第1章 新的监护人 黄昏,晚霞如火,华丽的别墅笼罩在灿金色的夕阳中。 女人娇媚的娇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从二楼传来,“恩……啊……不要……殷少,轻一点……”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一旁是破旧的行李箱。 许久之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着上身的男人慢慢踱步下来。 他有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轮廓精致而不失刚毅,强健的肌肉如大理石般附着在光滑的小麦色皮肤上,整个人沐浴在夕阳中,宛如希腊神祗。 看到我,男人惊讶的挑起眉头,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悦耳,“什么时候来的?” 我注意到男人目光中的不悦,低声道:“你刚刚在忙,所以我没让佣人通知你。”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自己过来的?很聪明嘛。” 我将法院寄来的监护人证明拿出来,放到桌上,淡淡的道:“上面有写你的地址。” 男人忽然倾身,指尖捏起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我忽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苏可儿,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我在这个醉鬼迫人的目光中低下眼,不去看那张深邃俊美的脸,“请你穿上衣服。” 男人低沉一笑,手指摩挲着我的脖颈,饶有兴味的吐出两个字:“有趣。” 这仅仅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掠夺的口气逼得我红了脸。 我的父亲是混黑道的,前不久刚刚入狱,母亲也不知所踪,家门口还整日徘徊着面容冷厉的黑衣人,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冲进来杀人放火,我已经活不起了。 也是在一个黄昏,我从浴室里找到了父亲的刮胡刀片,刚刚割到静脉的时候,我接到法院的电话。 他们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我新的监护人。 本市最大的黑帮龙头,殷亦桀。 我没想到他是这么年轻而俊美,并且见面的第一天,就被我撞破好事。 男人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 我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不,我要搬出去。” 他眯起眼,声音却更低柔了,“这里我说了算。” 我站起身,拉过一旁的行李箱,准备离开,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转眼间我已经被他按在沙发上! 他强健的胸膛紧紧的压迫着我,俊美的容颜和我近在咫尺,目光冷酷犀利,像是盯准猎物的狼,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邪魅一笑,猛地低下头,吻住了我-- 第2章 他果然不是好人! 强烈的男性气息和着酒味扑面而来,他单手捏着我的下巴,用力吮吸我的唇,我大力挣扎,手腕却被他钳制在头顶上,唇间发出呜呜的呻吟,我在他身下艰难的扭动着。 变态!色狼!他果然不是好人! 殷亦桀狭长的眼里满是戏谑,俊美的脸好像恶魔般邪恶,一只手顺着我的衣服下摆滑进去…… 我吓了一跳,拼命挣扎着,“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他邪恶的笑着,指尖轻而易举的解开我衣服的扣子,“我只是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说谎了?” 他低下头,用牙齿咬开我的衣扣,滚烫的唇在我的肌肤上烙下一枚枚热吻。 他好闻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又痒又羞,我气的红了眼圈,忍不住大喊:“殷亦桀,你是我的监护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挑了挑浓长的剑眉,英俊绝伦的脸上满是邪恶,“身为监护人,当然有义务对你有更‘深入’的了解……” 滚烫的感觉贴在皮肤上,我猛的闭上眼,一些恶心的回忆飞速在脑中回荡-- 爸爸混黑道混到三四十岁,还没混出个名堂,所以常常三餐不继,更谈不上保护妻女。 他不在家的时候,妈妈一般都靠着出卖身体过活。 一年冬天,妈妈喝醉了,破旧的出租屋里,她的那个恩客,压向了我稚嫩的身体…… 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我的脸色渐渐变白,僵住了身子,不再反抗。 殷亦桀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情绪,饶有兴味的观察着我**的身体,火热的唇吮吸着我的胸前,他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猛地闭上眼,躲避着他的视线。 殷亦桀渐渐松懈下来,他粗喘着,修长的手指划过我挺翘的丰满,纤细的腰肢,拉开我的最后一道防线,渐渐伸向我的…… 就在这时,我猛地扬起胳膊,手里匕首精准无误的抵在他的脖颈上-- 第3章 求你轻一点 “……当初那个男人就是这样被我划了一刀,吓得面无人色,捂着伤口就跑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只手拉好解开的衣服,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纹丝不动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殷亦桀的俊颜上闪过一丝惊愕,眼底兴味却更浓了,他轻轻笑了笑,“……真是有趣。” 这个男人的俊美好像神来之笔,不笑时已能令人沉迷,一旦笑起来,更是充满杀伤力的诱惑! 我不由微微呆住了,只这一秒的犹疑,他眼中精光一闪,我只觉得手腕一痛,哐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而我则被他牢牢的压在怀里! “放开我!”我用力推着他,触手皆是他温热坚实的皮肤,殷亦桀深邃的目光牢牢的盯住我…… 我吓了一跳,厌恶的瞪着他,充满了愤怒,。 殷亦桀轻轻一笑,带着恶魔的邪恶与冷酷,意味深长的道:“……抱歉,我喝醉了,和你开个玩笑。” 说完,不顾我的怒火,他自顾拍了拍手,一个高挑瘦弱的清秀男子出现在客厅门口。 殷亦桀淡淡的道:“从今天开始,这位苏小姐就是别墅里的第二个主子,舒服,和佣人们交代清楚。” 那舒服忙答了一声是。 殷亦桀放开我,嘲讽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苏小姐,上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我瞪了他一眼,跟着舒服上了楼。 一开门,我就傻了眼。 好漂亮的房间!处处透着奢华和秀丽,简直像是童话中的城堡! 向舒服道过谢,等他离开后,我倒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忍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天亮。 洗漱完毕,我下楼吃早餐,一眼就看见殷亦桀穿着白衬衣,正坐在餐桌前等我。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金色的光线给他镀上一层阴影,带着矜贵的光华。 看到我,殷亦桀的黑眸闪过一丝深沉的光,嘴角微勾,他冲我淡淡一笑,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坐在他对面开始吃早餐。 吃饱喝足,我站起来准备上学。 “站住。”殷亦桀放下餐巾,朝我走来,胳膊上搭着西服外套,淡淡的男士香水扑面而来。 他站在我面前,深邃的眸光凝在我的脸上,邪肆的勾起唇角,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第4章 只换来无数嘲讽 “--我送你上学。”他低沉的道。 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我只好沉默着跟他来到车库。 银色的保时捷在阳光下发出金属光泽。 殷亦桀给我打开车门,待我上去后,他坐在我的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车厢里很静,舒服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懒懒的靠在真皮座椅里,我有些疲倦。 殷亦桀看了我一眼,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晕车?” 这个男人,总是不动声色的捕捉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他对女人的杀伤力一定很大。 我垂下双眸,淡淡的摇头。 殷亦桀转头继续看电子报表,修长的手指轻快的敲打着键盘。 学校和平时一样,门口车水马龙人流如潮。 殷亦桀的车子一到,就引起一阵骚动。 “保时捷!谁家这么有钱?” 校卫站起来行礼,殷亦桀无比拉风的直接开进了学校,在教学楼下才停。 看着车门边的机关,我左瞅右瞅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别动。”充当司机的舒服赶紧打断我。 他下了车,一只手替我打开车门,一手拎着我的书包。 我转身要走,殷亦桀突然伸手抓住了我。 漆黑的双眸如盯住猎物的豹子般,紧紧的凝视着我,揽着我后颈的手一个用力,他俊美的脸向我压来! 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一个火热的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 睁开眼,正撞上男人戏谑的目光,“告别吻而已,你在期待什么?” 我咬着唇推开他,准备下车。 “放学我来接你。”殷亦桀低沉的道,递给我一张金卡,“卡上的钱会每日补足,不够给我打电话。” “啊--是殷亦桀!” 忽然,周围响起了阵阵尖叫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抓着书包,逃难似的离开了。 一进教室,原本哄闹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好奇的打量我。 闺蜜廖亮也凑过来问东问西:“可儿!刚才那个大帅哥是不是殷亦桀啊?” 我摇了摇头,坐在座位上。 同桌男生赵昀把一摞笔记本放在我面前,脸色微红,轻声道:“苏可儿,这是前几天的上课笔记。 “ 我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四面八方飘来了各种复杂的目光,有羡慕有嘲讽,当然也有嫉妒,我木然不动的听课,很快就忍到了午餐时间。 学校有食堂,但饭菜很一般,学生普遍都会去校外的餐厅吃,但我实在没那个闲钱,离开教室,正要往食堂走去,忽然一道温和磁性的男声在背后响起,犹如春风拂过水面,”苏小姐,请等一下--“ 第5章 低沉嗓音海妖般惑人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舒服!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递给我,”殷少爷和朋友吃饭,顺便让我打包了一些,给苏小姐送来。还有,这支手机你先拿着用,是殷少特地给您买的。“舒服从兜里掏出一支粉红色超薄手机。 我道了谢,把手机收好,提着保温袋和饭盒,到教学楼前小花园里坐下。 忽然,鼻子有点儿酸。这个陌生的监护人为什么会对我这样的好?我不知道。 下午的课上得很顺利,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 随人流来到楼下,一眼就瞧见那辆银色越野,极为扎眼停的教学楼前。 殷亦桀换了一身便装,宽松的T恤,给他罩上一层高贵和优雅。 我向他走过去。 锐眸闪过一丝笑意,他接过我书包,另一只手极其自然的搂住我的肩头。 上了车,车子向商业街驶去,半小时后,停在一家华丽非常的餐厅。 一桌子精美菜肴早已经准备好,色香诱人,殷亦桀对我微笑道:“喜欢吃什么,就动手吧。” 我的心,不安的跳动了一下。 “可儿,你的眼睛真美……”殷亦桀漆黑的眸子微眯,专注的看着我,磁性低沉的嗓音像海妖般惑人,他沉声道:“……昨天的事,是我喝醉了一时糊涂,你不要介意。”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吃完饭,我和他离开包间,准备回家,殷亦桀依旧像来时一样,紧紧的搂着我。 一出电梯,忽然,一道邪魅清亮的声音传来,“殷少。” 我回眸一看,那男人英俊不凡,比殷亦桀还略高些,一身青色立领唐衫,将他的优美的身材衬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上挑的狐狸眼带着几份坏坏的笑意,他大步向我们走来,“殷少,你太不够意思了!重色轻友到这种地步,还把我当哥们吗?” 殷亦桀忙松开我的手,轻笑解释道:“改天给玉少赔礼道歉,如何?” 那玉少来到我跟前,好奇的看着我,忽然坏坏的笑了笑,“真是个绝色小美人……”说完,他的大手揽住我的腰,一把将我扯进了怀里-- 第6章 今晚你是我的! 殷亦桀眸光一暗,俊颜闪过一丝冰冷,伸手将我拉出玉少的怀抱,低沉嗓音充满了警告,“玉少误会了,苏可儿这是我朋友的女儿。” 说完,他淡淡的瞥向我,道:“这是玉壶冰,玉氏集团总裁。” 玉壶冰双眸闪着兴味,愈发好奇的打量着我,“小可儿儿,如果殷少欺负你,尽避来找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天色很晚了,我和殷亦桀回了家,辛苦一天,我很累,喝下牛奶就早早入睡了。 朦胧间,感觉到门被推开了,竟是殷亦桀慢慢走了进来! 我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有事吗?” 殷亦桀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锐眸如盯着猎物般,犀利的望着我,他迈动长腿走过来,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我吓得失声尖叫,“你要干什么?” 殷亦桀冷笑着,将我放到床上,强健的身躯跟着压了上去-- 我用力捶打着他,可小拳头落在殷亦桀强健的胸膛上就像啊棉花一样,反而更引起殷亦桀的兴趣。 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他将我的两只纤细的胳膊禁锢在头顶,滚烫的吻顺着我的樱唇滑向了我白皙的颈项、精致的锁骨…… 继续向下,牙齿咬开了我的扣子,一粒,两粒……我白皙细嫩的肌肤渐渐显露出来,我恐惧的扭动着身体,失声叫道:“殷亦桀!放开我!” 殷亦桀唇边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俊颜如恶魔般冷酷残忍,单手扯开我的衣服,抚摸着我纤细白皙的身体,他在我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游。 手下动作更急,他拽着我的衣服用力一扯,布帛撕裂的声音伴着我的惊呼在房间里响起,我整个人终于完全**在殷亦桀的视线中-- 第7章 求你,不要这样! 火热的空气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男人粗重的喘息喷在我的耳边! “啊……不要这样……求……求你……” 我无助的哀求着,却在暗夜里更深的激起男人的**,他一把扯下自己的衬衫,强健的体魄暴露在空气中,光洁如大理石般的肌肉附着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不过分突出,却也彰显着男人优雅和力量并存的男性魅力! 滚烫的皮肤贴在我的身上,我尖叫着,拼命推拒着他的胸膛! 殷亦桀冷笑一声,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将我的两只的胳膊禁锢在头顶,滚烫的吻顺着我的樱唇滑向了白皙的颈项、精致的锁骨,他吮吸着我洁白细滑的皮肤,一朵朵暧昧的吻痕印在我的雪肤之上。 “啊!不要……放开我……恩……” 陌生的快感从身体深处升起,我在他的身下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他的侵犯! 殷亦桀冷笑一声,锐眸闪过邪肆的占有欲,火热的唇在我雪峰上流连着,他用力吮吻着! 我浑身一颤,无助的哭叫:“啊……不要……放开我!” 殷亦桀邪恶的双眸恶魔般的望着我,牙齿忽然重重的一咬! “啊--好疼!不要……求求你……放开我……”我疼的眼泪掉下来,哽咽的求饶。 他的大手包裹上我雪白的浑圆,用力揉捏着,让那两团丰盈在我的掌中变换着形状,我急促的喘息着,竭力忍着体内一**升起的快感,所有的力气都再也使不出来,我紧紧咬着唇,不想再泄露一丝声音! 殷亦桀在我的红樱上用力一咬,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低沉的嗓音霸道的响起,“大声叫出来!” “不要……好疼……啊……恩……”我红的脸上发烫,难堪的别过眼神。 殷亦桀邪魅的勾起唇角,“我会让你求饶的……”他的大手向下滑去,狠狠一刺-- 第8章 给我乖一点 我拱起腰,再也忍不住,娇媚的喘息道:“不要……这样……啊……恩……” “呵呵……”男人暗哑的笑声传来,让我涌上一**巅峰。 殷亦桀眸光一动,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丫头,你有一副诚实的身体……” “啊……放开我……”我伸出手,想要阻止男人邪恶的动作,却被他顺手一带-- “啊……”我和他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布料的阻碍,是彻底的肌肤相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脉动一跳一跳的强劲有力! 我羞窘的脸上发烫,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大手,哪知才一动,殷亦桀便浑身一颤,更加蓄势待发! “呵呵……丫头,你倒挺会勾引人的……”殷亦桀邪笑着,他挑起浓长的睫羽,用手指描画着我粉嫩的樱唇。 “啊……不……不要……”我左右摇晃着脑袋,却被他单手钳制住下颌,他狭长的双眸中是冰冷的笑意,“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不……求求你……求你!放开我……”我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挣扎着,双手胡乱推拒着男人强壮的身体,想要翻身下床,殷亦桀眸光一变,大手揪住我的长发狠狠一拽,将我重新压回身下,“贱人!” 我哭的满脸是累,断断续续的抽噎道:“不要这样……不要……你是我的监护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监护人?你以为,我把你要来是做什么的?”夜狄邪肆的勾起唇,冰冷的指尖**的描画着我的唇,“你以为除了这幅身体,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要的?” 全身蓦地一冷,我的脸色一定煞白如雪! 他狭长的双眸中是带着残忍的占有欲,火热的大手粗暴的攥住我雪白的肌肤 “记清楚,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第9章 暗夜里的惨叫 冷酷的嗓音在耳边回旋,我猛地一惊,大汗淋漓的睁开眼睛!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人急促的喘息,再没有其他。 原来是个梦……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心有余悸的平复了喘息。 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第二天醒来,看见殷亦桀,我躲闪着他的眼神,匆匆被舒服送去学校。 梦的内容不断浮现在脑海里,短暂的一天就这样心神不宁的过去了。 黄昏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急躁的女声传来,“苏可儿……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图伊然。我有要紧事要告诉你,关于你爸爸的!” 胸口砰砰急跳起来,我紧张的挂上电话,迫不及待的向图伊然给的地址赶去。 半路上,下起了大雨,却浇不灭我的决心。 目的地是一片废弃的居民区,随处可见残垣断瓦。 从路边拆了半截的旧房中间穿过去,踩着破砖碎石,找到了一条窄道。 “啊--!” 忽然!一声惨烈的女人尖叫划破夜的漆黑! 声音虽然陌生,但我肯定,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女人! 我猛地一震,赶紧躲到一棵桃树后面,这里枝繁叶茂,旁边堆着废木料旧钢管,隐蔽性很好。 我小心的半蹲着身子,压低树叶,好奇的向声源望去! 风雨中,一个女人,五六个男人。 女人倒在水泥地上,浑身脏乱,像条死狗。旁边围着的男人是典型的黑社会打手,手里拿着各色工具,脸上写满嗜血的狂热,在恶劣天气下更显狰狞。 “啊啊!啊!” 女人疼的在地上翻滚,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嘶声尖叫。 我惊恐的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视线不期然的一转,我看到了那个坐在屋檐下的男人,浑身倏地一冷,刺骨的寒意弥漫上来! 天啊!竟然是他-- 第10章 邪惑犹如勾魂使者 那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看着这场惨剧的男人,竟然就是我的监护人,殷亦桀! 黑衣的意大利纯手工皮鞋划过一丝夜的流光,他站起身,缓缓踱步道女人身边,“他在哪?”冰冷的声音,邪惑的犹如勾魂使者。 女人疲惫的摇头,有气无力的道:“……他走的时候交代我,在逢六的日子,去他父亲的坟头看看。如果有东西,就拿回家悄悄拆开,里面会有他想说的话。” 殷亦桀阴冷的脸色微变,转身朝门外走去。 过了一刻钟左右,男人们都走了…… 灯光熄灭,小院里只有风雨声,和女人气若游丝的闷哼。 我走进去,伸手,拉开一床棉被,轻轻的掩住她的身体。 我寻视了一下,看到墙边地上有一个艳红色的手机,拿起,上面贴着女人的照片。按亮,显示本机号码,默默记下来…… 这一夜太可怕了,我艰难的回到别墅里,头脑一阵晕眩,眼前的东西模糊不堪。 忽然,两行泪落下来…… “可儿!”一声熟悉的男声,低哑而魅惑的响起,然后一双男性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抱着我,撑起我无力的身体。 男人抱得我很紧很暖,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冷静理智,“舒服,打电话叫医生来,这丫头发高烧了。” 接下来是一场错乱的戏码。 我好象什么都知道,却又完全没有能力阻止。 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头疼,占据了我的身心。 他的手指,带着些微的颤抖,伸向我的领口拉链…… 我看着衣服慢慢的被拉开,却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可儿?”男人声音压得很低,急切又怜惜的叫唤。 我半垂着眼睛,看着我衣服慢慢的被剥离我的身体。 潮湿的布料从皮肤上拉开,有一种奇怪到极点的感觉。 我象个局外人,冷冷的看着我的衣服一件一件被脱下,堆于我雪白的双足边。 然后,是男人压抑着的喘息声 迷糊中,我听到殷亦桀的赞美:“可儿,你真美--” 第11章 朦胧中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为此高兴! 终于,整个人泡进了热水里。 殷亦桀也轻吐出一口气。 我毫无预期的往后倒,被他单手接住,拢进怀里…… 殷亦桀一手托起我下巴,低下头,忽然稳住了我。 他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轻轻落在我唇上,是无尽的缠绵。 男人的舌头很霸道,不过一瞬,我的思想开始彻底的模糊,他很有技巧的一点点顺着我,转换不同角度让我品尝,不时的吮吸一下,告诉我,他也很爱这个味道。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渐渐松开,我轻轻靠过去,双手攀上他的肩头,微闭着眼睛。 殷亦桀轻轻的放开我,舔一下我唇角,把我拥在怀里,凑近我耳畔,低低的叹息:“真甜!” 我被紧紧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有什么东西,炽热的和我肌肤做最最亲密的摩擦。 有一丝丝痛,更有莫名其妙陌生的感觉。 好难受,好难受,身与心都破了个大洞,希望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满…… 我晕晕沉沉的想扶着什么站起来,却整个人被拥进一个干净的大毛巾里。 二个人隔着毛巾和他的湿衣服,他低着头,睫毛很长,黑眸深深…… 我看了一眼,闭上眼睛。 然后,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抱起来…… 殷亦桀小心的将我放在床上,用一条一条的干净毛巾给我擦拭长发上的水。 一直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倒我,盖上被子。 我把头缩到被子里头,不想看到他。 殷亦桀叹息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有人走了过来,身上的被子被人拉开了。 一个粗重的喘息呼在我的身上,阵阵火热压上了我的身体-- 第12章 霸道的拥抱 殷亦桀! 我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周围的场景又变了,殷亦桀拿着一条湿毛巾,正惊愕的看着我。 原来……他只是在给我擦身…… 我赶紧别过头,抿着嘴唇,我们距离这样近,殷亦桀穿着睡衣睡在我的身边,隔着被子,紧紧的抱着我。 “可儿,又做噩梦了?”殷亦桀轻声的问,眼睛里的温柔骗不了人的。 我转身,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第三天,我恢复上学。 好友廖亮和苗苗见我终于来了,迫不及待的把我围了起来,“可儿!你没事了吧!”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苏可儿,请我吃饭吧。”廖亮没觉得我有什么异样,直接提个现实问题,“你要请我们,还有冉桦。” 我看着廖亮,问她:“冉桦是谁?” 二个人集体被雷翻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苗苗快一步挡在我前面,无比悲愤的控诉道:“苏可儿,我算服了你了。新生联谊会上,你和他跳了一曲西班牙斗牛舞,跳得那么好,轰动全场他还是你们班的,你竟然不认识!” 原来是他!那个俊美清秀的男生! 正说着,他已经来了,“苏可儿,你身体好了吗?” 舞男,哦不,是冉桦,快步来到我跟前,挠挠头,热切的看着我。 我微微点下头。 有人阴阳怪气的道:“我看到殷总给了她好多钱,今个儿要吃好的吧!” 别的同学一阵哄堂大笑,各种眼神都有,没点儿尊重。 我深呼吸,冷静! 久未响起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赶紧接起来,是殷亦桀,我有点不快,这个男人控制欲太强了,永远阴魂不散的在我左右。 “身体吃得消吗?”他柔声问,背景有一阵轻微的悉唰声,似乎在翻动纸张。 “恩,还好。” “中午让舒服给你送饭去,要记得吃药。”他话音有些严厉,忽然又道:“你这几天没去学校,同学会担心吧?叫上他们,我们一起吃个饭。” 连这些细小的事都为我考虑周到,说他不是真心关心我,真说不过去。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殷少……快来嘛……” 第13章 我喜欢你 殷亦桀赶紧按住话筒,然后挂了电话。 中午放学,舒服带我们一起就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菜早定好了,一落座就开始上。 大家第一次吃到如此美食,一会儿就油光满面,喜笑颜开,高兴的手舞足蹈。 廖亮指着舒服开怀笑道:“舒哥哥,真的很好吃,你不尝点儿?” 舒服摇摇头,微微一笑,继续给我剥螃蟹,先把蟹黄舀出来让我吃,再把蟹肉夹出来,放到我跟前的碟子里。 廖亮在一旁看着,有些嫉妒,却强忍着。 这丫头对舒服一见钟情了。 回到学校,和舒服分手,几个人向班上走。 我在自己座位坐好,开始看书。 “苏可儿,别人是不是对你评价很不好?说你被人包养?”冉桦不屈不挠的跟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我挑挑眉,懒得搭理。 冉桦看着我的神情,低声道:“其实……我不会怪你的。” 怪我?好笑!你有什么权利! 晚上放学的时候,殷亦桀在校内接我。 他今天换了一副行头,一身运动装,配上休闲鞋,格外亲切,仿佛邻家大哥哥。 没有伪装的笑容,竟然那么温暖,让我有三秒钟的晕眩。 “可儿,累了?”殷亦桀过来拿着我书包,一手轻轻拉着我的手。 打开车门,他像以前一样,让我坐在他后头的位子,“躺下歇会儿。咱们到外面吃饭。”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车子停了下来,殷亦桀摸摸我的额头,又摸了下我的手,松口气,轻笑道:“可儿,起来了。 我睁开眼,向窗外看去,顿时惊呆了! 天啊,这个像迪斯尼乐园的地方,就是他为我准备的? “喜欢吗?”殷亦桀温柔的问。 就这一会儿的迟疑,门口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进来,恼怒之意十分明显:“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范小姐,殷总交代,千万不能打搅。范小姐……”经理嗓门很大,很像是故意的。 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的声音很特别,有种沉闷的刺痛感,咯咚,咯咚…… 女子的声音有种英式的贵族柔美气息,非常悦耳,“Jerry,好久不见--” 第14章 美丽的情敌 顺着声源方向,我看到一个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大方文雅,头发烫成流行的大波浪,两缕卷发垂在耳侧。硕大的圆形耳环,随着她脚步在晃动。蓝色印花毛衫,配棕色公主裙。 她走了过来,嫉妒的看了我一眼。 “好久不见,范小姐。”殷亦桀客气的招呼,他的声音,纯净的没有一丝感情。 “Jerry!”范小姐不满的看着殷亦桀,惊呼出口,眼里闪过不可思议的伤痛,垂下长长的睫毛,像个受气的洋娃娃,有些委屈的道,“你以前叫我Susan的。” 殷亦桀淡淡的看着她,客气的解释道:“对不起,我最近很忙。你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令尊令堂。 “ 范小姐抬起头,眼里含着一丝淡淡的哀怨, “你别忘了你和我的约定!” 殷亦桀耸耸肩:“改天请你吃饭!” 范小姐总算云散月出,甜甜的笑道:“我很期待,你可别食言。”又鄙夷的瞪了我一眼,她这才满意的笑着离开. “怎么了?”殷亦桀在我旁边坐下来,“不开心?” 我摇摇头。回头看去,服务员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佳肴色相俱全,隐人垂涎。 殷亦桀拿过勺子,盛了一口荷叶粥,就像我生病的时候一样,小心的喂我。 我低下头,红着脸,伸手想要勺子,轻轻的道:“我自己来。” “听话。”殷亦桀看着我,声音更低,眼神炽热的盯着我的唇,好象我吞下的不是勺子。 我低声道:“你快吃吧,菜要凉了。” 殷亦桀拿起筷子,点头笑道:“恩,好。” 他吃饭一向很优雅,吃得也快,像个贵族。 我不由静静的盯着他。 “看什么呢?”他放下碗,好笑的看着我,脸上竟然有戏谑的表情,很轻松,很自然的伸手摸摸我额头,问道:“难受吗?” 我摇摇头。 吃饱后,我和他离开饭店,殷亦桀拉着我,紧了下手,在人群中邪肆的勾起唇角,他一个用力,我猛地落入他怀里-- 第15章 求求你,帮帮我 本能的想要推开,伸出去的手,却被他拢住,放在口边哈了口气,又放回来,和他的手一起,环住我自己。 回到家里,也已经很深了,我上床睡觉,难得没有做梦。 第二天、第三天,他一直接送我,创下我被他监护以来连续接送的最高纪录。 同学甚至数出,他至少有七辆车。 这一天吃过午饭,回到教室,我想休息一下。 从书包里小心掏出我喜爱的笔记本电脑,轻轻抚摸着纯牛皮面料,指尖似乎能触摸到他的笑容。 昨晚回到家,殷亦桀就奖励了我这个。 “苏可儿,你在做什么?”几个人闲着没事儿的凑过来,好奇的看着我手头的东西。 看到我手上的东西,某男生嗓门顿时高了八度, “苏可儿的新电脑,竟然这么小,天哪!” 男生的话顿时引来围观。 忽然,廖亮的大嗓门穿过人群,远远传来,“苏可儿!” 我小心的把笔记本收好,抬头看着她向我走来。 “苏可儿,上次让你请吃饭,今儿我请客吧。”廖亮从人群中穿过,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淡淡的道。 廖亮压低声音,一脸讨好的笑容,小心的说道:“那顿饭至少也得好几千块。我请不起那么好的,力所能及的请一顿,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哇!一顿饭几千块,苏可儿真厉害!”周围的阴阳怪气的道。 我皱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廖亮。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是我朋友,还是我敌人,我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苏可儿,这事儿只有你能帮她了。”好友苗苗蹭道我跟前,趴在我桌子上压低声音,小心的看着我道:“只要你一句话,她全家就有救了!” 第16章 下贱的女人! 全家有救? “苏可儿,帮帮我。”廖亮到底忍不住了,“我爸爸在殷总的公司上班,他被开除了,我上大学会没钱的。求你帮帮我……” 轻轻摆开廖亮的手,我淡淡的摇头道:“对不起,我没这个能耐。” 廖亮失声大哭起来, “你就这么没良心?就这么点儿小事,你也不肯帮忙? “ 我挑挑眉头,推开廖亮,转身往教室走去。 背后四道阴冷的目光,暗含将我凌迟的图谋。 放学的时候,殷亦桀开着兰博基尼来接我。 他一身高品质的休闲衣,似乎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也可能刚出国度假回来,身上还残留着夏威夷海湾湿润的热情和金色的阳光。 接过我书包,殷亦桀伸手抚着我眉心,问道,”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殷总!”听到廖亮的喊声,我脑子当机了两秒钟。 殷亦桀好奇的看着我,微微皱起眉头,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廖亮似乎早有准备,以一个漂亮的箭步,成功的窜到我们跟前,“殷总,我叫廖亮,是廖建国的女儿,苏可儿,我爸爸的事儿,你说好帮我的!” 殷亦桀看着我,低声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廖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声泪俱下,急切的道:“殷总,是我爸爸他被开除了,求求你大发善心,帮我们一把!” 我疲惫的看着她,“廖亮,刚才的话,都谁教你的?” 廖亮摸不着头脑,忙道:“是我爸说的,还有我妈,对了,还有苗苗” 原来,所谓的朋友就是算计利用我的。 我累了,回眸,淡淡地对他道:“走吧。” 廖亮瞪大眼睛,忽然发飙了,她对着我大叫道:“殷总!苏可儿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妈是个妓女……她还总是勾引班上的男生!” 第17章 狂风暴雪般袭击 殷亦桀两眼喷火,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寒霜笼罩,口气冰凉刺骨,“滚! “ 他的气场很强,狠狠震住周围所有人,包括路过看热闹的老师。 廖亮被吓傻了。 殷亦桀拉着我上了车。 车厢里的气氛很沉闷,一路安静的回了家。 次日早上。 殷亦桀又开了一辆新车送我上学,才到教学楼下,就有好多男生围着车子看,饶有兴味的指指点点。 “苏可儿,早上好!”冉桦挤过来,含笑看着我。 殷亦桀视若无睹的挡在我身前,从车里拿出帽子和围巾,给我裹上, “天冷了,要注意。”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冉桦小心的站在我不远处,伸手要接我的书包。 殷亦桀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微生不悦地叮嘱我:“自己的东西要看好。” 冉桦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快去教室,别在外面呆久了。”殷亦桀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冉桦一直跟在我后面,离得不远。 直到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放学的时候,我独自走下楼,现在的我,少了强人所难的“朋友”,心里反而更轻松。 不过,显然有人见不得我舒服。 几个女生挡住了我的去路:“廖亮的爸爸今天自杀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你满意了么--” 另一个女生上前,狠狠的把我推在墙上,“贱人!不肯帮忙就算了,还吹枕边风!” “像她那种小贱人,除了吹枕边风,还会什么?”更恶毒的话射来。 我冰冷的看着她们,“这些话,怎么不去对殷亦桀说?” 我冷笑着离开。 今天来接我的是舒服,车子一直开到家里,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殷亦桀今晚要去谈生意,并没在家,心情不好的我吃过饭就上了楼,蒙头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正是凌晨四点了,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黑暗,狂风暴雪即将来临。 肚子有点饿了,我下楼去找吃的。 狂风从未关紧的窗子吹进来,刺骨的寒。 我刚拉开冰箱的门,忽然风中传来一阵刹车声,紧接着,风吹开大门,猛烈的朝我卷来 殷亦桀回来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狂风中,修长而强壮的影子,径直朝我走来。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他俊美的脸上满是醉意,双眸中迷离邪肆,还有极力压抑的暴戾。 高大的身体停在我面前,殷亦桀冰冷的双眸打量着我,迷离中带着霸道的占有欲,他忽然一把钳起我的下颌,冷酷的气息喷在我的唇上,“在等我?” “唔--”我痛的皱眉,轻轻一挣,他却不肯放手。 他的手指在我柔软的皮肤上游走,来到我的唇际,抚弄着我嫩红的唇肤,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腰际,于衣服外上下游移着,“小妖精,你的腰真细……” 殷亦桀边近乎呓语的说着, 修长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第18章 不过刚刚开始…… “啊!”我惊叫一声,还来不及挣扎,便被他重重的扔到了沙发上,他强健的躯体跟着压了上来! “啊……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殷亦桀,可他的沉重又岂是我能够撼动半分的? 他不费吹灰之力捉住我的一双小手,置于头顶上方。另一只大手捏着我的下颔,往自己面前一带,不等惜惜把接下来的话喊出口,他的薄薄也死死的封住我。 “唔……”突然被抢夺了呼吸,我很难受,我很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唇舌堵得死死的。 他咬啮着我柔软的唇瓣,灵巧的舌尖舔舐着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舌灼热而灵滑,滑腻的像条蛇,先是慢慢的舔弄,舌尖慢慢的画着我的唇型,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感到不满足,便粗暴的以舌顶开我紧闭的唇齿,直捣我口中的甜蜜…… 他大力将我的小舌头拉出来,裹着我使劲的吮吻,力道极大,弄得我又痛又麻。 “恩……不要……放开我……求求你……” 我扭动着,挣扎着,可越是如此,殷亦桀的力道便更大,唇舌上的动作也越狂野,向我索取的更多。 殷亦桀像是无比贪恋我的味道,他投入的闭上眼睛,大手也游移向我的身体,描绘摩挲着我身体每一处的凹凸有致…… “啊……恩……不要……求求你……”我哭叫着,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出他邪佞的动作,却无法撼动他健壮的体魄、 殷亦桀唇角一挑,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温热气息,无比邪佞的说道:“急什么?一切,不过刚刚开始……”大手从我的腰间向上一探,隔着衬衫和胸衣狠狠的挤压揉搓起我的柔软-- 第19章 不要,放开我! “不要,不要啊……”我扭动着,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着。 殷亦桀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他魅惑的一笑,“不要?不要哪样?这样……还是这样?”每问一句,他的大手都在我的身上狠狠揉捏一把,邪痞而放肆。 一阵阵强烈的陌生感觉侵袭着我,我既害怕又害羞,想要大声的尖叫,嘴巴却被殷亦桀死死的捏着。 即使能发出声音,在这恶魔的别墅里,也没有人回来救我!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可我的祈求却没有让殷亦桀心软,他攥住我胸前的衣服,大手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我单薄的睡衣被撕开,纽扣噼啪的崩落到地上,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消失不见! 房间的空气已经开始滚烫,殷亦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狭长的眸子里已燃起了危险的小火苗!雨点般的吻雨点般洒落在我的脸上,唇上,勃颈上,我慌乱的想要躲避开,纤软的身子无助的扭动着,“不要……求求你……殷亦桀……别这样对我……求你!” 殷亦桀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将我的两只胳膊禁锢在头顶,滚烫的吻包裹着我的红樱,大手用力揉捏着,让那两团丰盈在自己的掌中变换着形状。 陌生的快感阵阵涌来,我更加恐惧,在他身下更绝望的扭动起来! 我的挣扎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更深的激发了他的**,殷亦桀蓦地一声大吼:“不准动!” 我吓得停了下来,那滚烫的蓄势待发的触感让我煞白了脸,而他的头还卖力的埋在我的胸前,我再也忍不了,张嘴狠狠向他的脖子咬去-- 第20章 女人,你逃不掉的 “唔--” 殷亦桀疼的闷哼一声,慢慢的抬起头来,锐利的双眸中满是冰冷和嗜血,如箭矢般无情的射向我的脸! “贱人!”他怒吼一声,猛地抬起手,用力向我掴来! “啪”的一声!我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扭过被他打歪的头,我恨恨的看着他:“殷亦桀!我恨你!” 殷亦桀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邪肆,猛地低下头,在我的胸前狠狠一咬! “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疼的浑身颤抖,眼泪纷纷滑落。 殷亦桀冷的勾起唇角,像打到目的的孩童,更加卖力的开发着我的身体,有魔力的手指不停的揉捏着我的娇躯,到处点火。 “不要……啊……恩……”我咬着唇,无力的喘息着,竭尽全力忍受着这痛苦而又甜美的快感。 “小妖精,你真敏感……”殷亦桀邪肆的低声道,大手粗鲁的揉捏着,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浮现出红色的指印! “啊……好痛!啊……”我痛苦的求饶,却没有得到他的半点怜惜,男人反而更加邪恶的大力起来…… “恩……恩……不要……”我拱起腰,难耐的抗拒着,一阵阵绝望向心头涌来。 我的反应似乎激发了男人的兴趣,他更加邪肆的搅动,低沉的笑声从胸腔发出,指尖的拨弄让我浑身发烫。 殷亦桀眸光一动,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他将勃发的滚烫抵在我的双腿上,低沉冷酷的嗓音如撒旦般幽冷,“今晚,你逃不掉的--” 第21章 丫头,你好甜 巨大的绝望将我侵袭,就在他要彻底的将我撕裂的一刻,我的目光瞥见了桌上的水果刀! 闪着寒光的刀片刺激着我的眼睛-- 左手的挣扎,成了无力的抚摸,在他背上慢慢的向下落去…… 指尖一片冰冷,眼角看到那微微反射着的寒光,知道是我刚才拿来削苹果的刀子…… 紧紧握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冰冰的贴在炽热的手心。 我使劲举起手,心里愤恨不已,狠狠的对着他的背侧扎下去! 第一次发现,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就算是殷亦桀也没有区别! 我这样弱小的力气,能轻易的将刀透过衣服,刺伤他的肌肤,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刀被肉夹紧,血流出来的那一种腥臊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殷亦桀痛苦的低吼一声,身子一抽,背猛的缩了一下,手脚也松开了。 他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有我不懂的深深的痛苦。 他的身侧,那把水果刀冷冷的闪着寒光。 我呆了一秒,赶紧坐起来。 见他没有立刻扑上来,起身,从沙发后面跑开…… 大门敞开着,呜咽的北风还在吹,吹来我所有噩梦。 我拼命的跑着,忘了时间,直到失去力气,停在一个别墅的花坛前,我靠在扶手一侧,靠过去,把头搁在膝盖上,当枕。 许久之后,我已经被冻的失去知觉了,面前似乎想起细微的脚步声,还有近乎无声的叹息。 似乎,有人给我盖上衣服,有人,站在我的身侧,我能感觉到。 手渐渐松开,松开不知道什么东西,以哪个角度,从我手中逃离,“叮叮……”然后,是一声“当……” 略显沉闷而冷硬的响声,从遥远的天边地面传来,带着阵阵回音,传入我耳际,犹如春风催我入梦…… 很难受,我吸吸鼻子,仍埋头于膝上,不敢抬头。 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被他那样对待后,还留在这片别墅区不肯离开。 我试了试眼皮,虽然重,但勉强还能睁开。 于是,我睁开眼,忽然,我看到了殷亦桀! 就算是高烧失了神智,我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殷亦桀! 他穿着灰色的衣服,一向好看的脸色有些苍白,漂亮的黑眼睛充血。 他定定的看着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睛里有一种研判的眸光,似在猜测我为什么没有离开?! 我极度红着眼睛回盯着他,咬着唇,不屈的盯着。 错的是他,又不是我? 看着我的恨恨的眼神,他眼色突然一柔,淡淡笑了,受不了的样子似看一个顽皮的孩子。 他似乎和我一样得了失心疯,不记得我刚刚才那样无情的刺了他一刀。 他伸出手要抱我,他的声音如我梦想中希望的一样温柔,轻轻叹息着:“可儿!我们回家!” 我心底一酸! “可儿,你发烧了!”随着温柔的叹息,殷亦桀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额头。 那异样的肤触,让我颤抖…… 我一惊! 不!他的温柔,我太熟悉,太危险,太恐怖! 我反射性的站起来,逃! 殷亦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可儿!别跑……” 他似乎立足不稳,随后跟上来,艰难的行走,速度明显不如我。看来我那刀还算扎实。 我躲在一片隔间中,没敢再动,唯恐我的动静,会引来要抓我的人。 “少爷,这里没有。”一个一向安静的嘶哑声音,这会儿反倒清亮了好多,又急又燥。 “那她能去哪里?烧得那么厉害,我应该送她去医院的……”殷亦桀男人消沉自责的声音,饱含酸涩的滋味儿,声音嘶哑,有些中气不足,有些疲惫,还不停咳嗽。 有人在敲隔壁邻居的门。 “对不起,打搅一下,我妹妹有没有到你家来?”舒服的声音,回旋在耳际。 开门声、关门声,不断响起来。 另一个声音,在楼梯上响起。 他的天赋真的超绝,不论什么话,只要一到他嘴里,都能表达出震撼人心的效果。 不过我没动,我不敢动,我害怕……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会怎么对付我,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我需要保护好自己,才可能会有明天,才可能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我不要他那么勾引我,纯情的像个丢失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想让我带他回家。 “可儿”二个字里包含了深深的自责,那么诚挚,动人。 安静的躲在墙角,屏住呼吸。 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来,打断我的思绪,“小可儿?” 我惊回眸,看到玉壶冰站在我背后,和我相距十来个台阶,看着我。 一米八五的瘦削的身材,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阳光,仿佛才从非洲回来,灼热的让人觉得发烫。一身的风尘仆仆,又像来自天堂,特意来接我,带我回家。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我,让我有一刻的失神。 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天使,还是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小可儿,快起来,地上凉。”玉壶冰说话不用刻意的温柔,自有一种磁性充斥其间。 扶着冷硬的墙壁,慢慢站起来,我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发难。 “小可儿,不是告诉过你,如果殷少欺负你,尽避来找我,怎么忘了?” 玉壶冰的口气很暖,没有丝毫邪惑和懒散,而是像那出租车司机,仿佛在说自己的孩子。 楼下的脚步声重起来,显然,殷亦桀已经上楼了楼道很空旷,少人,玉壶冰说了半天话,是个人都能听见,他没理由忽略. 我咽了口口水,警惕的看着他。我从不觉得,别人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好,甚至,还要和他的朋友唱反调。 我宁愿认为他是殷亦桀的帮凶,是来诱拐我的。 “不来找我可以,毕竟,殷少最爱吃醋。” 玉壶冰从楼道缝隙中看看楼下,听着殷亦桀凌乱的脚步声,扯扯嘴角,有些得意的装个鬼脸,看着我又道,“不过,你应该先照顾好你自己。这么冷的天,穿着睡衣、袜子在外面呆这么久,会冻坏的。”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粉色睡衣,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那套,脚上,一双棉袜子。鞋子在刚才的狂跑中丢哪去了?? “你脸这么红,在发烧呢?那就更不能在外面这么站着。如果不相信别人,就更要照顾好自己,否则病倒的话,会很可怜的,而且,谁来照顾你?”玉少走下几个台阶,慢慢向我靠近。 我一手扶墙,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死死的盯着玉壶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玉壶冰停住脚,举手投降,解释道:“回家去。穿好衣服,然后,再和殷少斗法。如果怕他使诈,我可以帮你把他绑起来。” “可儿”殷亦桀终于爬上来,形容憔悴,样子象随时都能晕过去一样。 舒服赶紧跑过去,扶他。 三方合围,第四方是墙壁,我进退无路,只能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看着,无法可施。 殷亦桀歇过气儿来,走过去,拿过舒服手里的衣服,提步朝我走来。 我们之间,隔了一层半楼梯。 二个人对视…… “咱们回去吧。”在离我还有七八个台阶的时候,殷亦桀停了一下,看着我。 殷亦桀眼光明亮镇定。 我靠,我一受害人气势明显不足。 我没有动,右手紧紧抱着心口,我在紧张,在,脑子发晕 “殷少,等等!”玉壶冰突然开口,又赶紧换了口气,比划着手,显然有些尴尬。 “不如,先把衣服给小可儿,让她自己穿。” 殷亦桀继续向我走来。 我没有进,也没有退。 “殷少”玉壶冰急了,叫道,“你再过来会把小可儿逼疯的。她只是个孩子,需要先休息,先调整,然后再慢慢解释,让她慢慢的理解,和接受。而不是蛮横的逼她,逼得她不惜去伤害自己。难道你这样就算是关心?还是进一步伤害?” “伤害?玉少不是去德国了吗,难道这么快回来,就是为了干涉我的私事?” 殷亦桀神色不豫,话也冲的很。 玉壶冰气结,指着殷亦桀自嘲道:“好!我承认自己多管闲事,这原本算你的家事,我无权过问。不过,你这样欺负小可儿,我看不过去,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干预。作为伙计,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拿多少年前的旧事,来伤害无辜的人。” “权利,和义务?”殷亦桀冷笑道,“现在和我谈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晚了?想必玉少心里清楚的很。而且,我自己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还轮不到玉少您来教训吧?” 我还是没动,我不知道我属于谁的家事;又有谁可以干预我的事儿;又有多少旧事,会伤害到我,我管不着。 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立常 现在,就算被逼,我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殷少,现在跟我提这个有意思吗?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的事儿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我原本好心,一落地连休息都没休息,就赶过去看你,听说你满世界找小可儿。我又找过来。你这么对我,对得起我们伙计一场么?”玉壶冰似乎比殷亦桀还委屈,滔滔不绝,如长江黄河水。 看来我猜得没错,他们果然是一类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朋友”,至于殷亦桀的事儿,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这会儿脑子不够用,想不了了。 玉壶冰和殷亦桀叙完旧,又看着我,踏下台阶,很狼外婆的哄道:“小可儿,回去吧。今儿有我在,殷少不会欺负你的。他要是还这样对你,我帮你告他,欺负纯情少女。让你打他屁屁,好不好?” 我往下退了一个台阶,冷冷的看着他,浑身麻木,就连视线也快呆滞了。 舒服站在地下楼梯口,手里拿着电话,安静的劝我:“苏小姐,回去吧,大夫一会儿就到,回去好好修养一阵子,等病好了再和少爷算帐不迟。” 我两眼发花,快要坚持不住了,我没有病,是这个世界病了,为什么要给我看医生,他们呢? 殷亦桀冰冷的眸子望着玉壶冰,犀利中带着深沉的敌意, “多谢好意,我和可儿的事,不劳费心--” 第22章 跟我回家 玉壶冰摇头道:“真是个怪人,要不是我,你还没找到小可儿呢。受伤又不去医院,这会儿不赶紧劝小可儿回屋去,还顾着和我吃醋,改天一定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才是真的酸。” 殷亦桀狠狠的瞪着他,像是被挑衅的公牛。 玉壶冰失笑,看着我,摇头笑道:“神经病!心疼她,想时刻抱在怀里,又怕被别人笑话、怕别人欺负……啧啧啧,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这么欺负她?” 我快晕了,实在搞不懂这两个男人,口口声声照顾我、为我好,可一边儿又像看到猎物在手,竟然这么好心情的在这儿开玩笑、争风吃醋。 我去死好了,眼不见为净! 殷亦桀脸红了一下,没理他,看我一眼,大惊失色,赶紧跑上来,扶抱着我…… 火星撞地球,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不过我现在犹如燃烧的彗星,很快就会只剩下灰烬。 晕倒的瞬间,由于地心引力,我往下,在快扑到栏杆上的时候,完全非自愿的…… 双眼闭上的瞬间,我看到了他,从他眼里,似乎看到了牛顿的万有引力。 因为,明明我们离得还有一段距离,他竟然接住我,紧紧搂在怀里…… 时间,定格在这一瞬。 玉壶冰虽然离我近一点儿,但还是错过了。 他的手碰到我胳膊的时候,我已经被殷亦桀抢走。 我偎在殷亦桀的怀里。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暖流…… 我一直发烧的身子,竟然因为这一股热流……融化…… 一向的营养不良,让我的身体很虚弱,突然发烧,在殷亦桀突然出其来温暖的怀里,我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回家去。”殷亦桀在我耳畔呢喃。 他搂着我就小心的下楼,回家。 回家,我有家吗? 也许吧…… 在那里,我有个监护人,对我体贴周到,会给我梳头,会送我本本,还有一个舒服…… 迷迷糊糊的,回到我们家里,回到我卧室里…… 卧室好暖和,我的床好柔软,有一只手,半抱着我,竟然脱我衣服…… 殷亦桀伸手脱去我的外衣,将我塞进暖暖的被子里。 我差点儿忘了,我里面只有一套保守的浅绿色内衣,还是他送的。 漂亮的蕾丝妆点出的丰盈,与其说可爱,不如说性感。 我不安的扭动一下身子,似乎,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好了。”他把我放到床上,轻声道,“听话,看完病,好好睡一觉。” 我想说,殷亦桀,能就这样吗? 永远不变的,就这样,象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家人我的监护人! 给我宠爱给我温暖,不要再变成那残忍可怕的黑暗里的兽了! 眼泪流出来,滚热滚热的…… 过了一会儿,我卧室门打开。 有人,好像好几个人,进来,围在我身边。 “不要……” “乖,大夫听下心跳,一会儿就好。”殷亦桀声音温润,听着,就不怎么像好人。 他轻轻抚着我额头,掌心有些微颤抖…… 一会儿用温温的毛巾,替我擦脸。 “要紧吗,要不要送医院去?”他问的有点儿奇怪,似乎器官捐赠一般,有些舍不得。 “没关系,只要照顾得好,在家还安静一点儿,环境也好。” 大夫非常善解人意,推辞了。 有几个人出去了,被那个安静的几乎没有声音的人领着。 “让舒服准备一下,我刚叫了足浴。小可儿的脚冻得太厉害,要及时处理。”玉少道。 “不用,我给她洗就行了。可儿不喜欢别人碰她。”殷亦桀淡淡拒绝。 “行了!”玉少嘲笑道,“我叫了两个女的,小可儿不会怕吧?她怕你才是。” 空气中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四道目光空中对撞,撞击出的火花见到我脸上,灼伤我的嫩肤。 “好吧,我投降。”过了好一会儿,玉少笑笑,“不过,要不要再叫个神经科医生?” “可儿不需要!”殷亦桀微怒。 “你需要!”玉壶冰的声音里含着点笑。 气氛轻松愉快。 房间里,长时间的安静,白郁金香纯净的香味儿,淡淡的飘过来。 这,才是我的家. 在自己家里,可以过得比较舒服。 闭上眼睛,虽然知道跟前似乎还有人,不过我还是想睡了。 “可儿已经睡着了,你还不回去?”殷亦桀压低声音,态度不善,逐客。 玉少吃吃的笑,无所谓的应道:“小可儿的事儿,我想管管。” 温润的男人一旦发怒,依旧是条狼,大灰狼,再开口的时候,火药味儿十足:“你,准备怎么管?别忘了,我是她监护人,只要我根据法律好好照顾她,你就无权干涉。” 玉少的声音懒散邪惑起来,完全不是刚才见我时那么纯正:“殷少,跟我说这个,没用吧?” 两个男人又安静了。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昏昏沉沉又睡不着,似乎,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殷少,”玉少叹口气,正式发话,“我觉得,你还是放手吧。这样左右摇摆,最伤害人。而且,小可儿她很无辜。你我都是男人,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做事。你明白,我不想她受到伤害,更不想你受到伤害。而且,如果她受伤,最后你也一定会受伤。好好想想我的话,对你会有好处的。” “如果够朋友的话,别碰她,我自己处理。不论是非,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殷亦桀声音低沉。不过我已经没兴趣听了,就让他自说自听吧。 “你自己呢,伤的重不重?刚才好像伤口又拉开了,能看到血渗出来了?”玉少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殷亦桀道:“不要紧,现在天凉,过几天就好了。” 玉壶冰冷嘲道:“她原本就受了刺激,以前就为这事伤过几个,你明知道还往枪口上撞。靠,你才和她相处了多久啊,哦,你以为你是谁?不就对她好一点吗?你以为喝醉酒了她就会让着你?她要这样容易上手,现在也没这清白纯洁相。你好了吧,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伤口就算不致使,听说血也流得不少,又熬了一夜到处找她去歇会儿吧,我帮你看着。年底快到了,多少事等着,耗不起小气什么,你的宝贝儿,我就算有想法,也会明着抢,哪能暗里偷?”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还是德国的女人没法国好,你寂寞了?”殷亦桀也回个冷嘲。 “嘭!” 肉碰肉的响声。 不知谁打谁了。不过不关我事。 “狗咬吕洞宾!趁着大夫在,快去处理一下伤口,虽然没伤到内里,但这伤口也不浅,你家水果刀还真钝,不,也许是你的皮够厚”玉少热讽后,自己个儿乐了。 “你管的还真多。不是才回来吗,打听这么清楚。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殷亦桀道。 “靠!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我还用得着废话?你几根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 玉少骂二声,提脚出了房门,还丢了一句不软不硬的,“这丫头看来对你是手下留情了,不过你试试看有没有下次吧。” 我眼皮好重,头好痛。被他们一吵,话没听清,觉也没睡好。 迷迷糊糊,卧室的灯亮了,安静的近乎于无的脚步声,来到我床前。 “少爷,我来吧。您身上不方便” 我,一向都比较警醒,经过最近的这些事后,我日夜都提心吊胆,睡的更浅。所以舒服的声音虽然小,还是吵醒了我。 “没事。”殷亦桀有些霸道的打断舒服的话。 俯身,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一只手摸摸我额头,然后,伸到被窝里,我的手习惯搁在胸口,标准的伟人逝世姿势。他碰到我的手,轻轻拉开,手背碰到我的胸口。 我不由得浑身发抖,眼皮重重一跳,心揪起来,眼还是没睁开。 殷亦桀看我我没醒。过了一小会,我被他小心的卷起来,移到一边的椅子上。 似乎,不太像我家以前的椅子,反而有点像超市卖的那种按摩椅。不过够宽敞,也比较软,还算舒服。我准备继续睡觉。 有人进来,感觉人很多,呼吸声杂乱,有人显然在干活。 “你!”玉壶冰呼吸短促,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骇笑道,“你该不会以为给她洗个脚就能赎罪吧?别说你不专业,你伤口也是才包好” “小声点儿。”我监护人声音很低,关切又柔和。 “靠!”玉壶冰彻底崩溃了,吼道,“殷亦桀,你就是个疯子!你以为她真是你的啊,她的身子任谁都沾不得?!你受伤了自己还不顾死活,看年底你怎么熬,生意怎么办,到时候别找我帮忙”来回踱步声,继续怒骂,“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一个大男人,又小气又固执!等你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送。”殷亦桀轻轻的给我脚泼水。 有双大手,抓着我纤细的小腿。 椅子动了一下,前面忽然少了一截。那双手把我的小腿放下,搭在一个小木桶上,脚板底感觉到热气腾腾。似乎,是准备洗脚。 或者,是传说中的足浴。 木桶里的水还是很热,殷亦桀一点点的给我泼到脚上,轻轻揉捏着我的脚,小心的,似乎在清洗一件祖传施华洛世奇水晶皇冠。 脚部敏感而酥麻,我,开始感觉到一阵比恐慌更深的感情? 我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那双大手,继刮过我鼻子、掐过我脖子之后,现在,在小心的给我洗脚。 游走到脚板底时,会轻轻的按捏,有一点点儿痒,更多的,是丝丝我自己都陌生的身体反应。 “呃殷总,让我来吧?”陌生女孩的声音,甜美,又中气十足。 也许是脚下暖和了,我顿时清醒了好多,家里来了女客? 殷亦桀冰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厌恶,次晨的响起:“你可以走了。” 第23章 你发烧了! 殷亦桀迟疑道:“喝什么比较好?” 声音明亮的女孩应道:“我们带的有驱寒的茶,和这个汤是配套的。” 我一直昏沉着,听她们说话,殷亦桀虽然没有出声,但我知道,他在。 轻微的脚步声、重物搬运声,一只大手,轻轻的摸着我额头,手背,贴着我的脸…… 摸了一下,又是一声轻叹。 我能猜测到,殷亦桀正坐在我身旁。 脑子里划过一段……谁说的:他失血,找了我一夜;还有什么伤口拉开。 他,要紧吗?为什么还不去休息,要坐在这里陪我? 他为什么要这样? 不是欺负我,就是欺负他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要不要怪他,不,这个问题太复杂,我,现在还想不了。 “喝点儿水。”殷亦桀拿着小勺子,递到我唇边,轻声哄我。 他知道我醒了? 我这个样子,算醒了吗?我不知道。 只是,他既然带病坚持,我似乎应该喝点儿,毕竟,刚吃那么多药,我也有些口渴。 一小勺,一小勺,一小勺 他喂得很小心。我,都坚持喝下去,茶带着淡淡的中药味儿,特别为我配的 “您对她真好!”女孩声音甜美,由衷的赞叹,“您是她什么人?” 殷亦桀手下停了片刻,反问:“你看呢?” 女孩清脆的笑道:“您自己带伤在身,还这么体贴的照顾她。一定是她哥哥吧?” 停了片刻,女孩又自顾叹道:“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幸福。” “不过她也很好,我喜欢她的样子。”另一个女孩低低的道。 “哦?”殷亦桀刚还在沉思。 甜美的女孩笑道:“我姐姐的意思,你妹妹很乖,也很随和。像你们这样有钱的顾客,经常都很挑剔。不过您对她好的什么似的;她可真温顺,是少见的好顾客。” “是吗?”殷亦桀的话,透露薄薄的压抑。 一个女孩换水去了,我的脚都交给另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她继续按摩着我的脚,很温柔,很舒服。 甜美的声音笑道:“足部按摩多半会痛。不过她一直都随便我们怎么按,一声不吭。身上也很放松,没有丝毫排斥。” “咳咳” 殷亦桀手猛的一抖,碰到我唇角,我咳嗽两声,没喝上。 一口茶,都泼到我脸上、脖子里 殷亦桀赶紧放下杯子,拿着纸巾小心的给我擦着,下手非常轻 有几滴水迅速渗到我的胸前,在我丰软胸间…… 他停手了,一时有些尴尬。 我接过帕子来,自己低了头擦拭。 “我们心摩足道还是第一次上门服务,老板特别交代”甜美的女孩声音有些古怪。 殷亦桀打断她的话,有些气恼和吃惊道:“心摩足道?!是玉壶冰的御用的按摩师吧?” “玉壶冰?!嘶……”另一个女孩夸张的倒吸气,小木盆放在我脚下,吃惊的问道,“您说,刚才那位就是玉少?张捷,记不记得上次老板说的,咱们大老板就是玉少?” “听说了……啊!”甜美的女孩一下子大叫起来,近乎吼道,“我还以为他才是小可儿的哥哥呢。” 殷亦桀冷哼了一声。不悦得很。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四周。终究,风雪还是过去了,金色的阳光透过厚厚的几重窗帘,执着的送给我一丝曙光,又是新的一天 殷亦桀趴在我的床边,浅眠。 “醒了?”殷亦桀抬头,看着我,身子微向后退,隔开一点距离…… 我抿了下嘴唇,扭头看着他脸上的睡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殷亦桀小心的呼唤,警惕的道,“感觉好些了吗?大夫一会儿才来,要不要先起来吃点儿东西?” 我,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轻轻的点点头,别过脸…… 如果,你一直都这么对我,那该多好! 殷亦桀走到我跟前,极其小心的,伸手…… 摸摸我的额头,看着我眼睛,他低声道,“答应我,就算我做错了,也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吗?我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错了。但我希望,你能放下来,重新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我极力想错开,他深邃的眸光,却又有些舍不得…… 看着他两眼深陷,眼圈发黑,脸色略显苍白,我能狠下心么?. 完全无意识的,我伸出胳膊,摸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咬了下嘴唇,低声问道:“伤的重么?” 殷亦桀笑了,双眼闪亮,光华大放,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凑近唇边,轻轻的摇头,摇头…… 我真没想过,他长得那么好看,可是这哭笑不得的表情,实在有损形象,很,孩子气…… 殷亦桀亲着我手指,又赶紧松开, 摩挲着我头发,喃喃自语,“快点儿好起来吧,不论什么,只要你想起来,我都会努力去做的。” 他把我手放进被窝…… “头还疼不疼了,要起来吗?”殷亦桀小心的把我脸上两根头发拨开,轻声问道。 我眨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道:“恩,好多了。今儿星期几?” 有了上次昏睡三天的经历,我对时间都没概念了。生物钟,有点儿想清醒过来去上课。 “周一,给你请了两天假,好好休息吧。”殷亦桀放了心,忙安慰我。 殷亦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层,又一层…… 推开阳台的门,出去,再拉开,阳台的窗帘,只留,一层薄薄的窗纱…… 明媚的阳光,顿时照进我的现实…… 殷亦桀的身子,似乎又瘦了,穿着睡衣,竟有些空荡,有些单保 阳光下,他英俊的脸,显得有点暗沉。他的眸子很亮,似乎借来一把阳光,装点了他的心。 虽然我很想上学,不过我的监护人真的很固执,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让我去。 就连医生都说,我可以出去走走,他也不让。 而且,男人很古怪。比如说,他自己也不肯住院,伤的很重,还在家耗着。 医生走了以后,我就被殷亦桀扶到客厅阳台上…… 那里宽敞,摆了个长沙发,和一个单人沙发。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让舒服给我挪了个小茶几在跟前,开始看书,看完了,就做课后习题。 课堂作业,大多都是从课后习题中抽的。 我以前也会都做完,虽然量有点儿大,但还能忍受。 现在晒着阳光,感觉还可以,我就慢慢的做,能做多少是多少。 不过,我还是不想虐自己。就从数理化开始,然后才是英语、生物、地理…… 我一早上也做不了这么多,又不想动作业本。 我就打开舒服给我买的活页笔记本,抽出几张来,一门课一门课的做着。 做完了,就夹回去,回头一块儿交给老师,也算,我没荒废吧。 我的书包,安静的躺在书房,和在我旁边沙发上睡觉的殷亦桀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回来了,安静的,呆着离我不远的地方…… 太阳很香,空气很暖,我在学习…… 殷亦桀挥着手,转身从沙发上掉下来,牢牢抱着被子,低哑着声音,带着焦急和心痛。 我笔下一划,留下一道不规则的圆锥曲线…… 抬起头,咬了下嘴唇,还是起来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地毯不是很厚,沙发不是很高,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摔伤。 不过,他好像…… 我吃了一惊,他从沙发上摔下来,竟然没醒! 想他这种狼,可能睡得如此深沉吗? 我赶紧伸手我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的手,该放到哪里,该触碰哪里? 是了,他很爱摸我的头,头发,额头…… 我也摸摸他的额头,滚烫! 我掀开被子,看着他的背,轻轻撩起他衣角 我才注意到,一向穿得很少的他,竟然穿了件儿马甲。 因为冷吗? 还是,背上有伤?或者,拿马甲当绑带使? 我不知道,我没敢继续探究下去,因为,我从来没这么动过一个男人,更不会去脱他的衣服。 手再次挪回来,摸着他额头,再摸摸自己的…… 我发烧这么久,这会儿也没他的额头烫。 如果我没有刺他一刀,他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我发烧乱跑,他也不用再次受伤 深呼吸,冷静! 冷静确实是个好东西,我念了五次,到第六次的时候,我就有主意了。 殷亦桀身子太重,我可不能像他那样,动不动就把我抱起来。 不叫醒他,接下来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可是,刚张口,我晕乎了。 我该叫他什么呢? 原来我除了极少搭理他外,也没主动和他说过话。 甚至,到目前为止,我都没好好叫过他。 他把我照顾的太体贴周到,也包容了我所有冷漠, 最后,被我刺了一刀,也许还醉着不知道。 我感觉到鼻子有些酸,赶紧捧着他的头,叫道:“你快醒醒,掉到地上了起来……” 我语无伦次的叫了好几遍,殷亦桀才睁开眼,看着我,转着眼珠子四处看看,笑了…… 都说我是个孩子,他这样子才更不知死活的像个孩子呢。 把我吓个半死,竟然还笑!笑的又惬意又得意又快意,似乎捉弄我很好玩似的。 我别过头,很想捶他! “怎么了?” 殷亦桀赶紧扶着沙发,坐起来“哎嘶……” 他叫了半截子,赶紧住口,我听见了。 转回头,看着他,低头,抿着嘴儿象扯痛了伤口。 我问道:“疼吗?” 殷亦桀小心的靠在沙发,伸手拨着我头发,低低的笑道,“不是很疼。作业写完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声若蚊吟:“你发烧了?送你去医院吧。” 外面的天有点儿冷,不过阳台上,被太阳晒得暖暖的, 殷亦桀手指穿过我的长发,停在我肩头,认真的看着我,忽然,低下头,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轻轻的,亲到我眉心。 他的唇,柔滑儿细腻;他的吻,犹如一个轻叹,落在我眉心-- 第24章 热辣辣的羞涩 我紧张的坐着,有些不知所措。 加重的喘息,泄露了我的心绪。 那晚的点滴,在我脑子苏醒…… “不要紧。”殷亦桀亲了我一下,很快的松开,别过头,有所得又有所失的样子,不再看我。扶着沙发,坚持着要爬起来。 我心弦被他的叹息轻轻的拨动,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不过,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赶紧爬起来,扶着他胳膊。 不论他想做什么,就他现在的样子,我似乎都该帮他一下。 殷亦桀看了我一下,眼底都是笑,很淡,也很真,像阳光。 他吸足力气,狠劲儿站起来,拉着我扶着他的手,示意我松开,轻声问道:“不怕我了?” 我抬头很快的看了他一眼,被他深邃的眸子吓倒,赶紧低头,低声道:“怕……” 一个“怕”字说出口。 殷亦桀的表情很奇怪。 沉默似有形物,无声的罩着我们这一方小小天地。 过了一会儿,还是他先打破了这奇异的沉闷。 “好好看书,我进去收拾一下就出来。”殷亦桀的话说的明显很吃力,虽然他有坚持,在装。 “你要做什么?我去吧。” 我没有听话的松手,只是低声又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殷亦桀靠在门框上,认真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加深了力度,拇指抚摸两下…… 我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回事。 已经被我刺中了一刀, 还是有这种招猫逗狗不怕死的性子。 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在我这里那里碰碰。 不过他现在的抚摸,比较似家人…… 所以我强大的忍耐住了内心的惶恐。 殷亦桀又抬起右手,摸摸我的头,笑道:“我去下洗手间,然后打个电话,很快没事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洗手间;不过我不相信他没事,他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有事,而且很大。 我固执的摇头,抬头看着他道:“我给你拿电话过来,再给你倒水……”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我们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如此认真的看过对方,只看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很黑,很好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受他蛊惑,竟然不顾死活的看他深不可测的双眸,贪婪的看着他的深邃。 他的眼神很复杂,简单如我,实在有些看不懂; 但有种什么特殊的东西,让我不忍眨眼…… “你自己病还没好,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殷亦桀有些艰难的打破沉寂。 “我只做我能做的。”看着他眼底的压抑,我愈发坚持。 这是第一次,我想主动的去照顾一个男人…… 殷亦桀的病,加上伤,情况比我要严重的多。 我冻了一夜,他酒后带伤加失血的奔波了一夜。 我受惊吓过度,他担惊受怕后悔的要命。 我被他抱回来、安静的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守在我床前,这会儿,他应该是强弩之末了。 一直绷着的神经,在我刚才摸他脸的时候,已经放松,所以,他现在应该只剩下疲惫。 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也许是碰到伤口了,眼一花,就要倒下。 我毫不犹豫的蹭过去,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他…… 殷亦桀没有再坚持,歉意的笑笑,就半闭上眼睛。 我点点头,尽力扶他到客厅躺椅上坐下来。 我们两个病的病伤的伤,客厅都快成住院部特护病房了。 除特制的躺椅外,还有挂吊瓶的架子、各色消毒消炎镇痛止血活血补血的药,以及大药箱。 医生和护士早晚来,和查房差不多。 放下殷亦桀,我先给他倒杯水喝。 这里有饮水机,不比那个冷硬的别墅。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命令道,“你先喝。感冒发烧也要多喝水。刚才写作业,肯定又没起来。” 我看着他,他说的没错,我看书的时候经常会这样。 平时也就罢了,但这会儿病着,自然需要多注意。 可是,我病着,他就一直照顾我; 他呢,他病着, 还要照顾我……殷亦桀摸着我头顶。轻轻的…… 我看了看他,伸着手,递到他口边,摇头道:“你先喝,我一会儿再去倒。” 殷亦桀伸手接过去,手腕发抖,艰难的握紧…… 我赶紧接过来,喂他…… 我实在没多少照顾人的经验,喂个水,都艰难无比。 不是太正他喝不着,就是太斜差点儿把他呛死,或者倒进他脖子里,淹死。 我无比尴尬的看着,实在够糗…… 殷亦桀好容易喝完,看着我笑道:“下次我一定不让自己这样,还让可儿照顾。是不是很辛苦?” 我不知道究竟谁更大方。 不过,我真的不会照顾人,给他喝完水,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坐在旁边,发愁。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医生, 也不知道,我还能作什么。 “把电话拿来。”殷亦桀休息了一下,才感觉好点儿,看着我道。 我想他一定病得很重,他脸上的一丝红,有些不大正常。 眼底有些灰白,说话底气不足…… 看来,我是该做点儿什么了。 赶紧起来,东张西望,不记得电话在哪里…… 殷亦桀的笑意好浓,一点儿不着急,就那么看着我乱转。 我晕! 我本来就有点儿头晕,这会儿更晕,他竟然不说,我是实在不知道客厅的电话去哪里了。 那都是舒服管的,每次殷亦桀打电话到家里,他都会拿着无绳电话到书房找我……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看着我急得团团转加满头大汗,忍不住问道:“你没打过电话?” 我好像真不记得。 我记得我自己的书啊作业啊,还有我自己的东西;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从没打过电话,我没哪里需要打电话去的。 殷亦桀摇摇头,恍然大悟道:“难怪那天饿了那么久,家里没人,也不知道给舒服打个电话。如果我现在晕倒了,你中午怎么办?知道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我点头,舒服经常用家里电话打给我,对于那串数字,我还是很熟悉的。 “有什么事儿,你都自己忍着,不问也不说的吗?”殷亦桀口气有些变了,有点儿破碎。 我看看他,我自己的事儿,不自己忍着,能问谁? “那为什么忽然想照顾我呢?”殷亦桀忽然格外认真的看着我,非常期待。 眼睛终于在花架旁边的高几上找到那支无绳电话,我赶紧过去拿来,递给殷亦桀。低声道:“你是我监护人,你要是病倒了,谁养我?” 这个理由,其实蛮不错的,我想。 殷亦桀愣了,静静的看着我,手里拿着电话,也不知道是热炭还是冰块…… 伸出手,拉着我,脸上神情非常古怪,眼里……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他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怕。 我说的是实话,可是,为什么我自己都会觉得有些紧张。 难道是因为,我这样连照顾都算不上? 我所做的,哪里能算是照顾人呢? 过了许久,殷亦桀松开我的手,轻声道:“不要担心。不论我是不是病着,都会养你的。” 有一点感动,但我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子,我点点头,看着手里的电话,指了指,问道:“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做吗?” 殷亦桀忽然孩子般的笑起来,虽然有点儿勉强,不过比他平时要开心的多。 明亮的眸子,闪闪发光,拉着我道:“你会做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皱了下眉头,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笑的吗? 而且,他的口气,怎么像是哄孩子? 我不要理他了。既然他这么好兴致,都不急着叫医生,我也不想管他。 轻轻挣开手,我去给自己倒水喝…… 卧室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我赶紧接起来,凑到耳边…… “Jerry,你在哪里?听说你受伤了,爸爸要和我来看你”范小姐的声音,柔美又温婉。 呃,这位大小姐,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我有些郁闷,哼唧一声,没说话。 范小姐,似乎蛮适合做个贤妻良母,真的,不论是声音还是气质,我这么想着。 “Jerry,你伤的很重吗?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不要难过不要再像个boy了。虽然没有家人照顾你,我可以照顾你的。生意的事情不要紧,爸爸已经安排人去了” “咚咚……”有人轻轻的敲门。 因为私自接听了他的电话,我顿时从耳根到脖子都红起来,**辣的。 赶紧窜过去,打开…… 殷亦桀靠在门框上, 范小姐还在说话,声音柔美又贵气…… 殷亦桀表情严肃,看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笑。 我已经听不清范小姐在讲什么? 不过,这会儿好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第一次做贼就被抓到,抓了现行 正午,窗外的阳光正好,客厅和我卧室,都非常亮, 墙角富贵竹泛着健康的光泽,这一切,看着,就像是春天。 窗外,微微的风吹进来,我的长发在飘,裙摆舞动,像彩蝶…… 我把范小姐的电话递给他,他接过去,看着我,眸子闪亮,伸手摸摸我的头顶, 依旧看着我,笑…… 我伸手扶着他,我个子不高,肩膀刚好在他腋下,架着他很方便,想把他扶回到躺椅上坐着; 殷亦桀搂我更方便,趁我迈步不稳的时候,把我往右推了一下,右手轻轻一带,我整个后背就落到他怀里-- 第25章 坏男人,放开我! 太过分了! 我浑身上下突然就绷紧,紧张的想逃,或者…… 殷亦桀把我轻轻带到怀里,但没有抱我,只是搂着我的肩头。 我们就这么站着,我能听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我能闻到他的呼吸,干净温润; 我的左手刚才拉着他的手,这会儿被他反握在手心,也没动,只是用力的握着。 这个大灰狼,又来考验我吗? 我可是一片好心,好心总是不得好报,我欲哭无泪。 这么静静的僵持,不一会儿,我后背就不停的冒汗,汗流浃背…… “乖”殷亦桀吐气如兰,吹着我耳畔,压着嗓子。 我缩着肩,轻轻的摇头,低声道:“你病的很厉害,要躺下多休息,别乱动。” “恩……”殷亦桀把我让到右边,搂着我肩头,把我带到躺椅边上,坐下。 他老实的坐下, 我,有点儿僵硬,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的冷静,似乎私自出游了。 我抿嘴想了一下,才抬头看着他,解释道:“刚才,我只是听到电话响,就接了,好像是那个范小姐” “不要紧她叫范姗姗,是范氏集团的三公主,也是最得宠的一个。” 殷亦桀解释过,又含笑看着我,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才不管她三公主四小姐呢,指着电话就来气儿:“她说你是个boy,没有家人照顾,她要来照顾你?” 我咬着牙,赌气的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晃着我脑袋,笑个不停。 电话响了,我的电话。 气恼的看一下,接通…… 抬头看着他,眼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不大高兴,或者不大舒服。 “苏小姐,您好!”舒服的声音,没有平时沉稳。 “恩。”我应了一声。 “路上出了点事儿,我可能晚点儿才能到家殷少爷在吗?”舒服简单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知道这几个人在玩什么,还有殷亦桀古怪的表情。 “没。”我低声道。 舒服停顿了一下,着急的问道:“苏小姐,家里电话占线,他手机占线一会儿,如果他给您打电话的话,让他赶紧回家。给他送血的车,这会儿正被堵在路上,我们担心有问题。如果他还能坚持,就先别用那个。我正在重新调血,一会儿就回来。” 有这么严重吗? 我拿着电话,不敢看殷亦桀,想了好一会儿,问道:“那,很严重吗?”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舒服应道:“也不是很严重,就是失血,他又要硬撑,所以需要……” 舒服不说,我大概猜到了,想想又赶紧问道:“发烧,严重吗?” “发烧?!”舒服嗓门提高八度,吓了我好大一跳,就在我以为他已经挂线的时候,才道,“轻度发烧是好的,高烧就不行了。殷少爷是不是晕过去了?你现在在哪里?” “只要没晕就不要紧吗?” 我在想着,刚才殷亦桀算不算晕倒,现在肯定是清醒的 “恩。不要紧。”舒服的声音略微平静下来。 关了电话,我歪在那里,想着事情的点滴, 只知道,殷亦桀失血过多,这么说来,这“过多”二字,一定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不知道我跑出去之后,后面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不跑会发生什么。 但我知道,事情,可能不像现在看到这么简单。 我抬起头,看着殷亦桀,认真的看着他。 虽然有阳光,但他的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刚才还有点儿不健康的红,现在也没了, 安静的靠在那里,似乎随时都会睡着。 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顶,像小时候奶奶牵着我头顶,当拐杖,走路。 他疼我的时候,很细心,很认真。 就像刚才,我偷听了他的电话,他什么都没说,还笑。 “可儿,想什么呢?”殷亦桀点下我鼻子,问道。 我猛回过神来,赶紧摇头,看见他眼睛,我咬着嘴唇,赶紧问道:“你饿吗?” 殷亦桀点点头,笑道:“有点儿。饭应该很快就到了。” 我点头,想起中午的饭主要是给我搭配的营养餐,忙道:“我饿了,要不,先吃点儿别的吧?” 殷亦桀捋着我头发,宠溺的笑道:“别想太多,是他们大惊小敝,我休息两天就没事儿了。” 他的手心依旧那么温暖,虽然有几许发白,但捏着我的时候还很有力。 我知道他已经知道我听到那几句了,抬头问他:“真的吗?刚才,舒服说,要给你调血,输血” 殷亦桀脸色肃静片刻,盯着我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愈发笑意浓浓, 柔声道:“他也是大惊小敝,别理他。再说了,我还有个这么乖的可儿要养活,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儿呢?” 我抽出手来,无措的轻轻捏紧,似乎要将他的暖攥在手心。 想了一下,说道:“那也不能都为了我,一会儿我要看看,有没有给你准备吃的。” 殷亦桀点头笑道:“好埃我想他们一定会送两份过来的。如果你信不过我,还要担心,咱们就打赌,怎么样?恩,赌注你说了算。” 貌似这个赌没什么可打的,因为,他跟那些人很熟,那些人也很怕他,那就一定会听他的。 再则,如果他输了,我也没什么想要赢的。 我只要吃穿不愁,有书读,有地方住,就够了。 “不想打赌,那就是相信我了?”殷亦桀有些得意。 看着我又摇头笑道,“算了,不说这个,可儿刚才说想到什么事儿的,说来听听。” 我看着他,似乎不记得了,我有说过吗? “哇,竟然这么小就忘性这么大,那早起之前的事儿,是不是都忘了?”殷亦桀夸张的笑。 我无语。 我想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用身体语言先让我习惯他的亲情般的碰触,看我没了抗拒后又要做心理上的试探. 他想让我忘了那些事儿呢,我无语。 还有,让他只能躺在家里,还不肯就医,这事儿,他也要我忘了吗? 他自己呢,也忘了吗? “我想看看你的伤口。”我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但说完这句,我笑了。 殷亦桀有些吃惊,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皮皮的说道:“想看?可以,摸下我左脸。” 我转身,懒得理他。 这什么人啊,吐口水都能长江黄河泛滥……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不放,解释道:“口很小,缝了六针,纱布裹着呢,看不见。” 好吧,我懒懒的点头,扭头四处瞧瞧,才想起来,说道:“我想,家里总没一点儿吃的,这样很不好。而且,厨房那么整齐,可以买点儿菜回来自己做。又省钱又干净又新鲜?” 殷亦桀的眸子又开始发光了,看着我,仿佛大灰狼看到小兔子,笑了好一阵儿,才亲了下我的手指,很轻。抬眸,看着我,问道:“你会做饭?那以后我天天回家吃饭,可以吗?” 我赶紧摇头道:“我会做简单的家常菜,没有大饭店的好吃。而且,平时可没空,要到周末。”我皱眉,似乎发现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正往里跳,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恩,只要可儿做的,我都爱吃。” 十二点半,舒服没回来,送饭的先到了。 我,把监视器看了好几遍,确认清楚了,才让人进来。 午餐真的有两份儿。不是两份盒饭,而是六菜两汤的两份,加上几个这一两天意外得到的山珍海味,总共,十五个菜,五分汤和羹,点心,八份 餐桌是比较大,不过,面对这么多菜,还是感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三个服务员,都是很漂亮的小姐,经理,是上次的那个大堂经理。他们也没少给我们这儿送饭,所以熟门熟路,不用我指点。 “扶我一下。”殷亦桀看着我,可怜巴巴的,也不怕被几个小姐看见。 我怒! 大灰狼你是不是真的想调戏我?! 再说了,你刚才自个儿走的还好好的,一会儿就这么娇气了,鬼才信。 哼! “殷总,您小心点儿,想要做什么呢?”我刚转身,就有某位小姐娇滴滴的过来,声音婉转的犹如百灵鸟,脚步声也很好听,因为,走到半截,还没到我背后,就没音儿了…… 我忽然闻道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特别浓,似乎从厨房飘出来的,在我背后被某气场综合,调转方向,朝我扑来。一道哀怨的目光,盯着我后背,只瞧得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我头晕……”殷亦桀小怨妇似的,声音很轻。 他该不会要晕倒了吧,坚持了这大半天…… 我赶紧回头,看他,两手扶着沙发,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发烧的时候只会身上出汗,还没见过头上出汗的。 他连出汗都这么个性,我服了! “怎么了?”我自己也头晕,顾不得了,赶紧跑过去,正面抱住他,拿自己给他当柺棍。 “没事儿……”殷亦桀把我搂在怀里,喘着粗气儿,感觉很虚弱,似乎在咬牙忍着什么。 “到底怎么了?”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眸子,离得这么近,我终于看到,他的明亮后面,那一层的淡淡的灰, 原来,他的眸子不是纯黑,而是深灰色。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怕。” 殷亦桀挥挥手,让几个跑出来的服务员和经理都滚回餐厅,他的手,真的没多少力气了。 抬起来,搁在我肩上,轻轻的摸着我的脸,淡淡的笑道:“大概……是伤口又裂了。” 他的手指,好轻,好轻,犹如风吹动翎毛,拂过脸庞,点点疼爱,和怜惜。他眼里有幸福的满足,和遗憾,还有一点点儿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看到或者触碰到了什么东西,让我害怕,鼻子酸酸的,眼睛干涩。 他低下头,轻轻的,在我眉心,又落下一吻,低喃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到底什么原因,告诉我好吗?”我没有刨根问题的习惯,不过,现在,我想知道。 殷亦桀抬起头,淡淡的笑笑,感觉好些了,轻轻转过我身子,靠在我肩头,往洗手间去。 殷亦桀抬起头,低声道:“我血小板比较少。伤口愈合会慢一点儿。” 他轻轻的叹息,吹在我耳边,让我的心有种被什么挠了的感觉。 抬起头,看他一下,我轻声道:“那你还对我做那些事……” 第26章 紧张,越描越黑 殷亦桀无声的笑了, 我认命,打开水龙头,和上次在那个森林酒店吃饭时一样,给他洗手, 他的手,不比那时候有力,少了一点儿…… 那种坚强的依靠感,让我若有所失。 慢慢的,我给他抹上洗手液,轻轻的替他搓了几下。我不会照顾人,不过我觉得本来就在家,不会很脏,这样,就可以了。 打开水龙头…… 殷亦桀似乎睡着了,几乎不动。 我抬起头,镜子里,他闭上眼,有些疲惫,有些放松,似乎在休息,又似乎在享受。曾经近乎妖艳的完美,犹如绚烂的夏花,过了季节,都收起来了。 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是默默的替他洗好,擦干…… 然后想着怎么转身。 因为我前有盥洗台;后面是他,比我重好多。 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我自己感觉也很难受,头有些疼。 殷亦桀睁开眼,看着我,笑笑。 我点点头,轻声道:“恩。去吃饭吧。” “越来越懂事了。”殷亦桀依旧搂着我肩头,一块儿出来。 想了想,他轻声道,“等你身体好了,给我做饭吃,好不好?” 我点头,同意。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餐厅里,两种菜肴摆放在两边,我头一次和殷亦桀隔着长桌子面对面吃饭。 经理和服务员以最高的职业操守分列我们两侧。服务热情周到。 两位小姐不时莺声软语,听得我头皮发麻,食欲奇差无比。 才吃了小半碗饭,就实在忍无可忍了。 殷勤的经理还要给我布菜,我,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我吃饱了。” 我的态度一定极差,因为,其他人都看着我,神色诡异。 似乎我说的不是“我吃饱了”,而是“我杀了你”,或者是“少儿不宜”。 也可能是我在病中,词不达意。 我抬头,直视对面。殷亦桀被美女围着,果然比刚才精神多了,吃的香的很。 一位大波小姐正在给他喂肘子肉,动作温柔,声音妩媚,离得也近,身上也香…… 我站起来,动静相当大。椅子撞到什么东西,没倒下。 我准备走…… “苏小姐……”经理很狗腿的过来,躬身劝道,“还有几样点心,还没尝……” 我火气正大,特别不想理人。 “可儿……”殷亦桀的位置靠门,我经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我站在那里,僵直,阴着脸,冲地…… “好好儿的,怎么了?”殷亦桀把我拉到他跟前,点着我鼻子,温和的问道。 “我吃饱了。”我僵硬的回答,不想理他,这会儿,就是看他不顺眼,所以,不看他。 殷亦桀摇头失笑,柔声道:“不要他们了,咱们自己吃,好不好?” 优雅的一挥手,几个人都退下了。 他的手轻轻一带,让我半靠在他肩上,眉头皱了一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吸气…… 该!背上有伤,还动手动脚。 我身子却不敢乱动了。这祖宗可是我的铁饭碗、衣食父母,我得罪不起。 殷亦桀小心的挪了一下,抬起左手,要了一口汤,勉强抬起来,喂我喝,边笑道:“这是蜂乳牛奶,可以美容养颜,尝点儿。” 我低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贯潇洒利落的姿势,今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忙张口喝了,问他:“你,是不是动手,背会疼,会碰到伤口?” 殷亦桀笑笑,看着我,闭着眼睛想来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看着我道:“有一点儿,但不要紧。” 蜂乳牛奶,说得好听,可喝起来,不大对我的胃口。 我坚决的摇摇头,站直身子。 殷亦桀捏了下我的腰,柔声道:“再吃点,别生气了,好不好?不爱吃这个,就吃别的。” 我站着没动,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腰这么细,还饿着,让别人看见以为我虐待可儿,不给可儿饭吃……”殷亦桀煞有介事的借机又捏我腰,另一只手放下勺子,转过来,两只大手一掐,差不多就箍住我的腰了。 “不盈一握,说的就是可儿的腰吗?”殷亦桀自言自语,似乎眼睛离不开我的腰。 我忽然想起,他好像在别的地方说过我的腰,狠狠的抬起手,准备再给他一下。 忽然,想起来,他背疼,这大灰狼,虽然不好,不过…… 我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吃。 抬头看看殷亦桀,他吃得很慢,不是以前那种忙着夹菜倒酒而导致他自己吃得慢。而是,他明显动作不大利索,每一下都那么小心…… 我赶紧把一碗饭吃完,站起来端着两碟点心,继续吃。 “我想尝尝……”过了好一会儿,我都消灭两个核桃酥了,殷亦桀才忍不住看着我说。 我心下有些得意,指着一桌子菜,问道:“你想尝那个?” “就你嘴里吃的……”殷亦桀眼巴巴的看着我,垂涎道,“你吃的那个,我想尝尝。” 我皱眉,发怒!这大灰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才没一会儿,真以为我弱智啊! 都不嫌恶心。我心里百转千回,还是算了,念在他带伤的份儿上,拿了块茄盒,喂他…… 殷亦桀张嘴,一脸高兴,满是幸福,似乎我手里拿的是长生果。 忽然想起奶奶曾经说过,茄子是发的,手被弄伤的时候就不能吃这个。 就在殷亦桀张口咬住我手的时候,赶紧收回……眉头打结,无比厌恶的看着他:竟然用舌头舔我手指头! 殷亦桀赶紧打住,委屈的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茄盒,香香的,不解的看着我,舌头舔舔自己嘴唇,抿着嘴儿,非常郁闷。 慢慢伸手,自己去拿。 我赶紧站起来把盘子都端到自己跟前,再看他,眼底压抑着火苗,又很不理解…… 我,暴汗!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电影里那些烂俗的**镜头,欲迎还拒,靠! 我赶紧解释道:“不是不给你吃,只是……茄子是发的,芋头也是,所以,有伤口的时候不能吃。” 汗死!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我脸烧得厉害,太糗了! 殷亦桀吃吃的笑,摸着我头顶,安慰道:“知道了,可儿最乖,会疼人。我不吃了……肘子好吃,你尝点儿,我吃不了这么多……” “太腻了。”我不想吃,更不想动那位小姐动过的东西,腻味。 “你这么瘦,吃点儿带油带肉的,才能长大。而且肘子里胶原蛋白多,是美容养颜的。”殷亦桀极力给我推荐肘子,再说下去,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屠宰场的大老板。 忽然想想不对,我看了他一下,问道:“胶原蛋白,对你伤口愈合,有好处吗?” 殷亦桀眼睛一亮,赶紧点头,笑道:“可儿真聪明。不过只是听说,没有确认。” 好吧,我坐下来,端过盘子,小心的把肘子上的肉和皮剔下来,切成小块。 他们带的有专门的小尖刀和刮刀,用起来很方便。 不过我想,带一把在身上,防身,似乎也不错…… “再不吃,就凉了。”殷亦桀看着我,一直看着,等我研究刀子的时候,才开口。 桌子中间有类似电炉丝,我端下来折腾半天了,殷亦桀也不急。这会儿,我抬起头,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格外的,像个馋嘴猫。 不过,我还是没有喂他的打算。 “想要刀子,回头给你一把。不过得答应我,不能伤害自己。”殷亦桀看着我,摸着我的头,温和的说道。 似乎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点头,瑞士军刀,听着感觉还挺不错的。 殷亦桀看着我,确实没有喂他的意思,拿着叉子,把我拉到他跟前坐着,非要我和他一块吃。 没想到,五香肘子,也能做得这么好吃,一不留神,我似乎吃多了。 “好吃吗?还有点儿牛奶,再喝点儿吧。”殷亦桀看着我,他吃的也很多,很高兴。 我点头,给他舀一碗,给自己舀一碗,边喝边问他:“还有什么可以补充血小板的?不如咱们自己做。什么时候想吃,也方便呢。” 殷亦桀摸着我头,笑道:“花生米炖红枣,最方便。参莲粥,药性强。你好了以后也可以吃。” “那我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吃?”我端起碗倒嘴里,撅嘴怒问。 殷亦桀笑笑,摇头道:“你现在才好点儿,要吃清淡无油的最好。刚才让你吃了一点儿。要多吃,就只能等都好了。” 好吧。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有一小半都没动。 我心疼的道:“不如把这些都留下,或者挑一下,放在冰箱里,晚上拿出来热一下就行了。 要不,太浪费。” 殷亦桀看着我,过了好久,才点头,笑道:“好1 挑了几样弄得最乱的,也就是我们爱吃的,其余像什么八珍豆腐煲,什么蜜汁芦荟,几乎原封不动的退回。看着就肉疼。 最好有人会偷偷吃掉。 殷亦桀交代经理两句,在经理和服务员看西洋镜般的眼光中,拉着我就走。 我在心里嘿嘿直笑,八成他们几个在餐厅嘀咕:殷总什么时候也开始吃剩菜了? 还没笑出来,一抬头,我发现,第一次来到殷亦桀的卧室…… 殷亦桀的卧室,主打黑白色,一床一桌一椅一柜,简洁明快,甚至,有点儿冷。 我好奇的站在门口,又不由自主的有点儿紧张。 看着殷亦桀,用眼神问他:想做什么。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松开我的手,扶着我肩头,轻笑道:“送你样东西。” 第27章 和男生约会? 我点点头,他现在的攻击力很弱,而且一点儿伤害我的意思都没有,我是很不用害怕的。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走到窗前。 “来。”殷亦桀拉着我在沙发是坐下,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打开来,是二把刀子。 殷亦桀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的手,介绍到:“这把匕首,随身携带,有秒发的弹簧暗扣,防身很方便,进刀的力度也大,收刀的时候按住这里,功能比较全,质量也很好,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良品?这是瑞士军刀,很实用。” 我捧着盒子,不知道为什么,这竟然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而且,隐隐的有种不祥之感,似乎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点儿不大想要。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笑道,“你出手冷静,很适合用这个防身。” 我的手没有动,只是,心在动。我不知道这个,和之前的事儿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是想表明一个态度;也许,他是在为之前之后的事儿考虑。 至少,殷亦桀希望我安全。 再说,在学校也经常要吃水果,瑞士军刀就很实用。 除了直刀和齿刃外,还有什么开瓶器、开罐头器、钥匙圈,以及许多其他用途。 五花八门,看着也好玩,就是,有点儿重。 “直接当砖头用。一下,砸晕!”殷亦桀看我左右不停的掂量,笑。 我忽然也笑,七八两重,是能当砖头了。 忽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这刀子划开,露出一点点本来的面貌。 似乎只要我想什么,殷亦桀就会知道。 他心机深沉,又是情场老手,所以,这不过是他的小伎俩而已,是吗? 还是,又那么点儿可能,是我们之间特别的默契? 也许是我太傻,可他和别人真的不同。 如果纯粹是想逼我就范,根本不用那么拙劣的手段。 只要一点儿药,就能满足他所有**。 如果他想玩刺激,我觉得他根本不会挑那个场合。 也许,真的像他说的,过去了,就算了,我们重头开始吧。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凑近唇边……缓慢的温柔的印下,就放开…… 那一夜之后,他变了……总是对我若有似无的碰触并得礼貌且明显,虽然每一次,都用极缓的动作,让我随时可以拒绝,然后,用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对待我。 是,我想到了,现在的变化就是,他不在是把我单纯当成一个小婴儿宠爱,里面掺杂了大量的男性对女性的欣赏和渴求。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算不算男人的伎俩,哄女孩的手段。 皱了下眉头,问道:“你上午睡的那么好,这会儿才吃过饭,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要看书去了。” 殷亦桀靠在沙发扶手上,淡淡的摇头,拉着我的手道:“就想守着你……” 呃……我晕! 我站起身来,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个人,说话越来越离谱。 “拉我一下,行吗?”殷亦桀仰着头,瞅着我。 唉,谁让他病得比我重呢?我认命的伸出手,弯下腰,扶他起来。 幸好,他还挺乖,稍微一借力,很快就站起来了。 我的病,大致上没问题,休息两天,就差不多了。 倒是殷亦桀的伤口,断断续续,拖了将近一周才愈合。 白天我上课,他睡觉。晚上我回家,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我睡着以后,他还会溜到我床前。 不过睡着后的事儿,我也不大清楚。 我怒, 他死皮赖脸,花样百出。 “你天天这样,不用工作啦?” 周五,我做好饭,端上桌,他就坐在一旁,拿着筷子等着。 殷亦桀笑笑,垂涎的看着我,摇头道:“我白天处理了很多事情啊。” 我给他舀上一碗红枣羊胫骨糯米粥,给他做一回保姆。 粥和菜都有人送来收拾好,我只管做,很方便的。 “哪有?”殷亦桀尝一口,美滋滋的看着我,讨好道,“监护人我养家糊口,偶尔休息几天,可以吧?小可儿最乖,会准假的,对吧?” 我无语。 做晚饭,我坐下来,拉着舒服一块儿吃饭。 “苏小姐……”舒服忙着收拾厨房,凭我怎么叫,就是推辞。 我坐在餐桌上,抓着筷子,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实在不大想搞懂他们的缘故。 可明明是吃饭时间,不让舒服上桌吃,难道,呆会儿他一个人会拿个干馒头躲在角落里啃? 殷亦桀没有虐待他的打算吧? 还是他有自虐倾向?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管他或者管殷亦桀的家事、私事。 只是,舒服每天其实很辛苦,除了要像全职保姆一样细心体贴的照顾我,还要照顾殷亦桀。 就算铁打的人,也需要时间好好的吃饭、休息。 食不甘味,不知道为什么,舒服这样,似乎有种自己被歧视的感觉,或者中间参杂了什么。 舒服不能上桌子,我这不事生产的孩子自然更没资格,我是凭了什么坐在这里主子一样享受。 是因为监护人的宠爱?! 大汗,不想去想了。 殷亦桀看看我,摸着我的头,伸手招舒服过来。 舒服有些别扭的过来,给我盛了小半碗米饭,平静的坐下来,吃。 “吃吧,舒服是敬重你,没事儿。”殷亦桀看着我,小心的劝说。 我看了看他,似乎他和舒服都有点小心,似乎真的有什么事儿。 既然如此,我还是别别扭了。 三个人头一次同桌,也许因为舒服不说话,我和殷亦桀也闭嘴。 这一顿饭,吃的异常安静,也颇显沉闷。 虽然我以前也不大说话,可今天的这种略显压抑,还是不大舒服。 吃晚饭,我查看一下殷亦桀的伤口,已经差不多,一点点疤痕,再抹点儿药,过几天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再休息几天,他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生活终于又一次安定了下来。 难得周末,我也不及着做作业。 最近渐渐习惯,我总能在自习课把作业做完,而且很少错。 客厅的病房设施已经撤除,重新换了绿色植物。仙客来的花大多立在中间,形成一团,犹如大号牡丹,衬着底下修成圆形的叶子,很好看。 旁边放一盘白色的蝴蝶兰,纯净的有股圣洁脱俗之感,似乎一不留神,蝴蝶们就会展翅飞走。 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舒服给我们沏上香茗,端来一小碟无花果、一小碟开心果。 我没有吃零嘴的习惯,但偶尔休息的时候,舒服总会变着法儿给我弄来好吃的点心。 放松自己,吃上一回,总能感觉自己很幸福,有种享受着五好家庭祥光的惬意。 “明天我出去一下。”殷亦桀好像很喜欢摸我头顶,没事的时候能在我头顶摸半天。 我点点头,没有异议,他总归是要去工作的。 平时那么忙,这会儿在家赋闲一周,只怕比上回还要乱。 上回可只有三天呢,就乱成那样。 “放学了早早回来。”殷亦桀似乎在微微叹息,非常轻,但他呼吸有点儿沉闷,不比刚才。 难道有什么事儿了? 我疑惑。不过他总是有事儿,不该我知道的也不用问。 刚要点头,忽然想起来,忙请示道:“我……冉桦说他有个同学从美国回来,想让我和他们一块出去玩。” 冉桦和我说三天了,非说他的同学计算机特别好,软硬件都拿得下,希望我们能切磋一下。 我对电脑,因为才接触,兴趣正浓,所以就答应了。 “男同学?”殷亦桀看着我,手下微微一停,口气不太好,似乎不大高兴。 我点头,没有否认的必要。 殷亦桀静默,看着我。我继续吃我的,开心果要剥,吃起来得费点劲儿。 虽然今晚的气氛比前几天要紧张,不过我还是……就这样。 感觉,不纯是以前的冷静,而是有点儿皮…… 殷亦桀不知是不敌我的沉默,还是想好了什么,用尽量沉稳的口气问:“做什么去?” “没说。”我抬头看看他,老实交代,“只是说,他同学在圣诞节冬假回来几天。明天周六,和我们见见,一块儿玩一玩。” 殷亦桀看着我,刚才跟我耍赖的轻松完全不见了,有种灰色在他眸中弥漫,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过了好半天,才站起来,轻叹一声:“八点钟前必须回家,还有,照顾好自己。” 殷亦桀走了,回到自己卧室,关上门。 咬唇,我见见同学而已,难道不可以吗? 不过心里有种没抓挠的虚,不知是担心,还是害怕。 他病了这么些天,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只是被他监护的人,他天天留在家里监护我,不是已经…… 不知道,我的头有点儿乱。 不知道是他明天出去的事儿会不会很特别,让他沉闷,让我担心。 还是我明天要见同学,让他难过,让我担心。 可是,我那么多同学,天天都见,怎么会…… 没答案,我做完作业就洗洗睡。 一早起来,殷亦桀已经走了。舒服说他走了,我不知道。 一种淡淡的失落,犹如窗外的风,吹过后,留下丝丝凉意…… 早饭,依旧有人送来,但我基本上只吃牛奶加鸡蛋,最后喝一碗红米粥。 简简单单的早餐,似乎,也有些空洞的落寞。 他平时坐过的位置,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甚至昨晚他说养家糊口的时候,我也没什么感觉,似乎那是自然。 可此时,安静的吃着早点,舒服安静的来往穿梭,挂钟安静的走着…… 殷亦桀养伤的日子里,都是宋大学接送我,今天也是一样,他很准时。 太准时了,有时候,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比如习惯于早上吃一颗鸡蛋。这原本算不得奢侈,也构不成梦想。 可一旦失去了,就会无比的想念。似乎,那鸡蛋是中世纪复活节彩蛋的直系后裔,有着丰富的历史意义,和纪念价值,送进博物馆,也许价值连城…… 冉桦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倾慕,眸如星子,清凉的道:“苏可儿,早!” 第28章 她是我的女人! 他的五官有一种近乎中性的清秀,满脸都是冬日的暖阳,很健康。“怎么,昨晚没睡好?一大早的,精神不佳。” 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没什么好说的。 后面跟着的女生很积极,赶紧替我解释:“这么多男人,忙不过来,终于累了……” “只不过,有男人滋润,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就连累了也千娇百媚……”有人表示认同。 我无语,这么没营养的问题,她们也能反复咀嚼,累不累呀? 她不累我累,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坐飞机去。冉桦走了别人的路,把我旁边的人挤得无路可走。楼道虽然不窄,但我们要保持距离,他只好霸道一些。看着别人没路,我心情好点了。 “送给你。”冉桦掏出一个小礼盒,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没接。 盒子不大,包装特别精美。粉色的包装纸,印着红色郁金香,滴着露珠,很好看。上面一朵塑料带扎花,底下系成心形,很通俗有时候也很感人。 冉桦忙道:“送给你的……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个小礼物。圣诞节嘛……” 我皱了皱眉头:圣诞节,不是还有几天吗?再说那外国鬼子的生日,与我有何相干,竟然也会给我送礼物?我没有过节的习惯,就是过年,大概也就是一碗饺子。 “真的没什么。”冉桦挠着头,有点儿急了,忙解释道,“我同学从美国带回来的,一点儿心意。对了……下午……” 恩,这才是重点。我心下暗笑。男生,还是和我监护人不一样,做事情说话,没那么多心眼。 坐到位置上,还有点儿早,有人在早读,有人在说话,也有人,在看我。 我视而不见,见冉桦站在我跟前不走,把东西直接放在我的桌子上,想等我回答。 我淡淡道:“我八点钟前必须回到家。” 冉桦打个响指,长啸一声,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无视其他同学的猜测和诡异表情,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苏可儿,收到礼物了?谁送的?”赵昀慢一步入座,看着我,小声问道。 “冉桦。”我干脆直接。 赵昀拿出语文书来,看着我,疑惑道:“你从来不收人礼物的,今儿怎么收了?是不是……”冉桦的动静太大,赵昀话没问完,就被他吸引,扭头去看他。 我没回答。 赵昀受不了了,低声道:“刚才听他们说,下午你要和‘他’一块儿出去?” 我点头,我是大明星,一举一动,狗仔多得很。我和男生约会,肯定是“大事”。更何况我有很多男人,这个又是绯闻中的。更别说冉桦那么招摇了。 “苏可儿,我说,你可想好了。”赵昀语重心长的劝我,犹如前三天一样,挤挤眼睛,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听说,他同学,Brian,是gay。” 我赶紧往旁边让,好奇的看着他,他说的很认真,大概是真的。我眨眨眼睛,觉得这消息,挺有意思,应道:“Brian,应该是男生吧,那我不是很安全?” 赵昀非常无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他对你可能没兴趣,不过听说追‘他’几年了。我害怕你们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到时候打起来,你怎么办?” 呃……我,什么时候荣升为“情敌”了?还是个男生的情敌。 “照你这么说,‘他’请我去,做什么?”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难得的勾起我的兴趣。 赵昀瞪着我半天,手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看着别的同学回头,他自己也吓一跳,赶紧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没准儿是让你当挡箭牌,‘他’以前对你也一般,最近突然大献殷勤,肯定是因为Brian要回来了,所以拉你下水……” 我瞪了他一眼,就我这小身板,能挡得了几箭? 要找他也找个块头大的、勇猛点儿的呀。 “别这么看我,要不,我英雄救美一回,在后面悄悄跟着你,一有事情,喊我。”赵昀拍拍胸脯,向我推荐。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这点儿小心思,切! 其实说实在的,我答应他大抵就为电脑。学东西找个高手指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给同桌这么一说,突然想拆了包装,看看美国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小小心心的,一层,一层,一层,一层,一层…… 不知道今儿是不是闲了,我竟然特别好耐性的慢慢剥。 包装纸很薄,包的很认真。所以,我一连拆了十八层,里面,露出一个,棱形水晶,底下嵌着一个贝壳。 珍贵的礼物,就是这个。赵昀一直酸溜溜的看着我拆,我也很好奇。 这么个贝壳,搞得跟殿堂艺术似的,还来个抽象派,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他今年十八岁,所以,是十八年的心,被你打开。”赵昀无比文学的给我解释。 他十八岁了?我挑挑眉头,看着他, 不得不说,男生,有时候,也非常的八卦。 赵昀眨眨眼,神秘兮兮的道:“他最近和你好的,都被人挖出来了。说‘他’,和你的经历有一点点相似,所以比较理解你。他父母离异,当年闹离婚的时候,把他扔到孤儿院,所以耽搁了几年。比咱们都大好几岁。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什么?我瞅着他:看不出来冉桦竟然如此有戏,还是看不出来你赵昀如此能耐? “嘿嘿……”赵昀谦虚的笑笑,又小心的劝诫道,“都说他心理不健康,对女人、男人,看法都比较怪。别看他平时很正常,疯起来的时候……” 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发疯。如果不是那次廖亮苗苗提起来,我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就别去了,怎么样?”赵昀见我在沉思,以为我心动了,赶紧扇乎。 我摇头,已经答应了,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再说了,“都说”,是个什么概念? 大家“都说”我如何如何吗? 是真是假我自己最清楚。 赵昀既然这么说,我反而愈发肯定,我应该去一回。 中午放学,赵昀没有跟在我后面冒充便衣,而是一再叮嘱我,电话开着,有事儿随时通知他。 冉桦要替我背书包,我没有给他。男生大多粗心,万一把我本本压坏了,岂不是要心疼死?再说了,我的监护人送的,我怎么可以不珍惜呢? “我的监护人”,很多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会想到他。 我唇角微微勾起,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伤口刚愈合,身体还没复原呢,又去辛苦赚钱“养家糊口”? “So!……Beauty!”有人惊呼,我回过神来。楼下,站在一个…… 不用多猜,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Brian。歪歪的靠在楼梯扶手上,上面一件羽绒服,底下牛仔裤,休闲鞋,有种美国式随性。 不过,我十分怀疑赵昀消息的准确性。 因为,他个子很小巧。如果他也十八岁,长得和我一样高,再加上五官秀气,说他小巧一点都不为过。 “布莱恩……苏可儿。”冉桦的介绍也很美式。 我淡淡一笑,算打了招呼。 Brian眼睛很小,但很亮,看着我,使劲儿睁大,然后自己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小男孩的样子。“苏可儿……你刚才笑起来,好漂亮啊!像我小妹妹。” 冉桦看着我们,似乎没有多少话说,问道:“布莱恩,你想去哪里?” “Lady-first。”布莱恩似乎从英国回来,冒充绅士,看着我又赶紧改口,“女士优先。” 我点头。 “国内英语考试要求很严格,听说你学习也挺好的,不会听不懂吧?”布莱恩疑惑的看着我。看来回来短暂的呆几天,除了要倒时差,还得倒语言,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不过也不是我矫情。而是……是……那什么,不是有个叫Susan的小姐,要照顾我监护人吗?我就是不喜欢她,还有她一口的什么Jerry,没有家人照顾。想起来我就不喜欢。 “苏可儿,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很special……”布莱恩想和我说话,又绕回去了。 我不说话,他搭不上腔,场面有些尴尬。冉桦左右看看,又不敢勉强我,憋得脸红脖子粗。 我提议道:“上次我去过一个很漂亮的餐厅,里面还可以玩,很像个原始森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上次,虽然有那个不讨人喜欢的Susan小姐搅局,但整体还是,蛮合我心意的。 看沙鸥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 虽然精致不同,但感觉有些像。反正就是我想去。虽然很少出主意,但偶尔一次,我也想…… “那地方怎么样?我请客。”布莱恩兴致不错,看着我们笑道。 冉桦看着我,看了好久,迟疑道:“那里,太贵了!我听说,是很高端的消费场所,里边非常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今天是你生日,我用part-time赚的钱请你,走吧。”布莱恩看着我们,领导者的气势很浓。和个子年纪都无关,很有那么点大人的味道。 我们还是先去城隍庙冉桦上次说的那地方吃烤肉,烤肉铺的生意真好,大中午的人也特别多,看来名不虚传埃 我们到的有点儿晚,坐下来,半天也没等到服务员。 人来人往,他们又忙着收钱卖酒,似乎没人看得上我们学生的几个钱。 布莱恩气不过,直嚷嚷这里的肉比不上美国的,他宁愿去路边吃饭团,或者米粉。 我也不喜欢这里的感觉;不过街上我也不喜欢,人来人往,吵吵嚷嚷,乱蹭,脏。 最后,我们很没创意的,到一个咖啡厅去吃饭,然后,喝咖啡。两个男生胡吹,虽然是男生,话也多得很;一旦开了头,就刹不住。 到底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坐在一旁,掏出本本来,旁边有插座,我连上,玩自己的。 呵,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在人海中安静的玩自己的。偶尔玩得高兴了,会嘿嘿笑两声,殷亦桀说的。 他说我傻笑的时候,才像我自己,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讨厌,那是不是说我很傻啊,才不要。 “苏可儿,你的电脑……哇,So-cool!”布莱恩没注意到我,反而注意到我的本本,惊叹连连。小眼睛使劲儿瞪圆,冒着绿光,似乎很想扑上来咬一口。 冉桦皱起眉,忙道:“怎么了--” 第29章 吻技要练习 “这是目前的试验机型,便携式掌上电脑,同时可以放在办公室使用,旋转屏幕,触摸式按键……还有许多正处于实验状态的功能……”布莱恩垂涎三尺,坐到我旁边,不停的感叹。 我抬头看看他,有这么炫吗?我只当它小一号而已,顺便的可以加密,别人打不开;顺便的,似乎可以打电话,有点儿像车载电话,很方便,不过我没用过;再顺便的,可以冒充书本,上课有时候也可以偷偷的看一下,开会的时候偷偷玩这个,更方便。 “带有GPS定位吧?如果是连接的电话公司网络,通话和电话是一样的,还可以同步录音。现在很多公司的业务是通过电话和email做的。所以,这两种证据都很重要。但是目前在取证上目前还是个难题,有很多case都纠结在上面。有了这个,就会方便很多。”布莱恩侃侃而谈,然后就开始一系列的专业术语,列举了许多最新的法律case,还有这本本的好处。 我晕死!美国的法律案件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电话每天都说了什么,需要录音? 我不觉得殷亦桀给我这个本本是为了跟踪,因为,我电话就有GPS功能。 我没什么值得殷亦桀配几个GPS跟踪我吧?他大概也没那么闲。 “Shit!”布莱恩不知不觉的拿过我的本本,很快又骂了一句。 我看着他,好奇。我本本好好儿的,怎么招惹他了? “怎么了?”冉桦一个人坐着无聊,替我问。虽然我们都不觉得布莱恩有恶意,但他这股气恼今儿,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布莱恩拍了两下,我心爱的本本,第三下,就被我抢了,拍到桌子上……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耸耸肩,瞪着他的小眼睛,撇嘴抱怨道:“苏小姐,这谁给你卖电脑的,也够狠!连键盘都锁了,除了你的指纹,别人打不开,用不了。连触摸屏都用不了。” 呃……我暴汗!看着他,无语。 我只记得打开电脑需要用指纹,只有我和殷亦桀的指纹能行,从没想过键盘也能锁上。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冉桦忽然来了兴致,看着布莱恩道,“苏可儿计算机也挺好的,不如你们交流交流,没准儿她明年还能拿个大奖。” 我汗!罢才听布莱恩那一段,我就已经晕了,还让我交流,我拿什么跟他交流?赶紧推辞:“我除了上课那点儿都记得,别的几乎不懂,别花搅我了。” “没关系,我教你。”布莱恩兴致极高,看着我,主要是我的本本,热情的道,“你把我unicator,平时多联系。我看好你哟。” 我打开本本,照着他的指点,建立我个人通讯录,第一个,就是他。然后,建立一个秘密基地,东西几乎架空,不存放在本体机上。然后,下载几样东西,安装…… 幸好,我够冷静,够耐性,好记性,被他轰炸式的灌了将近一个小时,竟然没晕掉。 “Communicator是什么?”冉桦终于能插嘴问一句了。 我一头的汗,看着布莱恩,我也很想知道。 “一个才处于开发阶段的实时沟通工具,在一定范围内有很多好处,而且经过SRTP加密,保密性能特别好。我们这个是挂在别人上面的,就是……”布莱恩看着我们,把他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线,小狐狸似的奸笑道,“类似于从别人的账户上提钱用。” 这,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那个?我有点儿不好接受,认真的盯着他,想要一个解释。 布莱恩笑道:“不要紧,只要没有恶意,而且,不动用他们的核心数据库、不提他们的钱,一点事儿都没有。就算FBI查出来,不过断开而已。相信我。” 我看着他,试图……努力的,试图,想要相信他,可怎么都觉的有点儿悬,或者是太刺激了。 冉桦也有些担心,问道:“这,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怎么说的总是试验阶段的东西?” 布莱恩犹如看着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得意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试验阶段会有很多缺陷,还会专门的后门程序,只要能找到这个阶段的东西,植入几个bug,以后就有的用了。就像是……for-example,在你还没长大的时候,让你出国,那你的语言就会学得很快也很地道。只要我们不用于盈利目的,那就大可放心。” 我更晕,怎么就绕到这里来了?他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一些更劲爆的? 布莱恩凑到我耳边神秘的说道:“很刺激的,想不想试试?我保证安全。” 他的口香糖味儿吹到我脸上,吓的我一身冷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再安全,我也不想试,还是老老实实遵纪守法做个乖学生比较保险。 “今天你们谁生日?我,没准备什么礼物。”我赶紧打岔。 冉桦脸色一变,低声道:“不用,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布莱恩又凑到我耳边,悄声道:“以后不要提他的生日。” 我越来越怀疑赵昀的消息有误,严重错误,这丫,哪里是个gay,我看纯粹一大灰狼。赶紧缩了缩脖子,往过挪开五公分,我离他远点儿。 冉桦忙阻止了布莱恩,看着我,眼里有些阴郁,解释道:“我没生日,只知道,从今天开始,我是大人了。以后,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大概知道你的事儿,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只管过好自己。” 我点头,每人都有一肚子苦水,我未必是最苦的那个。 “布莱恩是跟你开玩笑的,别介意。”很快,冉桦脸色亮起来,那些阴郁不见了。 我看看布莱恩,还是,信不过。 咖啡厅里,有种很小资的感觉,我不太喜欢。 国内某些人,总以为在咖啡厅一遍喝咖啡一遍上网,很时尚很有钱,其实很没品。 我是闲的,被布莱恩一搅合,也不闲了,玩了那一通,累了。收起本本,皱着眉,感觉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这里,怎么说都不太适合我们这些学生玩。 冉桦早都烦了,见我皱眉,高兴的站起来,结账。 我自觉的掏钱,虽然是小事,有时候也不是小事。我虽然寄人篱下,不是还有监护人养我嘛。 不过我显然多此一举,冉桦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布莱恩头一次放下AA的习惯,捡起大男人的自尊,一定要我把钱包收好,如果再让他看到,一定和我断交。 我无语,我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交”的,还犯得着断?不过今儿偶然见一面罢了,认真什么? 走出咖啡厅,城隍庙附近,是闹市区,各种商场大楼都人满为患,逛的多,买的少。路边的小摊贩和乞丐、路人交织成繁华盛世第一大画卷:和谐! “打球去吗?还是跳舞、打游戏?”冉桦看着我们,在想玩的地方。 我摇头,应道:“不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冉桦看着我,勉强又古怪的笑道:“我们都没有妈,所以,最好再多玩一会儿。八点钟前,把你送回家,怎么样?布莱恩,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布莱恩看着我,耸耸肩,道:“苏可儿一个女孩子,穿得这么漂亮,怎么打球?打游戏倒是可以。跳舞也行。” 我摇头,打游戏不太感兴趣,跳舞不会。我可不想再被某舞男当道具一样甩来甩去。 布莱尔瞪大小眼睛,道:“那就去什么森林酒店。我请客。” “我请客吧。”我自告奋勇。不知道为什么,说到玩,我就想去那里,感觉很特殊。 “不用了,我请吧。走。”冉桦叫了出租车,在车上和我说道,“苏可儿,今儿我生日,就多陪我一会儿吧。下次一定不麻烦你。布莱恩学过自由搏击,我们两个护花使者,你大可放心。” 那么小的个子,打起架来是很自由,我想。不过,好好儿出来玩,为什么要打架,继续无语。 布莱恩靠门坐着,很肯定很老大的道:“冉桦,我知道你从今天开始就是大人了。但是作为大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争了。苏可儿最小,我挣的是美金,今儿晚上,算我给你祝贺,恭喜你。” 我听话,不争就不争。只是,搞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没管。直奔那个酒店,司机好奇的看看我们,没说什么。 酒店门口的喷泉还没开,感觉有点儿生硬。也许早了点儿,五点不到,也许只有我们这么闲的才在这个点儿来吃饭。或者,只有我这么傻乎乎的,才想着到这儿来玩。 门口接待的服务员很热情,左右打量着我和布莱恩,问我们到那个包间?我想去莲台。 服务员更吃惊了,摇头道:“对不起,没有……” 旁边一个穿黑西服的经理,或者领班,瞅着我解释道:“那是MIP包间,不对外开放。不知道小姐有没有预定?还是现在给您安排一下?” 所有人都很吃惊,嘴巴张大的能吞下一头牛。我估摸着,到这里来的人,都是预先订过才来的,或者像我这身行头,一定不会直接跑来。 他们所奇怪的,我猜测,一个是我没从停车场方向过来;其次是,我竟然会想去莲台。 不过既然不对外开放,我不去就是了,看我做什么。 重新安排地方,冉桦心细,问了一下,差点儿吓倒我。VIP包房,一千八起底。普通包房八百起底。大厅,人很多,掩映在古树藤萝花草小桥流水假山中,类似野外就餐,二百八起底。 “给我们个VIP。”布莱恩手一挥,轻描淡写,很有气势。 黑西服赶紧点头,立刻带着我们走。天儿有点冷,我们被领到一个类似阳光房里,底下流着热水,类似地暖。房里摆放着茶花兰花等,开得正好,芳香阵阵。旁边有个像松鼠的小木屋,应该就是厕所。周围许多梅竹,迎风款摆,清雅的很。 “美国有这种饭店吗?”我估摸着黑西服的意思问布莱恩。 布莱恩轻飘飘的笑道:“随便哪里都比这漂亮啊,不过feeling不大一样。” 恩,我点头,哪里的感觉都不一样,同一个地方换个人感觉也不一样。 “请问,您们现在去选菜吗?”黑西服态度愈发好了两度,热情的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点头:“让我看看……” 第30章 她怀了你的孩子! 黑西服眼睛又是一亮,大方的夸道:“这位小姐一定来过,先看看再选,找你们最满意的。” 我点头,我最满意的,就是你们都闪,我自己逛。今儿周末,我怕一会儿人多,玩不开。而且,天色已经变暗了,一会儿天黑或者下雪,就不好玩了。 “现在天冷,海鲜类都转移到那边深海区了,各位可以到那里挑选。蔬菜类除了各处散布的,大棚里也有些特殊的,各位可以放心选用。”黑西服继续给我介绍,很细心。 我想了一下,他貌似想给我们带路。因为这里特别大,路远,情况很复杂。不过,我实在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唧唧歪歪,尤其是不停的推荐或者解说。 “知道了,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们吧。”冉桦放下书包,瞅着黑西服也不大喜欢。 我知道,他是在心疼钱。一千八,如果不是吃GC党的钱,就一定是疯了,或者是二世祖。 我挑挑眉,没搭理。直接去小木屋洗手,里边似乎也有暖气,不太冷。 出来的时候,黑西服走了,换了个红旗袍,殷勤的给两位,呃,男生,沏茶,介绍,笑…… 我瞥了一眼,没兴趣,坐在一旁端了杯茶,功夫茶,普洱,喝了一口。 “这位小姐,您可以试试我们的美容养颜……”红旗袍热情的介绍,没继续下去。 我站起来,和冉桦两个打招呼,淡淡的道:“我出去走走。” 布莱恩笑道:“我看这地方挺大的,一会儿早点回来,担心饿晕在路上。” 我笑,他的幽默,也很美国式,也很布莱恩式,很可爱。 “不要我陪你去吗?”冉桦眼里没有红旗袍,甚至有些尴尬,忙过来和我说话。 我摇头,男生不爱逛,由着他们两个叙旧吹牛好了。 离开阳光房,重新曝露在,灰暗的空气中,感觉有些压抑。 我似乎没多少心情闲逛了,只是凭着直觉,摸索着上次的方向。我很想去看看,温泉浇灌的睡莲,这会儿还开着没有。有种什么东西,一直在指引着我,直到…… “小可儿1男子压得很低的惊呼,吓到我了。 玉壶冰,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羽绒服,街头很常见的打扮,就连头发,也没梳理整齐,微微的有些乱。脸上不知道有没有抹油彩,反正感觉有点儿暗,和这天气差不多。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对面五步之外都未必能认出来。远远的有几盏灯光,找不到这里。 我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从那片梅花竹林,来到另一片竹林,犹如行走在五行遁甲阵内,绕了一圈,还在那个地方。似曾相识,又有些迷糊。 玉壶冰赶紧捂着我嘴,把我拉到一棵大树后面,抓过一把绿藤挡着。 我依旧只是好奇,怎么感觉他像是在拍谍战片,甚至不远处,我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两个黑西服,和方才门口接客的不同,是谍战片里的那种,或者是农名企业家大会上的那种,从我刚才站在的地方走过,两眼警惕的四处巡视,想老鼠。 偷食的老鼠和锐利的鹰,虽然都巡视,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是感觉。 等这两个人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玉壶冰才松了一口气。我也才发现,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隔着书包;脸被他捂得有点疼,连胳膊都有些难受。我皱眉,他那么使劲儿搂着我做什么? “别说话。”玉壶冰双唇咬着我耳朵,说的非常轻。和煦的暖风,合着他的体香,犹如一阵电流穿过我四肢百骸,浑身酥麻、僵硬,我忙点头。这个姿势,我实在不大习惯。 玉壶冰放了我的口,却没放我的身,依旧咬着我耳朵,低声道:“知不知道很危险?” 他的声音非常的沉,沉到,透着点儿殷亦桀惯常的冷;而且有些急,也很郑重。 我摇头,试着,一点点的,转过身子,依旧被他紧紧搂着,贴着他的身。 从没想过,我会又一次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胸口不停的起伏,被他坚实有力的胸口压着,一种特殊的灼热,即将烧毁我的意志。我想推开他,还没动手,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走着猫步,瞪着鼠眼,巡视,走过…… 我只能暂时放弃,实在不知道,我一直走到这里都没事儿,遇到他,竟然就又如此事况。 暗夜里,玉壶冰的双眼很干净,看着我,低下头,凑近我…… 我赶紧别过头……他依旧咬着我耳朵,低声道:“别乱动,会死人的。” 我点头,我父亲混的就是黑道,经过刚才的惊吓,我已经略微明白一点儿,这里一定有状况。也就是说,我又一次误打误撞,掉到狼窝里,或者附近了。 死人也许不会,不过被虐的生不如死,倒是很有可能。我现在,就真的很危险。 玉壶冰的气息,温热,阵阵吹到我脸上,吹到我耳朵里,灌到我脖子里。 不一会儿,身下就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小腹,他身子一颤,我则是大囧…… “别动1我还没反应过来,玉壶冰紧紧搂着我,脸贴着我的脸,凑在我耳边低声喝道。 我,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顿时飙升到45度以上,烤的我浑身发烫。 被他紧紧抱着,连喘息都有些困难。还要闻着他清淡的体香,带着点霸道,可是,我怎么可以…… 只能弯着腰,离那个可怕的东西远一点。 我靠,男人真是四季不分的发情野兽! 这什么时候,他妈的兴奋什么?! 反手凑近书包……我的瑞士军刀放在侧兜里,演练过好多次,很容易就可以拿到。 “沓沓沓……”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在旁边经过,应该是两个人。 我赶紧松手,放下来。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冷静,但血管开始燃烧。 不知道今晚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我现在似乎没有退路,因为我已近掉进某个人的手里。 玉壶冰长吁一口气,略微松开我有点儿,看着我,眼底都是火,在这黑夜也能看见。 “真是……!”玉壶冰凑近我脸侧,靠近鬓角,亲了一口,嘶哑着声音低声道,“记住,以后不论是哪个男人,都离他远点儿,危险!” 被吓了三次,我脚下不敢动,只是尽量把头往后仰,身子尽量离开他,实质上也只能分开三五寸的距离。 我,不是十分清楚他的意思,不过现在确实很危险。我怕我脑子不够用。 “放心。他们巡视一般都是三次,然后,其他人就该来了。我们只有几分钟时间。”玉壶冰搂着我的腰,低下头,咬着我耳朵,说的很轻。 什么意思?! 我瞳孔放大,瞪着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玉壶冰一把搂紧我,凑在我耳畔吃吃的低笑,手好热,摸着我肩头,要把我烫伤…… “感觉太好了!我敢说,没人能抵挡得祝”玉壶冰微微叹息,又极力压抑着,喉结咕咚响了好几下,才微微沉声道,“我问你几句话,要老实回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准备做什么?” 我轻轻推开他,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闯到黑灯瞎火没人的角落了。 也许是鬼差神使吧,这世上可能真的有鬼,我估计。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玉壶冰警惕的看着四周,口气略微放松一点儿,声音柔和多了。 我抿了下嘴唇,轻声应道:“和同学来这里过生日,我出来挑菜,就到这儿了。” “嗤嗤……”玉壶冰尽量压抑着笑,犹如风吹过竹林似的。 我好奇又疑惑的抬头,看着他:他问这个做什么? 他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你们两个真是有缘。”天虽然黑,但玉壶冰还能看到我眼里的疑问,侧耳听了一下,轻声道,“走吧。现在还有机会。” 这话说的,似乎是指殷亦桀也要来了。 我摇头,既然来了,又有他这句话,我还就不走了。 想了想,赶紧很间谍的掏出手机,按了静音,打开录音。 刚才布莱恩已经把我手机连到电脑上,刚好试试。 “胆子真大。”玉壶冰低头看着,小心替我挡住手机一点点光亮。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猜到我要做什么,不过我估计他猜不到。 因为布莱恩似乎说过,这是一个后门程序,或者又一个实验阶段的程序,外行不知道。一切都做完,我把手机收好。 “殷少一会儿回来,记住,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出声。”玉壶冰搂着我的腰,低声道。 我点头,闭嘴,很有必要。 “他病才好,我跟过来看看。要告诉他吗?”玉壶冰似乎默认了我这种点头摇头和注视的表达方式,边解释边干脆的问我。 我摇头,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让他知道,他……会担心的。” 是我会担心,我担心他会由这次的事儿联想到上次。因为图伊然给我打电话肯定会有记录,一旦想起来,就会有一定麻烦。我还是小心点儿。 玉壶冰没多想,只是,扯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他的手下有些重,把我的腰握疼了。 我没敢叫,只是轻轻掰他的手,示意。 玉壶冰忽然把我紧紧的搂到怀里,捂得我快要窒息。他的唇在我耳边游走,轻轻咬着我耳垂,过了半天,才松开手,握着我的腰闷哼道:“真细,标准的小腰精。” 第31章 用身体还债 我浑身颤抖,气抽了。真想给他二巴掌。 娘的,我什么也没做,他玉少有什么资格调戏我?! 要调戏也应该是……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我惊呆了?! 靠,为什么我会潜意识里觉得殷亦桀会有调戏我的权利?! 我是脑子被雷劈了吧?!! 我整个给雷得外焦内嫩,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Jerry……”远远的,一声娇柔的轻呼,把我救醒…… 远远的看到殷亦桀走过来。 “你的伤好了吗?”女孩追着殷亦桀跑,路灯一路亮过来,后面又灭掉。 玉壶冰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竟然是浇花的小道,虽然窄,一个人通过还可以。入口处刚好被大树和那串绿藤挡住,很隐秘。 我们刚停下来,跟前的灯就亮了,竟然就挂在刚才那棵树上。虽然未必能照到我们,但也危险的很。我不由得看了看玉壶冰,心下惊疑不定。不知道他对此为什么这么熟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搂着我?更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这条路、这个立足之地? 不过这会儿没时间让我细想,殷亦桀西装革履,腰杆笔直,脚步沉稳,英俊的面孔……冷淡,毫无表情的冷淡。 这幅表情,如果不是事情特别重要;就是他特别不耐烦,很不想搭理。 想起他昨晚的态度,我总觉得十分担心,手心出汗。 后面一个女孩穿着及膝长靴、格子短裙、红色收身毛衫、披着格子披肩。这会赶上殷亦桀,挽着他胳膊,一块儿走过。 我的心咯噔一声,似乎被她的脚后跟踩了一下,嘶嘶的疼。 玉壶冰捏了下我的腰,更疼,我怒! 我腰上本来就没什么肉,被他按住鼻头,还捏,比那一脚疼得多。 玉壶冰伸出手指,放在我嘴上,轻轻划过,又指指前头,路上…… 殷亦桀和范姗姗身后,跟了十来个黑西装,派头明显比刚才那几个足。一个个板着死鱼脸,一言不发,装酷。不过怎么看怎么都赶不上我监护人天生的冰冷,段数差的远。 再转回头,范姗姗温婉的问道:“Jerry,一会儿见过爸爸,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殷亦桀点点头,脸色未变。我的心疼,突然的,似乎就不见了。 随着他们走过,后面直到我们跟前的等都灭了,对面竹林中的灯亮起来。两朵蘑菇,熟悉的蘑菇……原来,他们进了莲台,而我,晕乎乎的,真的摸到这里来了。 竹林比较密,但这边暗,那边亮,勉强还能看见几个人影晃过来晃过去,说话就听不清了。 玉壶冰拿出手机,插上耳机,递给我一个,无声的唇语:“不许说话。” 我接过来,塞到耳朵里。脚下随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绿藤后面,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不知道玉壶冰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莲台里殷亦桀想做什么。 不过这么大冷的天儿几个大少爷在这里一定不是玩游戏。 我也只有任由玉壶冰摆布,贴着他站着,扭头看竹林那边…… “Jerry,你不要怪我,是爸爸自己……找我的……”范姗姗头靠在殷亦桀肩上,低声说道。 我身子微微一晃。玉壶冰低头看我一眼,搂着我微微转了给角度,侧着头靠在他肩上,感觉稳妥多了。 我抿着嘴,没动,眼睛看着那边,远处…… 殷亦桀站得笔挺,犹如一杆标枪、一根支柱,任由范姗姗靠着,没有说话。 在这样的地方,我靠着玉少,而殷亦桀却让范小姐靠着,总觉得别扭和不舒服。 “一会儿不论爸爸说什么,你都不要顶撞他,我会帮你的。”范姗姗似乎很陶醉,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柔,听得我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头皮直发麻。 “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就这么几天,你就瘦了这么多。生病在家,舒服都不管你吗?一会儿我就把他开了,重新给你找个管家,好不好?”范姗姗心疼的摸着殷亦桀的脸、下巴、胸、手……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怎么感觉放到我脸上一样,烫得很? 我很怀疑,是我眼光不好,还是夜里光线的问题,殷亦桀有瘦了吗?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舒服是我们家管家,她范小姐凭什么开人家? 靠! 殷亦桀很同意我的观点,非常客气的道:“范小姐,多谢您的好意。我正在恢复中,大概再过几天就会完全康复的。” “Jerry……”范小姐无比哀怨的叫了一声,貌似要哭了。 娘哟,我真想学着那姐大叫一声:“XXX,你装什么装!” 需要辣椒末吗?还是风油精?万金油?芥末? 我在心里默念…… 突然,玉壶冰赶忙一手捂着我眼睛、一手按住我的头一块蹲下。背后书包软软撞到什么东西,我一个踉跄,整个重心不稳,人向后翻…… 没蹲稳。玉壶冰向后倒仰,一手撑着地,一手还按着我的头。 草极软,二个人又克意的不出声…… 我被撞得略微往前,半只脚踩到他脚背上,双手赶紧往下撑的时候,刚好都放在他胸部…… 两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我本能的连呼吸都屏住,身子一动不动,保持原状。而且也不睁眼。虽然不知道玉壶冰为什么要蒙上我眼睛,但直觉的,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很快,就有脚步声朝我们走来,“沓……沓……沓……” 似乎有十来个人,脚步声杂而不乱,似乎步调不太一致,但态度很默契。朝着我们,走来…… 这一刻,我的心沉到海底,沉到华山底下,被法海的金钵罩祝 玉壶冰的身体绷得僵直,有个硬东西竖起来,碰到我肚子,按住我头的手,在微微颤抖…… 娘哟,真想杀了他! 突然觉得我家的殷亦桀真的是纯洁无比,至少发情还看个时间。 耳机里,殷亦桀的呼吸很平缓。 范姗姗停止说话,没听到她的呼吸声,离得应该不近…… “沓……沓……沓……” 脚步声来到我们跟前,有两个停住了…… 我的心跳,也同时停祝玉壶冰的心脏似乎也停止跳动…… 其余的人,顺着石板路往莲台的方向而去…… 最后,两个声音,从我们跟前走开,往莲台而去…… 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过完。实在不知道这里的情形如何,我还是没敢擅动。 “小心站起来。”玉壶冰身子动了一下,声音压得非常低,近乎耳语。 我一点点,挪开脚,往前一点儿,放到他两腿中间,然后松开手,小心的站起来。 书包这次没碰到那里,我两腿发抖,缓缓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耳畔吹过玉壶冰惊天动地的一大口热气,紧接着,无比魅惑又哀怨的低笑:“睁眼。” 我浑身一颤,缩着脖子,睁眼…… 树上的等已经暗了,竹林里好多人,但我们跟前光线所及范围内,没人。 直到现在,我才深呼吸,舒了一口气,郁闷的快要炸开的肺,总算解放了。 扭头看看玉壶冰,他头上一溜细汗,脸色微红,又紧张又痛苦。一双狐狸眼,尽是哀怨…… 怨你个头……我才没功夫同情这丫的。 玉壶冰摸摸胸口,把我往他怀里一搂。 我……我……我靠! 那也不是故意的,谁没事摸你胸做什么? 手感也一般般……完全没有殷亦桀那种让人安心舒服的味道。 “范叔。”殷亦桀客气招呼之下的冷意,暂时浇灭我们之间的战火…… 一句范叔,把我和玉壶冰都叫清醒了。 玉壶冰先正经起来,松开手,一手扶着耳塞,一手按着我肩头。神色看不太清,但他的心跳和呼吸又稳又重,有种大场面压场子的感觉,或者是太庙前的大鼎。 我跟随他的节奏,老老实实的调整状态。把耳塞调整好,再深呼吸,放松全身肌肉。 再……有他的大手镇住,我除了兴奋,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 完全不像上次一个人面对。 看着竹林里,情形有些变化。 上次我坐的那桌子跟前,放了张更加宽大的椅子,背对着我们这边,顶端露出半个头,头发黑亮,不知道有没有焗油,或者植发…… 呵,我想的真多。 沙发左右站了十来个人,其他人以圆圈的形式围在对面。 圈子中间,从黑脑袋的缝隙望过去,我监护人依旧笔挺的站在那里,神色严肃,线条冷硬,犹如青松挺立。 胸中一热:我的监护人就是酷,估计严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肯定没用。 所有的人一个个板着脸…… 自从殷亦桀开口,到现在,再没多一个人说话。我都怀疑他们是在等导演喊action(开始)。 忽然,黑脑袋发话了……我猜的,从气场上看,似乎只有他能这么吊着嗓子装大牌…… “你……来做什么?”黑脑袋阴阳怪气的问。 殷亦桀没动,纹丝不动,目光偶尔抬起来,平视,似乎能穿透竹林,看到我。 吓我一身冷汗,玉壶冰捏一下我肩头,才好些。 过了一小会儿,范姗姗开口,抱着殷亦桀的胳膊,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娇柔又有点儿撒娇:“爸爸,Jerry来找我啊,Jerry伤才好……” 刚开口,范姗姗的声音又低下去,脸使劲儿往殷亦桀胸口蹭,又停下来。 在她老爸跟前做戏,没人配合,做不下去了,也可能是被黑脑袋阻止了。 真是奇怪,范姗姗那么使劲儿往他身上贴,从头至尾,就没见过殷亦桀好脸色。 我好奇的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也看不到十分真切。 不过还是奇怪:他不是荤素不忌的大色狼吗,怎么如此美女当前,而且貌似被人威逼利诱,怎么就不动心呢? 殷亦桀俊酷的脸,冷硬的让人觉得寒,丝毫不近人情。 手一直反背着,一下也不搂范姗姗。 虽然眼见不一定为实,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究竟喜不喜欢反范姗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感觉,无意中抓着玉壶冰的胳膊,很想问问殷亦桀这事。 人生,头一次对一个问题如此感兴趣,想知道答案。 似乎,我在担心,那个女人会成为我后妈…… 第32章 笑,无比魅惑 可不是么,她如果真黏上殷亦桀,我的监护人;那不就是我半个后妈了? 玉壶冰轻轻的拍拍我的肩,用力按了一下。他和我一样全神贯注,也有点儿紧张…… 我看他一眼,虽然夜很黑,但眼光还是能看个大概,我知道,他要我冷静。 原来,目光的穿透能力真的很强。也许,后面的事况会更严重。我没再多想,只是看着。 殷亦桀的骄傲的近乎冷漠的态度,不仅让范姗姗尴尬,而且,似乎让黑脑袋格外不高兴。 黑脑袋稍微挪了一下,抬手,拿着一支大号雪茄,慢慢的弹着…… 莲台里面二十左右个人,一片沉寂。又一场耐力赛,拉开帷幕。 我和玉壶冰也沉默不语,脚下站的很酸,也只能忍着。 心下再紧张,也无济于事。 夜风吹起来,刮得人脸上冰凉,不下雪,就是下霜了。 竹林沙沙作响,仿佛要打破这沉寂,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揪得人心愈发紧张。 当然,也许别人都见惯了这架势,不过默默等下一出戏,只有我和玉壶冰蒙在鼓里,替皇上急。 所以,当我再次看到黑脑袋,他手里的雪茄燃掉一半的时候,我也不急了。 我都忘了,雪茄燃起的时候,会不会有袅袅青烟,增添别样的风味儿;但这会儿隔得太远,我看不清楚。 偶尔抬头看看玉壶冰,他会同时扭头,看我。眼里,满是严肃和认真。 “姗姗什么时候回来的?”黑脑袋忽然发问,口气犹如想象中的雪茄的烟,青灰、飘渺。 “爸爸,我……”范姗姗刚开口,又咽下去,神情担心的要命。 我忽然觉得奇怪,黑脑袋难道非要把年轻貌美的女儿塞给殷亦桀,到了刑讯逼供的程度? 还是……这又是另一场做戏?指东说西的事儿,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似乎很常见。 黑脑袋表现的很纯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和沉痛,幽幽的叹道:“你平时玩女人,我不管。男人嘛,又年轻,床上没个女人怎么行?可是,姗姗回来都快一个月了,我连你人影都没见到。你说你这样,到底什么态度?对得起姗姗吗?” 从“可是”二字开始,黑脑袋的口气渐渐变得凌厉阴森起来,咄咄逼人,气场很大,连我这里都能感觉到,空气开始凝固,变成寒霜。 奇怪的是,玉壶冰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动静,似乎很寻常,也可能这不过是个序曲…… 序曲?我把自己吓了一跳。开胃菜之后,会有什么正餐?现在都 下霜了,一会儿难不成下雪? 紧张的看着殷亦桀,他的伤口才愈合,还没完全康复。雪上加霜,他受得了吗? 殷亦桀没有丝毫表情,或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微微张口,淡淡的道:“我会遵守合约的。” 没有解释,因为黑脑袋似乎就没准备要个解释。殷亦桀的口气一样冷淡,似乎,没必要敷衍。 我忽然为他捏一把汗,真搞不懂,难道他没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范姗姗刚才都让他别顶撞老范,他反倒故意似的。 呃……够酷!虽然担心,不过我喜欢。我的监护人,就该有点儿气度! “嘭……”声音不重,但很刺耳,在我转念间,事情就发生了…… 我正在为殷亦桀喝彩,错眼间,黑脑袋挥起烟灰缸,朝殷亦桀砸过去! 殷亦桀一侧头,烟灰缸从他的脑侧闪过。 “嘭1 还是没有躲开。 殷亦桀身体一晃,没有吭声。 深红色液体,从他太阳穴流下…… 一滴,一滴……流成一条细线,往脸颊、再往下巴,流下…… 我忽然就觉得我的血液凝固了。 喉咙被掐住,呼吸不畅,心被揪住,跳不起来,痛…… 我紧咬着牙齿,死死的盯着看。 不知道黑脑袋哪根筋抽了,殷亦桀不是已经说得够清楚,他会遵守合约的。 为什么还要打他,就像打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似的? 不是说黑脑袋感情上像对待自己的儿子,而是想打想骂就动手,仿佛别人是他儿子。 殷亦桀为什么不躲呢?难道他脑子也秀逗了? 依旧笔挺的站着,烟灰缸掉下的声音,不重。 我猜测,如果直线落下,肯定是先砸他的脚,然后从他脚背上,滚到地面。 也许,烟灰缸使命完成后,还留了个全尸…… 挺直的腰杆,高昂的脖子,他的眸子里,那层灰色,似乎到了极致,我能感觉到,他的冷…… 冰冷的成了冬日的雕塑。 眼里一片氤氲,我使劲儿把眼睛睁大,免得错过他的一举一动。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傻,心甘情愿的被人打。 如果他没吃错药,那就……一定是另有隐衷。 呵,隐衷。 这世上的隐衷太多。总在我身边不断的发生。 不知道,这一次,想把我怎么样? 看到殷亦桀,我就想自己。我的监护人受伤了,谁养家糊口,谁养我? 玉壶冰按了下我肩头,看着我,轻轻摇头。 从他眼里,我看到一丝怜惜,和一丝释然。 真奇怪,殷亦桀被人打了,他竟然没有刚才紧张,也许挨打的人不是他吧。 人都没有同情心,尤其那个人和你丝毫无关,就更不用替他担心了。不过和我有关,我还得惦记着…… 场子冷了……也许只是几秒钟,但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那些艳红色的血渗出来,流到下巴的时候,范姗姗似乎才从傻愣中反应过来,尖叫道:“爸爸,不可以!Jerry伤口很难愈合的……” 黑脑袋没搭理,似乎还冷哼了一声,继续吞云吐雾,怒气不减。 殷亦桀没说话,仿佛流血的不是他,又或者,那流的不是血,而是汗,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 倨傲倔强,纹丝不动。但我能猜到,他心里的火气,在压抑。 没人理她,范姗姗只好转身叫旁边的人道:“快去拿药箱,再打电话叫急救。Jerry伤刚好,如果再失血,会病情加重的。爸爸,我和Jerry去医院吧。” 周围十几二十个黑西装都铁铸似的,一动不动,没人理范姗姗。 范姗姗抬起袖子就替殷亦桀擦血,忽然肩头耸动,哭了……边擦边哭:“爸爸,你不要这样对Jerry。我相信他,事情一定不是你所想的。快送Jerry去医院……” 这场独角戏,太沉闷,我没太看懂。奶奶说唱戏的经常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难道范姗姗和黑脑袋,是在演戏? 给谁看? 如果真是这样,我估计殷亦桀并不领情,虽然被逼,但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肯妥协。 “他是男人,没那么容易死的。”黑脑袋终于发话了,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 “爸爸,算了……”望着殷亦桀太阳穴上血不停的往外冒,范姗姗估计是真哭了。 我没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一场场的哑谜闹剧,搞得我反应不过来。我只是凑巧看见。 也许,殷亦桀心里有谱,他自有主张的,不用我操心。 所以,我不用哭。 “说说看,你准备怎么遵守合约?”黑脑袋赢了一场,口气松了一点儿。 殷亦桀任由范姗姗给他胡乱擦着,嘴角扯了一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照规矩来。” 四个字,犹如四块冰,干干净净,冰冰凉凉,没有感情,没有内涵,碎裂在空气中,让人各自领会。殷亦桀脸色依旧那样,仿佛那句话不是他说的,或者与他毫不相干。 “那好1黑脑袋用力一拍扶手,手高高抬起,指点江山,”元旦,趁着姗姗在,订婚。“ “爸爸!”范姗姗赶紧摇头道,“你不要再逼Jerry了。我……过完元旦就要走。订不订婚有什么要紧?我……要等他……” 我没听懂其中的逻辑,没听懂其中的内涵,没看出殷亦桀是喜是悲,什么都没有,头有点晕。 玉壶冰扶着我,摸摸我的头,很轻,很柔。 他的手心有种特殊的力量,我感觉就好多了。 微微点头,不用看,我想他知道我的意思。如果我自己一个人看到这些,不知道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压抑到。 范姗姗不像我,虽然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却依旧镇定。 看着殷亦桀额角血不停冒出来,把嘴唇也咬的出血,坚定的冲黑脑袋发誓道:“爸爸,我要Jerry心甘情愿,而不是被逼的。Jerry是好人,我愿意等他。如果你非要逼迫他,我宣布退出。” “姗姗……”黑脑袋有些失望又有些宠溺,抽口雪茄,叹气道,“你这么护着他,会吃亏的。” “我愿意,这件事情我要凭自己本事做到。”范姗姗口气非常坚决,手指轻轻抚摸着殷亦桀的脸,温柔的问道,“Jerry,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这……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心跳加速,我不要后妈!还有个那么厉害的男婆婆,我讨厌! 殷亦桀无声的叹口气,我听到了。 他有时候总这样,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轻轻的推开范姗姗,殷亦桀轻声道:“许多事,你不明白。” 低低的轻叹,犹如薄凉的匕首,轻轻划开心口娇嫩的肌肤。我在怀疑,他是说范姗姗,还是在说我?也许,我们都还小,许多事,不明白…… 范姗姗却笑了,笑的那么开心,虽然有些苦涩,但还是很开心,紧紧拉着殷亦桀的胳膊不放,笑道:“我知道。Jerry最关心我,不会让我失望的。等我毕业回来,就长大了。” 我皱着眉,殷亦桀有最关心她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殷亦桀似乎知道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她,甚至非必要的时候连眼角都没瞟她。 相反,我总看到他不时的抬眸,朝我这边望过来。如果不是我连近在咫尺的玉壶冰的脸都看不十分真切,还真要怀疑,殷亦桀发现我了。 大概是黑脑袋示意,有人给范姗姗递了一包纸巾,还有几样东西,可以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 虽然我知道殷亦桀的伤口普通的药是没用的,不过有总好过没有。 殷亦桀的俊脸沾满血污,却毫不影响他的酷。 相反,因为血的渲染,他原本有些妖艳的脸,顿时犹如盛开的罂粟花,妖媚邪惑。嘴角一点冰冷,让人忍不住要扑上去把他化开,就算明知道这样做会非常危险,也难以拒绝。 黑脑袋静静的看着,等范姗姗给他大概擦干净了,才很假的叹气道:“姗姗还小,你平时怎么玩女人我也不管。但是,这次的事儿,怎么说?” 第33章 晦涩的内涵 话音刚落,玉壶冰的手就是一紧,无意间把我带到他怀里,呼吸急促,心跳也重了好多…… 我忽然明白,刚才那些都是热身,这会儿才准备开场,或者宣判。 玉壶冰格外的紧张,让我吃了一惊,赶紧镇定心神,深呼吸,冷静……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就越需要冷静,唯有冷静,才能事情尽量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那边,殷亦桀身子依旧没动,微微挑眉,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的口气,还是那么凉;无声的笑,很冷。没想到到了表态的时候,他比刚才还冷更酷。 黑脑袋跳起来…… 呃,没想到,殷亦桀的气功这么牛! 一直稳占上风的黑脑袋,被他一句冷冷的话气爆了。 我,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替殷亦桀担心,又有点,实在搞不懂。不过还是满兴奋的。 黑脑袋。老范,除了脑袋黑亮有些气势外;身子发福,穿着西服,气质比农民企业家还不如。手里拿着雪茄,来回踱了几步,倒也没有那么粗鲁无礼。 晃到殷亦桀跟前的时候,挡不住他头顶,如果在考虑角度问题,估计要比殷亦桀低半个头。 我忽然想到曾志伟,老范现在的样子,很有曾志伟演的老大的模样,但没那气度。 我静静的等着结局。 老范站在殷亦桀跟前,看了他好一阵子,忽然很老爹的叹气道:“年轻人,别逞强。” 殷亦桀没说话,我只看到他肩头微微耸了一下,显然是没所谓的意思。 老范走回去,依旧在大号沙发上坐下来,坐的很直,叼着雪茄,吞云吐雾,说道:“你是不是玩得有些过火了?出这么大纰漏?” 殷亦桀依旧缄口,耸肩,眉峰微挑,那意思:与你无关。 老范看着他,再看看旁边的范姗姗,很老爹的感慨:“我是怕你耽误了姗姗。而且,篓子捅大了,你准备怎么收场?” 悠悠的口气,轻描淡写,仿佛在看戏,又或者胜券在握,等着殷亦桀跪下求他。 范姗姗拉着殷亦桀的胳膊,不停往他身上靠,似乎很冷。 天,似乎也确实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星星已经亮起来,不多的几颗,一闪一闪,很亮。 夜风偶尔刮起一阵,吹乱我的头发,差点儿缠到背后绿藤上。 范姗姗穿着薄裙子,膝盖还露出一截雪白。裙摆随风微晃时,披肩也轻轻的摆。 风情万种,又不轻浮,正是优雅贵妇标准形态。不过,美丽总容易冻人,她估计也避免不了,所以使劲往殷亦桀跟前靠。 殷亦桀也格外不知死活的不理她,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 我实在怀疑殷亦桀对我的好,算不算意外? 就算范姗姗不好,这会儿也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他除了不领情,竟然连自己也不顾。至于态度这么坚决吗? 除了必要的时候表示自己的意思,殷亦桀一直站的笔直,犹如屹立百年的华表,彰显着他桀骜的气节;又或者表明他的态度:美人计,一样没用的。 僵持,无声的没有硝烟的冷战在持续,老范先失去耐性,非常不高兴的说道:“算了,为了姗姗,再帮你一次。男人的事,归你;女人的事,归我。” 殷亦桀冷冷的点头,并没有感激涕零,就在范姗姗准备开口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家事,不用帮忙。” 老范正转到红蘑菇跟前,侧脸被蘑菇映的通红,仿佛眼睛也充血,牙齿磨得咯咯响,似乎不用下油锅他都准备把殷亦桀生吃了。 我皱了皱眉,有这么严重吗? 人家的家事,黑脑袋也想管?过分! 老范的立场显然与我不同,观点也不一样,转身看着殷亦桀,口气不大好:“你最好自己处理清楚,不用我帮你最好。还有,姗姗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得有点儿样子,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别和我提什么爱情,我只要你对姗姗好!” 殷亦桀似乎还是那副冰样子,我没发现什么诚意。不过…… 玉壶冰耸耸肩,轻轻的嗤笑一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看着我,挑挑眉,装个鬼脸。 完了?雨过天晴,事情快要结束了? 这是个什么鬼结果? 范姗姗竟然也很高兴,拉着殷亦桀的胳膊忙往外拽,娇声道:“爸爸,我送Jerry回去。他受了伤,伤口很难愈合,我要照顾他几天……” 殷亦桀脚下没动,扭头看了看范姗姗,脸上平静无波。转回来看着老范,也是一脸平静冷淡。 老范站起来往我们这边走来,便挥手道:“去吧。小心点儿,别玩出火。” 范姗姗高兴的蹦起来,冲过去抱着老范亲了一口,撒娇道:“爸爸……我会小心的。而且,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呃……呃呃呃呃……火星撞日,死翘一片! 殷亦桀吐血三升,脸色黑青,身子一抖,差点儿一个踉跄晕倒。 我觉得很……胸口很堵,堵得慌。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如此有才有料! 玉壶冰使劲儿忍着笑,搂着我肩,把我头往他肩窝按。 噗嗤的热气往我耳边不停的吹,吹得我浑身难受。 还超不老实,一边儿上下其手,搂着我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 我浑身僵硬,看着老范往这边走来,只能随着他的脚步,朝里边儿退进去,直到古树上的灯照不亮我们,才赶紧停下,凝神屏息,闭眼…… 老范站在莲台出口,停下,回头,看着范姗姗和殷亦桀道:“订婚的事儿,你们自己商量。” 范姗姗高兴的拉着殷亦桀胳膊,头靠在他肩上,无比幸福的点头,笑道:“知道了,爸爸。” “别给我倒贴了。”老范看着女儿,很莫名的说了一句,大踏步朝我们走来。 路灯亮了,但我们周围还是暗的,应该很安全。 在夜的笼罩下,玉壶冰捧着我的头,转过来,对着他。 也许,我不能看着外面的人,以免泄露。虽然今儿没什么特殊的内容,但似乎有他们的含义。一旦被发现,我保不准还能全身而退。 玉壶冰的眼睛,犹如天上闪烁的星星,很黑很亮,深邃迷人。他的笑容,很淡很亮,温柔如水…… 可惜,我不太吃他这套。 沓……沓……沓…… 杂而不乱的脚步声经过,老范冷酷的道:“老规矩,要干净。” 有人应声,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耳机里,殷亦桀冷冷的道:“为什么算到我头上?” 过了一会儿,范姗姗委屈的道:“我想帮你……” 殷亦桀皱眉,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殷亦桀被人戴绿帽子了……” 玉壶冰动手拿下我的耳塞,得意又邪惑的低声笑道。 我赶紧缩了下脖子,想要躲开。这里很暗,既安全,又不安全。 而且,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小可儿,吃醋了?”玉壶冰拉着我,用眼神提醒我,还不能走。 吃醋?我皱眉,挑眉,看着他。 我喝了半夜的西北风,没闻到酸味儿。 觉得他话里有话,想了想随便问道:“你什么意思?” 玉壶冰把东西收好,搂着我,贴在我耳边低声道:“外面还有人,一会儿再走……Susan的处给了别人,殷少不高兴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你放心好了,还有我呢。” 我皱眉,有些不大放心。 不知道范姗姗回去会怎么折腾殷亦桀,或者,玉壶冰会怎么折腾我。 外面路上似乎确实有脚步声,像刚开始一样。两个人,一组,两组,三组…… 数着他们走过了,玉壶冰还是搂着我,他又来了…… 娘啊,这男人是动物吧,怎么又发情了。 真想抽死这人。 我终于用上力气,使劲儿推他。 该死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晚上,多少次了? 玉壶冰被我推的一晃,赶紧把我抱住,压低声音,沉声道:“疯了?还没完呢。” 没完? 我抬头看着他,心下盘算着,如果他敢耍我,一定要给他好看。 莲台那边的灯,终于都灭了;跟前的路上,也一片黑寂。 细微的脚步声,带着沉闷的回音,从不知道的角落传来,有种夜的惊慌…… 我压抑着呼吸,尽量和玉壶冰保持距离,又不能乱动,左右都是危险,我在艰难的寻找平衡。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听不见了,玉壶冰才咬着我耳朵道:“咱们脚底下,是个地下室。从莲台可以进去。今儿殷少运气好,躲过一劫……” 我吃惊的听着,难怪刚才玉壶冰会一阵轻松;后来殷亦桀会在百般不情愿的情况下让范姗姗送他回家,也许,他们都知道其中的凶险。 “那他知道吗?为什么要来?” 我真的怀疑,明知山有虎,还来做什么? 玉壶冰忽然好笑的看着我,狐狸眼里,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晃得我眼花。 轻轻摸着我头顶,凑到我耳边低声笑道:“你还小,好多事儿都不懂。一会儿底下的人走了,咱们再走。” 我呆呆的点点头,他的意思,大概是底下有人原本备了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现在用不着了,自然要收起来。 等他们都走了,我们才安全…… 幸好,整个过程不是很长,玉壶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让我煎熬又放心好多。 冷风缓缓吹过,脑子也勉强能保持清醒…… 只等周围都安静下来,玉壶冰才小心的拉着我离开,七弯八拐的转了好几个圈,才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 和我之前那个包间有一点点儿像。 玉壶冰终于松开手,长长的吐气,然后赶紧脱下羽绒衣扔到一边,跑到卫生间去。 我好奇的站在那里,呼吸着似乎很自由的空气,蹭道一旁的沙发上坐了,赶紧把电话掏出来。 未接电话,二十九个……我晕死! 第34章 药味混着丝丝血腥 刚好,灯亮了,是殷亦桀。我……忽然有些慌,手指迟迟按不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去说,去听,去……我该怎么表现,如何的…… 我打开音乐,萨克斯悠扬的响起来。可是,他…… 今夜,他不会等我回家吃饭,不会耍赖要我给他舀汤,不会守在我床前,不会…… 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下绿键,轻轻托起我的手,凑到我耳边,就走开了。 “我有事,今天不能过去……”殷亦桀的声音,有点点儿累,但充斥了一点儿暖意。 我点头,我知道了。范姗姗肯定在他身边,他在措辞,在权衡,在……他很为难。 如果我没看到那些,不知道他受伤,也许,我会不开心,以为他又在演戏,唯恐他欺骗我。可是,现在呢。我该怎么去诠释,他的这,短短的十个字? 殷亦桀没有给我充分思考的时间,无声的轻叹,无声的笑,挂了电话。 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他如此对我,就算是那次面对范姗姗,他也回护我。不过,他的叹息和笑,我想我听懂了。所以,我不用太多心,根本不用。 我应该乖乖的,做我能做的事情。做不了的,就听任别人去做吧。 抬起头,玉壶冰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笑。 我挑挑眉,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开心。不过,貌似我该离开了。再低头,看电话…… 舒服电话打过来,我赶紧接起来,恩了一声。 舒服的声音很安静,些微焦躁被他藏得很好:“苏小姐,早点儿回家,把门窗锁好。我有点事儿,要过去一趟,明天或者后天过来。” 我,想了一下,恩了一声。我不知道该说别的什么,只能这样了。舒服是管家,不是奶妈,我没理由天天霸占他,我会做饭,衣服有人洗,空了我自己学习、玩,就可以了。 “明天早餐我已经订好,一定要看到认识的人再开门。”舒服又交代我一句。 我认同,继续点头,恩。 我的慵懒,舒服可能听出来了,电话里静了片刻,他迟疑道:“病才好,回去多歇着。” 恩。同意,我确实有点儿想回家了。今天的事儿,有点乱。我十分不想让自己去想,可又忍不住想想,所以,把自己弄得很别扭。 挂了电话,接着又是冉桦,我到现在还怀疑,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而有些电话我又打不回去,比如订餐的那个。不过,我还是该先接。 “苏可儿,你到哪里去了?有没有事儿?”冉桦似乎跳起来了,声音尖细,吓我一跳。 我摇摇头,应道:“没事……一会儿就过来。” 我看了看玉壶冰,他,应该可以算个理由吧。不过我一般不给人解释什么,也没所谓。 挂了电话,我看了一下,未接电话就他们几个,都接过了,就没事儿了。我站起来,准备走。 “男同学?”玉壶冰走到我跟前,递过来一杯果汁,笑问。 我抬头看看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以后不要再和男同学约会了,要不然……”玉壶冰又露出狐狸眼,媚笑,“殷少会发疯的。” 我挑眉,看着他,殷亦桀知道我要见男生,他都没说什么,玉壶冰凭什么多嘴? “好好好!”玉壶冰举手投降,后退三步,笑道,“你真危险,连我都差点儿犯错误。不过,今晚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OK?”知道就好,我撇撇嘴,得意一笑。 玉壶冰,我觉得他的名字需要改改,因为,通常情况下,他并不冰。 恍惚记得,我病倒的时候,他很小心的照顾过我。今天,他又这么细心的回护我。也许他有自己的目的…… 接受了他,我喝着果汁,回他一个微笑。 玉壶冰揉揉额角,痛苦的摇摇头,很夸张的道:“小可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这么对我笑,除非你决定以后经常对我笑,让我习惯了。” 白了他一眼,好无聊的冷笑话。 我站起来,背好书包,准备远离这个反复公子。 “做我小妹妹吧。”玉壶冰跟着站起来,就有个服务员出现在门外,像是等着领我出去。 我挑挑眉,没这想法,不敢高攀。 玉壶冰看着我,装了个有些委屈的鬼脸,问道:“你从哪过来的?” 我摇头,那地方,我不知道是哪里?我只记得,有梅树和竹子,大概比划了一下。 玉壶冰忽然眼睛好亮,好奇又好笑的看着我,似乎看到刚出土的楼兰王冠,笑道:“虽然这里很多地方都有那两样东西,不过梅竹林,取义青梅竹马,应该就是那里。殷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既然好多地方都有,为什么要给我去的地方冠这个名字? 和殷亦桀又有什么关系? 可见得,大少爷闲着没事儿,爱无中生有惹是生非。 玉壶冰看着我,意兴岸然,继续他皮皮的笑。 我赶紧打电话问了一下冉桦……晕死,那里果真叫青梅竹马。 玉壶冰狐狸眼眯成一条线,笑的格外开心,抢过我的手机,边往里面输自己的号码,边笑:“小气的殷少,竟然不肯告诉我你的电话,连问候你也不行。没想到招了现世报。” 我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不高兴:哪有朋友在人家落难后背后笑话他的? 玉壶冰边给他自己打了个电话,边抬头看我,赶紧解释道:“‘青梅竹马’是他取得名字。八点了,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既然他说的不是殷亦桀受伤的事儿,就先饶了他,赏他一句:“我同学送我。” 玉壶冰笑笑,送我到门口,凑到我耳边吹口气…… 低低的笑道:“殷少很小气的,最好打电话让宋大学送你回去。或者让我送。” 我厌恶的回头,他眼里的笑却很认真,不纯然是玩笑。 也许他是对的,殷亦桀的身上,可能也有些事,我,也许是该听从玉壶冰的提议,让宋大学接我。 冲他点点头,我往梅竹林去。 冉桦和布莱恩几乎饿的前胸贴后背,幸好没有等我回来再叫菜。 桌上摆了六道菜,两个汤,几个点心,反正要凑够最低消费,不吃白不吃。 不过,我没什么食欲。想起刚才的事情,总觉得心里有些堵。 玉壶冰说他和殷亦桀是朋友,所以得知消息后过来帮忙盯着。不论玉壶冰的话有几分真,我能想到的是,他们事先的猜测,可能比仅仅烟灰缸砸一下要严重的多。至于那个地下刑室,我想肯定不止老虎凳那么简单。 人家有准备还往枪口上撞,鸿门宴也得来,他,他们,到底……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今天如此结局,以后呢?看殷亦桀的态度,还有他们一再提到的那个协议,又会有怎样的杀伤力? 真不知道殷亦桀在受伤的几天,那么安静的在家陪我,我还经常给他脸色看。却不知道,养家糊口,真的很难。 现在忽然觉得,也许,父亲也有什么难言之隐,母亲也许也是。从他们对我很一般,到他们忽然逃走,将我陷入如此境地,也许……一切,都只是一个隐,我不得而知。 “苏可儿,你怎么了?”布莱恩给我拨了些鱼片,我一点没动,他就停下来问我。 我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有时候不去想,也就过去了。大人的事情,也许等我大了,就知道了。这个世界,未必表面看的这样,或者,看到又如何,总归还有看不到的,还不那样过? “是不是累了?”冉桦坐在我对面,认真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有点儿累了。今天的事情,我需要睡一觉,明天才能再想,或者忘记。 不过我一向这个样子,两个男生也没太在意,吃饱喝足,结账走人。 “谢谢你,陪了我一天。” 冉桦眼睛有些红,好像,他刚才喝酒了。 我摇摇头,既然认了这个朋友,这么点事情,是应该的。 “我送你吧。”布莱恩在一旁接电话,冉桦有些迷醉的看着我,那感觉,又不想是喝酒,而是自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管因为什么缘故,状态都有点像。 “不用了,我叫宋大学接我。”我尽量站的离他远点儿,因为,我感觉到某个角落有双眼睛正盯着我,没有恶意;但我想起玉壶冰和我说的,我想听话。 冉桦靠在门口的树上,惨淡的笑笑。 这里虽然客人多,但都是自驾,偶尔有坐出租车来的,但是这个点儿离开的人更多,因此,出租车特别不好坐,简直和打劫一样。 我们是学生,在公车上要让座,在路上要让道,在这里,一让,就不知要让到什么时候了。 “苏可儿,我们送你吧。”布莱恩打完电话回来,热情的提议。 我摇头,宋大学已经在路上了。 “没关系的,我不送你到家门口,更不上楼……”布莱恩依旧热情的说笑,和小便场是看音乐喷泉的孩子一样,一脸美国西部的灿烂。 冉桦苦笑道:“你虽然有车,但她是需要送上门的,她的监护人看的很紧。” 我皱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不过叫了宋大学,他就那副模样儿。男生嘛,犯得着吗? 宋大学来的很快,坐上车,布莱恩的车还没到,喷泉水雾后面,我看到冉桦不大真实的脸,没有再明亮起来。也许是深夜了吧。 回到家,已经十点。 自己放好热水,洒了花瓣,泡个澡。头,却有些晕乎。 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大有将我压垮的意思。也许是太累了。一天跑了那么多地方。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却迟迟睡不着,似乎总有什么东西,盘踞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不知为什么,现在我一个人呆着,也不觉得害怕。 大抵是时间的关系吧。 我感觉到这是我的家了。 或者开始学习信任。 把靠椅挪到窗下,我打开阳台的门,出去拉开窗帘…… 今夜,似乎很暗。天上不多的几颗星星,似乎也疲倦了。被地面上的霓虹灯一照耀,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感觉,干脆羞得躲起来,不知何时再出来。 我回到卧室,拉开窗帘,靠在椅子上。靠椅很硬。靠背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很淡,还混着点儿药味,和,丝丝的血腥…… 第35章 不准想别的男人! 我慢慢的摸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夜夜来看我。 每每我迷蒙间,就会感觉到有双大手,给我盖好被子。 我一直很怀疑,我是个很普通的女孩,享受不了他这么体贴的一日三餐带“宵夜”的用力照顾。 不过,这会儿他不在家,我还是有些想他。 也许,我只是想家里有人,大家在一块儿,多好。 不过,我终究是没有家的。也没有家人。曾经的他们,都各自东西了…… 没有家人,我依旧自己一个人过。 爬上床,被窝依旧是热的。 多谢舒服,走的时候,屋里的空调一直开着,四处都很暖和。 三毛说,家,就是有人点亮了灯等你。 我觉得,有人开着空调做好热饭等你,那也是家。现在,不过是他们都有事儿,出门了。 我年幼的脑子,只能想这么多了。有个家,我睡得也踏实…… 夜里醒来,我以为已经天亮,才发现,窗帘没拉上…… 殷亦桀和舒服在家的时候,都会替我拉上的…… 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拉上也不错。 他们和我非亲非故,不能太依赖。爬上床,继续睡。 周日,一早,有人来送早点,是附近一家饭店。 家里没人,我,想了想,不如,睡个懒觉吧。 “可儿……”晚上九点,我早早的洗完准备睡,殷亦桀打电话过来,打到家里的电话上。 “恩。”我总算知道电话在哪里了,赶紧接起来,钻到被窝里,感觉很舒服。 “最近比较忙,可能过不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殷亦桀说的比较快,声音很轻,也比较冷硬。虽然我能听出其中的关切,但和之前他在家的时候不大一样。 点头。我想,一定是昨天的那些事儿,还有他在家养伤的时候留下的事情没做完。 “舒服可能也很忙,有事儿就给我们打电话。”殷亦桀有些迟疑,我听到无声的叹息。 似乎终于要我自己过家家了,不过,幸好我看到那一场,还能接受。想了一下,我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的身体……好了吗?”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无声的笑,应道:“好了,别担心。照顾好自己。” 我想我长大了,已经可以照顾自己。所以我点头,想想又叮嘱一句:“伤口刚好,不要太累。我吃的不多。” 工作总是很累的,我希望他能多休息,把身体养的棒棒的,最好,不要再被别人欺负。也不要,被那个范小姐戴绿帽子。 那种女人,我不喜欢。 殷亦桀又是一阵无声的笑,紧接着一声轻叹。我想,他肯定在想:我已经长大,会照顾自己,那他的胆子也轻了好多。或许,我还可以关心一下他。 挂了电话,我钻进被窝,被窝里暖烘烘的,实在很适合做梦,当然,更适合一觉睡到大天亮。 有了昨晚的经历,合眼之前,我又看了一遍,窗帘拉上,灯关好…… 卧室的门依然带上,没锁。我想,如果他们回来,还可以进来看看,我睡得好不好。 只是没想到,这种状态,竟然持续到期末考试,渐渐的,形成一种习惯。 很多事情,时间久了,都会变成习惯,习惯了,就会觉得很自然…… 每天早上,宋大学都会准时的把车子停在楼下,送我到学校门口。 班上的同学,除了冉桦和赵昀,习惯了当我为空气,或者,是我习惯了当他们是空气。除了班务、交作业、回答问题之外,我们互不相干。 冉桦和赵昀,似乎都有些变了,或者,是我变了。总觉得,他们有些闷闷的,似乎我们中间隔了一层什么,相处,也变得沉闷。 不过我无心探究,因为,我总在等殷亦桀的电话和电话后的猜测中愁闷。我很想知道殷亦桀现在到底怎么样,他的伤,应该好了。他,也应该在哪个办公室里,可总觉得不踏实。 上课和写作业的时候,我依旧认真,可只要忙完了,我就会想想:殷亦桀,还要一个人面对那十几二十个人,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吗?舒服呢,他一定忙着照顾殷亦桀,尽职尽责。 而且,殷亦桀,或者舒服,还要抽时间照顾我。虽然没见人,但我知道,他们照顾我很细心。 宋大学准时接送我,顺便给我带份营养早餐。中午总有几家饭店轮流给我送饭,晚上也是。 工人会准时来打扫卫生,给我洗衣服,家里总是很干净。 偶尔会有人给我送日用品和新衣服来,那个人,竟然是那个酒店的经理。 我想,大概是殷亦桀或者舒服不想让陌生人来,确保我的安全吧。 所以,我没理由,不想他们,对吗? 思念一个人,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直到周轻云站在我旁边,才反应过来,我又走神,想什么去了。 不过我用不着脸红心跳,因为不过是思念而已,又没什么不健康的内容,又不是在课堂上。 我站起来,看着周轻云。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晚自习,老师一般都坐在讲台上,同学有问题多半是上去问的。她走下讲台,自然是有事儿,我不用多问。 周轻云示意我离开教室,来到教师休息室,这会儿没人,说话很方便。 “你最近都是一个人过,是吗?”周轻云开门见山,也可能另有话说。 我点点头,殷亦桀许久没送我了,学校里稍微长眼睛长耳朵的都知道。不过我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这也有错吗? “怎么样,还习惯吗?一个人在家,怕不怕?”周轻云拉着我坐在长条木椅子上,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感觉很陶醉。 我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碰我,尤其是肌肤毛发,当然,我的衣服也不大喜欢别人碰。可现在总有人手痒,有意无意的要摸摸蹭蹭。幸好现在女生几乎和我隔绝,免了好多麻烦。但老师动手摸,我不好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等着她说下文。 “临近过年总是不大安全,自己一个人在家,要多注意,门窗要锁好。”周轻云一定很喜欢我的长发,说话的时候,眼睛有一半都落在上面。 我点头,大人说话,我认真听着就是。而且很多人都让我注意安全,似乎父亲很久以前也这么说过。既然如此,多小心总没错的。只是,我不知道周轻云为什么忽然说这么多。 她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点头道:“同学都有些小误会,你不要太在意。如果合得来,就多交往一下,不要太孤僻。心理健康也很重要,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自己多注意。” 我点头,上次就有谁想让我去看神经科,我想,可能是现在生活质量提高,科学水平也提高。所以,大家都比较关注这些问题。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健康的,暂时不用担心。自闭症,我应该不至于。布莱恩几乎每天都要骚扰我,想闭估计都没机会。 “下周期末考试,考前要开家长会,布置寒假任务。是我给殷总打电话,还是你给他打?或者,要不要告诉他寒假任务?”周轻云看着我,艰难的提出这个问题,我估计,是重点了。 家长会,上次殷亦桀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周轻云要来问我?还有,寒假任务,不是寒假作业吗?后一个问题,我直接问她。 周轻云起来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解释道:“咱们学校寒假不补课,所以在寒假作业以外,还有寒假任务。就是每天必须在家学习四个小时以上,总学习时间是一百个小时。就算你寒假作业做完了,也必须复习前面的课本,或者预习下学期的课;也可以拓展性学习课外知识,但不能偷懒。” 我皱着眉头,耐心的听她解释完,倒是也不复杂,和我们平时的周末作业差不多。相对于填鸭式补课,这个灵活度更大,学生比较喜欢。我个人以为,效率也会更高一些。 不过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觉得我自己能坚持下来。至于要不要告诉我的监护人,那就随便了。不过我可不指望他能每天回来对着我,检查我的学习。 周轻云在等我答案,我只好硬着头皮问:“上次家长会,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么问,当然有我的考虑。除了打听原因,我还担心殷亦桀时候知道了,会不饶我。 低下头,瞄瞄墙上的各班课表还有各项通知,我脸觉得有点儿热。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考虑到他的感受。或者,我会害怕他和我算账。 周轻云没管我,自顾解释道:“上次是他自己打电话来问的。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打电话来了,我还担心是有什么问题。幸好你的状况很正常,也没什么特殊问题,所以我们也没主动找他。” 也是,我皱着眉头,也有些犯难。 别的同学都是自己告诉家长什么时候要开家长会,唯有我这种特例,周轻云还特意和我沟通。大概,她也知道,我和我的监护人,关系非常特殊。 只是,我该怎么和他开口呢?家长会又不是全国人代会,没那么重要,难道我要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来替我开半天家长会?虽然,这也算他监护职责的一小部分,但我还是开不了口。 我似乎不习惯求什么,或者求谁,尤其是他。其实,就算别人对我好,我都胆战心惊。所以…… “担心什么呢?”周轻云似乎看出来了,小心的问我。 我抬头看看她,摇头,抿着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是个不错的监护人,虽然他自己也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但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最近可能是年底,他也忙吧。你不方便的话,就我和他说。”周轻云站起来,过来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回教室,一边儿说道,“你还是个孩子,别想那么多,知道吗?” 第36章 美丽的情敌 晚上回到家,宋大学送我进门,出去后站在监控下朝我笑笑,说句晚安。我也会和他说晚安,然后他才离开。忽然觉的,宋大学这个人也不错,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做事很认真,对我也不错,和舒服有一比。当然,我会把这些都归到殷亦桀头上。 洗过澡,坐在书房里,先深呼吸,把我监护人的影子赶出去,然后开始做作业。 晚自习被周轻云交出去说道半天,耽误了一些。而且快期末考试,作业比较多。就算我学得很好,光把那些写完也得好一会儿功夫。 不过,我还是最幸福的一个。通常情况下,我每天都能十点左右睡觉,早上睡到六点半。吃好睡好身体好学习好,不错吧?但是我同学就不行了,就拿赵昀来说,听他说,他每晚不到十二点作业都做不完,早上还得起来背语文、读英语。 我很奇怪,一样多的作业,他为什么就那么费劲儿?而且学习还没我好。 不过有人说女孩开窍早,男孩开窍晚。也许到高三的时候,他就比我好了。 有可能,我还是别想以后的事儿了。早早做完作业洗洗睡,这才是眼下的第一正经大事。 “都来米……当地当……” 正在纠缠碱金属元素和美丽的烟花,电话响了。我碎碎念:人都在家了,还使劲催,可见得没脑子…… 拿起来一看,是殷亦桀。 我想殷亦桀最近一定很忙,因为电话越来越少,这一周只打了一次,三句话,就完了。 不过通过电话,或者其他事,我都能感觉到他,习惯了,也不是没所谓;而是,只能这样了。 我既然被视为小孩,那他就是大人了。大人工作,养家糊口,我不能乱吵吵,对吧? “可儿,做作业呢?”殷亦桀的声音很干净,看来今儿没在外面花天酒地。 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会变得特别有磁性,犹如特种材料制作的皮套,又柔又滑,还能无限延展,吸走范围十米内的所有东西,包括我的神经。 当然,这是他高兴的时候,或者说,他和和气气和我说话的时候。偶尔在电话里听他训人,那,也很有磁性,却是一种黑磁,很危险,估计五米内的生物都会被吓傻。 这会儿我听到的,自然是前一种,神经顿时兴奋起来,唇角眉梢都弯起一定弧度,赶紧点头。 殷亦桀似乎有些疲惫,又极力压制着,无声的笑笑,我总听得很舒服。“最近忙,没照顾好你,不会记仇吧?” 有吗?我抱着电话,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傻傻的问道:“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殷亦桀笑出声来,非常的轻,显然是捂着嘴。过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没有就好。家长会,让舒服替我去吧。这边有些忙,回头再给你补偿,恩?” 哦,他,竟然也挺敏感的。我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怎么就理解为我记仇呢?其实,这个家长会,真的没那么重要。不过他这没说,我却觉得很重要了,一定要有人去听,才行。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周老师说,家长会上要安排寒假任务,要家长全程监督、签字……” 电话那头,无比安静,安静的,我会以为他已经挂电话了。 难道,我说错话了?周轻云是这么说的呀。我只是原话转述而已。还是这话里有什么他不爱听的?我皱着眉头使劲儿想,估摸着,别的都罢了,也许,他这会儿不能回来监督我学习。 想到这里,我赶紧低头,笑容全吓跑了,小心的承认错误:“我……自己会好好学习的。周老师说,也未必就要你监督……” 心底有种失落,很飘渺,又像是蛛网破碎,点点蒙到脸上,让人感觉,很不好受。 我想,刚才一霎那,我都说得意忘形,高兴的忘了本。…… “乖,别胡思乱想。”殷亦桀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捧着一汪温泉,滴到我脸上,无声的叹息之后,淡淡的说道,“我最近忙,等忙过着一阵儿吧。恩?” 我点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依的。 “早点儿休息。期末考得好,另外有奖。”殷亦桀还是给我许了个愿,虽然话很淡,但意思我想我懂。虽然这么久没见他,但我还是觉得,他……还是他。 只要他还是他,我,就还是我。珍重的点头,收线,继续写作业。 周六上午,我们在上课,家长趁双休的时候来开会。 第二节下课,电话响了,我赶紧掏出来,是舒服。 站在楼下小花园内,舒服一身浅色休闲装,围着黑围巾,看上去依旧那么平常,那么安静。丢到人堆里,一定没人找得出来。或者,没人会想到要去找他。 这么久没见,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去表达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此时,我只觉得……鼻子有些酸。 仿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这会儿见到他们就站在对面,于是,我觉得有些委屈,很委屈,相当委屈。 很想扑过去让他们好好抱抱,安慰一下。 又不能确认,他们是不是还要我。 虽然我是亲眼看到殷亦桀被砸伤,可心里还是觉得,他们为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就像养个外挂似的,只要扔下足够的衣食管着住行,就万事大吉了? “苏小姐,这段日子没见,还好吗?”舒服平静的问我,他的眸子,让我感到舒服。 我深吸一口气,一切,就像我早上刚从家里出来,他目送我出门,现在就又见到了。 缓缓的点点头,听到他说话,就不觉得那么委屈了,忙问道:“我还好,你呢?还有,殷亦桀,他身体好不好?上次还没完全康复,就要拼命工作……”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唯恐被打断了或者被怀疑到,我就说不出口了。 不过看上去舒服肯定没事儿,他的安静,他的形容,都没有丝毫变化。 “恩,都好。工作……”舒服想了想,安静的说道,“生意上有些事情,只要他盯着就行,也不会太累,您大可放心。他的身体恢复的也很好,早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虽然电话里说了无数次,不过当面看着,抛开电磁波亲耳听着,感觉还是不一样。 我放下心来,微微一笑。 忽然觉得,最近所有的沉闷在这一刻都释放了。 就连阴郁的冬天,也露出太阳来,早上十点的太阳,晒在身上,已经有些温度,很暖。 舒服看着我,安静中,他的眸子,还是亮了一下,犹如被暖阳照亮似的。 大家都好,那就好,我高兴的点点头,客气的致谢:“麻烦你来替我开家长会,多谢了。” 舒服摇头,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恭敬的道:“我是替殷少爷来的。能列席您的家长会,我荣幸之至。家里……我刚才已经去过了。一会儿放学我送您回去。” “那你……今天还要走吗?”我忽然很小心的问。 舒服安静的看着我,摇头道:“下午出去有点事儿,晚饭前回家。” “那你今天陪我吃饭吗?”我似乎五岁的孩子,看到父母刚回家又要远行,拼命的想要多留下点儿什么。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也会奢望有人陪我吃饭? 舒服点点头,恩了一声。递给我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一点儿零食,和一杯水。保温杯。 前两天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竟然在教室丢了一只保温杯,那还是殷亦桀买给我的,要三百多块。我想一定是谁嫉妒我,也可能是哪个偷。心疼了很久,我都没有告诉别人。 三百块,不算少,不过,要是因为它再掀起什么波浪,我实在觉得有些折腾。 这会儿捧着杯子,我的心和开水一样滚烫。 “宋大学说你昨天喝凉水,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舒服看出来了,平静中略带自责,“都怪我大意,没想到学校还有贼。” 我轻轻摇头,眼睛氤氲,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可儿……” 紫红色三角梅旁边,有人叫我。 妖娆又绚丽的三角梅,犹如最火辣的西班牙女郎,大方热情,又有一股骨子里的冷傲。激情绽放在这繁花凋谢的季节,还不知收敛,乍呼呼的似乎想侵占全世界。 喜欢腊梅的人,很可能会不喜欢三角梅,因为她太不懂含蓄和内敛的意义。不过如果抛开老学究式的教条,大胆的看一眼,其实,我更喜欢她。 虽然如此,我也只是喜欢而已,我可不会像她一样外向,有什么就表达什么。甚至于,就是面对殷亦桀和舒服,我,多半都会选择沉默。 不过,这会儿有个和三角梅有一比的人,正站在那里,神态懒散的很。乍一看,也许会觉得他们是两类生物,可仔细一看,就会觉得无比和谐。 Brian,穿着红色羽绒服,身材“娇小”可爱;但随意的表情和明亮的眼神,透露了也许不同于他年龄的冷智,很有点三角梅的桀骜。 所以,这会儿,我在怀疑通常所传闻的美国人,什么懒散随意之类的话。我想,那未必是全部,也许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就被那些偶一见之的人,由点及面的,扩大化了。 这种事情我们经常做,见到什么特殊的,就爱问:“你们那里都这样吗?”我想,这个问题很没营养,就像有人,呃,因为我妈或者我家世,就非要以为我也那样吗?当然,我不是。 想得有点儿多,不过面对布莱恩,我倒真有些犹豫,站在那里,看看舒服,看看他,一下子,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是不是该走过去热情的打招呼,还是让他等等,因为我隔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舒服,旧还没叙完呢。不过布莱恩也是个不错的朋友,我似乎也不便冷落他。 舒服的眼眸微微晃动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苏小姐,那……我先走了,放学等您。” 第37章 阴森森地警告 我恩了一声,反正一会儿还见面,而且今晚他会回家,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舒服转身,抬头又看了一下布莱恩,静静的离开。 等舒服出了小花园,布莱恩才过来,站在我跟前,伸手递给我一样东西:“做个纪念。” 我狐疑的看着他,再看看他手上的小盒子,我极少收人家东西,难道要收这个只见过一回的同学的同学的礼物吗?而且,盒子都没包装,算不算礼物呢?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是不是该继续奉行这条教义? “一个内存条,我用过的,以后你用得上。”布莱恩很坦然的解释,鼓励的看着我,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别人在附近。 布莱恩确认没有别人在附近,才低声道,“你现在会的太少,很多我教你都不懂。不过你很聪明,这个会很有用。这东西这边不好找,而且我已经设置好了,你只要插上就行。” 我暴汗! 他还想让我继续? 天天搞得做贼似的,溜达完这家数据库,溜达那个源文件。 布莱恩真是个既有耐心又很有办法的好老师,非要将我努力速成为一个能和他有共同语言的伙伴,而不是他的学生。 他觉得我一定能成为他最好的搭档,以后就不用和那些牛鼻子老外费劲的解释那些问题了。在他看来,东方人,尤其是华裔,非常聪明。 我已经痛苦过不止一次了,但他依旧谆谆善诱,不厌其烦。说实在的,我觉得我现在是他最大的目标,真是个好学生。 但是,就算我有些担心和不耐,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让我无法完全拒绝。 这种感觉很微妙,结果却是,每一次,我都坚持下来了,而且相处的时间总过得很快。 无奈的点头,收下他的东西,我想,这已经不纯粹是礼物的问题了。 我收下东西,布莱恩很高兴,睁着他的小眼睛,散漫又认真的解释道:“原本想过完年再走,但那边春季学期马上要开学。我打算提前修完学分再修另外一个学位,所以必须马上回去。保持联系,下次回来再找你。呃,还有……” 我皱着眉头,听不大懂他想说什么,只知道,他要走了。 其实每次和布莱恩说话,他都会在短短的几句话的字里行间充斥大量的内容,或者是我不熟悉的内容,让我觉得头晕又好奇,也许,这就是他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我点点头,好奇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还有”。 一向从容随意的布莱恩,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抓耳挠腮,挑眉耸肩,感觉很……很腼腆? 等了他大约27秒,我瞅瞅教学楼那边,也许就要上课了,我希望他快点儿说。 布莱恩看了看我看的方向,两眼冲天,又猛地低下头,看着我,低声道:“如果可以,和冉桦交个朋友吧。他……其实很孤单的。我知道这边有些传闻,但我想你不会在意的。你们,交个朋友,对相互都有好处。” 我抬起头,非常奇怪的看着他:就这么个问题,有这么难吗?还是,冉桦有什么天大的难言之隐?谁管他,我点点头,我听懂他的话了,至于做不做朋友,那,再说吧。 “你很美,也很纯,我喜欢。”布莱恩最后中西结合的说了这句,转身就走。 呃……我一头黑线,傻傻的看着他背影,崩溃。 我绝对不会误会,以为他是在做什么表白,因为我们天天都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感觉有点儿像哥们。但是,这家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实在无语,他既然要装假洋鬼子,就大方一点儿。如果还想承认东方血统,就别开口。真是…… 我摇摇头,没搭理,打开杯子喝了口热水,揣好东西,上课去。 身后三角梅依旧红艳艳的开着,没有蜜蜂,没有蝴蝶,我想,也许是冬天的关系。 中午放学,舒服站在教学楼下面,安静的看着我。 我虽然很冷静,不过,这会儿,我不想那么冷静。脚步轻快了许多,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在许多同学讶异的眼光中,朝他挥挥手,走向他。 舒服明显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我的书包和杯子,替我拉了一下围巾。 我心里愈发松快,抬头眯着眼睛看一下太阳,觉得今儿天气真不错。如果有个大哥哥等着接你放学,感觉就更妙了。而他眼中的惊讶,让我得意。 “苏小姐,在外面吃吧。”舒服错开半步,在我斜前方导引,像标准的骑士一样往座驾走去。 他的礼仪,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以前没大在意,只是觉得他很客气,唯有见到布莱恩,我才知道,他的这些规矩,很英式很绅士。当然不是乡绅,哈…… 舒服的座驾,是一辆红色别克轿车,新的。 和殷亦桀的车子不同,这款车像舒服一样,也带着点儿英伦的贵族气息。座位纯手工制作,不仅特别宽敞,而且柔软舒适。靠在那里,是一种很好的休息。如果心情好,可以充点儿幻想;如果累了,可以好好睡一觉。 我这会儿,心情好。望着窗外蓝色的天空,飘过一朵白云。虽然被茶色的车窗镀上一层灰色,但整体效果还是很不错。我把座位调成斜躺式,扭头,睁眼,就满眼都是明媚的阳光。 路上行人匆匆,下班回家的,忙着工作的,放学出去玩的,快过年准备回家的…… “苏小姐,您老师说您学习很好。殷少爷很高兴。”舒服忽然开口,向我传达会议精神。 我也很高兴,他终于可以和我说说闲话;而且,殷亦桀也高兴,那就是我做的不错啦。 车子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没有朝我们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似乎是那个五星级酒店。 自从殷亦桀第一次请我吃饭,欢迎我,虽然中间经常吃到那家的饭菜,但都是送来的。今儿,是我第二次去,忽然有些激动,和,期待。 恩,那里,饭菜都很不错,而且,我还在那里遇到玉壶冰。 脑子里闪过他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狐狸的模样,我觉得他人也不错。 别的不说,他可是殷亦桀的好朋友呢。爱屋及乌,殷亦桀的朋友我总觉得看着也还不错。 “苏小姐,欢迎光临1大堂经理亲切的打开车门,大声欢呼,吓我一跳。 才一走神,就到这儿了。宋大学和那个狗腿经理,都立在我前面,一个替我开车门,一个捧着花,白色郁金香散发着淡淡幽香。 “苏小姐,欢迎您!”宋大学伸手扶我下车,边把花儿递给我,悄声道,“殷总还有些事儿,可能赶不过来,所以,先送束花给您,祝您学习好身体好心情好越长越可爱。” 我抬头看他一眼,翻个白眼,不喜欢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平时接送我的时候,多正经。 殷亦桀来不了,那让我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吃饭,真是…… 一肚子不乐意,一百个不高兴,我扭头看着舒服,有意见。 舒服下车,宋大学赶紧去泊车。我站在一旁,经理替我开门…… 我从所有人身前走过,无视各种猜疑的目光,来到一个精巧的VIP包间。 这个房间,比上次那个要小好多,但感觉更舒服,很迷你,很亲切。这种正常的尺度,再加上精致的装饰,比较容易产生宾至如归的感觉。 不过我没有,原本还好。但看着郁金香,想起宋大学的话,心里就觉得有些堵。 忽然,我在想,我的监护人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合不合法? 有没有规定,比如说,他必须每周见我一两次,或者说,每天要和我一块儿吃顿饭? 也许我该查查,或者咨询律师。 菜上的很快,十个菜,依旧是小份儿。大概是觉得我小,所以至今为止我吃到的这里的饭菜都是小份儿。偶尔有特别爱吃的比如洋葱圈,三五个后,没了,一度让我非常郁闷。 点心,上了份糍粑,配了一小碟芝麻粉,香喷喷的,很勾人胃口。 我一肚子气,又兼饿了一上午,瞄着糍粑就下手…… 嘶……好烫…… “啪……”有人站在我身后,抓着我的手恶狠狠的轻轻打了一下,带着点宠爱的口气呵斥道,“丫头,急什么?” 一瞬间,那熟悉的,带着点磁性的男人的清雅的声音,莫名的,让我想哭。 晕,我怎么会没有出息到这种地步! 我立刻抽回手,舔着刚被烫过的手指头,低着头不理他。 可是全部的神智都被身后那个人所吸引着。 一时间,鼻子发酸,眼睛使劲儿瞪着,死命盯着眼角一只大手,蠢蠢欲动,又不知道下一掌该打我哪里。 “没给你饭吃啊?”殷亦桀挪了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来,声音不高,有些生疏的冷。 他盯着我,似乎比我火气还大,冷飕飕的目光,悉数落在我脸上。 我禁不住打个寒颤,赶紧把手指头从嘴里拿出来,不看他,盯着糍粑:罪魁祸首!弄那么烫做什么,给不给人吃啊?不过也烫不到哪里去,我小心点儿,再拿一个…… 殷亦桀的大手比我的快,我刚伸手,他的手就出来了,挡在我前头,那架势…… 我赶紧缩手,惹不起我躲得起,家庭暴力!我鄙视! 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反暴力! 殷亦桀的手停了半秒钟,无声的笑,左手拿叉子叉了一个,滚了点儿芝麻粉,递到我口边。 扭头,我不吃! 打一巴掌喂一个糍粑,我不是小孩子了,抗议! 殷亦桀冷冷的看着我,无声的笑,大手一挥。 我赶紧闭眼,握紧拳头:如果再敢暴力,我…… 大手摸了下我的头,捋着我的长发,无比轻柔。 他的手突然一用力,把我头扭过去,对着糍粑…… 我……咬紧牙关,准备誓死抗争到底! 刚温柔一下就又动粗。我,不喜欢你! “再不吃就凉了。”殷亦桀左手抬到我唇边,阴森森的看着我,警告。 第38章 你咬的我好疼! 我抬头,看他,我后悔了…… 深邃的眸子,星子一般闪亮,带着宇宙黑洞的吸引力,我要怎么抗拒…… 他,似乎,还是他。或者,经过这些日子,他,回到了当初的他。 忍不住,我渐渐勾起唇角,弯起眼睛…… 他的眼眸愈发闪亮,炫目,耀眼,一会儿就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努力要再看他一会儿,多看一会儿,还没看够。 可是,我的眼睛,已经不听使唤,被他眼里的光华惑住,渐渐的垂下眼睑,到自己能看见自己的睫毛,缓缓的扇乎,只留下一线。 他头愈发低下来,凑近我,一公分,一公分,一公分……朝我的眼,迫近…… 他的大手,在我脑后,轻轻捧着,往他怀里带…… 二张脸,渐渐的近了,他的呼吸,吹到我脸上,好烫。 他的视线落在我眼眸,炽热的凝住了我的呼吸…… 他的手很轻,但很有力,认真的捧着我的头。 除了能闻到他的特别的清香,还能……听到他舌头的蠕动……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女性天然的某种东西,在我的体内慢慢的觉醒…… 眼皮微垂,呼吸减缓,口微张,似乎在等待,上个世纪许下的诺言,今日得以兑现…… 在我感觉到他呼吸的声音时,他的手停下来,把我头定格在某个坐标。 柔软的唇瓣,终于落下…… 又香,又滑,又暖,轻飘飘的,犹如最暖的那片雪花,落在我眉心,很快就融化。 微微的潮湿,携着他的香,立即朝我周身蔓延,将我一并融化…… 眉心那一片柔软,慢慢的化为无法抵制的痒…… 不由自主的,我的口微抿,松开,又咬上薄唇,不知道想咬住什么。 我想他一定很清楚,要不然他不会在我的眉间停留那么久,不会用手指,微颤着移向我的唇,不会用指尖,点着我的唇,犹豫不决…… 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只因为他并没有用强。 如此温柔的对待,怕我化了一样的爱怜…… 当我不抵抗的时候,殷亦桀却似乎为我考虑了起来。 许久,他轻笑着呤道:“黛眉印在微微緑,檀口消来薄薄红……饿了?” 殷亦桀手微微一用力,我的头就毫无悬念的落到他肩窝…… 糍粑带着余热和香软,趁势攻入,遇到我舌头才停下来…… 好香,糯米也香,芝麻也香…… 我闭着眼睛,陶醉在这最通俗的美食之中,舌头和牙齿一块儿上,轻轻咬一口,细嚼慢咽。 将美食与他的温馨宠爱一起细细品尝。 “好吃吗?”殷亦桀无声的笑,和他一脸的正经混搭,有种……说不出口的迷人。 别怪我吃个饭想这么多,他的诱惑,浑然天成。 阴冷的时候就不说了,只要稍稍有那么点儿阴冷之外的东西,都十分迷人。 比如他无声的笑,无声的叹息,孩子气的两眼发亮,以及,板着脸无比温柔的亲我,都相当的迷人。 虽然事后我觉得我也许应该拒绝一下,或者矜持一点; 可这个时候,我仿佛被饿晕了,见到一桌子美食,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二,吃了再说。 而且,我这会儿一定是饿傻了,每一口都吃的特别小心,一点儿没有饿狼扑食的操守。 也不顾殷亦桀抬着手酸,或者说我压根儿就没发现,只管,小心的咬一口, 偶尔,舌头伸出来,把粘在唇角的芝麻粉舔干净。 芝麻粉太碎,很爱到处乱粘,而且又香,我得都吃下去,又节约又不用出糗…… 他的脸凑得太近,呼吸凌乱的喷在我的脸上,炽热的要命! 似乎看我吃东西,对他是一种煎熬。 吃下两个糍粑,我才有了点儿力气,脑子清醒过来,身子自觉的软软的靠着,头微微动了一下,把压着的头发挪开,靠得舒服一点儿…… 扣在我腰上的手指很紧的把我按在他的怀里,我的柔软贴着他的刚硬。让我觉得加倍有安全感。 “不吃饭了?”殷亦桀好奇的问,声音有点儿深沉,不冷,但有点儿硬,不太友好。 我不是在吃着的吗? 我有些奇怪,看着一桌子菜,也许我应该尝尝。 “想吃什么?”殷亦桀似乎有些气恼,紧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 他好象有点紧张,似在压抑着什么? 我想吃三文鱼。 不知道殷亦桀是怎么发现的,我现在窝在他肩头,我的视线他肯定看不见,但是,竟然,他就夹了两片红润的三文鱼片,沾了点儿芥末…… 放进我的唇边。 我张开唇,乖乖吃下。 那双筷子慢慢的在我的唇边抽出,然后似发现有一点鱼片没被我吃掉,又一次塞了进来。 我微张了唇,听话的再次用舌头将那一片鱼肉卷起,入唇。 嗯,真好吃! 脸上有着吃得舒服自然散发出的满意的光。 和因为躺在他的怀里还生出的幸福的感觉。 他突然把另一只手在餐巾上擦拭一下,放在我的腰上,一用力,将我整个抱起,放在他的腿上。 紧束于他的怀里。 我呆了一下。 还是放软了身体由了他去了。 我觉得别离真是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人重逢时满心里柔情似水。 以前我并不怎么欣赏被当成小婴儿一样的喂食,总觉得别扭而难受。 可是现在,殷亦桀对我做什么,只要不太过份,我想我都能接受吧。 好久没看到他了,真的怕他不要我了。 所以,只一心的想取悦他。 用他喜欢的任何方式。 我强大的无视掉他在我腰间不断游移的手指。 还有他反过来靠在我的脖间的唇边有意无意的触着我的肩膀。 隔着重衣,不会有那么明显的感触。 但我知道他整个人燃烧一样的高热。 我侧了头,有点好奇的打量他。 脸边触到软软的什么东西。 殷亦桀沉重的喘息了一声…… 近乎无礼的突然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 这人神经病! 我会疼啊! 我轻轻地低呤了一声:“好疼1 细碎的声音里虽然微微有些责备,却散发着软软的撒娇味道。 殷亦桀犹豫了。 然后,他果断的 把我扶起来,放到椅子上,靠稳了,站起来去卫生间…… 他的背景有一点狼狈! 切,男人的怪毛病! 我赶紧端坐好,深呼吸,睁开眼睛,使劲儿眨两下,稳住,吃饭…… 努力将所有的意识全用在美食上。 不应该明白的东西,我不需要花脑力多想。 在这儿吃和送到学校或者家里,感觉还是有点儿不一样。 不论他们如何保鲜,总感觉还是没有这里新鲜。 殷亦桀不在,我就自己吃自己的,呼噜噜,嘶啦啦,咔嗤嗤…… 等我感觉吃了三分饱,人也缓过来了。 卫生间才传来轻微的响动,我好奇的扭头看看。 这家伙,在里头呆这么久,难道是从通风管道溜走了? 他一个久经杀场的大男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至于嘛。 不过内心,不是不愉快的。 我笑呤呤地看着他从卫生间走出来。 殷亦桀西装革履,英俊的脸上微微有些红光,头发上,似乎打过水,凌乱的发丝反光发亮。 米色的西服配同色皮鞋,有种既正式庄重又新潮俊酷的感觉。 刚才他突然冒出来打我,还没好好看他呢。 只是,这副模样儿,喂我吃饭,感觉是有些怪异。 我脸微微一红,赶紧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支竹羊腩煲煮的烂烂的,很好吃。 殷亦桀走到我旁边坐下,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吃慢点儿。” “咳咳……咳……”我被姜片辣了。 他是想说我刚才吃糍粑吃的太慢了,还是觉得我可以吃的再慢一点? 他想要我快还是慢? “让你慢点儿……”殷亦桀赶紧端来牛奶让我喝,一边儿替我拍背。口气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眼底很没良心的偷笑,无声的笑,我听见了。 他竟然还敢取笑我,他要是不开口,我至于这样吗? 我艰难的咽下羊腩,喝着牛奶,两眼盯着盘子,怒! 殷亦桀摸摸我的头,轻轻晃两下,轻叹一声,给我夹菜,然后,自己也开始吃。 他吃的依旧很优雅,也很快。 我眼皮忽然重重一跳,忙扭头看他。 他原本就略微偏瘦,脸上线条也有些硬。这会儿仔细看来,他白玉般的脸庞,似乎更白了,眼底,有些微暗色。他的眼睛有些疲惫,加上一本正经,冷硬的感觉更加明显。 吃饭,也有点儿心不在焉,似乎匆忙的完成任务,或者是在赶时间。 “怎么?怪我呢?”殷亦桀停下来看我一眼,盯着我认真的问。眼里闪过一丝倦怠。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所言何意?我拿什么怪他? “没能给你开家长会,是我不对……”殷亦桀无声的叹息,盯着我跟前的盘子,还没吃完,忙摸摸我的头,说道,“乖,快吃。” “不要紧。”我没有一贯的听话,摇了摇头,往他跟前挪了二寸,低声道,“你要养家糊口,很辛苦。要……多注意休息。” 餐桌上,都是我平时爱吃的,没有为他准备什么,看了一圈儿,我低头,默默地吃自己的。我很想问问,他身体好了没有,那个范姗姗是否还在纠缠他,我有没有做错什么,我能不能为他分担一二。可是,我终究无法开口,我不爱说话,似乎这些话也不该我来说。 殷亦桀停顿了好几次,又给我夹了点菜,口气松快好多,动作也轻松起来。 我忽然胃口好起来。他辛苦赚钱养我,我要吃好睡好才对得起他。 “寒假任务,我会尽量的。”殷亦桀看着我,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安排任务,简单又生硬。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依旧以很开的频率优雅的吃着,但胃口一直都不太好。 我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来,赶紧伸手,抓着他大手,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多吃点……” 他的大手,真的是“大”手,我一只手握不住,两只手都放上去,才勉强成比例。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停下来,认真的看着我,放下筷子,轻轻翻转,把我两只手都握着,摸摸我我的头发,轻轻揉两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刮了下我鼻子,凑过来,吻在我的眉心-- 第39章 我不奉陪了! “真乖,不要担心。”殷亦桀微微的叹息,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点了点头,面色温和了许多,勾起唇角说道,“我今天还回不去,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郑重的点头,看到他笑容很简单,直达眼底,我也笑。 看到他,状态还不错,就很好了。大家都叫我照顾好自己,仿佛是我人生第一要务,不过为了我监护人,我会的。 看着他眼底的疲惫,我又有些揪心,想了好一会儿,小心的,一点点的,凑过去,摸摸他左脸,笑道:“累了,就多休息。我很好养活的。” 殷亦桀闭着眼睛,眼皮不停跳动,抓着我的手,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我忽然回过神来,他也会激动啊。 那么,我……汗! 我刚才在做什么?真要命,我疯了! 我竟然对一个大灰狼动手动脚,虽然声音勉强算不上干巴,但也是关心。 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我晕!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轻点了下我的鼻子,道:“快吃。” 他吃得有点辛苦。我偷偷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有点儿发白。 我低头,低头,埋头苦吃。天不管地不管,一顿三大碗。我真该少说闲话多吃饭。 尽避如此,殷亦桀还是比我快吃完。 认真的看着我,不时给我夹菜,神色缓和。 我满头大汗,瀑布汗! 他是想表现出我吃饭多慢吗?还是我太能吃,吃这么多? “多吃菜。”殷亦桀没管我这么多,把汤碗给我挪一边儿,给我夹了好多菜,盯着我吃。 “我……你……我吃饱了。”我不知道今儿为何会变成大胃王,显得比平时要能吃的多。 我不嫌丢人,能吃是福。再说了,桌上不还多着呢吗? 殷亦桀看着我,面无表情,眼里带笑,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在问:你确认?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我……实在不太确认。我也不知道今儿为何这么丢人,可就是能吃。看着盘子里的生鱼片,我,决定再吃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正长身体,多吃点。”殷亦桀看着我,不知道是劝还是命令,口气冷硬,强硬,坚硬…… 眼睛微微下移,然后又电闪一样的回到我的脸上。 好吧,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这么看我,难不成决定我是猪,养肥了好过年宰杀? 想到这里,我危险的抬起头,恐怖的看着他。 人怕那啥猪怕壮,我不要养肥肥,我还想多喝几年粥呢。 看着我不断变化的脸色,殷亦桀冷声道;“好好吃饭。”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注意多久,桌上总算出现残羹冷炙现象,每个菜几乎都被翻检了一遍。 我也非常小心的温柔的不出声的打了个饱嗝,这顿饭,总算吃完了。 殷亦桀满意的点点头,放下筷子,拉着我到旁边沙发上坐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递给我,说道:“拿着,好好考试。没事儿在家呆着,别到处乱走。” 我抬头看着他,抗议:我没到处乱走,我哪里都没去。近段时间我两点一线,比火车还守规矩,从不曾图谋出轨。 而且,他手里拿着的这块手表,和他手上戴的那个好像! 我,怕是很贵的,我怕…… “本想考完试奖励你的,既然老师说你学习非常好,我又没尽到责任,先给你。”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小心的给我戴上,一边儿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解释着。 这手表,看着还挺好看的。宝石蓝底盘,银色表面,鳄鱼皮表带,指针闪闪发亮,像某种石。 “要是我不小心丢了怎么办?”我忽然怕怕的问。 “饿饭!”殷亦桀阴森森的吐出两个字。 我的监护人,真会耍冷笑话!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想搞怪的问他:“为什么要饿我?光饿饭,菜给吃吗?饿几顿,早饭还是午饭?或者晚饭?上午茶和下午茶给吃吗?……” 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没办法把这些近乎撒娇的话说出口。 特别是在这样暧昧的一餐之后。 他站起来,走向门口,那个位置比较暗,他的西服口袋明显的有光,闪亮。 那一定是他的电话,他调成静音,所以,他一定很忙,百忙之中,还来陪我吃饭…… 我忽然站直,眼睛瞪大,看着他。 这顿饭,我们吃了快两个小时,他……也就耽误了很久。 他的体贴都用在这种需要细细体会处。 平时他电话总响个不停,尤其是在家那几天,经常能听到他压低嗓音接电话打电话指点江山。这会儿既然说很忙,那就一定有更多的事情。 而他竟然一个都没接,没打,任由我捣乱…… 我攥紧拳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或者走上去,握一下他的手,告诉他我知道?他眼底的疲惫,那么清楚,能让他变成这样,该收多多少煎熬和折磨?他竟然还…… 殷亦桀装过头来,看着我,平静的说道:“一会儿赶紧回家,不论有什么事儿,都别管。” 我点头,忙走过去,站在离他三步开外,又赶紧停住,拽着袖子,低声道:“我在家呆着。” 殷亦桀无声的笑,虽然很淡,也许还没从眼中流露,就已经消失,不过我还是听见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听到他的笑,我想,就足够了。 我还小,很多事儿搞不懂,也不想费那个脑子,那就乖乖的做好自己。在家呆着,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殷亦桀开门出去,舒服从另一个门拐进来。 我才发现,这个VIP包间,竟然有前后门。前门也有好几个。 就我所知,一个进客的门,一个送菜的门,也就是经过操作间,再到里边房间。真是啰嗦,我懒得研究。 出了包间,还没到大厅,就听得大厅里一阵喧哗。 舒服和大堂经理继续往前走,从前门出去;却把我悄悄一推,旁边宋大学赶紧拉着我,一个字儿都没有,转身就从另一个电梯下到负一层。 紧紧跟在宋大学身后,我也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我不需要说什么。 没想到遇到事情宋大学竟然能一改往日小白脸的形象,锐利的眸子像鹰眼一样,光芒四射。 拉着我从餐饮部底下绕到客房部底下,再拐到车库。 那里停着殷亦桀的奔驰越野。 “躺下!” 刚上车,宋大学就低声喝令,让我倒在后座上,在正对前座中间的位置,还拿靠枕挡着。 我忽然觉得很刺激,但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紧张。 就像刚舒服推我的时候一样,我觉得,理所当然。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面对危险如此……如此的平心静气甚至无所谓。 我只要照着我的本能,不多话不多事,乖乖的跟着就行。 凡是,前面有几个男人顶着,感觉就是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儿担心,殷亦桀怎么办? 他…… 对呀,他神情那么疲惫,今儿见我又有些诡异,他会不会有事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殷亦桀怎么办?要紧吗?” 宋大学没说话,开着车稳稳的驶出车库,从停车场旁绕过。我看见,他神经紧绷,一头细汗。 “耶!”忽然,宋大学得意的轻呼出声,压低声音道,“玉少来了。殷总不会有事的。” “玉壶冰?什么事儿,这么重要?”我有些好奇,这句,几乎是自言自语,可以当我没说。 我是真的好奇,眨眼的功夫,就闹了这么大动静,真是比变天还快。 殷亦桀和玉壶冰其实看着都象是正经做生意的公子哥儿,那种世家子弟的味道应该不是暴发户能有的,必是有家底的人。 但怎么的,一行一动,经常的和黑道脱不了关系一样。 吃个饭弄得这么惊险刺激。 我皱了下眉。 忽然抬头看看天色,还是冬日暖阳照,蓝天上有白云在飘。 和平时没有二样。 这辆车的窗,比舒服的红别克要亮,我喜欢。 宋大学稳稳的开着车,绕过三个接口,似乎兜了个圈圈,才打电话:“去4S店……恩……后面有辆车,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的……恩……我耽搁一下,你们快点儿。” 我轻轻转了个身,问道:“我能坐起来吗?” 宋大学看了看后视镜,摇头,低声道:“舒服去接你,我兜一圈就得回去,免得两头添麻烦。苏小姐如果不放心,可以给舒服打电话。” 我想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平时宋大学成天接送我,想把我拐卖,早十回八回的卖过了。而且,这么久舒服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他自己遇到麻烦,那就是他特别相信宋大学。所以,我继续安心呆着。 虽然瑞士军刀在书包里,没在我手上,不过,暂时的,我想我不需要。 宋大学皱了皱眉,轻轻的吹了个口哨,很干净,很舒服。 我也笑,其实我不是相信他, 我想我是相信殷亦桀了,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忽然,我……我觉得有些高兴。因为,我竟然会有朝一日相信别人。 相信一个人,会让我觉得很轻松,我想,这感觉真好。 “放点儿音乐吧。”我对宋大学说。也许还有车在追他,不过,放音乐应该没关系。 宋大学看一下后视镜,几秒钟后,收音机里主持人磁性的声音响起: “倘若我过得不好,你一定为我抱不平, 好像含蓄而又暧昧的关心,谢谢你能黑白分明, 谢谢热情带着冷静,就像亲人一样清醒而同样温馨, 我愿相信……” 立体声环绕着我,林忆莲磁性又略带伤感的声音点点钻进我的耳朵。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老天知道我的心情,还是跟我开个玩笑?“谢谢那些良辰美景,永远湿润着我眼睛,明白这关系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切,什么一生一世,还早呢。就连父母子女也未必能一生一世,一个旁人…… 4S店,我没什么概念。侧躺在车子里听着林忆莲酸溜溜的数落一回,抬头,就到了。 车子从旁边绕进去,在后面似乎卖车的地方停下来。 车门打开,我眉头松开,赶紧下车…… “苏小姐,让您受惊了!”舒服上下打量我,确认我没有少一根头发,准备验收。 宋大学吹个口哨,从里面端了两杯热茶出来,一手递给我,一手给舒服。 舒服皱皱眉头,很含蓄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您慢慢喝,我们就不奉陪了!” 第40章 好美,谢谢你! 宋大学赶紧立正,坦白:“我的错,下不为例。舒总,那好像‘是’他们的车,您小心点儿。” 舒服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交代宋大学:“你也小心点儿,虽然玉少去了,还是别大意。” 我犹如最新款航空公司广告,美丽的空姐面不带微笑、两手交叉、两脚略成丁字型……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也有必要旁听。从字里行间揣摩一下,这事儿与我有何干? 我想应该与我有干,否则拉着我这么费神的兜一圈儿做什么?直接回家不就完了? 跟着舒服上红别克,回家。我靠在座位上,抬头仰望苍兲,它没给我答案。不过,我也不用这么疑神疑鬼吧?既然……恩,既然决定听话,我就相信他,听话,就行了。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舒服看了看我,掂量着缓缓说道:“苏小姐,您别害怕。和你关系不大,但殷少爷觉得你能不见他们最好。” 我眉头一皱,什么人会对我感兴趣?我看着舒服,用眼神问他。 舒服看看我,抿了下嘴,没有解释。 我好奇心没那么强,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既然舒服不说,我还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 在楼下停车场停好车子,舒服提着我书包、保温杯,拿着我外套,搭在我肩上,一块儿回家。 直到家门口,舒服平静的脸上才有一点儿紧张的神色,或者说郑重其事,示意我站在他身后。 开了门,进去……一切顺利,家里,还是那样。 我把衣服拿到卧室,溜出来,准备在阳台上坐会儿,上会儿网。然后再做作业。 舒服递过来一杯果汁,温和的说道:“您好好在家呆着,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我点头,完全同意。 舒服替我把遮光的那层窗帘放下来,这样阳台就既暖和又不会刺眼,我想怎么玩都行。 其实拉开窗帘也行,我还能直接晒太阳,而不是隔着这么一层,犹如隔着棉裤那啥,没感觉。不过殷亦桀和舒服都觉得太阳光太强时,会对眼睛照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他们总比我还小心。 我懒懒的抬头看着,微微的笑:被保护的这么周密,我的监护人真不是一般的负责。 舒服走后,我脱了衣服,去泡澡。 硕大的澡盆,放一大半,没到我胸口,泡起来相当舒服。 舒服还会给我放各种东西,我最眼熟的是花瓣,至于精油之类的,我没研究。 边泡澡边打盹休息,却十分理想。在浴盆旁边放个小充气枕头,把头舒服的搁在那里,半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揉粉嫩的肌肤,偶尔脚随着浮力漂几下。只要十分钟以上,身心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放松。 我的生活简单的像精确数学,最大不了的,就是发几次发烧。多半,是让自己偷个懒,玩会儿。 穿好衣服出来,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我的电话也在响,不过我都不认识,不接。 我可不像赵昀,又一次五点半放学,接了二十九分六十秒电话,知道晚自习老师来才挂掉。我难得问他一回:是谁呀?你猜他说什么?他很无辜的冲我摆摆手:不认识。 那个人打错电话了,赵昀就很热情的给他解释,然后就某个忽然提起的问题,由此发挥拓展延伸铺排……绕着赤道转了一圈儿,结果是:不认识。 我站在客厅转了一圈儿,电话比较吵,我也不去阳台了,直接到书房,学习。 快考试了,礼物也受了……看看手上的手表,好美! 我很喜欢! 我,左手握右手,感觉一下两手的温度,是不是和刚才的温度一样高,放在鼻子下闻闻……有点儿香,泡澡留下的…… 打开书包,拿出试卷来,我继续笑。我在想,如果开得好,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讹我监护人点儿什么呢?比如说,让他完成寒假任务?又或者,完善监护人义务? 也许可以……我晃一下脑袋,挑挑眉,深呼吸,开始…… 我的书房,装修的很好。虽然采不到自然光;但头顶有一圈隐藏的灯管,打开后光线充足;还有一盏复古的落地灯,长臂曲折蜿蜒直达书桌。两种灯可以同时打开,也可以单开一种,各有不同的味道,而且光线都很柔和,不伤眼睛。 另外,书房的隔音效果也非常好,房门轻轻带上,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如果将房门关紧,那外面除非有85分贝以上的声音,否则是丝毫听不见的。 我能接受黑暗,也更喜欢明亮。学习的时候,可以接受环境的噪音,但仍旧偏爱安静。因此,一个人的时候,我带上书房门,打开所有灯。一坐,最多是三个小时,直到起来喝水上厕所。 舒服不在家,我当自己是一个人;洗过澡,打过盹,我也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学习…… 中间起来一次,然后,继续看书,直到,我听见,我家防盗门动静有些过大,似乎有钥匙不停的在锁孔里转,转,转…… 我吓了好大一跳,赶紧起来,踩着大熊掌,悄悄走到卧室,翻出藏刀,掖在袖子里…… 我轻手蹑脚的从卧室出来,防盗门的声音似乎更大,但还没有打开的迹象。 既然如此,我……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抬头看看,墙上时钟将近六点,舒服该回来了。那么,我是不是就不用管了? 他是大人,而且在外面,就算有盗贼,他也比较好处理。 低头想想,我家的防盗门,很难打开的。 我家防盗门要先按指纹,然后插钥匙,开三个锁,才能进来。错了一步,可就惨了,半天打不开不说,弄乱了程序,据说得请公安局来帮忙…… 我总想,如果遇上内急,门又半天打不开,其结果,呵呵…… 我今儿心情不错的很嘛,面对可能的好几个溜门撬锁的窃贼,竟然有如此闲心。看来…… 我想,有了依仗,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殷亦桀告诉我会回来吃晚饭,那我都不用起来去拿刀子,直接继续,复习,准备考试。 不过,这样可不好,人不能养成依赖的心里。尤其是我…… 深呼吸,望着墙角开得正好的蝴蝶兰,我忽然想,开过这一季,我们都不太懂得侍弄,因此,它就要被换走,另外弄盆长得正好的观赏植物来。 也就是说,成年之后,我……还是要离开这个家的,所以,就算我如何纵容自己,我还是不该把自己宠坏。 比如眼下的事情,我,还是应该想想办法,至少也能给外出未归的大人一点儿提醒,让他们早作准备。 马上过年,到了十九,我就是小大人了。 小大人被人当宝宝疼,感觉确实好。我微微一笑,立刻,冷静…… 防盗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忽然…… 我走过去,看门口的监视器,从那里能看到门口的一切。 凑到监视器跟前,只看一眼,我,傻了…… 门外,舒服和宋大学小心的抬着一个超级大盒子,站在一旁,满头大汗。门口堆了些东西。一个小保安,似乎地下停车场那个,这会儿正拿着钥匙,试图“开门”进来。 搞什么?!这又唱的哪一出?我晕死! 我忍着笑,开了门。 宋大学和保安抬了盒子走进来,转到后面厅里。 舒服进来,没事人一样的笑笑,“家里没事吧1 我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应道:“没事,我……好像有点儿饿了……” 我想想还是问了句:“殷亦桀晚上会回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儿,让我很挂心,想看到他。 “殷少爷没说,我不能确定。”舒服说着话,已经让出去,领我到餐厅。 丰盛的晚饭,没有殷亦桀,吃的有些沉闷。虽然舒服难得和我一块儿吃,感觉还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盼望过,殷亦桀能坐在我对面,让我看看他,确认,他很好。 电话有时候是很不真实的,比如就说刚才的事儿,当他特意强调他很好时,很可能,他不好。 不过我也只能想想,不能问,或者说,不便问。 周日还是复习,周一,停课,布置考场,周二…… 我数着日子过,我看着日历等,似乎见过一面,我越变越小了,在等他。 但除了舒服依旧像以前一样,给我准备早饭到晚饭、放洗澡水、拉窗帘、给郁金香换水;殷亦桀一直没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不过看着手上的手表,我还是……我还是笑着等。 就连考试的时候,我也很高兴。 因为,时针每转过一圈儿,离他回来的时候就又近了半天。 考完试,我让周轻云帮我借了全套下学期的课本。 领成绩单那天,宋大学帮我扛回来。 成绩单,呵……我终于不负众望。 “苏可儿,恭喜你。明天咱们一块儿去滑雪吧。”冉桦把成绩的事儿丢脑后,热情的邀请我。 我摇头,我要回家,等我的家长监护人,向他报告战绩。 推开家门,客厅里…… 我站在门口,缓缓的眨着眼睛,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 第41章 啊!不要,好痛! 华贵的客厅,白色和杏黄色的主色调上,添了许多金红色的东西,还有好多绿色植物,感觉一下子鲜活了许多,看着更像个家,一个温馨舒适有温度的家。 沙发套上水红色的套子,感觉更舒服。背景墙换了香槟金的玻璃画,里面有火红色的印象派杰作。沙发周围的地上一圈暗红色地毯,编织着富贵吉祥的宝相花。窗帘上方多了一层玫红色的纹饰。头顶的白色羊皮灯,也换成橘黄色的复古大型吊灯。 门口进来就是两盆金桔,上面结满金灿灿的果子,让人忍不住就想摘一个,偷偷的吃掉。桔子树上挂满了红包红花,喜气洋洋。我刚开始就是被它镇住的。 里面还有吊兰、天南星、大花惠兰、蝴蝶兰、凤梨、红掌、水仙、茉莉、四季桂、万寿菊、红杜鹃……墙角还多了盆绿萝,貌似青苹果,叶子特别大。旁边一盆龟背竹。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茶几上,还有插花,百合腊梅勿忘我之类…… 电视旁边,两盆仙人球,和脑袋一般大,虽然长满刺,不过看着还是挺憨挺可爱的。 真的可爱,不知道谁的主意,把家搞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植物园。 要不是客厅够大的话,简直可以称为农民或暴发户。一眼瞄过去,阳台上也摆了好多植物,我估计卧室书房餐厅那些地方的插花或者文竹这类的摆设也不会少。 殷亦桀穿着洋红色毛衫,陪着米黄色休闲裤,提着水壶,在给花花草草们喷水。 这副打扮,贵气又优雅的一塌糊涂,绝对能颠倒众生。 我站在那里,有点儿傻,有点儿想笑,有点儿,想……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想,只是觉得好可爱埃 宋大学把书放到书房里,出来,关门,走人。 我才反应过来,似乎,我回家了,这是我的家。 我看着这个家的男主人,如此的杰作,在我去学校的半天里,像变戏法似的,一切就都变了。比以前愈发有家的味道,愈发,让我喜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拥抱了。 殷亦桀在沙发旁边停下,提着水壶,看着我,挑挑眉头,眼睛明亮。他一定在暗暗得意,看到我如此的反应和表情,相当满意。 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回过神来,嘟着嘴儿,两眼冲天花板,无视…… 突然脸色大变,手脚架上工人手里一个巨大的灯突然从他的手心里滑落……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无视,或者我根本就没有考虑的时间,是否要无视。 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 没有继续欣赏殷亦桀的美,心往下一沉,直接弹跳起来,快步冲过去。我这里到殷亦桀站的位置有五六步,边跑边想下一步怎么做。因为时间有限,非常有限。 也许我该大叫一声,不过未必有用。因为临危不惧的人太少,忙中添乱的反而多。 我依靠本能在奔跑。 盯着殷亦桀,然后,我有了主意。 殷亦桀脸色大变,吃惊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准备做什么。 我没时间仔细研究他的表情,也没时间仔细观察舒服和工人的反应。 只是,在最后0.1秒,飞窜到殷亦桀跟前。脚下一掂,一个标准的舞步,背对着他胸前,使劲儿往沙发上一撞。 殷亦桀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忙伸手抱着我,两人脸朝天,双双倒在沙发上。 我跌进他温暖的怀里的同时, 抬手,高高伸起,一手抓着吊灯背后细长的柄。 另一手同时伸出来,轻轻托着灯管,胳膊,搁住灯罩。橘黄色的灯,在触到我肚子的时候,停下来…… 从吊灯从工人手中脱落,到被我突然接住,前后不到两秒钟,一切,就都停下了。 空气停下来,呼吸停下来,手脚也停下来…… 清醒一下,我头朝上,盯着舒服和工人,目光实在不太友好。 虽然我不能确认谁是否有意,不过对于这种状况,我依旧十分不满,甚至,愤恨! 因为肚子被灯管子弄得有点疼。 舒服忙从梯子上跳下来,两腿打颤,站在我跟前。 工人还在发傻,傻傻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这灯蛮重的。”我善意提醒道。 声音,很淡。 我只觉得,该死的大吊灯,确实很重。一只手提着,真的有些吃力。十几个灯管我一手托不过来, 灯罩压得我疼。 皱着眉头,心里无比鄙夷这两个大男人。 “哦……啊……呃……啊!”工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表达清楚他意思。 舒服似乎先明白过来,赶紧伸手,把吊灯提起来,交给工人,一块儿往旁边让。 暂时没有危险了,。 殷亦桀,抱着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还蛮舒服的。 他手里的水壶,落到地毯上,滚动两下,没有声音。 壶口密闭性似乎不错,壶里的甘露,从头到尾都一点儿不外漏…… 没有吊灯,知道我们都安全了,我才觉得有些心惊,双手一软,就搁到殷亦桀的胳膊上,很快被他大手握祝 微微颤抖一会儿,便…… 殷亦桀的两只大手、两条胳膊,像两把铁钳一样牢牢的抱着我、抓紧我,他的呼吸很稳,很沉,很暖,很缠绵。 慢慢的摸着我的手,凑到他唇边,亲一下…… 他的头刚好搁在沙发的扶手上,软软的像个枕头,我就被他抱在怀里,头搁在他肩窝,标准的投怀送抱,不过如此。 这会儿,被他抱着,还有点儿不大想动,因为,我有点儿怕。 真的是害怕! 刚才那一下,如果砸下来,别说有没有性命之忧,他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再加上他的缺血小板这个毛病,不死的的脱层皮。 虽然那会儿我没想到这么多,不过这会儿,越想越后怕。 直到手落入他手心,凑近他柔润的唇,听着他的心跳,我的三魂七魄才归位,确认:没事儿了。 真不知道,如果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尤其是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会不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 不过事后诸葛,闲来多事。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会儿……? “……”殷亦桀竟然低头,凑到我脸侧,呼出来的香气,灌进我脖子里,酥痒难受…… 一下又一下,他当着二个大男人的面,并不急着起身,也不让我离开他的怀抱。 很是嚣张的,有一下没一下,用柔软的唇触碰着我脖子…… 我寒毛都慢慢的竖起来了。 咬着唇,心里有点恨恨的! 该死的家伙,刚死里逃生,竟然又想打我什么主意,我是不是,该教训他一下? 还是,我该放纵他一下? 毕竟,死里逃生的是他,不是我。 这种感觉,就像我死里逃生一样,会非常激动,非常的冲动,非常的想抱着亲人放纵…… 也许都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他竟然回来了,在我放假的第0天,就回来了。 还如此高调的回来,给我准备了如此大的惊喜。 有惊又有喜,一点儿不错,一点儿不落。 垂下眼眸,让长长的睫毛盖住我的心事,继续我的猜测,而不去管,他想做什么? 随便…… 他想做什么。 这种感觉好奇怪,第一次,竟然有点点儿期待。 至少,我竟然不觉得离他这么近会让我讨厌。 他的胸弹性很好,他的胳膊很有力,呼吸很香,暖暖的,很舒服…… “唔,看不出来,我们家可儿还在美人救英雄的手段。”殷亦桀微笑着说。 然后他用胳膊肘撑着,扶着我一块儿坐起来,双手依旧紧紧抱着我,脸几乎贴着我的脸,话很轻,口气暖暖的。 感觉到他的异样,竟然在这种时候也如此,坐起来的时候,差点撞入我后面,我不由得大囧。 脸像被大火烧过,烫的我有点儿头晕,仿佛要烧毁我的理智。 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手,慢慢揉轻轻捏,小心的似乎我是水晶,却……没有多少特殊的涵义。 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囧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袖子已经被殷亦桀捋起来,左手还好,右手,刚才托着吊灯的这只手,胳膊上一道深深的血痕,没有破皮,但青红色淤痕触目惊心。 手心被灯管拉伤了好几处,有点儿血迹,不是太严重。 殷亦桀又揉又按了好一会儿,才紧紧抱着我,轻声叹道:“下回,不能这么对自己了。” 我突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相当的火大! 我不这么对自己,难道让他被灯砸一下?然后我大叫一声:“救命啊!要出人命了1 还是大喊一声:“啊……!” 然后两眼一翻,晕过去,或者傻乎乎的看着,不动? 再说了,那时候,哪里容得我细想?虽然我从不管别人死活,可那个时候,我就没想别的。 难道下回我的先想一想,是不是还得排练一下? 臭男人,真讨厌! 我挣着要起来,准备远离危险和男人,赶紧去抹点儿红花油红药膏碘酒之类的。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不过右手…… 呜呜呜,右手受伤了,怎么做作业啊? 手心,疼得很,手指头微微伸直就会很疼。 胳膊也疼,右手受伤,我成半个废人了,我好可怜啊……竟然没个知冷知热的体谅我一下,我好命苦! 更命苦的是,不管我怎么想起来,殷亦桀抱着我就是不松手。 越抱越紧,快勒死我了。 “放开了1我有些无语,只能放低姿态,先求求他,先礼后兵。 “坐着,别乱动。”殷亦桀没理我,抱着我一块儿挪到对面沙发上,拿起旁边的电话,“恩,可儿手受伤了,立刻过来……恩……需要……恩……” 我气恼的看着他,又要做什么啊? 一早出门天儿还好,这会儿变化太大,我有点不大适应。把头别过去,看着舒服和那工人。 真奇怪,这事儿出了,舒服和工人竟然除了受惊外一句话也没有。这会儿我们挪过来,他们继续。不过明显两人都很害怕,工人甚至两手发抖,腿打颤。 舒服擦着额头的细汗,紧张的问:“少爷,苏小姐……不要紧吧?” 第42章 这家伙好有特长 “赶紧装完。”殷亦桀的话,更冷,硬的比黄玉刚玉有过之而无不及,停顿一下,拉着我起来,不知道冲谁说了一句,“安全措施太差。” 呃……我怎么听着有些诡异,说不出来,但感觉很明显。 今儿家里如此陈设,又遇上这等事情,实在有些不搭调。 殷亦桀的态度,更加是……甚至有些无厘头。 我搞不懂,不过脚没受伤,自然不用他时刻拉着,像个什么样子? 这家伙,别的没见长进,欺负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好。 直到这会儿我腰上的男性特有物还在发挥特长。 我得赶紧躲开,有多远躲多远。 安全措施,最终还得靠自己。 “我要去洗澡。”我推着他,再不行准备动粗,管他安全不安全。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眼里精芒和火光交替闪现,头越来越低…… 妖孽! 我赶紧闭眼,别过头。吃了一次亏就要学一次乖,我抵挡不住他的眼神,那就躲。 紧咬着嘴唇,我真的要走了。 离得这么近,实在是……很考验哎…… 我还不到十六岁,还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关系,更不知道如何抵制他的诱惑,这会儿不赶紧逃,等会儿被他抓牢,可就回天乏术了。 殷亦桀无声的笑,手下也温和起来,拉着往我卫生间走,板着脸道:“手伤了,怎么洗?” 汗滴滴! 不过这么点儿表皮伤,他该不会还要我住院一周吧?外加特护? 我皱了皱眉头,抠着他手背,闷声道:“不要紧啦。” 忽然觉得脸红,看他这个样子,不会又像某次一样,给我洗澡吧? 疯了! 别以为我发烧就不记事,好几回睡着我都会梦到的。 他那双邪恶的大手,摸摸别人又摸我,最最恨他。 不要提醒我,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纯当他是我奶爸。 不过这会儿,我明明好好儿的,如果…… 如果他敢,我……我去拿刀子…… “在想什么?”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脸上虽然冷,眸子却很清亮。 我赶紧瞥一眼,立刻低头。 停在我卧室门口,殷亦桀无声的笑笑,看着我,清冷的问道:“考的怎么样?还没交成绩呢。” 成绩?我成绩一般啊,不算太好,也不太丢人。我抬头,看他…… 然后,我发觉,我似乎又上当了。殷亦桀眼底藏着笑意,显然,他已经知道了。 我皱着眉头,难道是因为我考得不错,然后他才百忙之中回来给我庆祝的吗? 可是,那许多的东西,不提前订购是不行的。 我扭头从他肩侧看看客厅,怀疑…… “可儿,沙发……这个样子,是不是更好看?” 殷亦桀顺着我眼光。 殷亦桀低头凑着我耳畔低声说道。微微的呼吸,往我耳朵灌。 实在受不了这人了,整一个大灰狼投胎。我为了他受伤,他竟然惦记这个。我推开卧室的门,准备进卧室,关门,洗手,洗澡…… 然后,卧室门打开,我又傻了…… 实在不是我心理素质太差,我从来不是个大惊小敝的人。 相反,许多事情,一般都不能引起我的注意,想要让我有点儿兴趣,就更难。 不过,卧室门打开的瞬间,我还是傻了。盯着靠阳台一角那个简单的陈设架,硕大的水晶,反射着缕缕太阳的光芒,耀眼而炫目,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我就那么华丽丽的傻了。 陈设架上,放着一个…… “有人叫它‘梦之境’,去看看,喜不喜欢?”殷亦桀牵着我的手,一块过来,站在它跟前。 梦之境,狭长形,犹如一座小山,除了几处显示山陵处外;表面打磨的光滑圆润。大小:长约一米,宽半米左右,高约八十公分。底下,是绿水晶,也叫做绿幽灵;上面,是白水晶,纯净透明,换个角度,近乎无物。 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里面。 大块的水晶从底部掏了半空,划分成六个区域,讲述一个故事。 歌曲缓缓的放着,曲子很好听,女生很乖;男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他们唱的很缠绵,也很小心,你能感觉到,他们手里似乎就捧着个水晶。不过…… 我趴在上面看了半天,太美了!正迷迷糊糊要入梦,但总觉得有哪里感觉不对,抬头看着殷亦桀,我问:“这歌,能换吗?你车上的那个钢琴曲也好……” 望着他深邃如潭的眸子如狼似虎的表情,我赶紧低头,声音越来越轻。如果不行,当我没说。 不过,这么……这么美丽纯洁的梦之境,放这么俗的歌,实在是有点儿……布什骑着保十洁卖小猪仔,不伦不类啊!我在心里哀叹:谁的品,这么差? 殷亦桀盯着我后脑勺,伸手摸着我长发,指尖温柔的穿过,开始是无声的叹息,后来改成笑,无声的笑,肯定的道:“这些幻影片是随着音乐节奏放的,我让他们想想办法,换吧。” 恩,换,好!只是,某人笑什么呢? 难道我这个提议很好笑?我无语。 伸出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凉又美丽的白水晶,仿佛触摸到幸福的泪滴,我问殷亦桀道:“要是我梦游不小心把它撞碎了怎么办?” 殷亦桀微微一颤,右手把我左手捏的死紧,骨头都快捏碎了,才冷冷的轻启红唇:“赔。” 啊!?赔?我拿什么来赔? 这玩意儿,别说是真的水晶,就算是玻璃弄这么个造型,大概也……我也不知道得多少钱,反正又不花我的钱。 我扭头看着殷亦桀,相当好心的提醒他:“我很穷,找我监护人吧。” 提醒完,我赶紧低头,伸手去摸他刚才摸过的地方,准备把这一男一女的矫情打断,安安静静的看一会儿梦之境。不论是水晶本身,还是其雕琢,或者这种设计的手法,都堪称一绝,我的好好欣赏欣赏……再说了,我这个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很大方吧? 一只大手伸过来,恶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肘儿没破皮的地方,推下去,鼻子里冷哼一声,冰冷的道:“记账,以后还。” 耶……我才没这么好的记性,鬼才给你还。 我手好疼,不安的动一动,想要重获自由。 “不许乱动。”殷亦桀低声喝叱,比魔鬼还厉害。 可是,我,被他捏的好疼埃 不过我还是老实的听话,要不然越挣扎越疼,我静观其变。 他总不能一直拿着吧。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然后重重的呼吸一回,似乎下定决心打定主意……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下回要考得更好,就送更好的。” 礼物?不是已经送手表了吗?还有啊? 看来不用再讹他了,有了这玩意儿,我比伺候老祖宗还得小心。 不过还是问问,确认清楚:“那所有权归我了?” 殷亦桀忽然松开手,摸着我头顶,使劲儿晃两下,失笑出声,刮下我鼻子,酷酷的道:“送给你使用权,期限不定,看你表现。” 小气男人!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个东西吗? 送我也没地方摆,真是。 啊……~!我的鼻子! 殷亦桀这个男人,真的很小气,如果能不跟他一般见识,你最好别理他。 前一句刚说送我东西,后一句就该成使用权了。 而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皱皱鼻子鄙视他,他就使劲儿拧我鼻子,可怜…… 我鼻子原本就很挺,被他像甩鼻涕似的捏几回,都该改酒糟鼻了,太委屈。 “咚咚……”门开着,还有人敲。 我们同时侧身、扭头……我有半身就……非常顺利的,从纯物理角度,落到他怀里。 这个大灰狼,竟然早有预谋似的,松开我右手,后退半步,就摆出这么个造型。 从纯物理角度,我转动时以右脚为中心,左脚往左,就侧过来了。 他以左脚为中心,再后退半步,右脚靠过来……半步的距离,就是半个身子…… 这会儿工夫我怎么有寻找舞步的感觉?晕死! 门口,舒服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汇报:“少爷,白大夫到了……”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下午邀请玉少吗?还是……” 我背靠着殷亦桀,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如刚才倒在沙发上,我也看不到他表情,只知道他这个时候感觉很冷,说明他非常生气。 我也不知道刚才他什么意思,舒服一句不提,应该不能就此罢了吧? 差点儿谋财害命最后“重伤”了我呢? 再说了,他准备了如此温馨的场景,竟然被那个恶劣的插曲搅乱,心情不好,怎么可能一声不吭放过罪魁祸首和元凶? 落灯的事情,不知道殷亦桀会怎么处理,不过这会儿的样子我没猜错。殷亦桀不知道怎么横眉冷对他了, 舒服赶紧退到门外,说道:“我这找人将房里的环境安全进行全盘检测。排除任何安全隐患。还有……水刚放好了,苏小姐……” 殷亦桀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冷哼道:“可儿的手伤了,不能下水。找个人来,照顾可儿几天。” 我吓一跳,什么重大伤亡事故,就破了几道口子,还招人来照顾我。 我扭头看着殷亦桀,愁眉苦脸:我实在不是很喜欢别人给我洗澡,感觉怪怪的。 殷亦桀瞪着眼睛,非常恐怖的看我,似乎只要我敢开口推辞,他就准备把我剥光了自己动手。 相比于那个女工,我,还是更害怕他。算了吧。 殷亦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回头再看一眼梦之境,问我:“喜欢吗?” 第43章 你受伤了! 这人呐,都一样,喜欢被人夸。 不过也可能我这个人德行太差,收了人家如彼贵重的礼物,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关心是不是所有权。 所以,作为有责任教育我的监护人,殷亦桀很有必要再提醒我一句。 如果他不提醒,我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不过既然问起来,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看着,真好看。水晶真的很美!” 我没见过多少贵重的东西,或者说如此近距离又时间充裕的欣赏如此精美之物,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不过,有些东西,只需要一次,如果投缘,你就会喜欢到骨子里去。 虽然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感觉,但不论怎么样,我现在很喜欢水晶。 水晶纯净美丽,又如斯脆弱,犹如我们的生命,有时候可以任意雕琢,有时候却经不起最无心的点点碰撞,碎了,就无法弥补。犹如贞女的泪珠,落下,便是永远。 殷亦桀右手微微一紧,牵着我出去。客厅里,那个医生和护士,就是那个准备给殷亦桀打狂犬疫苗的护士,已经来了,瓶瓶罐罐打开好多,似乎就差铺好手术台,准备宰羔羊。 “殷总……”白大夫,穿着一身白,看着护士准备东西,眼睛使劲儿四处瞄,啧啧几声,见我们出来,赶紧招呼,问道,“您今年准备在这儿庆生?玉少他们都去……” 殷亦桀忙摇手,不过白大夫嘴挺快,已经刹不住了。 我好奇脑子一愣,抬头看着殷亦桀,他正冷瞪白大夫,白大夫古怪的看着我。护士谁都没管,收拾好东西,过来看我一眼,问道:“先帮苏小姐沐浴?” 我两眼一翻,殷亦桀真能折腾,把护士请来当工人,不知道他给人家付多少工资。不过貌似他和大夫挺熟,大夫和护士挺好,这事儿…… “水已经放好了。”殷亦桀没理我的疑惑,冷冷的说道。 我无语,看了赖护士一眼,让她跟我去浴室。舒服依旧把衣服给我放好了,胸衣,比刚来的时候似乎大了一号,我能感觉的来。忽然更是无语,难道这二个男人对此很熟悉? 似乎是。因为我底裤一向很合身,也经常换新的。所以,尺码,他们都很熟悉。 坐在浴盆里,我有点晕。看来别想那么多绝对是个好主意,我只管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就行。 护士姐姐很温柔,至少比她打针的时候温柔多了。我们合作过几次,所以不用几句话,就能把事情搞定, 洗白白,穿新衣,出浴,浑身喷香。 殷亦桀伸手,拿毛巾把我头发搓了几下,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小心的替我擦着头发,一边儿说道:“平时轻易不要拿吹风机吹。”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忽然从水晶又过渡到哪一段经典了,不过他的手很柔很舒服,我半闭着眼睛受着。殷亦桀另拿了条干毛巾把我头发包好,轻轻牵着我的手,却不去客厅,而是…… 十指交缠,他把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声叹息,仿佛睡着了:“这些天没回来,可儿又长大了。” 可是,我的手好小,他的手好大,我实在不习惯……偶尔被他牵着也就罢了,这么十指交缠,他手再一用力,把我手指头夹得好痛。如果必须选一样,又不能放手,那我选择被他牵着。 我手不安分的动了几下,我抬了头,低声问:“生日快乐!” 殷亦桀忽然无声的笑,伸手绕过我身前,在我前面丰盈处略作停留,然后,绕道我右边…… 世上有一种人,你绝对不能同情,更不能给他好脸色,那就是殷亦桀型。 我刚洗完澡,伸手还有些余温,被他轻轻一触,不由得弓起背,把前头缩进去,饶是如此,依旧浑身触电,一阵酥麻。镜子里他还在笑…… 真想推开他自己走,殷亦桀手已经顺到我右肩,松开我左手,轻轻搂住我肩头,出去。 忽然,我只觉得头晕。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他故意如此调戏,但是,他既然装正人君子,我自然不能自作多情,否则又该被他嘲笑。 到了客厅,他松开手,像推车一样,把我安排到长沙发上,挪着我肩头示意我侧身坐,他坐在扶手上,挡住阳台吹来的冷风。 大夫和护士似乎已经交流过,我感觉他们看着殷亦桀都有些鄙夷,对此我十分认同。 我手上多大点儿伤,他竟然急着叫大夫和护士一块儿来。 大夫替我检查了一下,按摩,活血化瘀;护士给我配药,准备打针…… 茶几上放了个手术包。呵……这位已经小有名气的年轻外科大夫,每次来都会带手术包,听说这样东西比较齐全,不用另外整理。 但我偶尔听人提起,即使在医院里,领取手术包都有严格规定,很严格的。鬼知道,懒得管他。 殷亦桀不见了,我刚觉得能安静一小会儿,一件桃红色短大衣,悬在我头顶…… 不知道又是哪个牌子的经典款还是最新款,也不知道是什么毛,反正,很红很好看。我发现我们家今儿该闹革命了,因为刚才似乎瞅见舒服也穿的铁红色衣服。 小护士自从上次被殷亦桀唬过,每次见到都尽量躲远点儿。这会儿刚把我手上过药,见到衣服递过来,依旧靠边站,假装……做什么?假装拿针筒去。 “可不可以不打针?”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为什么让我受罪? “听话。”殷亦桀把大衣披到我身上,也不知道是让我听他的话,还是听护士的话。 “殷总,不打针也行,你就别折腾小可儿了。”大夫极有人道主义精神,帮我抗议。 “没有刺伤吧?多久才能好?”殷亦桀拿着我的手,左看右看,也不过是狗看星星。 说实话的实话,我的右手,就是被灯管几处尖利的地方,划了细细的几道口子,还没有削苹果切菜弄得伤口大,这会儿那酒精擦干净,再抹点儿碘酒,我觉得已经十分的好了。 至于胳膊上,那稍微严重一点。不过大夫的手术刀厉害,业余按摩的手法也厉害,这么揉了一阵子,随着空气中红花油的味儿越来越浓,淤青也淡多了。 可是,不论我如何表示,这没事儿,可殷亦桀就是不让。 比如说叫医生,就没告诉我。还有…… “大夫,这淤痕多长时间才能好?可儿还要写作业呢,偶尔闲了,她还要做饭……”殷亦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胳膊,轻柔的犹如风吹着羽毛划过,酥麻难忍,比伤口愈合还难受。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胳膊动了一下,希望……至少有外人在,殷亦桀这祖宗能安神点儿,要不然,我该出糗了。 他竟然不乐意,坐在扶手上,依旧替我挡着阳台吹来的寒气,眼神森冷的看着我,简直是天下第一号大监工。 我扭头,翻白眼,咬着嘴唇,怒……敢怒不敢言…… 大夫无比同情的看着我,很好笑的问殷亦桀:“殷总,您……不会让苏小姐给您当保姆吧?” “噗嗤……”不知道谁笑喷了。 我抿着嘴,很疑惑,不知道我哪一点看着像个保姆。 舒服当没听见,默默的过去把阳台的窗关上。 不知道哪家酒店或者饭店的服务员们正在餐厅摆饭。感觉熟门熟路,比我“保姆”多了。 两个看着很正式的员工,正在我家四处检查,貌似在查安全隐患。 我咬着嘴唇,更乐。只盼他们不是来踩点的窃贼,改天给我添麻烦。 忽然想起来,似乎,那天舒服和宋大学抬得箱子,就是那梦之境。当时还有好些在地上,该不会,他们几天前就一点点的往这里老鼠搬家,然后,今天突然组装起来,仅仅是给我一个惊喜? 然后,是光有喜还不够,另外多出来这么一段惊? 殷亦桀已经把我头上的毛巾取下来,轻轻的替我擦头发,一点点擦干,一缕缕离顺,偶尔在手指头缠绕,又缓缓的放下来。 我,心平静下来,任由护士给我打针,大夫给我继续擦药。 我不知道多抹几层药能如能让伤口愈合的快一点,不过,既然是殷亦桀的意思,今儿又是他的好日子,我应该听他的。 大家冷场,舒服本来话就不多;小护士本来就怕殷亦桀。 最后只有大夫开口,看着殷亦桀,鄙夷道:“殷总,你不会让苏小姐专职给您做饭吧?她的手,一个月内不能下凉水,不能干重活,不能……” 护士肩头不停的抖,抿着嘴儿,扭过头去,笑。 幸好她蛮有职业道德,不曾把针头晃动了,否则遭殃的还是我。 殷亦桀丝毫不觉得奇怪,手下愈发温柔,慢慢的冷冷的淡淡的问道:“能吃饭和做作业吗?” 大夫手下一听,哼哧一声,低头,装什么都没听见。 我也快受不了了,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当着外人,冷笑话说个没完。 平时一本正经的,今儿事这么多。我承认,我的适应能力还是欠佳。 不过大家都很有默契,看一场哑剧竟然连观众都拥有哑剧的天赋。我勉强忍着,懒得跟某些人一般见识。 闻着餐厅里偶尔飘出的饭菜香,我非常认真坦诚的觉得:肚子饿了。抬起左手一看:都快两点了! 大家忙到现在不吃饭,竟然没有人喊饿,真是奇迹。 殷亦桀摸摸我头顶,拉着我手看一下,淡淡的道:“中午过了。” 因为中午过了,所以午饭也过了?我暴汗! 虽然反背着手,但感觉到他手近在咫尺,我突然一转手指头,狠狠的掐下去…… 其实,打架是需要看客的,掐人是需要对方喊的,就像,爱爱时女人需要**。 可是,殷亦桀竟然忍着疼,抓着我手指头按到被掐过的地方,强行的揉了几下。 我实在觉得,还不如他自己给自己揉几下好的快。 这还没完,他把手腕搁在我头顶,我的手指依旧按在那,然后,略微弯腰—— 第44章 我来监督你! “呼……呼……” 吹了两下…… 我低着头,顺着眉……实在没想到他这么喜欢印象派和象征意义。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无声的笑,非常得意,听得我愈发郁闷:他到底想做什么? 医生和护士都很敬业,没有分心研究殷亦桀的心理状态,在被自己口水呛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完成任务。 赶紧打包,收拾,告辞…… 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我脸红了…… 靠,我和殷亦桀就是一对现世宝! 殷亦桀接过舒服拿来的刀叉,把叉子放到我手边,刀子自己拿着, 他的刀工还挺不错的,就连大鱼头上的那点儿东西,都能干净的剔下来,放到我跟前。 虽然没有自己从鱼头上吸有感觉,不过……我还是吃的蛮开心的。偶尔抬头看他,雨过天晴,他也不那么冰冷的看我了。似乎只要我够听话,他就会好好对我。 看着舒服里里外外一会儿就不见人,我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和殷亦桀商量道:“咱们家的冰箱,里边除了喝的就是喝的,而且喝的东西里只有矿泉水和啤酒,现在偶尔有些果汁饮料,但都不填肚子……” 这里看着什么都好,可上次在那边被可着劲儿饿过一次,我是真的有些担心。 见殷亦桀好奇的看着我,我低着头,估计又是我想多了,只好小心解释道:“而且,过年了嘛,人家过年都要买年货,咱们家……” 咱们家,我很自觉的住口。我们家,还没轮到我来当家,操那么多心,说不定又会被鄙视的。我不过是个孩子,我监护人是大人,他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他让我吃就吃,没得吃找他。 想想也是,我是否多操心了?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吃着盘子里的鲍鱼,闭嘴。 殷亦桀放下刀叉,用毛巾擦了下手,放在我头上,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怀疑,有点儿不敢下口了,他才露出久违的孩子式的笑容,笑出声来,非常快意。他的笑很特别,他无声的笑,我能听见,他开心的笑,我低头也能看见。 殷亦桀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咱们家有个小女主人了,就听可儿的,改天去买年货……” 我皱皱鼻子,抬头看着他。 殷亦桀双眸温泉横溢,点着我鼻子笑道:“说说看,还有什么想法?” 恩,他不怪我就好,我说就说:“年货不要准备太多,放的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而且,如果你和舒服不在家,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很多。” 殷亦桀瞪大眼睛,诡异的看看我,沉声道:“那就……准备五天的食物,怎么样?” 我点头,五天已经够多了。 殷亦桀放下刀子,握着我的手,神色温和:“咱们一块儿过年,还要监督你的寒假任务呢。” “是我监督你。”我立刻纠正,“我做寒假作业,你做寒假任务。” 殷亦桀同意,挑着眉头道:“可儿是不是准备搞个新的家庭管理模式,作为寒假作业?” 呃,上纲上线,他又准备做什么?别吓我好不好。 我心里有点儿窃喜,似乎殷亦桀的意思,他每天都要回来。 但是,男人的话,是靠不住的,他今天能突然回来,就已经够不错了。我也不用自己没事找事想那么多。只要管住自己的嘴,我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吃什么。 殷亦桀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流露。貌似我给塔克拉玛干沙漠引水成功,或者在藏北建了条铁路。 他笑起来真好看。这么笑,唇角微翘,眼睛闪亮,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惑感,很神秘很高贵很…… 看着触手可及却又高不可攀,让人蠢蠢欲动又战战兢兢,煎熬的难受。 他能高兴,而且不是伪装的那种,我也很高兴。至少,我能做点儿什么了,就算不是为他,起码能为自己打算,不也挺好吗? 殷亦桀看着舒服,温和说道:“就照可儿说的,多少准备点儿。可儿,你爱吃什么呢?似乎……” 殷亦桀忽然恍然大悟,或者醍醐灌顶,顿悟了,眼睛一下子特别亮,犹如流星划过天空,留下美丽的身影,刚好让我看见。 真是奇怪,殷亦桀的点点异动,我似乎都能很容易捕捉到,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偶尔会让我觉得诡异,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不过我懒得管这么多,谁知道他又想起什么了。 殷亦桀也没再说什么,确认我吃饱了,才起来,拉着我离开。 吃完饭,尤其是大餐,通常都要洗脸漱口的。就算吃相再文雅,也难免会有油渍粘到哪里。 舒服真的请了上次的那个女人来,绞了热毛巾给我洗脸,然后,把牙膏都挤好,看着我用左手刷牙。她就在旁边给我洗衣服,该干洗的挑出来,该手洗的挑出来,剩下的扔洗衣机里。 我低着头,有点儿哭笑不得。 不过我记得有一件事情,今儿是他生日,而且,玉壶冰他们都往那个奢华的有些过分的别墅去了。而殷亦桀在这里,到现在为止,没见他有什么打算。 瞅着盥洗台上几支白玫瑰,单纯而美丽,我想还是算了,纠结那些不懂的事情做什么。 也许,我的监护人生日,我该有所表示。可是,他的生日,感觉似乎又有点儿冉桦生日的那种诡异。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他不说,我就乖乖的做个被监护人对了。 收拾完,站在卫生间门口,我听到客厅外有低低的说话声,很快又挂了。 有女工在,我躲着这里偷听不大方便,就缓缓的走出来。 殷亦桀在阳台,想是避着我在打电话。他脸上有点倦色,那种我几天前见到过的暗沉,似乎又显露了一些。而且他整个气场也不好,势压外放,明显的发火后遗症、后事尚未处理完毕。 我站在门口,脚下挪了两步,瞅着旁边开得正好的杜鹃,还有四季桂…… 摆花的人真可爱,竟然把四季桂放在空调出风口下,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随风弥漫整个客厅,以及附近的能够入侵的每一个领域,似乎包括卧室。 相比于四季桂,同样大小的一盆茉莉花,就只能没力的开在自己的角落,将芳香奉献给敢于走到它跟前的人。 再远一点儿的,就心有余而力不敌了。 我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放假了,也许,我可以放松一下,除了无穷无尽的作业,我是不是还可以做点儿什么呢? 眼下,面对我的监护人,还有他突然冒出来的显然并不怎么快乐的生日,我又能做些什么? 除了突如其来、我毫无准备外;我的钱都是他给的,我又如何为他庆生? 很愁银! 也许,我只是个孩子,所以,我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想着如何娱乐自己。 只要不吵着闹着让大人陪我一块儿玩,让别人来娱乐自己,已经行了吧。 我能在有形的世界里把自己无形化,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愉悦自己。 可我终究不是个孩子。如今寄人篱下,是不是还可以只管自娱自乐,而将我的监护人气遁呢? 不过,我们的手脚并没脑细胞,会做出一些不经过大脑的事情。其实,大脑想那么多,或者来不及想那么多,我们的潜意识已经作出决定,或者做了某种选择,或者是暗示。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 随着脚步不由自主的朝阳台走去,抬头的时候,我看见,殷亦桀就站在阳台的花丛中。 阳台上摆的花和绿色植物,比客厅……虽然从数量上未必更多,但从视觉会觉得只多不少,因为阳台的地方要小好多。这会儿除了那条长沙发和跟前的茶几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是绿。高低上下,错落有致,颜色搭配的还好。人站在那里,仿佛置身花丛中,很绿色,很好看。 殷亦桀依旧穿着红色,头发依旧很精神,手里拿着电话,红唇微抿,站在那里看着我。他的眼中……呵,他背光,虽然下午的阳光不能照进来,但我还是看不大清楚;相反,因为背光,他的脸显得更暗而冷。人整个很暴戾,神经绷得很紧,看着不太和善。 不过,我还是朝着他,步子不大,但很肯定的朝他一步一步的凑过去…… 我想,不论我多么不喜欢和人接触,或者极少主动接触谁,或者和谁交往;我的监护人似乎正在慢慢的超越我以前的许多习惯。 我不想止步。虽然我从不管别人死活,但这时,我有种想过去凑到他跟前的想法,想让他稍微放松一些,或者,快乐一些、幸福一些。我喜欢看他孩子气的笑,很得意;我也喜欢听到他无声的笑,虽然不是太舒服,不过…… 呵,有时候,哪里来那么多理由?不过就是一念之间,就是这么想罢了。一旦错过这个时间,打死我也未必相信,我会有此想法。可此时此刻,事情,似乎已经发生了。 第一次又这种感觉,而我似乎不想拒绝,或者根本来不及拒绝,也可能,我脑子正在发晕。 阳台的窗推开半扇,冷风吹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就清醒点儿了。 停在客厅和阳台的门口,我缩着脖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我做了一件破天荒的大事,比如从82层大楼往下跳,然后站在地上,往上看,不禁一身冷汗。 我这会儿还不至于冒冷汗,不过也好不了多少。我抬头看着殷亦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向他,或者为什么会想着要管他。我该管他什么,怎么管,该不该归我管?我不知道。 殷亦桀慢慢的点了一支烟,“啪……”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扔到茶几上,然后,淡淡的看着我-- 第45章 娇艳欲滴的唇 我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框,轻轻的抠着,忽然觉得,或者丝毫不觉得,就是想这么看看他,然后就安心多了。然后,心里升腾起另外一种感觉,丝丝冰凉的甜味,犹如茶花的密,很淡但很清香…… 殷亦桀拿着烟,双眸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神经经过好一番挣扎,渐渐的松下来。咬了好几次嘴唇,咬的,我都想上去摸一下。不过我没动,我还没那个勇气,或者有那么的想。 他的唇,真好看。非常的精致,非常的……怎么说呢,如果把他的唇挪下来放到女生嘴上,我想是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他紧抿到松开的时候,有种婴儿般的红润和娇艳欲滴…… 殷亦桀抬起手,挠了下额角,挑起眉毛,唇角扯了一下,看着我。 他的眼睛,那层淡淡的灰褐色,渐渐的淡了好多,一下子就亮起来。 然后,他又抿着嘴唇,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繁杂。 我不知道,也许他有无数的事情,也许他有无数的心情。 不过,这一刻我只想看到他的眸子闪闪发亮,那个样子……虽然我有些难以抵御,不过还是喜欢,至少会感觉很舒服。 殷亦桀抬起手,把烟凑到唇边……烟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了,不过他还没有吸一口。 这会儿抬起来,凑到唇角,嘴唇抿了一下,还是没吸,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他的眼皮微垂,似乎在看眼,又似乎在思考,娇艳的红唇,微微内卷,感觉被牙齿咬着一缕,烟在慢慢升腾,缭绕在他半边眼侧鬓角,不太真实…… 这幅画,有种文艺复兴时期的特有魅力。点点中世界的黑暗被撕开;完美的人体比例,成熟的阳刚美从中流露。堂吉诃德式的张扬中,巧妙的融合了莎士比亚丰富又含蓄的诗意和唯美。 一抹神秘的微笑中带着深邃的思考: 这烟,到底是抽? 还是不抽?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抽,也许没有,因为他今天整体表现还算不错。 如果换上西装革履,也许会愈发俊酷,不过,会少了一种居家的闲雅,会产生很大的距离。 就这个样子就挺好,和他旁边的茶花有一比。那盆茶花,盆不算大,株不很高,但上面挂满了花苞,几朵才刚半开,几朵已经开过了,还有好些,开得正好。 嫩红色的花朵,有花瓣千百重,每一重似乎都有十几二十瓣似的,密密麻麻又均匀整齐的转着圈儿排列着,完美团圆喜气。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但一定是名品,看看和殷亦桀唇色相近的花瓣就知道,这简直就是他亲戚,怎能不贵? 风儿吹进来,淡淡的茶花香,一会儿就被屋里传来的四季桂掩盖。我忽然想笑,别看桂花个儿小,米粒大都没有,却能将拳头大的茶花和同样以香闻名的茉莉盖过,够霸道! 殷亦桀忽然把手中的烟放到烟灰缸里,走到我身边,缓缓的伸手,摸着我头发,从头顶到发梢,很慢,很自然,带着点儿梦游的感觉…… 然后,微微的叹息,无声的笑我:“傻笑1 呃……我暴汗,咱们到底谁傻笑啊?! 不过有他挡在我身前,挡住窗外的冷风,感觉……我微微往前挪了两寸,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儿温暖。要不然我都感觉快要流鼻涕了,真的有点儿冷…… 不对,是很冷,刚才…… “傻了……”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很粗暴的,拉着我就往卧室走,口气很是不善。 我赶紧把右手放到他手背上,好暖和。跟着他的脚步,抬头看着他,见他被我冻得打个寒颤,手动了一下,似乎想松开我的手。 我紧紧抓着不放,得意地笑。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眼光凌厉,恶狠狠的盯着我,似乎要把我吃了。 “咯咯咯……”我忍不住了,冰冰的纤细手指顺着他袖子摸到他胳膊里,里面比他手心还暖和,好舒服…… 他的皮肤都给我摸出一个个小小的寒毛点来。 如果你不当他一回事儿,那他发怒对你就一点儿用都没有。如果,他是佯怒,那就更不用怕。 殷亦桀怒!身上寒气往外直冒…… 我笑,咯咯笑,笑出声来……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我也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开心,轻松…… 手抱着他胳膊,暖洋洋的舒服。 我真的真的觉得,我监护人发怒的时候很恐怖,超恐怖…… 不过也,很可爱,超可爱…… 笑了一会儿,我觉得情形有点儿不大对头,不过这会儿我没脑子,就是想笑,头靠在他胳膊上,抖着肩继续低低的笑。 一手被他握在手心,另一手贴着他袖子里的胳膊,感觉相当好。 殷亦桀似乎气得肺都要炸了,转过身来,低头恶狠狠的盯着我,他的眼光刺在我背上,好锐利的说。 不过我一点儿没动,然后,他就要发疯了。 不过我还是不怕,没经过脑子,就是没感觉到危险,我停了笑,随着手暖和过来,就没刚才那么好玩了。 我微抿着嘴唇,靠在他胳膊,低着头,冲地。 我和他都穿着很暖和的鞋子,我的是熊掌,他的,也是……只是,我的是黑色,他的是蓝色。 不知道是谁挑的这颜色,也太无厘头了。你说,大蓝熊能生出小黑熊吗?呵呵…… 他没动,我也不急,抬起脚尖,搓了下地板,慢慢的蹭道他脚尖,迟疑了一下,我还是退…… 忽然,我身子受到猛烈冲击。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抓着我肩头,一把转过来,搂到怀里…… 他把头搁在我鬓角上,微微的叹息。 他手下好紧,把我紧紧的禁锢在他怀里,一点儿动弹不得。 他的心跳有些乱,不过很快就平息了,“咚,咚,咚……” 又有力又踏实,而且,很暖。他的心口很暖和。 我把脸贴在上面,可能也不是我贴上去,是他把我拉进去的。 不过现在就是这个位置,贴在他胸口,冻得通红的脸,一会儿,就变成另一种红润了…… 我胳膊被他顺带的禁锢了,手指曲张好几回,也没敢放到他腰上……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耶,如果贸然的放在他腰上,一会儿又被他恶毒的取笑,怎么办? 殷亦桀真是浑身上下有无数的眼,很快就察觉到了。 松开双臂,抓着我的手,放到他胸前…… 殷亦桀再次搂着我,照着我耳边吹气,冰冷冷的教训我:“才多久没生病?” 我好委屈啊! 我不是……不是想看看他,担心他吗? 竟然教训我,态度如此之恶劣,太过分! 他的大手,轻轻抚着我的背,摸摸我的脸…… 啊! 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摸我的脸…… 他的手好暖,指尖似乎还有些发烫,似乎能灼伤我的皮肤。 不过他的动作很轻柔,典型的殷亦桀式: 灼伤了赶紧摸摸,顺便擦点儿药…… 我赶紧别过头去,不许他碰。 然后,他的手就回到他的自留地上:我的头,和我的发。 我身子暖过来,脑子也清醒一点儿,愤恨的抗议:“不是想看看你吗?” 呃,汗! 我觉得我已经发烧了,满口胡言不自知。 “看出什么来了?”殷亦桀似乎愣了一下,抓起我右手看了下,口气还是不善。 不过,这会儿是我的错,我还是需要澄清一下的,吸溜一下鼻子,我一本正经的忍笑解释道:“恩,你站的地方不对。红花需要绿叶扶,你不应该站在茶花旁边,而应该挪到青苹果或者其他人旁边。” 殷亦桀低下头,我也低头,他看不见我的脸,但也不肯放弃。 他松开我的手,捏着我下巴,托起我的头。 我垂眸,视线刚巧落在他的唇上,上面流露着醉人的诱惑,犹如海伦的呼唤…… 殷亦桀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松开手,凑到我耳边,非常不高兴至极的道:“下次再把自己冻着,就送医院去……打针!” 不要! 我抬头,怒视:我宁愿吃药也不要打针,很痛哦! “去把衣服换了,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来到更衣间,打开柜子,上下扫描了无数趟,似乎也没找到合意的衣服。 可是,我这件儿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换? 这身是新的耶,而且软和舒服,而且……我都穿过了,换下来他还能拿去卖吗?小气! 我暗自腹诽着,一边儿静静的看着他。最后,竟然给我找了件儿绿色的毛衫,很长,一直包到屁股以下; 然后,更恶劣的是,给我找了条红色的裙子,绣着花,又俗气又…… “换上1殷亦桀塞到我手里,转身要走。 我急得直跺脚,气苦道:“红配绿……” 殷亦桀回头,冷冷的看着我,唇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靠!这男人,没救了! 我无比可怜的换衣服,委屈的想哭。不就是说了他一句和茶花不配吗? 竟然让我给他当绿叶。 也不看看,天底下有我这么年轻美丽的绿叶吗? 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耶……我吐吐舌头,一会儿让他看看,红花偶尔也要扶一扶绿叶,气死他。 不过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穿裙子,就得换全副行头,包括羊绒裤和袜子。 “咚咚……”有人在敲门,我听见了。 “可儿,胳膊疼,要帮你吗?”殷亦桀的声音。 他帮我穿衣服,想得美。 真的听不出来,这家伙这会儿说这么一句,究竟什么意思。 该不会我还没烧他先烧糊涂了吧? 我穿好衣服出来,殷亦桀没站住门口,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扭头看着我,招手。 我慢吞吞的蹭过去,不知道监护人又召唤我做什么? 第46章 一起去旅游 不过茶几上多了好多好多东西! 慢吞吞的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我停下来,狐疑的看着他。 又扭头打量茶几上,好多零食! 他还手脚真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吃的,似乎许多还是进口食品,上面的图案很有特色,一不留神,会误以为狗粮之类的。 在零食的旁边,是一堆药。 殷亦桀躬身起来拉着我,不容分说,按到他旁边坐下,先递给我几片丸药,递给我温水。吃。 然后递给我一碗不知道是粉末冲的还是中药熬的,一股子药味儿,不太难闻,也不这么讨我喜欢。喝。 最后,还有维生素片,若干…… 我挂着脸,默默忍受着我监护人变相的报复和虐待,一样样都吃下去,看他还有什么办法折磨我。 放下茶杯,殷亦桀似乎松了一口气,摸摸我额头,从身后摸出一条大披肩给我披上…… “多吃开心果的人,开心……”殷亦桀打开一个大罐子,开始剥开心果,喂我吃。 “多吃瓜子,长个瓜子脸……”我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吃着这最大众化平民化的优良食品。 殷亦桀抬眸,看看我,点一下我的鼻子。 然后低头,继续剥着开心果。有的开心果犹如蒙娜丽莎,虽然开心,但不开口。这时候就只有借助牙齿,轻轻咬一下,再剥。 殷亦桀的动作开始还不大熟练,偶尔剥两个就递给我,有时候多剥几个,再给我。但是我左手有瓜子儿,右手有伤。所以,他就喂到我嘴边。 他平静的看着我,似乎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件事儿。 我也不觉得有多复杂,张口就吃。 不过开心果就那么大,我只能把嘴张大一点,伸出舌头来一块儿捕食。 因此不是亲了他手心,就是舔了他手指。 很奇怪很舒服的感觉。 他的手不动,不往里伸,也不收回,停在那里,由着我舔。 可是…… 我感觉有点儿慌乱,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殷亦桀点点头,很正式很从容很大度很不是男人的应道:“我知道。” 我忽然明白,欲盖弥彰绝对不是褒义词,有时候,还是少用为妙。 低下头,等脸上升起的红霞自己慢慢散开。 不知道现在几点,我手表已经第N+1次洗澡戴着洗完后被谁谁解下来放到床头柜或者书桌等地方,方便我上学或者出门的时候戴上。 我也没敢抬头看,唯恐对上某人的眼睛。 一扭头,我看见他的手表,有一点点儿露在外头。 嗑瓜子儿的动作慢下来,我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看到时间。 虽然今儿放假了,我不用出门,也不用上学,也不急着做寒假作业,但是,好歹也得知道一下时间。 我只是大概知道,吃完中午饭已经是下午三四点,这会儿,可能四五点了,外面的天色似乎也暗下来,客厅里光线不太足。也许…… 殷亦桀手慢了半拍,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无声的笑笑,然后,继续剥。 不过,他似乎故意的改变了手的方向,刚才是侧剥,这会儿改成翻剥,就是……手心朝上,手表就落到下方冲地了。 这下我光凭偷窥一定不能得逞。 好阴险好聪明的家伙! 我忍不住肮诽一句,苦着脸,另外想办法。 只是,我非常觉得奇怪,我在想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就算有监视器监听器监控器,那也只能在我说出来或者做了他才能知道,哪里能监控我的想法呢? 这也太可怕了吧? 吃着瓜子,咬着开心果,我都忘了,我嘴里吃的是什么…… “想什么呢?”殷亦桀无比奸邪的看着我,轻飘飘的口气,似乎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快要崩溃了。我的身子和头一点儿没动,他不把手抬过来,我会咬到他手指吗? 他竟然还笑,满眼的笑意;还装作一本正经,脸色平静,似乎我正在的是啃开心果,不是他的手指。 这个家伙,太阴险! 我,完全不敌。 既然如此,我干脆坐实此事好了! 想到这里,我牙齿微微用力,吮一口,舔一下,做好准备,开始咬…… 殷亦桀面不改色心不跳,风不动帆不动的看着我,似乎在考验我,又或者想让我咬个够。 唉……我投降好了。 他有那怪毛病,我还真不敢太用力咬破他指头,否则我们家又得添个病号,回头那护士又要来给他打疫苗…… 想到狂犬疫苗,我上齿对着他指甲,下齿隔着我舌头,使劲儿咬他一口。气愤! “可儿今天怎么这么能吃,我都快养不起了。” 殷亦桀看着自己幸免于难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吮吸两下,看看,感觉无碍了,才又继续看着我,看我准备怎么解释。 我倒!我刚咬过,他就吮…… 这人绝对是诚心,绝对是有意,绝对是…… 我不敌,我太小,心脏也太小,实在受不了他了。 赶紧起来,我躲一边儿去,在我家范围内,有多远就躲多远,离他远远的,安全。 殷亦桀无声笑笑,拉着我的手,指尖从我手背慢慢的滑过,转到我指尖。 停在那里,轻轻的按抚。 他的心跳,通过他的指尖,慢慢的渗入我的指尖,传到我心头。 很快的,我就停住,连心跳一起停住,站在他身前,混沌的想听他摆布…… 手指头一定是人最敏感的位置,或者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能准确的大量的传递内心的信息。 看来,以后我除了要保护好自己某些重要部位,可能还得看好自己的手指, 尤其是面对他这种人,一不留神就能让我自己迷失。 殷亦桀拉着我依旧坐下,声音轻了好多:“想做什么?” 眼睛深深的看着我,希望我说出什么惊人之举。 我,我想做什么? 深呼吸,我想了下,自语道:“上网……做寒假作业……那你就一个人了……” 晕死!他一个人关我什么事? 他都这么大了,要我管呢? 看来,我真是疯了,被他搞昏头了。 殷亦桀僵了一下,看着我,问:“看电视吗?” 我摇头,极少看,也不是很积极。电视里无穷无尽的肥皂剧,和没玩没了的和谐社会,还有生生不息的广告,和我都没有太大的亲和力。 抬起头,背景墙上,香槟金散发着炫目的光,似乎要阻挡夜幕降临,或者想在暗夜中愈发闪亮愈发的炫耀自己。 玻璃画上正在上演一场默剧,我和殷亦桀拉着手,并肩坐着,似乎还真的挺“默”,至少在视觉效果上确实如此。 蓝色的光亮起,是从殷亦桀的方向发出的。我扭头看一下,那是他兜里的手机,调成静音,就只剩下光亮,光线强或者不经意就看不见。 殷亦桀看着我,手不由得紧了一下,又紧一点,似乎不打算接电话。 我想了想,从他兜里掏出电话,看了一下,“玉壶冰”…… 我从不管殷亦桀的事儿,突然,我觉得他有些不太好,感觉不太好。 这种日子躲在家里,既不见朋友,又不去做事,留在家里和我瞎混,一定是有什么很不开心的事儿,或者很烦难的事儿。 我觉得,也许他该和我一样,勇敢的面对,过去,就好了。 就算是伤口,不想被人撕开,处理的方法也还是坦然的接受。 接受了,就不是伤。 所以,我拿出他的电话,看一看。 当然,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立刻就撒手不管了。但既然是玉壶冰,我递给他,用目光征询…… 呵,我竟然想到要鼓励他。 他不是好好儿的吗? 刚才还欺负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我竟然会这么想,实在不知道刚才殷亦桀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殷亦桀看着我,一直都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很紧。 电话,他也早看到了,拿起来,挂掉,还放到我手上。 轻轻的理着我的头发,微微的叹息,手微微一拉,我就靠在他肩上…… “可儿,今天不想见别人。”殷亦桀轻轻搂着我,低低的呢喃。犹如孩子一样,执着的留在家里,赖着不想上幼儿园,也不想理每一个可能来哄他上幼儿园的人。 我点头,估计,这就是他心里的事儿了。 撑着他胳膊,我要坐起来。不想他这回真的没太用力搂我,胳膊松松的,我一用力,就像扶到竹子上,随着竹子摇晃,扑倒,结结实实的扑到他怀里…… 殷亦桀眼睛放光,赶紧抱着我,微微拨一下我的头,抱稳当了,眯着眼睛幸福的看着,仿佛天上掉下个大美女让他给捡了。 一边儿移臀挪腿,摆好姿势,貌似准备抱我三天三夜。 汗滴滴!对于一天几次投怀送抱,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这不是…… 我把电话放一边,抬头,看着他,然后,赶紧扭头……这回我再要和他对视,我就纯粹是傻子二百五。 他正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恨不能一口把我吞了,吃光光…… 我转头,看着旁边的大花蕙兰,暗想,这回可有些麻烦了。我该怎么应付呢? 他不想见别人,那就只能我陪他。 问题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陪人,除了安静的坐着,别的,我几乎不会。 不过,殷亦桀也没说要我陪他,既然他不想见别人,那,我算不算“别人”? 唉……真是个麻烦,我什么时候沦落到奶爹的保姆了,还得想法子哄他玩。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怕也没这个潜质吧,这可不得把人给难死? “要不,你上网吧。”殷亦桀提议。 是我想着如何哄他玩,怎么倒过来成他哄我了? 我自娱自乐的法子很多的,从不用人为我担心。就算不娱乐,我也能安静的坐半天。 我凝眉苦思,数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很缓,胸口很有规律的起伏,起伏……我身子就随着他起伏,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数明白什么,只得问他:“那你准备做什么?” 第47章 乖乖陪我睡觉 呵,我快被他改变完了,竟然关心他准备做什么。 问出口的时候还算顺利,问完,我还是觉得别扭。真的有些别扭,怎么都感觉那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殷亦桀深吸了一口气,胸部挺得很高,肌肉很结实,感觉很可靠。 他摸着我头发,低低的说道:“看着你……寒假任务……” 我傻傻的抬头,看着我无比伟大的监护人,竟然在我放假第一天,就做出如此牺牲,要盯着我上网玩游戏。 难不成,他就准备如此让我过一个寒假,那也……忒…… 我试图坐起来好几次,还是未遂。 第一次,他按着不让; 第二次,他按着不让; 第三次,我光有想法,没动作了…… 于是,只好放弃这件事儿,努力想点儿别的。 忽然怀疑,我这么半躺着,全靠他一只胳膊挽着,累不累呀? 别一会儿他累了,手一松,我不就掉了? 那样貌似很危险的呀。 信任大考验,我从不参加。 唉,看来,我连生命安全都在人家手里,还是好生陪他一会儿吧。 虽然他以私害公、假公济私,拿这个当寒假任务;不过…… 那什么,就不好意思说了,呵呵……人家脸红害羞…… 因为,他抱着我很小心,感觉还是…… 咳咳……说正事儿, 我想了想,好容易想到一个问题,很正式的问他:“哥德巴赫猜想,知道吧?万有引力定律……地心引力呢?” 殷亦桀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又在猜我的意思, 可惜,我现在很没意思。 所以,他只能失望,然后很认真很谨慎的看着我,点点头,用眼神告诉我:是个人都知道,我这样说,是侮辱我的智慧。 我切!知道就好。 我从桌子上抓了一把腰果,这玩意儿好吃,但特别顶饱,吃多了别的美食就没机会接近我,很不公平的。所以我每次都尽量少吃,但次数很多…… 殷亦桀低下头,我闭眼…… 他温柔的亲我额头,然后趁我晕眩时从我手里叼走一个腰果…… 靠!堂堂殷总吃个腰果,竟然要采用如此复杂的方式、卑劣的手段、险恶的居心,我……为他默哀三秒钟,还有我的手。 真是居心叵测,吃个腰果用得着伸出半个舌头来吗? 光舌尖轻轻一卷不就够了?唉…… 我为我的无心之失承担所有责任,然后继续问他:“那你也应该知道,牛顿是因为被一个苹果砸了,所以才想到地心引力的,对吧?” 殷亦桀鄙夷的看着我,连头都不给我点一个,酷的要命。瞅着我手里没吃完的腰果,两眼放光。我真服了他了。 刚才费那么大今儿,为何不一次多吃几个? 所以说,他绝对是故意的。不过,我斗不过他,还是服输,喂他俩好了。 殷亦桀嚼在嘴里,唇角微扯,脸色也亮了好多。 我暗自腹诽:就这么点儿操守。 想想,不跟他一般见识,继续问他:“有个可以媲美哥德巴赫猜想的伟大论题:那个砸中牛顿的伟大的苹果,后来,有没有被吃掉?” 我私下里以为,这个问题,非常困难。因为所有史料都没有记载这个杰出的苹果的下场如何。这对于苹果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地心引力的发现,有一半功劳是它的…… 哥德巴赫猜想和牛顿苹果的下场,都是相当有技术难度的问题,殷亦桀绞尽脑汁,也没答案。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玉壶冰来了。 舒服安静的从某个角落钻出来,把他恭恭敬敬的请进来,同来的,还有那位大夫,无第三者。 我好奇的看看殷亦桀,再看看门口进来的两位,搞不懂状况。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玉壶冰窜到我们跟前,无比夸张的惊叫了一句。 殷亦桀把我扶起来,放到沙发上靠好,起来和玉壶冰见礼,也就是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浑不像在外人跟前,或者像平时。 不过,我觉得可能还有别的原因,谁知道。 天色是比较黑了,屋子里有些暗。 舒服捧着个盒子,站在凤梨旁边,似乎在等殷亦桀验收。那个盒子……光线有点儿暗,光从外包装和反光来看,非常的精美。至于具体如何,我也不感兴趣。 “送给你的,他们的都留在那边了。”玉壶冰指指盒子,脱下大衣,丢给女工,双手背到背后,一看就非常舒服,但不讨人喜欢,有点派。没办法,今儿的来客,我都不喜欢。 殷亦桀点点头,让舒服拿到屋里去,边打开客厅所有的灯。 六点多了,满室的灯一开,背景墙玻璃画和新摆上的植物闪闪发亮、交相辉映,愈发好看。我忽然想,我的梦之境在夜里是否也是另一种奇景? “小可儿!”玉壶冰热情的叫我,似乎有些不满,偷偷朝我挤挤眉,面色温和,装的很大哥。 我看看殷亦桀,只好站在他身边,看着玉壶冰,眼睛微微眯起来,就算笑过打过招呼了。 玉壶冰更加不满,突然,和白大夫一块儿怪异的看着我,和殷亦桀。表情十分古怪,似乎看到古埃及的人穿龙袍登基。 上上下下把我们打量好几回,一脸的吃惊和好笑,快憋不住了。 我扭头看看殷亦桀,殷亦桀挑挑眉,眼睛冲天,当什么事儿都没有。 玉壶冰眼睛一亮,似乎看懂了,指着殷亦桀,笑岔了气。 还是白大夫比较好心,看了半天,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红男绿女,你们竟然玩唐风,真前卫。” 白大夫仔细看着我,品味半天,评价道:“苏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有股特别的味道。” 我扭头看殷亦桀,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儿不论他穿什么,就只有衬托别人的份儿了。 殷亦桀看都不看我,瞪着玉壶冰和白大夫,似乎很不情愿的指了指沙发,冲舒服道:“一人二罐,不开车的加一罐。” 玉壶冰摇摇头,皱着鼻子装个鬼脸,没准备搭理殷亦桀。反过来转头冲着我笑笑,掏出个小盒子来递给我,手指一指,让我打开。 我看看殷亦桀,他冷着脸,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让我收下。我,迟疑一下,才伸手接过来。 不知道现在人怎么都美式化了,送礼物都当面拆开验收。我记得以前奶奶总和我说,当面拆看人家送的东西相当之不礼貌,因此,就算人家送的东西再好吃,我都是背后才吃。不过入乡随俗,既然这里大家都这样,我也只好随了。 这个盒子不算漂亮,但很精巧。表面看着朴实无华,但有个小扣,你也可以认为它是个锁。这个扣做工很细致,小巧玲珑但不嫌小气,反而有种历史的华美。 推开扣子,轻轻一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银镯子,看着也很简单,和小孩子戴的银镯子很想。 以前我总羡慕那些家里有长辈的女同学,总戴着漂亮的银镯子,衬着红润的肌肤,看着很娇嫩贵气。可我奶奶穷,她以前有过的银器早换米下锅了。 看到这对银镯,我想起的就是这个。所以,第一反应,我很喜欢,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我想,如果玉壶冰送给我什么贵重的东西,我想都不用想,可是面对这个,我扭头看着殷亦桀,还是让他裁夺好了。 不知道有没有这讲究,打开东西之后再退回。不过如果殷亦桀觉得不妥,退也就退了。 殷亦桀嘴角扯了好几下,抬头看看玉壶冰,淡淡的问道:“你家人知道吗?” 玉壶冰挑挑眉头,把镯子拿出来,从我手里拿出盒子,扔到沙发上,伸手过来就要给我戴上。 殷亦桀一把抢过来,拉着我手,小心的往上套,看着我右手,又迟疑了好一会儿。 不过银镯子是可以调节的,我戴上没有一点儿问题。戴好之后,我抬起手来仔细的看,没想到好几个处都裹有小块的玉石,有红色也有绿色,不知道是不是红宝石祖母绿之类的东西。我抬起手递到殷亦桀跟前让他看。如此贵重的礼物,我真该考虑要不要收。 “恭喜小可儿考了好成绩,顺便做新年礼物,怎么样,喜欢吗?”玉壶冰对自己的礼物和我的反应很满意,依旧很大哥哥的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他似乎还漏了一句:见面礼。 呵……搞不懂玉壶冰为什么要给我送见面礼,还有不过高一第一个学期考了还算可以的成绩,有什么只得恭喜的?借口还真容易找,不过我没那么傻。 殷亦桀摸着我头顶,微微按了一下。我抬头,他用眼神告诉我:收着。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收人家如此贵重的礼物,而且他明显不是很高兴,那就还给人家呗,何必自苦? 殷亦桀拉着我招呼玉壶冰在沙发上坐了,瞅着玉壶冰大饮特饮,给我解惑:“这是玉氏公主的信物。看着简单,不太惹眼。但遇上识货的会很有用,是个重要东西,要收好。” 玉氏公主?嘛意思? 玉壶冰将桌上一堆零食扫了个遍也没中意的,皱皱眉头,冲我挤挤眼,双手抱头靠到沙发上,懒懒的说道:“我那几个妹妹都不乖,我就给我妈再要了一个。” 越说越离谱,我继续看我的监护人,我想这个问题还是要通过他的。 殷亦桀把玉壶冰扫到旁边的松子儿给我拿过来,酷酷的道:“只管吃,吃了睡,睡醒读书。” 看样子他是要堵我的嘴呢,好吧。我一向不多事,吃就是了。 “晚上怎么安排。”玉壶冰有些无聊,看着殷亦桀问。 殷亦桀淡淡地道:“她手有伤,不能出去,我也必须留在家里陪我!” 第48章 没有反抗的权利 因为,他是我的监护人? 玉壶冰笑得要死,而且还为我抱不平,可监护人的权利是相当大的,在我的问题上,他根本敌不过殷亦桀。 最后,殷亦桀说,愿意留下了,我们家请客,马上订饭;不愿意留下来,走好。 玉壶冰看着我,不停的摇头,对我的悲惨遭遇,表示万分理解,并且……很遗憾,他必须走。因为殷亦桀那边还有一群公子哥儿,他得去招呼。 站在门口,我拽着殷亦桀的袖子,感觉很高兴。因为玉壶冰和他关系感觉很好,虽然他脸色很臭,不过感觉到出来,他似乎放松了很多。应该是玉壶冰帮他摆平其他人了。 我自己没什么所谓的朋友,也不知道朋友到底能好到哪种程度,但也不否认,有人可以有生死之交。如果有利益关系,相互帮个忙也并非不可能。只要他高兴,我想我应该替他高兴。又或者,在“我想”之前,我已经随着他放松而高兴了。 趁我去洗手间的空当,殷亦桀打开玉壶冰送来的礼物,然后…… 我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他卧室有动静,轻手蹑脚摸过去,差点儿被暗器射中。好在我眼明手快,赶紧让到一旁,拍拍胸口,看着如彼巨大的暗器,竟然是个纸盒子! 殷亦桀灵性的回头,忙跑出来,拉着我左右看,上下瞧,确认我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我,问:“弹子跳棋,会吗?” 我看着他,那个东西,我一个人,没玩过;不过看过。 殷亦桀拉着我进去,指着桌子上,一盒弹子跳棋,显然是玉壶冰刚才送的。 我抬头看着殷亦桀,见他脸色阴郁,不快,又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了好一会儿,想了个办法,提议道:“我前几天看了个插花的节目,不如我学学那个吧。” 听说学插花可以提高人的气质和品位,甚至被称为贵族娱乐,有时候一个好的插花艺术,同样和古董一样很让人向往的。既然殷亦桀给家里摆那么多花,我想他应该会喜欢的。因此,与其让他纠结弹子跳棋和玉壶冰,不如换点儿新鲜的事情做。 “要不,我回头研究食谱,给你找几样食疗的方子。”我觉得他气色明显没有以前好,就连高兴的时候也不如以前,所以,现在正在流行的食疗,对他应该会有些帮助。 殷亦桀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手里拿着跳棋,一手牵着我出来,放到客厅。 零食解决掉一些,其余的先放到茶几下面一层。然后,就打开来,看着我。 看来,我理解错他的意思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闭嘴。 殷亦桀接过果汁,放到我手里,眼睛温和了好多:“那些都不要紧,你还小。如果不喜欢玩这个,咱们可以玩别的,上网玩也行,打游戏吗?” 我乖乖的喝我的果汁,没想到我一番苦心,难得慷慨一回为人家打算,他竟然不领情,还说我小,还要反过来陪我玩。 玉壶冰来了之后,他似乎把电话都转到他秘书的电话上了,这会儿干脆就没放在身边,我想他不至于会为了自己逃避,然后做到这个份儿上吧? 谁知道。 “可儿,寒假作业多不多?”殷亦桀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我头发,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很享受。 我摇摇头。 我道:“不知道,一本寒假作业,我还借了下学期的书,要看完。” 殷亦桀手停下来,刚好,顺着头发落在我腋下。我赶紧推开他的手,别的地方都可以,挠痒痒可是我最怕的。他手指那么轻,一会儿就能把我碰的笑起来。我可不要出糗。 殷亦桀刚要说什么,见我这举动,手一会儿就移回来,往外腋下放。两眼闪闪发亮,似乎发现美洲新大陆,或者是国家宝藏,很想一探究竟。 我快受不了他了,赶紧站起来,准备换地方,和他拉开距离。距离产生美,绝对是真理。 他显然没过瘾,忙拉着我的手。我还没站稳,斜斜的倒下去,他顺手接住,一手伸到我腋下。 “咯咯咯……坏人!……”我受不了了!跋紧左右晃,尽量忍着。 可恶!我在心里发狠。这么多年没人发现我怕痒,就是别人给我洗澡的时候,我也尽量避开,竟然被这个恶魔发现,我好痛苦! 殷亦桀,绝对是恶魔,天使般完美的面孔,恶魔般邪恶的灵魂。 开始试了几下,我只是笑笑,尽量忍着。 没一会儿,他竟然不停的挠我,又把握着不让我笑的太厉害,只是连续不停的笑。 “呵呵呵……” 我……恶棍,竟然用这种手段让我爆笑。被他掌握着不停的挠,我一会儿就笑的脱力了,软软的倒下去,一点儿招架的力气都没有。随着他的节奏,我无力的抱着他胳膊,笑累了。 殷亦桀整个脸上都是红光,紧紧抱着不让我掉到地上,一会儿又把手朝我腋下伸。 我忙拉着他的手,受不了他如此低俗的手段,抗议:“坏人!……” 殷亦桀顺从的让我抓住他的手,挑挑眉,冲我使个眼色:很享受我的称呼。 抱着我在坐好,一手慢慢给我理着头发,轻声叹道:“可儿,笑起来……真好看……” 我低头,我有罪。 “以后要多笑笑。”殷亦桀有了秘密武器,大有以此开疆辟地的打算,过了一会儿又自说自听,“不过不能对别人笑,否则我压力很大。” 我头才大呢。不止一个人说过我的笑了,连微笑都不行,所以我一般都不笑。今儿被人误闯禁地,早知道我再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行!我的忍,听说忍忍习惯了就会好的,我…… 对面玻璃画,被灯光一打,犹如一面镜子,我娇软的躺在某人怀里,他温柔的替我梳头…… 看着那样子,我的思路就断了。这种画面,有些太印象派,也有些,太艺术化,有些…… 吃过晚饭,都快八点了,被殷亦桀虐待,我多笑了好多。 挪个椅子,坐在梦之境跟前,望着如此绝美的水晶巨作,我觉得,这真的像个梦。 殷亦桀站在我身后,轻轻按着我的头,有一下没一下,不知道是当皮球玩呢,还是自封为按摩师,假装给我按摩头皮,或者自以为这样很有情调? 虽然这个势头不好,可现在我不敢惹他,没见他的手,蠢蠢欲动吗? 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要被他如此拿捏,一天到晚把我吃得死死的。都这会儿了,也不说回去歇着,还跑我房里来做什么?想到这里,我脸一红,赶紧趴下。 “怎么了?”殷亦桀紧张的把我抱起来,第一反应,摸我额头,烫! 我好丢脸,趴下也躲不过去。我额头……我脸才烫呢,他就不能别这么关心我吗?晕死! “可儿……”殷亦桀抱着我轻语。 我脸更红,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会儿就是觉得脸好烫,烧得厉害。 他这个样子,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不想说话,但不说也不行。 可是,我知道,我说了只怕也没多少用。 关键是我能说吗?我说什么? 说我脸红害羞的要死,所以脸发烧? 这部纯属不打自招我没事找事儿吗? 他要想歪了,或者他再追问一句,我又怎么接? 这可把人给愁死了。 殷亦桀看着我,黑眸深不见底,紧紧的看着我。因为双手抱着我,只要低下头,用额头顶着我额头,感觉一下…… 他的鼻子,我鼻子…… 我把眼睛牢牢的闭上,但心跳却管不祝 闻着他淡淡的香气、他湿润的呼吸,想起他犹如茶花瓣一样轻柔红艳的唇,我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唯恐泄露真气,泄露秘密。 我想起来了,那天,他曾经…… 要走我的初吻,他的舌头特别霸道又柔滑,只要一秒钟就能让我晕眩…… 曾经有过的颤抖,这会儿,在脑中苏醒,让我又羞又怕。 我知道他是好意,可是…… 我突然有些紧张,身体也开始微微发热。 我必须先躲开,如果再晚一步,我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儿?想到这里,我……毅然伸出胳膊,略微转个身子,抱着他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把自己的头藏起来…… 脸擦着他的脸错开的瞬间,我知道我一定是发烧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烫。 殷亦桀一直有些发懵似的,开始总觉得我额头好烫。 我想我的两次那么厉害的高烧,一定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他肯定非常担心,这会儿,错过我的脸,我的头就埋在他肩窝。我实在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身子颤抖一下,然后全身上下包括胳膊都僵硬了好多,紧紧抱着我,呼吸也急促。 我安静的躲着,犹如躲在柴堆里,等待大扫荡的RB鬼子撤离,然后才能现身。 我们都在等待,很安静,很默契。 直到他呼吸稳定下来,我也觉得比较安全了,才同时抬头…… 他的脸也很烫,很光滑、有弹性…… 我偷偷看他一眼,他眼底开始冒火,只要一会儿功夫,估计就能把我烤熟。 倏的,我又趴到他脖子上,躲着…… 殷亦桀愣住了,慢慢的,他的胳膊和身上开始软下来,偷偷的笑,笑的呼呼的,热热的气儿直往我脖子灌。 潮湿的热空气,腐蚀性相当大,从我脊梁往脑门上钻,想要把我融化。 还笑!我扭动身子,实在很想下来,好好儿的,我这么大的人,被…… 越想越苦恼,越想脸越热,受不了了,大囧!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感觉稍微安全一点儿了,我忙厚着脸皮低声下气的请示:“让我下来吧……” 第49章 竟然说是怡情养性! 殷亦桀手紧了一下,还是不大放心,认真的问:“要不要紧?” 我抿着嘴,摇头,再不下来,我……只怕要抱着他脖子上一辈子了。 想起上次他那种样子,今天还这么忍着,我愈发…… 身上某个地方开始觉得不舒服…… 心里不停的喊:放我下来,我真的没事儿。 但已经没力气了,好像离开地球表面有点儿高,我心虚的厉害;这会儿连松开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中,我感觉被骗了。 殷亦桀,放到床上。干燥的被窝,暖暖的。 上好的蚕丝被,光滑细腻,比他的皮肤摸着还舒服。我抿着嘴儿偷笑:不知道他听到我这个评价,会有什么反应? 幸好卧室灯光被他关掉一些,这个偷笑,应该没有泄密。 头发被拉开,放到胸前。我赶紧伸手接过来,不许他每次都偷偷碰我前面凸起,感觉很不好。 这个人一定是别有用心,鄙视他。 床头灯关了,卧室愈发暗下来,我眼前已经瞧见一个梦了。纯净的光,就在我眼前,很淡,很美。里面有纯净的梦,我好像过去摸摸。 殷亦桀打开阳台的门,把外面的窗帘也拉上。进来,把里面的窗帘也拉好。梦之境上的光,顿时暗了好多,几乎,看不见了。我的梦,就这样被他拉上了窗,关起来了。 也许要等明天早上,好漫长啊,我有点儿想了…… 梦渐渐的香了沉了。 枕头好舒服,软软的,香香的,碰到鼻子,狠劲儿闻两下。 觉得安全,温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一个灰姑娘,碰到殷亦桀之后,我就开始被断了走路的双脚,慢慢的变成一个娇宠的公主。 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我不想去想未来那么久的事。 只要眼前这快乐。理那么多做啥。 脸上贴着舒服的暖,突然间,被什么抽走了,我赶紧伸手去拽,却抱到一条胳膊…… 呃……我又出糗了…… 呵呵,没关系,糗一糗,会习惯的。 殷亦桀抚着我眉头,轻语:“睡觉不老实。” 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单方面这么想着。 只能被人家摆弄,好讨厌…… 殷亦桀不许我这么皱着眉头睡,说会长皱纹。 切,谁听说过眉心会长皱纹的?显然是在骗我,我都要睡着了,他还在这里骗我。 我闭上眼睛,睡觉,不要再理他。 “可儿……”他站在我窗前,还是不走,然后,还无声的笑,带着浓重的呼吸。 我赶紧睁开八百多斤重的眼皮,看着他,看着他眼睛,看他意欲何为。 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过于精致的脸,说实在的,不好看。 看一眼,就想……少儿不宜。 我还是别想了,赶紧昂起头,看天上,数星星……天上的星星多呀,星星多…… 殷亦桀翘起兰花指,指着我鼻子,抓起我手指,指着我胸口…… 啊!大色狼,竟然又瞅着我那个地方! 我赶紧翻身,转过去,顺便把被子也卷过去。 殷亦桀一手拽被子,一手扶在我肩头,吃吃的笑道:“扣子没扣好,夜里蹬被子,容易着凉。” 我卷着身子,伸手去摸,从上往下,第三个扣子,果然没扣。可恶,穿个衣服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害得我又出糗。 我把扣子扣好,上下再摸了摸,摸到第三个扣子,好着呢。瞌睡虫找我了,我就保持那个姿势,睡觉。呼呼…… 殷亦桀无声轻叹,然后,把我衣服拽下来…… 啊!要死!这件睡衣一定是太短了,竟然有一截腰露出来。他的手指头,滑腻又有弹性……唉……罪孽……“明儿不穿这个了……” “好……”殷亦桀把我扳过来,盖好被子,弯下腰,呼呼到我脸上,亲下我额头。 这个地方,难道也被他申请专利了? 我无比郁闷,是不是有必要抗议一下? 也许,明天吧。今儿实在是困了。 “你也早点儿睡个好觉……” 不知道最后谁说的这句话。 睁开眼的时候,天好黑,肯定是天还没亮,我继续睡…… “可儿呢?”殷亦桀的声音,低低的,从卧室门口传来。 “还睡着呢。”舒服安静的声音,安静的,听起来很舒服。 恩,殷亦桀还没去工作,肯定还早,我继续…… “上课了!”殷亦桀无声的走到我床前,忽然提高嗓门,很厉害的吼了一句。 “放假了……”我很鄙夷的应了一句,转身,继续睡。想想不对,我善意的提醒他,“养家糊口,你还不走啊?” 某人的招牌动作现在已经有了升级版:弯腰,低头,额头靠着我额头,鼻尖对着我鼻尖…… 我赶紧往被窝里出溜,拉着被子把头裹上。可不许他继续升级,降级也不行,往下降,那什么……我很吃亏的。 过了好一会儿,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卧室一下子亮堂起来,连被窝里也能感觉到。我小心翼翼的把眼睛露出来,扒开被子,把鼻子也露出来。殷亦桀在阳台,继续拉帘子,卧室的光线愈发充足。隔着两层薄纱,可以看到,外面的太阳光正好。 “快起来,吃午饭。”殷亦桀捧着两只花瓶去换水,床头那瓶富贵竹只要添水就行。 我歪着脑袋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鼻子和眼睛挪个45度。呵呵…… “盖好,阳台门开着呢。”殷亦桀无奈的摇摇头,走人。 怎么可能就中午了呢?明明我昨天睡的很早的,而且,我平时上学都起来习惯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等我洗漱完毕出来,神清气爽,看看挂钟,十二点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我看着殷亦桀,觉得很奇怪。 “快吃,我一会儿还有事儿。”殷亦桀似乎不耐烦了,夹了一筷子菜心放到我碗里,瞅着我。 我用眼睛回问:“?” “过两天要出差。”殷亦桀又给我夹了点里脊肉,嘴里却使劲儿打击我。 殷亦桀竟然一走就是五六天,不过这几天我也还是蛮有成就的:寒假作业,做完了。 眼看着年一天天的近,楼下偶尔都能听到鞭炮声了,他还是没回来。我都觉的他又溜走了。不过他有必要骗我吗?没必要,我摇头。 伸伸手,弯弯腰,扭扭脖子,蹬蹬腿……我活动一下,准备做晚饭。 这几天经常要夹生的自己做,偶尔还有厨师来帮忙,我在旁边看着,学了很多。虽然做不成大鱼大肉大餐,但家常菜,我自认为能拿的出手了。 “小可儿,今天晚上请客,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饭。”玉壶冰站在门口,躲在桔子树后面。 殷亦桀不在家,他来做什么?我对着他站着,看着他,自己换鞋、脱大衣、放东西……他后面还跟着二个女孩,手上提着许多东西,看着有些面熟。 舒服客气的站在一旁,接待玉壶冰,又指挥二个女孩放东西,做准备。 二个女孩对我家也感觉比较熟悉,除了对客厅的现状表示吃惊外,便赶紧动起来,各自忙去了。 剩下我和玉壶冰在客厅,他看着我,狐狸眼乱转,一会儿朝我挤眉弄眼,似乎在逗小孩。 为什么要请客?我挑挑眉,无解。准备提着水壶给花花草草们喷水,喂它们先吃。 “玉少,您留下来和苏小姐一块儿用餐吗?”舒服出来招呼。 看来谁都知道我不会招待人,连最简单的礼节都没有。没办法,我不知道该如何招待尊贵的玉壶冰大少爷;而且,我以前几乎没有过客人,我也没做过别人的客人,不够格。 玉壶冰毫不在意,走到我身边,仔细的看看我,笑道:“恩,你忙你的,不用另外准备,我和小可儿一块吃。” 我搞不懂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舒服对他一向客气外,还有点儿见到殷亦桀的恭敬和顺从。而玉壶冰也很自然,感觉和在自己家一样。这人还挺有意思。 客厅靠近阳台那边,玉壶冰端坐在哪里,跟前茶几上电脑打开着,手边放着杯茶,他正在…… 我实在怀疑,我们家有什么好的,能把他吸引到我们家来办公。装修好吗,玉少,应该不稀罕这个。花花草草,更不值什么。还有什么?户型,空气,阳光…… 也许他当我们家是兰亭了?如此意境,舍不得走,泼墨挥毫,《兰亭集序》,跃然纸上……我抿着嘴儿想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过…… 从这个角度,他怎么看怎么没有我们家身穿大红衣的监护人好看。就算他再怎么风流潇洒狐狸眼玉面狐,怎么都觉得他是来好玩,不像我监护人,是回家来。而且他这个客人太把自己当主人,让主人都想把自己当客人了。 我看了他两眼,去餐厅,吃饭。吃完,去书房,继续背《兰亭集序》……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迸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好文章,反复诵读,唇齿留香,虽然达不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或者三月不知肉味的境界,不过作为怡情养性的方法,是很不错的。 我有幸能继续读书,也爱读书,所以,每每见到这种好文,总会觉得很幸福,会反复咏叹。姑且不论古人如何,现在如何,纯粹从文章本身的韵味看,都是一种文化盛宴。 背下来,有空的时候反复念念。有时候面对某些痛苦的事,回味起来,也是一种安慰。 我的力量很小,所以需要不停的从这类好东西里继续汲取,做好准备。当真正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得以有惊无险的避过。这种慰藉,真是一剂良药,一个良友。 前前后后品味了许多遍,有人敲门的时候,我还在领会。 “小可儿,做什么呢?”玉壶冰睁着狐狸眼,好奇的看着我,带着夜的安静。 我站起来,多少摆出点儿小主人对大客人的姿势,走出来,指指我的书,告诉他:“背书。” 真是奇怪,我抬头看看,都快十点了,他怎么还没走?这个人,也太把我们家当自己家了。 玉壶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越礼之处,站在门口,依旧那么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夸道:“真勤快,放假也不休息。” 第50章 你的唇好香 我皱起眉头,他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吗?我怎么听着一点儿营养都没有。而且,休息,难道就在还有一种方式?我呆在家里,念着兰亭集序,难道不是最好的休息?不过,我觉得人各有志,他未必认同我的方式,我还是别多事儿了。 玉壶冰靠近我一步,伸手,朝我头摸过来,拉着我长发。 我侧身,从他旁边走过,伸手把自己头发抓回来,然后离开书房。我头发殷亦桀申请过专利,很不喜欢别人随便乱摸。 离开书房,舒服刚从我卧室出来,手里拿着抹布,应该是有把梦之境擦了一遍。 我回头看了下玉壶冰,非常客气的说道:“我该休息了,您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自从被殷亦桀吓了那一次,他在家的时候我不敢看梦之境,这几天他不在,我几乎每天睡前都要看,有时候打开音乐,随着幻影片一遍遍的看。那么大的水晶,那么美的故事,我真是百看不厌。早早的洗完澡,回到卧室,我就既可以看着那个,又不用和玉壶冰纠缠,多好。 玉壶冰站在我书房门口,挑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客厅里的花花朵朵,客气的说道:“早点儿休息,殷少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没事儿别出门。” 玉壶冰的口气有些怪,感觉有什么舍不得似的,说完接过舒服手里的外套,搭在胳膊上就走。 望着他背影,还有随后关上的门。视线最终落在金桔上。金桔上的红包,被关门的风刮得微微晃荡,晃动金红色的光影,有种或深或浅的期待…… 我走过去,随手翻了一个,里面放着贺卡,小小的,精致的,贺卡。贺卡上,有纪念币一枚,表面是一层薄薄的金箔。没想到金子还可以这么用,当饰品,也很美…… 开始我还以为殷亦桀躲债去了,过小年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我觉得天天都在过年。 但是我又不好问,毕竟国家法定假日也得是年三十或者初一才放假,他在外面工作,我也只能默默的数着,然后乖乖的听话。 呵,我把听话简直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这几天他说什么我都听,心里就盼他早点儿回来。 我有过几次自己一个人过年,除夕夜,冷清清。平时一块儿的人,分成两个极端。一极是有家有室有亲人的人,都欢欢喜喜的过大年去了;另一极,就是我,一个人,被遗忘在冰冷的时间和空间的角落,默默的等待来日的曙光。 那个时候我不会这么期待,因为生活对我向来没有同情和怜悯。但今年不一样了。 今年,我有个貌似不错的家,家里有个不错的监护人,还有个不错的管家,我会做好多好吃的,家里添置了好多年货,我是不是很该期待一下呢?希望,能过个不一样的年。就算将来我还要离开,这种美好的回忆,也应该是一种财富。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稍微有点儿空闲,有没有人坚持我的寒假作业,我就没事找事。除了把下学期的书反复看、不懂的就上网查;然后,就是没事学着做家务。 其实,我们家的事儿还挺多的,不仅地方大,而且东西……花花草草太多,浇水少了怕干,浇水多了怕淹,旱涝都不行;浇多了容易溢出来,还得收拾地;要是流到地毯上,更头大。 有的花像绿萝喜欢一次性浇头,然后一次性干透;每天挠痒痒一样的浇,花就长不好。还有,茶花不能轻易挪方向,也就是哪个方向朝阳就长时间那样…… 光这些花草树木,我就研究了好久。到最后,我就一个感觉:那插花,我决定先放弃。 至于家务,原来那个工人每周还来二次,洗地毯擦窗之类的留给她,日常整理我们自己做。 房子一旦住人,想要整齐卫生,一周二次根本不行。特别是殷亦桀的卧室。他不在家,卧室干干净净的,每天拿个抹布上下擦一遍,二十分钟都不到。 这些细碎的事儿,一旦做惯了,其实也……怎么说呢,也没想象的那么累,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而且忙完了,端杯茶坐在沙发上喝着,四处瞅瞅,特有成就感。我实在觉得这比寒假作业还有意思。回来一定要我监护人给签字作证。 不过,我的监护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晚上躺在床上,他不在家,就没人给我盖被子了。 虽然多少年都过来了,可是……有些习惯,会慢慢的养成,或者慢慢改变,然后,钻在被窝里,就会开始想他。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或者对人那么坏,还经常欺负我; 不过,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只要一眼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然后照着我的意思尽量让我满意;他无声的笑很特别,他的叹息也很特殊,似乎总能勾起人心底的渴望,想让他笑出来,或者问问他到底在叹息什么。 而且,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他的胸膛,很宽很可靠,比他人可靠的多…… 我抱着大熊,梦见某人变成毛茸茸的大熊,很可靠,抱着睡,很舒服…… 客厅外,似乎有轻微的动静。 我卧室的隔音效果其实蛮好的,不过我现在发现,我屏蔽的功力很强;这隔空监听的本领一样的强,可能就是物极必反吧。 第52章 夜半归来偷香窃玉 我眼皮动了几下,翻个身,客厅的声音好像还在继续,不太像我的癔症,是真的有人。不过家里还有舒服在,我倒是不用太担心。 心里一警觉,睡意也没了, 睁眼张开,门好似轻轻的滑开了,一毫米,两毫米…… 没想到,如果开的足够慢,门也轻得很,一点儿声音也没,轻轻的,就打开来…… 我忽然感到有些诡异, 门开到一定程度,竟然自己就开了…… 门终于从门框里摆脱出来,一线暗淡的光,照射进来…… 两道明亮的眸光,落在我脸上…… 说实在的,和殷亦桀离得很近,一定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半夜三更悄不吭声的摸到你床前,要不要醒来?要不要防备? 如果要醒,他静悄悄的意义就没了。如果不醒不防备,万一是窃贼怎么办?一旦养成习惯,到时候被窃贼连人带被子都卷走了,我岂不是很冤枉? 再或者,是内贼…… 可是这会儿……我……我赶紧松开枕下拿刀的那只手,免的发生意外。要知道这家伙不缺根筋,而是缺血小板,我惹不大起。 机械的松开手,抽出来,我…… 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弓着、抬着,保持拿出来的姿势。 微微颤抖。 真不知道,见了他,我发抖什么,紧张什么? 是不是“内贼”给我们的震撼往往比外贼大? 我抬起头,他挡住了背后一缕灯光,他的眸子发出星夜般光芒,我感觉是在梦游。 原来梦这么简单,想一想就会做;原来梦游这么神奇,他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在梦里,就游回来了,站在我面前,悄没声息,和梦游没什么两样…… 呃…… 我脑子有点儿不好使,我还没完全清醒:究竟是他在梦游,还是我? 我觉得应该是我,因为我脑子有点儿不大好使。 我又觉得应该是他,因为他从遥远的天边带着星眸游到我跟前,静悄悄的,不带一丝云彩…… 他安静的站在我跟前,安静的看我,均匀的呼吸,和空气用同一个频率呼吸,以至于我觉得他不是真的。或者,他是真的,但梦也是真的,或者…… 不行,我头好晕,我搞不懂了。看着他,表情依旧那么冷淡,或者说平板,我在想…… 我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没词儿了。曾经想好的多少别后重逢开场白,这会儿还留在床上,没跟着我醒来、起来。我脑子里武装起来的二级战备解除,我默了。 时间站在门口,看了我们许久,似乎觉得有些无聊,被我们高段数品质优良的耐力赛雷倒,又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了…… 是有些尴尬,或者非常尴尬。左手的姿势,我都不知道它想做什么? 殷亦桀不愧是我监护人,很快反应过来,脚轻轻的踢开我卧室的门。 走向我…… 客厅一点点灯光,分出一缕给我们,照亮他侧面的脸,点点柔和与硬朗,很舒服也很可靠。他的唇依旧那么红润,他的眼,一直盯着我看,仿佛化成石雕,永远在我前面一尺处看着我。 伸手,拉着我的手…… 突如其来的……一种特殊的弹性和光滑,温柔的触感,带着心脏的跳动,传来他的温度…… 不过这些……既然我监护人站在我身边,他要负责教育我,我不用再费脑子了。 他的手好有力,紧紧的握着,拖到唇边,亲了下我指头,一个,两个,三个…… 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犹如风吹过,有一点儿痒,让我想笑,可能,我就笑了。 到第五个,第六个,他开始含进嘴里,轻轻的吮,感觉像孩子含着奶嘴儿,唇齿间尽是满足和幸福。他的唇很香…… 实在忘了他当初吻我的感觉了…… 我觉得脸似乎在发烧,赶紧低头。 一刹那的想法有点太过,太过……我竟然想起他舌尖的温柔,我似乎想确认一下,这种想法,吓得我恨不能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殷亦桀轻轻的叹息,似乎尝到了时间最美味的熊掌,或者凤爪。 慢慢的,轮到第九个手指,他放进嘴里,慢慢的,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一下又一下,久久的不肯松开…… 我快要支持不住了,手指无力的勾着,放到他手上,那里有我全部的依靠。 食指在他口中,点着他软软的舌尖,无助的颤抖,不停的或轻或重的按压在他唇瓣、舌尖,好柔好滑好香。 那里有种特殊的诱惑,我很想抓过来放到嘴里尝尝。 可是我的手指在他大手的禁锢中,只有听任的份儿,被他舔的,一会儿就浑身酥麻,所有的骨头都被他融化,胳膊整个软了,软软的垂下来,想要寻找一个支点依靠。 殷亦桀没那么好心,似乎不曾注意到似的,重重的吸一口,松开我食指…… 第51章 不安分的心跳 就在我以为就要解放的时候,他又换了个食指,这是第十个,我最后的一个,现在,也被他送入口中,吃掉。 他牙齿很白,很整齐,像编贝,可这些这会儿对我都不重要。 他优雅的含着我食指,不会露出牙齿来给我看。 而是,轻轻的咬,想老鼠磨牙似的,很轻。咬一会儿,就用舌头舔一下,两下。 然后,继续咬,好像吃什么山珍海味,要一点点的吃完。 好奇怪,他明明只是抓着我的手,咬着我指头,为什么会有晕眩的感觉? 我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大概一会儿就会被抽成真空。 我艰难的呼吸着好容易攫取来的每一口空气,肩头慢慢收紧,我希望他能放开我,要不然我会晕的。 手指不安分的很勉强的针扎一下,微微抽动,想要寻回自由……的空气…… 殷亦桀竟然格外仁慈的松开金口,舔一下,从口里退出来,深深的呼吸,犹如大梦初醒…… 他不停的深呼吸,又缓又沉,但很有力度,不一会儿,就要把我周围的空气吸光。 “哪只手,拿刀?”殷亦桀的声音很黯,很虚,飘渺的犹如灯上的光圈,一错眼,似乎又不见了,在一眨眼,又调皮的跳出来,让你抓不住,干着急。 我犹如三岁的婴孩,身子被动的半起半靠,软弱无比。 对于他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左手在他手背微微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算不算回答,亦或是被他追问的条件反射,所以,食指不安分的抚过他的虎口,很韧,很舒服。 殷亦桀心跳有些乱,轻轻地弯下腰,湿润的呼吸吹到我脸上,在离我左脸二公分处,停下…… 我整个人都缩起来,他的呼吸,太可怕,无尽的诱惑,通过敏感的三角区迅速传遍全身,开始颤抖,腿也发软…… 海伦的诱惑,很危险,也很刺激、很美妙! 我站在危险的边缘,腰也软了,慢慢的往前倒。 颈椎也是软的,头低垂着,往一边侧。我急需一处依靠,停放我脆弱的身,让我慢慢体会,呼吸中的温柔。 殷亦桀半天也没反应,呼吸依旧那么平缓。 只等我离他只剩下一寸距离的时候,很轻,很轻的,亲了下我的左脸,挪,挪到我鼻尖,亲一口…… 我被他有力的手拉着,从他右侧挪到中间,最后…… 浑身脱力,朝他左边的怀里扑过去,我想我一定是晕了。 晕倒,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因为晕过去后,会有人把宽阔的胸膛完全为我展开,搂着我,双臂一点点收紧,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和头,让我感到真实和依靠。 听着他的心跳,很稳。 胸对着胸,我慢慢的调整频率,和他一块儿跳动、、、 胸对着胸,心一起跳动着,没有过的人无法明白,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 他的头低下来,搁到我头上,接近我肩窝。 被他抱在怀里,是一件儿很幸福的事情。他的呼吸有种醉人的芳香,犹如一氧化二氮,呼吸几口,就会笑。笑的很轻松、惬意。 我抿着嘴,轻轻咬着嘴唇,偷偷的笑。就算是我们之一在梦游,就算我晕了,就算笑气有毒;现在,我还是要开心的笑,因为我从头发到手指都决定应该笑。 殷亦桀亲着我头发,摸着,呼吸很稳,心跳很缓,手下好轻柔;就像爸爸一样,搂着女儿,慢慢的享受新生命的美妙。或者当我是传世奇珍,拥在怀里,全身心的体会。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殷亦桀轻轻的问我,很阴,很恶,很严厉。 啊……!我为什么还不睡?我……疯掉! 想要爬起来,他双手还紧紧搂着,不过这句话还是把我叫醒了。 怒,瞪他! 殷亦桀的手抓着我头发,停在我背上,明显感觉不好。空气中飘着一些危险的气息,仿佛要唤醒一头沉睡的强盗。 “少爷,水放好了。您……”舒服安静的从殷亦桀的卧室出来,看着他后背,没见到他怀里的我。声音很轻,但说了半截,停了,时间也停了。 殷亦桀恩了一声,抬起头,胳膊上二头肌动了一下,很舍不得的……没松开。 低头看着我…… 我觉得我已经清醒了,这回是真的醒了。 抬头,我也看他…… 他松开一手,按亮我卧室的灯,靠近门口这只。我们头顶顿时犹如亮起一盏聚光灯,将一切照的很清楚。灯光特有的温度,很快扑入我鼻子。 哇噢!他身上有点酒味,怒,中间肯定还有不知道哪个女人的香水味和脂粉味…… 我赶紧推开他,用力的、突如其来的、赶紧的、推开他。 我不要闻那些味道,没有一样好的。 真不知道刚才中了什么蛊,竟然会觉得他身上干爽馨香;原来竟是些最糜烂的东西。 简直是大倒胃口,羞杀我也。 赶紧离开,躲远点儿…… 我要去冲澡,换睡衣,洗头发,洗手……对,要把手指都洗干净,不要闻到那些气息。 殷亦桀被我突如其来的架势吓着了,回过神来,赶紧搂着我,感觉很害怕我这样、或者我准备的进一步的动作。 他依旧紧紧的搂着我,低头看着我,探究的看着我,用眼睛问:怎么了?为什么? 然后又试图用眼睛从我身上寻找答案。 可是,我皱着鼻子,他身上有那种味儿,我不要! 殷亦桀忽然笑了,他看懂了,竟然笑了。眼里的疲惫一扫而光,在我刚明白过来他很疲惫的时候,已经毫无踪迹, 双眸闪亮,充满笑意,看着我。唇角微微翘起,有种特殊的得意。 他伸手戳了下我脑门,轻叹一声,说:“等我一会儿。” 为什么要等他?等他做什么? 我脑门一定被他戳傻了,呆愣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他的指示。 可是,他身上的那些味儿呢,我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忽略不计呢? 我左脑和右脑在斗争,拳脚相加,可还是吵不醒我。 愣愣的看着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似乎又无尽的魔力,让我心甘情愿的听他说话,看着他。 他的眼圈有些暗,眼窝微陷,看着有些憔悴。头发不再是一贯的精神抖擞,而是有些风尘仆仆披星戴月风霜雪染的感觉。 眉毛有些强打精神,或者是刚被唤醒。睫毛,依旧那么浓、那么密、那么黑,长而卷翘,好好看。 我伸手,想要去摸一下。 灯光很亮,他睫毛投下两道淡淡的影子,随着他眼皮眨巴,影子也在晃动,调皮的引诱我。我没多想,这个时候,就是想要摸一下。 影子中间,有一根特别的浓重黑亮,尾部朝着他眼珠,头冲我,犹如盘子里的全鱼。我不敢看他眼睛,要不然会彻底迷失。不过我可以看他的睫毛,一根根的数,也可以看那影子中的一根独特。我微微一笑,说:“别动……眼睛别眨……” 我把手抬高,轻轻的凑上去,在某人眼皮底下往他脸上去,轻轻的…… 殷亦桀双眸果然不眨一下,认真的看着我,又好奇又期待,仿佛我准备给他换一双钻石眼。 我撇撇嘴,没理他。继续瞅着那淡淡的黑影里很有艺术气质的那一根,微微侧头,看仔细。然后,手指摸到那根黑亮,小心的拿下来…… 从头到尾,我都没敢碰一下他的皮肤。他是个很得寸进尺的人,而且他身上还残留着别人的香水味儿,我可记得清楚着呢。 殷亦桀一直看着我,眼底有些失望,翘翘嘴,失望…… 我扬了下手,轻轻晃一下,我很高兴。他越失望我越高兴…… 拿着这根脱落的睫毛,我有些疑惑,问他:“这是眉毛,还是睫毛?” 放在手心里比划半天,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好断定。因为有些人眼睛里不会掉这个,没概念,我连研究探讨的地方都没有。 殷亦桀看着我,然后,在我研究的最认真的时候,低头,吻我…… 我一直觉得,他身上有别人的味道,酒味,很难闻。 所以,第一反应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我赶紧咬牙闭嘴,别过脸,继续抿嘴。 卧室门口明亮的灯光,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出言打搅的意思。 不过我的心里没这么安静,我不要他嘴不干净的时候来碰我,就算我额头眉心也不行。 殷亦桀没有继续,而是保持那个姿势,喘了两口粗气,深呼吸,看着我。我没动,只是咬着嘴唇,我不要他这个样子碰我,我不喜欢。 但是……我也不想逃跑,没有那个**。 殷亦桀松开手,伸手从衣服内兜掏出个东西,没等我看清楚,就围上我脖子,把我头轻轻扳倒,在我脖子后面系好。然后,不等我说什么,也不和我说什么,转身走回自己卧室。 我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那里,好像傻了。看着他的背影,挺拔中有种坚持,是男人的傲气。也许他已经很累,但还在我面前坚持,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监护人,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站到盥洗台上,照着镜子。一块精美的玉佩,挂在我脖子上。 记得奶奶说过,男戴观音女戴佛,将来有钱了一定要给我买个弥勒佛戴上。我拿着玉佩凑到镜子跟前看看,竟然是个观音,乳白微翠的颜色,冰凉的感觉,竟然无法让我醒来。 机械的走到浴室,又拐回来,到更衣间拿了衣服,我开始冲澡,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弄着头发。眼光,总停留在玉佩上。这块玉佩不仅玉色特别好,而且做工也非常精细,一看就是上品。我只是怀疑,他为什么给我弄这个,而且还贴着胸口收着。 第52章 手,渐渐收紧 如果普通的玉佩,就算再上品,也不过几万块,在殷亦桀眼里应该很不算什么,不值得他那么小心的当个宝。 如果不普通,那又是什么?这么轻易的送给我,什么意思? 我甩甩头,想不明白。 手指轻轻抚弄着玉佩,仿佛他的指尖,有种特殊的冰冷和温度,竟然融合的那么完美。 我看了看镜子,今夜,我比以往都要…… 许久没注意,寒假没过完,我似乎长肉肉了,被我的监护人养的水润丰盈。 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微微嘟起来,好像还有点儿没褪尽的婴儿肥。 嘴唇被我咬着愈发红;一圈浅浅的牙印,看着就让我害羞。 低垂着双眼,长睫毛乖顺的落下帘子,盖住我的心事。 而我的心,却从别的无数地方乱拱,找出口宣泄。 一不留神,殷亦桀已经推门进来,站在我身后,安静的像精灵。 他已经从头到脚清洗干净、焕然一新。 暗粉色的睡袍,奢华又不显张扬,优雅中带着稳重。淡淡的香味儿,是他以前一贯的味道,很清爽,很舒服。 我低着头,手赶紧从脖子上放下来,想到刚才的小动作,脸顿时着火,我把头低到胸口,不敢看他,也不敢看镜子。 我知道他一定在看我,他的眼睛非常明亮,轻易就能发现我的秘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给自己留一丝…… 我需要留什么呢?冷静?我一向很冷静,不用担心。尊严?秘密?好像没那么严重吧?不过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已。我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被他发现心底的秘密,然后取笑我吧? 真是奇怪,他出差这么久,今儿才回来,这么晚了,为什么不赶紧去睡觉,到我这儿做什么? 他身上刚才还有过刺鼻的香水味儿,应该不缺女人;礼物也送过了,他还要什么? 我有限的大脑这会儿很不够用。 殷亦桀也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考虑,伸开猿臂,从背后环住我,抱的有些紧。胳膊碰到我胸前的丰盈,不安分的挪了两下,好像是有意挤压。 头低下来,亲着我头发,很轻,很柔。 温润的呼吸,充满浴后的潮湿,一点点吹响我耳际,和脖子。 我顿时浑身僵硬,头往肩上靠,使劲儿想缩紧脖子躲开他。 只是这样刚好如了他的意,往过靠的功夫,我的脸完全贴上他的脸。 他的脸,温度非常高,才碰到……就把我烤化了。 我赶紧往后挪,躲……整个儿躲进他怀里。 他的身子紧绷,一种不同于刚才的感觉,紧紧包裹着我。殷亦桀手渐渐收紧,把我的身子贴紧他。 他宽阔的胸膛,完全的容纳了我。 忽然,多日不见多日抱怨多日的…… 一切,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将我淹没。 我泡在温泉的汪洋潮海中,毛孔渐渐舒张开来,肌肉开始放松,心也渐渐放松,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 殷亦桀低头,小心的亲下我的脖子,托起我下巴,亲下我的脸…… 他的口中没了恶臭的酒味儿,唯有淡淡的香,飘渺又甜蜜,有种无限的诱惑。 不行,我……我该去睡觉了。 他的诱惑太可怕,我觉得快要被他完全融化。 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我应该……我应该…… 我赶紧的不安的抓起他的大手,要拉开他的手,然后,离开…… 殷亦桀手轻轻松开,然后,等我侧过身子,他大手赶紧反握住我的手,轻轻一带…… 我毫无预期的往后倒,被他单手接住,拢进怀里…… 殷亦桀一手托起我下巴,低下头,一个呼吸没完,终于…… 他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轻轻落在我唇上,带着无尽的缠绵,还有他一贯的压抑。 慢慢的,轻柔的,从我唇角,下唇,从左往右,上唇,从右往左…… 微微的叹息,合着他低低的呢喃,才两个回合,我就彻底的,被吸引了。 他的唇好美,我一直都知道。 他吻得不重,一种试探和宠溺,轻轻的柔柔的尝试,让我接受。 我曾经碰到过他的唇,很有弹性也很光滑,这种特殊的肤触,赛过世上最美的…… 我意识渐渐模糊,微微闭着眼睛,只看到一双星子般明亮又深邃的眼,将我继续朝天空吸引。 我不知道世上究竟有几个世上,不过,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美的。 不论他过去怎么样,刚才又怎么样,我搜索所有的逻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的舌尖,细腻湿滑,轻轻舔着我的唇,带着…… 不是香水味儿,不是烟草味儿,也不是酒味儿,都不是;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我似乎已经记住了。 这种香味儿,比罂粟壳还有吸引力,就是它,让我伸手也无法推开眼前的人。 他在叹息,口齿不清的赞叹,一切都一切,都有一种魔力,让我无法抗拒。 忽然,我有一种想法,一种想了很久的想法,我想尝尝,他舌头的味道,一定很甜。 犹豫了两秒钟,在它游走到我唇中间的时候,我,松口…… 海伦最可怕之处,不在于她超强的诱惑力;而是在被她吸引的心甘情愿,之后也不后悔,反而会珍惜和她拥有的点点滴滴,作为美好的回忆。 不知道殷亦桀是不是海伦的后裔,他显然继承了部分先祖的能力。 他一直都在试探,在诱惑,直到我主动松口…… 这一次,他没有鲁莽的悍然而入,而是一点点的,轻柔的,挑动我舌尖,让我继续接受。 如果我拒绝,他可以很快的放开,然后,一切…… 他的舌头真的好香,不过一瞬,我意思开始彻底的模糊,忘了它曾如何卑劣的欺负我,忘了我曾发誓要离他远远的,忘了所有…… 我轻轻的舔了两下,像品尝最美味的哈根达斯,丝丝冰爽,很好吃,于是我再多吃两口…… 口中的哈根达斯像聚宝盆似的一直没有少,味道却像怪味豆,一会儿一个感觉,都很好吃。 草莓味、蓝莓味、巧克力味、菠萝味……三鲜的清香细腻、麻辣的犹如着火,将我燃烧…… 他是很有技巧的,一点点顺着我,转换不同角度让我品尝,不时的吮吸一下,告诉我,他也很爱这个味道…… 很慢,很慢,他轻轻卷起我舌头,像觅食,拖到自己的窝,存起来,然后慢慢吃……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渐渐松开,我感觉到小肮似乎有东西蠢蠢欲动,一会儿又停下来。 他另一手扶着我的头,轻轻转动,犹如吃冰棍,免得哪边融化了,香甜的汁液掉下来…… 他确实很香,很甜,口感很好。 我轻轻靠过去,双手攀上他的肩头,微闭着眼睛。 我不知道该怎样体会,所以,任由他剥开来、嚼碎了,一点点的喂我…… 如此美味,我在想,我是个自私的人,以后最好能独食,别让人家觊觎了,我很不喜欢。 殷亦桀的呼吸一直很稳,心跳也很稳,吻的很舒服,虽然偶尔轻轻的咬我,并不曾弄疼我,也不曾进一步的诱惑我,让我心甘情愿的坠入深渊。 我脸上红晕越来越浓,唇角有浅浅的笑意。 虽然意识模糊,但还是能感受得到,他对我很小心,很疼我。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这么好的吻,我想拥有一个。 殷亦桀轻轻的放开我,舔一下我唇角,把我拥在怀里,凑近我耳畔,低低的叹息:“真甜!” “恩……”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毫无意识的吐个音儿,蹭着他的怀,有点儿留恋。 殷亦桀愣了一下,无声的微笑,弯腰把我抱起来,看了看我,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卧室的温度,25度,一直都很舒服。蚕丝被卷在一侧,保持着我下床的姿势,实在说不上美好。床头柜上小猫咪的肚子里,时针已经转了两个多格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殷亦桀小心的把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我盖好。 我抓着被子,遮到脖子下,看着他。 这个角度看他,真的很特别,线条会柔和很多,很舒服。 殷亦桀微微摇头,弯下腰,低下头,在离我脸五公分处,看着我…… 我微微别过头,抿着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指甲有些日子没修了,形状没有以前好看。 殷亦桀亲了下我的额头,喉头咕咚一声,威严的命令我:“快睡觉。” 我点点头,努努嘴儿,要不是有人三更半夜回来,我早睡了。 看着他转身,我说:“你也要好好睡一觉。” 殷亦桀停了一步,扭头看我。 我赶紧转身,闭眼,睡觉…… 今天晚上太刺激了,我可不想再加上什么别的破坏这甜蜜的气氛! 我的监护人大概真的累了,直到第二天睡醒他也没再来打搅我。 其实这趟差他跑的挺累的。以前我不闻不问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太大概念。 十多天的功夫,他跑了不下十万公里,国内跑了七个城市,东南亚跑了几个国家,还去了欧洲好几个地方,可能还有英国,“范彡彡”。舒服他们没提,不过我想可能有关系。真是个大小姐,殷亦桀这么辛苦的还要折腾他。从战略到战术,我都无比鄙视范彡彡其人! 舒服说有些分子公司还有合资部分,本来阳历年前就该去看看的,但因故托下来,只好这会儿一圈兜过来。 既是上一年度考核,又是春节慰问,两不误。 每天赶五个以上的场子,批整麻袋的文件,酒宴上忙着陪酒说话,飞机上忙着睡会儿,吃饭……几乎省了。 看来养家糊口真的累啊,就算殷亦桀这种大少,也得拼命。 第53章 每分钟55次撞击 旅行箱虽然看着很整齐,但打开一样样整理,内容五花八门,对于我来说,和乱没什么两样。 和公务有关的一大箱子昨晚宋大学送他回来后已经带到他的某个办公室去了。 只怕比这两箱好不了多少。不过女人说东西一看就是别人帮他买的,虽然看着好,但没仔细挑过。 呵……没告诉你,殷亦桀装衣服的箱子还罢了,另一个超大的能装得下人的在国际航班出口处很常见的大箱子里,有一大半是年货和特产。 舒服瞅瞅我,眼里露出奇异的笑容。 我眨眨眼:买年货看我做什么? 舒服无奈的摇头:“殷少爷从来不买这个,肯定不懂。” 他倒干脆,一句话回答了我的疑问。不过我还是蛮高兴的:这个样子才像家嘛。 蹲在一旁跟舒服整理完殷亦桀带回来的几大箱子,十一点半了,殷亦桀的卧室还没动静。我探头探脑好几回,从等他吃早饭等到现在,实在担心,午饭有没有的吃。 舒服不停的劝我,可没见到他我就是不大想吃。提着水壶到阳台浇水。 嘿嘿……比较丢人的是,我学了这么久,虽然有个大概,但偶尔的还是会把水浇多了,漏。但我坚持熟能生巧,要接着来,直到完全掌握。所以舒服想了个办法,有些花儿尽量在阳台浇,那里有花架,底下另外有水槽,可以通温水养特殊的花。反正就是可以任由我实验了。 懒洋洋的浇着水,差点儿给滴水观音浇两回……我瞅着殷亦桀的卧室,还是没动静…… 瞅着舒服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我心思今儿就没放在家务上,只是惦记着我的监护人,睡过头了还好,可别是累坏了,或者生病了。 想起他可能生病了,我赶紧冲到他卧室,悄悄的推门…… 想起昨晚我卧室门自动打开,停下手,看着门框,我偷偷的笑。 我就说的,又不是自动门,怎么会自己打开,可见得那会儿有…… 我忽然觉得,也许那会儿,我已经猜到,推门的人是谁,因此才没有格外的紧张和恐惧。没想到,渐渐的,我竟然已经习惯了他开门的方式……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轻轻的推开门,决定进去看看他…… 殷亦桀睡姿很有他一贯的风格:铺盖整齐,睡成弓形,头发不乱,眼角干净,唇角无痕……由于休息的好,虽然卧室光线比较暗,他的脸色还是鲜亮了好多,眼底的灰痕淡去。浓密的睫毛像条被子,明眸在下面睡的正香。 我站在他跟前,好好欣赏了一会儿,无比赞叹:这等妖孽,又爱滥情,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非良家女子。如果愿意,就算良家女子只怕也有不少愿意被他祸害吧。 不过,我是不一样的。我不过被他监护二三年,等到成年,我就可以走了。 微微一笑,摇摇头,学着他平时对我的样子,摸摸他额头。一切都好着呢,那就是真困了。虽然有点儿奇怪,好好儿的他怎么就能困成这样。 想到这里,记得昨晚的事儿,我抿一下香香的唇,舔一下……转身出去找了个指甲剪来。 微微撩起他的被子,他双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我拉起一只,伸到被子外,再给他把被子盖好。他竟然没醒,也太踏实了! 我汗,要是有贼怎么办?不过……我又出去一趟,从客厅茶几上拿了个垃圾桶进来,在他床沿坐好。 剪指甲,不过是个小事。拉着他的手,大手真的很纤长,很好看。我把自己的手凑上去,比一下,比他短了一大截。不过我手型也不难看,指节均匀,皮肤也不比他差,不用羡慕。 指甲刀是我常用的那个,很好用的。凑近他手指头,正准备铰下,忽然想想,他指甲都是要修的虽然并不长,但显然是留了短短的一小截。我可只会齐根铰断,怎么办? 再想想,我决定先铰一个,先铰一小段,比照别的手指慢慢的修,等修好了再铰下一个,这样就不至于一下子铰秃了,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个主意好,看来我还是挺能干的嘛。 慢慢的,我先拿着他食指,谁让他那么爱吮我食指,我就先拿他食指开刀。小心的铰下一截,和别的指头比一下,呵呵……想的是不错,不过我技术实在不怎么样。看看殷亦桀,竟然睡得那么好,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累,也许,把他累坏了吧? 低下头,我小心的、慢慢的,给他修理一下……他的手指头本来就好看,再把指甲一修理,锦上添花。看来,以后我又多了个追求目标:美甲。插花可以放弃,毕竟不是日常必须的,但指甲不同,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对着,修理整齐了,自己看着也好看。 我一边修理者殷亦桀的食指,一边打主意。看着差不多了,左右欣赏半天,自我感觉不错,才开始铰第二个手指:中指。抓着他中指,轻轻摸一下,指甲红润光滑,感觉真好,都有点儿不舍得铰了。 我照着他修理他食指的样子,铰完,再修理一下。果然是熟能生巧,比前一个快多了。甚至,我觉得中指比食指铰的还好。 偶然停下来看看,我实在怀疑,殷亦桀一定吃安眠药了。昨晚他回卧室的时候还不到三点,现在都快十二点多了,我又进出好几回,他怎么地也该有个反应才对,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沉?再摸摸他额头,试试他鼻息…… 我轻轻的拉开被子,拿出他另一只手,他手指动了一下,然后,停止动作。我嘘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摸摸他心口,心跳……摸了半天我也没摸到。想了一下,我…… 记得如今的新闻总说有的精英会累死,回到家一觉长睡,永不醒来,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脑子里浮现出当年奶奶冻死的情景,我……觉得很有必要确认一下,我的监护人是否安全。既然手摸不出来,我还有个绝招:听。 其实还有个法子,那就是捏着他鼻子,或者拿根鸡毛塞进他鼻子,然后把他叫醒,一切就都o了。不过我觉得他如果真的是累的很了,十分需要休息,那我就不应该吵醒他。所以,退而求其次,我决定,采用这个办法,因为…… 其实,我…… 我想靠近他,听听他的心跳,我觉得我已经有些习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只要听一下,就会让我觉得可靠。这个时候,就算把舒服找来,我都会担心。我一定要自己听一听,确认他没事儿,只是需要休息,在健康的沉稳的睡觉。 慢慢闭上眼睛,忍住脸红耳赤,镇定心神,慢慢的靠近殷亦桀的胸口,我自己心跳倒是快了不少。 真是奇怪,殷亦桀这会儿呼吸很平缓,可如果不听听他的心跳,我就是放心不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担心别人的事儿了? 咬咬嘴唇,我将自己鄙视了好机会,然后,把脸贴近他……他睡觉的时候别的什么都好,就是睡袍松掉了,然后……近乎完美的健硕的胸部,大咧咧的钻出来乘凉。 越靠近他胸口,我感到温度越高,似乎接近了火山口。 不过,我还是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然后,终于,我找到他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把耳朵贴近他心口。“咚……咚……咚……”频率,大约每分钟55下,我听的非常清楚。 他身材非常结实,因此心跳偏慢,应该很正常。我反复听了好几次,几乎一样,和平时也差不多。闭上眼的感觉,和昨晚很像,或者,甚至比昨晚还要健康。 昨晚…… 我忙抬起头,手忙脚乱的拉过被子赶紧给他盖好。 低下头,认真的替他铰指甲。 我可不要让他误解,以为我准备投怀送抱或者什么的。 我只是担心他,又累的睡了十来个小时不醒……我,不过是替我的饭票操心而已,对吧? 我觉得是。直到把他手指甲都铰完,我都这么以为。然后,我…… 我赶紧逃出他卧室,披上大衣去阳台坐着,因为…… 我不能说,因为一会儿我可能会死翘…… 我不知道殷亦桀有多宝贝他的手指,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些怪癖。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非常宝贝他手指的话,一会儿会不会发疯,或者发飙。因为我不能确定我和他的指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我只知道……暴汗! 刚才我脸红害羞的想事儿,然照着给自己剪指甲的惯例,然后……就那什么了……愈修愈短,光光秃秃了。 披着大衣坐着阳台沙发上,我连零食都不敢吃,似乎饿肚子祈祷,才算虔诚,才可能有效。 不过我该求谁呢。阿弥陀佛?南无观自在菩萨?无量天尊?哈利路亚?神啊?额滴神啊? 头疼无比!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连求谁都没个准,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一会儿我监护人大发雷霆之怒,怎么办? 舒服站在客厅,好奇的看着我,眼里一点点古怪。 吹着冷风,看着花开, 冷风清爽,花草摇曳,一切,也没我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想,大不了我被监护人抓住打屁股,难不成他还能胖揍我一顿不成? 茶花朝我露出甜蜜的笑脸,粉扑扑的,好可爱。难道它也想看我家酷酷的美男被抓住打屁股?呃……花心大萝卜,色的要命……从此,我决定要鄙视茶花。 站起来,我决定无视茶花,去屋里找点事儿做。 肚子实在是饿了,这会儿……一点,中午,我的老天!他睡了不下十个小时了,也不能醒醒? 第54章 卧室声音断断续续 无语。我转到厨房看看,准备做一顿好吃的求饶。 我现在似乎知道,市中心的那个五星级酒店是我监护人的股份,因此,自从我开始在家做饭,酒店经常会将菜收拾干净切好甚至调料都搭配好,然后密封,给送来。我,只需拆开,下锅,做熟,就o啦。 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好些昨儿送来的东西。 不理舒服讶异的目光,我继续忙活自己的。寻出两个平时殷亦桀吃的比较多的菜:西兰花和老人头,然后,我瞅见旁边放着的特地给殷亦桀要的红枣羊胫骨糯米粥全部配料。 对,这会儿就该给他吃这个,累成熊样,补血养气非常重要。我要给他熬香喷喷的热热的粥,等他一醒来,就能吃到,一定会夸我细心体贴。呵呵。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 不过……等到东西入锅,我已经不那么在乎功过的问题。 坐在一旁看着咕嘟嘟冒香气的锅,我想就算他要打我屁屁,我也该这么做。辛苦工作,不容易啊。 有人总觉得别人运气比别人格外好一些,天赋格外好一些,条件格外好一些,因此,人家成就就大一些。还有人觉得别人拥有的都是天上掉下来的,运气好,甚或是剥削来的。 看着殷亦桀这样子,我也更相信奶奶说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想起这个,自然就有好多好多的人,好多好多的细节。比如,殷亦桀在家的时候,除了围着我转,就是打电话、看电脑、报纸。他看的内容大多都是我不感兴趣的,不是时政要闻就是经济信息。他的电话,一般也很精简,极少打五分钟以上,命令下达完,就完了。 就算玉壶冰那天在我家呆那么久,看的也都是那些政治经济类的内容,间或可能是他生意上的事情。总之,他们的废话,可能都是在拐弯抹角的套话;他们的正事,就是不停的工作。 有句话说: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人则各有不幸。 我则觉得:成功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不成功的人则各有借口。 借口,和理由,是不尽相同的两个概念,但都不是原因。其实有时候原因也不重要。甚至可以很武断的说,没成功,一定是哪里功夫没下够。如果都能像殷亦桀这样累的爬不起来,一睡十多个小时,被我修理半天也没动静,那就真是铁杵也磨成针了。 想起殷亦桀的手指甲,看着锅里已经熬好的粥,我忽然觉得,好好笑哦。 生活就是这样,幸福,也很简单。我虽然还不能自立,但我能做好多事情,如果有人领情,就是件儿很幸福的事。所以,记得有谁说过,幸福,就是有能力付出。我以前一直不觉得,不过这会儿想想,有可能有一定的道理,或许我可以试试。 站在客厅,瞅着他卧室门口,依旧没什么动静。瞅瞅墙上,快三点了…… 我揉捏着自己的新衣服,往他门口蹭,实在犹豫,要不要再进去看看他…… 慢慢的,离得近了,我听到卧室似乎有点儿响动,那他就该起来了,那我呢? 呼呼……好紧张,我实在担心,他大发雷霆之怒;我十分盼望,他能喝到我煮的热粥。虽然事情一会儿就会揭晓,但等待的时间,既漫长又煎熬。 站在殷亦桀卧室门口,我静静的等着,时间的宣判…… 说实在的,不论结果好坏,都是好事,时间会冲淡一切;最痛苦的,是没结果,被时间玩弄。 我等了大约两个世纪,分针转了两个格子,殷亦桀卧室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一直没彻底的停。 偶尔会听到他下命令,偶尔会听到他发火,更多的,是他在听,我在煎熬……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如此自虐的方式,等在这里,十分想见他,又十二分的害怕。 终于,殷亦桀的房门打开,一股劲风吹出来,扑到我脸上…… 殷亦桀又是西装革履,带着蓝牙,侧着耳朵,拉着袖子,从卧室很快的冲出来,似乎在找东西,然后,看行头,又准备出门……我忽然觉得心口有点儿疼,好像饿过头了。 下午三点,太阳已经离开我们家,光线有点儿暗。殷亦桀睡得不错,脸色光润。 我赶紧走过去,拉着他袖子。 殷亦桀停下来,清冷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有些温度。但很快,他双手放在我头上,眼睛却失去焦距,只认真的听着手机里的通话,答一声,“恩……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我抬头,抓着他袖子,认真的看看他……才睡醒,就又要走,难道不可以休息一下吗? 他的气色好多了,我……还想听听他的心跳,确认一下…… 轻轻把耳朵贴过去,这会儿不想自己的罪孽,只是觉得心口有点儿疼,我要听听,他好不好。 殷亦桀摸着我头发,轻轻搂了我一下,勉强平和的和我说:“我要走了,还有事。” 真的就要走吗?他的心跳,有一点儿乱呢,我还没挺清楚,没法下结论…… 殷亦桀低下头,然后,把手指伸到我面前,摸摸我的脸,低下头…… 我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清爽的阳光的香味,实在是,有那么点儿舍不得。我也想有人陪…… 殷亦桀温润的呼吸拂过我耳畔,心跳加重三分,声音冷硬,说:“做坏事了?有什么企图?” 啊?!……我赶忙抬头,我会有企图吗?你从哪来看出我做坏事了?我这么好的人,一心替你考虑,真是……狗咬妆可人,不识我的心。 太委屈…… 就算我不是好人,偶尔做件好事,就该被这么怀疑吗?我愤愤然推开他,哼,谁要你搂着我,大白天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而且餐厅还有人看着…… 殷亦桀冷笑两声,冲着餐厅说道:“舒服,去检查一下车,我马上出去。” “你还没吃饭……”站在餐厅门口,我无比白痴的说了一句。然后,立刻,懊恼的要撞豆腐。 “来不及了……”殷亦桀没再看我,立刻回卧室,收拾东西。 卧室门开着,我站在餐厅门口,我们之间,隔了两亿光年。 咬着嘴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低下头,错开眼,我……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不过是个过客,这里,不过是个车站。或者更准确的,这里是火车站,候车厅,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过年的时候,到这里坐坐,躲避外面的风雪;然后,装作我要去什么地方的样子,将自己当一回正常人,普通人…… 可车站终究是车站,就算有人好心的施舍我一顿好饭,终究,我还是要走的。 因此,我不该奢望,也不该……既然不该奢望,我又失落什么? 呵……我苦笑着摇摇头,深呼吸,很快,我就会忘记这些,继续回到自己的角落,做我该做的。 舀了两碗粥,端出两碟菜,我准备吃饭。 要好好活着,让自己幸福,吃饭当然是最最重要的。只有那些视钱如命的疯子,才会不在乎。 殷亦桀的卧室传来很明显的动静,我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没准儿他还要收拾我,我躲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大胆的走出去。恩……我想,应该是他惩罚我了,决定我不好,多管闲事,铰了他爱如珍宝的手指甲,才这么对我的。 “可儿……”殷亦桀提着包,走到我跟前,然后……把包给女人……看着我……拉起我的手。 他的眼里,从严肃和急迫开始变化,从询问开始……他眼里的冰面裂开一处,里面涌出温泉,搂着我的腰,然后,指腹轻柔的拂过我的脸和下眼皮……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我…… 我,我实在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对我,眼睛有些酸涩。也许我错怪他了,他这么忙,我还跟他使小性子、和自己怄气。他还是那样,戴着十几个面具,应付无数的事情,也许刚才是忙的。 抿着嘴唇,我想,刚才他说的,也可能是逗我玩呢。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口气会那么生硬。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儿上,还有我做错事的份儿,我就原谅他一次好了。 “我很忙,晚上回来……”殷亦桀的大手,捧着我的脸,口气温和好多,而且很舍不得。 我眨了下眼睛,表示:我明白,完全接受。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就在我眨眼之后,低头,靠近…… 担心他一早上直到现在,我……可是他刚才又那么吓我,我,是不是该谨慎一点儿? 殷亦桀可能真的忙坏了,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考虑和准备,甚至没有让我明白他想做什么,就无比快速的吻了我一下、、、 吻无比精准的落在我唇角,舌尖刚碰到我唇瓣,就赶紧收回,抬头。 我绷紧身子,我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乖乖在家呆着,我尽早回来。”殷亦桀松开我,伸手拿包,准备出门。 我忽然回过神来,拉着他胳膊,赶紧往餐厅拖,边急切的说道:“还没吃饭呢。” “来不及了……可儿……”殷亦桀十分要拒绝,又不能使强推开我,拉着我的手想松开,我偏不让。殷亦桀都快急上火了,叫我的口气也有点儿急躁。 我摇头,用了很大力气把他拉到餐厅,指着红枣羊胫骨糯米粥,边命令边说服他,“吃点儿,很快的,又充饥又对你身体好。” 殷亦桀拉着我手,“出差这么久,这边好多事儿耽搁……” 我才不管呢,在家里就没有“殷总”,我不好容易熬得粥,不吃不行! 舒服进来,手里拿着钥匙。我走过去冷不防抢过舒服手里的车钥匙,危险的盯着殷亦桀:不吃?今儿就别想走! 第55章 露出邪惑的本性 殷亦桀有好多车,好多司机。 我抢走一个钥匙,事实上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过,我想,可能我的气场也很大。总之殷亦桀勉强安静下来,无奈的摇摇头,坐下来,端起粥,用他一贯的文雅姿势吃起来。 我赶紧跑过去,夹了几样菜放到他碗里,又把给我自己盛的还没动的挪过来摆到他跟前。别的不说,就昨晚回来到现在,早饿瘪了。一会儿出去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吃。 想到这里,我又有了打算。盯着殷亦桀端起另一碗粥,我赶紧跑到客厅,打开小冰箱,里面有无数零食。近来舒服不仅给家里储备食物,还给我大量采购零食,似乎极想培养我吃零食的习惯。不过我素来不爱。因此,都送给冰箱了。 拿出一个小袋子,挑了几款不错的巧克力…… 听到餐厅有动静,我赶紧扭头。殷亦桀,真是个疯子,五分钟不到搞定两碗粥,急着就要走。 我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然后……还没来得及多想,跟着他,出门,进电梯。把小袋子塞给她,正色道:“就算再忙,剥个巧克力垫垫,也比饿着强。” 殷亦桀是真的忙,急得拉着我进到电梯,才低头,看着我,眉头急得打结。 我赶紧把东西塞到他手提包外兜。 一切ok,我忍不住抱着肩膀,好冷。刚才一时匆忙跑出来,外面的温度在零度左右,我穿着居家单衣。 殷亦桀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想着无数的事情;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不是很有神。不过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看着我,我只想着,我似乎该看好自己的饭票,保证自己的安全。 低下头,我等着他出了电梯,我就赶紧坐电梯回来,应该,就不会冷了。 殷亦桀伸出手,把我拉进怀里,紧紧的搂着,低下头,凑到我耳边,低声怒骂:“傻瓜……” 我很傻吗?抬头,抗议! “唔……”这个人,好阴险!我好失败! 殷亦桀竟算定我会抬头反击,趁我不备……殷红的双唇覆住我的檀口,火热的舌头立即闯入缠住我的柔软,深深的吮吸。右手拿着包,挡在我背后,发疯似地,拼命的吻我,咬我。似乎他早饭和午饭都没吃,要我如此为他负责。 相较于昨晚,这会儿,他露出邪惑的本性来,霸道十足……他口中残留的糯米香,混合着他特有的体香,一会儿就开始发酵,变成米酒,香醇可口,诱惑、迷人…… 我要晕掉了,口中空气稀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搂着他脖子,本能的,我也想吻他…… 世上最讨厌的人是谁?一定是殷亦桀。自己吃饱了,然后,松手,轻轻推开我,说:“快回去,下回再敢这么出来,饿着……” 怒! 电梯到了-2层,他该走了,我回家。 呆呆的站在电梯里,抿着嘴唇,低头,从洁净的地步上看着自己发红火热的脸。回味着刚才的味道,委委屈屈的,没吃饱,我回家继续…… 餐厅里饭菜还是热的。 一切收拾完,已经四点多,我坐在书房,有点儿……不太想看书。 我抿着嘴儿,看着数学书,好多地方都不太明白,而且越往后越困难。 打开电脑,拼命的让自己坚持。可是网上那些讲解,看着也,不是十分明白;有好多,还是不清楚,继续下去,会让我愈发头疼。 老师总希望我们能学会自学,说自学能力很重要。我也在无数次请假和抄同学笔记中,将自学水平提高到一般同学无法比拟的高度。可是,真的好难哦。 低下头,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着电脑,正弦、余弦、sin,cos,tan……诱导公式…… 头大,感觉我脑子被无数条线切割成无数个角,然后正弦和余弦在里面打架, 然后,有个非常美妙的角度,出现在我眼前,是,他的唇角…… 他的唇角,比电脑屏幕上所有的角都好看,就是,不知道他的角度……他似乎,可以转着圈儿的吻我、、、 角度既优美又完美,慢慢的,探入……他的唇齿都很香,一种很干净的郁金香。 也许,下次我可以再好好尝尝,看我猜得对不对…… “……这里,同学们要注意一下,这个负角的正弦余弦,是不一样的……” 电脑里,有个很认真的老师,突然出声提醒我。我赶紧晃晃脑袋,揉揉眼睛,看来是想多了。 不过殷亦桀真的很忙,一直没有给我机会好好研究一下,他的唇角到底多少度。 晚上我等到十一点半,实在觉得不能再等了,才上床睡觉。 梦里,似乎有人亲我,额头。 或者,还有别的地方! 一早起来,殷亦桀已经埋头在无数的数据和信息中,我乖乖的去做早饭。 我不喜欢贴着谁,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如果他有空,想要我,自然会来找我。否则我勉为其难或者打搅他,真的很贱很傻很可怜。 在家时间久了,舒服又固定的在家,所以,我喜欢自己做点儿早饭。比如熬粥,或者打豆浆,再炒几个菜。外卖还会送,中点西点广式早点……我估计是从哪个早茶摊是要来的,又新鲜味道也好。搭配着自己做的,很不错。 我边想边做饭,等七点半早点送来的时候,糯米粥和蜂乳牛奶都好了。 殷亦桀还在忙,我给他倒杯牛奶,递给他。他头都没抬一下,竟然忙的顾不上接? 至于吗?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站着不走。要不是担心他饿坏了,或者病了,我才管他呢。 殷亦桀被我瞪得狠了,才抬起头,冷冷的茫然的看我一下,似乎还没从资金运作中回过神来。 他又这样,在骨子里,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冰冷的,酷酷的,就连笑,也只停留在唇角,没有一丝温度…… 我愣了一下,也许,我不该打搅他的工作,我的出现,对他已经是一种负担,或许…… “可儿……”我转身的时候,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声音很干净,听着…… 听着是比较舒服,不过,对于男人这种,这种……瞬息万变的感觉,我太小,还把握不了。 我觉得,我真的应该躲远点儿,保持好距离,这样,对我们,也许都有好处。 “舒服,收拾一下。” 殷亦桀起来,捧着我的手,还有我手里的蜂乳牛奶,拉着我到了阳台,一起看着窗外。 外面,早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朦胧中城市的精致展露无遗。远处街道上,车子不很多。近处林荫道上,有人在晨练;一边走着,一边挥动胳膊扭扭腰,生命和活力,在一点点释放。 天边,朝阳正升起,虽然被远处的高楼挡住;但红霞满天,光芒四射,某些广告牌上,已经能看到金黄色在晃动。天色很好,蓝蓝的天,雪白的云团。飞机不知疲倦的从某个城市飞来,落到我们不远处。辛劳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 殷亦桀伸手圈住我,把我的手抬起来,送到我口边。 “给你准备的。”我背对着他,半身靠在他肩上,看也不看,只是要摇头。我在家呢,什么时候想吃都有。而且,那边的一朵云,上面染了一层青色,仿佛国画大师正在挥毫泼墨,隐隐的峰峦叠嶂,呼之欲出。我在欣赏。 “喝点儿热的。”殷亦桀口气很坚决,没有给我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阳台窗关着,通客厅的门开着,温度很高的,不冷。 我郁闷的皱起眉,和这么霸道的监护人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权和道理存在了。难道我的人权也归他监护,使用权归他? 感觉到某人不善的目光正盯着我,阴森森。 我赶紧喝,就算毒药我也喝,还不成吗? 殷亦桀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然后把我手继续抬高,他低头把剩下的都喝了。 我倒,有没有搞错!咱们家没这么穷吧,一杯蜂乳牛奶还的两个人分着喝。 我的监护人似乎也没打算给我解惑,虽然他有教育我的责任。 不过他教了我别的。见我心不在焉的继续数星星,殷亦桀低下头,凑到我唇角,轻轻舔了一下…… 把我唇角沾的一点儿吃掉。 啊!雷死…… 咱们家,明儿是不是该节约开支了,穷成这样? 我缩着脖子,痛苦的思考着并不太熟悉的家事国事。 手指慢慢缠上他的手,忽然缩了一下,赶紧的,一点点的,往后缩…… 因为,我看到,他手指头比昨儿还秃,修得连指甲肉都少了一截。但形状明显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殷亦桀低着头,一直都在看我,出声问:“满意了?” 我撇嘴,好心不得好报。 呼……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指甲似乎并没有比我重要。 我松口气,被他紧搂着,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很踏实。提心吊胆一天,总算等来结果了。 “太阳只有一个,每天都会升起来。也许在楼后面挡着,也许在云层里躲着,但总会默默的照着你;如果你心里有她,就能看见。”面对我的无知,殷亦桀无比哲理的教育我。 我想,他一定是想和我说什么,不过他的哑谜,我不太懂,也不会。 “过些日子就长起来了,不过……”殷亦桀话锋一转,很严厉的警告我,“下回不可以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的铰,还有你的技术,也太差了……” “谁让你睡得那么死……我还担心呢。”我急中生乱,口不择言,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我要走了,自己记得吃饭,不许再饿着。”殷亦桀脚下没动,口气却又变了,冷硬下来,又非常不舍得。 第56章 他……多管齐下! 把我略微挪了一点儿,整个后背都在他怀里。微微的叹息,吹进我脖子里。 “快去吃早饭,都准备好了,五分钟……”我还是想表现一下,我是多么的勤劳能干贤惠…… “嗯。”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恩赐给我五分钟时间。 我心里好笑,在这里站了也该有六分钟了吧,还那么小气五分钟? 望着天边的红霞,虽然城市的朝霞越来越失去纯洁的美丽,但上天的恩赐还是远胜人间美景。 留恋的再看一眼,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会儿,我还是记住了。 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记住,而且这会儿显然不是问他的时候。 早饭用了不到五分钟,喝完蜂乳牛奶,放下杯子,擦干唇角,立刻起来。 今天宋大学来接他,我家门打开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门口了。 目送殷亦桀出门,我披了件青色短大衣,抱着英语和本子到阳台上学习。 每门课都各有特点,对于我这的英语水平来说,电脑的帮助非常大。可以阅读大量的英文资料,一边听一边看,多管齐下,对锻炼语感很有用。因此整个英语学习也变得简单起来。 这个,还是布莱恩教我的办法,还给我几个不错的网站。虽然时间不长,但效果很明显。期末考试英语就比以前提高了十几分,而且平时学习也轻松好多,慢慢的也有了兴趣。还有些学来的东西现在用不上,不过布莱恩建议我面要广泛,所以,一股脑吞。 打开本子……我的本子充一次电能用半天。布莱恩笑话我好几次,实在怀疑究竟是什么材质。 学习,有个那么好的朋友,也会让学习充满乐趣。有时候英语上不懂的问题我都不问老师,直接问布莱恩,他每次都非常高兴。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问他问题,或者是当初我们没话找话,所以不知怎么地就转移到语言学习上了。当然,除了这个,我们也说计算机网络等,谈的东西就多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对那玩意儿不太感冒。学习好是一回事,兴趣是另一回事。一个是任务,另一个是喜好,两者不同的。 打开communicator,这会儿布莱恩应该在上自习,反正是不在线。所以,我开始学习。 隐隐的,好像听到我电话在卧室里响。 我现在遵从监护人的要求天天带在家里,电话几乎下岗,等待再就业。 偶尔有赵昀和冉桦给我打一次电话,也很少听见,偶尔翻开电话查查,才知道,三天前,谁谁给我打电话了。 今儿,我耳朵还挺灵性,竟然给听见了,不过不知道是谁。 我还是先去接了再说。 “都来米……当地当……” 回家,我在家呢,别急,啊…… 不论什么时候,有朋友都应该是件儿幸福的事情,我现在这么想。 我接通电话…… 拿着电话继续到阳台坐着,今儿太阳不错,这里有某种气味,我想多呆会儿。 我想我肯定笑了,因为我发现我家的人都知道我的习惯,打电话一二个字居多,所以可以边吃东西边接,一点儿不影响。舒服甚至把成罐的腰果给我抱出来,还有纸巾筒、垃圾桶。桌子上用的小垃圾桶,是个可爱的小袋鼠,专放果皮纸巾之类垃圾。 “妆可人吗?”冉桦不知道拿什么电话给我打的,周围全是噪音,感觉像在大街上。 嗯。 一边听电话一边吃腰果。盐渍的做法口感最好,我一次能吃好多,不过舒服补充的速度也很快。估计如果这会儿我吃空了,半个小时内他能悉数补上,只多不少。 懒洋洋的歪在沙发上,看看花,等着冉桦继续。 冉桦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怯怯的问我:“在做什么?” “看书。”我抽空回他二字。不知道他问这么个问题为什么需要考虑那么久。不过我既不在乎,更不着急。他继续思考他的问题,我继续吃我的腰果。 “没去逛街?”冉桦用了六十秒左右终于想清楚,问了我这么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嗯。” 我怎么觉的我们有种离婚后的夫妻带着小孩见面的情形,双方尽量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些不太**不容易让对方反感的问题? “苗苗前几天打电话约你逛街……”冉桦很有离婚三次的潜质,说的问题都很遥远。 我继续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苗苗给我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约我,也不想知道。 “她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找到我,问问你情况,还以为你……”冉桦在那么嘈杂的背景下,说话慢条斯理,而且还支支吾吾,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苦衷或者隐情,需要这么做。 我瞅了下花架,茉莉花开的太旺,肯定是因为室内温度太高。所以,有时候,需要给它们吹吹风是吧?不过冉桦究竟准备给我吹什么风呢? “她约你后天逛街……”冉桦继续他伟大的稀里糊涂工程,说了半天我也没听出个重点。难道他和苗苗很熟,竟要替苗苗传话? 还是他觉得和我很熟,同学找不到我就找他……代言? 我摇头,放了半个多月的假,我已经忘记谁谁了。别说她大庭广众之下戏弄我,我和她小学同学,难道她不知道我从不逛街?无语。 “你不去?”冉桦确认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些释然,又很认真的告诉我,“她让我务必请到你。而且,你……不会放假都在家呆着吧,多闷啊。怎么不出来走走……要不咱们去滑雪?” 无语!我们有熟到这地步吗?! 说实话,我不觉得在家呆一寒假有多闷。相反,这个寒假,我学会好多东西,也许以后还能用得着,也许将受益终身。 “为什么?”冉桦终于中止长篇演说和游说,静下来认真的问我。 我抽了张湿纸巾擦了下手,把小毛毯上掉的渣渣捡起来放进垃圾桶。淡淡道:“没什么,我监护人不让。” 冉桦估计仰望苍兲把殷亦桀好好诅咒了一顿,过了好久和我说话还怒气未消。“女孩子,放假了逛逛街,出去玩玩,你监护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人性?我请你吧,一会儿去接你。” 呃,他倒是够哥们,很男人,问题是,我监护人……是没什么人性,不过我并不觉得别人就一定比他更有人性。 至于逛街,也许是女孩的专利,但不属于我。 我的逛街史很清白。 “不去也好……”冉桦和我的思维一直没在一块儿,这会儿又蹦出一句很没逻辑的话。 不过我听出点儿异样,还有他的叹息,薄薄的,有种殷亦桀式的清婉,我很熟悉。 他的口气我很熟悉。如此说来,他是真的有话要和我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了? 既然如此,我不如给他给机会。 “到底什么事儿?她为什么一定要请我?” 我想冉桦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传这句话,更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不去也好”的话,他这么说,就一定有原因。 我觉得应该知道一下…… 电话那头的噪音在继续,冉桦沉闷的呼吸也在继续。他也许在措辞,也许在迟疑,也许是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让我预作准备,然后让我更容易接受,也可能要将我震惊。不过我的耐性一向好,我的承受能力更好。他慢慢想,我慢慢等。 腰果的含油量有点儿大,不过味道确实好;所以,鉴于我还在长身体阶段,所以,我还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吃着腰果,赏着茶花,盯着百合,,一点儿不着急。 “廖亮她爸死了……”他然后终于不敌,用无比沧桑的口气说。 呃…… 廖亮她爸,就是上次从制药厂楼上跳下来,摔成一滩烂泥,最终还是解脱了……?! 我脑子有点儿醒过来,赶紧喝杯豆浆,醒醒神。 哦……天上又多了颗星星,我想。不过冉桦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需要殷亦桀承担道义上的责任吗? 我监护人连续出差十多天累的回来倒头睡十二个小时手指甲被我削平了都不知道,他难道就应该承担那人被解雇就跳楼的责任? 如此岂不是太可笑?他这样辛苦的工作,已经要为别人的失职承担很多利益上的责任,难不成还要承担别人性格软弱的责任吗? 至于法律责任,那就更不可能了,又不是殷亦桀把他推下楼的,又没有…… “听说前些时候醒了,但医疗费什么的都很高,又要他自己承担责任,所以……”冉桦似乎有种冬日的凄凉,说的很沉闷。 “制药厂看在他多年老职工的份儿上,给补助了十八万……廖亮上学是没问题了。我也不确定苗苗找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如果你确实不想出来,就干脆躲远点。” 冉桦的口气很怪,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也许是我家的空气实在太好,阳光眯着眼睛看着我,很害羞又很热情!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想过点儿普通的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廖亮的父亲究竟如何,与我实在没有太大关系。相反,和我比较有关系的,是殷亦桀。 没几天就过年了,他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有时候两三点才会回来,还带着一身酒味儿,或者香水脂粉味儿。 不过他来看我的时候,都会洗干净喷香香。 所以,我的梦就多了个内容:闻到淡淡的香味,知道我的监护人回来了。 他似乎都会亲下我额头,然后,微微的叹息,然后,回去睡觉。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他在我跟前有没有做别的什么。 第57章 高调的奢华大床 但是……我们已经吻过,别的么……一觉醒来,一切完好。 早早起来,殷亦桀总是坐在客厅往阳台的门边,埋头于他的大小事情。 我觉得这个位置真的很好,一大早的不太亮,对着朦胧的自然晨光开始新的一天,感觉什么都是新的、自然的、朦胧而美好的。 天气好的话,一会儿就能看见朝霞,或者阳光,很美。 不过这是我的想法,殷亦桀头一埋进去,不等我搅合是不会抬头的。不过我总会在早饭做好后适时的出现一下,混个脸熟提高知名度,呵呵。 殷亦桀总会分给我八到十分钟,说两句话,然后乖乖的把早饭吃掉。 这就是我一天见他的时间,和他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 当然,因为每天都见,电话几乎省了,我也不觉得需要。 不过这……已经够了。 我的监护人有那么多的家,还喜欢每天回这里睡觉,早起吃我一顿丰盛的早餐,摸摸我的头。嗯……好像他也把这里当成家了,我们一块儿的家,感觉很好。 偶尔的宋大学还会给家里送年货,听说是外地供应商客户关系户送的当地特产,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一回收到一箱子芋头,还有一回是一箱子冬笋。我和舒服大眼瞪小眼,实在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做饭水平需要它们。 殷亦桀不在家,再好吃的东西都会打折。 除夕头一天,我和舒服早早的吃过晚饭,然后,开始学习。 我觉得,学习是件最好的事情。什么时候你需要它,它都会乖乖的听话;获得好成绩、赢得老师同学的尊重、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或者打发时间、填补空虚…… 总之,一旦你认识到它的好处,一定会为它叫好。 这些天,我把上学期的书再看一遍,巩固一下;再把下学期的书看两遍,七七八八的都弄明白,然后开始上网,玩。我不知道几点了,或者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布莱恩在线,和我聊天。 我觉得想要找个人说说话,但又不是特别想说,而是……想有个人陪陪。布莱恩似乎是个不二人选。我们甚至形成某种默契,可以天南海北的说些事情,然后各自得到释放。 我不属于典型的群居动物,但也逃不了人类的社会性,有时候,也想和人说说话。当然,今天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在某种程度上,比明天还特殊。所以,我才久久不肯睡觉,书房里只有我敲打键盘的声音。这种特有的静默,带给我特别的感觉。 也许别人会觉得怪,但这一天,在我心里有种平安夜的感觉。除夕我只能看着别人团圆,吃好吃的,穿新衣服。而今夜,整个世界还没有彻底狂欢,我还能安静的坐着,我的世界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我喜欢在除夕前夜安静享受。 对我来说,这一夜,才是我的年。有时候各种机关单位以及社会有爱人士也会在这一夜陪我们提前过个年,送上新年礼物和祝福。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说给他们自己听的,还有多少人希望从我这里获得一个感激作为他爱心的见证,不过现在想想,至少他们让我不寂寞了。 现在,我坐在书房,我家的书房,低调的奢华,透露出浓浓的文化气息;我开始过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年。 “karen,你该休息了。”布莱恩一上来就轰我,仿佛我第二监护人。 不过我才理他呢,一年只有一天叫过年,怎么着我也有放纵一次的权利;更何况,我也没怎么地。他怎么突然这么婆妈了?还是因为我性格太过刚性,激发了他的兴趣? “还早呢,我等会儿……”如果不用开口,我的话稍微能多一点,字数一般能超过三个。 想了想我没话找话的问他:“你们过年放假吗?准备怎么庆祝呢?” “**!不论这里有多少华人,也不会过中国节日。我还要正常上课,下课后和几个朋友去中餐馆聚聚。而且……”布莱恩分三次给我发过来,最后面一句是,“我们被邀请去参加上面组织的庆祝会,背台词,排练,治装……” “留学生代表吗?那你就是小头头了?”我觉得他的气质就有点儿像大佬,沉稳内敛又有文化有资历,远非我父亲那种级数能比。“小头头”的称呼可能还不大适合他。 “ahh……dididi……”布莱恩不知道用了什么话,我判断不来他的意思。最后很体贴的给我回了一句人类能看懂的,“很傻很无聊啊,不过不去不够意思,有时候还要他们帮忙做事。”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我暗笑一下,不知道他将来潜力如何,别搞出个真“大佬”出来,那就太恐怖了。不过看样子应该不难,我相信他。 “为什么还不休息?小泵娘应该多睡美容觉。”布莱恩过了一会儿见我没动静,继续催我。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今儿不是周末,他为什么没上课,到这会儿还跟我聊天?难道是没课?听说大学和高中不同,你选的课并非照着一二三四节这么按顺序上的,而是每门课各有一个时间表,如果凑巧,可能一早上或者一天都没课,那和休息差不多。 但我觉得这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我只是……“今儿是我的年。”我说。 “一年都过了,又何必在乎一天?”布莱恩很快就回了我一句。 我盯着屏幕,心里仅有的一点儿……应该是忧郁吧,就这么被“一天”吹散了。其实,我们过得哪一天不是一天呢? “送你一首歌,早点睡觉。”过了好一会儿,布莱恩,似乎有事儿,就给我回了这个。 悄悄看着这个像水晶球的鱼缸,花了三分钟去想想今天的希望, 觉得最需要懂得欣赏自己的眼光, 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下雨还是失恋,多看自己一眼,也许没有人在我身边,也要灿烂一天, love-yourself-every-way 对自己,多一点怜惜 love-yourself-every-day…… 我打开几个游戏,一边听歌,一边玩,感觉还不错。 不过,玩游戏绝对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对于时间太多的人来说,也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或者对于等待的人来说,也是最能消磨时间,让人于不知不觉中,就扼杀了二小时的生命。 这一晚我没准备看时间,但并不代表没人提醒我。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我没看,反正舒服不会管我的,或许,他以为我又在学习……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殷亦桀是我监护人,他几乎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递给我一杯牛奶,然后,转过来,在我身边站着,摸着我的头,有些不满。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不该他来问我,而应该是我问他。 他身上依旧有酒味儿,隐约的还能闻到他自己的体味,干燥的馨香。 他没喝醉,似乎,我也没见过他酩酊大醉,仅有的那一次,我不想回忆! 总觉得醉酒的味儿不太干净, 少喝点儿就没什么,唇舌间带点酒的香味儿,很有情调;但如果喝得太多,就有了几分低俗和……邋遢,或者恶劣。 “想什么呢?”殷亦桀手心温度很高,没喝醉似乎也不太清醒,否则照着平时他早看出我在想什么了。不过这会儿我低着头,他想看也未必能看到。 想什么?我自然不能告诉他。 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没必要,我还是别招惹他、挑战他的底线。 “快喝,喝完早点睡觉……”殷亦桀似乎自己反应过来、或者是习惯,松开手,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又看我一眼,说,“明晚还要守岁,不许打瞌睡……” 守岁?他……竟然还知道守岁?守着,我们又长大一岁,守着,这一岁,我们……不经意间,沿着双曲线走到顶点,站在对方触手可及的距离,想要把这个点守住吗? 我听话的开始喝牛奶。 他是否经常失眠呢,因此需要浓牛奶帮他入睡? 奶奶说,小孩子,没心事,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是大人,是否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因此,会经常辗转反侧夜夜煎熬? 他其实年龄并不大,看着和玉壶冰差不多;但做事情的时候,总觉得多了种深度和,无法触摸的沧桑、或者凄凉。 凄凉?想起这个词儿,我没觉得好笑。并非每个有钱人、或者大家公子哥都是开心果、快乐王子。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不觉得我就一定是世上最可怜的那个人。我有信心让自己过的快乐一些,因为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比如眼下,我……觉的还不错。 抬起头,望着殷亦桀的背影,慢慢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每天早上,他都会打战似的,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出门,似乎中南海有无数个重大决策等着他签署定案、美国总统的专机即将落地等着他接见。可到了晚上回来,十有**我都睡着了,不知道他如何进的家门。 不过看他……的背影,真的有些疲惫,或者已经很累了,一回来竟然先管我…… 也许,我也该做点儿我应该做的。 除了听话,也许我还可以做点儿别的,嗯,我可以想想…… 深呼吸,放松一下,电脑里,3972,还是破不了4000大关,算了,我关上电脑,把书房收拾好,端着杯子,出来…… 我站在客厅里,觉得眼前有点儿亮,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抬头看看,那个可怕的吊灯,正热情洋溢的看着我。 第58章 欣赏她恐惧的反应 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离它远点儿,安全距离,非常重要。 轻轻一转,殷亦桀的卧室门就会开,呵…… 我们家的习惯,几乎不锁房间门,所以他可以夜游我卧室,我也可以夜游他卧室,真是件儿好事,很考验…… 这会儿已经深夜,就算我想为监护人做点儿什么,一定,一定一定,不能涉嫌什么意图。 否则凭着他色情的本性,我可就危险了。 要知道他的早安吻,简直像火,能点燃人一天的激情。 呵……我抿一下嘴唇,微微一笑。 不知道他这样充满情一欲的,每天得吃多少才能吃饱? 每次见到我的时候,是否也是一种考验呢? 对我们都是一种考验,考验我的信任、考验他的耐性。 不过,这一点,我们做的似乎都不错:我依旧不曾锁卧室门;而他,依旧不曾进一步的…… 傻傻的站在他卧室门口,我在想…… 想什么呢?他完美的唇角,还是优美的曲线? 或者…… 从没想过,我要对谁投怀送抱,或者主动挑起一场误会。 不过我的监护人也非常自觉,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算偶尔性起,都会抑制、推开。 所以,我渐渐忘记,或者模糊,他是个大色狼。 以至于,都这么晚了,我从吊灯下推开,竟然不知不觉的朝他卧室退过去。 卧室门打开,殷亦桀换了一身湖蓝睡袍,头发是湿的,神情有些疲惫,不过明显干净了好多。他一手拿着毛巾不停的擦头发,一手拿着电话,低声的应两句,很寻常很客套或者很公式化。 我站在他前面二尺处,侧身对着他。匆忙间他的睡袍没系紧,胸口松松的,从侧面看,春光乍泄,健美的身材和光滑的皮肤,有着致命的诱惑。 啊……看见他胸大肌最高处深褐色的东西,我忽然觉一阵脸红心跳加速,赶紧闭眼转身…… 这绝对不是我这种未成年人该看的,我……也是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站在这里。 要知道,狼有时候和猫一样,夜间觅食的本领非常强。 机会往往都在一瞬间,抓住就能超生;失去了,轻则受点儿皮肉之苦煎熬之痛,重则下地狱堕入轮回。 不过显然,我已经没有逃走的几乎了…… 刚转身,就有条胳膊伸过来,从我腰上绕过来,紧紧的扣住,一边儿还讲电话:“恩……年后吧……让小刘来……不行……恩……” 赵钱孙李,没我什么事儿呀,放开我! 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很浓,因此使劲儿要掰开他的手。 挣扎,有时候其实只是表明态度;如果对方是君子狼,也许会考虑我的意见…… 不过显然,对方不是。 呜呜呜……我好失败,我监护人什么时候君子过? 我还指望他在夜里转性,拉倒吧。我还不如夜里去北极看太阳,兴许还能看到极光, 哇……美丽的极光! 我有些失望,所以开始盼望,极昼的光芒能吓退色鬼。 不过这里离北极似乎蛮远,所以我还是应该冷静,然后另想办法。殷亦桀的电话很短,我没有多少时间考虑和准备。 “这么晚了还不睡,想做什么?”殷亦桀挂了电话,揣兜里,然后空出手来,把我扳正,看着我。 他的眼睛……眼圈有点儿暗,显然休息不好。 眼里……有点儿火气,好可怕。 我也没做什么,他发什么火呀?好吧……就算我做错了,政府还允许坦白从宽从轻发落,他也不能这么专断,一定要治我一个死罪吧? 瞧他一眼,我赶紧垂下眼眸,瞅着他脖子,高贵的像天鹅。我赶紧指指厨房,低声说:“舒服今儿带了好多好吃的回来,你要不要吃点儿?……这么晚了,饿不饿?” 我简直是天才,一会儿就找到这么精绝的理由。工作到这么晚才回来,应该很饿的,是吧? 我关心一下他的胃,给自己的饭票打蜡做保养,也没错,是吧? “有点儿……”殷亦桀低下头,凑到我耳畔,嘶哑着嗓子,吹着狼气,幽幽的…… 我赶紧缩脖子,往边上躲。一股原始的危险,向我笼罩过来。 我不过随口一问,他竟然以为……他竟然会那么解读,我真的是完全不敌。这个时候,我除了闭嘴,就是保持警惕,躲开。 殷亦桀似乎没有放过我的打算,或者很欣赏我这种恐惧的反应,无声的笑笑,然后…… 他一定是饿极了,竟然不顾我礼貌的挣扎,凑到我脸侧,吻我。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第三次,会变得很自然。 可是,这事儿不行。我不应该有随便和他接吻的习惯,或者有这个想法。 相反,我觉得他的诱惑太大,我应该躲远点儿才是。 “唔……”在躲开之前,我已经被封口…… 没有第一次那么小心,也没有第二次那么火热,而是…… 这个时候特有的,他用他特殊的方式和实际行动告诉我:他真的很饿。 不停的咬我的唇和舌,很轻,可是…… 啊……危险!我不要!我快晕了! 我无力的想躲闪,可是……他竟然无耻的勾引和挑弄。 浑身点击般的酥麻感受,一会儿就冲到我理智的底线。 模糊中,我只知道他一手收紧,把我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摸向我胸前的丰盈,却只是轻轻拥着,很轻很轻的握几下。 我还没来得及后悔,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传遍全身。 胸前有点儿酥痒,很希望他能给我……揉一下,或者挠一下。 要不然这种麻痒会让我难受,浑身难受。 微微动口,好像咬他一下感觉会好点,稍稍缓解身上的难受。所以,我开始…… 殷亦桀的手,好大,好有力。轻轻的捏几下,再换一边,一样的,握着,等我感觉适应了,习惯了,他才会捏几下,揉一下…… 啊……我……我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这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女人的感受?我…… 好羞耻!我忽然明白我母亲为什么要申吟了、、、 如果真的有感觉,像我现在这样,也好想随着那热情的节奏,哼出声来、、、 皱紧眉头,我……用最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除了不停的吻他,我没有叫。 身体慢慢的享受着,这无上的特殊的幸福滋味。 紧紧搂着他脖子,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也许我该拒绝,可是……脑子里似乎缺根筋,让我下不了决定。 也许,如果他有进一步的行动,或者用很粗鲁的方式,我还会给他一刀, 可是这个样子,我…… 殷亦桀的技巧真的好,慢慢的吻我,品尝着我笨拙的回吻。 然后,左手搂着我紧靠着他, 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我衣服下伸进去,从我胸衣下伸进去…… 他的手指很柔滑又有力,在我毫无意识的时候开始抚弄我的丰盈。 慢慢的滑过,是无尽的…… 啊啊啊啊……我背一弓,浑身僵硬。 特殊的感觉,比刚才还要强烈,瞬间将我烧成灰烬,化成水。 我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我能感觉的到。 可是……我无助的发现,除了喜欢,我没有丝毫别的打算。 因此,我闭着眼睛,放松下来,一点点体会,曼妙的滋味…… 时钟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殷亦桀的手时快时慢,点燃我身上的火,却又不太猛烈。 慢慢的适应过来,我贪婪的吮吸。 身子柔软了好多,懒懒的勾着他脖子,偶尔松口,眯着眼睛看他一下,然后……歪歪的靠在他肩头,给他留一个好的角度,慢慢的抚摸着…… 我的监护人正在教育我熟悉身体反应…… 我想,他一定是最合格的监护人。 一阵阵的快感袭遍全身,我……背过手,握着他的左手。 我很想抓住什么,又觉得身上缺少什么。 然后,我似乎明白一点儿…… 虽然微微侧身,但小肮处还是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似乎已经达到极致。 啊!不要!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他最原始的冲动在酝酿。 而我,竟然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身体实质性空虚感。 我想,这就是人类的本能,我在体会…… 不过,人有感情,所以美丽;人更因为有理智,所以尊贵。 我沉溺于身体美妙的感受,幸福的陶醉…… 不过有些底线,似还有理智在守。 我不安分的动一下,竭力避开他的激动。 殷亦桀没有阻拦,只是……手下还在继续,一边儿,低头吻我…… 小小的世界无比安静,只有我们二个的轻轻喘息。 我们家本来人少,这会儿舒服也许已经睡下,所以,我们可以…… 殷亦桀的吻开始变得火热,唇齿间还有无数压抑着的火,不是将我焚毁,就是将他自己点燃。 结果是,我们都在一场特殊的格外刺激的考验和享受中。 火在燃烧,我们控制火苗…… 他的手有点儿不大安分了,力度加大,强度加大,带给我的快感加重…… 一阵阵电击般愉悦,不停的冲击着我最后的底线。 身体的空虚也在扩张,我仿佛明白他身上东西的重要性。 不过,我知道,不可以…… “真美!……可儿……真棒!……”殷亦桀松口、松手、紧紧搂着我,在我耳边热情的呢喃。 我身子不动,脚却往后头挪了二寸,贴着他胸口,重重的喘息,等着下课。 我觉得,我的监护人也很棒。 都说男人有兽性,发作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 可是今天,他显然打破了传说,用尽全力给我上了一节人体应激反应课,然后我想,他现在正在准备着,艰难的下课。 第59章 最熟悉的反应 我们似乎都很成功。他尽可能的让我领略了身体的妙处,又保留了最后的处女地。 而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没事记得按时睡觉。”殷亦桀抬起头,松手,很严厉的看着我,教训我。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这种煎熬,他一定极不喜欢。所以下次,我还是早早睡觉的好。 殷亦桀弯下腰,似乎准备抱我。 他好像有点儿习惯了,当我是个孩子。 有时候很自然的就抱起我,放到床上,然后低头,吻我额头…… 不过今天不一样,我赶紧推他的手,摇头道:“不用,我……还没冲澡。” 殷亦桀头刚低到我胸前,然后愣住,看着我,眼里的火苗一闪而逝, 在我有所动作之前,猛扑过来,照着我胸口的丰盈咬下一口…… 啊啊啊啊……我浑身颤抖,痛并快乐着,懊恼的看着他:明明下课了,又拖堂。 这感觉……我只觉得身子犹如来例假一般,波涛汹涌的往外流东西,不受我控制。 那是什么,我还不大清楚,不过,一定是很无耻的东西,我想。 所以,我要去冲澡,把这些都洗掉…… 可恶的殷亦桀,一招得手,就扬长而去,往厨房去。 我随着他走了两步,蹭到沙发跟前,无力的扶着。 瞪着某人在厨房忙碌,很想…… 抿着嘴,闭上眼,深呼吸……我冷静再冷静,终于,我发现,我该去睡觉了。 再这么下去,我不知道这堂课会不会变质,那样就遭了。 由他任性胡为,显然不是办法。因此,现在的上上策,就是走开,离得远远的,睡觉去。 “可儿……洗完澡过来。” 我转身,殷亦桀看都不看我一眼,冷淡的飘出这么一句。 切! 我洗完澡还过来做什么? 而且,我觉得今儿应该把门锁上再睡,安全。 这个色情监护人,上课的那些已经涉及限制级了,拖堂竟然给我这一招,我还是赶紧去休息。 冲澡很方便,换下内裤…… 脸红的厉害,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反应,还是殷亦桀早就熟悉和猜到的? 忽然有点儿担心,这样该不会也是他惯用的伎俩,或者早有预谋吧? **,男人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如果他不是在给我上课,而是为接下来的做准备,那我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很可能。 其实这种策略很老套:飞机大炮速战速决行不通,就改用糖衣炮弹进行渗入式打持久战。不过这显然不大适合我。虽然我不知道胸部被他抚摸算不上越轨,但“接下来”我是不会让他接下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就算刚才的再美好,我也不会发疯。 温泉水洗澡真舒服,我想,小女孩们都会有些朦胧的渴望,而殷亦桀又够温柔够有技巧,感受过他手上的功夫,我……毫不怀疑他别的方面一定同样优秀,实在是很理想的人选。 只可惜,我脑子里有太多肮脏的记忆,我不觉得这种**的享受至高无上。 相反,我会坚持自己理智的选择,冷静的对待。 睡衣看着很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几成新了,反正衣柜里的衣服,服役期最长不超过三个月,又收拾干净熨烫笔直,看着和十足新没什么差别。 穿着这么干爽舒适的睡衣,我觉得很舒服。站在梳妆台前,把头发放下来,顺着头发,摸到胸前,隐隐的还有些疼,不过……女孩子的感觉,还真好。 如果将来真的长大了,我应该会非常享受,很美妙…… 站在卫生间门口,我静静的听了一下,餐厅似乎还有些动静。忽然想过去看看。 我有个这么舒适的家,身上穿着这么舒爽的衣服,享受着极致的快感,不都是我的监护人辛苦到午夜回家才赚来的吗? 也许我可以担心、可以怀疑,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吧? 他要强迫我,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我不觉得他非要今天不可。 而且我这样一个女孩,未必值得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算计。 想到这里,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罪恶? 他辛苦的养家糊口,我还如此的怀疑防备他。 这会儿很应该我给他做点儿吃的,而不是让他自己动手。我是不是太小人了? 再说了,他年轻有为长得又酷又多金,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识,非要我这种毫无情趣的小丫头。 既然如此,我决定,过去看看他,最好能做点儿什么。 餐厅里餐桌上摆了一大盘炒河粉,上面放了好多菜,还有鸡蛋、西红柿、青椒,色香味俱全。 我看着殷亦桀,头发已经干了,依旧那么干净精神,红唇角挂着一抹浅笑,既好看又好吃。 身上系着围裙,和他的睡袍竟然还蛮搭调,看着很顺眼。 妖孽就是妖孽,怎么着弄都是绝世祸水,举手投足…… 连摆饭拿餐具这些简单又琐碎的事情,也被他演绎出优雅和贵气。 我实在,实在有些怀疑,他到底有多少面,而每一面都诠释的那么到位。 “傻笑什么?”殷亦桀接下围裙,过来拉我。盘子旁边,只有一副餐具。我赶紧摇头。 这男人似乎要成狼了,我得赶紧进厨房,握个刀子在手,安心。 不过他的手,好暖和……很舒服。我试了好几下,才……只好把他一块儿拖到厨房。 “还想吃什么?”殷亦桀牢牢抓着我,非常不解,感觉倒挺温和,半搂着我问,“饿得很了?” 我晕!这明明是在厨房,他怎么都可以说出这种话,我很想给他一锤子! 打开冰箱看看,娃娃菜还挺新鲜,而且是洗好配好的,也好做,我准备给他做个菜。否则夜里光吃炒河粉,太干不易消化。他在上面放的那些菜,我看的好笑,他一定将炒河粉当成炒面或者杂酱面、方便面了,什么都往里放,但未必好。 “不爱吃河粉?”殷亦桀搂着我腰,越来越……我不知道他越来越像什么了,整个站在我后面,声音开始……绵乎。 不知道他是累了,还是又准备,换种方法诱惑我。 我身体又开始发酵,和刚才有点儿像;而且更缓慢又深入,四肢百骸,说不尽的酥软。 咬唇,千钧一发之际,我打开抽屉,拿出把刀子,冲他挥了一下…… 娃娃菜是用保鲜膜封紧的,用手指轻轻一挑就能开,不过……我相当有魄力的挥舞着宰牛刀幅度很大的划开,那感觉,就像是划开某人的肚子。 殷亦桀脸色大变,赶紧松手,逼退三舍…… 从不锈钢刀面上,我看到他帮作惊恐的表情,还有…… 打开燃气灶,回头看他一下,淡淡的说道:“你……光吃那个不够啊,我再给你做个上汤娃娃菜……” 殷亦桀站在门口,半天没说话。 我低着头,安心的做饭,我觉得,我们都需要保留好尺度,这样社会才会继续和谐。 某种微妙的关系一旦破坏,接下来的两年,我们将很难相处。 也许我已经喜欢上这种生活,呵……难得的,我竟然也会喜欢然后留恋上这种生活,然后就想尽力保留住。未必要十分挽留,但也不能放任它失去,不闻不问。所以,我,直到菜做好,小心的装到盘子里,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能放任他可能是无意识的举止、可能是完全的本能;也不想伤害他。所以,我用行动告诉他我们的距离和关系,或许,以后我还可以给他做晚饭…… 热气腾腾的汤,好香,我伸手试了一下…… “别动。”殷亦桀冷冷的喝止,过来端起来,放到餐厅。 我接下围裙,洗了手,然后……我来到餐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看。看了一眼,我又回厨房拿了勺子,免得他来回跑。 殷亦桀站在桌边看着我,眼里…… 望着我做好的菜,也不知道要不要坐下去吃。双手轻轻握成拳头,很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从没有为谁感动过,因为我觉得谁都得靠自己、、、 他看着我,不再作声,眼睛里有我熟悉的暖,似在盼我真正走出来。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传播、蔓延。 深呼吸,空气有些沉闷。 呵,把自己身体不大习惯的兴奋反应归罪到他头上,我是不是也有些迁罪? 慢慢的走过去,把勺子放到盘里,拉着他坐下,我说:“尝尝,看看我最近有没有进步?” 殷亦桀迟疑的握着我的手,凑到唇边轻轻的亲一下,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轻松了好多,说道:“早上不是尝过了?很不错。” “不一样埃这是正式的菜,你好久没吃了……”我撇撇嘴,早上那几样简单的小菜,哪里能和正餐比?又敷衍我,欺骗我,坏男人。我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小心的递到他口边,盯着他:不吃,或者不准确不到位的评价以讨好或者敷衍我,小心后果! 殷亦桀也看着我,眼里的……那层灰色慢慢散开,有种晶莹又闪亮的东西在跳跃,瞬间将他的眸子点缀到最美。一瞬间,我赶紧眨眼,低头,看着放了牛奶的菜汤,很香的。 殷亦桀低下头,慢慢的吸一口,然后握着我的手,接过勺子,轻声低叹:“可儿太棒了!家里有吃的,又方便又可口……可儿做的也好……以后我要经常吃……” 在家吃饭,感觉就是好,我也这么以为。 “你做得也很好吃。”我很老实的告诉他,很长时间,没有家人亲手为我做上一餐了,觉得分外的满足。 殷亦桀夹了块要喂我,我赶紧起来。他吃饭,我又不准备洗盘子,看什么?该做的都做了,我真该睡觉去了。这会儿……今儿的牛奶质量一般,到这会儿才发挥作用,我困了。 第60章 来自灵魂的诱惑 殷亦桀摇头笑笑,想说什么,又赶紧闭嘴,低头看看桌上、、、、 不过我看懂了,他想让我陪陪他,就算不吃,坐在一边陪着,感觉也好,就像我平时那样。 陪着他,我安静的坐下来,数着花瓶里的花,白百合、剑兰,配上几支非洲菊,简单大方,又很好看。旁边好像还有两支康乃馨,但看着有些旧…… 殷亦桀安静的吃着,他吃东西很安静,而且很快。不过看到我的眼光,又会慢下来…… 我伸手拽出非洲菊,仔细的端详,不知道它小小的脸,竟然可以这么阳光灿烂,永远都活力四射,就算是凋谢,也是一缕一缕的阳光,洒满脚下。太阳花,不愧是它的本名。 “非洲菊,又叫扶郎花。”殷亦桀看看我,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吐了一句。 我是个很没情调的人。所以,瞟了殷亦桀一眼,他假装没看我,我也没看他,把非洲菊依旧放回花瓶里,站起来。他吃完了,我这个三陪是不是该下场了? 殷亦桀紧跟着站起来,迟疑一秒钟,把碗碟收起来,放到厨房。 呃……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有些好笑。难道我除了陪他做饭、吃饭,还真要陪他洗碗?而且……我没准备洗碗呢。这么晚了,放着明儿一早洗呗,怕什么? “快睡,明天早上睡晚点再起来……”殷亦桀背冲着我,煞有介事的说。似乎我妨碍了他,急着要赶我走,还是他另有什么打算? 不过既然差我走,那还等什么? 大概是洗完了吧,殷亦桀阴魂不散的又出现在我卧室门口? 睡晚点,还不知道是“今天”还是“明天”呢,一点多了,我……唉,意思明白就行,何必钻牛角尖?至于为什么,那还不是“明天”要守岁吗?好久没有守岁了,我倒是有点儿期待。 “可儿……”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开了口,看着我,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挑挑眉,没动,我知道我很容易就可以走开,但还是没动。 想了一下,很认真的对他说:“你也睡晚点。守岁,会很累的。” 殷亦桀松开手,眸子闪亮,笑了,虽然极淡极淡,不过他唇角微翘、眸子黑亮深邃,感觉很明显。 松开我的手,人却没动,低下头。我也没动,也许在等着,一个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头凑近我耳畔,低声说:“我明天放假,睡够了再起来……” 他没刷牙,口气中有上汤娃娃菜里的牛奶香,吹到我脸上,温润柔和。 我不由得缩了下脖子,抬头看他一眼。这人终于舍得给自己放假了,倒是件稀罕事。不知道明儿太阳会打哪边出来? 殷亦桀微微挑下眉,看着我,靠近……看着我的唇…… 没有动手,没有搂我,没有碰我,除了双唇和舌头,别的地方都没有碰我。 不过他舌尖的温度和缠绵已经足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躲开,轻轻的贴上去,抱住他…… 殷亦桀吻得很小心,显然受了刚才菜刀的刺激,手抬了好几下,拳头攥紧又松开。随着空气温度升高,他才小心的把手放在我腰上,很轻…… 真不知道男人到底有多少的伎俩可供使用,他过于轻柔的动作和略显沉闷和压抑的吻,却让我心跳愈发加速,血液流动明显加快,体温飙升。 紧紧搂着他,第一次的,我如此清晰的确认,真的想要他……的吻。 身体在不安的躁动,不过他的温柔……很快让我冷静下来,赶紧松开,别过头……我觉得自己好丢人。 他不想要的时候我就想,是不是有点儿,那个? 不行,我…… 我有点儿过了,脸红得厉害。 似乎,殷亦桀就是罂粟壳,慢慢的侵入我的神经,有时候很难拒绝;有时候,也不好确定距离了。离得多近,似乎只要他底下不碰我,似乎都能接受。 这是不是很危险?还是我……在这安逸的环境下,脑子里所有关于**的印记都在苏醒,全方位时时的刺激我? “唔……”我能抵御来自灵魂的诱惑,却难以拒绝殷亦桀的入侵……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今夜不停的,不停的想诱惑我,或者想我。 可是又……就像现在,他又在极力的克制自己。 突入起来的吻我,深深的吻我,手却难得的极小心的捧着我的头,努力的不去碰其他地方。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是,这样的吻,让我无法拒绝…… 最初三秒钟的火热过去,殷亦桀似乎冷静下来,慢慢的,紧皱着眉头……无数的细吻,落在我唇瓣、口中、舌尖……渐渐的转移到我的脸、鼻子、眼睛、头发…… 我把头搁在他肩上,殷亦桀抱起我,放到床上,替我盖好。 “睡吧……” 低低的略带沙哑的嗓音,似乎不是在劝我,而是要说服自己。 他轻轻摸着我额头,顺着我头发,放到枕边。 衬着卧室略显暗淡的灯光,他脸上的线条很柔和,看着很舒服。 我点头,依他。 这一夜,没有想象中过的那么孤单,也没有如平时睡得那么安稳。 看着卧室门关上,我扭头,看到梦之境微微的反光。从没想过,原来现实也未必就不能如梦。如果我们都牢记我们的距离,美梦,也许不太难。 真的,和布莱恩说话的时候,我都没盼望过殷亦桀能提前回来,更没想过,隔了这么多天,他又会突然吻我,以一种更温柔又实质的方式,让我接受他。也没想到过,我们都差点儿失控、堕入孽的深渊。而在那种情况下,他和我,先后以不同的方式控制祝 眼睛适应了黑暗,我看到白水晶上微微的光线,犹如他的眼睛,在静静的看着我。我明白,如果他不控制住,我现在肯定失去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他,也不能和别人说,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已经彻底……那一瞬间,我……我想他肯定知道,我在那一刻彻底想依从了他。 转个身子,冲着内墙,我在想,殷亦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人? 一方面能很快的挑起我们的**,另一方面又竭力抑制着,似乎很想爱我又担心什么。难道是为了**,想要得到我? 可他刚才只要再深入一点点,就能得手了。在他咬我胸口的时候,或者那前后几分钟,我几乎没什么抵抗力。 可他却轻易的放手。除了这个,他还想做什么? 难道他还想玩什么烂俗的欲擒故纵游戏?我不觉得这样很高明,因为在**方面他明显比我煎熬的多。 而我经过第一次被吓倒了,有时候惊恐的时候几近本能的会拿起刀子,自卫。 也许这会让他也有心理阴影也说不定呢! 他是不是在慢慢的转变我, 不知道,搞不懂,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从时间角度来说的,十点半了,照说应该大天亮。只可惜,今儿的天气实在是不大好。老兲灰蒙蒙的阴着脸,看什么什么不高兴,似乎每人欠了它八百吊。 殷亦桀睡的也够好,我洗漱完出来,他还没起来。卧室门虚掩着,不过这回我没有管他。 提着水壶,我继续研究给花儿浇水的分量。 花店送来好多鲜花,把昨儿那些都换掉了。 舒服在做最后努力,准备一个欢乐的新年。 门口金桔上的红包,每走来一个人就少一个。不过桔树比较高大,上面挂的红包够多,摘了一茬又一茬,还是不见稀少,怎么感觉有点儿摇钱树的感觉? 呵,过年的感觉…… 殷亦桀还真能睡,一觉睡到十一点半,又是抱着电话、头发微乱,估计是被电话吵醒的。 当然,也可能他从早上某个时间开始,就不停的有电话,然后倒头继续睡,直到现在。 我正准备做午饭,看着他的样子,只好问一句:“咱们……中午吃什么?随便吃,还是……” “随便。”殷亦桀摸摸我的头,拿了今儿的报纸,很大爷的回卧室去了…… 我倒!他这会儿出来还看早报,新闻都成旧闻了。不过可能他要从里头翻个什么东西。 他是个大名人,三不五时的会在本市本省的新闻里露脸,电视也有报纸也有。我从不关心这些,所以以前不知道。后来有人在背后议论,才知道原来是他。 一回来就知道睡觉,劳模,我看他是床上劳动模范。 午饭很简单,他说的“随便”,我自然给他做“随便”。 抱着茶坐在靠近阳台的沙发上,回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好像愈发暗了。 舒服说外面有大雾,机场已经封闭。所以,许多航班取消,许多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原本有某领导要来检查工作的,也改了。所以,殷亦桀彻底放了假,留在家里,赋闲。 虽说是赋闲,殷亦桀也不闲着。一会儿就把茶具挪过来,准备自我放松调节一下,顺便参禅。我不知道他信不信佛,只是听说茶和禅相通,我这么猜来着。 “可儿,去换件绿的,然后……系那条粉红色丝巾。”殷亦桀看着茶壶在烧水,偶尔抬头瞧我一眼,然后就觉得不大顺眼了。口气生硬,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一定是抽了,我想。他自己穿个红色的衬衣,非要我穿绿色,还要个红色的围巾,这什么搭配么真是。家里衣服多得很,一到这种时候,不是红就是绿,还总搞红男绿女配,我真怀疑他是唐朝穿越来的。或者,在外头当主角还不够,非要搬到家里来。 我别别扭扭的换好出来,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第61章 忍受那种特殊 就算,我穿草绿色还是很好看的,很亮很粉嫩,也非常衬我的肤色,很白皙透亮。可是,我还是不大喜欢给他当绿叶,别扭。 殷亦桀看着我,手一抖,开水浇到茶具上,嘶嘶直冒烟,吓我一跳。 开水浇到茶具上,嘶嘶直冒烟,吓我一跳。看了他感觉也不大好,最好恩准我现在就去把它换了,就是白的也行,黑的也行,就这……我心理障碍,很难接受。 殷亦桀伸手,把我招过去,然后伸手拽着围巾…… 不会吧,这么恶劣?就算我再丑,也不曾出去丢人现眼,他不至于就想勒死我吧?皱着眉头,我也不怕。他敢勒死我,我天天找他,不怕烦不死他。 “坐下。”殷亦桀费劲的拉开围巾,另一手拉着我坐下,看看围巾,看看我,摇头,无比痛苦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丝巾……好歹还是跟人家抢来的,你当红领巾系……别针呢?” 我摇头,没注意。丝巾,不就是围巾吗?比围巾小,不耐寒,只能在屋里系。我不纯粹抽风嘛,在屋里什么都不系不是更干脆?可能当餐巾……这个也太薄了,肯定不吸水不好用。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别针。金光闪闪银光闪闪宝石光闪闪……小巧别致的郁金香形状,我估计别头发不错。 搞什么嘛,一个围巾,搞得跟做花一样。殷亦桀左看右看,也不知道看什么,挪了三回,才勉强点头。我赶紧站起来想起照照镜子,看看他的杰作。 看着殷亦桀,我……有些犹豫。 我蹭到他跟前,小心的问:“快二点了,我开始做饭吧?” 殷亦桀抬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泡茶,话从茶香里逸散出来,很醇:“过年了,可儿也要休息。来……尝尝这窖藏普洱……” 我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浅褐色的茶,不懂。恍惚听人家说过什么明前雨前茶,还有狮峰龙井,这窖藏普洱,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至于尝,我估计和贾宝玉差不多:牛饮。 不过殷亦桀没准备纵容我牛饮,怎么着他半天也才搞出二三杯,让我一口喝干,也太可惜了。 幸好我也不口渴,接过一小杯,照着殷亦桀的样子,闻一下,舔一口……抿一下,再一口…… 我虽然不是贾宝玉,不过经常要去似乎见人,多少还是学了点儿林黛玉的德行:步步留心、时时在意。照着葫芦画瓢,多少还有几分像。既然不用做饭,我也有的是性子,慢慢品。 呵,我承认我是个大俗人,品着如此好茶,脑子里还想着年夜饭的事儿,似乎还惦记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不过我监护人心情很好,我也不是个好奇宝宝,所以,想一想也就丢下了。 只要静下心来,好茶的感觉还是能体会到一些的,醇香盈口,一会儿的功夫,甚至整个客厅都是香的,直和四季桂扛上了。花香茶香一室温馨,喝茶休息,有钱人的日子,果然不错。 至于有钱人一年有多少时候如此安静的坐下来享受,就不归我管了。又或者我的监护人,这会儿有没有一边儿静静的想事情、算计谁,也实在不是我能管得上的。 两杯茶下肚,我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轻浮,到此为止,这个年还是很不错的。 “喜欢吗?”殷亦桀又递给我一杯,眸光温和。 我点头,忍不住还是问他:“年夜饭,怎么办?” “过年嘛,人多热闹……”殷亦桀缓缓的开了个头,思绪有点儿飞,我抓不住。 也许我是真的很期盼,也许是左右闲着没事,我还真有点儿关心了。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早有安排。 我想了下,小心的说道:“家里都准备好了,自己做也很方便……” 捧着茶杯,我终于感觉到这茶和平时喝的茶的区别了。 别的茶,味儿很简单,香味儿飘过,随风就散了,鼻端留下一缕,偶尔能捕捉到。而且上好的茶就不同,不论从茶到水,还是茶具、技术等,讲究多得要命。 沏出来的茶,也醇厚浓郁,味儿含蓄内敛,经久不散。 品着品着,仿佛就置身于皇家花园,晒着午后的暖阳,听着金石丝竹悠扬…… 没想到殷亦桀竟然还懂茶道,更不知道我们家还藏了一罐泉水,用来煮茶,犹如锦上添花,再加上客厅花树环绕,实在是酒不醉人茶醉人……半闭着眼睛,我觉得快睡着了。 殷亦桀拉着我离他近点儿,摸着我的头,温和的道:“放着,过两天也能吃。”想想又看着茶醉醺醺的半笑道,“可儿真乖,家也收拾的像个家……” 晕死,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过日子了。至于这个家,我觉得,还是得有人在,才像个家。就像这会儿,他慢悠悠的沏茶,我装模作样的喝着,多少有点儿像。虽然这个茶的味道有点儿特殊,不过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至于年怎么过,我不觉的殷亦桀会把我饿着,除了不饿着,我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追求的。和他在一块儿,怎么过都行,左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如果真当它就是一天,也就没什么了。舒服拆开好多零食,猪肉松牛肉干鱼片等等,其实很填肚子的。我都怀疑殷亦桀不会打算就这么把我喂饱吧?那也真是太会过日子了。 我捧着猪肉松的盒子,递到他跟前。殷亦桀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下,嘴角扯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头拿手直接抓着吃。看来学样也不止我会,他也不差嘛。 “少爷,都安排好了。”舒服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安静的说道。 我纯当没看见,继续吃我的,除非殷亦桀觉得我该回避把我轰走。 殷亦桀点点头,一手拿镊子一手提茶壶,然后张口认真的看着我。呃……既然他不嫌我手脏,举手之劳我也就不拒绝了。殷亦桀连猪肉松带我手指一块儿吃,吃完又把我手指头吐出来,眸光发亮,一本正经的说:“带你出去走走,明天下午走。” 大过年的,走去哪里?我好奇的看着他,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不过么,服从领导安排,当个小苞班,少说多吃,我还是比较在行的。 可是还有件事儿,我问他:“寒假作业呢?还有……寒假任务。” 每天四个小时,殷亦桀光出差就走了十几天,还有出去玩,谁知道又是几天,看来这寒假任务很可能会被他以政治方式解决。我有义务提醒他,但也不强求。 殷亦桀停下手,皱下眉头,很苦恼:我就是这样,总喜欢破坏气氛。想了很久,他才戳着我额头咬牙切齿的指责:“寒假作业不是都做完了吗?拿来我签字。” 欧,这么干脆,怎么连政治手段都不用,直接采用幼儿园途径?典型的不负责任! 我起来去书房取寒假作业,腹诽加鄙视,唾弃……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可以如此轻松的获得殷亦桀的亲笔签名,虽然够不上名人字画,但他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在我渺小的寒假作业上签字,是不是那什么? 寒假作业本来就多,有些题目我又想了三五种方法、另外用本子答录出来,加在一起足有厚厚的一摞。我一块儿捧出来,有心吓唬殷亦桀一下,想着他怎么地也会大吃一惊,然后夸我三两句,再然后眼睛一闭,大笔一挥,唰唰唰,就签完了。 殷亦桀已经起来坐到靠阳台的桌子上,也就是他每天早上上早班办早公的地方,摆好架势。 我心一沉,猛然发现,事情一定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他这会儿几乎是正襟危坐,一副面对秦始皇陵打开计划的架势,庄严肃穆。对不起,我可能用词不当,因为以前真的没见过殷总签字前的样子,竟然这么严肃。 严肃,当然不是冷或者酷的问题,而是……它就是严肃。这和酒桌上谈生意喝茶时套话不同,签字生效,就具有法律效力,所以在最终拍板前,都会认真的确认一遍,包括相关细节。 我能知道或者能猜测的就这么多,不过这不过是我寒假作业耶,用得着如此吗? 无比小心的把作业放到桌子上,然后,我就像所有第一次走上工作岗位的办公室小妹一样,毕恭毕敬的站在尊敬的领导身旁,等候指示。 “字迹很工整,字写得也好看,很认真。”殷亦桀第一句批语,是对我说的,没有写下去。 我吐了一口气,好像比刚才更紧张了。虽然他的批语字面上是褒义,但他口气一点儿表扬的意思都没有,浑不像他刚才夸我会过日子的时候。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他的这个样子,又算什么呢?认真负责,还是装模作样?或者他对自己的墨宝相当在乎?还是对我不大放心,怀疑我的成绩有水分?还是,这就是他一贯的工作态度? 都有可能。如果是他一贯的工作态度,那就只能说。平时他在努力工作的时候,或许还要带着面具,越是重视的事情,还越要让人家看着轻松。这会儿是在家,所以他脱去外衣,露出本来面目,那就是这个样子。认真的,让人既害怕,又……有点儿期待。 如果他这个状态下对什么表示认同或者赞赏,那就一定是做得非常好。我如果今天达不到,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一定要得到他的首肯。当然,我希望他今天就能夸我。 说起来有些诡异,大过年的,楼底下鞭炮都开始响了,我们家,竟然是监护人在严肃认真的检查我的寒假作业。舒服里里外外的忙,我是顾不上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第62章 娃娃更衣游戏 “这几个题你回头再看看,对了再给我。”殷亦桀翻完一本又翻一本,指着我的数学作业,冰凉的手指摸着我眉头,淡淡的说,“走神了……” 我吓得打个哆嗦,丢下舒服,赶紧看他。 殷亦桀看看我,继续看别的作业。过了好半天才换了种口气,相对和缓的说:“做了就要做好。” 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的看我作业,还圈出几个英语题的错处,我赶紧点头,一定加倍努力。 殷亦桀合上作业,大笔一挥,签了意见,还有日期,这才缓了口气,拉着我说:“我的可儿做得很好,不过还有潜力,可以做得更好。不要求你和谁比,也不要求你得第一;只要求你尽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以吗?” 可以吗?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自己和自己比,是最有挑战性也是最难的,我的监护人,果然眼光独到、要求严格。 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我……只是…… 我似乎以前没这么考虑过。我学习一向不错,自己也比较会照顾自己,什么时候都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儿。但要说到尽力,却真的未必。比如我的学习,我从不追求第一,可如果我再努力一点,也许还真的有更好的可能。 不过,看着殷亦桀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别有内容。 我更加愣住,真的很怀疑:难道他想和我说什么吗?他说我“还有潜力,可以做得更好”,是不是达芬奇密码之类的东西、有待我日后破解呢?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把那只镯子戴上。”殷亦桀站起来,他口袋里的电话在闪,好像闪了好几次,他一直没接。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不过看着我的时候,眸子还是亮的。 我点点头,那些问题还是等以后再慢慢考虑吧,现在我要准备一下,和他出去,去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过年。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自己家里,想在自己家过年的。不过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我不能犟脾气。 把厚厚的一摞寒假作业放到书架上,去更衣间找大衣,要能搭配的。还有鞋子、袜子、手套、头饰…… 殷亦桀虽然不说,不过我知道他对这些很讲究,所以学习中间我专门研究了一下,实在不懂就换同色系的。绿色长裙,头上戴蓝色小发卡,丝巾,算了就这样吧。 然后,就是“那只镯子”,当然是玉壶冰送我的那只,闲着找出来研究过几次。 那只镯子我闲着找出来研究过几次。造型看着简单,但好几个关键的部位以及暗处还是很讲究的。尤其是中间的玉石,质地非常好。 不过今天让我戴上那个做什么?今儿是我们家过年,让我装玉氏公主,难不成还去玉壶冰家串门?大过年的上人家串门,这什么规矩?搞不懂。 换好衣服出来,殷亦桀检查一遍,摇头,不满。 拉着我到卧室,进更衣间,换了件儿大衣,玫红色的。我们家温度高,室外只有零度左右,这会儿变天,只怕该有零下了。他宁愿给我拿长大衣裹厚实点儿,也不要再看我发烧糊涂。 我发烧的本领,连我自己都骇然,听他的。要不然他比我还担心,因为我发烧他还得照顾我。 翻出一个金红色的手袋,装了几样小东西,还有我的手机,都快找不到了。 殷亦桀有些无语的看着我,然后我就开始吐舌头,笑。谁让我成天不出门,没这习惯。 殷亦桀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怜惜,摸着我头发,淡淡的说:“天冷,外头也不好玩。” 谁说的!冉桦还请我滑雪呢,哈尔滨还有冰雕,谁说天冷就不好玩? 不过我也只能腹诽而已。毕竟殷亦桀自己也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我哪里敢去得罪他? 再说也就是个玩而已,有什么要紧。我现在过的小日子还是很不错的,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走到卫生间门口,殷亦桀把我的东西给舒服,拉着我进去重新梳头,换头饰。粉红色,很公主很可爱的那种。 我……有点儿晕:他到底想把我整成什么样子? 如果是学生,有谁穿那么高档的大衣?如果不是,这身装扮,除过我胸比较丰满影响视觉效果外,别的怎么看怎么像小学生。 不过这年头流行装嫩,三十岁的照着十八整,二十五的朝十五靠拢,我……今儿还是十五,就随便吧。 反正现在人的观点都修正了,很少照穿着打扮判断年龄,或者照气质略作调整。只要不把我整成婴幼儿,大概都没有太大影响。 穿戴整齐,头发扎两个小辫子拖在两边,又整齐又清纯。 唉,大人留恋做小孩,小孩盼着做大人。因此,很多小孩的打扮都走了成熟性感线路;不过我家监护人爱玩娃娃更衣游戏,我是没有打扮自由权的! “去哪里啊?”上了车,我到底忍不住,问殷亦桀。 舒服在前头开车,殷亦桀拉着我坐后头,难得的没有一手电脑一手报纸。 不过我很绝望的发现,车上还有几本杂志。《财富》《福布斯》之类的,中文版,我能辨认出来。 殷亦桀随手翻了下目录,扭头看着我,轻轻搂住我肩头,拉到他肩上,温润的说:“去吃年夜饭,哪里有空位咱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他的手……我小心的抓起来,他看我一眼,挑挑眉毛。 我偷笑,既然被他发现意图,就大大方方的研究。 过了这几天,他的指甲已经长出来了,纤长圆润,泛着健康的红色,月牙白又整齐又好看。真是奇怪,他的手,怎么就像是雕塑家的作品呢? “少爷,前面好像堵车了,要不要绕路?”舒服安静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我顺着殷亦桀的视线,前面……各色车子排成长龙,绵延不绝,不知道堵在哪了。 后面,也跟着不少车子。随着我们的车减速,后面的长龙也明显起来。 左右也都是车子,公车道上、人行道上,都是车。轿车、越野、面包、公车、自行车、拉土车…… 如果没吃过三明治,站在我们车子的位置看一下就明白了,我们就是夹在中间的那块牛肉。前后找不到出路,就算绕路,附近也没有出口。 这个年过的,还真是有些意思。 这会儿……都不知道几点了,我手表忘戴了。 无辜的抬头看看殷亦桀,然后,在搬起他的手看一下,我的天,今儿天还没亮,就快五点了!我都怀疑是早五点还是晚五点。 再看看车外,浓雾弥漫,增添了几分阴郁的感觉。我还好,和殷亦桀在一起,我们就团圆了。可是车外一定有许多急着回家团圆的人,肯定还有好多人饿着,还有人忙活,这堵了个没头没尾,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平时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回家,偶尔出门吃个饭,也都很近,我还真没见过这等大堵车,光看一下就能把人疯掉。不过疯显然是没用的,我们需要冷静的想办法撤离。 殷亦桀把头转了一圈,打量清楚,还没说话,电话亮了,我看见的。 殷亦桀眉头微皱,一缕灰色浮起。看到电话的时候,脸色愈发阴冷。 我安静的闭嘴,刚想坐起来,他的胳膊紧了一下,依旧搂着我,更紧。 好奇怪,大年三十除夕夜,谁打电话,还让殷亦桀这么紧张,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有点儿紧张起来。难得我们过个团圆的年,难道还有谁要搞破坏? 我在瞎猜,殷亦桀已经把电话接起来:“文少……是吗?……好……我一会儿过来……哪里……我在冰西路堵上了……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来……客气……多谢……” 我的心这会儿已经不是咯噔了,而是咔嚓,碎了。 殷亦桀虽然话说的客气,可明显是客套的口气,脸色阴沉冰冷,眼里精芒四射,寒气逼人…… 让我吃惊的,不仅仅是殷亦桀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还有……他话里的内容、、、 冰西路……和我们隔着两条街,起码三里路远。我顺着殷亦桀的目光才找到,车里gps上显示,从这里直到冰西路都在堵车。不过他这么认真的扯谎,一定有目的。 殷亦桀没有给我怀疑和猜测的时间,挂上电话,看着舒服。 舒服似乎习惯了,这会儿已经进入三级战备状态,转过来安静的看着殷亦桀,静候待命。 殷亦桀皱眉,深思,三十秒左右,摸摸我的头和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可儿,我有事……很抱歉现在不能陪你过年。你先到玉少那里,过完年让先他送你们回家。我忙完尽快回来……咱们一块守夜,好不好?”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不过一定是大事,他不仅不能带我去,而且他自己感觉也很不情愿。 抓着他的手,还是那么宽厚有力。我点点头,问他:“就一个车,咱们怎么走?我不太记得方向,但咱们出来也有半个多小时了,离哪里都很远……” 就这么几分钟时间,路上堵得更死,车子挪二尺地方都得三分钟。如果是个人被别成这样,只怕早窒息死掉了。我看着车外,在想着自己的问题。 殷亦桀拿着电话,迟疑一下,又从我手提袋里拿我的电话。我赶紧按住他的手,摇摇头。 殷亦桀的眸子一亮,脸色和缓了好多,安慰我:“别怕。我电话怕有监听。让玉少来接你。” 这么说,这事儿,和上次从酒店逃亡一样,大概多多少少都和我有些关系。 我咬了下嘴唇,和他商议道:“我不是害怕。只是这里堵成这样,玉少也过不来。听说堵车的时候车子没人走得快,我下去走一截,到了车子能走的地方,再让玉少接我,或者我自己打车去。” 第63章 自找的麻烦 “舒服会一直陪着你的。还是我下去吧,比你们安全一些。”殷亦桀低头,亲下我的额头。冰冰的,有种特殊的暖,在他的心头。 既然涉及安全问题,我更加坚决的摇头:“不行,你是我的饭票,我可不要你出什么事儿。再说我有舒服陪着,走的又是人多车多的地方,不会有事儿的。” 其实舒服应该陪着他,因为看他的情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现在就一个舒服,而我们必须分开。我选择舒服,因为我一个人,殷亦桀肯定不放心。但这样我就一定不能要车。 我可以接受他给我安排吃的喝的和穿的,甚至去哪里我都不问。但现在真的有事,我坚持。我的目光,未必不如殷亦桀坚定而锐利,只是我平时不用表露。 殷亦桀看着我,我知道他在为我担心。 我双手只能抓他一只手,但还是抓的很牢,告诉他,我们是一家人。他搂着我肩头,把我抱在怀里,低头亲我一下,我是他现在很关心的人,是他的责任。 我不知道自己在殷亦桀心目中的地位,但有他这个表态,就足够了。甚至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等会儿,你们就走到冰西路口,那边可以走,还近点儿。”殷亦桀看了看gps,拉着我的手,和舒服说完路线,赶紧打电话给玉壶冰。 真不知道他和玉壶冰什么关系,大过年的,三两句话那边就同意了,而且还派三个车过来。 我在殷亦桀怀里再靠一会儿,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渐渐的快要看不见了。路上车灯亮成一片。因为天黑得比较早,所以,路灯没亮,霓虹灯也没亮,只有我们的眸子,在闪闪发光。 “到了玉少家里不要害怕,听玉少的安排,他会照顾好你的。”殷亦桀还在为不能陪我歉疚。口气却有点儿勉强,一股浓浓的酸味儿,还有勉为其难的痛苦,让我心惊。 真是奇怪:他既然让玉壶冰接我,又这副样子,搞得玉壶冰家像卖人肉包子的黑点似的。 “你照顾好自己。到了玉少那里就让舒服来找你吧?”我披好大衣,准备下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会儿我该赶紧走,似乎空气中有把笤帚在赶我。 “不用,让舒服陪着你。”殷亦桀也有自己的坚持,不容我分说,拉着我下车,推我赶紧走。 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皱了下眉头,赶紧走自己的,再说下去都该默哀了。 站在车跟前,拉好大衣,我回头看了殷亦桀一眼。 殷亦桀都没下车,直接从后座爬到驾驶座上。从倒车镜里看我一眼,我们的视线竟然以这种奇异的方式碰撞。殷亦桀神情已经变得冷酷,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让我小心。 我凝眸一笑,很淡,透过夜晚的薄雾,也许离了三尺远我不能保证他看见了。不过我感觉确实不算太糟。很多事情都会照着既定的程序先后发生,我们没有退让的余地,而现在有我们一起在面对,应该会容易一半。有人陪,感觉真的不错。 不过前面还有很长一段未知的路需要我去走,我不能留恋在他身边。 呵……我什么时候都会留恋他身侧了?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会把我们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不过也没什么,欣赏和留恋难得的美好,是一种健康的心理,只要不为它羁绊,就没所谓。 我和舒服转身,辨别了一下方向,就朝一边走去。 路上真的好堵,见过人山人海,没见过车山车海吧?我们来到一个小点儿的十字路口,四面竟然堵了三面,周围都是车,人穿行其中,非常渺校这会儿总算知道不论什么牌子,只要有车,还是好。不过也不好,有人扶着自行车幸灾乐祸的看看汽车,然后慢悠悠的走过去。那神情,岂是一个得意了得!幸灾乐祸那是一定的。 舒服很小心的护着我,不时抬头看一下,然后要我低头,尽量把头压低。几次过后我才知道,路上经常有摄像头,他竟然连这也想到。我汗!怎么感觉有点儿像fbi或者越狱犯? 越狱犯?怎么觉得我父亲也未必有我这会儿更像个越狱犯?不过,虽然形象不太光彩,还是觉得蛮兴奋而冷静的。唯一觉得好奇的,就是我不知道该躲着谁,因此显得有些盲目。 不过这世上盲目的人不止我一个。你看,路上堵了成千上万的车,有几个人明白究竟是从哪里因何故堵的吗?至少经过车流的时候,我就听到有好多人抱怨,然后猜测缘故。呵……人一天到晚或者一辈子里无缘无故的事儿多得很,不多这一起。 我也想知道原因,可殷亦桀不想告诉我,我就算问,他也未必说。因此,我就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保护自己,或者自己发现。不过我不觉得现在有去找麻烦的本事,因此我选择听话。 在车流中穿行将近半个小时,累的一身汗,终于见到,玉壶冰站在马路牙子上,正翘首企盼。 人和人的关系很奇怪。实在不知道玉壶冰和殷亦桀什么关系,除夕夜晚六点左右,玉壶冰竟然顶风冒雪的站在那,等我。 当然,我还没自恋到这种程度,认为玉壶冰是因为我个人原因才来接我。 玉壶冰站在那里,一脸的明媚,非常养眼且舒服。在这种情况下,很让人安心。 我和舒服加紧几步,赶紧过去。这里已经远离堵车的中心,虽然车流也不算小,但很多是在这里掉头的,还有从堵车中心慢慢分流出来的;所以,路还算能走。 我,看了看玉壶冰,眼睛微微闪亮,就算见过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他们的礼节,也不知道我到底该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见他;所以,我选择单纯的礼貌。 玉壶冰点点头,狐狸眼眯起,感觉很高兴,很高兴见到我。 “给玉少添麻烦了。”舒服安静而客气的招呼。 我想想,也许这句话该由我来说的。不是不知道,而是不习惯。经常被一个人倒到另一个人的手里,我都安静的略带戒备和审视的看着,随时做好应战准备,还真没把自己当客人因此该客气。比如现在,我觉得是被殷亦桀卖猪仔了,所以,事先也没觉得该和玉壶冰客气一下。 玉壶冰朝我挤挤眼,微微一笑,很狐狸。 我一头黑线,怎么感觉我们有什么**似的? 玉壶冰没等我吐血,就和舒服温和的说:“不客气,走吧。你开车,我陪‘小客人’。” 我靠!我再次想抽!这男人,怎么感觉是故意的?故意拿他经验老道的公子哥儿的架势来糊弄我?叫小可人也就罢了,反正我很有天赋的母亲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可非要言有所指甚至阴阳怪气的叫小客人,怎么听我怎么觉得……凉飕飕! “快上车,回去……”玉壶冰看我一眼,眉头微皱,好似想起什么,声音沉了好多,不过那种淡淡的狐狸味儿还是很明显,似乎我是个好玩的洋娃娃。 玉壶冰很客气很礼貌的帮我拉着大衣扶我上车,动作完全符合标准伦敦绅士的规范。有他的帮忙,上车后我就不用左右挪腾把自己坐舒服。那平时上车后先检查衣服和裙子的摆放就一定很不雅,我想。 再看玉壶冰自己,小心的坐进来,微微动一下,似乎就坐好了…… 看来玉氏家族非比一般,我这……我这么个土鳖上门,可别被打出来哦。那样岂不是会让殷亦桀很丢脸?不过么……都怪殷亦桀,平时都不教我这些。如果有错,那一定是殷亦桀的错。 找到问题所在,我轻松了好多,看了看玉壶冰,微一皱眉,我想,大不了我做回林黛玉,别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应该差不多吧? “不用担心,我妈妈很喜欢‘小客人’的。”玉壶冰似乎感觉到我的疑虑,视线从车外一回来,落到我脸上,少了几分轻佻,变得很严肃、很认真。 看来不止我监护人的面具多,玉壶冰的也不少埃 只是他整体感觉比较温润舒服一些,因此如果转换的幅度不太大,接受起来比较容易。比如他这会儿的感觉,就像是贪玩的王子正在考虑今年的财政预算案,心里可能还惦记着小伙伴小女朋友。 我有点儿小兴趣,试着问他:“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上次被车子追,今儿不会也运气这么好,除夕夜玩刺激吧? 这会儿空气中浓雾弥漫,昏黄的街灯艰难的投射下来,洒下一地的斑驳和沧桑,破碎的影子,偶尔被风吹乱,慢慢的晃动几下,然后又慢慢的寻找栖息之地。这感觉,都不是惊悚片了,而是很有唯美的恐怖片的气氛。 我不太确定的看着玉壶冰,希望他能比我监护人热情一些,给我答疑解惑。 “别怕,在这里,还没人敢对我怎么样。”玉壶冰眼里闪过一丝精芒,凌厉又霸道,还有一缕飘渺的憎恶;看着我的时候,很快就化为镇定。然后,又冲我挤他的狐狸眼。 我知道他在提醒上次的事情,我想他可能也知道,我不是个白痴弱智。既然这么说,这事儿和上次似乎就有点儿关系,也可能情形类似。而有他的保护,至少我现在是不会有事儿的。至于后面,或者前后左右,很可能是有车子跟着。 呵……我的待遇还蛮高的。除了玉壶冰亲自接我,还有车队护送,看来我明儿可以给自己一个封号了。玉氏公主肯定不行,殷氏公主?妆氏?不要妆氏,妆氏没公主,只有罪女…… 第64章 打扮精致的公主 玉壶冰在打电话,大概是将其他一块儿去接我的车子调回;然后又安排人接应我们,免得有疯子乱来;然后,似乎又在和人交涉,或者讨价还价,我不太懂。 扭头望着车窗外,有辆车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这会儿已经艰难的离开堵车的区域,正快速朝玉氏府邸驶去。我的心,因为突然的封号灵感,一下子沉闷起来。 我能落得现在的境地,或者说出门就遇到事情,甚至需要玉壶冰出面,这都是父亲的功劳吧?按说大过年的,我应该想念他们才是。不过,我不会恨他;也无法,我实在无法思念他或者想象一个和他一块儿团圆的年。 我想我出生的时候就被下了符咒,让我无法拥有最简单的家庭和乐,也没有最纯真的童年。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被父母遗弃,除了小朋友和同学乃至他们家长的指点议论和排斥,我似乎……似乎很少能找到温暖的回忆。甚至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也经常为生计而犯愁,那个时候,奶奶就告诉我:快点儿长大,一切就好了。 是啊,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很好的决定现在还未成年的生活,那就一定要努力,为自己获得一个长大后的好的将来。过去的已近过去,可以送给垃圾回收站;现在不完全在我手里,但我监护人为我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环境,我可以尽情的享受和利用;而我的将来,在真真切切属于我,也只能靠我自己。 我的过去还不算太惨,真的;我的现在应该说很幸福,没错;那我就应该好好努力,一定。 这,也许就是我年的思考,再过五六个小时我就十六了,半个大人,离成年,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过去我没有学会当家,不想最穷的孩子;不过我现在学还来得及,我要为自己将来的家努力。将来,我想只要我下够功夫,一个幸福的家,应该不会太难。 殷亦桀说过:我可以的。这,应该是我最好的新年祝福。 玉氏的府邸,真是……叹为观止。 记得电影里满眼绿色高低起伏的英“国斜镇吗?精致而古朴的城堡,果岭般的绿地,果园般的树林,欢乐的孩子,悠闲的名犬…… 燃放的烟花和鞭炮,将我从遥远的国度拉回到现实,这里是玉府,建筑风格……呵,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手笔:主建筑中式汉唐的恢弘大气中融入苏联硬汉式的气势;偶尔有些欧式味道浓重的细节装饰,于古朴庄重中传递优雅的贵气。最出彩的,是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不用多说,唯有时间的沉淀,才会有如此品味。 玉壶冰的车子,缓缓驶入府内,沿着车道驶往旁边一所宅子。 这栋房子和前面的风格相似,但融入了一些拜占庭的元素,于庄重中增添了几分自由和温情的气息,一扫殿宇般的沉闷。再看看它的位置,应该属于玉府的上层核心人物居处。 “先去休息一下,晚宴一会儿才开始。”舒服打开车门,玉壶冰温和的笑笑。 看来是到地方了,只有我们的车子停在这里,别的都不见了。 记得殷亦桀曾说过,玉壶冰是玉氏少掌门,看这架势应该不差。不过我还是奇怪,少掌门,那就是玉氏的太子,怎么感觉有三分像邻家调皮的大哥哥,尤其是他山水不动就那么很狐狸的微笑的时候。 我微微点头,接受他的安排。客随主便或者入乡随俗。我听从我监护人的嘱咐:听玉少的安排,他会照顾好我的。 有两位美丽的小姐从精美的雕花大门出来,欢迎我们。 玉壶冰朝舒服点下头,微不可查的挡开两位小姐的热情,亲自导引我进去,到楼上一个房间。 从外面见识到玉府处处体现的气度,我虽然有点儿好奇,但还是小心安静的跟在玉壶冰后面。然后偶尔偷偷的打量一下。 尽避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倒了。 什么叫低调的奢华? 来这里你就会明白,低调到一时间难以发现,内中的奢华,也需要专家级才能细细品味,这就是玉壶冰的居处。 整个室内空间非常宽敞,装饰看着非常简约朴素。家具不多,但一多半是宋或者仿宋红木,少量明清做工精细繁复的东西,都被巧妙的摆在角落里,既不影响整体的氛围,又能起到烘托作用,更显出主人的性格。 大量的红木或者实木,让人感觉到亲切和自然,而又……让人自觉地保持距离,不敢靠近。这,也许就是真正的贵气,看着很亲民却又远非平民所能企及。 幸而我来此没什么奢望,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或者疏离。除了小心的别出洋相、丢我监护人甚至玉壶冰的脸,别的,我几乎不用操心什么。 “去泡个澡,衣服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玉壶冰打开一间房门,里面是个套间,装饰的很像……如果不是知道我和家母长得很像,真该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玉氏公主。这么一间华丽丽的公主屋,里面有个看着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穿着和刚才那两位小姐一样的衣服。 我眼睛转了一圈,点头,接受他的安排。 女孩服务很到位,不过我在担心殷亦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舒服对这里似乎非常熟悉,开着车子进来,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可能去接殷亦桀了吧! 所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太子的宫殿里,想想我的监护人,顺便替他担心一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担心什么,或者殷亦桀需要我替他担心什么。照说他那么大个人,每天要做多少事情,其中我知道的可能万分之一都不到,谁知道他到底都做的什么事儿。这会儿偶然听说一句话,没头没脑,有什么好操心的?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开心,还有,他似乎也想过个安静的团圆年。 爱家,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情绪,他也有。 忽然我想起来,殷亦桀的家人呢? 我们相处这么久,从没提起过他的家人。 平时也还罢了,为什么除夕夜也不曾听说,或者也不见他回家团圆。那所过于奢华的别墅,里面也没有家人的气息,难道……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儿? 我暴汗!没想到对自己的监护人,我竟然也无知到这种程度,连他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 别人大概也不会告诉我,因为任谁也不会相信,我的无视功夫会如此高强。 玉氏有如此华美的府邸,无数的家人,那么殷氏呢? 殷氏企业共有员工几十万,殷氏家族也不应该太小,我除了从不关心,却也从未见过其他人,甚至言谈间也没听谁提起过。一切,显得有够诡异。再细想想,隐隐的感觉似乎大家都会刻意的回避殷亦桀家人的问题。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不过真的有点儿像。 “想什么呢?”玉壶冰站在门口,拿着最新的礼服,打断我的思绪。 我摇摇头,虽然刚才出了点儿汗,不过换下内衣,我的裙子和大衣还好着呢。 殷亦桀给我搭配的,这会儿我想继续穿着。 “好吧。”玉壶冰把衣服递给女孩,然后上下打量着我,挤着狐狸眼赞赏的夸道:“殷少眼光不错,小可人看着更可爱了。准备好了吗?” 我点头,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今儿我就准备做玉壶冰的小尾巴,言听计从就行。 玉壶冰笑笑,朝我伸出胳膊。他一身帅气的中山装,看着既正点又帅气,不过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儿?如果他穿的西服,或者燕尾服,摆个英式的绅士还可以,介个么…… 我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好一会儿,还是不觉得该挽着他胳膊。而且,本能的,我不怎么想离他太近,或者有什么暧昧的举动。虽然贵族的场合这么做显得很社交,不过我不是交际花,而是个学生,不觉得需要遵守这种礼仪或者惯例。 摇头,我乖巧的站在他身旁靠后半个人的位置,打定主意当小苞班、做小小孩。 玉壶冰愣了,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也看他。 然后他努下嘴,似乎很不高兴的发泄:“殷少都可以抱你……” 我……我眉头一挑,嘴微微一翘,不理。 暗自腹诽:你跟我家监护人比什么? 他抱我……他吻我……那又如何? 难道他对我做的,别人都可以?切! 忽然觉得心头有些不快。 “好好,我道歉!”玉壶冰的眼睛真利,很快就看出来了,很认真的道歉。 我,抬头看看他,没有发现丝毫戏谑,反倒有些下不来。 玉府的团圆饭,摆在刚才见到的那所正宅里,就在玉壶冰楼前。 记得皇宫最前面一般都是议事设宴之类的公众化宫殿,再往后才是皇上、太子的宫殿,再往后才是后宫,而前面的往往称为前宫。玉府面积很广,布局竟然也大致遵照这个思路,倒也合理而庄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御花园或者围猎场? “一会儿见了妈妈和她说句话,别人倒无所谓。”玉壶冰最后还是和我并肩而行,低声交代。 四面八方陆续有人进到主宅,一个个打扮的都很精致,脸上挂着新年的喜悦笑容,见了相互打个招呼,一派和谐社会的景象。 我紧紧跟着玉壶冰,对别的视而不见。偶尔偷偷看一下玉壶冰,他已经收起狐狸眼,露出太子该有的威仪风范,和其他人客气的打招呼,礼貌的点头,回礼。偶尔见到长辈,替我解释一两句,全个礼数。至于平辈的好奇或者探究,和我一样,无视。 第65章 弥漫着火药味 团圆饭设在一楼,一共摆了十来桌,凉菜酒水已经上桌,无数的服务员来回穿梭,一遍遍检查一样样添置调整,热热闹闹,很有昔年的气息。 “一大半是家人,一小半是家里多年的雇工,你都不用管。”玉壶冰简单给我解释两句。 呃……玉氏,果然非同一般。族人多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这么多长工,而且过年还能和老板一块儿吃饭,真是……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啊。 我惊奇的听着、看着,点点头,打量着高至少五米的圆顶大厅,轻笑道:“我倒是佩服这个设计师。虽然房屋看着起码有几十年的历史,但既不显破旧也不嫌落套。” “殷少没告诉你我们家的事情?”玉壶冰领着我来到旁边一席,示意我坐下。 大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也有人站在一旁说话,看样子差不多都到齐了,只等最后的领导出来宣布开席。 不知道玉氏的掌门是谁,什么模样?我稍微有点儿好奇。 至于殷亦桀,我只能给他念个阿弥陀佛人各有命了。不过他可没跟我说过玉氏的事情。对于我这种平民来说,也从不关心。不管他是从捡垃圾起家还是做海盗发迹,都与我无关。 玉壶冰淡淡地道:“我爷爷是搞建筑的。这个地方,是他和林徽因一块设计监造的。我们家……现在有很大一块也和建筑……” 那就是房地产呗,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不过三代富贵,难怪有如此底蕴。再想想,如果他爷爷都能上大学,只怕他爷爷的祖上也很富有,所以蛋生**生蛋……不知道积累多少年了。我暗叹:世贵,果真是世贵,远非暴发户可比。 玉壶冰的话没说完,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很显然,校长到了。 我随着玉壶冰的视线扫向某个大门,然后,就觉得,我绝对是在做梦。 辉煌的灯光下,红地毯上,当中一个女人,后面跟了几个男女,款步进来,朝着首席而去。 中间那个女人,看着四十上下,皮肤白皙,长相很美。穿着一身唐装小袄,配暗红色长裙。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丢到人群里你未必能找得出来。 不过这是表面的或者离得远一些的感觉,如果离得近,或者有幸站在她对面,就要修正了。 我绝没想到,玉氏的掌门人,竟然是如此温润的玉女。更没想到,她就是玉壶冰的妈妈。 不用玉壶冰说,能长得这么像,还有玉壶冰眼里的笑意,一定是。如此说来,玉壶冰问他妈要个玉氏公主的银镯自然容易,简直就是以权谋私。 “等会儿妈妈才过来,别紧张。”玉壶冰弯下腰小声和我说。 我才不紧张呢,玉掌门看着就是个妈妈,我只要别惹她,管保她不会为难我,如果运气好的话还会给我一个妈妈式的笑容。 没原因,就是这么感觉。 看看手上的银镯,我感觉,这真是富贵人家的谱,简简单单,返璞归真。感觉有点儿贴心。 玉壶冰妈妈没什么废话,简单的主持了几句,然后就是家族长着说话。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祝福话说了两大集装箱,旁边席位上小孩子已经动手了。 我看着有些想笑,因为这里的小孩子竟然也又馋嘴的,大人也不管,一切,即大家又小家。而且还有让我吃惊的,就是玉壶冰和他妈算是两代掌门,但都不坐首席。大厅里的席位是按长幼安排的。老一辈虽然是旁系或者没什么实权,但刚好十二个,首席,占满了。 玉壶冰妈妈平时是个大掌门,这会儿纯粹就是个大跑腿,主持完开席,然后给老人派发红包、布菜、敬酒……一会儿小辈的忙不迭给她敬酒,她忙的抽不开手,就有玉壶冰的妹妹代劳。一会儿给她把盏,一会儿喂她吃东西。呃呃呃……整体感觉很**很和谐。 我不知道这里面大家的笑,有几分真诚几分客套,不过玉壶冰的眼里没有多少伪装的成分。除了应酬来往的人,就是照顾我吃好喝好。 曾经也见识过聚会,领导们或者下属们几乎都没吃饱。这里可不同,敬酒的也有,醇香的糯米酒,敬来就喝,喝完继续吃,不饿着。红酒也放着,但敬酒都不用,不知又是什么规矩。 偶尔有人对我表示兴趣,玉壶冰一概挡驾。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和玉壶冰同辈的男人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听玉壶冰说我其实很小,然后他就爱心泛滥,不停的照顾我。偶尔聊几句天,不是今儿天气还不错,至少没下雪;就是明儿还得赶回去,那边还有聚会。总之很绅士很客气,不用担心答案不好找,氛围也很好。 我第一次发现,大家族竟然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真是其乐融融啊。 被挡在高高的围墙外,可能永远也猜不到,玉氏的年夜饭,竟然是这个情景。 玉氏的年夜饭是阖家团圆,不邀请外客。外地的家族成员都会在这一刻赶回来;而就算殷亦桀这么关系好又是单身,也不会被邀请。可见得我误打误撞至于,还需要多少的运气。 “小可人,妈妈过来了。”玉壶冰赶紧把我毛巾递给我,示意我准备一下。 呵呵,大圆桌上,左手毛巾右手茶,我好几回差点拿错,玉壶冰竟然注意到了,真糗。 “妈妈,她就是妆可人,我跟您提起过。”玉壶冰扶着我起来,恭敬的和他妈妈小声说道。 他的声音这么轻,虽然打听噪音不大,但相信除了我之外若非有人故意偷听,是听不到的。难道我的身份在这里还需要顾忌一下?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外客呢? 玉壶冰妈妈简单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温和的笑笑,递给我一个红包,说道:“又一年过去,小可人又长大一岁,就要成大人了。” 她的话,怎么带着一种催化剂?十六年没听过的话,从她口中说的那么轻飘。我只觉得心头一震,就被什么给抓住,眼睛氤氲。她的脸在模糊,变成我从没见过的温柔。 “你的眼睛很干净。”玉壶冰妈妈摸摸我的头,笑容温和。 再坚强的心,也有个温柔的角落。不经意间触碰,会凝出最晶莹的珍珠。 玉壶冰妈妈的压岁钱,我遵照玉壶冰的意思,收下来,然后说了句:谢谢。 我不知道我要感谢什么,或者想感谢什么。不过看着眼前温柔的女人,玉氏集团掌门人,我只是想真诚的说一句:谢谢。 也许这会儿时间太过仓促,我们的见面太短,话只有极没营养的三两句,但你的举手投足乃至吹口气,都教会我很多。这个年,我过得好很好,第一次的,我想真诚的说句谢谢。 回到玉壶冰的楼里,快十一点了。喝了点儿酒,又被风一吹,我有点儿晕乎。 舒服站在一楼客厅,安静的眸子里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复杂内容。 “我送你们走吧。”玉壶冰点点头,让人赶紧去备车。 “多谢玉少好意,不过借我个车子就行了。”舒服客气的拒绝,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玉壶冰在犹豫,但又找不到坚持的理由,所以就有些苦恼,皱着光洁的下巴,下不了决定。 客厅里很暖和,我脱下大衣,给了舒服。手腕上银镯晃动,泛起微微的银光,很柔和很淡。想了一下,我看着玉壶冰道:“我们自己走吧。你们家还有那么多人,过年了,陪陪他们。” 过年的时候,很应该一家人聚到一块儿。我要走了,带走红包和银镯,是不是该留下玉呢? 玉壶冰摸着我头发,冲着我头顶叹口气,点头道:“本来想留你在这过年,小气的殷少……” 过年?不是已经过完了吗?不知道这和殷亦桀小气有什么关系。难道殷亦桀大方一点儿,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摸我头发?好像很不妥呢。 瞅着刚进来的人,我脚下挪了二寸,客气的暗示玉壶冰。我说:“年已经过完,我该回去了。” 玉壶冰抬起手,放在自己头顶,迟疑了一下,看着舒服正色道:“别回那边,离得太远……” 舒服点点头,说道:“多谢玉少提醒,我们就回这边。殷少爷说回头再给玉少拜年。” “算了……”玉壶冰挥挥手,不大放心的看着我说,“回去就睡觉,别出来看烟花。” 烟花?我家似乎没买烟花,不过在家里也能看,我点头,同意。不过礼花绽放之后,似乎形成一股浓烟,笼罩在天际,久久不能挥散,因此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火药味儿。 玉壶冰一共派了三辆车,我猜测,可能还是不大安全。 在殷亦桀接手前,他会一直小心的保证我的安全。这倒没什么。 关键是,车子饶了两个弯,没有回家,而是朝着殷亦桀的那个充满不好回忆的别墅去。 难道他们刚才说的这边那边,就是指这个吗? 那边为什么不能回去,为什么要到这边? 我对这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相反,记忆里都是阴影,挥散不去…… 如果给我一点儿选择的余地,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回家去,哪怕比这边小好多,也简单好多。 不过看样子似乎是玉壶冰和殷亦桀共同的选择,所以我没有说话,只是想着:今儿有舒服和我一块儿,大概会好一些。 再摸摸衣兜,随身携带的刀子还在,我想就这样吧。 一路上,不停的有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盛开,绽放刹那的光华。 五彩缤纷、绚丽多姿,充分展示了年的美好和人们的向往。 烟花的美丽,在于短暂,诠释的,大概也是这一夜…… 第66章 特殊意义的礼物 舒服把车子开得很稳,从玉壶冰家过来,也确实很近。路上没多少车和人,我们走得很快,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玉壶冰考虑的真周到,随车来的人直接把车子开走,不用我们费心。 进门,站在我的卧室,怎么都没有“我的”感觉。 虽然已经有人过来,屋子里空调已经打开,温度也已经升上去,但感觉…… 还是……没有家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除了陌生,还有淡漠,再添上一层说不清楚的惊恐,让我觉得就连全身防备也可能会不经意间受到某种攻击,因此很没安全感。 殷亦桀还没回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虽然这里曾经上演过那么恐怖的戏份,但我…… 还是觉得,如果他回来,也许可以驱走不安。 而他所能给我的威胁,我似乎还能应付。 “妆小姐,不早了,您先睡吧。”舒服放好水,放好衣服,站在门口看着我,安静的说。 不是说好一块儿守岁的吗? 殷亦桀连个电话都没有,就让我先睡,我…… “他呢?”我问。 “殷少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您放心,他不会有事儿的。”舒服的话很安静,但有种说不清楚的忧虑,搅乱了本该有的平和。 我看着他,点点头,没有再问。如果愿意和我说,他肯定早说了。 泡在浴白里,我,记得殷亦桀说,他电话可能有监听。也许因为这样,所以他没给我打电话。我觉得这个理由能解释,只是到现在他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呢? 舒服的话,可信度很差,因为有没有事他都会这么说。更何况他的表情和口气出卖了他。 这么说我还是应该为殷亦桀担心的,可是该如何担心呢?难道就这样干坐着,然后揪着心?不对,那我还不如别担心。我应该想办法做点儿什么才行。只是我该等等,等殷亦桀回来。如果不能确认他平安无事,我未必能睡好。 恩,等等,至少现在还不算太晚。打定主意,我再慢慢的寻思下一步该怎么做。 泡完澡出来,快十二点了。我钻进被窝、靠在床头,望着我是华美的装饰,感觉不到真实。甚至,我都可以假装一下玉氏公主,也无法接受这是我卧室的事实。其实也没错,这里不过是我暂时的家,很没必要事事当真。 拿过手袋,掏出来,我的电话、刀子、手巾,还有……一沓子红包,奉玉壶冰之命收来的。其中他妈妈送的红包比较特殊,红包的质地与众不同;坐在我附近的几个人也送了我红包;后来过来敬酒的有些也礼节性的给我送了。这会儿数数,比我前十四年收到的总数还多。 小小的手袋都快塞满了,这会儿还没有主意,我先打开看看。 那些看着长得比较象也比较普通的红包里面,东西不太相同,以红色人民币二三张居多。 有几个红包放的则是纪念金币和银币,纯金纯银的那种纪念币,到底值多少钱我不知道。 我小心的打开玉壶冰的红包,是一张商场的vip提货卡。上面没面额,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再说句大实话,我不知道干什么用或者该怎么用。卡在我手里瞅了我半天,我也瞅了它半天,谁不认识谁,最后决定让它先一旁凉快去。 最后,才是玉壶冰妈妈送给我的红包。我无比小心的打开,里面……哇噢! 玉掌门绝对是天才,难怪能以女人的身份做上玉氏大掌门,还很受大家尊敬。 你知道吗,红包里掉出来的是一张读书卡,书城的终身免费读书钻卡!还可以有条件外借。也就是说,她相当于给我送了一座图书馆! 我不知道,玉壶冰和他妈妈给别人的压岁红包都送的什么,不过给我的绝对是…… 不说值多少钱了,对于有钱人来说,既俗又实在不值什么,关键是他们这份用心,真难得! 那个最大的商场的vip提货卡也就罢了,我也不缺吃穿。可读书卡不同,有了它,我只要有空就可以去,安静的坐在书城楼上茶座,享受一杯香茶,或者一杯咖啡,然后拿着自己喜爱的书,安静的从开门看到关门。 听同学说钻卡可以免费享受一定的服务,比如一杯好茶,所以,我什么都不用花。听说买书金卡打八五折,铂金卡打八折,不知道钻卡打几折?反正没见谁有过。 呵……玉壶冰妈妈真是好玩,竟然给我一个学生送这个,简直就是打瞌睡送枕头,更值! 我颠来倒去把注意事项还有卡号都记住了……对了,卡号,6个6,说送者无心我都不信。 感受了一下这份特殊的礼物,我开始把收到的钱都整理起来,统计一下,总共5600,好多! 我准备给我的监护人报账。这是奶奶教我的规矩,都是一家人,我收入的当然要告诉他,然后由他统一调配。小时候得了几块糖,奶奶都会给我留下二块,其他的都调走,饿的时候吃。 不知道殷亦桀会如何调配,不过我不觉得他会调走我的钱,这么点儿,他一定看不上。不过我可以报个帐,然后这半年都不用他再给我钱了。看,我是个好孩子,好养活吧? 耸耸肩,深吸一口气,送自己一个微笑……恩,我觉得玉壶冰妈妈那种温柔的微笑很雅致,既有上位者的贵气和威严,又不乏女性的魅力。就算对不太友好的人没必要笑脸相迎,我最少可以对自己多笑笑,殷亦桀说我笑起来好看呢。 只可惜,这家伙不知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已经过了零点,他也大了一岁,也该更懂事一些了? 是啊,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外面……不知不觉中,外面已经烟花满天飞,鞭炮声声,震耳欲聋。一年,已经过去;有一年,已经来到。可是,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依旧是一个人,安静的数着压岁钱,然后,习惯性的将外界的噪音屏蔽…… 可是,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现在有个家,还有个不错的监护人。从昨天到今天,他说了好几回,我们要一块儿守岁,不许我打瞌睡。可是他人呢?难道就是给我最美好的希望,然后失踪,让我失望?登高跌越重,我不要这样。 侧耳听听,门外似乎有点儿动静,又似乎,还是死一般沉寂。 我已经从去年守到今岁,那曾经答应陪我守岁的人呢?他在哪里? 我还要这么安静的守株待兔吗?还是该起来出去找找。 没准儿,他已经回来,然后回自己卧室,睡觉了?还是又和某个女人在床上做运动? 这倒是个问题。那种事情遇到一次就足够了。 可不想傻乎乎的到他卧室去,然后又看一次。 可如果不出去找找,谁知道他会怎么样呢?今儿的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他…… 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虽然有那么多的问题,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深呼吸,望着窗外,舒服已经把窗帘给我拉上,这会儿只能看到闪电似的忽明忽暗,对于外面可能无比绚烂的烟花,这无疑很失败。不过,我无心于烟花的繁华与否。我只是担心,我的监护人,这会儿,到底在哪里,他究竟,有没有事儿? 没有答案,没有办法,我觉得,还是起来找找再说。有些办法不是放在手上,而是在某个隐晦的角落,需要我们努力去寻找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担忧,我还是该起来找找。实在不行就拿家里电话给他打一下。 看,才下床,就想到这么好的办法。不论可能有谁如何监听,那家里的电话拨打,总没事吧?我欣慰的点点头,发现一个真理:人还是得动起来,才能得到好的结果。 曾听过一个笑话,说男人女人趴在一起等着生孩子,结果从年头到年尾都没有,后来请教高人,就有人给他指点:傻等是没用的,得动起来。 呃……好恶心,我怎么想起这个来了?呸呸…… 打开卧室门,客厅的灯开着,楼下也是亮的。难道,有人?我很怀疑。 赶紧回卧室,拿起我的刀子。再次出卧室,我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楼下似乎有动静。 看看殷亦桀的卧室,门虚掩着,一点灯光,不亮,似乎是床头灯开着。没有运动的声音,没有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 那么,舒服呢?我第一反应,想到我们家还有个人。也许这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我在家里时那种明显的安全感。不过,舒服是在的,他在做什么? 殷亦桀如果没回来,他会怎么做?难道也安静的坐在卧室等着? 也许我该问问他,他一定知道情况。他不大会骗我,而且刚才他的神情很着急,一定有事儿。 “当……” 某个不知道的角落,传来不怎么悦耳的声音,不知道是心被敲了一下,还是有东西掉到地上…… 我忽然警觉起来。如果真的有人一直跟踪我们,或者要谋害我们,只怕光我和舒服是对付不了的。家父混黑社会,我大致知道那些人的攻击力,真要对付我们,那可太容易了。 手紧握着刀柄,这会儿没有退缩的余地,我应该勇敢一些,我可以的,因为,殷亦桀相信我。 把楼上大概看了看,听一下,没有异动,我决定下楼去看看。 “妆小姐,您……还没休息?”舒服安静的出现在楼梯口,手里端着杯牛奶。 我……点点头,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问题是,他怎么也没休息? 而且,他的神色不大好。他手里的牛奶,也明显不是给我准备的。 第67章 危险气息 我有非常明锐的直觉,观察力也不差,虽然很少用也缺乏锻炼;但如果遇到很要紧的事情,集中注意力,我还是可以发挥出来的。 舒服虽然看着依旧那么安静,和我说话也如常,端着牛奶,似乎正准备上楼。 但是,他的脸上肌肉紧绷;眼神有些闪烁;这会儿虽然上楼,但脚尖的方向朝外,正是急转弯后的样子。 而且,和我说话的时候,他的眼角在注意别的地方…… 也许他平时也这样,因为我很少这么注意的看一个人。 但今天不同,今天,我很担心殷亦桀到底怎么了,我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所以,今天不论什么事儿,我都会特别在意。 因为,他的牛奶太过明显。家里只有我们,如果他以为我已经睡了,那他热牛奶做什么? 如果自己喝,端上来做什么? 殷亦桀的卧室没人,楼上,也没别人…… 简单的判断之后,我缓缓的抬腿,准备下楼看看。 “妆小姐,这么晚,您该休息了……” 舒服继续走上楼。 但他劝我的口气,有点儿强硬。 生活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现场直播。 既然是现场直播,就算再出色的播音员主持,也可能念错台词说错话。 和演员所不同的是,我们没有ng重来一次的机会。 也许舒服自己都没注意到,但是,他的这一举动,愈发出卖了他。 他坚持,我也不会退让。 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许多事情求我也不会管,许多事情再难也不能放弃。 我一向不管闲事,但今天的事,我不觉得是闲事,所以,我管定了! “他呢?”我不想拐弯抹角,边往下走边问。 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这不是法律上有没有成年的界定,而是心理。 不过话问出口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这种依恋和撒娇,很明显。 深呼吸,我,接受。 不过我可以依恋,但事情还是要解决,因为,我不只是个孩子。 舒服的态度和我一样,或者相仿。 我一直往下,他依旧往上,旋转楼梯上弥散着火药味儿。 “殷少爷还有点事儿,一会儿才回来。妆小姐,您……还是先休息吧。”舒服似乎也认同我并不是个傻子,所以,他的解释,有点儿艰难,更多的还是大人式的强权。 他的口气依旧很平静,但眸子里有种,有种很危险的气息。 就是那种脾气特好百年不发火的人,突然瞪直眼睛,会有一种特别让人胆寒的感觉。 甚至他的脸,也绷得很紧,牙根紧咬。好像这危险来自于我,而不是别的什么。 也有可能,我忽然变得这么不听话,让他为难,也许他是该生气。 可是,我不过想下楼看看,还没做出什么来,他凭什么武断的不许我下去? 就算我想出去看看烟花,大过年的,他也不能这样对我。 不过这种辩解毫无意义,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那个核心问题,正是我想知道而他又不想让我知道的。 那么,坚持的双方,难免就要起冲突。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舒服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危险? 难道还有什么比我想象的更糟糕的吗? 或者,比如说,呃……照电影里的桥段,舒服是敌方的卧底? 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想让我知道情况? 虽然是和谐社会和平年代,不过偶尔的还是会有危险,偶尔的还是有些不和谐的音符。这个就不用多费口舌,因为我看过太多,包括殷亦桀上次被范老头打伤。 如此说来,殷亦桀是有危险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威胁到他。 我一直不想细想,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没事。不过显然现在他不可能没事。 凭舒服的举止,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那么,他到底受到什么伤害? 我,又该怎么做? 舒服的脚步声依旧那么轻,踏着台阶,发出细微的闷响,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心里也有一种细微的沉闷。也许,这会儿我不该坚持。 如果,万一舒服真的是卧底,那我这么做,是不是会让他提高警惕,因此有所防备,削弱我有限的战斗力? 或者退一步来说,就算我这么简单的坚持,到底能不能见到殷亦桀? 我敌得过舒服吗? 我想,应该不敌。 起码我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捅他一刀,更不能确认,他有没有帮手,在我捅他一刀之后跳出来将我制服,因此赔上我自己,将事情弄得更糟。 所以现在使犟很不明智。 暗暗摇头,我呼了口气,有些怀疑都这种时候了我还能泰然自若的理清思路。 不过我必须如此。殷亦桀肯定有事了,所以,我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然后再想办法。 保护自己,我现在除了听话似乎别无他法。 那么,我就听话,停下来,表明态度。 “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担心……”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担心。我想舒服早看出来了,所以没必要编别的理由。 舒服眼皮重重跳了一下,脚下慢了半拍,一丝微不可查的叹息掠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继续上楼,不过口气放松下来,说道:“朋友找他过年,稍微耽误一会儿。” 可能见我没动,过了一会儿舒服又解释道, “以前殷少爷一个人,过年总是和朋友一块儿热闹。今年……情况比较特俗,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舒服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靠近,然后,来到我跟前。 我已经卸去执拗,留下担忧和依赖,无助的看着舒服,希望殷亦桀安全会来。 “殷少爷交代,让您先休息,下午……”舒服的话没说完,听着我跟前,安静的看着我。 眸中有种说不出的,那种忧虑。 他的眼里有种红色,似乎被烦扰了很久,甚至有点儿疲惫。 深深的忧虑,好像都是为我。 被我看久了,他竟然垂下眼睑,不敢直视。 我想我明白了,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从他手上接过牛奶,我站在楼梯上就喝完了。 然后摇头说:“他累了一晚上,回来先休息,下午的事儿再说吧。” 转身,我准备上楼,会自己卧室。 不用多说,楼下一定有什么,我一定要想办法下去,但不是现在。 停在卧室门口,望着舒服下楼的略显佝偻的背影,我说:“他回来了告诉我一下。我……要给他拜年呢。” 我似乎还没这么可以的说过谎话,没想到还说得挺顺口。 心下暗叹,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舒服点点头,继续下楼…… 我回到卧室,悄悄的给我的手机定了闹钟,放进被窝。 然后又摸出一些茶叶,放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虽然听说有心事的人会睡不好。 不过我喝了牛奶,又是第一次,面临的又是极重要的事,我要确保自己能醒来。 其实,最近这牛奶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大的安定效果了。 我想,大概他们也不会给我用真正的强效安眠药吧。 很多时候,我都极为怀疑这是出于某种精神方面的原因。也许开始是有一点的,可是后来,多半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了。 只要在规定的时候一喝了牛奶,少年心性的我,就会睡得比较安稳。 后来我才知道,我第一天晚上在这里睡觉,夜里几乎是低声轻呤了一夜,恶梦不断。 也许我一直如此,只是没人告诉我,我不知道而已。 躺在被窝里,窗外的明明灭灭,有种在电影院看悬疑片时的感觉。或轻或重的烟花爆竹炸响时的轰鸣声,是或远或近的人在喜庆新春的到来。、 默默的盘算着,这里有没有我的新春。 恍惚中,有人推门进来,到我床边看了一下。 不是殷亦桀的脚步,就算昏昏欲睡我也能听得出来。 殷亦桀的脚步声,就算再轻,也会有种特殊的力量,仿佛空气在他脚下颤抖、臣服。 而这个脚步声,轻微的犹如不存在,很有舒服一贯的风格。 呵……一个人久了,不太和人交流,我就转了性子换了习惯,开始揣度人的脚步声、声线、细微的动作,还有潜意识的流露等。 因此,就算闭上眼睛,我也能肯定,这个是舒服。 等舒服出去,我知道,应该差不多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得再等等。 大年初一凌晨二点, 天地渐渐归于宁静,一年过去了,一年又来。 而我,还在苦苦的等候我的监护人。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角落,我很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好不好? 世上并没有黑暗,如果你的心是明亮的。 眸光是最好的照明系统,在心的指引下,能于黑暗中找到前进的方向。 其实这个世界也还没那么黑暗。 甚至在都市中,已经没有黑夜的存在,除非你拉上窗帘,将光明严实的阻拦在外面的世界。 或明或暗的路灯,无私的将光辉洒向天地四方,供人享用。 我没有开灯,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小心的关了手机闹钟。 心里有事,我终于一直醒着,没有用到它。 想来新年的第一课,就是能睡懒觉的除了累得半死,就一定是心里无事。 摸索了半天,我决定,穿上厚袜子,两双,放弃鞋子。 鞋子再轻便舒服,总归不能如脚板底和自己的脚贴合,因此走在地上就难免会发出声音。 我现在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不太友好的别墅里有没有危险。 所以,我要做好完全的准备。随手,再披上个小袄,兜里放着刀子。 第68章 昏迷中,痛苦挣扎 我是个没有多少安全感的人,总喜欢手里拿着个防身的东西。 似这样,能增加我的安全性。 其实,大多数时候,不过是小孩子的悲哀吧。 不知道袜子有没有穿反,但大概的方位和东西还能辨别出来。 我先上了个厕所,制造一点儿可能的序曲,查看一下可能有的反应。 不过,我似乎又被这个世界遗忘了,周围没反应。 很好! 我想。被遗忘有时候也很难得。 小心的拉开卧室的门,楼上的灯已经关了,楼下似乎还亮着一二盏灯,暗淡的光透上来, 没有黑暗,但有昏暗,和晕眩。 幸而我是从更暗的卧室出来的,所以反倒不觉得其中的昏和暗,反而觉得太亮,这样容易被人发现。 我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的听了一下,楼上一片宁静,落针可闻。 呼…… 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远处偶尔传来一二声炮响,那是守岁的人们,继续表达他们旺盛的精力和激情。 殷亦桀的卧室,门依旧虚掩着,从门缝往里看,灯光,还是那么暗。 但明显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他还没回来。这么晚了。我深呼吸,下定决心,下楼。 就算楼下现在有人绑架了殷亦桀,或者正在严刑拷打、灌辣椒水使美人计,或者布下机关陷阱仿若龙潭虎穴,我也要去看看。 没有太多的原因,如果非要找个理由,也许很替自己的饭票担心;或者殷亦桀欠了我一个除夕,和一次守岁,所以我要找他还债。 现在年都过了,岁也守完,我似乎还有必要加点儿利息,反正他有钱。 这么想想,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现在不能乱,要的是谨慎。 左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握着刀;右手小心的扶着旋转楼梯,提着脚跟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 裤腿在行走时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但没有惊动什么人。 不知道舒服在做什么,或者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现在我没有时间管他。 难得他没在,没有人阻拦我,很好。 一直下到楼下,都很顺利,我先松了一口气。 然后继续小心,四下里搜索,识别。 客厅没有任何打斗或者凌乱的痕迹,没有天罗地网和老虎凳。 亮着两盏壁灯,光线很柔和,有种夜的宁静,一切,看着都很好。 空调依旧是25度,不冷。 我深呼吸,缓缓神,排除上次在这里留下的不安,免得心神受到干扰。 这所宅子, 呵…… 从开始到现在,还真没让我感觉亲切过, 总喜欢不起来,甚至还有点儿排斥。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我计较的时候,还是暂时放下吧。 闭上眼睛,在这静静的深夜里,我用我的心去听去看去感觉、、、、 五官各有长处,现在眼睛看到的都没问题,我需要听听,有没有哪个角落有异动,这样就不用盲目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去搜查。排除法既可以提高效率,还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危险,及时做好防护措施。 不过这会儿不需要这些理论和逻辑,我只是听…… 然后,似乎为了犒劳我一晚上的担忧和盘算,在某个角落,我听到轻微的响动,或者是呼吸声。 很轻,很轻,轻的,犹如羽毛落在地上,仿佛上帝的叹息…… 但这一刻,却牢牢的抓住我的心。 在如此安静的夜,任何响动都显得那么突兀儿明显,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那是人的呼吸。 也许是我希望吧。 事后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很可能是这样。 不过听到些微动静,我就要赶紧查看。就算是外面风吹到窗棱或者门锁,我也要确认一下。 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会听到很多怪异的声音,这个时候,我顾不了那么多,确认,很重要。 再次闭上眼睛,辨别声音的来源。 但是那声音太过微弱,我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感觉出,似乎来自餐厅。 呵……还真没想过这会儿餐厅还会有人。餐厅的门为敞着,里面好像没人。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看看。 将门推开,餐厅没人。 不过,上帝的叹息,似乎重了些,间或还有煎熬般的申吟。 仿佛有人在凌迟之后,于昏迷中痛苦的挣扎。 一股寒气从脚板底直窜上脑门再到发梢,毛骨悚然,头发倒立! 我不禁咬了下压根,手里紧握着刀子,手心冒汗。右手搭在门框上,指甲不安的抠着金属,手背青筋暴突。 门框上印着我的影子,脸色发白,眼神严肃而犀利,如临大敌。 微微定下心神,我知道自己的担心,但这会儿更要紧的是事实,我必须冷静。 也许事情不是我想想的,或者没那么糟糕,我不能自己吓自己,乱了方寸。 冷静,真是个有用的东西。我半闭着眼默念五次,最初的惊吓就削弱了六分。 痛苦的申吟,应该来自偏厅。我看了一下,再确认一遍,偏厅,应该没错。 小心的走过去,脚底的凉意,又重了三分,这次,是真实的。 餐厅没开空调,但就在客厅隔壁,我又穿着小袄,所以还不太明显。 偏厅有一个极大的落地窗户,在这样的季节,冷得吓人,有人去哪做什么? 凉,冰凉,不停的从脚底升起。申吟,痛苦的闷哼,似乎不能清楚的发出来,又或者在尽力抑制,声声传入耳里,紧紧揪住我的心,想要让我颤抖。 我确实颤抖了两下,眼里氤氲片刻,脚下不稳,差点儿撞到旁边的椅子。 伸手赶紧扶住,脑子也清晰起来。 盼了一晚上,殷亦桀就在眼前,我怎么可以激动? 是的,我已经可以确定,里面一定有殷亦桀,痛苦的闷哼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冰寒纯净,很容易识别。 但我不能激动,因为他还在忍受煎熬,我必须冷静,必须帮他。 我从来没有帮别人的习惯,似乎也没有帮别人的历史。 不过自从遇到殷亦桀,我的历史不正在一样样被改写或者正在创造新的历史吗? 历史,总有个开始的时候,我不太在乎。 但我在乎,殷亦桀,到底怎么样?我要见到他,好好的…… 伸手,缓缓的,推开偏厅的门。 门关得很紧,我推的很小心…… 一公分,二公分,三公分…… 这会儿已经不用多想,我知道,里面一定有不想让我知道的内容。 继续推着,直到,淡淡的灯光下,我看到他、、、殷亦桀! 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出去!”殷亦桀突然冲我咆哮! 我是个听话的孩子,但不表示什么时候我都会听话,比如现在…… 窗户大开,零下几度吹出来的冷气,形成一层薄雾,笼罩在这小小空间里。 殷亦桀坐在地上。 他的衣服被脱下来扔在一边.....红色的衬衣,扣子全解开,露出红润如火的肌肤。 一条骚包的小内内包着他紧实的臀部露出修长健美大腿,腿上的肌肤也红的可怕,深深浅浅的抓痕,血迹斑斑。 头发有点儿凌乱,脸色鲜红,极致的妖艳,仿佛随时都能滴下血来。 唇角滴血,唇上牙印一排排、、、、 他的眼睛不知道是充血,还是在燃烧, 狠狠地盯着我,炽热的火焰带着噬人的温度,似乎要将他看到的一切都和他一起燃烧成灰烬。 那张英俊的脸上,因为压抑,而痛苦的扭曲着。 他背负雪光坐在地上,身上却是这副模样,冰与火的交叠,演绎的是令人心碎的痛。 我看着窗户那冰冷无情的辉光明亮地凝视着这一切、、、 窗下,殷亦桀似乎又一次化为狼人,他的神情里有一些东西,其实我很明白。 我大概滴泪了,因为我听到破碎的声音,滴到脚上,让我的脚感到刺骨的寒冷。 殷亦桀已经陷入意识狂乱的状态,那些申吟其实很轻,隔着厚重的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到然后找过来的。 也许真的有上帝在叹息,为他的境遇感到叹息,然后指引我前来。 看到我突然的出现,殷亦桀眸光大量,通红的眼睛暴怒起来,犹如母兽见到有人图谋偷走他的幼崽,一声咆哮,粗哑而又沉闷,往日的温柔踪迹全无。 愤怒的表情,前所未见,扭曲的厉害。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他这会儿还能站起来,一定会过来掐死我。 他的咆哮惊醒了迷茫中的我, 我知道,他现在需要我…… 我不怕,真的不怕。 我见过他和女人做床上运动现尝见过他面对图伊然的虐待现尝见过他和范老头的对峙现场,见过他最坏的一面。 但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愤怒的比我偷窥了他日记还要暴躁,我觉得就算他落魄的样子被我瞧见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真的,这些都不重要,我觉得也不是问题本身。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咆哮显得力不从心,他的痛苦显而易见。 我肯定不是他痛苦的根源,也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听话,我不会出去,我要到他身边去,我要帮帮他,哪怕是创造新的历史。 不知道即将创造的会是什么样的历史,也不知道如果这会儿知道的答案话我会不会退缩,不过我想,应该不会。 只要看看殷亦桀的样子,只要不杀人放火,也许我都会去做。 脑子转动的时候,脚已经迈开,虽然地板很凉,彻骨的寒,不过一步一步…… 我走的很坚定。不落泪,不惊慌,不听话, 我想用行动表明,我,也是他的家人。 第69章 请保持节操 “快走开……”殷亦桀不安的动了下身子,我看到他短裤撑起了莲蓬。 晕,这个…… 是不是流氓拖到哪都是流氓,都这么不舒服了,还那样兴致勃勃的! 他的声音没多少力气,也没多少底气,痛苦中唯有一种坚持。 缓缓闭上的眸子,疲惫不堪,又藏着坚定的信念。 他牙齿咬的咯咯乱响,似乎快咬碎了。 我微微摇头,我不会走。 几步的距离,我走了一个世纪…… 每走出一步,我更坚强一分。 今夜,舒服瞒着我、拦着我,他也阻止我,可见,情况很糟糕。 或者不用想那些,殷亦桀现在穿着短裤坐在冰凉的地上,而且如果从我见到舒服的时候算起,他至少已经坐了两个小时、、、 他至少在冷风中已经坐了两个小时,这就能造出多大的伤害,脚趾头也明白。 我不知道他在煎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瞒着我, 不过我想我已经十六了,是个少年,而不是孩子。 有些事情我已经可以承担责任,也可以独立思考,可以勇敢的面对。 我的脚趾头很疼,被冰冷的地板冻伤。 不过我的心不伤,因为我还是见到他了,他还活着,还有一口气,还能冲我发火,还想着我…… 忽然,我唇角扯起,我觉得心里好暖。 多久了,没有人这么替我想过。明明就在一个屋檐下,他明明需要人照顾,哪怕是帮他叫急救,可是,他却把自己关在这冰冷的角落,独自承担。 我从不觉得殷亦桀是个好人,虽然他现在养我。 不过,我似乎也不觉得他十恶不赦,甚至,我都怀疑,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到底算不算坏人? 呵……做好事的未必是好人,做了坏事,大概也未必就是坏人吧? 看,我的监护人在这种状况下还在修正我的世界观,真是个天才。 “不许笑!”殷亦桀的声音渐渐微弱,冷酷的命令听起来像是哀求。 他的眼睛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熊熊烈焰清晰可见,似乎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紧紧的看着我,深深的渴望在痛苦的针扎。 一手抓着头发乱扯,一手掐着大腿,一道血痕,从指缝凸显。 我没有笑的**,也没有哭的感觉,脚下加快两步,干净利落的弯下腰,抓着他两只手。 我没有再笑,虽然刚才的笑也很浅,但还是收敛了。 他的身子好烫,离得近了就能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热浪…… 他的手犹如燃烧的香,有灼人的温度。 “你怎么了?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认真的看着他,冷静,平稳,充满关切。 殷亦桀现在好脆弱,我好想抱抱他,就像我生病的时候他那样抱着我。 殷亦桀,那么干净而冰冷的一个大人物,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仪表,现在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我觉得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怜惜。 他也是个人,也有人的缺点和痛苦;可他还在坚持,被我拉住手的时候,他竟然浑身发抖,我感觉得到。 他在坚持什么?他为什么会发抖? 我认真的识别他的每种异样反应,然后在心痛: 都这样了,还不肯告诉我,难道真的要让我担心死吗? “快走……” 殷亦桀的声音愈发虚弱,就这两个字,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理智。 难道他已经耗尽所有,快坚持不住了? 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这孤独的角落,在自己家里,也要忍受这种煎熬? 头上脸上,甚至身上,挂满水珠,不知道是冷气,还是他的汗。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松开他的手,抬起袖子,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他擦汗,然后赶紧问:“你知道我不会走的,告诉我。要不然我打急救。再不送医院你会完蛋的。” 他的脸上也有两道浅浅的抓痕,头发掉了好多,头发根也有血迹。 随着我袖子查过,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但我依旧努力的保持冷静,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孩子,那我就得做好大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我…… 还得哄着他,吓唬他,我想,我可以的。 我能做到。 “可儿,快走……我……会伤害你的……” 殷亦桀紧紧抓着我胳膊,想要把我推开,却又抓着不想松手。 这一刻,他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又赶紧咬着牙,咬自己的嘴唇…… 我赶紧把手指,食指伸过去,挤进他牙齿中,让他咬着我的手指,而不至于弄伤了自己。 我生气的低低冷喝道:“不许要嘴唇!到时候伤口又好不了。如果不想伤害我,就老实说。要不然送你去医院!” 殷亦桀咬着我手指,紧紧咬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不是他自己的嘴唇。 喘着粗气,睁开眼,痛苦的看我一下,赶紧松口。 我替他把头上大概擦了一下,又把他唇角的血迹擦干。 单膝跪地,把他搂在怀里,靠近胸口。地上好冷,他的身子好烫,水火交融,非一般的煎熬。 殷亦桀像被点击了一般,赶紧挣扎着从我怀里出来, 猛摇头:“不要……不要去医院……可儿……我快受不了了,别碰我……不要去医院……别让人知道……别碰我……” 当大色狼对投怀送抱的清纯美女说请保持节操的时候,你会怎么想? 我的监护人,明明暗暗的尝试接近我多少次了, 这会儿尽然推开我,还是我胸口……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病得确实不轻。 奇怪,快受不了了又不肯去医院,什么毛病这是? 我说的是他脑子。 我觉得可能我态度太好了,他也确实像个孩子,反反复复,就是说不出个缘故来,感觉像是欲迎还拒,玩我呢? 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还有心情玩我? 不至于吧? 我……想了一下,决定有必要和他说清楚,最好在他晕过去之前表明态度,让他自己选择。 看他又准备挠自己的腿,我忙把他手抓住,这人伤口不容易好,还这么乱来。 我冷冷的喝道:“你现在就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怎么了,然后改怎么办;二,送你去医院。别跟我蘑菇。” 再次搂着他的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现在相当脆弱,而且还要忍受某种非人的煎熬,就连呼吸也非常紊乱。 不过即使是这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 不论他到底怎么了,我都要尽我一切的努力,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殷亦桀粗重的喘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的想从我怀里挣脱。 一边儿抿着嘴唇努力的向我解释:“可儿,别闹……这事儿,不该你知道……你太小了……乖,别管我,舒服出去想办法了,很快就好了……” “胡说!再这么冻下去一会儿你就该废了!不想养我了?那也由不得你!”我火冒三丈,这家伙合着还不明白状况,还是觉得火候不到啊? 毛病,在这样我非……揍他! “等舒服,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我数一二三了啊,说还是不说?一……” “可儿!……”殷亦桀费力的叫我一声,拉着我的手,手心的温度能将我烫化,咽了好几口唾沫,看着我,瞳孔整个变成血红色,就像吸血鬼发狂前的样子。 看了我好一会儿,艰难的闭上眼,别过头,嘶哑而低沉的说道,“可儿,我……被人下药了,没想到药这么烈,还有些杂七杂八别的事,比较复杂,这是一种新药,舒服去想办法了,现在我什么事都处理不了,只能让他先担着了。不过你不要担心,这药,其实是根本没有生命危险的,就是折腾身体,我……可能还要再忍忍,等药性过去,就好了……” 下药,我视线又触及他下面撑起的莲蓬。刚才还以为这是他一贯的兽性,没想到,竟然…… 呵……殷亦桀,自己都对我动手,这会儿,竟然因为这个而不好意思开口。他…… 我抿着嘴唇,轻轻咬着,低下头,贴着他额头。 我不是那么纯洁的女孩,这种药,我当然听过,甚至在母亲那里见人吃过。有的男人,实在没有兴趣,或者无聊,就吃药,然后和母亲颠鸾倒凤。偶尔母亲大概也是烦腻透顶,所以也会吃药,然后应酬、赚钱。 听说,吃过这种药,男人会变得无比威猛。 殷亦桀说怕伤害我,而且说,没想到药这么烈。 难道,他竟然要在如此烈性的烈药发作时,还记得保护我? 我…… “可儿,我是你监护人,负责保护你……别怕……走开,没事的……”殷亦桀凄然一笑,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本事,让我担心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负责了? 问题是:你不是像好人,我也不知道你做的是不是好事,可是现在,让我如何走开? 看着他近乎扭曲的脸,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了。 因为我离得越近,他就越难受。 可现在,他的拒绝对于我来说,是另一种诱惑。 他愈想保护我,我就愈想帮助他。 我是一个孩子,只知道谁对我真心的好,我就要对谁好。 我知道我的年纪太小,并不太适合这么早进入大人的世界。 但我的监护人,乐此不疲的调教着我。 不过显然,他对我是很有度的。 在这种真刀真枪的关头,他的拒绝对我来说,是一种保护。 可是,我能走吗?可以吗? 也许我该矜持,或者害羞然后离开,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我不懂。” 第70章 越加强烈的颤抖 我不是纯洁美丽的白莲花,而是带着原罪的罂粟花。这个时候,我不会把自己给你。但是,我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用坚持,我也不用看着你痛苦,不是更好吗?如果真想保护我,也许,还得等你好起来。因为我能感觉到,有人给你下药,就一定是想害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有人想害你,就足够了。 我们要努力的学会自救,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不用伤害自己,也不用独自承担。 “说吧,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家世你也清楚,不用太担心,除了……”为了防止他误解,我还是忍不住提醒。 我相信他一定知道这玩意儿的药性,否则他不敢这么坚持。 我不觉得他会选择死。 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一会儿功夫又湿透了,背后依旧吹着寒凉的凉气,仿佛要将我也冰冻。 真是厉害,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能让他凉下来,看来,事情真的很棘手。 不过我不怕。 有他在,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这种感觉,很踏实。 他的身体在颤抖,一阵比一阵强烈,白皙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甚至还能听到血液疯狂流动的声音,那么的惊心动魄。 我不知道是要发作了,还是我的诱惑让他没有力气继续克制。 但总之,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而这种简单的冰冻方法,显然无效。 殷亦桀忍了好一会儿,艰难的睁开眼,伸手摸摸我的脸,眸子尽量温和一些, 他说道:“可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什么,难道是诀别吗?‘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我深呼吸,淡淡的摇头,站起来,扶着他,说道:“起来,先回卧室去,洗个澡,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然后告诉我,怎么办。” 他的话很动听,如果换个场合换种口气换种心情。 不过我不轻易不会相信谁,也不迷恋甜言蜜语,因此,实在很想告诉他: 只要你好好儿的,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他的问题,我眼睛余光总会不是落在他的莲蓬上,那里……撑起好大一朵。 我都怀疑,他的尺码型号,或者他现在所忍受的压抑。 我忽然问:“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吗,我给你叫一个来吧?是不是有了她们,你就会没事的?” 脸红,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脸跟着发烧了。 这种问题,知道归知道,说出口,还是…… 我咬着舌头,别过脸,使劲要扶他站起来。 找点事儿做,总比尴尬好,我很郁闷。 殷亦桀看着我,努力了好久,艰难的下定决心,扶着我站起来,身子有些僵硬。 听到我的话,差点儿再次倒下去。 高大的身躯,斜倚在我肩头,有点儿重。殷亦桀睁开红眸,看着我的脸。 伸手,慢慢的摸着,摇头失笑。 笑的很艰难,很孩子气,很…… 不知道我哪句话这么有营养,他竟然一下子放松了好多。 虽然还在克制,但……他好像明显的吸收了我某句话的营养,感觉整个人都明亮而且精神了好多。 轻轻的摸着,低嘎地道:“我不要别人。因为……”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温和的慢慢的说道“可儿,我要等你长大……” 雷!轰隆隆划过天际! 差点把我打晕了过去! 我不去想他话的里的意思了。 他这话也就说别的女人来解,是有用了? 等我长大,那他这药性、、、、 我郁闷:看来他脑子一定是烧坏了! 一个风雨场老手,等到性命有关真正需要的时候,面对**相当严肃认真的发誓:我不要! 我要为一个敢拿刀刺我的小丫头立贞节牌坊!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被驴踢了也是这个效果,我听说。 面对自己的饭票,我有些无语,艰难的道:“我不会……” 脸红,这回……提到实质问题,我……还是无比的脸红害臊,低头。 如果真的要我献身革命,我……我……宁愿给他叫个女朋友回来。 咬咬牙,感觉很不喜欢那样,甚至,我想将别的女人都揍一顿, 不过要我自己英勇献身,难度还是太大。 殷亦桀再好,我也不想这样把自己交给他。 我讨厌这种事。 殷亦桀仿佛捡了宝,我越脸红越结巴,他越好笑。 我伸手,他就把我拉过去,搂着怀里,紧紧的搂着,用他近乎燃烧的身体拥抱我,吃吃的笑…… 啊啊啊啊! .....好危险!他小弟快要闹革命了,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我微微扭动身体,觉得好不舒服! 唔,好可怕,突然胆怯,想推开这丫的! “可儿,别怕……” 殷亦桀急促的呼吸着,心跳好快,比我以前听到过的都快,凑着我脸侧,低声道,“可儿,让我抱抱。一会儿,洗个澡,然后……” 不要!我快崩溃了。 他热情高涨,极不安分,感觉像激光枪,快把我小肮烧出个洞来了。 不由得绷紧身子,感受着,忍受着……该死的,我……身上好像很难受很难爱、、、 好丢脸! 不过我还得忍,因为,殷亦桀在…… 艰难的忍受无比艰巨的考验,我勉强镇定下来,能感觉到,殷亦桀,竟然用罂粟止痛! 他仿佛很需要我的力量,也知道我的诱惑,可还是…… 我闭上眼,安静的,让他抱着。 这一刻,我不再觉得那么痛,那么羞, 因为,人最难管住的是自己,最难克服的是**。而现在,殷亦桀就在其中煎熬,面对的就是我。 除了献身,我愿意用其他一切帮他,我决定了! “那就快去吧,你……还能撑多久?!”我忽然有些气恼。 他都这个样子了,还死撑着? 轻轻推他一下,我说看着他,低声说,“等明儿好了,想抱多少不行……” “那我一会儿要吻你,你让不让?”殷亦桀松开我,搂着我肩头,慢慢的走着。 他低了头,看看我的脚,眼里忽然喷火,声嘶力竭的大怒,“妆可人!谁让你这么出来的?脚才好点……” 是哦,我的脚,好冰! 我在心里暗笑:还好,还知道看我脚,知道发怒,会大声的骂人,那就是没什么大的毛病。 这就好,只要我们努力坚持,撑过去了就会好的! 咬咬牙,执着的,不理他。 坚持扶着他离开,穿过餐厅…… 殷亦桀没有再说话,但身子在颤抖,搂着我的手,越抓越紧。 粗重的喘息还在继续,空气中,有种诡异,在蔓延。 我们都不说话,就这样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渐渐的,我们能吹到客厅温暖的空气了,冰冷被甩在身后。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轻轻的解释:“以为家里遭贼了,溜出来看看……没事的。” 殷亦桀点点头,紧咬着牙根,没说什么。 我没看他,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尽量避免看到我罂粟花一般的脸,减轻一些压力。 我还能猜到,这会儿,如果我愿意献身,殷亦桀也同意; 那么,事后我起码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可能还是保守估计。 随后的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比较准。 所以,我的脚,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救了我,也救了他。 让我们都坚定信念,给我们力量。 “坚持一下,我们上楼去。”殷亦桀的身子,似乎又沉重了许多,我用力的扶着他,我们一块儿上楼。 豪华的别墅,楼层也很高,旋转楼梯不停的转,感觉有点儿遥远。 殷亦桀一手撑着精雕的扶手,认真的看着我,眼里有不容拒绝的坚持,和心碎。 我知道,他在自责。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落得现在的境地,他首先想到的是自责。 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我也尊重男人的自尊,我…… 不想让殷亦桀太难…… 不知道殷亦桀到底吃了什么药,仿佛燃烧了整个生命,虽然冻了那么久,竟然还能坚持。 慢慢的,我们爬上楼梯,他的腰杆依旧挺着…… 殷亦桀搂着我肩头,回卧室。 这一回,轮到我不容分说。 他的尊严,包括他的体面。 而且,我也不太喜欢他弄得脏兮兮的。 说实话,他现在的状况,真的很邋遢,浑身血水和汗水还有地上坐过的灰土,实在不干净。 坚持送他到了自己卧室。 这间卧室……大而奢华,但有种浓郁的典雅和贵气,看着很舒服。 浴室也非常大,浴白……还是叫浴池比较准确一些。 我扶着他进去,看了一下,脸红,扭头, 低声说:“你自己脱衣服,我一会儿过来。别乱动……别摔了……” “可儿……让我吻一下……”殷亦桀不想松手,竭力压制着火气,近乎乞求的对我说。 这人…… 我……忍了一下,尽量用平缓的口气跟他说:“一会儿……你会更难受的……” “可儿……”殷亦桀手微微松开,带着无限的留恋,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如火。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要拒绝,或者想找个借口,可发现很难。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 他是不是疯了,都已经处在火山口,还敢继续玩火,除非,他真的很想。 因为他看着还不像丧失理智,那么,我…… 他既然还能克制,能比较清晰的思维,我似乎没必要为难他。 微闭着双眸,我慢慢抬起头…… 这种允准方式,和平时被动接受,有些不同。 我,有些为难。不过看着他病成这样的份儿上,今儿姑且饶了他。 第71章 更充实的满足 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慢慢的抬头…… 过了一秒钟,殷亦桀盯着我的脸,无声的轻叹,近乎无声的笑,低下头…… 我,在感觉到他呼吸的时候,不自觉的松口…… 我不自觉的松口,不知道是想多攫取一些空气,还是有些期待、、、 殷亦桀看了我两秒,轻轻的,犹如炽热的阳光,轻轻落在我唇瓣。 然后,他低下头, 他的双唇,好烫,比他身上还烫,微微碰了我一下,就赶紧收回。 我睁开眼,看到他脸上有幸福的满足,松开手,让我走。 我咬着嘴,扭头,赶紧逃也似地离开。 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吻我。 轻轻的一个吻,纯洁的犹如天上的月光…… 拿着衣服,来到浴室,我还在想着。慢慢脱下衣服,然后,脸就红透了:我的内一裤……和上次他碰我的时候很像,可这次他都没碰我…… 不论我比别的同龄孩子经历多了多少,也不论我如何觉得已经长大,已经很懂事。 事实上,我还是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对世事,多得是懵懂。 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我……决定不去管它。 虽然好奇,但显然与男女之事有关,我似乎,就不想多管了。 男女之事,之前就让我厌烦,现在,我还要面临一种更特殊的…… 赶紧冲了个澡,照照镜子,把头发都盘起来,看着干脆利落一些。 脸好红,我……深呼吸…… 既然决定的事情,而且,这个男女之事,和别的不同, 我……再努力一些,我可以的。 世事无常,我必须面对,就算再狗血,也必须面对! 把自己包裹严密,甚至多穿了两条内一裤,换上带垫子的内一衣,我赶紧到殷亦桀的卧室去。 刚离开自己卧室,我就精神振奋起来。 殷亦桀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形势严峻,不容我犹豫。 推开他浴室的门。殷亦桀竟然自己爬出来了,歪歪的靠在门边上,擦着头发。 他的身上只裹了条白色的大浴巾,健美的身材一览无遗,只是这会儿有些不雅。 殷亦桀从头到脚,抓伤很多,有的只是留下道红痕,有好多明显带着血迹,可谓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光着脚站在那里,神色暗沉而抑郁,颇有被n个人强后的感觉。 呵……没办法,谁让他浑身红颜看着那么妖艳呢? 怨不得我有此想法。 “可儿……” 殷亦桀手上一滞,声音颤抖,叫我一下,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忙回过神来,赶紧拿了拖鞋过去。然后扶着他出来。 闻着他身上浴后的香味儿,和男人的体味儿,脑子竟然有二秒钟的晕眩。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妖孽。 看着他这个样子而不想为他捐躯的,大概世上找不出几个。 殷亦桀半搂着我肩头,支着我身子往他床上去,身上的温度大概快升到四十度了。 他看着我说:“去另外拿个床单来,再拿盒纸,还有垃圾桶……” 这是事前准备工作吗? 我停了一下,思考,消化…… 离某事越来越近,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还是有些心虚,对他的指令,有点儿懵。 我咬咬牙,低声道:“我扶你到床上……” “没事,快去……”殷亦桀摸着我的头,低声坚持。 我想,也许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刚才让他洗热水澡,现在又如此近距离的贴近我,他,应该承受了太多太多。 没办法,我还是悉听尊便乖乖的做个小二好了。 只可惜对这个家我实在太过陌生,光床单就找了n久,至于纸,直接跑我厕所把那一大盒都拿过来,应该够用了。 而且我所使用的东西,包括这厕纸,也洁白柔软,好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进口的,回头有时间在研究。 重回到殷亦桀的卧室,他已经蜷着腿坐到床头,脸色极为红,表情压抑,腰都有些弓…… 我赶紧过去,看看他…… 我问道:“要不要紧?再稍微忍忍,我去拿点儿水来……” 然后不等他回答,赶紧跑,别的地方不太熟,下楼也不便,继续,到我卧室。 拿来自己的大水杯,还有大半杯水。 殷亦桀现在口干舌燥,补水也应该很重要。 不过多的就得回头再说了。 而且,我跑的原因还有……他没穿内裤,是光着身子围着浴巾的…… 好新鲜!想到这里我愈发脸红。 既然围浴巾,自然没打底…… 顺道从小客厅拿了瓶水,定了下神,继续会他卧室。 唉……什么打底不打底,一会儿不都得光光吗? 我现在不是来当颁奖嘉宾,而是给某人泄欲,汗! 把水递给殷亦桀,他一口气就喝干了。 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拖到怀里,双手紧紧扣住,唇舌直接压下来,极不安分…… 他,饥渴难耐,忍了这么久,这一刻,终于要爆发了! 他的舌尖,就是一簇燃烧的火苗,在我嘴里横冲直闯,很快就把我整个燃烧起来。 紧紧搂着他,随着他…… 没有任何的缠绵成分,直接都是真刀真枪的挑动,很快就感觉到…… “可儿,除了进入……还可以……” 殷亦桀气喘吁吁,竟然…… 我看不出这男人是在压抑还是在兴奋! 他微抿着我嘴唇,断断续续的道,“我们还可以用别的温和一点的办法,查儿,你愿意么?” 我茫然的摇头,我什么都不会。 仿佛听过…… “xx!” 不过那时候我都选择过滤杂音,所知道的,也只是有这个词,多的就不懂了。 现在,如果他再多坚持一点点, 也许,我…… 会任由他…… 殷亦桀,竟然又笑了,这个时候,他还笑、、 热热的唇咬着我耳垂,笑得很特别、、、 殷亦桀低声道:“那就先试试普通级的。另一种,很多女孩子厌恶,我不想为难可儿,欺负我的可儿……” 要死,这还不欺负我?! 他的两手紧紧扣在一起,很努力的克制着,没有像上二次一样,在我身上游走。 不过他身上的温度好高,他的男性,这会儿紧紧的顶在我腰间。 我不知道他准备怎么为难我,或者不欺负我, 不过,我愿意听他的,我相信他,这会儿。所以,我点头。 殷亦桀亲了一下我额头,闭上眼睛,缓缓的,拉着我的左手…… 他的手停了一下,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反应。 刚才他说了…… 也许,就要到正题了。 我抿了下唇,刚好贴着他耳朵。一种让人浑身发抖的感觉忽然让我明白,我,应该听他的,要不然我很可能会死掉。 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我告诉他,准备好了。 真的,那种感觉,让我很想将身体的空虚填满。 我明白过来,我毫无实际经验都能在这么简单的亲吻下挑动,那他所忍受的,何止千万倍? 他都肯如此煎熬,只为放过我。 我为什么不能稍稍放开自己,为他做一点点? 殷亦桀红艳的唇轻点一下我的唇,然后,无必小心的,牵引着,拉开他的浴巾。 又停下来,看我。我闭着眼睛,点点头。新的一课,要开始了。 我……我们都知道,这一课,非比寻常。 也许,我不该早早的涉入大人的人体课,可有许多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在这之前,我已经见识了太多。 能有惊无险的走到今天,我已经很幸运。 现在,中毒的殷亦桀,依旧尽力保护我,我,应该很知足了。 所以,不过涉足一下,我觉得,还可以忍受。 而且是为了他,他说,“我不要别人、、、、、” 靠在他肩头,我想,他这句话一定有什么深意,我,也许可以试着去破解…… “要不要扶你坐舒服一点?”我安静的问他。 因为我自己躺在就有点儿不大舒服,而他要承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只怕比我难受。 体位和姿势,他应该比我懂,我想提醒一下。 殷亦桀肚子动了一下,然后,继续拉着我的手.....。 我开始没用的颤抖了! 心里跳得,要蹦出来一样。 他慢慢的,拉开我的手掌,放上去…… 啊啊啊啊啊……那感觉……我想尖叫……扔掉……转身跑出一千里路! 可我没动,一边颤抖一边自持着。 殷亦桀微微皱下眉头,又赶紧进入状态,喘着粗气儿急促的说道:“可儿……” 一边用心的调教我取悦他的本领。 今儿除了为国捐躯,别的我都豁出去了。 我脸红得要烧着了,估计着比殷亦桀还要热很多倍。 流氓流氓,这丫真他妈的是个流氓。 什么不中非得中这种药! 人还不是看他特别流氓特别抵抗不了这种,才下的这手。 我亏死了。 手心里烧着了一样的难受,我觉得我的纯洁就在这种人家也许永远不知道的角落,一点一点的被、、、 学习的过程很辛苦,而且我……还是有些排斥。 幸而,他要求不高,只要能上岗就行。 “一会儿如果把你咬疼了,就赶紧喊,我会停下来的。”殷亦桀松手,亲我、、、 **的火热和病态的狂热,差别很大。 我穿的是立领毛衫,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他就只能吻道我脖子,然后隔着衣服,咬我肩头。 他深喘一下,身子紧绷,咬我肩头……然后,我手上就感觉到有…… 娘啊,我想哭。我比他还想哭一百二十倍。这就啥事啊。 殷亦桀急忙抽了几张纸,递到我手上…… 他的气色,慢慢有了变化,那种明显病态的红,慢慢的开始消退。虽然很慢,只有一点儿,但我还是从他眸子里最先找到变化。 第72章 深邃凝视,难以承受 我不知道这种事需要这么长这么长的时间,是这药好还是我的监护人天赋高?我的手好疼啊,尤其是手腕拧着,时间一长,又酸又疼。 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大概我还不至于那么悲惨。 做这种事做到我这份上的估计不多吧。 我的人生,果然是悲惨的。 哇!般不懂有人竟然那么热衷于这种事。不就是简单的上下吗?机械的要命,毫无营养。 我哀叹: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动物,真是奇怪的动物…… 殷亦桀接过我手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亲一下我额头,低声道:“辛苦了……可儿?” 我瞪他! 他眼睛里狼一样闪着狠光…… 我不安的动了下身子,然后,很悲惨的发现,他又…… 555555555555…… 他现在开始疯狂的吻我,轻轻的咬我,从嘴和耳朵开始,渐渐蔓延到脖子和肩。 “还要……?”我垂着头,低声问。 殷亦桀摇头,“别走,让我抱抱就行了。” 不过身子这个姿势,让我感觉很难受,很想换换。 哪怕是坐舒服了任他抱抱,也比这样好些。 但殷亦桀现在仍然处于高危状态,紧紧抱着我,不许我随便挪动。 可能是怕他自己控制不住吧,我想。 殷亦桀垂眸看着我,眼里已经能看到灰色,一点点正常的颜色。 虽然很浅,但是,到底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只是也是个希望和鼓励。 他看着我,有点儿亮,有点儿疼。 手指轻轻摸着我的脸。 别动,我抱着你会舒服一点……别说你还这么小,就是一般的女人,也未必受得了,所以,我不能碰你,知道了吗?” 殷亦桀舔着我耳垂,喃喃道,“知不知道,刚才你站在我跟前,有多危险?只要稍微差一点儿,我都会把你吃干抹净。然后,你……” 我缩了缩脖子,身子绷得紧紧的。 这家伙,我帮你弄就行了,还来弄我做什么? 只要他舔一下我耳垂,浑身上下就像触电一样,酥麻一片。 再这样下去,这戏还不知道要怎么唱了。 伸手推开他的头,却摸到他的脸,手迅速被他抓走,放在唇边。 幸好,总算把我给解放了。 无力的喘着粗气儿,我感慨,真的是累! 而且还得一边忍受他的**,一边给他干活,还不敢乱性。 不过是手指,舍己为主人去吧。 我辛苦的歪在他怀里,实在不敢乱动。 对于他的叹息,我……低声应道:“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 “可万一呢……”殷亦桀无声的轻叹,头搁在我耳畔,一个一个的舔着我手指,微微的叹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下次……一定要听话……” 下次?这次还没完呢,谁管下次? 我撇撇嘴儿,嘟囔道,“下次再说吧。这次都已经这样了。再说,我如果走了,你怎么办?不想养我了?” 殷亦桀动了一下,抱我的手一紧,咬着我手指,无声的笑笑,说:“不养你,我不是很失败?” 这有关系吗? 养我他就能很有成就感? 不懂…… 抬起可怜的手,才感觉要断了。 殷亦桀把我的手抓起来,放进嘴里,一个个吻过,然后轻轻揉我的手腕。 我痛苦的皱着眉头:左手,不论怎么样都疼。 抬头看看他,他低声问我:“要换个姿势吗?靠的舒服点儿?” 自从被他拖到怀里,我还是半个屁股坐在床边,实在是不舒服。] 我比较瘦,跨上没肉,估计靠在他身上也不大好受。 殷亦桀看了看我,他身上的红色淡了好多,而且压抑的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我起来,拿浴巾替他盖上,然后下床去拿喝的。 吃的没有不要紧,没喝的可不行。 他身子火热,我穿的不少,刚才一会儿功夫,已经一身汗了。 忙了一圈回来,殷亦桀已经收拾停单,舒服的靠在床头,看着我,眼里都是笑…… 有的人天生就很讨人厌,没原因。 我站在门口,郁闷的看着殷亦桀,实在不知道,那点儿值得他那么笑。 “可儿……” 殷亦桀朝我伸出手,让我过去。 我拿着茶壶,还有几样点心,慢慢的走过去,一块放到床头柜上。 不想理他。 这个家,就没做过年的打算,除了我从玉府带回来几样吃的,就没别的了。 想着他赴宴可能又没吃东西,所以都拿过来。 虽然不多,但味道还都不错,权当充饥。 “可儿,上来……”殷亦桀拉着我,让我上床。 房里只有床头灯开着,温暖而略显暧昧。 他身上依旧盖着浴巾,也只盖着浴巾。 莲蓬盛开,犹如喷泉不停的冲击着塑料薄膜,形成绚丽的一朵浮云。 别的地方,红润光亮,实在很吸引眼球。 我别过脸,冲着墙壁,无语。 身上某处有微微的躁动,也许,我要和他经受同样的考验。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有些尴尬。 现在这样,明显也不是他所想要的。 不过他更没想到的是,我都已经上下其手了,还是不肯看他。 我自己都怀疑,是他魅力不够,还是我已经心里没谱。 也许,我们拒绝的时候,往往已经被吸引。 否则,我们可以当然不存在。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大色狼吸引,十分不想知道,或者宁愿不知道。 只要想想他过去现在和未来有多少女人,我……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快。 扭捏着身子,不想理他。 殷亦桀黑眸中依旧燃烧着火焰,看着我,脸色严肃冷静了好多。 拿着水,慢慢的喝着,慢慢的移开视线,不敢看我,也不说话。 他的牙齿咬得好紧,显然,他还在饱受煎熬。 就这一眼,我……心软了。我为他的忍耐力所折服。 如果他没事,也许我会觉得他在考验我,但现在明显不是。 我想除了我以外,不论换做别的女孩在此,也许他都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而且,他对我的要求很低。 脱了鞋子,爬上床,坐在他身旁,我拿了块枣糕递到他嘴边。 殷亦桀垂下眸子,看着我,固执的把枣糕从我手里拿走,然后紧紧抱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刚才笑我什么?”我赌气的问他。 “我的可儿好可爱……” 殷亦桀把头埋在我发间,低声说,“我不该这么对你的,是吗?” 我抬起头,不知道不这么对我,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还敢说我可爱,难道他还直往我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给他那么做了还要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还是若无其事? 讨厌,我挥拳打了他一下,抗议道:“不许再笑我……”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赶紧点头,乖乖的应道:“不敢了……” 他紧紧的抱着我,然后喂我吃东西,我们一块儿吃,然后,从虎口夺食…… 一切,都来的那么自然。 我真的也饿了,又担心他饿着。 他的舌头好灵巧,明明是喂我的,偏又跟我强。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当然,我得抢回来。这可是家里仅有的食物,吃完了,我岂不是更痛苦? 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谁抢了多少,也不知道吃饱没有。 我倒在他臂弯里,安静的躺着,他喂我喝水。 他支着胳膊,看着我,眼底,是浓浓的幸福,和压抑着的火苗。 我忽然觉得,那么古老的夺食,原来也可以演绎的如此,如此的,幸福。 殷亦桀让我比较舒服半躺在他臂弯。 他自己侧着身子,一手搂着我的头,另一手,还没安静下来。 双腿打开,让我双腿压住他一侧,另一条腿,抬起来搁在我腿上。 舌尖压着我的,轻轻的挑动。 这什么姿势,看着也太……我惊恐的想要躲开。 殷亦桀慢慢的吻着我,低声解释道:“放心……别乱动,这样最舒服。” 他的吻很轻很柔,慢慢的让我放松下来, 我眨了下眼睛,这个时候,我,有点儿想就这么睡着。 因为他眼神极尽柔和,一种神情柔和。 “嘣……啪……” 谁家在放大炮。 “噼里啪啦……” 谁家在放鞭炮。 “轰……啦啦啦……” 这是烟花。 四点多了,大年初一,这里的习俗,要点炮迎新。 旧时大家都要在家里放炮,颇有些驱煞的意味。现在城里的房子,屋子里自然是不能放了。 于是,院子里,到处都是。 早起的人们,抢头注似的赶紧起来放炮。 有些人家守岁,看着二三点之后就放。 有的人被别人家吵醒,也爬起来放,放完接着睡,有意思。 中间稀疏了二个小时的炮声,渐渐又密集响亮起来,也许,天快亮了。 新的一年,就在门外。 外面间或还有烟花绽放,哄然炸响的声音,是新年第一天的礼乐。 这,就是我新年的第一节课。 我和殷亦桀都累了,头挨着头,闭着眼睛,躺在一起休息。 温软的,靠着…… 我,心里有种酸甜的滋味儿。 说不清楚,不过能靠在他怀里,感觉,比较可靠。 睁开眼睛,看看他,身上的红艳终于浅了,白里透红,看着也诱人。 但是明显病态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 艰难的转动手腕,我发现手,疼得很。 不过,在隆隆的炮声中,黎明,即将来临,漫长的夜,就快到头了。 “辛苦了……”殷亦桀轻轻捋着我头发,深邃的眸子,透着浓浓的…… 他的眸子我不能多看,他的温柔或者凝视,都让我难以承受。 第73章 被他弄一晚上 不过闹了这一夜,头发凌乱的像个疯子。 衣服,也被他拉拔的有些凌乱。 我不安的动了一下,垂眸的时候,视线,落在他身下。 倨傲的小弟,终于累了,软软的趴着…… 我脸一红,赶紧抓起浴巾替他盖上,然后,迅速转身,避开他。 因为我还曝露在空气中、他的眼皮底下…… 也就要过完,我,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旧年的碎梦。当我们家鞭炮响起的时候,一切旧的污秽和肮脏都将被赶跑。 然后,我……似乎该回家了。 这里,终究还是没有给我家的感觉,我有些,不喜欢。 殷亦桀靠在那里没动,这样更好。 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之间的分寸…… 一切,离开一些好。 我赶紧跳下床,匆忙间下错方向,没找到鞋子。 抬头看一下,殷亦桀依旧靠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我,没有动。 我迟疑了一下,沿着地毯转过来,穿好自己的鞋子, 然后问他:“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请医生?” 殷亦桀淡淡的摇头,眸子特别清凉,伸手, 我,想了好久,还是把手给他。 就这样握着。 彼此之间无声的看着……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口,嗓子几乎哑了, 沉声道:“谢谢可儿,我好多了。但暂时还不能请医生。回头,等事情过去,要请他来一下。刚才的事……如果让你难堪,我很抱歉……” 难堪?抱歉? 我的手还在他手心,被他轻轻的抚摸着,有丝丝清凉的感觉,是他轻轻在吹。 我知道室温很高,无论如何也不会凉,可理智和感觉是两回事,我现在就是有这种感觉,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难堪,或者他该如何抱歉,能让我好过一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原谅,或者说理解。 我不觉得那有什么用。 发生的已经发生,没发生的就是没发生,仅此而已。 我只能说,现在,我还是完璧,那么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呵……人的要求和底线,弹性真大,可以无限制的更改。 不过,我还是接受了,对吧? 看着殷亦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那么小心,随时都怕伤到我。 我,摇摇头,应道:“又过了一年,我十六岁了,可以行使一定的权利。不过,我想回家,如果可以的话。” 殷亦桀的眸子里,闪动着新年第一天的第一道曙光,点点头,轻柔的道:“等事情过去,咱们就尽快回去。可儿不喜欢这里……”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纯粹的不喜欢。 我很少能明确的说不喜欢,因为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 只是感觉,这里不是我的家,哪怕是临时的。 就算这里再好,再奢华,光冲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我就不法把它想象成家。 摇摇头,我知道殷亦桀心里不太好过。 不过,再看他的神情,似乎…… 殷亦桀有些疲惫的垂着头,只是不停的抚摸我的手,然后轻轻的吹着、、、 每一口气感觉都那么柔和…… 他又何尝不是耗尽了力气? 他的精力被可怕的药激起,现在,应该快要了他的命了吧? 还在地上坐了那么久,还吹了半天冷气,他……! 殷亦桀任凭我晃,然后无辜的看着我,歉疚的笑一笑,抓着我的手说道:“可儿累了,快歇会儿去吧……别担心……” 靠!我想揍他! 都给他弄一晚上了,这会儿给我装清纯; 狠狠的把手抽回来,转身,不理他,大怒! 但最可恶的是,胸口被他吮吸啃咬半天,留了好多红斑。 我……我真背啊! 虽然不用拿出去招摇或者示人,可感觉……刚才的感觉,那种肤触和反应……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过去的没过去的,最后都还要过去,我也没做什么该下地狱的十恶不赦之事,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包袱,多半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自己背上的。 下楼继续翻找,真的在没吃的了。 我拿了水,继续找殷亦桀。 他斜靠在床上,眼皮低垂,看着像是睡着了,也像是在沉思。 身上白里透红,除了被他抓伤的地方外,看着都还不错。 情况有所好转,我就没算白辛苦了。安静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我累了,也困。 平时极少这么整夜的折腾,还要做这么辛苦的简单重复体力劳动,不累绝对是假的。 殷亦桀伸手,把我搂着怀里,轻柔的摸着我的头,低声道:“可儿是最好的!” 誓言虽然美好,但没什么实用,所以我一般选择忽视。 不过既然殷亦桀说的这么认真,我还是照顾了一下他的情绪,安静的听着。 其实,我也未尝不希望如此。不过幸福只能靠自己努力获取,而不是别人。 但我还是要谢谢他的好意。 就算当颗吃了可能会导致蛀牙或者糖尿病的糖果,收下来做个纪念也不错。 随着天色微明,阳光照进我们之间的黑暗,距离也渐渐清晰、、、 我软软的倒在床上,想要休息一下。我没有通宵的习惯,这一夜下来,我真的非常想睡觉。 也许时间地点不对,在大年初一早上,我很应该起早的;而在殷亦桀的卧室睡觉,和睡在狼窝有什么区别? 他本来就是一大色狼。 可是这会儿,我实在不想动了。 太过疲惫,让我对明知道有危险也不能全心防备,这似乎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管他呢。 我头疼欲裂,而且一夜都熬过来了,殷亦桀不会还对我下手吧? 迷迷糊糊,我就这么睡着了,不管不顾,就是想睡。 不过这极为高档的别墅区里,尊贵的人们和大杂院的小老百姓有种共同的愿望:祈求新年新气象,盼望来年更富更健康。 所以,从天亮开始,各种花炮礼炮鞭炮大炮,就没停过。 有时候感觉就在耳边炸响,吵得,我的梦很浅。 朦胧中,似乎殷亦桀起来了,艰难的扶着什么,挪到卫生间,把自己清洗干净; 然后出来,把床也收拾干净。 卧室的窗开了一扇,一夜的奢靡气息慢慢挥散,留下我们两个人。 他小心的给我盖上被子,然后重拿了一条被子给自己盖上。 动作,从头到尾,都轻柔无比。 然后,舒服就进来了,殷亦桀似乎给他吩咐了许多事情。 我好像听到什么医生和可儿……还有新闻……是谁? 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我连缀不出最简单的意义。 事实上这会儿我也没想要去猜测,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素来不管这些,更何况心中累了。 卧室的风,微微有些凉,不过感觉很干爽。 大束的郁金香放在窗口,淡淡的香味儿很快就飘进来。 等有人将屋里再洒扫一回,感觉,就彻底的变了。 只要我不主动的去调集凌晨那一段记忆,是任何痕迹都找不到的。 这种时候,很适合睡觉。 外面的炮声,与我无关。 睡梦中,有双有力的胳膊搂着我,给我温暖和依靠,他的怀里很舒服,我的梦,慢慢沉了。 懒懒的翻个身,胳膊的酸痛把我惊醒。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我头还是有些疼,手更疼。小心的揉了一下,感觉屋里有点儿冷,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再小心的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我怎么都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空阔的近乎空洞的大卧室,屋顶高挑,室内的陈色很简单。 几件精致的家具,孤零零的偏安于各自的角落。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不紧不慢的送着热风。 床头某个角落,加湿器炊烟袅袅。 我搜肠刮肚老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耳畔,有轻微的呼吸声,低沉、急促、破碎…… 谁? 我吃了一惊,赶紧扭头…… 殷亦桀,安静的躺在我旁边,正在睡觉。 天呐!他……我……我们竟然同床而眠?! 我像发现临时炸弹似的,赶紧要跳起来,逃生。 身子却酸疼疲惫,头也疼。 试了几次都逃生未遂,只好安心认命的,思索下一步行动。 我先摸摸衣服:整齐;安好。 然后,扭头看看殷亦桀,这家伙,怎么把我搞到这里来的? 似乎,不对……我记得,是自己累了倒下来,然后就会周公去了。 不过也不全对。以前似乎累了殷亦桀会把我抱回去,有一次还把我脱光光给我洗澡,这一回,为什么没把我抱回去? 我爬起来,用酸疼的胳膊支着身子,慢慢的朝他挪过去。 这床…… 好大啊! 我第一次痛苦的发现:床太大了真的不好,光爬去过去看他也得费好大的劲儿! 不过很奇怪,我虽然比较小心,但还是有些动静的,这么久了,殷亦桀竟然没动静。 我停在离他半尺远的安全地带,小心的看着他。 一边儿回想实在让我痛苦的第一课,一边儿看着他研究。 虽然头有点儿疼,不过事情还是清楚的记得。我无奈的闭上眼,那机械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复苏,让我痛苦。 不过殷亦桀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呼吸沉闷,感觉很痛苦;脸上有种异样的红,唇色偏白; 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还在煎熬,或者压抑着什么 不过这种感觉明显和昨晚不同。 我心下一紧,赶紧凑过去,要好好看看他。 很俗套的,我继续先摸他额头:烫! 摸他的脸:烧! 他的唇,失了那种娇艳,留下褪色的苍凉。间或不安的张开,很轻很轻的申吟,感觉好痛苦。 第74章 对色狼投怀送吻 又怎么了? 我赶紧晃他,想叫他,终究不知道该叫什么。 痛苦的咬着嘴唇,我脑子发烧似的,想到另一个办法。 推了他好几次都没醒,我,小心的挪到他跟前,低下头,轻轻的咬他…… 被他咬了一晚上,这会儿不趁着他睡觉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我更待何时? 虽然一边儿上口,一边儿暗骂自己,简直是疯了。 不过,他虽然看着不太好,但口感还是不错 而且没了平时的颜色,会让我忘记他平时都用红唇做什么了,好像这个状态只有我咬过,感觉更好。 真的是疯了!我……竟然趁他睡着,慢慢的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伸出舌头,吻他。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催着我继续,继续……再深入一些,再温柔一些…… 慢慢的,殷亦桀松口,让我入侵。 然后,他似乎醒了,眼睛对我笑, 伸手搂住我,吻我…… 人类的唇,如果只用来接吻,那是多么美好的事! 实在想象不出来,有一天我竟然会对色狼投怀送吻。 但既然已经送上,我还是…… 虽然有些羞赧,不过…… 殷亦桀吻得很轻,似乎很虚弱。 但是很执着,搂着我不想松手。 慢慢的,缠绵着我的舌不放。 不停的吮吸着,似乎那里有他最爱的琼浆和力量。 我知道,爱人用吻表达爱意,情人用口挑动激情。 可我不知道,我们算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我不敢去触摸。 这会儿,知道他醒来,我很高兴,就是想吻他。 抛却伦理的束缚,解脱心的枷锁,他的吻,让我感觉很幸福。 他的胳膊,从未如此无力过,搂着我,感觉非常吃力。 他的吻也是,有种苍白的所取和眷恋。 真的很奇怪,他以前霸道的时候,会让我觉得像狼。 这会儿,让我感觉像受伤的狼。 竟然,有点儿想达成他的心愿,让他得到他霸道的时候想要的。 许久,许久……殷亦桀慢慢的把我拉到他跟前, 吃力的拉开被子,把我拉进去,裹在一起…… 我的胳膊和手都很疼,不过摸到他身上,把头贴近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前所未有的,竟觉得如此踏实和……可靠。 他身上穿戴整齐,完全没了夜里的颓废,留下的,是忧郁。 “冷不冷?”殷亦桀搂着我肩头,轻轻摸着我的脸,亲一口,问我。 刚才我钻出自己的被窝,身上是有点儿凉了,不过还不算冷。 微微蜷在他怀里,我摇头,然后问他:“你怎么样?药性过去了吗?现在……好像还病着,叫医生吗?” 我病了他会照顾我,会抱我; 可他病了,还得抱我……是不是,该让他赶紧好起来? 我需要人监护呢,还有,我想好好过个年,最好他能陪我。 我想好好过个年,最好他能陪我。 可现在这个样子,貌似不可能。 “好了。就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出去玩呢。”殷亦桀小心的捋着我头发,理顺了就放到枕边,堆成一团乌云。 偶尔抓一把放在鼻下嗅嗅,感觉很香。 他现在的样子,疲惫病态交缠,但黑眸熠熠发光,是他身上最健康的地方,让我相信,他应该是好了 。脸上的红晕,似乎也淡了一些,唇色则红润起来,看着也不错。 他的胳膊似依旧有些乏力,不过搂着我是足够了。 他的手,不停的抚摸在我的头发和脸,但避开我的手。 这……应该是我们想都避免的话题。 他知道我心里一定有点不好受,所以让我平躺着,然后替我微微捏一下,稍稍舒服点儿。 我在想,如果他没事啦,手劲儿也大,是不是能给我按得舒服点儿呢? 不过这个样子也好,他病着,就不能四处去,就可以留在家里了。 虽然没能一块儿过年,一块儿守岁。 忽略那件事。 现在能和我在一块儿,相互以身体取暖,是不是也不错? 我想了一下,问他:“你昨晚冻了那么久,生病了吧?下午有要紧事吗?要不就不出去了。” “带可儿出去玩啊。都跟人家说好了。” 殷亦桀很认真的看着我,好像带我出去玩、完成他监护人的责任,是天下独一份的大事,既期待又郑重。 他亲着我额头,说道,“我体质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可儿累了,多睡一会儿……恩,再叫个人一路照顾你,好不好?” 晕。出去玩大事啊? 我又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撇撇嘴,坚决的摇头:“我不去。如果别的事儿需要你出门也就罢了。出去玩着急什么?你体质再好,也经不起那么冻,快叫医生来吧。我可不想照顾病人。” 切,光昨晚他的娇气样儿,就够我受的了。 实在没兴趣再照顾他大病一常 而且他现在的状态,绝不是他说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虽然没有像我那样光荣的发高烧,但也差不离。 殷亦桀皱着眉头,懊恼的看着我,很郁闷。 我的监护人高傲的自尊心被我严重摧残,痛不yu生,哀怨的说道:“答应可儿好几次了,都没去成。这会……可以好好玩。你学习那么好,又顾家又会过日子,还这么甜美……” 耶!我扯了下嘴角,非常不屑,鄙视! 再夸下去我就该成刘胡兰了。 我说:“你总是很忙,过去就算了。等都好了以后。有多少玩不得的,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今儿,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实在不是我善解人意,而是…… 我被监护人抚养,能给口吃的给个地方注有书读,就很不错了。 再说,我父亲也没尽饼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我再奢望别人,天理不容啊。 而且殷亦桀对我已经很好,我想,我该知足。 知足常乐,至少对别人的好要知足。 如果还想要更好,那就凭自己努力,将来有的是机会。 殷亦桀显然不同意我的观点,不过对我的态度坚决还是很熟悉的。 闭上愁闷的眼睛,低头,抗议,用他自己的方式抗议。 深深浅浅的吻,说尽了他的心事…… 不知道他又有哪根神经不对,竟慢慢的压着我,吻着我,久久不放。 无尽的吻里,是忧郁王子般的深情和缠绵还有无助。 原本病态的脆弱,融进吻里,竟然平添几分韵味。 慢慢的,我们都舍不得放手…… 不知道想抓住什么…… 也不知道要什么…… 只是不停的、反复的,吻着…… “咚……咚……” 安静的敲门声,属于舒服。 我……突然受惊,浑身发抖。除了刚才被跳起来的yu望,还有压抑。 我……我在这里,现在,睡在殷亦桀床上,躺在他怀里,就在他身下,要是被别人见到,会怎么样? 啊啊啊啊…… 我彻底崩溃! 舒服,你来的真是时候,将我拉回现实? 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说的清楚吗? 我能和他解释什么吗? 更何况,夜里我都做了什么? 别说那事儿很丢人,而且都那样了,如果还说我是完璧,几个人会相信?疯了! 殷亦桀,眸子发亮,依旧低头吻我,低声道:“别怕,是舒服。” 呃……他的话听着很古怪,他说的别怕,是什么意思? 舒服,舒服……我,刚才还很舒服,可是现在,我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 “进来……”殷亦桀一手支着身子起来,另一手微微按着我,不许我乱动。 我赶紧往被窝里钻,瑟瑟发抖,好丢份儿啊! 虽然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如此捉奸在床似的被人发现,我依旧……糗大了! 被窝很干爽,有殷亦桀淡淡的体香,还有浓浓的汗味儿,看来他睡着没少出汗,估计是冷汗。恩,他的病肯定还没好! 真是见鬼,没好还折腾,刚才不会让我回自己卧室啊,汗! 暴汗!这会儿我很痛恨某人,讨厌他! 舒服还是好人,大概知道我钻在被窝里,话很快就说完了,然后关上窗,拉上门,离开。 晕!他知道被窝里有人?! 那我不是白躲了?他早知道了?! 啊啊啊啊……我心脏快受不了了。 这都什么糗事儿。 大年初一,搞这么乌龙的事情。 我买块豆腐撞死好了。 如果豆腐撞不死,我……还是痛苦的活着,继续面对。 殷亦桀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儿,把我头露出来,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眸子里都是笑。 他在取笑我吗? 还是可怜我? 无比郁闷啊! 我抓着被子发愣,然后发现,我钻在他被窝了。 旁边那床凌乱的被子才是我的,那至少是我在这床上比较纯洁的象征,我现在竟然远离它,钻到这大色狼的被窝里,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睡会儿吧。舒服去那边拿些东西,还有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殷亦桀拉着我不放,温和的声音,犹如早春的风,略带凉意,却终究是春风,“春”风。 呃……虽然是年初一,但,立春了吗? 某人说话怎么感觉总有点儿“春”的意思? 我拱了下被子,蹬蹬腿,红着脸非常正式的提议:“我想……到我卧室去睡……” 真的,这会儿我很想回家,家里从没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用被搞得如此尴尬。 昨儿出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结果,遇上堵车, 然后,就天都变了。 唉,“多事之秋”,春天的事儿也不少啊。 而且看样子,后面似乎还有不少事,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儿? 第75章 不愧是情场老手 又给我安排了什么戏份呢? 还有这种狗血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 不过我有点儿想回自己卧室,离殷亦桀远点。 我的事情,都是有了他才发生的。 离开,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是啊,遇到他之前,我就算和别的同龄人不大一样,大体上还算差的不太多。 但自从入了这个大门,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改变。 慢慢的,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可是,离开他就有用吗? 离开他,一切还能恢复原先的样子吗? 殷亦桀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离开他也不可以,别的就更别想了。 掀开被子,让我挪到一旁,拿我刚才盖的那条被子给我盖好,亲着我额头,低声哄我:“乖,就睡这儿吧。这么大的床,咱们一人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嗯?” 一人一边,有分开两个卧室两张床好吗? 我不知道。其实有些形而上的东西,我真的不懂。 只是觉得,这个样子,很……很……知不知道,刚才那么吻,我……觉得好丢人。 莫名其妙的,总会有这种反应,我还不会应付,还不如离开一点。 经常有不懂事的女孩子被人骗,就算我再冷静,可有些东西我还是不懂,真的不能保证一直安全。 就像殷亦桀说,那个时候我靠近他,他也不能肯定就能不伤害我。 “为什么不能回去?”愁闷半天,我决定换个比较好理解的问题。 “那边是公寓区,人相对杂乱些。我们要不躲到外面去玩;要不,就躲在这里,休息几天。”殷亦桀轻叹,神色严肃起来,似乎在想事儿。话说得很慢,很沉,仿佛充斥着什么。 “躲”?我们为什么要躲? 因为他那些狐朋狗友吗? 是不是怕和昨晚一样,再找他? 可明明那边没别人去过,这里人才多呢。 “真的不想出去玩吗?”殷亦桀问我,大概要确认一下。 我……不是不想,是不可以。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出门,丢人还不够。 大概,回到那边屋子地方比较小,是不是容易被送饭或者送东西的人看见,所以要躲在这里? “你以后记得还我,要比寒假玩更久。”他既然这么积极,我也不能太老实了自己吃亏。 “恩。我一定记账,到时候连本带息还给你。”殷亦桀点头,然后,亲着我额头,自言自语,“我想起一件事儿。” “恩,我还要收利息。” 这是个大问题,杨白劳的利息很高,我的记好了。 看殷亦桀的样子,好像总算出去玩中转回脑子,想的很用心。 我抬起手,用手背蹭一下他脸上的伤口,问他,“痛不痛?什么事儿,要紧的话,就先对付。” 殷亦桀摇摇头,拿着我手轻轻亲一口。 “可儿……” 殷亦桀在我眼前支着胳膊,认真的看着我。 轻轻的摸着我的脸,无声的轻叹,温和的解释,“有件事儿,想让可儿帮忙。也许……会有些不好的名声,你……能想到吧?” 他的眉宇间,有种淡淡的愁绪,眸子里升起一层灰色,一道凌厉的精芒闪过,不是对我的。 我静静的看着,看着他,一举一动。我觉得还是家里好, 不过如果他要坚持,甚至给我一个解释,我会更容易接受。 至于名声,我的名声似乎一向都不是太好,我现在也想不出会更糟糕到哪里。 而且他这么直接的告诉我真实原因,我是不是该相信他呢? 我不知道,我没那么多想法,也没那么都顾虑,我只有简单的喜欢和不喜欢,但我能忍让。 我没说话,殷亦桀也好久没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我头发, 最后轻叹道:“我还不能准确断定,是谁给我下的药,目的是什么。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拿你去试试。如果可以,我可以告诉具体计划。如果不愿意,也不会强求你。” 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拿我当诱饵?、 我皱着眉头,不懂。 “让你很为难吗?要不你先说给我听听。” 真是奇怪,明明心里十分不愿意,脱口而出的时候又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我真的中邪了,好多事情还要替他考虑,给他帮忙?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还真得说出来,让我先听听。 殷亦桀无声的叹息,掀掉他身上的被子,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轻轻揉捏着我英勇的手。 空气中有种安静的默契。都不说话,就这个样子,也不着急。 他静静的想他的,我往上挪了一下,靠近他腰侧,感觉,这样很舒服。 殷亦桀微微侧过身子,让我靠在他肚子上,那里更舒服。 伸手捧着我的头,抚摸着…… 他叹道:“我担心有人想陷害我,但你应该能想到,到了我这个位置,想害我的人很多。所以,我想照着他们的思路试试,看能不能找出是谁。他们摆明了想让我就势儿欺负了你,如果我回来欺负了你,你现在肯定伤得很重,能明白吗?你还小,身体还没发育好,一定承受不了的。那么,你这个年纪,真发生这种事,再有有心人士替你撑腰,我就在有本事,上了法院,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脸红,羞! 这种事情说的这么平静,真不愧是情场老手大色狼。 低着头,突然想到,是不是他为了这个事,才明知道自己中了这个,不去找别的女人解渴,而……非要死撑着回到我这里来。 那天晚上,舒服一去不回头,没有照顾殷亦桀也没有真正的阻止我? 这也不合他的本性,是不是,他比我还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他们就算计好了我会愿意…… 或者,殷亦桀就这样有十足把握,不会真正的伤害我?不会掉进别人挖好的陷井?! 如果他有这样的控制力,为什么还要我帮他做那些事?! 现在,他说得好听? 其实除了没有真正要我,在技术层面上,我觉得我已经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切都是阴谋套着阴谋, 别人算计殷亦桀, 殷亦桀将计就计,又不知多算计了多少人。 是不是还包括了我! 我不知道。 也不愿意知道。 这一盘错综复杂的棋中,只有我,是真正的被人吃了还完全不在状态中的小兵吧。 好晕,我不去想了,这些男人的脑子里曲里拐弯,实在复杂,我也想不了。 还有,我害怕去想得太清楚了。 象现在这样,闭着眼睛,不看不听不去想…… 只是感受着我的监护人给我温柔和宠爱, 这种生活,我太渴望,不允许被破坏, 那怕,那个是我自己也不行! 人活着,有的时候不能太聪明了。 我这个年纪,想那么多,把大人的事都想光了,也未必快乐。 我也没那本事,算计到这些奸人! 所以,乖乖的缩起一切锋芒的角,让他来事事面面关心照顾我,不是更好。 我不太懂得生活究竟应该怎么样。 我只是任着本能,去努力过一种比较幸福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太聪明的女人,未必快乐。 蠢蠢的付出,未必不聪明。 别人想了天方的互相算计着。 我只要守着我的心,笨笨的去信任就好。 这是我的小小阴谋,一个弱者无助的悲哀的阴谋。 我要信任这个男人,他爱我宠我,生活上至细至小的点点滴滴不会是假。 就算是没那么真,他宠我,我也要让他宠得舒服快乐,宠成一种生活的习惯。 听人说,习惯是这世上最难改变的事。 “可儿,我知道这种名声对你不太好,所以……” 殷亦桀说的很慢,很小心,字斟句酌,声音轻柔,“只要你在家休息几天,纯当受伤严重。过几天会有新闻,我只说在家照顾你。然后,就是钓鱼,看有没有谁上钩……大概的,就完了。” 完了?听起来貌似还挺简单的说。不过让我在家装病,这个不难装。 至于他的新闻…… 我真的不懂。 钓鱼……也不懂。 我的名声,就这样吧。 那些闲着的人爱说说去。 呵……学校里不是早都这么传了,难道还怕这一遭? 我微微苦笑、嘲笑、讥讽。 世间的人,虽然看着大义凛然大公无私伦理道德,可有几回是公平合理的? 那么辛苦的攻击我,难道真的捉奸在床了? 可就算我们在床上做什么,凭什么就要被他们攻击? 他们疯狗一样的咬我,难道我还扑上去还他们一口? “那你,在家吗?”我默认他的安排,接受他君子狼般待我,这是我唯一的问题或者是要求。 殷亦桀低下头,亲自我鬓角,无声的笑笑,说道:“在。既然不出去玩,就在家好好休息。督促可儿学习,完成寒假任务。怎么样?” 听着还不错,虽然我寒假作业做完了,不过…… “考试不考口语。”我未必要承情,鄙视。 “那平时用啊……”殷亦桀反应很快,态度很积极,立刻教我口语…… 一切的一切,我们都不再去讨论了。 似乎那些事,也就不存在了。 接吻是有技巧,可我不觉得有必要去学。 可是,我的老师很主动,不要就填鸭,硬灌…… 可是,我不想要。我们又不是什么,怎么可以总这样吻,搞得很暧昧,很歧义。 再这样下去,我要造反了。 被他吻着的时候不行,可松开后也许可以。 我要好好想想,不能再这样放任他。 “可儿……真甜,好香……”殷亦桀搂着我,微微的叹息,小弟想起义,被他果断的镇压了。 第76章 温润的气息 我刚想到的思路,又被他打断。 偷偷舔一下嘴唇,他好像也很香,偶尔尝一尝还不错。 大概是饿了,越回味越香,光想想,都能让人醉了。 如果他身上能一直这么干净,没有别的人碰过,那就更好了。 看来我的计划要退后,唉…… 看来有些难度啊…… 拉着他的手玩着,一会儿盘个生姜,一会儿弄个万字,不过他的手好笨,半天都弄不成。好容易把他尾指掰过来,中指又翘了。拇指也笨得很,像握拳似的都扣到无名指下面。笨! 殷亦桀静静的看着我,除了手指笨,态度还不错,很有耐心。 温润的气息吹到我耳畔,酥痒难受。 我忙推开他,继续玩他手指。 他双手拢着我在怀,都给我玩,不过我只要一只。而且玩的久了,安静的,我昏昏欲睡。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突然紧握着我的手,低下头又凑到我耳畔,轻声呢喃道:“可儿……你可不可以让我多吃几回?或者稍稍,多吃点?我饿……” 好可恨啊! 男人最是会得寸进尺的,我要……我要走了! 吃了一晚上,竟然还说饿。他难道准备把我吃干抹净? 昨晚还撑得那么辛苦说得那么好听,难道都是假的? 讨厌,不理他,我要走了。 大男人和我这么**,不懂,拒收! 殷亦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搂着我不放,眼底冒火。 我生气了,抬了头,白他一眼。 过会,他放了我,安静的忍者,似乎在等医生来。 医生,正在过大年,几个肯来出诊?就算医院里值班的,这会儿态度也不太好。我搞不太懂了:他,到底…… 再想回来,这会儿已经中午,忙了一晚上,一直到现在,中间就吃那么点儿点心,就算正常人也饿。 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好的慢。 真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连夜雨! 可恨这么的宅子里,除了我就没什么可吃的。 可是,如果放任我让他吃,会不会火上浇油? 唉……我算是遇到克星了。 一步步都不知道怎么给他拖到这儿来的。 替他想那么多,究竟值不值,需不需要? 我无解。 简单的看了下他胸口和手腕等处,借着淡淡的光线,能看到一点儿暗沉的红色,显然是没除尽的药。 “可儿……好甜,吃不够……” 殷亦桀得偿所愿,吻我,唇齿间,美得不停叹息。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色情专家。 别的不说,这……吻……前前后后好像很少重复,花样百出。 还是我自己晕了,感觉是这样? 可是,我也饿了好久,嘴里哪来的甜? 我倒是觉得他挺甜,嘴甜,光说好听的。 一定是小时候糖吃多了。 我们都饿了,所以,我们互相吃,断断续续的,直到舒服回来。 不过……我们还真有点儿难兄难弟的感觉。 相互扶持,也不赶时间。 这个大年初一,尽般些狗血的事情。 一顿饭就吃了二个多小时,直到医生来。 殷亦桀留在我在他卧室。 我想了一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也不再和他坚持。 舒服领着医生进来,这回,只有医生,没有护士。 但是,有跟班,玉壶冰。 “玉少……” 殷亦桀微微愣了一下,冷峻的眸子闪着光,伸手就要拉我,一边说,“多谢玉少帮忙,改天我请客。可儿,给玉少拜年。” 我赶紧跳开,躲在他卧室也就算了,还这么拉拉扯扯的,到时候我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而且玉壶冰的表情很丰富,看着我,满是探究和玩味的意思。 狐狸眼冲我挤眼媚笑。 说不上什么恶意,不过还是满古怪的。 我还是躲远点儿比较合适。 也懒得理殷亦桀拜年的吩咐,我立刻逃到自己卧室。 一眼瞧见昨儿从玉府收回来的压岁钱,和礼物。 估摸着玉壶冰和殷亦桀有话要说,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拿着东西出来。 看殷亦桀是不是要当面还给玉壶冰,或者另有表示。 “小可人!”我刚探头探脑的瞅,就被玉壶冰逮了个正着。 难道他一直都盯着我卧室门口? 郁闷!他怎么这么闲,没事儿总管我? 玉壶冰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感觉很悠闲。 但眸光中点点关切,又让我讨厌不起来,无法将他完全联系到嘲弄上。 只是,我更吐血,难道殷亦桀把夜里的事儿告诉他了? 我捧着红包、错来玉壶冰,进到殷亦桀卧室。 窗帘已经拉开,外面的光线很好。 殷亦桀气色也好多了。 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抹的药,身上……大概也抹了,反正卧室药味儿很浓。 他这会儿靠在床头,看着清爽了好多,只是有些疲惫,或者说相当疲惫,大概被他给忍了。 我把钱和东西放到他旁边,小声汇报:“这是昨儿从玉少家收的压岁红包,是玉少让我收的。现金5600,两张卡。交公。”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神情古怪,想笑又笑不出来, 瞄瞄玉壶冰,似乎又不大愿意。 玉壶冰走过来,站在我旁边,像看怪物似的使劲儿打量我, 然后就是笑,乐不可支,拉着医生一块儿大笑。 医生在准备东西,好像该轮到治我了。 “小可人……!太可爱了!殷少,你家多了个好宝贝。”玉壶冰爽朗的大笑。 殷亦桀拉着我在他床边坐下,说:“收起来吧,留在慢慢用。玉少的卡可以提五万块的东西,还能享受八折,别跟他客气,尽避花。” 五万块?我的妈妈咪呀! 似乎很刺激。我皱了下眉头,然后摇头,“我不缺什么。” 花钱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我没概念。 曾经听说,是女人就要学会花钱。可我是学生,学校没开着门课。 我的需要,除了一日三餐和读书,就是几件衣服,别的,就太有限了。 甚至于衣服也很简单。 衣服,有条件穿新点儿,没条件穿旧点儿。有时候别人给的旧衣服多,将就着一二年都够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我长得快,衣服经常都小点,穿着身上有些紧绷。 五万块,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不知道在那么高档的商场,能卖到多少东西。 而且,我的生活里不需要那个地方的东西,只要能用,都可以。 殷亦桀给我提供了丰富的物质,但我还是没太大想法。 就算好东西用着是很舒服,但这些都不是我自己赚来的,就未必长久。 一旦哪天失去了,我还得靠自己努力。 再则,我现在的一切,殷亦桀都已经打点妥当,舒服考虑的很周到,我,真的不缺什么。 殷亦桀摸着我的头发,无声的笑,有些得意;他的手心,很温暖也很怜惜。 看着我的样子,也不勉强,似乎我说的很寻常。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特殊的事儿。 玉壶冰愣在一旁,很失败! 站在窗下对我吹胡子瞪眼,心里很不爽。 对上殷亦桀的视线,强强相撞电光四射,火药味儿十足。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我看了殷亦桀一下,不明白玉壶冰什么意思。难道他准备用武力强迫我缺点儿什么? 还是觉得我实在丧尽天良,什么都有? 又或是,我该博采众长海纳百川来者不拒?什么逻辑这是! 我知道,男人赚钱,就是给女人花的。 不过殷亦桀是我的监护人,我花他赚的钱天经地义。 玉壶冰应该自己找个人监护去,然后爱给她多少给她多少。 又何必强人所难? 再说了,这世道,难道有钱人的爱心如此泛滥,竟然到了要逼着别人接受的份儿? 那我该庆幸还是悲哀? 因为我就是个最缺乏爱护的人,所以就会有大把的爱心收割;还是从此爱心人士会争相强迫我接受比如五万块的卡、十万块的车、百万的房? 切!做梦!两个男人争锋相对,我看不懂,自己胡诌,呵呵…… 然后,又轮到玉壶冰失笑,殷亦桀虎视眈眈。我两眼冲天。 这是和谐社会的春节嘛,大家有说有笑,多好! 咬咬嘴唇,狠狠的瞪了玉壶冰一眼,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我很好玩吗,每次见了都有欺负我。 还是花花公子见了女的都发情,象我色情的监护人,第一次就想试我的底线? 不理他。 医生给我过药,又留下好些药。 医生简单的交代几句,然后说好隔天来一趟,就和玉壶冰走了。 世界,又清净了。殷亦桀看着我,眸子里都是笑,边看边笑,仿佛我是卓别林的经典大作。 问题是,我有这么好笑吗? 我又不是笑面人,讨厌! 转身,准备会自己卧室。在这栋别墅,除了楼下的厨房、餐厅和客厅,我只有自己的卧室可去。 而且感觉都不太友好。 舒服把我寒假作业都搬过来了,还有我的书包、本子、下学期的书等等。 真不知道是怕我闲着还是比我读书。 殷亦桀赶紧俯身,直接圈着我,搂着怀里,挪到他跟前。 呃……这家伙,又抽了!罢不是被医生治好了,怎么又这么搂着我? 而且手下越来越熟练,似乎已经将我占领了。难道,我们都没救了? 被他搂在怀里,我,没有太明显的抗议。扭头看着床头柜,上面还放着那叠钱,还有卡。 刚才他们那么一笑,我也没太所谓了。 殷亦桀也看到了,低下头,凑到我脸侧。他脸上有一点点药味,不过感觉还和以前差不多,皮肤光滑细腻,犹如烤瓷,感觉很舒服。 第77章 打断一个吻 我低下头,他就也低下。原来是有意要蹭我脸呢。抱小孩子总爱蹭人家的脸,或者亲一口。他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啊? 我把手搁在他手上,无解。 我不管,就让他继续。 “可儿,把这些都收起来,自己管好别拿出去乱花就行。” 殷亦桀终于淡淡的发话,平淡的似乎这是件最平常的事情,或者在家的时候奶奶教我不要随便拿人东西受人恩惠,拿了就要记住,将来要还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收下这个算不上“随便”拿人东西? 还是我的观点也要随着我监护人做修正? 不过既然我监护人知道了,而且他都开了口,收下来应该没所谓吧。 “给自己办张卡,然后记个账,大概有多少钱,准备做什么,计划一下,会吗?”殷亦桀谆谆善诱,开始给我上新年第二课:经济课。 记账,我私人所有的钱财最多不超过五百,脑子都记清楚了,还记账。切! 殷亦桀显然注意到我心不在焉的动作,恶狠狠的咬一下我翘起来的嘴。 态度非常严肃,到了恶狠狠的地步,似乎我是他手下员工,或者他家小保姆。 口气也很硬,毫无感情的教训我:“不论做事还是花钱,都要有个计划,不能到了跟前才掰着手指头算。听仔细了。” 有这么严重吗? 看来钱真不是个好东西,才这么点儿就给我添麻烦。 我点点头,不乱花钱就行。 这点对我来说不难,因为我几乎不花钱,就更谈不上乱花。 “该花的钱要花,不要亏了自己、、”殷亦桀还不满意,口气微变,有些叹息,还有…… 似乎在为我不花钱而感到头疼。 也是,听说不会花钱的就不是女人。 也说明自己的男人不会赚钱。 汗!我还是学生,他又不是我男人,是我监护人,不一样的。无奈又无奈, 点头,我记住了。 下回有利于社会和谐的善事,我要适当的做一些,对吧? “可儿……” 殷亦桀把我身子搬过去,脸朝着他,看着我。 殷亦桀的目光很深邃、含蓄,有种遥远的忧郁,慢慢的逸散。 他看着我,只是看着,看着…… 我一直觉得殷亦桀和玉壶冰都是那种世家子弟,大公子,太子党。 但从殷亦桀的眸光中,我发现,也许,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仿佛读懂了我的散漫,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想要继续引导我,却又…… 似乎不想让我再过上他曾经的日子,然后不大肯定,于是,变成…… 我也曾猜想,殷亦桀一定有许多故事,就像我曾见到过的那几出。 但没想到,他对于我这种很小女孩的执拗,竟然也能猜透几分。 这种深度,这会儿,没让我害怕,而是,说不出的感激和距离的拉近。 慢慢的,在我眼里,他不再仅仅是那个冷酷的大总裁,而是,一个人。 他其实也是个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有感情有**也有坚持和孩子气的普通人。 离我很近,我们之间隔着的,除了年龄,就是时间积累下来的一些经历。 而这些并不重要。随着时间流逝,我们都会长大。而经历,犹如知识的积累,有时候就像历史,翻过去,就积淀了。 如果不是我太过散漫,对身边的事情总抱着不闻不问不管的态度,也许我能了解更多,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许会近一些。 不过这一点我倒不觉的什么,因为,我就是不想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和历史,就算交朋友,也不用都了解。 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他在历史积淀下沉淀和体现的精神状态,也就是人品,就足够了。 殷亦桀就那么看着我,他在读我,重新的解读。 而我,也毫不避讳的看着他,从他不曾伪装的眸子里试着去解读他的内心。 他的眼睛本来就很会说话、传情,只要够大胆,够心细,细心体会,就会发现很多意想不到的内容。 他的眸子亮晶晶,淡淡的忧郁,还有点点疼惜,都是真的,我都记住了。 眼神清亮的人,内心一定是正直而高尚的人。这某位拙劣的相面师传授的。 其实未必全对,因为像殷亦桀这种人,面具那么多,我不敢保证他不能武装到眸光。 但现在,我选择暂时相信他。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算不上高尚,划为君子狼似乎不算牵强。 不过不知道这位伟大的高尚的监护人,知不知道我的想法,会不会暴怒? “笑什么呢?”对峙n年之后,殷亦桀终于落败,先眨了下眼睛,问我。 我有笑吗? 赶紧捂住嘴,献上手背被他亲一口,闭眼,反省…… 我刚才想到哪了,怎么个笑法呢? 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是……他冤枉我? 我睁开眼,看他…… 他好像没骗我,阴郁一扫而空,只是单纯的看着我,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笑,那我刚才可能有过。 他淡淡的笑起来,很好看,比大笑好看的多。 这个样子,能让我感觉,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或者是内心掩饰不住,流露了一点点。 只要这么笑,那就是说,心里都是甜蜜,很幸福。 就这样子大眼瞪小眼王八瞪绿豆也能瞪的这么高兴,他不会是发烧了吧? 还是脑子秀逗了? 还是我眼睛发花,老花眼,看错了? 使劲儿眨几下眼睛,再看他。他现在愈发可乐,额头抵着我额头,鼻尖抵着我鼻尖,静静的看着我…… 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室安静,不去管空气中传来的烟花绽放的礼乐,不去管时间流逝的脚步。 慢慢的就有一层淡淡的馨香将我们包围, 同步呼吸,同步心跳,同步眨眼…… “呵呵呵呵……” 憋死我了! 哈哈哈……眼睛对焦太久,好疼啊! 我笑翻了,翻到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好好玩。 好小好小的时候,奶奶会用这种最简单的法子逗我玩。看谁眼睛瞪的大,谁坚持的久。不过没想到,今儿竟然是我落败了。呵呵…… 天花板是白色的,好干净,我轻轻的笑,肚子里都是气,一会儿鼓一下,呵呵…… 殷亦桀微微转了下身子,扑上来。双手支在我两侧,低头,继续像刚才那样看我。我抬头,数着意象中的头顶的星星。 继续笑。 我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的安静的日子,我觉得很幸福,这一刻,我很幸福,所以,我想笑。 “真美……”殷亦桀用15分贝的声音犹如钢琴般低叹,声音传入我耳际的时候,羽毛般的吻已经落到我唇角。 慢慢的,犹如烟花绽放,满天都是,落在我的世界…… 没有狂热,没有激情,没有滚烫。 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的犹如天上的星星,偶尔眨一下眼睛,让你感觉到它的心脏在跳动、生命在歌唱…… 安静的,舒服都没听出动静,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们正缠绵在一起,舌尖像两个调皮的孩子,牵着手,肩并肩,坐在沙滩上,数星星…… “少爷……”舒服轻唤,然后开灯,照亮我们三个人。 我脸红的别过头去,咬着嘴唇,糗大了! 殷亦桀若无其事的坐起来,拉我起来,轻轻的搂在怀里,延续安静的频率。 舒服愣着门口,不敢肯定该不该进来。 殷亦桀的好事儿他肯定见多了,不过如此安静的在如此幽暗的房间亲吻,大概还是第一次。 大概谁都没想到,天色已经暗了,我们半闭着眼,都没注意,因此,就有了眼下的尴尬…… “嗯哼,什么事儿?”殷亦桀低头看看我,把我脸象征性的挡住,安静的口气中略带懊恼。 好奇怪的。上次他的好事儿被我撞破,他也没这样。 现在……还离着远着呢。他激动什么?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闷的呼吸,猜测他的心事。 “呃,少爷,晚饭准备好了,下去用,还是端上来,摆着客厅?”舒服也有些始料未及。紧张的说话也有点点儿结巴。 实在没想到这个情场老手会对一个吻被打断而生气,简直是小题大做。要不是没别的事儿得罪了,否则非以为他迁怒不可。 我也不知道缘故,安静的呆着,等着,刚才吃了老半天,也不太觉得饿。 殷亦桀苦恼的看着我们两个,最后决定,在楼上小客厅摆饭,吃。 我捂着嘴儿偷笑,他总算活过来了。 再要在他卧室吃饭,里面就该改杂货摊,什么味儿都有。 不过奇怪的是,他也没怎么休息,身体怎么说好就好了? 殷亦桀赞赏的点点头,揽着我肩头,终于雨过天晴。 殷亦桀的身体确实好,恢复的超快。 看过医生,好好吃了顿饭,再睡上一觉,初二一早起来,看上去就人模人样了。 脸上的伤痕,看着是好多了,但还是很明显。 因此打死我也不相信,他竟然会带着这幅尊容出去现眼。 我睡的不太好,左侧右侧都睡不成,手又疼,断断续续的,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来。 看着女人我直感慨,好习惯是很难养成,这坏毛病,随随便便就出来了。 收拾完,我……不能出门就学习,光这,还被他盯着看书刊资料四个小时,好完成他的寒假任务。 唉……! 命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 我早早做完寒假作业,他倒跟我补寒假任务来了,不是明摆着整我嘛。 多玩会儿都不行,小气! 固执加小气,这话不是我说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经常会有电话,一会儿就走了,我就偷懒,嘿嘿~~~~ 第78章 不该偿还损失 殷亦桀真的在家陪着我。 殷亦桀一天到晚都在家,从早起一块吃早饭到睡前一个吻,一点儿不少。 中间也不出去,称职守信的不行。 帮我翻书、帮我找资料,耐心好得很。有时候我耍下小性儿,他……最喜欢用吻惩罚我。 这一点我很烦,很讨厌。他用在别人跟前吻我来惩罚我,你说,我要不要听话? 不听话吧,他……很认真的吻我,搞得我们像什么似的,让我很下不来台。 听话吧,我岂不是亏得很? 唉……和这种人斗,我级数太低。 最后就只剩下乖乖听话,做我该做的。幸而我该做的都做得比较好,因此很少受罚。 更无奈的,是舒服看好几回了,让我,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真是头疼。 当然,偶尔背过人,殷亦桀会非常小心的,拉着我,很绅士的点一下,很香。 虽然我自己都有些晕乎,这么……自然的让他吻,或者被他搂抱,总感觉欠点什么。 可吻着的时候,感觉真的很好,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找到拒绝的理由。 幸福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天,眨了三下眼睛,就过去了。 初五一早,在四周围一片鞭炮声中,我缓缓醒来,看看闹钟,七点,我总算起了个早。 看着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照进卧室,感觉一天都是新的。 我拉了窗帘,继续上床,睡懒觉。 以前极少睡懒觉,被折腾了好几天,昨儿总算睡得不错,我想再睡会儿。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们家似乎没秘密,睡着了进进出出很多。 偶尔我怀疑,如果有人喜欢裸睡,或者穿的少、蹬被子,被人看见不是很不雅? 因此,不论有不有这种可能,我睡觉都不穿睡裙,睡衣都尽量选择长一点儿的。 我屏息凝神,很快就有人到我跟前,低头,亲下我额头。 我忙睁开眼,疑惑,一大早的,他来做什么?难道有时差? 就差一个小客厅的距离,时差,难道有八个小时? 那客厅是时空隧道吧? 殷亦桀刚起身,看着我的样子,伸手就拧我鼻子,冷冷的酷脸变得柔和,声音温暖:“刚接到电话,出去一下,中午前回来。记得看书。” 我点点头,他终于要工作去了。 不过看书,一天四个小时,我得等下午他回来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再看,否则只怕他又耍赖让我重看。 再这么下去,我下学期都可以休假了。 “听话,上午看两个小时。”殷亦桀看穿我的心思,严肃的警告我:他不高兴。 好吧,我点头,两个小时,我一会儿就起来看。 见他转身,赶紧伸手拉着他问:“吃早饭了吗?这会儿好早……外头可能还没卖早点的……” 我撇撇嘴,发现自己现在很多事,或者对他的事情很罗嗦。 更奇怪的是,以前从没想过的话,都能脱口而出。 不论口气多不好,但这意思,一旦意识到,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别扭。 不过殷亦桀不别扭,反而很高兴,似乎很欣赏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围着他转, 转过身来看着我,摸摸我的脸,低头又吻了我一下,才脸色好看许多,点头道:“知道了。想睡就多睡会儿,起来记得吃麦片粥。” 又是麦片粥,听说熬粥的麦片似乎还是从某地方空运过来的。 我都怀疑,他怎么不空运一块麦地过来?有了麦地自己种着吃,不是更方便? 看着他的背影,我笑。 真是天才! 空运块麦地,不知道要不要空运麦农?麦苗呢?呵呵…… 殷亦桀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看英语,一个小笔事。、blain说是比较本土的那种,里面有少量的口语和黑人英语,对我更好的理解英语,有一定帮助。 我的本子可以语音,但布莱恩不想用。 给我找些东西,然后就溜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布莱恩很好。 是那种比较理解我,然后给我一些能用的,绝不废话。 奇怪的是,我们说话的内容,很少涉及冉桦。 有时候他宁愿给我讲一些美国的东西,还有留学生对美国的印象以及国内人的误解。 我从不多嘴,不知道就不知道,仅此而已。 殷亦桀洗完澡出来,脱去西装革履,穿上家居的休闲装,感觉才想家人。 过了这几天,他……脸上还有淡淡的疤痕。 真是,他的伤口愈合速度,也太差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如何容忍众人的眼光。 要知道他的作为有时候近乎完美主义者。 别说脸上有伤,就算手上,他大概都无法忍受。现在这幅尊容…… 我真想问问他的感受如何? 不过他也是见多识广的风云人物,区区小伤,可能很容易也就对付过去了。 “做什么呢?”殷亦桀凑过来,我早把communicator关了。 他看到的只有英语。点头道,“真乖,现在可以休息了,下午继续。” “还差两句没背下来……”我偶尔高兴了会把一些好的句子背下来,也可能过后就忘。 但那不要紧,忘了就忘了,想记再背。 “快吃饭了,下午再背。”殷亦桀坐在我身旁,好像很想和我说话。 不过,我学习的时候和他工作的时候有点儿像,不太喜欢人打搅。 尤其是,我正高兴。 闭上眼睛,继续背句子。对他的骚扰,过滤。 直到,他又使出最无赖的招数--- 吻我…… 下次有他在场,我准备学化学,给他喷点儿高浓度的硫酸或者硝酸,看他还敢不敢靠近。 才十一点多,就吃饭,把我吃饱了,然后,饭就吃少了。 对呀! 世界粮食生产一直是个大问题,很可以建议:大家找个合适的人吃,就能省下不少米。 不过,殷亦桀现在似乎吃定我了,别的人他似乎都不感兴趣,怎么办? 唉……管他,下午他在家,我,改看数学。 他数学特别好,头脑好用,让他给我当免费的老师。 而且还有个好处,他的寒假任务可落到实处了。到时候就算开家长会他也有词。多合格! 那个什么向量,还有极坐标,我弄了半天,还是觉得困难。 勉勉强强套用上,习题倒是会做,但心里不踏实。 我要的是弄明白,不是光会做题。做题,有时候有套路,很简单的。 不得不说,我是个天才。 极坐标不是课本里的内容,殷亦桀提着自己的本子坐在我旁边,研究了一下午。 然后,我终于大概有个思路了。 向量,我也明白了好多,看着屋里暗下来。呼呼……好有成就感啊! 自学,真是一件既需要毅力更需要耐心的事情。 否则困难重重,很容易被吓倒的。而且自学有自学的办法,和上课听讲不同,我现在甚至喜欢上自学了。 因为,安静的坐在家里,时间很自由,空气很自由,耳朵很自由,脑子也很自由。 要不是我一向听话,否则真该提议:让我自学或者跳级算了。 当然,自学学来的可能只是理论的,课堂上老师会加入很多经验性的东西。 我还不至于沾沾自喜将老师全盘否定了。那样的话,我自学就等于害了自己。嗯……还真麻烦。 晚饭后, 坐在小客厅,殷亦桀又开始泡茶,展示他的茶艺。 楼下的客厅很大,但我总不喜欢,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在楼上。 这里地方小一些,但有种自由和随意的感觉。舒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许多花,还买了个跑步机。 平时我不出门,就在家里跑跑步。 我怀疑,殷亦桀是不是准备把我当宠物来养,出门彻底省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他陪着,其实到哪里都差不多。 出门,又能怎么样?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街道还是那个街道;世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两个孔、一张嘴什么都吃什么都说,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可以,我倒是喜欢家里的安静。偶尔有人说说话,就足够了。 晚上我们总有不同的节目。 今天,殷亦桀又泡茶,难道又有什么事儿了? 我感觉,遇到过年那样的事情,他才会如此。 看着很安静、很雅致。他的思维似乎也在茶香中宁静下来,慢慢厘清,然后做出最佳决定。 也许那天只是凑巧,他不过想让我休息一下,不过我总有点预感。 “尝尝。”殷亦桀递了一杯给我,浅金色的茶,透出一种迷离的美。这种花茶,适合晚上喝。 我接过来,虽然只有一口茶,我还是装模作样慢慢的抿了一口,尝一尝。然后再抿一口……茶真的很香,一种淡淡的香,不浓,但很实在,犹如迪奥最新款的香水,前香中香后香混搭完美,又截然不同,各具特色。再配上这金色诱惑,呵…… 茶,是可以这么品的。活色生香,才是真谛。 我很优雅的点点头,说:“好香……” 偶尔享受一下,装下大家闺秀,是不是感觉很好?最好还有个如此活色生香的茶艺师专门为你一个人沏茶,感觉是不是更好?羡慕了吧?呵呵…… 所谓得意忘形,大家千万要引以为戒! 我……“唔……” 笑容还没晕染开,一口茶含在嘴里……殷亦桀伸手把我抱住,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低头、覆上我的口…… 他低头,吻我,吮吸……前后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一口香茶,就易主了。 为了偿还我的损失,殷亦桀咽下茶后,很客气又温柔的吻我…… 我悔不该啊!苍天! 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第79章 分享她的隐私 第一章 不是做错事和早晚才吻一下吗? 今儿发神经了? “这样才香……”殷亦桀舔下我唇角,轻声叹息,美得他大有醉倒之打算。 我推开他,生气,相当之生气! 这家伙,还讲不讲道理有没有道义了? 随时想吻我就动口。 不知道君子动手不动口吗? 呃……汗! 闭嘴! “看会儿电视吧。”殷亦桀摸着我的头,无声的笑,眼睛却很认真。 我看着他,奇怪。他今天的举动,有些反常。 而且……我几乎不看电视的。 广告时间总插播肥皂剧,我不耐烦。 这个他应该知道,这几天在家也很少看电视。 呵……要看新闻他宁愿看报纸或者上网。 所以,我们家电视很多,作用和庙里的菩萨差不多:仅供膜拜、不管实事。 “我上午去录节目了。”殷亦桀又递给我一盏茶,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接过茶,再看他一下,挑眉,不解。 殷亦桀上电视上报纸,那是三不五时的事儿,哪里有坐在我身旁二寸地方看得清楚? 我费那劲儿看电视,好玩吗? 不过,我歪着头看着他,有些了解。 他既然这么正式的和我说,就不会是废话,一定有内容。 我想了想,问他:“是前些天你说要我做的事儿吗?”他说会对我名声有些影响,这会儿又这么正儿八经的摆出来,脚趾头也该想到了。 把我的事儿放到电视上说,他倒果真铺得开。 而且面子够大,这才几天,说上电视就安排好了,上了。 殷亦桀换了水,把茶壶放好。 殷亦桀轻轻搂着我肩,点头道:“是。这个要越快越好。否则过几天开学,你会很危险,我也麻烦。如果你决定不妥,我会设法弥补的。”几杯茶下肚,花香弥漫,尤其离得近,呼吸间都是香,很醉人。 有人说男人应该带点儿汗味,才够男人。 我欣赏不了。 其实殷亦桀现在这个样子,很严肃,很认真,然后,小心的和我说话,周身散发着花香,感觉,也蛮不错。 真实中带点儿虚无,很绝美;飘渺中又有些触手可及的东西,让我觉得可靠。 我不知道事情发生后要如何弥补,也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不过,他是我监护人,这些事儿,他负责。 如果真涉及到我人身安全,我也有必要听他的。 “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想了好久,我只有这句话问他。 如果真的被卖了,估计会很危险。 坦诚与信任,是我面对强悍的殷亦桀,逼出来的看似白痴的智慧! 殷亦桀忽然笑,眸光闪烁,比外面还在燃放的烟花美丽。 我不知道他又发现什么了。不过他这么笑,那就是没有卖我了。 “自己看电视。完了再和你说。”殷亦桀点了下我的鼻子,故弄玄虚。 看电视。 书里不是说了吗,有电视才多少年的时间,人类有多长历史,不看又怎么地?讨厌! 我抿着茶杯,瞅着旁边硕大的液晶电视,说实在话,很郁闷。 有什么话说不就完了? 看他在电视上作秀,然后比较一下,看他这会儿是真是假?无聊。 瞥了下玩的很高兴的殷亦桀,我觉得很无趣。 就算他现在又带着面具正在跟我演戏,那又如何? 有些人演戏已经成习惯,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我还研究去,累不死。 再说了,我又没准备和他过一辈子、、、、我想,监护期一过,桥归桥路归路,你管他真还是假? 管得着么? 还不如省点儿心,在一块儿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过,离开了,心平气和的走,多好。 真的,我辗转过很多地方,对这个已经皮了。 如果谁要说我无情也行,薄情寡义我来者不拒。 殷亦桀看看我,眉心微皱,微微的一个叹息,放下茶壶,打开电视。 不知道他叹息什么,难道我的表现不如意? 那我怎么办?拿二个大大的花束出来恭喜他、庆贺一下? 再来段足球宝贝或者篮球宝贝的舞蹈?耶,晕死。 我慢吞吞的喝着香茶,然后,边看电视。节目刚刚开始,殷亦桀时间掌握的很好,连看广告的权利都给我剥夺了。 电视上,美丽的女主持,怎么看怎么面熟,还是女主持都长这样? 我看看殷亦桀,暗暗点头:可能。 这么美丽的女主持,见到我监护人,如果不是这个表情,那她一定不正常,很可能是蕾丝,而且还是很铁杆的那种。 女主持打扮的很美丽,穿的也很美丽,红色深v领衬衣,中间的沟很明深,穗状银色项链在沟沟中间不停的晃。 大波浪的头发,用紫色发卡别祝很高贵很……光从我的角度,都能看出来,她真的很美,我说的是情一色。 再听她口气,我觉得,这个女主持很正常,相当的正常,而且……说实话,我现在很替她担心。 你说,花了这么大血本,采访我素来美名在外的监护人,然后,最后竟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连中午饭都没吃上,你说郁闷不郁闷? 我抿着嘴儿直笑,觉得自己好龌龊! 小女孩尽想这些事儿。羞羞脸……殷亦桀眉头皱得更紧更明显,似乎,我的反应愈发出乎他意料了。 可我不觉得有错啊,看到电视上出来个美女,笑一笑,不对吗? 那他期待我什么样的反应? 捶胸顿足还是双手叉腰? 哀嚎我没理由,指着她我犯不着。人在我家呢,我跟她一般见识,傻呀。 我继续笑。 “傻笑什么呢?”殷亦桀终于忍无可忍,把我搂在怀里,捋着我头发,无比郁闷的问我。 我摇摇头,看到他眼里的认真,想想,我可能太走神了,不合他的意。 赶紧坐端正,看电视。 “……下面,让我们欢迎神秘嘉宾,殷亦桀……殷总!”女主持站起来,热情洋溢,非常high,有点儿我母亲**的架势。 然后,当当当当……殷亦桀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眸子冷酷的出现了。 他慢慢的从后台走出来,头颅高昂,脖子伸长,步履沉稳、步幅均匀,一看就是全场焦点、重量级大人物。布莱恩说其实就是个“大土豆”(bigpotato),或者是个东西(something),别人都不是东西。不过,这幅尊容,也太那个了吧? “噗嗤……”我笑喷了。 殷亦桀手下一紧,很郁闷的看着我,抽出纸巾赶紧给我擦干净,眼里……冒火。 我投降,对不起! 赶紧讨好的笑笑,缩着脖子摇摇头,指指电视:看电视,看,我看。 不过还是好好笑。殷亦桀脸上的伤痕其实很淡了。 如果把粉照着刷毛胚房的标准厚厚抹一层,估计也未必能看出来。 他倒好,不仅大大咧咧的出来,而且还摸了胭脂好像,反正看着更红。 一道道的红痕,就像星条旗似的,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乘凉。 我勉强按住肚子,暗暗点头,这一定是他的阴谋。 这个人,前几天刚教我,做什么事都要计划好,看他的样子,一定是计划好的。 就看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唱戏了。 我深呼吸,肩膀松下来,看看,他的好戏。 女主持伸出粉嫩的小手,殷亦桀象征性的微握了一下,松开。 殷亦桀紧紧握一下我的手,等我疼到龇牙裂嘴倒吸气的时候才松开,感觉很火大。 好吧,我又走神。、可是,犯得着这么恨我吗? 我不过和他同步一下,切身体会嘛。 再说了,他手上还有伤呢,就不怕被我反咬一口掐他? 真是吃定我了,不知道我还都吃不定自己呢。 继续听话看电视。 殷亦桀坐在嘉宾席上,冷的和冰雕有一比,很干净很安静超冷静。 酷的么,皮特?johnny-depp?就是那个加勒比海盗。 看着都不太像,因为他的酷里有种……呵……我扭头看看殷亦桀,再看电视。 他怎么感觉像是在应付,或者勉为其难? 人家上电视都尽量装得亲民一些,博得大众的喜爱,好赚取一些支持率。 他倒好,酷的简直就是白金汉宫里出来的王储,虽然很有礼有节,但总有些无形的距离存在,让人不敢靠近。 女主持似乎见惯了殷亦桀的模样,或者这种场合,握手的时候微微弯腰,这会儿,朝着殷亦桀的方向微微弯腰,表现的很谦恭、很乐于听他讲话。 不过十四岁以上的人都应该知道,女主持的目的:胸前雪白的半个圆球,感觉都要滚出来了。 我使劲儿抿着嘴,揪着我们家的大祸害,憋笑。 女主持丝毫不在意我的感觉,也不觉得失望,继续巧笑倩兮、温言款语:“大家都知道,殷总是著名的慈善家,殷氏是知名的企业,殷总和殷氏为社会做出来了巨大的贡献。因此,让我们先给殷总拜年,预祝殷总事业蒸蒸日上、殷氏越来越红! 感谢殷总,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参加我们的春节特别节目:‘我的新年’,和大家一起分享:您是如何过春节的、为何会做这种选择。也请给我们的朋友提供一些建议:春节,都该注意些什么。另外就今年的经济形势等给大家提供一些建议和意见。不知殷总您意下如何?”殷亦桀酷酷的点下头,示意女主持继续。 不过我有意见,如此官样文章,让我看什么? 还不如上网玩游戏,我想。 “殷总,您春节都做了些什么呢?”女主持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能如此近距离和殷亦桀说话,似是很荣幸的事。 第80章 用那卑劣的手段 只是这问题很怪异。问人家都做了什么…… 我皱皱眉:也许,殷亦桀是名人,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大家都会特别好奇,有必要打听一下。 这名人,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总是件让人感兴趣的事情。 也可能女主持是想打听:殷亦桀春节“做”了些什么“人”,没敢太直接。 殷亦桀在思考,我在猜测…… 女主持继续:“大家都知道,殷氏企业非常庞大,殷总又是工作狂,为了企业,为了社会,非常的努力。所以,大家都很想知道,过年了,殷总有没有放松一下、休息一下。有个好的身体、心情愉悦,一定可以给社会创造更多的财富……” 殷总很伟大,我听出来了。 他辛苦努力,都是为了企业、为了社会。 我给伟大的殷总倒了杯茶,端给他,向他致敬。 殷亦桀很不满意,对我的这种不集中注意力,很不满意,脸很臭。 这茶,半杯都喂了我。 我赶紧认真的看电视,看……免得他又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喝茶,从我嘴里。 电视里,殷亦桀咳嗽一声。女主持立刻停下来,观众一片肃静,静候伟大的殷总从百忙之中抽时间和大家分享他的**。超强的号召力,我佩服! “我……先给大家拜个年,祝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殷亦桀站起来,对着摄像机微微鞠躬,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都有一种冷酷的礼貌,一直不变。可看久了,就觉得,这样更舒服,更适合他尊贵的身份。 现场的观众和我感觉差不多,纷纷站起来,受宠若惊的给他回礼。 原来一句客套的话,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说出来,竟然也有如此振奋人心的效果,够煽情! 不得不说,殷亦桀,真够本事。 我敬佩的看着他,真的是佩服。 殷亦桀轻轻搂住我,低头,轻吻我的额头,低声道:“我的可儿更要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难道我不需要“万事如意”? 扭头,鄙视。我还是当“电视机前的观众”好了。 好像不对,我发现问题了。殷亦桀说的都是“观众”,而不是“观众朋友”。 在他的概念里,该有的客套有了,但不认同的“朋友”,还是没说出口。 哇塞,真个性!酷毕了! 我也不喜欢太过装模作样的人,见谁都一副亲兄弟的亲热样儿,背后指不定怎么翻白眼算计。 所以,不是朋友就别乱叫了。有这句拜年,比什么都强。 比如一个亲吻,感觉相当的好。 “我平时工作,可能是有些忙,因此忽略了身边的亲人,怠慢了他们,甚至有许多应尽的义务也未能做好,借此机会,也对他们表达我诚挚的歉意。”殷亦桀冷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明亮,很炫目,犹如流星划过天际,然后继续说道,“因此,在春节期间,我选择留在家里,和她一块过节。一个和谐的家庭,是幸福的重要源泉。选择留在家里,力所能及的给她提供一个完整的家;也能让我自己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幸福。” 殷亦桀的话一直很淡,除了刹那的光华,更多的是冷淡。 可他的眸子,开始闪光。 就算隔着电视屏幕,也能清楚的发现。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掌声,又一个**,来了! 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也能让大家**,是平常生活中缺乏激情,还是生活本来如此? 我紧紧抓住流星划过的光芒…… 我,寻找这句话里,有多少是对我说的,又有多少,是真的。 呵……听着很感人。 不过殷亦桀说了,这是一场做戏,我又何必太当真? 就连他留住家里,他自己也说了,是为了某个目的。 真没想到,竟然会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又蛊惑人心。 唉,真的是天才啊! 看来人类以后留在家里过年,都有非常正当的理由:殷总也在家过年呢。 女主持激动的差点儿热泪盈眶,手抬起好几回,比划…… 现场的掌声也响了很久、、、 真感人,我想。 过了n久,女主持才声音颤抖的继续:“谢谢!谢谢殷总!” 掌声再次响起。 我纳闷,殷亦桀留在家里和我过节,一连闷了五六天,你感谢什么? 殷亦桀搂着我,呼吸有些沉重,但我还是没弄明白。 这里头的玄机,也太深奥了吧? 还是我太幼稚,或者弱智,难以领会?郁闷。 女主持激动了好一阵,继续:“殷总真是我们的楷模!堡作,为了殷氏企业几十万员工呕心沥血。过年了,又放下重担,和家人共享平淡的生活。这才是真男人,每一样都这么出色,这么……让人感动。平凡而伟大……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殷总,好不好?” 掌声响起来,这一片的舞台很精彩。 女主持高呼:“也把掌声送给你们自己。” 观众更激动,原来自己也和殷总一样,“平凡而伟大”! **啊,都有些泛滥了。 “听说您还领养了一个女孩,是不是这样?不知道这和您以往的慈善行动有何不同,您说在家和亲人过节,指的是她吗?” 女主持热情洋溢的问。 殷亦桀的神色有些淡淡的不悦。 恩,总算绕到正题说到我了。 殷亦桀如此高调的把我以“亲人”的名义抛出来,现在又会如何作答呢? 也许……我是他的另一个慈善行动罢了,有些负担和想法,很多余。 不过我还是怀疑,他,和女主持,两人到底有没有事先沟通? 如果有,那这些话,又有多少水分? 殷亦桀的感觉,似乎也不太平静。呼吸变得沉重,心跳有些快,他又在担心什么? 不晓得。所以,认真听讲。也许,殷亦桀又在给我上课:新年第三课。我继续听。 电视上,殷亦桀微微点头,冷淡的应道:“也不算是领养,不符合法律程序。事实上是以朋友的身份监护。她是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虽然一开始可能有慈善的含义在里面;但现在,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也像是亲人。她要的很少,懂得很多,很值得人去疼爱……” 最后一个字,殷亦桀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口气,和,表情。 我一直在关注自己和慈善的关系,所以看得很清楚。 他在说最后一个字爱的时候,深沉又柔腻; 嘴角微扯,眼里有点儿贪恋,甚至暧昧,或者别的什么。 看样子,我…… 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我总感觉,他在做戏。 爱情,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鬼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得不再感慨一回,殷亦桀的戏,演的真是太好了。 稍微装一下深沉,一个高贵的忧郁王子,就出现在银屏上。 实在不知道,电视机前这会儿有多少女性为他痴迷。 如此公开的说另一个女孩可爱,可见得他还是个感性的人。 冷酷又感性的妖孽男,其杀伤力,太可怕。 现场能看到的观众里,一片唏嘘。 摄像机甚至忘了挪镜头,一直对着殷亦桀,定格在他脸上。 深情,感人…… 呃……我暴汗! 他用这么怪异的方式,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爱,我? 我靠!求婚也得像样一点。 你看看他,坐在我跟前的这个还罢了,老老实实不多话。 电视里那个,随着画面的定格,他脸上的红痕,渐渐露出狰狞的模样,似乎想撕破他的脸皮,滴出血来舞蹈。 如此冷酷而完美的男人,搞个这形象,太狗血了! 这出戏,太难懂,我实在很头大。 如果是想让我看看他的深情告白,我觉得还不如去睡觉。 早早睡,美容养颜精神好。 女主持傻了n久,才回过味儿来,明白殷亦桀所说“值得人去爱”的主语。 眼神动了一下,才问道:“能让殷总交口称赞的女孩,一定非常出色,不知道能不能请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让我们看看,殷总工作之余,是如何悉心照顾一个女孩子。观众朋友们,让我们共同期待:‘硬汉的温柔’和‘殷总的亲人’!” 女主持着实历害,如此措辞,仿佛逼着殷亦桀把我推出去。 她的专业水平还真高,一句话,两个短语,再次将场面调动起来。“观众朋友们”翘首企盼,脖子伸的和鸭脖差不多长,左顾右盼,都想占头一份。 面对观众的暴动,殷亦桀眸光微黯,淡淡的摇头,吐息,说:“很抱歉,她前几天受了伤,还不能出门。我……也没怎么照顾她,是她自己努力……” 呃……呃呃呃……我? 我想来想去,估计问题就在这儿,看殷亦桀的表情,感觉多遗憾似的。 再仔细看,又有点儿金屋藏娇不想让我露脸的意思。 我受的伤害是在心理层面好不好? 他的最后一句,我实在听不太懂了。 “好可怜的孩子……” 女主持摇头感慨,然后非常关心的问,“不知道她伤的要不要紧?住院了吗?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将您请来,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哀悼,全场默哀,三秒钟…… 殷亦桀象征性的把我搂紧,给我安慰、、、 殷亦桀似用身体语言告诉我,不痛不痛,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离开…… 靠!我还没死! 看一个个的表情,感觉跟真的一样,什么玩意儿! 女主持沉重的抬起头,神色严肃,慢慢的说:“希望她能勇敢面对……我……代表栏目组,向她表示节日的问候,祝她早日康复。稍后栏目组将准备个小礼物,麻烦殷总带给她。” 第81章 近乎调教的方式 我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她希望我勇敢面对什么?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无奈,暗暗摇头。 那感觉真个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点头:孺子我实在不敢兴趣。 那女人说话和表情要多假有多假,要多傻有多傻,我看她做什么? 我很想学那姐大呼一声,xxx,你装什么装?! 没得反胃。听到我受伤,头低的更低,恨不能把胸凑到殷亦桀眼皮底下去。 殷亦桀无视,淡淡的摇头,说:“还好,比预想的好很多。请医生看过,恢复的也很好。在家多躺几天就能康复。多谢你的好意。” 躺几天? 我瞅瞅殷亦桀,他让我躺着做什么? 我除了睡觉就没在床上呆…… 似乎,我明白了,他那天让我假装被他得逞,然后一定会受伤。 然后……他竟然搬到电视上来说,哇,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被人这么胡猜,是够我丢脸的。不过,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胡猜,似乎也没少过。 而且,如果不知道他这一身招牌式的伤因何而起,只怕也猜不到。 我闷闷的继续看,继续想,也不知道看个什么,该怎么想。 总觉得,这事儿,乱的慌。 他这么曲里拐弯说这些话,似乎就想绕一个:我受了重伤,然后,完了。 难道只是想钓出那个害他的人,还是想把我受伤公诸于世? 我不过一个小人物,值得大家去关注吗?不懂。 电视里,女主持也不纠缠这个话题,调整一下姿势,很套路的问殷亦桀:“现在流行春节外出旅行,不知殷总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如果有机会,您会不会选择春节出游?” 这个问题确实很公式化很……社交化,犹如说“今儿天气不错”,或者“吃了吗”。 殷亦桀也正襟危坐,很客套的冷淡的礼貌的答:“趁着春节假期,要和家人或朋友聚在一起,不论是留在家里休息娱乐,还是外出旅行,都非常不错。 我觉得,除了安排好线路和形成,既要能享受旅游的乐趣,又不能太累;还要注意安全。 安全问题常提常新,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 生命诚可贵,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就算出点儿小问题,不涉及生命。 那高高兴兴的过节出游,落个伤病回来,也很破坏气氛。 我本来也想出游,都安排好了,然后出了点儿意外。 所以,想特别提醒众位,注意安全。” “谢谢殷总。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们随时都要注意。” 女主持很高兴殷亦桀说了这么多,然后又问,“近期百姓对物价上涨反应比较强烈,但公布的cpi是负值。您对此有何看法?” 我没看法,女主持的问题还真多,也很博学,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但我的监护人未必不懂,略一思索,淡而酷的解释道:“cpi是一种科学的统计方法,它所选择参考的商品和日常接触的生活必需品不尽相同。所以当偶尔几种商品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而价格上调时,cpi可能会保持不变甚至下降。 节日期间某些物品会适当的提高价格,像食品礼品等。这也不能说明物价在上涨。我想说的是,请大家保持冷静,认真的辨别,然后再做出合适的反应。” “谢谢殷总!”女主持一副很受教的表情,趴的腰都酸了,赶紧往后挪一挪,歇口气。 镜头扫向现场臂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时有人点头。 看来殷亦桀又成功了。 其实,我还是没听出什么来。估摸着,大概是有人买米发现涨价了,就大喊物价上涨;然后有人说商场在打折,所以,物价在下降。 问题是,我不当家,不管柴米油盐价。 看看殷亦桀,我笑。 他真是太博学了,博学之士,崇拜之。 “最近国际上很多报道说,世界性经济危机即将来临,将对中国经济造成重大影响,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女主持,还在问。 “……”殷亦桀,对答如流,来者不拒。 我,打盹。 “今天,是正月初五,按照习俗,是开市的日子。让我们预祝殷氏企业一切顺利,为广大群众创造更多的利益。祝殷总事业顺利,家庭幸福。再次感谢殷总的到来,谢谢!” 女主持爽朗的笑声,脆甜脆甜的,直把我从昏睡中叫醒。 看看电视,女主持在和殷亦桀握手,身子半靠过去……底下有观众上台,请殷亦桀给他们签字留影…… 摄影师在忙碌,导播在打字幕…… 电视,继续放广告…… 我抬头,看着我的监护人,等他宣布下课。 殷亦桀关了电视,看着我。面无表情,眸光深邃,深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皱眉,他这幅表情,如此沉重,什么意思? 难道让世人猜测我们的奸情,很严重很严重吗? 殷亦桀无奈的叹息,摇头,摸摸我的头顶,晃两下,感慨我孺子不可教。 挑挑眉头,脸上冰霜解冻,才摸着我脸说道:“可儿,有没有想过,我被人家下药。如果克制不住自己,第一个受害者会是谁,第二个呢?又有谁会受益?你凡事不爱多想,总等事到临头反抗。可等事到临头有时候就来不及了。所以一旦有事情发生,就要稍微多想一点点,会有用的。” 我不知道。你吃了药当然是你难受,我……反正……反正…… 别人会不会认为我还会刺他一刀,让他受伤,所以受害者名单里他是跑不了了。 还有呢?我愁眉苦脸不想想,大概也逃不过是我。 貌似我还是第一受害人,因为我是如此的无辜,无辜到不知道为什么。 谁会受益,按说强迫我的人会受益,可看殷亦桀的意思,似乎又不是。 那还有谁? 我这么个人,什么时候成香饽饽唐僧肉了,还能对别人有用处? 摇头。痛苦! 真愁银! 如果说认识的人里面,也许…… 廖亮?她父亲去世,但殷亦桀已经补偿了,听说她们也正式表示感谢。 再退一步来说……恩,退一步,我钻牛角尖去了。 换个角度来说,殷亦桀,廖亮母女和我母亲差不多,她们似乎都接触不到殷亦桀,无法靠近他的。 虽然对我而言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别人却连见也未必能见到他一面,更别提给他吃的或者下药。 这么说来,竟然还是殷亦桀身边的人了? 他那个圈子……嗯! 乱,真乱。 他和我父亲是朋友,那就是和黑社会有关。 而且就我看到的几件事,也很乱。 可问题是,他的朋友,为什么要对付我? 这个可奇怪了,想起来我就觉得很诡异。 殷亦桀女朋友多,他的朋友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殷亦桀不论去谁那里了解决都不会有下文。 可殷亦桀哪里都没去,回来了。 谁会想到? 就算回来,一个电话找几个女人来,我想肯定不难,看女主持的样子就知道。 问题是,他却谁都没叫。 这一点,又有谁能猜到? 绕过其中这么多可能,直奔我而来,可能会是谁? 连我都想不到,殷亦桀竟然会这么选择。 我能猜测的,最多就是殷亦桀在跟我故弄玄虚,但又找不到证据,我想象不出他和我玩这个的意图和用处。 除此之外,还有谁? 能这么笃定,他就一定会回来找我。 然后在最后关节,殷亦桀出人意料的用那种近乎调教的方式从技术层面上把我给解决了。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情,完了就完了嘛,还要想这些鬼玩意儿。 我不是有监护人的嘛,他是大人,让他去想。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有那些纠葛,也只有他清楚,我不要跟他烦这个。 就算告诉我也不想知道,我宁愿去背诗经,唐诗宋词元曲…… 抬头,气恼的看着殷亦桀:我头疼欲裂,想睡觉。 想告诉我就告诉我,要不然,我可实在是不知道。 而且,有些东西,似乎在触手可及处,我似乎抓不住,或者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承担。 我想过点儿安静的日子,只要这种相伴的幸福,不想纠葛那些东西。 也许生命就是要经历磨难,可是…… 我微微低头,别过眼睛,望着电视旁边的仙人球…… 我不像它,我需要人照顾,浇水、施肥、晒太阳…… 我可以比室内的文竹坚强一些,但我不愿意…… 聪明和坚强,以前是我的特质,但我现在发现愚蠢和信任能让我更幸福! 人是要适应环境的。 我按本能选择让我幸福的路。 我不知道这是软弱,还是坚强。 只是知道,殷亦桀太强悍,他改变了我。 我只能努力保持内心的最后一点警惕。 “可儿……”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无比怜惜,声音轻柔又严肃,“你还小,我会尽力保护你。可有时候事情总会出乎意料,防不胜防。 所以,你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慢慢来,有空了想想。累了就休息,嗯?” 他轻轻的搂着我肩头,把我拥住怀里。 他的怀里很坚强又舒服,很像我梦中父亲的怀抱。 我轻轻的点点头,不要给我太多压力, 我……试着慢慢来吧。 靠了好一会儿,感觉稍稍好点儿了,我才抬起头,看着他,问:“还要我做什么?” 既然是钓鱼,拿我当饵,当然还会有下文。 殷亦桀手指轻轻的拂着我的脸,微微笑了下, 说道:“可儿乖,这几天我还在家,完成寒假任务。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或者以任何方式和你联系,如果愿意,就告诉我。” 第82章 很香……很舒服…… 钓鱼,这哪里是钓鱼,简直就是守株待兔。 不过我,也有一点儿好奇。 我同学很少跟我联系,别人,更少。 还真不知道会有谁找我,或者被殷亦桀钓上来? 钓鱼,是件儿很辛苦的事情。 不但需要耐心和技术,而且还得看运气。 幸好,我不太在乎。 我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因为我本来就不懂,在乎不起来。 而且,又监护人在,我操那么多心,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监护人,殷亦桀,依旧一天到晚守在家里。 到了初七人家都上班了,他还在家里。 中午的时候宋大学带着他某个美丽的女秘书来家里,送资料,汇报情况。 晚上的时候,宋大学再来一趟。 平时,殷亦桀的电脑和电话开着,不停的进书房或者卧室打电话。 呵呵……这豪华的别墅里,有着比那边的家更高档的书房,不过我找不到感觉,所以,二楼小客厅权当我书房。 殷亦桀依着我,然后,把自己的东西也摆上,除了接电话的时候走开。 说是小客厅,其实也有我们那边的客厅大,我们一人坐一边,倒也互不干涉,很静谧。 我偶尔看看书,偶尔玩,只要布置的任务完成,殷亦桀并不太管我。 不过,想起他说的话,我,有了条件,宁愿多学习一会儿,除了看下学期的课本枯燥的研究,我还学习别的。 布莱恩很高兴,因为我时间自由了,每天早上上线他都在,然后和我说话,给我发资料。有语言学习上的,也有电脑的。还有……他建议我,多学历史和地理。虽然不是高考科目,但对将来有很大帮助。虽然女孩子方向感不强,但要求我强硬记下来。 历史,好麻烦的。我不爱背那些东西,什么哪哪年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时间,其历史意义是什么,主要人物是谁。唉哟,头大的要死。我宁愿研究正弦函数和余弦函数。 地理么,也好不到哪里去。北纬31度,东经103.4度;什么塔里木盆地什么荒漠化防治交通运输建设农业地域选择……季风气压带径流……也很烦的。在挂几个地图在眼前,满眼都是横山纵水黑的铁路红的公路,像蜘蛛网一样。 唯有一样好,那就是美国和加拿大的国界线,一刀切,太有才了!看人家社会多和谐! 布莱恩很有美国人的风度,不停的夸我,从不说我类似的想法太诡异。在他看来,只要有想法就是好事,哪怕是想给长城贴瓷砖。发散性思维嘛,就要多思多想,最终成为思想家。 殷亦桀不知道我有成为思想家的潜质。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几乎是不管我的。也许是顾不上,也可能,是觉得我很自觉。呵呵,被人信任,感觉很好。 中午快十一点的时候,blain不知道从哪搞了个东西发给我,说:“这是个最新的后门程序,比较简单,看不懂的标识出来发给我。” 呃……还真看得起我。我非常郁闷,回了他一句:“这个,是不是太难了点儿?我学了做什么啊?”想想又说了一句,“我发现另外一个问题。最近玩的几个游戏,打开久了就很容易导致死机。游戏本身很小,应该不是内存问题,怎么办?” 真搞不懂,布莱恩如此孜孜不倦的教育我,为什么? 跟我一个门外汉将那么多,不累吗? 还是我真的很像比尔该死小的时候,因此很有潜力? 布莱恩没给我解释,直接会我一句:“自己把程序打开,慢慢看,不懂了问我。” 切!玩个游戏搞这么麻烦,我不会重启机子啊? 不理他。玩游戏就得研究程序,吃饭是不是还得种地加养鸡加喂猪加……上学呢? 去造纸厂拿纸去印刷厂…… 我觉得自己很有偷懒和找理由的潜能,其实想想,布莱恩说的已经很好了,我,还是看看吧。 “都来米……当地当……” 哟,鱼上钩了! 第一回我没想到回家,而是想起鱼来。 因为要钓鱼,所以鱼竿鱼线鱼钩都早早准备好了。 电话铃响了二遍,我看清楚,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赶紧打开电话录影、接通电脑录音,蹦到殷亦桀身边,示意他拿起监听。 我没什么秘密,所以也不怕。 再说,殷亦桀就在这儿坐着,如果不告诉他,反而容易怀疑我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既然没做,又何必躲着。 殷亦桀眸光一跳、太阳穴青筋呈现,很快又放松下来。 我从没打搅过他工作,所以,等他放松下来,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儿担心,不过现在好了。 殷亦桀随手把我抱在怀里坐好,点点头,他准备好了。 那我也准备好了,可给我打电话的人没有。 我示意完,他不开口,不说话。 玩什么?等了十秒钟,十五秒、十六秒、十七秒……没音儿,我很干脆的挂电话。 “可儿。”殷亦桀亲了下我的脸,温和的叫一声。 显然我打断了他的工作,不过他很接受我的信任,面对可能的危险,我们在一块儿,一点都不担心。 “他不说话。”我扬了下手机,耸耸肩,很无奈。 如果他不开口,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殷亦桀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无奈的摇头,点着我鼻子教训我:“你嗯一声,他可能都没听见。还以为电话没打通呢。号码熟悉吗?” 我摇头,虽然平时不太在意这些,不过这串数字和我是初识,那是一定的。 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皱着眉头想想,我该怎么说呢? 言多必失,有时候多嘴反而不好,我,还是闭嘴的好。 因此我应他:“他要找我么一会儿肯定还会打的。不找我么我那么积极主动,反而被人怀疑。” 殷亦桀看着我,赶紧点头,鸡啄米似的,眼里都是笑。 不过他的神情还是有点儿紧张,似乎这事儿很重要,或者在他心里很重要。 但又不好确定,就只能和我这么等着。 我安静的靠在他,也不回拨,也不急着看那讨厌的程序,就在殷亦桀怀里坐着,感觉很舒服。 殷亦桀静静的抱着我,目光却落在电脑上,那里有无数的邮件。 他正打开邮箱,一封封的看,一封封的处理。 大概有五分之一被删除了;五分之一加上着重号,也就是大红色的感叹号;五分之一标识为未读,剩下的,边看边回。 领导总会有无数的邮件、电话,看看,未读邮件,106封。 我抬头看看殷亦桀,很显然,他半早上都在处理邮件,还有这么多。 我一个月除了系统邮件收到的不超过十封。偶尔那种电话问两句,偶尔回两个字,他处理邮件的速度也很快。 键盘噼里啪啦发出轻微的响声,还有殷亦桀沉稳的心跳。 我尽量弓着身子,把自己坐舒服,也方便他工作。 看着电脑里一点儿不懂的东西,以及无数发出去的指令,既新鲜又很枯燥。 偶尔看到英文邮件,我才会当学习似的好奇的看看。 不过还有别的语种,好像藏文之类的,我就一点儿不懂了。 唯有安静的坐着,紧紧靠在他。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安逸自然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不过真的很…… 相信,有时候也不会太难。有时候,说是依靠,还不如说相信来得更准确些。 经过大年初一凌晨那般狗血之事后,我和殷亦桀之间,似乎多了种信任。 虽然他比以前更喜欢吃我,不过他小弟极少极少发飙。 就像现在,我可以很安全的坐好久,一如小时候,被某个好心的大叔抱着坐在腿上,很幸福。 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我耐心很好;殷亦桀很忙,所以,我们都很充实。 对方的耐心似乎没有我们好,过了二十来分钟,我的电话又响了,我拿起来,看了看,不懂。 递给殷亦桀,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很不屑的嗤笑:“电话加密,号码不显示。果然有心。” 我点点头,问他:“接不接?” 我的意思是没所谓,号码不显示,对一般电话有用,对我的电话还有电脑都没用。我的电话是可以双向锁定的。 我电脑跟踪系统,现在就可以打开那边的记录。虽然殷亦桀可能不知道我的小秘密,不过,我自己心里有数。手指头已经扣在绿色键上,准备接通。 殷亦桀亲了下我的脸,然后按下我的手指,电话,就通了。 不过我觉得很搞笑耶,一个简简单单的电话,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紧张兮兮,好像做贼当特工。 我电话电脑同步录音,殷亦桀监听,而且,他肯定也录音而且同时让人查找了。 我无声的笑笑,出声,“嗯……” 既然我的标志性接电话方式就是这样,不如弄得经典一些,免得破坏气氛。 殷亦桀神经紧张,但还是默默我的头,对于我的妆式幽默表示欣赏和支持。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对方,不是“他”,而是“她”。 一个很普通的声音,犹如最常见的绿茶。口气听着也很平稳,很正常。 但是,越正常就越不正常,这么突然的给我打电话而表现的出奇的正常,那不正是在装吗? 所以说,除非你道行赶上殷亦桀,否则很容易被识破的。 当然,殷亦桀的道行,还有待进一步考证和确认。 说不定是我误解,冤枉他了。 “嗯。”我点头。考虑到她看不见我,所以,我又应一声,然后,等她下文。 第83章 更加低俗的手段 “您好,我是妇联法律顾问处的。您可以叫我多老师。”她以法律工作者特有的公正公平口吻和我说话,分寸拿捏得非常好。 不过,我老师里没有一个姓多的,至于她有多老实,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不过鉴于她态度不错,我继续“嗯”,表示确认,我听见了,也明白。 电话那头沉默,遥远的空洞,好一会儿没音。 多老师大概没想到我反应如此平淡,怀疑下一步该怎么说话、如何行动了。 当然,也有可能她手头有事儿,需要我等会。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我觉得可以问问她,不过没多少兴趣,而是我一贯的没太所谓。 她如果不吝赐教,我洗耳恭听。她如果不愿,或者打算收费,那我就挂电话,很简单。 多老师,哼唧了一下,电话有点儿动静。 我静静等着,等她发话。 时限,十五秒。我很有耐心,但不是太有兴趣总陪人家玩耐心。 “您好,是这样的。我们处收到一份您的资料,得知您尚未成年,现在正在您父亲一个朋友的监护之下。因此,我们受托免费担任你的代理律师,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 多老师很专业,很有妇联工作人员的和蔼和负责,很敬业。 我淡淡地说:“我有监护人,有事儿您找他说。” 殷亦桀捂着我嘴直笑,我们都在笑。 话说出口,我就觉得诡异,乐……不过我的话可没说错。 不论我发生什么事情,第一个该告诉的,确实是我的监护人,而不是外四路的屁法律顾问。 这女人还挺好玩,以为自己是法律顾问,就能包管天下事了。 都不想想,我不大,也不小了。 对于我的话,多老师感觉很心痛,赶紧劝我:“您有监护人是件好事。他也可能对你非常好,非常尽职尽责。但您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可能不方便告诉他,就请尽避告诉我们。 另外有些关于家庭暴力和精神身体虐待等方面的法律,也希望您能了解一下,在适当的时候,一定要拿起法律武器,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要等将来长大了,追悔莫及。我们妇联就是替妇女儿童解决一些切身问题、帮助大家捍卫人身权利的。对于您的情况,完全可以将妇联当成自己的家,及时寻求帮助。” 她考虑还挺周到,知道我有事儿可能不方便告诉我的监护人,但是就可以告诉别人吗? 把妇联当成自己的家,那父母是谁? 家长呢? 我,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助吗? 摇头,不清楚。 我乖巧地说:“恩……知道了。” 有这么个好的地方可以收容我,很不错是吧?呵…… “您年过得好吗?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帮您的?”多老师解释清楚她的来意,然后循循善诱,让我使劲儿想,到底需要什么,一时想不出来,也许可以努力制造一些需求出来。 我轻松的回答:“嗯。” 过的还……凑合,勉勉强强。 至于帮忙,还是算了。 除非你能把时间倒回除夕夜殷亦桀不用出去,我们一块儿过年、守岁。 显然,这件事儿是强人所难,所以,我换了一句话。 淡淡的问:“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殷亦桀朝我竖起大拇指,夸我呢。看来我的表演也不差,就算我再想知道她打电话的理由,也一句不问,一字不多。 耐心,我多着呢。这会儿有人肉沙发坐着,耐心加倍,不急。 电话里,我听到有东西破碎的声音,也许是我太没人性了。 或者,勇敢的妆可人被绑架要挟了,反正就是她怎么勾引引诱诱导,我就是波浪不惊,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该郁闷死了。 “我……其实,有些事儿,你不用……听说您是个勇敢的孩子,有事儿别闷在心里,也不要担心有谁威胁或者报复你。如果……我给您留个电话,有事儿就找只管找我吧。”多老师很聪明,知道的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我没她想象的勇敢,有事儿我还就只能闷着。 要不然怎么办,我催她: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你是谁?! 呵,疯了! 我记下多老师的电话,然后,就挂了,很干脆。 殷亦桀看着我,笑,紧紧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肩窝,低声道:“可儿……真聪明……” 呃……我揉着他头发,很认真的提醒他:“如果遭受家庭暴力或者精神虐待,我是可以告诉法律顾问的。” “这样算不算?”殷亦桀顾不上理自己的头发,深深的吻我…… 我以为殷亦桀没**了,被他深深的吻住,我和他一样贪恋的吮吸着,很香,很舒服…… 他把我抱起来,抱到卧室,放在他宽大的床上,压上来…… 很快,隔着衣服,他……故伎重演,或者,是新的戏码,比以前都不同,更热烈,更难熬。 唇上,慢慢的,吻我,好轻柔,我实在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躺在床上接吻,和别的姿势不同,有种,欲念的幸福。 哪怕是很慢,轻到犹如落雪,也会因为想象的感觉,变得无比缠绵而美丽。 我被自己蒙蔽,半闭着眼睛,和他吻到一起。 他的手,落在我胸前,隔着薄薄的家居衣服,一圈圈的揉,轻轻的捏。 点点**,慢慢的来,犹如早春的雨,细细的下,下了半天,再一看,地上竟然还没打湿。 我放松,任凭他抚摸。呼吸有一点儿局促,他会松开我的口,让我自由的呼吸。 一阵阵,犹如夜的海面,波涛慢慢的,沙沙的拍打着海岸,潮湿了每一缕空气。 站在夜风中,头发发潮,脚趾头不安的动着,唯恐被风儿吹走。手慢慢伸开,想要抱住一捧,放入心里。 感觉有点儿饿了,轻轻的哼唧一声,然后,吻他重一点儿。 他依旧吻得很轻,回吻也很轻。 不过,他的腿抬起来,轻轻的拨开我,一点儿…… 他的手指也很灵活,轻轻的拨弄…… 呃……一种,从未有过的、比上次上上次还要燥热的感觉,慢慢袭来…… 我……紧紧抱着他。 呼吸已经不舒畅,不能吻他了。 只能任由他……他放开我的唇,慢慢的舔着我的耳垂…… 啊……啊啊……不要,我不行了,快不行了…… 我,模糊的意识中,只觉得海面忽然变得波涛汹涌巨浪翻滚,我被托起在浪尖,浑身湿透。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快忍不住,手动了好几次,都想去抓他的…… 下身的空虚愈发强烈,我好像要,好像…… “不要,快放开我!” “啊……”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胸口被他咬住,身子一弓,我……软软的倒下,浑身颤抖,又热又黏…… 殷亦桀倒在我旁边,放开我,离得有些距离。 我休息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家伙,竟然这样对我。 我别过头,不理他。 怒,这绝对是对我精神身体双重虐待,我要去告诉多老师! “可儿,这是奖励。”殷亦桀从后面抱着我,轻轻的说。 天呐!这什么鬼奖励。是,是……是很舒服,可是,也很危险呢。 变态,竟然拿这个当奖励。我受不了了。 他总这么调教我,难道要让我全方位发展?晕死。 “别怕……”殷亦桀亲下我颈项,转过我的头,看着我道,“这是人的正常身体反应,不要害怕。下次遇到这种事,就知道该怎么控制了。” 我晕啊! 他费尽心机开导我,就是让我做好防备,什么逻辑?! 我无比郁闷的垂着头,很痛苦的告诉他:“下次不要这样,我……我……我饿了……” “还饿?”殷亦桀眨着眼睛,看着我,深思,考虑…… 我仰天长叹,无语。拉着他的手腕给他看,快一点了,还不饿…… 殷亦桀抱着自己手腕看半天,恍然大悟,拉着我下床,站在床头又看着我,想来好一会儿,很认真的问:“要不要先去冲个澡?我等你。” 我点头,他什么都知道,我还是认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安静的享受寒假最后的自由时光,没人再给我打电话。 我提了好几次,殷亦桀都不大愿意回那边,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我也慢慢习惯,似乎过去的一切真是个噩梦,或者现在才是活着梦里。 不过都没所谓,其实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只要我们接受然后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幸福,其实就在手边。 殷亦桀没告诉我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那个电话有没有用,他有没有查到是谁害他。 那个询问我精神和身体双重虐待的事务的多老师也没再来电话了。 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是太重要。我现在要管的,主要还是学习。 那些狗血的事情,我现在还没能力也没本事更没精力去管。 说到防备,我想,还是要看情况。 我不能因为可能的伤害而停下学习,去研究我父亲和殷亦桀背后所有的故事,然后排出危险,让自己安全。 其实,世上又何来真正的危险和安全呢? 如果能面对和解决,危险,也不在危险。 如果心里没有一点儿安全感,就算呆在皇宫,大概也是不安全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为自己懒惰找借口。可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我们的时间都很有限,一定要用来学习最有用的东西,做最该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世上都有些什么人总想着算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大的价值值得他们这么做,人心险恶,我总得为自己活着吧。 第84章 吃掉夹生的牛肉 “想什么呢?”殷亦桀端着果汁放在我手上,问我。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抬头看看他,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有时候累了,就会这样冥想片刻,然后继续学习,或者玩。 “是不是觉得那边才是咱们的家?”殷亦桀在我身旁坐下,点了一支烟,没抽。 在家的时候,他抽烟好像不多,或者出去的时候也不多。 他的手总要忙,比如打电脑或者边打电话边喝酒,或者,像现在一样,摸摸我的头。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感觉吧,好像是。”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吸了口烟,慢慢的吐着眼圈,在薄雾中渐渐迷离。 殷亦桀的声音有些遥远,说:“那咱们明天就回去。要开学了。离学校近点儿。” 我点头,不过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深沉呢? 似有些不悦。 难道我觉得这边不太像我家,让他很为难吗? 我低声地问他:“是不是那里离你工作的地方比较远,不方便?” 以前他说加班的时候会在那里休息一下,可他工作哪里讲时间啊,经常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家里工作。 一两件事打电话,事情多了开电话会议,似乎还可以连着电视,但没见他用过。 我……也搞不清楚了。 还是因为那边太简陋,不像他的宫殿,住在那边会降低他的身份? 殷亦桀继续吞云吐雾,但是很慢;呼吸很重,很沉,慢条斯理的理着我的头发,无声的笑笑。 殷亦桀说:“没什么。咱们住饼去吧。可儿把书都看完了,这个学期也能轻松点儿。” 我看看他,摇头道:“不一定啊,我可以学的更好一点,如果有时间,我还可以看看下学期的书。或者,学点儿别的。或者……如果你忙的话,我可以帮你。” 殷亦桀摇头笑笑,熄了烟,说道:“做自己喜欢做的。对了……那天电话的事,已经查出来了,我会处理的。” 开学,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喜还是愁。反正就是变换不同的状态,稍微有些不适应,也很正常。 不过回家,一定是件高兴的事。 拖来拖去,直到报名的时候我们才搬回来住。殷亦桀愁了那一回,感觉好多了,和我们回来,看到家里的一切依旧,有种和我一样的欣喜。 是啊,回家。打开窗户,跑到阳台,晒着暖暖的春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我们没在家的时候,工人依旧每周来二次收拾洒扫。所以我看到的,就是干净整齐的家,仿佛一早去上学的样子。这会儿回来,感觉很好。 卧室里梦之境已经擦干净,衬着阳台折射进来的阳光,熠熠生辉。阳台上绿色植物少了好多,和客厅一样,只留下一些别致的,别的都挪走了。 年的气息淡了些,过日子的感觉又回来了。而这种日子,就像梦之境,很干净,很安静。 “不要闹了,我要做饭。你先出去。”我轻轻的却是无比坚决地推开那个毛手毛脚的男人。 殷亦桀看着我,半天,皱着眉头,悻悻然离开。 我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这家伙很有意思,今儿开学,他要送我,所以,又不去工作了。 恕我年幼,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工作的。 就算是个大老板,也不能这么随意吧。这年头,我摇头,谁知道。除了亲妈似乎还能确认,别的,越来越不肯定了。 懒得理他,我继续收拾。报名两天,不着急。 先收拾一顿中午的饭菜出来,丰盛的做一大桌,纯当庆贺。 是啊,得好好庆贺庆贺,回到这里,连空气都会感觉自有得多。 从卧室到书房再到厨房,脚步也是轻快的,心情也和阳光一样好。 春天到了,只有在这里,感受最深刻。 客厅门口的金桔上依旧挂满红包,我一高兴,就把那张购物卡用红包包起来,送给殷亦桀。 反正是他当家,需要什么他去买,那么大额的东西,自然也交给家里统一调配。 呵,管他,没准,他也会像玉壶冰一样,随手又送了第四者。 餐厅桌子支好,殷亦桀抱着电话扛着本子坐在那里,办公。 我无语。 平时我占用书房,他在客厅,也还罢了。 其实我们家书房不小,两人能坐下。 可这会儿,他……他想做什么? 监工? 用得着吗? 我难不成还能把夹生的牛肉吃了,还是把菜没炒熟上桌? 偶尔到客厅接纯净水,看一下他,连眼皮都不抬,貌似和我生气了。 再瞧一眼,他脸色很不好看,黑的像锅底。 当然,不是我家现在这个锅。这个锅的锅底很干净,拿钢丝球擦干净了估计能当镜子照。他的脸黑的像农村烧柴的锅底,很恶! 我回厨房,把菜刀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不怕他! 他家在那边,这边是我家,生气就回去。 仔细想想,他究竟生什么气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庆祝搬回来,他不乐意? 不知道缘故。还是我在弄冰箱里存着的剩菜,让人不高兴?可我说的实话,他真的很败家,以后不容许他在我家**。糟蹋粮食食物,是要遭雷劈的。 别以为有几个钱就看不起不值几个钱的米饭胡萝卜,饿的时候管用着呢。而且……哈哟,不告诉你一回你未必相信,听了准吓一大跳。 就在玉壶冰家吃那一会年夜饭,桌上自然都是玉氏年青一代太子公主们。食物是很丰盛,不过他们都只取被自己吃的分量,弄到自己盘子里就要吃干净,一样没吃完绝不动下一样。那吃相,既优雅又感觉很有涵养。到最后吃饱离席的时候,谁的盘子都不会有剩余的食物。 当时没太在意,为殷亦桀担心。后来回家吃了几回饭才发现,真的非常难得。比如我吃青菜爱吃叶子,吃蒜苗不爱吃蒜头,所以多多少少会偷偷咬一些剩下来。殷亦桀更是,蔬菜稍微老一点不吃,黄的不吃,焦了也不吃……虽然最后盘子里干净,但碟子里会剩好多。 所以,今天回到自己家,我第一件事,就是不许扔掉那些还很新鲜的菜。当时就收拾好放在冷冻室,这会儿拿出来,一解冻,和新鲜的没什么区别。 再瞅瞅某人的臭脸,决定,不理他。 没想到,他还挺能耐,午饭是吃了,红枣羊胫骨糯米粥也喝了二大碗,但就是臭着脸,不和我说话。 舒服也不知道他家的少爷发什么脾气,没敢惹他。 我也不理他,吃完饭女人洗碗,我去书房整理寒假作业,下午报名的时候交了,完成任务。 站在沙发跟前,我背着书包,提着袋子,看着他。 早起还高高兴兴的要送我去报名,这会儿还早跟电脑较劲儿,我看着他,看他要不要送我去,还是让别人送我,或者我自己去。 自己去?自从被他监护,我还没自己出去过,好像也没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回来过。 看来还蛮有挑战性的。不知道我要不要问他一下,还是继续等他安排。 殷亦桀低着头,不理我,我就站着,不想走。反正明天去也不晚,我等着他决定。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回了有二三十个邮件,准备喝茶,抬头,然后看见我,眼里有些惊讶。 我两眼冲天,偷笑。 他的眼睛太会说话,我都知道了。 他自己下不来台,就装,还挺像。 “要去学校了?”殷亦桀揉揉额角,问。 他现在的意思是他很累,才停下来,是疑问句,纯属无心,需要我回答。 我……抿着嘴,点点头,我想还是配合一下,否则他更下不来台。 不过,看样子他,只是不想弄得太尴尬,心里可没放开,我还是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因此无从劝解和认错。 “舒服呢?”殷亦桀点点头,不时看看电脑,新邮件不停的提示,看来真的很忙。 我更弄不懂状况了,就这么大屋子,他找舒服向来喊一声就是了,或者似乎有种特殊的气息,只要他想到,舒服就会出现在他跟前。 今儿……看来是他的问题,连舒服也没出现在他眼前。 我瞄了瞄,舒服在我卧室,正在对着光线小心的擦拭水晶,保持它们最晶亮的状态。 “……”殷亦桀回了个邮件,抬头,气恼的看着我,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传说,男人,和女人一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焦躁、易怒、甚至不讲理。 以前很少和殷亦桀连续相处这么久,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 但,也没这么,这么…… 就是有点孩子气,像是在跟谁赌气,让我感觉怪怪的。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他。 不过,我才是孩子么,他赌什么气? 还是真的生气了,又不想让我难堪,所以做出这副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还是算了吧。 这个问题,我不是太有兴趣知道,总觉得如果他想说,自己就会说的。 如果不想说,非要我贴上去,那么,至今为止,我还做不到。 这种感觉有时候很奇怪。就像当初我很想回家,他不肯。 我猜测如果我贴上去,撒娇,或者坚持,或者再采用一些更加低俗的手段,他可能就同意了。 但是,我没有贴人的习惯。 就算心里再想,我也做不出来。 委曲求全是一种不错的品质,不过我是不会拥有了。 因为我知道,很多时候就算你很委屈,也未必能全得了。 更多的时候,当你委屈时,就已经碎了,何来的全? 第85章 趋势愈演愈烈 除非遇到反动派威逼利诱要我供出地下党名单,或许会考虑一下委曲求全。 否则,很多时候,这种英雄气节会演变成曲意奉承,往往得不偿失。 其实我和殷亦桀之间还没这么严重。不过我就是做不到。 小时候没吃的曾求过人,然后就是白眼和施舍般的丢出来点儿吃的。 我甚至连富人的宠物都比不上。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失去了撒娇的潜质和委曲求全的**。 我的耐心和忍耐,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养成的。 这么多年,只有加强的趋势,没有削弱的迹象。 对富人,我不敌视也没任何好感。 所以,殷亦桀如果对我甩臭脸,我绝对不理他。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到底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求他,但也不会甩袖而去。 面对他的臭脸,我抿了下嘴, 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继续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 殷亦桀有些气恼,过了一会子,才揉着额角对我说: “让舒服送你去。我还有事。” 他的口气勉强能听,脸色也变了许多,阴云密布改多云。 不过我可不想再看他摆臭脸。 书包很重,因为还有借来的下学期的书。不过我觉得需要一些压抑把我的心压实。 舒服抬头看看我,眉心微皱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迟疑了二秒钟,停下手里的事儿,过来拿着我书包,提着袋子,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我们出门。 殷亦桀继续埋头工作,一会儿电话就响起来,他严厉的指责、冷酷的下令,比对我还厉害。 可能他真的有事儿吧。站在电梯里,我抿着嘴,想。 其实也是,他在家陪我十多天,虽然工作不断,但哪里比得上去现场处理? 有许多事情说的一个样做的一个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应该比我清楚。 现在我要上学了,他,是不是也该给自己解放了? 或者该进入另一场战斗了? 这么说起来,似乎是我关心他不够。哪里有一个大老板老总在家关上十来天的? 他好像都是为照顾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他的脸也彻底好了…… 恩,我知道了。 他一定是脸破相,觉得丢人,不想出门;却编了个理由说陪我、做寒假任务。哼,差点儿被他蒙蔽了。倒是说的够冠冕堂皇,却是为自己。 害得我一厢情愿以为有人真这么疼我,所以留在家里。 可见得,脑子不多转转,要吃多大的亏。 坐在舒服的车里,我很快就缓过来,不理那个口是心非口蜜腹剑的家伙。 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搞不过来。 而且,他自己好像也觉得不妥,想找台阶下,我等着他好了。 学校里人好多,学生和家长掺杂其间,比平时能多上一半。 舒服从侧门开进学校,停在教学楼前。那里还停了几辆车,大概是刚开学报道的关系吧。我没多想,反正在学校里面下车我也习惯了。 一大书包一大袋子,舒服帮我提着,去办公楼找班主任。 别的同学大多提着塑料袋,简单的装几本寒假作业,有限的很。不过真正交寒假作业好像不在今天,而是后天上课后。他们拿来,大多数不会做,问别人的。 因此,我们大包小包走着,非常惹眼。而且是朝办公楼去,感觉更…… “哟,那不是妆可人吗?过个年果然滋润多了。”背后有人发言,听声音感觉像家长。 “这么明目张胆给老师拜年,难道她的成绩……”有人对我的包感兴趣。 “说什么呢。给老师拜年是应该的。她学习好,什么都好,你羡慕什么?”说话的人似乎比别人还羡慕。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一书包下学期的旧书加作业,值得吗? “看电视没?我好像听人说,她……和殷总……”有人压低声音,听不大清楚。 嗯?我和殷亦桀,怎么了?他是我监护人,我不和他过年,难不成去人家家里过年?我们那档子事儿,别人……呼呼……猜吧,猜吧,猜猜就习惯了。 “妆可人,来了。”周轻云早早的站在楼道里,看见我和舒服,上前迎了两步,一脸春风吹。 我点点头,赶紧把作业和书都随她送到办公室,一样样递给她,说:“这是借的书,有两页不小心撕了一角,我已经粘好了。这个,是书后习题,我选做了一些,麻烦周老师帮我看看。这个,是寒假作业。这个,是寒假作业里挑的一些题目,用别的方法做的,比较多,所以单独写在作业本上。” 周轻云随手拿一起一本,翻了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惊呼:“真的!殷总还给你检查作业,这么认真,说的不错……” 教研组别的老师本来都在看热闹,闻言呼啦一下都围上来,四摞,抢了一大半。一人抱一本,一边看一边感慨,啧啧惊叹连连。 “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吗,怎么做了这么多,你一个寒假就没做别的?”周轻云拍拍我的肩膀,关切的问。 周轻云手里拿着我的作业,几篇语文小作文和几篇英语小作文。 “不要紧,我……年前写了一些,年后……又慢慢的做了一些。”我挑挑眉,淡淡的应道。 “都是你自己做的吗?”有人质疑。很快,质疑声大起来,有连成一片的趋势。 周轻云摸摸我的背,用力的拍了两下,云淡风轻的说:“寒假作业都是年前做的吧,字迹还挺工整,和平时做作业一样,很认真。” 呵……又是最无聊的游戏。幸好没有听布莱恩的话,在电脑上做然后打印出来。要那样的话我更有口说不清了。 有些老师似乎觉得很不妥,悄悄的放下我的作业,退出去,离开。 恩,果然是老师,还不会那么没脑子。看我的架势知道及时收敛,不再为难我。 其实第一眼见到他们,我就看出来了。他们,当然和同学以及家长差不多,见到我和舒服,犹如狼见了带血的猎物,除了猜测我和殷亦桀的那段关系,还猜测我给周轻云送来什么。 不过我让他们很失望。作为学生,我学得很好,就足够了。 不过,我还是很心寒。这种猜测,竟然演变到如斯地步,今后还需要我如此一一证明吗?人心就没有一点儿理解?还有宽容? 我还不到十六岁,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作为老师,就该如此群起攻之吗? 也许他们只是好奇,可是不是太过了?我一个人一个寒假做这么多作业,也许是有些人神共愤,不过就该往别的上头想吗?看来,老师,也只是个普通人。园丁,已经随花儿消失了。 看着周轻云,我略带疲惫的点点头,问她:“等班会后再交费领书,还是现在就交?” 报名也就是个交钱拿书的事儿,钱我带够了。为此昨儿晚上还和殷亦桀斗嘴呢。 呵……昨晚打电话问老师,要多少学费杂费,总共才一千多,我自己的积蓄现在有老几千。 我准备自己付。殷亦桀不干,二话不说掏了一叠递给我。我看着大概有二三千。不过我不要,因为没必要。然后,我们就辩了几句。最后的结果,我收下。 皱着眉头想想,今儿殷亦桀莫名其妙的生气,会不会和昨晚有关?可昨晚……我也没做错啊。我有钱了还拿他的,一下又是那么多,怎么都觉得没必要。再说了,最后我不是收了吗? 今儿,是不是为菜的事情?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够得着他发火,我又没错,中午饭大家也吃得很好,又何必嘛。也许是更年期提前,他发神经了。 周轻云没管我心事,点头应道:“书一会儿在班上发,冉桦他们已经去教务处领了。学费你给我吧,财务处人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抿嘴会给她一个妆式微笑。周轻云好细心。她怕我去财务处见到无数的学生和家长又多事,至于领书,在我们班范围内,总归是要见的,就只能那样了。 给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如果真的需要花,我会毫不犹豫。不过钱包在书包里。我看着舒服。 舒服安静的看着我,又看看周轻云,说道:“多谢周老师好意,不过……还是我去吧。” 我没搞懂,周轻云明明是好意,他为什么要拒绝?而且……他去给我交学费…… 我皱眉想了一下,再看他,看到他微微眨眼,虽然很平静,但感觉就是另有意思。我点头,和周老师说:“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等会儿不要紧的。周老师还忙,多谢老师了。” 呵……估计是舒服嫌我没礼貌吧,什么事都这么直接,不知道委婉一些,所以很婉转的教我。这就是舒式教育法,你稍不注意,就抓不到。就算注意了,而且当着别人的面,也不会觉得难堪下不来台。所以,我有时候觉得他在完善我监护人的部分职责,比如现在。 走到走廊外头,避开人流,我才悄悄问舒服。 因为我总觉得他似乎还有别的考虑。 舒服把书包给我,用眼神阻止我掏钱包,安静的说道:“学杂费要一千多块,如果有假钞,到时候可怎么说?周老师会怎么想,该告诉您还是不告诉您?或者有人给了她假钱,她都放在一块,不知道,您冤不冤?您带着这么多钱在学校走,怎么就知道没人盯着你,一会儿偷您钱包又怎么办?多想想,多操点儿心,会有好处的。” 呃……一件小事,怎么搞的这么复杂?我晕。 看着舒服,难得给我长篇大论解释问题。看来今儿我可能犯了大忌了。 第86章 糜烂的名声 “钱很敏感,一定要留心。”舒服送我到教学楼下,才去财务处。 唉,钱……我哀叹,一旦牵涉到钱,真的很麻烦,我想舒服说的没错。 以前总有别人替我操心,就算偶尔手里有几个钱,也没有当家过日子的感觉,不知轻重。不过听舒服刚才那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些。 一个老师,能有多少钱,如果因为帮我手里多出二百假钞,她不得郁闷死?如果再因此怀疑我的人品,我不得冤死?所以,舒服宁愿自己去。我觉得,他是不是还担心有人会借机从中作梗呢?比如说周老师交上去是真钱,但不知怎么地就成假的了,那我们两个就都是无辜者。 看来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再那么继续无视? 现在很多时候说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殷亦桀。 有些殷亦桀不算什么好人,比如今天和我生气。 但他怎么着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不许人家诬陷他,至少不能因我而起。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回护殷亦桀。甚至不知道我能回护什么。 但是想法很简单,无中生有的事,我要做些什么来表明态度。 有些事我不太计较,有些事,却不容人动半分。不论殷亦桀之前的生活多糜烂名声多臭,但我就是不想让人从我这里欺负他。 一些无聊的猜嫌和攻击,你不能一味忍让,让的久了,会让人以为是真的,或者是你无能。所以,偶尔的,适当的,要反击。 至于这种回护的心态,我觉得,可能和我母亲有关。 其实我们是息息相关的人。 他的名声太臭,别人就很容易联想到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我的行为不良,自然也可以认为教育我监护我的人很烂。 就算我和殷亦桀不是一家人,但我们现在已经绑着一起,在某种程度上。 我一直无法,恨我母亲。 就像现在,我无法,彻底和殷亦桀划清界限。其道理,是一样的。 不论我再无视,世界还在我周围,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面对。我和殷亦桀是有关的,所以,我们要相互珍惜、相互帮助。我不能继续不闻不问,我想。 “妆可人,新年好!”冉桦旋风一般出现在我身后,声音洪亮。 呃……终究是开学了,看,我又回到这个世界,这里有冉桦,还有别的同学。冉桦和我打招呼,周围的同学连他一块儿防备。我不知其意义何在。 不过我依旧停下来,冲他点点头,见过。不过我很奇怪,他和布莱恩是同学,但两人感觉差别很大。更奇怪的是,冉桦在学校大多都是这种热情洋溢的状态,仿佛舞动的风;可背后又会有那种阴郁,犹如压抑的云。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多面性,他也是吧。 “听说你受伤了,好了吗?”冉桦跟上来,仔细的打量我,开了头,又换了个口气,没打听。 我点头,有点儿懊恼。殷亦桀上电视说我生病,搞得大家都知道,我为了光荣而伟大的事业曾英雄负伤过一次。所以谁见了都想问候一声,或者好奇一下。再加上他那句家人,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受伤,别人还是会猜测。 算了,猜吧。我自己还跟自己颠来倒去的纠葛,累不累啊。 别的班也有通知明天开班会的,所以来的人不多。我们班,我是误撞。班上大家已经到齐,教室上午已经有同学来收拾干净,连课桌都擦过一遍了。感觉很清爽。 我的桌椅,一层厚厚的灰,一层尘封的沧桑,一层薄薄的距离,看得见,我不去摸。 赵昀正在和男生打闹,看到我赶紧蹦过来,笑道:“妆可人,你上午没来,我带了好多吃的,不过已经没了。回去问我妈,还有没有了。” 他挠挠头,很遗憾,似乎同学要吃他也不好拦着,因此,没我的份儿了。 脸上的笑容因此有点儿僵,好像我错过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赶紧摇头,失笑。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还未点儿吃的闹别扭,值吗? 从容的打开书包,拿出纸巾,擦桌子、抹凳子。一个寒假下来,还真挺脏的,一连擦了三遍,才干净。包括凳子上一双大脚印,我也轻轻抹去。看不见,就没了。 “听说你寒假去旅游了,怎么样?我暑假也让我爸带我去。”有人凑过来和赵昀说话。 “嗨,别提了。到处都是人,挤死了。我妈说还不如在家呆着。而且旅行社也贼他妈的王八蛋,人多不说,态度极差。”提起寒假旅游,赵昀一肚子火气,把我给忘了。 忘了就好,没人记住我总比骚扰我好。 我乐得自在,玩游戏。 “妆可人!傍你拜年。”苗苗猫咪一般安静的出现在我眼前,打断我的思路。 我抬头看看她:过了一年,得老年痴呆了? 过去的事儿都忘了?还是智慧了,要向前看? 淡淡的点点头,对于别人的好意,我接受。 至于她是不是成了智者,这个,有待进一步确认。 苗苗穿着一件红色小棉袄,看着小巧玲珑,很可爱。拉着我的手,晃道:“走,出去玩去。” 我赶紧拿稳笔记本,抽手。 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我的本子就在手上,她还来拉,是三角眼无视还是故意?故意又是想做什么?戒备的看着她,摇头,不想理她。 自从殷亦桀的事情后,经他那一番提醒,还有冉桦提到苗苗寒假约我逛街,我对什么都更加敏感。就连以前毫不在意的事,也能留心起来。比如刚才发现舒服的异样。这个世界太难以捉摸,所以我们需要多个心眼,时刻提防。 提防和简单的怀疑不尽相同,但也有些相似。我戒备的看着苗苗,希望她能和我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否则我不能保证不自卫。兜里的刀子一直都在,惹毛了我会发飙的,相信我。 “走走,出去走走,请你吃甜不辣。寒假给你打电话,没人接,躲得真牢。听说你生病了,本来还想去看你的,又怕你家门槛高,进不去。”苗苗对我的戒备熟视无睹,拉着我胳膊,感觉想念我很久了。脸上的笑容很明媚,仿佛借来春光二三斗,看着很舒服,很刺眼。 我摇头,赶紧把本子收好,调整状态,至三级戒备。 对于她的如此热情,我非常困惑。说实在的,我没有一点儿好感,相反,觉得担心。 和苗苗这种人交往,以前还罢了,但自廖亮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却也着实太简单。 她的心思,其实表的很白,稍微一用心就能看出来。 或者也不能怪她简单,可能是我对这类的见多了,所以,驾轻就熟,我心里有谱。 和殷亦桀比,要看懂她想做什么……呵,我忽然觉得好笑,真想感谢殷亦桀给我的教育,全面,实用。 “走吧,这会儿又没事,小花园里迎春开的可好了,咱们去照个相,回头放到博客里,点击一定高。”苗苗搜肠刮肚,极力要把我连游说带绑架的弄走。 “我还要开班会。”我冰冷的瞅着她,心里有些无奈,当着这么多同学,我还不能太过,否则,对我更不利。 人之情,是个很可笑的东西,有时候。 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经典名言。存在即真理。现在换个说法,其实也是真理。那就是:世人本来都很无情,装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人情。世上本无此事,说的人多了,便成了真事…… “班会有什么要紧,听不听都那样,交个班费,发个书,不就完了?”苗苗嘟起菱唇,不以为然,手下用力,准备拖我。她的眼里,有种坚决,出卖了她的热情。 我在想办法,如何摆脱她,又能稍微显得不那么不近人情。 我甚至无法悍然推开苗苗,然后大吼一声。就算我有一百二十个理,只要我强悍,那就错了。可软磨硬缠我很不耐烦,她还不像殷亦桀,会很客气很礼貌的和我比耐心;而是直接上手,像街头卖白菜的泼妇,让秀才很难对付。 这会儿想想,我的监护人确实够难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要客气的让步和容忍对方,有时候很难。但他昨天就表现的很不错,今天……就太勉强了。不过我是不是也太强硬了,一点儿没考虑他的感受?那也不行呢,我还小,要我像女主持那样哄他,耶,我吐! 扭头四顾,我想看看有没有柱子,可以一头碰死;或者有没有地洞,让我钻进去,从此离她远远的。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揍她,但总觉得这样会让人愈发坐实对我的猜测,进而影响我本来就不大好的形象并破坏殷亦桀的教育之功劳。 看,我多伟大,都被如此纠缠了还为他着想,死家伙,竟然还在家生我气,鄙视! 眼角余光看到,冉桦正在一旁有意无意的和赵昀嚼舌根,赵昀有些不乐意。 我没理,继续想折,一边应付:“你有什么事儿吗?我走了,谁替我交班费?” “请你吃东西,不是事儿吗?”苗苗愈发紧紧抓住我胳膊,准备生拉硬拽。 “一会儿还要选班干部。去年大家不认识,选的班干部有人不满意,要改选。”赵昀蹭到我们跟前,脸色不是太好看,话也说得很生硬。 呃……呵……有意思。大人玩深奥的游戏;我们玩浅显的把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牵扯上我。如果我姓香,一定会当自己是饽饽;如果我姓唐,一定会当自己是僧。 挑挑眉,看着苗苗,等着她退常对于赵昀,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不过他能开口,我还是非常感激的。至少让我不太难看,就算一会儿吵翻了,也不太失人心。 第87章 玷污她的一切 呵,人心……人心正在四周的角落里嘀嘀咕咕各自寒假的趣事,一边儿用眼角密切关注我这边的事况。我突然觉得,人一旦得到了些什么,或者过的幸福了,就会有忌讳的东西,比如这无厘头的从来没对我好过的人心。真要被这虚无的东西束缚手脚,我还活不活了? 想到这里,我脸色冰冷,用力而坚决的推开苗苗,和人心。 “妆可人不会想当班干部吧?少她一票有什么要紧?”苗苗不乐意的看着赵昀,反驳,一边动手拉我。看着我数九寒冬脸,鼻孔微微嗤笑一下,又赶紧掩饰。 我白了她一眼。我的一票也是一票,你说不要紧就不要紧了?谁要你替我做主? “我想。我需要她的一票。”赵昀红了脸,面红耳赤。显然是初次说谎经验不足,连口齿都不大伶俐。说完看着我,问,“你会投我一票吗?” 呃……太狗血了! 我晕死,赵昀的演技太差了!要不是在帮我,估计我会笑常看看他认真的表情,我觉得,这一票,在他和苗苗中间,我显然应该投他。这也太明显了。 唯一让我感到疑惑的,就是冉桦为什么不出面,是他觉得和我关系不足以与苗苗抗衡吗? 还是有别的缘故? 又或者,像上次一样,他劝我,别和苗苗出去? 也许,我似乎该接受他的好意,想方设法别跟苗苗出去。 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和苗苗出去一回,看看到底有什么危险,或者究竟是谁在故弄玄虚? 我现在大概能猜到苗苗应给无好意,但不能确认冉桦究竟何意。 呵,我很少能相信谁,因为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别人,甚至不惜冒犯其他人。 见到殷亦桀和布莱恩之后,我更觉得有些人指不定就有极复杂的背景,很多事都不能轻信。 但不论如何,现在,我更不相信苗苗,所以,决定不出去。 对赵昀点点头:“我选你。” 赵昀本来就红透的脸,现在整个是……兴奋的两眼发亮,差点儿跳起来,刚才的阴郁没了。 “妆可人……”苗苗似乎看到失望,非常不愿意、不忍心。 “我们要开班会了,你不介意旁听吧?”我冷冷的看着她。 我们班的同学,刚小斑潮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苗苗非常不甘心,左顾右盼,眼里狠毒一扫而过,非常好心的看着我,压低声音劝我、刚好让大家都能听见:“你已经有了殷总,怎么还可以和别人好?这样对你和别人都很危险的。他们那种人,最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一旦闹起来,你怎么办?” “啪……”我很利落的甩了她一巴掌,冷冷的盯着她,一个字儿都没有。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收到他们探究和嘲弄的目光,不想理。 苗苗也愣了,过了好一会儿,呜呜咽咽的哭出来,泣道:“你这种女孩,从小没个人教你,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吃大亏的。我好心和你说,你竟然……算我白费心了……” 我很想再甩她一巴掌,因为她果然如我所料,在煽动,然后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恼羞成怒、做贼心虚。但我不能,因为再打她,我真的会辜负所有对我好的人,玷污他们的名节,让人以为我真的很没教养。所以,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冷冷的看着她:真让我失望! 不过我脑子还没那么晕,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曾经的友谊,竟然一文不值? 苗苗说完话,发现我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反而眼光冷得能冻死人,只好呜呜咽咽走了。 我不觉得那一巴掌有多痛,如果说痛,也许我心里比她还痛。但她哭的那么哀伤做什么?上次和流氓打架,她也没怎么喊痛,所以,她的用心…… 我摇头,无语。 “妆可人,你……”冉桦站在我身前,眼神阴郁,不复刚才的热情。 我继续摇头,无语。 “别理她。我一会儿告诉你。”冉桦非常轻微的说了一句,就到讲台前,那里正在发书。 暂新的课本,散发着浓郁的墨香,有种含蓄的优雅。 这世上,能触摸到的气质已经不多了,能品读的底蕴更少。到处都是虚无的浮华,带着低劣的奢靡,也许不用多久,就能侵占整个世界。因为课本里,错别字也渐渐多起来,各种各样的疏漏,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甚至还有个堂而皇的名字,叫“时代感”。 不知道,我们的时代,到底想让我们感到些什么?还是我未老先衰,在我父亲和母亲的畸形教育中,以及我奶奶的喋喋不休中,过早的脱离了时代? 当然相对说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课本,尤其是崭新的课本。相对于同学、相对于环境、相对于别的地方几乎灭绝的文化来说,我,选择课本。这也是我整个寒假都在家看书的原因之一。 捧着厚厚的一摞书,回到自己坐位,慢慢的摩挲,借这种触感,平息心头的点点烦躁和不安。 同学都当我是空气,这样很好。苍蝇和空气之间,我选择后者。只要相安无事,偶尔被吸进去再吐出来,就可以了。 周轻云来过,说了几句,大家也不用端坐,很随意。我把新书都放进书包,很惬意。 “跟我来。”冉桦走过来,压低声音示意。 赵昀看着我,又别过头去,装模作样和后桌说话。值得庆幸的是,赵昀没有因为和我还不错而受到同学的连坐和制裁。相比于冉桦,他还比较受大家欢迎。 不过男生的欢迎和不欢迎,表示方式和女生差的很大。我也不想细究。 我抬头看看冉桦,皱皱眉,一下子还有点儿为难。 因为苗苗的话,还有我受过的启蒙教育,对他多少有点儿……别扭。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想和他一起。就这么成双对的离开教室,很快就会成为学校最新的闻。 “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冉桦手指轻轻敲着我桌子,手指有些泛黄。 我看了一下,别的同学也有进进出出的,还有些男生换了运动衣,准备去踢球。 整体气氛比较活跃,我似乎也不是天大的新闻,没必要时刻太过在意。 因为背着所有的书,书包好沉埃我尽量走快点,跟在冉桦身后。 但他腿长,走的又急,我总也跟不上。 在走廊里转了一圈,下了楼,又从另一头拐上楼。我纳闷,但也不多话,只是尽量跟上他,看他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匆忙间我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天底下的事儿多了,和我有关的似乎也不少,议论我的算计我的都有,管不过来啊。 大概是因为苗苗提到殷亦桀吧,要命的,殷亦桀快成我死穴了。不是让我走神惦记,就是让我担心,或者让我愁闷。 不管,既然来了,就先看看。 在三楼走廊尽头,冉桦停下来,我跟了几步,终于走到他身边。 楼外有几颗广玉兰,枝繁叶茂,斑驳的影子,落在我身上,遮挡了春光,有些微的寒意和阴暗。 冉桦指了指小花园的方向。我刚也注意到了。 不远处腊梅花下,苗苗一身红,娇俏玲珑,很抢眼。 旁边一个男子,穿着浅褐色的羽绒服。还有几个男子,站在不远处,拿着烟,懒洋洋的或站或靠,不时看一下周围有没有外人。 教学楼离那边有些距离,话肯定听不见,只能看。然后猜。但我想这样已经很清楚了。 那几个男子……我之所以没说是男人,因为他们年龄不大。 比我或者冉桦看着大不了多少。如果再考虑上不同的经历和相貌特征,差距可能更校 但他们也明显不是男生。就算学校里有的男生比较粗犷一些,这个年龄也长胡子或者承担一部分家庭责任因此沧桑些,但整体感觉不像。因此,我叫他们为男子,也许是和我们一样的孩子。 苗苗和这样一帮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小花园,就算听不见,也绝不会是好事。 我瞳孔放大了一些,唇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真的觉得有些讽刺。 视线所及处,褐色羽绒服摸着苗苗的笑脸,很随意的亲一口。 角度问题,我看不清是亲了她的嘴还是脸,又或者像殷亦桀式的咬耳朵私语。 不过苗苗看着很……怎么说呢?对了,模模糊糊看上去,感觉很有那天电视里那个女主持的笑的感觉。 苗苗笑的很客套,甜蜜也很……肤浅。 甚至都比不上我那酷酷的监护人偶尔孩子气的幸福,来的那么真切,让人喜欢。 看来,真假,有时候一对比,就知道了。除非她的演技太差。 褐色羽绒服招招手,旁边的花丛中就有人钻出来,肩上扛着三脚架,手里拿着相机,也可能是摄影机。随意的拍一下身上的灰尘,懒洋洋的作收工状。 苗苗扑到褐色羽绒服里,搂着他脖子将他头扳低,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 然后嘟着嘴说了好一阵,男子点头,又摇头,又点头说了个什么。 别人拿着包收拾相机装起来。众人又说了几句什么。 羽绒服伸手从苗苗的小棉袄里伸进去,苗苗娇俏的倒在他怀里,抬腿,衣服松开…… 抽…… 我晕死,看了这么一出,都什么玩意儿! 赶紧别过脸,看着冉桦,皱眉,想问他……我该问什么呢? 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这应该是他的私事。 或者,我应该问问,苗苗想做什么? 第88章 身体反应课 冉桦掏出烟盒,打火机,很老练的点着,揉了揉眉角。整个人变得沉闷起来,浑然不是那个充满生机活力、很阳光、很纯净的舞男;而是有点……感觉和他生日那天的样子有点儿像。 对了,他的生日,那么奇怪。那他也应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我就实在不方便多打听了。 “苗苗什么意思?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多少都行。”我揣度了一下,尽量选择一个他能接受的方式和程度。 其实,我有点儿想知道,又有点儿无所谓,甚至……我觉得有点儿脸红。 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观摩另一对男女之间的…… 说实在的,我和殷亦桀接吻的时候,不是这样子。而且,殷亦桀几次给我上身体反应课,我的反应,也不是那个样子啊…… 这种毫不避人的架势,很浮……很熟透……很风尘…… 这事儿有点那个。 虽然别人是不是处,和我毫不相干。 不过……呃……看到苗苗那个样子,说实在的,很有点儿我想象中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其实,很恶心。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对此我有种近乎本能的冷漠和点点儿厌恶。除了,我的监护人,压抑的教我…… 生活,有时候真的很狗血,狗血到让你彻底无语的地步。 苗苗,真的是少有的绝品,绝到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其实,认识一个人很容易,互相见面,相互说声“嗨”,年轻人嘛,也就认识了。 可有时候,也许一辈子,你都无法确认,是不是真的认识他? 摸着胸口问问自己:他是真的吗? 有些时候,对方的变化甚至比从韩国整容回来还要大,让你彻底怀疑,他是不是他? 至少,我如果愿意,大概得重新认识苗苗了。 当然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忽视。 不过今天的事有点儿特殊,我还是想问问冉桦,她到底什么意思。 或许,我还真得重新认识她一下。 否则只怕将来会被绊一跤,就算有惊无险也很不爽是不是?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冉桦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回答。 冉桦的样子,和他背上的书包搭配到一起,看着感觉很滑稽,感觉三十多岁的人背着小孩来上高中,比港台片里那些装嫩者看着不知要诡异多少。 “说说你的看法吧。”我点头,作为外人,又如何真的知道当事人想做什么? 冉桦看看我,将吸了一半的烟灭了。 教学楼严禁吸烟,不过像他这种很老油的学生,我想也未必管得住。 这会儿将烟熄了,大概是想好了。慢慢的告诉我:“听说殷总最近要投资一部青春偶像剧,现在正在大范围海选男女主角,苗苗好像去试过。” 噢?竟然有这种事儿? 我疑惑的看着冉桦,这种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冉桦斜眼看看我,然后盯着小花园发呆,在广玉兰的影子里梦呓似的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你……的事情我大致知道。虽然你现在看着过的很平静,但背后有很多事情,逃不掉的。比如苗苗这件事情……我……有些朋友……” 冉桦眉头皱起,手不安的抠着栏杆,犹豫再犹豫,不知道是不想挖出内心痛苦的回忆,还是不想告诉我一些不平静的东西。 阳光被广玉兰挡住,他身上的沉闷愈发明显。 我深深的吸几口气,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不过还是不想多想。 很多时候,多希望自己还是个孩子,就算过的不是很好,但也能相对平静些。 多少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不用自己负责。 可以任性可以胡闹捣蛋乱发脾气。 虽然有时候觉得长大也好,能选择自己的路,可是…… 摇摇头,这种问题,哪里是能选择的?既然不能选择,又想它做什么? 看着冉桦,他一定有苦衷。我点点头,轻声说道:“布莱恩其实是你朋友,不是同学?” 冉桦转过头,看着我,抬头望天,看着天上的白云,脸色渐渐明朗起来。 他点头笑道:“他是个很难得的朋友,我相信他。今天的事情,我只是听说。苗苗想做女主角。你应该也知道,她一直想报考艺术类的学校,将来做个主持或者演员什么的,总之是所谓的演艺圈。不过选上主角很难啊。所以,她可能想找你帮忙。” “噢?怎么个帮法?”我也笑。 开始还以为又是廖亮家的事呢。 她们两个联手,多少次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我至今思之尚且后怕。 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狗血的事情,。 问,“什么青春偶像剧?苗苗准备让我怎么‘帮忙’?” 当然,我们谁都不会以为,苗苗准备正面正式求我。 上次廖亮父亲的事情谁都知道,我肯定不会去求殷亦桀。 而且小花园里也摆好了鸿门宴,只怕她不是“想找”我帮忙吧? 冉桦耸耸肩,吹了个口哨,冲我眨眨眼,恢复了他平常的模样,“剧情听说……是个有钱的女生想到泸沽湖寻死,遇上一个垂死的画家,刚好以她为题画下绝美的画。 冉桦继续道:“两人莫名其妙的就怎么样了。后来发现画家是个骗局,又是什么的。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至于苗苗……我……听说好像是拍点儿什么,好要挟你或者殷总,总之让她得到女主角就行。” 拍什么?拍我什么? 我有什么让人家拍的? 我疑惑的看着冉桦,自言自语:“难道是电影电视看多了,准备逼我拍裸照之类的?” 呃……恶心!想到……好像不全对。 想想刚才褐色羽绒服和苗苗的动作,呃……我的老天! 不会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吧? 她们不知道我随身带着东西?还想往枪口上撞? 还是另有打算,我的装备已经很落后很老土人尽皆知了?可怕,怕怕怕! 看着冉桦,愈发觉得有些怕怕。原来和谐社会也像太阳,虽然普照大地,但偶尔被美好的广玉兰挡住,也会留下一些阴影? 使得这么阳光的舞男,也会有抽烟装深沉的时候? 这么说来我还挺危险的,犹如许许多多富豪阔商的家属,时刻面临各种危险? 那有没有必要配几个保镖,或者便衣? 我晕死啊,搞什么乌龙大头鬼! 冉桦看着我,跳起来旋了个舞步,随脚踹一下栏杆,把栏杆震得晃荡响,挑眉嬉笑道:“裸照可能不用。不过抱着你亲一下,就足够爆料了。或者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估计殷总会发飙的。学校里谁不知道,殷总多关心你……” 去死!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走人。一个狗血的苗苗,做出那么恶心的事。再来个神经的冉桦,非要扯上殷亦桀。我监护人关心我有错吗?不关心才不合法呢,一帮子神经病! 冉桦一点儿不在乎我的怒气,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是我说着玩。让人发晕或者暂时乱性的东西多得很。你……还是小心点儿。什么吃的或者手帕香水之类,都可能有危险……” 恩,这个倒是听说过。有种什么迷药,就放着手绢或者烟里。因此,不仅不能和陌生人说话,甚至也不能走的离他们很近。刚才……苗苗使劲儿要请我吃甜不辣,难道她已经打算好了?那我以后,是不是要离她远远的? 冉桦没有再说下去,脚步声有点儿重,似乎在用脚后跟着地。下楼的时候这种动作其实很累,还是他跟在我后头晃悠悠的无聊? 我没管。只是有点儿心不在焉。照着他的话,对谁都不要轻信,那我该怎么办?像别里科夫那样,把自己装到套子里去? 有些人生性孤僻,他们像寄居蟹或蜗牛那样,总想缩进自己的壳里……也许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即返回太古时代,那时候人的祖先还不成其为群居的动物,而是独自居住在自己的洞穴里……他姓别利科夫……他与众不同的是:他只要出门,哪怕天气很好,也总要穿上套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上暖和的棉大衣。他的伞装在套子里,怀表装在灰色的鹿皮套子里,有时他掏出小折刀削铅笔,那把刀也装在一个小套子里。就是他的脸似乎也装在套里,因为他总是把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墨镜,穿绒衣,耳朵里塞着棉花,每当他坐上出租马车,一定吩咐车夫支起车篷。总而言之,这个人永远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愿望──把自己包在壳里,给自己做一个所谓的套子,使他可以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影响。现实生活令他懊丧、害怕,弄得他终日惶惶不安。也许是为自己的胆怯、为自己对现实的厌恶辩护吧,他总是赞扬过去,赞扬不曾有过的东西。就连他所教的古代语言,实际上也相当于他的套鞋和雨伞,他可以躲在里面逃避现实。 电话响了,舒服找我。 我微微一笑,该回家了。至于这事儿……呵,还不至于吧。现实,只能面对,我不会把自己装进套子里;而会勇敢的面对,和家人一起…… 回家,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幸福到,有时候都不觉得。比如,你从不用操心下顿饭在哪。 很多时候,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这无疑是一种遗憾。但,幸好我们懂了。 很多时候,就算失去过,还不知道珍惜,这只能算是一种悲剧。但有人就是如此执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过家,因为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似乎不是很算得上一个家。 那里总觉得缺少点儿什么。奶奶走后,四处飘零,更算不上家,没有那种感觉。 第89章 上演火热戏码 现在,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家。因为准确的来说,殷亦桀做我监护人,也仅此而已。他的房子能否称为我的家,也许还值得一番探讨。 可感情很怪。我现在就是感觉那里是我的家,不论是疲惫了还是放学回家,我都想那里。 或者说到家,我就想起那里,甚至那栋奢华的别墅也无法替代。而且,殷亦桀和舒服,就是我的家人。我说的不是他们如何照顾我,奶奶也曾精心照顾我。我说的是一种感觉。 家人,是一种源自血脉和灵魂的触动。有时候就算你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跨越那道门槛。 回家,是一种本能的接受和反应。我甚至觉得,家,只需要一个简陋而温馨些的地方。 拥有,是一种幸福,我愿意在拥有的时候享受。等到失去时,也不留什么遗憾。 挂断电话,慢慢往楼下走去,脑子里想着回家,好把苗苗留给我的阴影冲散。 呵……说实在的,要说完全不在乎,有点儿强人所难。 也许是欺骗自己,然后不断在心里重复和加强,在某些时候,看着有些不在乎。但事实上,我,至少我,还做不到完全不在乎。 “妆可人。”廖亮站在楼下,看见我叫了一声。声音,和正常人差不多。 似乎一种习惯,见了就该叫我,然后走过来,定定地看着我。 她永远都是那样明亮,明亮的犹如镜子,没心没肺,简单的反射所有光芒。 我脚步停下来,后退半步,看着她。略微点头,表示见过,等着她的下文。 对于这种后退,我觉得是必须的,因为我,刚见过苗苗的热情。 廖亮脸色比以前暗了不少,神情略微有些疲惫,声音也轻了。身上穿着深蓝色棉袄,臂上戴着黑纱。看来冉桦说的不错,她父亲真的走了。 站在她对面,我在想,对于这件事,我需不需要问候一声,表示关心?毕竟廖亮是我老同学,她父母我都见过,虽然算不上十分的好,但也不算太讨厌。 我是说,他们对我的家世没有太过厌恶,因此阻拦廖亮和我交往,像某些家长一样。再退一步来说,廖亮总归是我同学。 可问题是,我对此确实,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关心? 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吗? 廖亮停下来,没敢靠过来,看着我,感觉……和我一样,感觉到疏离,慢慢的,转过身…… 转身,她,也许是我最后一个女同学女性朋友,如果曾经算得上朋友的话,那她就是最后一个了。 转过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有一个称得上的朋友。 但我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她之对于我,犹如天气,好不好都做过了。 或者做过了,也无所谓好不好。那么现在,就像春天到寒冬退,她,是不是也该转身走了?永远的? 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开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虚伪的客套和夸张的做作,我不会。 “苗苗想对付你,这段时间,自求多福吧。” 她转身,特意离我近一些,看着自己的路,说了这么一句。目不斜视,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的背影有些孤单,脚步有些蹒跚。虽然今天来报名的同学很多,到处都人来人往,但她,感觉好像和我一样,一个人,孤单…… 我愣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她的身影。 冉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我身边走开。所以,这一刻,站着的和走开的,都是一个人,感觉,一样的孤单。 我想不明白,廖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她原本一个正常家庭的孩子,那样清亮的嗓子,也会变得如此沧桑。她,和我同龄。 不过我能大概猜到,一定是苗苗找过她,想一块儿从我这里获得一点儿什么好处。 毕竟廖亮和我也是多年同学,二人联手,搞定我胜算会大一些。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廖亮没和她合伙,按说她应该很恨我,然后千方百计的要置我于死地,也算报仇吧。 谁知道,世事如此奇怪,貌似最该恨我整我的廖亮,竟然成了告密者。 更为奇怪的,冉桦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竟然也不顾道义,也成了告密者。 我该庆幸吗?还是觉得悲哀?我该庆幸,世上还有人记着我,在危难关头愿意帮我。 还是悲哀,被人如此算计来算计去,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是敌是友,我能相信谁。 不过冉桦的话里有一句肯定是对的: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望着舒服安静的脚步,从容的朝我走来,我摇摇头,醒醒神,放松精神,准备回家。 舒服伸手,接过我的书包,歉意的笑笑,说:“人太多,让您久等了。” 我摇头,执意和他并排走。我也许是等得太久了,久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原来的轨道,向一个我很不熟悉的方向发展。可是不等又能怎么样? “妆可人,好久不见!”有人在我身后叫我,声音暗昧诡异。 我身子一颤,似乎听到某种熟悉的感觉,或者有道视线从某个角落盯着我,甚至不止一道。鉴于我狗血的家庭背景,认识我的人不少,不过我认识的不多。更别提如此装的既熟悉又暧昧的声音,我直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苗苗。 我现在十分怀疑,她那么个女孩,看着小小的,人也很甜。 有时候安静的像猫,有时候又喋喋不休像百灵鸟。 没想到心思如此多。 小的时候没发觉,或者是没在意。 谁知现在竟表现的如此出色,好像,比我所有见过同龄的女生都能算计。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她刚才和褐色羽绒服的关系。 褐色羽绒服…… “妆可人,好没良心的小美人。几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褐色羽绒服,走到我身旁,抬手搂着我肩头,一脸的媚笑,仿佛我们曾经很熟。 站在当面,我仔细的打量他,摇头:一点儿都不认识。 这个男人,很有……苗苗的风格,看着很亲热,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实际上,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认识他。 我鄙夷的盯着他,还有他的手,目光渐渐从冷漠变得犀利,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褐色羽绒服浑然不觉,冲我挤眉弄眼,低下头,冲着我的嘴…… 教学楼前,人很多。 开学第一天,都没事。 见面打个招呼,侃下新闻。 这会儿看见明显违反校纪的事情,都赶紧停下来。 发现亲热戏码的女主角竟然是学校的话题人物,更是热情高涨。 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唧唧咋咋的声音降低,来来往往的脚步停下,我感觉得到。 我还能猜测,这会儿大家一定自觉的站好队,甚至犹如掏出相机手机,做好准备。 在如此清闲的春日,发现如此激情的春戏,不欣赏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褐色羽绒服的意图很明显,既是吻我、**。 他的腿,使劲儿要岔开我的腿,往中间放…… 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没有太多时间思考。 能做的,就是,完全根据感觉和第一反应,立刻,微侧身, 然后,快速的抬脚,狠狠的踩下去。 很幸运,我今天穿了细跟鞋,不太高,但比较细,一脚下去,作用力比较集中。 一脚踩下去,褐色羽绒服脚赶紧后退,另一只手过来搂我的腰,往他身上身下贴。 呵……有准备,我想;不过我也一样。 刚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我已经拿出刀子,藏在袖子里。 他既然躲过第一招,我再送他个新鲜的。 这是我以前用的弹簧刀,虽然功能比不上瑞士军刀,但比较轻便。 这种时候我应该选择趁手的东西,给他,还有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永远都别招惹我。 胳膊微垂,刀从袖子里掉出来,稳稳的落在手心。 手指轻轻按下,我照着他下巴划过去…… “啊……”褐色羽绒服惊叫起来,赶紧松开我。 果然是条汉子,惊叫没有继续,而是改成痛苦的申吟。 一手扶着下巴,另一手指着我。刚才优雅的媚笑,彻底没了。 眼里都是惊恐,又有些危险的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不可思议。 旁边冲出几个人来,正是刚才小花园的几个人。 扑到褐色羽绒服跟前,扶着他,盯着我。 舒服回过神来,赶紧护着我,开始打电话。 暂时的,没人知道他打给谁。但是他安静的眸子,有种大海蓝天般的力量,让人不敢轻视。 褐色羽绒服的同伙,没敢轻举妄动。 我很快的扫过人群,远远的,瞧见一抹红。 虽然周围穿红着绿的很多,但那个身影,很熟悉。果然,是她。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难道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你够格吗? 呵……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主角,我看,你还不如直接去当导演算了! 鲜红的血,从褐色羽绒服的指缝往下滴,很快…… 这一切,都在一分钟时间内完成。刚才的激情戏,就成了好莱坞动作大片。 褐色羽绒服大概感觉还不错,没有性命之忧,恶狠狠的责问我:“妆可人,你也太绝情了。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竟然喜新厌旧,嫌贫爱富……” 他的话没有继续。 我没有说话,只是掏出纸巾,慢慢的把弹簧刀擦干净…… 褐色羽绒服没动,他的同伙都戒备起来,蠢蠢欲动。 不知道什么任务,让他们如此卖命? 舒服瞥过他们,接通电话,安静的说:“学校有人行凶,意图谋害妆小姐……就在教学楼前门,恩……认识……好……你们负责。我送妆小姐回家。好……” 第90章 算计她,早得很! 舒服挂了电话,示意我把刀子收好,然后看着褐色羽绒服,无比平静的说:“麻烦你们稍等,一会儿到了派出所录完口供再走,免得……被通缉。” 我两眼冲天,无语:太绝了!我们家安静的大管家,舒服,竟然比殷亦桀还酷! 不过也许是我不对,其实舒服不是在耍酷,而是安静的说一件儿事实。 而且还好心的提心对方,真是个大好人。 因为,一旦被通缉,抓捕归案后多半会先受刑然后重判。 对方一共五六个人,年龄都在二十左右,或者只左不右,暴力还有些。但面对无比平静的舒服,却都没辙了。 很快,褐色羽绒服想逃。 旁边的小弟两腿哆嗦。 还有人掏出卫生纸之类的给褐色羽绒服擦血,但没有一个人敢走。 “妆小姐,咱们回家吧。” 舒服松开我,从语气到态度到动作,都很安静。 恩,回家,我点头。这出闹剧,其实很简单,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既然舒服已经交代了,我自然没有留下继续现演的必要。 深呼吸,再看看人群,红色小棉袄似乎躲到一个更远的角落去了。 我没管她,只希望她能明白:算计我,早着呢!只怕还有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不过人的嫉妒是个无底洞,我实在不能确定,她还会不会再出招,更加锲而不舍孜孜不倦不折手段的恶毒的伤害我。 因此,这还真是个头疼的事儿。 “都来米……当地当……” 我赶紧掏出电话,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可儿……”殷亦桀声音非常着急,很关心,很急促,很火大。 要不是听出其中的压抑,我一准会以为他在冲我发火,吓坏掉。 不过他在对别人发火,我……心里暖暖的,有人关心我,很高兴啊。 我嗯了一声,等着他说。 “我过去接你,别到处乱跑。”殷亦桀赶紧命令,他的权威毋庸置疑。 隔空控制,恨不能我立在原地。一只脚后跟微抬,另一只膝盖微曲、正要落到地上,准确的停下,听话。 我抿着嘴,眼睛湿润了一下,赶紧申明:“舒服送我回来……” 一个人上学两个人接,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又不是太子党玉氏公主,再这么大张旗鼓,我看,麻烦还会多。 今儿去了个苗苗,保不准明儿会出来个什么。 我总不能指望她们都和廖亮一样,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告诉我绝密的事儿。 对于廖亮的事儿,我总觉得有些遗憾。不管怎么说,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除了被父母唆使,就是被苗苗怂恿。 弄成现在这个结果,我还是遗憾。 但对于苗苗,就不同了。 不论如何,就算这事儿捅出来是她指使,需要她承担什么法律责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最多,就是为她感到失望。 呃,法律责任……希望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马上到!”殷亦桀压根没准备让我选择,声音霸道的要命。 我看看舒服,指指电话,站在车跟前,也没敢上车去。 谁知道我那霸道的监护人,会不会回去k舒服一顿。 我还是老实等着好了。 舒服把书包放进车里,站在我旁边陪着。安静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让开让开让开……” 你能听出不同的警笛声吗?其实很简单。 “唉哟……唉哟……”是救护车。 “让开让开让开……”是警车。 “火……火……火……”是消防车。 虽然大街上经常会听到这类鸣笛,其实不会有太多感觉。 但警车,呵……我很熟悉,非常熟悉,相当的熟悉。 不仅接过我母亲,也接送过我父亲,不止一次。 混黑道的,和公安局派出所很熟,进进出出,也很正常。 父亲最后一次被带走,我还记得。 虽然那些都是不太好的记忆,不过总归是熟悉的。但今天,第一次我有了不同的感觉,伟大的正直的警车,是来保护我的。有它的震慑,效果会好得多,虽然通常也慢得多。 奇怪的是,警车今儿竟然来的这么快。从舒服打电话到听到警笛声,前后不到十分钟。难道这里离派出所非常近;还是早有预谋,一叫就到? 据我所知,拨打报警电话,五分钟内有人接听,十分钟内能把事情说清楚,至于要不要立案,还得再等。若非重大人员伤亡事故,保守估计,没半个小时是见不到正直的警察叔叔的。 但拿着电话,我无法接受预谋这个猜想。因为,殷亦桀真的很着急,嗓子冒火的那种,恨不能从电话卫星讯号里穿越过来。就算我疑心再重,也无法完全漠视他的心情。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殷亦桀在警察局也是vip。 呵……好厉害的vip,甚至可以优先接入,优先服务,优先出勤。 我拿着电话,做好心理准备,听殷亦桀发号施令。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类似被警察叔叔捉奸在床的感觉,但由于我的监护人,我依旧安静的站在舒服的红色别克跟前,等候殷亦桀驾临。 “妆小姐,您先上车坐会儿吧。”舒服见我有些倦怠,从车上拿了瓶果汁给我,安静的说。 我笑笑,不要紧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不过是过去的心理阴影。我一直以为没什么,但不经意的,还是会被勾起来。 “过去”,真是一把很锋利的刀,时不时的就会剜你一下。 有时候很利,割的你很疼;有时候很钝,不疼,但会很痛,痛很久。 不过有他和殷亦桀,我觉得还好了。舒服的关心,从不明说,你要细心,才能发现。 “没事,这里交给派出所去处理,不用担心。”舒服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是以为我会被请到派出所录口供什么的。 对于那个地方,我实在敬而远之避之犹恐不及,就算再熟悉,我也不想去。 不过我现在有监护人,或许还有不错的律师,凡事未必要我亲自出面。 周围的同学……我安静下来,才有心思稍稍打量他们一下。 呵……这会儿更热闹了,没人大声说话,但窃窃私语嗡嗡声连成一片。 指手画脚,看看我又盯着褐色羽绒服,惊奇感慨,相当兴奋。 听到警笛,人群让开一条道,也不散开,继续看。 褐色羽绒服和同伙忙着止血,但下巴不比别的地方,皮肤特别薄,而且靠近头部中枢系统。 或者可能是我忙乱中划深了,过了这么久竟然还在流…… 旁边扔了好多餐巾纸卫生纸什么的,有人把围巾递上去,当抹布。 褐色羽绒服现在又急又气,又没办法。 舒服的话,太绝! 听过的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连苗苗,我现在换个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影子,躲在棕树后面,干瞪眼。 恩,这会儿,除了干瞪眼,没别的可做了。 不过,苗苗倒是够冷静,没有冲出去帮褐色羽绒服。 在看到褐色羽绒服同伙时,很多围观者窃窃私语似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我和他不认识,他带着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人匆忙中扛着摄像机跑出来,是与不是,还不够清楚吗? 这会儿稍稍安静一些,褐色羽绒服才反应过来,夺过摄像机砸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围巾掉地上,下巴的血流的更多。其他几个人赶紧手忙脚乱的帮他,也不知道该让他打还是拦着,或者帮他止血,一会儿就乱成一团。 校警不知道请来学校哪个领导,站在那边指手画脚,没说几句,也安静的等着。 虽然警车响了一会儿,大概是到前头掉头去了,等开进学校的时候,殷亦桀也到了。 “可儿!”殷亦桀把车子停在稍微远点儿的地方,舒服车子旁边这会儿都是车,他只能下车,远远的就叫我。 一边儿锁车一边儿健步如飞般朝我奔过来。 我眼睛一亮,看着他,点头:我没事。 殷亦桀走到我旁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事后才验收。 无视旁边所有人好奇打量的目光,直接穿过人群,把我拉到他车旁,让我上车。 对舒服说:“你处理。” 警车停在旁边,两位警察叔叔过来,给殷亦桀客气的打招呼。 殷亦桀也客气的、冷冷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舒服,说:“找他。” 警察叔叔点头,往两旁让开。 人流也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殷亦桀毫不迟疑,一脚油门,我们就走了。 从头至尾,二分钟不到。 车子缓缓驶出校门,殷亦桀不停的看后视镜倒车镜,确认没有人跟着我们,才迫不及待的抓起我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他英俊的脸一直绷着,但神色显然放松好多。 我坐在他后面,被他拉着手,只好半蹲着凑过去,趴在他椅背上,免得紧急刹车的时候被撞了。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殷亦桀半转过身子,用力拉我一下,抱着怀里,吻我…… 从没见过他如此动容。 一句话不说,只是紧张的拉着我,吻我,咬我……疼得我皱起眉头,他好像才感觉到真实。 离的很近,此刻,我丝毫不怀疑,他担心死了。 本想拒绝一下,或者说他两句,这会儿,都咽下去了。 我轻轻的咬他两口,让他感觉到疼,知道我好好的,就在他身边。 殷亦桀重重的呼吸一下,松开手,让我在后面坐好,赶紧回家。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偷偷的打量一下。 他竟然穿着在家穿的衣服就跑出来了。脚上穿着鞋子,但没穿袜子。 第91章 阴森恐怖的话 站在电梯里,我靠在他肩上,很可靠很安心,想了想,还是告诉他:“是苗苗。” 一路无声,打开门,殷亦桀迅速转身,一个大步过来,将我按在背后,关上门,搂着我,深吻…… 刚才我还想着他可能是因为怕我被上次算计他的人欺负了,所以特别担心。 现在才知道,只要我陷入危险,不管是谁,他都着急,揪心。 紧紧抱着我,恨不能把我揉到他身上去。 他的吻从来没这么放纵过,不是那种**的释放,而是心里极度担心后的无拘无束。 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想要我,确认我在他身边,在他手上, 要我,要我永远留在他一臂的距离,手腕轻轻一抖,就能拥入怀…… 我感觉到眼睛有些氤氲,闭上眼睛,也把自己见到苗苗和廖亮的感觉放纵出来,使劲儿踮起脚尖,我也要他。 要他疼我,宠我,保护我。 很久,殷亦桀都没说话,眉头一直皱着,不过,我的回吻让他很兴奋,一手按着我的头,他的样子似很想将我整个儿吞进去。 很久,殷亦桀仍有点不快,似乎在想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我会尽力保护自己的。”靠在他怀里,我轻声说。 有他这么为我担心,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个女人,要让她知道代价!”殷亦桀声音阴鸷狠厉,每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阴森恐怖的压力,让人直打寒颤。 不知道他准备给人什么样的代价,不过想起上次的事儿,我还是,有些胆寒。 忙抬起头,看着他,他眼里都是担忧,很真实。 我抬起手,摸着他的脸,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不是什么善类,现在被人如此欺到头上,还要为她求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更重要的是,我很担心苗苗下一步会怎么对付我。 我侥幸一次二次逃过,谁知道第三次还能不能如此幸运? 命,是不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殷亦桀低头亲下我额头,放松下来,说道:“别担心,不会影响你的。我是你监护人,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可儿……” 一个浅吻,不知道算不算宣誓。 我抿着嘴唇,想了一下,点头道:“我不会让你完不成任务的。不过……” 犹豫再三,我还是想表达一下,“她也还小……” 我不喜欢赶尽杀绝。 殷亦桀牵着我到餐厅,舒服已经回来了,正在给我们摆饭。 殷亦桀摸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说:“她会害人,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让她长点儿记性。不论怎么样,我们都秉公处理,如何?” “妆小姐已经知道了,是苗苗找的人?” 舒服微微有些吃惊,停下来看着我。 我点点头,撇嘴,虽然事实果然如此,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懒洋洋的坐下来。 殷亦桀没说什么,但眼里还是有点儿异样。 他们都在怀疑我,是如何得知苗苗安排的这事吧。 大概因为我从不多事,要一下子如此准确的说出来答案,他们的怀疑,我觉得很有必要。 想了一下,我无奈的摇头笑笑,说:“苗苗到我们班去过,然后我看到她和那个男的在一块儿……举止暧昧,所以留了个心眼,多看了几下。后来我又四处瞧过,她就在一旁躲着。” 看来我的解释还不错,他们都接受了。 想想我又说,“下楼的时候廖亮也告诉我,让我小心,所以我一直都在戒备。就是不知道要戒备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提廖亮,虽然我是本着实话实说的态度,但谁都不会怀疑,我在偏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提。 她太简单,就算经历一些挫折,会有些改变,但本性是很难改的。 没有苗苗做伴,她以前从不会那么说我。 殷亦桀抬头看着我,头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 给我夹菜,让我赶紧吃饭。 我吃了几口,停下来,迟疑的看着他,说:“她说的那些事……” 殷亦桀摇摇头,让我继续吃。 然后看着舒服,示意他说说情况。 舒服看了看我,给我挑了些鱼肉,安静的说:“在派出所录口供时,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她撞破了你的事,你打了她。脸上有点儿伤痕。” 我筷子停了一下,嘴里继续嚼着,嚼着…… 过了一会儿,咽下去,然后喝了口汤,感觉味道没有以前那么好。 不过还算可以,所以,我继续吃。 殷亦桀继续给我夹菜。 舒服继续说:“那几个人,是海选摄影组临时请的助手带去的。据他们交代,苗苗想拿到《非我所愿》的女主角。然后给他们付酬……之前已经把自己送上。妆小姐没照计划和苗苗出去,他们就将计划改的更加大胆。至于拍的那些东西,已经毁了。” 殷亦桀摸着我的头,在我唇角亲一口、、、、 一个浅吻,轻轻的印下来,似有若无的亲呢,带来点点安慰…… 好似早些时候发生的一切都再也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什么了。 被人这样用心的尽力的照顾着,我只能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幸福! 殷亦桀轻声说道:“给你带来麻烦,我说声抱歉。” 我红了脸,偷偷看看舒服,赶紧埋头吃饭。 苗苗大胆,我看跟前这个男人的胆子更大,色一情一狂!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捧着汤碗,慢悠悠的说:“这件事情咱们可以保留起诉的权力,但她必须公开道歉。呃,你想不想去演个什么角色?” 我摇头,坚决摇头,赶紧表态:“道歉就算了。她如果真的觉得不对,以后改了就好。要不然逼得她更丢脸,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害我。我……宁愿就这样。而且……” 闹成这样已经很嚣张了,我不要再闹腾下去。 而且,苗苗为了得到角色竟然不知轻重的和临时的摄影师苟且。 我可不要趟那浑水,到时候更加说不清楚。 谣言传久了,会根深蒂固的让人觉得一定是真的。 公开道歉,也会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意思。 殷亦桀点头,神情好了很多,点点温柔,像春日夜风,虽然有点儿微凉,但感觉非常舒爽。 过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这样把。等她承认了,留个案底,就差不多了。以后如果她真敢不顾死活,一定要有她好看。” 我点头,这事儿,我的监护人有话语权,我只能坚持这么多了。 苗苗,你就自求多福吧。 送你首歌,少在那里狡辩抵赖诬陷装蒜;顺便,结束我们之间可能有过的点滴……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经过苗苗的事情,殷亦桀和我的冷战中止。 晚饭后我学习,他工作。 虽然才开学,但我拿到的课本和借来的有点儿不一样,所以还得再看一遍。 殷亦桀的工作很忙,客厅和阳台上不停的有电话响起。 我累了偶尔会出来转转,然后看看他。 以前还真没这么在乎过他,或者这么想看到他。 不过今天他的表现,让我,真的无法忽视。 阳台上的绿色植物只剩下几盆,但比年前要多。 挪空之后长沙发周围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一个宽大的单人沙发、一个茶几,一个小圆桌。 看书累了,我就出来转转,推开阳台窗户,看看满天星星。 过两天才是元宵节,月亮弯弯,也很亮。 轻风抚过我的长发,觉得很舒服。 殷亦桀一手打电话,一手把本子给我,让我给他拿着。 然后圈着我,到要紧的地方记一下。 我皱眉,鄙视。 工作就工作,还搞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难道忘了当初怎么教我的了? 看来,还是不忙。 我想。 殷亦桀挂上电话,我把本子还给他,这种体力活我不喜欢。 殷亦桀一手接过本子放到桌上,一手,两手,搂着我,把头埋在我颈项,一块儿看着外面。 春寒料峭,窗户打开,微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殷亦桀紧了下手,搞得我背热腹凉心暖和,感觉是相当的奇怪。 天上飘过几朵云,从月下慢悠悠的走过,很快,皓月又重新露出脸来。 春夜的星子,感觉也要冷清的多,透着一种质朴的青黛色。 刚才听到舒服接电话,派出所打电话来,苗苗终于承认了所有事情。 虽然我们没有起诉,但根据某些我不知道的规定,也要拘留几天。 年龄上她已经到十六岁,因此这项责任应该由她自己承担,家长请求无效。 不知道这种结果有没有殷亦桀的干预,但鉴于苗苗到了派出所还一直诬陷我,我已经是一点儿都不想管了。 爱咋咋地。刑事拘留,对她来说很值,虽然不一定有预想中的效果。 我静静的望着安静的天空,偶尔有飞机飞过的轰鸣,告诉我并非站在天上。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也静静的站着。 十指交缠,这一次,我感觉到了,他的宠爱。 心里非常舒服,而不是难受。 而且,手指交缠的感觉,和被他牵着握着不一样,是一种相互的感觉 现在,我也想握着他,虽然无所谓是否永远。 这会儿,就是这种感觉。 他的爱,我也说不清楚,他准备或者正在给我什么样的爱。 是父爱还是……兄长般的爱,又或者……男女之爱?! 会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 我撇嘴,否认。 可是,好像,我又无法完全否认。 第92章 你的反应,真美…… 因为,他吻我,我也…… 对他的吻,和以前最开始的感觉不同了。 每次,都有一种悸动在心头,好像很盼望他。 就像现在,我都觉得,说真的,很喜欢他。 不过我又觉得应该不是那种爱,而是对他的依赖,谁让他对我这么好,这可是我得到的头一份真爱。 我没理由不喜欢埃 虽然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讨厌的。 比如现在…… 殷亦桀微微叹息,吹进我脖项,带来阵阵酥麻。 唉,我还小,这种男欢女爱,我还不懂。 不过他好讨厌,总喜欢这样对我,把我弄得晕乎乎。 “小可儿……” 殷亦桀低声叫我,让我有一种快要睡着快要掉下去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的魅惑,听的人更抵挡不祝 我好头晕,恨不能再往他怀里钻进去二分,温润的气息,还有搂着我的霸道的力量,都感觉特别着迷。 啊……我竟然开始着迷他的坏? 疯了,我想。 而且完全没意识到,我已经轻声应他一句,娇俏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像我。 脸红,害臊。 “答应我,下次遇到任何危险,除了应紧之外,都要尽快想办法打电话给我。不许自己和他们硬碰硬。记住没?” 殷亦桀温柔的咬着我耳垂,慢慢的说。 一阵微微的酥麻似电击一样从我的耳朵一下子曼下来…… 我赶紧缩脖子,往一边让。 点头,点头,赶紧点头表示,知道了。 “今儿这几个都是外行货,又因为人多,才被你拉了一刀侥幸赢了。如果是练过的,你就危险了,知不知道?所以,下次不论是谁,第一时间是自救;第二,就是设法尽快通知我。而且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电话一定要开着,我好找你。” 殷亦桀似对我的态度不大满意,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猫儿似的舔我的圆润的耳垂。 啊…… 一股炙热的火在身上烧,烧得我浑身颤抖,一阵阵异样的感觉,我才明白过来,他在挑逗我。 问题是,他又……我……他又不能要我,为什么总这样对我? 好讨厌! 这种舒服我不想要,因为带给我的更多的是难受。 我轻轻的挣扎,躲避。 殷亦桀一直黏着我,我怎么都躲不开,他在我的耳边吃吃的笑:“说话呢,记住没?” 我点头,记住,我记你个大头鬼!! 啊……不行,身上有地方反应过度,会出糗的。 我痛恨! 哪有诅咒我下次的? 被人欺负,一次就够了,下次有多远躲多远,他还提醒我下次,怒! “别躲,可儿,你的反应,真美……”殷亦桀有些喘粗气,吓我一跳,赶紧停下。 脸红。 殷亦桀搂紧我,一边不时的舔我,一边暧昧到极致的笑…… 殷亦桀坏笑着,“可儿的反应真棒!不过,除了这里,身上敏感的地方还有好多。要是你不想惹我一一试过的话,就别在那扭着身体磨蹭着我乱动。” 我无语,欲哭无泪。 他自己就是一流氓啊流氓,居然还反过来说我磨蹭着他乱动! 这个男人就会得寸进尺,整天价的欺负我。 不过他的话没错,我愈动,他的身体就会愈兴奋, 所以,我还是乖乖的停下,忍受。 柔软的舌尖挑过耳垂,那种感觉,痒得我要死,真想抓住他…… 殷亦桀大概尝够了,才停下来,依旧搂着我,望着街道上的灯火,沉思。 我歇了半天神,等清醒了才嘲笑他:“真笨!我电话可以做定位设置,你自己留神不就行了?” “什么定位设置?”殷亦桀一愣,非常好奇,不耻下问。 我炫耀道:“你就知道有gps可以定位跟踪,难道不知道,我电话可以设置几个固定的点,连到你电话上。一旦我离开这个范围,信号系统就会第一时间提醒你,比打电话联系还及时,又不用我操心,或者惊动对方。这不最适合你监护吗?” 我和他的手机都有这种功能,比如我就只需要设置家和学校两个点,因此,上学和放学在路上也会提醒。 只要殷亦桀有空查看,就知道我在哪里了。 殷亦桀把我扳过来,看着我,不认识似的。 英俊的脸上勾着一抹笑,惊喜交加,又似有些怀疑。 我睁大眼睛告诉他:我没说谎,不信可以试。 “你怎么知道的?” 过来好一会儿,殷亦桀问我。 有点象早起跟我生闷气时的那种感觉,反正就是不太爽。 我皱眉,这家伙好好的又抽了? 我知道的东西多,他又不高兴。 我毫不客气的举手捶了他两下子,送他免费白眼一个! 他又笑了,似极喜欢我这表情。 我淡淡地说:“我有个同学他老爸在研发部工作,告诉我的。还说这种功能其实蛮实用,但很少有人用。” 殷亦桀抓起我的手就往嘴里放,一边儿亲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好,好,好……可儿真聪明,下回再有什么,就放心多了……” 还下回,我勃然大怒! 把手掏出来,打他,一下,两下,三下…… 打殷亦桀,绝对是高难度的技术活。 不仅要下手快,力道还得掌握好。 太轻了他绝对会以为我主动摸他,或者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 太重了,只怕我立刻就有性命之忧。 就算不这样,也有被殷亦桀发火吃掉的危险, 所以,一定要胆量够大,心够稳,力度适中。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啪啪啪啪一连拍了五六个,感觉很不错…… 殷亦桀怒目圆瞪,抓着我的手,意欲生吞,吞前兴师问罪:“小丫头,你想造反吗?” 我撇撇嘴,义正词严斗胆抗辩:“你该烧高香我不会再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反倒巴不得我多遇上几次,你还准备演练似的。诅咒我,就该打。” 我知道我这是撒娇,呵,不过感觉真好! 殷亦桀听着听着,眼睛就危险的眯起来,皱着眉头,准备发作。 看到我这种死不悔改的态度,愈发激怒了他。 我话一说完,他……把我抱起来,送到我卧室,放到床上…… 好象要就地阵法了! 做什么? 准备打屁屁啊?! 我紧张的看着他,一时高兴,忘了他的恐怖了。 这么大个人,被关在卧室打屁屁还罢了,不算太丢人。 问题是,他光打屁屁,不做其他想法还好,否则我可就惨了。 我紧紧搂着他脖子不放手,我在想办法。 如果他敢欺负我,我也不饶他,这是原则。 殷亦桀看着我…… 突然,乐了…… 殷亦桀的眉毛开始跳动,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黑眸里都是笑,嘴上却恶狠狠的说:“小丫头,你打了我,准备就这么算了?” 过了一会子,他挑了眉问我,声音里有一点变态的兴奋,“你这样……紧紧抱着我,想做什么坏事?” 啊……?! 我有抱着他吗? 冤枉我!我比窦娥还冤! 赶紧松手,我…… 卧室的灯没开,窗帘除了纱帘别的都没拉上,点点星光,还有客厅的灯光,几经折射后照在梦之境上,再纯净的反射出来。 室内,光线不强,也不太暗,一种恰到好的暧昧…… 空气在升温,火花四射,炸响的时候,有轻微的叹息,和幸福与渴望的申吟…… 他低了头,又一次吻我…… 我们之间的吻,已经为一种习惯。 似一会儿不吻我,就缺失了什么? 刚才还以为他没**了,不顾逗我玩, 这会儿压在我身上,小弟蠢蠢欲动,几次胡乱碰到我身上该和不该的地方,欲火焚身。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这会忽然这么惩罚我。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蛊惑,竟然就这样接受, 于他唇齿间享受,在他手的蠕动下甜蜜…… 唯一不舒服的,或者最最不舒服的,就是他某处和我某处,一样的感到需要,可同样忍受着。 我偶尔痛苦的皱起眉头,实在很想去做什么大胆的事,灭火。 我想,时间和习惯是不是就是强x和诱x的区别! 他不急不燥,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培养出我的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产生的强烈的身体反应, 是不是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会主动的,受不了的,向他开发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我这是阴谋论,并不一定可取,可思想这东西,不是我们自己能控制应该想什么,不应该想什么的! 殷亦桀却愈发执着的压抑了…… 殷亦桀却愈发执着的压抑,然后用更重的咬来忍受和释放。 我真个头大,实在搞不懂,他一个色狼,竟然想改玩禁欲。 难道世代变迁,习俗变了? 不过他既然都不肯要,我肯定不能主动要,只能…… 酸甜酸甜,换种方式替代,比如抓他手指,吮他舌头…… 我年龄太小,级数太低,只能随着他这样了。 躺在我身边,殷亦桀的感觉一点儿都不比我好,真是自虐,变态狂! 我抓着他手,心下暗恨。 “电话呢?”殷亦桀恢复的比我快,快得多,指着我鼻子笑,疯子。 应该在书房吧,我想了想,指了指隔壁。 身子有些粘腻,我难受的动了一下,皱了眉头。 “想冲澡了?我又没做什么……”殷亦桀神经兮兮的窃笑,言有所指。 真是流氓的没有边了! 我晕死。 这个男人怎么老是能用这种优雅的唇吐出那么下流的句子! 转身,滚……啊…… 殷亦桀飞身扑上来,抱着我往回一滚,看着我吓得花容失色,又气又恼又好笑。 我……糗大了! 不过地上有地毯,我就算掉到地上也不要紧,谁要他这么好心?讨厌! 第93章 高端精密监控器 殷亦桀电话响了,掐断,继续看着我笑。 调戏到我这样,他觉得好高兴一样。 我越生气他越高兴,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个男人的rp绝对有问题。 鄙视之。 “好了,咱们把电话设好,恩?” 看着我在恼羞成怒,脸红了,眼睛都气瞪了! 殷亦桀先收敛了,亲下我额头,说正事。带开话题。 问题是我实在不很清楚我的电话在哪里,就连充电在哪充也不肯定。 努努嘴儿,抱着被子一角,把头埋进去,取笑他:“你啊真笨,你拿电话打一下,不就知道我电话在哪了?” 殷亦桀在我背后笑,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扑上来,从后面压着我…… 老天!他这回玩真的! 整个人从背后压上来,好似准备武装起义,刚好顶着我后臀某处。 完蛋,我玩大了! 不仅是他这回很有狼性,而且他好重,我又没准备,被他压得,快死翘了。 殷亦桀这回一点儿没有心疼我的意思,凑到我耳后呼呼的吹着热气,然后一手打电话。 我好痛苦,原来被人压着是这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想要! 他的怜香惜玉呢? 他不疼我了,呜呜,原来我还是个被人随便欺负的…… “都来米……”我电话在隔壁响起来。 殷亦桀从我身上下来,立刻蹦到书房,拿着电话,回来…… 从电话响起道现在,一分钟时间不到。 看殷亦桀的表现,仿佛刚才对我的欺负不存在似的。 他的时间被狐狸偷走二分钟。 现在,他一手拿着他的电话,一手拿着我的电话,站在床前,看着我。 我,大窘! 他暴跳起来出去,我喘了口气,爬起来,揉揉被压疼的胳膊,再揉揉胸…… 手停在胸下,怒视他。 然后低头,我转身,准备起床,躲远点儿。 今儿这狼貌似有点变态。为了社会和谐,我退一步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 殷亦桀后退二步,打开主灯。 卧室顿时明亮起来,一切,重新回到真实。 粉红系公主屋,纯洁美丽的大水晶,洁白的郁金香…… 美丽的甚至让人怀疑,刚才那一切,究竟有没有存在? 不过再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殷亦桀的头发有点乱,衣服也不是太整齐。 床上…… 被子凌乱不堪,还有一角被我抓在手里。 我的头发,感觉头上就不舒服…… 衣服,我埋头看…… 呼呼,还好! 殷亦桀走过来,大手放在我头顶,把两支手机都放在我手边,简单的把我头发理了一下,重新别好。 我低头只管弄手机,抬头瞅他一眼,指指一边刚才被他弄下来的头发。 殷亦桀不解的挑挑眉,看着我,不动。 “把头发扔了。” 我很老大的指使他,然后继续干活。 定位跟踪,是布莱恩教我的。我只在自己电话上查找试验过,但没有投入实用,不能确定在两个电话之间设置能不能行得通,或者一次性成功,得边看边研究。 最讨厌的是如果遇到问题我现在还不能问布莱恩。 不过得回头避开殷亦桀。 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念头,大概是觉得殷亦桀很小气又很专横,知道了一定不会很高兴。 但我又实在的喜欢和布莱恩相处的没有负担的友谊! 所以本能的就会避免麻烦。 这是我第一次把学到的知识如此真正的使用,技术难度又高,又肩负如此重任,我还是感觉压力很大,大的,得全身心投入进去。 旁边殷亦桀挑着眉翘着嘴不乐意,我也顾不上了。 初春天冷,我竟然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定位跟踪,可能极少有人使用,我也是初次,不过试了n次,还是搞定了。 打开设置,定好经纬度,选择:学校,家,没了。 提示设置:离开五百米三分钟内开始提醒,时间间隔,设置为十分钟;距离增加,提示时间缩短;离开十公里以上,即在经纬度上能明确识别时,每分钟提醒一次,为高危险情况。 重要性提示,照布莱恩发给我的标准。 普通提示,黄色;强调提醒,橙黄;存在危险,红色。 提示铃声。黄色选的是《想念我》, “想念我,在心底招手在任何時刻,為我加油;想念我,記得來找我,高山帶你追求,大海任你遨遊,從日出陪到日落……” 橙黄色选的是《你快回来》,“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红色很简单,选的就是,当当当当……“火火火火……”十万火急的事,自然选择十万火急的很单调很明白通俗易懂的提示音。 现在就剩下实地试验,还有灵敏度测试。 gps定位非常粗略,或者相对来说很粗略,有时候相差一二里地是区别不出来的。但对于个体来说却非常重要。因此,我们有必要再试试。 不过我早就想到这点,或者不是我想到的,是布莱恩告诉我的,同时还给了我解决办法。所以,我重新下载软件,把标注有学校和家所在准确位置的能找到的最小的地图导进去,让gps重新搜索、定位,可以大大提高精确度。 我在网上能找到的最小地图差不多是1:100,只要稍微大点儿的独栋楼房都有标识,像我们学校比较大一些,标识出来的地方不下十处; 甚至操场上的跑道也能依稀看出来。因此从理论角度,最终的定位差距会在五十米左右。 打个比方,只要我穿过双向六车道的街道到马路对面,gps就应该测定出来,并在三分钟内向殷亦桀发出信号告密。 学校和我们家所在位置相对比较繁华,是这一片的中心位置,因此就算我坐车离开,三分钟内走不了多远。 为保险起见,而我的重新设置比较精准,所以将初次提醒距离调整为一百米。 既然有监护人愿意监护我,我乐得当公主,把自己严密保护起来。 殷亦桀站在我身旁,看着。但主要步骤我已经设置好,也下载安装完毕,不过调整的时候让他看了个大概。 估计他看不懂。我忙得满头大汗,顾不上他。 “好了,试试吧。”我大功初步告成,抬头,递给他。 殷亦桀接在手里,我已经把跟踪定位重新设置图标,是一个可爱的大熊头像,不知道的人一定会当成小宠物。 点开后,就是我的准确位置,更准确的说,是我手机的准确位置。 想到这里,我又赶紧闭眼,想……万一有人把我手机拿走,或者我手机丢家里了,怎么办? 安全控制,或者叫个什么ehs健康安全之类的,国内可能还不是太注重,但国外很注重,所以,布莱恩理所应当的给我灌输了不少知识。 话说,有钱人怕死,所以才会特别的安全。我每次说的时候布莱恩都会相当无奈。 “用起来很简单,不如一会儿出去试试?”殷亦桀感慨连连,眸光闪烁,有些古怪的看着我,好像又觉得理所应当。亲一下我额角,摸着我头问道。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说:“等等,还有个细节,让我再想想。” 保命的东西,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否则纯属拿性命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小命变得这么值钱了,但偶一为之,纯当娱乐也不错。 很快我就想到,我的手机和我的本子已经连通,只要手机开机,本子就可以同步监控。 如果关机,gps信号也会切断。但是,我的手机有个假死状态,呵。 这原本是为某些高级领导设置的。他们有时候不想接电话,又不想让人家说他的电话关机。 所以就设置为休眠,我和布莱恩叫它假死,因为我们觉得那些人是在装死。 电话处于休眠状态,从表象上看是关机,因此电话拨入是不会提醒的,领导们的好事就不会被打搅。 但从对方来看,拨打之后总提示占线,或者不在服务区,这个可以选择。 我几万块的手机功能很强大吧?哈哈。 但这不过是其中一点儿而已。更强大的还在后头呢,呵呵。 因为大领导经常满世界跑差,业务上也是全世界的,全世界又有时差; 所以,本人滴手机,通常状态下不会关机,一般人也关不了。 按了关机,它会自动进入假死。 因此不影响我监护人的遥控和监护,牛x吧? 嘎嘎…… 解决了关机问题,我重新调整并确认无误,再解决本子问题,和手机被人拿走的问题。 本子,我可以更改设置,只要电话不在我手里,就可以第一时间转移信号,发出警告,这个试过。 还有就是我的手机离开我五十米以上,这个……这个…… 我痛苦的看着殷亦桀,告诉他,我的顾虑。 我的小脑袋瓜实在解决不了这么多问题,毕竟,我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是真个天才,对不对? 不过,有时候或许我可以冒充一下天才,比如现在。 问完殷亦桀我就想到,可以问问布莱恩,再增加一道设置,让我的本子和殷亦桀的手机同时对我手机进行监控。 如果我手机离开家和学校距离较远,我的本子也能收到信号。 因此,当殷亦桀以我手机为载体对我进行监控的时候,我也可以用我本子对我手机进行控制。 第94章 把魂也吸走 哇,太复杂了,我得回头再好好想想,要不然我一定头大死。 最好回头再问问布莱恩,看看他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没有。 “可儿?别太担心了。如果手机无故离开学校,也有问题,必须同时追查。 你的顾虑很是,我会妥善考虑好的。” 殷亦桀坐在我旁边,搂着我,让我靠在他肩上,有个依靠。 我点头,淡淡的笑起来。这就好,我们都尽最大努力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然后相互依靠。 殷亦桀点了下我鼻子,打开他手机煞有介事的问我:“这首歌你为什么删节了好多?” 我一看,是《你快回来》。 我皱眉,看着他,困惑。一首歌三五分钟,难道我都弄进去,他不嫌累啊? 挑眉,刚准备不理他。 又想起早起他的脾气,只好问了一句: “本来都要删节的,不过是个提示,又不是让你在我危急时刻还安下心来听歌。有什么问题吗?” 殷亦桀气恼的看着我,脸色很臭: “那你为什么非要从中间删掉一句呢?” 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 爱都无法给予…… 看着殷亦桀的模样,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不过他的眼神很执着、很肯定的告诉我,我一定犯了什么十恶不赦不可饶恕懊下地狱的罪。 我只好谦虚的低下头,认真的思考。态度很重要。 心里一遍遍的过着这首歌,终于想起来,我…… 故意删掉那句, “爱都无法给予”。 这不是我年纪太小级数太低,所以将有关于情啊爱啊之类的删掉吗? 他,他…… 竟然为了这么句该死的歌词跟我过不去。 看意思好像发现中华书局出版的《辞海》里有两个胖胖的大米虫,或者茴香豆的回字少收录了一种写法。 我无言以对。我有罪。 “这个提示音选的不错,就是不完整,不好。” 殷亦桀显出极不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 殷亦桀用修长的手指点着我的鼻子,很严肃的批评我做事不认真、态度不端正。 我无比郁闷,轻声辩解道:“多一句少一句,就是个提示,没那一句你就不知道我出门去了?” 殷亦桀争锋相对,立即反驳:“既然多一句少一句没所谓,你为什么非要删掉那一句?” 我,满头黑线! 这都什么嘛~~~~ 垂眸看着,他的指甲又长长了,和上次差不多长。 这么长时间不剪指甲,不难受么,我想。 “回头加上,我不想听半截。”殷亦桀指着我鼻子教训我。 我点头,认真的点头,如果不加上少了那一句他会置我于不顾并因此导致今夜的辛苦白费以及将来可能出现危险时他不来救我或者来的不及时、不认真的话。 我,还是,给他加上吧。 抓下他的大手,对于指着鼻子很不满意。 不过在家悠闲了这么久,他的手,愈发白皙透红,娇嫩光润的比他实际年龄大概要小十岁,或者二十。 我一边摩挲,一边儿打主意:作为诚实的被监护人,我是不是该为他再做点儿什么, 比如,给他剪指甲? 殷亦桀赶紧抽手,惊恐的放到背后,看着我:意欲何为? 我毫不犹豫的就去抢,他左躲右闪,我……左右夹击。 不过,他块头比我大得多,胳膊又长,等到我昏头昏脑把他抱住的时候,手还没抓住,我自己落人家手里了。 唉…… “想做什么?”殷亦桀挑挑眉头,看着我,眼里揶揄的意思,大概是:如此主动,想非礼我? 我晕死! 唉,唉,唉……我模拟多少年后的神态,心下哀叹: 想当年,年轻啊,不懂事,一不留神,就落了个这地步,还有理说不清、有冤无处诉。 悔不该…… 歪歪的被他半搂着自己半无奈的倒在他肩头,既然落了个这罪名,我干脆投怀一次,坐实了。 然后得到失败的战利品:他的大手,从我脸上抠下来。 殷亦桀很快反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有意无意的亲一下,软软的香。 我轻轻蹭了一下,挪舒服了。 感觉这个时候有他陪着,还蛮不错的。 他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大体上还过得去,起码不会让你恶到想吐的地步。 嗯……还有,他,其实……蛮疼我的,至少暂时的,我可以依靠一下。 这一刻,我不想提醒自己终将离开,只想现在。 “给你把指甲铰一下吧?” 我低低的说,听起来类似撒娇或者讨好,虽然我并无此意。 殷亦桀惊恐的摇头,很夸张的又把手躲起来,连连拒绝: “我……还是自己来。可儿很辛苦很能干很乖,能想到这我很荣幸,荣幸之至。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吧,不敢劳您大驾。” 我白了他一眼,给我摆这个谱说场面话。 垂眸,眨巴着眼睛。 从某个角落把他的手找出来,一边研究一边非常有诚意的劝说: “我一直都有学习和研究,肯定比上次的好,也许比你手上的还好。再说了,推平了重长,推陈布新,不好吗?” 殷亦桀很无奈的把手放在我脸上,轻轻的摸着,无声的叹一口气,然后继续拒绝,说:“可儿要学习,还会做别的事儿,再要替我操心,我会受宠若惊的。” 呃……汗滴滴! 他还受宠若惊? 这跟宠,有关系吗? 看来,是我多事儿了,帮他可以;不过引起误会我也就不想了。 无奈的低着头,蹭着他下巴,我没辙了。 “要不……” 殷亦桀也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贱贱地低声道, “要不,你真要闲了亲我一下,我很乐意……” 啊! .....什么人啊! 脸皮也不带这么厚态度也不带这么差如此教育我的! 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他,我决定要想办法和他划清界限,否者这么地继续被他启蒙下去,我都保不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打定主意,我要推开他推倒重来…… “唔……” 殷亦桀,永远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好好的,又死吻我,好像要把我的魂也吸走…… 一夜的和谐。 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和殷亦桀这么一闹一弄, 自然是一夜的和谐,书是不用看了,也不着急。 推了这人走开, 我懒懒的洗白白早早睡,梦也是白净透亮的…… 清晨,实在是一天最美的时候。 清晨,天地笼罩一层薄雾;犹如我眼睛,不曾睡醒。 朦朦胧胧的,朝阳露出笑脸,金灿灿、暖洋洋,永远都像个十来岁的小金童。 东方朝霞满天;西边星子几颗,一抹淡淡的身影,留恋人间。 清晨的空气很好,刚睡醒的人很清爽,带着一夜好梦,开始新的一天,充满希望。 开学了,我只希望,每一天都能平平安安的过。 不奢望殷亦桀的大富贵,不奢求同学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都和我成为好朋友,不想象我因某种原因一举成名、富甲天下。 我只想,安静的上学,放学,回到家,平静的过完每一天,就是最好的。 阳台的窗推开,略带潮湿的晨雾飘逸进来,深吸一口,浑身都是湿润的舒服。 茶花开得正好,水仙长得像葱,绿油油的一大片,呵……有人站在我背后替我梳头,吻我…… 吃过早饭,殷亦桀送我上学。 出门上路,他电话响了: 想念我,在心底招手,在任何時刻,為我加油; 想念我,記得來找我……從日出陪到日落…… 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不过,还是缺了他最爱的那一句,当然,我故意的。 殷亦桀挑眉,不悦; 我学习他挑眉,乐…… 想办法把另一个人弄哭,你乐了,就感觉,很幸福…… 殷亦桀当然是不可能哭,不过我还是很乐。 因为我们都记得一句无关紧要的歌词,好好笑啊! 生活平淡,真实,所以我们觉得感动,幸福! 我开学了,他也终于该去工作了。不过中午前他就赶回来,然后又和我夹缠不清,一直闹到晚上。 不过明天要正式上课,又是第一天,我……早早就睡。 殷亦桀,似乎从来都不会强人所难,至少对我是如此。 我要睡了,他…… 不论我们刚才如何深吻,我睡前他一定是轻柔的亲下我额头,给我一种非常和暖的感觉,很催眠。 我们都在关注,定位跟踪的设置。昨天原本说出来试试,甚至跑远点儿试试,不过总有事儿耽搁了。而且他又很忙,我拦住了。 一路上歌声不断,但提神的“火火火火……”没有响,因为学校和我们家距离不到二十公里。 我想了想,再考虑到昨儿问布莱恩的结果。 我和殷亦桀说:“如果是正常上学和放学,我会按个地方,你只要看到蓝色或者绿色,就没事。” 殷亦桀握下我的手,点头道:“不要紧。知道你的动静,比较安心。” 我点头,默认。 他是有些替我担心,甚至都有些过了。 不过因为是真心,所以感觉还不错。 对于我在学校的安全,他似乎也做了安排,总之是有备无患。 车子像往常一样,停在教学楼前。 殷亦桀拿着我书包,黑眸闪亮,目送我离开。 学校里很安静。 前天的事情,除了苗苗没出现,别的,都安静的仿佛没发生那回事。 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究竟有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我的记忆,是不是出了差错? 不过稍微留心点儿就能发现,我的记忆没问题,而是其他地方有些变化。 第95章 暴风雨前的诡异 相对的,这种安静就显得非常诡异,让我感觉到有点儿奇怪。 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不过是种掩饰的表象。 同学,女生不敢再议论我,或者得在确认被我发现之前就停下来,惊恐可见一斑。 偶尔似乎也有敬佩我的目光, 更多的是重新审视和探究,或许他们都怀疑,我前天的那两招,是不是专门练过? 否则如何能达到那般熟练和运用自如的程度? 不管是与不是,只要我身边是安静的,就很好。 我喜欢这样,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冉桦没有刻意和我接近,也没有特别和我疏远,而是和以前一样,甚至他抽烟时的那种镜头也从不在同学面前显露。 这又让我怀疑,当时那件事情,到底让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或者付出多大代价才告诉我的? 还是那短暂的阴郁不过是意外,或者我做梦了? 不知道。眼睛能看到的,就是冉桦依旧和以前一样,脚下随时旋动舞步,热情洋溢的进出,成了春天最炫目的风景。 我从未想过,人,也可以在春天绽放,而且竟然这么美! 冉桦偶尔会穿鲜亮的衣服到教室,看着有点儿像舞蹈演员的职业装,又有点儿像运动服,让学校检查校风校纪的老师无法处决。 呵,好有趣。 不过原本很该亮的廖亮,却沉默了,好多。 但是几次做课间操的时候碰到我,都颇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然后客气的点点头,走开。 呵……这年头,开始流行默剧。 她那个性子,竟然也参与其中,我,真的很费解。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廖亮不曾敌视我,也没有要刻意回避我的意思。 而只是简单的,像两个分手的男女朋友,做不回恋人,大概,就只剩下这点儿淡淡的礼貌了。 这样也很不错,我想。我要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如果能客气一点,都可以算是意外收获。 唯一让我惦记的,就是她到底有什么深意,不是敌意,那,难道还能有善意? 我不敢奢望。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赵昀总会和我窃窃私语几句关于课业之类的安全话题。 那天他肯出手相帮,虽然我最终未能免过一战,但还是感激他的。 虽然我也知道,他是受冉桦的委托或者威胁,才费力的帮我,但也是好心嘛。 不过赵昀自己却不觉得,一点儿没有居功的意思。 偶尔还会觉得他没本事,关键时刻没能帮我一把。 大概有一周左右,这个世界很和谐。 殷亦桀早上总送我到学校,然后去工作。 中午依旧是老样子,饭店送饭,或者舒服接我去某个饭店吃现场。 晚上,偶尔殷亦桀接我,大多宋大学接我。 唯一不同的就是得时刻注意通报情况,因此我很快就和手机黏上。 只要离开学校和家,就得记着汇报。 就忘了一次,两分钟内殷亦桀电话就打过来,回到家,我还乖乖的给人家陪罪。 这种日子很幸福,所以我想,将来长大了一定要献身于努力构建和谐社会的伟大事业。 但事实上,我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好像原本的一潭春水上结了一层冰,我危险的行走在薄薄的冰面。如履薄冰,感觉真的很不好,心里总担心: 如果哪天冰雪融化,我就又会掉进冰冷的深渊。 这种感觉有点儿没来由,但很实在,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到。 愈幸福愈害怕,这就是我的真实情感写照吧。 很快的,这周二,苗苗来了。 刑事拘留一周,原因:诬陷他人,聚众闹事。 苗苗都招认了,因此,就是有案底的人,进去过的人。 从今往后,她可能比我还惹人非议吧,如果遇事,可能比我更危险。 我终究不过是父母带来的影响,和她自己为之不同。 苗苗来到学校,就引起一阵轰动。呵,对于终日埋头学海的学生来说,有人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陷害同学,又进去过,无疑在年初就奠定了荣登本年度十大新闻的坚实基矗 然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却又是苗苗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一大早殷亦桀送我到学校,一如往常。打开车门把书包递给我,我接过来,很习惯…… “妆可人,殷总……” 苗苗穿着一件深绿色毛衣,可怜兮兮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低着头,一副很小心很可怜很温顺的模样,想见我又怕怕。 她离得殷亦桀远一些,低声恭敬的说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不起。” 我打量了她一下。 一周,大概还在家休息了两天,看上去,她瘦了好多,显得更加娇小;脸上手上都有些伤痕,淡淡的,但能看清楚。 进去过的人或者探过监的人可能都知道,或者也听说过,进派出所或者看守所,第一堂课,就是受训,或者叫拜码头、立规矩。 当然不是警察叔叔组织实施的,而是看守所里的旧人。 在别的地方从未体现的如此明显,只要进了铁门高墙,就要先立老大,从此后听他的话。 我父亲是那里的常客,他的朋友进出那里就像到某个咖啡厅喝茶一样经常。 因此我还知道,对付像苗苗这种女孩,应该还有一招,那就是:交朋友。 估计会有某个老大看中她,然后…… 呃……真是不幸,我怎么总听闻这些恶事? 印象中似乎听母亲说过,女孩被一堆男人强暴,大概比不上被一堆女人非礼来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因此,有好多人进去过出来后就改了,因为,害怕里面那些狼…… 我不知道这会儿为什么会如此胡思乱想,但苗苗有些沧桑的神态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 苗苗的样子确实变多了,从肤色到眉眼再到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如此。 再加上她在里面走上这一趟,我们略微相仿的经历可比一般同学丰富多了。 不过显然,苗苗经历磨难长大了。 我站在殷亦桀跟前大方的冷淡的打量她,苗苗则继续很可怜很小媳妇的给我们认错。 同学原本已经习惯我的到校方式也见惯了殷亦桀,但见到不久前激烈冲突的双方在第一时间如此激烈的正面对碰,还是停下匆忙的脚步聚拢过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将我们围在中间。 教学楼上各个窗户都挤满人头,等待好戏开锣。 我也看出来,有人准备唱戏了,曲目叫《苦情戏之负荆请罪--苗苗篇》。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诚心道歉,她的表情太假了,眼神闪烁,我无法相信她的诚意。 但我完全没有料到,她的目的,竟然是,借我们翻身。 好阴毒好厉害的女人! 要不是后来殷亦桀告诉我,我肯定会被她给欺瞒过去;以为她不过是在看守所被折腾怕了,因此曲意和我们修好,免得将来起诉她让她继续吃苦。 事实上,苗苗,摆出一副很诚恳的态度,装出一种很可怜的样子,站在我们面前,诚心致歉。 我们,我和殷亦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围的同学见状,只觉得苗苗毕竟是个小女孩,现在知错能改,很容易得到大家的原谅。 再则我又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现在又有殷亦桀宠护我,看着比苗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因此,善良的廉价的人心之天平,再次向她倾斜。 殷亦桀对于她伤害我,恨之甚深,放过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会儿要他如何笑脸相迎,做梦! 我呢,呵,看到苗苗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反胃。 说实在的,她给我的感觉比廖亮傻乎乎的叫喊差多了。 所以,我只是冷冷的站在,看着,看她准备做什么。 虽然我身体上不曾受伤,但是我的心,却被狠狠捅了一刀,从此对人愈发失去信任。 对朋友失去正常交往的念头,那种我所向往的平淡的幸福让我无比的害怕。 此时的苗苗,装的多么明显,一看就是进去了还没长进不见棺材不掉泪死不悔改之典型。 我……心情复杂,不过强行忍受罢了。 “妆可人,对不起。我以后也不敢做你朋友,咱们就做同学吧。”苗苗两眼含露,泫然欲泣,请求我的宽耍看样子,只差跪地磕头求饶了。 我冷冷的看着,实在无法理解。 这个时候,我完全被她打倒,晕死了。 殷亦桀担心的看着我,小心的防范着苗苗,唯恐她突然发难。 苗苗等了好一会儿,见我们都没反应,垂着头抹着泪,去教室。 瘦弱的身影,走在晨风中。朝阳照在她背上,影子是斜的,横亘在路上、墙上,被众人踩过…… 略显干枯的头发,随风凌乱的纷飞着,仿佛破碎的蝶翼,带着残破的美…… 很快,就有人走过去,安慰她,陪着她。 苗苗偶尔抬一下袖子,做拭泪状。 有同学递给她纸巾,做拭泪用。 也有围上去的,似乎为无助的她提供一个依靠。 唯有我最清楚,她的泪是假的。 所以,我没理。 我的心很冷,冷到结冰,无法兴起一丝波澜。 脑子里回响着她刚才的那句话: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不起。” 她没有说她错了,更没有说错在哪里,这么说来,她还是没认错。 殷亦桀轻轻按了下我肩头,沉声说道:“离她远点儿。有我。” 我点点头,侧眸看他一下,转身去教室。 但就在这一刻,我输了一常 许多同学看着,我把苗苗“欺负到哭了”,然后还无动于衷,和殷总抛媚眼、说情话。 人心,结结实实的,都到了苗苗身边,将她围裹起来,仇视我。 第96章 暗藏狠辣心计 感觉到无数犀利的眼光,仿佛欲将我活刮了,我觉得很可笑。 她哭她的,我走我的,有什么相干? 难道做错了事……还不肯诚心道歉,仅仅用一句假话,还用苦肉计,就想过关? 有些无语。 在人流后面,我走的比较慢。 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苗苗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但问题是,不论她受到了什么,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需要同情她吗,还是我更需要理解? 呵,理解,这玩意儿,太tmd扯淡。 人有几回理解谁了? 还不都是照着自己丰富的想象,觉得谁谁非常可怜,值得同情,于是乎,就与她站到一条战线。 顺带的,将造成她悲惨遭遇的我,打入地狱。 现在的情形,估计他们在心里已经踩了我n脚,口水满天飞了。 我略微皱下眉头,到自己教室,到自己位置。 下课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廖亮在我前面排队。 我…… 呵,真是有趣。曾经大致上还算朋友的两个人,似乎也曾共患难过,没想到,竟到如斯地步。 现在的我们,该如何面对,或者背对?苗苗呢? 站在廖亮背后,按理说,我该先打个招呼。 别的姑且不论,至少最近她对我还算不错,客气、礼貌。 那么现在,她站在我前面,没理由让她再回过头来和我先打招呼的理儿。 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和她打招呼? 以前我也不曾这么做过,难道现在要因为一些狗血的事情改一下? 当然,如果再考虑到我不理苗苗以及带来的影响,如果我主动了,会不会又招来新一轮的攻击,以为我献媚讨好? 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所以,思量再三,我没开口。 从厕所出来,我们几乎落到最后。 不知何故、主观还是客观,廖亮几乎和我并排走着。 我们,都没说话,默剧,在继续。 “前几天我爸同事帮我妈在制药厂找了个工作,正式工,保洁员,工资还可以,还有三金。” 廖亮突然压低声音,平静的口气中,有微微的叹息,和,平静。 “嗯。” 我机械的应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廖亮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的“嗯”,又是什么意思。 廖亮脚下快了几步,走了。 但显然比之前轻快了好多。 我脚下慢了几步,有意无意的想着,她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没有恶意,似乎,还有淡淡的……释然。 苗苗返校这天的下午,天就开始阴了,一场春雨,毫无预期的下下来。 春天到了,春雨贵如油,绵绵密密下个不停,稍不留意,就能把人淋湿。 这种雨,细碎到无声。万千雨丝,落到地上,打不起一点儿灰尘; 落到伞上,击不出一点而声音;飘到水中,溅不起一点儿涟漪。 细碎成丝,绵柔为水,轻轻的,渗入每个角落,无声。 一下就是几日,无声的春雨,滋润大地,万物复苏。柳芽微吐、桃花待开。潭里的水,也活起来,上面漂浮的那层薄薄的冰,化了…… 昨夜殷亦桀的话,让我惊讶万分。 推开窗,细雨飘进来,打湿我的脸。 实在没想到,看着小小弱弱的苗苗,竟然藏着那么深的心机;那样一场交锋,她肯定稳赢。真的是好手腕啊: 当时我和殷亦桀毫无准备,肯定不会对她示好,其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我还是有点儿想不明白,她的翻身与否,与我何干? 才回学校第一天,就要如此高调的戏弄于我,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夺回人心,重新站起,就能将我驱逐出境? 无解。我轻叹一声,随殷亦桀去餐厅吃早饭。早饭依旧丰盛。 然后上学去。听着他电话里不同的提示不断的响,似乎,他在慢慢熟悉这种声音。 我看他一眼,有些感慨与感激及感动。 学校里,曾经冰冻的潭水被春风吹开,短暂的平静,也不复存在。 我背着书包上楼,很明显能感觉到身旁有探究与厌恶的目光,甚至有人对我敬而远之,如果条件允许,大概还想逼退三舍。 而且,这一次,比以往都有所不同。 这种鄙夷的神色,不再是对一个无家可归被监护的女孩与监护人好的不屑; 而是……怎么说呢。 比如说,现在,呃……就说我自己吧。 比如说现在偶然发现,我父亲是汉奸,是被rb收买在我市卧底的人,大家会如何看他? 又如何看待我? 当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 因为大家对汉奸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一定要恨之入骨而后快。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同学现在对我的态度,与之又很有一比。我不明所以,所以姑且比之。 不过他们对我从来就没好过,爱怎么地怎么地,谁管呢? 管的上吗? 但说归说,被无数机关枪般的目光扫射,感觉还是很不好,相当的不好。 我随着人流到了我教室,入座,早读。 一边闭塞视听,排除干扰,让自己安静一些;一边用心读书,让新的内容占据我的时空。 需要背的课文都会了,于是,我搬出曾经用过的杀手锏:用相对比较标准的美音朗读,blain给我找的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故事其实很简单,主人公桑提亚哥是一位老渔夫,经过重重艰险,捕获了“一条不止一千五百磅重的大马林鱼”。在返回途中,遇到了鲨鱼的五次袭击,老人用鱼叉、船桨和刀子勇敢反击。当他驾着小船回到港口时,马林鱼只剩下一幅巨大的白骨架。 但孤独的老人奋斗中的心路历程,和面对失败仍顽强拼搏、决不屈服的意志感动了我。一个老人,在重压下仍保持优雅风度、在精神上永远不可战胜。无疑是非常伟大的。 因此海明威获得了诺贝尔奖。 而我,现在的生活很优越,压力远不如他,还有很多…… 呵,我有朋友,不是吗? 冉桦,blain,赵昀,他们不都一直在帮助我吗? 还有廖亮,其实已经以另一种方式,给我支持。 而且,我还有家,和家人。有这么优越的条件,如果连一个老人都不如,那我是不是该感到shame呢? blain经常爱说这个词,我觉得还蛮好玩的。 其实我平时早读声音都比较低,blain说,这从心理学上是自卑的表现。 因此,今天,我拿出正常的声音朗读。 小说中有些单词……我认识的单词已经远远超出课本的要求,而且还比较习惯构词法和英语言习惯;所以,有些单词,我看着是初次见面,但大致上能从他哥叫tom猜测出,他大概叫sam,或者其他。反正多念几遍就顺口了。 当然,认字认一边自然也有错的时候,这个不新鲜,对吧? 英语老师站在我身边,发现我手里拿的是英语书,念的是《the-old-man-and-the-sea》,似乎大致上还没念错。 站在我旁边听听,发音准确,听得很清楚…… 呵,我猜的,因为我选的这一段已经背了好几回,很熟练,自己从复读机里听来感觉很清楚。 不过老师站了好一会儿,赖着不走,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一节英语课,老师叫我站起来。 我很听话,站起来。 “妆可人,请上来,把你刚才背诵的《老人与海》那一段默写出来,作为今天的家庭作业。” 呃……我离开座位,走到讲台前,看着老师。 我无厘头,他比我更狠,莫非想让我拼错n个单词…… 虽然老师是师大英语系毕业,不过他那个年代学的都是以英式英语为主,现在多半out了。 “不用担心。如果有个别单词拼写错误,大家一块来纠正。”老师鼓励的看着我,让我写。 我真的有点儿晕。blain给我就没上这一课,他只要求我熟悉语感语境,看懂听懂会说,至于写,实用中谁没事儿经常写啊。 拿着粉笔,我痛苦的腹诽:老师,你嫌我不够出名是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是我自己挑的头,就没有退缩的理。 转身,上黑板,不理所有同学探究的目光,默写…… “现在才高一,你们的时间还不是很紧,所以有空了要多接触一些课外的东西。学习,要积极主动,才能学好。否则光盯着课本上那点儿东西,学得再好也比不过人家。大家好好看看妆可人默写的这段,我也很喜欢,你们都抄下来,回去背熟了,明天抽查。” 我到底还是大意了,背起来不觉得,写下来才知道,我竟然背了好几百单词,整个就是一篇大文章,写了满满一大黑板。 到后面地方不够,字越来越小,后排的同学都看不清。 至于很多新词,呵,我故意写连笔,让他们痛苦去。 我们班,就这样,静悄了。 绝对的实力,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有些用。 我不知道他们闹腾什么,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辩解,并且无视。 我说明自己在做什么,然后瞧不起那些闲了就说人家的人。 但人类的想象力,有时候能丰富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 但最终,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劲爆的消息;而消息来源,却显得有些滑稽而…… 幽默,恩,很搞笑。 因此一则恶搞的消息,就有了些黑色幽默的意思,让人厌的同时,又想笑。 鉴于我的态度,我们班同学抄错了或者不认识也不敢问我。 第二天来上学,有个平时不大说话的男生实在忍不住,唯恐被英语老师抽到,只好拿着来问我。 第97章 不知疲倦的陷害 对此,我以最淡漠的态度,毫无感情但又精准的给他解释。 既然喜欢传说,就继续传去,就说我拿架子好了。 我罪名多多,害怕再多一条半条? 不过,我的戒心和敌意显然太大了。 男生却没我这么多心,也不介意;得到我的指点,连连点头致谢,然后坦然的走开。背去了。 我静静的记下整个过程,有些惭愧。 其实,造谣生事惹是生非的,从来都是有些人,或者某些人。 我又何必一棒子打死? 以前我不管这些事,没所谓;但现在为了自卫,我可以适当改改,或者事急从权。 没什么不好,看,同学不是多谢我了吗? 摇头暗笑,管他呢。 谢与不谢,对我又能怎样?理他作甚? 不过有人开了个头,很快的,就有第二个男生过来,挠着头傻笑,问我:“妆……可人,昨天你写的……我没太看清,你能帮我看看吗?” 呃……我汗! 难不成班上几十个人都来找我,我怎么应付? 抬头瞧瞧,刚才那男生是个闷葫芦,很少有人跟他说话,所以他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别人似乎也不问他。 算了,这么点事儿,怎么着也是我挑起的。而且只帮一个不帮第二个,一会儿又是一堆废话,都快烦死了。 真的,闲话太多,在乎不在乎是一回事,烦不烦是另外一回事。 而很多时候,不在乎,是没办法,真的。 谁不爱被人众星捧月宠着爱着,反而天生孤僻症? 而且,以前不大在乎,是因为我一个人,没所谓。 但现在不同,我有家,有家人疼我宠我。 如果我有个好歹,他也得跟着担心。 所以,我要适当的权衡利弊,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的,就有三四个男生问过,然后相互围成一团自己讨论去。 男生,有时候也挺能凑一块,叽叽呱呱,很热闹的。 我淡淡的看着,没所谓。 不过有一件事有所谓,那就是他们看我的时候,多了一份平淡。 相互之间,最好还是像开学时那样,各顾各的,相安无事,最好。 能得到这个层次,我就很谢天谢地了。 第一节下课,我没出去,坐在自己座位上,打开本子玩。 呃……老实交代,我现在几乎不敢出教室。而且我们班现在氛围还算不错,能容忍我,所以,我明智的选择留在教室,想说我像乌龟一样缩在壳子里也可以。 除却这小小的一间教室,不说整个学校,起码我们这一级,或者以我们级为中心,已经是…… 哇!热闹埃不论哪里,都在议论我,纷纷议论,议论纷纷,唧唧咋咋,嗡嗡哼哼…… 我自己都怀疑:何时变得这么有影响力了? 如果是个明星,一定大赚。 但是一当我远远的出现,众人又会很快的噤声,甚至有些怕怕。 搞得好几天了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又做了什么毁灭地球之类的壮举。 我猜测,他们是怕落得褐色羽绒服或者苗苗的下常 毕竟那二个人的下场,大家都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不怕,是不可能的。 我暗暗嘲笑:如此正义凛然,怎么,又见不得我了? 可见得还是老鼠……之辈。 不过,既然教室成了最后的乐土,我就安静的呆着,随他们去好了。 “妆可人……” 我们班的女生,有些腼腆,站在我跟前,才开口,自己脸先红了。 我抬头…… 对不起,我们班的同学,还是有一多半我不认识、叫不上名字,因为觉得没必要。 微微冲她点点头,示意我听到了。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我继续低头,玩我的新款游戏。 一个被我摸到程序里稍稍改了一下的游戏。 “嗯……你能……帮我看下这个吗?” 女生声音轻的像蚊子,不过很脆,能听清。 我抬头,吸气,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女生把昨天抄的那段给我看,但是,是完整的。 中间有两个单词,似乎错了。 她的字迹娟秀,我看的很舒服,所以,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别的问题。 然而,这就是问题,我抬头,看她。 女生满脸通红,抿着嘴,哼唧道:“最近的事,你还不知道吧?我觉得不是真的,你不……”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最近的事,大事没有,小事好多,不知她说的哪一件。 旁边一个女生过来,拉着快要憋死的她,把她的作业本放在我跟前,然后小声说:“你监护人不知道吧,这么造谣侮辱你,应该起诉她。” 她的作业,写的也很整齐,没一点儿错,不过她的话…… 我抬头,看着她们,似乎都没有恶意。 她们没恶意,我也不用装清高或者设防火墙。 前面那个女生点头,有点儿气愤的意思。 她凑到我耳边,像蚊子一般哼唧:“大家都说,你春节在家,不是生病,是打胎了……” 啊啊啊啊…… 我的内心尖叫了起来,虽然我没有出声,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我死死捏紧自己的手,却亦泄露了我的情绪。 后面那个女生点头,看着我,有点点儿怕怕。 她叽咕道:“听说不是殷总的,是上次那个人的。你怕殷总不要你,所以是打电话找他来想要挟他,没想到弄成那样。殷总可能吃醋了,或者怕监护不力,会坐牢,所以才……” 我静静的听着,看着她们二个。 二个人说完赶紧走开,不知道是因为告密,还是我的脸色比较难看。 我脸色我自己是不知道了。 只是我心里感觉…… 说不出来,嘴里有点苦。 兜这么大个圈子,累不累啊? 她们又说了一会儿。 我半天才听明白其中的逻辑。 似乎好像大概是说我和很多男人胡搞呗,是不是? 应该还有一句,就是苗苗“不小心得知真相,被我如此这般报复”。 应该是这样,所以,她一下子就成了可怜的倒霉蛋,应该受到广大爱心人士的理解和支持。 而我,就是罪大恶极该下地狱的……什么呢? 我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就一定是苗苗,很可能是我真的被她撞破怀恨在心,我这么推定。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想了一早上,还是没有结果。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为什么会这样? 中午,我不想吃,我没胃口。 我实在不知道,如此不知疲倦的算计,被人从不厌倦的咀嚼,究竟是什么滋味。 我的味蕾已经有些退化了。 不过吃不吃饭可由不得我。生病要上医院,心情不好,怎么跟我监护人交代? 舒服既安静又深邃的看着我,有点儿危险。 我,终于连该不该吃饭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食不下咽,是我在在乎; 夜不能寐,是我不能释怀。 殷亦桀早和我说过,会有一些影响。 不过,这个影响貌似与他无关。是另外一段故事。 所以,我终究还是不能怪殷亦桀,也…… 我不想用形容消瘦来让他担心,也…… 我更不想让自己形容消瘦中别人的计。 曾经,有人告诉我,说一说,又不会瘦了。 所以,我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上学上学,该上厕所也不憋着。 我希望我能适应,也希望别人说烂了就能放弃。 其实,高中生堕胎,这年头,已经不是大熊猫了,有不着这样紧张。 何况我并无此事。 我一向不太在乎人言,不知道这会子怎么就娇气起来了。 不过后来有二个女生在跟我借英语资料的时候告诉我,有人经常无意的会提出一些新的话题,以保持我的人气。 我何其有幸啊! 我幸福的活在我监护人优越的物质条件和宠爱溺爱中,让人嫉妒。 其实,让人嫉妒或者嫉恨,从侧面反映一个问题: 我活的有些不够群众。 所以应该受到群众攻击。 既然如此,我,受着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一个人和群众闹别扭,能量太校 找到根本原因,我静下心来。日子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不过我终究没有告诉殷亦桀,他,似乎发现了,似乎,也不知道。 管他呢。 春暖花开花依旧,流言蜚语飞满天。 啊,我愈发发现,有家真好。 我呆在家里晒太阳,空气里都会有种春的激荡。 周末,同学春游去了,我觉得和他们实在走不到一块,所以,呆在家里玩自己的。 一如多少年来,我总这样遗留在自己的角落。 虽然那个时候还可能因为,我没钱。 “怎么不去?”殷亦桀抱着本子在我身旁坐下,似乎又不准备去办公室了。 我软软的靠到他肩上,没话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没去就是没去,没理由。 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了? 哦,好像早知道了,所以今儿在家陪我。近段时间只要我在家,他在家的几率都非常高,陪我。 有他陪着,像个父亲,我挺了这么久一点儿也没瘦,呵。 殷亦桀把我往后挪挪,靠到他背上,放开手开始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无波的吐出几个字:“最近忙,等有空了带你出去玩。” “恩。” 我微微侧个身子,把自己靠舒服,抱着抱枕,闭着眼睛,随着他后背晃悠,数了数旁边春茶还有几个骨朵没开,我说,“要不要,我帮你整理邮件?” 殷亦桀停了一下,边回邮件便问我:“你能看懂?说说,怎么帮我?” 他感觉有点儿好笑啊。他是大领导,我能帮他代行其职吗? 他的工作我都不懂,能帮他行什么职? 第98章 只是一厢情愿 他手里端着女人递上的咖啡,半天也没喝完。 不知道是在看邮件,还是在考虑我的话。 不过他的邮件我看到了,上书几个大字:“复选的名单”,然后是一串名字。 我抱着他脖子坐起来,爬到他背上,自我介绍:“那,我可以帮你把cc的邮件挑出来,放到一个文件夹。bcc的邮件挑出来,放另一个文件夹。还有,我看总是有几个人给你发邮件最多,我可以把他一个人设个文件夹。还有那些打招呼或者闲聊与工作无关的……” 啊啊啊……我怎么对他的邮件如此熟悉? 赶紧闭嘴。 殷亦桀伸手把我捞到他前面抱着,很严肃认真的看着我,很危险。 我,我我,我乖乖的靠到他胸口,缩了缩肩,自首,争取坦白从宽:“你邮件太多啊,我就看不懂别的,就看题目。看来看去就这几样最多。我不懂啊,不要我帮忙就算了……” 殷亦桀这个姿势办公很多啊,我开始是好奇,后来是好玩,再后来,到现在,我想努力证明自己不会吃白饭,所以,想帮他埃 他最近真的非常忙,回来的晚,出去的早,见到他人的时候几乎都是有事。 估计是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了,他很忙,在耕地,播种…… 他的春很热情,比夏天还热情。 我使劲儿推开他,不论他多忙,我的人体反应课他从不会置之不理。 不过我的反抗许多时候都是徒劳,而且往往很快就会缴枪投降。 殷亦桀口中一紧,我就没辙了…… 再有一手上身…… 我舒服的躺着,闭上眼睛,听着他心跳。 “过几天要开运动会,我不想参加。” 我不知道这种依赖哪里来的,反正,就是想和他说说。 靠在他身上,我有种臆想中被父亲抱着的感觉。 是臆想中的,因为家父从未如此用强有力的双臂温柔的抱着我过,我只能从别的孩子被父亲抱着的感觉中猜测,联合奶奶抱着我的感受想象。 殷亦桀有时候很忙,可我们之间的随意在增加,一种,愈发家人的感觉,我很享受…… 也许这一切都不过一厢情愿,我宁愿暂时的继续。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道:“不想参加就不参加了。” 我嘟着嘴爬起来,不理他,看书去。 这么简单的话,用他说嘛。 惜字如金,小气鬼。 殷亦桀没起来,似乎在我背后轻叹一声,键盘又轻微响起来。 我的心结和郁闷,放在那里,没有办法告诉殷亦桀。 在家的时候我会暂时忘掉这一切,很轻松很快乐。 上学的时候,面对别人异样的眸光,有时候我也有些郁闷。 毕竟,坠胎和别的事不一样儿。 这不仅仅在说我的品行不佳。 而且在间接地说明另一个问题。 说话我的监护人的品行。 虽然,我不能真正替他辩护什么? 毕竟,我们之间,并不能说什么都没有?! 而且,确实也是不容于法律的一种游走于边缘的情感。 但,这一切,又于别人何干?! 不过,我现在的生活太幸福了,就算是幸福的让我有点战战兢兢,不能自信! 可是这幸福毕竟是我每天真实感觉到的。 所以,我有能力抵抗得了那些流言蜚语。 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很快,这一件事,似乎渐渐成了旧闻! 被喜欢新鲜的人抛弃于脑后了。 可是,很快的,就发生了第一件,更大更恐怖的事件! 学校每年春末夏初都会开运动运,更准确的是叫田径运动会,比赛的项目也多限于田径项目。偶尔有球类的比赛,都作为趣味项目,或者列入教职工运动会项目。比如带球跑看谁先到终点,或者定点投球看谁多,很适合教职工。 我一向生活在自己的角落,虽然体育课成绩不错,个子高腿长;但运动会一般都不参加。 今年周轻云和冉桦建议好几次,我都有些却不过面子了。 其实我参加运动会有些先天优势,比如反应快,爆发力强,短跑很占优势。从为班级集体争光的角度考虑,我很应该去参加。就算为高考争取体育加分,我也该试试。不过本人一向集体观念薄弱,目光短浅对高考还没想法,所以这二个理由作用有限。 相对而言,我更不喜欢在大家的指指点点下当继续猴子。我有了个幸福的家,我喜欢上了幸福和安宁。因此我比以往更排斥这种事情。我能忍受,不表示我喜欢。 最后权衡的结果,周轻云让我以另一种身份参加。因为她决定,同学的误解是一回事,我不能太过自闭是另一回事。其实我不觉得我自闭了,不过通讯员也不难,我接受她的好意。 每个班四个通讯员,一个小组长。好稿子有积分,最后用于评选优秀班集体。 啊,我最终还是参与到为集体争光的伟大事业中来了,我与有荣焉。 这项工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躲在人背后写,写完了给小组长送出去,念稿子的时候只念某某班来稿。 于是,我就可以做幕后人了。甚至,我可以坐在教室,安安静静的“编”我的稿子,就能过关,岂非正合我意? 哈,通讯稿,其实很简单,也很有路数。我语文不差,之前也写过,很顺手。 还有啊,报名参加运动员,平时还要训练。晚自习他们就是训练,回去再写作业,好辛苦啊,好多同学叫苦连天。 通讯员就不用,虽然小组长给我几篇样稿,那也没什么看的。 坐等之…… 校运会还蛮热闹的,尤其是我们这种重点中学,一直奉行德智体全面发展,体育的地位很高。运动会也极为重视,几天前就四处彩旗飘扬,激情四射,氛围很好。 其实我有怀疑过,以前总说“德智体美劳”,现在为何将后面二样去掉了?不过我现在连自己自立都保不准,谁管着教育部和校长操心的大事儿啊? 一早按时到学校,四处都是同学,穿校服的、穿运动服的,三个一处五个一群,比平时看着活泼的多。还有各后勤工作人员,忙得一头大汗,东奔西跑,毫不辛苦。 所有的喇叭都打开,从一大早开始放运动员进行曲,音量起码在70分贝以上,一遍遍的重复。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当年曾在学校附近住饼一些日子,听到这样的喇叭,周末的懒觉根本睡不成。可怜那些附近居民,不过不归我管。 我们像山鹰展翅飞翔, 我们像海燕迎风破浪, 我们像急水流不可挡, 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为国争光, 为了五大洲的友谊, 为了全人类的理想, 为了发扬奥林匹克的精神, 我们竞技在那运动场上。 耳熟能详的铜管乐,爽朗豪迈,激情饱满,特别煽情。来到这里,想打瞌睡都不行。 但我的免疫力太强悍,避开众人依旧去教室,虽然血液里也有些躁动的因子,不过我似乎已经早已远离那片天地。 八点不到,运动员入常大喇叭里播音员激情昂扬,深情款款。然后奏国歌,升国旗…… 这一刻,方圆八百米都在兴奋。我瞄了瞄窗外,奋笔疾书: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年一度的校运动会又到了,在蓝天白云春风吹拂的日子里,祝我们班健儿以及所有参赛的同学,尽情展现,释放自我,赛出水平,赛出风格,再创佳绩。” 一条稿子,完了。听着,还不错吧?不同时段稿子不同,我懒得去看台晒太阳,照样知道。 播音员,是苗苗。 不过播音组还有组长,只要他收了稿子,播音员就得念。摇摇头,继续: “看,旗帜飘扬;听,锣鼓敲响;闻,汗水飘香……弯着腰,站在起跑线上,你在想什么?当然是超越自我!超越自己,你就是英雄!加油,高一二班的健儿们!” “你这稿子……”我们班小组长拿着我的稿子反复看,有些无语,很苦恼。 我说的不错啊,和别人比并不重要,和自己比才最重要。这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在海上所能做的全部。他没有谁可以比,鲨鱼也不会也他比。如果将自己臆想成陷入困境,或者别的什么,超越自己,告诉自己:我行!最后就坚持过来了。 还有啊,我说说话。很多人跑步的时候爱看后头有没有人,前头都有谁;尤其是跑了第一的时候,心里负担很重:我第一了,又想,后面的人离我多远?最后,往往会事与愿违。 所以,我们需要调整自己的状态,和自己比。尤其是短跑,和中长跑还不同。中长跑讲究一点儿技巧,比如开始的时候不能跑头,最好有人带跑,类似于机械的跟着,貌似比较省力。一百米二百米的短跑可不同,除了起跑要迅速但不能抢跑外,就是不停的和自己拼命,一直到跑过终点才能考虑停下。尤其是终点线前,绝不能减速。 我想了想,可能还是我的错。虽然事实如此,但这种稿子,估计不够激情不吃香。 冉桦接过去看了看,道:“写得好!先送上去吧,一个稿子一分,优秀稿二分,怕少不怕多。” 我低头,我写的稿子成了充数,唉……先继续充数吧。我继续: 我闲着没事,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反正没任务没压力没…… “下面播报高一二班来稿:看,旗帜飘扬;听,锣鼓敲响;闻,汗水飘香……” “妆可人,咱们班的稿子!”有人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是班长。一头大喊,继续冲我喊,“快,冉桦立定跳远预赛通过,快写。你的稿子不错,快快!” 第99章 一阵比一阵粗犷 我抬头,教室里还有五六个同学,都有些激动。集体荣誉啊,不容易! “还有还有!赵昀200米马上要开始了,快写稿子……” 我头要大了,通讯员四个,为毛都找我?我不过是顺手好玩啊,难道,又给自己找事儿了?可是命题作文不好写呢,我喜欢自由体。不过显然我的集体观念太差,既然是一个集体,怎么可以由得我自由发挥?所以,我勉为其难: “妆可人,快,铅球……” “妆可人,男子三级跳……” “妆可人,又是你的稿子,哈哈哈!罢我去查了,咱们班已经读了九个稿子,第一名!加油!” 终于有人给我加油了,我松开手指,中指关节上都发红了。“呼呼……” “板……”教室们被谁一记大脚踢开,几个男生拖着赵昀跑进来,匆匆忙忙把什么东西塞抽屉,转身又跑,到门口又停下来,笑道:“妆可人,赵昀200米亚军,现在4×100米接力,给我们加油吧。” 我脑子有点儿迟钝,连广播颁奖都没注意听,估计是漏了个祝贺的稿子,不过刚才有听到念赵昀名字埃或许,那是别的通讯员写的稿,不过赵昀面色不善。 我点头,我有罪。我继续努力,先装个大牌,指着组长摆谱:研磨、铺纸、喂鸟、送稿子去! 我继续写:“高一二班来稿:男子4×100米接力预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赵昀,你是我们班的骄傲……还有几个叫什么?”我扭头问组长。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都谁参加接力赛。 组长赶紧在后面添上二个名字,我在后面续:“……让我们共同赢得这一场接力赛,为这一场友谊的接力赛!加油!” 我什么时候认识友谊了?不晓得。 啊,写着写着,我感觉也置身其中,兴奋啊。 集体感,还是蛮不错的。运动会,也是蛮不错的。 有了运动会,大家有了新的重心,在这样的时候,又重新接受我。一起围绕地球转,和平相处,这不是很好么。不论怎么样,我享之。 中午的时候,学校大门洞开,紧张的气氛暂时放松下来,热情却依旧不减,抡胳膊踢腿,似乎为下午的比赛做准备。 难得有个放松的时间,许多人都跑外面去吃饭,或者逛逛。周围有好多店铺,许多做学生生意的,从零食小玩意,到衣服装饰书店游戏等,五花八门,非常丰富。 “妆可人,走,吃饭去!”赵昀今儿心情特别好,上午最先决出的几个项目,还有4×100米进入决赛,都让他心里特痛快,很有男人的感觉。 我摇摇头,没有监护人批准,我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和舒服出去吃饭。 “我请客,去吧。冉桦他们都去。”赵昀一改往日的腼腆,非常热忱的看着我,一头的汗,头发湿的像……也可能真的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这会儿天比较热,男孩一头汗,直接跑水龙头下洗一个,很正常。 我摇头:“你们去吧,我不饿。”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我找了这么个最没营养的理由。其实,也真的不怎么饿,感觉比较好。 “明天中午吧,我们运动员聚餐,你们通讯组也可以参加。”冉桦走过来给我解围。红扑扑的脸上直接就有半个太阳的影子,看着非常舒服。 我点头,等了一会儿,和舒服出去吃饭。 其实冉桦是猜到了,我家有个很厉害的监护人,所以不想让我为难吧。 呵呵,我监护人很霸道的。自从他规定了一日三餐,我偶尔想着学校吃一顿都不行,或者偶尔想潮流一下减肥也不行。前几天来大姨妈肚子疼,又听到最“新”的闻,我有些不想吃。 结果回去差点让人家吃完。 下午,运动会进行的更加激烈,很多项目都进入决赛阶段,连班主任也上场。播音员徇私,给自己班或者认识的人加油。老师参加教职工比赛…… 我手都快要写断了,写得多,采用的也多,大家期望更高。我的热情也好高埃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闹革命都是学生多,热血青年啊,我不用自责。热血点好,年轻。 “妆可人,没想到你看着这么安静,写的文字那么激动人心!”组长开始夸我,给我喂糖,目的:快快写,多多写,好好写…… “妆可人,你的水平真高,难怪作文那么好。” 我小得意一下,继续做苦力写稿。 真没看出来,我们班的体育成绩竟然还不错,尤其是短跑。一会儿女子4×100进入决赛,一会儿女子标枪得了一个第二名,一个第四名,一会儿女子800米预决赛马上开始…… 我额头也开始冒汗。 广播里,传来女子1500米都开始检录了,我的稿子还没写完,郁闷啊。 “……班的廖亮同学,请速到检录台检录,廖亮,请速到检录台检录。”广播里,苗苗在叫。 我愣了一下,忽然在想,“检录”什么意思? 恕我白痴,这么多年我听无数回检录,都没搞明白。以前么,不知道就不知道,现在么,忽然有点儿感兴趣。我不知道廖亮怎么参加了。不过她个子挺高,身体很壮,应该会参加。 笔下疾走如飞,文字龙飞凤舞,我终究没弄清楚检录二字的含义。 “啊,太好了!”组长不知何时又跑回来,站在我身旁唾沫横飞,“妆可人,你知道吗,咱们班一共发了二十六条稿子,绝对是第一。哈哈,周老师可高兴了。” 我终于感受到集体的力量,以及集体的力量。 “辛苦了,准备一下,快结束了。”冉桦站在我身旁,运动衣脱了搭在肩上,身上穿着背心。 他的肌肉好结实,不是舞男的那种纤美,而是健美教练那种力量型,看着很可靠。 我点头,今天,要结束了。我收拾收拾,准备开完会回家。边收拾边应道:“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来。”他们运动员站一块,我们观众去看台,不一个地方。 想想,运动会,感觉还不错,我也欣赏了,也参与了。背着书包,似乎是我今天所有的收获。 伴着铜管乐,我心情放松,脚后跟离地,不经意就想随着节奏跳动。 累了一天,听着自己的稿子一篇篇的念出来,不用念自己的名字,都能感觉很快乐。 快乐,我还能付出;快乐,我的付出有意义和价值,有人愿意接受;快乐,只要愿意,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人。人无完人,也并非大奸大恶,只要相互退让一步,是可以相互愉悦的。 幸福,就这么简单。 我手揣在兜里,一边手机一边刀子,微微皱眉,随即松快。 幸福,终究还需要自己去争娶去捍卫。拥有的时候,就要牢牢抓祝 我想打电话给殷亦桀,或者给宋大学,看他们谁来接我。 心里更幸福。因为最近殷亦桀除了经常送我上学,不时的还会接我放学。 今天开运动会,其结束的时间,肯定与平时放学不同,我们都要等待。 不过没有关系,大不了,或许…… “啪!” 我吓一跳。教学楼今儿人极少,不是在操场就是在四处僻静的角落说话或者谈情说爱;这会儿人更少,都忙着去操场集合,估计会点名。 没人,难道有鬼? 同学里没几个人和我这么好,还打响指逗我。我忙忙的回头,确认一下…… 一张湿纸巾,突然蒙上我的脸,手势温柔,仿佛要给我擦汗…… 不!好嗷噢…… 我瞳孔猛然睁大,已然来不及。身后这个人,穿着运动服,但太陌生,陌生到连我记不住名字的同学都不是。 他唇角的笑,得意,阴险,一丝紧张。. 我…… 我脑子一阵麻木,意识就像被抽走,或者催眠了。 仅有的一线意识告诉我,我有危险。 纸巾有问题! 我……果然如殷亦桀说的,上次那褐色羽绒服不过是外行货,而今天的,显然…… 显然不用我多说,身穿运动服的男孩(他面相看着不大,二十左右像个学生)拉着我胳膊。 我机械的随着他走。 一步一步,下楼,避开操场的方向,或者还绕开了别的什么,我并不清楚。 只是似乎转了好大一会儿,才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男孩脱下运动服,披在我肩头,动作很细心,温柔却又极恐怖。 我脑子里仅剩的,就是“殷亦桀”三个字。 还有男孩说“跟我走”,他搂着我,我身子是软的,意识是迷糊的…… 一种出于本能的恐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发出尖叫,为什么不挣脱逃跑, 为什么要这样无助的软倒在陌生男孩子的怀里,任他所为。 路旁停着一辆银灰色轿车。男孩半抱着我上了车后面。 车子立刻启动,一溜烟的离开。 我想努力恢复意识,但似乎,有一会子,我晕了过去,意识全无。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有了一点感觉。 车子开得很快,但似乎又在控制,走走停停…… 忽然,车子绕了个很大的弯,随即猛烈颠簸了几下。 我好似坐在拖拉机或者蹦蹦车里,屁股有点儿疼,身子也不舒服,头也晕。 傍晚略带烦躁压抑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卷着尘土和粪便肥料的味道,一阵比一阵粗犷。 女儿棠漫天飞舞,纷纷摇落,有几片落在我肩头。 飘渺的香味,犹如花的叹息,挥散不去。 夕阳偶尔偷偷照射到我脸上,努力想要吸引我的注意,怎奈我思维尚且不清晰,如之奈何? 子规鸟在鸣叫:“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第100章 迷药是厉害 子规在声声唤,唤醒我一点意识。 长长卷曲的睫毛拉开一扇帘子,清冷而迟滞的双眸四顾。 这应该是郊外的某座小山,几株高大的紫丁香,细碎的花瓣,撒在夜风中,和着原始的尘土味以及青草碾碎的味道,飘入鼻端,也飘来一缕淡淡的愁绪。 无力感愈发明显,心里,有破碎的痛。 残阳围着车子打转不肯离去,残红如凋零的心…… 好香啊!从未如此认真的闻过,这近乎自由的味道。 好香,好香! 我终于领悟,这……香味儿,让我稍解了迷药的醉。 意识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啊!这一定是佛为我精心种下的。 不知道谁化作了树在这里守候、陪伴。 我要感激,我要把握,我要抓紧! 我狠狠的多吸了几口…… 果然,我猜的不错! 不错!崩计谁都没想到,迷药是厉害,丁香花和尘土更厉害! 于是,我贪婪的多吸入一些;脑子愈发清晰一些。 有了佛种下的树,有了你落下的心陪我,我…… 脑子渐渐清晰,我的意识开始复苏,牢牢的抓住! 我的冷静,渐渐回来。 我终于抓住了点儿什么。 我知道是有人蓄谋已久的陷害。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今日都将难逃一劫。 现在我没力气,但我有脑子,我要细心观察、记住点点滴滴,然后找机会自救。 我从来不梦想着有谁会象童话里的王子,会在我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 那是笑话,谁也不是谁的背后灵! 再爱你的人,也无法在你生命的分分秒秒守护于你。 即便有万一的可能性,也时不我待、远水救不了近火。 因此,一个人必须要有自己救自己的觉悟。 于是我从脑子里搜索一遍,决定我该怎么做。 盲目和冲动,只会更快的毁了自己造成悲剧。 所以,我只能安静,安静,安静的做好准备、等待机会,在我有了力量后,力争一击而中。 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准确位置和处境。 这是不论自救或者求救都排第一位的大事。 有人家里着火打电话报警,说了半天连地方都说不清楚,什么前面那个十字左拐,后面某某广告牌那栋楼底下那条巷子拐进去,拐弯家里都烧完了。 我比较幸运,上次家里吊灯落下暴露安全问题,殷亦桀专门找人回来教我半天。 呵,他还真是先知先觉,知道这玩意儿用得上。 略微想了想,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的眼睛很大,睡觉的时候一向无法完全的闭合,总留有一线缝隙,似睡非睡,俗话说这叫看家睡! 所以,我假装继续昏睡,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去打量判断我的环境。 车子很颠,我估计就是被颠醒的。 这么说,肯定不在城里。 车外,女儿棠和柳树杂种在一起。尘土时而扬起。 子规声声唤,确认,是郊外,或者郊县。 夕阳落下,薄雾升起,路上行人罕见,这是傍晚,乳燕归巢的时刻。 我不觉得会是第二天傍晚,感觉。因此从时间上推断,确定是郊外,而且离市中心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近郊。 至于近郊的哪个方位,是他们准备将我卖了,还是带到山里谋杀,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我不太出门,布莱恩给我教的地理及安全常识,暂时也还停留在纸面上,并未投入使用。 眸光转回车里,研究我的处境。 一辆车子,连我五个人,坐满。 迷人党,毋庸置疑,是有人指使。 目的,即将揭晓。 副驾驶座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烟,一脸亵猥的笑,手里正在玩我的手机。 我左边的男人正在无聊甩着我的刀子…… 看来我已经在半昏迷中被解除全部武装。 这二个男人,还有开车的那个,都是五大三粗,道上典型打手。 我右边的男孩,略显稚嫩些。眼睛紧张的望着车外,不知道什么主意。 看清楚了,我闭上眼睛。 免得过于清醒的样子,或者机警的表情,泄露我的状态。 左边那个男人手摸漫不经心的伸过来,放在我大腿上,慢慢的摸…… 他明显亵猥的动作,让我猜到一些他们的目的,也许不是全部。 不过,同样是摸,同样经意不经意的,他和殷亦桀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殷亦桀,会让我兴奋,幸福,会想要他,更多,或者继续。 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人体本能的反应,最多不过是殷亦桀的技术比较熟练,或者他脸比较好看,我被他色了。 呃…… 色心,我似乎也应该有点儿吧,谁晓得? 想起殷亦桀,我尽量照着他在外头水波不兴的样子靠拢,再加上自己的冷静。 可是那只手愈来愈过份,很难让我无视! 让我想吐,如果可能,还想操他祖宗十八代。 可是,在这个车内,我的反抗不仅不能真正制止他们的暴行,反而有可能火上浇油,引发更激烈的行为! 我努力压抑心头的怒火和恶心呕吐的**,绞尽脑汁盘算怎样才能脱险。 从现在情形看,我好象完全没有可能从这四个开车暴徒的手里逃脱掉。 面对四个男人,其中三个是彪形大汉,我就算现在手里有枪,也未必能干掉。 事实上还没人给我培训如此强悍的技能,也没有盖世武功或者女子防身术。 我只能再等等,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比如天再暗一点,或者能碰见其他人。 看着副驾驶座是那男人懊恼的拿我手机当砖头敲,因为他根本打不开; 我在想,殷亦桀应该知道了我的现状吧。 我,如果还不能自保,是不是该等他呢? 哪怕还有一线希望,拖延一点时间, 也许,对我们都更有利。 或者,事情还没到万不得已,我还不用采取鱼死网破的行动吧。 “老大,就在这里吧,弄完了赶紧闪人!”我左侧的男人手已经伸到我髋骨下方。 “等会,等她醒了再弄。我就喜欢看着女人在我身下哭泣,一边细声细气地说好疼,我不要,然后再惊声尖叫快点啊……哈哈哈……” 副驾驶座男人似乎已经听见我在叫他快点去死。 不过我还只能在心里叫。 呵……前世的诅咒,今生的悲哀,难道,我终还要落得如此下场吗? 不!还没到最后,我不能放弃。 人但凡还有一死。 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也要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 既然,我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既然,这世上没有天使,也没有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突然现身。 我,还得靠自己。 我有冷静,和理智,还有双手。 “过会谁先上?”开车的又颠了几下,兴趣浓厚的问。 “老大,这回就让我吧,我都忍不了了。” 我左边的男人喘息粗重,不等车停,已经…… “哧!”明显拉链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破碎,犹如刀子划过。 “疯了!凭什么让你。这丫头看样子还嫩着呢,让我先来。停车停车!”副驾驶座的男人气急败坏,嘭的一声,似乎要内讧打人。 打吧打吧,打死一个最好,两败俱伤更好。 我保佑你们全家活到39。 车子朝左一个急转弯,开了一小会儿,一个急刹车,忽然停下。 我毫无预期的向前冲过去…… 副驾上的男人立刻从中间挤过来, 以我无法继续无视的速度,一边拉开拉链,一边猛的将我抱到怀里,拉着我的手往他身上…… 然后,另一只手也被身边的男人拉起,放到一个可怕的东西上…… 啊! 浑身的血液瞬间被点燃,脸在黄昏微光中燃烧,我终于…… 二个男人?! 靠! 我真他妈的运气,恶心的要死了! 没有观音菩萨保佑不要紧,**说了:自己动手,自力更生! 不是要我手吗,给你! 我咬牙,突然发力…… 紧紧抓注旋转,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拉捏着…… 死也不放……混球! “啊啊啊……” 二声狼嚎,“爽”的一塌糊涂。 如果手上有传说中的带刺指环,或许我可以制造二个太监。 嚎叫持续五秒,很快,有拳头无情的从各个角度袭向我…… “嘭……”胸口中招,无比疼痛。 “啪!”脸上挨了几个巴掌。 “臭婊子,敢玩阴的!看我一会不操死你!” 听不出来谁恼羞成怒,边打边骂。 打吧!我死你也死,大家干净! 我咬着牙,努力的拉扯着,死也不松手。 双腿乱踢,毫无章法,疯狂的朝着身侧任何可能伤害我的脏东西狠狠的踢去…… 似乎又来了个人,或者多了双手。 一个熟练的擒拿手,就把我手里的东西解救了。 车门打开,有人痛苦的滚下去,继续哀嚎,边用最脏的话骂我,有些少儿不宜。 然后我被一个男人用大力扯着头发也拖了下去,丢在地上。 头受到重重的一击,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人重重的跌到在地上,后背压着草丛和一块硬物,类似石头或者砖头。 好疼! 几秒后,脑袋的晕眩稍微减轻,剧烈的疼痛立刻将我包围。 我只觉得浑身无力。 犹如风中弱柳,听从命运的摆布…… “快上!**的。给你个痛快还不要,非要玩刺激,我让你爽个够!” 叫骂声在继续,二三个人声音交叠,间或还有嘶嘶的叫疼和着急的**。 “呵,心急吃不了嫩豆腐,现在你们二个是不行了,小七又害羞,那,只有我来上了……” 一个男人笑眯眯的道。 回答他的是二个男人的冷哼声。 第101章 危险从天而降 “嚓!” 我的衣服被一个可恶的爪子硬生生的撕扯开…… 有一种割裂了肌肤的感觉…… 似我裸着的不是**,而是我的纯真…… 我想努力推开这恶魔,可是,手却酸软无力的…… 似乎身体里有一个控制开头因为头晕而罢工, 让我暂时无法支配自己的四肢。 只能躺在那里,任人所为。 心脏,一下一下,沉重甚至是疼痛的跳动着。 我感觉到一种无助或者将要失去一切的痛苦,从未有过的如此脆弱的痛苦…… 早知道这样,早知道,有可能这样…… 我真的应该把一切都给了殷亦桀! 至少在那一时,他爱我怜惜我,会给我一个美好的第一次! 好想念他…… 想念他的温柔的抚过我身体的手,想念他甜蜜又强悍的拥抱,相念他清香的体味,想念他优雅的如弦色一样好听的声音发出低低的几近无声的笑……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闭上眼,唇角微微翘起…… 一个笑,滑下泪滴…… 心痛得要死。 “让开!让开!让开……” 遥远的,似许多警车在演练,打断我的思绪。 暮霭中,红蓝相间的灯光格外炫目,犹如氖气灯,穿透夜的黑暗,晃花我的眼睛…… 我想,这应该是我的幻觉吧…… 应该是的! 我不过是个卑微的人,这事不过是都市里常见调味品。 高贵的警察叔叔,何以会为这点小事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演练? 相反,我倒是有种好笑的感觉。 当年家母如此坦白的出现于男人身下,然后被警察叔叔带走。 其情景,何其相似? 我,果然是…… 好像尘土气味加重,似红尘喧嚣,欲为我送葬! “有人来了!” 我身上那作孽的臭手突然僵住,有人在迟疑。 我用尽全力,微微的睁开眼睛,似乎真的有很多车灯一闪一闪的前进…… 但我不相信,他们是为我而来。 这是一个机会,也许,是我最后一个机会。 我努力的用牙咬唇,一直到咬出血来…… 手指终于微微的动了动,似乎,又开始听从指挥。 我想,我头上撞得这一下,一定很重吧。 “警车!靠!怎么会有那么多警车……” 是谁,在惊恐? “呸!妈的。怎么办……” “走!”疯狗在咆哮,恶狼在愤怒,声音沉闷。 我唇角那一缕笑意,继续保留。 呵,呵呵…… 世事不如意十之**,世上不如意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呵。 不过,我,我还有事要做。 我向来都不是待宰的羔羊,也不是高贵的公主;我是个需要靠自己双手活着的有丰厚背景的弱女子。我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哪怕是臆想中警察叔叔会来临。 在这瞬间,我还需要靠自己! 深吸一口气,我一手摸到背后…… 有人伸手拖我,有人抓我的发…… 我想用石头砸死这狗r的,不过,石头貌似有点儿重,或者我力气太小,竟然拿不起来。 那个男孩过来,半抱我,似乎想将我弄上车。 我咬着牙,即使警察叔叔只是路过,也是天大的机会。 我担心路人怕多事不会救我,但警察叔叔肯定不会置之不顾的。 关键,就要看我能不能撑到让他们发现我们这里有异常情况的时候。 脚下一个踉跄,狠狠的将那石头踢向车轮的位置。 那个方位有几只脚,或者能将车轮砸烂。 或者,我潜意识就没想那么多,就是顺脚…… “嘶……” 什么石头真是的,个头不大,重的要命,脚要断了。 “让开!让开……” 警车的气势愈发凌厉,怒气冲冲的让那几个恶棍让开,别烦我! “靠!怎么回事?” 拽我头发的男人发火了,拦腰抢过我要把我弄进车去。 我低头看着拿根救命稻草唯一能听我指挥的石头,狠狠的再踹一脚…… 虽然砸不了几个恶棍,但我记得小时候见拖拉机滑坡就会这么干。 反正,车和石头不对盘,我不想走,还得拜托石兄。 不过,这会儿天色愈发暗了,我看不清,听天由命吧。 “呜呜,呜呜……” 汽车发出沉闷的低鸣,犹如困兽,在颤抖。 男人扛着我,发现进不去。 呵,感谢小轿车,门不够大。 稍微换个方向,二个人同时肯定进不了车。 这样好,脚痛,给了我一丝带血的刺激,我尽量挪着自己的方向,制造一点麻烦。 眼里,已是红色蓝色连成一片,一片光明,照亮这一方夜空! 兴奋的瞬间,我却终于被塞进车里。 乐极生悲,我浑身无力,软软的倒在那个男孩的腿上。 车子启动。大概是司机心慌,一时点不了火…… 半天才打着…… 可,车居然没有向前开走,我想有可能是我的那块石头起作用了! 低头,暗喜:苍天有眼! 眼光却被吸引:地板上有一个东西,似乎刚从男人身上掉下来的。 我血液一阵兴奋:打火机! 抽烟人随身带的打火机! 天助我也! 轻轻的伸手,摸过去。 所有的人都在惊慌,没人注意我的小动作。 我手稍微前伸,放低位置,凑近司机屁股下面,拇指滑下…… “啪……” 一声轻响,在这一片混乱里,并不引人注意! 火苗,犹如夜的精灵,犹如普贤菩萨和自由女神的光明! 虽然掩映在红蓝相间的警察叔叔伟大光辉的身影下不很明显,但还是给我带来莫大的希望。我需要的是多折腾几回,多浪费一点时间, 只要多一点,再多一点,我就可以干净的生还了。 快,快着火埃 可恶的衣服,快点着火啊! 司机身上的衣服,收到火的邀请,和我的咒语,狂热的投入进去。 “嘭……嘭……嘭……” 我在数自己的心跳。 希望他们能慢点儿发现,希望我还有时间,希望…… “倒!倒!先往山里走!” 副驾驶座大爷急着想折,火气很大。 “嘭!” “靠!别开车灯,怕人找不到啊?” 大爷挥起一拳,揍司机。 “靠!不开灯人家才奇怪,没事都能找过来……” 司机也很火大,抗议他老大,忽然惨叫,“呀呀呀……妈的,怎么回事!” 火大好,越大越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好! 就让这自由的可以毁灭一切的火将所有旧的东西都烧个一干二净。 烧不死你也出出气! 我眼里跳动的都是兴奋,和近乎癫狂的红。 司机的衣服很争气,开始只是往上蔓延,到了一定面积,火苗才发出嗤嗤的笑,得意的摇摆。 “啊!” 司机身子乱扭,刹车油门乱踩,方向盘乱转,车子在飘…… 车里的火,开始变大。 从他的衣服开始往座椅等地方蔓延,火越来越大,热情的燃烧着…… “靠!”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呆了片刻,猛扑过去,打开出门,一脚将司机踢下去,一边喊,“看着这……臭婊子,还敢耍我!” “嘭!!……咔!……嘭!!!” 车子猛烈的向前冲,前面似乎被树挡祝 男孩忽然紧紧的抱着我,身子僵了一下…… 哗!这地方也会发生车祸? 还是火星撞上地球,地球追尾月球? 搞不懂,头似乎晕的厉害啊! 三魂七魄还没完全收回来,就听得一个魔鬼在凄厉的吼叫:“王八蛋,给我出来!嘭!……” 肉碰肉的声音,好刺激!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你是谁?!啊!……” 副驾驶座那个男人姿势诡异的从驾驶座左门出去,感觉像是被拖出去的。 惨叫,比他预期中我的叫声还**! “让开!让开!让……” 这一方天地,成了炫目的舞台,不知道多少警车,警灯齐亮,打出旋转灯光的感觉。 警笛不知道发什么傻,忽然住了嘴。 “对不起,您超高速行驶、连闯多个红灯、逆向行驶、撞坏护栏、警车……现在立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警察叔叔义正词严,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这什么意思?在演哪一出闹剧啊??! 我眼睛睁开,看见警察叔叔拿着警棍,后来的还有几个手里似乎拿着手枪。 “滚开!”疯狂的魔鬼一拳放倒离得最近的警察,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历史罕见! 我…… 我! 我…… 那是殷亦桀! 我的霸道的监护人! 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我不会听错的,我也不会看错! 他就是我的殷亦桀,现在就像个魔鬼,见谁打谁。 这会儿过来使劲拉开已经变形的车门,一把揪住我左边那个男子,狠狠的丢出去。 后面不知道谁抬起胳膊,影子映在我眸子里。 我的魔鬼毫不畏惧,身子微蹲,脚下横扫…… 他的身手好强悍,连招呼了二位警察,然后,再次靠近车门。 这一次,我看的更清楚…… 我能清楚看到,他脸上的血迹! 没想到,在我最最危险的时候,真的会有一个男人如屠龙的英雄一样,从天而降! 多少次,多少次,我梦着,盼着,希望在困难的时候、危险的时候,会有个这样一个人,来救我于危难中。 当梦想终变成现实摆着眼前的时候,我却激动的不能置信了! “可儿……可儿!” 殷亦桀背后挨了一下,直接扑进车子,却完全不管不顾了, 他受惊的眸光落在我脸上,着急又愤怒。 我赶紧坐起来,点头,不停的点头。 我极少极少在别人面前落的泪,已经晃花了我的眼。 我甚至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现实。 殷亦桀的脸,有些模糊。 第102章 宠爱只是奢望 我的衣服被扯烂了,勉强的半掩着我的身体,象一些乱七八糟的破布…… 殷亦桀一把连遮羞布带我紧紧抱着怀里,一手,将那男孩一拳打飞…… “可儿,我的可儿,我在这里!别哭……没事了,我来晚了……”殷亦桀的声音那么粗哑、破碎,他的脸上有血腥味,喉咙里似乎也有。 可我从未听过如此让人安心的话,从未闻过让人如此安慰的味道。 有血,我们才活着! 他小心的抱着我,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紧紧的抱着我,双臂那样有力。他温柔的抱着我,胸膛那样宽厚,心跳那样真实。 我终于得到了救赎! 我终于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他终于来了! 终于在最最要紧的时候就来了! 我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酸涩的眼睛努力睁着,打量着我亲爱的监护人!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睛里有着复杂到我都看不懂的深情…… 不过他整个人一直在颤抖着,颤抖着,似站不稳当…… 好象比我更害怕得多。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站在一个人的身上,那男人在他脚下疼得直抽搐,所以他站得有些不稳定。 殷亦桀亲吻我的发,我的额头,我的眼睛…… 我哭着…… 连回吻都做不到。 一片妖冶的火光里,我们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谁的眼泪……晶莹剔透…… 警察叔叔好心的将我们请出车子,看着这一幕,有些晕,也没人再指责什么交通超速事件了。 我下意识的缩紧身体,藏在殷亦桀的怀里。 殷亦桀紧紧的抱着我,眼神坚定,似乎唯恐一松手我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推开我…… 我搂着他脖子,头埋在他肩上。 我不要离开他,一会儿都不要。 我只要他,我怕…… 殷亦桀勉强的脱了自己的上衣,将我整个的包裹祝 周围的车越来越多,我打量了一下,这些坏人,现在,估计是全玩完了。 不下二十辆的车子,后面还有跟着来的。 除了警车外,似乎还有记者、电视台、什么什么,我看不清。 殷亦桀抱着我寻了一辆警车,门开着,准备把我往里放。 头也不回的冲身后跟着的许多警察叔叔(他们臂章和警车上都写着交警)生硬的道:“他们绑架我的家人,麻烦你们处理一下!” “您……”交警同志挠头,似乎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在犹豫。 一个眼尖的交警同志似乎终于认出我的监护人了,赶紧过来亲切的交涉着。 我的监护人扫了他一眼,冷淡客气的点点头,说道:“我要先送我的家人去医院,这里你们看着处理。” “少爷!” 舒服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此时他穿过人群挤过来,紧张的看着我们二个。 “让律师来处理这些事情。你开车。送可儿医院。” 殷亦桀闪身走开,眼底几颗火花在闪烁,他很不爽。 “让律师来处理这些事情。你开车。送可儿医院。” 殷亦桀闪身走开,眼底几颗火花在闪烁。 几个敬业的记者已经挤过来,闪光灯对着那边二辆很有型的车子不停的闪。 我衣冠不整,身体半裸,愈发往殷亦桀怀里再挤挤,虽然已经搂得很紧了。 交警同志似乎更认识舒服,交涉了几句,就各自走开。 舒服领着我们,安静的上了车,开车,走人。 车子微微颠簸,我安静的窝在殷亦桀怀里,浑身的疼痛袭来, 我,倦了…… 黄昏降临,周围一片黑暗。 这里是近郊一个村镇的田地,从田边回到乡间小道回到乡间大道,一路上都没路灯。 我们的车灯驱散前面的黑暗,照出一条平稳的路。 我终于,在我监护人的怀里,走上康庄大道。 远远的街灯排出仪仗队的阵列欢迎我们。 子规依旧在树梢不停的低唱: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在夜里回家,竟是如此美好,就算还有一段昏暗的路要走, 可,我的心安静了。 殷亦桀不时亲我,修长的手指捋着我的头发,指尖抚摸着我的脸,那里有些淤痕。 他不时无声叹息,指尖微微颤抖,仿佛疼的人是他。 其实,是我。 我头疼。 我的头真的很疼,我的背也好疼,甚至四肢也特别难受…… 我好累,好委屈。 从未觉得如此委屈,虽然类似的事情遇到过不止一次; 可我,真的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委屈。 躲在他怀里,我好想让他抱的再紧一点。 过,我的监护人,好像也受伤了。 想到他刚才挨打,那一警棍,我打了个激灵,微微抬起眸子,看着他的脸。 他的伤口难愈合,怎么,又让自己受伤? 既然都到跟前了,为什么要那么着急? 警棍,电棍,打人很疼的。 我忽然觉得我的心比身还疼,慢慢抬起手,小心摸着他的脸。 他略微抬头,眼睛挪回来,看着我,深邃的星眸里有种特殊的伤与痛,似乎还有疑惑…… 路灯很亮,一下子从车窗外照进来,眼睛有些不大适应。 我皱着眉,想了一下,他刚才的目光似乎落在我身下…… 我的身下,衣服被扯得不成样子,膝盖以下露在外头,伤痕累累。 那些禽兽无情的拳打脚踢,淤青划痕。 后来衣服被撕裂,刮着地面,也…… 实际上也说不清楚怎么光荣的,反正就是这么挂彩了。 我,不太确定殷亦桀在看什么。他…… 他会想什么呢? 心疼我吗? 他,从刚才见到我,到现在,都在心疼。 可是,为何,有点点特殊的感觉。 他,在担心,或者怀疑我……是不是失一身了? 如果我……果然荣幸了…… 他会怎么样? 还这么疼爱我吗? 抱着我,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宠着? 还是不要我,觉得我脏了,终于脏了? 或者更疼我,觉得我伤了? 他会在乎吗? 不会吗? 看到我那副尊荣出现在二个男人中间,他……是不是有点……呢? 我身子僵了一点。 这样的话题,这样的问题,我…… 真正摆在面前,完全不像理论或者假设那么完美而且有说服力。 甚至,我都觉得,我现在这双手都有点脏。 摸过二个丑陋的男人恶心的东西,拧饼他们丑陋的混蛋! 我,我还能是那个我吗? 不…… 我……我暗自摇头,咬着嘴唇,放下手,乖乖的安静的靠在他肩头。 我,有些困惑,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 虽然一直自认并非纯洁的公主,可真要面对起来,我…… 还是宁愿一无所知。 可问题是,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 时间,从不给我们一个如果或者重来一次的机会。 夜风吹起,路旁女儿棠随风飘散,那么轻柔无助,何处,才是她的归宿? 何处,是我的救赎? 我的痛,消失了一些; 我的酸,在眼里堆积…… 殷亦桀紧紧的搂着我,亲下我的额头,犹如我父,但是没说话。 刚才我哭过了,他也安慰过了,现在,我们都在安静的去医院。 我们都是大人,我们要面对现实的问题。 不论他是否在乎,也已经是现实了。 我…… 我无有强求的权力。 我的监护人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出现,我甚至…… 觉得我无以为报,或者只能学习古老的把戏,以身相许……? 都市里,霓虹灯一如既往,闪烁着和谐社会的幸福祥和与平安。 来往的车流中匆忙的行人,似乎无人知晓或者在乎刚才的惊心动魄与生死挣扎。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蝼蚁,渺小的不足以让地球停止转动。 舒服一直在打电话,对了…… 知道自己是蝼蚁,摆正位置,才能明白事情真相。 至少殷亦桀不和我说话,而是仅仅的搂着我…… 或者偶尔不受控制的将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某处,都…… 犹如女儿棠,零落在地又碾成泥,风一吹,为尘,就散了。 “……是,少爷一会儿要去医院,没时间……” 其中一个电话。 “……都别播。事情还没弄清楚。报纸也不行……恩……老规矩……” 二个电话。 舒服讲电话很安静,难怪让我忽略了。 不过听着他安静的声音,还有,我原本就是蝼蚁,让我感觉舒服了一些。 是啊,既然是蝼蚁,就不会有永远被当成公主受宠爱的奢望,现在被人当宝一样捧着,是不是意外之喜很应该高兴呢? 呵…… 我……我实在觉得,我荣幸之至了! 荣幸的要落泪了。 殷亦桀抱着我很温柔,似知道我身上多处有伤,出生十六年来头一份如此可靠又真挚的关爱,我似乎不能再计较了。 舒服的电话在继续,我勉强放下心中的不安,毕竟,之前的“如果”并未发生,我并没有失去那一层世人都看重的膜。 只是我自己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已经受到了屈辱, 被那些男人摸过碰过,好脏啊! “……车子坏了修啊……人?送医院啊,这个还问?……哦……重伤?没有性命危险吧?没有就行……什么肇事逃逸!恩,这么点事儿,自己看着办。我还开车赶路呢……恩,好……” 殷亦桀的大手紧了一下,我抓着他的大手,想要多一点他的,任何的真是的存在。 “别担心。” 殷亦桀亲下我的鬓角,口气柔和,犹如末春最后一缕风。 “嗯。” 我不知道别担心什么,不过,他现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他让我别担心,我就别担心好了。 毕竟我的担心一点用都没有,尤其是在他跟前。 第103章 太亲昵的举动 不过,我恍惚记得刚才交警同志在后面大喊: 高速行驶、连闯多个红灯、逆向行驶、撞坏护栏、警车…… 我心惊了一下,头蹭着他下巴,抬头,想要看看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我可以看着他。 他比我聪明,一定会懂我的意思。 或者,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个意思。 殷亦桀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亲我额头。 殷亦桀没有吻我,没有以前有点儿动静之后发疯般的吻我。 而是,更像个父亲,寻回失踪的女儿。 也许,是我脏了吧。 他不想再吻我了。 我自己也不敢,也不想,我也觉得,被那么多脏手摸过,我有点儿脏…… 舒服把车子平稳的停在门诊部,医生护士摆开接诊垂危病人的架势,推着担架车等在那里。 殷亦桀抱着我下来,放到担架车上。 医院人来人往,即便是夜里,也四处都是人,宾客盈门。 福尔马林的味道混合着各种酒精、化学品、中药等等味道,刺鼻而且沉闷,实在让我喜欢不起来。 难怪殷亦桀几次都不肯到医院,而将医生请到家里。 如果有条件,还是那样干净舒服。 我,忽然有一丝惊恐,我害怕。 我不怕别的,我怕失去他,怕他不要我。 搂着他脖子,我有些迟疑和,耍赖。 虽然,好像是头一次,不过我承认,现在真的,不想离开他,半步。 殷亦桀低头,亲下我的额头,把我一缕头发别到耳朵后头,温柔的劝我: “可儿乖,去全面检查一下,没事了咱们就回去,恩?” “少爷,您的伤……” 舒服停好车,站在我们旁边,安静的插话进来。 汗! 我赶紧松手,我……我错了。 殷亦桀头上脸上都是伤,我,一路上跟他计较,既然他都让人别担心了,还不肯放开他。 我,啊啊啊啊…… 我,错了。 殷亦桀看了舒服一眼,黑暗中我觉得比较暗沉,也许是光线比较暗的缘故。 “我想看你的检查报告,嗯,还有,要拍片……” 我忽然想悔过自新弥补一下。 “快进去。” 殷亦桀如释重负,捏下我的手指,挥手,让医生护士将我推进去。 身后,我看见几个影子也朝急诊室走来。 进了急诊室,我并非高危病人,所以,处理的方式并非急救式。 先来了个全面体检:内科、外科、眼科、耳鼻喉科、口腔科、心电图、b超、胸片、头部ct、心脏彩超、尿常规……抽血。 其中b超做到我盆腔的时候特仔细,搞得我头又晕了。 不过,我还真的不用担心了。 一路上不用自己走也不用排队等候,医生也不会走过场一般或者当自己是兽医。 还有,常去我家的赖护士一直陪着我。 我头有点晕,她又带着大口罩,知道她给我沐浴包衣的时候我认出来。 急诊室的淋浴间很干净。 赖护士看我一脸不爽,劝我说天底下最干净的地方肯定是急诊室啊。 我默,随她去。 等我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和另几个护士已经见缝插针将我体表的伤口都处理过了。 最终检查结果表明,我五脏六腑脑子心肝都没事,脑袋也够结实,撞得那么痛,暂时也看不出大毛玻 除了无数外伤,就是…… “留院观察一周。” 白大夫很干脆的下令,看着我的目光尽是揶揄。 留院观察? 有这么严重吗? 我似乎不觉得。 不过,这间病房,和小型公寓也差不离了。 虽然还在医院,但丝毫闻不见刺鼻的福尔马林与各种药水制剂的味道,不会让我感觉排斥。 相反,我的“病房”,倒更像高档的宾馆房间,简单的几样家具,很实用,也很整洁干净,有一点点儿小温馨。 如果不是床头挂着吊瓶,还有护士在一旁守着我,没准儿就会忘了自己在哪。 刚才不知道哪个护士或者医生给我弄背,舒服的睡了一会儿,或者是晕了,也可能是麻醉了。 这会儿刚醒来。 我四处打量一圈,看着白大夫,问:“他呢?” 这个大夫其实很熟了,见到他,我更想我监护人。 他和那么多人打架,人家都是专业的,他一个人,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而我竟然都不知道,或者没关心,现在,我起码也想事后补偿一下。 比如记个三等功,或者弄个烈士壮士什么的,以资鼓励。 白大夫看看我,点头,手里拿着笔,往旁边一指,说:“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乱动。” 什么叫“乱”动? 我不乱是不是能动? 谁管他呀。 听口气他比我清楚,没办法,估计知道我脾气的都清楚,乱不乱,我这会儿都会动。 掀开薄被,我不管手背插着针管,就要起来。 白大夫很悠闲的摇摇头,示意赖护士。 护士也很理解我,过来提着吊瓶扶着我出来。 从我的房间出来,中间有个小客厅,对面还有一个房间,门开着。我看到舒服的背影。 我脚下停了一下,从未如此积极主动的靠近他,或者如此意图明显思路清晰的想要他。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 我,这会儿都夜深了,我来他房间,做什么? 仅仅是一个慰问吗? 我好像还没有这种习惯。 奶奶生病的时候,都是她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呵……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笑,幸福的笑? 还是自嘲? 虽然总觉得自己怎样的怎样,比如说不幸。 不过,我除了不停的往自己的壳里躲,还真没学会或者想到,有人一直在照顾我, 或许,也想要我的关心。 其实我十六岁了,照顾个病人,或者探望一下,是很应该的。 尤其我的监护人还是我救命恩人呢。 如果不是他,我今天还不知道会如何了局。 所以,我应该重新开始,就算我什么都不会,至少该探望他一下吧。 想好理由…… 我,还是有点儿紧张。 我记得他,刚才,从见到我…… 我记得他,刚才,从见到我到现在,都没有太亲昵的举动,当然,我指的是吻我,或者更多。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短短几个月,我都习惯他的方式了。 可是,他又要出新花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当时半裸的身有关。 我,有点儿害怕…… “殷总身上多处受伤,你们悠着点。” 白大夫自顾自坐下来喝水,然后取笑般漫不经心的说。 我抿着唇,不理他。 不过,殷亦桀身上多处受伤,我得赶紧去看看。 硬着头皮走到他床边,殷亦桀脸上的伤口很红,手上腿上都有。 这会儿气温刚好,有些破了皮的地方抹了药晾着,好的比较快。 不过这样一来,他看着,就是一壮士。 他全身上下,伤口好多啊! 不过殷亦桀气色很好,有了伤口,就像有疤的男人那样,看着更酷,更可靠。 不过,他连病服都不穿,身上家常穿的t恤,把他装点的还是那么帅。 真是个妖孽耶,毁容都不怕。 他特别善于传情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眸光闪闪发亮,无尽的吸引。 我错了。 我还没打量完就对上他眸子,我…… “少爷,伤口比较多,医生提醒不要乱动。” 舒服安静的交代一句,接过我的吊瓶挂到墙上,静静的离开,把门关上。 好奇怪啊,为什么大家都交代我们不要乱动? 我们…… 有这个趋势和习惯吗? 我脸红,低头。 自从我进来,殷亦桀就一直看着我,安静的靠在床头,很放松很自在的看着我。 这会儿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也不说话,气氛忽然变得好奇怪,我有些搞不懂了。 殷亦桀伸出大手,示意。 我乖乖的走过去。 他拉着我,往旁边挪了一下,让我在他身旁坐下。 殷亦桀伸出大手搂着我,手开始收紧,低头…… 我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除了唇和舌,别的地方几乎没怎么动。 或者就连他的舌头,也没有“乱”动,而是很轻很慢很轻柔的,似乎在寻找我就在他怀里的感觉,一再的确认。 我好像感觉到有珍珠从眼角滑落,依偎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脖子,我知道,我终于没事了。 “傻……哭什么?”殷亦桀亲着我眼角,无比怜惜。 我把输液管挪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脸,指尖滑过他上次被烟灰缸砸过的地方,微微颤抖。 殷亦桀赶紧抓住我的手,凑到唇边亲一口,轻叹道: “让你受惊了。” 我,摇摇头,问他: “你的伤,要紧吗?我要看看,还有检查报告。啊……你身体不舒服,不要抱我……” 我红了脸,针扎着要起来,低声道,“我自己靠着一样的……” 不过我的抗议对我监护人而言从来没有什么意义,反而提醒了他。 胳膊稍微用力把我侧过来,二话不说就撩起我衣服…… 啊,不要这样啊! 医生说不能乱动的。 我头埋在他腋下,痛苦的想。 殷亦桀没理我,看了看我的身体, 伤口已经上了药用纱布包上了,看不见。 然后他又看我胳膊和腿,乱动的不像啥。 纤长的伤口狰狞的手一点点摸过,胳膊还罢了, 可是,我的腿…… 我有些颤抖,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他在检查什么, 或者,我一会儿是不是也该如此验收呢? 可问题是,他手轻轻摸着我的下肢上半部分,还那么轻柔,酥麻的感觉…… 我,这间病房一定通风不好,氧气不足。 第104章 宝宝我处理 我咬着嘴唇靠着他,半闭着眼睛,呼吸不畅…… 裤腿很宽松,估计是特为我这种腿上受伤的病员准备的。 殷亦桀的手,一直顺着裤腿往上,每个青紫块或者划伤都摸一遍。 最后,手指停留在最上边不能继续向上之处。 “嗯……” 我忍不住轻吟一下。这里有一道划伤,似乎是那几个男人匆忙间留下的。 不过殷亦桀的手停在那,慢慢的抚摸,这种感觉,我…… 从未有过。 或者不是从未有过,而是比以往还要难受的多。 我连呼吸和心跳都乱了,不知道要怎么样。 他每次怎么对我,似乎都不曾这样的明显。 而且,还刚好在有人准备打我主意之后。 我潜意识好像特别明显。 身子忽然僵硬起来,腿想动动,比如说,刚才有想过,好想好想给了他。 可是,我又不敢,甚至有点儿害怕。 我什么都不动,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伤痕累累的回来了,难道,我要给吗? 或者,他真的要吗? 不过不论我如何逻辑和理性判断,身体却不受控制。 一会儿就颤抖的厉害,只要殷亦桀手指微微抖一下,我就难受的要命。 不仅是脸,整个身子也快着火了。 殷亦桀不知道怎么想的,低下头,吻我…… 手下,愈发轻柔,伸进裤管稍稍向上一些…… “哦……”我贪婪的吮吸着,我敢要的能要的一切, 以此转移注意力,或者作为替代品。 不过身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甚至,我都知道已经湿了…… 还没有那种极致的兴奋,就已经这样了。 我……头晕目眩,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随着他的手,和自己的感觉飘…… 殷亦桀突然松开手,紧紧抱着我…… 咬我,疯了…… “啊……” 我忍不住轻声叫一下,身子软了……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也别管谁伤了,或者伤口的位置,会不会碰到。 “咚咚……” 有人敲门。 我满脸通红,不知道,要不要躲开。 我,他殷亦桀受伤住院,应该会有很多人来看他的。 如果看到我在,会怎么样的? 还有这个姿势,又会怎么样? 我不安的动了几下,殷亦桀按住我,用眼神警告我:不许乱动! 呜呜,我的监护人,总这么霸道做什么? 他身上的伤也好多啊,为什么总当我是孩子? 门又敲了二下,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就是抱在一起,接待客人,简称:“接客”。 我好懊恼啊,脸红的像苹果。 殷亦桀对此很高心,低头,咬一口。 门自己开了,玉壶冰,手里捧着一大个花篮,放到门口的桌上。 然后很自然的走过来,到殷亦桀床旁边估计是给看护的人准备的椅子上坐下来,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们。 我大窘!想起刚才大夫的话,还有舒服的提醒,以及我现在的样子,我……啊! 我级数终究太低,只是不想离开我的监护人,哪里知道他竟然这样埃 本来还罢了,被玉壶冰如此一副欣赏动物界最新发现无性繁殖新物种的表情看着,窘! 殷亦桀和玉壶冰一样大方,亲下我额头,给他看。 玉壶冰研究了半天,摇头,不停的摇头,感慨:“殷少,我真服了你了。参加f1吧,我知道有几个队需要人。啧啧,将小面包开出enzo的速度,如此天才,不去参加亏死了。也是赛车界一大损失。怎么样?” 我好奇的看着玉壶冰,我监护人那么多车,为什么要开面包? 刚才晕乎乎的,不太确认他从什么车上下来的。 至于f1和enzo,一点不懂。 我选择性的问:“你自己的车子呢?” 啊!我绝对是世上头号傻子,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至少我记得撞了我坐的那辆轿车的车子,前头已经烂了一半。 殷亦桀的车子才没那么差呢。 不过,他会开面包吗? 有驾照吗? 玉壶冰很和善的给我解释:“殷少怕你饿着,开着门口送餐的车急忙忙就走了。哇……殷少,明儿让人给你把录像送来看看,太酷了!罢才几个新闻找我,标题:‘安远路车速如飞,小面包匆忙为谁’。还有一个是:‘f1转战金华路,车技娴熟闯高峰’。还有一个,听听啊,我看最适合不过了。小可人,我看很适合你:‘007在本市拍外景吗?’” 玉壶冰狐狸眼含笑,激情四射,感觉非常得意。 我疑惑的看着他,算是大概听出来了。 就是殷亦桀估计从手机信号是看出我离开太远,然后急忙赶去找我。 然后,过五关斩六将,表演了一场现实版飞车绝技。 不过,好危险啊! 面包车,不是他的魔鬼兰博基尼跑车,飙到那么高的速度,会出人命的! 啊! 我躲紧一些,抱着殷亦桀的腰听着他平稳的再寻常不过的心跳,心里落差好大…… “玉少忙完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殷亦桀平平淡淡的开了金口。 玉壶冰稳如泰山,接过茶来慢慢吃着,眼角不停的看我,笑。 我皱眉,不看他。 我抬头看殷亦桀,他竟然给玉少下逐客令。 看着他脸上的伤,还有胳膊上的…… 我又,低下头,贴着他胸口。 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不过我想这样靠着他啊。 玉壶冰吃过茶,夸张的惊呼道:“急什么,我来看看大英雄啊,简直比李小龙还厉害。一人干掉八个,四个交警四个嫌犯,拳打脚踢,威猛,崇拜,五体投地!报废了二辆车,坏了不下二十辆,维修店小发了一笔。我明儿也开个4s店……” 我深有同感,我的监护人,真是太威猛了。手里没武器,块头没有嫌犯大,竟然放倒八个,大力士埃 我抓着这只真男人的大手,几个指节都脱皮了。 我觉得,男人还是要脱皮才帅。 受伤不脱皮不行,没人能看到,有损英雄形象。 殷亦桀低头,亲下我头发,在我发间稍显口齿不清的道:“直说,二辆车子废了,怎么回事?” 我泡在他怀里,身上的酸痛感觉好了很多,还有玉壶冰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暖和。 不过,如果撞烂了二辆车子,他自己的车子撞烂了,那该多危险啊? 玉壶冰狐狸眼眯起来,一脸的笑,和赞叹,故作大惊小敝道:“你开着小面包当拉土车,撞多少东西,最后一下撞到人家保险杆底下,彻底玩完了!那台车前面撞到树上,漏油,被小可人给烧了!你们二个是绝配,很有前途!” 玉壶冰咂着嘴,无比赞叹,看着我们亲呢的样子,一脸酸溜溜的样子,貌似不爽。 不过,我并没烧人家车子啊。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 殷亦桀也很相信我的人品,质疑道:“可儿在车里都吓坏了,谁说可儿烧的车子?爆炸没?” 玉壶冰挑挑眉头,不以为然的道:“我觉得很有道理啊,小可人点了个人肉火把。你一脚踢过去,他身下都是油,一会儿就烧着了。重度烧伤。车没炸。” 哦,我就感觉有一阵周围火光明亮,原来…… 呵呵……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看着我,就知道事情比较靠谱了。 四眸相对,一时忘记身边还有玉少在侧了。 没一会子,模糊中听到玉少轻啧一声,脚步声轻轻,从容的离开。 殷亦桀看了我好久,亲自我额头,低声叹道:“太危险了,下次不敢这样。” “不要下次了!” 我小声抗议。 我双目圆瞪,嘟着嘴儿,瞅着二个人二身的伤,不要下次了。 殷亦桀愣了一下,捧着我的脸,低头轻轻的用他的甜蜜的吻来安慰我…… 说了半天话,我们都有些累了。 不过我不想走啊,我不要离开我的监护人。 虽然他刚才有那样更进一步的欺负我,不过我,愿意埃 他的手抚过我的肤,感觉好舒服,很小心很疼爱的让人不舍得惊动他。 舒服和护士站在门口,我猜得到他们的意思。 不过,还是不大想动啊。 从小我极少赖过谁,因为我父母就没有用温暖的怀抱抱我的历史,奶奶老了,我稍微大一点之后她就抱不动了。 我不知道现在算是重新当小孩子,还是恃宠而骄,或者就是比殷亦桀宠坏了。 我只知道,他怀里好舒服,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从未有过的留恋,他的身边。 殷亦桀看着我,我知道我级数太低,所以低头,不让他看仔细。 不过他照样知道了,无声的笑,亲自我脸,低声哄道:“怎么了?药打完,该睡觉了。”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 有些无助的,握着他的手,我低声嘟哝道:“不想离开你。我怕。” 我,其实还是有些怕,后怕。 那些人能摸到我学校去,而且知道今天运动会学校门看的没那么严,估计就是早有预谋的。 那么,一会儿离开他身边,会不会又有人摸到我床上,把我偷走呢? 这里不是自己家,我不放心埃 殷亦桀低叹一声,一缕温热的风吹到我耳旁,看着我脸红了又凉下来。 他才开口道:“这里不会有事的。要不,就睡这儿吧。不过这床没有家里大,你得睡我旁边。” 啊?睡在他旁边? 我好像睡过一二回,但别墅那边他卧室的床特别大,我们一人一边都很空,从某种角度来说,和隔墙而眠差不多。 至于这会儿,我偷偷看了一下,这床确实不大。 虽然比普通病房的病床大了一些,估计也就是一米二到一米五,如果真要睡二个人的话,我就只能睡在他身边了。 第105章 一头冷水泼醒 睡在他身边? 我还没有想好,他就…… 啊……不要! 啊啊…… 门虚掩着,外头二个人随时准备进来,他竟然就动手了。 我,我将刚才那种“还不如”的心态坚决的压下去。 就算再次可能倒霉的遇到坏蛋,我可能还会想着“还不如”给了他。 不过,现在不行,一定不行。 除了我未必就那么倒霉以外,我觉得,我还是受不了他,太…… “呃……” 殷亦桀把我身子侧过去,背朝门口,面对着他。 然后掀起我衣服低头吮那二点娇嫩…… “唔……” 我手撑在他肩头,低低的喘了几口,只觉得,虽然这样很舒服,不过还是让我想起刚才的事。 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我赶紧开口,有点结结巴巴的:“呃……不……我回去,回去睡……啊……” 殷亦桀一口咬下,我身子一僵,温热流出,瘫倒在他怀里。 他的小弟一拱一拱的想找茬。 “我回去睡,明天来看你。” 我决定走开,要不谁知道他这一夜会不会又改写我一项历史。 今天我受得刺激够多了,虽然我很想睡在他的怀里,但我确定我不想发生其它的事件了。 殷亦桀舔下我耳垂,吃吃的笑道: “怕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不会有事的。恩?” 我赶紧缩上脖子,点头,我听话,一定听话回去好好睡家去。 躺在床上,我没有想什么,无从想起。 头已经昏昏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和殷亦桀的伤都不严重,不过这一回殷亦桀没有坚持回家。 虽然我很想回去呆着。 我的电脑还在,手机也躲过一劫,被谁找出来拿去修了还给我。 病房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只要我们不出门,恍惚还会以为家里多了间病房,很自在。 我日日靠在殷亦桀怀里,听着他和玉壶冰、舒服说些事情。 或者接接电话回回邮件,公事不落,私事兼顾。 我也徇私了一把,听任监护人给班主任打过电话告假,然后就带在这里,享受一段难得的安静时光。 说实在的,自从开学后,就没跟他这么长时间在一起了。 他的房间一侧朝阳,我们坐在窗下沙发上,我做他洋娃娃,抱在他怀里边干活。 玉壶冰靠在门口,一声不吭,就那么看着。 我猛然反应过来,抬头看殷亦桀,他竟然还继续处理邮件,偶尔点开表表格格看看。 又一出默剧,我没看懂。 玉壶冰好像闲来无事,大好的春光来医院溜达,而且是站在一旁看我们。 我们也没做什么啊,殷亦桀只是抱着我,就像冬天的抱个暖水袋,有时候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他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觉得,嘿嘿……我们长得都比他好看,他在赏画呢? “小可人,咱们下棋吧。”玉壶冰终于说出了目的。 淡淡的口气,总的来说房间门口没有窗下这么阳光亮堂。 他狐狸眼瞅着我眨几下,也不顾殷亦桀的小气,却没有平日的淘气。 我看着我监护人,这种公关事件,由他裁决。 “反正你作业都做完了,没事。” 玉壶冰扭头,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盒子来。 我作业做完了他都知道,我现在开始怀疑,除了我的监护人,还有他的工作内容和性质。 再说了,就算我作业做完了,就该陪他下棋吗? 我要和我监护人在一块呢。 殷亦桀终于暂停,看着我,亲着我额头,抬头看看玉壶冰。 然后很像父亲一样略显语重心长的和我商议:“陪玉少玩会儿吧。说说话也行。” 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监护人从不喜欢玉壶冰和我太近的,今儿竟然这么主动。 不过,我什么都不会,陪他玩什么? 弹子跳棋啊? 当时那个暗器差点儿砸伤我呢。不过既然监护人都开口了,而且如此深沉,我就听话吧。 怎么说,玉壶冰似乎帮了不少忙,或者至少几乎一天要来二趟,是除了医生护士和舒服外出现最多的人。 玉壶冰眸子发亮,忙在小客厅摆开架势,和我说:“小可人,你国际象棋会吧?” 还国际象棋,我就会拿几个军棋翻大小,围棋猜单双。 楚河汉界属于历史问题,和我有代沟。 于是我摇头,很认真的告诉他:“不是‘象’棋,我本来就是‘棋’。你准备怎么下?” “当……”殷亦桀屋里传来一声不正常响声。 玉壶冰很好笑的看着我,狐狸眼微微眯起,这种感觉,像猫,在审视。 我挑挑眉头,很坦然。 本来嘛,随便拉十个人问问,几个会国际象棋? 如果玉壶冰家里人都会,那只能说他已经脱离群众,成了高贵的贵族,完全不了解民情。 我一个低幼级数的女孩子、女学生,陪他能玩个什么? 自然是充当我监护人的棋子,接待客人聊天了。 简称:“接客”, 唉,在病房还要我接客,人活着真不容易。 玉壶冰却心情大好,坐在我旁边,十二分耐心的教我,认棋子,讲规则。 浑然不理我的感觉。 好吧,我的监护人躲在屋里不出来,又开始打电话下指令,那就是默认我继续“接客”。 有个这么好的老师,我姑且听一听。 而且玉壶冰和布莱恩有一比,多说,不提要求,随我。 国际象棋的棋盘由64个黑白相间的格子组成。 黑白棋子各16个,稍微好点的一般都会用精美的石头、玻璃或者水晶制作。 玉壶冰带来的这幅是黑白玉棋子,上面雕着和所代表身份类似的花纹,很好看。 红木棋盘,深浅贝壳镶嵌为格子,高贵典雅,一如他的风格。 等我研究完,玉壶冰才继续教我。 国际象棋双方棋子数量身份一样,包括王一个,后一个,车二个,象二个,马二个,兵八个。 英文名字分别叫king,queen,rook,bishop,knight,pawn,简称为kqrbnp。 布子的规则大致是:王对王,后对后;黑王站白格,白王站黑格;白后站白格,黑后站黑格。 走子的柜子大致是:王(k):横、直、斜都可以走,但每次限走一步。后(q):横、直、斜都可以走,步数不受限制,但不能越子。它是国际象棋中威力最大的子。车(r):横、竖均可以走,步数不受限制,不能斜走。 一般情况下不能越子。 不得不说,玉壶冰是个好老师,不是说他身份尊贵,而是他态度极好。 也不得不感叹一下,幸而我耐性极好,哪怕对国际象棋我只认识“国际象棋”四个字,也能坚持下来,一下就是半天。 玉壶冰如果去当老师,一定是天下最棒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因为当我勉强像幼儿学步一样走出三步的时候,他高兴的要跳起来,指着我和殷亦桀说:“小可人好聪明啊,一学就会。” 切,什么叫“就会”,简单的几步规则记住不就完了吗,那叫会啊。 那国际上不得大家都是国际象棋冠军? 会把羽毛球拍举起来拍二下的未必就是会打羽毛球,唉,我感慨。 还是中文内涵丰富,老外估计一辈子都学不会这个“会”字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殷亦桀不感慨,理所当然的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 他当着玉少的面,理所当然的亲我一下,点头:“我们家可儿会做的事情多着呢。这回的定位跟踪就是她设的。” 玉壶冰看着殷亦桀,然后看我,不可思议,惊叹惊艳,一改刚才装的轻松。 呃,我……其实这几天拐弯抹角不少人问或者怀疑,殷亦桀如何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情况并准确找到我的位置将我救出来,他就神秘兮兮的不说,害得我都怀疑,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不想这会儿得意忘形说漏嘴了。 看来,会得意忘形的不止我一个啊。 我抬头看着他,殷亦桀低头,轻轻的点一下我的唇,那感觉很自豪。 有惊无险的第一功臣,自然值得他夸奖一番。 不过,好讨厌的人,当着人家面,越来越…… 我扭头,嘟着嘴不理他。 “什么叫定位跟踪?说说看。小可人这么出色,我回头追你吧?” 玉壶冰一脸兴奋,两眼不停的朝我眨,似乎眼里落灰了。 见我没反应,摇头叹道,“我只听说最后是小可人点的火人给你指的路,没想到,你们还另外有奸情。” “咳咳……”我呛死算了! 什么叫奸情? 我终于发现,大少爷公子哥太子爷高贵的骨子里文雅的嘴唇里都会吐出这么不伦不类的话,真是大跌眼镜。 殷亦桀小心的给我拍着背,得意的说道:“想知道吗?不告诉你。” 呃……我晕。 二人孩子一样,见着就喜欢斗! 呃,我不知道这回为什么要在医院住这么久,而且鲜少有人探望。 不过一日三餐舒服都打点的很好,营养餐做的美味可口,又有殷亦桀偶尔还有玉壶冰一块吃,人多热闹吃的也多,我估计又长胖了一圈,反正有些衣服似乎都紧了。 玉壶冰走前将国际象棋给我留下,让我继续仔细研究,明个儿他还要找我对决。 我把玩着王和后,一万种可能的情况下我都不觉得明天能有和他对决的能力,除非他让我耍赖。 比如说,随便将他那个子撞出界算数。 不过这种近乎撒娇性质的事儿,我一向业余不太纯熟。 我也不觉得除了我的监护人外别人有让我撒娇的**。 郁闷,就算我这样不关系他人的人,也看出玉少有点不对劲了。 第106章 奇怪的接客任务 当然,这事不归我管。 殷亦桀一把把我捞到怀里。 他这几天有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似乎非要把我像个六岁的小女儿一般抱在怀里才算踏实。 头二回还好,有人疼我,当我六岁一样宠着,未尝不是件好事。 时间一长,又有大夫护士出出入入看着,我总觉得不大好,毕竟…… 毕竟,我现在是十六,不是六岁。 时间流过,就不可能再倒回去。 他总这样抱我,到底算什么啊? 不过我的抗议通常无效,而且还会受到制裁,所以,只好听之任之了。 而越是如此,我监护人就愈发习惯,不论我做什么,他可以不打断的将我抱起。 或者不论他做什么,只要想起来,也可以把我挪过去 我甚至都怀疑,是他被差点被四个男人强了,而不是我。 殷亦桀忽略我的不满,或者我这会儿已经没不满了,只继续玩着。 鄙视玉壶冰。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微微叹口气,和缓的道:“可儿,最近……如果见到玉少,就多和他说几句话,或者稍微陪他一下吧,好不好?” 好奇怪,我小气的监护人开光了? 我想了一下,问他:“是不是他不高兴了?这件事,他在帮咱们忙吗?我要怎么和他说话,我不会哦。” 我真的不会哦,和玉氏集团少掌门说话,很荣幸可是也很难呢。 不仅是他比我大很多,我们有代沟,而且,我哪里知道太子爷们平时都说些什么啊。 就像这国际象棋,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天赋,有朝一日能和玉壶冰对决。 感觉我在病房里的接客任务很奇怪! 殷亦桀把我手里的棋子小心的放到棋盘上,像夺走小孩子手里的泥巴似的,还用湿纸巾把我的手擦干净。 意思让我认真的和他说话,或者听他说话。 好吧,我听着,我一向都是最认真最乖的,不是吗? 殷亦桀吻我一个,不深不浅,刚刚好。 相对来说我也比较喜欢这样的,有种被宠爱的感觉,又不会让我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 我也可以乖乖的抱着他享受个够。 殷亦桀把我喂饱饱,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咂咂嘴,凑到我发间深吸一口,不知何意。 沉沉的说道:“我们从小一块玩大。虽然有好多玩伴,不过都不太投缘。只有我们两个好。他帮我很多。他可能最近要订婚了,心情不太好。你要是愿意,见了就尽量的陪陪他。” 果然这二个人关系非同一般,殷亦桀提到这个,口气哥们的要死。 不过,我有些不大懂了:“他要订婚了吗?好像,他也可以结婚了哦。他为什么不高兴啊?” 我又犯了个低级错误! 脑子里闪电般划过殷亦桀被范老头打伤的镜头,我,有些懂了。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与不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故事,高兴不高兴,都属于自己,与身份地位家庭背景似乎都无关。 因此,就像我这样的女孩,应该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尊贵如玉壶冰,也可能消极的躲在我们跟前自我麻痹。 殷亦桀略微深沉了一些,虽然温柔依旧,或者比平时更加温柔,不过没有那种轻浮和躁动。 小心的亲着我的额头,难得的和我解释一回。 原来,玉壶冰早年上学的时候就有个两情相悦的女朋友。 后来为了回玉氏扛起大旗,或者类似的事业上的事情,而牺牲了一回女孩。 女孩子非常伤心失望,转身离去。如今人在美国,怎么都不肯回来。 因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再次伤害她。 她的信任很简单;她的要求,也简单;她的决定更简单,那就是: 如果还爱我,就别再理我。 女孩非常坚决,性格刚毅行事果断,这么几年任凭玉壶冰想尽办法花光心思,都拿她没办法。 这件事情关系好的都知道,玉氏内部也清楚。 但第一,玉氏不大欢迎这个女孩;第二,玉氏眼下需要联姻。 一个从加拿大回来的女孩,有着很深的军方背景,是玉氏理想人选。 所以,玉壶冰的婚事,估计很快就会定下来。 殷亦桀口气有些闷,紧紧搂着我,轻声道:“其实,这个女孩很不错。聪明体贴也很懂事,比多少公主性格人品都好。但玉少不喜欢她,和她没感觉。所以心里很烦。” 这样埃我靠着他,愁眉苦脸想了许久,也没个主意。 什么门第根基富贵什么有没有感觉,我几乎都不懂搞呢。 反正我自己是从没这种东西的。心里滑过一丝什么,我刻意的忽视了。 至于要如何陪玉壶冰,我更没主意,瞅着国际象棋,希望它能给我提供一点线索,因为它有王和后啊。 “那个女孩非常聪明,经常和玉少下国际象棋然后将他杀的落花流水。后来女孩去了美国,玉少就苦练国际象棋,希望将来有朝一日能扳回一局。不过,估计终究是要输了。” 殷亦桀真是个难得的好朋友,竟然为玉壶冰的棋赢不了而叹气。 佩服之至。 我忽然很有灵感的问他: “玉少不会是赢不了他喜欢的女孩,来我这找补的吧?啊!” 殷亦桀很果断的咬我鼻子一口,非常确定的道: “只是暂时陪他混几回,找补?门都没有!” 呜呜,没有门你咬玉壶冰去啊,咬我做什么? 我好委屈的说,呜呜呜…… 殷亦桀感觉似乎比我还委屈。 殷亦桀见我盯着国际象棋,立刻就和棋扛上了。 三两下将棋收起来,不许我看,也不许我看玉壶冰给他送礼的鲜花礼品,或者,我猜测,凡事屋里与玉壶冰有关的,他都想从我视线和我的世界里驱逐。 呃,我晕。 那太子是他的伙计,不是我的朋友。他这闹的哪门子别扭? 不过我霸道的监护人生气了,我要小心一点,避免遭受池鱼之殃。 第二天玉壶冰来,殷亦桀非常难得的放下自己手中的一万零一只鸡,亲自陪他杀了二盘。 并且,不许我出来观战。 呜呜,我刚摸着门,想研究研究,至少观摩一下埃 他竟然让我呆在自己屋里听课写作业。 呜呜,我把课后习题都做完了,老师批改都嫌累,他还不放过我。 我坐在桌子前反省了半天,只等点滴打完,我还是没理出头绪:他究竟生的那门子气? 倒是想起来,殷亦桀为什么竟然要和我一块住院二周? 到了第二周的时候,几乎完全康复了,还不回家。 如此小题大做,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 会不会和过年一样? 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反正他做事都是有计划的。 唉,计划,计划,计划去吧。 他一天不计划估计就不是我的监护人了。 不过我现在还是比较想家,比较想去上学。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哪都不能去,我被关在这里,甚至连门口似乎都没出去过,简直和传说中的坐月子差不多。 要不是每天准时有医生护士推着车子来给我买打针换药,这几间房子和家里的还是有些差距,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在医院。 虽然曾经也在家这么关着,可家里的空气自由啊。 这么久了,不知道那几盆杜鹃开了没有? 恩,我明白了…… 除了要和殷亦桀在一起,我开始恋家了。 终于殷亦桀大发慈悲,带我回家了。 家里,一切如旧,有人早将里外打扫干净,一看,就是我的家。 “回家了。” 我眼里都是满足的笑。我有一个温馨舒服的家,多好埃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阳台的窗帘拉开,卧室的窗帘也拉开。 下雨天,天有点阴,光线不是很足。 朦朦胧胧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恩,下雨天,最适合关上门,躲在家里,睡懒觉。 或者就算不睡懒觉,也可以二个人下下棋吹吹牛然后海吃一顿,这就是有家的幸福。 都市里,雨对人的影响已经小了很多。 不过,我还是记得曾经这样的感觉。 现在,我也想在家好好睡个懒觉,好好松快松快,将那场阴影彻底驱逐。 洗完澡出来,殷亦桀在他卧室不停的打电话。 我偷偷溜进去,啊,在家,要有他才好埃 殷亦桀回眸看我,表情极为愉悦, 随手把我捞起来,丢到床上,把电话丢到另一个角落,然后,扑上来,看着我。 有问题吗? 我看着他,我不过是想确认,家里有他,很幸福,这难道有错吗? 殷亦桀看了我一下,起来,出去。 一会儿,回来,抱着我的被子给我盖上…… 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一人睡一边,你不是想吗?” 殷亦桀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把自己的被子拖到一边,上床。 我脖子以下裹得紧紧,想了许久,也没主意,等到额头落下一个鹅毛般的吻,我终于困了。 闭上眼睛,睡觉。 心里很安静。 殷亦桀只拉着我的手,没有任何别的暧昧举动。 二个人纯洁如月光。 很舒服很安全。 每一个呼吸都有香甜的暖意。 让我知道活着能如此的蜜甜。 有了这样的时候,我们才能更坚强的抵抗人生的苦吧。 第一天回学校上学,殷亦桀亲自开车送我,校长(或者是副校长,我不大肯定)亲自迎接。 然后不停的说好话,态度极为谦恭,脑门似乎还有细汗。 我不觉得四月天会有这么热,或者校长会笨到穿多了。 只是怀疑,我监护人如何霸道的给校方施压了? “您客气了。我是妆可人的监护人,我希望这件事情我们双方都能负起责任。” 第107章 奇怪的新鲜感 殷亦桀不准备和他去办公室一叙,很客气很殷氏的酷酷的点几回头,就扔下这句。 “那是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从未出过这种事情,校方一定会承担责任并提高警惕、做好防范措施。” 校长似乎轻松了好多,因为我的监护人并未咄咄逼人或者要求他承担责任? 不大清楚。 甚至那天听说整个车祸损失将近百万,菜地里的那一场包括一个烧伤的嫌犯造成损失将近多少个十万,我也不知道该谁承担责任。 我的监护人似乎不觉得该让我为这些事情操心,我也不觉得我现在有这个能力去操这个心。 背着书包,提着作业,我继续我的本职:上学。 “妆可人!你回来了!好了吗?” 刚上教学楼,冉桦立刻蹦过来,欣喜至极。 我,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点点头,安静的去教室。 冉桦硬要接过我的作业,我还真能装,二周的作业,整整装了一大袋子。 未免拉拉扯扯不好看,我将袋子放手给他。不过,不觉得该多热情。 “妆可人!” 赵昀从后头追上来,脸红扑扑的,认真的打量我一遍,问,“你没事了吧?” 我点头,忽然,又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感觉很新鲜。 刚才经过同学的时候没注意,毕竟女孩子被n个人绑架出去强,实在不是什么光荣事迹。 我还以为他们在议论那一段事情,或者…… 我还以为他们会在我原本就不大好的名声上继续泼脏水。 毕竟,有那么一会儿,殷亦桀不是也担心吗? 虽然事后并无充分的证据表明他是在担心我的贞洁。 不过此事并未正式公开披露其中细节,就连当天的晚间新闻及第二天的各大媒体,都只是隐约其辞的提了一下,最后几乎都是以“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收尾。 不过如此一来,自然给广大关心我的群众提供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现在再仔细听听,不难发现,肯定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引申和推演。 这个“没事了”,听着就有些意思。 同学里那种看怪物似的眼光,也很有些意思。 呵,又不是第一次了,看吧看吧,究竟谁才是怪物,是怪物又如何,这些,都不用我操心。 我想了一下,还是给赵昀很认真的点了下头,确认:“我没事了”。 回到教室,我们班的氛围,相对还是比楼道好一些。 周轻云进来巡视一圈,把我的作业都拿走,然后慰问了几句,还给我一塑料袋麦片之类的营养品。 我本待不要,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收下吧,我神清气爽脸色红润,实在不觉得需要。 以前被社会爱心人士探望然后留下东西也多,就,这么着吧。 周轻云按按我的肩,似乎有些深意,似乎又没有。 我没品出来。 不过现在早读课,我专心读书。 毕竟每一个人只生活在现在进行时态中。 虽然隔了二周,我听课一点问题都没有。 赵昀给我一沓复印好的笔记,我只需要看,连抄都省了。 看过之后捡要紧的不懂不清楚的抄在自己笔记本上,他送的就可以收在一边了。 呵,有这么好的同学,我是不是很该庆幸呢? 一下课,体育委员给我送来运动会优秀通讯员纪念品,还有我们班被评为优秀班级班主任让他将奖品也给我。 纪念品,一个笔记本;优秀班级奖品,书包一个,另外篮球一个,归班上了。 呵,体育委员解释真仔细,唯恐我去争那个篮球么? 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体育委员走开,几个女生围过来,问我那天到底怎么了? 要不要紧?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上次和我说话的很腼腆的女生,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正静静的看着我。我略微皱了眉,直觉的有人想告诉我点儿什么。但又,有种很怪的感觉。比如,那个给我下mi药的男孩子,就是那种,呃,我说不出来。 “妆可人,那些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有个女生很直接,但口气略偏关心类,而非嘲讽。 即便如此,我也没兴趣。 那些人,她们怎么知道是“那些人”? 个消息根本就没公布。 校方只知道我被人绑架了,殷亦桀的惊天之举是以另一个新闻的方式解释的,甚至都没提到他名字。我不知道,谁知道是“些”人,而非“个”人? 呵,一个人独处惯了,或者看人脸色多了,会不自觉的形成另一项技能,就是听音辨行。 我有时候不管,不过如是用心,是可以察觉的。 不过这个也可能是我的监护人把我培养出来的。 我挑挑眉毛,不动声色的回视。 我的监护人,已经把我培养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了。 这么大的消息,保密工作做的如此到家,我都不知是福是祸。 “妆可人……” 另一个女声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听说,是上次那几个人找你报仇。好几天才放了你,是不是?” 哦,原来如彼,难怪赵昀会有那句:“你没事了吧?” 原来有人找我复仇,那就是有事。 我现在活着回来,就是没事。 逻辑上,比较通顺。 不过。 我不觉得是上次那几个“外行货”做得这件事。 相反,我在想那个男孩子,有些阴阴,又仿佛很小心,甚至是生涩和不忍。 比如最后他给我一件衣服遮羞。 让我很猜不透。模模糊糊的,他总会让我想起个谁来,又抓不住。 既然抓不住,我就懒得管。 我,还有监护人。 他的能耐很大,一个人打八个,那叫一个发狂,估计说出来人家都不相信。 我前二天自己看也不大相信。 他的身架略瘦,哪来那么大力量埃 还有,学校的谣言又是谁散布的,我,也懒得管。 不就是爱说吗? 说去好了。 哪有那么新鲜。 放学回到家,殷亦桀还没回来。我自己一旁学习去。 在医院多了这么久,殷亦桀估计又攒下一大堆事情,反正最近一直早出晚归。 早上我起来他就开始忙,然后送我上学,然后一直到晚上很晚才能感觉到他亲下我额头,我才能熟睡。 呵,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这么娇气了。 似乎,只要他没给我那个吻,我就睡得很浅。 至少,他每次回来我恍惚都能感觉到。 其实他的动静很小的,可我就是知道,无奈中。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接受了。 反正,他对我特别的好,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 早上,我依旧给他熬红枣羊胫骨糯米粥,然后冲一杯蜂乳牛奶,端到他跟前。 恩,我估计这几样东西有些用处,因为这次殷亦桀的伤口似乎比想象中愈合的要快要好。 既然如此,我就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争取把他的老毛病治好。 站在他跟前,我不敢开口,不敢打搅,只能静静的欣赏,静静的等待。 殷亦桀虽然一如既往的忙,不过看着精神劲儿还不错,皮肤愈发如象牙烤瓷一般,白皙中似有一丝红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紧致结实,一看就让人感觉很喜欢。 殷亦桀虽认真工作的时候,神色很严肃,五官棱角分明,有种干练和冷酷的意思。 不过,我觉得还蛮喜欢这个样子的。 看着不那么皮,或者,很男人,像个大领导,很可靠。 甚至,我觉得如果家里有个这样的顶梁柱,家庭一定会更加幸福。 恩,他是我家的顶梁柱,是我的饭票。 所以,我要乖乖的等着,最好,顺便摸摸他的脸。 他的脸一边浸在昏暗之中,一边映着朝阳华光,冷热调和,犹如调色板那样,都很有感觉。 如果能上下其手,摸一摸,是不是也很幸福呢? 这可是我监护人的脸呢。 殷亦桀肩头微微动了一下,感觉给我看的有点冷。呵! 忙从报纸和新闻中抬起头,使劲呼出一口气,放松的样子。 抬头,看着我,眼里有些疑问。 唇角一缕微笑,很淡,很不友好。 我伸手给他。 天天都这个姿势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耶。 殷亦桀微微张口,很隐晦的示意。 手下一边收拾东西。 东往东放,西往西放。 我皱眉,他又要喂。 我不是他保姆啊,我只是被他监护的小女孩。 给他熬粥调蜂乳牛奶都不是我的义务,为何还要我喂饭? 再说了,他端起来一仰脖就喝完了,搞这么高难度事情做什么啊…… 殷亦桀把东西大略收拾了,转身,看着我,眼里有些阴阴的,似乎大不满意。 呜呜,我霸道的监护人生我气了,因为我不喂他喝牛奶。 我怕怕,他生气的时候很恐怖的。 我赶紧喂他对了。 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又不用我…… 殷亦桀闻到香香的味儿吃不着,故意坏坏的把头靠近我身前,蹭我,像牛挠痒似的。 问题是,他坐着我站着,他蹭的位置刚好是----我的胸口…… 殷亦桀一定是有意的,有意的不像啥。 他一向手指灵活,唇和舌头也灵活,为毛连头上二个角也这么灵活了? 我弓着腰要离开一些,赶紧把牛奶递上。心里大呼:救命啊! 这个大色狼,一大早就要让我出糗的不成? 如此开导我,我……再下去,我都不知道还剩什么了。 或者从技术角度,我也许比很多人都熟悉,因为,我的监护人,经验实在丰富。 不过他并不这么认为,某一次曲里拐弯的论及此事,他一定说是我反应太美,他是被诱惑方,是不自觉的。 第108章 无数次惨痛 或者,言外之意,我还要为勾引他承担一切后果。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后仰,喝完,舌头伸出来,没舔唇角剩下的,而是看着我,眉头皱得很深,似乎在考虑,考虑什么呢? 他的眼神落在我脸上,考虑的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我。 我捧着杯子,想要赶紧离开。 无数次惨痛的经历告诉我,不论什么时候,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要不然,他会不择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的发情,君子狼动口加动手,除了低到接近地板的底线一直留着,别的,都快让我尝试遍了。 说实在的,他刚才那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我看着也不错啊,为什么,又要这样啊? 殷亦桀显然不满意,愈发不满意。 将我手里的杯子放一边去,起来抱着我到阳台坐下。 低头,凑到我唇边,眼睛离我不到十公分,也就是盲距之内。 不过他的眼神很犀利,认真的看着我,有些探究的意思,和极不友好的笑意。 我……我…… 我,只好在闻见他口中牛奶香的时候,替他舔掉那二滴都快干掉的牛奶。 然后抬眸,准备向我的霸道的监护人汇报工作,请求他宽恕。 我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不过一大早的,我还要上学呢。 殷亦桀没有松开的打算,见我态度很不认真,终于发火了。 迅速的吻上我,舌头火热的卷进来,手下也不闲着,给我上新的一课…… 天呐!一大早他竟然卷来初夏第一波热浪,好像要把我烧焦。 我身上穿的很薄,内衣也薄,裙子也薄,一会儿出门才披外套, 现在,就薄薄几层,在他手下愈发灵活,触感和直接肤触还不同。 “唔……” 我,要窒息了。 “嗯啊!……” 我要疯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从未如此对待过我。 他竟然把我挑起来,然后一点都不喂我,就移到耳根。 疯了!男人的诱惑,身体的本能,我,算是见识了。 身子微微的不安的颤抖。 我,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这种时候又要玩什么新鲜的把戏。 他的手也一样,有一下没一下,一点没有平时那么舒服,而是让人难受,特别,想要他…… “说,刚才在打我什么主意?” 殷亦桀凑近我耳畔,吃吃的低笑,有些嘲弄有些冷酷。 一点冷一点酷,酷酷的似乎是在拷问我,而且用得是这种刑罚。 搞了半天,还是我刚才看了他一会儿的错。这个男人,好可恨啊! 我浑身不舒服,张着口什么都要不到,呼吸也有些错乱。 我,呃, 我坦白,争取从宽: “没有,我……只是看着你那样挺好看的,就是,看看……” 殷亦桀以最快的速度吻我一下,然后抬头,在我还能闻到他奶香的位置,摇头,很笃定的质疑: “就是想看我?不对吧?再好好想想。” 我想什么啊? 我想,我想我该赶紧停下,下回我不看他了,我级数太低,从纯艺术角度欣赏如此妖孽的男人也是不行的。 我,身上无力,哼唧道:“就是,想摸摸你的脸,没别的了。” 殷亦桀眸子亮了一下,渐渐散开,感觉很成功。 他抓着我的手放到脸上,在离我唇二公分的距离满足的笑道: “可儿春思的时候太让人喜欢了。是不是觉得我比较帅,很喜欢?” 我,我喜欢什么埃 不过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妖孽,纯粹,纯粹欣赏角度…… 我失败的幸福着,因为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非常尽心的喂饱我。 与他唇齿间,以及他手下,我没有太多思维的能力,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是知道,我很幸福,很享受,很喜欢。 也许仅仅是身体上的,不过,心理上也未必不是。 因为他只开导我的感官,却从未教我主动。 就像摸他的脸,也很少。 相比于那些恶心的男人做的那些……我觉得我的监护人,如此宠爱,只宠我,我好喜欢啊。 因为……也许没什么因为,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 “可人,真甜,真乖……” 殷亦桀似乎在自我陶醉。 等我软软的倒下,他也不松手。 “嗯……” 我毫无意识,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更不知道,日后此人指责我说我这种嘤咛简直就是一剂毒药,比冰毒还厉害,让他兴奋到不行。 殷亦桀小心替我把头发理好,看看我胸口,摸一下,感觉还不错。 表情极为温和的道:“周末有空吗?” 我不要他再碰我啦,抓着这双邪恶的大手,远离危险区域,不解的看他一眼,“我周末没事。” “玉少生日快到了,他邀请你也去。” 殷亦桀一会儿就老实了很多,脱下君子狼的面具,戴上一副老爹式的,很慈祥很温暖还有些深沉。 切,这人变脸和变天一样快。 我试着适应了一下,转换角色,小心的发问着: “你上次说,玉少要订婚了,是不是就在他过这个生日的时候?” 他过生日订婚,邀请我做什么? 还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殷亦桀和他是伙计,殷亦桀去是理所应当。 至于我,这么大个添头,我家监护人轻易都不许我出去见人的,到时候参加玉壶冰的生日暨订婚宴,是不是有点儿太招摇了? 难道,还是因为我是个假的玉氏公主? 又或者,是他没能赢了他初恋的女孩,要从我这里找补? 我国际象棋又臭的要死。 自从殷亦桀上次发飙,之后干脆将我玩棋的资格彻底取消,我估计都忘掉一半了。 不过玉壶冰对我貌似一直都不错,甚至给我帮过好多忙, 我问:“那是不是该给他送礼物呢?我去做什么啊?” 看着殷亦桀,我甚至觉得,就连他的生日,我似乎也无法出常 我算什么啊? 半年多了,我都几乎没出过门,也没见过几个旁的人。 象是被禁锢的某类女人,除了还能上学之外。 我……虽然耳旁充盈着各种坊间传闻,可似乎终究都不是。 我与他,并非那种纯粹的男女关系,但也应该不再是纯粹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关系吧。 就像刚才我们的激吻,还有他的上下其手, 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殷亦桀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疑问,或者以为我在犯愁该给玉壶冰送什么。 他想了想,很老爹式的说道:“订婚是肯定的。玉少拖了好几次,这回生日没法再拖了。去看看他吧。他……” 殷亦桀有些气恼,对于让我见人似乎还是不悦,忍了忍, 他继续道,“他想看看你,就让他看。至于礼物,我会准备的,就别操心了。” 我抱着他手腕看了下,时间还有。 我迟疑道: “既然要去,那就我自己挑个礼物送他好了。他还送过我好几样礼物呢。如果我自己挑个东西送他,他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我极少给人送东西呢,而且都有人打点好,不过象征性的从我手里送出去。 既然玉壶冰愿意见到我,我的监护人又恩准我去了,那我,是不是也大人一回,送点儿我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是玉氏公主,玉壶冰一定会是个非常好的哥哥。 如果能做他的妹妹,一定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他心情不好了,是不是,我也该多做一点? 看,我又进步了。 除了期中考试又进了二名,让我监护人和班主任高兴好半天。 而且,我除了在校运会上发光外,也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发热了。 如果真能找到什么让玉壶冰高兴的礼物,能带给他一片欢笑,是不是,我也很光荣? 我虽然不多事,不过奶奶有教我要记住别人的好。 而且他对我的好能让我快乐一些,我也该将自己的幸福分享给他一些。 哪天有个非常蹩脚的作家说: 世上只有幸福越花越多。当然,原句用的是“爱”,不是幸福。 不过我觉得爱字太虚无,幸福么,还能感觉到,所以改了。 殷亦桀将我的问题反复咀嚼了许久,才带年头道: “那就一块去吧。准备给他送什么?” “准备”? 我疑惑的抬起头,摇摇,问他,“你本来周末想带我去做什么?玉少的生日是那一天?” 我几乎没给人送过东西,他要陪我最好啊,最好告诉我玉壶冰喜欢什么,我就不用出糗了。 听说有人特痛恨狗,因为被狂犬咬过。 结果生日的时候朋友送他一个狗,玩具的。 殷亦桀摸摸我的头,低声道: “除了上学就是呆在家里,是不是快把我的可儿闷坏了?” 呜呜,终于有人理解我的心情了。 想起童年小朋友们去春游,我其实也好想长一双翅膀飞去啊。 我想想,很感激的摸摸他的脸…… 我摇头道:“还好啦。你这么忙,等有空再说。我们去给玉少挑个礼物,如果他有空了,可以和我们一块出去玩,是不是……” 不行!殷亦桀果断的咬我鼻子否决。 推着我起来,拉着我去餐厅,一边很冷很领导式的下令:“他生日还有些日子,周末去挑东西,别的再说。” 呜呜,我的监护人,又生气了。 真个是霸道人,连生气都这么无厘头。 不过我还是蛮盼着出去走走的。 我小日子过得好了,偶尔听见同学和老爹老妈逛街买漂亮衣服,也想出去走走啊。 再说了,若非如此,我怎么实践布莱恩给我灌输的地理知识东南西北埃 呵,我出了事,布莱恩竟然知道了。 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帮我重新设定了定位跟踪,因为我手机修过了。 第109章 尖端的定位跟踪 但这个新的定位跟踪相当强悍的说。 除了地图更加详细,而且因为手机新设感应功能,以及试验中的拍摄功能,所以,在新的定位跟踪系统下,一旦出险,可以及时感知周围环境并拍摄图片,并于第一时间传输到指定位置。 也就是说,殷亦桀不仅可以受到提示信号,而且还伴有图片。 图片中比较理想的是会显示我周围有几个人。 如果感应功能比较理想的话,还能拍摄出方圆百米内的画面,不论白天黑夜。 呃呃,我没把这个告诉殷亦桀。 除了潜意识觉得不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外,也实在不敢再把与布莱恩有关的事情太过泄露。 布莱恩与玉少不同,他,应该是属于我自己的朋友。 虽然一直不想正视,或者殷亦桀的好让我感觉无需面对;不过,我和他,只是监护与被监护的关系,三年期满,我终将释放。 那时候,我必须面对自己的生活。 我需要一些,我自己的能独立的资本,因为周轻云告诉我,我不小了。 我奶奶也说过,长大了,就好了。 是啊,我长大了。 我要自己去闯这个世界,所以,我也该适时的出去走走。 免得对着手机里的gps地图茫然。 周末,天气不错。 殷亦桀果然守约,或者他真的很想带我出来走走? 还是玉壶冰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常之高? 不得而知。 反正他心情不错,也不是太……很奇怪的感觉。 “又小气又固执”,绝对是我家监护人的真实写照。 只要提到玉壶冰,他经常这样。 这几天我本想和他商量一下买什么的,或者自己动手做。 毕竟一份心意嘛。 他倒好,每次都不欢而散,或者咬我。 我的鼻子现在都有朝酒糟鼻发展的趋势。 “要不要去书店看看?” 我悄悄拿上那张书城钻卡,准备去show一下。 而且同学经常会到书店买个什么,我都没去过。 以前没钱,现在我监护人不让我出门,我也没好意思开口申请。 一次二次出门都那么惊险,我没理由给他添负担埃 殷亦桀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犹犹豫豫,车子拐了个弯,最后还是停在了书城门口。 书城人真多,看来大家对文化和艺术的追求还是满热情的。 门口搭了个大台子,签名售书、读者见面会。 殷亦桀看了下,车子开走,开进旁边的停车场,看样子是内部人员的场所。 不过这里终究不是他那个高档的酒店,有专用电梯和体面的大堂经理接待。 这里到处都是人,一层畅销书、杂志、期刊和二层经济管理类图书处人尤其多,也不知道是人畅销了书还是书吸引来了人;或者是经济比较热,还是人比较爱经济。 总之书柜上椅子上地上到处坐的站的蹲的都是人。 初夏的天气,四处一片火热。 殷亦桀眉头微皱。 殷亦桀警惕的四处打量着,手中紧紧牵着我的手。我们,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他穿着白色衬衣,浅色西裤,亮到反光的皮鞋,腰杆听得笔直,脚步沉稳大方,通身的气派,就是那么与众不同。 俊美的脸上配个大墨镜,酷啊,一如既往的酷! 我呢,被他裹了一身真丝水蓝色连衣长裙,腰间一根本色腰带系个蝴蝶结,头发随意的盘起来,卡一对红色发卡,脚上一双同色皮鞋,就这么简单。 不过,自我感觉,还是比较不错的。 酷哥靓妹,没办法不招人眼球啊。 唉,从未想过如此简单又干净的出来现眼。 不过殷亦桀貌似很享受的说。 虽然一脸酷酷的,但手上牵的又紧又温柔。 拐上三楼的时候,他忽然改十指交缠式,捏捏我的手指,在示意。 我不知道他示什么意埃 我,只有在家玩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牵我。 十指交缠,我,心有点儿噗通乱跳。 周围那么多人看我,不时有人窃窃私语几句,我,脸红的厉害。 我虽然不懂情爱,可也不至于白痴埃 如此公众场合十指交缠,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我对于他的疼爱很享受,心里却依旧在嘀咕。 悄悄试了几次,殷亦桀愈发抓得牢,不肯松手。 我,赶紧扭头。 旁边向上的电梯上,映着我们紧紧贴在一起,殷亦桀搂着我。 我低下头,脸早红透了。 不论在家里他怎么对我,这会儿出来,感觉好不适应,怪怪的。 我忽然在怀疑,究竟是不是该出来这一趟,而且还挑人最多的地方,实在难逃自作孽的嫌疑。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无声的笑笑,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抿一下,非常诱惑。 他墨镜后的眼睛冲我狡黠又得意的一笑,低头,快速点一下我的唇角。 啊!甜啊,我恨不能双手抱头蹲下去大声尖叫一阵! 这个大坏蛋,看出自己的诱惑也就罢了,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什么事都能做。 是怕没人认出来还是自信能摆平所有媒体? 可事实是,媒体没所谓,这里却肯定有不少人看见呢。 虽然大多数人都在认真的看书…… 我扭头,望着向上的电梯心里打鼓,懊恼的要捶他一顿。 殷亦桀挑衅一般挑挑眉头,把我抱下电梯。 啊,我又出糗了。 下电梯也不记得。 不过,目光却在刹那瞅见向上电梯映出一张熟悉的脸,似乎正在盯着我们看。 苍天呐!自作孽不可活! 大家平时怎么传说也就罢了,毕竟无其实。 现在,殷亦桀竟然在这种场合亲我,实在是想要让人家不想都难。 平时对我再好,比如接送我到学校的时候,也不过搂我一下。 呜呜,你个讨厌的大头鬼,在家怎么样不好,非要出来现眼。 我没敢扭头看,冉桦的眼睛发愣一般瞅着我看。 我吓得躲在殷亦桀身畔大气不敢出。一边在心里碎碎念: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书城三楼,是各类考试的资料,全国全世界只要这里用得上的什么资料都有。 从小学初中高中到考验gre、tofel还有什么acca啦啦啦啦什么都有,我看不懂。 不过,给玉壶冰送东西,显然不能在这里挑。 我毫不犹豫拽着殷亦桀就往四楼溜。 四楼是经典文库。 上面还有五楼六楼七楼,人相对少一些。 不过有人从底下几层拿着上来找地方坐着看,因此,只能是相对少一些,并非真的少。 殷亦桀在外头形象一向很酷,无声的笑笑,跟着我上楼,瞅着我下了电梯,就随我拉着他转。 逃离了冉桦的视线,我心情略微放松下来,再瞅瞅满架子满架子的书,移情了。 可问题是,这么大的书城,我刘姥姥似的进来稀罕过二回,至于具体的都有些什么,或者哪里卖什么,又或者究竟该送什么给玉壶冰,我压根没主意。 不过我依旧好奇,好好奇埃 而且,我的手提袋里装着钻卡,很可以炫耀一下的。 有一回同学在我周围聊天,他们提到殷亦桀给我的卡,然后说了个笑话,我觉得今天似乎可以挪用一下。 笑话说近来刚开始盛行银行卡,大人的工资渐渐的不再发现金,而是打到卡上。 这样很麻烦,收到钱不清楚,用钱的时候还得去龋 不过没办法,单位和银行合作互利,就这么办了。 于是有一天同学妈妈拿着工资卡到银行,高呼:“取二万。” 周围排队之人侧目视之,意为:有钱。 银行小姐一头汗滴滴,刷了半天卡,疑惑:“只有一块。” 同学妈妈质疑:“我一年的工资都在这里。” 银行小姐摇头:“只有开卡的钱,其余,未见。” 我觉得,我一会儿可以试着手里彪出一张钻卡,向服务员高呼:“那二本书,包了。” 说起来了,我还真有点点儿怀疑我卡的能量。 究竟是能借书,还是能到楼上喝杯茶,或者还可以六折价买二本? 暴汗!玉壶冰妈妈给我送钻卡,我用这卡给他送本书。或者类似他过年给我送五万的卡,我回送他一双拖鞋?一双袜子? 殷亦桀搓着我脑门,酷酷的道:“傻笑什么呢?” 啊?我有傻笑吗? 我在认真考虑问题呢。 殷亦桀盯着我的脸,非常危险,非常肯定。 对于他的权威受到质疑非常不高兴,唇角动了几下,颇像平时吃人前的准备动作。 我赶紧低头,我错了,我承认错误还不成吗? 大庭广众的千万别再吃我了。 拽着他袖口,我陪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笑。 我皱着眉头问:“你说,到底给玉少送什么好呢?” 殷亦桀脸色不大好看,估计是这会儿竟然不想他,而是在想玉壶冰。 鼓着气和我随意兜了一圈,摇头,说:“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没所谓。” 唉,拿人碗受人管,除了行动,连一个可能的傻笑都要注意。 我,忍了。 不过估计玉少是个好脾气,我送什么他都会喜欢,或者更准确的说他喜不喜欢不要紧,我怕我身边的狼不喜欢,回头又吃人。 好在刚才看到我的不是别人,也没有香港狗仔那么追在我们屁股后头不停拍照,要不然我都该考虑回家躲起来了。 好好想了想,我陪个笑脸问殷亦桀:“你,想要什么不要?” 殷亦桀挑挑眉头,没太懂我意思,皱着眉头看着我,有点好奇。 在屋里戴着个墨镜也不卸,不知道是怕人认出来,还是怕人认不出来。 呜呜,我这么明显的讨好这个男人都不给面子,好歹应一句我也好接话啊。 第110章 强烈的占有欲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低声下气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估计,都看出来了,还不理我。 呜呜,我低头,装死。 殷亦桀不敌我的委屈,口气稍微好一点:“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是不是该给你送点儿东西埃虽然我的钱啊什么都是你给的,可到了我手里再买东西送给你,是不是我一点心意呢?你养家这么辛苦,真的不要我崇拜一下啊?” 我既然都豁出去了,干脆再讨好他二句,为了社会和谐,我就吃点儿亏好吧。 殷亦桀虽然肯定能看出我的意思,不过还是比较受用,牵着我的手到一旁高高的书架跟前,指着上面的书道: “这些书都不错,不过就是没时间看。但不论可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原来是诺贝尔文学奖专栏: 《你往何处去》,作者:显克维奇。《尼尔斯骑鹅旅行记》,作者:拉格洛芙。《哲学问题》,作者:罗素……还有《老人与海》。 都是梦寐以求的好书,犹如奢望中贵族的生活。 歌德说:“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 我抬头,看着我监护人:我也想,可不可以啊?虽然这些高尚的人可能是男人。 我的监护人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因为我见到书的眼神和见到他的感觉明显不同。 见到书,我两眼放光,占有欲求知欲特别强烈。 见到他,我尽量避开一些,尽避我们十指交缠。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才牵着我到另一排书架前,世界历史……啊啊啊…… 我监护人不会是考验我的兴趣吧,都是如此高难度的。 世界历史,我已经被布莱恩虐的差不多了,还是饶了我吧。拉着殷亦桀的手,我想离开此地。 殷亦桀唇角微微上翘,对自己的战略非常满意。 我摇摇指着那方,请示:“要不,咱们买二本《企鹅旅行记》回去吧,一本送玉少,一本留着自己看。” “你准备给玉少送童话书?” 殷亦桀看宝宝似地看着我,非常好奇,唇角都是笑。 我皱着眉,不想走,指着那书跟他商量:“人家说人都要保持一颗童心嘛,还说,其实,好多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你说,玉少会不会喜欢?” 我觉得刚才他自己走到那里,肯定也是喜欢的,这样送给玉壶冰也起码不会搞出送狗的糗事。他为什么一转眼又变了呢?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脚下倒是也没走,磨叽好一会儿,才牵着我过去。 伟大的殷总竟然会计较二本童话书,我搞不懂他的情绪。 不过看到二本书,我也不想研究那么深奥的问题了。 一本,16.80元,我要二本。 给玉少送如此便宜的礼物,他会不会k我一顿,或者笑话我的监护人小气? 他一出手送我五万,我送他十六块八,利息都不够。 扭头,殷亦桀还在沉思状,眼睛在墨镜后面一直都盯着我看。 超不喜欢他这副酷酷的007打扮。前不久刚在大街上将小面包开出enzo的速度,现在又摆这个造型,难不成那部电视剧的男主角是他自己? 还是他准备接拍下一部007?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sean connery那种典型的英国绅士风格,这一点就连最火的pierce brosnan也望尘莫及。 因为后者的商业气息太浓,或者简单点儿的说,就是装,就像我跟前这位。 殷亦桀似乎又不高兴了,因为我捧着二本书时想要挣脱他的手,或者因为我眼里流露出对他造型的腹诽。 其实这个造型我知道已经让四楼的女性比例明显增加,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家看埃 我不要被很多人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更不要很多人欲用眼光将我凌迟。 最最不喜欢的,还是让很多人看到他这么酷。 简直就是个妖孽,就怕桃花不够多。 殷亦桀低头,凑到我鬓角极快的若无其事的亲一口,感觉平衡多了。 妖孽,我像个什么他都能知道。 不过他干脆低头的时候…… 我把书塞到他怀里,胳膊抬起来,将他酷酷的墨镜摘掉,塞到他手里,继续…… 我拽着他手,让他低一点,再低一点…… 这个男人,别的都好,就是睫毛又黑又长又密,爱掉。 我原本不想管他,不过这么酷的脸上掉根睫毛,实在是有损形象。 为了表示我并非有意想摸他的脸,捏着睫毛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殷亦桀原本高兴到极致的眸子暗了一下,微恼。 他继续戴上墨镜,高昂着头,牵着我去结账。 下楼的时候,我似乎看见…… 我似乎瞅见冉桦的影子,从电梯侧面。 真奇怪,是他经常到书城来,还是我们这么有缘? 而且有缘到从二楼道四楼都能碰见他。 不过见了也就见了,这会儿想想,反正,反正…… 已经那样了,又不是第一次,他又不是我多要紧的人。 就算回去说嘴,也没什么。 相反,我连多看他一眼或者和他打招呼都不敢。 今儿出来给玉壶冰买礼物,我监护人似乎就一直都不太爽。 出了门,为了体面,我们还是奔到市中心二个商场,人最少的那种商场,给玉壶冰挑了一款一对运动手表。 好好漂亮啊,不过我记得布莱恩说过,国内进口手表都太贵。 坐在车上,我很白痴的问殷亦桀:“为什么不从国外买呢?好像要贵好多。” 殷亦桀看看我,有些好笑,自顾自偷乐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玉少的店。” 我们在外面吃过饭回家,已近有些晚了。 殷亦桀为了犒劳我期中考试考得好,特意带我去吃的大餐。一份燕窝,一份鲍鱼,一份大龙虾,还有个椒盐螃蟹,吃得我满到喉咙,一肚子都是rmb。 不知殷亦桀知道我的想法后会作何感想。 不过我可以低着头,靠在他身边装乖,他心情就会好很多。 今儿天有些闷热,一到家我就想收拾收拾歇下。 逛半天街,要没有功力的话会很累人的。看,就连殷亦桀也进卧室收拾去了。 我收拾完一会儿看书也好。 舒服安静的给我放好水,准备洗澡。 “都来米……当地当……” 我的电话? 响什么呢? 大家都在家,你还让我回家。 我的电话也仅限于与家人们联系,无第三者插足。腹诽二句,舒服已经把电话找出来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冉桦”? 他找我做什么? 看到他的电话,忽然一天的幸福和快乐就凉了好多,感觉心里发毛。 难道他今天见殷亦桀亲我,准备以此为题做文章? 要挟? 敲诈? 勒索? 这不至于吧,我并不觉得他是个那样的人。 再说了,殷亦桀和我有多好,与他何干? 电话一直执着的响个不停。 殷亦桀已经出来,站到我跟前。 他似有种更警惕的感觉。 自从我被绑架后,虽然我们都不说,其实都在加强防范,时刻注意。 或者殷亦桀还采取了很多其他措施,确保我或者我们的安全。 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有人打电话,他没理由不担心。 我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嗯”了一声,示意我已经接了电话。 “妆可人,您好,我是冉桦。” 冉桦声音急得就像被绑架求救一样,很着急,完全不像平时。 我再嗯一声,我知道他是谁。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 “你明天有空吗?咱们去玩吧。” 冉桦的话不太像个疑问句,而是在告诉我结果:一定要来。 “不行,我要在家学习。”我很简单的拒绝。 他怎么会这么和我说话? 我还敢出去玩,我监护人不要了我小命埃 再说了,我极少应约,和同学出去玩,尤其是男生。 上次他生日,那还是特例。 就算他今天见到我和殷亦桀怎么好,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他过问。 “妆可人,我有话和你说。” 冉桦非常坚决,连口气都不太像求我,而是命令。 “到学校去说吧。”我有些反感。 我对任何拿我说事或者命令我强我所难的人反感。 所以,我口气很冷,如果换个人,我可能直接挂电话了。 “妆可人……” 冉桦急得要从电话里蹦出来。 咦? 他今儿为什么这么着急? 就算他想要挟我,这口气也不大对。 我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有什么急事,你电话里说吧。我不方便出门。” 这是我最大的耐心,今天的事情,原本就让我有些不快。 如果他非要借机省出点事儿来的话,那就恕我无礼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儿天闷得厉害,也许,今夏的第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 在我记忆里,一旦遇到什么大的变故,上天也往往会有所表示,比如,下雨。 我在静静的等待,我的监护人就在我身边,面色不善。 兴许他已经听出电话里一个男生的声音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现在脸色不是太好看。 甚至连我想依偎过去找点儿依靠都难。 “妆可人,你……那好吧,我现在过来。我要当面和你说,你等我。”冉桦迟疑一下,果断的做决定。 口气愈发毋庸置疑而且是非要和我说件儿明天火星会撞上地球之类的要紧事。 我忽然觉得奇怪,他过来? 过我们家来? 我从未告诉过同学我家庭住址,和门牌号。难道他知道? 他又知道多少东西? 我,他对我的事情知道这么清楚做什么? 第111章 我们,换个地方说 不知道我的监护人最担心我的安全,如果这样的话保不准明儿我们将门牌号码卸下来搬家。 电话挂了,我木然。 “怎么了?” 殷亦桀搂着我肩头,慢慢的开口。 呜呜,还知道疼我,我乖乖的靠过去,指着电话请示: “我同学说过来,和我说个事。” 殷亦桀把我扶起来,看着我。 眸子里一层灰色,不大好看。 冷淡的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如果知道了还愁什么? 知道了人家还来什么。 不过我忽然觉得,我监护人不疼我了,没发现我很犯愁吗,竟然不抱抱我。 这个男人平时没事抱那么多,有事了反而不疼我。 我心里感觉难受,他这么对我,到底什么意思啊? “不许出去!” 殷亦桀冷冷的说一句,转身,回卧室。 我赶紧追上去,拉着他手,商量道:“是冉桦。呃,他都要过来了。如果他过来,我下楼见见他,行吗?这么晚了,让他跑一趟……” 我现在都白痴了,开始管人家的事儿。 他爱来就来呗,与我什么相干? 不过见到殷亦桀生气,我似乎,不自觉的,又想知道一下。 要不然那头的事儿不知道,这头又让殷亦桀生一顿气,我两头吃苦么不是? 再说了,两个大男人,为难我一个,什么事儿! 殷亦桀把我拖到我卫生间,丢到浴盆里,令曰:“再说。” 我洗完澡出来,他也洗完了,坐在阳台翻看杂志,他的本子放在桌子上。 他头发有些湿,像打过发胶或者摩丝,一缕一缕的立着,就像他的脾气。 他的脾气则更像这会儿的天气。 天上暗沉沉的,没有星也没有月,乌云翻滚,仿佛随时都会雷声大作、大雨倾盆。 看着这天色,感觉洗澡也没多大用处,心里还是烦躁不安,浑身不舒服。 其实殷亦桀这个样子特居家:一身家常衣着,穿着他身上也很酷。 我杵在他身边,犯愁。 实在摸不清他的脾气,也不敢打搅;更不敢断然出去。 我的安全他要负责的,如果我自己闯了祸,他岂不是更要气的杀人? 上次一个人掀翻四个警察,如果要掀翻我那不是举手之劳? 怕他,我还是有些怕。 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一会儿把我疼得像女儿,这会儿恨不得把我关黑屋子。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思想复杂的男人。 殷亦桀刚要抬起头,我电话响了。 我吓得差点儿跳起来,赶紧过去接起来。 “妆可人,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我跟你说话。” 冉桦非常干脆,甚至没确认谁听的电话。 我拿着电话,依旧挪回道我监护人身边,小心请示:“我同学来了,让我下去。” 殷亦桀工作认真投入,没听见。 我彻底被无视了,呜呜,我也要生气了。 手试了半天,还是凑过去抓着他手晃二下,请示:“我,同学来了,想和我说几句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理我我怎么感觉愈发想下去呢? 或者这天儿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不知道。 “妆可人,我等你,一直等你。” 冉桦发完誓,挂断电话,意思让我和我监护人慢慢蘑菇?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蘑菇。 楼下……学校里都会出那种事情,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是“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我自然是很该小心的。 我的监护人如此坚决,也又充分的理由。 不过,只是在自己家楼下,而且是我同学过来呢。 虽然潜意识对这个同学有点点儿疑惑,不过,我还是不觉得他胆敢明目张胆的跑出来把我怎么样。 “好不好嘛?” 我不敢发脾气,就只能低声下气。 殷亦桀抬头,看着我,示意我把电话拿着,特准:“五分钟。” 我赶紧点头。五分钟,说个事儿足够了。 我不觉得恐怖分子试图袭击首都这样重要的事情会需要冉桦急着来告诉我。 我也不够分量。 通常情况下,一件事情有五分钟说足够了。 站起来,赶紧穿鞋准备出门。 殷亦桀忽然蹦过来拉着我,给我裹上一件薄外套。 我晕死。这么热的天,空气也闷得要命。虽然家里空调开着,阳台也感觉不舒服。 他还让我穿外套,还不如直接给我条被子裹上得了。 至少被子吸水应该比薄衫多,尤其是纯棉的。 不过我不敢抗议,否则他一定不会让我出去的。 进了电梯,我就把外套脱下来,脑门已经一层汗了。 不知道殷亦桀知道了会不会打我pp,不过那也是完了这头之后的事。 回到家关上门,他如果真的不疼我,要打我,那也躲不掉。 “妆可人!” 冉桦靠在电梯间落地窗前栏杆上,见我立刻蹦过来,激动万分。 我点点头,他没认错,不过,似也无需如此激动吧? 早上还见过面,中午放学到现在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哪能就有这么大变化呢? 莫非511发生了? 电梯间的值班保安也看我们一眼,表示疑惑。 “走,我请你喝茶去。” 冉桦手里捧着一束花,口里不停,又要请我。 我赶紧摇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还敢去喝茶,我监护人非把我关入地牢不可! 而且冉桦的样子极为反常,比殷亦桀每个月那几天的样子还反常; 所以,我认为不论我监护人是否会关我,我都不能听他的。 “送给你的。” 我不接花,冉桦就往我手里塞,很执着。 他很肯定的道, “这里说不大方便,咱们换个地方,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很重要。你家很好找,离学校近,每次又是车接,跟着来一次就知道了。我原本想送你回家的,自然知道。” 这话听着愈发离谱。 送我回家做什么? 我有监护人,他算什么。 至于这束花,红玫瑰搭满天星,满天星斗中裹了似乎十多左右的红玫瑰。 我皱眉:他给我送红玫瑰,什么意思? 我家一向爱插白色郁金香,或者非洲菊之类的。 我绞尽脑汁,也不记得家里插过红玫瑰。 所以犹豫很久,我还是不准备接受。 “不过是几支月季,来了总不能空手,你别嫌弃。” 冉桦似乎想起什么,红着脸低头解释一句,拉着我胳膊就准备往外带。 我忙后退二步,这花,他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不收,似乎很说不过去。 不过出去,是坚决不行的。 别以为旁边那个保安是在好奇,没准儿就是殷亦桀的眼线。 或者如果我敢五分钟内不回去,殷亦桀一定可以再次将蹦蹦车开出直升机的速度。 为什么? 速度太快飞了呀。 我拿了花,皱眉道:“我真的要回去了。” “妆可人……” 冉桦有些急了,见我收下了花,急忙忙的道,“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他突然又闭嘴,转眼看天…… 我也看了看天,哦,天上有飞鸟划过轻俏的小影…… 继续呆若木鸡的等了一小会,真没时间和他磨蹭了。 我好心的提出我的看法:“要是事情太复杂,哪天上学有时候慢慢讲?!” 二个人呆站在这里,象不象啊! 冉桦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抿紧着嘴巴。 对看了一下,大眼对大眼,干瞪着也没意思。 我决定先走了。 “那,就这么说了,上学见?!”. 我随意地挥了下手,转身回家了。 才走了二步,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又大,又直接,又清楚: “妆可人……我爱你!” 我倏地转身,眼睛顿时放大数倍,傻傻的看着冉桦! 他到底在说什么。 心里震惊的要死! 爱我,我们才多大,哪里懂什么叫真正的爱情! 即使爱又如何,我不爱你。 我现在的处境,早就失去了真正自由任性的权利! 我只应该学习和听我的监护人的话做个乖孩子,安安稳稳的长大。 “妆可人…….” 略停了片刻,冉桦缓过气来,感情犹如洪水破堤势头凶猛无法阻拦…… “我一直都喜欢你,自从见到你的时候起,就喜欢上你。听说有关你的各种事情,我还让朋友帮忙查过。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非常非常优秀。而且我们背景比较像,虽然现在有点麻烦,不过我会努力。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可以保护好你,给你最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疯了! 他一定疯了! 我不喜欢别人打探我那点可怜的家世。 他的背景和我相像又如何,他知道我的感受吗? 我的背景又怎么了,我的背景,就要让我背负一辈子吗? 我不觉得别人能保护的了我,除了我英雄的监护人,开着面包车来救我。 即便如此,我也会靠自己,努力的靠自己双手活着,过自己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我摇头,我不停的摇头: 冉桦,你一定弄错了了。 你都没搞懂我的状况,就来胡说一通。 冉桦越说越激动,无视我的反应,一定要过来拉着我的手和我好好说: “妆可人,答应我,做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默契,你不记得吗?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了解你的感觉。我们在一起,相互支持和鼓励,一块长大,多好。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但我会很快长大……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爱你……” 他彻底疯了,离得我这么近,我都能闻到他嘴里的酒味。 第112章 灼人眼神,将她烧穿 我讨厌喝醉的人,特别特别讨厌,就算是我的监护人醉了,我都十分的厌恶! 他不懂我,不懂。 我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我喜欢冷静沉稳的男孩。 或者,我就是不喜欢他。 我得躲开点,我不想让他继续疯下去。 电梯间地方并不大,我暂时的只能后退,先推开他,再和他计较。 “妆可人,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好好爱你,好吗?” 冉桦步步紧逼,把我逼到墙上,灼热的眼神快要将我烧穿。 他眼里不是期待,而是肯定,是替我做决定。 我摇头,不,你不懂。 你怎么就懂我了? 别的都不说,也不论我们现在年龄太校 至少,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我还有些防备他,担心他。 我怎么和他默契? 冷冷的看着他,我摇头,说:“你搞错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我把花还给他。 如果是这个意思,我不能收。 管它是玫瑰还是月季,我都不能要。 我是个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的人,我也缺乏关爱。 但我不是垃圾桶,见到就往里收。 不论他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敢要,因为,我怕。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就是怕。 冉桦眼睛充血,突然用力将我按到墙上,自嘲式的责问我: “为什么?是因为我穷吗?是不是因为殷总很有钱,所以你宁愿跟他好。哪怕他有过一百个女人,你也宁愿和他好?我也可以赚钱,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你受苦,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忽然觉得好可笑,我和我的监护人“好”?! 他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虽然同学里那么多起哄的,他似乎一直站在我这边。 那么,一定是今天他见到殷亦桀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我了…… 所以,如此肯定的说出我们的“奸情”。 或者,他早就这么想了,不过是觉得我还可以挽回而已。 这么说,我现在是无可挽回无药可救了? 因为我不肯和他一个同年的男孩子子“好”,而要和我的有钱的监护人“好”。 呵,钱, 女人, 男人, 以爱为名的伤害…… 多可笑啊! 我冷笑着看着这个自以为示的家伙。 其实我从来就不想提前长大,不想懂这些复杂的关系。 我一直都努力埋头书本尽量做个好学生做个正常的孩子,为什么大家都要将我往刀口上推? 这一个可笑的世界! 这一份可笑的默契! 还有他这以爱为名的这一种可笑的了解! 我看着冉桦,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讽刺! 听着一个人撕开你的伤口然后信誓旦旦告诉你他很爱你,是不是感觉特别奇妙? 在伤口上撒盐,你很爽快吗? 我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孤独弱势,对家和亲情太渴望了,所以明知道和殷亦桀这一份感情有畸意, 明知道这么做有可能不太对,我还是一头掉了下去。 除了殷亦桀太有魅力对我太好太精于算计外, 我自己的个性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有二个自己,一个很清高,一个又太现实。 现实部分告诉我,我不依靠着殷亦桀,现在已是无路可走。 只能不听不看不去想,,抓紧殷亦桀对我的宠爱,好好的过这段尴尬年纪。 然后努力变成熟,变强大,变成一个能独立并自由的“人”! 所以我能甘愿忍耐,把同年女孩子可能视为囚禁的生活过出自己的小幸福。 可是清高的部分又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以色事人。 所以自己骗自己,忽视生活里不如意的部分。 给殷亦桀把监护人这个角色套上了温馨的“家人”的面纱。 其实,不过是弱者的一种无助无辜无奈的聪明。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很需要别人来告诉我们自己长什么样子?! 因为了我们每天都有照镜子,对很多缺点一清二楚。故意忽视生活里的刺,只不过想过得舒服一点。 冉桦,你有什么权力剥去我的外衣,将我赤一裸一裸的示众! 看着他表白后我的冰冷冷的表情,冉桦失望了! 看到我欲离开的步伐,他忽然失控! 一把抓紧我的胳膊,他低下头,在我冷冷嘲笑的时候,疯了一样的吻我。 我……用力挣扎着! 我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手机,二只手被他按向墙壁。 我只能咬紧牙关。 他的力气好大,而且很粗鲁…… “叮!” 电梯门开了。 我被冉桦压着,看不见出来的谁。 或者谁在旁边叫电梯,但我能感觉到黑色的阴影,犹如吸血鬼巨大的翅膀,朝我们头顶笼罩过来。 终于,我宁愿希望那时一大块乌云,我宁愿会有一道闪电落下来将我劈碎,也不要忍受这样的压抑和痛苦。 背后的阴影嗖的一下将冉桦拽开,“嘭!”我被掀靠在墙上,冷冷的看着。 这一刻,我不觉得冉桦比苗苗好多少。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一个海盗打劫干脆直接,一个国家收税隐晦平和, 其结果,都差不多。 殷亦桀,头发一缕缕立着,面容冷酷,下手狠辣,脚上穿着皮鞋,一脚踢过去,将冉桦踢飞。 保安和我一样,默默的看着,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 冉桦显然并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很快,借着酒劲儿,抡起胳膊,还手。 大小二个男人,一样属于精瘦的力量型,打起架来还蛮有看头。 我淡淡地看着,有种嗜血的漠然。 殷亦桀更加火大,抓着他胳膊一个背摔,将冉桦狠狠的摔到地上,怒视之。 抬腿,继续要踢。 冉桦抬腿准备扫殷亦桀,真是个不怕死的。 “够了!” 我冷喝一声。 我觉得冉桦该打,不过不用往死里打。 殷亦桀不好,但绝不能受一点儿伤。 他的皮肉有多娇气我最清楚,而且我心疼。 看着殷亦桀挨打,我会心疼。 就算可能会挨二下都不行,他的肉肉是我的。 冉桦赶紧停下来,看我一眼,似乎以为我是在给他求情。 因为很显然,他未必能打中殷亦桀二三下,但殷亦桀一定可以痛扁他一顿。 其实看身手冉桦似乎也可以,不过被殷亦桀先下手了,这毕竟不是武打片里那些打不死的人,被狠狠揍一拳踢一脚再打,也不过是拼着一口气。 殷亦桀也停了手,过来拉我,检查我的情况。 玫瑰或者月季撒的一地都是,满天星被殷亦桀踩了二脚。 红白二色,纯洁与热情,一起如此杂乱而卑微的都被脚底践踏。 我的心,这一刻也有些,与此类似。 殷亦桀一手粗鲁的拿过我的外套,拽上我的手,按电梯…… 冉桦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殷亦桀,义正词严道: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妆可人!” 殷亦桀扭头,冷冷的看着他,哼道:“ 不想死就给我离可儿远点!” 殷亦桀发怒的时候很可怕,眼睛冰冷的三米内空气都在打颤,双唇微抿,似一切都不足挂齿。 这回事态完全在他掌控之下,估计连上次被动的火气都发出来了。 竟然有人敢一而再的打我主意,简直就是不将他这个超重量级监护人放在眼里! 冉桦与我一样,发现殷亦桀着实并不好惹,但一腔血性不改,盯着殷亦桀斗胆申辩道: “这位大叔,你是妆可人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打我?我正大光明的追求她,我爱她,有什么错?!” 殷亦桀手指头紧了一下,愈发牢牢抓着我,整个人感觉愈发冰冷,让我觉得脊背发凉。 他瞅着冉桦,好笑道: “我是她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你刚才的样子也叫光明正大?可儿是我的人,给我记清楚了。要敢再这么试一次,我将正式起诉。” 冉桦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和殷亦桀扛上了,打算很英雄的要救我这个“宁愿和他好”的“失足少女”。 他把鼻血一抹,恨道: “别以为监护人有什么了不起。监护人有抚养她的义务,有责任让她能继续接受教育。而不时趁着她小欺骗她,作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如果这样都不算正大光明,那你对她呢……” 我觉得很有必要教训他一下。满口胡说什么? 我的态度不比殷亦桀好到哪里,冷冷的看着冉桦,咬了下嘴唇,很正式的告诉他:“不明白具体情况你就没有权利侮辱我。我以后也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我不想让殷亦桀一脚将他踹飞,我觉得没必要。 相反,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我毕竟才十六岁,被人如此好心的当面点出来,我还做不到装腔作势吧。 不知道有人能对此熟视无睹吗? 这世上有很多疯狗,我们不能因为被它咬一口就扑上去反咬它一口; 但是,我们可以抡起大棒,敲死它。 或者,至少可以将他满嘴的牙敲掉,以后就咬不了人了。 冉桦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不可思议,失望,落寞…… 殷亦桀继续阴冷着,牵着我进了电梯,按下12b,气息还是那么粗重,显然还在气头上。 可是,我觉得好累,我好像要他抱抱。 我没做错什么,我不过努力力所能及的让自己活得好一些。 即便如此,我也不曾因为他有钱就主动去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纵有什么错,也多半只是默默的接受了不应该接受的……一切! 殷亦桀一直不说话,拖着我的手,到了家鞋子都没脱,直接把我拖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器,冲洗我的脸。 第113章 强硬的指头 他没用毛巾,直接用手指不停搓我的唇,使劲的使劲的搓,眸光特别暗。 一会挤点洗面奶继续洗…… 又是水,又是洗面奶,又是他强硬的指头…… 啊……唔…… 呸,一嘴都是水! 我靠…… 这个世界都疯了! 我一身都是水,浇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头发凌乱,衣服贴在身上。 殷亦桀大手一扯,直接将我外衣拽掉,扔到垃圾桶里…… “我……做什么?” 我受不了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温泉水,这个天洗都有点儿热了,他也不给我兑凉水,还胡乱用手指弄我,好痛好苦啊。 我不管不顾,使劲想要躲开。我要抗议了,就算他再可怕要吃了我,我也要抗议。 为什么,今天都是遇上这样的人? 毫无情由的就都拿我出气! 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他们就可以随便的欺负我,难道不知道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和脾气吗? 殷亦桀狠狠夹着我,洗了十回还不过瘾,用毛巾沾着洗面奶继续洗,挤了牙膏,让我刷牙…… 我一把扔开,我受够了! 每次好的时候当我是个宝,发脾气从来都没理由,就拿我出气! 我当真就是一宠物吗,给关在宠子里天天还一副很快乐过得很享受的样子?! 为了这份温馨的亲情,我有在忍耐很多事。 他呢,就不需要顾忌我个人的意愿,宠起来当宝,恨起来当草! 殷亦桀扣住我下巴,另外又拿了个牙刷,准备用刑避我刷牙,一边不管一切的大骂: “女人就是贱,永远就会装着一张无辜的嘴脸,什么都是男人的错。你说为什么不躲,嗯?为什么不躲开?难道什么人亲你都可以吗?嗯?你说,你说,嗯?为什么不躲,是个男人都让他吻,嗯?……” 我贱?! 我躲?! 我, 我气得呆掉了! 刚才被伤害的心又一次承受了意想不到的痛苦。 我是贱,早知道我该带把刀子下去…… 早知道我该带把刀子直接把这二个神经乱咬的疯男都捅死! 我怎么躲? 我哪里知道他会发疯? 我哪里知道他不过亲我一下,我还一肚子委屈,连你都要怪我? 我其实好像要抱抱啊,可是,我发现,他在我需要的时候不疼我了。 脑子里,浮现出上次我很想要他吻的时候,他只是亲着我的发,亲我额头,就是不肯吻我。 后来,还是了解了我没有真的被人怎么样,他才又…… 难道,是因为我脏了吗? 我脏了他就不要我,是这样吗? 他自己不知道亲了多少人,多少地方,为什么要这样管我? 我又不是自愿的,我…… 甚至除了唇以外,并未让冉桦深入到我嘴里,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推开他。 “力气这么大,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开?不反抗?!嗯?就会跟我使犟,跟我耍横,刚才呢?刚才为什么让他吻你?要不要我下次再给你找几个年轻好看的回来,嗯?” 殷亦桀铁臂的霸道力量远非我能想象,我越闹腾他越当回事,紧紧抱着我愈发不肯松手。 我身上简单的衣服要揉烂了…… “放开我!” 我快被他气哭了,从未觉得如此委屈过。 比上次受伤的委屈不同,却更甚。 “刚才他亲你怎么没听见你喊,嗯?” 殷亦桀估计也疯了,反复重复着这一句,似乎我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亦或是,他要遮掩他自己心中的某种不安? 他要嫁祸于我? 他竟然敢将自己心里的不快转嫁给我?! 他对我的疼爱呢? 我不要在他面前落泪,不要为不疼自己的人落泪。 我也不要在他跟前委屈,我就是这个命。 我甚至怀疑,他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压下自己的痛苦和愤怒。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定定的,让他失了声。 我冷冷地问他: “我是没躲,我贱。那你呢,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可以亲我?你现在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是也需要好好躲躲,或者反抗一下?” 我的唇,既然如此金贵,从今往后,是否也该像牛一样,戴个口套? 我的衣服被冉桦碰了,就要扯下来扔掉; 那我被他扯的只剩下内内,是否该飞起一脚将他废了? 我无法说服自己,殷亦桀是因为爱我,所以吻我。 那么,我既然能让他吻,是不是,就真的很贱? 难道女人是块猪肉,给他盖了个章,就是他合格的所有物?! 还是他先下手为强了,这个世上我就只能让他吻? 还是每个人突然袭击地吻我,我都该捅他一刀,以此表示我不贱? 我其实并不愿意让冉桦碰我的,我直觉的喜欢殷亦桀的吻。 那么,我算不算感情上依旧向着他? 我既然向着他,他为何还要如此对我,当我是致命病菌携带者?为什么? 或者,再退一步,假如我上次“为国捐躯”了, 他,又会怎么对我? 殷亦桀的眼光能吃人,却无法回答我的简单问题! 其实,我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太阳每天都要升起,日子一样要过。 可是,他的不回答还是伤了我的心! 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 我停止挣扎,只是虚心向我的霸道的监护人请教: “他没有吻到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刷牙了?你天天吻我,是不是我也很贱,我贪图你钱财,我贪图你年轻美色,我……” 我无法给自己假设与猜测下去。 我不想自轻自贱,我不觉得需要。 我在想,是不是我主动吻他是很贱的行为? 否则他何以如此认定? 可我并未主动吻冉桦,我只是被动的被他按住,我其实也挣扎了。 其实冉桦刚开始亲到我,殷亦桀就出现了,时间短的,不过短短三二秒。 如果他不出现,我自然也会设法挣开。 难道是那个姿势,让他觉得我们在缠绵? 还是他以为我终于如传说所言,有很多男人? 我不得而知。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像冉桦提及,他有一百个女人,所以,我也要觉得他很脏,从此退避三舍。 呵,好好笑! 人的嘴,真的会这么脏吗? 我们嘴吃了多少东西,说了多少脏话,哪个更脏? 冉桦如此侮辱我,殷亦桀如此欺负我,谁的灵魂更脏? 究竟,什么是脏? 或者,我其实不止一只被人家按住亲嘴,我是不是已经污浊不堪? 也许是吧。 我原本就是从污浊的人身上某个更污浊的地方生下来的,我是不是,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是脏的? 因为据闻我在娘胎里母亲大人都不曾停止赚钱寻欢,我,是不是就是个肮脏的集合体? 我真的很贱吗? 我无法继续注视殷亦桀的脸,我不知道。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如何去面对他? 他是我高高在上的监护大人,尊贵的殷大总裁。 我能得他监护与关注,甚至让他欺负,是不是还要沾沾自喜一下? 或者,他终究是高高在上的,又怎么会真的疼我? 我不过,是这世上一个渺小的存在,卑贱如蝼蚁。 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站出来指责我,欺负我。 而且,都觉得那么理所当然! 甚至还有一丝怜悯或者为我好的“善意”,我,真的如此卑贱? 没有答案,我听任殷亦桀弄我,哪怕觉得我身上脏,要给我换肤,我也任他去…… 殷亦桀胳膊缓缓的软下来,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 转身,出去,没有答案,没一个字。 他的背影,有一些压抑。 他也浑身湿透,那么冷酷又不确定的走开,还带着一种落寞…… 犹如这天气,沉闷的,不知何时才能下一场痛快的雨, 荡涤,这污秽的人间…… 洗完澡出来,殷亦桀没在客厅,也不在阳台,我没见到他。 喝过牛奶,回到卧室,我,挪了个椅子坐在梦之境跟前。 纯洁的水晶,完美的,就是一个梦。在梦里,冷酷的男生和妩媚的女生,依旧牵着手,按部就班的开始。 梦的开始,紫色水晶,魅惑而…… 从颜色解读角度。 紫色,象征暴力。 我一直怀疑是犯罪学研究结果,还是violet和violent比较相像,不论长相还是发音,它们确实很像。 不过,我的梦,似乎确实是从比较暴力开始的。似我记忆里暴力比和谐来得多。 入梦,粉色与黄色,水晶,依旧那么通透美丽。 不过,我想到了粉色与黄色。 粉色,是某些发廊美容院特有的颜色;而黄色,自然不用多言。 向日葵般的热情追寻,终将落到蓝色的忧郁中。 如果我与我监护人之间真的是一场梦,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迷失了? 呵,我与殷亦桀之间还会有什么梦,这才是纯粹的做梦! 我们之间隔天离地,距离何止千万里,我竟然还奢望与他有一场梦。 看来,雷与与很该快些下来,驱散这一场春梦…… 大片的蓝色,我不知道它如何演绎忧郁和重生,难道连颜色都是双重性格? 又或是它也如我的监护人…… 蓝色是如何演绎忧郁和重生,难道它也如我的监护人,随身携带二十八个面具,随心所欲的更换? 那么今天,他戴的又是那一个面具? 紫色,还是黄色? 殷亦桀今天的失控又是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的父亲? 还是家兄? 我的情人? 还仍是一个优雅又霸道的监护人! 第114章 营养汁草药汤 到底该如何做,如何对我? 他的吻,我的唇,究竟该如何定位? 纯正的白水晶上,折射出我混乱的思维。一如小孩子的涂鸦,混乱的不成样子。 如果美梦成真就是这个样子,我…… 呵,倒是有些贴切。 那就是,我的这一场春梦,最后就只能落得个乱糟糟。 是啊,与殷亦桀这种人做梦,除了涂鸦般不成逻辑的乱糟糟,还能剩下什么? 我级数太低太低,从不觉得,我与他有抗衡之力。 甚至于他一个无厘头的闹情绪,都能将我打入地狱。 看你的眼睛写著诗句, 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 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脚步虽乱了但是心甘如饴,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oh,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我站起来,出来,拉开阳台的窗帘,想看看这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什么时候才能降临。 不知道隔壁的他,在做什么。 又或者,他那么忙,早就将我忘记,忙他自己的去了。 梦之境的歌在不停的重复着,我,听得有些心碎。 他的眼睛,确实很善于传情,至于写的是诗句还是阴谋,我无法辨别。 可我的心情,却真的有点儿随他左右而行了。 我的心,也似乎真的乱了。 至于是否心甘如饴, 我,不觉得……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爱”,我们之间,真的能用上这个字眼吗? 我,实在怀疑,甚至觉得害怕。我不知道原因,可就是觉得怕。 我太小,即便我如何早熟,我也不觉得已经懂了爱的含义。 他太神秘善变,我不觉得我知道他的爱。 甚至,我觉得“爱”其本身是一种蛊毒,只有伤。 呵,爱,多么美丽而遥远的字眼。 多么让人向往却高傲虚无的感情。 我不觉得,我能触碰。 “轰隆隆……” 远远的雷声终于响起,楼下黑暗的树影似乎在飘遥 天上的云层越压越低,仿佛,就盖在前面那栋楼的顶上,犹如巨大的锅盖,将人间盖得严实。 而我们估计都是锅里的甲鱼,喝饱了营养汁草药汤,最后终将被炖熟,落入谁的腹中。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通过水晶看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扭头,看看卧室那个角落,失去了研究的兴趣。 我也没单纯到这个角度,非要拍一副透过水晶看到的世界画面,以此证明并非如歌者所想。 或者,水晶可以打磨成不同的样子,凹的凸的圆的扁的方的,或者干脆打造出一副哈哈镜,看到一个好笑的世界。 世界,好笑吗? 我觉得是。 看啊,下午,我们还一块逛街,他虽然憋着一肚子气,不过依旧那么疼我。 连上电梯,他都会照顾我。 如果他是个父亲,一定特别有爱。 他的孩子,一定会特别幸福。 晚餐桌上,他不时给我摆弄吃的,然后和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抢食,搞到最后二碗饭我吃了一碗半,就是不知道下肚的有多少。 许多还没到喉咙就被他挤鸬鹚般吸走了。 唯有鲍鱼和燕窝,他实打实的让我吃了 看看,他,多疼我。好吃的留给我,抢,也是逗我…… 他的唇吻感觉真好,尤其是他设法逼我主动喂他的时候,他的唇会变得愈发柔软而魅惑,那时候他就是不动手,我也想多喂他一些。。 虽然这样做的结果往往都是自己也被他吃光光,不过,他的舌头好香,让他吃光光,感觉好甜。 他总说我甜,其实我觉得…… 他就是个恶魔。刚才还亲热的像好人,现在呢?他说我贱?! 也许,以我这个年龄,就会那么熟练的用舌头喂他吃东西,真的很贱吧? 不过那不都拜他所赐? 他吃的时候为什么满脸幸福甜蜜,害得我以为自己嘴里含着蜂窝。 现在呢?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我进到屋里,关了音乐,男生和女生也静默,停在背靠背的位置,似乎准备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那种甜蜜和幸福,还有我想倚在他怀里,究竟是不是…… 不过,我似乎想起来,他说我贱,说“就是贱,难怪人家会说你”。 他的口气是一种痛恨,而不是幸灾乐祸或者嘲笑。 他……是在吃醋吗? 我望望那堵墙,我忽然咬文嚼字的认为,他是觉得我的行为比较贱,但我人未必贱。 人家那么说我,他也许很不乐意,所以痛恨,恨铁不成钢,让人家侮辱。 可是,我既然有犯贱的行为,那我是不是贱人呢? 我自认为,不是。 不过他…… 呵,我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他的感受了? 他好像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却还得在这里替他找原因,找解释! 这就是弱者的悲惨了! 看了,这个疯狂的世界,连我也疯了! “轰隆隆!……咔!” 雷声愈发的响了,暴雨,即将来临。 我摸摸嘴唇,还有些红肿的疼。 那个可恶的疯子,竟然如此虐待我。为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我,暂时没能力去考虑。 牙齿咬了又松开,我拉上窗帘,钻进被窝。 我伤心地想: 即便真是爱,我也把握不了。 我,还是睡吧。 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就会清楚一些? 雨,一直下。气氛,实在算不得融洽。 我们的心,都在慢慢发生变化。 躺在被窝里,望着依旧那么纯洁美丽的梦之境,我,忽然觉得有些卑微的可笑。 水晶,又如何会有暴力和粉色黄色的想法,若非我心情差,它如何会被我如此yy? 窗外的雨,黑暗里,看不见。偶尔斜斜的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竟然那么粗暴。 闪电划过,刺目惊心。就算隔着厚厚的窗帘,我也能被它捕捉到。 那一道光掠过,似要将我从被窝里拖出来丢到风雨里,将我惩罚。 咔咔的雷,不停传来,比雨声实际而且响亮。犹如闪电的追随者,敲锣打鼓恐吓着来找我。 我赶紧躲进被窝。今夜,连雨声都那么诡异。 啪啪的瞧着我阳台的窗,似催促我赶紧出去,出去接受末日的审判,接受天地的裁决。 记忆里,雨是那么安静,深深浅浅,远远近近,犹如上帝的叹息,能唤醒麻木的神经,打开压抑的门,让你尽情释放。 偶尔有绵密的细雨,轻柔的犹如慈母的手,熨帖我卑微的灵魂。 可今夜的雨,竟然如斯疯狂、暴虐! 犹如一头野兽,疯狂的想要挣脱。 犹如一个刽子手,残忍的准备杀戮。劲风凌空刮过,呼啸着不停催促,让我前去受死。 “啪啪啪!”雨不停的敲着窗,非常不耐烦。 听这意思,如果我敢再犹豫片刻,必将受到双倍的惩罚。 我不觉的自己犯下了滔天的恶行。 我不过被冉桦强行吻了而没有逃开,不过是被监护人责难的时候提了几个问题,难道就要接受天地的公判? 我想,其实我太敏感了。 努力撑着自己不倒下, 努力无视别人的不友好言行,装成我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私下,仍是敏感得要死。 非常非常在意我想要依靠的人的一言一行! 又或许我真的罪大恶极不知自吧,谁知道呢。 犯了错而认错的,天下能有几人? 我非圣贤,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我把头缩进被窝,学着乌龟的样子,睡觉。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了近乎无声的脚步,慢慢的朝我走来,不停的靠近…… 一种熟悉的恐怖,和恐怖的熟悉,将我笼罩。 我不知道,来人是谁,他想做什么。 难道,是我久久不肯出去,雷公电母雨神来找我了? “唰”,一道闪电,将我打死? 奶奶说,做了伤天害理事情的人,最后会被天打雷劈, 我呢?我…… 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唇,有种灼烧的感觉。 我的嘴唇,好像吃了火爆辣椒一样,烧着疼。 冰凉的手指,差点让我打个寒颤。 这感觉,不像暴躁的雷公雨神,反而像地狱修罗,冰凉。 近乎无声的叹息,轻轻的从我胳膊往上滑动,柔和的,犹如蛇游过,毒蛇……! 毒蛇? 为什么会有毒蛇? 我已经下了地狱吗? 蝎子咬了下我的鼻尖,毒蛇缠住我的脖子,然后松开。 一点温热的气息,被子盖到我肩上。 我刚才不是钻到被窝里了吗? 被子怎么会重又盖上? 忽然,我想起来,刚才似乎有人将我剥光,压到身下,疯狂的要抽我,所以,我该挣扎,该躲,该捅他一刀! 对,我要捅他一刀,要不然,我的监护人回头又质问我,为什么不反抗,嗯? 我抬起胳膊,挥舞着,还没找到刀子,只听得一声轻叹,然后,那个人就不见了。 “啪啪!” 雨继续敲打我的窗,我堵上自己的耳朵,继续睡。 对啊,我最大的能耐,不就是耐心和闭塞视听。 只要我没听见,是不是就不存在呢?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我觉得是这样的,玉佩从脖子里掉出来,蹭道我下巴。 冰凉的感觉,让我心略微安静下来。菩萨果然灵验,只要小小的一块玉,也可以栖身,然后让我安睡。 第二天醒来,我嘴唇还留有浅浅的红痕。 脑子清晰多了,收拾完毕,出来做早饭。 象我这种寄人篱下的人是没有资格真正在这种情况下撒娇的。 所以,亦不可能什么不做,赖在那里等人哄我。 第115章 亲密的身体关系 那是在娇宠中的孩子才会做的事。 我一向有山可靠山,没山就自立。 二种角色之间的转换,现在我也有些熟悉了! 殷亦桀坐在他固定的位置,开始上早班。 安静的,一如昨夜的事情不存在。 我在蜂乳牛奶和红枣羊胫骨糯米粥之间忙碌着。 这二样对普通人也有补气血美容的功效。我们一家早上都喝点。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习惯,并非喜亦或是不喜, 只是个习惯,仅此而已。 比如,每天早上,我都要端一杯蜂乳牛奶给殷亦桀,他会在喝的过程中以各种方式送我一二个早安吻。 最神经的情况下就是给我上身体反应课。 虽然最开始是他总急忙忙的要赶时间,我拉着他硬要他喝。 可是现在呢? 他一会儿会上桌,吃早饭,那我还有必要继续吗? 手里捧着奶杯,走到餐厅门口,我停住了。 我不知道这样一种行为算不算贱,不过我该考虑考虑。 如果是,我以后就不用了。 等他上了桌一口喝完既可,我无须自作多情。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许我最好少做。 周末殷亦桀经常不会一早准点出门,而是留在家里和我蘑菇,等吃过早饭才各干各的。 今儿呢,我们都起来有一会儿了。 他一早就坐在那个位置,也不理我,也…… 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有答案,他也没为他的粗鲁道歉。 我,我不觉得就该如此若无其事的贴上去。 我从无贴人的习惯,更何况他说我贱; 所以,我该引以为戒,自我反省。 比如这种伺候孩子或者少爷一类的事,是否就该停止了? 昨晚的事,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或者,我们都错了? 我其实并不太计较这个。 主要也是没本钱计较吧! 呵! 我现在只是在想,我们到底算什么? 我是否该弄个清楚? 冉桦说我和他好,我不会弱智到不懂他的意思。 可问题是,我和殷亦桀之间的“好”? 怎么个“好”法。 因为我们亲了,还是他牵了我的手? 殷亦桀这么痛恨冉桦亲我。 那么,这个“亲”,是不是一定非常非常重要,以至于让我的监护人大发雷霆质疑我的人品? 我想应该是的。 一个女孩子,随便让人家亲亲,一定人品有问题。 或者,和人家亲,一定要有个非常明确的理由,而且要合情合理,否则,就是贱。 那么,我和殷亦桀之间的数也数不清的亲亲呢? 他近乎将我吃干抹净,我几乎听任他为所欲为! 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在一次又一次甜蜜幸福的时刻,原来犹如窗外未散的乌云,重重叠叠的压在心头。 却原来,我们还没个理由,就开始了亲密的身体关系。 一如生了孩子还没结婚,似乎是违法的? 我想不清楚,我不知道。 端着奶杯,我转身放到餐桌上。 没答案的事情,我先放下,最重要的…… 舒服奇怪的看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我挑挑眉,出去,到自己卧室。 窗帘已经拉开,床上也收拾整齐。 粉色的公主屋,好美啊。 水晶散发出熠熠的光辉,一如既往的在自己的角落绚丽,那么安静,那么纯洁。 不知道,如果我吻了它,它会不会大跌身价? 殷亦桀,送我如此好的东西,却又…… 我实在不敢说,他会有这样一种感情。 象是传闻里变态的少女养成游戏。 那一种禁忌而又隐秘的激情! 我们,相差太大。 他,是那样神秘而高远,我怎能琢磨的透? 如果他不说,我宁愿继续堵上耳朵,任由他宠着我幸福。 可是,风吹皱一池春水,冰便化了,我无法继续闭塞视听。 提着水壶,将阳台的花浇了一遍。 我顺便出来将外头的也浇一浇。 虽然平时舒服会做这些事,殷亦桀偶尔也会浇浇花,不过我有时候也抢,因此大家都习惯,谁见花盆干了就浇。 我提着水壶,从他身边经过,犹豫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去阳台。 客厅阳台花比较多,而且大。 我好好浇了一圈,确认没有水溢出来,才算完。 阳台采光最好,不过今儿也显得很暗,开着电脑,键盘都看不大清楚。 不过那是殷亦桀的事,以前偶尔我会替他开灯。 不过他是个大人,如果看不清活干不成,自然会起来自己去开。 放下水壶,从他身旁经过,回屋。 殷亦桀自始自终头都没抬一下,没有看我的打算,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的手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 “啪啦啪啦……” 声音很响亮而且杂乱,似乎我打搅了他的工作,或者打乱了他的节奏。 既然如此,我……我抿着嘴,到餐厅吃饭。 近来总能按时吃饭,我习惯了。 最近,我习惯了很多东西。 习惯被殷亦桀娇宠, 习惯他拉着我的手,一块儿上桌。 习惯我凉好二碗粥,他要从我碗里抢一些,然后从嘴里还给我一些。 习惯了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事情。 只要是殷亦桀给予的,我都无条件的习惯! 我咬着唇,妆可人,不哭! 这就是我的命! 生命本来给予我的就不多,即然有了幸福的可能,就算这幸福来得这么突兀和奇怪, 我还是努力想维持下去。 坐在这里等人爱是不行的。 我没那个命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对自己笑了笑。 走进殷亦桀的身边,我想体贴他一下,一早工作和养家糊口的辛苦。 可是,紊乱的键盘声止住了我。 我知道,闭嘴是我最好选择。 坐在餐桌旁,舒服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客厅里他和殷亦桀说了二句,殷亦桀并未出现。 我食不甘味,勉强咽了几口,就躲进书房,看书。 第二册好多都上完了,我开始捣鼓第三册。随便翻开: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恩,好诗! 不用我说,不好也轮不到我看。 我喜欢李白的磅礴大气理想主义中不乏现实的沉淀。 偶尔读一读,感觉神清气爽。 读过诗,我开始研究氧化还原反应,氧化剂,还原剂,化学反应方程式。 一氧化碳可以将氧化铁还原出来,老师说,这个看似简单的方程式,就是冶铁的实际过程。 呵,很有现实成就感的说。 然后,我开始看历史,太平天国、鸦片战争、洋务运动、辛亥革命、中国资本主义的产生……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殷亦桀。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殷亦桀,所以,我就躲在书房,继续不停看书。 或者,我既然是学生,自然要以读书为主。 和他那么黏来抱去总归不是学生该做的。 我淡然而又心痛地想。 既然有人指出我与他好,有人指出我贱,我是不是该反省并改正一下? 中午的时候,舒服来敲门,殷亦桀出去了。 我继续学习,晚上他也没回来吃。 终于,我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 殷亦桀,火很大,不要我了。 原来,我还是一个人。 他的宠爱,犹如夏天的雨,昨夜下的那么大,这会儿,地都干了。 我站在卧室阳台上,有点失落。 也许,昨夜,我该挪个椅子坐在阳台来听雨,那样我就可以得到一些宁静,抚慰我的灵魂。 或者,我昨夜就不该理冉桦,乖乖的呆在家里,如果那样,也不至于将我监护人惹得发火。 以至于从昨儿到现在,他连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为什么? 看他的样子,还没有决定我肮脏到该践踏的程度,可就是不理我。 难道,我除了不躲开冉桦,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最近几日他总有些这样的火气,又是为什么呢? 不过不论为什么,既然他不准备理我,我也没有妥协讨好求饶的打算。 实话,我如何讨饶? 借了东西能还,我被人亲了,怎么弥补? 像当日被他吻了一样,吻回去? 呃……我心情还好。 我……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疯狂,他生我去,我想到他还…… 窗台上,白色的郁金香花依旧在艳艳绽放…… 不过,郁金香的美,我觉得,还在于含蓄。 不论它如何盛开,也从不会将自己大咧咧的张开一百八十度。 小小的口,亭亭的身,犹如纯洁的心,安静的,存在于它自己的角落。 郁金香的味道,那么的安静,很容易被别的气味盖过,你要用心去寻找。 这样的美,似乎,有点儿像什么。我抓不住,昏暗的天空,找不到一颗关注我的眼睛…… 殷亦桀的脾气,这一回,似乎真的非常大。 每天依旧回来,早上经常送我上学。 但,不亲我,不牵我,不和我说话;就连正眼,也不肯瞧我一下。 感觉,我从他手心的宝,成了他背后的包袱,只剩下监护我。 幸好,我们之间有些默契,连不说话,也能很默契。 脚步不会乱,时间不会错,衣服也搭配。 我们的衣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多数时候都能搭配出一种特殊的画面。 他愈发酷,我有些妩媚可爱,介于学生和女人之间。 他大概都是想用我给他当承托,犹如过年的时候非要我穿绿配他的红;不过最终谁成就了谁,这个暂时并无定论。 冉桦站的远远的,看着我们。 等殷亦桀走后,他几次想凑上来,似乎觉得我当日是做给殷亦桀看的,我是某些肥皂剧的女主角,做戏而已。 第116章 什么难言之隐 因此,他要重新和我确定并发展关系。 不过,我对他敬而远之,逼退三舍。 惹不起,我躲。 我是个戴着原罪而生的女孩,不该得到我监护人的宠,于是,成了他的负担。 我也不该得到冉桦的爱,因为我并非他想象中的人, 自然,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他臆想中的那样一个女孩。 “妆可人……” 实验课早早回来,我穿过小花园。冉桦拦住我,准备很认真的和我谈谈。 周围并无他人,我原本是想来赏赏花,放松一下心情的。 因为,今天是玉壶冰的生日,因为我和殷亦桀闹成这样,自然无法再去。 至于礼物,我也不觉得多重要,甚至我的出场,对玉壶冰也不会有多大意义。 玉壶冰有他的苦,殷亦桀有他的难言之隐,我又何尝不是? 我和殷亦桀同一个屋檐下,他也不回那边,每天我们要见二三次,可我无法开口。 时间越长,我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于我们之前的那一切究竟算什么,我都无法准确定义。 我也不敢多想。 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就是殷亦桀只是冷冷的酷酷的不理我,别的都还罢了。 下课了,我吐口气,没想到冉桦竟然又跟踪我。 呵,他很喜欢跟踪吗? 布莱恩是个小头头,他呢,小苞班? 这种事情如此驾轻就熟,准备将我如何? 我悄悄把刀子拿出来,放到书包外侧,不论他作何打算,我绝不允许自己再被他碰到,或者让他靠近我三步以内。 被mi药迷翻一次,你对距离绝对会有完全不同的认识。 甚至和舒服出去吃饭的时候,我都尽量离别人远远的。 升降电梯只要里面人多站不开,我就不会进去。 “妆可人,我想和你谈谈,我,真的爱你。我是为你好,我会……” 冉桦向我靠过来,准备站在一个朋友的距离和我说话,不过朋友说话的距离是三尺、二步。 我赶紧后退,目无表情的看着他。 只要我监护人一天没解除警报,我就一天无法明白。 对别的任何男人,我就都必须警惕,至少是为了自己好。 冉桦愣了一下,停留在一株紫荆花下。 开过的花朵,不停的掉落,细碎的犹如撕碎的暴力,残留一声叹息。 我们中间隔着一株石榴,娇红的花,妩媚而温婉,提醒他注意风度。 “还有两年,你就长大成人了,我会等你……”冉桦继续。 我忽然想起,他的生日。 布莱恩和我说过“以后不要提他的生日”。 赵昀也说过他“别看他平时很正常,但他疯起来的时候……” 恩,我算是领教过也大致明白了,他可能在被监护期间做过什么什么事,有些什么特殊的经历。 不过,不论他有过什么历史,都不是强求我的理由。 也不能因为他和监护人之间有些特殊事情,就认为我们相像,就该在一起。 我淡淡的摇头,道:“作为同学,我与你并无敌意。如果要想欺负我,我不会束手。” 我慢慢的往门口退去,我的警惕,已经不仅限于离他远点儿,而是不与他语。 我不会让他再次将我逼到墙上按住,也不想捅他一刀。 所以,惹不起,我躲。 呵,为此,我随时都带着刀子。 夏天衣衫单薄,我就背上书包,刀子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妆可人,你现在还小,不能这样下去……” 冉桦还在继续,声音压低,旁边似乎有人。 我冷冷的看着他,冷笑。 世人都相信眼睛,爱用耳朵,喜欢嘴巴,就没几个肯动脑子。 也不想想,我不这样,又该怎样? 我“这样”怎么了? 我已经十六了,看着很白痴、很**吗? 就算监护人有钱,我也从未在同学跟前炫耀过,也不觉得这点儿物质文明属于我。 凭什么他口口声声就要咬定,我该和他好,离开我的监护人? “都来米……” 我电话响了,警惕的看了冉桦一眼,我接电话,撤。 掏出电话一看,我傻眼,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旁边三个字: “冰哥哥” 我晕死! 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检查过我电话,还是对玉壶冰电话号码很熟悉,所以,干生气而未改? 这个死狐狸,竟然…… 我汗啊! 我电话用的少,都没注意电话本的设置,老天…… “小可人,在学校呢?” 玉壶冰不像他头像那么笑,而是有些郑重和着急。 我奇怪了,好好的殷亦桀和我生气,他给我打电话。 他今儿大好的日子,还有心思专门给我打个电话,不知道该说是他注重我,因此让我如此荣幸;还是我就有这么重要,需要他请? 对于后一种可能,我几乎可以直接否定。 如果光凭我自己,在玉氏集团少掌门面前,我估计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不信随便问问学校的谁谁,就知道了。 我赶紧点头,大白天的不上学我难不成在家睡懒觉? “殷少昨天没回家,你不知道?” 玉壶冰对我态度不大满意,质问我。 我摇头,自从殷亦桀不和我说话,也不给我打电话,我就被遗忘了。 他做什么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他没回家,我也不知道。 毕竟,他有二个家,或者三个、四个…… 不知道玉壶冰和我提这个做什么,想了想, 我说: “恭喜你。” 我想可能是殷亦桀没回家,所以这会儿还没到他生日宴会,所以玉壶冰不高兴了。 也可能订婚也要傧相,殷亦桀和玉壶冰这么好,估计就是他男傧相, 所以,没到他自然更不高兴了。 呵,我想的真多,大人的事情,我觉得…… “小可人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也不问问殷少为什么没回家?” 玉壶冰对我不高兴了。 我,偶尔客气客气,难道不可以吗? 我又不是傻子小白痴,而是不习惯客套而已。 今儿玉壶冰的大好日子,我恭喜一下,他为什么又不高兴? 我疑惑: “听说你今天要订婚,恭喜埃” 至于殷亦桀为什么没回家,是他监护我,又不是我监护他,我问什么啊? 小孩子多嘴讨人嫌。 玉壶冰长长长长的叹口气,语重声长的道:“他昨晚酒喝多了,现在在医院,你不要去看他?”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停了一下,才问:“要紧吗?” “喝进医院了,你说要紧不要紧?”玉壶冰估计在替殷亦桀默哀。 我忽然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 喝酒喝到医院去,那得喝成什么样? 我监护人身体一向棒,那得喝多少才能进医院? 玉壶冰专门给我打电话,又有多严重? 舒服为什么没告诉我? 呃,舒服呢? 今儿早上是宋大学送我上学的,似乎没见到舒服。 我还以为舒服过那边去了,那,是不是殷亦桀非常严重,所以舒服连夜赶去医院了? “他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 我有些急了。 我记得,殷亦桀但凡能忍住都不肯去医院的,似乎医院里有他痛苦的回忆。 那么,现在呢? “他在下面市里,三个小时车程。” 玉壶冰松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告诉我。 啊?这么远? 三个小时,我怎么去看他? 都快中午了,我…… 除了奶奶,我探望病人或者照顾他们真的没多少概念。 又比如说,我现在是不是该先给殷亦桀打个电话问一下“你怎么样”? 然后他应一句“没事”? 还是给舒服打个电话问他“殷亦桀怎么样了?” 然后他说一句“不要紧”? 我好久没和殷亦桀说话了,顺带的,我和舒服的话也不多。 我们之间有既定的默契,取代了语言。 现在突然要我开口,都有点儿陌生了。 再听他们一句“没事”,我怎么就觉得,如此多余呢? 也不是我自作多情,我真的不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实情让我操心。 电话里,玉壶冰和我一同呼呼。 呃,好奇怪的感觉。他,这会儿快中午了,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竟然关心我,还这么耐心的等我给个答案。 我,该给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好难啊!虽然我又时候总觉得自己不小了,不过我,我终究也不够大。 应付这些社交性质或者和人打交道的事情,我真的不熟悉。 或者别那么上纲上线,我就是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办。 不如,我问问玉壶冰:“要不要紧呢?要我去看看吗?” 汗滴滴,我竟然沦落到这种事情需要问玉壶冰主意的境地,我,有罪。 玉壶冰安静的等我问出口,好脾气的和蔼的告诉我:“去看看他吧。他应该会想看到你的。” 这话,我怎么听着哪里都有些奇怪呢? 不过,既然他让我去看,我自然就该去。 我,心里也担心。别的不说,我的饭票,肯定是要担心的。 而且,他……我无法完全将他忽视,虽然他身体很强悍,虽然这事儿有些诡异,不过只要他受伤生病,我还是难受。 我问:“我怎么去呢?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玉壶冰说话,感觉比和殷亦桀说话会稍微随意和客气一点点。 问他的主意,似乎也很自然。 或者,他如此正式的告诉我,一定都安排好了,就等我提出来。 我顺着他,问就问吧。这个世上我谁都能怀疑,但玉壶冰,最不大可能,感觉。 看看手腕上,天热了,我偶尔也找出来戴戴,玉氏的银镯子。 感觉比较特殊。 第117章 不止一个人的呼吸 玉壶冰似乎笑了,声音轻快一点,道:“我马上过来接你。” “好。” 我说完,挂完电话,更加觉得奇怪。 玉壶冰订婚宴,他要送我去见殷亦桀?! “妆可人!” 周轻云从另一条路往教室走,撞见。 哟,我还没想到该请假呢,班主任就来了。 我抬头,从玉壶冰的订婚宴中醒过来,和老师打招呼。 请假:“周老师,我监护人,他,有点事,我想起看看他。” 不知道殷亦桀病了的事能不能说,我还是,稍稍婉转一些吧。 周轻云点点头,拢了拢我头发,鼓励二句,道:“去吧,不要紧。” “不要紧”? 我怎么觉得今儿世上每个人都在打哑谜? 话里的玄机好重埃 我背着书包,不理三二个异样的目光,在历史老师历史一般深远的目光中走出教室,出去。 学校门口的校警盘查我学生证和假条,我没有假条,不过…… 校警的电话响了,他点了二回头,然后朝我点一回头,我就可以走了。 默剧,又是一出。 我颇为无语,瞅瞅校门口商店里坐着的二个男子,有种被盯梢的感觉。 呃,也可能是保护我,谁知道。 反正殷亦桀现在草木皆兵,看我很严。 经过这许多事,如果告诉我他没几个保镖,或者和道上没点儿关系,我宁愿相信家父是警察的卧底。 玉壶冰来的好快,似乎,早有准备。 他的车车好靓,高大威猛,和拳击赛冠军有一比。 前几天听谁提起,说一种曾是beautiful-army的军用车,防爆防弹防什么的车,估计就是它了。 玉壶冰比舒服还绅士,单手扶我上车,客气又实用。 不过,我指指安全带,既然他给面子让我做前排,我自然要系安全带,可我不会。 玉壶冰的狐狸眼睁得比牛眼大,好奇的看我半天,然后耐心的告诉我,就这么一拉一拽一扣,就o了。 靠在车上,我实在怀疑,此行,什么意思? 不过系安全带我还是学会了。 没事偷偷的松开二次,再系上,熟能生巧,下回我就不用被殷亦桀吃豆腐了。 他吃了一回二回甜头,现在干脆…… 摇头,望着车窗外,我咬着手指头,无语。 他现在吃的何止是那一点儿豆腐? 他除了给我留了二分自留地外,别的早开垦完了。 唉……人那!将我吃光光,反过来天天生我气,依得我,懒得去看他。 我懒看他,免得到时候又说我贱,或者之类的。 我郁闷,他好好的,为什么那么说我?想了这么久,我还是没主意。 就算亲亲了,和贱什么关系?还是,恨铁不成钢,为我的遭际感到难过,因此激愤之语?谁知道。家母带了个那么好的头,我与她长得又那么像,也难怪…… 难怪,男……怪…… 路旁边一间酒店门口,二个人,刚从一辆高档轿车上下来,往里走去。 那个男人,个子不高,黑脑袋,身子发福,气质比农民企业家还不如。手里拿着雪茄…… 那个女人,个子与我差不多高,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紧随黑脑袋之后,似乎在说什么…… 绿灯亮,玉壶冰一脚油门,我们走了。 我脑子里,依旧晃着那二个人的背影和侧面。 那个男人,我不是很熟悉,凭印象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或许未必靠谱。 不过那个女人,如果光从背影不能确认的话,她一个侧面,不说化成灰,至少毁容了我是肯定能认出来的,别说只是把粉抹上二寸厚。 因为,她就是家母。 我的母亲,不是逃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怎么会和一个看着那么有钱又有身份的男人在一起? 就我所知,随着她年龄增大,脸上的粉越抹越厚,男人就越来越贫了。 而那个男人,后面还跟了一群人,显然非富即贵。 “想什么呢?” 玉壶冰递给我一罐饮料,形容温和,眸子里尽是狐狸笑,狡黠,风骚。 抱着饮料,我就是想用最后面这个词形容他。 我一个监护人都搞不清楚,还被他关了冷屋。 现在再来一个,我监护人非把我关黑屋不可。 我在想,若非殷亦桀和玉壶冰关系好,估计他早翻脸了。 不过,现在我和玉壶冰走,他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是会知道的,会怎么样? 看来我是有些贱的劣根性。被我监护人如此冷处理还敢和别的男人出门,事先也不请示一下。 我的皮也算是越来越厚了。 不过玉壶冰的车子已经奔驰在高速路上,我现在就是反悔也没用,被绑架也得等到了地方再说。 就是不知道,殷亦桀,怎么样了? 好像……玉壶冰说他喝多了,在医院,可没说喝醉了。 呃,会不会,是酒后驾车,或者之类的? 汗!我的想象太丰富了。 喝多了,会怎么样呢? 好似,这也不能怪我,他们大人的世界,诡异着呢。 听这一个个的话,一个个的表情,还有家母的出现,汗滴滴! 车子经过一个县城,玉壶冰要了二份饭,我们继续赶路。 我忽然想起来,问:“你的生日,是今天吗?” 玉壶冰好像的看看我,点头,很肯定,心情看着不错。 休闲衣牛仔裤休闲皮鞋,一点不像参加宴会的样子。 或者说,一点不像是从宴会上跑出来的。 我不想提我监护人的事,我们的事,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怎么界定。 所以,我继续好奇:“你今天订婚,是吗?这会儿陪我去下面,你订婚宴怎么办?” 我好多事,唉。都是我监护人的错,最近天天和我一句话都没有,同学和我话更少,憋着,只好问他了。 不过,我觉得玉壶冰蛮不错的,他对我一向比较好。 而且,我监护人不是交代过吗,多陪他说说话。 既然玉壶冰想和我说话,我们就互相陪了。 二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我想。 玉壶冰眼底浓浓的调皮和笑意,点头道: “订婚急什么,你想订婚了?根据法律至少要十八岁。咱们先骑着大白鹅旅行去,等你到十八岁了再说,怎么样?” 我,晕! 居然调戏我! 翻个白眼,我看着窗外。 看来这生日礼物是送对了。 我翻个白眼,我看着窗外。 路边一大片荷田,荷花开得正好。一阵风吹过,荷浪翻滚,婷婷袅袅,有些玉壶冰的感觉。 我笑:“这一回,你变成青蛙王子吧。也不要大白鹅了,你骑个白天鹅,黑天鹅也行……” 想象着英俊的玉氏少掌门变成癞蛤蟆骑在白天鹅的背上,感觉,是不是,比较提神? 玉壶冰一脚油门,我稍微往后靠了一点,只觉得路两旁的槐花跑得特别快。 红色的槐花,比白色的好看,但缺乏一种纯洁的质感,有些轻浮的意思。 不过偶尔有些荷田,还有栀子花和石榴花。出门一趟,感觉好舒服啊! 我已经忘记是去看殷亦桀的了。 只是觉得,稳稳的坐在超大马车里,看着初夏嘉木繁阴百花开放的自然,虽然只有沿途一线,也比我平时看到的多了很多。 我,不只喜欢安静,也,喜欢这样一种灵动,一种无声的,光线穿过槐树叶子下的摇曳。 忽然,身子向前微倾,在安全带的保护下,没什么大的感觉。 玉壶冰无声的叹息,摇头。 估计我让他很失望,又有某件事没照着他预定的方向发展。 是啊,在高速路飙车,好车飙个一百八二百的时速几乎没感觉,我家有疯狂蛮牛,我知道。 玉壶冰难道还想让我尖叫一声? 还是拍着胸口怕怕? 呃,晕! “小可人,你怎么可以让我变成青蛙王子呢?如果公主不肯吻我,我不是要一辈子做青蛙?” 玉壶冰魅惑的声音……忧郁、叹息、还有丝丝想放飞的欲一望…… 表现力非常强,非常到位。 他眼里,闪烁着一层晶莹的光泽,盯着路面,手指不安的颤动。 呃,我不过是看到荷田里青蛙蹦蹦跳跳,用的是那个典;他却听者有心,用了这个故事。 不过,我想了想,思量道:“他说,你未婚妻其实人很不错的,你……” 唉,这种问题,又怎么是我能懂的。 我还是别多事了。好与不好,门当户对,我都不懂。 还是替我自己操操心,一会儿见了我监护人如何交代吧。或者见了他的病,我要怎么应付。 不久,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这家医院看着是市里最好的一家。不仅环境看着很干净,没有痰迹斑斑,也没有苍蝇成群。 特护病房是新楼。 午后时分,很安静。 知了在门外槐树丛中鸣叫,蝉噪林逾静,不无道理。 玉壶冰似乎早就打听好了,领着我就上楼,往过走。 一会儿见了大夫,他去问情况,让我先去看殷亦桀。 我本想也去听听的,不过玉壶冰坚持,我怕打搅大人们说话,就走了。 以前还真不知道,好多医院都有这种很高档的病房。 从外表看,和筒子楼或者以前国营大厂子的家属楼类似,门口没有病房的标志性玻璃窗户,装修高档。 一间卧室一间客厅,或者二间卧室一间客厅。 二间卧室就是上次我住饼的那个,估计是给陪护人员留的。 我们是刚好都受伤了。这里的,从路过的某间房子开着的门看去,是一间卧室,外头一间小客厅。 我照大夫的指点,找到殷亦桀房间门口。 门虚掩着。我犹豫了一下。这么久没和他说话,也,甚至连正眼都没对过,一下子见了,我该说什么呢? 第118章 低喘带含情 或者,我跑这么远的路来,都不告诉他,他会不会愈发火冒三丈,跳起来捶我一顿?扔出去? 他昨夜没回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也错了? 我…… 我一直不想想,他到底病的重不重? 以往不太重的病,甚至那次背被我刺了都快晕了,他都坚持在家呆着,不肯到医院。 现在半天多过去了,他如果没事,是不是都该回去了? 虽说有三个小时的路,不过开始也不算远。 若非要命的病,他回去,那里还有白大夫啊,为什么…… 我一路上都不愿意深入的想,现在,我也,尽量压抑着心底的不安,既来之则安之,总归,是要见见他的。 毕竟,玉壶冰是大人,不会随便糊弄我。 想到玉壶冰这个大人,我,倒愈发糊涂了。 他那么大个人物,放着自己生日暨订婚宴不管,跑这里来。 是殷亦桀对他而言相当之重要,还是我来看一趟殷亦桀并且由他亲自送交到殷亦桀手上十分重要? 凭我有限的了解,实在不觉得,这二件事情能比得上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以及玉氏的面子。 房间里微微有些动静,我准备暂时先放下这些理不清的头绪,没准儿又是他们什么政治阴谋。 阴谋,和玉壶冰及殷亦桀在一起,少不了这个词。 这会儿…… 我怎么也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深吸一口气,不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我也该看一看,否则就这么回去,殷亦桀更要揍扁我。 轻轻推开门,我担心殷亦桀在午休,所以照我们家的习惯,睡觉时可以互相串门。 前提,就是开门要轻。 我轻轻的推进去,小客厅里,很整齐,干净,无人。 声音,来自里间。 门,亦是虚掩。 呵,还真有我们家风格。 小客厅不过五六个平方,一组沙发一个茶几,旁边一个饮水机,对面一个电视,很简单。 问题是,舒服呢? 沙发上放了件粉银色的漂亮小马甲,马甲底下放着个包,时尚女款。 看来,我的监护人,果然兴趣特别啊。 人家上酒店开房,他上医院开房? 汗! 屋里的响动不太大,但能听到…… 似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含混不清…… 我犹豫。 如果,我的监护人果真正在和人开发新姿势? 我这么撞进去,算个什么事儿? 如果不是,可是,我分明听到女人的低喘含情的声音,太明显了。 我,怎么办? 进,还是不进? 唉,真是造孽! 我从小见惯大人们的伎俩,还要一而再的面对,真是悲哀。 不过说实在的,我现在脑子冷静,血液兴奋。 我倒想看看,我的监护人,我伟大的连我被人亲一下就要和我冷战半个月的监护人,准备让我如何捉奸在床。 以前也听人说过,有些有奸情的人,为了避免奸情泄露,跑到外地去开房。 我如此有创意的监护人,竟然连医院都动用了。 可怕啊可怕。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样出色的女人,让他如此大费周章,连他别墅都不用。 实在想象不出他会病成什么样子,我倒是觉得自己的假设很有建设性。 我要看看,好好的看看,今天,我也不怕他生气。 我要看看他,那么要求我,他自己又在做什么。 我,与他不算什么,不过,我也…… 我咬着嘴唇,我不想想下去…… 心里,有一种情绪,一种,我很少拥有的,想要去独自霸占某种东西的情绪! 我也不想有人碰他,非常之不想! 我…… 我心一横,咬着牙齿,犹如壮士上刑场一般,五步路足走了二分钟,坚决的推开门…… 里面的春光,便悉数落入我眼里。 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正趴在殷亦桀的身上……. 那位只穿着粉色小可爱身材姣好的女子一边使劲啃,一边到处摸,貌似传说中的前戏。 女子上面紧身吊带,腰肢纤细;下面短到站在门口能看见底裤为黑色的短裙,双腿修长洁白; 一腿正在动,有跨骑烈马的意向,与传言动作吻合。故而言之。 一时间,我觉得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压着我,难受得很。 手紧握着,指尖已经深深的刺进了我的掌心,微微的疼痛让我苦笑。 我安静在站在那里观摩这一出精彩狗血的情一色演出, 虽然没有买票,有失公德心,这会子也顾不得了。 殷亦桀,你真行! 在女子动作的之间,我能看到殷亦桀的脸。 我的霸道的监护人眼睛微闭,脸色泛起兴奋的红晕,似在享受极乐,或者是忍受痛苦。这二者间一般是没有明确界定的。 他的上衣凌乱,扣子解开,结实完美的胸一览无遗; 下衣亦凌乱,往下褪至腰下二寸许; 一只手我看不见,另一只手微握放在床上;似在忍耐着什么。 他的呼吸粗重,头上汗如雨下。 女子呼吸亦粗重,啧啧声不断。嘴四处乱啃, 手,一袭胸,一入裤。 还好,没进入重点,我少儿瞧瞧也就罢了。 身后有安静的脚步,回眸,舒服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迷离不敢正视,脸色渐红,手指微抖。 极为尴尬的神情表示出,他一直侍奉在侧,是被这位风格大胆前卫的女子给秒出去的。 他张张嘴,似乎想和我打招呼,又没说出来。 走到门口,接过我书包,退到外间去。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示意我也退出去, 不过,他可能见惯了他少爷做这种事,我可是第二次见我监护人和别的女人如此大胆表演, 不看,我岂不是白来了? 舒服安静的看我一下,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坚持。 我干脆靠在门口,看个现场直播。 我的监护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连我同学亲我一口都恨不能将我嘴唇切了重长。 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儿是不是该将这张脸带整个人皮都拔下来丢洗衣机泡七七四十九天? 不过,也可能,他换口味了,不要我,该要这种类型的女子。 那,也没所谓,大家说开了,我也不用继续愧疚忏悔吃斋念佛诵经。 或者说句实话,眼下,我什么都不想,就是想看看。 心底里一股火气一拱一拱,想要扁人。 床上的女子肯定是知道我来了,她的眼睛微微的闪了一下,迅速从我的脸上划开。 却丝毫不觉得有人碍眼,或者相反,犹如演员,有观众愈发卖力,口齿不清的娇吟: “殷少,抱紧我,进,进,我要……” 腰身不停的扭动,犹如水蛇。一腿骑上马,黑裤中有物外露。 何物?限制级。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角落的柜机凉风不停的吹,我看看设定:18℃。 不过这个温度显然太高,室内几人似乎都一身汗。 女子燥热的伸手要扯掉自己的衣服。 我脊背发凉,汗涔涔。这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嗯哼,” 我清清嗓子,出言提醒那女子, “不要再压他了,他会窒息的。等他清醒,有多少吃不得,非要趁他晕过去做啥?” 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出奇的清冷,没有一丝火气,也没有夏天的温度,平静的,颇有几分舒服的风味; 外加几分妆式特有的冷静。 我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她最终目的是什么 不过既然舒服听之任之,我想一定不是普通人。 虽然我有一刻有上去扁她的冲动,但终究没有行动。 女子停了一下,扭头看我。 眼里……火热、愤恨, 红唇……妖艳。 女子愤怒的看着我。 我微微皱起鼻子,唇角微翘,安静的回视着她。 我的监护人是我的饭票,他晕了我担心,天经地义,看我也没用。 理由充分,怕你作甚? 女子身子挪了一下,低头,准备继续。 靠! 恨啊,这也能继续,我佩服你五体投地! “如果你不介意去坐牢,我会考虑起诉你故意将他弄晕,意欲强一奸民男……” 不行,我想笑场了!色一狼如殷亦桀之流,也有被人强一奸的可能。 这个世界,果然魔幻了! 努力忍着,我双手抱胸斜靠在门上冷眼瞧着,声音清冷。 我自己都怀疑,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冷静,果然,我很没人性。 也许,就象是殷亦桀不会真正爱我一样,我也未必真的就爱了他。 这份暧昧的感情里,有多少真的,有多少演的,谁能分得清楚。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玉壶冰冲进来,边大喊。 一看情形,立刻停在在我旁边,眼里的神色非常诡异,看看床上,看看我,似乎在欣赏一幅画。 “他已经晕了有一会了。” 我靠着没动。 我不知道这些人的关系,但我知道别的,我要说。 殷亦桀是头多凶猛的狼,我十分清楚。 如果他正在享受,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除了他的嘴利,他通常都是极为主动的角色,喜欢掌控全局,从身体到精神,他要做控制者。 殷亦桀一向喜欢做控制者。 而现在情况恰恰相反,女子弄了这半天,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外,他手臂也相当有力,根本不可能让女子如此乱扭。 他眼睛一直半闭,整个人都软软的没力,脸色红的也十分不正常。 不享受又不拒绝,再看他的样子,又呼吸粗重,就只可能,他早晕了。 殷亦桀晕掉的样子我见识过,如果实在撑不住晕过去,就会这么无力。 玉壶冰吃了一惊,脸色大变,立刻走过去。 女子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好,赶紧爬下来,连鞋子也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来。 第119章 一串奇怪数字 那感觉,不是好事被撞破,而是有,什么阴谋? 我要死了,脑子里总想着“阴谋”二字,一定是心理不健康。 不过,由不得我啊! 深呼吸,我蹲下,左腿突然抬起来,离地一尺高。 “啪!” 如我咒语所言,美丽的女子,立刻五体投地了。 “啊啊,好痛!”女子娇呤着,恨恨地看我。 此时,我觉得精神一阵舒畅! 舒服听到屋里的闹腾,丢下手里的事跑过来,闪到一边避开,侧身奔到屋里,看殷亦桀的情形。 我缓缓的站起来,瞅了女子一眼,目光落到殷亦桀身上。 “快叫大夫!让人抓住她!” 玉壶冰声音沉稳中略显颤抖,说到女子时又稍有些不确定。 大家都顾不上管这女子了,见她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逃出去,连包和衣服都没敢拿。 我懒得管她。 倒是殷亦桀,我也不顾得他这些日子理我不理我,玉壶冰的话让我担心,我…… 舒服赶紧抱着电话开始打。 玉壶冰冲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我静静的走到殷亦桀身边。 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流着,却都流到了地上。 殷亦桀另一只手背上,只有胶布,没有针头。 地上,湿了一片。 深色的,液体浸透的颜色。 深的,犹如凝固的血…… 殷亦桀的唇上脸上,到处都是女人的口红印,鲜艳夺目,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红,刺目惊心。 我,捏紧拳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这副尊容,我就算擦干净也难受。 没理由,就是看着格外不舒服。 我知道他吻起来很美,他抱起来很舒服。 现在愈发肯定,我不想别人碰到他。 就这样一种感觉,我希望他永远都只吻我一个人、抱我一个人。 可是,他不要我了。 好奇怪,我一会觉得自己不会是很爱他,一会儿又对他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一望! 莫非我神经已经错乱了。 还是,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神秘莫测的很。 殷亦桀艰难的呼吸着,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只觉得眼角有些酸涩。 我,似乎知道他为什么和我生气这么久了。 如果,他和我一个感觉,那他,也一定特别的不希望别人碰我。 不论我们什么关系什么感情,只要我们拥抱过,就,一点儿也不希望别人介入。 可是,那次,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怪我。 我现在还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睁开眼,抱抱我? 我,有种感觉,不想要他吻,可是,我想要他抱。 我受不了那些口红印子,但我看见他并未用心抱那个女子,所以,我想要确认,他肯不肯抱我。 我想要。 至于生气和愤恨,委屈和失望, 那些感情都是靠后一点的事。 身体是直接, 舒服了就是舒服了,喜欢某人就是喜欢了, 和我们的灵魂不同, 灵魂由里拐弯,连自己都欺骗! 大夫护士一阵风似的和玉壶冰冲进来,后面还有担架车。 不容分说,和玉壶冰抬起他就往担架车上放。舒服和护士推着担架车就跑…… 我只是挪个位置,不挡住他们急救。 现在,屋里,就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旁,地上的深色的水迹还在; 床上,女子的内衣还在;空气中,闷热还在;我心中,阴霾还在…… 好神奇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着窗外梧桐思索半天,我才想起来,似乎,这有点儿李国豪死亡现场。 原本是一场戏,结果道具枪让人换成了真枪,空包弹换成实弹。 于是,男主角,倒下了。 呃……我脊背一阵寒凉,赶紧从空调口挪到另一个角落,可身上的寒意还在。 我,身上冷得发抖。 我想出去看看,或者到殷亦桀身边去,只有他才能给我坚强的依靠。 我从未如此热切希望,有个人能让我靠一下;而这个人,只能是殷亦桀。 可是,他不在这里,他去了急救式。 他正在输液却被人拔掉,看地上的水渍,拔掉的时间不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舒服的意思,还有玉壶冰的感觉,一定认识那个女子,就连她逃走,二个人都没有抓住她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是我搞错了,还是那个女子是卧底? 呵,我的想象真丰富。 我刚才想到那个女人的激情,现在又想到她是卧底,我…… 我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我冷。我怕。 使劲咬着牙齿,还是抵挡不住这层凉意。 额头上汗不停的掉,我,都搞不清究竟是冷还是热了。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站了多久,还是没人来。 殷亦桀也没回来,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我走到门口,楼道里很安静,虽然是下午正常探望时间,不过人不多。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道急诊室或者哪里去找找殷亦桀。 可,我不知道那样做意义何在? 我,是该回去,还是去看住我的监护人? 一遍遍的想着,刚才的情形,还有那个女子,以及整件事情。 脑子里挥散不去的,尽是“阴谋”二字。 当然,这么大的阴谋,不可能针对我,我还没这么重要。 那么,就只可能是殷亦桀。不论他之前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病醉成什么样,估计吊二天药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被人这么一掐断,反而会有生命危险。我这么胡猜来着。 那么,他到底会有多危险? 别人,是要让他有危险,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我,该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将门虚掩上,我挪回到内室与小客厅之间的门口,靠在上面。 那是我看着殷亦桀的地方,我看见他晕掉了,然后按捺住心头不快开口的地方。 如果,我愤然拂袖而去,会怎么样? 如果我扑上去和那女子打一架,又会怎么样? 恩,估计那一跤五体投地也摔得她也够呛的。 早知道我该再踹上二脚,那样或许殷亦桀就没事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萨拉姆,艾赖以昆,哈里路亚…… 我现在能做的,似乎就是坐等。 看人家电视上,家属也就是在急诊室外面干等。 我,呵,我够冷静埃自己饭票出了大事,也能安静的坐等。可我不坐等又能如何? 眼睛朝屋子转了二圈,里面一圈,外面一圈。 里面,是殷亦桀住着的,这会儿稍显凌乱。 我不想收拾,或许还要留个现场。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这还有用。 外面,我目光落在那件马甲和时尚包包上。 我,忽然对包包产生了兴趣。 不过,我的书包呢?舒服把它处理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小的客厅,旁边,似乎有扇门, 似乎,可以通到隔壁那间屋子,和这个类似。 就像,有些饭店的包间,二间包间之间的操作间相通。 我过去试了下,果然,二个推拉门,双向都可以锁定,确保既可以独立又可以联通。 我,既然大家都不在,我要去找我的书包,还有我的刀子。 我要做好准备,如果还有人敢来试试,我一定会捅她一刀,死活不论,反正是在医院。 我有些担心那个女子,更担心如果真的有人意图对殷亦桀不利,那么,这之后一定还会再伤害他。 不,不!不行! 我一定不要人伤害到他。 他是我的,监护人。简称“他是我的”。 只要冠以“我的”名头,我就要对他负责,我要行使自己的权利。 比如,要求他尽到监护责任。 前提,就是他平安无事。 看,我现在脑子多清晰,比哲学家还哲理。估计世上比我没人性的也没几个。 呵,那又如何? 扑在死人身上哭以及守在急诊室外面急,我私下以为还不如回去睡一觉醒来继续做该做的。 因为,我的路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我父母走了,我也没有哭的权利。 嗯,丢开这些乱七八糟的。 赶紧开始,研究眼前的东西。 我想翻翻阴谋女子的包包,虽然我以前没有翻人家包包的习惯。 不过她作为一个嫌疑人,我作为我监护人的捍卫者,似乎有这个权利。 或者,谁管那些个,我就是疑惑,想翻翻。 女子的包,不大。里面放了,套套,化妆袋,钱包,纸巾一堆。 我拉开旁边的拉链,侧兜里,放着一个电话本,还有二张名片。 钱包不放里头,反而把电话本和名片放里头,倒是有些意思。 我,虽然不是搞便衣出身的,不过也有些常识,放内兜的东西通常情况下都比较重要。 除非,这个女子是精于此道的间谍。 翻开电话本,名字后面注了价格,比如赵800、钱500、孙1400、李2000…… 这还挺有意思,估计不是密码吧。 不知道什么东西! 继续往后翻,目光,停留在,那一处,一行小字: 是我家母的名讳,旁注:“五月初二,1800。” 今儿初几? 这人还玩阴历,唉。我眼皮狠狠跳了好几下,为何,今日一回见人一回见名字,难道,这事,与我伟大的母亲有关? 我好容易有个监护人给我口饭吃,她也要将我饭碗打破? 难道她就这么热切的想让我步她后尘? 呵,这女子的价码挺高,高薪阶层埃 可惜,我对高收入没太大兴趣,也对我监护人累的被人扛出去买了都不知道深有感触。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问心无愧即刻。 那个电话,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抄下来。 然后,继续翻。在后面一页的夹缝中,我又找到一行小字,和刚才这个很像,上书:“tt药,十剂,5400。” 第120章 晕上异常的红 我看,这小本本,看着是电话本,实际上是个账本。 呵,原来电视上动不动找到个什么账本,然后勾出惊天秘案,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好的运气,找到一个,特殊职业者的特殊账本。 既然如此,我就老实不客气的,没收了。 原本,我还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转念,我就有了想法。 第一,我父母似乎仇家本来就不少,否则何意会我居然屡次被人暗算伤害? 别说这里离我家有三个小时距离,就算没有,多一个仇家也不算多了似乎。 第二,我,太有家父的优良基因了,除了随身带刀子满脑子捅人,我又多了一项爱好:放火。 将女子的衣服和包放到一起,我准备烧了它们。 不过,满屋子找不到打火机,我无语。 研究了这么久,我看了看,都快六点了,殷亦桀还没回来。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我,心渐渐沉下去。 我从不觉得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明明还好好儿的人,酷酷的和我赌气,刚才看着气色还好,就是有点儿异常的红,以及呼吸不畅,他…… 不,我摇头,不会的! 我不要诅咒他。 我,不如继续等着。 就我所知手术室别人是不能进去的,我,既然进不去,那就,看书做作业吧。 “小可人。” 玉壶冰提着一袋子饭盒站在我跟前。 我赶紧站起来,看着他。 “他,已经没事了。” 玉壶冰脸色不是太好,不过口气也不显得沉重,桃花眼里,神色复杂。 半低着头,就往外摆饭菜。修长白皙的手指,略微有些迟滞。 “先吃吧,他还得一会儿才回来,也不能吃这些。” 我不饿,殷亦桀还有危险,我怎么会饿? 我问:“没事,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回来?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是孩子吧?” 玉壶冰在旁边坐下来,摇头笑笑,有些自嘲,看我一眼,狐狸眼眯起来。 笑道:“知道,小可人很聪明很能干。不过殷少真的没事。就是这里的血清不够,刚让人送了几袋过来,又稍微耽搁了一会儿,所以醒的要慢一些。我保证他没事,行不行?” 保证,那什么保证? 别怪我缺乏信任,对玉氏少掌门的话都信不过。 我看着还算丰盛的晚饭,闻不到一丝香味,脑子里都是他以前喂我吃东西的样子。 我问玉壶冰:“到底怎么回事?你的生日不回去过,他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多久才能好?我想见他。” 玉壶冰坚决的摇摇头,递给我一双筷子,劝道:“他还没醒,醒来就好了。你见他也没用。乖乖的吃饭,吃完好好休息。我答应过他照顾好你的,别让我失职。至于这事,你问他吧。本来是让他给我帮个忙,弄来弄去,现在又出了意外,我也说不清了。” 玉壶冰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我,我不吃,他自己先吃。 虽然显然有些食不甘味的意思,不过吃的很优雅很快很老实。 填饱肚子,估计是大人物的第一要务?我不懂。 反正殷亦桀有事有时候会不吃东西,或者吃得很少。但他就是不许我不吃饭。 好吧,他从来都不许我不吃饭或者吃得少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吃吧。 我监护人暂时不在眼前,作为世上最乖最听话的被监护人,我要好好吃饭,好好写作业,然后洗洗睡。 我原本不过随口一说这么一想,没想到等我把作业都做完,殷亦桀还是没回来。 玉壶冰出去过一次,回来说殷亦桀已经过了危险期,正在治疗中。 让我早点休息。 我,还是再等等吧。夜越深,殷亦桀出去的就越久;我,就越不放心。 这会儿谁还管他生不生我的气,只要他好好儿的,哪怕再抓住我打屁屁,也随他便。 玉壶冰的话,只能让我觉得他死不了,却未必能放下心。 我要自己等,亲眼看看。 打开电脑,布莱恩在。 呵,我和冉桦闹成那样,却丝毫不影响我和布莱恩的关系。 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毕竟他们二个好似铁哥们。 谁知道,布莱恩竟然曲里拐弯的和我提及此事,然后劝我放心,别想太多,也别太在意冉桦。 要不然我今儿也不会听他那二句。 “怎么了?”布莱恩问我。 呃,估计是我打盹了,布莱恩的心思和女孩一样细,很能猜到。 我想了想,回个:“没什么,家里出了点事。今天,冉桦……” 我想想,还是把最后二个字删掉,发过去。 “早点睡,家里的事大人会处理。”布莱恩总和我装大人,我实在怀疑,他是不是我老兄。 和他打了一会儿游戏,都十一点半了,殷亦桀还不回来。 “快休息吧,殷少一会儿就回来了。”玉壶冰继续游说,不过口气已经不如刚才强硬。 我说不走就不会走,他强硬我也不怕。 我的监护人又不是他,做什么要听他的话? 我靠在沙发上,继续等。我虽然习惯于按时睡觉,非常守时。 不过偶一为之,等到半夜,也还能坚持住。毕竟,我不是孩子了。 虚掩的门外,传来一阵比较大的动静。 我立刻跳起来,往门口走。 殷亦桀,总算舍得回来了。 舒服和护士医生一块,推着担架车和吊瓶,已经到了门外。 大家的神色都比较轻松,不过一人一头汗,神情疲惫。 看来,殷亦桀应该没事了,要不然,他非在急诊室过夜不可。 我赶紧让到一边。 呃,不会做事就别挡道,这是奶奶教的。 因为我是个大家都讨厌的对象,所以通常情况下,我要学会靠边站,站对地方,免得讨人嫌。 现在看来还是比较有用的。 殷亦桀衣裳整齐,面色如玉,微微泛点光泽,整体上比较健康。 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在睡觉。 呼吸平缓、均匀。手背上插着针,还在输液。 外人都走了,舒服和玉壶冰站在两旁收拾着。 我继续看。 说实在的,凭我有限的见识,实在看不出殷亦桀现在有什么不妥,为何竟然搞的这么严重,出去起码有七八个小时,一个大手术都够了。 可他显然不像大手术后的虚弱无力。 虽然还不肯醒,不过模样上最多只是累了五天五夜然后倒头就睡,略显疲惫。 “妆小姐,您到隔壁休息吧,我带您过去。” 舒服开始下逐客令。 对于我的出现,以及殷亦桀突然生病与他离家来此,他不说,我也不用说,大家默契的闭嘴。 不过,我努力摇了下头,指了指殷亦桀。 我皱着下巴,不解。 就算是生我气,我来都来了,好歹也看我一眼,要不然我大老远跑来的做什么? 而且,我,想偷偷摸到他跟前,好好看看他,虽然他一脸的口红洗干净了,我还是想检查验收。 要不然,我以后也不要他了。 舒服看到我抱着本子,显然我已经自己摸到隔壁了,安静的摇头,道:“少爷没事了。刚才已经醒过,但手术的时候多打了点麻药,直接进入睡眠状态,等药性过去或者明天一早,他肯定会醒来的。别担心。” 我不放心。 他平时极少喝这么多酒,或者喝多也不见这个症状,如果一直昏迷不好怎么办? 刚才被那个女子压晕,我愈发不放心。 如果,如果这事与家母有关,我,隐隐有些于心不安。 虽然有些不孝,或者嫌贫爱富或者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不过,我…… “小可人,不早了,快去休息。” 玉壶冰拉着我的手,用力,往过拖。 我利索的挣脱。在殷亦桀面前让别人拉我的手,他非剁了不可。 我眉头鼻子一块皱,就准他和女人玩激情,就不许我被人家欺负。 我,还得依着他。 我不知道这是我现实,还是我已经喜欢上他了,自己在骗自己。 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你也醒来看看,我是多么忠贞,多么…… 丫的你工作累了换个时候睡觉不行啊,这么吓我! 呜呜…… “妆小姐,隔壁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如果少爷醒来,我立刻去叫你,好不好?” 舒服把这间屋也收拾干净,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连哄带骗,当我是小孩子埃 我坚决的摇头,蹭道殷亦桀身边,反正他以前没少在这二个男人面前抱我,我也不用装贞洁烈女如水清纯。 我不要离开,说: “你们去休息吧,我看着他。我去了你们还没地方休息。” 玉壶冰摇头叹息:“你是小泵娘,要人照顾。好好休息,还要上学呢。我们,随便哪里都可以,宾馆也现成。要不,你嫌这里条件不好,我让人送你去宾馆好不好?” 不干! 我抓着殷亦桀的大手,态度坚决:“我要等他醒来。” 没理由了,我也不会编,干脆直接的,我就是不走。 抓着他的手,我…… 好久没有碰到了好像,久的,我都已经开始怀念。 他牵着我的时候,感觉好踏实,就是随着他转,什么都不用操心。 他会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我只要听话就行。 我独立的太早太苦,其实有些喜欢这种生活。 不过,他已经好久没牵我了,不知道,如果他醒来,还肯不肯碰我,还是嘲笑我贱。 可是,我就是想得到那么一点温暖的,安全的感觉。 也许殷亦桀只是气极了那么说我,并非真的说我人很贱。 所以,我还是自己yy,然后很想很想走近他身边,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第121章 门房依旧虚掩 或者让我听到他的心跳就好。 恩,我想起来了。 深呼吸,我给自己壮壮胆,然后,把头低下去,凑近他的胸口,听听他的心跳。 如果心跳和呼吸都正常,那就肯定没事。 二个男人不敌我的坚决,退出去了,房门依旧虚掩着。 我瞅了一眼,不理。 继续我的阴谋,低下头,殷亦桀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把我手握紧一些。 呃……我汗! 他不会是假睡吧? 为什么呢? 想试试我到底有多贱? 还是,自己犯了错不好意思面对,所以,在逃避? 恩,看样子他一定知道那个女子的事情,至少知道她来了,然后会要和他激情。 恩,怒!恨之! 竟然和那样的女子激情,恩恩!怒啊! 我肺要气爆了! 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投怀送抱他都要。 殷亦桀是不是把要女人当成吃饭,高档酒店也吃,路边小摊也吃,大排档小推车,什么什么来者不拒? 我痛恨之! 好想抽他一顿,等他好了,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报仇。 我是很记仇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指尖微动,恨恨地捏了他一下。 他的手动了一下,我惊住! 等了片刻,他又不动了。 指尖触着我手心,柔滑,有些无力。 把我小手往他手心握了握,终究不甚紧,不很有力。 呃,估计还是没醒。 我吓着自己了。 多疑!鄙视自己。 哪里值得他如此煞费心机的逃避。他脸皮厚的比城墙拐角还厚,装酷到了面具的成都,才不用担心我呢。 既然没醒,我也不用怕。 他的指尖,微微的跳动,非常轻,似心跳在我手心。 我,将他握紧。靠的近一些,好好的看他。 这大半个月没离这么近,我都…… 进入思念而忘了他的样子了。 半个月? 我,发烧了? 大半个月,几乎天天都见面,我竟然会想他? 我…… 慢慢的深处罪恶的手,抚上他长长的睫毛,犹如二挂窗帘,将他善于传情的明眸盖祝 唯有这个样子,我才敢如此仔细的观察,他的眉骨微凸,有人管这叫龙眉,再加上浓密的眉毛,整个脸乃至人,都显得特别有个性。 据传这种眉的人,性格坚刚不屈,聪明俊秀,一生贵人扶持,青云直上,桃花事业两相宜。 他的睫毛,似乎,是深褐色,而非纯黑。 真的好奇怪。 他的眸子是深深的灰色,也不是纯黑, 呵,他还真是个怪人。 我看,他性格确实够酷。 聪明么,反正我看不透他; 俊秀么,他就是个祸水; 贵么,殷氏虽非玉氏可比,不过不论本市还是国内,都排的上号。 事业么,他年纪轻轻独担大任,全国青年企业家先锋。 不过么,这个桃花…… 我恨之! 祸水!绝对是祸水。 不用看他的唇,你眼睛只管盯着他的眼睛看,就忍不住想摸摸,想亲亲,想…… 啊,我疯了! 竟然不顾白天还有人猛扑过他,我竟然还想…… 我有罪。 闭上眼,忏悔:南无观世音菩萨。 我,本来是打算听他心跳来着,为什么转移到他眼睛和桃花上来? 注意力不集中,我自罚。继续,听听他的心跳,只要他平安无事,我的饭票有保障,我就…… 一会再说吧。 他心脏的位置,我很熟悉。 我轻轻的凑过去,就算,他突然睁开眼睛捉奸,我,今儿也不怕。 “咚…咚…咚…咚……” 殷亦桀的心跳,慢,而有力。 我要跟上他的节奏,再烦躁的心都会沉稳下来。 脸贴近他的胸口,慢慢,随着他呼吸起伏,犹如漂浮在安静的大海,载浮载沉。 果然,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这么说,他是没事了。 没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亲耳听到,我才能终于呼出一口气,再吸一口,我饭票安全了。 其实,我有时候也怀疑,我的饭票,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算他怎么样,也不敢不顾我的吃饭大事,那样我可以告他违法的,不尽监护人职责,我有权控告他。 不过…… 床前有张简易的小椅子,是为探视的人备的。 我看看沙发,揉揉额角。思索,痛苦的思索,虽然我,真的很困了,不过还是不想离开他。 握着他的手,我突然感觉很安心。 虽然他醒来后可能会不理我,或者勃然大怒,或者嘲笑我; 那,现在这么偷偷的握着他的手,就像做贼一样,是不是偷得一刻是一刻呢? 恩,做贼也不错,我似乎有这潜质。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上次将他指甲偷偷铰完…… 不是年前那次,是前一阵,他出差回来,我故伎重演,不过技术好了很多,殷亦桀没有扁我。 我是可以进步的,对吗? 经过冉桦的事,他惩罚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放过我吗? 也许是吧。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所以…… 他的心跳那么沉稳,安静的,似世上一切都不重要,包括我。 既然他知道我会来,却上演那样的戏码,晕这么久,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他,是不是不在乎了? 手慢慢硬了,头脑清晰起来,我站起来,看看跟前的椅子,我还是,躲远点。 只要他没事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还在…… 我不过是…… 我有些晕了,困了。 我不想去想,我想歇会儿。 然后,静静等他醒来,然后不理我或者骂我一顿,我明儿还要上学。 我,需要休息。 承受他的冷落,也需要足够的力量。 呵,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哪里值得殷亦桀大总裁挂在心上。 我那么稚嫩的亲吻,如何比得上成熟女子的激一情。 我的坏脾气,让男生亲,太让他失望了。 我,还是回到自己的角落,静候命运的宣判吧。 想要强求,从来都是无济于事的。 站起身来,放开他的手。 放手后,感觉清楚也轻松了好多。 我想了想,强求,我肯定不会的。 不过断然划清界限,我也不觉得,有那个必要。 我想,我实在是太年轻,世事太复杂。 轻易的许诺,或者发誓,理与不理,都没什么意义。 外间有轻微的响动,似谁在打呼。 我犹豫一下,还是不出去打搅他们了。 与殷亦桀独处一室,也不是第一次。 我,还是到沙发上坐坐吧。 如果能等到他醒来,自然是好事, 如果他不醒,我也强过在他处苦苦等待、胡乱猜疑。 不管怎么说,现在,如果我多心了,立刻就能站起来去听听他的心跳。这样,我多少安心一点。 内室也有沙发一条,我的本子在那里放着。 不过夜深了,我,不想再玩。将屋里的灯关掉几盏,只剩下角落一盏台灯,晕黄的灯光,犹如困而未睡的眼睛,朦胧的看着我,似催我快睡。 因为,如果我睡了,它也就可以睡了。 呵,台灯也催我,还是嫌我打搅了它的休息? 谁知道。我不过那么点小小的心愿,如果真的打搅了谁,对不起,我说声抱歉。 我闭上眼,它也就睡了。 靠在沙发上,我有些倦意,却睡不着。 我想思考,却没思路。 实在不知道,我和殷亦桀,究竟算什么。 刚才那么想他,我,是不是……?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他是大人,懂得那么多。 我还是个半大人,对世事颇为懵懂。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儿好感,我觉得,可能是他太妖孽,而且对我太好了。 当然,还有他不停的开发我身体本身的反应,让我兴奋又舒服。 应该是这样的吧。抿着嘴,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爱,如果若冉桦那般,我宁愿不去触碰。 是啊,我宁愿就这样。殷亦桀不想理我,可也未和我划清界限,我们还是经常一桌吃饭一屋同住前后相跟。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这种二步的距离,似更好一些。 唉,如果他能好好对我,抱抱,或者亲亲…… 我贱贱的,竟然会想念他…… 身上有一丝悸动。 我想,我的身体在想他。 不过,从理论上,甚至道义上,我似乎,更应该想想我的母亲。 不论怎么说,母亲将我生下来,给了我生命,从生命本身的角度,我是否该感激她? 她无论如何将我从一尺长带到十五岁,让我有机会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我是否该感激她? 呵,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没人性。 我不知道。父母抛弃我,想方设法逼我尽快赚钱…… 这个时候想这些,似乎没什么用处。 我,是不是该想想。 母亲的突然逃走今天又让我撞见,二次,是不是,也是一个“阴谋”? 唉,阴谋,这简直就是个阴谋的世界! 我头晕,想不了。 大人的世界,阴谋的世界,我,还是,睡吧。 殷亦桀的呼吸很平缓,在寂静的夜,那么让人安心。 这里的医院,竟然有着这样一个安静的角落, 在这个角落,有着我这样一个安静的多余,那就,睡吧。 眼皮已经不太听话,准备收工了。 我,是个历经苦难,还对休息要求较高的人。 如果不是上天的安排,我估摸着,就是苦头没吃够。 否则真要沦落到彻夜洗衣服混碗饭吃的程度,我不觉得谁还会打瞌睡。 特殊牛人除外。 歪着沙发上睡觉,我不是第一次,不过,人享福久了,再回到这个样子,就有些难以适应。 我裹好衣服,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看看殷亦桀,他还在沉睡,或者昏迷。 我,继续到沙发的角落,继续我自找的苦修式睡眠。 第122章 那夜男人如饿狼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睡着了,有人在说梦话。 这个人真有意思,连说梦话都那么安静,好像我家的舒服总管。 “恩,还好。人呢,怎么说?” 这个人,说话声音弱弱的…… 好奇怪,我睡觉,别人说梦话,还能对答上。 听说有种大神,他说梦话的时候可以和你对话。 比如你问他,钱包放哪了? 他会说,不告诉你,我老婆看着呢。 等一会儿,他会窃笑二声, 等问者毛骨悚然的时候,他说,不过我有私房钱,也不告诉你。 “人找到了,只说是想多要你一会儿,想……要个你的孩子。别的都不说。” 安静的男人,说什么都似乎不带一些感情,这句话,也听不出什么来。 不过,我感觉,我应该醒了。 这该死的沙发,又小,又硬邦邦,我背疼。 恩,如果不是背疼,我还会以为是谁在说梦话。 不过,殷亦桀,终于醒了。 果然,他没什么事了。 坏人活千年,这话不假! 不过,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事。 我,是不是要继续装睡呢? 有些话,是我不该听的,这个我知道。 如果不听,我们会安全;一旦知道了,就会卷进去。 卷进去,我,似乎也没出来过。 不过,想到殷亦桀还有那次夜里的事,我想,我还是装睡比较好些。 二个大人都没注意到我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继续说他们的。 “你也信?” 殷亦桀口气冷而淡,呼出一口气,道,“让她开口。” 冷,我仿佛又回到那一夜。 不过,我的感觉,却无比复杂。 如果,你让人家差点害死,会不会那么做呢? 可,如果,如果我没找到那个小本子,然后将它藏起来。 殷亦桀,一定可以找到线索,那么,他……他会对付我母亲,还是我? “是,少爷。” 舒服声音很轻,很静,继续, “她的包在这里,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呃,妆小姐来了,她……” 舒服怎么感觉我醒了似的,提到我,又不继续,急死我了。 “妆小姐很信任你,也真的很冷静和出色。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可是小姐看出来了,要不然可真危险!” 不知道舒服是想推卸自己的责任没能问出情况,还是觉得,我有和前一个问题相提并论的重要性。 而且,犹豫半天,竟然如此“夸”我,何意? “丫头……” 殷亦桀沉闷的深呼吸,冷淡的口气中明显的急切感觉,“她在哪?有没有担心?有没有……生气不高兴?” 我,心跳在加速。 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我感觉,很像当初我刺了他之后,他那么着急而不确定。 恩,这么说,他是知道错了。 那我,是该睁开眼殴他一顿,让人磕头求我恕罪,还是继续,装睡? 虽然,我想起来跑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不过,我还是继续睡比较好。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房间默了,些微动静,舒服似倒了茶水给殷亦桀喝。 又有护士进来出去。直到舒服离开, 默…… 房间很安静。我蜷缩在沙发上,殷亦桀睡在床上。 有些像我病的时候。 那时候,我睡在床上,他靠在我床前的躺椅上,守着我。 呵,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守候了? 真是个美好的字眼。 有些不同的是,当初他带着一些恕罪的感觉,而我现在有些做贼的意思。 说句不大好听的,我救了他(虽然可能想害他的人是我母亲),他似有些激动。虽然话不多,但我听得来。 但,我安静了。 我不敢乱动,也有一些担忧。 他说话的口气,刚才说让那个女子开口,那种感觉,我怎么都无法忘却。 那个女子,我不喜,可,我…… 床上有些动静,打断我的思路。不过我不敢睁眼,一条缝都不行。 殷亦桀是什么人,一点点迹象他都可以发现的。 就算一会儿被他弄醒,我也得等到一会儿之后。现在,尚属危险期。 轻轻的脚步声,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应该是输液架。 我窝的浑身酸痛,加上不安,愈发难受,好像挪一挪。 不过,我好紧张。 不知道殷亦桀如何将我就地正法。 或者,这样一种境况,如果我睁开眼睛,会不会,都难以开口? 毕竟,我们,冷战了二个世纪。第一句话,是该,如何开口呢? 是他先开口,放低姿态,然后我承认错误? 还是我先开口,坦白从宽,然后他接话? 不过,我不觉得我到底错哪了,而今天的一幕,我又知道他知道, 所以,现在我更生气。可鉴于他死里逃生,我是不是…… “嘶……嘶……” 细微的声音,靠近我耳畔。 思绪,必须暂停。 人想事情的时候,眼皮眉头或者别的地方通常都会有所表示。 我,都快成间谍了,不过现在我必须装睡。 微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好轻,好柔。 细心的,满是怜爱。 是啊,他的指尖,都是爱,疼爱。 他无声的轻叹,捧着我的脸,手指反复的摩挲。 视线是有重量的。 他的视线,悉数落在我脸上,将我压得闯不过气。 他的呼吸,沉稳中略显虚弱,显然他的病还没完全好。 他的呼吸很干净,没有丝毫别人的味道,吹到我脸上,是他的香。 他的香,离得这么近,反复的吹过我的心弦,忍不住,就随着他跳动。 我,还真是贱贱的,这么容易就能让他挑动。 他甚至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吹口气在我脸上,我就会随着他一起呼吸,调整频率,静静的等着他。 现在已经彻底醒了,不过我确实不能睁眼; 虽然我敢保证,我的脸上一定写着三个大大的字: “我醒了”。 殷亦桀的指尖,轻轻放在我唇瓣上,极慢极慢的滑过, 犹如他的叹息,那么轻飘而无奈。 也许,他知道我醒了,但却记恨他,所以不肯睁眼吧。 呃,我还真是天才,连着也能猜到。 我嘴唇轻轻的抿了一下,其实,以前这样,我多半是会咬住的。 不过,今天,我不想。 似,一种无形的东西,放在我们中间。 让我们彼此想靠近,却又无法拥抱。 对,犹如刺猬的刺。 殷亦桀似要考验我,捧着我的脸,过了许久,也没有进一步的动静。 我身子僵硬,快要崩溃了。 我的耐心,第一次受到严重挑战。 不仅姿势极为不舒服,而且,他指尖慢慢划过能带个人的慢性诱惑,既持续不断又极深刻,杀伤力绝对是致命的。 不过,我会坚持,在我彻底失守之前,还要收住一寸防线。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睁眼,我就永远都不用面对那一连串的狗血之事。 呃,我,浅浅的,感觉到一丝撒娇的意思。 虽然是潜意识甚至完全无意识。 我,我,举手投降。 我并无此意。甚至对撒娇的研究不超过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或者是弦理论与强相互作用理论。此,完全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紧闭着眼睛,殷亦桀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皮,轻轻的滑过,叹: “又让你难受了。不要怕,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再伤害你。乖乖睡吧。做个好梦,什么都会过去的。” 呵,差点忘了,我还有做噩梦的好习惯。 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殷亦桀当我又做噩梦了。 有时候生活里这些细细微微的小小体贴,真的能让从没被如此宠爱过的我感动。 有时候就象是有一种,他就是我的家人,他的错、他的好、他的对、他的坏,都是我的。 既然是一家人,对于错,又何必这样的斤斤计较! 我是那种对于路人很无视,可对于我放进心里的人,却又特别能容忍护短的人。 殷亦桀再不好,在我的心中,亦胜过别人多多。 此时,屋里灯光很暗,我眼皮感知有限。 他现在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又如何能准确判断? 既然当我睡着,那他,伏在我面前这么久,不累么? 他从手术室回来,身上有没有伤口? 他身上有伤,又如何忍受下床这么久? 呃,汗!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再伤害你。” 这是,他的承诺么? 还是他的誓言? 或者,又是另类的道歉! 我,好想投到他怀里,要他抱抱,我也想抱抱他。 死里逃生,还要惦记着我。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其实和冉桦那件事,或者最近的事,也没有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做什么就不能服个软、让让他? 大男子主义,他心里不爽,我是不是,也该学学别的女…… “嗨……”殷亦桀近乎无声的叹一下,身手,抱住我…… 从未如此想要他抱抱,最好一辈子都抱着。 因为,他终还是疼爱我的,他的怀抱,那么干燥而温暖,舒服的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是啊,一辈子就这么抱着,是不是很有挑战性? 以前我总觉得他抱我,是那么的,开始,像个狼; 那一次,像个父亲; 现在呢,他疼爱我…… 殷亦桀让我考虑片刻,缓缓将我抱起来,右臂架着我腿弯,右手,却不在我伸手。 “嘶……嘶……” 地下,传来输液架滑轮转动的声音。 我顺势倒在他怀里,以免让人看见我的眼。 这个貌似温柔其实无比霸道的男人,刚从急救室出来,现在还在输液;竟然就力大无穷的抱上我。 第123章 蛊虫迷魂汤 对于殷亦桀的行为,我,实在是无语。 除了变态,我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 我也实在想象不出,他究竟是为什么。 殷亦桀似极艰难的挪到床边,动作很慢,也很轻柔,整一个老奶奶的架势,和我三岁左右我奶奶抱着我的感觉依稀相似。 但很执着,坚持的,犹如抱着稀世之珍,紧紧的抱着,挪到床跟前。 将我放到床上,小心的替我把衣服理好, 头发,挪到身前,头放到枕头上。拉过薄薄的被子替我盖上。 然后推着输液架转到另一边,爬上床…… 这一瞬,我真的怀疑,是不是该继续装睡,还是起来帮帮他。 我不知道是该这样无动于衷,还是该爬起来扑到他怀里,有所表示。 我该表示什么? 感动? 激动? 震动? 不动…… 我依旧一动不动。 没什么,似有些不敢动。 我唯恐一动,会打破这种…… 我总觉得殷亦桀知道我醒了,他的话,不过是另一种和解。 我默,就是认了。这似乎是我们近来的相处方式,默认,很有效的交流方式。 我们之间似乎有种特殊的默契,用起来更顺。 殷亦桀小心给我盖好,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抚着我的脸,低叹: “睡个好觉,做个好梦,明天还是我的可儿。等将来长大了,一定要温柔体贴一些,但不许对别人笑,和别人好……” 他的话有一种魔力,虽然我难得一天不洗澡不换衣服,身上略微有些不适; 不过躺在他的身边、他的床上,闻着他的味道,睡意,很快袭来。 一阵温香靠近我的脸。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我,好像靠近他怀里, 可是,他刚抱过别人, 我…… 无声的叹息离我越来越远,落在我旁边枕畔。 他的手,也离开我的脸…… 我仿佛,看到殷亦桀病倒了,然后,我赶紧奔过去, 他扭头看着我,笑…… 原来,是骗我的…… 怒了! 我皱了皱眉头,房间有些动静,越来越响,有些奇怪。 我卧室虽然出入自由,但我睡觉的时候他们进出都会很小心,安静到近乎无声。 今儿是……我睁开眼,奇怪的打量一番。 大夫已经给殷亦桀检查完毕,护士给他换了药。 舒服和玉壶冰一左一右安静的看着,时不时递个东西。 视线从床尾向上,白色的被子下条纹的衣服,伸伸胳膊,碰到一条软软的,腿。 不是我的腿,是我旁边人的。 视线再往上,殷亦桀靠在床头,安静的看着我小蛇一样乱拱。 呃啊啊啊! 要命啊! 我立刻想往被窝钻,很快发现,迟了。 大家都看光光了,我还钻个屁啊! 钻殷亦桀的被窝,还往里,我,我很无语到想死! 嗯嗯,呜呜,我,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好好儿的,我,我怎么就忘了殷亦桀是在医院,我怎么可以公然睡在他身边? 我睡在他身边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一睡到天亮, 天大亮,大天亮,还不起来。 现在,呜呜,快九点了,我才被吵醒。 我这个丢脸啊,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医院查房也就是个七八点,上学起床是六点半左右,我怎么这么能睡呢? 难道医院的床比家里的还舒服? 还是我,自作孽不可活,贱命啊,唉…… 早知道我昨晚闹腾个什么劲儿,大不了半中间爬起来,知道他没事了我走,不正好吗? 我一定是被殷亦桀下蛊虫**汤了,这都怪他不好,不能怪我。 一定不是我的责任,是殷亦桀的错, 是他好好的病了不休息,起来把我抱上床。 对,是他的错,不是我自主自愿的要上他床~~~ 靠!我赶紧拽被子盖住脸。 我都胡思乱想什么啊! 什么叫上他床! 我,不过是,昏乱中在他床上借了一角睡个觉,比沙发上舒服一些而已,别无他意。 我可以立誓,真的! 靠啊!我睡他? 汗滴滴。 哪个该死的,竟敢如此取笑于我,气死我了! 啊啊啊…… 有人拽被子,我不让,不让不让偏不让,有人取笑我, 呜呜,我是无辜的,我是无罪的…… “他们都走了。乖,闷坏了……” 殷亦桀乐不可支,宠溺的哄我。 我才不听他呢,总欺负我,现在要和我和好了,第一招就这么狠, 我还是个小女孩,吃不消埃 呃…… 谁,又在胡乱理解? 吃不消,就是吃不消,我,别少儿不宜好不好? “咚……” 豆腐撞碎了,我还没死,得继续面对。 殷亦桀手伸进被窝,将我拔出来。 我咬着嘴唇,看了他一下,低头,看别处。 窗帘拉开,室内很亮,窗外,有树在摇摆。 这里是四楼,不过槐树可以长到七八层楼高,这里几颗,树冠刚好在窗上面一些。 躺着看, 正是个上半部,很美。 大多的槐花已经落了,有些落在槐树叶上,嫩绿与纯白相间,犹如一条大摆裙,迎风款摆。 好似一个十六岁的窈窕淑女,在展示自己的新裙子,默默的于无人角落, 独自欣喜。转一圈,看着裙摆像荷叶或者雨伞一样转起来,特别拉风,心情,也跟着转起来,亮起来,飞起来。 殷亦桀拨弄着我的头发,指尖微凉,温柔, 依旧,或者比以前加倍小心。 我,身上有些不大舒服。 胡乱睡了一夜,不是特别好。 而且昨夜和今天都没洗漱,感觉也不大好。 甚至身上的裙子,估计滚成抹布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觉为什么会有这个毛病,除了喜欢蹬被子,还爱打滚。 也许心理学家会说,是因为我经常做恶梦,所以翻身多。 经常做噩梦,是因为心里有阴影;心里有阴影,是因为…… 理论上,是因为我没去看心理医生。 殷亦桀的手指,放在我头顶,轻轻揉着我眉头,划着,看着…… 想来是我想多了,因此皱眉,所以让他发现了。 继续看窗外,我心情,又略微好一些。 实在没想到,我们的和好,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开头,实在有够戏剧性。 可是,我们算和好了吗?我不大确定 。因为,我们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躺着不动,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殷亦桀开口了,似乎,我们又回到从前,可是…… 我暗自摇头。从前,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可以回到从前; 否则,是不可能的。 有种无声无形的东西,哽在喉咙,进退不得很难受。 殷亦桀似也感觉到了,手指停着我眉头,没有往下。 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叹道: “乖,去洗个澡,该吃早饭了。” 哦,他说的没错。 我是该赶紧起来,否则这副凌乱的样子,还赖着不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唉,难那! 虽然,他先开了口,我,很想说点儿什么,不过这话接起来,有些困难。 我想了好一会儿,问他: “你要紧吗?喝酒,怎么会喝成这样?” 我实在不善于伪装,也实在不适合应酬。 其实我已经猜到三分,不过事情还是太过蹊跷。 我,有些微的,替他担心。 也许在我的心里,更多的,是替我母亲和我自己担心。 我害怕如果事情真的弄明白,是我母亲从中捣鬼, 那,我们的和解,又能持续多久? 所以,我想听听他的意见,比如说,这是与我完全无干,或者他已经很疼爱我了,绝不会迁怒于我。 想到这,我隐隐的猜到些什么,但在脑子里还未成形,我抓不住。 “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快去洗完,回来再说话。” 殷亦桀动手,已经将我被子掀了。 虽然是薄被子,不过遮羞或者做道具还是蛮有用的。 这一旦掀开,犹如我们过去的大半个月,就要如此掀掉,感觉,还是有些紧张。 更紧张的是,我的裙子果真揉成抹布,一条腿几乎悉数跑出来纳凉。 另一条腿,上半截有一小半外露。 好像,刚才乱钻的时候,有肉碰肉…… 我手忙脚乱,赶紧爬起来,把裙子使劲往下拽。 幸好我穿的是长裙,收拾一下就盖严实了,一直到小腿。 低下头,我赶紧走人。 舒服已经把隔壁的卫生间整理好,衣服也帮我放好了。 呵,他效率真是高! 还是我太懒了? 抬起头,我头发还好,刚被殷亦桀收拾差不多了。 不过……啊! 苍兲呐! 我上衣扣子松了二个,何止是春光,点点都快露出来了。 我糗出大了。唉,一失足…… 虽说,殷亦桀貌似不止一次将我看光光,不过刚才那么水蛇似的和他缠。 我……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别的女生和他那么闹,我会怎么认为? 我我我我…… 我真该一头撞死才好,不知道哪里有硬一些的豆腐卖? 我终究没有凌虐豆腐,不过这里的菜豆腐非常好吃,我和玉壶冰一人二碗,吃饱饱。 殷亦桀气的要吐血,因为,他不能吃。 其实,是玉壶冰故意的,等我们吃完,医生来的时候,曲里拐弯提起这事。 殷亦桀,登时吐血三斗…… 听送饭的护士介绍,这里人一般早上会吃一碗菜豆腐。 如果菜豆腐放得少一点,或者弄碎一点,就成了菜豆腐粥,同样美味可口营养丰富。 吃的时候配上小菜,一口豆腐,一口汤粥;一口浓香,一口清香, 第124章 这场无声的示威 细嚼慢咽,浓香悠长。 我觉得护士是学市场营销出身的,或者是街头发传单拉托出身的。 要不然我们二碗下肚,她声情并茂的还没说完。 不过等医生说完话,我就觉得我的想法有必要做个修正。 因为殷亦桀虽然痛恨玉壶冰,但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很得意很欠揍。 我左思右想,只能是那个护士他认得,因此通过某种方式让她不停的罗嗦,来打搅我们的食欲。 不过我的食欲很好,看着长相甜美的护士道: “中午我还要吃。” “中午谁吃粥埃” 玉壶冰立刻表示反对,并且对我的品位表示怀疑。 “我光捞其中的豆腐吃行吗?” 我其实是想安慰一下我的监护人,否则他要气爆了。 因为他在床上坐着,打吊瓶,行动不便。 我又不想凑到他跟前,不知道该怎么,怎么继续。 这么隔着一点,玉壶冰又不停挑衅,一会儿给我夹小菜一会儿给我抛狐狸眼,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殷亦桀身上的火在不停的燃烧, 嗤嗤的冒烟,温度上升很快。 扭头,我看了下空调…… 20度,正常啊。 玉壶冰看看我的样子,赶紧过去按了二下,调到18度。 我刚才喝粥是有点点冒汗,不过并不觉得热。 订婚的日子跑出来,竟然还这么悠闲,我觉得,很可能他抽风了…… 殷亦桀鼻子哼哧好几下,忽然道: “把早报拿来。” 护士立刻就出去了。 我很疑惑,殷大总裁还真是个工作狂,病成这样还惦记着时政要闻以及经济走势、降水量、警戒水位、升学率? 有些晕。 玉壶冰鼻子冲天,非常不乐意,嘀咕道: “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你呢。” “有我怕什么。我陪他们出来考察,不碍着什么。倒是你……你妈妈怎么说?” 殷亦桀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关心的意思很明显,果然是二个伙计,吵着好玩。 玉壶冰耸耸肩,挑挑眉,看着我,悠悠的道: “我妈妈很奇怪,刘副分管科教文卫,李副分管外经贸这块,你拉他们到这里来什么意思?还是这二年民办大学比较火,你准备投资?” 看我做什么?我扭头看殷亦桀,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搞不懂耶。 不过,我记得好像有…… 我问:“你之前不是说要投拍电视剧吗,算不算教育宣传类的?” 二个男人同时看向我,上下打量,似乎我菜豆腐粘在嘴角没弄干净。 看了一会儿,二个男人都笑,殷亦桀笑得好开心,玉壶冰更开心,似乎捧腹大笑。 不过,我有说的不对吗? 电影电视什么的不都要经过什么广电总局之类的,广电总局不就属文化类,那管文的,不就有关了? “殷少!我服了你了。小可人真,太聪明了!你们二个,是绝配。” 玉壶冰笑的要死,我越疑惑与理所当然,他越乐,拍着手冲我挤眼, “小可人,叫我哥哥吧,妈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汗!这都什么什么埃我…… 护士拿着报纸进来,很识相的给我,殷亦桀伸手。 我先不用想别的了,给他当丫头先。 一早上如此这般支使我不下十回。 我都要怀疑这护士是他的托儿,要不为何总听他的? 我拿着报纸瞅了一眼,早报标题新闻…… “玉氏集团盛宴庆生,重要嘉宾神秘缺席。” 果然,这二个主都上了。 我伸手,递给殷亦桀。殷亦桀也伸手,不是要报纸,而是要我。 这,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报纸他早就知道,不过是提出来奚落玉壶冰? 醉翁之意在我? 我什么时候荣升为陈圆圆了? 还是他们都耍我,当我猴呢? 殷亦桀一手揽着我腰,往怀里带,一边将报纸扔到一旁,压根就没有看的意思。 他,这么久没抱我, 除掉昨晚的,那这个,他…… 他手指颤抖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我,却不大好意思了。 推开他吧,没意思;就这样…… 唉,玉壶冰真能耐,有他这么梗在中间,我们好也不是,别扭也不是,只能处在某种寻常状态。 殷亦桀把我搂紧,示意我坐在他身旁,就这么抱着, 他还故意冲玉壶冰示威,态度非常之强悍。 这场无声的示威,直接就让玉壶冰哑火了。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某些国家爱演习,效果多好啊! 比互相对骂或者跳起来对打一回效果要好得多。 我很乖的坐在殷亦桀身边,任由他们继续发展,如果能熄火最好,至少太平洋上的鱼儿少受些罪。 要是还要打,随便打好了,这二个我谁都管不上。 殷亦桀照着以前的姿势把我抱好, 不过,我们都感觉到有些僵硬,那种无形的感觉。 不论谁先释放出来,都将影响到对方。 其实,一早上殷亦桀试过好几次了。 我,都无法释怀。 殷亦桀暂且将我放下,淡淡的道: “你怎么样?” 玉壶冰站起来,走到窗下,手里玩着苍蝇拍,无所谓的笑笑,道: “禁闭三个月,闲人。” “那不错啊。” 殷亦桀颇为感慨,似嘲笑似羡慕似庆幸。 我,忽然想起上次和玉壶冰看见黑脑袋打殷亦桀的时候,玉壶冰也有类似的感觉。 我,我鼻子好灵,又嗅到“阴谋”的味道。 不用说,一定是玉壶冰逃婚,指了个殷亦桀的理由,现在,被那个温柔的妈妈处置了。 不过我不知道,闲散三个月,到底算什么样的惩罚。 死缓?无期?二十年?十年?三个月? 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记大过?还是留校察看? “乐什么呢?喜酒没喝上,还高兴?”殷亦桀摸着我头,神情暧昧,不知何意。 我乐了吗?有点热倒是真的。 也可能自娱自乐为他们二个觉得好玩,我监护人也不能监护我的想法啊。 不过既然被发现,我,也不否认。随他高兴好了。 玉壶冰转过来,挥了一下苍蝇拍,指着殷亦桀,挑战: “小可人才不会幸灾乐祸呢。小可人,回去请你喝酒,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会被人家杀血的。 被动的靠在殷亦桀怀里,我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比一下猛。 估计要不了多少下,他就可以一记远射将玉壶冰踢飞。 所以,我目光扫过二人,表示我有听到,然后瞅着窗外,告诉他们,这事儿他们自己商量,别殃及我即可。 殷亦桀很高心,低头,亲下我的头发,宠溺的吹一口,很有些“昨日重现”的感觉。 身子忍不住杯起来,脖子也缩进去,我,忽然从槐花里找到一样东西:玉壶冰故意的。 殷亦桀,也是故意的。 那么,只有我,是被他们倒来倒去的。 “小可人,下来咱们下棋吧?殷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 玉壶冰继续挑衅,言有所指。 我和殷亦桀同时惊了一下。 这玉壶冰提及昨天的事,何意? 这哥二个,吵嘴的时候总像敌人,实在费脑子的很。 所以,我很快放下来;决定,不理。 殷亦桀低下头,很小心的亲下我头发,双臂,已悄悄收紧,似乎真的怕我会跑掉。 不过我觉得, 我,已经,是那颗棋。 越这么想越觉得果真如此。 我…… 我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这个棋子之追溯过程,都不知道头在哪里? “嗯哼,” 玉壶冰有些被冷落了,不爽,哀怨的看我一眼,似乎我的错,懒洋洋的道, “殷少,要不,我给你帮忙吧,照顾小可人?小可人,哥哥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这里山清水秀……” 呃,寒! 这个人,嘛意思? 难道见我们家好容易和谐了,他又要制造点儿烟幕弹? 这种人,典型自己不爽还要拖上别人,鄙视之。 “你还是歇歇吧,他们回去说什么没有?”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我没动静甚至一身鸡皮疙瘩,他很高兴,转移话题。 看来,品也一般。 占有欲超强而同情心稀缺,不知道我这么被迫的,实在是不爽。 他胳膊好有力,还在输液呢,都能抱得我生疼。 我不安的动了一下,设法抗议: “你来这里陪人喝酒是假的吗?生病也是假的吗?玉少,还订不订婚了?那个,你虽然躲过这次,你妈妈可以再摆下鸿门宴推你上断头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埃要不,你,直接……” 二个欺负我一个,看我的,不反击是我心情好。 不过玉壶冰的这事,我还是不敢随便说。 妈妈呀,二个大少,我满嘴胡话还要不要命要不要品了? 殷亦桀手果真松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我不是那么纯洁的小白兔, 有些事情,他想混过去,没那么容易。 至少,昨天的那出戏,还有之前的事,不说,就日出雾散无影踪吗? 呵,我,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会反抗,我还没被逼到那个份儿上。 事后想想,我估计是被二个男人真真假假的捧着,有些恃宠而骄了。 当然,作为棋子,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是被动的被吃掉,还是主动的被吃掉。 虽然结果都是被吃掉, 但前者显得那么没骨气一些,也可能会长命一些; 而后者,可能会成为英雄,或者短命。 殷亦桀慢慢的放开一只手,我身子略显僵硬,他一定知道。 叹口气,摸着我的头发,细腻中略带失落,淡淡的,很有忧郁派风格, 自然,他还达不到婉约派的柔婉和清丽,因为他太强悍。 打眼看上去,雍荣华贵的玉壶冰,倒是有几分婉约的潜质。 第125章 和谐的意外 玉壶冰这回却高兴不起来,也不看我,直接挡在我和槐树中间,不知何意。 殷亦桀终轻声道:“也不纯是假的,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玉壶冰悠悠的道:“小可人这么聪明,根本不用等到长大。有些事情,让她知道也好。” 恩,二个男人,总算正式了一回,我很伟大。 我伟大的让他们将我当个不弱智的小女孩看待。 至于问题落在我长不长大上,我倒不觉的有那么重要。 他们都看过我不同的侧面,对我的认知,都有自己独特的判断,没所谓。 殷亦桀缓缓的点头,抓着我的手,凑到唇边,有些悠然的道:“玉少,我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是想让人知道,玉少花了多大的代价。舍得下本,必须要心里看重。懂了吗?” 我不懂,追个女生,搞得全世界绕着他转,玉少好痴情,也,好无聊。 玉壶冰转回来,神色如常,没有婉约派要死要活的哀怨,脸上沾了点阳光,冲我笑道:“小可人,殷少不过是用了药,昨天是个意外,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啊,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你小脑袋那么聪明,哥哥很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气结,玉壶冰的脑袋一定被门夹过了。 一口一个哥哥? 这也,太诡异了些吧? 先且不说我有监护人而且超霸道;他的问题那我也知其一不知其二,怎么帮他意思? 抬头,殷亦桀脸上霜很厚,于是,我摇头。 社会和谐首先要家庭和睦,我适当为社会考虑些。 玉壶冰懊恼的看着殷亦桀,有些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协商结果:对决。 二个男人用眼神商议武器……国际象棋。 恩,这主意好,杀的热血沸腾硝烟滚滚。 到最后,滴血不流,很黄很暴力, 但,也很和谐。 不过有一个不好的。 玉壶冰没帮手就亲自披挂上阵。 殷亦桀很款很大牌,不论我愿意不愿意,反正是他的棋子,我们二对一。 国际象棋,实在不是我能学的。 三十二子六十四个格,里面演绎的何止是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生死存亡保家卫国等等大诗篇,还有二个男人的野心! 手里握个棋子,就像是原子弹,想方设法要将对方轰掉。 与原子弹不同的是,这种方式很贵族、很男人。 犹如运筹帷幄的军师,指挥部队杀了五百万人,却是个拿不动枪的晕血的柔弱男子,汗! 说实在的,我之所以学不了这玩意,主要是因为我心里无争。 我级数太低,别说素来不是个爱争的人,而且和这二个城府深的超过三千尺的男人相比;我还不如简单点死的比较痛快。 至于这二个男人,都是身处高位,要争的东西太多,手里的棋子也多,玩玩,感觉很好。 恩,不论下什么棋,都是个算计,实在有些不适合我。 或者,我觉得,如果没点儿心思,纯粹将之当做是玩具,就实在有点儿,太…… 怎么说呢,呃,就是如果你没点儿意思,戴着一串钻石项链去上街,那就是个石头。 陷入朴素唯物主义,很多事情必然要改变思路,和意义。 对不起,我被这二个男人搞得头晕,说话比较凌乱一些。 其本意不过是,只有他们这种心里算计一大堆的人,玩这个比较开发智力较量实力有意思。 给我玩,还不如…… 我拿着个车,直接轰了玉壶冰的后。 管他二个人是在玩商战还是政战或者沙场,我这个啥都不懂的棋子,就给你胡战。 乱拳打死老师傅么,实在不行,我退回来重来过。 二个男人目瞪口呆,看着我,似乎不认识了。 “哈哈哈……” 玉壶冰先笑出来,指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乐不可支相当开心。 殷亦桀亲下我头发,感觉很得意,顺带摸摸我的头,宠溺的不像啥。 有问题吗? 我看二个。国际象棋规则和讲究多成马了,二个人一会儿从演习进入实战,没法给我教,否则对方就都知道了。 于是乎,我真个成了口不能言脑不能转的棋子,越看越晕。 于是乎,我这个活棋子,手这么一抬,就吃了他的后。 “好一招妙棋,妙啊!” 玉壶冰瞅着棋盘,手舞足蹈,兴奋之至,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出奇兵而果断干脆,一招秒杀。虽然危险,却好处很大。有些意思。” 殷亦桀端着牛奶犒劳我,我喝了大半,他将剩下的喝掉,笑道:“可儿真聪明,以后就这么下。那些规则套路,未必都是最好的。一定要敢于创新,求奇讨巧,才能比别人好。” 我摇摇头,二个男人和了三局,估计是厌了,自己找话说。 我胡乱甩一招,都不知道中不中规矩呢,谁还管输赢啊。 我,纯粹是看不懂捣乱,受不了出手,仅此而已,无需沾沾自喜。 二个男人又研究半天,对接下去的局势非常感兴趣,比刚才还认真的继续,将我忽视了。 我觉得,我如果不是那个勇敢的车,就是那个被灭的后,反正,用过了,就被丢一旁。 唉,等着吧,等他们重新开局,会将我再次摆上去的。 因为,我是棋子,少了我,也不完整。 “可儿?” 殷亦桀终于注意到我了,从硝烟滚滚的战场中抽身出来,关注我这个躺在地上装死的临时演员,手下很是温柔,托起我的脸,低下头…… 他的声音魅惑得不象样,这男人就会利用我的青涩来诱惑我! 玉少悄悄走开。我有些搞不懂状况。 这来,和走,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殷亦桀亲我,也没少当着玉壶冰的面过,现在他还装清纯? 殷亦桀轻叹一声,手掌微用力,把我的头转向他,看着我。 忽然,我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也许,玉壶冰的使命完成,接下来要看我们自己如何和解了。 或者殷亦桀觉得,我们终究要自己面对。 当然,也可能他们刚才用特殊的方式谈妥了某件事情,然后玉壶冰刚巧要离开而已,与我无干。 呵,世事多的是与我无干,操那许多心做什么? 殷亦桀本就是抱着我在怀,略一低头,鼻子已经快碰到我的鼻子, 我现在,只有与他相视的距离。 他定定的看着我,他眸光的重量落在我眼里,有些压抑。 我抿着嘴唇,咬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贪恋这个怀抱,还有他熟悉的味道。 可是,我无法忘记昨天他满脸口红,还有我母亲的事。 我,甚至无法释怀,他竟然是故意的。 我之无意都让他恨成那样? 殷亦桀之故意,我又该如何? 我不是个大度的女子,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刚从别的女人身上退出立刻又进入自己,完成他未了的激情或者将他推向更高的天堂。 “阿嘁!” 我忍不住打个寒颤,汗滴滴。 怎么就搞到“男人”头上了? 他,怎么会是我的男人? 我……我扭头,躲到殷亦桀肩窝,脸烧得厉害。 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龌龊的要命。 不过,昨天那事也确实差点儿做成,这也不能怪我早熟吧。 问题是,抛开那个不论,我和殷亦桀,我们…… “对不起。” 殷亦桀终只亲到我的鬓角,头埋在我肩窝,声音极轻,有些嘶哑。 “对不起”, 我们需要对不起什么? 我心头有一丝丝的,酸楚。 我,思维有些混乱。 我不知道我们有过什么样的对不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或者理解。 只有直觉的,酸涩。 紧咬着嘴唇,我尽量让自己不要落泪。 我不懂男人或者大人之间无尽的纠葛,可我知道,他曾那么骂我,然后不理我,在我,认为最幸福的时候。 那时候,甚至我唇角还留着他的香味,然后,他就那么粗鲁的对我。 这一切,要我如何面对? 我知道,他现在很疼我,可是我怕! 我是个没有安全感和信任感的人,对不起。 靠在他怀里,我感受到一些温暖,我,脆弱的只敢要这么多了。 刚才的笑闹,隔着薄薄的纱帘,也不错。 不是虚伪,不是的,而是…… 最简单的自我麻痹,与退缩。 殷亦桀终不肯和我说具体的原因,只是抱着我,亲了好几下,才放开我。 这一次,没有要求我看他的眼,而是换个姿势,将我搂着, 似乎,他也想先要这样一种慰藉,然后慢慢的等。 殷亦桀的病,果真并不重。 吊了二天,胳膊上的力气完全恢复,甚至更大,总将我抱得生疼。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有更低俗的恶趣味。 那就是,借口隔壁要给玉壶冰休息,因此,非让我和他一床睡。 一夜二夜三夜,抱着我不放。 我敢抗议,他就动手,当众。 我,实在无法回到之前他手下的温柔和甜蜜。 所以,我选择安静的睡在他身旁。 虽然睡在已经身体康复的大色狼身边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不过相比于尴尬难受,和可能的,陷入新的内战和距离的拉开, 我,还是忍了。 不过殷亦桀睡的很小心。 这里的病床,比我上次住院那张病床还要小,睡觉的时候我们几乎挨到一起,很容易肌肤相触。 我指的是,不是手摸摸,而是腿啊,脸啊,什么的。 偶尔一次我伸手摸到他胸口,柔滑的结实的手感很好,我多摸了几下。他干脆把我整个裹到怀里,心痛的要死。 不过我觉得是做梦了,睡觉,哪那么多心思。 “起床了。” 第126章 树缠藤般温存 殷亦桀在我耳边轻笑,柔和的声音,还不如催眠来的好。 我皱下眉头,担心了二夜,第三夜,果真累得慌了,睡的超好。 不过殷亦桀可不这么认为,他说我在他跟前比自己一个人睡还香,除了偶尔流口水或者摸他色他,并无其他动静。 殷亦桀亲下我的额头,这个位置他自认为已经恢复控制。 当然,只要他下口,我多半都不拒绝,而只是不大舒服。 这个位置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就坚持下来了。 这下,我好像清醒多了。 感觉一下,这个被窝,奇怪的很,浑身四处都结实的好似牛蹄筋,就像老藤缠树一般将我紧紧裹住。胳膊出不来,腿好像,也被裹住。 “嗯……” 我挣扎一下试试…… 手,摸到,他身上不知哪处…… 殷亦桀把我放平,俯身,看着我。 他的脸上,有朝阳一般金色的笑容。 我左右看了看,啊!我,竟然真的抱着他睡了一夜?! 怎么可能?啊啊啊! 我要疯了。他,离我三寸都不到。 支着胳膊靠近我,腿压在我腿上,亲我额头,往下…… 我咬着嘴唇,侧头,看窗外。 窗帘没拉开,我只看到柠檬色的晨光,似乎有阴影投射其上。 殷亦桀停在我鼻尖,轻轻的轻轻的叹一口气,或者只是个深呼吸。 他的怀抱瞬间从浓浓的情意变得客气而温和,距离,无形中拉开。 “快起来,趁早上凉,出去走走。” “嗯。” 我应了一声,又,觉得他难过了。 忙伸手,抱上他的胳膊,往他怀里挪一下,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总不能主动的,比如说,没事了,那是欺骗自己。 可,我又…… 不知道怎么办? 我不想离开他,也不想他难过。 因为他难过极少表现,还会为我考虑,疼着我,这样我心里更难过的。 唉…… “别胡思乱想,快起来。” 殷亦桀一语双关,咬一口我鼻子,却不松手。 啊!狈咬吕洞宾! 我,我想什么了。 我不是为他考虑吗? 我,我,我真想说我这纯粹是犯贱。 好好的又招惹他,他平时没事就狼,我还这么主动的抱他胳膊,纯粹是自找苦吃。 米办法,我还是赶紧起来,早走早了事。 我出来的时候,殷亦桀也穿戴整齐,站在那里等我了。 略微想了想,那个电话本。 不过我相信殷亦桀是绝对找不出来了,因为,我把它放到窗帘底下夹边里。 小小的电话本,根本不起眼。 除非有人知道我真拿了…… 小小的电话本,根本不起眼。 除非有人刻意的找,否则是找不到的。 唉,搞个这事情,还得我成天想着。 回去后我,一定要将它妥善安置。 毁掉,还是有些舍不得。 没准儿将来还有用呢。不过一个小小的电话本,我如果都藏不住,就不用混了。 殷亦桀伸手,我乖乖的给他。 不管他如何罪恶,这手似乎还是要牵的。 习惯了,也,就这样吧。要那许多因为所以做什么? 舒服和玉壶冰也一身休闲装,比平时还休闲一点。 不同的t恤,不同的运动中裤,运动鞋。我和殷亦桀也是这装扮。 不过,我的监护人,依旧是恶趣味:他红我绿。 唉,这都什么品啊! 我似乎找到一点儿熟悉的东西。 身上也轻快了好多。低头看着路,还有我们几个的鞋子,也是大同小异。 其实,我并不知道休闲鞋、运动鞋、登山鞋、徒步鞋、户外鞋、安全鞋、探险鞋的区别。 或者小时候还穿解放鞋,和少林寺鞋、旅游鞋。 啊,我改行研究鞋子好了。 需要收集吗? 有人集邮,有人收集粮票布证,还有收集火柴纸香烟纸糖纸的, 我,可以考虑吗? “小可人,看什么呢?” 玉壶冰杵在车门口,递给我一副墨镜,我竟然没看见。 啊?我抬头,今儿天气不错埃 最后一串槐花在金色的光线中掉到我肩头,最后一缕香味被晨风吹过我鼻端,风吹那枝头,是摇啊摆啊摇…… 殷亦桀接过墨镜,替我架在脑门上,右手一刻都不松。 我紧随着他,做个忠实的小苞班及被监护之人。 听话,这是必须而肯定的。 玉壶冰的这台车太高了,殷亦桀抱着我二个人同时钻进去都没问题。 我建议,以后大家都买这种车。 “想什么呢?” 殷亦桀终于忍不住,对我的沉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在看你们的鞋子,然后想着收集的问题。” 我很坦诚。 在他面前,我只有老实交代的份。 “呵呵……” 玉壶冰笑的很开心。 这几天和我们二个混,他一直很高兴,浑然不像个被闲散的太子爷。 我抬头,扭头,看窗外。今天的天气真好埃 从医院后门出来,经过一个小花园,那里有好多家属陪着病人在散步。 看我们多好,病人和家属一样活蹦乱跳,一大早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去。 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监护人说要带我出去走走,我就去走走。 昨晚我甚至怀疑,我监护人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学生,我是请假来看他的。 他,竟然被玉壶冰这个被闲散三个月的闲人给带坏了,忘记他的工作,还有他的责任:养家糊口。 不过,看着车窗外小城的人们一早悠闲的去买菜、锻炼,遛鸟的玩铁球的一大早闲聊的…… 生命,岂止生机勃勃二字能形容? 还有那行色匆匆下夜班回来的辛苦的人们,又何止是辛劳? 自己一早去上学可能不觉得,或者习惯性的这会儿就像上学,也未在意。 但如果真的从旁观者的角度好好看一回,定能有不少收获。 啊,今儿的天气真好啊! 远处一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后头,爬墙虎都快将那栋房子盖住了。 殷亦桀唇角勾起,眼里满是无奈的笑意。 我坐在中间,看外头不方便。他将为抱起来,看着就方便多了。 下巴轻轻蹭着我额角,短短的胡渣,带来一点儿实质性的酥麻。 玉壶冰猛的一脚油门,红灯没完就闯出去。 后面二辆车冲我们鸣笛,比我们还着急。 我狠狠的向后靠去,一个小投怀送抱。 我是没所谓了,不过,殷亦桀的鼻子比较倒霉。 我头狠狠的撞过去,差点儿将殷亦桀的鼻子撞塌。 玉壶冰幸灾乐祸,一路上车子飙的至少在100以上,过沟越坎微微一跳就过去了。 越野车,就得到这种地方来过瘾。说实在的,在市内开跑车和越野,和用牛刀杀鸡或者大象攻击蚂蚁效果差不多。 这里路况还可以,但玉壶冰偏往边沿甚至不好的地方开,唉,变态。 殷亦桀颇有同感,叹道:“你悠着点。” 玉壶冰没理他,憋着一股子劲,下了高速或者省道之类的好些的路,开到一条窄了好多也明显差得多的土路上。 不过路面还算平整,车子也好,我又坐在人肉椅子上,虽然走了许久,也不觉得累。 唯一就是觉得,大好的天儿我不去上学,听任我监护人和玉壶冰将我带到这里来疯,究竟什么意思? “明天就回去。”殷亦桀好象有透视我的心的本事。 车内放着我听不懂的音乐,男女声对唱, 男声忧郁,女声缠绵,翻来覆去,很煽情。 我靠在殷亦桀怀里,觉得这歌,很不对景啊。 玉壶冰是个什么都讲究的太子爷,很多细节之处都很有品。 为何,听这种曲子? 看啊,他的那个女声不在;抱在一起的二个,明显不是这个调调。 殷亦桀今儿心情不错,很不错。我也自然了好多,安静的听他安排。 搞不懂。 “咱们做什么去啊?” 我,闲着没事,终还是问了一句。还有哦,肚子饿了。 “一会儿就知道了。” 殷亦桀重新将我头发盘起来,非常干净清爽。 舒服不知从哪给我们变出二件长袖。 我皱眉,虽然一大早天气凉爽,或者车内开着空调很舒服,可到底入夏许久,谁还穿长袖啊? 殷亦桀二话不说给我套上。 我靠在他怀里,既然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也不用再问,不说拉倒。 渐渐的,我发现现在已经进到一片山区,人烟稀少类的山区。 四处郁郁葱葱,古木参天,高山悬崖,时而有一片红的紫的花儿绽放。 一条山道,看着就玉壶冰的车子大。 “鸟!” 我忽然眼睛一亮,忙拉殷亦桀看, “那里那里!看到没有?玉少,开慢点!” 路边河中石块上,停着一只鸟儿,个子好大,白色的,有点儿像仙鹤。 没听说过这里有仙鹤啊,而且还是在这山里。 车子转了个弯,似乎沿着盘山公路转,转眼,鸟儿不见了。 殷亦桀赶紧将车窗放下来,贴着我的脸,轻笑道: “别急,一会儿还有。” 不要啊,我要刚才那一只,好有爱。 我似乎看见它头顶有点点红。该不会是丹顶鹤吧? “要不将小可人放下来找鸟去?” 玉少开的正爽,压根不睬我。 车内空调关了,车窗全部打开。 “呼!” 凉爽的山风立刻灌进来,凉飕飕的。 我脖子一缩,往殷亦桀怀里蹭。幸好穿了长袖,才稍微好一点。不过,我好像再看看刚才那只鸟。 我问:“那是只什么鸟啊?一会儿,真的还会有吗?” 我刚要把头探出车窗外看看,就被殷亦桀抱住,胸口被他碰到了。 我赶紧往回缩,低头。 殷亦桀忙松开,近乎无意的亲下我的脸,很轻,笑道:“会有的。” 第127章 威胁,有恃无恐 哼,男人的话靠不祝听这口气就是敷衍我。我不理他,自己找。 车子越往上越欢实,犹如蛟龙入海猛虎归林,车子声音不大,走的也稳,但不论是路上有坎坷还是拐弯,感觉都特别好。 一种舞蹈的感觉,有力度又优雅,很帅很酷很牛x! 山上的风景也比山下的更好。满山的树木看着很原始,路边的花儿颜色纯洁鲜艳,犹如村子里可爱女孩的笑脸,充满好奇和友善。 山间偶尔有瀑布落下,虽然落差不高水量不大,但自有邻家女子般活泼灵动,跳跃着继续向前。 野鸡咕咕飞过去,比子规好看多了,也调皮的紧。 一种清幽,安静到骨子里。殷亦桀打开牛奶给我,还是安静! 深吸一口气,满山的清脆,透着浓浓的奶香,有一种最原始的血液流动感。 “快看,猴子!”二只猴子将我从沉醉中拉回来。它们竟然坐着树枝看我们,似乎还冲我吱吱的叫。 什么意思? 我们究竟谁是猴子?嗯?大家五百年前是一家?切…… “看地上!”殷亦桀指着树下的大石头。啊!竟然还有一只,正抱着什么东西在吃,好像是山里的野果,也可能是附近谁家地里种的庄稼。 “这个猴子好小啊!” 它们竟然只有殷亦桀胳膊大校 我抱着他胳膊,也感觉小了一点。以前,可以抱他腰的时候,才感觉比较…… 不知何时,我已经伸手,搂着了殷亦桀的肩头,我的手在他手心。他搂着我,我们被猴子看。 “到了。”玉壶冰故伎重演,一个急刹车,稳稳的停在一个路口。 说是路口,其实并不确切。也,勉强的能算。就是一小块略微平整的地方,旁边,有一条二人宽山道。 说是路,因为中间的草,大致只有脚踝高,也比较平整。 而路旁,杂草几乎及腰;或者乱石成堆长满青苔。 相较之下,中间这点,自然就是路。 头顶满是树,山风吹过,凉快得很。 我穿着长裤都觉得有些凉飕飕。这会儿,总算知道山里的天气和长袖的好处了。 玉壶冰看我一眼,狐狸眼乱眨,把他长袖也给我。殷亦桀一把抓过去扔掉。 玉壶冰忙跳起来接住,不悦:“小可人怕冷。”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清冷的道: “玉少不嫌饿?可儿都要饿坏了。” 啊,原来还有人知道我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 牛奶水果都是助消化的,越吃越饿,跑了二三个小时的路,早过了我平时吃早饭的时间了。 头上不舒服,顶个墨镜,搞得和眼镜蛇似的。 管它,我拿下来,手里拿着,放书包里好了。 “戴上吧。山里小飞虫很多。” 殷亦桀摇摇头,不许我收起来。 “树底下本来就暗,我戴上都晚上了。” 大晚上到近乎原始的山林里,很不安全的对不对?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我有说错吗? 不信你戴着试试,真的很暗,比有星星的晚上亮不了多少。 殷亦桀忽然眼睛眯起来,眼皮不停的跳。我抬头,冲天。 “啊!那个……什么花?好好看!” 我差点儿跳起来。原来,我们头顶上好多花,红的居多,从深到浅都有, 一簇簇一丛丛,灿灿烂烂热热闹闹,蜂缠蝶绕,真的好看! 我脖子都仰酸了,就是看不清楚。 从低下往上看,许多都只能看到花的背面呃。 殷亦桀牵着我往前快走,摇摇头,可能觉得我孺子不可教也, 叹道:“这是高山杜鹃,这一大片都是。玉少当年和她出来玩,偶然发现的。喜欢吧?” 我点头,真的好美啊!不是花园的美,不是家里的感觉,没有粗犷的气息,而是,幽静的,淡淡的,自然的气息。 枝头不知道什么鸟,在啾啾的叫,颇有韵味。 我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翻译过来就是:“你来,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你来了……”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它在问:“你来,你干嘛,你干嘛……” 高山杜鹃,不同于别的花。 它,通常并不会花瓣漫天飞,许多的,蔫了,依旧挂在枝头,变白,偶尔的,落下。 因此,你是见不到花谢花飞的婉约派美景的。 满目,都是绚丽的红绿。犹如我和殷亦桀。呃,我们的外套,也是这个色系,我晕死! “前面有家饭团做的不错,还有糯米团也挺香的。这会儿去吃点饭团,中午吃糯米团,还有黄玉花,呃,别的山野菜,管保你们下次还想来。”玉壶冰赶紧献宝,前面果然出现二三户人家,泥瓦屋,低低的檐。一条小狈在门口打盹。 山里人家,果然是清闲啊。 他们的饭菜,虽然简单,味道却果真不错。舒服从车上提了二袋米面油下来送给他们。 殷亦桀手里拿着个饭团,就牵着我出去玩。 从房子后面绕出去,哇!眼前一大片都是高山杜鹃,一人高左右,看的非常清楚。深红浅红粉红水红,婷婷袅袅,一副大家公主的气派,远非寻常杜鹃可比。 这里是山阳,头顶又没有遮挡,有些晒。不过,很值啊。看那一片,一大丛深红色杜鹃花,旁边,像镶荷叶边似的,围了一圈浅红色花朵。 天然,天然之美啊!斑山杜鹃,叶子大花丰满色泽艳,娇嫩圆润,其气度,正在于此。 山风,依旧吹着,因此,不算太热。偶尔有高些的松树立于花中,竟然……松之俊酷,腰杆挺直;高山杜鹃高贵典雅,富贵之相。这,岂非一对自然佳侣? 不知,是谁?同傲立与高山之巅,草木稀疏之处?风来摇曳,风去悠然,如此风范,谁得似? 本人驴友,热爱自然热爱生命。我写作是为了把我成长中所看所想所感受到的和大家分享。 比如高山杜鹃,真的,你从照片从电视上永远看不到现场中那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我当时还有照了照片不知道放在哪你们能看到。 这本书从来就不以情节见长,就是表达一种生活态度一种生活感悟吧。 希望的喜欢我这种调调的人继续支持,真不喜欢的话只能说抱歉。 脸上,一点温柔,是他的吻。…… 温柔的似水漫过绿草岸…… 唇贴合着,眼睛却转过去贪恋那风景…… 不过,我,似乎喜欢上了高山松和杜鹃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 它们,虽然相伴,却并不纠缠。那一点距离,有些遗憾的美。 我,也许是那颗松,不算太高,不算太丰满,不算太挺拔。 不过,我会挺直自己的小身板,做美丽的自己。 与美丽的杜鹃比邻,也不用自惭形秽。 殷亦桀紧紧握着我的手,有些微的汗。 呵,天还是有些热。 “那边,有个溶洞。” 殷亦桀牵着我绕过杜鹃丛。指着侧面一处树丛。 那里相对背阴一些,周围长了些不知名的花草,中间,竟然有一株:芍药! 我提步,殷亦桀牵着我,快步奔过去。 巴掌大的花,花瓣只有两圈,浅粉色,不过好好看。 天有些暗,抬头,头顶也有一株高大的高山杜鹃。嗯,二种花,二种味道了。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高山杜鹃一些。我不太喜欢太过娇媚的然后喜欢躲在阴凉地的花。 总觉得,她们…… “小心!” 殷亦桀一把拽住我带到怀里,低声警示。 “嘶嘶……嘶嘶……” 什么声音? 花丛下,那边阴一点的地方,花草丛中,传来心悸的声音。 我躲着他怀里,眼睛惊恐的盯着那个方位,一动不动。 当然了,我知道遇到紧急情况首先要冷静,而不是跳起来,除非我知道怎么回事。 “嘶嘶……嘶嘶……” 渗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我已经看到了。 一条二个手指粗的灰色蛇,正从我刚才站过的位置往旁边爬去, 爬一下,动一下。 不知道是不确定我们的动静,还是如此悠闲惯了,亦或是有恃无恐。 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别怕。” 殷亦桀凑近我耳畔,轻声道。 双臂有力的搂着我,手,却从我口袋里掏出刀子来,准备随时应急。 一边给我解释,“这蛇好像没毒,不要怕。” 我点头,我比较怕人,因为人会吃我。 至于这蛇,我们素无瓜葛,想来还不至于与我过不去。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蛇慢悠悠的爬走了。 殷亦桀扳着我身子微微转过一个角度,指着侧边,轻笑道:“看,蛇在喝水。” “真的吗?” 我以他胳膊为栏杆和保护,使劲探头探脑出去。 果然,旁边有个貌似泉水,也可能是一小洼积水,刚才那条蛇趴在水边,极轻极轻的喝着。 小脑袋左右转转,不解何意。 “好有爱。蛇很喜欢喝水吗?是不是水蛇?” 我问殷亦桀,眼睛盯着蛇继续看。 殷亦桀喉咙里满是笑,抱紧我,轻笑道:“水蛇,是生活中水里或者至少半水栖,而不是要喝水的都是。喜欢吗,要不要在咱们家养一条?” 不要,我坚决的摇头,不要。 偶然看见也就罢了,在家养着东西,我怕怕。 听说有的人家蛇半夜爬出来钻入人……睡袋,好像那篇课文里有,害得我噩梦三天。 我要抱这种恒温动物,而不是冷血动物。 如果这个恒温动物很冷酷的话,我也会不敢抱…… 殷亦桀一定是心理学博士后出身,我才想到。 他就知道了。 轻轻的把我转过来,对着他。 我低头,侧头,看头顶的茶花,喜欢啊喜欢,我喜欢,喜…… 第128章 贪婪吸吮,无尽缠绵 多久了,殷亦桀没有强求过我,不过,现在,他知道我不愿意,还是吻上我。 虽然没有硬逼我开口,但他用了所有的技巧,不停的诱惑…… 殷亦桀的舌尖好香、好软、好柔…… 轻轻的咬我嘴唇,弄得我一点点疼一点点痒,慢慢的滑过,又转回来,不停的,口齿不清的轻叹: “可儿,你真美,这个样子,让人喜欢……再乖一点……让我尝尝……” 他的喉咙不时咕咚一下,惊的我有些慌乱,心跳,第一次在他身边无法和他保持相同的频率。 只是,我,虽然喜欢,却真的有些无法开口。 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 殷亦桀尝试了很久,我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 可是,他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想起那个女子。 我…… 我不知道意乱神迷中,为何还会纠结那个女子。 毕竟他光着身子和人坐床上运动我都见过,为何,现在竟然…… 想到他和别人的床上运动,我更不愿意…… 殷亦桀好像有些急了,也可能火了,或者是欲火,忽然,使劲咬我一口。 刚才安静的双手,同时,一向上一向下,从腰线探入肌肤,摸进去。 一手停在胯上,轻柔轻捏;另一手停在他之前习惯的位置,我…… 啊!这家伙,太过分了! 我突然也有种上火的冲动! 他总这样对我,算什么? 我,我身子在颤抖,但我心里不愿意。 殷亦桀在我胸前丰盈上开始用力,他的技巧, 我…… 第一次发现,他之前都是如何小儿科的让着我。 这一刻,在深山老林里,他竟然有动真格的势头。 我已经,呼吸不畅,松口,大口的呼吸者含着杜鹃淡淡香味的空气。 霸道的舌头立刻卷进来,将我所有空间沾满,呼吸中断,我窒息了…… 他好像吃饱了,才松开我的头,刚才,为了防止我躲开,他竟用手紧紧扣住,让我一直晕眩。 他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或者也不是…… 殷亦桀搬着我的腿,跨到他腰上,将我略微压弯,无尽缠绵的吻我,给我新的体验。 我,已经无法再拒绝了。 愿意不愿意的,贪婪的吮吸着,狠狠的咬他。 他真的很香很美,尤其是他是愿意喂我的时候。 不,我一定不许他再去喂别人,不行…… 搂着他脖子,我想告诉他,以后,就是做戏,也不许他让别人碰。 狠狠的咬下去,他,他的小弟,竟然替他强出头。 现在这个姿势,他…… 啊!这个恶魔! 和殷亦桀打交道,或者是和他好,必须要心脏足够好。 因为他随时都会有惊天动地之举。 发现他准备找我切磋,我本能的退却。 我现在级数太低,不适合接受任何挑战与比试。 这个样子,我羞愧的要死,他竟然还理所当然,停下来等着我继续。 我……我不要报仇了,也不要他,我,宁愿不要。 他太可怕了。 一定可以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乖乖的送上去。 我继续往后仰,松口离身,尽量离开他一些,哪怕是半寸的距离也好。 殷亦桀眼角一动,神色略微暗了一下。 估计,他怎么都想不到,我这种状况下都可以想脱身。 听说人到了这种时候会比吃了药还积极主动的想要。 不过,显然不适合我。我受过太多类似的诱惑,他已经将我调教的很好; 而我,也面对过很多的邪恶欲念,我不喜。 殷亦桀赶紧将我推放下来,把我扶正,紧紧搂着怀里,喘着粗气,手下的感觉却立刻从刚才的狼状恢复到近似慈父态。 幽幽叹息,心很沉很沉。 我没有动,只要他肯放过我,我,一如既往的,尽量听他的话。 将自己交给他,却并非全部。幸而他还算疼我,照顾我的感受,并未逼迫我。 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我就会很好受。 心底,一种诡异的酸涩,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我不要人将我当做那种女人对待,也不要和那种女人共有这个男人。我…… 只想要简简单单。 可事实上,许多事情都由不得我。 我喜欢他的吻,却不喜那种感觉。 我喜他手下**的感觉,却无法想象别的女人在他手下…… 只要稍微一想,一种苦涩就会爬上心头,啃噬我的心。 呵,难道并非纯洁如白纸的我,还要挑剔他吗? 这种事情,讲道理吗? 我们可以做假设和推导一个结果吗? 我,不觉得自己是那些女人。也不觉得可以放弃自己的感觉。 他的以前,现在想来,我并非不在乎,只是事实如此,我无法在乎。 可这件事呢? 还有,他那么对我。 为什么,他可以在乎,在乎成那样;我就必须视而不见? 别人可以视我为草芥,我自己却没这个权利,否则,就真的只能做草芥了。 只有让自己的灵魂高尚,为自己的坚持努力,我们,才成其为自己,一个有品格的完整的人。 “可儿,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殷亦桀问的很轻,似在梦呓。 一种蛛网背风吹散的感觉,不知,能不能称其为碎。 他的气味,吹进我脖子,有些凉。 我紧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于,我很想在他怀里,又有些膈应,微微的,感觉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或者,我以什么名义这么做。 这个,其实,是我最不愿考虑的问题。 因为,我还校 “对不起。” 殷亦桀喃喃的说着,无声的叹息,仿佛阳光被杜鹃挡祝 阳光的无奈,我真的能懂吗? “你,会生我气吗?” 我轻轻的问。 我,很想能这样留在他怀里。 可如果他生气了,会不会又不抱我,或者,又出去找个女人? 男人是进化最不完全的兽类,他更是个中典型,估计三天不清空内存一定会出问题, 所以,他…… 我不知道该…… 殷亦桀松开我,看着我眼睛,轻轻拨着我头发,一缕一缕,低下头,亲我一下。 他的眸子,熠熠发光,虽然忧郁,却并不颓废,深深的看着我,摇头道:“可儿最乖,舍不得。” 讨厌的男人,又跟我打哑谜,拿对付玉壶冰的那一套对付我。 他的眼神,是我的克星。软软的靠在他肩头,我,不知道他“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他摇头,大概不会出墙了。 “又救我一次命,怎么奖励你呢?” 殷亦桀换了话题,表情很认真。 嗯,这还真是个问题。 我抿唇想了好一会儿,说:“你舍命救我,抵过了。”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慢慢的往一旁走去,道: “你是我的,没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因此,一定不能抵消。好好想想,不论想要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尽避说。” 我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这样省略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埃 我停下来,看着他,很认真的考虑好,说:“如果要的话,那,你以后不可以抱别人。我不要你答应,别让我看见就行。” 一朵,二朵,三朵…… 高山杜鹃,竟然飘落下来,落到我绿色t恤上,轻轻的弹起来,再,落到我脚背,我身前的空地上。 难道,就连花儿,也喜欢玩个性? 如此个性,会不会,让植物学家高一潮? 因为,高山杜鹃,掉落的时候,有别样的美丽,称其为:眷恋。 殷亦桀站在我对面,看着我,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我这样的人,从无要求人的习惯。 所以,我淡淡一笑,道: “走吧,去看看那个溶洞。玉少也许已经去了。” 殷亦桀落在我身后,愣了一会儿,转身跟上我。 他的大手,牢牢的牵着我的小手,轻声道: “现在就知道霸占我了,醋劲这么大,嗯?” 我,无语,脚下加快。 这个男人,白的都能说成黑的,黑的,也一定可以说成白的。 我不敌。 “说,你不肯让我吃,还要霸占我,想怎么样?” 殷亦桀手下愈发用力,捏的我手疼。 口气也愈发咄咄逼人,似乎,我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要他殷氏一半的股份。 问题是,我都说过了,也不要他许诺也不要他答应,背着我点儿,难道我还,不够从容大度? 兲呐!我成什么人了。 看来,好人实在做不得,自降标准也不行,尤其是对付殷亦桀这种,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戴德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 我大喊: “手疼啊!饼分过分过分……” 殷亦桀吓一跳,赶紧站我前头停下,一手揽着我腰保证他的控制权,另一手,把我小手放到鼻子底下,仔细看了半天,真的是捏红了。 赶紧给我搓着,不时吹口气,一边吹一边揉。 唉,妖孽,就喜欢先毁灭再哀悼。 还有这吹气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的意思。 我两眼冲天,天有些黑,我抽手要走。 殷亦桀把我衣服给我穿上,换手,立刻抓住我另一只手,很陈恳的解释: “这边背阴一些,树多,也凉……” 我无语。 和他打交道……我认输简单些。 这么热的天,刚才抱得我一身汗,风一吹,自然凉。 “君子动手不动口,你们,上手了?” 玉壶冰笑眯眯的在不远处招呼。 玉壶冰靠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竹枝,悠闲的犹如放牛娃。等我们快到跟前才转过头,看着我,桃花眼乱眨。 第129章 阴森的挑衅 我……汗! 他什么意思? 上手?! 靠啊! 上次的事,他也好意思提? 殷亦桀竟然告诉他?! 我低头,冲地,准备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这个男人,绝对是,绝对是……妒忌,没品,恶趣味,rp大大的有问题。 一会儿让我叫他哥哥,一会儿……和我家监护人真是一对极品,我自叹弗如,差距非一般的大。 殷亦桀突然犹如毒蛇吐信,飞快的松开我的手,窜过去给了玉壶冰二拳。 一个旋踢退回来,若无其事的牵着我的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啊!” 玉壶冰出其不意,背后又是石头,没处躲,硬是挨了二下,喊声震天。 揉着胸口,叫苦不迭。 不过他声音非常温润,估计山里雌性生物都会被叫醒,一会儿准反季发情。 该!我咬着牙齿,看着他,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绝对的袖手旁观。 忽然,我脸微红,咬着嘴唇,别过头,打量周围。 风景真好啊真好~~~ 那边一丛野花,红紫色,花型不大,很美的说。 “殷亦桀,你过分啊!” 玉壶冰揉着胸大肌,吐血三斗,愤恨, “你就这么给小可人做榜样的?还是兴趣改了?难怪最近一直吃素,原来……” 殷亦桀看着我,不以为意。 有人敢取笑我,一定要还他一丈。 即便尊贵如玉壶冰,照打不误。 我无语。 只有继续研究我的花。 啊,那朵紫色的花感觉有些泛红,妖艳非常…… 殷亦桀宠溺的摸摸我的头,挑衅的看着玉壶冰,似笑非笑,很阴森很恐怖。 玉壶冰赶紧双手抱胸,装腔作势怕怕地往一边躲…… 玉壶冰一边躲一边嘀咕: “别非礼我,我很正常,对你没兴趣。” 唉,我摇头。 这二个男人,玩这么低级的把戏,不觉得很恶俗吗? 大老远跑这儿来,就看这?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指着旁边那石头中间道: “就是到这玩玩。玉少发现的溶洞,洞口就在那石缝中间,窄的只能一个人爬进去,里面阴暗潮湿,很危险。所以,不进去了。” 啊?我崩溃! 大老远来,合着是祭奠? 溶洞就在眼前,不进去。危险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早知道进不去,还折腾这一趟做什么啊? 二个大少爷,真是闲 。唉,恕我低幼,理解不了。 唯一能说的,就是,有钱人,折腾。 殷亦桀拉着我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下。 这一处周围石头比较多,大大小校果然是转一圈一个样子,和刚才高山杜鹃林子不一样。 几处比较平坦的石头上都铺了东西,有点像体育课的垫子,但很薄,或者像锡纸,银光闪闪,很好看,坐上去也比较舒服(就是地席)。 舒服摆了个小桌子过来,上面放了些零食,还有…… 旁边几个男子,不认识。不过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个个墨镜背心迷彩长裤,酷的不行。 这会儿已经支好架子,正在……烤肉!!! 啊,竟然有人在这种地方烤肉吃! 而且,这里一看就是人迹罕至,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一个个…… 保镖,很专业的保镖。 突然,我才回想起来,这二个大少出门,总不至于单枪匹马的。 一二三四……能看见的,有六七个,还有估计隐匿于不同角落的,起码还有几个。呵……真是大开眼界,和家父比起来,这几个才像样子嘛。 说实在的,比电视里那些保镖不差太多,帅…… 殷亦桀把我转过去。 殷亦桀把我转过去,对着他,面色不善。 我皱眉,我有做错什么吗? 殷亦桀狼牙露出来,扑上来咬下我的鼻子,继续严厉的盯着我。 呜呜,鼻子上二排牙印,好疼的说。 我,又哪里得罪他这个色情狂了? 这么多人,也不收敛。 玉壶冰拿了一罐啤酒过来,坐在我身旁,张嘴…… 殷亦桀狼腿蹬出去…… 玉壶冰赶紧闪开,差点被啤酒呛了。 脚下踩了一块石头,踉跄一下,赶紧飞跳起来,跃回刚才他坐的石头上,含恨。 怒视殷亦桀,一罐子啤酒一半都浇了树,罐子被他捏扁…… 我,我惊恐的激动的好奇的看着这二个。 又,又谁惹谁了?一会儿不打架,就手脚痒痒。 唉,玉壶冰的姿势,帅的没话说。 那个凌空飞,酷ing! “啊!” 我看玉壶冰,鼻子又被狼咬一口。 怒!我鼻子招你惹你了? 我怒视殷亦桀。 竟然,他也怒视我,冷冷的,冷若冰霜,脸色比锅底还黑(我还戴着墨镜)。 我皱眉嘟嘴,好委屈,一会儿不欺负我就不爽吗? 我心情稍微放松一点都不行吗? 玉壶冰,他要是摔一跤怎么办? 刚才,好危险呢。 “看哪里呢?” 殷亦桀打开一瓶果汁,递到我唇边,动作柔和,口气僵硬。 我缩着脖子,不喝。不要打一棒给一个萝卜,木瓜汁也不要。 我看哪里,我低着头,能看哪里。 啊!!! 色鬼,大变态!超级!! 我转身,不要理他了! 殷亦桀一手把我捞到怀里,软禁。 一手递过牛奶木瓜汁,貌似准备硬灌。 我扭头,不理。他自己小弟耍威风,撑莲蓬,也怪到我头上。 我…… 目光所及,一旁几个男子偷偷看着我们,不停的偷笑。 一旁几个男子背对着我们,标准的接手姿势。 我,休克算了。 我不过看了几个陌生人一眼,他就这么说我。 我还以为是他…… 啊!我要疯了! 这么折腾下去,我脑子不够用,我要崩溃了。 好痛苦,我,看看别人又怎么了嘛,小气又固执,坏人! “小可人,咱们去溶洞里玩玩吧。” 玉壶冰重新喝了啤酒,站在我身前二步远,做好迎战准备,热情的邀请我。 真的非常热情,甚至,我都觉得,洞里一定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如果我不去的话,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殷亦桀把我搂紧,虎视眈眈的看着玉壶冰,仿佛玉壶冰是准备从他的老虎窝里偷小虎宝宝。 不过我觉得有必要反抗一下,要不然这个坏人一定得寸进尺,将我管得死死的。 我和玉壶冰使个眼色,示意,我正遭受软禁,毫无办法。 嘴巴动二下,做咀嚼动作,意为:我也想吃。 玉壶冰狐狸眼不着痕迹的量一下,转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二个头灯,二个护膝,二根拐杖。 热情的介绍道:“小可人,去吧。溶洞里有石钟乳石笋,还有别的好玩的。这还是我发现的,属于尚未开发的处女洞。底下有二个深潭,深不见底……” 这样啊,听着还是蛮好玩的埃我,还没到什么地方玩过。 光听书上说,如果能亲眼看看,是不是也很不错呢? 总听同学说去过这这那那,未尝不羡慕埃 我口水横流,蠢蠢欲动了。 “什么石钟乳,就二个半还未形成的石笋,你自己看去。” 殷亦桀将我收紧,对我的小动作一定早有察觉,狠狠的灌我喝牛奶木瓜汁,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似乎我这么容易就让男人说的很心动,让他恨心痛。 微微的叹息…… “轰!”一阵比较响的声音,吓我们一跳。. 地上笑倒了几个,肩头一耸一耸,差点笑岔气。 我疑惑的看着,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演默剧的高手。 我,怒! 就有人愿意演戏给别人看! 有什么好笑的么? 那就放声大笑啊。 这么憋着,憋出内伤怎么办? 殷亦桀忽然眉头一挑,似,也明白了,恶狠狠的瞪着玉壶冰,胳膊紧了又紧,想了又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那二个潭,深不见底,就让她进去,出事了你拿什么赔我?” “我还没见过石钟乳。” 我小声请示。 玉壶冰俏脸生晕扭头趴在石头上,不知道哭了还是笑了,背一拱一拱,嗤嗤声不断。 殷亦桀更怒,喝令: “危险!不许去!以后有空了再带你去看。” 我目光落在远处舒服的身上,他,可不可以帮我求求情埃 玉壶冰都准备好了,殷亦桀还怕什么啊? 大不了让那几个保镖陪我们。 既然玉壶冰都能进去…… 我,现在特想看近在咫尺的石钟乳,还有石笋。 我不是求知欲太强的孩子,可我也有好奇心啊。 舒服正和其他几个在收拾食物,除了肉,还有鱼,还有菜。 难道,他们准备在这荒郊野外吃东西? 野人啊? 还是传说中的地质队考察,得在外头吃饭? 这能吃吗? “有保险绳呢,不会有事的。” 玉壶冰继续鼓动,似乎,他今天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将我从殷亦桀手中骗走。 如果我不是小虎宝宝,就一定是小金元宝,他眼睛放亮,特别觊觎。 不过,殷亦桀不生气的时候是狼,发怒警惕的时候绝对是虎王。 一手用力将我扣住,一手,给我灌果汁,又喂我吃点心,有我最爱吃的腰果和开心果。 不过不论怎么吃,我都不开心。 殷亦桀微微叹气,放下架子来哄我。 “听话。里面虫蛇什么都有,而且石面潮湿,滑。旁边有个深潭,后面也有一个,我们都没到过底,非常危险。知道吗?” 殷亦桀烤好的第一串肉也给我吃。 那个烤肉的大哥长得好帅,他身上的肌肉好结实,他烤的肉好好吃,我对他笑一个,友好回报。 “嗯?” 殷亦桀怒瞪着我的脸,火气又上来了。 我低头,吃肉,就当这肉是殷亦桀的肉,我狠狠的咬,把他都吃掉。 第130章 真成劳改犯了 看劳改犯也没这么牢的。 是啊,街上偶尔会有劳改的同志出来购物。 记得奶奶说过,那是他们表现好,才能出来。 那,他们身后也不会跟着一条狗,脚下带着脚镣。 比我强多了。 玉壶冰无奈的摇摇头,很失败。 相比于殷亦桀,他,到底还是太温文儒雅了。 这种时候讲优雅,只有认输的份儿。 我也摇头,相比于殷亦桀,我,到底还是太弱了,除了被监护就是被监视和被监督, 我吃,我认真的吃还不行吗? 烤肉的酷男子对我的微笑似乎很受用,手艺愈发精湛,肉鲜香味美。 能看见在滴油,却一点都不油腻;能看见丝丝血红色,但入口熟透;尤其是那股孜然香味,太美了! 殷亦桀二手,一手拿着铁签喂我吃,一手环着我拿着小毛巾,随时替我擦干净。 我要自己动手,他不让。 唉,难道他以为我会拿铁签造反? 这倒是不错的自卫以及攻击武器。 再看看小毛巾,白白的,一会儿就油星焦灰,形象很差。 “殷少……” 从我们身后出来二个酷男子,一个直接往烤炉走去,另一个在我旁边石头上蹲着,手里拿着个,一个生菜卷卷。 酷酷的男子看我一眼,转回头,看着殷亦桀,等待答案。 似乎殷亦桀不说话,他就不给我吃。 我看看他,长得真的不错哦。 酷酷的男子五官端正,小麦肌肤,胸大肌,六块腹肌,肱二头肌,俗称老鼠肉…… 我监护人虽然身体结实,但没这么多肌肉,如果饿了就不能吃。 幸好,我不爱鸡肉。 二个男人比划一下,我没兴趣。 殷亦桀看玉壶冰一眼,玉壶冰摇摇头。 这下,我有些兴趣了。 这几个人,又要做什么? 那个酷男伸腿坐下,裤腿上似乎有点血迹。 我,不由得一阵紧张。这和平年岁,这山里,不会土匪吧? 要不,他怎么沾上的血迹? “看哪里?”殷亦桀不悦。 他手上一定有鸡眼,他后脑勺也一定有眼睛。 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赶紧摇头,看他一眼。 他,还好,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我皱眉,更不懂了。难道是这方打赢了,所以不用操心? 呃,汗滴滴! 我,危险意识好重,因为我们都吃过亏埃 殷亦桀神色没变,淡淡看着我,冷酷的道: “为了惩罚你,现在,把这个吞下去。必须整个吞,不能嚼,要不然……” 他实现落在我胸口,并且往下…… 我缩了缩脖子,我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难道,是那个电话本被翻出来了? 还是,我又有什么罪行或者证据把柄被他抓住了? 好像没有呢。我一向都很听话,奉行不听不管不闻不问,怎么还会有机会犯错误呢? “不想听话?”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落在我嘴上,很危险的盯着。 我嘴角动了一下,有些怕。 我摇头。我不觉得如果殷亦桀要惩罚我的话我能有机会逃走。所以,我还是乖乖的听话比较好。 对于可能灌我吃什么五毒散断肠草鹤顶红三氧化二砷(化学老师说就是砒霜)之类的东西,他原本就有一百二十五个机会,不用这会儿大费周章。 “一口吞下去,听清楚没?” 殷亦桀盯着我,再次重复。 我点头,听清楚了,不能嚼,要一口吞。 似乎里头有什么蛊虫之类的。 听说人类的牙齿也有毒,可以杀死一些东西,也许嚼一口会将它咬死。 不过刚才那个酷哥端了个被子过来,也盯着我看。 漆黑的大大的眼睛,毫无表情(墨镜)。 殷亦桀伸手接过那个生菜卷卷,小心的再卷小一点,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冷的看着我。 和刚才ko玉壶冰的感觉很像。 我都有些怀疑,今儿,他到底怎么了? 殷亦桀没理我,也没准备解释。 盯着我。 指示: “张嘴……张开点……恩。记住,如果敢咬一下就把你牙齿敲下来。” 我嘴巴尽量张得老大,虽然牙齿有一点点泛黄,整体还算比较白,露出来也不算太糗。 不过估计我舌头肯定有烤肉的焦灰,必定不大好看。 不过,现在生死关头,谁还管那个埃 一个生菜卷,好大一个。 殷亦桀使劲塞到我喉咙口。 我喉咙都给堵实了,好像咳嗽,将它吐出来。 殷亦桀二只眼睛,比老虎还厉害,眸光森寒。 我微微皱眉。 这个男人,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喜怒无常,面具多多,心机重重,百般算计…… 殷亦桀眼里喷火,盯着我,恐吓: “再不吞,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 他一只手离我胸口只有二公分,一公分…… 我都能感觉到了。 我……相比于被当众羞辱,我,还是吞金自杀好了。 这么大个生菜卷,和一块金子差不多。 老师上课的时候说了,吞金自杀是很费力的,最后活活疼痛难忍折磨而死。 我,是不是…… 殷亦桀手掌轻拍一下我后脑勺,呃……生菜卷吞下去一点,更堵。 我难受的要命。 喉咙里……啊啊啊啊!我好痛苦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赶紧往下咽,吞下去就好了。” 玉壶冰有些于心不忍,赶紧温和的劝我。 也许吧,左不过都是个死。 不过,殷亦桀虽然眼光很冷,抱着我的胳膊却不冷。 恩,我感觉到了。 他,并非真的要我死,那,让我吃着玩意儿,什么意思? 抬头看他一下,泪眼婆娑,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感觉到他的眸光,寒的能将我冻住。 呜呜,咽,我咽。 小时候偶尔偷肉吃,遇到没煮烂的,也使劲往肚子里咽。 因为肉有营养埃 我需要的。 可平时我很少能吃到肉,所以,不是从自己家锅里偷;就是在别人那里偷偷吃二块。 这种次数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次,记忆深刻。 又一次,谁家的猪头肉毛都没刮干净,因为差点被人发现,我也只要赶紧咽下去,猪头上的短毛,特别刺喉咙,比这生菜难受多了。 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 大不了,就当上刑场了,我咽! 一手摸着喉咙,头使劲往后仰,用力,用力,再用力。 感觉,有那么一点像生孩子?! 晕! 不过说实在的,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像。 我感觉到,不仅殷亦桀和玉壶冰,还有二个酷男子,还有舒服他们,都在看着我。 不论是生孩子还是便秘了,我,都得使劲咽下去,否则,我可能会被拍死的。 喉咙里,一个硕大无比的生菜卷,慢慢的往下,往下,往下…… 手慢慢抚到锁骨,感觉就好多了。 殷亦桀接过杯子,递到我唇边。 我喝。 “咳咳……” 好大的酒味! 好呛。 殷亦桀轻轻替我拍着背,杯子里还有一口。 我,好痛苦啊。 喝吧。 不喝怎么办? 我,已经被殷亦桀吃定了。 我怕怕。 虽然以前喝过几回酒,不过从未有今天这么难喝,一点都不好受。 酒喝下去,我觉得,我也差不多没力了。 软软的趴在殷亦桀怀里,等死。 “吃了?” 殷亦桀还不大确认。 我点点头,吃了,我现在,生不如死。 殷亦桀把我头搬起来,看着我眼睛,不确认。 然后,低头,深深的吻我。 啊!这个色疯子! 舌头扫过我嘴里每一个角落,深深的呼吸,将我肺里的空气都抽光,就差那个生菜卷没办法吐出来给他了。 这和当众非礼我,究竟是不是一个概念? 殷亦桀松开我,眉毛微挑,比较满意,亲下我额头,搂着我。 嗯? 这,又是哪一出? 我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没有要死的感觉。 反而,觉得身上血液热起来,有点想从鼻子里出来的感觉。 别的也还都好。 我扭头四顾,大家又散开,各做各的去了。 只有玉壶冰,好笑的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挑挑眉头,得意的冲天,不理他。 这算什么回事?我小心的问: “我,刚才吃的什么?” 玉壶冰刚要开口,被殷亦桀秒了。 玉壶冰举手投降,拿着烤肉吃他的,边讥笑: “殷少,你霸道的够可以啊,知不知道将小可人吓坏了?如果是我,绝对不像你这样。” 我皱眉,这个问题,有那么一点点深奥;又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味道: “阴谋。” 我爬起来,认真的看着殷亦桀,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就算要死了,我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感觉还好吧?” 殷亦桀揉揉我额头,恢复了他的宠溺。 我恨之。 想做什么都的听他的。 想怎么凌虐我就怎么欺负。 这个破人! 拿我好玩呢? 唔…… 身上好热,隐隐的,有点儿他过年夜里在地上坐着的感觉。 啊?! 我! “那是蛇胆,很多人咽不下去,殷少才哄你的。” 一个酷男子过来送烤肉,笑着解释。 他看着我,眨下眼睛。 可惜,我只看到他眼角的皱纹,没看到媚眼。 殷亦桀立刻一个冰眼扫过去,将他秒走。 蛇胆?我看着殷亦桀,他故意盯着烤肉,自顾自的吃。 刚才都喂了我,他极少吃上。 玉壶冰吃了二串,实在不忍心,解释道: “刚才他们撞见一条银环蛇,新鲜的,没事。” 给我送酒的酷男吸溜着鼻子,很垂涎羡慕的样子,感慨: “野生二指粗银环蛇活蛇胆现在找都不好找,放市面上一万块也未必有。清肝明目,好处多多。这二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会不会流鼻血。另外吃饭注意清淡点。” 第131章 禁忌的感情 我看着殷亦桀,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指指烤肉,淡然道: “这个大火,你现在不能再吃了。” “没口福了。老六烤肉可是一绝,看来得等下次了。” 旁边另一个酷男估计也是羡慕的,用这等话自我安慰。 我一眼瞧过去,似乎大家都有些艳羡的意思。 我瞅着殷亦桀。 那他刚才吻我做什么? 不知道我…… “殷少怕你没吞下去。” 玉壶冰吃着烤菜,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赶紧拨火。 没吞下去,他就要把我吞下去,是吧。 殷亦桀有些气恼,挑挑眉头,解释道: “看你一副吃毒药的表情,怕你吐了。那个一嚼碎苦的要死,再想吃也没有办法。你每天看书学习用眼太多,蛇胆对眼睛最好的。” 我鼓着腮帮子,低头…… 想了许久,身上一阵热似一阵,有些难受。 这会儿将近正午,不过我们都在树荫底下坐着,空气很凉爽的。 我,心里更不爽。 殷亦桀,竟然不信我,怀疑我。 我都点头要吃了,他竟然还非要亲自检查过,才肯确认。 我品就这么差吗? 他,竟然不肯相信我。 也许我们谁都不相信谁,我怀疑他,他怀疑我。 我……风儿吹来,浓浓的烤肉香,淡淡的,他的香…… 我,不知道哪个更好哪个更…… “有不舒服吗?”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很轻柔。 “热……” 我最大的感觉就热,很明显的身上发热。 “有没有头晕?” 殷亦桀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已经感觉到我的不爽,叹息, “乖……” 他的叹息,有一点点无奈,那么轻,吹到我身上,都化了。 我点头,又不想点了,稍微动一下,晕得更厉害。 呜呜,这屁玩意儿,真折腾人。 吃了个蛇胆,别的都特别小心,除了清粥淡饭,别的好多都不肯我吃。 不过烤蛇却让我吃了些,听说蛇血让那几个酷哥吃掉了,所以蛇肉,有一点点儿,干嫩,像白菜帮子。 玉壶冰很惋惜的看着我,叹: “溶洞肯定是进不去了。” 我很同意,我现在的状态,晕,热…… 放在我霸道无比的监护人眼里,只怕连走路出门他都不肯,更别提那黑洞洞的溶洞。 唉,都搞的什么啊。 “妆小姐胆子还挺大,一下子就吃掉了。” 二个酷男蹲在我们对面,吃酒吃肉,大快朵颐。 对于那颗蛇胆,他们似乎还有些耿耿于怀,或者是对我和殷亦桀的关系有点好奇。 因为我,看着实在是太小了。 而殷亦桀,又这样不避人的亲热的对待我。 这种看着就知道是禁忌的感情,当然让人侧目。 怒,这个无节操男。 他们不时看我一下,眼里满是好奇和…… 说不出来的感觉,带着墨镜,我也看不清,只是感觉…… 不舒服。 殷亦桀鼻子哧了一声,不爽。 慢慢的喂我喝蔬菜汤,里面飘了几个糯米团,淡淡的清香。 我也有些不爽,只管吃,不搭理。 他这么虐我,我有理由表示意见。 那么大个东西塞到你喉咙里,还要被怀疑用舌头验证,我没有咬破或者压在舌根下,你心里好受啊? 玉壶冰一个人不好玩了,凑到我跟前,喝着酒,咕噜: “好多人都怕蛇,怕蛇肉,更不敢吃蛇胆。殷少,你不怕小可人夜里做噩梦?肚子里有颗蛇胆,没准儿,夜里它会活过来,然后,从你嘴里再爬出来,绕在你脖子上。哇,冰冰凉凉,你就不会这么热、这么晕了……” 我晕! 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从狐狸变成蛇,不会是喝醉了吧? 这里就我一个女性,他,喝醉了,寻找,某种东西? 比如说,想让我惊叫一下,或者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问题是,我没有惊叫的习惯。 就算是怕,就像现在,感觉肚子里似乎有蛇在爬,我…… 还是坚强的忍着。 这里的人,没一个疼我关心我,我也不肯向他们求饶。 不过听着,是有些可怕哦,如果他们真的将小蛇盘成那个样子,然后裹着给我吃下去,那……毛骨悚然!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如果有人误食蛇蛋,那…… 呜呜呜,我不要。 该死的殷亦桀,变着法子欺负我。 虽然,我以前还没这么怕过什么。 不过看到玉壶冰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样子,还有殷亦桀总欺负我,不相信我,感觉,还是有些恐怖,大恐怖。 我不怕蛇突然钻出来,是怕人啊! “可儿,不会的,他胡说哄你玩呢。” 殷亦桀将我好生搂在怀里,换了好几个毛巾替我擦汗,轻声的哄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捡起一块石头,朝玉壶冰砸过去。 玉壶冰哇哇大叫,立刻连滚带爬往一边闪,脚下不大稳当。 我眼有些花,不过,好似殷亦桀这回并未当真,石头扔的离玉壶冰有些远。 但玉壶冰的动作,不复一直的优雅,跌跌撞撞的样子,其实,很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 二个男人,又唱到哪一段了? 呃,我搞不懂。 这里的事,我都不懂。 既然监护人让我靠在他怀里,我就靠着。 那些酷酷的男子开始收拾场地,舒服顺便照顾玉壶冰。 玉壶冰摸到刚才大石头上,现在一半晒着太阳,爬上去,仰面八叉,睡大觉。 很快,转个身子,卧如弓,依旧是他的绅士样子。 唉,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就算他如何放纵一会儿,习惯,还是改不了。 “要不要睡会儿?” 殷亦桀将我挪个方向,在怀里抱舒服了。 我头有些晕,虽然觉得,这么多人看着,我不是个小奶娃,而是个明显发育较早的十六岁女孩子,看外形特征估计都有十八二十了。 但是我有些晕乎,不是很想和他对着干,或者非要离开他表示清白。 唉,我的清白,就像凤凰,除了它自己,别人都不相信其存在。 殷亦桀微微叹息,道: “别担心。 好好睡会儿,最晚明天就好了。 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尽快说。” 好吧。 他这么关心我,我再念念不忘,是不是有些得理不饶人?怎么说,玉壶冰的话,我还是能听懂的。 他是担心我像别的娇滴滴的小姐一样,惊声尖叫“我怕我怕” 然后不肯吃这么好的东西;所以,用了他的绝招,威逼。 不过,呜呜,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玉壶冰的思路…… 玉壶冰刚才说,他对我“绝对不像你这样q” 玉少温润柔和的样子,不是更好吗?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说实在的,今儿玉壶冰的表现,很异常。 “没事。” 殷亦桀像个标准奶爹,轻轻摸着我的头、发、额角…… 轻声的呼吸,哄我,入睡, “玉少刚入玉氏集团拿到工资,就买了辆车,拉着她,经常出来疯。又一次不知怎么给误打误撞到这里,虽然没有太特色,但特别清净,就喜欢上了。他们经常来,我们偶尔也来。” 哦,我微微侧身,对着他,问: “那女孩,很出色吗?玉少这么喜欢她?以后怎么办?” 殷亦桀低头,亲我额头,轻吟: “还好,不过,我觉得还是我家的可儿比较甜……” 呃!我,更晕。 扑倒,在他怀里,准备睡觉。 这个男人,我绝对搞不懂,还别费脑子了。 不过玉壶冰的样子,忽然,让我觉得有一丝心疼。 只觉得,他,和我,是不是也有某种相似? 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却要忍受这样的煎熬。 估计,他和殷亦桀关系很铁,所以才一块来此,或者是在特殊的日子,真的是,“祭奠。” 当爱情只能用来祭奠的时候, 你,该如何面对? 当思念只会带来痛苦的时候, 你,该如何承担? 当回忆只剩下她模糊的转身, 你,该如何继续? 闭上眼,我懒得提玉壶冰操心。 不知道他如何欺负了那个女孩,逼得她冷冷转身。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一边要追女生,一边要对抗家族压力,喔喔,好辛苦啊。 咂咂嘴,不管他们,我自睡我的。 我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睡觉,我没有宽厚的双肩替别人分担,所以,和殷亦桀一样,偶尔的,陪他一陪了。 嗅到殷亦桀身上淡淡的药味,我,忽然觉得: 殷亦桀为朋友付出这么多,为我,又不惜装恶人,是不是,现在,我也该珍惜,而不是等失去后痛苦? 还有二年,我,就该十八岁了。 那个时候,我将是大人,现在还不是。 吃饱睡,睡醒吃,上学放学,听话懂事,我要做个好孩子。 一觉醒来,日已偏西。 玉壶冰喝醉了睡一觉,感觉清醒多了。 我们走了大半个小时山路,回到那几个山民家里,已经收拾好了。 “舒服,你替玉少开车吧。” 殷亦桀半抱着我,发话,话虽然淡,但冷的不容拒绝。 “我自己来。” 玉壶冰踉踉跄跄,摸到自己大马车跟前,看着我,狐狸眼眨巴眨巴,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想抛媚眼。 不过,他和殷亦桀的妖孽程度有一比,稍微收拾一下,看,优雅中略带忧郁,一种婉约派的儿女风情,让人不爱都不行。 我也有点点心疼啊。 想了想,我指着他的车小声和殷亦桀商量: “我,想坐大马车。” 这里几辆车,就他的车最大,又高又大,坐着也舒服,我羡慕ing。 殷亦桀眸子一暗,瞅瞅后头,指着一辆,拉着我过去,好生劝我: “那也是马车,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大马车,好不好?一会儿直接回去,我们最好分开二辆车子。” 第132章 逼迫她,吞那玩意 “小可人坐我车子吧。” 玉壶冰过来,伸手,要拉我…… 他的意思,今儿是和殷亦桀扛上了。 不过,我想了想,这个主意也不错啊, 殷亦桀和玉壶冰要分开二辆车子,我是小添头,和谁坐都米关系。 而且,玉壶冰心情不好,殷亦桀也有让我陪陪他。 虽然玉壶冰现在的状态对成年女性杀伤力极大,呜呜,我,我想坐大车。 “这里还有小马车,要不要试一下?” 几个酷酷的男子收拾完东西,站在车门口笑。 不要,我就是想试大马车。 而且,我好像睡醒了头更疼了,呜呜,怎么办? 刚才,好像,殷亦桀有说,直接回去,怎么办? 啊!头疼欲裂,浑身燥热。 殷亦桀拉着我,不悦,火气又上来了,周身三尺空气打颤: 寒,连手心也很冷。 这个人真是古怪。 人家发火是暴躁,热。 他发火是冷,火越大越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接近绝对零度,既零下273.15摄氏度。 在这样的非常温度下,氦气也会变为液体,物质呈现的不是液态、固态和气态,而是聚集成唯一的“超原子”,表现为一个单一的实体。 呃呃,在绝对零度时,时间会停止,也不可能产生火焰。 还有种种奇妙的表现,比如,殷亦桀,让人不寒而栗。 我脑子,勉强清醒了一点,恍惚记得我还有事要做,需要回医院。 不是说好明天回去上学吗,怎么改今天了? 呃,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没发现什么,所以改变计划? 脑子不太好用,我拉着殷亦桀,讨好请示: “我头好晕,要睡觉。 我,要上大车车睡觉觉。” 殷亦桀似乎更不爽,打横把我抱起来,看看我的脸色,有些烧;和周围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准备把我塞到他的小马车上。 我抱着他脖子,不进去。 既然大家都看着了,我,干脆脸皮厚点,暗暗咬牙,寒了又寒,凑着他耳边轻喃: “我要回医院睡,你床上。” 汗!我,竟然还有这种潜质? 唉,母亲大人,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母亲大人,我,为了你的事,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撒娇! 如此这般,我…… 一辈子都不想要一次。 最好,殷亦桀别误会,或者看着我反常而想起什么。 又或者,我,兴许已经做了人家的棋子,落入圈套了? 没办法,即便如此,我都要去看看。 我不觉得,谁和我一样神经,能从那里找到东西,然后将它拿出来。 更不觉得,有谁会为了我大费周章,拿出来后又放回去。 所以,我,需要回去看看,得一个结论。 如果在,我拿走;不再,罢了。 罢了,毕竟,许多事,不由我。 殷亦桀似被我蛊惑,或者被我搅合的头疼了。 他也知道我吃了蛇胆不好受,所以,最后,恨恨的看一眼玉壶冰,道: “玉少,你别开车了,我们走后头。” 玉壶冰不知道大喜过望,赶紧爬到后面。 尽避殷亦桀牢牢抱着我,不过他还是得意坐在离我二尺远处,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殷亦桀气得要死,又不能果真胖揍玉壶冰一顿,尤其是玉壶冰酒还没完全醒。 他只能不停的用胳膊或者衣服将我挡住,或者亲我,让玉壶冰近距吃醋。 其实好无聊,大家心里明镜一样,玉少根本对我没那心思,就一哥哥对妹妹的感觉。 也不知他逗我呢,还是在逗殷亦桀! 这山位于二个城市中间,直接回去省时好多。 不过我和玉壶冰都状态不大好,殷亦桀还是带着我们又回到医院。 我们一人一边睡大觉,只等太阳落山天色渐暗,我才稍微醒来,头晕。 殷亦桀好像在客厅,或者是隔壁客厅,反正声音很轻。 恩,大人们在商量事情。 我一个人被留在这里休息。 好机会。 我,便是睡,也一直惦记着。 心里有事,果然睡的不会太好。 更奇怪的是,我极少白天睡这么多觉,也不知道那蛇胆什么奇物,竟然这么厉害。 听他们的意思,那条蛇奇毒无比,因此蛇胆便越好。 呜呜,好下次我也不吃了。 痛苦的要命,我还得担心会不会被烧死。 睁开眼睛,勉强清醒一下,感觉还不错。 我,摸下床。 屋里拉着窗帘,近乎黑暗。 不过,我眼睛很亮,一下子就看到窗帘的下摆,宽边里,一小块豆腐干的形状,依旧。 啊,眼睛好真好。 就是头还有些晕,等我头好了,估计眼睛还能再亮一些。 小小心心摸下去,掏出来,塞到我内内里。 呵,电视里这么看,我觉得,这,几乎是女性的本能,也是我唯一能藏东西的地方。 我的书包,早不知被舒服整哪里去了。 “可儿?” 门轻轻打开,殷亦桀站在我身边,轻声唤。 我刚动了一下,头感觉更晕,没动。 殷亦桀过去将角落的灯打开,转回来,吻我一下,掀开被子,将我抱起来,低喃: “回家吧。” 他偷偷吻我,要带我回家,是不是,很幸福? 我忽然想,我东西放在内衣,似乎,还是不够安全。 我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可能受到殷亦桀偷袭,无处可藏呢。 不过,这是我唯一的地方,也是唯一的机会。 我并不觉得留在这里是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不过一个类似密码的小电话本。 算了,不管了,听天由命吧。 我软软的倒在殷亦桀怀里,继续睡。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一路飞驰,回到家,我迷迷糊糊醒了一下,因为,比较柔滑的肤触…… 啊? 有人在脱我衣服? 脱我衣服?! 我猛醒来,盯着,像蛇一样,呃,像猫一样也行。 殷亦桀,竟然,真的将我衣服脱了,外衣,脱下来,现在,手刚停在我腰上,难怪,有点痒。 我猛的收腹缩身后退…… 殷亦桀抬眸,看见我的眼睛,醒着,又不太清楚。 手立刻停下来,在我腰带间,嘴角扯了扯,勉强解释道: “乖,洗个澡再睡,舒服一点。” 我低首,看着自己的尊容,呼吸加快。 宽敞美丽的浴室,乳白色的灯光,一切,都有种静谧的美丽。 能看见,胸前,似乎大了好多。 好奇怪,这个学期比以往都长得快,一不留神,竟然,和我们班小胖都快有一比了。 在灯光下,特别明显。 浅粉色黑花纹文胸,很圆润爆满,我,实在是…… 殷亦桀酷脸生晕,有些,下不来。 或者是担心我,会不会又跳起来和他吵架? 我不大清楚,只是, 一,觉得,有些太那个了; 二,里面有东西,我不能当着他拿出来埃 殷亦桀目光也落在我二个高耸上,估计快比我先流鼻血了,才将我放在椅子上,吱吱呜呜,说是没想到我醒了,要给我倒杯水喝。 趁着他出去,我赶紧动手,将东西拿出来,丢到吊柜里,又找了个卫生巾袋子塞进去。 柜子储备了些纸巾之类的,暂时安全。 卫生间的门,再次推开。 我不觉得自己还能保持清醒,身上的燥热还在继续,头也昏沉沉,比白天还厉害,估计是夜里生物钟在发生作用。 我,估计又要出糗了。 殷亦桀端了个小托盘,放在旁边台子上,看我。 我软软的看着他,想继续睡。 殷亦桀眼睛一亮,唇角上翘,无声的笑笑。 低头亲下我的眼睛,我一动不动,随他。 “吃点儿东西,好好睡一觉。” 他边说,边给我二样点心,还有一杯牛奶木瓜汁,喂我喝了大一半,低头,将我唇角部分舔掉。 我心揪紧了一些,想起,以前,他如何与我缠绵,我…… 闭上眼睛,倒在他怀里。 我,无法释怀,听任他吧, 毕竟,我的意识已经很薄弱了。 “还有力气吗?” 殷亦桀迟疑一下,问我。 我轻轻的摇头,我哪里还有力气,比上次中了药差不了多少。 也许,是我放下了一件事,也可能,是贪恋他的。 如果我自己来,是不是就不能有他在身边了?呵,不知道。 殷亦桀似乎也不需要我知道,他不要精确答案,他只需要我一个态度。 我这样,显然,是放任。 他,也不客气。 放好热水,调的相对低一些,抱着我坐到水里。 小心的将我,剥光。 我能感觉到,已经被剥光光了。 他,低头,在我二点丰盈上各亲一口。 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滑过我的身子,丝丝寸寸,给我打上肥皂,然后轻轻搓洗顺带殷式按摩…… “嗯……” 我轻吟。 靠在他胸口,好舒服。 我浑身无力,无力的厉害,酥软。 他,不知何时竟然灵巧的将他自己的外衣都脱了,和我泡在一起。 换了水,继续洗。 他的手指,很轻很慢,绕过我怕痒的部位,慢慢的在胸腹部位,慢慢的滑动…… “呃……” 我,有些不舒服了。 身子,尤其是碰到他的胸膛,又柔又滑又结实,忍不住想摸。 身上,开始起反应,某处,开始空虚。 “嗯……” 殷亦桀停了片刻,把我抱起来,到淋浴间,给我们都冲干净,替我擦干,穿干净的衣服。 呃,他,又这样。 什么意思? 我身上好不舒服,难受。 他在我紧要的地方一闪而过,仅仅擦干,然后……睡衣已经穿好了,不过,我感觉到,扣子还没帮我扣上。 我,是否该自己动手呢?抱着他脖子,我,有些犹豫。 第133章 好大,白皙外露 也许,我中蛇毒了,竟然会搞出这么狗血的事情来。 不过,现在,我不自知。 殷亦桀按住我的手,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压上来,轻吻…… 呃,他,从未如此直接的。 难道,他要趁我晕乎又默许之下,做更大胆的事情吗? 难道,他真的,真的要,就在此时此刻,将我吃了? 那么,我吃的,是蛇胆,还是某种药? 还是,他目的达到,不再顾忌了? 不知道,我这会儿也想不了这么多。 鼻子里有点儿腥甜的感觉,一点点,冲的我脑子难受。 身上,好舒服。 呵,身体一向不喜欢和大脑同步,或者,我,喜欢他? 殷亦桀抬头,看我一下,亲一下我唇角,飞快的,继续往下,落在海拔最高二处。 也许,我不爱他的吻,他选择了另一处表达感情,表示喜欢我? 我也喜欢…… 我们,呃,啊!以后不会换成这么狗血的方式亲昵吧?疯了! 彻底疯了! 殷亦桀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完全的想我展示他的这一项功力,他的舌头,远远远远的超过他的手指。 以前不过因为各种原因,隔着衣服咬一下,都那样…… 现在,我,很快的,进入一种特殊的幸福状态,脑子也是非一般的晕眩,好想抱住他睡…… 最后一咬,似乎是必选项。 我软软的倒下,漂浮在云端,陷入美梦状态。 殷亦桀端着牛奶木瓜汁,我顺从的喝了。 他将我衣服扣好,被子盖好,亲下我的额头,低叹: “吃饱了,好好睡觉。 不要做噩梦,不用担心,我在这里。” 睡前…… 他好久没有亲我额头了, 他的话,犹如妈妈的催眠曲,让我很快入睡。 好香…… 蛋黄大的蛇胆,是毒蛇中比较大的,可能真的很补,不过,也很难消化吸收。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的头还是有些晕乎。 不过已经很轻了。 只是,唉,周末,我不用上学了。 爬起来,洗漱完毕,出来。 殷亦桀依旧坐在客厅靠阳台,他的角落,上早班。 呵,上早班,是我给他下的定义。 他上班可未必有固定点或者早晚班。 即便是晚上陪客,也都是工作。 “好些了吗?” 殷亦桀竟然破天荒的,抬头看我,问我。 事出有异必有妖,他这个姿势几乎没主动理过我。 我小心警惕,点头,指指厨房,说: “我去做早饭。 你想吃点儿什么?” 殷亦桀往后靠了一下,衬衣第三个扣子松开,一点白皙外露。 抬头,看我,目光慢慢的从我的唇往下扫,落到我胸前, 迟疑,唇角露出垂涎的征兆。 颇像狗狗,瞅见肉肉…… 我汗! 这家伙,难道这,就将中间对我的虐待彻底忘了? 被蛇刁走了? 甚至还要变本加厉? 以前虽然偶尔也玩摸摸,也没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我,实在受不了他了。 这个男人,贱,比我还贱好多。 我深呼吸,冷静,唇角一勾,问他: “我想吃菜豆腐,你要不要?” 殷亦桀身子猛颤一个,差点摔倒,看着我说: “家里没有菜豆腐。” “啊?家里?没有带些回去啊,我喜欢吃。” 我转身,准备去厨房、餐厅。 没有菜豆腐我吃别的。 难不成没菜豆腐我早晨都要罢工?没道理的事。 “可儿,你睡醒没有?这是在家。” 殷亦桀蹦过来,拉着我,细看,对着光, 就是买玉器的时候对着光那样左右细瞧,辨别里面有没有杂质或者玉色之类的。 我看着他,皱皱眉,忽然高兴的笑: “在家?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哟,我的赶紧吃饭上学去。这个学期又请好几回假,哪里像个好学生。我要做个好学生,做个乖孩子……” 我一边念经,一边准备绕过他去餐厅。 当然,我知道绕不过他,不过,有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意思。 有人说,人家看着心知肚明却装不懂,无外乎二种情况, 一,真的不懂; 二,不想告诉你。 所以,这种时候根本不用追问,也别怪他欺骗或者耍手段。 我,竟然也玩起这个了,呵。 殷亦桀牙齿磨的嗤嗤响,很危险,好像那条蛇,喝水的非水蛇。 啊,我似乎想起来,我,吃的就是它的胆。 那是,一条很乖巧温顺的蛇,蛇本无罪蛇胆其罪,蛇无害人心人有害蛇意。 世道,就是这样一个轮回。 不过,那是寻常人通常情况下会做出的决定,我没有替它祭奠的**。 我不是个卫道士,人不犯我,我,安静的呆在自己的角落。 不过,殷亦桀明显有动手的打算,我,怎么办? “头晕……” 我声音好轻,而且有些软。 殷亦桀愣了,拖着我的手,到厨房。 他,竟然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唉,这样,似乎也很好。 我们,都在尽量朝前看。 吃过饭,他工作,出门。 我关门,在书房学习。 周一,他牵着我的手,送我上学。 我,终于又能在同学面前依旧被他呵护了。 始总觉得有阴谋的味道,现在,大概是熟悉了,知道殷亦桀就是有点大妈的属性。 “妆可人。” 赵昀拿书挡着嘴,小声和我说,“冉桦……” 左右看看,无他人,继续,“听说他,前两天找了几个同学去,开了个小店,开张,大家都知道了。” 嗯?我看着他,很奇怪吗? 好像也是,他还要上学呢,怎么开店? 大家都是学生,就算帮家里做点事情,也没有这么独立单干的。 恩,算个新闻。 我看着赵昀,示意他继续。 赵昀脸红扑扑,激动,轻声道: “听隔壁班几个人说的,他道上有伙计,大家……你不知道吧,他店里连租带卖,黄碟,盗版碟……平时有人帮他看,也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去。” 呃,这,有些料了。 办证卖黄碟,这可是违法的呢。 至于盗版,就不用多说了。 冉桦…… 我,眼前又晃动着上次那个男孩子,迷我的那个。 有些晕,我还真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赵昀,帮我个忙,怎么样?” 我四顾,似乎没人对我特别感兴趣。 这还真是个怪事,这次我又请假数天,竟然没人为我宣传造势,增加知名度。 也许,都转移到新的话题人物身上了。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赵昀胸脯一挺,很男人,很哥们。 我心里一暖,别人的事我没太多兴趣,不过我自己的事,还是,要妥善处理的。 思来想去,我并无其他方法,所以,只有来求助我关系最好的同学了。 而且,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除了他,我暂时别无他法,或者都没有他保险。 迟疑一刻,我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赵昀,拜托他: “就这个,里面放了点儿东西,你帮我好生收着。不能看也不能给人,除了我以外,千万别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可能会非常危险,你,愿意帮我吗?要知道,这,可能会一无用处,也可能很致命。” 我其实也可以骗赵昀,比如告诉他: 等到时候打开,或者之类的无聊话,我们这个年纪,很容易相信这些。 不过,我除了不能告诉他具体内容,并不想,随便将人拖下水。 若非实在没办法,我在这世上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都没有,否则一定不肯为难他或者别的任何人。 而且,其实我也是想试试,殷亦桀,是不是已经知道,然后会对赵昀做什么。 呵,我似乎疯了,疑心病越来越重,或许,是被他的强悍刺激的,也可能,是被他宠的。 赵昀利索的接过candy盒子,塞进书包,冲我一笑,道: “放心好了,我帮你收着。 不过也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可能也不是你想的。 女孩子,有时候想太多了。” 呃,我,无语。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其实,有时候有些事确实很简单。 比如,直到学期结束,我伟大的母亲也从未露出踪迹,那盒子安静的呆在赵昀家某个角落。 我的眼,在蛇胆完全消化后,明显亮了好多。 殷亦桀,工作很忙,但几乎每天都送我到学校。 而我曾担心的,他会不会以我胸替代我唇,因此让他的唇在那里安家,也并非如我所想,他没有。 我们,还是极少,少到,没有了吻。 恩,我,觉得这样就好,不要他那样。 甚至我觉的,这样才像个正常的好女孩。 早上在家长护送下高高兴兴的上学,放学家长接回去,快乐学习,健康长大,是不是很令人羡慕和向往呢? 小花园的栀子花盛放,香气四溢。 几株栀子花,长得很好,开的也很旺盛。 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花儿。 纯洁,但不清高,柔和的花瓣,有种温和的美,让人喜爱。 华美,但不雍容,重叠的花瓣,犹如未醒的梦,却又触手可及。 醇香,但不刺鼻,浓浓的芳香,有种端午节糯米酒的味道。 远在百步之外,就能闻到,发酵的思念。 教室在打扫,我便来此坐坐,吃点儿东西,一会儿上自习。 其实打扫卫生的时候也不是不能留在教室,不过,今天轮到冉桦做值日,所以,我宁愿出来。 当然,别的同学这个时候也是离开教室的多,我这样,也不算不妥。 不过,今天的小花园比较安静。 快考试了,大家似乎都找地方复习去,没人来闲坐。 第134章 神秘的血糯米 因为,小花园,通常是恋人的地盘。 “妆可人。” 廖亮,安静的出现在我身后。 我忙转过身,看着她。 许久没注意,她,也长大了,安静了好多,看着,也圆润了。 残阳,挂在远处楼顶上,撑着下巴,安静的打量我们,二个女孩子。 我,唇角一勾,问她: “你,好吗?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 廖亮迟疑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竟然会笑,哪怕只是蒙娜丽莎式的。 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石桌,手里提着小兜,放上面,声音亮了好多, “我妈包的粽子。我妈说,让我和你学习。不论什么处境,都那么镇静,学习也好。” 呃,我,晕乎乎。 廖亮家的粽子。 她妈包的粽子做的饭都很好吃,很家常的味道。 上初中的时候,奶奶也不在了,没人管我,去她家过一回端午节,就是吃的她妈包的粽子。 后来只要她妈包粽子,总会给我捎上二个。 没想到,今年端午节,她还记得我。 “谢谢。” 多少有些感动。 不过,我眸子暗了一下,有些怕。 呵,别怨我。 廖亮似未察觉,开始剥粽子,笑道: “早上才煮的,好着呢,你闻闻。我妈说,前几天殷总去厂里检查工作,说我妈提的合理化建议很好。厂长给我妈奖了一千块钱。我妈可高兴了。” 呃,我更晕乎。 这事儿,什么事儿,真是。 廖亮剥了一个粽子给我,自己又剥了一个,栗子和肉的。 哇塞!一连两个都是栗子和肉的,大大的板栗左右都能看见,我最爱吃了。 豆子的我不喜欢,几种豆子我都不太喜欢。 板栗粽子,好少见啊,我口水。 看着廖亮吃,我也吃。 呵,不至于她还能如此那么精巧的设计我吧。 我果真需要草木皆兵? 疯了! 不理。 轻轻咬下一口,竟然是咸肉,晒过的咸肉,特别香。 我看着廖亮,幸福啊! 廖亮也大笑,好开心,一嘴的油,嗯唔道: “你不知道,我妈不让我独吃,要我和你一块吃。说你上次就特别爱吃。我可是托你口福。我妈说有空了再多包点,天热不好放……” 我细细的嚼着大板栗,品着香咸肉,看看廖亮,没大听懂她的意思。 不过她这么喜笑颜开,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情。 板栗啊,啊呜,我要多多的吃。 粽子里的板栗和红烧肉鸡块什么里的味道完全不同,合着糯米的清香,嗯..... 岂止一个香字了得! “好吃吧。” 廖亮看着我的馋相,特高兴,似乎有种以前的开心,丢了粽叶回来,再剥了二个,给我一个,她自己接着吃,笑, “厂里还给发了二斤血糯米,就是那个深颜色的,恩……” 我看见了,还以为是黑米呢。 有时候饭店给送的粥就爱用这个,其实我觉得还不如香米好吃。 我吃完一个,扔了粽叶回来,看着廖亮道: “谢谢你,真好吃。” 廖亮把那个推过来,我也不用客气。 虽然这个点不是太习惯吃东西,不过,真的好香啊! 廖亮点头,擦下嘴,手上都是油,递给我一卷卫生纸,左顾右盼,然后神秘兮兮的笑道: “妆可人,你听说没,苗苗和冉桦,好上了。我还看见好几回呢。” “嘶。” 我咬到舌头了。 龇牙咧嘴,我很奇怪,粽子里不是有咸肉的吗,我吃自己的舌头做什么?好疼埃 竟然这么嘴馋,自作孽。 “怎么了?咬舌头了?” 廖亮赶紧凑我跟前,看着我的嘴。 我点点头,痛苦万分,看着手里的粽子,瘦肉被我咬了一半,肥肉都在嘴里,勉强咽下去。 被殷亦桀他们教训的,我都不敢满嘴东西说话。 赶紧喝口水,我,忍着痛,嘴角扯扯,笑道: “不要紧。太好吃了。呵呵。” 见我真的没事,廖亮才坐回去,给我扯了一段纸,自己解释: “虽然你平时吃得好,不过我妈说自己家里做的,简单一点,估计你会喜欢吃。没想到你真的喜欢,我就知道。 妆可人,你暑假准备做什么?” 暑假?快了哦,我皱眉,摇头,还真没想过。 我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安排,因为我到目前为止还不完全属于自己。 如果有条件,就关在哪里学习;没条件,那就是折腾,四处折腾。 有人说生命就在于折腾,我就是那个典型。 想了想,我问她: “你,准备做什么?” 廖亮摘了朵栀子花拧着,道: “我妈说,我条件一直还算不错了。家里还算平稳,学习还不如你,一定是没吃过苦。所以,我妈已经和厂里说好,暑假让我去实习一个月,赚到钱都归我自己。我也想去试试。你经常有事不能上学,学习都那么好,真让人羡慕。期末起码能进前二十。到时候殷总又该得意了。” 呃,我,他,这,什么关系?我学习,说的,革命一些。 我的命也不算最背吧。 山区好多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连小学都没得读,我,现在,条件也很不错了。 没想到廖亮竟然也要去做事,那我呢?我比她好像还大几个月,我,是不是也该去试试? 或许我也可以做。 我问问: “你,去做什么呢?厂里的事情,会做吗?” 上班,那是大人们的事情,我们,会做什么呢? 虽然,我也未必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过那是大人们工作的地方,不是我们过家家啊,去了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廖亮轻快的笑道: “我妈说厂里好多技校和高中毕业的工人,他们比咱们也大不了二岁,像简单的点数搬东西还有盖瓶子检查等都能做,也可以贴标签。大人检查完了,要个人往上贴合格标签,我妈说那个我也能做。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要去了再看他们安排。” 我终于将身下的半个粽子吃完,热热的喝了二杯水,给廖亮也倒了一杯。 我保温杯很大,盖子就可以当水杯喝水,方便也舒服。 廖亮高兴的接过去喝完,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才还给我,羡慕: “这样一个保温杯,要花好多钱。不过我也可以赚钱。我妈说可能有五百块,还能学点本事,挺好的。如果学习好,以后就不用去做工人,做白领,坐办公室,一个月好几千……” 理想啊…… 我,似乎还没理想呢,我,将来做什么呢?坐办公室? 似乎,可以。 因为我学习好,考个全国重点,然后,毕业,做白领,一个月好几千…… 掏出湿巾,把手上的油和糯米都擦干净,剩下的都给廖亮。 忽然,记得我包里还装了点儿东西,是殷亦桀给我塞的。 我给他包包里塞巧克力,他说女孩子都爱吃这个,所以,给我也塞了好多。 恩,没创意的男人。 我伸手一摸,再摸……左前方兜里果然,有二个小袋。 呵,我没吃零食的习惯,都放这了。 “给你吧。我都不大吃。” 我掏出来递给廖亮。 “巧克力!” 廖亮两眼放光,声音洪亮,赶紧抓过去。 廖亮打开一个小袋,笑,“还是国外的!我最爱吃这个了。真好,一下给我这么多。” 忙忙的剥了一颗塞嘴里,递给我一颗,笑,“嗯,可好吃了,你也吃一个。” 我忙摆手推让: “你吃吧,我家里还有。喜欢吃,我改天再给你拿。” 廖亮点点头,又吃了一颗,指着桌子道: “这里还有几个粽子,你带回去吧。巧克力,这些够了。不用专门给我拿。这样……就很好。” 她的神色,略微淡下来,收起巧克力,将剩下的五六个粽子连袋子裹好,递给我,道: “我妈说,也不用给你添麻烦。有了我还给你带。你不是大家说的,我知道。”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笑,或者不笑。 点点头,让她先走。 也许,我们这样,果真就很好了。 我们,都不是孩子,也无法回到曾经,曾经梦想的单纯和快乐。 我们,就这样享受一种淡淡的假如可以高攀的友谊,没什么不好。 栀子花,依旧静静的开,静静的看着我,安静的,犹如处子;身上淡淡的处子香,那么迷人。 夕阳,落在远处那栋楼下,准备回去寻找妈妈了。 红彤彤的笑脸,映红了半天天。 热风,不紧不慢的吹着,热情,却不狂躁。 裙摆在风里微微舞动着,我,觉得,其实,夏天也不错。 如果走出来,也挺美的。 我难得有这么多新衣服,天天换新裙子,眼花缭乱,都不知道有没有穿重过。 当然,我觉得有。 因为,衣柜就那么大,一年四季的衣服,怎么可能无限制呢? 或许是穿的次数少,没印象。 还有,我的衣服颜色,白、蓝和绿居多,别的就是有也不多,一目了然,殷亦桀平时都还不让穿。 也就是说,我,被…… 领成绩单那天,我听人说: 有人在一边骂“做了还立贞节牌坊。” 呃,我觉得,纯粹是我多心了。 因为人是人,鸡是鸡,凤凰长得有些像鸡,因为都有二只爪子二只翅膀。 我当然不像了,我没有鸡嘴没有翅膀,不会四处乱扇风。 鸡由于常年生活在鸡窝内,因此,它翅膀扇出的,大多有一股子鸡屎的味道。 “怎么了,考得不好?” 殷亦桀开完家长会,提着大包小包出来,站在我跟前,责问。 切,讨厌的男人,不理他。 他都开家长会去了,哪里会不知道我成绩。 第135章 监护人的安排 只怕老师还让他发言了,比如,就像某个女主持一样,请问: “殷总,您工作这么忙,是如何监督妆可人学习的?” 其他家长忙附和,翘首企盼: “是啊是啊,麻烦殷总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孩子,天天做作业到半夜,考试总考不好。这真是急死人了。请问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殷亦桀多半--我觉得是这样--多半会礼貌的点点头,面色又平又淡,客气的道: “谢谢各位,妆可人……她,学习很自觉,从不用人督促。她是个很乖的孩子……” 汗。 我是乖孩子吗?不过,至少我觉得他不会说“想要学习好,就要睡觉早。”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酷酷的说: “想要学习好,给她配电脑。” 当然,更不可能是多吃枣什么经常翘课之类的。 汗滴滴!想要学习好,就要常翘课。 “想什么呢?思春了?” 殷亦桀放好书包,我问班主任借的下学期的书,看着我,一脸好奇。 讨厌! 讨厌的坏男人! 我赶紧松手,上车。 我不过习惯的以为他会牵我,所以,伸手,然后,他弯腰往车里放东西,我,就抓住了他的腰带。 这有什么吗? 皮带扎这么紧,我抓一抓啦,小气鬼! 竟然,在这天知地知的地方,公然这么说我。 我自己爬上车,不理他。 小气鬼,小气鬼!没钱买大马车,让我坐小马车,不理你。 等我自己赚钱了,一定开个大马车拉风,想拉多少拉多少。 后面挂个拖拉机,蹦蹦车也行,拉风么。 “可儿,笑什么呢,今儿这么高兴?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发型,比较帅?” 殷亦桀开着车,听着十字路口,冲着后视镜摆弄二下他的毛,得意非凡。 似乎雄孔雀,准备发情。 不过现在是六月,过季节了。 鄙视之,说实话,我,还真没注意。 现在看看,呃,汗!不过学生最常见的平头,他也觉得帅,我,无语。 也许,是我欣赏水平太低,他这和衣锦夜行无异。 也许,我视觉疲劳,实在无从发现,他的平头,和别人的平头,有哪里不一样。 殷亦桀颇为无奈,叹气,非常之不爽。 我更乐。 放假了,长长的暑假,不用补课,多high啊!就算只能整天蹲在家里,我也自在啊。 家里空气好,空调温度好,还有跑步机,还有好吃好喝。 唔唔,兴许,我还可以考虑看看电视,或者……啊,我要抽风。 暑假不会来,但,要监督我学习,他新弄的游戏。 不过,布莱恩又不知眼前,天高皇帝远,我先happy几天再说。 只要没有过年那么狗血的事情,我就,似乎,啊,我似乎可以过一个从小到大最最梦想的幸福假期了。 不用担心下一顿吃什么,不用愁肚子没油水,也不用操心下个月的学费怎么办。 爽啊!我,也许,一辈子只会有这样一个,或者二个幸福的暑假,不高兴,我,岂不是太傻? “闭上眼,睡一觉。” 殷亦桀大概受不了我眼里的绿光闪闪,气恼的搓一把头发,下令。 切,没气量的男人。 殷亦桀自己不高兴都不许别人高兴。 我,咬着指头,小声答曰: “不困……” 殷亦桀左右看看,右手松开,向后。 我疑惑的看他,他执着的伸着。 开车,不需要小心吗?我看半天,把手放他手心里。 殷亦桀鼻子轻哼一下,迅捷的抓到嘴里,使劲咬一口。 “啊……” 我痛苦埃 手指,连心啊。 大白天的我不困不想睡觉,难道也得动刑?这什么世道埃 没天理。 身体及精神受到虐待,可以寻求法律援助,我这样,算不算呢? 不过,这年头,被虐待了敢怒而不敢言的也太多,我就是那个可怜的被虐待者之一。 拐弯,殷亦桀松开我的手,认真开车。 慢悠悠的问:“暑假,有什么打算?” 哦,到重点了。 既然我监护人如此正式的问出来,我,考虑考虑。 廖亮都去实习赚钱了,我监护人会不会也需要我去实习呢? 平时都不让我随意出门,到他哪个厂子里去抛头露面,他让不让? 或者,我问问: “做暑假作业,看书。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殷亦桀鼻子哼哧一声,未知可否。 电话响起,他接电话,不停的点头,问一句: “又晚点,大概什么时候?恩……好……好……知道了。” 车子停在酒店门外,舒服和宋大学都等在那里。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和他们说: “再检查一下,别又给我掉链子。” 二个人点头不迭,殷亦桀淡淡点头,牵着我进去。 才十一点一刻,就吃饭? 我,也不饿呢。 酒店大家似都看着我们,我低头,不多事。 小苞班,我跟着对了。 少说闲话多吃饭,绝对是真理。 殷亦桀牵着我上了楼,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很大,也很…… 房间整体感觉有我家客厅两倍大,估计还得外加阳台。 里面陈设很简单,一侧犹如客厅,沙发茶几一组;另一侧,老板椅老板桌,靠墙一排柜子,很像书房的样子。 这边二个角落,一个角落放着好多植物,还有个大大的鱼缸;另一个角,既靠近门口位置,延伸进去,似走道。 第一个全玻璃的房间,做了个漂亮的秘书,女性。 后面二间房,不得而知。 殷亦桀牵着我进了屋,女秘书赶紧迎上来,眸子阴郁一闪而过,赶紧笑脸相迎,道: “殷总,都安排好了。妆小姐,您随我来。” 她的手指干练修长,一看就很能干。 殷亦桀冷冷的点点头,牵着我往里走,边指示: “午饭摆在小厅,玉少呆会过来。” 女秘书手停在风中,随即收回,若无其事的点头,立刻到她自己房间打电话去。 我安静的看着,随他们大人玩去。 不知道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我也管不上,不是么? 殷亦桀牵着我过去,秘书房间对面是一间小屋,类似会客厅。 再往后,一左一右,浴室卧室,中间,卫生间。 这,到底是居家,还是办公室?我很不懂呢。 抬头看看殷亦桀,殷亦桀挑眉,推开浴室的门,看一眼,道: “可儿,洗个澡,把那套衣服换上。” 大中午的洗澡,还在这里? 今儿我怎么感觉地球是反向旋转的,有些不大适应? 除了殷亦桀一大早陪我去学校开家长会,鸡冻的我差点儿感激涕零;然后,他的头发,我的手指,现在。 这些,都每一样正常的。 难道,我的暑假,又要被我霸道的监护人掌控,然后,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 就目前的情形判断:极有可能。 泡在浴白里,玫瑰精油的香味,非常舒服。 我慢慢的想,我的暑假,我监护人会给我安排什么呢? 会……让我会那边家吗? 他好像好久没回那边了。 天天都赖在我家里,好久没回去了。 会不会,一会儿先给我打预防针,外加威逼利诱,然后,将我弄回那个家去? 那天听谁说他准备金屋藏娇,呃……汗! 他藏娇米所谓,我不打搅。 我名字里没一个字儿和娇有关,所以,这句话一定也与我无关,对不对? 泡十五分钟,出浴,穿新衣服。 现在穿新衣服,和每天吃新鲜的饭菜一样,已经没什么大的感觉了。 不过,这套,还是让我感觉不大一样。 长长的棕色休闲裤,简单,舒服,穿上,自己都想跳二下。 上衣,一件米色t恤,中袖。 图案很简单,不过很合身也很好看。 也不知道谁给我买的,总是很合身,唉。 三二下穿上,出来。 殷亦桀埋头在文件和秘书间。 刚才似乎还光光的老板桌,现在堆了满满一摞。 美丽的女秘书一样样递给他,一边解释着。 她虽然穿着白色立领衬衫,不过似乎小了一号,胸前扣子总是有些系不紧,因此扣子也无法完全发挥作用。 我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殷亦桀工作的时候,绝对是谢绝打搅。 殷亦桀指着一叠东西,问: “上个月不是发过来,怎么又发?” 女秘书赶紧,支吾,低声道: “范小姐,说,呃,先发了吧。二季度业绩好,到时候发的肯定多,不如分开发,这样……” 殷亦桀停手,抬头,看着女秘书,眼睛冷的能将氮气凝固。 “财务那边……” 女秘书并未手忙脚乱或者惊慌失措,只是低下头,声音愈发细校 殷亦桀眼皮一抬,似看见我了,站起来,看了女秘书一眼,绕过桌子,牵着我的手,出去。 我,不过是个跟班,自然听话的跟着。 之后,我们都没提这事。 他的工作,没理由和我提埃。 小包间依旧那么精致,一束白色郁金香,似已经成了我生活中固定的一部分。 殷亦桀白衬衣西裤皮鞋,牵着我的手,站在那里。 我,从茶色玻璃上看见,我们,有种,特殊的感觉。 他除了在家外似乎总比较冷淡,眼神犀利强悍,他的手好大,牵着我的小手。 他戴一块手表,我戴一块,似乎才发现,我们的手表有点点儿像。 我头发松松的挽起来,别一个粉色发卡。 我本来就是个听话的,从玻璃上看,简直就是小叔叔牵着大侄女出门,很和谐很有爱啊。 “小可人,哇……” 第136章 调教成赤精子 玉壶冰站起来,啧啧惊叹连连,上下打量我们,叹, “好可爱的丫头。” 我抿嘴一笑,算是和他打过招呼了。 记得没错的话,玉壶冰现在还处于闲散期,很闲。 殷亦桀把我从右边挪到左边,离玉壶冰远一些,道: “那边耽搁了,还得一会儿。” 玉壶冰挑挑眉头,耸耸肩,狐狸眼冲我,笑: “没所谓,安排好就行。小可人陪我下棋。” “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殷亦桀扶我在他左侧坐下,亲下我的脸。 呃,这男人,什么恶趣味! 明明现在都极少亲我的,额头除外;当着人家的面,竟然玩亲热。 我算是明白了,有时候,二个男人争夺你,多半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面子。 他纯粹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有面子,所以,唉…… 我低头,看着桌子,服务员安静的上菜,凉的热的混的素的红的绿的汤的干的…… 只要生活质量还没下降,桌子上,素来不会少于十个八个菜。 香喷喷色香味俱全。 不过我很好奇,殷亦桀,准备如何安排我的暑假呢? 暑假大人多半要工作,因此暑假任务比寒假任务少好多,每天三个小时,总共120个小时。 如果我安心在家,半个月就完成了。 不过显然,殷亦桀并不是如此打算的。 将玉壶冰找来,没阴谋也有阴谋。 “小气男人。” 玉壶冰嘀咕一句,从兜里摸出个东西递给我,斗胆挑衅, “小可人,恭喜你,学习进步,天天开心。 啊……殷少,你疯了!” 殷亦桀伸手,玉壶冰以为他要替我接过,没想到殷亦桀随后朝后扔,丢到舒服手上。 玉壶冰赶紧拿过来,转到我左边,笑,“殷疯子。我前一阵出去溜达一圈,找到几块石头,就这个看着圆润一些,穿了,给小可人戴着。” 殷亦桀脸色很不好看,紧紧搂着我的腰,不过没管我的手。 他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接过来打开,果真是石头一块。 放在手心比蛋黄大不了多少,或者,更准确的说,和鸡心很像。 通体漆黑、闪闪发亮,仿佛上面随时会滴下石油来。 比墨还黑,光线柔和,就我这门外汉,也能看出,一定是不凡的东西。 上面穿了个孔,穿了条红绳子,用于佩戴。 “戈壁墨玉?” 殷亦桀轻呼一声,抓着我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的看好一会儿,轻哼道, “玉少运气不错,看来以后还得多闲散,多找些破东西回来。可儿很给面子的,收好了。” “小可人才没你那么小气,还诅咒我。不过我也不知道该加工个什么,所以,稍微打磨一下就拿回来了。” 玉壶冰鄙夷的看着殷亦桀,赶紧回自己座位。 目光却依旧落在我身上,还有我手里的玉石,悠悠的补了一句, “就这样我看着也挺好看,含蓄内敛又光芒四射。” “好看也少看几眼,没你什么事了。” 殷亦桀替我收了揣兜里,毫不客气。 我左顾右盼,一点都没看明白。 随便出去捡个石头,因为是玉壶冰捡的,所以就格外值钱? 也有可能, 文物拍卖会上很多不都是名人用过的东西,比如夜壶之类的,也是稀罕宝物。 我觉得,应该收起来,存放个一二百年,到时候拿出来,一定能赚翻了。 殷亦桀低头,凑到我耳垂和唇角的位置,低令: “不许笑。” 啊啊啊…… 我,我,我有笑吗? 大家在一起,又有玉壶冰在,难道都装敌人,板着个死人脸? 殷亦桀毫不客气的亲一下,左手捏下我的腰。 啊!疯了,殷疯子! 既然不许我笑,还胳肢我,纯粹考验呢是不是? 好,我忍着,我,呜呜。 憋得脸红脖子粗,往他怀里乱钻。 米办法,我离他这么近,凭感觉,离他近些他手劲儿就小;离他远些手劲就大, 我,只能如此,呜呜,好命苦的说。 殷亦桀…… 好阴险好小气的男人,自己亲亲我不愿意,他就用这种方式让我投怀送抱。 做给玉壶冰看,有必要吗? 我心里不从,就算我受罚投怀,也没意思埃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搞得这么恶趣味了。 还是,最近吃得少,他饿了,饥不择食? 啊?那他不会出去偷吃吧? 如果那样,呜,我以后也不要他了。 男人,都是脏兮兮的。 殷亦桀浑然不自知,高兴的搂着我,继续玩他的亲亲戏,喂我吃的,喝的,香香…… 我来者不拒,赶紧吃饱饱,下去坐着。 玉壶冰装没看见,吃相比殷亦桀感觉还温雅,二个男人,竟然吃了个安安静静,不见盘响,不闻拒绝,也不说话,竟很有默契似的,安静吃完。 呃,我,看的也安安静静,秀色可餐,吃饱喝足,欣赏二个妖孽男,多赏心悦目的事儿埃 而且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不用惦记上课放学作业,如果能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甚至带着旁观者欣赏的目光去看待, 生活,自然活色生香,乐趣多多。 啊,我,都快被殷亦桀调教成哲学家了。 不过能欣赏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儿?今儿傻了?不停傻笑。” 殷亦桀弯腰凑到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认真的思考。 “哼哧哼哼……” 玉壶冰在一旁笑倒,赏画的换成他了,悠闲的看着我们二个。 我,眼睛不停的眨,我有吗?看着我的监护人,霸道到,连我臆想都要管着,笑也不行。 殷亦桀浓密的长睫毛一会儿就与我同一个频率,眨着……深邃的眸子,灰色淡淡,仿若薄雾,犹如雨中山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什么意思。 酷酷的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是吃人前的准备,还是已经笑起来,神秘的比蒙娜丽莎还难领悟。 呵呵,我受不了了。 再这么盯下去,我要失守了。 咬着嘴唇,我赶紧扭头低头侧头,只要能躲开他就可以,我要…… 他的眸光,比赤精子的太极图之光还厉害…… 殷亦桀的眸光那么迷人…… 我一旦落入进去,非灰飞烟灭不可。 殷亦桀手轻轻一带,我就靠到他怀里,额上,落下一吻。 “嗯哼……” 玉壶冰看不下去了,赶紧打岔, “殷少,你还去办公室吗?不去的话这就走吧。带小可人在机场变逛也好,免税店好多小玩意,小泵娘都喜欢的。” 殷亦桀半蹲下来,抱着我坐下,冷哼道: “可儿又不缺那些东西,带她逛街,你决定有必要?” “有啊,小可人眼光那么好,不如咱们就去逛书店,怎么样?” 玉壶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闲闲的看着我们二个,也不觉多余,也不觉尴尬,若无其事。 他的提议似也不错,不过,我去机场,做什么? 是不是,上次说的,坐人家飞机,出去玩? 我赶紧扭头,看殷亦桀。 殷亦桀挑挑眉毛,冲我装个酷笑,不言而喻。 出去玩?真的假的?难道,我也,真的可以出去玩了? 我,就坐过一会火车,和奶奶探望一个亲戚。 别的,就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坐火车很挤,人很多,奶奶年纪大,我又小,被人挤来挤去,感觉很不舒服。 后来,奶奶尽量避免出门。 我,真的要和,殷亦桀要带我出去玩? 那他工作呢?刚才……嘟嘴。 那个女秘书,明显居心不良,我不喜欢。 殷亦桀不去办公室最好,要不然,让我想起那样一个女子搂着他亲亲…… 坐在车上,我,脑子里挥散不去…… 有个美丽的女子,搂着他亲亲,或者,将他扑倒在床上。 殷亦桀电话不断,不时的有事,顾不上理我。 玉壶冰闲着,特爱开车。 舒服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一直都在忙碌。 所以,我被大家遗忘,安静的,继续冥想…… 我想…… 高速路,实在适合飙车;玉壶冰,实在适合参加f1。 他简直比我还兴奋,似乎出去玩是上月球度假呢。 在他的字典里,似乎就没有超速二字。 上了高速,一路飞奔,看着别的车子竟然不朝前开而是后退,感觉特好! 一会儿看见有车在前面挡着,按下喇叭,方向盘轻轻一转,人比方向盘转个更大的角度,就绕过去了。 车子稳稳的左右一摆,犹如舞动的旋律,好拉风,也好危险的说。 我好几回都差的吓坏了,缩在殷亦桀肩头不敢动。 “别怕,玉少的车,撞了也没事。” 殷亦桀摸着我头顶,对我之主动,感觉很好。 刚在电话里似与谁大吵一架,竟然这么快的手下又无比温柔。 微微的吐息,软软的…… 我抿嘴笑,问他: “咱们没事,可人家有事呢。嗯,坐飞机,去哪里呢?会不会晕车?” 殷亦桀头靠在我头上,相互依靠的感觉,轻笑道: “玉少左右闲着,有事正好。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对我来说,去首都和去月球是一个概念,暂不在考虑之列。 “好好想想,如果现在让你选,会希望去哪里?” 殷亦桀估计闲着无事,非常好耐心的循循善诱,要听听我的意思。 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好监护人,如此尊重我的意思。 呃,我也觉得他是个好监护人,最起码,他给了我一个表达理想的机会。 我,望着窗外,认真思考。 说实在的,我还从未这么认真的考虑过。 就像上小学的时候有人说长大了要当解放军,我的理想,一直就是很实际的那种,除了一日三餐,我就想能过得安稳一些。 第137章 招蜂引蝶的妖孽 现在,我,似乎可以拥有一个理想了…… 我不知道,这算是我的幸福,还只是证明我在长大? 车窗外,夏日热情,苍翠的树木,散发着迷人的绿色,一看就很健康。 不时有各种花朵藤蔓,缠缠绕绕其下,偶尔开一朵牵牛花一样的小花,很像,村子里满脸泥巴的小孩子从泥巴堆里抬起头看着城里来的客人嘻嘻的笑,一脸泥土和鼻涕,眼里有着腼腆的幸福和羞涩的羡慕。 前面,忽然一大片荷塘,就像画里一样。 碧绿莲叶翻成浪,火红荷花摇碎香,垂柳婀娜痴守候,一切与我都无关。 呵,我今天好像吃兴奋剂了。 自从殷亦桀一早陪我去开家长会,到现在驱车前往机场,心情越来越轻松,好好开心埃 如果有个知心的人,真想和他倾诉一下。 呃,我是需要发泄,还是需要显摆?不知道,就是觉得,真的好高兴。 如果要出去,我觉得,恩,我这么想的: “只要能飞起来,都好埃江南水乡、东北平原、青藏高原、茫茫大漠、黄土高坡、天涯海角……” 我地理学的越来越好了,当然,如果能去海边也不错,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 “海枯石烂。” 玉壶冰忽然冒了一句,说完嗤嗤的笑。 车子猛往右一甩,殷亦桀将我压倒。 恶趣味,有一个!我鄙夷。 不顾死活的应一句: “海干了,是不是又会隆起一座珠穆朗玛峰?那我不去了,回头落在山上下不来。听说山上冰层好几里厚,会冻死的。” 不过我觉得再冷也比不过玉壶冰让人恶寒,也比不上殷亦桀酷酷的时候,何止冰冻三尺。 “好几里厚?!” 殷亦桀搂着我起来,看着我,笑得好灿烂。 嘲笑我,真没品。 不知道监护人负责教育我吗? 怎么可以嘲笑我? 还笑得那么得意,似乎听见小孩子问没有烟囱圣诞老人怎么进来一样。 我,我有那么弱吗?我怒。 “珠穆朗玛峰总共海拔多少?相对高度多少?” 殷亦桀终于笑够了,开始正视我的态度。 “海拔8848,相对高度,不知道。” 我只记得8848好记,呜呜,他又想做什么? 我不过随口一句话,就算语言艺术还有夸张一说嘛,几里厚的冰层,那也…… 殷亦桀对我的态度不大满意,正色,教导: “相对高度4000-5000米左右,你以为冰山啊?” 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南极不是好多冰山吗?啊,我激动的说: “那就去南极看冰山吧。咱们这下下来的雪有时候都是脏的,落到地上也脏。不如,去南极看纯洁好看的冰山,好不好?” 呀,就是的。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很应该去南极看雪,或许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极光之类的,那,是不是最美的奇景? 蓝色的雪,白色的水,冰山、企鹅…… 殷亦桀和玉壶冰都默了。 我继续想自己的。 二个男人,能量这么大,终究还是吹牛,下不了水出不了远门,我自己yy好了。 冰山啊,企鹅啊,南极啊,阳光啊,嗯,深吸一口,好香。 殷亦桀似乎也发现自己终究力量有限,搂着我,唯恐我一不留神自己跑去了。 不过,我现在肯定跑不了。 国际机场如彼之大,我的所有证件都在殷亦桀手里。 或者,我连我都有什么整件都不知道。 现在,从法律上,我归他监护,这些东西都在他手上。 就算我可以自己拿着,纯物理上拿着,也没多少意义。 因此,我干脆懒得操心。 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走了许多个地方,好像还经过海关,还搜身。 我觉得还挺奇怪的,我记得上课老师说过,我没有犯法就连警察姐姐也不可随便搜查。 不过殷亦桀和玉壶冰这二位爷都让检查了,我自然没有废话。 有样学样,我在行。 殷亦桀牢牢牵着我的手,似乎我只有六岁,很怕走丢了找不见回家的路。 好吧,这地方我也确实没见识过,大得很。 真是奇怪,坐飞机呢,怎么搞的跟逛街一样,到处都是店。 好多还是卖进口的东西。 我听人说机场的东西比火车站还贵,是不是,坐飞机的人都比较有钱,所以喜欢买贵的东西?不得而知。 玉壶冰心情大好,和舒服跟在我们后头,不远不近的随着。 不过一个动一个静,一个出色一个平凡,呵,作为我,和我比较关系近的人,我觉得他们搭配还蛮好看的。 至少,不会那么容易招打,看一看舒服,以及后面不远处似有若无的目光,没人会有这想法。 啊,我心情更好!两只手抱着殷亦桀的胳膊,人都快贴上去了。 要知道,我们是坐国际航班,要出国啦! 就算,我如何想不到,或者,如何没理想;现在,站在这里,亦有点激动? 殷亦桀还当我是个宝,随时领着……偶尔抬头看看他,我,不想多想了。 他的工作,他的吵架,他的欺负,他…… “又傻笑。” 殷亦桀点下我鼻子,人多,总算没咬。 他手心暖暖的捏一下,似很开心。 不过,他竟然又带着墨镜,和玉壶冰二个,装大牌,一人一副宽边墨镜,将半张脸都挡住。 我更乐,使劲抿着嘴,但两腮鼓起,我自己都知道快憋不住了。 好像抱着他的胳膊跳起来,或者随风转一圈。 出国呢,好好玩,而且,是他陪我去的。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带我出去玩了,说了半年,这一次,什么动静都没见到,我就到这里了。 呃,我的衣服东西,舒服好像都早准备好了。 殷亦桀,竟然恶趣味到还让舒服将我暑假作业带上,我虽然是偷听到,不过还是,无语啊。 不过无论如何,我也高兴。 不过是暑假作业,他也刚好完成他的暑假任务,也不错啊。 我喜欢他陪着身边的时候,最好还要这样疼我。 不过,那个样子就不喜欢了。 一个女孩过来,拉着殷亦桀的胳膊甜甜的笑: “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护肤品、价格最低的烟,还有最好的服务。” 啊啊啊,怒!招蜂惹蝶的妖孽,就每一刻安宁吗? 会不会,到了国外,还得看他被蜜蜂蝴蝶缠绕,成天周围嗡嗡嗡的吵死人? 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在家呆着。 殷亦桀唇角掠过一抹神秘的微笑,答: “让我家的小丫头满意就是最好的服务。她现在不高兴了。” 玉壶冰站在前头,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扛在肩上,好像的看着我们。 女孩看了看我。 我脸上的温度不比殷亦桀高多少,认真的盯着玉壶冰手中的棍子,似在思考。 女孩甜甜一笑,说: “你小妹真漂亮,我们店里还有最新到的精华素,国内要五千多……” 我朝玉壶冰伸手,指指他那根棍子,问: “玉少,这根棍子,如果打到人,疼不疼?” 玉壶冰走过来,把棍子递给我,详细介绍: “这根是木杆,打人效果一般。 如果要的话一会儿给你挑根趁手的中铁杆,轻重刚好,长短适宜,你会喜欢的。” 说着话冲我挤眼睛,狐狸眼精芒四射,言有所指。 不就是我的刀子差点被警察姐姐没收嘛,有这么好笑吗? 瑞士军刀,用途多多,玉壶冰打个电话,最后就还给我了。 对哦,我是不是可以考虑耍一下呢? 殷亦桀好笑的看着,对玉壶冰的闲,一点意见都没有。 似乎,还很高兴。 汗!变态的男人。 我生气他高兴。 总是乐于见别人生气,什么品这是。 算了,我,应一句: “算了,女孩子舞刀弄枪的,有碍观瞻,有损形象,我觉得,还是……” 我掏出刀子,指着不远处一个巧克力店,说, “多吃水果美容,多吃巧克力嘴甜。” 女孩走了。 悄悄的,不着痕迹的,走了。 玉壶冰拄着棍子,看着我直乐。 冲殷亦桀不停的装鬼脸,得意非凡。 我也高兴,谁敢惹我,哼,刀枪棍棒我样样行,来试试看。 殷亦桀,就是个bt。 我高兴不高兴他都高兴,开心到不行,一会儿亲下我手指,似乎我手指就是巧克力,或者棒棒糖。 不过,我听说棒棒糖都是甜的,没有咸的。 到处,都是新鲜的;一切,都是笑着的;大家,都是快乐的。 终于,我们顺利的上了飞机。 殷亦桀就知道吃我豆腐,什么都不给我教,一入座就将我绑住, 和安全带差不多一根带子,将我扣住,低头的时候,凑到我胸前。 我闭上眼,无语。 这家伙,都直接间接吃多少回了,竟然还有这兴趣。 其实呢,这个安全带,我已经会弄了。 他刚给我扣上,我就示威性的解开。 大活人被安全带束缚多不爽。 做玉壶冰的飞车我都没系安全带,这会儿…… 美丽的空姐走过来,大大的剪水眸不停的打量殷亦桀和玉壶冰,满眼的艳羡,口水差点儿滴到地板上。 唉…… 我摇头。 二个徒有其表的没品男,竟然人贱人爱,到处招惹桃花。 实在不知道是这世上缺乏好男人,还是这二个人桃花太旺。 这么和他们出门,一定要累死,不累死也烦死。 空姐看我一眼,面色不善,以最高的职业操守告诉我: “请系好安全带,ladies和尖头曼,请各位检查一下安全带是否已经系好……” 怒,系好就系好。 空姐唇角勾起,赢了一场,走开,继续检查别人的安全带。 第138章 这个情兽,竟然…… 一会儿又介绍氧气罩和救生衣。 哦哦,没见过,我看殷亦桀,他,竟然不管我,自顾自看报纸。 飞机上好多人都在看报纸。 汗!难道坐飞机和看报纸属于上下游产业吗? 这个样子看起来,坐飞机不看报纸似乎都是一种,一种,out的感觉。 可是我从无看报纸的习惯,怎么办? 东张西望,空姐在介绍飞机上的逃生通道,还有几个门,前门中门后门,我,听听吧。 “怎么了?” 殷亦桀松开一手,将我强行拉过去看报纸,顺便问我。 我斜斜的靠在他怀里,手里抱着小毛毯,不知所措。 想了想,问他: “我做什么呢?” 玉壶冰报纸掩面,笑的哼哧哼哧,乐不可支。 舒服他们都坐后头,上飞机后就没看到人了。 呜呜,我怎么办,笑话我作甚,我真的没事啊。 耐心安静的等着也不少不可以,可是,我也想有点儿事可做。 至少被殷亦桀如此关心的问,我想讨教一下。 不耻下问嘛。 殷亦桀将报纸随意一卷,丢到前面桌子上,稍微将我扶好,放到怀里,一手从我肩头直斜向下直达腰际,另一手,摸着我的脸,捧起来好好看。 呃,我皱眉,凝眉,愁眉…… 飞机属于公众场合,我能不能拜托伟大的监护人不要如此对待我呢? 我,虽然不大,也十六岁了,加上身子发育偏早,即便是他喜欢萝莉,我都超龄了。 殷亦桀有些不满,盯着我眼睛,我脸上的神情,我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眼里。 深邃的眸子,似要吞噬我的一切,略带冷酷的,低下头。 我闭眼,扭头…… 这种时候,我喊非礼明显不妥,因此,自有我自己的方式。 我觉得,他真是,太过分了。 殷亦桀轻叹一声,凑到我耳边,语调稍微柔和一些: “乖乖睡一觉,要飞六个小时。一会儿可能会耳鸣,不要怕。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说。” 我点头,不理。 上午叫我睡一会,在车上;这会又叫我睡。 大白天的,我得睡的着埃 “一会儿看电影吧。” 玉壶冰比较人道,准备解救我, “随便瞅瞅看看瞧瞧瞄瞄,一会儿会放电影,也可以听歌。坐长途飞机是件非常辛苦的事,要尽量学会放松,让殷少抱着你睡也行。” 殷亦桀眼睛发亮,第一次觉得玉壶冰竟然如此可爱,如此支持他,看着我连连点头。 呜呜,我被二个男人夹杂中间,苦头吃大了。 坐飞机多好玩啊,哪里会累? 这个座位也宽敞,和家里的躺椅差不多,比长途汽车看着好多了。 呃,我没坐过长途汽车,只是看着像。 飞机起飞,奇吵无比,耳膜疼的要命。 我委屈的抬头看着殷亦桀,终于发现,虽然好玩,也真的有些痛苦哦。 他亲下我额头,看着我的唇,我低头,钻他怀里,继续忍受。 广播里不停有人说话,说完这个说那个,说完中文说英文, 不过,嘿嘿,我第一次发觉,我的英语,竟然能听懂广播里大概说什么,看来还是出门好,我一会儿就发现了。 飞机终于爬到空中,我,飞了! 忽然明白过来,盯着殷亦桀,呵呵…… 殷亦桀揉着我脑门,宠溺的笑。 不过,我爬到他身上,看看窗外, 天色好蓝好蓝,脚底下山…… 真的和地理书上画的一样,一条山脉,一条山脉,中间一道沟,蜿蜒曲折,有的山头是绿的,有的是白的,有的是灰的。 几朵云从远处飘过来,然后从我们脚下飘走。 哇! 我,飞起来了! 握着殷亦桀的手,好鸡冻啊! 殷亦桀这个坏人,就连出国这么大的事,提前一个小时都不告诉我,坏人。 要不然,我也早点开始激动,鸡冻的久一点,是不是? 殷亦桀贴着我的脸,将遮光板拉开一点,日西斜,我们对着的是东边,柔和的蓝天,好美啊! 舒服安静的出现在殷亦桀身畔,手里拿了三双拖鞋,一色白的,和医院穿得差不多。 殷亦桀见我还撅着嘴只管看天,轻叹一口气,弯腰,将我安全带解开,抱起来,坐他腿上。 啊啊啊,不要啊! 有没有完啊。 太太过分了。 我第一次决定反抗,要从他身上下来。 左拧右扭,动作剧烈,我明确表态。 “别乱动。” 殷亦桀胳膊用力,将我按住,盯着我,目光很冷。 我低头,不想要这样啦。 我,我还不想被所有人看着,搞得和什么那样。 我没有,也不要那样啦。 那天放学,我等宋大学的车,竟然见苗苗到我们教室,一屁股坐在冉桦腿上,二个人商量下午去哪里。 后来似乎就听见一些蟋蟋洬洬的声音。 我怎么感觉,二个人在家,抱抱我就算了,那是他疼我。 男人,一旦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抱,十有***是面子问题,而且特别不顾女生的感受。 所以,我不要。 面子,呵,他抱我也许是为面子,显得他多能耐,能抱上一个小萝莉;而我,不想被抱,也是面子,显得我还是很纯洁的。 这二样,同样有些讽刺。 但是,我们竟然都坚持。 殷亦桀直接将我绕到背后,压上来,将我鞋子脱了,套上拖鞋。 再把地上毛毯捡起来,给我盖上。 呃,我羞羞脸。 躲在他怀里,一下子没词了。 虽然,他,可能是好心…… 可他现在多过分,如果我轻易的饶了他,那他不得将天捅个窟窿埃 殷亦桀用毛毯将我们裹住,只露出我头发和他脑袋,凑到我耳边低声轻语道: “我就飞机上没试过,怎么样,要不要,一个属于你一个人的全新体验?” 啊啊……啊啊啊! 天塌了! 椅子坏了,忽然往后倒,殷亦桀倒下去,我也跟着倒在他怀里还不比坐着的时候,要起来都难。 呜呜呜,这个情兽,竟然,真的在这种地方胡乱发作,要命了。 “这么嫌弃我,恩?” 殷亦桀将我搂好,椅子再次放倒,呈140度角。 我挪几回身子,几乎是睡在他怀里。 他不松手,我也不敢动。 如果他真的施一暴,我,忽然有点担心。 至于他的问题,我,实在难以回答。 我只盼,他别…… 殷亦桀扣住我脉门,抓出来,放到他胸口。 重重的呼吸着,在我耳边低喃: “可儿,是不是,嫌弃我,还是不肯原谅我,恩?” 我扭头,望着窗外,蓝天白云,天地可鉴,我,不知道。 只是觉得,恩,他是个大麻烦,到处招惹桃花,我,不放心埃。 而且,竟然随处发情,让人受不了的。 我,实在是,不想太早涉入大人的话题。 我只想,安静的过完这二年,或者在年轻的时候,做这个年龄给做的事。 好好学习,放学有家可归。 家里,有和睦的家人。 我知道他疼我,虽然脚上拖鞋早掉了,不过我知道他替我穿的。 其实,也蛮留恋这种感觉,成熟的男人味,又迷人又可靠。 所以,我,呵……我在找借口,想停留在这种自己最想要的状态,甚至,让他继续的疼我。 可是,他,也不是傻子。 殷亦桀也是人,也有需要,怎么可能只管喂饱我,自己却不吃呢? 因此,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任由他自己裁夺。 他要,便要。 他不要,便不要。 有时候把守护自己的权力交出来给他,亦不失为了一个聪明的做法。 殷亦桀似看透我的想法,把我微微转过来,整个面朝窗外,凑着我耳畔,低声道: “乖乖的,睡一觉。晚上到得比较晚,入住后还有几个朋友可能要见,会晚点才能休息。” 好吧。 他不逼问我就行。 我,其实自己也没答案。 低低的嗯一声,我,安静的躺着,躺着他怀里。 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云朵。 真美啊! 远远的天边…… 呵,现在看天,看到的是整个天,整个湛蓝的天穹,而不是地上看到的那个。 地面上看到的,估计多半就是我脚下这层云,而非天。 现在看头顶,一望无垠,深邃辽远,那才是真正的天。 天边,白白的云朵染上了一层金边,日,将落了。 近一些,云朵不停变换形状和颜色。 有的乳白成棉花状。 有的飘渺如丝。 有的呈烟青色,是云的一侧变成这种颜色,一眼看去,就好像老爷爷烟枪里喷出的烟飘到这里,尚未化开;青翠而纯净,却有种,淡淡的无可言说的愁绪。 飞机爬升到30000英尺的高空,地面,几乎看不清了。 百变的云,成了最美的盛宴。 我睁着两眼,安静的看,感受,生命的美妙! 身体,也开始渐渐的舒服起来。 轻快的激情,在这高空,感觉,愈发不可思议。 我睡在殷亦桀身上,他一手搂着我,另一手,给我最……幸福的感受。 和往日不同,他的手,居然在毛毯和这个角度,在我身下,不着痕迹的,伸入衣下,辗转拿捏…… 殷亦桀用的不是平日的技巧,而是,和上次在山上抬我腿后那种更直接更用力的方式。 “嗯……” 我咬着嘴唇,将声音咽下去,等到意识到想推开他的时候,已经意识模糊了。 他,绝对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忘乎所以。 我,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呃……” 他,似用上了绝招。 一内一外,一轻一重,一快一慢。 第139章 激情蠢蠢欲动 以前都是一只手,现在突然二手同时,我,舒服的除了身体某处需求强烈意外,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抱着他脖子,忍不住,嘴唇放上去。 殷亦桀受到我的激情,立刻回应,在我身前蠢蠢欲动。 啊,要命了。 这家伙,不会真的在飞机上搞这么刺激的事情吧。 这可搞不得。 空姐来来回回,玉壶冰就在隔壁,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乘客。 要命要命真要命。 我还不敢乱动,也不能乱叫。 越憋闷越压抑,身上愈发兴奋,意识越混乱,有二回差点要喊出来。 真是天下第一大糗事,连身体也有叛逆性格,受到紧张气氛的烘托,也紧张热烈起来。 殷亦桀显然是个老到的无以复加的行家里手,隔一会儿来一下特殊的,握紧,突然往下,手指在那里轻轻挠动挑拨,似犹豫也似找不到…… “嗯……嗯……” 我,估计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疼。 不用说,身下一阵比一阵舒服的感觉,只让我,现在,愈发不想离开他。 指尖,恨不能摸到他身上,哪怕就是摸摸他胳膊,抱着,紧紧抱着胸口,也比空虚强好多。 “嗯啊……” 闷哼一下,我终于,软软倒下。 殷亦桀的手,轻轻的弹着…… 我,明显有感觉到…… 我累得浑身无力了。 闭上眼,耳朵嗡鸣还在继续,我累了,美美的睡着。 模模糊糊的,殷亦桀的手从我腰间抽出,搂着我,亲一下。 睡梦里,我长上一对白色云朵的翅膀,飞翔在碧蓝的天空,有人抱着我,自由自在的飞。 恍惚中,似看到他在我身下用刚才带给我幸福的手,开始自渎…… 不过,我累了,我想歇会儿。 不用带任何别的思想,只带着幸福入睡。 睡在他怀里,无疑,是最幸福的事。 他这样,与那一夜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我,也能接受,男人有自己的**。 老师曾经说过,没有**的是傻子;没有理性的是疯子。 我们都在用理性控制**,很好。 “天黑了,起来吃饭吧。” 玉壶冰压低声音,坐在我的位置上,颇为暧昧的提醒。 殷亦桀不知何时已是规矩的抱着我,掀开毯子,让我凉快凉快清醒清醒。 我睫毛动了几下,确实是醒了。 不过脑子不是太清楚,有点儿晕。 “晕机吗?” 殷亦桀摸摸我额头,轻声问。 我微微摇头,不能确定埃 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才算晕机。 就是觉得,都睡过一觉了,竟然还浑身酸软,有些不可思议。 脸有些热,穿上鞋子下来,坐在自己位子上,还是不大舒服。 “吃点儿东西吧。” 玉壶冰已经替我们叫了餐,一中式一西式,他还真够了解我们二个,吃饭尽量多些选择,然后我先挑爱吃的,剩下的殷亦桀挑爱吃的。 舒服送了二瓶果汁过来。 呃呃呃,在飞机上吃饭,竟然也搞得如此丰盛,我无语。 说有钱人的享受都有些俗套。 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啊,能做飞机的,肯定都是有钱人啦,一顿饭,肯定是要吃的。 空姐来往穿梭,对殷亦桀和玉壶冰媚眼频抛,可惜二人这会儿都装正经。 我觉得有些好奇,抱着苹果啃着,我问: “玉少,你为什么不带女朋友一块来?” 殷亦桀女朋友多多,玉壶冰女朋友我似乎也碰到过几次呃,为何,最近都销声匿迹了? “嘶……” 殷亦桀倒吸一口气,看着我。 我低头,他也低头,就咬我刚才咬过的那一口。 我看一眼,该! 我和玉壶冰说话,他抱着我手要偷吃,被我咬了还死不悔改,还要抢。 玉壶冰看着我们,挪过来,示意殷亦桀把我抱上,要和我们坐一块说话。 殷亦桀很乐意,我拒绝。 玉壶冰动手,差点被殷亦桀飞毛腿踢出去。 不过,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为了让二位爷能坐一块说话,我还不能缺席,最终只能坐在殷亦桀身边。 幸好这座位够宽敞,坐他身旁,唉,和被他抱着有啥区别么,真是。 纯粹的理想主义意念主意。 认为,我正在腾云驾雾,然后将身下的钢铁过滤,就成了事实。 我现在是,唉,追求! 玉壶冰兴趣大好,冲我眨眼,狐狸眼菠菜乱飞,涎着脸道: “要不,你充当几天,怎么样?” 殷亦桀瞪他一眼,将我赶紧搂怀里,免得被他唾沫溅上,边给我解释: “玉少女朋友哪里都有,做什么要带?小丫头,瞎操心。” 这倒也是,我怎么就这么点儿眼光呢? 全世界都有女生啊,为什么就不能成其为女朋友? 玉壶冰年轻有为风流潇洒英俊斑雅,哇啦啦啦,好处多多…… 我发问: “玉少,别的女生,眼光一样吗?我以前听说,漂亮的中国女生,外国人总觉得不好看;长得极丑的几个女生,外国人反而特别喜欢。人家都说,西方男生魁梧结实高大英俊,呃呃……” 脸红,收到殷亦桀手下的警告,我赶紧住嘴。 羞羞脸,我什么时候改八卦婆了?还问这种问题。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小声的问殷亦桀: “你这里有女朋友吗?恩,几个?” 玉殷亦桀脸色先红后白,看着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答。 看来,我问对问题了。 这二个男人,没准儿是出来幽会女朋友的。 听人说有些港澳台老板在国内讨老婆,过日子。 有空了回家看看,又一个老婆,过日子。 呃呃,我的监护人,如此,如此……不仅年轻多金,而且**旺盛,又时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保不准哦。 殷亦桀紧搂着我,手下尴尬的动二下,有些不认命,又不知该如何答。 我是个会破坏气氛的人。 一句话,让他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而且二个人似乎都有心事,连措辞或者转换话题都省了,直接默了。 默好啊,我不怕。 侧头,继续看云。 哇!一觉睡醒,一顿饭吃完,天都烧着了! 难道是灶神爷做饭走水了?还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又被孙悟空给搅翻了? 看!那边,就在窗外,天,一大片血红,红艳艳,炽热的温度隔着厚厚的玻璃窗都能闻见。 似乎还有扑面的暖气。 低头,呃,哇!救命啊!脚底下的云都烧着了,快飞走啊! 唔,呵呵,后面有一处,那边的云,呈粉红色,薄纱的感觉,正妩媚的出浴,或者刚刚睡醒,温柔无力,估计很容易推倒。 那边,侧前方,竟然有一朵云呈现绛色,妖娆的颜色,仿佛四十的少妇,妖冶的充满**,热烈,等待。 眼皮一跳,似乎能听见云的申一吟。 呃,羞羞。 我,眨眨眼,幸好,没人知道我竟然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我,一定是被殷亦桀带坏了,竟然会想起这些来。 我竟然被人带坏了,晃晃脑袋,丢到这些想法,继续看天。 哇,看,缕缕烟青色升腾起来,围绕着飞机,围绕着所有的云团,蔓延整个飞机飞行的平面。 浓浓的乌烟,飘忽的红芒……天被呛的乱叫,在挣扎,在欢叫。 哎呀,那边,好像有一座山峰,缕缕青白色云团缭绕。 恩,一定是哪个神仙的宝地…… “看什么呢?” 殷亦桀没事了,看着我好奇。 “天着火了,神仙回家做饭了,到处都是烟。” 我这么猜测。 空姐停在走道上,好奇的看着我,若有所思。 玉壶冰端着咖啡,随着飞机晃了好几下。 恩,飞机,很没有节操。 我不过“我思故我在”,想到什么说什么,它激动什么呢? 电视是正在放一部电影,广播里传来声音,让我们都坐好,系好安全套。 播音员说,飞机遇到强气流,正在颠簸,让我们都回到自己座位,系好安全带。 “咳咳咳……” 后面坐着的某个人,似吓坏了,呛死。 汗!我抬头,看殷亦桀。 殷亦桀低下头,顶着我额头笑。 小心将我挪回我自己座位,一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两头都有洗手间,不会用问空姐。” 啊?坐飞机可以上厕所? 我,他,什么意思? 觉得我有需要? 还是言有所指? 汗啊! 脸红红,我在自己座位。 看着有人从卫生间出来,原来同学们说的不是我。 对于我之坐在殷亦桀身畔或者腿上,并无人觉得奇怪,或者指点。 唉,汗滴滴! 找到拖鞋穿上,等飞机开稳了,我去上个。 好神奇啊,你说,在飞机上上厕所,排到哪里了呢? 飞机底下有便池? 飞机相撞的时候没听说便池爆裂然后将那一片麦地浇的特别肥啊。 啊哦,好吧,我想多了。 不过,老师都鼓励我们开动脑子的啊,布莱恩也多多鼓励我。 啊,布莱恩,还等着我回去和他说话呢。 我突然跑这里来了,在飞机上飞,上哪里跟他说话啊。 回到位置,呃,殷亦桀,已经将本本摆出来。 我问: “我的本本呢?” “做什么?” 殷亦桀看着我,没发现什么时候也有一万零一只鸡等着我去理了。 我,绞着手指头,嗯,我解释: “想玩玩。” 我,也是个人物啊,米有大事,也有小事,怎么可以鄙视我呢? 比如,布莱恩还等着我给他默写一个story,赵昀要我给他发游戏,廖亮…… “乖,快到了。 看会儿电影或者听听歌,到宾馆再玩。” 第140章 什么东西塞得涨满 殷亦桀亲下我的脸,态度奇好无比。 不过他八成不是让我乖乖等到宾馆再玩,而是让我别打搅他。 因为,很快的,我就发现问题。 乖乖的靠在他肩上,我看半闭着眼睛,用上我招牌的看家睡。 看他做什么。 这个色男人,才多大一会儿功夫,竟然就在看美女。 还是在公司的邮件里。 这个男人啊,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 工作也可以发美女谈青色么?不懂呢。 管不住懂不了弄不明白,我,睡觉啊。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不知道殷亦桀和玉壶冰谁安排的,有好几辆车已经等在那。 车子旁边有十来个人,我们飞机上下来也有十来个人,似乎还要会面。 殷亦桀忙将我牵到舒服跟前,交代道: “可儿,我还有事,你跟着舒服在后面。不要担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我点头。 大人还有事要做,小孩子和保姆大哥呆在一起。 我很荣幸埃 殷亦桀摸摸我的头,对我的表现稍有不满。 殷亦桀和玉壶冰一起向接机的对方走过去。 对方来人貌似还极看重他们的,点头弯腰,恭敬的很。 “这里**情绪很强的。” 旁边一个,保镖,轻声告诉我。 我觉得他是保镖,虽然他看着有些像同行者。 不过既然他这么提醒,就一定有些道理,我也就不觉得他们多热情了。 这是殷亦桀的事情,我,忽然觉得,他好辛苦。 一下飞机,就是应酬。 或者刚才在飞机上,也不停的工作工作,就算偶尔休闲一下看看美眉,我,就不用计较了。 他床上都那么多了,再看几个,好像,他不会这么理论吧? 如果真想,他一定会直接找几个女朋友实践的。 唉,随他去。 他,不过是我监护人我的饭票,管他私人问题作甚。 我,心思不够用呢。 第一次,跑这么远的地方,触目所及,就连风,都是新鲜的。 我要好好享受,将这一切都吸进去,然后发生光合作用,转化成身体的一部分。 我和舒服还有那个保镖,坐了后面一辆车子。 等前面几个人寒暄完,上车,我们就走了。 时针,划出十点十分的笑脸。 夜色昏暗,但这里的天空很美,明明灭灭的路灯下,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的树,和家里不同;这里的花,和家里不同;这里的屋,和家里不同;这里的车,也和家里不同。 唉,说不完啦。 这里的车子方向盘在右边,靠左行驶,这里的人大多很黑,却又不是黑人。 等我脑子快被无数新鲜的东西塞得涨开时,终于,到了酒店。 呜呜,瓦系个标准的乡巴佬,对什么都不懂。 这么高档的酒店,也不懂。 跟班,跟班,老老跟着舒服,走在舒服的酒店,进了舒服的房间,坐在舒服的窗边,眼前,是高高的二栋楼,灯光闪亮,极具特色。 “那就是双子塔。” 舒服安静的告诉我,然后,留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好吧,我自己带着,洗洗睡。 睡在床前沙发上,继续我的夜景欣赏。 这酒店好好玩,沙发和单人床差不多大。 跟前还有办公桌大电视。 恩,果然是,享受啊。 我这辈子,也算有福了。 我这么想着。 第二天醒来,我在床上。 “夜里遭贼都不知道。” 殷亦桀站在酒店lobby,看着我,一脸揶揄的笑,显然心情很好。 “恩,家贼难防。” 我点头,很同意我监护人的看法。 一大早就架着墨镜,当自己太靓。 “啊,竟然这么说我。” 殷亦桀回过神来,心情不爽,伸出大手就要教训我。 我赶紧躲呀。 大清早的二个大人玩捉迷藏与打屁屁,他酷男大领导不要紧,我可不行,我的名节要紧埃 虽然只有卑微的一点点,我也的看紧,否则就侧地没了。 玉壶冰刚出来,一身休闲打扮,气色不错。 我赶紧闪到他背后。 玉壶冰狐狸眼比电灯泡还亮,貌似我终于投怀送抱,往他跟前跑了。 伸出胳膊,一个老鹰抓小鸡里那只老母鸡立刻现形。 一手还往后掏,准备将我抓住护在他羽翼之下。 我汗! 继续往后退。 换个地方。 殷亦桀,现在是39.9度的磷,稍微一热,40度……就自燃…… 我为自身安全考虑,必须躲得远一些,免得受牵连。 但也不能将自己丢到玉壶冰的温暖下,否则绝对是玩火。 殷亦桀的磷一定烧的更快。 殷亦桀赶紧停住,我发愣。 耳后的风有些大,气压升高,是生人的气息,啊!是人墙! 我脖子一缩,忽然没主意。 扭头看吧,怕殷亦桀冲过来,将我人赃并获;不回头吧,谁知道后面是什么人类,万一撞了棒子之类,危险也是大大滴存在滴。 呃,我又另外一个办法。 就是,殷亦桀和玉壶冰都看着我,不着急。 那我也不着急。 “走吧,吃过早饭,赶到那边差不多。 下午联系了个节目,小丫头能好好玩一玩了。” 我身后食人熊之类的发话,有点点像昨天某个保镖之一,至少他普通话纯正,不是棒子,安全。 “舒服呢?” 我忽然问。 我房间似乎他收拾的,我除了看管自己的手机手表镯子石头玉坠,别的就连本本都经常被没收。 舒服送我下来就不见了,呜呜,想他。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舒服简直就是我大姐姐,一会儿不见都不行。 “check-out去了。走吧。” 玉壶冰还要过来拉我的手。 毫不犹豫的,我可怜的,只能往殷亦桀身边蹭。 这年头,没点儿社会地位,我,吃点亏好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依旧被丢给舒服照顾。 殷亦桀,唉,辛苦的四处应酬。 那几个外国人讲英语,和他叽里咕噜说好多话,说说笑笑,社会和谐的样子。 上了车,我问: “他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说中国话?还是出了国门,就要装假洋鬼子?” 玉壶冰笑倒,报纸也不看了,就看我。 好笑吗? 我看他。 那几个,明明都是中国人。 殷亦桀很,很,很无奈吧,我觉得是。 在玉壶冰面前也不算丢脸,因此,颇有些无奈和宠溺,摸着我头顶,语重心长的教导我: “东南亚的人和中国人长得都像。“ “东南亚的人其中有些也确实是华裔。但有的人不会说华语,英语,相对流行一些,方便一些。” “既然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说中国话?华裔,也该说。” 我这样认为。 全世界人口五分之一是中国人,加上二代三代,估计还多,为什么要说英语。不只是我听不懂,是别扭。 玉壶冰赶紧点头,很支持我: “要努力。等中国实力强大了,会有那么一天,普通话,成为全世界的普通话。” 我笑。 布莱恩就很支持我的观点,不会说我想法荒诞不经。 司机大叔貌似我们自己人,也笑。 似,在国外呆久了,尤其是在排华的地方,愈发想念。 啊,我,还好,我周围都是这二个男人,还有他们的气场,除了车窗外看着什么都不一样,别的,还好。 我也不知道殷亦桀要将我带到哪里去,去做什么。 就是,跟着他。 一会儿,又到了机常 “又坐飞机?” 我嘀咕。 昨天下飞机后一直到半路才感觉耳鸣好了,现在又坐。 殷亦桀看着我,叹口气,貌似很正式的问玉壶冰: “玉少,要不,回来坐船?长途汽车?” 玉壶冰跳起来,看着我们,自顾自去check-in,懒得理我们。 我说: “玉少有些迫不及待。我,还没坐过船呢?书上,当时看《长江三峡》的时候,就特别想坐船,顺着刘白羽的路线走一走。不过,昨天看到的云,与他看到的不一样,好好看。” 垂涎啊,原来,人一旦舒服了,理想,也就随之而来。 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想法了。 殷亦桀领着我办完手续,说道: “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咱们也去坐船。” 恩,我点头。 当然,我猜到,我一定要求过多了。 所以,我尽量用自己的眼睛将现有的尽收眼底,而不再奢望。 眼睛,好亮好亮,这段时间以来,我只觉得眼睛好像都有2.0了,而且不是看得远和清,而且对黑暗适应性也特别好。 呜呜,那条可怜的蛇蛇,好处都归我了。 随着殷亦桀的脚步,我忽然,没那么多想法了。 只要这样跟着他,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咱们去哪里啊?” 我,终于发挥好奇宝宝的特长,小声问殷亦桀。 他现在又戴上墨镜,还给了我一副,依旧是……啊,我都不想说了,反正也皮了。 实在不知道,殷亦桀竟然连眼镜也选择红绿色系,他红我绿。 我问: “是不是为了防止红绿色盲?” 殷亦桀忽然停下来,看着我。 玉壶冰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已经笑翻了。 殷亦桀戴着深红色略带黑色光泽的大眼镜,板着脸,看上去还是那么酷。 瞪了玉壶冰一眼,忽然开口道: “玉少,红绿色盲比例不小,不如,你研究研究去?没准也是一片市场。” 我晕,果然是生意人。 闭嘴。 不知道去哪里,飞机总得飞起落下,落下的时候不就到了? 不过,飞在天上的时候,我,就不这么想了。 兲呐! 四处,都是海! 第141章 那样子,特别诱惑 飞机飞的不高,飞离城市后,很快就飞行在海面上,犹如雄鹰展翅。 啊,天上,真的有鹰! eagle! 飞机上别的小孩也在欢呼。 啊,竟然是小老外,好可爱的face。 完了,我,入乡随俗。 感谢殷亦桀和玉壶冰,不时和我过招,哼哼,我兵来将挡,以他们始料不及的水平反击。 英语,布莱恩给我教好多了。 英式美式我都来。 呵呵,难得如此有成就感。 我也不知道我们谁的座位靠窗,反正他就是坐在窗下,我要看窗外,就得趴在他身上, 唉,美中不足,仅此一项! 殷亦桀惊奇之下,又耍他的旧花招、恶趣味。 今儿坐的飞机比昨天的小好多,不过人并不少。 几个小孩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语言。 望着窗外的云,啊,竟然犹如棉花糖,东一块西一块,飘飘摇摇,一会儿成山一会儿为石,一会儿像棉花堆,唯有颜色。 颜色,天的颜色,云的颜色,绝非言辞所能尽述,更非一般的画家或者摄影师所能捕捉。 我,好神奇啊! 这飞机极少将中文,播音员都说英语,还有似乎本地语言,偶尔穿插几句中文。 我没心思了。 一心,扑在云上。 偶尔,看看可爱的小老外。 感慨: “这云,够我看一天的了。不知道飞机能停下来不能?” 可是,停下来,云的感觉不如动的时候,继续走,又看不到那一缕淡淡的青红之色,瑰丽的……天堂,也许,真的只有天堂才能找到,这样的色彩! 殷亦桀适应能力超强,对于我的好奇,经常不语,只是宠溺的抚摸着我,好似老爸带着女儿出门,那个成功男人的成就感和五好家庭的幸福感以及模范老爸的光荣,写满一脸。 那我继续问,嘿嘿,不丢人,对吧?偷偷瞄向几个小老外,和大老外,我问: “他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不说英语?” “他们……” 殷亦桀刚开口,很无语的看着我,想了好久,才轻声道,“老外不一定都说英语啊,还有法语德语俄语意大利语……” 我觉得还是蛮好奇的,竟然有这么多人来这里,感慨: “好多老外啊,比咱们那里还多,比那几个景点都多。” 到处都是英语,和听不懂的语言,真的! 还有红皮肤的、黑皮肤的人,多多。 殷亦桀极为有趣的,看老外似的看着我…… 良久,殷亦桀才摸着我的背,叹息: “这是在大马,咱们是外国人。除了咱们,他们也,都是外国人,当然多。这里是旅游胜地……” 玉壶冰兴致非常好,拿餐巾捂着嘴,看着我直乐。 切,没品的男人。 我好奇,问问不行啊。 二个男人,都不好,我继续看云。 一朵一朵的飘过,一朵朵都不一样,有的像蛇有的像龟有的像,小美女,粉嫩粉嫩柔柔软软,真想将手从窗子里伸出去摸一摸。 蓝蓝的海面啊,大海,我的母亲埃 一望无垠。 几个小岛,孤零零精灵灵骄傲执着的立着,在蔚蓝的海面上,是那般的……岛,是海的儿女啊!痹巧的时候大海轻轻抚摸、海浪轻轻的拍,嬉戏玩闹;调皮的时候大海恶浪滔天,狠狠的教训,似要将其吞噬。 飞机,就停在其中一个岛上。 机场,只有一条跑道,一座塔楼。 旁边,就是海! “海!” 我赶紧抓住殷亦桀的手,指给他看。 好辽阔好辽阔的海啊,极目望去,除了我们身后这个小岛,在飞机是就看见全貌外,眼前,出了小小的海湾,眼睛能看到的,只有海,和,二个小岛。 那二个岛,比我们到的这个还小好多,是真正的小岛,甚至无人居住。 蓝色的还,蓝色的岛,唯有天,不蓝。 云朵太多,来来去去,颜色不一,好像金华路逛街的人流,嘿嘿。 “嗯。” 殷亦桀好耐心的牵着我,离开机场。 “我要去看海,去海边!” 我声调高了好多,来到这里,心胸开阔,什么闷着的东西,一下子全放开了。 不论什么东西,落在海的怀抱里,都将被渲染融化。 “下午再去。” 殷亦桀紧紧牵着我的手,不放。 坏人,离得这么近,不让我看。 殷亦桀不让我去,我就看。 只看海,不看他。 任凭他将我衣服拉拉拽拽,将我拉上车,我一直只管看海…… 那一片,遥远的蓝,都是! 我感觉,海水,真干净;海风,不是咸的;热带,并非热死人。 比如这里,虽然是正午,但也不算很热。 车子开动的时候,窗户打开,微热的风吹进来,感觉,好热情啊! 从机场到酒店不很远,驱车大概就十来分钟,我一直都在看海,美丽的大海,丰富的那么单调,单调的那么美丽,美丽的包含了所有。 金色的海滩上,好多人在晒太阳,还有在水里游泳。 老外好多,我不会游泳,我这样想。 车子停在resort的lobby门口。 好漂亮的酒店,不过,人家不叫酒店,其实是度假村。 和村子很像,一栋栋独立的屋子,大大小小斑高的的都有,不过高的貌似三层,低的是平房。 啊啊啊,我好像带个摄像机一路都拍摄下来,不过,估计会被二个男人笑话死的。 呜呜,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啊,怎么办?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捡了宝似的,酷酷的脸上唇角一直翘起,很有成就感。 呜呜,坏人,站在这里也能看到海,还是不放我过去。 呜呜,海啊,离我,最多不过百米,我家可恶的霸道的监护小人,竟然牢牢禁锢我,不让我看。 他说不让就不让,让我看着眼馋心痒, 唉…… 无奈,我,望着高高的棕榈树,或者,其实我也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反正和书上椰子树什么都长得挺像,就姑且这么叫吧。 高高的棕榈树,也看着我,不过,爱莫能助。 我再看粉黄色和白色的三角梅,三角梅摇头;我瞅着蛮多的bird-of-paradise,它们只知道天堂的事,不管凡间的人。 唉,扭头,看见,角落里竟然有一株栀子花, 哇,找到熟人了,我爱你,栀子花。 殷亦桀身上第七感官立刻发觉,拉着我就走。 呜呜,就让我和栀子花叙叙旧啊,这里,我就发现它一个熟人,一个大好人,竟然也被剥夺了。 我们住的,是一栋,海边的二层楼房。 外形,木质,内里,似乎,纯木。 好可爱的木屋啊! 嗯,深呼吸,眼睛放亮,看着我可爱的监护人,我好想好想现在就扑到沙滩上啊! 知道吗,我们的房子,就在海边,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绝对是一抬脚的距离。 屋子前头都有屋檐,屋檐下放着躺椅和桌子,坐在家门口,就拥有一个海。 哇噢,好爱好爱我的监护人啊,竟然,挑了个这么好的位置!我咬着手指,口水…… 殷亦桀不顾我强烈的**,将我拉到我房间,关上门…… 做什么?我看着他,扭头,看他身后的,海。 嘿嘿。 我卧室落地窗外就是海,睡觉也能看,呵呵,我要看。 我不看他,我要看海。 殷亦桀盯着我,无视,我继续努力,扒开他,我继续。 殷亦桀使劲挡住我,搂着,强行让我看他。 我无奈,抬头,他很恶,盯着我,好一会儿…… 我心里很着急,惦记着海,实在没心思看他;所以,我眼睛看着他,眼神都是海…… “唉……” 殷亦桀很无奈,长长的痛苦的郁闷的叹息一声,使劲揉着我的头,憋屈的要死。 我,头一次,很讨好的冲他笑笑,指指他背后。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海好好,想看看。 殷亦桀似乎终于被我打败,又不愿意放弃,怒: 殷亦桀劝我: “先洗个澡,去吃饭,休息,傍晚下海。” “那我可不可以,去海边坐坐?” 我非常讨好请示。 我监护人的状态,似乎压抑着怒火呢,我得小心点。 不过既然来了,我,真的好像去看看哦。 殷亦桀看着我,嘴角扯了好几下,将我搂住,弯腰,低头…… 我眼皮抬起来,看他一下,忽然,想起昨天在飞机上,这家伙,竟然……我脸红! 怕了他了。 闭上眼,我……垂眸,看着他领口。 他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发出咕咚声,特别的,这个样子,特别的,诱惑。 我轻轻靠过去,靠在他怀里。 我知道,他很努力的,带我出来走走。 风扇呼咚呼咚的转,空调嗡嗡的吹,一室清凉安静。 殷亦桀的心,跳的依旧沉稳,咚,咚…… 殷亦桀将我略微挪过来,对着窗口,我侧着头靠在他怀里,看着海,抬头,看他。 他把眼镜推到脑门顶上,看着我。 我笑,低头,继续看海。 殷亦桀无声的轻叹,默。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默。 这栋楼,似,住的都是我们一行。 楼上楼下一共四个房间,左边是单独大间,右边是套间。 呵,我对此没研究,不过觉得还挺好的。 我和殷亦桀住在楼上套间里,类似独立的小鲍寓。 玉壶冰在我们楼下,他一个人又好动,自己挑的。 “困了?” 殷亦桀摸着我头顶,轻声道。 我,想了好一会儿,点头,嗯。 外头到底有些晒,吃过饭我们就回来了,对着海看到日将落,终于,有些困倦了。 第142章 腿间异样碰触 不过,“我还要看,没看够。” 殷亦桀抱着我换了个方向,咬着我鼻子,轻笑: “看饱了晚上不用吃饭,好不好?” 啊?那,也行啊。 吃饭哪里都有的吃,海可未必总有的看哦。 虽然,我监护人过于精打细算,不过看着如此美丽的海的份儿上,我就忍了。 “那么多船,做什么的?” 我问。 “有些是汽船,租赁的,休息够了咱们也坐着出海玩去。还有些,是私人游艇。从家里开出来,环游世界,在这里停上一半个月,然后换个地方玩。” 殷亦桀慢慢的玩着我头发,或者摸摸我身上哪里,慢悠悠的,不仅不满的说着,头搁到我头上,很静。 不过他大头好重,我不安分的挪了一下,问他: “私人游艇?你有吗?是不是很好玩?那么小的船,在大海上,会不会很危险?你看,” 我拉着他的手指着外头, “你看,海这么安静,为什么会有海啸什么的呢?” 殷亦桀亲着我头发,上面好像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他轻笑: “玉少准备买一艘,看了好多还没有中意的。玩游艇不仅要有钱,还得要有时间,而且得靠海近。 等下次玉少买了游艇,咱们就坐他游艇出来玩。” 哦,我想起来了,过年的时候还说搭谁的私人飞机。 我闲闲的问: “你不是很有钱的吗?” 也不对,我添一句, “你很忙哦,是不是?那你这次出来,不是要耽搁工作了?” “养家糊口啊,我有记得,不用担心。” 殷亦桀笑, “我不是很有钱啊,不够够咱们吃饭了。” 恩,我点头,够吃饭就行,我很好养活的埃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和廖亮一样,到制药厂,一个月赚五百块,中午还有免费的饭可以吃。 汗!我,羞羞,什么都米说。 “想去游泳吗?去海边走走?” 夕阳西下,海上的云,尽情挥洒,变换着不同的姿势色彩,演绎一个丰富多彩的大世界。 海水,依旧那么平静,一浪,一浪,冲上沙滩,然后落下…… 我眨眨眼,似乎,就是懒懒的,也不很困。 转过来,抱着他脖子,点头: “我要去捡贝壳。” 殷亦桀顶着我额头,晃着我头,笑: “好吧。不过,这里几乎没有贝壳。明天咱们去潜水,可以看到珊瑚,还有漂亮的鱼。” 珊瑚?! 我忙跳起来,看着他: “我现在就要去。现在天还早着呢,才五点多,我要去……” 记得很清楚啊,石崇和人家斗富,还有和砷,不就最爱显摆珊瑚树吗? 我想看,我要看。 不过,我不会游泳,也不会潜水;还有,他现在不肯带我去啊。 “今天风有点大,船停不稳,明天去。” 殷亦桀牵着我起来,洗澡,换衣服,都穿上短裤,和海边那些老外学习,沙滩鞋…… 殷亦桀忽然摇头,道, “可儿,要不,别穿鞋子了,光脚踩在沙滩上,感觉多好。恩?” 我摇头: “不行呢,我除了在家里穿袜子走过路,没光脚走过,疼。” 殷亦桀猛的打横将我抱起来,我鞋子就飞了,他也光着脚,抱着我下楼。 啊啊啊! 这个人,又疯了! 这么多人他又抱我,而且抱个人下楼,多危险! 我一动不敢动,抱着他脖子,贴近一些,免得挡住他视线。 如此摔下去,我可在下面,非被压坏了不可。 “你们二个人,怎么在屋子里呆这么久?” 玉壶冰刚游泳回来,坐在躺椅上,看着我们,一脸媚笑。 “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真好,床板动都听不见。” 玉少的旁边一个年青男子只穿个泳裤,看着我们笑。 “人家现在全流行直接在沙滩亲热,你们还躲在屋里……” 另一个男人躺在沙滩上沙滩上椅子里,看着我们调侃。 从屋檐下到沙滩,不过十来步;从沙滩下到海边,十几二十步,看得见也听得见。 我大窘,要从殷亦桀怀里下来。 这样被他抱着,人家不笑话才怪。 殷亦桀怒,抬腿,要踢跟前这个,手里抱的很紧,不让我下来。 呜呜,又被人软禁,没自由。 “别乱说,小可人还小。” 玉壶冰笑笑拦了一下,看着我,口水, “小可人,你吃什么长大的?” 啊?!色鬼!还说别人,转头就说上我了。 殷亦桀怕我下水玩,非让我穿泳衣,另外套的衣服,不过裤子短衣服小,很清楚的。 他就那么看着我身上,傻子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怒! “啪!” 殷亦桀右手一脚,踢到椅子上,撞得他脚疼。 我笑。 这个男人太彪悍了。 一个人横扫八个还不说,竟然是手无寸铁脚上没鞋手里还抱个我。 “还笑。” 殷亦桀恼怒,低头,要咬我。 “海啊,好漂亮!” 我指着蔚蓝色的大海,高呼,“大海,我的后妈!” 唉,我的母亲,后妈。 殷亦桀终于将我放下来,脚下,踩着海水。 海水好干净,我们沿着水往下走,一直走到水快没到腰了,还能清楚的看见脚底下东西。 死掉的珊瑚被海浪打碎,碎片被冲刷到海边。 踩上去,搁脚疼。 我皱着眉头,殷亦桀看着我笑,摇头。 呜呜,他不疼我了。 我脚疼得厉害,他还笑。 我低着头,沿着细沙走,然后,紧挨着碎珊瑚。 碎珊瑚大多沿着海浪的样子形成一线,我走下面,殷亦桀就被逼到要去踩珊瑚。 “坏丫头!” 殷亦桀把我抱起来,往海里一推,放手…… “啊!” 我赶紧抓住他胳膊,抱着他腰。 吓得魂飞魄散。 摇头,我不要啊! 我尖叫: “我不会游泳……” 殷亦桀眉头一挑,拉着我就往海里溜。 啊啊啊! 救命啊! help! 有人要谋杀被监护人! 殷亦桀随手将我衣服和裤子脱了,剩下泳衣,身线完全暴露。 唉,我现在,早被他看光光了,看吧看吧。 在水下,我一点儿能力都没有,由他。 殷亦桀将我衣服扔给旁边二个人拿上去,转身,脚一蹬,带着我往海里游去。 舒服扔过来二个潜水镜,带着长长的管子。 殷亦桀一手抱着我,一手接过来,让我拿着,亲我,说: “别怕,把这个戴好,然后牢牢抓着我,不会有事的。” 恩,我点头,他才舍不得我出事呢。 海边那么多人看着,如果我出事了,他更麻烦。 呜呜,我好小人的说,其实他很疼我。 刚才抱着我游了这么一段,一定很累,而且他脚刚才有受伤。 不过潜水镜我没见过,也不会,呜呜,殷亦桀不教我,只是安静的看着我笑。 含嘴里的那个,我研究半天也没搞懂。 殷亦桀顶着我额头,结果只能搁到潜水镜上,让他感觉很不爽。 瞅了半天,忽然怒: “算了,不戴了。 明儿才潜水呢。” “这个不是潜水吗?为什么要明天?” 我搞不懂,问他。 殷亦桀将二个潜水镜扔还给舒服,咬一下我鼻子,轻笑: “这是游泳,潜水是到水下去。前面那边有个coral-island,珊瑚很美,水也不深。” 哦,游泳,哦,是哦。 这是,在游泳。 他抱着我,飘在水上,我,怎么都没感觉呢。 任由他抱着,只感觉到在水里游,但一点都不费力气。 游泳有这么简单吗? “我想学游泳。” “好啊,明天一早起来学。” 殷亦桀毫不迟疑答应我。 殷亦桀将我抱着,身子几乎紧贴着他。 他腿不时动几下,胡乱的夹在我腿中间。 感觉,有点儿异样,尤其是,我们的皮肤、身子,近距离接触。 我抿着嘴,看看天,大朵的云就在头顶看着我。 哦,我脑子有点儿明白了,他一个人带着我们二个人,还游得这么好,一定好累哦。 “那好吧,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喜欢吗?” 殷亦桀没往回游,只是,紧紧抱着我,声音,有些变了,有些认真。 我,点头,是好喜欢这个样子漂浮在海上啊,整个的投入大海的怀抱。 “哗……” 一个浪,涌上来,将我们往上退了一些。 “唰……” 海浪又退回来,我们,又往下一点。 我,看着他,点头。 “喜欢,好奇妙的感觉。很自由,好像整个人都泡在自由自在中。” “啊!” 一个海浪扑过来,殷亦桀松开一手。 我,“吥,吥吥吥……” 还以为和刚才一样,不过是人整个随着海浪漂浮起来呢,没想到,竟然扑到我脸上,将我头都淹了。 海水好咸啊!“吥吥吥……” 吐口水,吐吐吐…… 殷亦桀替我把眼睛的水抹掉,看着我笑。 坏人,他都没事,让我喝水。 坏人坏人,我手闲着,立刻,对着他胸就捶下去,怒: “坏蛋!” 殷亦桀任凭我打,低下头,看着我,他的眸子,好亮,带着希冀和幸福的光芒,看着我。 恩,讨厌!欺负我还装深沉。 呜呜,不会游泳就得受人摆布。 这里的水,估计有二米多深,我肯定站不了,只能被他欺负了。 看着海水不会游泳,看那边好多小孩子都有的如鱼得水,郁闷啊! 第一次,觉得如此之郁闷,在海里,我也终于感受都郁闷的感觉。 “想什么呢?” 殷亦桀眸子暗了几次,但凡我想别的,他似乎都会这样,过了一会儿,他问, “还生气吗?” 嗯?什么意思? 我微微皱眉,没大搞懂。 第143章 熨帖得,浑身舒畅 当然生气啦,欺负我,为什么不生气。 不过,他显然,言有所指。 我,离他眼睛不到五寸,赶紧想办法: “啊!看,飞机!” 天顿时黑了!殷亦桀往我腰下一捏,气得要杀人,抬头一看,没好气的道: “有人在滑水。” 哦,不是飞机,是滑水;滑水,不是划水。 我想想,也不错,扭头,我想好好看看。 这里,真的好好玩,大家都在玩。 什么都新鲜。 啊啊啊,我好快乐啊,大家看着都好开心,玩的很爽! 我监护人除外。 殷亦桀很郁闷,抱着我蹬回到稍微浅一点的地方,突然站住,我不明所以,踩在他脚背上。 海水,刚好到我胸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人站不稳,个子低的更甚。 我,只能紧紧抓着他。 “哗……” 浪来了,推得波向前,浮起; “唰……” 浪退了,推着波向后……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胸前,恶趣味,看的很开心…… “大坏人!” 我怒,打这个大坏人,一点儿有营养的都没有, “我要学游泳……” 殷亦桀看着我软软的样子,唇角勾起,亲下我的脸,道: “天快黑了,不安全。 明天。” 呜呜,这都玩了有一会儿了,为什么非要等明天呢? 我算是明白了,我喜欢玩水,他为了控制我,所以,不想教我。 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求着他。 好坏的人,主意也不好。 可是,我也没别的办法。 至少我知道,教人做事很辛苦埃 殷亦桀,亲下我唇角,赶紧松开。 眼底都是笑,拉着我上去,洗完澡。 换了衣服出来。 也不知道谁给我准备的,衣服好多套,这会儿换了中裤、小吊带,还是紧身的。 我,不想穿的这个样子,看着殷亦桀,心情不好。 “怎么了?” 殷亦桀穿一身白色站在我跟前,装风流倜傥。 “我不想穿这么紧、这么少。” 我低着头,小声声明。 “我家小可儿这么好的身材和皮肤,偶尔,亮出来看看,没事。” 殷亦桀眼睛发亮,也不怕热,拉着我就要抱抱。 大手掐着我腰,试试,摇头, “太细了,瘦,晚上多吃点。” 我赶紧点头,中午就没吃多少,这什么鬼地方,中午吃饭的人可少,东西也少,颠来倒去一样海鲜家几样炒米饭,口味一般。 气的玉壶冰专门找人订餐,不在那些地方吃了。 听他口气,似乎还准备在这里投资一家餐馆。 有气魄,走哪里什么看不惯,就自己来。 呵呵。 “饿了?” 殷亦桀看着我,对我点头,他也有意见。 我,迟疑,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说是,他再问我: 是不是把我可儿饿着了?说不是: 那先干点别的事儿,晚些再吃。 那我不得活活饿死? 还有,听他嘴里呼呼的口气,这个人,坏人,一定是有别的意思,我,不理。 殷亦桀气恼,牵着我下楼,玉壶冰更换一新,装玉树临风。 几个保镖也换了,个个装勇猛。 我想了想,问: “你们,找场子去吗?” 玉壶冰不懂,手把头发一刷,冲我甩下头,帅的掉头皮屑。 我缩到殷亦桀跟前,小声解释: “听说有种地方叫夜店。你们,穿戴这么整齐,是不是去玩啊?” 夜店,顾名思义就是夜间经营的店。 国外人总说中国人没有夜生活,我估计,就是那一类。 (在我印象中,某些特殊行业都叫舞厅或者美容院,夜店,不在其列。) 玉壶冰看着殷亦桀,神色复杂,似不认识也似很失望,失望到不认识的地步。 几个保镖笑着吹着口哨跑的远远的,每一个人装酷了。 殷亦桀默,神色更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跟我解释。 奇怪了,我不过问了一句话,比如: 美容院的灯光为什么是粉红色的。 知道就解释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个样子,做什么嘛,好像我犯了错误似的。 拐个弯,屋子后面停了二辆车,殷亦桀拉着我上去,舒服开车。 感觉就像是在家里,很舒服。 大家都不和我说话,我就闭嘴。 晚饭味道不错,我大吃特吃,谁都让着我,似乎就我在长身子,所以好吃的都给我,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这里的鱿鱼。 好新鲜好可口,浑然不是在家吃的那个味道。 这种清香,还有口感,恩,口感,有点像肯老豆腐或者刚煮熟的猪皮。 不过,真要说吃,整体上还是不如国内好吃,呜呜,不是我挑食,是事实。 “殷少,那你们小心点。这里不是太安全。” 吃饱喝足,殷亦桀要拉我散步,几个男子想和我们一块,殷亦桀不让,他们只能如此提醒。 殷亦桀简单交代几句,牵着我,开着车,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车子,停在一个空旷的停车场,周围,只有二个小铺子,一男一女守着,卖的都是小东西。 昏黄的路灯,将这里照的明亮。 这里看样子是个大地方,只是夜里无人。 不知道,殷亦桀为何带我来此。 不过,显然他对这里很熟悉,熟门熟路。 我,自然还是跟着。 marinepark “这里是marinepark,有一些水上运动,而且有大鱼,可以下去喂。水比较深一些,底下也有一些珊瑚。” 殷亦桀指给我看,左边是码头,右边是一个博物馆,是这一带海里找到的东西,或者与这里有关的故事等。 码头,是岛上一个特色,也是,海洋的特色。 码头,是等待的雕塑。 夜的海风里,吹来守候。 夜的海,安静的呼吸着,和你,一个频率。 轻轻的拍打着心房,“哗……哗……” 这是,海的心跳。 夜的风,吹过高高的树木,摇曳着,痴情与妩媚。 夜的星,时而闪亮,时而隐没。 夜的海岸,一弯明亮的灯光,是人类文明的足迹。 近海,也有些灯光。 “那多半是私人游艇,在海上享受夜风,吃晚餐,或者喝酒。”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绕过一条一米多宽的山道,往前走。 海边,有些地方是沙滩,有些地方,是山,和礁石。 我们,走在山一样的环境中,周围都是树,却,能听见海的心跳。 拍打在岩石上,格外有力。 像,像健壮的殷亦桀,于安静的夜中舒展生命。 沿着台阶下去,有一片,左边,是金色的海滩;右边,灯火通民,许多人在饮酒作乐。 商家放着轻音乐,将宁静与热情调和,成了最美的鸡尾酒: 蓝色香槟,美丽与梦幻,融合。 “你要做什么啊?” 我忍不住,还是好奇的问问。 似乎,在天上飞一飞,脑子转得也快了、眼睛看的也多了,我的问题也多起来了。 殷亦桀牵着我,到左边沙滩上。 大树底下挂着好几个吊床。 黑洞洞的一片,竟然…… “这是……胜地之一,闭上眼,感觉一下。” 殷亦桀拉开吊床,扶着我坐上去,站在我身边,安静中犹如游艇上的灯,略显高贵的孤独。 殷亦桀似天上的鹰,俯瞰着我,轻笑, “海滩分好多种颜色,有黄色、金色,和银色,还有些别的特殊颜色。通常黄金海岸最美,银色最纯洁。这里,就是金色的,沙子很细。” 我撇嘴,什么黄的金的,现在看起来都有些黑乎乎的。 不过,这么暗,殷亦桀应该看不见。 所以,我应该多多的鄙视。 鄙视他还故作深情,装黑马王子。 当然,再白到夜里都三分黑。 “傻笑什么呢?” 殷亦桀俯身低头,犹如看摇篮里的孩子,盯着我看。 呃,我晕!抿着嘴,想顾左右而言他,可惜,吊床限制了我的动作。 呜呜,我竟然被吊床欺负。 还是我不熟悉,不知道如何摆弄这东西? 既然左右的幅度太小,我只好看着殷亦桀。 暗夜中,他有种,与海一般的静谧。 他的眸子很亮,是夜中的光明。 远处的音乐在缠绵,我,看着许久不曾好好注视的眼睛,抬起胳膊,轻轻摸一下他的睫毛。 “唰……唰……” 海,安静的呼吸着…… 纵然再轻微,也都是属于海的声音,是人类的欢笑和音乐所无法掩盖和替代的。 不过,远离酒店周围嘈杂的环境,于此安静的听着,这里,果然有种灵魂深处被荡涤的感觉。 听到的,仿佛是自己的心跳。 简单,深刻,有力,迷人…… “冷吗?” 殷亦桀摸下我额头,轻声问。 夜风,还真是有些凉。 如果不到此一游,真不敢相信,热带的夜竟然会觉得凉。 度假胜地,真有其特殊之处。 不过,我…… 我,不是觉得凉,而是,觉得有些…… 一种有人陪伴的孤单。 我,抓着殷亦桀的大手,忽然,很想要他抱抱。 这么安静的地方,我,想听听他的心跳…… “冷了就早点回去,明天带着衣服来,嗯?喜欢吗?” 殷亦桀似准备给我脱衣,又换了一句。 大夏天的,大家都穿一件,他脱了,底下西裤,上头光膀子,一定很有看头。 不过,我才不要急着回去呢。 我,就是有点儿凉,也不算冷。 而且,不是还有他吗? 抱着就一定不会冷了。 这里,这么好,安静的让人,舍不得睡着。 海的抚摸,熨帖的,浑身舒畅。 我保证他胳膊,低声道: “不冷,不想回去。” 安静,如此安静的世界!没有人声嘈杂,没有各种眼神,没有蜚短流长,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144章 高难度动作无止歇 除了风,就是海,听着,仿佛就拥有了一整个世界。 原来,母亲,就是这个概念。 躺在母亲的怀抱,有谁,会想要离开? 远远的,似白天看见的那个小岛,犹如兄弟一般,安静的立于卧室门口,看着我们。 那是,已经长大成年自立门户的兄弟,近在咫尺,好温暖。 殷亦桀微笑摇头,揉揉我额头,双手伸开,换个姿势…… 我,笑。 伸手,搂住他脖子。 我知道,他要抱我,所以,我…… 自觉的…… 殷亦桀的笑容一僵,还没将我抱起来,已经低头,吻住我…… 好轻好轻的一个吻,却久久不忍分开。 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大海的手,依旧缓缓的抚摸着,我们的心。 她的叹息,有种慈祥和宽容的笑意…… 远处的灯,开始冲我们眨眼间,似乎偷窥,是无上光荣之事。 那方人群,轻音乐换成重金属,狂热的激情点燃,却,没有躁动,只有活跃。 犹如安静中继续的力量略微释放一些,竟然,也无比的悦耳。 殷亦桀把我抱起来,他先躺到吊床里,抱着我,躺在他怀里…… 我,竟也如此舒适,自然,安心的,半闭着眼,任凭他,将我安顿妥当。 没有说话,他轻轻摩挲着我的脸,我一动不动。 他捉住我的下巴,轻轻托起来,我也不动。 呵,我,唇角,是一抹藏不住的笑。 从未觉得,被他抱着,是,如此的,真正的,幸福! 殷亦桀很会享受,一点点,将我唇角的笑吃光光,眼看着我饿了, 开始,用他的笑喂我…… 安静的海,安静的风,安静的他,安静的我…… 如此相依偎,我们,反而安静了。 在海的面前,他没有任何挑动我的意思; 在母亲的怀里,我,遗失所有戒备,放松到,连感觉,都随着他。 这一刻,只享受,宁静的美! 我们,都笑。 吻着,笑着,何止,一刻! 时间,安静的走着,步调均匀,进度却不慢,转眼,已经十点多。 不知道,我们从什么时候拥抱,不知道,我们要拥抱到什么时候。 只是,不经意间,看见他的手表,一个可爱的笑脸,所以,我知道了时间。 呵,他的手表,也跟着主人一块甜笑。 他,真是个,东西都爱的家伙,坏家伙…… “可儿。” 殷亦桀似睡着了,叫我都带着睡意。 “嗯。” 我蹭着他下巴,抱着他胳膊,好笑。 “可儿。” 过了一会儿,殷亦桀又叫一声。 手,轻轻的穿过我的头发。 刚才,他将发卡摘了。 一头长发,犹如黑色的绸缎被子,盖在我身上,他最爱玩。 “嗯。” 我,应一声,又觉得有些怪,抬起头,看他。 殷亦桀给我展示唇语,动了好以下,我才看明白。 狠狠的凑上去拧下他的脸。 这个人脸皮厚,没有关系的。 当然,前提是做好心理准备被活捉,抽筋扒皮下油锅…… 殷亦桀龇牙咧嘴,抓着我的手都不吃,光看着我。 啊啊啊!才安静一会儿,不会又?他没动,只是看着我,就像故事里那个懒婆娘一样,大有若不喂我就此饿死的打算。 唉…… 我,暗叹。 他是妖孽啊,我跟他比啥? 这个样子,我哪里还忍得篆… 不过,主动献吻,我可,实在不想。 怎么办呢?我,想了想,抱着他脖子,往下压,那就是他吻我,不是我主动了,对不对? 看,为了节操考虑,我费了多大脑子? 幸好他脖子比较软,一用力就弯了,离我越来越近…… 殷亦桀,竟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看着我,一副饿极了的馋相。 还不时吸溜口水,貌似快饿坏了。 一直到他鼻子蹭道我鼻子,还是,不肯低头。 坏人,大坏人。 我,都看不下去了。 殷亦桀唇角勾起,满是坏笑。 可是,我拿他没办法。 海也拿他没办法,依旧是那个频率,光我干着急。 使劲想了半年,我,略微抬头,阿弥陀佛,我尊敬的大坏人,求你了…… 殷亦桀似乎睡觉翻身,用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将我转到侧下方, 他半压着我,根本没给我考虑的时间,吻住我,一卷一带,将我舌头抢走…… 我们,大概都受了海的莫大影响,节奏随她不说之外,竟然,也…… 于安静中,无止歇…… “还饿?” 殷亦桀轻轻松开我,宠溺的问。 坏人,我闭着眼,不理他。 只要我不低头,他,自然知道…… “可儿,我的可儿……” 殷亦桀低低呢喃,唇齿间,都是梦呓, “喜欢……” 我笑,他这么喜欢, 我,也喜欢,是不是,很幸福? 一大早,就被殷亦桀敲门叫起来。 大坏人,放假了也不让睡个懒觉。 站在门口,我闭着眼睛,摇摇晃晃,没睡醒。 眼皮感觉到大光亮,忍不住眯起来。 想要睁开,又有些酸涩。 昨天晚上回来一点多,洗完睡下的时候,已经是二点, 殷亦桀,讨厌的坏人,竟然又过来,亲亲…… 他亲亲起来没完。 以前睡前只亲亲额头的,昨天整整一晚上,他,连我眉眼都不光顾,吻,悉数让我吃了…… 呜呜,二点多才睡下的,这会儿就叫我起来,坏人。 “八点半了,还睡?” 殷亦桀将我软软的搂着怀里,指着窗外,笑, “人家游泳都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船在外面等着呢,潜水去吗?” 不可能,我嘟嘴,恨之。 我怎么不记得我会一觉睡到八点半? 坏人,欺负我。 眯着眼睛,从落地窗望出去,外面,果真有些不开眼的游客,配合殷亦桀欺负我。 一大早的,就从海里钻出来冒充小美人鱼上岸。 一个个都穿着泳衣,或者比基尼,大胆的要死。 难道,这就是度假?外国?这个样子游泳,我不去。 我声明: “我要睡觉。” 殷亦桀不行,咬着我唇角,轻声哄道: “中午再休息,现在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恩,不好不好。 坏人,把我推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 风扇,轰隆轰隆,不停的转,犹如小汽艇。 其实,有了质量很好的玻璃,和旋转的风扇, 即便是离海这么近,一夜我也不曾听到海的声音。 估计,也是海太安静了。 望着窗外,忽然想起日出。 不过,我的地理算是稍有长进了。 酒店的位置,似乎在一个面南的海湾,日出日落都看不见。 呃,在海上玩…… 呃,在海上玩,竟然看不到日出日落,我,作何感想? 恍惚记得,这里往南走不远,或者目光所及的远方海域,就是中国的。 南沙群岛? 我如是想。 被殷亦桀逼得,我只要穿上泳衣,不过看着像个小背心,加热裤。 这个样子就好多了,而且,我的热裤还有一小节裤腿呢,心里感觉很不错。 对于国际化,我可没太多的兴趣。 殷亦桀提着一个大瓶子过来,站在我跟前。 “又要做什么?” 我怕了,一大早就不停折腾我。 “防晒霜。” 殷亦桀似没有折腾我的意思,伸手揽着我的腰,往身上带。 啊,这个坏家伙,一大早用我替代早饭,现在难道要用这防晒霜,替代午饭? 我饿了,鬼才给他去学什么游泳,我要吃饭,吃饭饭! “这里极少有卖早餐的,收拾完了下楼,吃完,就下水去,好不好?” 殷亦桀离了工作闲不住,专门以凌虐我为乐。 笑意浓浓,吮我胳膊。 “我饿了。困。” 虽然洗过后清醒一点,不过,我还是觉得,在家睡觉多好。 “还饿?” 殷亦桀竟然想玉壶冰靠拢,眼睛完成狐狸状,从我肩窝发出迷离的声音。 我,要受不了了,昨晚多安静多好。 今儿可不,刚才才换完泳衣出来,他差点儿将我吃干抹净。 这,一刻钟不到,他又开始了。 我……“嗯……” 这哪里是带我出来玩,纯粹是他自己出来消遣,拿我消遣, 变换无数方式,将我诱的酥软,他高兴。 殷亦桀亲二口,将我抱到床上,愈发,恣意妄为起来…… 泳衣虽然比较长,不过也只有一层。 他也穿着泳裤,可他的上身光着。 压到我身上,皮肤近距离接触,粘腻的分不出界线,还有四肢光滑,纠缠在一起…… 就算他不很用力的吻我,我也,受不了。 他身上结实又好看,白皙的皮肤看着很有力量,一点都不奶油, 忍不住,我摸上几下,指头很快燃烧起来。 殷亦桀喘息稍微重一些,但明显的,他在压抑。 将所有的感情都从口中吐出来,让我咽下去。 他的手再次为我按摩着, 似,我明白了,这种按摩的特殊效果,就是能让胸长得愈发的好。 他,竟然热衷于此事,我有些晕了。 是真的快晕了。 他的腿、脚,抬起来,无限制的接近,我敏感的最后自留地。 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要我。 不过,不论我现在意识模糊,还是脑子清晰, 我,都不想拒绝。 只要看看他,我不再觉得拒绝有什么必要。 理由很多,也很少,只要一个就好: 我愿意。 殷亦桀一定是狐狸的化身,很快就洞穿了我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轻声叹息: “小妖精,我要拿你怎么办,恩?将你关在家里吗?还是出门就给你化个丑妆?这样子出去,一会儿准有人要发疯。就算将你吃了,我也不放心。” 第145章 他的舌尖远灵巧多了 我,笑。 你自己才是妖精呢,走过路过落花满地手余香,我可什么都没做。 恩,我想起来了。 扭头,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水,夜里没喝完。 我,有了主意。 殷亦桀似最看不得我笑,我一笑,他就要吻我,至少是唇角。 他的身上,和舌尖,都有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无法不爱。 我们,犹如蜜月中的人们(汗滴滴,我和他什么时候都蜜月了?), 不停的,辗转。 浑身酥软,下面被他弄得异常空虚,中间又格外舒服,轻快地,和飞在天上差不多。 或者,其实比飞在天上要舒服。 飞机上,耳鸣啊,而且有人看着,不如,这样…… “嘤嗯……” 我松开手,摸摸他的脸,笑都快溢出来了。 殷亦桀愈发幸福,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试,拨开我泳衣,上口。 他的舌头,还是远比指尖灵巧舒服,柔柔软软。 就差,如果,如果他能满足我所有,一定是最快乐的事情。 不过,他显然没有这种打算。 因为,他的手都不会轻易继续往下。 搞不懂这个男人,已经,几乎是彻底的让我听话了,却又不要。 不过,我,忍着那么点儿不舒服,在云端翱翔。 在他松口休息的时候,我脑子略微清醒一点,端起茶杯…… “啪……” 极轻微的响声,小半杯水,都招呼到他脸上。 我其他地方都不动,只眼睁睁的看着他,挑衅。 殷亦桀身上顿时一僵,疑惑的看着我。 他脸上的水,多数又,滴到我胸前,湿湿的。 “做什么?” 殷亦桀还是不明白,伸出舌头,舔一下唇角,看着我,问。 “是你教我的哦,你看,这一次我有反抗哦!” 我笑,想到冉桦的那一件事,拿出来臭他。 殷亦桀看着我眸子,看了好久,他眼里的神色,在不停的变化。 我安静的躺着,手里,依旧拿着杯子,悍不畏死。 “你也可以躲啊,你身手这么好,怎么就躲不开呢……” 我,笑,我从来没有躲的习惯,现在背后是床,面前是他,我怎么躲? 当初,也是类似的情景,背后是墙,面前是另一个人…… 殷亦桀,眸光忽然闪了一下,阴阴的,狠狠的,那种神色。 不等我反应过来逃生,他便按紧我,低头,将舌头都伸出来,将我身上的水都舔干净,极慢极挑逗…… 啊啊啊! 我自作孽! 飞机上他不便用口,就已经让我欲飞了,现在,我…… “学会记仇了,恩?” 殷亦桀咬着我唇角,口气冰冷的吓人。 我已经无力了…… 一连软了二次,我,别说去游泳,就连下楼,估计都没力气。 真是低估了他的手段,或者说,他的能力,真是超强。 不用实质性进展,就能将人弄舒服。 不过,我不怕他,直视他,笑…… 我就记仇,那又如何? 殷亦桀气绝,看着我,恨。 抓着我的手,意念转了好几回,还是自己动手…… 用那一双刚才给我带来巨大快乐的手,给他自己快乐! 他在我的身边性一感的喘息着…… 唇不断的贴合在我的肩膀上,亲吻,轻咬…… 我抿着嘴,扭头,刚好能看到窗外, 海边,太阳已经大一些,好多人,坐在沙滩椅下看书。 啊!殷亦桀很快搞定自己! 他爬起来把防晒霜拿上,给我从脸开始,浑身上下,细细的抹。 “做什么啊?” 我吓倒…… 他这都快闹到中午了,还没完?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划过我的腿,还故意停下来。 “抹防晒霜,干什么?” 殷亦桀憋屈的要死,手下却不肯停。 “那东西抹脸不就够了吗?” 我觉得好奇怪,谁往腿上抹防晒霜,我觉得八成是他想摸摸,找的借口。 坏人,一天摸摸也不少了,还要照这样的理由,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鄙视! 殷亦桀将结实的双腿我的腰整个夹住,免得我不安分乱扭,然后很正式的警告: “抹防晒霜要全身都抹,脚趾头也要。要不然回头就是阴阳人,一块白一块黑。我的可儿这么白嫩,怎么可以晒黑了?” 我汗,我自己都没管,他管。 看来,我归他管,不归自己管。 我伸手去那瓶子,请示: “那我自己来吧。不就是像抹粉刷墙一样,抹上就行了?” 殷亦桀没有理我的意思,或者他很享受这项工作,因此,我终究没有实践的机会。 不过,肚子好饿哦。 吃吃吃,一早起来就不停的吃,我要饿坏了。 殷亦桀大功告成,拉着我出去,随手又拿了一小避,我估计还是防晒霜。 “殷少,醒了?” 玉壶冰躺在躺椅上,抱着电脑玩。 抬头看我们一眼,不咸不淡的笑。 “饭订好了吗?” 殷亦桀不理他调侃,直奔重点,替我肚子考虑。 “累坏了?” 那边屋檐下躺椅上二个男人看着我们暧昧的笑,言有所指。 “吃多了中午就别吃。” 殷亦桀板了脸,不悦。 手下却放开我的手,改揽着我的腰。 我郁闷,n郁闷。 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人,都取笑我,呜呜,我不要。 都是讨厌的人,我不要被他们胡说,因为我明明就…… 舒服安静的出现在门口,身上也穿着泳衣,手里拿着潜水镜,安静的道: “午饭已经好了。” 嗯嗯,这就好。 我抬脚,要走。 呜呜,殷亦桀没给我穿鞋子,我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吃饭。 不过我有听见,我们租的小船一直都等着,因此,午饭后,我们就要出发。 不过,饿了一早上,我再也没有昨天的热情,想一头扑向大海。 午饭吃的是中餐。 这里人都好奇怪,早饭不吃,午饭不吃,似乎光吃晚饭。 因此餐厅里人极少,除了餐厅的工作人员就是我们。 但,很快,又来了二个人,跟随若干人。 前头二个人,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女孩。 女孩,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犹如天上的星辰;明媚的笑脸,仿若太阳的光辉。 一身比我还保守的,但显然是泳装,将她衬托的无比娇俏可爱。 有她在的地方,我第一反应,就是“众星拱月”、“日出无星” 我绝对不会有羡慕或者嫉妒的感觉,也没有评价她美不美的想法, 只觉得,她,是真正的,上天的宠儿、人间的精灵。 那个男子,一双清冷与热情融合的眸子,只落在女孩身上。 烤瓷般犹如刀削斧凿的五官,俊酷世上无双,便是将殷亦桀和玉壶冰凑一块,也不及他。 这个男子,挺直身板,随意,却,感觉,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主宰。 如果说殷亦桀是一时俊杰、玉壶冰是世家子弟,那么,这个男子,一定是大唐的太子。 主宰天下近半领土的英豪太子。 面对雄冠天下的大唐,除了顶礼膜拜,你别无他想。 我们全部默了。 唯恐呼吸间惊扰了他们,会被取笑或者丢出去。 不过,二个人似早已习惯如此场景,熟视无睹,既不犹如看蝼蚁一般的打量你,也不会朋友一般的热情招呼,就是无视。 “四哥,一会儿我要自己开。” 女孩的声音真好听,不是莺声燕语,而是颇带张力的爽朗。 “好。不过不许顽皮。” 男子和女孩比肩而坐,声音宠溺的一塌糊涂。 呃,这二个人,看着,是很像兄妹, 不过,男子亲女孩的时候,感觉又不像。 这年头,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有相像的? 我,似乎感觉到一些殷亦桀对我的意思,却又不全是。 因为,男子对女孩的疼爱,从任何一个细节都能看出来,那种兄长一般骨血中带着的宠爱,让人动容。 “我没有。” 女孩嘟着嘴,不乐意了,旁若无人的轻声撒娇, “爹地都没有不让我自己开。妈咪说,要注意安全,是不是?” 我,有些搞不懂了。 女孩在撒娇……可爱,讨人喜欢。 她的骨子里,有着女童般的纯洁童真 可,她看上去…… 看上去,她除了个子比我低,身材略比我差,别的,没什么是我能比的。 甚至,你能隐隐感觉到她比我应该大一些,却,又天真得自然。 男子有些无奈的掐一下女孩的鼻子,无比宠溺的教训她: “是啊,那要是不安全,是不是就不可以了?一会儿掉水里,喂鱼。” “四哥哥欺负我,我回去告诉妈咪。” 女孩不乐意了,板着脸叫一句,转而又问, “四哥哥,妈咪为什么不和咱们一块来?二姐姐说妈咪可想来了。对了,四哥哥,二姐姐呢,上次说要陪我玩的。” 男子叹口气,声音也特别好听,非常刚性又柔和的感觉,道: “你说要在爷爷那里盖栋楼,妈咪当然要回去看着了。最近生意很忙,二姐姐哪里有空带你出来玩。” “二姐姐哪里有忙啊,我看就是二姐夫忙。二姐姐……” 女孩娇俏玲珑,一会儿改,粤语了。 也可能的闽南语,反正我听不懂。 恍惚间只听得有人和餐厅经理交涉,由随身带的厨师自己去厨房做饭,什么什么之类之类。 我傻傻的,从未如此失态的看着别人说话,目不转睛。 不过,男子和女孩,甚至他们的随从,竟然都,无视的要命。 偶尔四顾望见一下,他们的神态,也不是倨傲,而是平静, 平静的,犹如大海,让你忍不住想投入其中,寻找其中的美。 我们这顿饭几乎是打仗,匆忙吃完赶紧撤。 第146章 痛……说不出…… 殷亦桀和玉壶冰也一改常态,优雅中带了一点紧张,甚至是某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们从酒店私人码头坐船出海。 走了一段,玉壶冰才看着殷亦桀,道: “刚才,不会是谈氏兄妹吧?天底下也只有他们,有这个味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来这里。” 殷亦桀也有些感慨或者激动,点头叹道: “谈氏兄妹感情非比寻常,尤其是小妹妹,性格兴趣能力,听说,都古怪的紧。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开眼了。” 我好奇的看着二个男人,这,有这么紧张吗? 就算英伦玫瑰携王子在坐,也不用如此吧? 还是…… 我问: “你们看上那个女孩了?玉少,你家条件那么好,不如追她吧,我看很好。” 玉壶冰好笑的看着我,连连摇头,神色不安,忽而笑道: “给殷少不好吗?据私下传闻,这位小姐聪慧伶俐,善良可爱,你吃醋了?” 殷亦桀丝毫没有玩笑的兴趣,忙道: “别乱开玩笑。可儿不知道的。道上传闻,谈氏集团,深不可测,富可敌国,就算世界首富,估计也远不如他们。这几年在国内的项目一个比一个红火,和政府关系铁,在民间口碑好,获利也非常可观。真不知道……” 殷亦桀频频摇头,感觉,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自己也做企业,似从想不到如此情形。 我们船上其他人都默,我,也默。 世界首富都不比他们,那,他们是什么样的底?自然,也非殷亦桀和玉壶冰能比。 “看,那艘快艇,是不是他们的?” 保镖指着远处海面,一艘亮蓝色快艇乘风破浪而去。 玉壶冰笑叹: “真是有钱。小妹妹要开快艇,竟然也另配。” 殷亦桀搂着我,心情有些不大平静的接一句: “他们自己造的。” 我,好想笑。 不论真假,不过,在这茫茫大海开快艇,胆子也真够大的。 “不如……” 玉壶冰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半开玩笑半沉思道, “殷少,和四少爷合资吧。刚好遇见,我看,他人也不错,洽谈一下,没准……” 殷亦桀没说话,望着海出神。 玉壶冰也似乎在打盹。 开船的,是当地人,似乎不通中文。 和几个保镖,稳着船,也不曾走远,就是绕着岛转圈。 偶尔指着一处告诉我们,1958年电影《南太平洋》就是在此取景。 二个高耸犹如石笋笔架的山峰,是岛屿的标志。 偶尔,船停下来,随着海浪摇摆,舒服的,让人,真想一头栽进去,直接贴着水面,像鱼儿一样,在其中悠游。 不过太阳很晒,殷亦桀一会儿就给我重新抹防晒霜。 “妆小姐,看,海底的鱼,和珊瑚。” 舒服递给我一小袋面包,指着船舷边,安静的道, “你可以喂它,不过手别太靠近鱼。” 哇!真的呢! 我低下头,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见,海底,一丛丛的珊瑚,美丽的,美丽的无可言说。 也许,它们没有别的地方拍摄出来那么重重叠叠的美,或者,也不是世上最好的珊瑚丛,不过,可是我亲眼所见呢,而且真的很好看,颜色丰富,形式各异。 “这里的海水很干净,能看到十三米深的海底。” 开船的英语貌似还不错,兼当导游,介绍。 “看,那个鱼,一半是银色,一半是无色透明!” 我的眼神好好,周围的都能看见,如果,能像昨天一样入水,估计效果会更好。 可是,殷亦桀不理我,他在想事情,我就只能看了。 哇,我不顾上叫了。 鱼儿,在舒服提醒下,我扔下一块面包,成群的鱼儿立刻游过来,速度好快。 我想把手放到水里,舒服不让。 不过,那些鱼儿好漂亮啊! 五彩缤纷,七彩绚丽,美得要死。 蓝色绿色红色黄色紫色,透明的,大的有二尺来长。 我,换个方向,到船这边,小心的爬上去,将腿放到外面,撕了一小块面包放在脚指头中间。 鱼儿都跑那边去了…… 这边只有几条小一点的。 我把脚小心的伸到水里, “哗……” 水里一片欢腾,鱼儿立刻都跑过来。 我都怀疑,这些鱼的眼睛比我好得多,或者都是狗鼻子。 一招得脚,我继续。 第二片,鱼儿更多。 呵呵。 这些男人都不爱这么弱智的游戏,不过我喜欢,我觉得鱼儿好漂亮埃 看,那条彩色的,下半个身体银亮透明,好纯净好美。 我再撕一片,夹在脚趾头中间,伸进水里。 “啊嘶……” 呜呜,疼死我了! 赶紧把脚抬起来,脚趾头被二个抢食的鱼儿狠狠的咬了二口,表皮已经被它们吃掉。 “怎么样?” 舒服就在我身后,忙紧张的问我。 “还好,就是破了皮。” 我把脚伸给殷亦桀看,呜呜,好痛的呢。 “看那边。” 殷亦桀终于回过神来注意到我了,握着我的脚,摸摸,算是安慰。 手一伸,指着前方不远处。 那里,有一朵蘑菇一样的,珊瑚,足有桌面那么大,旁边还有几朵小的。 哇!我口水ing。 “我想下去。” 我真的很想下去。 不远处就有人下水。 估计这一处就是专门让人下水潜水的。 殷亦桀无奈的摇摇头,给我戴好潜水镜和呼吸管,然后,站在船舷, “噗通……” 他一下水,其他几个也先后如水,溅起水花一片,溅到我脸上。 海水好咸。 我的感觉。 好羡慕人家这样子哦。 不过我不行,只能拉着舒服的手,殷亦桀在下面接着,稳稳的扶我下去。 头钻入海水中,美丽的海底世界,愈发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不过,我,更喜欢殷亦桀拉着我的感觉。 我是典型的旱鸭子,不过一点都不怕。 只要随着殷亦桀的手,就很舒服。 伸开手,朝一条蓝色的鱼摸过去,鱼吃了一惊,飞快的晃着尾巴要走。 呵呵……我接着来。 那边有条透明的大鱼,我…… 殷亦桀,放开我的手,换做十指相扣,指着下面的珊瑚树。 哇噢,这里,珊瑚树,和书上插页好像。 有人穿着脚蹼,一直游到水底。 海水,如此干净;鱼儿,如此自由;珊瑚,如此美丽。 这么短短的时间,除了勾引人垂涎,还能怎样?我实在很不想出水,殷亦桀也放任我,不过,我还是要出来啊,他会累坏的。 “明天再来。” 殷亦桀继续替我补防晒霜,安慰我。 好吧。 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我还贪心不足。 “痛……痛……痛……” 船驶在波涛之上,不停的发出悲鸣。 一个大浪扑过来,差点儿将我们的船掀翻,海水直接扑到船里,溅了我们一身。 “呜……唰……” 不远处,一艘蓝色快艇破水而去。 驾驶的女孩裙角飞扬,宛如海鸥,不,海的精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艇后面,泛起一路白浪,那是海的欢呼。 “五小姐,听说实力比四少还大。 如果传闻不错,自从五小姐回谈氏,他们国内这一块发展就一直都非常快。” 玉壶冰的随从不知是感慨还是介绍。 “听说他们也在开拓非洲市场,去年四少就是在那里出的事,没想到好了。” 殷亦桀的随从也知道一些情况。 这二天看下来,我大致了解,他们并非纯粹的保镖,更多是合作伙伴式,关系也相对自由一些。 这几天有几个时常不见,估计就是忙去了。 殷亦桀看着玉壶冰,点头,道: “试试吧。 你,反正最近没事。” 玉壶冰高深莫测的笑: “你,没听说?……不如,我们一块。” “还一块!……” 殷亦桀很夸张的叫了一句,一船人,除了我以外,都笑。 我看着海,不懂他们的故事,不过海也挺美,我,也笑…… “啊!” 我和开船的同时惊叫。 亮蓝色“海鸥”“直挂云帆”飞快的朝我们冲过来,它的速度真的很快,快到一眨眼就明显换个位置。 看情形,我们的船,避无可避。 我第一次发出惊叫。 开船的也目瞪口呆,船上大家都没辙子。 这一处是深海湾,海浪也比较猛。 除非万不得已,跳下海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如果不跳海,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呜……” 快艇,果真是快,眨眼,就要到我们跟前。 我仅仅抓着殷亦桀的手。 跳海,我不会游泳,只有看他。 因为其他几个都会游泳,又不曾走远,所以救生衣都在船头放着不曾拿出来。 不过,我,有殷亦桀在,我不怕,也不慌,只是静静的看着,在二秒钟内等待。 “别怕。” 殷亦桀亲下我的脸,蹲下身子,似做好跳海的准备。 几个人还不敢都跑到船的另一侧,否则重量倾斜不被撞也能翻船。 “呜……啪……” 蓝色的海鸥,在离我们船五米不到的距离,忽然借着海浪的势头,凌空飞起,一个九十度急转弯,从我们船上方绕过去,抢在我们前头,飞速而去。 正前方是礁石,难怪快艇要掉头,否则非死翘翘不可。 侧前方,是一块银色海滩,地方不大,但沙滩特别漂亮。 快艇势头不减,直接飞上海滩。 “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 快艇上一个女孩清脆的高呼,亮丽而炫目。 我们的船被尾浪漾起老高,左摇右晃,可见快艇速度惊人。 “靠!” 我们船上,十有**如是表态。 第147章 一串串英文炸弹 不过,不是骂人,而是感慨。 “技术也太牛x了,这小姐,就是个疯丫头!” 殷亦桀的人,出口也很牛x。 “小声点儿,那丫头骂不得!” 殷亦桀赶紧阻止。 不过,已经来来不及了, “咔嚓!” 没人反应过来,我们的船,被一个庞然大物飞快的退到沙滩上,就是蓝色快艇呆的海滩上。 “黑皮,你做什么?” 沙滩上刚才那个男子抱着女孩坐在沙滩椅上,头顶打着大大的遮阳桑 淡淡的责问我们身后船上另一个男子,懒懒的不当一回事。 “四哥,他们骂五小姐疯丫头,‘请’他们来做做客了。” 身后船上男子跳下船,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们。 在他眼里,随便请个人比喝粥还容易,浑不在乎。 我们的船,已经被撞裂开了,船底,明显的在渗水。 如果没有人救,我们,是回不去了。 “四哥哥,算了。是我技术不好惊了他们。” 女孩吃着不知道什么美味点心,悠悠的说道。 男子点头,看着玉壶冰和殷亦桀,别有深意。 呃,这个,事情…… 这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女孩不理,不理我们,只是安静的优雅的吃着喝着。 一个四十上下的女子,有着玉壶冰妈妈一般的雍容气度,像呵护女儿一样服侍她。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思维了。 船那么吵,水声那么大,随便一句话他们都能听见,这也就罢了。 现在,是他们撞了我们的船,竟然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 这世道,还,有没有道理啊。 不过看看他们几位,还真生不起气来。 因为他们不是装作不计较或者抵赖,是一副理当如此天经地义。 我,头一次发现,大人物! 殷亦桀手捏着我的手,似乎要捏成拳头,一会儿又松开。 虽然,我们有十来个人;对方,也有十多个人。 玉壶冰、殷亦桀大小算个人物,放对方眼里估计屁都不是。 唉,小鱼遇到大鱼,大鱼遇到鲸鱼、鲸鲨,冲动也没用。 开船的不乐意了,冲上去叽叽呱呱,一顿英语,说多了才知道,他也一般。 对方有几个安静的看着他,那个叫黑皮的男子,弄出鱼竿,自顾钓鱼去了。 女人服侍女孩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男子宠溺的看着妹妹,哄她开心。 就是,没人认真的搭理开船的和我们。 “嗯哼……” 殷亦桀将我无意的推向舒服,上前搭话, “不知,可是谈氏四少爷和五小姐?” 男子优雅的点点头,示意殷亦桀: 沙滩,随便坐。 女孩抬起头,指着我甜笑: “妈妈,那个小妹妹看着还挺可爱的,这个番石榴给她吃吧。” 女人溺爱的教训她: “不爱吃就让人家,还是留给四少爷吃吧。” 我,眼镜跌地,勉强咧嘴,回她一个微笑。 实在是,只能说,那个女孩,太可爱了。 我从不爱和人见识,尤其是陌生人。 不过,她的样子,真忍不住要过去摸摸她的脸,将她不爱吃的都吃掉。 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要让给鼎鼎大名的四少吃。 啊啊啊! 可怜的男人,是他们家四小姐的高级垃圾桶!我算是服了。 男子手里捧了一把莲雾,一颗颗的喂女孩吃,比自己吃还开心。 在他眼里,女孩,就是他的眼珠子。 让他吃什么都愿意。 唉,人啊,不能貌相。 你觉得他可怜,他甘之如饴。 殷亦桀挺直腰杆站在那里,不熟,也不客套,客气的说道: “呃,我的人,得罪了五小姐,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的船坏了,我们无法回去,不知四少爷能否帮忙?” 啊啊啊,我家监护人竟然如此好态度,船坏了也不要人家赔,还让人家帮忙,汗! 男子看着女孩,抓着她的玉手,呵斥: “吃快了又叫肚子疼。” 他在用眼神问女孩的意见。 女孩嘟着嘴,不理他,靠在女人怀里,气咻咻的说: “让人将小妹妹送回去啦。要不我游回去。” 男子在不以为意,刮着女孩的鼻子,嗔道: “又淘气,下回不带你出来玩。” “那我叫大哥哥带我出来。妈妈,四哥哥欺负我。” 女孩理直气壮,毫不畏惧。 呃,这个样子,怎么不大靠谱埃 玉壶冰几次想开口,都插不进话。 那二个人说话,别人压根不敢吭声。 我觉得还蛮奇怪的。 既然那男子总问女孩的意见,女孩又叫我小妹妹,我不妨站出来问问看: “这位小姐,你们撞了我们的船,不准备给我们赔吗?” 瞬间,场面出奇的安静,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着我。 男子继续喂女孩,女孩依旧吃着。 玉壶冰回头看我一眼,惊骇,绝对的惊骇,殷亦桀也是一个意思。 我,挑挑眉,有这么严重吗? 我,当然知道有人仗势欺人,不过我们的“势” 也不弱,为什么要这么怕人家? 你提都不提,人家还主动给你赔,那也太相信人了吧? 男子脸上含笑,看我一下,看了下旁边的男子。 那个男子立刻开口,问开船的…… 他的英语很流利……甩出一串串英文炸弹! 反观我,骑快马三年也未必能赶得上。 不过大概听懂了一点,就是男子问他,船有没有保险。 开船的支支吾吾,那人就不乐意了,脸色微变,话锋斗转,责问他不办保险,若是有生命危险怎么办? 因此,最多只给他赔一部分。 美丽的女孩插嘴,让将我们顺利送回去,别的再交涉。 男子点点头,只要女孩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人就哑了。 开船的气急攻心,火了。 估计要不到赔偿,扑上来去吵架。 男子身旁的人,脚一抬,开船的就飞快的跳到海里洗澡灭火去了。 “五哥,不要将他淹坏了。” 女孩吐了一句。 “不会,就是让他少罗嗦几句。” 男子若无其事的回到她身旁,抢她吃的。 呃!我,满头大汗。 这都什么啊,那么娇俏的女孩,说话中一股隐而不发的气势。 还有她,从开始到现在起码说了三四种语言,都顺溜的像土著。 还有几个男子,对她都非常的恭敬, 我,孤陋寡闻,实在快要顶礼膜拜她了。 男子随意的挥挥手,显然是嫌我们烦。 很快就有人领着我们,坐船离开。 我,一直没看懂这出默剧,一直到回到我们酒店。 殷亦桀看着我,揉着我的头,摇头失笑。 玉壶冰靠在檐下,笑的前仰后合: “殷少,我说,小可人运气真好。看来五小姐对你可真好。” 我没搞懂,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摇头,拉着我坐下来,摇头解释: “下次不可鲁莽了。他们多大的势,那几个保镖,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就算不是咱们随口一句话在先,他们也可以什么都不管。嗯,不过,可儿敢说,他们不计较,就罢了。” 这么严重?可我还是不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无理取闹的,家父是老行家。 不过他们,我怎么看都是文明人啊。 而且人家那么有钱,除了送我们回来的,那里还有二艘快艇,没准就赔了。 那个出口顶撞的人尴尬的笑笑,道: “是我多事。不过,这二位果然如传闻,好得要命。性子也好。不过,我……在道上偶尔听闻,他们的身手……” “听说一般都带枪。” 后面一个真正的保镖,极少说话,这会儿就安静的蹦了这么一句。 几个男人都安静下来,各干各的去。 呵,站在檐下,望着浩瀚的大海,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回屋冲洗完毕出来,殷亦桀非让我换了套裙装,而且是比较正式的那种。 他自己穿上衬衣、西裤、皮鞋,也很正式。 玉壶冰也更换了形象,优雅帅气的大公子很有型。 站在檐下,望着海浪声声,我不知道这二个人又要耍什么。 不会再让人家快艇从我们头上飞过去然后再将我们的船撞上岸还得跟人家赔罪吧? 宁静的大海,平静与不平静,都有着别样的美丽。 海底游弋的鱼儿,美丽的珊瑚;海面起伏的波涛时而凶猛时而舒缓;滑水与快艇,都很不错。 这些,放到一起,才是,海! “做什么呢?” 殷亦桀拉着我问。 我歪歪的往他肩上靠。 想起刚才的女孩,好有爱啊!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全世界都在她眼里,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那个男子,还疼她。 不过,我的监护人也很疼我哦。 “走吧,转转去,一会儿可能有事。” 殷亦桀揉着我头,轻笑。 “我要做作业了,你忙吧。” 我出了一次糗,可不想出第二次。 而且显然,他们的层次太高,我实在不大适合在一旁站着。 我只想殷亦桀早早的回来,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殷亦桀将我牵到沙滩椅上坐下,搂着我,望着海,轻叹: “度假,就好好放松,作业没所谓,我可儿这么勤快又自觉,大不了回去做。” 我乖乖的点头。 有些老外,抱着书在看,也有的抱着电脑在忙。 度假不同于旅游,休闲第一,旅游观光才走马灯似的赶时间,回到家累得要命。 我们,已经上升到了不慌不忙的度假层次。 靠在他肩上,吹着微醺的海风,好安静。 海里,又有快艇飞驰掠过,我,忽然想问: “你还有事吗?他们,不理咱们呢。” 是啊,我度假,他忙着,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哦。 还有那个男子,高不可攀,殷亦桀要和他们打交道,似乎,也会很辛苦。 第148章 可怜的新鲜感 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和辛苦,要相互理解。 殷亦桀搂紧我,唇角勾起,笑: “我没事,你想做什么?他们不理咱们,可儿是不是准备上去给他们一刀?” 我兜里,是装着一把刀子,这个坏人,连这也知道。 殷亦桀点着我鼻子道, “这可不敢,估计刀子还没拔出来,就当做嫌犯给人打趴下了。记住没?” 我点头,他们我哪里敢,带着不过防身而已。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里,也不是很安全。 刚才那个开船的唧唧歪歪就骂中国人,后来被那个男子的随从给拍扁了。 凭他那一口英语,估计一般人会将他们当做华侨。 至于他们那股势,就只能是大唐的皇子能比了。 “看,蜥蜴!” 殷亦桀忽然拉着我手,指向一侧的水沟。 恩? 我赶紧转头,哇! 好大的蜥蜴,起码二尺多长,正从水沟边草丛往水里去。 浑身灰色,长得不大好看,不过超大看着好好玩。 不过,我对这种比较有个性的东西无爱,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我还是喜欢和人类比较相近的东西,我说: “刚才他们说山上有猴子。” 不知道为什么? 殷亦桀稍稍不爽了一下,揉着我的头…… 殷亦桀应道: “山上有好多东西。这是热带雨林,生物和亚热带温带亚寒带都不同,想要看的话,咱们明天山上去。” 上山啊,我,皱眉。 极少极少上山的。 看看resort后面的山,貌似不高,不过谁知道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高山仰止……低头,看脚,路在脚下,我上不去…… 殷亦桀也低头,看我的脚,将我鞋子脱了,抱起来好好看。 竟然被鱼儿咬了三口,指尖二口,底下还有一口。 皮儿没了,露出粉红的嫩肉。 呜呜,疼呢。 殷亦桀仔细看明白,问: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很疼吗?” 我摇头,点头,捂着心窝口,很认真的说: “有些疼,去医院就算了。” 殷亦桀似无语的看着我,酷脸蹭着我的脸,低声道: “和他们合作,是一件大事。可儿是我的福星,没准能成功的,好处将来你自会明白。” 我才不管呢。 他竟然为了这些事情,刚才都不疼我,那会儿才可怜呢。 要不是一直有事,我都早难过死了。 脚尖被鱼儿咬了呢,如果鱼儿将我一只脚都吃掉怎么办? 殷亦桀把鞋子重给我穿好,亲着我,低声道: “亲一下,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啊?! 坏人。 嘴巴亲了脚,再来亲我? 我可没有亲脚的习惯。 就算脚不臭,也恶心。 “殷少,来请了,走吧。” 玉壶冰好笑的看着我们,眼里的神色却很正。 我,羞羞脸。 竟然被殷亦桀带的如此的…… 就这个样子躺在一起,呜呜,又被玉壶冰取笑。 我回家写作业去。 人家看小说和我写作业没太大差别,比什么。 至于他们聚会,我就不去了。 “小可人不去吗?” 玉壶冰很认真的问。 我看着殷亦桀,我真不觉得他的大事,我能参与。 更不觉得,我有资格参加那种高档宴会。 我与他,毕竟只有二年的时间,我,还要回到我一无所有的底层,纠缠这些做什么? 还不如写好作业读好书,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 殷亦桀看着我,他能明白我的意思,犹豫了好一会儿,将我送到楼下,才和玉壶冰走开。 他的脊背挺的很直,神色很庄重,就连亲我,都有点上战场的感觉。 呵,那二个人,竟然让殷亦桀如此的看重,有意思。 人啊,在这世上,若非站在绝顶,就总要,为自己的利益奔忙和低头。 也许,此时,我是来度假的,殷亦桀也是。 可很多时候,我们只有比别人多做一点,才能有更好的机会享受。 思想斗争结束,我提着书包抱着本本,在屋里转圈。 人家都在海边看书呢,我,既来之,为何还要在屋里? 不如,也去海边? 当然,这个海边是有距离差别的。 在屋里里海边稍远,就不如坐在海边更“边”一些。 提着书包下楼转了一圈,檐下的桌子也可以做作业,但还是离海稍远。 我继续往海边走。 沙滩椅是能坐的地方,但没地方写作业。 抱着本本玩还罢了。 家里还有几个男子,从屋里给我抬了张桌子出来,将遮阳伞弄到桌子中间一插撑起,就一切ok了。 唉,我绝对是最奢侈的学生,写个暑假作业摆这么大阵势。 舒服也和殷亦桀去了,家里几个就围在我周围,似受了殷亦桀的交代,不论他们是否下水,都会留二个人在近处。 下午四五点了,我写二个小时作业, 呵,摆弄的功夫比写作业还占时间。 “这位小姐,你还真是个刻苦的孩子。” 一位大爷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写作业。 我才低下头,刻苦啥呀。 赶明儿搬月球上写作业,是不是该成全国劳模了?对哦,我家监护人就是劳模,那我,自然也可以成为劳模,近朱者赤嘛。 不过对于大爷的问话,我,不能没有礼貌,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代表中国人呢,我如果失礼,人家一定会说: 中国人没礼貌。 呃,实在不是我上纲上线或者抬高自己的位置,我们出国去每个人不都是无形中代表故国的形象吗?反过来说,我们见一个老外穿着睡衣,我们就会说,外国人,没品。 见一个外国人随地吐痰,我们也会说,外国人,真tmd烂。 呵,我虽然没什么集体荣誉感,不过热爱祖国还是反复背了不少遍的。 于是,我第一次,真正代表中国人的形象,很认真的摆出一个笑脸,谦虚的应道: “刚好休息,两不误。 请问您……” 唉,实在是和人打交道少,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怎么称呼。 那个ladies和尖头曼,我不习惯。 大爷大叔首长好?我到现在为止还没给殷亦桀一个称呼好像,汗!瀑布汗! 大爷很热情,不在乎,自觉的在我对面椅子上坐下来,自顾自说道: “我姓陈。你是大陆来的吧?” 我点头,他继续, “我是新加坡人,我祖籍在大陆,每隔几年我会去看看。中国人都很勤劳,发展很快。你这么努力学习,长大了也一定是个优秀人才。” 老人家普通话不错,我基本能听懂。 只要看着他,保持微笑,他自己就能继续,一点不用我招呼,倒是省事了。 我有的是耐心,又肩负祖国荣誉感,所以,坐直,微笑,认真听。 大爷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继续: “我和我太太来的。我们54年结婚,来这里度蜜月。后来每年都会到这里来一两次。这个地方真的不错。世界上那么多旅游的地方,我都去过,像中国的三山五岳,我几乎都去了。不过还是觉得这里,比较特别。看着这里一点点开发,一点点完善,就像看着老朋友。我们夫妻之间就算平时有什么不快,一到这里,就都解决了。” 恩,我听出来了,老人家对此地情有独钟。 我接一句: “您太太呢?” 大爷愈发高兴,笑着比划了某个方向,道: “她和我孙子们在玩。 我随便走走。 我的孙子,有几个都比你大。 你还是……哦,你还在上高中。” 大爷看看我的寒假作业本,点头连连,“高中,要考大学了。 我也是老师,在新加坡教会学校。 我虽然退休了但每个学期都会去,我的可不多,有时候也教中文。 我叫enoch,为教会学校上课,还有这个能力,我很高兴。” 恩,这句我也听出来了。 老人家乐于奉献,乐在其中。 我看看书,看看他。 不知道他准备坐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讨厌他,不过我从小没和老人这么相处过,不习惯埃 不过,我也不能不耐烦,要不然有损中国人形象。 所以,看着他,他,就继续自娱自乐吧。 老人家果真好耐心,继续和我说。 这里的海域,是全世界最美的。 浅海绵延的比较长,海水干净,水底的鱼和珊瑚多。 还说,这个季节好,我这个人也好。 我都耐心听着,最后大爷又和我说起英语,包括语言的学习。 我,给他背了一段关于television的课文。 大爷认真仔细的听着,不停的夸我。 一直到他的老伴来找他。 呵,他老伴来了走后,天色微暗,我也学不成了。 搬回家,继续。 不过,有了这个环境,人,还真的能静下来。 想想老人家的话,虽然零零碎碎,不过,也,很生活,很经验,很老人。 我摇摇头,看看窗外的海,略微退下一些,依旧按着既定的频率呼吸着。 “饿了吗?” 殷亦桀站在我身后,我抬头的时候,才看到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暗笑,明笑,才做了几道题,他回来,我,今儿是做不了作业了。 殷亦桀挑着眉头,不悦。 似他回来已久,在我身后更久,我怠慢他了。 问题是,我,明明没有。 赶紧收作业,哄这大爷。 要不然他一生气,我,肚子就没保障了。 呵,中午吃的那么匆忙,接着又那一番折腾,我实在是饿了。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让我吃。 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问题是,这个,越吃,也只能暂时充饥,肚子终究是很现实、很物质的。 第149章 嘲讽下恼羞成怒 不过,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至少比离开的时候好多了。 躺在床上,殷亦桀将我头发散开,放到一旁,看看我,看看头发。 低下头,深深的吻…… 我摸着他的脸,紧致结实又光滑,如此精致的五官,为什么,就不如人家的好看呢? 殷亦桀咬我一下,不悦,盯着我,问: “思春了?” 啊?这个坏人,我不过觉得都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他胡说什么呢。 妖孽! “喜欢我还是四少?” 殷亦桀不爽,咬着我耳朵,让我招供。 呃,我晕死。 四少? 他说的是那个,就是那个男子? 我喜欢人家做什么? 还不如喜欢秦始皇来的实际一些,至少秦始皇不会跳出来嘲笑我癞天鹅想吃蛤蟆肉。 我瞪他,好好的为什么拉扯了别人进来。 殷亦桀盯着我,对我的yy不满意,等着我明确答复。 啊!坏人,坏人坏人,拐弯抹角让我说喜欢他。 我怎么会喜欢他? 我怎么会这么没品,喜欢一个坏人? 一定不会的,所以,我不说,一定不能说。 或者,我可以问问: “你刚才见到那位小姐了?是你还是玉少准备追人家?” 殷亦桀大怒,咬的我龇牙咧嘴大声求饶,才松开,看着我。 “疼。” 我指着舌头。 殷亦桀吮吸一下,哼哼道: “下回还胡说不了?” 呜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不过顺口一问而已嘛。 小气的坏男人。 我说: “一定是心里有鬼,紧张的缘故,才恼羞成怒。” 殷亦桀气绝,觉得从我嘴里榨不出什么来了,才抱着我起来,下楼,喂物质文明。 这里的饭店很少,就三二家齐整一点,别的大多为大排档式。 食物,也实在不敢恭维,只能说吃的还算可口。 尤其是那chicken-fish,柴柴的干干的;最后,我们依旧挤在中餐厅吃。 呵,听说走遍全世界还是中餐厅好吃,有些道理埃 唯一的,或者说最好的,就是我们都不算太挑食,大概都能吃饱。 比如说变了味的酸辣汤,我们也都能很好的享受。 玉壶冰甚至玩笑说比国内做的还好吃。 我只能说,他饿了。 “要不要回去换衣服,还是就这么出去走走?” 殷亦桀牵着我,散步。 “去海滩走走吧。” 我,刚才在沙滩上,觉得真的蛮舒服的。 我知道殷亦桀说昨天那个地方,不过,那里有点远,而且我能嗅到空气中一丝紧张,二个人还是别走那么远了。 我轻轻的摇头:“算了。” “听人说,海水退下去之后,会留下好多东西在海岸,咱们去找找吧。”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管来往都是路人,将我揽在怀里,轻轻一吻。 不过,他人非常坏。 有时候,明明可以淡淡的香一个,他,也会坏坏的伸出舌头舔一下,让你想要的时候,他又走了,还装的很清高纯洁的样子。 我,实在不好意思,就只能随着他。 到了家门口,将鞋子脱掉。 殷亦桀卷起裤管,忽然皱了眉,看着我,问: “脚还疼不疼?” 我摇头,要去海边玩,谁管脚疼啊。 一把挣开他的手,往海滩跑去。 “小心点儿!” 殷亦桀反应极快,随后跟来。 谁管他,海滩上又没有快艇又没有汽车,做什么要小心,跌倒了也是沙堆,三级跳远还设沙坑呢。 不过……啊!我很快就有了新发现。 海水退下后的海滩,并非软软绵绵的沙子,而是,有点儿像沙毯,类似地毯一样,踩上去,只能印出一个脚印,脚底感觉硬硬的舒服。 而且,也确实要小心。 细碎的珊瑚,踩着很难受哦,根本不能跑。 我沿着黄沙滩,小心的继续。 “疯丫头!” 殷亦桀赶上来,伸手把我捞起来,不许我乱跑。 “嗯,我要下来。” 好容易踩到海滩呢,谁要他抱。 坏人。 殷亦桀放我下来,牢牢的握着我一只手,跑不了了。 “海滩好硬!” 我大叫。 “你试着留个脚印,有没有点儿诗意?” 殷亦桀脚后跟用力踩一下,一个大脚樱 一路走过来,很有鲁迅先生路的感觉,或者哪个伟大诗人关于足迹的意境。 不过,我偏不听他的。 他在前头走,我绕到后头,专门踩他走过的脚印。 地上,就没有我的踪迹了。 不过他步子比较大,我要像跳格子一样蹦着往前头赶。 “做什么走我后头?” 殷亦桀转身伸手,等着我投怀。 我往前一跳,没有脚印,就,踩到他脚背上,落入他怀里。 呵呵,我抬头,踩了活该,谁让你不继续走。 殷亦桀怒视着我,不悦。 我捏着他的脸,让他好像个孩子。 我知道是装给我看的,在别人跟前他才不会这样随性。 “唔……” 啊啊啊! 我错了! 一高兴,当然是孩子,忘了他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狼啊狼。 又咬我,刚才吃饭就被他们几个取笑,现在又咬我。 坏蛋啊,大坏蛋! “不去那边听海了?” 殷亦桀意犹未荆 我摇头,不去,二个人在一起,在哪里听海不都是听。 呵,二个人在一起。 我们慢慢走到水里,找一处没有碎珊瑚的地方站好,面向着海,吹着风。 殷亦桀从背后搂着我,头搁在我肩上,脸,蹭着我的脸上…… 温润的,犹如海的抚摸。 我想起那个老者的话,安静的面对大海,心里哪还藏得住芥蒂。 一切的一切,汇成一个字,那就是: “海。”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我弱弱的想,人,也得有些肚量,才能成其为海,让人热爱的艳羡的海。 因此,我为自己的那些忘却,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二个人在一起,磕磕绊绊,然后经过海的洗涤, 剩下,我们二颗赤一裸的灵魂,彼此吸引。 “喜欢海吗?” 殷亦桀轻声问。 “这个样子喜欢,涨潮或者海啸就不喜欢了。” 我,对着海偷笑。 他想套我话,没那么容易。 “喜欢海枯石烂吗?” 殷亦桀继续做文学青年装风骚。 我笑,却假装正经: “海枯竭了,那咱们就不用坐飞机大老远的来了。” 我属于现实主义者,非浪漫主义门生。 “如果,比如说,今天的海浪将咱们船掀翻了,你还喜不喜欢海?” 殷亦桀改假象主义流派。 “如果我还有命,就爬起来和她算账。如果敢故意耍我,非捅她二刀不可。” 我觉得很有必要,因此,我龇牙咧嘴,故作凶狠状,表明,我的态度很认真。 “那,如果不是故意的,你还喜欢吗?” 殷亦桀一定是吃隔夜的田螺了,话多得很。 “那得看我高兴。海这么大,我这么小,她都不知道避着我一点儿,将我掀翻,痛恨之。” 我偷偷的想要笑。 不过海犹如大卡车,小船像个人,走在大马路上,卡车要撞你,好逃吗? 所以,我的话还是很在理的。 有理不怕势来压,理直气壮,呵呵。 “可是……” 殷亦桀有些气短,心情和海一同起伏好半天,才自语, “天要刮风海要涨潮……” 我赶紧打断他话头,笑: “那不会别刮风别涨潮啊。” 对吧,我的话,有道理没? 肯定有的嘛。 “啊!” 殷亦桀气绝,直接采取最野蛮强悍的方式,将我抱起来,回家,打屁屁。 呜呜,我后悔埃 殷亦桀是狼,你听说过狼讲道理的吗?听说过狼会有人性的吗? 听说过,吗?既然如此,我怎么可以用讲道理的心态挑衅他呢? 我,我自作孽。 殷亦桀将我丢到床上,松开衣扣,扑上来,吃人…… 度假的日子,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我们睡得早些,起得更早,在被玉壶冰嘲笑n次并屡次蠢蠢欲动要教我游泳之后,殷亦桀终于亲自教我。 呵,在他眼里,我的身子,岂容他人触碰? 是啊,被冉桦那么碰一下,他就给了我大半个月的脸色看。 再要让玉壶冰带我有用,他还不得将我生吞了埃 不过,这都不是我的错么,我的错处在于,我怕死。 只要殷亦桀松开手让我自己来,我呛一口水,就怕死的要命。 因此,我最后停留在,他拉着我能划几下水的水平;只要一放开,就不行。 狗爬式都不行。 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我也没被淹过,怎么会有这种心理恐惧?怒! 从海里出来,洗洗干净。 舒服送上早点。 恩,我们奉行的原则,早饭一定要好好吃。 所以,尽避岛上极少供应正式的早餐,舒服都会弄一份不错的回来。 最少四到六样。 鸡蛋、面包、牛奶、炒米饭、炒面、抛饼……不过,我还是喜欢吃牛奶鸡蛋,再垫一点面包。 至于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豆浆、油条、包子、烧麦之类,想都别想。 有人感慨: 家乡好啊!至少能吃饱饱。 被嘲笑: 就适合呆在山里数星星,然后告诉人家,你看,山里的星星多美丽,城市里都找不到。 我将之附会为: 朴素唯物主义,和纯洁理想主义。 吃饱饱,殷亦桀总要吃点心,那就是,给我抹防晒霜,边抹边吃,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抹上后吃的就是防晒霜。 我汗!难怪他现在每天刷牙之后就要吃,估计是怕早饭后吃到我嘴里残余的蛋黄或者…… 啊,好恶! 我赶紧逃开,去海滩写作业。 累了,抬眸,就是海。 第150章 某些生理问题 或者,不用抬,眼睛,就对着海;耳朵听着海的呼吸;呼吸的是海风温润…… 殷亦桀爱抱着他的本本坐在我对面,难得和我如此近距离的安静相对,各忙各的。 偶尔,我会跑到海里踩几脚水,跑上来,继续写作业。 呵,不会游泳总会踩水嘛,不踩浪费。 别人有的会去打沙滩排球,背着氧气筒到深海去潜水,或者酒店后面有高尔夫球尝网球常 不过我都不会哦,也,不觉得我有学习这些贵族运动的必要和兴趣。 即便是热带雨林很美,我也没有欣赏的理想。 我,最喜欢安安静静的,坐于海边。 海,成了我最大的爱好。 就算跑到海里,随便踩二脚水,我也觉得,是如此亲近。 那种感觉,犹如婴儿尿在妈妈的身上,呵,亲切。 啊,不过我可没这么恶,我只是安静的立于水中,感受一下波涛抚摸。 然后一直忙到中午。 这里人大多不吃中午饭,就算吃,多半也是很简单的比如说一个类似汉堡的东西,也可能是炒米饭、面之类。 但我们的中午饭,却一定要很丰盛。 呃,我不晓得要多少钱,也不晓得这些人怎么算,不归我管对吧。 我,只管吃饱饱睡好好,快快长大,任务完成。 午睡殷亦桀很没创意,总让我睡他房间他床上,他若是不睡,就在旁边看报纸之类的,睡,便在床的一角倒一下。 幸而这里的床足够大,或者是他房间的床足够大,虽然不比他别墅那超大的床,但肯定能比得上我家他房里的床, 因此,我们象征性的可以以为各睡各的。 睡醒,我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冲个澡,准备去海边学习。 下午晚一点都会去潜水,晚上混闹,因此,我每天的学习时间很有限。 一连好几天,我作业都是进展缓慢,米办法,只要放下本本,光拿着寒假作业和草稿纸乱七八糟,出去。 殷亦桀拉着我,亲亲,蹭着我脸说: “下午有点事,你自己要小心。” 我点头, 殷亦桀将我刀子放进我裤兜里,吻我…… 我笑,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有这么严重吗。 怎么说我们也是在治安还算不错的景区,我们也是国际游客,牵涉甚众呢。 不过,我听之。 平时我还是选择多穿裤子,逃跑方便些,呵。 还有,裤子兜里好放东西,比裙子浅兜更便。 准备妥当,我们犹如革命伴侣,告别仪式完毕,殷亦桀替我提着零食饮料,牵着我,下楼。 “真准时,早一点都不肯下来。” 玉壶冰整装完毕,白衬衣还打了个领带,暗红色,将他如玉的气质略微改善一些,有些沉稳的贵气,或者说,更成熟一些。 殷亦桀挑挑眉头,不以为然,答曰: “早一点,我下来做什么?看你啊?玉少以为……” 玉壶冰俏脸生晕,气的够呛。 看着我似笑非笑yy…… 殷亦桀言有所指,扭头就走,懒得理我们二个。 殷亦桀摸着我头发,笑笑,坦然将我送到沙滩椅上坐下,才去赶玉壶冰。 望着他的背影,看,明显比玉壶冰更男人,呵呵…… 我将零食摆在左手边,手机放在右前方,这是有逻辑根据的。 零食放在不容易拿到的地方,手机放在最方便的地方。 笑,开始写作业。 暑假作业,外加许多内部测试卷,呜呜,很不少的说。 我们在这里度了好几天了。 几天? 我算算,应该有六天了。 时间,在海的怀里安睡,一睁眼,就过去这么一大段,还觉得没睡够。 好想继续睡啊,不过海妈妈说了,你也该起来,监督监督某个懒惰的小可人,要不然暑假作业做不完可就丢大人了! 我低下头,在时间二只铜铃一般大眼睛的注视下,力争自觉主动,免得被抽鞭子。 这几天他经常和玉壶冰四处游荡,也不知道是间谍还是鬼子进村。 所以,我安静的学习,等他回来。 他让我小心, 也不知道该小心什么,但就像过日子得担心断水断电一样,留个心眼存点水备个蜡烛,又便宜又实用,我听之。 海边有人在嬉戏,不过,我屏蔽外界噪音的本事,素来强悍。 头顶的太阳有一点晒,不过有伞,还有海风吹着,不算很热。 呵,这里的特点,就是不会太热,适合度假。 暑假作业不难,对我而言,纯粹就是把它们划完,完成任务,或者,顺便复习。 殷亦桀和玉壶冰带走了四五个人,留下的,我看到的,有三个人。 一个在海里游泳,二个,在檐下玩游戏或者看报纸,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他们离我的距离,在二十大步之内。 呵,我竟然也如此金贵一次,好啊,有人操心,我吃了二块糕点,继续干革命。 忽然,我觉得周围动静不大对,或者是,气场不大对。 一种格外不安的感觉,犹如海上时而飞来时而飞走的乌云块,快速向我头顶这方漂移过来。 光线,开始昏暗。 心里咯噔一下,我赶紧抬起头,条件反射似的,四处观望。 果然,从我们屋后,摸出来好几个人,不等我喊,几个人已经上前,将檐下二个保镖按住。 保镖正要奋力反抗,二把漆黑的手枪,顶在他们脑门。 这种时候,反抗无效。 我木然的看着,喊是来不及了。 那我自己,逃?这个时候,想别的什么都没用,我…… 只能凭第一反应尽快的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一扭头,也来不及了。 二个陌生的男子,从海滩上包抄过来,快速到我面前。 檐下出来二个男子,几乎呈四角形将我的路都堵死,逼到我跟前。 心跳从木然到快速猛跳,这会儿,既然逃不了,第一时间自救失效, 我,冷静……冷静……冷静…… 我不停的深呼吸,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唉,我的命,自从我在父亲的努力下被创造出来,就和他一样…… 唉,我,总与刺激紧张打交道,甚至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赌。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了这个命,想那么多p用都没有,还是, 冷静……冷静…… “哟,小美人,等什么呢?” 一个男子开口,口气略带戏谑,却不轻浮,而是有几分慎重。 最后一个深呼吸,我,总算,能平心静气的打量四周,并且清楚思考了。 没有理某个人的问题。 我偷偷的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一下。 二个已经追到海里将另外一个保镖制住了。 对方,来了十个人。 不知道有几支枪,也不知道真假,但,我绝不敢冒这个险。 国内枪很难弄到但偶尔也会有,别说这里,真的可能性更大。 只可惜了二个保镖,据说都是武术冠军,奈何没枪人少势单又遭偷袭被动,有力气用不上。 看来,还是得我自己应付了。 深呼吸,自己应付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右手搭上手机,快速按下录音录像,颤抖的扔到零食袋子里,不知有几分像想报警又害怕的黄毛丫头。 左手伸进裤兜,握着刀子,手心都是汗。 我不敢保证殷亦桀能及时赶回,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他及时回来能有多大用处。 对方有备而来,段数也明显比家父那种黑道打手高出好多。 我不觉得殷亦桀这回赤手空拳还能将对方打倒。 再退一步,就算他能,他也伤不起,他的毛病,我怕怕。 这个时候,我甚至隐隐觉得宁愿自己解决,也不要赔上他。 咬咬牙,我已经打定主意。 心静下来,脑子也清晰起来。 四个男子,都非常强壮, 二个高大,二个略低, 四个人,分立我身旁四角, 前面二个立于桌前;后面二个,一左一右。 来人,除了问话的说的是中文,别人,我不知道哪里人。 来此几天,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好多人都会说中文,比如棒子和鬼子。 还有好多白种人,更不知道来自何方,会不会说中文。 情况,与我非常不利。 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呵,为什么要对付我,想怎么对付我? 唉,这个为什么,太莫名其妙。 我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先看着办吧。 对面一个男子使个眼色,纯然不像街头那种小混混,见了小美女就上来摸脸碰胸。 他们神色肃穆,不知是庄重还是紧张,反正很认真,不废话,只做事。 后面一个男子摸着我的头发,状似欣赏。 我感觉到,脖项间,有冰凉无血的东西,就算不是刀子,也一定是致命一类的武器。 其实,就是那只大手,照着我脑袋一下,我也照样玩完。 这,不知道算绑架还是威胁,反正,我现在愈发受制了。 前面一个男子一脚踏在沙滩椅上,身子前倾,拿着我的水杯,晃晃晃。 我看见他,指尖似弹入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我恍惚间的臆想。 不过我直觉,没好事。 那男子看着我,刚硬冷酷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 “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小美人,有些胆识。喝点水,这么……这么辛苦的做功课,真该好好疼你一下。” 这些人,都是一副酷相,说的这话,我听不大懂。 不过,他的目的我知道,就是让我喝水。 我安静的看着,胆识,是从生死边缘锻炼出来的。 既然他们如此郑重其事,我,不如也摆摆架子了不起一下好了。 安静,安静的看看他,看看眼前,还有海。 如此美丽的海,静静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犹如母虎看着幼虎在磨练中长大,不到万不得已,也许她都不会管我。 第151章 被强灌下什么药? 呵,我,唇角勾出一抹笑…… 有你看着,就够了。 我左手紧握着刀子。 也许,对付这种高段数玩枪的匪徒,刀子用处实在有限,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右手,我在迟疑,如果第一时间自救搞不定;那就,尽量拖延时间,搞明白状况,顺便,将对方搞到心里发毛露出破绽。 呵,我一定是天才,想到这里,我,将笑容扫向几个男子。 是啊,我是中国人,来自伟大的民族,就算在异域遇到如此狗血的事情,也要保持优雅镇定和随和。 海边的人依旧欢乐的嬉戏着,没有人往这边多瞧一眼,或者,他们视而不见。 那都没关系,啊,看那,目光的尽头,那里就是中国,祖国母亲与我同在。 呃,我可以荣膺浪漫主义大师了,不过,这样yy一下,还蛮有用的。 有伟大的祖国母亲看着幼儿在磨练中长大,胸中的意气顿时飙涨n倍。 我回眸的时候,笑的安静,纯净。 “喝吧,别耽搁功夫。” 男子好似被我搞糊涂了。 眼睛眯起来,眉头微皱,最后决定催我。 我继续保持优雅微笑,试着,很有礼貌的问他: “不急。不知,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要喝这个,或者,你们,是什么人?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还真有些好奇,我就这么点儿背景,怎么可能惹上国际官司? 还好几个人拿着枪冲出来,也太看得起我了。 啊,我都不知道该庆幸荣幸还是悲哀,真是个绝好的blackhumor。 男子比我更好奇,似觉得我有些没脑子,端着杯子向我凑近,冷冷的道: “喝了,就知道了。” 旁边一个男子神色不悦: “别以为笑就有用了。你不是傻子。” 恩,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大家都不傻。 我也不觉得笑有多大用处,不过,他们的态度,显然并不激烈或者恶劣,甚至还真有些绅士杀手的幽默。 我后脑勺上的手加大力度,没有任何疼痛的不适感,不过我知道这意思。 呵,傻子都该知道。 闭了下眼睛,看看海,我,微笑着,犹如地下党上刑场,慷慨的接过杯子,凑到鼻下,闻一闻, 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我,在想,要不要倒掉,或者扔到。 不过就冲我后脑勺那冰冷之物,还是算了。 如果还想多活一刻,我…… 二只大手同时过来,抓住我下巴,往里灌…… 我没有反抗,只是听话的喝下去。 喝到嘴里,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不过,稍过一刻,就觉得,胃里有点儿烧,也不算太难受。 我微笑着问: “看,我喝了,你们可以说了吧。什么意思?我一点儿都不知。” 刚才让我喝水的男子,看着我的脸,我的脸有些烫。 他哼笑道: “别拿我们当傻子耍。喝了这个,一会儿再让我的lizard-baby亲一口,你会,感激我的。” “噢?这里四处都是lizard,长得灰不溜秋,我不大喜欢,能不能,换点儿别的?” 我寒了一下,当然知道,他们说的蜥蜴绝非我在这周围所见。 殷亦桀说过,这些蜥蜴个子很大,但无毒。 这几个男子如此煞费心机,绝对不会和我玩这个。 笑笑,转眸,看着男子,我还,真是有些感慨,遇上如此尖头曼的黑社会,连沟通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我身上越来越热,血液沸腾燃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捣乱,或者打架斗殴,激荡的血液恨不能立刻喷薄而出…… 头晕眼花好一阵,我,依旧,安静的,优雅的,问男子: “我快要血管爆裂而亡了,你,也不想让我知道缘故?哪怕是,我的死因?” 侧边男子摸摸我的脸,他的指头好凉,比殷亦桀的还凉。 我扭头冲他一笑,很静。 跟前的男子静静的看着我的反应,慢悠悠的道: “说实在的,像你这么看着如此乖巧可爱的女孩,真想象不出,暴戾的时候那么讨厌。也实在可惜,你会,死的很难看。一会儿你身上会出血,lizard-baby最喜欢血,见血就咬,咬到就只能死。我,说的很明白了。” 呵,暴戾吗? 我一向都很乖巧的。 不过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要我死,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哈,我何其荣幸,需要十来个人如此荷枪实弹再加上毒蜥蜴毒药的搞,是不是,三生有幸呢? 这可不,照阿q的意思,“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游街要示众罢”,“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 阿q没喊完,我,需不需要替他喊一下? 过了二十年,我,又是一个…… 我太有阿q的恶趣味了,害的跟前的男子也被我搞晕晕,竟然好心的给我解释: “这是你的报应,谁让你下手狠辣。不过也不用害怕,黄金蜥之吻,其实很快的。算是舒服的了。” 啊,我要感谢主,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不过我还是不知道,我究竟犯了哪一条律法顶撞了哪一个老大。 就算,我,恩,我想起brian,他倒是可能牵涉国际问题。 不过,美国离这里好远啊,我总不至如此罪大恶极,将那里的人都招惹来吧? 抛开这个问题,我问: “血都流光了,还算舒服的?还是,见到一点血,就……” 我看着跟前二个男子,他们t恤底下,都有东西在蠕动,细小的犹如二只壁虎。 呃,蜥蜴…… 这几天见到的不都是一尺多二尺长吗,昨天我还见到一条快该有三尺呢,就是没见过那么小的。 不过浓缩就是精华,没准,他们身上带着……更致命的东西! 男子看着我,神色好看了很多,淡淡的…… 男人遗憾地道: “你很聪明,只要见血,有血腥味,就足够了。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小美人……” 呵,多谢夸奖! 我淡淡一笑,虽然身上血气翻涌,但,并无失控的迹象。 即便他们再等一分钟,我也不觉得会流鼻血或者毛孔出血,唯一的可能,就是…… 为了保险,我再问个问题: “你也很绅士,像个挺好的大哥哥。能认识你,我很高兴。不过,既然蜥蜴见血就行,你们,为什么不用刀子?” 是啊,我后脑勺似乎就有什么东西顶着,或者用枪, “乓……” 一枪,不就玩完了? 男子略微皱眉,看着我问: “你怎么脸这么红,半天没反应?” 我摇头,他继续耐心的等,说, “用刀子很容易会查出线索,用枪更不行,这都只能怪你男人太强,什么蛛丝马迹都能追本溯源。唯有这烈性活血药加点儿破血的毒,你身死之后痕迹非常淡,一般人想不到。一会儿只要黄金蜥一死,烧掉,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你男人查,也得费一番功夫。” “我男人”? 我哪个男人? 我听着怎么怪的慌,渗的要命。 搞不懂他们这么高深的东西。 我只知道二样,第一,黄金蜥见血就咬人,男子身上的蠕动已经非常强烈,估计是闻到我身上的血气了。 不知道,我体内哪个器官正在出血。 第二,刀子,能用。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犹如夕阳, 我,准备,反击…… 几个男子似对我的安静很熟悉和很,耐心…… 警惕的看着我,等着我血管爆裂…… 海,依旧安静的呼吸着,丝毫不见紊乱;夕阳如血,都是热情。 安静的热情,很适合绅士们。 我,深呼吸,呼吸足够的海妈妈的娴静,忽然,俯身…… 我的头往前倾,躬身站起来,左手刀子出手,划过绅士大哥哥的胳膊。 轻轻的,一划,没有声音…… 锋利的刀尖只会带来轻微的疼痛,并不足以让这样强悍的男人感觉到多大的疼痛。 男人果然,慢了半拍才惊叫了起来! 是啊,人家说了只要见血就行,我干嘛那么费力? 见血或者闻到血腥咬人的动物很多,我得讲求效率。 我前方还有一个人,碍… 我肚子搁到桌子上,有些疼,身上愈发热血沸腾。 咬咬牙,我忍了,右臂往前一伸,使劲抓住桌子对面的边沿,收缩,将身子拉过去……后滚翻…… 我的体育还是不错的。 翻,人掉到沙滩椅和桌子中间,头重重的撞到桌沿上,头晕的更加厉害。 我咬咬牙,抓紧时间,猛趴到沙滩椅上,刀子再次出手,轻轻的,划过,他的腿…… 血,一滴,一滴,一滴…… 从二道伤口流出来,粘在我刀子上。 我的脸上,似也有血,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我,喜欢这种血腥的味道。 这一刻,我甚至喜欢上了父亲,那种杀戮的感觉,真爽啊! 嗜血,真是一种可以遗传的激情! “啊!!!” 二个男人,失声尖叫,打破了,十几个男人的惊惶, 打破了,我短暂的极端兴奋。 我赶紧蜷着身子钻出桌底沿着沙滩朝下滚,是啊,海滩,当然是有坡度的。 在沙滩上打滚,即便有珊瑚碎片,也不会太疼,或者造成天大的伤害。 我,对方除了这二个男子,还有八个,还有枪,我不敌。 有机会第一时间逃跑,我还是要抓祝 不过,我想错了。 沙滩,沙子会陷,并非如草坡,我滚了二下,就滚不动了。 “**!” 好几个人同时喊这一句,我很同意…… 眼看逃生在即,却陷入半沙子,滚动也不是在床上,那么顺利。 第152章 激情的血液在沸腾 躺在沙子里,一秒不到,我半爬起来,左手,依旧握着刀子。 滚不了我起来跑啊,刀子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自然要紧握着。 抬头一看,我,笑,不跑了。 远远的,指着保镖的枪口转向我。 我乐,看。 看啊。 被我各划了一刀,原本在我前面的二个男子,都痛苦的躺在地上,胳膊和腿上各趴着一条金黄色蜥蜴,美丽炫目。 沙滩椅倒在一侧,造型颓废。 我身后的二个男子,一人扔出一把刀子,将蜥蜴钉死在地上二人身上。 很奇怪,他们都不敢碰黄金蜥,通过刀子间接触碰都不敢,还是…… 我知道了,他们怕黄金蜥咬上他们。 看来,黄金蜥果然剧毒无比。 我,竟然赌对了一局。 不过黄金蜥死了,我再要如此轻易的得逞,就难了。 檐下的男子急忙忙用英语高喊: “快将黄金蜥弄死,快将地上二人截肢,快抓住她……” 好乱! 我英语经过这几天演练,略有提高,也只能听个大概。 不过,既然能让他们乱成一团,我感觉很高兴。 二个保镖蠢蠢欲动,正准备全面反击。 不过疯狗最能咬人,在几支枪面前,我们还不能乱动。 我,就看着,安静的,等待下一个机会。 远处游泳和嬉戏的人们,有开始往我们这边探头探脑的,还有,似准备过来干涉。 现在,也许我能喊,不过,我还是忍了。 千万不要招惹疯狂的狗,除非,你确认有这个实力。 地上二个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很快变低,旁边那二个男人,竟然在犹豫。 身上摸了半天,似也没有合适的工具能给地上的人截肢。 那么粗大结实的一条大腿,砍下来,确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我猜测,刚才站在我面前让我喝水的,便是老大、组长、少先队小队长,所以,他的手下不能置他于不顾。 恩,我又做对了一件事。 擒贼先擒王,什么时候都有用。 我背靠高大的棕榈树(也可能是椰子树,我不大确认),仰望,resort背后,就是绵延的群山。 山的侧面,夕阳,已经看不见。 不过,肯定还未落到海下。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飘过。 “沓沓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个人跑过来,看看我,看看地上,看看檐下几个人,压低声音用英语急急忙忙的大喊, “他们昨晚就走了!谁打听的消息?” 蹲在“组长”身边的男子抬起头,惊恐的看看我,又看向那个人。 来人满头大汗,急得差点岔气,低吼: “**!这几个不是!跋紧撤!boss要疯了!” “那这女孩子是谁?” “对啊,这么危险的女孩子不是她还会是谁……” “不是?明明,我刚才看到二个人出去……” 蹲着的男子,不死心,追问一句。 “**!都说已经走了,还不快点!” 男子说完,颇为好奇的看我们这方一眼。 不过他似只是个传话的,看我们一下,立刻又跑了。 他一跑,别的人都急了。 赶紧起来,准备走人。 地上二个,我站在三步外都能看出,已经死翘了。 黄金蜥带着刀子的烙印,死死的趴在他们身上,形成最美的死亡图案。 二个同伴一下子急得要死。 海边上来二个人,赶紧说了几句,这些人立刻抬起地上二个人,赶紧跑路。 我们,被遗弃了。 檐下二个保镖被砸晕,海边一个也是。 我,头晕,气血翻涌,还在难受。 从头到尾,从生到死,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唯一知道的就是…… 这些人,来得莫名其妙,走的更加莫名其妙,这,还是我遇到的最为莫名其妙的事情。 而且,我,竟然,杀人了,我…… 杀人了! 我间接的,甚至是直接的,杀人了! 呵,我,不愧是妆氏女儿,一下子,我杀了二个人。 我杀了二个人! 浑身的血,都在沸腾,燃烧,我兴奋到不行。 不过,那是血液的激情,不是脑子。 我在我刚才做作业的位置是坐下来,胳膊放到桌子上,支着下巴,尽量让自己稳着点儿。 桌子上,暑假作业被我刚才在桌上爬过时挪到一侧去,中间二页弄皱了。 笔,从桌缝中掉到沙滩上。 零食也掉到地上,手机被…… 呵,手机,竟然爱上瑞士方糖,躺在方糖中间,瞅着我直乐。 对面的沙滩椅反倒在侧。 我走过去,坐到地上,将手机捡起来,剥开一颗糖,吃。 檐下除了二个昏倒的人,别的都整齐。 我都怀疑,若是将我对面的椅子扶正,谁能相信,这里,刚才经历了生死考验,而且,确实死了二个人。 糖纸飘落,盖住了地上的血迹…… 这一方归于安静,海里嬉戏的人,周围警觉的人,终究没有过来。 我爬起来,将身上的沙子排掉。 做到我的椅子上,头晕,我便躺下,给殷亦桀打电话。 “可儿!” 殷亦桀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从屋后奔出来,扑向我。 玉壶冰带着人紧随其后,神色慌张的出现在我眼中。 保镖救保镖,玉壶冰也飞快跑到我跟前。 “呵呵……你回来了……”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上下打量,准备验收。 我搂着他脖子,笑。 我的殷亦桀,总是出现的最及时。 再慢一点,我估计就该晕了。 我,怕。 我,杀人了, 我,只有他。 他在,我就,可以放心的倒下了。 “可儿,你怎么样?可儿……” 殷亦桀一手托着我的头,眼里,一片红晕,灰色的眼珠子,像要着火了。 手将我抱的好紧好紧,痛,喊, “可儿,你怎么样,说,快说……” “我杀人了。” 我说,我很老实的招供。 天地可鉴,我就是杀人了,呵,呵呵,呵呵呵…… 殷亦桀亲着我的脸,我的额,我的唇,急急的问: “不要管那些,我的可儿,你怎么样?快告诉我,是我不好,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告诉我,你怎么样?玉少,一会儿就会kl。”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感觉好舒服, 我搂着他脖子,想了想,摸摸他眼睛,老实回答: “我,头有些晕,身上有些发热,别的,还好。浑身血液翻滚一样,不舒服。恩,我想,去海里洗澡……带我去海里,好不好?我杀人了,我要去洗洗……” 我眼前,是二个男人倒在地上,现在回想起来,就在玉壶冰脚下的位置,那二个人男人,脸色发黑,口吐白沫,浑身痉挛,其实,死的很惨。 呜呜,我不要,我怕…… “这么晚了,夜里航班不安全,明天一早走。” 玉壶冰拦住我们,道, “小可人好好说,是不是中毒了?如果是中毒,轻易不要做处理。我问问白芍。” 殷亦桀亲自我的脸,将我抱起来,搂在怀里,上下左右不停的看。 想要确认,我到底怎么了。 我坐在他怀里,靠在他胸口,头稍稍好一些,抱着他胳膊,很想静一静,安静的,看着海。 不过,我脑子很清晰,我要先好好回答问题,让他们放心。 我指指地上的杯子,舒服已经另给我倒了水出来。 我喝一口,有些怕了。 “你刚才喝什么了?” 殷亦桀立刻发现问题…… 殷亦桀亲自我的鬓角,轻声道,“不怕,这杯水没事。” 我点头,这个没事,是舒服给我倒的,我说: “他们让我喝了什么活血破血的毒药,恩,我都录下来了。他们说,会让我流血,让黄金蜥咬我,就死了。我用刀,把他们划的出血,他们死了。我,到现在还没出血。呵呵。” 我抱着杯子,使劲喝了一大杯水,口渴,喝了口更渴。 再喝了一杯,才感觉好些,可能是肚子灌饱了。 不过,二大杯水下肚,我,感觉好多了。 脑子清醒,躲在殷亦桀怀里偷笑。 我一急,露馅了。 我的手机可以录音录像,还都是试验功能,幸好没说出录像来,更没说和电脑的链接。 殷亦桀看着我,咬我嘴唇,稍微放心一点,问我: “现在感觉怎么样?这里没有好的医院,如果不行我立刻给大使馆打电话。咱们明天就回家。” 我,皱着眉头,听见海的呼吸,摇摇头: “恩,还算好。这会儿感觉好多了。既然已经安排明天的飞机,就不去医院也不给谁打电话了。我有事了告诉你,我,还不想死呢。” 给大使馆打电话,一定非常隆重,我监护人似不愿意,我就别矫情了。 而且,我还想多看一会儿海。 我感觉,身体还行,没有他们说得那么严重,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檐下二个保镖被弄醒了,过来坐在我们旁边,随行一个人似懂点医,正在给他们看。 玉壶冰已经接通电话,在和白大夫通电话。 白大夫是外科大夫,不太懂这种什么毒素之类的。 不过…… 玉壶冰突然眼睛放亮,看着殷亦桀,殷亦桀看着他,加上电话里的男人,三个同时不可思议的呼出来: “蛇!胆!” 玉壶冰不停的点头。 脸色越来越亮,犹如天边最后一抹阳光,炫彩夺目。 殷亦桀不停亲我额头,和我颤抖的手,等着白大夫的意见。 我,也等着。 我吃了那个蛇胆后,头晕了二天,后来偶尔还会觉得发热,让大夫看过一次,给我打了点儿抗病毒之类的药,说是怕生的蛇胆有寄生虫。 后来稍稍好点,就没管了。 第153章 小妖精,要吃饱 现在重新提起,估计,会有些问题。 玉壶冰挂了电话,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摇头淡笑道: “白芍说了,他一会儿再问问,给我回话。根绝他的经验,如果第一时间没事,应该就没事。银环蛇胆大补也剧毒,估计小可人身上已经产生抗体,也可能还没完全吸收。现在被别的烈性药一激,再次消化,或者是杀毒。发烧是好的现象,只要没有别的异常,都不要紧。明天赶回去再让他看吧。” 大家,目光都落到我身上,仿佛,我是郭靖,百毒不侵,让人羡慕。 殷亦桀温柔的亲着我,轻声道: “既然这样,这里的医院先不去了。可儿,夜里要……今晚和我睡。玉少,这件事情,到底谁干的?请律师来,还是……” “他们说弄错了。” 我赶紧擦嘴,免得他们搞错方向,找半天找不到人。 “靠!” 殷亦桀和玉壶冰,怒目圆瞪,同时骂一句。 弄错了,害得我虚惊一场差点送命,谁,能不气得骂娘?简直是,这都什么事儿!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们都无大碍。 我,渐渐安静下来,人也,好多了。 几个保镖都有些想法,他们聚到一块查去。 似他们已经猜出来了,其实,我也有点想法。 不过,我,现在,只想窝在殷亦桀怀里,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 我,只想,傻傻的看看海。 看看远方的海…… 我淡淡地想,我,挺过来了! 杀人放火,不都得有第一次嘛, 我,火放过了,今儿,杀人了,呵…… 殷亦桀抱着我,我们坐在海边海水中间一块大石上。 玉壶冰和保镖紧张停在不远处说话。 “刚看到几个人行色匆匆,一会儿又抬着死人出去,感觉不对,没想到……” 殷亦桀凑在我耳畔,低低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了不觉想睡觉。 他的胳膊却特别用力,紧紧搂着我。 心情沉重,只有不停的亲我,却不知,该如何说清楚。 我慢慢的眨着眼,感觉很舒服,身上也渐渐静下来,沐浴在海里,这感觉,真的相当奇妙。 我,笑: “没事了。你总要出去忙的。我运气好,不过,我杀人了,怎么办?” “没事,你是正当防卫,再说,还有我呢。” 殷亦桀亲自我唇角,长长叹息。 “嗯。” 他没能陪在我身边,能第一时间出现,我,已经很高兴了。 有他,我不管。 夜幕降临,云朵万变,海水稍落,万籁俱寂。 远处的喧嚣,在这一刻停滞。 我听到的,只有大海的心跳,和殷亦桀的心跳,都那么的,沉稳,有力。 海风吹拂,和他的呼吸,一样温润。 慢慢眨着眼睛,昏昏欲睡。 我,扭头,窝在他怀里,要睡…… “少爷,四少来电话了。” 舒服涉水走到我们跟前,玉壶冰紧随其后,踢着海水,感觉不爽。 “噢?怎么说?” 殷亦桀语声淡淡,似没有太多兴趣,浑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合作时那样将我遗忘。 现在,他只在乎我,别的一切都不要紧。 我,浑身舒服…… “是前几天五小姐带人踢了人家的场子,几个人来报复,没想到搞错了。四少说……道歉!” 舒服有板有眼。 最后二个字吐出,空气顿时古怪起来。 “疯丫头!” 殷亦桀和玉壶冰同时出声。 “咯咯咯……” 我笑,那个小姐,踢人家场子,我受过, 呵呵,什么事儿真是。 是夜,殷亦桀极不放心,反复问过白大夫,将该备的东西备好,让我睡在他身边,还不放心。 呵,我们家有不上医院的习惯,我也不觉得奇怪。 或许,我这么特殊的情况,这里又没什么好医院,就只能殷亦桀多操心了。 几个保镖甚至轮流候着,以防万一。 舒服紧张而有序的安排退房走人、联系kl那边的事情、安排国内接机啊医生啊急救啊,反正不关我的事。 我,虽然胃口不是太好,但也吃了不少。 吃饱饱,闹着殷亦桀去听了半晚上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殷亦桀给我洗澡的时候,才知道,我早睡着了。 殷亦桀小心的给我洗干净,穿上睡衣,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哪里都没有乱摸摸。 因此,直到他给我洗完,放上床,我,都是迷迷瞪瞪的。 不过也只是迷迷瞪瞪,并不曾睡着。 等他洗完出来,我,还是这个样子。 睁开眼,看着他,笑。 殷亦桀穿着淡蓝色睡袍,钻进被窝,躺在我身边。 我赶紧爬过去,窝在他怀里。 殷亦桀爬起来,让我枕在他胳膊上,摘掉毛巾,将我湿头发放开,慢慢的揉着。 我抬头,看着他,笑……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看着我的脸色,眼睛,都很正常,这才稍微放心些。 我闭上眼,他,手收紧,我很自然的,落入他怀里。 呵,我本来就在他怀里。 不过,稍微换了个姿势。 殷亦桀抬腿将我夹在中间,身子,和我几乎完全契合,紧紧贴在一起。 除了一处不曾连在一起,别的,已经完全融合。 不过,我们都没有动那一处的打算,只是,紧紧的,拥吻。 殷亦桀很疼爱我,我知道的。 在海边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我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妈妈抱着我入睡…… 妈那么慈祥的抱着我哄我入睡,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殷亦桀吻我的时候,很小心,充满,怜惜、宠溺、爱护和眷恋…… 他也很想要我,我知道的。 我们,从未有过的,凭着感觉,相互的体谅着,互相容让着,吻着…… 我,已经明白,他说海的意思,我甚至觉得,他带我来看海,一看就是这么多天,饱含深意。 而我,懂了。 现在,是夜里,潮退了,海安静的呼吸着,很美,很美,很美…… “真乖,快睡吧。不舒服尽快说,恩?” 一直到我头发干了,殷亦桀才松开我,轻声哄道。 “嗯……” 我摇头,还没够呢。 房间的灯光很暗,我第一次不怕脸红的,想要好好的,吃够…… 殷亦桀没有拒绝,没有取笑,搂着我钻进被窝,咬着我唇角,轻声道: “最后一次,快睡。” 我懒得理他,胳膊收紧,我要,他香香的柔软。 殷亦桀尝一口,硬是逃走,看着我,问: “可儿吃饱饱了,什么时候让我吃饱,嗯?” 呃,坏人,坏人坏人!. 我不理。 闭眼,不理,吊着他脖子,用力,我没吊起来,他撑不住了。 我不管,我又没说不让他吃。 他要留着过年再尝,我总没有主动剥开糖纸送他嘴里的理儿。 殷亦桀终没有吃我的意思,估计看在我日里吃了毒药水的份儿上,饶了我。 “小妖精,真拿你没办法。” 殷亦桀使劲把我挪到一边睡。 可是我想睡他怀里,今夜…… 他总不肯,如是再三,都快将我弄醒了,他才勉为其难,借我一条胳膊…… 睡觉觉…… 夜的海,通常都会比较安静。 殷亦桀也睡的很香,细微的鼾声,和海的呼吸相似。 醒来的时候,我们竟然还是这个姿势,我,睡在他的臂弯。 我笑,他笑,我们额头顶着额头,他开了灯,仔细看我的脸色,问: “感觉,还好吗?” “嗯。和平时差不多。呵呵……不想回去了。” 他的脸好好看,我伸手摸摸。 斜眼看侧面,角度妙,姿势更妙,这种感觉,好像将他所有都看到了,很,自己人的感觉。 殷亦桀轻笑: “要不,把你留在这里,恩?” 哦,那就算了。 大人该回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了,我,也回去吧。 在这里,好花钱哦! 看我多体谅我监护人的辛苦! 我还是回去的好,那里,我不用杀人,也不用吃不好。 “这里饭菜不好吃,我还是回去吧。” 虽然喜欢看海,大不了明年再来喽。 想想,我将那个陈老人的故事讲给他听。 我觉得好好玩啊,老人家很有哲理的。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把我抱起来,放在卫生间洗漱,他出门去。 哦,我,似,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好吧,他,也不喜欢沧海桑田的承诺,我何必给他讲一个七八十岁老人家的故事。 我,还是管好今天,明天,自然会如期来临。 檐下,保镖已经打听回来消息,给殷亦桀汇报。 玉壶冰靠在躺椅上,抱着本子,侧耳听着。 殷亦桀抱着我坐下,亲亲…… 恩,他现在越来越会在别人面前亲亲了。 保镖习惯了,也熟视无睹,继续说他的。 我只听了个半截。 大概意思就是,虽然我杀了二个人,那个牛x的要命的四少,给摆平了。 从现在开始,我丝毫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报复,即便我走遍全世界都不用担心。 能量超大啊! 居说,那个“疯丫头”小姐给我道歉,并保证日后给我补偿。 至于我中的毒,对方也说了,既然人没事,怪事,继续观察,有事,包治。 殷亦桀和玉壶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谁都没明说,不过,显然,这事儿似乎总算完了。 至于我的“怪事,就只能回去慢慢查了。 殷亦桀下巴搁在我头上,笑: “疯丫头对你不错啊。” 玉壶冰更乐: “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和四少结识。他们好像对小可人很赞赏。殷少,要不下次给小可人引见引见,如何?” 殷亦桀摇头: “算了。他家的疯丫头,我们惹不起。她一怒不论谁的锅都敢端,我可儿不敢。可儿,这次,怎么说都是因你之祸而我得了福,怎么样,该怎么奖励你呢?” 第154章 他将我解放…… 我连连点头,死里逃生就算了,和人家高贵的公主结识实在高攀不起。 至于奖励,肯定是要的,要不然,我不是白辛苦一回。 想想,我说: “我喜欢这里。以后还要来。” 唉,遇到这种事,坐在这个位置,看着昨天的那个位置,上演着生死博弈,我,竟然不怕。 早晨的天,亮亮的,那边有一处云层犹如灰色堤岸,竟然从两边往中间聚拢,鹰,在空中飞翔。 再低头,看,沙滩上,一切如旧。 时间,终究会带走一切,留下,你想要的。 呵,忽然觉的,真是真样。 如果我觉得悲伤,自然能找到无数伤的理由; 如果我觉得很幸福,幸福的理由无需寻找…… 就在,殷亦桀身上…… 还有,远方的海。 殷亦桀抱着我上楼,将我丢到床上,然后进去洗漱。 我搞不懂这个男人又要做什么。 房间差不多都收拾干净了,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 呜呜,他难道真的准备将我如此丢在这里? 我不要。 想想楼下,有人给我喂毒药,我让他们都死翘,可怕哦。 殷亦桀换了身头发刷的亮亮的,从里头出来,呜呜,我知道,我又错了。 今天早上…… 殷亦桀看着我,慢慢的弯腰,俯身,低头…… “以后,我们会来的。” 唇齿间,殷亦桀很满意,因为我认罪态度比较好。 “来了,还要你抱抱,亲亲。” 我咕噜咕噜,不敢说很清楚,不过,他一定明白。 “小馋鬼,小妖精,下回来一定要将你吃了。这里适合度蜜月,是不是?” 殷亦桀阴险的笑。 呜呜,我错了。 用情勾引他,绝对是嫌死得不够快。 和他度蜜月,呜呜,他那么多女朋友不得掐死我埃 还有那个范小姐,要和他订婚呢。 恩,我说: “那你不可以和别人度蜜月哦。” “啊!” 我这才是真的找死。 殷亦桀脸色一变,我就知道,后悔莫及了。 殷亦桀凑到我耳边,叼着我耳垂,轻声的魅惑的邪邪的道: “小东西,这么霸道。嗯?” 殷亦桀忽然爬起来,将我抱到我卧室,就是里面房间,放到床上。 一分钟不到,他将我解放…… 我还没反应过来,殷亦桀整个人就扑上来,君子狼动口也动手,还动脚,凑到我耳边喘息, “才几天没喂,饿了?” 啊啊啊啊,怎么说话的这是? 我何时要他喂了?我我我…… “嘤嗯呃哦……” 啊!我要疯了,他小弟, 呃,我,竟然已经在不知觉中,娇吟连连了…… 好想要他,不过,这个时候,一定不可以,舒服还在外间。 他刚才还笑话我。 呜呜,我受了酷刑,被他半身的舔…… 又不…… 坏人! 大坏人! 竟然不停手,只等我软了,才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真媚……可儿愈来愈让我受不了了,一熟,我就要吃……” 殷亦桀替我理衣服,边冲我挤眼轻笑。 啊,羞死人了!他竟然说这个。 而且,还取笑我那个,说,人家一次都得半天…… 我居然能敏感成这样…… 呜呜,那不是他技术太娴熟嘛,坏人。 再说了,我早都熟了,人家苗苗都被人吃干抹净了。 恩,话说回来,熟了,未必就要让人吃, 我,不理。 殷亦桀抱着我下楼,也不管玉壶冰几个取笑,一直到上飞机,都抱着我。 害的大家都猜测,昨儿海边发生大事,我,肯定是那个受伤者。 于是,一件秘密的事情,很快就开始流传。 呃,昨儿的事情,直到我们到了kl,都不见有哪个地方报道。 没想到,那个四少果然大能量。 殷亦桀能将我们省市搞定,别的地方都未必,那还得看是不是人命案子。 这主儿倒好,我看全世界他都能这么轻松搞定。 更甚的是,不过给我们打个电话,殷亦桀和玉壶冰都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他们未必给别人弯腰。 啊,不管了。 kl,怎么说呢。 和我们市差不多。 或者好多大城市大多如此,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从机场到市里殷亦桀直接抱着我去医院,抽血化验,回宾馆等消息。 宾馆下面,就是中心广场,旁边,有超级市场shopping-mall。 “明天一早的飞机,现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殷亦桀抱着我坐在窗前,赏风景。 我摇头,不想埃 软软的,就想他陪着。 刚才坐飞机的时候,头有点晕…… 殷亦桀吓坏了,而我,愈发的,就想和他在一块儿。 最好是睁着眼睛看着他,“看”, 看守,不是盯着看,我要看住他,免得一闭眼他不见了。 “小可人,你越来越小了。” 玉壶冰从重叠报纸中抬起头,笑我。 坏人,我才不会变小呢,不理他。 蹭着殷亦桀怀里,我不理他。 “白芍他怎么说?” 殷亦桀一点玩笑的心思都没有,沉着脸,问玉壶冰。 过了一天,也不见白大夫回话,说我这种情况怎么办。 害的舒服将我昨儿那只杯子都打包带回来了。 玉壶冰埋头,半天,才忍不住噗噗乱笑: “他说你们家出了个怪胎。吃了蛇胆胆子和蛇一样。老六他们说,昨儿小可人表现比蛇还冷。 白芍建议将你们家怪胎送医院当标本去。” 切,你才是怪胎呢,超鄙视! 不过,我头真的有些不大舒服,我觉得是晕机了。 靠在殷亦桀怀里,不知何时,竟然真的给睡着了。 被他挖起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我,除了睡就是吃,被叫醒…… 估计,就是该吃了。 玉壶冰大坏蛋还坐在那里,看着我摇头,玉面含春,笑。 啊! 我竟然流口水,好大一堆,流在殷亦桀洁白的衬衣上,他中午还穿着见贵客了呢,估计好贵的。 羞羞脸啊,我低头,不敢吭声。 “还吸!” 殷亦桀怒不可遏,赶紧将我丢到床上,去卫生间拿纸巾。 “头晕。” 呜呜,我好可怜,总被他丢来丢去,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我还病着呢,可怜啊…… “咣当!” 卫生间不知何物遭殃,殷亦桀赶紧奔出来,扑到床边,看着我。 我脸有些烫,殷亦桀赶紧伸手,摸摸我额头,急得赶紧抱起来。 桌子上有现成的温度计,放在我腋下。 殷亦桀,光着上身。 我,看着他的样子,晕乎乎的,笑…… “还笑!头晕了不赶紧说,一会儿坐六个小时飞机,若是病了怎么办?” 殷亦桀火很大。 穿泳裤光上身不要紧啊,可穿西裤皮鞋光上身,又是在高级酒店,他,相当不悦。 我咬着指甲,偷偷的讨好的笑。 他身上晒得有些黑,不过感觉更健康,我刚好趁机摸摸,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我想了下,检讨: “估计是晕机了,一会儿给我吃点晕机药吧。没事的。” 殷亦桀火更大,身上冷得要命,冰冻三尺,危险的看着我,拧我鼻子,搓我额头, 我笑,任凭他发火。 汗,我现在自觉皮好厚啊,不论面对持枪劫匪,还是冰冷如霜殷亦桀,都能笑。 不过,我觉得笑好啊,看,昨天不是把二哥高头大马的男人给放翻了。 所以,要多多的笑,甜甜的笑,我就不信,本姑娘冠绝天下的笑容迷不倒殷亦桀。 殷亦桀看见了,似,也听见了,眉头皱得更紧,气绝,准备如何收拾我。 “我说,你们二个,吃不吃饭啊?” 玉壶冰站在一旁,悠闲的看戏。 “吃。” 我咬着手指,殷亦桀的手指,第一时间赶紧申明,国计民生肚子为本,是吧。 “啊,小狐狸!” 殷亦桀赶紧拔手,上面四颗牙印,正反面各二颗。 殷亦桀要吐血了。 手比划一下,没敢将我丢掉,只能好生将我放下来,不理我,自去卫生间收拾。 玉壶冰狐狸眼瞅着我直笑,忽然,手放在唇上,比了个嘘声。 看看卫生间,比比门外。 我,连连点头。 为了防止一会儿被殷亦桀我打屁屁,我,赶紧逃。 一会儿不见了,他自然无法打我,而且会担心的当我是个宝,疼还来不及。 玉壶冰媚眼如丝,小心将我鞋子拿过来,帮我穿上。 呃,超不习惯,我要自己来。 玉壶冰摇摇头,指指我的头。 哦,大家都怕我头晕。 可是,这种事情,我…… 我还没犹豫完,玉壶冰已经给我穿好,拉着我的手。 我,不拉他的手,他就拉我手腕,小心翼翼的闪过卫生间,走到门口。 玉壶冰一定是个溜门好手,开门的时候,静悄悄的近乎无声。 整个楼上包括房内到处都是地毯,稍微小心点,就没声音。 玉壶冰非常镇定,我相当冷静,我们从房门口出来,拐过通道,站在电梯门口,相视一笑。 我手腕上还带着玉氏镯子,玉壶冰小心的避开,挑挑眉头,揉揉鼻子,笑道: “咱们别直接去餐厅,我带你去cc那边转转,有好多好吃的。一会儿吃饱了回来,让殷少急去。动不动生你气,别理他。” 我瞅着观光电梯外的喷泉和游泳池,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诚恳的道: “这样太不懂事了。起码,应该给他带点儿好吃的。分吃分胖,堵了他的嘴,就不会再骂人了。” 在中央广场设游泳池,好好玩,我看了半天,添了一句: “玉少,要不,让他到里面去洗个澡,或许就没那么大火气了。你在这里洗过澡吗?” 玉壶冰做呕吐状,摇头,使劲摇头,正色道: 第155章 这下事情大了 “小可人,是游泳,不要说洗澡,这样不雅。” 哦,呃,我错了。 我,本来是觉得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洗澡,不好看来着…… 楼下有车,玉壶冰果然拉着我上去,三四分钟,就到了一个超级大shopping-mall跟前,其实是二个或者更多个连到一起,人也非常多,多数是游客。 玉壶冰似对这里很熟。 拉着我,进去,电梯,上下。 呜呜……我对电梯不熟啊! 站在电梯跟前,看着电梯不停的转,我头又晕了。 “玉少,回去吧,我头晕。” 玉壶冰似看明白了,牵着我到一个大大大的柱子旁边。 呃,我吐…… 升降电梯,我不用晕了。 不过,现在,我感觉,更想和殷亦桀出来。 他会抱着我,我一点都不用操心。 手腕被玉壶冰抓着,很不舒服。 想要松开,这里人实在太多,我不敢让玉壶冰担心。 忽然,穿过升降电梯透明玻璃墙,我看到,大厅中间,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怎么会是她? 玉壶冰立刻察觉我身体异状,转过来,我们从电梯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子正好抬头。 我们,忙躲在二楼栏杆边上、柱子后头。 从玉壶冰的反应,我能确认,真的是她了。 所有玩的兴致一下子消失殆尽。 我忽然觉得,我真该留在殷亦桀身边,不该如此莽撞的跑出来玩。 我的想法是我和玉壶冰同时出来,殷亦桀一定不会担心, 可是,看到她,我就不这么想了。 我要留在殷亦桀身边,一刻不走,让别人无法靠近,就,不能抢走他了。 “怎么了,小可人?” 玉壶冰问。 扭头看看楼下,又好奇的看我。 我,奇怪,玉壶冰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怎么了那他躲什么? 我指指下面,说: “她,你看她。” “谁呀?” 玉壶冰学着我的样子,探头探脑,抽了一会儿,转回来,说, “你见谁了?” 呃,我晕!这个男人,什么意思?我问他: “谁也没见,那你躲什么呀?” 玉壶冰狐狸眼乱眨,“秋”天的“菠”菜一茬茬的割,无辜的道: “我看你着急的样子,就跟你过来了啊。你看见谁了,我怎么没看见?不会是,那个疯丫头吧?” 我寒!要见那疯丫头,我用得着怕吗? 不对,我怕她做什么,我用得着躲吗? 那疯丫头欠我人情,又不是我欠她。 唉,摇头。 我还以为玉壶冰看清楚了,没想到,是个大乌龙。 不理他算了。 我自己探出身子,朝地下二层的大厅瞅了半天,摇头: “可能是我看错了,回去吧。” 玉壶冰不乐意,耐心劝道: “看错了就不管了,前面有家面包,超好吃。那边还有一家……” “都来米……当地当……” 我电话响了。 离着一千二百五十八米距离我都不由打个寒颤,手指哆嗦。 殷亦桀不打玉壶冰的电话,直接打我的,呜呜,这下捅马蜂窝了。 我拿着电话,不接,它就一直响。 看玉壶冰,他不理我。 呜呜呜,这下子死翘了。 接吧,不解更死。 “嗯……” “在哪里?你身体不好还和那个疯子胡跑,长大了是不是?翅膀硬了是不是?说,在哪里?” 殷亦桀声音很大,他关门的声音,脚步踩在地上,也噗噗的很响亮,就像踩在我脆弱的心灵上。 “你别来了,我马上回来,嗯,我错了。” 我示意玉壶冰,赶紧将我带回去。 因为,这里有她,假的还罢,如果是真的,然后让殷亦桀撞见,又有好戏看了。 “人呢,在哪里?早知道回来还跑什么?这么喜欢逛街碍…” 殷亦桀进电梯了,信号差一点,我没听清楚。 其实是心烦的,玉壶冰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我怒,又急又怒,他不理我,我准备自己回去。 别以为我小就欺负我,不认得路我还可以问,实在不行我也得先出去,否则…… “听见没?在哪里?快说……” 殷亦桀一声怒吼,吵得我耳膜疼。 突然从电梯里出来,势压果然大…… “我马上回来,我,看见‘她’了,你不要过来……” 我低声祈求,我知道错了。 我…… 咬着嘴唇,我终于知道,作为被监护人,我是没有权利随便离开监护人的。 殷亦桀吐血三斗,因为我就是不告诉他在哪。 不过,殷亦桀咬着牙根,恨道: “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我忘了,我手机有gps,他哪里会找不到我。 我现在拼了命的要出去,玉壶冰想拦住我。 我,拔刀相向,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要殷亦桀进来,不要他们撞见,不要,都不要。 我偷偷跑出来已经不对了,我要…… 我自作孽,就要承担后果。 人生,就是不听的犯错不听的弥补,我的赶紧尽量弥补。 玉壶冰被我气势吓倒,一边往前走,一边嘀咕: “又是一个疯丫头。疯丫头……那边方向不对,这边。” 玉壶冰赶紧拉着我,往侧边走去。 妈的这超级市场有什么好,门多的要死,找个人稍微转错方向就得费老半天的劲。 要不是知道这个毛病,我死都不理玉壶冰,坏男人。 “可儿,在哪里?” 殷亦桀口气冷硬,火气收敛,听着,却让人更害怕。 gps大范围可以锁定,小范围几乎失效,殷亦桀急了。 我,突然感觉到他的心痛。 我身体不好就跑出来玩,一会儿头疼了可怎么办? 他不要我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就像我不喜他和别的…… 不想了,看到门口,那片中心花园的绿近在眼前。 我丢下玉壶冰,立刻冲出来。 去他妈的头晕,去他妈的的超好吃的面包,呜呜,我只要他,我下回再也不会了。 “我出来了,我……” “站在别动!” 殷亦桀斜刺里跑出来,将我抱住,转个圈。 一辆车子停在我面前。 那司机看着我,神色不善。 殷亦桀看着我,我摇头。 他看一眼司机,气场很大,司机给他吓走了。 殷亦桀没再看我,紧紧拽着我的手,拉上另一辆车子,立刻回酒店。 一路上,不说话。 我往他怀里蹭,低声带着点点撒娇的味道: “头晕……” 殷亦桀没理我,胳膊却松开一点,让我靠得舒服点。 英俊的小脸,黑的像锅底,紧咬着嘴唇,喉结不停的滚动。 斜眼看着别处,目光没有焦距。 我,第一次,终于,伸开胳膊,在人前,抱着他的腰。 躲在他怀里,任凭他发落。 他的心跳,频率比平时快一些。 来到酒店lobby,我才小声道: “我……嗯,我看见她了……” 殷亦桀还是不理我。 他快步走,带着我到中餐部,那里坐了二桌客人,殷亦桀客气的和大家点点头,把我拉到舒服身边。 然后,拉斯维加斯自顾自去应酬,不理我了。 玉壶冰比我晚一步,他很快投入角色,和那些客人中英文夹着说,看着感觉很和谐。 二张桌子上只有几个女性,年龄都大一些,偶尔看我一眼,殷亦桀不给我介绍,我安静的吃自己的。 饭菜比岛上好多了,比较正的中餐口味,我吃的饱饱。 呃,不是我没心没肺啊,中午感觉不大舒服,吃的就不多。 一会儿好像还坐飞机去,我自然要吃饱饱啦。 至于殷亦桀,他,还在生我气呢。 从头至尾都不看我一眼。 我罪有应得,不敢抱怨。 不过,我让舒服悄悄打包了一份虾球,一份榴莲饭。 殷亦桀喝了些酒,虽然没有国内那么海喝猛喝,不过饭吃得少,话说得多,估计晚上他肯定会饭的。 我,还是乖点贴心点,就当赎罪吧。 晚上,回到房间,殷亦桀还不松手,把我拉到窗下沙发上,看着我。 我赶紧将饭放到旁边小几上…… 菜放好了,让殷亦桀看看。 我多可爱多体贴他。 殷亦桀站在我跟前,不说话,看着我。 我使劲抽手,他不让,我越用力他拉得越紧。 呼,好吧好吧! 没办法了,我干脆主动投怀送抱,硬的不行我来软的。 侧了身子,往他怀里靠。 殷亦桀这会子又拿腔了,居然一手推着我肩,不许我靠近。 不给我远着,也不给我近着。 我皱眉,这事儿,可是闹大了。 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头疼……” 我抬头,看着他,指指头,一脸犯困的样子。 老天可怜我,第一回如此明显的撒娇,他一定要给我面子才好。 阿弥陀佛,他千万别将我丢出去。 殷亦桀眉头打了个死结,气恼的看着我,头大。 我赶紧诉苦,道委屈: “头有些晕,抱抱……以后再也不敢了,桀哥哥,抱抱啦……” 我自己都恶心了! 殷亦桀明显抖了一下,地上一地鸡皮疙瘩,勉为其难的极其无奈的抱着我,摇头: “你还是安静的别说话别到处乱跑比较好。” 话没说完,他的胳膊就收紧了,低头,嗅着我头发,心跳猛然加速,轻声呵斥, “到哪里都胡跑。玉少闲着,你和他一样啊?你要出什么事我怎么办?” 我极力将头钻出来,看着他,笑: “我会看好自己的,不会有下次。” 殷亦桀无视我的笑,冷冷的问: “头好点没有?去医院吗?” 我摇头,靠在他怀里,继续很狗腿的笑: “抱抱就好多了。” 殷亦桀暴怒,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看着我…… 第156章 强悍的病毒 “啊,给你带的饭,快吃点吧,好好吃的虾球。” 我立刻申请功劳。 殷亦桀并未和我宣战,只是用行动告诉我,他很疼我,很担心我。 我就极力的讨好赎罪。 呵,妆式的,给他笑,抬手不打笑脸人嘛。 虽说如此,殷亦桀却和玉壶冰冷战了,不理他。 上了飞机后到落地,一直不理他。 我们坐的是夜间航班,殷亦桀搂着我睡觉觉。 头等舱就我们三个,他一个人,闷坐着,不睡觉也……没人管他。 一大早回到家,家里,一切照旧。 我赶紧跑到阳台,呼呼,呼呼,家里的空气啊,真自由! 餐厅的香味,才让人胃口大开呢。 宋大学和舒服搬东西, 我,要帮忙。 都不知道殷亦桀什么时候给家里买的这么多东西,光榴莲就二个小箱子,还有几棵珊瑚树。 还有,一艘船,一帆风顺,很漂亮。 殷亦桀拉着我,送到卫生间,勒令: “刚说头晕呢?赶紧洗完吃早饭,休息一下上医院。” 哦,我被剥夺了劳动资格,充当病人。 舒服忙的没空给我放水,殷亦桀动手。 哼,剥夺我劳动资格,我要起义,拉着殷亦桀往外推: “你一身汗臭,快去洗洗。” “嗯?” 殷亦桀停下来,很危险的看着我,研究我的意思。 我赶紧低头, 殷亦桀不悦,哼道, “会挑剔了啊?我身上什么时候臭过?是不是一会儿还要给你喷香香,嗯?” 我觉得,能喷香香么当然更好, 所以,点头。 想想,其实他体香也蛮不错的,淡淡的肉香,也很好闻。 我正要开口,不过,已经晚了。 殷亦桀眯起眼睛看着我,笑问: “喜欢什么样的香水?” 他的笑,大恐怖,还不如别笑。 我当然知道得罪他了。 其实,他平时也有喷香水啊,为什么今天反应这么大? 似笑非笑…… 殷亦桀似笑非笑,阴险的无以复加。 呜呜,我又要面临某种危险了。 赶紧想折,我也笑,讨好他: “不知道。不过,你洗香香以后,身上的味道,也好好……” 殷亦桀唇角扯起,凑到我耳边,吹口气,问: “那我一会儿洗香香,你是不是要好好闻闻?” 我缩着脖子,这个男人,太可怕。 我也没说什么,都是实话嘛。 他做什么,突然就欺负我。 看他一脸的笑,估计我被他吃完连骨头都不会吐。 以后,我不开口了。 说什么错什么,真可怜。 我还头晕呢,被他这么一说,我更没逻辑了。 恩,我,装头晕。 殷亦桀将我扶稳,挪到浴盆,放了水,走人。 坏人,出门一趟回来先做什么都忘了,让我站浴盆旁边做什么?我先去刷牙。 殷亦桀站在我身后,酷脸印到镜子上,像一幅画像。 我冲他皱皱鼻子,鄙夷。 殷亦桀把我衣服拿到里边架子上,拐回来,我,啊,我发现,这幅画会动。 呜呜,我又错了。 我真的一定肯定是头太晕了。 站在那里,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剥光…… 啊,我拽着内衣,惊恐的看着他。 我不要,我自己来。 总被他剥光,我改成冬笋了。 回头一切,加点儿鲜肉,炒一炒…… 我,好像还蛮嫩的,他如果爱吃,是不是就会把我吃光光? “别闹了。赶紧洗完还要出门”。 殷亦桀手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拿开我的手,继续。 我皱眉,是他在胡闹,我抓着不放,抗议: “你也去洗洗。咱们比谁洗得快。洗得快的洗完才能来帮忙。如果图快洗得不干净打屁屁”。 我严重鄙视自己。 我光头发就得洗十几二十分钟,回头洗得快的一定是他。 我,汗滴滴,似乎将以后洗澡的权利一把都卖光光了。 而且还不能贪快,否则挨打的还是我。 啊啊啊,我想跳楼去,谁给我开窗? 我要上吊,谁给我放凳子? 给我块土豆片割脉也行…… 殷亦桀非常同情的揉揉我的脑袋,唇角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亲下我唇角,走了。 郁闷啊郁闷,谁有米线,借我一根…… 洗着头发,我决定,回头要试试,看用头发上吊能成啵? 这个,呃……欠观赏性…… 提心吊胆洗完澡,穿好衣服。 殷亦桀给我找来的,一身浅绿色衣裙,很优雅活泼。 他比较注重品质,所以随便一个什么,都很讲究。 这套简单的衣服,就用的真丝。 我好生穿上,对着镜子把头发放下来,让它自然干。 镜子里,又是他的头像。 不过我再也不相信这是画像,吃了一次亏就要学一次乖,他本人。 我冲他一笑,感谢他洗澡洗的慢。 殷亦桀皱皱鼻子,将我头发三二下摆弄好,拉着我出来。 恩,回来了,没那么多时间随时亲热,我安静的乖乖的听着,吃饭。 一会儿,他电话就不停的响,几个电话一块响。 殷亦桀不耐烦,交给舒服。 舒服接了,又还给他。 殷亦桀嗯了几声,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冷,“我一会儿就过来,开会”。 “啪!” 电话重重的丢到桌子上,继续吃。 他要多多吃红枣,我给他剥皮,用小勺将肉刮下来,递到他嘴里。 刮不干净的我放嘴里咬。 平时做红枣羊胫骨糯米粥的时候,红枣也要去核的,我还算熟悉。 殷亦桀摸摸我的头,神色稍微放松一些,交代道: “一会儿让舒服带你去医院,白大夫那里已经说好了。要乖乖听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回头有空了再陪你出去玩,恩?” “嗯”。 我听话,点头。 拉着他再喝一碗蜂乳牛奶,他就坐不住了。 我,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一下子他要走,又…… 刚回来都不能休息,就要接着忙,有些舍不得。 虽然早知道他辛苦,不过一回来就走,唉…… 我跟在殷亦桀身后,到他卧室,他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我站在门口,殷亦桀揽着我的腰,吻一下,道: “医院回来没事多休息,暑假作业不要紧,时间还多呢”。 我点头。 我有的是时间,要多休息,最好,将他那份也休息了。 显然,这一开始,他就会一直忙忙忙。 出差回来也好,在家呆几天再出去也好,都是这样。 不过,也许是一种反差感。 他应该是一直都这么忙的,不过在家陪我几天,然后出去,我就会觉得他特别忙。 每个人都在忙,老师说,这是社会在快速发展的信号之一。 这种社会问题我懒得考虑,只知道,殷亦桀在忙,我回来也要好好学习。 而且,我还要学好多好多东西。 技多不压身,知识懂得越多越好。 现在有如此优越的条件,我一定要好好利用。 舒服催着我回到餐厅又吃了二只三粉饺,才放过我。 这家的三粉饺是我的大爱,皮薄馅足味美,透明的犹如水晶饺,馅儿总觉得要将皮儿撑破。 千篇一律的萝卜丝,竟然也能百吃不厌。 到医院的时候,白大夫已经等着了。 让护士带着我做了好多检查,然后抽了血,收下那只杯子,才放我回家。 至于化验和检查结果,他还要和几位专家探讨。 呵,一不留神,我成了个小名人。 虽然不曾公开,但医院几个专家对我的病例特别感兴趣。 我郁闷,我还不觉得自己有病,他们就将我归入特殊病例的行列,不爽。 回到家,等了三天,头不晕了,吃多多了,睡美美了,检查结果才报过来: 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唯一值得怀疑和进一步跟踪的,就是我血液里已经有了某种非常强悍的抗病毒元素。 恩,我明白,就是说,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ufo,这很值得怀疑和进一步跟踪。 殷亦桀忙的一塌糊涂,听说是半年报的事情,我不懂埃 不过,半年,是过完了。 至于报什么,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他很忙很忙,对我的检查结果,送了个快餐吻做定论。 呜呜,不负责任,我吃了毒药呢,竟然如此不重视。 殷亦桀挑挑眉,实在没空和我讲这些调调。 作为我讨价还价的回报,再吻一个,然后让舒服多加注意,完毕。 唉,他,总是要忙于养家糊口的。 我,就自己多照顾自己吧。 似乎,我还该多照顾照顾他。 毕竟,我不小了。 生活,在旧的秩序打破之后,又建立了新的平衡。 早上,他除了吃早饭,还要吃我。 晚上,等不到他回来,只会在睡梦中,感觉到他的亲吻。 我们一天的相处,大概,就是这样。 甚至自从大马回来后的十来天,他有一半时间后半夜才回来。 还有一次,我早上起来了,他才回来。 暑假作业很快就做完了,除了看下学期的书,我,闲来无事,就和brian聊聊。 “上次给你那二个程序看完了?”布莱恩时间宝贵,一上来就是这句。 “我,看了,不是很懂”。 呜呜,我玩了那么些天,心思早转了。 被他逼着好容易看了点,哪里还能顺利拿下来。 不过我很老实哦,确实看了,没有骗他。 布莱恩打过来一串嘎嘎的笑,问: “是‘不是很懂’,还是‘几乎不懂’?”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好歹还是知道一些的,回他一句: “语句和逻辑我都懂啊,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再说了,大致意思我是明白的……” 布莱恩很无良的大笑: “鼓励鼓励,妆小姐英语提高了不少。不过,就算你所有单词都认识,也不能表明诺比尔得奖文献能看懂埃要不要翻翻《周易》?或者《道德经tao-te-ching》?” 第157章 事出有异必有妖 靠,什么人! 大坏人。 一个个都这么坏,打击我。 不理,无视。 布莱恩等了许久不见我回话,忙给我打了一句: “好好,妆可人,聪明美丽,博学多才……” “去去去! ”我受不了了,如今的男人,就没一个好的,什么油腔滑调欺负人都是自来熟。 我问一句: “你放暑假了?天天闲着?” “didididdi……” 布莱恩的回答很美式,过了一会儿,和我说, “光看那个可能有些枯燥,我,另外给你发个东西吧。excel,熟悉吗?” “我们认识”。 我和布莱恩学习。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反正见了知道是什么东西。 认识和熟悉是两码事,熟悉和懂也是两码事。 天天见的人,比如我家监护人,你未必懂他。 布莱恩这回感觉比较好,利索的给我发了二个地址,然后要求: “去看看,几个instructions都不错,给你三天时间,回头给我练练。excel的功能非常强大,用它编程比别的简单又方便、实用。ah,我也在学,如果你比我学得快,有gift”。 啊啊啊,我摇头大了。 怎么见风就是雨,见了鸡蛋就是孔雀? 我,妈妈呀,我不过和它打过几个照面,现在就要用它编东西,饶了我吧。 有时候真后悔,如果不认识布莱恩,我是不是就可以像别的学生一样,暑假的时候,多一些自由时间玩玩? 唉,哪怕是玩那几个游戏,我也…… “妆可人,我看好你哟。多样很实用的技能,将来好处多多。就算上大学找part-time,有了一技之长,不仅工作好找的多,而且salary也会高一些,你不需要吗?不论是父母还是监护人很有钱,都不如自己辛苦所得”。 布莱恩给我啖之以利晓之以理。 好吧,我,听之。 要不然怎么办? 难道我还要别人替我筹划将来的事? 二年之后,正是高中毕业上大学,大学的学费高的要命,我,就算能顺利上大学,也需要过日子。 唉,努力努力,加油加油。 我无奈至极,回一句: “收到,三日后汇报工作”。 布莱恩给我回个得意的奸笑,外加老爹式宠溺的笑,鼓励我。 好吧,鼓励鼓励。 我也鼓励他,我们一块加油。 不过我实在怀疑,他是一个人闲的,还是寂寞? 呃,不是我说自己多厉害啊,是布莱恩说的。 好多人在国外很难融入那个圈子,有时候即便是一辈子都不行,到第二代第三代才能略有改观。 孤独寂寞和被排斥,始终陪伴左右。 我自然要感谢布莱恩,也不觉得他会被排斥在外,因为他很厉害。 不过,哼哼,作为yy,我也就这么想想而已。 话虽如此,学习的过程,却一点都不轻松。 这些东西我都是初学,布莱恩给的任务远比学校教的那点儿高处许多来, 我,除了自己啃,就只能这么远程的问问他。 不过,我,虽然不会很主动的去挑战高难度,但一旦摆到眼前,我却是非啃下来不可的。 争强好胜,谁都有点。 殷亦桀会来的时候,我还在摆弄一个语句,getvalue(f$2,f$3,f$4,h$5,i$6,s$8,$b9)/16…… 这个虽然看着简单,不过,我搞了半晚都还不能取到想要的结果,快急死我了,估计是哪个scenario出了问题。 可布莱恩不在,自从给我布置任务后,他有一阵都不见,郁闷死瓦鸟。 “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一定已经去过我卧室了,这会儿站在门口,面色微暗,似不悦。 我抬起头,看看他,再看看电脑,呜呜,0:60,一点了。 我赶紧站起来,很狗腿的靠在他怀里,说道: “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呃,结果一个问题难住了,就……” 我好为难的说,骗他肯定不行,他要求我按时睡觉,不许等他,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因为他回家就没个点。 说我很用功吧,也不行,让我能吃饱饱睡好好,是我监护人的责任,他一定不允许我用任何原因妨碍他的正事。 撒娇吧,我实在不懂行,头大。 恩,还有一句,我说: “你才回来啊,我给你做点吃的去。你去洗香香,好不好?” 我越热情,殷亦桀越狐疑,觉得我不正常。 拉着我在电脑跟前坐下来,指指那个,我划了一晚上的东西。问: “你弄这个做什么?上学要用吗?” 我摇头,既然小秘密被他抓到,我坦白: “是,在网上随便看到,抄了二个程序过来,想用”。 恩,我这个语句,不过是运用,而不是建立数据库或者设计程序,啊啊啊,我还没伟大到那个程度。 我和布莱恩都是“借用”人家的数据库,搞了个小点的,边用边研究,汗滴滴。 殷亦桀看着我鼠标停在那里,显示“name?”这就是语句有误,如果显示“null”,则是无效,中间有哪个值缺失。 拿着鼠标,上下转二圈,停在s8那一格,问我: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能取到东西?” 我没懂,看着他,乖乖的将热脸贴上去。 借着看屏幕,我偷香。 “看哪里呢?”殷亦桀搂着我腰,让我在他腿上坐下,背对着他。 呜呜,香不成了。 殷亦桀不理我,指着屏幕,怒, “连cell和row、column都不熟悉,生搬硬套,发现没有?s列,eight行,在这里。你要取的数字,在f列……” 他是手指修长白皙,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呜呜,我错了。 那,也不能怪我,一定是$和s长得太像,我看花了。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改,改完,格子里返回一个数字: 好像是对的。 呵,我数据库里有100个同学十几门课的成绩,然后设置好几个参数计算一个结果,还不错。 “跟谁学的?” 殷亦桀等我笑够了,心情也好一些,蹭着我脸问。 手下,将我电脑关掉。 哦,他一定能猜到,这肯定不是我自己能在网上随便看到的。 他太聪明了,呜呜,我怎么办。 交代出布莱恩吗?不想哦,我早想好借口了,扭头看着他,轻柔的说: “老师提了一下,我没什么事,又想给你帮忙,所以,就找出来看看了”。 殷亦桀不置可否,哼哼二声,把我拖到卫生间。 哦,我知道,他还在生气,或者,多半不相信。 不过,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啊,我是想帮帮他呢。 我不想吃白饭,他又时常在家忙事情,如果我可以帮到他,他是不是就不用半夜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晚,这么些时候,都没好好吻过我。 我随便冲完出来,殷亦桀房门虚掩,里边有动静。 没睡就好,我,哈哈哈,解决了一个那么大的问题,好高兴,我熬夜都值了。 精神抖擞,去厨房,给他做点儿新鲜热乎的吃的。 才进厨房,殷亦桀幽灵似的站在我身后,修长的影子在墙上拐了个弯,犹如广告牌被人从中间折了一下,腰肢呈九十度。 我拿着刀,扭头看他。 殷亦桀赶紧将我的刀夺下来,抱起,到客厅去。 客厅里,新鲜的荷花静静的开,淡淡的香味,浅浅的身影,感觉好好。 舒服放下牛奶和糕点,转身,去厨房又热了一杯牛奶出来。 殷亦桀看着他放下,道: “以后盯着可儿早点睡觉。不许超过十点半”。 舒服安静的答一声,眼角看到我。 我汗,赶紧声明: “恩,不关舒服的事。是我……一会儿又出来了。不要舒服看着,我,自己听话”。 如果真让舒服盯着我,诸事不便呢。 殷亦桀抬眉看了下舒服,不知何意,然后低头收拾我,很严厉地说我: “都学会偷懒了?夜里不睡觉,起来做什么?只有休息好精神集中,才能将事情做好,记住没有?” 哦,我老爹也没这么厉害的教育过我,我连连点头,端起杯子喂他和牛奶,喂他吃点心。 我笑: “你也要好好休息哦。等我学会了,以后帮你,好不好?我不会泄密的,也不多事”。 殷亦桀只管吃东西,很干脆,也不吃我指头,只将糕点都吃了,喝过牛奶,准备回房睡觉。 啊? 我躺在床上,看着门口。 他,这就睡了? 今儿,他好奇怪,对我好像愈发像老爹,不厌其烦耐心教育我。 事出有异必有妖,难道,又有事儿了? 我一个人恨恨回房间。 呜呜,他都没有来亲我,我睡不着。 翻身,对着梦之境,其实,东西再好,他不在的时候爱看; 他回来了,这东西的魅力锐减。 看来,我还是不爱梦之境,否则何意如此见异思迁? 房门轻轻的推开,殷亦桀穿着睡衣,近乎无声的走过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现在眼睛似乎更亮了,即便窗外一点儿星光,我只要不看书找衣服,都不用开灯。 他这么大个人进来,就更不用开灯了,我的眼睛,就是灯。 殷亦桀神色有些认真,站在我跟前,好像已经发现我没睡了,正在犹豫。 他犹豫什么?好奇怪。 这人明着不来,非要半夜偷入我的房间,什么恶趣味! 不过,我可懒得管这个,从被窝里钻出来,我扑到他怀里。 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想抱抱他。 第158章 任凭小火苗燃起 是我想,未必是他想。 换过衣服,身上香香,很舒服的,我爱抱。 呵,兴趣爱好,也会在幸福的温床滋长,自然规律。 像殷亦桀现在累成这样,才不想抱我呢。 殷亦桀手扣住我的背,安静的搂着我,安静的,我都要当他是舒服了。 不过,我们都需要一些安静的时间。 他不动,我也不动。 深深呼吸,呼吸着他的依靠。 有的抱的时候,一定要抱个够,等他明天一早出去,我就不用遗憾了。 “怎么了?” 殷亦桀松开我,有些好笑的问我。 啊?我晕。 是你貌似不爽呢,而且,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亲亲,还问我。 呜呜,一点儿都不想我了?还是,听人家说,男人回家很晚,而且是经常性的,一定是外头有二房了。 二房,怎么味道怪怪的,酸溜溜还带着点麻辣味?我晕,他何止二套房,我管呢。 “想什么呢?”殷亦桀盯着我额头,眸子闪亮,看着我,戏谑。 “恩,你累了,抱抱,回去早点休息”。 我勉强想到一个理由,赶紧解释。 可不能让他以为我主动,或者,以为我有什么想法,否则一定会笑话我的。 殷亦桀大手放在我臀上…… 殷亦桀抱我的手收紧,贴着他身子,咬着我耳朵吃吃的笑。 啊啊啊,我,我的小心思又让人家猜了个透,不过,他这个样子,势头不妙的说。 想是一回事,动手是另一回事。 二个人贴在一起,特别容易上火,热呢。 我一下子就有些窒息,头发晕,身子颤抖着软下来。 就算他不动手,不用一会儿,我…… 呜呜,不行,我一定要忍住,可不能丢人的说要亲亲。 咬紧牙关,我忍,任凭火苗在小肮燃起…… 我,忍。 殷亦桀这会儿却不想放过我了,手再紧,他挺直腰杆盯着我。 我,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男人都有随身携带的武器,我不能挑衅的,呜呜。 “真媚啊。刚还想给我做吃的,现在,又不想让我吃了?”殷亦桀舔着我耳垂,慢悠悠的叹。 我头微往后仰,松口,让他吃。 他一定是几天几夜没吃,饿坏了。 殷亦桀呼吸很重,将我放倒,覆上来,粗气喘了好几口,才凑到我胸口,一边吃一边喃喃: “媚人的小妖精,故意为难我是不是?不如,将你吃了,免得夜长梦多,好不好?” “嗯……” 我低吟,完全无意识。 这样暗暗的夜里,他温柔舒缓的亲吻,还有他魅惑的声音,舒服的只想听任他。 我完全没想到,他什么意思。 殷亦桀抬起头,吮着我的唇,在我两腿间发烫,感觉非常清楚。 他低声问: “什么意思,是想要了?还是等我呢?再嗯一声,我可吃了氨。 他的手,很慢的,褪下我的小小小裤裤…… 啊! 不是,不! 他的指头好凉,我吓醒了。 紧紧抱着他,不知所措。 心底里,只有一点意识,不要。 虽然,我浑身上下,都非常的想要他…… 然后,然后,再然后 不过,我还有那么一线意识,不能要。 他的那个,已经开始清扫战场,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 我,呼吸急促,我要晕了,不要…… 殷亦桀拿着我的手,放在他上面。 我没有动,我,不敢乱动。 虽然,我连自己的地方在哪里都不清楚,也…… 我不可以。 可是,他的那个,那么热情,手指一碰到,就被吸引,无法放开。 殷亦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相聚一寸不到,停在那里…… 然后…… 然后,又然后……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顺着粗气轻轻挪开…… 他亲手,慢慢的将我衣服整理好,咬着我耳畔,声音沙哑: “可儿,我的乖可儿……照顾好自己。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出去,不在的时候,你要多注意”。 哦,我,摸着他的脸,小心的问: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上次听你秘书提到……” 我不管别人的事,但有些事我却记得清楚,片言只语,殷亦桀不避着我,我就能猜到一些。 我说, “你也要多注意。我不小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就告诉我”。 殷亦桀眸光闪亮,吻着我,手放在我胸口,重复: “可儿真乖,是不小了……” 啊啊啊! 大坏人! 我怒! 这个人你就不能对他好,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泛滥…… 殷亦桀深深吻我,忍不住的笑意。 唉,我认输,在他手里,我还是听话享受比较好。 转眼,暑假快过完了。 我没有像做寒假作业一样,拼命的多多的做,将下学期的书颠来倒去的看。 而是,开始和布莱恩纠缠那些函数和程序。 what-if,呃,最常用的if语句,太有用了。 我说它就像是米饭…… 说它就像面条也行,饿了就能充饥。 布莱恩说是水,没有if语句,别的都废了。 反正,他比我狠。 殷亦桀越来越忙,偶尔的,提着一大袋子资料回来埋首其中半日,就算是休息了。 “可儿,帮我把这个看看。就像上次一样,觉得要紧的用铅笔圈出来”。 殷亦桀递给我一摞可行性报告财务分析部分。 我虽然对这些毫无概念,但将几组数据对比,找其中异常之处,还能做到。 殷亦桀并不靠我,但认为我的提示有用,能省好多力气。 我接过来,指指阳台,让他去书房。 书房的位置比较舒服,对长期伏案工作的人比较有利。 虽然我监护人不知道是长期伏案工作还是长期灯红酒绿中挥洒,我也得体谅一些,对吧。 殷亦桀摇摇头,拉着我一块儿去书房。 书房地方大,就是感觉空气不如外头新鲜也没有阳光。 不过有他在的地方,看他就够了。 我乖乖的跟进去。 “暑假作业呢?” 殷亦桀将我摆在正位上,看着我问。 哦,我忙抬头,看他。 看来,他要主动的检查我暑假作业了,呵呵,大好人,抱个。 殷亦桀晃着我的头,无奈的笑: “好了,监护人职责,我记得。不过下学期,恩,可能不能经常在家陪你了。自己要乖,听舒服的话,好不好?” 好吧,我把暑假作业都搬出来给他,乖乖的听话。问: “你,是不是真的要和那个四少合作啊?还是在国外有好多生意?最近的资料好多都是英语的,我看的不是很懂”。 殷亦桀宠溺的亲下我额头,点头道: “思路要广泛,博采众长,学习和做生意都一样。这些资料有些是跨国公司的国内项目,习惯上都用英语,方便沟通。等可儿将来长大了,将国际习惯改过来,都用中文,怎么样?” 听了殷亦桀的话, 我点头,眯眼笑,好得很。 任重而道远,同志需努力。 我想了想再说: “以后咱们家再投资教育,全世界培训中文toefl雅思gre,我出题,你判卷,好不好?” 殷亦桀翻开我语文作业,查看我的作文,从中抬头,看着我,点头,非常看好我。 抱抱,我很感动有人赏识我,想了想,我说: “我出题了,听力,周杰伦的歌,听一遍写歌词。口语,现场学说唐山话。阅读么,我有道好题。你要不要听?” 殷亦桀无语,看着我,点头。 他真是个好老师,知道如何鼓励我。 其实这个是布莱恩给我的,他说他们学校比较流行。 那里中国学生很多,常被老外欺负英语不好,于是,就出了这些题目考老外,其实结果是,老外根本就不鸟他们。 于是,留下来,自娱自乐。 不过,我有信心,总有一天要让所有老外都倒在这道题面前。 呵呵,我忙找出来给殷亦桀看。 中国有一种植物叫葳蕤。 从前有个人叫蔺芈。 他想用一张网子去捕一只鸩。 不小心被葳蕤绊了一个跟头。 他很踯蹰该不该再去捉。 忽然他发现了一根扃,于是便用扃去打鸩,可是鸩飞走了。 蔺芈气愤地说: “再抓到你就把你做成俎醢!”虽然恨,但此时却没办法。 于是蔺芈只好采了几根葳蕤回家了。 读完以上一段文字,请回答以下问题: 1、葳蕤为什么要绊蔺芈? a.葳蕤招讨厌。b.蔺芈犯贱。c.这是自然规律。d.以上皆错。 2、“y子”是什么意思? a.网。b.席子。c.布。d.绳子。 3、蔺芈为什么要捉鸩? a.蔺芈爱上了鸩。b.蔺芈讨厌鸩。c.上天的安排。d.题目中没有给出。 修改国际惯例2 4、蔺芈为什么带葳蕤回去? a.回家报复它。b.养起来。c.蔺芈爱上了葳蕤。d.以上都对。 5、请你给本文加一个合适的题目: a.傻蔺芈。b.鸩的故事。c.草本植物葳蕤。d.蔺芈传奇。 殷亦桀看着我,摇摇头,笑道: “葳蕤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被你考住了”。 恩,我点头,我监护人也不是无所不知嘛。 我指着我的作文,告诉他: “我写读后感了,你看了就知道。如果还不知道,我可以教你”。 殷亦桀两眼一翻,不理我。 呃,我,有说错吗? 不知道还不肯问,不是好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可不同。 低下头,我研究我的。 这一大摞东西,数据居多,很费脑子。 不过有他陪着,我又感觉是在挣学费,所以,还罢了。 我发现,这些报告的攥写会有一些技巧,你稍不注意就会被迷住。 第159章 折磨下来,早已软弱无力 比如,他们的单位,虽然有统一,但也有技巧。 有时候用quarter,有时候用25%,或者用25percent,看,感觉就不同。 如果你用25%乘以基数,有时候会发现少得可怜。 唉,不得不说,我对人实在缺乏信任,因此,见到什么我都怀疑,这为我找出可能的问题提供了不少帮助。 当然,好多都是无关紧要或者错的。 不过殷亦桀并不管我。 有时候我把这些输入电脑,用本本去算,方便多了。 这个时候,我只觉得,我学了一个暑假的excel,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用处。 我甚至怀疑,殷亦桀让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锻炼我。 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还是很感激他,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我把手中一摞翻完,最底下是几分研发报告,分市场调研、技术先进性、财务预算等好多部分。 殷亦桀还在看我的,英语作文,那我就继续看。 这是,一个最新研究成果的开发计划,从资料上看,技术非常先进,投资预算、盈利预测、市场前景的分析都比较充分。 忽然,我想到一个词: 商业机密。 殷亦桀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让我看,我,觉得好荣幸。 至少,他相信我。 我们都不觉得,我会白痴到不认识这玩意儿。 殷氏的最新开发计划一旦泄露出去,一定能在商界掀起一阵风雨。 不过,殷亦桀不提防我,我自然没有惦记的想法。 合上资料,殷亦桀还在看。 呜呜,他看什么呢这么仔细?难道要将我作文一篇篇的看,题目一个个的批? 那不得好久啊。 我作业,暑假作业,加起来总共有五本,他每一天一定看不完。 我倒了水,站到他跟前。 殷亦桀小心将我拉到怀里坐了,继续看。 牛人,看我个暑假作业都能如此投入。 让我看看,他在看什么,如此有兴趣。 “golden-lizard”? 哦,我英语作文,黄金蜥。 黄金蜥,简直就是剧毒,不过,回过头想想,还真是瑰美无比。 那样美丽的东西,竟然能瞬间杀人。 美,如何定义? 毒,如何理解? 又是谁,在颠覆一切? “还在想那件事吗?” 殷亦桀摸着我的头,很细心。 我低头,往他肩上靠,心里淡淡的想着: 那么恐怖的事情,就算我身体现在左检查又检查都没事,心里,又那里那么容易就能忘记? 我甚至觉得,那件事,甚至比一群男子对一个女子还恐怖,虽然没有那么恶心。 还有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绝非玩具枪或者看电视能比的。 “别怕,前几天和四少通话,他还问到你了,说他妹妹担心你,所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殷亦桀慢慢抚摸着我的头发,手下非常温柔,边轻声叹息,很舒服。 我点头,他疼我,我自然知道。 不过亲手杀了二个人,我还无法很坦然的接受,虽然我不说。 咬着他手指,我问: “那你最近的事情是不是特别多?这么多合作开发计划,也有海外的。电子、旅游服务、橡胶等行业都有,是,帮玉少在做吗?” 恩,他既然让我看,我就问问。 如果他不想说,我下回不问就是了。 殷亦桀问我一下,点头低叹,想了许久,才轻声和我说: “玉少还在闲散期。他在抗婚,他妈妈也有意放他独闯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正好合作。 可儿真聪明,将来长大了,一定比别人都做得好。如果,有你陪在身边,一定,很有福气。可儿是我的福星,不仅玉少,连四少也非常客气。可儿……”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平时冷酷的灰色眸子,亮闪不少。 呃,我,晕乎乎。 摸上他的脸,笑。 “将来长大”,那是将来长大以后的事。 殷亦桀似不赞同,咬着我的唇,狠狠的惩罚我…… 有些日子没时间给我上身体反应课了,殷亦桀今儿有些闲情逸致,丢下无数机密,抱着我到卧室,手脚并用,气喘吁吁,边问我: “可儿……可以吗?” 我,半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腰,早软的无力了。 可不可以,我不都交给他了吗? 殷亦桀深深的吻我,似,了解我的意思。 手,慢慢的下滑,进入…… “嗯……” 我忍不住发抖,腿条件反射似地,紧紧夹上。 一种触电般酥麻感觉,从他指尖传遍我全身…… 我好象被似打了兴奋剂,心里甜滋滋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终于做了决定。 不过,虽然身体很快乐,但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 我,并非贞洁烈女,我也知道他疼我, 可是,还是觉得有点……不知道是别扭,还是自己苦苦守了这么久的洁身就要如此不挑良辰吉日的乖乖的送上因此有些紧张。 不过,我不讨厌他。 殷亦桀的手停下来,停在我杂乱之中,看着我。 我侧过头,无语。 殷亦桀咬着我耳垂,无声的轻笑,低喃: “乖,松开。夹着我手做什么……” 啊! 恶棍! 我羞死! 脸烧得厉害,刚才是被他弄得有些红,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成猪肝色了。 感觉到,两股之间果真有异物,我赶紧松开,咬唇自杀。 殷亦桀忙凑过来,吻住。 手反而继续往下…… 我浑身再次不停的颤抖,闷哼一声,似有激情流出。 “这么快……” 殷亦桀低低的轻笑,手下不停,继续,轻抚慢揉巧捏旋转…… 我,既然决定不反抗,就…… 呵,第一次,我明白了女人的感觉,享受之。 当然,我不会装样子;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又,何其相似? 不过我不想去想那些,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继续做作业。 不然,我,也愿意一享他最精心为我准备的大餐。 他如此细心,又疼爱我,说句最最难听下贱的话, 我,如果能值这么多,也不枉了。 更何况,幸福已经将我整个包围,我没有理由也没有一点力气,再多想什么。 低低的轻吟,舒服了,就是想吟出来,真是…… “真媚,我的小可儿,你的反应真是太美了!” 殷亦桀去卫生间,我,脸一红。 我去翻电话,呃…… 铃声停了。 我笑…… 殷亦桀立刻冲出来,五秒钟内压上我身子,我很顺从。 恩,他,看着也蛮不错的,估计也比较有力…… 我,能接受。 心与身,应该都能快乐。 殷亦桀迟疑一秒,然后利索的将我剥光,好像准备直接进入主题。 不过他还是先吻下面……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再次响起来,悠扬的萨克斯,似乎让殷亦桀快回去,或者让我,我们中间那个不是这里的,快回家去。 我抬头,这是殷亦桀的卧室,我…… 殷亦桀暴跳起来,将我衣服丢给我,自己冲到卫生间去,门重重的关上。 “啪!” “哈哈哈……”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笑死。 我电话怎么会到他卧室的呢? 也响的太是时候了。 好像是前儿来给他收拾房间随手撂下的,早忘了。 殷亦桀收拾完出来,我刚把衣服穿好,继续笑。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每次亲亲都没这故事,唉,天不遂人愿! 殷亦桀脸色爆黑,越看越好笑,不行,我肚子笑疼了…… “还笑,是不是故意的?” 殷亦桀盯着我,不悦。 我摇头,捂着肚子,痛苦中。 “洗个澡。我给你签字”。 殷亦桀无语,似发现了什么,兴致被打断,冷冷的抱我去洗澡。 泡在浴盆里,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身上的粉红还未褪尽,看的我自己都脸红心跳…… 电话,是冉桦打来的。 “苗苗……怀孕了”。 他说的很直接很坦白。 “嗯……” 我迷茫。 苗苗怀孕,与我何干? “你能不能帮个忙?” 冉桦很直接,没有往日的阳光也没有曾经的阴郁,只是,疏离。 我摇头:“我不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己尚且不保,谁管他呀。 冉桦有些迟疑,或者像要调动我的同情心,虽然,我从来就没有。 “你不帮着,那她,这一生就要被毁掉了。” 不过,既然冉桦问,我觉得可能另有什么,不如问问: “你可以说说看”。 很奇怪,我会这么和他说,说完,我,默。 “上学怀孕,违反校规校纪,要被退学。一旦被退学,她以后……” 冉桦渲染了一下气氛,继续: “别的事我们还能自己想办法,不过,和学校打交道,我们搞不定。不知能不能请你让殷总帮个忙。其实,苗苗已经流了,只要体检的时候放过去,就没事,很简单的”。 呵,很简单的,又何必找我? 我不知道我和苗苗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我和冉桦什么交情,或者苗苗和冉桦究竟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此事从头至尾,都与我无干。 摇摇头,我爱莫能助。 “她一再地伤害我,然后,我还要替她去求人,去帮着她。你觉得你是怎么想的,才会来给我打电话?” “妆可人,你……” 冉桦无语,挂我电话,很失落。 我挑挑眉,我比他还失落。 “怎么了?” 殷亦桀牵着我去吃饭,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摇头,没什么。 他们,又不影响我吃又不影响我穿,怕什么。 开学那天,殷亦桀正好出差,舒服送我去的学校。 第160章 眸光纯净的笑 呵,殷亦桀如今忙昏了头,几乎将舒服让给我了。 还有那边的家,那栋奢华的别墅,估计,是让给老鼠了。 我没所谓,大家都很忙,我也是。 有理想有奔头的人,啊,都好。 学校,一切如旧,也,焕然一新。 我们的教室,调到楼下了。 楼上,是高一新生。 新生新面孔,很有朝气看着舒服。 呵,我觉得,如果学校的人都换完了,是不是,也会像海边那个老人,与我和平相处?呵,有时候,熟人反而陌生;陌生人,却可以谈心,真是诡异。 不过不论熟悉还是陌生,我,交完暑假作业还了书,就去教室。 楼道,依旧那么热闹,同学,依旧兴奋。 议论着二个月火热的新闻,抒发暑假玩乐心得。 “我姨带我们去韩国了”。 有个美丽的女生特别风光,心情很靓。 周围围了一圈了,眼露崇拜和艳羡的目光。 甚至有人怀疑,这女生的美丽,是来自她母亲,还是韩国。 “听说没,苗苗被勒令退学了”。 有消息更灵的,悄悄四处散布她得来的最新消息, “听说,她有了孩子……真是,这种女人,就该退学,要不然将学校都玷污了”。 “就是,影响学习气氛。这么小就和男人睡,将来……” 似大多数人都极有正义感,对败德的女人都深恶而痛绝之。 不过,看到我从他们身边经过,众人都诡异的放低声音,看着我。 我默,和男人睡,我没有,那一次终究是未遂。 而同学里,就我所知,尝过禁果的并不少,那这个样子看我做什么? 难道婊子还要嘲笑老姑婆没人要? 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或者,将她们自己的欲念强加到我头上? 不过,也可能,她们说什么与我无干。 我不过恰好经过听到二句而已,何必往自己头上安? “她这么久怎么就……” 有人对着地上我的影子表示疑问。 “人家背景不同,你能比?” 另外有人替我影子解释,很合理。 有人嗡嗡嗡,大概表示同意。 暗暗摇头,我躲到自己教室。 教室里人不少,大家依旧是开学初的样子,一个个晒得黑黑的,得意的炫耀着暑假的成果。 偶尔几个白嫩的,口水直流,很可爱的样子。 我安静的坐到自己位子上。 我没有朋友,没有辉煌的经历,没有兴趣,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一种,没来由的距离感,在心中扩张。 以前,还有冉桦会来和我说几句,或者苗苗来捣乱一下;如今,连赵昀都忙着和同学胡侃去了。 而我,只记得excel导入导出程序中还有一段语句没搞定,布莱恩卡在那里,我也没头绪。 偶尔,我还能想起来,殷亦桀出差三天了,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国外,呵,有我亲身经历,对他的国外之行,莫名的担心。 我,是有事要操心的人了。 大好的时光,我,掏出本子,忙自己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很该如此。 “妆可人!好漂亮啊!” 有人忽然注意到我。 我略微皱眉,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不过,依旧是如水衣衫如水神情,这话,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说,暑假都干什么了?” 有人颇感兴趣,凑到我跟前,貌似很熟。 我暑假干什么去了,有必要在这里交代吗? 还是,别有深意? 呵,深意,给你条黄金蜥就不敢深了。 呵呵,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对啊,不止一个人说我少年老成,说白了就是老气横秋呗。 那又如何?我,就是经历很多,无法,再如此可爱的研究别人的问题。 而且,我也没兴趣向别人交代,就算被打成造反派、或者拉出去批斗,我也没准备说。 廖亮晃到我们教室门口,明黄的身影,突然就那么闯入我的视线。 恩,救星来了, 我干脆,收拾东西,摇摇头,准备走人。 “妆可人,听说你暑假……” 有人欲言又止,话里满是好奇和笑意。 我回眸,似没有人认账。 唇角勾起,我薄笑: “从哪听说的,问谁去,他或许比我清楚”。 那当然,谁说的谁不清楚,还能问我的不成? 至于我,除了出门十来天,其余几乎都在家。 “听说你有段时间经常去医院……” 有人善意提醒我。 哦,这倒是,我差点儿忘了。 我有段时间经常去医院,进入也有人知道,真博学,学识渊博,佩服之。 不过,我有没有必要坦白呢? 或者,友好一点? 看看几个人,非常认真的看着我,等待我答疑解惑。 呵,我摇头,对不起,我不是个毁人不倦的好老师,也没有毁人的义务。 走出教室,大家都对我的态度表示不满。 当然,我也明白,这个“大家”,只是代表大部分好事人家。 有一些对此毫无兴趣的,其态度与我相仿,漠视之。 呵,有趣。 廖亮下楼了,瞧见一抹黄色转过楼梯口,我立刻跟上。 呵,没什么,总觉得她突然到我教室门口,应该有事。 我,只是想离开一些,顺便看看她的意思。 小花园,一地菊花,一大丛木芙蓉,都开得正好。 四季花开,我们都喜欢这里。 “妆可人”。 廖亮站在花旁,看着我。 一个暑假过去,她看着也黑了不少,但黑里透亮,整个精神状态好的很。 个子似乎也比我高一些,加上身体结实,有几分力量的味道。 我点头,微微一笑。 她好,我看着也舒服。 我们没什么关系,或者就像我和殷亦桀,有点点藕断丝连的关系,无论如何,第一反应见到他们好,我就是觉得舒服。 “这是我妈包的粽子。过几天中秋,我妈还包”。 廖亮递给我一个袋子,微微笑着。 我接过来,看着还不少呢,至少十来个。 看了看,我问: “你,暑假还好吗?” 呵,遇到对胃口的人,我,也会像别人一样问问。 这么说,我还不至于全漠然,而是没朋友罢了。 廖亮点头,看着很高兴,笑说: “我很好。跟我妈到厂里干了一个半月,我妈说给我发了900块,这个学期的学费都够了。每天晚上回家做作业,一点都没落下。就是有几道题不会”。 我笑,吃过苦,才知道努力,对大多数人都适用。 如果,没吃苦就知道努力,是不是更好呢?呵,现在想这个,对我们都没用。 我淡淡地问她: “辛苦吗?” 廖亮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我以前捡别人旧衣服时很普通的那种,干净朴素。 脸上有着十六岁小大人的成熟。 我想,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件既辛苦又幸福的事。 最让喜欢的,是她脸上笑容愈发明媚,眸光纯净,而且有力量。 廖亮也看着我,摇头道: “不辛苦。厂里好多人技校毕业,临时工,工资和我一样,贴贴标签,搬搬东西,都很轻松的。以前在家里玩也就那样,做过以后才知道,很多事情我们都能做。而且,我现在知道,我父亲……我偶尔听说的,是受了人挑拨,最后被人推下去的……” 廖亮声音越来越低,木芙蓉也变了颜色,淡淡的,有些,漠然…… 呃,我,瞪大眼睛,呼吸有些困难。 但很快的,我,不作他想。 很多事情,不停的上演,知道的不知道的明白的不明白的能管的不能管的,不论如何,都将继续。 “我没地方说,也不敢告诉我妈。你知道,我嘴快,不说出来,又怕……” 廖亮捂着嘴,趴在椅子上低低的抽泣…… 小花园人极少,我们说话声音比较轻,并未引来旁观者。 我靠近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我,实在不会安慰人,想了想,勉强叹道: “管好自己吧。有些事情,我们没办法。想哭,就好好哭一场。过去的事,就算了”。 这种事情,我遇到的还少吗?她也许是第一次,有些怕,我能理解。 唉…… 我母亲,那次匆匆见过,并未见公开出现。 谁知道,她又知道些什么。 人啊,有时候,少知道一些,少想一些,似乎,能过得更快乐一些。 廖亮抱着我的腰,将我质地轻柔的衣服又当了抹布,哭的稀里哗啦。 唉,我可怜的衣服。 不过,我忍了。 她,也确实无处可诉。 这种事,她心里也清楚,不能说。 回到家的时候,天有些阴,秋风秋雨愁煞人。 望着楼下飞卷的落叶,我也生出几缕愁绪。 殷亦桀终日忙,自那次未遂之后,许久不曾好好抱抱了。 假日那种温热,似,也被秋风卷走。 呆坐着阳台上,我忽然有了一点“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的感慨。 不过真好笑,我,又非团扇;他,亦非成帝,呵。 胡思乱想,是闲人的专利。 我,是没有很多空的。 现在的日程,每日都排的满满。 不参加什么计算机大赛什么奥赛,我,只管读书,然后和布莱恩胡倒置。 偶尔的,我认真的帮殷亦桀弄一点点儿东西。 不过,他多半没在家。 “飞人”,是对他们这种大老板的尊称。 整天从这里飞到那里,连时间都不同。 好几次夜里殷亦桀抽了空子给我打电话,然后却对我说,他要去吃早饭了。 呃,幸好,我已经从布莱恩那里熟悉了时差。 可,话虽如此,我,还是会想他。 时间越久,越发想他。 中秋节,他没回来。 第161章 身在地球背面 重阳节,他不在。 期中考试,他…… “都来米……” 我立刻接电话。 虽然,这讨厌的电话打断了我们之间最亲密的第一次接触,我还是要抱着它,因为现在殷亦桀和我沟通电话居多。 偶尔几次夜里额上有柔软的触碰,眼一睁,并不见人。 “可儿,做什么呢?” 殷亦桀声音舒缓,冰冷中自有一种柔和,似专为我浸的红酒。 我,做什么啊,想他啊。 抿着嘴唇,看看书桌上放的书,坐下来二十分钟了,一页书都没看完。 虽然这样并不影响我最终的休息,也不会对我学习产生实质性影响;但是,想这样一个坏人,我有些心不甘呢。 一会儿又要忙的不能起来喝水上厕所,我亏得很。 殷亦桀无声的叹息,笑: “想我了?” 切,我回过神来,摇头: “没有,你总不会来,我都快想不起来了。你,到底长成什么样?” 一阵可怕的磨牙声,殷亦桀怒: “胆子大了埃过几天回来吃了你。看还嘴硬不嘴硬”。 我咬着指甲,笑。 说好几回了,也不见人影。 说到现在,说实在的,当面都没说过的话被他这么提起来,我,还真有点儿向往或者期待的意思。 至少,我向往他温暖的怀抱。 因为半个多学期他没露面,同学里冷嘲热讽多得很,如今又少了个强势的冉桦替我挡着,更显势弱。 我现在真的很弱,没有一个朋友可以说话。 (我和廖亮是地下党,几乎不公开见面,更不会闲聊表明关系不错。因为冉桦这件事情,我和赵昀也商议好做地下党,平时少说话) 也……不大想说。 每天,都早早的写完作业,等他,想他。 唉,好想要他抱抱。 我不想和那些傻乎乎的同学们计较! 听说苗苗家里想办法将她弄到外省去读书了,冉桦的店如今很红火。 大家都好,为什么,我要被监护人抛弃呢?我真的好想他埃我问问他: “你不监护我,似乎有些不负责任,我是不是可以考虑……” 殷亦桀气呼呼,口气不善,冷冷的笑: “怎么,想做什么?嗯?” 冷,so冷,似窗户没关好。 我到客厅,出阳台,关窗去。 窗户外似有冷雨在飘,也有点儿像雪粒。 我看看,窗户关好着呢,屋里的空调,26度。 呜呜,我低头,怕怕,赶紧认罪: “也没想什么,就是……你吃了没?最近还忙得没时间睡觉吗?” 前几天在一旁听到舒服打电话,就说殷亦桀经常夜无眠。 白天处理那边的事情,夜里处理这边的事情。 唉,我又何尝不知。 这边,乱着呢;外边,乱着呢,难啊! 电话,静了。 殷亦桀近乎无声的叹息,笑: “可儿真乖,我没事。现在相对淡季,马上又是年底,要将明年的单子拉过来,以后就顺多了。在家还好吗?期中考试不错,回来给你奖励”。 都快期末考试了,还惦记期中考试,我翘了下嘴,懒得和他计较。 殷亦桀只关心最新的国家政策和国际走势,还有他n多厂子事情,我一个期中考试算什么。 他能想起来,我就够感激的了。 笑笑,我说: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我没事的,你,自己多注意”。 殷亦桀笑,隔着不知道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喜悦。 汗,我当然不知道距离。 如果不查,殷亦桀可能站在门外,也可能在地球背面。 而且,站在地球背面,我到他的距离,是通过地壳的直线距离呢,还是绕地球直线距离; 又或者是坐飞机的距离,还是坐船的距离。 殷亦桀笑说: “可儿在家,我养家很荣幸啊。忙完就回来,你,要喂我哦……” 呃,养家糊口的男人,好吧,嘴上的便宜,我懒得计较便是。 我之所以不计较,是因为,呵…… 躺在阳台沙发上,晒着暖暖的冬日,我,有些打盹。 一个人,打盹是最幸福的事情。 等待,打盹是最美的梦。 不过,我从未梦见他。 呵,也许,我们还没有到梦见的地步;也可能,我并没有那么想他;或许是,梦见了,但很深,醒来,就忘了。 半眯着眼睛,我,懒得计较。 舒服给我添了牛奶木瓜汁,静静的走开。 这个,我也懒得管。 舒服安静,我也,比他安静。 殷亦桀不在家,我们家,安静的连风儿都小心翼翼的;阳光,也有打盹的**。 不过,我很喜欢。 这种特有的默契与恬静,十分难得。 在学校嘈杂一日,难得回来清闲点,我又怎么会拒绝?而且,稍微闲一点儿,我还能静静的想想他,偶尔听到楼下飘渺的车声,我可以站起来,趴到窗台上看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不过到窗口见的累计次数越多,频率便越减少。 如今,我只安静的躺着,等着。 “妆小姐,昨天刚送来一些衣服,要不要试一下?” 舒服忽然过来,安静的问我。 今年冬天,我就像浇了水似的,个子长得快,去年好多衣服都偏紧。 我觉得,应该是在这里养了一年多的缘故,将我以前的瘦和担忧都喂饱,自然就长肉了。 如此一来,就可惜了那些衣服,许多都没穿过二回,就穿不成了。 也累坏了舒服,经常的惦记,比如,近几天可能会下雪,他得给我备些大衣披风之类的,免得上学着凉了。 我赶紧站起来,去试衣服。 其实舒服眼光蛮毒,一般的都不错。 不过他似乎另有要求,比如不能让我将就,而要穿出那件衣服的好处,让衣服来就人,而不是人凑合衣服,因此,有些衣服就得试试。 虽然结果表明大多都不错。 今天的几套也一样,除了一件羊毛衫,别的都很合身。 另有二套内衣,新旧放一块就能看出,尺寸不同。 我拿起来看看,以前的是a,现在是b。 呃,汗! a有点紧,b略显松,松点儿舒服,我收了吧。 不过当着舒服的面说这个,好别扭埃 舒服依旧一脸安静,一样样让我确认,然后让女人去收拾。 穿新衣,等旧人,窗棂下,花失神…… 按说,像殷亦桀这种明显有色情倾向的监护人,离得我越远越好,就像现在,多安全。 可是,我似乎已经中了他的毒,脑子里时常会出现他的影子,还有他的吻,他的手,他的…… 我,有罪。 我想的正是他的那个,我曾经帮过他一次,和他那个也算认识,现在,也有些想念。 不过,除了电话,他就像是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 哦,对了,还得除了梦中几个亲亲, 殷亦桀,我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 电话里,殷亦桀总是极尽温柔,极尽色一情,让我无法不想他。 现实中,他总是不出现,不出现,让我无法不想他。 不过,我知道,他很忙。 我,终不过是个被监护的人,殷亦桀既然留了舒服代他监护我,我们之间应该并无更多了。 我,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静静的等待长大。 唉…… 理是理,情是情啊! 情若是讲理,就不是情了。 期末考试,考完历史。 走出教室,我准备给宋大学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这整整一个学期,除了舒服接送过几次,别的大多都是宋大学。 今儿考试,我不知道几点出来,只给他说了个大概,现在,当然要通知一下。 殷亦桀虽然不在家,但偶尔也会叮嘱我,不论如何,一定要他们二个人接送,别的人,一概不理。 我一向听话,见了陌生人轻易是不会和他们说话的。 即便是出租车,我一次也没坐过。 啊,有一次特例,有一回玉少闲了,到学校接过我一次,然后请我吃饭,送我回家。 从头至尾我也没搞明白,他为何要接我。 兴许,他又感情泛滥,找我抒发抒发,呵。 “都来米……当地当……” 有人找我。 经过一学期的锻炼,我,习惯了电话铃声。 殷亦桀时间每个准,有时候坐飞机有时候陪客有时候有时差,因此,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比较乱。 我除了上课等关为静音,其他时候都开机,等着他。 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也有点儿太巧了吧。 我刚开机呢。 一低头……汗! 这个号码,不认识。 13854389438。 接不接呢?直觉的,不愿意接。 我极少有陌生电话拨进来,即便是殷亦桀周游世界,也一直用他的手机,就是不想给我添事。 这个陌生电话,会是谁?何意?我一无所知。 我,往小花园踱了几步。 学校门口有殷亦桀的人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小心为上。 我的命,虽算不得十分金贵,但与自己却只有一次。 被人灌一回毒药,我绝没兴趣试第二回。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便要注意。 殷亦桀不在家,如果真有个意外,谁来管我? 殷亦桀,只有他,才会将我放在心坎上,我,心里暖了一下,人也镇定下来。 电话不停的响,好似疯了,同一个号码,贼执着。 小花园还有几个同学,大家都好奇的看我。 窃窃私语,似又躲起来。 那又如何,我接不接电话是我的事,又不是在教室影响大家。 再说了,看我,又有什么好看的,看了这么久难道还没看腻? “听说没,有人被抛弃了”。 有人如是猜测。 “架子比以前还大,当自己是公主呢”。 第162章 又有神秘新欢 有人好心的为我下定义。 抬腕看看,殷亦桀不在家,我大方的将一对镯子都戴出来。 呵,殷亦桀看见一定不高兴。 不过谁戴银镯子戴一只啊,他在家我不过将就而已。 这对银镯子,给我带来更多的力量。 电话继续响,还是那个号码。 我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还是手机。 如果是固定电话,我尚且能猜测他按的免提拨了号码放在那里;这手机,拿着,不嫌累? 呵,我很闲,替人家操心。 “听说又有新欢了”。 有人极为神秘的议论。 “就是那个司机吗?长得还蛮帅的”。 有人如是评价。 偶尔扭头瞧我一下,似打量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这么快就有新动向。 或者说我哪里来的胆子,连司机也敢那什么。 呵,大家都很闲。 我担心人家打电话的会不会没电;人家担心我勾搭新欢会不会被人教训。 电话还在响。 我皱眉,想了许久,决定,还是接吧,不接怎么办? 别的同学陆续考完出来了,按说,宋大学也该到了。 如果他或者殷亦桀有事换了个电话,我这么做,岂不是耽误事?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我躲在学校里头还能怕了他。 视线所及,某几个角落就有人盯着我。 如此近距离保护如果还出事,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打定主意,我,按下绿键。 凑到耳边…… “你叫妆可人吧”。 一个女声,妩媚冷硬,气势凌人。 我没吭声,因为,我已经听出来,或者猜出来是谁了。 就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高的兴致,亲自屈尊纡贵给我打电话,不怕走路闪了腰吗? “怎么,哑了?平时勾引jerry的时候也这样吗?” 平时看着满尊贵的个人儿,出口就是这。 这句话没有主语,我可不可以认为,她找错了人呢? jerry,我认识tom猫。 不理她。 “你出来一下,我找你说几句话”。 她大概觉得我很无趣,想当面教训我一下。 呵,我想笑,还每当我师娘监护后妈呢,就这口气和我说话。 嗯哼,我问: “你说完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儿,心情还算不错,礼貌一点,至少…… 唉,至少,我不能将战火烧到殷亦桀头上。 这女人,假得要命,如果再将她老爹弄出来,然后再欺负我监护人? 不行。 所以,我得好好想个办法,还要适当的,客气一点。 电话默了一下,我,呵,小心的掏出本本,将对方电话捕捉下来,呵呵。 干嘛用?有大用处呢。 被我和布莱恩抓住,她只要还用这个电话,就跑不了了。 “你给我出来!” 女人一声狮子吼,吓得我手一抖,本本差点儿掉地上。 这女人,抽抽,不好好说话吼什么吼? 我被问的人都这么客气,她问人的还牛x,不信我挂她电话。 毫不犹豫的,我笑,答: “你赶紧回家看看吧,好容易跑出来一趟”。 呵,不是从疯人院出来的,哪里有这种人,对吧? 我态度很好,因为,再考二天试,放寒假,然后就要过年了。 过年,殷亦桀总该回来的。 所以,我要高兴点,对人和气一点。 电话不停提示,有别的电话拨入,我赶紧看看…… 是宋大学。 疯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不理她了,先接宋大学的电话。 “妆小姐,您……” 宋大学有些急,声音压得很低,犹豫道, “要不,您从侧门悄悄出来吧。呃,我……我刚到。好像,范小姐带着人等在门口,似乎要进去了”。 呵,我更想笑。 宋大学一定是做间谍的,门口一看就知道了。 那我也知道了。 不过,范小姐要进来,这戏,唱的可就有点儿热闹了。 不行,我得赶紧走。 她那么疯,又带着人,又有面子,进个校门还不容易,我还是老实点儿的好。 略微一想,我收起本本,背上书包,应道: “我记得学校门口有你的人,找几个人在门口接应,我想办法溜出来。她……不认识我吧?不过肯定认识你”。 宋大学笑,忙道: “妆小姐真聪明。我已经避开了,不过未必他们的人没注意到。所以……” “实在不行我自己走路回去,你让人跟着,别的我都不放心”。 我说完,立即挂电话。 如果宋大学被人要挟,现在我多说多错,是不是? 我也快成fbi实习生了。 成天活的这么惊险。 更搞笑的是,估计疯女人不过想和我说一句什么没要紧的话。 不过那也不行,再没要紧,在狗发疯的情况下,有多远离多远。 而且由着她在学校羞辱我,我还上不上学了? 我,呵,还是继续向伟大的父亲靠拢吧。 虽然目的不同,方式可差不多,偷偷的,警惕的,行进。 经过教学楼地下,没人。 我,走…… 大门口分左右两边,我低着头,背着书包,和别的同学差不离。 恩,我昂首挺胸大方的走,估计会好一点。 再不然了,白大夫不是说,我的血液能克制别的毒素,以毒攻毒,那就是我有毒了,退一万步来说,我还可以,一刀…… 喂她点儿毒血,她一定想不到。 不过我身上带刀子的习惯,如今…… 如今,可能全世界的黑道都知道我随身带刀子了吧,唉,太出名了,不好。 我唇角勾起,笑…… 忽然想起那个娇滴滴又无比纯真灵慧的女孩子,同样是公主级别的,这个范氏三公主,估计给人提鞋都不配。 呃,我现在还真好心情,替人家操这心。 谈小姐要谁提鞋不要谁提鞋与我何干,我自己小命现在还不安全呢。 而且…… 呵,我都不敢切电话了,干脆挂断。 刚才那么转接,连招呼都没打, 我…… 也不挂断,而是,静音。 我也不急着听。 经过我本本监控,就算离开本本,我也随时可以查到她都骂了我什么。 挺直腰板,我,终于走到校门口,没事。 校门口人很多,许多家长来接孩子。 真是奇怪,都上初中高中了,父母还不厌其烦的接送,比我家监护人还…… 呵,大家都是监护人,做法相同,要我多管什么? 走了几步,宋大学的车子,没看见。 这下,可有麻烦了。 我依稀记得回家的路,不过从未步行过。 现在后面还很有可能跟了一群疯子,我,怎么办? 手紧紧握着刀子,我,不怕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让自己冷静。 冬日,风有些冷,呼呼的胡乱吹着。 天,有些暗,才五点半,感觉和入夜差不多。 路边,护篱依旧一身绿色,不过溅上点点泥污,看着,有些肮脏。 我尽量不去拉衣服,让自己看着自然一些。 脚下皮鞋踩着冷硬的地砖,踩不出清脆的声音。 “妆可人!” 后面有人叫我。 我犹如吃了过多的芥末,一股子冲劲从鼻子往脑门冲。 大脑明显受到严重冲击,产生了瞬间的晕眩。 “站住!” 后面有人高声喊。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跟前,拦住我。 呵,我没想逃。 殷亦桀的人五六个都在附近,对方五六个人,离我更近,光凭我自己也未必能逃得掉。 学校门口,众目睽睽,我不怕他们绑架。 而且,我不知道,冉桦,一个学期和我没说到十句话,为何突然叫我。 真是天要绝我! 如果他不叫,再走几步,拐过街角,我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拦住我,也没什么。 我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们确认要找事,我,就依了她。 一手稳稳的握着刀子,另一手,微握成拳。 我,不说不动不问,等着反击。 呵,第一时间没走了,拖延时间自然更好。 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不怕他们想做什么。 嗯,事到临头,就不用怕了。 怕,是之前或者之后的事,正当时,我们没时间怕。 做好准备,抬眸,扫过四周,在冉桦身上略停二秒。 冉桦,脸色通红,张口几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在乎他想说什么。 每次,我出事,似都和他扯得上。 就算巧合也太巧了,让人不敢置信。 我再看别处。 有人打电话,汇报我在学校门口,已经“抓”住了。 打完电话,一个男子,年轻,壮实,凑过来,伸手,准备先扫我一巴掌,或者挥我一拳。 殷亦桀的人,离得远些,似,也没准备动手或者过来阻拦。 呵,我,终于又要自己面对了。 看,我这个人就这个命,就算天塌下来,也得自己顶。 个子高的人地理位置与我略有偏差,从地球圆形的角度来说,他们,离天的距离未必比我近,因此,我还得自己先顶着。 我不知道这男人发什么疯,没来由的要打我。 不过,也可能是彡彡小姐的命令。 但这与我无干,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凭什么要让他打? 打我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这么发誓。 同时,抬手,刀锋出鞘,飞快的迎上去。 一道冷光炫目…… “啊!”年轻的男子捂着手心,忙往后退。 哼,很好。 我血液里的热情激发起来,眸子清冷,四肢活跃,恨不能跳起来舞一曲。 呵,舞男,离得太近,竟然也能受到感染。 我脚后跟踮了一下,重重落下。 “磕……” 声音清脆。 “在哪里?” 第163章 非常响亮的一巴掌 范彡彡一阵风一样冲出来,人未到声先闻,势很足。 呼啦,许多人围过来,脖子伸长,想要一看究竟。 现演,免费,怎能错过? 而且我又如此勇猛的一刀划了人,是不是,更有看头呢? 呵,被五六个男人围着,我,是不是英姿飒爽? “三公主,我的手……” 长得还算端正的年轻的男子小心的抬头看范彡彡,略有撒娇的意思。 我靠1 呃..... 这都唱的哪一出? 我在考虑,是否要硬悍范彡彡。 去年的帐,我一直压在心头,今儿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先讨点儿利息。 敢欺负我监护人,当我们家没人啊? “你就是妆可人?”范彡彡脖子高昂,恩赐我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 我已经将刀子收好,双手揣在兜里。 安静的看着她。 既然要闹,就好好闹一场。 怕你了还是。 “婊子养的婊子,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相,才上高中就做人家情人,比你妈还……” “啪!” 我觉得,很有必要甩她一个嘴巴,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狠狠的甩了。 然后,眸子清冷的,看着她,余光注视周围。 虽然有些人嘴不大干净,但我也不觉得自己是纯洁的圣母玛利亚,所以,我不介意招呼她。 “你个婊子!” 范彡彡捂着脸,不知道该先哭还是先骂我,略停片刻,双手挥舞着要来咬我。 “三公主,慢着”。 斜刺里出来个人,眼角吊得很高,比我监护人老,没我监护人酷,不喜。 这男人拦下范彡彡的手,忙摇头,对我说,“妆小姐,您的镯子,哪里来的?” 哦,我说的,今儿运气这么好,还有人帮我。 原来,是看着玉家这镯子的份儿上。 也不错。 我就是仗着这镯子,才敢如此坦然的立在这里。 呵,我想试试,对,就是想试试,遇到这种事情,我身上还藏着多少能量。 不错,我很满意。 冷冷的看着男人,我默。 “妆小姐,您大概不知道三公主……范小姐是谁吧?” 男子冲我笑,口气,说不出的阴柔,阴风阵阵,说他对你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恐吓也不是,宠溺更不可能。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不觉得有必要知道这个问题,当然,我早就知道了。 “这个小婊子!不要脸! 范彡彡腿疯狂的向我蹬过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盯着我,手里捋着山羊胡子,很有兴致。 呵,我今天,怎么说呢,我每天都会被舒服打点的妥妥当当,加上这一年发育的快。 好不自夸的说,比范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我知道,他们,看的是我与家母的那一点相像。 我忍不住冷笑,这,就是一个公主或者小姐该说的话吗? 这,就是“民意”吗? 看着我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被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不过,我从未指望过谁能站出来。 所以,面对范彡彡的驴踢,我微微往后退半步,眼睛瞄到一样东西…… “臭婊子,还敢打我……” 范彡彡继续怒骂,见我败退,立刻冲过来…… “咣当……啪!” 我侧身闪过去,使劲将垃圾桶踢过来。 学校门口的垃圾桶,下面有个底座,上面一个盖子,中间一个小桶,盛垃圾。 我以前站路边差点沦落为乞儿的时候,见捡垃圾的打开过无数次,因此心中有数,因为,它们也算我半个伴儿。 “啊啊啊!” 范小姐要疯了。 垃圾桶一向被捡垃圾的踢得不成形状,再砸过去,范小姐美丽的裙子估计…… 我摇头,对不起,看来垃圾很爱你! 周围几个人蠢蠢欲动,不过刚才那个阴阴的男人,一直不曾开口,别人似也在迟疑,并未一拥而上,将我活活打成肉酱。 呵,真有趣,这一回,竟然是一只镯子救了我。 不过,事情还没到最后,我,并未完全自由。 “妆小姐,我再问一次,您的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男人非常执着的问我。 垃圾桶滚了二圈,重新依恋的滚回我脚边。 我一脚踏住,踢到一旁。 啪…… 冷冷的看着众人。 呵,想知道吗,我告诉你: “你没资格知道。如果现在还不好生让我走,或者妄想欺负我,也许,你们会知道的。还有,如果我下次再听到人做狗叫,我不介意……” 斜眼扫过,舒服和宋大学一块赶来了,但,并未凑上前。 呵,大家都怕范氏吗?还是,觉得我无所谓? 我觉得,可能都有。 不过,无所谓了。 我,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也不再是个孩子了。 闹腾完,我该回家了。 我有家,有个半年不回家的监护人,还算,不错吧。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范彡彡发飙了,疯狂的,不肯让我安然离去。 那个男人利索的打断她的话,柔和又坚决的解释道: “别冲动。她戴的可能是玉氏的镯子,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我们不能动她。你冷静一点”。 范彡彡傻了,两眼盯着我的手,似乎我手上戴了一对毒蛇,惊恐怨愤又不甘。 不过,我双手揣在兜里,袖子早将镯子盖住了。 有人想看我就给看吗?傻子! “我不管!” 范彡彡刚喊出口,又停下来,似被那个男人拿捏了,只得疯狂的咆哮, “婊子,你给我早点儿离开jerry,要不然,要不然……” 我没兴趣听她废话,冷冷的打断,哼道: “这事儿你找我监护人商议才行吧,如果你还没长大,建议你也赶紧找个监护人;或者,让你监护人立刻将你送回疯人院,那里,比较适合你”。 我看见,来了几辆警车,舒服在打电话。 因此,我决定退场了。 当然,我能猜到,对上范氏,警车也未必有大的用途。 不过,我应该,可以回家了。 人群突然分开,一辆银色越野飞快的开过来,停在我们不远处。 我眼睛一亮,唇角勾起,空气,开始升温。 “可儿!” “可儿!” 车门刚打开,殷亦桀脚未沾地,便大声叫我。 “恩”。 我响亮的应了一声。 “jerry!” 范彡彡羊癫疯又犯了,甩了男子就朝殷亦桀冲过去。 “范小姐请自重”。 殷亦桀冰冷冷的拦住她,侧身过来,拉着我,看着我。 我摇头,他的眼里,浓浓的情谊。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 不过,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到,他眼窝深陷,眼圈发黑,我,没什么想法。 只知道,那个个子比我高的,及时赶到了。 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退场。 因为范彡彡显然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殷亦桀来了,我,有靠了,呵呵。 低下头,往他跟前靠近一点,获取一些温暖。 “jerry,就知道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 范彡彡犹如小媳妇儿,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拉着殷亦桀的胳膊,撒娇道, “走吧,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爸爸也想见见你”。 殷亦桀淡淡的看她一眼,抬头,看着那个阴柔的男子,道: “文少,麻烦您送范小姐回去”。 拉着我的手,另一只胳膊,使劲要从范彡彡那里挣脱。 范彡彡整个人贴上去,胸前高耸左右夹着殷亦桀的胳膊。 殷亦桀一抽,她就哼哼,俏脸媚红,媚眼如丝,娇滴滴的道: “jerry,别急。回去有的是时间。人家也好想要你的,嗯,走吧?” 范彡彡使劲拉殷亦桀的胳膊。 呵,有趣。 殷亦桀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我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范彡彡,这个满嘴“婊子”的女人, 呵呵,我怎么觉得她很有潜质呢? 不过,也觉得好好笑,这样子看着怎么有点儿像…… 我们二个女人,抢殷亦桀? 有这种问题吗? 我…… 无语。 殷亦桀身子僵硬,浑身冰冷,紧紧握着我的手,淡淡的道: “范小姐,麻烦您放开我的手,我要送我的人回家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吧”。 冷冷的礼貌,我听着,感觉,有些不爽。 显然,殷亦桀还不能和范彡彡来硬的,否则也是个麻烦。 可现在范彡彡夹缠不清,这可又如何是好? 我,左顾右盼,警察叔叔来了, 我,是不是可以找他们求助呢? 想想,我喊: “救命!” 唉,生平第一次喊救命,感觉一点儿没有性命攸关的悲戚,反而有点点兴奋。 范彡彡挑衅的看我一眼,本来不准备理我的样子,现在也不得不重新关注了。 四五个警察围过来,看着我们。 我赶紧开口: “他们要绑架、勒索我。麻烦……我想回家……警察叔叔,您们能送我回去吗?我……” 我低头,有些担心。 唉,担心殷亦桀怎么收常 警察叔叔看着殷亦桀和范彡彡,没看出来那个比较像绑匪,木然,不知如何开口。 殷亦桀手下愈发紧紧的握着我,哼道: “范小姐道学校门口摆这么大阵势,似有不妥。文少,我看,是不是你来处理呢?我的人,该回家了。可儿,明儿是不是还要考试?” 我赶紧点头,明儿还要考三门呢,我真的很想回家。 想回家,好好看看殷亦桀,或者,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他真的很累了。 指节都瘦了不少。 “jerry……” 范彡彡泫然欲泣,乖巧的模样,十足十她才是被绑架的对象。 若非刚才就有颇多观众,估计,警察叔叔会怀疑我贼喊捉贼。 第164章 不是说好喂我的吗? 范彡彡似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在她眼里,只有殷亦桀。 拉着殷亦桀的手娇泣, “jerry,你为了一个小婊子,竟然不理我……” “jerry,你就算,让别人送她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咱们走吧。今天晚上……” 殷亦桀忽然神来之笔,狠狠的将范彡彡推开。 反正四周都是人,不怕摔倒。 那个文少赶紧将她抱祝 殷亦桀哼道: “范小姐,如果再侮辱她,作为她的监护人,我可以控告你。我也不希望,你会让我失职,舒服,这里的事你和文少处理。可儿刚考完试,我该带她回去休息了”。 众目睽睽之下,殷亦桀拉着我的手,转身。 人群立即分开一条路。 殷亦桀气场太强,连警察叔叔都不敢拦,别说别人了。 范彡彡还要叫唤,文少低声哄劝着。 我侧眸看见舒服,想来,他刚才也不敢挡范彡彡小姐,所以搬救兵了。 呵,多有趣的一件事。 一个闲人,二个闲人,竟然惹来一堆闲人。 没有管身后。 我如是想着,脚步则乖乖的随着殷亦桀,爬上车,关上门。 在拥挤的人群里,呼啸而归。 世界,终于,是我们二个人的。 殷亦桀一直默不作声,安静的开着车子。 我也不说话,安静的,将刀子擦拭干净,收起来。 然后,乖乖的坐着。 殷亦桀,终于回来了,而且,还是如此突然的,如此特殊。 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过,我也不想想了。 回来就好,回来,我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好,殷亦桀接过我的书包,牵着我的手,紧紧的,回家。 电梯内,人很多。 我们,紧紧靠在一起。 我手悄悄溜进他的手腕胳膊,暖暖的。 殷亦桀瞪我一眼,侧身将我半搂着怀里,状似,给别人让地方。 呵,那我就再靠近点。 家,依旧那么整齐。 我们站在客厅,有一霎那的…… 失神。 终于,就剩下我们二个人的时候。 我,想好好看看他,不论他之前都干什么去了,久久不肯回来,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看看,他现在,究竟如何?除过瘦了、累了、倦了,还有没有,别的? 殷亦桀将我书包放到书房,出来,依旧看着我。 我抿着嘴唇,忽然想笑。 低下头,我…… 他并未大的改变,他还是他,我的监护人。 即使面对那么难缠的人,他也一样会挺身而出,将我安全的带回来。 他还长得那么五官精致,腰杆还那么挺直,一身森冷的气质,透着柔柔的暖意。 我,过去拉着他的手,到他卧室。 推开卫生间的门,帮他放水,他,需要放松一下。 “可儿,没事吧?” 殷亦桀不愿放开我的手。 我摇头,我没事。 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会有事呢?照顾好自己,就是替监护人分忧,我懂。 我说: “你很累啊,洗个澡,舒服一点,我去做点吃的,吃完你先休息一下,别的再说吧”。 呵,我,呵…… 呵呵,我是自己想和他说什么来着,不过总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就拉着他说,实在很不懂事。 所以,我,想让他在家轻松一点,因为,这是在家。 “可儿,你也先洗个澡去。一会儿咱们一块做饭”。 殷亦桀看着我,目光坚定。 好吧,我点头,如果我不去洗香香,估计他一会儿会收拾我的。 恩,我说: “你洗香香,还要喷香水。刚才,你身上有女生的香味儿,我不要闻到”。 殷亦桀看着我,我立刻走开。 我,确实不喜欢别的女人的味道。 并非我洁癖或者讨厌女人甚至吃醋。 当然,我怎么会吃醋呢? 殷亦桀的女朋友如此之多,与我何干。 只要殷亦桀还记得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然后拉着我回家,别的,我有必要计较吗? 我不过是,不太喜欢某些香水味。 洗完澡,所有污垢与不爽就都被水冲掉了。 身上,只有香香和慵懒。 我正在收拾头发,殷亦桀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将我抱起来,抱回他卧室,放在他床上。 啊啊啊! 我大惊。 他,为什么这么直接? 难道之前说的话,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我,躺在那里,看着他,离我只有二寸远,我,呼吸不畅,要晕了。 他的体香,还是,那么容易让人沉醉;他的眼睛,能将人吸进去。 我,呜呜,我上当了,我不该看他的…… 无声的吻,细细的,落在我脸上,唇、鼻、额…… 我,勾着他脖子,思念,如潮水澎湃,闭上眼,细细品味,他每一点一滴的宠溺。 他真的,好疼我,被他如此珍重,我,真是太幸运了。 “穿这么整齐做什么,不是说好,要喂我的吗?” 殷亦桀咬着我耳垂,低声谴责。 啊! 我,我快要晕了。 一会儿还做饭吃饭,我穿个家常衣服外披睡袍,以前都是这样的啊,有什么错吗?喂他,我饭还没做呢。 扭头,不理他。 坏人,一回来就…… “嗯?” 殷亦桀不悦,咬着我唇角,开始……开始在我唇边不停的轻咬,就是不吻我。 我几次松口,都得不到。 啊,坏人,呜呜,开始勾引我,大大的坏人。 我手抱紧一点,开始,和他抢。 就这么点儿地方,就不信我抢不到。 真的好想吻吻他。 “怎么,想要吗?” 殷亦桀邪邪的笑,就是会擦着我唇滑过去,咬我耳朵。 “恩”。 我认输,他要是不给,我算是没法子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殷亦桀这个坏人,竟然…… “那,喂不喂我,让我吃个够呢?” 殷亦桀嘴里的热气呼呼的吹着我脖子,声音极尽低沉魅惑。 我,这种问题,我如何回答? 唯一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我,就算现在想和他好,也并无别的意思,而是,纯粹的…… 这一刻,甚至是纯粹的想他。 不论他做什么,我都想要,我只是想要他,和他在一起。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殷亦桀低低叹息一声,轻轻脱下我的睡袍,小心的吻我…… 嗯,只要肯好好的吻我,别的,我都不管了。 他的手下,一如既往的,小心,怜惜。 甚至,比以往愈发缠绵。 他的手好舒服,慢慢的,一点点的,渗透我全身…… 连骨子里都能感到愉悦。 我,已经开始晕眩。 即便有一点小难过,我还是,不大想拒绝他。 放松自己,幸福能加倍。 迷迷糊糊的,身上,似已经一丝不挂了。 殷亦桀松开我的唇与舌,一路往下,手脚也忙着,各自有事…… 底下,已经一片…… 我,乖乖的,顺着他的手,向他迎去…… 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事情,我一个都没有抓祝 只知道,某种见识已久的事情,几秒钟之后,就会发生在我身上。 如果纯粹从这件事的欢悦而论,他,无疑是最好的。 如果就深层次的爱意而言,他,也无疑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第一个。 我,闭上眼,顺着身体的感觉,决定无视别人的流言蜚语,即便是迎向他,也与那些龌龊的言论无关…… 殷亦桀再吻一下,松开来,认真的看着,似,有一点犹豫…… “呃嗯……” 我,好想要。 殷亦桀那个也站在门口看着我,腰肢挺拔,随时准备冲进来爱我。 那他,忽然的,迟疑什么呢? 难道,他和我一样,有二个脑子,一个为身体,一个为精神? 从精神上,他,不愿意要我吗? 我不知道。 他,不是从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不停试探我吗? 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还想强迫我。 那么,现在呢,他又在迟疑什么? 他,会不会是传说中那种,想要看到我的**,然后嘲笑我一番,最终丢下? 不会吧。 我不安的扭了下腰,身体的温度忽上忽下,不知该如何继续。 如果不是他大手托着,也许,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有迎向他的想法或举动。 现在呢,微微翘起,他都吻过了,相信,他也看的很清楚。 近在毫厘,因为,我已经碰到他…… 他在迟疑什么? “咚咚咚……” 殷亦桀赶紧抓过衣服将我盖上,扑在我身边,要疯了。 我浑身发抖,抓着衣服,不知所措。 兲呐,要死人了。 上次被电话不停的打搅,断了兴致; 今儿,直接有人敲门,这还……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竟然像早知如此似的,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外头也不进来。 殷亦桀身子僵硬,将被子拉开,让我躺进去。 他自己拉过睡袍,胡乱一裹,不顾里头真空了。 殷亦桀走到门口,打开门…… 是舒服。 殷亦桀走出去,随手将门带上。 我,啊啊碍…我要疯了! 呜,这一次,我真想发疯。 客厅灯比较暗,卧室比较亮,刚才,舒服不会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吧? 汗死! 我刚才不停吟嘤,他一定听见了,因此才没进来。 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了。 听说有男人被打断的不是时候,可能会一辈子不举。 现在,我,有点儿相信。 我赶紧在被窝将衣服穿戴整齐,溜到我自己卫生间,洗洗干净,穿戴更干净。 才……我的脸好烫,似比刚才还要烫一些。 这是,还是让舒服知道了。 可是,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我,并无其事埃 那又如何,唉…… 靠在门口,我,思绪有些混乱。 第165章 变本加厉,色得要命 刚才即将成事,我也终于下定决心,竟然…… “范总说的是让你立刻过去”。 舒服压低声音,似在和殷亦桀争辩什么,态度难得激烈一些。 “说过了,今天我哪里都不去。他那里……你让……” 殷亦桀火很大,也非常压抑。 呵,我至少知道二件事。 第一件,上次殷亦桀被烟灰缸打中,一定不是黑脑袋一个人的责任,肯定有范彡彡的挑拨,可见,这个女人,太可恶。 第二件,殷亦桀现在烦心事很多,要周旋的事儿更多,这半年,他,一定是忙坏了。 “那那边呢?他们好像……” 舒服并不怕殷亦桀,语气也大致平静。 “说过了,今天哪里都不去。范总那边之前说好的,是他自己破坏规矩,你跟他们谈。那边,回头再说”。 殷亦桀头很大。 烦躁的似要吃人,站起来,回自己卧室去了。 舒服摇头叹气,看我一眼,往餐厅而去。 我打开门,出来。 呵,我不是有意偷听,要不然也不用闪着门听了。 不过,现在,算什么状况? 殷亦桀和舒服一人一头,我呢? 我肚子饿了,我,也去餐厅。 估计,殷亦桀也一定饿了,我先去他卧室叫他。 推开门,殷亦桀脱了睡衣,赤身一站在那里,抬了眼,看着我,突然笑了。 我咬着嘴唇,愣着那里,无语。 脸红的像玫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殷亦桀挑挑眉头,走到我跟前,弯下腰,看着我…… 深邃的眸子,藏着说不清的感情。 我低头,他一动不动。 我,挑挑眼皮,一看,就是他。 我,他竟然羞我。一边笑,一边扯了衣服来穿。 我,扑到他怀里,把头藏起来,不许他再看。 他身上瘦了一些,不过依旧结实,靠着很有安全感。 “怎么,偷偷看我换衣服,急了?”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冷冷的偷笑。 我扭头,换一边,不理他。 谁才急了要他呢。 这么坏的人,我不要了。 听他说的这边那边,一定都不是什么好事,我,有些担心。 抱了一会儿,我问: “你,还有事吗?今天要不要在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前几天你还说在国外的,今天……” 我问不下去,实在不知道,殷亦桀怎么会有这么巧,赶在这会儿回国。 犹如上次玉壶冰从德国回来,恰恰就赶上我有事。 呵,我还没这么伟大吧,不论事情大小,都有人正巧赶到,替我解围。 那么,如果有别的原因,我,就不该多嘴了。 殷亦桀亲下我的头,神色缓和了好多,牵着我道餐厅,温和的道: “好久没回来陪可儿了。今天哪里都不去。不过,你明天还要考试,不许影响到”。 我赶紧点头。 明天考试我记得呢,不过早复习好了。 这么点儿考试,我还没放在眼里。 平时学了多少,厚积薄发,考试顺其自然即可。 抱着他的手,有他在身边,晚饭,我竟吃了二碗。 殷亦桀好奇的看着我,咬着我耳朵笑: “多吃点,长大得更快”。 我,他目光落在某处,我要吐血了! 殷亦桀,能不能有一刻好一点。 这人,现在愈发变本加厉,坏的要命! 大色胚,不理了。 我除了不吐之外,转身,走人。 复习去。 其实,我考试前一般都没事,考完了才开始忙。 平时学习用心,前几天又系统的复习过,临考前,最多就是翻翻错题本,或者高兴的话看看书,不高兴也就不管了。 考完试,针对可能的弱项补一补,要不,就是准备下学期的功课,所以才有考前闲考后忙的情况。 殷亦桀也起来,跟着我后面。 我到书房,他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我,忽然看不下去书了。 他好容易回来一趟,而且,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难道是有什么事?很有可能。 他平时不会这样的。 而且,我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从国外回来,还是在“境内关外”。 呵,他自己给自己设的境内关外。 打开生物书,摆开笔记,我抬头,殷亦桀还站在门口,看着我,有点像石化了。 他的眸子,深邃不见底,他的神情,安静的像呼吸亦停止了。 我,停下来,我不知道,他就这样看着我,究竟要看什么,或者会看多久。 可问题是,我也想好好看看他,最好当然是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我觉得,我还没变,将近半年,丝毫未变;可他…… 舒服给我倒了水进来放一边,殷亦桀挪了一下,继续站在门口,没走。 我,站起来,走过去。 殷亦桀还是没动。 他,好像…… 我不知道好像什么,只是知道,他有无数的事情,今儿,只是回来看我的。 恩,他今儿,是专门回来看我的。 甚至推掉了好多事,就是为看我。 我轻轻靠过去,倚在殷亦桀的怀里。 “可儿,影响你学习了……” 殷亦桀轻轻搂住我,低喃声超好听的。 我摇摇头,不要紧的。 学习,我学了一个学期了,不差这一二个小时。 “可儿,就是想好好看看你,看着你长大……” 殷亦桀亲着我头发,纯然没有刚才的感觉,而是嘶哑的,暗沉的,不舍,低叹, “真希望你别长大,又盼着你能快快长大……” 我抬头,看着他,道: “到阳台坐会儿吧,你累了,早点儿休息”。 殷亦桀把我抱起来,到他卧室。 我低笑,他,不会还想继续吧?被人硬生生打断二次,我都没勇气了。 不过,如果他真的想,现在,我,还真无法拒绝。 他说,就想好好看看我。 似乎,我离他那么遥远,他看我一下都很艰难。 为何,我们之间会有这种,这种,非平常的距离? 我搂住他的脖子,任凭他处置。 殷亦桀吻我一下,并为深入,也无半天挑弄的意思。 害得我不知就里,迎上去又退回来,羞死。 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样了,不过,下次一定不可以这么主动,要不然一不留神就会出糗,估计会被取笑的。 “想要我了?” 殷亦桀把我放在床上,靠在他怀里,弄着我头发,低笑。 我才不会想要他呢。 我,不过是想顺着他的意思,让他不那么难过一些。 真的,我喜欢他眸子亮亮的,最好还有点儿孩子气的笑或者怒。 而不是现在这样,久别重逢中带着缕缕忧伤,似,他明天又要远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殷亦桀托起我下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他在想我,我在想他,就这么简单。 吻,不用激情,才是,他对我真正的宠。 吻,没有想法,才是我,对他真正的依恋。 “可儿,过年了,事儿多,怪我吗?” 殷亦桀将我搂得紧紧,小心的问我。 我摇头,我能怪什么呢,我有这个资格吗? 我们,以一种最为奇怪的方式绑到一起,他做得很好了? 殷亦桀已经做得很好了,叫我如何怪他? 靠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跳,那么有力,安静,跳动着,仿佛是我的血液。 听着他的心跳,我的心,也安静下来。 许久不见又如何,他,还是他,很疼我。 殷亦桀真的累了,安静下来,一会儿就有瞌睡的意思。 我们…… 洗完澡,相视,不用多说,我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睡下。 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被他搂着,睡在他怀里。 他很不老实的非要把腿放在某处,唉,我摇头,放吧。 我反正身体反应课成绩优秀,只要他无进一步的打算,我是可以不用多想,安静睡着的。 我睡觉在这里已经形成规律,到时间睡得就很香,又是在他怀里,比父亲的胸膛还让我安心。 一觉睡到大天亮,实在舒服。 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一点儿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殷亦桀也睡得很好,昨夜睡得早,这会儿都快七点了,他竟然还没醒。 我轻手蹑脚的起来。 实在,不忍心吵醒他。 人都要累到什么时候,才能睡得如此沉稳?梳洗完毕,我,做好早饭,才又进来看他。 今儿考试,去的要晚一点,我还不着急。 殷亦桀依旧睡着,长长的睫毛忠诚的守护者他的明眸,眼底的黑影似淡了一些。 即便是室内光线较暗,也能看出,他肤色很白,象牙白,透出一点红润的气息。 我坐在床边,轻轻倒下去,倚在他身边。 他不在的日子,我,总有回到之前无依无靠的感觉。 他回来了,我是不是,该趁机多靠一靠呢。 抓着他的大手,我小心的放到唇上…… 殷亦桀忽然动了一下,犹如触电一般。 我吓一跳,忙抬头。 殷亦桀的黑眸,定定的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戏谑。 啊啊啊,我,我…… 我,张口,照着他指头狠狠的咬下去。 既然做贼都做了,还怕被他抓住吗?再说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不过摸摸他的手,又怎么了嘛。 殷亦桀疼的龇牙咧嘴,深恨,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阴阴的笑二声,不管不顾的,剥开我衣服,在胸前丰盈上一顿好咬…… “啊啊!” 我,要…… 我投降,我错了! 我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个人,太坏了。 我不玩了。 我示意好几次,殷亦桀一点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一觉睡足,力气大了好多,那个也从梦中醒来,准备好好给主人表现一下,顶在我腿上,就像一团火在燃烧,灼热烫人。 第166章 龌龊的想法 殷亦桀的手好热啊,凑到我耳边笑: “把我弄醒是不是就想要,嗯?这么湿,想多久了?” 啊! 恶人,色棍! 我刚被他咬的好不好,哪里有想多久。 他就知道想这个,除了这个就没别的。 天天吃吃吃,还不如早吃早了,我都…… 我脸红,竟然会有这想法,我要羞死了。 咬紧牙关,我扭头,不理他,也不理自己龌龊的身体的想法。 他的手愈发灵活,一阵阵快感,袭遍全身…… 也许,有他那个,应该会更舒服……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 闹钟响了。 啊啊啊! 殷亦桀要疯了! 我也,快受不了了。 “不许乱动,吃完再说”。 殷亦桀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准备不顾一切,了了心愿再说。 我没有乱动…… 我,不过是,真的想要他了。 往他身下溜下去一点,那才是准确位置。 咬着唇…… 我,不说了,脸红也就那么红。 真的想了,羞一回没下回了。 我,甚至有动手帮他宽衣的冲动…… “小鸟说,早早在,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吼,吼吼吼! 此闹钟功能强劲,声音又大又响又没完没了,而且还离床有点远。 殷亦桀彻底被打败了。 扑在我身上,整个人很快的软下去,死了。 呵! 我摸着他的头,只觉得,我们,也许注定要如此兜兜转转曲曲折折。 呵,呵呵……揉着他头发,我爆笑: “哈哈哈……” 要笑死我了。 他头埋在我胸前,痛苦的咬着我,郁闷至死。 呃,太……我太无语了。 笑死我,虽然胸口被他咬的疼,不过,还是好笑…… “还笑,什么鬼东西在叫?继续!” 殷亦桀怒,看着我,好象在说: 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了。 要不然非留下心理阴影不可。 恨啊,他养我一年多,已经养的这么听他话,还吃不了,我都觉得替他可惜。 不过,我笑: “是我定的闹钟,怕睡过头。我要去学校了”。 殷亦桀松口,怒,瞪着我,骑在我身上,愤愤不平: “一定是你故意的,平时也没见你设”。 我扭头,不看他软软的那个一抖一抖准备重新发威,咬下嘴唇,我好意解释: “不是……是,又一次,睡过头了,差点儿迟到。后来,我就设了。今儿考试,可迟到不得……” 那一次,夜里,下着雨,我想他,想的多了,趴在梦之境上打盹,上床之后有些着凉发烧,就起得晚了。 是啊,那一夜,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日子, 时隔一年,我本想做个纪念,却,呵…… 纪念到现在这结果了。 看到殷亦桀的脸黑黑的。 我,实在很想笑,大笑一常 当日就见他曲线优美,与人做运动,没想到,这曲线多次摆在我面前,却从运动不起来…… 那一种运动,他一定极喜欢;我,也有些向往。 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那也是要缘分的。 殷亦桀痛苦的倒在床头,吼吼声连连,像只困兽。 我穿好衣服起来,拉着他的手轻笑: “快起来吧,我做了早饭。吃完继续睡”。 殷亦桀头发乱蓬蓬,站在我面前,也不穿衣服,看着我。 我,别过头,看着门口。 “小妖精,说,你一定是我的。要不然,不让你去考试”。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狠狠的道。 “嗯”。 我点头。 就看着你可怜这几次的份儿上,也..... 我也觉得,除了这个人,兴许没有更合适的了。 他实在很宠我,对我好,我,和他也有些特殊的默契,很舒服。 “说,这辈子都是我的,不许给别人”。 殷亦桀眼里喷火一般,盯着我,得寸进尺。 呃,这个问题,有点儿严肃埃 一辈子,我将来长大了,还想有份寻常的工作、找个寻常的人,成个寻常的家,过点儿正常的日子,普通一些就好。 “说,要不然……” 我稍一迟疑,殷亦桀就准备动手,捏到我胸口有些疼,他咬狠了。 唉,好吧。 代价如此惨重,我应了便是。 话说,结婚了还能离婚,签协议还能悔过,大不了交点儿违约金,一个誓言不过顺口一句话,说过,被风一吹,就没了。 “不认真。看着我说,这辈子,都是我的”。 殷亦桀愈发当回事了,无比认真期待的看着我,眼角还有一些魅惑,阴邪的感觉。 唉,男人,就不能顺着。 我,我怎么给他认真。 这个男人,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相差有这么大。 我的第一次,或者在这一年里…… 第一次,或者这一年,或者我高兴他高兴的时候,是他的就是他的好了,至于这一辈子,不是为难我嘛。 不行,啊, “嘤……” 整个身子弓起来,凑近他,软的无力了。 呃,这个恶棍,我…… 我顺顺气,再不依他估计今儿我考试都别想去了。 大清早的闹着段子,我晕死。 抱着他腰,我挣足气力,认真的说: “等价交换,你是我的,我就是你的。你哪里是我的,我哪里就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是我的,我什么时候就是你的。成吗?” 唉,就这样高高兴兴不挺好的嘛,非要搞什么庄重的仪式。 听说七夕夜杨玉环拉着李隆基在长生殿对月盟誓永不分离,李隆基就有些不愿意,搞得二人不欢而散。 我觉得,最后李隆基赐死她,估计就是怕这人将来老了还缠着他,那多麻烦。 二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在一起,高兴就好,要什么盟誓顶个屁用,最后不还是马嵬坡阴阳陌路。 殷亦桀松手,看着我,似,有些震惊。 神色肃穆了许多,清冷,稍硬,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亲下我额头,低声喃喃: “那就说好了,你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一会儿还有事,那天空了回来吃你,一定不许给我多事。到时候,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许找理由”。 我笑,说来说去就是想吃我,好吧。 我既然答应了,让你吃便是。 呵,有什么大不了呢?我们,还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我还能拦得住不让你吃? 就这个样子下去,你不要我还想送上门了。 当然,我就在他床上,呵,再送…… 殷亦桀眉毛高高挑起,似还有些不愿意,看了我好一会儿,终究叹息一声,扶着我起来…… 收拾,吃饭,亲一个小吻,然后我上学他上班,各玩各的去。 呵,他,还真看得起我。 “这几天还有些忙,你照顾好自己”。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我知道,我能猜到。 昨晚那般对待范彡彡,老头哪里能轻易的放过他。 忽然,我有些担心,我怕那老头又欺负他。 站在车子跟前,我忍不住凑到他怀里,低声道: “不许你受伤。恩,过几天我考完试了。如果你没时间回家,我要偷偷到你在的地方去看你,看你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休息”。 殷亦桀侧过来,凑到我耳边,亲下我的脸,应道: “小避家婆,你就是把我整个儿都霸占了吧”。 呃,我汗! 我有管家的意思吗?我有霸占他的意思吗?三四个月不见人,我上哪里去霸占,冤枉死我了。 老天为什么不打雷呢?冬雷震震,有冤情…… “嗯,丫头,你只管来查,我几个办公室都有床可以睡觉的”。 殷亦桀邪邪的笑一下,酷酷的钻上车。 呃,我,晕死! 老天为嘛不打个雷劈死我算了。 他办公室有床与我何干,坏人! 我坐宋大学的车,上学去,不理他。 “妆小姐,昨天的事,我没办法过去帮你,希望您能谅解”。 宋大学开了一会儿,小心说道。 呵,我,我想了下,点头。 我能理解。 从上次的事情我就知道,殷亦桀还不想或者不能正面正式和范家起冲突。 昨天只有殷亦桀能将范彡彡镇住,别人都不行。 唉,我就…… 我就这样,就这个命,不会强求什么的。 “您放心,殷总……已经谈好了,范小姐不会再去找你麻烦的。如果真的去了,你及时给我打电话。范小姐……是殷总内定的夫人,有时候比较刁蛮,如果真的找你麻烦,也有可能”。 宋大学叼着没点燃的烟,慢慢的和我说。 他的口气比较慢,也有些,沉重。 我点头。 他和舒服极少或者几乎不曾和我提过这类事情,不过我能理解,也能面对。 我就是不知道,范彡彡让我离开殷亦桀,真好笑。 如果没离开,她,下次又会如何发疯呢? “咱们的人会尽量保护你的,你……”宋大学叹口气,不曾说下去。 家里学校较近,没那么多时间说许多话。 我背着书包下来,想想,给宋大学一个微笑。 他没有公式化的告诉我,而是有些沉重,我,承这个情。 今儿的天气还算不错。 太阳像裹着罗衫,暖黄色不甚真切;风儿像吹过密林,柔和的好似初春。 前几日下的雪,已经化完了。 路很干净,天也很干净。 偶尔有几朵白云,也特别干净。 殷亦桀回来,就勒令我穿绿色,他自己穿红色。 呵。 水绿大衣,葱绿毛衫,草绿裙子,翠绿围巾带手套。 如果再加顶绿帽子,我,就是早春的那棵绿芽芽。 十六了,恩,一身绿,也不会十分难看。 再说,书包和鞋子不还是别的颜色嘛,不怕不怕。 上楼,钻进教室。 我今儿到得非常晚,监考老师都将试卷放在讲台上了。 第167章 殷亦桀的生日 因此,虽然各个教室门口可能会有若干只眼睛瞄出来,总体上比平时要安静的多。 昨天那么大闹一场,竟然如此安静,阿弥陀佛,我谢你了。 身侧,一个高大的影子走过。 我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是冉桦。 我安静的走到自己座位,做好准备。 今儿被殷亦桀搞得,我到现在似乎还有些心神不宁。 幸好生物我一向学的好,深呼吸,默念三回冷静,我,便冷静下来了。 基因、遗传、生殖和发育、孟德尔的豌豆杂交试验、dna、染色体变异……黄圆绿皱1:3…… 接收到不同角落投射过来的目光,我暗暗一笑。 昨儿我又大显身手,估计人气指数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不过,我,似乎继承了更多父亲的基因,暴虐的厉害;至于母亲的基因,估计都落到长相上了。 换句话说,我将他们的“长处”集中了。 我,还真是个天才。 考题,果真不难。 什么新陈代谢、细胞呼吸等,熟悉得很,就像默写似的,一连串,很快。 答完题,检查二遍,确认无误,我也不等考试结束,交卷,走人。 以前竟然会乖乖的一直坐到考试结束;现在,我觉得,如果确实都回答而且答对了,自然不用在那里坐等。 有这时间,我可以回家歇着,或者,考虑考虑…… 殷亦桀的生日快到了。 虽然他似乎不愿意过,但我该准备的还得准备。 礼物,那是必须的。 我最值钱的东西都是他给的,但我的心意,还是自己的。 今儿舒服接我,中午还有三个小时,我,去书店坐坐。 舒服并无异议。 呵,我做多数事情舒服都没有异议。 既然玉壶冰喜欢我送的书,估计,殷亦桀至少不会讨厌。 我也给他送本书,如果他真的不喜欢,那,我帮他看好了。 布莱恩曾给我提过,最近新出了一本用《道德经》的思路管理企业的书籍,我要去好好找找。 布莱恩还说,有空了我也可以看看。 根据我们的观点,5000个汉字我几乎都认识,因此这本书就应该能看懂。 我,非常无奈的赞同了。 然后,他就给我介绍哲学书籍,有一本用故事的形式编写的哲学书。 他给我转了一点,我觉得不错。 呵,书籍,真的是人类的好朋友。 读书,可以使人强大。 看一本好书,获益良多。 可惜的是,我忘了那本哲学故事书的名字。 我也不敢问布莱恩,否则他非逼着我看完不可。 我偷偷改看心理学的书。 国际象棋好的人,大多都精通心理学,比如谢军就成了心理学博士。 所以,我按图索骥,步成功人士的后尘,希望能博学一些,见多识广嘛。 读书破万卷…… “小可人!” 玉壶冰站在我身后,一脸的惊喜,身上也满是喜色。 唉,这,绝对是……绝对不是我故意的。 我才想到国际象棋,他就冒出来了,比雨后春笋还快,怪谁呢?我想起手上的镯子,昨儿好歹也算救我半条命,抬起来晃晃,给他看。 玉壶冰摇摇头,狐狸眼暖暖的笑意,比冬日还舒服。 拉着我到一间屋子里坐了,问我: “什么时候考完,明天晚上有空吗?” 呵,我,笑: “明天早上考完。我不知道他回不回家”。 当然,如果殷亦桀回家,我就一定没空了。 要不然我凑合算是没什么事儿吧。 刚考完试,我不觉得一定要立刻埋进下学期甚至高三的课本中。 我,未必需要用全部的时间来读课本。 玉壶冰坐在窗下,手里拿着根尺子比划着,挑着眉头,看着我说: “殷少明天也去,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他,会带范小姐一块去。你,如果要去,我可以带你”。 我看着他,没有完全消化玉少话里的意思。 不过,我,五味杂陈,嘴里有一丝酸涩。 “《画心》明天首映,范小姐特地赶回来,闹着要开新闻发布会。经过昨天的那件事,我估计,会……公布他们的婚讯。昨天,你没事吧?” 玉壶冰眉梢带笑,很像一个大哥哥。 可惜,我是孤女,没有哥哥,也没有…… “隆隆颅…” 我扭头,饮水机,又响了。 不停的,将水加热;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我们的心,也经受如此波折,凉凉热热,折腾。 其实,就像这水没有人喝一样,我们的心,又有几个人在乎呢? 淡然一笑,我摇头,道: “我没事。还得谢谢你呢。首映式新闻发布会,没我什么事吧?” 玉壶冰有一丝淡淡的叹息,笑道: “谢我什么,这事,你我都知道。殷少也没办法。发布会,也许会让你很难过。不过,我觉得,你如果去,可能会给殷少一些力量。他……” 玉壶冰没有继续下去,用尺子挑开窗帘。 窗外,摆放了二盆杜鹃,梅红色;中间一盆蝴蝶兰,白色。 娇艳的花朵,透着一种经霜的冷然。 这,又是谁?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也不算十分明白。 没有问,不知道玉壶冰有没有被玉氏召回。 不过,他也在抗婚,因为并无消息透露他正式订婚了。 这二个抗婚的男人,难道,都在等待那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吗?还是,他们,都有着一段艰难的故事? “你猜得不错”。 玉壶冰瞟了我一眼,放下窗帘,看着我,戏谑道, “殷少和我一样,都是圈子里少见的情痴。花丛中流连,却独爱那一盆,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有些事情,殷少不想告诉你,我也不便。希望,你自己能看懂。这对镯子,你要收好,在这里,暂时还有用”。 呵,我,我有多聪明? 我能看懂什么? 我自顾尚且不暇,谁管你二个大少的情事。 情,多半是有钱人的消遣。 对于普通人来说,到了年龄,结婚生子过日子,仅此而已。 不过,明天的事,我,真的要去吗? 还记得那一次,殷亦桀喝多酒在医院躺着,然后,我救了他一命。 所以,我觉得,既然玉壶冰开口了,我,也许应该去。 再怎么说,不说好奇新鲜了,我怎么也能挤到玉氏装个公主呢,列席一个新闻发布会,自以为,还不至于不够格。 当然,我偶尔在想,殷亦桀,究竟和谁在纠缠一段爱情?玉壶冰的爱人殷亦桀算是告诉我了,那么殷亦桀的爱人呢?又是谁,谁能,告诉我? 与上次相仿,考完试,玉壶冰直接从学校里将我接走。 我觉得,或许,我该和家里打个招呼。 不过,我鲜少有独自离家的历史;从学校走,也罕见。 既然是和玉壶冰走,我觉得,或许,殷亦桀已经知道了亦未可知。 就像上次的事,他们哥二个,我,决定听之任之。 殷亦桀并未给我打电话,一天多,他似失踪了。 我,一直悬着颗心。 不过,玉壶冰说得这么清楚,我,似乎不用太多的担心殷亦桀身体上会受损。 至于心里,就更不是我所能知道了。 笑话,殷亦桀心里的事我怎么能摸得到? 我只能就我所知,确认他不会流血,不会伤口就不愈合,就这么多了。 玉壶冰带着我,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 吃饭,休息,装扮。 这里,很像大观园里某个小院,花园里一栋小楼,安静舒适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不过,我只是在想,殷亦桀,难道真的要被逼订婚吗? 婚讯,是不是结婚呢? 他……不用说我也能猜到,这事多多少少与我有关。 甚至,我觉得,范彡彡到学校找我唱那么一出,就是逼殷亦桀。 不过,我的监护人,一定不会轻易低头的。 我也不会。 视线越过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梅花正好。 脚下不知何时就挪出去了。 白雪红梅,雪大多化了,唯背阴地还留有一点,并不在枝头。 红梅开得很好,虽然只有几株,但都很精神。 不过,没了白雪,红梅,似乎失了一种精魂。 衬着四季不变的松树与绿色的树篱,看不到,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洁高贵。 当然,梅,也可以通俗一些,平易近人一些。 不过,梅,终究,还是白雪红梅最好看。 不过,梅,还有一段幽香,犹如栀子花,是可闻可赏的花儿。 它的香味,淡雅,清冷。 让人于醉中依旧保持一种清醒,甚至是感动。 “好的梅,需得有雪才开。这几株,不过凡品”。 一个干净略带沧桑的声音,犹如老梅枝。 我忙转身,一个老太太,约莫七八十,穿着普通的便衣。 皮肤光润,气色很好,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拿着剪刀。 她正站在梅树下,不过,与她相比,那几株梅,顿时又亲民了不少。 没特有的君子之风,愈发的淡了。 老太太眸光清明,看着我,却很平和。 我,有些傻了。 如此,简直是隐士一般的老人,她,是谁?她的气度,便是说她为宫廷最后一位太后也不恰当;说她是长征老红军也不合适;说她是长寿的山里老人更不是。 “那边还有一株香血红梅,雪不够大,它便不开,花骨朵直接萎蔫凋零。雪压枝头的时候,它香先闻,花后开,朵朵红艳欲滴,犹如血染成。化雪的时候,雪水染红,犹如血泪,点点滴落。这种雪水,非常香。我会尽量不让它滴落”。 第168章 一株香血红梅 老人,不像一般多嘴的话痨,而,像似告诉我什么。 手里的花剪偶尔修理一下,看上去,普通的梅花也更有味道。 竟然有如此古怪的东西,我觉得,还蛮好玩的。 就是,那场景,有些凄凉的味道。 神秘的奶奶 我,犹豫了一下,问她: “请问,今年它开了吗?今年的雪,并不大。它,又为何有那么古怪的性子?” 老人看着我,微微叹息,摇头道: “快了。顶霜结蕊,覆血开花,会开的”。 老人的形容,带着一种智者的深邃,和长者的祥和,及悟者的空灵。 我,忽然觉得,她可能言有所指。 随手捡起她剪下的一支梅,单看,其实也挺美的。 我问: “您,不知如何称呼?您,高寿?这里,是什么地方?” 呵,我觉得,这里更应该是这个老太太的地方,而不是玉壶冰的地方。 如此悠然恬静,远隔人世,若非远处吊车无数,真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所以,我前所未有的好奇,前所未有的问题多,竟然想知道她的年龄。 因为,她看着一定比我奶奶大;可是她的气度,却恍惚让人觉得,有些年轻人或者四十上下的都未必能赶上。 老人停下来,看了我一下。 我忙捡起旁边的簸箕跟上。 呵,没什么,直觉,虽然我之前从未做过这类事情,到别人家里也从不多事。 地上并无明显的垃圾杂物,老太太还是扫出几只枯枝落叶,接过簸箕盛了,又递给我。 空气,安静的那么有韵致。 一切,都带着盛唐的繁荣与娴雅。 “冰儿不想带你去玉府,非要送我这里来。你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奶奶。这是我的家”。 老太太话很干脆,行动也利索,一会儿就带着我绕房子兜了一圈。 不过,房子四周都是各色花草,我并未见到一株香血红梅。 反而觉得,老太太愈发像红梅。 老人摇头,略带笑意道: “说的不是我,是你。真是个孩子”。 我?说我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埃 要不,法院干嘛给我指个监护人,是吧? 唉,我,真该滴血才能绽放吗?摇头,我说: “玉奶奶,人家,都拿红梅比喻老一点的人,比如,李纨那种的。我,我……” 李纨形容枯槁,面如死灰。 就像梅枝,她长的漂亮,像梅花,是吧? 我,怎么可以和她比呢? 老太太摇摇头,薄叹道: “我姓林,你叫我林奶奶,或者奶奶。孩子。你经历曲曲折折,难道还不比梅花?至于最后开还是不开,就只能看你自己了。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有那么曲折的经历;也不是每种花都能成为梅。你现在还小,难道,就不长大吗?” 啊,长大?! 我还没想那么多呢。 我只想着,现在该做什么,做出最佳的选择,将来,她总是会来的。 等将来变成现在的时候,我再操心不迟埃 我?说我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老人看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簸箕,和笤帚一块放到屋角,走了。 很快,她便隐匿于一丛梅花松树之后。 老太太腰杆挺直,优雅中透着一股凌厉的豪气。 这,大概就是梅吧。 我若是梅,难道,也必须经历霜雪? 我,是否也要滴血如梅? 或者,她已经透露了什么? 还是,在给我打气? 梅,梅啊…… 我,有些不懂了。 我甚至搞不明白,玉壶冰,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他奶奶的家。 旧年玉府年夜饭桌上,有几个老人,不过,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位。 曲曲折折,我觉得所有的曲折都比不过玉壶冰的行为;也不如这园子…… “小可人,做什么呢?” 玉壶冰和二个化妆师,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 我吓了一跳,满脑子的梅,倒是将他给忘了。 不过不怪我啊,我一觉醒来,屋里就我一个。 他不在,让我如何想起? 看着玉壶冰,我笑: “没做什么,你呢?做什么去了?” 玉壶冰拉着我进屋,一边指责: “你从屋里出去也不披外套,一回若是感冒流鼻涕,殷少准该将我吃了。吃点儿药,纯当买保险。给你改衣服去了。奶奶非说要给你弄个白雪红梅装,我看不如唱红梅赞对了。对了,你见到奶奶了吗?她很喜欢小泵娘的”。 我挑眉,乖乖的吃板蓝根,不理他。 听这口气,还有我头上落得红梅,他都知道了,我答啥。 “去试试衣服,一会儿画个妆,可以走了”。 玉壶冰狐狸眼眯起来,笑,利索的分派。 二个化妆师有一个认识,就是曾华丽丽的替我扮过公主的那一位,唱戏的唐山绅士,不过在玉壶冰面前并不敢多话。 另一个女的,态度淡淡的,眼光冷冷的,只顾熟练的将活儿干完。 呵,没所谓了。 职业性笑容,有没有差不多。 不过她很细心,一点也不会将我弄疼。 我一向听话,呵,听话。 弄了二个小时,面膜洗了,化妆,完毕。 我原本不要化妆的,不过玉壶冰有些坚持,那,就化呗。 学校歌唱比赛或者有个什么活动不也有好多同学化妆吗? 再说了,幼儿园的小朋友也化妆,我装什么三十年代保守派。 而且,今儿怎么说也有点踢场子的味道。 既然是踢场去的! 今儿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人比下去,丢了殷亦桀和玉壶冰的脸。 “小可人……” 玉壶冰很认真的拉着我的手,看的两眼发直,不停的远观近看,轻叹, “殷少真有眼光,都快赶上谈公主了。做我妹妹吧,看我奶奶也喜欢你”。 我赶紧把手抽回来,这个男人,一会儿就发烧了,说胡话。 成天价非要我叫他哥哥,这,不是没有的事儿嘛。 明明不是我哥哥,胡乱叫一声有意思吗? 再说了,谈公主,天公主,玉氏公主,哪里是我能赶的。 我不过是个平民丫头,去赶人家做什么? “玉少,您奶奶真有眼光,这套白雪红梅穿起来很好看埃妆小姐气质甜美,配上这个……依我说,天下还没有这么美丽的公主”。 唐山绅士还是忍不住夸起我来。 女化妆师眼里也有惊艳的意思,我,我自己照照镜子去。 这些个人,说话,不可信。 除了讨好就是想表示他们技术多高超,随便个小乞丐也能整出个公主来,人造美女,你千万别得意。 镜子里,我,脸红。 实在不敢相信,那个人,会是我…… 一个松松的发髻,插着一朵盛开的红梅,二层刘海,看着又俏皮又甜美,很有特色。 眉毛稍微修了一下,画了一点,看起来淡淡的,还有淡淡的眼影,不过,就是那么稍加修饰,明眸善睐,不是我自夸,还是又二分模样的。 鼻子也修饰了,唇上,一点点桃红唇蜜,看起来娇嫩妩媚又不失温婉。 似乎还打了点腮红。 粉珍珠首饰包括项链耳环,很有女人味。 上衣,大片白雪掩映稀疏红梅几朵,白色的衣服不能称其为雪,但这衣服的白,竟然用颜色勾勒出层次,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积雪压梅。 式样有点民国16年的样子,小夹袄,梅花扣子。 雪白的脖处有一串项链,中间有朵梅花,纯珍珠穿成的。 如此搭配,味道……呃,闭上眼,就能闻到窖藏百年的梅花酒清香。 不浓不烈,甚至有点泉水的清甜,丝丝凉爽。 低头,看见裙子。 是白雪衬梅,梅出雪,苍劲的梅枝与清傲的梅花相称,有一股天然的风骨。 加上,一双白鹿皮靴子,靴面上,几朵梅花,是谓: 梅花鹿。 梅鹿踏雪,这般看来,比马踏飞燕在韵致上似也不差什么。 衣服整体都很简约,手腕带着一对玉氏镯子,和殷亦桀送我的梅花手表。 呵,我今儿真成梅花了。 也罢,既然老奶奶说我是梅花,我就去充一回。 香血红梅,这等名字,有血有肉,震撼人心! 希望,我不会辜负老人的期望。 是啊,老人,是最大的宝贝,她的话,我,隐隐有些挂心。 玉壶冰特地穿了一身白,米白色的中山装,白色皮鞋,手表带也是白色。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给我做衬托,还是…… 玉壶冰肤色原本就像薄胎瓷,他的气质有些乳白色的柔和贵气。 配上这一身,与我一样,有些融为一体的感觉。 不过,我记得玉壶冰提到,我的衣服是老太太要求的,那,兴许是她设计的。 而玉壶冰的衣服,也可能是她要求的。 这种老人,我,自见过那一面,便不曾再见。 一起收拾妥当,吃过点心,略微补妆,将近六点,我们便出发了。 玉壶冰拉着我坐他车子,弃了马车,换了加长什么车,我不认得。 二个化妆师坐在后面什么车上,还有二辆车子,随我们一同去。 呵,我觉得玉壶冰的架势比殷亦桀要足得多。 也,有点儿像老奶奶给我找的一堆打手,上门挑衅,抢亲? 不得而知。 我只是乖乖的安静的坐着。 穿着如斯好衣服,装扮的如此公主,我可不敢乱动,一本正经中。 首映式在薄利影院举行,至于什么全亚洲或者全世界同步上映之类的,并非我要担心的事情,故而不曾注意。 这个电影院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奢侈之地,一张电影票动辄一百二百,实在不知道哪里会有人去看。 还是,就像卖珠宝首饰,不在多,在精?搞不懂。 第169章 情人的高跟鞋 曾听一个弄假票进去看过的同学四处普及,说不过里面的位置舒服一点,电影宽大一点,音响好那么一点,还有纯净水随便喝。 其实,和坐在家里看电影频道差不太多。 现在想来,我觉得这就像坐飞机出行,特等舱商务舱经济舱,睡一觉起来也都到了。 呵。 “一会儿紧紧跟着我,就算见了殷少也别理他。《窈窕淑女》看过没?你就像赫本一样,也不要随便和人说话,就算有人问也别答。让我来”。 车缓缓停下来,玉壶冰再次告诫我。 一路上的礼仪规矩也给我提点了不少。 不过,最搞笑的是,他说我今儿会成为主角,一定会有不少人要过来和我说话,所以,一再让我不要搭理。 我笑,有问题请教: “玉少,我忽然在想……一会儿,会不会有记者采访你?我……” 我有些不要意思说。 我的本意是,作为玉氏少掌门,名望一定比殷亦桀还高,如此公开场合他高调的带我出来,会不会,媒体会不会报道出来。 因此,我……呵呵,我又多了项罪名: 勾搭玉少? 汗滴滴! 不过,不论如何,我只是实在不想太过名扬天下。 对吧,这种话,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回头玉壶冰说: 谁准备炒作你了? 我不得羞死? 玉壶冰扶着我下车,一边低头轻笑: “今儿咱们都是客,记者不会这么不开眼的”。 哦,我,好像记起了什么。 上次殷亦桀那么光荣的打翻四个警察叔叔也不见报道,估计,这也差不多。 那我就安心了。 要不然,一眼扫过去,就我和玉壶冰的阵仗,一定抢眼。 呵,不是说我有多靓。 但,冬天穿一身白的还真不多见,二个穿白的站一起,更少见。 玉壶冰的奶奶真有趣,连给我备的围巾也是白雪红梅,透着淡淡的梅香,很舒服。 电影院人很多,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看来,艺术果然值得一百二百,我土了。 就连一侧的贵宾通道,还有专用电梯,人也很多。 有些扛着相机三脚架的,见了玉壶冰就眼睛发直,不过,竟然只是看,没一个拿相机拍照的。 好奇死我了。 这一刻,我忽然想,若是有人拍我二张,是不是也很露脸呢?变态。 玉壶冰示意我挽着他胳膊,冲我笑笑,神情却换了。 玉壶冰的腰杆也很直,这会儿略微挺直,脸上虽然挂着温和的淡笑,但一看就是皮笑肉不笑,笑容并未深入眼底。 他的眸子有些慵懒,偶尔一道精芒闪过,打量着四周的人事物。 我一直安静的跟着他身旁,表情却清冷。 我不会笑,不想笑,估计也不用笑。 安静的,跟着玉壶冰,做一个忠实的小苞班。 虽然,根据身上温度升高的程度,我能大概猜到有多少目光炙热的注视着我。 不过,我今儿来,是跟着玉壶冰,来看殷亦桀的。 是啊,其实,我就是来看殷亦桀的。 当然,不少淑女名媛挽着绅士才俊的胳膊入内,其实,也是不错的风景。 不过我却没这个心思。 虽然被自己的装扮和第一次正式列席这等盛会闹得有些激动,但,我终不属于这里。 因此我也无心细究这等繁华,以及虚伪的热情。 “玉少!”不停的有人过来和玉壶冰打招呼,然后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五秒,笑问,“这位是?” 玉壶冰客气的回礼,笑答: “舍妹……放假了,带她出来走走”。 晕! 我一声不吭就成他舍妹了。 不过似乎也只有这样才不至招来许多怨毒的目光,或者给玉壶冰惹麻烦。 凭我有限的见识猜测,若是被人当了其他关系,玉壶冰一定会有大麻烦。 唉…… 我就是个大麻烦。 今儿,似乎还是老奶奶出面,否则,估计还难。 真是,曲里拐弯,搞不懂。 一位身材高挑干瘦的男人专门挤过来和玉壶冰打招呼,看着我问玉壶冰: “令妹锦绣风华,不愧是小鲍主。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玉壶冰笑,拍着男人的肩膀道: “多谢李少垂青,不过舍妹年幼腼腆,不惯见外人”。 呃,玉壶冰狐狸眼示意我,我便腼腆的勾勾唇角,算是见过来人。 “哟!玉少!”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挤过来,似也对我产生了兴趣。 恭敬略带戏谑的看着我笑道,“令妹温柔美丽、典雅大方,竟然藏着不让我们见。介绍介绍吧?” 玉壶冰不经意的将我推后二寸,笑道: “张总见笑了。舍妹还在上学,我奶奶不过让我带她出来开开眼界。失礼之处,多多见谅”。 议论纷纷,新闻发布会,竟然发布了我这么大个新闻。 呵…… 我大概听出来了。 玉氏公主就那么几个,我长得从头至尾没一点像玉氏的面孔,许多人都是不信的。 不过,玉壶冰搬出他奶奶,似乎,议论的声音立刻低了好多。 我们二个又落落大方,因此,平白吸引眼球,并无流言。 我猜测,玉壶冰此举,一定吸引了注意力,又提高了我的身份,让范小姐气死。 忽然,场子里安静下来。 偌大的大厅,各自纷纷就座。 玉壶冰拉着我,也到一侧坐下。 我们的位置,比较靠前但又不算贵宾,上面能看见我们,我们也能看见上面,很微妙。 主持出来了,宣布《画心》首映式暨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 随着主持人热情的介绍,投资方殷氏总裁殷亦桀,出常 导演出场;男女主角,出场…… 我只听了个前面,心跳加速。 今儿,我和玉壶冰如此突然的出现,殷亦桀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要宣布的消息,到底,确还是不确? 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我能和玉壶冰一拥而上抢亲吗? 我,为什么要抢? 殷亦桀是我什么人? 我,现在算什么,玉氏公主?…… 问题太多,我脑子有些乱。 甚至,我不知道,殷亦桀看到我这样一幅盛装打扮,会作何感想。 我有些紧张。 既希望他能喜欢,也担心他生气。 毕竟,我是和玉壶冰一块来的。 他最恨我和别人在一块,这个我知道。 不过,今儿,他要和别人在一块,为什么要阻拦我? 心事千万重,我没头绪了。 十秒钟不到,我所最最熟悉的那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众多人呼吸声中清楚传来; 旁边,还跟着一个刺耳的高跟鞋疙瘩疙瘩声…… 二个步调,并不协调,犹如田螺炒田鸡,难听的要死。 如果有的选择,我真想站起来立刻出去;或者拿棉花堵住耳朵。 紧接着,又有别的脚步声出来,稍微平息了一点我混乱的感觉。 呵,第一次发现,嘈杂竟然还有这个好处。 他在她的床上也很辛苦。 “看,殷少出来了”。 玉壶冰不忘提醒我。 我抬头,虽然不愿意,还是抬起头,看向主席台。 殷亦桀笔挺的站在中间,一身黑,一如既往的酷;便是淡淡的笑容,也冰冷。 范彡彡,如愿的,站在殷亦桀身边,挽着殷亦桀的胳膊,脸上笑开了花,甜蜜幸福,小鸟依人…… 我摸了摸口袋,刀子还在。 刚才和玉壶冰吵好一阵,甚至入场的时候玉壶冰还和保安讲情了,我才得以一直带在身边。 看见范彡彡,我就有摸刀子的想法,直觉。 “沉住气”。 玉壶冰捏了下我的手,低声说一句,好似不放心。 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难道还会发疯了冲上去刺她一刀?深呼吸,我,冷静。 这些事其实都与我无关。 是玉壶冰叫我来给殷亦桀打气的,因此,我,只管坐着这里,打气。 将自己的那点儿气都打给他。 至于范彡彡,爱怎么着怎么着去,我管不上她。 “殷少又有得忙了”。 我右侧的男人邪邪的轻笑,似在和别人说话。 “听说范小姐一个男人搞不定,看殷少最近气色不好,一定很累,看来在床上也很辛苦啊”。 再远一些,有人如是答。 “听说最多的时候是四个,不知道真假?”后面有个年轻的男子颇为好奇。 呃,果然,男人最爱这种话题。 上面都在发布些什么并无人关心。 我也不关心,与我无干那。 “那个女演员,长得一般啊”。 终于有人转换话题。 我忍不住好奇,也看了一下。 女演员,应该是这部戏的女主角,略显腼腆又兴奋的坐在台上,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 中发卷成流行的大波浪,二缕卷卷垂在脸侧,圆圆的鹅蛋脸看上去有些小。 上衣能看到一点,多得是双肩、锁骨。 左一个美女又一个佳人 那个女演员给人的整体感觉就二个字…… 流行。 “还不如玉少妹妹好看。玉少这个妹妹……” 再远一些,有人看着我,声音低了下去。 不过,我不是玉壶冰的妹妹,因此也不觉得什么。 我不过是偷来一套衣服参加王子盛宴的丑小鸭,过了午夜十二点,我将继续简单的生活。 抬起头,继续,我看殷亦桀。 虽然隔着些距离,不过,我的视力很好。 我看见,不过隔了一天,他又瘦了,眼睛微微有些发暗。 虽然打过粉,他的眼睛甚至脸上,气色都不算很好。 我,忽然有些酸涩。 不知道,我又给他闯了多大的祸。 如果前天我不那么对付范彡彡,是不是,他就不用这样,至少不用被逼和范彡彡一块见人? 第170章 曲线柔美的夜礼服 恩,对范彡彡,虽然一直抱着他胳膊;但,丝毫不见他的亲热。 他与我的那些热情,一点儿都不见。 甚至在客气的为范彡彡递茶之时,也是冷冷的礼貌,而非喜爱。 瘦点、黑点,冷点,我的监护人,看着愈发的酷了。 不知道当下多少女人在打主意,至少,我看到几个女演员不时的偷偷看他。 哼,一个演员,他也看,嫌沾的花不多是不是? 殷亦桀忽然转了视线,直直的看向我。 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哼,才看到我,回到家…… 我一会儿就回家,再也不要他上我家了。 天大地大,他哪里去不得? 反正,就是不能再到我家。 我不过换件衣服他就不认识,伤心…… 殷亦桀眉毛微挑,眼神犀利,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将视线掩盖,做好准备工作,然后全神盯着我,喷火。 我也盯着他。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他喷什么火? 反而是他自己,左一个美女又一个佳人。 殷亦桀左一个美女又一个佳人,性感美丽,还好意思瞪我。 幸好,我并未将自己便宜卖给他,要不然我亏大发了。 谁知道,他那个一天要结识多少人,恨之。 殷亦桀不悦,磨牙,手握成拳,又松开,摸着茶盅盖子,上面那个点点。 眼底浮现一缕情迷…… 我咬唇,这个男人,真是不敌。 这种场合他都能yy入迷,实在不知道是他饿了,还是习惯。 殷亦桀暗暗抿一下嘴唇,眸光往下,扫到我胸部。 晕,我身上的衣服,比较合身也省布料,因此胸部曲线比较柔美。 可是,这不都是他的功劳吗,还看。 我生气,他眸光跳动,乐。 “下面是记者提问环节”。 主持人大声宣布。 殷亦桀咬一下唇角,赶紧收回视线,静候提问。 或者,是为了防止被范彡彡发现。 我也收回视线,和他远距离对焦,实在有些落败的意味,不看也好,我安神一些。 “殷总您好,您是否准备借这部片子转战影视传媒行业?” 有记者率先提问。 “殷总您好,前些时候摄制组在西部雪山取景时曾宣布,影片收入的10%将用于捐助今年受雪灾影响地区的教育,保证那些孩子能顺利上完高中。这算不算您慈善事业的一部分?或者说,您的慈善行动有了新的方式?” 有记者不甘落后,立刻跟进一个问题。 “殷总您好,大家对您今年再次当选十大慈善之星非常支持。听闻您还领养了一个女孩,并准备由她去雪山周围进行捐赠仪式,是否这样?” 有人消息灵通,不给殷亦桀喘息的机会,一个问题接问题。 我听着怎么有些晕乎。 首映式新闻发布会,很快就成了殷氏记者招待会了。 至于那个雪山,我没听殷亦桀说要带我去啊,什么故事? 不过蛮热闹,呵。 “殷总您好,听闻这部片子是殷氏和玉氏共同投拍的,是这样吗?这是否表明,殷氏和玉氏将在更多的领域进行更密切的合作?” 一个女记者转向玉壶冰,闪光灯在我周围爆闪。 玉壶冰看我一眼,眼底浓浓的戏谑和狐狸笑。 他很满意吗?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有什么花头呢。 还是说,殷亦桀未宣布婚讯;或者,将闪光灯吸引过来,喧宾夺主,他就算赢了? “谢导演您好,这部影片很值得期待,不过刚才大家都发现,似乎有另外一个女孩更适合演出这个角色,您能否解释一下,当初为何放弃她呢?” 有人看着我问导演。 现场所有的闪光灯,开始转向我。 我,眼睛被花了。 这都什么事儿,与我何干那?这样的问题问出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这,故意的?晕…… 玉壶冰悄悄按下我的手,示意我别动。 我,真个要成奥黛丽赫本了,端坐,脖子昂起来,目光,游移一圈,落在殷亦桀身前鲜花上。 忽然,身上一凉,侧目…… 我看见范彡彡傻了。 呵,殷亦桀都差点儿没认出我来,她,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来,反正不好受。 她今儿可是盛装打扮,身上不知道哪个牌子最新时装,珠宝首饰亮光闪闪,在台上做到现在似乎也没一句台词。 “玉总您好,不知可否介绍一下令妹,我想大家一定都非常感兴趣”。 有人说这话,意思就太明显了。 纯心的,纯心要这样,一定是,纯心要拉我出来。 玉壶冰扶着我胳膊站起来,向记者席鞠躬致意,然后让我先坐下,温和的答曰: “今儿是《画心》的首映式,希望大家……呃,舍妹年幼,多多包涵”。 恩,我年幼,让他拉出来这么露个脸,就没事了。 可是,我到底算个什么意思呢? “嘶……” 四下里一片倒吸气声。 无数目光落在我衣服上,窃窃私语,盖过了记者问。 唉,这套衣服,太成功了。 玉壶冰和这套衣服成功的夺了整个片子的光彩。 我安静的坐着,想笑。 不论是从吸引眼球还是挑衅的角度,玉壶冰都赢了。 呵。 “不知玉小姐是否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 有记者很识趣,依旧跟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只能说,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捣乱。 他这么追问下去,主席台上一点闪光都不见了。 范彡彡,宝石闪闪牡丹花开米人理。 我一朵梅花二朵梅花,开的正当时令。 而且,我发现,但凡范彡彡想开口,记者们都不等答案就立刻很没礼貌的抢话。 “殷总您好,您生日在即,是否准备借片子的庆功宴贺寿呢?” 有人终于转移话题。 所有灯光立刻转回殷亦桀脸上,殷亦桀,脸立刻黑了一半,双唇紧抿,无语。 “殷总您好,殷氏与玉氏一向过从甚密,不知下部片子会否邀请玉小姐出演?” 终于,有人将他和我往一块扯。 范彡彡的脸成功的黑了一半。 主持有些急了,频频示意,估计,是问答时间太长了。 最后,二个记者问了男女主角和导演几个问题,比如说拍片过程中的什么问题之类的,主题终于拉回去。 不过,已经有无数人看着玉壶冰和我,甚至讨论,我是不是比女演员更合适。 “谢谢各位来宾,各位观众,现在,我宣布,《画心》首映,正式开始!有请,殷总,和今天的嘉宾玉壶冰、刘秘书共同为我们揭幕”。 主持不得不掐着时间,笑容可掬的总结宣布。 殷亦桀脸色稍霁,范彡彡彻底黑脸。 她今儿无名无份,到现在为止许多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坐在那里。 今儿到现在为止许多人都不知道她范彡彡为什么坐在那里,究竟是阿猫还是阿狗。 恩,不错,有些意思,我高兴。 玉壶冰拉着我的手,我不愿意,我的手只能殷亦桀拉着。 玉壶冰捏了一下,很严肃的看我一眼,狐狸眼含着笑。 我晕! 呜呜,我不要他拉着我,不舒服。 玉壶冰愈发来了劲,拉着我就上台去。 呃,疯了! 他这是要将我最后正式的摆在众人眼前! 几个角落有掌声响起,上千观众立即响应,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台上众人也站起来。 台子后面有幕布,挡着大屏幕。 工作人员往来穿梭搬东西。 于是乎,灯光,干脆熄灭了那一片,集中在我们头顶。 玉壶冰拉着我,转身,给观众示意一下。 我,我! 心飞快的跳。 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太劲爆了? 而且,玉壶冰一直拉着我的手,殷亦桀站在阴暗的角落,胳膊上挂着范彡彡,浑身冰凉;可我能感觉到,他一定是冲我生气。 现在是什么情况,好象是我有奸夫,他有淫妇! 汗,数九寒冬一身汗! 我,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简直是已上贼船只能随贼走了。 软软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脚印,没有声音;明亮的追影灯照在我们头顶上,无处躲藏,没有影子。 我,看看玉壶冰,记得他的提醒。 我挺直腰杆,昂起头,挽着玉壶冰胳膊,缓缓走上台去,走到殷亦桀身边。 汗,我不知道这个架势算什么意思,示威吗?宣战吗?唉,谁知道,这行为有些无厘头呢。 不过台上还有一位好似哪个厅哪个局的刘秘书,整个气氛调节了不少。 我不敢看殷亦桀,任凭他的目光将我烧出二个洞,也不敢抬头。 余光扫到范彡彡,她现在还是一句台词都没有,就连揭幕,她也和我一样,是殷亦桀的添头。 不过,吼吼,我是嘉宾玉壶冰的家人身份,貌似比她高一些的说。 甚至刘秘书也客气的给我点个头,我顺着玉壶冰的意思,报他一笑。 因为要放片子,所有灯光又都暗了一些。 殷亦桀忽然上前二步,蹭道玉壶冰跟前,紧紧抓着我的手,捏着,想要揉碎了。 牙齿咯咯作响,不知道是准备吃掉玉壶冰还是我。 玉壶冰胳膊一伸,将我拉走,转到他侧面。 殷亦桀拉着我手不放,一时差点儿将主持绊一跤。 默剧,片子还没放,先播一出默剧。 范彡彡在暗影里伤心地离开了。 我猜测范四小姐是哭了,因为她眼睛很红,不过害红眼病或者沙子迷了眼睛也有可能。 导演站在中间,近距离的,不时偷看我。 几个演员也看我,男主角甚至蹭道我跟前…… 殷亦桀不知怎么转过的身子,又转到我边上,将我指头抓在手心…… 第171章 几个男人都不够 我任凭他们几个推来推去,忽然觉得,被玉壶冰抓在手里也不错,呵。 没关系,推吧推吧。 我来,就是看了一出高深的默剧。 也没看懂是玉壶冰无聊戏弄殷亦桀;还是这哥二个合伙糊弄范彡彡;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深意。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许多。 揭幕其实很简单,主持又说了二句,我们三个正在打暗战,没顾上听。 殷亦桀和玉壶冰站一边,刘秘书和导演站一边,拉着二根绳子,将幕布拉开。 墙上,预告片已经开始。 正剧,稍后就上。 不过,殷亦桀和玉壶冰一左一右绑架着我,在幕布的遮掩下,已经退常 “快点”。 玉壶冰将我们塞到第二间房子,立刻走了。 呃,他要做什么去? 望着门在玉壶冰身后关上,关于今天的事,我还没完全消化。 呃,他要做什么去? 哦,估计玉壶冰又是替殷亦桀打点去了。 “看哪里呢?” 殷亦桀目光阴暗,语气森冷,使劲捏着我的手,怒火滔天。 殷亦桀大怒,将我狠狠的圈进怀里,咬我。 “唔……痛……” 我不敢拒绝,不敢乱动,只得在他更换方向时唇角的缝隙间,勉强低吟。 殷亦桀不理我,不再咬我,却,使劲的吮吸,似乎我舌尖喉咙里藏了长生不老药。 我要窒息了,坏人。 一半天不见,这么疯狂做什么啊,又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憋闷一刻,脸立刻红起来。 殷亦桀一手使劲按住我的头,继续吻,似要疯了。 在他换气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女人的香水味儿。 我估摸着,既然范彡彡那么厉害,几个男人都不够,也许,她虐待我家监护人了。 不过,他吻过别的人,我还…… “不许动!” 殷亦桀于唇齿间怒喝,捧着我的头,吻不够。 一手按着我的臀部,靠近他。 幸好,他口中并无异味,他的香吻,我接收吧。 香血红梅,不是,还有个香字当头吗?如果真的要泣血,我,愿意久久的沉醉于,他的香。 眼眶有些湿润,我紧紧搂着他脖子,我也要。 那不可知的未来,让我感到害怕。 我第一次的,如此担忧和害怕。 他的疯狂吓到我了。 虽然不知的他都做了些什么,不过,我大约知道,只有面临失去的人,就像前几次我出事一样,殷亦桀才会如此疯狂的吻我。 他都担心,是不是,我…… 有我搂着他脖子送吻,殷亦桀松开手,扶着我的胸……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 殷亦桀电话同时响起。 我们都不想接电话,不过,还是猜到一些。 我替他把电话掏出来,是玉壶冰。 殷亦桀继续吻我,我把电话凑到他耳边。 “范彡彡疯了,你们快点”。 玉壶冰说完立即挂电话。 门口的声音也没了。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愈发疯狂,狠狠的,又吮又咬…… 我半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疯狂的激情,有点像飞机上那次,有种特殊的刺激,在他的手下,我已经不想动了。 “一会儿快点回去。有空我会回来的”。 殷亦桀说话都不舍得松开我的口。 “嗯。我会乖乖听话的。你照顾好自己”。 我也尽量将话说清楚一些,让他明白。 “今天真漂亮,不过以后不能穿给别人看”。 殷亦桀盯着我头上的梅花,跟它过不去。 “嗯。你有空了我都穿给你看”。 我不知道这句算什么意思,顺口而已。 想想嘛,怎么可能。 殷亦桀忽然松开我,顶着我额头,看着我。 他的眼里,迸射出笑意,比刚才看着好多了。 咬一下我鼻子,叹道: “能将你关在家里就好了。可儿……” 呵,我笑。 我不是已经几乎关在家里了吗,还要怎么关? 不过,我知道他的意思,笑笑,让他吻。 只要他愿意。 哦,不对,我问: “你,有没有吻别人?” 殷亦桀眸子静下来,看着我,狡黠的,问我: “如果你确认这是在吃醋的话,我就告诉你答案”。 呃,坏人。 我吃你什么醋。 不过是觉得某人不大干净。 你吻她再吻我,不就成间接接吻了,我才不要碰到那个女人,再间接都不成。 不过,殷亦桀似乎不高兴了, 我,还是算了吧。 “乖,我记得咱们的等价交换。自己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殷亦桀有些依依不舍的亲下我额头,赶紧开门出去。 匆匆的,他走了。 站在门口,抿着微肿的双唇,我,若有所失。 “这么快就想他了?” 玉壶冰站在对面墙下,看着我,笑。 这话怎么这么,不顺耳? 我皱皱眉,不理他,扭头走。 要不是他将我带来,我才不知道这档子事儿呢。 眼不见为净,如果没看见,不一样安静的过日子? 所以,他很不可以取笑我的。 再说了,我们还有个可想的人。 他呢? 唉…… 不可以这样取笑人家痛处的,我想。 玉壶冰跟着我身后,不再多话。 路过一处,人很多。 里面似有人在发飙,我没兴趣。 回到家不算晚,玉壶冰亲自将我送回来的。 舒服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虽然,大人们总有事要做,出门也算正常。 可是到了晚上还不回来,就,有些不大正常了。 我将家里的灯都打开,屋里空调都开着,不过,似乎有些凉。 我看了看,26度。 再到阳台看看,窗关着呢。 算了,我转回客厅,玉壶冰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我,勉强笑笑,家里没别人,孤男寡女,他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可是,如果他一走,我,就要一个人了。 一个人,独守空房。 殷亦桀,似乎和范彡彡在一起。 我,不过是个冒牌的玉氏公主,十二点钟声敲响,美丽的马车会变回南瓜,英俊的车夫变回狗狗…… “舒服……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你照顾好自己”。 玉壶冰话中有些叹息,怜惜,就是不熟悉。 他从未如此和我说过话,他总是暖暖的狐狸的。 为什么,呵,有种念悼词的感觉。 对着背景墙玻璃画,我忽然明白了些…… 我赶紧问: “玉少……这衣服……” 我赶紧摘下首饰,准备找个盒子装起来还给他。 这一身,就算不十分贵重,也有九分贵重,我得还给他。 “留着吧。奶奶给你的”。 玉壶冰摇摇头,安静的看我一下,转身,告辞离开。 家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 好久,没有一个人在家了。 偶尔放学回家,舒服不在,也会放好水,一早有宋大学带着早点来接我,因此,并不觉得……呵,也许那都不是理由。 孤单,是心里的一种感受,与是否有人无关。 看着他匆匆离去,去范彡彡身边,或者别的女人身边,我才知道,他给了我孤单。 那时候,我还能带着他的香味,坚持着,回到家。 期盼着,舒服能在家…… 舒服,是他留给我最后的疼爱。 可是,现在,舒服也不在家,而且像是我知道似的,连招呼都没打。 也可能是他忙忘了,我不该多心。 或者,他一会儿还会回来。 可是,站在门口,走到阳台,我不在乎舒服是否回来,我只知道,殷亦桀今天肯定不会回来。 还有,虽然这半年我一直尽量无视, 可是,每多过一天,我,就距离,和殷亦桀分别近了一天。 还有一年半不到,我将永远的离开。 可是,殷亦桀,他的怀里多温暖,他的肩膀多可靠, 我,实在不想在寒冷的冬夜一个人过。 没有谁会陪我,没有谁会在乎我,没有谁…… 一个人在家,与知道将永远一个人,很快就有将我的心吞噬的趋势。 双眼氤氲,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想。 也许不应该。 要知道,许多胡思乱想都是一个人时候的臆想,事实上,也许并没有这么可怕。 我想殷亦桀,他不会回来。 我想舒服,答案未可知。 所以,我只能,做点儿自己能做的。 哪怕是以此转移注意力。 毕竟,我还有个温暖舒适的家,就眼下而言,已经非常好的了。 呵,不论如何,至少,殷亦桀给了我一个家。 便是冬夜再冷,我不用露宿街头;便是风雪交加,我家26度依旧。 这些,我是不是该感激? 如果不考虑失去,而只计算得到,我,是不是很幸运、幸福? 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女,有什么资格祈求更多? 不过在无人的角落,卑微的幸福的活着,那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只能靠自己活着。 殷亦桀说,我可以的。 也许吧,应该吧。 醒醒神,我觉得做点儿事情。 有一些是平时做惯了的,我,还是继续吧。 提着水壶,转了一圈,花花草草大多不缺水,我没有淹死它们的打算。 尤其是那盆茶花,已经有二朵先开了…… 娇艳的红,又和殷亦桀的衣服撞色,呵,不识趣。 窗外,有谁在放烟花,火树银花,灿烂的不象啥! 居高临下看烟花,没什么味道。 我转身回屋。 冲过澡,泡在浴白里,我特地加了点精油和玫瑰花瓣。 想想,我披着浴袍出来,抱着本本进去继续泡。 泡温泉浴,是一种很惬意的事情。 不仅舒筋活血,而且特解乏、让人神清气爽。 这样的夜,我,慢慢的泡着,开始上网。 communicator打开,brian没在。 第172章 消除所有记录 我,特有兴致的给他留了一句: “我考完试了”。 communicator没有留言的功能,但可以发邮件。 只要布莱恩打开邮件,立刻就能看到。 他天天惦记我什么时候考完试,要和我对付寒假呢。 这家伙,也不回国,说要修第三学位。 呵,布莱恩! 有理想的好青年,我,一定要向他好好学习。 手指滑过几个机密文件,我,很想按下去,不过,从未试过,还是算了。 对于监听别人的电话或者监控别人的电脑,我还是有种犯罪之感。 再说,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现在,呵,我现在……只要给我打过电话的,或者说只要我知道号码,就可以设置监控,随时读取所有记录。 范彡彡的电话我前天设的监控。 殷亦桀的电话那次在海边吃毒药后我也偷偷设了,当时是为了防止有人报复我或者嫁祸给他,我不放心,就设了。 现在闲着,我,将玉壶冰的也加进去,还有……冉桦。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简直就是fbi外挂,和我接触的自然多业内人士,一个个神在在的。 我,也未必就觉得冉桦要有意陷害我。 不过一次二次的巧合,实在难以让我放心。 设一个,没准将来用得上。 还有别人,就算了吧。 哦对了,还有我自己的。 没准哪天被绑架,人家用我电话打,这种纪录也是有一定用途的。 电脑上甩出一串指令: “warning:set-already”,底下还有一行,问我是否重设。“ 汗,布莱恩第一个就是把我电话设进去了,我竟然忘了。 不好玩。 不过,我忽然想起来,我的东西都是布莱恩帮着设置的,是不是,我的东西他都知道? 就算我更改密码,他这种水平,一定很容易就能破解。 如此说来,我将殷亦桀的电话设置进去,会不会,泄露他的秘密呢? 汗! 狂汗! 如果是,也太危险了! 虽然,我知道殷亦桀有好几个电话,我知道的这个是他私人手机,专门给家人和私密好友用的;那也有许多重要信息埃 或者,我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我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布莱恩有必要无聊到这种程度吗? 不过这可说不定,男人的事情,就像殷亦桀和玉壶冰,谁知道他们成天在搞什么。 如果布莱恩就是如此倒卖信息,做个商业间谍,我,啊啊啊! 我要疯了! 抓狂! 彻底疯狂! brian! 我搞不懂了,别折磨我! 我的几句没要紧的废话没要紧,殷亦桀的话可不同。 虽然未必会引起世界大战;但估计会引起一定的市场混乱,或者让殷亦桀更忙,忙的没时间回来看我。 呜呜,我不亏大了? 兲呐,千万不要这样。 殷亦桀,我的殷亦桀,我不要他累死,也不要害死他。 我不过一时好奇,竟然,竟然…… 再则说,brian一直对我如此之好,是否就是迷惑我呢? 我学习的越多,越深入,自然会弄出更多的东西。 难道,我就是那个笨女人? 轻易地被别的男人耍的团团转,然后害了自己家人? 呜呜,我不要啊! 我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啊,兲呐? 头要裂开了,关上本子,出裕 这温泉浴只能放松小紧张,对于大问题,一点办法都没有。 站在卧室阳台上,我只觉得头大,天黑,天黑的要命。 难道,这二天还会有风雪? 那么,老奶奶家里的香血红梅是否该开了? 难道,我这么快就要泣血了? 头疼欲裂,我转回来,到餐厅厨房储藏室看看。 冰箱冰柜都满的,看来,舒服已经做好过年的打算了。 我想,就算风雪交加,我也不知挨饿吧。 呵,人的理想,有时候很奇妙。 前二个小时我还是玉氏公主;现在,我,就要为温饱操心。 不过也没什么错,至少,我知道为自己打算了。 或许,一会儿我还可以清点一下。 我要清点一下,手头还有多少钱。 等哪天真的要留宿街头的时候,不至于挨饿挨冻。 呵,玉氏公主,也要为生存操劳,够辩证吧? 抱着本子回书房,忍不住打开看看。 毕竟,我心里有块大石头。 即便不能帮到殷亦桀,我也不想给他添负担,甚至拆他的台。 呵,到了现在,如果我还仅仅认为他只是我的饭票,我也太能自欺欺人了。 别的都不说,至少,他是我的恩人,这么说一定没错。 他帮了我多少,对我的成长将有多大的影响,现在还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也无法定义究竟是好是坏。 但是,凭直觉的,我必须竭尽我所能不伤害他然后帮他。 我,想他过的好。 这,也许就足够了。 恩,我希望他好。 所以,他在努力,我也要努力,力所能及的做点事。 “我这两天有事。你先进到hwpc二家数据库看看,他们对excel的运用水平非常高。过几天咱们讨论,如何?” 布莱恩在,给我画了个大大的张口,还有口水二三滴。 我困了,他尚未睡醒起床,这就是时差。 我,有些想笑。 他口水什么呢? 多半是我放假了,他羡慕。 不过他似乎也放假啊,有什么的。 “做什么呢?” 布莱恩今儿心情不错,废话较多。 若非communicator未曾普及,或者中文非常纯正,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别人在说话了。 想了想,我回一句: “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不知道有人为何对我这么好,害怕”。 呃,汗! 发出去我才想起来,这种话,我怎么就如此直接而欲盖弥彰的和他说呢? 不过,也许这就是潜意识。 殷亦桀对我好的过头,可目前为止我丝毫看不到我们的未来。 甚至连时下众人猜测的关系,殷亦桀都不曾要过。 或者可以近似的说,我是纯粹的享受。 除了殷亦桀,还有玉壶冰。 呵,一点儿想不到我也不用活了。 玉壶冰对我的好,显然已经超出原先的受殷亦桀所托。 我也不确认,是不是玉大太子爷闲得发慌,显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除了这二样,还有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人这么费神?不知道。 最后,还有布莱恩。 虽然对他有怀疑,对他的目的和动机很头大;不过,我也…… 我也怀疑,他费尽心机教我那么多,一年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呵,不是菩萨,就别想着有人无缘无故给你烧香。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给菩萨烧香的,几乎都是有所求。 烧香拜佛,不是为修炼,而是求佛保佑,保佑什么呢? 那日听几个人开玩笑,说现在的房地产商大多信佛,因为几乎什么事都做过,求佛消灾解难;或者是让佛罩着。 如此说来,这几个男人,也一定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 也许,是我太功利主义了。 不过凡事弄个明白总比稀里糊涂强。 做个糊涂鬼也许也干净,但有时候会死得很冤枉。 “对你好,未必都有原因。人有时候相互吸引,相互得益,未必都要用‘利用’二字,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有空翻翻《黑格尔法哲学批判》。histories-make-men-wise;poems-witty;the-tural-philosophy-deep;d-rhetoric-able-to-contend。--francis-bacon,british-philosopher。历史使人明智;诗词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自然哲学使人深刻;伦理使人庄重;逻辑修辞学使人善辨”。 我眼睛盯着屏幕大脑神游,布莱恩竟然耐心的给我打了长长一串,呵。 他今儿好耐心,我,回一句: “你今儿没事了,这么多废话说给我?” 没办法,现在我几乎处于一种诡异的思想状态,或许是极度的低落和怀疑,扭曲了性格。 布莱恩笑,一个大笑脸,笑的前仰后合。 应道: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陪你随便聊聊。说吧,有什么心事?哥们我知无不言言无不颈。 呃,我有心事,他也知道。 是我太过单纯没心眼,还是这个男人太心细或者别有用心?而且,我的心事,怎么问出口呢? 我难道直接问布莱恩: 你是不是商业间谍? 是不是在利用我?晕死! 我,这还麻烦了,如果不问,我就只能继续猜,头疼死也是白死,这可如何是好。 唉,疑心,会死人的,真的! 可若是不疑心,如果是真的,我总不能听之任之吧? 啊啊啊,要烦死了。 我,还是想抗争一下,弄个清楚明白,就算死,也死个明白。 结果,我随手打下一句发过去: “我设的那些监控和信息储存如果被人看到怎么办?” 含糊其辞,我想布莱恩一定明白。 或许,他明白的还会更多。 “你能有什么让人家看的?你以为大家都闲着没事这么好奇啊。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布莱恩很不屑,送我一句, “我也没空看,就不知道你自己看过没有”。 呃,汗! 我还真没看过。 不想看,也,有点儿害怕。 脊背有些凉,似乎又出冷汗了。 第173章 唯一的证明 我,实在是,有些怕。 殷亦桀的事,我尽量尽量的让自己不去多想。 比如玉壶冰有那么大一个家族,那么殷氏呢? 殷亦桀有家人吗?在哪里?! 这些,我都尽量忽视。 可是,一旦私下打开他所有记录,就像撕开他心的一角,一切的秘密、肮脏、虚伪都将露出一张丑陋的脸。 甚至,他对我的好,也可能被证明: 别有用心。 我不想知道,一点儿都不想。 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他,我…… 我知道,他真的疼我。 女人经常用直觉去判断,我也相信一些。 他拼命救我的时候,他心碎他高兴他压抑…… 还有热带海风海水抚摸着我,我无法,将这些和可能的别有用心放在一起,然后分析判断。 我,宁愿暂时的相信,我们是家人。 所以,我该尊重他,不能私下看他的秘密。 “有空看看《老子》、《论语》,还有《柏拉图对话录》、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或者唐诗三百首,免得胡思乱想。我要去工作了。二份part-time,得费点神”。 布莱恩懒得理我这些秘密,准备出门去。 又盯着我看书,我后爸呀,讨厌。 不过说的也是,我现在想那么多,其实也没多大用处。 现在也没多少能力,除了担心布莱恩会不会做商业间谍,别的,似乎就没什么了。 至于殷亦桀,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的让自己活在飘渺的幸福里,也许,并不错。 多看看书,充实自己,又能打发时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关了communicator,我将《老子》找出来。 话说,布莱恩和我念《道德经》不止一次了。 前儿到书店我就买了……玉壶冰给我拿了三个版本。 书店是他家的,或者书也不贵,我就都扫回来了。 脑子这会儿既然已经处于很诡异的状态,不如,继续诡异着。 翻开书: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俗云: 贾宝玉读书。 就是唱戏的时候,贾宝玉拿着本书摇头晃脑,就是不见读。 现在,我似乎也有点儿这意思。 不过不是我不读,而是……汗,实在看不懂埃 可恶的布莱恩,竟然取笑我5000个汉字认识就懂。 p,脏话。 看看这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还有“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字,简单;意,不懂。 头大,睡觉。 这玩意儿,当枕头,太硬,丢一边。 舒服一夜未归。 一早起来,家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 天大地大,只有我影子陪着我,不知,它是否厌烦了。 不过有布莱恩的话,我,实在不想想那么多有的没得了。 收拾出点儿吃的,早饭嘛,牛奶,鸡蛋,蛋糕…… 还有别的,就不用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把自己喂饱饱,提着水壶转一圈,浇水。 有水的就不管。 浇完,我抱着书,准备看书。 书啊,多好的东西,什么时候想看它都不能拒绝,一天二十五小时看它也不嫌累。 只要小心一点不将它弄脏撕烂,一本书颠来倒去看五八回,除了可能会稍微黑一点厚一点,形状依旧。 这,也许是少有的怎么用都不会减少的东西之一吧。 阳台,天阴阴。 太阳犹如一块白玉,或病者苍白的脸容,无一丝血色,孤零零的挂在天上,机械的被地球转动。 当太阳苍白时,是没有一丝温暖的。 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宁愿不看。 因此,阳台是不坐了,回…… 在客厅呆着吧。 书房四面墙壁,有些压抑。 我想要一个宽敞明亮点儿的地方,让胸襟舒服一些,喘几口顺畅的气。 仅仅是看书,客厅沙发靠着非常舒服。 除了《道德经》,还有《尼尔斯骑鹅旅行记》,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呃,还有《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玉壶冰给我推荐的,说现在比较受某国推崇,商界上的人都看,非常有益。 我晕,我现在是学生,谁管他商场超市啊。 因此,我,再将《格林童话逊和《安徒生童话逊都抱出来。 看累了换换口味,总不至于落下幼稚的口实吧。 其实,小时候也看过几本童话,不过那都是从人家那里借的,不仅人家脸色不好看,还得限时间归还。 现在,我总算可以一饱眼福了。 看书很打发时间,我也很会打发自己。 家里食物多多,没人回来,我对付一点,继续看书。 能安静的坐下来看看书,能如此悠闲舒适的只管读书,我,是幸福的。 呵,当初买这么多乱七八糟互不搭干的书,玉壶冰竟然一句都不说我,甚至,我感觉,他都准备在书店里给我安几个家,随便看。 嗯嗯,随便看。 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一下子看不了那么多;而且光念经就够我念半年或者半辈子了。 而且我还是回自己家比较舒服。 看,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也不错。 女人里里外外忙她的,中午给我做好饭,洗衣服,用吸尘器收拾地毯…… 我呢,家里多了个人,便愈发安静下来,认真的看我的书。 《渡口》 是从别的地方翻出来的: 在我必须离去的那天,太阳从云堆里钻出来。 蓝天凝视着大地--上帝创造的奇境。 我的心是忧伤,因为它不知那召唤来自何方。 和风送来的细语可是来自我离去的世界?那里含泪的歌声融进了一片欢快的静寂。 或许和风送来的竟是那小岛的气息? 它在遥远的大海里,躺在夏日奇花异草温馨的怀抱里。 我看见舵旁伫立着你静默无声的身影,突然间,我看见你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不再歌唱,我大声呼唤你,渡我过河。 我的小船渴望得到自由,要随着风浪的韵律起舞。 白昼过去了,现在是夜晚。 岸上的朋友们已经离去。 解缆起锚吧,我们要在星光下扬帆。 在我离别之际,风萧萧低声歌唱。 舵手呵,掌稳了舵。 一滴泪,落在书页上。 我抬起头,勉强忍着。 一连二天,舒服都没回来,打个电话告诉我,他有事。 于是,我就自己一个人,构成一个家。 是否,我已经站在渡口,你们就要将我的小船推走? 有人送我一程吗? 有人陪我歌唱吗? “在我必须离去的那天……我的心是忧伤,因为它不知那召唤来自何方”。 我必须离去的那天,提前到来了吗? 天色阴沉,会有太阳出来吗? 清冷,从骨子里透出来。 明天要去拿成绩单了,我,是否该自己去呢? 我还从未自己一个人离开过家,或许,我该问问殷亦桀。 殷亦桀的生日,似乎也就在这几天,我给他买了本精装版《资治通鉴》。 呵,语文考试背下的那许多书名,正在慢慢的被我变成整本的书。 拿着电话,我在犹豫。 我实在没怎么给殷亦桀打过电话,因为他们都将我照顾的很好。 或许,我该给宋大学打个电话,毕竟平时接送我主要是他。 可是,舒服不见了,宋大学,还理我吗? 我是被遗弃,还是被遗忘? 忘了,兴许我还可以提醒一下,如果是弃了,我还纠缠,是不是…… 窗外,天依旧阴阴的。 这是个不好的冬天。 微叹一声,我,想,还是等等吧。 没准,到了晚上,舒服就回来了。 至于殷亦桀,有范彡彡在,他估计是走不开的。 因此,我还是,别想他了。 窗下,梦之境…… 呵,舒服不在家,似都没人管它了。 我去拿了个干净的毛巾,打了点儿水,进来,轻轻擦拭。 不知道,我的梦,现在讲述到了哪一段,也不知道,我的梦,结局如何。 也许,现在可以倒计时算日子,我该何时离开了。 殷亦桀和舒服都没回来,送饭的一天一次,工人也还来。 似乎,正常的秩序还在继续。 可,离开的迹象也很明显。 一滴,落在透明无色的水晶上。 我的使用权,要结束了吗?他呢,在哪里? 我没有祈求的理由,没有挽留的原因,没有强留的可能,我,却无法不让自己想他…… 每一个位置,每一缕空气,都是他唇中吐出来的,绵密的包围着我,淡淡的清香依旧, 却,无法凝成一个他,的影子。 我甚至不曾注意,我们,都没有留张照片。 或许,没必要吧。 他是他,我是我。 我一不小心撞入他的世界,或许,他腻味了…… 冲个澡,也有他的影子。 他给我洗澡。 那个时候,我觉得别扭,不想要他的这种方式,可现在呢? 现在,我慢慢的冲澡,慢慢的,穿好衣服;慢慢的回忆,他手指抚过的感觉…… 他一直都很小心,我除了心中偶尔有芥蒂,身体一直都是极享受的,那种带着技巧的抚爱…… 站在镜子前,慢慢的把头发收拾齐整。 脖子上,观音菩萨高坐。 耳根下,前二天被殷亦桀留下一个红痕,吻痕,只余一点点痕迹,大概要不了几天就会没了。 最后一个吻痕,消失, 那么,我身上,就没有他留下的记忆了。 心里,却…… 开门出来…… 殷亦桀,就像魔法师的奇迹,站在我门口,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着他。 就算是个幻影,也让我抱抱。 第174章 坏坏吻个够 许多时候,我们抱着的也都是个影子,不是也挺快乐吗?我,不如也抱紧一次,爱我。 “爱”,如此突然的钻入我的脑子,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会儿谁管这些,爱也好不爱也罢, 我,只想抱着这个幻影,静静的,听听他的心跳。 “想我了?” 殷亦桀的影子比我力气大很多,将我揉到他心里,凑到我耳边低喃。 “恩”。 我依偎在他怀里,胸口被狠狠的压着,也不觉得难受,而是感觉踏实。 踏实,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力度,踏实。 我知道,他回来了。 他没有不要我,没有。 我抬头,使劲将头抬起来,看他,寻找,我要…… 殷亦桀低眸,视线和唇同时落到我唇上…… 我,“爱”,在我脑子里炫耀、舞动,我不懂。 不过,我只是想,好好抱着他,吻个够,如果有可能“够”的话。 他的舌头非常灵活,一会儿就将我舌头卷起来。 我知道,吻,除了肉碰肉,还有爱。 我喜爱这样,喜爱他的每一点,每一滴,每一口…… 殷亦桀非常小心非常认真非常细致的吻着…… 时快、时慢、时吮、时舔、时咬…… 他也想我了,我知道。 呵呵,他也想我了,你知道吗?他在想我,他告诉我。 呵呵,他想我。 乖乖顺着他,随着他的意念,慢慢的深吻浅尝,幸福,爬上心头。 一身三万八千六百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唇角漾起笑意,眉头皱了又松,手紧紧搂着他脖子,我不要松开,不要放走…… “说,想我做什么?” 殷亦桀搂着我,低声问。 嘴唇又肿了,这个坏人。 靠在他肩头,不理他。 我轻轻舔一下,吸一口,还是他的香味。 许是在家里,他一点都不着急,这样感觉才好呢,让我知道他疼我。 疯狂的爱,有时候很让人不舒服。 而且,即使偶尔想起他坏坏的触感,不过我还不大,才不要主动要呢。 “嗯?可儿?想我,做什么?想要我做什么?” 殷亦桀亲自我头发,略带冷酷的问我。 冷冷的酷酷的,我才不怕。 想了想,我好歹应一句: “明天要拿成绩单,看你,回不回来送我去学校。而且,中午饭做多了,给你做个蛋炒饭如何?” 殷亦桀怒,身子僵硬,猛的将我扶正了,看着我,咬牙问: “我除了司机和剩饭桶,还有什么?” 唉,没情趣的男人,心知肚明多好,做什么下定义啊。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眨着眼睛,我赶紧纠正: “不是啊,多做点饭等你回来,那份本来就是你的,中午没吃就下午吃”。 不过,我,我鼻子不算太好,但还是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非常淡雅…… 我低头,无语。 殷亦桀不悦,低头,不说话,直接搂紧我,疯吻。 我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他了。 他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难道要我捂着鼻子掩耳盗铃? 我,不讨厌香水,却也不喜欢他身上有。 不过,我也不拒绝他的吻。 他很疯,唇齿间有种破碎的痛…… 他痛,我更痛,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我又何尝…… 何尝不想要他? 吻……泪水、口水、血腥味…… 紧紧埋在他怀里,我只知道,他,现在只想要我,很疼我…… “快去洗香香。我去做饭”。 我没有动,不过轻声提醒他。 “恩”。 殷亦桀将我抱到我卫生间,道, “我衣服不大干净,你也洗洗。我一会儿给你拿衣服”。 呃,汗! 我不要。 我自己拿衣服,冲个澡我就出来。 “怎么了?” 殷亦桀用眼神问我。 我低头,抿着嘴,羞。 他当我什么呢,大姑娘家,洗完澡自然要穿好才能出来见人。 用问吗? 殷亦桀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又疯了。 铁臂将我揽进怀里,一手快速的除去我衣衫,低头,咬我。 呃啊! 神经病啊,这么用力咬我! 我疼得往后仰,愈发将自己送到他口中。 快意,立刻爬上头,辐射全身。 不痛了,我知道他在坚持什么,痛些才幸福,我想。 殷亦桀勉强松口,盯着我眼睛问: “要不要一会儿将你吃了?” 我想都不想,摇头。 他这个样子好可怕,眼睛微红,身上冰冷,还有别人的香味,我不要。 “那就老实点”。 殷亦桀没有坚持,替我放了水,脱了我衣服,走了。 呃……唉,无语。 我当然无法拒绝,他还是搞个半截子,估计是被弄怕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他大概都有心理障碍了。 呵呵。 我边洗边笑。 随他去好了。 殷亦桀洗澡和吃饭一样快,或者是我洗的慢。 反正等他拿着衣服过来,我刚洗好。 他很有耐心,慢慢的将我衣服穿好,似乎要记住密码暗扣在哪里似的。 难道是为了脱方便吗,那直接这样…… 汗啊! 我都想什么呢? “嗯……” 他的手轻轻的从几处敏感的地方滑过,身体立刻警觉,舒服又渴望。 靠在他怀里,闻着他淡淡的香味,好舒服呢。 “想什么呢?刚洗完又想洗了?” 殷亦桀给我系完扣子,看着我的脸没好气的问。 嗯?我……坏人,说的都什么埃 我,抓着他的手,娇嗔: “都是你不好。我饿了”。 “恩,一直到嘴都没吃上,我也饿了”。 殷亦桀不动,嘴哫噜几下,喉结滚动,真让我…… 晕啊! 我实在没法说: 自己不吃谁逼你埃…… 想我每天照着上学的习惯等他到七八点才吃饭,真的是肚子饿,这个大色棍,就知道胡说八道。 不过坐在他怀里,也不是很想动。 殷亦桀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我也饿了,可儿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我不说了,说什么都说不过他,人若是舍得这么说话,一定无敌。 殷亦桀大概刚才吃了一点,不太饿,也不着急,搂着我又饱食一顿,才一块去餐厅。 因为我吃的晚,女人又要早点回家,因此总是将菜收拾好给我放着,倒也现成方便。 厨房,舒服在。 呵,这二个,都回来了。 舒服会做饭,不过,我要看看,我想自己做。 殷亦桀好容易回来一趟,我想让他尝尝我亲手做的饭,看有没有长进。 这小半年我也费了些功夫学做饭,还没顾上向他好好展示呢。 虽然都是现成的菜,我没了选择的余地,不过做法和做工还有机会。 我爱吃芋头,准备了个香芋扣肉;豆腐一味,选用辣椒炒豆腐;蚝油生菜,鲜香美味。 一个人吃的时候三个菜选做二个,剩下的明儿早上吃。 现在有二个半人,我都做了,另外拿出一份红枣羊胫骨糯米粥,配好的,放锅里熬就行。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我走哪他跟那,也不碍事,就是,碍心。 跟个连体婴似的跟着人…… 我几次想开口说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他很有颜色啊,让你抓不到把柄,想嫌他都难。 “可儿,我真有口福”。 殷亦桀垂涎,貌似快滴到我肩上了。 我笑。 我手艺也就是一般,哪里比得上大饭店大小姐做得好。 不过,他就是爱吃,一上桌,不等菜凉了就饿死鬼投胎似的赶紧抢。 “慢点,又没人抢”。 我笑。 这几样都是家常菜,用得着猴急吗?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装给我看的意思,不过,我觉得他也真的饿了。 忙一天没饭吃对他来说大概很正常,他在家有时候都能忙得脚不沾地。 我给他舀了粥在一旁晾着。 殷亦桀非拉着我在他怀里坐着。 我无语。 吃饭都不能安静点。 从进门到现在也抱好几个小时了,非像抱不够似的。 不过,我终究没说,将心底那点儿抱不够的感觉压下去,看着他笑。 “恩,多笑笑,我一会儿饿了还有得吃”。 殷亦桀盯着我看,暂时将美味佳肴丢脑后了。 看吧,我就说他装给我看的。 这会儿快凉了,他又不吃了。 差点儿就上了他的当。 殷亦桀很快就发觉了,埋头,吃饭,继续装。 一口气吃了二碗米饭。 锅里没有了,将我的碗抢过去继续吃,害得我只吃到半碗。 呜呜,我们家吃饭都要改抢了,有这么穷吗? 还是,需要装得这么卖力吗? 殷亦桀看着我笑,非常得意、满足、幸福、快乐…… 鄙视之! 抢饭吃也抢这么开心,啥人么,这是。 我做饭的人做少了是我的错,用得着这样嘛。 “还没吃饱?” 这人吃饱了撑的,废话更多。 我满头黑线,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字眼? 殷亦桀拉着我出了餐厅,将厨房丢给舒服。 我只能紧随其后,看他又想做什么。 客厅,摆上茶具,殷亦桀,又准备喝茶了。 不过,都九点多了,还这么闹腾,究竟睡不睡觉了? 还是难得回来一趟,非要和我四目相对个够? 不知道,兴许是我多心了。 我坐在他旁边,看他神色有些沉郁,想了想,还是劝他: “这么晚了,随便喝点什么,早点儿休息吧。有什么话,我听着就是”。 殷亦桀搂着我,眸子笑起来,指尖挑起二缕碎发,微凉,但不冷,淡淡的说: “不要紧,好久没回来和可儿好好说话了,稍微喝一点,再睡不迟”。 好吧,我拿了些零食过来,还有别的零碎,拉开架势。 殷亦桀搂着我,我便靠着他肩头,偶尔随着他倒水看茶晃一下,很舒服。 第175章 与监护人同眠 呵。 殷亦桀肩不算宽,但很有力,非常可靠的感觉,我很喜欢。 殷亦桀拾掇完,等着水开,看着我,慢慢的理着我头发,不时一个深呼吸。 我知道,他有事。 他的回来与不回来都是有事。 不过,既然人在这,我也不急。 慢慢的吃着开心果腰果果腹,我安静的享受这一刻。 相遇不容易,相处不容易,相惜,相…… 张嘴,吃下二颗殷亦桀给我剥的松子。 我还是,不敢将“爱”这一个字带入我们中间,哪怕是yy。 “爱”这个字,太过神圣飘渺,我不敢说。 我只知道,现在,好像抱着他胳膊,闭上眼,睡一觉,将他带到梦里去。 从今往后,可以夜夜都梦见他,是不是,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殷亦桀低头,轻吻一下,声音很低很迷离: “可儿,你怪我吗?” 呃,好好儿的,我怪你做什么? 我摇头,抬头,看他,不懂。 殷亦桀估计二碗半饭也不曾吃饱,不时吃我一口,笑,揉着我鬓角,轻叹: “不能回来看你,不怪我?放假了,也不能带你出去玩……” 呵,我握着他的手,不以为然。 不过,也不能让他轻易捡了便宜去。 我淡淡地说道: “照说你是不负责任了一点。作为监护人,不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见我的。不过,鉴于你是忙着在外面挣钱,虽然我吃的不多,也就原谅你了。出去玩么,以后一定要补上,还要收利息”。 “好,利息。以后……一定加倍算”。 殷亦桀似醉了,说的很慢、很虚。 淡淡的香茶,朦胧了我们之间的淡淡落寞,氤氲了点点忧伤,盘旋飘忽,只余这一段魅惑。 小瓷杯,总共就一大口茶,殷亦桀非小气,让我喝半口,他喝半口。 唉,叹…… 穷人的日子,当真艰难! 不过茶味儿果真不错,喝完满口余香,微涩过后,是久久的回味。 “这个叫回肠茶,也叫美人回头。有助消化的功效,最适宜饭后喝。” 殷亦桀不紧不慢,继续。 恩,我听明白了。 他刚才吃那么多也不担心,合着是有助消化的茶呢。 “胡思乱想的小丫头”。 殷亦桀咬我鼻子,低笑, “寒假、过年,有什么打算?我可能,还是没时间……” 没时间,那就没时间呗,早都知道了。 我抿嘴想着…… 我想了一会子,才说: “也没什么。你有那么多的事要做,不用担心我的。我,就在家看书,如果要的话,也可以给你帮忙;保证不给你添乱”。 殷亦桀将我搂到胸口,亲着我头发,心跳的很缓,很沉,轻声慢语: “照顾好自己就行。舒服有空会回来的。再给你留点钱,卡也能用,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要出门就给宋大学打电话。记住没有?没什么事最好少出门。范彡彡,她……娇惯了……” 我知道,吃饱饱睡好好,是我最大的任务。 至于范彡彡,我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殷亦桀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长长的叹息,一定是别有苦衷。 苦去吧,大家都有苦衷不是么,唉…… 我,靠得舒服些,说: “钱我还有。恩……你过年回来吗?” 去年都没一块过年,搞得那么狗血,虽然放到现在可能感觉会好一些,不过,还是伤心啊。 他的身上,我大概也算是都看遍了,可惟独不爱那个,也不爱那个年。 即便后来他留在家那么久,感觉还是不一样。 呵,我,似乎被自己宠坏了,也会得寸进尺。 一年三百六十日,少拿一天,又有什么要紧? 看啊,今年,殷亦桀不是对我挺好的吗? 理是这个理,可,我依旧盼望。 这半年总不怎么见到人,我,好想依在他怀里多呆些时候。 哪怕将来要分离,我也喜欢,能有个丰富的回忆和生动的他。 我是个孤女,没人和我过年,他是我的家人,不知,能破例一次吗? “好”。 殷亦桀声若蚊吟,几不可闻。 亲自我的额头,很凉。 呵,我知道的。 靠在他怀里。 我知道的。 从他手里接过茶,慢慢的喝着。 淡淡的苦涩飘渺的香味,相伴相生。 也许,只有吃的苦才能品到香;也许,香,本身就是哭。 若是无香,涩,是不是就会淡一些?没人知道,我继续品尝。 “你累了”。 我摸着他的眼,还有他眼底微微的青肿。 他的眼睛很好看,烟灰色,淡淡的伤。 他的睫毛好长,我摸着,笑。 如果这眉眼送给女孩,一定是个大美女。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亲一下,笑: “困了?” 我才没有困呢,不过是眼皮有些不想动而已。 在他怀里,留住他的最佳方法,就是睡着,将他禁锢在梦里,就走不掉了。 许久不曾与他同眠,我,还挺留恋的。 “睡吧”。 殷亦桀亲我一下,声音轻柔软软,很有催眠的效果。 “我要跟你睡”。 我说梦话了。 不过是真的,真的有些想。 他搂着我睡觉的时候,非常细心,就像父亲,想象中的,不是我父亲。 殷亦桀眸光闪了一下,有些吃惊。 看着我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笑了…… 抱着我先去洗白白,然后,放到他床上。 我一直有些困。 即便洗澡的时候稍微醒了一些,也不想太清醒。 睡着他的被窝里,好香的。 我想,一定会有一个好梦。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手下,除了舒服,就是困倦。 真想永远都这样,被殷亦桀抱着,洗白白的时候,慢慢的从我身上滑过,有意无意的弄几下,也非常惬意。 躺在床上,他好像也困了。 脱了我上衣,搂着怀里。 呃,世上竟然还有人有如此古怪的习惯,自己不裸睡却喜欢搂个光光的人睡觉。 不管了,虽然想矜持一下或者推却一下。 不过,殷亦桀的手柔软中带点儿薄凉,感觉很怪,又格外有力,让人觉得可靠。 我,闭眼,继续睡我的。 自己属于什么品种。 殷亦桀凑到我耳畔,无声的轻叹。 解开扣子,将我贴近他胸膛,就印在他的胸口,我们的弹性都很好。 呃,好古怪的感觉,只觉得,这么抱着睡,好有创意也一定很美。 “傻丫头”。 殷亦桀咬着我耳畔轻斥,低头亲了好一会儿,我轻吟不断,他,手慢慢的下去,舔弄。 我笑,夜里,应该没人来打搅了吧。 他,终于可以如愿了,我也,可以如愿了。 身子已经开始漂浮,犹如大变活人魔术中那个悬空飞起的人儿。 轻快,舒服,爽…… 身子开始燃烧,心也在燃烧。 如此甜蜜完美的爱,也值了。 任凭他,进入…… “傻丫头……” 殷亦桀重重的喘息,把手退出来,却未,让那个和我沟通。 等我软软的倒下,他用那只水里掏出的手为自己欢愉。 他,竟然开始热衷这种游戏…… 唉,他的手,一定不会有他那个舒服。 不过,我认了。 男人,真是最最最最奇怪的动物。 当你心甘情愿送上的时候,他又不要了。 还是,他还等着我主动要求甚至主动压他?汗滴滴! 那个我是一定不会的。 我接受安排习惯了,所以,我能听任他摆布。 主动,还不曾学会。 “舒服了?睡吧”。 殷亦桀重新搂着我,也不去洗,简单收拾一下,盖好被子,我们,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品种,被殷亦桀如此搂着而且还是第一次裸睡,竟然,真的还能睡着。 我实在不知道是我真的信任他到了可怕的程度,还是自认都交给殷亦桀了,或者在他怀里就如此幸福。 小时候抱着一个别人不要的布娃娃,我也能暗暗的甜蜜好久。 呵,那就是接受了。 被殷亦桀抱着,情事之后,身体和心都是舒畅的。 幸福,呵,当你心甘情愿接受,并且享受之,就是幸福。 就这么简单。睡吧,太阳,明天还会照常升起,驱散这连日的昏暗。 现实强烈的光线照进我的梦,眉头紧蹙,暗咒: 谁这么讨厌?阳光,就这么不会挑时候。 阴天雨天最适合睡懒觉,好容易殷亦桀回来一次,你就下个十天八天的雨,下雪最好,交通阻塞?那,殷亦桀就可以不用出门了,多好。 恩,口水…… 有人趴在我脸上,呼吸有点压抑,有点凉。 我皱了下眉头,好好的睡觉,看我做什么?会是,谁呢?睁开眼睛,二只灰色的眸子,亮晶晶,正看着我。 嗯?哦……我好像记起来了,昨儿夜里,我睡在这里,这个坏人的床上。 那他这个样子看我做什么?什么意思?我看他,示意。 殷亦桀亲下我唇角,摇头失笑: “我要走了。晚上……尽量回来”。 哦,走埃…… 那就走吧。 回来,“回来”,这是我的家,欢迎您再来。 呵呵,我笑。 “傻笑……” 殷亦桀眼里喷火,扒开被子,他现在喜新厌旧。 唉,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我计较不来的。 问题是,他又让我空虚起来,然后丢下我不管。 我真要怀疑,他是在照着终极目标培养我,真可怕。 殷亦桀松开下面,一路亲上来,顺便,将我衣服穿上,看着我,亲亲…… 吻别,就是这感觉。 “再睡一会儿,宋大学上来再起来”。 第176章 身上一会儿就着火 他将我的长发拨到一边,亲下我的脸,走开。 出门前,他的脸冷下来,眸子变得犀利,腰板挺直,脚步干脆。 这,就是他应战的状态吧。 我将头转过来,多看他一眼,闭上,摸摸衣服,穿整齐了。 睡吧,这里还有他的味道。 至于他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我就不得而知了。 鼻子里闻着很熟悉,可,说不清楚。 我也,不想细究。 只要知道很干净,没有杂乱的香水味,微带奢靡的气息,就是他了。 将头埋在枕头里,本想寻一个他的位置,不过,他搂着我睡的,他的位置,和我已经交缠,呵…… 扭头,窗外,光线真的不错。 大概,太阳出来了。 大雪,终究没下下来。 胡乱翻二回身,爬起来,梳洗。 温泉水喷到身上,实在适合洗澡。 不过……唉,可恶的坏人,竟然在我左右各留下一个红印,显眼的要命。 脸红,发烧! 大冬天的,穿胸衣加层叠的外衣,谁看得见啊。 还算好,他没有在我脸上做记号。 呵,我身上,还用他做什么记号啊,该做的不都做过了吗? 摇摇头,水溅到四壁玻璃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脑子也清醒一点。 赶紧穿好出来,一身轻松。 舒服也走了,早点在餐厅,我自己招呼自己,吃饱饱,做个好孩子。 拿成绩单,发寒假作业,都很简单。 我从周轻云那里借了下学期和高三的书,立刻回家。 同学三三两两约好要做什么去,都与我无干。 瞅见一眼冉桦,我不认识。 看见赵昀,我送他一本书。 呵,昨儿点检的时候发现我买重了。 回到家,宋大学一走,我就坐下来写寒假作业。 女人颇为感慨的看着我,欣赏尊敬,不打搅。 呵,看同学幸福闲适懒散的样子,我就一个主意。 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也许是世上最难走的那条路。 也许是世上最难走的那条路,但未必就不能走好。 我不比别人笨也不比别人傻,只要肯下功夫,借着眼下不错的条件,我应该比别人走得更好才是。 今年依旧有寒假任务,不过我不敢奢望了。 殷亦桀忙成那个样子,我不觉得有增加他负担的理由。 我是个大人,不是孩子,没有撒娇的权利。 过完年,十七岁,离十八,就剩下一年的时间。 一年,很快的。 就像现在回头,一年,不是过完了吗? 因此,时间过得很快,不论是困难还是幸福,都要珍惜时间不要怕。 我们能做的是做好每一个现在,不论何时回顾,都不会后悔。 我将将来的种种可能的不安都关在书房门外,安静的,写作业。 累了,就上网倒置几个游戏。 游戏,实在很可以打发时间,不过我没有空余的时间需要打发。 我做的,是摸到每一个游戏的后台,调开程序,做研究。 呵,这是布莱恩和我共勉的法子。 为了防止玩物丧志,就搞这种把戏,有时候弄到想吐,郁闷死我。 其实原本是男孩爱玩游戏,他非将我拖下水,现在我再想玩,又有些下不了手了。 高二了,寒假作业比较多,包括好多下学期的东西。 老师说过,下学期要将高三上学期的课整个讲完,这样高二暑假就不用补课。 随便了,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学习,用一半时间在上头都足够了。 布莱恩甚至鼓动我说,很多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不招收特优生,而偏爱优等生。 我送他一句:bt。 谁不爱第一名,第五名能和第一名比吗? 他考不到第一名非找理由,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杨梅酸。 当我小孩子哄我,鄙视之。 殷亦桀会有来的时候。 我还在做作业。 我有按时休息的习惯。 我也有见到较简单的任务一口气完成的**。 当然,我,说实在的,还是想等他回来。 有事可做,才能减轻思念。 虽然未必能等到他,但试过才知道啊。 舒服催了二次,牛奶也喝了,我也睡不着,因此,一直等到他回来。 “我……比期中进了两名……” 我赶紧蹦到他跟前,看着他一脸寒霜,考得好也不行,赶紧小声讨好,脑子飞转, “啊!你看,我英语作业做了快一半了,最多明天一天就能做完”。 殷亦桀脸色依旧不好,黑得像锅底,硬的像冷轧钢,cool的水银都结冰…… “你喝酒了?快去洗香香,我……一会儿还睡你被窝”。 他身上气味杂乱,只管站在书房门口盯着我,我都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了。 讨好讨到我这份儿上,他怎么地,也得给点面子吧。 “吃饭没有?我熬得粥还有一点,给你热热喝了吧?你也累了,喝完胃里舒服,美美的睡一觉……” 我绞尽脑汁,努力将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孩该做的事情做好。 侧身,要不,我赶紧去给他放水拿衣服铺床……热粥…… “上次怎么说的,不按时睡觉怎么办?” 殷亦桀抓住我,眼里喷火。 似乎我不按时睡觉时间也会乱了脚步,因此整个世界大乱,美国和中国的时差缩短五个小时?隔夜拆借无法进行? 上次? 哪个上次,没有说怎么办啊? 我抬头,上当了。 殷亦桀阴森的看着我,很危险。 我忙靠过去,暂时也别和那些酒味烟味计较,装个乖,给监护大人一点面子,小声道: “想到你还在工作,辛苦的赚钱养家,让我呼呼大睡,有点不忍心呢。再说了,才十二点多,我同学他们打游戏,也不睡这么早的……唔,我给你做吃的去,吃完咱们一块睡觉觉,呃……” 大人,你就饶了我吧,呜呜。 我不是,想见你一面吗? 整一个学期没见到人,这几次见面都匆匆,我也想有人看,有人在乎我嘛。 靠在他胸口,我要抱抱。 不过,不能再说了,要再说下去,就有点儿太难看、太贱了。 我,终不过是想他,并无别的意思。 殷亦桀没再坚持,紧紧搂着我,亲一下,叹道: “热点粥就行,你也吃点”。 恩,收到! 呵呵,抬头,我还要一个亲亲。 然后,心满意足的去热粥。 微波炉热粥很方便,不用说,我热了一大碗,放二个勺子。 边上再摆个小碗,就兼顾了。 殷亦桀焕然一新出来,看着光鲜多了。 不仅人看着滋润,脸色也好看,眼神也温和。 抱着我在怀,也不用多话,二个人一递一口,吃完,我洗碗,他搂着我腰。 呵,这个动作,也可以申请专利了。 只等我收拾完,他才抱着我,送到卫生间。 唉,真的是晚了。 我们,只是抓紧时间赶紧收拾完休息。 我洗白白,呵呵,自觉的钻到他卧室。 殷亦桀已经收拾好了,靠在床头,正在弄他的手机。 看到我,伸开一手。 我乖乖的爬上去,窝到他怀里。 其实,好似不过一二次,但感觉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自然。 我低头看了一下,殷亦桀处理玩邮件,又查什么橡胶市场柄际什么玩意。 差点忘了,他的手机和我的都能上网,上次在海边的时候听说人家老外现在用blackberry,是比较专业的邮件处理东东,不过我们这款手机功能比较强大,并不比人家差多少。 玉少也买了二个,但是殷亦桀都没有用。 现在都这会儿了,他还惦记着忙,我没敢吭声,小心的转个身,将自己躺好,别挡住他干活也别压了他的手,让他累着。 殷亦桀关了手机,丢到一边,搂着我,亲自我的发,轻笑。 “睡啦”。 还笑,一点半了还不睡。 殷亦桀挑挑眉,不大乐意。 我自己先钻被窝,懒得理他。 一天忙到晚,还不注意休息,又不是铁打的,想累死啊。 我说: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的时候钱还没有花完。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人还没死钱已经花完了”。 殷亦桀没听清,钻进被窝,压着我,看着我,眼里喷火。 还喷火,吃吃吃,天天都在嘴边,什么时候吃不行啊。 我闭眼,扭头,不理他。 背往他怀里靠,抓着他的手,将自己抱着。 我,其实,真正最最想要的,就是抱抱。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舌头轻轻的舔。 啊,坏人,还闹。 我,受不了了。 身上一会儿就着火。 估计是二个能量比较大,该换薄被子了。 我一动,殷亦桀更兴奋,将我扳倒,看着我。 我抬手,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轻轻放在他唇上,低声道: “快睡吧,你累了”。 “欠我的,记好了”。 殷亦桀低头,凑到我唇边,低喃。 “知道了。是你的,跑不了”。 这个人,就是个要债的,不应他就是不肯睡。 饶是如此,还不忘将我剥开来尝尝。 他一用力我就猜到了。 浑身舒软,我也懒得管他。 那里就是他的,爱怎样怎样好了。 “真乖,真媚,我要找个时间好好尝尝……” 某人还不过瘾。 尝多少回了也不嫌你。 “恩,知道了”。 我舒服的一动也不想动,任凭殷亦桀的手将我衣服蹂躏,也不知道是脱了还是穿上。 贴着他身上,软软的睡去。 他的呼吸,沉稳干净,很催眠。 快过年了,家里花花草草又多起来。 天色,除偶尔亮一下之外,多半都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起雾,还是灰尘,或者乌云。 第177章 一夜心满意足 反正,天色总不大好。 我也没什么。 许多事情,不过蒙着一层面纱,犹如这天。 我也懒得揭开,继续在轻纱之下,清守着一份难得的清净。 就算自欺,也好过自我烦恼。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 我,甚至有种判了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罪犯的心境,沉溺其中,得过且过。 当然,事实也没这么可怕。 殷亦桀回来的晚一点,但一连三四天都回来。 我不再等他,而是默契的钻他被窝。 呵,人到了这个时候,别和我谈论什么贞洁什么伦理面子,就是想要他抱抱,让他吻吻。 有二次他回来晚了,连深吻都不想,抱着我就呼呼睡大觉。 殷亦桀总这么忙,也不出人预料。 只要他回来,我就安心多了。 鉴于是假期,他每次回来我都会从梦里醒来,看着他,摸摸他的脸,或者给他热个粥啥的,就心满意足了。 呵,人的理想有时候就这么卑微,看别人和自己做完全不同,经过才知道。 看着他早上精神抖擞的出门,感觉无比的好…… 幸福……一整天。 不过舒服从那时起,也开始经常不在家。 这倒也没什么。 大人总是要出门干活的。 之前我上学,白天他大概也出门。 呵,谁没事成天守在家里啊,舒服干的是大管家,又不是保姆。 我只管自己的,寒假作业做完,开始看下学期的书,然后是高三的。 间或,和布莱恩捣腾那些游戏什么的……过的,竟然也很充实。 偶尔望着某一处,想起殷亦桀的甜吻,偷偷扒开衣服看看胸口,几乎成梅花了,一圈都是红痕,深深浅浅…… 咬着唇,笑…… 时间过得很快,殷亦桀三不五时的不见了。 夜不归宿,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睡在他床上,他的味道还在,身畔却凉。 舒服也时而不归,家里,又剩下我一个人。 呵,时间一久,我都差点忘了,殷亦桀,还有一个家,那栋豪华奢侈的别墅。 殷亦桀总忙,我并未忘记,他的生日,就在这几天,可,我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也不敢问,不敢开口。 他的生日是个忌讳,我不确定他是过阴历还是阳历。 见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只能自己揣度,准备。 然后,眼看年一天天逼近,他,或者舒服,都还没有丝毫别样的意思。 于是,只能我自己默默的为他祝福。 年,是最无情的东西,不论你如何孤单寂寞或者幸福,都不紧不慢的来,面带微笑和鞭炮。 我,忽然感到一丝恐惧。 也许,这个年,我还是得一个人过,一如多少年来那样。 呵,过得幸福了,希望就会多起来。 所以说,理想一定是脑满肠肥后的副产品,间接垃圾。 可,尽避如此,我还是比以往的以往愈发的盼望,盼望着,奇迹会出现。 哪怕,我…… 哪怕今年殷亦桀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或者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要抱着我爱爱,我都愿意。 甚至,我都不知道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想他。 爱,我…… 有人说,爱,就是因为寂寞。 是吗?我还小,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小,除了从母亲那里见过男女之间糜烂的**恋爱,我并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 我们的课本里也没有定义,我身边,也没见到什么能称之为典范的爱。 因此,我一直都不觉得我懂了。 那么,他呢?我…… 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我宁愿,将这种思绪丢到雪中,掩埋其下,然后,被来年的阳光融化,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 他,我,我,他,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从这12b到地面,如果想强行拉近,一头栽进去,只会头破血流。 我,只能凭着感觉,做一件不让自己觉得讨厌的事情。 甚至,我想给这段扭曲的生命做个了结,他,也许会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 望着水仙,已经开了。 甜腻的香味,得凑近点才能闻到。 杜鹃也开了,我阳台因在卧室外,故而只放了和二种香气较淡的花。 窗台上,白郁金香,有些旧了。 似乎,又四五天没换了。 花,是较贵的,没有人打理,就会迅速的萎蔫。 香血红梅开了吗? 我给白郁金香换水,脑子里却想到红梅,可见,我的想象力多丰富。 呵,摇摇头,将白郁金香收拾好放回原位。 然后拿着抹布小心的擦拭梦之境。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我的梦之境并不信佛,因此,还会染灰,需要人呵护。 抛开这个,我想的问题呢?香血红梅,现在雪下来了,它,开了吗? 我不知道,不得而知。 斜倚在门口,身上有些凉。 虽然阳台的窗关着,不过阳台没有空调,那方的空气,是冷的。 不过,我,需要一些冷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开着空调,嫌屋里烦闷。 没有空调的人家,却羡慕的不得了…… “妆小姐,进来吧”。 舒服拿着披风站在我身后,安静的说。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 接过披风,搭在胳膊上,进来就好。 我,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他: “他的生日,什么时候,还过吗?你们,去哪里过年,我呢?” 我,并没有依赖人的习惯, 习惯,是需要养成的,我早就被剥夺了这个权利。 可是,因为有了殷亦桀,在他的监护下,我被剥夺的好多权利都赎回了,我想行使一下才发现,那是他给我的,没他,我仍没有这些权利。 舒服重又接过我的披风,放回衣柜,摇摇头,安静的道: “他的生日已经过了。过年,还不知道。殷少爷想留下来陪你,不过,过年……你知道的,身不由己……你是个聪明人……” 舒服走了,我停下来,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目光,空洞…… 我聪明吗? 也许吧。 我,呵,我又何尝不知,“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犹如“色即是空”四个大字,难忍吗? 好懂吗? 我,还能说什么? 我们,都不是万能的。 玉壶冰不是,殷亦桀也不是,我都见识过。 那么,现在,我,还能怎么样? 站在时间的门口,我,看见了自己真正的位置。 在门外,而非门内。 我,是无意中撞入那样一个园子,见到一个智慧的老奶奶。 哦……不对, 不对…… 不对,我进入那个有香血红梅的园子,并非无意。 那是玉壶冰安排的。 那么…… 不,室内空气有些沉闷,我不想继续想下去。 就这样,停在这里。 站在门口。 就让我站在门口吧。 不要赶我走。 让我安静的歇息片刻。 我,在一个身不由己的深渊,就让我在下坠的时候安静片刻。 哪怕终将坠落冷硬的大理石地面,摔得粉身碎骨,也请,别打搅我。 再说了,殷亦桀曾那样不要命的救我,我不相信,他会置我于不顾。 眼下的苦难,我能克服。 林奶奶说过,唯有覆血,才能盛放,那才是香血红梅的真谛。 那就下吧,雪,你就下大一点吧。 呵,下,下吧下吧……我要长大……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呵,我发觉,自己很有黑色冷幽默的恶趣味,大概是在父亲和母亲面前逼出来的生存哲学。 本来就是啊,什么未来,什么理想。 家父难道就不想混出头做个黑老大?就冲理想二字比废话二字笔画多的份儿上,就可以干脆将其阉割;或者送上绞刑架。 “想什么呢,这么可乐?” 殷亦桀站在我跟前,安静的像舒服,狐狸的像玉壶冰,冷洁的,还是他自己。 头发上几点水…… 恩,我觉得他今儿发型比较酷。 比发胶摩丝的效果好很多,配上这个安静优雅略带冷酷的帅,简直是浑然天成无与伦比。 呵,下雪了,梅不知道开了没有;我家酷酷的监护人倒是很应景。 “又笑……” 殷亦桀似乎很不满,将我推到卧室,倒在床上…… “啊! ”我大叫。 “怎么了?” 殷亦桀刚要往下压,又忙停下来,看着我,赶紧打量。 我赶紧抬腿,坐起来,摸摸小腿,被床角搁住了,疼。 呜呜,烂漫,真烂! 我一时不察,刚好撞到床角,好疼埃 破床,烂! 我踹二脚,泄愤。 殷亦桀赶紧蹲下来,抱着我的腿,将裤腿捞起来,果然青了一大块。 殷亦桀抬头看我一眼,我嘟着嘴,笑。 他顺势坐在地上,亲一口,也笑。 头搁在我膝盖上,忽然大笑,不可抑止。 呃,汗! 我摸着他的头,笑啥呢? 哦,我倒! 他,似乎今儿是特地跑回来找我的,这会儿还早呢,我就说的,下午二三点他什么时候回来过。 没想到,我腿这一撞,他,又没劲了。 “哈哈哈……” 我笑得受不了了…… 殷亦桀气的直咬我腿,恨不得将我吃掉。 我笑, “我肉有点儿老。中午鹿肉汤还不错,我给你热点儿吧?吃饭没有?” 殷亦桀一甩手,不理我,自己开了柜门拾掇去了。 我滚到床上,抱着肚子笑够了才爬起来,理理头发,瘸着腿出去。 “嘶……” 这实木床还蛮厉害,不过那么撞一下,竟然青了鸡蛋大一块。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边揉边觉得疼。 “铃铃铃……” 悠扬的乐曲,殷亦桀电话响了,在他卧室。 “帮我看一下,可儿”。 殷亦桀卫生间门打开,一个声音飘出来。 呃,他…… 我是没少看过他电话,也看过他的“贵体”,不过这样从他门口经过进去看他电话,我怎么觉得…… 第178章 舒服也要叫 唉,算了,都差不多那什么了,我还想这个做什么。 看就看,在他桌子上,我都看见了。 目不斜视,进他卧室…… 殷亦桀偷偷的笑。 讨厌,洗澡不好好洗,看我做什么,典型的心术不正。 电话还在执着的响着,我都怀疑殷亦桀故意叫我看的。 平时也没见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替他看电话,舒服在家,也没叫舒服替他看,为何偏叫我? 不过,看着他回来的份儿上,我不计较便是。 拿起电话,还在响。 我一看,是玉壶冰。 “玉少的电话,接吗?” 我大喊一句。 “接!” 殷亦桀关了水,似乎等着我问。 看来这事情还蛮重要,用得着他如此挂心。 老总们平时不接电话多得是,玉壶冰么,一天有事没事…… 我替他接一下,反正玉壶冰我认识,对吧。 “玉少”。 我破天荒的熟门熟路叫一句。 “小可人……” 玉壶冰叫我一声,略有些迟疑,他的声音,正且急。 背景一片嘈杂喧嚣。 玉壶冰愣了片刻,忙道, “告诉殷少,一会儿还得来,我估计顶不住”。 “嗯”。 我机械的应一句,脑子有些麻木,声音也低也淡。 “小可人……这样吧,让殷少晚饭左右赶过来。实在不行我再打电话。记得电话随时开着”。 玉壶冰迟疑再迟疑,淡淡的叹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等我再说什么,电话里传来盲音,玉壶冰走了。 我恍惚听见有人叫他,感觉,是范彡彡。 呵,吃过蛇胆,眼睛挺亮,这耳朵,似乎也好使了些。 耳聪目明,有时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灯红酒绿偷偷溜走,估计,就是这么个故事吧,我想。 拿着电话,坐在床头,不知作何想。 卫生间水声停了,轻微的脚步声走过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抬头看他。 是叹他辛苦,或者疼我,这种时候还溜回来;还是怀疑,他究竟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怀疑,我不知道。 勉强将所有的不快压下去,毕竟,我实在不觉得,他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至于我自己,也早就许诺是他的了。 既然如此,他又近在眼前,我,应该快乐的。 “可儿,想什么呢?” 殷亦桀拿着毛巾不停的擦头发,站在我跟前,并未先问电话。 呃,呵,我抬头,晃了下电话,递话: “玉少说他可能顶不住,让你一会儿或者晚饭左右赶过去,一会儿要是不行还给你打电话”。 既然打定主意,我便宁愿相信,他是想我了,或者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孤独,因此很疼我。 否则,我怀疑于事无补,还不如……如此,多好? 殷亦桀弯下腰,亲一口…… 我半闭着眼,却,有一丝苦涩在唇角。 既然范彡彡在,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个我想都不用想。 呵,我,竟然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还想独占他? 有吗?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微微的叹息。 走开去。 他,没什么要说的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舒服说,大家都身不由己,呵,是啊。 玉壶冰也是,太子爷在那里替殷亦桀顶桩,也不爽。 我,就乖乖的,接受有的,忘记没的吧,多好。 殷亦桀放了毛巾出来,头发一缕缕,比刚才还立,呵,看着好年轻。 “毛头小伙子”,我想起了这个词。 看,想开了,心情多好! 我甚至,想伸手去摸摸。 把他短短的头发弄乱,也很有成就感的。 就是不知道,他让不让? 殷亦桀弯腰将我抱起来,我顺手搂住他脖子。 我,很喜欢他抱着,感觉,都是他的,有种被人宠爱的安全和依赖感。 头靠在他肩窝,我担心,他看出我的心事,或者猜到我的小九九。 “可儿……” 殷亦桀微叹,低低的叫我,要我鼻子,下滑,移到我唇边。 我要听话。 吃了这顿也不知道下顿有没有,那这顿先吃饱饱,多好。 也许,他还吃过别的,那不是我没看见吗? 从物理角度,他既没有满脸口红,也没有别人的香味,便算是干净了。 “可儿,想什么呢?” 殷亦桀舌头退出来,贴着我的唇,低低的问。 呵,我这么点儿小心思,他还是看出来了。 我,迎上去,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心口有些闷,多吃一点,也许就将闷气挤走了。 我,第一次,积极主动的吻他, 学着他的样子,虽然没有使用过,但脑子里已经很清楚。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被他熟吻一年多,自然也知道一些。 殷亦桀愈发呆了,被动的顺着我,让我亲吻。 我,忽然停下来。 吻他,开始还有想要的意思,不过最初的热劲一过,我觉得,很难受。 他这个样子,让我更难受。 我,不知道哪里有做错了,也不知道,这个样子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因此,让他不屑。 我无解,不过,我从不强求。 既然不喜,便放了。 殷亦桀一直抱着我,手紧了一下。 他一向心思精明,一定看出来了。 我也没所谓,看出来就看出来,我不会掩饰,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靠在他怀里,我感到一种无言的距离。 “可儿……” 殷亦桀的低吟微微有些破碎。 碎片,刺伤了我的心,也许,是我多虑了。 他如此艰难的跑回来,我却计较那些,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 不等我答应,殷亦桀将我放到床上,安静的,深深的,吻我…… 许久了,不曾这么深情的拥吻,甚至连唇角之外都不要, 只是,深深的探入对方心底,吻着。 他松开,我没有挽留,我们四目相对,望着对方。 殷亦桀轻轻捧着我的脸,手心很轻柔,眼里都是宠爱。 我,依旧搂着他脖子,我最喜欢这个姿势,将自己交给他,然后,只要一个吻。 我不奢望得到他,只想,要一点,他的温存…… 殷亦桀眸子里有些联系,轻轻的吻我,不住的低喃: “可儿,可儿……我要那你怎么办?要我拿你怎么办?……谁让你这么甜的,嗯?这么甜,让人忍不住喜欢……” 我笑,我又不爱吃蜜,哪里来的甜,一定是传说中的情人口中出蜜汁…… “还笑,成心勾引我,是不是?嗯?” 殷亦桀极不讲道理,费尽力气要将我的笑从口里吸走。 “嗯……” 我不知道这个字什么意思,纯无意思的低吟。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有勾引的嫌疑。 他自己魅力本来就大,还这么引诱我一个未成年少女,“成心”二字,绝对是说他自己。 不过,有个未成年少女,十二分心甘情愿的被他勾引,唉…… 在他舌尖,我的所有怀疑和忧郁,都丢爪哇岛去了,不对,也许都丢到外太空,宇宙黑洞…… “还笑……很高兴吗?” 殷亦桀的本领真是高超,硬是能与吮吻间将话说清楚,让人听明白。 我犹如坐在妈妈的摇篮遨游太空,温暖舒适飘摇,离天那么近,星星都在我眼前,伸手,就能摘到一颗。 呵,殷亦桀的眸子,就是星星。 我,平时不敢看,怕被吸引。 现在,又有什么害怕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甜吻也会幸福加倍…… 殷亦桀左右舍不得停,看着我眸子发亮,不知道是自己太幸福,还是不忍抽走我的幸福。 相互看着拥吻,才是最最幸福的。 他简直是上瘾了…… 各自舔着微肿的唇,相视而笑。 殷亦桀抱着我起来,到客厅坐着。 舒服都准备好了。 一小汤锅浓浓的人参鹿肉汤,正是冬日大补的好东西。 我盛了一碗,慢慢的喂他喝。 殷亦桀貌似很喜欢这种事情。 抱着我,然后让我代劳。 似乎,出门让我坐车顶就可以省油一样。 呵。 我提议跟着车后头跑,应该更快。 不过鹿肉汤味道确实不错,他中午一定不曾好好吃饭,我给他泡了小半碗米饭进去,他也香香的吃了。 熬过汤的肉味道稍微有点干,殷亦桀不吃,我吃了点,满嘴流油,很香。 殷亦桀的电话我揣兜里了,吃完,他将我唇角也舔净,我们安静的坐着。 气氛,有点儿诡异。 我,实在需要一些快乐,不喜欢这样,像是等待屠宰。 事情,也未必有这么严重嘛。 可是,却也提不起兴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多的话,也不便出口。 就像刚才殷亦桀突然失神,让我很难过。 现在,稍微不确定的话我都不敢问。 安静的拥做,是我们最后的默契。 我靠在他胸口,他紧紧搂着我,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我,头发,脸,眼,鼻…… 偶尔亲一口,无声轻叹。 “过两天,让玉少接你过去吧?” 殷亦桀问我,算是和我商量。 过两天,不就过年了吗?我,轻轻摇头: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呆着……你,如果有事……” 我当然知道,这说的,不仅仅是过年,还有过日子。 可我,不想去想太多。 只要知道他专门回来和我说这个,酸甜的滋味,就已经很丰富了。 我不要,不要别的…… “可儿……” 殷亦桀有些无力的亲着我额头,将我揉进心里,轻声道, “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玉少会照顾你的。等我有空了……” 不知道,他自己也非常的不确定,究竟什么时候有空;或者,有空了又能怎么样。 他没说下去,我也不需要他这个承诺。 第179章 不需要霸占拥有 承诺太廉价,我不需要。 任凭他亲着,我说: “他家,终究是他家,不是自己的家。我宁愿留在家里,等你……” 我不知道怎么了,就..... 呵,好想笑。 我怎么搞的有点像送夫进京赶考的小媳妇,比如说秦香莲,拉着他手说: 我等你回来。 呵……我的黑色冷幽默,生存哲学。 殷亦桀没有再说什么,也不需要。 他紧紧搂着我,紧紧的…… 我半闭着眼,打个盹,将他关在梦里,他就永远是我的了,再也走不掉。 我一定是绝世天才,就连挽留人的法子,也如此新颖别致,不是吗? “铃铃铃……” 单调的电话铃声,粗鲁的打断我们的清梦。 我一百个不情愿的掏出电话,是玉壶冰。 我按下去,凑到他耳边。 “嗯……好……好……我立刻过来……嗯……” 殷亦桀抱着我起来,回卧室,一刻也不停。 呵,他,终究是要走了。 我,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实在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如此天赋,得不到还想着将他早早推出去。 其实,我们抱过了,不是很幸福的吗? 殷亦桀将我放在床上,赶紧更衣准备去。 我一动不动,看着,眼睛随着他的影子转,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呵,没什么,他长那么酷,看不够埃 我不求不留也不多事,看看,总可以吧。 他是我监护人,我看看……呵,不找理由了…… 殷亦桀穿戴整齐,拿了披风,过来,站在我跟前。 我垂眸。 我不敢看他了。 他,一会儿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如何……我岂能毫无感觉? 我不想霸占他,我不想强求什么,可是,我也有心,有感觉,会难过,这个又岂是我能控制的? 其实,我,如果可能,又何尝不想霸占他拥有他,可是,我无能为力…… 使劲咬着嘴唇,我,等着他的脚后跟离开。 或者,我知道,还有个告别没有演完,所以,我,还要笑着,看着他。 怜悯是世上最廉价的,犹豫也没用,我还是,选择给他一个微笑吧。 殷亦桀弯腰,站在我面前,等着我。 呵,他,是何等功力,我想什么,他早知道了吧。 那又如何,他等,我就…… 抬头,勇敢的看着我,唇角,噙着一丝笑…… “可儿……” 殷亦桀略带痛楚的吮吻着,一手按着我后脑勺,深吻,有些痛。 我犹豫再犹豫,也不敢伸手,不敢搂着他。 他终将离去,我又何必挽留? “可儿……不要这样……” 殷亦桀低喃,低叹道, “我……记得咱们的等价交换……” 嗯?我皱眉,等价交换? 他都投入别人怀抱了,还拿什么跟我交换? 我,现在,也不算太在乎了。 色即是空,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有无,不过如此…… “不相信我?” 殷亦桀渐渐松口,他必须走了。 舒服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 我脸红,便是殷亦桀如何不避他人,也不曾如此。 不过,呵,凡事总有第一次,不是么? 我闭着眼,没有多想什么。 信又如何?不信有如何? 我留得住此刻,能留住永久么?不能,所以,无所谓。 “少爷……下雪天,路不好走……” 舒服静静的插话进来。 “等着看吧”。 殷亦桀将衣服丢给舒服,将他打发了,双手搂着我,疯狂的深吻…… 我不知道要等什么,只知道,这个吻,我要…… 舒服并未走。 喘息的瞬间,我感觉到了。 晕眩的脑子清醒过来,我低声道: “让舒服送你去吧。下雪天,小心点儿。别喝醉,别……累了……” 殷亦桀,并未多言,用深吻和我告别。 望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坏坏的想,下次,我是不是可以抹点儿口红唇蜜之类的,偷偷在他哪里印上一点,是不是,可以让别的女人望而却步? 呵,好无聊,我也可以变得如此无聊…… 每个人都有无聊的权利,我也可以放纵自己如此。 不过,看着门在舒服身后关上,我,无法继续无聊了,也不想如此。 胸口有些闷,脑子有些乱。 天已经暗下来,虽然是下雪天,依旧无法阻止,光明的脚步。 12b楼,地面的雪光看不见,街上霓虹灯也不太亮,只有,飘落的雪,偶尔透出一丝清冷的幽光。 我过去将门锁好,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在家,拥有全部,却又一无所有。 我,原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不是么? 既如此,我又,何必计较得失? 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来到此地的孤女,我,好好点检一下自己拥有的吧, 将每一份所得视作上帝的恩赐,也许,我会快乐一些。 虽然,我并不相信上帝。 打开客厅和书房的灯,我,继续学习。 高三的课程其实蛮简单的,我还借了前几年的高考试卷,细细的过一遍。 其实,我觉得就是今年随高三一块参加高考,大概也能考个本科以上。 恩,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也许,我可以提前参加高考。 不过,好像只有十六岁以下还是十四岁以下报考少年班的才可以, 我,大龄未成年少女,不可以了。 唉,摇头,叹息…… 没办法,两头比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算了,明年吧。 其实,如果今年能走,我还蛮向往的。 除了上大学的学费有保证,而且还能先一步离开他…… 终究都要走的,自己走,与被撵走,有脑子的自然都愿意选择前者。 而且,我担心明年正是高考最后关头,离开这里,颠沛流离,我如何好好的复习应考呢? 担心是没用的,我们只能站在现在。 所以,我觉得好好学习,将所有该学的都学好,做好所有准备,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玉壶冰送给我一本《我的美国之路》,我记得鲍威尔面对不愿意参与的越战与无法违抗的命令,说过一句话: 我们只有做好每一个现在,才能给将来创造更多选择的余地。 当然,这不是原话,甚至是被我断章取义了;不过,我依旧喜欢这句。 鲍威尔不得不参与越战,而且表现出色,因此,得到了晋升的机会。 当然,对于越战我们有不同的理解,因为这属于某种侵略行为。 不过抛开政治意义,鲍威尔的所为从某个角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没有选择余地的时候,我们只有不停的努力做到最好以此争取下一个机会,道理就这么简单。 这也是我看本书最多的感触。 冲个澡出来,将所有的杂念都洗掉,我开始学习。 随着年将近,家里已经收拾干净,我将女人也打发回去。 每个人都有家要照顾,我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就强留她在此。 我不是个好人,但,这种时候,我宁愿一个孤魂游荡,反而更能放浪形骸身心放松。 是的,舒服和殷亦桀都没回来。 那一走,就杳无音信,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了。 对了,自从他从国外回来见过我那一次,殷亦桀连电话都极少给我打,消失的无比干净。 小年夜,还是我一个人。 坐在书房里,电脑反复播放着那曲《love-is-blue》,键盘噼里啪啦,窗外,鞭炮声隐隐传来。 还没到除夕,年,却提前来了。 我,十七了,大人,大人…… 玉壶冰打来电话,我犹豫片刻,还是接吧。 不论什么原因,他并无找我闲聊的习惯。 “小可人,我过来接你吧。刚给奶奶送礼,红梅开了,奶奶还提到你了”。 玉壶冰小心的像个大哥哥哄我。 不过,他应该从殷亦桀那里知道我的决定了。 我摇头,寄人篱下,寄一个人的篱下就足够了,别的人,都没必要。 至于老奶奶,不过老人家好心,我实在没有将之当回事的必要。 我说: “谢谢玉少,我还是在家过年吧。我,还想等等他……” 这,也许是我最好的理由,虽然,所有的感觉和事情都指向: 殷亦桀不会回来了。 而且,我也知道,这并非殷亦桀的家;而是我的家。 不过,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剥夺一个人期待的权利。 期待,很卑微很惨淡,就这么待着…… 玉壶冰并未坚持,而是不自觉的充当起我第二监护人的角色,让宋大学给我送了无数吃喝等新年物什。 我拿出二副对联,让宋大学和小保安贴在门外;又挑了几样零食送给他们。 关上门,我,一个人。 坐在沙发跟前地毯上,我,将头埋在膝间。 空气清冷,四季桂的香味也有些凝固了,吸进去,堵得心口微微的闷疼。 一个人,我也懒得将这些花搬进搬出,随便浇点水,在空调滋润之下,都长得有些茂盛,抽。 杜鹃小小一株,花骨朵竟然不下百十,边开边败,还有无数花骨朵长出来。 不过,家花,无论开的有多好,却终及不上那满山的高山杜鹃。 高山杜鹃,闭上眼,就能嗅到,那一缕清香。 电视柜上摆了二株珊瑚树,是殷亦桀从海边带回来的。 阳台清润的风吹日,潮潮的闷热,颇有,海边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海的声音,也没有,他的笑。 地毯和沙发套都是去年换的,红色,颇为喜气。 可惜,颜色旧了,洗净的红,与新红,如何能比?我闭上眼,不去看。 去年今年,又如何?明年,又能怎样?我的过去惨不忍睹,我的未来是未知数,我的现在……至少,我还能安静的等待。 第180章 喝多了牛奶木瓜汁 干净的,安静的,舒服的,等待。 抬起头,靠在沙发上,我勾起唇角,眯起眼睛。 恍惚中,我又看到他,他的样子,他的气味,他的眸子。 那又如何?他,不属于我。 我,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孤零零…… 家里的电话响了,打断我的思绪。 我,几乎不接家里的电话。 家里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如果有事,殷亦桀和舒服自然都会打我手机。 不过,我,慢慢爬起来,给自己洗白白,穿新衣。 柜子里,总有无数十足新或者九成新的新衣,漂亮也舒服。 我挑了一套,绿色,穿上…… 一个人在家,我给自己弄了点儿吃的,然后,书就懒得看了,我上网,玩游戏。 玩游戏,是世上最浪费时间的屁玩意。 不过,有些人有些时候就有许多时间需要浪费掉,就像屎尿,不拉掉反而有害身心健康。 闭上眼,我,觉得自己还没这么无聊。 挣扎了片刻,我依旧逼着自己摸到后台,将程序打开。 呵,过年了,玩游戏的人也多,速度较慢。 我,有个新主意: 寻个热门的游戏规定在三五天内搞定。 哇,我,绝对是在自虐。 三天,照平时我都未必能系统的看一遍,搞定就更别提了。 不过,有压力在进步快,我用一种虐来调剂另一种伤,这种老掉牙的法子,其实蛮有用的。 年三十,守岁,我继续。 第一段摸清楚了,我,呵呵,那么多人玩的高兴,我……叭叭叭,养个虫子。 只要杀死小兵,一样可以加30分,新年大礼包啊! 改完,我立刻登录communicator,布莱恩不在,没意思。 我继续,登录游戏……哇哈哈哈! 笑死我了,好多人都不往后继续,只管在第二步不停重复。 恩,有意思。 我继续。 我继续,除了压岁红包,我来个拜年礼包。 改改改…… 生命力,从80改到180,也就是说,以前只能活五分钟,现在可以活十二分钟;或者是加了六条命。 这叫一个爽啊! 一不留神退出来,半天都登录不了,人满为患,哈哈哈! 得意中。 唉,我觉得,这游戏公司的感谢我,看我给他打了个多好的广告。 薄礼,扬名! 记得某电脑公司促销期误将$1240标价为$240,结果一夜之间订出去几百台,四海皆知,好广告! 呵呵。 疯狂啊,我再要改点儿东西,因为使用的人太多,很有难度。 我怕一不留神造成系统混乱,那不是得意不了了?所以,悠着点,搞定这个我去玩别的。 大年三十,只要没有技术人员值班或者玩的人不闹大,管保,能热门一二天,最好热到年初三。 唉,我站起来,一口气灌了二杯牛奶木瓜汁,才感觉舒服点儿。 忙了半日,真将我累坏了。 不过,呵呵,第一次发现,整蛊,其实未必需要有什么利益,一样可以很快乐,我,光荣的加入bt行列。 忙完这个,我,忽然想翻翻别的…… 守岁嘛,夜还早着呢,2点半,我,还想做点儿什么呢?手头还有几个公司的数据库,可以随时打开。 不过,那些深奥的玩意儿,我实在搞不懂有什么好玩的。 过年么,得弄点雅俗共赏无伤大雅的东西出来,恶意破坏的事我们是不能做的。 这是布莱恩的座右铭。 沏了杯咖啡,我坐下来,头有点儿晕,大概是昨儿睡多了,我想。 communicator打开,布莱恩终于露面了。 呵,真高兴,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可是把他给等来了。 “妆可人!快给我滚回去睡觉!“ 新年祝福,布莱恩的新年祝福。 我盯了半天,还是感觉不对。 你说,他那现在中午一两点,怎么说梦话呢? 还是……哦,我想起来了,他还没过年呢,去年的话,别理他。 我新年新气象,宽容大度,做个大人。 “妆可人?说话。心情不好了?” 我半天没话,布莱恩又丢过来一句,感觉正常了好多。 切! 我为什么要说话,安安静静的不好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心情…… 十指放在键盘上,眼盯着屏幕,我,看着屏幕渐渐朦胧,就像水里的影子,随着水波荡漾,变得那么不真切。 眨眨眼,水静止下来,月亮的影子,又清晰一些…… “啪嗒……” 极低的声音,并未吵醒我。 我,头有些晕,不过,我还是喜欢静,此时无声…… “都来米……当地当……” 我吓一跳,赶紧拿起电话。 电话一直都在手边,放在口袋,不时的侧耳亲听,期待它能响起。 现在,终于响了。 我手指有些颤抖,电话显示屏也有些模糊,我头大。 不过,谁管这个,这会儿给我打电话的,不论是谁,我都该接,不是么? 手指按了好几次,终于接通,凑到耳边…… 过了许久,一个遥远的声音,微微叹息: “妆可人,睡觉啦……” 睡觉? 中午一二点,午睡吗? 大冬天也午睡吗? 我没有吭声。 手指抠着键盘,滑出一串。 布莱恩给我打了个大笑脸,一朵向日葵中间贴的,他的漫画像。 呵,哈哈哈…… 口水直流,笑死我了。 呵呵,布莱恩眼睛本来就小,一小,就成丹缝眼,画成漫画,上眼皮和下眼皮一夸张,眼睛愈发没了,哈哈哈…… “好了,睡吧。明天早点陪你聊。ok?” 布莱恩一定听到我的笑了,声音有些柔和的笑意。 ok个头。 睡睡睡,一个个都像老妈子,大过年的,晚一点睡有什么要紧嘛。 守岁,不守怎么能大一岁呢?我要快快长大,还有好多值得期待的呢。 抱着电话,我说: “你,是不是又参加留学生什么新年活动了?说给我听听吧”。 留学呢,多好埃 出国,在国外,回来的时候就是海龟,比土鳖值钱很多的…… 布莱恩继续扮演老妈子角色,或者是好人做到底,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先整理照片。明儿一早或者明儿晚上发给你,好不好?和自己过不去,别人就会疼你了?我认识的妆可人不仅聪明美丽,而且坚强勇敢,睡去吧”。 呃。 起个那么高的调,结果,还是让我睡觉。 唉,看来,我如果再不去睡,就有点儿天理不容了。 没准儿西部还会有雪灾、东北还会有旱灾、江南还会发大水…… 罪孽深重! 我,关电脑,关灯,下定决心,睡觉去。 布莱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听话,晚安”。 哦,好吧。 我听话,我一向都很听话。 只要有人肯给我一句话,我都肯听之。 终于,我还是等来了一句,于是,我要睡了。 卧室很暖和,被窝很舒服。 外面此起彼伏的礼炮声,旧的一年走了,新的一年就在窗外。 睡一觉,爬起来,它就来了。 一个人在家,睡前喝牛奶的习惯我还继续。 温热的牛奶有种母亲般的柔和,母亲的抚慰……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总是值得期待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一冬的阴霾,终于消散。 太阳,新年的曙光,从地平线挥散开来,照进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包括我的心。 我不是个阴暗的人,但心里难免有阴暗的角落。 虽然阳光照到我的时候,绝对不是地平线那第一缕光芒,不过,有必要挑剔么?没必要。 睁开眼,卧室格外明亮。 我真怀疑,“去年”是不是得罪“太阳”了,竟被克扣的那么干净。 或者,今年,有什么特别值得期待的事情么,竟要如此闪亮登场。 这势头,太亮了! 隔着五重窗帘,梦之境也散发出柔和的光。 恩,美丽的梦,还在继续;干净的阳光,还在继续;隐隐的炮声,还在继续;新年,是真的来了。 我,该起来了。 将自己收拾利索,开始拉开窗帘,卧室的,阳台的……哗! 眼睛幸福的眯起来。 阳光真太好了,竟然还有二分责备我的意思。 啊,汗滴滴! 我不是一不留神守岁守的晚了,睡到十点才起来,阳光尽然热热的晒着我的脸,一点不给留面子。 我赶紧退回到屋里,提着水壶,四处浇水。 然后,给卧室的郁金香换水。 餐厅的花儿也是新的,看一看,还好。 我,丢下这些,肚子饿了。 早午饭,一块吃。 冰箱里东西多多,呵,还真有人怕我饿着了,五花八门塞得满满。 大年初一人家都讲究吃饺子,我,就热点儿饺子。 荤素都要,再炒盘菜,热只肘子,温一碗粥…… 啊啊啊,我要当自己是猪了。 半个小时下来,做了半桌子。 好香啊! 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生活,多么美好! 我,找个托盘,端起来弄到阳台茶几上去吃。 边晒太阳边吃,是不是很幸福? 吃饱喝好,洗碗刷锅,收拾干净。 我继续玩自己的。 春光太好,刺眼得很。 我抱着本子出来,拉上一层纱帘才稍微好些。 几旁,茶花开的愈发好。 茶花开的愈发好。 几朵粉色重瓣,娇艳明媚,一脸的春光灿烂。 我回屋,换了一身绿色出来,绿色的长裙,将身线勾勒的愈发修长流畅。 站在门口,想象着,那盆茶花正睁眼看着我。 低下头,犹豫片刻,我继续出去,玩自己的。 第181章 春光最诱人 他,一如这茶花,开过这一季,就会被挪走,自有人照料。 如果来年我们还要,送花的会另外选一盆好的送来。 究竟,他是我的花;还是我是他的花? 呵,要紧吗?不论谁为花谁为树,我们的缘分,就只有这么多。 我们,至于一个季度的缘。 大年初一,我都不敢给他打个电话。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方不方便?打了电话,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给他拜年?太虚伪又客套,他一听就能听出来。 给他问候?算了吧。 问题为什么不会来过年?我这不,废话么?能说的他早告诉我了,不能说我还逼问,我还没这么傻。 我也没这个权利。 呵,不知道法律上有没有规定,监护人一定要带着被监护人一起过年过节?呵…… 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连查都懒得查,无聊。 无聊,无聊……我就找点儿有聊的事情做。 打开几个英文网站,什么uoa-news、bec之类的,还有几本小说,我一边听一边看。 既消遣又学习,大概也算是无敌了。 布莱恩还非怂恿我将诺贝尔文学奖小说都读一本,英文版的。 我疯了,看个《gone-with-the-wind》就痛苦的要死,还看完,杀了我还差不多。 再看《the-complete-poems-of-percy-bysshe-shelley》,那叫一个欲仙欲死,难以言说啊。 看这个:thee还有个thou,再翻翻莎士比亚的诗集,绝对的,痛并快乐着,**不断,不懂。 看咱这个多好。 “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 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 笋迸苔钱嫩绿,花偎雪坞侬香。 谁把金丝裁剪却,挂斜阳?” 这韵味多好,唇齿余香,三日绕梁…… 沐浴着春光,我,渐渐忘了时间。 英语语文胡乱翻,数学化学时常看;真要说学了什么,有谁问,谁来管? 不过,还是有个人管我的: brian。 这小子天天盯我。 也不是说他将为绑在腰带上,而是,他每天都要查账,一到晚上就问: 今儿都做了什么? 唉,我原本就是个自觉的人,被人家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原本是好意,又是确实为我好。 就算我一百个多疑,也疑不到这上头。 反正布莱恩的教育方式很奇怪,只要我每天做了许多事,不论什么事,他就认。 因此,我天天变着花样打发时间又不让自己太痛苦。 寒假作业试卷课本上网捣乱……呵呵,那个游戏现在网上传疯了,布莱恩说几个网吧大发。 竟然有这个效果,我倒没料到。 这么说来,我,还不全是捣乱嘛。 不过这二天冷静下来想想,可不敢再弄了。 万一被谁抓到,我可丢人丢大了,还一点好处没得。 恩,如果有好处,咱做坏事也就罢了。 这为别人作嫁衣裳自己贴钱,是划不来的。 不过布莱恩夸我,使劲的夸我,说我创意非常好。 甚至准备透露给游戏公司,问他们收利息。 汗滴滴。 要收他收去,我可不敢。 再说了,我家里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缺钱,不愁。 “妆小姐”。 舒服安静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外套和包包。 我抬头,笑: “嗯”。 家里有人了,我,很高兴。 初五开市。 我,有思念吗? 初五开市,大人们过完年来招呼我了,不错。 “还好吗?”舒服难得废话一句,整个人依旧那么安静。 我点点头。 吃饱饱睡好好,作业做完,还捣乱了,当然好。 对了,我还坚持每天跑步一个小时,身体也好。 够乖吧?我一定是最听话的乖宝宝。 舒服眼睛微微眯起来,安静的笑笑,走开去。 我继续看我的《子虚赋》。 这个司马相如真是闲,不过规劝梁王少宴游射猎,竟然有了大段篇幅堆叠起华丽的乐章,读完,二个字: “华丽”。 再有三个字: “不甚懂”。 呵。 “于是郑女曼姬,被阿锡,揄纻缟,杂纤罗,垂雾縠,襞积褰绉,郁桡溪谷。 纷纷排排,扬施戌削,蜚襳垂髾。 扶舆猗靡,翕呷萃蔡;下靡兰蕙,上指羽盖;错翡翠之威庭,缪绕玉绥。 眇眇忽忽,若神仙之仿佛”。 我私下以为,梁王看完这个一定大感兴趣,然后效仿,结果是,规劝无效,竞相奢靡…… “妆小姐,殷少爷有事出去了,要择空才能回来”。 舒服四处检查完毕,替我倒了水,解释。 我点头。 我知道的。 淡淡一笑,我说: “你也辛苦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舒服停下来,抬头,看看我。 然后起来,提着水壶回屋,微微叹息。 第二天,女人来打扫卫生。 呵,我在家几天,不过大概收拾一下,是有些脏了。 我和舒服在家,一切,安静的让时间都大有歇会儿打个盹的**。 不过,家里有人了,我,不用再为自己做饭。 即便舒服经常出门,但女人在家,收拾屋子和做饭的事情自然不用我来做。 闲一些,我,有点想他。 呵,思念,果然是闲出来的。 我,有思念吗? 显然…… 依旧去他卧室,呵,我偶尔就到他卧室睡觉。 这个,似乎也成了我们的默契。 舒服不说什么,我,便愈发大了胆子。 偶尔在我房里睡前半夜,起来挪个地方;或者干脆睡他床上。 不过,殷亦桀一直没回来,连电话都没有。 舒服偶尔回来,料理我日常生活还有上学。 我,似乎被殷亦桀卖给舒服了,或者是扔给他,如果舒服是出于同情照顾我的话。 我懒得去确证。 周三下午,法院警察阿姨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我这一年多的生活状况。 恩,照规矩,我被第三者监护,法院会对我的情况作个了解。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一切,都不错。 阿姨热心地问我,和我的那个声名在外的监护人相处如何? 监护人有没有抚养我,有没有让我接受正常的教育,有没有…… 我觉得,我监护人,还是满合格的。 他比我大个十来岁,按说也没有照顾小朋友的经验,但总体来说我过的还不错。 最后,阿姨问我有没有和监护人正常沟通。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虽然敷衍了警察阿姨,不过我私下里以为,我们只见的沟通,肯定有问题。 想了许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准备给殷亦桀打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这么久没消息,我问候一声总是应该的吧? 万一他有什么事儿了,我这样,也不对。 我,怎么说也不是个孩子了,积极主动一些,关心一下大人,是我能做或许也是应该做的。 恩,我是大人了,关心我的饭碗,关心曾关心过我的人,关心我曾能够帮上忙的人,关心,我在乎的人,对的。 我也不想问舒服。 有事他不会告诉我的,我直接给殷亦桀打电话好了。 很快,他的电话拨通了。 我静静的等待,不知道,会不会打搅到他。 白天怕他工作忙,吃饭怕他陪客,夜里怕他床上忙,我,胡乱挑个时间,捡时不如撞时…… 电话还在响,我耐心一向好,听之……大约过了三十秒,电话接通, “hello……” 我,没摸着调门,愣住了。 我不觉得自己的电话号码殷亦桀不认识,也不觉得我的呼吸他听不出来。 我只听到,他身边比较安静,有个女生娇滴滴的声音,有暧昧的气息通过电波逸散到我鼻端。 那是我不会错认的声音:“jerry,人家要穿白色的,你见过谁婚纱是红色的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冷冷的道: “ok。see-you”。 “啪!” 电话关了,断了,盲音。 冷冷的客气,纯正的英语,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将电话打给brian了。 不过布莱恩的笑不是这样的。 这个笑,只有某人带着某副面具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对我戴上了面具,为什么? 不知道。 我无从知晓。 春风带着凉意,吹得耳朵发红。 我握着电话,一遍遍回味那个女生说: “jerry,人家要穿白色的,你见过谁婚纱是红色的啊”。 是吗? 订婚都跳过了,直接就是讨论婚纱的颜色,日子呢?是否,我还该恭喜他?监护人后妈结婚,我,为什么要酸涩? 春雨飘洒,我背着书包,不想打桑 天色阴沉,路灯昏黄,心也暗淡。 我在想,或许,他的面具是戴给别人看的。 毕竟相对于我,范小姐更难对付。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一些失落。 犹如迎春,真正迎来春天的时候,它,就要凋零。 哦,原来,我的监护人要结婚了!! 结婚,婚纱,白色…… 我是个传统的人,中国的传统,结婚还是要红色。 红色,才喜气。 奶奶说,死了人才用白色。 呵,我不习惯诅咒人,不过影射一下某某也可以接受。 白玉兰飘落,落在我脚尖。 原来,白色,也是美的。 我不该如此…… 白色,是纯洁的。 其实,纯不纯洁,也不全在颜色。 看那一碧如洗的绿树,不也很纯净吗? 蓝蓝的天空,也是明净的。 便是春雨,也有一种干净的感觉。 第182章 潮湿的柔柔缠绵 不过,现在是夜,绿树看起来有一层灰色;天空看起来也幽暗;春雨朦胧如雾。 没有星,没有月,微微春风吹拂,丝丝凉意,点点细雨打湿头发,却无法让我脑子清醒。 放学了,大家都走得比较快,似乎只有我,慢吞吞的,似乎对学习和学校颇为留恋。 呵,同学笑我: 学习狂!! 还有人说,谁会当看书学习是兴趣啊? 我说有啊,学得好,我很高兴。 不用人盯也不用管考哪个学校,我就爱看书,因为书不会嫌弃我…… 也只有在学校,我还能找到一些平等或者能发挥我能力的地方。 离开这里,回家…… 那个,虽然已经成为我的家。 可没有他,少了人气,家,是不成其为家的。 老师说,home和family是有区别的。 我想,纯粹从语言角度而言,这二个词对家的诠释就比较清楚深刻。 没有家人的房子,就是home。 唯有全家团聚,其乐融融,才是个完整的family。 呵,我又奢望做梦了。 细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薄薄的春衫,已经潮了,贴在身上,很沉…… 我,不止喜欢听雨;其实,还喜欢于这样的雨中淋雨。 我,喜欢淋雨。 可是,现在,我被看得很紧,因此,这一项爱好都快忘了。 除了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挨时间,我并不能多停留。 校门一会儿要关,我也不能走在路上继续,宋大学早到校门口等我了。 被人按时接送,也是一种不自由,因为,没了自己的时间。 其实,这种雨,有种柔柔的缠绵,一点点将人包裹起来,回到家,将潮湿的衣服一脱,感觉,无比轻松爽快。 这种连绵的春雨,朦朦胧胧;将心事交付其中,一切,就都变得不真实。 因此我也可以暂时忘却,任何有的没的,任凭风雨将发丝吹起,暂时朦胧。 这种雨,还有一种特殊的轻叹声,有时候我会觉得,是老天在为我怜惜,小心肝被安慰的,很窝心。 下雨的日子,天也冷。 不过,春天都等来了,谁害怕冷啊? 就算倒春寒,也不过几天功夫。 我拉了拉衣领,将书包背好。 我记得书包有一个夹层,貌似塑料的,放水。 本本又另外有套子,淋雨,胆子也大。 宋大学从不管我,或者,晚上天也暗,他并未注意到。 没人给我递上干毛巾,也没人给我备好热水。 不过,家里有的是干毛巾和龙头一开便来的温泉。 我,也不再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雨一连下了几天,我便过了几天的瘾,反倒没人唠叨。 今天,雨丝继续,我,慢慢的走在雨中,任凭脑子自由片刻…… 宋大学安静的送我回家,打开门,看着我进去,才转身离开。 我换了鞋,赶紧往书房去,准备放下书包,然后去卫生间洗澡,这是既定的程序。 因为爱淋雨而让自己生病,显然是很愚蠢的行为,我是决计不肯的。 不过,才走了二步,我就觉得,家里似有哪里不对劲。 舒服回来了…… 餐厅很香…… 恩,不止这些,客厅的灯很亮,餐厅也很亮,阳台,也很亮…… 家里所有的灯都开了…… 有人开着灯等我,餐厅有饭菜飘香等我,餐厅,还有一个身影…… “可儿……” 殷亦桀边解围裙边钻出来,声音洪亮,大步停到我面前,看着我,忽然满是疑惑,接过我书包,拉着我去卫生间,边用手摸我头顶边问, “怎么了,身上这么潮?没带伞?宋大学没给你送?舒服……” 殷亦桀说着说着,火就上来了,那点明亮迅速变成灰色。 舒服赶紧从殷亦桀屋里出来,接过我书包,还没明白状况。 我也,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不过为了我不多的爱好之一考虑,也为了无辜的人着想,我赶紧拉着殷亦桀的手小心表态: “恩,我有森…” 我……屋里的温度太高,我只觉得身上的湿气往头顶冒,像蒸气,快将我烤熟了。 脑子浸没其中,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抓着殷亦桀的手,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殷亦桀手一下子握紧,捏的我手生疼。 用力将我拖到卧室拐进卫生间,“啪!”门懊恼的关上。 他理也不理,急匆匆开了浴盆的水,直起腰来便剥我衣服,动作粗鲁至极。 我吓傻了,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自己来……” 我没去想比如他为什么又突然回来,或者这双手替多少人脱过衣服之类的深奥技术问题,脑子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只有本能。 殷亦桀动作愈发粗暴,一手将我衣服扯开,圆领衫,拉上去的时候扯得我耳朵疼。 殷亦桀稍微停一下,怒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恩?自轻自贱,生病了很好受是不是?喜欢淋水是吧,一会儿给你淋个够……” “我自己来!” 眼看可怜的胸衣即将落入魔掌,我赶紧抓着,就是不想让他动,吼, “要你管!” “怎么,你就归我管,忘了?” 殷亦桀弯腰将水关了,手指试一下,抬头看我,胸衣还没脱,大怒,一手扯…… 胸衣扣得很紧,他将我扳倒,力气之大,气场之大,前所未有。 将我胸衣扣解开,我还抓,没了阻碍,他一把拽掉,脱我最后的底裤…… 我服软,服软好了,虽然不怕他,不过就是有点儿想,我放低音量道: “我会照顾自己的。那雨又不大,我淋了一点回来就准备洗澡,也不曾病饼,要你大惊小敝……” 我抓着裤裤,殷亦桀用力,还是拽掉了,将我腿勒出一条红痕。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丢到浴盆里,愈发怒: “照顾自己,你怎么照顾自己的?嗯?一定要病倒才过瘾是不是?难怪宋大学说你最近总走得有点晚,还替你担心。是不是天天都淋雨呢?是不是有些日子没生病皮又痒了?还是……有家不想回?不喜欢回家了?……” 他声音略微黯淡下去,眼里一丝血色,很吓人。 我,我怎么会不想回家呢?这是我的归宿。 我不过偶尔的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顺着殷亦桀的手在浴白坐好,我也大怒,往墙边一躲,我双手没入水里,立刻……“哗哗哗……”我使劲朝殷亦桀泼水,使劲的泼,边怒吼: “要你管!要你管!我就是自轻自贱也不要你管!” 又说我一回贱,我就真的这么贱么? 那又如何? 你都要和范小姐结婚了,又来管我做什么? 你才是有家不想回呢,管我,凭什么? 浴白里水多多,我使劲泼,泼…… 殷亦桀真个气跳起来了。 我才看见,他一件浅红t恤,一条休闲裤,显然已经回来多时了。 这会儿被我泼的半湿,却一点儿不见狼狈。 怒! 妖孽! 人家落水会变成落汤鸡,他落水除了性感还优雅的如鱼得水。 妖孽妖孽妖孽,我泼泼泼! “疯丫头!” 殷亦桀侧身躲到淋浴房进去,侧身出来,手里多了个花洒,水一开,中雨,朝我身上喷下来。 殷亦桀唇角勾起,恶狠狠的道, “喜欢淋雨么不是?给你淋个够……” 花洒的水可以调节,殷亦桀从暴雨倾盆开始,直接将我的气势压住。 我不会游泳,也怕水。 手赶紧停下来,抱着头。 暴雨下了一阵,改为中雨…… “唰唰唰唰……”大雨落入湖中, “咚咚咚……” 一会儿,浴盆就成了大雨一片,溅起的水花二寸高,调皮的凑热闹。 呜呜,恨! 我竟然还是输了。 周围没什么能反抗的了。 “舒服吗,淋雨?嗯?” 殷亦桀冷笑,一手撑着浴盆边沿,另一手将花洒伸到我头顶,垂直淋下来,我抱着头也没用,水没头没脑往下不停的落,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痛苦至极! “咳咳咳……” 怒! 在浴白里还不能乱吐。 怒! 欺人太甚! 我不管了,无非就是个死。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放弃守卫,手入水,“哗!”我也泼他,看谁更不怕死…… 水声忽然停止。 殷亦桀将花洒放回去。 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哼,不跟你斗当我是猫咪。 殷亦桀爬进浴盆,将我抱住,抱在他腿上坐了,怒: “疯丫头!” 拿了毛巾将我脸擦干,还有耳朵,一块擦擦。 然后,丢了毛巾…… 殷亦桀倒洗发水给我洗头…… “我自己来”。 又要给我洗澡,我,还是适应不了。 我是大姑娘,能不能男女有点区别埃 殷亦桀没有理我的打算,小心的将我头发抹上洗发水,轻轻的揉。 鼻子里冷哼一声,不悦。 这人,装的如此一本正经,不过就是想吃我豆腐而已。 我这二块豆腐他不都早吃光光了么? 原来还有人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不过,他手下还真舒服。 轻柔又有力,有种边洗边按摩的感觉。 我闲着没事,眼睛四处瞄瞄。 恩,有主意了。 他上衣后面还有些没溅到水,干的。 我轻轻鞠一捧水,小心的滴上去…… 他认真我也认真,一捧,一捧…… 殷亦桀拿喷淋头将我头发冲净,抹了护发素,然后将我丢到一旁,站起来将上衣和裤子脱了,剩下一个裤头,看着我,唇角慢慢勾起,邪肆的冷笑: “满意了?要不要我再脱?” 他说着话,手下不迟疑,给我洗澡,换水…… 啊啊啊啊! 第183章 小裤裤里鼓鼓的 呜呜,我又输了一场。 他小裤裤里边有个东西鼓鼓的。 他还装作一本正经,将我抱在怀里,等水的时候拿着花洒给我洗。 我满意什么埃 那个东西,就是他那个,被最后一层布挡着,颇不甘心,一会儿动一下,烧得我难受。 呜,呜呜…… 命苦啊! 我真是命苦啊! 殷亦桀心无旁骛,将我头发洗干净,用干毛巾裹起来。 然后,细细的洗身子…… “我自己……” 近乎哀求,我,求他别替我洗。 那个地方,虽然他手进去过,可终究是个是非之地…… “还闹……” 殷亦桀薄嗔,打了下我的手,继续他的。 按着既有的频率,洗了左边,洗右边。 指头画了个圈,我…… 我不争气的挺起来,一片红润娇艳…… 殷亦桀低头洗我腿,脸正好贴着我胸口。 他虽然一本正经,可越是一本正经,我越搞不懂。 二个柔软与他那个比赛似的乱鼓动,我蹭他的脸,他蹭我腿下。 似有所反应。 殷亦桀忽然手下一停,仰头看我,鄙视: “能不能正经的?不想吃饭了?上一天课也不饿?”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冤死啊! 你替我洗澡洗这么仔细,一点地方都不放过,我…… 我贴着你结实的胸膛,闻着特有的体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才…… 不过,还是得听话。 虽然中午饭吃过,不过到现在也着实饿了。 我乖乖的听话,殷亦桀也不费事。 将我冲干净,顺便将他自己也冲净,顺便将裤头也脱了。 我咬着嘴唇,脸红。 搞不懂这个男人,又要搞什么。 我脑子实在不够用,他今儿的一切,直接将我脑子里所有一切都压倒性的制服,重新洗牌,建立他期待的意识。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 将我抱出来到干的地方,取了毛巾将我擦干,然后给他自己也擦净……我老老实实的听任摆布,免得一不留神又忤逆了他,让他发大火。 他放下我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看着。 他那个…… “乱看什么?” 殷亦桀薄嗔,边给我裹上浴巾,冷哼, “站这里别乱动”。 他自己取了条浴巾边裹边出去。 我低低的哦了一声,老实的站在那里发呆,脑子,尚处于混沌状态。 四处瞧瞧。 浴白旁边,和发过大水差不多,虽然不曾有积水,但到处都是水迹。 我身上裹着干爽的浴巾。 我身上裹着干爽的浴巾,一种淡淡的香味,很舒服呢。 墙上瓷砖有我细细的影子,头上裹着毛巾。 我,想想,做这个应该没错吧? 放开头发,轻轻的搓着。 门很快打开,殷亦桀穿着浴袍,拿了一套衣服,快步进来。 我唇角微弯,目露讨好的意思。 殷亦桀眸子微缩,微不可查的挑挑眉头,过来将我抱起来,坐在一侧,解开我浴巾,给我穿衣服,便淡淡的夸奖: “这样才乖。以后不许淋雨了,听见没有?” “哦……” 一点点小雨啦,不淋就不淋。 我抓着底裤,殷亦桀一把夺过去,冷哼一声,替我穿上。 我乖,他动作就轻柔的多。 给我穿胸衣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微叹一声,继续。 我搂着他脖子,让他将后系扣扣好。 看,我多听话,配合默契。 扣好,我微微弯腰,殷亦桀大手伸进去,将我丰盈往中间收一下,调整好内衣。 他的手好舒服,我倒在他怀里,咬着指头,有笑的冲动,如果能多摸摸更好。 衣来伸手,他做得很合格,我配合也很到位。 “傻丫头,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 系好扣子,殷亦桀摸摸我额头,亲一口,轻声问。 他的声音,好有磁性,这么低低的,能将人心磁化,被他吸引,脱离自己的意识只听他的。 我搂着他脖子,摆好抱抱的架势,摇头,低声道: “好好的……不过,饿了……” “越大越傻……” 殷亦桀无奈的叹气,比老爹还宠溺无奈,任凭我趴在他肩头,将我头发稍微理一理,抱着我去餐厅,正式教训: “下次还犯傻,就饿二天……” “不要,饿坏了……” 我低声求饶道, “饿坏了会头晕眼花浑身没力气,还会影响长个子……” 我唧唧哝哝,殷亦桀不理,任凭我说个够。 餐厅里,摆了满满的一桌,大概数数,应该是六凉六热四汤,外加四个点心。 我家,好久没有如此丰盛了。 大晚上的,我好奇的看着他…… “快过生日了,刚好有空,回来提前给你过一个。到时候如果没空,不许生气记账自虐……” 殷亦桀给我倒了酒,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就给我布菜。 “我是阴历,奶奶……” 我赶紧申明。 去年他给我送礼物,我就提醒过。 其实,我的生日,也是一种苦涩。 因此我们都不太去提。 因为明年今日,我在法律上正式成人,他的监护任务便结束,我们,也就将结束,是吗? “我知道”。 殷亦桀淡淡的打断我,端着酒杯喂我一口,尽量粉饰太平, “长大了就要更懂事,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让人操心,知不知道?” 我有不懂事吗? 我抬头,喝着酒,看着他。 红酒很香,很醇,很美。 殷亦桀亲下我额角,垂眸,眸子暗了一下,喂我吃了块鸡蛋,荷包蛋外面的蛋白,我爱吃。 看着我张口吃了,殷亦桀才低叹道: “要懂事,记住没?傻丫头……不让人省心……” 我握着筷子,没注意了。 没有人在家,没有人喂饭,我天天也吃饱饱睡好好,没有错过啊。 为什么,有人在家,有人喂一口,我都不知道吸一口该吃什么了。 便是屋子里暖和,我也还想往他身边蹭蹭。 便是此前对他有一百个猜测,也都丢脑后了。 生气,怄气,赌气…… 忘记。 我等着他喂我,或者给我夹菜。 菜都好香,很好吃。 我满嘴流油,抽空问他: “都是你做的吗?我怎么就记得你会做炒面?是不是最近都在学?” 最近都在学,那,都做给谁吃了? 又是谁这么有口福? 我低头,不说了。 拿筷子不停的捣菜,胃口缺缺。 早知道,我就依旧什么都别想,继续吃就对了。 唉…… 殷亦桀一手按着我的头,一手夹了块竹荪喂我,微怒: “不好好吃饭,又惦记什么呢?谁告诉你我只会做炒面了?最近,是不是总胡思乱想,恩?不好好学习,不懂事,是不是,知道吃醋了?天天吃干醋,然后自虐?” 我用牙齿使劲磨那块竹荪,就是不用舌头,不知味。 使劲磨,将它磨成齑粉,恨之! “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还是嫌我操心不够多?” 殷亦桀放开我,替我布菜,似自言自语。 薄薄的落寞,犹如雪片,飘落心头,立刻化掉,深入心头,一点点凉…… 我握着筷子,不敢说了。 他操心……他忙里忙外,我当然知道,我…… 我,我知道殷氏有多大,也知道,他有多少新的旧的事情要做; 还要应付范氏父女,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对付。 我,似乎真的有些太不懂事了。 便是他真的要订婚,他对范彡彡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如何能比? 如果他身不由己必须娶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么? 作为监护人,他对我多好,我还较劲,和自己较劲,我,是不是快沦落为胸大没大脑的女人了? 呃! 汗滴滴! 我胸……可我的所谓也不见得多有脑子,汗死! 殷亦桀低下头,安静吃他自己的,不是看我一下,不再多言。 他对我失望了。 我怕。 看着一桌子菜,再看看他,我夹了块烂烂的肘子放他碗里,低声道: “你,要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我……” 我应该承认错误。 是我错了。 过完今天,我们,就还有一年的时间,是吗? 不论是冲着他对我好,还是所剩时间有限,我,都不应该那样。 所以,我…… 殷亦桀看着我,微微摇头,无声轻叹。 我抬头,讨好的看着他,我承认错误,可不可以呢?殷亦桀挑挑眉,张口……什么意思?我,猜测……啊! 坏人! 要我喂,我喂他好了。 殷亦桀眯起眼睛,极为享受的样子,吃完,盯着生蚝。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继续喂。 看了一下,我也想吃。 殷亦桀轻哼一声,算了,我一会儿再吃,盘子里还有呢。 他又盯着刺身,我喂;芥蓝,我喂;老人头,我喂…… 吃了半天,殷亦桀舔舔唇角,看着我。 我? 我看看桌子,发现他没有看桌子,那,到底是吃饱了还是没吃饱,还想吃还是吃饱了? 这半天,美味都到了他嘴里,我都没吃上,可怜的小苦工。 他不仅吃相好,而且食量也大,一桌子被他扫了一小半。 呜呜,到底要怎么样嘛? 殷亦桀眼睛微迷,看着我,我继续领会。 殷亦桀哼哼,见我半天没反应,只要进一步提示,盯着我的唇。 呃…… 呃呃,我汗! 吃饱喝足了,想吃我。 可我还饿着呢,嘟着嘴,想半天。 殷亦桀气息加重,似乎火又上来了。 唉,我寄人篱下吃人嘴短监护人养家糊口辛苦…… 第184章 将自己送入虎口 准备了半天革命理由,我半闭着眼睛,将自己送羊入虎口…… 闻到他鼻息,我停下来,不敢再靠近了。 我实在没有那个习惯…… 殷亦桀等了许久,冷哼一声: “下次决不轻饶……” 后面三个字直接塞到我嘴里,让我咽下去,牢记…… 轻轻的,他退后一点,将我抱起来…… 我抱着他脖子,听任他摆布。 他不停的低吟咕噜,我一概听不清。 许久许久,不曾好好吻他了…… 初时深吻过后,殷亦桀很小心很小心,虽不舍得放开,不过,动作非常轻柔。 将我抱的好好,轻轻摸着我的头,不时松一点让我喘口气。 不过,有时候放开却让人更想要他…… “乖乖的,不用不懂事了,好不好?” 殷亦桀亲着我头发,低低的叹息。 “恩……” 我听话就是。 你的话,我总是会听的。 殷亦桀无比怜惜的看着我,眸子晶亮,看了许久,忍不住,再来一个…… 吻,每一次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想找回当初的感觉,根本不可能,因为,本来就没有一个“当初”存在。 如果只是细细品味现在的爱,则,依旧是最美的。 殷亦桀带着浓浓的怜惜疼爱,我久久依恋,虽然我们都不说,可我真的担心,不知道过了这一刻,下一刻他又会在哪里。 因此,拥有的时候,我就牢牢抓住…… “吃饱饱,不想吃饭了?” 殷亦桀松开三次,硬是忍心放了我,低低的问。 “嗯……” 我舔着唇,其实天天吃饭,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为什么,不让我吃够呢? 殷亦桀亲自我额头,低声哄道: “又不乖了。吃饭才能长大,懂事。留着,以后还能吃……” 哦,以后还能吃,我们,有以后吗? 应该是,最起码,虽然今天是我法律上生日,但也只是17岁, 我们…… 不论有没有将来,至少还有一年嘛。 不过,我还是想现在吃多多,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埃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我皱眉,思考…… 殷亦桀微叹,不理我。 饭菜还热着,桌子中间有加热的呢。 殷亦桀不顾我强烈的精神饥饿,准备先解决我肚子问题。 好吧,我吃。 吃饱饱了我,还要。 低头,奸奸的一笑,我乖乖吃饭。 吃完,九点半了。 唉,刚还想着,这么晚了要不要吃这么多,谁知道,“这么晚”,竟然晚到我平时该收拾准备睡觉的时间了。 半闭着眼睛,舒服的不想动。 靠在他怀里,真想靠到天明……不对,准确的来说。 真想,就这么让他抱一辈子…… 我……我! 心头一颤,吓到自己了。 我,竟然忽然有“一辈子”的想法。 一辈子,多奢侈的事情。 我们谁能轻易定下一辈子的事情呢? 而且,我和他,他……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殷亦桀抱着我,在客厅坐了,嘲笑我。 嗯?我抬头,摸着他的脸,不许他冷冷的笑话人。 想了想,我说: “没什么,就是……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呃! 我,没脑子,这句话一定没经过大脑,我找块豆腐切磋去…… 殷亦桀眸光一闪,略略变得冷酷,盯着我,问: “确认,你没有想多了?还是,醋意大发?” 我倒在他怀里,不理。 说错话了,我不再继续,多说多错这个理儿,我还是知道的。 殷亦桀紧追不放,问: “告诉我,有多大的醋意,嗯?如果不吃醋,我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去”。 啊,不要! 我赶紧摇头,又拼命点头,摇头…… 殷亦桀奸计得逞,咬着我鼻子奸笑,还装酷,逼问: “有多吃醋?说实话”。 不要这样啦,我,我抓着他睡袍,低声道: “家里凭空要多出个人来,总是不大喜欢的嘛……” 啊! 我赶紧躲他怀里,紧紧的,一直钻进睡袍躲他怀里,贴着他光滑白皙的肌肤。 嘴唇不留神就碰到了。 恩,口感还不错。 最好,有机会能舔一下。 我小心请示: “晚上要跟你睡”。 殷亦桀也不十分逼我,无奈的冷哼一声,问: “光知道吃醋,不写作业了?” 啊?我抬头,看着他,得意的说: “做完了”。 没什么事,我就做作业,早做完了。 每一天,有事做,就可以少一些想念。 因此,我最近作业都做得极快,而且很好。 周轻云夸我好几回说又进步了。 期末争取进前十,明年再努力一些,高考就稳打稳的能进清华北大;便是剑桥之类来招生也有些希望。 呵,业余,我继续和布莱恩养虫子,还上瘾了。 这段时间一共养了四五条虫子,都是桃子里那种小虫。 买桃子的时候看不出来,要等一口口咬到快到核的时候,才会发现,嘎嘎。 布莱恩说我是天生的捣乱分子、小恶魔,不过事实上他比我恶魔的多。 我都不知道这些虫子怎么弄到桃子里,他就能放进去。 我们一个养一个放,专挑大大的数据库放,别有成就感。 殷亦桀看着我不明就里,亲着我额头,恩了一声,算是比较满意。 呵呵,可以留在他怀里了,我拿着他大手,还是那么修长,指甲整齐,很好看。 我把玩一会儿,说: “前些日子法院打电话来,问我情况。还问,和你相处如何,有没有什么问题”。 殷亦桀身子忽然僵冷,眸光犀利,盯着我。 有一刻,变得我不认识似的。 我吓一跳,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紧紧靠着他,不敢直视,等待他暴跳而起收拾我。 “你怎么说的?” 殷亦桀轻轻的问。 口气,明显不善。 不过,我感觉不是冲我而来的,而是那个女的,我,想起之前妇联那位多老师,老实交代,“我说一般,还好,没什么大的问题”。 殷亦桀看着我,盯着我眼睛,似确认我没有说谎。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头,亲着我额头,哼哧轻笑,道: “可儿,要我怎么夸你呢?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恩,为什么不告诉她,我对你可好了,咱们,也相处可好了,恩,为什么?” 呃,我汗! 这个男人,绝对是,变化太快了。 说他一般他不乐意,看意思也不能说他好,那又追问什么呢? 我鄙视,对我,好吗? 一点都没有。 坏人。 我说: “好不好是咱们家的事,我做什么要告诉别人?再说了,你对我,有很好吗?” 殷亦桀怒,瞪我。 我躲他怀里,吃吃的笑。 这人,总欺负我,当然算不上大好。 我悍不畏死直言强谏,咬着指头笑,讨好一下。 呵,太弱势,没办法。 殷亦桀两眼一翻,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嗔道: “咬错手指了。这个是我的”。 呃,我,狠狠咬一口,蹭着他胸口,我继续笑。 殷亦桀搂紧我,微叹一声,似在想事。 我安静的不动,不论何事,只想安静的,依在他怀里。 “还看书吗?” 过许久,殷亦桀低声问。 我,摇摇头,难得他回来,我可不想看书。 我要看他,看够。 摸着他浓密的长睫毛,我问: “你最近很累啊?眼睛都肿了”。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微微摇头,眼珠一转,冷哼道: “准备怎么报答我?还淘气吗?” 啊? 你累,为什么要我报答呢? 我没搞懂,默。 殷亦桀有些不高兴,亲下我额头,抱着我去冲澡。 洗漱干净,抱上床。 他的床,舒服已经重新铺过了。 白色银色条纹相间的被子,看着又干净又不太单调乏味。 殷亦桀将我丢到床上,我就乖乖的钻进去,先占地方。 好容易他回来一趟,一定要将他占祝 殷亦桀出去打了好一会儿,我听得电话挂了,他又和舒服说几句话,才进来。 我,实在是什么都不懂,也不想装懂。 我的任务很清楚,吃饱饱睡好好,学习再好,就完了。 “还不快睡,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又想什么歪主意呢?” 殷亦桀钻进被窝,看着我责问。 我赶紧爬到他怀里,枕着他胳膊,腿架在他腿中间,对于他别有用心的指责视而不见。 抬头,抱着他脖子,想要…… 殷亦桀咬着我唇角,轻声问: “又饿了?” 我笑:“没,本来就没吃饱。冬眠醒了,还没好好吃过呢,要大补的”。 殷亦桀无语,轻轻翻身,将我压倒,低声道: “一个,就快睡”。 “嗯……” 我舌头探出来,顺着他的唇,灵巧的钻入他口中…… “呃……坏丫头……” 殷亦桀下身忙挪开一点,含住我舌尖,深深的吻…… 房里灯关了,眼睛闭上, 我们的世界,也关上了门。 梦开始拉窗帘,在微微的亲吻之声中,慢慢落下帷幕。 殷亦桀紧抱着我,相拥入睡。 我,终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离开我…… 那么突然,那么干净…… 他,离开我,那么突然,那么干净。 甚至于,在他离开的日子,我都怀疑我们是否还有什么关系,或者是否还能再见面。 现在,他回来了,我的梦里,他抱着我,深深的吻我。 还有,犹如情人一般,小心的给我洗澡…… 睡得好,竟然也没有早起,我实在对自己的睡品产生怀疑。 睁开眼,我和殷亦桀,面对面。 室内光线不足,不过我眼睛很亮,能看出来,他气色好多了。 他白皙的象牙色肌肤,有一丝蜜一样健康滋润的诱惑,我伸手摸摸,好想亲一口。 “起来了”。 第185章 他的味道很干净 殷亦桀的话很干净,拉开被子就扶我起来。 我撅着嘴,唧唧哝哝,回自己卫生间洗漱。 实在怀疑,这个大色狼,从昨儿到现在,竟然禁欲的可怕。 当然,不是说我很有什么**,只是觉得殷亦桀表现很反常。 想去年他打电话的时候,不时要说个什么。 便是那几天睡他被窝里,他也没少尝我的丰盈。 这回呢,昨天给我洗澡到现在醒来,他竟然都没有特意表示一下。 事出有异必有妖。 不用说,有些事…… “噗……” 吐掉刷牙水,我决定不去想。 他的事情,我想也白想,所以,不如不管。 只要殷亦桀疼我,就够了,不是么? 以前讨厌人家色,现在惦记人家色,我犯贱么? 呸呸呸,我有罪,阿弥陀佛。 起晚了,早饭舒服准备的。 匆匆吃过,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拿着我书包,递给舒服,拉着我手送我出门,道: “让宋大学送你就行了。我还有事”。 我点头,若无其事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殷亦桀这一去又要如黄鹤,遥遥不知归期。 不过,这依旧不是我能问的…… 这不是我能问的,所以,我默。 我一向,有很大的承受能力。 各种离别冷眼谣言诋毁甚至失去,我都,必须全盘接受。 生命,还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鲍威尔还在美国走他的路;我,有必要照着鲁迅先生的指示,继续我的路。 不过,我的路,其实也不错。 有宋大学宝马相送,我在学校,依旧是数一数二的特等生。 呵。 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不知是起雾还是下雨,思绪,开始飘散。 我忽然想起,殷亦桀,许久许久不曾接送我了。 昨天,他似早早回了家,做了一大桌,也不来学校接我。 呵,我知道了,殷亦桀不会再到学校接我。 这,必定是他有一个故事。 没所谓了,我不是还有家么? 只要,殷亦桀能经常回家,我就非常幸福了。 知足常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也未必太难。 更何况,我这种人,是没有要求的权利的。 再则说,我已经比多少人好了不知多少了,又何必,将自己逼上不知餍足的险地。 如此想着,望着女儿棠在烟雨中绽放,想起去年此时我被绑架时殷亦桀发了疯似的去救我,心里,就慢慢的,都是幸福和满足。 生命中,有过他,是一种幸福,我想。 回到家,殷亦桀又做好饭了。 简单的四菜一汤,却比昨天要温馨的多。 我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扑到他怀里。 真没想到,他今天又回来了。 呵,有人说,如果把每一天都当做上帝的恩赐来活,心情一定好,过的也会很快乐。 我想,如果将殷亦桀每一次回来都当做是菩萨的恩赐,效果也会差不多的。 呵呵。 “快去洗洗,来吃饭”。 殷亦桀还在弄菜饭,不准备理睬我。 “抱抱……” 我不看他脸色,执着的抱着他胳膊,要他将我抱祝 抬头,要一个。 “又淘气不听话了氨。 殷亦桀身上还系着围裙,怒,又无奈。 低头抱着吻一个,我才松手。 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想要他,如此积极主动。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埃 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不是人家送给你的。 他不在家,我好好活着;他在家,我自然要多多。 饭前,我还要。 殷亦桀皱眉,抱着我狂亲二十分钟,怒: “下回吃饱饱不用吃饭了。省点”。 我依在他怀里,乖乖地点头附和: “省点,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养家,就可以多回来几次……多回来几次么,我就能多多的吃,吃饱饱,还能再省点……” 啊,蛋生**生蛋,这个这个,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殷亦桀晃着我的头,将我按在位子上,吃饭。 他做的菜饭,真有特色。 白菜青菜胡萝卜西兰花土豆香菇瘦肉鸡块……只有一小半是长粒香米饭。 色香味俱全,吃着菜饭,连菜都省了。 不过殷亦桀不许我不吃菜,还要喝汤。 我说: “以后你不在家,我就做这个吃,好好吃。怎么做的,你为什么做这么好?” 殷亦桀给我夹一筷子多宝鱼肉,淡淡的道: “以前经常吃,比较方便。你……让人给你送”。 我摇头,最近给送饭的人少多了,每次送好多半成品来。 倒也不算差,就是没有那么奢侈的感觉,也好。 我说: “我自己能做,还是自己做的好。如果他们送来配好的,也好”。 殷亦桀点点头,没有继续。 他的神色,不是太好看,有些冷漠和迷茫。 他的样子,好陌生。 难道,这个菜饭,或者他的以前,很不堪吗? 他,一向是生气勃勃热情洋溢精神抖擞的,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 我吃完饭,给他舀碗汤,抱着他胳膊,轻声道: “我随便了,你……” 殷亦桀回过神来,立刻恢复了对我温和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静静的喝汤。 他的样子,愈发如此,便愈发让我觉得古怪。 可是他的事,我实在知之甚少。 吃过饭,我们各忙各的。 我学习,他工作。 恩,殷亦桀,是不可能没事的。 他回来,也一定带了好多东西。 我在书房,他在客厅,整个气场,不是很好。 我安静的避开,做自己的事情。 “够了!” 某个角落传来一声低吼,虽然传入耳朵音量已经很低,却依旧吓我一跳。 我正襟危坐,侧着耳朵,提心吊胆,听着。 声音似来自殷亦桀卧室或者阳台,总之离我有些远。 甚至可能在我卧室阳台,与书房隔的门最多。 我不确定,也不能出去打探,只能暗自担惊。 “……还有一年,现在将她送走,算什么意思?我们殷氏还要不要面子了?” 殷亦桀的声音忽然软了好多。 天底下能让殷亦桀服软尤其是从盛怒软下来,这种人不多。 我听得很费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有分寸……好,我知道了。嗯。她不会……” 后面的嗯声音实在是低,我,听不清。 望着角落的本本,我,在想要不要调出他的电话监控记录。 不过,这是殷亦桀的事,虽然我直觉与我有关,但也不想多管。 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如果管不上,白操心,说实在的,还不如不知道。 听不清了,声音低下去,我,思绪起伏。 欠了你的,小妖精 面对排列组合、概率论与线性规划,我只想到一样: 随机事件,概率。 也许,殷亦桀不过随便说到什么事,我无需往自己头上套。 便是说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他并无将我送走的打算,而且,还连续二天回来陪我,疼我…… 嘴唇咬的发白,我,低头,继续纠结二元一次不等式与解。 呵,有意思,现实,不就是有无数的限制条件,然后寻求一些可能的解吗? 当然,也可能会无解。 老师说,线性规划就是研究这些问题的。 我方入门,对此知之甚少;但我知道一样,有时候,如果有一块板子极低,一个木桶便盛不了多少水。 我现在便是如此,那有,能有什么更好的解? 低头,继续学习,抓紧时间,便是我的次优解。 十点,殷亦桀端着牛奶进来,面色平静。 我将课本都收到书包里,本本放好。 起来,就着他手喝了,抬头,看他。 他眸光深邃,安宁。 我心里也安静不少。 看,殷亦桀会解决问题的,不用我多操心。 我,倚在他怀里,只要抱抱就好。 “越大越粘人了,不睡觉明天也不用上学了?” 殷亦桀搂着我,紧紧搂着,话却不大好听。 我抬头,呵呵笑。 我知道要快快长大啊,可是,也得一天天来不少么? 我摸着殷亦桀的脸,手感好好。 又滑又有弹性,而且,会关心我会对我笑,真的是大爱。 我说, “我还要跟你睡”。 殷亦桀皱眉,看着我,吻我,低喃: “欠了你的,小妖精。不怕了?” 我踮起脚尖不停的够,闭着眼梦话: “本来就是欠你的,说话算话”。 殷亦桀深深叹息,都吹到我心里。 我知道他有心事,不过,殷亦桀也喜欢吻我…… 他喜欢吻我,我就主动一点了,让他也吃饱饱,他会喜欢的。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给我洗白白,抱上床,并无多话,睡觉。 一切,安静而美好。 却,总有些诡异的空气,缭绕在我们周围。 殷亦桀不说,我也不便问。 隔一日,殷亦桀依旧回来,将我抱在怀里,不停的亲吻。 我眯着眼睛,只觉得这个春天的阳光雨露全被他替代了,温暖和煦滋润舒服。 骨头酥软,一身娇弱无力,手搭在他肩上,都不想去拥抱;因为很清楚,他在。 脚指头蹭着他的小腿,增加一点存在感。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 覆上来,身体贴合。 他,其实还蛮重的。 我呼吸有些困难。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将我外衣剥了,轻轻吮吻,用手揉着另一侧。 我,仅有模糊的意识要被他逗笑了。 男人真是奇怪,明明都是他的,非要隔着衣服增加难度。 我伸手,要将它脱了,要不然硬边勒的我有一点点难受,远远不如他的手和唇舌…… 殷亦桀松口,看着我。 第186章 情兽,关我什么事 呃,我停下来,汗! 是不是,我太过主动了?我,也不过是随着身体的感觉而已,并无别的意思。 他停,过一会儿,我意识复苏,赶紧弄好。 “脱了好……” 殷亦桀又变卦了,手托着我的背,将它脱了,重新,用手让我幸福。 轻柔的,慢慢的,比吻我的唇舌还小心、还认真。 他专注于柔软,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热情又耐心的沟通,知道二个一起欢跃,要跳起来拥抱他…… “真美……太好了!” 我软倒,殷亦桀也倒下来,搂着我,低喃。 他也不跑去卫生间,而是就在我身边,用带给我幸福的手继续为自己幸福。 我汗,赶紧给他抽了纸巾,扭头,不理。 殷亦桀笑笑,接过去,还是跑到卫生间去了。 我也咬着嘴笑。 搞不懂,他在弄什么。 难道,这种感觉很新鲜很有趣?慢慢理好衣服,起来。 殷亦桀从卫生间出来,将我搂着怀里,一手伸进我衣服,继续…… 汗啊,这又是哪一出?我问: “你不会是在外偷吃,回来忏悔了?” 殷亦桀狠狠掐一把,怒: “小妖精,胡说什么?我……”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咒, “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将你吃掉。现在就算被人逼迫,我也一脑子都是你,根本没办法……满意了?” 他手往下,轻轻的拨弄,一会儿就让我无力招架。 我使劲往殷亦桀怀里躲,点头,隐约中只听清他说“被人逼迫”,他还被人逼迫过,天呐! 汗死。 “嘤……好了……” 我要疯了。 他那个起义,他要是还不停手,我都快亲自上门提亲了。 “那还不停的勾引我?这么快……” 殷亦桀皱眉,咬着我耳根,低笑。 “嘤……” 我,出糗了,流的他一手都是。 咬着嘴唇,我无语。 殷亦桀等了片刻,见我没动静,探手,又要…… 啊,不要! 我腰肢酸软,不行了。 赶紧给他抽了纸巾。 这个坏男人,就知道欺负我。 殷亦桀不认账,低声道: “小妖精,妖精……害的我见谁都没感觉,被你一挑怎么地都能高……你说,到底施了什么魔法,恩?妖精……” 情兽,这关我什么事埃? 你爱发情,也算我的错,我冤不冤那! “还不认账,信不信现在就将你吃了?” 殷亦桀咬着我嘴唇,逼问。 “唔……” 典型的逼供,我,我无语至极。 这还不算吃了,都被你翻来覆去烤熟了,自己放在嘴边不吃,难道还等我喂你? 呜呜,刚才还真想喂他。 我撑着,任他说去吧。 “唉……” 殷亦桀长长的叹息,抱着我去卫生间收拾完出来,坐在餐桌上,才淡淡的道, “明天要出去。得些时候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 我点头,张嘴,让他喂一口虾,想了想,说: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要养我呢”。 殷亦桀猛扑过来咬我一口,将我喉咙里半个虾抢走,点头道: “好,养你。舒服不走,你自己也小心点。乖乖等我回来”。 “不许偷吃”。 我抗议。 殷亦桀看着我,另给我剥了一个虾,等我心满意足的吃完才道: “已经有约定了,别再给我下咒。你也记住,不许给我在外面勾三搭四”。 啊? 我有吗? 我低头,吃饭,少说闲话多吃饭,真理。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醒,殷亦桀就起来了。 我睁开眼,殷亦桀不让我起来,深深的吻一个,摸着我头道: “乖,再睡会儿,我过些天就回来”。 我,很听话。 客厅里有宋大学的声音。 都这么早,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不过既然殷亦桀交代,我便继续睡。 他之走与留,都很没规律。 我也不用奢求。 唇上,还有他的香味,我舔一舔,继续入梦。 殷亦桀走后,雨也停了。 天空放晴,气温回升,花红树绿,春光明媚。 舒服在家陪我,知道殷亦桀在关心我,我很幸福,心情大好。 日子也过得快。 不过,鉴于去年颇为狗血的经历,今年运动会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参加,而且还请了假,不去学校。 这样校长和班主任也可以放松一点。 毕竟运动会的时候学校确实比较乱,为了我一个人封闭学校闹的人心惶惶,也有些不大合适。 呵,其实,现在大家也不大与我说话,我也没有主动沟通的打算。 便是参加一次运动会,也不见得能挽回多少人心。 这样一个大家欢乐的日子,我留在家里也好,大家相互清净。 四月初,温度合适,阳台也是一片花开。 ***简直和四季桂扛上了,四季桂不停的开,它也一茬接一茬不停的开。 一盆室内一盆室外,家里四处都飘着淡淡的香气。 舒服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盆金银花,半人高,手指粗细几根绞在一起,弯弯曲曲,颇有点古藤的感觉。 现在已经枝繁叶茂,花骨朵多多,一根一根,与别的不同。 我将殷亦桀卧室收拾干净,便进书房开始学习。 现在已经开始全面上高三的课,节奏非常快。 为了保证暑假不补课,老师都是狠着劲要将书讲完,暑假多多的发测试卷,可能会开几节补习课,给大家讲解问题。 这样一来自我压力就比较大,对我而言也差不多饱和,得抓紧。 “妆小姐,早些休息吧”。 才九点半,舒服就忙不迭来催。 虽然还有两天时间做作业,不过,我想多做一会儿呢。 殷亦桀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床上,他的味道都被我吸完了。 我需要累一点,才能睡得安静。 便是十一点,也不算晚。 “妆小姐,按时休息,明天还有时间”。 舒服端来牛奶,安静的看着我,叹道, “看你,都瘦了。殷少爷回来又有一番话。你就不能学会照顾自己吗?也让他少操点心”。 我,慢慢的喝着牛奶,看着舒服,想要从他话里,听出点儿什么。 舒服淡淡的道: “身体好,心态好,才能应付许多的事。你还小,将来还有多少事要应付。现在就瘦了,将来怎么办?” 唉,将来。 等来了再说呗,为什么总要提醒我? 我点点头,舒服接过杯子,微微叹息,走了。 对着胶质、电镀锌、原子、质子、中子、电子云……我有点不知所云。 合上书,我翻开语文,准备换换脑子,继续学习。 只有不停的学习,才能将我脑子里的杂念驱除。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门毫无预期的打开,也打断了我的诗兴。 皱眉,抬头,不……悦…… 殷亦桀站在门口,看着我,脸色阴郁,白衬衣条纹领带西裤毕恭毕敬,好大的领导派头。 我赶紧站起来,走过去。 他回来了。 呵呵。 我刚自得其乐,他就回来了。 看来,要等一个人,你也要心情好,老天才会给你机会。 恩,我知道了,今后,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心情好,才会得到想要的。 有人就说过,你愁,运气都怕你,真理。 殷亦桀伸手,我扑过去。 殷亦桀迫不及待的搂着我,疯吻…… “呃,唔……” 我晕了,不用二息,我就被吻窒息。 不知道他又怎么了,竟然如此的,狂热。 他的舌尖,狂热期待,似极担心甚至害怕,而非完全的期待。 急迫的恨不能将我生吞了。 其实,我又何尝不怕。 他这样,很快,我比他还怕的情愫,悉数挑起来。 因为,过了这个春,来年,就不知道我们还能否共有一个季节了。 那天的半句话,让我有多担心,甚至做梦都是被人拖走,连再见一面都不让。 舒服说我瘦了,我,无法开口。 我不是个渴望或者多欲的人,从来不是。 可并不表明,在生命中我从不想要点儿什么。 无欲无求,若非**得到极大满足,便是无法奢求。 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抱着我,我为什么不能要他?为什么不抓住,哪怕是片刻? 撕咬,吻很快就发展成相互的咬,唯有一丝肉的痛,才能感觉到存在,才能止住心疼的惧……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到卫生间。 我卧室的浴室比他那个大好多,他快速将我剥光,将喷淋头给我。 他一边剥一边吻,急不可耐。 我,我快疯了。 被他吻得神智全失,还要如此高难度的给他洗头洗澡,我,实在是困难。 拧开龙头,照着他头浇下…… 殷亦桀猛的抬起头,看着我,火。 我手停在半空,水落在我们中间,我的丰盈上…… 殷亦桀眼中的火在积蓄,一片血红。 低头,狠狠的咬我一口…… 被骗的这么干净,这么心甘情愿。 “啊!” 我痛! 抓着他肩头,喷淋头掉到浴盆里。 “当咔……” 殷亦桀深深的呼吸片刻,才抬起头,低怒: “没用”。 唉,我是没用。 给他洗头不浇水,浇水避开脸,别让他吸入,实在是太高难度了…… 第187章 胡闹的小妖精 殷亦桀没有继续责备我,似时间不够用。 站起来,将自己剥光,赶紧替我洗澡。 我伸了半天手,将花洒拿过来,也替他胡乱的喷水。 一会儿,浴室四处都是水…… “胡闹的小妖精!” 殷亦桀总算将我洗完,抢过我的花洒,将他自己也洗完。 抽了毛巾将我们擦干。 虽然很快速,不过动作还算温柔。 我笑,听任他。 谁知道他今儿又受什么刺激了,如此发疯。 不过,刚才他的衣服上很干净,并无别样的味道,我也不计较。 殷亦桀拿了二条浴巾,将我们裹上,抱回卧室放到他床上。 我略略皱眉,还从未有过,直接裹着浴巾上床呢,是不是,今天又有什么,不同的?他呀,也就是那样。 我不理。 问他: “饿了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这么晚不睡觉,就是准备给我吃的吗?” 殷亦桀立刻应了一句,将卧室门关好,手机关掉,电话关掉,上床,压上来,看着我。 “才十点多……” 啊,我傻了! 碰到他那个,我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这么晚回来,我关心也是个错。 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关心这个问题,要不然,要不然…… “我饿了,准备好喂我了吗?”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问。 我抬眸,看着他眼睛,深邃,迷离,魅惑…… 不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被骗的这么干净,这么心甘情愿。 我喜欢上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爱…… “勾人的小妖精,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殷亦桀喘息加重,咬着我耳垂,低吟。 啊,这个坏人,明明是他欺负我,非要颠倒是非黑白说我勾引。 我扭头,抬头,迎他的唇。 殷亦桀一定是疯了,竟然故意不给我,左躲右闪,我抱紧了,好容易才逮到…… 我深深的吻着他,甜蜜的幸福。 他,眉头微微松开,神情略微放松下来,隔着浴巾,抚上我的丰盈,从未有过的,用了绝招。 不一会儿,我便浑身火热,竟然,一手滑下去,完全无意识的拉开他的浴袍。 腰顺着他的手,微往上抬…… “魅人的妖精……” 殷亦桀声音嘶哑,喘息不稳,终于拆了我的浴巾,果断的松了我的口。 我,也不那么急着要他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还要,一边低吟,释放身心的愉悦,和压力。 身体,一阵比一阵热,奇妙的感觉,才是从未有过的,直教人灵魂也颤抖。 殷亦桀真是个能人,肢体运用熟练甚至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唇舌吮一个,手指抚摸一个,另一手,往下……拨弄…… 我乖乖的抬起腿,放在他腿上,尽量放舒服…… “啊……嘤……” 我双手空空,想要抓住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乖,可以跟我学……” 殷亦桀竟然还能抽空,教我。 不过,我不要,这个位置已经很高难度了。 我,只能尽量往下,摸摸他光润的肌肤,舒服的不可思议。 尤其是摸到他胸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位置还不让我太难堪,我便也揉揉。 “妖精……” 殷亦桀低吟,抽出手,低头,托起我的腰,轻轻的吻…… “啊……!” “啊……嘤……” 我叫声大起来,什么顾忌,这个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 身子颤抖的要命,空虚的厉害,我,受不了了,咬着牙齿哼哼, “不……” 殷亦桀很听话,立刻放开,将我左右挪好位置,将我腿抱起来,左右圈到他腰上,俯身,重新凑到我耳畔,低声道: “有点儿疼,忍一忍”。 我点头,听说过,应该会的。 “碍…” 我低吟。 “一会儿舒服了尽避喊出来……” 殷亦桀边说,便伸手扶着那个向我做最后的介绍,准备让那个亲自和我做亲密的交往。 我点头,点头,要…… 肚子里空气都快呼净了,行将窒息…… “嗯……” 瞬间,一种刺痛,从那里传来。 我皱着眉,咬着牙。 他,炙热的充实的进入我,他紧紧抱着我,身上处处火热,将我里外都烤得舒服。 慢慢的,疼痛,立刻被充实的感觉取代。 便是他平时用过多少回手,都无法和这个相比,毕竟,各方面都有很大差距。 “乖,放松点,不要怕。调整呼吸。抓着我腰或者手……” 殷亦桀凑到我耳畔,低声的教我。 他的声音一向都好听,这会儿听起来尤其像仙乐。 我甚至已经看见,飘渺的云雾向我吹来,一会儿就要接我入云端。 他,真的是太疼我了。 停在那里,让我充分的熟悉、接受,调整状态,浓密的幸福,已经将我溺毙。 慢慢的深呼吸,也许已经被他调教的够好,身下并未有想象的那么痛,不过,想他动一动。 但我不敢,只是慢慢的调整,静静的等待。 “乖,尽量按平时的节奏呼吸,或者跟上我的节奏,太疼的话,就说……” 殷亦桀还教我。 明显感觉到将我彻底充实甚至挤压的难受。 殷亦桀都要忍不住暴动了 握着他的手,我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他的指尖,给我一种摸到他心的感觉。 殷亦桀双肘支在两侧,任凭我玩他的手。 慢慢的,一点点移动…… 还是疼啊! 我的冷静早不见了,这个时候,只能咬着牙,忍着。 一点点的疼痛,一会儿,愈发疼,不过,还忍得住。 殷亦桀时而咬我胸口,时而看我,确认我没事…… 还好,我一向坚强,也从未尖叫的习惯。 而且在他的节奏下,疼痛感渐渐减弱。 幸福,犹如太平洋的海浪,一波接一波,铺天盖地朝我涌来,真实的让人想哭…… 爱她,就给她最缠绵美丽的爱。 爱他,就叫出来,让他听得见。 唉,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真的是爱到极致。 忘了以前的一切…… 我只知道,自己很快乐,幸福的赛过神仙,开始是无意识的,一会儿,几乎是随着他的节奏不停的叫…… 浅吟低唱声声乐,深水狂潮浪浪欢。 妙不可言。 殷亦桀的节奏,非常特别,时快时慢时深时浅看似漫不经心,但所有的快乐,都在叠加…… 甚至于,他一直都以我为主,只要我略微皱眉,他就会稍缓。 除了最后,他彻底爆发…… 虽然,空调上显示25度,不过我觉得,起码在40度以上。 我们都浑身大汗,**虚脱的躺在一起。 极度难以言说的幸福,竟然是这种感觉,飘在云端,久久难以平息。 殷亦桀手轻轻抚着我,余波依旧,慢慢的,让我有入梦的冲动。 头都不想动,倒过去,看着他,笑…… 手指微微勾起,我说: “好喜欢……” 殷亦桀自大而惊喜的笑了…… 我觉得殷亦桀的举动,应该是还想要;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要也很不错。 我不知是疑问还是请求。 懒懒的看着他,笑,不过,随便问问。 殷亦桀手紧了紧,刚回来时的那种紧迫彻底没了,放松下来,似也累到了极致。 搂紧我,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笑: “还没吃饱?二次了……” 啊,我脸红,估计也看不出来了。 软软的打他二下,怒嗔: “还说我,你……” 殷亦桀转过身子,将我抱好,将我头发小心的理好,放到枕边,心满意足的深呼吸,轻叹: “我可儿是天底下最最棒的,有了可儿,天底下谁给我都不要……从今往后,只要可儿……” “那你本来打算要谁呢?” 我问。 他的话,听得不舒服,不悦。 “又吃醋了?” 殷亦桀亲着我唇角,笑, “自从见到你,我……就没办法和别人……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我的可儿,傻丫头……” 哼,还想和别人,我别过头,怒: “明天运动会,不用去了。” 殷亦桀捏着我下巴,转过来,对着我眼睛,看了许久,笑,春花绽放,大笑: “这就好,好好睡一觉,等周一出门,也就好了。疼不疼,难受吗?” 我摇头,钻到他怀里,低声道: “有一点儿疼,明天没事……唔……” 殷亦桀亲着我头发,哼哧的笑。 摸着我的背,低声道: “别乱动,也别勾引我。第一次,明儿起来就明白了,一定会疼的,不能再要了。要不要去洗个澡,还是就这么睡?” 我,感觉还好啊,而且,浑身酸软,谁还给他起来洗澡啊。 我问: “你一定要洗澡才能睡吗?我不想动了。你,是不是也累了?” 看着他的脸,他眼里红和灰都散经… 殷亦桀的黑色眸子明亮的不可思议,仿佛都不用睡觉了。 我笑, “很高兴,给了你……” 殷亦桀额头顶着我额头,亲我一下,很高兴。 轻声道: “我也不要洗澡了。抱着可儿睡,安心。总算吃到嘴了,以后要让我经常吃,否则不可以上我床勾引我。你还真能坚持,第一次,坚持了快一个多小时。估计明天一天都起不来了。” 殷亦桀看了看手表,得意的唬我。 才不至于呢,最多不过睡个懒觉。 我嘟着嘴,不理他。 不过,刚才他的样子,好幸福哦。 竟然还取笑我,我低声问: “你自己勾引人才是。竟然连续二次……” 刚才,第一次后,殷亦桀给了我充分的休息,然后继续,功力实在是惊人。 “小妖精……谁让你这么甜,还天天勾引我……想着你看着你都够了,连做都不用做……” 第188章 大有大的好处 殷亦桀心情大好,手指放在我唇上,吟惑, “一直都想等你长大,又怕被人家摘去吃了……小妖精,这么媚,真恨不能将你吞吃了。记住咱们的等价交换,不许让人家碰,嗯?” 坏人,都吃过了还说这种话,我才不会随便被人家碰呢。 虽然,我也并非三从四德的女人,第一次给了殷亦桀就要振臂高呼:我从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过,也确实有点儿,“他的人”的感觉。 不论起因经过结果,现在,我确认,我很幸福。 被人如此爱着,不仅仅是第一次的身体上的愉悦;而且,还有他无比的细心认真,我爱。 这么想着,我说: “我已经长大了,整整十八岁,你想要我长多大?我可不想再长大了……” 长大了,就要离开他。 真的,有些不愿意。 对于美好事物的留恋,也,人之本能吧。 这一刻,我只想…… 这一刻,我只想,少长一天是一天,多抱他一会儿是一会儿。 殷亦桀笑,握着我的丰盈,低笑: “还会大一到二号。大了,有大的好处。” 将我搂着怀里,亲着我头发,深叹, “十八岁,还小。如果能等到你二十岁,或者再大一点,能确认该做什么,将来也不会后悔,我才放心。不过,我等不了了,将来,不要责怪我,恩?” 殷亦桀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眸子瞬间变得深,无比的深沉,复杂,道: “可儿,相信我,永远都不会真正伤害我的可儿。你也,要替咱们将来考虑,不许伤害自己,嗯?” 我,笑。 永远,谁知道到底有多远。 我是个缺乏未来感的人,也缺乏信任感。 不过,我愿意在他的幸福里多停留一刻是一刻。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他。 有何不可呢?便是未来到了,再做计较并不迟。 呵呵,我,也相信,他真的疼我。 殷亦桀眸子暗了,没有继续下去。 看着我的笑,他,眼里有种疼惜。 深深的吻我,用另一种语言告诉我,他,疼我宠我。 我,闭着眼睛,慵懒的乖乖的接受一切, 包括他给的幸福…… 第一次,真的很累,也痛,却也,别样的幸福。 现实灿烂的太阳,热情的照进一室旖旎,床上,春色依旧。 “可儿?累坏了?”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低低的唤我。 我微微睁眼,皱了皱眉头,身子动了一下,懒懒的。 伸手,处处都是光滑的肌肤,与平时不同。 抬头,看着殷亦桀,我说: “你醒了?还没睡够。” 扭一下身子,将头转正了,和他相对。 清晨睡醒,能看到他的脸,酷如石雕,俊如玉琢,呵,我伸手摸摸…… 被子下滑,露出白亮的肌肤。 恩? 我往下钻,拽被子……这个样子不大好看呢。 拽着被子盖到脖子下,我认真的看着他,伸手摸摸,脑子里想想。 他的身上也光光,午夜的事,我还记得。 忽然,缩着脖子钻被窝,我不要看他。 呜呜,他,那么坏…… 啊,我记起来了,他昨晚叫我小可爱,一会儿就又来…… 这个男人,真是无敌! 被窝里,他还抱着我…… 啊啊啊!扒得薄被,透着暖光,看到他了。 虽然,已经看过好多次,不过这么看着,而且,午夜还…… 啊!呼吸不畅,我要流鼻血了。 被窝,确实好闷,和水下差不多,一个概念,空气缺缺…… 殷亦桀一直安静的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 我刚偷偷摸摸的钻出来,就被他逮个正着。 脸红,羞死! 呜呜,这就是我十八岁生日,这庆贺,也太别致了。 他,一定记得很清楚,故意的。 我在被窝里拱二下,殷亦桀火了。 将我压倒,从头从脸开始,吻…… 啊,我……被窝太热,一头的汗。 殷亦桀一脚将被子踢了,发动全面进攻。 我受不了了,要…… 殷亦桀,一定是个天才! 和我一样容易着火,然后,估计不到五分钟,我们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不早了,起来吧。” 殷亦桀理着我湿漉漉的头发,轻笑,问, “疼不疼?” “还好,比昨晚好多了,恩……为什么这次这么快?” 我,啊啊啊,羞死! 我脑子一定进水了,一早起来就没正常过。 呜呜,我,不过是沉浸在幸福中,并无别的意思…… 啊,不解释了。 看殷亦桀一脸色迷迷的奸笑,我,汗滴滴滴滴滴…… “休息了一晚,自然会好一点。还嫌快?要不是你爱挑逗人,就不该给你吃……”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沐浴包衣去,边笑,意犹未尽, “小妖精,再快些也可以,再慢也吃不够……” 我脸红,不再搭腔。 殷亦桀也不再纠缠,替我洗干净。 我忽然想起床上,凌乱无比,便是卧室也满是奢靡的气息,一会儿谁见到都会知道的。 吓一跳,我说: “床上……” 咬着嘴唇,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不知道人家十八岁的女孩,会不会有这样的事。 不过,若是没有家母,若是没有这副皮囊,若是没有殷亦桀,没有若是,我宁愿干干净净的。 现在,事情都做了,而且,着实快乐。 我,该怎么办? 让人都知道吗? 我,不觉得这可以,我…… “不要怕。” 殷亦桀将我洗干净,裹上浴巾,坐在一旁。 然后给自己冲干净,看着我笑,抱着我回卧室,殷亦桀指给我看娇艳的红,坐在床头,轻声道, “知道我为什么说要等你大一些了吗?不过,事情已经做了,就不要怕,还有我呢。好好休息二天,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可儿……我,知道你不相信谁,不过……要相信自己。我们,只有自己能相信,对不对?” 我抬头,看着殷亦桀,靠在他怀里。 我相信自己。 人都有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起码,我觉得很值。 因为殷亦桀,非常非常的宠爱我。 早或者晚,其实并不太重要,就看有没有遇到一个动心的人,是吗? 或许不是,我纯粹在找理由而已。 不过,呵…… 此前的事情姑且不论,上次被绑架后,我就,甚至急于想将自己第一次献给殷亦桀。 我爱殷亦桀,先给他,抛却所有的理由,快乐,不是很好吗? 我们,为什么时刻都要惦记着教条和功利? 抬头,看着他,我笑,淡淡的,但是,幸福的。 “傻丫头……” 殷亦桀轻轻吻我一下,几不可闻的深呼吸,给我还了他的睡袍,将我抱起来,放在阳台沙发上,给我条干毛巾,道, “想动的话就将头发擦一擦,不想动就算了。我去收拾房间,别想太多,嗯?” “嗯。” 我点头,有了他,我什么都不用想,连刷牙的牙膏都是挤好的。 “真乖,让人爱到骨子里去……” 殷亦桀轻轻的吻我,低喃,被我听清了。 呵,靠在沙发里,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将掉下来几根长发卷起来,放到一旁小垃圾篓里。 女人给我冲了杯红糖水。 我立刻脸红,她,一定知道了。 我想,舒服虽然没在家,也,肯定知道了。 扭头,望着窗外,使劲不想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至少从去年暑假熬到现在,没想到,殷亦桀竟然是想等我长大一些,心里好接受一些。 毕竟,从法律上讲,我十六岁后,这种事情并非严格限制。 而我,早就心甘情愿了。 殷亦桀一直让着我。 我,实在是不需要感动的人,不过,我依旧,觉得荣幸,幸福…… 唇角一直勾起,似乎放不下了。 便是要装作没这事,冷静一下,都有些难度。 不过我没有实验自己的意志力,因为不觉得有必要。 想笑,就这样呗。 起码,殷亦桀是希望看到我开心的。 就像,我希望看到他高兴。 他一直看着我,给我快乐;我,是否也该学着,付出一些? 轻轻捏着***,淡淡的香,我想,我找到了答案。 爱,是付出。 “傻丫头,笑什么呢?” 殷亦桀竟然与我仿佛,唇角也总不经意的勾起,特爱叫我傻丫头。 手里端着一个碗,放到小几上,将我抱起来,问, “还在思春?” 呃,坏人!懊打! 我才没有呢。 只有他这种自谓吃不够的人才是。 不理他。 殷亦桀任凭我打了几下,挑挑眉,言有所指的问: “还不饿?” 啊!什么人!他都没吃东西,又不是我用力,虽然,我也挺累。 看看碗里,一大碗长寿面,一股鸡蛋清香。 我抬头,看着他。 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无话。 “生下来,活下去,就是一种幸福。” 殷亦桀轻声说一句,端起碗,慢慢的喂我,底下,果然有四个荷包蛋。 一尝味道就知道,是他亲手做的,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我不想说什么,我知道,他要我做乖宝宝,我就听话。 虽然一大碗面加四个荷包蛋有些多,不过…… 蛋黄归他,面一人一半,最后连汤都喝完了。 “好吃。” 等他给我擦过嘴,我看着他,笑,夸一句。 “恩,以后生日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 殷亦桀亲着我嘴角,将我依旧放到沙发上,端了碗进屋去。 一会儿又到卧室,收拾床铺。 他,竟然能熟练的做这些事,我第一次注意到。 他会做饭不说,铺床洗衣,一会儿用洗衣机洗净了拿出来,干净的就像新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第189章 这女人如此厉害 我没鞋子,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还是有些懒懒的,不大想动,便晒着太阳打盹。 呵,没听说女人第一次还有这么娇气的。 我,算是……半醒半梦中,我继续笑…… 殷亦桀亲下我的唇角,手指轻轻顺着我头发,将我重新梳好头,盘起来,摸着我的脸。 我咬着他手指头,这只手,安静的时候还好…… 殷亦桀的手指,不安静的时候,简直能让人疯狂。 咬着他手指……我笑,脸红。 仿佛,他已经摸到某处,让人心跳加速。 不过,他终究是安静的在我面前。 殷亦桀亲自我额头,轻柔的哄我: “第一次,好好休息一下,恢复的好……我出去有些事。” 我松口,这会儿快中午了,他在家呆的时间也算是够长的,该走了。 我点点头,靠在沙发上,继续假寐。 殷亦桀无声轻叹,轻轻将我搂住,深深深深吻一个,才极为不舍得的走了。 我,果真有些不想动。 中午饭女人做好端过来,我吃了许多,睡不着了,便让舒服将我本子拿过来。 作业不着急,同学都在开运动会,作业并不多,何况平时也只有我比别人快没有比人慢的。 抱着本本,我,寻点好玩的瞅瞅。 点开新闻, 恩,现在得多看看新闻,时政要闻。 高考二十分呢,老师说平时看看,考试的时候才有感觉,也不用费太多劲死记硬背。 我不爱看报纸,就看本本。 点开首页…… “谈氏兄妹投资新建,各级政府积极配合!!” 新闻……够标题够醒目,立刻映入眼帘。 旁边一幅照片,男子女孩立于“各级政府”要员的包围圈,似在为某种基础建设项目揭幕。 谈宝铭,娇俏玲珑,美丽的大眼睛,活泼灵动,隐隐锋芒,不怒自威。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孩,真的如此厉害。 殷亦桀和玉壶冰的能量我算是领教过,在我们这还算能玩得转; 换个地界就未必了。 没想到,谈氏兄妹,那个女孩,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随便到各地方就有如此众星拱月万物朝阳的气势。 我忽然觉得好笑,估计谁都想不到,我竟然还代她受过一次过。 人家才是浑然天成的公主,我,继续学习吧。 收了本本,我回书房,继续做作业。 没办法,那个女孩,似有种无形的压力,让我震惊。 便是被新闻报纸上她灵动的眸子看一眼,都有种膜拜的冲动。 我只有抓紧机会好好学习,才能稳住自己卑微的心神。 人与人的差距,需要自己的努力来缩短,而不是拉长。 我并无与谈氏小鲍主攀比的想法,也不可能。 只是觉得,我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过得更好。 否则,都是公主,为何有的像圣女,有的像鸡婆? 摇头,管那个想与我监护人结婚的鸡婆如何,我,还是我。 恩,我如果不好好学习,也会成为鸡婆的。 虽然殷亦桀出门去了,但我还在,就要努力加油! 一坐下来,便埋头于十多门功课中,一堆的试卷与作业,看的我眼睛疼。 站起来走走。 底下微微有些疼,或者,更多的并非是疼; 而是,感觉底下有异样…… 汗,我……竟然有这种感觉。 才刚一直晕着忙着不觉得,现在站起来放松,感觉非常明显。 上过厕所出来,还是这种感觉,明显的感觉体内有异样,好羞人! 坐在书桌跟前,我,出神。 想殷亦桀,想他的一点一滴…… 我们,也算是够诡异的了。 相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运动…… 那一日,他意图强暴我,我刺了他一刀,他忍痛照顾我; 去年今时,我被绑架,他心急如焚; 海边,他,宠我溺我; 然后,时常不见,连电话都没有; 昨天,他突然回来,火急火燎…… 我,早已被他腐蚀,一切,都顺着他,或者是自己的想象…… 想象,有时候真可笑。 当一个东西在脑子里反复的时候,潜意识里,就会习惯与接受。 以至于,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多想一点别的什么;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 我们,我身上,已经有他的印痕, 或者说,我已经是他的了。 我是他的,说起来有些好笑。 不过,现在,我也愿意接受。 是他的,其实很幸福。 如果我们能要的少一点,或者多理解一些,他毕竟还是非常忙碌的。 能这样疼我,我,知足常乐。 乐,嗯,谈氏四少爷名乐天,果然好。 我喜欢。 我也要乐天一些,越长大,面对的事情越多,不确定性也越大,如果不能看开一些,徒然自苦,别无益处。 英语作业现在最容易了,呵。 虽然美式英语以及实用中经常有些特殊之处,不过这些基本的东西也处处有体现,我几乎能半闭着眼睛将它做完。 英语老师现在对我几乎有些崇拜,因为我在课堂上可以全部用英语,口音语感语速都很好。 甚至还研究发现,我和brian的研究该成果,英语里有许多好玩的,比如: 洛杉矶los-angeles,即loss-angel迷失天使。 这确实是五大湖边一个美丽的城市,犹如上帝遗失人间的天使。 (洛杉矶属西班牙殖民地,西班牙语the-angels。我和brian属胡搞。) 拉斯维加斯lasvegas,即losswages丢了工资。 在如此著名的赌城,工资自然都输在这了。 还有别的研究成果,呵。 我和布莱恩二个天才,最近又在倒腾,要将几个大公司的工资单掏出来做点手脚玩玩。 其实很简单。 就是有些人的工资是计算出来的,因此有零有整。 如果稍微动一下,这个尾数如果不是四舍五入,而是采用去尾法,将最后不足比如说一毛钱的都去掉。 工资尾数将最后不足一毛钱的都去掉,估计谁都不会在意。 然后将去掉的这部分收集起来,每周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当然,我和布莱恩并不获利,而是留给该公司,然后看看能积累多大一个数字。 好玩。 真的,美国有许多公司给工人发的是wages周工资,而不是salaries管理人员的月工资。 一周一个人弄五分钱,比如说是这样,一共至少2万工人,那么,一周能积累1000,一个月4000,不论美元还是rmb,都是个不小的数字。 生财有道,呃呃呃…… 想起来,还是有些怕怕的说。 我埋头,继续研究我的victoria、victor、victorian之类的关系。 语言,要触类旁通才有趣,如果再将red-face和中文联系起来,更是妙!苞人红脸了,不就是red-face吗?呵,可见得,人类,是有些通感的。 学习,是一种乐趣,一旦钻进去,真是,千金不换。 虽然有点儿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这种无聊无用的小事,偶一为乐,并无不妥。 “咚咚……” 有人敲门,我抬起头。 殷亦桀一身家常休闲装,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赶紧放下笔,推开椅子,奔到他跟前。 怯…… 我,抓着袖子,不知道,要不要扑过去。 他,这么帅帅的酷酷的冷冷的静静的看着我, 我,喜欢,又不知道,该怎么去…… 昨夜,还有今晨,我们…… 殷亦桀轻轻的走过来,搂着我,轻轻的吻。 嗯,我顺从的,倒进他怀里,慢慢的让他吻着。 顾忌一点点化为无形,我也吻他。 我记得,他早上出去还是西装革履一本正经,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 难道他,回来有一会儿了? 坏人,回来也不看我,害得我以为他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 虽然不会要求,可是,他回来了,我也想多看一眼…… 殷亦桀任凭我咬,轻柔的搂着我,收紧,再收紧,似要将我揉进心里。 离得越近,厮磨,殷亦桀气息渐渐加重,之前一直压抑的那种情愫,越来越浓。 我,很容易受他感染。 我知道…… 我想要了。 我心里…… 我身上……都很想要。 殷亦桀将我头压在怀里,低声道: “晚上再要,恩?乖,吃饭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等晚上。 我们都喜欢,不就好吗? 站在……不大愿意动。 “小妖精,不要再挑逗我。现在上床管保到明天早上都不用睡,也不用起来,要不要试试?” 殷亦桀尽量压抑着,顺着我头发,要挟…… 我…… 坏人,我不说话。 任由殷亦桀抱起来,去餐厅。 我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做饭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人的行为越来越耐人寻味,我实在搞不懂。 “你在写作业,我做饭,不好吗?告诉你什么,想吃?” 殷亦桀不以为然,看着我,奸笑。 啊,坏人! 不理。 我作业都做完了,他回来不告诉我,竟然还有理了,坏的要命。 “可儿真乖,让你休息的嘛,怎么又写作业了?” 殷亦桀将我放在位置里,转移话题。 我嘟嘴,抱着碗开始喝汤,一嘴油,印在他手上,答: “你都去干活,我也要学习。长大了帮你,就不用你一个人辛苦了,好不好?我不要做个白痴的小笨蛋。那个谈氏公主很厉害,我要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兢兢业业……” 第190章 多补点才有力气 “好好好,我可儿最乖,最勤快,最懂事,好好吃饭。” 殷亦桀皱着眉将手擦干净,夹了一大筷子也不知道是肌叭、黑虎掌还是老人头塞我嘴里,省的我继续罗嗦。 呵,滑嫩鲜香的獾肉我才喜欢吃呢,而且大营养,一盘扫光光。 殷亦桀挑些补精血的和我一块吃了,凑到我耳边说道: “多吃点……有力气。” “咳咳咳……” 我,我,呛死了。 这,什么人这是。 看他一脸色色的样子,竟然要我多吃点有力气。 他,该不会真的一夜不睡吧? 呜呜,我,是否要幸福一夜呢? 其实,有他在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太幸福了也会累的。 嗯,我发现,人也不能太幸福,呃,汗! 殷亦桀忙给我喂几口汤,拍着我的背,关切的看着我,问: “怎么了?今儿都没放辣子。” 恩,今儿的饭都以滋补为主,果然有心,不过,如果是有目的的,我,讨厌他。 殷亦桀真是个色棍,什么事都能扯上关系。 低头,闭嘴,不理他。 “又思春了?我不过是看你早起累的,好心……” 殷亦桀煞有介事,叹息, “今天不行了,可儿要休息……多休息几天,对身体好。” 啊啊啊! 贼喊捉贼啊! 我要跳楼了,千万别拉我,也别在底下给我放垫子被子…… 殷亦桀揉揉我的头,拉着我起来,在客厅坐了,喂我喝红糖水。 我,怎么搞的和坐月子似的。 怒,不要喝…… 我继续去弄那个wages,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能搞好几万,就算不是自己的也忒有成就感。 不过,我在犹豫,是用判断语句if,还是用fixed,虽然用fixed效果不错,不过,总担心那什么…… “想什么呢?” 殷亦桀受到冷落,不乐意了。 啊,我抬头,立刻落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他的眸子,比海底还深,深不见底,一点也不是潜水的时候有珊瑚树和彩色鱼儿的海底。 我笑,他,这个样子看着我,要做什么呢? “傻了?” 殷亦桀揉着我的头,很费解。 我才没有呢。 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安静的坐着,什么都不想了。 他的手下,他的怀里,没了以前的放松,总让我觉得,他在担心着什么。 比以前更温柔,但略显僵硬;虽然很细微,但我就是能感觉出来。 心里,就像堵了什么东西,所以,我竟然什么都不想,免得让他担忧。 我想了想,提醒他: “你还有事吗?早些做完,早些休息。” “恩,还有点事。不过,回来就不想做了。可儿,今个儿不想让我抱着了?” 殷亦桀声音涩了一分,搂紧我,有意无意的亲着我的头发,仿佛,即将被休弃的小媳妇。 呵,我,笑。 抬头看着他,摇头道: “抱抱啊,不过活也要做呢。你抱着我干活,又不是……” 殷亦桀使劲头揉我的头发,笑我。 拿了本子出来,我们一个抱一个,各忙各的。 “不早了,快去睡。” 殷亦桀忙中抬起头,看着我,亲亲。 “我要睡你床,和你睡。” 我低头,靠在他胸口,小小声声的咕噜。 虽然我们那个有点,不过,我还是喜欢和他睡。 靠在他胸口,很可靠的说。 “乖,不可以再勾引我。要睡你先去睡,但今天是真的不可以了。要不明儿就是个瘸子。” 殷亦桀收了我本子,将我抱到卫生间,准备走人。 啊啊啊啊,什么人! 我不过睡他的床,没人要做什么,怒,不下来,不站,耍赖…… 我双脚缠着他腰,就是不下来,看他怎么将我丢了。 我不要一个人啊,呜呜……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喷火,艰难的抱着我,回他卧室。 放床上。 咬着我耳朵恶狠狠的说: “傻丫头,一定要让我发狠是不是?不懂事……” 他一发狠,我衣服就都飞了。 他喘着粗气,似乎也不想再忍,脱了衣,咬着我耳垂奸笑, “早了是不是,嗯?想要……” “碍…嘤……” 我哪里知道身体会有这种反应,他总欺负我。 不过,看在他小心的份儿上,我抱着他,随他一起遨游天际。 没有昨天疼了,幸福如泉涌,连绵不断…… 我爱之…… 殷亦桀给我洗完,依旧去做事。 我,硬拉着他,将他拉到床上干活。 殷亦桀要气爆了,无奈之至。 破天荒的竟然答应了。 让我窝在他怀里,我睡觉,他做事,幸福…… 晨,是美好的,看着太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可是,我不喜欢早晨。 因为到了早晨就得起床,然后,他就要出门。 缩在被窝里,露出脑袋,看着他,拉着他,不想放手。 “傻丫头……” 殷亦桀俯下来,吻我,低声道, “早上还有事,要走了。听话,多休息……” 我搂着他,不肯让他走,吻不够。 殷亦桀,真是睡够了,精神特别好。 一会儿吻升级,蹬了被子,重新开始。 虽然是浅尝辄止,不过时间久了,幸福并不会打折。 我随着他,吟唱…… 早上的太阳,明媚中带着温和,特讨人爱。 暖暖的抚摸,和温泉水一起,带来别样的幸福。 搂着殷亦桀的脖子,任凭他替我洗净,穿上衣服…… 慢慢的走一走,并不觉得难受,唯一的,就是,感觉底下有点异样。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做好早饭,笑。 他做早饭也很不错呢。 “累了就歇会儿。对了,厂子那边要上个系统,有套模拟系统,想不想要?” 殷亦桀问我。 我愣住,这么好的事从哪里找诶! 有了正式的模拟系统,我做别的东西就容易多了。 而且是殷亦桀的东西,如果不懂还能问他。 不过奇怪哦,他怎么知道我在弄这些呢?我点头,说: “我想看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殷亦桀淡笑,说道: “看不看得懂不要紧,喜欢就好。如果想要,我改天将盘带回来给你装一个,单机版的,数据量也不大,有空了想玩就玩一玩。我可儿最聪明,会明白的。” 哦,那夸我做什么? 难道哄着我还有别的目的? 搞不懂,一直想到中午,还是没明白,随着中午饭一块吃了。 中午饭,依旧有些补气血调理的膳食,呵,我吃饱饱。 殷亦桀很忙,我学会了等待。 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会幸福的一起爱爱,然后一块睡。 他不会来,我就自己忙自己的。 有了他的爱,我,便是知道隐忧在增加,却也幸福加倍。 过了二周,我已经有些熟悉,很好的配合他。 他也增加难度和深度,将他的情绪渐渐释放。 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这种时候,我都可以对他别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去下定义。 反正,他说过,他不会真正的伤害我。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我和八班的一个并列二十,没有进步,让我有些懊恼。 我一直比别人努力很多,如果不进步,那就面临退步的可能,这可不是我期望看到的。 不过,殷亦桀爱我并不花太多的时间;我和布莱恩的事情也没有更占时间,怎么会这样呢? “妆可人。” 周轻云叫我。 哦,我随着她走。 心下还在忏悔与自剩 该不会,老师也对我有意见了吧?还是知道什么了? “妆可人,你最近好像压力很大。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学习成绩这么好,还担心什么,是不是监护人那边有什么问题?” 周轻云将我领到教研室,状似要与我谈心。 我,有压力大吗? 我就是想抓紧时间多学点儿东西,并无别的压力。 至于学习、监护人…… 我没搞懂周轻云的意思,因此,无从说起。 周轻云温和的看着我,说道: “法院昨天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有人看到你母亲,因此你可能还要你母亲监护。周校长和我说,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让我告诉你,上学的事情学校会帮你解决。将来上大学的费用学校也可以考虑,就看你能不能考上一本。我还想告诉你,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紧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并学会照顾自己。熬过这几年,一切就好了。你很聪明,会处理的来的。” 知道什么叫晴天霹雳吗? 这就是。 我,安静的看着周轻云,微微点头,无话可说。 我,实在不知道伟大的母亲为何又出来了,而且,去年我就看见了,为何,要在这个时节露面。 我的监护权,真的是她一露面就要交还给她? 母亲,真是伟大,什么时候想要就要,不要就丢手。 学费,我差不多都存够了。 一本,正常情况自然不在话下。 压力,我,害怕压力吗? 使劲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冷静,冷静…… 用疏远多时的冷静来武装自己,我,会处理的来的。 “法院的意思先和学校沟通。我,并不这么认为。至于具体原因,就看你自己了。” 周轻云似为我叹息,拍拍我的肩头,无丝毫责备的意思,而是鼓励。 我点点头,回到教室,心情烦乱。 我的母亲,我实在无法用爱恨来表达我的情绪和我们的关系。 她生我养我,又想让我走上她的路,又抛弃我。 这,岂是简单的纠葛? 去年殷亦桀在医院遇险,似乎也有她的功劳。 第191章 母亲回来,监护结束 殷亦桀,殷亦桀是什么,与我是什么意义? 他疼我爱我宠我,不到两年的时间,抵补了十几年我没受到过的宠爱。 他给了我一个家,便是不会来,我一个人也能安静的呆着。 现在,我们刚好一点,我的母亲,竟然又要将我从殷亦桀身边拉开。 呵,爱恨情仇,我理不清。 心情缺缺,午饭也没能好好吃。 好容易吃了一碗,吐了一半,恶心的要死。 我想给殷亦桀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因为,我从周轻云的话里听出点儿异样;我自己又何尝不如是想。 我实在搞不明白,像我这种孤女,竟然不能得到安宁,过段时间不出个事故,都不正常了。 也许,我明白了。 呵,这一定和殷亦桀有关。 那,可能是殷亦桀的意思吗?我觉得不是。 他疼我宠我,无比细心。 那,我有没有必要自己去找出原因呢? 我,不觉得。 与殷亦桀来往的人,我惹不起;与母亲有关的人,比如那个男人,我也惹不起;和父亲有关的人,一样不是我能招惹的。 我,只能缩在最后一个墙角,求得一时的安宁。 我的最后一个屋角,真的也要被人拆除吗? 殷亦桀,他,会管我吗? 我不知道。 之前若是一顿饭吃少了,殷亦桀一定会立刻打电话给我,然后要求我一定要吃饱饱。 现在呢,没有! 一切,都得我自己面对。 他,忙在自己的世界,不可开交。 我呢,努力无视自己的消极想法。 只看太阳,不看阴影,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容易一点。 栀子花开了,单纯,美丽。 在自己的角落,淡淡的飘香。 牡丹开了,周围总围着一些人,偶尔还有人拿着相机拍照。 我默默走开。 我,曾经与这些都无关的,今后,也可能无关。 但,花儿依旧会开,伤感,无用。 我要的,是继续生长,等待自己的季节,然后悄然绽放。 栀子花开的很安静,看客,对它而言可有可无。 我,也许,该它他讨教一二。 定下神来,吃了二块巧克力,感觉好多了。 巧克力是殷亦桀给我装的,吃着,仿佛能尝到他的味道,我,心情愈发好起来。 不论这世界如何变化,照顾好自己是不变的真理。 恩。 下午第二节下课,电话响了,对方自称是法院的人。 “恩。” 我心冷下来,淡淡的应一声。 没感觉出他的好意,我也不觉得自己需要热情一些。 “您好,不知您现在和你的监护人相处如何?您母亲回来了,你是否愿意重新与她生活?” 法官叔叔态度较好,口气生硬,感觉,特别扭。 我,呵,知道的还真多,知道法院有刑事庭和民事庭,还分法官、律师和普通的工作人员。 也不知道这位何许人也,也没什么兴趣。 我想了想,答: “这种事情,没有我的选择余地,自然也不会抵死去反抗。有结果,能早些告诉我一声便好。”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是倔强的愤青。 逆来顺受有时候没什么不好,只要有机会,我会继续努力。 活着,才有可能活的更好。 与母亲同处,她也不至于将我逼上绝路。 法官叔叔给我分析解释声明大义半天,我一概没听见。 我没必要听见什么。 对,我与我这个监护人非亲非故,终究要离开; 自己母亲终究不能不认,所以,我该接受安排。 这不废话么? 我是个没多少感情的人,虽然不恨母亲,但也没什么大爱。 殷亦桀虽与我非亲非故,一年半多的相处,我觉得,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理儿,有时候不能太讲究。 然则,心情一直都不大好。 埋头不停的写作业,将母亲、殷亦桀、监护人与法院都驱逐出去。 心情不爽的时候看书是很不明智的,读书可以。 做作业,虽然可能准确率不高,但我早滚瓜烂熟,不过下笔写出来而已,自然,是个好选择。 放学的时候,宋大学等着门口,帅气的小伙子,有一种哥哥般温暖的眸光。 安静的接过我的书包,见我面色不善,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让我上车。 眼睛有些涩。 不过一个拿工资上班与我并无甚利益关系的人,也能如此体贴,我,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妆小姐,玉少在酒店,请您过去,去吗?” 十字路口,宋大学问我一句。 去吗? 为什么不去? 我,并无很多选择的余地,我的选择很多时候也并无多大用处。 因此,我经常接受别人的安排。 在死与不想活之间,我选择卑微的活着,尽量让自己活得舒服一点。 许久不曾出门也不曾到那个酒店了。 我的日子过的舒坦,因此差点忘记,现在给我家送饭的,已经换成另一个饭店,而并非这家高级酒店。 哦,是啊,人过的幸福了,是比较容易忘事。 我对这些也并不太要求,寄人篱下,有口饱饭有杯热茶,还能要求别的么?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宋大学将我书包放到后背箱锁上。 “把本子给我拿出来吧。” 我现在喜欢用本子,可以学习可以休闲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 今天的酒店,气氛颇为诡异,一方面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另一方面,状似戒备,处处紧张。 光在停车场,就能嗅到一些诡异的火药味。 不大的停车场,人比平时多了好多,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偷偷打量,也不知道谁在研究谁。 我偷偷打量一圈,眼睛亮就有这好处,天半黑也能看清。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貌似,有便衣、保安、家父一类的人,甚至还有上次海边见过的那种真正的黑社会人物。 呃,好大阵仗啊! 我接过书包,拿出本子,顺便,将二把刀子都掏出来。 瑞士军刀比较实用,我用得比较多;弹簧刀我一般也带着,习惯了,不过平时并不拿出来。 今天的气氛,让我有些提心吊胆,也有些嗜血的激情。 仿佛,又回到那二刀划过,炫目的黄金蜥咬在二个彪悍的男人身上…… “妆小姐,这边走。” 宋大学在这里时间很长,四处都熟悉。 我紧随其后,忽略那些五花八门的男男女女,还有他们诡异的目光。 似乎此时不论什么人出现在这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转眸,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他! 哈,这个无比畸形又疯狂的世界,真能给人惊奇! 刚知道母亲于某个角落露了下面;父亲,竟然也来这里插一脚。 他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我的兲呐! 为什么不一个响雷劈死我! 他,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今儿,此地,是鸿门宴吗? 为我设下的吗? 哦,当然不是。 我不至于自恋到这种程度,以为有人愿意为我一个小卒如此大动干戈。 那么,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呢?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我死咬着嘴唇,再次转眸,他的背影,那么熟悉,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宋大学回头,我紧紧跟上。 他额上似也在滴汗,神经紧绷,不再叫我名字,似乎,他也察觉了什么。 哈,有趣,我的好父亲啊,又将我带入如此刺激的境地,岂止一个激情了得! 上了电梯,专用电梯只有我们二个人。 宋大学立刻打电话: “是我……啊!?……哦……” 他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我…… 四层电梯,没多少时间给他解释让我了解缘故。 电梯门打开,那个很熟悉的大堂经理客气的冲我笑笑,道: “随我来,稍后给您解释。小宋,前面找你。” 宋大学朝我点头,立刻跑开。 跑…… 他在这里走路,竟然还需要急得跑,看来,越来越有趣了。 大堂经理领着我,转了个弯,避开对面的人流,拐进旁边一个房间。 我热血上涌,鸡冻! “妆小姐,殷总和玉少都在楼上。这里突然有点意外,您先在这里待会儿,一会儿有机会我们会立刻来带你离开,尽避放心。今天,酒店情况比较特殊,您也别出去。” 大堂经理说话很匆忙,脸色也不大好看,紧张的要命。 我估摸着,天要塌下来了。 奇怪的是,天要塌下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预报呢? 气象台做什么去了? 地震局做什么去了? 还有经济景气监测中心呢? 我点头,听话,不过真的很怀疑。 我,想起早先法院的事,还有到了这里,既没见到殷亦桀,也没见到玉壶冰,却偏见到父亲。 忽然,有些惧。 我想了半天,一边打量一边想主意。 这间见不大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把老板椅,桌对面二把单椅;一个柜子二盆花。 简单整齐,桌子上有部电话,玻璃下压着一张电话单,酒店内部的电话单。 我抱着本子,在桌前坐下来。 有个认识的女服务员给我送来许多吃喝等物,边摆边客气的道: “妆小姐估计还得等些时候,酒店来了几位极重要的客人,一时有些乱。” 哦,我,点头,认了。 几位极重要的客人,估计一定不会是家父。 父亲刚才贼头鼠脑的样子,显然还处于逃难期。 市里偶尔有极重要的客人到来某些地方戒严的事情发生,不过没想到我会撞到他们下榻的酒店来。 这会儿想想,我甚至怀疑,玉壶冰什么意思? “累了就歇息片刻,有事打电话。” 女服务员说完话,客气的退出去。 第192章 沉闷的钝痛 今天的人们,都是严肃的客气,紧张的氛围,比暴风雨来临前还要压抑。 我看着一桌子六菜二汤,米饭面条点心四份,恩,好好吃。 中午都没好好吃。 我自己都觉得怀疑,除了某些特殊特殊的情况,通常是吃饱饱睡好好雷打不动。 一会儿还有事,我,自然更不能亏待自己。 饭菜味道很不错,不仅比寻常饭店送的好,也比自己做的别有一番味道。 吃饱喝足,还剩一些,我小心的挪到柜子顶上,开始想折子了。 看着电话,我,想殷亦桀。 看看电话单,我先给殷亦桀的办公室拨一下。 电话号码很奇怪,都是四位数字,殷亦桀那间办公室,我记得是总经理室。 那么,我可以……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算了。 殷亦桀有事呢,我冒冒失失的打搅,很不应该。 大人,男人,有时候是有事要做的,我决不能不懂事。 暂且放弃电话,我将简单的房间再打量一圈,柜子。 我目光落在柜子上,不如,打开看看。 我从无探究别人**的习惯。 不过,这里也算不得多私密的地方,我不如瞧瞧,兴许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再说了,大不了打开再关上。 我,实在很需要一个能出去的理由。 家父进到这个地方,我眼皮直跳,热血翻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坐不住。 狠狠心,任由激情指引着打开柜子,一边是衣柜,挂着一套工服、一套便服。 底下还码放了二套工服、工鞋。 另一边是写书稿文件夹之类的。 我眼睛一亮,大概有主意了。 赶紧挑了一套裙装,是很标准门迎穿的漂亮衣服,也还干净。 我身材高挑,很合身。 立刻穿上。 虽然天有点儿热,不过屋里中央空调开得很足,温度适宜,穿着刚好。 头饰也齐全,我胡乱将头发盘起来,戴上头花,自我感觉了一下,应该差不多。 干脆打开抽屉,连胸牌都有,我拿一个出来,佩上。 拿出一个文件夹,将本子垫在下面,准备出门。 我自己的东西,是一定会看得很牢的。 这间房门我不敢再锁了,不放心。 深呼吸,深呼吸…… 深……呼……吸……冷静。 手心都是汗,我咬了咬嘴唇,轻轻开了门。 沿着铺了地毯的走到,不知道要去哪里。 不过,既然出来了,我就要走走,碰碰运气。 我素来没有好运气,狗屎运却一向不错。 那方有几个人像排着队似的走过,我挺直腰杆,在略显暗淡的灯光下,眸子睁大,竖起耳朵。 没有想要看想要听的内容。 我侧头,换个方向,忽然,一阵压抑的撕吵声吸引了我。 在欢迎牌后面,我看到二个影子,其中一个,太熟悉。 眼睛转过,我立刻闪到一大排高高的滴水观音橡皮树后头,还有几种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幸好穿的礼物是深红色,我也比较瘦,躲在树缝靠墙边,非常隐蔽。 呵,我似乎总能遇到这类事情,实在不知道是狗屎运,还是我身边的世界就是如此癫狂。 四处都是嗡嗡的闷雷声,我悄悄往过挪几步,跟前刚好有盆绿萝,长得很茂盛,简直就是为我特备的。 神奇的世界,不佩服都不行了。 相距不到二十步,听得非常清楚。 “光让你放,有兄弟护着你走,怕个鸟啊!” 那个男子,声音阴柔,不熟悉,不晓得谁。 “本来说好是钢子儿,现在换穿甲子儿,你们又玩我呢。当我是你们蛋那?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一面。要不然管保他后悔死。” 家父态度很坚决,但,听来有种垂死的骨气,很不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 钢子,老爹要玩手枪,杀人! 他又要杀人,替别人杀人! 我要疯了。 他就从来没替奶奶和我想过,除了自己玩命,就是将我们逼上绝路。 现在畏罪潜逃还敢杀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够狠! “他没空,你觉得你们现在方便见面吗?他后不后悔是他的事,你敢玩花样?什么子都是死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哈,要不是他罩着你,你早就死了。现在多一条人命也是他罩你……再说了,他还四处找你呢,让他找到,你估计死得更难看……” 那个男人,威逼利诱都用。 口气不大好听,却也未敢强逼。 这你他你他的,究竟有几个人? 这什么乱七八糟,我听得糊涂。 家父悲愤难当,在那边一个劲怒道: “**!上次也是替他受过,害得我东躲西藏被他四处追。说得好听……本来说鸟他的,一了百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改?” “人家什么来头,鸟了我还有路逃吗?听说去年那些人没一个全尸,都失踪了。左右都是死,我……” 家父骂骂咧咧的。 “你怎么样?吓我啊?” 那个男人,越听越不讨人喜欢,一副小人得志的感觉,哼哼, “你呀,就老老实实听话,还能多活几天。鸟了他,那边能认吗?干脆鸟人家。这里归他管,不论死活,到时候自有他兜着,不死也得褪层皮……老妆,不是我说你,做事情,要用脑子……” “混球!你们谁爱干谁干去,看谁能长的了。我没脑子,也不想做替死鬼,被人耍了一次又一次,还惹祸上身。我女儿呢?上次是不是你们干的?我一直没明白,怎么会……” 家父的性子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肉肉的,做事然半天,说不到重点。 一会儿又意气用事,稀里糊涂就出事了。 搞半天弄得我法院和我特熟。 电梯那边有人说话的样子,家父和那人立刻噤声。 我不知道,他又关心我什么。 听感觉,没准我也是他交易的筹码了。 真是,谁都爱被父亲惦记疼爱,唯有我,脊背发凉。 望着滴水观音宽大的叶子,发出健康的幽幽绿光,我,脑子有些木。 忽然,很想阻止这件事。 不论他想做什么,他嘴里的他和人家又是谁;既然他不愿意,这里又是殷亦桀的地盘,我,就想达成他所愿。 或者,他们想嫁祸殷亦桀,我怎能坐视? 四处瞅了半天,我突然想,如果这种事情被撞破,他们,是不是就不敢继续下去了? 应该是。 问题是,我要怎么做? 不知道谁这么狠,呵,一边是家父,一边是殷亦桀,左右他们都有一个得当炮灰。 还不知道,来者何人,那个极重要的客人? 我不知道谁这么狠! 还不知道,来者何人? 那个极重要的客人,如果真的相当重要,我估计着二个人都逃不了。 太绝了,真和我有天大的仇吗,将与我最重要的二个人都算进去? 算了,这会儿没时间感慨,我盘算…… 楼道另一边,厚厚的地毯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我脑子飞转,将几盆植物上扎的红花拆开,连在一起,结成长一点的带子。 小心的退出去,将带子两端胡乱缠到两边几盆花上。 然后退开好几步,蹲在地上,将文件夹弄散,丢得到处都是。 听着脚步声渐近,我又赶紧捡…… “怎么搞的,都去门口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二个只尖细的高跟鞋,停在我手边,一个冷硬的声音,趾高气昂,甚为不悦。 我,汗死,真是冤家路窄、屋漏偏逢连夜雨,冬天吃冷馍还咬到石子儿……来个谁不好,妈的。 我忙忙的退到一边,战战兢兢的小声赔礼: “藕总说这有人,让我送点东西,顺便看看,” “侯总?多事!快点!” 范彡彡微愣,指使一句,身后跟着几个人,从我身旁走过,急匆匆。 “唰!啪!嚓……” 两旁的花非一般的多,走过,立刻热烈欢迎,甚至挤到路中间来迎接…… 资料我扔的比较有规律,三二下捡完,赶紧站起来,离开是非之地。 拐二个弯,回到刚才的房间,立刻推门进去,锁门,脱衣服,放头发…… 过了大约十分钟,楼道里安静依旧。 我,深呼吸,冷静,冷静,冷静…… 好险,幸好是范彡彡,对工作人员不熟悉,不认识我。 唉,也是,天意。 我和布莱恩学的方向感也不错,这个临时起意只说韵母不念声母,这个“藕”,啊,救了偶滴命啊。 但愿能帮父亲躲过一劫,阿弥陀佛。 唉,我还得替他惦记。 我,头疼埃 他,他是被人家耍的替死鬼,今晚还有嫁祸的事,我,是不是还应该去忙一场呢? 也许是。 反正,殷亦桀和玉壶冰都在,我戴着玉氏公主镯子,估计也能挡的了一时。 只要别乱搞赔了性命就好。 太刺激了,我,绝对是父亲的精华,骨子里和他一样热血,明知道玩命也敢上。 妈的,这里显然是殷亦桀负责。 有人,竟然有人让家父嫁祸殷亦桀,这什么事儿!要是让我知道,非操他祖宗十八代不可。 嗯……是啊,刚才着急,脑子都没理顺。 靠在椅子上,吃了二块槐花麦饼,总算搞明白了。 狠啊,左右都是别人的事。 只要那么出手一下,一箭双雕,既搞定家父,又阴了殷亦桀…… 我,有句话,听不大明白,也不愿去细想,一堆的“他”,没有这二个人让我揪心。 唉,认命吧,我想折,继续…… 我,汗埃 子弹都给过了,他们,我的老爹,会在哪里动手呢?如果不动手还好,如果动手,我下半辈子,估计又得孤零零了。 酒店要出了人命案子,照那人口气,殷亦桀非坐牢不可。 第193章 替父亲赎罪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连个安稳的监护人都碰不到。 唉,抱怨无用,继续,想折。 翻抽屉,看电话,我,还真翻出几样东西来。 这间屋子,貌似女服务员或者领导用的,不仅衣服多,而且还有化妆品,不止一样,估计是几个人的。 恩,不幸中的万幸,我的狗屎运。 虽然没认真研究过化妆,不过家母一向搞这个,我也被殷亦桀玉壶冰丢给化妆师蹂躏过二回,多少还懂一些。 再说了,女生化妆,多少也有点自来熟。 不过时间不多,我的赶紧。 不过时间不多,我的赶紧折腾。 掏出摩丝焗油膏一类的东西,挑了一点,摸到头发上,亮亮的,有点酒红色,感觉不错。 弄出厚厚的刘海斜打。 等头发干的功夫,弄脸。 那个,鉴于与家母长得太像,可能被家父或者认识家母的人很容易就认出来。 我,挑了个银粉色唇蜜,背光的时候甚至有些苍白。 脸上打点晒红,再将眉毛铰短一点,整体感觉就变了好多。 翻翻衣柜,竟然还有一套服务员的超短裙裤工作服。 我笑,天意如此,穿吧。 这会儿人命关天,谁管这些什么谁的衣服或者合适不合适之类的。 衣服,竟然也合身的出奇,我要崩溃了。 头发梳起来,另找个头花戴上。 站直,感觉,不错。 将本本gps监听等都打开,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给宋大学打电话,他一定会让殷亦桀知道。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让殷亦桀知道。 说实在的,自从听道周轻云的话,还有法院的电话,我,有些……啊! 现在先不提这么让人扫兴的事儿了。 我需要一些激情。 找玉壶冰吧,宋大学不是说,他请我过来吗? 我就找他。 呵,这个时候,唯一能问话或者说几句话的,大概就他了。 我看了看,还是拿起桌上的电话给他打。 “玉少……” 电话一通,我赶紧低声叫他。 电话里,声音杂乱,简直和菜市场有一拼。 一个冷酷的声音特清晰: “婚前随便和男人上床,这种女人我没兴趣。你告诉她,如果想和我好,就先给我改了,我或许可以重新考虑。” 我心一冷,犹如被掏出来丢到冷冻室,寒! “您好!” 玉壶冰似感受到了,温和的“嗯”,却无客气与招呼。 浑身打颤,我捂着心口…… 我决定一会儿就将自己的衣服穿里边。 柜子里还有条七分裤看着比较暖和,我也能穿。 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冰凉的空气,我问: “你在哪,一会儿到哪去,怎么走?” 玉壶冰停了一下,似在考虑。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象是背景音乐,又飘渺的传来: “自己不自重,赖上我就有用了吗?不用提醒我,床上女人可以多一些,家里的女人只能有一个。我会要干净的。” “我们在门口准备迎接,一会儿到四楼宴会厅,你……” 玉壶冰声音有些,极为复杂的心绪。 我甚至能听出怜悯。 那又如何,我,听到了想要的,也听到了不想要的,我…… “恩。谢谢。” 我赶紧挂了电话。 机械的换衣服,一阵恶心的感觉,让我头晕。 不,不! 我,可以的,我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我只会朝前看,过今天的日子,迎接明天的到来。 我没有后悔的习惯,也没有哭泣的权利。 我,还要替父亲去赎罪。 闭上眼,使劲使劲使劲,将鼻管里的任何东西都咽进肚子里。 呵,他,不是一向面具多多吗? 我从来就没搞清楚过,又何必在乎,和自己过不去? 我是父亲的女儿,我有个这么好的父亲,呵,我还能期待什么? 大红花轿吗? 不是的,我什么都没的期待,除了用自己双手去努力。 换好衣服,身子果然暖和起来。 门口估计是不用去了,那个地方八面漏风,虽然人多口杂,其实看的非常严,藏人也最难。 如果要诚心嫁祸殷亦桀,估计…… 呵,多谢brian丢给我的一整套福尔摩探案集,还有源于父亲的血液,我觉得,应该会选择宴会厅。 再检查一遍尊容,我依旧抱着本子,换一个电子点菜单一块拿着。 我不得不感叹,这酒店的气度,电子点菜单方便高效,又能省纸,呵,这还是殷亦桀绿色环保的一个主打点呢。 转出房间,往电梯间而去。 我避开了刚才的地方,免得心慌让人看出来。 偌大的酒店,不过九点多,这一片竟然少见客人。 来往穿梭大多忙碌着,往四楼而去。 汗,究竟多大排场啊! 我就见过一回那个超大的包间,可没到过什么宴会厅。 不过比照起来,估计也差不离。 小心肝噗通乱跳,真怕被人认出来。 我只认识几个服务员,还有大堂经理和宋大学。 不知道酒店里大家熟悉不熟悉,如果到了奶奶那种院子,来个生人一定能一眼看出来。 不过,斜视一眼灭火器箱上的样子, 我,反而搞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四不像。 幸而是夜里,我又…… 唉,我实在是像家母,穿什么都好看。 我尽量挺直腰杆,脸上淡漠,略微带一丝热度。 头稍稍低一点,只管走自己的路,避免与人对视。 眼睛,最容易泄露一个人,我实在不惯于做这种事。 若非逼不得已,我宁愿坐屋里玩。 顺利坐电梯到了四楼,眼睛扫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父亲站在一大丛花的后面,装作看墙上的画。 呵,他还真是老手了。 竟然不藏起来,而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站着,若非傻子…… 他自然不是傻子,除此之外,我就实在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他不怕被人看见,我怕。 我甚至怕被他看见。 我们,呵,我的父亲…… 恕我不孝,我实在陌生的紧。 平素就极少见他,见了也都是极狗血的事情,我并无研究之兴趣。 因此,于他潜逃期间,我甚至宁愿相信,他就是不见了。 他不想要我…… 我,现在也…… 他不想要我,我,现在也…… 不孝如我,这会儿也没有要他的想法。 我要不起…… 扭头,转身,我寻找宴会厅的所在。 左右各有房门开着,人进人出,杂而不乱。 男服务员、女服务员、送菜的、送水的、拿毛巾的; 似乎还有几个严厉的人,颇像海边所见那个四十上下的女人,态度与酒店员工显然不同,严肃挑剔,但还算不讨人厌。 我脚步略慢半拍,犹豫。 “这位小姐,走这边。” 有位男服务员善意为我指路,然后离开。 呃,好吧。 他没认出我来,而且,还给我打招呼,什么意思? 不管,走人。 从左边进去,是个很大的休息室。 里面站了好些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 从酒店员工到领导再到省市的领导,都有。 还有几个在开玩笑,一个说: “咱个子忒低了,连跟在后头凑数都不够格。” 另一个笑: “不知道谈总有准主意没有。如果能和殷氏合作,后边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那男子笑: “那你多给殷氏些优惠政策,让谈总看到优势,没准就成了。” 男人的话题,我没兴趣。 也没人对我感兴趣。 我四处瞄一眼,没见到宴会厅啥模样。 侧边有二个门,一个亮一个暗。 我,是心里有阴影的人,先走个略微偏暗的门进去瞧瞧。 这是个更衣室,有点像商场试衣间,一小间一小间,有锁,估计可以像澡堂那样,领个钥匙占了。 我没空研究这问题,四顾,还是没见到宴会厅;倒又有二个门,一样的一个暗一个亮。 我继续走暗的。 是卫生间,左右都有盥洗台,一侧是一排沙发,估计可以休息或者打电话。 没兴趣研究,妈的什么地方,一个宴会厅,搞得如此复杂! 宴会厅有二个门,一个暗一个亮。 我铁了心,继续走暗的,将暗的地方瞧瞧,看传说中送走家父的兄弟在哪里。 呵,我竟然替家父踩点来了,实在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有些无语。 继续往前,脑子里倒是有些思路了,看这方向和布局,应该是绕着宴会厅,一圈配套措施。 我干脆再往前看看,是,一个化妆间,还有许多杂物。 人,很多很乱。 不论再有秩序,有些地方无一例外的要忙乱一下,才能体现……热闹。 深呼吸,准备,看看宴会厅。 还有一直都没见到的“兄弟”。 兄弟似乎也有不少,但没一个看着和家父类似的。 我,耳边一片嘈杂,似乎有对方的人和酒店甚至省市领导讨价还价如何安排之类之类的。 另外,还有个声音,就是,我所猜测的方向,放着低回的音乐,高雅迷人。 深呼吸,我,还是不敢贸然走进那个地方。 看这架势,不知道多少大领导呢。 我这个样子,还不如自己刚才的衣服装扮看着得体一些。 就算不被人扔出来,也有损殷氏和玉氏的面子。 呵,我的黑色冷幽默本领又升级了。 丢掉那些狗血的事,我,继续…… 摸到一侧,层层叠叠天鹅绒帘子,从顶到底,足有一丈多高,四五米吧,好几排。 这宴会厅,还有舞台,显然如此。 三层出口,三层帘子。 我随便转转,貌似没人注意到的消失在第二层帘子后头。 也可能有人发现我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只想做自己要做的事,别的,都没所谓了。 第194章 温柔中戾气迫人 现在,我心里空荡荡,只想阻止这次可恶的连环计,救赎我的原罪。 宴会厅,高贵的无与伦比。 空间宽敞,除了一个大舞台,里面摆了十来桌。 桌子都很大,上面摆着鲜花。 桌子桌与桌中间相当空阔,摆了许多花草,牡丹玫瑰都是真的,清新雅致。 四边更是犹如花园,一人多高的桂花树等层层叠叠,愣是将这室内宴会厅装点出森林餐厅一般的味道。 头顶,硕大的水晶吊灯,周围每个出口都有高大的花草拱门,花繁叶茂,彩灯缠绕。 恩,这个宴会厅,简直和童话一般。 倒是适合结婚,我想。 光这些花花草草,一定价值不菲。 四顾,还是形形色色的人等,穿梭其间,美丽的女服务员像彩蝶蹁跹起舞;帅气的男服务员如勤劳的蜜蜂让人浮想翩翩。 没有见到殷亦桀、玉壶冰、家父……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请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准备,谈总已经下车……” 头顶大喇叭声音轻柔,好听。 头一回不觉得大喇叭吵,我心反而一震, “谈总”?! 刚才就好像听到人提起…… 慢着,那边休息厅入口,人最多,我,见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而且……一句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能化妆,我老爹更会。 刚才暗没太留神,这会儿看着,在明亮的灯光下。 他,推了个平头,衬衣领带,西裤皮鞋,人模人样。 有意无意的站在花花草草绅士淑女领导来宾的身旁,见人就笑着点头,状似很热情。 呵,人多,热闹。 真个热闹。 谁不认识谁,你笑我也笑,社会和谐。 宴会厅侧面,乐队开始演奏,丝竹弦乐,悠悠扬扬,社会相当和谐。 无数服务员做最后检查,忙的不亦乐乎。 有的站到门口,准备迎接。 我也受了感染,蹭着墙根下,略往外挪一点,藏在树下。 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家父,保佑他沉住气,比我晚一点出手,最好能全身而退,就不算他失职了。 他走,殷亦桀没事,我,就算光荣完成任务了。 脑子里,就占据这一件事。 别的,我都不能想,不敢想,想也没用。 掌声,脚步声,逼近;空气,越来越稀杯… 偌大的宴会厅,于这一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知道哪位大人物,气场如此之大。 不过,来人身份越高,他便是擦破油皮也能要了人命。 殷亦桀,真是倒霉,呵,被人如此盯上。 我,更没想到,竟然有人让父亲朝他开枪…… 使劲的摇头,将这些都丢掉。 望着入口。 原来,宴会厅是有大门的。 这会儿大门洞开,一排红灯笼高挑,四处喜气洋洋,人人惊叹,欢笑,眼巴巴的等待着…… 那个太子一般的男子,牵着最最尊贵的公主,被九大行星围绕,被九天星星拱卫,姗姗而来。 原来,是他们! 难怪,父亲那么怕他们。 这二个人,能量大的随便一把火就能燃烧整个地球,殷亦桀,运气真好! 这二个人别说是破皮,就是受个惊不高兴了怕是也能让人掉脑袋。 看找我复仇的那几个他们的对手就能看出一般。 殷亦桀和几个貌似省市大领导紧随其后,玉壶冰和其他人略往后一些,朝舞台这方而来。 领导们都是一副极亲民的和蔼笑容。 玉壶冰一脸温润如玉。 殷亦桀,我……惊艳。 我只能这么形容他。 略微偏瘦的身材,西装革履,冷酷有礼。 便是对着四少,也不见多一个笑容。 但是,看着却那么舒服,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心跳加速十倍,直至暂停。 我,也许是那什么眼中出西施了。 毕竟,这厅中的主角,还是那双兄妹,尤其是美丽的公主。 美丽的公主。 粉色公主裙,闪闪发光;简单的双辫,一对蓝色发卡,将她的灵气勾勒到极致,无人能及。 我倒是奇怪,这么大热的天,她穿那么厚实,也不嫌热? 但看着她安静的样子,美丽的双眸,任谁也不会觉得怪异。 相反,只要她说的做的表现的,感觉都那么理所应当,那么让人舒坦。 他们的脚步在逼近,玉壶冰和其他人往两侧形成两翼散开。 我还没时间研究玉壶冰为何没有做主反而作陪,就看见,父亲,换了个位置。 唉,美丽,总这么短暂。 我,估计没机会再欣赏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对兄妹,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儿交情。 深呼吸,打定主意…… 我,掏出弹簧刀,弹簧推出,刀锋毕现…… 我站在舞台一角,位置略高,这方暂时人最少,我手再往高一点,朝着美丽的公主用力的抛出…… 我没有杀人的打算,想也没这个能力。 我要做的,就是捣乱,呵。 一乱,他们就该警惕了。 别的,就不是我能做的,听天由命吧。 至于这里这么多人,会不会误伤了别人,就不管了。 刀子,带着闪闪的寒光,长了眼睛一般,欢快的扑向谈公主…… 兴奋, 我都有点儿想不顾一切冲出去抱抱她,看她尊贵无比,便是飞蛾扑火也愿意…… 不过我脚下可不敢动,躲在树后,便是已经被人看见,也得装一下。 冷静,冷静…… 我,需要一点时间,让家父安然的离开。 也让场子里众人有个反应的时间。 这么多领导,我还真是荣幸万分。 呵,便是死,也需要看客,不是么? 如果能受到国际法庭公审,是不是就名扬四方了? 黑色冷幽默升级…… 汗! 我真能! 眼前一亮…… 我眼前一亮…… 四少双手将美丽的公主托起来,犹如芭蕾舞中的托举。 美丽的公主头朝下脚斜向上绕着四少的脖子飞舞起来,速度惊人,犹如彩虹闪过。 她的公主裙,感觉竟是珍珠宝石做成的,快速旋转,真的很像彩虹划过。 电光火石间,在我弹簧刀快飞到她身前时…… 美丽的公主裙下玉足伸出,猛的一点一踢…… 旋转不停,绕一周依旧落到四少怀里,快的,估计那些眼光被刀子吸引的人没一个看清楚。 若非我一直看着她们,兴奋的不可思议又眼睛特别好使,也未必能看见。 她这二脚,一点一踢,浑然天成,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我,晕了。 整个大厅,也晕了! 紧张安静的诡异。 大家眼睛盯着刀子,竟然兴趣更大。 小小的弹簧刀大出风头,调转方向,立刻朝…… 朝一座花草拱门顶上飞去。 吃惊的,一个个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头也伸长,眼珠凸出,垂死状。 我血液顿时冷下来,脑子晕眩一息。 实在搞不懂这状况,这,算什么意思? 五小姐她…… “啊!” “噗通!” “啊!” 杂乱的喊叫声,打破寂静,将众人惊一跳。 还没来得及跳起来,一个暗色的团状物从拱门上花草丛中朝后飚飞,狠狠的摔到地上,愣是将众人的精魂凝固住。 一声惨叫,随着滴血飞溅,将众人的魂惊飞了…… 我,呼吸停止,血液凝固,眼睛发花。 前后,五秒钟不到,变故,太突然了! 我接受能力有限,兲呐!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死人了,那个人的样子,显然不是家父!!! 我转眸,看着五小姐,这个美丽的公主。 真的,这个美丽的公主见一回吃一回惊,饶是我心脏再好性子再冷静,也要被她吓死。 她,她还若无其事的靠在四少身上,目光瞅着那方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安静中一片肃杀,温柔中戾气迫人…… 她…… 美眸转一圈,有意无意的看了我这方一眼…… 汗滴滴滴滴滴!!! 我脊背发凉,人整个被冻住了。 她…… 她,竟然知道…… 她到底长了几双眼睛? 她,究竟还是不是人? 妖孽,极品妖孽! 我家殷亦桀和他们比起来,绝对是天上地下。 不过这样才敢碰,那天上的妖孽谁敢和她好啊? 殷亦桀…… 错眼,四少不知道摆了几个什么手势。 他身边有人带着人将地上那个倒霉鬼拖出去,悄无声息,若无其事。 气压却低的可怕,没一个人敢开口,许多别的人也纷纷退场。 可怖的枪声也并未响起。 估计,高素质高效率的保镖们已经清场…… 紧接着,殷亦桀也往我这边散开,有人上前…… 默剧,默的,有些恐怖! 我惊魂未定,一身冷汗,犹如水里捞出来的, 忙将本本和电子点菜单都放地上,免得一会儿吃惊掉了。 太可怕了! 闭上眼,深呼吸,眼前依旧是破碎的画面,可怖的要命。 那道彩虹,竟然,如此致命! 极致美丽绝对致命,大恐怖! “欢迎……” 某位更牛的大神安然立于舞台侧边演讲台前,清嗓,致辞, “欢迎谈氏集团四公子乐天先生与五小姐宝铭小姐莅临我市……” 我脚后跟晃了二下,差点扑倒。 这位市领导天生颤音,意思表达的还算清楚。 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侧面,他后背也已经湿透。 五月天,空调房,热死人,稀奇啵? 殷亦桀和玉壶冰退到我前面,高大的身躯,将我挡住。 不论不多的闪光灯如何拍,也没我什么事。 从他们中间缝隙里能看到,舞台前面自动形成扇形人墙好几层,后面有人收拾清理场地。 二位极尊贵的客人立于右侧,面容清婉,无事一般,高贵淡定,格外让人安心。 第195章 殷亦桀戴了绿帽子 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就没发生过。 或者,几分钟之后,当后面清理干净,花香四溢…… 没人知道,刚才有个人不知死活的刺杀五小姐,又有个倒霉鬼不知被劣质的弹簧刀刺死还是重伤。 我头晕,呼吸不顺畅,脚尖动了一下,本能的想逃。 事情了结了,我,也该退场了。 这里,没有我什么事。 人群后面,范彡彡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少,没有殷亦桀的存在。 呵,趣事! 不过,与我无干,不是么? 这些尊贵的大少公主要玩什么惊艳的戏码,与我何干? 我替家父赎了罪,现在,不是该黯然退场了么? “不许动……!不怕死是么?” 殷亦桀侧身退后,与我绕着花盆站着,一手背到背后,狠狠的捉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恨不能捏碎了。 一手伸到嘴边,声音低沉阴冷,怒火滔天。 我赶紧捂住鼻子,打个寒颤…… 我身子都僵了,已经够冷了,受不了他的极寒。 不怕死,那一刻,我没想过死这个字。 我欠父亲的,欠他的,算不清楚,我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一点事。 手好痛,渐渐将我痛醒。 腿软的行将倒下。 我,累了,事情看似了解…… 我,累了…… 殷亦桀手微一用力,将我往前一拽。 我,软软的倒在他背上。 有个依靠,感觉,好多了。 我并非天生的苦命人,如果有个依靠,哪怕知道他可能是妖孽,也会奋不顾身。 “听话,有我。” 殷亦桀低哼一声,另一手也背过来,摸我的手。 他摸到我胸了…… 我,一下子冰雪融化,便是他略显僵硬的后背,也能给我一些暖意。 我,赶紧将手放进去。 他的手掌好大,微凉的手指,竟然让我格外的安心,比定心丸还管用。 靠在他背上,很快,我就感觉好多了,静静的,与他在一起。 有他,别的一切,都那么微不足道。 上到山下油锅,仿佛都轻而易举。 呵,他说的话,可能是…… 恩,可能是说后面那个女子。 她,不是让殷亦桀戴绿帽子了吗? 恩,一定是这样的。 我的殷亦桀,一向最最疼我护我的,才不肯那样对我。 他的事,一向复杂,我不管好了。 心安下来,一切,就都不怕了。 我,手指想动一下,告诉他我没事。 不过,手好痛,被他捏的生疼。 我,终于感觉到,他的手心也都是汗,手指颤抖,一直没停…… 他,害怕么? 替我担心么? 呵,我,看,我多乖…… 并没有鲁莽行事,没有冲出去,让他下不了台,呵…… 耳边,讲话在继续。 副省长副市委书记厅长局长…… 一个个,都是牛人,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和谐太平鼓掌欢迎。 我和殷亦桀用手打官司,也没顾上听。 “下面由我省商界代表玉壶冰先生致欢迎词。” 主持眼睛冲前方,热情的邀请。 玉壶冰脸上的紧张严肃一扫而光,如玉容颜,在众多领导帅哥中独有一份大气恬淡,灯光下步履坚定,真不愧是玉氏少掌门。 我从殷亦桀胳膊下瞅了个大概,感慨。 殷亦桀立刻狠狠的捏了下我的手,低吟: “看谁呢?一会儿呆着别动。” 呃…… 他真有闲心。 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面对四少兄妹,他还有心情和我计较。 掂量一下兜里的刀子,信不信我捅他一刀? 恨之! 眸光四扫,家父,已经不知去向。 不知道,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他能不能逃走 或者,本来就有内鬼,既然事败,也不会将他交出来了吧? “……很荣幸能认识谈先生,欢迎来我省考察指导,交流合作……” 玉壶冰的话,让我吃惊。 他和殷亦桀明明早认识人家了,还说这种话,好玩。 这种圈子的话,不听也罢。 殷亦桀手微微松开,又,轻轻的捏几下,有些不舍。 将我略微往后推一下。 我,难道,他不要我了? 抓着他的手,不顾的疼,紧紧抓着。 不论如何,我不想,离开他…… 殷亦桀轻轻用指尖揉着我的手,捏我手指,示意。 他让我安心,或许,我应该听他的。 那些大人们之间神神鬼鬼的臭屁事,我不理也罢。 既然他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我还是,放心好了。 站稳,两手合到一块,想抓住他的手,他却紧抓着我手不放。 我动二下,他便,将我二手合到一处,放在手心,握着。 好像扑到他怀里,让他抱抱。 “下面,由本酒店总经理杰出企业家殷亦桀先生致欢迎词。” 主持声音莫名的激动,似乎还想加几个比如著名慈善家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之类的定语,限于场景又无奈的删掉。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停二秒,我略微往后让让,躲于花草拱门间,隐没不见。 殷亦桀挺直腰杆,面色依旧冷酷,淡淡的礼貌,格外有魅力。 我算是大概明白,这,似乎算是给四少介绍殷亦桀等本地名流。 每个人话有限,但都能露个脸。 殷亦桀代表酒店方,而非迎接的主人,简单一点的说,就是迎接工作的总后勤。 四少兄妹一直安静的立于一旁,不时客气的答礼。 呵,我,又觉得,这有点儿像婚礼现场。 那一对比作新人,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恩,这些欢迎词,和祝福差不多。 但目的明显不同,是:让谈总投资,多多的投资,多多的给钱。 没我的事。 弯腰,小心的将自己东西拿起来。 这会儿估计不用怕了。 殷亦桀一定会护着我的。 殷亦桀致辞更短。 二句话,说完,退下。 四少兄妹致辞。 殷亦桀依旧退到我跟前,我赶紧将手递上去。 事情显然还没完,别看大家都状似太平,刚才的事情,一定没完。 我,要他。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牢牢的握着,唯恐我飞了。 他的温暖,让我安静,舒服。 “感谢……舍妹是集团名誉主席。宝铭,你替爹地说几句吧。” 四少感谢完cctvmtvtvb,便将五小姐谈宝铭拉到身前,让她讲话。 我才看到一眼,就被殷亦桀秒掉了。 唉,如此帅哥美女,也让我看看撒。 不是我,太没心没肺了,确实是,他们太少见太炫目了。 我在想,那么娇俏可爱的公主,如何飞起来,干净利落无比精准的刺中梁上君子; 而且,竟然是个主席,唉,人,人比人,人中龙凤…… 难怪殷亦桀他们对这一对也那般的敬畏。 若是我的刀子再利一些,或者五小姐要取对方咽喉…… “感谢谈总,和,谈主席。感谢各位领导。下面请休息片刻,宴会稍后开始。” 主持一头细汗,总算任务完成了。 欢迎词,欢迎了大半个小时,谈宝铭小姐五句话收尾. **,掌声,鲜花,宾主皆尽欢。 宴会厅许多人入座,许多人退场。 殷亦桀背推我走了二步,退到幕布后面,才拉着我,从第三层幕布后面进去。 原来这层幕布和墙还有一人多宽的空间,可以一个人通过。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快步走过。 我一声不吭,也不看别的,也不听丝竹之乐,只感觉,手中的他。 穿过对面,狭长的过道。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咬着我耳朵低恨: “胆子也太大了,不要命了?” 我紧紧抱着本本,压得我胸口难受,不语。 头靠在他肩窝,好舒服好舒服。 过道很暗,我还是能看到他眼里有些红丝,紧张的要命。 我不语,他也恨不起来了。 拉着我,往前走。 却是一排小房间,似vip接待室。 估计来此的人没多少是吃饭的,三三两两找个房子钻进去说话计较才是真。 殷亦桀拉着我,静静的往前走。 有一间门口,立了好几个人,有一个人,便是认识的,那个黑皮。 后面,还有好几位副什么什么长,紧张的候在门外,听任命运的宰割。 黑皮看我们一下,随手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殷亦桀客气的点点头,拉着我进去。 几位领导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往下掉,看一眼殷亦桀,殷亦桀微不可查的点头。 他们之间似乎有种特殊的默契,还是一出默剧,看不懂。 温馨小巧的房间,一圈沙发,花红柳绿。 四少抱着五小姐坐在侧面沙发上,正喂她吃果点。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紧紧的…… 我半落到他怀里,略有些别扭,不过很安心。 “坐吧。” 四少扭头看殷亦桀一眼,又看看我,声音淡淡。 但他的话中,有种不容人质疑的威压。 似乎不论他是好意还是恶意,便是恩赐三百万,也让人不敢一蹦三尺多高。 “多谢。” 殷亦桀微微弯腰鞠躬,并无坐。 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不过,我听他的。 坐不坐,不在乎这一会儿,倒是这气场,似乎,要将我千刀万剐。 毕竟,我冒犯了尊贵的谈氏名誉主席谈宝铭公主,背负刺杀的嫌疑。 四少伸手接过五小姐吐出的杨梅核,接过帕子将她嘴擦干净,才转过来,打量我们。 殷亦桀腰杆挺直,我安静淡然。 呵,一对视死如归的难兄难弟,紧紧靠在一起,并不害怕。 四少上下将我打量许久,扭头看五小姐。 五小姐温柔可爱,娇嫩的能滴出水来,冲我一笑: “小妹妹,坐吧。这杨梅才送来的,桑葚也是,新鲜好吃。” 我,寒! 太可怕了。 第196章 紫红色液体遍布 这,又算是唱的哪一出? 除非……五小姐早就知道那梁上有人,也知道我没那个能耐能刺到她,因此不以为意? 那,也不对埃 汗!我依着殷亦桀,不敢轻举妄动。 “说说看,为什么?” 四少将妹妹宠溺的搂到怀里,任凭她将双手往他衣服上乱蹭。 紫红色桑葚汁沾的到处都是。 那个四十上下的女人伸手要打五小姐,五小姐将手放到四少手心,躲。 呃,我,看着,发愣。 他们,究竟有没有当一回事? 还是杀个人捏死我就像吃个杨梅?因此谈笑风生全然不在意? 门外还有许多人等着他们的裁决呢。 他们可不是,简直就是煎熬人玩呢。 唉,一刀子的事,偏这么耗着,让人提心吊胆的难受。 殷亦桀手紧了一下,让我安心一些。 有他陪着,我不怕了。 想一想,恭敬的解释: “偶尔听到有人准备枪杀你们然后嫁祸给他。我想提醒一下。” 我指指殷亦桀,实话实说…… 原因就这么简单。 至于家父,我还是算了。 凡事到他头上头绪太多,就扯不清。 殷亦桀愈发将我往他怀里推二寸,半抱着…… 我安心的贴着他的胸口,静候裁决。 不论如何,我也不是一个人。 再说了,我可记得上次替五小姐受过,她答应过要补偿我的。 怎么说我也是为她好。 不过,我现在真怀疑,她似乎总扮猪吃老虎,其实…… 汗啊! 她哪里需要我救! 我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犯傻了。 她头脑和身手都远非我能比,也远非殷亦桀能比,她要是出去踢人场子,难怪能给我惹那么大的祸。 唉,犯傻……我倒霉催的。 屋子里还有几个人,他们都各忙各的,拿衣服的端茶递水的,都当我不存在。 不过,总让我觉得只要一有异动,他们就能立刻跳起来,用一个茶杯灭了我。 气氛诡异,可怕至极。 五小姐手躲过一劫,咯咯一笑,点头道: “你做的不错,不过……下次换种方式。太过火了。” “还说人家,你呢?” 那个女人硬是抓住五小姐的手,给她擦拭干净,宠溺的薄嗔。 “老气横秋,你比人家还淘气。” 四少宠完妹妹,抬头看着我们,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难怪范彡彡一见他就傻眼,一点不看殷亦桀。 四少微微挑眉,看着殷亦桀道, “算了,她既然是好心,你将她带走吧。宝贝,可以吗?” 五小姐才擦的手,又偷吃桑葚,下手极快。 看她哥哥一眼,眉眼都是笑: “四哥哥,小妹妹吓着了,送她一点好了。五哥,我记得你那里还有好刀子,给小妹妹一把吧。” “不敢当。” 殷亦桀赶紧推辞,致谢。 我看他一身肌肉松弛下来,呼吸也顺畅多了。 “就一把指刀了,你用的时候小心点。” 一个男子给我送来一个很大个的戒指,造型很好看,属于很时尚的那种。 男子按了下底下暗扣,戒面上立刻立起二片一寸左右银白森寒的刀片,薄如纸,犹如戒指的翅膀。 轻轻一推,二片翅膀又收起来,比弹簧刀还方便。 “这是用special-material做的。你拿着防身吧。” 四少看我一眼,淡淡的解释二句。 又看着殷亦桀,犹豫片刻,下令,不知何意。 ”暂时……不要离远。” 殷亦桀拉着我,应道: “那我带她到楼上去,明早再离开。不知……” “去吧。” 四少挥挥手,便低头只顾教训妹妹,将我们彻底无视了。 身后一个男子送我们。 “快去换衣服,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还淘气,要挨打了……” 殷亦桀紧紧拉着我的手,离开。 美丽的公主是否真的会挨打,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门口候着的人,只多不少。 宴会不开始,谁都不敢大意。 看着殷亦桀一脸冷酷,我安静,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身后还有对方的大老虎,也没人敢打听. 默剧……还在继续 殷亦桀牵着我,从这边状似vip区离开宴会厅,从另一条通道上楼。 繁华立刻丢到背后,这里连人都极少。 殷亦桀和背后的人点头,那人便走了,只余,我们二个。 殷亦桀转身,将我搂着怀里,低低的斥骂: “你是我的,知道吗?什么时候都不能以身犯险,若是有事了拿什么赔我,嗯?别人哪那么容易嫁祸我,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让人担心?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玉少本来是请你过来吃饭的,倒让你受惊了。怕不怕?” 他思绪有些凌乱,呼吸也不大稳定…… 殷亦桀将我搂得紧紧的,仿佛他的心真的很痛。 “不怕。有你,我不怕。” 躲在他怀里,远离人群,我,不想动了。 我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吧。 没有抗议的打算,也没什么想法。 至于殷亦桀为我担心,那是应该的,不管。 殷亦桀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松开我,拉着我,快速穿行。 我什么都不去想,紧随其后,一路小跑。 不论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他。 偶尔有值班的人在附近经过,不过,这个时候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宴会厅,还有宴会厅刚发生的事。 我们,现在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殷亦桀接了个电话,有人说在某给角落找到了手枪。 殷亦桀让人立刻四处搜查,全力配合。 我什么都不去管也不去想,到了一间房间,房间很大也很豪华。 殷亦桀将我手里东西拿过去,边打电话让人给我送衣服,边将我脱了,抱进卫生间。 啊,我不要! 他竟然…… 他说不喜欢那种女人,什么什么,我不要! 赶紧推他,抗议! “疯了,丫头?” 殷亦桀将我卡紧,锁上卫生间的门,怒, “疯了一晚上,还不想消停?” 我没疯,是这个世界疯了! 什么什么屁烂事都能遇上,既然他那么说,我怎么地也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我可不是随便上他床的女人,我不要那样。 往者已逝,来事可追,我更正行吗? 不过到大结局,至少保持十更。我相信我的速度大家都能看到,已是不低了,除了吃睡,我一天十二三个小时用来码字了。 我希望这文有个美好的结局。我会用心做到最好!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最恨让人那么看,我不疯! “看看你的样子,一点人样都没有,自己看!还不赶紧洗了,很光荣吗?我知道你又帮我一次,现在可以卸妆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殷亦桀将我挪过来,对着镜子。 一边小心的将我头发拆了,指着我嘴唇,忽然发笑, “都不敢亲了,明儿给你备个假发,也比这样好。” 我汗!头一次对着镜子脱光,他,竟然不急不忙,慢条斯理的替我收拾。 我怒: “我自己来!” “怎么了?!能不能别发疯,有事儿好好说?还闹,明天不上课了?” 殷亦桀火比我还大,不过,态度愈发温柔,似极宠溺极包容我。 拿起龙头,不顾我抗议,洗头。 我,恨之! 真当我是孩子了?! 看人家兄长对妹妹,那才是…… 我闭嘴,温热的水淋下来,头脑晕乎了好多,身上也舒服了好多。 闹腾半夜,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终于可以洗一洗了。 面对殷亦桀的强势,我,我该怎么办? 有人敲门,脚步声,进去出来,停在门口,道: “殷总,找了二套过来。玉少说给妆小姐致歉,下面的事有他看着,让您尽量陪着妆小姐。” 是宋大学,他的话,好奇怪。 感觉也是暗语,听不大懂。 不过我,脸红,没敢动。 我在洗澡,殷亦桀和我在一起,我,怎么刚说话? 兲呐,估计天底下大家都要知道了,然后都笑话我。 我,现在可是有其实了。 虽然不像家母那个,可,怎么感觉,也并无大不同呢? 殷亦桀听懂了,交代二句,外面门重重的关上。 世界,依旧只剩下我们二个。 外面,偶尔似有人走过的声音。 不重,但一下一下都似踏在心头…… 我吓得不敢再乱动,免得搞得真个人尽皆知。 我不闹,殷亦桀下手又快又柔,将我洗干净,放到浴白泡在,然后给自己洗。 啊!不要! 我扭头,怒!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如此自然而然,却又极疼我,我…… 殷亦桀转过来,看着我,不解的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不洗怎么行?” 他指指他的衣服,米色的衬衫果然染满了银色、红色、酒红色,一片狼藉。 我无语。 不过我并非为此。 我们对着洗澡不止一二次,不过这一次,让我无比的别扭。 眼看着他将那个上的泡沫冲净,那个苏醒…… 我头晕脑胀,痛苦的要命。 我们是不是有爱? 我们究竟有没有结果? 明知道没有结果,我们,这,算是什么? 我,一开始,就想要个结果吗? 我不知道。 胃里翻江倒海,眼冒金星,嘴里苦涩。 我,实在是,无法去解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有谁可以告诉我吗?答案显然:没有。 因为我连诉苦都不可能,一切,终将自己去面对。 殷亦桀自顾洗着,忽然酸溜溜的问我: “可儿,怎么了?是不是看上四少了?” 我怒!冷冷的道: 第197章 酥麻渗入骨血 “你觉得我很随便吗?还是没见过男人?” 我从未如此震怒! 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顺着他的主意,我不过依从而已,幸福的那么彻底而危险。 但,我从未对别人有什么想法,便是帅哥酷男,也不过是一副皮囊。 我从不觉得男人是什么好东西。 为何,要因此招致辱骂? 这些,估计殷亦桀最清楚不过了,他为什么还要说我? 我是贱一些,随随便便的与他有过欢愉。 可是,我…… 真的不该吗? 我没有后悔的习惯,那我又该如何? 是否就要招致万民唾弃呢? 他,也可以这么对待我吗? 头深深的埋在水里,也洗不净这浑浊。 但至少,我可以做一尾不会哭泣的鱼…… 水声忽然停下来,殷亦桀爬进浴白,蹲在我面前,托起我的头,轻轻挑开额前的发,落下一个吻,看着我,低叹: “刚才看你看四少看的那么认真,说着玩呢。怎么了?可儿……” 他,小心的将我抱起来,冲净,擦干,抱上床…… 我摇头,不论是不是玩,我都不要再这么玩下去了。 用身体的欢愉麻痹心灵的伤口,是非常不明智的。 一味的退缩,听任摆布也是不对的。 看,我今天主动一些,不是做了一件还不错的事吗? 至少,那位纯洁的天使夸我了。 因此,我要拒绝…… 殷亦桀亲吻上来…… 一阵熟悉又热烈的酥麻,立刻传遍全身, 我,估计忍不了多久。 身子赶紧往边上躲,一边大喊,以此提醒刺激自己: “放开!我不要!唔……” 殷亦桀立刻将我吻住,将所有甜蜜都吸走。 用他熟练的口语,在吮吻的空隙恐吓: “两边都是客房,你准备让多少人知道,恩?” 啊?! 我要抓狂了! 这里是宾馆,全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宾馆,自然不会只有楼下那二位极尊贵的客人。 左右还有人,我,怎么…… 我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我怒,难道我不能喊,就该听任摆布吗? 我不要不要不要…… 啊啊啊…… 太幸福了,我会沉沦的。 我一定要拒绝,拒绝,不能让自己习惯了…… 我,挣扎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 “明天还上学吗?” 殷亦桀只是占有了,并未动,按住我,责问。 上,当然还要上学。 我是学生,我现在仅剩的就是上学,怎么能不去? 不知道殷亦桀怎么突然拐这么大个弯,难道是提醒我学生不能如此吗? 还是…… “要上学,那你就别乱动。早早休息,明天等这里的事一完,尽快就送你过去。我……这事估计得几天我才能回家。” 殷亦桀循循善诱,有些怜惜和眷恋,似乎有些日子没回家了。 他,最近经常隔三差五不见人…… 否则今儿玉壶冰请我我也未必来,或者来的这么干脆。 有时候不见他了还真是想,有玉壶冰当后盾,我自然跑得欢快。 “一会儿我还要下去看看,你乖乖的睡觉,什么都别管。也别管什么人敲门之类的。恩?” 殷亦桀看着我,亲我二下,声音低醇暗哑,磁性魅惑。 “我要和你睡!!” 不想他离开我。 不论如何,我要和他在一起。 在这个不可知的世界,我怕。 “乖。如果没事我就留下来。要不然过几天回家再好好睡,让你睡个够。” 殷亦桀唇角勾起,淡笑,温润的让人深深迷醉,将其他一切都忽略。 我点头应了一声,忽然,幸福的狂潮将我淹没,恍惚中,我只想起一事: 上当了,早都上当了。 他一直就不曾出来,慢慢的动,一点点渗入我骨髓。 殷亦桀每次都慢慢的让我幸福的忘了姓啥,按他的话说,就是先将我喂饱饱。 才开始像个男人一样进攻,虽然主要是他自己吃,不过我分享的也不少。 只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用这种法子糊弄我,一不留神就将我吃了。 殷亦桀真是有手段,让我浑然忘了他自己的话。 说什么让我早点睡,切,等我累趴下的时候,都快一点了。 他还不忘继续东揉揉西摸摸,说那是让我更舒服一些。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 安静的躺在他臂弯,我,只能阿弥陀佛,祈求下次别再让他骗了。 靠在他胸口,忽然想起日间的事来,关于下次的事情也丢了,谁管下次不下次,还不知道有几个下次呢。 我略略叹息,低声的娇软的将事情大概和他说了: “法院先和学校说,又打电话给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还能和我这个霸道阴险妖孽的监护人呆多久。 相比于和父母在一块,我,实在宁愿和他在一起。 别说是感觉,就是能数上来的,他疼我远超过我父母。 就像刚才,他就无比小心。 一次次的体贴,一点点的疼爱,还有在四少面前保下我,我,实非草木,岂能无情? 殷亦桀眼睛寒芒四射,死死盯着我的脸,将我搂得紧紧,二个人紧贴在一起,犹如连体婴。 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看了许久,托着我的臀凑近他那个,声音冷了许多: “知道谁吗?” 我摇头,对别人,我之前都不在乎的。 和他在一起一年多,才渐渐开始注意别人,也不多。 我淡淡地说: “从未听过他的电话。也不知道母亲……” 我忽然有些胆寒,会不会,母亲和父亲一样,也是,被人家拉去做了炮灰? 毕竟,之前极少见母亲做大奸大恶的事。 她除了在家接客赚钱,以及极力想让我走上她的路,别的要说也并没有特别的坏处,甚至偶尔还会让男人帮左邻右舍做点小事。 我一直都怀疑,她人老珠黄,谁还和她逃啊? 现在如此想来,若是她和父亲一样,就能说通了。 毕竟,和她交往的人也是黑社会居多,因为她终究是那个圈子的一小部分,犹如军妓。 “别怕。想和我在一块吗?” 殷亦桀征求我的意见,上下同时。 我点头。 当然想。 他除了这一点可能算是不大妥当的做法让我提前格外幸福外,别的都特别特别的好。 前些天帮班主任设计了个简单的成绩统计表,周轻云激动得要死,连计算机老师都准备扑过来膜拜我二下。 还夸我监护人对我教育有功呢。 “我会安排的,可儿……你是我的,愿意吗,我们的平等交换?” 殷亦桀吻我,很肯定很坚决很用心动作。 似乎,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起誓。 他的心在颤抖,他的眼在喷火,力度也大了好多。 不过,我愿意。 幸福,从来都不能独享,而要细心体会。 付出了,其本身便是一种幸福。 他在难过,在激动,我本来已经幸福之至。 过了许久,殷亦桀才略略缓过神来,安静了,风雨变小,斜风细雨,缠绵依旧…… 一早醒来,除了床上点点与斑斑,殷亦桀并不在。 屋里,还有浓浓的奢靡气息。 我赶紧起来梳洗了,身上酸软,有些不想动。 我的衣服已经洗好放在一边,一样样穿戴好。 书包也在,本本也在,我笑。 他,总会替我打点妥当。 我抱着英语书靠在床头轻轻的念着。 老师说过,书还是要经常读,多点感觉。 我没别的事,便坚持早读。 门有些动静,安静的脚步声踩着地毯上,愈发听不真切。 我继续念书,不管他。 殷亦桀亲一下我额头,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赶紧放下书,靠在他怀里,任凭他抱着坐在窗下。 我搂着殷亦桀…… 我柔声地问: “你一晚没休息?累不累?” “不累。事情差不多了。四少态度还好,大家都比较放心。吃点儿东西,一会儿让宋大学送你去学校。” 殷亦桀气色还好,抱着我,开始填鸭。 “咚咚……” 玉壶冰敲门,自觉的进来,看着我们笑。 汗!有这么好笑的吗?他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不过,看着就是一夜未眠,但精气神还不错。 殷亦桀指指桌上,还有大杯牛奶。 不过吃的就不给了。 他得先让我吃饱饱。 我也不用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和自己过不去的一定是傻子。 我手里摆弄着玉氏镯子,和那个戒指,悠闲的吃着,骨头软的甚至连上学都不愿去。 暗暗发誓,下次敢让我连续三次,一定要给他好看。 殷亦桀寒了一下,赶紧给我喂蛋白,再加一口烧麦,香香的口感也好。 “小可人,威风啊!” 玉壶冰终于耐不住寂寞,走过来,打量了一回床,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汗滴滴!鄙视这个男人,不甘寂寞自己找女人去,打搅我吃饭,讨厌。 我抬腕看手表。 殷亦桀道: “来得及。一直送到你教室和老师打过招呼再走。” 这个他也知道。 唉,我继续吃,少管闲事多吃饭,绝对是真理。 这里到学校比从家里去远好多,我才想到,他就只得了。 你让我说什么? “我送她走吧。免得让人生事。” 玉壶冰饿极了,非要在我们中间横插一杠子,甚至于厚着脸皮来抢吃的。 还给我使眼色,狐狸眼。 唉…… 话说人饿极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堂堂玉氏太子爷饿极了,竟然用色相和我换二片面包,同情之,送他一脚。 第198章 上演大片 玉壶冰灵巧的闪过去,靠在桌子边,和殷亦桀用眼神交流。 二个男人眼神来眼神去,上演奸情大戏…… 默剧,看不懂,我继续吃。 “这几天要多小心,不认识的电话可以不接,不认识的人更要小心。” 吃饱,殷亦桀示意我和玉壶冰走,又唠唠叨叨话说不完,担心极了。 点头。 听话。 我一定乖乖的听话。 现在属于多事之秋,我想,也许被坏了事的人可能会找上我。 因此小心点很有必要。 毕竟那个人能牺牲我父亲,自然也不会对我怜悯。 不过,这个人是谁呢?唉,不知道就不想了。 我总不能为可能的世界末日之预言而彻夜不眠吧? 殷亦桀不忘再亲一下,玉壶冰不闪不避,比我们还坦然。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出了房间,楼道上格外安静。 虽然不曾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过也差不多了。 而且,还有公安局的人,许多穿制服的,大腹便便者亦不少。 一个个神情肃穆,紧张的盯着过往的每一个人及每一只苍蝇,还有每个人的每个动作。 如果谁没事往内衣掏一下,绝对会自讨苦吃。 我没有实验的兴趣,也没有招惹警察叔叔或者四少那些人的**。 笑话,那一个随意的旋风腿,不得将我小命要了埃 小命对别人不值钱,对我自己还是满重要滴。 偶尔有人和玉壶冰打个招呼,疑惑的看看我,没有盘问。 玉壶冰果然细心,若是宋大学估计就没这么顺利了。 虽然,真正的危险已经过去。 现在还会威胁到谁我就不管了。 有玉壶冰相送,一切顺利。 到学校,刚上课。 老师看看玉壶冰,没说什么。 安静的坐下来,我有些恍惚…… 记得,父亲逃跑路上,似乎还惦记着我,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上次父亲似乎还让图伊然找我,结果坏了事。 他,还有什么可惦记我的呢? 不知道。 母亲,出现的这么巧,难道是让谁找到了吗? 还是,和父亲一样,被人拿捏? 不知道,就像,同学丝毫不曾听说,昨儿出了那么大的事。 呵,望着廖亮略微偏瘦单薄的背影,我才能感觉到一些真实。 实在不知道,昨晚是不是一场噩梦? 还是这里,处在一群平民中,才是我真实的存在? 把玩着特殊的戒指,我有些小心翼翼。 那二片薄薄的翅膀,太过锋利。 刚才偷偷切了个苹果,简直和激光一样利。 人生何时不做梦,梦又如何? 当做便做,该醒则醒,不是更好? 中午吃饭,没人送也没人接,我正在迟疑,忽然电话响起,舒服让我等会儿。 我踱回教室,思考着刚才老师提出的问题:苯分子c6h6的电子云。 苯环是最简单的芳环,由六个碳原子构成一个六元环,每个碳原子接一个氢原子。 构成分子之后,氢原子的电子和碳原子的外层电子游离出来,共同组成圆筒状电子云。 我在想,既然电子云呈圆筒状完全对称,那么,它能不能旋转? 对啊,圆筒状,是一个新的完全对称的整体,怎么转应该都不会破坏分子键从而破坏分子结构。 老师答曰:不知。 唉,蠢货。 没有鄙视的意思埃 只是觉得,他不知道也不去研究一下,就这么搪塞我。 丢开这个,继续研究布莱恩的问题: 如何将excel中文本格式的数字转换成数值型数据,因此可以对此顺利进行数值型操作,比如加减乘除乘方立方比大小之类…… 啊啊啊! 这个懒汉。 他去做part-time,将问题丢给我。 这种各种不同系统导出的东西,有的是htlm格式,有的是txt格式,有的屁都不是,纯看系统开发的成熟度。 有的用简单的法子点个逗号就能换成数值型,有的就不行。 他要用,就来找我。 若非殷亦桀给我装了个他的模拟数据库,我也不知道。 研究吧,要不怎么打发他? 为了防止这家伙不停的骚扰我,我想想,干脆弄个系统一点的,最好数据一道出来点一二下就能用,免得每个用的人都找我。 这个可有些技术难度,比如删除空行等等,我得慢慢思量。 有时候,有点事儿可做,是非常幸福的。 这种时候做事情,效率贼高。 我一会儿就有了个主意,拿着本子就玩开了。 恩,脑子就得经常用,用多了,熟能生巧。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响了,我拿出来。 不是舒服,而是个公用电话,反正不认识。 我由于半天,接个电话,应该不能将我怎样吧。 许多事情殷亦桀不告诉我,玉壶冰也不告诉我,我其实也不大想知道。 不过,听一听,好奇好奇,应该…… 我不知道父亲如何了,有没有逃出去。 也不知道母亲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要来找我。 我不喜,但现实没有给我逃避的权利。 该来的,我从不阻拦,听之。 “您好。” 电话里声音很熟悉。 也无比陌生。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一定逃出来了。 我没应,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好不好。 我现在懒得对自己无比狗血的生活做好不好的评价。 虽然,现在殷亦桀对我是很好,但本该是我最亲近的父母却成了我的梦魇。 “可人,你出来一下,爸爸有话和你说。” 父亲从未如此和煦过,竟然能以未喝酒的状态和我说话。 实在是意外,陌生的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呵,可悲的是,我竟然要防备自己的父亲。 我不能出去。 虽然我的生命是他给的,但我却无法安然的站在他面前。 不是恨他,也没有爱,有的是陌生。 对于陌生人事物,我一向秉持谨慎的观望态度。 眼下真是特殊时期,我没有冒险的打算,也不想将生活中最后的安宁打破。 可悲啊! 我是不是很绝情? 也许吧。 “你知道,爸爸不方便露面,不能去学校找你,你一会儿到咱家楼下菜市场后面巷子里……你就,原谅爸爸一次。等你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再怪爸爸的。” 父亲费了好大功夫打叠起千般耐心和我说话,这段话也比之前听到过的话长许多许多。 对不起,爸爸。 你让我感觉太过陌生。 就算不怕你,我也害怕你交往的那些人。 他们几次三番想将我吃了。 你可以不管我死活,可我自己要管。 你从来就没有管过我死活,至于你的“这件事”,我现在也没兴趣了。 我觉得,闭塞视听不看不听不去想,有时候也没什么不好。 “可人……” 父亲没有听到我应话,有些疑惑了。 我,没什么可支应的。 也没有心思怪责什么。 怪责,又能如何? 生活与生命本身已经给了我们太多的苦痛,如果还要相互指责,既没什么用处,还让自己内心难过,不如放开。 真希望,父母既然逃走,就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去,为何又要卷进这些是非? 你们难道当我傻子吗? 凡事总总,我,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此将我逼上绝路,你们就好受吗? 而且,不过还有一年,我就要长大成人,考大学,最好考个远远的地方,远远的离开这里…… “可人,爸爸现在很危险,这件事情对爸爸不重要,但对你很重要。你听爸爸一句话。来一下,就算爸爸哪一天去了,也没什么遗憾。” 父亲抱着电话,有些凄凉。 我抱着电话,也有些酸涩,低声道: “我下午还有课,不能走。” 挂了电话,我默。 不止是殷亦桀现在对我特担心,而且学校内外一直有好几个人盯着我。 这个时候去找父亲,还不如直接去给他立个空坟呢。 擦拭一下眼角,抬头,太阳刺眼。 天边滚滚乌云,风雨,又一次即将来临。 夏日的风雨,又岂能阻拦? 无法阻拦,我还有个法子,就是无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与我无干。 我整理心神,舒服便打来电话,接我出去吃饭。 恩,吃饱饱睡好好,天下第一大事。 收拾好东西,我下楼。 虽然略微晚了一些,不过还来得及。 我一会儿可以在车上外一会儿。 楼道里,许多同学已经吃晚饭回来,看着我,窃窃私语。 呵,没办法,我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爱说说去,人长一张嘴,我管不了。 “今天那个男人好帅啊,听说她陪人家吃饭呢……” 有人长六只眼睛,看见玉壶冰送我了。 “将冉桦搞成那样,现在还升级了,越攀越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人将语文用的非常熟练。 老师说,中文系的骂人,一个脏字不带,能将人五百年前的祖宗都骂出来。 “跟人家抢老公,听说那个女的是留学回国的,她估计是白被人家睡了……” 有人比较了解内情,不知道是不是范彡彡的托儿。 “那不一定,怎么能说白睡呢?没准是她睡人家……” 这哥们最前卫。 我暴汗! 以前总觉得成天面对母亲因此对这类事情有些了解,没想到她们懂得比我还多。 不过,我,至少明白一点。 随便和男人睡,是很不好的事情。 随便诬陷人家或者嘲笑人家,也是很低下的品格。 我们,都一样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望着纯洁的栀子花,我自认,虽然和殷亦桀有其实了; 但是,我们的关系,我觉得,还能勉强攀上干净二字。 第199章 这等私密的事儿 他对我百般宠爱,完全与对别的女人不同,我无法忽视。 我并未图他一点儿什么,也并非对其他男人也有什么想法。 我们,我觉得,是不同的。 当然,我也承认,对于这种关系,我,很天真! 昨晚在宴会厅,当着那么多眼睛,殷亦桀竟然将我藏身背后。 他第一时间那么紧张,如果我还要猜测他是在为他的监护责任或者可能的酒店利益而考虑,那我也太自私了。 望着舒服安静的影子,我,摇摇头,笑。 世上捕风捉影的事儿也太多,和他们计较,累不累? “殷少爷那边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舒服接过我书包,安静的眸子里有让人格外舒服的柔和,犹如一罐冰淇淋,还是我最爱的香芋口味。 “周末开家长会是吗?” 餐桌上,舒服帮我挑鱼刺,安静的问。 我吃的满嘴流油,赶紧点头。 还有一个多月要期末考试了,暑假要军训一周,完后就是紧张的高三。 高三就不用说了。 以前总有同学找各种借口不参加军训,所以老师总要将家长找来做思想工作,百般解释军训的好处。 这倒不是卖布头做广告,因为不论去不去钱一样要交的。 高二的家长会几乎都是舒服开的,周轻云都认得他了,我没所谓。 呵,就像许久不曾如此大快朵颐。 就像许久不曾如此大快朵颐,我也习惯了。 虽然由俭入奢易,但若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有些事情就不太难接受。 接受了,就没有痛苦。 “殷少爷说有空了他来,让我告诉你一声。” 舒服少有的提前告诉我某事,不知何意。 我点头,随便了。 毕竟,他是我监护人,他要来,合情合理。 我希望他来,却不求着他来。 酒店出的那件事,一定非常大,殷亦桀一连几天都没回家。 我,自然是盼他的,呵。 这二天连着下暴雨,路上处处积水,堵得也厉害,不过对我并无影响。 宋大学按时接送,我不用操一点心,而且因为离学校比较近,还比别的同学早到学校。 周六,一大早到学校,几个人聚到一起窃窃私语。 看见我,神色一样。 “听说没,那个谈氏兄妹到咱们这来了,今儿还要到学校来考察。”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这等私密的事儿,竟然也有人知道。 看来,还真是我太不关心世事。 “我二舅说是要给学校重盖一座图书馆。三十八中有逸夫图书馆,盖得还蛮气派的,书也多,里面还有电子实验室。如果咱们学校也有一个,那该多爽!”看来这是果然有些谱,有门。 “爽个屁!斑三了,让去玩才怪。顶多做几个实验……” 某哥们,火气非一般的大。 我汗! 就算今儿有人来,选址设计建造,没一半年也不成啊,难道说这位哥们准备复读? 留级是没听说过,留校察看的历史上有过几位…… 我抿着嘴,赶紧溜。 让他知道非揍我不可。 呵,我心情当然不错…… 早起舒服不在家,又没说今儿家长会的事,估计就是殷亦桀要来了。 我,想到这个就会觉得很高兴了! 不过? 法院的事还没听到他的下文,今儿又摆这么大阵仗,什么意思呢? 不过不论啥意思,只要不破坏我安静读书的日子就好。 实则并非我贪恋富贵,而是随着家母实在没法过。 不一会儿功夫,班主任就到了教室,让我和赵昀出去,走廊里还有别的班同学,每个班二三个人,廖亮也在其中。 我们面面相觑,这是何意?不知,跟着老师走。 到了阶梯教室,高中部一共聚了一百来个人,副校长站在门口,头上细汗不停的冒,天儿太热,我想。 今年的天真是怪,才五月多,暴雨多,气温高。 不过我还挺清爽,别的同学也是。 看着各个班还有年级组长也来了二个,副校长才给我们训话: “一会儿省市的领导会陪谈氏来咱们学校视察,如果到你们班了解情况,要记住什么该说……” “冤家路窄”,我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谈氏兄妹,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走人呢? 难道等着找我麻烦来了? 还如此大动干戈? 他们又不是中央领导,还让省市领导陪同。 至于那些话,恩,我记住,记得牢牢的。 我从来就不是个爱乱说话的主。 不过还蛮感激,竟然被挑中了。 虽然没人提,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和殷亦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回到教室,管他谁谁的关系,管不上,我也懒得多想。 不一会儿,学校似乎就既安静又热闹起来…… 楼下等地方开始戒严清场,警笛不时响起。 从传闻及报纸等都没看到关于那晚事情的说法,不过这会儿的戒备级别显然很高。 下课大家哪里都不能去,都留在教学楼和教师。 因此,教室格外热闹,外头相对安静的多。 我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殷亦桀突然又来给我开家长会,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 今儿的事,内中又有什么奥妙呢? 唉,大人们,大人物们,周折真是多。 什么事情说一句底下必定藏着三句。 看到一个样子背后不定有八个解法。 老话,不管。 “听说没,谈氏兄妹关系暧昧,两人好的不像啥。” 又大人物来就是好,换话题了。 “谁知道这些豪门究竟什么关系。不过听我妈说他们还蛮不错的,我姥姥那边他们还投资了,工资待遇什么都特别好,口碑特好……” 我实在怀疑,大家的兴趣竟然如此广泛。 刚还研究游戏机来着,一会儿就该这个了。 似乎还有人准备毕业了去谈氏,工资待遇好。 “我哥说,他们来的那天好像还出事了。” 终于有个说到正点的,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什么事?说说。听说谱比咱们这玉氏还大……” 闲着也是闲着,有逗哏的自然就有捧哏的。 我都怀疑自己了。 以前凡事不理的,现在竟然也能偶尔听几句,退化! 鄙视自己。 看书! “妆可人,你说,一会儿要是问到我怎么办?” 赵昀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脸红扑扑,很担心。 呃,我汗! 赵昀确实一向比较腼腆,周轻云不找班长学习委员这类经常和同学老师打交道相对较多的学生头,反而找我们这一桌,新鲜。 我想了想,摇头,送他一块巧克力,道: “校长不是已经交过了,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啊。” “可是我真的没看什么课外书,平时看看科普的我妈也不太高兴,看汽车杂志我爸又不高兴……要不,你赶紧给我说说……” 赵昀真的很着急。 赵昀真的很着急,也很苦恼,不过和巧克力还是没仇。 我摇头,他也太好玩了,我没见识过。 这一年我看的书倒是不少,可怎么给他说啊?想想,给他出主意: “要不,你就说,其实很爱看书,‘余好书,家贫难致’……或者说,小时候爱撕书,你妈就不肯给你再买了。因此,需要有一个好的图书馆……” 汗,这什么破理由。 我毁人不倦,有罪。 第二节快下课的时候,也就是九点半左右,警车呼啸而至,一排排的来,气势相当恢弘。 而且,我知道,这警笛这次完完全全与我无关,所以,也感觉特别好听。 可是上不成了,吵。 老师干脆让我们做作业。 下课也不用做课间操,也不能随便走动。 我和赵昀还有别的班同学跟着老师去小会议室。 一个个都要老师带着进去,还有人检查。 强!我忽然怀疑,上次为什么没人检查呢? 也奇怪,他们竟然进去后才给父亲子弹,让我撞个正着。 呵,天意。 父亲今天该不会再来了吧? 眸光瞟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几天没见,愈发酷了。 “看,她男人竟然也来了……” 有人指着殷亦桀,激动万分。 毕竟殷亦桀有些时候没来了,大家都以为,他抛弃了我,或者又有了新欢云云。 不过,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比平时倍感刺耳。 硬生生拉住我的脚步,不敢靠近。 我一向那么喜欢他的身边,特别安全。 我一向不在乎别人的风言风语,可是,我听到了他自己说的那句话;还有,我们可能很快就要中止的关系。 我,心里有些凉。 呵,我,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也没有家母那么豁达的气度,能轻易的接受随便一个男人的**恋爱。 我不行,便是我喜欢他,我也…… 我,喜欢他。 看着他,我明白。 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些纯净的东西,比如,互相尊重。 并非说,我们爱爱,就不尊重了。 相反,他每次都让我尽欢,我也确实喜欢,便是现在回味,也能感觉到蚀骨**。 而是,我,被奶奶灌输了太多的观念,实在对这种过早的爱爱,有一点特殊的想法。 也可能,我被家母吓怕了,唯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沦落到那种层次。 爱,所以珍惜! 望着他,不用挣扎,思想斗争无效,我就是,爱他! 犹如被雷劈中,清晰而深刻,我爱他! 赶紧别过头,随着赵昀等找到座位,坐下来。 会议室不大,二百来个座位,一多半老师,一小部分老师,和家长。 神啊!谁的主意,竟然将家长请来! 难怪,估计殷亦桀又是以家长的身份来此的。 第200章 陷入完全悸动 他,我晕死,他还真能搞。 上次弄个酒店总经理的身份,现在弄个家长的身份,搞来搞去就是和他真正的身份或者与谈氏早就认识无关。 不过,他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明态度,对我,究竟有什么意义? “请各位家长和孩子坐在一起,刘副市长和谈总稍后就到。” 某个副校长状似让我们调调座位,估计是亲子活动升级了,可我实在没发现其中的必要性。 反而觉得,家长们相互之间交流交流也不错埃 唉,家长和孩子,一定要说的这么直接吗? 我,倒是希望…… 殷亦桀和赵昀换了座位,不忘森冷的瞪了他一眼。 赵昀本就不知道如何答话,这会儿被调开,郁闷之至,频频回头。 殷亦桀怒极,立刻变身六月飞雪,似要将赵昀冻住。 赵昀吓得直发抖,脸通红,忙到他老妈跟前坐下,目不斜视。 呵,我……我有些无语。 不过,我也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前方讲台,或者低头,掰指甲。 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对我诱惑力那么大; 而我,竟然爱他已经如此之深。 只要能嗅到他的空气,我就能莫名的放心、依赖。 只要望见他的身影,心跳便会加速。 只要有关他的事或者他说的话,甚至一举一动,我都无比在意。 我,忽然傻傻的想,也许,我们该开始,重新恋爱。 开始一段,纯洁的爱情,像童话里写的。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眸光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 他探究的意味很浓,不过我不想抬头。 这个时候,我,无法看他,实在无法。 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悄悄的慢慢的靠到他肩头上。 这太可怕了。 周围坐着这么多眼睛,我没有任何理由与他亲热,毕竟我不小了。 “可儿,怎么了?” 殷亦桀猜不透,捏着我的手,小声的问。 指尖传来一阵心悸的颤抖,我赶紧抽手,再多一刻,我非要疯掉不可。 他的手指用力的压着,传递给我他的关爱。 我,仿佛能将之也界定为爱,好可怕!好可怕!! 他,也爱我。 我不要在这个时候发疯,我希望,能离开一些,才安全。 殷亦桀更紧的捉住我的手,愈发认真的看着我,问: “不舒服吗?要不要紧,能坚持吗?” 我忙摇头,手抽不掉,只能咬着嘴唇,忍着…… 这种莫名的悸动。 这种,比爱爱更深刻的心灵的震撼,让我要彻底迷失。 忙点头,又摇头,我没事,我只需要,和他保持那么一点点距离。 殷亦桀身上熟悉的香味,他鼻端吹出的气息,一切,都让我难以抗拒。 拒绝他的视线,抬头,谈氏兄妹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步迈入…… 我一身大汗,好歹,算是有个打岔的。 比起殷亦桀大厅广众下和我玩暧昧!便是五小姐要将我就地正法,我也觉得是一种解脱。 殷亦桀无奈的微微叹息,并未对我有进一步的亲昵举动。 不过他依旧捏着我的手,沉稳执着。 我,竟然又莫名的安心起来,在殷亦桀的身边,我总是最安心的。 我,又将陷入完全的信任与放任。 众位领导在说话,我,则安心的听着他指尖的心跳,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静静的等待结束。 四少又是短短几句,然后交给“集团名誉主席”谈宝铭。 兄妹二个,果然有些暧昧的感觉,不过四少的宠溺,太像个长兄为父的大哥,而远非殷亦桀这种“父兄”所能比。 我,也无法有谈小姐那种单纯可爱,因为,我不如她幸福。 我并非不幸,而是她太过幸运。 谈宝铭落落大方,接过兄长的话筒,讲话: “我也还在上学,大道理就不讲了。有道是书非借不能读,希望能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让大家多读几本书,多读几本好书。如今的孩子,有许多不是满脑子游戏和玩,就是两眼珠盯着孔方兄发直,似乎盯的久了它就能一个变俩。这不仅与环境有关,也与家教有关。许多家长也在,我说句老气横秋的话,希望家长能带个好头,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书山有路勤为径,我们愿为大家的学习成长架桥铺路,与大家共同分享前人的智慧,共同进步。谢谢。” 听五小姐讲话,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简单朴实,却耐人寻味。 如此看来,她的单纯,并非故意扮猪吃老虎,而是本性如此。 一个单纯的人,一个可爱的人,一个…… 反正多看看他,少想身边的人,这会儿对我有非常大的助益。 殷亦桀紧紧捏着我手指,似乎又在为我看人家四少生气。 呃,汗! 我看人家四少做什么? 你如此霸道,我不欣赏还不行么? “殷总也在,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某领导乐呵呵的看着殷亦桀,好像发现了南海珍珠。 “呃,我监护的孩子,学习非常积极主动,成绩也很好,从不用大人操心。作为她的监护人,我很欣慰。当然,有个更加齐备的图书馆,相信对她的学习和成长也会有莫大的帮助。” 殷亦桀好像早有准备,接过话筒,侃侃而谈。 “殷总既然如此热衷慈善事业,我们或可携手。” 四少善意的笑笑,目光多数落在妹妹身上。 “荣幸之至。” 殷亦桀放下我,终于上了主席台最后一个空位坐了。 我低头,不知道怎么又搞成这样了,三二下一个如此大的投资就定下来,之前甚至连风声都没有。 虽然我并非精于此道,不过殷亦桀的可行性研究报告我看了很多,那都是经过斟酌调研颠来倒去论证才下决定。 哪里有这种匆匆忙忙就定下来,还如此公开? 世界都在疯狂,我被之颠倒。 四少和五小姐坐于台上几乎没动,倒是省市领导深入群众问了些问题、了解情况。 二位及尊贵的客人偶尔插一二句,态度和蔼诚恳,比殷亦桀酷酷的模样更讨人喜欢。 不过,我,还是爱他的样子。 至少我能知道他大致的脾气,便是发怒,也有个样子像个常人。 四少的温和则根本摸不到底,甚至于他的黑眸,就像五小姐头上的发卡,看上去晶莹美丽无与伦比;其实,你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连琥珀都不如。 而五小姐的单纯可爱中透露的尊贵霸气,更是将她虚幻于宝石和天空一角,看着都那么美丽,碧蓝而诱惑,却实在不知道,是否真实,能否触摸。 唉,没有杂质缺乏存在感。 偶尔抬眸,殷亦桀盯着我。 呃,赶紧低头,不敢打量了。 要不然回去还说我看上四少。 唉,他吃醋也不能吃的像样一点。 刚才把人家赵昀盯得冒烟,难道是故意想向我表明,他有多在乎我? 完全没必要,他真正在乎我的时候我知道,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他有点显摆。 不过他显摆,我也喜欢。 被人在乎的感觉,谁不喜欢呢? 低头,神游,没人打搅我,也不知道会意什么时候结束的,就轮到拍照了。 殷亦桀伸手示意,让我过去。 当着这么多人,我无法不给他面子,就像,许多时候我本来就是他的面子。 谈氏兄妹居中,殷亦桀在左,我后退半个身子立于他身侧,如此,正式的,拍了张大合影。 殷亦桀还非拉着我和谈氏兄妹单独合影。 不知怎么搞的,最终,我还是被殷亦桀牵着了。 便是众人眼光各异,他不放,我不也想了。 晕里糊涂,我就被殷亦桀拉回了家。 随着他的手,忽然,对家也有种,有点儿陌生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是源自他的爱,还是担心失去。 只是觉得,原来,这里,萌生了我青涩的爱。 每一处每一点,都有他的痕迹。 殷亦桀将书包放到书房,一如往常,将我拉到卫生间。 回家就洗干净,换家常衣服。 不过…… 路过盥洗台,看着镜子里他的酷脸,我脑子一个激灵,忙停下来,推他…… 边低下头小声解释: “我自己来。你……你也去洗香香。我自己来就行了。” 殷亦桀愣着那里,看着我无声的笑,宠溺的道: “最近四少在,我得陪着点,没时间回来。怎么,生气了?” 他说着话,就将我抱起来,放水,接带,宽衣…… 殷亦桀替我洗澡不止一次,我们一块洗也不止一次,我汗! 养成这种习惯,真是一种痛苦。 我忙摇头,试图解释一二: “不是的,你忙,没关系。我自己来,一会儿就好。你过去……” 坐在他身上,他的温柔和魅惑,我头晕,已经又一次深陷沉沦的边缘。 若是不坚持一点,估计所有的誓言都将成空。 当然,誓言其实并不要紧,他总是会让我舒服幸福,问题是,我,开始想要守护一点什么。 我不想什么都依着他了。 唯有做回自己,我才能够资格爱他。 汗!汗一滴滴落下,脊背发寒,毛骨悚然,犹如汗珠真在往下滚。 而且,他的那个已经和我打招呼。 每一秒钟都是一个世纪的煎熬。 和他在一起最幸福的感受,不停将我诱惑。 殷亦桀不明所以,抓着我的手,已经剥光,放进水里,然后当着我的面,自己也光。 我要疯了,语无伦次: “咱们,各洗各的,你过去。谁……先洗完了才能过来……帮忙……” 我不能硬着推他,也无法解释,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用最好的方式拒绝。 看着他,还有他现在的样子,我抵抗力已经朝零值逼近,甚至于接近负值,然后迎向他。 第201章 深吻,如期挑起战火 殷亦桀亲着我的俏脸,吻我的红唇。 他,深吻我,似要抚平我心头的不快。 或者,他已经习惯用溺爱来让我平静,让我接受。 我抵抗一刻他便深入一分。 我头目晕眩,防线很快便被彻底攻破,抱着他回吻,除了日夜的思念,还有对父亲的担忧、以及清醒的爱。 “傻丫头,到底怎么了,恩?” 殷亦桀赢了,才小心的替我洗着,用魅惑的声音问我。 我于他手下舒服的晕眩,咬着嘴唇,紧紧抓着他胳膊,拒绝他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看来,我的冷静实在是差太多;他的诱惑也远超过我的想象。 摸着他光润结实的胸膛,脸贴过去,竟然该死的心悦诚服似乎死也愿意。 沉沦的快乐,就是这儿痛且快。 殷亦桀做事一向利索,很快将我抱出来,将他自己冲净,给我们擦干,过了浴巾,去他卧室。 被他抱起的时候,我,我心跳狠狠的漏了二拍,期待又想拒绝的事,似乎正按着自己固有的频率一点点向前推进。 甚至即便室温适宜,也能感觉到我们身体在升温,血液开始燃烧。 殷亦桀将我放到床上,扑上来,深吻…… 他的吻里和眼里,是大事过去后的释然与压抑沉淀的感情及深爱。 我也终于放心,躲过一劫,而且父亲也安然走了。 我,只想和我的殷亦桀好好爱一场,哪怕时间不多,可这个时候,我,除了爱,还能有什么?我在他身下,我们离得不过二层浴巾的距离,叫我如何放手? 深吻,如期的挑起战火,战争一触即发。 殷亦桀似还不满意,隔着浴巾,探手…… 男人,似乎都喜欢这种禁欲的游戏,或者既想要,还要故作矜持与优雅,这层面纱,将**彻底挑起来。 唉,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迎还拒,果然有其深邃的意义。 呃,一阵阵熟悉的幸福酥醉了骨肉,我轻吟二声,快速呼吸二下,使劲推他,拒绝: “不要。” 殷亦桀正待低头招呼我,抬头,看着我,吻住。 呃啊! 我,我不要。 我不能任由自己放纵下去。 我们的爱,不能只有这样,这让我想起母亲。 我想要一个没有她影子的纯净的爱,留作纪念。 肉从来就不是爱的全部,当客人走后母亲颓然坐于一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一旦爱爱沦落到那一步…… 一切,就太晚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防线,只有一点微薄的意识,犹如星星之火,于这青天白日散发着豆大的光,微弱难以寻找。 我苦苦的抓住它的光线,比稻草还要脆弱。 使劲扭着身子,发出些微动静。 我要告诉他,我不愿意。 我是个为了保持对红烧肉的恋爱而将其束之高阁直至发霉的主。 “丫头,疯了?!” 殷亦桀终于发现我今天的异样,却不肯松口,与唇齿间喘着粗气逼问, “到底怎么了?我,我不过忙一些,并没别的意思。而且,我一直有记得咱们的等价交换,我并未做什么事。丫头,到底怎么了?我还有好消息没告诉你呢,乖……” 好消息,什么样的好消息比得上眼下重要? 我,我要疯了! 身体已经做了他的奴隶,心里却还坚持一线肥皂泡一般的希望。 或者更可怕的是,我的心,也已经向他严重倾斜,背叛…… 闭眼,使劲掐自己一把,呃,唯一的可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指甲已经非常用力了,才看到一丝清明,不顾二件浴巾相继下岗,我松口,推开他一寸,低吟: “不要。我不想总这样。如果,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让我……我不想总要这样的爱……” 殷亦桀咬着唇,我的嘴唇,轻声问: “喜欢我吗?想要吗?” 我点头,爱你,也想要。 可是,现在非常的不想要。 非常! 殷亦桀加大进攻力度,含着我耳垂,过了片刻,说: “我知道可儿的意思……那明天好不好?今天,你看,我已经被你这个小妖精撩拨的要快疯了。你也很想要,不是么?” 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现在就想停啊! 也许我的想法真的很可笑,可是,我就是想留一点儿思想上的纯洁。 我,也许,就剩下这么些坚持了。 我不想…… “傻丫头,我说话算话,恩?看你,早水漫金山了,明天,咱们一开始就忍着,好不好?” 殷亦桀说着话,不顾我愿不愿意,或者唯恐我真的拒绝狠了,立刻照自己的想法行动起来…… 呃,我,我要死。 泪奔! 我还不都是因为他,丢死人! 幸福将我淹没,那一丝星星之火却依旧倔强的燃烧着,我不停的轻吟。 “不要……不要……” 毫无意义的拒绝,二个字分开,就成了 “不……要……” 他非常乐意,乐意之至。 或许,不用我如此含混不清,他也准备将我噎着。 到最后,我都觉得为了防止我日后拒绝,他将三个月都预支了。 飘荡在幸福的海潮上,致命的诱惑又激情。 不过,很累…… 殷亦桀这个疯子,疯子! 绝对是疯了! 不停,不停!不停! 电话响,关;敲门,不理;便是饿了,也不顾…… “小妖精,我要拿你怎么办?准备放我多久的假?” 抱着我,他似乎恨未绝。 我将头埋在他胸口,后悔啊! 若是我不说,或者随便找个借口,大概一时半会也就完了。 这下好,我一说,他仿佛感觉到世界末日,愣是按住我不放。 我都不知道是晕晕沉沉甜蜜了几次,反正,太阳已经偏西,卧室,渐渐暗下来…… 我,累的动不了了。 原来,幸福也会发腻。 我甚至发誓,从今往后,不吃冰激凌和巧克力了。 “小妖精,累了?恩?今天可要让我吃够,要不然嘴馋了怎么办?” 殷亦桀拨着我头发,力气也没完全恢复。 这个牛人,我彻底服了。 听说现在的男人都要吃那什么药?殷亦桀什么都不用,只要将我摆弄二下,就又可以了。 这,还是不是人那!克星!冤孽! “你这么能吃,谁能喂饱你,自己看吧。” 我累了,从极度幸福中慢慢醒来。 “这么说你不放我假了?小妖精,你真好,爱你太好了。简直就是毒药,碰到你就停不下。” 殷亦桀眼放绿光,似看懂我的意思,偏要曲解。 我倒!自己滥情,又来怪我。 我怒,嗔道: “自己说的话可记住要不然你试试看。” 幸福是一回事,心意是另一回事。 既然想到,我可不想让自己后悔。 当然,刚才没有事先说明被他占了便宜,我,纯当没说。 呵,没说。 他……便是累些,也竟然让我们都舒服,我,实在无法完全抹杀。 唉,就冲我这个软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断了他的欲念呢? 殷亦桀亲着我,抱起来,指着笑: “看,你的功绩。” 呃,低俗恶劣的坏男人! 都这个样子了还想挑逗我,脸红!我羞死! 二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看着贼惊心。 动手,捶这罪魁祸首,什么叫我的功绩。 恨之。 洗完澡才知道,饿死了! 谁要减肥或者锻炼身体,这运动,绝对好。 我歪在沙发上,抱着红糖水,如是想。 一抬头,殷亦桀正邪邪的冲我笑。 啊!汗! 我找个地洞钻进去好了。 我本来就不胖,不需要减肥好不好。 我怒道: “饿死了。” 殷亦桀似乎就等着让我骂这一句,我话音未落,他已经溜到厨房。 一会儿餐厅便飘来阵阵香味,勾的人胃里馋虫乱转,郁闷至死。 不过,他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事实上比我做的还好。 实在不知道,如果这种男人…… 如果这种男人居家,家里会幸福成什么样子。 吃过饭,我累得不想动,看书,才懒得。 歪着沙发上,抱着本子,随便玩玩。 殷亦桀将卧室收拾干净,才出来抱着我。 呃,我赶紧往一边让开,低声道: “你,不是还有事吗?早点忙完早点休息。你,不累吗?” 殷亦桀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微微叹口气,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硬是将我抱住。 忽而摇头笑道: “不累,明天开始就要吃素了,这么幸福的事情,怎么会累呢?” 唉,我无语。 他,一定要将我们的关系停留在这种事情上吗? 那我,是不是与传言,正在从形式上靠近? 虽然实质上,我并不承认。 可是……扭头,我不想靠着他了。 一旦幸福变味,我们,又如何自欺欺人? 我想为我们的将来守候一份珍贵,可能吗? 需要吗? 有意义吗? 殷亦桀慢慢的摩挲着我的发,低声叹道: “可儿,别想太多。这些事,我都知道,不会为难你的。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可儿……” 他将头埋在我发间,久久的嗅着,不愿抬头。 忽然,我心软了。 呵,那许多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道一二? 他,我……慢慢的靠回到他怀里,掏出他的电话,打开,轻声道: “谢谢你。不过,我们这样,不好吗?从没有人这么疼我。也许我做得不对,不过,你会……疼我的,对吗?” 殷亦桀挑挑眉头,紧紧将我搂着,长长的吐口气,吹得我脖子痒痒。 第202章 水又涌了出来 他的心跳慢慢沉下去,每一下都那么用力,似乎,要将某种枷锁打破。 可努力半天,竟然收效甚微。 看着我,他酷酷的脸上挂着邪笑,咬着我鼻子道: “今天是最后一天,要让我吃饱。” 啊!还没吃饱吗? 我的苍兲呐!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吃光光了,连渣都没得剩! 事实证明,殷亦桀绝对是上古时期恐龙的化身,身体素质过硬,食量大得惊人,直吃到半夜,看着即将到十二点才停下。 我,早已浑身湿透,要死了。 被他累死! 还有这么算时间的人,我,实在是崩溃。 更绝的是,他不仅随时发情,而且能随时控制,我彻底崩溃。 我转身,准备起来…… 既然他这么守信,我也,可以继续自己的追求,会自己卧室去睡。 毕竟睡在他身边就会时时有危险。 我,也有些时候不曾好好睡自己卧室了。 唉,堕落啊! “别乱动。” 殷亦桀从床头拿了条干净的浴巾将我裹上,抱着靠在床头,底下脏了的,一脚踢远。 搂着我便开始打电话。 我无语。 伺候你大爷也都伺候完了,还不让人走,又待怎地? “休息一下,一会儿给你洗香香,睡觉。” 殷亦桀神色冷静下来,手下温柔许多。 唉,好吧。 他每次都要让我休息够,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比如说让身体充分恢复之类的,我,就听话吧。 歪在他怀里,打个盹。 他,犹如情人一般,慢慢的摸着我的头,打他的电话。 手机虽然关了,但来电都有记录。 殷亦桀一个个翻,挑一些回过去。 忽然神色有些不悦,哼道: “不是说好了吗?……嗯……嗯……不管,你从别的账上出……嗯……” 挂上这个电话,立刻又拨一个,亲着我额头,说道: “四少走了?嗯。行。三七?行……你先拨一部分……嗯。那边让律师去谈,回头让我看看。好……名字?让四少定。……” 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关我的事,睡觉。 迷迷糊糊,似乎入了水又出来,我累极了,也不想醒。 躺在香软的被窝,靠在宽阔的怀抱,做个好梦…… 一个美丽的厅堂,俊酷的新郎背对着我站着,美丽的新娘伸手向他扑过去。 新郎摇头,说: “你婚前随便和男人上床,我不喜欢……改了,我可以重新考虑……” 我皱眉,没搞懂。 他究竟是说人家,还是说我。 这个男子是谁,他的背影那么熟悉。 那个女子是谁,看着不像我,我明明在他背后。 可是,如果他还有别的女人,我,不是很失败? 如果那个女人是我,我不是更失败? 啊!失败,痛苦中! 呜呜…… “可儿……可儿……” 有人叫我。 真是好人,陷入这么痛苦的事情,我宁愿离开。 睁眼,殷亦桀坐在床头,俯身下来,焦急的看着我,声声唤。 本本放在一边,看来他已经工作了。 转一圈,并无婚礼也无新娘和新郎,只有他完美的脸,映在我的眼里。 真的,好爱。 “做噩梦了?想起什么了?” 殷亦桀亲着我眼角,低声问道。 噩梦?不对,我明明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是梦? 握着他的手,我好怕。 婚姻我没所谓,可是,我不想要他背对着我,我不喜欢。 轻轻往他跟前挪一点,好想要他抱抱。 殷亦桀拿过枕头垫好,将我抱起来,斜靠在他怀里。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他: “你什么时候结婚呢?不喜欢新娘吗?”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灰色的眸子清亮,亲下我的额头,问: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你这么小……惦记这事做什么?恩?” 他眼里的意思,我太小,做不了新娘?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在婚礼上,比现在要冷酷的多,我说: “我看见你新娘了,你嫌弃她……” 殷亦桀稀奇的看着我,将我放到床板上靠着,关了本子,下床将窗帘拉开,过来趴在我跟前,刮着我鼻子问: “这样,是不是就该醒了?小脑袋瓜,想的还多……” 啊?望着他,他的眸子,毫不避忌的让我看着,除了想搞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宠溺。 我,忽然脸红,低头。 谁管他和谁结婚呢,与我何干?而且,他竟然真的吃素,将他的晨起第一课给禁止了。 我,缩着脖子,有些不知所措。 呵,在他面前,我似乎总这样。 殷亦桀拉着我起床,让我自己洗漱。 换了衣服出来,他已经将卧室收拾干净、早饭做好。 家里现在做饭久了,送的越来越少,偶尔都是宋大学或者谁顺便带来,我们自己却做的愈发方便而且新鲜好吃。 舌尖舔过浓浓的香米粥,一个清晨甚至一天都香。 我们都是不喜欢誓言的人,所以,他做,我吃。 我做,他安享。 难得的,殷亦桀在家呆了一整天,说是大家都辛苦了,除了当班的,其余人都休息二天。 呵,领导就是好。 想休息了编个理由,然后在家和我厮混二天。 当然,今天,他严格吃素。 夜里我挣扎好一会儿,还是被殷亦桀抱到他床上。 没有了奢靡的气息,没有蚀骨的肤触,他在我额头亲下,愈发的像父亲。 这样的感觉,唉……他算是将我参透了。 左右都能将我吃定。 我连梦都不做一个,直接在他怀里安睡,一觉到天明。 一连三四天,殷亦桀晚上都回来,有时候早了就给我做晚饭,有时候晚了就给我亲亲。 呵,他的宠,真让人眷恋的彻底。 我着实好奇,他,这等一做一半天的主,竟然喜欢我睡在他身边而禁欲。 无语,无解。 学校陆续有人来踩点勘测,从校长到学生,无不喜上眉梢。 听说这个图书馆将全部采用最高端的现代化设施,不出意外,一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馆子。 因此,大家对我都刮目相看。 有人感慨,“我男人”竟然爱我至斯,连带学校都受益无穷。 唉,我实在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有何干系。 殷亦桀爱我,我能体会到。 不过,他和四少合力出资建图书馆,实在与我无关吧。 他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事都是算好的,这个什么破图书馆,我实在享受不到一天,因此,完全没必要将此冠在自己头上。 也有人捕风捉影的认为:我陪四少喝酒了。 不仅有人在四少入住当晚看见我离开学校去酒店; 而且那天四少也多看了我好几眼,且神色暧昧。 唉,我不得不感叹,众位实在太抬举我了。 酒店里我差点一刀伤了金贵的五小姐,至于那天四少多看了我几眼,不过是熟悉点,也可能是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 若说陪酒,或者以此影射什么事,那就……我只能无语。 唯有一样,我现在,愈发的异类了。 同学自觉与我距离更大,因此,不见新的朋友出现。 我也,依旧孤家寡人,唯有放学回家,才能在殷亦桀怀里放纵。 呵,幸好,我有个家,有个极其疼爱我的监护人,想父亲一样护着我。 至于他建图书馆,与我无干。 “妆可人,殷总他,好厉害啊!” 赵昀心有余悸。 被殷亦桀秒上一回,三月不敢看人。 我摇头失笑,真是,这都什么事儿。 二个孩子,不理。 “都来米……” 电话响了,我赶紧接起来。 上次事情状似已经了解,殷亦桀又在我身边,我自然不怕。 “妆小姐,您好!” 法院的法官阿姨态度很不错,听的人心里很舒服。 我都怀疑,竟然有一天会对法官阿姨产生好感,难道是到了夏天一切都变得热情了吗? 前些天法院不是还要让我回到母亲身边吗? 可见得,我是个没原则的人,我如是想。 “工作人员认真核查了一下,您母亲依旧在逃,也没有正常的工作及稳定的收入来承担监护责任。因此,暂不对您的受监护状态做出调整,不知您对此有什么意见?” 法官阿姨将结果告诉我,然后征询我的意见,态度非常中肯。 我摇头,不调整就不调整,没所谓。 我现在也长大了,就算调整对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是啊,就算不调整,也只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我,能留在他身边多久呢? 或许,我还小,便是十八岁,也正是求知成长的年龄,而不是停下翅膀留恋金窝。 他给我的,已经很多,我,还要学会自己努力。 恩,只有通过自己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末,殷亦桀回来,而且难得的呆上一整天。 给花花草草浇过水,便在阳台摆开摊子干活。 我简直要爱死他了,也将作业搬出来做,为的就是多看他一眼。 恩,这个坏人,现在愈发的酷,一直坚持吃素,有时候都让我觉得心疼。 不过,我是不会自己先改口的。 看,现在这样多好? 我们现在之间的这种简单纯净的爱,不是比什么都强吗? “可儿,你说,给图书馆取蚌什么名字呢?” 殷亦桀偶尔抬起头,闲闲的问我。 呃,这种问题问我,还不如问他脚趾头,或者抓阄,我编个程序给他从五千汉字里随机抽取也行。 啊,这个法子好,随机抽取,我现在就来弄。 至于会不会弄出髽鬏旮旯靰鞡諐梻馫饏这类名字来,就不是我的事儿了。 想到做到,我拿过本子,立即动手,想折。 有一种方法:将所有汉字编号,比如汉1字2编3号4,随便编,编上就行;然后,用rand乘以1000,随便按,就能得到许多随机数。 第203章 痒的难受,被他卡紧 照这个挑,准没错,客观公正啊,是不是? 安静片刻,殷亦桀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扭头过来看我电脑。 我汗,刚挑了二个数,准备照着《信陵君窃符救赵》一文的顺序数数挑字呢。 全文1690个字符,我数…… 第676:“婚”,第1154,“霸”,连一块,“婚霸图书馆”。 呵呵……我晕! “你这是做什么?” 殷亦桀一头的汗,没太看懂。 将我搂过去,好奇的看着我。 呃,我,怎么解释呢? 告诉他我在捣乱,还是我……我讨好道: “准备随即给你抓阄挑个名字来着……你看,这样是不是多个选择,恩……” “捣乱!” 殷亦桀将本子夺过去放到一边,看着我,盯着我鼻子。 我赶紧捂住。 盯着我唇,捂祝 盯着我胸口……啊啊啊! 阿弥陀佛,杀生有罪,会下地狱的。 “有一个月了?” 殷亦桀最后盯着我耳朵,轻轻含着。 我摇头,才二十多天。 难为他许久不曾这么经常回家,而且脖子以下除了爪子别的地方他都没吻过。 不过,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难道,准备开荤? 不要啊! 紧紧抓着他t恤,我准备钻进去躲起来,如果世上还有一个安全的角落,那一定是他心里。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 殷亦桀轻叹,典型的殷式挑逗法,我痒的难受,被他卡紧…… 我点头,还有十来天就是期末开始,完后就是暑假。 “我有事,要离开一些时候。” 殷亦桀扔出重磅炸弹,深深的叹息,十分不舍。 我抬头,难道,我们又要分开了?这,相聚也没多少时候。 聚少离多,唉,比人家两地分居的也不多见多少。 我安静下来,心酸酸的。 虽然他话如此,我又何尝不知,这只能说明他不回来,并非表明他要离开这个城市。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声问我: “会想我吗?暑假都有什么打算?” 想你,才不想呢。 我靠在他心口,懒懒的应道: “没什么打算,就是学习。还有军训。” 殷亦桀捧起我的头,深深的吻着,唇齿间说道: “可不可以别去军训,乖乖的呆在家里?” 我皱眉,没有听懂。 为什么不去军训? 但依旧点头,我听他的。 这么个安静的家,实在是不可多得。 至于军训,听说上大学还要训,没所谓的了。 又不是香饽饽。 “真乖,我的可儿……今年暑假不能带你出去玩了,回头有空再说吧。” 他深深的叹息,很不舍得,还有些歉疚,吻的深度不知不觉间已经加深。 我头已经开始晕眩。 不过,想到即将别离,我,无法拒绝了。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不多。 最近因为担心,我们都没好好深吻过。 我,也好想要他。 我低吟: “不要紧的,等你有空了,将来咱们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出去玩。” “恩。可儿最乖。想去书店可以,但一定要让舒服或者宋大学送你,不敢自己四处乱跑。” 殷亦桀继续吩咐,似乎,昨日早早回来陪我,就是为的多呆一刻,相聚。 我的心开始伤痛。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知道,事情很麻烦…… 而且,没完。 以后他还会这样离开我。 真的好留恋他在家的日子。 虽然不再接送我,但一推开家门或者睡前有个吻,心里就格外舒坦。 便是做了噩梦,他也会小心的给我擦汗,将我叫醒。 唉,其实,他在家的好处,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靠在他胸口,我不想动,一动不动。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放到他床上,看着我眼睛示意。 呵,他想要了。 我,低低的嘀咕: “要不,等你回来?” 殷亦桀似早发现我并未坚决抵抗,覆上来,慢慢的道: “回来,还得些时候。让我吃饱饱,免得看着别人眼馋,满脑子都是吃你的样子,口水。” 呃,我无语。 这个人,看着别人想象吃我,什么主意?! 我怒: “你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 殷亦桀咬着我的唇,眼睛兴奋的奸笑: “吃醋了?那是以前。自从皈依了你的门,我就不吃别的了。就是天山童姥给虚竹强行的喂,我也抵死不从,怎么样?如果我杂食,你到佛前天天诅咒我,让我不举,或者……”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缴械投降! 再说下去我怕都给他开窍完了。 呜呜,禁欲久了,他一动起来简直像狂风暴雨,攻势猛烈,我,很快就只有听任摆布的份儿。 “又水漫金山,不如,今儿都吃够了,好不好?” 殷亦桀在底下敏感处亲一口,起身,看着我商议。 眼睛绿光闪闪,仿佛饿了三个月的狼见了洁白细腻的小搬羊。 啊?! “不要!” 我登时腿软。 吃够,不得吃到夜里啊? 太可怕了,明儿还上学呢…… “嗯……” 还没来得及抗议,温热的幸福迅速冲入体内。 他最喜欢只有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比如,转移注意力让我想起什么,然后突然进,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泉水流出的波涛澎湃…… 殷亦桀吃素久了见到鸡骨头都能留口水,现在见到红烧肉,吃的恨不能打包。 我,我也……被喂得好饱,快要打嗝了。 幸福的泛滥。 眼看着窗帘外暗下来,我,已经不数几次或者看时间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不停的变换位置,却不教我,不用我为难。 我只要张口,他就会不停的喂我。 休息的瞬间,听着他的喘息略带沉闷,我想,他也不想离开,因此,放任…… 我觉得,我们真是绝配,他碰到我就能不觉得累;我碰到他就能无休止的涌泉…… “可儿……真舍不得停……” 殷亦桀抱着我,意犹未荆 我抿着嘴唇,无语。 再不停我要累死了,他不累埃 不过说实在的,偶尔一次…… “攒到一块吃味道果然不一样,等我回来还要让我吃够。” 殷亦桀展望未来。 我依旧无语。 这种事情他也预定,我懒得理他。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费了很大劲将我留下来,给了我幸福,后面,他也会努力的,我听之。 沐浴包衣,坐在客厅沙发上,我软软的靠在他身上,脱力。 殷亦桀慢慢的理着我的头发,将我衣服拉好,免得春光露出来。 我低头,呜呜,羞怒! 他竟然又在我丰盈处印梅花。 冬天还罢了,这大夏天,我万一露出来怎么办?过分啊! “好看啵?” 殷亦桀看着我,轻笑…… 我怒,鄙视之。 殷亦桀凑到我耳畔低声道: “有的男人怀疑或者预防妻子和别人好,就用这种方法,做个记号。别人就不好办了。而且别的男人看了通常都会大倒胃口……” 啊,怒! 这与我何干?! 难道他也要给我做印记? 我还能出去偷吃? 过分啊! “我可儿虽然不会,不过,我喜欢看着可儿身上有我做的记号,就是我的了。” 殷亦桀轻叹,声音飘忽,仿佛不可捉摸的云。 我心头一颤,难为他将艳语说的如此深情,心口似乎堵了个东西。 似乎,他在担心。 不仅担心要出去许久,而且似乎我会不是他的一样。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没有某种迹象,他又何来之担心与伤感?难道说,他预见到,我们,的未来…… “玉少要去个地方,我不能去,你去吗?” 殷亦桀牙齿咬得咯咯响,问我,又不大愿意。 唉,他又要被迫将我卖给玉壶冰了,好伟大又好可怜的男人,我同情他。 低头想了片刻,我说: “你不去,我也没什么兴趣。等你有空了,还带我去海边吧。” 殷亦桀立刻阴转多云,神色亮起来,点头道: “恩,等有空了,将来一定带你去海边呆个够。可儿真乖,乖乖的在家等着我回来,没事多锻炼身体……” 鄙视之! 嫌我体力不够,不能坚持多一会儿时间,啥人么。 不过,唉,看人家身体多好,累了一下午,还要照顾我,忙里忙外,不佩服不行。 想了想,我还是请示道: “我有个同学,暑假要从美国回来,我可以去见他吗?” 许久未见布莱恩,又承蒙他悉心教导,既然他朝着要见我,我若是不见,总有些说不过去。 他好像也蛮奇怪,忽然就说要回来了,还说要请我吃饭。 “男同学?以前没听你说过。” 殷亦桀脸色成功黑下来,冷,冰冷。 连一丝笑意也只是挂在唇角,不曾深入。 手下一紧,将我揽入怀,掐着我的腰,好似要掐断。 我晕,何须这么大动静。 我不过见一下别人而已。 他总爱给我摆个脸色看。 在外头为何总是一股冰山冷钢脸百年不变? 唉,想要表示对我多在乎,也不用这样嘛。 自己还不是一堆女朋友,还有女秘书、女主持、女服务员、女…… “想什么呢?歇过来了?” 殷亦桀估计膝盖上也有眼睛,看个明白,抱着我进卧室…… “嘤……饶了我……嗯吖……” 我毫无准备,他,要命啊。 没见过人拿糖当饭吃的。 可不可以吃点儿苦瓜换个口味?或者黄连也成,我要腻死了。 幸福的要命了! “下回还发狠不了?知不知道,你就是前年的样子,就能让男人发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他是个黄毛小子回去也会遗精。我的小可爱,别让我提心吊胆了,好不好?我可不要有人再跑出来硬拉着你亲亲,破坏咱们的感情,我会杀人的!” 第204章 未被开发过的领域 殷亦桀话说的慢,动的也慢,一下一下,和说话的节奏配合,威逼利诱效果极佳。 我要晕死,他当谁都和他一样是个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发情的情兽呢? 人家布莱恩是gay。 我,我轻吟: “快些,完了好吃饭,要……” 殷亦桀刚直起腰来,状似还准备要挟我什么,忽然眉头一动,忙俯身,极快的动一阵,紧紧抱着我,一块倒下。 殷亦桀最喜欢的亮招,就是四肢交缠抱紧了侧身躺下…… 往往等休息够了,殷亦桀就能在我身下复苏,然后继续…… 啊! 危险,我费尽力气,将他驱逐出去,要不然会累死我的。 “好了。” 殷亦桀亲吻我,低声笑道, “今儿饶了我的小可爱,等回来吧。” 我战战兢兢的点头,今儿别再来就好。 看殷亦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懒得和他争,下次就下次…… 电话响起来,在客厅,殷亦桀亲我一口,拿衣服给我盖上,安慰道: “别动,一会儿来给你洗。” 好吧,听他的。 不过,我觉得好奇怪。 自从有了第一次,每次电话响也打断不了他的情绪,完全无视一切外来干扰,每一次都强硬得做到底。 唉!真是强人。 看着殷亦桀离开的背影,健美又结实,真是好看。 我滚到床上略微干净点的角落,边发花痴,边等他。 门微微开了一线,能听到外面的一点声音,殷亦桀提着电话听了一会儿,慢慢的走向隔壁我的卧室。 “……我说过,她不知道……恩……好……我来安排,说好了,不许动她……恩,依你……” 殷亦桀到我卧室阳台去了,不过,他卧室的窗和我卧室的窗都开着,我能略微听到二句。 我听到殷亦桀最后一句,有些愤怒,所以显得比较清楚, “她是我的,别逼我!” 然后就是一片诡异的安静,可这一片安静里似又生出什么别的东西来,让我觉得心跳加速。 “痛!” 一声巨响,吓我一跳! 难道我偷听被又被殷亦桀发现了,他,这是在警告我吗? 略微转个方向,我将头朝门外,他不曾将门关严。 殷亦桀手里拿着砸烂的不锈钢凉水壶,丢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我,默…… 殷亦桀为什么事烦恼不是我能管得着的,那是他自己要处理的事。 我,发现这门儿关着和留了一线,声音竟差得这么多? 只是想着,他和我爱爱的时候有没有将这门关严…… 如果刚才,他,好像就是…… 我皱了眉回忆……门似乎是关了。 但窗户里那动静还听得真真的。 那,舒服不是听完了?! 又是一场暴雨,荡涤污秽滋润干燥的大地。 阳台屋面有点儿渗水,我,给舒服打了个电话。 呵,一个人在家,要担心的事儿会多起来。 比如,花瓶几天没换水,就可能会臭了。 或者,便便之后发现马桶坏了,下不去…… 我,实在羞于启齿,可还得告诉舒服。 否则总不能将我卫生间的关了让它臭着,然后将殷亦桀的卫生间和公用卫生间都弄臭吧? 不过这也没什么,和布莱恩提过一次。 布莱恩嘲笑我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在美国算是条件好的了,也不过一个人住一间closet,类似单身公寓,二十五平方左右。 至于通厕所或者洗澡洗一半突遇停水,又或者遇到专喜偷内衣的变态,那都太平常不过了。 然后,和美国的学生说不上话,中国的学生之间又忙着学习,那才是真正的被隔离的国外。 不过他还不用去餐馆打工也不怕遇上黑人性骚扰,呃…… 说到底,我比他好太多了,所以要知足。 知足常乐嘛。 从那之后,我就想,布莱恩,到底是不是gay? 要不谁看上他呀? 但话说回来,人比人,我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也因此,我的潜力不断的发掘出来,甚至照着物理书上教的,自己换灯泡,伟大吧? 虽然换到一半舒服就回来了,终究未遂…… 不过终究还是要感谢布莱恩,照很美式的说法,他就是我伟大的导师,生活的? 不知道。 我在想着,当殷亦桀将我身体开发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的思想一多半被布莱恩开发了。 至少,我现在出门几乎不用担心迷路。 (当然,我学会之后还没有单独上过街,殷亦桀不让)。 汗!至少我会看地图了好不好,我能准确的找到上北下南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和洞庭湖的位置啊。 自从我明白了美国东海岸与西海岸的区别之后,感觉视线能开阔好多。 真的,不是崇洋媚外啊,只是客观的明白了,世界好大,也好小。 比如东海岸的波士顿、纽约,及不靠海的华盛顿与费城;西海岸的西雅图、旧金山、洛衫矶,都在世界历史上不同程度的出现过,眼熟。 当然,最熟悉的是,有个人,应该已经从西半球起飞,追寻着太阳的足迹(记住避开雷的亲吻),往东方古老的母亲怀抱回归。 他的到来,必定给我带来更直观的接触。 我也已经通过舒服再次上报领导批准,殷亦桀同意我见他了。 代价,就是上次从中午被吃到晚上,还加宵夜,最后渣都没有剩下。 放下电话,好想他。 低头,掀开衣服看看,身上,已经没有他的印记了。 不过,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唉,我是怎么了?在身边的时候,想要追求纯美;离开之后,又,有些想他。 有时候,夜半十分,抱着他的枕头,我都怀疑,是不是不应该? 风雨声停歇之后,雨还在淅淅呖呖的继续,好像爱爱之后,余情未了。 呃,我,深呼吸……羞羞脸。 我在都想些什么呢?若是让他知道了,一定能将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带吐。 摇摇头,将这些都甩开,学习,赶紧做作业。 抱了一摞试卷放在茶几上,阳台茶几上。 我,喜欢亮堂点儿的地方,尤其一个人的时候。 根据心理学的说法,这表明我很积极乐观。 呵,也许是吧。 心理学,和相面师有多大区别呢? 不过积极乐观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我也不用继续钻牛角尖。 再说了,就我懂得这点儿皮毛,实在没有给相面算卦的正名立碑的本事。 我,只能,龟缩在自己的角落,极力平淡地度过没有殷亦桀的日日夜夜! 天边,半边虹,半边,还未散开的青云。 虹,便隐没在云层后面。 这些,应该都是低空云吧。 如果是高空云,虹应该会露出来的。 如是想着,我走过去,将窗拉开,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一缕潮湿闷热的风吹进来,让我有种窒息之感。 忙将窗关上,留了一道缝隙。 坐下来,安静的做我的作业。 门开处,舒服回来了。 许久不见,他依旧一副安静之极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感到舒服。 我心里一暖,犹如流浪猫遇见主人,虽然期盼回家,但至少,我看见了,他在我眼前。 “妆小姐,最近,还好吧?” 舒服从餐厅出来,给我倒了杯牛奶,站在我边上,安静的看着。 我点头,还好。 我已经很习惯一个人在家了。 而且家里每天都有女人来,我实在没什么可不好的。 有时候躺床上想想,我都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与狗血的人生里能拥有一段如此安宁的生活。 于这样想他的时候…… 我常常会从自己卧室抱着大熊跑到殷亦桀的卧室,一觉睡到大天亮。 “殷少爷最近很忙,你这样懂事,他很高兴。” 舒服将漏水的地方看了,也不是很严重,舒服和我说完,似乎,又觉得有什么别扭似的,进屋去给物业打电话,将我丢阳台了。 呵,我耸耸肩。 两耳不闻窗外事,让大人不用为我操心,我很伟大吗? 也许是吧。 想起殷亦桀为我我而高兴…… 我就,抿着嘴,偷笑…… 想想,我进屋,洗了一碟提子出来。 我知道舒服很忙,不过还是邀请道: “吃点儿吧,就当是陪陪我。” 我实在不善外交辞令,这个借口找的也真是…… 鄙视自己,我自个儿吃。 舒服停下来,看我一眼。 安静的样子,让我自惭形秽:不要打搅大人干活,少说闲话多吃饭。 不过,我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舒服在我卧室半天,做什么呢? 不管,我继续吃。 提子好吃,洗干净了吃的时候不用剥皮不用吐子,我一次能吃半斤多。 等我把提子吃完,洗完手出来,门口,放了两个大箱子。 舒服站在一头细汗,t恤好像也黏在身上,正在鞋柜边收拾鞋子。 呃,他……packing果然很快。 这感觉,搬家吗? 搬家?!我,头有点儿晕眩。 心底某个角落,一直被我强行压制的角落,倔强的要流出岩浆,将我的心烫化,烧成灰烬。 我,扭头,准备离开…… “妆小姐,水放好了,洗个澡,一会儿咱们就走。” 舒服声音依旧平静的出奇,或者有点热。 我,停下来,不知道要不要问个明白。 我想知道,但是又害怕。 我,需要知道吗? “我今天不能送你过去,一会儿给你介绍个人,是玉少的管家。殷少爷和玉少有空了才过去。” 舒服的工作很认真而且利落,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还是,和我之间原本就不用什么感情? 我静静的,走到卫生间,泡进浴白,香香的花瓣,漂亮的衣服,都带着舒服的烙樱 第205章 衣裳又湿透了 呵,我们三个人,有很多区别。 殷亦桀大多以给我洗白白为主,至于衣服,不是睡衣,就是……浴巾,裹粽子一样裹好了,上床就拆掉,吃…… 恩,我又想起他了。 讨厌的人。 走了就走了,为什么不走得彻底一点呢? 恩,对了,我自己洗澡,胡乱抓套睡衣或者家居的衣服,也是不会放花瓣调这些玩意儿的。 一个人的日子,很随意,也少了一些温馨。 舒服带给我的,是离开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泡温泉浴很容易让人放松,也容易融化一些成见。 我想,是我疑心生暗鬼,一会儿问问不就知道了。 再说了,该来拦不住,怕也没用埃 而且,我相信他,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呢? 至少,现在……眼下看着,不像。 洗完澡出来,舒服也已经收拾好了,换了套舒服的衣裳。 箱子已经提下去了。 他的速度,唉,有个他这样的管家,殷亦桀该少操多少心啊。 我乖乖的跟着后头,问道: “这是,要去哪呀?” 舒服提着我的书包,连我暑假作业都带上了,汗!安静的看着我,道: “家里太热,殷少爷想让你出去度度假,透透气。过几天还有热浪来袭,正好避一避。” 啊?我,不解的问: “家里不是有空调吗?而且……我同学大概就这二天要找我。” 汗滴禾下土,我,怎么办? 虽然不能自以为布莱恩是为我回来的,不过他对我帮助那么大,回来前又特地和我说好几回,一年多不见,我怎么地也的见见人家,或者请人家吃顿饭什么的吧。 就这样临阵逃脱,我,算什么事儿呀? 舒服平静的让我上车,眼光似乎跳了二下,道: “家里开着空调,连一口新鲜空气都没有。出去走走,透透气儿,顺便放松放松,不好吗?你的同学,有空了再说吧。” 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说,我还有一点儿微薄的信誉呢。 我……恨之! 怎么办? 急得一头汗,刚换的衣裳又湿透了。 明明和人家说好的事儿,我们还要当面说点事儿呢。 虽然对于大人来说也许并不重要,可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怎么和布莱恩交代呀?! 拿出电话,汗! 没打过他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打。 国际长途么,听说要加007什么的国际区号,好像还要……我试试本子先。 我们之间有紧急联络方法的。 直接连到双方电话上,或许我可以试试。 本本本本本,我掏出来,打开,连上……电脑显示:我联系的人无法接通。 汗啊汗!或许他正飞在天上,那电话也白搭,肯定没信号的。 唉…… 在4s店,玉壶冰沏了好茶,悠闲的看着我,酸溜溜的吐一句: “小可人学习很辛苦埃一整个暑假,足不出户。连敦煌喀纳斯都不愿意去。” 呃,我满头大汗,恭敬的站在一旁,还在纠结布莱恩的问题。 忽然,我想明白了,暴汗! 我那个霸道可恶小气又固执的监护人,一定是他故意的! 害死我了! 不高兴早先和我说不行啊。 虽然,也许我在布莱恩的心里还没那么崇高的位置以至于会影响到国计民生世界和平;可,我也就这么几个朋友了,我,在乎埃 狠狠的坐下来,将沙发坐出个窝窝。 可恨的小气男人。 他是我监护人,又不是我老爹,呜呜!我造孽啊,爱上个啥人么。 改天得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将秘书一律换成男的,接受采访一定是男记者,上节目一定是男主持,会见的一定是男领导……火了我! 也不带这么地吧。 看玉壶冰的酸样,欺负我小不懂是怎么地? “小可人?做什么,和殷少吵架了?要不要哥哥我居中调停一下?” 玉壶冰悠悠的喝着茶,狐狸眼冲我一眨一眨,怎么看怎么不像 “哥哥”,世上有这种哥哥么? 鄙视。 我掏出电话,准备和某人讲理。 头一次,发现,不能再这么让他管的像个小傻瓜一样。 我也没做什么,我…… 呜…… 我,怎么说呢? 我天天关家里,出门有宋大学跟着,后头还有至少二个盯梢的,我能做什么嘛。 还要这样对我,欺人太甚! “殷少在英国。过几天才回来。” 玉壶冰推给我一杯茶,按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无声,他的手,是一种冬暖夏凉的舒适,而不是殷亦桀的冰寒。 我低下头,这一盆凉水,我领会的来。 我,闭上眼,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想下去。 也许,我只是他…… 什么呢? 我不想去定义。 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 除此之外,我们需要一个定义吗? 这件事情,我,要去在乎吗? 望着电话,我脑子缓过来……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殷亦桀的去英国,和美国来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英国的范彡彡,是总要往殷亦桀身上黏的一块膏药; 美国的brian,是我一个导师,我的好朋友。 这二者之间,能有什么相同点吗? 玉壶冰没给我太多考虑的时间,敲了一下桌子,指指跟前一个男子,道: “来,介绍一下。这位,你应该见过一次,玉立,我的小堂叔。妆可人小姐,咱们家的寄名公主。” 呃,我,汗滴滴! 我还是玉氏寄名公主? 那个男子长得有点儿干瘦,比较干练的感觉;不过整体上属于平常,丢人堆也未必能扒出来,所以,我没印象。 点点头,我给他一个妆式微笑。 玉壶冰赶忙敲我的头,很大哥的教训道: “怎么,见了咱小叔也不起来见个礼?” 有没有搞错! 我赶紧跳起来,站在一侧。 我的头是殷亦桀申请过专利的,闲人勿动。 而且,我也没见过什么叔叔,似乎玉家那边的奶奶提到过似有这么个人。 还有这个“咱”,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 我实在不习惯这种见面方式,还有这种介绍方式,这种关系…… 为了保证不让殷亦桀再次引起羡慕嫉妒误会忌恨并进一步加强对我的控制,我打定主意要离一切男性生物远点儿,包括大公鸡和大公猪、雄孔雀、公鸭、公蜘蛛、公蚂蚁…… 玉立轻轻推一下我肩膀,让我坐下,边笑道: “不要紧,别听冰儿胡说。他都从来不叫一声小叔,还给你做什么榜样啊。今儿,咱们先过去,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不要客气。冰儿殷少他们都忙,不用管他们了。” 我老实的点头,只有他们管我的份儿,没有我管他们的理儿。 我管不着。 玉壶冰算是比较满意,盯着我喝了茶,就各走各的了。 我不知道,玉立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安排,十之**,是殷亦桀的意思。 车子,沿着国道,开呀开呀开。 我心情不爽,闭上眼睛,睡觉。 有些事情,一觉醒来,会有不同的想法。 再重要的事情,交给周公雕琢一下,都会瘦身一圈,没那么要紧了。 醒来的时候,车子正在山清水秀之处穿行。 看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了国道。 心情,倒也真的渐渐放松下来了。 难怪那么多文人墨客要寄情山水,大概都是在尘俗腻味了那些纠葛,来这里净化可能有的那么一点点儿纯净的心灵吧。 当然,有的人已经找不出心灵纯净一角;还有大隐,于凡俗间一样可以悠然自得。 所谓,无心,何来尘? 佛曰,万事由心。 何谓心?无心,便是心。 如何才能见如来?以色声香味都是不可见的。 如如来,便见如来。 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那一方,绿树掩映下,一角翘檐,红墙环绕,正是一方净土。 好奇怪,我这种**动物,竟然会被那虚无的东西触动心绪。 大概是新鲜事儿太少了。 摸摸脖子上的吊坠,管它观音还是佛,空即是色。 当你还区分男女的时候,已经离佛远了。 接过饮料,慢慢的喝着。 虽然是初次和玉立相处,我好像好满适应的。 主要是,我话少,他也非话痨子,甚至感觉比舒服还要安静。 不过,这似乎都与我无关啊。 我和他的关系,实在离得有些远,也不觉得有拉拉关系的必要。 就这样,挺好。 车子又前行了一段距离,日近薄暮,前面好像有个市镇(我不知道啊,不能确认),有的人家炊烟袅袅。 路上脏脏的瘦瘦的狗儿在遛弯,大水牛跟着人身后,不紧不慢的回家去。 玉立介绍道: “小可人,这是老县城,温度比市里能低十五度左右,白天可能要开个电扇,夜里得记得盖被子。周围环境还不错,也比较僻静。先去认认地方,一会儿再出来吃饭吧。” 我点头,似乎有点儿饿过头了。 中午饭就没好生吃。 唉,我发现一个真理:不论哪一顿饭,都要吃饱饱。 天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地震或者突然停电没办法做饭呢? 只有吃饱了,才能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或者反过来说,有时候吃饱穿暖,有些问题就不存在了。 当然,仅指有时候。 车子停在一栋独立的院子里面,一个看样子很干练的女人过来领着一条大狗,站在车旁边,等着拿东西。 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将我二个大箱子拿进去。 我,没人拿。 就站在小巧的院子中间,发傻。 恩,发傻,人,有时候有个机会安静的发发傻,其实是件蛮……蛮……幸福吧,我觉得这个词儿不错。 第206章 守候到瓜熟蒂落 我安静的站在这里,地就在脚下,连水泥都没抹,雪白的袜子,精致的小脚踩在泥地上…… 我想起来,去年这会儿,赤脚踩在沙滩上,看这地面也蛮干净的,我将鞋子脱下来,袜子也脱了,站在地上。 贴近地面,什么忧愁与烦恼,统统通过脚板底导入大地,静电,也就不存在了。 院子大概一二百平方的样子,随意划出二三个停车位。 旁边栽满桃树梨树枣树柿子树,还有月季花指甲花鸡冠花狗尾草,呵。 看着鸡冠花和狗尾巴草长一块儿,就想起那个绝对,真的很绝,天生奇对!周围还有槐树,那个角落似乎还有数竿修竹,随风轻吟一曲,回味悠长。 后面一栋精致的二层中式正房,青砖墙,酱色瓦,看着古朴又颇有韵味。 左右披屋,门口有个类似门岗小屋。 (汗,我乱猜的,不过可能是对的吧)。 正房似乎左右对称的入口。 披屋左侧似乎储物间,右侧厨房及狗窝。 至于正房为何看上去像是二家合建,或者像双拼别墅,我还没兴趣研究。 光着脚丫子,仰头冲天,我高兴的要跳起来。 乡下的屋子耶,儿时梦中的乐土,充满理想和自由的天堂! 鼻子里,满满的是泥土的芬芳,蜜桃的香味儿,间或,还有袅袅香烟。 原来,院子后面就是当地有名的浮云寺,听说始建于唐朝,谁知道。 反正,如今香火比较旺。 出的门去,往左一拐,大概二百米的样子,就能到。 虽说不知道浮云寺的历史,不过看着还蛮古朴庄重的。 寺里的和尚都很和气,有那么几分大师的风范。 不过我这会儿才到,只是,于暮鼓香烟及诵经声中,听到了几分离尘的味道。 站在桃树下,脑子里一片纯净的空白。 就这么望着,大大的蜜桃,红艳中自由自己的风味。 是啊,桃,既入得圣贤书,比如“桃之夭夭,烁烁其华”;比如“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亦可出得凡俗之口,比如桃花运,比如桃符。 王母娘娘的蟠桃园种的便是桃子,寻常人家房前屋后种的,亦多有桃子。 便是山上野生的,也有不少。 试问,有几样如此大俗大雅仙凡共享老少皆宜的东西呢?小时候听院子里爷爷讲,有些地方种桃的时候一定要同时种梨。 因为,桃,同音逃;梨,方音来,这样才算平衡。 既能让灾祸逃掉,又能让福禄滚滚来,呵。 “小可人,不出去走走吗?” 玉立站在我身后,好像有些好奇,或者怀疑。 我回头,皱眉。 说不上来的味道。 他竟然和玉壶冰一样,叫我小可人,怎么听得我怪怪的。 唉,只能感慨,家母太有才了。 看那个女人一脸好奇的样子站在檐下看着我,我,更别扭。 “小可人,这会儿地上冷了,女孩子脚不能冻着。” 来了,我怕啥来啥。 女人拿着双好看的粉色hellokitty拖鞋,站在我旁边,蹩脚的普通话不说, “小可人”三个字咬的还蛮准。 不过,她的话还蛮中听。 我愣了一下,脚不听使唤的,放进了拖鞋。 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对于一个陌生人,我竟然没有排斥的意思。 也许,这一切都源于淳朴自然的桃子。 “叫她陶婶吧。” 玉立对我的反应,似乎,也说不上来什么。 反正,有点儿生疏。 不过我,不想计较了。 现在这个时候,我计较不起来啊。 人站在这里,心被飘渺的暮霭吹走了,灵魂,自由自在的飞翔,管人家说什么做什么呢。 我也就笑笑,点头,乖巧地道: “谢谢陶婶。” “饭好了,吃完饭再玩吧。我们小县城,大家都睡得早。” 陶婶笑起来还蛮随性的,离我一点儿距离,又想靠近,很小心的看着我一举一动。 呵,很好奇吗?也许是吧。 钱钟书老师曾说, “婚姻就像是围城,在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其实,像围城的又岂止是婚姻? 照布莱恩的话说,国内的人相出国,出国几年后想回来。 许许多多的事,只能照着既定的秩序发生着,随意,随性些最好。 小城和暮鼓,竟然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还真是奇怪。 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努力,自己能做到的;接受,我们无法把握的;快乐,我们还能呼吸自有的空气,不好么? 上天真的很慈悲,造下如此幽静的比一个镇子还要小的老城,却偏生有着诗情画境中才有的美丽。 晚饭很丰盛,丰盛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动筷子。 四个野菜,我不认识;四个新鲜的蔬菜: 土豆丝,韭菜炒土鸡蛋,虎皮尖椒,青菜豆腐;二个肉菜:一个野兔,一个蒸土鸭;一个汤:香菇冬瓜粉丝汤;四样主食:米饭、绿豆粥、煎饼、米粉。 看啊,绿菜碧绿鲜嫩,鸡蛋金光灿烂,辣椒鲜香爽辣…… 哎呀呀,不说了,口水,一尺二寸半长,我拿起筷子开吃。 如此美味,不吃是傻子。 玉立和陶叔不停的说话,二个人还算自觉,坐的离我稍远,一人一根烟,喝着酒,侃大山。 从未,吃的如此舒服过。 胃里,也和眼睛一样,受到了纯净的洗涤,舒服的闭上眼.....犯困。 陶婶大概奉行小城人的习惯,不时给我添饭添粥夹菜,然后自己蹲到门口去吃。 我喝着茶,才认真打量起来…… 客厅,也以中式为主。 既然是中式,便不再有餐厅之说。 厅里,一侧摆着大大的电视,上面搭着精美的绣花布罩。 我们坐的是大八仙桌,四条长凳摆在角落,现在坐的,是四把太师椅。 旁边还有二个高几,估计是和太师椅配套的。 清一色梨花木,和玉壶冰家的东西有一比。 我茶足饭饱,下了大桌。 陶叔赶紧将椅子给我搬到高几跟前,陶婶端了杯牛奶给我放着。 我,汗! 这些习惯,还有我脚上的拖鞋,不用说,一定是舒服交代的。 当然,也可能是殷亦桀交代的。 我,还以为脱离了那一方天地。 捧着这杯温牛奶,我,原来还在他们手心。 我是该闭塞视听,还是细细的领略这幸福? 想都不用想,那二只大箱子,陶婶肯定收拾完了。 等我牛奶喝完。 她果然催着我去洗澡。 太阳能热水器,热水足足。 她给我调好热水,洗漱用品和家里一样,连衣服,都给我摆好。 泡在浴白里,我,闭上眼睛,不知道该睡,还是该醒。 不知道该,继续不去想;还是清醒一下,理理头绪,想出点儿为什么? “为什么”? 浴室装修也很精致,淡淡的柠檬香表明,这里,装修完不久。 这一间属于我的卧室,和卫生间,很宽敞,也很,以粉色公主系为主,很卡哇伊。 我喜欢啊,没理由不喜欢的,是吗? 可是,隐隐的,却无法彻底的笑出来。 我,只能微微皱眉,淡淡的笑,犹如从浮云寺出来的信徒,带着一种得以救赎的感觉,去领略。 我,终究不是云,又如何,浮游? 换上浅绿色睡衣,突然发现,这睡衣居然自带有胸垫。 我,要笑死了。 好丢人啊! 舒服咋回事嘛,连这个也考虑到。 厅里有人是没错,他也犯不着如此细心的吧? 呃,我到卧室,打开大大的柜子,一排排的衣服,内衣在小榜子里。 打开看看,果然,都大了一号。 而且,有肉色的有印花光面的有……底下柜子里,放了一大包卫生巾。 再看床上,挂着方顶大帐,床头二只,大熊。 我扑到床上,埋在枕头间,闷笑。 电风扇哗哒哗哒慢悠悠的转着,特有,农村小媳妇儿的感觉。 呵,我,不太觉得这里像公主的行宫,光凭脚上留着的泥土芬芳,以及陶婶和煦的笑容,我怎么都觉得,小相公出门打渔去了,小媳妇儿在家等候。 呃,小相公……汗! 谁说,我,真的能无心?我的无心,不过是我连一点儿卑微的理想都不敢拥有而已。 望着窗外枝头青涩硕果累累,我,又何尝不希望,我也能,得到累累的硕果。 不过,我也明白了,成熟,需要一个过程。 现在是桃的季节,枣,还需要些时候。 呃,我,快要成印象派意象派了。 这能扯得上吗?殷亦桀不至于将他的意思藏得如此隐晦吧?也许不会。 毕竟,这个领悟,有点儿太过自然派。 不过,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我希望,能守候到瓜熟蒂落,枣子红透。 哈,当枣成熟的时候,是不是,我能让我的理想复苏? 夜凉如水,月西斜,桃影婆娑,百合香碎…… 也许,明儿该在窗下植几株竹,竹影横斜水清浅,那,又将是另一个梦。 或者,我可以披衣起来,到院外河边去,那里,确实有一带明净的溪水。 水摇月光碎,梦不归……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诗与歌,都是茶余饭后寄情的奢侈品。 我现在大概也沦落至斯,而不能怪罪这里实在风景如画吧? 夜,寂静;风,摇动柿子枝头;莺,低回吟唱连绵不绝……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布莱恩打来电话,我,无法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强烈反抗的想法,所以只能遗憾。 第207章 将她击得粉碎 不过望着明月不圆,我,竟然没有一种负罪感,真是奇怪。 难道,我这人原本就如此无情?还是,我太过享受这里的他给的,一切安宁美丽? 不知道,也不想想太多。 布莱恩远比我想象的强大。 听了我的话,竟然反过来安慰我。 还说,一定要找出来我在什么地方,然后也来看看我所说的仙境之地。 呵,交友如此,我,有幸。 盖上薄薄的蚕丝被,我,安然入梦。 我,实在是个太……太自私的人,这个时候竟然能睡的着?可是,我不睡又能如何?跳起来想尽一切办法回去见见布莱恩吗?有必要么,真是。 佛曰,随缘。 翻翻《大乘缘生论》,绝对可以为自己的懒惰找到充分的理由。 阿弥陀佛,善哉…… 呵,不知道浮云寺供的是哪尊佛,竟然没能保佑我安睡一觉到天明。 也可能是这几天睡的太美了,当然,也可能是…… 我已经在心里挪腾出一个位置,随时恭候…… 九点多睡下的,朦胧间,听见狗叫的时候,我,看看墙上的钟,十二点半。 外面好像有车子停下来,停的位置,离我很近,应该是院子里。 玉立回来了? 他好像下午走的,说要买些日用品回来。 他说,毕竟,我们都是生活中大城市的“文明人”,对于这小城的有些东西已经很不习惯。 比如,这里的卫生纸质量很一般; 又或者,这里没有上好的牛奶。 嘈杂的脚步声,陶叔陶婶说话声,狗对于熟人的那种呜咽…… 我的眼,很亮,很快就适应了微弱的光线。 悄悄爬起来,拉开窗帘…… 院子里,停了二辆车子,二个黑乎乎的影子,冷金属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梨树随风肆舞,高兴的像是我们家的孩子,在大人回家后获得了一兜的糖果,自然,值得高兴一番。 我竟然也有些兴奋起来,打个张口,揉揉眼角,扣掉眼屎,我坐回到床上,电蚊香淡淡的香味,不敌百合香。 而我,也敌不过好奇心,虽然不曾出去;因为外面的人,明显不像吵醒我。 一屋子的人就我一个“睡着”,他们也尽量压低声音,是不是,表明我不该醒来呢? 也许是,我不该醒来,或者,我没有醒来的权利?呵…… 好好不搞笑啊,我自娱自乐的本领现在该有八段了吧?恩,也许可以找机会找棋协评定一下,另外再确认一下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 对了,棋协…… 汗,我将玉壶冰的国际象棋早丢光了,小城娱乐项目匮乏,他可别过几天来找我对弈,我…… 切!玉壶冰有什么要紧。 我不行,我家还有人,二打一,围殴,又不是第一次。 呵…… 是啊,我已经听到殷亦桀的声音了。 就算,他极少开口; 就算,他开口只有二个音符“可以”; 就算,他声音很低;我还是可以清楚的捕捉到了。 唉,我忽然觉得,大学我也许可以报太空系,将来专攻捕捉外太空智慧生物向人类发出的种种微弱信号。 客厅好多人在说话,那个喜欢自称我哥的人也在。 隔壁卧室,隐隐有些动静,一定是……殷亦桀回来了! 呃…… 我的卧室,朝南; 殷亦桀的卧室,面水; 中间隔了二个卫生间、一个更衣间。 卫生间通风口在顶上,一个小天窗正对着浴白,装着特殊的花玻璃,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进来。 泡澡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露天泳池。 因此,要透过三层墙听到他卧室的声音,很难。 我只能通过客厅方向辨别一二。 不过,无论如何,我已经能嗅到空气中,他的味道、、、、以及,他散发出来的冷硬柔和气息。 我没有动。 这近二个月来,他几乎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很老实的,从不打搅他。 我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特殊的默契。 也许,是我们都在回避。 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安静的,做自己该做的能做的;安静的,面对未来。 也许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可以打破这个局面。 不过眼下,我觉得,这样挺好。 我充分利用他给我营造的宁静氛围;他在安心的养家糊口。 呵,我辛苦的监护人,为了养家糊口,竟然忙到这会儿才回家。 我,数着床头的雕花,笑。 他回来了,我,可以睡得更安心了。 哪怕,我们之间隔着三面墙。 呵,我笑。 殷亦桀是个大色胚。 卧室有衣柜不说,卫生间靠客厅还有一个更衣间,放的东西,主要是浴巾睡衣之类的。 还有,卫生间虽然隔成完全独立的两间,但中间是一层玻璃墙,隐隐约约有个影子,朦胧;他卫生间背对我卫生间梳妆台下还有一个超长超宽的沙发…… 我……羞死。 闭眼,睡觉。 谁耐烦猜殷亦桀那些曲里拐弯的重重心思啊。 回来了就好! 至少,他,还记得我,还,这么在乎我。 被人惦记,是一种特有的幸福。 不过,我终究无法安枕,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种种事情。 甚至,为了强迫自己睡觉,我开始背课文…… 老杜的诗,虽然不算大喜,但有一首却将就,或者不如说应景更恰。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肯与邻翁相对饮,格篱呼取尽馀杯。 睡觉前背书念书,有时候真不是个明智之举,越背越清楚,甚至连前二天才看的《侠客行》都给记起来了。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这是怎样的气魄啊,豪情万丈,不虚此生!这等侠客,还真是可爱。 也只有李青莲同学,能将典故用的如此挥洒自如。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这句诗后面应该跟一句李太白半醉不醒的癫狂大笑三声:哈哈哈! 哈……没小碗,一个人影,轻轻的推开更衣间的门,近乎无声的走到我床前,停下来…… 我半闭着眼睛,留一条缝儿,手缩在被窝里,哈…… 憋在喉咙,吐不出来。 他…… 他,近乎无声的微叹一声,俯身下来,亲我的额头。 轻的,就像如水的月光洒落;柔的,激不起一丝涟漪; 爱啊,就那样于无形间渗入我的血液…… 我十分庆幸,十分感谢五花马千金裘,让我保持清醒,让我,清楚的感受到了,他无声的爱。 闭上眼,任凭他爱个够,这种时候,闭眼,是一种幸福。 我感觉到殷亦桀温暖的大手,轻轻摸着我的脸,将我脸上发丝拨到一旁,微凉的唇,印在我脸颊。 唔,很公平的,左右各一个,很轻…… 我,有点儿想笑。 他的味道没变,他的温柔没变,他的清凉,也没变,冷酷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张力,将爱锻铸成一个小世界,送给我。 我静静的等着,一点点的感受,他回来的感觉。 便是他的轻叹,与他指尖的颤抖,我,也没有漏过。 甚至,闭上眼,我也能感到,他正皱着眉,怜惜的,不舍的…… 他果然不舍,等了一会儿,上了我的床,小心的将我搂着怀里。 我软软的,任凭他抱着,将头放在他心口。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咚,咚,咚…… 一下下,敲击着我心中封闭的围墙,一点点的将之粉碎。 他呼吸均匀,但,显然,未睡。 坏人,我睁开眸子,就知道他等着…… 殷亦桀俯身,凑到我唇边,停下来,问: “可以吗?” “嗯。” 我低低的应一声,不知道他问什么,不过,有什么要紧呢? 殷亦桀小心的吻着我,很轻,很慢,好像,第一次。 我搂着他脖子,原本有种想…… 的冲动,不过,这样的夜,很适合如此轻柔的亲吻。 他的舌头,将灵活化成缠绵,慢慢的将我包裹,一点点重新寻回,属于我们的幸福,近距离的最最真实的幸福。 于他口中,我已经品尝出,他抑郁的情愫。 乖乖的,我摸着他精致完美的面孔,抚着他的唇角,还有他的眼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凑过去,轻轻的,但明显主动的回吻,让他能放松一点。 “可儿,我……我被人强行办了,怎么办?” 殷亦桀近乎喃喃,吮着我每一点一滴…… 呃,我,汗!他总要给我一些特狗血的、特非人的故事。 我说什么好呢?望着他,我问: “你没有报案吗?让警察叔叔将她抓起来。或者,你有没有以牙还牙报复? 其实,我很想说:让警察叔叔爆她菊花; 或者是,强你的人是男是女? 想想还是算了。 我,绝对是被某人带坏了,而且,是流言的问题。 本来我还没这么想的,结果有些人总这么说;一来二去,我就知道了。 望着他幽暗的眸子,我能,感觉的来,他很不舒服。 殷亦桀轻轻吻着我的眼,叹道: “我没有报案,也绝对绝对不会以眼还眼。甚至,我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她有给我戴套,没让我直接碰到她……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他的坦白、招供,我,要不要苦笑一下呢,还是觉得他很幽默? 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是没多大区别。 第208章 丰盈渐渐升温 他与我…… 是从来不用那些传说中的东西的,没什么,习惯。 我咬咬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我说: “有没有别的什么,要告诉我的?” 殷亦桀认真的看着我,明亮的眸子,夜也不能夺走属于它的光芒。 亲着我额头,轻笑: “我的可儿终于开始问为什么了,长大了,恩?” 他的笑,有种淡淡的苦涩,也许,他知道的很多,或者…… 殷亦桀并未纠结这个问题,亲自我额头,道, “那种药,你见过一次。我,现在还不能和她搞得太僵,所以……能原谅我吗?为了将来,我必须……” 我知道了。 虽然听说男人有三百六十五种花言巧语,不过我的殷亦桀,是不会轻易欺骗我的。 这个时候,他的感觉我很清楚。 也许我错了,但,我选择相信。 呵,我,竟然会主动相信。 不过,也没什么。 当你生活中如此纯净的环境中,面对善良的陶氏夫妇,相信,会很容易。 “我没有完全遵守承诺,可儿……还可以吗?”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凑近唇边…… 殷亦桀似要和我保持一点儿距离,给我一点儿空间。 不过,他的手指有在颤抖,不知不觉的,已经将我的手握紧,很紧。 我,呵……我说什么好呢? 我,该说些什么呢?他还真会营造氛围,然后又亲手将它破坏。 不过,这也许才是真的他,一直都,不曾刻意的与我…… 怎么说呢,我感觉,不论怎么样,他对我,并无太多的手段,也没有诚心欺骗的意思。 也许是我太过自信,或者已经被他迷惑而不自知。 不过聪明还有反被聪明误的嘛,我,为何不傻一点儿呢?毕竟,他给我的很多。 心下百转千回,其实,我又何尝不希望,他能为我……不过许多时候,我们只能接受现实,面对。 想了想,我,问他: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有,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见我同学的,为什么?要说实话,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殷亦桀将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凑到唇边,亲着,声音明亮起来,点头道: “我坦白从宽,可以吧。这里是我和玉少一块弄的。乡下有个很大的药材种植基地,和原料药加工厂。我们来过几次,发现这里风水特别好,三面环山一边清水,就弄了下来。陶叔陶婶人很好,平时负责药材种植的事儿,咱们难得来一趟,他们就过来帮忙。” 我,没太听懂。 这里风水好,就来这儿住? 什么逻辑,又不是那什么,挑祖坟。 汗! 殷亦桀竟然猜到了,咬着我鼻子训道: “胡思乱想什么呢?不觉得这里很好吗?离得又近,度假或者周末休闲,都非常方便。偶尔换换感觉,放松放松,嗯?” 哦,我,不是还没到那个层次嘛。 度假方便,是很方便哦,这里环境特好,空气清新,人也相对纯朴。 那边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那边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几个景点听说不错,偶尔还有几个游客呢。 我忽然想起来了,问他: “那个自然保护区,是你为了保护药材林弄的吧?还有什么绿色食品什么的,是不是都是你的产业呢?” 这里环境如此的好,大概与他有关,我觉得。 殷亦桀理着我的头发,顶着我额头,笑道: “我可儿最最聪明啊。不过那个叫有机食品,有一点点不一样。现在还没有上规模,前期投资非常大,原本……可儿,相信我吗?我想给咱们挣下一个很好的将来,所以吃了亏还不能说……” 哼,我鄙视之,提醒道: “被美女强了,你乐还来不及吧?” “阿啊,啊-…” 某人恼羞成怒,张口,开始吃我了。 “还发狠不了?” 殷亦桀稳稳占上风,还要逞口舌之利,轻轻的揉着我的丰盈,温度渐升。 我晕啊,弱势群体,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不过我要坚守节操,正式的认真的问: “刚才还有一个问题呢。为什么不……嘤……不让我见我同学……嘤……是不是故意的?” 殷亦桀唇角微微翘起,咬着我舌尖,狠狠的道: “我要将咱们之间的人都扫出去,不可以让什么男同学打搅咱们。记住没有?以后也不可以,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啊!我,我输了。 我很弱智,这是必须承认的问题。 不过一句话,他将被范彡彡强的帐都算到我头上了。 怒,我问他: “你自己说的:就算天山童姥给虚竹强行的喂,你也抵死不从。怎么,我连同学面都没见到,你就……啊!” 我闭嘴,他真的生气了。 头一次一上来就强攻,连叫阵挑战之类都省了。 好痛! 好痛啊,我才知道,殷亦桀以前每次都怎样照顾我,疼爱我的。 虽然,刚才有点儿准备,一点小小前戏,但毕竟多日未做了,我的身体一向青涩的很,根本经不起他一上来就进攻。 子弹还没上膛,就直接被打飞了,连城头一块打飞,灰飞烟灭! “痛!” 我提醒他,认真的,悲惨的。 喊了二声,我,犹豫了。 是不是,我在他心头,就是这样一个位置? 他高兴了当我是个宝,不高兴了当我是棵草? 刚才还温柔缠绵的呢,这才一转眼的功夫,痛得我脊背僵直,不行,我要脱离,反抗! 腰一扭,还没退出来,殷亦桀忽然停了,紧紧的按住我,又进去,但没动。 我愣了,他什么意思? 是听见我的话了,还是正在生气,酝酿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他停下来,我也不想动了。 痛得我浑身抽搐,尽量的恢复,恢复平静。 手颤抖的抓着枕头,我,感觉是那么空虚,身体中多了个不属于我的部分。 而不是像以前,幸福的觉得,那是我的血肉相连的最幸福的所在。 胀痛,我希望能除掉他。 殷亦桀终于,慢慢的了解了我的感受,轻轻退出来,侧身抱着我,搂紧在怀里。 头半埋在我肩窝亲着我的肩和锁骨,低声道: “对不起,可儿,伤着你了。对不起……” 他,确实,有一丝伤心,或者是我听错了,也许只是声音嘶哑而已。 不过,我身上渐渐好一些,心头却酸酸的难受。 他一向那般爱我,现在,是怎么了? 过了许久,殷亦桀将我抱起来,去卫生间洗干净。 还好,只是痛,并未出血。 在他床上,慢慢的,他一点点将我渗透。 我摸着他的胡子渣渣,慢慢的放松下来,也许,和他在一起,总归是幸福的,所以,有些事,还是忘记吧。 殷亦桀这回很小心,慢慢的将我填满…… 殷亦桀示意我好几次,看着我的神色,慢慢的行动…… 渐渐的,感觉,不一样了…… 幸福,一如既往的将我包围,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握着他的手,一起在幸福的海浪中遨游。 一次次的,窥视天堂的美。 手紧紧握着,想要再抓紧一些,再紧一些,一直到没有缝隙的融合。 忽然,一个预想中又意料外的巨浪席卷而来,将我彻头彻尾淹没其中…… 碍… 久别胜新婚,果不其然啊。 搂着他,让他紧紧抱着,好像好像。 我,甚至有些害怕,所以,就更想要多一些,再多一些。 殷亦桀似乎,比我更了解我,轻轻的吻,落在我唇上,然后,又开始烙梅花。 我才发现,他又故技重施,一直不曾退出,直到我们都重新苏醒…… 碍…我大吃一惊,他,他!我轻轻的推他: “大半夜的,你还不休息啊。一天到晚的累。” 汗, “累”,谁叫他累啊。 这啥人么。 “倒时差,还不困。” 殷亦桀将我手放在他胸口点点上,轻轻的按。 我晕! 他还需要这个吗? 殷亦桀覆上来,淘气似的将他点点对着我的丰盈蹭,轻笑道, “这里,白天不方便,让我吃饱了,明儿睡一天,就不累了。” 啊!我要死。 他就知道吃,还惦记白天吃。 给他个套一天到晚戴着好了。 不过,显然我的理想很需要一些时间考虑,眼下,只能听任他…… “不想我吗?有没有一点儿想?” 殷亦桀问我,言有所指。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已经被烤的有些烫的空气,不理他。 又是三次,他还没个够,还让人活不了? 就算曾经有那么点儿想过,现在,也不想了。 一点儿都不想了。 我累了,想周公。 “你想谁?别的男人?” 殷亦桀很生气,显然,后果相当的严重…… 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严重啊!~ 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饥肠辘辘,我两眼发花。 痛并快乐着,简称痛快,唉,想说爱你真的不容易埃 耳畔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殷亦桀,沉梦正酣。 同床共枕,他紧紧抱着我,长长的睫毛,有种,睡宝宝一样的乖巧。 呃,他,还能和睡宝宝扯上关系,我莫非真的眼花了? 不过,他的胡子,也实在是有些碍眼。 过了一天,有黑了三分,也说不上是成熟的美感,也说不上是岁月的沧桑,就是,觉得碍眼。 一会儿将他叫起来,吃点儿东西,然后头一件事,就是将这胡子给刮了。 真的好饿啊,一场饱坚战,从午夜二三点直战到早上七八点,大战四五六,小战七八久,偷袭无数,铁打的人也该散架了。 更何况还睡了一天,饿饿饿…… 殷亦桀手紧了紧,继续睡。 第209章 这样味道才足 呃,我,不敢动了。 他才出差回来,一定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现在好容易睡一觉,我不该打搅他才是。 唉,我好像搞得他一年到头就回来睡这么会儿似的。 不过,让他在外面戴着面具忙碌二三个月,难得回来放松一下,弦,也该有松弛休息的空当,不是么? 陪着他,我迷迷糊糊,竟然也给睡着了。 看来睡觉会传染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泡在浴白里,我的身体,先我一步醒了。 殷亦桀已经洗完,坐在沙发上,开始他的“早餐。” 啊!情兽么,还吃?! 没有给我第二个选项,殷亦桀将我压在身下,咬着我耳垂无比腹黑的笑道: “倒时差,要好好睡。一会儿吃饱喝足,明儿再睡一天。可儿,你不会看着我累坏了吧?” 我,我好奇你怎么累不坏才是。 咬牙切齿,我咬死他,简直就是虐待,我无比痛苦中。 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兴高采烈的投降了, 乖乖的顺着他的手,迎向他…… 大战三天三夜,每日价夜战日睡,殷亦桀终于心满意足。 我不仅将幸福存在驼峰里,还存放在松鼠的窝里、牛的瘤胃里…… 等食物匮乏的时候食用,或者闲了的时候反刍。 清新的空气,鲜美的绿色食物,他无限的爱…… 也许,我还可以挖个地窖,将剩余部分也存起来,不要遗失了。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站在桃树下,摘了二个。 树下就有水龙头,这里的水引的三面山上的泉水,干净清凉,洗一洗,就能吃。 “还想种点儿别的吗?” 殷亦桀看着我,问。 我没搞懂,院子都快种满了,他还想种什么? 鄙视之!他真是个贱命:手里拿二个桃,只吃右手那个,我一口他一口,左手那个不动。 我问: “你准备当点心吗?还是当它红酒,打开来放一会儿味道才足?” “不是埃” 殷亦桀无辜的看着我,仰头冲天,很不情愿的给我解释, “可儿吃过的才香。” 我倒! 进屋,看书做作业去。 殷亦桀赶紧伸手拦着我,眼巴巴的道: “可儿,我……我好容易回来几天,陪我玩玩呗,好不好?你看,来这里就是度假的,你总学习,丢下我一个人……” “噗嗤……啊炳哈哈!” 屋后靠河那边转出来一个人,听了殷亦桀的话,在那笑的直踉跄,忙靠在梨树上捧着肚子叫唤, “唉哟,殷少,我算是服了你了!这么大个男人和个毛丫头也敢撒娇,最重要还真象这么回事,你能不能像个人样啊……唉哟,笑死我了!” 二个男人,真是。 我!我冲上去一顿老拳捶得玉壶冰脑袋开花! 我不多久才从殷亦桀卧室出来,玉壶冰呆在那边,什么意思? 我拳打脚踢,我,我去寻把杀猪刀,不行,今儿我要杀人! “饶命啊,小可人,我,我刚钓鱼来着……唉哟……” 玉壶冰抱头鼠窜,逃出院子去了。 殷亦桀站在一旁,竟然头一次不吃醋了,任凭我和别的男人靠近。 唇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 我恨之,二个都不是好男人,我去学习。 书房,正对着河。 河水清冽,汩汩流过,清风送爽,绿草清香…… “咚咚……” 殷亦桀不知何时,敲门,人已经进来了。 我挑起眼皮,继续地下,不看。 我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休息一下,坐了三个多小时,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了。” 殷亦桀无视我的抗议,比较坚决的拉着我的手,大概准备采取非常措施,强制执行。 呜呜……太霸道了吧,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我摇头: “还有一片议论文没写……” “休息一下,一会儿写得更好。可儿是最棒的。” 殷亦桀很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容分说,拉着我就出去。 我,我才不要最棒呢。 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一点儿都不给他棒的机会。 看玉壶冰狐狸一样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喝茶,我就来气。 “我投降,我认错。我……啥也没听见……” 玉壶冰赶紧跳起来往外跑。 啊啊啊,羞死人了! 他还知不知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啊,这一连三天,他…… 我站在门口,看着大太阳,呜呜呜…… 为毛不一个晴天霹雳将我雷死算了呢? 或者有个老鼠洞让我钻钻也成埃 甩手,我不要殷亦桀拉了。 假惺惺的男人,当我什么啊,竟然让人听墙角。 不行,一定要将玉壶冰抓住扒皮抽筋剁成肉酱熬成肉汤喂我家那条狗吃了去…… 一道黑影挡在我面前,抬头,啊! 玉壶冰,就不是个男人! 穿个裤头站在我们跟前,嘛意思? “我去跳河,满意了吧?” 玉壶冰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狐狸眼挑起,嘲笑我, “小可人,你被这个小气男人带的也堕落的不像啥了啊。哥哥我啥没听见,就对我痛下杀手。听哥哥话,回头是岸……殷亦桀!……” 殷亦桀飞起一脚,飞毛腿正中某人的小**。 某人哀嚎一声,捂着赶紧跑掉。 我汗滴禾下土…… 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这,都哪一出啊? 殷亦桀抓起我的手,哼一声,低头将我抱起来,往外走。 我,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安神点儿,我承受能力有限。 指指头顶的太阳,我说: “不嫌热吗?” “热吗?” 殷亦桀眉头一挑,口气森冷,站定,看着我,嘲笑, “还穿着外套,不会脱了啊?” 啊,我……我汗死。 一边汗一边寒,我冷汗涔涔,不敢说话了。 看他的眼神,我赶紧表态: “不许了,啥时候都不许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我要重做人。 我我我……” 殷亦桀停在桃树下,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暴汗! 手足无措,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殷亦桀看了好一会儿,对于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咬着我鼻子道: “三天了,还没吃够?这会儿挑逗我,可儿,你说说,你是不是成心的,想换个地方打野战试试味儿?” “噗……” 我疯狂吐血三斗二升半,无力的靠在他怀里,闭嘴。 为嘛老天不下雪呢? 已经八月天了,今儿好像是处暑,秋天都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下场雪吧,将我掩盖算了。 “这个想法不错哦,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明儿一早咱们上山玩去,好几个古迹都人迹罕至,咱们去走走吧。” 殷亦桀抱着我坐下来,轻轻的摇起来,有种向往的已经。 我赶紧摇头,笑话,我可不跟他来那个,我要吃素。 我说: “前二天去浮云寺烧过香,我要皈依佛门了。从今往后,吃素。我,我明儿也在家看书,将来考个好大学,争取奖学金……” 布莱恩说了,凭我的成绩,申请国外前几所大学大概都没问题。 有个好成绩,拿到奖学金,学习就容易多了。 我,或许,也可以借着一个好大学,来回报他,这个坏坏的监护人。 虽然他未必需要,不过我只管做自己爱做的事儿。 当然,还想用好学校,来掩饰,离开他的…… “想什么?” 殷亦桀低下头,看着我,身子依旧慢慢摇着。 我抬头,看着他。 我黯然的时候,他也,已经收到我的意思了。 他是个妖孽,总能轻易的猜透我的想法,眸光深邃,深不可测,无声的轻叹,亲着我的额头,不说话。 我,安静的靠在殷亦桀怀里。 正午的风,有些微的燥热。 我将外套脱了,抬头,才发现…… 我们,坐在一个秋千上,一个绝对超出我想象的秋千。 悬挂着槐树和梧桐树中间,三对悬线,每根都是美丽的花辫子;底下坐的是一个宽敞的椅子,由三对绳子吊起。 在身子靠近椅子部分,有二对风叶,犹如风车上那种。 因此,只要有风,它就能晃起来。 如果没风,只要晃动带起一些风,也能大大的延长晃动的时间。 我们一直在慢慢晃着…… 我,呆了。 虽然小时候很羡慕人家荡秋千,而我总要被小朋友排斥在外;不过,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绝妙的秋千。 而且,而且……早上我还站在这里和他吃桃子,我写了三个小时作业,他……我要笑死了,问他: “你准备在这住一辈子啊?” 殷亦桀将我头发重新盘好,歪在一边,不影响坐在他怀里,冲我挑挑眉,一副有何不妥的样子,很老实的应道: “玉少说想看看他幺妹七十岁的时候在这荡秋千是个什么样子。我说,这秋千估计撑不到那个时候,玉少说那就隔段时间检修一下,或者重换一个……我听着不错,就弄了一个。没想到我可儿动起来,简直就是美若天仙。” 吐吐吐! 拜托能不能别用这么土的词儿? 什么美若天仙啊,为毛不说仙女下凡? 我还七十岁呢,今年才十七,汗如雨下,难道从十七到七十都被人盯上了? 那我这辈子还有自由没有? “可儿,你说,要不要在这几根绳子上挂些塑料的花呀藤呀的,看着比较好看?” 殷亦桀很当回事儿,状似很认真的和我商量。 我,汗! 我,我配合一下,挑眉,说: “你不会再在头顶挂一根粉色灯管吧?” 闭嘴! 殷亦桀看着我, “噗嗤”,终于笑喷了。 头埋在我胸口,哼哧哼哧……笑个不停。 我郁闷至死。 某人能不能摆个雅致点儿的姿势? 第210章 非要做了才能…… 啊,还咬! 我捶你啊! 捶捶捶捶…… “唉哟,我错了!” 殷亦桀赶紧抬头,将我双手都抓住,一脸的委屈,想了想,他缓缓地道: “我觉得,可以种点儿藤蔓,等你七十岁的时候,那藤估计也长得胳膊粗了,到时候替代了两遍的绳子,只要将这椅子和风叶经常更行就行了,怎么样?” 看着殷亦桀似笑非笑的脸。 我翻个白眼,不怎么样。 我才十七,好不好。 吃过午饭,天愈发热起来。 外面不便出去,殷亦桀拉着我在他卧室休息。 他卧室靠北面水,比较阴凉。 恩,楼上听说也装修好了,三室一厅,不过夏天不准备住,而是留给冬天。 玉壶冰在他那边,听说格局和这边大同小异,我一次懒得去。 卧室里,开着风扇,很凉爽。 二米五以上大床上,我歪躺着,还不困。 殷亦桀一手搂着我的头,一手,又不安分的乱动…… 不过,不深,就是东摸摸西蹭蹭…… 我没理他,想了好久,才,决定问问他,当然,说不说归他了。 “你,在这儿呆这么久,没事吗?恩,什么时候回家呢?下周要开学了。” 殷亦桀拍拍我的屁屁,笑道: “下周开学,现在急什么?不会暑假作业还没做完吧?” 我,鄙视。 不想回答我问题,也不用拿这么弱智的问题搪塞我吧。 我学校发的暑假作业早做完了,自己规定的也做完了,不过不停的反复复习而已;剩下的就是布莱恩为了报复我才给我布置的,给他小子找东西。 小气男人,看来还得再加上一个布莱恩。 殷亦桀静了一下,自然,我们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殷亦桀看着我,亲下我唇角,很轻,道: “将她弄回去准备毕业论文。这边今年雨水比较多,药材受影响。我让人去看了,等结果。可儿,什么时候,才能安下心来,天天抱着你睡觉?” 我看着他,又找借口偷懒,就想和我在一起吗? 而我们,是否要偷偷的躲到这里来,才能…… 我问: “还有别的事儿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殷亦桀将我搂着怀里,他的那个那个啥,先表达了意见, 不过被他镇压了,许久,才叹道: “我的可儿很聪明,不过,有些事,你不会想知道的。等……相信我,我会尽快处理好.....四少那边,合作进展的还算顺利,等合作稳定下来,事情就会好办的多。” 是这样吗?我,明显听出了殷亦桀声音里隐隐约约的叹息和不确定。 不过,既然殷亦桀不想告诉我,我,自然也不会追问。 殷亦桀赖着多呆了二天,每天早上四五点将我弄醒,做早课。 鉴于玉壶冰就在隔壁,我敢怒不敢言,等天色微亮后,我连低吟都会小心…… 他走了之后,我又呆了几天,开学前二天才回家。 秋风至,天渐凉,添衣裳…… 高三,果然非比寻常,从开学的第一天起,就能闻到浓浓的硝烟味儿。 大家的神经都绷紧,打叠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认真对待每一天。 除了和自己比,还要和别人比,和别的学校比。 我们学校是省重点,还不是全国重点中学,所以,能比的很多。 学生比,老师也比,呵。 只有我,谁都不去比。 我可能有些懒;也可能,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让我明白了,只有尽力将自己做好,别的,我管不上。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正是如此。 当然,还有布莱恩,天天和我鼓吹,光会考试不行,要全面发展。 我呸呸呸,如果连考试都不会,我哪里能有全面发展的机会?那小子,在国外呆久了,胡指导,不理。 呵,如此左右摇晃,倒是不影响我学习。 第一个月月考,我又往上爬了三名拉,虽然不多,不过是个好苗头啊。 高一高二成绩都不算,只有到了高三,全面复习和月考的时候,才能见高低。 我总算看到希望了。 加油!加油! “妆可人……” 冉桦,许久没跟我说话了,怎么? 我挑眉,看他,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儿,怎么说呢,愧疚吗? 还是觉得惭愧? 我,并未做错,是他不懂我。 可是,他却是对我还不错啊,我那样对他,是不是…… 可是,我每每出事,似乎都有他的份儿;相反,老天倒是不大下雨了。 难道,老天该下冉桦?汗。 “我……我这个没太听懂,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冉桦拿着笔记,凑到我跟前,虽然依旧很阳光的笑,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个是假的。 同学传言,冉桦已经关了店面。 有人说是赚够了钱,有人说是被公安局查封了,也有如说,他要改行。 也许吧,他,我怎么搞得懂? 我也没这兴趣。 看着他手里的,求解非标准双曲线的离心率和标准方程,这个,老师不是讲的很清楚了吗?我挑挑眉,示意他说清楚一点。 也希望他明白,如果还有别的什么企图的话,还是少来的好。 冉桦脸唰的一下红透了,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道: “我……我……真的不懂,没弄懂。你知道,我以前没好好学习,现在……听得很吃力……” 我,忽然有种,心动。 这道题对我而言,其实很简单;不过,对他也许真的会很有帮助。 当初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要求,但他不是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我,是不是也,不要太那什么了? 或者,至少试一试,试一试,总是可以的吧? 布莱恩就经常让我试一试。 恩,我也不知道为何要听那个假洋鬼子的话! 奇怪归奇怪,我将他笔记本拿过来,从头讲起,先将非标准双曲线和标准方程过一遍,汗,他连这个都不清楚。 我,一到简单的题讲了足有十五分钟。 要自己做,我五分钟能做五题。 “恩,我大概明白了,一会儿再试试。” 冉桦也觉得极不好意思,脸比我还红,不过我是热的。 任务完成,我长舒了一口气,一个课间算是没了。 第二个月月考,也就是期中考试,来的很快。 真的,上到高三,时间就和翻书似的,哗哗往过溜。 我只恍惚记得,二个月没见到殷亦桀,竟然就期中考试了。 二个月,依旧是音讯全无,连舒服都很少回来。 而回来的时候,都会若无其事,也不提殷亦桀,也不做任何解释。 安静的替我打点好一切,然后,走人。 我,也许真的如殷亦桀说的,未必有兴趣知道他别的事,那就算了。 安静的读书,安静的考试。 做我能做的,不是挺好吗?甚至,我都懒得去管日历和时间这些讨厌的东西。 至于随着时间流逝,我会不会长大这种极其复杂的社会学问题,更不想考虑。 我,只是一只将头埋在沙粒中的鸵鸟,在眼前的幸福渡过属于自己的时间。 至于背后会有什么,我不觉得,伸长脖子就能有所改变,至少在我变成鹰之前是如此。 至于,鸵鸟是否能进化成鹰,生物学还没有这种证据,当然,也没有人说就一定不行。 根据自然科学的逻辑,理论,只能证伪,而不能证实。 而想要证明鸵鸟无法进化成鹰,难度当然相当的大;因此,就目前而论,还是有可能的。 呵,我可以努力成为诡辩家,布莱恩同学不是说嘛,律师很需要一些诡辩的技巧。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可能,成为一位伟大的律师同志? 当然,这些都还不着急,得先等我出现进化迹象之后,比如,等我会飞之后。 一旦我会飞了,才有飞到千尺高空做鹰的可能,是吧? 得益于我无穷的诡辩和至强的精神胜利法,期中考试,我竟然…… 老师没搞错吧? 我颠来倒去,都准备爬到墙上像壁虎一样大头朝下了,还是…… 我发现,6,和9,确实是不一样的; 但问题的重点是,它们前面确实没有十位数字,也就是说,我考进前十名了。 靠!进步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吧? 去年本校共17个上那什么最牛的二个大学,我这算是,嘛意思? 不行,我赶紧将五门试卷都拿过来,看看,老师别加分加错了; 还是判卷判拿错了? 当然了。 这世上出了问题肯定都是别人有问题,我怎么会有问题呢? 我天天十点半睡觉,六点半起床,简直就是高三学生中的特等贵族。 与我现在的物质生活无关;而是,我能睡到自然醒,羡慕吧? 这还不止,我中午还要休息二十分钟;晚自习看半个小时新闻。 时政部分,我,将来也一定手到擒来。 赵昀不止一次要跳起来将我打死,尤其是又熬了一个通宵把个什么题目搞不定,一早来拿着我的内测试卷一看,然后就吐血,吐血后的反常举动,就是想杀人。 呵,阿弥陀佛,这不能怪我是不是? 将试卷都检查完,分也重新加过了,我,终于确认,自己已经获得了实质性进展,而且,还有潜力。 是啊,殷亦桀不回来,我也适应了一个人在家。 我,也学会了自己调剂。 学习,我也确认还能学的更好。 错题本重新整理,从高一开始,从最基础的开始。 我相信,我可以的。 呵,殷亦桀不回来的唯一好处,就是我作息时间非常规律; 早晚还能各跑步一刻钟,吃好睡好,身体也倍儿棒。 不知道我的霸道的监护人要知道我此时的想法,会有什么反应,估计,是跳起来将我吃了。 第211章 不……我不干了…… “妆可人,恭喜你!” 冉桦站在我座位前,很高兴,似乎回到了二年前。 哦,我抬头,恭喜,还早呢。 点点头,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笑了;虽然,有点儿涩。 赵昀大概以为我和冉桦有过节,因此不想理他,才悻悻的道: “他上500了。年级300多。” 恩?我看在他们二个,什么意思? 冉桦挑挑眉,冷睇赵昀一个,又转头对我笑道: “第一次而已。还得多谢你帮忙呢。赵昀你不服个屁啊,稳稳在前二百,看不得我进步呢?连老师都说了,大家都要进步,一块上进。” “谁管你啊,进去吧,再进也进不到第十名,全班前十也上不了。” 赵昀本来就不服气,班上男生里他大概最不喜欢的就是冉桦。 原因可能和别人不大一样,但结果类似。 现在本是给我解释的,哪里愿意被他说二句? 当然,冉桦和我有点儿想象,都是不怎么招人喜欢的类型。 对赵昀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哼哼二声,道: “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庆贺一下,怎么样?我,不会打搅你学习的啦,就当是鼓励鼓励同学,给个面子啦。” 恶,冉桦什么时候也会装着一套了? 我没有鼓励同学的义务,更没有陪人吃饭的爱好。 家里的饭菜有新鲜又好吃,没有监护人的允准,我概不外出。 当然,我监护人最近一次也就是二个多月前的出尔反尔,很是破坏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虽然,他在我心目中原本就没什么形象,除了非人的持久耐战之外,就是比较的体贴一些。 自从他要了我之后,就一直行踪成迷,不是来来回回饿狼似吃我,就是二话没有,什么理由不说失踪nnnn天。 我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 我的生活,他来去自由。呵!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布莱恩说了,上次你欠他的,由我收回……” 冉桦又发挥起他的韧性了,不过这死皮赖脸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欠布莱恩与他何干? 摇头,不理。 低头,继续研究,为何我不能考第一。 我家有个非人,我也要像非人发展。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断进步,我要挑战自己的极限。 冉桦,在我桌子跟前坐了好一阵,下午又来坐二回,我理都不准备理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那些花花肠子,我理不清楚,也懒得管。 至于他一不留神进步这么大,与我也无干,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强制往人头上扣“人民英雄” 勋章的? 那我也不从。 抵死不从。 转转手上的戒指,没事在家我会练练手,有一次不小心,将二毫米厚的不锈钢菜刀给划烂了,是那么唰的一下子,戒指上二片“翅膀”扇动二下,菜刀掉下来,差点切了脚,吓得我要死。 因此,我深信,如果我抵死不从,那个死的,不一定是我,是吧? 我就不信谁的骨头能有不锈钢牢实,也不觉得谁的骨头能有二厘米厚。 这,简直就是终极武器天使毒药。 我壮胆啊。 冉桦忙忙的后退几步,也许是被我无意中的冷意吓着了,后来再也不见人。 一连二天都不见。 呵,有意思。 我,呃,我觉得比家父晋级了,光摆个样子就能将人吓走,不错啊。 今儿,好像是立冬。 奶奶说,立冬这天要吃仔鸡,大补。 不过现在好像没人讲究这么多,补的时候多着呢,我天天的膳食也很搭配的很营养,不在乎那一天。 是啊,穷的时候,找尽借口弄点儿好吃的,或者找尽机会弄套新衣裳穿穿;一如现在的人,找尽借口,想方设法的玩。 不论是旅游经济还是商家的促销手段,反正一个意思。 其结果,想吃的依旧没吃上,过年的新衣裳也一年年的往后推;而疲于奔命的,依旧终年不得休息。 呵,我,也不是什么已经穿上新衣的有钱公主,在不久的将来,大概也得为温饱奔忙。 不过现在,我不是还有一口吃的么。 别想那么多了,巧者劳而智者忧,我还没有冒充智者的打算。 天色不大好,一早起来就灰灰的,到中午还这样。 太阳光线惨淡,一点精神都没有,就像和月亮一连爱爱了一周没睡觉,爬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咧嘴一笑,有光线,没温度。 北风吹到脸上,有点儿冷。 今年的天气,似乎比往年冷一些。 木芙蓉谢完了,三角梅还迟迟不开。 好多同学都穿上了夹袄或者薄棉袄,我,里边一件薄薄的保暖内衣,中间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外头一间薄薄的夹克,利落、暖和。 我知道钱有诸多用途,让自己格外舒服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心头,却有种说不出的清冷。 指尖,竟然也感觉到一丝凉意。 也许,是这个特殊的戒指,太冷吧。 我想了想,要不要将它卸掉。 毕竟,同学多为它行过注目礼,也风光够了。 我有点儿,想让它下岗待业。 腕上的镯子也是,银器,还是会凉的,也许,会带给我冷意。 我低头,心口也有些凉。 听说千年老玉百年冰寒,虽然夸张的不像啥,不过意思依旧明白。 那就是,非常好的玉器,是很难捂暖和的。 是不是,我心头这块玉,也一样呢? 记得,殷亦桀抱着我爱爱的时候,就曾感慨过,说他之所以能随时戛然而止,一般半归功于这块有点出身不凡的玉。 如果他真的不想了,就会将热处贴上这块玉,一会儿就能凉下来。 我才不相信他的话,那个鬼家伙,他要是不想停,你将他丢玉器厂或者寒玉堆也没用的。 男人的话如果靠得住,别说母猪了,估计鱼儿也能爬树。 “妆可人!” 放学,天色彻底暗了。 冉桦忽然叫住我。 我收拾着书包,回眸,看他一下。 不知道,前二天的请客之事,他是不是又想到了新方法让我“接受”? 我还以为他忘记了呢,不过,我都没忘记,怎么能指望他忘记呢? “走,我请你吃东西。” 冉桦很热情,但眼里,是今天的天气,有些冷。 呵,我都不知道是猜得准,还是他找我就没别的事。 不过,管他呢,摇头,不去。 “那要不,我送你回家?” 冉桦搓搓手,似乎准备抢我书包? 我赶紧捂着,摇头,谁都知道,我有人接送,还开着好车。 我现在见宋大学绝对比见殷亦桀多得多,除了偶尔的偶尔舒服接送我以外,都是宋大学接送。 我有时候都怀疑,这上班也该有个节假日,老天还有不测风云,他怎么就没有个头疼脑热拉肚子之类的意外呢? 当然,也可能有,我没注意而已。 不过也蛮,蛮佩服他的。 “不用想了,他今天肯定过不来。学校门口已经堵了。” 等教室里第三个同学也走掉后,冉桦脸色也难看起来,像今儿的天色,灰蒙蒙,有点儿黑。 哎,这就怪了。 我不接受人家请吃饭、送我回家,他犯得着这样吗?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也……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解释。妆可人!” 冉桦激动的双手扶着我肩头轻轻的晃着,盯着我,声音又冷又急, “妆可人,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我没办法给你解释。无论如何,今天,你没办法正常回家的。和我走,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不要问为什么,求你了,我们时间不多。” 我原本一点浮躁,被吓跑了,被冉桦反常的举动吓的。 难道,世界末日提前来到了? 还是,我的末日已经到了? 除了他的帮助,我就没别的办法了? 不,我不相信他,我也不……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铃声,好像也特别急促。 该死的,什么事儿,都来凑热闹! 我,摸了好几遍才掏出来。 “宋大学”,我,手指有些发抖。 狠狠的抓着头,我希望,我的手和我的脑都能冷静下来。 就算是末日,我也可以反抗。 不到闭眼咽气,我们不还有机会么? “妆小姐……” 宋大学好像叫了二声,我,才略略的冷静下来,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是宋大学。学校门口一条路堵得一塌糊涂,根本过不去……咣!咔-…” 电话,断了。 我,抬眸,看着冉桦,忽然觉得,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个世界,我也不认识。 电话里的声音不是特别响,但是很清楚,感觉,就像玻璃砸碎了。 我不认识的,是不是因为堵车,而是我已经知道堵车。 堵车,前年过年的时候就堵过一次…… “妆小姐……” 电话又响了,宋大学声音有些急促,道, “刚车子被人撞了一下。你出来吧,过天桥到对面来。我掉个头过来接你。” 我嗯了一声,挂断。 木然。 “妆可人,快拿主意。我兄弟冒着自残的危险……你不要这样了。” 冉桦握着拳头咯咯作响。 是,快拿主意。 我,闭眼,深呼吸……脑子里,第一个,是殷亦桀;第二个,是舒服;第三个,是玉壶冰,第四个,是布莱恩,就是没有冉桦。 我说: “谢谢,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呲!” 冉桦将夹克拉链一下拉到底。 我忙往后让让。 冉桦咬着牙,左看看又看看,恨道: “你以为我很想管你是不是?说吧,你准备怎么办,我好放心。” 我背上书包,掏出我的军刀揣着兜里。 第212章 全面身体检查 殷亦桀,我很想,但不能说。 舒服,显然是可以的。 按下电话,我耐心的等着,我没独自一人承担的打算,也没这个准备。 或者,我私下里以为,若是我一肩担当了,殷亦桀可能会跳起来将我吃光光。 “妆小姐,什么事儿?” 舒服声音,安静的犹如春风,拂过我心头。 没来由的安心了好多。 我看看冉桦,觉得,没必要避开他。 我说: “学校门口好像堵得很厉害,你能来接我吗?宋大学他,让我到马路对面去,我……” 我能说什么呢,不相信宋大学? 还是说,有冉桦告诉我可能有危险? 不,这二样我都能说。 我只能等着,猜测我在舒服心目中的地位。 是不是一听到风吹草动就会跳起来将我保护起来。 “恩。我马上过来。” 舒服略微沉吟片刻,很肯定的给我答复,又添了一句, “别到处乱走。” 恩,我就留在教室里。 虽然,八点钟就会有校警挨个教室检查,我不是,还有十五分钟时间的嘛。 或者,校警也不能将我赶走吧。 挂了电话,我,给赵昀拨了一个。 “妆可人,找我?” 赵昀似乎有些惊喜。 周围声音好吵啊,喇叭声叫嚷声,连成一片,显然,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迟疑了一下,歉笑道: “不好意思,算了。本来想……让你给我带早点的,不过我家还有。” “好埃那家的藕盒就是好吃。前几天严打,城管不让摆,我妈都几天没吃上了。” 赵昀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热情燃烧,让我觉得,好舒服。 心头的阴影都驱散了不少。 “改天吧。明儿先不用。” 我赶紧道谢。 明天,今天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好吧。哦,对了。外面堵得厉害,公交车都过不来,我们等一会儿了,一个车都没有。你家的车也不一定过得来,要是坐公交的话我过来等你。” 赵昀不得我挂电话,叽叽呱呱,嚷嚷了一大串。 后面声音还特吵,他叫得也特响亮,听得我耳朵疼。 “不用了,你先走吧。” 我赶紧挂电话。 坐下来,盘算着,怎么办。 唉,要说全然不信冉桦吧,也不是;要说和他走吧,也不能。 我,怕他没这个能力,也不想连累他,或者,不想欠他一个人情。 不知道,就是觉得和他有隔阂。 现在,我甚至不想考虑他,而是自个儿盘算着,起因经过结果。 冉桦粗暴的打断我的思路,急急的道: “妆可人,赶紧走吧。晚了只怕那群疯子会……冲到学校来。我知道殷总给你安排了几个人在这儿。不过……他们也知道,那几个人根本不够。相信我,这次会很危险。上次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这次和上次不同……” 哦,就是说我会死的很难看了。 上次是想非礼我,这次呢,要我的小命? 这还就奇怪了,我这么条贱命,也会碍着谁,靠!我也怒了。 妈的,谁三番五次想玩我呢? “嗖” 站起来,我,妈的我杀出去和他们拼了! 缩头乌龟我得做到什么时候? 别鹰没变成,先被猎人“啪”一枪,给拖回家拔毛烧烤鸵鸟肉,那我哪里还有机会做鹰呢? “妆可人!疯了?!” 冉桦赶紧将我拉住,有些惊恐。 呃,我……我…… 我,好吧。 我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横扫五个打手的能力,三个也不行。 如果像上次范彡彡带来十来个,我除了被生吞活剥,就还有一个下场:肢解。 一身鸡皮疙瘩,我,太能吓唬自己了。 肢解,哪里蹦出来的词儿?! 我的第一法宝:冷静。 冷静!深呼吸,冷静,冷静,冷静…… 睁开眼,电话响了,舒服,让我赶紧到侧门。 是,我们学校是有个侧门,那边是学校家属惯常走的路,并不对外开放。 舒服,何以这么快就想到这个办法?我,真的有些怀疑。 舒服似乎读懂了我的意思,忙道: “宋大学刚给我发了紧急求助信号,事情很麻烦,快去!” 哦,宋大学,我还想着他怎么会害我呢。 原来…… 我摇摇头,先不管那个了。 拉了拉衣领,顺了顺戒指,我走…… 冉桦紧跟着我。 我也不管。 学校侧门,在实验楼后面,这会儿路并不好走。 如果冉桦真的没有恶意,也许有他陪着确实比较不错。 当然,如果他有什么恶意的话……我不知道。 我,实在无法草木皆兵的去防备。 一千个如果都不如一个事实来的重要,那就是,他却是曾帮过我;也确实,曾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快八点了,除了办公楼依旧灯火通明、宿舍楼热闹非凡、自习室人进人出,别的地儿,都渐渐安静下来。 热闹了一天,学校,也开始准备休息。 去实验室的路,不宽;路灯,不甚亮。 身后,一束光亮起来。 冉桦,打起了手电。 我扭头看他一眼,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冉桦跟着我慢了半拍,片刻,淡淡的对我说道: “我住的巷子没路灯。” 好像,今儿大家都懂我的意思? 还是,他们都准备好的说辞? 或者,这原本就是个很平常的事情,是我多心了? 毕竟,没有路灯的巷子不在少数,像二年前那个味道不错的韩餐馆所在的巷子,就没有路灯。 当然,我还能列举出好几个地方。 默,我继续走。 东风吹,寒霜降,山茶花,月月红……松风,晚菊…… 夜色灰暗,其实,手电筒的光线,反而有种鬼魅的感觉,照出树后的阴影,让人觉得恐怖。 我眼睛好,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就想刚才那样。 淡淡的路灯光,已经足够我看清一切了。 不过,我没有开口,不论如何,都是他一片心意。 任其自然吧。 再说,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眼睛好。 同学里戴眼镜的倒是不少,我,就这么着。 侧门口,站了几个人,探头探脑。 校警也恭敬的站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冉桦看我一眼,我耸耸肩,这几个人我都不认识,没概念。 “小心点,我走了。” 冉桦关了手电筒,压低声音,匆匆说我,隐入昏暗的街灯不见。 一个年轻点的走过来,示意我到警卫室。 另一个道:“该来了,不用。” 我,还是进去比较好。 毕竟我的样子太过显眼。 呵,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个侧门,不够气派,五六个男子,就我一个女孩,你觉得很正常吗? 默剧,我参与其中。 不过没等多久,刺耳的刹车声,轰隆的马达声,颇有夜半飙车的风范。 红色别克,快速停在门口小小空地。 舒服探出头来,打破一贯的平静,低吼道: “快点!” 一个男子过去开车门,二个护送我过去,一个和舒服说话: “前门和那边三条街都有他们……” 舒服打断他的话,沉声道: “快去将宋大学送到医院,需要费用你们先垫上,有事找我。” “舒总,快!有人过来了!” 一个男子快速的将车门给我关好,边大声低吼, “扣好安全带!” 我听清楚“安全带”三个字,可是,我并无系安全带的习惯。 “呜……” 发动机咆哮一声,我整个人往后一靠,车子已经加速到至少七十码。 我赶紧将书包放下来, “咚!”掉地上了。 心疼,我的本本。 虽然有厚厚的套子,还有防震…… “快将安全带系上!头躲低一点,双手护住,趴在膝盖上!” 舒服九十度急拐弯,从一个路口快速窜逃。 饶是安静如舒服,这会儿也急得像奔跑的狮子,不同的是,急而不乱。 从容不迫的指点我,有点老将出马沙场秋点兵的感觉。 让我觉得格外安心。 呃,我也太诗意了吧? 汗!跋紧送手(刚拐弯太大,我抓住他的椅背了,还好,没有出乱子)。 虽然后座的安全带我从未用过,但前座的我会了,后座的我不觉得有太大区别,赶紧左顾右盼,找…… 妈的,这后座的安全带不会……唉哟…… 车子有一个九十度急拐弯,都不带刹车,我扑到旁边坐上,后肘刚好压到个硬物,一看,是安全带扣。 哦,原来后座的安全带在这个位置,在座位上,而不是想前座,在车子侧面…… “咚!” 车子猛烈一颤!我的心也跟着猛颤! 我们的车子,被人撞了! 我赶紧撑着前座,让自己稳住。 舒服面不改色,车子又一个拐弯,九十度!我趴在书包上, “咔……” 不知道什么给压坏了,也许是文具盒被按空了…… 车子稍稍稳一点,我扭头,左手摸。 果然,在左手座位底下,我终于掏出安全带来,抬头…… “趴下!” 舒服大喝一声。 车子猛的提速,至少是一百码以上了。 本市高速限速八十…… 那个,那什么,我管不上了。 赶紧挪回去,做我的鸵鸟,小心的将安全带扣好。 奇怪的是,我的手,竟然没有发抖,只是肌肉绷得特别紧,呼吸,有点儿浅入浅出,胸口,闷痛…… “快给玉少打个电话,我抽不开空。市里破坏力太强,高速速度又比不上越野,他们车多。告诉玉少,让他帮忙安排接应一下。” 舒服开足马力,车子噪音有些明显,虽然比不上刚才启动,不过也够受的。 这个样子,估计不下一百五十码,太疯狂了! 我掏出电话,很奇怪,为什么不给殷亦桀打电话? 第213章 随时撕裂的可能 “殷少被他们拖住了,你们一块更危险!” 舒服打断我的犹豫, “咕……” 狠狠一脚刹车,一脚油门,方向盘打到底,右拐弯,冲上快速通道,好似要上高速。 我赶紧低下头,免得又被他教训。 电话,我打…… “咔!嗤……” 左侧,一辆车子挤过来,将我们车子硬生生往右挤开至少二三尺,车门被一溜划过,火星四射。 舒服轻喝一声: “伏倒!” 我将头夹在两腿之间,双手交叉,护住脑袋,几乎是田鸡入锅前的标准姿势。 “嗤嗤……” 一阵无比刺耳的声音,车子同时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痛!” 状似,冲过护栏,拐到另一侧去了。 舒服轻轻轻的哼一声,微不可闻,一脚油门,继续,飞飙! 呃,我,汗!原来舒服也有这么激情的时候埃 飙车,好像是每一个男人的大爱。 我肚子被勒的难受,头趴下的时候,臀部受力减少,坐的不稳,全靠安全带固定。 头晕,我,现在的样子简直和受刑差不多。 略微抬起头来,看看手机…… 舒服忙他的,我不能干坐着。 痛苦,总是暂时的,我忍忍对了。 找到玉少的号码,我按下…… “在哪?!” 殷亦桀,嗓门比舒服车子被撞还大,又冷又硬,像路边的护栏,在冬风里发寒。 吓我一跳! 奇怪,我明明给玉壶冰拨的电话,怎么会是他接的呢? 心里,一种,一阵颤抖。 “我和舒服在一块……” “咔!” 车子猛烈往右飘移,打断了我的话,手机差点从手里飞出去。 “怎么了可儿?!” 殷亦桀心头一恸,一秒钟,赶紧叫我,他一向近乎无声的脚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上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又急又乱。 偶尔还有“哒哒”二声,乱,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不过,舒服是让我给玉壶冰打电话的,我…… “怎么了……可儿?不知道地方是不是?把电话按扩音,我问舒服……” 希里唰啦,殷亦桀不知道在做什么,话又急又快,感觉是在做跳楼前准备工作。 我按住电话,无奈的问舒服: “他……我按电话,是他……” 气压低,低气压,舒服一种说不出的冷冽,可我,真的不是要给殷亦桀打电话的,我…… “殷少爷说什么?告诉他,我们一会儿就回家。挂了赶紧……操!” 舒服少有的怒气冲冲, “呜呜呜!” 方向盘猛打,避过一辆车子,舒服骂道, “**!!” 我,我寒寒寒! 怎么感觉他像是在生我的气,电话杀杀杀的叫,我接起来…… “快点,可儿!按扩音器!” 殷亦桀也生气了,很有暴跳起来一圈将我鼻子打碎的意思。 我,我听话,按扩音…… 看一眼舒服,他的后背僵直,第一次给我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也许,以前,都是我的错觉吧。 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刺激,刺激的一塌糊涂! “舒服,告诉我准确位置。定位只能看出个大概,别浪费时间!” 殷亦桀声音更冷,比叫我的时候,呃,比我所听过的都要冷。 似乎正准备出击的刀锋战士,一副毫无人性的样子;偏生对血有着狂热的激情,无情冷酷大恐怖。 看来手机的扩音效果不错,和座机的免提差不多。 我战战兢兢,面对二个可怖的男人…… 我仿佛也快变成吸血鬼,如果,再这么下去,保不准我也会…… 舒服好像磨了一会儿牙,调整情绪,淡然道: “少爷,我们一会儿就回家……” “舒服!” 殷亦桀悍然打断,冷酷的道, “准确位置!” 这一刻,我毫不怀疑,我闯了多大的祸,而大人们有多痛恨。 而,我血液里的热情也在翻涌,我也恨! 这世上,怎么看着都和我有仇、都恨不得我早点而死似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又碍着谁了? 不行,我要弄个明白,从今天起,从现在开始,我要知道! 我们的准确位置,我不清楚。 我头都不敢抬,车窗两侧的玻璃,已经出现龟裂,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抬头,是不太明智的选择。 而且,我对这一片确实不熟,呵,我对哪都不甚熟。 不过,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被人当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的已经很多了。 死死咬着嘴唇,我,下定决心。 便是家父那些事情…… “咚咔!” 车屁股又被撞了。 我不想想了。 爱怎么着怎么着,死不了明儿还一样蹦跶。 妈的,这世上就他一个疯子不成? 我……冷静! 我要做一个理智的疯子! 我……冷静! 我要做一个理智的疯子,不信,我宰不了他! “我们在七里桥这边,准备一会儿从地关口上高架……” 舒服好似老实了一些,乖乖的汇报。 “准确去市中心吗?还是上高速?” 殷亦桀还不大满意, “咚咚咚……嘭!” 声音刺耳的要命。 舒服停了二秒,应道: “上高速我不如他们……” “上高速!我过来!” 殷亦桀冷喝一声,不给舒服任何争辩的机会。 我,没搞懂。 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殷亦桀将面包车开出enzo的速度; 今儿个,不知道舒服有没有将别克开出波音747的速度? 还是殷亦桀一会儿会表演一个? “可儿,不要怕。电话一直开着,我马上过来!” 似乎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殷亦桀,用钻石给我雕刻出一个温柔来,听得,还蛮……蛮…… 要知道的,钻石,如何能表达出水滴的温柔? 这世上,估计也只有殷亦桀有这个能耐了。 反正,我听着,很舒服,一扫刚才的狂躁。 电话一直开着,那就开着,我低着头,抱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 偶尔车子略稳一些,我便抬起头,看一下。 车子,开得飞快,犹如时速150公里的拖拉机,开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公路上。 路上还有一群群的鸡儿鸭子,被扑棱棱的撞飞,当然,也又被当场压死的可能。 舒服只专心的开车,没有和我说话的打算,也没有和殷亦桀沟通的打算。 只觉得,他身上的怒火,我,怎么都感觉有一半是因我而起? 还是,平时越是安静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就都是这个样子? 都有可能,不过,管他呢! 我也一肚子的闷火,上次,家父的事情,我不觉得凭殷亦桀和四少的本事,会查不出来。 那么结果呢? 那种遮遮掩掩的事情,我…… “可儿,脱件衣服下来,随时准备将头裹好……免得一会儿被玻璃划伤……” 电话里,殷亦桀静静的,静静的告诉我。 他的车,开的似乎不比我们慢,或者,更快。 车内空气很闷,说话也有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怕吗?” 殷亦桀有点笑意,问我。 呃,他……我……拽了条椅披放在膝头,想了想,应道: “不怕。不过……你要小心,不许像上次一样冒险。你也不许蹭破皮,要不然回头留疤了丑丑,没人要。” 他太可怕了,好像,比我还暴力,能有一次闹成那样,我不觉得不会有第二次。 所以,我,在担心。 是了,我明白了,舒服,是怕殷亦桀出来大闹。 所以才让我找玉壶冰,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管怎么说,玉壶冰,与我非亲非故,性子又比殷亦桀稳妥一些,一定不会拼命的。 看看舒服的背影,似乎,还真如我所想,柔和了一些。 车子猛甩了一个大弯,九十度以上…… “怎么,我要留疤就不要我了?那我得想想。” 殷亦桀有些嗜血的好笑,隔着电话还是显得这样的森冷。 情话讲到他这个份儿上,我都觉得,还不如不说。 哼哼,殷亦桀无声的笑笑, “噗!” 无生命物体碰撞声,不甚重,但我能听见。 “可惜了,可儿。既然你不怕,那就该来我这看看,我怎么将那些障碍物清除。扫雷玩过吗?就是那样……” 我,我汗! 他刚才扫雷了? 我问: “你没事吧?你不要那样啊!要不然,回头还不要你。” “敢!” 殷亦桀好像将我耳朵咬了一只下来,兴奋的舔着血…… 殷亦桀哼笑道, “自己快要没人要了,还敢不要我?准备要谁去?妈的!” “呜呜呜……嘭!” “可儿,碰碰车玩过吗?你会喜欢的。” 呃,这个牛人,又将谁的车子撞翻了?! 不过,我摇头,这会儿可不能再刺激他了,我说: “谁告诉你我快没人要了?没人要我自己留着,有人要我也不给,看谁急。” 说我没人要,我像个没人要的吗? 虽然,似乎,过去是没人有要我的意向,不过不表明将来我还会沦落到此。 哼,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然后,将这些可恶的人宰了; 然后,过自己的安宁日子。 不就是碰碰车吗,舍得小命谁不会埃 我抱着电话,殷亦桀没有回答,轻轻的冷哼,犹如冷风无声息的灌入我耳朵。 不知道是他不相信我的话,还是觉得,我挑战了他的威严? 不过他的车开的很猛。 从舒服的架势,能猜到殷亦桀的状况。 要说起来,我倒还真有些遗憾,很该看看某人下了床之后的另一种神勇。 舒服似乎也受了刺激,轻笑道: “妆小姐,稍微抬头,看左边。” 话音未落,车子猛然加速。 第214章 大动作,难受得要命 我,像鸵鸟一样,将头抬起来,沿着车窗边沿看看。 初冬的夜,一片薄雾笼罩。 明亮的街灯,穿透凡俗的尘埃,冷眼看人间。 绿化树依旧枝繁叶茂,投射出斑驳鬼魅的影子,邪惑,冷酷。 今夜,无月。 明亮的车灯,犹如舞台的追影灯,刺眼而致命。 “坐稳了!” 舒服轻喝一声。 方向盘猛往右打,一脚油门同时踩下,飙行…… “呜呜呜……” 刺耳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声,让热血的人胆寒;让冷血的人兴奋,我,鸡冻! “嘭!” “啪咔咔!” “……” 左边,一辆快速开来的越野撞上刚在我们前头的小型货车;右边,一辆客车,将我们原本破烂的车门撞得,明显凹进来。 舒服熟视无睹,继续加速,朝前飞飙。 不过,右边的倒车镜烂了。 没有倒车镜,犹如独眼龙上路,我,汗! 奇怪的是,今儿个,到目前为止,竟然还没听到警笛声。 难道八点半之后,警察叔叔都休息了? 如果有警察叔叔介入,是不是,我们会安全一些? 公安,自然是带给公众安全的吧。 “太祟了!” 舒服安静的笑笑,好像,没玩过瘾。 不过总算发泄了一把,感觉好了很多,平静,恢复以前的平静。 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种藐视以及嗜血的冷静? 我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的要命。 幸好还是没吃饭,否则非吐死不可。 飘移一般的大动作,玩命一样的碰撞,还有,没了倒车镜,危险啊危险!吐…… “痛!” 车屁股又狠狠的挨了一下。 隐没在这一声里,我感觉……耳根后面有股风灌进来,还有碎碎的……玻璃渣! 我赶紧抓起椅披搭在头上。 偶尔听说现在的伤亡事件,一多半都是间接意外伤害,而非直接撞击伤害;就像火灾后跳楼死亡的比烧死的人多。 我,可不想被玻璃扎死,那样很划不来啊。 “可儿!” 电话又响起来,殷亦桀声音有些着急。 “恩,我没事。” 赶紧汇报,我说, “后车窗玻璃好像碎了,右边也烂的差不多了。不过我们都没事。刚才舒服躲过了一辆车,撞货车后头了。” “恩。” 殷亦桀确认一下, “当!” 似乎撞翻个垃圾桶,接着道, “舒服,你别和他们来硬的。撑一下,我快到了。可儿,你们估计得准备弃车……跳车敢吗?” 跳车?! 额的神啊! 从将近180码的车子里跳出去,外头还有不少于80码的车子来来往往,我不摔死也是撞死,不撞死……也不一定。 殷亦桀没理由糊弄我的嘛。 汗滴滴,我想,也许是必须的。 我问: “舒服,跳车,你会吗?要怎么做?” 舒服三弯两拐,比在二郎山上飙车还惊险。 话说, “飙车是一种生活态度,不是每个人都想拥有” 我就是其中之一。 更何况,我们简直就是在玩命。 也不知道对方哪里弄来那么多车,死命将我们围追堵截,似乎不将我们比如去地狱的路口就不罢休。 “少爷,发动机好像漏油了。” 舒服狠命的踩油门,就像踩在顽固的封建势力反动派头上一样。 最好一脚到底,将之踩碎踩扁踩烂,踩到永不超生明年今日不见他。 殷亦桀嗯了一声,道: “只管走。一会儿看情况处理。我看到那辆烂货车了。可儿,一会儿要记得避开玻璃,不要扎伤了。从侧门出来相对安全。怕不怕?” “不怕!” 我,嘿嘿,抓了二条椅披,用戒指切出二个洞洞,丢给舒服一个,给自己套一个。 打劫要戴面具,跳车最好也戴上面具,手上最好还有手套。 不过手套我是没有了。 椅披也没了。 车上,还有一个小抱枕被,不过已经沾满了碎玻璃,我不敢动。 风,从破碎的玻璃悠悠的吹来,并不怕人。 两侧,排列整齐的街灯,犹如宣判的仪仗队,金黄,庄严,肃穆,也是一种冷酷。 我,大致是习惯了-- 呵,我什么都能习惯。 无视车子左摇右晃,我半趴着,收拾好二个头套,然后开始,整理我的书包。 米办法,读书人,书包,是我生命的一半。 为了这个书包,我付出…… 为了这个书包,我付出……有了这个书包,我完整…… “咚!” 惊天动地的响声,似乎就在我背后不远处,惊了夜的宁静。 隐隐绰绰,有警笛声响起。 不过,理我们很远,很远。 我,抱着书包,惹来舒服一声轻哼。 “咔!!” 车右边被撞,是一辆出租车。 不过还好,我们只是车子撞歪了,他们却掉了个轱辘。 舒服目无旁视,继续。 从后视镜看我一眼,道: “车子漏油厉害,一会儿可能……真得跳车。” 哦,那就跳吧。 怎么着都是个死,我不是还能选择一个最轰轰烈烈的方式嘛? 脑子里,回想起某邦女郎跳火车的情境 (记混了吧?有可能,这会儿谁想那么清楚啊。都像明明一样没事坐家里想那么周全,哪里还有什么激情?), 我不觉得那么美妙的动作我能做出来。 就像,高敏的跳水动作虽然好看,不过不适合给旱鸭子用,也不适合往未注水的游泳池跳。 呵,黑色幽默虽然冷一点,不过对调节心理还不错。 我静静的想了想,似乎,已经没时间了。 电话里犹如枪战片一样的撞击爆炸声不断,吵得我耳朵疼,心也颤抖。 殷亦桀,似乎正在冲锋陷阵, “挡我者死”! 我既安心又担心,兴奋又冷静,一颗心起起伏伏,三分钟内就要乱跳一千下。 又是为了我,他才表现如此神勇,我,是该高兴,还是哭泣? “可儿!” 殷亦桀叫我。声音有点儿透风。 我问: “你车子烂了?你有没有事?” “哼,竟然先问车子,不告诉你。舒服!直往前走我记得左边是个垃圾场,一会儿你把车子放空。前后二个我来解决。” 殷亦桀,好像彻底被血给刺激醒了,热酷,热情中带着冰寒。 殷亦桀,好像彻底被血给刺激醒了,热酷,热情中带着冰寒,犹如,烈焰中的冰激凌。 一种炫目的光辉,冷艳,无与伦比。 舒服应了一句。 我冒死抬头,后面一辆越野,犹如野马,疯狂的向我们扑过来。 前头,一辆越野,高大的声影,挡住我们的去路。 难怪,男人喜欢开越野,看着气势,不同埃 也难怪,舒服会想到玉壶冰,如果他的大马车开来,不知道能横扫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了,让他防弹防爆的大马车来玩这个,怎么都感觉有点儿以大欺小?! “可儿,打过桌球吗?” 殷亦桀是个妖孽,临死前还话特多,跟我显摆。 我摇头。 打桌球的地方经常是一群光着膀子的不良家妇男,我当然不会去。 殷亦桀没等到我的答案,轻笑一声: “可儿,趴下!” 呃,又让我趴下,那不就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唉,性命要紧…… “舒服,往右!” 殷亦桀喝一声。 舒服方向盘已经往右打,二个人竟然排练过似的。 一阵嗤嗤嗤刺耳的摩擦声,比老鼠磨牙还难听,绝对是噩梦的起源。 “轰!” 我扭头,看着左边。 一辆车子,撞坏了牢实的护栏,撞到了高傲的路灯,侧向,飞下高速路。 呃,对了,这一段都是高架,底下有一段似乎有路,这一段,就不知道了。 “漂亮,擦边球!” 舒服往后一靠,脚也微翘一下,兴奋的无可言说。 呃,这,什么意思?一个擦边球,将那个车球给擦桥下去了。 看来除了大马以外别的车也有相当的实力。 殷亦桀嘿笑一下,无比阴险,道: “还有四辆,都跟过来了。我后面一个,右边二辆,你前头那个自己盯着。一会儿小心……” 殷亦桀的车子呜呜的响。 殷亦桀的车子呜呜的响,似乎对自己的不幸遭遇不满。 飙车,只是人的感觉,车也不爱吧? 舒服看了看,到: “前头那个,我能绕过去,但很危险……” “不行!危险就算了。先坚持一下,不行就弃车……” 殷亦桀话没说完,已经一连串火花在背后亮起,照亮了朦胧的夜空,从电话里能听见。 我很想爬起来看看,不过,我身后还有二辆车子,爬起来,实在不明智。 “丢卒保车……丢车保人?……” 我想。 “咵喳!” “操!” 舒服紧跟着骂了一句,前面的车子竟然突然停下来,让我们热脸贴人家一个冷屁股,装的晕头转向。 车鼻子差点儿塞到人家底盘下。 舒服赶紧的,刹车,倒车,退…… “小心!” 殷亦桀突然惊叫一声。 后面已经有辆车子追上来。 看来,人家合围之势已经形成,势在必得了。 舒服将牙齿咬的咯咯响,左转,左转,左转…… “呜……” 一脚油门,车子,竟然还能跑! 我算是服了! 车子漏油半天,还能加速,这,玩啥么? 殷亦桀也没在说话,怒火中烧,一短一长二声,将二辆车子都塞到一旁货车底下。 长长长长的大货车,少说也有十几米吧,好像被苍蝇叮了屁屁似的,胡乱甩二下,右边的隔离带撞坏不少。 破坏,搞破坏,就得是这样滴。 “呼……” 舒服长舒一口气,右边一辆车子往后退,原来,被我们甩后头了。 我们,好像除了包围圈。 第215章 亲自挺身迎接 “少爷,我们已经到了最前头,不过,我车没油了……” “立刻跳车!” 殷亦桀二话不说,火烧屁股一般,恨不能过来将我们拖出去,语无伦次的喊起来…… 殷亦桀喊起来, “可儿,快跳车,车子随时可能会爆炸!” 哦,那就……我看了看,这么快的速度,怎么跳? 不过前头似乎车子少了,状似,有警察叔叔在路边,还有警车,也许,已经交通管制……关我什么事儿? 我的小命,还得自己看着。 “车门开不了,砸窗!” 舒服急急的牛头看我一眼。 哼,我用得着砸窗么?左手一按,戒指上抱抱的二片天使的翅膀,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我右手解开安全带,拿好书包,趴下。 左手沿着车门大大的划上一圈, “啪……呜……” 车门留在原地解手,冷风进来拜访。 舒服已经将车继续左打。 我惊问: “舒服!你呢?” 舒服回头,一笑,似乎,是第一次对我这么笑,淡淡的道: “快跳,我没事,真的。” 声音出奇的平静。 车子使劲儿一甩,我,就像算好似的,飞出车子…… “轰……” 红色的别克,永别了!一团红色的火球,绚烂美丽。 从高架上往底下硕大的垃圾场冲入。 划过,一道最美的倩影。 我飞在半空,收起天使的翅膀,不知道,会飞向何方? 舒服呢? 他在不在车子里? 殷亦桀呢? 他现在好吗? “咚!当-…轰!” 紧接着,二辆车子,飞出护栏,飞向垃圾…… 我,冷静的看着,或者说,已经傻了。 身体在后退,下坠……. 半径超过二公里的巨大弧形,截取某一段的话,和直线很接近。 我在往后飞,飞着下坠…… 掠过一辆,二辆,三辆,警车;一群警察叔叔赶紧往后跑,追我…… 悄没声息的,我落入二个很帅很帅的警察叔叔的怀抱,不,干脆的说,我砸倒了二个大男人。 我皱眉,怎么会这么没气势呢? 好歹,也给点儿惊天动地的架势之类的吧。 难为我头一次跳车呢。 “嗤嗤嗤……” 一辆面目全非的越野从我们后面急刹车,到停在我们前面。 我回过神来,赶紧跳下来。 警察叔叔问: “妆小姐,没事吧?” 呃,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没事。 站起来,往前走二步,似乎还不错。 除了腰酸腿疼头晕,别的都还罢了。 我继续往前走,书包,甩到背上,伸出胳膊,双肩背。 “靠!还是人吗?” 一个警察叔叔很不忿,骂的惊天动地。 哦,总算有人给我捧场了。 这才对嘛。 恨我不知恩图报吗? 还是很我竟然还能自己走?谁知道。 或许我应该往后走走,去看看舒服。 不过我现在还是往前走着,看看那个打擦边球的人。 前面来一个人,个子不很高,身材不很壮,气色不很好,脚步非常快…… 绕过我, “嘭!” 一拳,奏……他打人?还…… “我可儿不是人,你是啊?还快去看看舒服。” 我回头,落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紧紧的抱着。 我被闷得快要窒息,骨头都要碎了。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 深邃的眸子,犹如那一片大海,远看蔚蓝美丽,近看暗潮汹涌。 我腿软软,软软的,继续倒在他怀里。 我,有点儿鼻子发酸。 他瘦了。 殷亦桀紧紧的抱着我,头埋在我脖项间,低喃: “没事了。不要怕。没事了……” 我,怎么觉得,怕的人是他,该慰问的人是我…… 我问: “谁做的?” “她……疯了!” 殷亦桀说的声音更低,使劲揉着我身子,感觉到他似乎想要把我揉到他的身体里去…… 我想,我猜到了他说的人。 那个女人,有毛病啊!我怒! “别管她,我会处理的。” 殷亦桀将我按的更紧,让我的毛都竖不起来。 他身子在发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抖。 激动的,若非这里人多,我毫不怀疑他会做点儿别的。 “舒服没事,挂在电线上了。一会儿送医院去。” 一个警察叔叔过来,打断我们的话。 殷亦桀身子僵了一下,微微点头。 “唉哟……唉哟……唉哟……” 救护车已经急着来了。 “殷总,坐我们车吧。” 另一个警察叔叔过来,提议。 殷亦桀点点头,抱起我,忽然,笑: “还记得背书包?” 我点头,嗯哪, “明儿星期六。” 一夜激狂,醒来: 躺在床上,瞄一眼今儿的早报, 正标题, “十余人酒后飙车,五条路交通混乱。” 副标题, “疯狂飙车为哪般?死三人,伤二十余人,直接经济损失逾千万。” 配图,红色别克凌空爆炸的瞬间。 我,望着天花板,默。 我没死,殷亦桀无恙,却,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我,果真如此金贵? 世界,竟然如此疯狂? 范彡彡,真如此恨我? 我都不觉得。 我想,殷亦桀比我聪明,他也一定不会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 唯一的可能,就是解释为殷亦桀出乎意料的强悍;而我,出乎意料的冷静。 是啊,如果我没听出那么点儿异样,放学就走,去找宋大学,那事情就简单了。 只要一个“喝醉酒”的“司机”将我撞倒,无论死伤,都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冉桦的消息当然重要,不过,我依旧怀疑,我们从侧门走,为什么也会那么快的就有人跟过来? 或者,殷亦桀不出来,大不了几个车将舒服和我比如死胡同,生死由天命了,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直接经济损失逾千万……我瀑布汗! 我,呵,我不明白,殷亦桀天天不回家,似乎,不要我了。 可一旦我有事,他,竟然比自己遇事还紧张。 开着笨死一路横扫,最后愣是菜刀切豆腐切多了也卷刃,笨死竟也光荣的进了修理厂,状况不明。 最保守估计,就算那车还能上路,殷亦桀也必须忍痛割爱换新车。 仰望着天花板,我在等他回来。 一整夜了,他,都在忙。 可他说过,让我等他。 我,自然是要等的。 虽然我想去上学,甚至我的本本和书包都完好无损;可我,狠不下这个心。 摸着语文书,我只觉得,它有千斤重;因为,它是用宋大学和舒服的鲜血换来的。 宋大学,左锁骨骨折,左手粉碎性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伤痕…… 手术成功,这一次他也要真正休息。 舒服,颅骨出血,开颅手术成功;左臂脱臼,右腿拉伤,髋骨骨折…… 另外还有二个人受伤,听说是抢宋大学时挂下的。 不过都是轻伤,不需要住院。 呵,苦笑。 我何德何能,让他们都为我卖命? 还是,我的命…… 我什么贱命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世道,我恨之! 让我自己受伤也就算了,现在,我除了头部受到撞击需要住院观察外(这绝对是殷亦桀小题大做,我没事),别的地方,就破了几块皮。 而他们,代我受过…… 我在等,等殷亦桀给我一个答案。 若是将我逼急了,说不准我就会去砍了她! 死女人,还敢强上我的殷亦桀,现在又这么对付我! 哼,摆明了就是个疯子! 疯狗……就应该把她一***打死,永绝后患! 殷亦桀推开门,身板挺直,眼睛有点儿红,黑眼圈,t恤休闲裤,显得那么了无生气:他,太瘦了。 才多久,他怎么就会累成这样? 难怪没时间回家,我想。 他顺手将门关上,锁上。 脱了t恤、领带,只留一件衬衣,站在我身前。 我忙扑到他怀里,抱抱他。 男人,其实和女人一样脆弱,一样需要安慰,需要宠爱。 我,和,我没有别的能耐,不过,我能看到他的无助,然后摸摸的用心去温暖。 是啊,男人累了的时候,没地方诉说;男人无助的时候,没有人帮忙;男人脆弱的时候,愈发要装的坚强。 呵,我搞的很懂,其实不过这么猜测。 也许是我自己想他了。 或者是我自己很脆弱很无助很需要宠爱吧。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是有一定根据的。 我,也不想否认。 “可儿,可儿……” 殷亦桀任由我抱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轻喃,吻我,由浅到深……身体,很快就热起来,手,也灵活起来。 他脱了我的睡衣,看着我胸衣,咬一口…… “碍…唔……” 所有的渴求,都被他夺走。 然后,给我,我需要的;以及,我不…… 不,我需要又不想现在就要的。 他满腹的火,源源不断的从舌尖开始将我燃烧,蔓延全身,直到为他准备好,准备迎接他爱的洗礼…… “我的好可儿……” 殷亦桀咬着我丰盈,梦呓一般幸福的轻吟。 我想要的时候,现在,就改为按他胸口的点点。 只要我手摸过去,他就会知道。 不过,今天,他一直在吻,吻,不停的吻,吻遍我的全身。 等我浑身颤抖的快要受不住的时候,他才,煞有介事的,托着我的臀,让我亲自迎接…… 我不会啊,我只知道,他会给我,我想要的幸福。 或者,顺着他的意思,略微前进那么一点儿。 不过,殷亦桀似乎需要的不止这么多,扶着我的腰,挑开我,暗示…… 我,我要,要晕了。 晕里糊涂的,照着平时的样子,用力,迎上去…… “啊!” 我们一起用力,一直到底!深深的,深深的,满满的,炙热的,他将我完全占据…… 第216章 试试看,中午到晚上 “不要了。大白天的,不像个样子。只要你有空,我总在的。” 贴近他胸口,轻抚他的胳膊,我,才想起来,这还是在医院。 他,能不能别这样埃 我…… 殷亦桀不认账,什么医院住院南院北院,才不管。 抓着我手指一个一个慢慢的吻着,低声道: “不行。没听说过饥渴难耐吗?你饥我渴,你给我水,我将你填满,是不是很好呢?” 我,我死翘翘! 说的什么呀,过分了啊! 羞死,我抽手,不要理他…… 殷亦桀听话的松开我的手,轻轻的往下探,故作惊讶的道: “可儿这么乖啊。我才一句话,就流这么多,三层床单都湿了。天天吃素,干巴巴一点味道都没有。可儿……最乖了……” 他,好像将他寻常的那一套搬来了,到处乱吻,也不怕脏的慌。 我,我怒!轻吟: “你……再亲……碍…快给……再亲那里……我不要你吻我了……快……” 殷亦桀将我侧个身,咬着我耳朵道: “想要,就说句好听的。” 啊,不要这样。 最刚亲过那里,一股子味儿,奢靡的气息,让人受不了。 我身子轻颤,不知道他想听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咬着牙,连要也不敢说了。 殷亦桀轻轻的吻着,给我垫了二个厚实的枕头,看着我躺舒服了,才…… 殷亦桀轻叹一声,知道等不到我的答案了,也不在逼我。 不过,他,竟然惩罚我,又一个二次连续…… 殷亦桀紧紧的抱着我躺下,还不出来。 我浑身脱力,懒得管他,随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低吟。 不知道人家两地分居的情形怎样,不过,这个人,我是怕了他了。 让人爱死,又,不敢说出口;就连不要也不敢说一次。 否则你试试看,一会儿就能给你从中午整到晚上。 (哦不对,你试肯定没用,他现在就认我。再说了,咱三家都不会同意的。) “一夜没睡,你还不困啊?” 缓过气来,看着他的黑眼圈,我就讨厌。 “一会儿就睡。吃饱喝足睡的香啊。” 殷亦桀打个张口。 将头埋在我颈窝,鸳鸯交颈似的,特懒,特舒服。 胳膊让我枕着,另一手还不安分的托着我胸口,捏二下。 我鄙视之。 摸摸他的脸,催他: “要睡也吃点儿吧……” 殷亦桀将我手抓住,咬着我唇,眼睛也不带睁开,轻喃道: “吃过了,睡。睡觉的时候,别乱摸我的脸勾引我,影响我休息,听见没?” 我仰望天花板,星星多呀星星多……闭眼,他睡我也累了,睡。 很奇怪的,从头至尾,没人来打搅。 我,愈发觉得,是他的心腹知道他累了;还是我们的好事天下人尽皆知? 这,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一些? 不知道呢,不过,我……也不觉得,就怎么样了。 我既然做了,又不图他什么。 也许,在道德上有些不妥。 不过…… 人生总有缺憾。 我也不想多做纠缠。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殷亦桀一觉睡醒,果然又是天色将黑。 我是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觉,感觉也不错。 他睡了一觉。 殷亦桀睡了一觉,气色好多了,洁白如玉的肌肤,有一种隐隐的红润,美丽,又不失菱角和锋芒。 殷亦桀一准是个被关在黑屋子里念了二个月书的孩子,一见了新鲜空气就欲罢不能。 也不顾饥肠辘辘,又要了次。 我,这回才算是不辜负了这趟住院费,果真需要躺下来休息了。 殷亦桀将我和床都收拾干净,搂着我坐在床头,安静的顺着我的头发,轻叹: “可儿,怕吗?” 说到正事儿了。 我点头,怕。 说不怕,是骗人。 生命诚可贵,我还有书包相伴,实在舍不得,就那么失去了。 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我问: “为什么?” 殷亦桀想了许久,接过饭菜,挑了几样,喂到我嘴里,挑挑眉,嗤笑道: “为什么,呵……我没想到,她和她父亲真是一个脾气,疯起来就不是人。上次将我强了,我也依旧不冷不热的应付她,没什么好脸色。她……好好的找别人也就完了。偏得不到的就越发上心。说……我是因为你才不肯上她……嫁祸到你头上。” 呵,世上最不好笑的笑话,因为人家不肯上她就要如此大动干戈,那她的x也太…… 我们慢慢的吃着饭,殷亦桀点下我鼻子,看着我,轻叹: “可儿,不要往心里去。我会安排的。让你受委屈,我……是我不好。” 我摇头,该吃吃,夹了块马肠子塞他嘴里,将他的嘴堵上,道: “不想告诉我点儿别的吗?这个,也不能怪你。她……有机会我一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我和殷亦桀同时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蹦出这么一句来。 不过,我会的。 虽然我相信,还有别的原因;但我会一样样摸清楚,然后,让他们都后悔欺负我。 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不对别人好,不表明我是个坏人;我不主动伤害人,也不表明,我就不坏。 往往有勇无谋的人和疯狗给人的伤害最大。 如果有必要,我会将他们的牙齿敲碎,将他们的爪牙拔下来,然后丢到饿狼圈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殷亦桀俯身,亲下我的额头,搂着我肩头,低声道: “不能保护好你,我不是一个成功的好男人。不过,不用伤害自己。她舍得豁出去,可我们不能。可儿,不论何时都要记住,你的性命很宝贵,不值得为她那种人牺牲。至于,别的原因……” 殷亦桀停下来,安静的喂我吃饭,我,就吃着。 吃饱饱,完成一件大事。 殷亦桀不让我动,将碗碟等都端出去,接了茶进来,抱着我坐在沙发上。 我,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我的性命,宝贵吗? 就算是,也只有他这么想吧? 只有他能舍命的来救我,难道,他的命就不值钱吗? 不是的,而是因为,他爱我。 是啊,所以我才那么心甘情愿的幸福的与他缠绵,不顾忌任何其他情由。 对我而言,社会伦理道德是重要;但他的爱,他,更加重要。 淡淡的玫瑰花香,好像是一剂特别调配的保健茶,我没什么研究。 喝一口殷亦桀的,是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决明子,我舔舔嘴唇,说: “用眼太多吗?决明子吃多了听说对肾不好。” 殷亦桀亲下我脸,瞪眼看着我,疑惑道: “我肾,不好吗?” 啊?这,什么什么啊! 坏人!打打打,我打打打! 都挨得上边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打! 殷亦桀赶紧将茶放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躲。 一脸苦相,哇哇直叫,惊天动地…… “哟,我来到不是时候……” 玉壶冰支在门口, 淡淡的笑容, 淡淡的话, 淡淡的…… 他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没有温暖, 没有狐媚, 没有,往日的熟悉…… 殷亦桀抓住我的手,一僵,脸色顿时暗下来,挑挑眉,示意…… 我,摆动二下, 要下来。 殷亦桀偷偷拧一下我屁屁,很认真。 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老实了, 靠在他肩头,安静的,听着他的呼吸。 看着玉壶冰,不知道, 他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以前,他一直都是以保护神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 常以我大哥自居。 现在,他…… 玉壶冰将一大束花放在床前、我们旁边, 站得笔直,脚后跟掂二下,吐口气,道: “得你自己去谈。我妈妈已经发话了,这次,我也许真得靠边站。” 殷亦桀眼皮重重的跳了二下, 面色很冷,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我的头, 靠近他胸口…… “现在吗?你,还能不能帮我看着可儿?” 殷亦桀似乎从无底的深渊发出一句话, 回音袅袅,空洞,疏远。 咬着嘴唇,坚韧,决绝。 我赶紧道: “你去吧。我没事。” 房间的灯,柔和明净,不够亮,却足以照见我所想看见的每个角落。 我不是个孩子,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我没有这个福分,躺在幸福里等待蜜糖。 我不知道玉壶冰和殷亦桀的关系, 但从舒服让我打电话给玉壶冰的时候起,我,就有点儿感觉,不想要更多的人牵扯其中。 呵,我不什么善类,我也渴盼幸福。 不过,别忘了我的出身。 对方能将殷亦桀逼到这个份儿上, 我不觉得,玉壶冰能对付得了。 家父那种人,就是一群亡命徒,啥事儿都能做。 有许多问题,我们得自己面对、自己承担, 而不是找一堵不太牢靠的墙,抵挡无情的冷子弹…… 殷亦桀摸着我的头,亲自我的额角,一下,一下,近乎无声的叹息…… “告诉小可人吧,她长大了,能懂。” 玉壶冰折了一朵太阳花在手, 拨着窗帘。 柔弱的太阳花,一下一下,茎都弄断了, 还是没办法撩起来,薄薄的窗帘。 玉壶冰好脾气,依旧努力。 殷亦桀比他还执着,摇摇头,叹道: “可儿不需要知道那些。男人们的事情,还是让男人来解决吧。可儿,你长大了,就要懂事,听话……有些事,你还没能力……” 我凝眉,难道,他就准备拿女人和能力将我关一辈子吗? 倒是很疼我,不过,是不是有点儿小瞧我了呢? 不过我没说,因为,他心情不大好。 第217章 新姿势很成功 我,自信心也没膨胀到让自己发烧的程度。 玉壶冰看着我们,淡淡的道: “我可以让玉立帮忙照顾小可人。直到舒服和宋大学恢复。” “他们情形如何?要多久才能好?” 我忙问。 他们为了我的书包付出那么多,我有愧。 “不要紧。半个月左右就差不多了。玉立会照顾你的。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殷亦桀当着玉壶冰的面,吻我。 我知道,这是吻别。 吻别…… 呵,他不是经常有事儿要出去吗? 为何,我一次比一次觉得,他将一去不复返? 虽然,结果总是,他依旧好好儿的回来,然后抱着我爱爱,爱的比海深。 (他说的,我的水水加起来够汇成一个面积小一点的海子了。 汗!我说,他的爱比裹脚布还长,又长又臭,他还得意。) 玉壶冰安静的出去,不忘,关灯,锁门。 不过,我怕了。 这种时候爱爱,怎么感觉…… “啊……” 殷亦桀连考虑的时间都没给我,直接脱衣,哼哼, “可儿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我使劲儿推他,拒绝: “是你的也不用天天挂嘴上。不要,我……我发誓,一定是你的……” 殷亦桀看着我,满意的点头, 俯身,咬着我唇角不放,手开始游走。 碍…不要…… 他该死的,就这么咬着,我都能…… 我原本明明是舌头想要, 不知怎么地, 一会儿就传遍全身。 殷亦桀咬着我的丰盈,轻笑: “我可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真懂事……” 嗯呃…… 我,懂事个屁, 不过是不用他费多少劲就缴械投降了。 偏这可恶的,又要摆新姿势…… 将我放在床沿,看着我,急死我,才慢条斯理的…… 不得不说,他的新姿势很成功, 从未有过的深度、充实以及快乐…… 在他走后,一直到一觉醒来大天亮,我都还沉静其中。 是啊,这个铁人,连番大战,还要去谈事情。 而我,就剩下累的睡觉的份儿,连个梦都没有。 清晨,天很亮,却没有太阳。 屋里开着空调,不过,我依旧觉得有些冷意。 往被窝里拱拱,床很干净,被褥也都很舒服。 看来他又收拾完才走的。 咬着被头,我,继续睡懒觉。 玉立来了, 给我送来早点, 还有,一个司机, 身材魁梧,一身爆炸性肌肉,看着就像个保镖。 呵,我不知道,面对三五个人或者十个以上,他还能不能保得住我这趟镖。 不过,让他来接这种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我觉得,胖瘦无所谓,能保命就行,他的命。 我自己的命自己管。 毕竟, 宋大学骨折,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论是否要休息够一百天,至少一二两个月内, 是不可以随便乱动了。 一个司机还是需要的, 除非殷亦桀同意我坐出租或者坐公交、蹬自行车。 但现在看来,他还没这个打算。 我,就不让他烦心了。 送来,受之。 舒服也是骨折,伤势不比宋大学好到哪里。 因此,玉立的帮助,似乎也很有必要。 我也受之…… 望着他们的背影, 我, 手背上徒添二滴水…… 还有四个月,或者四个月不到,这一切,就都没必要了吧? 也许,宋大学,我也将永远不会再遇见,我忽然,想对他说声谢谢。 可是,我能谢他什么呢? 不知道。 一个谢字,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确定。 他,终究是殷亦桀的员工,拿钱办事,也许,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我,终不过接受殷亦桀监护的一个孤女,听话与接受,仅此而已。 殷亦桀一走,没再回来。 玉壶冰也没回来。 我所认识的人,只有玉立。 没有去看宋大学,他被送到另一所专治骨伤包括软组织损伤的医院了,不便。 没去看舒服,颅内出血,手术后一段时间内不便探视。 我也,没有看望病人的习惯。 抱着书包,我,多半时间都是看书,多半时间都在想他…… 多半时间,什么都没做…… 起风了,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而且冷。 灰蒙蒙的天,像是要下雪了。 我站在窗前,脸冻得通红。 清水鼻涕,断续流。 窗外,是一个小花园,假山喷泉金鱼,雕琢的气息太重。 几株三角梅,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稀疏的开了几朵,白色的,苍白。 哪个房间窗外,摆着一盆菊花,倒是茂盛。 不过,菊花,总让我想起病与逝,实在是,影响心情。 不过,我的心情,也没什么好影响的了。 奉命,呆几天再回家。 我就,安静的呆着…… 舒服住院,没有人将成堆的作业和课堂的录音给我拿来。 不过,现在课程已经讲完,上课一小半时间是测试,一多半时间是讲解。 而对于我来说,那些讲解,许多都是不用的。 我突然想起,殷亦桀忙,舒服伤病,会不会没人给我请假呢? 忽然,一身汗! 原来,我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什么都得自己想到,不能再依赖别人,坐等。 赶紧拿起电话,我忘了时间,不知道周轻云这会儿是不是有课或者开会。 “喂。 妆可人吗?” 周轻云的声音,依旧像大米粥,白净,普通,看着没什么营养。 估计也没几个人说的上喜欢。 不过,起得太早空腹上学的人,和饿了一二天的人,是不会讨厌的。 我当然没有起得太早,也没有饿着,不过,我也听着很舒服。 其实,大米粥就是这样,暖暖的,很平常,很暖胃。 我嗯一声,说: “是我。周老师,对不起……” “你在哪里?我和冉桦他们想去看你,都找不到地方。” 周轻云,说的有些急促,她知道了? 呵,冉桦,一定会知道的,既然他都知道会发生这事。 我摇头,应道: “周老师,对不起,我忘了请假了。我没事,也……不知道要请几天的假。大概还得几天吧,我没事,等这边完了我就回学校。” 我尽快的解释完,因为,我不知道,说慢了,我会漏掉什么。 呵,我想起来了,我的旷课,经常都是,先走人,后补假。 而且,最近一二年连请假条都很少,也真难为周轻云,如此包庇我。 别的同学头疼脑热请一半天假都不容易的。 周轻云静默了一会儿,才道: “不要紧。你的事,比较特殊。只要抓紧学习,别将功课落了就行。拢里拢总就半年多时间了,坚持一下,过去就好了。” 好吧,挂上电话! 我在,功课,肯定不会落下; 时间,也不多。 我,可以坚持到那会儿吧。 不过,没有人给我答案,只能听任时间的摆布。 当然,我并不十分相信时间,有时候,时间,也满糊涂的。 比如说,知情人都觉得我是个奇迹,昨儿几个护士在角落悄悄的议论: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据此推测,我的后福与厚福,铺在珠穆朗玛峰,估计能让它增高个百八十米吧。 问题是,我还得担心达到法定成人时间之后,衣食住行如何解决。 最近殷亦桀回来的少,记起来了丢给我一把钱,忘了就没有。 但是我自己叫饭偶尔还得花一点,因此,存下来的,就三万五千多。 不是我贪心嫌少,其实已经很不少了。 不过我得留着将来上大学呀。 大学,现在的学杂费都挺高的,军校不用交学费还给发钱,那我不一定能上得了呢,对吧? 或许,殷亦桀那套房子空着,他会让我住到毕业、上大学走人,这样住的问题就解决了。 还有,我的衣服好多好多啊,起码好几百套,我现在年龄也差不多了,长大的可能性很小;因此,那些衣服大概够我穿十来年的。 至于吃和行,就简单多了,吃食堂,或者自己做;坐公车,或者骑自行车。 偶尔走路,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不太远。 也许吧。 这样,就当殷亦桀一段时间没回家,一闭眼一睁眼,半年多,就过完了。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殷亦桀真的爱我,所以,怎么会让我沦落到为简单的衣食住行发愁的地步。 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我……我见过太多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然后无法逾越,比如,我连父母都不能相见。 电话响了,我,赶紧接起来,是个陌生电话。 “喂,可人,是我,爸爸。” 低沉的声音,有点像窗外的云,闷。 呵,爸爸,比曹操腿还长。 曹操还得说出来才到;爸爸是光想一下就蹦出来了。 难道,我爸爸是孙猴子,的毫毛? 石头缝里蹦出来还特别多? “可人,在哪里,爸爸去看你。” 爸爸的话,像冬风,听着像东风,其实是冬风,因此,是寒冷的,让你相爱又爱不起来。 虽然,你知道,冬风也并没有错。 我靠在窗棂上,摇头,干涩的应道: “我不知道。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自己保重。” 不孝如我,是不是,活该受这些折腾呢?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如何能对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 或者,我是不是该大义灭亲或者晓之以理,说:“你去投案吧”? 我没那么热爱集体,所以,我还是,希望他走。 不要,不要打搅我卑微的安静生活。 我偶尔都觉得,我把自己给殷亦桀,是不是,也为了这片刻的宁静? 和虚无的爱情,借以麻醉自己的谦卑? 第218章 恍惚中膨胀到发烧 也许是的,我,毕竟是母亲的骨肉。 不过,我还不用养家糊口,所以,没有要求一个报酬。 是吗?不是吗? 谁又能说的清。 “可儿,爸爸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很懂事,不过……” 爸爸很执着,比过去十五年都更执着,尽量扮演一个慈祥的父亲,或许我应该配合他一下吧?父慈子孝,不挺好的么? 都是(自)慰,我何不试着选择一个更寻常的方式? 父亲似乎感受到我的想法,但没有继续我的思路,而是拐到一个让人不怎么愉快的话题: “明天有空吗?爸爸想见见你。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应该尽快知道。对你以后会有帮助的。” 唉,我怎么办,这逗哏我逗不下去了。 嘛事这么重要,我说: “爸爸,什么事儿您就电话里说吧。我不方便出去,更不方便见你。不是女儿不孝,诅咒你,让人家知道你在附近,要不了二个小时你就该进去了。走远远的,收敛一点,安心过下半辈子。等过些年……” 我委婉地劝说: “爸爸,等过些年事情平息了,我自然会去找你。还有妈妈,你见她了吗?” 我怎么觉得,逃走,他们二个一块不好么? 为毛还一人一摊子,是为了什么我不理解的原因,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不晓得。 爸爸好像头一回耐性这么好,不过也是,我耐性这么好,总得是从父母那里遗传的吧。 听着我说完,爸爸才急不可耐的,近乎哀求的道: “可人,有些话爸爸真的不方便在电话里讲。你也知道,多少人盯着爸爸,如果让人听见,会害了你的。” 呃,为毛这么复杂。 我说: “那我就不用知道了。免得害了我……或者害了你。” 爸爸气绝,我能听到他吐血的声音,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做了他十几年的女儿,落得如今状况,我,才要吐血三斗呢。 不过,他终归是我爸爸,这是事实。 电话里有些微的噪音,似乎,是风吹过光秃秃的枝头发出来的, “哗哒哒……咵哒哒……” 父亲,也有四十多了,似乎,也在朝着掉光叶子的年龄迈步。 我,还有多少时候可以见他? 时间,会给我一个能见的父亲,和母亲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是孩子了,不会一觉醒来吵着要吃奶,或者尿床了需要妈妈换尿布。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人最珍贵的二份感情。 呵,有了殷亦桀的爱,我,似乎在乎的多了。 有人那么无私的爱我,不论我如何多疑,其实都是无法否认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那种所谓的类似于母亲交换式的观点,不过是想躲避我对殷亦桀的感情;希望将来能让自己的心平和一些。 人有时候看太明白了,会很累。 所以,建议有空不要去看什么哲学与心理学,或者日三省己身,免得徒添烦恼。) 长大了,不是个头,也不是多吃了几碗饭多拉了几坨屎;而是,对于人生生活的经验积累感悟加深,因此对人事物有更客观全面的认识,做出更合适的反应。 也就是,所谓的理性。 我不能将父亲一脚踩脚板底下,至少,奶奶疼爱过我好多年。 我也不能亲手将母亲钉上耻辱柱,因为,母亲毕竟养活我好多年。 我,从呱呱坠地的婴儿,长到现在一米七三的个头,哪一点不是她们的辛苦换来的?所以,我,应该心平气和一些,也,关心关心父亲,然后,让自己也过的更好。 这,就是长大。 是啊,和父亲说几句话,我明白多了。 我能清楚的触摸到,自己已经长大。 那么,大人能做的事,从自立到谋生,我都应该可以。 是啊,我又不比谁缺胳膊少腿,是吗? “可人,不怪爸爸吗?” 爸爸忽然问我。 呵,我摇头,应道: “爸爸,人家女儿十七八岁养家的也多,我就不说了。你……这么多年也没养过家,找个地方,把自己照顾好。等女儿长大了,再孝敬你。” 挂完电话,靠在冰冷的窗帘上,坚硬的墙,给我一个比较真实的依靠,虽然很冷。 望着房顶,瞳孔没有焦点,恍惚中,我看见了他。 虽然冷,但可靠。 一早,玉立亲自送我上学,让我颇感意外。 学校里,自然又是一阵议论。 毕竟,有谁能成天换着有钱男人呢? 玉立虽然是玉壶冰的管家,但本来就是玉氏一员。 便是李氏旁支,大概也比赵钱孙王萧尊贵许多吧。 那时候不是还有个称呼吗?叫“国姓。”还有一个说法,叫后裔。 最典型的,莫过于刘备。 他来自社会底层,靠编席贩履糊口,凭这身份参与逐鹿中原,实在不够看的。 但是,根据族谱,刘备他恰正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虽然隔了十三代三百多年,不过,血统在埃 再根据族谱,又正好是汉献帝刘协的族叔,而不是侄子。 于是“刘皇叔”身价一夜之间天差地别,然后凭着过人的哭功,硬是哭出一个蜀汉政权。 呃,这会儿扯这个,是我心情比较好;当然还有别的缘故。 比如,玉立就好比玉氏太子玉壶冰的小叔,那,这么个尊贵的小叔送我上学,我的身价,自然也能提一提。 又玉壶冰介绍,我也是玉氏寄名公主,在这个正牌小叔的护送下,大概,我还可以继续自己的尊贵的。 既然尊贵,我,自然没有自轻自贱和一群不懂事的人计较的理儿。 周轻云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她不知道我的精神胜利**,不过我的表现基本上还算健康;因此,就值得庆贺。 事实上,我已经跃升全班第二名,而且还颇有潜力,她,自然看好我。 我们班同学看班主任如此力挺我,再在学习成绩面前,三二句闲话之后,渐渐的,也闭了嘴。 清静就好。 虽说无心便不会有烦恼,更不会有噪音。 毕竟,我还没修炼到那个层次。 功力不够,所以,我还是喜欢相对安静一点的氛围。 “妆可人,听说……” 赵昀东张西望,搞得小偷似的。 其实,并非小偷,而是八卦婆经典姿势,接下来通常还有一句经典台词: “我告诉你哦,别和别人说,这是秘密……。” 我看着他:不过一周不见,又搞什么乌龙? 难道学校还有敌特分子渗入搞破坏? 就我所知,自苗苗离开之后,传言也少多了,花样也简单的多。 我,没这么重要吧? 目前来说,我这种半弃妇的身份应该没啥可八来八去的绯闻了吧! 我点头: “说罢。” 赵昀竖起笔记本,趴得很低,叽叽咕咕道: “我听人家说,是几个人抢你,火拼……所以,才出那么大事故。虽然学校不让说,报纸也不登,不过大家都在猜。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两手拇指和食指扣成一个圈,放在眼睛上,瞪大眼睛看半天。 赵昀好奇,盯着我,抹抹嘴角,拉拉衣领。 我白他一眼,说: “抬起左手……” 赵昀愈发糊涂了,不过我们关系一直不错,他犹豫片刻,还是照做了。 看样子,不是对我人品产生怀疑,而是对第一手内幕比较感兴趣。 恩,好奇心,人人都有,也不算什么。 我继续念经: “放在右手胳膊上……抬起右手,放在额头上……额头烫不烫?不烫……那掐一下右手胳膊,疼不疼?……疼……” “哈……” 我两眼冲天,对赵昀的表现很满意,他…… 唉哟,笑死我了。 实在是不惯于笑出来,我只能忍着。 不过很快,赵昀怀疑我脑子有问题了,因为,我从来不和他开玩笑。 呃,开玩笑,有问题吗? 玉立今儿就和我说,送我上学没问题,将来结婚一定要和侄女婿一块敬他一杯酒,我差点儿没将那个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其实好像也没够三十的男人踢下车去。 当然,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我还是会在车子停下来之后才付诸行动。 赵昀拉着我的手,很认真又着急的解释: “我当然不相信了。只要脑子正常,谁和你那个监护人抢你啊。更别提别人和别人,都不可能。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 呃,我抽出手,原本想敲下他脑袋的,不过,还是停住了。 我,有些叹息。 赵昀被殷亦桀秒过一次,深有感触。 而且,他对我深信不疑! 赵昀对我深信不疑,这种感情,上哪找啊?除了,老县城。 恩,我喜欢那个地方。 要不是现在太忙,我又不惯于主动要求什么。 否则还真想周末让谁开车送我去那里。 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也不算太远吧。 低头,想想浮云寺的老方丈,说我桃花纠缠,但感情单一,我就想笑。 我实在怀疑,那个老方丈六根是否清净。 顺便的,我对所有帮人抽签的和尚都表示怀疑。 不过,听陶婶说,得益于周围药材种植加工的发展,大家越来越有钱了,顺带的,连附近的浮云寺也修缮扩建了不少。 我,实在不大习惯这种生物链社会学类的深层思考,甚至怀疑,陶婶的话是她的原创还是被某人诱惑着背下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是个单纯而快乐的地方,自然又自由的地方,美丽也干净的地方。 赵昀,三代都在这个城市,为何也能酝酿出那么干净的气息呢? 我怀疑。 抬头,看着他, 我真心的,浅浅一笑,摇头道: “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谢谢你。” 第219章 流连夜店却又…… 看着他,孩子似的红了脸,我觉得,这个谢谢还不如不说。 呵,我敲下他的手背,轻笑着哼声道: “跟着别人八卦我呢?小心我砍了你。” 挥挥拳头,我可是想好了,八卦就算了,谁敢再恶意的正式的伤害我,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不停的让步,礼仪之邦会被人误以为无能。 长大的一个标准,就是能自己保护自己。 我知道有人利用我父亲,自然,等我能力够了,看着吧,我会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ooxx一遍的。 如果让我知道母亲也是被人控制,虽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还是会将这笔账算到始作俑者头上。 是啊,一下子,觉得自己好伟大。 其实…… 真实的原因不过…… 一下子,觉得自己好伟大。 其实真实的原因不过是…… 手抖了一下,我,还是算了。 别得意忘形,这天使的翅膀,实在不适合在这里玩,也不适合拿来显摆。 那是,救命专用。 对了,殷亦桀代表他自己以及交警队叔叔问过我一次:我是怎么从那辆已经就义的红别克中逃出来的。 我给殷亦桀看了我的戒指,他还不太确认。 赵昀抱头鼠窜,屁话不敢说。 看着他的背影,我好笑。 不会把他吓坏了不和我同桌吧,那我可就惨了。 要知道我在学校就和他最好,若是他不和我同桌,我这下彻底成孤家寡人了。 “妆可人……” 冉桦坐在我旁边,眼睛微微眯起来,果然很聚光,光线炙热,烫人。 我吓一跳,他也太会占位子了吧? 我还没担心完呢。 淡淡点头,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我,有点儿想问问他:老兄你到底是哪个石头缝蹦出来,脑袋瓜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水。 不过显然,我问也白问,还不如不问。 对他,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有点儿像对父亲,一种说不清楚爱恨的疏离,和忌讳。 如果给我选择,我宁愿离他远远的。 “我们……周末我请你看电影吧?” 冉桦心情不错,或者韧性不错。 不过,我摇头。 我读看电影的认识停留在老电影里,或者奶奶的故事里。 听人家说那个年代的人谈恋爱,会趁着看电影的功夫拉拉手。 呃,“谈恋爱”,“拉拉手” 我晕。 我的恋爱,好像早过了那个年代了。 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和别人谈恋爱,如果我和殷亦桀没谈过的话。 殷亦桀,已经成了我的魔障,想到他,我对别人都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趣,而且,本能的退避。 这个冬天,殷亦桀,再也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这个冬天,如此陌生。 一切都在提前向我预示。 舒服,一直在医院呆着,我再也没有见到。 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他,不过林立没同意,所以,没去。 宋大学也在医院,所以,接送我的是玉立的人,比宋大学看着彪悍,但未必更可靠,因为,陌生。 就连玉立,也给我一种客气的距离,我无法感受舒服的安静,和舒服。 这个冬天,雪很多,一场压一场,是我有生以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或者,如新闻报道,今年的冬天,“百年不遇。” 许多地方,已经成灾。 不过学校里还好,教室里人多,不会太冷。 我也……不会冷,或者说只有一点点吧。 玉立在照顾人这方面与舒服不相上下,该注意到的方方面面,都会打点妥当。 我,也长得了,学会保护自己。 稍微注意一下天气,宁愿多穿点,也不着凉。 当然,家里衣服也多,保暖很好。 但,有时候冷不冷不全在天气,还在,心。 我用繁重的学习任务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集中精神,效果也确实不错,第三个月月考,稳在前十名,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类似于一张包票。 不过,我的心,还是,偶尔的能感到,破了窗户漏了风般飕飕的寒意。 “听说没,苗苗要会来了。” 有人议论纷纷,作为最新消息,很有震撼力。 “她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回来?” 有人很不可思议,替我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等待答案。 “是啊,她去外地上学了。不过听说户口最终没转走,所以高考还得回来参加。昨天还见她人了呢。一年多不见,她人变了好多,又漂亮学习又好……” 有人大力卖弄新消息,等着大家鼓掌,或者表示感激。 哦,我摇摇头,不知道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竟然要听这么仔细。 不过,她要回来,是不是冉桦,就能消停点儿呢? 冉桦最近前所未有的总接近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还是说,他的遗愿未了? 那如果苗苗回来后呢? 哈,我想的还真多。 不过,苗苗并未正式的回来。 听同学说,她大概要明年考前一二个月才回来,目的也只是占用我们学校一个名额而已。 恩,不得不说,她还蛮神通广大的,被开除了还能弄到学校的名额。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干,不是么? 我,偶尔回到家之后,比如今天,周六,我就出来走走。 我,也许很快就要如此魂单影只、形影相吊游走在冰冷的街道了,所以,想提前从金笼子里出来透透气、熟悉熟悉,或者说,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我,远虑近忧都有,自然,要学会照顾自己。 说来惭愧,虽然总过着那种漂泊的日子,我还真没学会如何在这个城市生活,甚至,许许多多的街道对我而言并不比西半球土著来的熟悉。 身上穿着草绿色短款紧身鸭绒袄,下面是深绿色牛仔裤,外加一双灰绿色短靴,这些,都是旧年殷亦桀给我挑的。 殷亦桀,总喜欢我穿绿色,不知不觉的,我也觉得这颜色不错,看着比较简单,而且比较清纯。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他,是否穿着一身红,然后…… 我不知道。 就像现在我想出门不用请示一样,我穿什么也不用请示,当然,他穿什么也一定会脱离原来的轨道,这,很正常,不是吗? 天很冷,入九了,哈口气,会形成一层淡淡的雾。 这是我们这里,少有的冷冬。 没有人管我是否出来了,也没有人管我什么时候吃饭、吃饱没有,或者都吃了什么。 不过,我自己还是要管的。 快六点了,天色已暗。 我,来到街边一家米粉店。 店面外角落,积雪起码有一尺厚。 呵,破天荒啊。 我们这里没有积雪或者雪后三日一定没雪的记录,终于打破了。 虽然,这里的雪是从别处扫过来的。 毕竟,地方就这么大,饭店门口的雪扫起来自然只能往这二个角落堆,谁叫路边那二颗树下已经堆满了呢? 眼角,闯入一抹红,有点儿像他,还是“她”? 米粉还没好,我,扭头,将那一沓报纸拿过来,看看。 白纸黑字配图艳红: “殷范两家或将联姻?商界未来几多变数?” 底下一行小字,是范彡彡投资开了家美容院,殷亦桀参与剪彩。 配图,范彡彡穿着艳红的旗袍,前挺后突,不仅喜气,而且刺眼,还一如既往的挽着殷亦桀胳膊;殷亦桀则一如既往的冷酷,唇角一抹似极嘲讽整个世界的浅笑,身上,一如既往的黑。 我忽然觉得,这家的米粉好难吃,一阵呕吐的冲动,我丢下十块钱,落荒而逃。 夜风吹来,愈发的冷。 枝头的雪花,零星飘落,打在脸上,毫无感觉。 这,就是冬天吧? 一直关在家里,一直屁事不管,果然,四时不知。 世界,在其固有的轨道上机械的淡漠的无情的悠转着。 没人会因为南极冰山融化而停止呼吸,南极,也不会因为可能的淹没地球毁灭人类而停止加速融化的过程。 当然,哪家米粉店也不会因为我的恶心而倒闭或者改行卖报纸又或者改行开美容店。 “叭叭……叭叭……” 一辆轿车停在我左侧,不停的冲我嚷嚷。 我扭头,怒视它:有台轿车了不起吗?本姑娘长得如此特征明显,会是“爸爸”吗? 怎么地也叫个“妈妈”……“姐姐”? 哼,我无视,继续走自己的路,或者别人的路。 自然,某些时候不论开车的如何胆大;如果你不怕死要站在它前头,他还是只能干瞪眼,别无他法。 哼哼,我按照自己既有的频率,步履沉稳,不快不慢的走着。 车里的人很是不屑,“呼”一声,在我身后一尺的距离呼啸而走,溅起一地泥点。 我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走自己的路,谁能管谁呢? 或者,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生气,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哈,明儿我还走你的路,气死你。 离我家最近的十字路口,有一个报刊亭。 我,没什么国家大事需要参与决议,也没空管那些娱乐新闻花边八卦,所以,也从不理报刊亭。 当然,我不觉得报刊亭会因此亏损或者关门。 今儿走旁边经过,我,脚很意外的停了一下。 某份报纸的小标题,一个娱乐八卦,看着像是谁谁被老公抛弃后,日日醉酒,流连夜店,意思是“怨妇”? (也可能我没看清,是流连夜店在先离婚在后?) 我忽然打个激灵,怎么感觉今儿从天气到过路的汽车还有路边的书报亭都与我过不去似的。 我,我……我! 有……像个怨妇吗? 怎么可能? 第220章 背上卖身的骂名 嚇! 不就是,殷亦桀和范彡彡,又换了一出,我有必要怎么样吗? 他们二个人的戏码,我看多了。 殷亦桀的样子,我也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身上有啥我都知道,比如他左边第二块腹肌下有一颗白色的胎痣,如果是深色的,一定能赶上大名鼎鼎的chandler?bing。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笑,那个温柔,那……真不是盖的。 如果真和范彡彡有情,怎么会如此板着脸装僵尸? 是啊,看照片上他鸟都不鸟那个女人的样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一定又被那鸡婆强了。 唉,我家可怜的男人…… 转身,我努力把自己挪回家。 路边临时自行车停放处,天这么冷,自行车还这么多。 看车的老头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我瞅了瞅,还是经济版。 哦,果然比报刊亭用来招徕顾客的深层次些。 我觉得很好奇,难道这个世上很多人爱看报纸吗? 我怎么就没这个习惯呢? 报纸,除了能上厕所擦屁屁买东西包寸金糖外,不就是还可以遮盖东西吗? 奶奶说,报纸又厚又大又便宜,往墙上一贴,感觉干净多了。 难道,报纸还是用来看的? 也许,如果有一天我要开业了,可以考虑投资报纸行业。 看那个女人投资的,还美容院,她不会自己亲自坐台吧? 唔,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我点点头,为自己的建设性见解很满意。 希望我家辛苦的监护人能离她远一点儿,免得得玻 院子里,二个买菜的大妈,走在我前头,边走边张家长李家短的唧唧哝哝。 左边那个打扮时髦的大妈,深色裙子褐色头发,叹道: “听说没有,殷总在咱们这儿也买了房子,好像我还见过几次。没想到他本人还蛮不错的,不像电视里看的那么一本正经。” 右边那个大妈大包小包提了好几个,点头哼哧附和道: “我也见过几次。不过听说这里的房子是给别人买的。他包了个学生,好像是那谁她的女儿,我见过几次,还蛮漂亮的。” 风吹过,干巴巴的指头孤单的叶子飘落。 我忙拉了拉围巾,将脸挡住。 不知哪位大妈手里提着腊牛肉,让我闻着特别难受,又想吐了。 不过,我不能,不有不是怨妇,在外头吐什么? 左边那个大妈揉揉通红的鼻子,摇头叹息: “现在的孩子,真是的。都不自重。为了几个钱,连自己都舍得买,将来还有什么不舍得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右边那个大妈累的脚步蹒跚,深有同感,道: “现在好了,人家要结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包养她,还是玩过后罢了。这种有钱人的把戏,和换衣服差不多,也真缺德。苦的还是女人。看香港那个王什么来着,年轻的时候傍大款,现在摆地摊。” “是埃卖身吃饭,能长吗……” 二个大妈,一会儿又换到别的话题,继续针砭时事。 我,靠在电梯光洁透亮的不锈钢壁上,盯着脚底下,手有些冷,冷得发抖。 我,卖身了吗? 我收到什么了? 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为什么又会这么难受呢? 后背冷硬的感觉,似乎又刺激到我的胃,一阵阵干呕,好像连回家都来不及了。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胳膊,让自己保持一点儿清醒。 我需要冷静,是啊,我需要冷静。 冷静,冷静…… 这种事情,需要我这么大反应吗? 就算殷亦桀要娶别的任何女人,与我有何干?! 闭上眼,电梯停下来…… 十四楼,大妈都下去了,我,也下去吧。 或许,十三楼,从来就没出现过,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消失? 沿着楼梯,走到12b,隐遁在自己的角落?! 楼梯拐角处,靠在扶手上,胃里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心里,似乎比胃里…… 麻木了,没感觉了。 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家,我能回去吗? “回”之一字,我,是不是有必要到绍兴将孔乙己挖起来再好好的讨教一番,或许,还有第六种写法? 如果实在找不到孔乙己的坟茔了,我,可不可以换种思路去挖先生的坟? 先生葬哪里了? 我,是不是得先好好研究一下? 哈,有事儿做了,我回家去。 在“回”子第六种写法面世之前,我姑且可以先将这里继续称为自己的家。 毕竟,殷亦桀,虽然没有打电话回家; 固然也不曾通告:这里不再是我的家。 当然不会,这里是我们的家,殷亦桀,怎么会那样做呢?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认为,那又是他的一种应酬一种手段一副面具更合适。 是啊,他,做什么都是事先计划好的,既然爱我,又怎么真的会娶别人呢? 或者说,他娶别的谁我都可能相信,唯有范彡彡,我最不相信。 因为,他很明确说过好几次,他对范彡彡没感觉,甚至是讨厌。 他还说,他要为我们挣一个美好的未来。 是不是,这也是他的努力之一呢? 恩,深呼吸,点点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玉壶冰还要被迫联姻呢,殷亦桀又如何逃得了如此命运? 也许,他会和玉壶冰一样,迂回曲折的,斗争下去,会吗? 闹多少回玉壶冰都还没订婚,更别提结婚了; 殷亦桀,大概也不会。 开了门,回到家,好暖和;又,凄清,干涩。 殷亦桀,多久没回家了? 半年? 八个月? 殷亦桀,多久没回家了?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七个月不到吧。 暑假前他还在家来着,在他床上,他和我爱爱,抱着我,天昏地暗的爱,爱不够,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哦,对的,他心里很难过,我晓得了。 他,有难言之隐,这世上不论谁得了痔疮我都能不管,但殷亦桀的难言之隐我不能置之不理。 是的,他,也很难,那我,就乖一点吧。 他说过,要我乖乖的,长大了,就是要懂事。 是啊,懂事,懂事,我要懂事。 他说,照顾好自己,范彡彡那种人不值得我生气,佛说,万事由心。 我,既然都不在乎明天的离去了(真的吗?),那还难受个屁。 对,照顾好自己,我,饿了! 民以食为天,我妆可人也是民,所以,该食了…… “呕……” 妈的,是不是今儿出去吹风了? 恶心的厉害,不会是要感冒了吧? 身上也感觉有些冷。 我……不行了,让我先去卫生间吐一下,等会儿…… 锅碗瓢盆,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哪怕殷亦桀再隔个一年半载的不会来,我也不会抛弃你们的。 卫生间,收拾的还是那么干净。 我,忽然想起来,殷亦桀总不会来,不知道还记不记得给那个女人发工资? 或者,那个女人拿着我们家钥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呕……” 从未吐得如此畅快过。 哈,啊,哈哈……吐了,真舒服。 漱口,刷牙,我,舒服。 赶紧换衣服,将羽绒袄围巾等通通脱掉,家里空调还是二十五度,我不需要那些了。 这里,也没有人再会诬陷我卖身之类的。 我实在怀疑,我不过提前偷吃了禁果,享受了身体之乐,就一定要被冠以“卖身”的骂名吗? 人谁无过,便是我有违礼教,也不该如此指责吧? 哈,不管,身正不怕影子斜,和人家计较什么? 这世上,便是卖身了照样吃香喝辣的多了去了,难道我一失足就该跳楼? 那估计世上人口得锐减至少12.738%以上。 做饭做饭,吃自己的饭,管人家是否噎着。 米粉刚才闻着恶心,腊肉闻着也恶心,那我…… 不如做个菜饭,殷亦桀做菜饭的本领我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了,其实很简单。 就是先焖饭,同时炒菜,爆炒一下就丢到米饭里。 土豆什么比较难熟的先炒先放,蔬菜之类的后抄后放,几乎就是在米饭上盖上一层。 然后淋一点点儿香油,将电饭锅盖紧,直至饭熟,再闷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这样出来的菜饭,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营养保留的也很好。 是啊,他不在家,我就做给自己吃。 将电饭锅打开,淘一把米下锅。 然后拿出拾掇干净的菜,冬白菜、油菜心、莲花白,一样抓一点,放点油一炒…… 打着火,蓝莹莹的火苗,调皮灵动。 油入锅, “嗤……” 清脆!爽朗! 感觉就在烤谁似的。 不知道烤人肉和烧油是不是一个声音? 应该是,电影里拿着烙铁烫人的时候,不就是这个声音吗? 唔唔,那就更好。 我丢菜入锅, “嗤!” 水滴油星四溅,感觉更爽! 好像想吃点儿酸的,我再到点儿陈醋,辣椒? 辣椒粉? 辣子油? 家里好像都有,我都放点儿。 “咳咳,咳咳!咳咳咳……” 唉哟,妈的,爽死了! 眼泪鼻涕一块流,辣的这叫一个爽啊! 除了没有**,别的和爱爱差不多,我决定了,以后殷亦桀不回家,我就如此的自尉! 还没将菜丢到电饭锅,饭已经好了。 咳咳……光顾的爽,望正事儿了。 不行,既然是学着殷亦桀做菜饭,怎么可以饭菜分开呢? 悼念,也得认真纯情一些是不是? 我将炒锅端起来,将菜统统扒到电饭锅,倒二滴香油、二小勺凉水,盖上,再闷二分钟。 第221章 掠过某个顶端部位 将炒锅洗干净,菜饭终于好了。 唉哟,辣呀,抽风机开到最大,还是四处呛人的要命。 我记得家里的辣椒,一向脾气都比较温和的嘛,难道也和它男主人一样,狗腿的皈依范氏门,改走泼辣路线了? 当然了,也不乏这种可能性,毕竟狗腿哲学这年头比较吃香嘛。 不过,我吃辣,哼!掏出一个大一点的碗来,我盛了大半碗,再浇上一层醋。 爱吃就吃喽,为什么要装出清纯无比的样子?我本来就与清纯无关不是吗? 哎呀,又酸又辣,味道好好啊,哈哈!我发了! 中午好像就觉得有点儿肚子不舒服没吃饱,这一下,我要吃个够。 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餐巾没用,效果太差。 记得以前老院子里有大叔夏天一手毛巾一边吃饭,赶紧跑到卫生间拿条毛巾来。 当然,要拿殷亦桀的毛巾,间接的,蹭蹭他的脸,我使劲蹭蹭蹭,最好能将他脸皮蹭破了,免得总在外面招蜂惹蝶。 “阿嘁!” 啊,爽!找到一罐小尖椒,我嚼一个,二个…… 嘶哈……哎哟!啊! 终于**了! 哈哈,呵,哈哈哈…… 奶奶说辣了就多吃饭,我谨遵教诲,赶紧地吃,眼泪鼻涕一块儿吃,酸辣咸都够了,吃,吃…… 从小肠到胃里从胃里到食道都填满,填的满满,爽啊!有钱人,饭总得吃饱,是吧? 锅空了,碗空了,心,似乎也空了…… 鼻涕停了,眼泪停了,时间,似乎也停了…… 偌大的餐厅,只有我一人,那一角,还有他的影…… 呵,我看花眼了,一定是的。 一个人二个影,我和自己玩鬼把戏啊? 一个人在家,最戒看鬼片、听鬼故事、想鬼玩意儿。 我,赶紧起来,刷锅、洗碗,收拾厨房…… 虽说,明儿还有一天的时间,现在我完全可以休息。 不过,我怎么可以休息呢? 天天吃现成的,不好好读书,谈何休息? 我读书的机会,用了卖身的名义,如果不好好读,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我卖身了吗? 没有,我坚信! 所以,不用拿来惩罚自己。 照例,先到卫生间浴室洗澡。 温泉水,从头浇下,终于让我感觉到真正的暖。 水,犹如光和空气,任劳任怨,从无偏见。 关了水,浴花,从脖子一点点下移,脖子,锁骨,肩,……我忘了后背。 好像,他不是特别喜欢我后背,有时候就算是抱着我睡,他都会想方设法转过来,和我面对面。 慢慢的将后背也打上沐浴液,沿着后腰,往下…… 如今总有广告,像什么洗液,我忽然在想,是不是,我也要用呢? 不过没用好像也没什么,那就是不用的喽。 应该是吧。 殷亦桀,每次都洗得干干净净,应该是干净的。 呵,久经沙场还能干净,不知道该表扬他的守身如玉还是我太过幽默。 我继续往下…… 双腿,双脚,脚趾头…… 殷亦桀高兴的时候,会连我的脚趾头也亲,气的我恨不能将他踢下床…… 当然,其结果,永远都是我缴械投降,还要为人家准备…… 我记得有一次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问他,他说,那是必须的,犹如齿轮间要加轮滑油。 当然,这是从实用的角度而言,也是生物自适应进化的最奇妙之处之一; 从心理角度而论,那就是说,我也想要。 冲完澡,泡在浴白里,感觉,愈发舒服了。 洗澡,果然是减压休息的好方法。 从浴白里出来,穿好衣服,收拾完浴室,我想,我已经没事了。 做了四套试卷,我,决定结束今天的学习。 平时都是一次做一两套,不过今儿心情好,状态好,一不留神,我多做了二三套,也好啊。 明儿检查一下准确率即刻,剩下的任务就轻多了。 抱着奶杯站在阳台前,我想,准确率,我一定要保证,而且还要提高。 我不是怨妇,我不是公主,我也不是母亲的影子,我,是我自己。 我爱,我受,我,更要用自己的双脚站稳,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赢得明天。 殷亦桀,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也要。 也许,一切都是个水晶梦,那又如何? 我,终究幸福了二年,整整二年,不是吗? 前年前夜,我一刀刺伤了他,此时,我们已经重头来过。 今年前夜,他一刀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们,该如何继续? 不知道,我只记得他说,我还小。 所以,让自己长大,依旧是我的第一要务! 提着水壶,给花儿浇浇水…… 冬天了,阳台外的花儿需要的水特别少。 屋里的花儿需要的也比平时少,大概是放了加湿器的缘故吧?! 我卧室外阳台上,几盆花儿长得也不错,便是严冬,缩缩脖子,长得慢一点儿,但,生机依旧。 窗台上,白色郁金香,徒留一个记忆在那个角落。 果然,无根娇花,最近不起时间的考验。 当然,如果将外面的花儿种到地上,大概连浇水也省了。 这,就是最简单的平衡。 我,大概是从地里拔起来移植到温室的绿色植物吧,很快,要没有人给我浇水了。 我,为了活着,或者为了来年更加生机勃勃、茁壮成长,是不是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土壤了? 或者,至少的,我该像即将放归自然保护区的小老虎,开始适应野外的环境,以便能顺利的活下去。 其实,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乡下的孩子,在城里过了二年,再回到乡下,就要水土不服而死掉吗? 或者旅美的大熊猫,将永远离开故土? 我不觉得有那么严重。 树挪死人挪活,我挪挪更健康,哼。 不信,走着瞧。 放下水壶,我拿条半湿的毛巾,给梦之境擦澡。 舒服被在家,梦之境,就总是我擦拭的。 虽然没有舒服细心,不过依旧纤尘不染,反正我没看到灰尘。 不过,依旧小心的再擦拭以便。 看你的眼睛写著诗句 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 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脚步虽乱了但是心甘如饴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oh,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 梦的开始,入梦,追寻……迷失…… 茶色金色,追寻的光泽;蓝紫烟灰,迷失的色彩……我,是在追寻,还是迷失? 手指停留在热情与忧郁中间,我找不到答案。 是谁的脚步,乱了?是谁的心,甘之如饴?手中捧着水晶,我,到底需要多小心,才不会将之碰碎? 他呢? 他在乎吗? 迷失,原来不止是对爱的迷恋; 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个不知道。 便是英伦玫瑰与杨贵妃,也曾对面对爱情茫然不知所措。 我,又该如何小心的面对这一切? 是马嵬坡下做个替死鬼,还是阿尔玛桥下隧道魂飞魄散? 爱情没有童话,任何温室里的花朵都无法长寿。 抬头,再次对上空空的大花瓶,白色郁金香,他第一次送我花儿,我想,不是为爱。 粉色的公主屋,一如那套空旷的别墅,也不是为爱。 手指,触碰到一丝凉意。 水晶,终究是冷血之物,冬日,必然如冰。 站起来,晃晃脑袋,我,该睡了。 没有晚安吻,没人给我盖被子,我,依旧还是要睡的。 吃饱饱睡好好,才能快快的长大,不论这爱情是童话还是终将改写,成为一段真实,都需要我精力充沛的情况下尽全力应对。 是啊,光有殷亦桀是不够的,我,必将面对属于自己的感情和生活。 冲澡更衣睡觉,熟悉,又陌生。 没有他的爱爱,睡觉,回到简单的睡觉。 没有他的晚安吻,我闭上眼睛,连等待都不用。 佛说,菩提本非树……他,非他;我,非我。 想要得到,就得先失去。 想要同床共枕,就得告别辗转反侧;想要鸳鸯成双对,就得告别无聊的猜忌; 既然有天长地久,何必在乎朝朝暮暮? 哈,七十岁,我还要荡秋千给他看呢。 唔,这还是个难度比较大的问题。 七十岁,白发苍苍,穿着大红裙子,坐在秋千上,摇啊摇…… 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像老妖婆呢?哈,我那个所谓的寄名兄长,真是恶趣味,鄙视之。 周末,我起来, 先跑步, 然后做早饭, 然后冲澡, 然后吃饭, 然后,写作业…… 呵! 啊!我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最珍贵勤奋号宝宝,有事可做,就没时间胡思乱想。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闲的逛街,为什么有人烦的跳楼,为什么有人有空成天发牢骚。 看我多好,想吃酸吃点儿酸,想吃辣嚼二个尖椒,想做作业,我一早上又完成二张试卷。 高产啊,不错。 话说,有人失恋猛shopping,有人失恋狂吃东西,有人失恋发疯杀人,有人失恋跳楼自尽;我不知道自己和殷亦桀算不谈恋爱 但是,意思差不多,结果却很不同,我的方法,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忙得没空,郁闷罚站…… 恶趣味! 我的打油诗,又来了,比底下湿的还随意,而且,量大…… 啊,赶紧打住。 女人在屋里东忙西忙,我忽然觉得蛮好玩的。 我们真是绝配,哈,这么地说吧:我,没事的话一天说不到三句话;她,没事的话一天三句话都说不到。 第222章 多喝牛奶有帮助 如果再考虑到我们之间的熟悉程度,许多事儿可以用手语和点头摇头来沟通,那么,统共,可以降低到十个字之内。 不过我想起昨晚的主意,忙站到她跟前说道: “我,我想问问,你的工资,有按时发吗?舒服还在医院好像,殷……他又一直忙的没回来。 要不然,我给你……” 汗滴滴,我脑子绝对秀逗了!昨晚一时心热,现在好,也不仔细想想,怎么地也可以给舒服打个电话问问啊,或者问问玉立也好。 他们二个管家,我狗拿耗子,猪八戒照镜子,郁闷。 女人停下来看我一下,温和的笑道: “妆小姐不用费心。殷总早都交代过了,让我安心呆到年后,工钱之前殷总多给了不少呢。看你进来好像身体不大舒服,是不是?” 我,汗!摇头,我没有。 我吃好睡好,什么都好。 既然工钱给过了,那我就,放心了。 想了一下,我说: “若是家里有事,平时抽空来也行。这几天冷,路上也不好走。你……若是不便,晚点来或者住一晚再走,也可以。” 我,我好像还有什么意思没表达出来,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汗,实在是,不会说这种话。 我其实是觉得,既然准备自己找土壤了,是不是可以先让浇水的走人,让我自己适应一下? 或者,什么什么的…… 结巴,我说不上来。 女人笑笑,很高兴的样子,拿着拖把拖地,一边儿道: “多谢妆小姐关心,我不要紧的。说句大实话,这里的工作,比以前厂里轻松,赚的也多,已经很好了。人要知足,才能长久。” 我点头,自去吃饭。 她说的很对,我也明白,我说的是最后一句。 也不是没听人家说过,做保姆家政这一行的,十个九个半偷,不是偷东西就是偷工减料,让人头疼。 不过,我觉得她还挺好,兢兢业业,干活又快又好,而且不多事。 偷,我觉得没有。 呵,家一直都不是我管的,果真是与不是,我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我说的明白,并不仅限于此。 我是觉得,对于现状,我确实很知足。 抛开自轻自贱的观点将自己论斤卖,我觉得殷亦桀对我,真的不错。 因此,我必须得知足。 知足了,才能更客观公正的对待自己,对待身边的人,对待生活,对待人生。 知足…… 我觉得自己很不错,于是,闭塞视听,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如果你不理它了,它就会灰溜溜的静悄悄的溜走。 期末考试临近,我总算吁了一口气,看来…… 我又长大一些,能和时间一较长短了。 今儿玉立亲自来接我,他对我家一定是客人,所以只等在客厅,偶尔四处走走看看,但绝对不会拿着抹布擦拭梦之境,也不会提着水壶四处浇水。 他,只是我们家的客,临时照顾我。 当然,我也不指望他反客为主,我们家二个主都比较强悍,别说他反得了反不了,我也未必接受。 这样,很好。 他陪我吃早饭,然后送我上学,一边闲聊: “小可人,你过得还好埃” 嗯哪,我点头,和自己过不去的是傻子。 我问: “玉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玉立看看我,似笑非笑,感觉还是在考虑、探究我…… 过了一会儿,他说: “小可人,还是叫我小叔吧,听着舒服一点。怎么着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一声玉叔,将家里人叫来不少。” 什么小叔?! 凑这份热闹,我没兴趣,两眼一翻冲天,不理。 就算唱戏也未必要这么齐全吧,他和玉壶冰非要将我往玉氏拉近,难道有什么深意? 我觉得还蛮奇怪的。 玉立并不纠缠这个小事,淡笑道: “今儿开家长会,放学等我。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咱出去走走吧。” 呃,汗! 这个,代理的监护人的大管家,怎么听口气和我那霸道的监护人有一比呢? 过二天就期末考试了,他还让我旷课? 哈,有趣。 翘课是没什么,反正我不在乎多听一二堂课,问题是他的态度,让我觉得无比的怪异。 男人,又忍不住了。 坐在教室,我忽然想起一事来,难道,这几个男人业余都拿我玩呢? 汗,当然不是说我有这么重要或者这么大的利用价值;而是觉得…… 有钱的大少和太子党们,闲了自然要找点事儿打发时间。 而我,很“荣幸”的,被他们挑中了。 原因:有待查证。 不是没这个可能啊,太子党们的口味,岂是我一介平民老百姓所能窥视的。 摇头,算了。 他们玩他们的,我玩自己的。 三加二五门,我玩的熟溜就行。 也许明天还要学很多新东西,但今天的任务,确实只在这。 忽略手中把握的而担心或者窥视觊觎明天那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是傻子。 我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犯这个傻,所以,不理。 “唉,听说没?殷氏资金困难……制药厂有问题了。” 我走在后头,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 前面二个男生,交换最新早报。 可能因为我的关系,殷亦桀和殷氏在我们学校的受关注程度,远比别的名人或者花边新闻来的高。 平时也没太在意,不过现在听来,感觉,还是不大对劲。 “我爸准备今天一开盘就抛掉。制药厂是殷氏的支柱,如果真的出问题,股票一定猛跌……” 另一个男生竟然也是个经济通,难怪二个人能说到一块。 我,不知道哎。 殷氏似乎从电子娱乐餐饮等等都有的,为什么一个制药厂被看得那么重?虽然有人说卖药的都暴利,不过餐饮部也一向被认为是暴利吗?看来,我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成天和殷亦桀在一块儿,竟然都不从他那里挖一点儿类似的知识,是不是太傻太亏了? 毕竟,如今是市场经济“经济”当先啊,我竟然自我封闭当白痴,吼吼! 那边的那侠男生继续: “那到不用,我觉得,可能还会涨。殷氏不是白痴。就算真的有问题,他一定会想办法的,哪里真能让制药厂出事。就凭这个消息,如果你抛,庄家刚好买进。等过几天辟谣没事了,股价一张,亏得是谁?殷氏也正好趁机融资……” 听不懂了,我晕乎。 怎么感觉殷亦桀连股市都能操控一样,他有这么牛吗? 还是说,这么牛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我不晓得,也不晓得制药厂到底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殷亦桀不白痴,除了一点儿“难言之隐”,别的都不错。 我……是否继续不管呢? 对于不懂的问题,我一向不太去纠结,因为也纠结不出个什么来。 中午放学,玉立果然等在楼下,看着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只觉得,胃里有些难受,一阵阵的作呕。 冬天的雪,还没有化,因此我怀疑,是不是又着凉感冒了? 有可能,今年的冬天,太冷。 看啊,同学谁不是裹的粽子似的,所以,不用我再解释什么了吧? 甚至,还没走到玉立跟前,我已经感觉到头骨的寒,胃里愈发难受。 “小可人,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去医院?” 玉立轻轻扶着我的腰,关切的问道。 也许是我摇摇欲坠了吧,玉立用了点儿力气扶着我,这倒也罢了。 不过我不觉得需要去医院。 医院,是有钱人和有情人去的地方,我形单影只又没钱,不想去。 而且,不过是有点儿作呕,又不是什么大病,吃碗热面发发汗…… “呕……” 不行,我不能想面。 赶紧捂着嘴,抚抚心口,我想,大概是上次被米粉店吓坏了,如今只要想起面条米粉甚至饺子一类的,就难受。 不过如果有鲜香酸辣的,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一向都爱吃点儿辣的,大概是如今用脑多了吧,我觉得更需要点儿辣的提神。 “小可人……” 玉立迟疑的停下来,轻轻拍二下我的背,似准备送我去医院,或者别的打算。 我深呼吸,咽二口唾沫,忙摇头道: “不要紧,谢谢小叔。大概夜里着凉了,最近天气变化厉害,夜里突然冷得要命……呵,没事的。不知道小叔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我好像明白一点儿了,我怕热,又噩梦多,所以睡到半夜总有蹬被子的毛病。 殷亦桀在家的时候,总会想点儿办法,比如说给我喝牛奶、晚安吻、给我掖被子,或者抱着我睡觉。 尤其是爱爱之后,会睡的特别香甜,几乎雷打不动。 没想到,殷亦桀走了,我,又开始犯毛病,然后着凉了。 也许,我的毛病,被殷亦桀惯得更娇气了。 上车,我闭上眼,不去看角落厚厚积雪,不去看天上重重阴霾,不去看进出莘莘学子,我,什么都不想看。 闭上眼,他就在我眼前,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揉着我的头…… “小可人,冰儿的意思,让你过去一下,有点事儿找你商量。现在先吃饭,学校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玉立没告诉我什么事儿,而是丢给我一个更大的悬念。 我,忽然本能的摇摇头,我说: “非去不可吗?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能不能先等我考完试?我……要不告诉我大概是什么事儿,我好先掂量掂量……” 我,当然知道,自己这种要求,有些过分。 我,不过是人家收养的小猫小狈一只,怎么可以说出拒绝的话呢?可是,我……我真的不想,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的敬畏。 第223章 狐狸的媚笑 从玉立看似平淡的口气中我能感觉到,三九四九过后,天还会有更冷的可能。 玉立没再说话,带我到了一间饭店,依旧是vip包间,我们二个人,一桌子好饭好菜,旁边一条长沙发,可以供我休息片刻。 我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的角落总是那么拥挤,有的角落总是这么空洞。 拥挤的角落,我们心都难以自有的呼吸;空洞的空间,自己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拥挤的让人烦躁,空洞的让人发慌。 我又干呕二下,赶紧要了一碟醋、一碟辣椒,小尖椒。 有了这二样,吃饭特别香。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什么辣吃什么,什么不酸就倒醋,一碟醋不够就再加一碟…… “呕……咳咳……嘶……” 小尖椒,够味道,吃不下,就找它。 玉立赶紧给我倒了杯茶,我闭眼,吃饭。 多多的吃饭,才是最好的。 玉立淡淡的将茶放下,道: “殷少最近很忙,有些事,你不用往心里去。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大家一块努力,会度过这个关口的。我回去和冰儿说说,等你考完试吧。坚强些,你可以的。” 我抬头,笑。 我当然很坚强,我当然可以。 鸿门宴,去不去? 去!为什么?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沛公兵十万,项军勇,不去不行。 不过,去又如何? “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 既然有天子相,自然能得天佑。 走一趟,受受惊,然后逃回来,沛公终究是要做大汉开国皇帝的。 华夏民族五千年,主体部分不称华族也不称夏族,而称“汉族”、“汉人”,沛公,功劳大大地有。 比起昙花一现历史不长范围不广的秦人,可谓天差地别。 (“汉”原指天河、宇宙银河。《诗经》云:“维天有汉。”华夏族称为“汉人”,始于汉朝。) 哈,我引经据典的毛病也不知道和谁学得,越来越迂阔。 不就是玉壶冰召见小女子我吗,有必要搞得像入龙潭探虎穴似的,自己吓自己。 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白帝子青帝子,至于嘛。 大家都是人,我没有怕他入骨的理儿,雄赳赳我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随着玉立的车子,我第二次来到大气恢弘古朴庄重的玉府,但没有去玉壶冰的太子楼,而是七弯八拐,我也不知道被玉立拐到哪里了,眼前是栋相对简单的小楼..... 眼前是栋相对简单的小楼,四周红梅白雪,意境倒是不错。 若是请我来赏雪,我是很该受宠若惊了。 一间精致小巧的类似会客厅,玉壶冰捧着茶碗,在喝盖碗茶。 先生在《喝茶》一文中写道: “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泡了之后,色清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确是好茶叶。” 我在想,玉壶冰手里的茶,一定不够好,色清而微香,却太苦。 否则,他何以凝眉,不语? 温润如玉的玉壶冰,若是,摆出这样一副样子,我猜,事情必定极为重要,而且非常棘手。 玉立给我也上了一碗茶,是冬雪茶,我闻所未闻。 “将茶树栽到盆里,秋初挪回温室,慢慢升温,茶树就会再抽一次芽,初冬的时候刚好摘一次嫩苗,是谓冬茶。往常的冬茶,因为气温高,又吸足了一夏的营养,做出的茶娇嫩微苦,沏出来一层淡淡的黄绿,奶奶叫它嫩冬。今年,因为夏天雨水多、秋冬又奇冷,就只剩下干巴巴的一点儿苦芽,刚抽芯,就和老叶子相仿。奶奶说,这叫老冬。” 玉壶冰慢慢的品着,一边儿说着,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解释给我听。 不过,我对茶素来没研究,什么嫩冬老冬,一概不知。 倒是这茶,我抿了一口,感觉,除了稍微苦一些外,果然有一层娇涩,嫩茶而涩,却是奇闻。 不过,我感觉还满顺口,喝下去胃里也舒服。 于是,我连品都省了,吹二下,然后一口喝干。 玉立给我添水,我继续喝,一口气喝了三碗。 苦味儿淡了,涩也没了,还原成,一抹淡淡的清香。 玉壶冰好似突然回过神来,或者才看见我似的,很狐狸的眨眨眼,笑道: “小可人,恭喜啊。” 我倒!变脸也不带这么快的吧? 看他一副悠闲的样子,狐狸的媚笑,温润的神情,我想扑上去掐他! 真的,这男人绝对是个受虐狂! 脸上瘦了些,刚才那一副忧郁王子模样的时候,感觉也沧桑了好多。 所以,便是他笑,也感觉有些不着调。 难道这世界换了个频道,大家又从疯狂陷入癫狂?抑郁? 不知道,我唇角一勾,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其实也蛮像翻个白眼鄙视他的,不过氛围好像有点儿诡异,大概不太方便。 我当然知道玉壶冰有言外之意,不过实在不想去深究,比如,去年他奶奶对我说的香血红梅。 罗里吧嗦七弯八拐,能有什么用? 嚇,象征主义和晦涩文学,如今不是太盛行了。 凡事最好说的简单明白一点,姑且还能理解一下接受一下。 搞那么高深的抽象主义,几个人去研究? 自然,我也没兴趣。 “哥哥该怎么奖励你呢?” 玉壶冰笑容愈发和煦,好像刚才那一幕才是假的。 唉,如此粉饰太平,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才是假的。 不过不论如何,既然他愿意起调,我似乎该应和一下。 他大概指的是我的期末考试,年级第五,不用颠来倒去看,就是第五。 总分648,比第六名高出二十七分,而第一名才669。 所以,大家都确认,我们五个,肯定能上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松口气了。 提到这件事,我想想,附和道: “你,总占我便宜,就将我大学学费包了吧。” 我是不是很识相要求很低?哈,不过是配合一下而已,随口一说。 玉壶冰轻轻磕着盖碗, “叮、叮……” 声音清脆,听着却不那么让人舒服。 玉壶冰抬头看着我,狐狸眼微微眯起来,点头笑道: “可以啊,那一年给你五万,够交学费了吧……如果嫌少的话,咱们还可以再谈。当然,咱们和人家不同……” 玉壶冰轻轻的吹着茶碗,不知道吹什么空气,悠闲的,好似窗外不知何时落下的雪…… “你,毕竟是我小妹妹嘛。做哥哥的自然不会委屈你,强迫你……你会依旧拥有很大的自由空间……” “呕……”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脑子有所反应之前,已经告诉我它的感觉了。 我的胃很不舒服,我的心口也不舒服,我的脑子,好像有点儿不大好用。 我问: “卫生间在哪?” 玉立推门进来,带我去了卫生间。 我,干吐了几口水,也就是之前喝下去的茶,嘴里满是苦味儿。 哦,老冬,老冬,是有点儿老干柴的味道,我吐…… 上个厕所洗个脸,我,不觉得该有这么大反应。 我这是做什么呢?人家啥都没说,我就当一回事,若是玉壶冰和殷亦桀一样,我一定会被笑话死。 呵,殷亦桀,殷亦桀…… 将头发放下来,理顺,绑好…… 朦胧间,我似乎看到一双手,在后面替我小心的将头发理顺,慢慢的盘起来,再挑上一对好看的发卡,将我装点得很好看。 猛然扭头,那双手,还在我背后,似乎正对着我的脖子,好似要掐我一把,将我掐死。 放下双手,撑在面盆边上,我觉得,自己好像越大越没用、越大越小了。 一点点儿事情,就这么大反应,真是丢人。 深呼吸,深呼吸……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看好自己,我才能继续。 回到这个小巧的房间,我才发现,这房间很冷,似乎没开空调,也没有暖炉之类的。 拽了拽小袄,我都想将大衣穿上。 这个冬天,为什么这么冷? 总冻得我头晕眼花外带恶心? “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玉壶冰依旧捧着他的茶碗,氤氲的茶香,模糊了他的脸。 呵,我笑…… “一年五万,你不觉得太多了?小心我将你的玩笑当真,回头要你拿十万出来。” 玉壶冰摇摇头,狐狸眼依旧笑着,但一瞬间变得深沉遥远无比,淡淡的道: “我是认真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受殷少的影响,想尝尝你的味道,没准儿还真是天生尤物。十万,我没问题。不过,你可能就要更听话一些。虽说,你已经和殷少有一段时间,不过我不会介意的,放心好了。只要让我满意,将来什么房子车子工作养老……都不是问题。” 自从他的“认真”二字开始,我就发木了。 冷冷冷冷的看着他,听他说下去,说下去…… 他的意思如此明白,如果我还听不懂的话,那就是个脑残。 哼,呵,好好笑的笑话,我唇角勾起,笑道: “玉少,你不会女朋友追不到,犯傻了吧?他连我和人说话都不高兴,你确认这话让他听到你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哈,好好笑,我竟然会想出这么个弱智的理由。 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不会,他们准备换衣服穿吧? 殷亦桀,我……我连人家老婆都算不上,是啊,我什么都不是,连衣服都不是…… 他们二个要换,似乎,可以更随意一些。 而我,还要替人家操心,真是,瞎操心。 玉壶冰让玉立给我换了杯茶,一盏苦丁,缕缕芳香,丝丝苦涩,入心凉…… 第224章 无情羞辱尽兴 我轻啜一口,闭眼,将眼泪鼻涕都逼回去。 呵,好好儿的,我又酝酿什么情绪,人家说着玩儿,我难道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玉壶冰,这二年对我还不错啊,看,还哥哥长哥哥短的,多好个人。 玉壶冰看着我,淡淡的摇头,道: “女朋友是要娶来当媳妇儿的,那不一样啊。养个合心意的,怡情养性,也很不错哦。怎么样,跟哥哥几年,一不虐待二不亏待三不……” “呸……” 我轻啐一口,嘲笑道, “越说越离谱了啊,你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非要连妹妹的主意也打。他知道吗?别告诉我,你们已经说好了,我可不信。” 当然,我不会将自己归入破鞋一列,不过玉壶冰要我还真不如直接找个未破身的小美女,或许性格脾气都比我好的多,也许比我还懂事,将他服侍的妥妥帖帖,多好。 哼,想糊弄我,没这么容易。 虽然这话说起来比较不上台面,我还是要反驳几句的。 玉壶冰往后一仰,躺椅犹如摇篮似的,直接往后倒下几乎和地面平行,像张床,然后摇起来,再倒下,再起来。 我好奇的看着,这男人,莫非真的疯了? 老大个人,玩这种弱智的游戏。 躺椅摇起来的时候,玉壶冰立刻停止,看着我,吹胡子瞪眼,有些不高兴了,趴在桌子上,懊恼的道: “小可人,哥哥跟你说的都说真的。这事儿,殷少当然知道。是他准备结婚了,我说,那把小可人给我好了,要不让人捡了便宜。他说行啊,正准备怎么着处理才妥当呢,还跟我说,要好好照顾你,不许欺负你。我说我知道啊,怎么地也是我幺妹……” 玉壶冰说着话,一脸的向往,和认真,似乎真有其事。 说到高兴处,伸手,摸我的脸。 “啪!” 我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不觉得自己是个东西,可以任由他们处理或者捡便宜,哼。 冷冷的看着玉壶冰,不论是他们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我,都没那么好说话。 玉壶冰捂着脸,依旧趴在我跟前,不懂,拉着我手,狐狸眼装的很委屈,柔媚的道: “唉,哥也知道,你喜欢他;不过他能给你的哥也能给你。说实在的,哥是真的喜欢你。” 我觉得有必要再补一巴掌,不过他的手很有力…… 他的手很有力,比殷亦桀果然不差什么。 手被他抓着,我,冷冷的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眨着,脑子,渐渐的冷静下来,想着,这究竟,什么意思。 玉壶冰不是个随意的男人,无缘无故说这么多卑鄙下流的话,我都觉得恶心,他不难受吗? 不知道,也许他不会,但我会。 一阵阵恶心,难受。 我说: “我真觉得奇怪,你之前对我还算不错,什么意思?我记得他是让你帮忙照顾我来着,而不是这样欺辱我。你觉得,我如果告诉他,会怎么样?或者你以为,这样羞辱我一番,我就会悉听尊便?” 使劲将手抽回来,我浑身乏力。 也许,我该回家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安静的。 我,是不是太听话了? 以至于,人家二个人一商议,就将我“转让”了。 呵,转让不动产好像还得去趟交易所吧,我,难道比那些个死物还不值? 嚇,不想,自轻自贱做什么。 玉壶冰依旧靠回椅子上,轻轻的摇着,过了好一会儿,停下来,看着我,道: “我是受他委托没错,不过后来也觉得你很有意思,一直想试试,要不然谁费那么大劲儿鞍前马后陪你。不过殷少看得太紧,朋友妻不可欺嘛,我也就算了。现在不同了,你自由了,我也自有了。你看,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帅气英俊,比殷少温柔体贴多了。咱们凑一对,一定羡煞旁人。要不要试试?我比殷少不差哦,包你满意……” “啪!” 我站起来,踢倒了椅子。 腿一软,手忙撑到桌子上。 我端起眼前的茶,泼向玉壶冰,温柔的笑道: “我说哥哥,去医院看看吧。天儿冷,脑子里的水没准也会冻住,到时候像自来水管一样冻裂,与玉体不大好……” 手一松,茶盏掉地上,滚了二圈,停在另一个角落。 我顾不上知道茶盏有没有碎裂。 只看着玉壶冰,他只担心我打他,对茶水却毫无防备。 一头一脸都是茶水,顺着下巴脖子往肚子里灌;如玉的脸上和脖子上挂着茶叶,造型比较的后现代。 我,心里有点儿小爽,舒服了一些。 笑笑的看着他,静候,他的责难。 玉壶冰眨眨眼,愣了愣,才明白过来,狐狸眼暗了一下,盯着我。 我直视着,不避不闪。 玉壶冰轻叹一下,似乎在酝酿情绪。 低了头,从一侧取了纸巾擦了擦脸,道: “满意了?” 呃,我有什么好满意的? 他刚才吐了那么多垃圾,我给他醒醒神而已。 站稳,我等他再发招。 玉壶冰摆摆手,抖了抖衣服,揉揉胸部,很狐狸的笑道: “小可人喝过的茶,落到心里烧得很。啊……停!说正经的,明儿殷少生日,你去不去?” 我松手,将刀子放回兜里。 至于殷亦桀的生日,我……他好像一直都是在家过的,我去做什么? 去哪里? 不懂,看着玉壶冰,等他下文。 玉壶冰闭上眼,想了想,睁开眼冲我不停的眨,就像不留神落灰一样,几个回合无效后,若无其事的继续: “他今年的生日要请好多圈内的朋友,当然,susan肯定也会去,而且还是女主人的身份。 别的人,大多也会带女朋友去。哥哥我,就看上你了,如果给面子,就陪哥哥去一趟。一会儿让咱小叔准备几套衣服,明儿要以最惊艳的样子出场,让大家看看……” “到底谁的衣服最好看?” 我问。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种场合下,大抵女人是男人的“衣服”,女人不论穿什么,还是为了她的男人的“衣服”更好看。 我已经压倒过范彡彡一次,有必要再和她比一次吗? 还是,让殷亦桀再次和我玩偷情的戏码? 好玩吗? 我不觉得。 而且,这出戏,和上一出,明显不同。 玉壶冰依旧笑,但没有温度看不到深度,看着我,道: “女人,有时候还是别太聪明的好。” 我没理,既不觉得自己聪明,也不觉得我猜中了玉壶冰的意思。 我只是想打断他的话头。 然后想,或许,我可以去看看殷亦桀,或者,知道一下玉壶冰有没有骗我。 呵,我一方面不相信,一方面……我或许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再做决定。 许久许久没给他打过电话,或者二个月没听过他的声音,我,竟然觉得如此陌生,而胆怯。 他的电话,很快就拨通了,不过,没有人接。 我就耐心的等。 我今儿出来,还有之前出门,我都按了定位跟踪,正常出门的蓝色键,他,也从未追问过。 不知道,他手机上那个可爱的大熊,是否有活着,是否还在对我进行监控,时刻为我的安危着想? 二个月前,我不用怀疑。 因为车祸那天他一定收到了信号。 可今天,我很有怀疑的必要。 也许,一切的一切,已经在我心头堆积,我才会动不动难受,然后想吐。 “喂,找jerry有什么事?” 电话里,一个女声,尖锐,刺耳。 哦,殷亦桀的私人电话,竟然也被范彡彡控制了。 我愣了一下,淡淡的说: “我想和他说句话。” 范彡彡极为嘲讽,声音尖利地道: “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要随便勾搭别人的男人,像你妈一样。想找jerry……” 呵,这个女人,除了满脑子的男人,和**,有没有点儿别的? 我打断她,冷冷的道: “他是我监护人,我有问题需要和他沟通,你无权干涉。除非……你是我后妈……” “你!” 范彡彡跳起来,地板似乎被她跺了个窟窿。 急得狗找尾巴似的,高跟鞋疙瘩疙瘩响。 玉壶冰冲我竖起大拇指,一脸的笑意,愈发的浓。 好像,他很喜欢范彡彡出糗。 我鄙视之,一个变态女人,一个变态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还是找个比较正常的说话吧。 电话里,好像听到殷亦桀冷漠的声音,一会儿,耳畔传来……他冷漠的问: “是你?” 这声音,冷的,比外面的积雪更甚三分,既熟悉又陌生。 我,突然一个哆嗦,不过,很快的,我点头,道: “恩。玉少说,一年给我十万,你看怎样?” 我,什么意思? 挑衅吗?示威吗? 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不过,话说出口,我觉得,兜圈子很没必要。 就这么简单直接的将意思表达清楚,不是很好吗? 其实,我毫不怀疑,在这种极寒的状态,我能坚持多久。 或者,和他这种人精说话,我兜圈子显然是浪费时间。 电话里,默;我的心,浮沉。 那一头,范彡彡娇滴滴的说: “jerry,爸爸坚持要来哦……” 这一头,玉壶冰媚笑,给我飞一个。 我很想将二个都拍飞,如果够能的话。 “不错埃” 八秒钟后,殷亦桀丢给我三个字,淡淡的笑意,那么明显,那么刺耳。 是吗?他,没听懂? 还是……我没有追问的必要,也没有…… 我点头,挂电话。 我听到了想要听的,不是吗? 站起来,站在窗边,望着飞雪。 第225章 身体也变法子想他 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脑子很乱…… 院子里,迎春的花骨朵大多冻僵了,无法开放。 一株梅花,悄然绽放,枝头摇曳,与雪共舞。 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样陌生,那样寒凉…… 可我,我依旧顺着那双手靠过去,望着飞雪…… 奶奶说过,好的梅,需得有雪才开。 “香血红梅,雪不够大,它便不开,花骨朵直接萎蔫凋零。雪压枝头的时候,它香先闻,花后开,朵朵红艳欲滴,犹如血染成。化雪的时候,雪水染红,犹如血泪,点点滴落。这种雪水,非常香。我会尽量不让它滴落。” 我抬手,捂着脸。 香血红梅,落下的雪水是香的,我不能让它滴落。 一张纸巾,递到手边。 我觉得,或许,我不需要。 推开窗,一股寒风扑面,脸上有些紧绷。 顶霜结蕊,覆雪开花。 一枝梅,也要经历如此痛苦的孕育过程,而我,又如何可以逃避? 来个干式洗脸,胡乱一抹,我想,我…… 我为什么要自怨自艾? 我不怕,不论殷亦桀说什么,我都不怕。 难道我很傻么? 他在范彡彡面前,还能说出什么我想你之类的话? 哈,我是傻,他将“不错氨念得那么冷,冷的他自己都发抖,我难道该全盘接受? 眼见未必实,耳听也未必实。 就算,他要和范氏联姻,我,就该如此悲悲切切吗? 我有什么理由抱着时间的大腿嚎啕大哭三天三夜眼泪鼻涕抹一墙? 我是他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 殷氏如今自已有问题,范氏能帮到他,而不是我。 我是个还需要一年一二万读书的学生。 呵,于情于理,我,该如此作践么?伸出手…… 一双大手,将我手抓住,顺便将窗也关了,轻喝道: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伤害自己,忘了么?我给你充分的时间考虑,也说过,不会逼你。不过,换个人,比较容易忘记旧人。啊,当然了,明天最好精精神神的陪我去一趟,像个乖巧的妹妹就行。” 我回过神来,深呼吸,深呼吸…… 我推开他,我需要…… 静一静。 不用和我说这些,没意思。 我不是旧人,也不要新人。 我就是我,我,会跟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站在门口,我说: “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先回家去了。” 抬手,准备推门,我看见手腕的镯子……玉氏公主的信物, 我伸出手,递给玉壶冰看,问他: “要不,我将这个还给你吧?你知道,我不是玉氏的公主,也不想落下**的名声。” 玉壶冰神色一震,眸光犀利、脸僵硬,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拉着我的手出来,边说道: “不是孩子了,别说孩子气的话。 我想抽手,玉壶冰抓的很牢,淡淡的道: “你穿靴子,担心滑倒。” 我,我不知道,他一边要关心我,一边要那样用恶心的话说我,居心何在。 不过,我并无抵死不从的打算,毕竟,还是想去看看殷亦桀。 我不相信眼睛,也不相信耳朵,而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感觉啊,是最不牢靠却又是最可靠的东西。 我,只有这么一点儿卑微的感觉,可以指引自己卑微的感情。 我不指望和他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却又…… 爱过的人,又有谁不希望呢? 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但,我不会到他面前去哭闹,而是用自己的方式, 去守护,去捍卫。 玉壶冰没让我回家,也没让我住在他的太子楼,而是,另一个比较舒适的小窝。 我不知道闹一闹能不能回家,不过,我不觉得有多大意义。 放假了,换一个比较有人气的地方呆几天,也许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里有玉壶冰、玉立,还有服侍的美丽女孩,对我也都不错。 (当然,将玉壶冰那几句喝醉的话除掉之外,还是,很不错的。) 泡在浴白里,有一点儿红。 我差点儿忘了,这个月的大姨妈,好像晚了好多,上个月的量也好少。 难道,天冷了,路不大好走?还是,她也懒了?谁知道。 问服侍的姑娘要了卫生巾,我感觉腰好像有点酸。 唉,以前来大姨妈经常这样。 难道,身体也会变着法子想他?我晕。 想他也不行! 哼,当然不行!他现在肯定天天和范彡彡在一块儿,不论主动还是被动,一定会被强,那,我一定不要他。 哼,等价交换,严重不平等! 穿着舒服的浴袍,站在窗前。 这是间背阴的房子,楼下的积雪,至少一尺厚。 哈,小时候积雪超过四天厚达三寸,奶奶就说,还是解放前见过一次这么大的雪。 现在呢,今年,为何…… 碍…转过身子,背对空调出风口,我想,我们没必要时刻将自己和天上的星风中的雪水里的月联系到一起。 我们,都不过是凡人。 天要下雪他要结婚,其实,与普通是无干的。 不过,我好像发现哪里有点不对。 谁说殷亦桀要结婚了?别人的传言,算数吗?当然不算。 他自己没说,婚礼没到,变数大着呢。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正是,就算有那么点儿想法,想要守着殷亦桀到七十岁,也不能如此听风就是雨啊。 难不成还真能将他的女秘书都换成男性?再说了,他是个名人,传闻,总是少不了的。 哈……打个张口,九点半,可以睡觉了。 最近特别爱睡,那就睡呗。 能睡是福,不是吗? 十一点,玉壶冰就来找我,吃午饭。 我忙往后让开半步,躲过他的手,和他的热情。 我不能因为当着外人的面就总让着他,而让自己吃亏。 我不觉得凭他的聪明,看不出我的意思。 不过不论他知道与否,我淡淡的提醒: “玉少,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装成这个样子吗?既然知道我不小了,是不是……” 玉壶冰手伸到半空,然后,按在我头顶,很温柔的摸摸。 玉立走在前头,耸着肩哼哧的笑。 男人,是种很会得寸进尺的动物,你一点儿面子都不能给他留,对我们都好。 而且,我觉得已经给他留足面子了。 掏出刀子,我说: “说好了,我不爱吃肉。如果有酸辣粉之类的……” 哼,我的头顶,除了殷亦桀外闲人勿碰! 被他说一回贱,我不知道长进啊? 就算,殷亦桀,他,假如说……他真的不爱我了,要娶别人, 我……我也不许别人随便碰我。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名声、命运都在自己手里。 想要摆脱母亲的阴影,我必须做到。 是啊,一失足,我不后悔。 就算为了卑微的名声而要守身一辈子,我,觉得值!殷亦桀可以不在乎,但我自己不能不在乎。 如果自己都不在乎了,别人又如何尊重你? 玉壶冰悻悻然收回手,摇头,挑眉,冷然的道: “小丫头,连哥哥摸摸头都不行,胳膊肘往外拐。我不过想排练一下而已……来,挽着哥哥胳膊试试……” 切!弱智的男人,鄙视之! 不会找个出色点儿的理由啊? 我又不是没挽过他胳膊。 不理,收起刀子,我跟上玉立,入了餐厅坐的离他远远的。 脸皮厚的男人比暴力的男人更具威胁性,有时候你不得不防。 我也当然明白,在玉府耍刀子是个什么概念,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而极容易惹来麻烦的事情。 所以,我明白,玉壶冰并非逼我。 午饭很丰盛,甚至比昨儿晚饭还好。 我要了辣子鸡,烤辣椒,酸汤豆腐,吃的很爽。 “啊!咳……” 玉壶冰咬着舌头,不停的喝水,悲戚的看着我,道, “也太辣了吧,小可人,太过刺激的东西对身体不好,碍…辣死我了。小叔,不会你天天给小可人喂辣椒了吧?” 玉立无辜的摇摇头,道: “菜都是小可人自己要的。小丫头爱吃就吃喽。别长痘就行。” 我鄙视,吃个饭这么多事,吃不了不能不吃啊?喝汤,好像味儿不太够,我再要点儿醋吧。 玉壶冰很快很不要脸的从我跟前盘子里舀了一勺汤, “嘶……” 洗了小半口,苦着脸看着我,颇为同情的道: “小可人,你吃醋也吃得太猛了吧?殷少还没洞房花烛夜,你就该成醋罐子了。哥哥我看的好伤心啊。这么地吧,只要你答应哥哥的条件,我,将来一定给你找个最喜欢的妹婿,怎么样?只要你爱他,我就将他抢来……” “噗……哈咳……” 我看着玉立,让他别给我拍背了。 唉哟,笑死我了。 看来,我得重新修炼自己的忍功。 一点儿不用顾忌某些人的感受,直接闭塞视听,没听见自然不用管。 玉立给我端了杯茶,又轻轻拍着我的背,忽然恍然大悟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值得考虑埃小可人,咱们不着急,让殷少戴那个绿帽子去。咱们呢,将来瞅上谁,直接上谁洞房抢亲去。小叔给你做主,管保马到成功,抢来看着顺眼,就收了。 要是不顺眼,随便丢给兄弟……” “嗯哼!” 玉壶冰轻咳一声。 我抬头,笑。 看看玉壶冰,看看玉立,好搞笑的叔侄俩。 我点头,脸微微红了一下,道: “玉叔……呃,好,我叫小叔……” 小人,叫个玉叔就一副任凭我自生自灭的表情。 我低头, “小叔,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如果我看上的人敢和别人洞房,抢出来我也不要了,直接交给兄弟们……咱们是不是该开始收小弟了?” 第226章 男人就像宠物狗 玉壶冰默默的吃饭,过了好一会儿,道: “小可人,我一定要看住你。要不然任由你上道,天下该大乱了。当然,对于某些人,我还是很同意的。哈哈……哈!” 哈,小人!都是小人。 喜欢看殷亦桀被一堆小弟强是吗? 我还没说我看上谁呢,哼哼…… 玉壶冰突然抬头,看我一眼,赶紧埋头吃饭。 这还差不多。 我吃饱饱,有点儿困了。 打个张口,我颇想再睡一觉。 也不知怎地,现在明明是在虎狼窝,有个坏坏的男人盯着我,可就是感觉睡得好,比在家睡得还好。 “化妆去了。” 玉壶冰伸手强行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另一个方向。 上车,我抽手。 歪在车子一角,幽会我的周公睡我的大觉。 一觉睡醒,玉壶冰办扶着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院子,车子,门子,进去,二个化妆师,不认识。 “小可人,怎么这么能睡?” 玉壶冰有些怀疑。 扶着我在大大的椅子上坐下来,摸摸我额头。 “啪!” 别胡乱动手动加,自己发烧了才是,我躺舒服,继续睡觉。 和这种男人及化妆师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若非想见见殷亦桀,我才懒得和他一路受他折磨。 别和他说话别搭理他,我要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让他望而却步,至少没什么歧义。 也真是奇怪,我昨儿睡了足足十个小时,刚才竟然在车子里那么别扭的环境也能睡好。 开始不过是不想说话,其结果,也超出了我的想想。 现在闭上眼,困意立刻袭来,我,也奇怪。 不过今儿化妆好像很快。 今儿化妆好像很快,没一会儿我就被叫醒,试衣。 玉壶冰和玉立都已经穿戴完毕,等我。 我今儿的礼服,很简单。 浅绿色系的公主裙,层叠出纯净与水嫩,腰上和肩头斜对称各有一朵扎花,平添几分妩媚。 一头长发松松挽起,粉绿色蝴蝶发卡下,发丝轻垂,脸颊有点儿红。 那什么,对着镜子,我有点儿不敢再睡觉了。 去看殷亦桀,要精神。 玉壶冰说的。 “星眼微饧、香腮带赤……” 玉壶冰看着我,发傻。 我打开包包,准备掏出湿纸巾,将脸上腮红擦掉去。 啥男人,见不得荤,否则准成偶像。 “没用的……” 玉壶冰反应还蛮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一边儿摇头自语, “长成这样,怪不得殷少为你什么都愿意做。小可人……” 我猛然甩手,抓着裙子……恶俗的男人,但凡给女生打扮,不是露肉就是公主装,萝莉装。 穿着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宫廷式服装,傍着一个秃头或者大肚子老男人…… 玉壶冰愣了愣,赶紧跟上来,好像吃定我似的。 打定主意,揽着我的腰,将我扶上车,很狐狸的笑道: “小可人,你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人欲罢不能。真的是……” 我扭头,冷冷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我觉得我们都不会喜欢的。 好好笑,他到底想怎么样,从昨儿到现在,没有一刻正常过。 难道有钱男人太子爷,就是这副德性吗? 那我,还真的考虑考虑,今儿有没有必要如此贸然的去看殷亦桀,还当着范彡彡的面。 啊,我是个弱智! 有范彡彡在,我能见到殷亦桀好脸色吗? 我十七岁,不是七岁。 殷亦桀说过好多次,他现在还没办法对范彡彡来硬的,我这样子去,不是给他添难堪吗? 哈,我被玉壶冰给弄糊涂了,稀里糊涂,就做了这个决定。 我不应该去的。 女人,不是笼里的金丝雀; 男人,也不是宠物狗。 不论笼养前者还是拉着锁链遛后者,都无法让对方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我想进化为鹰;他,也将露出爪牙做回他的狮子。 “我想回家。” 我安静的告诉玉壶冰,我的决定。 把狮子当猎狗一样驯养,是很不明智的。 “怎么,怕了?” 玉壶冰挑挑眉,从他的笔记本和一堆数据及时政要闻中抬起头来。 他静静的看着我,温润如碧玉;平静的脸上,没有轻佻的狐狸笑容;认真的眸中,表明他知道我的意思,而且,是不会让我遂意的。 哈,我怀疑,这个男人是在工作,还是在监视我。 否则何意我话一出口他就答得那么准?不过,不管他,我摇头,道: “我觉得没必要。我比你们小一点,但不表明我还是乳儿。” 玉壶冰收起本本,从中间小保温箱里掏出二瓶牛奶,递给我一瓶, 恢复了狐狸一样的笑容,道: “你才十七,不是二十七,我说的对吧?怕,今儿也得去。有些事情,你的面对。” 他的笑容,淡了,凝在唇角。 看着我,戏谑,看着小搬羊落入虎口而兴奋? 鼓励,让我勇敢的面对大灰狼,甚至像初生牛犊一样抬起小蹄子蹬她一脚? 爱惜,他其实另有深意? 我不知道,不过我能肯定,就是,我该去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高档的娱乐场所? 会所? 恕我所知有限,不知道这里算酒吧、棋牌室、洗浴中心、ktv,亦或是…… 总之,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就有waiter候着。 进门,有个专门的更衣间,其实只是放外套的。 出了电梯,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可以称之为包间。 我,呵,自从决定和玉壶冰进来,知道现在,一直在念经:冷静,冷静,冷静…… 从心理学角度,当你这么念的时候,其实是不够冷静的;而同时,当你念冷静念多了,又确实会起到冷静的作用,这是一种意念加强效果。 就像念阿弥陀佛一样,念的人多半并未参佛,但念的多了,潜移默化的,有的人就会相信佛能保佑他,因此,做坏事也更心安理得了。 呵,我声明,本人念得是冷静,而非阿弥陀佛;其次,本人并无做坏事的**,只是遇上必要的时候,可能确实会做出一些具有破坏性的行为,比如杀人。 站在巨大的房子,门内,我,自我感觉已经武装起足够的冷静。 今儿,不论彪悍的范彡彡如何挑衅我,我将冷静的不理他。 不论殷亦桀如何不理我,我也将冷静的保证不吐、不难过。 殷亦桀的离我或者不理我,其实,已经远远不用再证明了。 看…… 我一身嫩公主打扮,挽着雅致的玉壶冰,站在门口。 范彡彡一身火红装:旗袍,高叉腰,高高的高跟鞋,卷发,脖子上一挂珍珠项链,感觉很像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交际花;挽着冷傲的殷亦桀,缓缓走来。 玉壶冰,一身白色,如玉,温润;殷亦桀,一身黑色,如……如……如地狱煞神,浑身上下贴满了“此物危险、生人勿近”的告示。 我,唇角微勾,眼睛落在殷亦桀和范彡彡的中间,打量后面的陈设。 大大的房子里,中间吧台,一侧棋牌;一侧茶座;一侧卡拉ok,有玻璃墙隔开,见人不闻音,设计甚妙;一侧书报亭?办公室?不得而知。 反正,吧台四周是光滑的舞池,舞池和四周小单间略高,中间一溜约二米宽曲线槽状略低。 靠门,是一大排更衣室,没敢细看,估计不少于二十间。 绅士淑女,来来往往,已经不少。 绅士淑女们各自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喜气洋洋,一派富二代三代小姐少爷的鲜活缩略图。 也有人勾肩搭背,走进更衣室。 从里头出来的,满脸潮红媚笑,嘴唇明显有被双脚直立行走动物咬过的迹象。 间或,有低吟声传出,混合在吧台低回的音乐声中。 我,忽然有种走到美容院的感觉。 这那么多单间,做什么的还不清楚吗?汗,滴禾下土…… 后来事实表明,这里真是范彡彡新开业的美容院。 号称可以男女同时接受美容,或者先生等太太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没事做。 好像隔壁还有别的大型娱乐项目,比如桌球网球保龄球之类的。 传闻而已,并未实见,做不得准。 现在,我利用大眼睛的优势,慢慢转一圈眼球,就将房子打量了个大概。 殷亦桀和玉壶冰,极客气的寒暄。 殷亦桀说: “难得玉少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玉壶冰说: “哪里哪里,恭喜殷少,心想事成。” 殷亦桀说: “承玉少吉言,不胜感激。” 二个男人,站在门口,说着世界上最无聊的话,还津津有味。 范彡彡似乎被冷落了,微微甜笑忙着插话: “好久不见玉少,又帅了好多。jerry,看人家……” 殷亦桀冷冷的脸,似乎面瘫了,看也不看范彡彡,对于她的意思,装不知。 玉壶冰温柔的冲我笑笑,亲下我的鬓角…… 我,手被他巧妙的捂住,僵硬,狠狠掐进他的胳膊;紧咬着腮帮,用不呼吸来抑制胸潮起伏,闭了下眼睛,在心里默念: 玉壶冰哥哥,玉壶冰哥哥,回去跟你算账……我不知道作为哥哥,他可不可以这么做;但问题是,他并非我哥哥,所以,他一定不可以。 可我,没有,没有办法暴跳起来,然后刺他一刀;或者扭头而去。 我深深的呼吸,抑制,所有的冲动。 低垂眼眸,我不敢看殷亦桀,我不敢。 甚至,我成了一块木头,三个人都在看我表演似的。 那我,还是没敢做出任何明显的回应。 玉壶冰很知趣似的,或者目的达到,轻轻触碰一下,立刻松开,反而是靠近的快,离开的慢,时间,延续在离开我鬓角二公分和二寸之间。 第227章 热烈的焚为灰烬 慢慢的温柔一笑: “小丫头,就得多宠着点。” 似确认我情绪稳定了,玉壶冰按按我的手指,不知是感谢还是鼓励,然后装作很自然的离开。 “jerry,这不是你监护的小丫头吗?玉少……” 范彡彡终于注意到我了,浓浓的笑意,大概是碍于玉壶冰的面子,并无多少挑衅或者轻蔑的意思。 不过她的戏谑,依旧让人讨厌。 玉壶冰扭头看我一下,我依旧垂眸,从微眯的眼睛缝隙打量这个对我不太友好的世界。 玉壶冰昂起头,淡淡一笑,道: “难道范小姐认识我幺妹?还真是巧的很埃” 殷亦桀,周身的气息,从玉壶冰亲我的时候开始,又冷了好多,若非我皮厚,否则恐怕被他冻死了。 是啊,他的冷,从一道射到你鼻尖的视线就能感觉出来。 一种仿佛要噬人的戾气,生生破坏了这个奢靡的花花世界。 却让我,感觉到…… 呵,我一定是被殷亦桀给弄傻了。 他生气,我高兴,他想杀人,我奉陪。 暗暗转一下袖子里手指上的戒指,血液被点燃,我,唇角勾起。 其实,杀人感觉也不错啊,很刺激是不是? 我心里暗笑,虽然依旧不动,不过不再是木头,而是,一块烧红的木炭,内心燃烧着炙热,热烈的焚为灰烬。 微微抿起嘴唇,我有点儿想笑的冲动。 若非范彡彡在场,我一定会笑的前仰后合然后为殷亦桀的默剧表演打个满分。 他,真是太可爱了,如此简单的,就能让我血液沸腾、激动莫名,甚至飞蛾扑火,唉,大爱埃 范彡彡似乎对我的偷笑表示不满。 世上有种人,就连乞丐一天到晚无忧无虑他都嫉妒的上,然后丢给他一百万,让那乞丐从此烦恼不已。 不过范小姐肯定不会丢给我一百万(砖头和鸡蛋大概似乎好像有可能吧),而是,笑的极为温婉,轻巧的道: “妆小姐漂亮可爱,谁不知道。以前是jerry床上的娇客吧,不知道玉少怎么也有吃剩饭的爱好?jerry的剩饭,味道好吗?” 哦,看我,相面家加预言家,这九十万颗鸡蛋,果然丢出来了。 我头略微抬起一个角度,垂眸,看见她一张好奇又巧笑倩兮的大脸。 我个子比她高一些些,我脚上的鞋子跟也不低,我故意抬头,就是要这么看她,哼……哈哈,范小姐的脸,标准的巴掌脸,很适合甩一个。 不过,考虑到我手上戴着戒指,甩过去很容易让巴掌变味儿……所以,我干脆回她个笑脸,二个浅浅的酒窝,不自觉的露出来,有点儿嘲笑她的感觉。 殷亦桀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的鼻尖,一种质感很明显。 从眼角能看到,他的身板挺得更直,胳膊愈发僵硬,呼吸也是冷的。 我不看他,我不觉得有必要。 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我不需要傻到挑衅他的地步。 看一眼范彡彡,我鼻孔微张,然后垂眸,不屑。 玉壶冰心情似乎不错,殷亦桀的气场也有些松下来,只有范彡彡气得俏脸生晕,她极力维持的淑女形象还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很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唔,我的心情也不错。 看样子虽然站着四个敌人、二对情敌,不过似乎我们三个人有合力暴扁某人的冲动。 当然,优势劣势有时候都是暂时的。 我的劣势,也将是暂时的。 殷亦桀轻哼一声,道: “玉少,有请……” 然后优雅的转身。 玉壶冰领着我,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客随主便,我们,很懂得这个道理。 不过好像忘了,没人回答范彡彡的问题。 还是,她的问题原本就无需回答?这我就不懂了。 一个安静的角落,双对两排沙发,我们依旧社会和谐的殷亦桀和范彡彡坐我和玉壶冰的对面。 殷亦桀给我要了杯牛奶木瓜汁,并特意叮嘱,要热的;给范彡彡要了杯酒,什么名字,恕我见识浅薄,不记得。 我,胃里暖和了一些,安静的等着我熟悉的东西。 范彡彡却不这么以为,甚至发现了问题,或者似乎觉得刚才的问题很营养,含在嘴里舔二口,冲我微微一笑,道: “妆小姐,你觉得jerry和玉少谁更好?我记得,你好像还未成年吧?” 噢?正面攻击中的直接对碰,我腰杆和殷亦桀一样,挺得笔直,我的表情和他也差不了多少,比外面的温度低个一二度的样子,反正雪肯定化不了。 随意的,目光落在范彡彡胸部,旗袍不论多厚,还硬是在东西半球中间开了个口,露出深深的马里亚纳海沟。 想了想,我问: “范小姐,听说您才从英国回来?” 范彡彡微微一愣,看着我,我的脸平板,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有些失望,随即很得意的笑道: “是啊,我刚拿到master,正好回来给jerry帮忙,顺便……” 我轻哦一声,很不礼貌的打断他的话头,恍然大悟道: “我记得英国最主要特产是ladies,以及尖头曼,看来,传言可能有些出入,大概也是属于rumours一类。不知范小姐意下如何?” 哈,英语,我也会,拽什么拽?静静的看着。 范彡彡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嘴巴张老大,不知道是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没想到我竟然敢如此挑衅她,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得而知。 不过我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哈,单挑也挑过了,斗嘴也斗过了,谁怕谁呀!我眼里大概没有挑衅的意思,不过我淡淡勾起的唇角,很可能泄露了我的心意。 范彡彡气的脸发红,通红。 服务员端上来三杯酒水,外加一杯香香的牛奶木瓜汁。 玉壶冰很知趣的将我的端过来。 范彡彡怒极,拉着殷亦桀不干了,往他怀里钻,边委屈撒娇: “jerry,看你调教出来的丫头,竟然也敢这么欺负我……没大没小不懂上下尊卑,是不是你让她这样的?” 哟,这可不敢当,我老大不小的人了,说句话还得殷亦桀教,也太辛苦我的监护人了。 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我递过去,想想,我又缩回来,摇头自语: “大概不用了,又不是真哭。” 殷亦桀左手微抬,不知道是不是准备收拾我一顿。 我侧眸,淡笑,端起牛奶木瓜汁,我喝。 少说闲话多吃饭,我闭嘴。 啊炳,我忍不住还有二句话呀,不让我说,真是痛苦。 殷亦桀手滑过一个微妙的弧度,按住范彡彡的肩,将她轻轻一推,冷冷的道: “她口直心快,童言无忌。你何不有风度一些,别和她计较?” “童言无忌”? 啊炳哈哈,笑死我了! 我扭头,穿过玉壶冰的侧脸望着吧台那边,没想到这个优雅的绅士与淑女的世界,还有如此可爱的笑话。 紧抿着嘴唇,我忍着爆笑的冲动。 范彡彡说我没成年,殷亦桀顺口说我童言无忌。 啊炳哈,范彡彡,你好悲催埃 范彡彡狠狠的坐起来,“叭”,亲一下殷亦桀,挑衅的看着我。 范彡彡不悦地哼了一声。 范彡彡呛道: “jerry,看来果然情人比爱人更让男人喜欢,这样也护着她,是不是,她比她妈还……” 殷亦桀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头,眉头微皱,不悦道: “我是她监护人,你觉得我可以不管她吗?妇联几个律师成天盯着要她运用法律武器对抗家庭暴力和精神虐待。我这么多年苦心建立起来的形象,有必要落到对簿公堂的时候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殷亦桀冷落我,按说也是违反了监护人责任的。 或许,我真该考虑考虑,将他告上法院? 不过法院大多会解除我们的监护关系。 还是算了。 玉壶冰幽幽的喝着酒,像个隐形人一样,不到合适的时机,不肯轻易开口。 他的样子,和殷亦桀有些类似。 所以,我今儿要考虑的不是他们二个,而是范彡彡。 范彡彡也明白过来了,靠在殷亦桀怀里耍赖,娇笑道: “是吗?你那样对她算不算……” 殷亦桀扶着她坐起来,声音依旧清冷: “她愿意,就没事。现在,显然,她不高兴。” 哦,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就算是自愿和他爱爱的,一转脸,一样可以控告他。 唉,现在讨论这种问题,真是没意思。 范彡彡,到底想怎么样?不如,我回家去吧。 这样,似乎让殷亦桀左右为难呢。 而且看着范彡彡胶皮糖似的不停往殷亦桀身上粘,我胃里有些泛酸。 范彡彡似乎比我还不好受,端起酒杯一干而净,恨恨的道: “两年前背着我非要弄个这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请菩萨进门呢?丽丽她们多好,随便玩玩也就算了。现在这丫头,牙尖嘴利还敢欺负我呢。我不管,你今儿要给我说清楚……” 我一愣,立刻明白,今儿这出,在这儿等着我呢。 呵,呵呵,好好不好笑。 随便了,我端正姿势,坐直,肩头再松一点儿,很舒服;脖子不用伸太长,大公鸡好像也不太好;头微微上扬,对,就是玉氏掌门人玉壶冰妈妈的感觉,很端正就行,很大方,很好。 殷亦桀挑挑眉头,冷睇我一眼,淡淡的,没什么感觉。 不过我感觉还是抓到了,他停留时间很短,心里有点虚,所以,我真的觉得,该退场了。 殷亦桀给我重要一杯牛奶,端起酒杯,慢慢的喝着,道: 第228章 不如坐看好戏 “说什么,嗯?她现在喜欢玉少,你觉得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还是觉得,玉少的人我们方便大肆讨论?” 玉壶冰和殷亦桀隔空干了一杯,笑道: “没什么。小可人还在殷少监护之下,要说什么那是合理合法,谁敢说半个不字?小可人,你没意见吧?” 我?当然没意见。 天底下谁说话我都没意见,不论说什么我也没意见。 脑子里回想着殷亦桀“两年前”“非要”把我弄到手,这倒是个问题。 是不是,他对我的监护,不是法院判定,而是他设法弄来的? 要不然范彡彡不会这么说的。 而殷亦桀的口气,并未否认。 哈,哈哈,我就一直觉得奇怪,法院为何如此突然的指定殷亦桀做我的监护人。 我与此人之前可以算得上是压根儿不认识,非亲非故。 虽然他自称是家父的朋友,可我怎么觉得,家父就是再投胎十八次也赶不上殷亦桀的高度呢?凭家父的人品和地位,和舒服都打不上交道,更遑论殷亦桀。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我,虽然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太合宜,但还是问道: “我也想问一声,你,当初为什么要我,做我的监护人?” 我的话,问的出奇的平静。 因为我知道,他不太可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就算是没有范彡彡在场,大概也不可能的。 在医院的时候,玉壶冰就让他告诉我真实情况,殷亦桀就说男人的问题要男人来解决,不肯让我知道。 那我这样问,是不是多此一举? 大概是吧。 问题是,世上多的是人多得是时候喜欢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儿。 殷亦桀放下酒杯,燃起一支烟,袅袅的香烟,迷糊了他的冷漠。 范彡彡也点了一支烟,与我一样,期待殷亦桀的答案,不过我不知道,她目的和意义何在。 殷亦桀端起茶金色的酒,浅啜一口,道: “范小姐,你觉得说清楚有意思吗?如果我告诉你,养她比养猫儿还省钱,做她连药都不用,离开她连解释都不用,你能明白吗?小可人,光听听这名字就有种让人将她扑倒的**。 男人的目的,除了床上,就是钱与权,可人,你觉得,你自己比较符合哪一种呢?有的女子……只能爱,否则会适得其反……” 玉壶冰摆摆手,哥二个隔空碰一杯,一干而净,很默契。 我捧着温热的牛奶,不用喝,心绪已经一缕缕安宁下来。 养我,确实很省钱,除了满柜子的衣服和一个工资不高的女人;还有,无价的梦之境,三番两次出生入死;蛇胆,海边,老县城……他的话,还是比较中肯的。 爱我,他一直都说,一碰到我就欲罢不能,药,当然不用。 垂眸,听着爱人无聊的宣判,我毫无感觉,不冷也不热。 没有失落,没有激动……没有,都没有,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或者,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继续很大方的坐着,听着。 大方,实在是一种无上的品德,比面对着男人跳脱衣舞还来的高尚。 玉壶冰点了支烟,捏捏我的腰,抠抠眉毛,道: “殷少,她本来是你的人,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的?既然当面,不如一次说个清楚。小可人,你没意见吧?” 呵,意见?我为什么要有意见? 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我摇头。 只要都离我远远的,爱说什么说去。 言论自由,就算侮蔑,只要不太过分,也只管说去。 有时候,有些事,是没必要争个是非曲直对错的。 我与其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坐看一场好戏,自娱自乐,不好吗? 殷亦桀重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隔着桌子,吹到我脸上,让我感觉有些反胃。 不过,家父抽烟抽的多了,还大多劣质烟,味道呛人,我忍一忍也就习惯了。 现在这点儿烟,我还不放在眼里。 反胃吗?我忍着。 因为,殷亦桀在家几乎就不抽烟,我家,有个干净的角落。 殷亦桀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唇角微微勾起,虽算不上笑,但比刚才的冰寒能稍稍好些。 虽然仍有老虎吃兔子之前的怜悯或者同情甚至爱意,也还不算太难受。 薄唇微张,淡然道: “没什么,玉少不嫌弃就好。小可人虽然经事不少,不过没什么经验,人还是很纯真,就看你的能耐了。不过,一年十万,似乎不够可人的价,玉少不觉得有点以大欺小?” 玉壶冰手一挥,道: “这个不该和你谈吧?怎么,殷少想要插手?” 范彡彡似乎感觉不错,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娇笑道: “玉少说笑。jerry虽然是她的监护人,但并不表明这种事情也要管。当然,如果妆小姐愿意那这些钱投资的话,或许将来可以比你妈好一些。至少不用逃走了。我还蛮佩服你的,数一数二的二位大少,都拜倒在你……” “你想知道其中的秘诀吗?” 我微微一笑,声音又平又缓,正对着范彡彡,眼里,是刚和殷亦桀学来的冷冷中略带戏谑怜悯同情的味道。 当然,我可能达不到那个效果。 不过,意思总是要带到的。 我说, “其实上天非常公平,羡慕都没用,学不来的。就算是贱,也分种类,有的人天生命贱,有的人天生人贱;有的人天生心贱,有的人天生嘴贱……” 我,停下来,作为淑女嘛,我当然要适可而止,否则自己不也将落入嘴贱的范畴? 微微垂眸,我谁都不看。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谁谁明白。 我命比较贱,但我人不贱;我的心爱上殷亦桀,招惹这许多麻烦,但我嘴不贱。 人,先自重,而后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 玉壶冰轻轻按下我的手,抓起来,握一握,暖暖的,很像一个大哥哥。 其实,我更希望能让殷亦桀握一握,或者抱抱。 好久没抱我了,难怪他身子僵硬的不像啥。 我不知道殷亦桀在搞什么鬼名堂,但亦知道他嘴不应心吧。 唇角微微动一下,我,依旧不抬眸。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呵,范彡彡气傻了,偏偏,我话说得明白,却不曾指名道姓,她能奈我何? 吵架吗? 打架吗? 谁怕谁? 她若是再指责我,那就是最贱;如果再黏着殷亦桀,那是人贱…… 啊炳哈哈,我,这哪里来的智慧,太绝了!但凡有点儿理智和自知之明的,都该住手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有点儿奇怪,范彡彡为什么总那么爱说家母? 而且总说家母勾引男人,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曲里拐弯的故事? 或许,我可以抽时间八卦一下。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这样说我?!jerry,你今儿要给我做主……” 范彡彡突然爆发,蹦出这么一句,嘤嘤哭上了…… “小贱人,比你妈还要贱。除了勾引别人男人,还敢以小充大,以下犯上,不要脸……以为你x很香,是个男人就喜欢吗?好啊,我明儿送你十个男人,天天操……呜呜,jerry,你好狠心,竟然一点都不管我……” jerry同学丢给她一把纸巾,幽幽的叹口气,道: “怎么管你?她一个吃奶的小丫头,你非跟她过不去。怎么,让我将她抓起来打一顿?往死里打?你觉得要怎么做?” “我不管了……呜呜……” 范彡彡动手打殷亦桀, “咚,咚,咚……” 频率固定,音量一致。 我抱着奶杯,吃,我“吃奶的小丫头”,唉哟……不会,一开始殷亦桀给我要这个就是别有用心的吧?受不了了。 他,太有才了! 半张脸埋在奶杯里,我眼角注意着范彡彡的举动。 狗急还跳墙呢,别殷亦桀没动手她跳起来打我,那可不得了。 抛开这个,我愈发怀疑,她总说家母做什么?我,要不,问问?算了,我犯傻呀,问谁不好,非讨她辱骂。 不过,也不全对。 问别人的话,如果家母真的有“勾搭”一类的英雄事迹,别人总不好和我说实话,对不对。 不如,我问问吧,反正她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 “噔噔……” 有人敲敲玻璃门,含笑进来,精瘦,阴柔,眼角吊得很高,似有些眼熟。 “玉少,幸会。” 来人让人重新添了酒水,我,依旧是一杯牛奶。 摸下肚子,管他来人是谁,我想起来上个厕所。 殷亦桀手里拿着烟,凑近烟灰缸,食指翘起来,形成一个优美的姿势,指甲略暗修剪整齐,指头微微一勾,慢慢的往外斜斜的弹出去。 这个,这什么手势? 当然,我知道殷亦桀是在打手势,我对他熟悉的要命,虽然少见他抽烟…… 虽然少见他抽烟,不过这种习惯一看就知道,他在做暗号,就是不太懂他什么意思。 玉壶冰则站起来,淡笑道: “小可人不太舒服,抱歉了。” 扶着我站起来,指指一侧浴室方向,温柔的道, “就在那边,要不要陪你过去?” 呃,我……视线所及,殷亦桀往沙发上略微靠靠,神色放松。 我忙摇头,上厕所当然不用人陪,要不然某人的下一个手势一定是一刀将我咔嚓了。 我的心,真的很贱,我想。 从包里掏出卫生巾换了,站在盥洗台前,望着镜子里娇红的脸,我的心,少有的平静。 从头至尾,我,竟然就等这样一个手势?微不可查,却又,偏生让我看见了。 不过,足够了。 我的心是卑微的,我要的不多。 第229章 年轻身体好得很 就这一点,已经足够。 掬起一捧水,原本想洗洗脸,除除这里的味道。 不过,脸上还有精致的妆容,眉如远山,目似明星,琼鼻高挺,纯如梅花……看看自己,我,有些同情范彡彡了。 不论她如何打扮,似乎都比不过我。 所以,在情敌之外,女人间天生的嫉妒,估计也是她发疯的主要原因。 唉,冤孽。 家母,给我生这样一幅模样,惹来多少桃花债哟。 浮云寺的老和尚就是这么说的。 嚇,信那老和尚,我还不如信自己的脚趾头。 皱皱鼻子,理理头发,拽拽裙子,不理他。 说实在的,这身衣服我现在看着还蛮喜欢的。 浅绿色系,单纯活泼,二朵扎花,温柔甜美。 我想,殷亦桀也一定很喜欢。 他不是一向爱我穿绿色吗? 只可惜,他今儿不穿红,也不能抱我夸我亲我。 不过,不要紧的,我能等,不是吗? 今年我生日,他还做了碗长寿面给我吃。 他说过,以后还要做给我吃,但是,我得等。 也许,殷亦桀早知道有些事吧。 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儿呢?我,越来越,想知道了。 不过,现在,好像又不是时候。 那就等吧。 时间,会给我们想要的答案的。 走出卫生间,许多人在看我,并且议论纷纷。 啊,原来我在这儿也这么有名?潜力无限啊。 “那就是殷少的女人吗?果然不一样,难怪拖到现在不订婚……” 某二世祖摸着下巴垂涎。 “不对,现在好像是玉少的人了。听说玉少为了等殷少的遗惠,也抗婚到现在……” 一位公主小姐有些酸溜溜,消息也灵通得很,说的像真的似的。 “听susan说她妈年轻的时候也强的很,几年前生意也好得很,啧啧……” 这女人站队明显。 “这么说,她有她妈的亲传了?不知道价位……不过若是玉少不放手……” 这少爷目的明显。 阿弥那个陀你妈的佛,我深呼吸,闭眼…… 睁开,世界,就清净了好多。 玉壶冰,殷亦桀,二只狐狸,都在耍我玩,好像很过瘾。 呼呼,我会让你们满意的。 至于排行小三的范彡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小心姑奶奶我毛了,给你找十个猛女…… 呸呸呸,我堕落啊堕落,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我和玉壶冰随殷亦桀来的这个小单间,似乎比别的地方稍稍高档一些。 没听说过喝牛奶会醉的,我脚步沉稳,心情放松,念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推开门,进去。 那个新来的男子坐在外侧皮墩子上,赶紧起来给我让道。 范彡彡手一松,咖啡杯里的小勺子不知怎地掉在我身前,反正我没看清楚。 我刚抬起右脚,差点儿踩上去。 一惊,忙缩回来。 笑话,踩了范彡彡的小勺子,估计比踩了她的小内内还火爆,她今儿非吃了我不可。 范彡彡低头弯腰好像要捡起来,珍珠项链刚好挂上茶几的角,猛的一绊, “唰……” 炒豆子一般,掉的一地都是。 我后脚还没着地,脚掌底下已经踩中一颗。 心下猛的一惊,我穿的是高跟鞋,这一下非摔个仰面八叉不可。 肚子猛的一疼,低头,珍珠一地乱滚,我根本不知道该踩哪里才安全……. 紧咬着牙根,一面是光滑的玻璃,还隔了半人的距离;一侧是范彡彡,我死也不能去扶她,否则只怕会摔得更惨,我…… 范彡彡拽断项链,人往前一扑,压到我裙摆上,顺势抓了一下。 我,更加不稳,摇摇欲坠……赶紧踢掉高跟鞋,我,准备往后一大步,用力,就算撕裂了裙子,我也要往后站稳。 我……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双大手,将我扶稳,冷硬又温暖有力的怀抱,熟悉又陌生。 前面范彡彡被我带倒,侧倒在地。 后面,他的呼吸急促深沉,直往我脖子里灌。 躲过一劫,我,咬着牙,使劲让自己的心跳慢一些,再慢一些。 离他太近,我很容易迷失。 眼下的情形,显然不适合谈情叙爱。 不过,我还是抓着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犹如救命稻草。 殷亦桀将我扶稳,把我挪到门口,靠近墙边,他轻哼道: “这么大人了,这么不小心。” 我咬咬牙,松开手,扶着一侧墙壁。 他的手,紧了一下,然后松开,似乎有些不舍。 那么,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怕。 我,实在有颗够卑微的心,也很幸福,不是吗?闭下眼睛,睁开。 玉壶冰已经将我鞋子拿过来,帮我穿上,笑道: “女孩子的脚,要结婚的时候才让相公看哦。” 切,切切切切!什么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胡话。 不过,我明白另一件事:现在,千钧一发。 我,暂时的放下防备,尽量乖巧的靠在玉壶冰的怀里,自然一些,再自然一些,心里默念: 玉壶冰哥哥,玉壶冰哥哥…… 让哥哥抱抱,不算什么吧? 地上,殷亦桀将范彡彡拉起来。 范彡彡好像扭了腰了,或者扭了心了,愤愤然推开殷亦桀,物业道: “不用你管我,你管她好了。还敢故意将我摔倒,你安得什么心?” 殷亦桀退到一旁,冷冷的道: “玉少,今儿是我贱辰,既然承蒙不弃来了,就该看好你带来的人,别让她四处惹事。毛毛糙糙,多嘴多舌。哼,算了……都散了吧,该送医院送医院,该回家回家。文少,您意下如何呢?” 文少忙笑道: “殷少说笑了。三公主摔疼了,随口说说而已,您不会往心里去吧?三公主,算了,怎么说,殷少也是她监护人,这里出了事也不大好。让玉少……面子上也搁不住不是?” 范彡彡靠着沙发上,腰好像真的给扭了,唉哟个不停。 殷亦桀脸黑的像锅底,无声的叹息,恍如窗外的雪飘零,扶着范彡彡在怀里,轻轻替她揉二下…… 范彡彡舒服的闭上眼,低吟,颇有些前戏的味道。 我,我……我汗! 这女人,搞半天就要这个? 哦,差点儿忘了,刚才那一出,有经过排练吧? 要不,怎么就这么巧呢? 看着这个叫文少的阴柔男人,我想起来了。 他和范彡彡一块儿到学校,问过我银镯子的事。 范彡彡的小苞班,或者…… 我怎么记得好像别的地方也还听过他? 玉壶冰搂着我,无比温柔的道: “小可人,吓着没有?要不,咱们回家吧?” “恩……”我点头。 回家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举双手加双脚赞成。 软软的身子,一下子还站不起来,玉壶冰按住我的腰,特意要将我搂祝 算了,那就让他占点儿便宜吧。 呵,社会和谐,殷亦桀搂着别的女人,我被别的男人搂着,是不是,扯平了呢? 文少赶紧阻拦道: “玉少大人有大量,不会将这么点事儿放在心上吧?我替三公主陪个不是,大家难得一聚,聊聊再走呗。而且……谁不知道,玉少和殷少私交甚笃,殷少的生日没有玉少怎么能成?我做个中,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文少边说,眼角边向范彡彡斜,象是示意了什么一样。 文少的一脸的阴柔免不了教人担心: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范彡彡忙睁开眼,直起身子,媚眼如丝,笑道: “玉少请多见谅,我,我没这个意思。其实……也怪我不好,东西没拿牢……” 范彡彡低眉顺眼,轻咬嘴唇,有些说不出口,楚楚可怜…… 我,灵光一闪,轻声说道: “冰哥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家。” 撒娇么,谁规定只有范小姐独一份的? 我比她小,为什么不可以? 不过刚才还真是奇怪,突然间肚子一痛,然后殷亦桀就从沙发后头翻过来,好像他也能感受到我的痛,还很不舍。 范彡彡坐得直直,含恨的盯着地面,大大的珍珠乱滚,成了唯美的画面。 殷亦桀眉头微皱,道: “玉少,给她冲点儿红糖水,大概就没事了。刚好还有事想请教……” 玉壶冰扶着我坐回来,温和的安慰道: “再坐会儿吧,一会儿咱就回家,好不好?哥哥一会儿还缺你一件礼物呢。考得这么好,要好好奖励一下,寒假也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文少赶紧让人冲了热热的红糖水来,玉壶冰尝了一口,放在桌上,看样子很烫。 文少打个哈哈,道: “不知,妆小姐有什么喜事?” 随后凑到服务员耳边说几句什么什么。 玉壶冰用勺子搅着红糖水,淡淡的道: “也没什么。小可人期末考试考的好,我这个做哥哥的,与有荣焉。等明年考上大学,哥哥去跟你作伴,好不好?” 切,啥人!戏演过了! 就是个考试考得不错,或者明年能考上哈佛耶鲁剑桥之类的,也不表明就成龙成凤了。 那什么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还卖猪肉呢,虽然引起极大的轰动,到底还是个卖猪肉的。 我不觉得很好玩啊。 而且,我想靠在殷亦桀身上,肚子不舒服,我更想他。 玉壶冰摸下我的头,温柔的道: “还难受吗?最近是不是总不大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去去去,谁总不大舒服了,诅咒我呢?微微挪动身子,拉开一寸的距离,我摇头,不用。 第230章 他嘴里吸吮的 抱着茶杯,我轻轻的吹、慢慢的喝。 暖暖的味道,淡淡的甜蜜,就像是从殷亦桀嘴里吮吸的。 最近并不爱吃甜食,不过,是他说的,我,自然喜爱。 三个男人将我搞定,开始他们的话题,范彡彡也很热络。 我,素来都是最优质的听众与观众。 文少竟然爱喝伏特加,拿着出汗的伏特加(冰过的)。 每个大大的酒杯,偏只倒一点点,四样酒,四个杯子,都只倒那么一点儿。 然后端起一个杯子,放到鼻子底下闻,就像小时候不能经常吃到鸡腿,所以每一顿都闻一闻,然后撕下一小块,下饭。 看……文少多听话,小小的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品n久,摇头晃脑,状似欣赏之至。 然后一口干掉。 殷亦桀让人将地上的珍珠都扫出去,直接拿笤帚扫。 服务员呆愣,殷亦桀冷睇,服务员没办法,照做。 我依旧喝着自己的红糖水,一言不发,看这一幕幕默剧,感觉很不错。 呵,尤其是看到范彡彡对于自己脖子上掉下来的东西怀有深厚的感情而殷亦桀蛮横的要求扫地出门的时候,我,一种没来由的快感。 唔,快感。 若在平时,殷亦桀一定会笑话我太积极又在引诱他。 不过,我,没忍住,还是觉得很开心。 玉壶冰慢条斯理的喝他的酒,没轮到他开口,他的嘴很牢。 不过给我要了几样点心,松子儿,腰果,小核桃。 小核桃最麻烦,他就极有耐心的剥,剥,剥出来就递到我手里。 我就吃。 范彡彡耐心的调一杯咖啡,一会儿加糖,一会儿加伴侣,服务员还给她端来奶油和冰块。 搞不懂她想做什么,似乎还蛮有技术难度,估计是无聊有闲一族的消遣吧,我想。 我们五个人还蛮默契的,竟然没有人觉得无聊。 殷亦桀安静的看着我,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文少自娱自乐,一杯一杯,足喝了大半斤伏特加,才放下杯子,道: “殷少,听说……制药厂如今资金有些问题,真的吗?我手里还好多制药厂的股票呢。” 殷亦桀无声的喝一口酒,淡淡的道: “还以为有融资的打算呢。” “老牛前儿好像说,去年面亏几个亿……” 范彡彡将咖啡放到殷亦桀面前,悠悠的道。 玉壶冰大大的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不相信的问道: “制药厂能亏这么多,除非老牛傻了。殷少,不会想增发吧?凭你制药厂的实力,不用亏也可以啊……” 殷亦桀面色淡淡,从我跟前抓了一大把松子儿给范彡彡,看看玉壶冰,道: “玉少有何高招?” “难道殷少准备再借壳?” 文少停下手中的酒杯,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 哈,我眼睛亮,又是个观众听众,所以,能多看到听到好多东西。 看来这正是阔少们的戏码,胡吹乱弹中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不过,我实在是听不懂呢,有些无趣。 干坐着,研究殷亦桀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衣服纹理,或者,他说的每一个字,包括无声的部分。 不过不论我多努力,终究,我也没弄明白什么。 不过可能我的态度比较好,或者他们所谈论的事情有重大意义,所以,范彡彡并未再找我麻烦(当然也可能我在范彡彡的眼里就没那么重要,闹一闹也就罢了),气氛不错,不知不觉,竟然坐了许久。 不知道服务员送了多少酒进来,反正,等我第二次从卫生间回来,屋子里的酒味儿比外面吧台边还要浓郁。 四个人,一个个说话声音也高了,脸也红了,衣服也不那么整齐了。 总冷着脸的不那么冷了,总有些阴柔的也热情了,总温文尔雅的也豪放了,淑女也快成荡女了 当然,她可能本来就是个荡女,不过正常的时候遮掩着而已。 呵,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或者更早一些,回到家的时候,家父带着一帮兄弟,或者家母带着一帮男人,大多就是这个样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一道视线总留一缕清醒,一些宠溺给我。 也许我也醉了,看花眼而已,谁知道呢? 文少大手一挥,指尖夹着的烟差点儿烫了我,或者,他可能沉醉想搂住我。 不过我是有选择性醉,只认为我在乎的人都爱我,对别的却不感冒,侧身躲过,坐回到玉壶冰跟前。 文少浑不在意,好似歉意似的看我一下,继续将挥到一半的手挥下去,高声道: “听说,国际原油大涨五个点,年后可能还涨……” 殷亦桀就着范彡彡的手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山西那边的煤不错,几个老板找上门说想就地做深加工,比往外输送煤划算……” 玉壶冰搂着我,有点儿不大像大哥了,声音嘶哑一些,接话道: “陕北的油气也不错……” 殷亦桀摆摆手,眼睛一层灰蒙蒙,神色的眼圈,看着有些憔悴,叹道: “海南今年的香蕉滞销厉害,不知道能不能考虑考虑。玉少,听说你还去西北考察过一阵……” 我晕乎乎看着几位大神胡吹,推推玉壶冰,他也不坚持。 不过等我手一松,他又搂上来,不松不紧,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过,他的眼圈也有些红,看着二哥男人,一个个都这样子,我不觉得是他们醉过头了,反而,有一缕心酸。 玉壶冰冲我笑笑,亲下我鬓角,偷腥成功心情大好,笑道: “谁考察那个呀。吐鲁番的葡萄,倒是挺甜的,谁有兴趣?国家正在鼓励发展,绿色产业……” 殷亦桀双脚搭在桌上,一手提着酒瓶子吹一大口,嘲笑道: “那还不如去敦煌或者哪个沙漠弄风力发电,或者太阳能发电,连污水处理都省了……” 玉壶冰再次抢了范彡彡的顺序,或者说干脆就是故意的无视她,道: “政府号召大力发展基建,不如投资几条高速路收费,我看还蛮不错。听说台湾几个头头前几年赚了个盆满钵满……” 文少忙忙点头道: “基建肯定不会赔。殷少既然准备投资教育了,不如再投个基建……也就是前期投资大一些,后期投资极少,收益又稳又高,多好。” “噗!” 殷亦桀一口酒喷的一桌子都是,他身边的范彡彡首当其冲,胸口落了好些,殷亦桀当没看见,摇头道, “基建……再别跟我提基建。我投一回后悔一辈子。看看这丫头……” 殷亦桀指着我,一副伤心欲绝落魄公子模样,悠悠的道: “我前期投资多大:房子,车子,司机,舒服……现在可好,养了一年,才出落成这样,让玉少看上了,死活要。你说我怎么办,玉少,兄弟啊!谁不知道我们私交好,我辛辛苦苦养出这么个标致的可人,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他说要,我家舒服还在医院,司机也在医院,他就跟我要人……” 玉壶冰搂着我灌口酒,颇为得意的嘿嘿笑道: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不过一件漂亮衣服,当然给兄弟我了。下回兄弟给你寻几件更漂亮的,别念念不忘了,埃” “啪!当!……” 殷亦桀脚一划,几只酒杯和果点盘子踢得到处都是,靠在沙发上,愤愤不平道, “这就是兄弟,啊。只要我有个好的就想要。我有钱也不再做这种傻事了。谁爱投资谁投资去,谁有钱谁玩去。老婆,玉少有的是钱,记得给我多多的花,最好给我往回挪一点。” 玉壶冰搂着我,一副佳人在怀、凡是不计较的大度样子,挑眉指着范彡彡狐狸眼媚笑连连,道: “靠,殷少,你可别乱叫唤了,小可人现在是我的。你老婆在你身边坐着呢。” 殷亦桀拍拍范彡彡的背,摇头,轻叹道: “谁知道,没准儿她又让哪个兄弟看上了。老婆,我的兄弟都一个德性,你老公我是有苦衷的,你多见谅啊……” 殷亦桀半醉半醒的对我说: “老婆,哪天找到钥匙偷偷溜回来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唉哟,老婆……” 恶,当我傻子啊! 这是又卖我还要我回家替他数银子呢?!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几分真假,可还是有点微怒,瞪他一眼,不理他! 殷亦桀朝我伸手,温柔的发腻,道, “老婆,来,乖点,让老公我再抱抱……” 我,我恶寒! 他有什么“苦衷”!我怎么觉得,我坐在这里才是满腹的苦衷呢?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大乌龙,我脑子不大好使,都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了。 难道我真的是他的一件衣服? 我怎么有点儿不相信? 听啊,他说缠绵话,似乎都瞅着我,还有这个抱抱…… 真真假假的! 虽然话不好听,但殷亦桀和我不是一天二天的了,他对我多好,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去,不会是假。 我又何必为了这些场面上的话生气。 转念这么一想,也就不气了。 说真话,一个人要认真的活着,句句计较,还不得气死啊! 有时候就是要“难得糊涂”! 殷亦桀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灰色的眸子,有种淡淡的伤…… 我,都想站起来,真的想走过去,抱抱。 我也好难过,我不想他看着憔悴,不想他抱别人,不想我们面对面,却要演这样一出戏码。 我……我可以借这样的机会和他抱一个吗? 可以吗? 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妥,可是,我真的好想。 眼睛瞪得大大,我怕有东西流出来…… 为什么,人活着,要这样的难! 第231章 上流社会的交流 范彡彡在一边酸溜溜的道: “jerry,旧情难忘啊,还是,抱着她,不要我?” 玉壶冰揽着我的腰,用力的将我按住,将我抬起的腿也压住,压住我的裙子,他对着范家小三嘻哈地笑。 玉壶冰道: “范小姐,你这就不够贤惠了埃场面上的男人,没几件衣服怎么见人?人家不要怀疑咱无能?屋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这样才大度。我就说的,殷少最近一直吃素……原来到有人管得这样紧!” 玉壶冰的手指按着我的腰,我赶紧拉着他的手,掰不掉也不能让他…… 我怕痒,殷亦桀不会搂那个位置的。 这就是区别,让我永远无法接受别的男人。 不过,玉少的意思我明白,他是对我说殷亦桀好话呢?! 嗯,那也没什么,殷亦桀的吃素……? 谁知道啊! 我,哼,眼下我说了不算,将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让他吃素吃个够。 今天我不理,明个儿,我连本带利的让他慢慢的还! 殷亦桀哀怨的叹口气,喝酒,灌,灌完抱怨道: “喂,彡彡你抱怨这个有什么用,回家问问,你老爸也说过,男人,床上多几个女人没关系。女人的衣服在商场,男人的衣服在床上。再说我们这样结婚,说什么爱不爱不是笑话,你难不成是爱我再嫁我……” 范彡彡张嘴就说:“啊jerry,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明白吗……” 殷亦桀一张手,挡住! “得了得了……不要提那个,都是明白人,挑开了说,感情这东西在婚姻里值个什么,这世界上爱情最最不值钱,谁和谁能一辈子!永远有比你更年青漂亮的女人,永远有比我更有钱有魅力的男人,你没看到更好的男人,不是没有,只不过是你的资本不够,魅力不足。这世上,谁的身家性命不比感情重要,有别的东西撑着的婚姻,比爱情还牢,你握好你手心里有的,不要想着你求不到的吧!” “jerry,你……你怎么能这样……” 范彡彡嘴张了几张,终无声了! 玉少笑笑: “男人喝了二杯,说话就是直,你多听听,以后当了黄脸婆,想听也没得听……” 我汗滴滴滴,心口,有些堵,不知味。 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殷亦桀竟然止了话头,硬生生的将后半句咽下去,含混不清的嘀咕: “玉少,让你捡这么大便宜,也没个话交待,难不成就这样算了?!看来以后兄弟还是少交……” 玉壶冰翻个白眼,比较舒坦的握着我的手,应道: “你掉钱眼里了,就知道钱。说吧,这边差多少?算我买衣服的也行,算我折算给你抚养费也行。我小可人可不是衣服,是哥哥的小心肝呢。哥哥以后一定疼你,绝不送给兄弟穿……” 殷亦桀从服务员手里拿起一瓶酒扔过来,不知意欲何为,见玉壶冰接住,自顾哼一声,道: “就你情种,一件衣服从新穿到旧,连缺胳膊断腿都愿意。千八百万大概差不多了……” 玉壶冰将冒烟的酒丢到桌子上,愣,愣好一会儿,咬咬牙,恶狠狠的道: “你旧衣服也忒值钱了吧?我买一衣柜都足够了。” 殷亦桀伸手,似乎象是邀请我跳舞的样子,懒懒的道: “那你还我呀……这样巴巴的抢去了,现在说这个……” 玉壶冰嗤嗤鼻子,恨恨的道: “当我像你呀,真没感情!把小可人当衣服卖。小气男人,八折,隔几天我想办法给你。” 玉壶冰亲亲我鬓角,一副我比你旧衣架子更好的小样儿。 我恨,难道,我就该让人当一件旧衣服一样从一个衣架子挪到另一个衣架子? 虽然玉壶冰亲我的时候,一直都很轻,很小心…… 可是,他不是殷亦桀,只要他侵入我身体三尺范围之内,这种感觉就能强烈到让我不顾一切的拒绝他。 我依旧昂着头,依旧唇角勾起,依旧露出二个酒窝! 不过,我的表情一定是僵硬的,显然,我实在不适合上流社会这种交流方式。 隐隐约约的我也能猜到,殷亦桀和玉壶冰谈成了某件事。 不过就我所知,这二个人关系好的要死,根本无需当着另外二个人这么麻烦的借钱。 或许,是我错了,不知道。 殷亦桀对玉壶冰的答复似乎还有些不满,瞅着文少说道: “基建……投资额太大。不知道文少有没有兴趣?给兄弟拿点儿出来呗。以后,只要我有衣服,我今儿就把话放这儿,你随便挑……” 文少摇头叹息,隔空干一杯,道: “我哪里能跟你们比,就那几个钱,都在庄里……” “几分?” 玉壶冰干脆的问,比平时利索,所以,不知道是醉还是醒。 “三分。” 文少答得也干脆,一样的,反而让人不知真假。 不过,我脑子里好像亮起了点儿什么。 这,好像是家父曾经搞过的,“高利贷”! 这个问法,是想要借钱? 殷亦桀和玉壶冰要借高利贷?! 我还没想完,殷亦桀就连连摇头,眉头舞动,落寞惋惜的道: “生财有道,难怪舍不得给哥们用。呀,彡彡,文少不买帐啊,你卖不出去了,怎么办?要是资金不灵,我会破产的耶……” 范彡彡一晚上被殷亦桀一套一套的,醉话真话杂着,早就闹头晕了,这会儿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文少似乎有些动心,不知道是为殷亦桀借钱动心,还是为殷亦桀的第二件衣服动心。 想了想,道: “三公主手里有好多啦。而且,四少那里,不是一直在找项目……” 殷亦桀将一整瓶酒吹完,叹道: “四少的钱,你以为好拿呀?容易的话我早拿来放你那了。四少和五小姐,简直就是二个不锈钢球,你都找不到地方下口。” 我,嘴巴忽然想到一句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男人都喜欢衣服啊,不如给四少送件旗袍,没准儿就成了。或者你们谁牺牲一下色相,去勾引勾引五小姐?看你们个个都是人中豪杰,贤良淑德,五小姐终究要嫁人的嘛,没准会选中你们谁的。” 呃,我怎么觉得自己的主意还蛮不错的? 公主她再尊贵,总要下嫁的呀,这皇帝的女儿不能都嫁玉皇大帝的儿子对不对? 如此说来,俺身边这个“哥哥”,俺看还蛮有竞争力的。 至于某件旗袍,既然她对四少有意,不如就让她上喽,又得美男又得钱,何乐而不为呢?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同时看向我,一人一个意思,范彡彡似乎很有些垂涎的意思,大概就是底气不足。 相信,上次酒店出事,知道内幕的人一定不敢再打四少和五小姐的主意。 不过,我的黑色幽默似乎太冷了,没有引起共鸣。 殷亦桀白了我一眼,玉少搂紧了替我白回去。 门一开,生日宴正式开始。 传说中,光鲜亮丽的晚宴,精致的水晶灯摇曳出一夜的迷醉!带着浓浓的**。似乎,很适合这种场合;或者说,这种场合,总是带着一种糜烂的气息。 长长的餐桌,摆放着许多极为美味的佳肴。 漂亮的水晶杯堆得好高好高,有人打开香槟酒,在最上面的一个杯子里注入那漂亮的金黄色饮料…… 然后那些泛着小泡泡的美味的饮品一路卑鄙下流(顺着杯壁向下流)…… 忽然,我在想,如果最下面一个酒杯不见了,这一山的水晶杯会发生什么样的物理以及化学反应?也许,会是一件极酷的事!想想就觉得酷毙了。 真的,这种倒酒的方式,真是太吸引手贱的人了!甚至连良家幼女,也会止不住好奇。 我似乎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有点儿痒痒的…… 我瞅瞅自己和范家小三的距离,慢慢盘算,如果这会子我过去抽走一杯,然后华丽转身,然后……那效果肯定是华丽丽…… 不过,我终究未遂。第一次作此想的时候,眼里才闪着强烈求知的光芒,就被玉少秒杀了: “小可人,你今天脸色不太好,看着有点发白,是不是真不舒服?” 我,我觉得有些人天生就让人喜欢不起来,比如玉壶冰。好好儿的他不提还成,这一提,我真是觉得这里空气太闷,那些食物的香味儿里,有一点腥腥腻腻的感觉,不知是什么,但还真是让我有点反胃了! 晕死! 我天气眼皮,白了他一眼。这样的姿态,大概远远看去,大概是标准的**姿势。 于是,玉少满意的笑了。 一直装腔作势,样子十足的殷亦桀,于暗处脸更黑了,黑眸也更为凶狠深沉了…… 也许,他是吃醋,也许,他是换了一副面具演别的角色让另一队人看戏! 谁知道呢? 有人端了饮品过来。我看了看香槟,如此的清香,如此的良辰,或许,我该庆祝一下殷亦桀,一件旧衣服买了个好价钱。或者,这酒,能压住蠢蠢欲动的胃。不论如何,我还是抄了一杯,看来许久,慢慢的摇着,将鲜少喝酒的习惯都晃开,露出底下的酒,然后饮下…… 玉少不赞同地低语:“这会子喝这个,冷了胃,更不得了。这几天一直都不舒服,也不会照顾自己。” 他的声音不大,却不巧给后面的二位听到了,范家小三一向贱得要死的嘴,自然不会放过我:“哟,玉少,还真疼这丫头。jerry,你……你要和玉少多学点……多关心人家一点嘛!” 玉少贱贱的一笑: “别,我这还是跟着殷少学的,他比我还会疼可人儿呢?有的女人,天生就是让人捧手心里的……” 第232章 欲死欲仙! 这话听着自然不顺范家小三的耳! 她立了眉,红了脸,想说什么,正好有熟人经过,打了招呼…… 玉少也不等她发作,拉了我就走了。 殷亦桀阴阴地看着我,似乎很生气。 哪理他这么多,我这旧衣服,舒服就好。 这样一想,突然想起舒服来了,唉!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过,那也不是我能管得事了。 舒服对于我,虽然亲切,但也是隔着了殷亦桀的面子。 没了殷亦桀,我和舒服,自然是什么也不是了! 喝光了杯中酒,音乐起来了,玉少一个微小的手势,我明白,点头,不如跳舞! 人,有时候不能太一本正经了。周轻云不是也教我多与人接触吗?或许,我可以和玉少“接触”“接触”,怎么说,现在他在护着我,是不是? 我是一个弱女子,我没有想象的坚强。当那宽阔可靠的胸膛,可望而不可即的时候,我,怎能无伤?若果真有个哥哥,我,是否真能依靠一二? 舞,与歌一般,或者也是件任何一样东西都一般,只要出现在合适的时候,不论是否认识是否会跳,总能,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者排遣一下,心中的沉闷。 微微眯上眼睛,凭着感觉,开始摇晃,一路的沉醉! 胃,亦跟着摇晃,几乎到了要呕吐的地步。我,真想张开血盆大口,将整个世界都吐掉。将殷亦桀也吐掉,将他所有的面具吐掉,将他对我不好的话吐掉。 不过,晕晕眩眩的,我没吐出来,反而稀里糊涂的,竟觉得有几份畅意。 真是个颠倒而疯狂的世界!呵,无厘头的要死。世上即将呕吐又觉得畅快的,大概独我一份吧。我真是个天才,绝世天才! 所以,我笑了…… 笑这世界纷纷扰扰的,总逃不过名利与爱情! 想哭想笑。 欲死欲仙! 玉少本随性的带着我晃荡,忽然,托了我的下巴,低了头看我…… 玉少轻语…… “怎么了?可人儿,不会就这么醉了吧!” 我抬了头,眨眼,凑近了笑: “没醉!” 二个字干净利落的让玉少笑了: “听说醉了的人都这么说!” 我反问:“那你醉了吗?” “我自然是……” 突然明白我问话的意思,玉少笑了…… 二个人脸凑得如此的近,近得如此的暧昧,笑得如此的开心…… 我挂在玉少的身上,晃荡着醉意…… 玉少道: “不要过了,你那旧衣服架子快绷不住劲儿了!” 我皱眉,开始不知道他说什么!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知道他在说殷亦桀啊! 真没意思! 谁管他啊! 他刚才,又有几份管了我的心情。 殷亦桀好象经常不记得我不过十七,还未成年! 切!我是犯错误当学习的年纪,不是七老八十,入定的老和尚!天天和他打诳来,打诳去的! “丫头,你真是成了心要招我吗?” 玉少的眼睛也多了几份暗色。 切,不是这丫的一嘴一嘴的要我,包我,买我!卖我! 这会子装什么清纯情啊! 真是讨厌! 我收了笑,觉得这世界无一人不可厌憎! 低了头,整个趴在他的胸口,突然的开始下雨!这个冬天,大概我眼里的还是第一场雨。 我似乎记得,以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天总会下雨。后来,天改下冉桦。难道现在没什么可下,要让我来人工降雨?切,没什么兴趣。 闭上眼睛,人工降雨,依旧怪里怪气地继续…… 我有些不理解了,刚才明明还觉得有些畅意,我也不觉得眼下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呀。难道,老天比我更懂,所以,一定要下场雨庆贺一下? 不知道,我只于朦胧中,看见了殷亦桀的背影,似乎,他是那装满了干冰的高射炮! 殷亦桀似装满了干冰的高射炮,刚才,就是他一炮一炮的发出,然后,人工降雨,就开始了。 玉壶冰的胸口,其实,客观的来说,真的是又宽阔又暖和又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一旦投入其中就会发现,他真的能滴水,看,他胸口湿了一片,还是热的…… 脚下随着玉壶冰转,不知道为什么不论上天入地就听任他。 反而,我觉得他的温暖tmd更是催化剂,能将一发干冰高射炮的威力翻上个五倍以上。 我鼻子竟然也装模作样的哼哧开了。 玉壶冰轻拍我的背,没有说话,许久都没有说话,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我耳里尽是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有些乱,有些怜惜。 心跳啊,大概才是世上最无法伪装的东西,我忽然觉得。 殷亦桀的心跳,总是沉稳、有力;而玉壶冰的心跳,是温柔的,明显和殷亦桀不同…… 呵,我脑子大大的有问题,这会儿竟然莫名其妙的使劲儿想殷亦桀,我想疯了吗?他不是前儿八百万的将我卖给玉壶冰了吗?哦,男子爱后妇,女子重前夫,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连这夫妇的词儿都有了,一定是受刚才几个人的毒害。 我,不理。 “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 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这个,这句诗还不错,我觉得。 我不知道我和范彡彡,究竟谁新谁故,但是我们贵贱对比如斯明显;我也不知道,殷亦桀和玉壶冰的贵贱几何,不过,我…… “想哭,就哭一会儿。 不过一会儿……” 玉壶冰温润的声音低沉,没有了一贯的狐狸式笑意,也没有刚才浪荡公子的不羁。 严肃认真,似乎在和我说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抬头,看着玉壶冰,似乎,没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啊,还是,他的变脸已经驴火纯青,肉眼看不出来? 皱眉想想,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好好儿的,他竟然诬陷我说我哭了,还如此一本正经,犹如上了法院正式开庭,最后发现非法所得竟然是昨夜踢下床的被子。 “坚强一些。” 玉壶冰的手,慢慢的抚着我的背,我的头,很慢,很温柔。 恩,今儿玉壶冰给了我无尽的温柔。 若是有心情,我实在要怀疑,他是真的当了我哥哥,还是决定用温柔来感化我这件旧衣服。 毕竟,比如葛衣,做好以后是要用力捣软了才能穿,要不然 “万户捣衣声” 从哪来呀?不过那是新衣服,不是我这种。 但玉壶冰的意思大概差不多。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啊啊啊,我有点儿慷慨激昂,想要斜倚栏杆吹冬风,深切感受李白叔叔这诗里的意思。 迷迷糊糊间,我怎么觉得老叔是专门给我写的此诗,不过也忒隐晦了。 考验我呀,呵呵,有趣。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殷亦桀,你是弃我而去平胡虏了吗?我看着有点儿像。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觉得这样挺好,将我这等卑微小子的脆弱感情融合到李白叔叔伟大的诗歌中,自我感觉就良好起来。 仿佛,将我的泪也挥洒成疑是银河落九天,唯美的凄清。 远远地,耳朵里传来热闹的声音,人群好像煮开了,开始汩汩的翻腾。 哦,这是个美妙的世界,这里有一群美妙的人儿,风流倜傥的金乌子周旋于美丽的小姐身边,形成一幅除胸口处二只明显不协调的手外其实非常美丽的图画。 大概是进入了夜间,听说舞厅往往晚上十点才开门,十二点才到正题和**。 看样子有点儿像。 看那吧台四周,许多美女酥胸半露,星光点点,艳色无边。 我真不知道,上流社会有钱人家的社交名媛,竟然……怎么说呢,我觉得,应该是,我太老土了。 微微转头,我,不喜欢。 我也不想看。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形,我,真的想回家了。 “勇敢一些。” 玉壶冰搂着我肩头,用力按了一下,似乎在给我力量。 我无语,又不是让我来杀人,需要勇敢做什么?再说了,殷亦桀生日,我来也来了,也让他们叫唤过了,还呆着不走,难道他们聚会从下午延续到半夜,我都得陪着?为嘛? 推开玉壶冰,我指指卫生间,让我冷静冷静,准备,走人。 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虚与委蛇,没有人规定我该坚持多久。 我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必要性。 卫生间里,范彡彡在补妆,许多女士都在补妆,这倒是新奇了。 我化了一点点淡妆,既没有褪掉,也没带东西可以补,所以,如厕,出来…… 空气里,有一丝诡异的安静。 虽然脑子不是太好使,我还是,感觉的出来。 眼角扫过,我发现,似乎有几个女子看着我,面色不是很好。 她们,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想做什么,我,不洗手了。 手握着兜里的刀子,不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介意在这样喧闹的场所对一群尊贵的“小姐”下手,哪怕她是公主。 缓缓经过盥洗台,经过范彡彡,经过…… “老婊子养的小婊子!” 范彡彡手一抬,话同时出口。 我拿出刀子,打开刀锋,的弹簧刀在刺杀谈宝铭的时候英雄就义了,现在,随身携带的是瑞士军刀。 放在手边,我,洗洗手,抬起眼皮看看镜子,等着她们发招。 酒,实在是个好东西,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一点点来提醒提醒就足够了,将潜在的恶魔意识唤醒即可。 我未必醉,也未必醒,但是,血液却在燃烧,迷迷糊糊的,不受大脑控制的,燃烧。 第233章 黑暗中,恣意妄为 这样明显奇怪的场合,我竟然不急着离开,反而停下来,洗洗手,烘手机,烘干干…… “嗤嗡嗡嗡嗡……嗤嗡嗡嗡嗡……” 烘手机发出温暖的声音,听着耳朵里,有点叫阵的感觉。 呵,我,竟然朝五六个有准备的小姐叫阵,是不是太嚣张了?不过,感觉却很好,将手烘干,理一理头发,我,优雅的转身…… “才多大一点,谁的床都上……” 有个不认识的小姐,于我背后发出近乎发酸的声音。 我挑眉,与我何干?既然与我无干,拍拍屁股,走人。 大摇大摆,我走人。 没人要打架,我自然还没脑子秀逗到主动挑衅,我不觉得有这个实力能放到五六个。 不过,既然没人拦着,我,大摇大摆的优雅华丽的,走人。 “当!” 背后,垃圾桶传来一声非正常撞击声。 不过我刚经过喇叭口底下,那声音,听的不是太真切。 心里还在疑惑,范彡彡跑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不找我开炮,难道就是看哪个垃圾桶不顺眼?唔,有可能,毕竟每个人的癖好不同。 “怎么这么久?” 玉壶冰就等在门口,看到我,眼里有一丝担忧。 我点点头,还好吧。 悄悄收起刀子,脑子却清醒了一些。 淡漠的看着场地里以及吧台边的红男绿女灯红酒绿肉发香,我说: “可以回家了吗?” 玉壶冰拉着我的手,不容我分说,就朝某个方向而去。 这还蛮奇怪的,这里的一切都看着奇怪。 甚至,那边还有二个男人却……我眼睛瞪好大,脚下也停住。 我第一回亲眼见到如此,如此,还不算太香艳的艳事,感觉还蛮好玩的。 突然,眼前一黑。 房子里一片黑暗,灯光全部灭了。 “嘭……啪!” 窗口响起一声炮响,很有大年的气氛,很搭调。 “啊……” 许多淑女发出一片声惊呼,惊恐中夹杂着媚吟。 想起电梯里突然停电的故事,不难猜测,一定有人下手了。 黑暗中,正是恣意妄为、**宣泄的好时候。 不过一瞬间,空气中的温度就开始飙升,此起彼伏的各种声音,连成一片,好,好震撼! 也有许多女子尖叫的声音,因为,房间里太黑了。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恶趣味,实在是层出不穷,让人叹为观止。 此起彼伏的点点荧光亮起,估计是手机或者其他非常规采光物体。 不过更快的,灭了,被人喝止或者被人踹掉了。 “大家稍安勿躁,突然停电,一会儿就好!” 文少的声音,压过场内所有其他的声音,回荡。 “殷少,那我们先走了。” 玉少声音也提了二分,与一片奢靡气息中带着独有的纯净。 我,有种癫狂的感觉。 这个世界,似乎要将我颠覆,彻底的颠覆!靶觉,这停电是常事,或者是有预谋的。 耳边各个角落,已经响起一连片的肉碰肉的声音,还有男女相互的欢愉声。 十七了,我算不算少儿?我,也已经和殷亦桀有过那样的事,耳朵的不舒服,算不算矜持?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胃里翻的难受。 想吐,这一回是真的想吐,想吐的不得了。 如此大规模的场面,实在是叹为观止。 我真个要走了。 少儿不宜,玉壶冰大概深有同感,紧紧拉着我的手,往一侧摸过去。 昏暗中,我已经适应过来。 当然,我的眼睛,很亮。 远远瞧见那边一溜小按摩房,此时惊天动地的声音远比外间猛烈。 心惊肉跳,不过这正是门口的方向。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的跟着玉壶冰。 我不敢随便说话,不过,我想我想离开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因为,我用了力拉着愈糊涂往那个方向走。 心跳加速,脸烧的厉害。 在这近乎群魔乱舞的地方,我也不想殷亦桀了,我只想离开。 这是他生存的世界,我们,隔得太远。 若是他真的吃素,我,回家等他。 呵,他将我当众卖了,我竟然还想着等他,是不是,我太相信他了,还是太不相信他?不知道,只觉得头晕,我要晕了。 “文少,帮兄弟个忙,一会儿将彡彡送回去。” 殷亦桀声音里满是酒味儿,懒洋洋的没神。 “妈的,今儿这电停这么久!殷少,换场地,去万家乐!” 文少的声音不太大,有些躁动。 他们二个人,离我们都不远,小心的避开附近忙乱的男女,似乎也朝门口走去。 “不去了,没意思。今儿晚上维纳斯开盘,我还得去看看。” 殷亦桀大手一挥,脚下踉跄,不像要去维纳斯,反而像是拉斯维加斯出来的赌徒。 不过,殷亦桀的声音才落,周围的声音,竟然诡异的停了不少。 昏暗中有人问: “殷少,今儿纳市有戏?哇!藏这么深!哪支,快说说……” 殷亦桀已经摸到我们前头,却装作荒乱的样子,四顾,轻哼一声,冷冷的道: “自己看埃” 顿时,蟋蟋洬洬,有人开始爬起来穿衣服,恨不能立刻飞到家里,或者几个人聚到一块,看看今儿究竟有什么利市。 几个干到一半的,速度加快,啪啪声不断;还有合作二人中有一个不愿意就此中断的,气喘吁吁的道: “别急,纳市还得一会儿才开盘……” 唉,这才叫一个乱埃 有人小内内都不穿,直接套外衣,有人还挺着枪,艰难的收回去…… 门口开始混乱,四处开始骚动,拥挤…… 玉壶冰安静的拉着我,凑到门口,往外而去。 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儿,要走的人,都悄悄儿的。 我猜测,这里头的情形,实在不适宜公之于众。 不过,走廊一样的黑,一大群人,跌跌撞撞,撞了东墙撞西壁,叮叮当当,哎呀呀,热闹! 侧边一个不长眼的,歪歪斜斜朝我撞过来。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略高,偏瘦,挤过来,将那个人推到一边。 我,低头,凭着记忆找着路,往外走。 我要离开。 刚才的一切太过恶心,我恶的不得了了。 再多一会儿,我保不准会吐到哪里。 腰上一紧,一条胳膊强悍的挤走玉壶冰,将我揽着,快速的下楼…… 这条胳膊,很僵硬;腰上的手,很冷,将我惊醒。 熟悉的心跳,低沉,炙热,将我侧脸烫的要化了。 身上,是混杂的酒香和脂粉味儿,鼻端,靠近我头顶,一股沉重的呼吸…… 半侧着身,如此突然的,我,落入一个非人的怀抱。 脚不想动了,恶心的厉害,这突入起来的炙热,将我原本冰冷难受的胃彻底搅翻…… “呃……” 我开始打嗝,不行了。 甚至无关乎心情,我,就是要吐了。 “小可人!怎么了?” 玉壶冰的声音在我身后二步响起,昏暗中,他听到我的不舒服了。 他,紧紧跟着我身后;他,在关心我。 可是,我,呵……我多希望,另有其人。 或者,我也不希望了,因为,已经来不及……赶紧扭头,侧向路边墙壁…… 铁臂将我搂的很近,哪里都别想避开。 鼻端的呼吸开始升温,有一股怕人的冷气和热气,犹如沸水和水银,交融在一起朝我涌来。 一只微凉的手,在我身前乱摸,小肮,胸口…… 我的手就捂在胸口,立时,准备吐…… 那只大手,在我胳膊上微停,顺着小臂就摸到我的手,按在我胸口,翻过来握紧,托在我胸口下方,一个不怎么……那什么的姿势。 身后还有人不停的横冲直闯忙忙的离开,再远一些,脚步声有些凌乱,犹自高喊: “快跑!鞭炮炸了!起火了!快走!” 凌乱的脚步,狂奔而来…… 搂着我的铁臂愈发紧了,近乎抱起我,往外疾走。 不过,我坚持不了了, “哗……” 如此惨烈的,我大口一张,狂吐!我想停下来,让胃里舒服一些,哪怕就是吐,也吐得雅致一些,不过,后面狂飙而来的逃命者,没有给我机会。 玉壶冰在后头尽量替我们挡着些。 殷亦桀,抱着我,快速往侧门口走去,反正,这条路我不记得。 吐, “哗,呃……” 中午吃的好多,所以,吐起来也蛮有气势。 一股酸味儿,直窜脑门,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嘴里满是供身体吸收的半成品,不过嘴显然不喜欢,黏糊的不得了的味道,浓浓的粘液,一口吐出,嘴里还挂着长长的涎,好难受。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没有停,胳膊紧的,想要将我拦腰掐断。 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 “啪!” 后面不知道谁跌倒了,紧接着大骂, “妈的谁这么缺德,在这儿拉屎?!” “噗通噗通……” 大概有人追尾。 一个人,大概狗啃泥了,忙纠正道: “妈的谁吐在这里……” 要不然她又何必这么忙忙的纠正这种细节问题?身后,立刻堵上了。 呵,边吐,我边笑,唇角勾起,吐得不那么厉害了。 走到没有 “安全出口” “紧急出口exit” 之类的微微光芒,唯有我眼睛看的最清楚,最有趣。 “哗……” 太有趣了,我的胃也恶趣味,竟然吐个没完,比前些天吐得加起来还多,真要命。 眼睛有些花,头也有些晕。 腰上一胳膊,胸口一胳膊,将我紧紧的抱着,往外疾走。 我扶着那条胳膊,手上也溅了些消化不完全物,有些臭,呵呵,臭,扯平了。 第234章 纯粹是身体的习惯 他身上有脂粉味儿,再加一点呕吐物,杂酱面,要的就是一个“杂”字儿。 一股冷冽的寒风,从那一方吹来,立刻将我眼睛冰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不酸了,眼睛,却开始撒娇,不停的流不明液体。 心口冷了,胃里和嘴里却都不是滋味。 真的,刚吐完嘴里最最苦涩,而胃里,依旧在翻搅。 门口,淡淡的雪光,没有等,没有星,没有月。 一地淡淡的雪光,凄清。 一辆车子,正等着那里。 不知道,接下来又将是什么戏码,不过,我也没多少力气了。 看到门,我,累了。 脸好冷,二条干涩的河流,被冷风刮得疼。 睫毛有些重,似乎,挂了些冰霜。 我……脑子开始边空白边胡乱的转着,我想要点儿什么,似乎又得不到;我害怕些什么,却又摸不清;我空白的脑子有点主意都没有;混乱的脑子理不出头绪…… 殷亦桀的脚步好快,玉壶冰抢上前打开车门,往后一让,殷亦桀便将我塞到车里。 他的胳膊抬起,上面有我的杰作,好脏,我想。 那么干净的殷亦桀,竟然一身污秽,真丢人。 “去我家坐坐。” 玉壶冰站在车门口,声音如水,清淡。 “不了。 我回去还有事儿。 今晚……” 殷亦桀皱皱眉,抽手…… 他把我放到车里,手还在我腰间,抽手……为什么要抽手?不!我头一缩,立刻朝外扑去。 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权利,我也没有这个习惯,也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这一刻,我的身子,一定没经过大脑,背叛了我,往外扑去…… 殷亦桀,离我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所以,我的扑其实势头有限,表达的更多是个意思。 在我想明白之前,已经撞到一堵墙,撞到一个熟悉的怀抱,曾那样爱着我。 殷亦桀僵了一下,原本冷硬的身子,愈发僵硬的像冰天雪地的钢铁雕塑,又冷又硬,寒彻骨。 我不管,我就是想抱一下,或者,我纯粹……我纯粹是身体的习惯,我的身体喜欢上了他,就是想靠近。 冷又如何?硬又如何?他是我的殷亦桀,我的…… 我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不过,殷亦桀没有让人猜测太久。 胳膊弯回来,将我搂着,将我紧紧按在怀里,微微挪了我的身子,让我舒服一些(是啊,这就是我的殷亦桀,这么一点儿都会注意到,我没相信错)。 搂着我,头侧在我肩上,埋在我肩窝,低声道: “乖,你可以的。” 我没动,紧紧抱着他,我此时此刻,就这一个想头:抱着他,抱抱…… “怎么了,今儿吐得这么厉害?” 殷亦桀声音嘶哑,问了一句。 淡淡的淡淡的,我臆想中的情绪,都有。 暗哑的声音里,有别妻平胡虏的凄怆,有无限的关心歉疚。 是的,他在家的时候,我除了前年犯二回高烧,后来几乎没事。 我命不好,身体还不错,挺耐折腾。 这一次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连连反胃,时常想吐?思念,会吐吗?我突发奇想。 不知道,我就是躲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我就想要这个,吐不吐又有什么要紧? 病不病又有什么要紧? 我就是想他了,可以吗? “照顾好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伤害自己。可儿可以的。” 殷亦桀没有执著的要我回答,按着我的头,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掌心,有着一缕炙热和温柔。 “嗯。” 我一向都是个乖宝宝,所以,他如此安静的和我说话,我一定要听,对不对? “照顾好自己……” 殷亦桀低声重复了一遍,狠狠按着我的背,似乎要将这句话压到我心上。 我一惊,他的身子有僵直起来,一点点的与我分开。 他的手,犹如垂死的灵蛇,点点僵硬,落下,从我的头上、身上,落下;他的胸膛,一点点的离开我;他的呼吸,变冷…… 殷亦桀用力将我推到车内, “嘭!” 用力将车门关上,绝然转身,回到黑暗中,回到那个群魔乱舞的世界,他的背影,清冷,僵硬,远远的,走去…… “嘭!” 车门又响了一下,我听见了。 我脑子清晰,我耳聪目明,该看的该听的,都在继续。 可是,我的心,却空了。 一声声,一相相,在我眼前耳边上演,看得见,听得见,却,不知何意。 我只看到他的一个背影,走了,走了…… “照顾好自己”,是什么千难万难的重要事情吗?需要他反复重申?他,到底还要不要我了,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抱抱我,我好难受…… 一只大手,将我往左边拉。 我没动,我不要。 我只要他,他的怀里,有着独特的东西。 我,是一只认主的猫儿,不是野猫野狗,谁给一口吃的就跟人家走。 我是,认主的。 就算他走了,我也是,认主的。 强烈的排斥,我不要靠近别的任何人,我也要在脑门挂块牌子:生人勿近! 车子,不知何时开走了,街灯闪烁,人声鼎沸,灯笼高挂,红毯铺陈,又是一个欢乐年! 我都看见了,看见了一个与我无干的陌生世界。 我在其中,却不属于,我,不过游走其中,生魂一条。 眼皮有些重,睫毛干涉,嘴里有些苦,喉咙酸辣。 哦,是的,中午辣的吃多了。 车子停了,玉壶冰打开车门,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看他,不解。 玉壶冰扶着我下车,眉头微挑,没有取笑我的意思,或者没这个气氛。 反而,延续了一种古怪的爱惜,让人觉得不真实。 唉,他怎么会爱惜我呢? 也许有可能,没听说吗,他花了千儿八百万将我买下了,不爱惜,难道丢一边? 那和直接丢钱有啥区别? 不过我对这个衣架子没兴趣,我宁愿回去躲衣柜里,也不要……我不要他扶我,我没事,不用。 玉壶冰一手在后,轻轻扶着我的腰,送我回家。 我面容清冷,回家。 回到一个人的家,我…… 泡在浴白里,我脑子依旧清冷,没有多想。 我想不懂什么,这是个迷幻的世界,我猜不懂,所以,我选择安安静静的, “照顾好自己”,我可以的。 好累啊,大姨妈来的时候不适合泡澡,不过,量不多,我,也确实很像泡一泡,身上也很舒服,为什么不可以? 世上这么多规矩,为什么,就没有规定,究竟什么是爱? 国际标准,为什么不界定一下,这样我也能够确认,他究竟什么意思。 泡澡,真的是一件极舒服的事情。 泡了十五分钟,身上就放松多了。 爬出来,看着换下来的脏衣服,我,忽然想笑。 不知道殷亦桀一身肮脏的样子,到底会有什么效果。 我,少有的吐那么多,却竟然吐在他身上。 虽然只有少部分,不过,呵呵…… 他的怀抱,哪怕那么僵硬,也好舒服。 僵硬的脊背,犹如支柱,让人可以放心的依靠。 恩,我喜欢抱他,就算冷一点,也特别舒服,远非玉少的温柔可比。 也许是我天生苦命吧,享受不了温柔的福,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我的殷亦桀不温柔就有什么不好。 “照顾好自己”,这近似……甩甩脑袋,我不要想这句。 今晚,他抱着我了,他…… 今天的事儿,太过凌乱,算了,我……坐在卧室,看着梦之境,纯净的光芒,交辉眼底。 爱情是纯净的水晶,经不起折腾。 他是大人,我还没长大,也许,我该听他的。 因为他清楚的说过,要为我们争取一个好的将来。 是啊,他在外面辛苦努力,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 年,其实就是一天。 那一天,被称之为年。 除夕前夜,农历二十八,我早早的吃完,看了一会儿书,九点半,准时,洗洗睡。 吃饱饱睡好好,才能活的更好。 虽然最近比较能睡,一不留神就能睡上十来个小时,不过,睡的美,有什么不好呢?复习的也比较有劲,心情也不错,我不和睡觉计较。 年二十九,一大早,我就醒了,胃里有些不舒服。 赶紧爬起来,干呕了几下,也没事。 真是奇怪,最近经常会这样,可人还是好好的,也没哪里不对劲。 算了,我也懒得管。 家里,不知道谁吩咐的,依旧塞满了满满一大冰箱的各色食品,年货,不少啊。 我安静的看书,错题集,一遍遍的重复,课文一遍遍的背。 我,很安静,很自在。 “都来米……” 电话响了,我犹如离弦之箭,飞快的跑到卧室,书房,阳台,客厅……电话铃声还在继续,继续,声声急。 我,有些着急。 一个人时间久了,也会想听听同类的声音,听听亲戚朋友的声音,这,大概是人的社会性决定的。 真正一个人能闷半个月,大概极少。 “都来米……” 电话咏叹调,还在继续。 站在卧室门口,想想每一个可能放电话的角落,耳朵动一下,似乎是在卫生间。 赶紧跑进去一看,还真是…… 拿着电话,已经停止了催促。号码,不认识…… 空气,再次陷入宁静,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铃声, “回家。” 除夕夜了,他,会回家吗?也许不会,我想。 一早上网看新闻了,殷氏旗下二大龙头制药厂和酒店同时出现资金问题,年报可能会亏损。 舆论反响非常强烈,评论员文章,对此作了深刻的分析。 第235章 陌生女人的来电 我不懂,不过,想也知道,殷亦桀现在一定忙的焦头烂额。 哦,看来这件事情闹了许久,大概是真的。 不过我还是蛮奇怪的,殷氏如此庞大,除了这二个龙头外,还有许多小龙头,也许没这么庞大,也许没这么有名,但未必没这么挣钱。 还有啊,他不是要弄什么有机食品吗?老县城那么多一块地方…… 抱着电话,看着陌生的号码,我忽然嗅出,一点儿阴谋的味道。 呵,阴谋,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上帝的阴谋,看着人类生死挣扎,乐在云端中,这就是个阴谋。 不管,拿着电话,我思来想去,不如,给舒服打一个吧。 刚才玉立说要过来,我怎能忘记我家的舒服呢?不论因为什么样的因果,舒服还是非常照顾我的,过年了,他出院了吗?彻底好了吗?哦,长大了,就要懂得关心别人,我想。 很简单很果断很单纯的,我翻出舒服的电话,按下去…… “喂,您好。” 舒服的声音,古今无波,一如既往的安静,让人有瞌睡的冲动。 不过我困意全无。 “您好……” 您好,舒服失忆了? 换电话了?戴面具了? 我的电话号码他不知道?我不这样以为。 我的电话是他给我的,平时他管家的时候,对账目电话什么都记得很清楚,我不觉的,在正常可预见的情况下,他会忘了我的电话号码,然后丢给我一句 “您好。” 电话里,一片嘈杂声,没有进到我耳朵,我周围,被“您好”设立了一道屏障,隔离。 “还是我来吧。我找人帮忙,这一次一定将他找出来。” 殷亦桀声音平平,没那么冷,但也没温度,是平,一种近乎没感情的平。 “找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你来。监护期一过,你准备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将你爸爸放在心上?啊?” 一个极为陌生的女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微微含着些怒,似有些恨铁不成钢味道。 光从这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半响的,也判断不出什么,我只能竖着耳朵,听! “不是已经给玉少了嘛。两相撇开,也不算亏。” 殷亦桀竟然,竟然,有那么的一点儿讨好的意思?还是低头奉承?未见其境,不敢妄自断言。 “哦,好了,多谢记挂。” 舒服淡淡的声音响在耳畔。 安静的,又感觉是莫名其妙的。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似乎又保持着无形的距离,我们,似乎比电话两端还要遥远。 我,哦……好了,我点点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大家都好着,那就好。 “那丫头你怎么玩我都不管。我只管你爸爸的事情,十年了……” 那个女人,似乎和我有仇。 “知道了。今儿过年……” 殷亦桀声音低了下去。 或许也不是,是舒服走远了吧,他大概不便在殷亦桀说事儿的时候接私人电话。 “恩,暂时在家忙点事儿,改天再登门致谢……给你拜个早年……” 舒服说完,挂了电话。 我,自始自终,未发一言。 看着电话,默。 舒服,知道是我,他一定知道,否则不会装得这么熟悉。 舒服,知道我的意思,否则不会如此隐晦的告诉我,今儿,是别指望等他们了。 舒服,知道我听见了殷亦桀的话,顺水推舟,让我多听了几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要不然,我根本停不了这么久。 殷亦桀,什么意思? 他爸爸,他的爸爸……出什么事了? 我一无所知。 我对自己的爸爸知道也不多,管人家爸爸做什么。 那个女人是谁?殷亦桀为什么要哪个态度对她?殷亦桀,从来都是冷冷的,就算面对四少那个级数的妖孽的时候也不假辞色,对一向骄纵的范彡彡也没有好言语;除了百般哄我以外,有的,就是对电话里这个女人如此的…… 这是个猜猜猜的世界,我,不是一个热心的猜客。 我只知道,今日,我将一个人过。 我独自过了一天,等于一人过了一年。 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殷亦桀的世界,将我“给了”玉壶冰,我,不过他一件旧衣服,一件高价卖出的旧衣服。 恩,很划得来。 我听着不怎么像。 不知道他要找谁,怎么和我扯到一块了。 不过,我不管。 我是个卑微的人,尚不能肯定,是否能很好的自立,比的,都统统靠边站。 自立,是一件很重大的问题。 活着,闲了,才能去关心那些不打粮食的事儿。 放下电话,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达到,我没有罗嗦,没有讨人嫌,我长大了。 长大的我,明天就是十八岁了,我要自己坚强,照顾好自己,我可以的。 如果,将一年当做一天看,过起来,也不会太难。 我们,都是卑微的存在,守着已有的就好。 放下电话,走进厨房,我们家,应有尽有。 我的监护人,给了我一个殷实富足的生活,物质的,和精神的。 将精神那部分先收起来,我开始摆弄物质这部分。 过年嘛,也给自己好好准备一下,图个新年新气象。 一大桌的饭菜是不用了,但四凉四热,不算多吧,吃不了的,放明年,正所谓“年年有余。” 我一个人,二天就能吃完。 这样的天,只要不开空调,二天放不坏,大年初一用微波炉热一热,吃掉,是不是,感觉不错呢? 有人说了,生活是一面镜子,你对着她笑,她就对你笑。 我没事一个人不用对着镜子傻笑,不过,也没必要对着镜子哭吧。 就这样自自然然的,不是很好吗?顾影自怜,我很可怜吗?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又响了。 今儿竟然有人想起我来?稀罕事,我看看去! 电话拿起来,又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和刚才那个不认识还不是一对,接不接?或者,接吧。 电话骚扰听过,电话杀人,没听过,我没这么弱吧。 接……手指按下去…… “可人,是我,爸爸。” 北风那个吹,北雪那个飘,北雪那个飘飘呀,年来到。 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 大婶给了玉交子面,我盼我的爹爹回家过年…… 哦,今儿是二十九,三十还得明天。 我,盼的也不是爹爹,而是我的监护人。 我的监护人,不是我爹爹,是一个与我毫无干系的人,毫无干系,毫无…… “可人,和爸爸一块过年吧。刚好将那件事情告诉你,还有些别的事儿。过完年十八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告诉你,也能懂了。” 北风呼呼吹,爸爸的声音漏风,听得有点儿困难。 我很奇怪,爸爸到底有什么大事非要现在告诉我?就算他被弄进去了,临刑前告诉我也来得及呀。 或许,我该见见他。 毕竟,他是我爸爸。 我爸爸,我怎么可以怕呢? “可儿,是爸爸不好,拖累你了。” 我久未回答,爸爸用北风一样苍凉的声音叹息。 那份薄薄的无奈,犹如阳光,让人无所遁迹。 我,还是无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吗?我,还是有些顾虑。 我知道爸爸在逃,我也知道,犹如在找他…… 轰!脑子被雷劈中,我呆了!虽然,这个世界总不停的有人在追着其他的人;但刚才电话里殷亦桀在找人,爸爸在躲,这个…… 靠在殷亦桀的门口,两眼发呆,我,有些晕。 不过,殷亦桀是爸爸的朋友,是爸爸的朋友,还找什么?这事儿,不合逻辑。 恩,我觉得是这样。 虽然,我很怀疑凭殷亦桀高高在上的身份,何以会和家父成为朋友,不过,兴许家父是fbi线人之类的角色,整的邋遢也点,那也说不准啊。 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我身子有些微的颤抖,牙齿打架。 “出来吧,爸爸知道你住着哪。爸爸过来接你,好不好?” 我的爸爸,不停的重复着“爸爸”这个称呼,话说的非常诚恳。 因为,他是我的爸爸呀。 不过,这一声声的爸爸,似乎该由我来叫比较合适,也更有感染力。 我说: “爸爸,好容易逃走,就别回来碰钉子了。什么话,你电话里说吧。” 我,其实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可是,越是别人如此认定非不可的事儿,我就越难受,好像我是人家棋子似的。 虽然每天都要做许多人的棋子,可我也想挣扎一下。 而我的爸爸,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特权,他,很多时候,不过称呼和别人不同而已。 挂了电话,我继续做饭。 在爸爸和吃饭之间,我选择先吃饱饱。 这就是人生! 将近三点的时候,玉立来了。 玉立,是介于舒服和宋大学中间的角色,比舒服更像客人,比宋大学更主人,这感觉,让人抓不祝 不过,我也不用抓住什么,因为,我们都不过过路,来来往往,pepole-come,pepole-go…… 最终,什么,都不留下。 “小可人,做什么呢?” 玉立站在餐厅里,好奇的问。 “没什么,小叔要不要尝尝?” 鸡鸭鱼肉,青菜萝卜扁豆老人头,八个菜,没什么可介绍的。 玉立摇摇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没什么可看的,才道: “过年了,一会儿换个新衣服,这身旧的就别穿了。” 玉立的话还蛮怪的。 我低头看一眼身上,去年过年穿过的呀,绿色,殷亦桀喜欢我穿绿色,一身绿衣,不挺好吗?再说了,我才看的挂历,今儿立春,春节逢春,可以不多见呢。 第236章 变态纠缠不断 我一身春色,是不是…… 玉立暗暗摇头,将墙上的挂历换了,又在客厅阳台摆弄了些什么,呃,我不管。 这里是我的家,但我没有排他权,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只要我有的吃有的睡,别的,都可以忽视。 前一阵看过一篇文章,说地球的22世纪将由中国统治,原因之一,就是中国人的生活成本很低,这样的民族,才会有将来。 呃,我没发现该理论的论证过程,不知可信度如何。 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蛮好养活的。 活着,比挑剔更重要。 出来客厅,我看一眼眼生的挂历,竟然都是花鸟图,我挑挑眉,不理……不过,眼睛扫过今儿,年二十九,旁边没有“立春”二字,还奇怪的紧。 刚才的立春挂历被丢进垃圾桶,成了垃圾。 我蛮疑惑的,站在垃圾桶旁边,皱眉,若有所思。 “旧挂历,你想留着包书吗?” 玉立拿了空箱子出来,看着我问。 包书,上小学还包书,现在还有谁包呀。 我凝眉,才看清楚,这个,是去年的挂历,今儿不是立春。 明年的春,还早着呢…… 大年初一,我睡饱饱才起来,已经十点了。 恩,最近,我真的反常的很能睡。 十三楼,楼下的放炮声很少能听见,烟花也看不清,没了噪音,没了五光十色,睡得特别安稳。 是啊,在自己家,当然睡得好。 靠在床头,抱着大熊,天,依旧很黑,似乎,新的一年还没有来。 或者,新的一年,将如这第一天,黑。 空调恒温,屋里,并不很暖和。 冷清,独成一调。 梦之境的光芒,也有点儿暗淡,犹如他灰色的眸子,带着黑眼圈,有些憔悴。 前年今日,他为了我,忍受那般非人的折磨;去年今日,我依旧留着最后未开垦的自留地;今年今时,没有人,没有电话,没有,问候。 玉壶冰也没给我打电话。 我,似乎,新旧衣架子都不要了。 适应屋里的光线,我爬下床,拉开窗帘,光线虽暗,但确实是新的一年。 一天,一年. “都来米……” 电话响了,我,侧耳听一下,好像是在客厅。 拿着电话,我笑,看来,本人混得还不算太背,到底,还有个哥们大年初一一大早惦记着我。 “嗯。” 有朋友打电话来,是不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呢?虽然,心底有一层薄薄的酸豆腐皮,不过,感觉还是非常的好。 “妆可人!昨晚找你打游戏,竟然不见人,老实交代,做什么去了!坦白从宽。” 布莱恩,跨越重洋来责问我,啥意思?成天拉我玩网络游戏,不知道只搞破坏不…… 这个恶人,恶趣味!我笑,忍不住大笑,唉哟,这家伙犯瘾呢。 去年过年搞得人家好几个网游都快挤爆了,今年……哈哈哈,难怪这么怒气冲冲似乎恨不能从电话里杀过来。 恩恩,以后陌生电话也要少接,有杀气,不宜沐寓理发、开市、嫁娶、出行…… “不好意思,吃的太多,困了,就睡了。” 我老实交代。 昨晚真没想过要守岁。 这个岁,守不守他也得长大不是吗,丢不了,我何必那么费神。 “你最近总睡,怎么,改姓了,还是换属相了?” 布莱恩也笑起来,好像很鄙视我。 哼,那又如何,你管我属猪还是姓朱,能睡是福,气死你。 “给你拜年。 恩……方便的话现在就上网,给你布置个寒假作业。” 布莱恩是气不死的。 没人说男人个子小就气量小,眼睛小的男人,心眼才多,我一高兴,他就下套了。 哼哼,就看中我寒假时间长,算计我。 我说: “要准备高考啊,疑难杂症不予理睬。” 今年闰三月,所以,年过得特别早,年后假期长,开学,还很早,没办法。 寒假要考虑春节,暑假则是按阳历算,时间左右一点,校长说他没办法。 当然了,我随意,不勉强。 布莱恩得意的哼笑,反正,他赖给我的事儿,我没给他缺漏过,也不过就这么一说。 唉,我算是被他吃上了,洗脸刷牙吃早饭,开机见老板。 大年初一,我过的很充实,很充实。 布莱恩是个变态,缠了我一天,他说他在过年,我咋办? 二个利用word文档设置控制权限,完成网上文件签约限制,因此大大减少纸质文件的传递及时间耽搁。 说简单一点,就是用最简单实用的word文档,完成部分大型软件的功能,比如说分级控制。 继电话会议和网络会议之后,往上控制也会发展起来…… 呃,布莱恩说了很多很多,一直说到我要吐了,他才放过我。 究竟是他言过其实,还是他的美好理想,我不管。 他要我做的,我努力去做就是了。 当然,最讨厌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布莱恩要我看笛卡尔的《哲学原理》, “愈学习,愈发现自己的无知。” 我靠! 以前不过是说说,现在竟然真的要求我看,看完,写读后感,一万字。 我打不死他!一万字,我高考作文才一千字,哼!不理。 谁无知谁学习去,我觉得自己挺有知的,才不要一不留神学成个无知。 我腹诽还没结束,第三项任务,《经济学原理》N.Gregory.Mankiw大爷著。 奶奶的,小洋鬼子安的啥心,不停的折磨我?经济学是个啥,gdp?is-lm模型?phd?哼,哼哼…… 从初一晚上十点半开始,我和布莱恩正式断交。 不理他,高兴了还给我讲lawyer什么大陆法系海洋法系经济法叮哩咣当,鄙视。 我高考还没考,学那些做什么?考上大学了再说不迟。 后来我猜测,布莱恩大概喝了点儿酒,失意了,比如说,失恋,所以找我胡搅蛮缠来着。 我这个人,通常情况下,不说话,也不会暴走,一绝对好听众。 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漫长的假期,我看看《哲学原理》,翻翻《经济学原理》,留给殷亦桀的时间少多了。 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个,反正我也是庸人一枚,不如稍稍改一下,叫做“世上本无事,闲人自扰之”,就很贴切了。 只要有事做,谁管什么殷亦桀,他总归是在那里的,想也没用,所以,睡觉前摸摸脑门,起床摸摸嘴唇,权当他吻过了……感觉很不错。 他不顾生死的救我,我觉得没什么好去多想。 “照顾好自己”,这是最好的誓言。 有事可做,时间也找事儿做去了,所以,日子过得很快。 开学,高三,下学期,犹如春日不曾化开的浓云,将我们同学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不过,我其实觉得还好。 人生,有追求,但不奢望。 牢牢把握手中的,坦然面对到来的,就是这样。 别人大抵会以为我学习好说风凉话…… 也有人可能觉得我没点儿远见。 不过,我…… 算了,不说也罢,我是个太过卑微的人,并没有多少期望的权利。 我只知道不停的努力,然后接受任何结果。 浮云寺高僧说: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勤学苦修,如此而已。 楼下,我正在看通知,什么时候毕业考试,时政考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之类的。 其实老师多半还会在教室宣布,不过看一看,总清楚一些。 “妆可人……” 廖亮擦肩而过,塞给我一袋,粽子。 大肉板栗粽子,我猜。 “妆小姐……” 一个如水般温润的声音响起,赶紧像三月春风,其实很突兀,因为现在才正月。 大概是闰月的缘故,现在天还很冷,春风,不宜。 错了季节,总不是好事,就像冬天暴热夏天暴冷,时令,是很重要的。 错了,我不理。 一个看着和宋大学有点儿像的小伙子,手里碰大大大一束玫瑰,使劲儿往我跟前来,脸上也笑开一朵红玫瑰,自顾自热情洋溢的继续: “妆小姐,赵少让我给你送的,一会儿请你吃饭。” 我凝眉,赵少,赵昀?他丫的啥时候成大少了?摇头,不像。 既然不是,那还是别理的好。 那一回的**药,吓坏我了。 后退二步,左右脸上各显示二个字:生人,勿近! “哦,呵……这是赵少送您的。” 来人递过来一个盒子,一个精美的首饰盒,连包装都没有。 来人态度极好,职业性的笑容,皮笑肉没笑。 我扭头,转身,去教室。 今儿报名人好多,我不喜欢现眼。 真的,出名是一回事,现眼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欢出名,更不喜欢显眼。 对尚未明显显露出恶意并对我造成实质性威胁的人,我,躲之。 当然,一言不发,这样并非待客之道。 不过,我并非接客之人;他,亦非我之客。 “妆小姐……” 来人身手竟然也利索,立刻,挡在我面前,脸上倒是有有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我会做这样做,而他只是要完成任务,脸色微红,话也紧巴了二分, “妆小姐,这有何必。赵少仰慕你已久,不过请您吃个饭。玉少那里赵少自会解释,别无他意。” 什么意思? 他这个话什么意思? 谱呢? 五线谱还是六线谱? 要不然简谱也行那,你这说话没谱,我摸不着调门,手握紧兜里的刀,我冷睇一眼,冷漠,不识,另外免费送三字:别惹我。 盯着他背后的走廊,我身上没什么温度,冰冷的火焰,很可能点燃。 第237章 无端陷害太明显 周围围了好多同学,安静了一个寒假,一来就见到好戏,简直太高兴了,自觉的围成一个大圈,议论纷纷。 纷纷猜测话语中的玉少赵少,以及请我吃饭的深层次含义。 当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个年别的地方没见长,天天吃饱睡好,胸前倒长了一圈,之前的内衣有些紧了。 因此,这个,这个……明显惹祸的地方,也让议论有了一定的风影,可以捕捉。 没意思,议论别人没意思,在乎别人的议论更没意思。 自己,和自己过一辈子,与旁的人都不相干,包括父母。 既如此,我,自然也就没有在乎的必要。 侧身,我绕个弯儿走,行吗? “妆小姐……” 来人挠挠头,后退二步,撞了谁谁,反正又挡住我身前,很好脾气的道, “妆小姐,您别这样呀。赵少虽说比不上玉少,但好歹也……那什么,请您吃个饭,时间你定,条件你定。哦,还有这二样东西,您收着,赵少一片心意。” “你准备拦我路吗?” 我双手揣兜里,一手天使的翅膀,一手瑞士军刀,眼冷,心静。 套用笛卡尔老头的话“我思故我在”,当然浮云寺的高僧会说心中若无尘埃……什么什么,反正一个意思,当他放屁就对了,让开就行;不让也行,学校有保安,手里有刀。 眼冷,心静,安静的看着他,慢慢的眨着眼睛,频率依旧,不用快一毫,也不用慢一厘。 成天舞刀弄枪是不好,所以我让一次,二次,但没有第三次。 你由着他放屁,他会得意的。 来人似乎有些惊惶了,挠头,笑容依旧,还有些赔笑的感觉,道: “妆小姐,您看,我也是递话的,话带不到,回去也做不了人。妆小姐,先将东西收了,别的好好商量呗。” 我不忙,看着他,冷冷的看着,等他把话说完,没话了,伸手,将东西往我跟前塞…… 我后退二步,抽出刀子,打开,淡淡的说道: “你,我不认识;赵钱孙李,我也不认识。若是无端骚扰我,我报警。” 我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用,不过,我还是想说出来。 算不得为自己辩解吧。 其实我很想捅人。 来人,原本俊俏的脸比手里的玫瑰还红,温润的声音,有些结巴了,嘿笑二下,回过神来,道: “妆小姐,您这就不对了。怎么能说是无端骚扰呢?谁不知道,一年十万,赵少也不是给不起。若非玉少在先……你放心,赵少绝对不碰你,不让你在玉少面前为难……” 我侧身让步,他竟然又挪一步,妈的! 没见过姑奶奶主动刺人是不是?! 跻身上前,他手里捧着鲜花是不是? 好,我就划手,划完我还报警! 学校不是加强防范了吗?殷亦桀不是给我派了人保护吗? 怎么统统不见了? 那也没所谓,我自己有手…… “妆可人!这是怎么了?” 周轻云,从人群里快速走出来。 手上一滞,我头也不回。 我淡淡的应道: “赵老师,有人无端侮辱骚扰我,不许我去教室。” “假清高。” 来人面色有些不忿,声音淡入水,沁心凉。 周轻云站在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忙指着几个我们班的同学道: “学校来了人捣乱,你们就看着吗?王茇,你去找校警;冉桦,你们看住他。” 周轻云话很淡,但自有一股为人师表的正气,让人肃然起敬。 我低下头,老师在,我不便遁迹,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妆可人,你放心。只要在学校,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你。” 周轻云一手按一下我的肩膀,无声的,为我加油。 她,一定是看出我眼中的疲惫了,不论她懂不懂。 其实我也对此事来龙去脉不甚懂。 不过,知道我和玉壶冰一事的,除了殷亦桀生日那一晚在场的人,还有谁? 对方的口气,也太过明显,难道并无真正邀请我之心,而只是要来栽赃嫁祸? 谁想给我栽赃嫁祸,就这样,有意思吗?不知道。 不过我不太怀疑周轻云的话。 虽然我十八了,但我还是学生,学校要负责任的;而且,我还是学习成绩响当当的优秀生,就算要校长出面估计也愿意。 不过,在这无休止的纷纷扰扰中,我却感觉到一丝疲惫,真的,累了。 没来由的,或者倦担 是啊,如果是舒服或者宋大学送我来学校,他们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但现在的司机是玉立的人,现在,他正在车子上坐着。 如果殷亦桀在家,他也一定不肯让我受委屈。 如果殷亦桀……没有将我“送给”玉壶冰,是不是就不会来这一出了?殷亦桀…… “照顾好自己……可儿可以的……” 不委屈。 不就是几句浑话吗,我打小听了多少,怎么这一下子变娇气了? 我有娇气的资格吗?没有。 我是一件没人要的旧衣服,我没有资格娇气,我只能挺直腰杆,继续自己的路。 继续自己,也许殷亦桀未出现时就该走的路。 我,在安乐窝呆了两年多,难道,从鸵鸟退化成了家鸡?而不是朝着苍鹰进化?! 汗!冷汗连连,后背奇寒!我竟然学会骄纵自己了。 刚才幸好没有“唰”亮出天使的翅膀,要不然日后人家就有防备了。 不过,我也不该亮刀子的。 似乎,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个习惯了。 殷亦桀说,若是遇上行家里手,我的刀子,无用。 唉,我退化了,严重退化。 光想着殷亦桀,和他的怀抱,却将他的话都忘了。 刚才,实在不行我再兜二个圈子走人啊,做什么搞得激怒的大公鸡似的? 拿了东西我塞垃圾桶,不也比这样子好吗?也许是被殷亦桀、被自己宠坏了。 唉,失败……是成功她后妈。 校警匆忙而来,速度还比较快,身后还跟着二个看着比较精干的男子,虽然装作无事人一样,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殷亦桀或者玉壶冰的人。 送花的男子不知为何,竟然不和周轻云解释,安然等着校警过来。 周围围观的人愈发多了,目光,开始寻找焦点。 送花的男子将首饰盒打开,一条璀璨的项链亮出来,伸过来递给我,呵呵笑道: “误会误会。赵少仰慕妆小姐人品,让我来送礼,怎么能这么说呢?谁不知道,妆小姐相貌出众……” 一同狗屁话,说的又熟溜又客气,仿佛我真的成了某个圈子的什么什么,却又不好挑剔。 “学校里边禁止外人随意进入,不论怎样,请你马上离开。” 周轻云也不便说什么。 辩解或者抓人都不妥。 还是驱逐,驱逐,相对好一些。 高三一级的班主任几乎到齐了。 大家对一眼,老师嘛,几个是爱惹事儿的主?放人。 周围同学四散而去,好戏没瞧到,“好话”却听到几句。 回头又能咀嚼好几天,反刍,恩,还没完全转身走远,就有人开始反刍了: “上次就听说几个男人抢打架,这回,似乎不是又该抢了?兲呐,千万别抢到学校来。开上几辆车到学校,大家就遭殃了……” “就是,唉,人家那啥就是值钱,总有这么强悍的男人抢,值了。” 这哥们似乎很想上是怎么地?我可记得范彡彡的美容院里有同志哥哟,看那现抄… 呕……想吐。 说的是真的。 前些时候在家不受任何影响还好,这一难过,怎么就…… 我快速离开,拐进厕所,我需要安静一下,需要一个安静些的空间调整一下。 所有的坚强和冷静,都是武器;是武器,往往就具有两面性。 绝杀的武器,不是耗尽自己的心力;就是同时看到自己。 武器,往往都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是啊,我可以将那些都看的很轻,可是,心,却容不得理智的在酸痛,在颤抖。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刻,我爱的人不爱我了,留给我一地鸡毛。 蹲下来,书包往一侧倒了一下,原来是粽子,在空书包里滚动。 我缓缓的站起来,虽然来大姨妈,不过好少,几乎可以认为是没有。 不过没所谓,我身体一向不错,也许是最近心情不算太好吧。 谁知道呢。 倒是背上的东西,让我感知到一丝沉重。 廖亮,其实经历过与我相仿的痛苦,或者,痛苦本来就是无法比较的。 她丧父,家庭遭受重大打击,与我这种言语之痛,到底孰轻孰重呢?我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她走过来了。 她性子沉稳了许多,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她,长大了。 那,我呢? 经历了这么多,我还需要为这点儿冷言冷语难过吗? 殷亦桀又如何,玉壶冰又如何,没有了他们,我就该跳楼自尽吗? 我就应该拿把刀子每天割自己一片肉,或者每天翻箱倒柜的吐个天昏地暗吗? 没必要吧。 没有父亲都能活的好好的,没有那种花花大少,我就该点三炷香跪在三岔路口大哭“我比窦娥还冤枉啊!? 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想进化成鹰,结果却越往家鸡退化呢? 堕落,堕落,源自自己的放纵。 恩,我终于发现症结了。 而且,我还发现了遗传学证据。 真的,绝对是科学依据,有理有据。 看,家父混黑道,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吧,他的堕落,是不是自己放纵的?家母,她的职业,不提也罢,当然,也是自己放纵的结果吧。 那我呢?继续接受基因的导引?听着,好像有点儿不那么美好不那么完美。 第238章 暗藏诡异气氛 洗了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走出厕所,往新教室而去,我继续纠结自己的哲学问题,和可能的遗传学问题。 呃,话说回来。 堕落(算不算社会学问题?),是不是必须的。 或者,我,我奶奶就没有堕落,我身上应该还有四分之一她的血统,或许我可以考虑改变改变。 还有,遗传中也可以出现变异,我,或许也产生一点儿变异出来,是不是不错? 感觉不错,不破不立,破了四旧,我脱胎换骨。 不用锦衣华服敲锣打鼓张贴告示,我头脑已经清醒了。 廖亮的一袋粽子,让我明白:平淡的简单的活着,将其他的都扫到垃圾堆去,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也是,防止堕落的重要手段和犀利武器。 成长,不是将眼睛长到天上,将手长到头上;而是,将手放在身侧,可以够到的地方;将眼长在眉下,有问题的时候,垂下眼睑,稍稍保护一下,稍稍忽略一下,再睁开。 无便是有,右便是无,有与无,有什么所谓? 谁说我就没有被殷亦桀包养? 包养要如何定义? 我,需要给自己一个定义,给别人一个解释吗?不用的嘛。 过去,问心无愧;未来,问心无愧。 现在,脚踏实地。 呃,思想工作,有时候是需要做的,思想端正了想通了,路才能走得顺,少走弯路少回头。 呃,我觉得,本人的这种旁征博引,有些必要。 比如,坐在自己的座位,我觉得我的腰杆挺的很直,傲骨显然。 但,没有傲气。 因为我,就是我。 一个微不足道的全部的我,仅此而已。 “妆可人……” 冉桦站在我身侧,看着我,脸上洋溢着三春的微笑。 我扭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天色有点儿暗。 若是不出意外,可能会下雨,或者下雪。 他,一定是反季的小阳春,正月猪滚浆,二月要烂秧,绝非好现象。 不过冉桦是天上的太阳,不受人间烟火气息影响,继续灿烂,对上我眼睛,非常热情的道: “妆可人,嗯哼……妆可人,我想和老师说,调下座位,咱俩坐一桌,你看怎么样?” 我低下头,等着发书,别的,都不与我相干。 “凭什么?我们同桌五六年了,为什么要换?” 赵昀从后面插了句话过来。 他不是和其他同学正吹牛来着,怎么耳朵这么灵?而且,情绪激动,红着脸回到自己座位,坐在我身边,理直气壮的表明自己的“同桌权。”不知道这项权利受不受法律保护? 无即是有,有即是无,谁爱玩玩去。 我拿出本本,玩自己的,看新闻。 本地新闻,头版头条。 “殷氏运转正常,谣言不攻自破。” 哦,我看看。 殷氏企业数十万员工工资照发,年终奖照发,税照交(旗下好几个公司都享受优惠税率),采购正常,销售正常…… 如此等等,这个哥们下结论,年前闹了好一阵的殷氏资金短缺谣言,是个谣言。 当然,这个新闻的撰写者最后提出,年报的结果还没出来,是否因为亏损引起这一谣言,还需再观察。 没……也不能说完全没看懂,我被布莱恩逼着看《经济学原理》,好歹对这些个词的字面意思算是了解了。 什么税什么工资还有采购,是一个企业的最基本支出,有钱花,自然就不能说人家没钱了。 脑子里想起玉壶冰的那千儿八百万,不知道够哪一样?好像没什么概念。 以前看殷亦桀的邮件什么的,只记得他的报表之类,通常都百万为单位,上头写个“100”,那就是一个亿,呃,这个报表里两位的数字,好像挺少,记得不是很清楚。 “妆可人,哟,开始关心经济了,将来当个企业家呀。” 我背后,挤过来一个男生。 赵昀正在和冉桦王八瞪绿豆,对我这个事主还没反应过来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呀,人家有这条件和基础。” 一个女生,我没仔细听,不知道什么意思。 后面还有许多议论,给我一感觉:今年的春,天特冷,春特早。 论据:春雷提前响起,苍蝇提前苏醒。 结论:既然是苍蝇,我没事听苍蝇的话做什么?谁懂苍蝇语,拜托,告诉一声。 “妆可人,给个话呀,一定不许换。” 赵昀脸通红,还没闻到酒,就先醉了。 我问道一阵酒味儿,抬起头,看着他,说: “好玩吗?” 赵昀,其实很无辜,看看冉桦,看看我,似乎确认我并无此意,那就好。 鄙视的看一眼冉桦,很挑衅,提起头,走了。 高高兴兴继续玩自己的去。 冉桦,看着我,小声的道: “妆可人,不换座位也行,那我就公开追你。” 他声音是不大,不过周围人可不少。 早有人听了去,开始咀嚼了。 鸡爪子有人爱啃,还美其名曰凤爪;那什么鸡骨头狗狗也爱啃,你不能禁止了,对不对? 低头,继续看新闻。 “谈氏兄妹现身,投资或成事实。” 哦,谈氏兄妹,又来了,准备给我省人民、我市同胞送多多的银子来了。 看,底下有人得意洋洋的说: “这或将为本省解决上万人的就业,通过上下游产业链,将为我省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推动作用。这无疑给我省人民送上了一份丰厚的拜年礼。” 好消息啊,谈氏兄妹那班人品,竟然给我们卑微小民拜年来了,不是很值得高兴吗? 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我觉得好好玩。 因为,不知道别人的看法,但我明显发现,撰稿人的trick。从头至尾,没有提投资哪个项目,到底要做什么;至于投资额,就更无从谈起。 似乎谈氏兄妹就要露那么一下下脸,就能让垂涎将他们淹没。 世上的人大多爱盯着别人兜里的钱。 跳过,具体的不看了。 虽然隐隐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既非市委书记秘书,亦非大酒店的服务员,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关我屁事。 不理,继续看时政。 “妆可人,送给你。” 一大束月季,摆到我跟前。 这个,不是我刻薄人,真的是月季。 刚才那个赵公子的仆人送的是玫瑰,这位大哥送的是月季。 我点点头,将月季拿起来,放脚底下,别打搅我看时政。 今儿发个书,怎么这么慢。 原想早点儿来,领完书回家然后到对面街上那家麻辣粉去酸辣一下爽一下的,竟然等这么久。 大家都排好档期等着登台吗?那就一个个来吧,我等着好了。 这里面有没有阴谋的味道,不用鼻子都能闻得出来。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我就成了被包养的专业户了。 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鼓动的,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尽文章,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只知道,这些虚假的追求背后,全是对我的不利。 不管,管他呢,坐观其就吧! “妆可人……” 冉桦,从我拿起月季到我放在地上,哀怨到要哭。 一脸的阳光,顿时被乌云遮挡了不少,像今儿的天气靠近。 不用抬头,我能猜到,他除了眼里,别的地方还在笑。 呵,有必要吗?这样子好玩吗?他和我,虽然算不得很熟,但多少也知道几分,何必装。 身边,大概有不下一百道视线射过来,不过,关我何事?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他们喜欢看,喜欢只管来。 不请,不拒,不管。 “哎呀……” 赵昀捧了高高的两摞书和练习册试卷等过来,一脚,踩上了美丽的月季。 真是糟蹋。 我抬头,冲他一笑:踩得好;不过正眼却放在他帮我领回来的书上。 怎么说我也不能太过分是不是,到时候弄得天人共怒,也不大好看。 “妆可人,一会儿请你看电影吧。” 冉桦已经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容依旧。 我摇头,冷冷的看他,看他一眼,摇头道: “我要学习。” 我没有时间花前月下,也没兴趣去看电影。 我和我的监护人也不曾好好花前月下过,每次都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所以,这个非常烂漫经典的戏码,还是,留给有兴趣的人吧。 “学习也不用太紧张,你学习这么好了……” 冉桦好像非常执着,给我的感觉:今儿我要是不和他建立点啥关系,就可能会被他纠缠到夜里十一点六十。 不过本人是个贱骨头,面对威逼利诱,向来不屑一顾。 朝我哭没用,朝我挥刀子也没用。 我,只被我的监护人骗了! 呵,不知道殷亦桀用的啥手段。 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自己弱点在哪里,就胡里胡涂的让殷亦桀给攻破了我心里重重防线。 当然,再过不到一个月,我就不会有监护人了,我长大了,大概,弱点自己也就会更少了。 所以,不管谁护着什么样的目的纠缠我,一概,不理。 呃,看来我猜得对了! 背着书包下楼,冉桦并没有那么痴情和执着,一会功夫,不见了。 这样多好,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社会不是挺和谐的嘛。 拐出教学楼,依旧是许多车,杂乱的停着。 开学,许多家长还是会来一下的,当然,不包括监护人。 那倒也没所谓,我马上就要长大成人了,这报个名领个书,还是会的。 更何况,我的司机还在那里等着我,看,我比许多人幸福不是? “妆可人。” 横斜里一个人走出来,手里捧着……今儿老天下玫瑰吗?怎么又是这玩意儿? 第239章 莫名的躁动滋长 我后退二步,侧向前,绕。 “这是郑少送给您的。过几天情人节,不大方便,所以……” 这个送花的,没有一脸欠抽的笑,反而比较安静淡然。 说话也没有刻意的雕琢,让人听着,随不喜欢,也不会讨厌。 既然不讨厌,我就不讨厌了。 车子就停在前面不远,我绕过去,回家。 “呃,还有点儿小礼物,还请妆小姐笑纳。这是签收单,麻烦您签个字。” 这人斜了一步,不完全的挡在我面前,不完全,就是说,他只挡了半个位置;我只要侧身,就能过去。 我不侧身,我继续往边上绕。 侧身而过,若是让他施了迷药怎么办? 我可不保证今次殷亦桀还会发疯的不要命的开着面包车来救我,也不保证人家还有之前的被破解过的手段对付我。 “呃,请问……您是妆小姐吗?” 我看了他一眼,不语。 “客人让我们将东西送给一位叫妆可人的小姐。” 那人状似很疑惑的看着我,出言询问。 态度,依旧不温不火,不让人喜欢,也不让人直接就讨厌。 不过讨不讨厌与我都没有太大干系,我没有理他的打算。 我管你的客人如何,我自己还没人管呢。 呃,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 “我自己都管不过来呢。” 错开一步,走远。 “哟,好大的架子呀。好多人追啊。” 我承认不承认不要紧,学校认识我的人大把的有。 “她是妆可人,听说绑了大款,拽得很。” 有人很好心的提点送花的。 也又许多人淡淡的从旁边经过,看一眼送花的,看一眼我,淡淡的,没有看戏或鄙视的感觉。 我暗暗点头,这就好,这就对了。 这个世界,并非人人都在乎看着我怎么样。 我也不觉得今儿就这么突然蹦出这么多人来给我送花是个什么事儿。 无关乎情爱,无关乎冷暖富贵,从头至尾,不过一出戏。 至于谁在导演,谁是演员,又有谁愿意免费充当群众演员,都与我无干。 我,只走自己的路。 上了车,我靠在软软的后背椅手,感觉比较轻松。 真的。 如果不想让人当提线木偶,就记住自己的双脚,坚定的走自己的路。 就算在景点不留神被人家拍进去当了背景,也总比让人摆布强得多。 我不知道殷亦桀的想法和打算,也不知道玉壶冰的计划和安排。 我只知道,这个司机不错,我可以安全的到家,就足够了。 我还知道自己手上提着粽子一袋,是我最爱吃的大肉栗子粽,不是,很幸福吗? 被人惦记着,哪怕只是几只简单的粽子,不是,很幸福很幸福吗? 我都有点儿怀疑,廖亮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难道,仅仅因为她妈又有了工作?照说她父亲的死,与我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儿干系啊。 想不通,不过她给我的粽子无毒,我也不觉得她会有如此的耐心给我下慢性毒药,一如电影小说里讲的那样。 那是故事,日常未必有的。也许这一段日子过得太刺激,我神经错乱了吧。 总觉得人对我好,都掺着阴谋! 虽然,我大抵找不出来缘故。 因为,我从来无恩于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崇高伟大的人,值得别人惦记着过年过节看望一下。 不知道,就不想了吧。 或许,我可以认为,我还拥有一份平安但真实的友谊,就像,有个人,在下一个街角,安静的给我一把伞,说: “要下雨了。” 是啊,这样的天,阴沉沉,不知道即将下雨还是下雪。 天也很冷,虽然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是外头真的很冷,至少,车窗外看的不是很真切。 车前面玻璃上不时喷出些水,雨刮器摇一下。 能看见,路上的人行色匆匆。 虽然还是正月,不过,该忙碌的也都忙上了。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响了。 我慢条斯理的拿出来。 是的,不着急。 这世上没有什么着急事会找我,我相信。 打开一看,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更不用着急了。 接通,放在耳边,嗯一声。 “喂,您好!请问是妆可人吗?” 一个男性,呃,不考虑如今这个中性的声音与变性手术。 姑且称其为男性吧。 我想得有点儿多哈。 不过,左右闲着,想也就想了对不对。 自娱自乐,绝对比拿别人娱乐来的崇高而伟大的多,我是个高尚的人,不是么? “喂,能听见吗?我是郑璟仁,hello……” 我正在yy的起劲,对方推定为男性的同志似乎有些不大确定我在听电话。 因为那人介绍到半截,大概听到我呼吸了,来了声洋文。 洋文!听的懂吗? 虽然不晓得他的洋文嘛意思,不过大概知道他是想和我说话,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请问您是妆可人小姐吗?我是玉少的朋友。呃……hello?” 郑璟仁同志这个逗哏的似乎逗的有点儿心虚,说半截子又断了,给我show洋文。 真个是头大。 这个,玉少的朋友,我要不要搭理一下呢? 可是,我不是正在听着电话吗,这不算搭理吗? 大概我的呼吸传递了我存在已经正在倾听的信息,郑璟仁来了兴致,继续他的单口,当然,遇上我这等捧哏的,他不自己单口,这话就说不下去了。 “妆小姐,很高兴能认识您。呃,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赏脸出来吃个饭?一定不影响您学习,一定。您学习好,大学生。我也……没那个意思。就是仰慕已久,想交个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我不觉的这是什么狗屁荣幸,也不觉得我的高尚到了让人仰慕的程度,充其量不过让我能挺直脊梁做人而已,我的脸也就这么大两块,赏不了别人。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司机一般不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因为送我到家他就会走。 不过,这位司机大概是玉壶冰给我安排的保镖,每次都会极称职的送我到家,进门,落锁,然后才走。 既然到家了,我也没空再和人家逗哏了,挂电话,随后跟上,回家。 回家,多么幸福的字眼。 我们家,温馨舒适,虽然少点儿人气,但绝对适合人类居祝 司机将书包给我放门口鞋柜上,点点头,走了。 家里,女人和女工都走了。 我一个人,每天要打扫的并不多。 厨房,香气扑鼻,看了饭也做好了。“家”呀。 我东挪西腾拾掇了一番,换了衣服。 餐厅里,正摆着两荤两素,一汤一点心,外带米饭。 女人做的饭很好吃,色香味俱全。 我热了二只粽子,独坐大大的餐桌旁,桌子底下开关开着,桌子中间的饭菜一直热着。 粽子,是咸肉板栗的,血糯米,白糯米,好香啊。 咬一口,满嘴都是幸福。 真的。 虽然从有即是无的角度,或者其他辩证法的角度,当你觉得幸福的时候,其实并不幸福;但,我还是觉得蛮幸福的,从无即使有的角度,也许可以试着反证。 呵……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幸福,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快乐。 接受了,再难都是幸福,因为心坦然;排斥着,皇帝老子也愁烦,因为心使然。 一个人,多自由,我风卷残云,将四菜一汤全搞定,吃的肚子都有点儿撑了,啊!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弱智? 呵呵呵……一不留神吃多了,我,汗! 也没人饿着我呀,今儿~……看仔细了,我吓得要命,二碗米饭就不说了,四个菜呀,我竟然也吃得下,大恐怖。 吃多了,感觉肚子也不少太舒服,放弃洗碗刷锅,我,挪到阳台透透气儿。 电话响了,看一眼,又是个陌生电话。 干脆,我懒得管。 这个世上,需要我在意的人就一个二个,最多不超过三个。 我不觉得殷亦桀会这么给我打电话,舒服应该也不会,宋大学大概更不会。 既如此,不管,我直接忽略。 阳台上,有些冷。 窗户开着一条缝儿,有阴凉的风吹入。 夜色,深沉。 天,黑。 空气,漂浮着一层看不清的压抑。 街灯,昏黄。 那几处背阴的角落,堆积未化的雪,足有一二尺厚,黑漆漆,像个煤堆。 我们这里,或者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五天不化的雪。 今年,绝对可以在本市历史添上不怎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三两两的人,或急或徐的路过,回家的路,未必都很匆忙。 阳台的花儿,依旧葱绿,不多,九盆,长得都还不错。 茶花依旧开着,我站的位置,曾经,那个和茶花一样妖娆而红妆的人,不见了。 我,站在这个位置,却无法替代他的存在。 也,无法感受他残存的气息。 我不知道,他留下的印记,能持续多久,不知道。 进屋拿了件儿大衣,抱着本子,我,阳台落座。 这微冷的感觉,似乎,能让头脑清醒一些。 我需要一丝清明来感知自己的存在,我需要学习来填补某些空白,我需要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个温暖明亮的未来。 不想说爱,我,只想保留一分属于自己的色彩。 学习,和充实自己,是一件很占用时间和大脑的事情,充实嘛,不就是如此吗? 当然,若是有他来充实我,感觉也许会更好一些。 身上忽然有种莫名的躁动,于这清冷中萌芽、滋长。 我汗!虽然还能顺利的将几道难题看懂,不过,有一半脑子,真的在想他。 我都不知道,是我脑子太对以至于一道模糊数学问题占不满;还是我身体出了问题,在清冷中也能…… 第240章 春潮一般涌入脑子 汗啊汗,我…… 难道真的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思路一打断,想他竟然就如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子。 脑子进水了,进水严重。 很明显的,身上很快就湿了,我……不安的站起来,收拾东西,关灯,进屋。 心惊肉跳,我感觉像是吃错药了? 电话响了。 座机。 如释重负,我去看看。 “妆小姐,您好……” 这个男人好热情。 当然,也是推定为男人。 我?好呀。 我很好。 我轻“嗯”一声,表示感谢。 我又不是刺猬,没必要浑身带刺吧,呵…… 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微微勾起,刚好压着胸部,身上,立刻又热起来。 “妆小姐,您明天有空吗?请您吃个饭,认识认识吧。” 推定男人说话好直接呀,是知道我习惯了?不过,我还有个习惯,就是闭塞视听。 “妆小姐,明天还没开学……” 推定男人无视我的沉默,自顾自继续。 我,放下电话,想了想,是挂了呢,还是丢一边?挂了吧,怕他再打回来。 丢一边吧,若是舒服给家里打个电话可能就占线。 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问题。 我需要朝这个推定男人吼一句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之类的吗?或者,我要不要问一句为什么? 对呀,事出有异必有妖。 今儿这一拨一拨的人要请我吃饭,还给我送礼物,昭然若揭:有妖! 给自己冲杯红糖水,靠在沙发上,听着电话传来嘶嘶的声音,我在考虑。 问,我能问出个什么来?我问他,为什么?你决定他会和我说吗?我追查?电话监控?查出来又如何?即将高考了,我先改行当fbi实习生?似乎,没那个必要吧。 就像在学校表现的一样,人家知进退,暂时,还算不得大骚扰。 就连老师,也将他放走了事。 大概就算我告到警察叔叔那里,接过也还是放走了事。 这没有实际效果,反而可能让自己惹上一身骚。 恩,我想是的。 若是闹的大了,人家要说我自以为是。 若是小打小闹,反而像是被他们挑上台的小丑,供他们取乐。 要不然就是忍气吞声,等人家实质性的犯到我头上,或者等考完试有空了,我再来理这事儿,是不是比较合理一些? 隐忍,中国的士人很讲究隐忍,什么十年寒窗苦,什么卧薪尝胆,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觉得很适合我呀。 隐忍,忍道无需做小丑的那一天,我再给他们唱一出大戏。 相信,我可以的。 这世上还没有谁能逼得我非做什么不可。 毅然挂了电话,我去泡个澡,早些睡觉。 高三的学习,其实有些枯燥。 颠来倒去的复习和错题以及考试,直到将每一个可能要考的地方都记得滚瓜烂熟,将每一种可能的出题方式摸得一清二楚,然后学会解答,这个,没有尽头。 不过我还好啦。 我脑子里不止这一件事。 除了复习,我还要被布莱恩驱使,看这学那,还有,我明天要出去看看房子,安排一下正常的生活。 虽然一直不想明说,殷亦桀和舒服也都没回来。 不过,我长大了,不想将自己陷入绝境。 还有二十来天,我在法律上成为成人。 可以,独立了。 不知道殷亦桀会不会赶我走,会不会继续养我,或者玉壶冰会养我?呵,没所谓了。 我管不了别人,但总得将自己管好。 衣食住行,生存问题。 独立,独了,未必能立。 要立,首先就要靠自己的双腿站稳。 我想去找找看,先准备准备,若是能住这里最好;要不然我也好有个去处。 租房,是件很麻烦的事,我略略看了几回,也没看懂其中门道。 只知道,找个安静又干净的地方,先对付过这个学期再说。 至于吃和穿,还有行,相对要简单的多,我不觉得需要额外多作考虑。 坐进浴白里,温泉浴,很暖,很舒服。 身体在丝丝热气中发酵,说实在的,真不想离开这里。 就连这个浴白,也舍不得。 摸摸边沿,他曾靠在这里给我洗澡,我将他泼得一身湿,然后,他将我抱起来,回到他卧室,放在床上,轻捻慢挑…… 在朦胧的蒸汽中,闭上双眼,思绪开始漂福 殷亦桀,我的殷亦桀,就在我身边,微凉但有力的大手,将我抱起来…… 闭上眼,感觉到殷亦桀吻遍我全身,还有我最不喜欢他吻的地方……手指轻轻触碰一下,我,还是不喜欢。 吻过这里又吻我的唇,岂非,我自己间接吻了自己的私处?这个…… 脸开始潮红,通红。 身体也渐渐红起来,有什么东西渐渐溢出来,将这一浴白的水都浸染出特殊的味道。 不过,殷亦桀每次吻我,可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停下来,他会继续。 他最喜欢先吻我,同时玩我的丰盈。 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犹如乾陵的两阙,我轻轻抚摸着,感受着他的手感和方式,这是,他特殊的存在。 是啊,他喜欢,他喜欢这样轻轻的抚摸着,吻着我,然后开始吻这双姝,印梅花……他的手感,很舒服,力度也合适。 但是,我自己试了很多次,也达不到那个效果,所以,我知道,他,就是他。 心热了起来,闭上眼,用自己的手,感受他的存在…… 慢慢的,往日的点滴涌上心头,在他怀里,无边的幸福,从发梢到脚趾都能感觉的到。 他强逼过我一回,被我刺了一刀;老县城粗鲁过一回,被我叫停。 除了这两次,别的,都无法言喻的美妙。 就算是在医院,那般匆忙而诡异,他也给我我所有的幸福。 我想,我爱他,他,也爱我,都是真的。 想想,每次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他疯狂的进攻,就能猜到,第一次的和风细雨他需要多大的忍耐。 他说,刚开始总得适应。 初次是那样,之后每次爱爱的时候,也一样。 不过,我真的怀疑,他竟然,若是无事,很少有一次完工的。 每次不搞到二三次以上,就连饭都不肯吃…… “嘤……” 呼吸有些粗重,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身上有种特殊的饥渴,一种曾经很熟悉的,被殷亦桀勾起的饥渴…… 兲呐! 我,我竟然一个人也会有想这个的时候,我…… “啊呃……” 手下略微重一些,我,脑子刚进了水,现在被温泉一泡,开始有些不大清醒了。 半闭着眼,还能感觉到殷亦桀,还在我身边,哦…… 想起来了,在他正是进入我之前,就曾多次给我…… 咬了下嘴唇,我,照着他之前的方式,试着解除身体的饥渴。 “嘤……” 低低的声音,让我感受到他的心跳。 殷亦桀,是爱我的。 我愈发要肯定了。 南海边上,我们戏浪的时候,就应该能肯定。 那时候,我就想给他了。 蓝蓝的大海,湿润的空气,徐徐的海风,他温柔的吻…… 老县城果实累累的院子里,我们并肩坐在那特制的秋千上,一起摇动清风明月,一起,想象着我七十岁的时候荡秋千,该是怎生一个模样。 静谧的星空,曾偷窥了我们的幸福。 海浪,星空,星空,海浪……浪,朝我猛扑过来,那滔天的幸福,瞬间将我淹没…… “啊!” 我无力的倒在浴盆边上,我……我…… 唰的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却…… 好可怕,我,竟然自己就到了那个境界。 捂着嘴,捂着脸,发烫的脸,四顾,殷亦桀,不见了,或者,压根就没有他。 是我,脑子里的那个他,刚才是我自己虚幻了一个他,却那么真实。 是啊,武打小说里不是有剑气、杀气、斗气一类的东西可以凝成实质吗? 也许,我的思念修炼到了一定层次,也可以凝成实质,形成一个思念体殷亦桀。 换了水,我快速的给自己冲干净,逃难似的爬出来,穿好衣服,逃回卧室,抖抖索索的窝在床角,裹着被子,却依旧有一种可怕的东西萦绕心头。 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怕。 我怕……水晶,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流下…… 思念,是最可怕的毒药,我想,并不假。 我也实在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当感情的洪水冲破理智的大坝,无情的泪水,湿透了半边被子。 我,是真的哭了。 我一直都是幸福的,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可以。 “照顾好自己”,可儿可以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可是,我也想你,殷亦桀…… 不论,你现在是在唱戏,还是假戏真做,或者,曾经真的是为了包养我,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在这静静的夜,静静的想你一下,静静的…… 思念,没有罪。 爱,也没有错。 就让我……让我…… 不想去追究,你何以要离开。 不想去追究,你是否还爱我。 不想去追究,脆弱的爱在残酷的现实中要如何求得生存。 不想,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是想静静的想你一遍,只想…… 坐在床角,抱膝而坐,头埋在被子中。 让所有的理智和冷静下班,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的,那些点点滴滴发生过的细琐的事,比什么都真实可靠! 世间所有的定义、范畴和伦理观念,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也过得很好很好,我也知道。 不过,还是容许我,好好的想想你,不渴求未来,不奢望明天,就,这样想着。 风痴了,傻傻的吹。 第241章 简直是罪大恶极 雪疯了,凌乱的飞。 月呆了,沉默不语。 云,无情,低低的压在房顶。 我,累了;也,不累了。 从被子里抬起头,搓一下有些紧绷的脸。 客厅的电话还在响,手机也响。 不过,我困了,要睡了。 这个天,没有非我不可的事儿。 蜷缩在自己的角落,我努力寻找自己的平衡。 抱着大熊,过一会儿,又将它丢了。 殷亦桀不让我抱这些睡觉。 他说我该抱着他睡。 就是吃素的那些日子,他也要我抱着他睡。 当然,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也喜欢抱着他睡…… 我用思念凝成一个实体,抱着他,入睡…… 忽然,我看到美丽的草坪,沙滩,海浪,人潮如织,美丽的新娘;还有音乐悠扬…… 数着时间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到哪天,他的良心才会发现 女人呐,要找个真诚的男人 哪有那么难,真有那么难 走在红毯那一天朦上白纱的脸 微笑中流下的眼泪一定很美 走在红毯那一天,带上幸福的戒 有个人斯守到永远,是一生所愿…… 我明白了,这是,一场婚礼。 女声略到沙哑,歌声略带忧伤,却,深深拨动心弦,让人不禁流下幸福的眼泪。 婚礼,我竟然又梦见婚礼。 可是,人不都说,梦和现实总是相反的,所以…… 我不知道那个有一脸幸福泪水的人是谁,不过,我的眼泪应该不幸福。 《婚礼进行曲》,新郎,新……那么熟悉的声影,略瘦,俊美,冷酷……挽着他的新娘,那个,高傲的女子,精美的婚纱,得意的微笑……她,不是我…… 我,是该哭,还是继续哭? 都说,没有心事的人睡得比较好。 有了心事,就睡得不好。 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一早醒来,眼角有些干涩。 脑子还有点儿不清醒,枕头潮潮,被子潮潮,身上略冷,鼻子有些不畅。 我,爬下床,上个厕所,摸到殷亦桀的床上继续睡。 他的卧室,就和他的人一样,虽然冷酷指尖微凉;但是,他的心跳好稳,他的胸口和掌心都好暖和。 靠近殷亦桀暖和的胸口睡觉,我,总能睡得好香。 哪怕他是超级欲求不满大色狼,我也能安之若素大睡特睡。 真不知道,要不要给自己下个犯贱之类的定义。 天,依旧很阴,与昨日相仿。 甚至,卧室里,光线暗淡,很适合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来了。 给我准备了早点,然后,忙她的。 我,唉……胃口好好埃 她通常多准备几样供我挑,可是,我又一口气都吃了。 吃饱睡好,人生大事,我,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能吃?不知道。 换了衣服,拿着大衣和围巾,我准备去走街串巷找房子,顺便,熟悉一下自然环境,为放养做好准备。 这个笼养,对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第一次找房子,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后来看到电线杠上有广告,然后进到一个村子,(城中村,我们学校在城外嘛)发现里面有好多地方有类似的租房信息。 越找越多,才知道,世上的事,是很丰富的。 “要出去啊?” 女人停在门口,看着我。 我,看看她,有些犹豫。 哦,是的,犹豫。 我私下出门的次数其实也不多,有的日子我又给她放假,没对上过。 今儿,大概是头一次。 若非昨儿那些人“提醒”,明天又要开学了,我也不用这么着急。 毕竟,开学后再要四处忙,就太紧张了。 而且有些租房还要交押金什么的,又或者要“搬家”,我总不能事事都事到临头再忙忙乱吧。 殷亦桀说了,什么事情都要预作安排,也就是成竹在胸。 他的教导其实蛮有道理的,我接受。 看着女人,我,在想她是不是殷亦桀的监工。 因为殷亦桀一直都严禁我私自出门,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失效。 不过那又如何,我,出个门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吧。 点点头,我肯定。 这副打扮,我想要否认也难,遮遮掩掩反而让她起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找房子,是一种,一种……很怪的事情。 这里是我的家,我住得好好的,也不觉得殷亦桀就会赶我出去。 或者说,我不该怀疑他会这么做,怀疑他的爱,以及他的大度;所以,这种行为,我似乎,该遮掩一下。 “玉珀没来,你……” 女人有些迟疑了,似乎,想要劝阻我。 玉珀好像就是那司机的名字,平时都是他接我出门送我进门,老规矩,不仅是上学,平时想出门去书店一趟都找他。 但实际上,他不是宋大学,我,除上学外从未给他打过电话麻烦他。 玉壶冰,也不少殷亦桀,我,分得很清楚。 我点点头,也不想说谎,比如说玉珀在楼下之类的。 换鞋,虽然有些犹豫,我还是穿上了。 女人来到离我三步的地方站住,看着我弯腰穿鞋的样子,叹口气,道: “我昨儿回家,听说,玉少被玉氏集团派到国外去了,殷少也不在,你要多小心。 虽然,这事儿不该我说。 但我嘴不多事,但眼不瞎耳不聋,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些,一个人出去,危险。” 我直起腰来,看了她一下,低头。 她说的没错,我身上的危险,比常人超出了无数倍。 可是,我早晚都要出去的呀,这里……再说我也长大了,没理由因为天会打雷就不出门吧?不过,脚步还是顿住了,因为,玉壶冰。 玉壶冰走了,殷亦桀不管我,我,现在是真正的一个人。 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没人在身边,可以第一时间跳出来保护我。 我大概猜到,为什么昨天会有那么多人找我了。 看,一早上又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不认识的号码。 所以,我猜到了另一个可能。 玉壶冰,像上次一样,是被玉氏强行干涉送走的。 站在门口,我没走,也没有回的打算。 穿着大衣,在25度的室内,一头汗,一身冷汗。 我何德何能,竟然带累了玉壶冰?!呵,哈,好好笑的世界。 好好笑的疯狂! 站在原地,我,我几乎想都不用多想就能肯定,一定是我带累了玉壶冰。 呵,我……我呆了。 看着女人,我木然的问道: “小叔呢?” 玉立,我已经习惯叫他小叔了,算是对玉壶冰的恭敬吧。 女人应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听说是一块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出去一下。” 女人的话很老实,很本分。 没有讨好或者监视的意思,只是像周轻云一样,单纯的出于关心。 单纯的关心,我竟然能得到如此简单的关心。 心头一动,我说: “我想看看房子。这里如果不能住,我总不能留宿街头……” 以前未成年,总有人替我操心这个问题,现在,我马上就要十八了,得自己面对。 女人点点头,没有反对。 将抹布围裙解了,拿出大衣来,对我说: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像我们那种老院子都有人往外租房的。这边应该也有。那些村子千万不要去,你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老院子,总归好些。” 我,有些无语。 其实,我懂。 如果我走了,女人,就不能再在这里干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她每个月的工资,不过我不多事,殷亦桀也不多事,舒服似乎也这样。 也就是说,在这里她至少很自在。 面临工作上大的变动,她,竟然二话不说,就要帮我。 闭上眼,睁开,我没有拒绝。 我不善言辞,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理不出思路,是否要拒绝。 天气,冷;空气,闷;云层,低…… 我们以学校为中心,在一定的范围内兜转。 她有自行车,带着我,我,竟然有种新鲜的感觉。 是啊,都是车,这自行车和玉少的大马车比起来,那感觉…… 听说如今流行笨死后头放辆28吋大载重自行车,还要够破。 到了公园停下来,大男人带着小女生,这叫“潮。” 不过,我享受不了。 我家殷亦桀也没这个功夫。 离我家不远处,还真有个测量所的家属院,院子不大,但地方还不错,屋子也还可以。 相比于奶奶和母亲的地方,已经好很多了。 我们找了几个房子,好是好,但都比较大,而且人家一租至少要半年,还预交房租带押金。 两室一厅,四五百块,好贵埃 比村子里的贵多了去了。 而且,我又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若是有一间房子,月租八十,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不错,你暑假还要祝也安全些。村子里虽然有单间,但那多杂乱,万一出个啥事,得不偿失。这里还能做饭,还有家具,离学校也近。买个自行车,或者坐公车,都可以。” 女人给我分析利害优劣。 总之,她对这里应该还算满意。 不过她说的似乎也有理。 半年,就算月租五百,也不过三千,我还付得起。 而且这半年非常重要,根本不用别人提。 皱眉,想想,我点头,先这么着吧。 又看了个院子,就中午了。 我们,准备回家。 天色微变,起风了。 路过报刊亭,我,买了份报纸,因为上面我瞅见了“玉氏”的字样。 玉氏集团,玉壶冰,玉氏集团掌门,他妈妈……这些,与我都曾交叉过,一见,就能想起来。 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没有再骑自行车。 第242章 紧急电话报警 边走路边看报纸,我,终究还是想知道一下玉壶冰的情况。 玉壶冰,不论如何,我不相信他包养了我,我的监护人无权做这种决定。 但是,他给殷亦桀资金的事,我确实相信的。 而且当时玉壶冰用了“隔几天我想办法给你”的话,可见并不容易。 这种曲里拐弯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玉壶冰对我还算不错,我没有理由拖累他。 “玉氏挥军中东,迪拜再创辉煌。” 迪拜……那个水比石油贵的地方? 爆发了一把石油财,正在大规模的搞基建,将个海边荒地建的跟个人间天堂似的。 哦,玉氏似乎就是搞建筑出身的,玉少去那里还不错,不错不错。 不从那里赚点儿,岂不是对不起玉氏这个龙头老大? 不过,玉氏那么多能人,为什么一定要让玉壶冰去? 而且,是这个时候? 别人的话未必是假,也未必是真。 但我自己知道一些情况,可以用来比对分析。 比如,玉氏集团挥军中东,绝对不是这一时半刻的事情,至少,得一两年以上,否则绝对不会说出来。 殷亦桀当初选择项目那么多,似乎也不见泄露。 可见,在投资调研可信性研究阶段,是非常隐秘的。 而现在已经拿出来,则必定已经实质性开工。 但问题是,想玉壶冰殷亦桀这等主儿,除了决策性步骤需要出现,其他的都可以酌情考虑,若是没有重大事故,根本理都不理,要不然手下那么多人做什么吃的? 现在,在一个项目进行中过去,又没有说有什么事故,这个,只能说…… 而且,根据我对殷亦桀他们对媒体的控制手段猜测,这是在向某些人传递消息: “玉壶冰被流放了。” 是啊,媒体,大体也控制在他们手中,不论说什么还是不说什么,都是有讲究的。 玉壶冰,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落得被流放的境地? 与我有关吗? 当然,我不会自大到自以为能在玉壶冰的世界扮演什么配角之类的,主角更别想,就一群众演员,一天二十。 不过,这事儿我总觉得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似乎成了火车脱轨的那个螺丝钉?螺丝钉嘛,不违背群众演员的本位,但一不留神让火箭漏油了。 呵,唇角勾起,我为自己的伟大作用而感到惭愧。 “妆小姐……” 一个人,一群人,站在我面前。 我的唇角位置不变,眼角也微微抬起,看着来者。 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眼前四五个人,当众一个欠抽少爷,后面三四个欠抽狗腿,倒是都人模人样,没有亵猥的眼神,反而,都恭敬的要紧,手里捧着大大的花束,正宗大红玫瑰。 我抬头,浓云密布,并无下玫瑰的迹象。 左右瞄瞄,也没有法国梧桐结玫瑰果的可能。 退一步,绕道。 前面穿过十字路口,再走一段,就到家了。 蛮遗憾,没有和女人即使回家,又遇上这一乌龙。 不过也没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今儿不来明儿他肯定还来,随便。 “妆小姐,不要这样不给面子嘛。相逢不如偶遇,有缘千里来会,走,我请客……” 欠抽大少文质彬彬,有点儿像唱戏的,这个文绉绉,听的人牙酸,我简直要怀疑他唱的是旦角。 女人跟着我身边,自行车往前推。 我没吭声,继续绕我的路。 那边有个缺口,我从那过马路。 “妆小姐,这么冷的天,在路上走,不冷吗?” 欠抽大少挨上来,接下围巾,往我脖子上挂。 我扭头,似乎瞅见,某个角落有闪光灯的迹象。 今儿天暗,拍照没有闪光灯可能不清晰吧。 闪光灯?呵,果然是场戏。 好啊,想看戏是吧,我就给你演,看的你**欲死。 女人执着的跟在我后头…… “你们不认识吧?不认识就不要拦着我们回家……” 我一步停下来,既然女人靠近我,我想装不认识她也难,干脆道: “阿姨,你先回家做饭吧。我去打完狂犬疫苗就回家。” “妆小姐……” 欠抽大少和女人都愣了一下。 我扭头就走,管他天上下恶狗呢。 下恶狗?哼,躲的开就多,躲不开就打!对付拦路狗,看不下去就打,往死里打!不过,我还在担心玉壶冰,所以,若是不来惹我,我还是算了。 “照顾好自己”,我不过一个女子,不能动不动和四五个男人对上。 若我真的动了众怒,有这许多人要来找我麻烦,估计对上几次也没用。 人家并无过激行为,就算告上法院法官叔叔也未必能怎么样。 所以,明哲保身,是上上之选。 街道两边,是绿色护篱,中间,一条人行道。 我,走在人行道上,头也不回的走着,收拾开始做准备。 虽然不能总是动手,不过有备无患。 欠抽大少反应还挺快,不过,笑容依旧,顺着缸子往上爬: “哟,妆小姐有贵恙?那该赶紧去才是。我送妆小姐过去吧。顺便……” 一辆车子沿着马路牙子开过来,停在我们不远处。 我冷睇他一眼,安静,冷漠,我说: “你想绑架?” “哦,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想请妆小姐吃饭,怎么会是绑架。您误会了……” 欠抽大少一脸的受伤,态度极为诚恳。 唱念做打,看来这丫学得不错。 我挑挑眉,右手掏出电话来,按009,再敢动我就报警。 顺便,也试试如今的警察叔叔效率提高了没有,有没有全心全意为我们小老百姓服务。 以便有朝一日若真发生了事情,我好知道该向谁求救。 脚下不停,我走到缺口处,欠抽大少跟在我身边,车子也开过来。 我立刻往后退几步。 斜身里车门口远一些。 这种绑架最喜欢这种招数,车子停在你身边,后面一个人一推,你就下地狱了。 所以,就算身后又四五个人,我还是退到一边。 大概是我人品太差,或者这事儿并没有紧急到需要警察叔叔出面的地步;所以,009,电话很难拨通的说。 我现在,出去不得,后退不得,继续往前?犯傻呀,能走那里去?一步站定,电话拨不通,那不要紧,我说: “我要报警,这里有几条狗,没有狗证……” 南来北往的朋友们看着我,一脸惊奇。 我身后二只正碰到我胳膊的狗爪子,停住了。 身后来二个彪形大汉,一脸严肃,颇像便衣,很利索的挤到我身边,道: “报警是吧?” 我左手扣在天使翅膀上,扭头,点一下:正是这意思。 虽然家父家母从不交税,不过我是无辜的不是么?我的监护人也没有不交税呀,警察叔叔,也不能不管我…… 二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知怎么就将身后的人给搞定了,半扶着我,转身,经过欠扁大少和狗爪的身旁,往回走。 他们的手,很大很有力,让人觉得安心。 我板着脸,盘算着各种可能。 当然,我知道殷亦桀给我安排的有人保护;所以我不能当全天下都是恶犬,一刀就将他们宰了。 这二个人看似并无恶意,我就走我的。 有他们将欠扁大少隔在我身后,这个回路走的比较平静。 路边的大叔大妈眨眨眼,也各自散了。 女人在对面等着我。 回家,是一件比较艰难但依旧幸福的事情。 我没有回头,不确认二位男子的确切身份,也不想道谢。 对不起,我不想随便开口。 若是警察叔叔,我想不会在乎的,他们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若是殷亦桀的人,我想也不用。 因为,他更理解我的状况。 我,不想脱离狗爪又掉进狼窝。 法国梧桐树根下,黑色的积雪,有些微软化,一滩黑色水迹,这个城市,并不干净。 我不知道,今儿的事情是必然还是偶然,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 不过,我依旧安静的,回家。 没有什么比家更好。 没有哪里,比家更暖。 开学,非常的紧张。 大家多有一根弦被不断的绷紧。 流言蜚语满天飞,不过大多是别的年级的人在传。 我们这一级的,反而比往常还少了。 看来,真正有事做,果然废话会少很多。 正式上课,校门看得很严。 学校里,只有一只苍蝇,冉桦。 成天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一会儿要问我问题,一会儿要和我同桌,一会儿送点东西,一会儿极亲热的甚至差点儿搭上我的肩膀。 不过在刀子面前,他安静了。 我,与他划清界限。 不过校门口,情况就不同了。 也不说每天,至少隔天就有人在校门口,卖花姑娘似的围着我,有单刀直入的,有委婉含蓄的,有亲自露面的恶少,有花店礼品店的送货员。 我还就奇怪了,怎么着,天底下的人都认识我是怎么地?我绝对不相信自己能红火到这程度。 唯一的可能……我现在没时间管。 结果,大概所有的同学和家长都觉得我如何如何,也没时间管。 而且,也不用管。 玉珀很厉害,每次都能将我从人群里抢救出来,上车,回家。 家附近,渐渐的,有人来了。 所以,我不能再出门。 虽然不怕麻烦,但谁愿意惹呀。 玉壶冰不知,玉立不在,我,渐渐,势单力孤,渐渐,朝着不曾保护的大自然迈步,朝着已经被人类严重破坏的自然环境迈步,以求生存。 那也没什么,属于自己的路,就算遍地荆棘,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天天都像打战,大家都在忙。 第243章 胸口一点薄凉 毕业考,来了。 是啊,我要毕业了。 毕业考考过,报名参加高考。 虽然对于我们学校来说,大概没有人会不参加高考,所以毕业考不过是个应付。 但大家还都要准备一番,意思一下。 而我,眼下最操心的还不是这事儿。 二月三十号,我的监护期即将结束。 我,就要是大人了。 三月三号,也许,在别人心目中,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日子。 十八岁生日,也许,在别人心目中,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日子。 与我而言,却…… 一号,周末。 我坐在家里,埋头学习,却实在无法让自己,完全进入其中。 我的冷静,在思念中动遥 我在等他,我在想他。 殷亦桀,做了我二年多的监护人,事实上,我们一多半时间都不曾在一起。 我也懒得去查监护人责任之类的规定。 但是现在,还有二天,我们,可能就要毫无关系了,他,还不回来吗? 自去年六月,到现在,他从未回过家门。 一如既往的,这个,是我的家,而不是他的。 不过,再过两天,也许,这里也将不再我的家。 谁知道呢。 学不下去,就歇一歇吧。 我,站起来,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和思绪。 柜子里有无数的东西,我用过的没用过的。 换了一身绿色的衣服,好像,有点儿胖了,腰感觉粗了一圈,肚子也有点儿小肚子的感觉。 不过还好,不是很明显。 大概是最近吃多了。 啊,最近真是好能吃,女人都说可能是我最近学习太累了,吃的几乎有以前两倍。 这个样子下去,也许,我会养不起自己的。 对着镜子,我笑。 太能吃了,不好。 绿色,殷亦桀总爱让我穿这个,我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好的。 不过,感觉还不错。 一直精巧的小箱子,大概是出门用的,反正我自己没有提过,每次出门都有人打点不是么。 我打开来看看,随便收拾了几样东西在里头,还有我的监护证明,学生证之类的。 坐在床头,对着梦之境,我……在纠结我的所有权和使用权。 当初殷亦桀送我的时候,就送的是使用权。 对着看了二年,大概,就是这样了。 拿着抹布慢慢的擦拭了一遍。 我不想碰碎它,于是,离开一点。 打开床头柜,里面有我最宝贝的几样东西。 玉壶冰送的玉氏银镯子,拿出来戴上。 玉壶冰送的墨玉,拿出来揣兜里。 我的存折和读书卡,拿出来,收到小箱子里。 好像,没有殷亦桀送的东西? 一低头,玉坠在眼前晃,直起腰,胸口一点儿凉。 呵,这个玉,稍微离身一会儿,就冰凉。 他,竟然送我一个观音,真是奇怪。 手指摸着上面精致的雕刻,我觉得,殷亦桀给我送东西都好怪。 一个观音玉坠,一只手表,一个本本,还有……一张金卡?和二把刀子? 找找找,金卡,翻出来,揣兜里。 刀子,就不想其中的故事了。 慢慢抚摸着玉坠,我在想,是不是,我也为他挑一样东西?不能比名贵,我肯定送不起殷亦桀那么名贵的东西;但,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也许,过了后天,我们将什么都不是。 不过,我将…… 我依旧什么都不是,算了吧。 站起来,我想出去走走,给他挑点儿东西,就算,留个念想吧。 公车很挤,我想了一下,就奔市中心去吧。 那里各色店铺比较多,去转一圈儿,或许有能入眼的东西。 就当透透气也行。 而且,酒店也在那边,或许,逛一逛,能在酒店附近遇见他也不一定。 我不知道,不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见见他…… 天色很阴,很冷。 好像每人欠了老天三万块,阴着个脸从年前要债要到现在也没要够,所以,还没开颜。 三月头上了,竟然,街上一多半人都穿着羽绒服棉袄之类的过冬厚衣服,毫无春天的暖意。 枝头花儿不开,鸟儿不叫。 感觉,很沉闷。 虽然如此,该逛街的依旧逛街,该热闹的依旧热闹。 街上人头涌动,接踵摩肩,一派盛世繁荣景象。 我随着人流下了车,没有方向,鲜少逛街,我实在没什么头绪。 不如,随便走走吧。 路边,卖各种玩意儿小吃的很多,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也多,小孩子路边尿尿的也经常有,果然,这个世界五光十色,有些意思。 那边一堆人聚在一起,一个耍猴的。 隔壁一个人摆弄一堆洋娃娃,貌似比较便宜。 听说某地众多制鞋厂的目标是全国人人穿能上耐克,某地服装厂的目标是人人穿上皮尔卡丹。 这种民族气节很值得鼓励。 其实许多贴牌生产的东西,白让人家赚特许权使用费,还不如换个牌子卖,是吧。 总比……那什么,当初行在海边小城,满大街笨死,殷亦桀说都是从发达国家淘汰下来的,尾气危害很大。 相比之下,咱们满大街的包公牌,就算好太多了。 呃,这些都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啊。 我是来给殷亦桀挑礼物的。 那一边,挺热闹。 地上蹲了好几个女孩,跟前摆了个地摊,太极八卦图。 一个半老头,戴着鸭舌帽,四寸来长胡子。 一边放着纸笔,原来是个测字的。 一样,与我无干,走人。 二个女孩站起来,屁股一撅…… 刚好,撞到我了。 我,让,让三分风平浪静。 “嗳?” 一个女孩拉着我,左看看又看看,高兴的笑道, “是你呀,好久不见,逛街?” 另一个女孩也眼睛一亮,看着我,温柔一笑,清脆的道: “你一定不记得我们了。” 那个女孩,声音很甜美,性子也很直爽,点头笑道: “哎呀,我们是心摩足道的。我姐姐,张敏。你一个人逛街吗?跟我们一块吧。人多热闹。” 张捷,给我介绍了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二人,好像有点儿印象,不过到我家去的时候,二个人都是工作服。 现在都花枝招展,头发一个红一个黄,耳环镯子那么大,项链比珠帘还复杂,浓妆艳抹,指甲贴着花儿。 这个,我实在认不出来,也……说实在的,有点儿距离感。 张敏不着痕迹的拉过张捷的手,朝我歉意的笑道: “我们随便逛街,你要有事儿就算了。” 张捷朝我眨眨眼,不以为然,笑道: “你经常一个人在家,不闷吗?咱们一块玩吧。” 她们姐妹俩的笑容,很单纯,虽然在服务行业呆了几年,竟然,还能露出如此简单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想拒绝。 唇角勾起,我犹豫了。 虽然有点奇怪,但我还就是犹豫了。 张敏还没走,张捷就来了,脸上笑开一朵大大的花儿,拉着我胳膊就朝地摊上挤,边介绍: “来测个字吧,我们刚才都测了,可准了。一会儿去我们住的地方看看,天太冷,我们要加衣服,一会儿接着逛……” 呃,这个…… 我看一眼测字的,这副样子…… 他的眼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奇怪,细看他一眼,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我想要再看一眼确认一下,他已经不再看我。 我对测字算命卜卦的从无兴趣,但,蹲下来,我竟然不觉得这个姿势难受或者讨厌这测字的。 “快快,写个字试试。” 张敏脆生生的催我,好看的圆脸蛋,像颗小太阳。 旁边几个人看客似乎也来了兴致,一块催我。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我蹲下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周围温度在身高。 这催我的热情,都很高涨。 我皱眉:这啥意思?大家都对我的命相感兴趣?不至于吧。 素不相识,谁管谁呀。 倒是对面的测字的,垂着眉,捋着胡子,悠闲的等我。 “快写快写,我也想看看。” 张捷抓起笔塞我手里,往白纸上拉,急切的简直是,无法形容。 我差点儿被她拉的摔倒,测字的手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我快速撑在地上扶稳了,他的手,也停了。 又是奇怪的一瞬,我又注意到了。 奇怪的奇怪,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样的,除了殷亦桀,今儿对这个人,我怎么一连两次了?抬头,他已经垂下眼皮,我看不清神情。 一愣,既然已经这样,我,被张捷拉着,顺手,写了个“人”,没什么想法,顺手。 也许就图个简单,也许是想问问他是什么人,也许,我名字后面就是个“人。” 但这都事后猜测,或者心理学深层次的潜意识,并非写下去时候的感觉。 写完,我退回。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嗡嗡嗡,我一概屏蔽了去,只认真的看着测字的。 对测字之类我从无兴趣,不过对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儿,心里搁了个东西,想看看。 测字的微微睁开眸子,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字,捋着胡子,摆足了架势,声音沙哑的道: “人……光这样子看上去,目前有三条路,或者,是个三岔路口。小姐面临人生的选择,迟疑不定。” 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 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 虽然很多人很多时候都会面临选择,不过蒙的也还不错,是吧。 测字的微微一顿,大概见我没有反对,便接着道: “孤单一人,左无依右无靠,上无大树躲阴下无根基扶持。小姐,命相太苦,当为可怜之人。” 鼻子有点儿酸,我,算命的不会知道我是孤儿吧?我有父母啊,还有监护人埃 第244章 依旧敏感无比 我,很苦吗?依靠,还真没有,我没地方可靠。 我的父母都逃了,我的监护人也不要我了。 没有强势的父母兄妹亲人扶持一把。 似乎,他说的不错呀。 沙哑的嗓音,有种特殊的沧桑,渗入我心底。 测字的歇了会儿,才继续: “小姐的命相,也并非没有可以破解之处。若是有人扶持,当中而过,则……为‘大’字这个意思是,如果有人肯与你合为一体,二人相合,一大二天,为大富贵之象。若是二人相扶,为天为太,都是极富贵的命……” 我,有些晕乎了。 这个说法,虽然玄,却也未必尽玄。 我,只有一个想法:他知道我。 至于这些似乎巧合的说辞,不过是故弄玄虚。 我的命,只能靠自己! 大概看我半天不言语,或者是一副深思状。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吼道: “唉,算命的,刚才怎么只给我测吉凶,不给我测命相?” “就是,只给我测了命相,不给破解。” 旁边有人同仇敌忾。 看来测字的生意不错埃 “人家是美女,当然测得仔细一些。有本事你也长这么漂亮。”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起哄,似乎要开始了。 我挑挑眉,站起来。 既然测字的一直都不看我,我,也累了。 蹲着,我还真受不了,肚子不大舒服。 站起来,我才想起来,问一句: “多少钱?” 张捷掏出二块来放到摊上,拉着我就走,一边叽叽呱呱,说这说那,开心非常。 呃,看她刚才一副热衷的模样,这才转眼,似乎就丢后脑勺了。 什么好命坏命,压根不在乎。 似乎,我们也没熟悉到这份儿上吧?还是做服务行业的人自来熟? 我一路上几乎没说话,就说到了她们住的地方,张敏张捷一路说过来的,嘴功不错。 张敏她们住的地方,是个,简单的……怎么形容呢?也不算院子吧。 前面临街两间店面,旁边一条窄窄的通道往后,房子,我没发现什么规律,反正能盖房的地方大概都改了。 路两边都是房子,还有各种杂物,灯箱广告木牌乱七八糟。 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天井。 穿过天井后的房子,又是一圈房子,中间一样的有个天井。 天井,或者说小院子,竟然还有些花草树木,高大的槐树高大的核桃树低矮茂盛的栀子花以及几株无花果,袖珍又拥挤的令人咋舌。 不过都干秃秃的,有枝无叶,好一个寒春。 那边二间房门上着锁,门口也没有放煤球垃圾桶破纸箱之类的,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反而有些奇怪。 而且这里虽然房子多,倒是不怎么见人走动,好奇怪。 “妆……可人……来。” 张敏递给我一个苹果。 我并未进屋,而是好奇的打量着。 我虽然不是个好奇宝宝,不过,最近不也是要租房子吗?多看看,或许能碰见一个合意的。 许多事情,都是碰来的,对吧? 张捷站在门口,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笑着解释道: “这里是城内,房子好租,什么人都有。白天忙的晚上忙的,平时不在的,都不一定。像我们一般都是一两点下班,下午三点上班。这个时候就是关门睡大觉。” 一个鱼龙混杂之地,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甚至隔壁的厕所,也给我这种感觉,墙上大书 “不冲厕所是狗娘养的”、“上了厕所不冲,出门就被车撞” 汗!这比奶奶的小院子还厉害。 前面一个地方,一个铁门上落着锁,里面堆了些酒瓶蛇皮袋之类的,够乱。 扭头看一下张敏,我问: “你们租这里多少钱?” “一百八。我们两个人一人一半。” 张敏毫不迟疑,应我一句。 我点头。 她们的房子大概二十平方左右,比村子里那种单间大,收拾的也整齐,价格,好像也蛮合适。 我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这里太杂,安全和安静都没什么保证,我不大放心。 收拾完,我们又出来,直奔最繁华热闹的所在。 我都觉得蛮有意思的,竟然被她们二个拉着就走了。 不过,她们姐妹两个感觉还真不错,在这阴冷的春天,一脸灿烂的笑容,任谁也爱看吧? 也可能,是我今儿的脑子有些混乱,一种近乎癫狂状态,所以不正常的事儿也比较能接受。 没所谓了,和她们走走吧。 毕竟,看人家比我大,条件可能比我差,一样活的开心,多好! “快看!那边好多人!” 张捷兴奋的跳起来。 哪里人多哪里一定有新鲜故事,凑热闹去! 我有点晕。 这个凑热闹,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人那么多,典型的看客,而且……抬头,不远处似乎就是殷亦桀的大酒店,我记得很清楚。 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在酒店曾经翻云覆雨…… “呀,好像有人结婚?广场布置的好漂亮!” 张敏脸上也闪烁着激情澎湃,脚尖频频踮起,一边加快速度,拉着我就往那边走。 不过越往过走,人就越多,这个挤呀,简直是挤得要命。 张敏张捷大概沾了名字的光,果然敏捷无比,拉着我三弯两拐,生生挤到人群中部,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搞这么多次,总算要结婚了。” 身边有人也在挤,一边发表议论。 “谁说的?听说是订婚。是殷纸的那个漂亮的总裁和范家那个放荡的三小姐……不过好像,不大般配……” 有的人这个见解和议论都比较有深度,和内涵。 张三李四胡答话,也不回头,要不然,我得好好崇拜他一下。 我,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 抿着嘴唇,鼻孔张开,眼角微吊。 果然,要订婚了,订完婚,自然就是结婚喽。 不知道摆这么大擂台做什么,是想昭告天下?他们,做什么要昭告天下? “呀,是殷总呢,快去快去……” 张家姐妹拉着我,继续往人群里挤,想要一睹为快咳。 “挤什么挤,听说大家都有……” 二个男子被张捷挤得不耐烦,开骂了,一回头,见我们三个女孩,话立刻柔和了一些,道, “你们也想要啊?不过白捡的谁不想要?” 想要什么?我们三个都不知道。 张捷忙问: “大叔,我们是看着热闹过来的,不知道……” “大叔”?我看不过是脸像比较黑的“小叔”吧。 不过这会儿没心情理会这个,我支愣着耳朵,心不在,耳朵在,听。 这个时候,我大概,连一丁半点儿他的消息都想知道,虽然一直都那么压抑自己。 是的,他的消息,他……终于要订婚了,不是么?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大叔”似乎不是太在意这个称呼,很热情很卖弄的道: “你们不知道?不过可来对了。一会儿范小姐会亲自派送红玫瑰给众人祝福。每一朵玫瑰都有编号,回头会摇奖。听说最高奖是一对钻戒。还有别的许多东西……” 我终于明白了,老天是会下玫瑰的。 难怪,天这么阴。 远远的场子内,没有见到殷亦桀,也没见到范彡彡。 好像,舒服站在门口,正在迎宾。 人头涌动,我瞧了好几次,没错,就是他。 是他……那就没错了,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扭头,没有挤进去的意思了。 我想出去。 离开这。 这挤来挤去挤的我难受。 张敏张捷欢呼雀跃,本来逛街就没一定要买东西,不过图个热闹。 这下好,有白捡的便宜,被去捡是傻子。 拉着我,拼命的往里头挤,惹来一片侧目及叫骂声。 我挣脱了她们的手,在一个小混乱中脱身。 虽然是一定的事,可我,还是不想看,不想听。 从未想过,我,竟然会有如此在乎的时候。 是的,我在乎,十分在乎,心里很不舒服。 干脆果断的退出人群,我准备远离。 从无任何奢求的我,如果真的有了欲念,只怕,伤的还是自己。 走吧,走得远远的。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这是真理。 也许我今天就不该出来一趟,或者不该随着张氏姐妹乱走,或许,也不用太在乎,毕竟……他不爱她…… 不过,我,算什么呢? 我们多默契,多好。 好到,他工作的时候我还能窝在他怀里,帮他,或者做自己的事儿,那个时候,我们多幸福。 好到,他的意思才表露我就准备好了等他,而他不用任何辅助就能不断的要我要我要我、、、、 好到,我们一块在摇椅上畅想七十岁的时候…… 也许,我不该太计较。 毕竟,殷亦桀的事情,几多真来几多假,外人无法参透,就算是局内人如我,亦不分明。 我唯一觉得难过的,是,玉壶冰受累,忍受玉氏三个月责罚。 他,又…… 身旁的人还在往里头挤,耳边,尽是兴奋和热情。 我,还是走吧。 既然不是我,又何须留下来自讨苦吃? 我没有奢望的权利,也没有奢望的习惯。 若是玉壶冰在,或许我们还可以去抢婚;可是,玉壶冰不在,我一个人,势单力孤。 玉壶冰,你,还好吗? “啊……” 耳边传来低呼,不知道是谁。 抬头,看路…… 侧后方竟然围了个小圈子,围观的人也不少。 虽然无法和前方相比,不过,相对于普通的街头围观,规模也很客观了。 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喜当看客。 “让你偷,让你偷……” 一个狠厉的声音响在耳边。 快要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忽然,又扭头看了一眼。 第245章 诡异笑声充满房间 那里像是二个彪悍的男子在打一个半老头,半老头?就是那个测字的?脑子轰的一声,我停了下来,看着那一处。 “嘭!” 一拳,打在半老头脸上,鼻血横流。 “噗!” 一拳,打在半老头胸口,要害的位置。 测字的,已经脸色青紫,很难分辨出原样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一个……不,不可能。 这差别太大。 而且他也不是挨打的料,他也不少测字的料,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真的改行了? 他有生之年还真能改行? 那,估计我的遗传也可能有些盼头。 “他妈的!竟然敢趁乱偷钱,我打不死你!” 那个男人很彪悍,口气很阴森,不像平时撞见小偷时的反应,而是那种为敌八辈子忽然发现竟然可以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感觉。 测字的在抵抗,不过好像没什么大的用处。 对方一拳拳打下来,招不虚发。 时间一久,只怕要吃大亏。 不过他脸上并无小偷典型的贼眉鼠眼…… 不过他脸上并无小偷典型的贼眉鼠眼,也没有做了错事的觉悟,而是……一缕…… “原来是个小偷,那是该打。” 观众中有人表示支持。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心口疼。 从测字的忽然睁开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缕凄然。 那是我父亲! 他在哀戚什么? 他,为什么会沦落成这样? 他为什么不离开? 是因为我吗?我…… 心,不算太疼。 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心,已经藏起来,不为那边订婚的人痛,也不为这边挨打的人伤。 不过微微的疼,犹如膝盖撞了桌角,一点点儿酸疼而已,不要紧。 家父是混黑道的,一年到头或者这辈子挨过的打,也不知道多少。 可是,唯有这一次,竟然让我觉得,难过。 好久没见了,好久……我,竟然为他难过,为他不值,为他…… “好好,我带你们去……” 测字的连连求饶,打断了我的思绪。 去哪里?我一愣。 想也没想,脚步就挪开了,悄悄的蹭道侧边,等着,随他们去。 我当然知道身边总有人盯着。 不过经过刚才的一闹腾,身边已经感觉不到明显的监视眼光。 所以,或许,今次我可以见见爸爸。 他不是一只都想见我吗? 是的,我可以见见,毕竟,他是我的爸爸。 或者,我想知道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父亲话音落下,那二个人骂骂咧咧一阵,似乎也认定了这个途径,“押”着父亲就走。 人群“哗”的散开,我,隐在人后。 跟着父亲的脚步,悄悄注意周围有没有人,我,小心的跟着。 大街上人特别多,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人尽然毫无知觉。 很好,虽然,天很阴,虽然,云很低,虽然,空气很冷…… 我热情高涨,血液燃烧…… 三个人很快拐进一条巷子,后面又跟上二个人,一脚,踹上父亲的屁股…… 父亲似乎没什么反应,继续走。 后面的人,也继续走。 我,也继续走。 这条巷子,竟然有点儿熟悉。 真是,张氏姐妹住的地方。 熟路就好,熟路最好。 我跟的轻松躲得隐蔽。 这样最好。 我很遗憾没能跳出来帮助父亲,不过,我可以跟着他。 就像小时候,我毫无能力的时候,就只能跟着他,见识很多小女孩不该见的东西。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还惦记做什么?我现在,不过是想看看,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或者也不是…… 一家店面前,一个男子低头朝前走,父亲随后跟上,另一个走开了去,另外二个,要去买烟。 我眼皮狂跳。 这就是张敏张捷住的地方,果然云龙混杂的厉害!不过也好,这里我好歹知道一些,跟进去,心里也有点儿谱。 如果父亲就是藏在这里,那我还真能见一见他。 单独的好好的相见。 骨肉亲戚嘛,对吧? 看一眼前头,父亲和那男人勾肩搭背,递过烟,一块儿吞云吐雾,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隐约觉得,刚才那个“偷”,是一场戏。 果然,这世上人人都会演戏,若是奥斯卡将名额翻十倍,我觉得还是会供不应求。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 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前头二个人开了隔壁的房门,进去后顺手又将门带上。 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刚才二个买烟的回来了?有可能。 那我怎么办? 就我这张和家母相似度达90%以上的脸,估计认识父亲的人都该认识我。 这可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 灯箱广告杂物间…… 我眼睛快速开始扫描。 一眼瞅见,父亲进去那间房紧隔壁还有一间,门上落着锁。 恩,就这样了。 脚下不停,我稳稳的走过去……冷静,我的冷静,发挥到了极致。 也许,是无情,无心……现在的我,很难会有什么波动…… 走到门口,想也不想。 既然挂锁那就一定没人,我左手微抬,拇指按住戒指暗扣,对着门锁就是一下……一线银光一闪而逝,手一推,门开了。 没做过贼,没撬过门,不过我怎么觉得自己还蛮适合做这事儿的?便是头一次,也一点儿不适都没有。 大方坦然的走进去,关上门。 屋里,很暗,暗到,我觉得除了我这么好的视力外别的人现在进来都未必能发现我。 哦,还得感谢,我今儿穿了一身绿,在昏暗中,更加方便隐藏。 对呀,虽然溜进人家屋里,但还是要隐藏一下,免得人家突然回来,那会很麻烦。 我打量了一下,屋里,二张床,乱糟糟。 酒味冲天臭气熏人,大概有盒饭之类的吃了没扔,或者长时间不晒太阳不开门通风,东西都霉烂了。 侧边一个大床垫,斜靠在那里。 床垫后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支愣着耳朵一听…… 果然,是村子里房子的特色:二间房中间隔着薄薄的板子,说话不能听到一清二楚,至少能听到个七八成。 不过我的耳力,不知道是长时间封闭的原因,还是蛇胆的缘故,总之和眼睛一样,很灵锐。 隔壁有脚步声进门,打火机响起,有人开酒瓶,都听得很清楚。 一次去村里看房子,虽然是大白天,隔壁竟然有人在爱爱,那叫一个…… 从那以后我……我,无语。 后来家里的女人给我推荐小区的房子,我才会慎重考虑。 不过这也有好处不是么?我,听听父亲的意思,看这次出来别又是给人当枪使,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 毕竟他是我父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很难。 叹口气,我钻到床垫后头。 这里有个空间,刚够一个人贴“墙”站着。 找个相对舒服的位置靠好,木板墙好冷。 便是我质量非常好的鸭绒袄,也抵挡不住脊背的寒凉。 耳朵贴在木板上,心,有些颤抖,有些冷…… “我说老妆,你总要给兄弟添麻烦吗?” 一个阴冷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问的那么悠闲。 “让我见见他吧。我真的……我也想见见我的女儿,别的就没有了。我不是出来捣乱的。” 父亲,颇有些慈父的意思,少了几分混黑道人的粗莽,难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 “见他做什么?你这么总跑出来,想死啊?若不是他答应放过你还保你,你早死好几回了。” 这个阴冷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好像记得在哪听见过,对他的印象很不好。 “我知道,这是我们俩的事儿。但是,我女儿……你们别再对付他了,求你们……她……” 父亲的话断断续续,好像知道我最近受的困扰,然后替我求情? 这还真是个好父亲,不过,那些事儿,真的是这些害父亲的人做的吗? 那我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了。 “你女儿的事我们可管不着,是他做的。他要报复你女儿,关我们鸟事。” 另一个闷声闷气的男人插话。 不过口气感觉稍微好一点,也许是和父亲老“伙计”了吧? “不可能,他那么爱我女儿,是个人都知道。虽然……别的不说,他要对付我我知道,但是一定不会对付我女儿……” 父亲的话,说的,有些沧桑,却很肯定,也疲惫。 几个人的嗤笑声,酒瓶碰撞,咕咚喝下,也能听清。 “求你们了好不好,大家兄弟一场,让我见他一次,我说完这事儿就走,一定走远远的。” 父亲大概是醉了,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害得我要以为他转性了。 不过不知道他那个老大到底何方神圣,这么难以见到。 “这事儿”,又到底是个啥屁烂玩意儿,让父亲纠结这么久? “哈哈哈!” 有人猖狂大笑,感觉没二杯酒下肚就已经醉了,发酒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炳哈哈-…老妆,你尽然还打着主意,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狂放至极。 薄薄的木板墙随之震动,震得我耳膜一阵嗡嗡叫。 “老鳖,什么意思?你明白什么了,说来兄弟们一块乐。” 有个清淡一些的声音好奇的问。 老鳖感觉很得意,猛灌了些酒,“啪啪”二声,话音响起: “老妆,你不会是卖了老婆又想卖女儿吧?哈哈哈,好主意啊倒是。不过,你女儿的x已经被人操了……你不知道他习惯?这种被操过的货色他是不要的。哈哈哈……老妆啊!……” 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爆笑声,充斥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第246章 竟然罚她接客 如此的肆无忌惮,我都要怀疑他们是否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担心左邻右舍听见。 恶俗的笑,无限制的继续…… “不可能!” 父亲立时打断,却惹来更多的嘲笑,父亲声音颤抖的解释, “不可能,不可以,他们,不行的,他们……” 父亲的激动,唉,我愈发明白他为什么一辈子混不出头了。 “算了吧老妆……兄弟面前还装什么呀。放心,我不会告诉老板的。哈哈哈……有什么不可能的啊?你当年卖老婆的事儿谁不知道,哈?要不是念在这点儿功劳上面,他会一再的保你?啧啧啧,等着过门的老婆呀,亲手奉上。老妆,你还真是人才。” 老鳖头头是道,嘴里好像嚼了块极品肉骨头,那个高兴呀,就是你拿八百万冥币给他都不愿意换。 阴冷的声音响起,颇为赞同的道: “这倒是,说起来了老妆,你连老婆都舍得买,别告诉兄弟你不舍得女儿。这个女儿你可没怎么待见过,唔……如果能拿来换条命,或者再换点儿什么,大概你会比谁都跑的快吧?不过可惜呀可惜,老板手里鲜嫩的小雏儿多得是,虽然你女儿漂亮一点……” “要不这么地,把你女儿给兄弟吧。一定替你好好疼她,不让她吃苦。怎么样?你也知道,兄弟几个对女人都不错,管吃管住,绝对比她去接客强。怎么样,考虑考虑?” 这个人的声音,我,感觉也有点儿熟悉,不会是…… “你们胡说!我老婆……我老婆!……那也不同,我女儿不行。你们别打她主意,要不然到时候都得后悔。他会比谁都后悔。他们根本不可以一块……” 父亲急了,语无伦次,好像也没说到重点。 我,脊背硬了,冻僵了。 耳朵很好,鼻子很好,就是脑子有些不大好。 母亲,是被父亲送出去的。 难怪母亲在家接客的时候,他能熟视无睹。 而父亲想见我…… “胡说?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老板当年对你老婆多好,要不是后来和你老婆又偷偷摸摸,老板会非要罚她接客吗?话说回来了,你送女儿的主意也不错,不过,要是让老板确认她已经被人操过了,后果你比谁都清楚。” 老鳖的话,犹如一记闷棍,将我敲得头脑发昏。 “所以说,看在兄弟的份儿上,别这么直接的去招惹他,也别更直接的将女儿送出去。说真的,还不如把女儿送给我们,我们不太计较。嗷,土鳖?” 阴冷的男人的声音,怎么让我听出二分如来佛般的慈悲? 还是隔墙的缘故,位置不同感觉不同? “啪啪” 清脆的二声,酒瓶落地的声音,咯吱床边的声音,阴冷的男子感觉踏步往外走,边笑道: “老妆啊,好好考虑考虑。把女儿给我们,我们替你照顾,绝对让你放心。哈哈哈……” “哦,别告诉我你女儿还是个雏儿啊,说出去天底下没人相信的。哈哈哈……” 土鳖出去了。 门开开关关的砰砰声,不太重,却一样震得我耳朵回音阵阵,痛。 父亲,爸爸…… 咬着牙,我,顺着木板墙慢慢的坐下,坐在一堆脏衣服上。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肮脏,不止这几件衣裳;到处都是酒味儿,一片醉死的人;到处都是霉烂的恶臭…… 爱我的人,要对付我爸爸,又报复我;爸爸,卖了妈妈,又要找我。 这样的事,我该刚放在脑子的哪个角落,放在胃的哪个角落,才比较安全,比较的不会伤自己的心? 这世上,谁爱我? 我,只能想到他。 如果连他都不爱我,我想不到还能有其他人。 不过,他不会伤害我的,我知道。 他对我那么好,就连他的生日,也抱着我上车,任凭我在他身上吐个够。 别的能装,可是这种贴身的感觉,我不觉得可以,或者可以装的那么好。 他是有苦衷的,有打算的,他……他打算订婚…… 爱我的人,我不觉得会是我父母。 这,也许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吧。 我不能十分确认父亲真的想将我卖了,可是,他的言辞等于确认是卖了母亲,也因此导致母亲……最后的悲惨的生活。 不,我不要想了。 这是一个太过昏暗的世界,一个太过**糜烂的世界,我看不到一线阳光。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我的家,宽敞明亮。 我什么都不要想了,谁要订婚,谁要结婚,我管不了,我无能为力。 我只能回到自己的家,准备…… 是的,再过两天我就是大人了。 父亲卖不了我。 再有十多天就是毕业考试,高中毕业,我也能找份工作。 毕竟周围有些人才小学毕业,苗苗说制药厂招工人只要初中毕业,我,高中毕业了,不论怎么样,我都能自立。 是的,自立。 张敏张捷都能自立,我为什么不可以?擦掉脸上融化的冰水,脸渐渐暖和起来。 我想,也许是这个空间不好吧。 这个空间太过阴暗,就是个寻常人进来大概也不好受。 我走,离开这里,人生天地间,多看多听多想,才能得出更客观准确的结论。 或者,人,单单一人,不看不听不去想,一心一意只为自己,或许也能轻松一些。 隔壁房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我站起来,轻轻拍拍抖抖身上的衣服,小心摸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儿,外头,依旧安静。 我打开门,安静的走出去,安静的,将背后的门合上。 安静,我们家似乎有这个传统,殷亦桀和舒服,都有极致的安静,我,也传承了几分。 站在门口,我的心竟然也……安静。 忽然,前头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院子角落对着无花果树方便。 我赶紧闪到一个灯箱广告后面,原本还想见他的冲动彻底没了。 我不要见他,不要。 不论他想说的事情多么重大,我都不觉得能比我的自由和独立来的重要。 虽然并非铁定他会将我卖了,不过,我还是小心为上。 而且他还有那些狐朋狗友,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无花果,哼……不会开花,怎么会结果……” 父亲突然喃喃自语,一声拉链声过后,脚步声响起,他真的走了,这一回。 “不会开花,怎么会结果”? 这话什么意思? 我怎么不知道家父还修了哲学,竟然如此哲理。 像他那种人应该没有这么婉约的心态。 眉头微动,我,似乎感觉到了点儿什么,却又抓不祝 天色依旧昏暗,临近中午,依旧不见太阳。 无花果树,长满了嫩芽,想来天太冷,竟然未长叶子。 风,清冷冷的吹着,有秋天的惨淡。 春风,清冷。 春日,无踪。 春雨,漫卷。 春…… 我将身上的衣服拾掇干净,走出这个院子,天开始下雨了。 纷纷扬扬的雨丝,也说不清是不是雪。 走进路边一家饭馆,要了碗混沌,大混沌,很香。 吃着,吃着…… 目光有些空洞,不过,思绪还算清晰,最少还知道放点辣子,避开往来太多的人,护住手袋。 对面街角,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满大街的人流中,一点红艳,犹如桃花,俗,而媚。 她,我妈妈。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呵,出门就是好。 看,父亲见了,母亲也见了。 甚至,想起他是被父亲卖的,我怎么,有点儿同情她? 不过我一直都不恨母亲,因为,没有因为。 收回视线,一大碗大混沌扫完,肚子,竟然没饱。 我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再吃一碗。 一直有力的大手,按在我肩上。 抬头,看他一眼。 我,似乎认识,是殷亦桀的保镖。 殷亦桀的几个保镖我见过,虽然不大留意他们,不过印象还是有一些。 看着他,我不明所以。 “该回家了,天冷。” 保镖硬中带软,一句话说得就像牛蹄筋,很有嚼头。 我站起来,皱眉想想,刚才就想回家了,现在……哦,想起来了,我说: “想买点儿东西送他,不知道该挑什么。” 我不想被保镖强送送走,明天周一,我没时间那。 保镖很果断的拎起我,呃,对的,是拎起来。 虽然不着痕迹,旁人未必能看出来;不过我肯定知道了。 他不粗鲁,但很强硬,好似看透我的心思,拎起我就往外走。 对我的问题理都不理,甚至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啊,不要这样啊。 我,拽着他的胳膊,忙解释道: “你,唉,我去买点儿东西就回家。” 其实是很像吵两句的,若非他没有恶意的话。 其实对于殷亦桀的人我现在也应该横眉怒视的,可是,做不到;反而要替他替我们考虑。 我不想弄的太出名了,满大街都知道。 保镖停了一步,看着我,然后轻声地对我说: “要什么我去买。没事在家呆着,别到处乱跑。” 我……这……我……我好想笑啊,这都什么呀。 你家卖出去的东西还看得这么紧吗?你都要结婚了还管我将我关在家里,这,什么意思?我执着肯定的拽着保镖,不过力气实在没有他大,除了大喊非礼,否则……我被塞车里了。 “我想自己亲自挑点儿东西送他……订婚……庆贺一下……” 到了车里,不用管面子,我冷着脸,盯着保镖的后背,咬着嘴唇,想办法。 握握拳头,看着戒指,我就不信我走不了。 车子往前溜了一段,拐到一个稍微僻静一些的巷子口,保镖扭头看着我,眼神没那么厉那么狠了,打量了我几眼,眼角微微一眯,道: 第247章 他要敢假戏真做…… “你虽然是个小丫头,但不应该跟他发脾气。你很聪明,也很乖,就要再乖一点。没事别跑出来惹事,给自己给他添麻烦。有意思吗?” 他的口气好奇怪,殷亦桀订婚了我送东西,怎么成发脾气了? 哦,就准我男人和别人订婚,就不许我送东西,有这道理的吗? 我要是不乖,我就跑现场抢人去了,哪里这样忍气吞声。 不过,事儿还得做,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忍了我。 好脾气的再解释一句: “过几天监护期满,我想送他点儿东西作纪念。” 唉,今儿,脑子彻底,被谁秀逗了? 保镖一脚踩上油门,火没打着,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我,哼哧笑了: “殷少真好脾气跟你然,有什么好送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儿没空陪你,没吃饱回去自己做。” 保镖的话,这口气,这感觉,整一个,整一个……整…… 我气死了。 这家伙竟然取笑我,听着像是关心,可是,取笑我。 那唇角的笑意,很明显。 哼!我,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脾气比他好多了。 我们说好等价交换的,他竟然跑去订婚,哼,我也…… 我也不能跟他一样堕落。 他要敢假戏真做,我…… 好诡异的氛围,好奇怪的感觉,好癫狂的思绪…… 我竟然想笑,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有吗?明明说,有吗? 鄙视。 鄙视某个女人,鄙视那个强迫我男人的女人,哼。 我男人是一流的演员,哼哼…… 吊诡的心情,一直维持到我回家重新打了荷包蛋下了碗面,才稍稍沉寂下来。 保镖将我送到家门口,看着我进门,朝着监视器挥了挥手,才如释重负的走了。 坐在餐厅,我,嘴里说不出的酸涩。 如果,还猜不到父亲和殷亦桀之间并非寻常朋友,那我也算是白痴了。 还有范彡彡的话,当初殷亦桀费力才将我要到手,殷亦桀要对付父亲,那我呢?他,爱我吗?我想,是的。 到现在为止,我还这么确认。 父亲依旧在逃,并未出事。 殷亦桀的保镖依旧将我好生送回来,那保镖的话,还有他的神态,都无法否认。 可是,为什么,胃里和心里,都有一种空落,空落落的。 荷包蛋,面条,去年的生日,他亲手做给我吃的。 慢慢的咀嚼,品不出哪一种甜美,反而,有些…… 虽然,并不太想纠葛殷亦桀爱不爱我这个问题,因为,他和我差距太大;但是,感情,什么时候有的人控制了?我,只能用理智来控制祝 感情上,真想冲到他订婚现场将他抢回来;理智上,我相信他,并且努力,让自己成长起来。 是啊,感情的天平,一直都在维护他,不许理智怀疑半分。 可是,理智的,依旧在观望。 否则,酝酿不出,那一份酸。 终究,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洗完澡,对着镜子,我忽然想,或许我可以更俗气一些,等他回来的时候送他一缕长发。 我的头发又长又亮,如果放下来,往下坐的时候偶尔可以坐到。 也就是说,我头发已近长到臀部。 送他一缕长发,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很俗。 定下心来,父母的事情也抛诸脑后,殷亦桀也抛诸脑后。 我,多考虑没用的,凭我现在的双手,捏不出一个小圆球,更玩不转我的世界。 所以,学习,疯狂的学习,尽快的充实自己,将其他一切都抛诸脑后。 培根大叔说过,“知识就是力量”,对于我这种一穷二白的人来说,将自己打造成超级海面,吸取无穷大的知识水分,实在是简便易行的好方法。 我忽然感激起布莱恩来。 他不是老师,而是导师,直到我看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虽然现在未必能派上用场。 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焉知没有用武之地?再说了,自学能力的最大限度锻炼,我也受益匪浅。 某位大神说: “知识,会不断推陈出新;方法,让我们受益终身。” 很好。 一头扎在宁静安详的知识海洋,内心,顿时安静了好多。 比起早起的时候,算是天翻地覆了。 我是一个卑微的人,好容易有一个学习的机会,我,不会白白浪费。 不过,心底里,我依旧等待。 电话摆在手边,书房门开条缝,耳朵时常细听…… 飘扬的春雨,下一整天,才能湿一层衣服。 却,渗入空气中,带来无尽的潮湿,霉了人的心。 隐晦的天气,没有春光,也,隔阻了可能的好消息。 是啊,都说好事坏事都扎堆嘛。 要不就是好事来一堆,要不就是坏事来一堆。 好运气,也要好天气的。 二号,雨。 三号,雨。 下午,请了假,我要去趟法院,解除监护关系。 接受监护的时候我小,所以都是听任其他人安排。 但解除的时候,我已经是大人了,十八岁,从此将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加上十六周岁就具有的完全刑事行为能力,我,成人了。 没有成人礼,没有生日礼,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有的,只是安静的,雨。 其实,雨也挺好。 安静,干净。 我一向喜欢的。 法院,我来过很多次,甚至有点儿熟门熟路。 当然,进法院并非就是审判或者犯罪,就像公安局还有户籍处一样,法院也有许多民事范畴的事情。 我,并非要来一次怕一次。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很简单,一桌六椅,一个饮水机,一部电话。 饮水机旁边,有一株吊兰。 我对面,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瘦削匀称,从五官到身材到,整个人的感觉。 感觉,很匀称。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庸,也不是那种含蓄内敛,都不是,而纯粹是一种均和。 律师,并非都要咄咄逼人,犀利如刀。 这位律师,殷亦桀的代理律师,犹如一柄上好的宝剑,锋芒,散发于无形,淡然到有些无形无相的感觉。 “雍和。殷总代理律师,很高兴见到你。” 雍和伸出手,示意和我握手。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看着门口,门在他身后已经关上。 殷亦桀没有来。 殷亦桀,很忙吗? 很,不想见我吗? 我知道范彡彡在,可是,他连来趟法院都不行吗? 一个代理律师,能,代表他吗? 我们的关系,要让一个代理律师来解除吗? 我不知道。 低着头,看着透明的玻璃桌,犹如我家的水晶梦之境,易碎。 虽然透明,可看到的多半是折射的光,而非本相。 犹如水中看筷子,这是学光的折射时老师讲的最简单的物理实验之一。 泪滴也是透明的,不过,折射的方式不同。 透过泪滴看东西,会有一层朦胧甚至七彩的边缘,那是,破碎的美丽。 不过我不需要验证这个物理实验,也无需体会这种美。 来,便来;不来,便不来。 没有他的世界,地球还要转,我,还要想…… “呃,喝点儿水。” 雍和亲自动手,给我倒了杯水,脸上有种近乎蜜糖般润色,可也不确定就是笑或者不笑,感觉温和,实则,很有距离感。 重新坐下来,道: “殷总,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来不了。法律上的事情,也是我和几个律师在弄,他不太管。” 雍和状似歉意的笑笑,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儿此地无银的感觉。 或者,我和殷亦桀的关系,他也知道?要不然解释什么? 慢慢回过神来,我抬头,看他一下,轻轻点头,没所谓。 雍和挑挑眉头,眼皮整个上调,盯着手中厚厚一摞文件,喘了口气。 我没看懂他什么意思,很辛苦吗?很慎重吗? 殷亦桀的私人事情他也代理,大概是挺累的。 我想。 雍和将手头的东西翻了一遍,真的,厚厚的,少说也有一公分厚,半寸? 也可能。 顺着他的视线,我,也有些晕了。 不过是一个监护责任解除,怎么搞的? 搞的像是免除非洲国家外债,条条款款,恨不能将地底有几只老鼠极其孽息都涵盖进去。 雍和揉揉额角,一副有些微痛苦的深思状,道: “要不,你坐过来,我指给你一份份的签,别签漏了,还得重来。最近事情特别多,还要赶这几份协议……你要不要看看?” 雍和递了一份给我,一份,估计百八十页,不算很多。 我,看……我看我或许真该像布莱恩提议的,去读一读lawyer的东西,然后再来看这个。 第一份,生日声明,确认我是今儿个生的。 签了,我就是大人了,在法律的角度。 第二份,正式解除监护关系,从今往后我和殷亦桀桥归桥路归路,没关系。 第三份,财产证明…… 雍和看了我一眼,很平和的道: “从法律角度,十六周岁之后可以凭自己的劳动获取合法收入,从十六周岁到十八周岁这两年如果您有劳动所得,或者这中间有获得任何捐赠遗产等,可以列明作为个人财产。否则都将是监护人的财产,你无权拥有。还有,赠予和遗产都需要有法律依据,经过法律程序确认。” 这个,有点儿绕。 不过说简单的,这二年我只管花钱,没管赚钱,好像就这意思。 点点头,我明白了,我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不过,送我个人的小东西…… 我抬起双手,抚了下头发,平心静气。 我淡淡地问: “律师,我麻烦问一下。像这个送给我的手镯之类的,算不算我的?呃,还有,那房子,肯定不是我的,那我还能住吗?是不是要限期搬出来?” 第248章 正式解除监护关系 不是我死皮赖脸,实在是,过几天就要毕业考了。 我也,希望能等高考完再搬走。 那里,是我的家,有我所有的爱和幸福。 我想在那个安静的港湾,努力再努力,考的好一点。 真的,不说别的,我考上大学,自然也不能再住在那里。 所以我绝对没有霸占或者死皮赖脸的意思。 雍和眼光一跳,唇角浮现一缕神秘的笑容,很神秘,慢慢的说道: “我只管法律程序。” 呃,他这意思,这个,是不是有点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雍和的神情,好特殊,那笑,犹如蒙娜丽莎。 让人,反正我是绝对捉摸不透。 而且,这么一句话,他为何要想半天?糊涂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不管,房东还是殷亦桀,我回头等着和殷亦桀说好了。 也许,我该赶紧租个房子,干脆的搬出去? 可是前儿殷亦桀的保镖,那种态度。 我,实在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关于法律方面的。没问题的话就将这些文件都签了。” 雍和招手,让我过去,一边解释道, “这份是承认我代理律师的身份。这样我签署的文件就有效了。一共四份,法院留底一份,殷总一份,我一份,你一份……” 雍和一处处的给我翻,我大概瞟一眼,什么合同协议契约正本副本附加内容,一式四份。 我,签吧,反正我的名字也没见很值钱过。 再说了,现在人在法院,又是正规的大律师,还能将我卖了? 那我也可以一刀砍了他。 而且,好多条文都好晦涩,我未必都能看的懂,也没这功夫。 不知道人家解除监护关系是怎么弄的,反正,我这……签吧签吧,卖了我也不值几个钱。 旧衣服么不是?一个不高兴还能一刀捅了主人。 谁愿意来试试,就只管来吧。 (多年后回想起来,当初将我卖了的,就是今日此时这个家伙、与这一纸文件,悔呀。) 签着签着,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问: “怎么这份比别的厚一点?” 雍和给我翻出地方,平和的应道: “这一个法院不需要释义部分,我偷懒,少打了几页。” 再签,着实多,我指着其中一处问: “这个怎么是赠与人、受赠人……还有见证人?” 雍和看了一眼,道: “殷总说送了你几样东西,值些钱,这样就能免受财产证明部分影响。” 哦,殷亦桀考虑还蛮周到。 他送我的手表曾无意间得知,大概得一两万,至少大几千。 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二个人分手了,他不问我追回之前送的东西,反而要以法律手段确认是我的?这什么意思?如果,二个人分手了,照同学里的流行做法,我是不是该主动的将信物归还? 问题是,哪一件是信物?还是包括我身上的衣服?我们,能准确的认为谈恋爱吗?天知道。 继续签。 我问: “他怎么都没钱,这上面,除了法院盖章外,就……” 雍和接过我签好的第三份,应道: “刚忙着赶出来,还没顾上。我是代理律师,一会儿签了就行;要完整的话还得等殷总签。 你那份我回头给你送去,急着要吗?” 我看他一眼,要不要,有什么所谓?给我有用吗?我摇头。 雍和继续翻,我继续签。 大概见我态度好,还是他人好? 反正,雍和闲了给我解释二句: “最近事情特别多,殷总那也是,有时候忙的脚不沾地。若是不急,就等我都准备好了再给你。” 我点头,随便。 我没发现其中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我拿着这玩意儿。 再说了,法院不是还有一份的吗? 便是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查找。 我又想起件事儿,问: “这个协议为什么法院也要呢?” 别的我不知道,但很多协议签约双方签了就好,没听说谁签协议跑法院的。 雍和微不可查的挑一下眉头,状似看白痴一样扫我一眼,才对我说: “你的关系比较特殊,本来就是法院指定的监护人,现在自然要和法院会同解决,是三方关系。” 哦,我抬头,看着他。 这个好像也说得过去。 我签签签…… 说实话,虽然不比考试写的字儿多,不过有心理压力,签的地方多,感觉还是蛮辛苦的。 签完,舒口气,抬头…… 雍和正在检查,白纸哗哗的翻过,带起一室的静谧。 忽然他眉头深锁,面色微转,指着一个道: “这个,签花了。” 他一脸的均和,被这一带,将隐藏的锋芒尽皆带出,气势顿显。 我已经,很重要吗?是有点儿,签下后大概被手指带了一下,花了一点,也不是很严重埃 雍和看着我,微微点头,正色道: “是很重要,这样只怕法院通不过,要重签。” 我看着他,那就重签吧。 要不然怎么办?还是合约作废,我继续由殷亦桀监护?呵…… 雍和揉揉额角,深思片刻,道: “现在两个办法,第一,你过几天再来,等我准备好之后叫你。第二,给你二张白纸,照着这个位置签了,回头我想办法套打上去。” 不懂,他的办法里,我只要别再折腾一趟就好。 白纸就白纸,不过签二个名字,多一个少一个都那么回事。 一挥而就,我的字不算很好看,但也不难看,方方正正之相。 雍和接过去看了看,又比了比,感觉比较满意,放在一旁。 又翻出个地方来,掏出盒红印油放我跟前,道: “这个地方要按手樱” 我挑眉,奶奶说卖身契才按手印,我又不卖人。 看着雍和,虽然不大懂,我还是想了解一下。 雍和看着我,依旧中和的道: “出生公证,经由出生地派出所确认,还有你自己按手印确认。还有整个签约过程,你认为是公允的,并不存在有人胁迫等……” 没怎么听懂。 大概是说我光说我今儿出生还不行,还得派出所登记的记录如此,再加上我的指纹。 若是我日后犯罪法院就可以拿我的指纹找我了。 大概是这样吧。 至于这协议,除了殷亦桀不在,别的,我不觉的有什么问题。 按手印,按。 按了四个手印,这是,就算完了。 雍和将东西再仔细检查核对一遍,确认无误,收工。 对于,这个解除监护关系,我没什么看法。 心头,却如今日的天气:愁云惨淡。 “阿嘁……” 突遇冷风,我不由打了个喷嚏。 赶紧拉近衣服,给自己一些温度。 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老天可着劲儿的阴,雨,冷。 不知道的非以为我有天大的冤屈不可。 我当然没有冤屈,殷亦桀很忙,大律师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我如果还去吵吵,是不是就太不懂事了? 再说了,当初因为各种原因,我给了他,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幸福。 现在,他很忙,我也很忙。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奴去也,莫牵连! 也未必要如此悲壮,我才十八岁,刚长大成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我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能等着别人来劝来安慰。 长大了,不在是孩子,没有哭的权利,没有撒娇耍赖的权利,我,只有努力再努力。 我和他的差距,岂止天上地下?就算我们相爱,《简?爱》没看过吗?千古的故事没看过吗?我,一定要努力的做到能和他携手并肩,能站在他身边。 斜风细雨如织,乳燕杜鹃逍遥,爱很缠绵春风早,苍鹰岂可踟蹰,振翅上九霄…… 呵,清冷的风,吹得人好舒服,望着瑟瑟发抖的迎春,我想笑。 香血红梅,是不会怕冷的。 去冬如此好雪,那些香血红梅,应该灿烂枝头了吧?香血红梅,好东西,呵呵…… 殷亦桀是吗?不来,行。 有事,行。 我才十八,至少还有十年时间,恩……他比我大十岁。 十年后,我能和他一样大,不算慢吧?到时候在计较他爱不爱我,到时候再看范彡彡怎么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待挚爱,十年不多。 就算不爱我,十年,我也还没多大。 不急。 走下停车的地方,玉珀在等我。 上车,我满脸笑容。 这是从迎春和香血红梅中品出的滋味。 长大了,就该有个大人的样子。 我,要用自己的双脚,走出自己的路。 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撑起自己的天。 我当然记得,殷亦桀和家父那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我必须自立,到时候,不用让他为难。 我永远的记得,殷亦桀说过, “照顾好自己”,我会的。 呵,他从不说什么过分的事,我们好上之后,他,只会说,我可以的,一再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前途,必将坎坷,不过,我会的。 长大,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 当我签下那么多不太懂的文件、按下手印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是大人,能负责那么多事情,或者说要承担那么多事情,也可以说要面对那么多事情。 肩上,有了更深层次的责任感,也需要更直接的面对,这,就是长大。 “妆小姐,现在回去吗?还是……出去走走……” 玉珀开着车,沿着高架慢慢的溜。 我一愣,出去走走?这话问的古怪。 他平时并不多话,接送我这段时间我们也极少有什么沟通。 斜视,疑惑的看他:啥意思。 玉珀很老练油条的转着方向盘,挑了挑眉,道: 第249章 假惺惺的慈善 “玉少不在,玉总也忙,就丢给我了。不如,请你去吃烤肉吧,三柳村有家烤肉不错,顺便,散散心。” 我挑眉,我和他散心?……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玉珀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对吧,这些时候对我也不错,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我和他出去,为什么就不能散心了呢? 想了想,我说: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过几天就要毕业考了,我还想回家看书。恩……等考完试我倒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说的是实话。 虽然三年前就惦记着今天,但当今天真早到来的时候,我,还需要点儿时间消化和吸收,以及,适应。 玉珀没有在说话,沉思,沉思…… 继续开他的车。 我也不急,真的不急,脑子里还回旋着刚才的样子,那个律师好奇怪,和我以前见的都不一样。 要我做的事情也奇怪,虽然是第一次,不过我总觉得好像有点怪,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有人突然告诉你,吃饭要分八个步骤,还要如此这般的执行,就会让你觉得怪,对不对。 “到了。” 玉珀停了车,不过现在时间好早,根本就没人。 人家说吃烤肉都是晚上。 哪里有这会儿吃烤肉的。 所以,小店里也没见烤炉,也没见客人。 玉珀带着我长驱直入,直接到了……好像是包间,或者是里屋。 怪!若非十分信任玉珀,我该掉头就走了。 这般行动,就让我想起某些人的那什么事儿…… “坐。” 玉珀干脆至极的让我坐了,给我倒了杯热水,掏出一个小纸袋放桌上,说道, “这是玉总给的。 玉少被发配了,你也成人了,没人方便再……从明天起,寻常上学放学你自己走,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过……照前些天的情形看,你的路会比较难走。 自己多加小心。” 我,默……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捧着茶杯,内热外凉,杯壁很厚,里边的热气太少,热不到外面。 轻轻吹一口,我喝了点儿。 突然的热茶灌入,身上忍不住一抖。 也不知道是热了,还是冷了。 玉珀没有说话,安静的给我添了点儿开水。 我慢慢的点头。 玉壶冰,被发配,我知道。 所以,不觉得怎么样。 这件事,我也早有预料。 不过,事到临头,我才知道,承受能力并不能随心所欲。 有些事情,想到是一回事,要承受,我,终究还是……不够坚强。 或者,我,被笼养太久,适应能力,退化了。 以前不论怎么蹂躏都能接受的事儿,现在,竟然犹豫了,彷徨片刻。 抬起头,我说: “辛苦你了。你知道的,我也不会说话。我会小心的。” 玉珀将纸袋推到我面前,道: “没事尽量少出门,上学放学都坐出租吧,不要在外头乱逛。忍一忍,熬过这一阵,大概就轻松了。钱不够,和我说和玉总说都行。” 这,是交代吧。 我,鼻子酸了一下。 不是委屈,而是,他们竟然比我父母都好,临行还交代一番,还给我打点好。 就算是有钱人打发一个叫花子,或者是假惺惺的慈善,我,是不是都该感激涕零一下? 点点头,我说: “谢谢。” 咬着嘴唇,我……扭头,望着窗外,一株柳树,似乎长了一层嫩芽,似乎也没有。 殷亦桀没在,玉壶冰没在,都是杳无音信。 我,从来就没有贴人的习惯,我,是要努力进化的鸵鸟,现在,是必须进化了。 缓缓收回视线,我问: “需要我搬出去吗?我想,过些日子,考完试……” 我还真就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没地方住,没有家……低头,二滴,晶润的珠子,落在手背。 玉珀抽着烟,挠挠眉梢,道: “外头不安全……这个我不知道,应该不用吧。先不管了。” 大手一挥,玉珀答的仓促,话锋一转,没在接着往下说,大概,他是真的不知道。 唉,我和我监护人之间的事儿,非要通过一个律师和一个第三者的第三者来传递。 算了,不管了。 大概谁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比如说没想过我会赖在那里,或者没想过殷亦桀会不让我祝 因为,我们以前可是好的没话说,是吧?不知道。 视线落上桌子是的小纸袋,我推回去,说: “我手头还有,他以前给我的。等没了在问你借。” 玉珀挥挥手,干脆的道: “先收着,要用钱的地方多。快高考了,该花钱的地方别省着。” 可我还是不想收。 我是殷亦桀的,我只花他的钱,和以后自己赚的钱。 世上没有白捡的好处,我不要随便欠人人情。 更何况,玉壶冰竟然还说包养我。 想着,不大舒服。 抬头看看天色,也看不出来早晚。 低头看看手表,四点半了。 我说: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咱们都早点回家吧。一会儿下班堵车。” 玉珀扭头看了看外头,熄了烟,拿起小纸袋很果决的塞我书包里,道: “走吧。送你到金华路口,自己打车回去。” 我,拿着书包,愣了片刻,不管。 既然有人非要塞钱给我,我,就收了吧。 这一沓子,估计得有一万左右,又够我花好一阵的了。 其实以前我还满习惯大人给我塞这塞那的,现在,大概这是最后一次,我,照收。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或者,这样的夜,也不会全黑,而是,一层灰色,一层充满忧郁的灰色。 昏黄的路灯照射苍穹,也照不破那一层灰。 餐厅桌子上摆着做好的热饭热菜,味道不错。 我沐浴包衣出来,身上感觉轻松多了。 就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过一个热水澡就能解决。 家里的温泉浴,实在是舒服啊。 四季常温,也实在舒服埃 想了想,我有没有必要将空调关掉,毕竟,这个城市大概没几家舍得如此用电。 而且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着,什么时候回来都是热的,实在是,舒服。 站在餐厅门口,我想,也没必要这么教条吧?不能为了让自己适应,强迫做这种没太大意义的事情。 到时候没有了就受着对了。 往年的三月天,也应该热了。 不过,天谁也管不祝 所以,我就牢牢的管住自己。 意志力,是无往不胜的利器。 将一切收的干净整齐,衣服放进洗衣机,照着统筹计划的思想,一项一项井井有条的厘清,我,开始学习。 时间,功课占三分之二,布莱恩的那些哲学什么的占三分之一。 就算要毕业考试了,我还能兼顾。 我,时间实在不多,如此良好的学习环境,太过珍贵,我必须抓紧。 “恭喜你。” 刚登上communicator,布莱恩就给我丢过来一句。 “寡人很高兴。” 我回他一句。 这会儿九点,他不上课吗? 布莱恩给我丢过来一串大笑。 我脑子里就想象着那一对小眼睛连条缝儿都找不找,回他一句: “丹凤眼,注意形象。” 布莱恩立刻给我丢过来一串卡通图像,一个个都一双眼睛占半张脸。 我倒。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布莱恩似乎说到正题了。 或者,今儿都只捡好话说。 不过我开心。 有朋友的日子,不是很值得开心吗?哪怕,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的那些理由,其实很不靠边。 想想,我回他个笑容满面三月春花开灿烂。 “我照着你上次演示的结果和思路写了篇论文,正式发表了,怎么样?要不要挂你的名字,karen?cheung?还是给你一半稿酬?” 布莱恩那个笑容啊,愈发是三月春光开了花,亮上加亮,炫目耀眼的不行,还给我吹, “我导师吃惊的很,准备让我修第三个学位呢。” 切,自大的男人,修三个学位……我不懂。 呵。 回他一个: “我虾米都木鸡啊,你看着办。” “那好,我把你名字挂后头,yeah,ok!那个,你要再接再厉啊。下次再给我个好的idea,咱继续合作。我觉得,你还蛮适合搞经济学的,思路不错,整体逻辑也比较强。” 布莱恩自言自语大概是,中间还有若干自言自语类的词汇,省略。 我,呵,还经济学呢,我回一个: “当你伯乐啊?想将我培养成千里马?我倒是有点儿想学计算机了,虽然,也不算很喜欢。 要不化学怎么样?” “**dddddd……” 布莱恩的回答,很干脆的打断我的话…… 布莱恩道, “搞企业吧,我觉得挺好。计算机,第二学位。化学,别想。你不是太适合。” “你这么肯定,搞得和我那什么似的。” 有个词不太合适,我和谐了。 “错!我一直当你是个小妹妹。别说,还真有点儿感觉,来来来,叫声哥试试。” 布莱恩爽上了貌似。 这年头什么样的怪人都有,没准就有yy天才,说话都能爽。 我鄙视,挑他一句: “喘上了?还是准备尿床泛滥?” 布莱恩丢给我一个伤心欲绝的小卡通,应道: “我说认真的。我妈说,我应该有个妹妹。后来听冉桦提到你的是就有种比较特殊的感觉,看到你的时候更明显。所以,就当你妹妹了。” 哟呵,顺着缸子往上爬了埃 鄙视,我准备找叔本华聊聊天去。 “好吧,回头再提。早点儿休息,有想法就告诉我。” 第250章 一连三天还不腻 布莱恩也不再纠缠。 好吧,我,早点儿休息,今儿也有些累了。 布莱恩又丢给我一句: “每天睡觉前想想还有哥我在这里祝福你,每天起来后对着镜子笑一笑。 bye。” 呃,汗!byebyebye,不见最好。 地球,似乎一如既往的转着。 我的世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想了许久,我还是觉得暂时在这里住着。 我实在不觉得,殷亦桀狠得下心来赶我走。 就算死皮赖脸好了,我也要赖到高考结束。 看的几处房子,心里有个数就罢了。 家离学校很近,本来想步行或者骑自行车上学的。 不过第一天下自习回家,就将我吓倒了。 一群看着就来意不善的男人,包括几张脸熟的。 我,还是坐出租快点离开是非之地。 我实在怀疑,自己何时成了脓疮,会招来这许多苍蝇? 吃饭,现在彻底没人送了,我就去食堂吃,偶尔自己带。 立刻,同学里掀起轩然大波。 “看见没,以前那么多男人抢,现在也和咱一样了。” 有人幸灾乐祸这是。 “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了,这还用说。” 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殷亦桀,像是玩腻了的样子吗?我怎么不觉得。 他和我一连三天都不嫌腻……汗!我又想多了。 “看,还拽的和大公鸡似的。有什么了不起。” 这个,大概就是嫉妒了。 毕竟,我现在好像穿的还不错,也不觉得有必要低三下四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自然,有人会觉得不爽。 “嚇,母鸡,怎么会是公鸡?一只高级鸡而已……” 这个,很有点儿侮辱的成分,不积口德。 谣言在继续,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在我耳边也就是一群苍蝇而已。 多半时候,我两耳不闻。 一心只读圣贤书,和高尚的人对话,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机会,对有些人来说很容易;对我来说,很难。 我能继续读书,已经谢天谢地了。 再有四个月,我,将升天。 “妆可人。” 课间操回来,周轻云叫住我。 我回头,叫一声周老师好,然后看着,看她平淡的犹如这天气,春日,微暖,略潮。 周轻云拍着我肩膀,半搂着我往前走,声音平稳的道: “怎么样,还好吗?” 我点头,好着呢。 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就像过了冬天是春天一样。 虽然今年春来得晚,不过不是还有个闰三月吗?到时就赶上了。 那时候,我也该适应过来了。 周轻云拍拍我的肩头,道: “好就好,有什么事儿,就和老师说。快了。上了大学,一切就容易了。过日子,其实也挺快的。三年,就剩下四个月了。” 呵,我笑。 是啊,当初还曾怀疑过能不能上高中呢。 后来因为学习不错,又连十六岁都不到,法院几个人一凑合,稀里糊涂就将我送来上高中了。 一晃,两年半过了。 那个时候曾想,如果上不了高中,我就和别人一样,去找工作,虽然适合初中生的工作太少,我也不熟。 “毕业考,能考好就尽量考好,毕竟也是个锻炼。” 周轻云特地嘱咐我。 我点头。 这个年级组长也强调过,班上也说过了。 高考,历年都有人马失前蹄意外落马,毕竟,压力太大,太过紧张。 所以,都将毕业考当做练兵了。 不过,我何惧之有?考得好又如何,考得不好又如何?学得好,能考不好吗? 一切,拭目以待。 “妆可人,我送你回去吧。” 考完地理,冉桦跟在我后头出来,赶紧说道。 这几天,四处骚扰的人越来越多,冉桦,成天围着我转。 我,依旧一概不理。 我不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冉桦的意思。 或者,我已经知道,可是,现在我那功夫和他们周旋。 时间,是最宝贵的财富,我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 背着书包,我看了冉桦一眼,走人。 “妆可人,其实,我觉得……就算朋友吧,都不能接受吗?” 冉桦好似有许多事儿想说,看到我的眼神之后,就剩下这一句。 他的阳光也被晦暗的春日遮盖了许多。 抬头,看看今儿算是不错的天,阴,但无雨。 乌云如烟,或急或徐的吹过,在心头蒙上一层不甚愉悦的落寞。 我摇摇头,说: “有些事情,没有翻来覆去咀嚼的必要。如果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介入这件事。你我都清楚。” 他想保护我,或者帮助我,我当然看得出来。 虽然我一直不想,但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我依旧清晰地感觉,我是殷亦桀的。 别的人,我没兴趣。 这个时候也没空考虑别人。 “哟,妆小姐!走吧,房间已经订好了。” 刚出校门,二个没皮没脸的立刻围上来。 我站在上下车的地方,静静的等候出租车。 对这种人,你就不能搭理,打他一巴掌,他都当是你献媚。 所以,默,我想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别这样嘛……刘哥可是技术一流,一定让你爽歪歪,回头学习也有劲儿。再说了,就哥几个,绝对比坐台清净……” 苍蝇的特性,就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都是苍蝇,不可能进化为蜜蜂或者蝴蝶之类的美丽可爱之物,压根就别指望。 冉桦站在我身边,抬了几次手,都落下来。 知道出租车来了,才扶着我上车。 我快速的坐进车里,扭头,怒视!谁准许他碰我的? “不要有下次。” 冉桦神色黯淡,挺直单薄的脊梁,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转回头,不想再看。 身侧,二辆车子追着出租车,或许,是要找到我的家,也可能,是想在路上堵我一堵。 微垂着眼眸,我掏出十块钱准备,别的,只能忽视。 报警吗?学校门口就有警察,大多,只要人家没有明显的身体侵犯,是不管的。 而且,家父和警察叔叔打过太多交道,许多小事,警察叔叔都没时间管。 我,也不想动不动就动手。 捅人,对我没太大好处,那许多人捅不完,我也未必能捅上。 因为这些,都是真正的黑道混混。 所以,我只能忍,一直到忍无可忍。 家门口,果然等了一群苍蝇,一群你不用细看就不会和其他生物混淆的苍蝇。 “妆小姐,你住这里呀?一个人多孤单,不如,和哥走吧?” 一个牛仔服摇饼来,动手。 我右手握刀,掏出来,打开。 君子动口不动手,嘴皮子功夫,我可以忍。 动手动脚就越轨了。 不捅人不表示我不能自卫。 而且,我的杀手锏不是右手,而是左手。 这,只是表明态度。 身后一个黑夹克一手摸上我的臀部,捏一下,赶紧松开,啧啧惊叹: “够挺,够翘,我喜欢。走,找个地方玩一玩。开个价,干脆点儿。别弄得哥们心痒痒,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怎么做了。” 我停下一步,扭头,安静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安静的,冷冷的,没有怒火,没有仇恨,没有。 他在疑惑,在颤栗,很好。 我,左脚往右踏出,右脚跟着往左成130角绕过来。 两手同时动起来,左手轻安暗扣,右手轻描淡写的落上去,左手已经划过,动作很快。 “啊……” 黑夹克一声惨呼,听得左手胳膊,估计受伤不轻。 天使之翅膀,削铁如泥,要不是他袖子空荡荡,一下子切不实,要不然我能将他胳膊砍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我理都没理,绕过他,继续,回家。 整个动作,也就像是绕路而走,不过,有人的胳膊就不知道伤重几何了。 敢欺辱我,也要看个分寸。 我,不怕死。 手中的银镯子,和电梯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 我双手撑在背后,撑着屁屁顺带托着书包,无悲无喜无惧。 家父过的大概就是刀头舐血的日子,我,遗传的很好,所以也不用战战兢兢。 家门口,胡乱堆了些鲜花之类的,很有点上坟的感觉,呵…… 无视。 回家,洗澡吃饭看书,老生常谈,不提。 第二天早上,去上学。 楼下一片安静,很好。 不论是真的安静,还是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不过有什么要紧? 不打雷不下雨,就不是天了。 只要我一息尚存,就别想着白白欺负我,有种就只管来试试。 就算今儿能力不足,我也会记着的。 哼,当我傻吗?这肯定是有人要害我。 家父提到过。 好得很,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杀上门的。 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去就是一介莽夫,我会的,等长大了,准备好了,会的。 紧紧握一下拳头,我发誓,将来一定不肯让人欺负,也绝不落到母亲的境地,不论什么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周围虽然还有许多难听话,不过,一般人都会站在离我三尺外的距离喷口水。 就算口水喷出来,也溅不到我身上。 既然如此,我,无视。 毕业考,考完休息两天。 我,都蹲在家里。 休息的时候,盯着电话,我,犹豫过好多次。 说是不想他,怎么可能。 我真的不中的,他能忙的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反而,莫名其妙的电话倒不少。 不过只要打过一次,我都能设定拒接。 骚扰没所谓,无非就是些不入耳的话。 我,好想他。 靠在床头,抱着膝盖,望着窗帘,那里,似乎有他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似乎特别的想他。 第251章 腰身渐渐丰腴 从未有过的,思念。 身上似乎有种脆弱在产生,好像让他抱抱。 不过,再想,我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我,没有必要让范彡彡接电话然后自取其辱。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范彡彡对我恨之入骨,好像恨不能吃了我。 呵,她算个什么东西?出身好?不觉得,看她爸那种暴发户黑社会的样子,就不觉得她出身有什么好的。 有钱?漂亮?气质?都不觉得,有钱不是她赚的,皮相一般般,气质一般般…… 甩甩头,懒得理这些了。 提着水壶,四处浇浇水,将床单等拆下来放到洗衣机里,我…… 肚子好像又饿了,真是个头大的事。 最近能吃的要命,以前的衣服穿着明显小了,虽然能穿上,但腰粗了一圈也是不争的事实。 甚至,胸部也大了,原本就有些小的内衣,都快要穿不成了。 我勉强将里头的垫子取了,凑合着穿。 真是奇怪,没听说人家十八岁身体会发生这种变化的,十五六岁不就差不多成型了吗?定夺就骨盆可能还会长大一些。 这个腰身,大概和吃得多有关,可是胸部,殷亦桀又没在,我自己除了那一次,也不曾再揉捏过,它怎么就会长大这么明显呢? 晚饭好容易少吃了一点,想着要减肥。 没想到三个小时不到,就又饿了。 真是,殷亦桀养家糊口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吃点;现在我自己养家的时候,竟然这么能吃,存心的。 呵,自己养家,其实也有点儿言过其实,至少眼下是如此。 家里食品存放的好多,米面油起码够好几个月,我只需要买点新鲜蔬菜就行。 后面过了那条巷子,就有个菜市场,很方便。 不管了,饿了就吃。 吃饱饱睡好好,原本就是我的宗旨。 休息二天,体检。 我身体一向好好,大家一块去,一块排队,没什么。 只是,其中有个人,一个护士长之类的,我看着有点儿面熟。 一下子也想不起来,谁管呀。 这世上有点儿相似度的人大把的有。 我又从不在意身边的人,不记得也很正常。 今儿,三月初三,我的生日,真正的生日。 刚晴了两日的天,又阴了,微微冷风,吹乱发丝。 照天色来看,很可能会下雨。 一早爬起来,洗漱完毕出来,回眸看一下殷亦桀的卧室,鼻子忍不住发酸。 去年的生日,我和他,那一幕幕,犹如幻灯片,在眼前回放…… 第一次,在他身下,幸福的不知所以。 从那时,到今日,从未想过将来,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将来。 可是,想他,却依旧。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的诗,总让我想到小家子气和悲悲切切,婉约的就不像个男人。 不信将他的诗词都翻出来念念?别说一个帝王之气了,就连一个堂堂男子汉都比不上。 难怪会灭国。 手指在日历上划过,垂下眼眸,任凭二滴落下,无声的落在脚上大熊拖鞋上…… 闭上眼,再睁开。 我,该去上学了。 还有三个多月,要高中毕业。 我,才十八,正是青春好年华,如何,能溺毙在这说都说不清的爱里?酸涩,咽下肚子,我,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依旧那么宽敞,出租车停在校门口,我付过钱,提着书包,下车。 一切,都照旧。 “恭喜你呀!” 一个男子,这么早就来等我? 我一愣,何喜之有?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避让,走过。 “终于可以入豪门了,果然架子更大。” 那男子身旁的人哄然大笑。 不理。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今儿校门口拦的人似乎少了一些。 而且都远远看着,不曾靠近。 不理。 没人骚扰还不好吗? 我又并非真的烂脓疮香饽饽,才不会有那么多人成天绕着我转。 大概是围久了没意思了吧。 我也觉得挺没意思的,走了最好。 第二节下课,我和赵昀往门口走,周轻云站在教室门口,见了我拉着我就走。 嗯? 我皱眉。 怎么了? 今儿,似乎有些奇怪。 难道又有什么新鲜事故了? 周轻云,和学校门口纳西尔,竟然都有些反常?看来是真的,有新事故。 不过兵来将挡,怕什么。 紧随着周轻云,抛开课间操,直接来到教研室,周轻云将门一关,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她。 她脸上,满是压抑着的不可置信、怀疑和怒火,似乎是恨铁不成钢或者……她的神情好奇怪,也许都不是我看到的样子,也许她表达的不确切,可是……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从来云淡风轻的周轻云,对我一直很好的,怎么会这样? 我一脸茫然:究竟何事?周轻云推我一把,让我坐下。 她的举止让我感觉愈发的怪异。 “妆可人,你有什么打算?你怎么想的?” 周轻云问我,问的,那么疏离而冷漠,混不如从前大妈式的温和,而是有种怒视和愤慨,也许我理解的不对。 我看着她,虽然感觉不好,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儿需要她如此大动肝火。 “四个月了,你不知道?四个月了……你……” 周轻云抬了抬手,又缓缓放下,抱着胸,抱得很紧,似乎在压抑心中的某种火气。 我,依旧一头雾水,不过,她的视线在下移,我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落在我肚子上…… 我肚子上,我肚子……我……一个晴天霹雳!我,惊跳起来,不,不!我摇头,不是……不! “你真的不知道?你这几个月例假正常?你生物学得不错,生理卫生也不错,一点常识……” 我神经已经自动封闭视听,周轻云的话,周轻云的人,我听不见看不见,我…… 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指抠着,狠狠的抠着,身子微颤,我不知道想抓住什么,也不知道要抠什么。 只是,只见狠狠的抠,想要一点儿感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手掌勾起,手指有些疼,十指连心,我,好像感觉到了。 呼吸停止,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胸口好闷埃 我,溺水了吗,抓不住一根稻草,找不到一个方向,没有,什么都没有。 殷亦桀不在眼前,他去哪里了?去年今天,我给了他,今年今日,我们,除了那荒唐一聚外,四个月没在一起了。 四个月,四个月多几天。 四个月,时间不会错,四个月…… “四个月……” 生理卫生课,我学过,我知道。 四个多月,四个月,我…… 低头,看看肚子,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我知道了,我的腰粗了。 三个月后,子宫会上移。 乳腺发育,有一点点难受。 我,还以为是吃多了,是胸衣小了勒的紧,原来不是。 四个月,我有孩子了,我自己才从孩子过来,我,我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脑子,一片空白,闭上眼,我不知道要想什么,艰难的呼吸者,手指紧紧的抠,我还是抓不住拿根救命的稻草,能让我浮出水面。 我,好像找个实实在在的地方,让自己稳定下来,平静下来,安定下来……桌子,扶着周围的桌子,我……我感觉前胸和后背都那么空洞,曝露在无依无靠的空气中。 肺,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艰难的舒张、收缩。 一只大手,肩头上有人,可是,不是那种感觉,不是。 不是当初抱着我的感觉,我要的不是这个。 这个就不了我。 胸腔整个是空的,压抑的空虚。 撑着桌子上,低头, “啪”,微不可闻的一声,手背上,浮现二滴晶莹。 我眨了下眼,看看手背,这是什么? 水吗? 房顶漏了?还是,天又下雨了? 这个雨,怎么摸着有些涩? “坐下来,坐下……”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响起,拉着我,坐下。 不,我不要坐,一坐下就会失去重心,我会摔倒,我会迷失,我会不是我的,我……顺着桌子,我没有坐,而是蹲下,靠在细细的桌子腿上,背上,有一点儿真实。 收紧双手,捂着胸口,我犹如被打捞出水的鱼儿,艰难的呼吸着…… 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难受?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要死了吗?要不,我怎么了?不知道,手,触碰到肚子,一下惊醒。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他的宝宝……” 他,知道吗?他想知道吗?他愿意知道吗?我们的孩子。 虽然,来的如此的突兀,来得如此的不是时候,可是,我可以肯定,是我们的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他,已经会吃饭了,天天吃很多,让我喂他。 是的…… 缓缓站起来,坐了,我在想。 我在想:这个消息,是真的。 我是真的有孩子了。 “这几个月大姨妈量都特别少,甚至于上个月,和没有差不多,但确实有那么一点儿……” 我恶心过,看来,不只是不喜欢,还有宝宝告诉我:妈妈妈妈,我来了,要让你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我有宝宝了,四个月,再过半年,就可以生下来,我的孩子。 生命,是如此的神奇,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候,如此突兀的,来了。 我的小生命,他的小生命,我们的,我们的!一直不知道该送他点儿什么,也许,这个孩子,就是我送他最好的礼物吧。 第252章 大灰狼爸爸 也许是的。 他,那么爱我,我一直相信,不论出了什么状况,不论他有多少难言之隐,那一段爱,我相信是真的。 他爱我,难么,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爱的结晶了。 呵,有点儿俗是吗? 可这是事实。 我们的爱,来的那么…… 我们的爱,一直犹如春雪,寒中带暖,抓不住,容易化,可是,却是真实的。 我也爱他,我早都知道了。 那么,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一杯温水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慢慢的喝着。 氤氲的水汽,暖了我的脸,化成珠子二颗…… “这么说……体检结果无误?” 周轻云慢慢的开口,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沉重。 我点头,轻声道: “应该没错,应该是,四个月出头……” 孩子应该都有点儿形状来,小生命,已经形成了。 摸摸肚子,想起医院里殷亦桀的那几个新姿势,我好想笑。 宝宝有个欲求不满的**爸爸,竟然……这样就弄出一个宝宝来。 但愿宝宝以后不要这么**,要不然……谁知道。 其实那个大色狼,也蛮不错,温柔体贴…… 现在想想,要是没有宝宝才奇怪了。 他每次都是连番大战,而且……从来都留在我体内,我们都很喜欢那种他进入我的感觉,相互交融。 不过现在想来,一点都不避忌,那么些时候下来,竟然才有的宝宝,哼……看来造人还真不容易。 不过我们现在有了,而且都四个多月了,好快。 一晃眼,再过四个月,就可以等着生下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周轻云的话不重,但口气凝重,她蹙起的眉头,表示了事情的严重性。 抬眸,我,脸上肌肉松下来,不过,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 看到她的神色,我垂下眼皮,抿抿嘴唇,扭头,看看窗外,也没看见什么。 我说: “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想想。” “你想。我把该说的话先说给你。学校有明文规定,在校期间怀孕的,开除。如果对方也是学校的,一并开除。一早送来的体检报告,年级组长已经知道了。 周轻云在我旁边坐下来,叹口气,道: “校长那边……估计也很快就会知道。医院方面有人得到消息,已经……” 医院?不知道。 得到消息又怎样?我,抬头,看着周轻云: “我做的事情,我会承担责任。” 低下头,半闭着眼睛,我自己思量。 我的宝宝,是幸福的。 因为,他爸爸爱我,我也爱他爸爸。 两个相爱的人,世间已经不多了。 我爱宝宝,因为他是我的,也是他的。 我们,也许没有明天,可是,我们有个共同的宝宝。 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上天,给了我补偿。 我们的爱,有了实质性的纪念碑,也很不错,是吗? 他,我想也会爱宝宝的,因为,他……我相信他。 只是,我的宝宝来的太不是时候,或者,在该来的时候来了,却,爱与现实发生了冲突。 爱没错,现实也没错,那,就是我错了。 我今天才十八岁,他,就有四个月了。 还有四个月不到,我要参加高考。 可是,学校会开除我。 按照规定,不论是否流产,只要怀孕就得开除。 我抬头,先斩断别的思路,缓缓的问: “周老师,一定要开除,是吗?” 如果确认要开除,我就已经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考虑什么,那都是我个人的事。 周轻云眉头打结,看着我,淡淡的摇了摇头,道: “有些事情,要看人怎么做。你情况特殊,我会和学校谈谈,现在先看看你的意思。他是谁?你这个孩子……看着聪明,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仅仅是为了贞洁,更是为了……唉……” 周轻云摇头叹息,不过话没说下去,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也没说话,我,也许是很傻,傻到现在还笃定他是爱我的,至少当时是。 我很傻,傻到从当时到现在,从当时让他吻我的时候开始,从他抚摸我丰盈的时候开始,从他用手进入我私处的时候开始,我从无后悔。 我知道自己并非什么贞洁烈女,但我也不是随意的人。 如果母亲真如人所说是被逼入行的,那么,我就算血脉继承,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我只是,纯粹的爱上了;我,带着些许无奈,但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 再说,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又有什么用? 周轻云的话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意思,没太听懂。 不过,我自己思量自己的。 七十岁,那我的宝宝也该五十多岁了,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不适合去荡秋千了呢?他爸爸竟然还要和我荡秋千,二个老骨头,好玩吗?也许,还真如玉壶冰所说,值得期待。 七十……是殷亦桀给我的承诺吗?他,似乎闪烁其辞的给了我许多类似的承诺好像是。 不过,承诺与誓言这种东西,给我没用。 我,只要知道那个时候他那么想,就足够了。 空气,静默下来。 周轻云不发一言,只看着我。 她,似乎依旧是那个大妈,看着自己失足的孩子,在最初的愤怒后,包容我,看着我,给我鼓励。 我心头微微动了一下,原来,我身边还有一个她。 除了母亲以外,我还见过一些不错的女性,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也许,我可以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是过来人的经验。 如是想着,脑子里,更多的是他。 他给了我小生命,就……那一次离开,范彡彡玩命似的要杀了我。 他,也就不见了。 这个小宝宝,是该,还是不该? 手指轻轻覆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开除,我不能参加高考了,我不能上大学了,是吗?难道布莱恩竟然要一语成谶?我干脆到连大学都上不了? 不上大学,我……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有,在大学和宝宝之间,我…… “我不知道……” “先回去好好想想,学校这边我帮你想办法。趁着现在肚子还没显,如果学校能压下来……” 周轻云,对我似乎已经超越了班主任的态度。 而是,一个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的口气,偏向于父母一般的叹息。 没有责怪,没有辱骂,是的,从头至尾,不曾鄙视我半分。 在办公室坐了整整一节课,一直到下课别的老师回来,我,也没什么头绪。 只是,从未有过的想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希望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不知道他爱不爱我的宝宝,不知道他想不想要。 周轻云的意思,自然是不能要,我太小了,不能带着这个负担。 可是,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意外所得,是我的真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父子俩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抉择。 走出教研室,我,拐到小花园坐坐。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和我宝宝的会是什么,不过,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的。 天色微暗,春来晚。 三角梅竟然还没谢,迎春也终于开了,这,都不知道是送春还是迎春,呵。 白玉兰淡淡清香,舒爽怡人。 轻轻按着肚子,我,很想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我,有点儿谁都不想见,只想着我的宝宝。 最好,还有他,我宝宝的爸爸,我想他。 “听说没,妆可人怀孕了。” 花丛侧面,有人在窃窃私语,止住了我的脚步。 “真的?!前年搞的苗苗被开除,看来,今年自己要被开除了,看她还怎么清高,当自己学习好就有什么了不起埃还不一样被男人睡,然后抛弃……” 女生,声音尖细,不知是谁。 “恩。不知道孩他爹是谁?” 另一个女生,估计也是拥苗派,反正极恨我。 虽然,我不知道苗苗怀孕被开除和我有什么相干,但群众舆论确实认为我不该。 “唉……你说,她真的姓妆?” 尖细女生话未说完,已经奸笑一片,顺带周围的人也一样。 果然,消息来的够快,快到,我自己也才知道,别人就都知道了。 我,实在有些怀疑,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人家就是知道了,而且消息不算错,我,无语。 默默的在紫荆花旁石凳上坐了,屁股有些凉。 石凳很凉,我不安的动了一下,还好,宝宝是在肚子里,离凉气很远,不用怕。 丝丝清凉,要将我冻成石雕,也让我清醒。 脑子很清醒,但什么都不想想,只是,凭本能的,摸着肚子,想着他。 我的宝宝,从酝酿的时候开始,就要遭受这些不公平,是我的错吗?也许是的。 他呢,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样?周老师说过了,消息传得很快。 一大早校门口的那些恭喜,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不管怎么样,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吧。 他会回来吗?会不会回来要宝宝? 不知道埃 他都订婚了,他的未婚妻会给他生的,生一个有家世背景名正言顺的金宝宝。 而我的宝宝,将和我一样,从小到大接受人们的白眼,以及流言。 这样的宝宝,我能要吗?我能让我宝宝吃这么多苦吗? 这个人世,有没有他来的必要? 可是,生命都是伟大的,我能扛起这些苦,他,应该也可以。 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前途如何,又,如何带着他吃苦? 我吃苦不要紧,可是,我的孩子…… 第253章 被开除的大学生 我会给他我的爱,只是,我能让他过得幸福吗? 我,有这个能力吗?我苦一些不要紧,可我的宝宝…… 摸着肚子,我蜷成一团,不知道,我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超越了之前我遇到过的任何问题,包括,差点被人相强的感觉。 宝宝,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他经受那么多磨难,我不能让他那样挣扎,不能…… 不知何时,天更阴了,雨,开始下。 三月桃花雨,朦胧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校 打在花瓣上,发出微弱的低吟,轻柔的近乎听不见。 犹如妈妈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的小脸。 好凄美的天,好凄婉的花,好凄清的空气,好凄凉的人间。 我犹豫了,他不打电话,我不知道他要不要我的宝宝,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要他。 我的宝宝,如果要,我就要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家,一个破碎的家,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我不想让我的宝宝和我一样辛苦。 真的,我虽然自己可以忍,可以说比有些人来说还不错。 可,毕竟是辛苦啊。 当初那样放纵他的时候,我心头,岂能无一丝凄凉。 我也不愿意这么小……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等等吧。 我想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他爱宝宝,我可以想办法。 如果他不爱……抬头,脸上比雨还湿……眸子尽量睁大,我在天空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头顶,一把伞,遮住了雨,却没遮住湿;遮不住扁,却带来了暗…… 冉桦,站在我身边。 我看了一下,没动。 靠在椅子一角,我还没有主意。 我,要慢慢的想。 “淋湿了会生病的,需要虐待自己吗?” 冉桦的声音比较轻,沉。 没有阳光,没有轻浮,没有责备,没有鄙视。 只有沉闷,犹如蝶翼沾水。 听说有种蝶的翅膀是不能沾水的,否则会因为飞不起来而死掉。 不知道,不过这天,已经这样。 我想了一下,“照顾好自己”,是啊,我还要照顾好宝宝。掖了下几乎湿透的衣服,我说: “再坐一会儿。” 话说出口,声音平稳,气色安静,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恩,感觉,好多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有面对的权利。 我的宝宝,我会尽全力爱你的。 “是他吗?” 冉桦问。 他依旧站在我身旁,从兜里掏出一叠卫生纸递给我,很随意,很淡。 我,呼吸也回归了,摸摸身上的衣服,点头。 是他,天底下除了他,我还能有谁? 从来没有人那么疼爱我,那么懂我,那么怜惜,那么迁就我……爱上他,我并不后悔。 有宝宝,我也不后悔也不抱怨,就这样。 “你准备怎么办?找他吗?你一个人,摆不平……我……这事儿也太大……” 冉桦看着我说。 找他么?为什么要找他? 这许多人都像得到政府通告似的一下子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这许久没有找我了,他不该给我个电话? 他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了,我为什么要找他? 凭他是孩子的爸爸吗? 爸爸,是要自己争取的,否则,将来宝宝和我一样,必定无法亲近父亲。 我没想过要冉桦帮忙,也…… 我想过殷亦桀,可是我…… 说实话,说的不那么理直气壮一些,我是不想贴他,也不想再听到范彡彡的声音,还有他说 “不错啊。” 不论真假,我,都不要我的宝宝和我受到一样的待遇。 我的宝宝,有我爱他。 “明年复读,也不是不可以。” 冉桦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倒是不太奇怪。 因为,我曲里拐弯的知道,他自己当年停过两年学,大概,是进了少管所(少年管教所)。 他的话,也许说的不错…… 他从为我考虑的角度,怎么样都没错。 不过,我现在不需要听这个。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 等待第一个浪头过去,然后再站起来,勇敢的面对。 没有说话,没有动,一直,到中午放学。 我,甚至连位置都没挪一下。 陡然听见下课铃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心颤了一下,回过神来。 也许,我听见这样铃声的机会不多了。 慢慢的站起来,已经有同学叽叽呱呱的声音响起。 我的世界,终究无法宁静。 小花园,一会儿也会有人来,还会交流各自的臆想,不论是否有根据,是否侮辱。 没所谓,我现在有宝宝了,愈发不在乎那些各种各样的空气振动波。 风吹过,凉飕飕。 春风,三月,寒料峭。 “阿嘁!” 打个喷嚏,身上潮潮的有些难受。 不过,我有宝宝了,我要保护好他,最少,我不能生病,是吗? 中午了,他一会儿也会饿,是不是? 他的胃口也好好啊,食量几乎有我的一半。 我不能饿着我的宝宝,对吗?养家糊口,也许,我该开始养宝宝了。 站起来,挺直腰杆,步履沉稳的走回教室。 冉桦在后面亦步亦趋,细心的为我打桑 我无视。 “唉,看见没?” 迎面而来的同学,纷纷回头,看着我们这对“奸夫淫妇”,大概还为我们的大胆侧目。 是啊,有孩子了,竟然还敢如此公开大胆的在一起,简直是对学校道德的挑衅。 “唉……我怎么听说那个前年被开除的那个女生……” 似乎有人对冉桦的魅力表示怀疑了。 因为这三年因为同样原因而面临开除的二个女生,背后有个同样的绯闻男生,这个,不由得人不怀疑啊。 冉桦不为所动,将伞几乎打到我头上;我也不为所动,继续走自己的路。 还有更为精彩的内容,比石油深加工的产品内容更为丰富,不过我无暇顾及。 背着书包,我决定出去吃一顿,庆贺我的宝宝。 不论如何,他是我的骨肉,我爱他。 “都来米……” 电话响了。 我手指有些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他。 或者,我知道不会是他。 我想要的,是他现在站在这里等我,伸开双臂,将我抱起来,回家,将我丢到浴白里,洗干净,换干燥的衣裳。 然后狠狠的咬着我说: “照顾好自己,不记得了?” 唇角勾起,我当然记得。 可是,我,没说要我一个人照顾好宝宝,宝宝是我们两个人的。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一个女人,不认识。 我“嗯”一声。 “您好,我是妇联的多老师,早上有人给我们打电话反映,说您怀孕了。根据我们手头资料显示,您半个月前才满十八岁,那就是成人之前……” 多老师可热情了,噼里啪啦,说一串。 我招手,要了辆出租车,冉桦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多老师还特有眼色,等我上车坐好,说了地方,她才继续: “监护期内出了这样大的问题,我们妇联会尽全力帮助你,保护你的合法权益。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当面谈谈吧。” 我挂了电话,不觉得有继续交流的必要。 我的心,有些乱。 妇联,两年前殷亦桀被人下药、上电视,后来就有妇联的多老师打电话,这二个多老师,是同一个人吗? 我怀孕了,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搞得比戴安娜怀孕还轰动。 这些人,又有什么奸情吗? 想将我怎么样? 坐在包间里,还是这间包间,舒服曾安静的给我挑鱼刺,那个时候,他很爱我。 是啊…… 多老师的话,什么意思? 多老师提监护期,又想……让我好好想想,当初,就有人想算计殷亦桀。 后来大概没算计成,现在,我肚子摆在这里,是不是可以阴殷亦桀一把? 哦,又拿我当枪? 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枪使? 殷亦桀是我的监护人,是我宝宝的宝宝,我不可以让人欺负他。 眉头微皱,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件事,和殷亦桀…… 我要了一份今天的早报,翻翻翻,找找找…… 经济专栏,还真有最近的消息。 大致意思是殷亦桀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无意间承认,殷氏去年年底确实有一段时间因为资金回笼以及多个项目同时上马等问题造成一定的资金紧张,不过随后已经抽调过来弥补上,并不会对经营造成任何影响。 撰写者特意点出,殷氏如今扩张迅速,在海外还有几个项目正在投资阶段,又在我们学校捐资建立一个图书馆,资金需求量确实大,所以,一定时间内周转不灵,这是有的。 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记得半个月前雍和和我说过,殷亦桀和他们那段时间都很忙,看来,所言非虚了。 当然,我没必要认为殷亦桀竟然为了骗我而费这么大心机,犯得着吗? 既如此,他在忙,我,便没有打搅的理儿。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我宝宝挣钱不是么? 他,哼,将来要是敢不爱我的宝宝,我砍他十八刀。 殷氏我不稀罕,但我宝宝是他的,那殷氏也就是我宝宝的,做什么不让他爸爸清清神神的去赚钱,养家糊口? 饭菜上桌,很丰盛。 我胃口大好,吃。 冉桦嘴角扯了好几下,很有些奇怪的看我。 不理他。 下午上课,没有人说我不该坐在那里,也没有人……似乎也没人不知道。 不过,教室很安静,一种诡异的安静。 对我而言,很不错。 低头,该做啥做啥。 “我送你回去吧。” 下自习,赵昀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我说。 我笑笑,摇摇头: “赶紧回去做作业,要不然又半夜睡觉。” 第254章 未开先败的雨夜 我今儿心情好,有宝宝了,心情很好。 我身后纠缠的是一疙瘩事情,才不要把赵昀卷进去。 对于我怀孕一事,大概就他安之若素,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我已经很感动了。 赵昀一手提着我书包,道: “没所谓了,我反正不上不下,保持住就行。你不一样啊,那些人……都不怀好意。你一个人还好,有身子了……不方便……” 赵昀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这是他今儿第一次提起这事。 我也有些脸红,抿了抿嘴唇,我接过书包,笑道: “谢谢你,等不行了再给你打电话。” 书包还没拿稳,冉桦已经伸手夺过去,淡淡的冲赵昀道: “你对付不了。早些回去安神。妆可人,我送你。别跟我推迟,是哥们就别罗嗦。” 我看着他,很执着的,拿回自己的书包,笑容停在眼里,摇头道: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殷亦桀不喜欢我和别的男生好,殷亦桀是我宝宝的爸爸,我不要别人插手。 爸爸不喜欢宝宝,妈妈喜欢。 妈妈会保护好宝宝,决不让人欺负。 我知道,晚上家门口经常堵了人;我知道,今儿对我更是考验; 我感觉到,那些围堵的人今天早上已经变了态度…… 我知道,但是,我肚子里的,是我的宝宝,我会保护好他。 我不会让他受一丝伤害,不会让他无家可归,不会让他沦落到父母跑路让一个陌生人监护的境地。 就算外人会冷艳嘲讽我,会笑我宝宝家风不正,但是,我将永远坚定的站在他身后,保护他。 我宝宝的爸爸,也不会…… 将妈妈我,卖了…… 我不相信,因为,玉壶冰并未实质性亵渎我,一点都没有。 我宝宝的爸爸,也不会考虑卖女求荣,我相信他。 背着书包,我,转身,走。 一手扶着肚子,我在心里说: “宝宝,妈妈带你回家。虽然你不是在那里创造的,但是,爸爸妈妈是在那里相爱的。那是爸爸妈妈的家。也是你的家。” 学校门口,好像没什么人了。 真个是奇怪,这太阳总爱从西边出来。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 雨还在下,我,忽然想在雨里走走。 既然冉桦亦步亦趋紧紧相随,我,就放纵自己一次,在雨里走走,听听雨的声音。 宝宝呀,妈妈第一次到你爸爸那里去,那天晚上,天就在下雨。 那样的雨夜,爸爸鬼鬼祟祟的走到妈妈房间里,冰冷的手指给妈妈拉被子,吓了妈妈一跳。 宝宝,你不知道。 其实,虽然你爸爸很花心,不过,你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爸爸为了妈妈吃素呢,如果爸爸今天不回来,不迎接你的话,咱们以后让他吃十年的素,好不好? 宝宝,妈妈想过了,如果,你不大喜欢这里,那咱们换个地方,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成天嗡嗡嗡的在耳边乱叫,没有人会说,妈妈不贞洁,宝宝是个…… 雨夜,很冷清。 淋了头发,湿了衣服,心里,却暖暖的。 有宝宝贴身相伴,我会爱他,他也会疼我的,是吗?我的宝宝好乖,四个多月了,竟然也不露相,也没怎么闹腾。 以前也听人说过,怀孕期间有的人折腾到要死,妈妈楼下一个女的,一连流了五个,折腾的痛苦死。 我的宝宝好乖,竟然悄不吭声就长大到四个月了。 “坐车吧,雨大了。” 冉桦拉着我胳膊,出言相劝。 站在盛开的海棠下,抬头,那一树未开而先败的海棠…… 我皱眉,这不是个好地方。 今年春冷,时节到了花勉强开出来,又被雨一打,彻底,夭折…… 点点头,我钻进出租车就走。 这样的地方,我不要多呆一刻。 这个……我不信神佛,可是,为了宝宝,我颤抖了。 手里一直握着的电话,隔的手疼心痛。 三月桃花雨,你在哪里? 车窗开着,一个起步, “呼……” 风灌进来,雨水直往我脖子里钻,冰凉。 衣服紧贴身上,冷飕飕。 我,是该赶紧回家了。 没有他将我抱到浴白里泡温泉浴,我自己动手,也没什么区别。 宝宝呀,将来咱们再惩罚爸爸,好不好?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背着书包,抬头仰望12b,漆黑,没有人点亮了灯等我。 缓缓的,沉稳的,迈步,回家。 门口有些人站着,看我一眼,眼神古怪,但没做什么。 我也懒得细究。 继续,进电梯,回家。 没有人点亮了灯,我就自己点,不可以吗?婉约派我搞不来,有的就是豪放派和浪漫主义,外加一点儿现实主义脚踏实地。 12b,电梯门打开,出来,我,愣住了…… 一身大红,一个妖娆的女子,站着我家门口。 左右,站了十来个男人,一个个,都是典型的黑社会打手。 都到家门口了,我怎么办?我的宝宝,还要洗个澡呢,要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我的家,难道……等待我的不是宝宝的爸爸,怎么会是这些人? “妆可人,又会男人去了?” 范彡彡双手抱胸,一上来就是这句。 我,微皱眉头。 这个女人上次就疯了要撞死我,今儿可不能死,我还有宝宝呢。 来硬的,保不准她会做什么。 十来个大男人,来二个我也未必能搞定。 转头就走? 晕,这是我的家呀。 我……我……为什么?嚎,这个疯女人,亲自上门叫板来了,想是有什么事儿吧? “怎么,怀了个野种,就像当二太太了?不想过来?好啊,从今往后就别给我来这里!” 范彡彡眼底被衣服映衬的很红,一种嗜血的愤恨、嫉妒,还有疯狂的叫嚣。 我站在电梯门口,犹豫。 我兜里只有二百多块钱,别的东西都在家。 范彡彡的话很有威胁力,和一个疯子较劲,总得小心点儿不是?可现在开门回家,我势必要招一群狼进去,引狼入室,后果也可以想见。 犹豫,我在想他,我,要不要告诉他? “妆小姐,进去把你的东西拿了就走,我们也省点事儿。要不然,这门一封,你可就未必能进得去了。” 旁边一个……文少,他竟然在这里,阴冷的模样,让人发寒。 “这不是你们的地方……” 我说了半句,虽然我对这话不抱任何希望。 “妆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如果不是顾着殷少的面子,我们也不是在门口等了。干脆些,也免得我难做人。” 文少给我使了二回眼色,话说的没什么温度,也余地。 不过我听懂了。 像他们这种人,破门而入大概做过不止十件八件,就算我家大门如何防盗,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谓防盗门,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顿了顿脚步,咬着嘴唇,我知道,离开的时候终于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我,没有赖在这里的理由。 有了宝宝,我没必要让他受到惊吓。 除了这一处,我们有的是地方去。 不去想殷亦桀怎么没来,是他不知道,还是他纵容现状的发生,现在想那个没有用。 在范彡彡面前,我见过不止一次他的装,那么,现在就算将他找来,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更何况,我,不会求谁,从来不! 一直都在想死皮赖脸这个问题,我,就算是监护的最后终止吧。 深呼吸,抬腿,朝着十来只狼与狈走去,我的东西,大概都收拾过了,也许,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边走,我说: “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不许跟在我身后进去。你们自己打烂门另算。” 我的家,不想让他们捣乱。 文少虽然阴沉,进入点头答应了,道: “没问题。没有殷少邀请,我们贸然前来,确实有些不妥。所以,一直都不曾来拜会,还请见谅。” 文少使了个眼色,我,听明白了。 也,知道了。 咬一咬嘴唇,我不作他想,微微冷笑的看着范彡彡,从他们身边走过。 手,笼着口袋,拽着衣服,捂着肚子。 “哼,一个野种,也敢说是jerry的,想占我家便宜吗?” 范彡彡咬牙切齿,伸手,狠狠的击向我的肚子。 那种表情,典型的欲求不满,和殷亦桀以前说的很像。 我为他默哀。 刀子挥出,隔着衣服,刺破衣兜,对上她的手。 我要是怕你,就不叫妆可人! “啊!” 范彡彡一不留神,大概是第一次见我拿刀没准备,竟然中招了,抱着血淋淋的手就往后退,一边大吼, “小婊子,你!你们给我操死这个小婊子,你!@……” “十五分钟,立刻出来。大家都好说。” 文少丢给我一句冷冰冰的话,扶范彡彡一边去了。 十五分钟,我根本来不及冲澡。 不过听着范彡彡无限的脏话,我挑挑眉,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 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今儿我要是不走,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这点我相信。 左邻右舍缩头缩脑的看一眼,又赶紧将头缩回去,唯恐自家招惹了晦气。 我点头,开门,进去。 背后,竟然真的没人跟来,呵,还真有几分正气凛然的侠盗气概。 站在卧室门口,我,没有时间怀旧和悼念。 提出小箱子,之前就准备下的;背着书包,至于那些课本什么的,我背不了,干脆不管了。 我,现在,就是一个逃难的。 我,只要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和我的宝宝,安然的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身外之物,都无所谓。 第255章 他在纸醉金迷中 简单的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了钱,到书房拿了几本布莱恩推荐的哲学和经济学书…… “咚!咚!咚!” 大门在响。 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叫,听不清。 门比较厚,隔音效果好。 站在冰箱跟前,拿了点儿巧克力等吃的,应急。 我宝宝这个时候已经饿了,我可以饿着,但不能让宝宝饿着。 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块。 我,提着多出来的二个大袋子,拖着小箱子…… “咚咚咚!” 敲门声急骤起来,好像,有人等不及了要上厕所。 呵,想到这里我还真想上厕所了。 厕所出来,我快速的走到厨房,拿了把窄一点的菜刀,类似于长一点的水果刀。 右手将二个袋子放到箱子上拖着,左手,拿着刀子。 准备,出来。 门已经敲得山响,估计也不是敲的,而是用脚踹的。 电话响了,我扭头看一眼,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估计可能性不大。 他和范彡彡成天在一起,现在范彡彡出现在这,他,会不知道? 算了,管他,不想了。 打开门,我静静的,看着几个人,和抬起的大脚…… “妆小姐,还算比较守时。” 文少站在一边,阴森森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点点头,说: “骚扰我家,我也不说了,你们先退出去。” 文少往边上让了一下,其他人也让了一步。 我,堵在门口,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没有回头,只是,反手带上了门。 “嘭!” 门关上了,我,也许一时半会儿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 家门口,我的过去的监护人现在的未婚妻要赶我走。 那就走吧,悼念,那是闲极无聊的文人和贾宝玉才干的事。 我饿了,还要赶紧去吃饭,免得让我的宝宝饿着。 浑身粘湿,我也需要洗个澡,要不然我宝宝会不舒服的。 冷冷的看着他们,站在这里,我不希望他们进去打搅我的家,至少现在不行。 “小婊子,好啊!” 范彡彡手里裹着不知道毛巾么手绢围巾领带什么的,从谁身上拿了刀子就朝我划过来。 我估计她手刚才伤得不重,瑞士军刀毕竟短一些。 扬了扬手里的刀子,我拉开阵势,冷哼道: “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不用满天下去宣布,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有的人,不应她两句当你好欺负,退让,是有限度的。 手中的刀子,比她那个长好多。 虽然用的是左手,但我是左撇。 文少赶紧抱着她,那个抱法,绝对不辱没我那句话,当没看见,少儿不宜。 范彡彡气炸毛了。 文少劝道: “好了,三公主。怎么说妆小姐还是学生,这事儿多少人看着呢。太过了殷少面上不好看,又何必。走吧。殷少还等着你去开舞会呢。” “啪”,范彡彡打了文少一下,我还没看见打的哪里,范彡彡已经吼起来: “文殊同!你不会也看上这个小妖精了吧?总帮她说话,给我弄鬼!行啊,这小婊子x很不错,你们几个,给我按上,有种你现在给我将她操了。你们几个,轮着上!” 我静静的等着,看着。 从我家门口到电梯间这么一条窄巷,已经堵满了人。 我就这么看着,安静的,平静的,看着这个女人。 虽然我不爱发誓,不过,我现在对着四个半月的宝宝发誓,不灭了你我就不是妆可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洗好你的脖子等着吧。 女人,可以嫉妒,但不能恨。 女人可以狠,但不能失去人性。 否则,我总有一天会将你牙齿和爪子都卸下来的,不急。 我有宝宝,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 哼,抢我宝宝的爸爸,将来让我宝宝到你坟头尿尿。 我的安静,让众人都哑了。 文少阴笑道: “乱说什么呢。别失了风度。她就是得宠也是二房。更何况现在殷少也不要她了?你何不大度一些,放她一马?便是殷少旧情未了,念着你的好,也不好意思和她好了。走吧,别失了咱的兴致。” 范彡彡跳跳跳,蹦蹦蹦,出不来,被文殊同连哄带劝半抱着走了。 电梯门打开,文殊同站在范彡彡身后,看来我一眼,又一扫其他人,手一挥,都带走了。 我,随后做电梯下来,他们竟然在底下等着。 我看了保安一眼,拿着东西就走。 与虎谋皮的事儿,我不做。 保安的敢怒而不敢言,我也管不上。 站在薄薄的雨幕里,我继续走了几步,心,很沉;手,很重…… “哟,又是你。” 一出租车停在我跟前,司机忙下来,接过我东西,放后背箱。 我机械的上了车,只想离范彡彡他们远一些,快一些。 并未在意,这个“又”为何意。 “去哪?今儿不是大半夜的了,不过这样子……” 司机缓缓的开着车,那神态…… 我没心思细究,至于去哪?我,吐口气,摸摸肚子,道: “找个能住的,干净又便宜点的地方。最好还能吃饭。” 现在去租房显然来不及了,我,今晚总不能露宿街头。 司机手指敲着方向盘,左转转右绕绕,回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竟也好脾气的不说话,手里还拿着菜刀,我二页纸裹一下,抓手里。 掏出电话,看看,没有未接电话。 也就是说,刚才打到家里的电话……不是他。 他,一会儿要和范彡彡开舞会,他,在纸醉金迷中。 摸着电话,想了一下,我,还是打给舒服吧。 “你大概要住多少钱的,住多久?” 司机忽然问我。 我迷茫,没概念。 看着司机,我说: “差不多就行,我想赶紧洗个澡换下衣服,最好,安全一些的。钱……差不多就行。” “住宾馆,招待所,酒店……一百以下,三百,五百以上……” 司机大概认定我比较嫩,悠悠的给我提议。 态度,一种说不出的,关心?怜惜? 不知道,反正蛮怪的。 我想了想,说: “三百左右的吧。” 今天,我才知道有了宝宝,就算是庆祝吧。 宝宝,妈妈没办法,只能带着你满大街流浪。 不会怪妈妈吧?我低头,看一眼安静的宝宝,嘴里微涩。 司机掉个头,走了。 我按下绿键,电话接通。 “您好。” 舒服的声音,依旧那么安静,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干。 安静中,带着清冷,冷。 我犹豫了一下,也尽量安静的道: “我搬走了,走的仓促,家里空调啊什么都没关,冰箱里还有好多菜,别放坏了。 书房还有好多书……” 我说不下去了,一手摸着宝宝,我,不知道那些书,还有没有用。 我的大学,也许,就这样被赶走了。 不过没有所谓,我还有宝宝。 只要宝宝好好的,我,都能面对。 喘了口气,我说: “钥匙,我拿走了。就这些,跟你说一下。” “恩,知道了。” 舒服,依旧那么安静,安静的给我四个字。 我挂了电话,车窗外,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与我无干。 微微泛光的地面,都是污浊的泥点。 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店下,看来门脸还挺大,就是没有殷亦桀那一间酒店气派。 “给我五十块,连车费带帮你安排酒店,送进去。” 出租车司机对我说。 我看他一眼,点头。 这个司机,看着人,不算太差,好像认识,或者一种熟人的感觉。 现在,我愿意有个熟人在我跟前唠叨二句。 五十块,大概车费还得十几二十块,不算多吧。 出租车司机和酒店门迎说了二句,就过来将我东西都拿下来,登记入住,交了一千块,押金三百。 司机说,先给我订上三天,凡事稳妥一些。 我想,也可以,就这样吧。 我,不能累了我的宝宝,对不对? 过渡期,该花的钱还得花,不是吗? 房间很奢华,硕大的双人床,和殷亦桀卧室那张床差不多大。 门口进来卫生间柜子,里头电视,窗下一张小桌,沙发二个。 美丽的落地窗帘,整洁的床铺,七百块三天,也不算很贵嘛。 我给了司机五十,司机笑笑道: “你上次就没给我车钱,算是找回来了。” 我皱眉,啥时候坐出租车了,坐了还不给钱? “两年多了,不过你的脸很好认,太漂亮。缘分,我就不找了。” 司机啪点根烟,笑道, “耽误我一两个坐,也划来。把门锁好。” 说着话,走了。 盯着门看好一会儿,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年多,两年多……我坐出租车不给钱? 谁能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一出租车司机,追我二年多要债?! 呵…… 我觉得今儿的事情都好疯狂。 回身,房间里好暖和,我……和宝宝一起,洗个澡先。 这里卫生间远不如家里的舒服,不过……这已经是现在最舒服的了。 我身上的钱不多,上次玉珀给我一万,存了八千,手头,很少了。 现在有了宝宝,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开销。 以前可以什么都不管,但现在不同,现在,我…… 洗完澡出来,我摸摸肚子,摇头苦笑。 在家习惯了,洗完澡就穿家常衣服,都忘记还要出去吃饭。 楼下就有吃饭的,这是比较高级的酒店,饭菜应该不错,我,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对不起小姐,已经过了营业时间。” 餐饮部门口,服务员态度很好。 站在那里,我站着,看看手表,才九点半,没饭吃了。 第256章 落不尽的泪 我问: “外面哪里近一点的有饭吃?” 服务员看我一眼,眼神有点儿怪,态度还不错,手一比: “出门向左,有几家饭店,和夜市。” 我点下头,说句谢谢,赶紧走人。 平时这个时候我都该准备睡觉了,今天,今夜…… 几家饭店都冷冷清清的,不过还好,给买饭。 我,看来看去,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好让宝宝多吃点。 我自己,大概能吃下,但,没胃口。 可是,我对宝宝的胃口和喜好一无所知,我…… 随便指了二样,茶树菇和四棱豆,听说小孩子要补钙,我,再叫个排骨汤。 服务员看了我几眼,没说话走了。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 雨,一直在下,嘀嘀嗒嗒,犹如夜的哭泣,那么隐晦而酸涩。 三月天,桃不红柳不绿,枝头,依旧只有嫩芽一片,也许,是法国梧桐的遗传使然吧。 要让法国梧桐开桃花绿柳枝,是不是…… 呵,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习惯,就是喜欢摸宝宝,宝宝……一会儿吃饱饱,咱们就回去睡觉觉。 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妈妈都可以努力,会好好保护你的。 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也许妈妈很没用,那么轻易就被人赶出来,害你到现在还没饭吃。 但是,妈妈会努力的。 不论前途再艰难,妈妈都会护着你。 饭店橱窗外,贴着招聘大工小堡的广告;刚才酒店门口也有招聘广告。 我想,不论如何,就凭自己双手,宝宝,可能会辛苦一些,不过,妈妈会努力的…… 吃着饭,我才想起来,这一片我不大熟悉。 拉着服务员问一回才知道,那司机竟然带我走了好一段路。 从这里到学校坐车起码的二十分钟。 唉,真是的,南辕北辙了这是。 看来,明天早上还得起早一点,千万别迟到了。 有了宝宝,我更不敢坐公共汽车,我的宝宝…… 海吃狂喝一气,我,竟然感觉到肚子有点动静。 靠近肚脐眼的地方, “咕噜……咕噜……” 感觉像是宝宝在喝汤。 我喝到肚子里,他再从我肚子里喝。 以前都不知道,只当是自己吃多了肚子咕噜叫。 呵,也许宝宝早就叫唤过了: “妈妈,妈妈……” 轻轻的摸着,付了钱,会到酒店,宝宝还在动。 一会儿咕噜一下,好像吃的还挺开心。 这么说,宝宝对今天的庆贺还比较满意喽。 只要宝宝喜欢,妈妈就一定让宝宝开心、满意。 关了灯,靠在床头,抱着一个枕头,睁着眼,望着窗外,目光空洞……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有宝宝了吗?前年在外头出差,还记得不时打个电话回来,现在呢,为什么音信全无。 殷亦桀,三个字,重若千斤,我念不出来。 雨,无声,在昏暗的街灯下,柔弱的飘摇,没有准确的方向,也没有明显的生机。 不过循着地心引力,或快或慢的往地上落。 时而,又被风吹得凌乱。 “咕噜……” 宝宝,好像又动了。 我赶紧松开枕头,一手摸着肚子,他,又安静了。 呵呵,宝宝,从今往后,有宝宝陪我了。 不论我走到哪里,也要带着他。 我,不再是一个人…… 夜,空洞,渐渐的,安静下来。 终于,能听见雨声了, “嘶嘶……嘶嘶……” 雨的声音,纯粹而安静,听的人心里舒服。 身上好像有点儿冷,头有点儿烧,我赶紧钻被窝。 “照顾好自己”,也许,殷亦桀他一早就知道一些事,也,早就用他的方式告诉过我。 不要再等了。 有没有他的电话又有什么所谓? 我,已经有了宝宝,是他给的,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宝宝,长得像他呢,还是像我?像他将是个妖孽,像我,好像…… 呵,听说,宝宝也喜欢听人说话,是不是有胎教一说?或许,我可以和宝宝说说话。 我的宝宝,一定是世上最聪明可爱的,将来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说给他听。 轻轻的摸着肚子,我缓缓开口。 “宝宝,也许,爸爸不要咱们了,你一定要坚强,和妈妈一起。” 一语未毕,眼睛有点儿涩。 我拽着被子爬起来,拿几个枕头垫好了,靠着,继续…… 宝宝,妈妈知道,爸爸和你……外公,之间肯定有过节,或者说仇恨。 在爱与恨之间……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宝宝,也许,爸爸真的是很爱妈妈,可是,因为外公的关系,他,只能置我们母子于不顾。 还记得上次刺杀谈宝铭的时候,外公好像要刺杀爸爸,后来又想刺杀阿姨嫁祸爸爸。 宝宝,如果,上次外公说的人是爸爸,那么……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爸爸还能要你吗?还是,只要你,不要妈妈?…… 泪湿枕头,我,在和宝宝说话的时候,似乎摸到了这件事情的本相。 我毫不怀疑殷亦桀对我的爱,我不觉得爱可以装到那么像。 可是,他和家父之间,到底…… 宝宝,你爸爸,有好多大事要做,他还要应对范氏一家,那,是一群黑社会。 爸爸和黑社会有染,那,范彡彡也是那边的人。 宝宝,如果爸爸要一直应付那边,是不是……或许,我们母子就该相依为命了。 可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一份完整的爱,没有一个可靠的幸福的环境,妈妈……妈妈不想亏欠你…… 怎么办?宝宝,妈妈不想你将来和妈妈一样。 当然肯定不会一样,可是,妈妈还想要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你爸爸一定要很爱你。 爸爸爱妈妈的时候,可是认真了,只是…… 夜深了,宝宝动了二下,归于安静。 我,望着窗外,还是,没想到主意……拉上窗帘,我,睡吧。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现在,因为宝宝的大驾光临,一切,又不一样了! 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好像有他,却在我睁眼的瞬间,转身消失…… 揉了揉眼睛,六点半,外面已经热闹起来。 不论昨日有天大的事情,今天,总会如期来临,对吗?我的宝宝,也会一天天的长大。 还有五个月,五个月,高考…… 心,沉了下去。 高考的时候,宝宝,应该是八个月,八个月,我还怎么考? 宝宝…… 洗不干净的脸,落不完的泪。 我,头一次心酸无比,难以抑制。 第232带球妈妈不好当1 难道真要我在高考和宝宝之间选择吗? 照旧例,我是一定要被开除的。 那,是不是就不用选择了? “咕噜……” 宝宝吐了个泡泡,似乎,有意见。 我竟然将他和高考放在一起,考虑,取舍。 有谁可以告诉我,究竟,该选择哪样?宝宝,是他给我的最爱,是他的,有一半是他的。 我一个人,能决定取舍吗?高考,我好想好想考上好大学,然后去读书,然后学得一身本事,然后回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以前的路,都是别人铺好了让我去走,不论曲直。 可现在,这件事情,必须完全由我面对,如此重大,重大到,将影响我的一生。 镜子里,我的眼睛,好像大了一圈,有些无神。 这样的清晨,我做不了一个决定。 “咕噜……” 宝宝又…… 我伸手摸了摸,不知道宝宝在想什么。 或许,宝宝很想和妈妈在一起,或者,宝宝是不是饿了?早上了,宝宝也会饿的对不对? 天大地大,没有宝宝饿的直叫唤大。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将东西放好,锁了箱子,背着书包,下楼。 我宝宝食量好大,一顿要吃好多。 楼下餐厅正在供早餐,我赶紧要了一大份,在服务员惊愕的眼光中解决掉。 毅然转头,上学去。 既然还没被开除,我,就还是个学生。 宝宝的妈妈,已经是妈妈了,就要更坚强。 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做该做的,哪怕刀山火海,也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上! 学校里,安静,很安静…… 安静的雨声, “嘶嘶……” 听不太清。 安静的打量之眼光,我没注意。 安静的议论,我没听。 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英语书,我,开始早读。 时间,是最安静的孩子。 当你安静的对待她,她也将回报你以安静。 当你温和的看视她,她也将回报你无上的温和。 当你安静下来,时间也安静下来,照着自己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 上午考了一回化学,上了二节物理和英语。 一切,都那么的安静。 “妆可人。” 中午放学,冉桦站在我身边,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走,我请客。” 我没有拒绝,毕竟,我的宝宝,要吃点儿好的,好快快长大。 再说,冉桦看似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些什么,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就这样装着。 其实,我还想,我的宝宝,虽然我要一肩担当,但如果有人善意帮我,我不应该拒绝。 为自己,我不要;为宝宝…… 我不知道。 按理说,我该自己维护我和宝宝。 可是,作为妈妈,我想的很清楚,我一个人,必将无法面对所有的事情,总有事情要发生,不如,就给宝宝找个相对比较可靠的叔叔吧。 冉桦,总该不会害我们母子的。 餐桌上,冉桦才缓缓的开口: “你,住哪里?” 我摸着宝宝,没应。 第257章 三角眼的二流子 宝宝已经饿了,虽然感觉不到动,可是,母子连心,我知道。 母子连心…… 冉桦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上了烟,叹了口气,道: “殷总目前和三公主很好,一时半会儿不会管你的。你一个人,很不安全。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考虑先和我住。我租个大一点儿的房子,一定不打搅你日常生活。不论你要孩子还是要高考,都不能一个人……” 我慢慢的吃着饭,喂自己,喂宝宝,没有应。 我的宝宝,可以有个关系不错的叔叔,但绝对不需要奶爸。 他爸爸和谁好,那是他爸爸的事,他,还有我这个妈妈。 吃饱喝足,我说: “这顿饭,我请。你……一直都不想卷进来,就不要卷进来,没必要。” 冉桦一直在抽烟,喝酒,就是没吃饭,看着我,道: “我喜欢你,我愿意。” 摸摸吃饱不闹的宝宝,我,准备歇一会儿。 歪着沙发上,无语。 不过我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也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有了自己的宝宝,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他好?莫名其妙给他弄个奶爸,我宝宝未必喜欢,我宝宝的爸爸,将来有一天…… 冉桦抓起锅盔夹了点儿辣子,自个儿嚼着,边粗嗓门含糊的道: “如果这孩子不是殷总的,你几乎就不会有危险。如果要孩子,你可以暂时忍耐一下,委屈一下。就算……我被开除,明年我可以一样复读,刚好可以多复习一年。我是男生,名声不要紧……” “够了!” 我嗖的站起来,背着书包,看着冉桦,一字一顿道, “谢谢你。不过,我不会让我的宝宝,从在我肚子里就经受这许多不正常的待遇。‘他’是我的,我会尽我全部能力去保护他,让他有个清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雨停了,无日,有风,柳树开花,春,终究还是来了。 这个萌动的季节,正在酝酿着颠倒的一切。 天边的乌云,如烟;如愁; 也,如殷亦桀的笑,有其形而无其神,冷酷的紧。 回到学校,依旧很安静。 安静的风吹过,丝丝清凉,已经,感觉不到冷。 犹如殷亦桀的指尖,凉,而不冷。 如果他喜欢,抚摸上你脸庞的时候,会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无法忘怀。 我宝宝的爸爸,我很相信他。 就算我父亲和他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但他真的爱我。 爱情,就像水晶,需要精心呵护。 我不能让我们纯净的爱的结晶,沾染一点儿灰尘。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电话里,一个陌生男人问我。 是的,安静中唯一的瑕疵,就是电话,比平时多。 陌生人,比平时多。 “您好。我是法院民事庭陈法官,听说您与监护期怀有身孕……” 陈法官很热心,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需不需要法院方面调理。 如果我是被胁迫的,我可以获得法律保护;如果我不是被胁迫的,也可以根据相关法律条文,要求对方承担责任。 还有很多隐晦的含义,我没有一一去领悟。 但大概意思我想就是这样:让我准确的说出宝宝的爸爸。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蹊跷的紧? 未婚先孕,不合道德规范,没人说就是违法。 十六岁后自愿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也不算犯法。 这,他们如此诱导我,什么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记住这一点,绝对没错。 冉桦是如此,妇联那位多老师也适用,现在这陈法官也这样。 我不觉,这件事情需要外界热情关注。 我混了十几年的名人被人一路指指点点到现在,实在是够了。 我要我的宝宝,做个普通的宝宝,在健康安静的环境中长大。 “您好,我是经济报的记者……” “您好,我是慈善爱传递的记者,听说您在监护期内怀孕……” 一连三天,电话好多。 越来越多,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开始关注我的宝宝,最绝的大概就算这慈善家。 他认为殷亦桀是个慈善家,品德高尚,很有爱心又有社会责任感,希望我就监护期内怀孕一事做个说明。 他的意思,我怀孕这件事和殷亦桀一定无关,与殷亦桀的不负责任也无关,与殷亦桀的品德高尚也无关。 若我无法证明是殷亦桀的宝宝,就一定是我自己犯的错,不能连累了殷亦桀。 更不能,对一个如此有爱心的监护人恩将仇报。 记者的话问得很巧妙,含蓄婉转,我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真不真。 “妆可人。” 在校长办公室,周轻云拉着我见赵校长。 大概,学校已经研究出方案了。 赵校长点点头,让我坐,边说道: “你的事情,比较特殊。经我们和党委书记研究决定,如果,你能确认这孩子是殷总的,并且引产,那,就不用退学。这对你前途有莫大的好处。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有的身孕,依你目前的情况,都无法让二人过好。抚养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一个人,现在,承担不了。相反,上大学,找好工作。将来长大了,有的是机会要孩子。那时候有能力也更客观一些。” “是啊,你还小,哪里知道情是什么样子?不要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多少孩子都是这个年龄犯的错,抱憾终身。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周轻云拍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 这三天我并未提堕胎一事,大概他们都知道我决定了,所以劝得很认真起劲。 “刚好还有点时间,你学习也不错。报个病假去将孩子流了,大家都省点事儿。” 赵校长似乎,有些不像是在说他的决定,而是于劝说中带着一丝倦怠。 我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 我无话可说,不是么?学校对我确实不错,这样都能帮我摆平。 赵校长的话也很在情在理,既为我考虑也为孩子考虑。 可是,问题是,这是我的宝宝。 就这一点,重逾千斤。 所有的理由、困难和原因,都无法与之比拟。 让我将自己四个半月大的宝宝,生生杀死,我……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冷血,也不知道这有多客观。 我只清楚的记得,这三天,宝宝天天都要动几下,咕噜几下,表示它的存在,或者喜怒。 这,已经是一个清楚的我的骨肉的存在。 周轻云使劲按着我坐下,递给我一杯水,道: “孩子,以后还能有,机会很多。而且你放心,这事儿推到殷总头上,没人能将他怎么样。就算他一个公开道歉,也没多大影响。但你就不同,学校也有个借口。如果连前程都毁了,还怎么照顾孩子?难道你要让孩子和你一样从最底层爬起来,吃尽苦头?你明明有这个能力,只要再过四五年,你就有了能力……”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我才露出决绝的神色,周轻云就劝开了。 不得不说,她说的也很在情在理。 这事儿推到殷亦桀头上,对他而言确实不算大事,是吗? 有人说,年轻就是犯错的年龄,殷亦桀是不是也可以如此这般的化解了? 不过,我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我身上有种被人绑着绳子操纵的感觉。 而且,我很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有这么好。 很简单,为什么要放过我一马? 我现在是个很普通的甚至是最底层的学生,毫无背景势力实力,直接开除不就完了? 学校绝对不会因为今年少了一个尖子生考上数一数二的大学而受到什么实质性影响; 但这样不开除怀孕女生的消息,却何能让学校声望降低。 如此对学校有害的事情,为什么要放我? 怀疑他们的动机,也疑惑自己的感觉,我不喜欢当傀儡也不喜欢被人耍着玩。 我没有能力反抗当可以不听。 就算是提线木偶,我也要尽力挣扎,不搞你个头晕晕我就不是我。 学校没有逼我,周轻云跟没有强求我。 这让我感到奇怪,但是,也可能真的是老师出于为我考虑的缘故吧。 也许,是我多心了。 也许,大家都在衡量。 轰隆的拉土车,进进出出,学校东北角的工地,已经挖了好大一块,大概过了春日雨季,现在开工了。 白天拉土车都不来,这会儿,下自习放学,来了,扬起一地灰尘。 天上一弯明月,照见我疲惫的身躯,斑驳的影子,被稀疏的枝头划开,一地破碎…… 白天要上学,这个时候找房子,很少能找到人。 有了宝宝,我更加肯定不会去村子里租房子。 附近几个小区,单元房出租,房东都不在附近,看房很麻烦。 而且,我不熟悉,总出岔子。 最后看的那套房子,临街,吵。 我不想让宝宝过得不好,所以,我还要找。 兜里,没钱了。 住酒店,实在是贵得很。 到自动取款机取了两千块,我,准备赶紧回酒店。 还没吃饭,宝宝会饿的。 晚了,就没饭吃了。 转身,二个男人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书包。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忙来去。 眼角一扫,还有几个人在附近。 没有了鲜花,没有了招呼,这个,是啥意思? 垂眉,微微侧身,我,走自己的。 胆怯,没用;叫阵,没用;求情,没用。 别指望,我还是老实点儿,先装不知道,一会儿伺机而动吧。 “哟,蛮有钱,不给兄弟花你说得过去?” 一个三角眼典型的二流子,眼睛在我身上乱打转。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快去,把钱都拿出来,大家庆贺去。” 第258章 霸道的监护人 另一个手里亮出了刀子。 这是,要抢劫?我可不干。 这些钱,是我和宝宝的。 宝宝现在很能吃,没有了钱,我娘俩要饭去呀?不动声色,我开始想办法。 面对这么几个有备而来的人,我又有宝宝在身,实在不适合硬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眸光闪过,我微微侧身,从三角眼身边穿过,奔到人行道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开。 跑,一点也不用担心后边的,只管跑…… 身后如期的响起脚步声,有人边骂边追。 起码四五个男人, “咚!咚!咚!” 每一步都踩在我心头,那么沉重,那么痛。 身后的风,大了,危险的气息,遮蔽了云和月,夜色,浓黑。 跑,我爆发力还不错的,在家也经常练跑步,现在还有宝宝要照顾。 我一言不发,发足狂奔。 和几个大男人比脚力,我不觉得自己能稳赢,发足狂奔,是必须的。 经过惊慌差异的行人,经过红灯绿闪的街口,经过停靠的公车,我,狂奔。 身后,脚步声在继续,一样的狂奔,离我不远不近。 有时候被过往的车一阻,甚至能感觉到有手伸过来,要将我拽入地狱。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我明白,这不仅是打劫。 没有一个打劫的会像复仇似的狂追五里路,对吗?我虽然身上衣服不错,可是,一个女孩,我不觉得有十万八万值得他们拼命的追过三条街。 毕竟,夜里偶尔还有巡逻的警察…… 不是打劫,就是……这个认知,让我脚步愈发加快。 呵,我的命啊,真好! “抓住她!” 身后的声音愈发响亮,不过,却隔了一点儿距离。 不错。 换了口气,我加快脚步,绕了个弯,朝北面而去。 这是条主街道,比刚才热闹许多。 我不知道热闹的人会帮我,不过,人多了,我钻起来也容易,对不对? 而且,看!前面有家烤鸭店。 我跑了一阵,估计宝宝也需要休息,我为何不进去,吃一顿? 烤鸭很香。 侧眸看着五六个人追到这一片失去了目标,一副懊恼的样子,一会儿又打电话。 我,眉头微动。 埋头,吃我的,食不知味。 我不知道,谁对我这么有兴趣,竟然…… 不知道,也许是范彡彡,也许不是。 谁知道呢?知道,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又能怎样? 殷亦桀和玉壶冰的都不能硬悍,我带着一个宝宝,就能对上? 能屈能伸,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宝宝动了一下,恩,宝宝已经动的很明显,虽然幅度不大。 大概宝宝赞同我的意见,真好。 有人附和的感觉,就不在是孤家寡人了。 摸摸肚子,我大口的吃着。 吃饱睡好,我才会好,宝宝才会好。 天天的电话,天天有人问,宝宝的爸爸是谁。 而宝宝的爸爸,则一声不吭,沉默。 从我生日沉默到现在,我在酒店已经住了五天。 会不会,他出差了?比如,在国外。 东南亚的项目,不是有好几个吗?那里,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消息?或者,他也在怀疑宝宝的爸爸?不可能,我不觉得他会这么想。 很果断的一口咬下鸭脖子,我决定,不管他。 我相信,他会很爱宝宝,因为,他是个有爱的人。 我宁愿,爱的是一个有爱的人。 我宁愿相信,另有缘故,虽然,都没有宝宝来的重要。 走出烤鸭店,云散月开,一抹清辉,斜挂西天,不甚亮,却也无法忽视。 “哟,这么漂亮的妞!” 出租车没等到,等来这个充满淫祟的声音,让人直想呕吐。 “走,玩玩去。 夜长无聊,你我真是有缘……” 身后已经有手伸过来。 头也不回,我立刻狂跑,冲到马路对面。 “吱!” 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一辆车停在路中间,里面有人破口大骂。 骂吧骂吧,过过嘴瘾,自己骂自己听。 我也是没办法,菩萨保佑,你我平安。 冲上人行道,我开始跑。 这几个不是刚才那几个,但是听口气看感觉,显然,威胁性很大。 一定不会只有两个人,我,没有时间慢慢的数,慢慢的想办法。 跑,绝对是上策。 胃里有些翻滚,顶的难受。 刚吃下那么多,我……一咬牙,继续!吐一会和被人侮辱,那个重要还用比较吗?在这明晃晃的大街,繁忙而有序的街头,我,拼命…… “这么辣,够味儿!” 身后的声音竟然没甩掉。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一伙的?两伙的?为嘛? “快跟上!你们几个,废了!” 另一道声音,离得又近了。 带着猫戏老鼠的势在必得和得意。 我眉头微微皱一下,怎么,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还是,比较大众化? 不知道,既然这么多人和我跑马拉松,现在不跑也不行了。 真不知道,范彡彡疯起来…… 唉,范彡彡发疯,整车撞我都想得出来,这个大概也不算什么了。 夜的街道,我在前跑,后面,跟了不知道多少人。 对面来的人一个个主动避让到一边。 偶尔有骑自行车的,慌乱中噼里啪啦倒地,也不知道撞到了谁。 我没时间管,只知道这回身后追的很有点专业,我,大概终非对手。 拼命往前冲,人生路,不也不能回头吗? 跳过另一条街道,前面路灯暗了些,又是一条相对僻静的路。 我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跑。 “啪!” 不大的声响,眼前一黑,路灯灭了。 灭的还真是时候,我脚下不停,继续…… “突……” 脚下绊起个东西,差点儿摔倒。 慢了半步一看…… 汗,流浃背! 这是个地下井开着,我撞到了旁边的警告牌。 周边还有三四个墩子,几乎围了一圈。 眸光一闪,有了!我身子微蹲,将警告牌带墩子丢下水井里,呈慌乱的状态,脚步踉跄,手下飞快,将几个墩子都丢下去。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我,突然一扭,准备跑路对面去。 过马路虽然危险,但对别人也危险,所以…… “吱!” 刺耳的尖叫声,一辆车子停在我身前二尺。 不等车里的人大骂,我立刻拐回来。 这一折腾,速度慢了好多。 身后的人,离我愈发近了。 我突然一抬腿,爆发!往前狂冲…… “娘的,还跑!” 身后有男人大喊。 估计被我这一花哨气昏头了。 “快!今儿不操了她我亏大发了。” 另一个男人也暴怒,犹如吃了春药无法发泄的公牛。 “恩,我也对孕妇有兴趣,快……” 大概是感觉距离近了,几个人边跑还边交流。 大概觉得我已经穷途末路了吧。 毕竟,这笔直空旷的街道,我如何能跑得过大男人? 也有可能他们一直都在交流,不过是离得远或者我一心跑路没有听到。 现在,我却想听听…… “嘭!” “啊!” 嘭嘭嘭…… 追尾的声音,很悦耳。 第一次听到如此悦耳的惨呼,我心情大好。 在昏暗的街灯下,继续跑。 那边有出租车经过,也许,我可以坐一辆,回家…… 下水井盖开着不要紧,就看摔倒的是谁。 跌倒损伤不要紧,就看那个人是敌是友。 有没有家不要紧,只要和宝宝在一起,我都愿意。 胡乱兜了一大圈,我已经没有方向了。 不过出租车肯定知道,所以,只要和身后追尾的人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我就可以找辆车,回酒店。 转过一条大概是小区中间的路,我放慢脚步,身后的声音小了。 周围,有些晚归的人,相对,有了些人气。 我,也累了,实在需要喘口气。 手里紧握着刀子,我还要留口气在他们追上来的时候使呢。 也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会不会,累着;能不能,撑得祝 不知道……满天的海棠,随风飘飞,娇弱无依。 女儿棠,艳枝头,终不过,零落成泥碾作土。 车子开过,轮胎下,片片破碎的花瓣,打着转儿,凄凉…… 人来人往,只有人抬头仰望枝头华美,没有人低头留意脚下残红。 风乍起,一片花雨,烂漫满天向谁去?海棠无语,风未息。 身上,有点儿凉,刚才跑多了,一身汗…… 一辆越野车,停在我身边。 往前一开,去了一二丈。 又停了。 我迈大步继续走。 我的路,只有我和我的宝宝……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看那停下来的车子。 车子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一身冷酷,灰色的眼眸,这个时候,已经看不清。 瘦削精致的脸庞,有着夜妖一样的诱惑。 挺拔的脊梁,比泰山还可靠。 他,是我宝宝的爸爸,我的霸道的监护人。 我,咬着嘴唇,脚似乎还在继续走,向前……我不知道。 甚至,我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了。 宝宝,在“咕噜咕噜”的叫,好像,宝宝认识他爸爸,隔着几步远,就认出来了。 看着他,一个人,朝我走来。 我,脑子好像成了浆糊,转不开。 似乎在走,似乎也没有。 似乎在看他,似乎,又平板着脸,不知所措。 自从我的冷静被他打破,也许,我的坚强也会被他打破。 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过,现在我脑子不大好使。 “快!在那!” 狼嚎声远远传来,大概是从下水井爬起来了。 一连串怒骂臭的像沼气池冒泡。 殷亦桀微微一愣,随即快步过来,紧紧抓着我的手,大步朝车子走去,大大的手,微微有点儿凉。 第259章 贱卖卑微的爱 我没有一丝反抗的**,脑子,还在浆糊状态。 他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后,转到前头上车,一脚油门,车,走了。 我和他,走了。 一切都那么顺子自然,他开车,我在他身后坐着。 一切又不再那么自然。 我们,隔着一尺半的距离,却犹如隔了一睹城墙,厚的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 我们,一言不发,千言万语竟无声。 空气,也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静默。 车子,在开,一直在走。 我安静的坐着。 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微微有些弯,我的心,酸了。 他一直都很忙,我当然知道。 他是个正在奋斗拼搏的男人,我,是他身后的女人。 我,不该奢求他停下来,事事都替我考虑,时时都想着我。 他,爸爸…… 低下头,望着窗外,风起,海棠飞…… 车子,开向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杨柳依依轻摇摆,桃花片片飞满天。 过了许久,他说: “有什么打算?”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中,有种淡淡的冷,犹如春日晚来风。 我愣了。 一种莫名的感觉,犹如细细的毒蛇,从后背爬起来,钻入我的脑子,冰凉,阴毒。 两滴晶莹在眼窝不停打转。 我瞪大眼睛,没有看他,而是视线下移,落在肚子上,轻轻摸着我的宝宝,眼睛一片血红。 薄凉的空气,将血液冰冻。 颤抖的,摸着和我一样不被爸爸欢迎与喜爱的宝宝,我,无语。 血液冷下来,脑子却清晰了。 也许,一切都不是我所想。 过了好一会儿,长长的车队,在等候红绿灯。 殷亦桀微微转过身子,抓起我的手,靠近我的肚子。 殷亦桀紧紧的握着,握得我的手生疼。 他的手好凉,二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我输了…… 殷亦桀,一直抓着我的手,不停的捏紧,指尖,微微颤抖。 我感觉到了,在一片迷茫与清冷中,我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微动。 那是,他的心在颤抖。 泪如雨下,我,好想扑到他怀里,我,好想偎在他肩头。 我,还有宝宝。 我们,都需要他。 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泪,一滴滴打在他手背,溅起细微的花朵,名字叫,心碎。 我往前挪了一点,让小肚子更紧的贴着他的手。 里面,是他的宝宝,宝宝也一定喜欢爸爸的对不对? “咕噜……” 一声不大的声音,立刻回应了我的想法。 宝宝,真的很喜欢他爸爸。 殷亦桀似乎也听见了,手指微微一僵,松开一点,挪了挪,又将我的手捏得更紧,不曾正视我。 深邃的眸子,带着我没看见的神情,将眼角也装点的颇为严肃。 我没有再动一下。 不论如何,我收到了他的心意,虽然也许只有一点,可是,我知道了。 我的手好痛,却不难过。 痛,让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存在。 “咕噜……” 宝宝又叫了一声,也许不是叫,而是鱼儿游泳一类的声音。 不过,那都是宝宝发出来的,是宝宝。 殷亦桀手指再次一颤,松开,将我的手按向我的肚子,然后突然松开…… 我一怔,往后一倒,车子走了。 过了红绿灯,车子,走了。 殷亦桀,也放了手。 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握着左手,上面还有一点红痕,不冷,不痛,不难受。 车子,停了。 我抬眸。 又是个红绿灯。 有人说,一路上遇见一次红灯,也许就会一路红灯,一直不停的红灯等下去。 有时候遇上一个绿灯,后面会一路绿灯……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将一路红灯,还是一路绿灯。 也不知道,我做这样的演绎,是否合适。 不过,眼下,我们好像就是在红灯,十字路口,或者,三岔路口。 我父亲装模作样瞎编的。 殷亦桀蟋蟋洬洬,然后回手,侧头,往我手里一塞,道: “不论你如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看着钱,红色的钱,犹如革命先烈的血,刺目,耀眼。 一沓,犹如砖头,砸在我心里。 没有听懂。 我懵了。 这是我们的宝宝,难道,他抱一下都不愿意,就要拿钱打发我吗? 我,想要的不是钱,我从不贴谁,也不曾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人有此想。 我那么一点儿卑微的爱,不想卖了。 我的宝宝,也不想这样贱卖。 宝宝,这就是你爸爸做的决定?你爸爸准备,做什么?给钱,将咱们打发?摸着肚子,咬着嘴唇,我强忍住声音,咬住,咽下去…… 车子开走了,我的心留下,我的魂,却迷路了。 不知道遗失在哪个角落,跌跌撞撞的要找到躯体的位置。 可惜,躯体,已经麻木,魂,无处皈依。 我,成了游魂。 我不知道,拿着钱,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不,我不觉得他是在买我的宝宝,我宁愿不这么想。 宁愿,我相信他是为了我好,为了宝宝好。 哪怕,我是在用相信来欺骗,蒙着自己的眼睛,从指缝看见灯红酒绿的太平盛世,为它欢呼。 没有将钱甩到他后脑勺的想法和冲动,我接受惯了,包括,生命给我的一切。 我认了。 只要没有直接的威胁和污蔑,我都认了。 就连宝宝,我也认了,我自己来,我可以的。 既然你不想要,不欢迎。 那我,自己爱。 我会好好的带着宝宝,会给他我全部的爱,将你曾经给我的,都给他。 顶多告诉他:爸爸很忙,爸爸有苦衷,宝宝要乖…… 车子停下来,车门打开,殷亦桀,半抱着我,下车,松手,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只记得他扶我下车的时候,似乎碰到了宝宝,别的,就没有了……他将我放在这陌生的东风里,吹动衣襟,吹乱头发,吹起一地的樱花,柳絮满天飞……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 一团团、逐对成俅。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耳畔,传来低回的音乐,一个醇正的男声缠绵咏叹: “你把梦带走,让我享受这份自由 你的远走,让我已沉默了很久 能不能留一点爱在心中,不必为谁就算为自己 你把爱带走,让我无法看到退路…… 爱太难,爱你更难 变,变,变;转眼间已变混乱 爱太难,谁爱都难 是不是转来转去不爱已爱 爱得太难……爱得太难……爱你更难……” 爱太难,留一点爱在心中,不必为谁,就算为自己。 转来转去,不爱已爱。 又何必,自伤? 抬头,望天,月落,乌啼,夜色浓郁。 醒了醒神,辨别一下方向,左后方,就是我住的酒店。 殷亦桀,知道我住在这里,他……是不是从未放弃我,在暗中保护我?! 脑子里满是疑问,我,提步,回去。 经过服务台,听见二个人和服务员讨价还价,我灵机一动,忙走过去。 续了半个月的房,一天二百二,数数,手里的钱还剩一些,回头再说。 住酒店,毕竟比租房舒服,有人收拾房间,门口查的也严,房间有电话。 怎么说,总比租房好吧? 靠在床头,闭上眼,疲惫袭来,我,有些倦怠了。 摸摸肚子,我想,花爸爸的钱,宝宝也不会有意见的,对不对?再说了,奶奶说捡到的钱要赶紧换手,最好是花出去,否则会倒霉。 我,不想这样收他的钱,这样花也不算冤枉,对不对? 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也应该知道,我是被范彡彡撵走的。 他,作何想?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赌咒发誓,没有,也没有冷言冷语,只有,我不懂的话。 和,我没得到的完整的拥抱。 我,早就知道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一次,我愈发茫然。 抱膝而坐,我想,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有了宝宝,他爸爸也没有彻底不管,是不是,已经够了? 不用三哭九闹的打上门,不用哀哀凄凄的挽留他,他已经说了,支持我,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便是无情,也有义了。 是啊,给他的时候,我亦曾主动;爱爱的时候,我也幸福着。 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该哭天抢地吗,该寻死觅活吗? 珍珠,慢慢滚下来,不过,我该睡了。 明天,很快就会到来。 我,还要面对。 酒店的夜,相对,比较安静。 徐徐的风吹过,柳枝摇曳,沙沙作响…… 艳阳高照,气温飙升,春,一下就来了,还带着夏的脚步一同驾临。 紫荆花樱花等愈发开得热烈,在这迟到还想早退的春里,争分夺秒的绽放妖娆。 学校,似乎真的将传言压下去了。 去做课间操的时候,几乎没听见人议论什么。 呵,我何德何能,竟然得此荣耀,让学校方面如此郑重的出面表态。 谁知道,也许是我宝宝比较金贵吧。 不论怎么说,我上学继续,开除一事至今没有通知,也好。 “图书馆地基挖差不多,听说要正式盖了。” 有人从那边兜了个圈回来,感觉很兴奋。 “九班说可以办校友卡,毕业后也可以来看书,感觉不错。” 这个同学比较实际也高瞻远瞩。 图书馆,本来去年就开挖了,后来小道消息说突然挖到一些零星的古董,好像是什么古墓。 停了几个月,文物局什么相关人员来探查了一番,最后又说不是。 第260章 多方面体检报告 一来二去,才耽搁到现在。 我不知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是殷亦桀和四少联手投资的,仅此而已。 不过,也许和我宝宝有关,宝宝爸爸投资的,是不是也有他一份呢?唇角勾起,将来我也要给宝宝最好的。 背后突然有脚步声重重的响起,几个男生嬉戏打闹,朝我撞过来。 唇角僵住,耳朵微动,眼珠子快速转动。 那边,楼下有几根柱子……我拔腿就跑,绕过几个同学,奔到柱子后面,扭头,冷冷的看着身后朝我追来的三个男生:苗苗班上的,钱起苟敨…… 冷冷的,静静的,看着。 如果他们只是嬉闹,误撞,则与我毫不相干。 问题是,在我跑开后,他们竟然追上来。 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呆愣了。 呵,幸好我小心为上,要不然如果敢往其他任何地方让,一定被撞倒。 我现在,经不起的。 我肚子里有宝宝,应该谁都知道,明知而故犯,为什么? 凉凉的看着三人,右手,开始转刀子。 钱起苟敨嘴角一咧,挠挠头,面色尴尬的走开。 这里是柱子,他们撞不倒。 那表情,似乎很失望,也有点不好意思,唯独没有莫名其妙。 是啊,跟着我跑,不觉得莫名其妙吗? 看看四周围观的同学,谁不都觉得奇怪吗? 难道他们得了失心疯,才觉得理所当然?不知道。 眼前,太阳好刺眼,照着地上,瓷砖反射一片苍白。 电话响了,不知道是第几个记者,或第几个律师,竟然如此热衷的要和我见面,找我谈谈眼下的情况。 我的体检报告,据说许多方面都有,廖亮有一次偷偷告诉我,苗苗妈妈是护士。 苗苗?怎么又是苗苗?刚才那几个男生也是苗苗班上的。 当时不过觉得偶然,现在看来……身上冷下来,我慢慢的踱步会教室。 脑子里纠结着,苗苗想做什么?她,难道还和那个褐色羽绒服或者冉桦有染?她,难道搭上了黑社会? 汗,从脊背滚下。 范彡彡我知道,现在,到底有没有苗苗的份儿?有几分?她的目的?当然,范彡彡肯定是想我死;那么苗苗呢,是想让我死,还是活? 依旧的,没有答案。 苗苗的心思,我猜不透,我只学会自己好好活着, “照顾好自己。” 殷亦桀的话,犹在耳边。 我,心酸涩。 照顾好自己,我会的。 而且,我能感受到,他一定做了什么。 因为,学校门口一下子清净了,宾馆那边也平安无事。 他,竟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也许,他在关心宝宝吧。 毕竟,他是个有爱的人,他爱我的时候,就那么认真。 现在对上的是宝宝,他,没有理由不爱的。 这就好。 我,不能奢求太多。 这就好。 电话不停的响,我接起来。 “可人,是我。” 爸爸的声音,感觉又换了一个样子,咕隆本隆,有点像大舌头治好的人。 我嗯一声。 就算换一下,我还能听出来。 “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学习怎么样” 爸爸很客气,客套的和我打着官腔装和气。 我嗯一声。 爸爸的那件很重要的事,大概没戏了吧。 我都有宝宝了,他是不是很失望?当年妈妈没将我退出去,他难道也想试试?我不大肯定,感觉,不是爸爸的风格。 奶奶说过,爸爸其实人不错,就算走错了路。 恩,我相信这个。 所以,我一定不能把路走错,要不然,我的宝宝将来还得走荆棘路。 “住哪里,爸爸去找你吧。听说你有孩子了?我手头刚好有点儿中药,滋补安胎可好了。” 爸爸好像转行卖老鼠药了,不动声色就将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其实,爸爸也可能真的爱我,关心我,可是,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受不了,十五年没得到过的宠爱,太过陌生。 我说: “不用了。现在情况还不清楚。” 四个半月,宝宝好像要长个子了。 这几天感觉以前的衣服愈发紧绷,要不是上课紧,我都该去买几件宽松一点的衣服,免得将宝宝勒的难受。 看人家六个月的肚子,像个大西瓜,那五个月,是不是就该疯长了? 总不能我宝宝是个小萝卜头吧?那样也亏得很。 我话音落下,爸爸似乎有点儿惊愕,赶紧劝道: “可人,孩子一定要留住。你年龄小,孩子又大。流产对身体特别不好,会影响将来生育的。而且……要个孩子不容易……” 我突然浑身一颤,从爸爸的话里,我嗅到一股非常特殊的味道,一种非常复杂中隐藏的让我汗毛倒竖的味道。 爸爸大概是第一个明确表态支持我要孩子的,可问题是,他,这“不容易”三个字,或者是别的地方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我心颤。 有什么问题吗? 挂了电话,我依旧惊魂未定,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落。 父亲,照别人的说法,是准备将我卖了求荣。 那么,会不会将爪子伸向我宝宝? 我宝宝是殷亦桀的,如果真要绑架要挟,一定非常值钱。 别的不说,光殷氏的面子就摆在那。 我的宝宝,才四个半月,就要被人如此算计吗? 我暴汗! 如果,父亲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他当时申辩的“不可能”、“不可以”,和现在的“不容易”,那,又是什么意思? 父亲,真的很艰难才得到我? 所以让我要珍惜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 我从未得到过一份完整的父爱,我不懂他,也无法信任他,猜不透,对不起。 还没下课,电话有响了。 不过,我调成了静音。 电话,一直响到下课。 是妈妈。 呵,呵呵,妈妈,妈妈,竟然也粉墨登场了,好热闹啊。 我的好宝宝,果然是…… “可人,赶紧将孩子流掉,等大了就不行了。” 妈妈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我一愣,她当年是不是也想将我流掉,然后让我爸爸给捡了? 为什么?我貌似见过她和爸爸的结婚证,想当年也是帅哥靓妹,为什么不要孩子,是预想到我如今的艰难吗? “你既然不肯入这途,就赶紧将孩子流了,好好读书。将来正正经经找个人嫁了。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是妈妈不对。你听话,千万不要像妈妈……” 妈妈,忽然给我一种沧桑之感。 说的那么急切,那么深沉。 所谓,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 我,鼻子酸了。 虽然,从不恨妈妈,但是也无所谓爱。 可现在,我不知道。 也许妈妈说的都是大实话。 毕竟,妈妈是过来人,妈妈,是我的亲妈妈。 凭我们七八分相像的脸,任谁也不能说不是。 妈妈说的,会害我吗? 可是,宝宝是我的骨肉。 我能体会妈妈的想法,却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问: “妈妈,我知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不听话,没有为你分担生活重担。你后悔生了我吗?” “没有。” 妈妈一语即出,沉默了。 我也沉默。 妈妈,我背负着妈妈的名声而活这么多年,我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一个单纯的爱的宝宝。 妈妈,也不曾怪责我,也不曾,用药将我放倒硬逼我。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这一刻,我原谅她的一切,因为,我决定,要做个妈妈。 “不不,可儿,不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说。可儿,听妈妈好好说。” 妈妈忽然回过神来,或者通过电话的气息感觉到了我的决定,赶紧混乱的解释道, “可儿,你太小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主见也有骨气。但是,你太小了,有些事情还应付不来。不要逞能。流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再生。做完手术,好好休息,好好考大学。你学习好,妈妈知道,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可儿,这个不能要……别要了……妈妈不想看到你……” 妈妈似乎哽咽了。 我们是母女,母女连心。 当年我们的尴尬场景,谁都记得。 可是,我们依旧是母女,有些事儿,说到这里就该明白。 妈妈,是真的反对,很坚决的反对。 电话,已经湿透。 一只手伸过来,拿着纸巾。 我接过来,胡乱将脸擦了一把。 这个癫狂的实际啊!盯着电话,我,好想仰头大笑,呵,呵呵,呵呵…… 宝宝的爸爸说, “不论如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宝宝的外公说, “孩子一定要留妆; 宝宝的外婆说, “流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再生”、“这个不能要。” 这就是我关系最近的人,将我搞糊涂了。 而且,可能是我自己的信任问题,我怎么觉得每个人都言不由衷? 不知道啊,摸着肚子,不知道,我的宝宝该怎么办? 宝宝好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极少闹腾我,我……除了不能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进考场,别的我都觉得可以。 静下心来,稍稍有空,我就开始查怀孕和宝宝的知识,将布莱恩丢到脑后。 有宝宝了,别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恐惧,担忧…… 一种无形无相无因无果的担忧,就那样笼罩在心头。 我都奇怪,都十来天了学校竟然还没决定,没有开除我,将传言压下去。 虽然四处角落都是窃窃私语,但绝对不能摆在桌面上,不能让别人听见。 我不知道,这是谁…… 或许,我可以认为是宝宝爸爸的能力? 忽然,我又多明白了一些。 有了宝宝,看事情似乎很容易看透。 第261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不过,事情也没这么简单。 窃窃私语中,包括记者什么律师打来的电话中,都在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们认为,我在殷亦桀的监护下出了这种问题,殷亦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当然,潜台词还是问:殷亦桀是不是孩子的父亲。 哈,这,是个大问题吗? 他们紧咬不放,是不是…… 唉,我,已经糊涂了。 恍惚中,我能做这样的假设:殷亦桀得罪了谁谁,有人想扳倒他。 而在他慈善性质的监护***了这样大的问题,自然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如果他是始作俑者,那么,“***”,性质又会更加严重。 当初人家给他下药就不就是这样吗? 我都能莫名其妙得罪苗苗,那么这假设,很容易成立。 一个很简单的怀疑对象,就是范彡彡。 当然,殷亦桀的世界,还有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不知道,也没有探究的兴趣。 现在,我怀了宝宝……我不在乎别的,我只要结果。 我怀了宝宝,原本不过是一件简单的违纪事情;却引起如此轩然大波,搞得好像大家成天盯着我似的。 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魅力,那就是宝宝有这个魅力。 而宝宝才四个半月,就被人如此虎视眈眈,用来作为对付爸爸的武器,我,默然…… 想到这一点,我,心开始下沉。 不知道,家父家母什么意思,有没有参与其中。 我更不知道,在宝宝和前途间,该选择谁?没有宝宝,我可以再怀一个;今年不高考,明年可以复读。 似乎,每一个都那么重要,又似乎,都不是非不可的。 苍穹高远,星光璀璨,白云飘忽,银月微弯,一切,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可以圆满。 可惜,这一点,却是天意。 风吹杨柳枝,花香醉人心,可惜,今非昔,我,非我…… 站在小花园,我,好想就这么安静的,随那一缕白云化去。 不必为仙,只愿做那云下的一缕青尘,永远追随。 摸着肚子,我好想留下宝宝。 高考明年还能继续,可宝宝,下一次就算怀了,那也是另一条生命。 这一条小生命,是我和殷亦桀的挚爱。 虽然来的那么的不合时宜,可他确确实实是爱的结晶。 如果将来我不能再和爱人在一起,那我的宝宝…… 我只剩下宝宝了,这是我能控制的。 那我,是不是只能选择,离开这里? 轻轻叹口气,等学校的决定吧。 我,实在不想离开。 真的。 转身离开,脑子里,总是这个问题,快将我逼疯了。 不过我不会的。 我有宝宝,我知道,他还在背后,我不会,我会坚强。 “可儿可以的”,他说。 学校门口,其他人都走光了。 我静静的站着,等出租车。 徐徐晚来春风,凉爽,清透。 “哟,妆小姐~~!” 有人将“小姐”二字音调的好高。一听,来者不善。 我没有动,习惯性的,将刀子准备好。 不论这个城市多少人知道我爱用刀子,自卫的时候,还得用,也好用,我喜欢。 如果不是现在有宝宝,我一准大开杀戒,见一个砍一个,看谁调戏谁谁威胁谁。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不信谁准备不要命。 “哟,有儿子了皮肤愈发好了。” 一个伸手,往我的脸摸来。 “那是。我儿子,最旺母了。让老子摸摸……” 二个伸手,朝我肚子摸来。 一副得意洋洋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下流懒散的不得了。 头上几根毛乍起,就差脑门上没写着坏人二字。 明月不忍目睹山河碎,且把青云来当遮羞布。 群星难堪花间辱,遁入九天装不知。 天色微暗,夜风劲急,路灯昏黄,往来人稀,适合杀人。 我左手扣住暗扣,右手先出,反手朝脸上划去。 左手手心贴着肚子一路往下兜圈…… 左边一个快速架住我的手,将我轻轻一拉,往怀里带。 我左脚微抬,一脚使劲踩下;右手跟过来,使劲往左边做被拉得摇晃跌倒姿势。 右手打马虎眼,左手轻轻划过…… “啊!” 左边一个好像被眼镜蛇咬了一口,哀嚎起来,往后连连倒退二步,惨呼惊天。 我收回天使的翅膀,像失去重心,往右一让,双手高抬,乱抓,混乱中手背倒转,拇指一按…… “啊!” 三秒钟不到,第二个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叫声震天。 退一步一屁股坐地上,声音立刻盖过第一个: “啊啊啊啊碍…” 天使的翅膀,继划破车门逃生、溜门撬锁偷听之后,又一击而中砍翻对手。 快速收刀,右手手腕轻轻一抖。 若无其事的将血迹甩掉…… “快,快救我……我被她刺到心口了……” 那人倒转地上,不停颤抖求救。 旁边原本还有几个,一下子都吓呆了,呆愣着没动静。 没人相信我一手这么准,没人猜到我刚才做了什么。 最多四五秒钟,就已经这样了。 大家都一副见鬼的表情,嘴角扯的老高。 做贼心虚,我明白了。 抬脚踢了地上那个一脚,淡淡的道: “说,谁让你们来的,要不然我杀光你全家。想来几个都知道,我爸爸是干什么的。” 淡,很淡,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姐大,也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干得了这么多人,不过随口一说,云淡风轻。 爱听,听;不爱听,风一吹,就散了。 成天被人逼着打,不过想还还手而已。 我的宝宝,太小了,不适合我总是逃。 所以,偶尔还还手,仅此而已。 “你……你们几个……” 地上躺着那个,果然没从我话里听出危险之意,指着另外几个求救。 “我记性比较好,只要有口气在,我会杀上门的。除非你们准备当一辈子的乌龟。” 我的冷静,在保护宝宝面前,愈发加深了。 血液在燃烧,头脑却清晰。 我不知道这种骚扰何时是个头;而越往后,随着宝宝长大,我便越发难以自保。 所以,有些话,就这么一说。 殷亦桀说会支持我,我没看见他怎么支持了。 也许他有在做,但我没看见。 所以,最终还得靠自己。 冷冷的,静静的,看着他们都不敢过来,也不开口。 我,准备走了。 “哼,别嚣张!以为殷少能护得住你,他自身还难保呢。” 那个男人抱着手退到后头的又退了一步。 大概以为我转身对上他了,其实我不过是刚好要往左从他身边走过。 “就是。哥几个,上!三公主说了,上了她一人两万!” 另一个躲在后头的低喝一声,准备出手。 也许,他觉得地上那个是自己抽筋了。 怎么说,我也不像有那个能力的。 “不要,别,大头……快救我,我要死了……” 地上躺着的哀嚎不已,声音已经开始微弱。 “等你上了三公主,回来再说。” 我回头,指指地上那个,侧身从左边这个身边绕开。 “三公主不会放过你的。回头……替我报仇……” 地上那个看样子快要气绝了,话还多的很。 我摇摇头,丢下一句: “该报仇的人是我,我比较喜欢欺软怕硬,只找你们,回去等着吧。” 静静的,越过过街天桥,走到路对面,刚好见到出租车,扬长而去。 酒店电梯内,我隔着书包靠在一侧扶手上。 不锈钢四壁擦得很干净、很亮。 我看着自己,头发有些凌乱,面色微微泛白,唇色正常,红中透润。 胸前,愈发高耸。 肚子,已经有一点儿了。 轻轻摸着宝宝,衣服上有几点血迹,刚才下车给司机钱的时候,他都有点儿不敢接。 呵,杀人放血,很简单。 为了宝宝,我不能让自己一味的退缩。 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大救星,那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天而降的大救星,已经走远了,远远的,望不见背影。 因此,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和自己的脑子,保护自己,保护宝宝。 宝宝是我的,我有责任这么做。 是的,我是个妈妈,不是个孩子,我有自己的责任,这很平常。 “叮嚓嚓……” 电梯很快停下来,到了。 甩甩头,我,什么也不想了。 我需要冲个澡,然后赶紧下去吃饭,然后回来做作业。 酒店餐饮部经理都知道我了,晚上通常会给我留饭,很感谢他。 “哟,回来了……” 一个邪肆的声音,在我房间门口响起。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给我浇下。 我拿着门卡,所有因为到家而放下的怒气和疲惫、厌恶立刻跑回来。 门口一左一右靠了两个人,嬉皮笑脸的看着我,颇有等着小搬羊送进嘴的悠闲和幸福。 其中一个朝我伸出手,比比门里,眼里满是亵猥的神情。 另一个摸摸胯下,夸张的压几下,嘀咕道: “急啥,快了。” 我,站在一丈远的地方,考虑,衡量。 报警,不知道有没有用。 给酒店总台打电话,不知道效果如何。 直接挥刀而上,占有几分赢面。 或者,扭头就走,让三分明哲保身? 方法归方法,但有一件事很明显:我这个住的地方,不安全了。 还有一件事:大概不论我走到哪里,都将不得安生……冷冷的看着这二个,和家父一类人,啥事儿都做,脸比墙皮厚,比苍蝇还要难缠,比屎壳郎还要恶心,滚着粪球还自豪。 我,有些累了,但绝不会倒下。 “乖宝贝,来……” 摸胯下那个走过来,这声音,恶心的比隔夜吐出来的东西还甚。 第262章 喊一夜,我喜欢听 我手里握紧刀子,依旧是左右手一手一把,想了想,大喊一声: “非礼啊!救命啊!” 人不能天天喊这个,不过喊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口了。 我没求过谁,也没有尖叫的习惯,但既然要闹,大家闹一闹不好么?扯开嗓子,我还就再喊二声。 这是个讲究礼义廉耻道德的社会,民心是不允许这种混账行为的,所以,我希望民心能跳出来帮帮我,让我留一丝希望。 “非礼啊!救命……” 凄厉的喊叫声,在走廊回响。 我没察觉,心底里,可能已经当真了。 “喊什么喊?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外一个朝我走来,面色阴郁,不好看的很。 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我不知道算不算自嘲。 手依旧揣在兜里,既然喊救命,我就再等等,看这个世上有没有人能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哪怕是出来指责一句。 没有,每个房门都管得好好的,走廊里,只有我的喊叫声在盘旋,消失,无踪。 “救命啊!” 我,将哭声灌注其中,鼻子一酸,已经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是个弱女子,但也不是个坚强的能忍受所有的人。 我希望能停一停,不为自己,也为了宝宝。 我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然后自己努力改变;可是宝宝不行,宝宝太小,太脆弱,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如今是个妈妈,我想喊停,我要用所有的努力喊停,保护我的宝宝。 “哟,继续喊,继续……喊一夜都行,我听着喜欢……” 摸胯下的男人也朝我逼近,眼里闪烁着亵猥和癫狂,一种嗜血的热情和冲动。 四步,三步,二步…… 我往后推了二步,靠在墙上。 眼睛瞪得很大,冷冷的看着,静静的,等待…… “妞儿,来吧。让我好好疼你,不用一个人寂寞,也不用害怕被人抛弃,殷少算什么……” 那一个手已经到了我鼻尖半尺外的距离,眼里精光四射,全是禽兽之相。 我抽出手来。 既然世界如此安静,大概,也蛮适合杀人与放火。 没有失望和失落,本来,这个世界就不曾对我好过,又何必强求? 握着刀,准备把开…… “哟,这么热闹!看来我来的是时候啊。” 电梯方向,一道洪亮的声音,穿透了暗昧的空气。 我一愣,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人说听音辨行,这个声音蛮正点,也就是说,人也应该…… 问题是,我还有种感觉: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虽然模模糊糊,但有六七成把握。 我还没想清楚,身前二个男子顿时一愣,微不可查的后退一步,与我拉开了距离。 摸胯下的男人一脸阴阴垂涎的笑: “老六,你也有兴趣?” “怎么,不行啊?” 浑厚清正的声音,朝我走来,脚步声四平八稳很有力。 话里有一些调笑,却听不出太多亵猥的涵义,感觉…… 有那么点儿玉壶冰买我时候的感觉。 绝对算不上好,但也不会太让人厌恶和呕吐,敌意,也只有那么一点。 “嘿嘿,没人说不行,同享同享。不过,老六的意思……是殷少还不放手喽?” 旁边那个男人小的有些阴险,话里针锋相对的意思,立刻变了味道。 殷亦桀?我一愣。 来者和殷亦桀有关系?这么说,我身边的人,不止范彡彡一伙了? 好像,有些意思了。 我冷冷的看着,盯着前面二个蠢蠢欲动的非良家妇男,侧后方,不顾。 “你管的着吗?三公主手还真长,当我们兄弟吃干饭的啊?殷少吃剩下的就该让给你们?” 身后脚步声停在我一步开外,男人的强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铁臂,粗壮有力,将我往过一拉,几乎呈半抱状态,其用意不明。 不过这人男人的声音,若是光听音,依旧那么淳厚。 我,微微踉跄了一下,在犹豫:是不是前狼后虎,回头将我撕了。 还是,后面的人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不得而知? 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抱我,玉壶冰也不行,至于这个不熟悉的人,我拧了几下身子,但是在他铁臂下一点用都没有。 汗,他好像比殷亦桀还力气大!! 对面二个人对视一下,嘿嘿笑道: “这话说差了。殷少和三公主是一家,咱兄弟也是一家,大家有好吃的一块吃才是,大不了就是个先后。你比我们厉害,你先吃,我们往后让让……” 另一个接着道: “老六,别告诉我你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脏手,朝我伸过来,看情形是想强抢? 那眼里的意思,有一些忌惮我身后的人,但也有些有恃无恐。 不过话都挑得很明,让我听着,胆寒。 左手放在肚子上,我,不太想宝宝受到这种胎教。 宝宝叫唤了,过了饭点,饿了吧?咬咬牙,我在考虑怎样摆脱这些瘟神。 “哈!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点了?还是准备到三公主面前参我一本?我把话放这儿,小丫头,我看上了。有本事就来试试看!” 身后的男人火气很大,气场很强,说完话,大手一拨,将二个男人拨开,推着我就回房间。 站在房门口,我愣了。 要不要开门进去?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他背对着那二个人,不怕么? 这个号称老六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摸到我兜里,掏出门卡…… 身后那个阴阴的男人道: “老六,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好,今儿先让你……” “不用让,有本事就动手。没本事别在这儿欺负我的人。不管今儿还是明儿。” 老六很干脆,开了门,将我推进去,自己顿了一下,哼道, “我的人,要是出了一点儿问题,我不介意……” 没听完,我,“嘭”,飞快的将门关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虽然这薄薄的酒店门未必能挡得住他们,不过,我需要一个至少暂时的安静的空间。 我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想想,没用。 我,快速的抓起衣服,梳洗更衣。 宝宝又动了,好像真是饿极了。 不行,我不能让宝宝饿着,冲澡,不泡了,简单一冲,连沐浴露都不用,冲完赶紧出来,穿衣…… 肚子,果然又明显了一点,腰圆了。 我的宝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要尽量给他一个安静安全的空间,把他喂饱,让他快快长大。 指尖细细的滑过,轻轻摸一摸,深呼吸,肩头绷紧了。 为了宝宝,我可以的。 不论外面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我都可以面对。 侧耳听了一下,外面好安静,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 我抓起手袋,带上钱和手机,深呼吸,就算有人又如何,我,一样要走出去的。 门开处,老六叼着根烟,靠在我房门口。 看见他,我愣了一下。 高大结实的身材,一身迷彩,迷彩上衣搭在肩上,里面是军绿色背心。 虽然是随意而靠,却是一副雍容形态。 整个人的气度,无不告诉旁人:他是个典型的军人!或者部队出来的。 垂眸,我好像真在哪里见过他。 我打量他,老六也侧过头来,捏着我下巴,道: “这么晚了,又出来做什么?想我了?” 口气似邪非邪,说正不正,唇角一缕笑,让人不知所措。 我惊愕间冷不防着了他的道,手一挥,一刀子对上。 老六一甩手腕,将我手扳在背后,顺带将我搂到怀里,另一手依旧闲闲的拿着烟,抽一口,喷我一脸的烟,悠悠的道: “狠,是不错。不错,你的级数太低……” 可恶的男人! 竟然……哼! 我的杀手锏是在左手,而不是右手。 看着他,我在考虑,是不是动手。 很奇怪,这个男人竟然给我一种需要考虑的感觉,而不是手起刀落干脆宰了他。 老六用手,挑开我鬓角的头发,摇头,叹息。 老六道: “记住回来早点,不知道危险吗?这么晚了,做什么去?” 说着话,膝盖一顶,一脚踏上,似乎要将我硬逼回房间。 我眉头微皱,淡淡的道: “你管不着。级数低不要紧,能杀死人就行。” 老六摇摇头,眉一挑,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归我管,是我的人。听清楚没有?每天按时回来,不许到处乱跑,若是错了一点儿……我不介意你是个孕妇,也不介意做奶爸。” 他的威胁,很淡,没有邪淫的感觉,而是一种事实,让人不得不震惧。 我愣了一下,面对那些没皮没脸的不害怕,但真正面对强手,这种没有丝毫亵猥之意的话,我,咬了下嘴唇,道: “我去吃饭。” 不知道,我为何如此真实的回答,也许是因为刚才听见他和殷亦桀有关系吧。 老六眉一皱,瞪眼瞧着我的脸,换了个姿势拽着我的手,边快步往外走边道: “这么晚了还不吃饭,两个人呢,身子受得了?笨女人,依……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你。” 我反手锁了门,紧跟着手,走在他后面,心绪微乱,没理他。 老六没再多话,拉着我进电梯,下楼。 我忙指着餐厅方向,说: “我去餐厅吃。” 老六眉头一挑,要发火的意思。 我抿着嘴唇,坚决的往侧面走,闷了一会儿,道: “我订好了,宝宝喜欢吃鲜菌汤,宝宝……已经饿了。” 不知道,总感觉眼前是殷亦桀的影子,或许希望是他的影子。 我将怨恨暂时收起来,希望有人能对我软和一些,像个正常人一些。 第263章 只有屈辱和压抑 摸摸肚子,在他迟疑的瞬间,我快步往那边走。 “咕噜……” 宝宝动了。 大概很同意我的观点和看法,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和爸爸有关系? 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那次殷亦桀喝酒住院又差点儿被家母的人弄死的时候,我们在玉壶冰发现的那个溶洞边上吃烤肉,其中一个就是他,给我抓蛇吃蛇胆的那个。 很酷? 那他,就是殷亦桀的亲近之人,说心腹可能不大合适,但也一定可信。 越看,越像,快两年了,我还记得他,因为那个该死难吃的蛇胆。 如果真是他,那……难怪感觉和玉壶冰有那么一点儿像,即便嘴上怎么说,但那种感觉不像。 定下心来,我留下二分警惕,其他的,都放松下来。 餐饮部经理笑容满面的给我端来饭菜,和老六对了一眼,虽然一闪而逝,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他们认识? 这间酒店肯定不是殷亦桀的产业,那……这曲里拐弯的…… 搞不懂,管谁谁认识去,我,大快朵颐。 快十点来,我的赶紧,平时八点吃饭,现在经常搞到九点十点。 宝宝不能按时吃饭,经常叫。 是啊,宝宝饿的时候和吃饱之后那动静不一样。 我一手摸摸肚子,为可怜的宝宝道歉,一边,继续吃。 从午饭到现在,还一直忙个不停,我真的饿了。 一会儿还要写作业……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老六坐我对面,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扎啤酒,慢慢的喝着。 那副神态,悠闲惬意。 没有轻辱没有催促没有压抑。 我看他一眼,没有多话。 不知道这男人和我家宝宝的爸爸,到底在捉什么迷藏,不知道,我只管自己和宝宝吧。 吃过饭,老六将我送到房间门口,我关了门,看不见他…… 拿出试卷,我……脑子里有许多的东西,又实在忙得顾不上。 望一眼窗外,月落,天黑…… 老六来过之后,酒店就安静了好多。 我犹豫再三,反正房费也交过了,因此并未急着走人。 末春的天气,一旦热起来,也快得很,丝丝烦躁,开始在空气中酝酿。 都说闰月不好,我看也是。 暴风雨提前光顾,一扫春雨的阴晦,显示出夏日的狂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无需断魂。 宝宝长大的很快,脱了夹衣,换上单的,肚子,就能明显的看出来。 快五个月了,听说,宝宝该开始耍刀弄枪挥拳蹬腿了。 不过我的宝宝好乖,除了晚上安静下来的时候多动动以外,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 乖宝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连几天,许多记者围上学校门口,而不再是打电话;都想采访一下,让我说说,事情的真相。 好几拨律师蠢蠢欲动要替我打抱不平,强力支持,帮我维护自己的权益。 周轻云和赵校长一个劲的劝我,将责任推到殷亦桀头上,打掉孩子,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愁风愁雨愁杀人,阶下独坐,头绪乱纷纷。 我很想留着宝宝,这是我的骨肉。 可是,压力越来越大,随着肚子明显起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同学里指指点点亦就罢了,问题是,殷亦桀,不知道准备怎么支持我,除了老六等我捕风捉影的可能的保护,别的,啥也没见。 也许,他在顾忌他的面子,就如文少将我赶出来的时候说的?殷亦桀的面子,一定很大。 所以,他不会断然抛弃我们母子,是这样吗?我不知道。 左思右想,我,决定另外租个房子。 酒店终非长久之计,太贵了。 我的钱不多,宝宝还有五个月,我,不能让宝宝一生下来就要饭去。 他爸爸给的钱,我不会拒绝,但也绝不会伸手去向殷亦桀要。 虽然这么想,我还是没有动。 时间太紧张,每天要应付一大群的苍蝇,我也不能带着他们一块儿满大街转,更不想让新的住处也乱起来。 每晚一头钻进酒店老六的保护范围内,我还要照顾宝宝,然后做作业。 高三了,我的时间,很紧张。 宝宝快五个月了,时间,更紧张。 托腮凝望,我想:若我的宝宝是哪吒那该多好?怀个三年,那头八个月应该就看不大出来了吧?或者释迦牟尼也行,能从腋下生出来的,大概也没多大。 我不希望我的宝宝能像哪吒或者释迦牟尼那么灵通,只是想,他能小一点、挨过这段时间…… “妆可人,校长找你……” 看着满园的花儿,以及这即将踏入夏的季节,我忽然想起《飞鸟集》中这句诗,凄美的让人爱怜哀叹。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校长又找我,大概,还是为的宝宝吧。 一晃眼,半个多月了,处分竟然还没下来。 呵,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是啊,等待,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给人一种希望,却让我选择取舍。 我以前总无所谓,该来的总会来,等待与我而言并无多大意义。 没有希望,就无所谓等待。 但这次不同,这是一个鱼和熊掌不能得兼的时刻,我,势必要为鱼和熊掌任何一样的失去抱憾甚至悔恨,或许会是终身。 望着春光下开的正好的牡丹芍药玉簪花等,我,忽然有种花开末春将逝去的凄凉。 是冥冥中的天意吗?还是命该如此? 抬头,阳光很烈,金光闪闪,犹如利刃,野蛮的杀破空气,朝脆弱的心脏直刺过来。 四月八号,不是佛诞,那是四月初八。 今日,农历,三月二十。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不虚此行呀 不虚此行呀 惊鸿一般短暂 开放在你眼前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荆棘呀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泰戈尔说,let-life-be-beautiful-like-suh-like-autuves,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我站在那里,看了半天。 特地绕过小花园,默默的盘算一番,往校长室走去。 也许,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不用多揣测。 “妆可人,还没想好吗?” 赵校长和一个党委副书记,联袂在我眼前,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站在靠门口一边,手摸着口袋,手心握紧,微微有些凉。 咬着嘴唇,目光散乱,无法聚焦。 “学校顶着多大的压力,给你一个自己处理的机会,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一直拖,想怎么样?难道真能挺着大肚子去考试?” 书记脸色更不好看了,说话,不那么好听。 我淡淡的摇摇头,有些茫然。 紧咬着嘴唇,紧紧的咬着,我不知道。 这个决定,我下不了。 学校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可是,我无法执行。 这么拖着,我也不知道。 “别以为学习好,学习好又怎么样?少了你一个我们学校不会损失什么。反倒现在顶着压力,教育局教育厅都要来查……” 书记不知道哪里来一本书,狠狠砸到桌子上,姑且充当惊堂木。 “啪!” 吓我一跳。 我知道了,这么说,我是不能再上学了,连教育厅都惊动了,我哪里还能再拖下去?上学,上大学,也许,就要梦碎了。 左膀右臂,我必须砍掉一只,现在,终于到了行刑的时刻了。 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答案就好,我并非有意拖延,我,不过…… 我慢慢的,朝后退出几步,既然决定了,那我就收拾收拾走吧。 不是,还可以复读吗? 也许,等宝宝长大了,我还可以复读。 大学,还可以上。 我…… “老李,算了。” 赵校长赶紧出来打圆场,叹道, “这孩子小,向来情况也不大好,别吓她了。” 劝过书记,拐过来叫住我,道, “妆可人,你的情况很特殊。学校顶着压力,也是希望能给你一个机会。教书育人,这事儿学校方面的责任就不说了。你,现在还有三个月,好好努力,重点肯定没问题。留着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难道,都到了这地步,还有一线机会? 前提是,让我自断右臂,留下左臂? 哈,我不觉得这种选择权有多少意义。 也不觉得,学校给这么大个面子,为什么? 第264章 到底有什么关系 书记大概瞅见我眼中的迟疑,继续疾声厉色: “这件事情,殷总责任第一,学校第二,你自己也有责任。学校可以继续帮你,但是,你必须立刻将孩子流掉;而且,指认是孩子父亲逼迫你的。鉴于你的情况,受胁迫发生关系有了孩子,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皱眉,不光是杀了我宝宝,还要我将宝宝的爸爸拖下水,做什么?受人胁迫,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问题是,当时我并未受人胁迫,那天甚至还是我主动迎上去的,我记得很清楚。 难道现在还要受胁迫,将宝宝爸爸拖下水? 赵校长按着我肩头,让我坐下,一边道: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不是殷总,他都脱不了干系。但这事儿移到他头上之后,你属于典型的弱势群体……” 我站起来,没有听下去的打算,只是,为我不受祝福的宝宝担心。 为什么,大家一下子要将眼球都落到这个才五个月的孩子身上?指认殷亦桀,指认他,我,做不到。 不过,我倒是可以问问他,到底要不要宝宝,爱不爱宝宝。 如果他不爱,也许,我确实没有要的意义。 一个被爸爸抛弃的宝宝,生命是不完整的。 我,犹豫了…… “走,一会儿图书馆奠基,刚好大家见个面,当面说清楚。” 书记感觉像是要打雷下雨了。 不过,我不觉得这事儿需要和大家说清楚,摇摇头,我说: “要我走,我走就是。” 淡淡的话说完,我发现自己颤抖了。 冷,夏日冰窟,好冷。 殷亦桀,好久不见,不知道肯不肯见我一面,告诉我,该怎么办?就算不爱我,我也想知道,他爱不爱宝宝。 若是悄悄的,我爱可以不用太在乎,我可以独自带着宝宝。 可现在,也许宝宝也将生活在流言的漩涡…… “去哪里?走?” 赵校长似乎发现我神色不对,赶紧拦住我,道, “你一个人……一会儿殷总就来了,他曾是你监护人,对你也不错,这个大家都知道。 但事有轻重缓急,你何必这么维护他,毁了自己的前程?孩子,真的是他的吗?只要他认了,事情也不难办……”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书记问。 我们什么关系?别人无权过问。 我抬头,对上校长和书记,问: “为什么一直不处分我?为什么?为什么一直要关心宝宝的爸爸?为什么?如果让殷总担责任,对他会有什么影响?我不觉得大家都是好意,为我为宝宝好。” 这里头有猫腻,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以前殷亦桀对我好,是我监护人,我能理解一点。 现在呢,为什么?我不指望有人告诉我,但我也想让人家知道,我不傻,或者不太傻。 赵校长叹了口气,说道: “殷总对学校有很大的贡献,特意叮嘱学校照顾你。” 哦,这个,我能猜到。 当时我被绑架之后,殷亦桀就叮嘱过校方,至于这个贡献,大概就是图书馆了,这几天我也想过。 不过,这肯定不是全部,虽然我还猜不全。 身后,周轻云走过来,给二位领导打个招呼,拍拍我肩膀,说: “殷总为你费了很大心思,很在意你。所以,这事儿如果丢给他,他一定不会说什么,你大可放心。至于影响,也许,他的声誉会大打折扣;但他是做企业的,声誉对他影响有限……但对你而言,声誉受损,不能上大学,将来会后悔的。他是男人,就该承担责任。你还是多为自己操心吧。” 看来,周轻云还比较相信我的“人品”,虽然不肯定,但也不怀疑宝宝的爸爸是谁。 不过她的话还真有意思,我的声誉受损,那就是指我上学期间未婚先孕喽。 我行为不检点,有点像家母,是吗? 因为我的不检点丢了自己的面子,同时也让学校面上无光,重点中学,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大光彩。 所以,学校想让我推到殷亦桀身上。 如果殷亦桀要***,大概我是没有抵御能力的。 不论从个人魅力手腕手段还是关系上,我大概都会“屈从”; 所以,这事儿也和学校无关,只要我指认了,学校就可以脱身了。 是吗? 而我的声誉受损,竟然要引起那般大的轰动,那么多记者律师成天找我谈,要我指认,多热情多体贴多关心, 哈,我似乎很应该感激涕零,然后控诉万恶的殷亦桀,是吗? 当记者一个个脑残吗? 没事儿管这么宽,我还没到那个重量级。 显然,是有人操控的。 就像殷亦桀和玉壶冰曾经操控那几件事情一样。 那都是我自己眼看着的。 有人操控,做什么? 如此众口一辞,要替我这个弱女子“主持公道”“维护权益”,是不是该将万恶的殷亦桀踩到脚板底每人都唾上几口? 这样大的声势,会“影响有限”吗? 哈,有了宝宝,我脑子好使多了。 如此关节,想明白之后,我就知道了。 这世上,只有为自己活着的人,没有为别人活着的猪, 被杀,那是自己无能。 今儿天气不错,真不错,春光明媚,白云朵朵,犹如上帝手中的橡皮泥,随意捏造出喜欢的形态,从写意到印象派,个个传神,朵朵美丽。 可见,我们都是卑微的,我们的悲与喜,从不会影响上天的心情。 心里哀伤的时候,上帝在高高的云端嘲笑如蝼蚁的凡人…… 比如我,比如你! 心情不错的时候,上帝随意就会朝人间泼一盆冷水。 我们,都是蝼蚁般的存在,认清自己的位置,搞清楚出发点,想问题做事情也许会更好些。 随着校长秘书一声通知,校长、书记、周老师一块,要求我同去。 这阵势摆的,好像送女出嫁,书记的意思仿佛都要将我借壳上市,给我准备篇讲稿,一会儿上去说个够。 我想了一下,声泪俱下字字血泪的控诉,不会,没搞过。 奶奶去世我也不曾跪地嚎啕大哭,偶尔落个泪就了不得了。 这明明是自己自觉自愿幸福的事情,要让我控诉他,让别人得益,我怎么就觉得我不是这块料没这个天赋呢?或许,将来可以让宝宝带我指控他。 恩,这个主意不错。 等宝宝长大了,我要教宝宝如何向他爸爸讨债,除了哇哇大哭,还要尿他一身,边哭边尿,让他手足无措,最好爬他头顶拉屎。 等过几年,将他爸爸的钱骗光光,让别人打主意都没得打。 手放在肚子上,我开始考虑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宝宝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偶尔好像有点呼吸,鱼儿在水里的那种呼吸……一会儿,好像呼吸声明显起来, “咕噜……” “啊……” 我张大了嘴,没有发出声音,但脑子已经叫嚣开了:是宝宝,他踢了我一下! 很轻,但是,很明显,很明显的,是宝宝,他在蹬腿。 宝宝……竟然会蹬腿了,宝宝,会动了!我一步不稳,差点儿踩到路沿摔一跤。 宝宝竟然蹬腿了,是因为要见到爸爸了吗?宝宝也想见爸爸么?宝宝喜欢爸爸么? “呃……” 又一拳,也不重,好像,和刚才相比,力道差不多。 这,究竟是挥拳还是踢腿呢?皱眉,我实在不明白动手和动脚的区别,这么说,刚才也可能是挥拳? 还是…… 周轻云停下来,看着我。 我抬头,赶紧伸手捂着嘴,轻咬着嘴唇,微微的勾起来。 同时,也下定决心。 如果宝宝喜欢爸爸,那,我是不是该将他带大,等着将来有机会报复他爸爸?恩,让宝宝帮我报复那个不要我们娘俩的人,一定很痛快。 我还要教宝宝拳打脚踢嘴咬……用指甲挠用头顶撞摔捶…… 无所不用其极,最好将他打的鼻青脸肿没脸见人…… “没事吧?” 赵校长他们也停下来,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担心我反悔? 也许吧,我跟着来,但面色一直不好,因此他们的担心好像很有道理。 不过我却不这么以为,一开始我都不觉得将宝宝的爸爸推出去是个好主意。 我名誉破了,就那样,本来也没好过;倒是难为大家为我这个名誉扫地的人操心。 但他不同,他若是名誉受损,将来如何养家糊口?我和宝宝还指着他过日子呢。 名誉哪里有钱重要?当然,宝宝最重要。 脚下一顿,我转回来,赶紧跟上,不动声色。 不过宝宝却不依,一路上不时动二下,好激动! 学校东北角上,鲜花满地、气球高飞、临时的高台铺着红地毯,背后大红牌子写着 “借言图书馆奠基仪式”,第二行落着日期:4月8日。 如此喜气的血红,直扑入眼帘,很耀眼。 进出一个大土窝,中间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落着大大的 “奠基” 二字,石碑顶上一般的顶着大红球,红纱半遮着石碑四周。 冷硬与血红,让人感觉不舒服。 大红球下那个“奠”字,让我,有一瞬的窒息。 为何,这几样放在一起,竟让我有种想逃的感觉? 周轻云拉着我胳膊,好似要给我力量。 二尺高台上,学校的领导、教育局的领导好像还有别的什么领导。 各类大小领导,在台子上坐了一排,二个副校长副书记都没位置。 旁边还围了许多小领导小秘书,都是一身喜气。 服务人员、工地的人,还有记者、律师,许多近几天见过的面孔,都到齐了。 当然,身后还有许多围观的老师和同学,虽然是上课时间,学校还是抽人来凑热闹了。 第265章 公主范儿未婚妻 我们刚走过去,许多人立刻挪过来,似乎和我很熟,也可能是我领会错了。 “妆小姐,您好!” 一个记者拿着话筒对着我,脸上很职业的笑容,似乎拨了头筹,很兴奋。 我淡淡的瞟他一眼,没什么想法。 宝宝正在抡胳膊蹬腿的兴奋,简直就像吃了兴奋剂,我,哪里还管别人。 宝宝啊,大概今儿算是第三次见爸爸吧,竟然,比见到我还高兴。 平时都不给我动几下,偏心眼。 回头要抓住宝宝打屁屁,一定要打的,这帐我可是记下了。 “来了来了……咦?没有四少?” 四周顿时沸腾起来,疑惑声也此起彼伏。 “谈氏竟然没有来人?几千万的投资都不当一回事,也太……” 身旁一位老师发表了高见。 “殷总身旁那个不是?区区几千万,派个代表来就足够了。 而且这里投资殷总占大头……” 这个老师见识也不错,一针见效,让人茅厕顿开。 我忽然,为宝宝他爸爸的几千万感到不值,也不知道现在学校得了什么更大的好处,竟然,要我将宝宝的事儿推到他头上。 他明明就是全国著名慈善家,一央,个个让我往他脸上抹黑…… “哇,殷总好帅啊!真酷!” 身后的女生齐齐倒吸气,为殷亦桀倾倒。 我咬着嘴唇,抬起眼皮,往那一方路口瞧去。 领导们已经接过他,一边握手,一边簇拥着往主席台走来。 人群正中,就是我的……殷亦桀! 殷亦桀和一个大领导并肩的,一件白衬衣,便那么突兀的鹤立于鸡群。 是啊,人群里他最年轻,最酷,腰杆笔直,略瘦而显得精神。 一切,都和那些臃肿的西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天不热,不过穿衬衣大概也不会冷,一副干练至极的神态,他,不愧为最年轻的企业家,怎么看怎么像。 白色衬衣,他没有穿红色,家里好多红色,他都没穿。 那一双灰色的眸子,突然就“唰”的扫过来,犹如闪电,一扫而过,却已经将我劈焦。 手停在肚子上,身子都僵了,脑子里尽是嗡嗡声。 唯一的感觉,就是宝宝狠狠一踢…… 我赶紧低头,不知道宝宝怎么了。 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儿动的这么频繁而激烈? 难道是骨肉天性? 就像我不管如何的不喜父母,也无法恨他们,骨肉天性,骨肉…… 我抬起头看过去,似乎,他恰好扭头,视线,好像也从我肚子上扫过。 难道,他的一个眼光,就能让宝宝如此高兴?宝宝知道他,他,也看了宝宝,他…… “看,殷总身边那个女孩,好漂亮。” 这声音,充斥着继续言不由衷的嘲讽之意。 “她呀,就是前一阵订婚的那个呀,范氏三公主,范彡彡,殷总的正牌未婚妻。” “哦……” 拔高的阴阳怪气之音调,与拖长的尾音,用脚想也知道什么意思。 我垂眸,挺直腰杆,但头却微微低下。 他看我了,他也看宝宝了,宝宝好高兴;他慌忙扭头,我想我没看错。 这,就够了。 范彡彡在这里,我脑子还没进水,会想要他如何表现。 不过,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侧面好似有二道犀利的眼神,满含着怨恨,似要将我刺穿。 没有扭头,我抬眸看一看主席台,范彡彡没在上面。 也许,她不够格。 亦步亦趋的跟着殷亦桀,范彡彡却未必能尽如人意的留在他身边。 也或许,是她另有深意。 眼角扫过,殷亦桀微不可查的又看我一眼,灰色的眸子,很冷,很酷。 不过那么一下,就让我宁愿静下来听他的。 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虽然实在不便。 我也想多看看他,可是,也未必能如愿。 我们,实在很需要避嫌。 我不在乎什么敢作敢当,觉得他现在就该振臂高呼:宝宝是我的骨肉。 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要什么,但,一定不是这个。 我不傻,就算不是为了他,我也要为宝宝着想,我不想宝宝有个冲动盲目的爸爸,一激动导致失了所有。 我不需要这样,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我,只想等他一句话。 女人,其实都一样傻。 有时候,就是为了那么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微微一动,我,忽然就觉得很想要他一句话。 不过他什么都没给我,随着他的到来,奠基礼正式开始。 校长主持,领导讲话,礼炮齐鸣。 这是一个应该欢腾的时刻,虽然四处刀光剑影磨刀霍霍。 这是一个应该庆祝的日子,就连头顶艳阳也格外热烈。 春末,炙热和躁动已经苏醒。 我静静的站着,听着他讲话,无声无相。 眼睛有点儿睁不开,酸涩的要命。 脑子也不大好使,在这样一个场面见面,我不知道,能见出什么来。 手紧握着刀子,手心都是汗。 “啪啪啪!” 掌声不断的响起,听在我耳边,不过一阵风,别无深意。 “妆小姐,您好!我是悟生报记者,一会儿能否请您坐坐?” 一个男子不知何时挤到我耳畔,说话的时候气息直灌入我耳朵。 根据气流强度推测,他离我耳边不超过五公分。 我脚步略往边上挪了十公分。 对这些记者,我没兴趣。 场地比较挤,否则我准备离开一大步。 “妆小姐,外界纷纷猜测,您孩子的父亲,是台上那位,是吗?” 这位记者大概是八戒他弟,单刀直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好像,还有点儿逼良为昌的意思? 没理,台上那位是谁,我不觉得需要想别人证实。 往前挪半步,鼻尖几乎贴到副书记的背。 我们都站在靠前的位置,我实在没有多少挪动空间,否则太过明显,要不然我早走了。 “妆小姐,如果真是殷总的孩子,您有什么打算?” 八戒他弟继续追问,与其愈发尖锐了。 周轻云扭头看我一眼,大概,她听见了。 周围还有几个人也都听见了,但是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表示什么不妥。 似乎,他们都挺关心: “我有什么打算?” 哈,我挤过半个身子,几乎挤到第一排,是的,我好想远离这些人;若非周轻云一直盯着我,或许我早都走了。 同一个问题颠来倒去的问几百遍也不嫌腻味,逼着我一个准妈妈穷追猛打,不知道他们的关心究竟在哪里? 冷冷的,我对这些人都…… 不再是厌恶,而是冒出二分恨意。 八戒他弟好像不准备放弃,对我的恨也混不在乎,跟着我后面就挤,其他人都主动给他让路。 手里紧握着刀子,我,来火了。 后面几位记者听到八戒他弟的问题,也颇有蠢蠢欲动的意思,我真的要发火了。 有的人还问: “听说您前些时候与玉少关系密切,不知……” 不知道就闭上你他妈的臭嘴! 难道我就这么不堪,未成年湿身亦就罢了,而一定要像家母花开四处? “妆小姐,请问……呃,您一直不确认,是不是您自己也心里没数?” 有记者一语道破天机。 怒!! 一股没来由的大火,在头顶酝酿,大概,头顶开始冒烟了。 我呕啊,这算不算阴差阳错或者报应? 前一阵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似乎天底下人都知道我像我母亲一样淫荡,男人多多?因此,我宝宝的爸爸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就是这个癫狂的世界,这就是最善于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的新闻工作者,这就是这个理所应当的处处都是爱的人间。 我忽然……我……摸着肚子,我忽然觉得,我的宝宝,该不该来这世界忍受如此恶劣对待?也许我可以给他我全部的爱,可是我不能营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让他快乐的成长。 我没这个能力,那么…… “唰!” 二道视线朝我射来,犹如激光枪。 那灰色的眸子里,有着刀子一般的犀利。 我突然打个寒颤,好冷!好厉害的功夫! 宝宝似乎也回应了二下,踢我,或者挠我。 抬眸,宝宝的爸爸正看着我,虽然只是眼角,但那么明显。 我已经半个人暴露出来了,他,能清楚的看见我。 那,他的眼神,什么意思? 他和宝宝联手,难道是觉得我想法不好? 我不过一个想法,他就能感觉到? 呵,这世上能将我看的比我自己还透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他,那么了解我,那么懂我。 那,又为何在这件事上,自始自终都不给我一句…… 我想要一句什么?过去的温言软语?对宝宝的深爱?对我们宝宝和我这个功臣表示感谢?不知道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又,如何向他乞求? 殷亦桀的视线在我身上或者说我这个方向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移开。 我便是垂眸也能感觉得到。 他的视线,他的存在,我无法忽略。 会场上欢庆依旧,没有人为几个伟大的记者伟大的演绎与崇高的猜测顶礼膜拜。 也没有人为殷亦桀多看我几眼提出什么实质性意见。 礼炮再响,众位领导离席,走到冷硬刺目的奠基石旁边,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挥锨培土,相当和谐。 血红的纱巾半埋入土,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愣愣的望着他扬起铁锨,似乎在埋葬什么东西,很用力,很冷酷,很凄凉。 眼眶有些湿,我尽量将眼睛瞪大。 奠基石边,只剩下一大团血,与一个刺目惊心的“奠” 身上,渐渐的有些凉,虽然日近巳时,空气燥热,可心里,却渐渐的浮起一丝苍凉,让人不寒而栗。 第266章 犀利杀气,如芒在背 我好像逃,我不要在这里对上殷亦桀,不要。 他和我,此时此刻,象征意义太大,大到我无法开口,也无法奢望。 我不能保证还能自持。 当领导们走向奠基石的时候,身后无数记者也将我包围,似乎,要用我的血来祭奠什么。 原本,奠基仪式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不过今儿有这么多人有备而来,事情,显然还要继续。 “奠”字顶上那朵娇艳血红的花朵,在阳光下散发出血色的光彩,犹如血刃,刺入心肺。 “下面开始一个简短的记者交流会”,校长宣布。 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殷总您好,外界有传言,您捐资建造这个图书馆,是因为一个人,请问是否确有此事?这与您一贯的慈善观念有何不同?” 记者问的很直接。 群情沸腾,都在等待答案。 周轻云与校长书记都盯着我,等着我登台献丑,娱乐群众。 殷亦桀冷酷的声音响起,道: “不知您从哪里听来的?” 嘘声,热情的记者们一阵哑然。 这个,不大好说了。 如今确实大家都在传,可真要指明,却也很难。 有记者丢下这个问题,换一句: “殷总您好,对于您监护的女学生怀孕一事,您有什么看法?” “殷总您富有爱心,热情的帮助她;却出现这种状况,不知殷总对自己的慈善行动是否会有所动摇?还有外界一直都比较热心的,呃……孩子的父亲,不知殷总以为会是谁?” 学校图书馆是殷亦桀捐资的,今儿大家都拿他的慈善说事儿,因为我也是他慈善行动下的一个小事情。 不过,如果对我的慈善说不通,那整个几千万都可能打水漂,吃力不讨好还让人笑话。 听,周围已经有人笑开了。 这样指东打西的事儿,还真有些意思。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我,冷酷的道: “我觉得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将这种问题大肆渲染,是对她的大不善。问题要解决,但不能以伤害人为前提。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这样认为,并且据此修正我的观点。”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殷亦桀的口气也比较生硬,看来不会轻易开口了。 我,心跳好快,好紧张,浑身是汗。 背后好像有二道很犀利的杀气,如芒在背。 我的恨,愈发加深。 殷亦桀说的对,这本就是我的私事,一大群人非要将我当做放荡浪女,非要逼着殷亦桀承认是他行为有失,这确实是大不善,我们很应该修正我们的观点。 “咚!” 轻微却很肯定的一下,宝宝在踢我。 不难受,只是让我知道他的愤怒,知道他也不高兴了。 宝宝,我的宝宝,既然从未得到人的祝福,那么我们也不需要。 脚下一个踉跄,有人将我推出来。 回眸,是书记。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淡。 从殷亦桀嘴里挖不出什么,他们,准备从我身上下手了。 难道学校和这些记者是一伙的? 要不然成天有人到学校骚扰,还越来越多?哈,有趣,有趣的很! 眼尖的记者见到我,问题立刻就来了。 不过,这些记者们的提问,都是老生常谈,并无什么新意。 我转过头,对,背后那些人,我没什么意思搭理他们,那些不过是些狗屁。 我转过头,对上主席台上,从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教育厅副厅长,到学校的领导,他们都在等着看戏,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哈,我知道了,本人的胆大妄为,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在这里,是对教育系统的一个打击,一种耻辱,是吗? 肚子其实也不算太显,比稍微胖一点儿的同学还不如,不过,很刺眼。 一个高三学生挺着大肚子站在这里,绝对是对教育系统的绝大讽刺。 从未想过,这个社会会如此的团结,大家团结一致,等着我的答案。 还是说,殷亦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所有人都盼着他灰头土脸陨落? 没有看殷亦桀,我只看着旁边最大的领导,冷静的问: “大家都很感兴趣吗?” 原本对我感兴趣的人,四周嗡嗡嗡的苍蝇,竟安静下来,一瞬间的,静下来。 一个颇为铁血的记者率先打破静谧,问道: “作为慈善以及对未成年人保护问题,我们希望能做一个简单的探讨,相信会有一定意义。 殷总是全国劳模,工作很忙,稍有疏漏大概……”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应该承担责任。让一个刚成年的女孩独自面对,确实有些无情。我们希望能动用舆论的力量,起到一定的监督和惩戒作用。不知殷总意下如何?” 主席台上某个领导发话了,声音不太大,但慢慢的深层的道来,却很有气场。 哈,这话说得,有水平了。 我上前二步,停在鲜花台阶跟前,抬头,看着殷亦桀。 看着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的酷脸,我,从心到鼻子,都是一阵的酸涩。 是的,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一定不会不顾我和宝宝。 殷亦桀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恶棍,他,是我宝宝的爸爸。 我对上那领导,镇定的说: “孩子的父亲只有我有权过问,逼着我面对共众的是你们。没有你们,就不会有压力,也不会有舆论。想要怎么惩戒怎么处罚,我来面对就是。你们,才无情。” 是啊,说吧。 反正,我大概已经落下来荡妇***的名声,那还怕什么?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说出来的对吧? 挺直腰杆,仰起脖子,对上那领导,教育厅那个处的吧,我毫无畏惧。 眼底,是淡淡的嘲讽和冷漠,对于这样一场游戏,我实在是累了。 累了。 我是个简单的人,玩不来这些复杂的权势游戏。 我只想有个安静的角落,带着我的乖宝宝,和我爱的人,过着简单而快乐的日子。 不过,如果真要玩,我不介意奋力一搏,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人,总有一死,死而无憾,足矣。 “嗯哼……” 殷亦桀的清咳,打破了寂静。 我才注意到,那位处长满脸通红,好似发怒的狮子,准备扑过来咬我一口。 还有几位领导也生气了,厌恶的看着我。 身后也是一片声讨,众多记者也生气了。 因为我说破了他们的心事,我想。 殷亦桀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肚子,冷淡的道: “我的意思……等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做个dna亲子鉴定,远比口舌之争来的有说服力。至于说责任,我想,该承担的自有人承担。” “轰……!” 知道什么叫五雷轰顶吗? 这就是! 亲子鉴定? 殷亦桀说亲子鉴定? 他要我做什么狗屁的亲子鉴定? 宝宝一见到他就高兴的不得了,今儿头一遭抡胳膊蹬腿炫耀,他还跟我说什么亲子鉴定? 呵,哈,哈哈哈…… 我一直不开口,是为他,为我的宝宝和宝宝的爸爸留一个退步,因为我们是一家的。 而他,竟然提出亲子鉴定。 难道他也怀疑?他怀疑宝宝不是他的?他怀疑我本就一塌糊涂的名声? 太阳照在他身后的大红牌子,反射着血色光芒,为他笼上一层冷血的薄凉,刺目,惊心! 好,很好,既然连他都来逼我。 我宝宝被爸爸怀疑,那还留着做什么?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掏出刀子,慢慢的打开,说: “你们都想知道是吗?那我就掏出来给你们看!你们不就是想怎么样置我们母子于死地吗?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很有趣吗?你们都是慈善高尚的人,只有我不是,只有我是个品德低贱的人……” 一步上前,我愈发接近台阶下,刀子散发出冷冷的青光。 这是殷亦桀送我的,今日,我就用它断了我们的所有。 大家费尽心机要扳倒他是吗? 我就还他一恩。 大家都想逼我是吗?不知道我死如何? 能让他们却步吗? 能给我宝宝留下一点点空间吗? 宝宝,妈妈没有办法了,很显然,得罪了教育厅的人,我没有可能再继续读书。 那么,就让妈妈对上所有人,为咱们争取一个安静的空间。 没有爸爸不要紧,妈妈会好好爱你的。 这是和谐的文明社会,我不觉得有人真的想逼死我。 静静的握着刀子,我抬腿,往台阶上走去。 既然要挑开给大家看,我自然要站得高一些,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让大家看清楚一些。 左右公安校警保镖等齐齐变色,往我走来的往我走来,往主席抬保护过去的也有,身后,传来脚步声,快速接近。 好啊,来吧,没所谓。 没准我高兴了不刺自己就去刺其他人。 手慢慢的抬起来,坚定的,冷静的,我在想…… 一脚踩上台阶,我看着殷亦桀,看着他…… 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给我宝宝做什么狗屁亲子鉴定,门都没有!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我的尊严不容人践踏! 绝不!我要给宝宝一个干净的妈妈,我要我的宝宝,远离我曾经的噩梦!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血红一片,慌忙从后面绕过来,一个踉跄,差点儿将教育厅副厅长撞翻。 他急什么? 为什么? 他在心疼宝宝吗? 哦,他还会心疼宝宝? 他那没有否认的话,他的亲子鉴定,还有资格疼宝宝? 我顿了一下,困惑了。 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也许我错了。 不过,我的行动却不会有错。 我,想用血来祭奠舆论与责任,让大家消停一些,我,也没错,对吧? 第267章 深深刺入身体某处 “小心!放下刀子!” 殷亦桀忽然如暴怒的狮子,翻身从桌子上一跃而出,穿过公安…… 我愣了一下,耳后根似乎有…… 二道嗜杀的视线和一阵风,快速的刮到我背后。 “拦住她,她疯了!不许她杀人!” 那个熟悉有怨恨的声音在耳后响起,离得,很近。 殷亦桀,朝我冲了,这种速度,许久不见了,被阳光一照,顿时高大了不少。 我抬脚,准备向他迎上去。 好想要他抱抱,宝宝,也喜欢他,大概也想要他宝宝吧。 看,宝宝高兴的又舞动开了,一拳一脚,虎虎生风,终于能让爸爸抱抱了,应该是幸福的吧? 脚抬着,背后有人冲上来,已经压到我后背。 我脊背一直,杀气! 我,我……! 脚抬到半空,怎么让,怎么避? 杀气! 迫近后脑勺,我慌了,头一次慌了,我的宝宝,我为宝宝慌了…… “嘭!咚!咚!……” “可儿!” 一切,不过二秒钟内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让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宝宝忽然调皮了。 我只听到在我周围三步范围内,台阶上滚满了人,还有东西砸到了我后脑勺,手没地方可撑,膝盖前去的时候,手里的刀子,深深的刺入身体某处。 昏过去之前,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喊叫,犹如受伤的孤狼,比受伤的我还痛: “可儿!” 头晕了,眼睛却没闭,不瞑目,我不瞑目!砸到我头的,是相机;压在我身上的,有范彡彡。 范彡彡!一直不见,一直有怨毒的视线锁定我,原来是她! 不,我肚子疼,不,不!血,一片红,地上,台子上,牌子上,整个这一片天,到处都是血!金色的太阳,也散发着血色光芒。 血色弥漫,席卷了我的世界,带走一切。 “宝宝……宝宝……” 我手指动了一下,赶紧朝肚子摸过去,我的宝宝,刚才,我好像看见你爸爸抱你了, “宝宝……乖乖的,别乱动……妈妈,保护你……” 宝宝,好像在闹腾,不安的躁动,难道,是爸爸不好? 我皱了皱眉,好疼!浑身上下,都好疼!宝宝,也好疼! “宝宝,不怕,有妈妈……” 耳朵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我身边哽噎,低低的叹息,是生命破碎的凄美,如夏花一样绚烂,似惊鸿一般短暂。 弥漫在空中,满含着家国梦碎的苍凉。 血腥味,是,到处都是血,一定,是我要死了。 或许,我本就不该生。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这,是谁的挽歌? 为什么,明明宝宝的爸爸朝我们跑过来,我们一家团聚了,上帝却奏响了哀乐,轻唱这挽歌?难道上帝已经算好,不要我们幸福? 左手微微动了一下,软软的印上。 有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握着它,握着我的手,握的好紧,直接将我疼醒了。 冰凉中,有一些颤抖;轻叹中,略带哽咽和无限的失意,犹如秋末的落叶,在晚风中凋零;或者不如说,是春花遭雪,夭殇!凄美,凄美的让人心碎,痛的无法呼吸。 我身子开始颤抖,不,不能! 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事,我的宝宝也没事,为什么要如此婉约凄凉? 我不要做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婉约派,那种冥冥之音,具有腐蚀性,很不好! 我要进化为苍鹰,一声凄厉高吼直上九霄!便是凄也要厉…… 我紧了紧手,高吼前准备动作没做完,就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在我脸色拂过,拨开我的头发。 松开我的手,习惯性的,捧起我的头,将一头长发都拨到一边,然后将我头小心的放下。 一手抓着我的手放在我肚子上,另一只手摸着我头顶…… 碎了,这个世界碎了。 破碎而零乱不堪。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开始停止跳动,呼吸也困难。 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吼不出来,也说不出整句的话。 “出血比较严重,可能保不住了。” 一个女声,扳着我的腿,说了一句天杀的话。 “放屁!” 我想都没多想,宝宝刚见了那漫天的血光,已经很晦气了,现在还要被人诅咒。 我唰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护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耳边, “唉哟……唉哟……唉哟……” 声声哀鸣传来,我在救护车上。 殷亦桀坐在我身边,舒服在后头,熟悉,又陌生的脸,恍如隔世。 还有大夫和护士坐在脚边。 “让白芍过来。” 殷亦桀扭头,对舒服说。 舒服眉头轻皱,道: “他是外科……” 殷亦桀忽然浑身冷得出奇,冷喝道: “让他过来!有一点事情我跟你们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生气了,很生气,为什么?是我错了吗?他在迁怒? “少爷,她电话。” 舒服刚掏出电话,又递给殷亦桀。 殷亦桀嘴角扯了一下,胸口不停的起伏,抓着我的手在发抖,犹如一只大气球正在充气,随时都有充爆的可能。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闭上眼,我…… “可儿一个人没人照顾,难道让人说我们无情无义?怎么说还要我教?” 殷亦桀控制了声音,但没压住火气,浓浓的硝烟味儿,呛鼻,沉闷。 我,有些想笑。 难道他是因为我一个人吗? 不,我说: “我还有宝宝……” 殷亦桀转过头,看着我,好久好久,沉声嘶哑着嗓子道: “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定能保住宝宝。不要担心。不会的……” 握着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颤抖的厉害。 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怎么了? 宝宝,真的有事儿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 “宝宝刚才可高兴了,第一次,踢我,第一次……” 我说不下去了。 我不傻,跟前几个人也不傻。 不过,既然殷亦桀说能保住,或许,就能够。 闭上眼,一只大手过来,抚上我的眼,轻轻的划过。 可是,我的心,为何这么痛,这么空? 宝宝,今儿早上我才知道他踢我,他长大了。 见到爸爸,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我的宝宝…… “别多想,不会有事的。照顾好自己,别的都先别管。” 他的声音,着急,凌乱。 说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可信度,也不怎么可靠。 好难受啊,从心底到四肢百骸,难受啊! 头疼,肚子疼,腿疼…… 我已经疼忘了,钻心的疼! “给我保住孩子!” 那冷酷的声音,在和谁叫嚣? “滚!很满意吗?她不过还是个孩子?你们满意了?” 他在骂谁? 谁是孩子? 我不是,我已经长大了。 他说的一定不是我。 他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么厉害的话。 “失血过多,呃,胎位也不正……” 一个女人,声音那么生冷,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只问能不能保住,胎位不正剖腹产可以吗?” 谁,谁要将我五个月大的宝宝剖腹产? “希望很小,我们建议,最好是将大人治疗好,确保以后房事和生育不受影响,否则……” 是谁,是谁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只要一个宝宝就够了,还要以后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头又晕了,困倦,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上,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不得到,不会担心失去。 不拥有,不会操心放手。 春末好时光,万物生长,事端频添。 这是个阴暗的角落,没有阳光,没有春风,没有温度。 宝宝高兴的伸开小手,朝我指指黑暗中一个放心,咕噜咕噜:爸爸来了,宝宝要去接爸爸。 宝宝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就高兴的跑过去,我不放心,立刻追上去。 眼看,我已经追到宝宝身后,忽然好像踩了裙角一样,或者左脚踩了右脚裤腿, “嘭!” 摔倒了,压倒了宝宝…… “宝宝,别哭宝宝,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小心,对不起……” 宝宝没有理我,倒在那里,身下的血红开始蔓延……渲染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宝宝怎么都不肯起来,任凭我怎么呼喊,就是……不肯起来了了! “宝宝,不要这样,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 他来到我面前,看到的只剩一滩血,亲子鉴定不用了,鱼和熊掌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阴风吹动四周的黑暗,将我淹没。 痛,好痛啊! “对不起,宝宝……我……” 好冷,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温度? 不,这是地狱才有的特征,又阴又冷,没有一丝光线,这个黑暗的颠倒是非混乱疯狂的世界。 我的宝宝,一定脱离了这里,到天堂一样的地方去了。 “宝宝,妈妈错了,快回来好不好?妈妈想你……爸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还要你,不过,凭感觉,我知道,你爸爸也一定爱你。 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不知道。 但我相信,他是爱我宝宝的。 那种疯狂和速度,他是爱。 我相信他。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宝宝走了,宝宝不起来,不理我。 摸摸肚子,宝宝也不懂了,也不“咕噜”了。 宝宝,好像彻底不理我了。 “可儿,醒醒……可儿……” 子规啼血声声唤,孔明出师字字悲。 他,叫得好急,一条温热的毛巾,不停的在我脸上额上慢慢的擦拭,温柔,哀婉…… “又做噩梦了?” 第268章 殷亦桀放下毛巾,亲下我额头,唇,微凉。 我睫毛抖了几下,好像,已经隔了一个世纪,恍如隔世。 要不要睁开眼呢? 我真想不睁开,可是,我能逃避的了吗? 脑子已经渐渐的清晰了,许多的事情,终究要面对。 我缓缓的睁开眸子,四顾。 这是间不错的病房,只有一张床,简单而干净。 殷亦桀倒了水,看着我,灰色的眸子,血丝遍布。 我看着他,看见他的眼,对视着…… 多久了,我们不曾这样单独的近距离的对视,在殷亦桀深深的眸子里,满是,痛、悔、恨…… 深深的眸子,溢满了苍凉,犹如冬日的枝头,徒有其形,却是无神。 他的眸子,一直都是我的天敌,看得久了,就不知所措,一切,都听任他摆布。 唯有这一次,我茫然了。 原来,相互吸引,不是永远的。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支离破碎…… “过去了,不想了。以后还会有的。” 殷亦桀将床给我摇斑一点,上身微微靠起来,舀了一勺温水,尝了一下,喂我。 深褐色的药水,又有点儿像红糖水,散发着微微的苦涩。 看着他,再看勺子,嘴里好苦。 怎么能过去? 那是我的宝宝,已经会动了,会打鼓了。 若是再过两个月,就应该可以生下来了。 就这样了……我问: “你不是说保住宝宝吗?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不想要宝宝是吗?你是不是对我宝宝怎么样了?” 我明明还可以的,为什么要将我麻醉,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 愣愣的看着殷亦桀,我,目光开始空洞。 问,又有什么意义? 宝宝已经…… 我笑了,为什么要问他? 我一直说要保护好宝宝,是我没用,明明感觉到背后的杀气,还要站在那里。 是我不好,怪别人做什么?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流着泪,笑着,宝宝……是妈妈不好。 妈妈没用,让你受伤了…… 殷亦桀放下药碗,坐在床头,将我抱起来,紧紧的抱着。 不过,伤口好痛,已经落下的伤口,好痛好痛。 我从来没这么痛过,痛的想要痛哭着不如死去…… “我知道,这事怪我。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是我的……宝宝……我没有不想要宝宝,这是我们第一个宝宝,也是我非常想要的宝宝……“ “可是,失血过多,胎位不正。就算勉强保下来,以后难免死胎、或者生不下来,对你伤害会更大。白芍看了,找人问过,才决定的。可儿,别难过了……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可儿……” 殷亦桀的话,打搅了我哭得情绪。 “弥补”? 我抬起头,抓着他衣领,看着他,直直看着他眼睛,他的眼里一片死灰,不,我摇头,不…… “这是我的宝宝,你无权决定。把宝宝还给我,我要带他走,不影响你,不打搅你……是我该死,要留在这里奢望。是我,是我……” “可儿,不要这样……” 殷亦桀抱紧我,将我头狠狠压在怀里,声音嘶哑的地狱阎王。 不,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要你这个虚情假意的现在来假惺惺做好人,我不要。 事后诸葛,不需要。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曾经温暖的怀抱,在有宝宝的时候,我多希望他能抱抱我,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宝宝没有了,还抱着我做什么? 我使劲挣扎,不要他,我不要这种男人,一个我永远猜不透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甚至连宝宝都保不住的男人。 不要。 不要抱着我,我要宝宝,我不要…… “别乱动,可儿……伤口会裂开的……” 殷亦桀铁腕用的很是地方,紧紧抱着我,就是不松手。 拳打,不松手;脚踢,右腿抬不起来;咬,我咬…… 痛啊!腿好痛!肚子也痛。 他不松手,手指快出血了也不松手。 他要装基督徒吗? 打了右脸把左脸也给我递过来? 哈,宝宝不在了,给我用什么苦肉计? 他的千金之躯不能见血,当我不记得吗? 用苦肉计就能……宝宝…… 摆脱不了他的禁锢。 摆脱不了他的禁锢,我只能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多少的苦,多少的痛,多少…… 殷亦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抱的我很疼,似乎要用这点儿疼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啊,我还活着,可是我的宝宝呢? 静下来,任凭眼泪纵横,哭,有用吗? 没用,就不哭吗?不知道。 不知道埃 这是个没天理的世界。 没有天理啊! “可儿……” 殷亦桀亲自我额头,声音很低,近乎呢喃。 “是她吗?故意的吗?” 我问。 我没有保护好宝宝,我有责任,不过不表示别人就钻空子。 “恩。这件事儿,我会处理的。给我点时间,相信我。” 殷亦桀慢慢给我擦着眼泪,亲着我头发,像是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又低喃, “宝宝……半斤重,很健康……我很喜欢……” 泪,终于如开了闸的洪水,狂泻而出,我发誓: “这辈子我和她势不两立!还有她爸爸!” “恩。我来。会的。给我一些时间,可儿吃过的苦,我会让他们加倍还来的。” 殷亦桀嘶哑的声音,带着我从不知道的酸楚,将我的伤口蹂躏的一塌糊涂。 泪流成河,波涛汹涌,我累了。 殷亦桀的胸口有一点僵硬,也有点冷,不过靠着还算比较舒服。 想起宝宝,我和他的宝宝,我不知道,许许多多的事我都不知道。 眼下,只想这样一次哭个痛快,或者就没什么想法,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自己啪嗒啪嗒往下落个不住…… “咚咚……” 是敲门声。 门开处,白大夫提着药走了过来,摇头道, “伤口很重……这样……” 殷亦桀没说什么,亲下我额头,小心将我放到床上。 靠在床头,软软的,浑身无力…… 我才知道,这回伤的还真不一般的厉害,范彡彡唆使的人,七八个,压得我骨头都快碎了。 肚子失血不算太多,并未造成大出血,不过大概由于过去一段时间经常逃跑,胎位很不正,现在引产,我和坐月子差不多。 心伤属这个最厉害。 身体上的伤,我右手的刀子刺进大腿,几乎全部刺入,大概是借了背后下压的力道。 右腿膝盖本是要顺势跪下撑起身体和肚子的,没想到被人多一压,膝盖骨卡在台阶边缘,几乎碎裂。 现在的情况,我右腿打着石膏,腿上韧带断裂,同时兼坐月子。 “虽然伤得比较厉害,但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不会留一点后遗症。” 白大夫给我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叹道, “别再乱动,韧带和关节损伤最忌反复。” “子宫受损不大,也可以完全康复,不用担心。” 白大夫站在我身边,不过话好像是冲殷亦桀说的。 听口气,在医生的眼里,我大概都不算重伤。 我没有动,一动不动。 望着大夫,我默。 “真的不转到我那边?这边我只能隔天过来。” 白大夫耸耸肩,和殷亦桀商量。 殷亦桀没说什么,等白芍走后,才坐在我床边,喂我喝药,便小心解释道: “可儿,给我点时间,稍微忍忍。那些事情我会处理的。学校那边,舒服已经去办了,别难过,好吗?上学……以后……我们再安排。” 我机械的张开嘴,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喝。 喝完药,殷亦桀又端来红枣莲子羹,很小心的喂我。 不是以前那种宠溺,而是压抑着的小心。 我皱眉,泪珠一颗一颗掉到莲子羹里,张嘴,我吃。 “听话,月子里别太动气。只要人好就没事,有多少事儿以后还能做。” 殷亦桀话没说完,手抖了一下…… 一小勺莲子,多半洒到被子上。 我没动,怔怔的听着,看着。 他赶紧从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给我擦干净。 继续,喂我。 我,张口,慢慢的吃着,问他: “她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得罪了她?” 不知道,隐隐的,总觉得范彡彡对待我有种特殊的火气,好像不全是因为殷亦桀对我好。 殷亦桀给我擦了嘴,想了许久,缓缓的道: “恩,告诉你,多个防备。我是听说的,当年她父亲很喜欢你妈妈,有一回她妈妈吵起来,她父亲打了她妈妈,刚好就把个孩子打掉了,而且从此再不能生育。她妈妈生了三个女儿,就是没儿子,打掉的那个刚好是儿子……” 殷亦桀眼圈红了,转过头,拿着樱桃杨梅去洗。 我,忽然明白了。 如果算上爸爸的话,我知道了。 脑子,一下子无比清晰又无比混乱起来。 啊!我的头要裂了! 我的妈妈,竟然有这么光荣的历史,哼,哈,呵呵……我妈妈抢她妈妈的男人; 我“抢”她的男人,难怪她怒发冲冠,不死不休。 我可怜的儿子,竟偿了这么一笔陈年糊涂旧账,冤孽! 我儿子何罪之有?! 盯着殷亦桀,看着他眼睛,我问: “你和我爸爸,又是什么故事?为什么大家都要来算计我,恨不能人人都踩我一脚,人人都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想知道。” 殷亦桀愣着我面前,抬手,犹豫半天,还是拿起纸巾,凑到我脸颊,轻轻的擦拭,没有说话。 第269章 不经意带起轻颤 我,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不知道十分,但也有了五六分。 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殷亦桀停下手,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低头深吸一口气,安静的道: “照顾好自己。别的事情,都让我来处理,好吗?” 殷亦桀接着道:“你的处境,你的心情,我都清楚。我会尽量周全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你爸爸那边……不要操心。” 酸酸的杨梅喂到嘴里,那股酸涩,直入心田。 一丝甜味,却无心去品。 此时此景…… 不知道这个地球是怎么转的,殷亦桀说消失就消失,现在一连几天,又一天有半天以上呆在医院,呆在我身边。 我们都不太说话,静静的坐着,或者他照顾我,连端屎端尿都做,一点嫌弃都没有。 开始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没服侍过这种情况的病人。 看着他那么自然的神色,甚至,每天都要给我擦澡。 我,就像嘴里含着杨梅。 不知道,我们的爱,还在不在。 但是,我也不想了。 我们的爱,也许就像妈妈和范彡彡的父亲一样,最终将会是一剂毒药。 至少,在我有能力之前,我不会再轻言爱情。 午夜梦回,看着宝宝躺在血泊中,我就害怕。 我发誓,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情,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宝宝;或许,一开始就不要也许会更好一些。 没有宝宝的蹬腿,不知道他的存在,也许我不会这么失落。 穷人多快乐,从高位落下的人才失意落魄。 我没上过什么高位,但是我失去了最好的宝宝。 所以,我开始,转变。 但是,看着殷亦桀抑郁的脸,和眼底的灰色,我……就让我再享受一下吧。 他的溺爱,真的很舒服。 虽然冷冷的,但这种冷里,另有一种温暖。 尤其是他随时能看透我所想,然后将我照顾好,我,没有理由更没有勇气拒绝。 就算玫瑰带刺,多少人也是心甘情愿啊。 天底下,真正爱过我的人,大概就只有他吧? 我得着了一份,是否,很该知足? 知足,常乐。 肚子好的比较快,也许是宝宝的功劳,虽然腿卡在台阶上受了不轻的伤,上身却并无大碍。 我靠在床头,面前摊着厚厚一摞报纸。 “妆可人意外受伤,殷亦桀坦然面对--慈善秘笈:真爱无价。” 哦,如此高调,我,又成了他慈善的目标,看来慈善真是一块不错的遮羞布。 不过我怎么感觉不像? 如果宝宝还在的话,我毫不怀疑我们将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惜,宝宝不在了。 问苍兲无语,室内无风,消息难送。 眉心有一丝温润,殷亦桀每次总小心的亲我额头。 是啊,没有了宝宝,我们都不知道,爱是不是还在。 于是,他退守第三道防线,而我不觉得有赶尽杀绝的必要,就这样,亲额头,就保留下来,成了最近见面告别劝慰等的标准必备仪式。 我微必着眼睛,慢慢的眨着,天天无事可做,东想西想,有些迟钝了。 殷亦桀洗了新鲜的草莓,搅了一杯奶昔给我。 坐在床头,开始给我洗脚。 “其实,不用。” 我没有动,不过,我真的不觉得有这必要。 医院里女工很多,我们都知道。 之前赖护士也照顾过我,不比他照顾的差。 殷亦桀头也不抬,只小心的将我腿抬起来,细心的擦干净。 四月中旬,天已经有些热了,汗,自然也不少。 殷亦桀反复擦三遍,甚至让我觉得,他不是想替我洗脚,而是想趁机摸摸我。 也或许正如玉壶冰所说:他是个固执的男人。 一旦认定要做点儿什么,就一定会做下去。 轻柔微凉的肤触,不经意间带起一片红润,和轻微的颤抖。 他的指尖,无意间就能很容易的让我臣服。 不过他好像没有别的想法,替我收拾完双脚,开始收拾上半身。 换下来的底裤微湿,我们都尽量无视。 我咬着牙,脑子里尽是宝宝的舞动,可惜,只尽情舞了半天。 随着殷亦桀的手,我不反抗,亦不曾有别的表示。 多希望,宝宝能在这里。 如果这是宝宝呱呱坠地后的月子,有他如此相待,那该…… 殷亦桀的手也不停,干净微热的毛巾从脖子开始,一点点乡下,锁骨,肩头,后背,前胸……丰盈又大了一圈,大的甚至让我觉得有些惊心。 我,实在不想让自己挺着二个大汉堡,出门愈发添了几分危险。 可有些事是不受人控制的,唉…… 殷亦桀慢慢的擦过去,从外到内,顺着圈儿。 二圈未完,丰盈上娇花就冒冒失失的挺起来,一片晕红。 我咬着嘴唇,扭头,继续装无视。 妈的这啥玩意儿,身体不听我指挥,丢人真是丢大发了。 殷亦桀将我搂着怀里,腋下都尽量轻而且一次搞定。 我怕痒,他记得。 他低头,我就靠近他肩头,左腿几乎没问题,微微抬起来,让他擦下面…… 身体忍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这多少天了也适应不过来。 闭眼,装死,想宝宝…… 不知道我们这算什么,他不说,我也不说。 我们就这么,以旁人看不见但绝对诡异的形式相处。 但是,说实在的,我没有排斥,从心底里就是如此。 不论多久不见,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非旁人可以替代。 我,贪婪的享受,不试图采用任何理论或逻辑去衡量与限制。 “我自己来。” 抓着衣服,我,想自己扣扣子。 他的指尖微凉,从两侧抓起衣襟扣第三个扣子的时候,我总要又颤栗一回。 殷亦桀凑到我鼻尖,我赶紧闭眼,心跳又快又乱。 殷亦桀略略仰头,亲下我眉心,松开我的时候,我衣服上的扣子已经扣好了。 又一次败下阵来…… 我,低着头,又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 我问: “什么时候能出院?” 殷亦桀坐在床头,开始给我剪指甲,慢慢的道: “还得些时候,伤筋动骨,最快也得一个月。” 我抽抽手,剪指甲我自己能行。 我……我不想被他无边的幸福溺毙了。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虽然总如此诡异,可是,我相信他,但决不能在他手中做个任人宰割的金丝雀。 我是鸵鸟,我要进化,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我没这么伟大,进化个鹰,应该没问题吧? “想做什么?” 殷亦桀没有松手,反而抓紧了,一句话问的飘忽。 我低头,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我的原因他未必尽皆明白。 我说: “宝宝的仇我要报。” 当年旧事也不全是家母的错,如今更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就要任人宰割?不会的,我不是什么小绵羊,凭什么要忍气吞声。 “我的宝宝,我有责任替他申冤。” “嘣……” 又一个指甲清脆的铰下,殷亦桀小心的修理着,一边沉声道: “别去玩命好不好?太危险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我说过我会处理,相信我……我儿子凭什么要白死?” “我儿子”,殷亦桀的口气有些冷,有些不甘、愤怒,和丝丝懊丧。 我默了。 他,终究认我的宝宝,却认的太晚了。 世间万事,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不过,我也有错,不是么?我不苛责他,求全责备,往往得不偿失。 我,就这样吧。 每每话题转到宝宝身上,就往往冷场收尾,今天又是一样。 直等赖护士送了饭进来,出去。 我缓缓的问: “你确认是你的儿子?” “当然。”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一丝犹豫一点演戏的成分都没有。 呵,哈……好好笑的冷笑话。 殷总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却一直态度不明,哈……或许,或许又是他的什么钓鱼之类的计划吧。 可是,儿子只有一个,“只要人好就没事,有多少事儿以后还能做”,我明白过来,他后悔了。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太迟了。 连我儿子都舍得拿来赌,我忽然想到家父,或许真会将我卖了,所以,我,这一刻,断了情,碎了心。 晚风轻,徐徐吹拂不得进,一室清寒如冰。 殷亦桀也没开口,我的心思,他最懂。 呵,真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 不过也无所谓了。 默默的吃过饭,殷亦桀问我: “有什么打算?你很聪明,我也不想拘着你……” 什么意思? 他拘着我,他够资格吗? 凭什么?不过,他的好意我也不至于当成驴肝肺,往往墙上,转到石膏还没拆的腿上,我摇头: “不知道。” “学校那边闹得太大了,今年考不大好。如果你愿意,可以等明年。这一年……” 殷亦桀既然开口,大概已经有想法了。 说的比较慢,没有了一贯的霸道口气,不过那意思差不多。 我摇头,打断他的话,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面对,我不是一只家猫,没有人喂就活不了。 我说: “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去,不用管我。” 我不喜欢一个用我儿子做赌注的人,哪怕其结果他也那么不愿意。 我不想,我害怕,我赌不起。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我和宝宝成了他的约束,让他做了痛苦的牺牲,那么,就让我走得远远的。 我想做一只鹰,相信他也是鹰,我不想做他的累赘,就像我不想在他羽翼下求存。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久久,不愿放。 人世的喧嚣,将一室映衬的愈发静默。 第270章 腿,好不方便 平时没什么事,护士天天给我送报纸来,不过我没多大兴趣。 偶尔想起来,我要了几本书。 读书,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论何时何地,都能让人获益良多。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 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恍恍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 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 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 最后一句,太浑厚,我看了好几天也没懂。 怀素草书,怎么扯上公孙大娘来了? 指给殷亦桀,我想,我们…… 也未必要搞得世仇一般,有问题请教,是不是不算违反心意? “怀素说他草书的灵感来自公孙大娘的浑脱舞,李白说是他自己天生奇才。” 殷亦桀答的很干脆。 摸摸我的头,头发干了,我的心又湿了。 昨儿晚上范彡彡来,吼叫了半天,好像是被老六给阻回去了。 我,心里有些酸涩。 他为了我,又和范氏扛,想到这里,我就……打定了主意。 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些。 再怎么说,宝宝是他给我的。 我生命中有过的幸福都是他给的,我若是非要将宝宝的事扣到他头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坐床上吗?” 刚才洗头的时候殷亦桀把我抱下来,但是腿特别不方便。 不过,床我实在坐腻了。 他看我一眼就知道。 让我坐了许久,大概有担心我腿不舒服了。 我点点头,他每天来时间都不定,有时候总是走的匆忙。 所以,我安静的坐在床上,也是为他打算。 殷亦桀亲下我干净的头发,。 殷亦桀将我抱到床上,一点点将我衣服理好,好像我是个全瘫。 “今晚,我留下来,可以吗?” 殷亦桀撑在床边,看着我,问。 我,默。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挑挑眉头,看着他。 “明天拆石膏,我想看着……有没有什么不妥。” 殷亦桀脸上酷酷的,感觉真是这么回事。 我,轻轻的抬起手,摸着他的眉头,不用说和以前比,就是和那天比,才十来天的功夫,眼睛陷进去不少,大大的黑眼圈,脸一瘦,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冷酷无比。 眼里点点抑郁,看着愈发阴冷威严,让人看着就怕。 还有什么比这更清楚的吗? 用苦肉计来对付我,好像用不着吧? 也许不是为了我而瘦,不过,心里丝丝疼惜,却不分原因,只看结果。 殷亦桀后头滚了一下,嘴唇轻抿,低头,依旧亲在我的眉心。 我没问为什么。 也许,有点儿想;但不是很想。 我,只是觉得心疼,就像疼我的宝宝。 我问: “那事儿,不止是范彡彡嫉妒耍泼吧,是不是她爸也插手了?或者……” 殷亦桀抓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亲一下,捋着我头发,低声道: “不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欠了我的,欠了我儿子的,欠了可儿的,都要要回来。” 呵,我猜得不错,指着早报问他: “你就准备将那间森林餐厅让给他?那间……” 报纸上说殷氏有意集中发展核心产业既制药并着重发展上下游产业,加强核心竞争力;因此开始着手剥离部分外围非相关产业。 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收敛起厉色,轻描淡写的道: “酒店的投资虽然大,但收益一般。如果经营不好,要不了多久就得亏。我在那放了好多流动资金,还有我的人……” “稍微外行一点一开始就看不出来,等看出来的时候,已经亏得一塌糊涂。到时候就是鸡肋。酒店经营很有特点,内部很多东西用上几年后,拆不值钱、转卖更不值;继续经营也不值……” 呃,我挑眉,这嘛意思?等于丢给他一颗裹了一层千年人参的慢性毒药。 我说: “做什么告诉我这个?不怕我告密?我只听出来,你这是想坑他,别的不懂。” 殷亦桀坐在我身边,很随意的拉着我靠在他肩头,沉声道: “可儿很聪明,会懂的。有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但这个不同,早些知道,也可以有意识的多学习一些。可儿爱学习,是个好习惯……想不想去国外读书?” 我,愣住。 他……想做什么?还想控制我?不要。 我坐起来,摇摇头,很淡,很认真的道: “这两年多我学了很多,我想自己走一段。范氏很大,你这样做很危险……” 范氏还涉黑,或者说很黑,从范彡彡三番两次找来的人就能看出来。 那么,殷亦桀想扳倒他们,不容易。 虽然我不太懂,但同样的实力下涉黑的要占很大赢面。 而殷亦桀上次被打,毫无还手之力,由此可见一斑。 按家父的说法,普通生意人纯粹就是给他们打工。 像市面上收保护费这种事情,也太寻常了。 殷亦桀如此对上,我,没来由的担心。 殷亦桀一愣,很霸道的将我又搂回去,紧紧的搂着,口气很不好: “你在怀疑我?不放心?” 我挑挑眉,没动。 他一向大男人又霸道无比,最近对我做小伏低,已经很给面子了。 当面说出他的痛处,自然不想认。 不过这是事实,若非他弱,又怎会保不住我宝宝? 静默,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殷亦桀并没有继续劝说下去了…… 看到我的神色,殷亦桀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出国读书,听起来蛮诱惑,不过我不想。 我不想继续靠一个男人活着,时间久了,我必将彻底退化。 我们之间差别太大,因此范彡彡或者什么赵钱孙李大少都敢来指着我鼻子说屁话。 我现在需要的是锻炼出自己的能力。 十八岁了,成人,正是创业好时候。 也许未必能创下什么业来,但我至少要活出自己的意义和价值,到时候看谁还敢轻言将我卖了。 病床很大,殷亦桀睡在一侧,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给我洗漱完毕,殷亦桀一句话都没有,不见了。 呵,说得好听,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住了一晚,实在没发现其中的含义。 不理。 今儿拆石膏,也就这样,若是不当他一回事儿,天王老子进了澡堂也一个样。 照白大夫的说法,跌打损伤脱臼骨裂,实在是小意思。 到了医院,大手术,那得是癌症之类…… 腹诽未毕,房间门打开,殷亦桀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了几只碗碟。 我住口,这个一向做事不告诉我的人,我今后,最佳的选择就是远离他,要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托盘放在茶几上,一碗面,一碗红枣血糯粥,二碟小菜,二个点心。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一夜好眠,他眼底的黑色明显淡了一些;脸色虽然白,但感觉亮了一些。 看了,果然是累坏了,昨儿才在我这里睡一觉。 心微微酸了一下,对于他的“难言之隐”,我不太想追究了。 忘了放了,也许更好。 殷亦桀揉揉我的头,将我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我,对于我们只见的默契……无视,无视那许多有的没的…… 无视,无视那许多有的没的,既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就好好珍惜吧。 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看着一大碗面,我皱眉了,问: “这个不是你吃吗?我吃不了。” 我天天都不动,吃了不消化,所以吃的极少。 一大早对上这么一大碗面,我一天都不用吃了。 殷亦桀挑了挑眉头,手里端着碗,小心夹了一筷子面喂到我嘴边,淡淡的道: “尝尝。” 垂眸,长寿面,底下隐约有荷包蛋,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他做的……长寿面,他做的…… 今儿,三月初三?!抬头,看着他。 我生日已经过了,那一天我…… 去年今日,我们终于吃了禁果,然后殷亦桀做了一碗长寿面给我吃。 虽然此后聚少离多,不过,那样的恩爱,那样的缠绵,想起来都醉人。 那样的日子里,我深信,他爱我。 可是,我们的爱,谁也不知道终将走向何方。 这些日子,我们都对此三缄其口,也许,都没把握吧。 今年那日,我才知道有宝宝了,就被范彡彡赶出家门,然后是无家可归,然后……就开始了我的噩梦。 我的噩梦,若是没有宝宝,我或许不用被赶走;没有宝宝,我或许还能继续上学;没有宝宝……可能吗? 宝宝,是没有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不怪宝宝,我爱他。 可是,那样的日子……往者不可谏,我低叹: “闰月,没人管闰月……” 比如闰五月,端午就一个,闰月是不算的;同理闰八月也只有一个中秋。 我的意思不过是…… 殷亦桀明白,但是不以为意,轻声道: “我管。我说过,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和范彡彡的事情,不用再多做解释,也不用道歉,如果我还不懂,就……可是,心里真的好痛,那是我的宝宝…… “生下来,活下去,就是一种幸福。” 去年今日,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么,我的宝宝没有生下来,是不是,就与此无干? 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端,殷亦桀执着的夹着面,递到我嘴边。 第271章 裙裤一路向上撩 我,泪如泉涌,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在努力,我不能辜负。 艰涩的张开口,咸咸的,好咸好咸……食不甘味,大概就是这样。 殷亦桀从背后抱着我,慢慢的喂我,边暗哑着声音道: “可儿做的我都知道,我也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我需要点时间……” “恩,我知道。” 无关乎对错,无关乎原谅,只为曾经这一份承诺,只为曾经这一份挚爱。 他记得,我又何必强调?他知错,我又何必苛责?他需要,我又何必吝啬? 慢慢的吃着,我也不再坚持要自己动手,那已经没有意义。 不过,殷亦桀做的比我想的要多。 他喂我吃了几口面,又挑着蛋白给我吃了,问: “喝粥还是继续吃这个?喝点粥吧?” 我失血比较多,每天都在食疗,殷亦桀很坚持这个。 望着红枣血糯粥,我点头: “我自己来。” 殷亦桀二话不说,将第四个鸡蛋白挑着喂我吃了,然后安静的将粥递给我。 自己将剩下的面和蛋黄、面汤都吃了。 我抬头,看着他。 殷亦桀眉头微挑,神色非常平静,接过粥来喂我。 平静的,我们之间,已经彼此心意相通,无需再纠葛。 我心也静下来,要做什么就去做,我们之间,还用为那个,再多做猜疑吗? 过去的已经过去,来者犹可追,这样不是很好吗? 白大夫来的很早,才八点,上班时间,就到了。 拆石膏,复检,他全程陪同,殷亦桀也陪。 “恢复的不错,比想象的要好。调整好心态,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白大夫看着检查报告,颇有些禅味的说道。 我被殷亦桀逼着做了一大圈的体检,检查报告足有厚厚一摞,还不包括暂时没出来的几样。 不过白大夫走后门,结果大概都知道了。 殷亦桀看着我的腿,伤口长得也不错,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我脸红,虽然白芍是大夫,这个样子撩起我的裤子,总不大好看吧? 殷亦桀无视,手指轻轻划过我的伤口,一阵酥麻……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我也尽量无视,扭头问: “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殷亦桀拉着我在他身旁坐下,哼道: “宋大学住院两个月,你怎么着……” “半个月。” 白芍回答的很简单,似乎有某种不为我所知的信息在传递。 “那就半个月,少一天都不行。让小赖过来。” 殷亦桀皱皱眉头,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霸道的好像天下人都归他管、都得听他的。 虽然殷亦桀一向冷酷、强势;但这显然有异的口气和决定,还是让我觉得吃惊。 白大夫挑挑眉,没理。 赖护士隔天和他一块过来的,殷亦桀还要让人家来专职,我也没懂。 “平时多走走,如果有问题及时反应。” 白大夫给我吊上药,只管交代我。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 当下就站起来,我先在屋里走走,然后扩大范围。 天天呆在医院,外面的情形都不清楚,我…… 是到了走出去的时候了,可不能两眼一抹黑。 “急什么,先适应适应。” 殷亦桀忙站起来,扶着我,几乎是搂着我,不让我动。 屋里闲杂人等立刻回避…… 白大夫眼里闪过一丝犹疑的光芒,似乎,有什么问题。 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殷亦桀不说,又不想让我知道,我除了不管,就只能自己去发现。 “伤筋动骨,别太急了。慢慢来,会好的。” 殷亦桀说的也满口禅语,我,姑且先听话吧。 殷亦桀比较满意,半抱着我,慢慢的沿着茶几床沿兜圈圈。 我手里推着输液架,拖着右腿,一点点的挪,感觉,也没想象的那么脆弱,除了殷亦桀坚持不许我膝盖弯曲幅度过大之外,行动并无大碍。 或许,野草有野草的生命力,只要一息尚存,就总能站起来。 走了三两圈,感觉还不错,十几天不能动,骨头都快不行了。 推着输液架,我往卫生间去。 腿能动自然就可以方便的上厕所,不用麻烦殷亦桀端。 头依旧半靠在他肩头,我脚下慢了些。 这些日子,他竟然那样照顾我,唉…… 殷亦桀手紧了一下,依旧将我半抱到卫生间,门一关…… 我怎么有种危险的感觉? 一种特别诡异的尴尬,在心底滋生。 我愣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难道还要矜持一下?没发现其意义。 殷亦桀胸口硬了一下,我愈发脊背弓着,不知所措。 镜子里,殷亦桀眼里竟是柔和,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他将我往前挪了一点,把吊瓶往墙上一挂(医院的考虑很是周全),他立刻很自然的替我宽衣解带,指头从我两垮落下,一点异样都没有。 若非对他熟悉到不行,我简直要怀疑那个超级大色狼是不是另有其人。 还是他吃素习惯了,对荤的已经陌生至斯? 面对面站着,离得这么近,看到我的裤子卡在膝盖上。 松松的宽腿裙裤,是为腿伤特别准备的,能一直撩到腿根。 我……呼吸有些不畅,这个样子,我……我自己可以的,这个样子……低头,冲地,我都尿不出来了。 身上微微颤抖,我怎么都觉得,这个样子,实在是……实在…… “怎么了,可儿?”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声音温润,唇也濡湿,很像个父亲。 也许,生病了住院了,人就更向动物本性靠拢吧?既然如此,我大概也没必要……其实,我也只是感觉很奇怪。 其实之前我们都,我们连宝宝都有过了,他也经常替我洗澡擦澡…… 卫生间里的故事不知发生过多少。 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殷亦桀伸手,打开了洗手台上的水龙,那水声哗哗的开起来,打消了我的尴尬…… 咬咬牙,我,放松下来…… 气场轻松起来,释放了果然舒服。 殷亦桀也感觉轻松了一些,无声的轻叹,吹出软软的香风。 “我自己来。” 站起来,我要自己穿衣服。 我的手没事儿呀,真是…… “一样。” 殷亦桀二话不说,将我穿了,抱出去。 我推着输液架,头埋在他颈项,嘀咕: “我要自己走,大夫说的……” 殷亦桀将我放在沙发上,挪了个皮墩,把我推搁在上面,亲下我额头,道: “刚开始,少走一点,免得新长的韧带受损,等好了以后走多少都可以。” 我嘟嘴,无语。 殷亦桀撇下我,还有一堆水果,又忙碌去了。 我看一眼他的身影,生活在有他的空气中,不得不说,很舒服,啃着草莓,虽然依旧有些酸涩,但远胜杨梅。 他忙他的,我随手拿起《诗经》附庸风雅,翻翻捡捡,眼光落在这首上: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 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 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诗经》的笔法,实在是最朴素的唯物主义手法,多于劳作或者做事的时候很演绎或者通感的由此及彼,读起来犹如三月青草香,朴素,自然,回味悠久。 细细的品着这首《隰桑》,仿佛于桑叶之间望见了“君子”,“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殷亦桀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轻轻拧着我鼻子,眼里一缕晶亮,虽然不说,但显而易见。 我勾起唇角,微微抿着嘴唇,眼睛慢慢的眨着。 我的人,不论他因为什么缘故要这么做,至少这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人,中心藏之,叫我何日忘之? 爱,没有理由,也无法割舍…… 殷亦桀头一低再低,低到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犹如冬日暖风,吹得人心痒痒。 侧过身子,看着我手中的诗篇,气息越来越轻浮,温度飙升,凑到我耳畔, 我能感觉到他鼻子已经碰到我的脸,或者,相距不到二毫米。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只紧张的捏着手中的书,微微发抖。 “去洗个澡,好不好?” 殷亦桀声音很轻,唇就在我耳边,这话说的,纯属耳语。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 我,这一刻,我已经投降了好像是,一点儿自我的意识都没有,一点儿清醒和自持都没有。 似乎“嗯”了一声,似乎也没有。 他的话,彻底将我蛊惑了,任凭他做什么,好像都能容忍,都会接受,都会喜欢。 殷亦桀给我把药拔了。 最近天天打吊针,他做这个已经是熟练工。 他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来打搅,就算我们静静的什么都不说,他也不肯让人来,因此,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哪怕是新学。 我手放在他手心,好像怎么长都没有他的手大。 干脆不动。 殷亦桀用棉签擦了一下,看着还好,轻轻揉着,问我: “疼吗?都成蜂窝了。” 我微微摇头,吊针打多了就是这样,两只手背都是斑斑点点,蜂窝是有点夸张,但也绝对不好看。 这一回住院,算是将我折腾够了。 不过,感觉还好。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抱起来就往卫生间去。 我一惊,他这是,要给我洗澡?! 闭眼,我啥也不知道。 死死的咬着嘴唇,脑子里都是浆糊,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接受或者拒绝,我都有点儿希望他能告诉我。 可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呢? 第272章 蒸汽氤氲,愈发迷人 浴盆已经放好水,小小的卫生间蒸汽氤氲,愈发让人迷糊。 一股特殊的气息开始蔓延,让人不知所措。 殷亦桀抱着我在一侧坐了,犹如剥粽子一样干净利落的将我剥干净,放在浴盆里。 我腿才稍好一点,他不肯让我站在冲澡。 刚躺好,我扭头…… 他已经将自己脱的,只剩一条裤头,给我洗澡他就没有不湿身的,这原本是老规矩,可是…… 手指无力的掰着浴盆的边沿,我扭头冲墙,慢慢的将手放进水里。 水,泡澡……实在是个好东西,能非常有效的减轻压力,让人放松。 慢慢的于水中释放…… 我,尽量的不想那么多。 这个时候拒绝,好像,也没必要。 他…… 他就是这样,我还需要说什么呢? 光洁而富有弹性的胸膛,紧贴着我滑腻的肌肤,大手从我头顶开始,先洗头,再洗身子……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洗澡,擦澡的效果实在不敢恭维,指头一过去,就是一层泥。 殷亦桀手指慢慢的沿着我胸口搓揉,泼起一捧水,慢慢的浇上,洗掉,然后再搓一圈…… 我软软的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闭上嘴,闭上…… 他的手,很轻很柔,好像我真的是个小宝宝。 他手指手掌手心慢慢的游走我全身,轮到腿上,从愈合的伤口划过,将我腿抬起来,往私处而去…… “嗯……” 靠在他肩头,我浑身颤栗,已经压抑不住了。 死死的咬着嘴唇,希望能别喊出来。 因为小产,底下时常流出点儿东西,这几天少多了。 殷亦桀要洗,也是正常,不过,当他手指进入的时候,我们,都停下来,僵直…… 我们都知道,浴盆的水起码升高了二分。 他呼吸有些重,手指慢慢的转了二圈,在我张口之前退出来。 我,我…… 我想要了。 该死的,竟然会这样!我,靠在他肩头,脸朝他脖子凑近,唇不知道亲到他脖子还是哪里。 整个人都往他怀里缩,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落在他胸口,抓着他的腰,将自己尽量贴合上去…… 殷亦桀的胸口又是一僵,浑身都有些僵硬。 没有开口,只是,慢慢的,换了水,然后…… 慢慢的抚摸我的胸口花朵,终于松口,除了我额头和头发之外,亲上了我的耳垂,好轻好轻…… 蚀骨的感觉慢慢的袭来,不用他动手,腿不受大脑控制的抬起来…… 殷亦桀喘息愈发的粗重,左手紧紧抱着我,绕过我的背抚上我胸口丰盈,左手顺着我曲线往下,进入…… 我右腿边,有东西像雨后春笋,冒出来,顶着我。 “呃……我……” 身上好烫,好空虚,好像要什么东西将我填满。 不是那个,身上那个太细了,他虽然进入,但更多的是用手背按压我的…… 里面是空虚的…… 手,不知不觉的摸着他的胸口,小肮,往下…… 就是这……我想要,很喜欢很想要…… 多久了,多久没有他的爱了…… 那一次,也是在医院,我们颠鸾倒凤**和谐,然后有了宝宝…… “嗯……” 一声轻吟,软软的倒在他怀里,来的真及时,不过,我的心忽然凉了一些。 殷亦桀将我的手抓回来,慢慢的给我洗着。 心一凉,身上也凉了许多。 **没有了,意识也清楚起来。 我忽然在想,殷亦桀这些时候如此坚守,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医院,是一个好地方,也是个不好的地方。 或许,我还可以认为,若非有医院,我的宝宝就不会走? “快快长大,再考虑宝宝的事。到时候要上两三个都没问题。” 给我穿着衣服,殷亦桀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 他总能猜到我的想法,望进他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那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那么明显。 轻轻靠在他怀里,任凭他动手,心也放下来。 靠在他胸口,我说: “没事不用经常来了。想好好休息,晚上过来就行。或许,我能帮你一点。” 殷亦桀没说话,穿好裤子,让我站着他面前,给我穿胸衣,大了一号,很舒服。 我自己都忘了,前些时候一直很忙,旧的勉强能穿,因此也没去买新的,没想到…… 殷亦桀慢慢的给我系扣子,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知道了。 抬头,摸摸他的脸,我点头: “我会尽快长大的。放心好了。不过……你也别太累着自己,有些……” 有些事,他,也许不得不管。 算了,他比我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图费口舌? 等他洗完澡换过衣服,我们才开了门出来。 二个酷酷的帅哥站着门口,一个挑挑眉,道: “那丫要杀人放火了,过分!依我说,简直就是欠扁,让我去……” 殷亦桀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扶着我在床上坐了,亲下我额头…… 殷亦桀淡淡地道: “想走走就在屋里,别到处乱去。我出去一趟。有时间就过来。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二个不太熟悉的酷哥,再看看殷亦桀,点点头,应道: “自己小心点。” 殷亦桀走了,二个酷酷的一身迷彩的帅哥留下来没走。 不知道他们是监视我,还是保护我,不过与我而言,并无太大的关系。 殷亦桀做的事,我大多接受。 我自己要做的事,别人也阻拦不了。 也许,我与他还是两层皮,还不曾合二为一。 那又如何,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人。 坐在窗下,我抱起《诗经》,继续附庸风雅。 因此,面对范彡彡的挑衅,我可以很大度的一挥手,说: “你个粗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不过范彡彡一定会和我一般见识的,想都不用多想,殷亦桀几乎每天来医院,她不要气的上吊才怪。 她要真舍得上吊那该多好,不过理想很丰满啊,现实很骨感。 我还是省省吧。 但话说回来,她现在不上吊也没所谓,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上吊的。 欺负我,欺负他,还弄掉我宝宝,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是不是也太***没用了? 狠狠的咬一口黄瓜,我有主意了,就拿小黄瓜爆她菊花,感觉……有点恶心。 附庸风雅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心特别静。 偶尔再翻翻《道德经》,琢磨琢磨,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经历了沧桑,才能领悟其精妙。 我的经历太少,所以也只能懂个皮毛,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 所以,大半时间都投入进去,这个时间也就过得特别快。 腿好得很快,一大早殷亦桀走后,我就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到外面走走。 我住的病房,在这里并不多,出来走上几步…… 周围就是那种两个人三个人的病房,门口还有一小蚌玻璃窗口,后面有小白帘子,随着房里的人先后起床,帘子慢慢的拉开。 我左右看了一眼,继续往外走,坐电梯,出去。 我房间楼下有一小蚌花园,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花园,到那里去坐坐,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彻底的活过来。 是啊,宝宝没了,我还活着。 逝者已矣,活着的就该好好活下去,错了一次,我要为可能的第二次做好准备。 有宝宝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想,将来我还会要的。 即将入夏,天气已经热了,甚至,提前有了一种闷热的感觉。 闷,对的,就是闷。 这种沉闷,让人感觉像是空气不足,或者鱼儿没了水,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窒息。 天气不错,虽然是一大早,艳阳已经高挂,红彤彤的脸儿,血气方刚。 阳光四射,犀利的扎进阴暗的角落,让一切尘埃无所遁迹。 四处大大小小的玻璃门窗,将阳光一再反射至更多的角落,但却阴凉了许多。 花园里的花儿,都开得很好。 五颜六色的月季,也笑颜尽展。 我拉了拉衣服,沿着檐下小假山和龙爪槐慢慢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屋里呆了这么久,竟然不喜欢太阳,也不想晒到。 总觉得,今儿,不是个好天气。 拱门后头有个椅子,我慢慢的走过去。 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路走多了还是有点累,也许还得多锻炼。 又或者,实在是我太过急于求成。 毕竟谁韧带断裂能这么快出来的?若非殷亦桀和白大夫找遍名医,估计没二个月准出不来。 龙爪槐是种很有趣的植物,张牙舞爪长一大团,枝干诡异刚硬的像傩戏面具,却愣是长了个垂柳一般的枝叶,密密麻麻,枝枝倒垂,温柔妩媚婀娜多姿。 树木中的刚柔并济之典型,大概非龙爪槐莫属。 坐在它的背阴处,心也会柔和下来。 “怎么搞的,下手这么狠?” 另一侧走廊里有人于阴暗处交头接耳,说着见不得光的事儿。 “纯属意外。那周轻云真是,抱着头挨几下就完了,非要喊人,兄弟不将她撂倒怎么脱身?” 周轻云?从耳边刮过的话,突然被我抓到这三个字。 心狠狠抖了一下:周轻云怎么了? “唉……也是。不过不知道这事儿她知道会怎么样,本来是无意的,这么一来,闹大了……” 这个声音我怎么听着有点儿熟悉,难道,是保护我的那几个酷哥? 耳朵一下机灵起来,看来,我受伤住院外界的风云变幻并没消停,或者可能还越演越烈,只是不知道,周轻云……她到底怎么了。 这个闹大了,闹多大? 我,突然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冷风吹过,龙爪槐使劲摇头,它不知道,它很遗憾…… 第273章 划清界限 “那就别让她知道。反正也死不了,吃点儿苦头,下次也少管点闲事。再说了,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这样。” 二个男人有些若无其事,说的简直是理直气壮,还有些含恨。 “也是。要不是她自作主张使劲逼丫头,小少爷就不会出事。大的也不用发疯折腾,大家也少好多事。” 这保护我的酷哥感觉很愤愤不平,责问的口气淡了,叹息遗憾之意重了。 “唉,小少爷好可惜。就这么没了,他们都说小少爷各方面都比别人好的多,若是长大了……也难怪殷少发疯,亲生儿子……要换我也发疯。算了,这事儿我来兜吧。你怎么跑出来了?丫头呢?她那个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陌生男子,似乎满义愤填膺,还蛮好奇。 “谁知道,丫头不像她妈也不像她爸,软中带硬,很难应付。听说周轻云之前对她不错,我过来看看,你们可都小心点儿……” 保护我的酷男,好像对我另有一番见解。 不过,我耳朵在嗡嗡直叫,听不到了。 小少,我的宝宝,我整整五个月已经成型的宝宝。 殷亦桀疯了,哦,所以他天天来医院,守着我,当我是宝宝的妈妈吧? 他疯了,将酒店抵出去。 他疯了,将范彡彡逼疯。 可是,这个周轻云的事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轻云多管闲事?没有周轻云我宝宝就不会出事?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悄悄溜回房间,并未有人发现。 站在窗前,楼下小花园已经看不到人,不过那话我却记得。 赖护士来给我换药,我问她借了电话。 是啊,我的东西都没有了。 酒店的东西,我没办法回去,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酒店怎么处理的。 那可是我全部家当,谁知道…… 我的书包在学校,也没有了。 以前住院舒服总会将我书包拿来,还有我的电话和本本,可以让我一边休息一边学习。 可是这次没有。 舒服一次都没来,我没看到。 至于东西,也没有。 拿着赖护士的电话,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的钱都在酒店,还有存折,没有那些,我怎么办?要不要先回一趟酒店? 没有书包,我的本本不见,那里头可有我好多好多的东西…… 啊!我要仰天怒吼!一无所有,我现在是一无所有!没有本本,我和布莱恩也联系不上。 难道我……手开始发抖,坐在沙发一角,我忽然觉得好冷,身上也在发抖。 除了我随身的玉佩手镯和戒指,别的都没了。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殷亦桀新买的。 难道旧的要彻底与我划清界限?可是,我两手空空,我……好歹我的学生证还在……学生证,呵,学生证…… 脑子开始混乱,空间开始混乱,整个人也混乱。 不知道,背后已经发生了多少事情。 难道,一切都已经变了吗,我已经运行到西半球或者穿越到异时空了吗? 看着手里的电话,我,犹豫再三,还是给冉桦打一个吧。 我想知道这么久了学校情况如何,布莱恩如何,还有我的书包,还有,范彡彡的可能情况。 是的,找他无疑是最合适的。 这个时候,我,只能先找他,甚至周轻云的事儿,我问他一定比问别的任何人都合适。 按捺住心头一丝不安,我赶紧拨通电话,说: “冉桦,我是妆可人。” 冉桦好像有些吃惊,愣了一下,赶紧应道: “妆可人?!怎么样,好了吗?” 呵,他还是那么关心我,就算我今儿电话没打错吧。 咬牙想了想,我点头,说: “恩,差不多了。我想问问,学校情况怎么样。还有我……都告诉我吧。谢谢你。” 冉桦似乎换了个地方,周围喧闹的声音低下去,大概也想好了,声音沉了好多,缓缓应道: “学校已经通报了,开除。不过不要紧,明年还能考;布莱恩说可以考虑帮你办出国。总之别太担心了。那天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孩子是殷总的。反正你不在,议论也少了。周老师一直想帮你弄成留校察看或者保留学籍,后来又给你争取正常毕业;前几天回家的时候被人打了,两腿都粉碎性骨折,现在情况不大好。你的书包赵昀拿回家,有人将他家抢了。” 冉桦道: “布莱恩一直联系你联系不上,我说你本子大概被人抢了。他让我转告你,凡事还有他大哥在,别担心。大概就这些。学校到底为什么一下子非要开除,还有你是否正常毕业,我就不知道了。哎……妆可人,布莱恩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 冉桦说的很快,收尾竟然用了一个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冷笑话。 被开除不要紧,反正已经成事实;上学的事儿不着急,不还得明年吗;孩子没所谓,反正已经仙逝,报仇,还早。 现在的问题是,周轻云,为了我奔忙,就要被……赵昀,家里被人抢了?! 我问:“赵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家被抢劫,损失大不大?人有没有事?赵昀……是因为我书包的事儿被抢吗?怎么知道的?” 我在担心我给赵昀的家母的电话本。 也许没什么用了,但是被人找到对赵昀可能会很不利,对家母也不利。 至于被抢的原因,如果是…… 冉桦爽利的应道: “人没事,损失听说不大。他们家的情况也是一般,现金、她妈的首饰,再加上你的书包,大概一万块钱都不到。大家都在猜原因,但还无定论。我是听伙计说的,一定是因为你书包的缘故,要不然打劫的干嘛拿走你书包?” “你知道谁吗?” 我试着问。 心里很凉,周轻云被打,赵昀被抢,如果都是他,那我,到底该怎么想,怎么做? 他为什么? 是啊,要不是因为周轻云,那天我确实不会去,也许孩子确实不会流掉。 我不在乎什么狗屁校长和书记,我只知道周轻云对我好,所以她说的话我听几句。 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将宝宝的全部责任推到她头上吧? 其实仔细想想,周轻云是纯粹从我的角度为我着想。 就算发生了预料不到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吧? “不知道。我伙计他们没说。我可以帮你问问。赵昀也没说什么,就是每次发试卷的时候都会多要一份,说是给你要的。” 冉桦也在深思,但答得还算肯定,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了,脑子很乱,但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不光周轻云,连赵昀也没躲过去,他竟然还帮我要试卷,这个呆子。 不知道那些试卷我还有没有用,或者就算我要参加高考,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我学习好,其实那些东西很无所谓。 不过,赵昀这么做…… “你在哪里?我到医院找过几次都没找到你……” 冉桦忽然问我。 我摇头,找我做什么? 我不过一个……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 不过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没有找我的必要,是吗? 找我做什么?我说: “别找我了。好好准备考试。” 我是一个误入凡间的游魂,我是一颗走错了轨道的流星,既然知道了,就该努力沿着自己的路往下走。 我与冉桦非亲非故,不想,不想再欠谁,也不想给谁招来灾祸。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就算不参加高考,出院了还要生活、要吃饭。你准备住哪?这些……” 冉桦问的很直接,很急切也很真实。 是啊,生活,生存,我还没有谋过生,真有些迷茫。 他大概有些想法吧,冉桦,原本就比我们大,经历也不同,大概会有些实际想法。 不过我不需要,我已经是大人了,没有了宝宝,我一个人,毫无顾忌。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活不下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一角,发呆。 走上社会,不论想多少次,却总是或多或少的隔着一堵墙或者一层窗户纸,社会,那个吃人的“社会”,我终于要跌跌撞撞的进去了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要如此凄清的一头跌入吗? 或许也没那么可怕,大学毕业再走上社会,那也不过是三五年后,不过早晚而已。 我不觉得自己就这么没用,会被社会一个漩涡一阵暴风撕裂了。 若果真那样,我或者也多余了。 忽然想起来,早报上有一个专门的招聘专栏,有不少招工的信息,我可以试试。 拿着赖护士的电话,我对她歉意一笑,实在是,我终无法完全不求人。 唉,生于这人世,又岂能完全与世隔绝?幸好赖护士还不错,只说了一句她的电话记得帮她接一下,亦就罢了。 我,无奈的,笑笑。 低头,开始认真的研究招聘广告。 什么样的都有,门迎、保安、收银员、出纳、服务员、洗碗工、电工、秘书、打字员……实在不能一一记住。 我将几天的报纸都找出来,还有更多的信息。 看来,有些事情还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研究大半天,越看越觉得“不过如此”,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容易了。 就像我和殷亦桀的第一次…… “干什么呢?” 曹操腿好长,才想到他,殷亦桀就站在我身边,眉头微皱。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开始游移。 虽然听一两个人一两句话不能确定,但是,我怎么总觉得周轻云的事儿与他有关?没敢给赵昀打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过看样子电话本的事儿应该还没泄露。 第274章 学会了精明的伪装 只是,面对殷亦桀,我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了。 低头,殷亦桀已经看明白,坐在我身边,慢慢的喝着水,没说什么。 空气有些沉闷,犹如这即将入夏的天气。 我,有点儿不自在。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自在。 殷亦桀对我这么好,顺带的,虽然没人说,但是廖亮和她妈妈那么好,我总觉得……殷亦桀,他是不是,他不应该是那种人,至少,我不能这么怪他。 将报纸收到一边,轻轻的靠在他肩上,我说: “找点事儿做,自己走出来的路,自己最清楚。经验,不都要积累吗?嗯……你生气了?” 也许是主意打定,我,有点儿担心,实在不想破坏这最后的气氛,我们的时间和感情本来就不多了,如何经得起如此凌虐? 殷亦桀无声的叹口气,伸手将我揽在怀里,亲自我头发,低声道: “我还是那句话。” 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微微有些沉,我点头,道: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殷亦桀没说话,胸口犹如海面,波涛起伏,每一下都那么沉重又实在。 我贴在上面,静静的,享受着这少有的安宁。 抱着他的胳膊,我也不说话。 有许多事情他不想说,我还不如不问。 “咚!咚!咚!” 起伏的是呼吸,咚咚的是健康的心跳,生命很鲜活。 “南亚那边有些事儿,我请你,不愿去吗?” 殷亦桀轻轻的问我。 我微微抬头,额头与他下巴碰到一起,肌肤之亲,让人觉得亲近。 我说: “以后吧。等我有能力了,你让我做什么也放心,别人也没话可说。如果只是做个小秘书,我想去哪都一样。” 活在他的羽翼下,做个办公室秘书,与他相差那么大,我还不如走自己的路,安静的在自己的角落坐打字员。 至少,我还能维护自己的尊严,也不用让人取笑殷亦桀。 我们的事,相信明眼人都知道了,不论他们是否明白我们的纠缠,但以这种低姿态站出来,我不想要。 殷亦桀又沉默了,将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亲自我额头,久久的深思。 他的怀里,真的好舒服,最适合人类的温度和弹性,很容易将人溺毙。 抛开所有恼人的问题,真想就这样坐一辈子,直到永远。 眼睛舒服的眯起来。 浑身放松下来,很快就昏昏欲睡。 都快忘了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我还是将自己的怀疑与不安强压下,用信任去伪装以得到他的宠爱。 没想到,演戏演久了,就这样成了真。 我毫不怀疑,他与我一样。 呵,我们真是一类的人,有人说,一条被子不盖两种人,我们……是不是都很天才?绝配? “可儿……” 殷亦桀低低的叫我,有点像呓语。 “嗯……” 拱了拱窝窝,我懒懒的应了一声。 我们两个绝配,难道同时睡着了? 不知道,反正我快了,所以脑子想不了那么多。 “如果真要找工作,就……试着从大的方面多想想。每做一件事情,都多想想为什么,不但要做好,还要想想怎么样可以做得更好。最好,找些比较有潜力的信息量大的工作做,做属于管理类的,不要做技术性的……” 殷亦桀说的很慢,大概是考虑到我现在昏睡的状态吧。 我抬头,睡眼惺忪的看他一眼,没懂。 我只想着要走出去,找份工作,赚钱,赚碗饭吃,然后再想其他的。 他说的这些我不懂呢。 廖亮当初做的是什么?数纸箱?贴标签? 那些个好像都很容易哦……而且来钱比较快,一个月……听说有两周发一次工资的……皱眉,不懂。 好像,真正要走上社会,真的不一样啊,具体的问题好琐碎。 愁…… 眉头皱起来,眉心上,落下一个吻,好轻,好软。 头微微扬起来,眼皮轻轻跳动,好像看见他了,他正对着我。 他的唇,温柔;他的嘴,好香,久违的香味儿,从一个特殊的角度,吹到我鼻端。 立刻开始发酵,快速膨胀,一会儿就将我脸涨的通红、身上发热…… 轻轻伸出手,挪动一下位置,勾住他的脖子…… 我不知道,这么久了,我们,都在做什么…… 殷亦桀亲一下我鼻子,说道: “该吃饭了。” 大窘!他看我半天,怎么就想到吃? 这年头,什么事稀奇什么事古怪就尽发生什么,郁闷! 不过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不用输液,打几针,吃点药,中药西药一起上,能顶一半的饭。 饭前的药饭后的药,吃着红枣血糯粥,这算不算饭中的药? 殷亦桀没解释,我吃,吃饱喝足是根本。 不论处在什么情况下,穷也好富也好都要吃饱睡好。 夜色不错,一轮弯月,清辉漫洒,犹如薄纱,勾起多少风情。 殷亦桀抱着我,关了灯,对着月,静坐,赏这一轮明月。 我们的世界,月未圆,只有这个…… 夜风吹起,丝丝清凉,让人舒服的直想睡觉。 靠在他怀里,不睡觉没天理。 我决定顺天应命…… “困了?” 殷亦桀亲下我的眼皮,声音有些嘶哑。 “嗯……不知道……” 天天没事,我睡得很多。 若非他在,我大概还没瞌睡。 听外面的喧闹,大概十点还不到呢。 有宝宝的时候我特别困,如今,好多了。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抱着我,开了灯,放了水,洗澡。 我忽然一惊:我好了,我已经好了。 就算腿脚不是太方便,但洗澡这种事儿,我,我自己可以。 抓着衣服,我,心跳紊乱,呼吸不畅,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碎碎的吻,从脸颊开始,我的姿势不动,他就能碰到的地方慢慢的亲着,一点点的,慢慢的,在我耳垂两侧,开始舔。 多日来的压抑,即将来临的分离,犹如退潮一般快速落下,露出掩藏的精美的爱。 不论如何,不,没有理由,任何理由都是多余的。 面对他,我从来就没有多少抵抗力,身上的火以能够感知的速度快速燃烧起来…… 殷亦桀心跳也有些乱了,呼吸也紊乱。 似所有的压抑都褪去,至少暂时的退下,露出**裸的**。 不用说,他不止一次直言不讳我对他的诱惑,我们好容易在一起一次,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既然代价都付出了,没有理由,是的,没有理由,都在一起了,还要禁欲。 火山爆发的时候,坚硬的大地都将被撕裂;飓风狂卷的时候,浩瀚的海洋也于其中颤抖……压抑的越深越久,释放的威力也必然更大。 大地摇晃一下,能摧毁方圆百里的生物…… 浴盆里,水花四溅。 我,紧紧依在他身上,顺着感觉与他一起……尽量让他方便一些。 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求与颤栗,不停的袭遍全身,卷走理智,只剩下**。 殷亦桀从轻吻到袭遍全身,换了二遍水,身上洗干净的时候,温度也达到极致。 “不要……要你……” 伏在他颈项,我不要他的手,那已经无法将我充实,不要…… “我们换个新的……” 殷亦桀将我手按住,赶紧将水放了,我们身上都是水。 他往下滑了一点,在浴盆里坐好,身上都是滑腻腻的水,感觉与床上大不相同。 这样的诱惑,我,已经抵制不了了。 殷亦桀的呼吸也非常急促,早处于一级战备状态。 “来……恩,抱着我腰……真聪明真乖……” 殷亦桀的新招数,抓着我腿让我猴子上树一样手脚都抱着他,双手拖着我,左右挪一下……重重往下一按…… “啊嗯……” 咬着他脖子,身体一阵颤抖,剧烈的颤抖,我们紧紧在一起,熟悉的充实,久违的热情,深深的幸福,一瞬间将我包裹起来…… 紧紧的抱着他,抱住我的幸福。 “乖……顺着我手的节奏用力,我手力气有限诶…小可爱,快……” 殷亦桀扶着我的腰,两臂的力度有限,幅度也有限。 不过我已经够了,只要有他,我都足够的。 可是,他要教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教我。 不过,他的话我一向都有听,顺着他手的势头,一、二、三…… “嘤……” 趴在他身上,我无力了。 身上有东西急泻而出,犹如火箭的尾气,喷出的瞬间,将我努力向上送达幸福的天堂。 第一次,我自己也做到了。 忽然想起那次在家,一个人在浴缸里,自己将自己……头深深埋在殷亦桀脖项,脸烧得像火。 浴白里的水又一次满起来,将我们身上的汗水洗掉。 殷亦桀拖着我臀就抱起来……我慌了。 该死的,他就一直没出来,他一次都没完成。 啊啊啊,羞死了,我这么快,他却…… “不许乱动。”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低的恐吓。 声音未落,已经在凳子上坐下来,凳子上不比浴缸,他能坐稳,就不用我出力。 我仅仅攀在他身上,脚踩着凳子,尽量配合他节奏……幸福要两个人努力,不是么?我……虽然我力量有限,不过与他交叠,效果也非一般…… 都知道抽鸦片会上瘾,爱爱其实也很容易上瘾。 不知不觉,从浴室转战床上,一直到半夜…… 三次,啊,这个牛人,又是连续的三次。 我…… 很羞人的说,多了他一次…… “我要出去两天,你要……乖乖在医院呆着,别到处乱跑。” 殷亦桀抱着我,慢慢的做收尾工作。 第275章 妖孽一样魅惑 他一向很注重尾戏,轻轻吻在我脸颊,话说的很认真。 我点头,他有事,每个人都会有事,只管做去好了。 幸福和快乐,很容易让人沉醉,犯困…… 夜色很美,月凉如水,倾泻了一地,倾泻,水…… “嘤……” 无意识的轻哼,让我忽然明白过来,泻的,真的是水。 啊啊啊啊……才迷瞪了一觉,他……殷亦桀,又动手了。 我也……我也……太无语了。 我脑子没清醒,身体已经投降许久。 凭着他手的感觉就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世道,实在是无语的一塌糊涂。 “不要,你好好休息吧……” 我求他。 怎么每次都像世界末日似的要个不停? 已经三次了,竟然还要,这个人是铁打的吗? 他的欲求也太可怕了! 崩溃,我彻底崩溃,身体却在他手下幸福的颤抖,空虚感犹如实质。 显然,我的大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饿……都半年了,饿得很……”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声音嘶哑而富有磁性,魅惑的像妖孽。 光这句话就能让人沉沦。 更别提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是真的,这……我如果还拒绝,那就天理不容了好像是。 殷亦桀很满意,对我的迟疑和让步,很满意。 单膝跪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腿放在他腿上,角度距离,一切,刚好,就像计算过一样精准。 不等我回过神来,硬实的迅速的冲入体内,炙热而迫切,将我侵吞…… 紧咬着嘴唇,不让这无尽的嘤声传出去,月光如水倾泻……他,竟然故意不拉窗帘,竟然早就准备好了。 幸福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犹如层层海浪将我淹没。 身体,已经软的像没骨头,任凭他摆布,一会儿躺在一会儿爬着,一会儿侧过来,腿勾上他的脖子…… 多久了,多久没这么疯狂过,除了在老县城的三天三夜。 不过,这一次更集中。 集中的爆发,好像真的是压抑了三年就能功力大增似的。 兲呐! 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 可是,殷亦桀好像正在努力创写这一纪录。 似乎要表明,这种事情是可以积攒的。 我,无语了。 幸而他一直控制节奏,能让我比较真实的接收到幸福,不至于有一点的难受; 除此之外,就是不停的爱不停的爱…… 我将自己也化为水,任凭他揉…… 如果幸福真的可以积攒,我似乎…… 也不用多计较了。 只要他真的爱,那么,该我的早晚都将是我的,是吗? 就像这个爱爱,一次下来,管保…… 几个月后一个人洗澡,光那么想着都能得到爆发,可见他的威力有多大。 倒在床头,我手软软的放在他头上,头发都湿透了…… 我笑,月西斜,爱初歇…… “快睡吧,让你累着了。” 殷亦桀满是吃饱后的幸福与快乐,仿佛将所有的压抑都释放了。 “恩……你也睡。” 我知道他远比我累得多,才是最需要休息的。 白天夜里的忙,我心疼啊。 殷亦桀慢慢吻着我,舌尖还有浓浓的情意,仿佛还不够,边吻边说: “相不相信我饿了半年?” 我笑,闭上眼睛,躺在他臂弯,等他放开的时候我说: “你说是就是……” 殷亦桀没有再说话,紧紧的抱着我,无边的幸福,浸润明月与星光…… 急促的电话铃声,最爱打搅人的清梦。 我第一感觉就是:有人死了! 睁开眼,殷亦桀已经接上电话: “是吗?……那正好,带走……不用……照原计划,我一会儿就到……” 脸上的喜悦与眼里的嗜血光芒交相辉映,笑容里的铁血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猎人在陷阱里发现狼时特有的表情;或者,刘备囚禁了曹操时的快意,与迫不及待。 我拽上被子,他身上一丝不挂,我身上未必好到哪里。 这感觉犹如待宰的羔羊,甚至已经扒光了毛……我捏着被头,看着他忙碌的穿梭于卫生间,和我身边,一股清晨特有的凉意,从窗外吹进来,吹散了一室的奢靡气息,吹来夏日的烦躁不安,吹走最爱的温柔与花香…… “我有事,先走了。” 殷亦桀胡乱亲下我额头,匆忙离去。 他走了,过了许久,我脑子里浮现这么一个短句。 窗外,艳阳高照,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犹如万盏煤油灯齐亮。 他似乎第一次没有给我洗澡,没有收拾床褥,就这样匆忙的走了。 或许,我不用如此的多方臆想,也许他真的有事儿,一件比我重要的事儿。 第一次发现,他有比我重要的事儿。 当然,本就如此,是我自己没发现而已,不对吗? 没所谓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有事,我不是也要有自己的事儿了吗?是的…… 想了想,也不管赖护士来查房,闭上眼补觉。 一觉睡起来,日上三竿。 把自己收拾干净,咬咬嘴唇,让护士来换了床单等,我坐在沙发上,对着最新的早报,开始研究。 我记得殷亦桀的教导:不要找技术性的工作,要找管理类的、信息量大的、有潜力的;做事情不但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光看短期收益,而要注意成长与发展潜力。 殷亦桀好像还蛮看好我的啊,都不用为肚子担心,直接就要朝前途努力。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我也不觉得自己会一辈子做技术类工作受制于人,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定位,我倒是真该好好考虑考虑。 但是,想法是好,问题是我会什么? 酒店经理,我干不了;销售经理,我干不了;销售员,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都是人干出来的,销售经理需要五年以上工作经验,我不能眼高于顶去奢求;但这个所谓销售员,只要高中以上学历…… 抬头,望着墙角,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也什么都没有。 学历,被学校开除,我还有学历吗?这个问题,我似乎…… 周轻云,然后说她帮我争取饼,结果不知。 我不知道有没有学历,但是周轻云已经残了。 心头沉甸甸的,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 眼角瞟到其他工作,也需要什么初中以上学历、大专以上学历、本科以上学历…… 我呢,我手头什么都没有,我没学历。 读了十二年的书,已经超过十年寒窗苦了,可是,没学历。 唇角勾起,无声无相亦无色,丝丝薄凉的笑意,于这初夏分外无情…… 我没有学历,我手头什么都没有,学生证也没有了,虽然我已经几乎不再是个学生。 呵,我已经不再是个学生了。 不是的,我什么都不是。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慢慢的站起来,沿着房间走了一圈,我想了个主意。 困死在这终究不是办法,我,需要走出去。 厚着脸皮问赖护士借了十块钱,我在想,不论如何,总得先试一试。 没有学历,难道真的就不能找到一个工作? 呵,或许是,要不然不会满大街都是各种办证的。 这,就是社会。 不过无所谓,人类社会是由人类构成的,也就,必定有我一席之地。 一大早,记得几个保镖差不多早上都要换班。 所以,我在床上埋了几个枕头,一大早溜出来。 小花园依旧空气清新,远处时而飘来一阵药味儿,并不怎么友好。 天色尚好,大团大团的棉花执着的将太阳宝宝裹起来,按在蓝蓝的大床上。 太阳使劲散发出千万金丝,将棉花缠住,可惜云朵身姿轻盈,随风倏忽来去,竟稳占上风。 相互纠缠中,太阳没露脸,云朵却也被渲染色彩万千,从红紫青蓝到白色胜雪,各各不同。 我四顾一眼,感觉不错。 穿过回廊,门口有指示牌,我找到侧门,顺利溜出来。 很怀念布莱恩,这些看地图的知识都是他教导的。 有朝一日我轻易混进白宫,他一定是头功。 站在公交站牌底下,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辆公车。 早起上班的人n多,不过我时间很紧,若是回来晚露馅了,不定要发生怎样的风暴。 我虽然腿不算太好,不过挤个公车,应该还可以吧? “应该”,这二个字,实在是没谱。 站在酒店门口,我痛苦的发现,如果不是我这一病太厉害,就是这二年多被养的太娇气,或者这二年坐公车的人太彪悍。 如果不是撑着一口气,我现在该晕掉了。 咬牙,撑着,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相信我可以的。 门迎见到我,上下打量n久,怯意的笑笑,让到一边,并未给我开门。 我,微皱了下眉,没在意。 大堂经理见到我,停下来,不动声色的打量我,并未迎上来。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径直走到服务台,我问…… 服务员看着我,一脸古怪表情…… 我摸摸脸,有问题吗? 奇了怪了,难怪刚才公车上似乎也有如看我,我还以为人家是在看风景,看来我真的问题。 不过既然不知道,不知者不怪,我不计较这个。 冲着服务员我说: “您好,我是妆可人。我原来住在……” 服务员连连点头,道: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话,更奇怪了。 我,眉头皱起来,看着美丽的服务员,我说: “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帮助?我住的房间还没退,您的意思……你不会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吧?” 第276章 不过是精神分裂 服务员和旁边二个对视,用眼神交流,旁边几个都好奇的看着我,最后一个看着像是领班一类的过来,不算很客气的道: “您的房间早就有人替您退过了,东西也已经拿走。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的,可以只管开口,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一股凉意,从脚板底开始窜起,我的书包在赵昀家被人打劫了,那里面有我的本本和电话,有我无数的秘密。 现在,我的行李,仅剩的行李,里边有我的学生证初中毕业证户口什么什么玩意儿,被人拿走了,更别提钱。 哦呵,我现在才是孑然一身,真正的一无所有。 我说: “谁拿走的?我的东西你们酒店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拿走?除了我之外谁可以来退房?就算我一段时间没来,你们也不能随便处置我的东西……” 这年头是和谐社会啊,强盗土匪流氓应该都是极少数,怎么尽让我撞见呢?我命很背?冷冷的对着服务员,和那个疑是领班,眼里满是责问,心底,却已经开始发凉。 领班依旧不太客气的道: “退房拿东西的说是你监护人,还拿着房卡。你现在这样说,有什么证据?订房单呢?如果需要回医院,我们可以帮你叫出租车,要不然……” 呵,证据,我说: “如果我告诉你我东西都丢了,是不是捡到的人都可以来办理手续拿走我东西?我已经是大人了,哪里来的监护人?不会是你们私自拿了我东西吧?或许我可……” 我可以怎么样,上法院告他们?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是有人特意为之,有人特意的将我整个控制了。 “监护人”,是他么? 为什么? 我们几乎每天都见,他从来没提过,吭都没吭一声。 没有那些东西,我比没有高中毕业证更麻烦,甚至于,我还得法院派出所来回跑好几趟才能证明我是我。 他很爱我的,怎么会这样,不是的,一定不是…… 无声的,笑了。 这是一个多可爱的世界,一切都演绎的如此丰富而精彩,我,是那一个最美丽的小丑,辗转间为人取了。 是不是,我很伟大? 身旁几个提着行礼准备退房的人,听着我的话,纷纷表示认同。 大概只要有点儿脑子的,都会觉得我说的在情在理。 还有二个老外,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背着大大的旅行包转身走了。 门迎赶紧拦住,那老外说,这样的hotel,他们不敢住,不safe。 一个旅客插话支持我: “这位小姐看着并不小,用监护人这样的理由也能取走东西,你们是有些不负责任了。赶紧报警寻找吧。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那人态度很友好,很大叔。 另一个人用另外一种方式支持我: “虽说贵重物品最好在服务台寄存,但是房间里丢东西,还是不应该。好歹这也是四星级酒店,你们的服务……下次我要换一家,就算远一点……” 边上一个女的说: “房间别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呢是吧?有门卡也得看人那是吧,这位姑娘看着就很好认是吧,你们也会认错?说了我也不信。你们太不负责任了,服务态度也不好,简直就是欺负人家姑娘是吧。姑娘,出门在外要小心是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是吧……” 连连点头,是是是。 我,第一次感觉到群众的力量非常强大,第一次感觉到这强大的力量是站在我一方的。 可惜,心却有些凉,正像这室内与外头日下的区别,或许还要大一些。 看着疑是领班,他正一脸的怒气,我觉得,今儿这事麻烦了,比我想象的要麻烦。 不过面对客人,领班不便发火。 一个服务员很有眼色的朝我示意,温和的笑道: “酒店怎么会丢东西,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随我来,这事儿是我办的,我来给您解释吧。” 服务员笑得很客气,很职业,但不算讨厌。 而且,我的腿不舒服,正需要休息一下,就随她进了后面的办公室。 对于那位好心的大姐,我只能说,有些事情不像她想的,只能多谢她的好意了。 呵,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好人,并未绝迹,是吧? 坐在办公室,我挑眉,看着服务员,等着她的解释。 服务员很干练,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说道: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你在学校出事,我们一看新闻就知道了。新闻上还说,你可能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忽然行为失控。因为你那天拿出刀子来,所以大家都担心平时可能也会这样。如果真的是精神分裂症,那再有一个监护人很正常。而你之前有监护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一点。” 我点头,之前一刀捅了殷亦桀的时候,白大夫就建议我看心理医生,也许就是担心我…… 呵,精神分裂症,精神病里最严重的一种。 其早期症状为:难以入睡、易惊醒或睡眠不深、整夜做恶梦;变得冷漠、对周围事情不感兴趣,或因一点小事而发脾气;行为怪僻、诡秘、难以理解,喜欢独处;敏感多疑;沉默少语…… 恩,撇开其他症状不提,这些还蛮适合我的,尤其是睡眠问题,我经常有惊醒的时候。 这哪位先知替我卜算的,太有才了! 这么说来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精神病,是个会动刀子的精神病,难怪都逼退三舍,见了我恨不得绕道走,哈,有意思,有些意思。 我抬头,看着服务员。 她也安静的看着我。 我挑眉,唇角勾起,好好笑。 她继续她职业的微笑,等我消化的差不多了,才继续道: “第二点,拿走东西的人,之前经常和你在一块,大家都认得。那个人来开口,我们都不会多想,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也是,那个老六,是吧,老六,殷亦桀的人。 他陪着我不少,平时就一副和酒店里某某某某熟人的样子。 就像玉立可以随便到我家拿东西一样,如果老六在这里替我办个退房手续,相信没人会怀疑或者阻拦。 一切,都很完美。 服务员满意的点点头,继续: “第三点,他拿着房卡,说是你监护人委托的,你说,我给不给他退房?您当时受伤住院,房间也到时间了,他来拿东西。当时是我办的,我要求查看他证件,他给我一个军官证。你应该知道,一个军官,不会来冒领吧?” 哦,这样就……如果社会没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没疯狂,就一定是我犯玻 我“可能有”轻度精神分裂症啊,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太顺理成章了? 看着服务员,我知道,现在我如果提不出更有力的证据,他们都可以反告我胡搅蛮缠。 嘿,要不是我确信殷亦桀爱我,我都要觉得他煞费苦心算计我。 是啊,老六是他的人,老六没事儿跑来拿我东西做什么? 我有精神分裂症,是很善于幻觉的。 在我的幻觉里,这些都是殷亦桀安排的。 房卡,他们先拿到房卡,然后来退房。 比我这个正主还理直气壮。 脑子有些乱,喝口水,揉揉还未完全恢复刚才又在公车上被挤得一塌糊涂的右腿,我问她: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详细?担心我一刀砍了你吗?” 服务员给我蓄满水,摇头失笑…… 服务员笑得很暖,道: “我不觉得你有精神病,也不觉得有人‘替’你办手续。但是……整理房间的在那之前就和我说过,你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我退不退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对方给出了房卡和军官证。” 这个,就有些深度了,我有什么重要东西,值得如此大费周章?敲敲额头,还是先放一边吧。 我说: “和我说这么详细,为什么?” 服务员耸耸肩,淡然说道: “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一个人怀孕还要面对那么多,我很佩服。而且,就我对你不多的认识,我不觉得你有玻你很聪明,也很清楚,就这样。” 佩服?呵,呵呵,佩服!竟然有人佩服我一个“上学期间未婚先孕”的女孩,佩服我这个声名狼藉的母亲生下的如今同样名誉扫地的女儿。 这世道,不得不说,相当的精彩。 不过这位服务员是好意,我能看出来。 点点头,我说: “既然如此,那就记得别将这些话……” 服务员愈发笑得开心了,精心描画过的面孔散发出会心的微笑,点头道: “你果然很聪明。那些人我知道。所以,第四点我没说,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面对有强大后台的黑白两道势力,那么点儿事情他们还能不办? 没拿到东西,拿到一耳朵的话,还有几个有趣的人,我怎么感觉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儿精神分裂的症状了。 坐在公车里,望着天色,唇角尽是笑。 太阳终于挣脱白云的纠缠,露出金黄金黄的脸蛋,高高在上天威肃穆。 白云,终将回归柔和,在低空追逐嬉戏,而永远无法达到太阳的高度。 太阳,那是孤高的存在,炙热又冷酷;万事万物,在它很远的地方就将被彻底融化,消失于无形。 我不是太阳,散发不了如许光彩。 不过,我也必须走出来了。 一无所有又如何,这世上,难道就不允许一无所有的人白手起家?不会的。 所有身外之物终将是身外之物,这是本质。 我会用自己的双手,赢得属于我身外之物。 太阳有九大行星,我,也可以俘获属于自己的月亮。 第277章 半大孩子和紫车河 公车不很挤,花了二块钱,我觉得,很痛快。 解决了一件事情不是吗? 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些事情不是吗? 沿着医院侧门,我小心的往回溜。 殷亦桀一再叮嘱我别出门,所以,我得溜。 拐过那边内科一栋楼,还有高干一栋楼,我从楼梯下侧门进去……好像,前面有个熟悉的影子,我赶紧躲到楼梯下,避一避。 这会儿快十点了,正是医院最热闹的时候,我小心点儿好。 “就麻烦你给我找一两个嘛,你大恩大德,我们一定记得……” 后面有人说话?! “不行,实在不行。违法的……” 另一个女人,话听的不怎么像做违法事情的人该有的口气。 “怕什么。以前他们都是从你这儿买的,我也是听说才来找你。我老公五六年了,一直好不了,用的多少好药都不行。人家悄悄告诉我说紫河车效果不错。你帮帮忙,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人家给三百,我给一千。等我老公好了另外再加酬金。” 这女人听着要年轻一些,很急。 紫河车,胎盘? 我倒吸一口气,这二个人,在这儿搞这个? 谁都知道紫河车是良药,补肾益精、益气养血就不说了,还还有大量丰富的营养,对肺结核、肝硬化什么的也有用。 听奶奶说她们以前生完孩子就把胎盘拾掇了自己一家人吃,大补,比人参还好。 想着也是,小宝宝都能借那个成长,所有的营养什么的都有,对成人当然也是大有裨益。 大概是我自己刚有过宝宝吧,竟然听得一字不漏十分的认真。 不过弄别人的紫河车,似乎…… “不是价钱的问题,是真的不行。你知道,医院有明文规定,不许弄这个。以前就不说了。 前儿晚上抓住蚌偷紫河车的,差点没被打死……” 果然,这个年龄大点儿的女人怕的是这个,而不是什么违法。 不过,前儿晚上,偷紫河车?我怎么听着有点儿…… “你说前天夜里那事儿吗?我好像听到动静了,怎么回事?” 女人,是天生的八卦婆。 那个女人也不嫌烦,甚至还想有个听众,忙说道: “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别人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婴儿生下来后胎盘都要求掩埋,听说……有个人跟着别人后头去又挖出来,然后卖掉……后来不知怎么地让人家给抓住了,打了个半死。那人好在不是医院的,不知怎么知道这个……反正,现在是不行。你如果真想要,我教你个法子。那些有钱人家也好多这样的……” 我东瞅西瞅,那边有一个窄窄的小饼道,似乎是烧开水的小房间。 呵,这地方是没人。 我缩了缩身子,蹲下来往台阶下躲进去一点,拿个纸箱子挡住,准备听个清楚明白。 不知怎地,就是觉得这事儿……我的宝宝,那被打的人……我怎么觉得其中有些玄机? 悉悉唰唰,年轻女人边说话: “你是说卖出去的都是重新挖出来的?这生意也有人抢?” 过一会儿,她好像又自言自语一句, “不过也是,什么本钱都不要,一个三百,很赚钱碍…” 年龄大点儿的女人似有些不耐,口气有些凉: “我们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新鲜的。他们那个,也不容易,很危险,而且还得跟好久有时候都不一定有。 他们大多卖药店的……” 年轻点的女人惊愕一句: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回头再给你,一百……” 年龄大点的女人貌似收了钱(汗,这么容易就把钱给挣了),幽幽的叹口气,道: “也不是图你点儿钱,实在是这事儿……你知道的对吧。那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只怕要抓,我不敢给你保证有。而且你照我的法子,以后还能多吃几个。看你的模样,应该还能生,怀一个,四五个月的时候流了,那个紫河车比足月的还补。有的人连里头的半大小孩一块入药……” “呃……” 我赶紧捂着嘴,太……太可怕了,这,这个…… 年轻点的女人接受能力和领悟能力远在我之上,很闲的接了一句: “你意思我明白,我朋友就爱吃孵了半个月的鸡蛋,还有人爱吃小老鼠……我自己不行,你能帮忙弄一个吗?价钱好商量。我老公病的久,一直拖着,总是没起色。都说你人好,就行行好帮个忙吧……” 牛人!我,算是认识了这个世界远比我父母疯狂的多的绝色了! 我家以前来的那些人,也不过喝酒赌博外带打打架,现在好,这些个体面人和好心人…… 年龄大点的女人没给我考虑的时间,接话道: “唉,看你急的,现在夫妻恩爱的也少了。这事儿我说给你,你自己找找看。现在有好多打工的上学的小女孩,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想减肥,会怀到三个月然后打掉……知道吧……唉,就是给点钱,让她们多怀几天,这事儿……” 这事儿,我想放开喉咙吐一场,不过现在有些不便动静了,偷听了这么一段,万一被抓到,只怕会被人惦记上。 再说了,人家吃的是人家的胎儿,我的…… 脑子一转过来,我一身冷汗,比下雨还快,比下雪还冷。 “那你帮忙找找,我一会儿给你送定钱来。” 年轻点的女人有些兴奋。 “不急。其实像你这样有钱人,有的人包了小泵娘,有些就是为的那胎盘……自己的骨肉,比较容易吸收,而且干净没病,吃着放心。那边楼上就有一位,听说吃三个了……” 年龄大点的女人生意做成,愈发高兴,显摆起来。 “吃自己的?……那也吃得下?” 年轻点的女人终于到了心理承受底线,不过话里却有几分惊奇,猎奇的心里。 停了一下,又问一句, “是不是你们这个也是一条龙的?那挖的人……” 年龄大点的女人忙道: “不是不是,那挖的人从医院里跟踪出去,挖了归他,他们一条线。那人好像是想来抢生意,又不知怎么地被另外的人给打了。我们,不过偶尔有人要,帮着两头牵线而已。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也不过偶尔,偶尔……” 二个女人心照不宣的笑笑,闲话几句,走了。 我艰难的爬起来,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这个世上的事,我已经有点儿理不出头绪了。 前儿夜里,殷亦桀一大早接了电话突然匆忙离开,神情非常古怪,又兴奋又憎恨铁血冷酷,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紫河车,与我又有何相干? 不知道,反正感觉特别难受,纯粹的第六感…… 拍拍身上的衣服,我摇晃而下,转到那个年龄大点儿的女人身边…… 那是一个送开水的女人,跟着她走了一段,我拉着她问: “阿姨,我麻烦打听个事儿。” 那女人看我一眼,脸上满是雀斑,年龄大约五十上下,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普通,实则精光四射,贪婪多过精明,很有特点。 绣过的眉毛看着有点儿不近人情,脸上却是一副优秀服务人员的微笑,那女人问我: “有什么事儿,你说。” 我,咧嘴笑笑,揉揉额角……. 四顾无人,我干脆直接点儿,问她: “听说这两天有人在医院偷东西被打了,我前一阵也丢了点东西,想找他问问。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叫个什么?” 也不知道我笑起来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竟然笑得出来,大概,这是遗传自家母。 麻脸女人看我一下,摇摇头。 我不等她开口,忙抢话道: “阿姨你行行好,我,就是听到一点风声,我的孩……我……好歹也知道一下冤家对头是谁……” 是啊,我想知道谁才是我的冤家,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在我周围就有我的冤家。 但问题是他知道我我不住地他,这样未免有些不公平,明暗的区别让我感觉很不爽。 麻脸女人似乎真的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我的模样比较凄惨?她竟然将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一个姑娘,还是别找他们了。我听说,是黑社会的人做的,惹不起。那个人……在妇产科那边转悠好几天,我见过。感觉不太像新手。长的嘛……” 这个长相,说半天,我听了个身高和体型,因为我印象中那个人很会伪装,一次次肯定不同。 谢过麻脸女人,我摇摇晃晃走在回房的路上,心里,愈发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也许是我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幻想如此丰富? 幻觉、妄想,呵……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怎么可能都与我有关,我认识不过那么几个人,又怎么总会在周围打转? 不过每走一步,我就觉得自己这一精神分裂症原由的说服力便减弱一分,一切的一切,绝非巧合。 心头,犹如压着千斤石,重的难以喘息,每一下都有种闷痛。 转到楼下,走楼梯,扶着扶手,我慢慢的爬,爬到一个未知的高度,走向一个混乱的中心。 不过我还得回去。 我的腿好疼,我累了。 也许,一切的事情等睡一觉就会解决,至少不会如此困扰了。 我累了,需要休息。 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我已经被敲击的千疮百孔。 “我知道……” 有人拉长音调,很是不耐烦又无奈的说话,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是谁? “我不是说的很明白吗?就算不是为的面子,这次不是抓住了?这些事情我记得,行不行?” 是他,如此低姿态的给人解释问题,全然没有寻常的冷酷,反而还有讨好的意味费力解释。 第278章 假面具,寒彻骨 我好像听到过几次,这是在四少面前也没有的态度,这是…… 我身子微扭,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瓷砖地面好凉,在这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在这人迹罕至的楼道里,一切都很凉,寒彻骨,让人直打颤。 人家都坐电梯去了,我却选择这样的阴森,是因为我心里比较阴暗吗? 还是我非常想躲避?心理学大致上就这两种解释。 “我知道。这事儿比较出乎意料,我会去查。我知道谁在插手,也许当时的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恩……我会加紧。所以我将她设法留在这里嘛……恩,我知道。谁也没有咱家大……对,我得对她好点,就算将来抖出来,面子上也好看。这个名声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嘛,当然更不能破坏掉……恩,好,我自会安排……” 我决的,听墙角,有时候真不如不知道。 眼不见心不烦,这是前人古训,绝对的真理。 如果可以,我选择并未出现在这里,没听到他的话;更愿意,现在就消失。 可是,我不能动,一样的,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我调理出来的人,又干净又……不是。我是说,总比外头那些人好吧?一举两得三得不是吗?……恩,知道了……” “……恩,知道了,放心,她不会……她乖着呢,恩……安全,绝不会出事……”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啼哭,还是脑子里凭空响起的? 我有幻觉,也许……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比坐着飞机上或者更下飞机的时候还难受,耳鸣,头痛,或许,我要死了。 也许,宝宝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其实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至少,他不用经历更多的苦痛。 因为我未必能很好的照顾他,无法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无法保证能给他一个好的环境…… 干净、安全、听话,比外头的人好……这是在夸我吗? 一举三得,他想要得到什么? 他抓住了谁? 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无数冷箭针尖一般扎进我的脑袋,刺进我的肌肤,疼啊…… 是啊,他说的话,要分场合。 他有不下十八个面具,可是他心中却是有如此想过不是么? 或许这才是殷亦桀的真正目的,他的本来目的。 就算疼我爱我,大概也不过是派生出来的副产品。 是啊,他有那么多的面具,那对我的那一副,又何尝不能真真假假呢? 靠在冰凉的铁扶手上,身上也都是凉的。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真正的一无所有了,或许,是该了了。 这样也好,不是么?了便是好,好便是了。 好了,好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殷亦桀没在。 我说下楼走了走,老六几个人也没再多问。 是啊,他们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是安全的,我不过是颗棋子,有那么重要吗? 棋子,呵……好久没见玉壶冰了,不知道他在迪拜好不好?难道他真的是因为我被流放吗?难道他真的是,维护我?他曾经那么照顾过我,难道也是殷亦桀调理我的手段之一? 这个本钱倒是下的很足啊。 或许,他们曾经说的也都不错,也或许,我真的是殷亦桀养的…… 不,不想了,那些事情,想起来徒添伤悲,幻想多了,会将仅有的一线美好撕碎,吞噬…… 曾经他真的爱我,我不觉得那是…… 或许,他真的和我一样,想将真爱当游戏?我试着将真正的信任当筹码,他试着将真正的真爱当…… 哈,哈!炳哈哈……臆想,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连这我都能想到,太天才了,绝对是天才! 哈,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们,都付出了一段真爱,不是吗? 那就这样吧。 倒洗澡水没必要连孩子也一块倒掉对吧? 真爱,是啊,我们,我百分百确认,我们曾经那一段是真的爱,虽然我们的爱生存在夹缝,但是确实生存了短短的一瞬。 犹如灿烂的烟花,刹那划过心房…… 收拾完毕,钻进被窝里,有点儿头重脚轻,大概,又发烧了。 我的发烧,总是很有气势的。 不过,这一次,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爱都走了,要发烧做什么,哈…… 我的想法绝对正确:有时候不该要太多的想法,有时候少听一些墙角,会活的更快乐一些。 第二天晚上,殷亦桀依旧回来了,看,我又白担心一场。 这次烧得不太厉害,又是在医院,吊了一天药,已经清醒了。 哦,没有了爱,烧也退得快,看来真是祸福相依、恋爱的人容易生病,真理,绝对的真理。 殷亦桀放了热热的水,把我抱进去洗干净,犹如洗个西瓜一般,一会儿就可以切了吃。 不过我虽然甚至比较清醒,但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心情。 殷亦桀想来是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吃的打算,替我穿好,放在床上,一切,都那么自然。 我们之间的默契与心有灵犀,自然的让人想哭。 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 难道这也是他的“调理”? 有必要搞得如此逼真? 我实在不这么觉得。 闭上眼,靠在他怀里,他的心跳,依旧沉稳,点点联系,乱了我的心。 我觉得自己其实很贱,不论发生了多少事情,在他面前竟然就睡得好,又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他晨课中惊醒过来,我有些无语了。 因为,微微动一下,身体已经发热出水,犹如炒洋葱。 可是,我不要,我不想要。 我不过是个干净的比外面的人好些的……什么呢? 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他,竟然冷酷到拿真爱当游戏? 还真是个很舍得的人。 清晨混沌的脑子还没完全开化,身体就已经完全准备好,意识无救的朝马里亚纳海沟堕落,直到消失不见。 最后的意识是:看着他真爱的份儿上。 有人舍得将真爱当筹码,你舍得让他爱好好一回吗?如果是我,我不知道。 我脑子已经被天堂之光照射,失去了自主意识。 爱,爱,爱……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其实很简单的运动,却被殷亦桀演绎的充满了激情和爱。 如果说前一刻还有些迟疑;那现在,除了紧紧抱着他,与他一起在幸福的海浪随波翻涌着,我不作他想。 而且,今日的爱,除了深深的蚀骨**,还有一种破碎的美,犹如在被蚊子咬的奇痒难当的伤口狠狠掐一把,用痛,去止痒,止痛…… 殷亦桀与我素来心意相通,这个我很肯定,因此,今日的爱,于温柔中多了几分狂野。 他几乎要将我倒立起来,直接将所有的开放,对着他,看的清清楚楚,…… 进进出出……深入再深入,用力再用力,变换姿势,从不间断,纵情泄露,一次二次三次…… 倒在床头,我累了,却也不累了。 深爱过,又何必说这些? 我们都没有说话,似乎,都知道了些什么。 也或者,我们各自想各自的事儿,其实相互都不知道,纯属凑巧。 那也没什么,深爱过后,我需要休息;清醒过来,我要整理思路。 沐浴包衣,将爱藏起来,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从任何外人的角度,依旧是无比爱恋的一对。 “可儿,怎么了?” 殷亦桀先开的口,一声压抑的无声叹息,已经说明了太多。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灰色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敷衍,或者不爱。 在他眸子的最深处,光芒闪烁,犹如那星子,让人爱不释手。 晶亮的眸子里,深藏着一种叫爱怜的东西,很动人。 我轻轻抬起手,摸摸他长长的浓密卷翘的睫毛,曾经那么的诱惑我,不顾一切的堕落。 熟睡了一夜,刚才又吃的饱饱,他的气色很不错,陶瓷般象牙打磨的肌肤,透出一丝红润,犹如茶花精品童子面,白里透红,百媚千娇。 配上他刚硬的线条,硬生生装点出一个妖孽般美男。 手放在他脸上,刚柔并济,好喜欢。 我抿了抿嘴唇,想想,还是开口: “没什么,我要走了。” 殷亦桀脸色一下沉下来,拉着我的手放在嘴边,过了一会儿,只轻声说得一句: “还没康复。” 我摇摇头,不要紧的,我已经差不多了。 我说: “早走晚走还不一样?我至少想离开。” 四目相对,我留恋我爱慕,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这么坦荡的告诉他,不过是,不过是,舍不得,毕竟,我真的爱过。 殷亦桀的眸子里,灰色层层加深,片刻便浓雾笼罩。 我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 不论他什么缘由,我要把意思表达到。 告不告诉我是他的事,猜不猜得到是我的事。 但我不想留下什么心结。 慢慢的,我问: “酒店的东西是你拿走的吗?” 殷亦桀脸色阴沉不少,白里不再透红,而是,红里带灰,还不是黑,他并未和我黑脸。 这种灰色,类似死灰前兆,不怒不冷,却渗人,让人不忍目睹。 我低下头,真的不忍看了。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道: “是。你忌恨我吗?” 我摇头,不恨。 我这个人,一般不去恨什么,除非范彡彡那种人,对于别的,像父母亲人,我一般不去恨。 更何况,我知道他有缘故,只是不知缘故为何而已。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出发点和难处,既然他肯认,我就更恨不起来了。 更何况,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他给的,落在他手里,也算,物归原主? 第279章 强迫性的前奏曲 或者说,暂时由他保管,比较稳妥? 我淡淡的摇头,看着他问: “那,周轻云和赵昀呢?你一点都不想解释吗?” 殷亦桀手,轻轻的放在我头上,手掌有些微的颤抖,唇角扯了好几下,嗯了一声,道: “是我。等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不想你……” 我闭上眼,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向不会强人所难。 他许多的事情都不和我说,我又何必为难?扭头,望着外面刺眼的金阳,我说: “宝宝……在哪里,我想看看……” 生而为见,死亦要上柱香的,是吗? 我怀胎五个月,虽然亏欠了他,可是,见一见的资格还是有的吧? 我的宝宝……心,于这初夏的艳阳下颤抖,冷的要冻成冰。 殷亦桀摇摇头,随着我望向窗外,沉声道: “宝宝我处理,将来再看吧。等一切都解决了……” 我抬头,猛然抬头,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殷亦桀那一双漂亮的灰色的眸子,盛满化不开的哀伤和焚天怨怒,唯独没有歉疚或者…… 其他任何意外的神情。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为什么不让我去看? 他,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理由和缘故? 那浓浓的痛与恨,比我还盛。 低下头,我缓缓的站起来。 既然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解释,那我逼问也未必能逼出来,还不如,就这样吧。 对不起宝宝,妈妈要去努力了,等有能力的时候,再回来算这一笔账。 不知这一笔,所有的帐妈妈都要算。 我不恨,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欠我。 “可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紧紧拉着,将我的手勒的生疼。 “放手吧,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我是,你也是。” 望着窗外的阳光,我说着没经过脑子的话。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看,那边有鸽子飞过,多自由,多幸福。 殷亦桀松了手,掏出一叠钱,数了数,给我,低低的道: “有事儿,就找我,南亚那边……” 我摇头,看着钱,我不要。 我让他养了三年,将近三年,落得如今的下场,不后悔,但,也不用了。 钱,乃身外之物,我不需要。 需要,我自己会赚。 天大地大,不会缺我一口饭吃。 靠着他,到头来连宝宝都保不住,我还要听他做什么? 殷亦桀执着的塞到我手里,说: “别任性,可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要花钱。就算留着万不得已的时候用……” 我推还给他,置之死地而后生,谁说我就要将自己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如果连这么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还想什么进化?! 想什么苍鹰翱翔九天?! “是因为宝宝的事儿吗?你还是在恨我?” 殷亦桀紧紧攥着钱,声音瞬间飘了,飘渺如天上那团乌云,灰色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他还真理解我,呵! 唇角勾起,嘴里无限苦涩。 我摇头,很轻但很认真的说: “你不用乱猜。我不会恨你,亦不想爱你了。我只想忘记你,然后,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你……我想,应该也可以幸福……” “可儿……” 殷亦桀叫出口,却没有说下去,他在迟疑,在犹豫。 我没希望听他说什么,转身,回头,看着窗外,我说: “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让人跟着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而……不是我抱怨,只是说个事实……和你在一起,事情太多。我不适应。我想要一个人,静静的,过自己简单而快乐的日子。追求自己的追求,幸福自己的幸福。” 他监护我三年,给了我很多,这么说也许有些无情,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和奶奶父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故事不断,但总无性命之忧,而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到了提心吊胆的地步。 一步步,我走向门口,朝着,阴冷的走廊。 右腿,已经差不多了,我不觉得,留在这里心伤,会比右腿的伤势要好一些。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悼念,祭奠,不过是活着的人的心意,于逝者并无多大干系。 我,才十八岁,我不觉得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坐下来哭个痛快。 一步步,脚步很轻,但很稳,是我一贯的冷静。 转身很难,离开却容易。 更何况,我…… 呵,心底藏了一点私心,不是吗? 一早的爱爱,并未完全忘记,不会的。 这是我一份最好的爱,为什么要忘记?爱过就是爱过,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争取?直面过去,拼搏未来,我想,那些读过的哲学,也并非一无是处。 殷亦桀站在那里没动,阳光从他背后照进窗子,长长的影子,与我的脚步重合,契合成一线。 我从未发现,太阳竟然是在那个角度;或者说,太阳起了个大早爬了半天,此时此刻,竟然给我留下这样一条线,黄金线吗? 脚下不禁停顿片刻,看着这诡异的两点一线,往前延伸,穿过走廊,爬到对面墙上,虽然斜斜的,但是确实在往上爬。 我的头,都到天花板了。 殷亦桀,在我背后,一直,在我背后!! 却完全没有一点儿动静,似乎,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目送着我…… 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已不在我的考虑内了。 经此一番,我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我缓缓的下楼,见到许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动声音的错肩而过。 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生活,各走各的路,我也在继续…… 抬头看,看前面…… 金阳,彩云,碧天,绿荫…… 苍穹之上,有飞机飞过,一条白白的痕迹,慢慢的烟消云散,化于无形。 那是,天空的诱惑。 小花园内,繁华谢尽,几尾鱼儿,悠闲的游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唯有真龙,才能翻江倒海…… 阳光刺眼,绿荫清凉,冷热几何,人世沧桑。 我慢慢的走着,背离,我的霸道又无限温柔的监护人! 然后,走入,这个缤纷繁华的社会。 静静的蹲在无花果树后面尚未完工灯箱广告牌的缝隙里,耳边传来阵阵强迫性**恋爱前奏曲,我的心,沉了,沉下,朝无边的黑暗沦陷。 缓缓的闭上眼,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 六月四号?今天是六月四号,好日子。 我从医院出来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恍如隔世…… 日子:5月4日 那一天,阳光明媚,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失去了所有,我孤身一人,没有行李,没有钱,走出来。 没有故地重游,没有痛哭流涕,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混碗饭吃。 在温饱问题面前,金银珠玉不如一个馒头。 任何深层次有潜力的工作也比不上在餐馆刷碗。 我,走了一段路,在精疲力竭之前,走进一个不算太大、我估计不用非要证件不可的饭店。 “您好,我……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干活,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能……给我一碗饭……吃。” 站在柜台前,我和收钱的胖女人商量,声音颤抖,不过心却坦然。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什么面子里子,都远没有肚子来的重要。 胖女人看我一眼,眼睛微斜,说: “证件。” 呵,我对上她的眼,很自然的说: “所有的东西,都没了。我的所有,都在你面前。除了一双手……和我这个人……别的一无所有。” 忽然觉的很庆幸,我至少是个四肢健全头脑正常身体健康的人,比起全国上亿的残疾人,我,是不是还不错? 或者殷亦桀很不错,用了大量好药将我治好。 恩,他很不错,我唇角勾起…… 胖女人看着我,狐疑道: “看你长这么漂亮,穿的也好,皮肤也好,为什么不回家?” “离家出走了?” 旁边来一个精瘦的男人…… 男人,手里捏着烟,上下打量我。 我……呵……想了好一会儿,点头。 没有家,我本来就没家,这个样子,算不算? 毕竟殷亦桀是准备给我个地方的,而没有要我流浪街头,那我就算是喽。 我不骗人,但牵强附会可会。 “半大丫头不好好读书,离家出走,不行。” 瘦男人一本正经,让我摸不出来意思。 “算了,就留几天吧。一个女孩子,街上乱走也危险。你会干什么?” 胖女人问我。 我,忽然有些想落泪,家父家母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不论如何,就算是假的,也不错,不是么? 对上胖女人的眼,我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 “我在家,洗衣服拖地洗碗做饭,都会……” “你家很有钱吧,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 瘦男人看着我胸口,话问的奇怪。 胖女人看看他,又看看我,也怀疑: “一碗饭不算什么,不过要是做的不好打了东西,可是要赔的。你挂的这坠子……” 嚯,看上我的东西了? 在胸口位置……摸摸脖子,我……愣了一下,还真是忘了。 第280章 鲜血染红一片 大概是天天带着习惯了吧。 殷亦桀送我的玉观音,我竟然根本决有想过要还的。 低头,手上一对银镯子,男人和胖女人没看上,倒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左手一枚戒指,我的天使之翅膀。 这三样东西…… 我抬起头,唇角微勾,道: “对不起,丢什么丢不了这三样。赔什么也不能赔这三样。别的,都能商量。活如果干得不好,还请多指教。” 我从未和人如此交流过,讨价还价或者沟通,都不是我的强项。 不过直话直说,也难不倒我。 那天,我就在那里留下。 因为没到饭点,我随一个领班进到厨房,开始洗菜,然后洗碗…… 是夜,我发现肚子外的另一个问题:住。 不过现在是五月天,又是在饭店,睡觉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 胖女人和瘦男人一商量,将几张桌子一拼,丢上一张席子一床被子,搞定。 日期:5月7日 三天,我在厨房呆了三天,只管低头干活,别的多一点事不管。 也不要求工资,因为我一开始没说。 而且有了吃住,我,慢慢适应了再考虑其他吧。 会做事还用担心吃饭? 是啊,洗碗有洗碗的讲究,洗菜有洗菜的窍门,别看都是些最基本的工作,真要做起来,也有不少的东西可学。 比如洗菜的时候,一大盆丢进水里,水不要多也不能少,多了浪费水会挨骂;少了洗不干净也挨骂。 洗碗的时候一手拿碗一手抹布,上面一圈下面一圈,里头洗了洗外头,同样两圈,搞定。 绝对不是在家那样磨磨来蹭蹭去,几个碗洗半天碗底还有油。 我洗完一摞,抱起来放消毒柜去,胳膊酸疼,真的很累。 但是,劳动最…… 一个小堡从我身边走过, “哗啦啦啦……” 不知道是我踉跄了,还是她撞了我,一摞碗砸到地上,清脆至极的声响,响遍厨房每个角落。 我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看着小堡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和唇角的挑衅,我明白了,又糊涂了。 冷冷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挑衅,因为我只管自己埋头干活,从未妨碍他人。 小女工缩了缩脖子,在其他人围过来之前顿在地上,说我踩了她,碗还把她砸了,她受伤了,要我陪,送医院,边说边自己坐在碎碗片上。 小女工自个儿哭天嚎地的,那叫一个悲悲切切怨气冲天。 我看了一下自己,不得不说,世界真奇妙:一摞碗砸了,我没事,一点油皮都没破。 一个厨师挤到我跟前,若无其事的搂着我,煞有介事的说: “算了算了,都不是故意的,你起来擦点儿红花油去,我帮你盯着。不过……这么多碗打了,至少也得陪百八十块……” 我狠推一下厨师的油手,让到一边。 这男人怕是脑子坏了吧,百八十块就想占我便宜,让我家殷亦桀知道非笑死不可。 这厨师这几天没少在我眼前晃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敢用百八十块要挟我,也太小看我了。 姑奶奶我…… 就算没什么后台退路,也不会被百八十块憋死。 厨师立刻阴阳怪气的和其他几个明里暗里的说起此事如何严重,带我进来的领班算是我师父脸色也不大好看,几个人一说,简直比我打了我家的梦之境还严重。 我站在一边看好戏,静静的等着胖女人和瘦男人进来处理。 我还不至于害怕到逃掉,这事儿也有一小半是我的责任。 不一会儿,前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如果不是地震台风等自然灾害发生,就一定是打架斗殴拆房子之类的人为原因在制造破坏,而且规模非常大,乒乒乓乓……感觉要将房子拆了。 厨房里大家都愣了,厨师和领班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又溜回来,怕怕的说: “五六个人,真正砸东西。老板被人拿刀架着了。正在抢钱。” 我眉头一动,只怕……眉头微蹙,我记得有叫他不要再找我的,这会是谁? 他,还是另有其人? 没办法,一看他们不知所措显然是第一次遇到,我就……往自己身上想。 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们都愣住一旁等着,瘦男人看到我,神色复杂的问: “你到底是谁?” 我低头,很显然,事情是冲我来的了。 没有回答老板的话,我反问: “到底怎么回事?” 瘦男人叹了口气…… 瘦男人说: “有人找你,我看你人还不错,那几个人又气势汹汹,就没将你说出去,接过害我毁了不少东西。那些人说回头还来找。你留下东西赔我,人赶紧的走吧。” 我没多说什么,解下围裙,转身就走: “对不起,如果有,将来我来陪你。谢谢……” 光影斑驳,碎瓦遍地,几句责骂,飘散于风中…… 日期:5月10日 我一连找了三日的事,都没找到。 我本想去趟派出所,办个身份证好找工作一些。 不过,我不知道手续怎么样办,政府部门的事情一时半会而都办不完,我现在忙于果腹,没那个时间去奔波。 我,依旧进出于每一家饭店,不论橱窗外有没有“招聘洗碗工”之类的广告。 奔波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我身上很脏,几乎发臭,一连两夜没地方睡,也不敢露宿街头,不怕打劫的还怕遇见色鬼呢,这么熬下来,精神几乎要崩溃。 跌跌撞撞于不熟悉的小巷内,我准备到对面那家人气很好的酒店碰碰运气。 那里有人在摆酒宴,或许,我可以去讨一杯水喝,或者一碗面汤。 是啊,渴了,喝点自来水。 可是,大街上是没有自来水可以喝的。 公共厕所有,但要收费,一次2角,我没钱,进不去。 每次都要求大妈大爷半天,才能进去上个厕所喝点儿水,充饥。 偶尔见到面馆,进去求扫地洗碗的活求不到,就问他们讨碗面汤,比自来水更能充饥不是? 三天,我一直没有遇到第一家那样的好老板。 我明白,并非你愿意卖力气就有人需要;并非你认为不妨碍别人别人就认同你没妨碍到她; 并非做得好就能获得回报、出人头地;并非人人都坏,亦并非好人善心遍地开花。 社会,人世,就是如此简单而复杂的存在着。 我一点点的了解一点点的体会,渐渐的懂了殷亦桀的呵护,与他的慈善;也坚定了走出来的决心。 走出来,让我认识到更多,学习了更多。 曾经学过的哲学与经济学,犹如冬日的积雪,慢慢等着春光下融化,渗入土壤,开始吸收。 虽然有些残酷,有些饥渴;但他不是说过吗,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才能进步更快。 是啊,我,于这跌跌撞撞中,正在成长,不是吗? 还真奇怪,离开他,脑子里却总想起他,他的一点一滴,那么清楚而真切。 相反,家父家母却既未见过,亦鲜少想起。 仿佛,我的世界,只有他。 呵,真是中毒颇深,中毒…… 站在路灯下,酒店就在马路对面,飘香的美食,已经能看见。 我咽了咽口水,准备做个乞者。 “哟,妆小姐,幸会幸会。” 二个人拦在我前头,垂涎的神态,与我看见那肉包子差不多。 我往后退一点,突然站稳身形,单薄的脊梁停的笔直,因为背后也有人。 我便那般静静的站着,站着,除了危险的信息,其他一切都不顾。 至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跟无足轻重了。 “减肥呢?瘦成麻杆了,请你吃饭吧?” 前面一个伸过手来,目标,我的脸。 我两手微抬,捂住口鼻。 麻药,我怕。 就算后面若是有人给我敲闷棍也未必能躲开,但躲得一时是一时,我总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吧。 死不要紧,要紧的是死之前并未尽力,让对方白捡了便宜。 这就是我的原则。 静静的看着伸来的爪子,不动,不躲,也不迎合,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忽然,那手停下了,那个男人在一边讪笑道: “玉氏公主……真够前卫的。” 另一个不明所以,只指指身后亮着粉色的发廊,嘿笑道: “管你什么公主,到了那里才是公主,真正的公主。我们一定好好服侍你,否则……” 后面二个附和道: “听说有人迷你迷得死去活来,看来是有法宝了。怎么样,走吧?还用请?” 背后有一股气息往我后背来。 很好。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这里等太亮多有不便。 既然要送上前来,那我又何必客气? 快速转身,面对一个人影,我双手快速推出,将这个人推到…… “啊……” 人影往后退了二步,跌倒在地,胸口一片红色,汩汩的往外流。 对面酒店里,不少人扭头看向这边。 不过我周围的人,没人敢乱动。 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怎么出的手。 我手上一点血迹也无,身上溅了二滴血,那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的人,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将身上染血的地方抖了抖,反正一身都臭,也没所谓了。 “哥几个,将她送那里去,妈了个x,我就不信……” 刚才的后面现在正对的一个男人,看着我恶狠狠的道。 “那里”,就是发廊、美容院,这会儿已经开始“营业。” 粉色的灯光,格外诱惑,当然不包括我这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我已经知道家母是被逼走上这条路的,那,是不是这么个逼法呢? 不知道,不过,我绝对不会。 看着那个男子,我蓄满力量,朝左微微一让,闪到他身边的时候,双手反过来朝他推去。 这人还挺机灵,赶紧往旁边闪。 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放倒刚才那个男人的,不过,我也有一点儿担心。 恩,不错! 他让开,我就跑。 一敌三我还饿昏昏,没想过有多大胜算。 跑,有多远跑多远…… 一直跑,知道背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喊声,跑进一个不知道广场还是花园,坐在花丛中井盖上。 一身衣服已经脏了,破了,要找什么工作,只怕会更难。 第281章 绝对是体力劳动 不过,只有活下来才需要吃饭对吧。 靠在梨树干上,闭上眼,假寐。 夏日,醒的特早。 还没休息够,就已经照进我的残梦。 那边石凳上躺了二个要饭的,仰面八叉,伸手旧衣、披着破袋、穿着破鞋。 听说要饭的都住招待所嘛,怎么还有人露营?不过,看他们的行头,和我还真有点像,看着蛮亲切。 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突发奇想的摸到他们身边。 真正要饭的,胆子特大,也不醒。 我,咬着嘴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叫醒他们的打算,但是……我伸手,从他们的钱罐里,掏了几块钱。 想了想,我又多掏了几块,里边有张五块的,我也收了……赶紧塞到口袋里。 一个要饭的突然转了个身,哼哼二声,和猪吃饱了差不多…… 我吓得赶紧后退,推开三步,转身就走,逃,飞快的逃离此地。 脸,和朝霞一样红,心,像揣了个小兔子,手微微颤抖。 那,是我第一次“偷”,我偷了乞丐的钱,一共二十三块。 在第一个早市地摊上,买了条最简单的裙子,砍了半天价,花了十五块。 呵,知道钱来之不易,砍价也特别来劲,和卖裙子的女人磨了半天,还真给磨下来了。 溜进一个厕所,洗脸、漱口(这就是习惯,大概真正的乞丐是不会想到刷牙与漱口的),然后换了衣服。 内衣,我已经很痛苦的,没得换了。 将换下来破了的衣服用塑料袋装好,我,第一次变身,回到曾经灰不溜秋土不拉几的臭丫头。 厕所门口电线杆上,有招聘广告。 有招发传单的,底薪二十,加提成。 我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买了几个馒头啃着,边往那里去。 (包子贵,我暂时吃不起。) “证件。” 头儿很干脆。 “丢了。” 我说。 “十块。” 头儿一点不含糊。 “先给我五块。” 我兜里就剩七块钱了,希望能多一点。 “你要饭呢?就这副样子,一身又脏又臭,要你就不错了。” 头儿指着我干巴巴的鸡窝头,看不出原色的鞋子,捏着鼻子,厌恶,非常明显。 虽然,我的鞋子是真皮的,殷亦桀买的。 “算了,跟着我吧。头,给个十五。” 一个男孩站在我身边,话说的很平静,但有股正气。 “行行行。别给我偷懒啊。想来的人多的是。” 头儿丢给我五块钱,挥挥手,极不耐烦。 这,就是我赚的第一笔钱:五块,预支的发传单的工资。 男孩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我们到一个小区,挨家挨户发传单。 简单的体力劳动,就是有些累。 “我叫钟续明。你叫什么?” 男孩路上问我。 “谢谢你。” 我没有多说什么。 上他自行车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工作”需要。 男孩不是话痨,我没有说话的兴致。 中午我躲一边吃馒头,他请我吃面,我本待不要。 他说: “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别客气。我也没多的。赚钱了请我吃大餐。” 我点头,看他一眼,很平常的男孩,大概比我大一两岁,不过眼睛很亮,和赵昀差不多。 晚上发工资,他拿了二十六,我拿了十块。 这,很公平,怎么说,他也算老手、算我师傅吧。 捏着钱,我知道,辛苦,是会有回报的。 完事了,我就跟着他去他的学校(技校)澡堂好好洗了个澡, 呵,因为他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我就和他来了,真是,天才!! 洗了澡,身上没那么臭了,感觉也舒服了好多。 将刚才从小摊上买的眉笔和口红拿出来,将自己的脸,好好“修理”一下。 暗斑多多,青红乱点,连手上也是道道“伤痕”,一打眼大概是认不出来了。 晚上,男孩热心的请我到他们食堂吃饭,对于我的沉默寡言,并未多问。 “我要走了。” 吃饱喝足,望着漆黑的夜空,我想起自己的问题,赶紧告辞。 “我送你。” 男孩很干脆,没什么异样,淡然的让我觉得奇怪。 看了他好一会儿,再想起赵昀的样子,还有昨晚的遭遇,我说: “离我远点,对你有好处。” 转身,背后都是凄凉,与一个男孩坚定与坚强执着的目光。 最后的最后,我到了他们教室,我在教室睡觉,总比外头流窜强。 日期:5月20日 发传单,睡学校,虽然疲惫,但也,比之前算是有些进步了。 甚至,我找了别的几家学校,不再去打搅那个好心的男孩。 十天,我攒够了一百块钱,这,是我第一桶“金。” 虽然一直发传单,但换了二回头儿。 第一回,一个头被打了;第二回,又一个头又被打了。 大概,我的魅力无极限,这二个又是陌生人,第二个直接残了。 别人不知道,但我猜的到。 不过没办法,不想去美容院工作,我就只好不停的逃,不停的换头儿,不停给别人带来灾难。 晚上进到大学里,中学小学是进不去的,只能到大学,站在大学门口树荫下,看了好久,我终于踱进去,坐在自习室最后头,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 有的学生埋头苦读,有的学生你侬我侬,有的趴在那里睡觉,有的打游戏…… 第一次,我对大学,有了不同的认识。 如果真是这样,上不上大学,也,真的没所谓了。 也有的教室晚上上课,我就坐后头听,能听懂。 有些同学讨论问题我也会,甚至我知道的答案比他们说的还准确。 有时候觉得,就这旁听,也蛮不错,当然还有别的许多好处。 那个商学院上《宏观经济学》,二个人就让我教了一手。 那二个人那叫一个笨蛋,还说是大一下学期的,问“学姐”我大几。 我那个寒毛直竖啊,当时要不是心痒痒想试试自己桶里到底有多少水,我都懒得理他。 不过是keynes曲线啊什么边际效益,这个很好懂不是? 边际效益,我给那二个“学弟学妹”解释: “你肚子饿了,给你一块钱,买五个馒头,吃饱饱,饿不死了,能跑能跳能躲。给你二块钱,干什么?一笼小笼包?吃了没发现价值太大。十块钱?吃烤肉?还嫌少。一百块,下馆子,也还是个吃饱,但是于救命一点,远不如一块。” 抱着他们图书馆借的《通论》,我开始寻思,等有空了,我也要去…… 我的读书卡,终身免费读书钻卡…… 唉,被殷亦桀没收了。 要不然,等能抽出时间,我就可以多多的读些书,相信一定不会比这里任何一个学生差。 不过没有读书卡也可以去书城看书,就是得席地而坐。 有了这些发现,我,眼睛亮了。 被二个比我大的“学弟学妹”拉着又去了他们的英语角一趟。 不得不说,我去那里,纯属体验生活,别无他意。 或者我该感慨,在殷亦桀良好的硬件配套与布莱恩的软件配套双重辅导下,我的英语,已经好他们太多。 我学习的二年,比起他们…… 那一刻,靠在梧桐树下,我,终于体会了二个字: “……沧桑!!”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明白了学习的真谛:是知识,与方法;而不是学历。 惊鸿一现,与他们、与几个英国的几个vso(vso,volunteering,overseas,大意是海外志愿者,那个s我忘记什么意思了,汗!有知道的亲告诉我一声。)侃大山,然后匆匆离去。 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我不过是缺乏一个系统学习的机会,但没有人说就不能掌握那些知识。 或许,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这是,我逃亡生涯中最深刻的感受之一,也是最甜蜜的。 多少个夜里,睡在教室椅子上,我想象着没有读过大学而成为教授的奇迹;其实,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 我才开始,经过一些时候,我也一样能做到。 信心,在这一刻奠定。 失去一次机会,获得一份经历,我,没有损失。 摸着手里的一百块钱,想着学校里的那些体会,我静下来,可以做第一次规划了。 办身份证,毋庸置疑。 换工作,是第二件事。 换身整齐些的衣衫,则是迫在眉睫。 贴身放好五十块,拿出五十块,我要买衣服外衣内衣,还有凉鞋。 虽然紧张,但差不多了。 不去想那整柜子的鞋子,不去想轮换不过来的好衣服,我在用自己的双手努力的站起来,感觉,还不错。 等有了稳定一点儿的工作,比如一个月能挣到五百一千块,我就可以考虑,读书,或者换更好的工作。 然后一边领悟书里的东西,相辅相成,用理论指导时间,用实践印证理论,并作出修正,这条路,相信…… 殷亦桀好像给我指点过。 讨厌,又想他。 唉…… 奢侈一把,吃了一碗炒米饭,我终于找到户口所在的派出所,准备办身份证。 “超过16周岁公民首次申领居民身价证的,申领人须提交本人书面申请,出具户口簿,并经责任区民警调查核实后办理。” 窗口贴着通知是这么说的。 填个书面申请容易,问题是,我没户口簿。 学校里他们都在统一办,我刚好错了时间。 户口本,我……好像得找法院去弄。 如果东西齐了,照相,完了两个月左右来领,也还差不多。 第282章 熟练性致更高 办临时身份证,也得要户口本。 悲催了!户口簿,户口簿……我的户口信息一个在箱子里,被殷亦桀没收了,另一个就得找法院要,打证明,或者还要麻烦…… 站在派出所门口,我,不觉得还有这么多时间。 而其办身份证要交钱,二十块钱。 捏了捏口袋,我还是再打一段时间零工吧,等攒够了再来。 卖报,似乎不错,一份报纸一块钱,卖得好的一天能卖二三十份,比发传单似乎能多一点。 这么想着,我开始四处找起来,包括别的任何机会。 甚至,还有家教,我都可以试…… “唉,快看,那不是妆可人吗?” 路边有人看我。看来我真是出名了,为了办身份证,我今儿没做很多的遮掩。 “看着还好,挺可怜的,精神病……” 有人为我扼腕,口气中充满叹息。 “小小年纪,和她妈一个样,该……” 也有人持不同观点,非常的正直与正派。 低着头,我一概不理。 前面就是公车站,随便做个车,换个地方,改头换面,我,要工作了。 “哟,可找着你了……” 有男人亲热的和我打着招呼! 夏天里,除了蚊子多,就是苍蝇多。 “走吧,去我们酒店,说好的嘛……” 另一边几个男人合围过来,似乎我们很熟。 我知道,他们弄的就是电线杆上经典广告之一…… “酒店公关,要求:思想开放,前卫大方,有赚大钱的**。有无经验均可,不收任何费用,4星级酒店上班,待遇优厚……” 不过我既不开放也不大方,也不想赚大钱,所以……身边公车一停,我立刻闪身钻上去。 恩,训练特工,都是从生死边缘练出来的,我,很快,很快,就会成为一名准特工了。 车子开走,我眼角扫过车上,竟然有眼疾手快的跟上来一个。 不过,来就来,要不然就不是专业的黑社会了,小混混满大街都是,与黑道差的码子大了去了。 下车上车,一次。 下车上车,二次。 下车上车,三次…… 我倒了……不知道几次车。 一回买票的找到我,我已经下来了。 偌大个城市转了一半,我才下来,已经不明白准确方位。 不过不要紧,没有方向,就是最好的方向。 我要将这里翻的滚瓜烂熟,熟悉我的地理、历史、人文……是啊,十年磨一剑,我在这三年特地将宝剑重新铸造过了,是不是还得打磨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就慢慢的磨吧。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我不需要大学问,但是,报仇保命之用,似乎还是该学会的。 天色微暗,前面有个陶艺坊,门口贴着招聘指导员,待遇面议。 我管他招什么,试了再说。 老板是个女的,长得很大气好看,化着淡淡的妆,看着舒服。 我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说: “我过段时间就去办身份证,别的……” 待遇面议,我还没好好谈过这方面的东西。 老板一直含笑看着我,等我说完了,点头道: “你什么都没学过,等于是学徒工,不如先试用一个月,每天二十,不亏待你吧?一个月后再看,怎么样?” 我简直要山呼万岁了,一下子定下一个月的工作,一天二十块,我一天可以吃上一顿炒米饭,还能剩下十块钱。 而且,稳定了。 一个月,相信老板敢说,我就做得到。 我只需要一个机会,别的都ok。 是的,机会,我现在就需要机会来证明自己。 老板看着我,感觉也心情不错。 很快就让人给我拿来围裙。 我接过围裙,但不急着去动手,而是先看,这是我最近结合殷亦桀的指点练出来的。 陶艺坊里小孩子好多,几乎都不大会,需要人教。 而教的又没几个熟练,不熟练就玩不出兴致,所以,整体实力和层次就上不去。 如果聘请熟练工来,一对一的教,成本又太大,所以…… 我看着老板,说: “你总这样换学徒工也不是办法,不如等时机成熟了,换钟点工吧。至少,我可以来。你可以试试。” 社会好大啊,我真的是一投入进来就发现好多好多新鲜的,所以,就像在学校一样,在这里我也想小试牛刀,我要比殷亦桀说的做的还好。 不需要回报,也不用回答,我只要提出来,实践一下而已。 提着围裙,我去干活。 这是美好的夜晚,我学习到十二点,才恋恋不舍的在后面茶座沙发上睡下。 梦里,我两手沾满泥巴,捏出一个可爱的娃娃。 眼睛,大大的,像二颗星子;睫毛,长长的,向二把蒲扇;琼鼻微挺,嘴唇偏薄,脸上线条很硬,很酷。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整体中,有一种柔和,他的名字叫做:爱。 我爱我的宝宝,大概,宝宝也爱我吧?唇角勾起,梨涡乍现…… 日期:5月28日 在陶艺坊的日子,是另一种紧张有序与安宁。 我努力学习着。 一周时间,我已经达到别的指导员的水平。 对小孩子,大概自己有过宝宝吧,我也比较耐心,不是敷衍,而是真正的对待。 所以,小孩子也比较喜欢我。 当然,我还记得第一次在饭店的那件事儿,所以,和几位指导员都尽量的……沟通。 还好,这里的人,整体上还不错。 老板提前给我结了一百块钱。 另外,给了我五十块,奖励。 这是我第一笔“奖金”,是对我另一种更加积极的认同与肯定。 当然,这其中我还提了几次建议。 虽然我以前不爱多事;但是,觉得有些东西可以说出来,也当做是另一种“磨剑”的方式,就算了。 陶艺坊的人似乎多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不过大家似乎都挺高兴。 晚上客人走了以后,我就上网找些相关的资料,我们一块学习。 甚至,坊里的电脑归我管了。 呵,另一种收获。 不过,我现在没空。 学好陶艺,将这个给了我安宁与认同我价值的小店做好,是我现阶段最主要目标。 任何的经济学知识或者管理类等理论知识,都无法直接搬来用。 要经营好这间陶艺坊,好需要很多的实际经验。 我细心的观察,反复思考,然后将相对可行的找时间委婉的告诉老板。 比如,我告诉她最好在店内多一些可爱的卡通装饰,小孩子一定喜欢。 还有,将陶艺制品多样化,吸引年龄大一些的女孩,将《人鬼情未了》那一段经典贴出来…… “你真是个天才,天生的领导,考虑认真周详,深浅切合……” 老板递给我个汉堡,微笑。 我,想了一下,接过来,慢慢的吃着,肉的味道,很香,好久没吃了。 相比于之前山珍海味的日子,这样……看着老板,不算可怜我吧? 这是我的special-bonus?!肉啊,汉堡啊,从未吃过如此之香的肉肉耶。 小心的,我都舍不得一口咬下去,虽然很想一口都吞掉…… “你不用那么省吧?” 老板看着我,笑容依旧,如沐春风。 我们关系还不错。 我笑笑,知道她说的是我平时,吃下最后一口,喝着老板附送的牛奶,说: “想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就要在脚底下垫砖头,垫的越多基础越稳,才能起高楼。 我觉得……呃,虽然,很多小饭店啊,都和咱们这里差不多。 不过,我个人以为,如果有一个好的企业文化,大家拧成一股绳,那样的话,就不是你一个人努力,而是大家一块往前冲,结果也就肯定不同。 说简单点,人多力量大。 说复杂点,就是领导魅力。 当领导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大家都比你差,自然,得归你领导。 第二种,大家都强大了,或许比你还要强大,那就两种, 第一,退位让贤;第二,你也强大起来。 你觉得,是一个将军带着是个副将能打胜仗;还是一个小队长带是个小兵能打胜仗?” 其实,我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并将大企业才提倡的企业文化与这不过二十来个员工的小店结合起来,看能否更加有效的…… 怎么说呢? 虽然大家都在追求个人利益,但若是团队整体实力上去了,蛋糕做大了,没理由每个人吃到的还是那么一点。 老板并未接话。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有处在她那个位置,才知道事情有多麻烦与琐碎。 随口一说,我笑笑,继续喝牛奶。 “小简,你能帮我看看这个船咋做吗?我怎么都弄不好……” 一个指导员跑过来,一头的汗。 我摇头,每个人做事都不一样,指导员只会循规蹈矩,不知道变通。 哪里知道,我那船也只是半拉子手艺,也未必每次都能转出来。 小孩子七八岁,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说: “想做什么船?” 小孩子愣了,乌溜溜的眼珠子眨呀眨,很明显,他在说:做船就是做船,什么什么船啊? 我继续开导他: “帆船,轮船,汽船,宇宙飞船,竹筏,独木舟……” 小孩子傻了,显然,没想那么多。 对于砖头的用途有一摆三十八种,他可能并不清楚。 如果我宝宝长大了,我一定要让布莱恩来教他,从小就要学会开动脑筋…… 忽然,我感觉到二道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杀气。 匆忙站起来,循着视线望过去…… 二个壮硕的男人,穿着背心,坐在泥案边上,手里拿着切泥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 第283章 不过是家族联姻 看到我,阴阳怪气的道: “原来躲这儿了,怎么,这丫的比哥们好玩?” 我解下围裙,顺手操起二把刻刀,站在他们身边,说: “敢动这里的东西,就让你走不出去。” 冷冷的,淡淡的,我没什么感觉。 让陶艺坊和我相互了解了八天的人都吃了一惊。 “好啊,跟我们走,就没这里什么事。” 二个男人捂着心窝口站起来,没敢迫近。 呵,大概被我刺到那个位置的二位还没出院吧? 这些人都知道了,都知道怕了。 威慑,很好,很强悍! “好,我走!” 我安静的站在水池边将手洗净。 老板已经发现不对走过来了,几个指导员和跟我关系不错的小孩子也走过来。 我让一个指导员将我东西拿来,不过每天都收拾好放在一旁的二套衣裳,别无他物。 接过东西,我说: “对不起,我走了。” 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安静,舒适…… 老板喜欢我,小孩子喜欢我,指导员开始围着我转。 可是,我该走了…… 出了门,门口还有二个人。 我眼角瞟了一眼,脚下不停,快速朝前走去。 “站住!说好跟我们走的,又溜……” 二个男人腿比我长,很快追上来。 我便转身便侧退一步,手里刻刀一挥,淡淡的应道: “我说我走,没说怎么走。只解释一次……” 扭头,继续走我的。 身后,老板已经和几个人跟出来了。 借着解释的功夫,我又看她们一次,不过,我该走了,希望没有给她们带来灾祸。 转过街角,我才发足狂奔。 是啊,陶艺坊是第一次认同我的地方,我还想保留那么一丝体面。 现在,可以正式的开溜了。 一路猛跑,见到公车就钻,我发现,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车坐总比两腿跑来的快。 他们虽然有车在后头追,但公车左拐、可以走人行道、单行线上也有公车道,哈哈哈哈……看着那车被远远的甩在后头,那叫一个痛快啊!怕死,又追不上我,唉,打搅我的后果会很严重滴,这还只是开始。 倒了二回车,兴奋的心情静下来了。 我,开始寻找今夜的宿处。 “唉?是你?”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扭头,站牌边上过来二个女孩,一左一右绑架似的拉着我就走。 张捷快人快语,说道: “这么晚了,准备去哪里?姐姐,不如到咱们那里去吧?” “好埃” 张敏朝我温柔一笑,一点不含糊。 对,这二个就是张敏张捷姐妹俩,足浴按摩师。 我愣怔了,也不知道是运气还霉运,她们的霉运,走了一段,我赶紧说道: “你们,离我远点儿。我……我自己找地方去。你们附近有什么学校之类的吗?” 天上阴云密布,星子寥落,阵阵夏风吹过,干燥中略带腥咸的味道,让我想到了海,还有海边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也是这等炎热沉闷的天气,我们在海边散步……那日子,幸福的,让人梦里都笑。 不过,幸福总是不完整的,就在那里,我动手杀了人。 是啊,我杀了人。 今儿被那几个人追,我,火了!再敢穷追不舍,我就将他们宰了。 我什么都没做,一点不妨碍别人,为什么还总和我过不去?妈的,呸! 看着张敏张捷的笑容,那么单纯而快乐,我,决定改变主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只管来,不定谁先死!不破不立,就不信了,他们能不顾法律随便逼我;我就一定要遵纪守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啥道理这是!被追美了,还以为我是小兔子。 是兔子又如何?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不躲了,不怕死的只管来。 “不用怕,你的事儿,我们都听顾客提过了。外面也有人议论,说这说那的,不用理他。” 张捷好似知道我要逃似的,紧紧拽着我胳膊,生拉硬拽几乎是。 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值得她们如此热情相待。 还是他们怎么就这么好,啥都不怕。 张敏给我一瓶橙汁,温柔笑道: “什么精神分裂症,我看是他们没事找事呢。殷总对你那么好,如果是我也愿意。一辈子找个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不过他现在为什么不管你?我还蛮奇怪的。他看着人不错啊,难道也会喜新厌旧?” 张捷接话比我快,说: “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家族压力。 你没看电视吗?多少人爱的好好的,接过家里为了联姻什么的,硬生生将一对人给拆散了。 有几个能舍得那好日子不过,又有几个人能对付得了庞大的家族压力?” 我郁闷了。 他们不知道有人追我,而是当我精神病,才这么大方。 至于殷亦桀,他,没说不管我。 他,给我选择了…… 殷亦桀让我去南亚,也给我钱了。 他想给我,他认为对我最重要的东西。 想来,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真正能舍得“那好日子不过”,我却“舍得”。 我要先舍,舍弃一切不是我努力所得,然后争取获得本该属于我的部分。 至于家族,殷亦桀的家族?殷氏? 我,似乎至今一无所知?知之甚少? 汗,我都不知道! 不过,殷氏,用的是殷氏,而不是殷亦桀,那就一定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也许未必能比得上玉氏,在本市的名声本来也是玉氏第一;但是谁都不能否认,殷氏也是一艘航母,殷亦桀顶多不过是目前掌舵的。 或许,这事儿,就真的被张捷给说中了:与殷氏家族有关。 我一低吟,张敏赶紧打岔,笑道: “你瞎猜什么啊。我看殷总不是那种人,殷总那么厉害的,根本不用害怕家族的势力。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知道就不说了。可人,这么晚了一个人到处乱跑,很不安全呢。不用客气了,我们那里地方窄一点,不过天热,打个地铺就能睡……” 张捷一点不肯落后,连连点头,道: “就是就是,听客户一说你现在无家可归,我们就想了:可人那么温和的性子,如果利落街头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刚出来大家都很难,等熟悉了就好了。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一点着落都没有,和几个老乡混……” 叽叽呱呱,这姐妹二个几乎就没给我插话的余地,似乎她们正逛街捞到什么便宜了。 来到那个小院,不对,是这个小院。 我又迟疑一瞬,毕竟,家父在这里出现过,还有那几个人,没准儿,这是人家贼窝。 我哪里不好去,就算不想躲,也不能直接将自己送到狼窝来呀,或许还会连累人家。 看着姐妹二个,我,还是小心的择要解释一番。 听完了我的话,张敏和张捷二个人沉默籽。 你看我我看你,看了有一会儿,很郑重的点头,张敏代表张捷说道: “不要紧,我们又没招惹他们,不怕。再说了,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一手遮天了?咱们都可以小心点儿,但是你就不用四处躲藏了,那样不安全。明儿帮你找个工作,慢慢的就稳定下来了。” 我并不惯于拒绝,虽然我总觉得这样不妥。 不过,想起刚才的决定,我还有个想法: 究竟是殷亦桀的人一直紧追我不放,还是范彡彡或者其他人对我穷追猛打,非要逼得我走家母的老路。 这里藏着的是与家父有关因此肯定不是殷亦桀的人,如果我在这里遇到危险,则,一定不是殷亦桀下的手。 如果能确认这一点,或许,心里也能放下一块石头。 或许,真的受够了;也可能,我真的认为这一点非常重要。 在和张敏张捷反复强调之后,我就,在此叨扰住下了。 有个相对安稳的地方,人,整个感觉都好起来。 夜风吹过枝头,槐树枝头发出沙沙的嘶鸣声,有种鬼魅巡视的感觉。 无花果,重要枝繁叶茂了,可惜,并无花开。 日期:6月3日 这是相对安宁的六天,安静的让我以为会是永远。 张敏张捷的热情毋庸置疑,除了让我住在这里,还给我介绍工作。 开始二天是跟着她们一起去上班,一边继续找合适的;第三天,我开始在另一家酒店当服务员。 有了她们的担保,而且酒店有她们认识的人,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呵,人脉,人际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 就算一个最不起眼的服务员,也能给我的身份做出一个异乎寻常的保证,也因此,让我接触到了酒店管理的皮毛。 虽然,我还是正在接受训练中…… 一个真正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远非普通小饭店能比,我,见什么学什么。 除了生存需要外,也是本着“多体验、多积累”,还有“技多不压身。” 除了前二天拿到三十块钱,后面几天都没钱。 不过,这个并不要紧,酒店给吃的,我,省了。 这样的日子,不可谓不惬意吧? 训练的时候我偶尔都会想:难道我要从一个服务员做起,然后是领班,然后是大堂经理,让后是……然后做上客服甚至酒店经理?这个主意似乎不坏。 我才十八岁,有的是时间磨练。 我一脑子的知识与理论,这样的理想似乎不算高不可攀。 “小简,外头忙,你去帮忙吧。” 大堂经理觉得我学的还不错,晚上酒店客人很多,他来叫我了。 当然,“简单”是我的化名,在陶艺坊就这么叫的。 不过他们都不叫我简单,非叫我小简,似乎,他们都以为,我姓简名丹。 第284章 男人露出丑恶的东西 唔,简丹,听着也不坏么。 掐头掐尾,真正训练时间才两天,我就能上得台面,这学习速度不可谓不快,领班甚至都感到压力了。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都尽量和同事协调好关系。 虽然不大和他们说话,但总是静静的帮大家打下手。 没有笑脸相迎阿谀奉承,只是静静的,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倒个水或者盛下饭、布个菜。 眼明手快脚勤,外加心正,大概还得益于我的皮相吧,反正,大家相处的还不错。 《礼记?大学》有言: “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脩。” 我觉得蛮不错。 当然,偶尔也有人想来我身上吃点豆腐或者揩点油,也有人嫉妒的想使绊子,还是要提防的。 不过总体上还好,还好。 我做人简单,做事简单,一切,都不错。 外面大厅,熙熙攘攘,人满为患,许多人还在等坐。 我,被领班指去等坐的地方登记排序。 这事儿不难,我拿出标准的身姿,站在台子前,职业性的笑容摆出来(这大概是我第一个面具),一切,都进行的不错。 等坐的也被我安抚的服服帖帖,极少有人扭头就走,皆大欢喜。 “是是是,找到她我一定将她带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 “好好来给我做事,看在你面上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光医药费就够她还一辈子了。” 这个声音,有些阴阴的,也,有点儿熟悉。 这一对人,恩,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是第三次了。 家父,与那个给他钢子儿的男人,联袂出现,非奸即盗。 狼狈为奸,并不奇怪。 “做事……回头再说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回头再说……” 家父很狗腿的样子,又有些怕。 “怎么,还想让她攀上老板?这事儿天下大家都知道了,还能送给老板?” 那阴森的声音,浓浓的嘲笑之意,不太遮掩的就这么边走边说,实在有种有恃无恐的嚣张,听着就让人害怕。 我赶紧让到后头,借口肚子疼,让领班替我顶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被他们看见,反正出来后他们已经进了包间,不见了。 是啊,听二人口气,一定是,找我?!家父还惦记着卖我?要不然他还有谁可带的?这个医药费,一定那个是被我拉伤的那些人喽? 拍拍心口,我,总算放下半条心了。 只要不是他,那,从现在开始我见一回砍一回,见一个砍一个,看谁跟我横。 至于他们老板,我,也大概猜到了。 没所谓,见了就砍,没什么说的。 事情,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没等他们出来,我已经自动请缨到后面收拾碗碟,将自动洗碗机里洗过的拿出来再擦一遍,放进消毒柜。 自动洗碗机经常洗不干净,消毒柜不能有水,这项工作就是检查这二点,不难。 我认真的做着,慢慢盘算,他们有没有看到我。 十二点半下班,回家..... 身后好像有人,也好像没有,我停下来等了二次,站在路灯前头,看后头的影子,听动静,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结果,张敏~张捷姐妹俩今儿下班早,拐道来接我。 我头大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想了n个理由,别了她们又返回酒店。 其实在酒店睡很方便,但是,大地方规矩多,不允许。 没奈何,我转转悠悠,兜了很久,最后在酒店后面自行车棚里蹲了一晚上。 还是不大放心,一早回来,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喊: “放开!放开我!姐姐!……啊……” “叫什么,一会儿爽了再叫!炳哈哈……等了一晚上,竟然还不回来,只好拿你们开荤了。” “让她能躲,我看这回她还躲不躲了。乌鸡眼,这二个好像还是雏儿,今儿发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清晨,天空明亮,白云朵朵,老天睁着眼,看不穿阴霾下的丑陋…… 我悄悄将自己遮掩起来,躲在无花果树后面尚未完工灯箱广告牌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屋里六个人,正在猫戏老鼠。 这是一场由我引起的无比混乱的战争,我准备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来解决,虽然我很无辜。 但是不要紧,等战争结束了,我有的是时间喊冤。 手里紧紧握着二把刻刀,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周轻云被打、赵昀家被抢、饭店被砸、发传单的头儿被打、陶艺坊差点出事…… 现在,张氏姐妹正在里面呼救…… 我自己吃点苦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这稍微和我有点儿关系的,难道都要赶尽杀绝,好将我逼上绝路最后乖乖就范? 我到底得罪谁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难道他们黑社会就能一手遮天? 不,门都没有! 就算他遮了天我也要给他捅个窟窿出来! 不就是范彡彡吗,不就是范氏吗? 有什么了不起! 黑社会第一就是横,真正不怕死的没几个。 咬咬牙,我决定,不能在退缩了。 今儿就用这二把刻刀来会一会,看谁死谁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不会等到绝路死地再反击,那时候活动余地太校 刻刀,刀锋不长,但是刀片薄、刀口利,捅人不实用,但是…… 嘿嘿,我知道用处。 等了这么一会儿,周围并不见其他人,大概差不多了,屋里的喊叫声声音也弱了下去,大概,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利索的站起来,调整好戒指的位置,天使的翅膀,今儿,就飞吧…… 来到门口,手背划过门后链条,赶紧收回,脚一抬, “嘭!” 木门撞上墙壁,发出碎裂的哀嚎。 床上二个,似乎已经被剥光了。 夏日里穿的本来就不多,这会儿一大早的大概还在睡大觉,估计穿的更少。 若非那几个人要猫戏老鼠,估计,早玩完了。 六个人,二个男人扭头看我,二个男人正准备快活,二个丫头,还在死命抵抗…… 我沉稳的一步步走过去。 “哟,总算来了,赶上好时候……” 一个男人一脸的猥琐,凑过来,一脸淫笑。 我目不斜视,左手轻轻一抬,刻刀划过他胸口……没看。 夏日里都穿的少,不止张敏张捷。 这一刀过去,凭手感,绝对有所斩获。 不过,那没什么,我只关注床上已经脱光的男人露出丑恶的东西…… 如果还来得及,我要的是他的命。 “啊!快抓住她!” 猥琐男捂着胸口开始大吼,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匕首。 另一个看好戏的手里多了根钢管,立刻跳起来,大概,是准备对我下狠手了。 恩,这样才有意思。 之前总是猫戏老鼠,不曾动真格的,都让我有点儿鄙视了。 一个范彡彡或者她老爹手底下大概几百几千人,整整一个月都抓不住我,实在是无能,值得怀疑,很有放水的嫌疑。 既然要动手,今儿就真刀真枪的…… 钢管男手脚很利索,体格也健壮,一个跨步就到我面前。 手起管落,朝着我脑袋就来。 不错,够狠! 敲晕了想怎么拿捏都行,好主意!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侧身一闪,是连日在人流中穿梭逃窜练出来的;右手刻刀划过,对上的是他的右臂。 “嗤……” 声音不大,但很实,显然,我的刻刀又饮血成功,首战告捷。 “当!” 钢管掉地上了。 看来刻刀牙尖嘴利,咬得不轻。 钢管男大喊: “妈的,敢阴老子……碍…” 他,不知道还能喊多久? 二秒钟前,我听到耳后有风声,右手拿着刻刀往后方划出,眼角,是他脖子的位置,这一刀,到底战绩如何? 稍后再看。 是啊,现在可没时间唱欧欧欧啊来啊来啊来…… 地上那个喊声如杀猪,床上二个,外面这个扭头…… 我一膝盖跪在床边他身边,嘴角往上一扯,眼睛对上他,轻轻一眨,左手手背翻上,对上他的脖子,拇指下按,寒光闪过…… 紧贴着他下巴下方往右上方划,一到完美的弧线…… “噗……” 血涌如注,瞬间喷薄而出。 我忙往后退,还溅了好些。 “啊啊啊啊啊……” 光溜溜的大肥猪,好像被我放了血,正在嚎叫。 他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会儿就没气了。 喊叫,成了水水冒泡泡的声音, “咕隆……咕咚……” 典型的咽气前兆。 一眼扫过,解决了二个,没威胁了,那边一个男人摸着胸口的,床里侧还一个光着身子准备…… 我不愿多看,只淡淡的说: “想好死,就给我滚过来,给你个痛快的;否则,千刀万剐……” 那个摸着胸口的赶紧跑出去,咚咚咚,不知道撞了哪里,没时间管他。 我只,依旧盯着床里边那个。 鲜红的血,很快的,蔓延开来,这是外头这个男人的血,毫无疑问,他,死定了。 两手死命抓着脖子,人歪歪的倒下去,下面是张捷。 张捷已经有气无力,看到这样子,也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反而,呆了,傻了…… 张敏也惶恐的扭过头来,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真正的目瞪口呆,我能理解。 地上那个男人,就是刚被我化了脖子的,拖着身子,一地的血,往外挪…… 很好!崩计也活不了了。 血液在燃烧,头脑却冷静,扭头,我盯着床里边那个男人,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选择。 既然杀人了,我不介意多杀一个。 反正,今儿又不是头一次。 唇角微勾,我很兴奋。 做人,就要爽快,烧杀抢掠,率性而为,哼! 第285章 魔爪下挣扎 “啊!别杀我!” 那个男人,慌了,赶紧连滚带爬的掉下床,往我身边爬过来,磕头…… 呵,竟然还有这一出,有意思。 这年头磕头求饶可不多见了,竟然让我撞见一个,有意思。 我说: “抬头。” 裸男提起头,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惊恐,怕得要死。 很好,哼!我手挥二下,刻刀在他额头划下一个十字,淡淡的问: “说,目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碍……” 床上二个姑娘终于回过神来,泡在血泊里,魂飞魄散…… 瞟她们一眼,我垂下眸子,淡淡的说: “对不起,二位。这事儿,我解决,我承担。赶紧收拾穿好衣服。” 嘴里一丝苦涩,没有再看她们,只是盯着眼前的人,眼里,有些失神。 地上的男人也不敢叫,不顾额头都是血,还连连磕头,说道: “妆小姐别杀我。我,我不过是听命办事,也……我也没有将她怎么了,还没有,还差那么点儿……” 我扭头看张敏一眼,张敏脸色煞白,胳膊都是血,胸口被咬的乱七八糟…… 我没有往下看,低头,一刀,贴上地上男人的胸口,手一转…… 胸前一点很快掉落。 咬咬嘴唇,冷声道: “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跟我打马虎眼,要不然我就刮下去……” 男人捂着滴血的胸口,这回,不敢求饶了,也不敢喊痛,只老老实实的答: “之前跟了好多次,不同地方都有人,但好像总有人在背后阻拦或救你。我听乌鸡眼说,好像是殷少的人……三公主动了真火,下了死命令。今儿如果还不能让你接客,就要……我们一人两个手指头。还要…….你七天七夜,兄弟们轮流上……大家知道了都高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你……” “手伸出来……” 我声音越来越淡,轻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了,或许我已经耳鸣,失聪? 男人不明所以,伸出手…… “啊!饶命啊……” 哼,饶命? 谁饶了我了? 我一介孤女,惹谁碍谁了,要将我赶尽杀绝? 轻哼一声,我说: “你们怎么知道住饼这儿,为什么对付她们?她们有什么错,你们还有没有点儿天良?奸淫掳掠,什么事儿没做过,说!” 张敏已经爬起来洗了身上,穿上衣服,拿着水果刀冲过来…… 我赶紧拉着她,夺了刀子…… 我大喝道: “慢着!跋紧去帮张捷,这里的事我处理!你不能杀人!” 这丫头眼里血红,大概被血和我的行为刺激了,激愤的要命。 当然,看看她脖子上的青紫,我能理解,能懂。 当初我就是这样的。 不过,今儿的事情只能我动手,杀人,不用太多人。 地上的男人也惊了,跌倒在地,还想逃。 哼,我左右手同时出,非常快捷的,二把刻刀对上他的眼睛…… “绕你的命可以,不过血债血偿,也得留下点儿东西。说!” 张敏和张捷安静了,二个人一身的伤,自顾默默的一边清洗穿衣去。 有个伴儿,二个相互扶持,精神状态还不错。 不错,不错…… 我坐在平时坐过的椅子上,也不去理门口那个还没爬出去的钢管男,地上,血流成河…… 抬脚踢了一下眼前的人,示意他说话。 哀嚎,冲天! 无人,过问! 这个小楼,果然都非凡人,佩服! 跟前的男人捂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哽咽道: “听说大老板也下了令,大家一直都在盯着你。这一片归我们管。前天就发现你了,身材气质很像,昨儿大哥在酒店又见你一面,后来再一跟,就差不多确认了。后来你没来,我们就在这儿等,刚才狗头说你过来了,看来,再没有错。她们……她们……长得也好,我们要对付你,和……” “嘭!” 张捷抡起拖把,一棍子砸过来,我当没看见。 出出气,出出气感觉还能好点儿。 男人趴在地上,晕了。. 张捷操起笤帚,看一眼,直往男人菊花捅……张捷继续揍,张敏拿着撑衣杆开始揍门口那个。 “噗通……噗通……” 打得很起劲。 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我说: “张敏张捷,你们,停手吧。听我说。” 呵,原本话极多的姐妹二个,竟然被刚才的气场压得没话,连个“打死你”之类的都没有。 被我一叫,才有些回过神来。 停下疲惫的手,踉跄一下,实在是,累了…… 我微微垂下眸子,不敢正视,只,低低的道: “你们放下东西。人是我杀的,不要紧。但你们不要牵连上。还有,你们受虐,一会儿……你们……没有……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致歉,对于这样的事情, 我,很……心里很痛…… 手一挥,地上这个,终于也倒下了。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她们得到救赎,可我只能这样…… 张敏愣了一下,将撑衣杆放一边,出去,进来,过来拉着我,说: “我们都差一点……还好。” 张捷眼睛红彤彤的,刚被死人压过,感觉很不好,拉着我胳膊,泣道: “我也差一点,还好。你赶紧洗洗吧,这个样子……” 话未说完,我们三人抱头痛哭…… 她们姐妹二个终于哭出来,情绪也稳定了好多。 我默默的流过泪,放开她们,轻声道: “亏欠你们的,我希望将来能……” 将来能怎么样?受到的惊吓,受过的侮辱,就算还差一点,那又如何?我将来能怎么样?看着脚下蔓延开的血,我说, “我不要紧,一会儿记住,一定不要说你们动手了。还有,被人强迫照实说,后面就说吓晕了。公安局来了也别怕……” “让开……让开……” 公安局,来的,还算及时吧。 一个小时不到呢。 嚯,平时打个电话半天来不了人,今儿,速度,效率,有点意思。 我也不用逃,像家父一样做个亡命徒,实在很辛苦…… 我逃了还得她们姐妹担责任,这也绝非我的本意。 因此,坐等,坐等……不急。 张敏顺手拔出男人……里的笤帚丢一边。 我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坐在地上, 让张敏倒了杯水给我,又要了块面包,靠在床腿上边吃边假寐。 半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从听到公安局的警笛,到人来到跟前,一般都需要点时间的嘛。 杀人,是见很辛苦的事情。 我吃喝完毕,还是觉得累,半闭着眼睛... 我说: “别怕,如果有人敢找到你们报复,告诉我,我会将他大卸八块的。你可以就这么说给人听。” 张敏绞了个毛巾给我擦脸,状态已经沉稳了好多,温柔点点逸散,嘶哑着嗓子道: “你也别担心,这事儿我们也明白,不用难过。我们没什么大的损失,你也……” 我没有睁眼,淡淡一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许多的事情,已经不用再解释了。 我只知道,这二个单纯的女孩,无缘无故为我受过,竟然无怨无悔。 真不知道,这世道为什么总是我们这些弱女子受伤害,那些伤天害理的却过得好得很。 不过,不要紧,范彡彡是吗? 范氏对吧? 放心,我会来的。 谁说杀死人就得抵命? 十八年后我依旧可以来找你们算账! 没想过会死,因为,我多少知道一些黑社会的规则。 不害怕会死,心里没这感觉,没原因。 靠在床角,没动。 半闭着眼睛,补觉。 屋子里,血色蔓延;屋外,似乎有人围过来了…… 门口开着,张敏过去关上,呵,有意思。 那些看客,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一阵,又渐渐走远。 血腥,这味道还蛮舒服的。 闭塞视听,感觉就像…… 有点儿像我宝宝刚出生…… 人之初,都是伴随着鲜血而来,所以,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种血气、血性!我,刚好是最突出的那个。 没什么,有些事情好商量是没用的,只能用铁血手腕,用血来祭奠。 宣战,总有一天我要让范彡彡用鲜血来祭奠我的宝宝! 脑子里,浮现起宝宝的跳动,一挥拳一蹬腿,在我肚子里。 殷亦桀竟然都不让我去看,那什么紫河车……不,不相信他会那么做,绝不相信。 听他的口气,还有他的态度,他也很爱宝宝也很心痛,那就,拭目以待吧。 殷亦桀,在做什么? 他,给范氏装了个定时炸弹,塞了个蛀虫,哦,他已经开始报仇了。 他与范氏本来就有仇,对的,我见老范像训孙子一样训过他,还打过他。 殷亦桀,竟然还和范彡彡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报仇?恩,不过,我们联手,一阴一阳,就不信拧不死他。 “乓乓乓……” 敲门声,响的很急,该来的,来了。 “接客……” 我唇角一扯,低声道。 不是要让我接客吗,我接。 呵,捡起刀子,我见谁杀谁。 张敏一愣,张捷已经跳过去,开门。 门外,脚步声沓沓,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大概不会少。 唔,没有关系,多多的知道,多多的宣扬,我就是拼命三郎怎么地?胆子大就来呀。 公安局的,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拉着张敏张捷就问话。 二个丫头口齿伶俐了,嗓子哑了,说到拼命挣扎一处,听得我都鼻子酸溜溜。 我一直都在命运的魔爪下挣扎,但没想过带给别人厄运,所以,我实在有愧。 真想将几个人皮剥下来,如果能让张氏姐妹完好如初的话。 第286章 戒指里有玄机 这也算不得什么复杂的案件,简单的很。 公安局问过话,连救护车都不用叫,三个男人,已经报废了。 报警的那个,那个……不知跑哪里去了。 依的我说,那个也该抓起来,不过,我也懒得干涉警察叔叔办案。 是非曲直,总有明白的一天。 “你,就是凶手?” 一个男人问我。 我睁开眼睛,唇角扬起,好笑的看着,从下往上,对上警察叔叔的眼睛,缓缓的,眼睛眯起来,我笑,道: “凶手?他们强迫我们,我们是该配合并且快活的享受,还是……” “哄……” 门口一阵哄堂大笑,围观的人,全直直’炸锅了。 警察叔叔太幽默,群众很喜爱。 警察叔叔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抬脚,貌似准备踢我。 我脚一闪,说: “这是,刑讯逼供?” “哗……” 强大的群众力量,再一次爆发出来。 有许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很是壮观。 一位年龄稍微大点儿的警察走过来,蹲下来,对着我,拿过我手中的刻刀,口气比较温和: “是用的这个吗?作为自卫,并非必须将人杀死;你这样绝对是防卫过当,甚至是蓄意……” 我没有阻止,证物被他们拿走,我挑挑眉头,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安静的道: “警察叔叔,如果有人日夜追着你,非要逼你下地狱,那,该怎么办?别告诉我报案的话……” 我的声音不大,在屋里纷乱搬运尸体搜查的时候,传的不远。 警察叔叔低下头,随意将证物交给别的公安,盯着地上,或者是我的脚。 我相信,他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们都明白。 而且,家父就一直潜逃,报案顶个屁用。 看着他深思的样子,我,倒是有了点儿别的想法,不想说话了。 也许,他还有别的考虑,不想那个警察那么混蛋。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说收拾好了,警察叔叔才抬起头,看着我…… 警察叔叔咬了下嘴,长叹一声,说: “和我去趟所里,录口供。” 刚才那个警察拿着手铐就过来,我抬头,冷冷的看着他,说: “歹徒来了四个,还有一个……” “对对对,四个人,你们不去抓那个人,怎么可以抓我们?” 张捷愤怒了。 因为,刚才有个警察让她衣服往下再往下,看她身上的证据。 我斜眼看到了,但没说。 “就是啊,三个女孩对四个男人,不自卫都说不过去。抓歹徒要紧碍…” 群众的呼声,如果不用他出头而只是站在别人背后,那是一个比一个喊得响亮。 但是,很好听不是? 舆论,民意,还是有积极效果的,我们不能怨恨,而只能引导。 民意如洪水,要因势利导,才不会成为毁坏家园的洪水,而是灌溉良田的好水。 小警察又吃个瘪,恨得直磨牙,像是要吃了我。 和,哈哈,哈哈哈……我眼角带笑,瞄他。 不是手铐不能戴,而是要看能不能戴。 我没犯罪,为什么要戴?这个论调要定好,否则后面就难办了。 低头,对上年龄大些的警察叔叔,我也不排斥去派出所,那是必须的。 我,还等着警察叔叔抓第四个歹徒呢,呵…… 老警察被我看的有些心虚,赶紧摆摆手,道: “别戴了,事情弄清楚再说。” 张敏张捷,心里舒了一口气,一左一右护着我(这时候还护我,很无语啊,惭愧,惭愧的很!)出了院子,外面好几辆警车。 我二话不说,挑了一辆桑塔纳,才不要坐那种囚车,带着铁栏杆,一看就是犯罪分子。 我,怎么会犯罪呢? 很奇怪,没有人对我的行为表示怀疑,没有人阻拦,一句话都没有,很诡异。 我一身血迹斑斑,不坐囚车,而是坐上了队长(?)的轿车,走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实在不喜欢,不过他的词,还是蛮有感觉的,尤其适合悲悲切切凄凄凉凉的顾影自怜。 派出所内,我安静了。 不再和谁对上,也不说话。 这里,我来过那么多次。 唯有这一次是自己出了事,也可能没难么容易出去了。 感觉还是蛮怪的,好像我们一家人和派出所公安局干上了,逃了二个还有第三个,一不留神就进来了。 一身脏衣服,有些疲惫,我趴在桌子上就开始打盹。 案子非常简单,简单到,一方三个人已死,死无对证;我方三个人,二个一身伤痕,女警察一看就确认了。 我……呵,无伤,已经不要紧了。 我是个名人,稍微一提,不知道绝对是他的错。 我不开口,就没人问我。 剩下的问题,对方逃走了一个,报完案就不见了。 很有趣的一件事。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 下午晚一点,那个年龄的一点的警察来找我。 我抬头,说: “又饥又渴,有这么对待证人的吗?我们,是受害者。” 将我单独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其实,我可以喊,也可以一刀将门划烂,但是没必要对吗?我就在这等着,该来的,这不就来了? 问题我提,答案你给,你情我愿,多好? 警察叔叔看似有些尴尬,赶紧打电话让人送饭,又蹭蹭蹭跑出去给我要了二瓶矿泉水,有些意思。 我都差点儿忘了,这是夏天;也忘记了,我最近很少喝矿泉水,一般都是自来水。 看来派出所条件不错啊,或者说,对我这嫌疑犯态度不错埃 慢慢的吃着一份盒饭,旁边还有一份麦当娜,我挑挑眉,并未多言。 警察叔叔打了下自己的脸,说: “中午,加晚饭,你慢点儿吃。有几件事想问你一下。” 我挑挑眉,这人态度不错. 点头,继续吃…… 竖起耳朵,听。 警察叔叔也不麻烦,替我插好可乐,推到我跟前,说: “你和玉氏什么关系?还有,验尸报告表明,伤口和凶……那二把刀子不符。有一个伤口,那个一刀毙命的,那道伤口又薄又利又深,绝非普通的刀子能做到。这个问题,还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或者说,那不是刀子?” 我低着头继续吃饭,眼角微不可查的瞟到戒指上,当然清楚。 吃了块红烧肉,味道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很解馋。 抬起头,我说: “那你觉得是什么?” 警察叔叔摇头,淡淡的说: “就我见过的东西,都做不到,再薄的刀片都不行。所以我不等审讯就来问你,想一窥究竟。” 他还蛮老实的,但我保命的东西又岂能随便泄露?摇摇头,继续吃饭,吃饱休息,是正理。 这间小屋子,大概十来个平方,一桌二椅,别无其他。 吃过饭我就趴桌子上打盹。 在派出所怎么都比在外头安全,就算警察叔叔“教训人”,手段和程度也和外头不能比。 所以,放心。 我大致知道,治安方面,留置盘问时限是24个小时,有领导批准的可延长至48个小时。 就算说没事拉你去公安局问个话,就可以留这么久,我实在没有着急的必要。 刑事拘留是1至3天,可以延长至7天,这个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 有重大嫌疑就可以刑拘,不用太多证据。 在刑拘期间内收集相关证据(不用全部)证明其有犯罪事实,可以向检察机关提请逮捕。 然后,什么审查预审什么向法院起诉什么公诉一个月两个月,就不太懂了。 反正,我现在肯定有嫌疑,所以,呆几天就没数了。 那,就很该照顾好自己,吃饱饱睡好好。 对付警察叔叔,也需要充沛的精力,和足够的冷静,我,不得不佩服我“优良”的家教。 半夜,不知几点,我敲敲门,竟然真有人来给我开门。 我耸耸肩,问: “我想上个厕所,另外,要点儿取暖的,我想休息。还有,能否给我本书,随便什么书都成,免得无事可做。” 门口一张椅子,一个年轻的女公安站在我面前,好奇的看下我手腕,二话不说,安排去了。 我,又一次的,看看自己手腕,二只银镯子,竟然在这地方也好使?我,笑了。 这真是个奇妙的世界!玉氏公主,就算杀了人,也待遇不同,不错不错,我喜欢。 看样子,这位警察阿姨大概没见过,可能是听那个年龄大点儿的警察叔叔说的,哦,那位警察叔叔,好有爱。 裹着毯子坐在墙角,屋里有灯,光线开可以。 警察阿姨给了我一报夹报纸,都是很革命的类型,不过,总比无事可做好不是?我,初来这个社会,什么都是陌生的,那就,拼命的吸收吧。 了解了解,不算坏事。 今夜,我开始了另外一种生活,同样安宁,心也自由。 是啊,人很多时候的不自由不是来自于身,而是心。 当心被套上无数的枷锁,不论登上高山还是面对大海,都无法自由。 如果心是自由的,那,身陷囹圄又如何?我既来之则安之。 无比诡异的,我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天,有吃有喝,就是睡觉不大方便。 没报纸了就看书,二个警察阿姨,给我随便拿了些派出所有的报纸.杂志,甚至一些条例守则之类的。 偶尔那个警察叔叔来看我一下。 除此之外,我,竟然,舒服的不行。 盘问也没问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拘留似乎也算不太上,反正,一晃两日,没了。 第287章 挤到留下痕迹 第三日,将近中午,警察叔叔来了,站在我面前,问: “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点头,没错。 这么简单的问法,我没有空子可钻,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警察叔叔也很干脆,指指他身后的警察叔叔,说: “你跟他走,去看守所。” 我皱眉,嘛意思这是?看守所,也不是没去过,但问题是,我…… 啥也没问不是,啥也没定不是,啥也不知道不是,就去看守所啊? 幸好还不是去监狱,狭义上还不算坐牢。 至于广义上,就不好说了,大概有人会这么说。 走了二步,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停下来问那年龄稍大的警察叔叔: “为啥子呢?” 警察叔叔大手一挥,拍了自己一巴掌,说: “案子正在审理,大概还得些时候。你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具体结果要等法院判处。” 皱眉,我还要过法院一关,那就犯罪喽? 虽然成心想杀人在先,但感觉还是不大好。 想了想,我说: “张敏张捷呢?这自卫……就这么给判了呀?” “啪!” 警察叔叔又打了自己一巴掌,点头说: “她们……录完口供就走了。你么,不一样。人是你杀的,这事儿还得进一步调查。那什么,这事儿,你律师会全权负责的。你只管走。” 我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了,啥事儿呀这是。 还好张敏张捷走了,问题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去坐牢(统称,广义说法,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我律师?哪根葱,我问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眼睛瞪得so亮,没有照见我心底的黑暗,确实不知情,说: “你代理律师啊,雍和大律师,你不知道?忘了?有他替你打这官司,放心好了,只管去吧。” 我,忽然有点阿q被判刑时的感觉。 阿q被判了死罪要画押时, “他生怕被人笑话,立志要画得圆,但这可恶的笔不但很沉重,并且不听话,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合缝,却又向外一耸,画成瓜子模样了。” 游街示众前,光头老头子很和气的问: “你还有什么话么?” 恩,我说的为什么有相似之处,原来是这“和气”在作祟。 警察叔叔竟然让我 “放心好了,只管去吧”,这听得我,渗得慌。 不是怕,是渗,一种黑色油抹的力量。 钱钟书说林语堂式“新幽默”脱离社会环境,既无“拉伯雷的强奖(rabelaisian-heartiness),亦无“莎士比亚的博大”(shakespearean-broadness)。 我说,这位警察叔叔的油抹,可是十分贴近生活了。 靠在警车里,我忽然嗅到浓重的阴谋味道,一种蓄谋已久的阴谋,已经发酵,十里外都能闻到。 雍和大律师,我……恍惚记得,当时解除监护关系的时候,就有个雍和大律师,让我签了一摞子东西…… 然后,现在,他就成为代理律师了?! 他不是殷亦桀的代理律师吗? 车窗外,车来车往,人缓人急,一切,依旧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 没有人在乎我从这里到了那里;没有人停下脚步,也没有人问一句。 父母,是遥远的传说…… 缓缓的眨着眼睛,我,似睡非睡。 唯一觉得比较舒服点儿的,就是并未让我坐囚车,也没有手铐脚镣枷锁等等。 或者说,如果这会儿有个人拦住车看我一眼,一准会以为我在和一个年轻的警察叔叔兜风。 当然,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我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沾满血迹的脏衣服,虽是夏天,也二三天不曾洗澡了。 倒也没所谓,习惯了就好。 最近已经习惯了,没事。 凡事,都是个习惯。 当你习惯于爱,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当你习惯于恨,满心满脑便都是恨。 当我们习惯了天高云淡,那,无论什么,就都是自然。 夏风燥热,正午暴晒,车内有空调,我,眯着眼睛打盹。 自然,就惬意。 “汪……汪……啊呜……汪汪汪……” 一阵疯狂的狗叫,将我从睡昏昏中惊醒。 眯着眼睛一瞧:到地方了。 开车的警察叔叔已经下车,和看守的武警办手续。 我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 武警叔叔好威风,扛着ak47冲锋枪,那里头一定特安全吧。 能和英雄的武警叔叔近距离接触,我也有种英姿勃发的感觉,豪气…… 恩,心底一股豪气像泉水一样冲天而出。 都怪去年没军训,要不然,我也不用等到现在呢,对不对?这种气势,特提人。 开车的警察叔叔上来,直接开进院子里。 狗叫继续,而且越来越大声,貌似疯了。 车子停下来,警察叔叔看我一眼,我看他一眼,意思我该下来了。 “汪呜……” 一头半大的狗狗,朝着警车就扑上来,我神经一下子绷紧,暗暗做准备。 小狈狗,看模样应该是德国牧羊犬,俗称黑背。 不过个子却只有一尺来长,半尺多高。 毛金黄亮泽,是太阳的颜色;背后一块黑,好比马甲坎肩,又像浮云遮日,留下一片阴影。 是谓世事多不圆满,换个角度,却也很美丽。 粉红色的舌头,犹如玫瑰盛放,让人喜爱。 小德牧在警车是抓了二抓,留下挤到痕迹。 见到警察叔叔下去,猛的扑上来,张口就咬。 吓得警察叔叔四处乱闯,颇为狼狈。 呵呵,好开心,看到这狗狗,我就觉得有趣,无缘无故的。 “桀桀!桀桀……不认识了啊。过来,乖……” 身后一个狱警阿姨,冲着小狈狗叫的亲热。 “刘sir,这哪来的小崽子,这么凶?” 警察叔叔乱了,使劲跑,还色诱,不停给狗抛媚眼。 可惜,这狗狗厉害的很,追着他裤腿跑好远又兜回来,一步不落。 好玩,我有笑的**。 狱警阿姨看看我,好似不太明白状况,对我的兴趣没有对狗狗浓厚,看着狗狗追警察叔叔,双手抱胸笑道: “小熊,这会儿过来刚饭吃啊?速度都比不上桀桀了,你平时怎么出警啊?” 警察叔叔拐回来,郁闷至死,抱怨道: “谁跟它玩命埃给你送个人来,先招呼着。所里有话,雍大律师的主儿,多多照应着点。唉哟,刘sir,快喊住,不听我的这是……” “桀桀,快来!” 狱警阿姨打量着我,伸手招呼狗,似乎没发现我有什么特殊的,还是她狗比较有魅力,笑着说, “唉,大队长去一趟特警队,非看中人家这还没训的崽子,说是血统特纯,二代的,死皮赖脸给要来了。没把我们给折腾死……” 小狈狗顺着狱警阿姨的视线,看见我了,小鼻子哼哧哼哧, “啊呜……汪……” 一个飞奔,朝我身上扑来,气势凶猛啊,若说像见了亲娘肯定没人信,若说像见了熟牛肉大概…… “啊!” 周围几个狱警武警一个个张大嘴巴,喊出来没喊出来,大概都这一个单音。 我也愣了一下,上辈子和它无冤这辈子和它无仇,扑我做什么? 手上戒指准备好,微微前伸…… 我,在犹豫是否自救,还是别和畜生一般见识。 毕竟,我的救命利器不便啊…… “啊呜……汪汪……” 小狈狗扑到我身前二寸的地方,突然落下,咬着我裙子转圈圈。 所有人都傻了,或者,听说看守所啊监狱啊大家都特闲,因此,对新鲜事物很好奇,反正,大家都停下来看着这一幕。 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自然没有反客为主的理儿,因此,也看着。 小狈狗自个儿表演很得趣儿,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在我们都看的有点儿头晕晕准备随着它的节奏发狗疯的时候,小狈狗停下来了,抱着我左腿,咬着裙摆,左右摇头, “呜呜,呜呜……” 尾巴不停的摇,后腿踮啊踮…… 世界,疯狂了;警察,傻眼了;狗狗,抽抽了;我,晕掉了。 不可思议的:狗狗在给我示好,还撒娇?! 眼珠子掉一地:这嘛意思? 我和小狈狗上辈子有缘是怎地? 这个世上头一个欢迎我的生物,似乎,就是这狗狗了。 汗!我觉得,今年的夏天,一定很热! (很久很久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缘故。原来大前天的第四个人,昨儿来的时候和疯狂逃出来的狗狗打了个对头碰,踢了它一脚,或者朝它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二句之类的,小狈狗自然怀恨在心了。今儿我来,我身上,有着大前天捅那人时留下的血迹,虽然淡了好多,但狗狗啥鼻子,蛛丝马迹也能闻出来不是。因此,它爱上了我这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贼他妈的无厘头了,狗狗能有这智慧?甚至知道我捅了那人因此感觉特爽?并且对送那人来的小熊警察叔叔也连带憎恨?我一直深表怀疑。但眼下的事实大概是如此。) “桀桀,走,吃饭去。” 刘sir警察阿姨好像要为我解围,大概是担心我被狗狗咬了。 不过很可惜,狗狗睬都不睬她,绕着我脚下玩的那叫一个欢实,自娱自乐的本领我这辈子大概都比不上。 左兜兜右转转,咬着我裙角…… 自个儿停下来,抬头看我。 小狈狗高兴啊,纯粹就是个孩子。 是啊,是个孩子,它也不过是个没训练成熟的狗娃娃。 看着残破不堪的裙子,想起我五个月大的宝宝,或许,也有这么可爱吧,或许,比它可爱一百倍不止。 第288章 热流喷薄而出 慢慢蹲下去,我伸手……小狈狗愈发撒欢开了,舔着我的手,一会儿用脸蹭我的手,撒娇的本领一点不输过人类。 我还真是第一回,如此接触狗狗,却,有种天生的亲近感。 或许从阴阳学说来说,它,可能就是我的宝宝,投胎转世吧。 或者至少可以当做是宝宝的寄托。 一种一直被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我抱起半大的狗宝宝。 小狈狗高兴啊,孩子一样两手搭在我肩上,不停的舔我的脸,唉…… 好脏啊,我的小祖宗。 口水口水,注意形象…… 狱警阿姨服了,朝我比比手,叫上警察叔叔一块儿,吃饭去。 饭菜不错,像正常人吃的,看来我沾了狗狗不少的光吧。 饭才吃过,狱警阿姨就让人带我去沐浴包衣,她和警察叔叔大概具体谈我的事情,或者觉得我太臭了,反正她瞅我的眼光一直有些好奇。 这会儿看守所众犯人、嫌疑人等都在吃饭?干活?不大清楚。 反正,四周很安静。 也可能女人天生要安静一些,所以这女子看守所也安静点?隔壁的男看守所,一墙之隔,不清楚。 四顾:大操尝大澡堂、一排大房子(当然不算狱警住的那边了). 一头是会见室之类的,另一头是操作间之类的。 看守所的人要干活,这里有个类似小作坊的小车间。 整体上没有太好的条件,也不会太差。 用家父一个伙计的话来说,就是:进来的人都能站着出去。 呵,我笑。 澡堂没人,我正好痛快的洗个澡。 狱警递个我一套标准的“里头人”穿的衣服。 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毛巾香皂拖鞋,还要签字领去。 我脑子一闪,想起来了,一定是我给雍和签的那一沓子东西有问题,稀里糊涂,他就成了我的代理律师,甚至,我将自己给卖了。 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痛快的打在头上,然后从头顶、脸颊流下…… 头脑,似乎能清醒一点。 很显然,我是将自己给卖了,至于价钱,我还不知。 看着狗狗,又想起它的名字,我…… 差点儿跌倒。 赶紧找拖鞋垫底下坐了,任凭热水打在头上身上…… 狗宝宝,好!罢才一直紧张着,我还没留意。 狗宝宝,竟然叫桀桀! 额滴神啊! 我平时几乎不叫殷亦桀,但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熟悉的就和妆可人三个字差不多,都是不太叫但极熟悉。 现在倒好了,来个狗狗,非要我天天挂嘴上叫着,这是,啥因果报应哉? 显然,我被雍和卖了,一定不会是雍和的主意,如果我这点都不明白,就不用混了。 因此,话锋转回来,我,被殷亦桀给卖了,我被他卖了…… 想做什么? 让我在这里呆久点? 还是,少待几天? 不知道,但我,可以找出来。 家父是这里的常客,我也知道一些蹊跷的。 我杀人一事,或者不论什么事,处理的尺度都是可以拿捏的,左一点右一点,根本不明显,你连上诉都无门。 恩,好,有趣! 看来又有的玩儿了。 “呜呜……呜呜……” 狗宝薄邦桀一直都紧跟着我,我给它开了旁边的水龙头。 不过,狗宝薄邦桀好像看出我有心事,扑过来抱着我光光的身子撒娇,还有点儿委屈安慰的意思。 这是……哈意思嘛!! 伺候狗宝宝,我没干过。 不过,如果你就当它是个孩子,用对待孩子的心思去对它,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好多。 桀桀很聪明,从吃饭的时候开始,就愈发明显。 虽然撒娇的时候很小朋友,但懂事的时候简直不是三岁小孩能比的。 就像现在,我郁闷了,它,依偎过来了。 汗!扁着身子抱…… 我只抱过殷亦桀! 他的身体,那肌肉弹性与结实,那象牙色陶瓷般光润,那力度那刚中带柔,那深深浅浅的……啊!我赶紧将狗狗丢了…… 好可怕! 想着想着,我,竟然身上开始发烧,发热,发烫…… 一定是狗狗身上有毛,太热了…… “呜汪……” 小狈狗扭头嚎叫一声,一个凌空扑过来…… “咚!” 我本来就屁屁一点点坐鞋子上,并不稳妥,这个冲力,我被压倒了。 桀桀趴在我心窝口,小身子那个筛的美呀,当我刚才跟它玩?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要疯了! 桀桀四肢摊开,和我肚肚紧紧相贴…… 呃,还好,还好…… 它只是像孩子一样,而没有像俺家超级大色胚…… 赶紧抱着桀桀坐起来,揉揉后脑勺,还好桀桀小,不太重…… 我大概没有被撞出脑震荡。 不过被这一打搅,刚才的心思也丢到脑后了。 狠狠的瞪了桀桀一眼,将它丢地上,洗澡。 桀桀很狗腿的绕着我转。 我擦肥皂,它也要。 我冲水,它在底下蹭着我腿捡剩水。 我洗头,它也假模假样揉揉脑袋,不过狗爪爪怎么洗的了头? 它身上长毛的地方也不止那一处碍… 狂汗! 小狈狗是个公的…… 汗如雨下,我赶紧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搞定,然后胡乱给狗狗洗干净。 唉,真是冤孽,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服侍的竟然是狗狗。 殷亦桀,我也不曾伺候过,洗澡啊,脱衣服啊,帮他…… 帮他弄过一次,那次他吃了药,他吃了烈性药,也是我第一次触碰他,就是帮他做那个。 现在想起来,我似乎就给他弄过那一次,平时一点不用管他…… 唉,唉……唉唉唉……做啥被一个够给纠缠上啊? 做啥这狗狗非要叫桀桀呢? 可见得,因果轮回,冥冥中自有天数。 我感觉自己颇有做道士的天赋…… 疯狂的世界,让我也彻底疯狂了好像,这都想的什么。 离开殷亦桀,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现在为个狗狗,竟然对他想入非非,连阴阳学都出来了…… 吼……我要发泄! 看守所的衣服,很简单很廉价,一身蓝色,断袖,七分裤。 夏天么,还挺适合。 至于品质,就是做不用多做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将自己收拾赶紧,给狗狗也拾掇齐整,洗了个澡,身上感觉轻松多了。 也许,我新的生活,该开始了。 或者,已经开始了。 才出门,就听得远远的几个人说笑。 一个男声道: “桀桀……桀桀呢?怎么不见出来?” 一个女声说: “你一天不被追上个三五里就不过瘾啊。咦……小刘,桀桀呢?我回来一会儿了,也不见它。桀桀……” 桀桀咬着我裤腿,耳朵机警的竖起来,听了听,站起来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往那边去。 我……无语。 狗狗的本性灵敏是不算什么,问题是,它要拉我去哪里? 还是如此诡异的姿势。 经过训练的桀桀会直立行走,会和人握手(?),可现在…… “汪……” 桀桀很会乍势,狗未到声先闻,朝着狱警那栋楼的某个方向就嚷嚷。 一扇门打开,露出三四个脑袋,嘴张开,没人出声,已经哑了。 我挑挑眉,这是,你们家狗狗喜欢我,可不是我勾引的它。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跟着狗狗过去,不过头顶的太阳好晒,那边屋底下有几棵大树,不如,我姑且靠近一些歇歇? “呜汪……” 桀桀不乐意了,呜呜呜,像个孩子撒娇,非要我跟上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里终于笑喷了。 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桌倒椅翻,好不热闹。 “桀桀,竟然这么快就会站了……你吃里爬外啊?” 男狱警状似很不服气,边斜着眼打量我。 “汪汪汪!” 桀桀火冒三丈,一通大叫,和小身子都有点儿不大匹配,那口气像是在说: 小样你敢笑我干妈我跟你急,咬死你,食你肉啃你骨寝你皮,我汪汪汪……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太明白,低头一看,就见桀桀凶相毕露。 真正属于狼狗的彪悍,与个头无关,森森白牙,怒目相向,好威风。 甚至还有些二代血脉上的优势,王者风范这是。 汗啊,就像六月的雨,唰的一下就开始往下掉,湿了一地。 这样子那里还有半分刚才淘气可爱和懂事体贴的感觉,分明就事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也是,狼狗,本来就遗传了狗的温顺和狼的凶悍,否则,也不能于众多狗中脱颖而出。 屋里女人朝我招招手,笑道: “妆可人,进来坐会儿。” 有人招呼,我自然就进去,不用怕。 桀桀收起獠牙,哼一声,拉着我手进去,可护我了。 我,哑然失笑。 不知道是该感慨沦落到需要狗狗保护的程度,还是庆幸连桀桀都这么回护我,是不是也该有更多的人类爱着我?谁知道。 反正,这屋里有空调,比外头可舒服多了。 “听说你是学生,怎么,训过狗?” 我刚小心翼翼的坐下,叫我的狱警就开口,问了这一句。 我摇头,我对狗的认识最多的是偶尔来看父亲的时候它们会在门口等位置虎视眈眈看着我。 “回答大队长的话要站起来。” 刘sir对我的态度不甚满意,赶紧出言训斥。 “汪!” 桀桀的反应比我们所有人都快,眼睛瞪成铜铃般大小,无比威猛的朝刘sir吼一声。 我弓着腰还没起来,桀桀挠着我胳膊又叫了: “嗯嗯嗯……呜汪……” 它不愿意,不喜欢,这个撒娇带示威,那是一个生动活泼啊,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苦笑,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坐下吧。桀桀还真和你有缘,这小模样,啊……” 第289章 找地方好好爱你 大队长伸手,宠爱的揉揉桀桀的背,大概是爱狗及乌,放过我了。 好奇的打量我的神情,比看狗少一些。 我很荣幸,荣幸的被这只狗狗看上,让我有幸和看守所女犯这边的大队长平起平坐…… 啊! “汪汪!” 桀桀一个猛虎回头,朝着背上的手就咬过去…… 那架势,感觉跟她有仇似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从中午到现在,我被桀桀给搞秀逗了,抿着嘴,一脸绽放的笑意,实在不好意思。 笑死我了,我很想冲出去找个地方好好笑个够。 太他妈的有意思了。 狗活宝,啊! 大队长很尴尬很郁闷的缩回手,瞪了桀桀一下,抱怨道: “桀桀……还恨我将你带来呢?你早晚要各处去的,哼,回头揍你,不给你吃饭!” 我无语了,实在不适合开口,否则要爆笑而死。 不过现在,我也快憋死了,内伤,严重内伤。 男狱警也不爽了.说道: “这可是引进的二代,市价得六位数以上。成熟后雄伟、俊朗……” “举止矫健而果敢,气度冷漠、自信而又从容;简直就是狗中大将。我第一次看到就觉得特别震撼,一直想要一条,哼……” 男狱警大概看着我的笑愈发不爽,哼哼……隐藏了二声。 “汪!” 桀桀对自己的评价很满意,撒娇似的往我怀里蹭蹭,扭头,冲男狱警示威。 唉,不懂狗,我只知道这小家伙大概已经赖上我了。 照它刚烈的性子,现在就算抽它也没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奇不有啊!这世上,到最后还爱着我的,竟然是,一直通灵的狗! “算了,桀桀和你就不对盘,下次有好的再给你要一条。妆可人,你……就给咱训狗吧。” 大队长揉揉太阳穴,感觉有些气恼,手一挥,就将我在这里的任务定下来。 “队长,桀桀才两个月,我看还不急着训……” 刘sir急着开口,不知何意。 我身躯猛的一颤,两个月…… 我宝宝走,到现在……刚好……不…… 不可能的,不是…… 我猛然摇头,这不过是巧合。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狗血的事情,不过是人自己疑神疑鬼而已。 胸口好像堵了块石头,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我,好难受…… “那好吧,就先训训它的性子,和人亲近一些,温和一些,别太暴烈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大队长视线从桀桀身上移到我脸色,一脸的疑惑。 我抬头,看她一眼,一摸额头的汗,我赶紧点头,夺路而逃…… 其实我并不相信灵异事件,但事情如果太凑巧了,免不了让人疑神疑鬼。 姑且不论这些,倒是托了桀桀的福,我分到了一件单独的房子,在狱警这栋楼里。 一个人,一间屋,大概二十平方;有卫生间,可以洗澡。 屋里有点军事化的摆设…… 一床一桌二椅一柜子,外带零碎若干。 这些还都不论,另外还有空调,风扇……不得不说,我很小资,简直就是贵族! 看守所犯人中的绝对贵族!空前绝后大概。 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绿树婆娑,我很怀疑,桀桀有没有这么大能量。 让我以近似于训犬员的身份存在。 这样一来,我虽然不自由、不能出去;但是在看守所范围内,可是超越那些犯人与嫌疑人的存在,甚至,我比一般的狱警还吃香,因为:桀桀喜欢我。 无语!罢随着桀桀兜了一圈,那些警犬似乎都有灵,一下子就认同了桀桀的干妈我,与我都打过招呼了。 汗!这是,狗类的沟通与信任? 还是说,桀桀有点儿像二代太子爷,在这里有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 还是桀桀比较得宠,一勾得道,因此,我……“鸡犬”升天? 这个有点儿那啥哈,如此深奥的狗类哲学以及跨种族的辩证思维,实在将我难倒了。 无视之,休息调整。 床不大,一米二,也不小了。 桀桀要睡我边上,我们,同床共枕。 经过颠沛流离,我的生活很容易安定。 而这个环境,实在也算得上不错。 晚饭,我第一次走进食堂,里面大概有二百来号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没我的位置,这还真是个问题。 狱警阿姨想将我安排在犯人一桌,桀桀不肯;安排在警员一桌,有些尴尬。 最后报告队长,我,带着桀桀,单另一桌,呵。 别的人稀饭馒头,八个人一桌二个菜;我,一个人,稀饭馒头,二个菜。 警员,四个人一桌,四个菜,种类质量等都好上一截。 这个,我,也算好的了吧。 我和桀桀吃八个人分…… “汪汪汪……” 桀桀不干了! 没肉肉,它吃饭竟然没肉肉,妈的, “汪汪汪!汪汪汪!” 食堂本来就大家盯着我看,现在更好,除了几个边吃边看,别的都干脆停下来看热闹。 哈,看守所闲着没事,这个有热闹是一定要看的,没有热闹制造热闹也要看的…… 有人甚至窃窃私语开了,不顾警员都在,就这么,这么…… 我垂下眸子,慢慢的领悟着,这里头的味儿。 都说,通常情况下,只要不让上头抓到,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个,看守所或者监狱,是你想怎么着都行。 如果有钱,事情还会更简单顺利。 警员们并非人人知道我的…… 我的什么,我的故事?我的背景? 上头关于我的交代? 不清楚,反正,并非每个狱警都对我礼遇有加,自然,都看戏。 “汪!呜……” 桀桀火大了!这回不是讨吃的那种不停的叫来提醒,而是后腿半坐,头扬起,一个单音,怒火冲天,准备吃人了。 都说吠狗不咬咬狗不吠,果然如此。 桀桀的威风,八面…… 在桀桀的扫视下,没人笑了,没人热闹了,狱警端了一大盆肉来,看样子是喂狗的。 桀桀继续怒视,盯着她们桌上。 刘sir来了,赶紧,端了一盘红烧肉放我桌上,才满意的趴到我肩上……靠! 这崽,跟我装怪,要我喂! 我滴个妈妈呀,你能不能再有人性一点让我直接疯掉算了? 这哪里是狗啊,简直就是狗精! 我,吃了便宜还是照顾人家一下吧,都不知道我是它主还是它是我主,反正,我们同食。 这一刻,开启了我们半年甚至更长时间形影不离的亲密生活。 前途,无法预料。 刚开始有那么一点儿觉得搞怪,甚至恶心,毕竟和狗同食,而不是拨一半给它放地上或者怎么地。 而是,它偶尔往盘子里咬一口,偶尔要我喂一口。 偶尔,趴自己碗里吃一口。 它有碗,钢精的,待遇好得很。 不顾慢慢习惯了,就不觉得了。 毕竟,狗狗嘴里也不吃别的,也不乱嚼东西,吃饭去,我再给它喂点儿清水…… “漱口” 汗,那是以后的事儿。 桀桀不停的表现出人性的一面,我在不停的将它往人身上引导,二个变态我觉得。 不过不要紧么,大队长不是让我先训训它的性子,和人亲近一些,温和一些…… “妆可人,队长叫。” 离开餐厅时女狱警叫我一声,声音里一股古怪的味道,有些意思。 我点头,管谁古怪去,出了餐厅,我往那边去找队长。 顿住脚步一想:是大队长还是小队长?一回头,刚才和我说话的狱警也走了,没地方问去。 我说: “桀桀,有人找咱们,你带路?” “呜呜……” 桀桀乖乖的叫一声,走走我前头,可有自信了。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在找肉肉。 站在小队长门口,桀桀爪子在门上挠二下,叫一声: “汪……” 恩,好,乖孩子,还知道懂礼貌。 我,不由笑了。 这么可爱的伴儿,这是上天的礼物不是么?深呼吸,抬头望天,天色晴好,月未出,星闪烁,蝉鸣蛙叫,是个好…… 好地方,好时候,好心情。 难怪有人爱养宠物,原来真是个伴儿,心意相通,很舒服。 我,爱上了这样的夜,爱上了这个地方,简单,而安静。 不用去想宝宝和桀桀的问题,放下所有,回归本源。 狗,就是狗;情,就是情。 狗也有大脑,也有智慧,我们相处,有何不可? 刘sir找我其实没什么事,不过觉得我穿这衣服不大好,给我二套狱警的衣服,没有肩章袖章而已。 质地什么的可就比犯人的衣服好太多了。 看身上一身蓝色,再看刚吃饭时那一片蓝,不用前胸后背写二个大大的“犯”或者“囚” “囚“囚,效果差不多,让人感觉不舒服。 拿着衣服回到我房间,就在这楼上靠东边的一间,感觉应该是某位狱警的宿舍。 沐浴包衣躺在床头,望着窗外星光闪耀,摸着乖乖的桀桀,思绪,飘飞…… 一连三天,我都安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是看守所一个另类的存在。 早上早饭前背监规,我好好学了一遍,背书么,会输给谁。 虽然,觉得那些规矩,大多是用来背的。 不过世事大多如此,我也不用很愤青。 早饭,或者说三餐,都是我和桀桀享受八个人份,外加一大盆肉肉。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确认,桀桀……终究是条狗。 只要有了一盆肉肉,它是不会提议去隔壁和队长们享受更好的美味的。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不太习惯餐厅众人的眼光,很想躲一边干净些。 不过也没所谓,我的无视功法大概已经修炼到第八层,这点儿眼光,对我无效。 第290章 慢性毒药发生作用 而,除了吃饭以外,我有的是自己单独的时间。 别的犯人还需要防风才能出来,我,随时都可以带着桀桀溜达。 当然,天热了,大白天我可没兴趣出去晒小麦肌肤。 晚上,才是我的活动时间。 看守所地方不算太大,规划也极简单。 但在其他人多数不能随便出来的情况下,我的活动空间其实还是蛮大的。 唯一讨厌的是,晚上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有钱的人还可以另外出来溜溜。 这样,我逛的时候就难不免遇上苍蝇蚊子,需要留心。 “妆可人……” 树荫下有人朝我招手,又急切又胆怯,感觉像是初次执行任务的地下党。 我循声望去…… 桀桀立刻全身警惕,耳朵直竖,后退微蹲。 这个样子……我看一眼桀桀,心里的警戒从二分增加到六分。 不论如何,在这种地方被人叫,我不觉得会是好事。 “妆可人,我是图伊然。” 树荫下的女人大概感觉到了,忙开口解释,或者说澄清。 图伊然?图-伊-然-- 我好像记起来了,三年前好像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说她是妈妈的朋友,然后……被殷亦桀抓住,被又打又强的,是那个女人? 我心下狐疑:她怎么在这里? 树荫下的女人动了一下,好像有些腼腆的笑笑: “你大概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和你爸爸也很熟。呵,好容易见到你……长这么大了……” 停在三步开外,我小心的看着她,这种客套或者礼节可以视她不存在,我脑子里使劲搜索有关她的信息,一边应付道: “恩,谢谢。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有点担心,图伊然进来了,那家父家母,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我颠沛流离的时候,可没见到过父母的影子,莫非他们出事了? 我这样给自己不完整的感情找理由。 图伊然指指身边的树墩,意思让我坐了. 我依言坐下. 图伊然蹲在一边,犹如我家狗狗,有点儿讨好的笑道: “我,卖了点儿假钞,被人弄进来了。其实,也不管我的事,是他们背后弄的。一阵子闹得厉害了,就抓我们来顶罪,过段时间就出去了。没什么。” “卖假钞?” 这个概念,图伊然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不停的让我想起她当初被几个男人轮的时候那种快感,实在是,太强悍! 虽然我对黑社会知道的可能比一般人多一些,但因为从小和奶奶在一起,家父又不太说这些,因此也就知道个皮毛。 现在听来,依旧震惊。 图伊然云淡风轻的一笑,道: “混口饭吃,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像我们这种,还不如外人卖假钞赚钱。人家二十,我们五十,出了事儿还让我们来顶。你妈妈也卖过一阵……” 咽口口水,我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家母……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不是? 反正她做的都是不纳税的无本买卖,做啥不都一样?我有一句没听懂,问: “什么二十五十,没给你判刑?” 图伊然看看我,很老练的介绍起来: “人家拿货,二十一张,我们拿货,五十一张,懂没?我们卖一张要比人家少赚三十,白给上头扣了。不入这行反而好,但也有个不好的。一点出事,就得花几十万赎;我们有人打点,来呆二三个月就能出去,划得来。” 无语,我仰望苍天,唯一抓到一样信息:图伊然,或者家父背后的那个势力,特别强大。 因此,我复仇的路就很难走。 对方越强大,我就越艰难。 不知道殷亦桀的那剂慢性毒药效果如何,唉……摸摸桀桀,我,轻叹,又想到他了。 桀桀小脑袋蹭蹭我的小腿,呵,小家伙还知道安慰我。 唇角勾起,我摸摸它的头,想起当时图伊然找我的事儿,我问: “你那时候找我,说我爸爸托付你转告我一件很重要很紧要的事,到底什么事?呃,我,雨太大……” 那一天,我回到家发高烧,殷亦桀若无其事的疼我…… 往事一幕幕,似乎又活过来。 不过,其中却掺杂了一种不明的东西,一种我一直不想去细想一直压抑着的东西。 也许,即将被捅破。 图伊然低头,拿根树棍不停的划拉,慢悠悠的叹道: “都过去了,告诉你也没用。唉……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没想到,竟然还是那样。可惜……” 这般叹息,不似假的。 我心下一颤,咬咬嘴唇,还是尽量平静淡然的问她: “说来听听消遣也好。否则,心里总觉得搁了个东西,好像对不起爸妈的嘱托……” 图伊然看我一下,桀桀回她一串呜鸣,图伊然低下头,说道: “你说的也是,心里有个结。但是事情……唉,当时……你爸爸千辛万苦找到我,那是知道你去了殷家,他特别不放心。殷家和你爸爸有大仇的,你过去怎么会好好照顾你。九成是利用你,一成,是虐待你报仇。后来听说你有了他孩子,事情……唉……真是误了你呀。别的不说,就算殷亦桀能爱上你,他家人又怎么能接受你?殷亦桀孝顺的要命,对家人好的很,你根本没得比。早晚都……” 树墩,很粗糙,让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也许,我可以跳起来说图伊然不了解真相,因为殷亦桀真的爱我。 可是,殷亦桀,他,利用、报仇、虐待、入狱…… 打了周轻云,抢了赵昀,让雍和骗了我…… 他,到底如何? 我,又如何? 我,或许真的只是个干净又安全的…… 所以第一次他强迫我,后来,又将我卖给玉壶冰,这一切,谣言,怀孕,无路可走…… 仰望苍天,今夜无雨。 浮云遮月,天色晦暗。 空气沉闷,无风浪起…… 我慢慢的摸着狗狗,抿着嘴,淡然一笑,都过去了,还操心做什么? 我闲闲的问: “什么大仇?” 图伊然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会不知道你爸爸怎么被抓的吧?后来又一直不判,总关在这里。这里比监狱看管要严,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么严,他又能逃掉……” 她的思路好随意,我赶紧打断她,说: “我爸爸是杀人……杀人?你不会说……”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又糊涂了。 这个世界的疯狂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也许,正如图伊然所说,就算他爱我,他能爱上我,又如何? 他,还有家人?! 看着她,我,无神。 图伊然似乎如释重负,终于让我知道了,接口道: “十二年前,殷氏一夜间死了好多人,最后只剩下殷亦桀一个,我听你爸爸说好像还有人活着,但是露面的好像只有殷亦桀一个。你爸爸当时就在现场。我听说,你爸爸自己供了杀人,但是致命伤和你爸爸手中的刀不符,所以这案子,查来查去,直到你爸爸潜逃出狱……” 一道闪电划过脑子,惊雷劈过,亮得刺眼,我,仿佛看到了什么,我已经猜到了什么,却抓不祝 闭上眼,努力的想那一闪而过的光,好像,是我爸爸被利用了,然后…… 后面又是什么,我怎么抓不住? 殷亦桀的家人?不是。 殷亦桀,孝顺的要命?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啊啊啊啊!我脑袋要裂了! 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刚才想到了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啊! “你也别难过了。怀孕又怎样,反正现在没有了。将来不想入这途……” 图伊然话说半截,又咽了下去,有些怜悯的看着我,低声道, “你怎么进来的?这恐怕……以后想不入这途都难了。啊,说回来了。今儿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凡事小心点儿,这里很……” 这里很乱?我知道。 牢里可是坏人集中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乱是吧?不过进来了就更可能上道,我就……图伊然的话戛然而止,桀桀反应比我快: “汪汪……” 我听懂了,这是警告。 桀桀的叫声,含义丰富。 真要咬人的时候,就不叫了。 外围,一丈多高的铁丝网外,武警叔叔无动于衷。 他们,只管大事,这类风吹草动,太过寻常,无视。 顺着桀桀的眼神望过去,操场上走过来十来个人,一个个…… 说实话,最近一直被男人追,还真没遇到一帮女流氓。 这气势,不知道男人见了什么感觉,反正,我很难接受。 虽然都是蓝色囚服,但走路姿势那个横啊,脸上表情那个冲啊,硬生生和别的犯人区别开来。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开过来这么大阵势,嘛意思? 我还没反应过来,图伊然很狗腿的凑过去,叫道: “春姐,丫头小,不懂事……” 春姐?我看倒果然一脸春色,个头不算高,一米六出头,但很壮实。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在这里吃得很好,远非八个人二个菜能养出来的壮实,很有问题。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 我既不招惹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眉微挑,站起来,我准备带着桀桀回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须多费口舌?口舌之争,我没兴趣。 “哟,妆可人。” 看来春姐倒很想和我谋一谋,四个字,念得字正腔圆,一股邪气冲天而出。 看来不能善了了,我停下脚步,挑眉,看她。 恩,逃就这么大地方我逃哪去? 与其日后天天对上逃,我不如干了她,恩,干了她! 打定主意,桀桀一个后蹲,已经做好准备。 第291章 一片血红直冲云霄 “小丫头,还挺冲。听说,你功夫不错?一个人,打得过五六个?” 春姐双手抱胸,对上我眼睛,愈发来了兴趣。 那口气很像大人在训小孩,居高临下的不行。 我没吭声,打架我没练过,一对十我也不觉得我这水平能搞定。 既然对方是来找事儿的,那就等机会干一架了,输赢,再说。 混在江湖,输一回赢一回,都不是什么大事。 图伊然急了,走过来拉着我胳膊…… “傻丫头,快来拜见春姐。你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来三天了还不拜码头,春姐亲自来看你……相互让一步,快……春姐也体谅体谅孩子……” 我没动,第一,不知道怎么拜;第二,不想。 轻轻推一下图伊然,在这里都要连累她人,这是我唯一遗憾的。 不过那又如何?人生在世,不杀一会人不连累一回亲朋好友,岂不很遗憾? “图伊然,你让开,否则比怪我不客气!小丫头有的是本事,好啊,你们几个,陪她玩玩。” 春姐狠狠的训图伊然一句,连个正眼都没给。 后退一步,立刻就有三四个女的冒出来,年龄二三十岁不等,相貌美丑胖瘦不一,但有一样相同,“狗腿。” 二个女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我准备好,一左一右已经上来,抓住我两臂,往后一扳…… “喀……” 好疼!还没有脱臼,但突如其来,绞的一样难受。 对面一个女的,飞起一脚朝我肚子踢来…… 我瞳孔顿时瞪得n大,目眦尽裂。 如果这一觉踢实了,我不知道要躺多久的床。 而且,如果踢实了,估计不止这么一脚,一会儿准定…… 妈的,我咬牙! 家父是混黑社会的,我只知道里头乱,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招,因为他自己就是黑社会啊。 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人先…… 眼前,一道黄色影子一闪…… 桀桀,桀桀!直接朝春姐扑过去,靠!妈的这狗太聪明了也…… 它还知道擒贼先擒王?! 眼看着飞毛腿导弹越来越近,我怒吼: “桀桀……我左边!” 妈的这二个人力气好大,绞着我两臂都没力,偏我的杀招是在左手,两腿只能准备好在紧要关头乱蹬两下而已,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既然桀桀厉害,我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黄光,堪堪在半空一顿……扭头,顺着我视线,黄光一闪! 飞扑而上,后发先至,扑到我左边女人大腿便,白光一闪,那大概是森寒的狼牙…… “啊!” 左边的女人痛呼一声,手一松,我立刻抽出手来,对着来脚,双腿微蹲,手握成拳,往前一送,拇指按下…… “噗……” 入肉的声音,很完美。 我唇角勾起,为了防止绝杀武器外泄,一击而中,我赶紧回扣, “嚓……喀……” 声音,不重不轻,立刻被另一声掩盖了…… “啊啊啊!” 踢我的女人直直往后就倒,嘴里杀猪般尖叫,直冲云霄。 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啊!” 我右边紧跟着一声响,眼角过处,桀桀已经杀回来,替我解围。 “呜汪……” 桀桀蹲在我身边,依旧保持警戒姿势,不过已经是第一回合胜利后的耀武扬威。 眼前一片血红,狮子头一般大小一团,在我眼前掉落……险情解除,我微微垂下眼皮一看…… “嘶……” 好家伙!脑子一转,我给明白了。 天使的翅膀,收发的时候是带着一点弧度的,本来嘛,地方就那么大一点儿,它不能直上直下呀。 没想到……好,好!真好!罢才我动作太快,翅膀直接在女人脚底就开始旋转收回,因此…… 轻轻吹一口拳头,上面二滴血珠掉落,犹如羽毛,清淡…… 五秒钟不到,搞定三个,该轮到我双手抱胸看热闹了。 地上三个鬼哭狼嚎,好生热闹啊,这样的夜,需要一点血的激情! 估计桀桀出口不轻,低头看它一眼,桀桀有感应似的抬起头, “呜呜呜……” 撒娇维护似的呜鸣几声,继续扭头,虎视眈眈盯着对方。 我也抬起头,直视那位春姐…… 如果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大街上,我不保证立刻上去,宰了她们。 “你你你……” 春姐脸上点亮二盏灯,一红一白,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一挑眉,手一伸,我说: “桀桀,咱们……” “沓沓沓……” 一阵脚步声,甚至有人吹口哨,快速围过来。 大概,我不好走了,那就站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队长提着灯过来,一阵大吼,不再是平时对待犯人那样温和了。 几个武警甚至荷枪实弹,紧随其后,那架势,大概有敌情?! 不等其他人开口,当然了,先机还是要的,先入为主,我懂,忙抢先一句道: “没什么大事,她们陪我和桀桀训练反应能力与配合能力。不小心……伤了。” 恶人先告状么,我清淡的很。 队长看一眼桀桀,再看一眼我周围一地血,绝对不是“陪练” 那么简单;尤其是地上那块肉肉与沾满血的鞋底,唔,队长要认同我就怪了。 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颇有深意的对上我眼睛,慢慢的点点头,大手一挥: “以后不许晚上训练,看不清,不安全。” “是。” 我很同意。 领着桀桀,华丽转身,走人。 血腥味,蔓延;无风,自飘散…… 桀桀真是个好宝宝,特聪明,特可爱,特顽皮,特好动,特护主…… 啊啊啊!一不留神,我要爱上这狗了。 那晚的事情,就如那血腥,不用风吹,隔天也就淡了。 事后刘sir拐弯抹角的告诉我说,那个女的叫范银春,是这所老住户了,从她手下出去的人不得上百? 一般情况下谁都让着她点儿,因为,她有个哥哥叫范银库……不晓得谁吗? 唉……对了,就是范彡彡的老爹。 春姐的哥哥就是打了我家监护人的那黑脑袋。也是我来这的拐弯抹角的元凶。 刘sir说,范银春进来四五年,好像还不准备出去了。 开始被指控唆使杀人,唆使未成年人,所以是大罪;后来又查出她拐卖儿童,可被拐卖者没人来作证;再后来又说她卖摇头丸,但是查无实据;这个罪名一直没落实,人也就一直在看守所呆着,不能送去监狱。 有些意思啊,我一来就对上老冤家死对头,看来是有的磕了。 后来图伊然又偷偷告诉我说,监狱大多设在偏远穷苦的地方,人也不太变,没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 家里有钱打点着,经常还换换新花色。 其实……是在拉拢或者说收买、逼迫别的人,加入他们的团伙。 比如,苗苗。 一不留神进来了,三下两下,出去后多半就是她们的人。 乍听之下,我那个汗啊,就连屋里的空调也吹不干,真的。 知道这里头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最后一点,实在没怎么想到过,听口气还颇有几分利用上这里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感觉。 不过,不知怎地,一连一个多月过去,竟然没人动我,也不知道是桀桀太厉害,还是别的。 我呢,也就不管。 问刘sir她们弄来许多书,大多都是法律方面的,聊胜于无吧,我看书。 那个觊觎桀桀的男狱警偶尔溜来,我就拐了他二本训犬方面的书,他,也高兴。 大概是桀桀看着我的面子上,对他和气了些,所以,他乐得屁颠屁颠来找我玩。 而且,还送我好吃的。 呵,怎么归根结底都是桀桀的功劳? 也是,我算哪根葱啊,虽然还没判,不过也就是个嫌犯,真当自己玉氏公主? 不可能的嘛。 我倒是宁愿相信,我是被桀桀这身份高贵的贵族大狗少看中了,就像海棠红(白玉霜主演)被卖出去的儿子看中。 我是被桀桀这身份高贵的贵族大狗少非赖着不可,哎,跟着吃二顿好的。 没所谓了,再怎么说我没必要和桀桀吃醋吧? 我看书的时候,桀桀就自个儿蹲屋里玩,不走远,哪都不去,有肉肉也不去,非我不可。 有一回差点将所长惹火了,那叫一个开心,哈! “汪!” 有情况!安静的桀桀竟然爬起来,一定有非常情况! 我从书堆里抬起头,听脚步声,好像熟悉啊,那桀桀叫什么?叩门,进来,是刘sir。 (我一直都奇怪,为什么大家管她一女的叫sir,但貌似所里大家都这么叫她,而非一二个人。) 我赶紧站起来,迎接。 什么大事儿需要刘sir亲自来一趟? “不喝了。你还真安静,看得下去书。” 刘sir夸不知多少回了。 我笑笑。 抓紧一切机会学习一切东西,我很庆幸有这个机会。 真的,除了一直未判让我稍稍有些不安外,别的都好。 尤其是桀桀,弥补了我很大一部分感情空缺。 而在看守所能过上我这等日子的,说实话,刘sir都没有。 她们得值勤啊开会啊什么的,不自由。 “走吧,到我那坐坐。 刚好有人送来些沙田西瓜,尝尝去。” 刘sir摸摸桀桀,笑容满面。 我点头,人家如此热情的来请,我没有不去的理儿。 虽然,我有二个疑惑: 一,桀桀为什么叫; 二,她们会专门来找我去吃西瓜? 想归想,我领着桀桀紧随其后,到了疑惑不就解了? 桀桀个子长得好快,已经有一尺高了,站起来,差不多二尺,爪子一伸,牵手可方便。 第292章 却又欲盖弥彰 这…… 这狗,去哪喜欢和我牵着手走,汗! 队长办公室,别的和平时一样,我常来。 今儿多了二样, 一,西瓜; 二,熊……警察叔叔。 “汪汪汪!” 桀桀一路按捺脾气走来,一见之下再也忍不住,吼几声,示威。 “桀桀……” 站在门口,我有些哭笑不得。 桀桀可是和我一样,一个多月不见他了,还记得,这个仇记得可还真深。 再说了,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杀父之类血海深仇啊。 唉,无语。 忽然想起来,桀桀对范银春一伙人也是如此,弄得她们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而,殷亦桀,杀父之仇,他…… 这段时间,我都不想去想,除了对家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也是,能理解。 是的,能理解。 想想知道有人利用家父,我都能生气,更别说人家本来就是孝顺儿子了。 就算不是父债子偿,光凭他用深爱来报复我,用割裂自己的方式来伤害我,我,还能说什么。 是的,他…… 我用信任来换取他的真爱,这场游戏的结果是,我信任了他,他,相信也爱上了我。 用爱来复仇,如此的悲壮而惨烈,叫我如何怪责? 更何况,我不觉得我受了多少伤害…… 因为,我的生命犹如草芥,很顽强,秋天暖和一些都能发芽,别说春风春雨滋润了。 桀桀示威的吼一声,奔到我脚下,蹭着我的手,似乎已经感受到我的情绪。 抿嘴一笑,还想那些做什么。 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不论父亲是否亲手杀了人家全家,仇已种恨亦深,就让他当做已经复仇,不好么? 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从今,我们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牵着桀桀,我在屋内坐下,我的老位置。 其实有想过该桀桀的名字,但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感觉,后来就算了。 再说,桀桀并非我所有物,不过我们两情相悦而已。 就像我和殷亦桀。 在身不由己方面,是如此的想象。 不同的,就是桀桀并无报复我之心,大概亦无伤害我之打算。 狗比人真挚之处,便是这。 “小熊,我们桀桀不欢迎你,看来今儿这西瓜,你是白送了。” 刘sir摸摸桀桀的背,笑得很开怀。 桀桀看着西瓜,鼻子嗅嗅,确认没问题了,才抓着我的手让我吃,它也要吃。 警察叔叔郁闷吐血,连屋子里都不能进来,恨得直跺脚道: “桀桀,你吃了我的西瓜还吼我。” 我抿嘴笑,桀桀的私人恩怨,私狗恩怨,我不插手。 扭头,瞅见二个狱警正在拾掇电脑,男狱警急得一脑门汗,西瓜放手边也没顾上吃。 女狱警不停的报病症说: “一开机就是一片黑,关掉,蓝屏。用启动盘也不行……” 我吃着西瓜,左手一块右手一块,左手自己吃,右手拿着不用看,桀桀自己会吃的干干净净,唯一的要求就是偶尔呜呜二声,要我看它一下。 呵,不许我太久不看它,尤其外人在的时候。 (许久后我才明白桀桀这个动作的含义:紧急情况下,表情比声音来得要快,一旦有险情,狗狗感觉出来了一时来不及叫;或者,不方便叫。所以要我看它,好灵性。) 瞅那个男狱警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啥水平那是。 虽然不爱管闲事,不过人家看在桀桀的份儿上对我这么好,我也给人家帮个忙对不对,吃人还嘴软拿人手短呢。 想好,我说: “需不需要我来看看,呃……你们就当休息一下?” 男狱警酒瓶底下二只眼睛看着我,我低头,我有罪。 监狱的资料都是绝密,我不方便看。 “你还懂电脑?我侄子高二了就知道打游戏,家里装个电脑都是我哥找人。” 女狱警开口了。 “你学习那么好,还懂电脑,真是天才埃试试看吧,会的话以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刘sir比较实际,嘴里含着一口西瓜,说话有点儿含糊,不过意思不差。 队长开口了,那二个狱警都一边去,赶紧吃,比我桀桀饿了的时候还没吃相。 我谨慎了,说: “这个,里边的东西……不大方便吧?刚才当我胡说。” 刘sir大手一挥,吸口瓜汁,大声道: “恩气,没事……想看就暗,没啥好暗的。” 我看她一眼,点头,大概是电脑将她们折腾几天了,看得见掉不出数据那种痛苦,我能理解。 我能理解这一整个世界,不好吗? 动手,三下五除二,开机正常,登录,安全模式…… “哇,真是高手啊!” 十分钟不到,身后站七八个人,鸡冻! “谁说你有精神分裂症,担心情况恶化,非要弄单间的?” 有人表示怀疑,我这水平,还精神病,那……身为正常人的他情何以堪啊。 “你胡说啥。不知道别乱嚷嚷。” 刘sir下了封口令,态度不太好。 “汪!呜……” 桀桀非常配合,张口就来:敢说我干妈精神分裂症,我立马搞得你精神分裂。 几个后来的武警见状吃完西瓜赶紧溜,来的晚的抓起来边走边吃。 谁不知道俺家桀桀厉害,只要不顺眼、只要欺负我,见谁咬谁。 前几天公安局长来这视察,硬是不让他进我屋。 搞得人家以为我屋里有啥东西,最后差点将所长惹火了。 接过是,我叫住,人进去,啥也没有。 不过没有归没有,俺家桀桀的名声可就出去了。 聪明伶俐是其一,忠心护主才真的感动人。 外人大概不清楚,部队里尤其和警犬打交道的,如果得了一条上好的警犬,那简直是,百万不换! 好的警犬,比如一级功勋犬,身价还高。 但是,还比不上忠心护主的,在危险情况下,人的命更值钱嘛。 俺家桀桀是将这些占全了,不讨人喜欢不威名远扬才怪。 我自豪的在桀桀保卫下安心工作,这电脑除了旧一点病毒多一点被大家胡折腾乱了之外,也…… 好像电脑也就这些毛病啊,呵。 不管了,反正硬件问题软件问题,一个个来,不急。 屋子里一会儿就剩五六个女狱警,吃着西瓜闲聊。 刘sir开口了: “明儿雍和大律师来,妆可人,可给咱留点儿面子哦。这里,住着还行吧?” 我一愣,这……前后连起来,这才是她找我来吃西瓜的重点吧,不过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刘sir大概喜欢上我了,很乐意为我解释: “雍和,全国知名大律师,手上没有打不赢的官司。没事儿都能给你整出点事儿来;没理,也一样能找见理。谁见了他不得绕道走。我听人说检察院和高院几个头儿也给他几分面子。丫头你是个明白人,大家……呵呵……” 我愣了,这个,算啥子一回事呢? 难道说,雍和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手还能伸到看守所来? 因此,是所有的特权是来自雍和,而不是桀桀? 汗!雍和背后是谁? 我与雍和非亲非故,他才不会管我。 问题是,雍和既然这么大能量,为嘛让我坐牢,不干脆让我出去? “当时上面的话直说,雍和大律师要求给你提供安静的环境,避免病情那什么……我们做的可比那多得多哦。你看,环境安静,生活还,比较舒适吧?” 另一个狱警给我讲道理。 我摇头,搞不懂这些人,这些事儿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继续对付电脑,我比较在行。 几个人闲了,一个问我: “妆可人你真厉害,连雍和都请得动。听说律师费特别贵,而且一般人请不动。你律师费多少?给咱介绍介绍。下回有大案子,也……” 这托儿拉得也太长了。 我扭头看她一眼,摇头,很坦诚的回答: “我没钱。” 没钱?!女狱警炸毛了,一个个坐直起来,竖起耳朵。 其中一个作为代表发言: “你没钱?!苞了殷总二年,你没钱?!谁信!听说那些随便和他一晚都……你还有孩子,殷总又喜欢……” 另一个赶紧点头附和,说: “你糊弄人的吧,他一年至少不得给你全百八十万?我们又不问你借钱。再说雍和大律师那里,没个六位数能请动他?” 呵,好好笑,我跟了殷亦桀二年,百八十万,去他妈的有孩子! 殷亦桀,似乎是蛮喜欢宝宝的,不过,宝宝一半等于死在他手里,他有什么资格? .....咬着牙,我无可争辩。 我怀了宝宝,殷亦桀跳出来送我去医院,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我还能说什么呢? 钱?或许,我当时还真该拿着金卡混点钱出来,因为他原本就不是真心?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桀桀不高兴了,冲着背后一干人等就是一通吼,怒了! 敢取笑“我干妈”,哼! 桀桀总能牵动我的心,扭头看它一眼,摇摇头,深呼吸,深-呼-吸…… 既然都过去了,又有什么所谓。 既成的事实,免不了有人要去咀嚼,随便吧。 埋头,继续修理快要弄好的电脑。 桀桀气咻咻的瞪了她们一眼,那气呼呼的声音,都能听见。 “提一个回去,晚上吃。” 电脑修好了,刘sir感动万分。 我摇摇头,没什么兴趣了。 牵着桀桀,准备走人。 “这电脑只能连局域网,有空了就来玩,单机游戏还有几个。” 刘sir大概在为明天做准备。 我淡淡一笑,点头,走人。 心里还有事,我要回去看书,看书,看书…… 第293章 通过男人的角度 诗云: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指的是大火星七月黄昏开始西降,天气就该凉了。 不过,该七月是指阴历,而非阳历。 如今正值阳历七月底八月初,阴历,还在六月,三伏天。 六月六晒得鸡蛋熟,热,就一个字。 次日下午,天很热,知了扯长了脖子不停的喊, “热啊,热碍…” 白杨垂柳困蔫蔫,真热。 刘sir终让人送来二个西瓜,还有刀,明显违禁。 不过没所谓,我要杀人还用不上她的刀。 雍和大律师,来的很准时,闲闲的坐在桌对面…… 虽然天气偏热,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均和感觉,不冷,不热,不急,不缓,让人舒服。 这个厉害的男人,不得不说,有他骄傲的资本,从某种角度来说,比我见过的人都要沉稳,这可能就是律师的天性。 我将西瓜洗好切好,放在桌子上,推到中间,自顾坐下来慢慢吃着,一边悠闲自得的喂桀桀。 他来找我,等他想好了自然会开口。 而我有的是时间,急什么? 雍和也好脾气,这一点,我估计错了。 律师,怎么能没有耐心? 另外一点,他有耐心,却没时间,没有我这么多自由的时间,因此,这场拉锯战他只能投降。 “真是个出人意料的丫头,总给人惊奇。” 雍和如此开场,大概还不想认输。 “汪!” 桀桀抢戏抢台词了,小脑袋往我腿上蹭蹭,小样张狂得意,哼。 我不语,揉揉桀桀的脑袋让它闭嘴,继续等雍和大律师,先让他说个够。 “不想问我今儿来做什么?” 雍和看看桀桀,又抬头看着我,平和的问。 我挑眉,应他一句: “来了不说,大热天的你不嫌麻烦?” 雍和眉头挑得高高,眼睛睁大,脸上浮现出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雍和点头道: “我犯蠢了。你最近,怎么样?感觉还适应吗?……” 我眯着眼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号称全国最有名大律师律师费六位数以上轻易还请不到的男人,实在怀疑,他是否浪得虚名。 都坐牢了,还能怎样? 不适应,又能怎样?……嚇! 雍和话没说我,停下来接受了我眼中的疑惑,眉峰一皱,叹口气,道: “好好,我投降,我错了,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直说,你的案子由我代理,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论谁问,不论问的内容是什么。呃,一直忙的没时间来见你一下,不过还好,你的表现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言多必失,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我比较好处理一点。” 我唇角勾起,第二个回合,又是我赢,感觉不错。 而且雍和大律师的话我明白,说的也不错,不过这回该我开球了,我说: “他让你来的?准备让我在这儿呆做多久?或者坐牢多久?” 雍和趴在桌子上,盯着我,说: “我是你律师,和你沟通,维护你的最大权益,是我的责任。” 我双手支着桌子,嗤笑一声,看着他说: “准备让我多呆几天,也是维护我的最大权益?”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接着说, “我刚看了《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三条:‘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造成他人损害的,由监护人承担民事责任。《刑法》第十八条:‘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不知道大律师能否给我解释……既然有人说我有精神分裂症,那到底要不要承担责任,该谁来承担责任?” “更何况谁都知道,我是在自卫。你觉得,费尽心机让我留在这里,谁的权益最大?” 雍和的脸色不变,但眼神开始变化,丰富多彩,绝对符合律师心理变化习惯:一般看不出来。 我不急,这段实际天天看这各种各样的法律条文,虽未细究,但已经看出一些东西。 根据经济学第一假设,每个人都是“理性人”,哪怕只是有限理性;也千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我住的条件甚至吃喝都不错,可没人说囹圄生活能抵得上外面。 我现在正需要不停的实践,奋力拼搏,结果来这么一招,硬生生折了我翅膀,还要我承情,凭什么?! 对峙,持续许久。 雍和显然在措辞,而不是不懂。 我,其实不想说的如此明白。 就算他要我坐牢,坐个三五年,我也没有话说,谁让我父亲犯事在先,我杀人在后?但是,不要当我是傻子,什么时候都不要。 我可以不说,但是…… 屋里,很静,三个呼吸声,桀桀的最强,呼哧呼哧,虽然它愿意的话也可以无声,但现在这样反而给人一种压力。 沉闷,在空调的嗡嗡声中蔓延。 我是个多疑的人,但我相信了他,没想到,到头来……但我不怨,也不恨,也无所谓失望。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希望,那点儿卑微的希望,早已消磨殆荆 我太清楚了,清楚到,宁愿自己不知道,也许都能快乐一些。 可惜,我做不到。 所以平时我都不去想,若非他不来。 “嗯哼……” 过来许久,雍和率先打破沉寂,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妆可人,你虽然小,但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方法也很让我欣赏。但是,你知道的并非全部,所以,得出的结论未必公允。我说过,是维护你的最大权益,我一诺千金,就一定要做到。而……” “好吧,我直说。现在,我是可以让你立刻就出去,不难。但眼下的情形是,你最好呆在这里,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相信我。你还小,需要磨练,有些事情也需要时间才能证明。别急着下结论,记住我的话。” 呵,说来说去还是让我坐牢呗,说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我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看着他,我说: “听说你的律师费很贵,到底多少?花这么大价钱,就是想让我在这里呆些时候……” 雍和神色正起来,看着我,有种,看不透的深邃,点头道: “你的误解很深,但是不怪你。今天特意来一趟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想的太偏激。当然,我的律师费是很贵,就你这个案子,八十万。如果你要加也行,我可以考虑一下。” 八十万?!靠! 太tmd刺激了,花八十万律师费,让我在看守所呆二个月,妈的这啥玩意儿啊? 我低头,对上桀桀,不懂。 钱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就是几个数字,六位,六位而已。 想我当时从乞丐那里偷二十三块钱…… 这八十万……我牙酸,酸的要命。 桀桀也不懂,虽然它很纯血统很贵族,价值大概也就是个八十万,我这小命,嚇,八十万……盯着有些模糊的雍和大律师,我自言自语: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这么值钱了?” 雍和挑挑眉,看着我,顺着我眼又看看桀桀,唇角浮现一抹笑意,道: “你,不止这个数。自己看看,身上到处都是值钱的……不自信,眼光有问题……” 鄙视,我强烈鄙视他: “你才眼光有问题。你天天累死赚十五块钱吃馒头喝自来水试试看……” 我不觉得自己很贱,但也未必像他想象的值个八十万让我坐牢吧? 我一家三口加一块大概也不得够吧。 自信,眼光,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鄙视他。 雍和唇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眉头微微一皱,道: “对你的经历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说的肯定不假。光你全身散发的坚毅、智慧、果敢、魄力……综合到一起,价值很大。还有……爱心。这条德牧就是你的附加价值,应该在六十万上下。真出人意料……” 好像的看着他,我说: “律师,不是最讲求实际吗?怎么,开始流行理想主义了?” 德牧,桀桀,明明就是看守所的财产,或者什么公安局的财产,反正是条警犬,怎么会是我的附加价值,这个人才没眼光好不好。 鄙视之。 雍和哼哧一声,打断我的鄙视。 又沉默许久,在我的鄙视即将升级的时候,才开口,说: “好,那我就给你讲个实际的,提点你一下。你身上的关系,和……谈氏……” 话才开口,就停了,典型的律师手段。 不过,谈氏? 我看着他,我和谈氏啥关系,嚇,谈氏,四少五小姐,他们差点杀了我,一次间接一次直接,还和我关系,更理想主义。 乱拉关系。 看着我的意思,雍和默了,二根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貌似瞧在我脑门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 “你敢说,你和谈氏毫无瓜葛?你手上什么东西?公安局查这一个多月都查不到究竟什么利器一刀毙命,你敢说如果你自己说出来的话谁能将你怎么样?当然如果这样的话谈氏可能会不放过你。但是,这件事情闹这么大,你以为谈氏会不知道?” 作为律师,后面肯定还省略了问题若干。 我怔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戒指,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上次我跳车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谈氏,大概就殷亦桀。 殷亦桀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他,什么意思? 我和谈氏…… 混乱,混了,乱了…… 就这曲里拐弯也能拉上关系,然后值个百八十万?唔,也可能。 第294章 精神分裂只是烟雾弹 有人捡明星的衣服鞋袜,据说就能值几万。 我这个,如果殷亦桀威胁谈氏,说是谈氏做的,毕竟这种利器公安局都没有,那就一定有问题喽,那么,那么…… 脑子一团浆糊,想不清楚了。 或者问个简单的问题:我和谈氏那么点儿关系,真能值这么多? 不知道,我小命还能值这个钱,有些意思。 我说: “那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是重点么不是?再糊涂也可以以后再想,这个问题,比较迫在眉睫。 雍和似乎有些失望,摇摇头,道: “大概这几天就要开庭,所有事情我都会打点,希望你别紧张,也别随便开口。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你我心知肚明,ok?像个大人一点,沉住气。” “准备关我多久?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我坐牢。” 纯学术角度的,我这么问。 “具体时间要等宣判埃至于为什么,你现在出去,未必安全……” 雍和又在措辞。 我抬手,止住他的官样文章,什么具体时间要等宣判,九成他已经知道了就是不说,律师就是一点儿漏洞都不肯留下。 不管这个,我说: “这里就安全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雍和终于开始吐泡泡,郁闷了,揉着额角,苦恼的道: “好,我知道,这里的事儿我清楚。不过,还是比在外头好。至少,你在这里,别人可不问你是坐牢还是在看守所、劳教所、拘留所。谁能分出这些东西,而只会说,‘坐牢了,好了’……” “别人只会说‘好可怜,都坐牢了’。反正众说纷纭,但至少一点,几乎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或者为难你。你并非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我措辞的时候都用的‘可能’,凭你的聪明不应该没注意到。所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大家都好说话,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本来安排好好的事情,意外一个接一个,总让人措手不及。之前的就不说了,看你才进来,弄个德牧,这还罢了;没几天,又打架;是不是还准备杀人呢?……能忍就忍忍,这事儿过去后你要怎么闹都行,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你这个闯祸精。” 这话说的,合着精神分裂症在个烟雾弹,让我在这蹲着也是个马甲,除了我忍着,别人都好?我闯祸,那不是逼不得已么? 抬头,我说: “那天还真想捅人来着。是不是,我捅了人,你要加律师费啊?还是就搞不定了?” 雍和快气跳了,瞅着我,咬着牙说: “八十万,包干,从你进来到出去。所以乖乖的别给我惹事。否则我找人揍你,信不信?” 我点头,找人揍我的多了,至于能不能揍的了,那得各凭本事。 雍和一挥手,很有些无奈的道: “说罢,还要呆些时候呢,有什么需要的我尽量去办。” 这个,介个,是个好事情,我都差不多忘了。 头一歪,看着他,我笑: “看书。你看什么书合适就给我多多的弄些来。时间用在看书上,自然就没空闯祸了。” 雍和手一挥,揉揉额角,理都不理我,走人。 走到门口还不忘撇一下我的桌子,一边堆了不薄的一摞呢。 呵呵。 在看守所看书,大概前无古人吧,呵呵…… 靠在窗下,断断续续想了三天,我也没十分明白,雍和大律师和他主顾想表达的具体意思。 不过,也没人来打搅我平静的生活,因此,我,就继续安心的坐我的“牢。” 随遇而安,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我时间紧迫,没有空闲用来瞎猜或者准备越狱。 看书看书。 刘sir以及其他的狱警似乎都默认了我的状态,除了三餐时间以及防风列队的时候出去应个景,别的时间几乎都在屋里看书,这叫一二悠闲啊,比在学校实在不差什么。 雍和,竟然还真记得我的要求,走后一周不到,就让人给我送来一箱子书,一箱子,啤酒箱。 什么《宪法》《民法》就不说了,还有一堆的什么《公司法》《合同法》《广告法》《对外贸易法》《诉讼法》《个人所得税法》《国际法》……说它五花八门一点也不为过。 顺带的,还有《哲学原理》《李太白集》《诗经》《飞鸟集》……啊啊啊,这都是我家的书…… “我家” 多久没这概念了? 我,离开……多久了? 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吧?呵, “我家”,多美的字眼啊。 这些书突然出现在这里,什么意思?当然,这些肯定是那里来的书,因为,我看书一般只拿铅笔做一些最简单细碎的记号…… 或者,是我放在酒店的那些书?殷亦桀转道送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刺激刺激我的神经? 还是气气我? 嚯,想当初,我多幸福啊,坐在阳台沙发上,晒着太阳,吃着腰果,对着茶花…… 如果是为了用过去来刺激我,气我,手段不错,不过……我不在乎。 过去的一切,本来就是人家的施舍,我不会在乎的。 不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走了就走了,没所谓。 不得不说,殷亦桀是个最为晦涩的抽象派大师,这天天的我猜我猜游戏…… 唉,或许,上流社会他们的交际,本来就是这样吧。 勾心斗角,谁不都是在猜呢? 难道想用这几本书就来表达一种什么情意? 那这几本书也太脆弱,大概承担不了这份内涵。 抛开这些没用的杂念,我一心只管看书,谁管那形而上的形式做什么。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有书就好。 桀桀长大了,愈发好动,不过,也愈发懂事。 我看书时,它就自己在门口玩。 等我偷空带它出气溜达的时候,才使劲儿撒欢,高兴的要上天摘月亮。 晚上睡觉的时候,它是一定要和我一个枕头睡的。 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顺便给它也冲干净,睡觉前再把爪子用湿毛巾擦一下,二个抱着睡,别扭二回就习惯了。 唔,有狗有书,这样的日子,愈发逍遥似神仙了。 八月十五,号,不是阴历中秋节。 天色晴好,艳阳似火,夏日鎏金,我家桀桀,颜色也愈发明亮起来,直逼阳光。 是啊,自从雍和大律师来了一趟,我和桀桀,我们的伙食就改善了。 早上稀饭包子鸡蛋不说,中午和晚上都是三菜一汤,菜么,一个纯肉,一个配肉,一个素。 食堂说,桀桀正在长身体,除了正常的早晚二顿饭外,就要在我这里加餐。 所以么,半个月不到,桀桀有长个子又长毛色,帅的一塌糊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 “桀桀!” 来人大多在门口招呼,不敢进来打搅我看书,否则,肯定被桀桀咬。 俺家桀桀可乖了,虽然也知道吵不吵我照样能看进去书,不过,还是站起来,开门,出去…… “呜汪……” 有事儿了,桀桀小心提醒我。 如果是人家送吃的来,桀桀一定闻一闻,收了,关门。 这意思,需要我应答,有事儿。 桀桀这狗宝宝,不让人心疼都不行。 我将书签夹好,抬头…… “妆可人,判决书下来了,给你。” 还是那个男狱警,找尽机会接触俺家桀桀。 我站起来,接过来看看。 “法院刑事判决书”,也就是一张纸。 溜一眼,恩,前面姓名什么的不论。 正文大意是说我在受到四个携带凶器(长匕首和钢管,事实)的歹徒强迫时,奋力自卫,可能因为精神状况问题,导致自卫过当,三人当场死亡,一个,重伤,自首。 因此,判处我十个月有期徒刑。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云云。 审判长大人还满有爱,判我十个月,搞笑。 那就呆着吧。 我抬头,看着狱警,说: “谢谢。” “不客气。呃,还能做一段时间伴……” 大概是我笑的比较那什么,狱警挠着头,不知所云。 不过这也不怪他,他似乎正该恭喜我,判的时间不长,砍了四个人死了三个,谁能我这么顺利,一回审讯没经过,也不用出庭,就蹲这角落看书,不恭喜我才不正常。 至于恭喜么,恭喜人家坐牢,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摇头,没所谓了,笑: “桀桀,让叔叔带你出去转转。” 有我的话,桀桀能跟他玩半个小时左右,就看我在不在附近。 这狱警就冲着来的。 桀桀还真小样,扑进来在我腿上蹭蹭,想玩的要命还装模作样最喜欢干妈不舍得走。 望着一人一狗高兴的走,我微笑无语。 判决书,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丢一边,继续看书。 “桀桀!” 又是那男狱警,老远就喊。 前儿送判决书来和桀桀玩疯了,歇了一天,又来。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 挑个桃子洗了,慢慢吃着。 桀桀可会给我往家抢东西,见好吃的就抢。 这个,就是抢来的。 开门,男狱警已经站门口。 “妆可人,有人找你,呃……在会见室。” “探监”二字,说出来总不大好听,会见室大家都能意会,但还是不大好意思。 抬头,见他眼里有种亮亮的东西,不是对桀桀,而是,对我? 我上下自己看一眼,衣冠整齐,正常。 毛毯叠成豆腐块,牙刷牙缸摆放整齐,笤帚拖把归位…… 扭头再看男狱警,他眼里还是那种……汗!我好像瞅见某种熟悉的东西,他有啥意思? 第295章 演技越来越精湛 不晓得,我赶紧低头,指指桀桀喊: “你和叔叔玩会儿,干妈出去一下。” 桀桀今儿不鸟他,呜呜一声,一个飞纵,跑了,给我带路,往会见室去。 侧身经过男狱警身边,我无语。 这事儿,实在不能怪我是不是? 我是犯人,他是狱警, 呃…… 不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竟然会有人来看我? 好奇,兼之想快点离开男狱警,我低头就走。 会见室,排排坐,人蛮多。 一个个小棒间,和公用电话间差不多。 我在这看守所名声很大,武警叔叔见了我(还是见了桀桀?)比较客气,指指那边,有人已经等我了。 “啊呜,汪汪汪!汪汪汪……” 桀桀对着来客就喊,那气势,比见了小熊警察叔叔还厉害。 桀桀不喜欢,我,大概也不会喜欢。 这孩子可精了,我叫住桀桀,有了心理准备,往那一坐…… “妆可人,好久不见。” 小巧又甜美的模样,粉红色的裙子,眉眼画的很精致,只有苗苗了。 是她……苗苗! 呵,还真是稀客,眼睛瞟过,我想我应该明白她的来意了。 看着她,不发一言。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进来?” 苗苗的口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幸灾乐祸,说实话,她的演技是越来越精湛了。 跟前对了一堆水果,往我跟前推。 在这里极少能吃到新鲜东西,她想得还真周到,不愧是,进来过的人、我的老同学。 我还没动,桀桀忙挤过来,爪子一抓一晃一扬,将一大兜水果都扔了。 掉在地上,周围武警也看见了,烂水果一大堆,绝对不是掉落的瞬间烂的,而是…… 我往后一仰,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苗苗,有些意思啊。 大概,她的消息还不够灵通,呵。 对面几个监视的武警一个个眉眼冲天,对咱家桀桀的表现非常满意。 我就说刚才为什么桀桀叫的那么凶,原来是闻出来这个了。 有几个人知道桀桀天天帮我闻哪里有香香的水果然后帮我抢回来呢?哈,真是乖孩子。 它脑袋蹭蹭我腰,我摸摸它的头。 苗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红色,一瞬过后,依旧甜甜的笑道: “啊,你竟然还养狗,真可爱。呃……我昨儿买的,大概天太热,这又坐了半天的车过来,大概捂了。你怎么样?看来气色不错,过的还好?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一听说你判了,就赶紧来看你,老同学嘛,我可不会置若罔闻或者,落井下石的。十个月,也蛮快,等寒假回来我还来看你……” 我一直盯着她,她就一直说,口齿那叫一个伶俐,小模样儿乖巧的,你要怀疑她就该惭愧的去跳楼;你要不喜欢她就该,引刀自宫,最少也该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她说差不多了,示威也好炫耀也好什么都好,等她暂告一个段落,我看着她,淡淡的说: “你今儿的目的。” 她想看好戏么,我或许可以让她上台。 苗苗愣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狂扫了半天结果都是空包弹,光有架势不具杀伤力,郁闷了。 抓住她的一瞬间,我趁胜追击,淡淡的问: “咱们是同学吗?” 苗苗大概没看出来我的意思,我的神情太淡,她未必能抓住;不过她有她的招数,干脆装不知赶紧甜笑道: “那当然,咱们小学同学,高中同学,听说你在这,我怎么地都得来看看。可不,你也知道,我条件也不太好,没有金卡轿车,买点儿东西……” 我眼角斜了一下,我家桀桀和对面背对着我们的武警都有点儿掉鸡皮疙瘩的迹象。 看来,武警也属于非人类,竟然不懂欣赏与怜香惜玉。 桀桀更是非狗类,掉的竟然不是狗皮疙瘩…… 等苗苗这一段唱词结束,我点点头,唇角勾起,问: “我好像忘了,你妈是八院的护士,长?” 苗苗点头,吹道: “我们厂医院改革,我妈就……” 停下话头,有些戏谑带危险的看着我。 我笑,丫的继续得意洋洋啊,你要不停下话头我还不当什么,一停话头指定有问题。 心理学,我现在已经有些入门了,玩吧。 不急,报仇么,有的是时间。 抱着我家黏人的桀桀,笑容明显起来,看着她,静候。 苗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鼻子嗤笑一声,哼道: “别想套我什么话,我妈什么……妆可人,混出息了啊,没亏我来看你一趟。不过那又怎样,你能不能出去还得两说,出去后,哼……你不过是个弃妇,有什么跟我斗的,床上那点儿本事吗?告诉你,死了那条心吧。三公主早放话了……哼哼,如果出的去,直接去美容院,天天在床上,玩个够。现在就开始招标了……” “你在床上玩了几天?” 我赶紧插话。 对于前一句我比较有兴趣,好奇的看着她。 苗苗怨毒的眼色越来越深,危险的看着我,大有吃我的冲动。 但很快,小脸儿邪邪一笑道: “别跟我牙尖嘴利逞能。我……是,我有几个兄弟,那都是铁哥们。你呢,x让人白操了,还让人赶出来,啧啧啧,到时候陪你玩的就不知道是谁了,我可以让他们照顾照顾你……” 阴毒的笑容,浮现在美丽的笑脸上,让我想起白雪公主的后妈:巫婆。 真无聊,说这些事儿。 伸个小懒腰,我说: “你的比较香,卖起来价钱公道合理,就多多的卖吧。没什么有营养的话告诉我,那就失陪了……” 拍拍桀桀,我走呀。 “妆可人!” 苗苗赶紧叫住我,嘿嘿的邪笑都快喷一脸了。 “我体检结果是你妈还有你捅出去的吗?” 我弯腰站起来,脸,正好对上她的,眼里满是笑。 “是……” 苗苗回答的蛮快,眼珠子一转,似乎发现不对了,忙画蛇添足, “我们只是觉得吃惊,一直说你和殷总有关系,你都不承认,所以,好奇而已,好奇,是谁的……” 嚎,还有恃无恐,我……不对,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赶紧坐下来,望着窗外的绿树,我想起来了。 我想我猜到了一点点:殷亦桀不要我了,货真价实,甚至,已经四海皆知吧,反正,“关心”我的人都知道了。 因此,就连阿猫阿狗都敢张牙舞爪的来。 恩,不错。 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那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和伤痛,没必要泄露。 不过,或许,这中间还有戏。 转瞬,静下心来,我说: “你数过自己有几个男人吗?还是,上你的男人太多,已经不必费心去数了?或者告诉我,上过你的女人有几个?想好再答,我也比较有兴趣。” 我静下来,桀桀也安静下来…… 桀桀也安静下来,坐在我身边,保持戒备的神态,同时撒娇。 看着苗苗,我笑。 自己舍得不要脸,你又何必给她脸?这样,挺好。 我还就不怕了。 苗苗脸色又狼狈了一下,憎恨,深恶痛绝。 我明白,她为什么恨我与报复我了,不过,那是她咎由自取,我原封不动退货,拒收。 对视中,苗苗并未从我这讨到好处,眼里恨绝一闪,甜笑道: “何必说我,你……怎么样,最近很爽?” 我点头,没错。 苗苗眼里又闪过一丝异样,似乎,还是不爽,随即又魔鬼一样的邪笑了: “她竟然对你好?你……没有……” 她上下打量我,我坐直了,只管她看,苗苗恨死。 我笑,好开心,这回是真的笑了。 竟然连这样都要吃醋,女人的嫉妒心啊,我服了,不服不行啊! 哈哈哈! 唉,看着苗苗抓耳挠腮,我好开心,哈,偶尔来这么一回解解闷,也不错。 苗苗已经被我带沟里了,还装模作样的道: “她比较喜欢性感的女人,而且……喜新厌旧……” 哦,每一个弃妇都喜欢这么和情敌说话,问题是,这个情敌,得是实实在在的,而非虚构。 我挑挑眉头,笑: “那又如何?” 苗苗趴桌子上,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偷听了,才小声说道: “看在老同学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比较喜欢人家给她舔……要轻轻的咬,那里,有点痛她才喜欢……你的位置就稳了……这里头的人,没人不巴结她,就连狱警也一样,所以……” 我弓着腰,也趴在桌上,对着她的脸,小脸儿,我摸摸,笑问: “你舔过?” 哈哈哈……有趣,有趣! 不用她回答,牵着桀桀头也不回的就走。 哈哈哈!太过瘾了! 女人,真是有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小人与女人重叠的时候,啊,花样繁多,应接不暇,有看头。 笑在心里,眼里也满是笑,我就差和桀桀一样一蹦三尺高仰天大吼了。 不顾,真的不错啊。 “妆可人,什么事这么高兴?” 刘sir站在门口问我。 “大美女,哇!笑起来真好看!” 二个武警和门口的男狱警都是一副做作的口水模样,唉。 “啊呜汪……” 桀桀得意的绕着我腿边开始撒欢,小样张狂的不行。 我摇头,失笑。 好看的在外头呢,那一脸精致的妆容,娇媚啊,一定讨人喜欢。 “难怪人见人爱,雍和大律师亲自出马,走,帮个忙去。” 刘sir拍拍我肩膀,一推,往一边去。 那里好像是所长领导所在地,她要我做什么? “局域网出问题了,怎么都没办法访问,现在更好,连登录……” 管电脑或者机房的男狱警陪着小心跟着我们后头,一脸的笑啊,哇,比太阳还灿烂。 第296章 牛奶里有毒 靠!我说的,一个个都嘴里抹蜜似的夸我,合着是有事求我呢。 这一个个狱警都很闲,没事就四处弄来游戏一块玩,寻常的机子哪里经得起这折腾,什么病毒啊什么的,多的很。 其实我和布莱恩学的大多是软件以及程序,对硬件所知有限,不过,我自己二台电脑,再所知有限也得会整啊,布莱恩也不会放过我。 只是没想到,一不留神在这儿混了个大神,嘿。 所以说,有机会见什么就都要学,就算是三脚猫的功夫,放二脚猫跟前不就有用武之地了? 桀桀才高兴,这里叔叔多,吃得多,好人多,一会儿就门外撒欢去了,累的一身汗。 电脑拾掇完,我也一身汗。 这帮子牛人,电脑不行就动手揍,那……我无语。 “所长,不如让妆可人协管这些电脑吧。每个月,发一百块补助?” 大队长发话。 所长是个高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像大叔,态度差的时候像恶煞,看我一眼,大手一挥,慷慨的道: “没问题。呃,桀桀也长大了,训练费,一个月一百。让厨房加餐。” 我毕恭毕正的站着(看守所武警狱警外所有看押的人也得类似于军训一样定型及练正步,我虽然例外但学得快,将军训落下的都补上了),汗。 这世道,这逻辑,是不是说,只要有能力就可以上?管个电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事,但是,这种肯定,鸡冻啊! 一百块加一百,那就是一个月二百,包吃包住还一个月二百,工作量未知,是不是,很爽?这大概是我踏入社会一来最高的待遇。 唔,一次比一次好,管它在看守所坐牢呢,步步高就行。 看来,我得再加把劲,多多多多的学习知识与技能,将来碰上哪样就干哪样,自信啊!前途一片光明,心情大好!我一挺胸,敬礼,报告: “桀桀,和叔叔玩去!所长,我需要二本电脑杂志。保证,一个月后教出三个懂电脑的……比我懂的多……” 一屋冷静,死静。 扭头,我赶紧开溜。 大队长头一个反应过来,站在我身后跟着我就跑,替我挡住身后的枪林弹雨。 刘sir也不慢,在所长回过神来之前,冲出来拉着我就往女监溜。 “哈哈哈-…” 随后跟来二个女狱警憋不住了,靠在墙上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道, “妆……妆,妆可人,我好久没见所长生气了,你真狠!所长气的要吐血……哈哈哈……” 我挑挑眉,看着她:有问题吗?我很无辜耶? 大队长拍拍我的头,大笑: “小丫头片子,还装。哈哈哈,胆子可真大。让你训桀桀呢……” 所里配发的东西一向不太好,但是有商店,有钱可以随便去买。 价格比外面超市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是生意一向不错。 不理这些疯子,扭头,我钻进商店,第一样就是买卫生巾,哇,那发的实在没法用埃 汗! 小爽了一下,回屋简单一收拾,我出来,等桀桀一块去吃饭。 它好像玩的正高兴,我就先走。 明儿就能搬进去和领导在单间吃饭了,我,还真有些感慨。 其实这里关押的二百多号人,有些其实……不提也罢。 我是坐牢来的犯人,又不是政协委员,谁管他那许多呀。 坐在自己位置上,三菜一汤,嗯,味道不错,大白米饭,一看就比别人好。 “哟,妆可人,一个啊?” 身侧有人凑过来,声音阴阳怪气,不舒服。 我点头,想了想,应一句: “狗自己会来。” “噗……” 狱警胆子比较大,已经笑出来了。 不过,呃,她一定误会了。 我家桀桀,自然…… 来人愣了一下,等我塞进第三块肉的时候,放一杯牛奶在我跟前,陪笑道: “之前的事,呵,一直没敢向你道歉。这个,大家都在这里,就和姐妹差不多没有水酒,一杯牛奶代替,干一杯,以后大家都是姐妹,有福同享……”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阳光以不可思议优美的弧度直射到我跟前…… “嘭!啪……” 桀桀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一挥,将牛奶杯子拍飞…… 速度,奇快! 若非我听出桀桀的脚步声,大概也注意不到。 呵,桀桀和我气息相通,感知的范围比一般人能高五到十倍。 桀桀快来人手脚也不慢,半空硬生生接住杯子,顿下一看,已经少了一多半。 她,就是范银春。 我忙按住桀桀,已经明白过来,笑道: “狗嘛,不懂事。” 范银春脸色白了一下,咬咬嘴唇,又忙将狠厉收起来,还依旧装出一丝笑容来,道: “那是。呃,还好,还剩了一些。你也知道,在这里喝点儿牛奶不容易,来,干!” 她手里一杯,往给我的一杯里倒了些,二杯看着一样多,伸手,递给我。 二百来号人都不吃饭了,唰的一下围过来,看热闹的呐喊助威的啥都有。 几个狱警依旧吃着,看着,但并未阻拦,虽然手上已经有一点戒备的意思。 看来苗苗的话不差,范银春的势力,不小。 大概除了领导外,一般人都不愿干涉她的事情。 不过那又如何? 想对付我? 哼,也太嚣张一点了。 摸摸手指,我等着。 桀桀两手不停的够,挠,意思很清楚,要将这一杯牛奶悉数毁了。 在我手下挣脱不了,就叫。 “汪汪汪……呜……汪汪……” 小模样着急的不得了,小脑袋蹭着我的腿,激动。 我手心使劲按住桀桀,拼着赌一把的劲儿,接过牛奶,看了一眼,盘算一下,抬头对上范银春,唇角一勾,笑: “姐妹,我没有;阿姨,也没有;我是孤家寡人。如果,你确有此意,不如这样:就这杯了,我喝一口,你喝一口。你我……” 范银春身后二个女人脸色很快的变了一下,不太好看。 甚至有人绕到我身后站着。 “怎么,不敢?” 我挑衅,很直接。 “哼,为什么不敢?不过……是我敬你,你先喝,我后喝,怎么样?看得起我就……” 范银春稍稍露出难么点势气,不复刚才的讨好,反而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要霸王硬上弓? 哼,既然来真的,谁怕谁,我端起杯子,晃二下,拿着筷子,慢慢的搅啊搅…… 时快时慢,看着她们脸色变化,有趣,搅合搅和,有些意思。 “叮叮叮……” 我把筷子在杯子边上磕二下,将她们心都磕的一跳。 对方倒还真沉得住气,一个都不催,大有势在必得的意思,不怕。 我看看,搅匀了,凑到嘴边,再晃二下…… “嘶……” 有人开始流口水了。 哈,好玩。 我说: “看清楚了啊,我一口,你一口,一会儿别赖皮,否则我桀桀都看不起你。” 杯子凑到嘴边,桀桀呜咽声不断,恨不得跳起来咬我一口。 我冲它笑笑,忽然手腕一抖,嘴一张,非常快速的,抿了一小口,嘴边倒是沾了很多。 手一伸,递过杯子,舌头一伸,慢慢的卷过嘴角,舔一下浓浓的牛奶,笑: “好奶!懊你了。” “你才喝那么一点。” 范银春后面有人不满。 “噢?你想喝?” 我鄙视她一眼,对上范银春,舔舔嘴唇,还是牛奶香,我说, “你,如果不满,可以也少喝一点,尝个味儿先。一会儿……” “好!” 范银春不愧黑社会大姐大,狠劲儿有的是,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倒是也不迟疑,接过去,仰头……我右手快速抓起筷子,朝着杯子底下轻轻一挑、一捅…… “啊咳咳咳……咳咳……” 一大口牛奶灌入,范银春被呛得直咳嗽。 丢下筷子,我只觉得眼睛一花,脑子发热,紧接着身上也有些发热。 深呼吸,深呼吸……看着范银春脸色快速变红,两腿打颤,我说: “有福我享,有难你当,安心的去吧。拖一边去!” 最后一声厉喝,是冲其他围观的人的。 我沉着脸,盯着她们,眼睛发红,很有杀人的征兆。 好几个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色彩,不过,我没倒,扶着桌子,没有。 身上热劲儿一过,看着她们走开些,我,坐下来,赶紧吃饭。 估计蛇胆效果还在,但是未必有多强。 根据常识,我多多多多的吃饭,吃的很快,希望能有点儿东西稀释一下。 妈的,范银春下的药还真tmd…… 哈哈哈!真tmd帅啊!扭头一看…… 我往嘴里塞一块牛肉,眼睛都笑弯了,味道好好哦。 看,范银春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哈哈哈! 吐吧吐吧,吐死了最好,死不了给我长个记性。 哈哈哈!吃饱喝足,牵着乐颠颠的桀桀,我们回屋睡午觉去,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 门口,有人闻讯赶来,拦住我的去路。 “有人请我喝牛奶,我一口她一口,结果自己醉倒了。” 答毕,让开一条路,我扬长而去。 奶不醉人人自醉啊,唔,这顿饭蛮香,吃的蛮不错。 大家都当我好欺负啊,连狱警都坐着不动,那就让她欺负欺负,哼,范银春,就算这回不死下次也没这么好说话了。 食堂,一阵大乱,热闹。 坐在屋里,泡一杯香茶,洗一串葡萄,我吃葡萄不吐苹果皮呀…… “咚咚……” 有人敲门,很小心。 “请进!” 我也不客气。 桀桀没叫,那来人一定是熟人而且没杀气。 大队长坐在我面前,刘sir坐在我床上,还有二个武警,一人一把葡萄,妈的,我桀桀好容易偷回来一串,竟然就给我剩几颗,青的。 第297章 刺穿的声音脆不脆 酸的,我牙疼,不过看看二个武警的神色,我还是赶紧吃比较好,否则一会儿准定连葡萄皮也没了。 “哈哈哈哈!” 大队长吃完,心情大好,指着我笑好一会儿,突然脸色一正,问, “她们几个都说你也喝了,怎么会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那么厉害的麻醉毒药……” 我也笑,挑眉…… 我答曰: “有事啊,头晕,恶心,后来赶紧吃了点儿饭,勉强撑着回来了……” 刘sir趴我脸上看半天,点头道: “眼里还有点儿红,大概毒还没退清。体质好,扛住了……” 大队长也凑近了看我脸,轻轻拍二下,笑道: “这个毒不好治,你要是不严重就自己扛二天。小丫头,命大得很。唔,对了,下回对上她……还是让着点儿……” 大队长话没说完,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眼,说, “年轻人,锋芒不要太露。” 望着大队长的背影,挺拔而宽厚,让人觉得舒服。 我低下头,其实,也不想埃 不过总不能让人家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我还让着她吧,没这个理儿的嘛。 有本事你被人满大街追着跑上二个月,看你还这么说不?深呼吸,我,可以忍,但也有限度。 肩膀有人拍了几下,刘sir拍着我肩头,笑道: “不要紧,今儿……呃,处理的还不错。其实我们也烦,但是……啊!那个麻醉毒药不死人,就是让你软了,大家揍一顿,教训教训。过去了,没事了。呃,有什么不良反应,及时通知我。” 呵,我懂的。 点头,笑: “有,困了。” “哈哈哈-…” 一屋子笑声,典型的三个女人一台戏,笑的呀…… “你小丫头,蹬鼻子上脸了啊,竟然赶我走,今儿偏不走了。小马,拿牌去……” 刘sir动真格的了。 问题是打牌我不会,洗牌也差劲,这个,这个这个…… 当然,范银春这祸害肯定是没死,看守所上上下下提心吊胆一周,又活着回来了。 我大致明白了领导们的顾忌,甚至大队长也…… 不过,担心归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别逼我。 范银春出了事,我吃饭挪进领导们一屋,世界,愈发清净了。 每天除了吃饭遛弯、到机房转转,给几个志愿者讲讲课,剩下时间大多在屋里看书。 知识就是力量,看我修电脑一手就知道了,给我赢得多少敬意啊。 而别的犯人,大概也终于意识到,我不好惹,所以,敬而远之。 那个暗恋桀桀的男狱警总来带走桀桀去训练,又省去我好大一个麻烦,毕竟我对训犬不熟。 既不能随便糊弄将桀桀训坏了,也不能让桀桀好动的性子压抑着,所以,乐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就一个要求,不能上狗链。 桀桀就是我的孩子,该做的它会去努力。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 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涂亮明天的日子哟 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唉…… 耳边,传来欢快的歌声,不知谁又在看电视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不过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靠在窗下,望着窗外那一轮圆月……今天九月一日,阴历七月十五,开学的日子,盂兰盆节。 我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祭奠。 手捧一卷《史记》,身披月光如水……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是啊,今人古人,不论如何轰轰烈烈,终不过,《史记》二行字;又或许,名姓都不留。 今人古人,万般愁,都付于月光流水酒一樽,或浓或淡,醉后无痕…… “啪啪啪……” 轻轻的掌声响起,清脆的,犹如月光穿过流水,那么明净而美丽。 屋里突然多了个人。 初秋的天气,穿了一身层层叠叠,裙子不像裙子,裤子不像裤子,朵朵大大小小花朵,却,繁而不杂,反而有种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的感觉,犹如满园花开,生机勃勃,却又,有着娇花一样的甜美气息,令人咋舌。 抬头,对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恩,这样的眼睛才能真正称之为心灵的窗户,好美啊! 头上二根辫子盘起来,活像一个小丫头,红扑扑甜腻腻的脸蛋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无关乎性别。 我愣怔还没回过神来,她就自顾自拊掌笑道: “我和你一句,恩……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呵呵呵……” 呃,她笑的好单纯可爱,自娱自乐,这个…… 我四顾,我家桀桀怎么见了生人不叫呢? 难道因为对方是五小姐,呵,欺软怕硬的家伙,原来是没碰到对手啊。 我抬头,看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问: “五小姐,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我都没听见……”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兲呐! 若非我认得她,若非我不怕鬼,否则非晕死不可。 她,几乎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我很好奇。 五小姐谈宝铭抱着桀桀坐我床头,嘟着嘴儿道: “好玩啊,突然就玩到你这儿来了。怎么样,还不错吧?听说你药了那个老巫婆,啊炳哈,干得好干得好,姐姐我支持你。” 呃,屁股一滑,我差点儿跌地上,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怎么觉得,她的人和话都想她的出现方式:从天而降,神出鬼没,来无影去……还没去。 我翻个白眼。 五小姐咯咯一笑,朝我招手道: “小妹妹你过来,我送你几样东西。啊,你是个好可爱的丫头,我喜欢。怎么样,那个戒指好用吧,没想到你用的还挺顺手,不错不错……” 我,脸僵了,完全搞不清状况。 她怎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果不是傻,就是太过……太过,强悍! 恩,对的,这世上的东西大概还没放在她眼里的,所以,有恃无恐的可怕。 杀人大概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竟然还赞我戒指用的好,而且还蛮“诚恳。” 汗!这种诚恳也tmd太可怕了吧! 简单截说,我用天使的翅膀杀了三个人,她一见面问: “刀子还利吧?”或者问:“入肉的声音脆不脆?” 就是这感觉。 我恍惚还记得当时雍和大律师的话,说我和谈氏有点儿关系,不会是这种关系吧? 我怎么记得当时的结论好像是殷亦桀拿我或者这个凶器要挟他们呢? 现在看来,要挟个屁啊! 她月光一样就来了,如果要拿走东西,大概比捏死一只蚊子容易。 脑子不好使了,我少有的发愣。 五小姐看着我,笑嘻嘻,整个就是成功糊弄了美国总统后的得意劲儿。 我汗,挪到她跟前,问: “你来,找我做什么?呃……你平时都玩什么啊?” 暴汗,看我问的问题! 五小姐眼睛瞪大好大,好可爱,笑: “我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高兴玩什么就玩什么。昨儿听说这里还有人用麻醉毒药,二样拌到一块儿,果然有些意思。所以来看看,顺便看看你呀。” 谈宝铭小手忽然伸出来,捏着我脸颊,当我是小宝宝了?! “做什么板着脸啊,有什么不开心的,还装老太婆模样。” 我愣怔,没有给她一个可爱的受虐样,谈宝铭不高兴了,松了手,气咻咻的瞪着我。 我汗! 谁和她一样啊,谈氏最小最得宠的小鲍主,当然开开心心,比我大了还像个宝宝。 “说吧,有什么压在心里的事儿,说给姐姐听听,看有什么值得你不爽的。” 谈宝铭双手抱胸,往床柱上一靠,等着我,眼神,顿时犀利起来,犹如宝剑出鞘。 我还是搞不太清状况,这个,这个跨度,实在有些大,一扭头,瞅见那边柜子,我赶紧跳下去,给她倒了杯水,又洗了一碗枣出来。 怎么着,算我招待客人吧。 “恩,这枣好吃,哪里出的,我也要。” 谈宝铭吃了二颗,赶紧蹦了这一句,随后,在我没回答之前大叫一句, “五哥,我要吃这个枣,我要我要……” 周围没人啊?! 汗啊那个滴滴,心肝那个乱跳,我呆呆的看着她,问: “你在和谁说话?” 谈宝铭看着我,过一会儿,才点点头,娇娇的嗯一声,大概小样儿满足了,笑道: “五哥埃你还没说,这个枣哪产的,好甜,我回头给妈咪也带一点。” 我心跳频率彻底紊乱,思维也乱了,看着她,无语。 谁问你吃东西问哪产的,不都问哪买的吗? 哪产的,我哪里知道。 想了想,我还是老实的对付一句: “听说那叫什么河的,盛产这个。我吃着有点儿像,也不确定。” 谈宝铭高兴的嘎嘣咬了一颗,龇牙咧嘴装个鬼脸,笑道: “嗯。妈咪爱吃。小妹妹,回头记你一功。说吧,你有什么心事,老气横秋,故作愁。一样样说,我慢慢听。” 我晕死,吃我二颗枣,谈氏又欠我一个人情? 靠!有钱人家的人情真是无厘头,整一个贾宝玉,喜欢了针头线脑一花一草都当命根子,讨厌了通灵宝玉当石头摔。 不过,看着谈宝铭眼里的意思,可绝没表现的这么简单,我说: “开学了……” 呵,真是奇怪,在她面前,思路就顺了她的走,不过也没所谓了,谁让她如此讨人喜欢呢。 第298章 她是左撇子 谈宝铭静静听着,我没下文了,她扑哧一笑,道: “想上学啊?你现在不是天天看书学习着呢,有什么区别?军校里也是封闭的,跟你这有区别吗?” 我,忽然就……心静了。 是啊,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很好,很坚强,可偶尔还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这样一种怨念。 潜意识的怨念,虽然暂时没怎么样,但是一旦发作起来……汗! 谈宝铭收了嬉笑,脸色依旧明净,眸子依旧澄澈,但是,一种犹如神一般的光辉,穿过月光,照进我眼里,温软而带着张力的声音响起: “我也是受人所托,顺便来玩玩。你心智还不够坚强,患得患失,猜忌嫌疑。是,我也有我有时候也担心……啊……上学很容易,明年,你想上哪里,随时来告诉我,我管保搞定。出国也行,随你。” “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我小妹妹啊,呵呵呵……四哥哥也说你是个可塑之才。你要知道哦,四哥哥只能看我哦,他如果多看你一眼,说你可塑,喔哦……” 才正经二分钟,谈宝铭又笑了。 我,默。 屋里,只有她吃枣的声音,犹如蚕吃桑叶,轻轻的,脆脆的。 若非她愿意,完全可以让人听不见。 真正贵族优雅姿态,举手投足,淘气中带着尊贵霸气,浑然天成。 欣赏了五秒,掠过那个彪悍的四少,我问: “你们是被要挟吗?” 我实在觉得好奇,虽然这个问题很没脑子,不过我,就是觉得好奇。 谈宝铭粉唇微张,皓齿半露,舌头舔着枣,画面定格,眼睛瞪得大大大,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都不好意思的要去撞南墙了,她才扇乎二下浓密的长睫。 谈宝铭从眼睛开始笑: “呵呵呵,哈哈哈……谁告诉你的?‘要挟’我们?谁这么大能耐?唉哟,小妹妹……” 这世上,大概我是第一个如此能耐让五小姐笑抽了。 虽然我很想撞墙,不过,她有这么好笑的吗?好好,我承认,我怀疑错了人,那个人和她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神仙,不过…… 忽然,我们二个,加桀桀,同时耳朵一竖…… “别乱动!” 灰色影子一闪,空气中只留下这一声低喝,谈宝铭,突然的,消失在原地。 消失……真正的消失。 望着那一缕空气,和她刚坐过的地方,我,呆了。 不过,也不及多想。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已经响起来。 显然,谈宝铭刚才的纵声大笑惊动了左邻右舍。 “汪……!” 桀桀跳起来,过去把门开了。 刘sir站在门口看着我,用眼睛探询。 我捂着嘴儿,淡笑道: “刘sir,找我有事儿?” 边站起来,端着枣递到她跟前。 刘sir眼里闪过见鬼的表情,狐疑一下,摇头道: “听得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什么好事儿。” “哦……” 我笑,指着桀桀道, “这孩子抽风,大晚上要训练,大概这二天吃多了。” 刘sir看一眼桀桀,摸摸它脑袋,这孩子乖巧,收到我的眼神,站起来舔舔她的手,讨巧。 刘sir顿时大悦,蹲下来摸着桀桀笑道: “大晚上训练什么,下个月全市警犬比赛,再给咱露一手。妆可人,好好训训桀桀,我觉得还蛮有希望的。” 噢?有这么好的事? 我看着刘sir,好像是真的,点头,真就真,大家还真当桀桀是我的了。 “早点休息吧。大罗明儿还想问你档案维护的事儿,你表格画得好,帮帮忙。” 刘sir抓了一大把枣,高高兴兴的走了。 关上门,谈宝铭坐在我床头,还是那个位置,就像传说中的神仙,这个,这…… “桀桀……” 谈宝铭看我一眼,伸手叫桀桀,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语,越看越乐不可支。 桀桀不知道为啥,见了她就像见到亲妈,乖得不可思议,摇着尾巴蜷在谈宝铭跟前,任凭她蹂躏。 谈宝铭抬起头看着我,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声音却低了好多,道: “你取得名字?” 知道她啥意思了,我摇头。 这名字,实在是,有点儿别扭,不过如今叫顺口了,还罢了。 谈宝铭呵呵笑,也不在乎,自顾眨着大眼睛,笑道: “五哥,明儿告诉他,小妹妹的狗狗叫桀桀,呵呵呵。” 谈宝铭又对着我和空气里的人说话,娇俏可爱。 唉,用这个词儿形容一个比我大而且成熟的女孩,我,怎么就不觉得牙渗呢,反而觉得贴切。 摇摇头,不管,看着她问: “你,是在边打电话吗?还是那种对讲机监控器之类的?” 我眼睛扫过她身上,这一身的衣服,花朵叠花朵,又好看,大概还能放好多东西,看不出来。 头上二个碧绿的发卡,耳朵二个耳钉,领口一个大扣子,都是宝石,很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我指着他耳钉问: “是不是这个?听说有一种监听的东西,就是这样的……” 谈宝铭眼睛一亮,黄花了人的眼,笑道: “猜得不错,不过主要不是这个,只不过听得比较清楚夜里方便些。” 五公主一边说着话一边拆下来一个递给我,笑道, “送你一个,恩,还要送你几样小东西。” 我接过来,似乎,也不用客气,利索的带上。 才弄好,耳朵里立刻响起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妆小姐,幸会。” “啊,五哥,我给小妹妹一个扣扣吧。” 显然谈宝铭同时听到了,身上某朵花儿还没打开,手又挪回来,从花心中摘一个珍珠下来,二话不说给我别在领口,左看看又看看,笑道, “小妹妹皮肤好,穿什么都好看,回头我送你几件。” 呃,我……似乎正要摆脱任人怎么样的境地,怎么又来一个?我说: “你身上这么多东西……” 谈宝铭狡黠一笑,没理我。 从另一朵花朵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手心大小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 “把双手给我……我平时不用这些小扣扣的,不过是出来到这种地方,小心为上。恩……那,我给你……碍…我错了……” 谈宝铭抓着我右手大拇指,敲自己脑袋,郁闷的道: “指甲是会长的,我给忘了,该死。” 谈宝铭边说着话儿,小嘴儿嘟起来,似乎她该死别人就得死光光,或者集体陪葬。 她的手很小,皮肤细腻光润,散发着粉荷一般的光泽,却有种可怕的力度,一碰之下,就让我感觉逃不掉。 我看她一眼,不想她大概因为弄错东西,郁闷之下也不理我,抓着我十个手指,从小盒子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给我贴在指甲上。 这么说,是从她动作猜测的,所谓的“东西”,和皇帝新装差不多,我啥也没看见,实在不知道她送我的东西有多“校” “好了。” 谈宝铭吁了一口气,看看自己的杰作,道, “好了,我教你,记清楚了。” 我点头,看看两手的“皇帝新装”,洗耳恭听。 我看谈宝铭表情如此认真,该不会耍我玩的。 谈宝铭看着我笑笑: “你用指头轻轻抠一下,就能感觉到一层薄薄的存在……” 我试一下,果然,看来,皇帝的新装大概就是超薄透视装,大家都误解了。 谈宝铭没理我,继续解释: “前扣搭在指尖,靠指尖血管细微跳动提供能量,激发电磁波,砍瓜切菜坚韧无比。你可以抓个枣试试,轻叩一下指甲,启动,下插……” 我手上指甲不长,所里有规定,狱警和犯人都不能留指甲,不过听言还是照做,抓枣。 纤细的手指,看着没什么力气,但我的指尖,指头前就像长了二把刀子, “咔……” 细微又清脆的一声,也没看到怎么着吧,枣裂了,枣核,也裂开两半。 “力度掌控的不够,回头慢慢试,应该……噗……” 谈宝铭示范了一下,枣核直接给取出来。 目瞪口呆,我傻了。 轻描淡写的一下子,一个枣四分五裂,枣核完整…… 如果,这一抓是抓在人胳膊上,或者说脑袋瓜上,那是不是说…… 汗,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有些发抖。 太可怕了,这玩意儿比天使的翅膀还可怖。 我觉得自己有朝杀手方向发展的可能。 “害怕了?我怎么不觉得?多练习练习,自卫……嘿嘿,看谁不顺眼只管‘自卫’,有我呢。” 谈宝铭捡起碎裂的枣瓣吃,又似乎觉得没一口咬下来那么嘎嘣脆,丢了另找,可惜已经没了。 这世道,恨得还有更狠的,我不怕死所以敢动手; 她似乎是不会死,所以,随便动手。 人比人,这个,这个…… 看看手指,我问: “这个东西,工作原理,是不是就像涡轮或者电钻,那个,电磁振动,形成一圈……然后做到切割的效果……” “你果然聪明。正是这样,利用力学和磁学原理,我和四哥哥才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呃,寿命大概是半年。你随便玩,有问题了找我。另外,这几个指甲上,记住啊,大拇指是启动装置,小指是关闭。食指是药,左毒右解,你是左撇嘛……” 谈宝铭解释完,我脑子再次呆滞,当机。 十个手指,全是利器,虽然没有大的杀伤力,但小打小闹,二三个人来根本没得玩。 哦,我总算能想象到当初她去踢人家场子的影响力了。 汗啊,这么个法子去踢场子,不得,将人家全玩死啊?她还知道我左撇,这惊奇…… 第299章 一团巨大海绵 谈宝铭一颗枣没到嘴,迅速一伸,递我嘴里,动作奇快无比,却若无其事一般,娇笑道: “有一个问题啊,指甲长了就要剪,你自己看着办,尽量别剪掉了。要不然就没用了。还有,药量有限,只够三五次用的吧。别的就没什么了,宰了人尽快告诉我,有人来收拾。” 介绍完毕,谈宝铭松手抬头看着我,一脸期待。 我,那啥,有豆腐没?给我一块,我一头撞死好了。 看着谈宝铭我问: “为什么?” 谈宝铭好似任务完成,耸耸肩,拍拍手,收好东西,好可爱的翘着嘴说: “让你自卫埃有人要欺负你,我又不能出来帮你收拾人。你只管去,输了我来;打死了我来;没死,继续。” 我无语了,似乎,范银春是不会放过我,不过,谈宝铭这个样子,我说: “为什么要帮我?” 谈宝铭毫不客气的戳着我额头,娇笑道: “你呀,担心我害你,还是利用你,恩?我喜欢,我看有些人不舒服,就是这样。有人找我帮忙,我未必管,有人不肯我插手,我偏要。哼。” 小样儿张狂的不像啥,整一个,娇蛮公主的模样,不过,我喜欢。 揉揉额角,我笑了,道: “害我哪用这么麻烦,利用我,有什么价值,不过我倒觉得有这可能。” 谈宝铭抱着桀桀愈发娇俏淘气了,点头道: “恩,我也觉得。要找一个聪明有头脑又足够心狠手冷的主儿,很不容易。这样吧,你先好好学习……” 谈宝铭思量好一会儿,丢给我这一句,指着给我的耳钉和珍珠道, “你先好好学习,后面的事儿再说。我联络的方式已经给你了,恩……有这二样,基本沟通就够了,这里有开关……恩,五哥,给小妹妹安排个人,让她听课好了” 高科技! 我只能给出这三个字。 虽然这类小东西如今电影电视里已经很常见,但是落在自己手里而且性能大有改进,好看实用,不得不说,很震撼。 我,恍惚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朝fbi正式员工靠拢,很有可能。 谈宝铭细细的解释一遍,笑道: “还有件事,嗯……手伸出来……” 我伸手,她掏东西,又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个小型针管,一个小线圈。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抓起我的手,消毒棉一擦,一针下去…… 抽血。 呃,这又是做什么? 谈宝铭手脚贼利索,抽完血,手一伸,拔我二根头发,小心的收起来,才笑道: “以后就知道了。做你该做的事即可。啊……我要换个地方玩玩去,这里没什么新鲜的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一个翻身,不见了,似乎,我窗户动了一下…… 这个…… 说稀奇也,道古怪也;直钩那个钓鱼悠悠哉,直钩钓鱼悠悠哉,悠悠哉…… 愿者你上钩,不愿你莫来;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此中的奥妙呀任呀任你猜…… 我觉得我就是那鱼,但不是去就直钩的鱼,而是不吃料的鱼,鱼钩总随我动…… 印象派,汗! 光阴荏苒,转眼,便是深秋。 蝉不鸣,雁南归,春华秋实又是一年将尽。 桀桀已经长成很帅的小伙子了,不过绝对有恋母情结,玩的时候可得意,但一会儿就会找我。 不论人家给它多大好处,不理。 威逼利诱辣椒水美人计,统统失效,逼急了咬二回人。 回来还跟我哭鼻子委屈。 可是,我要学习没空整天陪着它呀,头大。 “小妹妹,你和布莱恩写的那篇论文不错,继续。” 谈宝铭闲了,竟然也找我玩,令人费解。 开学后,似乎他们找了个人,将上课的实况悉数传到我耳朵,也就是说,我,可以同步听课。 不知道谈宝铭怎么弄的,但是我相信他们谈氏有这个能耐,给我送来基础课程的教材。 比如《大学物理》、《英语》、《哲学》、《经济学基捶、《管理学基捶《统计学原理》……一大堆。 我只理出一个头绪,那就是,他们准备将我往经济管理类培养,而不是可能的什么医学、化学、数学、电子…… 呃,也没所谓了,我,现在没得选择,给什么吸收什么,就像一团,巨大的海绵。 有的学习就好,有这么好的机会,我简直求之不得。 不过比较讨厌的是,大学里老师经常不找教材讲课,讲课也经常没定论,一人一个说法,自己研究去。 不过还好,我有谈宝铭弄得这不知道怎么来的途径,不懂就问。 终于明白并且接受,这一思维方式的巨大转变。 世上很多事,本来都无对错之分,自成体系、自圆其说,即可。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区别也很大,但自然科学也只能证伪不是? 说个简单点的: “成王败寇”,就是社会科学的一个并无固定是非对错的典型。 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之前在学校蹦跶那几天,觉得自己啥都知道了,现在一听,靠! 连个门都没入、皮毛都没摸到,真正的半桶水乱溅。 也许老师讲了很多无关紧要的罗哩吧嗦,不过,作为一个系统的教学,在面面俱到及系统性上,则远非我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能比拟的。 啊啊啊,我觉得自己,蛮幸福。 虽然这种上大学的方式比较古怪,也可以说艰苦。 不过,也有我自己的特殊好处,那就是时间自由、经验丰富、广泛深入。 往往人家用来做作业参加学生会活动或者谈恋爱的时间,我都可以用来做别的,很自由。 呃,那个谈恋爱,就不说了。 高年级男生见到漂亮小学妹,三两天就提出租房,一进房就搞,还没有俺家那谁谁温柔体贴…… 汗!我听课听那去了? 话说回来,我还有一大感受,那就是:地球终究逃不过“球”的命运,作为球,就得被人玩。 这个社会大概也就是某些人手中的球,玩的团团转。 光看看我在这里的作为,除了必须关在这里以外,和寻常在学校读书有多大区别? 哦,还有,不论我需要什么,大概过几天就有人会送来,比如资料、书籍、笔墨纸砚内衣短裤卫生巾。 入秋了,还有人送来保暖衣,质地和我以前穿的羊毛衫不差什么。 谁送的不知道,我只管收,大队长还给送来二回,笑眯眯的,感觉像是送她的。 这个世上,能量大的人多,能量极大的人也有,如此想明白,我,就啥都不管了。 照着当年鲍威尔参加越战前的心态,依旧像以前一样,做,自己能做的,而且要做到最好。 管不上的,丢脑后去。 谁管他明儿天崩地裂,那个自有女娲伏羲之类的会管。 接受到谈宝铭的意思,其实我不会写什么论文,不过既然那篇论文用了我的思路,大概是好的。 虽然不知道谈宝铭为何对我查的这么清楚,但是好事就行。 写论文,对于正规大学生来说大概毕业前才弄,但我,不是非正规么,我写,哼,有啥了不起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论文《论统计学在看守所的应用--xxxxxx看守所实证研究》,正式出炉了。 最近,我天天帮队长大队长她们拾掇那些电脑数据,我第一手资料非常充分,一边对照《统计学原理》讲的方法,开始实际运用。 很快,第二篇论文也出来了《论如何运用统计学手段提高看守所管理质量--xxxxxx看守所实证研究》。 “妆可人!请客!” 我正在整理二年前关押人员统计资料,并且编写二个简单的程序便于录入及查阅、进行统计分析。 外头又有人叫上了,那得意的劲儿,好似有人中头彩了? “大队长!” 我没应,又有人喊大队长。 大队长就坐我边上,正帮我翻以前的档案。 抬头嗯了一声,发羊癫疯同志已经跑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 “怎么了?” 大队长眉头微皱,这副模样,还以为有人逃狱了。 “发表了,汇款单,稿费……” 这小伙激动的比娶媳妇儿还词不达意,脸红扑扑,一手杂志一手汇款单,竟然还同时送到,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大队长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亮,盯着我…… 过好一会儿,呵呵大笑,使劲儿拍下我胳膊,道: “好啊!有你的!没想到还真给发表了!板费归你,下次我放后头,你排第一。我一篇就够了,撑个门面好看。哈哈哈,刘……!安排下去,中午我请客!” 呃,我揉揉胳膊,话说,大队长当兵出身,这一手力道蛮大的。 不过,呵呵,我高兴。 终于在雍和大律师以及可能的谈氏势力之外,凭自己本事,让大队长认同我了。 高兴,高兴,虽然她一个字没动我就将她名字排前头,不过有什么要紧呢? 那种文章,我随便写写都有,哈哈哈,终于能以正常身份和他们相处,感觉不错,不错! “是!” 刘sir跑的特快,大队长发表文章。 小小看守所也出有内涵的领导了,高兴埃 “报告!大队长,我去买水果!” 一个拍马屁的,也特激动。 这些狱警大多部队下来,没上过军校,写论文比杀了他还难,也不知道有多大用处,不过,就是激动,军人的血,特热! “去吧!妆可人,休息三天,回头再弄。” 大队长高兴,拉着我的手,就要带我出去逛。 呃,汗!我说: 第300章 无形中的疼爱 “大队长,这资料都提出来了,还是弄完吧,要不……档案室敢怒不敢言……” 档案室、男监那边也都得了消息,几个队长一块挤过来凑热闹,刚好听见。 管档案的队长大手一挥,拍了下我肩头,大笑道: “不要紧,相信你!妆可人,下回把我们的名字也带上,泥腿子穿燕尾服,咱也洋气一回。 哈哈,竟然放了个小才女在这儿!” 男监几个队长也抽抽上了,一块儿起哄。 反正,这里事儿少,难得有个新鲜的,热闹啊,吵得我头大。 不得不说,他们武警什么的一大堆,ak47实弹,对档案的保密还真不在意,对于发表文章的方式和意义也知之甚少,我只能,无语。 当然,我知道的极少,汗! 等他们第一波热闹过了,刘sir才冲回来,塞给我二个山竹,嘿嘿笑道: “下一个该我了。” 我抿着嘴儿直笑。 好热闹,好好玩埃 别看列队的时候一个个威风凛凛,扛着枪的时候杀气腾腾,这闹腾起来,甚至比外头的人还好玩。 我虽然还是个局外人,但是,多少有了点儿融入的感觉。 或者说,从帮他们拾掇电脑开始,我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的融入。 “汪,呜汪!” 桀桀左一拳右一脚,扒开人群,挤到我跟前。 脑袋在我腿上不停的蹭,小样儿撒娇的美,这意思大家围着我闹,忘记它了,不乐意。 “好了,不去训练,又跑回来偷懒。” 抱着它的头,我额头抵着它额头,这真的是我四个多月来最好的伴儿了。 看着它一天天长大,连骂都不忍心。 我,已经于无形中学会了疼爱。 “桀桀!” 男狱警奔进来,看着一屋子人,愣了。 看到他队长,郁闷了。 “唉,对了!马上就要警犬比赛了,大家说要不要让桀桀去啊?” 有人看着所里最痴迷桀桀的男狱警,忽然来了兴致。 半岁的桀桀,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威风展露的时候。 “不去,桀桀太凶了,不得将人家狗咬死。” 一个队长立刻觉得不妥,不过理由很搞笑埃 “又不是打擂台,比追踪啊搜索啊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队长似乎没反应过来。 “妆可人,你有兴趣没?我倒是觉得写几篇论文比较有意思。咱不跟他们比那么野蛮的东西。再说了,桀桀要好好一训练,谁人能敌?” 大队长给我丢个眼神,状似把问题丢给我,大概,也是替我挡下一个问题。 我看明白了,或许,我不便太过出风头。 刘sir一听大概也明白了,连连帮腔: “就是,桀桀不用训练都是最出色的,还是让妆可人帮咱们多整理整理系统、多写几篇文章吧。” 我汗!大家都当我枪手了,不过还好,我名字也在。 看着桀桀,我觉得,若是有时间,其实也可以去训练它一下。 不过,我现在时间,好紧张! 谁坐牢坐出我这滋味儿,大概…… 一个对着站在电脑跟前,咦一声,拉着我,道: “妆可人,这是你弄的?怎么看着和那个啥软件有点儿像?好用吗?” 大队长踹他一脚,骂道: “一边儿去,妆可人啥水平,不过是个那,赶明儿还弄个漂亮的。回去把你有啥好的拿来换。” “大罗!不许通敌卖国啊!” 我们队的档案员罗警官汗滴滴跑过来,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头脑还没摸着。 我捂嘴笑,这啥么。 一个极简单的excel文件,弄了几个宏程序而已,大队长竟然要向男监保密,敲诈勒索……呃,还朝我挤眉弄眼。 我连连点头,不告诉他们就不告诉他们,没所谓。 “报告!” 通讯兵门口站笔直,有模有样。 几个队长冲他身后瞅瞅,没谁。 一个男队长一脚踹过去,骂道: “啥事儿,说。装神弄鬼。” 通讯兵脚一让,有板有眼的道: “所长通知,大家去他那。有重要大事。” 我们大队长鄙视他,丢给他一个桔子,道: “说说说,要不让桀桀把你皮扒了。” 通讯兵脸上一红,吓坏了,挠挠头,支支吾吾,说: “所长不让说,说大家过去就知道了。通知妆可人一块去。带上桀桀。反正,反正……” “怎么,我都请不动了,想造反?” 门外,所长来了。 副所长也来了。 大家一愣,还没起来见礼,一阵哄堂大笑…… 秋风秋雨愁杀人,不过,打死我也想不到,现在,我连犯愁的时间都没有。 不信请看,我的每日作息时间表: 早六点半,起床; 七点,背监规(我大多溜桀桀); 七点半,早餐(我和队长同桌); 八点,上课学习,通常到十一点半; 十二点,午饭; 一点,午休; 一点半,上课,通常到四点半; 五点,去档案室整理资料、做论文; 六点,晚饭、溜桀桀; 七点,放风(我大多缩在队长办公室做事情); 九点,回屋,学习。 十一点,休息。 当然,中间临时有事叫我不算。 这一份,就是多年后颇为有名流传甚广的“看守所的一天之作息表”,为我赢得不少赞誉。 唉,我是可以在所内随意走动,可是,连我干儿子都没很多时间陪它,惭愧埃 今儿天色不错,重阳佳节,月光如水,明星闪烁。 登高插茱萸,从未做过。 不过,今儿有人给我送好多好吃的。 又是周末,学校没课,我,乐得松散一晚上。 用塑料袋揣了些开心果、西瓜子、牛奶、果汁、肉干等,我,带着桀桀出去走走。 出了女监门口,武警训练场那边有个小土坡,大概是为训练特意堆的。 虽然不过五米左右高,不过为了应和登高之意,我准备到那里坐坐。 门口的武警都认得我,也不阻拦。 土坡上有简单的草皮,我铺了张报纸,盘腿而坐,桀桀很臭屁的靠在我身上,一点不像个小伙子铮铮铁骨,反而像闺中女子,秀气黏人的不行。 呵,闺中女子,下辈子了。 夜尚早,月已高,影子,在身前不远处,歪歪扭扭的一团。 抱着开心果,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多吃开心果的人,开心……” 曾经有人这样说过。 可是,多吃开心果,真的能开心吗? 我怎么觉得,带着回忆的枷锁,所有开心的东西都会被渲染上不开心的色彩? 哪怕是嘴甜的糖果,因为他咬过一半喂过来…… 湿湿的舌头,舔着我的脸,呜呜出声…… 我,忽然抱着桀桀,头埋在它金色的毛里,任凭月光如水洒下…… 也许,我们都需要忙一些,才能忘记。 可惜,真的是忘记,还是被封存,就只有心知道了。 封存的记忆,犹如十八年窖存老酒,开封的时候,喷薄的香味就能让人醉。 为什么,只有划过他的影子,就能让我如此的…… 以前都没有。 以前他离开多久,我都能静静的若无其事的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知道他不要我了,就算知道我们有着血海深仇,我都可以置若罔闻。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所有的东西丢进老窖里酿制了许久,不经意间触动,已经不知道酿成的是老醋,还是老酒。 老醋让人酸,老酒让人痛,惟独没有让人伤的成分,却为何…… 紧紧抱着桀桀,虽然它还小,虽然它不是人,可是,这些日子,似乎,只要看到它乖巧的模样,我的心里,就有种莫名的,莫名的体贴与温柔,以及宽容与爱护。 难道,难道紧紧因为他们同名?不会的,桀桀与我,别有缘分在。 可是,我又无法捉摸…… 不知道,心理学的理论与晦涩的印象主义或者其他深奥的理论,能否解释一二? “呜呜……” 桀桀抬起头,舔舔我的脸,小爪子在我肩头挠啊挠,有些不安。 “好了,没事了。 干妈给你拆肉肉吃。” 深吸一口气,我擦擦脸,赶紧给桀桀找肉干吃。 桀桀虽然干净,不过被它舔过,脸上还是会有点儿干涩,唉,我认了。 后背空空,无依无靠;秋风吹过,有点空落;长发飞扬,几许凌乱。 呵,看守所还没人留我这么长的头发,看来,我的特权,实在的特殊到了极点。 其实,想回来,就算有人故意要我坐牢,能坐到这么安逸的份儿上,似乎,也算不得太坏。 是啊,我自我感觉都快将看守所搞通透了,有许许多多机制上管理上的实际问题,绝对是书上没有的。 而且,寻常也接触不到这一块,我,纯当学习来了。 将一切都当做是学习的机会,心情,自然会好一些。 恩,还有我的桀桀,真的是太意外的大收获了。 如果没有桀桀,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熬过来呢。 没想到啊,稀里糊涂,这么久了。 “桀桀,等干妈有钱了,来把你赎出去,天天跟着干妈,怎么样?” 我剥着开心果,开始吃。 桀桀将刚撒在草根下的开心果一个个挑出来,递到我手里,呵,小样儿可细心了。 草根下藏了一个,爪子刨啊刨,偏草根虚,爪子一上去,反而压草里了。 桀桀耐心可好,爪子伸出来,将草一拨一拨扒一边,露出个开心果,白色的皮…… 我一手揉揉它脑袋,一手捡起来…… “呜……” 桀桀不让我拿,非要很狗腿的拿起来递给我。 汗!小样儿献殷勤也太过了,大概太久没和我一块玩了吧。 第301章 十足受虐小媳妇 呵,刨出这一个,还来劲儿了,周围兜着圈儿找,也不知道是找狗尾巴,还是找开心果。 鼻子可好使,一嗅一个准,月色不甚亮,它也能挨个找出来。 好几个被它搞半天刨出来,壳里都是土…… 哈……可爱的小家伙啊,无语! 我一开颜,小伙子乐颠了,一路打着滚,从草坡顶上滚底下;爬起来,瞅了坡顶上我好一会儿,跳着跑上来;然后,自娱自乐的一个打滚,又下去了…… “桀桀真聪明。” 身后,传来一个淳厚的男声,稳稳的脚步声在靠近。 我没回头,能悄无声息靠近的,一定是桀桀既熟悉而且相信安全的人,不管。 “到处找不到你们,竟然跑这儿来了。” 是特爱桀桀的狱警,声音近了,竟然还带来一股香味儿。 特香,是……螃蟹,和黄酒。 今儿重阳节,他倒是有备而来。 我扭头,只见他一手端个锅,一手提个……气罐带炉头,腋下似乎还夹着挡风板,几层的锅也是户外用的,准备很充分。 就是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狱警朝我笑笑,虽然经常见,但也只能算熟,却算不上好。 我的关系么,几乎都建立在桀桀身上。 所以,也不客套,只利索的将炉子拾掇齐整,打开最上面一层锅盖,递给我一个大闸蟹,笑道: “今儿有人送来的,我们都是一只,你二只,所长说的。” 呃,我,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来,这蟹好大,也好香,不吃是傻子。 虽然吃蟹不太熟悉,但我记得老子有句名言: “吃到嘴里就算本事”,这一句,我一向秉承。 不过,蟹壳好硬,很难下手。 抓在手里,左瞄右瞅,我,打定主意,拇指轻轻敲过几个食指和中指,然后,朝蟹壳抓去…… “咔嚓……” 就像抓中了考面皮,酥脆酥脆,一抓就碎…… 轻轻一按小指,停下手指利器,抓起蟹肉就吃,心里忽然在想,不知五小姐见了会作何感想?如此金贵的东西,被我当钳子用来吃蟹,唔,有趣,还挺实用,我继续…… “你指甲好厉害!” 狱警准备和我说话。 我挑眉,吃我的。 蟹本来就难消化,凉了更不好消化。 我赶紧吃。 “咔嚓”,蟹钳被我拆了。 “咔嚓”,腿也拆了。 唔,这蟹还满肥大,竟然有不少蟹黄。 听说蟹没熟透是没蟹黄的。 看来所长真偏心,给我挑了二个大的。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我统统拆吃入腹。 “喝点儿,好消化。” 狱警打开第二层锅,取出半碗酒,递到我嘴边。 这酒还是热着的,味道很好。 我看他一眼,再看看两手油腻腻,眼一沉,低头喝一口,好香。 上好的黄酒,还有一股淡淡的蛋香,果然,很会吃。 手背夹…… “嘶……” 好烫,我还是让他喂吧。 虽然,我只……只有,只有我的霸道的监护人喂过我…… 低头,我继续喝。 喝点儿酒,是不是就可以忘掉一些事情? 想那些做什么,难道没有他我就不活了? 哈,不是的。 该吃吃该喝喝,日求三餐夜求一宿…… “慢点儿,还有。” 狱警赶紧停下来,没让我一大口喝完。 递给我一张纸巾,因为我嘴角的都快流到衣服上了。 嗯?我都没注意,看来,还是旁观者清啊。 不过我的手也太…… “桀桀,来,干妈喂你吃蟹。” 我无视有人大胆的给我擦嘴,赶紧转移注意力。 桀桀一颠三跳,唉哟,高兴的啊,屁颠屁颠跑上来,左一眼又一眼,挤到我们中间…… 呵,我笑。 再郁闷都能被它都笑了。 小伙子个子长开了,往中间一挤,狱警赶紧往边让让。 我实在怀疑桀桀的智慧,或者它到底是不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狗精。 剥一块蟹腿肉,桀桀看一眼,摇头,不吃,舔我手,似乎我手上沾的一点儿油比蟹肉还美。 “真聪明啊,竟然给你留着。” 狱警眼红一下,不由得夸道。 “呜呜汪……” 桀桀得意的叫二声,小样儿意思上我当然要让着干妈了。 脑袋直往我身上蹭。 “别靠过去,叔叔给你收拾收拾。” 狱警放下酒,赶紧动手给桀桀理毛。 刚滚了一阵,这秋日的草干枯,沾的它一身都是。 狱警不愧是爱狗,梳理的又快又细心,身上竟然带着梳子! “谢谢叔叔!看叔叔多疼你。” 我教育桀桀要有爱,要不这孩子对谁都爱理不理,除我以外。 桀桀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舌头舔一下狱警的手,就算谢过了,那模样儿,那一个不愿意…… 哈哈哈,比人的表情还生动。 十足受虐小媳妇还要认错的样儿。 “哈哈哈……” 我实在的忍不了,笑死我了。 桀桀不愿意了,害羞的脑袋往我腋下躲,要钻我怀里。 唉,妈呀,我怕痒,这孩子, “哈哈……” “算了,别说它了。你越笑它越不好意思。” 狱警给我换了最底下一碗酒,一个鸡蛋,更热。 我接在手里,深深嗅着,好像,好滋润埃 仰望天边,群星闪耀,大概,同一片天下,星星是一样的吧。 至少,对我和桀桀而言,是一样的。 我们能心意相通,也是一种缘分。 “桀桀……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狱警没话找话,或者是真想这么问。 “那……你该问它。” 我笑。 桀桀脑袋一样,舔舔我的脸,仿佛能感应到。 狱警懊恼的吹个口哨,苦笑一个,叹口气,道: “桀桀太聪明了,容易讨人喜欢。但是太聪明了,能看上眼的却又不多。喜欢,也不能强求。只要能经常和它在一块,我就很高兴了。等不能在一起的时候,也多一段回忆。对了,我写了篇论文,你帮我看看吧,有关训犬的。” 我点头,在想他的话。 桀桀四处讨喜,可是,能看上眼的实在不多。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它的法眼。 或许,聪明的人,一旦看上,是不是也不容易改变? 从此,纵使形容瘦,也难忘怀? 幸而,我不算的聪明,而只是想着安静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哪怕,偏安一隅,委曲求全。 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能忍让。 当然,这个底线也会变。 “其实,我以前还蛮想做个训犬员……不过队里这么多狗,没有一只能比得上桀桀,还真希望能和它交个朋友。桀桀……你好像很爱桀桀。” 狱警自话自说,似乎想起往事了。 我慢慢喝着酒,身子有些浮,月亮也圆了一圈…… 突然的,就有了一些些说话的**了。 笑,我说: “桀桀就像个孩子,一两个月好比孩子一两年,现在正是五六岁淘气又懂事的时候,你说,爱不爱它?我当它是我孩子……” 狱警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替桀桀理毛,边淡淡的问: “你很爱你的孩子吗?你很爱殷亦桀?那个孩子是他的吧?你到现在还爱他……” 我,笑意收了,唇角依旧翘着,看着他,问: “我当然爱我的宝宝。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时候,我为了不让殷亦桀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让人不再逼我,鲁莽了,愚蠢了。 从那以后,我不在细想;更不会对别人表现出来。 再说,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宝宝已经走了。” 狱警静默一会儿,道: “殷总抱着你送医院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这份爱,好难得。唉,如果能让桀桀接受我该多好?大家都在猜,孩子是不是殷总的。如果是,那你爱的忠贞,是个好女孩;如果不是,那你爱的好滥情,是个坏女孩。可是,在这里这么久,大家都只看到你的好,没看到你的坏……” 我,头有些晕,感觉,我没喝醉,反而是狱警醉了?是吗?我问: “‘大家’是谁啊?” 唉,管他谁呢。 头晕晕,第一次,桀桀牵我回家……至于好坏,重要吗?不重要吗?无解。 秋风起,秋雨急,秋雁阵阵南飞。 枝头零落,丢魂失魄,寒水何处寻窝,无处可躲,但蹉跎。 秃了梧桐,光了洋槐,多少滋味其中,乌云漫笼,任西东。 婉约,有时候是一种臆想主义,想的多了,就会随着秋花掉落而自伤。 站在窗前,听着唰唰雨声,想起去年今时,我于那温室娇生,那般滋润;却不想,倒也经得起风雨。 回归自然,大概,我回归的有些太过彻底了吧? 现在这状态,大概还没进化成鹰,我已经变异成狼了。 杀人,下毒,坐牢,唔,还差一个放火,就齐全了。 今年开春一直阴沉,这秋,倒也罢了,秋末才下的这好雨,我凭窗而立,少有的平心静气的再听一回安静的雨。 任凭,雨丝细细倾诉情怀。 或急或徐,总是不同心语;或赞或叹,还需自己去品。 亦或许,雨便是雨,一切不过自己多情。 那又如何,但听之,静寂的话语。 “咚咚咚……” 有人,总会在不合宜的时候出现,虽然他并不自知。 不过,既然出现,就是必然了。 我们无需懊恼,一无需排斥或者驱逐。 雨稍后亦听得,人,稍后见亦使得。 雨,现在听亦无不可;人,现在见亦无不可。 “后天警犬比赛,确定不去了?” 大队长站在门口,感觉蛮正式。 既然她开口,我笑,瞅着一身**跑回来的家伙,道: “大队长决定喽。让谁带它去见识见识也可以。要不……天天就知道窝在家里胡混,老大不小了也不想着做点事。再这么下去,就真该废了,可惜了一身好天赋。” 第302章 恶毒女人的阴狠计谋 桀桀很老实,身上湿的在门口使劲抖,不敢进来蹭我身上,不过呜呜咽咽,不依了。 大队长笑道: “算了,这孩子也不算大,带它去玩玩好了。不过,你不去,大概没人带的了它。怎么,不想出去走走?所长也说了,到时候就让你以训犬员的身份去,没事的。别太压抑了,玩玩去,放松放松。成天就知道学习,比我那上大学的侄儿还用功,将来出息也一定比他大。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汗!汗流浃背! 大队长你要不要别这么刺激? 对我,也太好了点儿吧? 有点异常呢。 拉着她进屋,递上一碟苹果,我练习手指的副产品。 苹果零零碎碎大大小小,不过吃起来很方便,绝对不用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 大队长已经习惯了,看一眼,再看我,反正也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只是一旁翻翻我的书。 按说她很该严格检查我的东西,所以看就看,没所谓了。 想了想,我还是点头: “大队长,那个警犬比赛,要不我和桀桀就去看看吧?谢谢大队长。” “嗯,去吧。” 大队长随意一挥手,脑子已经掉我书里了。 这些书五花八门,大概稍微有些读书兴趣的人,都能找到喜爱的。 大队长却一声惊呼: “妆可人,你的英语这么好,写这么长一篇作文?呀,局里上次开会还说,想和国外进行交流,要不……” 呃,这个……我说: “前期的资料我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看看,哪怕是试着翻译。不过,第一,我的英语还未正式实用过;第二,我的身份……” 大队长嗖站起来,在屋里转一圈,快速打定主意,道: “身份不要紧,监狱里还有运用长处将功赎罪的规定,你最多也不过十个月,这都快一半了,等服刑完毕照样可以继续。至于实用,恩,我先找点儿资料回来,我一会儿就和所长说去,你好好准备……” 来的突然,走的更突然,我还没回过神来,也没来得及阻止,大队长走了,丢下我一个……狗一个。 好冷! 晕死啊我,就算我再没怎么实用过,也知道专业对口问题。 突然让我半吊子的水平搞这么专业的东西,而且对严谨性要求大概比别的任何专业类别都要高,难道有人准备将我培养成看守所所长? 还是公安局局长? 呵,我最近冷幽默级数升高了。 不知道,不过,老规矩,让我学习就学习,技多不压身,就是累点儿。 苦中作乐,我继续吧。 《监狱法》第七条: “article7:human-dignity-of-a-prisoner-shall-not-be-huted,and-his-personal-safety,lawful-properties,and-rights-to-defence,petition,cousation-as-well-as-other-rights-which-have-not-been-deprived-of-or-restricted-according-to-law-shall-not-be-violated.” (罪犯的人格不受侮辱,其人身安全、合法财产和辩护、申诉、控告、检举以及其他未被依法剥夺或者限制的权利不受侵犯。) 呵,我忽然决定好好玩。 狱警们大概不会去侮辱别人的人格,也不会侵犯他们的什么权利。 不过,这个,经常能听到的各堂口别开生面的游戏,你不侮辱她的人格与权利是否就能完好,就不得而知了。 不信这会儿下去走走,到范银春房间跟前去听听…… 嚇,有一回桀桀跑跟前去,听了几句,没吓坏我。 真的,那可比外头那些打打杀杀要来的,及恶心又没人性。 什么黄焖鸡、划旱船、开飞机之类的,唔,内容丰富、花样繁多,一点也不用担心坐牢或者每天不停的糊信封会无聊……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干,我,只管学习法律,背诵监规;至于有人敢来惹我,哼,就怕她不来。 第三天,雨过天晴,天色不错。 一缕青云,如纱如幕;二朵红云,如锦如缎。 好天气啊! 经所长批准,我,作为特别训犬员,正式到训练场和别的训犬员武警一块训犬。 其实桀桀根本不用我训,只要我站在一旁,只要有狗狗出现做什么动作,它就会拼了命的去show,根本不管什么跨越障碍、搜爆、搜毒、气味搜寻、跟踪…… 恩,这家伙在我跟前讨好卖乖show能耐呢,真的可卖命了,目的就一个:将那些劣质狗比下去…… 小家伙一副我才是尊贵的王者的样子,真骄傲。 其实别的狗未必“劣质”,好几只拉布拉多看着就满温顺可爱的。 不过,俺家桀桀,我发现了,和殷亦桀差不多霸道,有它出现就一定要将人家比下去,哪怕它都没接受过很系统的训练,经验上比人家差很多。 不行,就是一股子劲儿,将潜力发挥到极致,一定要拿下。 看着他,我脑子里就纠结,你说,当初殷亦桀…… 在几乎全家灭口之后,是不是就是和桀桀一样,拼着年轻气盛一股子劲儿,走出来今天的路子? 最近整理档案,我,自然也找到一些资料,当初的事情略知一二。 那时候,殷亦桀,十七岁吧,独挑大梁,其中的艰辛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殷氏中兴,殷亦桀形成一股不同于玉壶冰的冷酷,这一切,大概,亦喜亦悲…… 摇摇头,我还是不去想好一些。 他那便是温暖柔和却仍带凉意的手指,实在是,无上的悲歌。 中午饱餐一顿,我依旧去训犬。 啊,训犬,其实也蛮有趣的,尤其是有桀桀这个聪明活泼的大活宝。 就连一位资深的训犬员都使劲的夸,也头大;因为桀桀就是不认别人。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宜:杀人;忌:出门。 “妆可人。” 有人不冷不热的叫我一声。 站在,没回头,我在猜:是谁?这个声音,有二分陌生,又有三分熟悉,应该是“她”? 转身,微眯着眼睛,看着范银春,看来,我的预感很灵,有人送上门来了。 桀桀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但身子已经弓起,感觉,有危险。 “听说你忙着训犬,要去参加比赛?呃,那好辛苦啊,中午吃的可好?” 范银春一脸的阴沉怪异,说不出的味道,听不出的口气,就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但我相信,她,绝非好意。 瞟了她一眼,我决定奉行另一项名言: “和傻子吃饭不和傻子说话”,有多远走多远。 扭头,不理她,我牵着桀桀就走。 理一个疯子,犯得着么我? 桀桀哼哼了二声,长大了,它,再也不随便吼人,除非关系好。 一旦遇见真正的敌人,它都很沉稳的坐下来,摆出警戒及攻击姿势,随时准备吃人。 很好,桀桀也长大了,知道什么才是大将风范,不和小表一般计较。 我们,出了院门,往训练场走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离着训练场还有二百米左右远,就听的一阵狗吠,咆哮,叫声震天! 好恐怖,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桀桀对视一眼,还没得出结论,就感觉到,地面轻颤、空气撕裂、烟尘滚滚…… 所里几十条警犬,都朝我这个方向奔来了? 为啥? 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全身肌肉绷紧,我转身同时就往后退、往回撤! 哼,妈的,真敢算计到我头上,不想活了就直说! “桀桀!走!” 一个闪身,训桀桀的时候寻出的速度立刻发挥出来,当然还有大街上狂奔逃命的功劳。 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快速跑回女监这边。 进了大门,远远的就瞧见范银春,两手揣兜里悠闲的站在门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一丝奸计得逞的狠绝的笑意。 她身后还有几个女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呵,没错,果然是她!罢才和我说话,那意思…… “汪汪汪!” 狗叫越来越狂躁凄厉, “咚咚咚!” 狗跑速度也非常的快,转眼,已经来到耳后。 我和桀桀一个转身,背后那些女人不敢过来。 谁都知道,训练好的警犬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赤手空拳,功夫稍微一般一点的人只有被咬死的份儿。 转过身来,对面,二只纯黑拉布拉多,一左一右,不分青红皂白,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 快的根本就没给我解释或者化解的时间,眼里凶相毕露,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身后跟着一群训犬员和武警,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畜生毕竟是畜生,这会儿根本不听使唤。 千钧一发,情况危急,命在旦夕…… 顾不上是非对错了,命要紧! 旁边还有二只黑贝扑向桀桀,变化,一瞬! 桀桀不用我提醒,它自己会应付。 而我面前这二只拉布拉多,几乎是所里最好的二只功勋犬,是这次参赛的主角,凶猛可见一斑。 不过管他妈的功勋,去他妈的凶猛。 我拇指快速敲过各个手指,左边的拉布拉多咬向我咽喉,右边的拉布拉多咬向我肚肠,配合的倒好! 队长也出来了,脸色煞白,连命令武警开枪都来不及,站在那里看着…… 第303章 已是血海深仇 看着,不避不闪,看着,五龙出海!凭着和桀桀玩耍多时摸索出来的经验,避过爪子,直接抓上二狗的天灵盖,先右后左,几乎同时出手…… “咔咔……” 手指一抓,感觉到一点脆硬,手腕一翻,一掀……二块骨头丢一边…… 桀桀对付二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也很吃力,我瞅准左边那条黑贝,一手抓脖子一手抓头…… “咔咔咔……” 手一翻,一块骨头连皮带肉,掀翻…… “嗷!呜……” 二条拉布拉多的临终悲鸣终于响起。 没有了头盖骨,不信你还能活的成。 “啊!噢-…” 冷冷的盯着对面几十条红了眼睛的警犬,我破吼一喊,压抑许久不曾尖叫的压力释放,压抑了许久不曾倾吐的屈辱释放,压抑了许久不曾发泄的愤怒释放,一声响,动天地! 饶是警犬兽性大发,也不敢给我前进一步! 地上二条拉布拉多,豆腐花在金色阳光下灿烂夺目。 温柔的身子缓缓倒下,恢复安宁…… 这二条,和桀桀也算朋友了,如果今日不是如此不要命的咬我,我怎舍得下手?! 是谁?!谁!唰! 我转过身来,不顾背后众犬的虎视眈眈,大踏步走向范银春,手指还在微微滴血,不多,就是几滴。 我手指的宝贝从不拖泥带水,除非我自己自愿浸入血水…… 一滴滴的血,滴落这深秋的地面,风乍起,尘土飞扬,腥味蔓延…… 面色平静,眼神平静,脚步平静,呼吸平静…… 我看着范银春,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我的死敌,不如,今儿我就送你一程。 当日宴请殷氏一大家,是她出面相“请”;冉桦稍后去了少管所,她,是“监护人”;家母进来二次,她是唯一的“保人”。 如果还能算得清楚,大概,我们的血海深仇还要浓重许多。 还有前些时候给我下毒、今儿害死二条优秀的警犬,她,百死不足以谢罪。 既然警方一直查不到确切证据、一直惧于范氏的势力“不便”下手、让她依旧在这里招兵买马!! 那好啊,我来,我来做这个恶人,今儿就送你走。 从此,大家一了百了。 范氏不是恨我吗? 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吗?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好,今儿,我就先动手! 一步站在范银春面前,唇角往左斜向上,看着她,平静,无与伦比的平静。 复仇,这只是开始!黑社会是血腥的,那就让血来清洗! 哈!五小姐不是让我随便吗? 哼,我随便…… “妆妆妆妆可人……你慢点儿,不要害了自己!妆妆……” 大队长急了,老远的结结巴巴的就喊,脚下却动不了,傻了,或许,已经看出来我的意思。 “你,你!你敢!啊!……” 范银春脸色三变,从白到黑,再到红,听见大队长的话,来劲儿了,还想给我装腔。 哼,我一手抓下,拆了她的右臂,让她鬼叫去。 “闭嘴,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用了什么手段?否则……我让你慢慢死,谁都救不了你!” 我一边冷喝,右手一动…… 范银春的左臂也拆了,碎肉纷纷掉,骨头直接捏碎…… “啊啊……啊啊!” 范银春叫不出来,她身后的女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惊叫连连,想要跑。 “站住!谁知道今儿的事情,说!要不然我剐了你!” 要解决就的雷厉风行,一下搞定,让她们再回去蘑菇,这事儿就麻烦了,我没那个耐心。 “妆可人!你,你,你……别这样,有事好好说!” 所长来了,带着武警,也不敢朝我开枪。 “谁看见所长了?!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我头也不回,一声高喝! 周围都跑出来看热闹的二百来号犯人,还有跟着的武警,一个个噤声,比约好的还整齐。 刚范银春身后的几个女人腿打哆嗦,一个个停下来,对着我。 我眼睛淡淡的扫过,其中一个噗通跪下,忙忙的磕头道: “妆……妆……是我和她去做的,我们不知道会这样,我我……” “啊!……” 范银春叫声持续并不久,头盖骨连带头发丢一边,见她的阎王去了。 “啊!” 连锁反应,许多人看的直想吐,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想吃豆腐脑了。 不过,同样的,喊声持续并不久,没有我的动静,她们不敢喊了。 一个个像是被掐了喉咙的鸭子,憋得难受。 “说!” 我淡淡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目光锁定,没空理别人。 这事儿就第一时间效果最好,得快。 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跪下来,也连连磕头,道: “是我们。她……她……让我们找了白菜,白菜过去找的金狮,金狮让叉子偷来的训犬时用的药,就是……就是训练警犬搜毒的替代药。没毒,然后又让白菜拌到给你们吃的肉里,肉味儿香,一下闻不出来……桀桀……不是专门训练的,我们都赌它不知道……就就就……” “你说……” 我指着先去跪下的那个女人,手轻轻甩二下,几滴豆腐花,溅到她身上。 女人赶紧磕头如捣蒜,也不管地上冷也不管水泥地硬,咚咚咚,磕三下,忙说道: “对,没错。白菜和金狮我们都之地谁,但叉子就只有金狮知道……还有,是,是她……说你越来越厉害,将来一定会报复,所以让我们借警犬杀了你们,谁也不知道,也算不得数……没,没想到这药这么快就发作了,就,就……” “恩,说的很清楚,如果有什么遗漏或者虚假篡改捏造……” 我理了理头绪,转过身来。 身后二个女人连连磕头,看样子也不敢了。 “有谁看见什么了?!” 我轻喝一声,小指不经意的按一下各个手指,归于平静。 唰唰唰…… 其他自认不相干的女犯人赶紧回屋,都挺识相,恩,看来人关一关还是很长脑子。 脑子一转,我慢慢走过来,说: “所长,您来的正好!有人陷骸邦桀,众警犬见义勇为,及时来帮忙,斗了个两败俱伤。 虽然悲剧已经发生,但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境地。陷骸邦桀的主犯已经被二只英勇的警犬咬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到……可以作证?” 桀桀拖着一身的血和伤口,慢慢走到我跟前,呜咽二声……虽然受伤,傲气更甚。 大概被血震慑、或者带头的警犬已死,别的警犬都蔫了。 那些训犬武警牵着各自的警犬默默退场,什么都没看见。 围观的武警也悄悄退走好多,一样,啥也没看见,啥都不知道。 刘sir赶紧跑到我跟前,拉着我朝所长拖,一边急匆匆的道: “所长,可把这孩子吓坏了。既然主犯已死,从犯也供认不讳,我……报告大队长,这是我疏于职守,我回去写报告!” “报告所长,我治理不严,我也写报告去!来人,将从犯带走,录口供!” 大队长立刻跟进。 “哦,哦哦……是疏忽了,一个都逃不了!” 所长大手一挥,该干嘛干嘛去。 缓缓的蹲下来,坐在那个树墩上,摸着桀桀的伤口,我,笑…… 天空一碧如洗,徐徐清风吹过,虽凉,却,特别让人清醒。 穿上新送来的杏黄色短款羽绒服,很贴身,很暖和。 米色休闲裤,虽然与枯草同色,但隐隐总有一股生气,让人感觉到柔和,而不是死气与暗沉。 不知道谁给我准备的,但是,这样一身真的很提神,我管他呢,穿! 院子里就二排树篱有些绿色,外围一圈松树有些生气,别的,都已经是冬的色泽了。 站在檐下,随意瞅一眼,我去找大队长。 前儿又发表一篇文章,还没给稿费呢。 蹬鼻子上脸,我大概就是那种典型,这种时候还问大队长要稿费,是不是比较不懂事?呵。 “妆可人。” 女狱警见了我都毕恭毕敬,恨不能逼退三舍。 我那天一会儿功夫抓杀三狗一人,虽然所里压的悄无声息,不过目睹者不怕是不肯能的。 我,也经常会有些后惧。 真的,如果不是生死关头,我也,未必能那样。 不过,我也相信,自己血液里似乎有一种暴虐的因子,大概是来自于遗传。 对于血腥,并不如别人那样怕得要死。 女狱警给我倒了茶,自觉的退一边儿去。 在她们眼里,我现在和恶魔差不了多少。 呵。 没所谓了。 我,捧着热茶,自己玩。 这里熟门熟路,实在没必要人招呼。 狱警招呼我,大多还是处于巴结,我想。 那也没所谓,有人怕,总比有人欺好吧。 看,现在我在所里只要不出大门,那是螃蟹横着走,绝对没人管。 当然,我没空。 眼角扫见这二天的报纸,我拿来瞧瞧。 “殷氏大换血,经济小地震。” 血? 为什么这么刺眼? 我赶紧坐下来好好细看。 殷氏,为了加强核心产业,继剥离了森林酒店后,再次重组市中心那个酒店,权力交接,殷氏几乎成了清闲股东。 另外还有几个大型的健身中心也纷纷重组。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坐镇殷氏八年的王者殷亦桀,竟然,隐退。 年方二八,二十八,正是干事业的大好年华,竟然隐退?! 下面,无数的评论,评论员文章,各种猜测,各种动作。 殷氏旗下二只股票,波动剧烈,没人知道这一系列大动作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前景如何。 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等于本市乃至全国金融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第304章 从青涩到成长 波及面非常广,直接间接的影响,尚无法估计。 我赶紧翻翻其他报纸,原以为在这里与外界无涉,最近又因为范银春的事情有些躲着大家,没想到,一看到的就是如此惊天大事。 虽然,我与殷氏大概不会再有关系了;可是,心却揪着,放不下来,没办法不关心。 手指快速翻动,我要找找近期所有消息。 虽然这样的消息可靠性并不很高,但它总在传递一些信息,我要看。 “哗哗哗……哗啦……” 我翻到一个比较有意义的。 “殷氏重组,范氏接盘?” 范氏,总算和范氏有关了。 快速扫一眼下面的议论。 呵,跟我想的一样,殷亦桀的商业运作经营手段,岂是范氏能比的? 这三五年下来,殷亦桀一个人对上玉氏全家,也有一拼之力,更别说只见资金实力不见才能出众之人的范氏。 再翻,我找找找,一则花边新闻: “殷范合作转型,联姻或将成空?” 一张图片,殷亦桀和范彡彡参加活动第一次各站一边。 图片,我看看…… 殷亦桀,瘦了、黑了、冷了、酷了…… 范彡彡,眼里那种怎么都遮掩不住或者不想这样甚至故意装出来的哀怨,与愤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 这二个人,看样子终于走到头了, 哈哈哈!炳哈哈哈! 范彡彡吗? 终于被桀桀抛弃了,恩,好,不错。 有志气,支持你! 手指轻轻弹一下报纸上,殷亦桀的脸。 不论你爱谁不爱谁,范彡彡实在不是你的良配,这样好,呵呵…… 再翻,这几天的报纸,信息量还真是大。 也,好奇怪,这些都是最近发生的事儿。 难道,范氏最近上厕所没有洗手,所以比较臭比较倒霉? 看,“长公主”被我给拆了, “三公主”被殷亦桀给休了。 喔喔,不错不错。 还有几个月,出去后我将三公主也拆了,呵呵,好,等着! 我并非灵牌背在背上不报此仇死不罢休的人,但是,前提是,别惹我,别欺人太甚! 范彡彡,范氏,逼我母亲卖身在先,多次谋害我在后,害死我的宝宝,拆散我和殷亦桀,在这里还几次三番陷害我,哼! 这个血海深仇我如果还不计较,那也……太对不起我的遗传基因了。 吹个口哨,呵,报仇,我喜欢。 殷亦桀给范氏挖了个坑,我也可以。 报仇不一定要杀人对不对?当我一介莽夫埃 我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还不是为了…… “妆可人……” 大队长微微皱眉,看着我。 呃,我赶紧站起来,最近威名远扬,我有点儿,那个了。 忙站起来给大队长让座位泡茶。 “坐吧,刚好想找你。” 大队长接过茶,也不客气。 慢慢的喝着,指着对面让我坐。 “‘警犬事件’已经彻查清楚,想来你能猜到。她的本意不是你被咬死,就是打死打伤警犬,都是大罪。还有,你上次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一直都比较好奇。” 大队长看着我,有些询问的意思,也不遮掩她的好奇,不过整体上比较认真。 看着她,我微微挑眉,抿嘴想想,还是不能告诉她,道: “二条功勋犬,不知道抵不抵的过她的死?可惜了警犬比赛……拉布拉多,好像也蛮贵的说。” 大队长眉头一撑,对于我的态度,只能无视了。 丢给我一本杂志,说: “上次说好的,我不用了,怎么把刘也给带上了,你不要?那稿费不给你了啊,最后一个,应该没稿费。” 我笑,这回落了三个人的名字,大队长在前,我最后. 不过,我说: “我做这么大牺牲,稿费应该都归我。要不下回我不写了。但是……大队长,我听说,咱们这个杂志都一般,类似于内部交流性质。不如,下回咱整个核心期刊,什么cn打头的,那才有分量。” 大队长一听,将死的丢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星星直冒,过一会儿,连连点头,道: “前儿去局里几个人还提呢,说厅里要搞什么发展知识型人才,发表文章肯定会很有分量,你给咱搞,回头姐弄上了忘不了你。” “说,都需要什么,我帮你收集资料,后勤我全包。” 呃,汗! 好玩,瞎猫都能遇见瞎耗子,说什么撞见什么,还真就用上了。 我点头,笑道: “没那么严重,让大队长搞后勤,我不得被大家吃了。等我问问都有哪些杂志比较类似,大队长帮咱弄几本来。还有……听说好一点的杂志要版面费,一个版面几百块。没稿费……” 我是从耳钉里听来的,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那什么五哥六叔断没有骗我的理儿。 版面费,好贵哦。 俺一会稿费才二百块的说。 存了一百多块,实在不够付,所以才厚着脸开口。 当然,人家有的人有空投,就可以拍马屁了。 可惜我没有啊。 大队长看我好一会儿,很毅然决然的郑重点头,说: “没问题,几百块,我来。” 呵呵,搞定,我开工去。 那什么,范银春的死,就算是尘埃落定历史翻过一页,我,没事。 漫天飞雪。 这里,与市里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实在算不得远。 但却明显的,犹如两个世界。 便是天气,也差别甚大。 往常还算暖和的初冬,竟然已经开始下雪。 暑往寒来,半年,过去了。 一年,也即将过去。 一年…… 这一年,碍…在个人历史上,大概很算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多少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从青涩到成长,过往种种在积雪融化后露出肮脏的一角,不想知道的不愿经历的都发生了,成为了事实,翻过去,就是历史。 不知道,这样的雪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也许,冬天到了,春天也已经开始装扮,静候粉墨登场了吧。 北风呼啸,吹过干秃的枝头,阵阵“唰啦啦”的声音,显得那么萧索。 围着大围巾,戴着手套,我跟着桀桀身后,跑步。 恩,吃饱喝好睡美,多运动,照顾好自己,实在很有必要。 没有一个好身体,不耐寒不抗病面对困难也撑不起来,我太深有感触了。 桀桀不怕冷,在风雪里一样耍的欢。 半岁多,长得高大英俊,像个小犊子,有时候撞我一下,都能将我撞倒。 我累了的时候,也可以靠在它身上歇会儿,可有意思。 小伙子很体贴,只管让我靠在,有时候靠的它踉踉跄跄,硬是一言不发。 “汪汪……” 桀桀跑的比我快得多,跑远了去又扭头看我一眼,这是嘲笑我或者替我加油,然后跑回来绕着我兜一圈,继续往前跑,所以,我跑一趟,它大概要跑三趟…… “妆可人!” 有人大叫,顺风吹到我耳朵里。 我赶紧跑回来,原来是大队长,什么事儿? “采用通知,哈哈哈,你真厉害,才两次就中了。” 大队长手里拿着封信,贼高兴。 我接过来一看,“编辑部稿件采用通知”,当里个当,六百块, “可以啊,不算很贵。” 我说。 “是啊是啊,好高兴!炳哈哈,真有你的!” 大队长狠狠拍一下我胳膊,搂着我肩头就往办公室去。 那里聚了好多人烤炉子,非常热闹。 一听之下一个个跳起来,狠狠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唐僧肉人参果,恨不能吃了我。 二个队长更是兴奋,一人打我一下,算庆贺?! 唉,其实,我是将这里的管理理了一遍,随便捏了篇文章而已。 自我感觉,我现在,对系统性管理有了一定认识,还蛮有收获。 所以照人家的习惯,一共写了四个名字。 前二个当然不是我们,刘sir第二,自己最后。 不过大概那些成天埋头做文章的人对实践了解的实在是少,或者对“看守所”及“实证研究” 二个词实在很感兴趣,投了二回稿,果然就给采用了,意外之喜。 屋里听到消息的无不蹦起来,感觉我们所整体学术书评都上去了,与有荣焉。 “大队长!” 有人打岔。 所长的通讯员跑来了。 “说!下次写了先挂所长的名字!” 大队长心情很好。 “所长说……有消息,妆可人手里的事情尽快交接吧。” 通讯员没太说明白啥意思,但挺正。 我一愣,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大队长的好心情也变了好多,道: “妆可人……有什么问题?我担保,不会有问题的。” “对,我们也能作证,作保。妆可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sir她们也很慷慨。 呵,姐们,哥们!被义气!有这句话就够了。 我说: “大队长,既然所长这么说,一定……” 大队长手一挥,打断我的话头,道: “我去找所长,你放心。所长人很好,又讲道理,我去。” “我也去。” 刘sir抓起军大衣,随后跟上。 我随着她们出来,看看,这一去就是四五个,简直就是打架这是。 连桀桀也难得的丢了我跟着去,看着大罗她们,我在犹豫,是不是该组织一下,一根操根树枝打上门去? 哈哈,好搞笑。 管他天大的事儿呢,天塌下来自然有人顶着。 我扭头,回屋学习去。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谁也没提那天所长啥意思,我,也依旧忙自己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稍稍的那么少去几位队长的办公室一下。 第305章 哪里来的律师 大家都当啥事儿也没有。 我也懒得去大队长那里找报纸了解时事。 看守所后面的一块荒地,在押人员不能来这里,但我是特例啊。 荒地里,有三座新起的坟。 坟头不高,碑文不整。 白雪斑驳,露出惨淡的模样。 我和桀桀站在这里,为祭奠他们,满七了,愿它们早投胎,找个好人家,找个好种类…… 今儿,是冬至。 除了祭奠三条被我杀死的狗,顺便,祭奠一下远去的宝宝。 连面都没见上,不知道,下辈子投胎,他还认不认得我。 也许,还是不认识比较好。 毕竟,我愧对于他。 我给了他生命却无法维护,没能给他一个到这世上来经历磨难的机会。 皇天在上:我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无情无义,自以为也不负谁;却独独亏欠了这三条狗,与我的宝宝。 没有悔恨交加,没有涕泪交零;只有,无声的叹息,无奈,我无能为力…… 薄酒一樽,告慰亡灵:尔其远去,但勿回首,他日相见,再行谢罪。 “过去了,别难过。” 身后,那个淳厚的声音,陪我站了许久,终于开口。 我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什么都会过去的。 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酸的涩的,一切,都会过去。 “刚偷听到一句话,你要走了?” 狱警问我。 我转身,看着他,没明白。 我十个月呢,就算从被带到派出所那天算起,也得到明年四月。 “所长他们说的,好像是局里传过来的消息。你律师已经申请假释,大概很快就可以出去。” 狱警看着我,说的有点儿不大确定,又有点儿恋恋不舍的味道。 我眼睛瞪大,好奇。 “你律师”,是个很美妙的字眼。 他想让我进来就让我进来,想让我出去么,似乎就可以让我出去,很好!很强大! 不知道,他说的事情是不是做完了,说我总打乱他的计划…… 喔,是不是,我在这里杀人,又打乱他的计划了?哈,有趣,关无可关,是不是准备再换个方式监禁我?有些意思。 我问: “为什么?” 狱警耸肩,指着桀桀道: “不大清楚,不过,无非就是表现好啦,之类的……” “表现好”?哈,好绝妙的词儿,我喜欢! 杀人杀狗,我表现好。 早知道这样我早早就将范银春给杀了,是不是早就“表现好”然后出去了? 虽然,也不是太痛恨这里,不过要说到喜欢,实在有点儿勉为其难。 并不太干净的空气,并不太友好的犯人,并不太自有的环境,或者,就是这种感觉,也无法让我说到喜欢。 最多只能说,我不讨厌,也不难受、不为难。 忍耐,与喜欢,千差万别。 收了杯盏,我问: “外头情形如何?范氏没点儿反应?” 没地儿可问,我还就只能问他了。 谁让这狱警看着人不错呢。 男狱警挠挠头,道: “你在这里,范氏总不能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啊,也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至于你出去后,就不知道了。听说雍和大律师很厉害,法律上的纠结,范氏肯定搞不过他。只是可惜……殷亦桀不见了,我还买了点儿殷氏的股票呢。跌的一塌糊涂。” 呃,我看着他,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说: “那要不这样,你干脆多买点儿,捂上几年。恩,据我所知,他……不是孬种,而且特孝顺。父母留下的东西,一定不会让它就这样的。或许,几年后,你就发了!如果亏了就来找我。” 男狱警继续挠头,看着我,狐疑道: “不行啊,那可是我老婆本。如果都拿出去,我将来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上面几个钱多,我们可没有……” 这个,我也没十足的把握,不过…… .我挑眉,说: “信不过我?” “那也不是……” 男狱警望着漫天飞雪,糊涂了。 老婆本啊,拿出去做这种没底的买卖,万一亏了怎么办? 谁知道,谁能给他一个答案呢? 有些事情,没有人能给你一个答案。 必须自己下决定,然后承担后果。 虽然男狱警的话说的不太确切,但前后连起来想想,大概也有些可能,我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汗,又是一堆的书。 衣服什么的没多少,我……无语了。 谁能坐牢做出一堆行李啊,我,又破纪录了。 送来的时候稀稀拉拉,隔几天几件,这攒下来,一个小瘪子已经满了。 毋庸置疑,我比那些狱警体面,衣服质地总比她们的好。 对着一柜子的东西,我就一个想法:我,要用自己的双手,赚到一份属于自己的东西。 别人送的,不论再好,我也不要带走。 留在,它该呆的地方,该怎地怎地。 每个人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发挥完作用,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比如火车开到河里、棉袄穿到夏天…… 没有要带的东西,自然就不用很收拾,也省去了准备的时间,我,继续学习。 一个学期,实在学了很多东西,学校里大家都在准备期末考试。 而我,准备自己的“考试”,要来一整套学过各门课的试卷,自己答着试试。 这样既不会很古板,也不会太随意,多少遵从了些习俗。 一切,都在如此宁静安详中度过,直到那一天,漫天大雪飞卷…… 元旦刚过,年的气氛来到,所长也正式送来通知:鉴于我表现良好,各位狱警等一致担保,经我律师提请法院批准假释,提前85天走人。 钦此! 拿着通知书,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有趣。 有趣!当真有趣! 走吧,来到稀里,走的糊涂。 没所谓。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有任人摆布,这没什么新鲜的。 安静的接受命运的安排,然后奋力拼搏,也许有一天,猛然回头,发现已经没人摆布我了。 那种大家都不当你一回事与大家都不得不当你一回事,绝对是两种感觉,也一定很值得期待。 大队长甚至给我送来一个皮箱,一小半衣服一多半书,看着还蛮充实。 再背个书包,感觉怎么像是度假回家? 呃,照照镜子,肤白唇红,头发闪亮…… 似乎,很滋润啊,当自己被迫度了一个长假也没什么不好。 是与不是,换个理论基础,就会有大不同,我已经触摸到其门槛。 “桀桀,和叔叔玩去。” 我好心哄走桀桀,这些日子来,最难对付的就是它。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桀桀竟然好似能看懂,最近天天咬着我裤子走哪跟哪,连上厕所也守门口。 这二天更是,和谁都不玩,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给好吃的骗不走,给好玩的偏不走,打它也没用,这个…… 一切招数失效,连我的话它也不带听了。 “妆可人……” 大队长带着几个人来,状似还要送送我? 几件不用的东西送给她们,竟然还得了个天大的人情。 不顾看到桀桀,大家都有点儿…… 门里门外,桀桀堵在门口,原本没所谓的分离,忽然,有些伤感起来。 “我姨在城里有间空房子,本来要出租的。不行你先去对付几天,租不租不要紧,总得先落脚嘛。” 刘sir说的很认真,大概费了些力气才说出来的。 因为,我们总是知道,范氏不会放过我。 呵,那种消息可以蛮谁也瞒不住范氏,谁也不傻。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天大地大……” 话才开头,我也没办法接了。 大冬天的,我不能去蹲教室或者自行车棚吧,这和夏天不同。 “桀桀怎么办?” 另一个队长提的也是个关键问题。 唉,我汗,坐牢怎么能坐出这些问题呢?虽然大家一致回避“我坐牢” 这个问题,可毕竟是事实,现在要走了,我也算能正视了。 可是,桀桀……我说: “就当一个调皮孩子,关几天就没事了。孩子半岁大还断奶呢,就当……给它断奶了。” 静谧,屋里静谧的诡异。 没有人笑,笑不出来…… 桀桀对我的依恋,已经超过一个奶娃娃。 一个七八岁的奶娃娃,实在让人头大。 咬着我裤腿,都快咬出个洞了。 这种不做声、只是咬着,誓要与我走天涯的感觉,这种情分,但凡在部队和警犬打过交道的,没人不动容。 警犬,是通灵性的犬类里最最聪明的一类,和警员的感情,更非比寻常。 虽然多得是退役警犬被处理的例子,但终究,它是警犬,肩上担负着责任。 “拿狗链子来。” 我看着一个队长,淡淡的说。 很快,狗链子来了,鞭子也有。 我蹲下去,第一次用狗链,怎么扣都不知道,忽然想起第一次系安全带,坐在那辆疯狂蛮牛的魔鬼里,他划过我胸口,那么小心的试探我的反应,听到我说回家的时候,眼里的兴奋…… “回家” 我没有家,我终没有家。 一咬牙,那个家不是我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挣一个! 看了看狗链,虽然没系过,但这种东西不过这样,一溜的扣,想要引申为皮带也不为过。 屋里,所有人都在后退,退出去,没有人说话。 桀桀咬着我裤腿不放,也不叫。 我不知道,该死的…… “乖儿子,在这儿好好呆着,干妈有空了再来看你。不要闹脾气,淘气孩子没人爱。大不了,等你退役了,妈妈来将你带回去,好不好?小伙子,该闯一番事业了,不许胡闹。妈妈自己都没地方去,怎么带着你?要不,等妈妈稳定下来,再来带你?” 第306章 逃,永远逃不掉 桀桀咬着我裤腿不放,该死的,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感情。 妈的这不过一条狗,我都被人当条狗一样丢弃,然后满大街喊打,它凭什么闹脾气? 我兜里只有二百块钱,出去后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要多久才能找到工作,我那什么养它?食量比我还大,还要吃肉,我都吃不起…… “桀桀,跟叔叔呆几天,等年后再去找你干妈,好不好?” 男狱警来的可真是时候。 “汪!” 桀桀发的第一个音。 我知道了,孩子断奶的时候第一个抱走他的绝对的是敌人。 不过有人来就好。 我站起来,背着包,提着箱子,将狗链交给男狱警,错肩而过,头也不回…… 一步一步,走远,背后,二道哀怨的视线,没有阻拦,没有嚎啕大哭或者狂吠不止,而是哀怨,眼里能滴下血来,狗的眼泪,也是珍珠。 我依旧没有回头,走出女监的门,再走向大门。 武警们都自动的让开,没有人盘查,大概都知道了吧。 不知道,我没心思。 风雪凌乱,乱飞舞…… 身后,脚步声,远远的跟着,视线一直盯着。 我走得快,它跟得快;我走得慢,它跟得慢…… 忽然,我仿佛记得,当初我从医院走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站着我背后…… 影子与我交叠,成一线。 默默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远,没有挽留,没有开口,没有…… 寒风,冷冽;北雪,飘零; 风雪迷茫前途未现,寒鸦噤声后路难回…… 呵,我都觉得这世道太tmd变态了。 人家谁出狱不是兴高采烈的,偏我搞的悲悲切切像送葬一样…… 呸呸呸,啥玩意儿。 桀桀,就冲这名字我都该走快点儿,tmd没一个正常。 快步走出大门,门口二个武警看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个确认的意思,算打招呼了吧。 门口一条二三十米的水泥路,两边是绿化带,外头才是马路。 我,站着门口,想了想,总算出来了,狗血的大半年,呵,有意思。 脚下一停,我继续…… 风雪中,马路边沿,站着二个人,正朝这边看过来……慢慢走过来…… 风急雪大,我看不大清,往前走二步,傻了…… 二个人,走到我身边,一个拿箱子一个拿我包,打劫?!耙?! “妆可人,好久不见,怎么地……哟,哭了?!想哥哥了?” 布莱恩,狠狠抱着我,拍着我的背,煞有介事的道, “不哭不哭,哥哥这不来了?几年不见,小丫头长大姑娘了啊,想哥哥不?是不是日思夜想吃不下觉睡不着饭?唉,让哥哥看看,看看,都长成豆芽菜了……” 啊靠!啥玩意儿这是! 我憋不住笑: “老人家是你太挫了吧?怎么舍得滚回来,又来这儿了?” 布莱恩拧一下我的脸,道: “哥一会儿不在家你就捣乱,放心么我?来接你啊,感动不?” 切!我撇嘴,打掉他的手。 布莱恩,长成大人了,比三年前还要沉稳的多,而且隐隐的一股锋芒在内敛,眼里睿智与平和交替,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练到平淡如水的境地。 唯有不经意间闪过的锋芒,才能让人明白,他,是不世出的王者。 “妆可人,没来看你,不会生气吧?” 冉桦,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像布莱恩一样亲热。 我抿着嘴,看着他,也变了。 大半年,冉桦,也变了。 英俊帅气,从骨子里锤炼出来的阳光,开始散发。 一股隐隐的大气,一扫之前的暗淡色彩,让人无法忽视。 相比于布莱恩的王者之风,他更像一个先锋将,朝气,锐利。 我点头,道: “靠,你还知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断交!” 布莱恩拉着我,挑起左边的眉毛问: “我说妹妹,什么时候学的一口脏话,不淑女了埃” 我对上他,问: “脏话怎么了,我就说脏话,怎么样?md淑女了不起啊,几个淑女不说脏话,恩?有意见是怎地?看不起我?嫌弃我会说脏话?恩?” 布莱恩赶紧告饶,一脸苦相: “不敢不敢,我家可人最淑女,是哥说错话,别跟哥一般见识。” 冉桦也连连点头,帮着求情: “妆可人你悠着点儿,布莱恩口误,口误,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千万别拆了他……虽然我们也很好奇,那一手是怎么练出来的,但绝对不想自己试……” 哼,我扬起爪子,一挑眉:知道厉害就好!既然能打听到我今儿出来,大概也不会不知道里面的大事。 我也懒得计较了。 不过,实在,感谢二位啊,大风雪天,跑这么远的来…… “哟,好像我来晚了……” 一个懒懒的声音,从雪松遮挡的路边转过来,温润如三月清泉。 我们同时扭头,原来…… 玉壶冰,一年不见,是他,竟然是他…… 一年不见,也变了。 好像被海水照射的黑了一些,海风吹的皮肤粗糙了一些,温润也被打磨出一些粗糙的轮廓,沧桑了。 二十多岁的男人,是很容易变,变的犹如墨玉,敛了所有的光芒,绽放出了的光,变得无形无相,捉摸不定。 “玉少,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的流放与我有多大关系。 不过,还是要谢他,只是缺词。 “恩,这边事情没人了,我只好回来顶着。出来了,给哥哥帮忙去吧?” 玉壶冰神采飞扬,狐狸一般的笑容,露出来行迹。 我笑,他过来伸手,我,略略犹豫,还是让他抱了。 他话里有某种意思,我在品。 “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坚强,很聪明,很……让人放心多了。” 玉壶冰在我耳边低语。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 哦,或许,让我坐牢也有他的功劳? 或者说他知情? 靠!他要不知情才怪。 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没办法讨厌他,怎么办? “玉少您好!” 布莱恩插话进来。 “您好,终于肯露面了。” 玉壶冰放开我,与布莱恩握手,二个男人,四只眼睛,开始交锋。 呃,这是什么意思?这二个男人,有奸情? 二个人电光四射,你炮来我弹往,射杀飞雪无数。 玉壶冰狐狸眼魅力无极限,布莱恩小眼睛锐不可挡; 玉壶冰犹如周润发帅气逼人、布莱恩好比曾志伟气势凌厉; 一个玉氏少掌门,一个…… 我看着布莱恩,调整自己对他的认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似乎,不简单。 “走吧,我请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布莱恩手一挥,拉着我胳膊。 “我请客。小可人……有什么打算没有?” 玉壶冰侧身一步站在我斜对面。 这,怎么就扛上了? 我挑眉,犹豫着需不需要让出场地来。 对上玉壶冰,我摇头。 “那好吧,走。一会儿再细说。” 玉壶冰伸手,意思我跟他走。 我,被风雪吹傻了。 我不是一个被遗弃被人扔到牢里的人吗? 怎么一出来又成香饽饽了? 难道他们都是桀桀的近亲,而我则是那块猪肉? 布莱恩思索片刻,看了玉壶冰一眼,点头道: “冉桦,你开我的车,我陪妆可人。” 好么,他们二个,将我们二个都摆了,布莱恩,很牛! 我左右都逃不了了,跟着他身后,上车,走人,离开这个很诡异的地方。 远远的,似乎有一团金黄的阳光影响,穿过风雪,晃花了眼睛,将我的心刺痛。 车子开走,它在院内追着…… 玉壶冰的大马车,很乍势,坐着很舒服。 布莱恩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哥了,坐着我身边,说了很多。 冉桦高考考得不错,上了警察学院侦查系,晕晕的。 布莱恩笑道:“他一个劲说要谢你,没你帮他,一准考不上。现在好了,了了一个心愿。而且因为基础条件不错,运气也特好,竟然让他混进了本科班,将来还能入伍。今儿让他请客!” 看着后头的车,我,无语了。 这丫还真能埃 本来一个大专的料加大专的成绩,愣是给“混进”本科,不得不说,很牛x。 想了想,我问: “你现在怎么样,怎么给回来了?我记得你好像安排最近答辩论文来着。” 布莱恩打个响指,好高兴,挑着眉,好夸张的道: “答辩了二个,还有一个,等年后再去。我家妹子有事儿,做哥哥的能不回来?竟然还记得哥哥的事情,就不跟你算账了。” “你三学位?” 玉壶冰倒吸一口气,很明显有点惊讶了。 “托我家妹子的福,多修了一门,勉勉强强凑够了学分。” 布莱恩竟然也不客气。 我抱着温牛奶只管喝,对这二个都争着要做我哥的男人,不理为妙。 “我本来说给妆可人办出国,但无犯罪公证有点麻烦。不知玉少有什么好的打算?” 布莱恩给冉桦打个电话,让他跟着我们的车子,便盯着玉壶冰问。 好有意思,大概在哪里说话都不如车上说方便?总该不会着急到这个份儿上吧? 玉壶冰也不含糊,车子一拐,上了高架,兜风。 过了收费站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的意思,小可人还是去老县城吧。那里清静一些,呆上一段时间,等这边风声过了再回来。出国,我们更不便照顾。如果真想出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摇头,不出国,也不去什么老县城。 我要留在这里,逃,永远不是个办法。 凭范氏的能耐,跑哪里能找不到? 第307章 眼前一片迷惘 再说了,我也不想再让任何人摆布,我要走自己的路,我相信可以的。 而且…… 我说: “不出国,也不去老县城。多谢你们来接我,一会儿将我放下来,各走各的。 我是个麻烦包,不想给你们惹麻烦。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等麻烦解决了,大家还是朋友。” “妆可人……” “小可人……” 二个男人谁都不让,撞话了。 我挑眉,打定主意,不理。 玉壶冰先说: “小可人,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都在想办法去面对,你一个人正面去碰,代价很大,也未必有好的效果。避一避,让大家都想个稳妥的法子。唉……要不是他们下了狠心、你在里头又杀了范银春,都不这么急着让你出来,呆里面多安全。你啊,年轻气盛,不全是好事。现在搞成这样,你不知道,他……” 玉壶冰默了,开着车,咬着嘴唇,谁都不理。 抓住他的尾音,我心头一动,似乎,这事儿…… 布莱恩缓缓的接过话,道: “这话有些道理,我支持。妆可人,你已经卷进去,想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殷亦桀想一肩担当,其实也是不对的。应该大家通力合作,才能更有效。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听哥哥话,那,我给你弄个课程,你给咱拿下一个学位,就放你出来,怎么样?你没有一技之长,就跑出去拿刀子捅人啊?跟哥用不着客气,碍…” 我翻白眼,盯着他,我是卷进去了,要不然我没这么多事儿。 难道划清界限还不行? 我都离开殷亦桀了。 我是我他是他,我不计较他拿我报仇,我不计较我们曾经的感情,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有什么不对? 难道这辈子还就这么纠缠上了?靠! “别一口一个哥,装的多亲热似的……” 我现在就有杀人的冲动,盯着玉壶冰的后背,我问, “他现在怎样?我都不计较了,忘记就算了,还想怎么样?他人呢?在那?我去找他说。” 布莱恩赶紧按住我肩头,揉着我额角道: “冲什么,我妈说了,你大概就是我妹妹……” “噗咳……” 呛死我了,我有爹有妈,他还说的认真了,我跟我妈长得何其相似,他竟然也能胡掰。 唉……疯狂的世界,真的要绝我吗? 憋死我了。 玉壶冰吐口气,将他的沧桑展露无遗,叹道: “他不见你,不用找他。不过……我也劝过他,告诉你算了,但他不让,非要一肩担当。不过我想说,忘记他,划清界限,你觉得可能吗?如果还总想着忘记他,大概,我想,你,已经忘不掉了。其实……我觉得老县城不错,如果布莱恩要给你弄课程,那地方很合适……” “如果布莱恩要给你弄课程,那地方很合适。所有设备我负责,保密我负责,开支我负责……” “什么地方?” 布莱恩打断他话头。 玉壶冰道: “一个宁静的小城,几年前弄了个院子,环境优雅,氛围不错,很适合修身养性安心读书。 你现在操操的像个犊子,红了眼要捅人,只会坏事,枉费他一腔心血……安心呆一段时间,拿下学位,学位证什么我也帮你拿来,怎么样?” “我要看看。” 布莱恩很抢镜,也很老大,对玉壶冰颐指气使也一点不觉得不习惯。 车内,默。 为什么,又是他的“一腔心血”? 他,到底在做什么? 嚎,什么都不说,就想将我耍的团团转,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意难平,意不平! 报仇的事儿就算了,现在呢? 还报仇? 都让我坐七个月牢了还不够?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非要气炸! “哥陪你去看看,如果可以,就住下来。电脑没了不要紧,哥给你买个好的。别的都给你看好,有哥在,没人能欺负你。就算哥现在能力不够,将来也要让他们还债!” 布莱恩拍着我肩头,虽然嘴比较贱,但话,说的很认真,用了很深的情意。 闭上眼,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的话似乎都有道理,就我没理。 多希望,我真能有个好哥哥,可是…… 就对我那么好的人都能甩了我不管,就连我对桀桀那么好也能狠下心不要它。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什么,能相信,能依靠。 也许,能靠的只有自己。 “小可人,不如这样吧。也快过年了,就算到那里待一段时间,过个年调整一下,觉得状态可以了或者是在呆不下去再出来,怎么样?你的性子,谁要强逼着你留在哪也不可能。” 玉壶冰叹口气,缓缓的给出了建议。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声音轻柔了许多,道: “在哥肩上靠一下,想哭就哭,想打人就打,别动刀子随便打,要还手就不是你亲哥。那……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忘记。从容面对,我家妹子有这个胆识和魄力。我家妹子很坚强,就是有些累了。如果真有个安静的地方,我同意你呆在那里,支持你,强烈支持。” 没理,二个强大的男人,我懒得理。 讲理肯定讲不过,动蛮也未必。 望着窗外,风雪交加,我,有些迷惘,有些乱了。 “有些累了”,没有抗拒布莱恩的手,也许,真该休息一下了…… 餐桌上很丰盛,气氛却相对沉闷,他们都很迁就我,并未高谈阔论,打搅我的心思。 饭后,玉壶冰另外叫了车,亲自开着车,送我离开,直奔,老县城。 布莱恩依旧坐在我身边,装的像足了一个好哥哥。 冉桦被布莱恩打发了,我没说什么,不过,能感受到布莱恩的一份心思。 甚至玉壶冰换车,我也注意到了,大概是真的有备无患,不想让人家知道我的去处吧。 嗯,没所谓,等有能力了再去关注,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推移也很可能会变得不再重要。 风雪交加,高速路也不大好走,车速不快。 雨刮器不停的晃,看得人眼花。 不过有了这二个在身边,我却不怎么觉得冷,真是奇怪的事情。 “妆可人,你发表的几篇论文冉桦已经给我看了,写的不错。” 布莱恩一直都心情不错。 我抬头,对上他,鄙视。 就我那么点儿算不上水平的水平,在他眼里能算得上不错? 就算是自家人,他放水也太厉害了吧。 鼓励奖,呵,我明白,点头,不予反驳。 布莱恩很高兴,摸摸我的头,夸道: “也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啪!” 我赶紧打掉布莱恩的手,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愈发没点儿正行了。 我很该抓住赵昀问一下他当初哪里听来的传言,说布莱恩是gay,那人一定脑子有问题。 玉壶冰也过意不去了,自从我头顶被某人申请专利后,他也没摸上,立刻酸溜溜的道: “我说布莱恩,小可人是我妹妹,别冒认啊。小可人,都发表文章了,在哪里,哥哥改天拜读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理,啥眼光,就我写的一点儿小东西…… 布莱恩不乐意了,指着我说: “谁冒认,你才冒认我妹妹。妹妹你看咱俩长得多像,这眼睛……” “噗嗤……” 我憋不住了,捂着嘴儿捧腹。 玉壶冰方向盘一歪,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俩…… 呃,我要笑死了。 我是标准的大眼睛,双眼皮;布莱恩,标准的单缝眼,像,啥眼神啊! 玉壶冰愣是忍着笑,过来好一会儿,幽幽的叹道: “别说……小可人,我觉得你和布莱恩唔……鼻子和颧骨部分,有点儿像,眉眼和嘴不像,但就中间部分……” 玉壶冰越说越认真,竟然扭头看我们,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和深思…… 切,我笑: “我说大哥,好好开你的车吧,下雪路滑,别分神了。” 布莱恩得意了,丢开玉壶冰不理,双手抱着我耳侧,转过去对着他,左歪右看,眼里那个认真啊…… 越看,越咋舌,布莱恩点头道: “是我看差了,是鼻子像。我就说的,第一眼感觉就很特殊,很亲切,原来是鼻子……不对,下眼睑就很像,你仔细看……” 受不了了,啥男人真是! 我,使劲挣开布莱恩的臭爪子…… 我哼道:“你怎么不说我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二个鼻孔都冲地呢?还下眼睑像呢。世上三分像的人都多得很,怎么地?” 布莱恩不停的摇头,看着我的样子,神情完全变了。 看,那种宠溺,和殷亦桀、玉壶冰完全不同,和任何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与家父从未流露出来的父爱也不一样,是……骇人! “玉少,我说小可人是我妹妹,你有几分信?” 布莱恩忽然问玉壶冰。 玉壶冰沉默了,默默的开他的车,一直开了大概十公里,我都被他吊起好奇心然后又凉下来,才叹一句: “可能性有,但不大。除非你知道的比我多。” “啪!” 布莱恩双手一击掌,这回真开心了,尾巴翘上天,笑道: “那就没错,就是我妹妹。小可人,这回你跑不了了,哈哈哈!丙然是我妹妹,玉少,有机会我再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一直没找出来到底哪里像。上次回来又没见到,白耽误工夫,好在我有信心……” 呃,我,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布莱恩的额头,没发烧,也没有喝醉的迹象…… 是不是有人准备告诉我,猫和猫能生出狗狗来? 或者家父家母能生出一个布莱恩的妹妹? 第308章 深深勒入骨肉 哇,好神奇的世界啊! 我认真的问: “认我做妹妹有很大好处吗?是不是准备养我呢?如果任我万事随心,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如果像某些哥哥想包养我,那,小心我拆了你!” 车子一滑,差点儿撞上护栏。 玉壶冰明显有抽筋迹象。 布莱恩小眼睛一眯,很危险的看着玉壶冰,嘿嘿笑二声…… 他那声音很有点儿半夜鬼叫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效果,声音也虚了好多,阴森森的笑道: “玉少,不错啊,你还想包养我妹妹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收点钱啊?” 玉壶冰一头的汗,连连摇头否认: “说笑,说笑,说笑而已。哈……小可人谁的人,包养?不用你们开口我早都被人连骨头带肉炖了。小可人,怎么说哥哥也疼你一场,怎么可以这样出卖哥哥呢?把你那小爪子收起来,等……拆那该拆的人,你拆,我帮你过称包卖出去……妈的尽玩神经病的事儿,让我担惊受怕……” 哼哼! 我和布莱恩有志一同,很整齐。 对视一眼,呵呵大笑。 布莱恩很宠你的捋着我头发(我汗),笑道: “谁想包养我妹妹,也不是不可以……可人,嗯哼,我倒是蛮好奇你怎么拆的她,和那些狗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皱眉,这个问题,可随便不得。 看着布莱恩的好奇,玉壶冰也是一脸期待。 我汗,点头道:我问问。” 按了一下胸扣上珍珠,耳朵里立刻出来声音,我…… 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说: “龙哥在吗?我……brian,他说是我哥哥,想看看五小姐给我的东西,可不可以?” “五哥有事。你身边还有谁?brian是谁,具体介绍一下。” 一个我听过的声音,比较客气。 “玉壶冰玉少……恩,brian,我也说不好啊,刚从美国回来,我觉得,我觉得……可能有点儿关系啦,说不好……” 我实在汗那,总不能说布莱恩的表现与黑社会有很大关系吧? 就算有,要我说出口,怎么都觉得有些不便开口。 对方打了个响指,轻快的道: “ok,等我调查结果,随时通知你。有可能是jerry的线人……” 最后一句,好像不是对我说的。 不过,很震撼,布莱恩,“线人”,这曲里拐弯,嘛意思? “可人,看守所让戴耳环?即时通讯,你装备很高档啊!” 布莱恩看出端倪了。 玉壶冰也忍不住扭头看我一眼,对我刚才的方式有兴趣。 一颗外形毫无问题的圆润的珍珠,竟然能用于通话,不得不让普通人称奇。 我耸耸肩,对这二个,也许不该露相,不过都露了,我说: “也没说不许我戴,那就戴喽。” 憋笑,车内别的比较厉害,气氛轻松了好多。 布莱恩不停的打量我,大概还要从我毛孔里寻找相似度吧。 我都要笑死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 想了想,我问: “布莱恩,你知道赵昀吗?他现在怎么样?恩……你有没有钱,帮我赔他。” 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竟然提这种问题,大概,真当布莱恩是我哥了? 无解。 布莱恩小眼睛一眯,看不出啥意思。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是冉桦。 原来赵昀考得不错,男孩子后劲足,尤其是懂事以后,潜力非常可怕。 赵昀原来二百出头的成绩,竟然考了重点,上的高分子材料专业,好专业埃 顺便还说了,廖亮考的也不错,上了医大,本科,学中医。 不错,不错就好。 廖亮考个本科本来问题也不大,没想到竟去学中医,光那些药就得背死人。 我想,大概和她父亲有关吧。 不过也好,喜欢就好,大家顺顺利利的,就好。 “暂时……少跟别人联系。” 玉壶冰忽然轻咳一声,给我浇了一盆凉水。 我挑眉,又不是做特工,至于嘛? 布莱恩想了想,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指指电话。 汗,我晓得了,他是有担心电话监控一类? 或者说……我听说过电话漫游之类的,会有记录…… 玉壶冰道:“恩少,从这里开始就进入老县城的范围了。前面沿着河边拐过山口就是。嗯哼,小可人,你同学的事儿,我让小叔去解决吧,以你的名义去。” 这样,是不是有点儿…… 望着窗外层峦尽染,青松白雪红墙相映成趣,我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深呼吸,在车窗上画个圈圈,左一撇,右一撇,眉眼…… 布莱恩伸过手来,在下面添个半圆,就成了一张笑脸,最简单的抽象艺术印象画派。 呵,我说: “不知道毁了多少,要赔多少钱?” 玉壶冰想了想,车子便已经经过了路边那一处寺庙,真正进入县城边缘,四周罕有人迹,几条野狗在溜达。 不想才五点多,天色尚明,大家已经回家了? 可惜了如今做饭设备不如往昔,看不到炊烟袅袅的景象,那墟里上孤烟或者家家炊烟起的诗情画意,只能靠想象了。 玉壶冰想了下,道: “先给个二万吧。他们……下手有分寸,损失有限。你看如何?恩少呢?” 我看如何,我也不知道如何,二万,似乎是个不小的数字。 布莱恩接话道: “我姓布啊,布吉尔根,不要叫我恩少了。呃,赵昀的事情,还是我去吧。玉少出面似乎,容易让人联想众多。当然,如果把钱给我的话,我就更乐意了。” 玉壶冰耸耸肩,也没有反驳的必要,反而扭头看我们一眼,眼里露出一丝了然,点头道: “满族,你妈是满族……后来改的名字吧。叫你布少如何?” 布莱恩笑,没所谓。 我还奇怪了,布莱恩,竟然是和玉壶冰有些拼头的大少? 玉壶冰对他似乎还蛮敬重的呢,布吉尔根,是不是和依尔巴赫一样,都是满族古老的姓氏,现在都简称了? 我们班好像有个叫依尔觉罗?冬兰的。 搞不懂状况,我看着二个人打官司,不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将赵昀之事,或者别的事丢给他们,就能放心,这感觉很美妙,是吗? 拐个弯,青砖小院赫然眼前。 小院,依旧;钟声,悠扬;飞雪,暂歇;北风,欢迎…… 哈哈,第一次发现冷冽的北风也会发请帖,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烫金大字: “欢迎回来!” “阿嘁!” 刚下车,被风一吹,有点儿凉,我揉揉鼻子,闻见一阵香辣的味道:那是在做饭! 陶叔陶婶已经从披屋出来,满脸含笑过来,拿东西招呼人。 这笑容,多干净,看着心情好好。 布莱恩站门口瞅瞅,忽然问我: “这就是我上次回来时你躲的地方?” 我一愣,扭头,很认真的回答: “不是躲,而是被绑架关在这里了。我是有苦衷的。” 秋千架,覆雪至少三寸厚,看那一眼,我不由顿住脚步,低头,不知道该不该进这屋了…… 我不想南飞泪一滴一滴地坠 我空虚的双臂你让我包围 我有过的一切你给的最美…… 我又回头去飞去追 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泪 我不信你忘却我不要我单飞 没有你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 我又回头去追去醉 就算我追到最后只剩冰雪…… 雪候鸟,还能回头去飞去追去醉;而我,任由往事一幕一幕划过,化作情丝千万,将脆弱的心纠缠。 丝线深深,勒进骨肉里,痛的,呼吸也艰难…… 院子四处皆白,枝头干秃;唯有几个角落的竹子,青翠欲滴,愈发显得精魂傲骨沧桑……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笑道: “好了,有哥哥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妹妹,更不能绑架你。哼,就算从美国杀回来,我也要他好看!这个地方不错,快请哥哥进去看看,给你设计设计,以后的日子就像神仙了。唔……这里等到开春后,一定,非常美丽!” 我横他一眼,一会儿不占我便宜他就难受。 不过,有布莱恩陪着,感觉还是好多了。 知道,呵,没准儿他还真是我上辈子的亲哥哥。 嗯,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要不然我谁的话都不爱搭理不爱相信,偏生他的话我还就听呢? 也许,早就被他潜移默化了。 奇怪的感觉,不理。 我们踏进屋来,玉壶冰已经去了隔壁他的地方。 屋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竟然比以前常年开空调的屋里感觉还要暖和。 墙角一个壁炉,里面有火星跳跃,好像在烧着炭火。 脚底下感觉好热,好像踩到炭炉子上头。 “哇噢!地暖!这里竟然有人使用地暖!” 布莱恩丢了鞋子穿着袜子就跳起来,好高兴。 一回头,将我大衣脱了,大笑道,“回来天天冷的要死……可人,今年冬天我就在这儿了,怎么样?哥和你作伴,不会赶我走吧?哇,书房,好多书!” 布莱恩抽抽了,一头撞进我的书房,然后我也呆了…… 我的书,除了高考和学习的那些外,以前的那些买的课外书啊,《尼尔斯骑鹅旅行记》,《the-old-man-and-the-sea》……等等等等,都在这儿了。 布莱恩更干脆,抽了一本,席地而坐,看上了。 靠墙这边有一小块地毯,大概就是为他准备的,我,还未哭,就又想笑的冲动了。 “小可人,先洗个澡吧,都准备好了。” 陶婶将我箱子提进去,很有眼色的等我呆愣够了才开口。 第309章 一段段都是孽缘 她,好像一点儿都没变,一年半,好像就一天半,笑容依旧,甚至,比以前还温暖。 小心的进到卧室、浴室…… 我,不用再说了,许多以前用的东西都在这里。 殷亦桀的卧室,卫生间和我隔壁,那里,我们…… 三天三夜…… 靠在玻璃墙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思维。 他,究竟想做什么? tmd,尽玩神经病的事儿! 到底啥鬼玩意儿嘛! 我怒! 坐在浴白里,好好泡个澡,美美的花瓣浴,还有香精,这个舒服啊,实在不是看守所三星级房间能比的。 梳理着长长的头发,尽量不理他,那个神经病,哼! 做什么事都不说,去年在这里的时候,也神神秘秘的,啥也不说,让我来就来,自己说走就走。 唉,既然有宿仇,又要来这一段孽缘。 我……抓着喷淋头冲一下昏涨涨的脑袋,不去管了。 既来之则安之。 宿仇,他爱报就报去,对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呢,自有自己的选择。 今儿在这里不要紧,等将来有能耐了,自可出去。 机会难得,或许,我现在真不该冲动的跑出去。 出浴,穿衣。 小内内,和以前的很像,但大了一号,优良的质地,穿着就舒服。 柔软轻薄的羊毛衫羊绒裤,浴袍,一切,都是曾经奢华的格调。 打开大衣柜,不出所料,许多以前的衣服,也有许多新的,尺码大小略有变化。 内内一格,卫生巾一格,在在表明:预谋。 有人早有预谋,准备好了这一切,等着我来钻:陷阱。 靠在柜子上,闭上眼。 思维,依旧混乱,纵横交错,无数的结点都少不了他。 呵,殷亦桀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霸道家伙。 爱我,又要搞得如此之复杂;复仇,偏生多情又无情。 呵,殷亦桀的难言之隐,我现在是算明白了。 猜了那些时候的难言之隐,其实,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既然不可能,就放我自己走,我能 “照顾好自己。” 你处处对我留情,处处为我铺路,又怎能算是复仇? 以为这样躲着我就不知道吗? 殷亦桀,你的爱,太过沉重,叫我如何承受? 或许,我可以将此理解为: 是你,故意用过去的甜蜜让我日日思念然后痛苦,作为一种最最剜心的惩罚? 不,我做不到。 这种想法甚至是亵渎的。 虽然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你依旧在用温柔伤害我报复家父,可是…… 不知道啊,脑子有些乱! 却有一样是肯定的,那就是,无论如何,叫我无法恨你。 出来,布莱恩已经被玉壶冰叫走了。 陶婶说,地暖只铺了一楼,热水是壁挂锅炉供暖气时顺便烧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 哦,我大概晓得了,晓得了一件事。 一楼就我们二个卧室,布莱恩自然不便用殷亦桀的卫生间,要不我们隔着玻璃墙相望…… 汗死! 楼上冷,自然也不能去。 披屋是给陶婶他们用的,也不能用来招待布莱恩,最后的结果,就只有玉壶冰那里。 真是些琐碎的事情,陶婶不知道壁挂锅炉或者地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懂,坐在书房看书,顺便等饭。 哦,我又回到等饭的时代,有人做好了来叫?! “哇!客人,我漂亮的小妹妹!来,抱抱!” 布莱恩一见我就抽风;穿着玉壶冰的长浴袍,有点儿滑稽,不过并不减他的优雅气质。 “还是收拾一下好看。” 玉壶冰站在壁炉跟前,狐狸眼眯起来,一种骚味儿,开始酝酿。 我拉了拉布莱恩的大浴袍,问他: “怎么样,还可以吗?要是习惯,就向玉少申请,住几天。” 玉壶冰给我丢二棵菠菜,大声的说道: “这里是你的,跟我申请什么?喜欢就随便住。明儿一早我要走。回头让小叔给你送东西过来,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我看了玉壶冰一眼,中间那句很有价值,大概玉壶冰很忙,这忙里偷闲或者压根就不是偷闲而是特地送我过来,意义就不同了。 至于小叔玉立,玉壶冰开出这样的条件,更是看重了。 我正要开口,布莱恩抢先了,道: “你那边太冷清,我要住我家妹子这边。还有,给可儿送些书过来。刚我看了,这里书太少,好多都缺。可人,过几天你先读读《博弈论》吧。很有些用处,相信你能领悟不少东西的……” 布莱恩一开口,一长串单子就拉出来了,还…… 煞有介事的从壁炉上拿过便笺,一边想一边写,谁的什么书,哪个版本;电脑音响,什么型号尺寸…… 玉壶冰挑眉,不时瞄我一眼,很狐狸的笑道: “竟然有人要给我抢做好哥哥,压力很大啊,我得加把劲。布少,我说啊,别的都行,一会儿商量。这个……你还是住我那边吧。我明儿一大早就走,也没空经常来,你想横着住竖着住都行,住我卧室也可以,唯有这边:不行!” 布莱恩刚列到要辆什么车子,抽空,抬起头,很疑惑很危险的看着玉壶冰,小眼睛里的光芒,杀伤力很大、很危险。 手中的笔啪啪轻敲着椅子扶手,感觉像是在磨刀。 屋里灯火通明,复古的台灯吊灯散发出温暖的黄色偏红的光彩,半个灯罩恰巧挡住布莱恩脸上,随着他晃动,忽明忽暗的感觉,愈发让人觉得这小蚌子就是个浓缩铀、核反应堆。 我从陶婶手里接过热果汁,递给布莱恩一杯,玉壶冰一杯。 二个男人伸手接过,却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二个人,又对上了。 我,怎么从中感觉到点儿什么?却又有点儿捉摸不透。 不过这回玉壶冰没让步,挑挑眉,看看我,有点儿无奈的坚持: “这边,不招待外客,除非住楼上。你问问小可人,一楼方不方便外人住?再说了,她家那口子……回头你们妹夫郎舅打架可千万别殃及我家。如果不同意,一会儿就走人,我送你。” 这话说得,颇有些玄机。 我家“那口子”,都死了还说他?!哼! 布莱恩没有全面考察过各个房间,大概很不知道状况,不过从玉壶冰的话里还是听出些问题,服了点儿软,试着问: “如果我睡客厅呢?反正……” 耸耸肩,打地铺好像没所谓,木地板下是地暖,暖和着呢。 他的意思,还是想和我住一块儿。 玉壶冰摇头,很直接的道: “别想。你我都干净点儿。要不然打起来我劝不了。” 我上桌入席吃饭,谁爱管他男人争论的话题去。 哼!打架,谁打谁我都不在乎,只要别打到我身上,我拆了他! 夹起一块野熊肉,不认识,但不影响吃。 我慢悠悠的嚼着,看着二个。 布莱恩忽然问了一句: “可人,我刚才看了你带过来的书,好多大一的,哪来的?还担心你落下学业,行啊!说,从哪整的?” 呃,我在看守所读书,这个,布莱恩一看就知道了。 我老实交代: “谈宝铭帮我弄的……” “谈宝铭……!” 二个男人同时惊跳起来,扑到桌子上,趴在我跟前,像看大猩猩或者恐龙。 我好像又错了,给他们说如此私密的事,妥不妥当呢? 唉,可惜这事儿也糊弄不过去啊。 让我糊弄布莱恩、让他担心,我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世道,我的无情冷性上哪去了? 玉壶冰先问我: “他们竟然真肯帮你、肯插手?我恍惚听过一回……” 布莱恩恍然大悟,一拍后脑勺,指着我浴袍上的珍珠道: “这个,就是他们给的?他们给的……哈哈,他们的东西,难怪这么好!妹妹,你发大财了!” 布莱恩揉着我脑袋,高兴的啊! 我鄙视,这些男人啊全都是人来疯,不对,我看他们啊人不来也疯。 谈氏再厉害,有白给人帮忙的吗? 不对,等等, “帮忙”? 她们为什么要帮我? 舌边有句话,就是抓不住。 我张了几次口,却说出一句完全不同的来: “没准他们想利用我,世上没有免费的午there-is-no-such-thing-as-a-free-lunch……” 布莱恩眼珠子转得飞快,不察见已经转了几百个弯,很奇妙的笑道: “他们利用你?那也是发大财的好事。快说说,还有什么事儿,说给哥听听……” 我推了下他的脑门,让他清醒一下坐下来,想了想,点头道: “也没什么,除了给我些东西,也不要我做什么。就是,抽了我十毫升左右的血,抓了我二根头发……” 布莱恩眼珠子再转一圈, “啪!” 一拍桌子彻底跳起来,兜一圈,从背后抱住我,大笑道: “我就说的,我就说的,是我妹妹,一定是我妹妹!世上就没有他们查不出来的事儿,只要有兴趣,不过……” 布莱恩捧着我的脸, “啵!” 响亮的亲下我额头,疯疯癫癫的大笑道, “有哥哥在,利用不利用的都不怕。这事儿,有哥哥在……对了,你刚才和他们联系了是不是?快快快,告诉他们,是我,jerry的小弟,他们肯定就知道了。别让他们费神查了。” 我和玉壶冰都傻了,布莱恩整个神经病,说的什么颠颠倒倒的话。 难道有什么借腹生子之类的狗血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那我和布莱恩长得也太不像了。 要说有二分像我看还不如明星模仿秀来的更像呢。 第310章 一切都被撕裂 还有啊,他怎么对谈氏如此激动? 就算谈氏很牛很拽,也不用这样吧? 布莱恩晃着我脑袋,冷静的倒是快,虽然嘴角还勾着、眼睛一条缝,不过比刚才可好多了,揉揉我的头,高兴的很。 布莱恩笑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快,先告诉他们,或许他们已经查到我头上了……” 布莱恩抓着我珍珠,挑眉,我无语。 不过刚才那个人就说布莱恩可能是什么jerry的线人。 或许其中真有些玄机,我顺水推舟,按下开关。 那边还是刚才那人,我说: “布莱恩说,他是jerry的小弟,让我告诉你一下。” 至于这个jerry是不是我家那个jerry,就不知道了。 对方打个响指,笑道: “果然是块料!版诉他,东西可以给他看,但你的安全暂时我们就不管了,交给他。 还有,老县城有些老头的手下,这事儿让他们去处理,否则,别想……” 呃,这个,这个,又是哪一段故事? 我怎么,今儿感觉着凉发烧似的,尽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搞得头昏? 匆忙应了一句,收线,我看着布莱恩,据实以告。 好奇,我看着布莱恩,希望他能告诉我点儿什么,这个奇妙的世界,总是奇迹不断。 布莱恩连连点头,理所当然的道: “废话,你是我妹妹。不过他们也太能利用人了……” 玉壶冰一脸笑容如玉,插了一句: “这边的事儿已经交代过陶叔,应该没事。吃饭吧,接风洗尘,恭祝小可人,再接再厉,再攀高峰。将来出嫁的时候,哥哥要抱出门……” “去,你算哪门子哥?一对镯子就算啊?来点儿实惠的。” 布莱恩可来劲儿了,比桀桀有过之而无不及,替我挡了话,转头看着我笑道, “妹妹,有些话以后哥慢慢和你说。呃,祝我妹妹,天天开心,高高兴兴。那个妹婿不好,我换一个!饼二年哥打下基础了就来接妹妹。我的妹妹,哪里是让人说欺负就欺负的,哼!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小样儿得瑟的呀,玉壶冰都抖了二下…… 玉壶冰,一碰杯,赶紧闷酒,压压惊。 我笑,就由着他说去吧。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家父都不曾给过我寻常人家的温暖与幸福,我,还会要求可能的兄弟或者外人对我如何吗? 这二个人能来陪我、照顾我,已经是三生有幸。 玉壶冰抢话了: “镯子放在有些人眼里是没用,不如这样,我把隔壁的房子送给小可人做嫁妆,怎么样?虽然这里的别墅比不上城里,但是住着舒服埃以后让我来做客就好。” 我愣,他为什么总要提“出嫁”与“嫁妆”这种字眼? 出嫁,我嫁谁? 姑奶奶我才十八,呸呸,还不到法定年龄呢。 不理这个男人,整一个拉皮条的角色,那种不要我的男人还能要吗? 张口……布莱恩又抢话: “要送就送,别提什么条件。我家妹子将来不缺这些。哥会给你打下一片天地的,要什么有什么,咱不看人家脸色,高兴了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这二个男人是过招还是怎么地?不过布莱恩的话明显是在回护我。 我的事情,大概他都知道了。 冉桦和黑社会认识,他…… 也认识,怎么能不知道我的事儿。 因此,他是在给我撑腰、要替我出头吧。 不过,似乎力量不足呢。 倒是一片好意,我笑。 “笑起来多好看,我得好好挑个配得上我妹妹的妹夫……” 布莱恩又疯了,轻轻捏着我脸颊。 怒!推开他,我吃饭。 少说闲话多吃饭,不和他计较。 再敢来,我…… 亮出爪子,无形无相,但稍稍靠近南瓜盅后,中间有限的空气开始被撕裂,发出唰唰刺耳的声音,气场很大。 没人敢动了。 嘴一翘,我自顾自开吃。 这个南瓜盅里放了好多营养的菌类,山珍野味,收纳其中,营养丰富,欢迎品尝。 很霸道的把南瓜盅挪到跟前,我让他们二个馋死。 “妹妹,哥不说话了,分给我一点吧?” 放着一桌子美味,布莱恩向我讨好。 “妹妹,那房子归你了,分我一碗吧?” 玉壶冰很干脆,端着碗凑过来,笑。 “噗……” 你看玉壶冰一脸狐狸般的笑,哈哈哈! 肯定早有预谋,还来算计我,哈哈哈! 布莱恩接过二勺冬菇,美滋滋的道: “这还差不多。可人,就住这里了,环境不错,条件也可以,等我好好看过,就弄东西来亲手给你布置好。隔壁送哥哥,陪着你,如何?” “我申请一间客房……实在不行的话,收租金不,我租?” 玉壶冰吃上肌叭和粉丝,房子不要了,付租金也愿意。 脸上尽是满足,似乎肌叭美味甲天下?! 我好笑,这啥事儿呀。 纯粹的花花大少行径,为了什么喜欢的一掷千金,还真舍得。 还没想好话,布莱恩又接茬: “可以,租金收。客房……我们考虑考虑……如果带帐篷来露营的话,租金可以考虑加二成。” 我看着布莱恩,布莱恩揉着我的头,笑, “有钱为啥不收?” 哦哦哦,我点头,有钱为啥不收? 收了再说。 不对哦,我怎么感觉…… 布莱恩是要将我给卖了? 玉壶冰竟然不恼,点头道: “成交!这里一切费用我包了,另外一年十万……” “喂,不能包我!” 我赶紧抗议。 “先收钱,包的了包不了再说。” 我快,布莱恩话更快。 “靠!你打劫啊,简直一土匪哥哥!小可人你完了,我为你默哀。这是要从小可人头上出的,一年十万,只给你利息。本金,留做嫁妆。我兄弟还回收呢,嘿嘿……” 玉壶冰笑得那叫一个阴险啊…… 玉壶冰笑得冷风嗖嗖往人脖子里吹,汗毛直竖,感觉就像三伏天下大雪,他还一脸温润。 那意思,他“兄弟”,竟然也插足其中? 他兄弟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啥都插手。 不过我无所谓,别说十万,十块我也没有。 吃吃吃,那么多废话,尽是闲事儿。 这一顿饭吃得好,比中午好太多了。 嘴仗就没停过,动手抢也不罕见。 跟你说,别看这二位人模人样一口一个哥哥要保护我什么的,这一见到好吃的,早将那些话忘了,压根就没准备让我。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嘴,小心,防着点儿。 壁炉哔哔啵啵的响着。 跟前一张小几,围着放了四张椅子。 小几中间一个修长细颈花瓶,里面插了一朵红艳艳的梅花。 旁边摆了几叠果点,核桃松子儿之类。 茶壶放在壁炉上暖着,很静,有一丝暖。 花茶,也是当地的特产,有消食助眠的功效。 我理着还没干的头发,瞅着梅花,问: “玉少,你奶奶好吗?” 玉壶冰喝着咖啡,笑道: “昨儿去一趟,香血红梅开了。奶奶说回头有空了带你去玩。不过年底了,比较忙。等过二年你能拿事儿,我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呃,我现在不能拿事吗? 我能拿事与他退休有啥干系? 我觉得这些人越来越油也越来越摸不透了。 不理,香血红梅开了就好。 今年的天也比较冷,雪也下了几回,应该开的不错。 陶叔收拾完也坐在我们跟前,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方言说道: “这梅花是梅山的。玉总说的那种好梅花我们也引了,如果种的好明年就能有。牛背山那边一大片果园,到了二三月份一块开花,小泵娘一定喜欢。我们还想小可人给我们指导一下呢。” 我先声明,陶叔说的时间是阴历,阳历二月才过年,花不开。 至于指导,我循着哼哧笑声望去,只见玉壶冰笑的好不快活,好不狐狸。 见我望过去竟然不避不闪,继续笑,还朝我挤眼。 有奸情,有阴谋、陷阱! 我扭头,看着陶叔,问: “我啥也不懂,能指导什么?” 陶叔一脸笑的很朴实、很无辜,朗声道: “你聪明,又懂书,书上啥都有,肯定比我们土办法好。殷总和那个杨总都说了,要你多看看书,指导指导我们。那边几万亩园子,底下套种的药材和蔬菜,如果有科学方法,我们这里可就托付了。后面浮云寺的住持还说想你呢。” 呃,头大,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看看看看,陶叔的笑,很像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纯朴个屁。 他说的事儿我就听明白一个词儿,“殷总”; 别的一概不知,我说…… 口一张,布莱恩抢话了,道: “什么果园子,几万亩?!” 布莱恩满脸惊奇,我,似乎发现什么问题了。 不过,几万亩的果园到底什么概念,我,无知。 看看玉壶冰和陶叔,布莱恩沉吟片刻,抬起头来,有些把握了,摇头道: “我妹妹不是农科站技术员,再聪明也不学那些。什么老和尚更别想,我不同意。可人,你的学习我都要过问,闲了去果园玩可以,但不能分心。你现在已经有一定的基础,该有个方向重点学习了。” 我左顾我右盼,一点没搞明白状况,布莱恩的话我只听出好意,也没命被其中的机锋。 布莱恩则很危险的看着玉壶冰,小眼睛眯起来,对上了。 我有些感动,却又,有种很奇怪的没在心,就好像布莱恩给我安排什么做什么! 除了吃惊好奇难以接受外,剩下的就是“应该”,我都不用操心去想他会不会有阴谋。 第311章 抑不住喜形于色 从第一次开始,我对布莱恩的怀疑与戒心就比别人少好多。 没一会儿,玉壶冰又让步了,说道: “也不用小可人做什么,纯粹当个兴趣,开阔视野,或者就算是玩好了。请过来的技术员毕竟是外面的人,和大家沟通有点隔阂。如果小可人有兴趣,或者能帮忙指点一二,我们自然感激不尽。” 布莱恩点点头,想了一下,道: “我要去看看。几万亩的果园,再套种药材和蔬菜……与殷氏有关?制药厂最近正在改组,要增加中成药生产、减少原料药出口,这个策略不错……” 我几乎进入听天书状态,尤其是玉壶冰随意的姿态里流露出认真与赞赏的神色,我就更不懂了。 叔也不懂了,我们,磕松子儿,呵呵, “咯咯咯……” 嘎嘣脆。 布莱恩讲了好一会儿,玉壶冰叹口气,道: “去看随时都行,至于别的,我也是帮忙,确认过后再告诉你。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可以让小可人就近学习,从最基础了解并感受,一步步来,对将来大有好处。” 嗯? 怎么曲里拐弯归根结底又说到我这了? 难道还没脱离地心引力进入外太空? 布莱恩点头,眉头挑起,看我一眼,道: “这个我会注意。” 哦,我怎么感觉,布莱恩已经不知不觉中很自觉的充当起我,我什么,监护人,老爹,老哥,的角色?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哟,真当我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了。 不过二个男人并未考虑我的感受,继续东拉西扯一晚上,也不用我说什么,就尽欢而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来,院子里车子响,我从窗子望出去,玉壶冰,走了。 哦,他倒是守信,蛮早。 身子一拱,被子一拉,我继续睡。 “可人!起来打雪仗了!” 布莱恩扯开嗓子鬼叫。 “打雪仗了!” 靠!好容易睡个好觉,谁叫魂啊! 我眯着眼睛,屋里好亮。 眯着眼睛,瞅瞅墙上,钟摆出一副苦想,二撇胡子往下耷拉着,八点十八,实在没有十点十分好看。 暖和的被窝,真丝光滑的被面,二只大熊相伴,这样的日子,真好舒服,外头还下雪呢,冷。 布莱恩一身杏黄色,一阵风刮进来,直冲到我卧室。 他站在我床前,手里一束鲜花,一脸的喜形于色。 我揉揉眼睛,他哪里搞来的?腊梅、三角梅、茶花、月季、百合…… “那边有个温室,里面好像正在培育东西,顺便弄了些杂花。快起来了,出去玩。哥哥在,不用学习。我也快累死了,这几年天天没日没夜的忙……这里真不错,小懒虫快起来吧,咱一块去发掘发掘,肯定还有好玩的等着呢……我等你啊!” 布莱恩把花插窗台上花瓶里,门一关,又跑了,还不忘回头吼一句。 汗啊,我觉得一定是被窝太热。 布莱恩二十多了吧,怎么一下子小了一多半? 而且,竟然随便进我卧室,哼。 我卧室只有谁谁谁和谁谁会进来,呜呜,我好悲催,谁都能随便进我卧室。 不行,我要爬起来去找他算账! 拾掇完毕出来,还没出门,就被陶婶按在桌上吃早饭,四个小菜四个主食。 额滴妈妈呀,这真是招呼牢里出来的人吗? 我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呜呜,牢里一桌八个人喝粥,也没我一个人吃得多。 幸福生活啊,怎地如此简单而又不真实捏? 这山里雪大,布莱恩已经堆好一个大大的雪人,不时趴在窗户上跟我炫耀。 呜呜,如此美味,我也没心思好好的细细品味,大嚼特嚼,囫囵吞枣,整个就是浪费。 看到陶婶拿着我换下来的衣服。我轻声的问: “陶婶,布莱恩呢?” 陶婶笑道: “本早吃过了,小伙子好动的很,踢天弄井,搜罗好几回了。” “咳咳……” 我还是不大习惯这称呼。 我叫他brian,玉壶冰叫他布少,陶婶不知怎么听的,反正用浓重的方言一叫,音,同“笨”,笨娃大多勤快,我不管他了。 三二下扫光,站起来就往外跑。 “围巾围上!” 陶婶在后面追着我喊。 “不用了,不冷……嘶哈……阿嘁!” 风一刮,化雪的天气,好冷。 我缩了缩脖子,裹好大衣,脖子伸过去任由陶婶给我系上。 看着布莱恩流口水,他的雪人都快有一人大了。 “懒丫头,终于舍得出来晒太阳了?” 布莱恩手一扬,丢过来一个雪球,砸我衣服上。 我怒!抬头望天,天色倒好,雪后初霁,天空湛蓝如碧,二朵白云,与地上的积雪交相辉映。 金色暖阳,斜斜的挂在天边,洒下无限金黄光芒。 忽然,眼睛好像有点儿刺痛。 那云中滤过的金色,犹如桀桀柔顺闪亮的毛发,那么看着我,不论多远…… “噗!” 有一个雪球,砸在我身上,立刻开了花。 怒!我生气了,大家都知道打我,当我好欺负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是我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哼……我从竹子底下胡乱抓起一把雪,照着布莱恩脑门就打。 “啪!” 布莱恩抬手一挡,都打在胳膊上。 哼,伸手还挺敏捷,我再来,唰,飞! 又被挡住。 再来,唰,飞! 靠,打在背后篮球架上。 我好悲催啊,布莱恩小眼睛眯起来很嘲笑似的看我一眼,低头,继续修饰他的雪人。 我捏个雪球,走到他身边,近距离攻击,我最擅长近距离攻击肉搏战,我来…… “妹妹,咱们投篮吧,看谁投中的多?” 布莱恩指指身后的篮球架,不过,阴阳怪气的将投篮二字差不多念成“偷懒”,又在嘲笑我睡懒觉。 哼,我不依。 轻轻一扣食指和中指,朝他雪人的脑袋就戳过去…… “唰唰……” 手立刻从对面穿出。 有些时候没用了,手指还是这么厉害。 “疯丫头!” 布莱恩受伤了,看着心爱的雪人脑浆迸射,心痛的好有滴血的冲动。 呃,布莱恩,因为玩具被我毁了而难过? “哈哈哈!” 笑死了,他竟然有恋物癖,恋爱雪人。 布莱恩看着心爱的雪人,抓起一个雪球就朝我扔过来,很准的又打在我身上。 啊啊啊!炳哈哈…… 有人恼羞成怒,我捏个雪球,还击,战争全面升级,我一边骂阵: “笨你口是心非,竟然为个雪人和我过不去,以后不要再叫我妹妹!打死你,笨……” “那也没叫你捣乱,捣蛋鬼,今儿不教训你就不知道哥哥是做什么的。” 布莱恩也来劲儿了。 “哥哥是用来钓鱼的猫尾巴,最好被冻僵了不要;是用来打鹰的小鸡,弹弓一拉,就飞了……” 我穿着短帮皮靴,打不过就跑,边跑边偷空还手。 虽然布莱恩打得很猛,但他一般打我身上,雪球也松,打中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我有时候干脆同归于尽的站在那里挨一下同时还一记。 “啪!” 我忙扭头,陶叔中招了。 可怜的陶叔,刚从外头回来,就遭了池鱼之殃。 我靠在柿子树上大笑,看布莱恩的眼神啊…… “哈哈哈!” 陶叔怒了,小笨娃竟然敢偷袭他?烟放嘴里叼着,从树上掏一把雪,追上布莱恩就打,全灌脖子里头。 布莱恩不愿意了,本来是误打,现在这样,怎么能行? 还手,我打。 陶叔也不乐意了,小笨娃,你还敢还手? 我教训教训教训…… 二个男人棋逢对手打得可有劲儿,满院子雪飞溅,比下雪的时候还乱。 “哈哈哈,唉哟……” 笑死我了,布莱恩,竟然也有今天,看还欺负我不? 午后,我们还没出去,玉立就打来电话,快到了。 我第一反应,玉立,为什么不是舒服? 望着阳光,眼花了一下,我傻了。 既然殷亦桀到现在都不肯来,自然舒服他也不会来。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有没有他,我,终将走自己的路。 高兴了一早上,我,觉得有布莱恩这厚脸皮的哥哥,感觉也不错啊,呵…… 布莱恩的脸皮真是前所未有空前绝后旷古绝今的厚,反正,他自己叫得多了,很快的,陶叔陶婶也当他是我哥哥,不过都是当笑话。 毕竟,哼,没看他长得多小巧,眼睛也小巧;我长得多修长挺拔,眼睛也大,我们,不可能嘛。 玉立到的时候快二点了,我们也不多说,抬腿就走,往山上去。 也不知道那几个古迹究竟如何个古法,也不知有多少意义,不过顺便到果园去一趟,逛逛而已。 布莱恩小心的扶着我,当我一不留神就会在雪地里滑倒。 路还算好走,虽然有点儿化雪,雪水四处横流,但还有薄薄的一层,并不曾混上地上的泥,不脏。 陶叔不停的介绍,我和布莱恩眼界大开。 这几面山上还真是一股灵气逼人。 白雪皑皑,层峦尽染,好一个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阳光穿林而过,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雪光反射,一眼望去,气象万千,难描难画,美景啊,真妙! 心情愈发轻松起来,逮到一个松鼠,陶叔也高兴起来,笑道: “晚上吃。” 说真话,这里吃得真好!一点不输大饭店。不说菜都新鲜吧。就算是贵极了的野味,这里还真多,餐桌上几乎每顿都有。 我想了想,提议说: “好可爱的小松鼠,不如打几只野**?” 陶叔将那松鼠递给我,笑道: “这松鼠大了,活不了多久。那边是自然保护区,多得很,不怕。一会儿见了野鸡继续打。” 第312章 红梅滴血怒放 这里好大一片都属于国家自然保护区,恩,大概是多得很。 布莱恩将松鼠放了,拉着我的手走在后面,道: “这里果然不错,你呆几年吧。外头大风大浪,你又没准备好,不要去了。等哥有了基储能保护你的时候,想做什么都行。” 我挑眉,切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的实地考察圆满了,准备坐化? 布莱恩摸摸我脑袋,有些宠溺的叹口气,道: “以前你接触的东西太少,知识面窄,才让你多接触,乱学一气。但现在不同,你的面有了,也不小了,很多事情能形成自己的观点。所以,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要深,要精。有没有听说过‘一通百通’?博大与精深很难兼顾,你要挑最喜欢最有潜力的一门先学好,学到精通了。然后触类旁通,别的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话听着有些意思,我一路走着,想着,再加上上学期的那些课程,脑子里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但不是很清楚,我说: “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学什么,也不知道最适合学什么,反正拿到手都能学个差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才最有潜力。” 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很多人选专业说是喜欢,很多也不过是小时候的观念,将来不一定的。 就像很多小孩子长大了想当老师,那不过是朴素思想,并非辩证的。 呃,我怎么觉得自己比较适合学哲学? 哈,哲学,我不说,否则估计布莱恩会打死我。 果然,布莱恩搂着我肩头,给我出主意了: “不知道,那就先学好数学、经济学和统计学,这三门拿下来了,后面想学什么都容易。至于哲学和逻辑学、英语,那都是基础中的基础,没说的。回头我安排,你好好学习就行,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 这等于好几个学位呢,我自己在家学,一下子拿下三个学位,拍拍心窝口,不是不够自信,而是,实在这大西瓜有点儿大,大的有点儿超乎想象。 布莱恩随手一支飞镖甩出去,听见扑棱棱的声音落地,高兴的笑道: “我妹妹,怎么也得比我强一些啊!一会儿给你烤野鸡,又香又嫩,鼓励一下,没问题的。” 我,站在原地,有些晕了,布莱恩竟然使得一手好飞镖,我才听见,他就射杀了,又快又准。 扭头看着他,眼睛眨好几下,还真有点儿不认识他的感觉。 原本一直嘻嘻哈哈的布莱恩,竟然,除了疯疯癫癫意外,还真是深藏不露,难怪这么有气势。 哼,连指挥我也一套一套的。 “布少,你不会准备把小可人累死吧?一天到晚上读书,还出来不出来了?” 玉立开始为我鸣不平。 说实在的,布莱恩的安排很没人性。 “本,你当哥哥的也不能这么欺负妹子啊,要多心疼才是。我们镇上人家疼妹子的都让她随便玩。” 陶叔捡了一只肥大的野鸡回来,也给我帮腔。 群众的呼声充分表明:布莱恩很没人性。 布莱恩拍了下我的头,哼道: “累不着她,我妹子聪明着呢,脑袋瓜好使,学这些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信二年后你们看,至少发表二十篇文章,拿下三个学位。” 靠! 这个人又打我头,跟我头干上了是怎么地? 我甩开他,龇牙咧嘴,抗议。 这个人啊,简直把我看得也太高了吧。 人家上大学怎么地也得四年,他二年要我拿三个学位,我理他才怪,拿得下来我跟他姓! 抓着陶叔手中的野鸡唰唰二下,我将它脖子拆了,低到布莱恩面前,表示我很愤慨! 陶叔脸色立刻大变,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哼,我让你们还欺负我,谁敢我就拆了谁。 一个二个的都不拿我当人看,越来越过分。 布莱恩给我二个脑瓜崩,还蛮用力的,斥道: “淘气什么?我倒是想起件事,让我想想……” 我摸着头不理,布莱恩想问题也不理我。 我们一直逛到快五点,溜了好大一圈。 果园很大,几万亩,多大? 反正白茫茫看不到边,枝头雪扑簌簌的落进脖子,凉飕飕。 布莱恩将围巾接下来二话不说给我裹上,恨铁不成钢的教训我: “傻丫头,冻人家那有冻自己的?你自虐呢?刚还咳嗽,小心感冒……” 玉立目瞪口呆的看着布莱恩,那眼神,好象看到外星人了。 我也很奇怪,很疑惑,很好奇,拉着布莱恩袖子问: “老妈子,你啥时候做的手术?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啊?还是这二天发傻了?别急,我这里有贼好的药,原本准备招呼人的,送给你好了。” 听我这样胡说,布莱恩气的吹胡子瞪眼,二只小眼睛使劲儿照着我的规模瞪,不过他收效甚微,恼道: “丫头,哥疼你啊,有什么不对的吗?小叔,你说说看,我家妹子大小没人疼,哥我疼她一下,有错没有?你这个啊小没良心的,你就是个欠抽,回去再收拾你。唔,有什么好药,拿出来我瞧瞧。” 瞧,能瞧见就好了。 我五指一伸,递到他眼前,把他吓得直后退,以为我要戳他。 呵,原来也是个胆小表。 我说: “指甲上,看见没?看得见我吃了去。” 布莱恩一看,看不见,二看,眼一瞪,明白了,停下来,捏着下巴想许久,拉着我说道: “我,明白他们的大致用意了。他们培养你一定没有恶意,照说,谈氏还没这么卑劣。目的呢,是让你给他们当先锋将,毕竟,他们势力太大,什么事儿自己来很不现实。所以,需要一个先锋站出来,替他们稳住一方。他们给你的东西,都是上好的……” 没搞懂,不知道布莱恩什么意思。 不过只要谈氏对我没恶意就行,大概我也不知道。 至于稳住一方,我可没想过有那么多能耐,行不行还得将来再说。 布莱恩自己却想的津津有味,拉着我胳膊往回走,边笑道: “大概就是这样。也好,能让他们看中的人不多,而且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好好走自己的路。” 鄙视,我的路,啥时候不是别人牵着鼻子在走? 我倒是想走自己的路呢。 薄暮时分,雪光反映,一片银亮,犹如童话。 我想,走自己的路走别人的路又有什么所谓? 我就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哼!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人生恰如白驹过隙~…… 冬日午后,雪后初霁,阳光与雪光交织出金银二色炫美乐章,香血红梅滴血怒放于其间,瑰丽、震撼,无以形容;人间胜景,不过如此,言辞难以尽述。 半边由西南面半圆形玻璃墙围成的会议室,窗帘低垂,不见冬日与红梅,但有杜鹃、蝴蝶兰等怒放其间,形成春日暖融融的别样格调。 椭圆形大会议桌,两侧坐了十二个部长及其他高级管理人员。 桌子中间,摆着大大的花篮,前后各有二盘精致的水果点心。 东面墙上,投影仪正放出上年度工作终结;现在正在讨论的,则是今年及今后的发展计划。 尊贵的部长们,有的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水果点心,相互交谈二句“不新鲜”、“太甜了”;有的正在慢条斯理的吹着杯子里千年吹不开的茶叶,时而还用盖子磕几下,叮叮,音色清脆;有的上厕所有的打电话有的打瞌睡有的对着笔记本噼里啪啦不知道在忙什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没二个人听我说话。 不过,有什么要紧呢? 我今儿是代替玉壶冰来参加年度总结会议的,这事儿与我并不相干,对付过去就完了,谁在乎谁? 清清嗓子,我继续: “质量部提到haccp(食品安全管理体系认证)一定要做;不仅这个,iso9001也要做,还有欧盟的几个标准也要做。不光是为了应付,而是要严格用来指导我们的日常生产。国内企业做这些认证的目前是不多,但并不代表大趋势,不能盲目跟从。要出口就要遵从人家的游戏规则,这是市场的根本原则。本公司才建立,这是个好机会。从一开始就养成好习惯,避免在起跑线上出问题,免得将来回过头来修修补补,费时费力。” 当然,我说我的,这里大概没人理我,除了谈氏方面总经理与秘书皱着眉在听我说之外,其他人一概没反应。 没所谓,不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第一,我从不理别人的反应; 第二,拆人。 高兴了你玩着,不高兴了拆你。 我继续说:“习惯一旦养成,不论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都很难改变,到时恐怕不止费时费力这么简单。很可能会演变成企业生死之变,或者元气大伤、错失良机。目前美洲疯牛病盛行,严重影响相关产品声誉。国内其他产品因为质量问题在国外廉价处理血本无回的事情屡见不鲜,坏了声誉回天无力,甚至产生连锁反应导致国内其他类似食品出口难度加大、前景黯淡。如果各位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依的我说,是很可以回去了。” 吴秘书揉揉额角,先开了口: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们是该慎重考虑。” 杨总接过话茬,道: “我也支持妆小姐,食品安全是食品的命脉,不安全的食品吃下去类似于吃毒药,设身处地想想也能明白。不论多难,接下来的工作应该围绕这个中心展开。” 好好笑! 这样的问题还需要解释,真的是利益当前,还有委托代理关系,导致出现如此可笑的问题。 第313章 魅惑得无以复加 公司还没说不做,质量部不干了,做这种审核累死人,通不过还得挨骂,自然不愿意。 财务部不干了,钱大笔的花,不比人家不花这笔钱的有多大好处。 生产部不干了,增加这么些要求,原先的工人都得重新培训,要洗脑子,要…… 财务部长悠悠的开口: “公司筹建两年,初期投资本来就大,到现在还几乎没收入,如果每一样都想做,14000环境管理体系也应该做,18000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是不是也要做?” “对……!做!” 我点头,同意。 我手一抬,指着维护部长问, “果树一般三年才挂果,也就是说明年(农历说法)才第一年开始产出,对吧?但是每年果树都要修剪,修剪下来的树枝做什么?大量的粗纤维,不能做纸箱不能做纸浆不能喂牲畜不能做复合板……技术部!研发部!你们的意见呢?” 二个部长都在门口打电话,没人回答。 我继续: “市场部,销售部,你们负责市场与销售,就没有发现类似的市场可能的销售渠道?” 二个部长嘴里塞着桔子,张大着嘴看着我,眼睛翻了翻,摇头,完了。 我看这二个男人那意思我只负责“有机食品”,谁管你那些啊,不归我管,不知道。 哦,不错,挺职责分明,我转头看着采购部长,问: “不知道树枝树叶作为有机肥用来种木耳香菇或者肥地效果如何?不知道腐烂需要多久?还是说就没有什么机器能将它们粉碎?还是……” 我转过头,唇角勾起,笑道, “大家都吃惯了糖,拿着甘蔗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没有榨糖机?还是吸光了糖水甘蔗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个很传统而有趣的问题,玉壶冰是公司的代理总经理,我,啥也不是,而且太小,所以平时听玉壶冰话的今儿都睡觉了。 而谈氏一方派来的人,不知为何,一直都未表现的很强势,我以前在果园里看到的就是这样。 因此,今儿纵然杨总和吴秘书支持我,也没大的效果。 众位被我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吃东西的不吃了,打电话的不打了,拿着电脑工作的也不干了,齐齐抬起头,很危险的看着我。 毛意思,我看他们大有群起而咬之的愤愤然。 我,喝着茶,在考虑要不要拿出点儿什么手段来,毕竟是替玉壶冰开会,总得有点儿结果吧?这二年让他当老城公主般养着,不能太白吃不是?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穿过剑拔弩张的气氛,深涧清泉一般传入众人耳内。 一个娇润的声音紧接着带着三月兰香而来: “说得好!好习惯要从一开始就养成,从今往后,只发甘蔗不发糖,谁牙口好谁就只管来吃。” “啪啪啪!”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一阵掌声,干劲霸道,与前一道掌声交相辉映,却好像带着千钧之力,将众人死死的镇住,呼吸困难。 一个略带磁性充满张力的声音带着三月竹香破空而来: “说得好,我支持。走国际化路线,创自己的特色。大家,有没有问题?” 与大家爱搭理不搭理的懒散相比,这个天生的王者,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慵懒,搂着谈宝铭,却愈发显得雍容威严无可比拟了。 没有特意提高声调,没有板着脸,没有责难,没有,什么都没有,连手都没抬,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蔓延,没有人,能当其锋! 将近二十个人的会议室,死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某些人的血液,也瞬间凝固。 唉,这才是…… 这才像个样子,这个才是,这尊神,才是真的神! 我转过身,淡淡一笑,这是我这二年学来最好的表情了,再配一句: “四少好。” 我认识他,打个招呼,应该的吧? 没有讨好的意思,不用娇弱低柔; 没有自卑的感觉,因为本来和人家就不是一个档次,所以,也不用声音很软,平平常常就好。 真的,一不留神,你就会觉得眼前这个看不清轮廓的男人真的那么平常,平常的就像空气,无法捉摸。 四少拉着谈宝铭在一侧坐了,很客气的指指中间的位置让我坐。 呃,这是玉壶冰的位置,我刚才也坐了。 因为我方为主,所以名义上各方面都是我方为尊。 但是,四少在此…… 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对上四少这种人,我压根没选择的必要。 四少淡淡的笑道: “二个真是绝配,连模样都这么像,不知道的还当你们耍酷。” 呃,嘛意思? 是,不满意觉得我不够热情? 还是状似了解我觉得我不酷? 话说,我面对这么一大堆领导,还是蛮装了一番酷的,竟然就被他如此轻易的否认了,还要加上个添头。 “二个”? 那一个是谁? 玉壶冰? 我和玉壶冰绝配? 怎么觉得不搭调呢? 撇撇嘴,无语。 四少一挑眉,也不多话,转头,视线扫向桌上众位犹如被关入十八层地狱的众人,淡淡的道: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销售部,市场部……如果不愿去制药厂当销售员,那就改行去。 杨总,你通知那边。维护部,三天内没有结果……你就到新林那边种果树去。质量部……啊,你是殷亦桀的人,怎么办呢?你自己说说看。” 冷汗,开始泛滥,硝烟弥漫,会议室很快变成战场。 这里,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四少的可能背景,我,也只知道他们“一般都带枪”,还有给我的几样东西,非比寻常。 既然不知道,不知者无畏,市场部长要跳起来开口了…… “谁告诉他该怎么做事?” 四少斜眼看着我,话很冷清,犹如剑锋。 门口影子般冒出来二个人,把市场部长从座位里抓出来,往后一丢…… “啪……” 某人……与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杨总解释一句。 “这种人就该丢出去。” “从今儿开始,杨总,咱们的人全力配合、听从妆总的调派,谁要是觉得有问题,都给我丢出去,不想改的,行,阿果,你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四少若无其事,清淡二句话一说出口。 与会的几个人立刻点头,面色严肃,吴秘书手指飞快,做好会议记录。 四少感觉还好,眼光扫过其他人,声调依旧淡淡,不冷: “你们,谁不想在妆总手下做事,现在走还来得及,再等半个小时,可能就没机会后悔了。” “为什么?” 质量部长大声的问。也不知道他是悍不畏死,或者没想到死。 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非常遥远的事情。 不过,我觉得他快要“死定了”,这当口还敢顶撞四少,实在没有搞销售的人能屈能伸。 四少看着他,犀利的眼神蒙上柔和的外衣,嘴唇一裂,魅惑的无以复加,眼睛微微上挑,道: “想知道吗?冲你一个为什么,我也该说。不过,听完后立刻去给我种果树,而且,少给我什么怀恨在心挟怨报复之类的,不信只管试。还有谁想知道?” 没有人,没有人敢开口了,就连之前一直喊资金问题的财务部长,也充分发挥谨慎性原则,缄口不言。 笑话,谁没事种果树去啊,那是当地农民干的活儿,像陶叔这种人好运气好的,都不干了。 其他的研发部长等也没准备自杀。 四少眼睛一一扫过,犹如刀子,将众人凌迟了一遍。 场内好安静啊! 四少缓缓的点头,道: “好,既然决定在妆总手下做事,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一切以妆总和公司的利益为第一。 原因很简单,妆总,才是公司的董事长,这些决策都需要通过董事会决议,她,有权批准。 大家确认一下,现在退出,可以去种果树;再往后,就没机会了。” 不过,没人动,傻了…… 我,也傻了。 “董事长”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个有机食品公司规模很大的,资金实力肯定也很强悍,这个董事长…… 十几双眼睛同时斗胆看向四少,不解,需要一个解释,希望,能让大家信服。 丫头我在这里实在是小不点。 这里头几个年龄大的五十左右,忽然管我叫董事长,那什么,他们叫得出口,我应不上来。 我,不是谈氏五小姐,没那个后台和习惯,没受过那教育。 “也许大家不明白,这公司六成股份是妆总的,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大概感觉到我瞅她,五小姐看我一眼,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调皮到可爱的要命,说的云淡风轻,和眼下的情形实在不怎么搭调。 散会散会,这消息太震撼了,大家都需要消化消化。 六成股份? 是我的? 诶妈呀,我有钱了? 看着规模,不得上亿资金,那我,得几千万以上的资产? 诶妈呀,我的上帝啊,我的菩萨呀,我得去浮云寺问问老方丈,是不是烧香烧错了。 我一直都求得平安,没让我…… 喝,呼,喝,啊,我,顺顺气,顺顺气先,这辈子,包括二年前的杀人入狱与杀人出狱,都没有今儿这么震撼让人难以接受。 虽然,我也不是没钱花,我也不曾指望金砖砸头上,我也不是没见过殷亦桀玉壶冰玩个千儿八万像棵白菜; 但是,这事儿真落自己头上了,而且如此毫无征兆,如此震撼,如此恐怖,一转眼成董事长了, 不得不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又一次在经受考验。 第314章 只是几个小游戏 彩票中奖不还得自己去买彩票吗,多少还有点儿预期吗; 我这好,晴天霹雳冬雷震震夏雨雪,不过如此。 坐在座位上,老半天,我回不过神来。 这二年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是啊,一转眼,二年过去了。 那个青涩的无助的孩子妆可人,已经是过去了。 这二年,我,没买彩票,没离开过这里,也没见着四少、殷亦桀或者别的新的大款中的大款,我那半吊子死皮赖脸哥哥也没赚到这么多钱。 今儿忽然让我当董事长,这个,嘿嘿…… 不会。 静静的坐着,我绞尽脑汁,想想可能的情况,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过去种种反而快被我忘完了。 是啊,忙的顾不上呢。 有几回在猕猴桃林里头见到一个状似熟悉的身影,也想不起来。 偶尔一次看到夏桀殷纣周幽王,怎么怎么怎么地,立时有种特殊的亲切感,隔二天才想起来,似乎,那里头有几个字儿似曾相识。 唉,前几天玉壶冰忽然说最近特忙,需要我来一趟,替他开个年终总结会,随意提些意见,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我,就这么“出山”了。 忽然来到这里,面对如彼多的大领导,一个个手握重权,我,也不觉得害怕,反正是过客么,完了就走了。 现在好,来这么一出,这叫啥? “小妹妹,这二年变化挺大呀,出落得很有大家风范。聪慧,冷静,沉稳,大方……连我都要羡慕了。告诉姐姐,都做什么了?” 谈宝铭看着我,笑的比二年前愈发纯净,犹如九天跌落的水珠,温润又那么不真切,她的眸子,黑漆漆犹如夜空,晶亮亮好比明星。 对上她,我,什么冷静聪慧都不需要了,无法拒绝的。 嘿嘿,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靠蛮力打猎种田的时代,它更适合我们女性的发展。 在这个时候,和男人争得一席之地,或者超越男人已经不是难事了。 我希望大家都要努力,充实自己。 这样的人生,把工作幸福爱情,都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心,才最最实在。 我说: “多谢五小姐提携。我,也没做什么,不过读读书、写写程序,偶尔出来逛逛,就这么多。五小姐谬赞,不敢当的。” “写什么程序?” 五小姐眼睛更亮了,甜美的笑脸,犹如新莲初绽,清香可闻。 “就是几个小游戏。原本是闹着玩的,后来布莱恩说可以帮人家开发,我写了几个,混点钱……” 我据实回答。 第一个小游戏,人家给了五千; 第二个小游戏,给了二万; 第三个,五万; 第四个,就是手头这个,我写了快一年了,说好的二百万,分期支付,到现在才…… “哇!五哥,是不是你们最近玩的那个?是小妹妹写的呢!” 谈宝铭腻在四少怀里,娇俏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一点儿不妥;反而任谁都想去抱抱,哄哄,宠着。 身旁那个男子微微一笑,叫道: “黑皮!来。你最近玩的那个叫什么?看是不是妆小姐弄的。” 那个最不大待见我的人出来,给几位微微行礼,一边笑道: “是那个吗?最近都玩不了,一玩就卡,都快烦死了。本来还觉得好玩,把人心弄得痒痒……” 我笑,听着他说,我笑。 等他抱怨完,我已经明白,点头,淡淡的说道: “是那个,让五小姐大家见笑了。他们……哼,各个模块给完就要付到50%,结果现在才付到30%,想扣我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们想赚钱,我让他看着干着急。” “哦?说说看。” 四少感兴趣了,给我一个明媚的笑脸,比三月暖阳还舒服。 谈宝铭连连点头,一脸的猴急表情,认真的模样,极想等待棉花糖的孩子。 呃,汗,我比她小,谈宝铭她……太幸福了! 不过我也不是不幸福,只是我的幸福来之太不易了! 而且现在,还欠了很重要的一环。 对上她,我也笑,眉头一挑,嚣张的道: “说好的根据进度分期付款,第一个模块给他们付20%,给完要付50%,运行半年正常后再付剩下的50%。现在我已经都给了,他们只给了30%,还扣我税,扣好多。不过呢,当时写的时候,我就设定好了。流量超过二万,后门程序启动,超过五万,直接封死。想拿蹦蹦车当大卡车使、载重二十吨,得有那个本事。后面运行半年如果不给钱,照样有程序会启动,一样要封死。想昧我的钱,除非我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 一会儿,会议室笑声一片。 我也笑,谈宝铭笑的直打我的肩膀,呃。 “好可爱的小妹妹,好手段!好主意!” 谈宝铭手舞足蹈,好像很乐意见到这事儿。 “那怎么办,我没得玩了,编的还挺不错的。尤其是越狱那一部分,真的是别开生面,还有试爱部分,也非常精彩。要不,你告诉我,我自个儿玩去,怎么样?” 黑皮一笑过后,急了。 “去去去,别欺负小丫头。人家和她玩手段呢,欺负小丫头好欺负,哼……阿龙,你给盯一下。妆小姐,回头咱们合作,我全部预付,怎么样?” 四少心情也很不错,没了外人,立刻将谈宝铭抱怀里,亲昵的比布莱恩对我那什么多了。 突然就想到了我的霸道的监护人?脑子里微微走了会子神。 他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经常的想起过去。 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很幸福! 是不是我的幸福里,也有他的组成部分。 黑皮一听急了,跳脚道: “我去我去,谁这么不开眼,连小泵娘也欺负!呃,哈哈哈……” 我也笑,好开心,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虽然区区四十万,在谈氏眼里不算什么,和刚才的董事长也比不上;但这可是我自己赚的。 这可是我完全凭自己兴趣维护自己的权益,惩戒那些纸老虎,是不是感觉很好? 哈哈哈! 跟我斗,真当我小丫头吗? “你那些程序好解开吗?我的意思,呃,不是我想去破解,而是说一旦拿到报酬,你立刻就能把游戏搞定,我能玩……” 黑皮最惦记他的游戏,似乎谁挡住了都要立刻将人家砍了。 “很容易,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不过……我大概统计过,结合布莱恩的数据信息,他们获利将超过一亿,所以,我要提成,5%,不给的话后面还会卡死。我几个接口不给他接,看他玩去。如果你们要帮忙,我们一人一半,就说……给10%,我给升级……其实,谁都不会吃亏的。” 我汗,竟然与虎谋皮,和四少的人谈这种问题,大概是皮痒了,汗涔涔。 会议室,一片安静,没人准备揭我的皮,反而,都在思考。 “升级,容易吗?” 谈宝铭先问,灵慧的眼里,精芒四射,很认真。 “不难,一两个月就能搞定。而且升级后,在各个模块之上构建一个大的社区空间,丰富内容,扩大范围,不同层次的人都可以进入,找到自己喜欢的部分。” 这个我都想过的,而且布莱恩一直都提点我要注意发展空间,所以,这几个游戏其实是我和布莱恩共同努力的成果。 “我建议合作。老规矩,我们四成,小妹妹六成。” 谈宝铭望向四少,虽然是询问,但意思很肯定。 脸上的正色,比之于她的娇俏可爱,一样让人着迷。 无形的威势,让人折服。 “对方有多大利头?什么背景?如果别人接手,可能信多大?” 四少抛出几个问题来。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我也不觉得和眼前的人玩手段有什么用处,因此说的都是实话。 我当然没有和谈氏谈判的实力,但不表示不可以一试。 什么事只有试一试,才能有机会。 所以,我答得很干脆。 “纯利超过30%,尤其升级部分,市场成熟,对软件需求不大,成本降低,净利率增加,估计能到35%左右。所以,我要求的10%绝对公平合理。对方,布莱恩说有范氏的背景,所以试运行都是网吧、他们的势力范围。但推开之后就不需要了。至于说别人……我当然不能认为没人能接手;但是,第一,没那么容易,我埋的东西很多;第二,他能接下去我也能破坏。只要我高兴,现在就可以上去,将所有的程序搞乱乱,到时候谁都没得赚。” “你是将过去生活中的点滴都融入进去了吧?尤其是越狱部分,是不是,自己的切身体会?” 五哥别有深意的看着我,眼里一闪而过特殊的光泽,有点儿像玉壶冰看我。 我想了想,也,不算吧。 我说: “过去的,都沉淀了,谁知道拿出来的是哪一部分。不过高兴的时候玩玩,也不算很认真。布莱恩还让我好好学习呢。半年内拿不下三个学位,要监禁我。还嫌我论文质量不够,投出去三篇都上不了核心,只能贱卖。” 谈宝铭拉着我手甜甜笑道: “小妹妹,你做的我们读知道。布莱恩对你要求太严了,别理他。他敢欺负你姐姐让jerry狠狠的k他。brian……恩……四哥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四六。” 听着妹妹的甜声细语,四少眉头眼里都是笑,看着我道: “这次可是我占便宜了,算我欠你一份。协议我们起草,我们管收钱,你就随便好了。有空了……杨总!” 随着四少的微微提高声音这么一喊。外面门开了。 第315章 一股子慑人的风情 杨总被几个人推进来,吴秘书也进来了。 不得不佩服,四少家的人办事效率高不说,而且还特别的有眼力劲儿。 这些人的培养可不是一朝一夜能出来的。 四少接着道, “小丫头阅历丰富,学识渊博,又年轻,正是培养的好时候。你们几个多费点儿心,这边的事情等小丫头能接手了,你们就轻松了。照妆小姐的思路,咱们整个这项目还有很多获利点与潜力,可以深挖掘,你们多盯着点儿。” 呃,这话是说回来了,我,继续发愣。 找这口气,这事儿是说定了?我,稀里糊涂,又要被人卡着脖子强喂食了?我,似乎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日子呢。 多自由啊,想学习就学习; 想上山就跑过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带采点儿蘑菇偷点儿红薯之类的; 回去么,就写二个程序混进去,等着今天看那些人急得跳脚,哈哈,多有意思。 是啊,尤其是偷红薯的时候,一定要挑人不在,挑地已经裂缝、红薯最大的拔,摘了红薯再把藤又埋进去,让它继续长。 那个时候,想着之前偷乞丐二十三块钱,那感觉……没得比。 因为,这红薯是果园的套种副产物,我……是在偷玉壶冰的…… 这会儿想起来,我是在偷自己的红薯? 啊,汗颜无地了,我怎么记得那会儿还蛮高兴的,合着是偷自己的东西?! “怎么样,小妹妹,有信心没有?” 我汗滴滴,谈宝铭看见了,赶紧安慰我。 这,这个,这事儿,我说……我,这个…… “到底怎么回事?四少刚说到协议……” 这个协议,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我,怎么觉得自己被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四少浓眉微挑,一股子慑人的风情,让人捏着袖子干心急,温和的笑道: “合资协议,你出资60%,由殷亦桀代为管理,所以,他一直都是代理董事长。当然真正的董事长,是你。代理董事长不出面,又弄了个代理总经理。不过公司今年就要盈利了,不能再这么代理下去……” 我呆了,听着四少继续道: “合资协议,筹建期一过,很多东西都要正式摆出来。你,时间不多。” 我出资60%,殷亦桀代为管理。 这个,我和他,他和我,我和他…… 他代理我,我哪来的钱? 我,大概用脚趾头也想得明白吧? 真的明白? 不知道,看着四少,我问: “到底怎么回事,我没搞明白。比如,我现在正自个儿玩得高兴,为什么又要扯上我,这什么乌龙的事儿?” 四少看着五小姐,五小姐咬着手指头,二个人眉目传情,大笑…… 嘛意思这是?我,很好笑吗?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说我是董事长很乌龙,那我“出资60%”就更乌龙了。 我这二年才赚了那么四十多万,都在我账户上呢,怎么出的资? 殷亦桀?!莫非都是你tmd搞得神经病的事儿? 妈的尽般神经病的事儿,一刻也不让我消停。 我好容易找到点儿头绪,做了点儿事情,学位也快拿到了,tmd你阴魂不散,就不能放过我? 哼,我怒! 殷亦桀tmd你死就死了,安心的去吧,还时不时出来露个脸吓死人。 我! 我,谁稀罕这60%,我有的是钱够我花的了。 谁稀罕碍…我问: “60%股份,多少?” 五小姐很同情的揉揉我脑门,笑道: “实收资本五千万美金。我40%,你60%,真正的合作双方,是,我,和,你……你滴,明白?如果敢给我弄亏了,我要你没嫁妆,被婆婆欺负。” 知道什么叫天塌下来吗?这就是。 五千万美金,人民币四亿多,60%,我的。 哈,哈哈…… 二亿多,我成亿万富翁了,啊,不对,是富婆,富丫头,我一下子,成富丫头了! 哈哈哈……天塌下来,就是这样,忽然决定压得死死…… 又觉得天塌下来这么一块,头顶就空了, 人,轻浮,没着没落,没了天,地也感觉没了。 二亿多,二亿多,我,老多老多的钱,老有钱…… 搞什么啊! 有没有人告诉我一下,这世界什么才是真实的? 二亿多,一个潜力无限的好项目,一个强悍无比的合作对象, 哈!兲呐! 大地呐!能不能先雷死我重新投个胎再来接受? 妈的我还想着白手起家打天下呢,这下好,乱了,乱了,乱了! 我的世界,乱死了! 看着五小姐,我问: “为什么,我好像记得玉少也说什么嫁妆,我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五小姐挑眉,眼睛瞪得大大,像可爱的猫咪,扮着鬼脸道: “够了吧,过完年二十一周岁了。” “是啊,还不到二十一啊……” 我记得很清楚自己多大啊,谁有问题? “法定年龄二十周岁啊,不够吗?” 五小姐很好心的问我。 轰!满头黑线,我记得是二十一岁,为毛,为毛连婚姻法都和我过不去?! 靠!这个世界,我得罪谁了,大家都和我过不去? 找那谁谁的说法,我想寻死的时候跳楼底下遇一买棉被的; 我不想死的时候吃花生米咽气管堵死了。 我现在很想自己清清静静过日子呢, 吼!我要杀人! “到底怎么回事?”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对了人去报仇。 “自己去找喽。我们还有事,帮你要那50%的钱去。四成啊……” 四少抱着妹妹飘然而去。 恨之! 大家都知情,玉壶冰也之情,只有我不知道。 nnd,都耍我,等我找出来一个个灭了你! 都是什么事啊? 60%股份,五千万美金,董事长,殷亦桀…… 殷亦桀…… 殷亦桀…… 我咬着唇,穿上大衣,走出会议室,脑子就停留在这三个字上,是他,肯定是他! 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可恶的男人,霸占了我的梦,霸占了我的记忆,现在还想霸占我的时间,帮他数钱!! 想得可真美!! 哼,哼哼,二年不出现是吗? 二年不见人影是吗? 等我去找,殷亦桀,要我撞见了非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日西斜,金色的光芒,晕染上一层火红。 无边的雪地,洁白连天,果园已经成型,正在这冬日酝酿、蓄势,只等来年开春,绽放各自的光彩。 瑞雪兆丰年,冰雪世界,覆盖着希望。 身后的这栋楼,简简单单的三层小楼,面积不到三千平,造型犹如一个大苹果,鲜绿的色泽,在白雪映衬下,那么生机勃勃。 这是,公司在基地的总部,在市里还有一个总部,实际上却类似于联络处。 这里,才是公司的核心。 这里几万亩果园,是公司有机食品的基地,是公司生出的大本营,而非全部。 “饮叹有机食品有限公司” 立足于这国家自然保护区边缘数万亩果园基地,辐射整个县城乃至周围几个地区,大量收购初级绿色产品,进行多元化深加工;推出饮品、食品、保健品等各层次多元化系列产品,以出口为主,同时占领国内高端市场;五年内全面树立起品牌,十年内要求占到15%的市场,做成食品业的标杆。 一饮而叹,回味无穷,像麦丹娜快餐一样深入人心,渗入到一代人…… 这是我最近了解到的信息,以及个人的一点儿猜测。 玉壶冰说这东西前景不错。 毕竟殷氏的药品市场很大,对保健食品市场,也应该有些影响; 而谈氏的市场就更没的说,只要质量过关,产量上去,靠上谈氏的大树,没有不挣钱的。 甚至,林业局环保部等已经启动,准备将方圆百里都化入自然保护区,净化这一区域的空气、水质、土壤。 一旦进入良性循环、树立起品牌,那什么,想不挣钱都难。 谈氏与殷氏,资金实力雄厚,政府关系过硬…… 这个项目既能解决几万个就业、带动地方经济;又能大量获利大量纳税…… 啊啊啊啊! 好处多多啊,想得挺美,反正是一好百好。 我今儿才见识到,那些老总根本没这么想,呵,好笑!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真要做起来,担子很重啊! 好好笑! 一下子,从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过渡到这,都是我的? 我的? 谁能告诉我,这里方圆数十里,都是我的,这是不是真的? 雪光清辉,夕阳暖黄,香血红梅,浴雪绽放,犹如那凤凰,火中亮翅,可是,要飞了? 陶叔和另外几位果园工人小心的送我回来…… 呵,董事长,我是董事长,金贵了! 虽然消息没有传开,但是保护措施已经跟上,不用说,是杨总甚至五小姐的意思,我,现在金贵了,哈哈,好好不搞笑的笑话。 也不知道朱元璋以乞丐登上皇帝位的时候什么心情?有没有点儿不适应? 书房里,对上《数理统计》,心渐渐沉下来。 没有开灯,我,静坐其中,望着窗外翠竹白雪,安静了。 喧嚣了半日,是该安静安静了。 我的书房,被布莱恩整的,现代与古朴相互融合,功能极为强悍。 窗下一张书桌,左右都是书架,摞的满满的书,整齐,充实。 背后靠客厅墙上,一面特制的玻璃墙幕,可以放电视,可以当电脑显示器,可以楔子,可以投影…… 侧面一张电脑桌,桌上方也是书架,都是书…… 门口进来靠玉壶冰那面墙上,什么都没有,底下二个高脚花架,摆着兰花二盆。 第316章 他从未轻易放过 我的书房埃 二年,已经深深爱上了。 在这里,我学了多少东西,又付诸运用,写出论文,编写程序,研究食品公司的case,一点一滴,一分一秒,就这样流逝,知道现在…… 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我,真正埋头其中,很不想抬起来,不过,有些事情很容不得我多想,没有选择的余地。 二年的安逸,也许,就要结束了。 桌上,还放着没拆封的样书,论文发表了,出版社总会寄二本样书过来。 书架上已经摞了十几本,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反而,有种游戏的感觉。 不过一个固定的套路,一点儿思想,一包装,一实证,丢出去,过几天再多少给个三五百块钱,一篇论文就发了。 听见客厅里摆饭的动静,我忽然想起一事来,叫道: “陶叔,你来一下。” 陶叔陶婶,每天都来,时间不太确定,但对我特别好,就当我侄女儿了。 呵,我们在这里的称呼或者街坊邻居都这么认为的,也没什么,我觉得这二个人值得。 陶叔很随意的进来,顺便给我一叠枣酥,饭前小点心,呵。 我笑,淡淡的甜味,酥脆可口,我说: “陶叔,我一直没在意。当初玉少说这房是我的,是不是?呃,有没有什么东西?我想看看。 嗯……还有,隔壁玉少的房子,是不是也是我的?” 陶叔端着枣酥,也不觉得奇怪,点点头,道: “二年前你来的时候房产证已经过户给你了。我手里有个复印件,有时候街道办来查什么,我就给他们看。玉少说别告诉你,我就没说。” 呵,蛮老实。 玉壶冰,殷亦桀,这二个男人办事倒是手续齐全,居然连房产证都搞了。 二年前,那再往前呢? 吃过饭,我来找布莱恩,今儿的事情,似乎,我只能和他说。 这二年,布莱恩对我…… 呵,他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哥了,那口气,那做事,那态度,长的不像啥。 给人的感觉,做个哥很了不起,“老子天下第一!”呵。 不过他一直没回来,说很忙,而且我的情况还可以,他放心。 三言两语告诉布莱恩。 我,不觉得有什么欣喜若狂,反而觉得沉重,越来越,重的压得我透不过起来。 事情,一定是真的。 我不觉得谈氏兄妹有开这种玩笑的兴趣。 因此,显然殷亦桀给了我大笔的资金,二亿多,转到我名下,他,要做什么? 没有恨,没有怨,没有爱,却,情不断……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也,是不是真的就不恨不怨。 那个该死的人,深仇大恨,一走了之,或许也就什么都没了。 可他,给我留下这房子,玉壶冰经意不经意的说漏嘴,总要痛恨那个该拆的家伙。 还有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表明,他并未轻易的放过我。 他不肯放我,我,是不是…… “你一点都不知道?” 布莱恩看着我问。 我们用的是视频,他停下手头的事情,诧异的看着我,整个的呆了,与其他所有忽然得到这个消息的人一样,呆了。 我摇头,确实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想想,我说: “我满十八周岁解除监护关系的时候他的律师找我签了一大堆的文件资料,我想大概有可能或许……” “什么?!你没看就签了?” 布莱恩打断我的话,小眼睛尽量照着椭圆睁。 我撇嘴,那么厚一摞,我也得能看懂埃 再说了,谁知道竟然有人在法院骗我一个身无分文的丫头,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那个神经病,尽做混账事情,不能怪我嘛……委屈…… “等我。等我一会儿,订完机票再说。我马上回来。” 布莱恩一下子急跳起来了,一点儿高兴的成分都没有,而是满脸的凝重,一边说一边开始订机票。 这会儿算是个小斑峰,有些中国学生人会趁年下回来一趟。 tomorrow,no……the-day-after-tomorrow,no?**…… 布莱恩急得火烧眉目,直接找人,安排航班东京转机,三天后航班…… 我赶紧劝他: “用得着这么急吗?有这么严重吗?别急,我自己也能应付,我不是好欺负……” “你呀!” 布莱恩气的一口打断我的话。 订好机票,又赶紧请假,稀里哗啦忙了个四脚朝天,过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看着我教训道, “我的好妹妹,你把自己卖了不要紧,哥心疼埃哥没照顾好你,哥的错。这事儿完了你过来,把三个学位拿到了再说……” 我挑眉,不解。 我觉得这里挺好,当时他陪我适应下来后,我觉得越来越喜欢了。 老县城的人都比较淳朴,环境好自然不用说,难得的是氛围特轻松,不论我学业再紧,心头都没有压力。 现在布莱恩又提出去,我都有点儿不舍得走了,真的。 布莱恩急急忙忙啃着汉堡,口齿不清又继续教育我: “我说妹子,这事儿四少都知道了,而且显然早就知道。现在这会儿说出来,玉少突然让你出面,你不觉得有问题?三千万美金,我有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给你,稀里糊涂的万一出岔子怎么办?谁的钱不是挣来的,你当打劫呀,打劫也得费脑子,人家拼了老命抢来钱凭什么要给你花?” 哦,我嘟着嘴,看着布莱恩,好像是有点儿道理。 可那个人是殷亦桀唉! 他对我,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挑眉,我说: “我也觉得有问题才告诉你啊,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大不了我不要了,他能怎么地?你说,他想怎么样?” 布莱恩深呼吸,深呼吸,真要生我气他好像有点儿舍不得,呵。 翻好几回白眼,布莱恩想啊想,说道: “不论坏事好事,肯定有大事。这回决不让你一个人担着,要不我这哥不用混了。” 前一句没错,谈氏兄妹忽然同时出现,肯定有事,我能理解。 玉壶冰忽然忙的没时间给殷亦桀帮忙,而且还是这么紧要关头,一个新公司还没扶上马,总经理要走人,这,绝对不正常。 肯定是天大的事,比前途一片光明的新公司奠定发展还要重大的事。 一来就有大事,还把这么重要的一块丢给我, 这,什么意思? 我还真有些犯愁了。 不论是不是真该我的,但现在显然已经丢到我手里,不管愿意不愿意,肯定是牵扯进去了。 我,说不紧张那是骗人,手足无措,有点儿。 既然如此,布莱恩回来也好,根据博弈论的理论支持,我们之间的信任博弈时间很长,大概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互信任了。 我说: “那就当回来看我吧。机票我出。” 布莱恩很鄙夷的看着我,说: “你决得你哥混得很背?” 我摇头,当然不是,我说: “你一直都很能耐很有钱行了。不过,我不是有钱嘛,我也没地方花。这里什么都有人打点好,连买衣服都不用考虑。所以,请你回来一趟,往返机票喽。” 布莱恩对我的没心没肺很无奈,叹道: “你很有钱了?有多少?够做什么?能拿来报仇了,还是够和三千万美金抗衡了、因此可以不用听他们的?” 讨厌,这个人总揭人伤疤。 我撇嘴。 四十多万,在这种时间,好像是没什么用。 布莱恩的话在继续: “你才二十岁,就准备一辈子守在那个角落了?没想过买个车开开?出国旅游旅游?自己开个公司?” 唉,这人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四十多万rmb,马车买不到,房子买不到,旅游大概也游不了多少地方,还要看旅游的方式,是舒适享受型,还是辛苦自虐型。 唉! 至于开公司,五千万美金,和四十万rmb,这能比吗? 千分之一的比例。 我小声请示: “不够我继续赚,反正你机票我出吧,也算我能赚钱了,好不好?还有啊,那个游戏,五小姐同意跟我合作,四六分,她管收钱。” 我赶紧将游戏的事情告诉布莱恩,希望,他不要说我才好。 因为,那是我们合作的东西,现在我没经他同意自作主张拿出去合作,不知道又要怎么教训我了。 洗耳恭听,我都接受好了。 布莱恩半天没动静。 我也在思考,想,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的走,想…… 难道,这里头还有别的问题? 我,算是说对可? 不论合作再简单,但能让五小姐欣然同意,事情,或许就真没这么简单。 我,也该重新考虑考虑。 或许,事情和谈氏还有些牵连。 “谈氏有动作,可人,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谈氏那边……暂时应该不会害你,不用担心。殷少……在美国呆了一年多……这事儿我来,你先该做什么做什么,过几天我就回来。见了面再说。” 布莱恩说的很严肃很利索,听得我神情肃穆,愈发当一回事。 当自己是董事长了,接下来二天,我都去公司看看。 冰天雪地,艳阳照;风清花艳,气势高。 我弄了几项任务。 第一项,我让人修建了许多梅枝桃枝随便去卖。 维护部一声令下,果农兴致勃勃,反正桃树年下都要修枝,虽然时节不大对,不过有保护措施,不要紧。 研发部有温室,桃枝梅枝放进去二天就开花。 年下多修剪一些,和市里花店联系,怕不得给大家弄点儿过年红包。 第317章 全部是诈骗 外头大家喜气洋洋,我可累死了。 想了许久,忍着没去找雍和大律师。 当初说好要给我一份的文件我也不急着问他要,反正布莱恩快回来了,有些事儿他经验阅历比我足不是? 有个哥哥撑腰比较有气势不是? 所以,眼下我,先调出公司合作协议。 砖头一般厚实的协议书,正本副本以及前期开发规划书,还有董事会会议概要、董事会决议,啦啦啦,许多重要东西。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董事会成员一栏上写着:公司董事会由五人组成,殷氏三人、谈氏二人。 殷氏方面董事长妆可人,代理董事长殷亦桀,董事玉壶冰;谈氏方面副董事长谈宝铭,董事谈乐享。 没有四少谈乐天的名字,而是……谈氏太子爷谈乐享。 对方,自然是谈氏控制下谈宝铭在玩,这点儿资金,对她而言大概就是玩,这是布莱恩说的。 我方,我,一直不知道。 殷亦桀,始作俑者;玉壶冰,狈,就是与狼一块为奸的那玩意儿。 我,不知道算个啥! 出资情况,都是个人名义,并非谈氏与殷氏在合作,名义上,是我和谈宝铭。 不知道三个大男人在玩什么,五千万美金,就像五千块卢比,印尼卢比,玩的这叫一个随心所欲啊,心都不带多跳一下,眼也不带眨。 我,大概还是太小气了,要将他当一回事。 都不当一回事,我也不理。 再说了,资金一旦投进了,现在还没盈利,大概三五年内也别想赚钱,除了万亩果园,美金的边儿我也摸不着,空高兴了。 再看后头的全面开发计划,这个精细与大胆,啧啧啧,就真不是我平时看的那些小case能比的了。 殷氏调动这方全部力量做基础;谈氏国外实力全力配合。 收益分配,双方五五开。 呃,一不留神,看到这个,竟然,也可以这样。 不过没所谓了,招商引资嘛,只要能将谈氏的钱骗出来,光靠上谈氏这棵大树,大概都愿意给他分一成回报。 “妆总,认证计划书已经列出来了,请您过目。” 质量部长恭恭敬敬的站我面前。 呃,我的办公室,和殷亦桀在大酒店那间差不多,竟然早就准备好了,我还不知道。 前儿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他们还准备了多少类似的“坑”等着我跳? 吴秘书,就坐在我办公室靠近门口一角,连辅佐带监督带接待,呵,不晓得。 “坐吧。我就一白纸,什么实务都没接触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得您多提点。呃,这个审核,我听说几个认证机构对国内有点儿偏见,会有一些特殊的要求,你们和国内做过这几个认证的单位联系过没有?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计划书很详尽,不过我不觉得一口气就能吃下来,倒是那天偶尔听玉壶冰他们提起别的事儿,抓到这么一句,我随便问问。 质量部长登时就坐不住了,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冷汗连连,支支吾吾的道: “各单位之间一般都……我这就去,这就去找找,还有质检中心,几个人关系都不错,我这就去。呃……妆总,现在年下了,那些地方都免不了要送点儿年礼……” 我笑,淡淡的道: “要送什么礼物,你们比我熟,找财务部就行。下次联系好再来,我也学着点儿。” 等质量部长抹着汗走掉,吴秘书给我翘起大拇指,笑。 呵…… 任重而道远,唉,难那…… 如果让我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折腾我,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混账东西殷亦桀! 摸出……我家的钥匙。 当初从家里走的时候,我没有把钥匙给范彡彡,那个女人,我当然不会给她。 后来,我一直贴身带着,因为,这是我对家的最后念想。 那里,曾是我的家,有我最初单纯的幸福与快乐。 辗转下来,钥匙,还在我手里。 明天布莱恩落地,我想起接他,也想看看市里怎么样了。 一个多月,我几乎跑遍了大半个市,每一条大街小巷,我都比别人熟悉,那几个重点大学,我也进去混迹过。 还有……我的家。 我想回去看看。 最近的消息,范氏将那个森林酒店经营的不错,获利颇丰,好像都是范彡彡的能耐。 我,想看看能否找冉桦问出点儿什么。 当然,两年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冉桦肯定也不再是当时的他。 就算范氏能记仇二年乃至二十年,但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谈氏甚至给我派了个保镖,他们的人,质量和这边的人没法比。 就我看来,大概是和四少一路走过来的,看着简单,人一点都不简单。 所以,我胆子也大了,谁让我现在是妆总呢? 下雪路滑,下午三点我们就走了。 保镖铭风开着越野马车,缓缓上路。 二年了,二年前,我离开那个地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要回去,还是有点儿胆怯。 其实,这个时候去,还有一个原因: 明日,是他的生日。 我一直不大清楚殷亦桀的生日究竟什么时候,直到昨儿在合作协议里看到,才知道。 他,应该也用的是阴历,十二月十五。 很奇怪他的生日总搞得那么怪诞,那一次还非要回家和我过,不知道是不是和冉桦一样的故事。 大概不是,冉桦怎么能和他比。 不知道,赵昀怎么样了,不知道,廖亮怎么样了…… 应该都大三了吧,再过一年,大学毕业,一个个就都功德圆满了。 其实我也不错,不知道玉壶冰怎么弄的,给我骗到一个名额,好像还是挺不错的大学。 布莱恩的意思和我发表那些文章有关,虽然质量一般,但怎么说也聊胜于无嘛。 如今我除了没到学校去正式上课,比寻常大三的学生不差什么,而且还是三学位。 不过,唉…… 好好的学习又要宣告中断,我,要做什么妆总了,狗屁不通的事儿,烦! “妆总,晚上想住哪里?去见同学吗?” 铭风开着车,忽然问我。 恩,这个人,竟然也知道我的想法。 我看他一下,虽然我们相处才一天半,不过还好,互相算不上一见钟情式的和谐;但也没有冷冷清清的互不搭干,而是,客客气气的像个朋友。 大概是他精于此道,我觉得。 不过他这个人不让人讨厌啊,就算我觉得可能是谈氏在监视我,也讨厌不起来,那就随便了。 想了想,我说: “见同学不大方便吧?我……倒想回家看看。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但是……” 不知道殷亦桀如何处理的那房子,也不知道范彡彡有没有将它要到手、横加干涉。 但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 在那里,我,有了十五年来不曾有过的幸福,被他捧在手心,宠着呵护着。 在那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获得了很多东西,和第一份爱…… 不知道这个神经病想做什么? 不过,三千万美金,如果告诉我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用这么大笔的资金来报仇,那我,也太值了。 唉…… 殷亦桀,到底什么事儿呀, 我和这个男人处这么久,就从来没有真正弄明白过他! 殷亦桀啊殷亦桀!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就不告诉人家一声,就这样悄不吭声的走了,偏生还要遗产似的给我留下这么多东西。 甚至,给我将来的路都铺好了。 有了食品公司,有了谈氏做靠山,哪怕我自己去报仇或者好好活着,也容易的很,也风光得很。 你什么都想好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不告诉我! 你什么都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不知道,或许我该找找雍和大律师,让他给我一份协议,不说全部,但至少有些东西肯定能知道。 但是现在还不想…… 真不应该再想这个混帐男人的。 只要一想到他,我的脑子、心里,都是乱乱的。 想起我的家,想起我的他,过去的点点滴滴,都不用去特意找寻,就一幕幕历历在目,鲜活的,眼前就有一个他。 市里并无积雪,路面湿滑,入幕,都有些结冰了,车不大好走,四处也堵。 我照着记忆中的路,先到了…… 我挑眉,问: “咱们就去那家吃饭好不好?敢去吗?嗯……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在他们那里上网……” 我的本本被回收之后,这二年一直在家,并未另配。 铭风看我一眼,淡然一笑,道: “能不能告诉我准备做什么?” 车子,朝另外一个方向开走,我相信,他有办法;我也相信,他猜到了我的意思,所以,我也笑,唇角勾起,我说: “没把握的事儿,还是别先夸口,这叫谨慎。” 铭风,我一个词儿形容他……特工。 办事特周全特速度,二个电话出去,我们到一个地方换了车,换了装,也拿到了预定包间,还有,一个全新的本本,比我原来那个大一点儿,但也很不错。 这本本的最大的性能,就是配接了谈氏监控系统,可以随时的沟通,并调用需要的资料。 这本本的配备不错,够我用的了。 至于谈氏,我几乎不用去防备,因为防不胜防,呵。 这就是和超级强者打交道的好处,放心,因为你没法不放心。 他们的人化妆效果也很绝,硬说我虽然长得甜美漂亮,但是气质冷艳,做中性化打扮最好;加上个子偏高,估计,能乱真。 这不,拾掇完,我里面一件保暖防弹内衣,外面一件灰蓝格子衬衣,套一条背带裤;头上戴个短发假发套,短短的,十足一个假小子。 第318章 阴森随时将人吞噬 再配一件蓝色短大衣,就是个寻常的小子形象。 我说: “吃个饭,不用搞得像特工队一样吧?是不是还要学男生走路和姿势呢?” 铭风点头,不客气的道: “五小姐最喜欢这样,有空了我教你。形象多变可塑性强不好吗?妆总公然到他们那里吃饭,不一路打出来才怪。你确认准备一上来就挑了人家的老窝?” 摇头,我没准备。 但这个老窝,我有点儿兴趣。 想了想,我说: “上回非让四少逼着我叫你一回哥,给点儿利息。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一路打出来,但还不知道该打谁呢?” 摸摸一头短发,我,还蛮期待的。 虽然不能让人围上去殴了范彡彡,但,如果能略略的收点儿利息,是不是回家也比较体面? 旁边有人笑了。 “你真像你爸,暴力分子!很危险!” 铭风好像是个头儿,训人不着痕迹,但终究是个领导,那口气,清清淡淡,不怒自威。 “你也闲的久了,手痒了?四哥交代什么来着?” 那个男人笑的很有意思,嬉皮笑脸的样子很没正行,但眼里嗜血的光芒精芒四射,绝对不是善类。 说出的话也如此: “就说不要露脸,没说不许活动。狼长时间不捕食会退化的,四哥说的。” 唔……这话,我爱听。 我赶紧插嘴,说:“咱不捕食,出去活动一下,模拟一下,是不是没关系?” 嘿嘿,呵呵,哈哈…… 其实有暴力倾向的绝对不止我一个,过年了嘛,大家谁不想热闹热闹,是不? 几个人对视一眼,很快就达成共识,立刻分头行动,一刻钟,拾掇完毕,集合。 二两越野二两轿车几辆摩托,不用吹哨喊口令,各自和铭风招呼,自个儿去了。 响指连连,妈的都冲我耳朵响起,当我好欺负是吗? 那一个还来,手一抬…… 发现我意图了,手顿在半空,嘴里“氺!” 一个响亮无比的口哨…… 靠!这样也行啊! 我怒! 铭风拉着我就往车边走,一边笑劝道: “忍着点忍着点,一会儿说。一会儿给你机会发挥。” 我无语。 合着这么些人都是将我点起来扔范氏身前爆炸? 我是那炮仗手榴弹弹道导弹? 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 我急急忙忙想出气,忘记布莱恩的教诲了。 谈氏本来就要利用我做什么,虽然没恶意,不过被人利用…… 默默坐车上,不想了。 相对于范氏,什么都不要紧。 更何况布莱恩说过,谈氏不会害我,互惠互利,没所谓了。 这森林一样的酒店,本名并不叫森林酒店,不过没所谓,站在跟前,它还是给人这感觉,有点儿像个森林。 但是,不是仙境一样住着精灵的森林;而是,黑越越仿若鬼域,一股阴森的气息好像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没有车水马龙,虽然是年下本该欢聚欢庆的时节,据我所知也是餐饮娱乐业生意最好的季节,竟然没很多的客人,也没有昔日的繁华景象。 不多的一些客人,不多的一些车辆,在这正好吃饭的时间稀稀拉拉的赶来。 门口的经理,被冷风懂得有些萎蔫,没了那份热情。 我们来到聚缘厅,一间小屋,很西式,英式的小镇风情。 屋里已经有几个人,阿果在,剩下就是刚才那些人。 胡乱打过招呼,美丽的服务员鱼贯而入,站在我们跟前搔首弄姿,一看,脚趾头都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呃,汗! 难道这里整个改成这种场所了吗? 和那个美容院一样?果然很范式,很有范氏特点。 几个真男人都没动,我也不动,被他们让到首席,我坐我的。 摒弃首次等级观念,它就是个座位。 菜单上来……一看价格。 我扭头,看着铭风,用眼神问他: 这是开饭店,还是打劫? “先生头一次来吗?我们这里的菜,风味独特,营养丰富……” 一个服务员挤到我身边开始介绍,二个波有意无意的往我身上蹭,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入。 求助,看着铭风,我请求救援,这个样子我三天不用吃饭都没胃口。 被女人骚扰,我,不行。 铭风竟然熟视无睹,眼里都是笑意,取笑我。 发觉我有吃他的冲动,忙点根烟,递给我一根,悠然的道: “听说,四少最近要来,你还闲着?” 他给我使眼色,嘛意思? 我,我搜索着记忆力谁的架势, “嗤……” 椅子往后一退,两脚伸直,懒懒搭一旁桌子上,斜视,冷冷的道: “关我鸟事,你抽风外头抽去。顺便告诉他少来烦我。” 手指,轻轻的弹一弹靠近他那边的胳膊。 我,嫌他脏。 几个服务员顿时一愣,那态度愈发亲昵许多,不同的是,不敢贴身了。 阿果眼睛一转,吐个烟圈,深沉的接了一句: “老板说四少想做餐饮,有目标没?要不我给他介绍一家,还不错的。你给咱牵牵线,管保对得起兄弟。” “啊!” 突然,那边有人轻声的尖叫。 斜眼望过去,铭风的人捏了人家的丰盈,大概下手不轻。 另一个,烟头烫过去,看着服务员惊叫,笑的十足恶魔。 其他服务员都惊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完全不知所措。 被烫的那个还…… 咬着牙忍着,除了略略后退,还不敢有别的动作。 忽然,我脑子里想起了点儿什么,眼里似乎看到…… 扭头,耳里,惊叫声已经停了。 这些女孩不在叫,一个个忍着,这种屈辱,我想到了,想到了…… 回过头,看着领头的服务员,“啪”,一脚踢翻桌面。 我说:“什么服务这是?当我吃不起吗?兄弟看不上,换人!让你们头来!” 下面几个愈发来了劲儿,一个个收紧加大,硬是将一个个娇滴滴的服务员捏的喊叫出声,吼成一片。 呃,竟然配合得这么好,看来,我们都是天生的恶魔。 领头的服务员看着不对,赶紧领着这一拨下去,过来大概二十分钟,我和铭风正悠闲的喝着茶,外面有人说已经准备好; 而范彡彡,来了。 看她把自己打扮的,风骚有余,尊贵不足,一点儿不像范氏的三公主,反而像欠k的老板娘。 身边跟着的文殊同,很像龟公,二个绝配。 仇人相见,我竟然没感觉,不眼红,也不想杀人,反而有点想笑。 呵,这个仇人,早就在我心里一文不值,杀她真的对不起自己,记得很久以前他就说过:不值得。 不过,该杀还得杀,杀了就知道值不值了。 而如果能杀于无形,我自然更乐意。 显然她刚才听到关于“四少”的一席对话了,进来就很客气, 范彡彡扬眉,媚笑道: “不知道少爷今天儿亲自来,有失远迎,是susan失礼。不知道各位想吃点什么?法式的、意式的、英式的……我们这儿的菜,都很地道。” 阿果招招手,范彡彡扭着腰过去,阿果照着她腰掐了一把,眼里邪的呀,和妖孽没什么两样。 一屋子都是“男人”,除范彡彡以外,所以,阿果也很随意,掐过腰捏屁屁,凑近身前……张口咬了一口,范彡彡白天鹅一般的长脖子上,顿时血色四溅。 “还不错,阿风,你验货吗?” 阿果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事儿很寻常。 或者,谈氏,就有这个实力。 我,我有点儿呼吸不畅。 这么火爆的场面,这个…… 范彡彡,她不是一向很……她不是还强了殷亦桀吗? 怎么这会儿……靠! 听说有的女人是sm,她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还是为了攀上谈氏的大树,或者对谈乐天爱得这么深,这样的对待一点都不在乎? 哦,有点意思,那就让她更爽一点吧。 眼看阿果牙齿粉毒渗入,我摇头,清淡的说: “谁替阿风验验就行了……” 既然范氏混黑道,对谈氏也应该有所了解。 铭风说五小姐喜欢奇装异服,那我又没说自己是,这个…… 就看范彡彡的判断了。 反正,我们就是来取乐的。 阿果身边几个也很有眼色,二个一左一右拉着范彡彡,忙开了,咬的摇捏的捏。 一个个都是有备而来,身上大概也都带的有秘密武器。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范彡彡脸色红润如脂、气喘吁吁、淫声浪语层出不穷。 宽衣解带、群魔乱舞…… 我汗!这几个人可真会折腾! 文殊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扫出去,屋里除了一个正沉醉其中的范彡彡,别的都是我们的人,虽然,这个气氛有些不大对,但…… 时机确实蛮好的。 我也不管他们了,打开电脑,果然有无线网络,好样的! 范彡彡的手机在身边,搜索,定位,锁定,跟踪,耶! 酒店网络系统,竟然,酒店内用的是万维网,但酒店内部用的是局域网。 呃,难得住我? 那我还混什么? 吼吼,二年前在看守所我就能解开局域网,只要近距离内搜索到万维网,就能给它搭上关系,除非,是单机。 现在么,这个系统更加像小孩子过家家,根本不用什么动脑子,手指动动就o了。 还有…… 我一直对那个阴阴的文殊同没什么好感,顺便,连他的电话也锁定、跟踪…… 我一边努力专注手边的工作,一边也不能避免的听到些杂音。 “快!快!宝贝,给我!” 和我隔着一个小厅,范彡彡那外面娇喘吁吁,急不可耐,估计已经一片凌乱。 第319章 要求两个男人同时上? 我汗! 这什么乱七八糟,那几个还当真了? 准备现演一段? 我看不见但听得见啊! 手指一抖,差点儿弄错程序。 赶紧拾掇好,关机,起身…… 不行,太火爆了,我要走人。 虽然,我和殷亦桀的热烈程度…… 那也是关着门温柔绽放,哪里有这种眼前十来个人还发情发的如此激昂的? 脸红,我觉得我比她难受,还是赶紧走的好,落个耳根清净。 铭风冲我狡黠一笑,拿起我的大衣裹着本子,托着我胳膊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打个响指…… 我没整懂,也不顾上了,赶紧走我的。 这些个都是老江湖,比我厉害多了,不用操心。 走了没二步,头顶的喇叭响了,酒店一般都有喇叭,就是…… “快给我,啊!” 范彡彡的声音,比职业那什么还专业,走过路过的男人无不喷血。 “你到底要谁?” 不知道谁问的,声音低魅,大概都是经过处理的。 “随便,快上!啊!快,轮着来,你们一个个都……啊……谁都不能少……你过来,让我尝……” “那到底谁先啊?你不说清楚,我兄弟争打架怎么办?你不是有老公吗,怎么……” 低魅的声音,诱惑力不比范彡彡差。 若是酒店里有**,大概也受不了了,鼻血泛滥。 “就你,你先来,你前头先来……呃,你……就你,后面,一块……快,宝贝!我爱你!那个祟男人,没用,我休了他了……” 范彡彡不是一般的火爆,竟然要求二个男人同时上?! “不对吧,我听说他儿子都有了,是不是你功夫不到家,还是舍不得下药?” 低魅的声音继续诱惑。 我忍不住打个寒颤,快走快走,这整个酒店该色情场所了,妈呀,这还弄啥呀。 “他儿子?死了!我亲自送上西天的。就凭那个小娼妇,敢跟我抢老公,哼!嗯,你快点儿……谁知道那儿子是谁的……恩,你快操……他,吃了药也不行,累死老娘了……整个就是祟人,要给他老娘就不用活了……你,怎么还……快操啊,再不上老娘要操你了碍…啊!” 额滴神啊,堵上耳朵,脚步加快。 第一次发现这地方真的非一般的大非一般的烦人,上次害我走丢了,今儿强迫我听了个啥。 身边走过的服务员也集体变色,一个个脸都成了猪肝色。 如此火爆的现场直播,虽然是广播非电视、没图像; 但是,好像更勾人了,这叫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欲罢还休…… 范彡彡,难怪我家殷亦桀不要她! 唉,这下,火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谁说我家殷亦桀是祟人? 靠!他还祟,一晚上好几回,在场的男人都拉出来问问,几个人做得到? 我家殷亦桀,那叫一个生猛,哪里用得着吃药,也没有持续三天药效的猛药吧? 一边想着一边脸红耳赤,我越走越快,远远地离开才好…… “噗!” 突然,稀稀拉拉的灯光熄灭,一片黑暗,混乱,开始…… “啊,快啊……!快……好……啊啊啊!” 范彡彡情到浓时,声音盖过了酒店内混乱的叫喊声。 离我眼前不远处就是门口,灯还好着呢。 铭风拉着我胳膊,小心避开来往行人,快速离开。 “啊……妈的你的也太小了,换一个换一个,快快……” 身后,范彡彡还在叫唤。 我忍不住快跑几步,赶紧溜出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拍拍心口,我要疯了。 真的要疯了,地球要爆炸了!怎么有女人这么的恐怖啊!! tmd太火爆了。 “走,还是等着看好戏?” 铭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凑到我耳边轻笑道,竟然和刚才低魅的声音有点像。 我吓一跳,扭头看着他,一脸的兴奋,并无别的意思。 我脑子一转,清醒过来,问: “怎么回事,还有什么戏文?呃……像刚才这种限制级就算了……” 话说出口,我脸红,低头。 铭风忍不住呵呵笑,拍拍我肩头,轻声道: “这算什么,不过小儿科。热闹的在后头呢。” 啊,不会带我看现场吧? 我不要,坚决不要! 我今天已经听到要发疯了! 我在家关着房门还不敢胡说呢,都是人喂的;谁看这些,回头把自己搞成烂女。 还没想好,铭风已经拉着我胳膊,闪到一侧偷偷溜上车。 呃,上自己的车也用溜,这绝对是,有好戏。 车后座原本比较宽敞,不过,铭风竟然压着我躺下…… 这,想什么样子,靠着坐不行吗? 怎么…… 不,这什么意思? 我不要! “别乱动。别让人发现。” 铭风很简单的按住我手脚,看着我的眼睛,忽然给我几下眼睛,一脸媚笑…… 铭风道, “果然是个勾人的小丫头,害得我都有点想法了,再乱动我不保证维持原来想法了埃 都怀过宝宝了,怎么还跟个不通人事的小丫头似的?勾人……” 我要死了,在他手里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根本不是对手,看来我以前是运气很好,遇上眼前的人就算手上带着戒指也伤不到他一点。 不过他的话,讨厌,让人觉得讨厌…… 铭风狐狸一般笑笑。 然后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有点儿像小电视,上面有四个画面,每一个,都有点儿乱。 我扭头,脸几乎能触碰到他脸上的汗毛,但我们之间只有这么多空间,我很悲愤,可是……对他还算规矩的手脚感觉到安心服口服。 铭风挑着眉头对着我笑笑,低声道: “这接的饭店监控中心,已经被控制了。断电是开场白,后面才热闹,看看,给你消消气儿。” 他给我戴上一个小耳机,然后挪了挪,空了点地方,开了空调,跪在中间,趴我眼前一块看。 我心里小舒服了一下,果然是个……还不错的男人,呆在身边保护我还不错。 眼前四块画面,有正在爆炸的东西,有饭店鱼儿成批翻肚子,有顾客乱作一团,被抢被摸…… 忽然,一个画面忽然亮起,我还没看到什么,耳机里响起一声惊声尖叫: 范彡彡鬼叫着: “你!文殊同!他们呢?” 二个凌乱的男女,范彡彡压着文殊同搞,这会儿好像见鬼了,一脸扭曲到极致的悲愤…… “什么时候给搞上来了?这男人真没用。” 铭风摇头叹息,很不待见。 我晕,这,啥啥呀! 可是,刚明明是那些人和范彡彡搞的么不是? 大变活人啊这是? 文殊同好像为了印证铭风的话,竟然求着范彡彡,一脸的期待,又吻又搂,显然很动情。 范彡彡好像余火未消,竟然…… 车门打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同时上来二个人,二话不说,点火,倒车,走人……愕然。 我说: “怎么是你们?呃……怎么不是你们? 副驾驶座上,阿果咬着牙签笑道: “谁上她呀,我还不如去夜店随便找一个。” “就是。” 开车的那个也一脸坏笑,一脚油门,拍拍屁股走人。 我赶紧推开铭风,理理衣裳坐好,一群啥男人,如狼似虎,这才是! 太可怕了,也不知道范彡彡或者范氏回头怎么着,千万别报复才好。 不过,可能吗? “哈哈哈哈!好有趣啊!这一仗干的漂亮!” 走了好一会儿,司机拍着方向盘大笑。 铭风看着我一直皱着眉头,拍拍我肩头笑道: “他们不替你打掩护,不怕被人发现?不用担心,谁来报复我们才好,就怕他不敢来。 不错,没想到真是个绝品,回头送法国去,一定爽死她。呃……妆总,请客?怎么说……” 鄙视,这男人,自己玩够了,竟然反过来敲诈我。 不过时间尚早,回家还不大方便,我,点头,请客就请客。 如果我猜得不错,就像公司里有谈氏过来的人一样,那这方面的势力谈氏也会带自己的人来,而眼前几个自然都是带过来的核心人员,打打交道,应该没坏事。 唉,其实我不爱交往,不过布莱恩耳提面命,天天唠叨,让我要学习和人打交道,要学会和人相处…… 布莱恩天天教我,要怎么怎么地,整个是个布大妈,我只有听了。 布莱恩就是个大妈,不知道明儿见了之后又会怎么跟我唠叨。 不过,有时候还,蛮喜欢有个人唠叨的,如果不关心我就不唠叨了是不? 车子停在一家烤肉店外,人来人往,生意不错。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布莱恩相见,就是去吃烤肉,最后,怎么样?忘了。 五年了吧,那我,和他,也五年了。 五年,我们,相见的有多少? 看,人家俊男美女拉着手搂着腰进进出出,我…… 好像有点儿未老先衰? 天天关在老县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不过,想要再和谁这样牵着手,似乎也不可能了。 这几年,见过许多人,甚至玉壶冰变着花样要和我握手,我都没有那想法。 好像,我的手被他的手占着,无法再去握别人。 就像我的脸上,也满是他的烙印,无法让别人翻动。 就连布莱恩摸我的头,也觉得不舒服。 不过……呵…… 恩是谁啊? 好吧,要回来了,回来就好。 等见了面,再好好问他。 眼角一扫,在靠窗一桌的角落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竟然是他? 我呆呆的看了一眼。 “走吧。不冷吗?” 铭风推着我胳膊,出声提醒。 我吓了一跳,扭头,差点儿撞门框上。 第320章 贸然进入他的地方 机械的随着铭风的手往里走,脑子里不停的想:他怎么还在这里? 这个人天天逃在外头,这么多年头了,竟然一直没事? 呵,我该说什么好呢? 是范氏后台忒硬;是他化妆技巧高超;还是警察叔叔慈悲为怀,只要他不再犯,就一直这么放任他? 父亲,这样陌生的字眼,让我救赎这许久,被他报复; 母亲,间接的导致我失去宝宝…… “风哥,怎么样?” 后面二个跟上来,高兴的拖着铭风和我往一角大桌子走去。 思路被打断,不过,兴奋已经没有了。 一点儿杂乱的东西,犹如自助餐内的人流,算不得大乱,只是有些杂,扰乱心神。 出了烤肉店,已经十点多。 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 被风凌乱,刺骨寒冷。 铭风挥挥手,拉着我上车。 阿果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好像已经打点好了。 “我自己去。” 那是我的家,不太想要别人跟着。 他们,都是四少的人,虽然没什么不可靠,不过,终究是外人,我不太想要他们涉入。 四少再厉害,也不会随便想插足我的私生活吧。 “我送你过去。” 铭风说的干脆,毋庸置疑。 靠在座位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很难开口,或许是最近二年总有人陪在身边习惯了吧。 还是说,我有些害怕?交互握着手,手指微抖,我,不知道贸然进入他的地方,合不合适。 他一直没有要赶我的意思,也没有,说不爱我。 虽然,他好像除了爱爱的时候外也没说过爱我。 爱与不爱,原本,就如这冬风,薄凉…… “范氏不简单,还是小心为上。肯定不敢和我们正面叫板,但如果知道有你出现,也不好说。” 铭风,好像和杨总一样,事事时时提醒我一下,大概是在教我? 不再说什么,不论是我和殷亦桀的感情,还是食品公司这件事儿,他们知道的都比我多,我还是多听话,相信没坏处。 其实,我也许该找找父亲,问问他一直想告诉我的那件事情,有可能会比图伊然告诉我的还私密,还劲爆。 毕竟,现在他想卖我也没那么容易。 虽然拿谈氏的实力说事儿有些那个,但也是事实嘛。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冬日,也不见树木如何葱郁了一些。 楼下的保安,换了人,没换位置。 12b,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手指微抖,我忽然在想,为什么想回来看看,想看什么? 明明,是我要远离的,是我不想和他再有纠葛,是我不想再将自己将他拖入爱恨情仇的纠缠。 那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寻找一段家的记忆? 还是寻找一个答案:他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事情,显然是我一厢情愿。 比如,我不想和他有所瓜葛,可是他不想放手。 他不能接受范彡彡,范氏就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而,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么在那之前,他已经将大笔的资产转到我名下,我们的纠葛,已经很难理得清。 再或者,那一天坐在魔鬼上我说想“回家”的时候,就注定我们,要纠缠一辈子。 汗,渐渐湿了后背。 “一辈子”,是个怎样的字眼? 我为什么要想一辈子? 他有什么好的,真…… 铭风接过我手里的钥匙,三个锁都打开,抓着我的手按了指纹,把我推进去。 灯,亮起来。 家里,一切依旧。 整齐,干净,还有一丝参与的温暖。 没有人气,却有残影…… 绿萝已经爬满四处,把家搞得像绿野仙踪。 仙人球,开了两朵花,一白一红,相映成趣。 各个房间的门,微敞,依旧是在家时的模样。 唯有我的卧室,似乎有点儿什么变化。 在铭风打开所有的灯之后,我注意到了。 那是,一个银色的盒子箱子之类在反光。 “我在客厅睡觉,不影响你吧?” 铭风问了一句。 我点头,没时间管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我只顾着注视眼前, 这里的一切,已经超过我的想象,实在没时间管他。 殷亦桀离这里不近,舒服一直跟着他,这样收拾这里,没有人气,唯有人影,一切,都像是在等待,孤单的等待。 好像,又一次半夜,我慢慢的打开门,然后,他站在我门口。 我一直都在等他,现在,他,在空气中等我,他,在这样一个角落,静静的等我,两年…… 餐厅,干净,冰箱,只有水…… 呵,还是他的老毛玻 我饿了,不知道吗? 我的家里,怎么可以没有食物? 这样的家,怎么会像个家? 厨房,放着一篮子水果…… 书房,空了一小半,别的都在。 我的本本,摆在一角,很整齐。 从书桌到书架,干净,整齐。 电脑,盖着纱巾,一样的干净。 地板,也光可照人。 如果不是我临时起意,想回来看看。 都满可以为是谁临时打扫出来的。 但这里显然不是。 临时打扫的话空气中肯定还会有灰尘的味道;而这里,一切,都那么洁净,安静…… 舒服的卧室,我嫌少进去。 我的卧室,和殷亦桀卧室隔壁,门,都开着。 一步,踏进我的卧室,粉红色公主色系…… 粉红色的窗帘,那下面,还有他的影子,略瘦,笔挺,冷酷,带着特有的温柔…… 床头,放着我的手机。 梦之境,闪亮,美丽…… 对面的角落,设了个小香案神龛一样的……银色的盒子…… 不,不……不…… 腿一软,我跌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不自知……不! 不! 许久,许久,我爬,爬过去,爬过去…… 一张精致的小桌,放着一个精巧别致的小弊,银色,纯银打造,纯银色。 银棺前面,一个小小的牌位…… 上面写着几个字。 “殷氏长子夭夭之灵位。” 下面有落款, “父亲殷亦桀、母亲妆可人立。” 时间, “四月二十六”。 那一日,他终于与我重燃爱火…… 小小的香炉,点着上好的檀香。 靠墙,一张照片…… 五官大多像我,线条大多像他冷硬。 一个近乎完美的孩子,坐在地上,咬着手指,唇角微勾,淡淡的笑,看着我…… 我小心的抱过来,很沉,很沉,至少二三十斤重,看着小小的、一尺多大的银棺,我的宝宝,殷亦桀不让我看,难道,是在这里,就在这里面?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半斤重…… 我的宝宝。 殷亦桀把儿子放在这里了,他,准备做什么? 他经常回来,经常看儿子,想做什么? 四周莲花盛放,一侧哪吒出世浮雕,一侧哪吒闹海浮雕,后面观音送子浮雕; 正面,是儿子笑坐在莲花中,掰着胖胖的脚趾头,抬起头来看着我,嘴角流着口水……都是浮雕,都是栩栩如生的浮雕,无法不爱我的宝宝,就在这里…… 左右看了好一会儿,似乎,侧面有个暗扣。 我试着前后推了二下…… 极轻微的声音,犹如风吹过发丝…… 慢慢的,慢慢的,我,的宝宝…… 让妈妈也看一眼,看一眼,从未看过你。 是妈妈不好,一直都没来看你,两年半了,不止两年半,要多,还要多三个月…… 手指颤抖,慢慢的滑开,滑开这银盖,虽然开棺对宝宝不好,我曾听说这样不好。 但是,我的宝宝,妈妈来看你,没什么不好吧? 妈妈想看看你,两年多了,妈妈没有本事,还没有为你报仇。 但是妈妈并没有忘,妈妈会记住,会努力,将来将他们一家都压得死死。 我的宝宝,让妈妈看一眼,来世,妈妈也好认得你长什么模样。 你…… 你……也看看妈妈长什么模样……奈何桥上,我们也好相认。 你在奈何桥上等着妈妈吧,还是已经投胎了? 金光闪耀,晃花了眼睛…… 银盖滑开,竟然,是万丈金光! 金棺,如此沉重的,纯金铸造的金棺! 金棺银椁…… 爸爸给你用了金棺银椁! 一尺三寸长,九寸宽。 雕工,不比银椁差。 围着百子纳福肚兜,坐在大大的荷叶上,戏水。 活灵活现,已经不足以表达其真切! 手指,轻轻的拂过宝宝的肉嘟嘟的脖子,他正低着头,看不见眉眼。 但是看看他笑的嘴都咧开了,还有两手张开使劲伸着要去抓鱼,光这副样子,就…… “啪嗒……啪嗒……” 心痛的已经失去控制,眼泪,一滴滴,搭在宝宝的身上。 檀香,安宁;宝宝,机灵;爸爸,爱你…… 小心的掏出金棺,正面,是宝宝的雕像,胖胖的双手抱着脚趾头使劲往嘴里放,胖嘟嘟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说:妈妈,宝宝好饿;又好像是在炫耀:妈妈,宝宝的小脚丫子好好吃哦。 宝宝,我的宝宝,每一个,都是鲜活的。 这眉眼,小嘴,都像极了我们俩。 殷亦桀百分百确认宝宝是他的,根本就不是敷衍我,不用骗我。 宝宝,每一个,大概都是他精心描绘出来的。 雕刻的如此认真,连每一缕头发都能数出来。 宝宝的眉毛很淡,睫毛很长。 表情如此生动,而…… 立牌位的时间,竟然一个月都不到…… 我,想看看小宝宝,是不是真的长出一张小脸蛋了。 真的,很想看看他。 我自己的骨肉,我们的骨肉。 让我看一眼,也许,真的只是一块肉,也许…… 我用手掰着金棺细细的瞧,细细的找…… 第321章 不用语言的邀请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因为恰巧对光,让我看到一缕金色之外的光芒,一定是…… 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光彩? 不,我要看看。 这种,纯净到清冷的光芒,和,那边的水晶很像。 水晶……里面,难道是水晶棺? 里面还有水晶棺? 兲呐!爸爸是在给你造一个安息之地,还是在搞艺术? 虽然妈妈对金银懂得不多,但是,手里的绝对是金棺,绝对是纯金铸造。 虽然,宝宝走了,要这金棺银椁还能有什么用? 但是,爸爸爱你至斯,妈妈却懂了。 爸爸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妈妈少,可是,为什么? “啪……” 轻微的响声,不期然的,金棺盖挪开一点,是在宝宝的眼睛下,一个很小的痣。 我就说的,宝宝应该白璧无瑕,怎么能长一颗痣呢? 棺盖挪开…… 水晶棺,真正的水晶,紫水晶,正中间…… 一个小小的但能看出模样的小人儿,这,就是我怀了五个月的宝宝,我的宝宝。 面容开始发育,但看不清,看不到他转过头来看我;听不到他张嘴吐泡泡、吃脚指头、叫我妈妈;耳朵小巧,但也,听不到我在不停的呼唤着。 他,安静的沉睡于水晶之中,一身的胎毛,活像个小猴子…… 原来,我生了个猴宝宝。 眉眼还真有点儿像我,而脸型则略略有他的味道。 看来,这许多浮雕也不是凭空捏造的。 宝宝,不知道爸爸怎么好生看过你呢。 整块上好的紫水晶,中间掏空,宝宝,长眠于此。 宝宝,妈妈来看你了,你知道吗?妈妈,对不起宝宝,没有保护好宝宝…… 看一眼,再看一眼,宝宝依旧闭目长眠,并未看我。 依旧是初生带血的模样,保护的很好。 是啊,爸爸也爱你,我的宝宝,去吧。 我的宝宝, 妈妈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来还,只有下辈子了…… 呆坐了许久,看着宝宝还不曾完全长好的模样,还是盖上吧, 盖上,让他静静的安睡,睡吧。 宝宝,已经走了,就在这里,在我卧室里,陪着我,等着我回来陪他。 水晶宫,紫水晶,这么大一整块的紫水晶,不论价值,还是避邪灵性纯真尊贵等无上的寓意,我,对宝宝只能说这么多,对他,也没什么想法了。 金棺、银椁…… 慢慢盖上,小心的放回去,不要再打搅,不要再打搅宝宝安睡。 妈妈静静的陪在一边就可以了,乖宝宝…… 给宝宝上根香,檀香,缭绕,静气凝神,很容易催眠。 我,却浑然无睡意。 爬起来,走到床头,一切依旧,阳台,富贵竹长的正好,虽是冬日,依旧碧绿。 一盆四季桂,淡淡清香,隐隐飘进来。 窗台上,花瓶里,一支白色郁金香。 那么久了,我还在家的时候都没有人给我插,现在,竟然又…… 床上,是冬天的暖被,比夏天的薄被厚那么一点点,但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只要我打开空调,沐浴包衣,就可以钻入被窝,和以前一样。 只是,以前,还能回到以前吗? 手机,我拿起来看看,电是满的,干净的就像才从我兜里掏出来,放在这里。 其实,我经常乱丢手机的,只有后来经常等他,才会将手机放在枕边……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是不是说,我偶尔感觉到好像有人走进我梦里,也真的是他呢? 屋里空调已经开上了,25度。 铭风在客厅静卧,不知可曾睡着。 静静的站一会儿,我到卫生间洗把脸。 一切,依旧。 浴盆边上,放着我的一套衣服,带胸垫的睡衣,粉色的小内内,我的小熊拖鞋…… 一切的一切,都,很暖,很舒服。 水,还依旧是温泉,很柔腻,爽滑…… 站在客厅看看,发一会儿呆,再到书房,拿起我的本子,竟然也有电。 我打开看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一切如昨。 甚至,登上communicator,也都好着…… 打开我的监控跟踪设定系统,查一下晚上在森林酒店做的设计是否有效…… 忽然,我发现存放在人家网站虚拟空间的数据增加了好多。 嗯?我一直监控殷亦桀的电话,还有玉壶冰的,一直都不想查看。 还是…… 有个新的项目,是我用电脑跟踪我电话的部分,竟然有大量录音。 我的电话? 抱着本本冲到卧室…… 我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搞的,跟踪系统已经被打开,从打开的时候开始,所有电话范围内能收到的声音,悉数录下来并传递到电脑上。 这是,当初和殷亦桀手机设定定位跟踪的时候我多设了一个,竟然…… 大量数据,那就是说…… 我赶紧过去将卧室门关上,迫不及待的,又万分担心的,调出数据,登录,破解…… (为了确保安全,设定的密码有二个,一个记得,一个随机的不记得,我自己也需要破解) 最早的一条记录,在我指间,慢慢的,破土而出、浮出水面…… 然后,一条一条的,慢慢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儿子,这是妈妈的家,爸爸和妈妈的家,爸爸带你回来了。你还是在妈妈卧室里吧。 妈妈带着你呆的最多的肯定是这里。虽然以前妈妈经常跑去睡到爸爸床上,不过现在妈妈恨爸爸,肯定不会去睡爸爸的床。你就在这儿吧,乖乖的……: 一声哽咽! 然后又停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继续: “乖儿子,乖乖的在家等妈妈回来,好不好?” “不知道妈妈看到你的样子会不会害怕。其实,爸爸也不知道让你在哪里等合适。而你,也一定想等妈妈的对不对?爸爸也等妈妈,就是不知道妈妈还肯不肯回来……爸爸欺负妈妈,妈妈生气了,前几天就说要走,爸爸怎么办呢?” 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是一个人完全的…… 是一个人的时候才敢说出口的话释放的情。 这是,他带着宝宝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就…… 泣下沾襟,我摸到宝宝跟前,跌坐在地,耳边,继续传来他低低的如泣如诉,他的叹息,他的心痛…… “儿子,爸爸给你磕头赔罪了。虽然长辈不宜给晚辈磕头,但爸爸真的后悔了,就给儿子磕一回头,儿子你稍稍让让,就受了吧。” “咚……咚……咚……” 缓缓的三声,很缓,很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他,竟然给儿子磕头,后悔了,他在后悔…… “儿子,爸爸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报仇。所以,不惜伤害妈妈,虽然妈妈很坚强,但妈妈也……可是,妈妈已经是大人了,爸爸觉得她能接受,将来爸爸会给妈妈一个交代,会好好爱妈妈。 可是……爸爸怎么都想不到,会让你……” 他的声音几乎比哭泣还要痛苦。 “儿子,你说,爸爸是不是错了?为了爸爸的仇,害了我儿子的命,你说……爷爷,和你……是已经走了的爷爷重要,还是你重要?” 那哑哑的声音飘在空气中,化成谁也理不清的结。 “儿子,爸爸……看着妈妈难过,爸爸都在想,还要不要报爷爷的仇了?十年了,爸爸一直都惦记着,奶奶也惦记着,可是……爸爸绝对最爱你,爸爸最爱的是你。” 听到那个在我的面前永远那样坚强的男人,一声一声的低语。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想法了。 “一个活着的你,活蹦乱跳,爷爷也会喜欢的,是吗?爷爷也会高兴的,是吗?因为你小啊,不懂事却如此可爱……” 他的声音停下来,似顺了一口气。然后我想,他一定点燃了一根烟。 “儿子,金屋子银屋子,还得些时候。不过,爸爸宁愿给你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家,而不是让你一个躲在清冷的水晶宫。儿子……爸爸有空了就会回来看你的。” 闭上眼睛,我想象着淡淡烟雾里那个男人的脸和眼睛。 “你如果想爸爸了,就去找爸爸,爸爸回来陪你。想妈妈了,也去找,妈妈可爱你了……但是,不许吓着妈妈。妈妈睡得不踏实,总做噩梦。妈妈为了你,吃了不少苦,妈妈本来就吃了不少苦,爸爸都知道……儿子……乖乖的留在家里,等妈妈回来。” 我很想哭,很想很想很想哭。 想替他哭,替宝宝哭,替我们这一家子大声放肆地哭出来。 好痛苦,好痛苦啊! 为什么这一切,要我们三个来承受! “等妈妈回来之后,爸爸再和妈妈一块儿将你送到爷爷那里,在那里安静的等着爸爸妈妈来陪你,好不好?爸爸现在还不能送你去,现在送你去你会没有妈妈,爷爷奶奶一定不肯接受妈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极度理智,还是快要崩溃了! 那一时,我心疼的无以复加! “等以后,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等爸爸把事情都解决了,再和妈妈一块送你去。你是爸爸的心肝,是妈妈的骨肉,不能分开的,是吗?儿子,你说,妈妈还会不会回来?你会怪爸爸吗?没有妈妈,你还肯不肯理爸爸?儿子……” 这是,设立灵位的那天,殷亦桀语无伦次,颠来倒去的念叨,哽咽不成声。 他后悔了,他,好想我回来。 他,竟然要等我回来与他一块送走宝宝,他一口一个儿子,他还要等我一块…… 他的声音痛苦却一直很轻柔,就象他对我一样,霸道却又极度温柔! 他总是能把二种极度矛盾的东西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形成完全殷氏的风格,让我深深的铭心刻骨。 第322章 哪里更重要 “儿子,爸爸要走了,爸爸要出去干活,还要去照顾妈妈。不论那仇报还是不报,但爸爸有件大事要做。属于爸爸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欠妈妈的也要给她准备好。儿子,你说爸爸能不能把那个饭桶骗到,嗯?儿子,你说爸爸厉害还是饭桶厉害?等爸爸再从他手里抠出几亿来,给你留着娶媳妇,怎么样?” 这样的语言,他,痛苦的近乎发疯了吧!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儿子,你能不能告诉爸爸,妈妈最喜欢什么?人家儿子都两头热络,爸爸将来也指望你了啊,妈妈不理爸爸了,最近情绪也不大稳定,爸爸好担心……” 听到他柔软的调子说着对我的担心,我的眼泪掉得更加历害了。 在我觉得自己痛苦的要死的时候,其实他,一定比我更痛苦百倍吧。 因为,我只是照顾我自己,就觉得千难万难。 而他,不仅要照顾自己照顾宝宝照顾企业,还要照顾着我。 他的心,一定碎裂成片了吧。 “儿子,你说,爸爸虽然不想真正伤害妈妈,而且都做了准备,但是妈妈能不能理解爸爸呢?如果妈妈真的被逼疯了,不行……不能是真的,爸爸不说了。爸爸一定想办法,不能让妈妈到那个地步,要不然你不用来砍爸爸和爸爸断绝父子关系,爸爸自己就该跳楼了。” “恩,爸爸这就去想办法,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妈妈好好的,你小子也……在天有灵,多保佑保佑妈妈吧,多陪陪她,保佑她平平安安。等爸爸压倒饭桶,让爷爷奶奶也都接受妈妈,就尽快把妈妈接回来,咱们一家团聚,好不好?爸爸说话算话。你一个人在家要乖……” “少爷,小少的照片,您是否……呃,太太最近意见很大,说事情没进展,您又……” 舒服的声音,依旧安静,不论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是那么安静,水波不兴。 “儿子的照片给我发过来,我来修改。老金那边怎么样?做出来没有?别告诉我七七都做不好,我砸了他的牌子!家里先不理他。儿子和老子,你说那个重要?恩?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如果儿子重要,老子就该体谅我。就算老子重要,事情也得让我一步步来不是?将她母子逼成这样,大家就高兴了?在这样……我……你也准备准备,咱不干了!” 殷亦桀的脚步声,咚咚咚出去,沓沓又进来,过了一会儿,一声响起: “儿子,爸爸不想一再的后悔,你乖乖在家等着,别给老子淘气,要不然回来打你小屁屁。” 我,抬头,看着儿子一脸灿烂的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不知道有多苦涩,也不知道是否要打一下儿子的小屁屁还是维护他一下。 儿子这么小,他就想打儿子小屁屁,迁怒呢? 将本本放在地上,很快,提示的记录,是我离开医院离开他的第二天…… 殷亦桀来看儿子了,说: “儿子,昨天四七,爸爸实在抽不出时间,给儿子磕个头赔罪好不好?妈妈走了,不要咱们了,爸爸,有点儿没头绪,你说,爸爸该怎么办?” 沉默,长久的沉默,压抑着他的心,也压抑着我的心,一种即将被压裂的胀痛…… “儿子,其实……爸爸说给你听,你去告诉妈妈,好不好?爸爸是想通过妈妈给爷爷报仇,但一点儿伤害妈妈的打算都没有,虽然妈妈会……” 他停了一会儿,又继续。 “会让妈妈难过,但是爸爸都有准备的啊,爸爸都尽量保护妈妈了,对不对?爸爸很爱妈妈,有时候真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肉,也不……” 我知道了,说的不错,一直都把我关在家里,出门也是让人跟着,是保护我,我知道。 虽然,有些不自由,不过他的话,似乎,我在这里,度过了最好的两年半,已经无怨了。 离开他,不过是…… 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惹麻烦,我,是想找到一段属于自己安静的简单的幸福。 但显然,我没有理解他的感受。 他,很爱我。 我,有些,不负责任。 不负责任,呵,这个时候,还要我对他负责任,不想埃 “儿子,爸爸知道不对,让妈妈受了很多委屈。但暂时不想了,爸爸现在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希望妈妈能配合,不论表面上还是实际上,都吃点儿苦,让人觉得爸爸不爱妈妈了,好放松对妈妈的警惕,让妈妈有个自由的空间;也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给爸爸一点儿时间。 爸爸把跟饭桶合作的两家酒店都掏空了,现在需要时间让他们慢慢填满,看起来和没事一样,这种事情很需要时间的。爸爸希望能快点压倒饭桶,他们就不能阻止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了。” 割肉求生,我可以这么说吗? 比如,手被毒蛇咬了,必须果断的切掉手; 或者,饿的快没命了,需要割股而食。 痛的岂止是手与股,又岂非人心? 我,并未到那个程度,又何来怨怒? 六七的时候,殷亦桀又来了。 他又开始对着儿子喃喃自语: “儿子,爸爸来看你了,有没有想爸爸呢?不许说不想,要不然老子打你小屁屁。 唉……儿子,前些天爸爸看妈妈了,在一个陶艺坊,过的还可以。妈妈比咱们想象的要坚强,要聪明。儿子,你说,如果将来妈妈比爸爸还厉害,爸爸怎么办?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爸爸以前那么欺负妈妈,妈妈要是报复的话,爸爸会很惨的。儿子你心不心疼啊?“ “谈叔叔已经和爸爸谈好了,他承认并且支持妈妈做食品公司董事长,儿子,你说,妈妈知道了会不会勃然大怒?其实,钱多少不是问题,关键是妈妈已经表现出这个潜力,爸爸想让妈妈能有充分的机会去锻炼。” “爸爸也不是有意要欺瞒妈妈,你到时候一定要给爸爸求情。那时候爸爸要是说出来,妈妈又不愿意接受,这事儿爸爸就两头不是人了,而且很危险哦。挪出来这些资金,爸爸可费了老鼻子劲儿呢。” “儿子,爸爸问你,等妈妈知道以后,肯不肯嫁给爸爸?哦,爸爸想啊,一定……爸爸也不知道。不过,你一定能帮爸爸的对不对?要不然你想啊,妈妈不嫁给爸爸,一就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小弟弟小妹妹陪你玩,一个人,无趣啵?” 殷亦桀沉默不语,我,也无话,静静的听着。 他竟然还想要小弟弟小妹妹…… “儿子,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我觉得还是弟弟好,最好比你乖一点,乖巧一点,既支持爸爸又会哄妈妈开心,是不是很不错?小妹妹呢,爸爸让妈妈也给你生一个,不过……妹妹要是长得你这么丑,将来嫁不出去,爸爸很担心呢。” 我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他在喝酒吗? “最好妹妹长得像爸爸,多漂亮,恩,鼻子,最好……还是别长得像妈妈好了……儿子,妈妈的鼻子,太性感了。爸爸只要看一眼,就……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妈妈鼻子太性感,那会儿妈妈在医院爸爸就不会不顾妈妈还没好就……就不会有你了。” 他在笑,是醉了,还是疯了啊! “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又漂亮又懂事又温柔乖巧,看来你是没这个福气了。妈妈的小嘴儿好甜,眼睛大大的,看得人丢魂失魄……” 汗……我一头汗。 真不愧是超级变态大色棍,给几个月大的儿子说这个……无语…… “儿子,唉……爸爸想妈妈了,好像啊。如果现在能抱着好好爱两天,妈妈让爸爸做什么都愿意。还有,爸爸越来越不想报仇了。儿子,当然你的仇除外。” 又是喝酒的声音。 “这个,让妈妈那么痛苦的,爸爸一定要去报仇,毕竟他们还有威胁嘛。儿子,等事儿都完了,你说,妈妈会不会回来让爸爸……爱个够?” 色棍色棍,破坏情绪,破坏氛围,真是…… 我脸红,怒! 静默的声音,慢慢走过。 下一个,记录的是五月二十八,七七。 他的声音又缓缓飘出来。 “儿子,今儿满七了。你能不能别走,再陪陪爸爸?小饭桶天天闹,爸爸只好把妈妈赶走,流落街头。你一走就再没人陪爸爸了。将来,也没有人帮爸爸向妈妈求情,爸爸就死定了。” “儿子,小饭桶好多钱,你说让妈妈吃点儿苦让爸爸再骗一些出来,划不划算?问题是,如果不将饭桶的底子抽光了,爸爸就没办法打压他们呢,这个样子,爸爸好头疼。” “唉,儿子……怎么样,这二个小房子好看吗?虽然,再多的东西都比不上你叫一声爸爸……爸爸也只能给你这些了。将来,一定给弟弟盖间金屋子,给妹妹盖间玉屋子……你会不会回来住呢?” 长长的叹息,殷亦桀不停的给儿子描绘我的经历,包括我在街头奔命,饿的喝自来水充饥、发传单赚钱、在学校暂住,还有好多。 几乎我经历过的他都知道,他都看着,痛着,回来说给儿子听、诉苦。 其实,我不觉得那有多苦,毕竟我都活下来了; 可是听着他说出来,让我感觉到他的心里,愧悔交加,竟比我要痛十倍百倍。 “儿子,爸爸有时候都在想,要不要停下来,干脆将那一大块都划出去,不要了。如果再送一间酒店能换来妈妈,爸爸毫不犹豫……” 殷亦桀为自己筹划了多年的计划迟疑,黯然。 六月七日,我从派出所到看守所那天,殷亦桀来了,话里满是酒味儿: 第323章 蓄谋私下交易 “儿子,儿子……儿子……妈妈是不是被爸爸逼疯了?杀人不要紧,为了保命不要紧,她,竟然那么狠心,凌迟……妈妈一块块的割着人家的肉,是不是,心里特别难过,才会这样?儿子,你说爸爸……算了,爸爸弃权,爸爸放弃,爸爸……” 哭,殷亦桀在儿子面前哭,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面对着儿子,躲在这个角落,哭。 我,杀人很恐怖吗? 他们本来就该死,我…… 是不是有点儿太残忍了? 是不是,我真的精神上有问题? 看,我把殷亦桀都吓哭了,他在难过,在担心,在…… “儿子,爸爸要调整整个计划,不……让妈妈在里头呆一段时间,再给爸爸半年时间,半年,爸爸尽快。爸爸去找找谈叔叔,谈叔叔一定有办法对付饭桶他们。就算放弃,也不能便宜了饭桶,不能让他们得逞。” “儿子,你说爸爸的决定对不对?你支持爸爸吗?爸爸给他让10%的股份,给他让10%的利润,都不要紧。关键是妈妈要安全,要正常没事,对不对?” “儿子,爸爸赌不起了。爸爸不想等妈妈逼的神经失常再后悔。妈妈再坚强,终究……是爸爸不对,要求太高了。爸爸一会儿就去联系谈氏,找谈叔叔。学校图书馆的事儿,钱全部由爸爸出;老县城那边政府关系全部由爸爸去搞定;如果不够的话,爸爸再给。” “儿子,雍和说有麻烦,他想让妈妈多呆一段时间。可是,爸爸不敢,爸爸怕了。不能等妈妈疯了,不能等无可挽回的时候再后悔。儿子,这辈子就你一个就够爸爸后悔一辈子了,儿子,你……保佑妈妈不要出事,让爸爸腾出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儿子……” “少爷,雍和刚打电话过来。” 又一次传来了舒服安静的声音,象是背景音乐,有点儿远,大概是在门口的位置。 “说。” 殷亦桀声音嘶哑,一下子阴沉了好多。我不知道他在习惯和孩子说话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舒服等了片刻,应道: “范银春在里面,恐怕会对妆小姐不利。” “让他去打点。” 殷亦桀毫不迟疑,甚至有点不耐烦。 “是。 雍和说那几个死者家属有人调唆,都要上告…… 这封口费,多少还得打点一下。” “多少?” 殷亦桀说的冷淡。 “至少五十万。虽然妆小姐是自卫,但从验尸结果等来看,明显有蓄意……” 舒服说的安静。 “让他先垫上。我这里没有,现在也不便给他。” 殷亦桀打断话头,干脆的应道。 “这房子的过户手续房地局产籍处那边已经办妥,现在就差妆小姐的手印,公证书没凑齐。 雍和说回头再补也行,只要妆小姐没意见,就没事。” 舒服继续汇报,声音一如春水平淡。 “恩。把证领了就行。别的我名下私下买的房产什么你都知道,盯着雍和一样样尽快办了。 不要等到又加税又多事的时候。可儿不在乎,但我的就是她的,过到她名下,让她安心点,你有空也多照应着些,别总让我说。” 殷亦桀有些疲惫的应道。 “是。太太那边的意思……” 舒服迟疑了,说的支支吾吾,似乎想说什么。 “那边你知道怎么应付,我刚说完。还有,让雍和去和可儿好好谈谈,还有老罗他们,都交代到:如果可儿出了什么事,我将他们锅都端了。人要保证安全,还要维持好她的状态,稳定她情绪。雍和……没问题吧?” 殷亦桀言辞犀利,一字一句,都像带着刀子。 舒服连连应声,悄无声息的走了。 “儿子,你一定要保佑妈妈,记住没有?那些人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狗。里面什么乱七八糟都有,别让妈妈被欺负了!” 殷亦桀火冒三丈,暴戾的像个煞神,这才像他的样子,看着,听着,像我家那个霸道的色棍。 本本电池在不停的跳,好像,快没电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跑到书房,找来电源插上。 客厅里,铭风已经睡熟; 墙上,二点五十,快三点了。 我,不困,一点儿倦意都没有。 许多的事情,就算还没理清头绪,也不用了。 知道他爱我,他在等我,难道还不够吗? 洗把脸,赶紧跑出来继续。 时间,已经跳到,十月底,警犬比赛前、我拆了范银春的第二天…… “唉……儿子,爸爸该怎么跟你说呢?妈妈,又杀人了,手段残忍,那人是该死,可是……儿子,唉……” 咕咚的声音,殷亦桀好像在喝酒,借酒浇愁?! 我杀人,那不是被逼的吗? 不过殷亦桀好像不是在抱怨,而是无奈,浓浓的无奈,苦笑…… “儿子,看来爸爸只有出下策了……饭桶想将妈妈赶尽杀绝,那个女人,唉……爸爸真想自己动手,一刀将她刮了。可是,咱的命更重要不是?爸爸妈妈不能因为她分开呀,两个人同时赔上更不值。酒店的事儿差不多了,既然奶奶一直逼着……爸爸,就出下策吧,终止合同又可以回避奶奶。少了一个,其实也能活,反正爸爸也只吃妈妈,妈妈不在爸爸也不需要……” “少爷,那边联系好了,这几天就可以谈。” 舒服安静的声音。 “哼,谈?你联系一下,我要去美国做,干脆走远点,这里谁爱怎么样怎么样去。玉少那边呢,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玉立还没安排好?” 殷亦桀说得很慢,破釜沉舟?还是万念俱灰? “玉氏一直都在阻拦,最快大概要到年底。我觉得不如干脆在美国见面,避开玉氏的耳目,是不是更好一点?玉立也是担心玉氏插手。” 舒服认真应道。 “咕咚。” 好像又灌了一口酒,殷亦桀懒散的道, “也可以。你联系一下,我跟四少先说说。玉少他见过,这边的事情暂时只有交给他最合适。 给我忙二年,给他一个酒店,不会亏待玉氏的。哼,我要饭桶给我吐出来,掐着他们喉咙,给我老婆再吐一份赔偿金出来当嫁妆。” 舒服没接着话头,而是问道: “少爷,我一直不大明白,四少……为什么一直不理饭桶?” 殷亦桀冷酷一下,道: “你也饭桶了?国内对黑社会打压越来越重,饭桶根深蒂固,盘子大,坏事做尽。四少傻呀,进来给人家擦屁股,没准还惹一身骚?这事儿,他们可能有别的考虑。” 四少,谈氏,果然不是普通的好靠山,除了10%的利润,现在,还得给人家好处。 唉,看我捅的多大篓子。 虽然,我一直都理直气壮,但要殷亦桀给我收拾烂摊子,感觉也……不好。 接下来,没过几天,殷亦桀来了,口气沧桑了许多,道: “儿子,爸爸要走了。半年内大概没空回来看你了,想爸爸啵?先把拳头收回来,把爪牙都收起来,过几年,等你长大了,爸爸带着你一块去打饭桶。妈妈的公司有四少镇着,会很安全,不用太担心。制药厂有奶奶在背后,也不用太担心。” “爸爸好想妈妈,好想看看她,抱抱她,亲亲,最好能爱爱,唉……儿子,你说妈妈是不是妖精转世?爸爸现在见到别人都没想法了……儿子,咱说好了,等爸爸回来,一定要让妈妈……让爸爸爱个够,你不许偷看啊,偷听也不行……” “爸爸抱着妈妈在爸爸卧室爱爱,不打搅你睡觉,怎么样?” 涩涩的滋味,其实完全没有爱的热烈,只有酸涩。 他的话里,我的眼里。 一句一句,他用语言向孩子倾述着混乱的醉后的心事。 我想,他不这样,就快被所有的人,逼疯了吧。 “儿子,你说,妈妈肯不肯去老县城?妈妈以前还挺喜欢那里,食品公司也在那里,如果妈妈同意去那里该多好。再过两年公司筹建完毕正是运营,妈妈就可以接手了。那里环境好,要不,将来咱们在那里安个家,儿子也去,好不好?嗯,等爸爸回来再说吧。这一走,不知道,妈妈会变成怎么样?” “儿子,如果妈妈以后不喜欢咱们了,你说,爸爸要不要跳楼,还是去抢亲?如果妈妈敢不要爸爸,爸爸就带着你去抢亲,这个爸爸比较喜欢。你给咱看着别的人,爸爸把妈妈抢回来。儿子,安心的等爸爸回来吧。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要乖,如果妈妈回来了,就……” 他要去美国做什么?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了结和范氏的关系,还要对付,他妈? 殷亦桀极孝顺,难道,这整个事儿,他的安排和计划,将他的妈妈也算计了进去了? 就,为了我? 坐在地上,我有些脑子不够用。 他的这些话,拼凑出了我走后,他的生活。 就算我已经走了,他还要做这么多,这么努力的继续。 都不知道我肯不肯回来,还一根死脑筋走到底。 少了一个,什么? 他去美国做什么? 空气,有些闷热,有些焦躁,檀香袅袅,亦无法让我安静下来。 这冬,不好过。 两年了,两年了…… 他,为了我,为了…… 他会少掉一个什么? 他妈的尽吧些神经病的事! 我忽然想到这句,他妈的他啥事儿都不和我说。 现在玉壶冰要走,我都二十了,过完年二十一,横竖都是大人,他竟然还不告诉我。 他妈的让我找见了拔了你的皮! 妈的,过分不是? 第324章 怀孕的时候就被…… 你有种躲老鼠洞去,一辈子都别出来。 难不成还让我去找你?哼! 收录的声音有许多小片段不是很清楚的拖地声音,和女人的低叹。 半年不会来,女人还经常来收拾,亏得…… 亏得女人心实,要不然将宝宝金棺银椁偷了去,水晶宫不说,一尺多大的金棺,我抱着老沉老沉的,怕不得十来斤。 十来斤金灿灿的纯金,多少钱?再加上这做工,又该值多少钱? 上百万啊,惊心动魄,唉…… 电脑还在慢慢的往下跳,跳,跳…… 跳到去年冬至…… “儿子,爸爸回来看你了,想爸爸没有?” 殷亦桀声音听着沉了许多,酷而不冷,有些疏离。 “儿子,妈妈没有回来看你?有没有?你不知道?哼……玉叔叔说妈妈和美国那个小表头很好,称兄道妹走得很近,你怎么不去阻止呢?妈妈是爸爸的,怎么可以和别人好?才二年,妈妈就移情别恋了?没良心的丫头。” “哼,等爸爸这头忙完了,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敢跟我儿子抢妈妈,找死!儿子,前天在菊花园见到妈妈了,二年不见,愈发漂亮了,看的我直了好半天,真想过去抱抱她。儿子,你说如果我去抱妈妈,妈妈会不会很高兴?嗯?你又不知道?我打你屁屁,什么都不知道,笨儿子!回头让妈妈揍你,妈妈揍人很厉害……” 希里唰啦,嗤嗤声响起…… 殷亦桀和宝宝说的热闹了…… “儿子,爸爸给你带的玩具,还有巧克力。两岁了,应该长牙了啊,以后不许再吃奶,那是爸爸的。长牙了自己吃饭饭,想要什么好吃的爸爸给你买,天底下只要喜欢的爸爸都给你买。” “没钱了爸爸去赚,只要我儿子喜欢。当然了,你还小,如果妈妈喜欢的话还是先给妈妈买,你不会和妈妈吃醋吧?怎么说她是你妈妈呀。再则说,爸爸总得把妈妈抢回来再说吧。儿子,妈妈心情好笑起来的时候,样子特迷人,哦……妈妈现在也会笑了,舒心就好。高高兴兴的,再过个一两年,等爸爸彻底摆平了,就去将妈妈娶回来,咱们一家就团圆了。” “儿子啊,虽然以前有爷爷奶奶,还有别人;但是,只有那次妈妈说回家的时候,爸爸才,觉得这里才是咱们的家。那天妈妈被人欺负,本来就是爸爸的意思安排的,妈妈感觉很难过,然后说‘我想回家’……那时候,爸爸就有些后悔的心疼……儿子,你不知道,妈妈疲赖黏黏说想回家的时候,爸爸就决定,一定要给妈妈一个最好的家。” “这个房子,是给你的。妈妈不喜欢别墅,就喜欢这里。儿子,你说,以后咱们家到底要弄成什么样子?这里的房子稍稍有点儿小哦。等有了弟弟妹妹,一定不够祝 当然了,爸爸妈妈要睡在一起,可以多一间卧室出来,但是没有儿童房啊……” 双手抱膝,我,静静的听着,他说出的话,究竟,有多少向往,有多少期待,有多少深爱…… 今年三月三,我的生日。 殷亦桀回来了,他或许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吧? “儿子,昨天妈妈生日,你要记住哦,妈妈是过阴历的三月三桃花节。妈妈在桃园里,穿着绿色的裙子,还漂亮呢。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小子没福气看了。” “不过妈妈竟然很高兴,她难道一点都不想爸爸?玉叔叔说妈妈和那小子好像是真的兄妹,怎么可能?是也不能和爸爸抢妈妈。竟然和别人高兴,把爸爸忘脑后,哼,离得那么近都不肯回头看爸爸一眼,亏爸爸做好长寿面在后头站了大半天…… “儿子,见了妈妈一定要尿她身上……” 他安静了一会儿,大概又在喝酒。 一边喝酒,一边和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他的孩子说话。 这种生活,是不是已经痛到极点。 “布莱恩,爸爸怎么觉得不可能是你舅舅呢?他是饭桶的私生子,这个圈内大家都知道。 但妈妈,和她妈妈长的那么像,绝不可能是布莱恩的妹妹。要说饭桶……虽然妈妈的妈妈,听说是和饭桶好过一阵,但后来因为和妈妈的爸爸私通被赶出来,怀孕的时候就被……妈妈都差点都和你一样了。这么明显的事,当然也不可能碍…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只要那小子不欺负妈妈就行。那,今儿爸爸重新做碗长寿面,你和爸爸一块吃。祝妈妈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爱爸爸,赶紧嫁给爸爸,给你生个胖弟弟……” 头埋在膝盖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词。 脸上干了又湿,哭了又笑,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说下这么多话的。 竟然还敢要我爱他,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还敢让我爱他,哼! 丢下这头,我在想,我肯定是母亲的孩子,至于父亲……其实从小也有人说过我和父亲一点儿都不像;但是鉴于我和母亲十足十的相像,大抵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偶尔也有人说几句什么野孩子啊什么不知道父亲是谁啊之类的,但都不成气候。 我也只当是对母亲职业的嘲讽。 但是,现在怎么越演越烈,似乎都……布莱恩是饭桶,呃,范银库的私生子,范彡彡的弟弟。 难怪玉壶冰叫他恩少,不直呼其名。 那,布莱恩会不会是我,仇人?我要报复范氏,谁都能猜得到。 范氏将我逼到这个份儿上,还有比我母亲的仇,以及可能的利用父亲的债,我没有不算的道理。 那么,布莱恩,夹在其中…… 这算什么? 布莱恩,竟然是这个身份,那他那么肯定我是他妹妹…… 轰!冬雷,阵阵!劈死我算了。 他,不会是指表妹一类的吧? 堂妹?干妹,义妹…… 不行,明儿见了,不对,是今儿,今儿见了布莱恩我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这稀里糊涂的事儿,如今还想拿来糊弄我,我拆了他! 什么亲爹干妈大妹子的,如果想组织我报复范氏,那,门都没有。 殷亦桀都出手了,我没有坐视的理儿。 我的宝宝,凭什么要白死? 今天…… 天色微亮,从阳台透进来,天,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日子会继续,但是,人却会变。 如果我们都没变,那有些事情也该变变了。 起来关了灯,倒了水,坐下来,我继续听。 去年殷亦桀几乎没回来,今年回来的也不多。 很快,就是十一,也就是三个月前。 他,好像并非在国内,而是才回来。 每次,他都偷偷的来看我们的宝宝。 “儿子,爸爸回来了。这段时间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妈妈回来过没有?没回来也不要紧,妈妈正在刻苦学习,要做小才女呢。儿子,将来你也要好好读书,不能和爸爸妈妈这样,都错过上大学的机会。人家在大学谈情说爱,爸爸和妈妈……” “恩,妈妈不上大学也好,要不然爸爸该着急死,平白的就多了个舅舅。唉,记住啊,不论是小叔还是舅舅,见一个给老子我踢一个。布莱恩,哼,头一个给老子踢出去。如果敢插手范氏的事情,别怪爸爸不留情面。他不姓范,爸爸不管他,否则……” 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殷亦桀陷入沉默,大概这件事情压着心头很重,稀里糊涂就拐到布莱恩头上了。 我也觉得很重要。 如果这件事儿将布莱恩纠缠进去,事情势必会麻烦的多。 怎么说这二年布莱恩给我的帮助非常大,没有他我将如何重新站起来都说不定。 也许会在路边继续发传单,也许会在陶艺坊做一个指导员,也许在被范氏追杀中出事,谁知道。 静默中,安静的声音响起: “少爷,白芍说有个交叉实验已经通过,整体状况不错,移植应该没问题。雍和说可以安排到下个月,时间上……” 殷亦桀不耐烦的道: “不急。回头再说。” 舒服小心的劝道: “时间长了会增加难度,太太也催……” 殷亦桀冷酷的闷哼道: “我说不急。一个可以活得好好的,急什么!我说多少遍了,事情和可儿无关,非要逼我。好啊,一个个的,连制药厂核心都不想管了,天天盯着我。殷氏,就我一个人吗?我难道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不行?可儿有什么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别等我跟你算账。陈少在背后捅刀子是不是你通的气儿?我们走着瞧,看可儿能不能吃下他。” 暴怒,心不甘情不愿的暴怒,像头狮子,雄狮猛虎咆哮山林,威震一方,殷亦桀发威了。 舒服被震住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安静的道: “太太也是为你好。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少爷已经让四少照顾妆小姐,那几个人拦不住。 妆小姐太年轻,有人压一压也好,就当是锻炼。如果妆小姐在,也会催你赶紧去手术。爱她,也得照顾好身体才行,别和自己过不去……” 殷亦桀哼哼,哼哼好几回,闷闷的道: “先收着,回头再说。属于我的连本带利都要拿回来,可儿在也一样。那边好像准备动了,抄抄他们的低,准备准备。大概,要不了多久。入秋了,那边烟煤准备好没?可儿的脚动过,让陶叔多少点,看着她点,别到处乱跑。冬天别老跑山上去。还有衣服,挑好拿来我看看。” 舒服应道: “都准备好了。妆小姐成天在屋里看书,就早晚出去跑跑步,不要紧,陶婶看着呢。那个,范氏那边收着的,时间久了也未必……” 第325章 不会喜欢小叔吧 话断了,殷亦桀鼻子嗤嗤声,很不高兴的表现。 搞得我还是没听明白,殷亦桀到底少了个什么,还能做手术要回来。 范氏,难道还有什么恶心人的手段? 舒服如此念叨,一定不是简单的事。 唉,玉壶冰说的好,尽吧些神经病的事。 黎明的曙光,穿透层层窗帘,照着梦之境上,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何方? 殷亦桀似乎特爱水晶,给宝宝用的也是水晶宫,似乎,殷氏是从采矿发家的,我恍惚听谁提起过。 但如何从采矿业改为现在核心做药品行业,就不大清楚了。 我,实在还没有完全进入他们的世界。 时间,跳到最后,半个月前。 当然中间可能手机没电而漏了哪一节,就不得而知了。 “儿子,这是玉婆婆那里的香血红梅,妈妈曾经穿着雪地红梅裙子去抢爸爸,那个样子……嘿嘿,儿子,如果将来有那个小丫头敢那么抢你一回,给老子记住,一定要将她扛回家来。 玉叔叔说妈妈很快就能拿到学位了,是不是该为妈妈高兴呢?” “饭桶们蠢蠢欲动了,玉叔叔要回来应付,爸爸也会很忙,妈妈也该站出来了,儿子,你说……妈妈表现会怎么样?那些人肯定不会听妈妈的,妈妈该怎么办?光高压肯定不行,礼让也肯定不行,软硬兼施,遇上阴奉阳违,妈妈能对付的来吗?” “如果妈妈发现整个公司其实是她的,会怎么样?其实也瞒不了多久唉,只要一获利,审计一来,知道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妈妈可不是小傻瓜……” 都说有了孩子才真正长大成人。 殷亦桀难道是有了儿子,才变得如此,如此的瞻前顾后?又感觉愈发的温柔,多少的压力,只能在儿子面前倾诉…… “儿子,你说,爸爸不想报杀父之仇了,好不好?爸爸不想再伤害妈妈,哪怕是表面的做给别人看的。妈妈长大了,又聪明漂亮又能干,又是那么大公司的董事长,爸爸如果再不将妈妈娶回来,会很危险啊。臭儿子,你不会喜欢小叔的吧?弟弟更不喜欢,妹妹也不许喜欢。 咱们去把妈妈抢回来好不好?每次见到妈妈爸爸就想动手……” 汗!暴力分子! 连报仇都不想了,唉……我还能说什么呢? 天色大亮,屋外,还躺着铭风…… 我赶紧爬起来,关了电脑,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不论谈氏自己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兴趣发现,但作为博弈对手,我有必要防备这些。 博弈,是啊,不论谈氏兄妹对我如何,我们终究是博弈的双方,有些利益是一致的,有些,却不一致。 在对方发现之前,我没必要自己摊牌。 头脑好乱,一晚上,知道了太多的东西,似乎,又只有一个中心:他爱我,他要我。 冲了个澡,想了想,我找了套小内内出来换了,将换下来的带走。 不知道殷亦桀会不会天天来,或者数着柜子里有多少套衣服,又忽然间少了哪一套,不知道啊。 不过,既然他总背后看我,我也背后看他。 不动手机,将本本放回原位,我,哼…… 一直不想偷听他的电话,或许,我可以调出来看看。 照布莱恩的说法,我们有没有用于盈利目的,这个,就是fbi抓住我们也没太大干系,是吧? 收拾完毕,离开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暖暖的太阳,犹如鸭蛋黄,挂在远处楼顶上,不太暖,也不太冷,又是一个冬日清晨。 醒了醒脑子,我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几件事,但眼下接布莱恩肯定是第一,或者,许多事情都能从他身上找到交点。 哥哥,如果他真是我哥哥,则个逻辑…… 国际航班经常没个准时间,尤其天气不大好的时候,比如昨儿下雪。 说的是中午,或早或晚一些都有可能。 铭风拉着我,回到他们那里,换装,吃早点,修整。 “出去吃吧,前头一家水粉不错,刚开不久。” 阿果说。 “我要吃肉丝白菜的!傍我叫一份。” 屋里有人扯着嗓子喊。 呵,人多热闹。 这些人还真有点儿兄弟的感觉。 难道黑道的人都如此? 我怎么看家父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是。 大概黑道与黑道也有企业文化区别? “黑道文化?” 唉,我是个天才。 水粉店里,几张桌子都是人,门口还蹲了几个,就那么端着碗蹲着吃。 我们几个往里一站,也不知道铭风几个做什么了,不一会儿,就空出一张桌子,五六个人,随意而坐,刚好。 我要了一份白菜豆腐的,一夜未眠,状态不是太好,吃点清淡的。 阿果几个都是一脸诡异的笑,我侧耳一听,才明白过来。 吃粉的无不交头接耳,小声争辩着。 “听说没有,昨晚范彡彡当众发骚,那叫一个……啧啧啧……” “我还听说,她开的那个美容院其实都是暗娼……价格贵的离谱……” “还爆炸了,听说是几个男人抢打架,哟,‘你们一个个上,前后一起来’……” 以上大多是男人说的,其实,说的时候不无口水的意思。 “这种女人,骚x,也有男人喜欢,唉,卖x的风**,听说她的男人比殷的女人还多。” “烂x,要那么多钱卖x吗?听说还是……” 女人的嘴果然比男人厉害,骂起人来,不堪入耳,不听也罢。 天阴,云翳,风不大,吹乱发…… 路边秃枝碎花,道旁残雪浊泥。 往来车辆,来去匆匆。 来往行人,匆匆来去。 国际机场,迎来送往,总那么热闹又那么冷清。 形形色色,无人为谁稍停片刻。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不论如何,我决定先端正姿态,调整心态,就算布莱恩与范氏有关系,那又如何? 当时他好像提过这,而且对范氏一样的深恶痛绝,所以,我或许不用太草木皆兵。 有些事情,等见面了再细谈,比猜来猜去强。 飞机落地的时候,我们正在吃午饭。 唉,原本说不吃的,机场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 但是铭风一口一个妆总,非要我吃点儿。 最后,我手里端着蔬菜汤,广播里说落地了。 我用手背挡着嘴,冲铭风一笑,赶紧起来。 铭风愣了一下,挑挑眉头,忙拉着我,笑道: “得广播过敏症的不应该是你吧?别急,清关拿行李还得一会儿。大冷的天到处乱跑什么?” 我笑,广播过敏症,呵呵…… 有人得了这广播过敏症,不知道有什么症状。 呃,她是布莱恩的姐姐呢,不过好像布莱恩对她没什么好感也没感情,和我这么交往这么久,嘴里只有妹妹长妹妹短,没听他说过一回姐姐。 反倒我说报仇的时候他一点儿异样都没有。 狂扫一番,站在出口处,布莱恩一身白色羽绒服,手里拖一个小皮箱,看到我快步走过来。 “……回来了。” 看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为了我这么匆忙赶回来,我,没什么好说的。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紧紧抱着,说道: “我妹妹被人卖了如此高价,我能不回来收钱吗?” 去! 一回来就没正形的,不理他。 他还在笑。 我推开他,就知道沾我便宜,扭头走人。 车上了高速,布莱恩和铭风说道: “帮忙联系一下,我妹妹的事情我来和四少谈。还有,麻烦你告诉他们一下,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不许牵连到我妹妹。她喜欢过清静日子,食品公司的事儿暂且不说,别的事儿不许她插手。” 好强悍,一上来就是这句。 我看着布莱恩,竟然真以我哥哥的姿态出现,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也绝对没有做作的意思。 我有些感动,不过这事儿似乎主要不是四少的问题吧。 我说: “这都是他弄的神经病事儿,我要找他算账。” 铭风扭头看我们一下,点头道: “没问题,不过四少最近不在这边。而且……” 布莱恩捏着我的脸,打断铭风的话头,道: “我想过了,四少想让我回来,可以,他得给我全力支持。还有,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到我妹妹。范氏力量没那么简单,我不许他们反扑威胁到我这唯一的妹妹。你们应该很清楚傻丫头,殷亦桀的帐回头再算。欺负我妹妹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铭风看着布来恩,意味深长的笑笑,点头。 铭风道: “没问题。我至少跟妆总三年,直到公司正常运营。如果你有额外需要,我可以延长任期。四少摊子太大,管不过来,你也多体谅。” 布莱恩小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 “他爱怎么搞是他的事。既然都回来了,也不用废话,尽快帮我联系。还有,我需要一支沙鹰,再帮我和jerry说好,我不希望那边出问题。风歌,我很奇怪,有话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说,怎么说我也是jerry的人。” 铭风耸耸肩,手一摊,无奈的笑道: “有些事儿我也不清楚,你应该知道的。你要的我尽快联系,结果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至于jerry,你难道没听说他有多宠五小姐?” 这个jerry,我似乎听老多回了,不就是《猫和老鼠》里那只杰瑞鼠吗? 为毛也能和我扯得上边? 难道就因为老鼠总是戏弄猫很能耐? 人见人爱? 回头一定只准殷亦桀使用中文名字。 布莱恩想了一会儿,没理我的yy,摸着我的头道: “他们都喜欢他们的妹妹,那我也喜欢我妹妹。由己及人,希望在这件事儿上我们能合作愉快。” 第326章 头晕,摸到了什么? 我,这个有点儿晕,又好像,摸到了点儿什么。 看着布莱恩,我问: “你真是我哥哥?共同点在哪?这件事儿,标的是你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布莱恩挑眉看着我,有些不悦,说道: “什么叫标的,你准备把哥我卖掉?哥的事儿就没你事儿了?小没良心,脑子里只有他。说多少回了,你是我妹妹,怎么,还不信?想知道缘故?” 废话,横空出世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的男人,非要bia上“我哥哥”的标签,你乐意? 我不…… 一个人多自由多好,打小除了奶奶外没人认真管我认真疼我,突然冒出个人来非要挡在我前头为我挡风遮雨,啥感觉? 以前被殷亦桀一个人捏在手里搓扁揉圆,现在突然冒出个四少,再加一个布莱恩,我要不想知道缘故我就是小傻瓜被人蹂躏死活该。 横眉冷对布莱恩,我不避不让,就想知道,也好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要帮我打倒殷亦桀,踩脚底再碾几下,好好出一口这几年受的窝囊气。 布莱恩小眼睛盯我好一会儿,我也盯着他,比耐性,我没有输的道理。 “受不了你了。” n久以后,布莱恩败下阵来,认输。 “占我便宜。” 我哼哼。 殷亦桀比我多知道好多好多的事,都不确认有这等关系,他凭什么冒出来这一段? 再说了…… 哈哈,殷亦桀不许我和布莱恩走得近,嘿嘿,我偏要,气死他。 天天和宝宝说东说西,就是不找我,在背后装神弄鬼,坏男人一枚。 “我姓布你姓妆,不挺好的吗?做什么要知道缘故?烦人的丫头。” 布莱恩有些气恼。 他的话,啥意思? 他姓布,我知道是随了他妈,他是饭桶的私生子,小饭桶。 我姓妆,这个并列说法,啥意思? 不可能。 这个殷亦桀已经分析过了,我也觉得蛮有道理。 管他,既然愿意替我去对付四少,殷亦桀也在提防,那我不接触最好,好,好就好,很好。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布莱恩拉着我进了包间,很严肃的看着我。 铭风好像已经忙去了。 我对上布莱恩,有什么话只管说。 刚才想想,难道这事儿真是这么个关系? 布莱恩点头,道: “我说是你哥哥就是你哥哥,我说会疼你就会疼你,一辈子都宠你。这件事儿我已经想很明白了。刚才铭风的口气你也听到了。所以,现在,第一,你可以什么都不管;第二,你也可以照着自己喜欢的去做,做什么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好知道该怎么对付。” 他为了我,宁愿放弃现成的殷氏大… 开始说认真的了,我说: “好。我说。第一样,食品公司的事儿我要管,我要对付范氏报仇。” 布莱恩点头,很干脆: “没问题。我不姓范,这个仇我也要报。虽然仇人有点儿大同小异。食品公司要管也行,我陪你去。你太小了,生活经历丰富,但商场非同小可,一点儿错不得。还有……我已经查到:殷亦桀虽然在国内称隐,但在美国这二年,打下了很大的市常可以这么说,他一直在为制药厂和食品公司打前站。换句话说,虽然他将食品公司丢到你名下,但是市场在他手里,既不用你操太大心、没有很大压力;也占有很大主动权。” 望着布莱恩,我,懂了,我想我明白了。 他,没有丢下我不管。 就像他对舒服说的,制药厂总盯着他,所以,他将国内的一切看似都丢了,跑到国外去。 嗯……我,想起了那时候刚从东亚回来,他后来就开始大力拓展那边的市场,寻求合作。 殷亦桀,从这束缚中跳出来…… 他为了我,宁愿放弃现成的殷氏大好江山,从头开始,四处奔忙。 似乎,玉壶冰也是这样,当初他们和谈氏合作,似乎就是这份心思。 跳出来,站在更高的位置,筑桥而渡,则原先的束缚就都成了河里的惊涛骇浪与鲨鱼;换个位置,威胁是那么的校 难怪他一直都需要时间,总让我等等,等等,雍和都说我乱了他们的计划。 原来,是这个计划。 制药厂和矿业都是殷氏旧有核心产业,受殷氏核心权力的控制;殷亦桀再蹦跶也不能决定全局,到头来行事还得受限制。 而现在,他抽离一部分资金给我,脱离了殷氏的关系;又,在国外创下市场,食品与药业二大市场,就算不做生产光做贸易都有的赚。 这样与食品公司及殷氏制药厂对接,从而逆流而上控制源头。 这一切,辛苦,但值得。 “你见到他了吗?过的怎么样?” 我,问布莱恩。 “能怎么样?堂堂殷少,肯定不用露宿街头也不用三餐不继,不用替他操心。也不问问哥哥,这二年辛苦打拼,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布莱恩一脸苦相。 恶,不理他! 四少的问题交给布莱恩,我少了一头的事儿。 殷亦桀的……我问: “他好像要做什么手术,你知道吗?他原来和范……有个协议,不知道要他做什么?” 听舒服的口气,好像蛮重要的,这个该死的人,竟然用这种法子,好像是苦肉计,来对付两头,要是让我弄出来。 嗯,怎么办呢? “好像要做什么交叉实验,移植……听着好恐怖……” 布莱恩忽然瞪大一对小眼睛,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往后一靠,静静的吃着葫芦鸡,吃完吃大鱼头,吃生鱼片……面无表情。 沉默,异常沉默。 我拿筷子狠狠敲下他的头,冷冷的瞪着他:啥意思么这是,是与不是,给个话呢。 装酷,我不会埃 不说,一个个都装,玉壶冰也装。 好,都不说。 我,杀了大饭桶小饭桶,我看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暴力是和平的重要基础,我觉得死刑和私刑以及侠客不该废。 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布莱恩抬头,看着我,吐一块鱼骨头,道: “范氏做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黑社会,唔,我知道。 布莱恩翻个白眼,撇嘴道: “黑社会的协议,有好事吗?” 没有,我摇头。 殷亦桀现在,一定遇上坏事了,好郁闷埃 早晚都要对上范氏,为毛不让我将他们都砍光呢? 唉……砍一个范银春就闹那么大事儿,砍范氏一家,大概会很麻烦,郁闷。 布莱恩给我夹吃的,一边道: “反正已经发生了,你愁有什么用?他要报仇,找的人就不对。这事儿,算是哥欠你的。我一两岁的时候,范彡彡老娘有孕,b超是个儿子,娘四个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范家就我一个外姓儿子,老娘就想弄死我。后来你妈过意不去,不但保了我和我妈,还机缘巧合让老娘丢了儿子。要不和你的仇也不会这么深。也是为我……” 我皱眉,这么说,是他感恩图报,要照顾我喽。 或者说,我母亲竟然还做了一件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事? 又或者说,我和范彡彡是你死我活的仇恨? 吃完,我说: “我要去找雍和,看他当初让我签的什么卖身契,趁现在我还没有正式上市,悄悄一刀将他砍了了事。怎么样?谁神经病白给我三千万美金埃” 布莱恩摸着胡子渣渣的下巴,下巴皱了老半天,很认真的摇头道: “我觉得还是先别去。你一刀将他砍了,岂不是打草惊蛇,回头抓不住正主了?雍和肯定不能要你对吧。所以,咱先忍忍,有哥在,如果有割地赔款等不平等黑社会条约,哥去把他给挑了。” 说的也是,法律基础知识这几年我也看不少,当日签的绝对是不平等条约,带有欺诈性质,根据法律,这种协议我可以不承认,也可以对其中不利于我的部分不执行。 也就是说: “我,可以只接收三千万,而不用给别人分红,也不用支付利息、股利、租金、劳务费、佣金……等等任何形式的会导致资金流出我手里的东西。” “恩,只进不出,只收钱不管事,你典型黑社会太妹,有前途。” 布莱恩竖起大拇指,在那夸我。 那不得是,我眼睛一瞪,舍得耍横谁做不了黑社会埃 想了想,我把昨晚的事说给布莱恩听。 临了,我说: “那什么,当年,苗苗,竟然找茬也找到我身上,怎么样,挑了她去?” 那丫的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害我,害我宝宝。 今儿我可是有硬靠山了,不报此仇我怎对得起家里的宝宝? 怎么对得起其他已经及即将被苗苗利用及欺负的老百姓? 当然,像她那种人,不利用陷害别人是不可能的。 我要做侠客,先拿她开刀。 布莱恩看着我,过好一会儿,才笑起来,眼睛都笑没了,继续摸着下巴的胡渣,很宠溺的道: “同意。反正,食品公司那边不急着一两天,对付殷亦桀也不急着一两天,先收点茶钱。范彡彡那边,暂时别再动她,大概殷亦桀那边有准备,别弄岔了。” 皱眉,我说: “他的破烂计划总狗血的要死,我不喜欢。不如这样,我听说最近范氏有动静,昨晚我已经设好控制,监控了森林酒店那边所有业务。要不……” 布莱恩眼睛一亮,冲我抛个媚眼,笑道: “不愧是我妹妹,先下手为强。不但那个酒店,所有的都要控制,全盘控制。如果殷亦桀把事儿办砸了,咱们还能随后跟上。这个妹夫,我也不放心。太小气、固执。哥回头给你介绍个好男人,绝对比他好。” 第327章 蹲下去舔,深深浅浅 嗯……我也觉得是。 点头,我说: “他先丢一边。你还记得我说的游戏吗?五小姐同意跟我合作了,四六分,她管收钱。啊……”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是个好主意! “你准备掏空他外围的钱?” 布莱恩一下就明白过来。 “那当然,为什么不去掏?虽然他们都会有大量现金,不过账户上的也不少,啊啊啊……” 好伟大的工程啊,我要忙死的。 这个年我是不用休息了,这些事情,太重大太好玩了。 布莱恩嚼着口香糖,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很认真的点头道: “再过个五年,我就放心了。将范氏都掏过来,光要个壳都值不少钱。怎么样,走吧,收茶钱去。” 布莱恩热情高涨,也不倒时差,几个电话打出去,立刻有了消息。 我一觉睡醒(布莱恩坚持我困了,要我睡),布莱恩似乎也和谁谁谈完事情,大家饱餐一顿,出发。 夜正浓,风乍起。 星月隐,群魔出。 我一看,好家伙,不止我们二个,铭风紧跟在我身边,阿果也化了妆出来溜达。 完了,昨晚没玩够,有他们出手,热闹了。 铭风开着车,问: “计划?” 布莱恩看看我,一敲脑袋,道: “她在女监呆过,对那一套比较熟悉。可人,要不然你不去了,少儿不宜。风哥,你帮我看着妹妹。这丫头最爱四处溜……” 切! 什么话这是。 我怒: “她在学校造我谣言,害我丢了宝宝,给范银春递药害我,我不亲手找她算账,你觉得我算个……算个……我对得起自己么我?” 阿果吹个口哨,一脸邪笑,摸摸我假短发,嘿嘿笑道: “妆总够man,走!有什么看不得的。” 布莱恩,彻底大妈了。 我很怀疑他是自恋还是太过报恩,不理。 殷亦桀不是等着我回家吗,我就不给他回,欺负我,我就和人家玩去,哼。 虽然,我没来过这里,不过不要紧么,这种地方来一两次不就熟悉了? 殷亦桀大概就没少来这种地方,范彡彡的美容院他生日那次就差不了太多。 酒吧,乱,很好。 布莱恩,刚才已经拿到他的沙鹰了,一种听说很猛的手枪。 我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 玉氏镯子,这个,装中性,戴耳环不要紧,手镯,太不伦不类。 今儿有好戏,布莱恩来了哥三个,铭风阿果带了三个,我们一共八个人,架势很大。 我被围在中间,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走进去。 领班特热情,忙忙的挤过来接待。 “包间!” 布莱恩丢过去一百美金,嘴里叼着雪茄,不像痞子,像老大,各人气场不同。 舞厅里的包间,都有一面对着舞池,虽然有门,但平时都是拉个帘子隔开。 里面的内容,耳闻,并未目睹。 我新鲜又小心的跟在几个人中间,兴奋又有点儿不自在。 不知道殷亦桀知道我混到这种地方来,会有什么反应? 或许,我可以回去听听。 家里的监控我已经操控,随便在哪里都可以打开,就能知道他和宝宝都说了什么悄悄话。 呵,很过瘾好像。 酒水一会儿就送过来,我,不认识,左顾右盼,没看到自己习惯喝的:豆浆牛奶果汁开水…… “要杯热饮。” 布莱恩用脚踢踢服务员的屁屁。 “没有。要加冰我一会儿去拿。” 服务员站着不动,话依旧温和讨好。 “啪。” 阿果一杯啤酒泼他脸上,骂道: “你妈了个x,加冰能变热饮吗?你她妈猪c出来的?” 不得不说,服务员和阿果都很牛x,很黄很暴力,大概,这还是个开胃菜。 我大概发现了,他们是要给我上黑社会标准操作程序。 虽然以前家父家母经常带各种各样的人回家,但也没有这种正式没事找茬踢人场子的架势。 看来我的阅历还是有限,需要切身体会、磨练。 服务员吓得没敢二话,赶紧溜下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我汗,扭头看布莱恩。 “大冷的天喝点热的,看我做什么。” 布莱恩挑眉,没好气的问我道。 “恋妹狂。不用显摆给我们看。” 铭风递给他一瓶冰镇啤酒,很有些鄙视的神情。 我左瞅右瞅,三年前殷亦桀生日,他给我叫的牛奶木瓜汁,温的。 唉,还是自己的家人好,什么时候都那么……不算太体贴,但总会很舒服。 四顾,外头舞池,群魔乱舞,有摇的好的,有晃的乱的,什么人都有,什么姿势都有,什么…… 一个艳红色娇俏的小美女,正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跳着钢管舞。 苗苗一阵子没见,真的愈发的女人味了。 周围男人的叫喊声一阵high过一阵。 苗苗当中拿根钢管,占尽了便宜。 随着音乐,一个转身,腿一抬,一个老藤缠树,紧紧绕着钢管磨呀磨,也不担心腿磨肿了,或者裤子烂了。 手一转,一手扶胸,一手摸胯,真是太…… 我扭头,看不下去了。 虽然不是少儿不宜,我也不想看。 她敢当众跳我不敢在角落偷偷看,我水平低她太多,不一个重量级的。 比不上人家,不服不行。 领班给我送了一杯热奶茶,我尝了一口,甜腻腻的,算了。 也不知道坐多久,随便一点好了。 “上面那娘们,谁呀?什么价?” 布莱恩乜斜着眼睛问领班,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看不真切神情,吊儿郎当的口气,带着三分垂涎之意。 我汗。 领班看来一眼,赶紧恭敬的应道: “我们酒吧的大红花,一个小时一千。光跳,不脱。” 阿果旁边一个随手甩出个酒瓶子, “嗖”,从众人头顶飞过,落在那一方女郎脚下空地上…… “啪!” 摔了个粉碎。 离我们有些距离,被嘈杂的鼓点盖住,听不大真切。 酒瓶出手,不等领班反应过来,鄙夷的跟了一句: “空炮玩啥呀?就这也拉出来蒙人?” 那一方顿时乱成一团,艳红女郎被几个人护着扶了下去。 有人扭头看我们这边,面色各异。 铭风丢出二张美钞,冲领班吐个烟圈,道: “脱一层一张,脱光了来领银子。” 布莱恩加上二张,气势提了一点儿: “跳足一个小时,少一分钟……” 布莱恩边上一个,掏出一物--粗大粉红塑料棒,某上头卷了二张美钞,阴笑道: “拿这个玩,才够味。” 另一个“噗”一口酒喷上头,连连叫好。 其他几个跟着起哄。 领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接东西,反而拿着耳机和谁对起暗号来。 这是个比较大的酒吧,开在大街上繁华地段,相信肯定有人罩着。 领班虽然脸色不大好看,当并未有惧怕。 不过我还是觉得蛮奇怪,酒吧里大家也跳舞,那舞厅做什么? 什么迪厅啊慢摇吧啊什么的,夜店呢? 扭头看看布莱恩,瞅瞅铭风,我没敢问。 一会儿来了二个彪悍的男人,凑过来还没开口,阿果旁边靠门口的一个直接就是一拳横扫。 “嘭!” 肉碰肉的声音,都很结实,这声音,很实在。 来人被打了个歪,另一个赶紧扶篆… 布莱恩随来的一个男人手一甩,有一个酒瓶,冲人家脑门砸下去,冲领班哼道: “再扫兴干脆将你这拆了!怎么,不服气?谁罩的,直接给我叫来跪下磕头叫爷爷!妈了个x,做了五年婊子还装处,xx都能塞进去牛x了。要嫌这个太细爷给换牛x。” 标准的狗仗人势。 布莱恩带来的人,都是本地的。 平时谁不知道范氏最牛,哪轮到他们嚣张,今儿好,跟着布莱恩和铭风几个,也人模狗样起来,充大爷了。 一酒瓶砸下去,那人脑袋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唉,比起来,我的那点儿砍人手段,实在不够看的。 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随便说要砍人了,就算想,我…… 我这么多随从啊,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领班却被这架势吓住了,出手美金的人物,不问对方来头如此大话,大概,他没见识过。 接过东西,去找艳红女郎。 艳红娇俏小美女苗苗,等台上清理完毕,已经重新登台。 刚才一闹,影响不好,需要她拉住人。 所以,一上来就特别火辣卖力。 领班无语,虽然被人找场子丢脸,但一来是在包间,二来针对的是艳红女郎苗苗,并非酒吧。 唉,这么相通! 我,真为台上,苗苗,不值。 小人物而已,有用的时候用用,需要牺牲的时候,第一个就被抛出来了。 自己的实力,非常重要。 不论如何,我也要引以为鉴。 “妆总,不想下去露露脸?” 阿果笑。 去! 人家报仇喜欢在仇人面前大喊三声: “某某某我终于报仇了!” 那傻x那是。 对旁人影响不好,如果仇人没死,影响更坏。 人家苗苗找我报仇都装的小女人很可怜的样子,我活学活用,等他死了让我宝宝到她坟头尿尿就对了。 领班不知道怎么地,终于挤到台子中间,边陪舞边把几张美金塞进苗苗深深深深的v沟里。 苗苗脸色瞬息三变,不解其意。 过了一会儿,舞到好处,领班将马甲一脱,身上干练了好多,手里秀出丰满的塑料棒,递给苗苗。 场面,火爆! 倒吸气的,惊叫的,傻了呆了的…… “大概不是第一次。” 布莱恩揉揉自己的发,给我解释。 挑眉,看他:什么意思? 第328章 丰盈纤细不停扭动 是我太土了没见识? 还是这事儿也算不得什么? 或者,提醒我打点起精神看后头更精彩的? 话说,俺家那个谁,我帮他过几次,也并未…… 别过头,我姑且看看,纯当成人再教育。 呃,苗苗把手里那东西已经吸附在钢管上,位置,成年男人大概高度。 苗苗已经……随着钢管舞的继续,先不停的蹲下去舔,深深浅浅,一脸陶醉。 领班已经不见了。 我,看着苗苗,那一脸的享受啊,汗,那个落…… “嗡嗡嗡……” 微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比嘈杂的音乐和已经狂high的看客,但很清楚。 我转回头,只见阿果身边的男生手里拿着个小巧的遥控器,正在玩。 我,又土鳖了。 “控制台上那东西的,可以有点节奏……” 阿果说几句,闷了。 我脸红,低头,喝我的奶茶,少管闲事多喝茶,我,还是少新鲜对了。 外头跳舞的台子被挤得感觉小了一圈。 苗苗,已经热了, “唰……” 我模拟的,她脱了粉红外衣,露出黑色裹胸,小腰纤细的不盈一握,不停的扭动;转到观众跟前,有人拉着就摸…… “药效不行嘛……” 铭风神在在的喝着酒,说了一句禅语。 神情,似乎很不满意,看不上。 我扭头,看他。 难道这里头还另有玄机? 什么药? 果然是大神级,出手就不一样。 “钱和那棒上都有药。你的茶里……” 布莱恩说半截,鼻息深吸几口,疑惑的看着我,小眼睛眯起来,很危险。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得人发寒。 我一惊,台上自然是布莱恩他们做的手脚,想要的结果;我的茶,如何? 再喝一口,还是没感觉。 好像,我是问不出来的,只有桀桀可以。 桀桀…… 铭风也嗖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古怪,脸色瞬息三变。 嗅一下我的茶,眼神突然深了,盯着我,再扭头四顾,嘴角一扯,旁边立刻有二个人出去。 铭风身上的黑暗危险气息立刻狂飙,阴冷的让人发抖,用指头沾了一点儿尝一口,看着布莱恩道: “k粉。” “什么?!” 布莱恩差点跳起来,也用手指尝了点儿,伸手就要夺过我杯子。 铭风一下挡住他的手,摇头道: “别冲动!看看再说。人家免费,我们不喝,岂不显得太小气了?” 布莱恩盯着他,手劲儿加大,小小的个子力道还真不校 我被夹在中间溅的一身火星点点,不时有咔咔声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搏命。 最后终究布莱恩略逊一筹。 布莱恩气的眼睛发红,盯着我低吼: “赶紧丢了!不然上瘾,要不然哥灭了你。” 铭风使劲一甩他的手,顺带将他人也甩出去,护着我手里的杯子,鄙视布莱恩一眼,忙问我: “你喝了半杯了,有什么感觉没有?兴奋,想跳舞?摇头? 我左顾右盼,看着二个男人,还有布莱恩着急的神情,一点儿不是装的。 我忽然觉得有些暖暖的好笑,对着布莱恩摇头,转过来看着铭风,我说: “热奶茶,喝了有点儿发热,暖和。” “靠!” 铭风很悲愤,指着布莱恩道, “你妹是个变态。这k粉浓度不低,妆总,听说你在看守所吃过麻醉毒药,也没事,是……” 我皱眉,看着他,我说: “听说是,那个又死不了人,我就觉得头有点儿晕,一会儿就没事了。这个,k粉,什么东西?我怎么听着和摇头丸一样……” 布莱恩松了手,也悲愤了。 小眼睛转啊转,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嗜血的冷笑,眼里精芒一闪而逝,和铭风刚才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伸了手,摸摸我额头…… 我赶紧打他手:这是什么人啊,我不悦的低语, “别乱摸,什么事儿,说!” 过分的男人,做什么啊。 就算,是我哥,也没有随便摸我脸的理儿。 大家都是大人了对不对? 揩油吃豆腐,找死埃 布莱恩白我一眼,捏我脸,哼道: “就知道护你男人,胳膊肘往外拐。哥看看你正常不正常。” 一语未毕,被铭风鄙视了一下,布莱恩两眼冲天,没看见,对上铭风在明明灭灭的灯影里交流一番,二个人很满意,看着我,说, “喝就喝了,没事就好,剩下的别再喝了。别的回去再说。现在咱不动声色,看完这一出再看一出……” 二个神经病男人,眉来眼去,很有意思似的。 我鄙视,哼! 不就是有点儿发热吗,没事就好。 “妆总体质有点问题唉。” 阿果忍不住冒了一句,颇为好奇的看着我。 我耸肩,没什么问题,大概就是吃了蛇胆,或者稀里糊涂的,反正就是.... 大概也不是百毒不侵,但普通的毒好像也威胁不到我。 挺好! 转头,朝最热闹最high的地方看去…… 苗苗上面已经脱光光,下面剩个小内内,丁字裤,比不穿还…… 嘴里啃着那物,手摸着自己丰盈,钢管舞已经彻底变了,dj的节奏也变成……连背景音乐也都是high的声音,女人和男人交互吟叫。 大屏幕上放的也是类似内容。 “啊!快快快!” 男人喊叫声连成一片。 苗苗扭到台子边上一点,有人伸手, “唰……” 不过,小内内,掉了…… 苗苗一个火辣转身,上身一倒仰,曲线致命诱惑;一腿抬起,缠住爸管,一手扶着钢管,一手扶在那上面,比着自己的高度…… 臀往前一挺,进去了…… “欧……欧……欧……” 有人的鼻血喷了半个台子,还有点儿神智的打着拍子,成同一个节奏。 “啊!” 一声尖叫,苗苗有点儿抽了。 底下愈发惊叫连成一片,硬是盖过震耳欲聋的鼓点。 “你悠着点,一下弄死后面没得玩了。” 阿果鄙夷的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 “她喜欢!不信你看,一会儿绝对超乎想象!” 那个拿遥控器的,正在控制…… 我无语了,瞅着苗苗对着特带劲的上,我,低头,看不下去了。 那个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吼叫,实在不适合小朋友和正常人。 我,也算不得多正常,不过…… 实在变态得不够档次的。而且感觉真的不舒服了。 周围, 都有点群魔乱舞的感觉。这样的夜,这样的地方,这样的…… “有没有不舒服?要不喝点酒?” 布莱恩摸着我的头,凑近我耳边问,声音轻柔了好多。 不舒服? 他说的是我身体吧。 喝那么多k粉,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正现在的感觉就是: “还好,就是头热热的涨,就像蒸桑拿或者夏天天闷下雨之前那样难受……和以前几次吃到药感觉差不多。应该没事。”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安慰道: “没事就好。一会儿先去医院看看。累了靠哥肩上歇歇,恩?” 呃,不要越装越像那什么啊。 不过我头着实有点儿晕,闭上眼,微微靠在布莱恩肩头,我说: “一会儿要看的话……找白大夫。我的体质他比较清楚。而且……” 而且,我要让那个人知道,我到了酒吧,吃了k粉,吼吼,不知道他什么反应? 布莱恩疑惑的看着我,一边眉毛挑老高,不大相信我。 靠! 我说: “我就是头有点晕,又不是精神不正常。白芍,我的病总是他看的,我就找他。” 找了他,玉壶冰大概就知道,殷亦桀,就会知道,吼吼,惊天动地哦。 话说别的医生我也实在不怎么喜欢,一副屠夫的心肠,一脸小贩的假笑。 “好吧,就依你。” 布莱恩并未坚持。而是宠溺的看着我,哥哥一样。 “耶!high了high了!大家注意啦啊……” 阿果身边男生盯着遥控器,兴奋的提醒大家。 男人们都看过去……那台上,已经爬上去二个男人,近距离流着口水看苗苗激情四射的尖叫与火辣劲爆的动作,还有那…… 阿果提醒,直径3.8公分,规模,非人! 绝对是牛的…… 不敢看了,太那个。 我看着阿果:这啥意思? 阿果挑挑眉,相当好心的给我解释: “如果你怀孕的事没公开没闹到沸沸扬扬不可收拾的地步,整个历史都得改写是不是?所以,布少说了,将这个录下来,放网上去,再寄一份到她学校,你说,她的前景……啧啧啧……从此出名了!很快就会有人来约她拍片的,你放心。” 铭风看着我,做深层次解释: “网站很期待这种有看头的段子,卖点一定好,少说,阿果……能有五百万没有?” 阿果比了三个手指,铭风笑, “第一次的话差不多能上百万,以后拍片子就不值这个数了。不过……布莱恩,你联系人还是我们接手?四少不让做这个……” 铭风和阿果对视一眼,一脸古怪的笑。 布莱恩看着他,好奇。 我,完全不懂。 不过我知道,新一代三级片av女优即将出炉。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儿,说: “第一次她,就不说了,为廖亮的事。第二次,他投资了什么电影《画?心》,苗苗就想当女主角,跟上临时聘的摄像师。来算计我。唔唔,现在要得偿所愿了,不知道……” 铭风大笑,吹着酒瓶指着我笑道: “妆总,没想到你也是个恶魔!!” 布莱恩啐他一口,道: “送走,找几个兄弟好好‘照顾’她。可人,怎么样?” 第329章 舔着自己的粘液 铭风大笑道: “妆总,不如这生意你接下来吧?” 我点头,赶紧走吧!! 别人喜欢亲手报复仇人,我现在发现呢,实在太可怕了! 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兴趣。 现在台上的发展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别说亲自看她拍出来的片子再弄出去。 “这事儿稳当不稳当?” 我问。 “哥负责。敢欺负我妹我外甥,不好好报答她怎么能行?反正,也不知道上过多少人了……呀,快看。开开眼界!” 布莱恩话说一半,忽然换了口气,似乎见到ufo。 我一好奇,扭头看看。 底下人声鼎沸、群情激昂,相当之high;血脉贲张已经不足以形容。 苗苗一身光,好像已经告一个段落,正跪在地上随着相对舒缓的音乐慢慢的亲着,一片惊叫;身子还在一摇一摆,那个样子…… “第二场,强上!” 阿果给我们报幕。 苗苗好像受了蛊惑,一个转身,对着离得最近的二个男人,媚眼如丝,舌头舔着嘴角自己的粘液,步步逼近。 那二个男人看着她,一脸惊恐的表情,有点儿不知所措。 苗苗小手一翻,抓住一个的衣领,提起来,一个火热的深吻……哄! 人群,炸锅了! “都中了药。一个力大无穷,一个有欲无力,一会儿,上主菜……” 阿果在报幕了。 估计这里也就我看不懂。 呃,铭风和布莱恩照顾到我的情绪,也不好解释,剩下就他最合适。 但其实我也不想懂啊!神啊! 台上,热吻进行到一半,舞台四周已经挤得一丝缝隙都找不到。 苗苗白皙的小腿一伸,递个另一个男人,动手,边吻边扒衣服,把手下这个三下两下扒干净…… 苗苗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 底下,又是一片声的尖叫,口哨声流鼻血混成一片。 “那二个男人应该是她带来的。看口型,小婊子说的应该是‘我x了你’。” 旁边一个男人配台词一句。 话音未落,苗苗已经翻身其上,“骑马”,动作火爆到…… 我要不看了。 低头,闭眼,闭塞视听。 呼呼,呼呼…… 阿弥陀佛,你自作孽不可活,报应,绝对比昨晚还火爆的报应! 我的天啊!成人的世界黑暗我见过,肮脏也知道。 但,但象今天这么这么多人,这么震慑人心的场面,真是第一次! 这哪是人啊,这是动物! 这里比流氓还流氓,比监狱还监狱!超过我的一切认知范围!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浑身都羞赧,整个人要烧着了!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低声笑道: “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铭风拉着我胳膊,嗤嗤笑二声,打个手势,有人留下来收尾。 我们三人,从空旷的外围走。 呃,铭风搂着我腰,布莱恩手放在我臀部,踉踉跄跄的邪笑道: “换什么地方,这里不……挺好。小娘们,罗嗦……呃……罗、嗦……” 经过一个保安,布莱恩打个酒嗝,一口酒气尽数喷到他脸上。 我很有些无语,不过,也算是看出来了,红着脸也不多事,一头往外走。 竟然一路畅通,很快出了酒吧,一阵冷风吹来, “阿嘁!” “快上车,走人!” 铭风将我推给布莱恩,自己到了前座。 车门一开,布莱恩就推着我进去。 很快,车子绕过三条街,扬长而去。 我,还没明白状况。 看着布莱恩,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哈哈哈!炳哈哈!” 二个男人忽然放声大笑,嚣张的无与伦比。 布莱恩摸着我头笑道:“有意思,国内还有这种宝物,有意思!炳哈哈!警察已经到了,不知道一会儿怎么处理,哈哈哈!今儿挑了这一场……哈哈哈!” 铭风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嘿嘿,要闹就要闹得满城风雨,灭灭他们的威风。” 布莱恩阴阴的接一句: “反正他们实力强悍,能摆平。可人,这叫打草惊蛇,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最近还要给他们多多的找些事情做,弄的他们不得安身,然后再出面收拾。” 我,没太听懂,虽然能想明白,但还是有些好奇。 布莱恩才回来,这么小小的事情竟然就抓住了核心,而且利用起来,并且和铭风不谋而合。 这个样子,很恐怖哦。 有谈氏的绝对实力和布莱恩背后那个jerry,几个人简直就是为所欲为,恨不能将天捅个窟窿。 过好一阵,铭风道: “你是不想接这一块喽?” 布莱恩挑眉,哼道: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不是什么都做的。jerry说五小姐说的:黑道的本意是不纳税,而不是什么事都做;黑道第二条:用暴力维护国家政权,警察军队……” “噗嗤” 哈哈哈,笑死我了! 什么歪理啊:打劫光荣,杀人万岁,这逻辑! 整个强盗! 小年夜,又一场大雪,几乎阻了整个高速路。 连我们在内共四辆越野,正稳稳的开往老县城。 车内,我靠在一边眯着眼打盹,love-is-blue反复回响在耳边,难得轻松片刻,惬意。 整整一周,我们都没有去休息,做了无数的事情。 布莱恩精神抖擞,干得起劲。 我,快受不了了,不为别的,是这一阵见了无数的人灌了无数的东西。 我脑子已经混乱了,从产供销到研发技术账目政府关系…… 我这个董事长,半个还是空架子 布莱恩整个就是填鸭,恨不能一口将我喂成个大胖子。 市场部销售部换部长,也都是大事,虽说还没正式开始创收,但零零碎碎也有些,这事儿不能没人管埃 于是乎,我,稀里糊涂的就走马上任开始招人了。 布莱恩是我高参,让我培养自己的力量。 我培养个屁,到底要什么样的人我都不知道。 临时学来的三拳两脚,我不觉得能用到这么大的决策上来。 不懂可以学,不懂装懂滥用权力,坏处大大滴有。 有权利很拽是啵? 权力就是压力! 别一不留神三千万美金给我亏得血本无归,虽然,来的轻松,我丢的也心疼。 再说了,他的钱,那,本来就该我宝宝的,不算亏别人的钱,当然肉疼。 “跟农大合作的事儿,先缓一缓吧,年后再说。” 我,怕匆忙之下做的决定不好。 布莱恩点头,公司目前主要生产线都没正式运转,别的实在不急一时半会儿。 “研究所的事儿,回去和研发部他们商量商量……” 我说。 公司才成立不久就要成立一个研究所,专门孵化有机食品项目。 主意是不错,但管理上会有很大问题,我还吃不准。 布莱恩点头。 对于我的决定,他以支持为主。 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决定只占小小的三分,背后还有几个强悍的男人占七分决定性的话语权。 玉少,四少,还有我家的殷亦桀,那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呵,吼,我这个董事长,半个还是空架子。 “冉桦说下学期就开始实习了,有些事情可以交给他。之所以不带他来,不是信不过,而是不想让他两头牵扯你点头,我安排,外围的事情他肯定能做好。” 布莱恩给我提议。 就不说他和警局和黑道多多少少有关系了,便是正途,冉桦也能帮上不少忙。 我点头:“这事儿你看着办。我倒是觉得……可以请廖亮来。研发部本来就想在饮料里添加中药,作为改良的保健品。本来中药有许多也介于药与保健中间……我想廖亮可能会有些帮助。而且,她也愿意做点儿事情,赚外快。交给她几个实验应该可以。” 前儿见了廖亮一面,长大了,又懂事又安静,淳朴厚重了许多。 她和赵昀他们都知道我发表论文的事,因此二丫都可着劲儿学习,二人都已经发表过论文了。 才大三啊,在学校都开始冒尖,风云人物。 有着潜质,我真要挖过来,可不比普通人可靠。 恩,还有赵昀,竟然带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回来,廖亮说的。 我们见面的时候他没带,不腼腆了,但是,对我还是那么好。 至于他家的事,我们也是三年后第一次见,他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不怪我。 呵,好兄弟,我,现在可敢跟他们说话了,有布莱恩在,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赵昀还吹嘘要当博导、当教授、当院长,将来请我去讲学,哼,谁怕谁? “知道培养亲信了?任人唯亲?” 铭风冷不丁笑我一句。 “不可以吗?” 我反问。 谁都知道我孤家寡人,忽然冒出一个哥哥二个朋友,他们都笑我。 “当然可以。我也愿意当你亲兵头目,怎么样?布莱恩,不给你妹妹多弄几个保镖啊?我安排了埃妆总出门就我一个怎么能行?” 铭风转移话题。 我不理。 戴上耳机,我,偷听殷亦桀和儿子说的悄悄话。 唔,听他的声音,听他的心事会上瘾啊! 这几天都有查看,竟然都没有,殷亦桀没在,或者没回家。 哼,我当了妆总,他好像就消失了。 我吃了k粉找白芍,玉壶冰还给我打电话问候呢,就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气死我。 本子还是铭风给我那个,用惯了还比较顺手,虽然总觉得不如自己那个好用、顺手。 打开监控,几个监控是分开放的,不敢让人一锅端了。 破开家里的电话,还是没记录,看来殷亦桀一点都不在乎。 不行,回头我,做点儿什么? 破开森林酒店那个……哗,好多内容! 第330章 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赶紧,解码,研究……震撼,绝对的震撼! 我赶紧递给布莱恩看。 布莱恩也惊呆了,扭头看着我,眼里的意思:是真是假? 我说:“肯定是从他们那来的,不应该有问题。每天三五千万资金流动,银行都不查吗?” 默,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三五千万,好恐怖的数字,就算制药厂年底回款,偶尔几天可以,要连续一周都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累计下来将近五亿资金,这得多大的规模啊? 话说,企业盘子大未必每天流动量也大。 一个月十亿以上的资金流动,如果照资本周转率或者资产周转率倒回去算,总资产得上百亿再往上。 这个,不论玉氏殷氏集团总部能否达到,至少一个森林酒店肯定是做不到的。 妈的太彪悍了! “你查查账户,未必一个吧?还有和银行的关系……” 铭风提醒一句。 我已经查到了,开了八个账户,牵涉五个银行,进出最大的是一个小银行,我说: “总量这么大,总行那边不会知道?哦……” 我白痴了。 他进入的名词也不是一个,开个户头很容易,我,我这看的是人家的内部帐,已经汇总了。 布莱恩敲半天脑袋,想了许久,丢了一个字: “查!” 二个男人各打各的电话,好像很有默契,各人说各人的,很快安排下去。 呵,我已经了解其中一二了。 谈氏要在这里立稳,黑道一定要摆平…… 谈氏有自己雄厚的实力背景,当然不会双手给范氏送上大礼包。 而范氏占着地头蛇的地利,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 为今之计,就是将布莱恩调回来,易主。 这就是我这几天观察猜测的结果。 布莱恩远比就是范家大少,独子,地位超然,有些事情比别人格外容易一些。 车继续驱驰,我,继续查我的东西。 越往下挖,越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怕怕啊,当初好在没傻乎乎的杀上门去,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范氏,从酒店角度往下挖,资金雄厚的几乎能和殷氏相媲美。 因此,酒店其实是亏本的,但是他们不着急,有的是钱填漏。 吼吼,殷亦桀给他们挖的坑很美啊,噗通噗通往下掉钱,每天就那么些人,被那晚那么一闹,营业收入…… 我看看:十三,九万二;十五我们出现当晚,八万四;十八,三万二;二十一,三万六……嘎嘎,没掉完,很符合殷亦桀的风格: 让它慢慢吃钱,拖死。 那么大一个酒店,一天二三万的营业额,成本,一天至少五万。 因此,所以,这个毒瘤正在慢慢的腐蚀其他地方。 不过我很奇怪,这和三五千万就不知一个数量级的事情…… 越看,问题越多,内容丰富,含义深刻…… “小可人……妆总。” 玉壶冰站在院子门口,接我们? “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我好像又感动,又痛恨,爱恨交加。 “汪汪汪!呜汪汪!” 惊天动地的狗叫声,一道金色的阳光在乌云之下冒出,直往我身上扑。 速度奇快,连铭风和布莱恩都没回过神来,桀桀已经双手搭在我肩上,长长的舌头直往我脸上舔。 身子很重啊,我站不稳,往后直退。 “桀桀,下来!” 玉壶冰笑,笑的活像一只狐狸,话虽如此,却无阻拦的意思。 “妈要被你压死了,还不下来?” 我怒。 手上都是雪,弄脏我衣服了。 我的脸,不许别人亲。 “呜呜呜……” 桀桀委屈了,从我肩上下来,咬着我手,委屈,诉苦。 小样儿使劲蹭着我腿贴的很紧,挤得我还站不稳。 退二步,我回家去。 桀桀呜呜呜,跟着后头,委屈的要命。 “都大人了还撒娇,你还不害臊啊?” 我怒。 手在狗嘴里,我担心被它不小心咬了, “牵手就好了嘛,布莱恩舅舅担心了,回头剥你的皮。” “汪!” 桀桀扭头冲布莱恩吼一声,示威,气势十足。 “呃,哈哈哈!” 笑死,随后跟来的一个个笑翻在地,将布莱恩笑得脸红耳赤郁闷到吐血。 被狗示了威去,你能计较么? 怎么地? 哈哈哈,笑死! 小年夜,八方云集,竟然还有桀桀,一大乐事啊! 虽然,少了一个正主。 望着一群乐颠颠的人,我牵着桀桀率先回屋,后面几个还没闹够,院子里都打开了。 布莱恩恼羞成怒,按着几个就打,铭风哪里是好像与的,二个雪球往他脖子里甩……一个字,乱。 “换鞋。” 我换鞋,桀桀站在门口,等着。 以前在看守所的时候门口有个垫子,总要它蹭蹭,现在,看来还没配备上。 我去卫生间拿毛巾…… “哈哈哈……” 身后又笑倒一片,人大声笑,狗汪汪叫,示威:谁敢取笑它,哼,咬你哦。 “妆总,您……不会要给桀桀也配双拖鞋吧?” 吴秘书有些好奇,忍不住发问。 “不用,放条毛巾在门口就行,再放个水盆最好……” 我也晕了…… 这里是我家,比看守所要干净些,该怎么拾掇比较好呢? 桀桀四个爪子轮流抬起来往我手上毛巾蹭,弄干净了,才进屋去耍,绕着我兜圈圈,高兴的跟吃了喜屁差不多。 “它怎么来了?三岁不到,还没退役呢。” 看着玉壶冰,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桀桀是纯种二代德牧,而且天赋绝佳,局里所里都没有放它的理儿。 再说了,桀桀,价值不少于百万。 如此轻易的弄来,这个,说没问题都没人信。 当然,千万别当它外头路边溜达的小野狗。 想当年在所里的时候,桀桀可是连别的警犬都爱搭理不搭理的看不起人家,这小地界的土著,品级就更低了,实在是给它提鞋都不配。 问题是,为什么会搞个如此高级的够来? 玉壶冰笑,笑得可贼,摇头道:“不知道,自己来的吧。” 后面玉立拐过来,笑道:“听说,在所里天天闹,躲你屋里不出来。除了跟一个警察去训练外,别的谁都不理,也不出勤,生气了四处找狗打架,这二年所里的狗……没一个幸免的……” “和某人真像。” 玉壶冰贼腻兮兮的接了一句,看着我似笑非笑。 靠! 我瞪着他,桀桀就冲他喊。 这话说谁呢? 这么大老远桀桀能跟上车速跑来? 真当它狗精埃 又睁着眼说瞎话,鄙视,我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玉少小心桀桀咬你。” 玉壶冰赶紧躲一边坐着吃茶,一边摇头晃脑,道:“我已经被咬了。有事找你求个情,明儿开会再说。对了,奶奶问你,过年去不去她那里?” 玉少说的啥意思,他奶奶干我何事? 哦,好像他奶奶也出面帮我摆平过事情,我…… “再说吧。前儿添个哥,现在添个干儿子,我还不知道走不走得开。” 桀桀扭头看我一眼,飞扑上来,大狗头往我怀里蹭,好像知道我说的干儿子啥意思? 神经狗。 不过今儿小年夜,好热闹,人好多,又几乎算得上都是自己人、比较信得过,年,因此有了些意思。 只可惜,有人不在,还整个同名的,让我看着愈发别扭。 陶叔陶婶还请了个人帮忙,开两桌,热闹啊。 铭风他们好像也没这么闹腾过,院子里鞭炮声不断,大概这院子自盖好到现在也不曾这么热闹过。 大家都是喜气洋洋,满脸红光,新年新气象,有时候,看个兴头就知一二。 我准备沐浴包衣,换个舒服的出来。 家里地暖烧得好好,可以不用穿那么罗嗦啊。 桀桀紧跟着我,我走开二步它绝对要跟上来。 我沐浴,它……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以前也总是我洗澡顺便给它洗澡,一块洗完…… “桀桀,你做什么?” 玉壶冰立刻叫停。 “我们去洗澡。” 我,犹豫一下,还是帮桀桀回答。 桀桀黏着我,高傲着头。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看着我们。 诡异,气氛很诡异。 “不行!” 布莱恩过来牵狗。 笑话,这么大个女人与男狗共浴,像什么话? 桀桀不肯,要造反,后腿微蹲。 布莱恩的怒气它能感觉的来,也做好应战姿势。 气势,愈发诡异;人狗大战,一触即发。 我感觉好象不太对了,只能好好的解释:“它小的时候,我们……” 玉壶冰过来抓着狗链套牢,道:“三五岁小孩就罢了,这么大个……不行!你们一块过来,将这狗给我炖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像不像个男人?不想被某人砍的话都动手。” 桀桀不干了,折腾着。 玉立忙抓根皮鞭过来,不给小桀桀在他手里闹腾着。 玉立瞅着铭风笑道:“我宁愿和桀桀打架,也不想和它干爹交手。你们看着办,别说我没提醒。让这么大男人看他干妈……” 靠啊! 我洗个澡怎么演绎成这么个段子了? 殷某人啥意思啊,连狗的醋都吃?! 怒! 不过,一看几个男人的架势,不像是装的,眼睛扫一遍,恨! 搞的什么乌龙。 我拿着本子进卧室,站门口扭头,瞅着桀桀,我说: “让玉叔叔给你洗澡,要不然一会儿没饭吃。听话,快去。” 关门…… “哄!” 外头笑翻了天了。 玉立忙往外溜,一边道: “辈分不对,我是妆总的小叔,辈分不对……” “汪呜……” 桀桀很委屈的转身,不找舅舅找玉叔叔去了。 第331章 一眼就会湿身 这个小年夜,我喜欢。 泡在浴白里,外面扑克麻将和狗打架,很热闹,我一笑,打开电脑。 不死心,我,打开我家的监控,我那个家,我最喜欢的家。 虽然,在这里住了也有两年了,但感觉还是没有哪个家,那种,特别有家的感觉,是他带我回的家。 深呼吸,趴在椅子上,慢慢的找,找,破…… 有了,刚监控……不,还在进行中…… 殷亦桀,在家。 我来这边,他回到那边,他找宝宝去了。 难道,他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桀桀是他亲自送来的? 有什么打算,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不肯见见我? 难道,还是因为…… 也许,这件事情还没完,是吗? 所以,他要避着我,尽量的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毕竟,我们谁都控制不住自己,好想他。 抛开一切,就是想他。 氤氲的蒸汽,潮湿了空气,温热了他的声音,与,我浓浓沉沉地思念。 其实,我满不赞同这样的,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想我,就应该共同面对;但是,既然是他的决定,我…… 哼,将来找他算账。 没办法,这些睥,我也见了这么多也算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子,但没有那种感觉。 那种,身体被触碰就会颤抖的感觉;那种,看他一眼就会湿身的感觉;那种,光想想都能高一潮的感觉…… “儿子,今儿过小年,过完大年你就该三岁了,有没有懂事一点?唉……” 殷亦桀,浓浓的忧郁,我感觉,他正靠在我床头,也许端着酒杯,也许拿着根烟,自言自语…… “儿子,妈妈怎么反而不懂事了呢?心情开朗是好事,但是……跟布莱恩和四少的人走那么近,那么信任他们,唉……那些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妈妈千万别误了才好。稀里糊涂又被人下毒,要不是体内有抗体,妈妈都该出事了。到时候谁看着她,谁管她名节,嗯?” 什么意思,这个男人?!哼! “妈妈最讨厌人家提到你外婆的事儿,爸爸也不喜欢,所以一直尽量避免;可是,妈妈好像特喜欢似的,跟那么多男人在一起,吃k粉……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那小子敢打妈妈的主意,咱们去砍了他,剁了,喂狗。 我怒,咬牙切齿的想念他! “儿子,你说谁给桀桀取得名字?好像,也不错哦。让妈妈一天叫上百八十遍,看谁还敢往我们中间凑合。” 断了一下,我,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静静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听大罗说妈妈特喜欢桀桀哦,儿子,妈妈喜欢它超过你,你失宠了,被打入冷宫,发配边疆,充军……不怕不怕,还有爸爸,乖……爸爸爱儿子,不怕……” 切! 这个男人自己物种不分,连人带狗的醋都吃得下去,还要教唆我的孩子学他那小气样子?! “儿子,虽然桀桀抢了爸爸的风头和位置,不过,听说桀桀很能干,是最优秀的警犬之一,有它跟着妈妈,是不是安全很多?” 他慢慢的说话,我熟悉他的样子,一定又在边思考边说。 “第一么,别人想随便给妈妈下毒是不可能的,想带着杀气靠近妈妈也不可能;第二么,有桀桀和妈妈最好,别的人也不能随便亲近妈妈;第三么,妈妈有个伴儿,就不会那么孤单了,不用想着和别人玩……” 晕死,这个人能不能和儿子说点别的事?! 天天的就知道叽叽喳喳吃这些没边没影子的醋! 无聊死了! “当然,妈妈既然有时间闲着和他们出去捣乱,爸爸就把公司的事儿都交给妈妈,收敛收敛,儿子你说,好不好?” 唔,原来让我做妆总是为了累死我,让我没时间和人家玩! 这男人心机就是重! “唔,妈妈第一把火烧得还不错呢,就是四少的手段,有点儿太过激了,那些人虽然……虽然是受人指使,但有几个是蛮不错的。现在,市场不如干脆让销售兼了,等正式投产后爸爸手里还好大一个市场呢。研发那边,翁也很可靠……” 整天的不是生意啊,就是心机啊,就是吃醋! 唉,我怎么找了这么个老男人去爱啊!? 我想我自己也真够了! “儿子,你说,如果爸爸去找妈妈,好不好呢?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样?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是让妈妈适应适应吧,要不然,什么事儿爸爸都接了,妈妈又失去一个机会。而且,有些事儿爸爸还不想管,爸爸要报仇,抄了饭桶的底,再忍忍吧。” 怒! 说来说去的,就是不见我! 讨厌的男人! 他以为爱情是什么,就是他霸道的单方面付出。 然后我默默的单方面接受吗? 他这样拼命的培养我的能力,就是为了换一个大一点的笼子给我吗? 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不是金丝鸟! 我愿意在他的身边迎着狂风,自由的坚强的飞! “儿子,知不知道,那二个女人前后出了洋相,一个闹着要跳楼呢,爸爸猜和妈妈有关,要不然不会刚好妈妈中毒凑这么巧。不过……爸爸可以帮妈妈推波助澜一下。她还想用跳楼打同情牌,恩……这个手段还不错,爸爸帮她跳下去好了。记不记得,五年前有人将廖建设推下楼陷害爸爸?要不是妈妈聪明,没有相信,要不然爸爸该冤死了。” 唔,我一直是相信他的! 我想我都太过信任这个男人了。还在孩子面前装可怜呢? bs! “当然了,爸爸能怕谁,不就怕妈妈多心不要爸爸吗?嚯,你小子敢取笑爸爸?爸爸打你屁股哦。爸爸这么做不都是为你?没有爸爸小心翼翼哪里来的你?嗯?既然她用老招数,爸爸也来个学一学别人的手段。然后找点旧照片,“羞愧而死”,怎么样,给我儿子报仇了吧?” 声音,再次断了。 我明白,虽然我们不说,也认真搞好学业发展事业,但宝宝是我们心中一个结。 报仇这样的话,说出来不如做出来,哪怕是不经意的。 他,没有爱哪来的恨? “儿子,爸爸大概有不能陪你过年了,不要怪爸爸好不好?爸爸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啊,几只股票上上下下,还有范氏那么大一笔资金,牛绳拴大象,有些不好搞……” “少爷,下面有人。” 舒服安静的声音。 “谁的人?” 殷亦桀问,并无多大波动。 “不太清楚。不过……小少墓地有人挖过,虽然胎盘葬在那里,但没有……我已经打听过:有人说用婴儿下咒最灵验,小儿冤魂怨气最重,有人别有用心……” 舒服说的断断续续,耸人听闻。 什么意思? 谁,用我宝宝给谁下咒? 殷亦桀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说啊? “那又怎么样?有人想到这里来查?给我装监视器,要全套系统,接到我手机上。还有……谁敢动我儿子,我要他死全家!去查清楚谁动的儿子墓地。儿子墓地并未立碑,谁能知道?” 说到最后四个字,殷亦桀怒了,冷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由打个寒颤。 这个,这事情…… 我觉得布莱恩肯定没兴趣,谈氏也不会有这种兴趣的,剩下的,谁? 竟然敢翻我宝宝的墓地,除非…… 他……想做什么? 他也太过分了吧,他什么目的? 连去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难道…… “如果是他,这次别怪我心狠!通知他们,掘地三尺也给我挖出来!儿子墓地也有人敢动!” 殷亦桀好像跳起来,火气很大,气场很强,那声音,压得我胸口有点儿堵。 “儿子,爸爸有事儿先走了,回来再看你。” 殷亦桀说完话叮叮当当走了。 所有的监控也停止了。 靠在浴白边上,我,脊背凉飕飕。 他妈的什么妖言惑众,让宝宝不得安宁? 幸好宝宝并未下葬,要不然不得被人掘坟了? 他,想做什么? 神经病么? 范氏,我跟你势不两立! 不论这件事情前因后果,我,必须要强硬起来,从今往后,挡我者死! 不用说,要找那个人很容易,桀桀一定能找出来,不过不用,我能猜到。 客厅里,大家有说有笑,麻将声声,穿墙而入,越是不甚清晰,越是说明,他们又多开心。 好,开心就好,旧的一切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一较长短,我们来年再见分晓! 我不会打牌,坐在一旁,满脑子的事儿。 这一场雪有点儿大,要担心果树是否会挨冻。 我还发现,高速路也受天气的影响很大,所以今后的生产什么还得考虑这个问题。 研发、研究所、新产品、添加中药合成…… 一项项,都要尽快去做。 两年的筹建期,时间长了,反而影响气势。 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二而衰三而竭,要干就好好干一票! 铭风凑过来,笑道: “妆总,五哥传话过来,游戏的事儿谈妥了。这二百万全付,之前扣得税金也补上。模块集成后按10%开始抽成,四六分,你负责程序部分,我们负责收钱。” 端起奶杯,我笑,一百五十多万,到手了。 后面按保守的3亿营业额算,10%的六成,就是一千八百万,虽然和食品公司比起来少了好多,但也…… nnd,似乎够我妆总这个名分了。 整个下了两千万,不枉我这二年辛苦,而且还是简介从范氏手里挖出来的,感觉,特好。 铭风给我端来一叠雪片糕、一叠开心果,接着道: 第332章 冷酷颓废绝恋之狂狼 “玉少带来一个姓翁的,听说是农大博士,对新产品开发特有研究,殷少的市场也初步打通……” 我点头,任重而道远,我明白的。 我说: “明天开会,所有director和manager以上都参加。我们好好磨磨刀,看明年先从哪下手。让大家把刀子都给我磨利了,别到时候拖泥带水老母猪肉炖不烂丢了老脸。我们明年就打他个开门红!” “汪!” 桀桀第一个支持,表达一个狗对主人的无条件忠诚。 上面二桌齐齐笑翻。 大圆桌子摆上来,活色生香美味铺开来,醇香的红酒倒出来,厨房热火朝天,客厅喜气洋洋。 端起酒杯,我说: “我最小,充大了啊。呃,今儿过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还有几天是大年,这几天也好好休息一下,攒足劲儿。等过完年,大家都把胳膊抡圆了,好好干他一场!” “汪!” 有狗抢镜,我说啥它都无条件支持! “好!妆总发话了,我们还有啥说的?卖了命也得往前冲,乐意啊!我说妹妹,大家干活,你,就给咱找个妹夫吧,新年新任务,如何?” 玉壶冰竟然和桀桀抢话,很没品。 “好!我支持!旧的那个不咋地,哥给你找个新的,谁投标?” 布莱恩跟着起哄。 “妆总,你看我怎么样?温柔体贴要力气有力气,要……” 铭风忙忙的插嘴。 “唔……” 桀桀扭头,装虎啸,拖着长音,很危险的看着他,相当之危险。 “哈哈哈哈……干!” “干!” “干!” 酒杯碰到一起,管他谁是谁的谁,有共同利益,就能集中到一起和平相处,对吧? “小可人,早点歇着吧。” 玉壶冰站我书房门口。 抬头,十二点半了。 我手头资料还没看完,明天开会,我可不想啥都不懂,再让人看不起。 外面麻将声也没停,小年夜,比以往大年夜还热闹一些,而且,是真正的开心。 “再等等吧,就剩这点儿了。” 手里还剩果树插种可行性报告,我,有点儿兴趣。 从根本上说,每种果树吸收的养分尤其是矿物质都有偏差,结出的水果因此营养成分不同。 如果一大片都是一种果树,显然容易照成一种矿物质大大减少而其他的又得不到充分利用。 虽然化肥已经各有些不同,但是对土壤的调节,还是树木更为直接啊。 但带来的后果就是有些凌乱,管理上会带来一定的麻烦,增加成本。 这个提议以前也提过,但从未有人实施,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对于单独一片果园而言,产量也很重要,别人不会种这么多种水果。 而我们公司刚好不同,这里,不过是个基地…… 眼睛一亮,有了! 抬头,我笑,既然是个基地,当然要以最优质的水果为基础,而不是成本。 “就这么办!” 丢下报告书,接过陶婶送来的夜宵,好香,我都有点儿饿了。 “你呀,太不要命了!” 玉壶冰给我拨了点儿小菜,有些怜惜。 有吗? 我吃着香香的年糕,不觉得呢。 其实这样很好啊,我觉得学会了不少东西,将来再也不会被人当猴子随便耍了。 当然,被耍的可能性也会有,但怎么地也没那么简单吧? “游戏的事儿定下来,你还有空吗?明儿开完会,我一时半会儿可没空过来了,有事儿你找我或者小叔。” 玉壶冰慢慢吃着汤圆,好像有点儿替我担心。 “我,还好吧。游戏的框架我都定好了,细节的东西有空了写点儿,应该差不多。布莱恩还在呢,让他帮我。再说了,那些director不都是你们的人吗?各人该做什么还要我教?应该是我跟他们学习才对。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我不觉得一定都要压在我头上。” 我吃我的,味道不错。 有些事情就是头绪比较难理一些,但是,不是还有他吗? 对了,我问: “代理董事长……明儿开会他不来?缺席,我开了他。” 玉壶冰抬起头,看着我,好一会儿,笑道: “暂时估计你开不了他,在法律上,不行。” 这可是个问题,我看着他,盯着,这么新鲜的问题,我问: “法律我也读好几本了,凭什么不行?哪一条哪一款规定的,我自己的钱要别人代管?董事长还不能将代理董事长开了?你的意思,就算我在场,他说了话也算话?” 玉壶冰很优雅的吃完汤圆,将碗放一边,很认真的很看好戏的点头道: “没错。只要他的决定不明确危急你的利益,或者有损害你的意图,那么,他的话就算数。” 愣! 我靠! 这么牛x的管家? 是管家吗? 我就是汉平帝,他是那王莽,管着管着我汉家江山就改姓王了。 鄙视,我说: “他管,更好。完了我干自己的,去美国拿学位去。” 玉壶冰感觉挑拨成功,很狐狸的笑道: “恩,反正,你开发游戏的钱够做个小盎婆了,离他远远的,安全。下次我也整个网游公司,你帮我开发,怎么样?” “汪!” 桀桀站门口,恶狠狠的看着他。 也不知怎么地,桀桀竟然对殷亦桀忠诚的要死,大家都很纳闷。 你说,是同名的缘故? 还是,它是殷亦桀带来的,所以很感恩? 狗屁的它能听懂人话? 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出来人的恶意? 让人,人身上是带着气场,稍微有恶意就能流露出来,小孩子就能辨别,不过这狗…… 笑,有狗站我一边帮我也行。 心情不错,站起来,我领着桀桀去睡觉。 所里床那么小我们都二个同床,现在床这么大,当然睡得方便了。 至于这一屋子十几号人,似乎……似乎……这房子是我的,但我好像还没行使过户主的权利? 汗! 玉立是大管家,陶叔是二管家,我,最像个可人,汗汗! “做什么?” 铭风立在我房门口。 挑眉,我睡觉啊,做什么? 看着他:快一点了我进屋睡觉,有问题吗? “桀桀留下,你早点休息。” 铭风没有问题,是觉得桀桀有问题,指着桀桀,干上了。 好像,桀桀脖子上还系着狗链子,这些人竟然虐待桀桀。 我赶紧蹲下来,把狗链子拆了。 “桀桀是男子汉,不能和你在一起,交往过密。” 铭风说的他自己都有点儿汗颜。 “对对对,不行啊,要不……” 布莱恩开了个头,没结尾。 布莱恩没敢说要不都滚我床上,我拍死! 扭头,一个个好像都这意思,但是对桀桀他们肯定敢下手。 这些人啊,都是被殷亦桀洗过脑了吗? 哼,明天开董事会,我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出不出来。 汗,头大如斗,我指着后面的卧室,和陶叔说: “让桀桀睡他屋里,地上铺地毯也行……” 桀桀绕着我左转右转,哼哼唧唧,一百二十个不乐意。 “乖,地方大,一人睡一屋,舒服,自在。” 我憋了一句出来,感觉在哄一个大男人,诡异。 桀桀黏着我还在哼哼唧唧唧唧歪歪,我的卧室不许它进去,很憋屈。 呜呜呜,撒娇…… “哄!” 麻将桌上,笑倒一片。 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麻将声,虽然大家没当我是家主,但也没当我是什么这样那样的女人,反而就是家里一个小女孩,汗! 我是户主兼董事长好不好? 鄙视。 闭塞视听,找到周公,一夜好梦。 都说有心事的人睡不好。 我按说有好多心事才对,不过许是前些时候累坏了,或者昨天发现殷亦桀还在管着这些事,忽然放松下来,我,睁开眼,已经雄狗一唱天下白,日上三竿了! “汪汪汪!” 桀桀好像有些生气,嘛意思? 我忙忙出来瞅瞅:咋滴啦? 一看,乐了。 几个人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桀桀很厉害,争着要和桀桀过招。 桀桀一晚上没见我,也不知道在哪睡的觉,心情坏坏,谁管那些叔叔舅舅埃 “疯丫头与疯狗……” 玉壶冰随手带上门,很富有诗意的陈述一句。 除了偷听殷某人和儿子的对话。可儿还想利用开董事会,设计和殷亦桀来一次正面的接触! “错,没品。应该是……美女与野兽。” 布莱恩进来,身后带着冷风,门没关,就抢话。 “错,没品。应该是……冷酷颓废绝恋之狂狼与甜美小丫头……” 铭风堵在门口,捏着下巴,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很有贾宝玉读书的模样。 鄙视,我扭头进卧室,丢下一句: “张飞与裹脚布……当桀桀都开始装风流才子的时候……” 很安静,背后很安静。 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皱皱鼻子,笑。 刚睡醒不都这个样子嘛,有什么好取笑的。 一群男人,闲极无聊,一会儿给他们都安排点事儿在做。 丰盛的早餐狂扫一通,摒弃了昨晚绅士的风度,拿出狼的狂野,绝对是通宵麻将的后遗症。 我将桀桀也放上桌,酷哥人家当仁不让,将早餐争夺战提升到一个空前的高度,硝烟弥漫。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一地的碎渣渣,我瞅着陶婶无语。 从我家到公司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但,我兄弟和我侍卫要求,坐车。 车上,我将资料重新拿出来过了一遍,摸摸盘算一通,唉……真希望有多一些时间将这些东西都看个通透再做决定,可是时间紧迫啊。 都怪那个讨厌的人,将我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好了,拿出来丢人。 第333章 第一次撒娇成功 今儿这会肯定要开,可我,实在有点儿蹩脚。 公司里大概早得了风声,一个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恐工作不认真被抓了现行。 虽然我平时不太说人,但自己表现的很认真吧。 也可能谁都想在我面前表现一下,毕竟我算是新官上任。 照说新官上任第一件事都是铲除异己,第二件事就是培养亲信。 我光杆子出现在这里,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势单力孤小泵娘一个,大概也会有自己的背景、权利和亲信。 如此等等,反正,看着形势大好。 但是,我很明白,我的第一个考验就在这里。 听了殷亦桀那么些话,我很明白,要降服人,要让他们听我的,我这个董事长,才算稳当。 没什么,这些事情以后一步步慢慢来,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激励约束……理论一套套,我多得很,回头慢慢试验。 现在,到会议室,先开会。 上午,董事会;下午,所有高层会议。 今天,我要开一天的会,真正宣告我的出现于地位。 来到会议室,吴秘书已经准备完毕,十点钟开会,人已经齐了。 呵,别笑,董事会,我公司总共五个董事:我和玉壶冰在现场;殷亦桀,电话接入;谈宝铭,电视接入;谈乐享,由谈乐天全权代理;外加杨总和布莱恩。 也就是说……这个人到齐了,现场就只有四个人,外加电话电视一起上。 反正合乎标准,可以开始了。 我愣了一下。 按说,会议都有主持,不过我们几个,这谁主持…… 我知道电话那头有个人,装模作样和我保持距离,抿着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哼,我不想理他的。 我说过要离开他,我就不理他就不理他。 “汪!” 有狗很识趣的打破僵局,坐在电视机跟前,竖起耳朵,好像它是董事会特别成员。 “呵……” 谈宝铭忍不住娇俏的笑了,捂着嘴歉意道, “可人,你就开始吧。这次董事会你提议的,有什么事儿只管说。我第一次参加董事会也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不用担心。大家也都熟悉了,不用估计什么。不过,下次开会不许桀桀插嘴。” 扭头看一下桀桀,我一个眼神,它低下头撒娇似的低低地呜呜一声,大概是明白了。 算了,还是不赶桀桀走了。 顺顺嗓子,我,有点儿紧张…… 很紧张,对着准备好几天的讲稿,我说: “呃……嗯,我,有几点比较重大的问题,需要提请董事会决议,可能不太好……呃,第一点,是我对咱们的高层管理有点调整意见;第二点,是对几项重大的经营计划……恩,第三,咱们公司的政策是否需要稍作一些修改?还有,部门之间,也想做个调整……” 嗯哼,没人出声打断。 我,看了看电视,谈家五公主美美的笑容,我还不是很习惯。 还有那个电话会议,更让我有些郁闷! 殷亦桀就死不出来是吧?! 开个会他还电话电话的?!切! 那和平时打电话也不太一样,声音比电话免提效果要好。 想了想,我继续: “关于第一点,恩,公司总经理,不在。代理总经理,玉少,也说有事顾不上这里了。那,就是来帮忙的,现在这样走了,几乎都要压倒杨总头上。这个我没意见,问题是,我在这里出现算什么?咱们既然设立董事会,并且独立于经理层,那就不能以董事会的名义干预公司的日常管理。” 我停,这一点,有那么点儿不好的,就是类似于我在讨要职务和权力, 不说了,我停。 玉壶冰看了我一下,举手,说道: “关于这个,我先说几句。我申请辞去代理总经理职务。公司日常经营我顾不上,对食品生产运营一行也不是很懂。如果还占着这个位置,势必会影响公司的运作……所以我的意思,不论私交,还是我作为公司董事会的一名董事,如果有重大事件或者平时有问题,都可以随时来和我沟通,我知无不言。” 谈宝铭点头,谈乐天也点头,一致通过。 谈宝铭笑道: “正是这话。杨总继续做副总就很好。小妹妹长大了,有能力独当一面,就该拉出来。有问题只管问我们,我们和杨总也全力支持。” 支持就好,那我继续: “谢谢各位。那……代理总经理走了,总经理……是将杨总调整上来呢?还是让总经理归位?虽然,公司有管理层各负其责,但有些决定还是需要总经理……” “嗯哼……” 殷亦桀在线上,轻喝一声,终于要开口了。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我不知不觉咬紧了嘴唇,盯着桀桀,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这件事儿终归是他的事嘛。 “我申请辞去总经理的职务。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我完全无法全力以赴,负责公司的事情……而且,将来我也不便、不用以总经理的名义……呃,所以我申请辞职。” 殷亦桀,说的很慢,字斟句酌,好像有微微的颤抖,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大的情绪。 瞪着电话,我怒! 他也辞职,大家都辞职,都别玩了。 这到底谁的事儿这是? “我提议,由董事长兼任总经理。这个……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尤其对于这种少数股东合作的企业,更是常见。” 布莱恩不吭不哈背后捅我一刀子,说的很像回事。 会议室,顿时就像油锅快开了,咕嘟嘟咕嘟嘟,几个人想抢话。 靠,都合着都等着算计我呢? “我先说:我支持,全力支持。呃,可人本来就要负责日常运营,有潜力也有时间,这样正好,名正而言顺,日后公司的发展,一定会很好。” 谈宝铭撒娇,没人敢惹,一锤几乎定音。 谈乐天点头,据传公开场合四少就没有反对五小姐的时候,不怂恿她就算不错了。 这二个重量级的发话,我,我要晕了。 谁要当什么总经理埃 我赶紧挽回: “我不同意。我……本来就是董事长,公司重大经营决策都要经过我,这样就够了。我不会……我也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这个总经理,谁爱做,谁做去。” 冲动之下,我好像说漏嘴了,“实在不行就外聘。” 靠啊,我实在很不适合这种场合开口,面对的又都是人精。 郁闷。 可能有人会喜欢董事长加总经理的名分,可是,我本意,我本意…… 我本来是不想替他管事儿,本来…… 想让殷亦桀自己站出来,最好是求求我的嘛,本来我在家都想得好好的…… “我觉得,这样最好。等公司走上正轨,没有很多重大事情,你这个总经理也不用每天都忙在那里,想做什么自然可以随便去。呃,如果有问题,可以召开董事会或者随时问我们。 大家都不是天生的总经理嘛,你很有潜力,我看好你哟。” 玉壶冰,哼,贼腻兮兮的笑,像足了大狐狸。 哼哼,一开始就是殷亦桀的狈,算计着我。 “我也支持……” 殷亦桀开口,会议室安静下来。 许是都知道这层关系,还是电话会议受限制比较大,很不方便有人打搅? 反正,大家都静下来,一副赏花玩鸟数星星的模样,好像都于己无关,等着看好戏。 妈的,有什么好戏可看的? 没一个好鸟。 殷亦桀,简直是故意的,给了大家一点儿想象的空间,才继续比较冷淡的道: “也不小了,在座各位就你时间最多,好好将公司经营起来,将来……想做什么都行。一个新公司,也需要一些新的思路、新的力量,才能愈发蓬勃发展。而新公司,也很适合你照着自己的思路去描画,发挥的空间肯定比成熟的公司要大……” 他,说的很沉,有点儿褪去一些酷,改为深沉,不解何意。 不过我不干,我赶紧地说: “不行!我,我……我……不给别人作嫁衣裳……我不干!” 大家都看着我,眼光炙热,玉壶冰狐狸眼笑眯眯,好像猜到了。 哼,怒! 我脸红,条件反射,赶紧的又说: “我不给别人白打工,我……还要回去开发软件,我自己挣钱自己花……” 底气不足,我,好像没有这么撒娇的习惯。而且还算是当众! 不过我是面对殷亦桀,这么久了没见着,就是对着声音,那,那我也感觉到不一样嘛! 低着头,反正,我就是不愿意。 他哪里这么好给我三千万美金,还不是让我白给他打工埃 那个什么鬼协议,没准儿到时候就收回了。 哼! “嗯哼。” 电话里,轻咳一声,别人没开口,殷亦桀慢慢的说道, “可以做婚前财产公证……” 诡异,会议室里的呼吸声及空气无缘无故就发生了化学变化,一个个都三缄其口,继续数星星画圈圈或者思考,立刻,多产生了五尊“思考者。” 我吐血三斗。 他越来愈大胆了这是,哼,我……我说: “不干!谁知道那些可不可靠。” (根据婚前财产公证的解析,只有在双方当事人办理结婚登记后,双方当事人的婚姻关系才能得到法律保护,签订的婚前财产协议对双方当事人才有约束力。也就是说,他是在变相的骗我跟他结婚。好阴险!难怪我觉得后背凉飕飕,虽然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些。) 没有人插话,还是没别人开口。 知情者与不知情者大概都不觉得自己适合开口。 殷亦桀在无声的笑,他特有的无声的笑,他听出什么来了。 第334章 强烈的危险气息 怒! 坏人坏人坏人! 僵持,殷亦桀笑的愈发开心了,电话好像正在升温,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笑够了,才缓缓的一本正经的道: “公证处公证,双方正是签订协议,有什么不可靠的?再说了,公司六成是你的,你不管,我们更没理由……给你打工了。就,这么定了吧,啊。” 不干! 切,他真好意思说,还给我打工呢,大骗子! 委屈,我太委屈,我好好委屈,为毛就没人懂我支持我捏? “同意,继续,下一项。” 四少最终拍板决定了。 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我被卖了? 我又被莫明其妙的卖了一次?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不是等于是被迫当众无条件答应某人啥阴险的意思了? 唔,就这样,也太随便了吧?! “到底谁是董事长啊?!” 悲愤! 我大概是世上最悲催的董事长了,说话没一点儿分量,二个大男人很容易就能替我做决定。 没人回答我,会议室氛围一变,大家都装出很认真很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我,等我说下一项。 靠! 我,亏大发了! 讨厌,下一项就下一项…… 我懒懒的说: “总经理……我暂时,还不太方便出面,这个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说了。那,现在……我提议玉少当副总经理,还有布莱恩……” 布莱恩是个重点,瞧他啥事儿都要替我插一手的样子,还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比较好看。 玉壶冰首先表态: “我就不用了。布莱恩来做这个副总,协助你,就很好。” 杨总看了看布莱恩,点头道: “我支持。你既然一个人不大放心,有个得力的人支持,对公司的发展大有好处。玉总如果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许能看出一些我们看不出来的问题。” 四少举手表态: “我也支持。布莱恩在美国就打理了两三家?我记得是两家……那两家打理得很不错,有这个实力和经验,聘为副总,我没意见。” 布莱恩,看着我,显然在思考,但好像不大方便开口。 他总不能以我莫名其妙的哥哥身份干涉公司日常管理吧。 但若让他插手公司高层,又确实是一件大事。 我,也是比较难开口的。 电话声息一重,大家都瞅着殷亦桀的话机方向。 似乎,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动就能带来很大的危险气息,让人不得不格外重视。 殷亦桀无声的叹口气,道: “我支持布莱恩进入公司高层管理,但是这个职位……布莱恩准备在国内长呆吗?是否需要重新考虑?毕竟公司高层频繁变动,对公司的影响并不好。” 哼,这个坏人竟然否认我的提议,他是什么意思嘛?! 我…… 布莱恩抢话了,慢慢的开口道: “感谢各位对我的认同和支持。实在是因为可人太小了,又毫无经验,如今又不得不被推到这个位置。我这个做哥的,只能以这种方式支持她保护她。如有得罪之处或者不便,还请各位见谅。确实,我不会在国内呆太久,以后最理想的情况大概也是两边跑,呵,可人在这,我也不会跑太远。” 他看了看电话机,对着空气露出一个倨傲的笑,然后继续!(我可不可以理解,男人都是神经病啊!) “因此,我也觉得,副总经理就算了,诚如殷总所言,高层变动频繁并非好事。我斗胆提议,不如做个总经理助理,或者秘书也行。职位上可以和director并列,职务上可以公开露面,也可以作为总经理的私人助理形式出面。这样相对会好一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布莱恩说的不卑不亢,不过…… 恩,我很讨厌他竟然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公然宣称是我哥哥,虽然他是很维护我。 但,现在这场合也太不合适了。 听听, 电话里似乎有磨牙的声音,听着很渗,殷亦桀要爆炸了,吼,我等着。 四少静默片刻,点头道: “那就总经理助理吧,你,任期一年,没问题吧?jerry那边我跟他说。在国内的时间……我跟他谈。你就放心帮你宝贝妹妹好了。” 布莱恩点头,道:“聘期先定为一年吧。半年内我自己能搞定,其他的,就有劳四少帮忙了。五小姐有那么多哥哥疼爱,我妹妹总不能孤家寡人无依无靠也太委屈了。” 磨牙声继续,但殷亦桀愣是没吭声。 哼,这二年就是布莱恩一直帮我,虽然总被他占便宜,不过话一多半都是真的,我爱听。 恩,我对代表殷亦桀的电话说: “你也给我当助理。反正你爱管……” 没头没脑的一句,大家好像都听明白了。 玉壶冰立刻反应过来,他冲我一笑,道:“嗯,私人助理,我们不干预。” 五小姐也赶紧娇俏的附和:“是,私人助理,我们都没意见。” 所有的人都笑得贼贼的!空气里都浮动着笑意。 怒了! 你们没意见,我有意见! 靠! 悲催了! 殷亦桀为什么不说话,好像不乐意!? 他凭什么不乐意,凭什么就不能给我当私人助理!难不成我天生就是被他压的! 呜呜,我有意见,早知道我不开口了,怒! “我作为可人的哥哥,对她的私人助理、秘书之类的有发言权,此事有待进一步考察、容后再议。” 布莱恩相当正式的表态。 大舅子娘家人的姿态摆的那叫一个傲然啊,堪比大公鸡。 你不乐意是吧,我们还不一定要选你呢? “继续下一个。”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殷亦桀冷酷的声音,很不爽,很嗜血。 不过,这意思是不是代表,他接受了啊? 哈!今个儿真有趣! 大家明来暗去的折腾着。 为了自己的目的屈里拐恋的说话, 我唇角上扬,眼睛微微眯起来,嘿嘿…… 想到我们家一向骄傲的能上了天的监护人马上就要归我管,成为我的小小助理,就算只是名称上的,我也很爽呢! 恩嗯,他乖我也听话,继续继续。 我说: “市场部,恩,部长暂时出缺。我提议,将市场部、销售部、客服部,合而为一,设立一个大的部门,或者由某位副总或者总经理助理单独领导,增加协调性。恩,日常中,三个部门依旧和其他部门并列存在,毕竟三个部门职能差别很大。” “我同意。” 一片凌乱的声音。 反正没有反对的。 殷亦桀说了一句。 “会后先起草一份草稿,大家再充分的提提意见,修改之后正式签署吧。” 切,我才不理他,又要我签什么东西,肯定没安好心的! 一朝被蛇咬我十年怕殷亦桀。 我再签啊,说不定一辈子下下辈子都卖给殷亦桀了! 不理他,我继续,说: “食品安全部分非常重要,我的意思,不如从质量部划分出来;或者在质量部底下单独设立一个认证小组,由质量部长会同小组长重点负责。有关的食品质检认证我建议都做。哪怕,他们用面子工程请客送礼拉关系走后门等等手段拿下来,我们都要做。” “我同意。” 又是一片声支持,包括布莱恩。 呃,有点儿出乎意料埃 那好吧,有人同意与支持没什么不好的是吗? 我继续我们的正题:“关于果树插种,我建议做。根据这个报告,我们现有的果园将做一个很大的调整。一早我问过果农,如果连根撅起移种,鉴于如今果树都不很粗大,所以并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因此,只会增加一些人工成本。以后,也会增加很大一部分人工成本。但是我觉得作为基地,品质非常重要。” “不光以后的送检都从这里出,而且给客户的样品等,也都从这里出。而且,我们可以将这里作为一个示范的基地,如果好的话,经过充分评估,我们可以考虑扩大到别的果园去。” “小画板永远画不出大画卷,小舢板拼凑不出航空母舰,我们公司要做大,就要从一开始就将地基挖深,基础打扎实。一旦果树充分挂果之后再想回过头来试这个,可就难了。到时候箭在弦上,心有余而力不足,连一试的机会都不会有。” 静默,一室静默,大家都在想。 我,知道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凭什么就是做小渔船的命,不可以造航母? 世界五百强中国企业少得可怜,技术上更是被人家压得死死,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管他有没有人支持,我说出来总可以吧? “我支持。” 谈宝铭先开口,慢慢的说道, “果树我没种过,但我种过地。同一块地长久的种同一种东西,到了后来是会影响产量和大小啊品质啊,哪怕多施肥也很难改善。恩……有的果农会过上几年将果树砍光晒地,我们,当然不能停下来,所以这个办法……我同意。” 再一次静默:娇俏可爱天之骄女谈宝铭,种过地? 号外,绝对是号外! 我犹记得在狱中她对我说的那一句: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现在想来,她经历的未必比我少,苦也未必没有受过,或者懂的一定比我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许,她比我更精彩。 “好吧,我也支持。只管去做,增加的人工成本……可以通过激励果农的方式……迂回。” 四少言有所指,不过意思很明显,他支持谈宝铭的任何决定,并且给我指路。 “好!我也支持。很期待小可人将打造出什么样的食品航母,如果能搭载一段,我更高兴。” 第335章 那感觉溢满体内 玉壶冰考虑再三,表示了另一种态度。 我盯着电话,想知道殷亦桀的想法。 或者只是没出息的想听他的声音! 殷亦桀表态了。 “嗯……我觉得可以先小范围内试试。毕竟不同的果树病虫害管理什么的都不同。如果插种能相互避免自然更好,但若是互相传染更严重,会造成潜在威胁,只怕……” 盯着电话,虽然看不到殷亦桀本体,但那有他的声音他的思维,他正在和我做思想上情感上的交流呢? 不知道为什么,能坐在这里,和他一起讨论工作上的事,我有就一种幸福的感觉! 其实,这样也蛮好的! 有一点点暖洋洋的幸福感觉溢满体内,让我想好好地做想什么?。 我淡淡地想。 我想,他的话很有道理,可行性报告并未提到这些,可见得,每个人的想法都有局限性。 病虫害,或许还有果树之间争肥的问题,等等之类,不可不慎。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满满的自信立刻被打散不少。 殷亦桀大概感觉到了,轻叹一声,接着道: “我们可以将果园划分成三到四类。一类,是紧密的插种,就像插花一样,怎么好看怎么喜欢怎么种都行。第二类,小集中,大混种,相互之间有一定的交叉度,可以利于观察。第三种,扩大集中,减少混种。第四种,当然了,就是维持原状不便。让研发部将那份报告好好再论证修改一遍,将采光等好好考虑一下。” 我明白了,唇角勾起,抿嘴。 管理一个公司,采纳或者否决一项提议、做出任何一个决策,都牵涉甚众,必须要考虑周全。 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从切身利益出发,统揽全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绝不是我一时兴起随便零敲碎打就能搞定的。 殷亦桀又是在慢慢的不动声色的渗入性的教会我一些东西。 这样的工作上的交流,亦让我能感觉到殷亦桀对我的爱护,虽然他在某方面还是一样的霸道不讲理! 但是,我还是很…… 其他众人也纷纷点头,我就知道,他们,都在考验我,也是在教我。 毕竟我现在要负责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整个公司,还有与公司息息相关的上万果农及其家属。 也许公司经营的好不好对我个人甚至在座各位影响不会太大,但对于当地的果农来讲,可大不相同。 嗯,深呼吸! 呼……吸……我知道了,扬起拳头,我说: “我建议由研发部和技术部及维护部全力配合,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恩,我的想法,以后咱们的果汁保健饮品要打出自己的牌子,让出门在外的人饿了渴了,能找到一样熟悉又亲切放心的东西,可以一慰相思之情。就像麦丹娜可人可乐这类全球化的东西,将来咱们的饮品也要这样。经常出差出国的人可能更清楚一些,有时候饿得慌了,能找到一样放心的东西,感觉特别不一样。” “唰……” 大家都看向我,目光,改变。 哪怕我只是有个非常不成熟的想法,但这一点,好多人都能体会。 有时候旅行到了偏远山区小城,当地卖的矿泉水之类,实在是不能喝。 虽然他们都是特别有钱的大少,不过出国之后是否还能风光无限,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至于上街找饮料或者饿肚子找吃的,实在不罕见。 “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从儿童抓起,培养出整整一代的客户,全面占领市场。” 我继续yy。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从一个、一下,到二个、四五下,渐渐连成一片。 一个个都在鼓掌,会议室,顿时high起来。 大家相视而笑,一个个脸上都写着自信满满与豪气冲天。 “我很期待。传统中药加纯绿色健康果汁饮料,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相信过不了几年就可以成为我的大爱。我提议,将第一个系列定名为‘桀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谈宝铭笑道。 “解渴?” 我惊道! 靠! 啥名字,我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就凭了他狠心二三年来完全不见我,就凭了他刚才那个态度极为不佳的求婚,我也不能这样轻易就认了!我坚决否认,严重抗议! 殷亦桀这会子灵泛了? 好象整个人顺着电话线爬过来了一样,也不沉呤了,快速抢了我的话,笑说: “我支持。如果解渴的同时还能充饥,效果更理想。” 那话里话外的,全是淡淡的笑了。 这个男人,给个梯子就要上天!汗! 玉壶冰笑的歪歪的,道: “嗯嗯,肯定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我先预定三年,希望能打折。” 布莱恩眼睛都快笑没了: “这么说过二年我光从这边贩饮料到美国卖就可以了?” 杨总也笑了,说道: “年轻人,有理想!我也很期待,我们的饮品能打遍天下,独领风骚!” 一个年轻的团队,加上谈氏的实力和殷氏、玉氏的背景,一切的成功,似乎并不那么遥不可及。 我不干,强烈抗议的说: “解渴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不如就换成‘宝茗’好了,‘香茗’也不错……” 有话叫做欲盖弥彰嘛,就肯定是如我之类也。 我话一完了,会议室一片笑倒,特别是电话里,殷亦桀那闷闷的压抑不住的轻声笑,让我能在这一众声音里轻易的分辩出来! 讨厌他的笑声!我就这么娱乐大众啊! 我很郁闷。 “香茗”不好吗? 真是的,这什么人吗? 个个都没见识。 看着众位得意忘形,又是六比一票通过,我要吐血。 我这啥董事长啊! 急得我拍着桌子喊: “静静静静,我董事长话还没说完呢。” 人家更笑,汗了,我这话是不是象个撒娇未遂的孩子啊! 我赶紧说出自己的意见: “那什么,我提议,成立一个独立的研究所,全力负责新产品新果品等开发与融合性等事宜。国外大公司设立研究所很多,有一些还非常有名,也卓有成效。 我们,除了和几大高校合作外,希望能建立自己的研究所。哪怕只是先建立一个框架,再慢慢吸引人才。对了,还有人事部,叫hr人力资源部什么都行,反正也要独立。还有法律部,我提议,每一次开会都要有法律部的人参与,听一听我们的讨论与决议是否有违法的可能。就算配备的人员不多,但也要作为一个部门强调其重要性与独立性。” “我同意。呃……” 殷亦桀似乎已经和玉壶冰讨论过研究所的事情,欲先开口解释。 “不要雍和!” 我反对! 我一定要坚决要将一切反动派势力及不良成分扼杀在摇篮内。 “……” 殷亦桀哑了,无声的笑,蔓延感染了整个会议室。 现在这哪里是开什么正经的董事会啊!! 这,这里简直就是家长里短的八卦会啊! 看看,大家欢乐成什么样子了?! 有这么乐的吗?真是太太太令人生气了! “我觉得,雍和挺好的呀。年轻有为,法律事务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而且……” 玉壶冰侃侃而谈,说起用的的好,一套一套一套一套,一看就是个托。 我悍然打断他话头,讨厌: “他不是什么好人,欺骗未成年少女,律师费高的要命,简直就是强盗外加打劫,骗人,蒙人……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办公室很宽敞,四处都是文件资料书籍,一头埋进去连个鞋子都找不到;还有电话应酬无数。 我一青春活力美少女,一点恋爱打p的功夫没有,整天比个三十岁的ol还要辛苦得多! 我,不干! “噗嗤……噗嗤……” 所有方向的人都笑喷了。 这是我第一个董事会! 居然给我开成了同乐会了! 我好郁闷啊,果然年纪太小压不住阵,亏我来之前做了好多准备工作呢? “雍和大律师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啥世道这是。” 谈宝铭笑的东倒西歪,指着我道: “小妹妹,我听说他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律师,国际经济案件也打赢过好几场,颇有些国际声望的。怎么到你这里……没有挟私怨报复的嫌疑?作为副董事长我要提醒你,只要有利于公司发展的,我们还是要以公司利益为重,以大局为重。” 哼哼哼! 气死我了! 什么狗屁雍和,竟然还国际声望,哼! 我不理,我坚持自己的意见: “他为虎作伥,性质恶劣!有些事情随便找个律师来都可以的吧。我自己,我去考个律师好了。” “支持你。不过……没必要这么恨雍和吧?要不,让他所里派个人来……” 殷亦桀一边笑一边说。好象是认定雍和了。 切,他当然是喜欢那个骗子了,把我骗到乖乖签下几百条乱七八糟的条约! 哼,他还想要那个人再骗我什么啊? “不要!我也不喜欢他们!” 我生气了。不管不顾大力的反对! 让我签卖身契的人,我要喜欢就怪了。 让他来公司,回头稀里糊涂不定怎么将我给卖了。 妈的,我当初年幼无知啊,被他骗得够惨,我不服! “当时签的不平等条约,我要申述。法律我学过了,对方存在欺骗蒙蔽性质的,协议不予生效。” 此方一出,效果惊人的好! 集体沉默了!! 殷亦桀不敢吭声了。 玉壶冰也不敢说话。 杨总大概不太明白实际状况。当然更不说话了! 第336章 所有决议即时生效 布莱恩拍了我肩膀一下,沉稳的开口。 布莱恩道:“算了,只要没有恶意,就以他们吧。好律师不好找。如果有事,还有哥在呢。好的就认,不好就不认,如何?” 点头,这样我喜欢。 虽然被人算计了,但勉勉强强的,还算我愿意! 反正是好的,我认了就是。 我努力保持庄重,虽然我的孩子气和不成熟已经在这半场会议里表露无遗了,但我仍想努力拾回点面子。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还有一件事。呃,公司政策,我提议做一些修改,比如人员招聘等等。还有总经理助理的‘职责’,要谨守本分。呃,还有代理总经理的规定。我暂时也不便露面,玉少还是辛苦一下,做个代理总经理吧。我们可以分次或者分时间段……” “同意。” 谈氏兄妹回答的干脆,笑的自在。 “先整理一个会议概要,等年后再补充吧。不要太紧张了,累了……做出来的东西怕不完善。” 殷亦桀也表明态度,缓缓道来,没打搞懂他啥意思。 是嫌我做不好,还是啥。 “我同意年后继续。有些可以先执行,本次会议所有决议都即时生效。” 四少给了话。 没说的了。 别的罗里罗嗦,一时也说不完。 下午的会议,只有我们在坐的四位需要参加。 二个小时的会议,算是圆满结束。 我坐在硕大的老板椅上,盯着电话。看看殷亦桀还会和我说什么玄蛾子! 只听到“咔嚓……” 晕了,他,就这样轻飘飘的,挂了。 靠! 他竟然和我一句多的话都没有,呜呜,趴在桌子上,我…… 过了许久,我被推了一下,玉壶冰手伸在我眼前,一支电话…… 用脚后跟也知道是殷亦桀打来的! 我不接! 这个坏男人居然如此的欺负我。 我不想接,这个人到现在也不露面,哼,我也不理他个大坏人。 可是? 唉……我脑子好乱碍… 玉壶冰将电话放在我面前,拉着布莱恩走开,关上会议室的门,留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不是不是一个人,是我和殷亦桀二个人私密空间了。 看着桌上的电话,好像殷亦桀也没说话,我也不想说话。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要说什么,能说什么,有必要说什么。 两年了,两年半还要多一点,我们就像老死不相往来一样,明面上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如果,殷亦桀不给我安排那房子,我也就走了; 如果,殷亦桀不给我让出这么大一笔资产、让我做这莫名其妙的董事长,我,也与他无甚瓜葛。 如果真的那样,我和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啊,抛开所有形式上的东西,我们,还有什么需要说的? 想他吗? 爱他吗? 我们,还讨论这个问题吗? 有些东西,或许一辈子都只能藏在心里,比如他与宝宝的事情。 或者世上也有许多的感情,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想我吗? 他爱我吗? 他还有家人,会如何阻拦,他需要面对吗? 我们,是否需要跨越那些障碍,站在一起? 他说他不想报仇了,那就可以……放下仇恨也许容易,接受对方只怕很难。 我没有要求的理由,也没有这个奢望,世间的事情,许多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还不去吃饭?” 殷亦桀说了一句,冷冷的,没什么感情。 打死,一会挂了,一会又打过来,就,就会说这一句啊! 我,对着电话,能听见,和没听见差不多。 十二点,平时在家是吃过了,不过,吃饭,不是全部是不是? 就算一顿饭不吃也饿不死埃 粉饰太平,我可以无视。 “过年有什么打算?” 殷亦桀无声的叹息,换了句,大概能算得上和我打招呼的,口气依旧不善。 打算个屁,不理。 一个人我有什么好打算的? 手里搁了一堆的事情,不管我是否喜欢是否能承受得了,铺天盖地的朝我压下来。 二年,给了我二年相对自由的学习时间,紧接着就是这惊天大事,我甚至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一辈子貌似都被某人算计完了,我还打算个屁啊! “去……看冰雕?或者,到海边去走走,散散心吧?” 听我不说话,知道我气了,殷亦桀也平静下来,他开始殷勤了,继续替我打算。 不理。 看什么破烂冰雕,但凡景点一到过年过节就人挤人,我没那兴趣。 海边……哼! 我打不死他! 还敢跟我提海边。 看海,一个人有意思吗? 嗯哼……深深深呼吸……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想我了,还是不想我?我在家呢。” 殷亦桀似乎终于发现和我打哈哈很没意思,慢慢的,缓缓的,给我抛出了橄榄枝,也可能是试探。 他口气很深沉,似乎,比我还压抑,很小心。 他,甚至想哄哄我让我开心,至少在我听来是这个感觉。 室内的温度开始升高,空调吹出来的风有点儿干燥,嗡嗡的风声,伴奏的很好。 拿起电话凑在耳边,我往下滑了滑,盘着腿整个人缩在老板椅内,将自己蜷成一团。 不过,我不要回家,我这里忙着呢,他竟然丢下我。 看来,一点都无心。 哼,无心的,有意欺负我。 如果有心为什么不来找我,所以,不理他。 我把头靠在椅子上,将椅子压得微微后倾,发出吱哑的声音;脸贴着真皮的椅面,磨蹭磨蹭,温柔舒服。 从到头到,我,听着他说话,一声都不给他! “生气了?” 殷亦桀好耐心,感觉应该是站在阳台,或者客厅通往阳台的门边,阳台的窗应该开着。 空气中,清凉吹来温暖,又清醒又舒服。 酷酷的背,挺拔如松。 将电话夹在脖子里,手慢慢的立着裙摆的流苏,一缕一缕有一缕,情丝万千。 突然想起来,我的衣服是舒服买好让殷亦桀过过目才送来的。 也就是说,我身上这些,都是他亲手挑的。 哼,既然不想看我,还这么想方设法控制着我。 不过着衣服穿着好舒服,也好看。 害得我有一阵还感谢玉壶冰,甚至以为那些小内内和卫生巾是玉立买的,弄得人家很不爽。 “嗯哼……” 殷亦桀轻咳一声,似乎在换频道,冷冷的说, “和布莱恩到底什么关系?真是你哥哥?就算是吧,也男女有别!知道不?别让人家背后言三道四嚼舌头,自己都多大了,要知道矜持。还有铭风那些人,也离着远点儿,夜里别和他们在一起,家里也不要他们再去了。一大堆人挤到咱家去做什么?二年没听到难听话不舒服了?另外,桀桀也不许去我卧室,让它……和布莱恩呆隔壁去。” 啥人这是,管得还宽。你现在可不是我的监护人了?! 撇嘴,我嘟哝一句。 要“你管呢。” 突然想到,我不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让他唱空城计的吗? 怎么这会子,这么不经得他逗,才二句就逼我现声了! “我当然管!我的人我当然管,只有你不知道管。再让我知道到夜里和别的男人出去疯……哼!回头……有你好看!” 殷亦桀很阴险很理所当然很认真的当回事儿。 “让桀桀咬你!” 竟然敢管我,呸! 怕你我不叫妆可人! 桀桀才不会让人欺负我,以后走到哪里我都带着,谁都不要我就要它,忠诚老实,最可靠。 “敢!丫头,信不信我先咬了你,嗯?长大了知道凶了啊?回头把你那舌头咬下来,让你牙尖嘴利骂人。” 殷亦桀比我家桀桀还凶悍,冷冷的二句话,很具有威胁性,如果有可能,最好绕道走。 哼! 龇牙,你就是一恶狼,坏人! 扭头,公司有食堂,大家都吃过饭回来了,我,好饿。 “饿了?” 殷亦桀属,属什么的? 这么远也能闻到我饿? 抿着嘴唇,撅嘴,不理。 哼!饿我也忍着,不能在他眼前示弱,以后见他一会我,我也不能示弱,我要比他强,不能让他管着。 “这两年半,一直饿着?” 殷亦桀很认真的问我,好像还蛮同情。 呃,汗啊! 犹如六月的暴雨,倾盆而下。 啊啊啊,这是什么人啊! 我,此饿非彼饿啊! 他他他,真能胡说八道的! 我,我……英雄气短啊! 世上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吗? 呼吸急促,我,我!怒了! 我! 抬腿,我踢,我踹…… “咚!” “嘶……” 好疼嗯哼哼..... 踢了脚趾头了,好疼啊,呜呜…… 额滴娘啊,俺为毛就这么命苦呢? 连桌子也欺负俺。 “怎么了?” 殷亦桀赶紧问,急得恨不能立刻扑过来。 委屈,我好委屈,好苦。 为什么踢的是他,疼的是我? 呜呜……抱着脚,我好有飙泪的**。 “可……怎么了?要不要紧?快去吃饭吧,不是说下午还开会吗?” 殷亦桀无声的叹息,愈发让我觉得委屈无比,心酸酸,说不出话来。 开会,公司,报仇,父母……相望,不相及。 “不想吃……” 我不想挂了电话,软软的说话。 就这样什么不理,听他说着话儿,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呢?! 我现在是胃口缺缺,就算口号喊得再响,吃饱饱睡好好,有时候都是他妈骗人的。 反正现在就没什么胃口,一点儿不想吃。 我其实……好想找个软软的角落靠着,整个人都缩进去,他还会长出两只胳膊,将我紧紧抱住,整个人都抱祝 第337章 诡异的白色郁金香 这是老板椅等任何椅子代替不了的,也是抱二个大熊替代不了的。 好想投入那样的角落,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担心风雨,不用担心冷暖,不用担心有人害我,不用担心有人笑话我。 闻着他的呼吸,沉稳,温润,拂过心头,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让人安神。 “不听话了,恩?冬日思春,准备萌芽呢,想谁了?我去把他砍了!” 殷亦桀的笑话,说的一点都不好笑,酸溜溜的味道,比醋溜土豆丝醋溜白菜都要难闻。 不过,这个提议似乎不错,把他砍了,省得我整天的想! 我恶狠狠的帮腔儿说: “对哦,就是要砍了!要大卸八块,胳膊做成火腿,胸脯肉做汉堡,背上肉做牛排,爪子卤了……如果桀桀爱吃,就喂桀桀……” “丫头,你就这么恨我?” 殷亦桀苦着脸,光委屈的口气就知道他脸和苦瓜有多接近。 “哼……” 我…… 啊啊啊! 我暴怒,跳起来,准备杀人! 他套我话! 可恶! “不理你了!我要跟你断交,八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我不认识你……” 不等我说完,殷亦桀打断我话头利索的接道: “我认识你。唔,丫头,我一点没变,也就是,稍稍变酷了一点点,更有男人味了,一看就能认出来……” 悲催啊! 和这种人说话,我悲催无比,一定说不过他。 我准备挂电话断线,说: “我去吃饭,懒得搭理你。我天天都有吃饭,我吃好睡好行了吧,哼,谁稀罕你!” 手指搭在红色键上,我示威! 殷亦桀赶紧抓住时机再说几句: “吃饱睡好是好事,只是这样一来,我好像有点儿吃亏了……这么久没吃,我怎么办?可儿……可儿……” 电话里传来,低低的呢喃声,我手指按不下去,呆了。 他今儿开会到现在才叫出来,才叫我名字。 很低,很急,很碎,犹如被云层分割的阳光,那是一种特有的残缺美。 谁还管他吃亏不吃亏,我耳朵里,只有“可儿”二个字,这只有他叫的二个字。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可儿,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就该凉了。有事儿找玉少,他会帮你的。玉少和四少还有布莱恩走那么近,给自己留点儿余地,相信自己才最可靠。游戏的事儿,能收回多少收多少,钱不重要。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快去吧。可儿饿了。” 殷亦桀说的很快,很轻,那是天边那一缕青云,飘渺如仙,随风而逝,无踪无影,无迹可寻。 饭我终于还是没有吃上,殷亦桀没有挂电话,我也没挂。 “舍不得”! 这三个字,此时真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 殷亦桀一向是多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啊,今天会和我打这个此情绵绵无绝期的超长超长电话,可见在他的心里,亦是”舍不得“三字作怪吧?! 我听着他在那边收拾东西,听到舒服叫他,好像说有人在等他,听到他冷酷的应了二声,然后关门出来。 哦,那声音那感觉,似乎确实是从家里出来的。 坏人,为什么在家也不来开会! 就算不来,为什么不和五小姐一样弄个电视会,让我看他一眼也好啊?! 纵是有些怨他。 我还是没挂电话。听着他的呼息,感觉到我们还在同一片蓝天之下,远远的,呼吸相闻! 这种感觉,真好! 今天,我就象是吸空气吸醉了一样。 脑子晕晕的不做主了! 听着他脚步声出门进电梯,下楼,我数着从12b到地下车库需要多上时间…… “有电话进来……” 殷亦桀说了一声,就果断地挂断电话。 然后我抱着膝盖继续蹲在老板椅里,想,刚才,算什么? 算什么……盯着投影仪下放着的一瓶白色郁金香,这个会议室第一次摆放白色郁金香,我想,应该有答案了。 但是我不确定,也不想说。 “妹妹,吃饭了。为个没良心的男人,竟然不知道吃饭,哥去揍他一顿!” 布莱恩提着简餐放着我面前,转身出去,撂下这么一句。 “好!” 我很同意,揍他一顿我没意见。 饭菜还热着,香喷喷暖融融,我再次修正我的观点:吃饱饱睡好好,依旧很重要。 玉壶冰坐在我对面,很鄙夷的看着我。 布莱恩端了碗热汤来,很同情的看着我。 铭风和桀桀站在一旁,很可怜的看着我。 什么什么什么呀! 这几个还是不是人! 一扫光,嘴一抹,我开回去! 身后,布莱恩赶紧跟上,扭头冲玉壶冰阴阴的道: “如果再帮敌人打听消息、传递消息、联络感情,拉托以及有这种意图的,杀无赦!桀桀,如果不听舅舅的话,就是投敌卖国,杀!” “汪!” 桀桀仰天怒吼,哈也,气势真他妈的吓人。 几个打扫卫生的忙毕恭毕敬靠边站,偷偷拿眼角瞟我身后一行,那感觉,和看见鬼子进村不差什么。 唉,堕落!! 我怎么就整出这么一帮子人来呢? 殷亦桀让我和他们拉开距离,似乎,他还蛮当真,还蛮具有威胁性。 暗暗盘算一番,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我,避着点儿。 一楼有个大一些的多功能会议室,能坐四十至五十人,今儿将manager以上的人都召集来,就在这开了。 才下来楼梯,就听得一片嗡嗡声,看到下面三个一群,五个一堆,议论纷纷。 忽然有人看见我了,一个地方安静下来,别的地方紧跟着安静下来。 该干活的干活该开会的开会,虽然还不到上班时间,但也不敢呆了。 淡淡扫过这些人,我有些感慨。 我最近的一些列大动作,在公司已经引起轩然大波。 没有人敢再小瞧我。 虽然年纪小,但我身后跟着几方不知道的强悍实力,也没有人敢来试试。 而随着质量部和市场部的变动继续,有些人已经看到我的存在及影响力。 好,这样就好,我要树立自己的威信,有时候很难有时候也很简单。 但对我而言,稀里糊涂的,已经粗具规模。 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没人迟到,没人说话,没人打瞌睡,没人打电话…… 一个个坐的毕恭毕敬掏出笔记本摆好架势,就连杨总亦是如此,呃,也忒给我捧场了。 我和玉壶冰布莱恩等在前头坐下来,大家好奇的神情,不用多说。 但没人开口,都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待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 市场部长虽然已经病愈,不过传说,没人能停止。 “嗯哼……” 杨总主持会议,面带笑容,道, “昨天是小年夜,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今天将大家都召集来,主要有几个目的:第一,大家聚到一块认识认识,大家都是同事,以后更好的合作,为公司的发展献策献力;第二,这也算是年终总结,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第三,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下面有请公司代理总经理玉壶冰先生讲话。” 玉壶冰脸上玉色依旧,但沉稳内敛许多,站在台上。 玉壶冰温和的道: “多谢杨总,这两年来的合作。我先说一句,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属于公司高级机密,未经公司正式渠道对外宣布,任何人不得透露。你们尽避做自己的事情,其他的都放在肚子里,说了不该说的……” 凌厉的眼神扫过,底下众人不由打个寒颤,我撇嘴。 这一来就吓唬人,他准备做什么呀? 玉壶冰看我一下,微一颔首,接着道: “下面我正式宣布,我已经辞去公司代理总经理一职。感谢,大家两年来的支持与合作,感谢大家。这两年来,你们的工作都非常出色,希望你们在新的领导班子的带领下,能干的更加出色,工作愉快,同时获得丰厚的回报。下面大家欢迎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非常聪明能干又温柔美丽的,妆可人小姐。给大家透露一个小秘密,妆小姐是我玉氏外姓女儿,也就是我的义妹。小可人,来,哥哥恭喜你!” 呃,恶心的男人,竟然又借机站我便宜。 面带微笑,眼带杀气,我狠狠的瞪了玉壶冰一眼。 当然我知道他也是为我好,有他这么高调的宣布我是玉氏公主,别人再要想拿捏我就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不过我觉得蛮奇怪,这年头算是走狗屎运了,怎么大家都认我做妹妹。 吼! 走上台,被玉壶冰硬拉着抱了一下,我后背一寒,估计,身上哪一块肉又要不保了。 转过身来,底下掌声连成一片,质量部长和销售部长最卖力,掌声老半天不停,不知道的准当自己有多受欢迎。 不过我还没这么晕,而且,玉壶冰刚才还和我说了几句悄悄话。 几个该种树的人最终并没去。 玉壶冰拐着弯告诉我,那是四少在给我留一手,他来唱红脸,让我唱白脸,人情自然是我的。接下来的工作也好进行些。毕竟我是现管,有点情份好办事。 比如我一早让人去取钱,玉少又让人直接从公司账上出,只要是我发出去的,并没人在乎是公司账上还是我个人的钱,对他们而言,都是董事长给大家发红包了。 哦,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口: “感谢各位,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是姑娘,所以……不懂的大家多教教我,我一定虚心学习。呃,如果我有说的不好的,也欢迎大家多指正。现在,我先给大家引见一下我的助理,美国mit大学获得双学位,并在美国工作了两年,年轻有为的,brian先生。” 第338章 满腹算计躲不掉 布莱恩可高兴,一上来就介绍他,面子给的足足。 上来又抱我一把,这个坏习惯,我耳朵一抽,大概是记了一笔账,欠人家一口。 赶紧推开他…… 布莱恩可会抢台词,小眼睛微微眯起,扫过底下,抑扬顿挫的开场: “感谢大家,更加感谢我的妹妹,她就是我妹妹。我对我妹妹很有信心,相信她一定能带领大家将公司业务开展的红红火火,事业蒸蒸日上。但是大家都知道嘛,疼妹妹天经地义。所以,我借着裙带关系,很高兴能来这里和大家共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两眼冲天,我好像是二个哥哥手心的小鲍主,呃,啥意思。 还裙带关系,鄙视,我说:“brian今天还给大家带了拜年礼来,怎么样,给发下去吧?” 布莱恩睁开一只眼睛看我,眉毛翘上天,很不屑,道:“呵,还是我妹妹最心疼哥哥。总经理给大家派发红包,我就占个便宜了。大家可都记住,这红包是我发的埃” 一兜红包,挨个发下去,一样厚,都是五千八。 虽然给的多了点,不过我相信会超值的。 打一棒给一个甜枣,给一个甜枣再让他们干活,老规矩了不是? 在他们收到红包还没拆开的时候,桀桀跑来蹲在我脚下,我有些无语,看一眼,正式开始: “接下来,还有几个重大决策要宣布,大家边听边想,并结合大家这二年来的经验和感受,谈谈自己的想法。回去后也好好想想,等年后回来时,咱们就捋起袖子,大干一场!” 掌声雷动,大家已经被红包收买了,呵。 “质量部,下设认证小组,组长可同时向总经理办公室汇报。客服部、市场部和销售部联合成立营销部,由总经理助理……殷亦桀负责……” 哼哼,殷亦桀就知道安排我,我也给他安排个事情,要不然那助理白占名字啊? 虽然我们都没深谈工资支付,但凭什么要让他白拿我的钱? 呵呵,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份工作,就得来不时的向我汇报工作进展! 唔,已经到这份上了,我还怕你不出来?! 我这一语即出,底下立刻一片哗然。 大家都知道这个公司是殷氏和谈氏合资的,但没人知道,殷亦桀,竟然就混了个总经理助理。 而,我和他二年前的事情,不说天下皆知,大概这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议论纷纷,纷纷议论,各种猜测,统统冒头。 那又怎么样? 我就要把他抓到前头来,不许在我背后放冷枪。 相信,这里的人没有谁敢出去说半个字。 铭风一直淡淡的坐在一侧,扫视全常 桀桀无师自通的竖起耳朵,保持警惕状态。 呃,估计没谁会想在他们手下一试生死的。 其实,说出去一点儿风声又如何? 我可不要活在阴影里,有什么事儿只管摆到桌面上正大光明的说。 因为,我和殷亦桀,我们,是正大光明的。 刚才玉壶冰抱我的时候,我突然打定这个主意,我希望,自己站起来,也,让我们可能有的关系也露出来。 在一定范围内,我要站在他身边,有没有爱无所谓,有没有将来无所谓。 重要的,我要让他知道! 我是我,妆可人,而不是殷亦桀包养的小女人。 这事,就算是整个殷氏知道又如何? 我不理殷亦桀的一肚子算计,该来的躲不掉。 这事就算是范氏知道又如何? 我们已经打起草来了,等着他跳起来呢。 窗外,日西斜,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等着新春。 觉得有了新希望了,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会议开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将近七点。 一个个做工作终结,我一点点的听、提问,从他们的自信满满一直问到灰头土脸战战兢兢,到最后玉壶冰和杨总都有点儿坐不大住了。 不怪我吹毛求疵心细如发,而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实在是多。 过去的二年,大家都认为是筹建期,所以,什么都往前赶,没几样往深往细做好。 这种感觉,有点儿枯水期修大坝,随随便便筑起一道坝看着像个样子就行,至于其中有多少问题,大概杨总也注意了,但是食品公司的工作非一般的细碎和繁琐,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玉壶冰是临危受命,并没多少时间盯在这。 殷亦桀就几乎不在,国外忙时常去了。 我和布莱恩面面相觑,有些无语。 华灯初上,我说: “大家几乎都说过一遍了了,回去先写一篇总结出来,给我交上来,不比讲求遣词造句文过饰非,实事求是给我交上来就行。年后第二天,咱们还在这里开会,希望大家能提出来,如何做好新一年的工作。说句难听的话,大家干得好,红包只会越来越厚;干得不好,我想发也发不起。散会。” 厚厚的会议记录,吴秘书一头汗,都不敢给我看。 我不知道谈氏下面的工作如何,或者这里为何会搞得这么糟;但是,接下来,我有事做了。 新年,充实的一塌糊涂。 我几乎每天整理一个部门的事情,粗略的整理、理顺头绪,理理理,越理问题越多。 几个部长大概脑子突然开了窍,过年也留在这里没敢回家,天天和我一块,谁都不敢松懈,谁都不敢大意。 布莱恩和我一样,我们几乎是一天十八小时在一块,睡觉时间除外。 拼着一口气,到除夕下午,总算理出了个雏形。 大家歇了半天,公司那边有宿舍,几位部长和几位经理都在,主要人员层层往下辐射,谁都在忙,热火朝天。 干劲这玩意儿,只要你提起来,自然就有。 一个人带头,身后自然就有人跟。 二个人跟风,很快就成气候,一阵风过,席卷整个公司,蔓延到每个角落。 大年初二,玉壶冰溜来看我,顺便,召开“董事会特别会议”,讨论公司文化的主旨和建立。 带来无数东西,陶叔陶婶搬去了,我懒得理。 更何况他不过是个搬运工,再多的东西大概大多都不是他准备的,我不稀罕谢他,要不然他就占我便宜。 “汪!” 我家现在都由桀桀接客,很称职。 汪汪汪三声是对不友好认识的警告,“表进来,否则我要你”;汪汪二声是提醒我们,“来头又不速之客我不喜欢”;汪一声是告诉熟人,“进来”,十足的大爷派头。 呜呜呜哼唧之类,只用在跟我们讨好撒娇上,这个时候又小了。 至于它自娱自乐玩得高兴了,唵唵唵,那个癫狂劲儿,谁都能看出来听出来。 “桀桀!你看看它象什么样子,竟然尿屋里!” 玉壶冰进屋,突然大吼了一句,震的二楼房顶积雪扑簌簌往下落。 “哪里哟?” 陶叔第一个冲出来,环境卫生归他负责,难辞其咎。 我憋着劲儿从书房出来,看看地上,很无奈的看着玉壶冰…… 我撇嘴:“水管漏水了吧?前二天他们来,不知道地辐热暖气管道铺地上,大概……” “那也不能啊,地板好着呢。谁隔山打牛隔着地板撬水管?” 玉壶冰反应忒快。 “挪开椅子看。原本说在这装个屏风,免得来人多,一会儿开门一会儿开门冷风往屋里灌,正对着书房门也不好。那几个维护部的自告奋勇……” 布莱恩也有些无语,他原本是为我好。 挪开沙发椅,果真有个眼,那块地势似乎比积水这边高那么一点点,水一点点往这边渗…… 只能说当初找地平的时候,技术不过关。 还有,那些维护部的人,大概没处理过实木地板;而且,太过殷勤太想讨好了。 当时就见他们将椅子挪开又忙忙的挪回去,谁知道会这样,可恨! “不是说好不许他们再到咱家来吗?谁又来了?” 玉壶冰气绝,直起腰来看着我,眼神可怕。很有点殷亦桀附体的感觉。 什么意思? 他一嘴的说什么“咱家?” 切,这明明是我家,我做不了主吗?换殷亦桀来了我还服气些。 人家维护部好多本地人,过年了热情的给我送红树绿花、本地特产,帮忙收拾院子屋子、扫雪修剪树枝,我怎么说,拒收? 人家都说我一个人想陪我热闹热闹,盛情难却么…… 再说了,人家给我送东西,我似乎没有明确拒绝的习惯,一直都是照单全收。 反正,以前都是这样,今儿送来一大堆东西,不也这样? 虽然我也怀疑这些人的动机,不过陶叔都说了,他们都是热情淳朴的人,看着我过年给他们发红包的份儿上,感动的,我咋说? 玉立赶紧打电话叫人来修,大概我们市里也没多少人铺地暖,大过年的找个人更不容易…… 当下忙得一团乱! 呜呜,呜呜呜……我好悲催。 我相当之悲催,被手下发难,我怎么感觉像是紫禁城的末代皇帝、王莽手中的孝平帝、曹操手中的汉献帝、司马炎手中的曹奂? 看,玉壶冰急得脸红,好像要发飙了。 差点被冤枉的桀桀,也偷偷溜一角去,贼狗腿的以为,这是它看家失职。 “找人来修不就是了,我去找人,直接找厂家。” 布莱恩也有点不舒服了,家里出这种问题,他原本就又被当外人的感觉,现在玉壶冰又直指外人与狗不得来我家,这个…… “陶叔,下次谁来都别让他们随便进屋。小可人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个人,进来一大堆人像个什么样子?好在漏水小,若是漏水大了整个用不成,冷不冷?你感冒发烧的样子,不想再来一回吧?我,他自己回来看着,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对不对。布莱恩,真要疼你妹妹,就把她看紧一点,她除了拼命,就没学会照顾自己……” 第339章 不需强悍手段维护 玉壶冰气头上一甩门走了。 恩? 怎么还越演越烈了? 真正是殷亦桀附身了啊? 盯着门,我有些头大,还没从维护部重新调整规划中回过神来。 “嗯,那个,他吃枪药了?一来就给脸色看,平时不带这么地。” 布莱恩赶紧搂着我肩头,安慰我。 不知道,不许一大堆人到我家的,一定一定是殷亦桀,不是玉壶冰。 现在玉壶冰这么说,一定是他,吃枪药的一定是那个大坏蛋,手还伸得长的不行,大过年让人家玉壶冰背着家人来这里,一见之下刚好是犯冲的事儿,要我也生气,我撇嘴: “不理他,回头让桀桀咬他!” 桀桀蹭蹭我的腿,同意:“汪!” 扭头,我还去书房啊,那天来人我就没太在意,哪里管得上这些呀。 布莱恩拉着我,问: “暖气漏水是比较麻烦的事,我去和玉少说。问你,你发烧了会怎么样?” 挑眉,我说:“那都好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迷迷糊糊睡几天也就好了。听他说的厉害,家里不还有空调的吗?拿着鸡毛当令箭,又来拿我出气,我不要他理我了。今儿的会取消,我一会儿写游戏程序去。赶紧将升级那部分写完,运气好的话没准三五千万都有,我不稀罕别人那些钱。 一天到晚管着我,哼!” “好吧,休息一下也好。” 布莱恩让陶叔拿拖把将地拖了,出门去。 坐在书房,望着河里湍湍的流水,我也生气,哼,大家都生气,为什么就不许我生气? 这个男人和我说个话都要借开董事会的名义,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啥! 我不要理他了,一点也不要。 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是好,但被他锁在家里的感觉就不好了。 更何况,他……锁就锁吧,还不给人来探监! 啥意思嘛?! 春江水暖,红梅吐芳,我不太确认,今春将如何,更不知道,我和他,又将如何。 不去想,不敢奢望,太多年了,我不敢奢望,也就少了一些失望。 埋头努力着,努力的增加自己的资本,以期将来能多一个希望的砝码。 等到有那个资本,理想才能实现,希望才有意义。 不知道啊! 我想,我们之间的爱,太脆弱,比檐下的积雪还要脆弱。 就像河面薄薄的碎冰,不论日晒还是水流,鹅掌亦或是顽皮小儿的石子,都将撕裂它的梦,于载浮载沉中消失。 我并不怀疑他殷亦桀对我有爱,或者还爱的很深; 就像我不能确认我们爱的承重系数,一切,都那么明明白白,看见了,经历了,再也没有了理想的可能。 如果,不是我们的爱太脆弱,他又为何要用如此强悍的手段来维护,用那么隆重的方式祭奠? 知不知道,他越是如此事事小心,就越表明有问题。 殷亦桀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如此事事小心,就越表明有问题。 不过是有几个人到我们家来了,不过是我曾经发烧过,实在不值得那么大惊小敝。 我的为人,殷亦桀清楚的很。 那么,殷亦桀,就如他自己说的, “难听话”,他在担心别人对我的评价。 或许,不止这些,但是,我害怕…… 当爱让我害怕的时候…… 我真的好想殷亦桀抱抱我,简简单单的,安安静静的,抱抱我…… 我并不想要三五千万,也不要三五个亿,其实..... 我又想多了,既然不该有理想,又想那些做什么? 我还小,还有好多的事儿要做,情啊爱啊,我还有得是时间和他慢慢的磨蹭…… 算了,一个人在这想死了都没用。 我们之间的事,一向是他主控着。 他在我的心中,是情人,是父亲,是兄长,是领路者和保护者! 综其一生,我愿息于他怀。 收回视线,我丢下一摞子有关企业文化的资料,打开有些时候没动的游戏,懒懒的玩着。 二百万,已经到账,对方老实的连之前已经付过的部分都不敢提,很好,谈氏,很强大! 哦,我都忘了将那几个禁制解开了,竟然也没人找我,呵,不一样埃 忙忙的,我将六个重叠的禁止一一删除,总不能收二回钱的嘛。 各模块的接口,我先帮他们搭接两个,最好搭一回桥给一回钱,而且……我加进去一个统计程序,可以统计处客户数及流量,因此大致计算出他们赚多少钱,到时候给我的10%是多少大概就有谱了。 吼吼,我也掉钱眼里了。 不过勤劳致富,我财迷我快乐,吼吼吼! “可人,休息了。” 布莱恩不知何时进来,打搅我的快乐。 唔,有个人真的像哥哥一样毫无顾忌的对我好,我是不是该更快乐呢? 皱眉,看他,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虽然可能会失望,不过还是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已经把我看得死死的了,你要我做什么还得跟他抢呢。利用我,我觉得不大可能。哥哥……” 我摇头,更不可能,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性哦,唉…… 布莱恩咽了口口水,似乎原本有话想和我说,又改了话头,道: “别这样失落,你就是我的妹妹,真的,我明儿去找浮云寺老方丈发誓,在菩萨面前立誓,你如果不是我妹妹……你什么血型?我b型。” 布莱恩有种悲壮的感觉,似乎我左右都不会相信他,反正我们都不信佛。 呵,既然不相信他,这血型又能说明什么? 我说:“我好像听说是b型,不过人世间好象就这四种血型,你不会拿这个说事儿吧?脑子秀逗了?” 我搓搓他脑瓜,虽然他眼睛小,但脑袋瓜并不校不止于弱智如此啊?! 布莱恩揉揉自己的额头,无奈的道: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喽?唉,你就没感觉到一点儿血缘之间的亲近?比如,就像我第一次听到你就好奇一样,你就没点儿什么……呃呃呃……” 他努力瞪大眼睛比手画脚,他自己也说不出一个初一十五来。 呃,这还真是个好问题! 我来好好感觉感觉! 我手托腮,望窗外,碧天之上,白云苍狗,无形无相,世事如斯。 血缘之间,难道就是说,不论家父家母如何,我都不会怪责,这算吗? 还是说,不论家父化妆成什么模样,我都能认出来? 好像,也不太准,和算命的准确率差不多。 摇头,不知。 布莱恩站起来来来回回转圈圈,头疼,气恼的道: “他很爱你,你相信吗?” 点头,我相信。 似乎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了,或者,我宁愿去相信。 可能, 我已经无可信任。 布莱恩忙伸手揉着自己的眉间,弯腰,看着我,说道:“信,很难,但并非绝迹。相信他,也相信哥哥,他对你的爱是真的,也许他还会伤害你;哥哥对你的保护是真的,虽然世上的哥哥并非都疼爱妹妹,但我一定,哪怕将来有了嫂子,哪怕天崩地裂,哥哥都疼你,护你……” 呃,好感动啊,他的眸子,闪动着急切和宠溺,还有为我担忧,慢慢的,我顺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臂弯。 不相信誓言,也不…… 什么都不去像,我只知道,他在为我担忧,他的担忧和殷亦桀的那么像。 看着布莱恩的神情,我能想象到殷亦桀和儿子说起我的时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总有人立誓,因为誓言很美,犹如绚烂的烟花,照亮这一方夜空。 任凭泪水溢出眼眶,不是因为我过得很不好,而是,我觉得有人疼我,我知道他…… 我知道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布莱恩图不了我什么,对我的就都是真的。 殷亦桀,我的他,也从我这里要不到什么好处,那他给我的,也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想多了,他们其实都很爱我,我是幸福的。 世事无常,爱人而伤,原本并不少见,如果他真的有需要,需要我配合…… 殷亦桀总是什么都不说,让我感觉特别难受,虽然人们常说,爱不是说的是做的。 但他总要我猜猜猜,或者还要利用我的爱狠狠的在我们胳膊上同时划下一刀…… 我……还是觉得有些委屈,恩,委屈。 好想有个人像传说中最好的哥哥那样疼我啊,当然,更像有个人能给我一段童话般的爱情。 虽然,虽然童话总有点儿不负责任,女主角什么事儿都不用管,花父母的钱,浪费自己的青春…… 唉,有些矛盾,还是有点想,呵…… “让桀桀咬他!还有,你说要保护我的,怎么可以让他伤害我?骗我……” 我明白过来了。 “靠!我本来想说休了他另找的,怎么给拐到这上头来了?好!以后发现他再敢欺负你,让桀桀将他大卸八块,我再偷空踹上二脚,怎么样?” 布莱恩也来气儿了,想了想,道, “最近几个哥们都说看上你了,要不要介绍你相相亲?条件不比他差……” “什么意思?” 我怒视着他,难道老爹准备卖我,他也将我了一回给玉壶冰,难道眼前这个小蚌子男人也想分一杯羹,将我卖给别的男人? 可见得都没好人。 “他竟然不许你和别人见面,要求我做你随从,却又不相信我是你哥哥,靠!我扫平他全家!利用我还敢说三道四,好妹婿世上多得是!” 布莱恩似乎也吃枪药了,和玉壶冰刚才的模样很像,而且,都受了殷亦桀的影响。 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嘛意思,整个啥。带得一帮子男人都跟个神经病似的! “她哥,你看我怎样?” 第340章 见识下女人的铁腕 玉壶冰站在门口,讨好的看着布莱恩。 寒啊! 我有呕吐的**,求道:“玉少,大冷的天儿能不能说些暖和点的话?” 玉壶冰冲我使劲眨眼睛,狐狸眼竟是骚味儿,冲我伸手道:“小可人,你本来就是我的.....妹妹!呃,我承认,我有失职,不过以后我一定好好好好……” 我受不了了,他竟然还敢提我被卖给他的事儿,手一招,桀桀追着他就跑。 布莱恩牵着我胳膊起来,出来吃饭,盯着满屋子兜圈的一人一狗,若有所思的道:“其实,玉少条件比那个好一些,人,也不错……妹妹,我觉得值得考虑……” “汪!” 桀桀火了,不等我示意,跳起来就扑向布莱恩,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吃生肉。 “**!你他妈就是殷亦桀的狗腿,让我妹妹将你休了。竟然不将我娘家人放在眼里,我宰了你!再叫!……今儿饿你三天,狗眼看人低,没眼色!” 布莱恩火了,将对殷亦桀的火气全撒到桀桀头上,二个大男人围殴,和桀桀正式开战。 桀桀好勇猛,以一敌二,毫不畏惧,管你娘舅还是谁,老子怒了照咬不误! 客厅,大乱;餐桌,偏安一隅,没人敢动。 我,坐视,吃饭,吃饭…… “董事会特别会议”,最后还是开了,要不人家说我大董事长耍小孩脾气! 殷亦桀又是电话会议! 他当他是金子做的吧,怕人看多了看没了,还是糖做的,怕给人看化了啊! 怒!我要训人! 会议一开始,我就抢先声明: “我最近要有别的事要做,谁都不许打搅我。” 玉壶冰嘴角狠抽,眼底含笑,试探着问:“那公司的事儿,董事长准备怎么办?” 切! 欺负我。 当我二岁吗? 过完年我二十一了,彻头彻尾的大人,就连网吧也不能限制我,婚姻法选举法都不能限制我,我哼道: “公司经营有经理层的嘛,要我这个董事长做什么?再说了,我要自己赚钱,自己开公司,自己当自己的董事长,不要……” 不要成天有人对我指手画脚当太上皇,对上布莱恩,我决定了。 就算布莱恩不帮我,我也要自己搞定。 不整游戏我整别的,就不信我一定要顶着董事长的名义做人家的提线木偶,就算价值二三亿的爱情游戏也不行,我要做完整的自己。 大家都安静下来,很认真很负责的考虑我的问题,布莱恩也是。 “嗯哼……” 沉默许久,殷亦桀在电话里打破沉寂…… 切,有本事你就不要说话。我当你多能呢! 殷亦桀慢慢的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如果总当自己是外人,不好好学习,那就一直都拿不下来,也就一直都只能徘徊在门外,对你学习如何管理好公司也帮助有限,将来自己成立了公司,还得从头摸索。” “不如,将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公司、学习,还有手头感兴趣的事,每样都投入一定的精力,让它们相互促进、共同进步,是不是更好?等从其他途径赚到足够的钱,不会那么在意了,就会发现,食品公司本来就是你的,不过是你现在太过计较、有些排斥罢了。试试看好吗?可儿可以的。些时候时机成熟了,还有几个商场要划到你名下,到时候别应付不过来。” 碍…我,嘴不自觉的嘟起二尺高,不忿:“我才不要做这么多事,会累死的,不要。” 才不要替他管食品公司,他竟然还给我压别的,难道我这个爱的宠物是当定了? 怒!不干! 他凭什么将我看的透透的,还要将我引到他期望的目标上? 我偏不! 殷亦桀无声的笑,好讨厌,冷冷的声音带来一丝春风,很像他的指尖,轻笑道:“好吧,这个回头再说。先说今天会议的议题吧,让大家听听你有什么好的idea。” 讨厌。 好像将我给吃定了? 我怎么就这么悲催呢? 拿着文件夹,掏出我昨天整理的思路,说吧:“我觉得对于任何一个团体或集体而言,向心力和凝聚力非常重要,是属于思想层面决定性的因素,一个好的企业文化可以于无形中提供并维持这二种力量。基于我对‘经济人’的理解,还有一个真正健康向上的企业诚信的重要性,我觉得应该以人为本,真正的以人为本。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核心将是:‘每个员工都是鲜活的个体,必须受到应有的重视,员工的任何问题都应该认真的负责任的解决。” “公司是由各个员工组成的蓬勃发展的集体,需要每一个员工全力以赴,共同推动公司不断前进。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都很重要,尤其对于每个个体而言,个人利益比集体利益来的更现实且直接。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任何人无条件的牺牲个人利益,一切,都必须慎重权衡。在尊重集体利益为主的情况下,将个人利益摆在一个重要的位置。” “所以,我提出一个企业文化的口号:‘我们在公司闪光,我们让公司更亮;我们是星,公司是天;没有星,天空一片黑暗;没有天,星星只能坠落。’顺便,我还想到一个宣传画,是一个大型的机器,没一个员工都是一个无数齿轮上的一个齿,要想机器运转,就必须给齿轮上油,要想得到油,所有齿轮必须转起来推动机器运转获利。” “对应这个,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劳动保护和环境健康。开春了,果园很快就要忙起来,劳动保护,劳保品,必须注重……我想从与员工切身利益有关的一点一滴做起,将企业文化从最基础做上来。等到大家都将公司当成自己的家、当成自己的利益来源、当成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的时候,凝聚力就有了。其实有一些劳动保护或者说文化,不过是一种很微小的习惯。 如果我们都将普通的果农当成公司利益前线最重要的先锋官,是好水果的重要保证,重视他们、关心他们;收获的,也……” 嗯哼,我说完了。 书看得很多,不知道实不实用,坐起来难度有多大,不过我觉得可以一试。 大家安静,静,都在想。 电话里,殷亦桀突然一阵轻笑,把正经的会给拉邪了门了,他一边轻声的念叨:“嗯,果然,你是星星我是天……” 切,嘛意思,我立刻换了一句回赠他:“没有天空,云该到哪里停泊;没有云朵,天空会不会寂寞……” 殷亦桀喃喃的道: “还是像星星多一点,眼睛像,特像……我喜欢做天空,承载一切……” 我点头,嗤笑道: “比夜的天黑多了,又冷又酷,变天还快,一会儿就翻脸……” 我们二个纠上劲了,说得好嘴热。 玉壶冰喷了一口,赶紧打断,吼道:“严肃严肃!二个牙酸的家伙,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虽然只有咱……一家人开会,怎么地这也是董事会,碍…我有个意见……对小可人的提议我没说的,将纲要写下来再仔细讨论一下,可以写进公司政策。但是,我觉得,小可人,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太让着他们也不行的。一人一个意见,你若是都要尊重,最终搞得就是没头绪,很多事儿压根做不下去。这也是做管理的大忌。 我建议,你要适当的有些韧性,女性领导强悍的铁腕的也很多,不过我倾向于比较韧性的,柔中带刚,操作的好的话最容易成功。而且相对比较省力,也比较能打开面。我觉得,不如改天和我妈妈谈谈,她能给你一些提议和指导,比你自己摸索要省力得多。” 郁闷,不想理他。 玉壶冰竟然借此说维护部来我家地板大洞的事儿,有这么严重吗? 和我领导风格挂上勾了。 领导风格,我好像还是有点儿没入角色,晕。 殷亦桀又掠过我直接下指示: “我觉得还是你奶奶比较好。你妈总忙,以后再说,有空的话带可儿去看看你奶奶吧。可儿,下次工人什么的不许随便去咱们家,记住没有?除铭风别人也不许随便去。听话,将来会明白的。布莱恩,公司的事儿多帮着她一点,丫头还想玩,就让她多点儿时间玩玩。” 靠! 开会严重跑题,这难道就是家族会议的特色? 不晓得。 不过,这个所谓的“丫头还想玩”,是什么意思? 难道殷亦桀觉得我做自己的事情是在玩? 选择自己走就是玩? 有这逻辑吗? 谁规定我给他当傀儡就是工作的? 不过那又如何,你管我玩也好是工作也好,等我有钱了,一样不理他。 我知道我这样想有任性撒娇的成份。但我对着殷亦桀就是不由自主的能找回撒娇的本能! 没办法,谁让这个男人比我大这么多的。 布莱恩很鄙夷的盯着电话,道:“我觉得还行好好讨论一下企业文化吧,我妹妹比较关注这个问题。我相信她可以走出自己的路子。” 他把“我妹妹”三个字咬的格外重,生怕有谁不知道。 我就发现了,你越是强调一个问题,就说明这个还没有达到你期望的水平。 比如说“男女平等”,比如说“女士优先”,反复强调,就是你潜意识里知道他不算这样的;甚至相反,比预期的还不如。 比如皇帝下旨彻查贪污舞弊案的时候,那时候高喊“廉洁”,这话得反过来听。 我,是实证主义,为了证明“我妹妹” 不过是布莱恩的主观意愿甚至是相反的,引用了上诉论点。 第341章 未必是洪水猛兽 呃,不过话说回来,相对于殷亦桀和玉壶冰,我倒更相信布莱恩一些,感觉。 布莱恩话说完,那二个男人都不开口,因为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一套习惯,异曲同工的事儿很多,条条道路通罗马,没有人规定我必须沿用谁的领导方式。 便是书上所有的管理模式,也只能借鉴,不能生搬硬套。 形而上与固步自封都成不了事。 想了一下,我正经地说: “家里的事情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注意一下,我们的员工将近三分之一是本地的农民;将来稳定之后,为了保证原材料的质量,这个比例可能还会扩大。我们可以考虑将附近的果园都收归旗下,用一些统一的标准去规范。” 我继续说:“在这个前提下,就必须将这三分之一的员工团结好、管理好。农民阶级和工人阶级有很大的区别,其中之一就是历史上长期以来形成的小农思想。就我这二年的观察,即使许多人进城进厂打工过,受到过一定的集体观念影响。但整体上,小农思想观念还是很强,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我们不能强硬迫切的去规范它;在一定程度上努力去适应它,合理的协调利用这种观念,眼下也许更为重要。” 小农思想的核心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自由散漫、小盎即安,血缘关系看的极重。 有此衍生出一系列不大积极的行为,比如“饱暖思淫欲”、自傲自大、轻重不明、公私不分。 最重要的一点,大概除了农民外,我们甚至整个东南亚受到孔夫子儒家文化影响的人大都这样:任人唯亲,家族企业做不大。 “信”极度缺乏。 但是,我觉得这也未必就是洪水猛兽。 比如,一旦他们接受了、认为是自己的事儿,那是连管都不用管,在他们责任范围内肯定能做好。 这种责任心和血缘的凝聚力,是个好东西。 而咱们果园的种植管理维护等一定程度上分散性随意性很大,没必要他们一定几点钟修枝、几点钟施肥、几点钟采摘。 有人爱早出有人爱晚归;有人喜欢单干有人喜欢合作一个树上摘一个树下捡,还有别的差异。 我们可以让劳动安全和效率部门给出指导意见,但我不觉得应该强求。 想法,我觉得应该回过头来重视我们的企业文化:以人为本。 他愿意,主观能动性就强,肩挑手提泰山移;他不愿意,给他个航母未必能搞定**。” 我没种过地,也不是很懂这其中的种种窍门。 但面对九亿农民,我相信,他们中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和商机,因势利导一定比强扭的瓜要甜些。 其实年前来了那么些农民,除了实在不懂我家的木地板和地暖这种他们相对少见的东西外,别的都干得很好,做完就走,一句废话都没有。 当时我就忽然想起这个,再慢慢的从陶叔陶婶他们身上、还有我二年的观察发现,这一着棋应该不错。 一片安静,大家都在考虑,我也继续考虑。 甚至我在想,农民工资成本低,在本地灵活性强,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慢慢考虑从他们中间培养一些工人,从事粗加工、保安、运输等方面的工作,相信可以有很大的好处。 虽然不能替换眼下已经招聘的工人,但将来扩张的时候,就不用再招城里的工人了。 新的高速路修好,老县城离我们市只有二个半小时,但相对普通人需要搭车倒车的来说,走上三四个小时,距离就不近了;而且这里相对偏一些,缺少娱乐项目,环境和市里差别太大;因此,市里的小市民不爱来这里,本地的农民也不愿离家太远。 这一举措,必定是皆大欢喜! 啊啊啊! 我好高兴,第一个突破点,找到了! 别看就是这么一个决策,这要能节省多少成本、提高多大效率,真是一言难荆 如果真将供应链最下游牵扯的五位数以上农民充分调动起来,哦,好可怕! 我就成…… “农村包围城市?” 我脑子里怎么忽然蹦出个这? “我觉得可以一试。” 殷亦桀率先开口,肯定了我的意思,也给出了他的一些想法: “我觉得可以找几个点试一试。之前药材种植这一块,就经常会因此出些问题,虽然不致命,但一直都存在。如果可儿的方法确实有效,我们可以大面积的推广。农民有时候都可以在农活空闲的时候维护一些果树,只要质量过关,我们都可以考虑接受。他们也喜欢种一些药材挣几个活钱,我们可以让村里专业户负责管理。” 玉壶冰也想好了,揉揉额角,慢慢的说道: “我不赞同。农民的私心特别重,很容易偷懒,尤其是在他们家门口,什么手脚都能做出来。没有同意的要求,没有强硬的措施,到时候必定一团乱、一盘散沙,这一点工人就肯定不会。试点我不反对,但,要求有关人员全程做好客观评估,作为全面推广的重要依据。” 我一愣,老县城附近有个药材基地,殷亦桀去过的,很重要也很熟悉;玉壶冰也和农民工打交道,搞建筑少不了他们,当然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地方。 二个人,说的都很中肯。 不能一棒子打死,慎重考虑,很有必要。 布莱恩慢慢的整理着会议记录,一边抬起头,道: “我觉得,可行!但前提是,必须想到一个周全稳妥的方法,而且必须严密执行并密切关注。**能领着农民打天下,我相信妹妹也能领着农民打天下。更何况,如今的农民,也受到了很多的教育,今非昔比。” 呼呼,呼呼……啊! 布莱恩也支持,这么说三比一这第二个议题搞定了。 初步通过,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提请谈氏方面二人审议,然后完善并执行下去。 我,还有二个问题…… “领导农民打天下……” 殷亦桀在电话里轻笑,虽然是自言自语而且有点儿冷,不过我还是听出了浓浓的笑意,好像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不可以吗?” 哼,这个男人竟然敢嘲笑我,我鄙视他。 “当然不是,不过……可儿准备打多大的天下?准备做皇帝吗?” 殷亦桀不知问的啥意思,不过他在笑,阴阴的,显然不怀好意。 这个男人,正经开会,就会给我跑题儿! “哼,我拒绝当皇后,拒绝婆婆和太上皇,拒绝摄政王,拒绝……” 管他啥意思,我有自己的意思。 就是做个小小的自己,我也不要站在谁身后做那个“后”,还得为着他的声明体面处处拘谨。 当然,婆婆也不能要,太上皇也不能要,除非刘邦老爸或者李渊那种太上皇,还凑合。 “你想当女皇?那殷少做什么?呵呵,我呢?” 玉壶冰狐狸眼一通乱眨,过冬的菠菜飞了一地。 我吃着点心牛奶,瞅着电话,恶狠狠地说:“我就做我自己,你们我就不管了,要不……布莱恩,你给他们安排点儿什么?家里刚好少几个人,拖地做饭买菜……” 家里如今添了布莱恩和铭风二个常住户口,陶叔又要兼顾药材基地和果园,陶婶很有些忙不过来的意思。 昨儿我就有点想法了,大年初一谁都休息休息,偏她依旧忙的一塌糊涂,连回家都顾不上。 唉……大过年的不让人回家,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电话里似乎醋瓶子打翻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殷亦桀狠狠的抽气,惊疑的问道:“你准备让我们两个做家庭妇男?!” 我说:“哟,你有意见?” 玉壶冰识相,溜了。这会议是彻底的跑题,十匹也也拉不回来了! 殷亦桀赶紧否认,隔半天,悠然的说道: “也不是这话,像我这么酷的家庭妇男你养一个就可以了,还要玉少做什么?不会吧可儿……咱们家家庭妇男我定了,而且只有一个席位。” 殷亦桀失落过后,就很自觉地给自己册封了,态度依旧强硬,容不得人半点怀疑。 呃,我,有点儿跟不上,他怎么一下子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难道是有什么企图? 不过他说我什么? 我怒! “你才欲求不满随时随地万年发情兽……你还后宫三千宫女丫头不带算一夜情的……” 轰! 我听到打雷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碰破了,碎了一地。 一抬头,布莱恩很恶的看着我,他刚才不小心,把杯子碰地上了! 我,汗! 一不留神说漏嘴了。 殷亦桀花名四年前三岁以上九十以下大概都知道,不过,和我……我…… 我瞪着他,他瞪着我,玉少伸了头来,知情识趣的借个事儿,把他给拉走了。 切,走了才好呢。 我乐得开小差一会! 我对着殷亦桀抱怨:“你看你,把人都吓走了!当个家庭妇男还竟争这么激烈0你当宫斗片么?! “我不管,那你养我,我就只选择在你床上……我要做称职的家庭妇男,床上床下全方位服务周到,包你满意。但就一个要求,过去现在和未来,你永远都只能养我一个人。” 殷亦桀咬了半天的牙,才咬出这么一句,阴森可怖,好像不是让我决定,而是必须接受。 靠!这么一米八的大男人还和我撒娇,最最可怕的是他还撒得挺欢实 而且明着是让我,实际上他又蛮横的替我做决定,讨厌! 法西斯! 我恨他。 听他口气中浓浓的欲一念,我不敌…… 过了好一会儿,布莱恩也酸走了,今儿董事会特别会议正式转换风向,改为我们之间对话。 第342章 身材火辣的白种女人 这,好像才是他们开会的初衷,虽然我还有问题想讨论。 “可儿……” 殷亦桀安静下来,轻声的,试探的,叫我。 不理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会子又装的对我无比温柔的样子,难道还想将我捧到半天再摔下来? 那种事,经历一次,终身记住! 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我也不要他说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一点用都没有。 让玉壶冰来,他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要躲着的? 说得这么好听。如果我们二个人之间连见面都不行,那又如何期待未来? 动不动二三年的不见面,他当人生有多少个二三年啊! “想我了?闭上眼,让我抱抱……可儿一向都很乖,聪明又听话,等我忙完了,立刻回来好好的喂饱你,嗯……我前一阵无意中发现,沙发上有个好角度,回头我们一定要试……” 殷亦桀声音放缓,低醇,魅惑,犹如催眠一般,带着无尽的缠绵神情。 我“唰”的睁开眼睛,难不成是他闭着眼在yy? 想我半天竟然就为这个,我,好悲催! “你几天没吃肉了,就饿成这样?” 我鄙视他。 殷亦桀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 “快三年了,梦里不算。上次在旧金山一次宴会上,一个美女非跟着我走了,身材特别火爆,长得也好看,而且是白种人里少有的温柔含蓄,后来……” “你偷吃了?还是发现那是个男的,人妖?” 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头顶还是有点儿冒烟,没来由的不爽。 “不是,我那天喝了点儿酒,没发现她是男得还是女的,眼里只看到你,然后搂住就亲亲,还没碰到,就发现味道不对。可儿……很香,很甜,口吐香兰……那个人她不是这味道……后来我就去了淋浴间,反正……没开荤。” 殷亦桀赶紧解释,有板有眼,大概就差证人了。 我怒,他说的什么醉话。 我很香很甜,蜂蜜? 去! 甜言蜜语,就是这么地来的大概是。 “可儿,回来吧,好不好?” 殷亦桀忽然低低的叫我。 “不去!那你为什么不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提起话头我就难受,明知道那边我不便公然的去,现在不还是让我半地下的存在吗,还说这种话,这个人男人就是不怀好意。 再说了,相见我,为啥不来找我,这里多安静,啥狗屁人都没有。 可以这么地说,方圆十里几乎都是我们的人。 陶叔铭风他们快将这里整成食品公司私有地盘了。 安宁祥和的老县城,绝对比形形色色灯红酒绿好得多。 反正,我也不能去找他。 殷亦桀沉默了一下,无声的笑,口气却装得很愁苦,道: “我就想做你,好好爱爱……连自己动手我都不愿意,怕你说我偷吃点心。我也想过来啊,不过过几天还要去趟美国,那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办。放给别人不大放心,怎么办呢,可儿?” 谁知道他该怎么办? 捂着耳朵,我都不想听了。 他竟然说想做我,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疯了不成? 我…… 气息不顺畅,他又要去美国,管我什么事,真是! “好想看看你,爱爱你,又怕被人知道,将你也算进去。你好容易清净了几年,还是算了。还有啊,可儿……范氏的事儿,布莱恩和你怎么说的?咱们和范氏的关系他很清楚,他插在中间什么意思?就我看来,谈氏已经准备将范氏推下台;而咱们只会去落井下石。但布莱恩是独子,范氏偌大的家业,早晚都是他的;咱们这么做,你考虑过其中的利益关系没有?” 不在一起时间这么久,通过电话,殷亦桀依旧知道我的意思,然后用更委婉且不着痕迹的方式将我摆平。 清冷但深沉的话语,让我怎么都无法拒绝。 其实,有时候夜里也蛮像…… 躺在他怀里睡觉,或者人他抱抱、爱爱…… 虽然这个坏人总是很过分,每次都要爱到快死才停。 低头想了一会儿,殷亦桀没有插话,我叹了口气,说: “布莱恩只认我,说他和范氏也有仇,是我妈妈帮了他,所以他当我亲妹妹一样看待,应该不用担心了。恩……你身体好吗?” 我还记得那什么移植手术,不知道他缺了什么? 那是什么,他现在难过不难过?! 是不是,他不见我或者要去美国,与这个也有关系呢? 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问,那是偷听来的话,任谁也不爱自己的话让人偷听了去。 再说了,他不告诉我的事儿也不止这一件,我问了他也未必肯说,真是个超讨厌的坏人。 殷亦桀慢慢的说道: “那就好,有些事情只要他不出面就行。其实凭他的能力,上位没问题,未必要靠范氏多少。 以后咱们大家一块儿,也不会缺范氏那点儿的。我的身体……可儿竟然知道关心我身体了,要不要待会儿试试?我过来,恩?两三天应该没问题……” 殷亦桀自吹自擂,非常畅快,贼欠抽。 阴险得意的,都快赶上玉壶冰了。 我羞死了,他什么时候又搞得这么不正经了? 好像四五年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点儿,后来,不大见面的时候,他连电话都很少给我打。 现在好,借开董事会的名义,说的都是这个,我汗颜无地。 “想我了?有没有偷吃?” 殷亦桀还不放过我。 “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不理你了,会还没开完……” 跟他纠缠这个,我只有输的份儿。 “别!可儿……” 殷亦桀忙忙的叫我一声,颤抖的声音,不知道几分真假,却依旧让人心动。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对着电话,我趴在桌子上,想着他刚才的话,一句句,都那么…… 其实他的话,应该算是最适合我的;或许,只有他最懂我。 几次董事会上他都这样,比以前简单到直接一些,也很有效。 只是,不该说那么都色迷迷的话…… “好想你……” 殷亦桀像是喃喃自语,声音好轻,轻的犹如阳光洒在溪水上,荡起层层粼光。 我浑身颤了一下。 他此时说的,不像平时那么酷,不像刚才那样柔和,也不像和宝宝说话时那样任意挥洒。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叹,带出骨子里的渴望,和着第一缕春风,吹开一池春水。 没有任何欲念的色彩,干干净净的,就是想念,仿若实质,在我心里刻下一个烙印。 海水层层漾开,一窥底下美丽的世界,那里,犹如天堂,是你为我准备的天堂。 我也想你,好想。 不论客观上理智上知道这有多危险,有多远的距离,都无法遏制情感上的思念。 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的脸,灰色的眸子,闪耀着灰色但明亮的光泽;冷酷的脸部线条,此时变得格外柔和;还有,又瘦了吧? 日夜操劳,怎能不瘦? “瘦了吗?给我发张照片。” 殷亦桀从空气里收集到我的想法,将想念打造成绚丽的花冠。 “没有。” 我轻声的回答犹如叹息。 我没照片,没有相机,没有照相的习惯,也没那个时间。我的青春和的不同。我有的,都是同年人没有的,同年人有的,我却也没有。 沉默片刻,殷亦桀道: “是我疏忽了,没有照顾好可儿。人家小泵娘什么艺术照都是一堆一堆的照,要留住美丽的青春,每一个瞬间。我都不记得给可儿照相,想的时候,都没有一个相册可以翻开看看。你怎么不提呢?从来不开口要什么……” 开口,要什么,我有这个权利吗? 我笑: “如果相机和照片能留住青春,那这世上岂不是要多出一大群老妖怪?还是说,没有照片,你就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哼……哼哼!哼!” 他十七八岁接掌殷氏,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奢华的青春,那一双比年龄要深邃的多的眸子,传递了太多的含义。 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或者就不如人家幸福。 只要每一天没有虚度,我们在踏踏实实的朝前走,获得应有的回报,不很好吗? 有的人青春是用鲜花铺就的,有的人青春是用鲜血渲染的;同样绚丽夺目,前者易逝,而后者惊心。 相机留住刹那芳华,黑眸沉淀岁月车辙;当照片褪色的时候,岁月,在不断的沉淀中开始闪光,终将冲破枷锁,绽放耀眼的光芒! 有的,是选择;有的,是被动,但最后…… 也没什么最后,接受就好。 岁月如梭,所谓的青春更是短暂,当白发苍苍的时候,有人翻着老照片怀念逝去的岁月,甚至感慨后悔;而我,将站在这里,看着身边宁静而美丽的一切,为我的今天喝彩,加油! 过去,在历史的风霜下,美石为玉,足以欣赏,足以慰藉。 殷亦桀轻轻的叹息,迷迷糊糊之中,犹如他的大手摸着我头顶,我听她轻声的笑道: “不敢,可儿……模样儿我记得可清楚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冒充小大人,又谨慎又不屑,张狂的让人想一口将你吃了。那天,夜里钻在被窝孤独的睡不着,让人好想将你放在心坎里好好疼着,那惊恐,好想安慰你一下。” 切,这流氓那会子天天晚上来我屋子里,东摸西摸的,现在说得好光明正大啊! 流氓就是流氓! “我还记得你在家安静的学习,在学校尽量去无视,很少正眼看人,骄傲又落寞……当然,我的可儿其实不是冷漠的人,就算我欺负可儿,可儿还想照顾我,给我叫医生。还自己红着脸来帮我,那样子,那晚上,我真正的是拼了命的忍祝如果不是怕伤了你,就算是背上法律责任,估计我也不会放过你吧。” 第343章 煽情的要命真是 “我知道你不是不害怕,而是没办法,那样脆弱的面对和坚持,从不说苦,从不落泪,从不要求什么,只有不停的噩梦,最真实的泄露了你心底的想法。 我知道,是我不好,欺负了可儿,可儿都不计较…… 被我抱在怀里的时候,又害怕又喜欢的模样,让人想爱又担心,唯恐打碎我最宝贵的心肝。 那次大无畏的要替我……从那以后,我决定,尽量的不伤害你,尽量的避免正面的直接的伤害你。 爱你,想好好爱你,让你卸下伪装,轻松快乐的活着,不论能维持多久,总得努力嘛。 啊,可儿,知不知道,我每次为什么能半中间停下来? 因为,从第一次吻你,我就发觉,你会不停的变化,相机绝对捕捉不到你的妙处。 从见到我的时候开始,就会慢慢的发生变化,从娇羞的样子,变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然后……尤其是我吻小花花小蕊蕊的时候,身上红的就像怒放的牡丹,娇艳欲滴,让人欲罢不能。 停下来看一看,越看越有兴趣,而不是一停就不能继续;所以,好喜欢看你那模样儿……一翘一翘向我炫耀……” “啊啊碍…!” 混蛋,这什么男人这是,煽情煽一般,三句不离**,要命了真是,我怒! 这男人简直是不能惯的,我才心软,他就这样上脸上色的说这些东西。 好象我们二个人之间,啥正经事没有,谈着谈着就到了性上面去。 这个男人到底是爱我的心还是爱我的身体啊! 讨厌! “怎么了?还没到第一次呢,就高一潮了?” 殷亦桀得意的笑,意犹未尽。 我靠,我简直要发狂了! 世界毁灭吧,地球爆炸吧! 他再要调戏我,我要砸电话了! 我都差点儿忘了,在我们开始爱爱之前,他可是充分开发了我身体本能反应的。 在家就不说了,在飞机上,在海边,在酒店,殷亦桀他,就没消停过一次。 就像现在一见到我都不挑地方,医院也好,秋千上也好…… 还好,外面没让他得逞过,怕怕,吓死我了。 “可儿,平时做的时候你也没叫这么大声,不行,下次我要试试。呃……车震、空战、野战、办公室、商场包衣间……都没试过……” 殷亦桀自己掰着脚趾头数,很是认真。 我闭嘴,什么都不说,闭嘴行啵? 这大色棍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想当年我还想试着和这个狼人谈谈灵魂之类的恋爱,现在看来是无望了,那简直比让他当家庭妇男还不现实。 这个人就是万年发情兽啊! 和他在一起,除了身体恋爱,就不要想发生什么高层次的交流了! 我,唉,大年初二,我,感觉很春很悲催。 不过,我们好像都没有好好的过过一个年! 春,总是来的那么意外…… “呵呵,可儿,要不要去换了衣服再来和我继续,嗯?我明天下午的飞机,还有些事……” 似乎有人敲门,殷亦桀好歹要收线了,竟然又丢给我这句。 呜呜,我已经被他吃光光了,什么他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嘛,还非要说出来,恨之! “有什么想要的吗?我让舒服准备一下给你送过去。” 殷亦桀似乎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一边不忘着和我说二句。 “我要我的本本……还有……你那些乌七八糟瞒着我不说的事儿,我想知道。” 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就像刚才说想我一样,听他亲口说出来,比录音或者猜测好听的多。 殷亦桀愣了一下,嗯一声,道:“本本和电话都给你送过去,电话换个号码吧,这个号先封存。至于……有些事儿,不知道更好,我会安排好的。放心,好吗?” “可儿,尽量……开心点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将来,再也不会有什么束缚你。失去的,我都尽量弥补,好不好?” 手指搭在会议电话上--polycoference, 我们通过谈氏提供的电话会议系统开董事会,被追踪的可能性很小!可为什么他还是不说呢? 我心颤了一下,没有再追问的理由。 他不告诉那些事情,原来,是不想让我担心担忧,他,还在想着让我拥有寻常女孩的快乐,哪怕只有一部分,一小部分。 他想给我幸福,简单的,快乐的…… 不用再猜疑,不用再顾虑,我点头,不说就不说,这份心意,我哪里还能再追问下去。 就算,他很固执,有些事儿其实做的很狗血,可是他都是好意,也细心安排了,他很努力,不是吗? “我不在的时候,有事儿多找玉少,别的人我还不太放心。想我的话……就想想怎么样能取悦我……你这方面的本事还要提高提高,让男人舒服是你的天职啊!比如,下次……” 此处省略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少儿不宜五百字,好象这会子他有空的很呢?! 也不管有事没事了,只顾着用嘴发泄! 流氓!殷亦桀太过分了。 这个人,又严重欠抽,我大吼,反正书房隔音效果极好: “不想你!我才不会想你,你就去大犬星座吧,那里有颗天狼星;去大熊星座或者半人马座也可以……” 殷亦桀终于安静下来,很委屈的道:“可儿,为什么都是动物呢?” 我不理他,八十八个星座,大部分都是动物,和他一样。 听到电话那边开门声响起来,殷亦桀这才回了主题说:“开春果树要移植的得抓紧。注意保暖和病虫害。倒春寒有时候很厉害,对果树影响很大;春里病虫害没有夏天严重,但移植的时候要注意。” 提到正经事了,哦,我点头,只有他最惦记这些事儿,给我讲的也最仔细。 殷亦桀轻声的呢喃:“还有,可儿,你也别太累了。事情慢慢来,让别人多帮这些。注意休息,保证睡眠。觉睡好了才漂亮。” “那你也要好好睡觉,变丑了后宫那些女人会移情别恋……给你带上各种颜色的……” 我也温柔地很认真很关切地提醒提醒他。 “皮痒了,要不要我过来呆三五天?” 殷亦桀的声音忽然无比危险起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就这口气,比倒春寒厉害多了,估计连春梅也得冻死。 我不理他,他想吓唬我,门都没有。 他有时间过来才怪,我还巴不得他来…… 好好休息一下。 我们依偎在一起休息的时候很多,每次都看他能恢复好多。 唉…… 奔波,没时间埃 电话终于挂了。 我有些不舍得看着电话半天。似乎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把那丫拉回家来好好调理一下。 嗯,等下次见着了,我一定要多多的弄些好吃的。把他也养胖一点。 现在生活好了,整天的听人说减肥减肥。可惜我和他,终是无福,连肥也无可减。 如果他能再长个十斤肉,就好了。 抱着也安心些。 我决定最近有空研究下食谱,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最近我觉得好幸福哦! 原来,和那个人,隔着时空,电话恋爱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董事会特别会议没有开完,剩下的问题我们自己讨论。 殷亦桀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有公司政策的修改,只将我和布莱恩忙的焦头烂额。 从各部门抽调了几个人上来,但除了吴秘书能真正帮上忙,别的有些对公司政策都没概念,更别提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了。 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 最似孀闺少年妇,白妆素袖碧纱裙。 一波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 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 问君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尧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梨花似雪真情洁,杏花如云色三换,千娇百媚宜浓宜淡桃花开处风染香。 句里春风正剪裁,溪山一片画图开。 轻鸥自趁虚船去,黄犬还迎野妇回。 松共竹,翠成堆,要擎残雪斗疏梅。 乱鸦毕竟无才思,时把琼瑶蹴下来! 三月鹧鸪天,燕回繁花开,暖融融的日头烂漫漫的天,溪水高涨山涧清泉流,荒野古迹轻松斑竹掩映,世事轮回不变的春,总是那么美。 再莫怀才不遇长吁短叹自以为天下非尔等不可。 开春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我们公司要开始销售,有无数的事情要做。 我和布莱恩还有桀桀带头,殷亦桀和玉壶冰在后头鼓劲,四少放几根鞭子在这儿等着抽人,公司,热火朝天。 而且,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有布莱恩最熟,因此,他比我忙。 整了半天的程序,我背着粉色的真皮小背包,领着桀桀,到山上去走走。 杏花翻飞如云,桃红满天似火,梨花遍地伴残雪。 越往山上走,积雪渐渐多起来,与梨花连成片,远远望去,竟是个纯洁的童话世界,妖娆的桃红舞动长长的水袖,跳一曲夺尽天工的彩云逐雾,于娇羞粉嫩的杏花中肆意的张扬热情。 蜂缠蝶绕,这是一个纯粹的梦,美得那么不真切。 远处松柏成排,溪涧湍流,鸟鸣,清幽…… “光从视觉上,插种比单种好看多了。或许……可以作为一个景点,或者,开发……” 铭风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我,这是他的职责。 不过铭风这主意,听着好像不错。 “保留。等过二年稳定一些,可以重点考虑一下。香雪海每年吸引游客无数,我们在保证果树挂果的情况下,未尝不可以尝试其他项目。哪怕是给果农增加一些额外收入。大观园都可以通过承包到户的方式,在保证园里树木愈发葱郁的同时增收。值得借鉴。” 第344章 小美女董事长 在这么美的地方谈这个,也许有些铜臭干桃香的感觉;但如此美景,我亦没空日日来,让人欣赏不好么? 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我说:“或者我们可以不动这基地,而是将其他地方组织起来。这里呢,可以作为纯粹艺术上开发,比如拍照,或者摄影。有空了,我们可以自己拍一些短片,让大家休息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之一,是不是不错?” 布莱恩随后跟上来,笑道:“我觉得你前些日子提的方案不错,我们就采取类似于加盟的形式。各个村子或者个人的果园,可以加入我们公司,上缴一定的培训及维护材料费用,但能保证一定收购他们质量合格的水果。相信大家会接受的。至于同意由公司经营,让他们承包,我觉得还不如这样的好。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没有比自己的东西更用心。” “妆总!” 有人叫我,我忙扭头,闪光灯一闪,差点晃花我的眼睛。 原来阿果拿着相机,还带了几个人,不停的给我拍照。 我就说的,桀桀没叫唤,一定是熟人。 “起来起来,换个pose。” 阿果一边架三角架,一边叫我。 旁边几个一脸兴奋,像是见了肉。 “做什么啊?我不爱照相,别给我照。也不许将照片往外流传,我不要人家指着我的脸说着说那。” 这什么事儿呀,我有点烦。 也不知谁在后面弄鬼,非要我来这照不可。 讨厌的暴君,想到什么折子就给我来这一出。 别人都喜欢照相,但小时候有人拿着我的照片踩脚底下,拿火烧,还有说要丢便池去;因为,我长得有一张和我妈相似度接近90%的xx脸。 其实我也不觉得自己长什么样有什么要紧,也不觉得家母就一定要受到攻击;但是于照相,我,还是莫名的敬而远之。 除了必须的比如毕业照或者证件照外,我几乎……也没条件,呵。 “woo,好漂亮的小小美女董事长!积极一点啦!我们是自愿为您服务,照片都归你,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那几个不敢吭声,就阿果话比较多,也敢和我随便开玩笑。 他是四少的人,不是公司的,比铭风还随意。 我皱眉,好好的给我照相做什么? 我是相信他们可以将照片都给我,不过…… “woo,小美女发愁的模样,也蛮动人哦!你们几个,给我拿出看家的本领来。” 阿果将位置让给布莱恩,闪过来拉着我摆pose。 不行,我不要别人碰我,我家那个霸道的回头又大闹天宫。 照相我也不好,瞅着铭风,我要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我还不希望有人打搅我休息的时间,我难得出来一下透透气。 “妹妹真漂亮!比公主还有气质!” 布莱恩叛变了,手下连按快门,小眼睛眯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是铭风比较实诚,看着阿果替我问一句。 阿果耸耸肩,看着我闪开,有点儿不知所措,挠挠头,道:“只有照相才能让妆总正眼看一眼啊!” 没人相信这鬼话,而且极恶心,阿果耸耸肩,老实交代,“有人让我们来给妆总照相,没说一定要照片,照了就行。看,妆总这随随便便穿一身出来,都什么气质,不当模特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暴殄天物,天理不容……” “行了行了呗你,你会几个成语?” 铭风先笑了。 他天天和我一块,和我一样,都没发现我有那么夸张,竟然沦落到天理不容的地步。 风过,杏花飞谢,梨花起舞,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我想,最美的,还是这自然吧。 凝眸远眺,山下一片红白交错,杂乱杂乱,却乱的那么美;山上只能看见树丛中,如云如雾,再高一些的地方,地面已经铺上一层花瓣,美得让人窒息。 偶尔有突兀的石头几块,刚硬的气度,愈发衬托的娇花柔嫩惹人怜爱。 巧夺天工! 天工,一山一石都那么自然,人又岂能夺之哉! 不去管那些恼人的家伙,我闭塞视听,融入自然,可以嗅到花瓣飞舞的声音,软软的可爱。 “能将绿色穿的如此自然大方迷人,妆总大概是独一份!” 有人如此叹息。 “不知是绿色衬托了红花;还是红花点缀了佳人!” 这个摄影师很有艺术家天赋,出口成章。 “妹妹!扮给你照几张征婚照吧?这个样子拿出去,光拜礼我就得收不少。” 布莱恩开始做春梦。 拿着三角架挪了几个位置,一会儿要顺光的,一会儿要逆光的,还要侧光的,装内行。 “汪!汪汪汪!” 某人的狗腿干儿子不乐意了,大吼,“敢!俺咬你!” “你财迷啊,小心被某人砍死!” 铭风表现的比桀桀优雅一些,但显然也被某人收买了。 “妆总,来,配合一下啦!虽然你一颦一笑都很美,在这么美的环境下,真让人怀疑你是否真实;但是,拿出你最佳姿态,留个纪念,等繁花谢尽,也可以拿出来回味吧。” 那个很有艺术家气质的摄影师让我觉得他大概平时拉客拉多了。 嘴甜的什么似的。 也是照相就需要被照的人心情好吧。 管说得天花乱坠,效果只想有一样,让你开心,笑得甜美! 呵,当我没去照相馆照过相吗? 摄影师管谁都是帅哥美女,我有一次和布莱恩去照个证件照,旁边一女的,虽然还没艰难到影响市容需要整容的成都,但实在不能增进人类的食欲。 就那,摄影师不停喊:“美女,抬头……” “美女,看前面……” “美女,肩侧过来……” 从那以后我深深的相信, “美女”,是骂人的;而摄影师,是博爱而具有艺术家气质的,能于平凡中发现艺术美并创造轻松的幽默娱乐人。 别扭老半天,等阿果终于坦白是殷亦桀让他来的时候,我才配合一点,换了好几个地方摆了许多个pose,谋杀了整整八个胶卷,另外还有上千张数码照片。 我不得不咋舌:有钱,哪里都能浪费。 这可比我前二十年照的相加起来还多! 大家都很高兴,布莱恩除外,因为,我的征婚照是给他的,呵。 当时顺口一句话,没想到他还记得,稀里糊涂今儿整这么多人还托阿果带人来,唉,**!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走二个月,出门在外,哪里有在家呼风唤雨那么舒服…… “妆总,再拍段录像吧。” 阿果打发了其他人,看着我笑问。 去,谁还给他拍什么玩意儿,除了…… 桀桀小朋友,竟然给上瘾了,很臭屁的挤过来,不时的抢镜。 红艳的桃花飘过镜头,我忽然想起一事,问:“布莱恩,苗苗怎么样了?” 那个火爆的av女优,几个月了,也没听到一点儿动静。 脸红,想起当日的事儿,殷亦桀知道我去了外面,大概,也知道当时的情景六七分了,难怪他生气几时那样…… 呜呜,我错了。 难怪那天跟我说那么多**的话,让我多学习…… 这会子突然后悔极了! 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看了…… 布莱恩拿着相机,将我这一刻抓拍下来,挑眉笑道: “妹妹,又想他?扮苦相撒娇的样子,唉……我要申请,下辈子不做你哥哥了,一定追你。你说哥有多大希望?” 我眼一瞪,握一个拳头,对准他的鼻子,鼓着腮帮子:胡说,再敢胡说我捶你! 布莱恩很无语的摇摇头,拉着我在一侧背影的石头上坐下来,笑道: “不说他,女孩子都是胳膊肘往。说你关心的吧。拍了八部片子……” “《天龙八部》。” 阿果插进来一句,笑的…… 耶,这一脸的嘲弄和邪笑,好冷,倒春寒。 布莱恩也邪笑起来,揉揉我的头,笑道:“本来要被学校开除的,竟然找到门路上了副校长,一个快六十的教授,结果被哥们录下来……” “这就是天龙第一部,当时那个颠鸾倒凤尽情缠绵碍…没把几个兄弟给刺激的出去自首!我看了,绝对……特好卖,一个月卖八十多万,‘小美女搞定老校长’……” 阿果忙着解释。 布莱恩白他一眼,不许他在我面前说这么详细。 顿一下,点头,继续道: “我们把这录像发给校长和书记,最后还是被开除了。然后,几个哥们找到她,说是从网上看到的,‘慕名’找她合作,威逼利诱。反正拍av片出名的人不少,赚的也不少。不过她每次都是真刀真枪的上,而且都是她上人家……别看人小,只要药下去……” 恶寒,我低头冲地,无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吧! “她喜欢,还对药上瘾了,没事就吃,找各种有点脸面的人上,争取上位。” 阿果适时补充。 “安全吗?妆总早晚要出名,那个人可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别到时候多事。麻烦!” 铭风认真的提出问题。 说的也是,在范氏的地盘动手,是哪路人马并不难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挑挑眉,小眼睛危险的眯起,道:“废了吧,丢到边缘的地方去,再找机会做了。” “废了?” 这处罚,我吃一惊,是不是也有点儿忒重了? “尽快解决了吧。这女人心狠手辣,有心计又不要脸,没必要给可人留个隐患。” 铭风淡然说道,似乎苗苗就是街面上一坨垃圾,很该立刻清扫掉。 我低头,依旧无语。 第345章 蛮有诱惑性 有些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也许,是该如此解决了。 花谢花飞花满天,人面人心人不知。 “你怎么给来了?” 我看着布莱恩,问。 明明我将事情丢给他的,他哪里有空上山来? 布莱恩在我身旁坐下来,头发上落了不少梨花,小蚌子穿衬衣西裤我看还不如穿t恤看着搭调,当然这是他乐呵的时候。 若是发起威来,一般的有板有眼、威风凛凛。 布总现在在俺公司比俺可有名多了,对付下面那些人,多半时候他出面;小半时候或者必要时我才出面。 “刚市里传来消息,检察院已经立案,以涉嫌行贿及侵吞国有资产等罪名对殷亦桀及殷氏展开侦查。听说,公安局也可能同时立案调查,名目可能是巨额资金去向不明,涉嫌与黑社会有重大关系。” 布莱恩说的很轻,很慢,很稳。 “谁报的案?” 我吃了一惊!好好的怎么会被人告了? 铭风坐在一侧,并未回避。 我正在替殷亦桀担心,急得抓着布莱恩胳膊,听到这一问,有意思了。 范氏才是本市最大的黑社会集团,权势盖天,只怕公安厅和检察厅都清楚得很,平白无故跑去查殷亦桀做什么? 显然,并非“无故”,而是有很大的缘故。 想明白铭风话里的机锋,我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伸手拍拍我的肩头,笑着安慰道:“你担心什么?他都不着急。嗯……听说,是范彡彡和文殊同提供的证据。而且,金额巨大、证据确凿,只怕不好对付。” “贼喊捉贼!” 文殊同和我同时说了一句。 也不知两局的脸什么好处,竟然真愿意做狗腿。 难道是殷亦桀风头太盛,得罪了两局,有人正想找个借口除之而后快? 还是范氏已经一手遮天将两局控制了,因此为所欲为? 没理由的事儿。 两局并非等闲,殷氏范氏素来交好,至少表面上如此,二年前撕破脸面,必定大有干系,在两局眼里,应该是狗咬狗的事儿,他们很不该插手才对。 如果不敢得罪范氏,也没理由得罪殷氏。 “只有一种可能,范氏被殷氏逼急了,狗急跳墙,用尽办法。听说最近除了钱庄殷少没插手外,别的只要有范氏资金的地方,都被他和玉少……” 铭风笑着提醒我们,一点儿都不担心。 呃,神经病对上疯子,难怪殷亦桀和玉壶冰一直神神秘秘,搞得像偷鸡似的,原来是这样。 我记得他和宝宝说过,要抄人家的底,是不是抄的太厉害,把人家整个激怒了? 范氏那么大底子都能被他彻底挑起来,唔,这二年,只怕他好事没少做。 “范氏可能给两局什么好处?” 布莱恩淡淡的问了一句。 哦,这也是个问题,范氏总不能自杀性的去报案吧。 他自己黑社会头头,公检法早都想办他了,这么个方式,到底,会怎么样呢? 我,又陷入新的问题,不懂了。 唉……最近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新的问题不停出现,都让的我有点儿应接不暇了。 “你忘了文少。” 铭风点了一句,边接过地席给我铺了,放了些果点茶水,喝着柠檬水,吃了点儿蛋黄酥,他还蛮懂享受。 我觉得奇怪:“文少和他……合作过一阵……” 我没说下去,这类人的合作是在算不得什么,而且文少自始自终都像是范彡彡的跟屁虫……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记得文少对范彡彡有意思,那时候范彡彡还和他订婚来着,二个人就关系非同一般。范彡彡找我麻烦的几次似乎也都有他的份儿。” 布莱恩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文殊同老子就在省斑院,他在这儿一直都想图老子的东西,或许喜欢范彡彡是假……也许,他可以借机将殷氏挑落马下,做范氏的替死鬼;范氏适当的收敛一些,大家一团和气混过;而中间所得,他们可以分。殷氏还有刮到的范氏的一大部分,足够三处发大财了。哪怕需要打点上面,只怕也绰绰有余。” 呃,这个大背景,分析的,好像有点儿像那么回事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也蛮有诱惑性。 “文殊同是其一。其二……范彡彡。” 铭风一派悠闲,似信手拈来,十足一个老千,对这类事儿很熟悉,随便抛出一句,我没懂,布莱恩皱眉了,估计,又是重量级的原因。 唉,我敲敲头,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有许多不知道呢? 啊啊啊! 我为什么总是跟不上趟? 看着布莱恩,我犯愁。 殷亦桀的那些手段,我也搞不懂,我只知道怎么样在系统中挪钱……可是,我能破解范氏的系统,捣乱他们的数据;那银行的系统我目前还没办法弄,人家的系统从来不上网,而且数字叠数字,系统太大,我还没敢试,郁闷。 不过……等等……亮了! 我看到一缕光线,那么亮,金黄色,金红色! “我……” 布莱恩才开口,我手一抬,捂了他的嘴,让我好好想想,我这个是啥主意,让我想明白了他再说,要不然打断了我可就惨了。 这个,一直没顾上系统的好好整理,或许…… “有了!你接着说。呵呵……” 我松手,看着布莱恩,笑,好开心,我有第一把刀砍他们了。 布莱恩揉揉我脑门,小眼睛眯起来,确认我还处在酝酿阶段,才自顾先说到: “我说,风哥的意思是范彡彡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那些人大多到过那酒店,有过一些故事,被范彡彡录下来了,所以……或者现在又许他们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所以……” 铭风看着布莱恩,言有所指。 口气,却认真严肃了一些。 “所以这件事儿要做,就要做大了,一下子将他们扳倒。我前几天已经得到一些零星的消息。也不瞒你们二个,这边主要我和阿果负责,一直都在注意。嗯……咱们联手吧。” 布莱恩喝着热茶,清醒的茶香混入花香里,飘渺中尚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存在,好似夕阳晚霞下袅袅炊烟般,透着熟悉亲切的烟火气息,让人安静却又激动。 “花飞满天云尚远,蜂绕枝头眼难明。 绿叶初绽连天碧,王浆终成表红心。” 我忽然在想,我们这里这么多花儿,那边还有许多套种的地,上面花儿也多得很,像可以入药的野菊花等,种的也不少。 蜜源丰富,酿出来的蜜,别说外卖,自己吃总绿色天然的多。 “哟,妆总,还是个诗人?” 铭风直愣愣的看着我,很有些好奇或者新鲜。 “我妹妹嘛,当然是大才女,大美女,大……大的温柔娴淑……” 布莱恩开始吹,拿口香糖当泡泡糖吹。 大大泡泡糖不知道给不给他付广告费? 鄙视,我说:“随口的说说……你就上杆子。一会儿雨打桃花影响挂果,就找你算账。” 布莱恩没动,看着我,我说,“你将牛都吹天上,天暗下来不就得下雨呢?” 布莱恩还没懂,铭风也没懂,不过大家都觉得有些好笑。 我也不过真的随口一句,没嘛意思,看着这二个大眼瞪小眼,我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好了啦。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儿,怎么没听说咱们自己的人养蜂?蜂蜜好处多多,让人养一些,回头大家都多少分一些,比外头买的可强多了。桃花蜜、杏花蜜、枣花蜜、野菊蜜、柃木桂花蜜、柑桔蜜、枸杞蜜、黄连蜜、五味子蜜,还有套种的南瓜蜜、芝麻蜜,后山上头的乌桕蜜……” 布莱恩搬起我的脸,问: “你念绕口令呢,还是报菜名?” 去! 打开他的手,我说: “园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只怕比这还多,那边还有几块试验地,东西还多。这些蜂蜜可都是大有好处的,尤其是清热解火之类的,我们自己吃都好。如果蜜蜂自己不挑,酿出百花蜜,也一定是最为匀和的大补品,不用担心相互之间不协调。” “啪!” 布莱恩打个响指,高兴的道:“还有,养蜂之后,授粉会更好,尽量避免近亲繁殖,蜜蜂飞来飞去,只怕还有一定的杂交作用,像下面那片桃李杂种,如果能相互影响……” “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要这么容易还用得着实验室专门研究杂交?你意思明年这里会出现二只粉红色的雪梨?还是说一口咬下去水蜜桃不长桃核长梨核,不隔牙不……” 我笑,粉色的雪梨,感觉还蛮不错,罕见啊,值得期待。 吃过点心,天色有些暗了,近晚。 风起,花飞,枝摇,鸟归…… “do-be-quick-papa……come-to-the-peak-haha” 鹧鸪,哈哈! 我对着布莱恩笑笑: “这鸟儿都是国外进口的,叫得都是英语。上次阿果打的那只味道可好,不如咱们也养吧……” “有这么空阔的地方,光种树怎么能行?养些鸡呀鸭呀兔子呀,还有鹧鸪,多多的养一些。有热闹又能吃,作为副业……” 呵呵,加上最近圈进来的外围部分,基地的果园已经超过十万亩。 如此大一块地方,不好好利用怎么能行? 再加上三面自然保护区后深山绿树,我觉得…… “汪汪汪!” “汪汪汪!” 呃……狗的招呼。 那边来一溜狗,叫一声;桀桀威风凛凛的站起来,答一句,一对十,不怕。 金色的毛,愈发的亮;背上那块黑背,犹如上好的绸缎,我很爱把头靠在那里休息,当枕头。 第346章 可见另有文章 转眼,十几条猎犬已经奔到眼前。 后面跟着三个穿着迷彩裤白背心的帅哥,寸头显得特精神,一个个带着墨镜,蓝色紫色,凑合还能看清眼睛,一个个额头带汗,很男人很酷,很可靠。 “妆总!布总!风哥!” 三个人凑过来大哥招呼,站在三尺开外看着。 “这狗训的怎么样了?” 铭风丢给他们几瓶水,随意的问。 “还可以。不过地方有点儿大,光这几条忙不过来啊,要不要再添几条?有桀桀压阵,多几条也不怕。” 当众那个个子稍高的男子朗声应道。 胳膊和腹背的肌肉都非常明显。 他们都是布莱恩从退役的军人里挑出来的,一个个都本领不俗,而且很可靠。 在果园巡逻,顺便训练几头好猎犬,跟着人一块儿巡逻。 呃,果园地方大,很容易出各种问题,投毒偷窃之类的并不罕见;有效的防护,总比时候杀上门好一些。 这些猎犬,也都是殷亦桀么好像是老六他们从部队弄出来的警犬;有四条五岁提前退役的,有八条是几个月大的小犬,还需要训练及熟悉地形。 前些时候老六陪玉壶冰来过一趟,对我们这儿的保安等工作很满意。 不过要再添几条猎犬,是不是有点儿忒乍势了? 这十二条标准的警犬,还都挑的好的,只怕一般的果园都比不上。 树大招风,我说: “先这样吧,眼下……再等一阵。咱们才起步,许多东西还没起来,别急。你们辛苦了,这满山的跑……” “那没什么,比我们平时训练差多了。妆总一天到晚上的忙,我们都看见了,呵呵……” 身后二个壮硕的帅哥笑的很憨。 都说部队里只有二种人,一种,进化为特腹黑特狡猾机变型;一种,死都不开窍,那就是这种憨憨的,有板有眼保证完成任务,一点不多事。 “桀桀,跟着去跑跑,要像个老大嘛!” 布莱恩逐客,顺便连桀桀也大发了。 桀桀在我跟前总黏我,他们谁见了是都有些意见,呵。 不过桀桀只听他和铭风的话,阿果也叫不动。 总算清静些了,布莱恩脱了夹克给我披上,也不催我回去。 难得出来一趟啊,而且春日日落到天黑还有些时候,晚霞似火,炫美灿烂。 布谷鸟和子规开始比嗓门,蜜蜂还在嗡嗡缠绕…… 打开电脑,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问:“我好像记得市里的酒店早就说重组了,但到现在还没弄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有森林酒店一直亏而且有大量资金出入……” “凯撒酒店……停止营业一年了,肯定有问题。莫非,那是……” 铭风好像知道的不太多。 他的话提醒了我,那个森林酒店是殷亦桀给范氏挖的坑;那么,这个叫凯撒的大酒店呢,是不是也是殷亦桀给他们挖的坑? 至少就算逼不得已重组,大概也可以大大的挖个坑吧。 “……重组?” 我脑子闪了一下,拉着布莱恩问: “当初为什么非要重组?过程如何?现在的状态?” 我想了想,继续:“还有,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赶紧打听出来,看看范氏都给了什么证据。” 布莱恩拍拍我肩头,道:“知道了,哥会去办的。风哥,咱们去趟市里吧,这里由妹妹坐镇。有些电子的东西,她能弄到。妹妹思维缜密,找几个人教教,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铭风切了个柚子,给我二块,边悠悠的应道:“经济案件不比刑事案件,从立案侦察到发传票甚至采取强硬措施,中间时间间隔比较长;一般也不会扣留当事人。这两方有的斗呢,咱们先慢慢看好戏好了。等底下的事儿翻出来,咱们再从中取巧,怕是会容易些。” 去! 鄙视! 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殷亦桀和他没关系么? 中国法律可不是当着玩儿的。 我皱了眉头,轻声的说:“范氏也不会是一时脑热做出的举动,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有充分的准备。如果错过时机,到时候让人先入为主,失了先机,就……费老大劲儿不讨好。” 布莱恩拍着我的手,望着梨花丛中一对燕子,慢慢的说道:“风哥说的不错,先不急。妹妹,谁都知道大家都是牵连八方的,他一立案,我们肯定能听到风声。如果忙忙的跳出去,没准儿刚好中了人家的圈套,让人家知道,哪些关系和殷少最近,需要怎样对付。软的捏硬的绕,反正让咱们使不上劲儿。三处都不是好说话的地方,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只怕……” “肉包子打狗。如今拼钱我们一下子未必有范氏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没得比。拼背景未必能拼的过文少现成的关系和好处,他本来就掌握了范氏一定的势力,在这件事里,肯定能现成到手不少东西;有好处,就一定会卖命。我们,何不暂避锋芒?” 铭风看着我,并未置身事外,亦未将谈氏扯进来;可见,必定另有文章。 看着他,还有布莱恩,仰头冲天, 月牙已现,今日初三…… 深呼吸,冷静。 去年今日,他端着长寿面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我忙着要忘记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未看见,虽然我感觉到身后有异样。 今朝此时,他又横生枝节,与我有干吗? 当然有。 若非为的我,为我和宝宝报仇,殷亦桀肯定不会这么大刀阔斧的和范氏对着干,我还记得,他和宝宝曾说过一句:“酒店的事儿差不多了,既然奶奶一直逼着……爸爸,就出下策吧,终止合同又可以回避奶奶。” 这么说,酒店是殷亦桀挖的坑,而,这是下策…… 雍和曾很气恼的和我说,我总打乱他们的计划。 也许,殷氏被迫提前和范氏对上,今日的事情,大概都是我闹出来的。 哦,雍和,有雍和在,那个男人讨厌归讨厌,其实还蛮能干的! 有他在大概不会那么糟糕,至少我现在不用急。 我,肯定比不过雍和,也不知道殷亦桀的打算,没准儿这个也是他算计好的,他总是这样,一层层,什么事都算计上了,那…… 汗! 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为他担忧,这又是他妈的什么玩法? 还是这事儿出乎他的预料,让人家强势反击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毕竟,他殷亦桀也只是个人类嘛! 范氏准备……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冷静下来,脑子又乱了。 如果又是殷亦桀的安排,那我鲁莽的做什么,肯定又会打乱他的计划;如果是范氏的反击,我就应该赶紧动手…… “立刻着手准备,不论实情究竟如何,一定要做到有备无患。还有,你们尽量让人将背后的因由和人查出来。既然有人要挑战,我们没有旁观的理儿。” 就算打乱了他的计划,也是怪他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哼! “妹妹说的不错。而且四少本来就准备推平范氏,借这个机会反咬一口不是更好?殷氏的事情和范氏就脱不了干系,这十年来……我在内部有些人脉,我负责从里头查。冉桦正在公安局实习,让他也进来吧。” 布莱恩快速作出决定,眼里闪过一丝柔软,那是对…… 毕竟他姓范,现在真要跳出来正面为敌将之推翻,谁能毫不动容? “外围我们来。技术上我们好一些,外围也自由一些,我们……四少不想让我们涉入过深。 等事情初步明朗之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只要事情没闹得太僵,四少也不想殷少就这么下去。希望我们能搞定,不用……” 铭风打住话头,耳廓微微一动,脸色沉下来。 我挑下眉头,大概知道了,一定有人和铭风联系。 他的后半段话我也大概能猜到,就是我们解决了就不用四少和五小姐亲自出面。 这样就算将来有人翻出来,也与谈氏扯不上干系。 谈氏,能量忒大,但形势也要更谨慎一些,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大致划分了一下任务,我们开始各忙各的。 消息,并未公开。 整整一周,报纸上只字未提;而与殷亦桀有关的消息大概只有一件: “凯撒酒店拟进行资产清算。” 红极一时的大酒店,作为本市奢华的象征,接近六星级的消费和服务,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还是省略号? “酒店内有赌场!” 这是铭风打听回来最确切的一件事,照片录像齐全,证据确凿。 嚯! 我惊一跳。 山坡上桃花飞谢,春将尽。 子规啼血杜鹃红,夏日将近,有些热闹的气象了。 “那边酒店像个妓院,凯撒酒店开赌场,范氏还真做得出。” 铭风悠悠的又补了一句。 “从资料上显示和推测,范氏原本是往那边酒店注资,让酒店的业绩看着好看一点;后来大概发现窟窿很大,干脆,转换了思路……” 我将自己一周的整理结果通报出来。 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也意料之外。 因为,二个酒店都很有些名气,审计什么做的也严,范氏,胆子够大! “范氏内部消息,文殊同已经和范彡彡秘密结婚,范彡彡所有资产转到文殊同名下。文殊同是个少见的情痴,爱范彡彡……” 布莱恩话没说完,说不下去了。 呵呵,情痴,情痴还利用她,谁都不是傻子啊! 好一个文殊同,殷氏范氏两虎相争,他一个猴子在后头捡便宜,美死他! 我们对视一眼,都一个意思,也许…… 我说: “五年前,他想害我来着,给殷亦桀吃烈性药,害得我……哼!我被赶出家门也有他的份儿,我要找他……先收点儿利息。那个阴险的男人,k他一顿去!” 第347章 天使与恶魔的和谐 布莱恩伸长了手,轻轻摸着我头安慰道: “我可怜的妹妹,那么小,就被……” 去! 我坐起来,怒视布莱恩,他还蛮会想。 我不过,不过,给某个讨厌的人做手工,从那以后我都轻易不敢动他的武器,想起来犯冲。 呜呜,有时候真蛮想摸来着,尤其是他累了任我要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想; 不是说他不能喂饱我,而是就想摸摸感受一下…… 可惜…… 啊啊啊,这当口中,我胡思乱想个什么啊?! 布莱恩没明白,捏下我热血沸腾的脸儿,换个话题,说道: “我同意收点儿利息,警告他一下。” “氺……!” 铭风响亮亮吹个口哨,点头笑道, “我也喜欢收利息。不过这回要做的隐秘一些,在这节骨眼上,不能让他们将帐算到正主头上。最好……” 我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敢给殷亦桀下药,铭风,我记得五小姐有好多药来着,咱们也给他下药,下的神不知鬼不觉,再将……” 布莱恩来劲儿了,笑的那叫一个邪恶呀,大白天让人觉得阴风阵阵,小小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危险。 如果可能,最好谁都别得罪他。 布莱恩浑不在意,一边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将天使与恶魔同时演绎的相当完美又和谐,道:“敢欺负我妹妹,就要有还债的觉悟。他老爹有个私生女,芳龄十五,在学校……唔,二个人很是绝配。” 啊? 太过分了吧? 那什么……我看着布莱恩,这样,这个样子…… “啪!” “我同意!我喜欢。我给药,没有一天管保他……” 铭风嘿嘿直笑,青春阳光的脸上,一层黑色阴暗的寒芒,凌厉的眼里,有着猎犬见到食物一般的嗜血兴奋。 呃,我……说:“那时候我不够十六岁,殷亦桀忍着痛苦一晚上……不知文少能忍住不能?” 铭风身上黑雾一收,惊奇的看着我,趴到我脸上,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一字一顿慢慢的道:“你家男人真爱你,真牛x!我就说的,你这么淡然纯净的女孩子,怎么会那么早就死心塌地的被他骗走。原来,还有这么一截……文殊同,偷鸡不着蚀把米,哈哈!” 我也是个恶魔我觉得,设计这么阴毒的计策,竟然觉得很高兴。 我肯定是跟这二个人学坏了! “录像吗?” 布莱恩问了一句,感觉好多了。 好像我被人欺负就是欺负他,非要复仇不可。 “录!有总比没有强!就算丢给他们,也能赚点儿利息不是?” 铭风点了一支雪茄,吞云吐雾,看上去,他的心情极好。 大概老县城实在是太憋闷了,将他压抑的不行。 “反正五小姐是个嫉恶如仇的大侠女,这种事儿她应该不会反对。这回将桀桀带着……” 布莱恩开始快速转动脑子,安排细节问题。 哈,一个个都是恶魔投胎。 三月春风熏人醉,四处峰峦笼芳心。 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范围广,环境优美,珍禽走兽遍布其中,烂漫山花讨春欢。 稀稀拉拉的有人,于此种寻觅世外宁静自然。 简单收拾了一下,铭风开车,我和布莱恩桀桀一块,兴致勃勃的杀到市里来。 除了收租的事儿外,还有些具体的需要我们亲自来找找。 当然,我还要见见雍和,有些事儿,希望他能给我一些指点,或者说提示。 他是殷亦桀的代理律师,所有法律上的事儿大概都知道。 而且,我还要去学校拜访几位老师,就财务会计问题向他们讨教。 作为总经理,我当然没必要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万能的人,也没有成为理财专家的打算,我没空么不是,大概也是没那个兴趣,或者机缘不对。 看,我现在游戏不是整的挺好的,这二个月,又给了六十多万,说是定金。 各个模块对接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升级,我程序快写完了,就等时机。 等大家差不多接受了熟悉了玩的有点儿过瘾了,再来。 但是大家不停的告诉我,一些基本的财务知识要懂,至少要能看懂报表吧。 所以,布莱恩让人给我报了个班,简直就是速成,请了几个教授,给我另外补一补。 钱么,俺们不缺。 “我给你一半吧?” 看着布莱恩,我再次申请。 公司不给我们几个发工资,都是记账的;他全部时间都用在这里,别的地方哪里有收入? 再说了,开发那个游戏布莱恩没少花心思,一人一半天经地义么。 可我给了几回没给出去。 “想问哥讨嫁妆也不用这么地吧?哥就穷到没钱花的地步了?寒碜人么不是?” 布莱恩有些不耐烦了。 将我头发理了理,戳着我脑门道, “再胡说将来没嫁妆了,让你空着手出门。” 生气,为什么大家都要提我的嫁妆,难道我的嫁妆是一件儿大事? 内中有文章? 不能吧? 我豆大个人呀,谁跟我玩这么高深的游戏。 联姻之类的和我扯不上边儿,卖了我么,大概没人敢收,除非他是猫,有九条命。 不过,有十条命我也照样砍。 难道,是他? 讨厌的人,还给我下了什么套? 不能啊,公司我的股份,他说过要我做婚前财产公证的,我自己的钱,更不给他,讨厌! 凭什么要给他,嫁妆,又没说一定要给他…… 路在河边走,河在路边流。 没人说路不能修在河边,也没人说先有的河还得为避嫌改道碍… 那一丛紫色的花儿,看着冷艳,风一吹,头一低,小腰儿摇摇,其实还蛮娇媚可爱…… 长腿白毛红顶的鸟儿,站在水中石块上,长长的喙,慢条斯理的理着羽毛,遗世独立的高傲中,有股浑然天成的洒脱与随性,那么美,那么静,我们反而成了打搅者。 车飞速而去,越过山涧中的高桥,穿过山腹里的隧道,二个半小时,进入市区。 车子停在一个4s店,布莱恩拉着我下车。 扭头,只见…… “妆可人,好久不见!” 冉桦一身警服,愈发的,帅气,阳光。 我都怀疑,他原本的色彩。 曾今我以为他是灰色的,那阳光不过是装出来自欺欺人;现在,我觉得他应该和我桀桀一个颜色:金色,那灰色,才是一段不怎么美好的经历留下的阴影。 “越来越酷了,怎么样,好吗?” 我也很高兴和他打着招呼。 殷亦桀和儿子说,担心我心理变得不好,神经失常,根据心理学的观点,心理健康很重要;而我,很侥幸的,似乎还没什么事,对吧? 所以,现在看到冉桦也没事,竟完全的走了出来;那点儿灰色化为眼角一缕细纹、眼底一线睿智,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挺好,有时候还挺想你的。布莱恩不让啊。” 冉桦煞有介事的抱怨起来。 呵,二年不见,似乎油了啊,我笑。 布莱恩心疼我,去年回来到现在都三个月了,也没让人随便见我;尤其是初二玉壶冰吼了一嗓子,我们家去的人都少了。 呵,不知道那家伙搞什么。 “真漂亮!可惜不是为我笑……” 冉桦很有些落寞的笑笑,酸溜溜。 “一边去!女孩子家思春很正常,别乱打岔。” 布莱恩更恶心,板着脸正经的说这种话,汗! “桀桀,人家取笑你干妈……” 我转身进去坐坐,让他们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儿去。 桀桀屁颠屁颠跟着我后头,竟然,不给我伸张正义,靠! 叛徒! 不要了。 “哈哈哈,外甥真乖,怎么可以和舅舅凶呢?舅舅一会儿给你喂肉吃啊……” 在桀桀一事上,布莱恩也被我彻底同化了,除了桀桀不会开口外,别的一概当二岁的小孩看待。 大家进到屋里,我干脆闭嘴,免得他们又笑话我。 太熟了,都不拿我这个妆总还有我的淡漠当回事儿,想方设法欺负我。 幸好今儿阿果没在,那个家伙…… “……氺!” 一声清脆的口哨,在我耳边炸响。 曹操来了。 “妆总,今儿怎么不穿那套绿色的裙子了?恩,这个土灰色……竟然也能让你穿出高雅中一股慵懒的味道,略带颓废的雍容,啧啧啧……服了!” 阿果的嘴,一定吃蜂蜜了。 不过有一个好处,别看谈氏的人看着一本正经非常可怕,实际上混熟之后,也不难相处。 我撇嘴,说道: “牛满天飞了,各部门注意做好抗灾准备。这牛摔下来可比冰雹破坏性要大。” 这身衣服是布莱恩挑的,说是相对低调一些,衬着我皮肤,看起来也调皮一些。 那什么,他嫌我穿绿的出门太婉约,容易招蜂惹蝶,回头给他添麻烦。 布莱恩的原话就是: “妈的这世上就我这大舅子当得这么窝囊,竟然还要受妹夫管,到底谁是娘家人啊?” “谁又吹牛?” 铭风抖抖衣服进来,脚上站着油星。 “他。” 我剑指阿果,告状。 “小丫头长得漂亮不许人说,我又没说追你。” 阿果哼哧二声,不乐意了。 “问题就在于你不追她。不追她又说她好看,你什么意思?让我妹夫听见了不跳起来杀人啊?有本事将我妹妹追到手,想怎么说都行。否则,免谈。” 布莱恩喝着茶,煞有介事。 “去去去……说正事儿,还没上战场就喝庆功酒发酒疯,小心一不留神磕了牙。” 我懒得跟他们蘑菇,一个女孩子和这么些随便整整都是混混的人物斗嘴,不输没天理。 “急什么,喝完庆功酒再上战场,不赢都不好意思,所以,干劲更大。” 第348章 一脸宠溺和戏谑 阿果最爱和我斗嘴。 几个人里也就他与我关系最远,说话最没禁忌。 不过也好,让我有点儿正常的感觉。 “稳不稳?他身边的人呢?” 铭风喝着水,一边问。 “兄弟办事,没有不稳的。晚上,美容院。现在还早,喝过庆功酒,大家回头好好睡一觉……” 阿果口气轻松,一看就是成竹在胸的,才干放开开玩笑。 “那好吧,晚上在哪碰头?我带妹妹四处转转。想起哪里?” 布莱恩又大妈了。 “动物园,看大老虎!” 唉,各位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没去过动物园。 小时候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我没跟着去。 小朋友同学都不喜欢我,我没办法和他们一块玩。 而且,放学回家我要好好学习,没有娱乐,我只能好好学习。 没看到真的老虎,我就从书上看,反正就是个看。 我委屈的看着布莱恩,我真的不是淘气,是认真的。 “好吧,哥带你去。” 布莱恩很大妈,拉着我的手,真当我是小孩子。 桀桀抬手,也要拉。 “冉桦,你带桀桀先去清场,不要留下任何线索扯出我们其中任何人。 侦查学,你是专家埃” 布莱恩立刻将桀桀打发了。 今儿带桀桀出来,就不是让它出来玩的。 “噢?好专业啊,将来还要多多照应。” 铭风笑笑,看着桀桀呜呜呜不愿走更笑。 “乖儿子,和叔叔去干活。晚上要带妈妈出来呢,不许出错。” 摸摸桀桀的头,我安慰二句。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将事情安排完,各自走开。 不过,铭风紧跟着我,并没准备走开。 我看他,他挑眉,理所当然。 呵,我的保镖啊,怎么可以随便走开呢? “不是监工吧?” 我笑。 不知道谈氏什么意思,竟然真给我一个如此高质量的保镖,我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越是和他相处,越能发现他好,沉稳的将该做的事情打点的好好的,不让人操一点心;有时候都感觉不到他在做什么。 但是越这样我就越觉得有那么点儿奇怪。 实在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重要值得这么一个以诚相待的好保镖,还是四少的人。 不是说自己贱,而是……就是有那么点儿不对路,他没理由对我这么好啊。 铭风笑,吹着口哨开着车就奔动物园,似乎对这里的路也特熟悉。 我都怀疑是他特能,还是四少的人就有这个本事。 在市里走,换了轿车,没有越野那么猛,而是显得平实一些。 对,我们现在要低调,几个人臭味相投,向雷锋叔叔学习,做“好事”不留名。 “去老动物园还是野生动物园?” 开半截,铭风忽然问了一句。 “当然是野生动物园。” 布莱恩替我答一句,等车子转了方向,才说道, “有野生的谁还去老动物园看笼子里的。那老虎肥得像猪,一天到晚都在打盹。大黑熊长得更像黑猪,没看头。” 我扭头,看着布莱恩,这个比喻,是不是有点儿太传神了? 闲极无聊,我剥着开心果,布莱恩也帮我剥,和殷亦桀有一比。 恩,呵呵,我发现了,在疼爱我方面,布莱恩比殷亦桀其实不差什么。 或许有时候少了一丝默契,或者我心里有点儿不自然;更多的时候,是惬意。 “少吃点儿,一会儿还吃饭不了?” 车子到门口,布莱恩收了罐子不许我再次。 可是,我不觉的吃这个和吃饭有什么冲突啊。 虽然这玩意儿是比较填肚子,但是我没有吃饱不吃饭的时候,最多就是饭少吃点儿。 看着布莱恩很理所当然的将开心果收起来要牵着我下车。 呃,四顾,无数大客车,旅游车那种,停在动物园门口。 人好多,有爸爸妈妈牵着小朋友,有叔叔阿姨牵着小朋友,有爷爷奶奶牵着小朋友,又姥姥姥爷牵着小朋友…… 反正看来看去……就是没见到,哥哥带着妹妹逛动物园。 也很少有我们这么大的单独来,感觉很像去麦当娜,老县城的麦当娜,几乎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小孩吃大人看,我一个人,好另类。 “发什么呆呢?” 布莱恩特意牵我的手,带我进去。 “我第一次来。” 我理直气壮。 铭风拿着门旁,挠头,看着我,笑,笑得那么……别扭。 显然没明白其中的逻辑。 我没理他,反正我第一次来,就不能当我是大人。 让布莱恩牵着,有点怪怪的。 我一向不让除殷亦桀以外别人随便碰我更别说牵我手;但是,这会儿感觉很家人。 真好奇怪,布莱恩一直有这种,亲人般的宠爱,他带给我就是这种感觉。 恩,一种纵容的无私的全部的感觉,还有一点自然与从容;而不是说, “我想疼你”或者说“我想宠你”,一举一动就那么自然的带出来了。 便是他偶尔欺负我,也是闹着玩。 我实在搞不懂其中的逻辑与含义,只能明确知道,他对我不是男女之爱,绝不用我多虑。 恩,这就好,谁知道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毕竟,除了奶奶以外,我并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亲情,实在不是很懂。 “看!白孔雀!要开屏了!” 随着布莱恩才进了动物园,前面不远处就有小孩子大吼大叫。 我可没听说过,循着小孩子的声音就往过走,我和布莱恩说: “我也要看!” “坐电动车吧。动物园好大的,转半天转不完,还会漏了。” 铭风大概听了开电动车工作人员的话,特意来叫我,一边就要买票。 不过,我理他,扭头,我赶紧要走,便甩手: “我要去看!书上没有白孔雀,我都没看过!” 布莱恩不松手,赶紧跟上我。 我一急,开跑;布莱恩也跟…… 呵呵,想起在山上花丛中跑的时候,这野生动物园的环境也好好,我越跑越轻快,脚底犹如装了弹簧。 布莱恩也不管我,竟然和我赛跑,那我也不怕。 绕着孔雀这一区,我们一直跑到白孔雀跟前。 “二个小疯子啊。” 铭风很苦恼的嘀咕一句,赶紧跟上来。他一大男人在人群里跑很难看的。 吼吼,吼吼吼…… 今儿个貌似有学校组织活动,我们给撞一堆孩子里头了,还有许多老师家长跟着,大概比平时还热闹了几分。 唉,真个是讨厌,我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么多人乱吵吵,公司里开会都不许他们乱叫唤,讨论的时间都是分组进行,乱中有序。 这会儿好,估计不下百人,再往远处还有。 心情有那么点儿不太爽。 “妈妈,为什么这些孔雀是白的,那边的孔雀都是绿的呢?” 旁边有小孩子大声发问。 “它长的就是白的,它妈妈也是白的。那边孔雀妈妈都是绿的。” 有人如是回答。 我汗! 第一次觉得,我还没有足够渊博的知识带小孩子,如果是宝宝这么问我,我说什么? 呃,不是我讨厌小孩,讨厌问题;实在是,这个,我告诉宝宝,因为遗传基因不同? 如果宝宝再问一句: “妈妈,为什么雪是白的;血是红的?” 我怎么回答? 忽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二道视线带着杀气。 扭头,眼角瞟过去,有个老人牵着小朋友,那个老人,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会是谁呢? 她感觉年纪不小,但化妆打扮后看着比较年轻,最多不超过六十。 年纪这么大的人,我…… 似乎没有熟悉的。 不认识的人,好好的给我放杀气做什么,我还没混得如此成功,以至于人人喊打吧? 不过,我这张脸,实在是低调不起来,这一方地界认识我的人也不少。 愁淫,会是谁呢? 布莱恩看我一下,我也看他一眼,再扭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人已经走了。 “怎么了?” 铭风挤到我们跟前,问了一句。 “不知道。” 我摇摇头,愈发感觉不太爽,也许今儿就不该来动物园。 心情有些闷闷,或许应该等他有空了带我来,他带我出门几次都还不错,他最会照顾我…… “累了?”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一脸宠溺和戏谑。 我动了下身体,将那手拍开。 “走吧。阿果不在,他比较喜欢摄影。” 铭风状似解释了一下,拿着地图,将我们引到另外一个方向。 从路标上看,应该是猴山。 不过还没走几步,就随处都能见到猴子,一尺来才,脑袋香瓜般大小,到处乱窜,唧唧唧,也不怕人。 这里小学生比孔雀那边还多,再往前走几步猴子多的地方,不少小学生手里拿着面包饼干,胡乱的喂。 还有人大胆去抓,不过猴子虽然不怕人,但也没有喜欢的打算,抢了吃的就跑。 偶尔几个胆大可爱的小猴子,竟然反过来调戏小学生,手里拿着石头树枝等,逗小学生玩。 有那猴妈妈抱着孩子坐在石头上晒太阳,眯起眼睛等着有人将食物抛给他们,特别机警。 “那边有长臂猿。” 布莱恩牵着我手,拉我走。 “再看看。我觉得桀桀好像也有它们聪明。铭风,你说,如果桀桀来了,它们会怎么样?” 虽然理论上灵长目是动物界最高等的类群,但我总觉得桀桀不比这些猴子笨。 我家桀桀,简直就是狗精,我都怀疑它是不是狗,或者像青蛙王子一样被魔法禁制而已。 “这种猴子到处都是,耍猴的没看过?那边有大熊猫和黑猩猩,去看吗?” 第349章 很快,惊喜来了 铭风开始鄙视我。 他的口气我听得很明白,不过,耍猴的一两只哪里有这个好看;而且耍猴的大多都教的可傻,没有这些活泼可爱。 看…… “小朋友,找我玩呢?” 小猴子抓着我裤子一直爬到我怀里,汗! “快放了它。” 布莱恩忽然回过神来,指着猴子怒喝, “你不知道,这些猴子可色呢。” 我更汗!人兽也敢拿出来乱讲。 四顾,二个管理员过来,一脸的笑容。 铭风拎起猴子就要丢。 管理员赶紧接过去。 晕死,我赶紧,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胡乱跑了一会儿,来到,大熊猫的领地,额滴个神啊,这人叫一个多,我光看人就行了。 “爸爸,大熊猫好像睡着了。” 忽然有小朋友如是说。 “大熊猫比较懒。” 爸爸的回答,很有建树。 可是,就算大熊猫睡觉了我也想看一眼,这家伙作为黑白照的经典之作,呜呜,我想看。 “好吧,再等等。” 布莱恩拉着我,实在没脸像别的小学生一样往前头挤,饶是这样,已经够那什么的了。 不少小学生回头看我,没有鄙夷,而是闪过一点儿好奇。 我四顾,有我这么大的人单独来看的,也不算少;但是,绝对没有想我这样被大人“领”着的。 我使劲使劲甩手,但是布莱恩就是不松手。 唉,算了,反正是第一次,谁管谁呢? 但还是觉得如果和殷亦桀能一来一次,就太好了。 大象、袋鼠、河马、野驴,羚羊,梅花鹿,天鹅湖…… 一个个行来,我觉得脚下生根了,走不动。 尤其是天鹅湖,总让我想起丑小鸭。 虽然白天鹅很纯洁美丽,我独爱那黑天鹅,优雅中带着一种傲然,不显眼不争锋,不自我标榜纯洁,其洁,只在内心。 真的很美。 “累不累?” 看过海洋馆,布莱恩递给我一瓶水,问。 摇头,不累,好喜欢哦。 我说: “在咱们山上也多放点儿动物,不许他们都抓光。恩,比如说幼崽和母的就不能随便抓。再过二年,山上也能繁殖出好多松鼠啊,山鸡啊,鹧鸪碍…也挺漂亮的是不是?” 铭风生拉硬拽我们出去,一边道: “吃过午饭再来,晚了外头卖饭的都没有。听说那一片自然保护区除了保护整条河的水源,而且还有大熊猫的踪迹。没准儿多种些竹子……” “真的呀?!” 我从布莱恩兜里掏电话,一定要让人们多种点儿竹子,我们家那些竹子长的就可好,有竹子才像家呢,独有一种柔韧挺拔的气度,我喜欢啊! “妹妹,回去再说行啵?哥给你记着。背面峪里就有一大片竹子,家里的冬笋春笋都是那里挖的,放心了吧?” 布莱恩牢牢的牵着我,唯恐我在人群里走散了,虽然我们都有电话。 景区实在没什么吃的,我们胡乱填了肚子,继续。 那些表演像是马戏大世界、海洋动物表演、鸟类动物表演等,虽然也想看,不过,我还是想看看自由自在的动物们。 很快就选了猛兽区,什么狮子,棕熊,东北虎,金钱豹,鳄鱼池…… 好像不让步行,只能坐人家的观光车,车子也是特制的,四处都是钢筋条,搞得像囚车。 车子开过去的时候,那些狮子会在后头追,隔着车窗和人对视,好可怕好威风好刺激的说。 犀牛那边也不许人随便走。 我们坐车兜了一圈,没有自己走好玩。 不过,很快,惊喜来了。 那边几只东北虎,占了老大一块地方。 当然,一山不容二虎,怎么可能会高度集中呢? 既然虎少,又有工作人员一边看着,我们就可以下车随便看看了。 但是小孩子还是不允许,所以这里虽然人多,但都是大人。 “比画上的威风多了!布莱恩,你看那只老虎,长得好漂亮!” 我好想走到跟前去看看。 不知道东北虎和花斑虎什么区别,但是这几只老虎身上都是横条纹,大概就是花斑虎吧。 “别走太近了,危险!” 布莱恩拽着我的手,不许我靠过去,但是他自己也眼里精芒四射,很喜欢啊,看了看,瞅着铭风道, “这里保护的还不错,比原来关笼子里活泼多了,也有些生气。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还能跑得起来啵?” “你想和它比比?或许,可以值得一试。” 铭风捏着下巴,看看布莱恩看看虎,饶有兴味。 “快看快看,它头上那个,好像年画里,头上有个王字,真的好像耶。你说为什么会这么像呢?” 里面出来二只虎仔,就像……桀桀小时候那么大,憨态可掬,我都想过去抱抱了。 工作人员一边介绍:一种说法,是东北虎头上有个“王”字,所以被誉为森林之王,最爱吃野猪肉和鹿肉;另一种说法,是“王” 本来就是个象形字,是从东北虎头上描下来的。 不知道,我看看布莱恩,他好像也被老虎勾起一点儿野性了,脸都涨红起来。 拉着我的手撞到他腰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一惊:他想做什么? 忽然,我觉得后背又是一凉,和刚才的感觉差不多,似乎有种危险的气息。 忙扭头,背后游客甚多,但没一个认识的。 真是奇怪,看看铭风,再看布莱恩,他们,似乎都被几只老虎吸引了视线;为什么我就总有这种感觉? 难道太久没有在这么多陌生人群里呆了? 牵着布莱恩的手,我们朝一边走几步,这边二只老虎正在嬉戏,满地滚。 呃,我怎么看着有点儿桀桀淘气时候的样子? 看起来,这些老虎都已经退化成那些富二代太子爷? 每日吃香的喝辣的,闲了发发癫狂? 看啊,那玩的多起劲儿,虽然长得又酷又漂亮,但也不过是有着高贵血统的花花公子,哪里有点儿王者之风凌厉气势? “不知道当老虎仅剩下一点儿本能的时候,还能不能跑的过你?” 我问布莱恩。 这样舒适的环境,即便凶猛如东北虎,也不需要费一点儿神。 从出生开始,就被众人捧在手心,一代代下来,实在不知道,血液的狂野能否经得起温柔与溺爱的侵蚀? “妹妹看的很有趣……它们眼里没有一点儿凶悍气息,或许二块牛肉就能收买。” 布莱恩沉吟许久,牵着我慢慢走着,一边儿颇有深味的和我说。 这边树林草丛中,二只小老虎在打架,纯粹挠痒痒式闹着玩,花拳绣腿自娱自乐的成分居多。 “你们兄妹二个都是变态!看老虎看出个这来,估计是浮云寺的香烟熏多了。” 铭风嘲笑道。 去! 光看个虎和看西洋镜有什么区别? 我…… 不对,不对! 老虎马上就要发威了! 耳朵一动,鼻子似乎嗅到什么,侧边二只大一点的老虎已经扑过来,腾空跃起,那架势,“猛虎下山”,一点儿不错。 对面几只嬉戏的老虎也一愣,扭头看着我,眼里露出…… 贪婪的神色,不是东北虎该有的王者之风,而是老鼠见到大米时的……? 嗯? 不对,老鼠见大米,我又不是大米…… “快闪!” 布莱恩和铭风同时一惊,反应极为迅速,一左一右拉着我就闪,架起来和飞一样。 呼呼,这二个男人的功力现在才看出一般来。 布莱恩一手摸着硬硬的东西,神色严肃:那是枪! 转念,不知道哪里又窜出来三只大老虎,将我们给合围了。 五只大虎,二只小虎,一只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虎口大张,虎啸惊天,虎虎生威,张牙舞爪,大怒! 好像尾巴被踩了。 眼角扫过一圈…… 铭风稳定地说: “别慌,好好看看。我刚才总觉得有种奇怪的危险……对付一群娇生惯养的老虎,或许,不值得我们太当回事。我倒是有些期待,它们除了蹬人一腿,还有什么招数?” “你们踩到肉了!” 外围有人好心的大喊。 肉? 我垂眸,地上果然撒满肉末,都切得好碎,散落在草丛中,我们周围一丈内都是。 连我们脚底下裤腿边也有。 看来,是新鲜的,肉还滴着丝丝血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看虎的人都围过来看……看我们被老虎围中间,险象环生。 好像这里的老虎都被我们三个吸引过来了,而且摆出了马戏团都不曾见过的阵势。 难道我们随便几句话得罪它们了? 它们能听懂? 还是……我看了布莱恩一眼,他眼睛已经非常危险的眯起来;一直抓着我胳膊的铭风的手也紧了一下,显然,他们都看出来了。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出手如此狠辣。 肉末老虎吃不了,但我们脚下有,兴许老虎野性大发,就会吃我们。 我们就算能耐,如果敢将老虎打死,一定得坐牢,是啊,东北虎的命未必比人不值钱;甚至,比有些人的命还要值钱得多。 这谁的主意,打得不错,让我们动手不动手都是个事儿,哼! 短短一瞬,管理员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措施,左边的老虎已经发威了,飞腾而起,向我们扑过来;后背一阵冷风吹来,劲势很猛;右前方二只也抢上来……一只只都是猛虎扑食之势,没有准备和我们厮缠打斗,目的明确,就是“吃!” 靠! 靠了! 老虎都沦落到猪的境地了,虎牙尖利,虎目贪婪,虎口深深,虎爪带风,围殴,开始! 猛的扭头,左前方,那个刚才似曾相识的女人,正面带笑意的看着,面带笑意…… 第350章 兽性已经发狂 “我来!” 铭风将我推给布莱恩,顺带将我俩都推出二步,手里多出一把长刀,或者是匕首,刀面一寸,银光闪闪,幽冷无情。 身上肌肉都绷起来,强悍,有力! “野猪肉!竟然是老虎最爱吃的野猪肉!兲呐!” 一个管理员带着学术观点发表声明。 “小心!别伤了……他们……都是东北虎!” 二个管理员冲出人群,手里拿着肉啊鞭啊…… 这呼声是不是太他妈的有些幽默了? 七只老虎围攻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武松也搞不定啊,他竟然发表如此言论,tmd欺人太甚! 铭风生生将刀一侧,一脚飞起,正中老虎的下颚…… “痛!” 一声巨响,老虎硬生生被他踢到另一只虎身上。 布莱恩恨恨的收回按着枪的手,捏紧我左手……他知道我左手有东西:天使的翅膀。 哼! 我一只眼盯着那个老太婆,老妖婆,另一只眼对上身前的老虎,喝道:“畜生!想造反?!” 布莱恩抱着我打个转,后退二步,接着我身子跳起来,“碰!碰!” 二脚踢出,将二只小老虎踹歪了。 一步站定……靠! 小老虎挨踢,大老虎才真正发飙了,尾巴横扫,就要正式和我们决一死战。 几个管理员终于冲过来,可惜老虎已经发狂,不打算和人类协商和平解决此事。 唇角慢慢勾起:野兽,毕竟是野兽,遇见带血的野猪肉,就会忘记文明的教诲,这,就是“兽性!” 本来准备不更了,结果写出来,心痒痒的,又更了。四十更,又小小暴发一次,嘿嘿,明天继续! 看,她还一脸得意的看着我们,眼里毫无其他游客的担心,脸上平静而嗜血。 “先对付老虎,一会儿再找她算账,我认识她。” 布莱恩在我耳边低语一句,他也看到了。 “我看她有些脸熟……” 我自语一句,身后扑来的老虎一扑不中,硬生生在半空甩出一尾巴,直扫面门。 妈的我也没和老虎结过仇,干嘛下手这么狠? 我怒,拉着布莱恩绕着松树闪开…… 我没学过拳脚啊,只能借着舞步和树林挡一下而已,紧咬着牙齿,瞪大双眼,我,也怒! “咔嚓!” 手腕粗的松树,震裂了。 汗! 许多人都在流汗,看来这只,才是虎王,发飙了! 我收回视线,都注视在神情的二只大老虎身上,它们看着我,我等着它们,对视…… 我拉着布莱恩慢慢后退,它们竟然没有攻击,而是跟过来,身后二只小老虎也围过来,不动,也不放。 呵,我和布莱恩喘口气,继续瞪视,妈的敢再发疯,我宰了你! 老虎回一个眼神:你敢! 我回一个眼神? 眉来眼去,都安静了。 对峙,开始! 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们已经走出肉末的范围,身上却还有肉味,而且老虎已经发疯,这个…… 打不得杀不得,这个不纯粹要人命嘛。 看看铭风,手里拿着刀,硬是每一次都要险象环生的避开,两不伤。 妈的这叫啥事儿,表演吗? “汪!汪汪!” 一道金色的阳光穿过树林,声至,光至,风动,云滚…… “嗷……呜!” 一声狼嚎,金光带着黑色残影,扑向花斑大东北虎,空气被撕裂,发出“呼呼”的声音。 这,才是真正的强悍! 我们家久经训练的桀桀,比起刚才老虎的速度和动作之灵敏性,高了岂止一个档次? 对面老虎眼睛一转,一瞪,脚一动,硬生生…… 众目睽睽之下,无比威猛的,无比愤慨的…… 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合成一大步。 浑身毛炸起来,警惕的盯着…… “吼!” 一声虎啸震天! 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虎威,大发! 其他人,都静了,连管理员都静了,一愣……老虎重新围成一个圈,铭风过来,站在我身边。 “怎么样?” 我们同时问。 “没事” 同时答。 呵,对视一笑,没事就好。 我看他身上,一点血迹也无,气息也稳,没事就好,就好。 回过头来,七只老虎将桀桀围在中间,一只只虎视眈眈,炸毛,危险! “虎狼相争,谁胜谁负呢?” 有人拉开赌局,慢悠悠的想着。 “那是黑背,什么狼!” 口气中满是对俺家桀桀浓浓的喜爱,已经超过对老虎的兴趣了。 “这狼胆子真大,看,还一点都不怕呢。” 一对小情侣偷偷咬耳朵,为今日一观庆幸,门票肯定值回来了。 刚看一眼,门票一百块,简直就是吃人。 不过,如果能耍一耍有惊无险……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为桀桀担心,连管理员也是。 毕竟有许多识货的,知道桀桀身价非一般。 我喊一声: “桀桀,手下留情,别咬死了,玩玩就行。谁给干妈下手,一会儿给妈找出来。” “嗷!呜-…” 典型的狼嗷,叫声未落,桀桀矫健的身子腾的跳起来,冲向左前方…… 那边二只老虎,一个后蹲,全神戒备,拖着地往后又退了二步…… “哗!嘶……这老虎给人养得呆了吧!” “就象是小三们,被男人养了,也就不会出去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吧!” 人群,一片哗然,倒吸气。 太搞笑了,老虎怕狼,或者说狼狗,眼镜跌一地。 那又如何? 俺家桀桀,可是人中龙凤狗中精品动物界一绝。 背对着我,毫不迟疑的扑上虎背,一跃而过,绕过旁边的树,扑向…… 那个老妖婆,极为精准! 一口咬上…… “别咬死她的!” 我赶紧喊!桀桀的命可比那老太婆金贵。 桀桀匆忙赶来,怒极攻心,我已经开出来了,它毛上还有汗水呢。 这孩子,不定从哪里跑来找我的,一来就赶了这个趟,我有危险,它不急才怪! 但还没有准信的情况下当着这么多人将人家咬死,会坏事的。 桀桀头微微一偏,竟然听懂了,咬着老妖婆的肩头,头使劲一甩…… “啊!” 惊呼,不止一声,而是一声带起一片。 那一方,许多人纷纷让开,只留四五个人围着她。 一块破布染红,上头似乎有一块肉肉。 几只老虎一看鲜血淋漓,兽性,这回是彻底激发了。 一个扭头,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呼啸一声,先后扑上老妖婆,动作这叫一个整齐…… 杯具! 我扭头,看布莱恩。 希望这个熟人不是太熟,要不然有点儿不大好交代。 这个,我能使唤桀桀,可使唤不了虎,它们不是我儿子来着。 布莱恩冲我挤挤眼,挥挥手, “嗷呜……” 桀桀扭头冲回来,绕着我的腿,使劲蹭,好像它很委屈…… 呜呜,离开我一会儿就委屈,立了大功,还委屈,撒娇的家伙。 “拦住它!拦住……” 身后几个保安飞奔而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和布莱恩扭头,七只老虎,将老妖婆身边几个咬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老妖婆怎么样了? 几个保安和管理员赶紧将老虎拉开,连打带骂,将老虎赶回去关上。 二个保安来到我跟前,问: “动物园不允许带动物进来的……” 话没说完,桀桀怒瞪着他! 保安使劲咽口水,刚才的情况他也看到了,这个,那个……这个…… 铭风将他一拉,道: “桀桀比较灵,知道它妈有危险才跑进来……我们这就走。” 二一个保安搞定老虎,走过来,好奇的看着桀桀;桀桀不屑的对上他,哼。 保安汗颜,挠头: “跑的特别快,翻栏杆游水几乎是直线跑到这里,我们还当是疯犬,怕出事……” 当保安的对猎犬一类的也有些兴趣,看到加听到刚才一幕,没人会责怪我家桀桀。 我说的桀桀一身汗,原来是从…… “鳄鱼池”,它竟然从鳄鱼池游过来,神啊! 赶紧蹲下来,摸着桀桀一身的水, “儿子,怕不怕?累坏了吧?” “呜呜呜汪!” 桀桀抖抖身子,蹭蹭我的腿,不撒娇了,今儿很男子汉,英雄气概,不怕! “走,我们过去看看。” 布莱恩牵着我,一块儿往老妖婆这边来。 他眼角有点古怪,凑到我耳边轻声道, “一会儿不论她说什么,你都别吭声,让她叫唤去,你只要注意看着周围就行。” 我点头,大概其中有些缘故,别吭声很容易。 而且,刚才老妖婆周围围了四五个人,一看就是黑道的保镖,难道…… 我抬头,看着布莱恩,难道这个是范氏的人? 范氏的人好像我踩了他们尾巴似的,都和我有仇,一个个要置我于死地。 布莱恩淡淡的摇头,没准备解释。 这里已经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动物园的医护人员也在往这边赶。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使劲从人群里挤出来,拉着老妖婆叫: “婆婆,你没事吧?回去叫外公将这些老虎都杀了!还有这条狗狗……” 桀桀一仰头,挑衅又鄙夷的看着男孩,哼一声,狼牙一露,男孩就吓倒了。 “以后少打我和我妹妹的主意,我还叫你一声外婆。要不然,大家撕破脸也无所谓。” 布莱恩看着老妖婆,话说的很平静,维护我的意思非常明显。 外婆? 布莱恩的妈妈姓布,虽然极少提,但是能感觉到他很爱妈妈,眼前这个,自然不是…… “哼,还知道我是你外婆,就这么做晚辈吗?还不送我去医院?” 老妖婆脸色很横,虽然疼,竟然咬着牙,摆威风。 脸色溅了好些血迹,混着脸上的粉,“妖”的名副其实。 第351章 溅满鲜血的草地 地上还躺着一个,另几个也都是重伤,扶着老妖婆等救护车。 布莱恩笑,笑的很冷,很淡,道: “都想要我死了,我干嘛还这么犯贱热脸硬来贴个冷屁股?死不了的,放心好了。回去告诉你女儿一声,我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就我妹妹。你们喜欢的东西我不稀罕;但我在意的妹妹你们动都别想动,要不然我不介意……” “恩少,老太太一向疼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将这条恶犬给我们,回去杀了,大家也有个交代。要不然回去告你一个故意伤人……” 边上一脑子清楚的保镖,说的有软有硬。 手中的刀子,直指桀桀。 他们大概不相信桀桀的能耐,或者仗着人多势众? “哼,故意?桀桀从来不会没事找事。你们敢做,为什么不敢当,要我抖出来吗?” 布莱恩按住我,瞅着老妖婆,道,“你下的手,桀桀都不会找旁人。它是警犬,不是普通的猎犬。” 警犬如果敢冒认,天下都乱了。 只有辨不清的,没有撒谎冒认的。 “你相信狗都不相信我,听听,有这种笑话儿没有,你这孩子啊,翅膀硬了,想翻天呢?” 老妖婆软硬兼施,装的很无辜。 “哼,你说,你的话可信还是狗可信?或者说,不可信的是狗?” 我插了一句。 实在看不惯她那模样,十足的皇太后;还有布莱恩有点儿被她压着的感觉,我气不过。 “噗嗤……” 铭风肆无忌惮的笑了,牵着桀桀的手,一人一狗笑的张狂。 等救护车将几个人都拉走,周围人都散了,布莱恩才揉着我的头,宠溺的笑: “她是范彡彡的外婆,心狠手辣,你这么顶撞她……不过有哥哥在,咱不怕。 骗人是小狈。” “哈哈哈!” 冉桦从后头钻出来,和桀桀癫在一起,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凭什么让她欺负我儿子? 我问冉桦: “你们怎么来了?” 冉桦大笑个够,指着我,又比比桀桀,笑道: “刚办完事儿要吃饭,它就使劲闹脾气找你,上了车它就安静了。刚才……我跟在它后头过来的,那鳄鱼池没吓死我,绕了一圈,累死我了。老太后我没敢出来,呃……布莱恩知道。”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愈发紧紧握着我的手,从溅满鲜血的草地走过,笑道:“你也不该说的。没事儿少惹她。要不是她快疼死了,一定给你好看。” “这么说还得感谢那些老虎喽?它们替我打了前战,又替我报仇?” 我小声的说,大声的笑。 好可爱的东北虎,半天挑逗不起来,最后竟然被桀桀那一口给刺激了,唉哟,不得不说,我人缘不好,这个,动物缘分还不错。 一人一个命,大概,我就是这特殊的品种。 “阿弥陀佛,妆总得虎相助,虎虎生威,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呃,回头,二个和尚,穿着锦襕袈裟,大和尚还是。 我笑说: “二位大师,改相面了?” 刚那个和尚摇头笑道:“昔日文王梦熊,大夫散宜生解说是‘大吉兆,大王得栋梁之臣,大宝之士,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又说‘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於版之间;今主上梦虎生两翼者,乃熊也’,最终得姜尚,名不虚传。所以,不论是虎是熊,都是吉兆。妆总必将得到强援,事业有成,恭喜了!阿弥陀佛,善哉……” 布莱恩和铭风都笑,心情似乎不算差,好像都是异类,见到异状都是兴奋激动,而毫无害怕。 我也是异类,反正老虎也关起来了,管理员也不赶我们,我挑眉,答一句: “你们准备化缘?” 大和尚摇头道: “阿弥陀佛,妆总见笑了。不过见此吉兆,给你提醒一下,别无他意。” 我扭头,没兴趣了。 被老虎一搅合,还有那个范彡彡的外婆,不爽上心头。 那边还有骆驼,我也懒得去,什么海豚海马海狗…… 唉,好好的心情,被ruin。 边上那和尚开口了: “阿弥陀佛,笼虎不如灵犬飞鹰,吉兆。妆总凭一己之力,定能成功。” “噗嗤……” 我发现今儿心情是好,还没过一会儿,又被二个和尚逗乐了,我说: “你们说说看,这老虎是有用还是没用,是兆示强辅有用;还是兆示远不如桀桀,是个没用的空炮?” “啊炳哈!炳哈哈……” 布莱恩笑死了,瞅着二个和尚,那个乐啊,连桀桀也癫了。 二个和尚,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光头,袈裟,佛珠,布鞋…… 呃,我说: “大师傅也逛动物园?呃,这个,不知二位对食肉动物比如老虎,有什么见解?佛不许杀生的嘛,所以,是不是要老虎也吃素呢?吃素鸡?素野猪?还是说,二位是自由职业者?” 铭风笑翻了,不知道笑的哪一截,呵呵…… 铭风笑一个人乐颠颠,除了一只眼盯着我安全外,呵呵…… 二位大师悲催了,看着我,脸红了一下,一个道: “小可人,不要这么说我们嘛,我们……听说今儿人很多,我们顺便来宣传一下动物保护,不要杀生。这个老虎……它吃肉,所以,只能轮回为禽兽,不能做人。狗也是,吃肉太多,只能做畜生。人呢,如果杀生太多,也会不得超生,或者……下辈子做畜生禽兽……” 另一个连连点头,补充道: “我们在浮云寺见过施主,施主品性纯良,方丈很喜欢,给你点的油灯保佑你。要不,我们这些外地寺庙的客座也不会记得小施主。刚才,只是随便解解,没有别的意思,妆总姑且一听。凡事总有个缘故,刚才妆总吼老虎的时候,那二只虎都不敢动,可见,你胆识魄力过人,不论前头有多少拦路虎纸老虎,一定能畅行无阻。” 一路走,他们二个一路解释,保证别无他意,保证刚才是好事、好兆头。 我笑,既然知道我住在浮云寺隔壁,也不用太别扭,我说: “不让我布施就好,要是敢混充算命的骗钱,我带着老虎杀你们庙里去。” 二位高僧连连点头,又摇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是好兆头就是好兆头,不过可能会有些惊险,施主还要多加小心。 改日要布施,我们上门去讨,一事归一事,如何?” 铭风似乎当回事了,认真点头道: “那就劳烦二位大师先保密,日后要捐资我们找你们去。” 听说他们比较信佛,看来有点儿,我没拦着。 铭风还和二位说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分别。 “走吧。” 我说。 逛动物园果然有趣,不过,运气也太寸了,我现在很想找个人揍一顿。 布莱恩很体贴的搂着我肩头,低声道: “都安排好了,晚上有好戏。” 有好戏就好,就怕他没有。 最好……我说: “如果能找二只大猩猩将他强了,感觉更好。” 布莱恩停下来,看着我,摇头道: “妹妹,不许说这种话,不淑女了。” 铭风笑: “就这样就挺好,你妹妹家那个变态喜欢。不过,可人,我觉得有个比大猩猩更好的……” 呃,我们都停下来,对望,看着桀桀,仰头冲天……鼻血! 日西斜,人还多,四处青山绿水草地,这环境不错,动物也不错啊,值得一看,好好玩。 铭风忽然停下来,拿着电话,道: “再逛一会儿再出去吧。我让他们换个车过来。” 为什么? 瞅着那一片狐狸,还有猴子,似乎动物园都少不了猴子,我看着铭风,没懂。 布莱恩牵着我往另一边飞禽类走去,便低声解释道: “他们出那么大事,怕有人在停车场……” 恩,标准混黑道的,不时想着杀人,又不停的需要担心。 外面停车场好大,范氏那么多人,来找回个场子很能理解。 铭风没有正式表明身份,如果只是我的保镖,他们一定敢动手。 不过,我们现在的样子四处逛,好像有点儿不大方便,已经很出名且不说,这个桀桀,实在不方便带着逛动物园,四处的管理员都有点儿怕怕。 干脆,我们在熊猫馆一边僻静的竹林下坐坐。 大家都在那边看熊猫,极少有人来这背影的地方。 “喜欢吗?” 布莱恩打开果汁递给我。 点头,有点儿累了,布莱恩拉我,靠一下。 慢慢的,似乎是能感觉到一点儿亲近,他从来不随便乱说话,而且总是替我考虑,有人宠着,又不用担心被算计,感觉好好嘛。 “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冉桦开始打岔了。 他似乎有点儿见不得我高兴。 “怎么,发财了?” 布莱恩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好像对他的表现不太喜欢。 不知道二个男人又打什么机锋,我弹了弹裤腿的血迹,用湿纸巾擦了,想起一事,我说: “铭风,他们……那么大资金流动,我想好好查查……殷氏也上市着呢,别反过来让人家……” 殷亦桀如今的状况,我总有点儿担心,他都算计好自然最好,如果现在是被人家跳墙反咬,那我总不能等他进去了再去捞吧? 我们都猜测是那个原因,如果是……的话,我该…… 扭头,看着布莱恩,我要换主意,我要主动出击! “你说,我们一块动手。记住,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妹妹,懂吗?” 我头一抬,布莱恩就明白了。 当然,我不大习惯靠着别的男人,他才会如此郑重的借机提醒我。 第352章 超短裙诱惑 看着他眉眼间无比的认真,我,本来想问问他妈妈,不过还是算了。 我只需要点头,我记住他的话,又没有要我接受。 他很尊重我的意思呢,不用担心。 点点头,回味着他说的“唯一的亲人”,真让人好感动。 这就是说,他,虽然是恩少,但心里只护我。 缓缓的闭上眼睛,听晚春的风吹过耳畔,带来丝丝夏的热情,淡淡的暖意,很舒服。 太阳很强,透过竹林洒下斑驳的影子,照着脸上、眼上,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舒服的想睡觉。 风过竹枝头,龙吟细细,最是催眠。 布莱恩个子不大,人却蛮可靠…… “晚上先好好吃一顿,养精蓄锐吧。那边的事大概得到十一二点才行。” 铭风给我编了个草帽,上面插了碎碎的野花,黄的居多,很鲜艳很好看。 我点头,已经有点儿主意了,说: “不如趁那空挡先做点事儿。大笔的资金,总不能是现金……” “银行?!” 几个人先后反应过来。 几亿几十亿的资金,走现金太匪夷所思了,面额一百的纸钞只怕得几百万张,数都得数死,摞起来得多少? 小山头一座,还得注意防火…… 几个人面面相觑,布莱恩先举手: “我帮妹妹。数据量太大,有关财务上妹妹也不太懂,我需要帮他。冉桦,你的人一定要最可靠的,听风哥安排,有没有问题?” 铭风挑眉,对布莱恩如此不顾道义,鄙视,哼道: “恋妹狂,这么点事儿她能搞定,你真是。下回饶不了你。还有,晚饭你请了!” 布莱恩是jerry带出来的人,光看刚才踢老虎那几脚,还有闪避的身型,就知道他实力不弱。 这抢银行的事儿,他竟然退出,难怪铭风要鄙视他。 呃,是! 大家是反应过来了,但布莱恩第一个知道我的意思,铭风大致能猜到,但冉桦开口了: “我几个人是没问题,但是扫钱……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布莱恩挑眉,在我笑之前哼道: “扫钱做什么?脑子不开窍,自己多学学去。听风哥的就行。” 我掏出本本,一边笑道: “布莱恩,怎么搞的冉桦像你小弟似的,他可是警官哦。” 冉桦郁闷的笑笑: “我本来就是他小弟,没事的时候放过我而已。我还以为他们把钱放银行,咱们借来花花呢。不扫钱,那去做什么……” 没问完,没人理他了。 我说: “铭风,你帮咱要准备些存储器,容量在100g以上。软盘硬盘芯片什么的我不管,方便实用就行。要方便携带、方便操作。布莱恩,你说,一个银行的数据库该有多大?100g够不够?” 这个,我还真有点儿吃不准,以前,总是攻进去直接在人家地盘上撒野。 现在要拿出来认真分析,我搞不太懂了。 布莱恩,挑眉说道: “先要个500g准备着吧,后面肯定还用呢。他一共用了十来个银行,你不能漏了哪个吧?” 铭风打个响指,很干脆的通知下去,指指我的耳钉,道: “一会儿还有需要的,直接说。” 喔,谈氏给我开了这个特权,全力支持我? 我怎么觉得,似乎该避着谈氏一些? 但眼下的情形,似乎不太可能,铭风总跟着我;范氏也不时会出现,给我带来潜在的威胁;抢银行一类的事情布莱恩或许也能搞定,但没有铭风帮忙,会很危险吧。 深呼吸,看看布莱恩,先丢下这头吧。 毕竟我们和谈氏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一定要整倒范氏,同时不能让殷氏掉了,要不然谁喂他们? 呵,殷亦桀喂了谈氏不少呢,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断了自己的财路对吧? 整理思路,东西已经被我破开,范氏森林酒店的系统,我将他们和银行往来的数据打开,先要找到他们在和哪家银行打交道,好快速准确的拿到第一手资料。 如果营业部有,我们一定不从分支行取,那篮里挑花多辛苦。 说起来,还得亏当时殷亦桀管过这个酒店,我有些基本的信息,才能这么容易的杀进去,要什么有什么。 呃,怎么说呢,对我而言,现在,森林酒店就像一个脱光了的…… 一丝不挂的…… 躺在那里…… 我想怎么办都行。 不过眼下没空和它玩,等我弄完了再说。 “金华路分理处一个……冰西路营业部一个……罗汉路二个……” 打开珍珠扣,我说一个,阿果就报一声ok,那边有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声音,大概,对于打劫大家都很感兴趣。 唉,一群暴力分子,无语。 后面还有好几个,看看布莱恩,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意思,不觉得今儿能干这么多活。 “晚上就在金华路豪华大酒店吧,银行就在对面,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干活。” 阿果提议。 我晕,问:“这种事儿吃饭的时候做好吗?不要等后半夜?月黑风高,适合打劫?” 布莱恩听不见阿果的话,听到我一句,笑,剥一把开心果喂我嘴里。 呵呵,本来就是啊,我也笑。 当然,敢这么张狂随便说出来,第一是因为桀桀在,陌生人稍微靠近点它一准叫;第二似乎是因为铭风,他头上长两角,附近十米内有什么动静他一准知道。 铭风和阿果安排完,给我解释: “尽快准备,吃饭的时候搞定一个;饭后开车出去兜风,搞定一个。再看晚上的戏精彩不精彩,决定是否要提前结束,怎么样?呃,半夜办公的地方都没人,很多机器都会锁定,监控打开;反而不如早点许多单位有人加班的时候方便。你不是说只需要搭接外网吗?又不用抢银行,自然,早点更好。” 呃,汗滴滴! 做贼做到如此嚣张的程度,我只能自叹弗如了。 想起在看守所的时候五小姐到我房间如入无人之境,那,还真别说,人对她而言和空气差不多。 估计铭风也有类似的本领。 我就不用多操心了,只管准备自己的……先调出最近酒店的数据,查看…… “发给我一份往来账,我要看看……” 布莱恩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小本子,上网不是太方便,但能用。 不过我还没给他发,电话打过来,车来了。 拍拍屁股,今儿的动物园一游,挺好,挺喜欢。 站在门口,我又瞅二回,有些怀念那些老虎。 豪华大酒店,名字俗气一些,但内部确实很豪华。 大厅装饰的像包间,包间拾掇的像家里的客厅加餐厅。 服务员服务态度超好…… 我们包间十来个人就为了四个服务员外加一个领班,像个寻常人家待客,宾至如归啊,哈哈,很舒服。 “你们都出去,除非……” 布莱恩又滥上了,瞅着服务员一直开到胯下的超短裙,很痞。 我汗! 这个样子,我都该回避了,唉。 当然,我又被铭风他们正成一个假小子,寸头,比上次还短,连中性都算不是,彻底一个假小子。 布莱恩很赞同,说这样方便好多。 幸好天不太热,把胸束起来,穿个宽松点儿的t恤……他们竟然还有东西垫在胸下面,丰盈就不会那么突兀,而是整个胸部都有点儿丰满,蛮像胸大肌发达的男生;丰盈勒的也没那么难受。 我现在的样子,最像越剧里的比较娘气的公子。 五个服务员看着有点儿不像,赶紧溜。 虽然与服务宗旨有点儿不符,不过,铭风他们的气场一旦放出来,还是蛮吓人的。 面对一屋子如狼似虎的男人,她们还是呆门口的好。 七点,菜还没上,耳机已经有了动静,阿果的人已经溜进去了;冉桦的人在外头望风,带骚扰视线,顺便的,注意一下周围异动,看有没有范氏的人出入。 我现在需要的,是他们进到人家的机房或者数据中心,这种地方通常都不能上外网,甚至压根就不能上网。 我要他们带个笔记本进去,放在电脑边上,上网,即可。 我要做的,第一步,连上我们的电脑,并且控制,然后通过受控电脑搜索电脑附近五十米范围内的网络,并且强攻进去。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通过陆海空任何一条路道他们家门口,我溜门撬锁很简单。 另外阿果带来个小屏幕,不像电脑,而是像电视,纯粹的显示器。 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反正就像有摄像机跟在阿果的人身后进去,里面的所有东西通过显示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整个数据中心都没有网络,我就得费点儿功夫教他。 有耳钉和珍珠扣,沟通很方便。 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对方数据中心直通外网,那我只需要得到一个接点,一个地址,就能随时在他们数据上打滚。 呃,不管怎么说,应该都不难,还有布莱恩也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别玩游戏了,开吃开吃……” 菜一上来,布莱恩就拉着我开始吃,一会儿可能会顾不上哦。 呵,玩游戏,亏他想的借口。 服务员蛮老实,看着人狼同桌,几个菜一块上,放下菜就走。 我左看右看,有些意思。 一个个都很适合做spy,或许这就是四少的四人spy,类似私人侦探,都很出色。 几个一会儿要交班的吃的更老实。 因此,一大桌饭菜,服务员一走,我们就像饿死鬼投胎,埋头,吃,喝…… “春菇,你不是爱吃吗?” 布莱恩给我夹,见到服务员进来,干脆塞我嘴里。 唉,我吃。 第353章 任凭我蹂躏 老县城这种山珍很多,平时陶婶会寻来给我做,二年多,她一直很疼我哦,吃到春菇,就会想起她。 我说: “陶婶上回说什么东西灭苍蝇蚊子不错,要不要给她找找?家里周围树多,免不了就有这些东西。” 布莱恩给我舀了一碗笋汤,指指冉桦,道: “明儿去找找,有好的多买点。夏天就到了,是该预防一下。会议室就老有小虫子。我回头让人寄点儿cream回来,蚊虫叮了抹一点,效果很不错。风哥,你也注意点,那里不比这里。” 铭风吃着饺子,点头,过一会问道: “没说在那里长呆吧?公司一起来,总部不得就搬回来?” 恩……?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看布莱恩,也不知道,别的人更不知道。 我看着铭风,难道,他们又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总部,按说也是,我们除了基地在那里,别的果园可四处都有。 在这里沟通什么肯定更方便。 而且将来对外销售联络等市里一定比小县城更便。 “呜呜呜……” 桀桀抓抓我的手,瞅着肉肉叫唤,二盆肉它一狗吃了一半,还叫。 桀桀的姿势可好了,可我们一样坐椅子上,两手搭桌子上,跟前放个盘子,想吃什么我拨给它,吃完了再要。 除了直接用嘴吃外,和人不差什么。 干净卫生啊,只要谁不嫌弃,我就让它上桌,这也是我家的习惯,我和桀桀在一起一直这样。 布莱恩给桀桀拨了点儿排骨,道: “注册地址倒是在市里,办公地点是定好的,还是要另找?” 铭风挠头了,歉意一笑,道: “我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这里的地形地势就是这样。” 没再说话,不过铭风说的是事实,我们都想到了。 不过公司目前正处在启动阶段,大家好容易集中精力想要开个好头,还都没想到总部的问题,或者今后销售的问题。 还没来得及深究, 简单讨论二句,银行那边传来信息,除一台主机外,别的都连着局域网。 “我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儿妆总叫我。” 铭风身形一闪,直接从窗户外跳出去。 三楼,他都没迟疑一下。 不知道他怎么下去的,我也忙着顾不上。 “你来搞定主机,别的东西都交给我来。” 布莱恩打开电脑,跟我说一声,立刻着手忙他的部分零乱麻烦的东西去了。 争分夺秒的事儿,我们没有时间争让;配合默契,才能稳赢。 阿果的人二话不说,各就各位,看门口的看窗户的休息准备下一场的,一点不含糊。 这才是一个高素质的团队,哪怕是黑社会。 摇摇头,我打开电脑,看着小屏幕,竟然是铭风,给我笑一下,有点像五小姐在我面前时那种撒娇,看着像是自娱自乐很自恋,其实是有人看的。 哦,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有这个设置,难怪五小姐那次在我房间里,会那样说话,显然有人看得到她,不像纯粹的打电话。 “插上我给你的东西,打开电脑,密码……等一下,我现在设。” 和铭风说话感觉默契多了。 我做了个东西,管你谁的电脑,一插上都能打开。 这个密码,可以用他们原先登录的密码,也可以我现设一个,不设也行,但容易留下痕迹。 “jiejiebaobao……你试试。” 我一边调整自己的位置,一边看着铭风。 和布莱恩试着闯过好多大公司的数据库,但似乎都不是最核心的。 毕竟我们又没什么目的,但现在不同,我们很需要这个,来查明范氏资金动向,猜测他们的目的,筑起最后一道防线,或者……嘿嘿,我已经想过了,要给范氏来个大大的“惊喜”,到时候,他们会“感激”我的。 想想啊,如今谁的钱不都是在银行一串数字吗? 一串数字,就是一串数字,多个零少个零,六或者九,诸如此类,差别不算太大,说白了,还是一串阿拉伯数字,我会好好玩玩的。 不过,我数学好但模糊数学没研究过,有可能会出那么点儿小错误,小小的错误,很小的…… “打开了。” 铭风提醒我。 “ok。你把那张卡插上……恩……” 这是一张被我修改过的网卡,没有地址没有信号,只是一张裸卡。 这只是一张裸卡,唯一的,就是有我存入的带特殊频率的电磁波。 隔壁有一个局域网,现在已经被布莱恩打开。 而这张卡,只需要一个信号,搭接到隔壁那个网络范围内,我就能收到。 如果没有打开局域网,那么,也简单。 我原先就有一个可以上网的手机,铭风带了布莱恩那样的小电脑,手掌大。 我只需要一个桥接,将信号导到那张卡上,同样能连通。 一旦连通,那台电脑就是个吃了迷药的小处女,可以任凭我蹂躏。 “你看一下,半个小时如果搞不定的话我再调一下。到时候提醒你。” 铭风说完,闪出中心。 鬼魅的身影,犹如一个幽灵,虽然没有五小姐那么飘然,但也很……非人,非常人。 我点头,数据中心或者说机房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们先前有人进去换了录像,现在正在操控。 唔,谈氏真是非一般的强大,听刚才阿果的意思,他们要在中间拦截信号,然后略作调整,大概有五秒钟左右的时差,然后传入监控中心。 这样就算出事了从监控录像也找不到痕迹。 虽然,我们的方式有点儿差别,不过,我承认他们比我厉害也专业的多。 光预先录制的那段,就很有技术含量,时间差是二分钟。 然后是现场,如果发现巡逻的人,就要加上去;如果出现我们的人,当然要删掉。 虽然这会儿才八点多,他们楼里还有人加班,部分监控还没打开,不过作为银行系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监控的。 噢,俺做俺的事情,那些事情有铭风和阿果搞定。 如果他们不在,那另当别论,不提。 妈的,这银行的数据,真是那0到9当白菜呢,到处都是,从客户编号、日期、账号到账户金额,都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我算是服了。 说实在的,有点儿头大。 从没见过银行的庞大,不知道我三千万美金的资产到底值个什么,现在知道了,那就是个:p。 随便打开二个日报表瞅瞅,都是(单位:’000,000)百万为单位,还有的报表是以万为单位,前头能码一摞摞数字,五六七**,反正都比我多得多。 有些个账户,余额总是很小,但进出非常大;有的账户,余额很大,一年到头就不动,发生额少得可怜。 客户八位数,账户二十二位数,我看花眼了,很快就没什么勇气再看下去。 我需要些时间适应一下,要不然会发疯。 导出来,整个导出来。 时间:二十分钟…… 呃,那就等着吧。 这个问题我还没办法解决,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对吧? 吃,嘿嘿,我吃。 桌上有新上的汤,炖的烂烂的仔鸡汤,放了点儿大料,还有提神的,今儿晚上好好好忙一场,我得做好准备。 扭头,布莱恩还在忙。 我将炖的快碎了的鸡骨头放他嘴里,布莱恩张口,笑笑,吃。 嗯哪,宝贝妹妹我第一次喂他吃东西,他能不吃吗? “鸡肝吗?怎么这个口味儿?” 布莱恩手下没停,斜眼看我一下,问。 “不是,骨头,补钙的。给……” 我连骨头带肉喂他一个鸡腿。 话说,当鸡呀鸭呀之类的炖得很烂的话,肉什么的营养都炖出来了,我喝汤,将肉肉都喂布莱恩,怎么样,疼哥哥吧? 唉,我发现我现在愈来愈会关心别人了。 布莱恩大概没听清,继续,吃。 鸡腿上有个大骨头,不过小鸡仔的大骨头,也大不到哪里去,这么一顿烂,叫起来,脆脆的…… 布莱恩眉头一皱,还是咬了下去,连肉带骨肉一块吃了。 那边几个干活的,斜过来看一眼,忍不住都笑。 要不是干活干半截,大概都起哄了。 啊! 吃不成大胖子我心情也好多了,一碗汤搞定,我再吃一碗,这个味道是没说的,很好! “我觉得,如果直接将数据保留在虚拟空间,速度能不能快点?” 布莱恩冷不丁抢了我的碗,冒了一句。 他手头也得导出很多数据,一定不会比我这边速度快到哪里去。 “这么大数据量弄到人家网上,引起注意怎么办?我刚才还想着要消除痕迹呢。” 我白他一眼,生气。 当然,从一台电脑上拷了东西,肯定会有痕迹,外行当然无所谓,但我们要防止内行,彻底的丝毫线索也没有。 这样的话,就算日后出事,只要我们不开口,没人知道。 “消除痕迹容易。恩……妹妹,你准备用哪个点,我给你弄好。” 布莱恩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指着一共五个电脑,对方的数据分别存放在五台电脑上。 恩……我今后还想捣腾范氏的帐,这回是彻底的将他们的钱弄走,在银行也没有一点儿线索可查,这个,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恩,我说: “建立映射,然后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行。回头我……看看他哪个银行是主要的。别这个账号钱不多,咱们白辛苦。” 布莱恩点头,看了看,说道: “或许可以在他们几个账号之间倒。就像倒外币,倒着倒着,扣除手续费之类的,就没了。或者想搬沙子,到处漏一点,再沾一点……” 第354章 只能听任摆布 我笑,戳着布莱恩的头,道: “你好像恨不得范氏去要饭呢。我可听说这些都是你的。”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摇头道: “老头还有三五十年好活的,谁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儿,想那做什么。我们自己有钱多好,想请妹妹吃饭就请妹妹吃饭,想给妹妹买衣裳……诶,不对……” 我挪回自己座位看一下,数据还没拷完,扭头看布莱恩,笑,他要给我买衣裳…… 布莱恩忙了一会儿,抬头,说: “你衣服比我多,算了。还是给你好好攒份嫁妆吧。不管人家多有钱,多爱你,给你多少,都没自己有钱底气足。哥也不能和他们多少年的底子比,但也绝不会让我妹妹被人笑话是傍大款去了。咱自己有钱,爱挑谁挑谁,对吧?” 布莱恩说的很认真,看着我,眸子熠熠发光,这是,除了殷亦桀的宠爱外我看到最认真的疼爱,好感动人,我笑,靠在他胳膊上问: “那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啊?老婆本攒够了,天天想着给我攒嫁妆?可别告诉我让我给你挣老婆本埃” 布莱恩一愣,小眼睛眯起来,笑得像狐狸,揉着我头: “还是妹妹了解我。等看着妹妹挣大钱了,我再备找女朋友。老婆本自然得问妹婿收了,我这么好的妹妹,聪明漂亮温柔体贴,要收好大一笔彩礼,要不然不是亏了?回头,看谁给的彩礼多,就嫁给谁。” 我笑,好一个财迷,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哼! 我说: “如果跟人私奔了,怎么办?” 布莱恩认真的看着我,一脸的惊疑不定,眼睛瞪老大,迟疑道: “还带这么地?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妹妹这么大了,跟人私奔……你为什么跟人私奔?光明正大嫁出去不好吗?哥哥这大舅子还要上门讨彩礼呢。不行,你不能这样,这样哥哥会伤心,老婆本也没着落……” “恩少,你堕落成什么了,还好意思说……” 铭风和阿果几个男人都笑倒了。 呵呵,一个个一脸的笑,没笑出来的,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我干我的活,管他丢人呢。 那么大量的数据,拷出来还真占地方。 当然,这是银行系统里将近十年的记录,我要范氏无所遁迹。 欺负我,哼,现在可不比当年了,还能那么听凭他摆布,让我满大街的跑。 “你怎么不将范氏有关的记录挑出来,那样肯定快多了。” 一个忙完了,走到我们跟前插话。 布莱恩一边收尾,一边慢条斯理的道: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马甲?如果他找你倒账,怎么样?” 呵,我笑,这个问题已经讨论过了。 范氏能开十来个账户,如果利用别的有关人员再倒,没什么不可能。 而且我们现在知道的还只是森林酒店的账户,并非全部。 而森林酒店在范氏里大概一个角都占不到,可想而知,背后有多复杂。 既然我们好容易弄进去,当然要都带出来。 收尾,清理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我检查布莱恩的,布莱恩检查我的。 打开痕迹,浏览痕迹,任何操作的痕迹……统统的清理。 进后台,该记录,一项项的扫过去。 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 “不能再打开看了,要不然……” “不行,这个刚才有人访问过,肯定有记录,我得改回来,要不然也……” 布莱恩一排后脑勺,赶紧做回自己机子,开始动手调整。 我的这个是主机,主要用来备份之类的,没人动。 抬头,冉桦回来了。 银行的人已经全部撤离,布莱恩操作的是已经控制的那台机子,不需要人留守。 铭风最后检查,谈氏的工作态度,能这么多年不露底,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当然有其过人之处。 偶尔听玉壶冰提起,有些人连四少的根据地在哪都不知道,可见厉害。 “啪!” 布莱恩打个响指,搞定了。 小心的将东西都收起来,看看手表,快九点了。 “准备走吧。” 铭风从窗户外飘进来,头一句就是这。 他身上一件紧身深黄色衣服,看着和皮肤有几分像,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出来,已经依旧是那个常见的保镖。 再看其他人,一个个都已经收拾停当,痞痞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丁半点刚才认真的模样。 或者说,他们做什么都很认着,包括痞痞的样子,呵。 我忽然想,殷亦桀有不下二十个面具,是不是也这个样子,需要哪个戴哪个,每一个做工都很精细,让人莫辨真假。 唉,不去想他,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样。 深呼吸…… “咳咳……咳……” 怎么回事这是? 着火了,一屋子的烟味儿,酒味儿,也不知道少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刚才看他们干活的时候没人抽烟啊,喝酒似乎有几个,也不该这么大味儿才是。 困惑,我看着布莱恩。 他眼睛眨二下,得意的笑。 我知道了,这,又是他们的伎俩。 在这里冉桦明显跟不上趟,甚至铭风都不太搭理他,纯粹是布莱恩的小苞班,否则大概都见不到铭风他们,更谈不上合作共事。 我对冉桦一笑,怎么说他也是来帮忙的,呵呵。 “走吧,那边准备差不多了。刚好送来一瓶驱蚊剂,你看看怎么样。” 冉桦跟着我们身边,驱蚊剂才拿出来,“啪”,被桀桀打飞了。 “你晕了,这给可人看什么?” 布莱恩无奈的摇摇头,拉着我,结账,走人。 经过服务员身边,一口烟喷人家脸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口水。 铭风几个搂搂抱抱,一看就不正常。 “怎么来这么多?同志会不是专门有地方吗?” 领班头大的看着我们,忙安慰服务员。 我,汗! 几个大男人,这也忒有点儿不顾形象了。 唉,为国捐躯不惜堕落名声,我有些感慨。 这件事情,应该算是帮我吧;对谈氏有很大好处吗? 帮我,他们也太卖力了。 还是说,他们另外能得到好处,因此是在为自己卖力,不是为我? 谁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烦,不想了。 跟着几人出来,街上正热闹。 九点多,夜市什么的,逛街的也多。 今儿天色不错,虽然吹点儿风,但不冷。 天色的星星没有路灯和广告牌亮,这样的夜,不适合自然。 “你确认是他妹妹?” 车上,铭风问了一句。 “除了我们能确认的关系,还长得七分相,需要做dna检测吗?” 布莱恩很认真的应一句。 “十五岁,破了没?长好看吗?” 阿果懒懒的问一句,不知道啥意思。 “听说破了,不确认。小妈生的,大多漂亮。” 冉桦的答案也很干脆,沉稳中又显出一点儿暗色,和他在学校时抽烟的时候有点儿像。 “好!这个片子卖了的话,给兄弟们发福利。” 阿果大手一挥,根本不在乎人家兄妹什么的。 不得不说,我无话可说。 虽然,有那么一点儿手软,毕竟,人家是兄妹啊! 可是,想到那么可恶的人竟然用那种毒计对付我,我就有点儿恨;或者不是恨,我通常不很什么,而只是觉得,现在有机会了,我要讨点利息。 当然,那个女孩,也许无辜;也许,也不是,比如苗苗。 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不想了,这世上有些事情,道德公理,有时候只在有权有势的人手里。 再说了,殷亦桀都能忍得住,文殊同为什么就不能? 殷亦桀对我本来就有深仇大恨,他要我的初衷就是报仇,那种情况下都忍住了;而文殊同面对自己的妹妹,如果忍不篆… 真正要拷问的,应该是他的良知。 不过,多少觉得有点…… “别为她担心,那女孩,别看才十五,都不知道交几个男朋友了,十成十的非处,你为她操心,值吗?” 布莱恩大概看出我的犹豫不决了,他伸手,拍拍我肩头,轻声地安慰。 “听说,她的理想是和她妈一样,或者更伟大,就是一定要嫁个有权有势的,能做大就做大,实在不行就做小。如今心甘情愿做小的人很多,兄弟去请他的时候,就是送了点儿……你们猜送了多少,还有她胸围。” 冉桦忽然笑,笑的很邪恶,真正的邪恶,和布莱恩铭风他们都不同。 有点儿,复仇的快感。 我忽然一愣,我们或许只是觉得去报复,可没有人觉得快感。 铭风也不是,这种人在他眼里几乎都不值一提,所以觉得好玩玩一下,而不会觉得快感。 布莱恩也不是,布莱恩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动手,平时对人很好。 为什么,冉桦忽然会露出一种**和快感? 就算是复仇或者其中的一部分,我也不觉得需要这样埃 扭头,我看布莱恩,眉头轻皱,我有点儿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不想见到冉桦,担心。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轻柔的安慰道: “别难过。他没事。冉桦,你要跟我妹妹学习啊,有些事过去就算了,别总放不下,时间久了会伤了自己的。要不,今晚的事儿你不去了。” 冉桦一愣,看着我,脸上很是不解,显然没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知道了。今儿的事情我安排的,我一定会注意。不过,妆可人……” 他的眸子,泛起一层渴望的色彩,有点儿类似于红色的火光,于昏暗的街道、忽闪忽闪的霓虹灯光下,看着有些暗昧。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点儿压抑。 我总觉得有点不安。 第355章 药效快开始了 冉桦的意思我很明白,之前还以为他当时是跟我演戏,也没有深究,没想到现在又这样。 我有些担心,看着布莱恩,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布莱恩握着我的手,紧紧握了几下,眼里满是宠爱。 我也不好再计较了,有他在前头顶着,我就小心做自己好了。 我也不知道,其实冉桦是个不错的人,可我就是没感觉,反而很害怕他,是那种担心……准确的来说也不是害怕,而真的是担心。 这种担心,既是殷亦桀做事情那么狗血我都不会有,布莱恩如此莫名其妙的做我哥哥也不会有, 惟独,对他的感觉很警惕,让我不敢靠近,连朋友都不好做,让我绝对有点儿难过。 “到了。” 铭风下了车,我们也跟着下来。 一个高档的休闲中心,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个休闲法。 看门口的告示,里边有什么棋牌保龄球卡拉ok洗浴…… 甚至还有小型的高尔夫球场,当然可能几个不同的老板将不同项目开到一块儿了,也可能这个休闲中心就是这么高档,谁知道。 “铃铃铃……” 阿果的电话响了。 一看,赶紧接了,电话里声音极轻,阿果没说话,但是脸色在大厅里投射出来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慢慢的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牙齿咬嘴唇,感觉要吃人;眼里寒光四射,低吼一句, “你给我出来。” 赶紧侧身让到一边,拉着铭风过去。 布莱恩拉着我也跟过去。 难道情况有变? 应该不会呀,四少的人动手,这个…… 路牙子上,一个干练的男生很快出现,见了我们三个,都认识,连连解释道: “他刚好想吃药,我们就混进去了,不是……更难发现嘛……” “轰!” 有雷声响起,劈了我们一下,这,什么事儿? 买了雨伞天下雨,盖了房子来对象?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我看看布莱恩,再看铭风,一个个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肯定有问题。 “他今天好好的吃什么药,叫的谁?” 阿果消化的时间比我们久,情绪比较稳定,先追问一句。 “他小妈,长得蛮漂亮,打扮起来看着三十不到。这会儿,快开始了……” 男生不敢耽搁,眼里有些恐惧,也有些好笑的意思。 不过继子和小妈,这事儿不罕见,他也不觉得稀奇。 “咱的药……肯定没这么快……” 铭风有些迟疑了,这种突然情况,有些头大。 如果一会儿再来一个妹妹,会不会撞破或者之类的,这个还真是……新鲜了。 “小的呢,到哪了?一会儿怎么办,你没想过?他找小妈你怎么没说?” 阿果气的要头大。 继子搞小妈,卖点不怎么样啦,我也觉得是。 一会儿小的来了怎么办? 做妈的,会…… 我觉得有些寒,当年我妈就同意。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小妈和小妹,还真猜不透……寒! 随着他们脚步往里走,我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呃! 我……又跟这些人出入这种场合,啊啊啊! 我家那个人一定要发疯了, 回头有的受了,我不想去了! 我拉着布莱恩,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了?” 布莱恩停下来,担心的看着我。 “他不让我……来这种地方。” 我老实说。 反正,殷亦桀似乎请了好多眼线跟着我,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虽然今天好象都是替我报仇,我自己不去的话,有点过不去了。 但我自己确实也有几份不想去了。 一个女孩子,夹在这么多男人中间,去给人下这种套子,是不是过了点啊! 自己成长的过程中,成天价的上窜下跳的,怀孕做牢啥事都有过,做事也没个禁忌。 在装b和过火之间,我也不太容易掌握这个度! 我一直也没人好好教导我? 比如今天,本来我也没考虑到这方面的事。 大家说得嘴热心跳的,就象是完智力游戏,只想着怎么样胜这一局,怎么弄怎么玩的。根本没想到结果。 完全是因势利导,不知顺了什么的话就来了。 我也没考虑清楚应该不应该了!用殷亦桀的话来说,就是根本不够注意形象问题。 现在到了门跟前了,突然才想到殷亦桀的话,又犹豫不决了。 我虽然见天的恼他,觉得殷亦桀小心眼儿,爱吃醋,但还是想听他的话,顺着他一些。 唉,他是真的讨厌我跟男人晚上外出。何况是这种事。 如果我有一个女性长辈的话就好了,她能用经验替我分析。我想知道这一切是殷亦桀保护过度,独点欲过强了,还是我确实的不应该和一群男人做朋友! 我身边的男人要不就帮殷亦桀帮到要死,要不就怨殷亦桀怨到要死,没个说公道话的。 “没事儿,有哥呢。还把他大的不行,当我妹没娘家娘家人好欺负是怎地?别理他。”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呃,左右的视线,有些炙热。 急得桀桀远远的看着就想咬人。 当然桀桀不能跟在我后头进来,它得走秘密通道,另外有人带它。 走半截,我忽然想起来,悄声问: “谁罩的?” 布莱恩鼻头微皱,凑近我耳边低声道: “还能有谁?” 哦,这么大的地方,大概也没别人能罩得祝 忽然,我想到一事,拉着布莱恩胳膊小声道: “既然是他的地方,不如……咱们就去玩玩好了,那什么的东西,我就不看了,你知道,他不让我……” 殷亦桀知道了一定,又要说少儿不宜三千字,我不要。 布莱恩抬头,上楼,到我们包间,有几个直接去打台球,已经消失了,只有铭风亦步亦趋。 这个地方似乎都是会员来玩的,刚才好像看到一下,还有几个男人穿着睡袍出入,搞没懂。 “妆总,你又打什么主意?” 铭风给我开了饮料,笑着问。 这饮料是自己悄悄带来的,大不了回头给人家照价付钱,不过图个安全。 我接过来,嗯,也没什么,我说: “这种地方,听说十个有五个都洗钱,六个都有特殊服务,恩……如果能抓住点儿什么把柄,证据确凿,我想,就算能量再大,也未必罩得住吧?再说了,我没听说范氏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你们知道吗?” 想背后捅我家殷亦桀一刀,当然该知道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感觉。 我补充二句: “这种地方的帐,就没不乱的吧。或许,我们能玩出点儿什么,谁让我是外行呢,弄乱了可不干我的事。” 呵,布莱恩眼睛斜挑,笑: “不愧是我的妹妹,好!来,让哥哥抱抱。” 啊! 不要! 发神经了! 我赶紧往后退,要让殷亦桀知道,非冲过来抽死我不可。 别说真假不明,就算是真的哥哥,这都多大了,也不能随便抱抱。 杯具! 我躲沙发一角,估计着布莱恩到底几分真假,或者是否吃错药了。 布莱恩仰头冲天,翻个白眼,笑道: “掩人耳目啦,乖。装个样子,来。” 我扫视一圈,指指铭风。 说实在的,他们二个,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沉稳一个也很沉稳…… 总之我觉得,他们看着才像个样子,我不行。 我别扭着呢,明眼人一看肯定就知道有问题。 布莱恩和铭风同时很危险的看着我,眼里精芒四射,好像在决定谁先将我吃了,另外一个把风或者吃骨头喝汤。 我眉一挑,呵,坐一边打开电脑,准备干活,谁爱理他们。 ! 恩,这里这么丰满一个肉包子,我不好好刨刨,怎么对得起自己? 哈,踢场子,未必总要跳出来装痞,我这个样子,管保他场子乱的不能再乱。 如果将…… 二个男人还没决定,我说: “行了啦,你们才劲爆,不信一会儿看社会反映……快啦。我要问个问题,布莱恩,我才想起来的,范氏都有哪些大的产业,咱们都去‘逛逛’,怎么样?” 二个男人对视一眼,似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米办法,狼与狈,天生的臭味相投。 铭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 “来吧,既然妆总开了口,我不介意吃点亏。当然如果能抱抱小可人……” 锤扁! 我和布莱恩同时扫向他,布莱恩想抱我总归还有个理由,他凭什么这么说? 典型的欠揍。 我说: “布莱恩和你当情人,这样才劲爆,就算服务员进来也不好意思多呆。当然,别太火爆了让我……呃,说正事儿,咱们既然来了,干脆一回玩过瘾。” 布莱恩得瑟了,眼一横,尾巴撅天上去,笑: “甜心,来吧……妹妹,太体贴哥哥了,知道哥哥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小风风,亲个……” 二比一,铭风落了下风,很气恼的扭腰摆臀来一个,走到布莱恩身边坐下…… “哈哈哈!” 笑死我了,难不成他们的面具里还有这么一副? 不过看他把壮硕的水牛腰照着水蛇扭,那效果,呵呵…… 捂着嘴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二个男人还亲脸,抱抱…… “谁怕谁?” 二个男人扭作一团争a角,用的不是武力,而是谁比谁更恶心,你亲我脸我咬你耳朵,你摸我胸我捏你臀,四腿纠缠,贴身厮磨…… 空气很快就开始升温,二个强悍男人,在不动用蛮力的情况下,用一种类似欲拒还迎的热情…… 二个强悍男人用一种类似欲拒还迎的热情,将这出戏照着半真半假发展…… 第356章 处理一群男人的关系 门轻轻推开,服务员端着酒水茶点进来, “叮”,不知哪撞哪了…… 服务员有些发傻的站在门口,门还对外半开着,虽然门口有些花草树木遮拦,这个…… 布莱恩和铭风已经有些衣冠不整,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 我张张嘴,准备作恼羞成怒状将服务员轰出去。 “宝贝,一块来……对,就叫你,来来来,正好……” 铭风看着服务员,舔舔唇角,勾引。 “妈的就知道勾引别人,今儿我不弄了你不知道……” 布莱恩立刻吃醋发飙,一个翻身,开始压铭风,顺便丢给服务员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小小的眼睛,聚光,杀气很重。 服务员放下东西,嘴角扯了好几下,左顾右盼没搞懂。 当然,服务员来都会审视客人,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布莱恩他们都知道,才将戏演的老真。 这间房现在架设了许多设备,包括铭风那种类似现场直播的东西,所以,实在不便让人打搅。 某人轻咳一声,嘴角一扯,装出一个笑容,淡淡的道: “跟我吧,我罩你,嗯?还是,回去洗干净了再来?要不然别让我再看见你!” 坐在一边的我,也不知道该拿捏个什么状态,大概表现出来的也什么都不是。 服务员嘴角扯好几下,在布莱恩和铭风肉碰肉的声音中,抖了二下,落荒而逃。 阿果立刻从哪个角落闪进来,将门关好。 呃,他们一个个都犹如鬼魅,神龙见首不见尾。 阿果冲铭风挑眉一笑,对疑问表示回答,然后快速走到茶几底下,掏出一个小小的显示屏,和我本本差不多大。 冲二个纠缠的男人摆摆手,道: “快来看看,好戏立刻上场,人都要快到了。” “一会儿来过……” “恩,一会儿再来一决高下……” 铭风和布莱恩若无其事的松开来,拉着一块做阿果身边。 当然,这会儿比较关键,事情比预料的出了很大偏差。 如果不成,那个,后果…… 可能会有些严重,甚至会露出马脚。 甚至具体的都没人想过,因为现在的状况实在难以把我,也太***变态了。 “开一局,怎么样?” 铭风也不理他的衣服,裤腰松了往下掉都不管,边利索的架设备边说。 “面怎么定?” 布莱恩也来了兴致,开了几瓶酒,放在茶几一角,大概是担心不小心碰了弄坏这么多精密的仪器。 很明显,布莱恩和四少的关系,比较近,但又不是一拨。 门一闪,桀桀悄无声息的溜进来,我抱着我的本本,带着它出厅,这里面太劲了,我不愿意和他们呆在起欣赏这东西。这一次可和苗苗那不一样。偷拍的,那肯定是什么都做实打实的了! 我看了,估计殷亦桀真能抽我了! 我还是乖乖做我自己的事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和这群男人的关系。 干脆不想不理了! 桀桀乖乖跟着我,到了隔的小厅里,它坐在我脚边,四处嗅,嗅完觉得放心了,才安静的蹭蹭我的腿,亲我的手、脸。 呃,这家伙讨好来了,要功劳呢。 我笑: “以后不想亲干妈的脸了,要不然有人跟你算账。乖乖坐这儿,不许叫哦。” 桀桀立刻安静的坐下来,假寐。 那边阿果已经弄好,稍停,看了几个一眼,道: “局面,我猜:上。” “一个两个?” 铭风翻个白眼,飘飘然打断他;点根雪茄放烟灰缸上燃着,没抽。 “大的小的?” 布莱恩递过酒,瞄了一眼,开始更为认真的思考。 这个结果,实在不大好猜。 我也觉得蛮好奇啊,虽然…… 呃,实在有点儿那个。 不过还是听他们在说啥。 有男人在说:“想想,还真不知道,那个和小妈搞的某男人,在同时吃了二种药发作的情况下,还有他的阴暗心理,会不会将妹妹也推倒,还真是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第一,他会不会推倒亲妹妹。第二,小妈,肯不肯眼看着女儿和哥哥搞。这个非常有考验性,作为母亲,一个自己***的同时也引导女儿乱搞的母亲,会不会赞成或者阻拦这种事情,实在是个大考验。第三,小的,现在已经被下药,肯不肯和亲兄长搞,甚至当着亲妈的面搞男人。三个人乱搞,就我所知,绝对比二个人要来的考验。毕竟很多人都觉得这种事情属于私密……” 呃,汗! 我被他们带坏了!幸好跑出来,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 我这会子觉得铭风他们真是太…… 铭风笑咪咪地说: “我开个面,不如大家猜,妈的反应,同意还是阻拦。第二,猜女儿是不是处。第三,猜是……是苍蝇见了脓疮扑上去,还是需要来个欲拒还迎或者稍稍强迫那么一下下?” 我不屑地想,有什么好猜的,不就那么一回事! 三个男人的赌面还没定,一齐扭头看我。 我汗,有这么好看的吗? 是啊,在他们眼中,我,估计也是经过风浪的大人了,有些事情也知道,这会子很是小家子气躲在一边,偷听不似,正经的又不敢,很那什么的…… 其实我都想关了门,不听了。 可是,要是那个丫头比较的纯真,我说不定会后悔,要他们住手也不一定呢! 虽然,也许我什么都不会做!谁知道呢! 布莱恩手一挥,远远的对我说道: “哥哥也不说你什么了,混这道,啥事儿都得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看毛片的人未必都……” 我想关门了,自己在里面弄电脑,省得被…… “噗……” 铭风和阿果一口酒差点儿喷了。 什么叫欲盖弥彰,这简直还不如不说。 当然,几个都算是好朋友,虽然知道我**很早,孩子都有过。又入过狱! 但如今可是守身如玉哦,一点儿不滥情,所以,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一说,反而有那么点儿…… 我n郁闷啊,唉,有哥如此,无语。 铭风隔着沙发,道: “一会儿我替你修理他。” 他转了头,自己和他们认真的说:“不过,我猜:老妈反对,一万;非处,一万;小一番挣扎最后成事,场面火爆……五万!” 想了又想,他给的答案是这。 阿果撇撇嘴,道: “妈的你也忒小气了,这么小赌个球啊。” 我咋舌,一万起底,大概铭风还是考虑过的,阿果竟然嫌少。 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赌棍,还是说他们都忒有钱。 谈氏是很有钱,但他们二个,大概比那个谈宝铭总叫的五哥要低几个层次,难道也如此有钱? 我很受打击,人家三线人员,看出手都是什么。 布莱恩则没所谓的笑笑,接一句: “这个局太难猜,我同意。我觉得老妈同意,二万;小的非处,一万;一龙二凤直接上……我也五万,陪二位玩玩。” 汗汗汗! 布莱恩我就没见他赚钱,只见他成天大把的花钱,难道他赚的是美元,换成rmb,花起来不觉得心疼? 还是说,他在用范氏的钱,挖范氏的墙角? 这个问题,已经大大超乎我的想象。 看来,我对外面精彩的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回到一个老问题上:不知道武侠片那些大侠何以为生? 或者说,家父混这么多年,不知道钱从哪里来的? 我开始摆弄我的电脑了。 阿果,吹个口哨,撇撇嘴,道: “那我就跟喽。老妈同意,小的非处,略有挣扎,都是三万……诶,不对,咱都猜小的非处,那还玩什么呀?” 铭风吹一口酒,盯着已经接过来的画面,道: “小可人……” 啊?! 与我何干? 呜呜,我扭头,看布莱恩,我不赌博,我坚决不参与赌博活动,坚决抵制…… 不对,我没抵制,而且已经参与了,比如我帮他们洗牌。 布莱恩道:“别怕,有哥哥呢。可儿坐庄好了。” 我不要啊,这样的财局,我才不想进了。 我哪知道哪赢哪输的! 我赌气关了门,隔绝了这些杂音! 一群男人暴笑。 电脑接室内信号,十四寸的屏幕上,已经开始。 一个,似乎是水疗室么还是按摩室里,一男一女,男的看着还是有点儿阴阴的感觉,看来文殊同真是异类,爆发的时候也不能让人觉得阳光。 女的真是妖娆妩媚,实在看不出有个十五岁女儿的样子。 听说港台有三十多岁的女人装嗲,和这个女人大概不相上下,看她娇娇的动作…… 汗! 女人,正按着男人在那亲,我赶紧把角度调高了,只看到上部,她的头,上上下下一处不漏,揉捏……一边喘着气儿道: “同同,三公主那里的美体和养巢都不错,你看,我要不要接着做呢?” 男人捏着她的丰盈,道: “那儿已经是我的了,你只管去,一会儿给我记得卖力点。哼,那娘们,竟然敢四处勾搭,当我死人吗?没有我……哼!你要是敢给老子四处去烂,我将你拆了,信不信?啊碍…先上一回,一会儿再……” 都说什么枕边风,原来是这么吹的,我见识了。 我果然地切断画面,开始进入主控系统漫无边际的查阅有用的资料。 我靠,好容易哦,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这里信号很好,我这机和铭风那里联着的,铭风那和文少那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不想看,但耳朵不能拒绝听。 不过,紧接下来,这个,女人说了什么象上要爬上去…… 布莱恩在隔间哼道: “世上有一种男人,喜欢被女人压,但我还是第一回亲见。” 第357章 诅咒,彻底的堕落 铭风揉揉肩膀,龇牙咧嘴,哼哼二声,道: “这个女人还不够味儿,三公主才火辣呢,尤其是药下去后,上次……唔唔,我给忘了,原来这个男人喜欢被压,喜欢做大爷。阿果,给小的再加点药。小的……到了?” 我切车画面,看看那丫头! 那门推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身材火爆,打扮的也很妖冶,口红眼影剪着时下流行的鸡窝头,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裙……呃呃呃,好一个极品啊! 阿果,笑: “真不知道殷少什么口味,竟然喜欢土包子。看看人家……” 我靠,这些男人啊,我不在就笑我吧! 我家的人,你管什么口味呢,你喜欢那样的你去埃 再说了,殷亦桀以前烂名远播,谁知道他有多少这种“女朋友”,大概是见到我改口味了。 忽然觉得有点儿堵,殷亦桀竟然经常出入这种地方,然后和多多的女人,大概就和文殊同现在一样吧。 恩,很一样。 脊背有点儿寒! 男人成天这么糜烂,竟然还有资格说要干净的女人养在家里,女人,为什么就这么不堪呢? 如果有可能,我也要找个干净的男人在家里,哼! 男尊女卑,也不知道是男人太强势,还是女人太贱,怎么都倒不过来? “哇!” 三个男人流口水了,惊呼声,惊喜惊奇惊惊惊…… 我暂时丢了这个想法,看。 靓女不知道怎么了,直接将床上大女人踹一边,扑上去,连裙子也不用脱,骑马,火爆啊! 我靠了! 我在这良心不安死了,我还想救他呢?! 我丫真是土包子没错了! “啊!” 靓女一声惨叫,痛得什么似的。 那,那啥! 我似乎发现:我发财了。 这样子,好象是,是处啊! 床上的男人好像受了刺激,一反常态,将靓女推到,不顾落红正艳,立刻发飙,爽啊! “小婊子,你就装吧,说,有几个男人了?早知道我该自己吃了,让你骚,给别人占便宜……” “啊!没有,真的没有!啊!用力……妈,是不是一会儿过了就爽了?啊炳哈哈,我终于***了,好哥哥,用力用力啊!啊啊碍…好爱你啊,哥哥,快用力,还有点痛……有点儿感觉了,啊啊碍…” 靓女一边胡乱的配合,一边开始脱衣服,很利索。 我估计那边几个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我呆了足足二分钟,赶紧的断开画面,看不下去了! 只听那小妈,坐在一边,喃喃自语: “咪咪啊,第一次,你怎么能?你……儿子,你妹妹第一次,你……怎么也得……” 边说着,好象是说要帮女儿脱衣服,要在哪揉揉捏捏,教她手脚该怎么放,教她要怎么迎合,教……***这娘比俺娘可高了不止一个段数,绝对不止。 难怪俺娘长那么漂亮,竟然混的这么落魄。 跟的男人不好,不会撒娇献媚,不会吹枕头风要点儿什么,不会,将女儿如此培养,如此教育,如此…… 忽然,我…… 很悲哀的决定,妈妈! 我的妈妈,也许不象我想象中的那样不堪吧! 也许,她也有一些是爱我的。 不论有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曾今默许别人对我那样;但归根结底,妈妈并不曾真正用力推我入坑! 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我想我的妈妈,过得那样,当然也会有了! 我不应该把自己的妈妈当成神! 展开有力的翅膀神话般的护我周全。 连强大如殷亦桀亦难做到呢。 何况, 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没有手段,软弱的女人! 面对黑社会,面对那些强暴,黑暗,暴力! 她有什么办法保我周全呢! 那一时,她的不管不顾,是对我的伤害,亦有可能是她自己对生活的一种绝望吧。 只是我太小,太绝决了! 不论有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曾默许别人对我那样; 但归根结底,妈妈也不是完全不爱我, 所以,我才能有机会挣扎, 那一个挣扎的机会,是妈妈给的。 因此,我才能逃出升天,有了今日。 当然,我还要感谢奶奶对我的教育,让我尽量做个平凡正常的人,而不是一再沦落。 也许这世上有许多人羡慕文殊同小妈母女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还有权有势,但那终究是畸形扭曲的变态,而非正常。 我,就算过早和殷亦桀好,但与她们已经天差地别。 除了我一向尊敬的奶奶不说, 妈妈,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发现,她也曾爱我。 用她自己的方式。用她自己的理解吧。 妈妈在这黑暗里沉伦,卑微的她,也许,只能给我那么卑微的母爱。 或许,我都能猜测,那个时候,也许有人也要逼我上道,所以妈妈并非默许,而是无奈。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 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份非常卑微却闪光的母爱。 我想见见妈妈。妈妈的生活好痛苦,我想知道她都忍受了些什么,我想帮帮她。最起码,我该孝顺她。好久没有给奶奶上坟了,我也想去。 阿果看的兴味盎然,在那乱讲道: “哇精彩,看人家哥哥多‘疼’妹妹,布莱恩……” “嘭!” 某人一定是给了他一拳,让他闭嘴! 铭风哼道: “胡说!那是***,你也能比。布莱恩恋妹狂,小心他跟你拼命。他开玩笑,你别介意。” 唉,人家都是谈氏的人,既然都这么说了,布莱恩也不好说什么。 耳朵里响起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似乎阿果已经将声音调低了一点,饶是这样,还是能清楚的听到,文殊同和亲妹子做的啪啪叫得啊啊快快快好好要,呃,是大女人在掌握节奏帮着扶呢,唉…… 那叫一个颠鸾倒凤那个恨不能将自己亲妹妹往死里…… 啊。 我摇头,人比人,这个,实在是…… 不得不说,同样是卖肉的,有的人也只能实打实的论斤卖,有的就能…… 看来每个行业都有点儿讲究,家母绝对是最老实的那种,难为她了。 唉,有那么点儿想她,希望,她过得还好,就算怎么样被人利用铤而走险甚至差点儿害了殷亦桀;但她终究是个还有爱心的妈妈。 有爱心,就不会彻底的堕落。 等将她头顶的紧箍咒拆了,我想,妈妈会有个愉快的晚年的。 布来恩大概是被阿果说得不痛快了,也不好发作,直接走到我这里,开了门道:“在干活吗?" 我点了点头。 大概是看我的脸色不对,布莱恩问:“怎么了,妹妹?!” 我强笑:“有点想我妈了!” 布莱恩走过来,在我对面站着,轻声道: “你妈妈本来就不是个坏人,大家肚子里都有一本帐。这几天哥哥安排一下,好吗?妈妈会知道你的心意的,别太担心。” 铭风忽然扭头看过来,笑道: “妆总,看到人家妈妈你也想妈妈了?恩,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埃还撒娇呢,要哥哥抱?” 鄙视,不理他。 我觉得,布莱恩还蛮有奶奶给我的那种亲人的感觉的。 低头,抿嘴,我在想自己这个“哥哥”布莱恩! 布莱恩对我,好象自始自终都没什么歪念,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门开着,清楚听到,文少那边上下正在滚的! 我刚才看过的,二个人眉眼还真挺像,说七分相大概有点儿多,但要说五分,谁都不会否认。 再看有些特征,肯定是兄妹。 “人跟人不一样的,再说了,是个人都不该那样,不信你问桀桀。” 布莱恩轻描淡写开导我。 抬头,看着他,第一次好好看他的脸,嗯…… 鼻梁和颧骨还真有点儿像,没准儿是什么十八代转折亲之类的,比如我妈和他妈是姨表姐妹之类的,也有可能,是吧? 我说: “我是不是该觉得很幸福、很幸运呢?恩,我不和别人比,就和……她们这样的人比,我妈妈已经很努力了,将我生下来,养活,带大……恩,我还有个好哥哥,什么都不图,照顾我这么多年。布莱恩,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很高兴?” 布莱恩上前一步,伸了手,隔着桌子,揉着我的头,笑,温暖灿烂的笑,又煞有介事的哼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要是哥哥好,早该来找妹妹,保护妹妹;不能让妹妹吃那么多的苦。看这一路走来,苦成什么样了?也就你心大不介意,要一般人,早天天跟哥哥抹眼泪恨死哥哥了。” 呵,布莱恩说的可像回事可自责又可高兴了,好像他才该是高兴的要跳起来的那个。 呵,他越这样,我,也高兴。 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其实我真的很幸福啊,我现在不好吗? 应该有的,都有了吧! “啧啧啧,酸死了!” 阿果揉揉胸口,鄙视我们,估计铭风手下刚才是真没怎么留情,打得他很疼。 “就酸你,怎么地?”布莱恩在那嚣张地道。 吃不到葡萄说杨梅酸,我也鄙视他,哼。 我想开了,心情好了很多,对妈的心结,也慢慢打开 布莱恩想了一下,说: “先干活吧,暂时不便见阿姨,免得节外生枝。阿姨混了这么多年,不算很好,也不会太坏。将来事情了结了,再好好孝顺她吧。你能想开,她知道了一定比什么都高兴。而你有了本事,能亲手给她报仇,她一定更欣慰,但是未必愿意你去碰钉子。” 端正身子,看着布莱恩的意思,我珍重的点头:知道了。 妈妈的心意,我做过妈妈,能理解。 有爱,我快乐。 第358章 少儿不宜三百八十字 有爱,你幸福。 安静的坐一边,好好想了想,我将对家母的想念放在一边,心底,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酸。 我,虽然一直都说不怪她,可事实上,也未必…… 唉,自从那件事之后,我都没给过妈妈好脸色,总觉得她不好。 有时候,似乎都觉得她不配做我的妈妈,虽然她谋生很辛苦。 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了,十来岁的事情,十多年过去了,我希望还能来得及弥补。 只要妈妈心底还有我这个女儿在,只要她还藏有一丝母爱,我就必须无条件的接受并体谅;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有妈妈,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哇噢!加油啊,继续!” 阿果在边狂叫,简直就是在看毛片,激动的血脉贲张,鼻血横流。 不用看,光听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的一边休息,大的上阵,不再如刚才那般温婉,而是…… 这才是她的真功夫,辗转挑逗侍弄,一边儿说道: “咪咪,看仔细了,碍…啊碍…要这样啊,看清楚没……” 省略少儿不宜三百八十字,反正我也没听见,闭塞视听的功夫我练到家了。 呃呃呃! 这算不算也是少儿不宜? 我赶紧示意关门啊,和几个男人一块听这个,我……!? 要被殷亦桀知道了! 不知道要被怎么的修理了! 我打开本本…… 过去的我就是和别的少女不一样。 我过早的接触到社会的黑暗。 阴暗,是夜的颜色;阴暗,是天空的颜色;阴暗…… 我的头顶,被奶奶遮挡了,所以,少了一片阴暗。 那个时候,一次又一次,我已经麻木。 现在,我也没必要装清纯,看这个动作片,还不至于让我怎么的。 我只是,我有点儿不是觉得很合适。 我顾忌的不是这片子,和这些男人怎么看我看这片子的。 我顾忌的,不过是殷亦桀的看法。 我成全的不过是殷亦桀的希望。 唉,这本就是个颠倒的世界,我独善其身便罢,实在没必要…… “不喜欢哥陪你出去透透气。” 布莱恩过来,揉揉我的寸头,眸子晶亮,阴暗无处藏身。 看着他,小眼睛,实在和我想象不起来;反而想起陶婶曾经说的,我和殷亦桀都是大眼睛,长睫毛,很浓密,说那是“夫妻相。” 呵,鬼才跟他夫妻相呢,他眼睛那里有我的大,他眸子是灰色,我的是深黑色,布莱恩也是黑色。 就这一点上说起来,我还是像布莱恩一些。 笑,我说: “不用了。这里网络信号不错,我试试。” 布莱恩拿着本子凑过来,道: “哥来吧。你歇歇,别勉强自己。” 摇头,瞅瞅窗外,我笑: “没事。咱们分工,你进管理系统,我进财务系统,好好搜搜。” “好的!” 布莱恩又揉我的头。 有一回他说,就当我小时候他欠我的,要补上,唉…… 其实我有明确告诉过他,我的头是殷亦桀的领地;但他说他长兄有所有权,还没正式转让,呵。 静下心来,正在上演的激情戏码便犹如风声,不闻,便不闻。 盯着电脑,我心爱的本本,是舒服小心翼翼给我送来的…… 今天晚上看到听到的全是这事儿。 我好想殷亦桀哦! 殷亦桀现在在那里呢? 他有没有在想我! 他在想我什么呢? 不知道,好烦,他为什么老也不见我? 他身上到底缺了什么,或许……、 一边搜索网络,我一边问: “布莱恩,他和老头签了个不平等条约,你知道具体内容吗?我觉得,咱们应该拿到它,才能知己知彼,然后和他配合,才不会出乱子。” 少了一个,还剩一个,鼻子? 耳朵? 眼睛? 胳膊腿? 假肢? 所以他不能见我? 呃,但是,没听说这些个少了还能做手术补上啊。 还是说,都不是这些,或者说我理解的压根就不对? 好烦人啊,他真的是做了好多神经病的事儿,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他,哼。 “这次的事儿,全部保密,不告诉他。不许!” 我盯着布莱恩,正式要求。 而且,雍和我也不找了,就不信缺了他我做不成事。 地球缺了谁都得转,就不信没他我弄不了。 布莱恩点头,不置可否,埋头弄他的。 我也好了,三下五除二,qj,扫平障碍,长驱直入…… 不过,事情显然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最主要的一点:好多东西没进电脑,手工帐! 靠! 一连扫了四个点,都不完整,零碎的要命。 我终于想起上次财务部一个会计和我说的话: “好多会计都还不会用电脑。” 当时我嫌他笨,要开他,他就给我丢了这么一句。 现在想来,他说的,大概没错。 甚至,我猜到了,像这种单位,自己比谁都清楚,有些帐别人见不得;所以,肯定还留在手工状态。 靠! 这叫做啥事儿。 没了电脑和系统,我的手就一下子从二千米直接截肢剩下二尺多。 瞅着布莱恩,我说: “啊,这里全是半手工,我没办法了。嗯,估计,别的地方也很多都是手工,我的这一招大概要失灵了。” 这会儿想起来,估计森林酒店让殷亦桀经营了几年,当然会采用现代化的手段提高管理效率。 但这里的状况,我怎么办? 难道眼看着一只大肥鸭就因为没煎锅而放了它? 铭风转过来,看着我笑: “你遇到的事儿还不多,别担心。还有我们呢。慢慢来。” 也是,我才经过多少事儿,一直活在这么多人的羽翼下,就说这二年吧,我也在老县城悠哉,随心所欲,安逸的快不行。 这会儿好好想起来,我,真的很幸福,是不是? 恩,我有那么好的男人,那么美的家,不用愁吃穿,安静的学习,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关键是,大家都对我很好,陶叔陶婶就不说了,布莱恩也不说;玉壶冰对我也很好,恩,还有殷亦桀! 虽然我最近很讨厌他的避而不见。 但是,我也没办法…… 恩,不理他,我想自己的。 看着布莱恩,我说: “我要历练,不要什么都不懂。” 布莱恩抬头开着铭风,有些恼恨,哼道: “我妹妹懂得已经很多了,别乱说。可人,你每做一件事情都非常用心,慢慢的就积累起来经验了。也不是你不懂,而是这一个方面经历的少些,别的方面你可比谁都好啊,连哥哥都要甘拜下风。” 去,哄我,这个方面那还不是我不懂啊。 懒得和他矫情,我继续,将手头能找到的东西整理整理,呵……问题好多哦,随便看看都是。 比如水疗部,换水和毛巾的用量有限,但收入很大;还有,水池就那么些,换水频率一定,但是水费却很高。 “服务员只有二百七十八个,为什么工资这么高?一个人能拿到二万的工资?” 看着这数据,我晕了。 实在不能理解啊! 先见数据都拷出来吧,弄不懂我回去慢慢研究,同时,弄个监控,以后我就可以随时操控了。 布莱恩也在导数据,一边扭头看我一下,道: “水疗部,好像没多大地方吧,哪来这么多服务员?二百个假的名字,七十个鸡鸭,八个干活的。我觉得还差不多。” 铭风从激情四射中回过头来,笑道: “正常工资肯定不到二千,五成是假的,四成是卖肉钱。” 呃,这个,还能这样吗? 那个什么,五百万工资,只有大概五十万真的,别的……汗流浃背! 这还只是水疗部,并非整个洗浴中心,或者整个这一个休闲中心,好可怕,搞不懂了。 我,终于大约体会到谈氏给谈宝铭二千万美金会和玩一样了。 照这里比起来,这个,也不值什么。 数据在传输,我在发汗,虚汗。 阿果笑着叫那二个男人回去欣赏精采画面! 偶听了一声半声的, 我知道靓女彻底将亲妈撵走,一个人独占文殊同,二个人搞得那叫…… “药彻底发作了,照现在的情况看,没有一两天不会完。” 阿果没心没肺的说。 “让人准备食物,还有……” 铭风看了看,开始想后路,大概很支持他们二个多搞搞。 不用看,就觉得头大了,乱乱乱…… 听那动静啊,文殊同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狠狠的扑倒亲妹妹,连xxx听那声音,还带乱咬,和桀桀……不对,我家桀桀从不乱咬,对上老巫婆都是一口搞定。 这个,靓女一声一声的大叫,好满足的喘息,整个***。 “这个片子,绝对好卖。” 阿果开始研究细节问题,还有经济问题。 “不过有时候捂捂更值钱,其他途径……” 铭风说半截,我们都知道他意思了。 当然,这样的话他们就不能直接拿到钱,这是两个概念。 但一旦网上曝光了再想要要挟,又是另一个问题。 “嗯哼……” 布莱恩轻咳一声,将我换回去,道, “别看这五百万,得有多少人要打点呢。工商税务***,这些肯定少不了,还有好多吃闲饭的要养活,本身运营也需要很高的成本,都得从这些地方出。做这一行,亏本到经常需要正式出去打劫的也不少,那样可危险得多。能理解吧?平时还有训练啊,出事了捞人啊,也都得花钱,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呃,呃呃,呃呃呃,我看着布莱恩,这个,又超越我的想象了,没想过。 我只看到大把大把的钱。 第359章 高潮才开始 恩……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我自己的食品公司,可是不容易的,做什么都要考虑成本和收益,回收期,收益率,还有好多埃 想起来,以前帮殷亦桀看的那些东西,那些可行性分析报告,头一样就少不了这个。 黑社会也不是谁想搞就能搞起来的,这么说来,内中,还有些讲究。 打劫,其实是小黑,大黑是坐在这里等着人家把钱送上门来。 还有一种更牛的,大概就是什么都不做,只管收钱。 我问布莱恩: “你懂很多啊?我以后也要认真学。明天就去学校,你不是已经给我安排好了?” 布莱恩笑,揉揉我的头,道: “好吧。知不知道,哥哥最喜欢你这样不懂就是不懂,然后用心去学习,将来一定比哥哥懂得还多。再找找,看有没有落下的,差不多咱就收工。” “哦。” 我发觉越来越喜欢我的“哥哥”布莱恩了。 如果我们的关系是假的,相处这么久而对我没有异心,本就难得; 如果是真的,那如此宠爱我,唔……好幸福哦。 呵呵,我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从小就没有如此轻松自如的时候,有人罩着,还够能量罩得住,好好吧? “恋妹狂,**才开始,来一趟不看多可惜。” 阿果走过来,打岔。 他大概看久了,眼睛都是红红的,冷不丁捏下我的脸,皮皮的笑道, “这个样子笑起来,真迷人,让人恨不得吃了去。” “嘭!” 布莱恩敬他一个拳头,道: “醒醒了啊。胡说什么?你自己看。” “恋妹狂,要我说,还是看完再走吧。好容易有一场热戏。那边几个叫唤受不了了,要退回二线呢。呵呵……不过,阿果,这就是你不对了。妆总可不是给你乱吃的,小心牙齿崩掉。妆总,我今天重新发现,你比我想想的还要可爱。回头一定要先四哥推荐你。” 铭风丢下那个也下来休息,笑。 切,啥男人! 都是坏男人! 我不理他;抱着本子,继续干活。 这等于进入敌窝,在道上其实很忌讳的,而且很危险,我们好容易来一次,没有不挖干就走的理儿。 搜索了好大一圈,真正的中心恰巧放在水疗部,大概是因为那种地方原本就私密吧。 我一边打开他们的服务器,直接奸了这休闲中心;一边问: “如果能证明这里发放的工资和实际收到的不符,怎么样?有什么办法能搞定吗?恩……工资,现金占很大一部分,这个……” 这个不大好弄啊,现金太灵活,他说发了二万,你很难证明他没发。 员工有没有收到二万不好查证,光从那些员工没这么富来推定也很难。 “如果,他们有两本账呢?我以前见过一次。电影上也经常有啊,暗账……” 布莱恩起了个头,没有继续下去。 眉头轻锁,想起了什么;神色也不大好看,不好看。 “大概在什么位置,我让人去找找,扫描了带回来。” 铭风的话让我有些怀疑呢。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们?恩,而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从铭风身上我就开始怀疑,这么危险的事儿,他们就算再容易办到,也要费时费力不是? 布莱恩断了思路,抬头看着我,又看看铭风,忽然笑开来,道: “傻丫头,操这么多心做什么,不是还有哥哥吗?哥哥是jerry的人,大家沾亲带故,也算一家人了。四哥和五小姐看中你,嗯……反正大家都没恶意,放心吧。” 铭风无所谓的笑笑,也不觉得我的话冒犯。 阿果早回去看他的**了,就没在意。 布莱恩笑了笑,道: “账本的事儿回头再说,今儿闹的已经够大了,适可而止。” 铭风在那笑, “**看一段吧。有些事儿,经历过才知道……反正多见识见识,让自己没弱点。要不然人家回头拿这种事儿来羞你,怎么办?” 鄙视,我说: “你意思让我练到厚脸皮不知羞喽?” 布莱恩仰头冲天,拉着铭风出去。 切, 什么黑白红绿蓝,看多了就习惯了。 我也不是装什么清纯! 要今天是换殷亦桀在场,我从头到尾看都成! 不就三级片嘛,我想中国不知多少夫妇都在一块观摩欣赏过。 我不是觉得他现在那啥,还不知道丢了啥身体零件,我再这不听他的,让他难受,感觉很不好嘛! “药性最好,两个都发作了;快十二点,时间正好;才一两个小时,体力正好;如果再算上破处,现在都适应了,刚好是最high的时候。” 阿果立刻给他们提供数据分析,很冷静。 “该我了……啊……快啊!好哥哥,揉揉,该我了……” 铭风在那边有些吃惊了,道: “这丫头,象是要大出血……怎么的还在搞,这什么药,这么霸道!” 额滴个神啊! 这些人,有没有一个正常的? 还是说,世界已经疯狂到这一步了? 狗日的,这句话是确有其事? 汗,我头有点儿晕,心理承受能力在接受巨大的挑战,不行,我不想,不可以这样,这样也太。 大家都是人啊,太侮辱了,太…… “别……” 话出口,我愣了。 地球开始反转,恶的厉害。 还没等我开口让他们卡停,就听那二个人说话了, “我要……” “汪汪……” 没有任何威逼的成分,只有兴奋和欲求不满,甚至被人扑倒的狗狗还在挣扎。 寒毛直竖:这个时候,他们才是野兽,危险! 阿果大概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和那边的人交流了下,怎么弄这么刺激。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 “他们回过来的话,文少操了冉桦手下,那小子报复。风哥,就让他这样吧,还是……” 布莱恩握紧拳头,冉桦的人干这种事儿,他难辞其咎,这事儿发展到这地步,这个,实在是…… “再搞下去估计会死人。” 铭风也晕了,这事儿,***太失控了,来个老妈已经很狗血,现在,干脆来二只公狗。 听了声音,文少还极配合,感觉二个都不是第一次。 “地上那个丫头,出血好多,要崩了。” “谁这么没轻重,到底下了多少药?” 阿果吃惊了,妈的别出事,这事儿说出去可不大好听,谁都难辞其咎。 铭风惊一跳,忙喝令道, “你们几个盯着,别闹大了。赶紧将狗撵出去,还有,别给我死人。继续拍,注意安全,我们先撤了。” 布莱恩和冉桦联系不上,也不敢随便打电话,急得太阳穴青筋暴跳,小眼睛狠厉无比。 拉着我赶紧收拾东西,妈的,这什么事儿。 一帮毛头小伙子,简直都没脑子,太过火了! 凌晨一点半,宁静的大街上,我们做完人神共愤的事情,驱车回返。 事起突然,我们一共八个人分三路从不同方向撤离。 我和布莱恩铭风跟着桀桀,兜了好几个圈圈从预先勘定的线路安全离开,主要的设备也是我们三个带着。 阿果带着另外几个人从正门大摇大摆的出来,吸引人视线。 冉桦也带着几个人撤离,少呆为妙。 “狗走了?好,设法让小妈进去……恩,好……” 阿果在和几个人沟通。 我忙按下耳钉,离得这么近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平时都有不同的频率控制。 原来里边几个看情况有点儿失控,赶紧用药将人迷倒,将狗弄走了。 小妈已经进去,大概不用别人操心。 耳机里那人忽然笑起来,道: “文少醒了,怎么办现在,老大?” 汗,滴滴! 铭风和阿果都,没注意了,这事儿真是狗血到头了。 那人真强啊。 愣了一下,我插一句: “都录下来算了,回头没准中间一段不能用,还得用头尾的。还有,他们中间如果提到什么特别的事儿,记得单独摘出来。和范氏勾结,这次不将他们弄下台……” 铭风连连点头,这个当然。 中间一段可能是不能用的,也太明显太过分。 但首尾这些蛮不错,忙吩咐道: “既然有个清醒的,事儿就由着他们自己弄,你们小心点,辛苦一下。” 呵,事儿,有趣! 最无聊的有趣! 车窗开着,夜风轻凉,吹得人脑子不太清楚,有点儿凉…… “收工了,妆总晚上准备住哪里?” 阿果问一句。 上次来我回家住的,大概他才会如此问。 “还没那,嗯,赌账还没算。” 布莱恩痞痞的接了一句。 什么赌账? 嗯哪,刚才他们三个不是都打赌了吗? 那什么,几个一合计,铭风先笑道: “我输七万,回头给你,身上没带那么多。靠!为啥我输得最惨?” 阿果也懊恼的道: “妈的太不争气了,一点挣扎都没有,什么人真是!我输三万,给妆总。” 布莱恩大笑道: “大家都没猜到处,庄家赢,给钱给钱啊!” 铭风捶他一拳,道: “急什么,回去就给,妆总赢了五万,剩下的归你。讨债。” 布莱恩赢了钱,也不恼,嘿嘿笑道: “晚了要算利息,回去就是一分利,你们……” “靠!斑利贷啊!” 铭风和阿果都怒了,要造反。 二个小时收一分利,凭空多出一万块钱来。 我忽然想起来,爽朗的应道: “欠了我的都这价,有本事别欠我。” “汪!” 桀桀同意,憋了一晚上,终于能吐口气儿了。 哈哈哈…… 末春的天气,出个太阳,明晃晃暖融融,带着三分激情,搅得人懒觉都睡不好。 第360章 一贯的自大风格 谈氏在这里的根据地,我睡的不算很够,不过还是醒了;养成习惯,就会这样。 桀桀早醒了,趴在床头看着我,好容易能跟我同床一回,看着我,还装深沉,呵。 洗漱完出来,几个人将我按住开始化妆,今儿个要去学校拜师,自然,不能太假了装小子。 所以,我要打扮的学生气一些,学生气…… “我觉得穿绿的挺好看,这季节穿活泼可爱,还淑女。” 阿果在外头吵,对我行头还没定论。 “又不是二八的小丫头,什么可爱啊。就要这身红色,喜气大方,像点儿妆总的样子。该开始培养领导气质了,别……” 铭风意见比较独特,虽然不大声,但态度比较坚决。 “我说妹妹还是穿这身最好,休闲优雅,气质内敛。妹妹服色又好……” 布莱恩提了一套米黄色亚麻料子衣服过来,上头一件剪裁随意的中袖复古款对襟,下面一条九分裤,两个大大的兜,但是造型很简单。 整个衣服就腰间一个蝴蝶结,感觉比较温柔妩媚,别无饰物。 “我支持穿这个,快去备鞋子,头饰我来。” 化妆师发话了,铭风和阿果气的要吐。 我笑,怎么看着大家都没事儿似的,还是换个新鲜逗我玩呢? 不过这几套衣服都不错,去学校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大做文章吗? 不过,整整三年,再多几天,我离开学校已经很久,久的,沧海桑田,天翻地覆了。 “我想回学校看看,最好,问问毕业证。我高中毕业证都没拿,不知道他有没有拿走?” 我只有高中学历呢,记得当时殷亦桀说有给我保留下来的,我得回去看看。 几个人哄堂大笑,五六双鞋子拿来,桀桀刁走我拖鞋,积极的想出门逛去。 我扭头看一圈,似乎没人为我的学历在意,汗! 我似乎想起来,殷亦桀也没学历,光棍汉。 我们家怎么尽是这种怪事情? 他十七岁接掌殷氏,我二十混入食品公司,先上床后补票? 是‘先上车’? 汗! “四少连“国中”都没上。” 铭风好意为我解释一句。 大家并没有嘲笑我的意思。 好,上纲上线来了,这意思出色的人都不上大学,呵。 不理。 我还是蛮想要我的高中毕业证然后上大学的。 上大学啊,望着镜子,有些发呆。 大学,我高中那么努力,不就是为考大学吗? 高考,那是一个,怎样的记忆呢? 逝去的青春,没有留下灰烬,当紫荆丁香洒满一地,我重回梦里采撷一段香,将它供奉在前行的路旁,此情,无情。 “ok!绝对比校花漂亮,走到哪都是花。” 化妆师放了我,开始抓布莱恩和铭风。 这两个要随我去学校,自然不能昨儿那副模样,那个样子,是用来杀人的。 嗯,照照镜子,我觉得好好笑。 这个化妆师太有爱了,竟然果真给我弄了个学生模样,比我上学的时候还标准的学生模样:左右松松的挽起来,内卷,看似发髻,也不全是;前面随意的刘海参差不齐。 在我耳钉是穿了二个大圆环,一点儿没有社会上人的成熟,反而将脸衬得很圆润乖巧。 汗! 我都要不认识自己了,我什么时候乖巧过? 换了衣服出来,就一个感觉,非常舒服,秉承了某人的一贯风格。 教室一双软底皮鞋,小巧合脚。 其实我的脚并不大,36,和我的个子有点儿比例失调。 站在布莱恩跟前,我就比他低二公分,脚,他的42,哈。 不过他今儿穿了增高鞋,足足有三公分。 拾掇完,铭风成了韩片里典型的学长,小平头宽松t恤休闲裤球鞋,正的不能再正的感觉。 布莱恩沾了小巧的光,将胡子刮干净,略略打了点儿粉,一个典型的白嫩小扮哥,他算是在我名头上占足了便宜。 一身运动衫,如果再抱个篮球足球之类的,就实在看不出和学生有多大区别了。 当然,这些仅限于我们要去我学校;如果去大学的话,我相信没人能看得出来。 当然,最好也不要有人看得出来。 “给你还钱。” 铭风抖抖身子站在我跟前,掏出个钱包。 “还有我的。” 阿果也凑过来,拿着个小本本。 我笑,昨晚的赌债,屋里大家都知道了。 不过,我要这个做什么,摇头,我说: “闹着玩呢。” 昨晚的结果,刚几个说了,三个大战到后半夜,都累瓜了。 一早醒来,继续…… 铭风耸耸肩,看着一只站在门外的冉桦,还是没准备理他。 如果不是布莱恩的面子,他根本不能来这里。 阿果吩咐人吃了早饭去休息,一边道: “愿赌服输,是tmd太不给争气了,下回来过。” 几个人一起哄,二个大男人都有点儿挂不住了。 唉,布莱恩还想开口,我拦住,说: “我不能赌的。大家还请见谅。而且,如果第一回赢了就不来,难免让大家看不起;所以,我说,不如这几天的费用你们二个包了,就这样,可以吧?” 布莱恩看着我,没话说了,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一共十万,拿了人家不还,绝对不是这个玩法。 如果玩,就更让我不愿,所以这样最好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 铭风大手一挥,了事。 大家一拥而上,吃早饭去。 饭吃半截,阿果看着我神秘兮兮的道: “妆总,凯撒酒店那边让他们先去探探吧。听说……他们的中心已经移过来,外表上想清算……其实是个幌子。” 嗯?赌? 范氏的赌场,现在开始在凯撒酒店? 赌场一向都是最赚钱的地方,也是一个地下势力的核心,要不去那里搂搂底,弄点儿钱花花,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干票大的,就算惊动范氏也没所谓,他有文殊同省斑院的关系,我们就……我说: “先剪二分钟片花给文老头。” “不急。等拿到范氏资产转到他名下的证据再说。” 布莱恩赶紧阻止。 这种证据,大概只会存在暗处。 赌场是个好地方,我们需要进去转转。 “我支持布莱恩的方案。阿果,要不……” 铭风表态,看着阿果,意思很清楚。 “好,交给我。不论放在那里,我都拿出来。在这之前轻易别动。” 阿果很干脆,吃完先走。 春光明媚,花枝招展。 忌懒惰,宜稼穑:下地种菜,上山砍柴? 进校门很容易,布莱恩和冉桦三言两语就将校卫搞定了。 学校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又似乎,一切都于时光流逝中,变了。 不变的,是这块地方,教学楼,小花园,还有那几株高大的紫丁香。 风吹过,紫丁香,似乎愈发的浓郁了。 在那花下,有他开车送我上学,接我回家;花下有我被绑架的委屈,更有他奋不顾身舍命相救。 那样的时刻,我似乎是最幸福的。 走过的一路,都是他的记忆,他,已经随我走了很远……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遇见了你。 不是我化做一棵树,而是,你化作一缕清风,吹来我心头,日日夜夜,沙沙响,那是,你我缠绵的乐曲。 有风,无孔不入,我,将无处躲避。 再回首,你的影子,还在哪一个角落,看着我一个人,渐渐在风雨中走过,长大…… 风儿吹动你的眼睑;你是否还能看见,我对你的思念? 雨丝打湿你的容颜;你是否还能记得,我对你的眷恋? 鲜花开满路沿,没有人再与我比肩。 星星挂满窗前,谁来为我拉上窗帘? 时光划过琴弦,是谁孤枕难眠? 午夜路灯昏暗,我在街头流连…… 风筝飞过天边,谁手中握着那一段残线? 谁来将我手牵,走向华美的圣殿……那里,是否有等待千年的一段情缘? 凄美,缠绵…… 啊,我不是歌者,不是诗人,呤不出那优美的旋律。 就姑且这么听吧。 我微微扭头,正巧儿对上冉桦的眼睛。 我忽然想问: “我在学校遇到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吧?有你参与吗?” 我一直都觉得他有干系,心里一直……也许,我对他的那份不自在,就是源于此吧? 他,总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让我有点敬而远之的想法;好像不仅是他在我家楼下亲我或者那几次莫名其妙的“追求。” 恩,是一种我捉摸不透的疑虑,让我信不过他。 明媚的春光里,冉桦原本就犯了错的脸,愈发有些尴尬,一阵红一阵白。 兴许,谁都没想到,当日那个成天被追着喊打喊杀的小丫头,如今也可以这么稍稍的长一下,是吗? 那么,冉桦究竟什么意思呢? 过去是个帮凶,如今倒戈了? 还是说…… 倒戈的人,我没有太大的兴趣。 如果他像廖亮一样不太懂事,后来懂事了,那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 如果一开始就想害我,那现在,对不起,我害怕。 暖暖的天气,忽然冷了一些,铭风和布莱恩都没开口。 铭风有时候介于局外人和我保镖之间,很注意场合;布莱恩想来感受到我的心情了。 来学校,我当然没有到那种衣锦还乡的地步,不过有些事儿,难不免会想起来,想起来就想弄个明白。 有些心结,会跟我们一辈子。 第361章 绝对触目惊心 冉桦一直在犹豫,我们就随意的走。 操场上好多学生正在是体育课;东北角上,图书馆已经正式落成,四处花红柳绿嘉木繁阴,甚至还有个小喷泉,凭空多了几分灵气。 我们在一侧小山坡边树荫下落座,恩,大概是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的土,这么随意堆出一个小山,有些意境。 山的四周种满花草树木,中间几条小道,路旁石桌靠椅,大多随意。 “是……” 冉桦终于开口回答我,那深深的叹息,犹如苍凉的风,吹得柳枝摇动,月季凋零。 是,这个字,有点儿沉重。 我一次次遇险,都有他的份,无关乎对错,无关乎……就这么一个字就够了。 图书馆就在眼前,是专门请玉氏设计的吧,非常大胆前卫,简单又透露出不容轻视的韵味,其实,整个造型就是一本大大的翻开的书。 听说,一边是藏书阅览室之类的;另一边,则是电子阅览室一类的。 蓝色的玻璃不时有水流下,落在二楼顶部,有一个精巧的花园,中间有喷泉,内养鱼虾。 好漂亮的图书馆,他,为我而建。 总投资,三千万,我无意中听到的点滴汇总而来。 这么沉重的一份爱,他,不也为了报仇想方设法要…… 相比之下,我不再计较冉桦的点滴;而,有些默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苍穹之上,云卷云舒,演绎一场自由主义散漫大戏;天幕之下,风起风落,舞动一曲随心所欲短暂青春;其中,时光流逝,唱着亘古不变的离合聚散长歌…… 真的好想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霸道的占领了我全部的记忆。 也许,在我成长最重要的阶段,他不顾我意愿的,强悍入侵,所以现在就这样了。 正如这图书馆,从头开始,就是个杯具,是吗? 当宝宝在我身后那块奠基石旁…… 宝宝,三年了,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 三年了,他还没将宝宝下葬…… 唉,算了,我也不是相信什么入土为安的人,也不相信轮回与阴阳。 他已经将宝宝照顾的很好,留作唯一的寄托,激励自己…… 他是宝宝的爸爸,我没有…… 不知道,想起宝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 拉着布莱恩的胳膊,我说: “去看看周老师,我想走了。你说……我……” 这一刻,我忽然想一个人,一个人单独的走下去…… 一个人的路,也许单纯一些,不用我去计较许多是非对错,也不用担心有人伤我。 赶紧站起来,我不想去想了,我想不下去。 当宝宝魂断于此的时候,我就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未有过的凄凉。 他的爱,就如这图书馆一样实在,实实在在的耸立于此;他的伤,也如金棺银椁中宝宝的遗躯,那么实在,那么触目惊心。 爱还在,伤也在,我,不知道该打造一柄什么样的称,来好好的衡量它们…… “过去的事儿,回头跟哥哥说,别难过。”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没再多话。 教研室,周轻云没课,正在批改试卷。 三年一届,她又带的高三,头上添了几缕白发,也许焗油的时候忘了吧。 精气神不错,呵,当然了,我不过她许许多多学生中的一个,碍…没别的意思,反正就是他看着不错,我算是放心了。 “周老师,我和妆可人回来看望您。” 冉桦抢上前打招呼。 我妆总的身份尚未公开,作为被学校开除的学生,大概很有辱老师的面子,看,教研室其他老师就不大待见我。 当然,大家对我这张脸记得可还真够清楚,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 “哦……冉桦,大三了?又长高好多,学习好吗?今儿陪妆可人来的吧?” 周老师站起来,赶紧拉着我,嘴里问的却全是冉桦,呵。 我静候。 “实习呢,妆可人说回来看看,我刚好也过来。” 冉桦嘴也比以前好使多了。 二个人寒暄完,周老师才转过来看我,说: “冉桦来看过我几次,说你还好。嗯……看气色不错,长大了,沉稳了,也放松了些……好,好,没事就好啊……” 我笑,周老师对我一直不错,我说: “谢谢老师记挂,学生没出息,让老师也受牵连,丢面子。” “周老师有空吗?中午咱们一块吃个饭,我还想像老师好好讨教讨教呢。” 这个话,我不知道哪蹦出来的,大概是前一阵公司里总来人,好多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汗! 周轻云拍拍我肩头,摇头道: “话别这么说,是老师不好,做事有欠考虑,让你吃苦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总该朝前看嘛。只要将来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年轻人,吃点苦受点累,那都不要紧,人活个明白就行。前二年老师还在自责,让你丢了孩子,一定伤了你不少心。后来再一想,你年纪还轻,过几年再找个合适的,什么都会有的。” 看着周轻云,我的心,渐渐放下来了,眼睛有点儿涩。 其实,我一直都担心她的腿,刚进来就一直在看,别人也许不知道缘故,可我知道;我相信周轻云也知道,或者明眼人都知道。 宝宝虽然与她有一点儿关系,但真的很小;她,竟然自责。 她的话里,说的很明白,很沉。 我什么道歉的话都不用说了,老师明白。 只要将来好就行,过去的,真的都过去了。 我们过日子,要面对的是将来,而不是过去。 我想,她肯定猜到我的心结了。 也可能是误打误撞,毕竟,我的过去大多很不堪。 但我还是,很感谢。 不论多不堪,那都过去了,现在在我们手里,来着犹可追,这才是正理。 我说: “谢谢周老师,都不说了。呃……您的腿,还有问题吗?我,一直不便来,也没脸……” 啊啊啊,今天居然还有亲说我更得慢,吐血了! 可以说我写得象小言情,但不可以说我慢啊! 太过份了吧! 至少大家想看到殷亦桀那个万年发情曾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会尽快让他出场滴。暴力的戏份,也会少些。但是工作方面,俺很想写啊!抱歉了! 周轻云拉着我坐下,摇头笑道: “早都好了。别放心上。当时就有人叫救护车……后来我想明白了,一边打击一边治疗,恩……我觉得对你也是这样吧。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但他心里承受的压力一定比你更大,因为你是纯粹的受害者,而他不是……该放的都放下,轻轻松松过一辈子,简简单单的,比什么都难得而且重要。” 呵,周轻云果然猜中了,那么我入狱,她大概也猜中了三分。 毕竟,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 不知道她是不是殷亦桀的说客,但她的话很在理,甚至我的体会比她深,但总结不出来。 他的苦,我最清楚,他和宝宝说的那些话,用字字血泪形容,并不为过。 他用轻松和放诞不羁来表达,却掩盖不了他内心的苦。 我没有爱上过杀父仇人,无法理解。 是的,我们有时候说懂,不过根据自己的推测感觉;其实,没经历过,如何能懂? 我知道了,这一刻,我明白了。 不论将来,不论结局,只要他爱,我就爱;他不爱了,我顺其自然。 若是我依旧爱,便不再痛苦纠结;若是不爱了,也无需痛苦哀怨。 爱上,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将这份原本卑微脆弱的爱,放在悬崖险地,让它经受风吹浪打? 他对我的爱,难道还不深吗? 我得到的,难道还不多吗? 不要不知足的光想坏事,好事也很不少,我们要学会客观公正,知性理性。 或者,我们都不该用得失来衡量,患得患失,是伤害的开始。 只要看到他的爱、他的努力,而我也爱他,是不是就足够了? 我想是的,雨过天晴,我笑: “多谢周老师,懂得就是比我们多。一直都以为,我很懂事了,呵……周老师,中午真的不陪我们聊聊天吗?现在……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想听你说话。” 教研室其他人早都撤了,桀桀守在门口当老虎。 周轻云拍拍我的手,摇头道: “你都不露面,肯定有什么不便,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会儿聊聊不一样吗?长大了,懂事多了,不再那么偏激、孤僻,这样很好。长大了,就是要学会淡然沉稳、含蓄内敛,斗志意气都要有,但不是摆在面上,更不能仅凭那些做事。以前杀人是逼不得已,但终究过了些……慢慢长大,会懂的。多些时间思考,谋定而后动,多想想周围的人、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 “嗯。” 我点头,接受。 以前是有些孤僻了,大家都不理我,我也没办法理大家;偏激,便是从那里来的。 学过心理学和哲学,我能懂周轻云话里的意思。 心理健康,才能健康向上,可持续的发展。 我掏出一个信封,阿果一早给我准备的,晨面有我的小小心意。 我静静地递给周轻云,诚心诚意地对她说: “周老师,我现在过得很好,这个,是学生孝敬老师的。” 周轻云看都不看,直接塞还给我,拒绝道: “不用,老师什么都不缺。你还年轻,有很多事儿要做。只要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幸福快乐,老师就心满意足了。” 我有点脸红,幸好是这二年,干这事还多少有点低。 我又塞给她,坚决的道: “周老师,我还多。悄悄告诉周老师,我挣钱够自己花的,还花不完呢。尊敬师长,应该的。匆忙来,没顾上带东西,还要麻烦周老师自己去了买呢。再说,这些年让周老师为我担待了不少,做学生的,过意不去。” 第362章 你,跟我一起去 刚才几个老师的脸色我们都知道,呵,我名声果然够烂,这都三年了还让人厌恶。 只有周轻云,一如既往的待我,说句俗点的话,师者父母,她并未辱没这句话。 周轻云还要推辞,她大概觉得收着不象吧。 布莱恩插话道: “周老师,我是可人的亲哥,今儿来,还要谢过周老师对舍妹多年的关爱。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但是舍妹一片心意,还请周老师笑纳。” 呃,周轻云愣了,我也晕了,布莱恩就不能认真一点? 四处宣扬,是不是恨不能将“我是妆可人亲哥”贴脑门上、挂**城楼上、写入windows开机程序? 还特意强调一个“亲”字,唯恐人家当他是假冒伪劣。 汗啊,流了一地。 周轻云还没回过神来,冉桦也帮着劝,里头有二张二万的卡,一万现金,都是我的钱。 小子吹嘘我是大款,其实他并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我不觉得布莱恩会告诉他。 周轻云推让半天,才勉强收了。 布莱恩以家长的身份替我开口,问: “跟周老师打听一下,我妹妹的毕业证,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今天来,想顺便看看。” 周轻云点头一笑,转身打开抽屉,将信封丢进去,小心的找出一个褐色信封,从里面倒出一个红色的毕业证,塞我手里,道: “这不是?去年毕业班在办,我让人顺便弄了一个。虽然对你未必有多大用处,但有总比没有好嘛,拿着吧。” 拿着,扭头,看着布莱恩,我有些无语了。 有个疼我的哥哥,有个一直背后算计我的殷亦桀,竟然,周轻云也一直记着我,我是不是该为自己庆幸呢? 我,今生有幸! 出了教研室,布莱恩又随手塞过一张卡,那原本是为办毕业证准备的,既然这么容易就到手了,那就给她好了。 也不知道周轻云费了多少工夫,不过……学校里值得我尊敬的,就她一个;别的人不论好坏,都不值得我留恋;这样不是很好吗? “周老师人还真不错。” 布莱恩拍拍我的肩膀,轻笑道。 “妆总,你年轻的时候怎么比现在成熟?” 铭风忽然喊了一句。 去! 这说的是人话么? “汪汪汪!” 桀桀来了,哈哈哈…… 大学,除了在梦里,就是逃亡的那几天,我在几个学校辗转过,感觉,比较复杂。 眼前的这所,是重点,本省最好的大学,全国排名前二十,我还真没进来过。 光看高大宏伟的校门,进进出出的天之骄子,那时候,我没这个胆子。 呵,潜意识里,我的自卑不小啊。 但是现在,我来了,有这么多强势的力量陪着,我自己也所学不少,为什么不敢来? 要进化为鹰,就要不停的战胜自己,不停的学习进步。 如果连这门都不敢进、不敢觊觎,我还谈何进化? 这天下,还没有鹰不敢去的地方,哪怕是九霄,也要任我翱翔。 长长的樱花道,落英缤纷,游人如织。 牡丹园姹紫嫣红,却开得正好。 将目光转移到一些风景如画的古老名校,游人,其意何在? 或许,文化在人心目中,总占据这神圣的一角吧? 不过道上总流传这么一个简单的黑色幽默:博士毕业去给小学没毕业的老板打工,年薪十万。 或许是自慰,或许是事实;但都不能掩盖,知识的力量。 我就深有体会,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大概,那句话用来讽刺时下的教育体系最为合适,而不是知识本身。 博士毕业,错过了年轻气盛创业的大好时机;思维定势,还总觉得高人一等,年薪十万也得他老实点儿,否则开了他。 我研发部就有一个很拽的小子,让布莱恩痛扁了二回,才收敛一点。 “妹妹,想来读书吗?” 逛一小圈,布莱恩问。 点头,想。 看啊,那边樱花下草坪上坐着二个小情人,抱着一起亲亲,多轻松惬意,我梦里的想象中的生活。 那边还有一群,嘻嘻哈哈,拿着傻瓜相机乱拍,估计找出来也是一群傻瓜。 我怕了照相,但并未屏蔽单纯。 只可惜,穷通有定,人命有别;这辈子,我也回不到从前。 “同学,帮我们照张合影可以吗?” 一个男生递了相机过来,丁香树下,站了二排。 原来,我们走到人家焦距内了,汗! 愣愣的接过相机,我不会啊。 什么焦距快门镜头,我在书上比较熟悉;现实中,大概和对月亮的熟悉程度差不离。 扭头,塞布莱恩手里……布莱恩,不见了? 我右扭,冉桦也不见了? 身后,铭风站远远的,正在接电话,嘛意思? 哦,合谋? 谋什么? 一瞬间,我有不好的感觉:被算计了。 远远的,布莱恩正在和几个人说话,好像是多年未见的同学? 冉桦也是,他朋友本来就多,遇上熟人很正常,就我,孤家寡人……垂眸,看见手上的相机……长长的睫毛,挡在眼前,我来不及细想。 这里人好多,没有给我安静思考的空间。 我…… 略略定神,对面许多人正看着我:期待。 深呼吸,我忙抬头,对上刚才那个男生(?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刚才就没注意),我说: “我不会……” 这世上我不会的东西太多,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吧? 我汗! 伸手递过相机…… “铃铃铃……” 一个男生,骑个二十八载重破自行车,驮着一个漂亮的女生,闪电而至…… “啪!” 我愣了一下,缩手……脚下一个踉跄……快! 胳膊赶紧一闪……相机,飞了……更快! 一道金色从我脚边窜出,扑向自行车,一道优美的弧线…… “啊!” 一片凌乱的叫喊声,这方的世界,乱了。 桀桀一口咬住骑自行车男生的肩头,低吼出声,威胁,**裸的威胁。 扭头看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歉疚,紧接着就是对男生示威:tmd趁老子散个步你就撞我干妈,老子我吃了你! 花乱飞,人乱窜,狗不叫,人乱闹…… “啊,我的相机!昨儿才买的呀哈哈……” 男生要哭了,我似乎才认出来,是叫我的那个。 “两千三呢,呜呜,为了老乡聚会才买的……” 一个女生忙跑过去捡起相机,不知伤势如何? “啊啊!这疯狗,快放开我!救命啊!” 男生属实力派,救命喊得特响亮。 脚背自行车压着,漂亮的女生正歪在地上,似乎也在哭。 不过…… 我实话实说啊:女生穿着清凉的红色薄裙,夏天头一趟风潮赶没赶上不敢说,但,以后肯定没机会,因为,裙子撕了,春光乍泄…… 桀桀低吼一声,放了右肩,对上左肩又是一口:妈的,叫你疯,你才疯狗! 呃,疯了。 不过也明白过来了,刚才就那一瞬,桀桀见到环境优美的地方玩了一会儿,自行车明显乍势,横冲直闯,当然不排除故意的嫌疑。 桀桀冲过来将我的腿撞了一下,我一歪,相机飞了。 桀桀可不管相机这档子事,警犬,抓人! 不过,我明白过来,看热闹的也都围上来了。 哈呀呀呀,这一方赏花的人本来就多,此事又如此奇绝,学生有素来清闲,不看,岂非没天理? “相机……” 女生拿着相机,欲哭无泪,两千三,老多钱呢。 “救命啊!” 地上的男生还在喊,声嘶力竭,大概快死了。 不过,他的声音,似曾相识? 我看到的还是后背,还有桀桀死命咬着他,标准的警察叔叔小擒拿式抓人动作:咬了两肩,费了你的战斗力;敢动就咬你腿,叫你跑! “不是疯狗……黑背?猎犬?” 这人大概是生物系的,分析的很对 “郑少,救我……” 地上的女生拉男生,可怜兮兮,娇滴滴,柔柔弱弱。 “桀桀,放开他。哼,在学校里骑自行车横冲直闯,校规里有没有这条?” 我可记着人心,记着规矩,记着先入为主,先声夺人,先发制人,都讲究一个“快”字。 “就是就是,在学校将自行车骑这么快,这里这么多人,早晚都得出事。” 二个围观的年龄大一些的不管规矩,只管逻辑,说的很有道理。 大家连连点头称是,好多人都听见铃声了。 这里又不是大路上,而是小花园,这样有损道德风尚。 “将他们送医院吧,被狗咬了……” 学校好心人就是多,比社会是纯正的多,除当年对我外。 “没事,桀桀是警犬。不过……在学校骑快车,等于超速、飙车、危及他人人身安全,撞上我的手、撞坏我东西,是不是要追究责任?” 我声音也可以很软,本来就一身很乖的打扮,慢慢的说出来,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控诉。 “是,在校园内机动车辆都一律限速五公里,自行车更要注意人身安全……” 二个大概是法学系的学生站出来,指着地上二个起不来的,说得热闹。 “米饭?你……和郑少……” 一个女生走出来,指着地上的女孩,惊讶多于同情。 我在想,如何收场,这事儿……怎么弄的有点儿…… 学校不比监狱,舆论的力量很强大。 我不能强势,也不能太弱;我不能太冷血,还,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有问题。 想想想,妈的布莱恩和冉桦都死哪去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一个都不见了,铭风也不见,啥意思啊? 落花如雨,落满肩头,柔弱无依,零落成泥…… 第363章 无耻的强势 眼眸低垂,我尽量装得无辜一些,虽然我当年面对那许多流言蜚语都未曾如此,不过今日,我,长大了,就要学会…… 唉,怎么说呢,不说了吧。 我,这么低下的伎俩,有时候很好用,我装个可怜不会太难吧? 再说了,此时,我心中很凉,很无辜…… “同学,你没事吧?” 一个男孩,大步走到我身边,身材高大,魁梧,形像真的是“英雄”! 我侧眸,看他一下…… 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实在不会。 苗苗早五年就会说的话,我说不来。 为人莫装b,装b被雷劈! “别担心,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没事的。既然黑背是警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狂犬病了?” 男孩轻轻抓着我胳膊往身后拉,一边说道, “来几个人,将他们送校医院去,东西留下……身上带的东西都留下,登记班级姓名学号,将人治好了再理论吧。” 噢? 听说大学里有很多很强悍的牛人,藏龙卧虎嘛,不论品种血脉如何,总归是龙虎一类,不可小觑。 男生手劲儿很大,后背很宽,站在他身后,“安全感”,很有。 他一开口,还真有人听他的,几个人站出来,将人扶起来,自行车也扶起来,不过…… “桀桀,松口,他跑不了。呃……那相机……” 我看一眼男生,他既然要主持正义,就要主持到底哦。 那边几个同学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我,还有桀桀悠闲的走到我身边,保持警戒姿势。 这个,我不想搞得太狗血,手上天使的翅膀二年多没正式使用了,还是,低调,低调。 有人出头最好,尤其是和很强悍的男人站一块,我不弱势都不可能,一看就是…… 男生顺着我的手看过去,问: “这怎么回事?” 呵,聪明,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人真聪明,一猜就知道不是我的东西。 我想了想,说: “他们叫我帮他照相,我没拿稳,被这骑自行车的撞飞了。我有责任……” 男生挥手打断我话头,点点头,招手道: “你们的相机是他撞坏的,找他赔。谁还有意见?” 呃,没意见,我没意见。 早了事早好,我还有正事要做;而且还要在这学校呆几天,那什么,能不引人注目最好不过。 如果…… 我很……无耻的想,如果有个保镖顶替铭风和桀桀,肯定能更低调。 就像当初我和钟续明去他学校,就比我自己进去要自然的多,没那么多注目礼。 再说,这个男生不让人讨厌,他抓住我胳膊,很强势,但是真的不讨厌,没那感觉。 其他人感觉也比较公允,毕竟我是帮忙么,难道还要承担责任? 我被撞,难道还要承担责任? 是吧? 这世上,尤其是大学,都是高智商的“经济人”,是非一看就明白。 唯一…… “米饭,真的傍上郑少了?前几天还否认呢。” 知情者出来了。 “哟,能傍上郑少,多好的运气!米饭,记得请客……” 有人阴阳怪气,说不出啥感觉。 还有些传言,我略略听了几句,扭头看一眼米饭同学,长得细眼,化了妆,稍微大一点;瓜子脸……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丫头让我想起范彡彡,嗯,这二个人长得是有几分像。 不过,眼前的丫头比较羞涩,虽然娇滴滴,但那种女孩子特有的羞涩,还是很容易捕捉。 也许她还需要历练吧。 谁知道呢?! “好了,该吃饭吃饭去……” 男生大手一挥,拉着我准备…… 做什么? 忽然,耳机传来信号。 我赶紧停下一步,轻按胸前珍珠扣,立刻有人在线和我说话。 “妆小姐,那个是郑璟仁,郑氏太子,这事儿查不查?如果刚才是故意的,而非意外;那你在学校就要另外安排了,包括我们的安排,还有……你身边的人……” 阿果的声音,说的很严肃。 他们做事情,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因为,那就是“命。” 反应这么快,前后十分钟都不到,看来铭风一定在附近,那么,布莱恩一定是回避了,我这么想。 事情,有些蹊跷,我点头,说: “查。米饭是谁?我恍惚有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细小的眼睛,甜美的脸蛋,不觉得像谁,只是似曾相识。 “我立刻查。你自己小心。别关信。” 阿果快速说完,忙去了。 看来对我的话和判断很支持。 呵,被人认同,尤其是些很强悍的人,感觉还蛮不错。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人影脚下移,都往食堂去。 与我无干。 身边,男生依旧拉着我,皱眉,道: “米饭……我好像听说过,是商院院花,私生女……” 呃,我问的是阿果,并未问他,他…… 恩,我正常说话,他当然能听见。 点头,我当不知,问: “很有名吗?那个男生呢?恩……你,您是?” 低头,我微微扭一下胳膊,提醒。 男生松开我胳膊,歉意的笑笑,高挺的鼻梁,犀利的双眸,看着很有神,也有型;感觉,不仅有力量而且有智慧,我想,应该是个名人,很有才华的名人。 大学里不缺名人,也不缺才华,但如果这个名人很有才华,就很难得了。 看,周围经过的女生,纷纷回头,就知道了。 “我叫张亚龙,电信大三,很高兴认识你。” 男生自我介绍,伸手,好象要跟我握手。 抬头,怎么说,他给我解围了,我会给他一个微笑,握手就没那个必要了。 我家的殷亦桀大人,不许我和男人随便有肢体上的接触! 我自己个性也如此吧,所以我极少和人握手,这种场合要不就是躲过,要不就是布莱恩接过。 张亚龙可是,很自觉,没握到手,就抓我胳膊,轻轻一带,道: “走,我请客。一个人吗?你舍友呢?别告诉我……” 他笑,皮肤略黑,但牙齿很白。 一笑,笑意明显,但是不咧嘴不龇牙,身上就给人一种浓浓的笑意和轻松;还,取笑我。 挑眉,我不懂大学里的这些关节,也不知道他言下之意;他的诙谐或者调戏,也只能落空。 “没事就好,走吧。” 他拽着我胳膊就往外拉。 “汪!” 桀桀忍无可忍,若非我让他到学校安神点,刚才那个郑璟仁只怕没那么轻松,而……而……诶,郑璟仁? 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那里听到过他? 我打听一下: “那个男生是谁?” “那个不是狼生,是外面,外面来包女生的,听说是个有钱的大少……” 一个男生凑过来,叽叽呱呱很主动, “刚才几个人搜他的东西,大奔车钥匙还在呢。钱包里好多钱,好多卡,我们拿了二千三,他也同意了,赔我们相机,就这样了。” 哦,这个就是找我照相的同学,之一? 看来没亏什么,心情不错。 不过提到那个大少,感觉明显厌恶,跟在我们身旁说道: “谢谢张师兄帮忙,谢谢师妹啦,让师妹受惊啦。” 我仰头问苍天,苍兲说:大学就是这样,大家比较淳朴,大概差不多就算了。 “再问问那女生的情况,我们好查一些。” 铭风忽然插了一句。 呃,我成了卧底,笑笑,我说: “没什么,什么忙都没帮上,还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女生是谁?商院院花,私生女,好漂亮……” “嗤……” 二个男人同时鄙视我,张亚龙先笑道: “那也叫漂亮?那你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家没镜子,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或者……一早出来的时候遇见个魔法师,将你变成这样了。” 这个男生,一本正经的说这种冷笑话,什么魔法师…… “师妹一笑比校花都漂亮好多倍……对了,校花评比怎么没有你呢?师妹哪个院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后面来那个男生挠挠头,一脸的认真思考状加不可思议。 张亚龙也好期待的看着我。 呃……大学里都是自来熟吗? 都很喜欢打听别人**吗? 上次那个钟续明就没问,不懂了。 我好好问个问题,竟然转移话题。 还有校花评比,有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人长得过得去,加上吃得好,水色好,身上的这衣服鞋子好了,衬得人精神。书诗多了,见得场合多了,有点大大方方的气质罢了。 我问: “我只管读书,闲了上上网,不懂时事。你知道那个米饭么?” “哇,竟然是个乖乖女,又聪明又乖巧……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张亚龙在那搞笑。 “你说米饭吗?听说是这里那个范老板的私生女,买进来的,成绩还可以,很多人追。不知道怎么就跟上那个大少了,好多男生找他打架,都输了。米饭因此才特别出名……” 男生唾沫飞溅,显然对这种女生很鄙视。 就是不知道找郑璟仁打架的男生作何看法? 不过,这个消息已经够了,范老板的私生女,范老板,还能是谁? 布莱恩,范彡彡,米饭,兄弟姐妹,啊炳,撞得好,看我撞了个什么好事出来! 学校里这些人可能没见过布莱恩和范彡彡,但我见过,他们只能听说,但我前后连起来一想,这哪里还是传闻,这九成是真! 靠! “甩了那二男的,吃饭去。布莱恩和冉桦已经过来,一会儿审那二个。” 铭风干脆的给我下令,说指示也许更确切一些,毕竟这种事情他比我熟悉一些。 好吧,甩了他们。 我边走,边想折,这种事儿,我实在没经验。 第364章 高智商经纪人 以前都是不想怎么样就硬拗,要不就随人家去;但现在显然都不合适。 为男人,考验,郁闷,我说: “我……该走了,我哥……看得比较紧……” 汗,脊背开始流,妈的我哪来后妈级亲哥? 后妈,纯粹后妈。 憋了半天,我说, “谢谢师兄,回头我告诉哥哥,让他来……” 苍兲呐,大地呐,谁来帮帮我,这话该怎么说来着? 问题是这个男生看着不错啊,我怎么骗他,骗人…… 唉什么都得学,我憋,我学。 烧杀抢掠,坑蒙拐骗,我要学完了。 张亚龙手一挥,扭头对那狼生道: “你走吧,师妹有我呢。原来你有护花使者啊,我就说怎么可能一个人。我送你过去吧,带着猎犬在学校走,被保安看见会有麻烦的。” 那个男生转身,不容我开口,忙忙的插了一句: “张师兄,下周足球赛您上场吗?” 张亚龙点头嗯一声,他才兴高采烈的跑远……呃,身边几个路过的男生也兴奋了,边跑边喊: “下周足球赛张师兄上场,快去,找学生会要票去……” 米懂,我很外行。 看着桀桀,桀桀也不懂。 汗,我说: “谢谢,不过我真的有事,嗯……改日再见吧。桀桀,找舅舅去……” 我拔腿准备开溜。 搞不定就溜,老子不是这么说的吗? 还是**说的? 我记不清了,回家了再查查看。 “师妹,你叫什么?恩,电话……” 张亚龙还不肯就这样放我。 张亚龙好像是fbi实习生,或者卧底,身手奇快,抓着我不放;手下还蛮用力,似乎我不说就不放过我。 我抬头,对上他。 说实在的,实在不喜欢被人强迫,不论什么事儿。 不过,他的眼睛很认真,脸上有淡淡的笑,还有点儿红,拇指不经意的揉揉,捏着我胳膊,无意识的深意……汗!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这事儿,***,什么事儿这是,头大! 可是,不论我脸色怎么难看,张亚龙就是不松手,也不进犯,就是拉着我胳膊,高大的身躯,挡住半颗太阳,脸上金光闪闪,健康又帅气,很阳光很男人,远非冉桦时而暗淡所能比。 唉,我心底在呐喊:如此样人,还真难以让我冷下脸。 想了想,我无奈的说: “我明天还来学校,再来找你吧。对不起,我哥哥会说我的……我,回去和我哥哥商量一下好了……” 妈的布莱恩才不会说我,大概殷亦桀会。 唔,嗯嗯,他说过,不想让我上大学,因为学校帅哥多多,我会掉花堆里出不来。 原话忘了,是不是这意思? 我又不是花痴,什么事儿。 哼,我偏要上学来,我偏要和人好,我就交个男朋友,怎么样? “明天?什么时候,在哪里?” 张亚龙似乎看到一线曙光,那种不用咧嘴或者挤眼的笑很暖。 “大概,就这个时候吧。我那个……也不大确定地方,要不就在这,或者……我家桀桀能找到你,我来找你好了。” 我还是词穷,这个,约会男生,兲呐,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桀桀绕他转二圈,算是认下了。 这孩子太乖了,一直忍着性子,真难为它。 张亚龙似乎终于觉得只能如此了,恋恋不舍的松手。 我赶紧溜,近乎夺路而逃。 桀桀能找到布莱恩的方向,我跟上就行。 当然,铭风知道我的方位,不难找。 学校门口,三辆车子,我们的人都到齐了,还多了一辆车,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应该说郑璟仁的大奔,笨死。 哦,看来,铭风说的“审” 他们二个,大概已经押来了,是不是,也有点儿太明目张胆了? 还是有恃无恐? 管他,上车。 谁都没说话,车子开了好大一会,来到市郊一个不错的酒店,整了个大包间,能隔开左右二个也能合并。 呃呃呃,汗! 这种包间,蛮有意思,他们计划的也真齐全。 一进去冉桦就将郑璟仁拉左边,铭风他们跟过去,“审讯。” 这边就剩下布莱恩、我,和米饭。 “哥哥……” 米饭穿了布莱恩的衣服站一边,声音正了,头却低了。 “妆可人,你肯定认识。叫姐姐。” 布莱恩拉着我坐下,很威严的看着米饭,教训。 “姐姐。” 米饭很随意的叫一句,根本没考虑年龄大小是否合适,纯粹是照布莱恩的指示。 “认真点。她是我妹妹,就是你姐姐,如果还认我这哥哥,就给我记住,不光今儿的事情,还有将来,一定要和姐姐好。她虽然性子冷,但人比你好。别给我像老太那几个女儿一样,没皮没脸,丢的是自己的人!” 布莱恩严肃中充满关爱,俨然一种长子当父的感觉,(?!)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甚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忘了前头那句话的力度。 米饭拉了拉衣服,很奇怪的看了我一下,嘴唇蠕了几下,叫我一声: “姐姐。” 态度变化好大,也许和我一样莫名其妙,但是她很听布莱恩的话,没有胁迫的意思,而是尊敬和听话。 我今儿已经晕好几会了,懒得计较这个,纯当布莱恩这个不请自来哥哥的副产品,看了看米饭,我说: “坐下吧,腿要不要紧?” 开口的时候,我似乎嗅到一点儿特殊的感觉,声音竟然是我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柔和,与我在家的时候差不多,而不是对一个傍大款还意图加害我的女孩那种冷淡甚至厌恶,没有,一点儿没有面对范彡彡时的感觉。 桀桀坐在我腿边,也没摆出警惕的姿态,这还真有点儿奇怪。 不过,米饭整个的感觉,虽然化了妆,但是现在静下来,很像一个寻常的女孩,没有傲气,没有媚气,没有烂俗…… 甚至眉宇间有一股布莱恩一样的灵气,和犀利,大概是遗传自父亲。 米饭看看我,眼里一丝讶异,忙道: “没事,就是蹭破了点儿皮。哥教我学过几手,自保还差不多。哥,今儿的事情,别怪我……三姐逼我的,还是老子挡了一下,才……” 布莱恩抬手,先打断她的话,显然,那个妹妹和他的亲近度并不算太高。 她的推卸责任,也让布莱恩不大高兴,不过看来米饭很怕他,他哼了一声米饭就发抖。 布莱恩也不理她,和我说道: “老子真正喜欢过的人就你妈一个,后来闹那样,老子发了一通火,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但是一直没儿子,就四处不停物色合适的女人,能收买就收买,收买不了就硬抢、硬上。结果那几年陆续生了十来个女儿,就是没儿子。有的怀孕的时候就被老太婆偷偷欺负,生下来一看是女儿,老子理都不理,死了好几个,活下来的都是命大。再后来有b超,五六个月一照就知道男女,一看是女的,不要。好几回七个月大引产都是男的,呵……” 布莱恩笑里充满讥讽,我倒是给惊呆了。 这都什么事儿,范氏,血债,并非我一人。 米饭突然插了一句: “b超都是老太做的手脚,这个谁都知道,有时候老子也没办法……” 布莱恩点头,他似乎也是很了解当年的同情的人。 布莱恩,和我说: “反正,我是托了你妈的福,才能活下来长到三岁,慢慢就死不了了。她,一生下来看是女儿,差点要丢了,她妈还挨了一顿打。后来她妈被逼去接客,她就没人管,家里当时女儿多得很,多少一个没所谓。老太见她长得不错,大概将来能卖几个钱,就假惺惺将她养大了。 她妈做了几年,有一回被逼不过,跳楼了。我看她可怜孤儿还不如,让人接济了一下。以前还算好,如果知道悔改,可人你就当多个妹妹,大家多个帮衬。” 米饭赶紧跪下来,跪的有板有眼,显然不是第一次,磕头道: “哥哥,今儿的事情我都说。没有哥哥我也没有今天。家里那么多姐妹,就我一个上了大学,我知道哥哥对我好……” 布莱恩忍了忍,道: “起来说话吧。哥也是没办法,那些姐妹,也大多不成器;让你吃了些苦,哥都知道;但最苦的是可人。以后记住,有事儿和哥说,也不能打可人的主意。别的不说,没有她妈,就没有哥,大概也不会有你;这样想就行了。” 这是一个,怎么说呢,其实也不算很曲折的故事,也算不上多悲哀。 世上的悲哀多了去了,无非那么些事,生不如死凄凉惨淡,是吧。 其实听多了看多了,再加上经历多了,能怎么样呢? 虱子多了不怕咬,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还活着,呃,活着,人模人样,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来的;死了的,也是解脱,万物皆空…… 米饭没我想这么多,抹了把泪,点点头,看了我一下,点点头,说道: “过年的时候你没回来不知道,老子和三姐做了很大调整,家里的产业除了核心的没动,别的大多拿出来分给我们。哥以前说过,我们不贪这个,又要我都留心,所以……我就细心看到一些。后来三姐找到我……“ 米饭停了停,显得有些难过,再继续道: “后来三姐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猜到,大概咱们家遇到大麻烦了,这样将一些零碎的分出来,看起来老子干净了好多,但我们只是挂名,没出事的时候根本轮不到我们过手。而且……一直让我和郑少好,将郑少稳住。其他姐妹也差不多……老子还一下子对我们好了好多;三姐也是,化妆师美容师好衣服,比以前十几年都多……我开始不愿意,但是三姐说了,谁要是敢多事,一个个拉出去接客。还特别警告我,说哥在国外,鞭长莫及。要是将她惹恼了,就……当时就要拉我训练***,碰巧让老子撞见,才……” 第365章 重磅炸弹之一 我和布莱恩面面相觑,这个打算,怎么说呢,很有见地,也够毒辣埃 将十来个女儿丢出去当棋子,利用手里的力量和裙带形成一个更大的防御圈;而文殊同,显然是重磅炸弹之一。 只可惜,这么些私生女,连个联姻都算不上,大概是丢给人家玩玩罢了,可怜又可悲…… 外面有敲门声,凉菜上来了。 布莱恩让米饭坐了,问道: “边吃,边说。今儿的事情,怎么回事?别的都有些谁?如果害怕,哥不会逼你;如果敢,就跟哥一块,趁机报仇。哥和姐咽不下这口气,你还小……按说哥该保护你的……” 淡淡的叹息,让他小小的眼睛有一刻失神。 或许,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光芒,别有深意。 布莱恩给我夹了一块香酥鸭,揉揉我的头,道: “多吃点,跟孟老师说好下午,要上学呢。” 哦,我吃。 有他在,似乎不用我多心什么。 一个动作,已经告诉我,他不会害我。 桀桀呜呜,布莱恩只好给它也夹一块,真是。 米饭眼睛瞪得老大,对桀桀的坐姿和表现都好奇。 受到布莱恩的眼神,米饭才继续说该说的: “前些时候就有人打听到哥回来了,但是不知去向;而且殷氏又有动作,三姐就将我们都叫回去过一次,吩咐我们见了殷少还有姐……都要不遗余力骚扰打击制造事端,还要上报。大家都不知道姐这几年去了哪里,但是淫春的死,可没人能忘记……所以,一直在查……昨天老太被狗咬了,也终于知道姐和哥在一起,还很厉害,小太和三姐她们简直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鸡飞狗跳,连夜将我们叫回去,避开老子,骂了好久,才下令让我们全部出动、提高警惕……这回是连哥一块,能怎么着‘失手’就怎么着整,暗处还有好多人盯着……” “学校也有吗?” 我问。 “有。不过当时撞见你们纯属意外,所以我身边并没别人。郑少没看到其他人,以为只有你,所以就撞上来。反正……能撞成什么样再说……” 米饭说的很清楚,口齿伶俐。 “你没下手。” 布莱恩插了一句,是肯定,不是疑问。 米饭一愣,摇摇头,看着我,忽然带着一丝骄傲,露出一缕笑容,道: “我看到哥了,既然哥也在,一定和哥有关,我……郑少是监督我的,但不能一点一滴盯着我。我没理由一定要当狗腿,起码她们不值得。哥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米饭的脸色难得的亮起来,充满自信,还有憎恶,大概是对范氏的深恨。 布莱恩突然默了,脸色很难看,低着头,眼神也飘了一瞬;大概是想起什么不堪的事情了吧,或许类似的事情他也做过。 我给他夹了一筷子金针菇,道: “米饭……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呃,你说郑少是你的监工,什么意思?” 米饭看了布莱恩一眼,应道: “我妈妈姓米,老太不许我姓范,说我是野种。后来妈妈经老子同意,名字里留了个范字,妈妈很古板……” “我妈妈虽然是被老子逼迫,也要认即成的事实,想给我留个爸。可是,我和哥一样,都没有爸。” 舒了一口气,米饭接着道: “郑少……家里的事谁也瞒不了谁多少,三姐知道我和哥好,她一直都忌讳哥;所以,从一开始说是让我陪郑少,其实也是让郑少监督我,学校的人大多都是郑少的。他……还是三姐的床上常客……” 布莱恩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哼道: “小丫头,都想什么呢?跟个说实话,有没有……” 米饭揉揉头,吐个舌头,不再是在学校那样的嗲,而是干净的犹如春光,点头,摇头,脸红。 布莱恩给她夹一筷子笋丝,道: “女孩子,要自重。看你姐,为了这差点连命都不要,最终托付的人也确实可靠;但终因小了点,还是吃了好多亏。说吧,郑少那边……” 米饭很郑重的点点头,吃了二口填肚子,才娓娓道来: “除了核心的赌尝钱庄和二个酒店,别的都归到我们名下。我名下有一个商场,一个酒吧,都属于比较大的、来钱也快;但是,现在都郑少经管,我有和没有一个样,顶多就是偶尔签个字,见个人,都是郑少陪着。” 我往后靠靠,饱了。 范氏的做法,就是想化整为零, 第一个让殷亦桀抄不走; 第二即便整个范氏都倒了,四处角落都藏的有,东山再起容易的很; 第三,用这么大利益将有名望的都笼络住,殷氏,甚至谈氏,总不能将这一方的天都反过来吧? 要不是遇见米饭,如果不是米饭有心打听到,要不是我们知道范彡彡的产业都转到文殊同名下,那么…… 好可怕! 如果殷亦桀拼尽全力却攻下一座空城,大部分实力已经转移;其结果,将如何? 现在范氏还利用各方的势力准备反咬一口,现在看来,已经并非狗急跳墙那么简单。 现在范氏甚至有可能,就让殷氏抄,恨不能将殷氏拖得更深一点…… 现在范氏希望,殷氏到时候栽得更惨一点…… 挖坑,大家都会,挖吧挖吧,有力解决就业问题…… 斜了一眼布莱恩,我们对视,无声的交流:米饭可靠吗? 可靠。 米饭的消息和推测可靠吗? 米饭很聪明谨慎,应该可靠。 那么,就该我们出手了。 用什么办法? 范氏是虎狼,殷氏已经受伤,这一场输。 范氏有利益同盟,包括公检法、和几乎整个商界;我家的殷亦桀,要同时顶住两方的压力;玉壶冰受玉氏约束,行动自由大打折扣,所能发挥的作用也必将大打折扣;谈氏地位超然,而且乃界外之龙,其作用有待商榷。 第二场,我们未必尽输,殷亦桀是潜龙,是怒狮,是情狼;在复仇火焰燃烧下,在痴情绝爱激励下,只怕未必不能如桀桀狠斗七虎,我怕你作甚! 殷亦桀也给了玉氏和谈氏好处,推到范氏也能给两方带来很大的好处,那么,玉氏,也不傻,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玉壶冰和殷亦桀半明半暗的操作,输了大不了再次流放。 谈氏呢,哈,最不可估量的就是谈氏…… 先撇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谈氏不提,再看范氏的利益同盟。 公检法有国家法律在呢,他有这个能力颠倒天下的黑白? **上他们家做客去! 最大的切入点文殊同已经让我们拿住,现在就需要证据, “证据……” 至于商界,嚇! 他们只认利益,范氏能给得起利益,我们有两种办法, 第一,拿走,看你跟谁; 第二,给的比范氏多,看你跟谁。 我和布莱恩对视,对视,两人的意思差不多。 听说过墙倒众人推没有? 范氏欺负我们,子女都要起来造反了!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 范氏做的是黑社会,对别的商人没少收保护费。 如果我们能范氏铲除这一条,只怕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当然,这需要胆识和魄力。 这不要紧,我们可以领头,只要镇住他们别一哄而上打劫就行,呵…… 重重的一击掌,布莱恩笑道: “妹妹的想法我支持。 反正已经露底,大不了一搏。” “妆总,铭风已经将他摆平了,你们几个商量。” 阿果忽然笑道。 嗯? 铭风在隔壁,我们也没听见鞭抽棒打灌辣椒水使美人计啊,就搞定了? 嘿嘿,天助我也,谈氏的手段,我们不用怀疑,接受就好。 嘿嘿,好事情,干一杯! 包间依旧隔成两半,我们这边,四人一狗。 冉桦回避。 说起这我问了一句,刚才在学校为什么那么巧,布莱恩说就是凑巧,但铭风显然是注意到了异样回避的。 那好吧,布莱恩和他同时遇上同学,让我差点儿出事,巧合,恩。 铭风倒了酒,脸色平静,道: “大家先干一杯,填过肚子再谈事情。妆小姐与此事有关,就一起参与吧。” 他脸上的笑,似有若无,让人感觉不到亲切,而是凝重。 好! 我和布莱恩都吃,刚才和米饭也吃了点儿,不过这回要好好吃了,一会儿,还有一场战要打。 和郑璟仁谈判,有一番勾心斗角呢。 布莱恩和铭风其实都是准备教我,因为,我连话都懒得和这种人说,谈判,拉锯战,更别提。 郑璟仁还真沉得住气,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最大的变化已经有了,那就是,他的双肩裹着纱布,面色特别严肃,再没有曾经我见过的风流公子模样。 此时,郑璟仁两手很不好用,动作迟缓,愈发添了三分凝重。 死气沉沉,气压很低,这就是眼下三个男人的状态。 勾心斗角,已经开始。 我怎么想起殷亦桀和玉壶冰之前的一场谈判,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天渊之别。 好像当时大家都嘻嘻哈哈一副纨绔像,生意无形中就定下来。 现在不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我绝缘性能一向好,就当没看见,吃我的。 上来一道黑枣桂圆鹌鹑蛋汤,布莱恩给我舀了一碗,又有的说道: “这个补,妹妹多吃点,小心烫。这蛋滑,到处乱滚,用勺子吃。” 同时上来一道细沙八宝,铭风给我挖了一块,道: “小丫头,多吃甜点少说话,讨人喜欢。” 二个啥意思? 不对氛围啊,还是说,有什么事儿已经开始了? 问题是我对甜食兴趣有限,吃一口,自己去夹洋葱木耳,老县城特产木耳,又香又脆,很好吃,我爱上了。 第366章 叔叔给你肉吃 布莱恩看我一眼,道: “牙口好,爱嚼点儿东西。磨牙呢,是不是智齿还没长?” 铭风看我一眼,温和的道: “别乱吃东西,搞不好缺牙难看,甚至……” 这二个的戏,哪一个唱本? 我摸不着调门,怎么办? “叮……” 我手腕上的银镯碰上杯子,声音清脆。 我觉得还不错,至少比这一屋子气功感觉舒服。 恩,他们三个在练气功,谁先破功谁就输。 大概是这样的,这种对待投降者的方式很危险,所以,他们都在暗斗。 想好,我有主意了。 “桀桀,想吃什么,告诉干妈,干妈给你夹。” 只要没人明令禁止我说话,我自由发挥。 “呜呜呜……汪!” 桀桀抬头,用那一双大眼狠狠瞅郑璟仁一眼,怒视! 妈的敢打我干妈主意,老子跟你没完! “当!” 声音清脆,筷子擦着盘子边掉了一只……. 郑璟仁手发抖,都不敢正眼看桀桀,吓怕了。 “好,不叫了,让叔叔好好吃饭。别……那盘肉让给叔叔吃,不许和叔叔抢,埃” 桀桀百分百狗精,我开口,它就好动起来,瞅瞅这瞅瞅那,只要是肉哪个都想吃,只要郑璟仁瞅过的它也要,素菜也不放过。 这意思,似乎不许郑璟仁吃,它都占了。 布莱恩和铭风懒得管,二人继续喝酒,桀桀不会和他们过不去。 但,郑璟仁越来越艰难了。 到后来,连筷子都拿不稳,只为夹了一筷子娃娃菜,桀桀头一扭,爪子朝着他肩头拍下…… “啊啊……我认了……” 郑璟仁悲催了,放下筷子看着我,一脸苦相,不敢说话。 我揉揉桀桀的头,笑: “桀桀,把叔叔吓着了。抱歉……我家桀桀从来不主动攻击人,但对主人特忠心,如果谁敢有半点儿不轨,老远它都能感觉到,管你老虎还是谁,它都照咬不误。也许我没什么本事,但桀桀就是认我,这大概就是缘分;我从没养过宠物,但独和桀桀亲。它从不为别人的肉心动,也不为我可能遇到的危险退缩,认定了,就会跟我走到底,我喜欢忠心;所以,桀桀实际上并不是宠物,而是我儿子。它为我卖命,我爱它如子,我喜欢这样。” 郑少看了看我,明显哆嗦一下。 怪事,我的声音很温柔啊! “当然,就算是外甥,如果敢不听话我照样敲了它的牙齿,勒死它下锅炖了。郑少,你决定可不可惜?如果你是桀桀,会不合时宜的咬主人一口吗?” 布莱恩歪着椅子上,边喝着酒,眼睛眯起来,看着郑璟仁,脸红扑扑,像是醉了。 铭风摆摆手,道: “我侄子才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没眼力劲,桀桀,叫叔叔,叔叔保你。” 郑璟仁额头的汗,豆大,一滴一滴往下掉,大概是伤口痛得厉害;。 沉呤了一会子,郑璟仁身子筛了几下,低沉的道: “恩少,你说吧,想要怎么样。本来也是你们范家的事,姐弟相争,反而要将我们卷进去。刚才我已经说过,别把我放中间当肉盾就行,你们究竟要怎么样我才懒得管。” 我皱眉,这话说的,有点儿危险埃 他就是棵墙头草,风来一边倒,管他哪边呢。 布莱恩看了我一眼,挑眉,哼哼道: “你的意思,如果我姐再找到你,你还准备对付我?” 郑璟仁汗如雨下,这个样子,他实在,筛糠,吓怕了,不停的嘀咕: “我就一条小命……” “哼!” 铭风开腔了,感觉有些恼火,声音却是凉凉的冷笑: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妆小姐,这个周瑜打黄盖,那叫什么来着?” “苦肉计。” 我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忽然想起一个词儿。 布莱恩眼一闪,立刻接话道: “我同意这个办法。郑少,如果我将你打到医院去,是不是我姐也找不了你、你也不用为难了?啊!妹妹真是个天才,这么好的计策都能想到,真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郑少……鉴于桀桀已经咬了你几口,不如还是让……” 铭风快速的举起手,插嘴: “我不赞同,桀桀不会分几次咬他,尤其是没有威胁性的时候……” 我也插嘴凑个热闹: “那不一定,如果郑少见到我们耍花招,桀桀没准还会和他打招呼。” 布莱恩连连点头,简直觉得我就是个天才。 铭风也认同了,因为我说的话很可信。 抿着嘴,我在,衡量自己的潜力,以及恶魔等级。 果然是近墨者赤,啊,我很伟大! 是啵? 郑璟仁彻底崩溃了,我的论证越靠谱,他的小命越危险, 我们的话几乎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铭风和布莱恩行事,有时候很简单的;当然,我杀人的招数,虽然两年了,但相信道上的人应该听说过。 桀桀慢慢的转移视线,很沉稳的从盘子里的熟肉,转向郑璟仁肩头的生肉。 我们有时候也给桀桀喂生肉,锻炼它的味觉嗅觉等等,那个,生肉,一定比熟肉好吃,对桀桀而言…… 郑璟仁艰难的抓起纸巾,不停的擦汗,说道: “都……都都欧欧……听恩少的……说吧……” 我给他一毛巾,桀桀刁起来挂他肩头,很像个民工。 看着他的造型,我插话: “也没什么,其实,大家都是为活命,为吃碗安稳的饭……你……如果觉得跟她好,床上床下都风光,我们自然也不能拦着你享福,该怎么做我们自己来。 如果,觉得和她不是那么尽善尽美,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新的方式,三年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三年前的事,我还模糊记得一些,这么说,他是范彡彡很忠实的走狗之一,我,就很有必要提醒提醒他。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一而再的害我,这样的帐,除非傻子要不都能算得来。 布莱恩故作惊讶,道: “三年前还有旧账?那……就照庄里的规矩。郑少,二分,不亏吧?” 郑璟仁脸上越来越没人色,苍白,死灰,头越来越低,脊背越来越软,随着桀桀很狗腿的喘息声加重,筛糠也停止了,大有死亡前兆之意。 布莱恩斜了斜眼睛,给我舀了碗黄芪猴头菌汤,慢悠悠的道: “多吃点,这些事儿有哥哥呢。猴头菌,就药用价值而言,可比肌叭强的多。大家都知道我恋妹狂,可能不知道,我是借妹妹和姐姐斗,妹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 呃,这个…… 我有点儿跟不上他的逻辑了,难道我还太嫩,还没到他们那火候? 扭头,铭风微不可查的看我一下,好像,我该继续接下去。 不过,布莱恩提到了,借我和范彡彡斗,呵,这个…… 我埋头喝汤,喝,滋味鲜美,不错,我说: “杀鸡骇猴,这个,鸡不是保护动物……恩,如果猴子不能随便杀,我们可以杀鸡,多多的杀,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直接拆了、去头、活烤……” 布莱恩摸摸我的头,宠溺的笑道: “小丫头,脑子里不能有血腥和暴力,不好,以后不许了。” 恩,点头,不能有血腥和暴力,我吃着猴头菌,指指桀桀,说: “那好吧,那让桀桀去,它可温柔了,除了咬人意外,不懂什么叫血腥和暴力。你要和姐姐妹妹斗,我都没意见。” 整半天,布莱恩对我这么好,难道? 喝着汤,我有点儿迟缓了。 这么说来,我们是个大的利益共同体?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能理解了,很能理解,更好的理解。 要不然,光是我妈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该对我这么好,因为并未见他对直接的恩人我妈多好埃 呵,我父母,遗忘了我,也被我遗忘在某个角落。 也好,现在太血腥太暴力,让他们躲躲吧。 一碗汤没喝完,郑璟仁彻底被我的“杀鸡骇猴”吓坏了。 “哦,不!!”铭风还加了一句: “妆小姐真是天资聪慧,杀鸡骇猴,我喜欢。猴不听话直接杀了,有点儿不太人道;但是杀鸡……” “好……好……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也就是她手中一个棋子,我发誓,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要我命……也别让我……” 郑璟仁差点儿说实话,别让他生不如死。 布莱恩满意的点点头,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喜欢带一群人上街打打杀杀,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布莱恩道: “只管夹着尾巴,最多必要的时候……这样吧,为了了结今天的事情,你也意思一下,给……我妹妹还点儿利息,大家面上都好看一点。” 郑璟仁目瞪口呆,无语中。 这个,如果打劫打到这个份儿上,你觉得,是不是比较温和不暴力? 我继续吃,这个鳗鱼其实味道也挺不错,大家都没顾上吃。 那什么,桀桀不是猫,它对鱼肉没什么大爱。 郑璟仁咬咬牙,小心的说道: “那什么,恩少觉得,是商抄…一半的股份好呢,还是开二千万条子给你?如果要股份,我回去就找律师办。那个,大家都能看到……” 布莱恩看我,我看天…… 花板,不是很能懂其中的关节。 布莱恩也不为难我,想了想,道: “股份就算了,你我都不想死的很难看,我也不来跑二回。给个欠条,三天后我找你。至于别的事,我想郑少应该知道怎么合作。当然,获利了大家一块吃酒喝肉,都是兄弟嘛。” “啪!” 铭风一掌拍到郑璟仁的肩上,一转,道: 第367章 似乎已经陷进去 “正是,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 “嘶……” 郑璟仁嘴咧的比猿人还歪,咬紧牙关愣是没喊出来,看来,有难就只能他当了。 二千万,这就到手了? 看着铭风狠厉的眼神,和郑璟仁最终嘴唇都白了,我,似乎猜出来了。 在最后关头,郑璟仁想给我们耍一手,铭风,彻底毁了他的左肩。 “合作愉快!” 收好欠条,布莱恩举杯,笑得爽朗。 “cheers!” 铭风晃晃杯子,递到郑璟仁唇边,形容,非笑。 大概,又有什么戏份在上演,我没整懂。 午饭,吃的,相当的business化。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business的含义,所谓的应酬、business-trip、商务舱。 business-trip大概,都是从这个词引申来的,简单截说,就是和生意有关。 吃完,已经两点,阿果打电话过来,文少似乎终于醒了,和亲妹子干一回才回家。 汗,我说: “这么久也没人打搅他?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奇怪,他昨天怎么会去哪里,然后……” 大家都默了一会儿,米饭突然没头没脑的插一句: “这么大事三姐肯定会和他说。三姐最依赖的人就是他,有时候我都觉得,是他挑拨三姐将咱们家搞乱乱……当然,我巴不得……” 嗯? 不约而同……车内,默了。 如果文殊同是高院的背景,又是故意的,那,这说明了什么,背后又会有什么? 扑朔迷离,这样紧要的关头,谁都不敢大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人竖起耳朵,捕捉风中可能或不可能的点滴信息,甚至有种宁可信其有的狐疑。 而,不知殷亦桀知不知道这个情况,他的计划,又是否完整? 越是追到现在,我……汗!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状况,而殷亦桀似乎已经陷进去,真可怕! 如果我不知道,没有和布莱恩、铭风他们联手,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殷亦桀会赢吗? 我深表怀疑。 第一次的,我怀疑他,不是他的能力,而是……这个社会太复杂,个人的能力终归有限。 他深受家族的束缚,能很好的对抗范氏吗? 他的准备充分吗? 他的考虑周全吗? 不……想那些已经没用,甚至,我的准备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我都不能再想。 我必须继续下去,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不能让他将自己陷入困境,因为我。 雍和说过,我打乱了他的计划;殷亦桀也说过类似的话。 也许,我要好好的想清楚。是不是应该做殷亦桀的听话宝宝! 没办法,发生的已经发生,现在,我只能力所能及的弥补,想和殷亦桀并肩而行,我要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我要和他里外夹攻。 不就是范氏吗? 我就不信,他范氏还能只手能遮了这天去! 车子缓缓地驶进了学校,布莱恩和铭风同时吐一句: “查!” 恩,没人敢大意,包括他们。 文殊同,身份太特殊,在范氏类似于驸马爷,还是最得宠的那位;同时又是高院的嫡系,没人能放心。 而且……事情牵涉到高院内部,这个查起来…… 轻轻杨柳风,婀娜招展,将人心拨的乱。 有些历史和名气的综合性大学,真是……叹啊! 难怪大家都想上大学,看这里的氛围和格调,光自成一统的磅礴大气,就非自学者或者普通高校能比。 教学楼、实验楼、宿舍楼、家属楼、食堂……唔,食堂不止一个,而是六个。 当然,楼也不止这么些,还有什么活动中心啊,报告厅啊,生理楼啊之类的,我记不全。 路过一片草坪,中间二株高大的雪松,不得有二三十米高? 直径估计在三十公分到四十公分;树下栽满黄色郁金香,没搞懂这其中的含义,也没欣赏出来傻味道,我是个俗人。 嗯哼,话虽如此,我还是比较喜欢白色郁金香,习惯而已。 商院,商学院,布莱恩和铭风陪我来的地方,是这里。 我不知道这个商学院和商法呀商人呀到底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意思,那什么, “商”么,商量,似乎是谈判哦…… 这个不能怪我,学校里学术氛围比较浓厚,我从分发挥想象,结合实际,连想,引申,推理…… 商学院的大楼,新的,里面的设施,非常现代化非常完善,我决定将商学院定位在商人上,有钱。 我要做殷亦桀的听话宝宝 东瞄西瞅,我问布莱恩: “早上看那几栋楼都一般嘛……” 布莱恩笑,低声道: “通常情况下,别的学院哪里有商学院有钱?我们学校几个校友回去捐建的楼,还得过建筑大奖呢。如果商学院出几个强悍的学生……” 这个样子啊,不懂,我问问: “mit很有钱吗?建楼要好多钱哦,他们花不完了?或许想该死或者不死那些人,或许是……反正钱太多……” 有钱人的逻辑和思维不是我能跟上的,我充其量是个暴发户,或者还不是,我自己赚的到现在为止才三百多一点,万,这么点儿钱,不够人家打二回赌。 总而言之,问得比较弱的地方,多多包涵。 铭风笑了,果不其然,我很丢人。 布莱恩数了半天天花板上的星星,最后用很失望的神情看我,告诉我: “大学要发展吗?” (我点头,要!) “发展要钱吗?” (我答:要!) “有钱人做慈善事业,支持教育!” (我说:那不一般都捐资给学校盖图书馆吗?俺家殷亦桀就捐建了一个;还有就是给希望工程边远山区穷人资助)…… “大学不可以吗?大学是最直接为社会输送合格人才的地方……” 那也不对,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脸色也不大好看,我还是要不懂就问: “没有小学,不读小学,他怎么能来上大学?我看不懂《中庸》《论语》《孟子》……啊啊碍…” 呜呜,布莱恩敲我脑瓜崩,不懂的问题问出来要挨打吗? 什么逻辑? 大学里不是可以充分…… 不是可以探讨各种问题,从社会制度到经济制度,还可以将人解剖,可以研制毒药…… 我自己shut-up好了。 恩,楼梯口拐过来二个老外,铭风上去问: “请问,professor李在哪里?” 没办法,这个楼很大,分abc三个区,每个区都有旋转楼梯带升降电梯,我们有点转晕了。 老外指指那边,说: “在中央大厅左侧,往前走大概二十丈,右手边。好像在开会来着。” 点头,我们走。 我脚随着布莱恩走,他拽着我胳膊;但我脑子随刚才那二哥们走,二十丈,他知道多远吗? 恩,普通话,说的挺好,很有二代的迹象。 古怪了点。 “三点半,约好的。” 布莱恩看看表,差几分,应该没问题。 我在看,这个地方,和我以前进的地方好不一样埃 以前去的那几个学校,和我们学校差不多,无非一个高中,一个大学,也可能是大专技校之类,也有直接叫学校的,不知道啥意思。 是不是叫学校的没学位、没学历,啥也没有?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没有这综合性名牌大学来的牛x。 来这里才像上大学啊,吼吼。 门开处,一间办公室,好几张桌子,好几个柜子,好几摞杂志,乱乱的,大概还不止如此,整个感觉就不很整齐。 大学都这样吗? 大学教授都这样吗? 教授耶,博导呢据说是,米懂。 “李教授,您好。” 布莱恩自我介绍上前握手。 教授长得很精神, 嗯哼…… 教授长得很精神,一手拿烟,一手轻描淡写的握个手,道: “您好……” 很高傲地拉着长音。 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什么,professor李这个人…… 那个其实穿的不怎么样,气质也一般,偏这态度,极professor,比我见过的几个处长副厅长都tmd拽,还是我误解了? 我想到殷亦桀再对比这个人?我们家殷亦桀比他象气势好多了! 对这个人,我有种两看两相厌的感觉,。 眸子一动,我装白痴,不语。 “久仰大名,冒昧前来打搅,还请李教授多多包涵。” 布莱恩竟然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弯腰握手完后,递上带来的东西,烟酒红包,一样不少。 “坐。” 办公桌前是个老板椅,旁边一条长沙发,professor李就指着那沙发淡淡的点头。 我还蛮奇怪,难道教授的办公室,摆设都这样,比较高档? 嗯哼,那什么,以样本推断总体,我们经常干这类的事儿,我不过做一个简单推测! 人家不接东西,布莱恩就客气的放桌子上,拉着我坐下来,道: “李教授在公司财务管理方面堪称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我们这次来,是想向李教授讨教一番,还望能不吝赐教一二。我妹妹因为各种原因,并未正式上过大学,自学成绩还不错,所以,也想请李教授指点……” professor李轻描淡写的抬手, 布莱恩闭嘴, professor李打量我,看一会儿,点头道: “blair,你的毕业论文我看了,写的很不错,实证部分如果摘出来在国内发表,估计能上核心。玉壶冰说你高中就出国了,怎么样?和mit人熟吗?我有个学生想出国……这里有篇论文,你拿去看看,如果可以,就找本issn刊发了吧,能入a级最好。” 第368章 太过明显的侮辱 布莱恩(brian,不得不说professor李的英文……)恭敬的接了,眼睛淡淡的扫过来,递给我,道: “可人,你先跟师兄师姐学习一下。” 嗯? 布莱恩的眼神,啥意思? 二个男人之间有交锋的火药味儿。 这是著名的重点文明的大学校园学识渊博的博导教授的办公室耶,也来火药味儿准备放炮仗? 搞不懂了,我接过来,点头,淡淡…… 我还没说,professor李很认真的开口了: “blair(教授特喜欢说英语),这是英文的。” 嗯哪,是,英文我大多认识,有问题吗? 布莱恩微不可查的给我打个暗示,轻松的将话题接过去,道: “哦,是吗?可人,那你就省的翻译了。李教授,呃……我年前还在美国,那边学校还可以,我可以帮忙联系。刚好过些时候可能要送我妹妹过去,顺便。我最近杂事比较多,文章一般都是我妹妹写的,我只管署名。” 脑子一转,我明白了。 呵呵…… professor李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布莱恩的提示和话我可听出来了。 争锋相对,对方简直是咄咄逼人,看着很和蔼渊博的样子,**; 布莱恩绵绵软软,再加上白净的小脸,和个听话的小学生不差什么,不过这几句,嘿嘿…… 做教授也要发表文章,这个我知道,没想到如此大教授,竟然拿布莱恩的国外关系…… 嗯哼,言归正传,送礼要送到点儿上,否则给有腋臭的太太松香水,可能就是侮辱;给无父无母的人发短信祝人家“阖家幸福”这是伤口上撒盐;呃,给教授送东西,反正,没帮他们发表文章划得来。 那什么,我在看守所不就干过类似的这事儿吗? 唉,被教授一糊弄,我给忘了。 professor李的脸色有那么一点儿变化,烟飘过,没事儿了,幽幽的开口: “妆可人……是吧?就是……三年前殷亦桀监护的那孩子,哦,长这么大了。你发表的文章……我看了,不错,尤其那几篇实证的,写的不错。是……你自己写的?” 噢欧,正题,来了。 我还没懂,我们来拜访教授,为什么搞成打仗似的? 难道见教授都这样? 教授都这样? 嘛意思? 我论文不自己写,那该谁写? 米懂,看布莱恩…… 布莱恩挠头,眼角有一丝阴鸷,听说这教授在公司财务上相当出色,以前曾是殷氏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现在似乎是玉氏的独董。 当然,独董能兼好几个公司,像玉氏一年给个十来万,少的也有三五万往上。 也就是说,该教授,名气好,因此,一年没什么事光当几个独董都能整几十万。 呃,我跑题了,说回来,这个人是玉壶冰介绍和安排的,我们不能不给点面子…… 呕,我从布莱恩身上感觉到的就是这个,“面子”,似乎还有点儿别的。 反正,布莱恩不爽,我也要炸毛了。 虽然听得不是太懂,但我知道:他画的,肯定没好话,他没那艺术家气质。 我们两个错愕,professor李抽着烟,将椅子摇的咯吱咯吱,懒洋洋的继续: “没所谓,这个大家都知道。殷亦桀有的是钱和门路,几篇文章不算什么。不知道什么价,我几个……学生要毕业了,能不能给带个名字?放前头后头都没所谓,凑个数。第一作者……” 我一感觉:教授比看守所大队长还猛。 看着教授盯着我胸口的眼睛,我问: “李教授的意思,我发表的论文都不是我写的?学校还有卖论文的……” 这话问的白痴了,有人种白菜卖,为什么就不允许人家写论文卖呢? 呕,卖论文,买论文,世界真奇妙,不来不知道。 professor李眼神玩味起来,很鄙视我的感觉,道: “大家相互帮忙,也没什么不好。学生有的家庭紧张,课题费有时候也少,写写论文,提高学术水平。人家也就是评职称用这个……” “以后你就知道,其实到了企业,实务上哪里用得上,也没工夫写这玩意。你们将来长大就知道了。殷亦桀还真有意思,养在家里不让你上大学,还给你弄这些文章……” 呕呕,我弄明白了,大概的明白。 professor李还不知道我和布莱恩这么嫩的已经手握大权,合着玉壶冰藏私不想漏了我的底;相反,李教授觉得我的三年前…… “养”…… 刺耳的很,我想了一下,不等布莱恩开口,我问: “教授,您知道交易成本或者交易费用吧?” professor李和布莱恩同时看着我,没明白。 铭风手指轻轻扣了一下椅子扶手,他,猜到了,至少是我的意图,不过没人注意他,或许在professor李的眼里,他屁都不是。 professor李又点了根烟,挥手,不准备让我说了,嘟囔一句: “这是经济学问题,不是……” 我快速的打断,不温不火的道: “是经济学问题,也是企业理论的重要基础之一。如果不懂成本和博弈论,企业也不是不能搞,只怕会有些影响。李教授不妨听听我的意见。” “换句简单的吧,李教授一定知道永动机,如果没有摩擦阻力,没有空气阻力,没有地心引力等作用,只要给一个初始力量,永动机就可以永远运动下去。这不是一个很美妙的事情吗?” “类似的,科斯第一定理提出:如果交易费用为零,不管产权初始如何安排,当事人之间的谈判都会导致那些财富最大化的安排,即市场机制会自动达到帕累托最优,亦即:固有的一群人和可分配的资源从一种分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的变化中,没有任何人境况变坏,而至少一个人变的更好。没有交易费用,这样的世界不是很理想吗?但事实上不能,现实很骨感。因为有有限理性、有投机主义等等,交易费用产生了....”” “因为有有限理性、有投机主义等等,交易费用产生了,理想破坏了,次优理论提出来了。什么是次优理论,那就是一般均衡体系遭遇现实的污染,帕累托最优达不到,人们的自适应和无奈之举。什么是有限理性,那是交易进行参与人,因为身心、智能、情绪等限制在追求效益极大化时所产生的限制约束,换句话说,没有智者……” 只有教授才会演讲? no! 这个男人居然简单的用我的年龄和传闻中我和殷亦桀的关系来如此野蛮的否认我的成绩,虽然是微不足道的成绩,但也是我的心血;这种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言论,我不允许。 我更不允许任何人肆意践踏我和殷亦桀的关系,我们不是那么不堪的包养沉沦,我们…… 我也是有限理性,今儿是来求人的,竟然扁他。 不过没什么,扁都扁了,还能收回? 布莱恩看着我,小眼睛里藏着浓浓的笑意,他纵容我。 就是,他professor又如何? 一上来就像布莱恩讨这讨那,他要饭啊还是大爷? 去他妈的,我家才不养大爷呢。 professor李烟快烧到手了,还没回过神来,偏黑的脸上有一丝红,肯定没明白过来,估计是被我气吐血了。 我小丫头一枚,大学都没上过,竟然敢挑衅他。 吼吼,有趣! 其实原本这事儿是我们共赢的,我请教,他解答;我们送礼,他只管收,帕累托最优,估计能实现。 妈的他给我来这一招,予取予求是不是? 听任宰割? 我又不属猪…… “呃,不好意思……可人,你才读了几本书,学了多点儿东西,就来教授跟前班门弄斧?企业理论和财务理论,那都是……” 布莱恩没捧起来,不大想说了。 和我讲理论,其实没太多意思,书上有的谁都能看,我不过没那个时间而已。 至于经验,如果人家不说,只怕求他也没用。 说实在的,我还不如找我公司几个老会计去,如果不怕泄密的话。 professor挥了挥手,嘴角扯扯扯,扯出几句: “妆可人说的都是经济学问题,只怕找错人了。我现在也不怎么讲财务,主要做并购资信评估和企业财务战略,对你们用处可能不大……” 哼,恁么地,准备轰人? 恼羞成怒? 呜呜,有些意思。 他说的东西我不太懂哦,看布莱恩。 有哥哥就是好啊,闯了祸有人收拾烂摊子。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我闯祸,是吗? 布莱恩谦恭一笑,道: “李教授谦虚,您便是随便指点一二,我们也受益无穷。我妹妹小,娇纵惯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不过她学习一向刻苦认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诲。” 不知道布莱恩为何还要服软,不过我们今儿来就是求教的,低头就低头吧,这个大学,还不错,唉…… 虽然现在在我心目中大打折扣。 不知道教授是不是都这样啊? 还有,当年殷亦桀那么做,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包养了我,似乎在学校就是那样,这会儿想起来,总算有点儿头绪了。 看守所的几个也那么以为,唉…… 都过去了,想他做什么呢? 殷亦桀大概自己也没想到,煞费苦心,竟然爱上了我,然后徒留心伤。 算了。 professor似乎也准备就这么算了,既然布莱恩给了他台阶下,又答应他一些好处,勉强点头道: 第369章 这一天经历太多 “晚上有个讲座,是部里一个司长,你们去听听吧。我上面还在开会,改天再谈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发我邮箱也行,我几个学生都可以帮你……” 米搞懂,嘛意思? 我看布莱恩。 布莱恩点头,站起来问professor要了个名片,极为礼貌。 布莱恩,客气的说道: “那就不打搅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请教冯教授,不知怎么走?” professor李看着我们,有点儿没倒过头绪,问: “哪个冯教授?我们这没有……” 布莱恩电话响的真及时,一接,点头道: “您好,好,我一会儿就过来,谢谢!我们在商院,哦,是法学院啊,出门向左……” 布莱恩便说话边往出退,铭风抓着我和目瞪口呆的professor李告别出来,急匆匆的像逃难? ! “哼哼……嘿嘿……呵呵……” 电梯里,二个男人笑的奸诈。 什么意思,我盯着布莱恩。 一直出了商院地盘,布莱恩才揉着我头笑道: “哈哈哈,我的好妹妹,真牛!狠!要不然我还总让着他呢。哈哈哈,玉少的面子也不怎么样,竟然还将咱们丢给他学生,他学生配赚这个钱么?有眼不识金镶玉,真是可恨!” 铭风笑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明知道法学院怎么走,还问他做什么?没意思。你能找到他自然能找到法学院,痴了。我……呵呵,还是比较喜欢妆总的交易成本和有限理性……” 我点头,道: “那是自然,我将交易成本和委托代理理论结合弄出来的企业文化,要从分化解这个,尽量使个人和公司的利益同时达到最大化又减少摩擦降低损耗。回去找玉少算账,什么人,竟然……哼!饼分!” 狠狠踢了一脚路沿,都多久没人说我了,竟然还有人记得。 布莱恩赶紧拉着我,笑道: “小心点儿,这鞋子听说五小姐以前穿过,贵着呢……” 呃……汗! 我怒了: “桀桀!咬你舅舅!我就不信了……” 桀桀在草坪蹲着晒了半天太阳,早腻歪了,一纵而起,向布莱恩扑去。 铭风走在我身边,解释一番,我才明白过来。 原来大学里博导带博士,那是免费劳力和助手; 同时还带硕士,偶尔也有本科生毕业论文要带,但是硕士通常都是博士带,本科生的论文,多半是硕士带。 将我和布莱恩二个看着不大的孩子丢给他博士,站在professor李的角度似乎并未十分羞辱我们,更何况他对我一直不认同。 “有本事的教授还经常从企业拉横向课题赚钱呢,那也丢给学生弄,赚了钱大家分。” 铭风似乎知道的还蛮多。 听刚才商院几个人说话,都管导师叫老板,呃…… 法学院,我懂得更少,主要是和布莱恩来看看,顺便拜师,让他们指点一二,更多的是……这是法学院的一大好处:毕业的人进入***的很多,用上这一途的时候,力量相当强悍。 传闻,雍和大律师就是这里毕业的;正因此这法学院这几年名声大噪,地位节节攀升,很牛。 冯教授很有雍和大律师的气质,温温和和,剑锋不露。 布莱恩恭敬的打过照顾,说道: “我妹妹都是在家自学,冯教授知道,法律这东西,光凭自己看书最没用。所以,我想送她来听听课,系统的学习一下,至少以后自学也能摸着门嘛。另外,我正准备组建一个法律部,在企业,不知道冯教授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帮忙推荐一下?” 呕,布莱恩将这事拿到这里来说,有些意思,因为,我不喜欢雍和? 他心思也太细腻了,竟然还记得这茬。 不过,我确实不想要雍和担任我公司的法律……不想要他管反正是,恨之。 冯教授静静的看着我们,等布莱恩说完,温淡的问道: “学习……没问题,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荣幸之至。如果想来听课,我几个学生都不错。” “我的一个学生就是讲师,可以为你们讲解推荐,你们听听看,啊,试试,不行了咱再换,那都不要紧。就算以后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都随时欢迎来问,大家共同探讨嘛。” “呃,至于企业里。我想问一下,你是公司需要法律方面的董事,还是需要聘请法律顾问。一般来说,如果公司规模不是特别大,只需要聘请一两个法律顾问就行了,可以节约成本嘛,大家操作起来也方便一些。如果要成立专门的法律部,需要全职的这方面的……也不是没有,但相对还麻烦一些。没几个律师愿意不接案子专门坐企业的,没案子,很多东西就少了……” 冯教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眼睛不停的眨,看得我眼花。 不过他的话很中肯,如果真的这样,也许,我当初雄心勃勃的计划就要修改了,毕竟我外行,总不能继续错吧。 布莱恩也有点儿摸不着,看向我; 冯教授也很快将视线对上我,在他眼里,我大概,是和布莱恩一样平等的关系,而不是professor李眼里那种添头和被包养的小丫头。 好厉害的眼睛,大概已经猜到这事的关系,温润的淡笑,充满期待和赞赏。 我笑,第一次和教授这样友好的相处…… 汗,我说: “我们公司资金规模也许不算特别大,但人员特别多,事情也特繁琐。如果……折中一下,我们请四五个律师之类的,大家都抽出一定的时间去,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请律师,当然是不希望公司发生任何法律纠纷,案子自如也就没有。” 律师不打官司也许是见很奇怪的事情,是不是? 所以我姑且这么退一步考虑,是不是可以? 布莱恩接过话头,道: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有个法律部单独出来,也能提高大家对法律的认识,遵纪守法是第一,其次才能谈到盈利,或者更多。” 冯教授露出一缕赞赏的笑,点头道: “如今,我们提倡一种观念,就像很多企业都做合理避税一样,我们也希望企业能学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经营。你们这样做,***高了,前景自然更可观。回头我给你推荐几个所,也有个人的,你们自己去谈吧。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给我几个学生一个实习的机会,让他们接触接触实务,比成天背书强。” 啊,事情竟然如此之顺利,太帅了! 冯教授简直就是天上的星星,眼睛眨呀眨,就定下了。 可惜,我没多少时间,只能挑几堂课听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有多大收获。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听到多少算多少,也不能勉强自己吧? 冯教授给我们推荐的几个他的“学生”,唔,二个都是律师,另一个正在考,品质都不错吧? “师妹跨专业吗?今年考上的?我好像没见到,还是保送的?” 精瘦的“师兄”好奇的问我。 扭头,看布莱恩,我,不得不承认,对大学知之太少,这个,世事洞明,世事洞明…… 我差的好多,哥哥救我。 而且,我好想留着学校读书啊,看这几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师兄,干净的白衬衫,利落的短发,多儒雅帅气啊,文质彬彬,嗯。 布莱恩眼里闪了一下,有些歉疚和宠溺,恩,我记得他说要送我出去,大概当初就准备让我去国外拿学位的,我还有机会的,是吧? 我一笑,布莱恩点头,边解释边回答: “我妹妹,一直在家自学,法律方面也读了些书,不懂的地方多,还请几位师兄多提点。过几年有空了再让她来考研究生,不过得等拿到bachelor学位再说。” 哦,整懂了,他们说的是…… 当我是研究生了,我看着很像吗? 我像个知识分子吗? 啊啊,我竟然看着像保送的小才女? 夜风习习,星光熠熠,窗下静坐,托腮凝望。 槐花香,随风散,夜已办,心未关…… 我,竟然真的上学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周,但是,亦能过把瘾不是? 有人说过把瘾就死,我不要。 我过了瘾,将来还要好好学习,还要来。 除了拿学位,我还要和他们学习。 那讲座真的不是我平时学来的,不论从知识还是经验角度,听听准没错。 “好的大学,不在课程多少,有名的教授很多都不带课,课程也少。最重要的,一是学习氛围,二是图书馆,三是报告,也就是你听过的讲座。这些东西,只能来这里才能感受得到。等事情了了,哥送你去国外,安心读几年书,要什么学位都有。将来就没人敢再那么跟妹妹说话了。” 布莱恩还在为professor的话难过,当然我也不舒服。 不过都过去了么…… 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这一天经历的事儿太多,我都有点儿累了。 哥哥,一个多美好的字眼,真的只是利用我吗? 他,当年在学校那么做,祸延今日,哀乎? 悲哉? “别想太多了。他……你已经知道原因了吧?好好歇一会儿,明天还要上学。哥明天有事,不陪你了。有事打电话。”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轻叹一声,无话可说。 许多事情,其实都无话可说。 我点点头,快十二点了,是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可我们也不能废寝忘食埃 懒懒的眨眼,世界开始朦胧,无数的小花花长出来,温温柔柔…… “妆总,殷少回来了。” 第370章 殷氏内部有奸细 铭风拿着几瓶饮料过来,在我们对面坐下,淡然的说。 殷亦桀回来了? 我脑子转了五六圈,软软的坐起来,看着他,皱眉,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他……他们,知道范氏的最新情况吗?有没有把握?” 范氏,我们死磕的时候就要到了,谁输谁赢,也许未必生死,但也不好受,一蹶不振很可能。 铭风摇摇头,丢给我二颗小薯仔,我们自己生产的,香甜可口,可以当饭也可以当点心吃。 窗沿一挂风铃,自娱自乐,发出悦耳的声音。 如果没有那些事,我和殷亦桀现在会怎么样? 就这样坐在这里吹风、吃点心、听风铃,那该多好啊。 或许,我也可以给家里挂一串风铃,传递风的消息。 铭风喝着酒,说道: “刚落地,可能还没到市里。别的都不知道。他殷氏的事情很杂,我们无意去插手,所以平时也不管。” 啤酒的气泡破开,再在空气中挥散,远没有红酒那么香。 我皱眉,一个不知道,多恼人。 我问: “如果要查能知道吗?殷氏的情况怎么样?我……” 我的心好大,大的一个世界都放得下;我的心好小,小的只有我自己看中的那一点点人。 大的那一头,我从不管,任凭雀鼠雕琢;小的这一头,嫌少打开,拥有的也不肯轻易走失。 铭风喝着酒,瞅布莱恩,布莱恩挑眉,道: “殷氏与玉氏范氏不同,其实殷氏历史还早,但一直很乖张,时大时小,亦正亦邪,和黑道的关系,说不清楚。反正不像玉氏那么干净,也不象范氏主要就干这个。据我所知,他们混过黑道,也可能是从黑道起家后来转了,这个也是行内比较惯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管怎么样,和黑道扯上关系,就理不清了。” “我也没很具体的查过他们的历史。只知道殷氏现在,几乎没什么黑道势力,咱们这最大的就是老子,他们没有。但殷氏内部隐居的人里可能有……有一些黑道背景或者实力、经验的。 当年殷氏一夜灭门,其余人不知去向,也不知死活,反正只有殷亦桀一个人出面来主持殷氏产业。 也许当时都死绝了,也许,都神秘的隐居了,都有可能。如今殷氏主持局面的,说是外聘,但是谁相信?谁能把偌大的家业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 呕,噢欧,世界越来越神秘而美妙了。 殷亦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一个曾经混过黑的家族,那个,是不是和布莱恩有一比呢? 他的冷酷霸道,是不是也源自血液? 涉黑的人,他的背景能查,但是不容易,而且很容易触碰禁忌,引起争端。 “他家好像还有人,我……偶然听说过,好像。” 我记得他和儿子说话,还有什么太太。 “应该有,当时他父亲死亡是事实,别的都就没有确证。正因为他家的历史,有些事儿我们也说不准,眼下这件事,也不知道老子准备如何对付他。” 布莱恩有些叹气。 只有混过黑的人才知道,内中有多么乱,有时候就算有能力也宁愿敬而远之。 “你不知道他家情况?” 铭风有些好奇了,我怎么地也在他家呆二年半呢。 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所有人都猜我被他包养一样,其实,没有。 我觉得甚至比一个外人知道的还少,因为我没打算去知道,也不知道知道了能怎样。 看来,我错过了很多精彩,因此演绎了更多的精彩,能不能接受,就要看各自本事了。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道: “我觉得他不会知道很多,老头这边的事,要相信老头的能力。” 恩,我宁愿不相信,我宁愿相信他就是个糟老头子,被女儿耍来耍去,然后快死了;不过事实往往让我们泄气。 看着铭风,我希望他能告诉我点儿什么,因为,他是四少的人。 铭风挑挑眉,笑道: “只知道他回来的比较匆忙,也许就先布莱恩说的,我们都不要小瞧范氏的力量,小心为上。” “刚有消息过来,文殊同卧底的可能性不大,应该说很小,但不排除。他上学期间接触的人,比较乱;而且警局找卧底未必都是局里的人,也可能从外围找人。” 布莱恩也来了精神,道: “我得到的消息,他在老子手下干快二十年了,最开始是父子吵架,他离家出走,然后主动要求加入。后来慢慢的做上来,等和三姐好上后,才以准驸马的身份,进入心腹核心位置,这也快十年了吧。我有一点怀疑,如果是卧底,这么多年隐忍,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次,又有什么样的契机,需要他大动作?” 没有人回答他,铭风似乎需要一些考虑。 我不是特别懂这些的,答不上来,想想,我说: “可不可能有这种可能,招安,或者绥靖……呃,比如说范氏自知不敌,所以低头了;或者文少在关键时刻卖主求荣?毕竟他父子亲情,不同一般。如果这样,又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都是思想者,多提问题,多做研究,多出论文…… “妆总,电话。玉少转过来的。” 阿果拿着一支电话,站门口。 云遮月,天暗;风雷动,心慌。 玉壶冰怎么会通过如此曲折的方式给我打电话,搞得地下党似的;而谈氏,似乎成了dang和人民政府外另一块磐石,可以依靠、挡风避雨。 或者换句话,谈氏,能和政府相抗衡? 不知道,接过电话,阿果眼睛示意了一个颜色,其他人都走了,徒留我,和风铃阵阵响,听说能招魂。 真的吗? 如果确有此事,不知能否将他的魂魄招来,与我一会? 巫山神女尚能与怀王相遇,杜丽娘和柳梦梅在牡丹亭那什么。 情,未必淫;爱,才想他…… “还没睡?” 沙哑的声音,有一点儿冷,和风铃声有些相像,清冷。 殷亦桀低低的问我: “做什么呢?” 好像在车里,还是刚到? 殷亦桀口气不是很友好,一点没有巫山**人魂相遇的好。 我突然就不高兴了,对着这个男人,我现在好象已经习惯有些撒娇了。 我故意的气他。 “玉少,你找我什么事?” 一边说一边起来,抓着衣服去洗澡,我宁愿拾掇完睡觉,也不要听他这样说话。 将电话夹在脖子里,不时按到哪个键,叭叭乱叫,呵,我心情好了一点。 “是不是皮痒了,嗯?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做什么?说不清楚等着我抽你……” 殷亦桀冷酷的声音,世上就有这么个人从不知怜香惜玉温柔缠绵为何物,就知道霸道,都不用排练,什么时候都能放出极品冷酷霸道来,当然,他不是玉壶冰,是谁,不知道更好。 不过,我可不是吓大的,正好要找他算账呢,哼,我说: “那你来呀……桀桀咬你!这几天桀桀咬了好几个人……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让人监视我?” 竟然有人总监视我,不爽。 爬进浴白我稳稳坐好,好舒服,除了他监视我以外。 当然,在这里他肯定监视不到,所以就急跳起来要杀人了。 呵呵,好,知道急就好,别悄不吭声的,没人叫没激情不是么? 拿了条浴巾在浴白边上铺好,歪歪的靠在那里,就这样睡着也不错,眼皮都有点重了,眨不动。 殷亦桀不知干嘛,大概在磨刀,也可能是磨牙,等磨完了才恨道: “你将桀桀也带出来了?我的小祖宗……!” 殷亦桀在那边悲愤低吼,然后又安静了一会子,大概是刚才没消化完我传送过去的信息,n久才继续, “桀桀,那是陪你玩的,不是让你拿来咬人的,你这小丫头……真是嫌事儿不够多。嗯,都咬的谁?算……” 噢,殷亦桀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似乎有哪点儿不对,是不是? 他让桀桀来陪我的?桀桀到我家难道有问题? 一条警犬么,有嘛问题? 我轻声的怨怼的说: “我都没逛过动物园,人家都是爸爸妈妈领着逛的,我去了,有个老巫婆,布莱恩说是他外婆,竟然让那么多老虎咬我,桀桀救我了……咬了老虎……” 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能坦白从宽? 或者,殷亦桀能说点儿什么出来? 突然回来了,不会是因为我出来吧,那也没这么快,我多情了。 他的呼吸好像有点儿困难,难道很麻烦吗? 带来的麻烦,我已经遇到了,那又怎么样,我已经…… 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嘛,我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啊。 殷亦桀平息了一会儿,倒没有继续愤怒,而是平缓了情绪,继续调整中。 “那,它还咬的谁?” 我声音继续放软,道: “我想上学,来学校,郑少骑车撞我,桀桀咬了他……” 谁让他欺负我。 我天天想上大学,哪里是在家自学能比的? 上学多好啊,我明天还要去上学,呜呜…… 殷亦桀默了,无声的叹息,比夏日雨前还沉闷。 我也不想说,我去学校,谁知道会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呢。 原以为不过…… 不要这样嘛,我,我想上学,而且,玉少知道啊,玉少不是一向和他好吗,那不等于他早知道吗,这会儿来生什么气? “想上学,晚点儿不行吗?跟你说过,要听话,等事情完了……” 殷亦桀声音沉入无边的昏暗,上头有云雾飘渺,无法捉摸。 他,我知道,我也不知道了,没有他,我能不能上大学,能不能上个好大学,我…… 第371章 他的强权最大 那不都过去了吗? 我们…… “布莱恩说完了送我出国,我还要读博士。先来补补课。” 完了,我不要他了,他总欺负我。 “不许再和他在一起!回头我揍他!你……想读书不能,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玉少呢?这么毛毛糙糙……这……” 殷亦桀这人霸道得和国家机器一样,好象全世界都归他管,切,不悦归不悦,我的声音还是明显降了八度。 “我跟他说了呀,是玉少帮忙联系的人……” 我好委屈,我才憋屈,我是最委屈的那个好不? “玉少!” 殷亦桀扯直嗓门喊,怒火滔天,有人要倒大霉了。 电话里传来一句玉少在不远处同样不悦的大声回答, “你要找鸭?” 殷亦桀火更大,好像要气死了,简直比范氏给他头上丢一炸弹还急。 憋屈的有吐血的迹象,症状明显。 “嘭……” 貌似肉碰肉的声音,殷亦桀吼上了: “你让她出来的?这个时候?” 玉壶冰委屈了,申辩道: “哪有?布莱恩说她想上学,帮忙联系老师,我联系了几个。这会儿又不是开学,谁让她这会儿出来啊半中间能听个啥。” 这个官司,我不晓得了。 不过我基本上知道,官司是次要的,有人需要发泄才是主要的。 换了热点儿的水,我继续泡澡,舒服! 一边享受着,一边等着某人宣判,呜呜,他厉害么,俺只能避其锋芒是吧。 殷亦桀大概吐了几斗血,回过来问我: “你从家出来没跟玉少说?” 那声音,要是在我身边肯定要暴我了!我只能小小声地分辩: “他们都联系好了么,还说什么?再说玉少又不是我管家……” “你给我等着,回头再跟你算账。” 殷亦桀怒喝,显然是真的怒极了。 “哦。” 我和玉壶冰一人答一句,个个乖得要死。 在暴君统治的年代,听话,是必须的,哪怕是玉壶冰。 电话里静默片刻,我们三个人都在反思。 反正看不到他,而且他这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我真的怎么的了。 我起身,往水里添了点儿精油,也不知道啥效果,美容、美白、润肤、减肥? 不知道,反正香味很清淡,有点冰兰的感觉,又好闻又舒服,我多泡一会儿。 “可儿,明天一早就回去,别在这呆了。” 殷亦桀终于一锤定音,态度冷硬。 甚至可能因为电话是阿果的,从他气呼呼的声音了,我还听出了:小丫头,软件包少和谈氏的人搅一块,少和布莱恩搅一块,再折腾,我先要杀了布莱恩,再来好好的教训你哼! 呼呼呼:我要将布莱恩扒皮抽经做粉齏肉醢。 好危险啊,我缩成一团,想了想,小声应道: “那个,我就听几天课,最多一周,就走了……” “不行!” 殷亦桀好像在开门,拿枪,准备杀过来,立刻将我弄走。 忽然,又静下来,电话里安静,但是那种暴风雨来临前浓云密布的安静,其实都不知道云层后面有多危险,闪电,暴风雨,冰雹,刀剑…… 呼吸声好重,又感觉什么都没有,犹如沉闷的空气在聚集,无声,胜有声 ;估计聚集的密度越高,爆发的后果越危险,一旦达到浓缩铀的程度,爆炸出来的就是蘑菇云,就算不将东京夷为平地,也得死伤无数。 我有点口渴,这个,泡澡,其实蛮那什么的,口干舌燥! 我很想向我们家的殷亦桀暴君大人请示一下,不过还是忍了! 就连据理力争什么人权啊、什么平等啊、什么我已经超过十八啦,还得都别提为妙! 要知道,那什么,这个世界,有时候就算是你有理,出得看和谁说。 若是面对君子,则可欺之以方;若是面对暴君,他的强权最大…… 只能自己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呜呜呜…… “可儿,在做什么呢?泡澡?” 大概是听到水声吧,殷亦桀换了一句,换了个态度。 我点头,老老实实的“嗯”一声,他竟然还能猜到我的习惯,大概就是一点儿水声,我感动的眼泪鼻涕……没有啦。 社会和谐很重要,既然他单方面有意思要提出国共和谈,我不能不应啊,就算去重庆谈龙潭虎穴我也得去对不对。 所以我立刻很温柔很关切地问: “你在哪里?这么晚了,还不睡?” 殷亦桀轻叹一声,显然情绪已经平和了许多,说道: “还有些事,忙完了就睡。可儿,想我吗?” 这个问题,我的好好考虑一下,按说,他回回电话打给我,都要凶我了一顿,我并不应该想他,是不是? 大坏蛋一个,和谐社会第一障碍,不平等条约,帝国主义,独裁者,法西斯,墨索里尼…… 已经听到他声音里求软的意思了,我立刻骨气万分地摇头,很任性地道: “不想。” 空气再一次凝固,缠绕成一团薄雾,没有形状,没有压力,反而,有点儿…… 温热,慢慢的滑过肩头,顺着肩胛骨、丰盈、肋下……下滑…… 热,很容易让人发晕;人一发晕,就容易产生幻觉;产生幻觉,若非极坏的,就是极…… 电话里,叮叮当当咚咚的响声,似乎,他现在也开始泡澡了…… 没创意的家伙,就会和我学! 殷亦桀声音温润了好多,低沉,淳厚: “可儿,不想我,那你想谁?不乖了啊,移情别恋,不像我的可儿哦。我的可儿,就算我做错了,也不会计较,会从容的接受、面对……还是,你最近发现更好的男人了?” 他说的很慢,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抒情曲调,男低音,抑扬顿挫,硬是将几句没要紧的赖皮话演绎出《子虚赋》《西厢记》那样华美情深的味道。 太妈的,这妖孽太邪门了! 弄得我口干舌燥的。 打开水龙头,喝了几口自来水润润口舌,口干舌燥实在不是一种舒服的感受,我无福消受。 恩,至于他的话,我,大可不必理会,没有回答的必要。 心底里,我还在担心,他刚才那一股子火气藏哪个角落了,在哪等着我呢? 是不是积在那,等回来一起收拾我呢?! 我才不信他一下子能从粗线条的旧石器野蛮时代进化到南唐李煜的婉约派,甚至给我抚琴一曲,切,我知道他门都没有。 殷亦桀似乎困了,也可能醉了,或者累了,我不答话,他就用颇为低醇的声音继续: “好想我家的可儿啊……好想抱抱、亲亲、爱爱……我家的可儿好香、好甜、好乖、好软……想抱着可儿睡觉,一晚上连个梦都没有,就怀里抱着我家的可儿……真踏实,踏实的随时都害怕飞走,紧紧抱着,就飞不走了,我的可儿……你还是我家的可儿吗?” 一句一句的,中间有时候还隔着一会儿,似乎一边在做啥呢?! 我,要睡着了,他的话好催眠,身上有些热,有些地方在发生化学反应;但更多的是舒服,浑身暖融融的,唇角眉梢都飞上笑,我说: “不是。” “那我家的可儿呢?你是谁呀,是谁的可儿?” 殷亦桀八成是醉了,问的那么落寞。 “你家的可儿长大了,嗯……”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和醉者说话,是否要像哄桀桀一样呢? “啊,那你还是我的可儿喽……长大了,我的可儿长大了,是不是就不听话了?还想要我抱你吗?” 殷亦桀似乎很笃定,只要是我,不论长多大,那都是他的,他的…… 我的“所有权”都永远是他的! 我忽然想到这三个字, “所有权”,他不会已经…… 不对耶,我是我自己的,怎么会将我的人身所有权给他呢? 他醉了,一定是!可是殷亦桀这种平时霸道得要死的男人,醉了的时候份外孩子气和迷人! 嗯,我哄哄他,怎么样? 我说: “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殷亦桀轻叹一声,道: “我的可儿一向很乖啊,乖……快起来穿了衣服上床去,我等你。” 咦,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奇怪的话啊,我问: “为什么呀。我想泡泡,很解乏很舒服,香香的……” 平时忙,连家里的浴盆都没时间泡,有时候抽空最多也就是泡个十五二十分钟,耳朵里还要听新闻,哪里像现在,边听他说话,边舒舒服服的泡着,实在是像个幸福的假期。 殷亦桀顿了一下,轻声道: “就这几天该来大姨妈了,乖,别泡了,躺床上一样可以说话……听话。” “哦!” 我立刻软下来,乖乖答着。 他竟然还记得我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真要命。 我记得在他床上渗过一次,从那以后每次来大姨妈他都给我铺小毯子,额滴神啊! 湿湿的,身下,该不会亲戚已经来了吧? 我…… 抱着电话,我有些迟钝了,殷亦桀的声音里有一种魅力,让我乖乖听话,纯粹机械性的爬起来,拿大浴巾裹着,随便蹭了蹭,裹个浴袍,一路走上床,半躺着。 殷亦桀在那边轻轻地呢喃: “小可儿真乖,再过几年,我们给儿子添一对双胞胎,龙凤胎,怎么样?玉少说要做我们孩子干爹,我让他送栋别墅预定……对了,他最近正在投几块地,你想想,喜欢什么样的?” 切,这人一嘴的跑飞机,什么双胞胎和别野土地,懒得管。 “哼……” 我轻轻的哼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色里,我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似在低呤…… 殷亦桀无声的笑,哗哗声,似乎也出水了,估计也洗完了,一边轻笑道: 第372章 体内莫名抵抗性 “窝还没刨好?还是想我了?刚还嘴硬。” 啊,啊啊啊碍… 我,呜呜,我可以跳楼不? 割脉,上吊? 上吊不大好,舌头露出来很难看,也比较浪费米线。 要不我试试敌敌畏? 那也不行好像,我体内对这些毒似乎有一定的抵抗性,别到时候光晕过去没死了,醒过来可就丢人了;被拉去灌肠也好难受的说…… 好像听谁说过,农村人没条件,为了救人,一急之下就灌大粪,我一直没搞懂大粪的药用价值和疗效…… 殷亦桀在那边估计进了卧室,因为我听到他开了轻音乐,richard-clayderman的《love-is-blue》,他车上以前总爱放这个,我对钢琴就懂这么多;至于轻音乐,他只要放的轻一点,我就当做是。 关于这个认知,我从未和别人探讨过,因为,我觉得轻音乐多半都放的比较轻…… 汗流直下三千尺…… 殷亦桀没笑我,缓缓的道: “喜欢吗?” 这么没头没脑的,我,反正没有厌烦的情绪,也没有厌烦的**和打算,那就点头吧。 殷亦桀无声的笑,比钢琴曲还轻妙,说: “可儿乖不乖?” 这个,思维跳跃太大,这个,我觉得在学会国际象棋之前,我有必要去围棋速成班锻炼一下,要不然他段数太高了,我根本没办法和他对弈。 除非,我采取另一种博弈方式:默不作声。 听说联合国投票第四种方式就是中国首创的,叫non-particiaption我不参加投票,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也不弃权,类似于:我保留意见,这大概是一个弱势群体相对悲催的表态方式,作用和弃权没多大区别,但是消极的。 呃呃呃,我,和殷亦桀谈政治,估计会输得更惨…… 呜…… 殷亦桀慢慢的等着我,一点也不急,似乎我都听见自己打呼噜了,他才轻声道: “乖,我可儿一向最乖的。来大姨妈的时候很累,回去好好休息。读书,将来有机会嘛,好不好?要出国也行,我来安排,好不好?就让玉少在美国给咱盖栋别墅……” 呜呜,还是等在这里,捧了我半天,还是要我回家,呼呜…… 虽然我喜欢老县城的安逸闲适甚至类似于世外桃源,不过城里也好啊,大学更好,我想呆几天,小心请示: “都已经说好了,嗯……就三天了,好不好嘛。我保证,一点不出事。恩,我就带着学校听课,学习,不出校门,哪里都不去。什么看电影逛街去公园,我都不去……” 昨晚还有人约我看电影来着,我貌似都许久许久不曾看电影了,电视也嫌少看。 我怎么就混得这么背呢,离着不知道多远,我都能受他管,悲催啊。 使劲儿拧着枕头,我就当是殷亦桀,泞掐、揉、搓…… 坏蛋,还让我生双胞胎,美死他。 殷亦桀在那低低的喘着气儿,虽然离着话筒有些远,不闷; 但是那种隔了一点距离的压抑,通过空气的传播和提炼变异,又似乎愈发浓重了些,甚至有些诡异,让我感觉很危险,没来由的危险。 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浑,突然问: “那个,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声音那么的诡异! 殷亦桀笑了,声音仍是浊浊的,低低的: “你确实你想知道吗?” “嗯!”我老实的回答,真的有点觉得不对嘛! “可儿,继续说话给我听……乖……” 殷亦桀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更低哑了,好象刚才不是洗澡是跑了几里地一样! 他又在搞什么鬼啊! 殷亦桀很大方的给我解惑: “可儿,我正在一边听着你的声音,一边在自……” 啊啊啊啊啊…… 这个男人真是流氓的没边了! 居然在和我通电话也能兴起来! 我晕啊! 他,他,他也太过份了。 我脸一红,手一滑,电话掉到被子上,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我不想听殷亦桀那低低压抑的声音了…… 原来,这个人在和我说话的同时,也不在做好事呢! 唔,是不是,他也和我一样,非常的相念我们在一起的欢快时光! 所以,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忍不住这样又那样! 我一边脸红一边气一边好笑…… 最后,忍不住又拾起了电话! 殷亦桀舒服的发出一串长呤,半响没有声音! 大概,他结束了吧! 我听到衣服的声音,他现在是不是在擦拭身体呢?! 我脸暴红,我也学坏了呢! 我们隔着电话半天没有对话。 “桀桀在哪里?” 殷亦桀问。 “和布莱恩在一起。” 我老实的回答。 空气似乎和缓了一些,终于听到一句对味的了大概是,殷亦桀松一口气, 我才发觉,后背有些凉,好像出冷汗了;卷着薄被子,拧成麻花,两腿一夹,可以当成是他,随便蹂躏报复。 “明天让玉少和老六过去看一下,让老六陪你一段时间吧,嗯?老六再找几个人……” 殷亦桀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已经是下命令了? 思索,除了老六,还有谁合适。 怎么可以这样,我要背着他做点事儿呢,这世上没有只能他背着我没有我不能背着他的理儿,这老六一来,我还怎么弄? 万一露馅了,他一准能飞过来咬我。 呜,咬我没关系,呜,问题是事情败露,于结果可不大好。 想起我自己要做的事,这个纠结啊,我嫌少骗人啊,怎么弄? “铭风陪着我呢,你再让人来,是不是四少面上不好看?” 我急中生智说了个理由。 无缘无故排斥四少的人,很敏感很危险是不是? 而且这是事实,呼呼。 殷亦桀果然默了,不论四少什么意思,他都不便吧? 而且四少什么任务,由得他起疑心,后果,怕怕…… “那就老六一个人去陪你,我来说。还有,别给我和学校那些男生勾勾搭搭,小心你的皮!!是不是嫌我老了,恩?哦,刚才都不想我了,是不是在想别人?要不要我带着儿子送你出嫁、替你证婚?!谁……我去会会他,看是不是比我年轻英俊……” 啊?! 我嘴巴张成漏斗状也没惊呼出声,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这个男人一直是醋泡大的,现在更是吃出世界级别了吧! 根本没有影子的事,他硬能说出这么一大串! 我好冤枉,怒,你爱吃就给你吃个够! 我声辩: “那是,肯定比你年轻的多了去了,至少也比你温柔体贴一些,文质彬彬、谈吐幽默、帅气……” 不过我觉得这话说得没意思,就住了嘴,换话题: “你让老六来监工吗?我不要。要是你真让老六来,我……” 为什么大家都要监督我呢? 我有什么不好的,要看这么紧! 不就是三千万美金吗? 我还你就是了,难不成为那个限制我人身自由? 悲催。 殷亦桀,你有不有想过,我的人权呢? 我不要一大堆尾巴啊,呜呜,不忿! 殷亦桀听我这样,不高兴了,一边磨牙了,一边阴森森冷酷酷的道: “让老六去你待怎样?想造反啊?丫头,你还敢给我想别人,我见一个杀一个,信不信?等我回来非将你关起来,锁家里头,给我生一堆儿子女儿,看你还有空没有给我弄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啊啊啊! 这哪是人啊!完全是法西斯独裁! 切,看把你得瑟的,我就造反: “你敢!你敢这样做,没门我就跳窗!我告诉你,我不要老六,谁都不要,我一个人清静清静行不行?我是个大人呢!” 殷亦桀不高兴的冷哼一声: ”你敢!“ 那声音好象要气死了。 我正想和他继续对嘴里,手一碰,摸到那观音了! 唉,二个人好久才能通一次电话,我为什么要这样没意思呢? 我也太孩子气了,殷亦桀那么辛苦,我何必让他不痛快! 嘴里说赢了他有什么意思。嘴巴历害的人,其实在人活里多半人缘都差。 谁会喜欢这种人啊! 我可不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还是改成我一惯的风格好了! 反正,这是我家的殷亦桀,又不是别人,服软认低一下,只有好处多多,是没有坏处的! 我叹息了一下,轻轻的哼道: “呜……我不要生那么多孩子嘛,好可怕的!君不闻,世上人人称,只生一个孩子好;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想致富,少生孩子多修路;想致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殷亦桀一腔的火立时散了! 他笑了,无声,温暖,笑的极猖狂,一会儿怒一会儿笑,世上也就他能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 无声,延续了许久,他才不情愿的说道: “明儿让玉少和老六去看看情况,可以吧?不监视你,不过,要乖……不许看别的男人,十岁以上六十一下都不能对人家笑,记住没?” “嗯!“ 愁眉,点头,我没事和人家笑啥? “真乖……” 长长的叹息,没有得到肯定时的满意,而是叹息,声音又轻又飘,仿若梦里的呓语,极远,又清楚的回响在耳际, “真想抱抱你,爱……咬咬你鼻子……没人碰你鼻子吧?”他还在那不放心的低语。 “没……” 切,不知道殷亦桀那脑子怎么想的,我还没疯,随便让人咬我鼻子。 “还有啊,你不许人家碰,谁都不许……特别是那个布莱恩,你给我保持着点距离!不要一天到晚哥哥妹妹的,还没查明白呢?!就真是,那也没见人家成年的兄妹亲热的。还有,那一起男人,随性惯了的,也不是说人家不好,可他们就不知道个轻重,也不会觉得你是个小泵娘就不闹腾的!你自己也要远着点,省得那天我生气了……哼哼……” 第373章 建立新的契约关系 殷亦桀很专断却又扮作很深沉? 忧郁气质? 深邃幽暗? “为什么?不和人家亲热是行的,总不能碰个手啊肩膀的,也这样吧!那外面成天价的握手,我怎么办?” 我没懂他的情绪,感觉裕仁天皇抱着波茨坦公告来说大东亚共荣圈,很诡异。 “不行就是不行啦,记住没?” 话是狠的,但声音是软的,殷亦桀继续走忧郁路线,近乎乞求,状态不明。 我点头,我对殷亦桀啊,现在是软硬都吃,不服不行! 好吧,他说不行就不行啦,有什么所谓。 不过,我想问问: “那,这个“人家”,包不包括你?” 殷亦桀哼笑起来: “丫头,皮又痒了吧!你说包不包括我?你的身体不都是我的吗?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你里里外外的,哪里我没碰过没看过没亲过没摸过,你还和我说这些?!” 流氓! 现在你好久没摸过没亲过了没抱过了,我的身材早就不一样了嘛! 没听说新陈代谢吗,人几天全身血就换一次,几天皮肤细胞又换一次,这三年了,我身上的细胞哪哪都不换上了新的吗?那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不过我不和他争这个,反问:“那你的身体呢?你不说是我的吗?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不经我的同意就自己动自己的身体!?” “丫头,你完了,你比我还流氓了!” 殷亦桀愉快的笑! 殷亦桀最终没告诉我,他在哪里,或者在做什么。 不过已经习惯了,不说就不说,各自为战,也不是不可以。 当年刘邦搞定项羽的时候,就用了这招,只要我们目标一致,不信没能为。 睡觉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埋进被窝,睡得很好。 有时候我们所求真的不多,是吗? 他呢? 呵,不理他。 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快快快…… “桀桀不带了,太惹眼!” 我跳上车,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不行,第一节课八点,已经晚了。 “书包,我的书包……” 三年没背书包了,我有点儿不习惯;也不是我不习惯,其实我还蛮期待的,但是我肩膀有些不习惯,单肩不行,双肩也不爽,手提? 肩挑? 背驮? 头顶? 书童? 呵,这主意好,妙! 书包被几个师兄他们搞的特别沉,装好多东西,似乎我三天能将整个法律系的基础课都搞定,唉……望子成龙啊! 不过也不要紧,布莱恩指点江山说, “我提书包,铭风,你占位子,冉桦,你开道……” 我哪里是去上课哦…… 吃牛奶,吃鸡蛋,不知道谁拾掇好的,在车上我赶紧吃点儿。 上学呢,不比在家或者在单位,一会儿饿了还能吃,或者,大家都知道我是妆总,极给面子。 这学校可不同,我嘛都不是,最多也只是个没学籍来混听课的闲人,这个,我也不知道人家大学生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什么。 至于是否要早读、中间能否吃东西、是否要做作业…… 一切,显得都没那么痛苦,我坐在教室的时候,整八点,教室里只有一半人,阶梯教室,一小半人,嘛意思? 哇,那些人都迟到了? 这里上课还能迟到? 而且还同时迟到这么多? 人、时间…… “师妹,您好!” 昨儿那讲师师兄就坐我身边,客气的和我打个招呼,走上讲台,上课。 所有人都很正常,除了我。 米懂。 看布莱恩,他已经摆好架势,准备认真听讲。 昨儿他说了,他一直都在美国,所以国内的法律不是太清楚,所以,他也需要好好学习。 我不觉得他需要从这么基础的一点一点慢慢磨,不过他愿意啊,怎么办? “今天讲国际货物运输法概要。” 师兄开堂,我有点儿像是听天书。 布莱恩递给我一张纸条: “认真听讲,也许有些没头没尾,但都有用。公司出口,用得上。” 哦,好吧,国际,离我也不算太远,出过国嘛,布莱恩也是从美国回来的,书上也看过一些,我还不至于太过陌生。 甚至我还知道几个词:fob、cif、cnf、cfr、fca、fas,可能还不止这些。 公司销售部一个人曾提到过,fob,free-on-bed(sorry,是board,free-on-board船上交货价格,惯称 “离岸价”),简单截说,将货物运抵装运港就over,你海上遇到海啸与我无干。 cif,cost、insurance、and-freight,即成本加保费加运费(惯称“到岸价”), 这个类似于送货上门,让谁送没所谓,但要为买方办理货运保险,并支付保费。 fas,是指定装运港船边交货,卖方办理出口清关手续。 出口手续有时候很繁琐,谁清关很重要。 cip,惯称保税区价,是运保费付至某个指定地点,比cif短一截。 当然,这几个术语都和定价有关,所以带有成本的概念。 事实上国际货运和国际销售都息息相关、定价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运输方式,否则相差极大。 有些重而不贵的东西,运费可能占货值50%甚至还多,这时候你光说东西值多少钱,没一点意义。 由此可见,相同情况下cif销售的价格一定会高于fob;至于具体情况,还要复杂的多。 师兄开课: “从国际货物运输的发展历史能看到,最开始的国际货运,都是海运;时至今日,很大一部分国际货运依旧通过海运的途径。因此,很多的国际货物运输法规范,也是从海运发展而来,我们先大概了解一下……海运的一些基本知识,对我们理解国际货运法大有帮助。比如说最常见清关、交货、租船、保费、不可抗力……海洋运输受自然力影响颇大,事故时有发生,理赔如何约定……违禁物品如何处理……随着科技的发展,空运也渐渐多起来,与海运也又很大区别,因此国际货运中有关空中运输单独衍生出许多细则……但是两种运输方式不同,对于交货又有一定的类似,因此,像fob条款仍然适用一样,有些基本的规定,同样……” 师兄学识渊博,真能讲,下课了,也没人管的,他一直巴拉巴拉讲到九点半,还在继续。 我很怀疑,大学里都这么随便拖堂吗? 实在是,我有点儿累了,要不也不会走神。 说实在的,师兄讲得很好,我走神的功夫四顾,布莱恩已经消失,教室里忽然多了好多人,从一小半到一大半,虽然还没坐满,但好看多了。 我再扫一眼,交头接耳的,吃东西的,打盹的,拉着手亲亲的……嗯哼,我听课。 人比人,没得比,我好容易和殷亦桀吵着要来的学习机会,不能放在研究人类行为学上面,是吧? 师兄真的很天才,将枯燥的法律课讲的如此生动,一直到现在投影仪才打出《合国海上货物运输公约》,但我想我已经很有兴趣甚至迫不及待的想一看究竟。 果然,这是本节课的作业,直接将书上的内容当作业,我在家自学都是学了个作业,吼吼。 上学,果然有些用处。 师兄说: “这里是一些定义,希望大家由点及面,多多思考。下节课我们具体讲公约的内容。” 墙上,放着一些基本定义: !”. “承运人”,是指由其本人或以其名义与托运人订立海上货物运输契约的任何人; 2. “实际承运人”, 3. “托运人” 4. “收货人”,是指有权提取货物的人; 5.“货物” 6. “海上运输契约”,是指承运人收取运费据以将货物从一个港口运往另一港口的契约;但是,对于既包括海上运输又包括某些其他运输方式的契约而言,只有在其涉及海上运输时,才应视为本公约所指的海上运输契约。 7. “提单” “正本提单” original-bl,我貌似听过这玩意儿,恩,有点儿熟悉的东西再来听课……我感觉很棒。 难怪有人说不能光坐教室……我的比较畸形的学习方式,既然已经成事实,是否能学到更多东西呢? 而这样系统的讲授,我是否能为今后的自学,多积攒些东西? “师妹,师兄让我来带您过去,下节课在东六大教室。” 一个女孩站在我身边,单纯的笑道。 哦,已经下课了?! 我四顾,师兄洗了手回来,往我走过来。 教室里其他人正在抄笔记…… “怎么样?有什么指点没有?或者有什么感受?” 师兄笑道。 师兄讲挺好,我点头,正要回人家一个微笑,忽然脊背一凉,呃,算了, 我…… 笑…… 那啥人,不理他。 比如说,师兄人家礼貌的微笑,我难道板着个脸好像他欠我五百万,美金? 没有的事儿,我大不了,笑的business一点,说: “师兄客气了,明天我还来呀。” “喜欢就好,明天听朱师兄的课吧,具体的法则你没空听的,去感受一下朱师兄律师一般的演说。正常的话下学期他就升副教授了,去给他加油,提提意见!” 师兄貌似很看得起我埃 点头,我去给他加油。 接受师兄的好意,说的也很对,我和师姐走人。 心情大好,蛮有收获。 “师妹,你听课好认真啊,老板说你论文写得特别好……” 师姐似乎还是感觉出来我不一样。 第374章 凑近耳畔的奸诈 其实大家都觉得我满学生气的,唉,师姐是火眼金睛。 “你们上课都是这么久吗?为什么那么少人?” 我还是觉得好奇,虽然好奇心不算重,但,问问嘛,大家都一样大的,我不想一直土下去,怎么说我也上大学了,不是么? “哦,你说这个啊。” 师姐很有接待人的天分,热情的为我解释, “老师都有事,所以大多都是两节课三节课连着上,上完走人。像师兄接了个案子一会儿就要走,要不然也不用我来了,师兄说老板特别交代过,要好好招待你……” 呵,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我感受到完全不同的热情,不是高中那样的,孩子气式的热情或者单纯的刻苦读书,而是一种活泼的多元化的也略渐成熟的。 “大家选的课也不一样,有时候从这个院到那栋楼,要走好久,所以同学也喜欢上完课赶紧去占座位。朱师兄的课上的特别好,有时候都坐不下。如果选的人少或者不点名来的少,那也可能就三五个人。这本科的课还罢了,研究生的课有时候就十来个人……” 师姐继续给我讲解,内中的玄机,我实在有些不懂了。 铭风默默的跟在我身边,甚至师姐都没发觉;安静的递给我一瓶果汁,还有一小份点心。 恩,他是我书童,东西都他拿着了,呵。 不过哦,学校里好多人都不背书包,尤其是男生;当然也有好多背的,这个,五花八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昨天冯教授提点了,知识的海洋很大,我不能什么都学会,所以,关于大学的种种玄机,还有路过的种种新鲜玩意儿,我只能略知一二罢了。 热热烈烈的樱花,竟然还没谢完;紫金花用簇簇的大紫色,硬是从中博得一份光彩。 牡丹好,牡丹艳,牡丹美,围着牡丹转圈圈的游客还难么多,不过跟着师姐,我也顾不上欣赏了。 还有各色的花儿,姹紫嫣红开遍,只能说,如此良辰,校园如画。 还有大款领着美女穿花度柳招摇而过,吸引无数惊艳赞叹,不一而足。 总之,很精彩。 乱花渐欲迷人眼,真精辟,我从法学院走到这东六,都快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了。 “嘭!” 撞一个人。 抬头……壮硕的身材,高挺的鼻梁,犀利的双眸…… “哈,相逢不如偶遇。你也选了管理学?” 张亚龙,压根没理我撞人的事儿。 这个,我点头,来听听。 听说是个很有名的教授主讲,号称什么第一管,在企业界也蛮有名气,今儿似乎好容易来上一回课,平时都是他博士代讲。 看,往里走的人多多,气势非凡吧。 “走吧,我让哥们占了几个位置,将他轰出去好了。” 张亚龙极热情,没别的意思,就热情。 呃,我看看师姐,这个事儿……我说: “不用了,谢谢。我师姐已经安排好了。” 似乎有那么点儿别扭,我还第一回叫,她是我“师姐。” 她刚才还告诉我,上国际运输法那个师兄是二师兄,大师兄姓朱,我怎么感觉二个人搞错了? 二师兄才姓朱…… 张亚龙和我说: “你研究生?还修第二学位?” “唉,每次开课都来好多研究生,将本科的挤一边。你看着也不大啊……啊啊啊……” 张亚龙话没说完,似乎被人“挤”走了。 铭风冲我挤挤眼,偷笑,唇角轻动,比了个词, “桀桀?”! 桀桀,呃,汗! 俺家那个监护人和俺家的这条狗狗已经一名两用,共享了。 妈的难道昨儿个殷亦桀还交代他们看着我了? 我,和张亚龙也没什么啊? 要不是来个热情的师姐,我觉得他也不错啊……悲愤,瞅不见人影了,我走。 “殷少跟你急!” 铭风坐我旁边,凑近我耳畔笑的奸诈,似乎也松了口气,貌似这是他任务。 去! 他和我急个啥,我好好学习,人家也不过给我占个位置,有啥好急的? 难不成我该进女子大学? 老师也得是女的? 呜,不理。 我现在坐的也是前排,估摸着冯教授一句话,有人半夜卷着铺盖来占座了,后排好多座位上还放着笔盒书本之类,大概还在占座,人尚未到。 话说,这前排位置真不错,有桌子;后排的就一个小桌板,比飞机上那个还小,这个报告厅……知道什么叫先声夺人啵? 这就是。 大教授讲课,用的是很高档的报告厅,昨晚走穴那种司长用的;前面五排有桌子,后面都没有;一共三五百个座位,座无虚席。 我上一厕所回来,差点找不着地方。 幸好布莱恩忙去了,要不然他该着急丢人。 “借过……谢谢……借过……谢……” 张亚龙的位置。 我两眼冲天,无语。 他比我坐外边。 “有座位吗?要不坐我这,老八,你让让……” 张亚龙没借我过,指着他身边男生颐指气使。 “不用了,我师姐在那……” 中间,还有铭风,我要不过去,他能吃了我。 为了避免某不知情可怜小男生不被牵连,我赶紧闪,春天是非多,夏天太热情,我闪。 张亚龙瞅一眼,没坚持,随手给我一个文件夹,道: “哦……中午一块吃饭,这给你。” 嘛意思? 我闪过去,总不好意思仇人一样不理吧,愁眉,我看着几个人,可不想收人家一文件夹就陪人吃饭,应约也不行。 中午饭,布莱恩还等着呢,理论上,老六也在…… “讲义,就老大有。” 一干瘦的男生淡淡的给我解释,眼里对文件夹有种对上红烧肉的热情。 我还是不懂,讲义,我听课就行了,要讲义做什么? 布莱恩曾给我找过一些讲义,都是些大框架条条,没大用处,还不如看书。 再说了,刚上课都没讲义,他哪来的? 好大能量! “张教授是他爸,这是他爸备课的……” 另一个男生有些垂涎,似乎“他爸”备下的是支票。 哦,我还签过几回支票,超过一百万的支票要我签字才能生效,我那才是钱呢,这嘛意思? 呃不对,这个“他爸”,就是大家等候准备讲课的“第一管”教授? 这可有大用处了,难怪张亚龙气势不凡,合着是个***? 学校的小太子之类的? 我一直觉得,我公司倒是需要个人帮忙,我不行啊,太嫩了,不能乱充内行;我还是来上学比较好。 脑子里想着,手已经接过来。 我,姑且当做是寻求合作机会来了,是不是比较冠冕堂皇一些? 万籁俱寂,这个词儿是不是用的不大妥当? 落针可闻,似乎也不太确切。 反正,我落座的时候,四周特别安静,突然间就安静下来,好像对我坐下有意见。 不过我对此一向绝缘,淡淡扫一眼,大教授闪亮登场了,坐下,摆好姿势…… “以前大家都会鼓掌欢迎,但张教授不喜欢,觉得破坏课堂的严肃气氛,破坏学术氛围……” 师姐凑过来给我小声解释,她还真善解人意,或者已经发现,我对此一窍不通,她乐于助人。 不过我觉得,这种庄严肃穆,和掌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在打击虚假掌声的同时,树立起自己的品牌。 其实课堂活跃一些也没什么不好是吧,就是我开会,也希望大家……不对,上课怎能和开会一样呢,那不乱成一锅粥了。 呵,三五百人呢,静些好。 张教授等着助理拾掇好,开口道: “才从美国回来,就给我排了一周的课,让我讲讲国外的管理现状,给大家一些借鉴和启发。 在国外的时候我也整理了一些东西,但还不太系统,可能,让大家失望了。这个……我就从眼下比较流行的一些管理理念开始,先简要的谈谈……” 呃,这个,果然有些意思,我挪了挪屁屁,好好坐下来,认真听讲。 听听,这才是大教授。 张教授继续: “今天本来要讲的是组织设计…… 呃,组织设计,最终还要围绕企业目标展开。如今不同的管理理念、管理系统改革,大多围绕一个中心:提高效率。 按我们几个人的看法,就是先进的管理模式,越来越注重人,也提倡以人为本;但更多的是将人当机器使,效率固然能提高,但并非真正的“人本位。” 所以大家听的时候要注意选择吸收,而非全盘接受。” 这是个神人,我喜欢。 说的非常好,我看那么多书,也是融会贯通的使用,不能照搬照套。 屏幕上亮出组织设计的一些基本概念。 比如组织包括:结构、程序和文化; 组织设计的基础包括:幅度和层次、部门的划分与职责确定、专业化和分工、指挥链、权利的配置…… 和我前一个“二师兄”类似,张教授并不看这个,而是只管讲他的,很可能天马行空,与讲义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才是真正的功底和名家讲座的魅力吧。 张教授不温不火,娓娓道来: “leaning,大家可能都听过了,有人将它戏称为减肥或者瘦身,很形象很贴切。 但光这样还不够。打个比方,就说瘦身,如果只顾瘦身,很可能瘦下去了,人也没精神了,这样可不行。所以,渐渐的,大家开始提出6螅媲缶 6蠊芾矸ㄊ且恢滞臣破拦婪ǎ诵氖亲非罅闳毕萆婪恫吩鹑畏缦眨档统杀荆岣呱屎褪谐≌加新剩岣吖丝吐舛群椭页隙龋患茸叛塾诓贰7务质量,又关9痰母慕 6笫且桓瞿勘辏醋既仿蚀锏 99.99966%。6罄砺廴衔蠖嗍笠翟 3蟆 4蠹湓俗娜毕萃ǔp枰姆严鄱畹 15%~30%的资金进行事后的弥补或修正;而如果做到6螅潞竺植沟淖式鸾档偷皆嘉鄱畹 5%。” 第375章 杀人并不好玩 “根据统计数据,大家回去后也可以检验一下,我们一天大概有60%的时间是在做事,40%的时间是在纠正。这么大的浪费,如果能去除,对企业效益的提高该有多大。别笑,别不信,我开始也不信,40%时间在纠正……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不过试了一几次……” 噢欧,是有些危言耸听,我觉得是。 不过,将平时做的事情联系起来,我的质量部现在正在重新大规模的调整策略,准备国际认证,算不算一种纠正? 或者说前二年都浪费了? 或者夸大一点的说,社会发展,先破坏环境在治理,算不算…… 张教授停了五分钟,让大家消化吸收,喝过茶继续: “客观的面对这种论断,虽然60%以上的错误率不可原谅,但其中有一小部分却不可避免,我们只能回过头来弥补。” “比如企业成长过程,和人的成长过程一样,是不是也总在不停的犯错,然后不停的纠正? 虽然如此,但是,很快,大家又发现,光有高质量还不行。 说个通俗易懂的,高质量的东西大多需要高成本,是不是大众就能消费的起呢? 又或者说,大家都在追求高质量,却容易忽略其他一些东西,比如整体性。 因为一个部门的高质量,并不代表其他部门就能获益…… 随着各种问题的产生,一种更新的全面化管理模式出现,全面的os简化和规范,消除生产过程中的变量,在安全、质量、交付和成本等方面持续地改进。 这种系统最大的特点,就是要求“持续改进”,既然不停犯错误,那就不停的改,不停的进步,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有谁能说进步不行呢? 我现在坐在这里,就是个不小的进步。 企业老总总嘲笑学校教授,大多一种看迂腐穷酸学究的态度;学校教授总鄙视企业老总们铜臭。 虽然如今的时代是大家沉湎于铜臭而快乐,但这种隔阂,依旧存在。 但我觉得,听一听,大有裨益。 “怎么样?” 餐桌上,布莱恩一边问我的情况,一边积极的给我布菜,感觉我是个从沙场凯旋而归的英雄。 不过呢,我也觉得自己像个英雄,呵呵。 由于和那谁谁斗争,好好听了一上午的课,虽然前无上节课、后面下节课也不肯定;但是,我好歹听了一节不是? 当然我更高兴的是,那听说给大三开设的课程,我都能听懂,是不是能小得意一下? 不过,我也听说,大学里一级一级并非内容更难,而是体系的构建。 这个意思,是不是相当于:五千汉字都认识,然后联缀方式不同? 又或者说,我七窍确实通了那么一窍? “小可人,听说昨天遇到郑少了?” 玉壶冰坐我右边,问的别有深意。 我,点头,这个他知道,那就知道,想问什么么,我不说。 既然他们要单兵作战,将我这小朋友抛弃,我也单独作战,没什么。 不过一个范氏,惹毛了我直接拆了他,哼! 曾听说过,或者的时候大家怕他,自然凡是让他三分;若是一下子将几个当事的拆了,带头的一倒下,这墙不用推都得倒光。 当然,我不能那么鲁莽,除非万不得已,杀人并不好玩。 “真奇怪,他竟然没来找你寻仇,郑氏也没跳出来……” 玉壶冰有些玩味,若有所思。 我,摇头,吃饭。 呜呜,一上午哦,好饿呢。 认认真真听课,坐着不动,当学生,好累的说。 玉壶冰从我这里问不出来,就扭头看布莱恩,二个男人不知道瞅什么,我没理。 “就这两天就回去吧,这几天天天出事,真是……文少的事儿……” 玉壶冰不相信,怀疑。 文少怎么了? 不是都回家了吗,出事,那是人家惹我…… 反正,不是现在就是以前,谁惹我,谁只准别人惹我不能我报仇啊? 我报仇怎么了,恩? 不理,我继续吃饭。 “文少到底怎么回事,四少都有些糊涂了。这事儿,可能弄得大家都踩炮……” 铭风插一句。 还是他地位比较超然,说话方便一些,看来,强大的后台就是不一样埃 要不是我是某人私下认领的私有“人”,大概也可以很硬气。 呜,我也要靠大树,不喜欢那个坏男人,欺负我…… 饭桌上,吃的安静,五个人一只狗,恩,极有默契。 甚至大家都接受“桀桀”是个人、是我们家庭主要成员,要不然家里来客是不是小孩和非主要人员坐小桌蹲厨房呢? 上菜喝酒吃饭..... 默剧,一个个都忍功了得,布莱恩依旧不时给我布菜,自然。 上汤,老六开口了,道: “文少对外公布是自己吃药,但谁都知道,还没见过那么厉害的药,所以一定有人插手。 昨晚文头受到一份秘密录影带,高院几个都有,没有一点儿线索。刚才法医和证据组消息,没有任何指纹等信息,文少血液检不出来成分,而录影带是真的。” 我继续吃,那当然,阿果带人干的事儿,能有这么明显的证据落下,那四少是不是不用混了? 问题是,铭风的意思,是想问问文少的背景地位之类的,我觉得老六不会不知道吧? 他开这样的口,什么意思? 告诉我们不用担心,还是说小心? 这一字之差可差千里埃 玉壶冰轻轻晃着酒杯,悠悠的道: “虽然文少不是皮条,但他毕竟是独子,如果抖搂出来、或者他有什么事儿,高院一定会动,文头一定会保他,所以……” “那是他的事儿。” 布莱恩一口断了关系,我们大概听出来,也许玉壶冰说的不错,但是做都做了,还怕他作甚? 无凭无据,能奈我何? 高院又不是他爹开的,他能抖搂出来,里面多少事儿都有他的份儿,他能逃得了干系? 哼! 布莱恩一哼,我也觉得有理了。 为什么做了坏事的不担心,我们反而要提心吊胆,我说: “文头是谁?为什么要保人,他能保几个?恩,你指的到底什么事儿?” 呵,我懂装不懂,偶一为之。 老子说,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我无常法,好用就行。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 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典型的牵强附会……汗! 玉壶冰顿了一下,莲藕排骨差点吃鼻子里,很激动吗? 我埋头,继续吃饱饱,下午还一下午的课,我得好好听。 机会难得,若不抓紧,稍纵即逝,悔之晚矣。 “你们不知道?” 玉壶冰问的蹊跷,一脸的震惊。 大概,那样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才该奇怪。 “知道什么?” 我回他一句,这世上事儿多了去了,不能我们什么都知道吧。 呕,玉壶冰被问到了,答不上来,或者不如说不想答。 饭桌,恢复了安静,诡异的安静,便是众人喝汤,也异常安静,绝对的清一色英国绅士风度,气氛有些神秘。 “学校不太安全,郑少的人好多,我留下来陪你。” 老六毛遂自荐。 我的保镖们都不受我控制,来去只给我通知,而不用向我请示,我唯一的权利就是说好,或者什么都不说,默认。 其他人也没意见,这种事情,欲盖弥彰,还不如顺其自然。 再说了,我和布莱恩的关系,和谈氏的联系,随时都能秘密进行,是吧。 凡事还有个先来后到呢,老六不能僭越了去。 不过,我绝对没想到此后的形势,会越来越好玩。 春光灿烂那个百花开啊,我高高兴兴呀上学来。 莫要问我哪里来呀,也不要问我何处去。 佛说,我来处来,去处去,你晓的没? 不晓得呀,哪凉快哪呆着去……咳咳咳,奶奶最爱将戏文和**的曲儿混搭,我听得耳熟,配几句词儿,多多包涵。 二点上课,我们一点五十到校,没办法,人多,吃得慢。 外加还跑老远的路,若非有人超速闯红灯逆行……估计七十都到不了。 呵,我上个学,乍多大的势。 汗啊! 估计,一定是有人成心,成心。 啊,我就算是千里之外上个学,他殷亦桀的身影也无处不在。 时时刻刻日日夜夜他在我和周围! 将纯粹的吃饭和上学搞出如此大排场,好将我撵回去,还是将身边讨厌的人撵走,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肯定有预谋。 当然,对于搞不懂的状况,我一视同仁:不理。 “师妹……” 张亚龙,我无语问苍天,难道他,也有什么图谋? 还是世事如此凑巧? 不等我反应过来,老六很负责的插入,挡在他和我之间,微微一个手势,要我走人。 唉,走吧,我想起来,和布莱恩说: “还拿人家资料呢,你还给他吧。” 回头率n高,眼神奇特,我,猜测,身边跟三个极品男人在学校走,实在是很吸引眼球的事情。 如果他们知道这三个都是监工,一个冒充我哥,一个冒充书童,一个冒充保镖,不知道啥感觉? 管他,谁理这么多啊。 唉,上个学,真是头大,嘛事儿真是。 不理。 下午二节大课,一节《统计学原理》,这个容易,我在看守所就学过,老师竟然还认出我来了,记得我的论文,不过……老六和铭风显然觉得我不该太露脸,于是,强悍干预。 老师脸色三变,我觉得我很想表现良好提前出狱或者假释的对象,因为那二个太彪悍。 第376章 姓脱的那老师 第二节课,《宏观经济学》,上课的也是个教授,女的,姓脱,有个性吧。 来了个师兄给我占座,还是冯教授底下的人,真给面子。 他说一句话,让我颇为震惊,也,丢了之前的心思: “这是中级宏观经济学,初级一般在大一就讲过了;高级宏观经济学在研究生的时候上。” 对上他,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明白了自己之前所学,那些,充其量只是科普读物一类的初级知识,而我还自以为懂了经济学,汗! 知识,果然不是我三拳两脚就能搞定的;大学,也不会徒有虚名。 闭门造车也不是不可以。 闭门造车可以,想要沾沾自喜,大概,会跌得很惨。 脱老师上课很平和,百来个人的大教室,人不多不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我挑的这堂课。 不过,我还是坐下来了,认真听讲。 黑板上一角写着,这节课的内容: “总供求模型,包括总需求曲线的建立和移动、总供给曲线的建立和移动、充分就业等……产量和价格的决定、扩张总需求的政策效应……影响财政政策效应的因素……影响货币政策效应的因素……” 这个,说实话,我看过,都看过,但是当脱老师素手一挥,几个简单的供求曲线画出来的时候,我就有些傻了。 师兄告诉我: “初级,就是几个结论;中级宏观经济学,大多用图演示;高级宏观经济学,一般都用函数来推导,那个函数,需要……很扎实的数学基础,我不会。” 我问: “我是不是需要上数学课?需不需要上数学系?” 师兄问我: “你准备考律师,还是phd?” 我没想就答: “我觉得经济学很有意思。” 没有人接话,我曾写过二篇很低级的经济类论文,照人家样子写的,现在看来,啊,当我什么都没说行吗? 我家那么些发表的文章我都拿来垫桌角好了。 为什么,学海,如此的…… 啊,曾经,我觉得我很伟大,拥有了一个世界,安宁、幸福。 爬后山顶上一看,太阳从东方升起,周围是蓝蓝的海水,于是,我发现我只是在一个岛上。 太阳爬到头顶的时候,飓风卷过,脚底一沉,我以为地震了,结果非也,是大鲸鲨休息够了,要沉海里去吃饭。 脱老师在继续,我在继续。 其实,那些个is-lm曲线、ad、as坐标曲线之类的玩意儿,已经交织成一张大大的网,将我牢牢的网住,我坚信:我要读书! 谁管他什么食品公司什么游戏什么范氏什么殷亦桀…… 呜呜,这最后一个人,最难搞,不过,我想读书哦。 忍忍吧,看这事儿结果如何,完了我一定要去读书。 “你选修数学系吧,学过数学的转专业都占优势。当然,学法律的数学要求最低。” 师兄说。 “一定要数学系吗?我看别的院也开得有数学课,为什么不行?” 我不要大家都欺负我。 “那些都是入门级,你不要读phd吗?” 师兄嘛意思? “出国读phd的比较多也比较容易走。” 老六也凑热闹,不解何意。 “要我说……” 铭风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轻笑道, “读模特专业比较好,身材高挑面容娇好气质冷艳……” 不知道他啥时候学会这许多形容词? 我仰头冲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因为,他们就不是东西。 这么欺负我嘛意思? 我不过想学习学习,一个个都给我形而上,出的歪主意,哼! “在充分就业的情况下,总共给(gongji曲线,老师总念gonggei曲线,不知道算不算官腔一类)曲线就成了一条垂直于横坐标的直线,不论要素价格如何变动,总共给量都不会变化,也就是说,达到了饱和,充分产出。 这条曲线也叫做古典总共给曲线,出自古典经济学派。 相应的,大家刚才也看到,在极端萧条的情况下,供给曲线是一条水平线,表明:在既定的价格水平时,厂商愿意供给社会所需求的任何数量产品。 那个,叫做凯恩斯主义总共给曲线。” 脱老师在给我们做总结,这是不同的学派,不同观点。 布莱恩曾经给我说: “中学的时候,老师说1+1=2;大学的时候老师说1+1可能不等于2,有的人说等于2,有的人说不是!” “研究生的时候,老师说,咱们别盲从别人的观点,咱自己探讨一下,1+1到底等于几?” 今儿,我算是比看书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那么些理论假设和推论,从表面看也许很无聊,甚至一些完美的状态都根本不可能达到,比如充分就业;但事实上,这些模型有很大用处,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是理论科学的重要基础,而理论科学则是应用科学的基础。 如今是应用科学横行的年代,和利益直接挂钩…… 呃,不说了,似乎有点儿像是我在讲课,事实上是脱老师在讲课。 “大危机之后,凯恩斯发表了《通论》(全名《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提出政府干预。 财政政策成为调节经济、挽救经济危机的重要手段,成了无形的手之外有形的手。 但是,这只有形的手的调节,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甚至和货币政策效应叠加等,产生了许多预料不到的后果,其一就是滞胀:高失业率高通货膨胀率。 大家回头查查资料……” 老师的可讲的这个不温不火,中规中矩,其实蛮实在蛮扎实的。 我过去问问老师: “这个,脱老师,我想问问,那些企业经营者学经济学,是不是学微观经济学就够了?宏观经济学,我感觉就是报纸新闻上那些大东西……” 感觉好空好遥远,特别是女生,喜欢的太少了。 我算不上不喜欢,不过想知道一下,玉壶冰他们为什么那么关心。 脱老师没对我这个面生的学生有任何异状,也不计较下课了我还拖着她,便拾掇便给解释: “经济就好比大海,企业是其中航行的船只。不论是大轮船还是小渔船,你都不能不了解海就贸然下水。” “当然也可能运气好畅行无阻;但这种运气绝对不是安全行驶的可靠保障。 微观经济学研究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是企业的外围环境;而非整个大海甚至气流潮汐等的状况。 研究的对象不同,作用也不同。 学了经济学,再去看报纸,就知道怎么去运用,让各种信息发挥更大的作用。 啊,就好比海洋天气预报,你可以用来评估,海的情形……” 我笑,脱老师讲的很有趣,甚至和她讲课的风格都有点儿不大像。 方法很重要,我说: “这么说来,如果撇开经济学作为一门学科,我们也可以当做工具来用,是不是?我们可以把它当做统计学一样,为企业管理等服务。不论是宏观还是微观,都很有用。” 脱老师笑了,拉着我胳膊往出走,一边笑道: “呵呵,除非你准备从事理论研究,否则知识都是工具,啊,都是工具。你,手里拥有的武器越多,将来不论走到哪一行哪一业,都更容易比别人成功。经济学,让你放开眼界,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进步必然更大。学校给大一开设大学物理,依的我说,也应该都开设经济学课程……” 呵呵,不知道脱老师将我当什么了,我点头,附和: “恩。谢谢脱老师。我是冯老师的学生。” 古人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字之师,我,算不算拜了几位一句话之师呢? 不知道冯教授听到我称他为师,会不会讨厌? 呵,很高兴,很圆满的一天。 “晚上有个很棒讲座,从加拿大回来的客座教授,姓吴,讲统计学应用。” 师兄憋足了劲儿卖命,看来冯教授很有威信啊,一句话让他们跑这么快。 点头,我去。 这些都是大教授啊,我为什么不听? 如果说统计学是工具,我自学也能学个半七半八;那知名教授的讲座…… 知名教授的讲座,无疑是一把钥匙,金钥匙,能打开这把工具,将它变得更灵锐。 “七点半,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 师兄很知趣,说完走人。 是啊,我身边几个男人如狼似虎,对一切男性都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我很无语,不知道殷亦桀又发什么神经了,下如此高危的绝杀令。 我觉得,都快可以在我身边竖个牌子了: “生人勿近;男性,自觉保持距离4.2米。违者,杀无赦。” “他呢,在做什么?” 车上,我问老六。 虽然我并无交男女朋友的兴趣和时间,但也不能像防贼一样将我看守起来吧? 感觉很不舒服。 再说了,学校里好多人都和我一样大,真羡慕人家…… 淡然有时候是一种无奈和自适应,并非自我选择。 如果能选择,我也不要像她们那样一对对一堆堆,哪怕只是简单的自有的,上自习、去食堂、打开水,简单的幸福,好遥远。 “有事。完了来找你。” 老六答得很干脆,感觉有些无所谓,就没在意我问什么。 “晚上我有话跟他说。” 我不想再这样了,不论多大的改变,我都要有一点。 也未必觉得眼下不幸福,但肯定不简单,我想找点儿简单的东西,哪怕是一点儿惦念。 “吱……” 一个紧急刹车,车轱辘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第377章 恐惧之外的希翼 我扭头,路那边,似乎发生一起车祸,前头路忽然堵了。 地上躺着一个人,血迹斑斑,不知死活。 然而…… 熟悉,不是因为看见她的脸,不是因为看见她的衣,而是,一种直觉…… 布莱恩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边掏电话,一边说: “快走!别管!” 老六没说话,立刻倒车,从马路牙子上掉头开走,一刻都不耽搁。 桀桀屏息敛声,炸毛,警觉,盯着外面,一动不动。 车内,气温飙升,气压增大,气息沉闷。 我没说话,无话可说。 愣愣的盯着那一处,直觉,绝非偶然。 血液,在沸腾,在叫嚣,在愤怒!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猜测是殷亦桀,他会管我,会命令我; 但是,他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已经放弃报仇,他现在一心对上范氏,不会再对我的。 那么…… 我扭头,对上布莱恩,从他眼里找找答案。 这里所有人我最相信他,他的能力他的关系他的所知。 布莱恩的脸色很难看,对上我的眼睛,却伸手,搂住我肩头。 我明白了,这是个意外,这是反击。 也许我们还不十分清楚他们的意图,但绝对是个威吓,争锋相对。 “是我,尽快查,晚上给我结果。” 布莱恩说的很沉,不太好听,是对电话说的。 “阿果已经知道了。别太担心。不论如何,他们的目的是你,或者布莱恩。” 铭风跟了一句。 “我认识其中一个,换人了,局里的。” 老六不温不火,似乎与他没什么关系。 我无话可说,沉默。 越激动越容易坏事,激动没用,发火没用,热情也没用。 我需要冷血、冷静与冷淡。 他们,什么意思? 想做什么? 我脑子有点儿乱,但我还是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前提,这肯定不是意外。 那么,他们对付我妈妈,目的是我们,这个都很顺。 接下来的是,怎么对付? 我妈妈受伤了,我会怎么样? 报复我,因为桀桀咬了太后? 还是警告我,因为桀桀还咬了郑璟仁、胆大包天? 或者…… “从现在开始,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许离开我们一步。” 铭风先一步给出建议,很果断。 “不论电话还是有人找,或者……有人告诉你病危一类的……” 老六随后跟了一句,很严肃。 我皱眉,难道是说……他们在合演另一出戏码,要抓我? 抓我做什么? 要挟殷亦桀? 所以殷亦桀一再让我回去,甚至是躲起来,难道就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唔,这还蛮有趣,我妈妈凭什么就能要挟到我;我又为何能要挟到殷亦桀? 我们之间,有这么好的关系? 不觉得。 布莱恩的手在颤抖,眼睛虽小,喷出来的火焰可不容小觑。 酒店,我们谁都没说话,静坐,猜测。 这里没有臆想的主儿,没有把握就胡说,显然不合适。 晚饭很沉闷,直到快吃完,布莱恩的电话才响起来,打破静默。 当然,我已经吃饱了。 吃饱喝好,是我从某些环境练出来的;这么点儿还没定论的事情,没有打破我习惯的必要。 “找你。” 布莱恩将电话给我,神色不是太好看。 我接过来,凑近耳畔,边和布莱恩眼神交流,不过不用了,答案很明显。 “小婊子,xxxx……” 省略三百八十字,范彡彡很得意。 我没说话,素来,我不觉得和疯狗对吵有什么意思;反而,我觉得她已经彻底疯了,很有必要灭了她,免得有人遭殃被咬。 五千汉字,很奇妙,可以堆叠出不同的含义,像积木。 “怎么样,还要你妈老婊子么?不要的话,哼哼……” 说到正题了,范彡彡胜券在握。 确实,她胜算很大,因为她手里那张牌很有分量。 不过,我现在没有玩牌的兴趣,吃饱了,我准备听讲座去。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和疯子过招,更何况她早有准备又在她的地盘。 以卵击石,我不如明哲保身,大不了念念“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了”。 吹过冷宫的风从来都是寒凉如水,泛旧的宫门上红漆脱落了大半,更显凄凉,白虎轻推开紧闭的宫门,这一刹那,一声婴儿的啼哭传进了他的耳朵! “谁?!”苏曼荷下意识的收紧怀中的婴儿,警惕的看着宫门的方向,在她的眼睛里,白虎看到了除恐惧之外的那丝希翼! 若大的冷宫却只有苏曼荷和刚刚诞下的婴儿,这般凄凉,或许是她此前从未想过的吧?! “娘娘无需惊慌,白虎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白虎面色柔和,缓步走到苏曼荷的面前,眸子不由的闪过她怀中的小家伙! “怎么…..是你…..”苏曼荷的眸光划过一丝暗淡,她一直忍,一直忍,终于忍到诞下男婴,她幻想着厉傲宇能来看一眼自己的骨肉,她心里清楚厉傲宇的为人,他不放过自己就算了!可苏曼荷真的不想孩子和她一起在冷宫生活!就算是忍痛,她亦想自己的孩子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白虎明白娘娘的意思….现在战势告急,皇上情绪不稳,这件事儿我没禀报给皇上!”白虎的手轻触了小家伙一下,唇角不由的抹过一丝笑意,他那么可爱,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这样的孩子,皇上应该会喜欢才对吧? “冷傲天没死?”苏曼荷惊讶的看着白虎,不是说为了许碧萱自杀了么?比起厉傲宇,冷傲天还真是个情种,苏曼荷的心底忽的闪过一丝悔意,或许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幸福…. “嗯!不只是他,许碧萱也没死....”白虎淡淡道 “是么…..他们的命还真是大!罢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平安…..”苏曼荷带着一丝宠溺看着怀中的婴儿,脸上自然流露出女人的天性! “娘娘….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对于苏曼荷,白虎有的只是同情,他清楚厉傲宇的为人,能不能认这个孩子都还是未知,更不说苏曼荷了!她的命早已注定! “我只希望厉傲宇能认这个孩子……”苏曼荷颓然的看着怀中的婴儿,眼角闪着一丝晶莹,语气中带着几分的不确定…… “给我乖乖的过来,要不然……” 见过梅超风女魔头吗? 和范彡彡比起来,实在是逊色。 背景音里,有人哀嚎,一会儿,声音大了,一个嘶哑的声音,道: “可人,别管妈,妈大不了还有一死。妈本来就生不如死……嗯……照顾好自己……” 一字一句,她说得很慢,很坚持,中间断续了好几次,忍着没有叫,没有呼救。 这是,二十一年来,妈妈第一次用如此正式的认真的饱含情意的态度和我说话,但我知道,她是我妈妈,一直都是。 尤其是见过文殊同小妈对待他小妹之后,我愈发清楚,妈妈一直都很爱我…… 不想说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或者说能有什么用,相反,仰头,将眼中水汽化去,我依旧静静的听着。 这个世界,为我准备了太多的狗血,我必须面对,没有别的选择。 嚎叫声远了,近了,反复几次,范彡彡才得意的问道: “过了今晚,哼……” 我说: “听说男人太多容易得艾滋,暂时还没药可治,本提醒免费。” 挂了电话,我站起来,往出走…… 布莱恩拉我一下,我看他一眼,我们,一块往出走…… 桀桀很臭屁的跟着我,可懂事了,不叫不闹。 我们都往出走…… 铭风和老六随后跟着,没一句话。 门口,起风了,灰尘有些大,我不知道遥远的沙尘暴和这里有没有关系,还是风太大带起来的浮尘,总之,灰尘有些大。 “去哪?” 上了车,老六问。 “学校。” 我挑眉,用问吗? 车内短暂的沉默,桀桀被挤得有些不爽,不安的动了一下。 看来车还是小了些,四人一狗,坐不下。 但默契,无比默契,我们都不开口。 我让了让,抱着桀桀,让它舒服一点。 桀桀便依旧安静,趴在我腿上,靠我怀里,舔舔我的手,很满足,很幸福。 走半截,布莱恩将枪拿出来,慢条斯理的检查了一下,拉拉保险,感觉还不错。 车内,空气愈发沉郁,但很安静,没有爆发的迹象,一切,很正常。 “阿姨会很惨。” 车到学校门口,布莱恩说了一句。 铭风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都有自己的罪要赎。你觉得现在杀过去很英雄吗?” 我当然知道布莱恩什么意思,不过,我更知道自己的事情。 给爸爸妈妈报仇吗? 我早就纳入计划了,但实际不成熟,现在去将范氏全家杀了吗? 杀得了吗? 有用吗? “风哥,帮我……” 布莱恩丢下一个眼神,牵着桀桀下车远去。 铭风扶着我下车,保持职业警惕性,全身肌肉紧绷,达到前所未有的态度。 老六看似无所谓,但,也动了,心动了。 从车上下来,紧紧将我护在中间,一边掏出电话。 但,学校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动,至少我看来如此。 当然,我除了直觉,并未专门训练过,所知有限。 而我的直觉,就是现在天气很坏,灰尘浓度加大,呼吸有些困难,这是一个恶劣的晚上。 不过没所谓,恶劣又如何,从恶劣中走过,我还是我。 “你们多带些人过来,恩,郑少的人,还有局里的人……恩……” 第378章 邪恶正在萌芽 老六打电话,声音很低。 电话一挂,脸色一沉,道, “铭风,赶紧通知恩少,有局里的人,别让他们抓了……” 铭风挑眉,脸色愈发正了,边掏电话边低声说道: “局里的人?就这么在这里?搅得够大……” 老六紧张的扫视周围的人,一边儿哼道: “你当范氏傻子啊,没点儿能量敢那么嚣张跋扈?” “殷少又凭什么总要让着他?恩少的东西是你们给的吧?让局里的人看见,哼……” 铭风拉着我胳膊,几乎半搂着我,边打电话边说道: “恩少小心局里的人……你不也带着……” 到了报告厅底下,老六几乎要炸毛,哼道: “地方没事敢跟我们对上?我们不过互不干涉懒得惹事而已。看上头……三个!都是丫头干的好事,没事将事情惹这么大做什么?一回回……能把人给急死。现在好了,看这回怎么收抄…” 上头? 我看见米饭放了电话偷偷给我示意:那些人是郑璟仁的,不用担心。 呃……当然,老六有这闲心说这么多废话,大概也不担心。 铭风也看见了,翻个白眼,身上立刻松弛二分,道: “都这样了,怨丫头做什么?还怕他?!” 恩,害怕他?! 上头虽然有三个,不过…… 哼哼,我们各干各的,谁怕谁! 似乎没人害怕…… 唇角一勾,我丝毫不知,自己竟然有笑的迹象…… 烟尘漫天,虽然不太干净,倒也没甚大碍,没什么实质性影响。 路灯下,浮沉飘扬肆虐,有些张扬与盲目,仿若正在萌芽的邪恶,蠢蠢欲动的欲于夜色掩护下吞噬点儿什么。 晚上的讲座确实不错,毫不夸张的说,统计学作为工具而言,用处很大,我很能将之武装起来用于日常的管理中。 恩,学以致用,准确的运用,很重要。 洗澡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样本、误差分析、因子、多元线性回归……模拟建模……统计推断…… 洗完澡,我靠在床头,抱着师兄给的统计书(我自己的书没带过来),眼睛终于有些游离。 洗澡总是很能让人放松,而放松之后,我似乎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 妈妈…… 我的妈妈…… 床前,桀桀卧在那里,竟然不走了,不知道什么意思,陪我安慰我呢,还是警戒保护? 呃,我的卧室,许久不让桀桀进来了! 唉,俺们爱的暴君有令,谁敢不从? 那今天呢? 桀桀再聪明,终究是条狗,它不会说话,我就不知道他的意图。 不过没什么,它愿意陪着我,这偶尔一次,相信暴君也不会怎么样的吧? 就像今儿我过来,老六叽歪半天最后也没反对。 恩,本来老六要把我带走的,若是在平时,我也会有些兴趣去部队或者什么司令部的转转;毕竟黑社会再牛,面对部队也得矮半头。 似乎曾记得家父提过,惹谁都别惹他们,军事法庭,地方极少能搞定。 哦,似乎还有个说法,部队里出事通常不要让地方管,他们护短的要命,管他对错或者有没有理…… 于是乎,似乎今日除了谈氏外还有个相对安宁的地方和保护伞,能让人绝对放心的信任。 信任,是个很奢侈的名词。 但是dang和部队总能给人这种感觉,不论表面上少部分人有什么样的腐烂脓疮,总体,还是非常可信的。 这也是我们敢对上范氏的终极原因。 相信只要我们有充分的证据,一定会有人为我们做主。 恩,对上范氏…… 妈妈…… 妈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难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以前就算爱我也不会那么说的,而说实在的,我觉得她对我的爱护,与其说她爱我,还不如说她尚未泯灭的母性,或者人性在不知不觉下做出来的。 这个有一些区别,我想,我必须区分清楚。 自觉自动的爱,就会做出一些有意识的行为, 比如宠爱,比如打骂,打骂是另一种形式的恨铁不成钢,这个想来大家都知道。 而无意识的潜意识的爱,有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尤其是没有专修过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的人,她都不会去仔细考虑这种情况。 比如妈妈极不耐烦的塞给我二百块钱让我交学费的时候,她会觉得是 “欠了你的”,然后痛恨或者悲催。 而事实上,这就是她的母爱。说白一点, “女童失学率”,“春雷工程”,这二个名词我们不该陌生,我没有失学,很大一部分都源自母亲的努力。 这样将母爱剥裂开来掰碎了细细分析,也许有点儿功利主义和亵渎的成分。 但是我觉得,爱,母爱,不是空洞的缠绵亲吻甚至纵容,不是挂在嘴边喋喋不休的注意安全。 爱,也是物质的现实的可以触摸的。 在母亲逃走之前,我并未流落街头,除了奶奶的不懈努力,和社会救助的功劳,我想更主要的还是母亲的伟大。 奶奶带着我,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妈妈还要养奶奶,因为奶奶几乎没什么收入,至少我不清楚。 现在想来,妈妈之所以愿意或者无奈的连奶奶也供养了,是不是从另一个角度表明,妈妈……妈妈的伟大,已经不只针对我了。 她无奈的将我这个包袱放大,用出卖**,供养我们。 而…… 只有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深刻的想清楚,奶奶从未教我:你妈妈不好,或者说,长大了别理她,虽然她很不赞同妈妈的职业。 不,奶奶从来不这么说,甚至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她都说,那是你妈妈,不论如何,她都是你妈妈。 是不是,我从未恨过妈妈,与奶奶的这从小的教育也有关? 或者说,奶奶比我更清楚妈妈的母爱和无奈? 奶奶不会很文绉绉的告诉我这些道理,但她做到了,这是另一份爱,爱的,如此的单纯而热烈。 殷亦桀总担心我精神状态,是的,从心理学角度我知道,我这种人,很容易精神扭曲。 我到现在经过这么多打击,还能坚强的站在这里。 是不是,除了妈妈、奶奶,也有他的功劳? 靠在床头,我已经无语。 之所以能长到二十一岁,四肢健全、头脑健康、学稍稍有所成,这,哪一点不是源自母亲的爱? 妈妈,从未那么认真的说过一句 “照顾好自己”,也许这就是最真的源自心底的祝福。 殷亦桀曾多次这么说过,他也执着的要将我藏起来,自己独自面对,替我遮挡一切风雨,哪怕,失去些什么。 六年前我就觉得他甚至比父母还照顾我,现在看来,妈妈,永远是妈妈,而他的位置和爱,也是无可替代的。 他的爱里,又何尝没有父爱的成分?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吧,我应该算是幸福的,因为我有妈妈; 我最近也真正成熟了不少,因为我懂得去思考以前从来不可能去想象到事。 也许我无间中触摸到了妈妈最真切的爱; 也许我是幸运的,也许我有个很懂得爱的妈妈;虽然,她的爱那么隐晦而沉重。 童年的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当我知道母亲为何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无所谓了! 我想,我现在多多少少的明白了,想让我走上那条路的不是母亲,而是另有其人;而母亲,也许真的希望过我如此,也许不过是在别人眼前演一出戏,或者是顺其自然。 但是当她对着我闭上画满眼影的双眸时,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痛和不忍? 女人是脆弱的,或者妈妈更懂活下去的意义和价值,她,只能如此。 或许,正是这份沉重,让她再难都没抛弃我。 显然,十岁的时候走上街头,肯定比五岁的时候容易活下来。 这,是母爱的底线,对母爱进行解剖和将其有型化的底线。 世上不幸的人总是形形色色,而幸福的人总是一样:有一份沉甸甸金灿灿的爱一路相随。 懂得这份爱,可以让我们的心平和,眼深沉,人生美满。 其实再想想,母亲对我的爱,岂止是给我钱? 而我……以前总觉得不恨,其实,我已经在抱怨,无声的抱怨,不过自以为很慷慨而已。 六年前妈妈走的时候,我没什么伤心,因为妈妈给我的钱越来越少? 还是妈妈带给我的困扰越来越多? 我,现在想来,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自我解剖,真的残忍! 不过,现在,我需要足够的勇气来正视! 原来,我也厌恶妈妈的职业,因此,我厌恶过她,潜意识! 多可怕!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桀桀从未嫌弃过我落魄的境地,或者是它太强悍;但是,我竟然…… 我因为母亲不肯供我上学因为她目睹我即将落入魔掌而不阻拦因为她的职业瞧不起她…… 我将自己所有比不上同学的地方都归因于妈妈,我觉得自己活的很艰难,因为父母…… 哈,多讽刺的笑话! 我都没问过妈妈为什么失踪,难道仅仅为了逃避我? 她大可不闻不问,就能将我摆脱干净。 十五岁了,如果我还跟着妈妈,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是不是更要……也就是说,我将更危险。 她的原罪没能力保护我,而只能将我推得更远,于是,她选择失踪……这,可以作为解释之一吗? 也许,妈妈不一定会想得这么清楚,但我不排除,母亲心底的抉择。 当然,她的逃走可能另有其因,或者还是最主要的原因,比如范氏另有打算,但我不能不想道,妈妈走的时候,很可能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第379章 无法摆脱的阴影 她,想让我自己拼搏,摆脱她的阴影,虽然不太可能。 但是妈妈的努力,我怎么就可以觉得解脱呢? 不孝如我,将遭天谴! 如果非要将我的经历当做责罚,那也许可能是我罪有应得! 事实上,我得到了太多! 我如今手握巨额财产,我拥有满满的爱,我还有对我很好的朋友,我并未受到天谴,我幸福太过! 而妈妈呢,妈妈,妈妈…… 她现在还在范彡彡手里…… 掀开被子,我想冲出去,不! 我得了上天的赦免,我没脸继续独享! 妈妈甚至为了我还付出了很多很多,甚至可能如图伊然…… 是啊,怀我的时候,受到非人的折腾…… 她是我的妈妈…… 怀孕的时候,很容易流产,我是特例,我的宝宝就没有我这样的幸运…… 而我的妈妈…… 最后一根弦断了,泪如雨下,我不想忍着,我忍够了! 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我大错特错! 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怪责,我竟然还有脸怪责,我竟然敢一边鄙视妈妈的职业一边花妈妈赚来的钱去学校装平凡的孩子,人生来就不平凡,母爱从来不能用秤来称量,而我…… 哈哈,哈哈哈,我,多可笑的我! 妈妈没有阻拦别人欺负我,就像殷亦桀为了不让别人欺负我而让我入狱,有什么区别吗? 那是妈妈最脆弱的保护方式,妈妈…… 因果已种,我可以自己努力,却不能那样对我的妈妈,是吗? 殷亦桀爱我如斯,我是不是还想等着他来找我道歉呢? 我不是孩子了,我懂事知理,为什么可以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将妈妈置之不顾? 范氏再强大,也不能翻了这天去,而我,竟然安心于袖手旁观…… 还有爸爸,我不闻不问。 也许,昨天,我还没有能力。 可是,妈妈没有能力的时候也想办法了,没能力,永远都是借口,而我,竟然……以头跄地,撞墙,撞豆腐…… 不! 等等,以头跄地? 让我想想…… 靠在床头,我好好想想…… 秦王曰: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唐雎曰: “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 秦王曰: “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 唐雎曰: “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哈! 我为什么要撞墙? 撞墙跳楼就孝顺了? 那我妈妈岂不是白牺牲了二十一年? 士之怒…… 我一不需要彗星袭月,二不需要白虹贯日,低调,我小小怨怒还不足以感天动地,低调…… 让我好好想想,我如今所作的,不就是准备报仇吗? 我之怒,绝不做伏尸二人的事儿,我也不想流血五步,我要…… 他死,我活! 或者,我活,他死! 握紧拳头,对不起妈妈,我会加倍的弥补;欠了我的,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讨回! 门轻轻的敲开,我抬头,是布莱恩。 布莱恩坐在我床头,看着我,又转身出去。 我,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 说句更冠冕堂皇的话,为社会铲除毒瘤,匹夫有责,我不敢辞! 更何况我一家三口、四口、五口,都与他有深仇,只怕,不死不休了! 是啊,母爱,妈妈为我做了那么多,甚至…… 妈妈怀我的时候多大? 她才,二十? 不到。 我从未向今天这样清楚明白的想过这事! 妈妈她十九岁生下的我,和我怀宝宝的年龄差不多,而她在比我险恶很多的环境里,竟然将我保下来,虽然我有时候觉得还不如不生,但我至少有了选择的余地。 而我的宝宝,竟然…… 我之错,上愧对妈妈,下愧对宝宝,我…… 不想迁怒范氏,但我宁愿如此! 迁怒,不是一件很好的是事情吗? 迁怒,我们就可以不用面对自己脆弱和内心的阴暗,因此我还可以继续很英雄的活着…… “别难过了,也别急,急不来……” 布莱恩绞了个毛巾坐我跟前,温和的说道。 胡乱擦了下脸,不用说,布莱恩看出来了。 面对他,我也不用装,没用的人经常躲起来偷偷用泪水祭奠错失的东西,然后等手头的也错过了,继续用泪水来吊唁…… “阿姨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看平时不说,等你妈妈有事了,一样着急。你妈妈会为你担心的。” 布莱恩轻轻拉着我肩头,枕在他胳膊上,微微的叹息,安慰。 不过,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一直都还是孩子! 只知道接受被人的明显的爱意和付出。 对于阴涩一些的,就很难体会到了。 我点头,说: “我觉得,我好对不起妈妈,我会弥补的,虽然是那样微不足道。我要想个办法,将妈妈……” 救出来? 凭我一己之力,似乎不太可能,我,还需要再强一些。 我需要的不是别人站我跟前说我该怎么做,而是我告诉他们我想怎么做。 被保护的再好,我都是笼中鸟,而我,不是鸵鸟,我要飞! 问题很该死的是,我现在翅膀还不够硬。 布莱恩轻轻拍着我的背,缓缓的说道: “你没错,这事儿急不得。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找过老子,你妈妈当初并没背叛,老子自己疑心病重。而且,我告诉他,如果将妈妈逼急自寻短见,我不会放过他。你知道,我是独子,老子有时候没办法也听我的。我说的也是事实。刚才米饭让人打电话过来,说人妈妈只是被关了,并未……” 恩,有些事情,还是有些能力背景什么的比较厉害,而且布莱恩的威胁比较符合逻辑而且有效。 我想,我的妈妈暂时不会有事了,那就好。 虽然比起她以前所受过的苦,也许眼下的确实不算什么,不过,总算躲过一劫不是么? 想了想,我问: “范彡彡呢?她肯放?你将米饭拉进来了?”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点头道: “实权还是在老子手里,不过有时候需要人帮忙,才纵容她混闹。这次的事儿,哦,上次酒店的事,让老子颜面丢尽,大发脾气。所以她才将郑璟仁等弄出来,又让人找妈妈,不过想将功赎罪,但前提得老子认,而不是添事。米饭在家住着,有些事儿比咱方便,她也有妈妈的仇要报,现在也成天吃亏,没什么。她也不小了,该做的事儿正好顺便,就必须做。放心吧,老子一直要不到儿子,我的面子就还有几分。” 嗯,既然妈妈没事,我松了口气,至于范彡彡,反正她丢人一回二回都没所谓了。 半天的,我又说: “我想找他,见见他。有些事儿,我们可以分开做,但我觉得最好通个气儿,大家心里有数。其实老六的口气,有些事儿相互都能猜到,那又为什么要这样猜来猜去呢?我想范彡彡动手,肯定也是猜到了一些,既然如此,我们……” 各自为战,那也是有一定联系和默契的,而我们,不…… “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得和他谈谈,要不然还得这样。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要尽量动员团结所有力量……” “……联合抗日?” 布莱恩眉峰一动,我们,似乎都想到了点儿什么。 “行吗?” 我皱着眉头问。 毕竟,这事儿有点儿危险。 联合抗日,需要一个核心;同时,也要对方足够让人痛恨,才能让人扛着锄头菜刀杀出来。 到那个时候,别说小米加步枪打你飞机坦克,在这和谐社会大家一人骂你一句制造足够的不和谐,也能让你憋死。 舆论的力量,对小日本没用,对有权有势的黑社会也没用;但一旦被挖墙角再被骂,就不一样了,要不某些人也不用跳楼。 屋里安静下来,我们都在考虑,之前的努力和准备,似乎还不太够。 要推倒一个范氏大山,我们要动员所有力量,一次,就将他们彻底的打倒,就算不死人,也要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只有那样,我们才能重新活在阳光下,过上好日子。 “我找找冉桦,将有些案底翻出来,尤其未成年人这块,我们知道。我……可以出面作证。” 布莱恩咬咬牙,太阳穴青筋突起,狠狠的下定决心。 我吓一跳,差点儿忘了,范氏,简直就是万恶的旧社会,利用童工做事,出事了责任轻也好保,这个,丫丫个呸的! 我说: “这个一定要挖出来,一定会引起公愤。就是你……” 布莱恩摇头,看着我笑,眼底,满是决绝,轻声道: “我走之前,带了十来年的队,好多人都是我训出来的;包括,上次你出事的时候那小子……他听命行事,没办法。他做了一点儿手脚,要不然,你未必那么容易……” 上次?他是指哪一次啊! 我出事次数多了,谁知道到底哪一次? 我点头,纯当“原来如此”了。 毕竟,我“差一点”过许多次,纯当有人放水,感觉是不是也不错? 布莱恩开了口,干脆和我继续: “带队,做这种事,我不觉得什么。除了我们,做这种事的也多,未必就要我来来充卫道士,但有一点,我看法和老子不同:我们不能将事做绝,世界很大,我们做不绝。老子利用和三院的关系,将这一块无限制的放大,到了无所畏惧的态度。” 第380章 挨的打要永远记住 “我觉得,人得有点儿敬畏心,才能让你记住自己是谁,才能小心活的更久。 但老子那些人不同,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甚至觉得三院都能玩得转;其实那不过是几个人贪图利益而已,或者再加上几个不愿多事的。可一旦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老子这些人,一定是头一个被丢出去的壁虎尾巴;到那时候谁管你什么情面?” 布莱恩抚了抚眉间,轻声的说: “不过老子的意思,他将我们这些童工当了壁虎尾巴,说:‘谁不养几条尾巴救命啊? ’所以,我走了以后,他还在继续,但是我将冉桦带出来了,代价就是他啊,进去了二年。 你知道,一罪不能两罚,他一进去,也将那些事儿个抹掉了,懂吗?” 不懂,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布莱恩经营黑道还另有高见? 额滴个汗啊,滴滴滴…… 布莱恩笑笑,一缕晦涩的苦笑,像是难得的放松一回,缓缓的说道: “像jerry和四少,那势力才叫遮天,但都不正面和正道冲突,让人觉得你终究不能翻天,可控,因此才能放任,因此你才有活的空间、蹦跶的地儿。 哪怕力量很大,也故意的偷偷摸摸,给人敬畏之感,这才是聪明人做的事儿。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去。 我和老子说了,我说,打打杀杀终究不是正事,和谐社会嘛,我们适当的那什么一点。 打杀,是为了立威,获利才是最主要的。 我们收保护费,也不要太过,我还比较推崇‘什一税’甚至三十税一,让大家敬畏之下又不至于逼急了,能保持一个均衡…… 老子因此让我走了,呵,我大力解释读书的好处,老子大概也觉得赚差不多了,想从良,反正就让我走了。 不过,我的一席话…… 多年的争取…… 当然,我也付出了代价……” 回忆和反思,总让人觉得难堪和沉重。 我恍惚抓住了什么东西,也说不清楚;或许,我明白了殷亦桀的那句话“不想报仇了”,如果殷氏真的和黑道有说不清的关系,那么,他也许比我更能理解内中的含义。 而我,曾经看到的,不过是个皮毛。 “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我们总归要向前看的。” 我轻声安慰一句,虽然我不善于此道。 “恩。” 布莱恩点头,忽然笑了笑,道, “本来要告诉你妈妈的消息让你宽心的,多说了几句。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会去安排,还有后面的事。对了,郑少刚让人转来消息,说明天给钱,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就把你账号给他。恩,这支电话可以找到殷氏,你们的事,自己谈吧。” 接过电话,我说: “不给他打电话,要不然他又唧唧歪歪一堆的事。我溜回去,回家找他。” 我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回趟家,他说好几回在家等我,我好想……下床,我迫不及待就要换衣服准备出门。 想他,根本不用问,那是一定的,而且,我要当面告诉他,我是大人了! 布莱恩忙拦着我,抬着手腕给我看: “十二点半了,你上哪去?要去也改天,没急到这么一会儿。好好休息,我跟他联系一下,行了吧?最起码知道他在哪,你也不用半夜满大街的找。刚哭一阵哭傻了?大家都担心你出事,这一出去……” 嗯? 我皱眉。 刚关着门我落了泪,怎么就成大家了? 有人偷听还是有人监视? 我看着布莱恩,继续找衣服。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做贼,不知道吗? 今夜黄沙漫卷,真是天赐良机。 布莱恩干脆拉着我坐下,无奈的叹道: “一个人啊,心思太敏感了也不好。不是有人监视,而是今儿出了那事……” “心思太敏感了也不好。不是有人监视,而是今儿出了那事,你若没一点儿反应,那才奇怪。 你整晚上的情况不是没反应,而是反映强烈,不过方式与别人不同罢了。大家谁放心呢?也听得不是很真切,所以我有消息就赶紧来找你了。” 好吧,大家关心我,我听出来了;还有,我自己感觉很冷静没反应,其实大家也看出来了,这说明我感情很真挚是不是? 好吧,无所谓了。 我说: “我回家睡去,就算他不在家,我也在家睡。你不方便就算了,我一个人也行。家里四处都是监视器……” 呃,我差点儿忘了,上次因为有人想上我家打劫,殷亦桀状似给家里又装了许多监控之类的,不知道我回去会怎么样? 不过我有家里的钥匙,应该会不一样。 当然……如果会将殷亦桀招来,那也好啊,我不正要找他吗? 许久没回家了,我还真有点儿想念。 再说了,就让他知道我回过家,又能怎样? 他要是在家更好。 边想我边更衣,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桀桀坐门口,布莱恩也没办法。 最后,我觉得,那是我的家,监视器又如何,我回家光明正大,呃,是啊,那是我的房产,有没有搞错,我自己的房产,我有房产证有钥匙,为什么不能回去? 拾掇完毕,站在门口,铭风也过来了,还有阿果。 这些个,嘛意思? “就我所知,外头并不安全。” 铭风开口。 “那又如何?我回家去一趟,你们谁愿意就跟我去,客厅……阳台也有沙发,可以睡好几个人。打地铺也行。” 检查一下钥匙,手袋,我也没什么带的,回家睡觉而已。 布莱恩站门口还想说什么,我冷睇他一眼,今儿我打定主意,就别再来叽歪。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我的保护我知道,我感激。 但是该我自己的事儿,我不觉得该束手旁观。 我相信我的能力远比不上这些人,但是我有自己的头脑,我有自己的感情,对于家父家母的境况,我相信自己更急切的要去解决。 有了这种能动性,我私以为个人能力上的不足可以弥补好多。 更何况,更重要的是,天底下的事,靠别人从来没有靠自己来的可靠。 我没有那么好的命,可以轻易的依靠谁。 殷亦桀的话我记得,不论谈氏还是布莱恩,都没有平白无故帮我的理,委托代理理论用在这里也合适。 不论别人怎么样, 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尽全力;别人就未必。 我付不起那个报酬,也没那个耐心总等待最好的时机,我只知道,有些事儿,逼不得已的时候,要快! 我危急的时候最能从天而降救我的人,我要去找他,和他商量,我们该怎么办,怎样尽快的解除魔咒,然后可以坦然的活在光天化日之下。 牵着桀桀,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这玩意儿总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深夜出门,带上更好,我迈着安静的步子,款款走出。 一切,都不用送行酒,不用出征誓词,不用殷殷叮嘱,不用,我不过回家一趟,哪里需要搞得那么悲壮? 悄悄的走就好。 回家,本来就是一件静悄悄的事儿,不是么? 家,是用来感受温暖的,不是用来赚噱头的。 没有人再阻拦,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大家都默了。 铭风领着我,从侧门出去,又绕绕绕。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所以我随着他绕…… 星很淡,可以认为没有。 天微凉,稍稍嫌燥,不能确认是不是初夏提前来临。 空气略干,一股子尘土的味道,特有的泥土气息,在城市里并不多见。 角落的花儿开着,不分昼夜。 老鼠乱窜,不给卫生城市一点儿面子,当然生存绝比面子重要。 忽然我觉得,我们也像这老鼠,我,或者你。 如今的都市里的夜猫子,若非野猫,大多已经睡了,或许还剪着时髦的发型,睡在舒服的小窝。 因此,那些还不睡的,可以更坦诚一些,在夜猫子一词上略作修改,比如,改为夜野猫子,或者说夜耗子,这叫实质重于形式原则。 “等等,前面有人,走……” 铭风忽然低声说一句,长长的巷子口,另一个方向,几乎是丁字型的另一个分支,果然有些动静。 前头一个人,一个拐弯,朝前面不算太远的大街上冲去。 我问: “什么意思?晚上练马拉松,还是障碍跑、跨栏?” 铭风低声地道: “有人抓人,不知道两方都是谁。这年头,很刺激。” 哦,逃跑,有时候要选大街,有时候要选窄巷,这个人蛮聪明。 这么直而且干净的巷子,一个人要如何跑? 还不如上大街去,四处垃圾桶广告牌外加少量的夜耗子夜野猫子可以当障碍物,肯定比黑不溜秋的小巷好一些。 不过,世上哪来这么多抓小偷的游戏? 不会是拍片现场吧? 我觉得这世上跑的最狼狈的就是我了。 往前走了几步,等追的人都过去,我问: “我们兜这么大个圈子做什么?有人监视?” 铭风点头,道: “他们虽然不敢动我们,但监视总少不了。大致上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地方,所以这一片都有。就是不知道谁这么有趣,竟然逃到这一方来了。从行规上来说,这是犯规。” 哦,我知道了,在他们地界上追人抓人,实在很冒犯很挑衅。 不过,我说: “第一,你并未明确划地称王,不算冒犯;第二,我现在很想快点到家,洗澡睡觉,明天还有事。很多事。” 每一天都有很多的事要做,我浪费不起埃 再说这么追着人打的事情,见的也太多了,无趣。 第381章 事情愈加蹊跷 铭风挑挑眉,指着前头让我走,一边说道: “好吧。车子在前头,这条巷子有许多住户,那边还有个小区,我们可以暂时隐秘行踪,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看这么清,一点儿磕绊都没有。天色并不亮,这巷子更暗……” 还没路灯,不亮,我看到了。 不亮路灯的巷子,实在不是个好习惯,六年了,还没改。 我稳稳的走着,平时在果园也老走,这点儿路不算什么,想了想,我回答: “你不是好奇的人吧?我不过对光和暗适应性比较好。” 上次吃了k粉没毒翻,他们一个个都好奇不已,呵,我做什么要告诉他? 虽然是小kiss(case),毕竟他也看得很清楚不是么? 但我也想保留一点儿神秘,或者叫底牌。 再说了,殷亦桀对我的好,我不想拿来说,虽然当时只是临时起意。 巷子口,路灯愈发昏黄,让人有进入沙漠或者混沌的感觉。 夜风,夹杂着沙子,一种摩擦生疼的感觉,不知冷热。 这细细的尘土一般的东西,让人觉得躁。 桀桀忽然摆出警戒的姿势,咬一下我裤腿,提醒我。 一闪身,走我前头二米左右,完全的前锋阵势。 都在知道猴子会探路嘛,我家桀桀,嘛意思? “前方有危险” “看看。” 我忽然有点儿想法,当然我不是好看热闹的人,不过觉得何事儿有点蹊跷。 也许立刻爬上车走人最安全。 不过这世上并无绝对的安全,有危险还是排除掉比较好些。 现在,我已经处在危险当中,还不如撕开这张皮,好好对上。 铭风没意见,布莱恩也没意见。 二个男人都不是好人,对上这绝非好事,没理由轻易放过。 更何况,我决定的事儿……或者更准确的说,我们都各自发现了点儿什么,只是没时间细究。 这方是条步行街,街上雕塑花坛蛮多,白天看着挺好;但这会儿天色昏暗,竟然有点儿神鬼片外景地的感觉,暗昧邪惑,阴寒气重。 我拉了拉外套,一件蓝白格子厚衬衣,有些不舒服。 桀桀在前头走着,略略放慢速度,鼻子四处嗅,很警惕。 步行街并不很长,我们小心安静的穿过,并没发生什么,只有路边停了几辆车子,有一辆似乎就是铭风的车,准备送我的。 步行街夜里成停车场,我并未研究过, “或许我们可以弄块地整个地上停车场,不是路边这种,而是,盖成五六层楼那种……” 布莱恩哼笑一声,拉着我胳膊闪到屋檐一根柱子下,那边有人跑过来,速度很快,很专业。 或者不该说专业,而是老练, “专业”和“老练” 这二个词很有区别的啊。 专业表明他受过专家指导,架势很对,至于是否实用有效,就不在这个词涵盖范围了;而老练,显然表明他将这项运动操作的很熟,你管他自创还是学习来的,反正跑的快抓不到就算好。 那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但似乎并未看到我们,或者看不看到对他没所谓,他只需要夺路而逃逃走即可。 没有呼救,没有帮手,纯粹一个人,和我当年逃跑的时候很像。 这种深夜孤零零一个人逃命,很悲壮! 很苍凉! 身后不远处跟了五六个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紧追不舍…… 我很奇怪,这是刚从那一拨,还是新来了一拨。 难道这个城市今夜全面上演现实版杀破狼? 杀破狼,和天煞孤星合称二大绝命。 七煞星、破军星、贪狼星…… 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便形成“杀、破、狼”格局。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 三星聚合,天下易主,无可逆转! 难道说,这追杀的上演的将是一场搅乱方始、易主为继的惊天大戏? 嚇,臆想主意,不理。 近了,再近一些,夜有些暗,光有些黄,不过,我已经能看到轮廓,那个……他……? ! 哦,他。 我们真是有缘,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曾逃的那么壮烈,哦,原来都是遗传自他。 跑跑跑,绕着花坛转着柱子,拼了命的冲…… 但显然,他的状态不太好,很狼狈,从未有过的狼狈。 也许他经常跑的如此狼狈,毕竟他逃了这么多年来,或者混黑道开始就注定不停的逃,反正比我当初逃命的时候感觉更狼狈。 但也可能,这次不同以往,他是真的格外狼狈了,有点儿绝望的意思。 在灯柱下跑过,似乎真的美看到我们,只是疲于奔命,找少人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跑。 后面脚步声近了,依旧轻快而有节奏,这感觉,像是熟练的猎人在……猫,在戏老鼠。 哦,jerry和tom终于闹翻了,这么追逐一番,接下来呢? 脚步声,几乎同时停下来,步行街进去大概几米的距离,这会儿最好了,没人。 恩,大街上少不了有人有车,便是少,终究还有;巷子里人少,偶尔还有夜归的主;倒是这步行街,店面关门没有住户,自然,就罕有人迹,真是很适合鬼神来歇歇脚。 一件草绿色t恤,晃荡在我眼前不远处,大概一丈不到,能看清,那是……不是局里的人那种油油的气度,而是典型的……和老六一类的人。 难怪,家父和他们比起来,那哪能跑得过,更别说…… 转过头,那边我们来的方向,有三五个人堵在那里。 关门打狗,两头围堵,就是这样。 十来个人,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往起收拢,中间那个,在劫难逃。 我,似乎吸进了太多的含着尘土的空气,喉咙有点儿不好受,那种干涩,像是有人正在用磨墙的砂纸给我喉咙打磨抛光,很难受。 从商店跳楼大甩卖牌子后头挪过去,脚步也沉重起来。 铭风不知何时已经摸到我身边,桀桀在我前头,都是一副高度警惕的状态。 我看来他们一眼,继续往前挪。 虽然,我很难从父亲身上找到一丝类似于父爱的东西,记忆里他会混的没饭吃回来找妈妈要钱,也没见过他哪一回忽然干了一票大的然后给妈妈甩下一叠钱或者给我买个发卡铅笔之类很有爱的小东西;但是,他是我爸爸,不是么? 我爱妈妈,难道就不该爱爸爸? 爸爸十恶不赦,卖了妈妈,妈妈依旧跟着他,或许,这中间另有纠葛…… 但,不管怎么说,我能忍心看着父亲在我眼前丧命么? 或许,他命很硬,没这么容易就死翘,毕竟他死了也不止一次了。 至于吃点苦之类的事情,我们经常遇到,我实在无需管他。 但问题是,现在围着他的人,不是万恶的旧社会,而是…… 眼皮忽然一跳,视线犹如氙气灯,穿透浓浓的尘土迷雾,望见那一方二个熟悉的身影,是二个男人,而且是我所熟悉的…… 对了,我留在这里,就是看他的。 呵,说实在的,如果这里是妈妈,也许我会奋不顾身的出去,不用理由。 真是奇怪,人家都说女儿和爸亲,我怎么没这感觉? 不论我多费力的寻找,除了熟悉的身影,别无其他。 反而是离得那么远的一个身影,我给认出来了。 主角都到齐了,我,觉得还少了一个人,也许…… 那就是我。 意念一转,布莱恩就拉住我,赶紧给我打手势,不许我出去。 虽然光线不太好,能见度低;但没人保证声音传播距离会受限制。 就连桀桀,也自觉的屏息,做好应战准备。 不过,我,不会听他的,我听自己的。 所有的审时度势在这里都是多余,当我知道妈妈的深爱,我想,不论爸爸怎么样错过,都还是我爸爸,我没有理由看着他死,哪怕,父债子偿,也该由我来。 而,我更奇怪的是,殷亦桀不是说过不要报仇了吗? 难道…… 不,不论难道什么,我都要弄明白,今日,就都站到明面上来说。 无止境的追逃,很无聊,如果父亲该死,我会建议他…… 怎么样呢? 不知道,有时候,我们并没有想的很清楚,没时间也没必要,脚已经迈出去…… 桀桀警觉的紧跟着我,布莱恩拦不住便也跟着,一手拽着我胳膊,一手握着枪,能感觉到。 没所谓,谁跟着都没所谓,铭风在暗处藏着,也没所谓。 有时候,我们做不到那么滴水不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谋不来,我还没学会。 我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其实我整个人大概是怔忡的站在那里,完全呆住了吧! 真的,好久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过他了! 那个挺拔的侧影,那个我熟悉的男人! 那个我又爱又恨,占据了我全部原思想的男人! 那个霸道又温柔的男人! 那个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无法忘记的男人! 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自己的感觉了。 我只是站在那里,看他! 静静的看他! 脑子里继续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昏黄的灯光里,无数尘埃漂浮,犹如群魔乱舞。 那个男人优雅如夜之王子,站在这黑暗的所在! 我咬住唇。 “可儿……” 殷亦桀似乎脸色变了,忙走过来…… 微微的夜风,吹动发梢,牵动夜魔的神经。 淡淡的花香,不知道是槐树还是路中间花坛里的小花散发出来的,诡异,凄清。 殷亦桀回来了! 他走过来,我走过去,没有看那已经围在中间的人,不用看,没什么可看的。 第382章 熟悉的香水味再现! 很奇怪,我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时候,就感觉不到一种特殊的像人家祖孙那样的黏腻;见到家父,也没有那种感觉。 相反,我看他,看着……三年不见,三年,三年的时光,犹如我们中间的混沌…… 真要迈步了,也很容易,穿花度柳,穿越时空,只看着对面的人,管他刀山火海如履平地,就过去了。 三年不见,似乎也没什么,不是么? 一切如昨,是不是可以这么说? 相隔三步,他停下,我也停下。 抬头,看着他,冷酷与温和融合的愈发完整,一个眼神一举手间,都能透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殷亦桀还是那么瘦,不算十分高大,但感觉挺拔;脊梁挺得很直,完全没有和儿子说话时的婉约,也没有和我打电话时那样温柔…… 也不是,他给我打电话也不见得很温柔,总是很讨厌的…… 看着他的眼眸,有些迷离,也许是灯光的效果,看的不甚清楚,不知道是灰色还是…… 他的睫毛好长,形成绵密的帘子,将他的心事遮挡一些,因此愈发看不清。 脸,似乎没有以前白了,泛着一种色泽,或许不能说是古铜色,没那么深;也不想小麦色,没那么阳光;好像有点儿像是泛黄的纸,或者有那么点儿像黄玉。 莹亮透白…… 什么原因呢? 他以前很忙的时候,会累的眼底发黑,眼眶深陷,为什么今儿给我一种泛黄的感觉,一种陈旧,他旧了吗? 上前一步,努力地睁大眼睛, 细细的打量,他的每个细微表情,唯恐漏了一分一毫。 他是否变老了吗? 好像也没有,看起来还不错呢。 脸确实有点儿泛黑,或者说灰,烟灰色,烟青色也可以说是。 这个感觉比较像是累了,睫毛投下一点儿淡淡的阴影,更添了几分阴郁。 三年,三步,我走了一步,他,伸手,没有动。 手缓缓抬起来,喉头滚了一下,没说话…… “呜……” 桀桀呜咽一声,跟他握手,打招呼。 不过只是握了下手,立刻下来,站在我们身边,戒备的看着,又瞅瞅远处的人,好似给我们站岗。 这一条街道,这一方天地,又恢复了宁静,只除了桀桀的那一声低唤。 殷亦桀的手依旧伸着,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指甲,还修得那么整齐,好似地球永远不变的旋转。 干净的衬衣,似乎是天青色,竖条纹,颜色深一点,看着又干净又整齐,很立体。 西裤笔挺,不知道从哪个场子过来,反正,身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加美酒加香水味儿…… 想了许久,我……侧身,这个…… 以左脚为轴心向左转,斜对上十来个人的包围圈。 他们已经将家父围在中间,插翅难飞。 哦,不过我……还是…… 根据万有引力定律:任意两个质点通过连心线方向上的力相互吸引。 该引力的大小与它们的质量乘积成正比,与它们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与两物体的化学本质或物理状态以及中介物质无关。 因此,我和我身边距离一步的人万有引力肯定更大一些,所以我注意力其实还在殷亦桀身上…… 多一些…… 呃,汗! 这个米办法,不关我的事,万全是是万有引力的问题…… 我看了一下,那边的情况似乎也没到非死人不可。 侧过身子,离他殷亦桀又近了一些, 这种感觉…… 我形容不出来。 “半夜跑出来做什么?” 殷亦桀第一句就抛来冰冷的责问。但我却听到的是满满的关心! 殷亦桀的气息很冷,好像吃了冰淇淋,这季节吃还有点儿凉…… 张口,嘶,喘口气,然后会感觉到一丝奶油味儿,甜甜的…… 嘴里,心里,空气里,全是甜丝丝的味道!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变态的,你不能以常理而论。 那吃冰淇淋,他就是甜的嘛,我只觉如此,非要我否认,整出一幅…… 我好像忘了曾说过要扒某人的皮来着,是不是不是我说的? 啊,一定不是我说的。 他瘦的皮包骨,一剥皮就没法吃了,整个鸡爪,不是鹅掌…… 我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怎么样好好的给他补补身体! 唔食补不错的,我要记着给他多煮点好吃的! 我微微的出神,开始认真考虑事情。 我总是这样,在任何环境里都容易专注于自己的内心。 “想什么呢?” 殷亦桀不悦地冷哼一声, 一只铁臂伸过来,狠狠的掐住我的腰…… 我一个踉跄(?)没站稳,歪歪的靠过去,头碰到某个地方,呼呼的风,冷冽的像冰淇淋,快要化掉的冰淇淋,润润的,从发梢渗入头皮,酥麻的舒服。 一只手将我扶稳,轻哼一声,很酷,很怒,很…… “要说话也换个地方吧?” 老六走过来,他的声音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恩,带走……” 殷亦桀愣了一下,架着我就走人,整个就是绑架。 我晃了一下,忙伸手去抓他的手。 他手伸出来,几乎将我抱起来,往前走。 他的手心…… 指尖微凉,手心很有力、有弹性,有爱…… 猛的将我一拉,左手用力往回收…… 我完全随着他的手和惯性,不管脚下跟不上节奏,对着他胸口扑过去。 殷亦桀用力将我按到怀里,微微弯腰将我抱起来一些,然后脚步一刻不停,往前走去…… 我迟疑了半秒钟,就决定放弃自己的走路的主权! 随他去,只要他喜欢就好! 双手抬起来,抱紧他肩头,尽量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他脖子上,扭头靠进他肩窝,这个最佳的弧度,很适合搁头,很适合,天作之合…… 他身上没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不是骨头就是结实的肌肉,反正,很可靠吧,感觉很有力量。 不过我好想要点儿柔软,得陇望蜀,人性使然,我也想埃 腿很不舒服,长长的腿挂在他腿前,一走一撞,不过…… 好有感觉,呵因为知道,他就在我身边,现在啊越别扭就越表示他存在。 腰被他狠狠的用大手搂着,臀被他的另一只手按住,紧紧贴在他身上,腿摇摆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体的某种东西在不和谐的在变化着…… 啊! 冰淇淋瞬间全部融化,快变成hot-pot了,热! 我快羞死了,他才一个照面,想什么呢? 车门打开,桀桀强在我们跟前爬上去,自己很熟乖乖的,真象家里的听话儿子。 殷亦桀抱着我,我一屁股坐上车,他根本没给我时间适应,直接扑上来,将我按倒…… 我向后一软,头压住桀桀了! 这孩子也真可怜,这会儿夜深人静硬是憋着不敢叫。 我顾不上看其他地方,或者其他事情,只认命的随着他,没一点儿反抗力和意识,我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心口忽然堵了个东西,呼吸有点儿困难,但……因为是他,所以欢喜! 、 殷亦桀搬着我的腿,挪进来,或者说塞进来更确切一些。 我腿一弓,还没爬起来,他已经随后艰难的爬进车来,半蹲半趴,将我压下面…… 感觉有些暧昧,有些热…… 二个人停了一会子,殷亦桀忽然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低声沙哑的诅咒道: “丫头,你就知道勾人!都不能摆个随意点的姿势?” 啊! 啊啊碍…这个坏男人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万年发情兽自己随时随地随便要发情关我什么事! 而且今个儿又是他自己主动要抱着我塞车里,这塞进来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怎么又错了! 话说不得宠不得势弱势群体怎么着都是个错,你还别还嘴,否则还是个错。 我赶紧手撑着哪个地方,挪挪,坐起来,我坐桀桀身边一边,我…… 我晕,我这手……按哪了? 硬硬的,还会动?! 天啊!我不会这么巧吧?! 脸暴红,张大嘴,瞪眼,话也不会说了。 殷亦桀低喘,车内有些暗,这个形式很紧张,那个我没来得及多想…… “摸哪呢?” 听殷亦桀的声音就知道,他,又来火了。 因为放进来的姿势不对,这个要坐起来,似乎也很难,他…… 我也没搞清他啥姿势,反正,他说话离我耳朵很近,这个,气息有点像麻辣火锅里升起来的热气,让人有打喷嚏流眼泪的冲动,又特别想不顾死活的大快朵颐。 我赶紧抽手,似乎摸到他的腿了,或者类似的地方,反正,我抽手,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汗,身上到处都汗兮兮的…… 这是什么天啊,热成这样子。 妖孽! 扭头,我不敢和殷亦桀硬说,只得找帮手,伸了手摸了摸桀桀乖巧的大脑门,我弱弱柔柔地诉苦: “桀桀,你要替干妈主持公道,嗯……” 我话没说完,地震了好像,娘哟,殷亦桀的恐怖都升了二个级别了! 被他用心险恶的用力一拉,我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倒下了,而且是以很快的速度向后倒,这里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完全悬空的无助的向后倒。 二只铁臂,紧紧的将我箍住,某活动墙以一个泰山压顶姿势快速向我迫近,顿时天地皆暗。 前墙即将贴上我丰盈时,我后背也倒到底,一个比较有弹性的硬垫子,理论上是殷亦桀双腿。 殷亦桀张开血盆大口,以饿了三个月零三十三天的姿势狠狠的将我咬在嘴里…… (最有可能是饿了三年,但理论上不知道饿这么久还能不能活着;或者说不知道有人有没有偷嘴的习惯!?) 第383章 怒踢讨厌儿子 我还想再说一声:“痛!” 虽然这也不是纯度的那种身体上的痛,这痛里还有好多好多让我喜欢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这样说一声! 殷亦桀于唇齿间咕噜一句: “丫头,说什么?!嗯……” 啊,我的公道,不能这样的啊,我要公道,这是和谐社会,这是法治社会,这是讲人权的…… 殷亦桀一定是饿狼投胎,或者说羊饿久了也能变成狼? 我一个完整的抗议单音都没发出来,他就用那锋利的狼牙,在碰到的我的身体的任何地方开始乱咬,完全摆出生啖我的架势,危险啊危险! “碍…唔……” 嘴唇被咬了一口,痛! 张口,一个浇了桐油的火把直接烧进去,热气闯入喉咙,烧到肺里,将身子立刻点燃…… 唔,没有空气火怎么还能继续燃烧啊,唔唔…… 我记得化学老师说的很清楚,燃烧需要氧气,需要空气嘛。 哼,化学老师一定骗人,也可能被这个坏狼人给贿赂了。 只感觉火把横冲直闯,绝对的破坏分子,四处点火热情四射,嚣张到恐怖。 唔唔,我的舌头,被烧着了,软软的被吸走,生吞,咬…… 啊!痛碍… 天啊,我是正常人,我的舌头软软,没骨头,不要咬啊,化了! 呜,人家吃冰淇淋都是慢慢舔的,哪里有这狼的吃法,哪里知道享受埃 不行,不能这样,我,颤抖的抬起胳膊,将该死的狼圈住,我…… 我有些晕了,头枕着他的胳膊,殷亦桀右手不安的动了一下,往上移,从我腰往上,将我侧过来,对着他,搂紧,整个人的贴着他,一定要紧紧贴着,搂紧…… 啊! 我的舌头瑟瑟发抖,缩回嘴里,紧跟着进来那团还未熄灭的火把,将我嘴里仅剩的一点儿空气都烧光,晕眩的厉害,从未…… 从未如此的…… 这,这,这完全不是久别重逢的架势,这纯粹的恶狼见了肉肉的贪婪,除了充饥,我想不出别的概念。 我,我想要的……我晕了…… “呜……” 桀桀叫了,车往前一晃,桀桀手伸过来拉我,拉我胳膊…… 对于我的遭遇,它有意见,深表同情,并希望能够救我;毕竟,它都不吃生人肉好多年了。 可惜的是对上殷亦桀它竟然都不敢大声,好似有些怕。 这,也不知道殷亦桀怎么搞定它的,都过好几个月了还怕。 殷亦桀胳膊动了一下,应该是桀桀一只手在拽他…… 嘴里的火龙一滞,我身上的束缚一松, “啪!” 不是很重,还有他发力的时候森寒的气势,桀桀的手被打掉了。 僵硬、森寒…… 殷亦桀继续发挥冷酷的冰窖特性,准备做冰淇淋,可以将软软的奶油也冻成硬硬的棒棒…… 呜……棒棒!! 我痛苦,背上显然正顶着一根雨后春笋,似乎在沙漠也能长出来,这什么变异品种啊,随时随地,说长就长,比变魔术的还厉害。 那个啥,如果工资也能长这么快就好了。 不过,多半情况下,俺们所谓的国家的主人工资长得就像眉毛;物价和国家的仆人的灰色收入才长得像头发…… 俺这是根据那个著名的经济学教授讲的。 可是,我泪了! 就算是头发从来没有我后背的笋长这么快,顶住了…… “呜呜……” 桀桀不知位在何方,受伤几何,反正,面对暴力,以及暴力下不能动弹的我,有些委屈和不悦了,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当然,暴力只能镇压一时!某些人! 有些人则永远不怕暴力、永远反暴力、宁死不屈! 桀桀,可以划归入这一类。 再说了,儿子大多和妈亲,这个,好在桀桀是个儿子,呜呜不时响起,不悦,明显…… 可惜,我不是啊! 我眉头动了一下,舌头被咬了,有些疼。 我想咬他,但他显然没这个打算,狠狠的将我掐的吸的几乎要咽气,呼吸相当的困难;因此,照平时的力度和角度,根本没办法咬他…… 呜,我亏老大了。 好像没有曾经的温柔和甜蜜,不过,犹如有的人房事一样,做得久了也会有些快感; 我,很懊恼的,竟然开始觉得幸福。 好像冰淇淋被口中的火把烧化,快速流到胃里渗入血液,全身开始轻福 胳膊有自我意识一样,自己渐渐收紧,想要保住这种甜蜜…… 啊啊啊! 好低贱的爱啊! 明明我是被欺负的好不好,我应该揭竿而起讨伐暴君大喊和平…… 可是,他的灵舌火把一样四处乱烧杀人放火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快感、兴奋、激动、热烈…… 呜,我绝对的有自我焚烧毁灭的倾向,类似于中世纪的禁欲主义者,只喝水维生,我的命怎么这么悲催低贱啊? 呜呜,我试着吸几口水,看能否维生…… 我还没有缓过气来就发现,煎熬马上就开始了。 后背的春笋好似要抢在末春长大成人,不停的拱,烧烤,将我…… 殷亦桀实乃暴君转世,打走桀桀,愈发紧紧的将我扣住,将我心口对着他,使劲的啃咬。 虽然没有一次见血,但似乎也差不太多。 他在用牙齿确认我的真实性! 嗯,他这样子,犹如电影里那些人用牙齿确认金块银锭的成色,听说纯金很软,纯银也是,难道殷亦桀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那我也不是金子啊,银也不是,俺是人,不是银…… “呃……” 我艰难的呼吸着充满不可吸入颗粒物的空气,好像已经快到极限了,脑子有些空白,搁在他臂弯,血液都软了,在他的燃烧下化为春水,整个就如一滩水,随着他的手,紧紧的贴着他,软绵绵的无力,只想听凭他的摆布,哪怕,要我做纯银。 “呜呜呜……” 桀桀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朵,撕裂沉寂的空间,犹如天外来客。 手和嘴一块上来,拽我的衣服,使劲…… 呜呜呜,妈妈怎么了,要死了吗? 我呼吸确实相当困难,脑子里开始发出嗡嗡声,表达一种情绪:暴君在施暴,我很幸福。 虽然多少有些狗血,不过,呃…… 大家都这么喜欢酷男,还不就是有受虐倾向,期待被人家暴吗? 啊? 啊! 我不是sm,绝对不是,我只是…… 我一定不是sm,那样我会死的! 殷亦桀冷不防--其实我也没什么可防备的了--以长龙吸水之势将我舌头吸走,紧紧的含在嘴里,然后发招…… “啪……!” 这一声清脆了好多,能清楚的听出来,大概用了六七成功力。 我头下的胳膊将我头禁锢,禁锢在他臂弯和他口中,只能任由他深吻;我身上的那只手,还在动…… 整个世界都是混乱暧昧的! 到处都在磨蹭,都在动,殷亦桀身子也在动,大概有在蓄力,准备发招。 “呜……汪……” 桀桀真的发怒了,低吼声不比平时的警告,也不同于平时见了险情直接冲上去就是一口,都不是;而是愤怒的发威、警告,有点儿像老虎,虎啸狮吼,类似,很有气势。 不过殷亦桀更狠,理都不理! “呜嗷……” 桀桀又来一声,殷亦桀不松口,它准备,做什么? 殷亦桀可不是吃素的,看,他现正在吃着荤呢不是。 他的手法利落的象是职业选手!象这辈子没做啥,尽在车上和女人亲热来着呢! 右手将我臀下一抱抬起,右腿一歪,右旋踢,大力金刚腿第一式:哇哇哇,殷亦桀怒踢讨厌儿子! 我目瞪口呆,人狗大战,所为何因?! 原因:儿子打搅他吃肉肉? 真是个暴力流氓份子啊! “嗷……” 桀桀低吼一声,两只前爪子齐上阵,想过来扯住殷亦桀!不过那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 我怒,我们娘儿就欠了这男人的! 一回来就发飙! 也不想错的是他自己呢! 我生气了,这回真打开了。 “噗……噗……噗……” 我拳打脚踢拳打脚踢拳打脚踢…… 呜呜,我踢,我打……然后倒在他怀里累得一动不动! 呜呜,妈妈,我很努力了…… 桀桀的叫声明显有某种呼唤我的意思,不知道是让我奋力自救,还是在边给我念悼词? 毕竟桀桀的智力有限,见我不动,大概以为我们已经阴阳陌路? 因此发了疯连殷亦桀它老爹也敢反抗? 呜呜,好伟大的桀桀哦! 我感激涕零铭感五内一旦躲过今日一劫尚能生还,我必将封你为第一干儿子,给你办户口,给你做洗礼,给你建生祠、立牌位…… “啊……嘶……” 痛啊! 舌头被狠狠的咬了一下,很有出血的前兆,呜,我皱眉:痛啊! 这男人怎么这么野蛮啊!劲儿这么大的让人发怵! 紧紧抓着他的背,我很痛,痛醒了,清醒过来,我…… 我的肺里似乎没空气了,接吻接到要晕过去,我怎么办? 我意识迷糊唇齿松软,浑身无力中。 “……想什么呢?嗯?” 殷亦桀狠狠的低吠! 我晕,他这一次真正的判断失误了,我是要晕了,不是想什么? 听说过恶人先告状和蛮不讲理,这句恶狠狠的问话我完全忽略是谁说的。 松了一只手,往下挪,我想将他推开一点,让我喘口气! 我,是想吻一吻,慢慢的尝尝;而不是这样,完全被当成了肉铺上屠夫刚收到的银子,以比面对血淋淋的鲜肉还要高的热情不停的咬着。 呜,我不要,我喜欢冰淇淋,要慢慢的舔,不是一口咬下去…… 唉,有的人霸道,压根儿不管什么逻辑,还有我的感受。 第384章 分明是暴力掠夺 呜,他无视我的感受,他不爱我了,肯定是这样的。 “嗯……” 他用溶化的炙热卷起一股热带风暴,猛的狠狠吮吸,我受不了了。 身子开始发抖,脑子再次真正的晕眩,世界模糊…… “一点都不认真,脑子里有别人了?” 殷亦桀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在我口中灌注这么一句话,森冷的杀气,不用动手就能将三丈以内的生物悉数吓死。 底下的笋又是一拱,因为刚才挪腿的缘故,现在已经从我腰上换到臀部,这个…… 呜,我怎么能有别人呢? 不对,应该是我怎么就不可以有别人么? 你都不好好吻我爱我,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我,你有什么权利要我怎么样么? 好委屈,呜呜……我立刻生气不动了,也不试图去吻他。 哼,我就知道啊,殷亦桀不疼我不爱我了,我算了…… 殷亦桀抓住我右手,紧紧的握着,像要将我骨头都捏碎了,口中愈发用力,一会儿吸一会儿咬,一边低声嘟哝: “谁?是谁?竟然可以让你都这样还发呆,恩?说,是谁?” 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殷亦桀疯了,我绝对相信。 这丫的整个就是疯子啊!一边疯言疯语说着我听明白的话,一边疯狂的吻着,摸着,揉着……掠夺,暴力! 忽然,他……我们贴得太紧,我的手本来都插不进去,不过他一松,松开一条缝隙,抓着我的手,塞进去,一块放到我丰盈上,压,准备捏…… 暴力的不象话! “呃……嗯哼……去哪里?” 老六开着车子,终于受不了了!不过介于殷亦桀吃相凶犯,老六这样狠的男人都不由用一种颇为无奈又小声的问。 我们上车这么久,完全是摆出一副前戏随便看的态度吧,这也让开车的人太刺激鸟! 一不小心引发什么交通意外就完蛋了! 我想我脑子肯定给殷亦桀亲糊涂了! 因为我到现在没有想到有人在一边看着,是不能这样的! 我看到老六在后车镜里表情尴尬又迅速的看我一眼!这才回过意啊! 啊啊啊,我是不是也被咬成神经病了! 这会子居然能担心交通意外,还不担心自己当人家面上演活春宫! 一时间,我羞耻到死,整个人从头燃烧到脚!脸趴在殷亦桀怀里,紧紧抱着他! 啊啊啊,我没脸见人了啊! 殷亦桀根本不理解我少女情怀,他怕闷着我,一边松开我的身体,将我手抓出来,让我透气! 不对,透气是假的,他是为了换姿势进攻啊! 殷亦桀双臂紧紧的搂着我,照着二团面的手感往一块揉,二个人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殷亦桀的头埋在我肩窝,厚重的喘息,仿佛溺水的人晡一出的水面…… 呜…… 说实话,这个样子,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我…… 他搂得太紧了,第一下能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 第二下会有些不舒服; 第三下,难受;现在…… 我胳膊都有些酸了。 我人整个的拧着一开始就没坐好,车里空间虽然不小,不过我还是很难受啊…… 呜,面对暴君,不敢吭声,我尽量让自己安静一些,冷静一些,我…… 被无视的老六清哼了一声,希望殷亦桀能给个答案! 我想就算是见过世面的,毕竟见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车后这样,肯定是尴尬的要死吧! 我尽力的推开殷亦桀! 表情示意,不要这样,他不要脸没事,俺还要做人呢! 殷亦桀大概是嫌了老六吵,一手按了车厢里的啥东西,中间一个黑色挡风玻璃慢慢的升起来。当然那东西上有洞洞,前后说话还能听得见! 就是看不到了,这样也好,让我多少感觉到有点**感觉吧。 “随便找个僻静的地方。” 玻璃才升到一半,殷亦桀忽然轻叹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脑子一个激灵,差点儿忘了,这是,他们带走我爸爸,一副要审讯的架势。 这个……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还是没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 我知道他还爱我,可是这感觉为什么,为什么变了好多,不像以前那样;或者,本来就回不到从前? 身子的难受慢慢传递到脑子,我眼神暗了一下,虽然是闭着眼,但还是感觉车子经过没有路灯的方位,周围的光线暗了。 闭着眼眼皮也能感觉光线,这并不新鲜,可我的心,竟然也跟着暗了一下:难道,我们的见面、重逢,竟然要…… 不,不……不会的。 是不是,我永远当做不知情,永远的让他们二个人整个你死我活,我们的感情就可以维系在那样一个冰面上;而如今我粗鲁野蛮娇纵的破开这层冰,一切就要改变? 也许不是,我觉得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 感觉,有时候很骗人,有时候…… 分开了,重逢了,变了,于是,连往昔美好的记忆也都变味,是不是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上演? 也许还爱,可是,我们都变了,过去的那份爱,那种对记忆中影像的爱,是不是……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不肯见我吧? 我从无此等经历,因此不知者无畏;可是,如果我们都没做好准备,这样的见面,可能带有毁灭性,无情的摧毁一切感情…… “想什么呢?” 殷亦桀忽然打破沉寂,问了一句。 “要不干脆走远点儿,多兜几个圈……” 老六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过来,听得出他有些犹豫,应该相当重要,要不他不会插嘴。 车子有点不稳当,我晃了几下,殷亦桀一边抓紧我让我靠在他怀里安生着,一边冷冷的道: “有人跟着吗?谁的人?” 他判断车真强! 老六吹个响哨,隔着玻璃,自觉的拔高一点音调,薄叹道: “不确定是跟踪,不过饭桶的人一直在附近转悠,大概是想抓丫头,或者别的可能,就像他一样……” 沉默,我身上凉了一些,脑子也清晰起来,父亲,在这周围转,想做什么? 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我还是感觉不到一点儿父亲对我的关爱或者保护,能有的,就是怀疑和担忧。 妈妈被抓大概是为了我,哦,现在想来,妈妈也许又是在和谁演一出戏,不过她终究没事了,这出戏,我可以无视。 那么现在呢?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爸爸,想做什么,不过今天儿这一出,我显然已经登台。 殷亦桀胳膊动了一下,似感觉到我的情绪,微微抬头,道: “甩掉!一会儿问清楚。” 这是一个杀破狼的游戏吗? 最光荣的牺牲,是英雄的宿命;挥刀的瞬间心却在哭泣…… 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 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 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看不见未来和过去,分不清生死的差异,不带走喜悦或遗憾,离开这里…… 樱花瓣在飘零,这悲凉的风景;长袖挥不去一生刀光剑影…… 哦,这路边种的,果然是樱花,最后凋零,落在我脸上,有种逝去的凄美。 花开花落只缘春,却为何,在今夜,它竟要改弦易辙,弹奏萧索和悲沧? 犹如贝多芬琴下的旋律,声声拨动心弦,没有婉约,而是英雄暮歌。 挥刀的瞬间心却在哭泣…… 他的心,和我贴在一起,我能感受到这句话中的沉甸甸,他的心里,不好受。 他问我想什么,是啊,他问我的想法,或许,我该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的想法,至少他和宝宝说的我知道。 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他吧: “我不想相见不如不见。我一直尊重你的意见,虽然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但你还是不说,那就不说吧。但是……我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我做女儿的,没有稀里糊涂让他们送命的理儿。就我所知,这件事,连法院都没有定论……ok,我们不提那件事,那么今天的事,我希望一会儿能听到一个解释,你们当面说清楚,我旁听。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我依旧不干预。” 我觉得中间肯定另有蹊跷,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那么,这蹊跷是什么,我想知道。 当然,我不是卫道士,也不是大贤大孝痴情种,如果这二个中间有人有偏颇,我不知道该如何维护。 当然,这些事情都无法事前预料,所以我不去预料,我只静候。 生命,有时候只能静候。 殷亦桀松开我一些,看着我,我看着他。 路上的光线确实暗,车内更暗。 偶尔有路过的车子一晃,将人眼睛晃花,理论上应该已经看不见了。 不过感觉,我们依旧在凝视,对视…… 他的呼吸依旧很稳,我们面对面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彼此眼中只有对方,思考的范围,也无法扩大。 也许受了深夜的影响,也可能是沙尘天气的影响,反正,我脑子似乎有点儿进沙子了,不是太好受,有点儿犯晕乎。 安静的看着他,我喜欢这样,松开手,摸摸他的脸…… “我坐的很不舒服,能不能……” 我轻声问。 我想好好看看他,摸摸他,但这个姿势,我也难受…… “嗯……” 殷亦桀,微微扬眉,有点儿发愣。 我爬下来…… 看见桀桀,这可怜孩子又被他爹爹一脚踢到一边,大眼睛闪闪的,有点儿像受了内伤,也可能很郁闷,看着我,眼里流露出委屈,好似在说:你到底怎么样,救命也喊一声啊,老爹很讨厌的说,不过,我没感觉到杀气…… 第385章 那样邪恶的字眼 揉揉桀桀的头,这孩子,逻辑思维还是跟不上人类,这个,我…… 一只大手伸过来,非常快速的将我手抢过去,紧紧握在手心,哼道: “不许碰它!瞧,这狗模狗样还敢跟我发脾气……哼!” 桀桀站起来不乐意了, “呜……” 狗模狗样怎么了,我就狗模狗样你能将我怎么着? 男人,哼,欺负我妈妈…… 桀桀随着我身子要冲过来,虽然空间有限,但是这个,它可以表达意思! 这孩子伸出小爪子来抓我,意思要将我留下,保护我。 恩,桀桀是乖孩子,会保护妈妈的…… “去!再叫揍你!把你送回去!” 殷亦桀动真火了,瞪着漂亮的黑眼睛,和这狗孩子对上。 但殷亦桀注意力并未都给它,相反,一大部分给了我,将我好生抱起来,想了想,将我扶起来半蹲着,他略微往中间挪了挪,将我抱在腿上坐好! 啊,这姿势别的都不错,就有一个不好的,我屁股底下咯得慌,有东西-- 我们姿势摆好了,给桀桀留下比较大一个地方,但是,也更方便殷亦桀拾掇它。 我歪歪的靠在他怀里,不论是不是不如不见,反正现在是见了,我不能没事找事非要下定义。 他怀里很舒服,一如既往的舒服,我一如既往的很没出息的依赖他,汗流直下,不到东海不复回…… 暂时不管桀桀了, 我,还是依着他,感觉很没出息的舒服,安宁。 “呜呜嗷……” 桀桀一定是反恐先锋精英积极分子,面对殷亦桀的暴力,哼,我是正义之狗! 爱护妈妈人人有责! 爸爸是用来反对和打击的,要给予最严厉最坚决的反抗…… 斗争到底! 殷亦桀一手抬起来,往我丰盈下握,他都急得要那啥了…… 桀桀头一伸,咬他! 我……两眼冲天,哦,不,车顶,我两眼冲车顶,深刻感受到桀桀破坏氛围的能力远非殷亦桀能比,虽然,桀桀的本事也不赖。 殷亦桀好英勇,为了保护我的肉肉,竟然不避不让,手整个将我丰盈握住,还差那么一点点…… 将自己的肉肉送上去,胳膊肘外推,撞向桀桀,一边目眦尽裂的怒叱: “走开,皮痒了!” “呜呜呜……” 桀桀的喉咙里传出一阵撒娇一般的低低鸣声!可爱死了! 他才不管,骂人如果能将人家骂住,骂架如果能让小日本归还钓鱼岛,那世界早大同了! 骂我一句,不痛不痒! 哼,你要不放我妈妈,我就继续咬! 桀桀咬着殷亦桀的衬衣…… 这孩子狗腿的还知道不敢咬他肉! 它使劲拽,头一甩,抬头对上殷亦桀的眼睛! 哼! 我就当这是你的肉肉,我严重警告你,你要再不放我妈,我要向你挑战! 殷亦桀大怒! 手重重的捏一下,我闷哼一声,咬着牙,没敢大叫,娘的,这不欺负人吗! 又不是我再和他斗,为什么痛得是我的肉肉呢! 我怒,却不敢言! 这车里人人狗狗的一大群,我,忍着。 殷亦桀的爪子已经撤离,手握成拳,反手…… 似乎被桀桀拖着袖子,这拳;还挥不出去。 殷亦桀胳膊微微下沉,往后爆发,击向桀桀的下颚,怒道: “不修理你皮痒了!iooooxxxx……” 此处省掉不和谐的脏字若干。 我抱着他脖子看着后头,很有笑的冲动。 殷亦桀就这最好玩儿,明明这样高贵的脸,这样优雅的表情,却敢说出这样邪恶的汉语组合! 不过,他们这么斗,我觉得有点温馨! 感觉,真有有家人的样子! 呵呵,有殷亦桀在就是不一样! 空气都甜蜜了好多呢! 斗吧斗吧,感觉这一大一小的向我争宠,心里好开心呢! 看,我被我的家人需要着! 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 脸微微一侧,看到后面灯光闪烁! 后面跟了好多车,有一辆貌似铭风的,竟然也跟上来了。 当然,可能还有稀稀拉拉路过的车临时充数,感觉结婚车队遇上堵车的时候,特威风。 “嗷!” 桀桀嚎一声,谁怕谁,英雄不怕死,怕死的是狗熊,我桀桀是谁? 哼! “闭嘴!!再敢捣乱我剥了你的皮,不信试试看!” 殷亦桀怒叱,并伴随有肉碰肉的声音,我没看。 可怜的孩子被老爸教训,我看了会心疼的,而且看了也没办法,它老爸我斗不过,我娘俩好可怜,都被同一个人欺负,没天理啊! 天昏昏兮地惨惨,日月无光兮都是小样! 一个个欺软怕硬兮我还不想死,儿子啊儿子兮你多忍忍,忍忍啊,妈回头给你请医生,回头给你做红烧肉,回头带你去找女朋友,回头给你买玩具…… 时乎命也,天不我与兮,大不了等他睡着了咱偷袭啊,你个小笨狗兮…… 这会子招他,不是找抽吗? 唔唔,妈妈不是他的对手啊,泪! “啊!”我尖叫! 城门失火兮,殃及池鱼! 殷亦桀不知何时转移注意力,手狠狠的捏着我丰盈,提示…… 咬牙,我咬紧牙关,不能叫。 上头丰盈被人掌握,下面有春笋拱着,我…… 我咬牙忍了! 身子却不停使唤的开始颤抖…… 殷亦桀手一松,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肉肉,直贴肌肤,肉肉碰肉肉,他的手摸进来了,紧紧的握着。 耳畔,是他忽然轻若鹅毛的舔弄…… “啊嗯……”从唇齿里透出轻轻的忍不了了哼哼着。 不,不可以这样,这车上还有一人一狗是外人外狗,不…… 我手忙脚乱的,忙往后让,要躲开他的魔爪、他的魔口…… 不要这样,我会出糗的,这种事情,这个……啊! 他手一紧,我…… 我差点又一次叫出声来! 我晕,这就算是有隔板,能隔了图形也不能隔了声音啊! 轻轻柔柔的按捏揉搓,最残忍的酷刑开始,我根本逃不开他的禁锢,除非我要闹出很大的动静,或者说几句很不合意的话。 可是我没那个打算,我,不,不要这样…… 背后他的胳膊很有力,再背后是车门,我逃不出去,往下是他怀里,往上是他嘴里…… 我处境尴尬啊! 往下是他怀里,往上是他嘴里,往前是将丰盈往他手上送,好似我很想要…… 啊,呜呜,我是想要了! 身体已经觉醒,慢慢的在魔爪下苏醒,底下潮湿的程度已经能感觉到,根本不用看不用摸。 啊,我早知道,他是个色棍,什么时候都能发情; 我早知道,自己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呜呜,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这么不合时宜的站出来送他手里? 悔不该当初,我后悔啊! 呜……真的真的想要了! 我将嘴唇都快咬破了,一阵阵闷哼从喉咙憋出来,发成一个个不完整的鼻音: “嗯……嗯……” 殷亦桀头一扭,含住我…… 炙热的气息闯入狭小的空间,含住我双唇,舌头拨动我舌尖,将我的话和盼望都吸进去,然后化成更深的勾引和诱惑…… 手下慢慢,慢慢恢复到以前的节奏,轻挑慢捻柔柔的抚摸,旁若无狗的大胆抚弄着…… 不……呃……这个吻,也有些温柔的气息,但更多的是掠夺,和惩罚,叫人无法呼吸,无法抗拒,特别的想要。 身体的空洞开始扩张,向四肢百骸扩张,往骨子里渗透,侵蚀…… 贪婪的吮吸着,他并不拒绝,就是不许我躲开。 我,贪婪的吮吸,慢慢的,柔柔的,好甜好香的气息,早盖住了他身上一点点也一样的味道…… 浓浓的思念,从破开的冰面喷薄而出,势不可挡。 既然注定躲不开,何不让自己放松点,将感情也释放,真的是爱他,就…… 算了吧,管他车上有谁呢,反正现在算是看不到听不到了吧! 猜得到,我哪管得了这么多! 人人都能猜到一对夫妻晚上关了门会做什么,这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自欺欺人的想,现在,我只能拼命的自我安慰了! 没办法,只能随便他! 多少理由都是假的! 他想要我,我,能怎么样? 我爱他…… 只要不做到最后,应该我还算能接受吧! 殷亦桀的热情,我无法抗拒! 身边的空气开始一点点发生变化,化学变化,浓浓的爱恋,香的,甜的,酸的,涩的,想的,念的,讨厌他的…… 交织纠缠,慢慢的倾吐,慢慢的感受。 感觉到我的柔顺听话, 殷亦桀也柔和起来,不再是刚才那么疯狂的乱咬,而是,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点儿之前的感觉,慢慢的于唇齿间交流、沟通…… 我爱你,从来不说;我想你,你能知道;爱你,放在心里…… 三年,思念已经长成一棵大树。 春风里,摇曳着青翠的枝头,生命的伟大尽显;春光下,已经能形成一片荫,为爱里的人,遮挡一点儿风雨。 深深的爱,代替我守候你,不论在哪里,我们都心连心…… 树枝蔓延,树根缠绕,将树下的你我,紧紧交融。 蓦然回首,已经五年,或许更久,或许,始于前世…… “嗯……” 我艰难的哼一声,身体受不住这压力,要爆发了。 啊……! 殷亦桀,你个神经病啊,总要用肉欲的东西打破这美好的情调! 呜呜,他手换过来了,左手将我圈的更紧,手按上丰盈; 右手,往下,往下……. 开始进入那喷涌之处,外围,内线,进入…… “啊呃……” 身子颤抖的厉害,我觉得某根神经随时都有可能绷断,很可能就是这一刻……啊! 第386章 笑,那样软软地冲过来 该死的殷亦桀,你没犯毛病吧?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觉腰带一松,显然不是因为他想入进去一只手所需要的准备工作,不! 心一惊,立刻睁眼,惊恐万分的看着他。 殷亦桀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快吓呆掉了! 他,他是不是玩过界了! 臀下,春笋随时准备破土而出,这个……不可以! 车又绕了一个弯,不知道驶向何方,殷亦桀眉头轻挑,不以为意,继续…… 啊啊啊啊啊! 我要疯了! 这个样子下去我会发疯的。 我没有看别人的兴趣,跟没有让人家看的兴趣,就算是猜吧,真正在这里玩车震,我,也是不行的…… 想要是一回事,能不能要是另一回事。 表达方式,也很重要,别,别玩这么刺激的,别…… “叫桀桀离开一点,说,以后不想别人了,也别想着什么不见,就放你……一会儿再说……” 殷亦桀最擅长于唇齿中说话,可,这一次,说的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阴狠狠,惨恻恻。 呜……呜呜……难道他的这个这个玩意儿,也是手段? 这啥招数啊? 欺负人,纯粹的欺负人,难道他…… “想什么?现在要吗?我不介意……” 殷亦桀喉咙里声音更轻更阴。 哇,亲爱的,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不过现在显然,他的欲一望比我强烈的多,他才真的特别想要呢,要不然他就不会这样这样这样顶着我…… 我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都吓没了! 呜,呒噜…… 我瞪眼,乖得要死!点头,摇头,哦不,我…… 我估计我是给吓傻了! 我……不是不是现在要,我听话行了吧,冤家! 也许老人说得对!纯粹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我要管得住自己也不是冤家了! 宿命论,有时候很解决问题,我点头好了。 点头表示听话,反正他的话都听着,更干脆一些:凡是殷亦桀作出的决策,我都坚决维护;凡是殷亦桀的指示,我都始终不渝地遵循…… 再给他画一像挂**城楼上…… 殷亦桀比较满意的点头,对我的态度认同,慢慢的抽出手,在某处还故意的迟疑一下,拨弄二回…… 我象烈士一样的坚忍着,真怕他一时控制不了,兽性大发,当着这狗儿子的面,把我oo又xx了…… 殷亦桀又过来咬着我舌头道: “唔,可儿,你现在可以不听我的话的,唔,我觉得现在要很不错,准备的很充分……” 啊不,不要,我求你了! 我一定听话啊! 我微微睁开眼,平时他吻着我的时候我极少睁眼,我总觉得这种感情需要用心体会,不过,现在,我睁开来,委屈求情,看着他,亲爱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我不要那样碍… 光线非常暗,不知道行驶在哪个角落;但是他的眼睛,灰色,闪亮,晶亮…… 我们默默的于焦距内对视,片刻,一二秒之后,他完全的将手撤离,松口,舔舔我的嘴唇,轻声低喃: “别怕,我不会的。想你,只是很想你……你要听话,来,乖乖的让这狗东西滚一边去……” 哦,桀桀被他教训二句,刚才老实一点,在一边张着无邪的眼睛看着我们,汗了! 这会子看我们平和下来,它立刻狗腿子发作,已经,已经咬着我的腿,蹭过来了。 那小模样儿,可爱死了! 我,笑,软软的靠在他怀里,身上有点儿不舒服,大概因为一直禁制,所以没有**,憋得有点儿难受,我也…… 第一次明白,为什么男人…… 呃,汗! 打住,不能想了! 当然我和殷亦桀肯定是从本质上就完全不同的! 因为他,他成天都表现出一副欲求不满,憋得难受的样子。 三百六十五天时时发情中…… 过了会子,安静的心神!我松了口气,软软的倒下了身子…… 感觉还好吧,算是留我了点儿面子,这个坏男人,讨厌! 桀桀很乖的过来,舔舔我的手,哼哼二声,好似向殷亦桀示威;手放在我手里,乖乖的模样。 “快让它走!” 殷亦桀不耐烦了,虽然没说可以爱,但没说我们不亲热啊,伸手,要打桀桀。 呃,我汗! 赶紧拦住,我说: “别打孩子,家庭暴力!桀桀乖,到前头坐着去,妈妈不会有事的。爸爸……” 我闭嘴,我这个称呼,这个,我…… 我,这个……我…… 殷亦桀缩回手,搂着我,身上温度立刻升了二度半,亲亲我的脸,哼哧的笑,回印邦桀似的。 桀桀怒,哼,继续舔我的手,手一搭,要上来亲我…… 啊不,不敢了,我赶紧叫停: “乖,一边坐着去。你爸可不管人和狗的区别,或者爱护小孩子,他会和你计较的。快坐前头去,你们离开一点,世界会更和谐的,我相信。” 殷亦桀降下隔着的深色玻璃,让桀桀滚前面坐好! 桀桀呜呜呜,哼哼唧唧很不愿意,这世界不和谐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叫它一个狗坐前头? 我汗,鉴于殷亦桀无比强硬的态度还有他的杀手锏,我,还是欺软怕硬一回,尽量用温和但不柔和的口气规劝: “坐前头认路,风景好,乖……爸爸不会虐待、欺负妈妈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轨,你回头替妈妈报仇,好不好?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妈妈帮你打下手。” 车前里有人不愿意当无声背景,在那很没道德心的哼哧的笑,显然他啥都听得见啊! 郁闷,这啥耳朵! 老六忍着没有爆笑,但哼哧哼哧,意思差不多。 我抓着殷亦桀的胳膊,靠在他怀里,装不知道! 这会子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啊! 因为我皮没这二只厚呢! 我只管看着桀桀认真思考:这骗人是小狈,这个骗狗那他又是什么呢? 殷亦桀心情很不错,因为爸爸妈妈似乎是世上最美的二个词! 反正我每次一顺着他话说,他就特别的得意! 这不,一高兴,他说: “听话儿子,回头爸教你开车。先学会认路。老六,你教教它,很聪明的。我儿子……” 当然,我们的宝宝已经走了,要不然三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只怕也会站在这里不许爸爸欺负妈妈。 听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特聪明;父母想要爱爱,都得做贼似地偷偷摸摸。 呃……桀桀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到前头,回头,瞅着我,警戒,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老六都忍不了了笑: “哟,殷少,你回头给它弄驾照吗?我可以帮你找找人……” 笑,有个贴心的儿子全神戒备,是不是一件比较窝心的事情? 看着桀桀,我笑。 “嗯……” 冷不防,有人不高兴了,胸袭,一边哼道: “把音乐打开……” 老六答: “要戴耳际吗?” 没等殷亦桀暴怒,立刻打开音响,挑了比较有质感的重金属音乐。 殷亦桀也不理他,动了动手,然后那一个邪恶的隔挡玻璃又一次升上来了! 哦啊! 我要崩溃了,这个,这个…… 殷亦桀没有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或者抗议的机会,也全然不顾如此狭小的空间,仅仅重金属音乐能带来什么样的效果,不是混音,而是催情…… 很快的,血液就开始燃烧,温度上升,窗外吹进来的风,将发丝吹得凌乱,沉闷、压抑…… “唔……” 压抑、沉闷,不能释放的爱和难以尽情的发挥,让一切都显得那么,那么愈发激情又压抑! 身体,和心里,都特别想离他近一些;却又不可以,不可以……不知道原因,想不起来,这会儿我想不起来,只是心底不停的呐喊:不可以。 殷亦桀的喘息也重了,些微的乱了,先动手后动口,焦躁,热切……少有的这么迫不及待,甚至不顾咫尺之间还有其他人,似乎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深深的吻着,我也吻他,想他啊,爱他啊,好容易在一起,我怎能不好好的拥有? 不想他,是因为不想;想他,又怎能禁止? 深爱他,不止是我的心,还有身,坐在硬物上,底下一片湿。 纵使这样的场景实在不适合淫湿作画,可,有些事总不受人控制不是吗? 抱着他,殷亦桀往下挪了挪,我腿动了一下,半躺着,挂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将他吸篆…唔,刚才要我,我也要…… “嗯……呃……” 丰盈上,他大手在辗转,熟练、熟悉、舒服,这是他的抚摸,是我自己于浴盆里体会到却远达不到的高度,因为他的存在、他的爱抚、他的手、他的一切。 好舒服,在他的手心,能感觉到丰盈兴奋的跳跃,向熟人打起招呼来。 耳边粗犷的男声在引吭高歌: “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亭院 异族在日坛膜拜古人的月亮开元盛事令人神往 风吹不散长恨 花染不透乡仇 雪映不出山河 月圆不了古梦 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梦醒无梦…… ’cause-you-got-your-god-and-so-do-i we-gotta-keep-on-lovin’ good,good,good,lovin’ make-love-on-my-dyin’-bed we-gotta-stop-***okin’,stop,stop, i-mean-cigarette-***okin’ or-else-i-cough-myself-to-death 第387章 他的火热就在身侧 and-to-make-love-to-you-baby i-wouldn’t-even-have-the-breath we-gotta-keep-movin’ keep-on-groovin’……you-got-your-god-and-so-do-i.” (吉他之神jimi-hendrix的迷幻摇宾乐《midnightlightning》) 殷亦桀显然受了音乐的感染,体温开始上升,指尖也有些热起来。 慢慢的吻了二下,便任我吮吸…… 殷亦桀稍微挪了下姿势,依旧是左手将我圈住,右手开始转移阵地,第一块攻下来,要攻坚了。 “碍…” 小肮上传来轻微的蠕动让我没有办法不浅浅和喘息出声来。 可是,我,我一脸的通红,一手的抗议。 不要。 我,我不能…… “别怕。” 殷亦桀极轻的哼一句,他的口气很紧张,有些乱,显然,他的气息也…… 好危险啊,迷糊中,我只牢牢记得,这里不合适,可是,身体已经投降了。 好难受! 不,应该是好舒服! 我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只觉得现在,非常的压抑和折腾! 我轻轻的喊他的名。 “殷亦桀,我,不喜欢车震!” 我要哭了。 殷亦桀这会子也懒得理我,只是武断地道:“不会到那程度的。只要你?” 他也没说完要我怎么样,然后就开始动作了。 我已经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微微分开,欢迎他的来访。 那回执很像在致欢迎词,或者***,鲜花铺地…… 纤长的手指,在外郭清理扫荡,整理战常 我身子已经绷紧,无助的只能从唇齿中勉强吸取一点儿东西来替代、弥补。 疯狂的、用力的吻着,咬他,碍… 他,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放弃外郭,开始收复内城地界,手指灵巧的犹如战场的不败将军,利落的直入将军府,侵占田园城府,将占领的旗帜插在某神秘之处! 宣告:你是我的。 腰一动,想起他曾说过最喜欢我在瞬间腰一摇的感觉,呃…… 忍不住,还是晃了一下,虽然不是真正的,但是既然能替代,就一定有其道理,我接受之。 腿不知何时竟然微翘起来……殷亦桀快速变换姿势我才明白过来……汗! 他……将我侧过来,从角度说来说绝对可以让人发疯,但确实也舒服一些。 哦,不…… “要……” 身体空了…… “恩。” 殷亦桀快速的摆好位置,长驱直入,翻江倒海,直捣黄泉…… “嗯碍…” 好象好舒服,又好象不够。 我不知道了。 也许我说过我不想要真正的,所以殷亦桀就一直控制住自己吧。 可这没完没了的前戏,会让我发疯的。 我的自持力明显不如他。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我手落下一只,胡乱的抓过去,抓到拿根硬物,拱了一个春天的笋尖, 啊,我知道,我身体知道,很需要它…… 我,我…… 殷亦桀背一下僵直了,手下有些慢,哼了一声,不是很好受。 春笋现在好像已经彻底长大,就等脱了笋壳就成竹子,可以…… 碍…好像要,那才是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现在这个。 **在堆积,却无法从以前熟悉习惯的手上得到释放,胸腔好像要闷坏了,这个…… 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不能和本尊比的,我想要,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识过本尊的好处,又许久没用过替代品了,我竟然怎么火热颤抖都达不到记忆中的效果。 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一手使劲去抓他,就在我臀侧…… 那么火热,那么英姿勃发,那么…… 他也很想要,猛的松开我的口,头往下,狠狠咬住丰盈,将我挪上来一点,扳正了,让我坐好。 他双腿微分,我大概就对着那个位置,我的…… 不,他的手横插在我和他中间,挡住了。 这个位置,他的手挪开,就可以……我不知道…… 殷亦桀松口,狠狠的喘了一口气,喷的我胸口热乎乎,酥痒难当。 咬牙,我不要叫出来,虽然很难,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风漏气,不知道,我只想要他…… 呜呜,想哭,有种想哭的冲动! 呜呜,快点给我,快点碍… 咬着他胳膊,胡乱的咬着,我真的想要了,这么憋着很难受。 现在他的手不论快慢柔硬轻重,都无法让我…… 有点儿想飙泪,好难受啊,我要! 我想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了! 脖子抽筋,只有出气没有入气,呼吸整个紊乱了! 我要他,我的一切的一切,大概都在大声诉说同一个话题:殷亦桀,给我! 听说有的女人会哭,我觉得很可能,我也…… 我已经哭了吧! 殷亦桀一点都不比我好受,呼吸越来越重,听得愈发沉闷,犹如头顶堆了九层积雨云,或者潜水到了海底八千米,普通的潜艇都将被压成一快铁饼木渣,别说我的肺和他的肺。 他胡乱抓起我搜寻的手,指尖剧烈的颤抖,就像得了帕金森氏症,慌乱而紧张。 我顺着他的手,靠近,似乎是他家门口,里面关着一头凶猛的狮子,嗅到生血的味道,准备冲出来大开杀戒。 “嗤……” 一声清脆的声音,混杂在重金属声音中,清晰可闻。 拉链没拉开,车子停下了。 好一会儿,我都不知道出啥事了! 在惯性的作用下,我们都往前冲出一点儿,有些距离也就错过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反正,我们都忙着干事,而忘了身体的稳定性,殷亦桀坐着的还罢了,我几乎撞到前座椅子上。 忙忙的伸手扶稳了,再靠回来落到殷亦桀怀里,许多事情,已经成了过去…… “咕隆颅…” 殷亦桀喉咙里发出坦克开过或者战斗机起飞的声音,浓烈的火药味熏人。 忙收手,将我按在怀里,紧紧的按住,这个……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格外的沉重,郁闷,丝毫不用怀疑,他有杀人的念头。 这个……我也有点儿郁闷,还是事有不就…… 周围陆续有车子进来、停下以及人走路、说话的声音,车灯明明灭灭,似乎还有别的灯,很亮。 轰隆颅…吼…… 我们都想杀人,谁来英勇献身一下吧! 这会儿留车里显然不可能了,啊! 殷亦桀替我理衣服我,一头的汗,赶紧拉衣服,上衣下衣都是乱的,赶紧拉好,这个,太丢人了! 啊啊啊啊啊! 太丢人了! 丢大人了! 我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车上,还有旁人呢。 赶紧,我理理头发拉拉衣裳,要是让人家看见,非以为我…… 殷亦桀伸手过来,将我紧紧搂住,呼吸加重,帕金森氏症似乎又犯了,颤抖,紧张? 那的啥的,都都这样了。 他还紧张? 紧张什么? 车门打开,车隔板也放下来了。 老六下去,桀桀挤过来…… “呜呜……” 桀桀一脸的怨怼,妈妈,人家好寂寞…… 我推了推殷亦桀: “该下去了,坏人!” 这样像个什么样子,我们还没那什么……他非得要让人嚼出什么来,回头落个晴雯一样的下场, 呜,我就说了吗,我不喜欢车震!太,太不安全了? 我喜欢某人某人比较霸道都有错? “别给我乱动,要不然就地正法!” 殷亦桀按住我,声音森冷,比夜里二点夜枭叫还恐怖。 “呜……坏人!让桀桀咬你肉肉!” 我又没犯王法,凭什么将我就地正法,暴君一个,坏人。 “呜嗷!” 桀桀相当配合的叫一声,张嘴就要咬他。 大半夜憋了一肚子的气,干妈总算开口了,这会儿不威风讨功劳啥时候积极? 哼,儿子和娘亲,我就护定妈妈了。 桀桀仰着头,老六开车门也不下去,盯着殷亦桀,虎视眈眈。 “啊!” 都说人不能和疯狗计较,所以经常被疯狗咬;可是,俺家坏人才不管,很没道义的咬我一口,我的肉肉! 赶紧捂嘴,我好悲催! “碍…” 我捂到他的脸了。 “有什么想法,恩?” 殷亦桀嘿嘿冷笑,很像阎王爷。 赶紧摇头,我指指外面,人家都出去了,我们搞的跟嘛似的,这像个啥呀。 布莱恩和铭风也都凑过来了,他二个人大概在为我的安全担心,也可能是招呼桀桀的,毕竟他们和桀桀熟悉一些。 不知道,反正,外人多了,我们……呜呜……呜…… “老老实实的,要不然……” 殷亦桀才不管谁谁过来,他对自己的人和东西,看的相当大方。 点头,我依了还不行么,让我下去,我要下去。 我不是随便的女孩,我不能随便和人在车上,这个样子,很不好看,有碍观瞻,我要下去啊啊啊…… “一会儿收拾桀桀!” 桀桀看看车门口布莱恩和铭风,竟然无动于衷,依旧摆出一副应战状态,殷亦桀不乐意了,口气很不好。 “桀桀,下去吧。再不下去你小气爸爸要向你学习了……啊!” 我的肉肉,某人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么? 当然,也许你已经没什么形象了,但是我有。 怒,我说, “布莱恩,这什么地方?” 打破沉寂,我就不信了。 嗯,耳朵又被咬了一口……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城郊总有一些这样的地方,城中村也有,工地的工棚附近似乎也有,我并不大确定具体什么地方。 第388章 气氛更加压抑 二层小楼,三方围墙,院子里停了四五辆车。 其他人都下来了,一来二去,将近二十个,走动起来,感觉好大一群,将院子都占满了。 车子大概停成一个圈状,大灯打开,一片通明。 有人靠在车上,有人抽烟,有人…… 感觉,很有感觉,很像美国西部大片片段。 中间空地上,父亲站中间,双手紧张的揉搓,脸上却并无十分要命的感觉,不太像已经被捕获的猎物。 就我看来,父亲很有点儿游戏中又被抓住即将“处死”的可怜小朋友,反正不是第一次,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的眼睛不时的朝我这边看来,又被老六他们瞪回去。 我和殷亦桀下车来,走过去。 唉,我有些难受。 我和殷亦桀下来,布莱恩就非常意外的领着桀桀紧紧站我身边,非常警惕。 对,他的反应,是有些奇怪。 铭风也有些奇怪,在我三尺范围内紧紧跟随,也是高度警惕,如果我没听错,他甚至打开了衣上的扣,按说,阿果整个能接收到我们的信息。 耸耸肩,没所谓了。 我推了一下殷亦桀,让他站于身后,当然,殷亦桀怎么肯? 他一手紧搂着我的腰,让我走也不稳,就不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人,好似我也是被绑架了。 场面有些诡异,没有人对父亲动手用刑,我想,这给足了我的面子,否则绝没这么便宜。 殷亦桀胸腔略略鼓起来,冲了很多气,有点像气垫,充气做准备,接受任何意外打击。 我,咬咬牙,使劲的咬,今儿的事情,我既然走到这里,就该,有个说法。 我不再是个孩子,如果与我无干可以,但大家都拿着我当棋子的耍! 可惜,对不起,我要不参与,要不退出,绝不接受摆布。 我不在乎恩怨情仇,我只想将他做个了结,然后给我一个自由的空间,过我自己简单的日子。 当然,殷亦桀一直试图让我什么都别参与,给我划定了一个圈,让我在圈内飞翔。 对不起,我不是笼中鸟,我要飞出来。 我也不是可以吞噬父母的某种昆虫,我希望爸爸妈妈也能像个人一样活着,而不是东躲西藏。 简单快乐的活着,很难吗? 一步步的迈出去,轻快,又沉重。 轻快的,不发出一丝声音,将周围的沉寂衬托的愈发阴森压抑;沉重的,我都有点儿迈不动。 因为,我注定会倾向于我身边的他,大概必将辜负父亲。 对不起,我可以尽力,但对于卖妻卖女的人,我还没那么大爱; 相反,我还很像父亲:冷血。 是的,夜风中,发丝凌乱,情也乱…… 血液凉下来,渐渐的,往36度再往零度逼近;冷静,也许,冷且静,正是如此。 杜鹃啼,海棠飞,这是个婉约的世界,凄美的时节…… 殷亦桀右手将我头发拢了一下,别在耳后,松手的时候,有一片花瓣凋零,落红,缤纷…… 我冷静的,冷且静的,走到老六身后,在他侧身相让时,我继续迈步…… 有一些冷静,有一些机械,甚至,还需要殷亦桀扶着我,我才能保持冷静。 但是,脚步坚定,我走过去…… 发丝有些凌乱,两鬓斑白,是去冬的风雪留下的痕迹;眼角布满了皱纹,那是岁月的足迹;爸爸,父亲……三步开外,就是我的父亲,六年不见,我的父亲。 虽然,我曾匆匆见过他的影子,但,都不曾如此近距离的,好好的,看一看…… 如此认真的,认一认…… 其实蛮奇怪,其实六年前我也不曾好好认过他;当然,他也未曾好好认过我。 今日,难道是因为我长大了、懂事了;还是说他老了,经历了风霜、终于懂了? 因此,我们要上演一曲认亲的感人戏码? 哦,认亲,和逃狱中的父亲相认,一定,我是不是该先扑过去埋头痛哭一番呢,还是该先大叫一声 “爸爸?” 啊,对不起,我认亲的电影看太少,没概念。 脑子里,我想起了妈妈,十岁后,我似乎就不曾与妈妈好好认过了,或许见了妈妈,我能如此演绎一番,甚至淫几句装模作样的湿: “妈妈,月亮之下;有了你,我才有家;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思念,何必泪眼;爱长长,长过天年;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 汗,将妈妈改成我家霸道的殷亦桀同学,似乎相对合适一些。 当然,后现代的诗句,我们可以不去计较,也许这句唱响的时候,我真的思念妈妈了也说不定。 但此时面对爸爸,我打死也找不到这种感觉。 其中有一句倒是特合适: “半步即是天涯。” 恩,我们之间相隔三步,咫尺天涯,感触深刻。 看见父亲眼中浑浊的可怜,我,冷了。 有位谁谁很哲理的说: “不要觉得别人可怜,你一定比他可怜。” 这意思世上没有可怜的人,大家都有手有脚,怎么会可怜呢? 我当年也可以喝自来水混日子过来而不觉得可怜,他一大老爷们为什么会可怜? 哦sorry,我偷梁换柱换到另外一句话上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姑且不讨论前一句哲理的深刻含义了;就让我说后一句,人可怜,多半是自找的! 勤奋的、老实的、本分的,这种人,一定不会可怜,甚至没时间去考虑自己是否可怜。 有人说我可怜,我倒不觉得。 多半,我觉得自己蛮幸福,遇上这样的父亲,我有个不错的奶奶;遇上父亲狗血的替人卖命,我遇到一个爱我的他…… 斜了殷亦桀一眼,我忽然瞅到父亲望向布莱恩,二个人正在眼神交流,颇有深意。 父亲嘴角扯好几下,硬是没叫出个 “女儿氨 “想死我了” “你还好吗” 之类的悼词。 哦,这个交锋,有些意思,冷冷静静的,我说: “爸爸,怎么还没走?这次又掺和什么事?” 我真的很奇怪,爸爸硬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替范氏卖命他就活不下去? 他可怜吗? 还是骨头痒? 我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我对爸爸了解太少? 也许是吧,我从来就不是个孝顺的女儿,说简单点,我不知道爸爸哪天生日,以及,我爸爸多大。 他身份证你不知道哪个是真的,甚至他的名字,也没人准确知道。 奶奶对这样的儿子很无语,所以,也不多提。 方方面面点点滴滴汇聚下来,其结果就是:我对父亲所知实在有限,最多的也就是他略作化妆后我还能认出来,这一点,也许源自父女天性吧,我这样推定。 我的话出口,爸爸有些迟疑,当然,他对我所知也一定不多。 我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他从来不关心我,甚至我都不记得小时候他有抱过我。 心理学上说缺少父爱的人依赖性相对会强一些;还有什么所谓的缺少父爱综合症这类说法,大致上说缺少父爱的孩子容易焦虑、多动诸如此类。 当然这些都是实验室研究人员的成果,和街头算命的差别不太大,我不太在意。 我冷冷的站着,爸爸终于开口了,说: “可人,爸爸……有些事,走不开啊……” 他能有走不开的事? 我说: “说来听听,也许,你还有这个机会好好说,我也借此机会听听。如果不想说也行,那就说说今天的事儿吧:为什么?” 为什么殷亦桀都下定决心不报仇了,怎么忽然又找上他? 我对眼下的情况比较在意。 隐隐的,我能感觉到殷亦桀的火气,还有…… 他之前一直想找爸爸,接过被我打发了好几次,是不是,他在生气? 也许吧,怎能不生气呢? 原想着将我握在手里就能找到爸爸,结果事与愿违…… 天惨惨,冷风吹过,我忽然打个寒颤,一股冷气从后背窜上来,我,想到了点儿什么,一件差点被我淹没于近段时间忙乱的事情。 不,不……不论是与不是,我都要知道,说吧,捅开这层窗户纸,美的丑的真的假的,也不过那么回事,说吧,有什么要紧呢? 爸爸搓搓手,道: “今天的事儿,我不知道,我……” “你最好知道,而且前因后果说清楚一些;否则我不介意当着可儿的面教教你怎么做父亲!” 殷亦桀口气很冷,冷酷,不是年轻人装酷,而是有些嗜血的残酷,让人毛骨悚然。 也许他说的很平静,但就是有这个效果。 我颤了一下,对面,爸爸也抖了二下。 我忙补充一句: “爸爸,我也相信你知道。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还真是做人太失败了,会让大家都误解。 也许是太成功了……不过,我不觉得真话或者假话能让你逃过这一劫。我,并没有多大面子。你是我爸爸,应该清楚,我没什么依仗。” 哈,多好笑的笑话,我竟然要提醒父亲这一点,呵。 我很有笑的冲动,是不是父亲太有才了? 还是我太、太悲天悯人了、太悲观了? 也许,父亲自有办法也说不定。 “或者你也可以不说,相信我,我可以知道。” 布莱恩站出来,发话,口气比殷亦桀好不了多少:没有嗜血,但有绝对的无情。 对,殷亦桀是冷酷,布莱恩是寡淡无情;殷亦桀如凶猛的狼,布莱恩像冰冷的枪,没有哪个比哪个好接受一点的说法。 “对。” 我有点儿奇怪布莱恩的态度,按说他是否该因为妈妈而对爸爸多少有点儿敬意呢? 但没所谓,我依旧点头,我可以不用逼父亲,但是我希望,他能理解一点, 第389章 她只有那一点价值 “爸爸,被人利用这么多年四处逃亡,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价值。作为女儿,我永远有孝顺的责任和义务,但没有被你欺瞒伤害甚至还要替你站在前头当挡箭牌第一个倒下的……” 风冷了,利了,呼呼的刮过,从随意散漫转而为犀利如刀,不知道是不是倒春寒来得特别晚,还是春风原本就有摧花的劣根性,骨子里,终是冷酷的。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当然,我没有这份多愁善感,花开只为谢,人生终为死,不老不死,世界绝对会挤死人;没有谢,就不会惜,世界就是如此残忍,你哭有何用? 我的生,就是为了替父母赎罪,一致今日站在这里,任凭冷风吹…… 很奇怪,天色昏黄,竟然不下雨,要不然是不是更有情调一些? 风吹雨打兮,吾乃苦命的草一棵……唉,不行,我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爸爸,我现在竟然为了一句湿指望老天下点儿雨。 虽然,之前时有此类的事情发生。 腰上一松,不到片刻,肩头多了份重量,不太重,不过一件衣服而已。 我扭头,殷亦桀穿着一件背心,他衬衣在我肩上,将我裹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冷,只是感觉…… 扭头对上爸爸,从小到大,不论我饥寒交迫、没钱上学,他都从来不管,甚至于,他不是没能力,而是没那个心。 就像现在,有人会将自己的衣服披我肩上,他就做不到,那是,一种感觉。 可惜,我从父亲身上感觉到的太少;偶尔的,我甚至想,如果父亲给了我一些父爱,也许我就不会沦陷在殷亦桀的温柔宠溺里,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但事实没有给我们假设实验的机会,事情已经这样,无需推论抱怨。 父亲愈发紧张了些,有些无助的握着手,手足无措,隔半天才略略的低了头,说道: “可人,其实爸爸是为你好。爸爸死活都不要紧,但是不能连累了你。你身边的人,殷少,不会对你好的,不会真心对你好。就算偶尔对你好,那都是骗你,为了对付我。这二年多你去哪了?有没有吃苦?爸爸不好,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父亲似乎有涕泣交加捶胸顿足的打算,他今天想动之以我们快要尘封的父女情深,可以想见。 啊,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冷静的审视! 我实在很应该扑上去大哭一声,然后哭诉:“爸爸,我没事,不要为我担心……” 但事实上,我很无良的保持该死的冷静,薄叹一声,道:“说重点。” 也许我中毒太深、无可救药了,我想。 就像《The-World-Is-Not-Enough》中的Elektra?King,美丽的苏菲玛索被迫投入绑匪Renard怀抱的时候,复仇的种子,也许不是被种下,而是被唤醒,萌芽、茁壮成长。 当然,我没那么酷,更没有那些深仇大恨,即便我父亲真的卖了母亲;大概我也不会将他设计杀死。 我只能站在这里,冷静的对着他,丝毫不见感情的踪影。 爸爸好像也没期望太多,我话音一落,他便连连点头,思考片刻,说: “可人,爸爸是想来带你走,离开他,离开……爸爸给你找个好地方,咱们一家人……” 我摇手,问他: “你消息是不是太滞后了?妈妈已经被抓了。最后一次:实话。” 也许我该像Elektra学学,对于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是不是该大义灭亲? 即使对上007Bond也要耍上一耍? 也许不是,而是我感觉到身旁几位的呼吸声加重,显然不耐烦了;或许我可以理解为,在为父亲脱罪,给他帮忙。 释义学是个很有趣的东西,你可以随心所欲。 落花满地,天色暗沉,夜,并不美好。 桀桀似乎也感受到这种气息,从侧边走到我身前,半蹲,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不叫不动,对着父亲。 父亲再次变色了,脸色终于看着正一些,使劲儿伸着脖子,像是无形中被谁掐住了,艰难的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听说你出来了,就来带你走。听说你在那一带,就……” “你决定这样打太极吗?如果真当可人是你女儿,就干脆些,免得让她难堪……” “当然,她或许压根就不是你女儿,因此我更不介意插手教训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人。” 铭风不知道从哪里整出几张凳子,还有热水,好像还差一个茶几。 不过也罢了,我坐,为什么不坐? 喝水,喝点儿热水暖和,慢慢的磨着,没所谓。 二十年都过来了,五年都过完了,难不成还怕这一会儿? 父亲肩头极快的抖了一下,细细的汗珠冒出来,看来,这回是真的有些…… 他还真能扛啊。 不过铭风的话有些奇怪,他……和布莱恩的感觉有点像,什么意思这是? 父亲没敢问嘛意思,抖索二下,忙恭敬的说道: “是,是,我说,我说……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是想来带可人走的。我接到任务,让我将可人带走……” 布莱恩轻咳一声,打断话头,插话道: “有什么好处,什么说辞,方法,如何打听、接头,没有下一次。还有,从头说起,让妹妹也听听,她有资格听。” 扭头,看一眼布莱恩,说实话,我真有些感激。 他们今日都变得有些婆妈,我没理由不感激。 当然,我也不希望我自己成为阻碍,让大家为难。 面对父亲,我愈发肯定,他们对我的纵容有限。 看着父亲,我也希望他明智一些,不要将大家避入绝境,我的利用价值很有限。 父亲似乎终于从布莱恩枪炮一般冷清又肃杀的口气中听出了点儿什么,手揣兜里捏来捏去,紧张的说道: “是。前些天接到通知,说可人和……四少还有恩少在一起,可能和殷少有关系,但是不大确定。黑狗的意思,说殷少和四少合作,一直没见具体动静,而且可人见过四少,猜测是通过可人合作的……眼下的事情,老板不敢惹四少,就想让可人退出,四少也就不管了。” 哈,说来说去,还是阴谋! 父亲说道: “可人两年多不见,但殷少力量不见少,对上老板越来越烈;所以,肯定是和四少有关系……我不想让可人陷到四少手里,那些人太厉害,一个不好粉身碎骨都不止。可人,爸爸说的都是实话。老板答应爸爸,只要你和爸爸走,咱们一家三口,都离开这里,随便挑个地方,他送咱们房子和钱,可以安静的过一辈子。老板说,你被人利用了,殷少,也是利用你,世上谁会对你这么好?只有爸爸妈妈……爸爸以前亏欠你对不起你,爸爸……” 父亲的款款情深还在继续,不过我没太注意,而是,思考他说的前面一段信息:范氏想控制我,是因为四少? 他们想孤立殷亦桀的势力,这个很好理解,如今联合商界很多有名望的人像郑氏,都是这一个目的。 至于范氏和殷氏为何搞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就不得而知了。 但撇开这个不管,我,究竟算殷亦桀的什么势力? 我问: “爸爸,你决定,他利用我,不如你来说说,我们什么关系。从头说起。” 我恍惚记得爸爸还曾维护过我一句,说殷亦桀深爱我,不会欺负我的,这一下子转变这么大,也许不过真反面那么简单,但我还是想知道。 殷亦桀等都没有反对的意思,父亲咽口唾沫,开始了: “老板夺了殷氏的地盘,殷氏要报复,老板就……反正,爸爸就……爸爸在老板手下打工嘛,就接了这件事儿,爸爸得不到多少好处,但给人打工……殷少,那是老板的事儿……” 父亲看着殷亦桀,讨好委屈的样子。 我猜测是父亲出现在殷氏灭门现场这事儿,哦,父亲还觉得委屈,我…… 身旁殷亦桀笔直的站着,身子冷了许多,僵硬了许多,犹如冰柱。 我实在不知道,父亲竟然有欠揍讨打的潜质,无缘无故掏出这段伤心事。 父亲竟然无缘无故掏出这段伤心事,殷亦桀不怒才怪。 大概发现同情牌打不出去,反而被冷箭刺中,父亲收敛了一些,叹道: “不论如何,我们是结仇了,他恨不得吃了我,又怎么会对你好?在牢里他就要让人杀了我,后来老板帮我逃出来,我到处逃,他四处找。有你在手上也是为了找到我,毁坏你的名誉,欺负你,都是……报复,逼我出来。你没错,只要我出来,他就不能将你怎么样……” “但你为了自己活着,就不管我死活,是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不错。 也许有点儿秋后算账迁怒怪责的意思,不过父亲不是要提这个吗,我就帮他好了。 殷亦桀手握紧,我坐着,刚好能看见,他拳头泛白,有些微的颤抖。 或许,我说重了;或许,我说对了。 当日,我是差点儿陷入生死的边缘不是么? 好像没有,呵,我多情装委屈了。 父亲汗滴滴,挠挠头,道: “也不是,你……爸爸……” “别一口一个爸爸!听得我恶心!说简单的,记不起来就吊……” 布莱恩怒了! 坐着我身侧,一身的怨怒、戾气,背后似乎还有点儿酸涩和不耐。 第390章 就在进入的一霎那 爸爸连连点头,说: “我记得,我都记得,我说。殷少对可人好,就是想报复我。所以,这次可人突然回来了,我就想将可人带走,我们一家人到别的地方去,老板说出过都可以。只要我们挑好地方,就给我们买房子、车子,给我们二百万,二百万……” “嗤……” 不止一个人笑了,实在是父亲的理想太美好。 我眼睛也不自觉的眯起一些,唇角略勾! 哦,原来房子、车子、二百万,只是二百万,我的父亲就可以将我卖了。 也许,这本才是我的悲惨人生吧。 可惜,我现在不再是一个任人买卖的玩物了。 我问:“是范银库要抓我,还是范彡彡?呃,他们没说抓住我要我做什么?当然,我不觉得就是要送我房子车子银子这么简单,爸爸,你也不会这么想吧。不做事,就送我,你刚不是说,别人都不可能对我那么好吗?” 爸爸抽抽了,嘴角很有半身不遂的症状,抽的厉害,逻辑愈发混乱,说: “是,三公主,现在都是三公主管事。三公主……要尽释前嫌,她还说,殷少对她都无情无义,她那么好的……她说,你们是同病相怜,不要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要……所以,她要帮你,为以前的事弥补,赎罪。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只管告诉她,她会帮你;如果殷少利用你,和四少好,她……” 哦,这个idea,相当精彩啊! 同为被殷亦桀抛弃的女人,或许,我们是要格外的亲近些。 不过我很好奇,范彡彡竟然还懂成语,父亲竟然还记住了,而且复述清楚。 真是神奇啊! 而且,范彡彡,竟然这么好一个女人,父亲竟然也能相信她,哈! 二个人私下并手做了这么一件大善事! 哈哈…… 哈哈哈…… 我知道什么都告诉她,只怕不是客气的告诉她,而是逼供要挟吧? 看,如今我父母都在她手里…… 哈!!! 当着殷亦桀的面,父亲还敢如此说话,看来范彡彡本事不小啊,让他特相信。 哦,蛮精彩,范彡彡好本事,能将父亲哄得如此团团转,我说: “爸爸,范彡彡还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不觉得,她恨我入骨?还是说,狗改得了吃某种东西的毛病?” 我话没说完,桀桀就委屈撒娇了,亏它全神贯注的时候还能分神关注我,我汗一个。它听得懂吗? 呃……当然,桀桀是我儿子,不属于那种吃屎的狗之列…… 父亲愣了愣,忙摇头。 父亲道: “以前她想要和殷氏联姻,自然恨你。不过,殷少怎么可能会属意你,殷氏也未必。所以,她知道错了,你们是一样的人,或者你比她不如,她是三公主……” 所有人,都有点儿炸毛,我不如范彡彡? 开玩笑,有人会杀人的! 一个人凑过来,和老六说: “外头来了几个人,这个……” 殷亦桀手“咯咯”响起,拳头握紧,青筋暴跳。 父亲脸上闪过一丝阳光,与这夜的昏黄极不相称。 风过树梢,“沙沙”作响,提心吊胆,大家都小心起来。 铭风摇了摇手,云淡风轻的一笑: “已经解决了,那是我的人。你们谁出去联系一下。” 那人快速走开,老六点点头,看来,外面布置了不少人。 风起云涌,暗潮奔突,夜,依旧黑。 对上父亲的眼神,我有些倦了,咬咬嘴唇,我决定问出来: “爸爸,我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说吧。” 几辆车上靠着的,一个个开始慢条斯理的检查家伙,刀枪棍棒,无非这些东西,切瓜砍菜,很是常见,你完全可以选择无视。 当然,若是这些刀子的目标转移为人,或许…… 父亲愣了,大概听到铭风话的时候,脸色黑了一半,在汽车大灯的照耀下,那么明显。 哦,原来还有这关系,我说: “你还挺相信范彡彡。爸爸,张敏张捷出事,跟你有关吧?不要再绕弯子了,直接点。” 当然,我画过妆,一般人未必认识;那些人跟我好几天都没认出来,不大肯定。 当晚在酒店,我见到了父亲,他要送我去接客,后来我就想过,我和张敏张捷一块找父亲测字,父亲和她们有罪一个院子,大概认识,或者知道。 后来一来二去的就更容易猜到了。 呵,我的好父亲,见一回我怕他一回,真个是冤孽! 父亲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说: “那个,那时候……你被殷少的人追,爸爸担心你。爸……我……和三公主已经说好,只要你离开,那个时候……你走了,就没事了。爸……我不会害你的,怎么会。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真害过你?你不知道,那时候好多殷少的人,比三公主的人还多,追你满街跑……我看着好难过,又没能力,只能和三公主合作……” 东边,月出,苍白一片。 黄沙漫天,我难以明断。 殷亦桀的人有,我知道,至于有多少…… 这会儿想这个有意义吗? 可以不想吗? 他,我怎么感觉和父亲有那么一点儿像? 父亲竟然要让我到范彡彡手下卖身求生,只为躲过殷亦桀的生死追杀。 殷亦桀,爱我至斯,现在想来,那时候资产已经到我名下,难道他要杀了我将资产夺回? 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父亲冤枉殷亦桀、到了这当口还不忘挑拨离间栽赃嫁祸? 但殷亦桀没动,没有解释或者反驳的意图,没有,笔挺的站着,好似一尊雕塑、一棵青松,用略显单薄的脊梁承受一切。 我说: “爸爸,他敢作敢当,你有事为什么不直说?所以,我宁愿最后一个来听信你……” 父亲的作为,我已经没有丝毫咀嚼的兴趣。 父亲面色僵了,典型的半身不遂症状,看着我,艰难的说: “你……是我不好。那个,你……四少对你好吗?当年,是不是四少的孩子?还是压根就没有?” 哦? 我眯起眼睛,丢了茶杯,很感兴趣的看着父亲,为他的兴趣广泛心志坚定深感佩服! 不过,这个,他的最后一个问题还蛮有意思,我压根就没怀孕,我和四少? 呵,想象力,真的可以丰富到让人匪夷所思瞠目结舌的程度。 “啪!” 茶杯摔到地上,粉身碎骨,从世界茶杯名册中消失,进入垃圾的行列,当然,也可以以废物的姿态重新利用,比如刮芋头土豆之类的,或者偶尔也可以当做利器伤人。 温水四溅,二滴,落在我脚上,隔着袜子,能感觉到水缓慢的渗入,当然不论被子里的水如何的温暖,等通过肌肤渗入血液的时候,已经凉了,寒彻骨。 “爸爸对我宝宝很感兴趣?说说看。” 我不觉得作为父亲就可以随意的侮辱女儿,甚至沾沾自喜。 大义灭亲我做不到,但顺其自然我还是可以容忍的。 桀桀往前挪了一步,直逼父亲脚下,茶水溅了桀桀,也往父亲脚下蔓延了一些,犹如硫酸,在地上冒二个泡泡,然后归于沉寂,却让人不敢逼视。 害怕,有时候源于自己内心的阴暗。 “或许你可以谈谈掘墓的事儿,否则,我不介意请你吃宵夜,也不介意对不起我爱人的父亲,从心理上,我不接受你这个岳父,儿子也绝不希望认你这个外公。希望你能自觉的将自己当第三者。我也是最后一次声明。” 提到儿子,殷亦桀终于爆发了,儿子是他心头永远的痛,他给儿子下跪磕头,又岂容别人亵渎?! “我也是最后一次提醒。” 铭风附和。 “我也是。” 布莱恩点头,同意。 我也点头,没有异议。 父亲真的混乱到不行,看不清形式不说,还毫无人性可言,我,哀之。 即便是所有人都想群起而攻之,我也实在做不到趴在他身上替他受过。 就我所知,张氏姐妹如今尚有些微后遗症:极度敏感恐惧,我无法原谅,对不起。 爸爸有些蔫了,或者更准确的说,终于有点儿进入角色,絮絮叨叨的说: “我真的没什么……好吧,可人的孩子……是三公主说的,也许本来就是假的!!” “我当时想找可人,偶然听说孩子的处理很怪异:并未让人送走处理,也没见到拿出去埋葬。后来我跟踪好几次,找到墓地,想着也就算了。我不是要偷胎盘,殷少……那时候,我和大家一样,都以为是可人的孩子。但是偶尔听人说有人吃胎盘,我还以为殷少让可人怀孕,就我为了那个。当时有些生气……后来……后来……老板和三公主说,也许怀孕是假的,是殷少想逼可人跟四少;或者孩子是四少的;也可能是殷少的,反正,都有可能。我不太明白,是三公主讲给我听的。殷少一直逼可人……” 父亲别有深意的看看我,又看看殷亦桀,怕怕,又有那么一丝一闪而过的光彩,很不协调。 殷亦桀冷哼一声,对宝宝的事情,他除了歉疚,并无别的不妥,反而满腔怒火。 我也沉默,冷冷的看着父亲,就一个感觉:无可救药。 他竟然回给我一个希望我能给他解释的意思,真是好笑。 呵,我的事情,以及我和殷亦桀的事情,为什么要给他解释? 父亲没讨到好处,就只能继续: “当时殷少找到我,也打我了……但我不是为了偷紫河车,而是想证实。后来也没见到可人,再后来,就从坐牢到消失,就不知道了。但是,去年三公主说,孩子可能是假的,是殷少一开始就布的局,一开始就没准备和老板合作,将三公主耍的团团转,骗了她好多好处。而且如果是真的,那可人一定是和四少走了,老板就要小心一点,有四少帮殷少……反正,我们都要弄清楚。墓地挖开,只有一个包裹的很好的紫河车,但没有一点儿骨肉。照紫河车包裹的那么细心,二年多还非常完好;那么小孩子也该……但是找遍了都没有。紫河车非常好弄,真假也不知道,但小孩子要照着月份大小就不太好弄,偏没找到,三公主就有些急了。” 第391章 积蓄爆发前兆 “后来还想到你们住饼的房子找找,没准那里会有什么线索,但一直都没进去,防的太严了。 越是那样,就让人越想看。然后就听到可人的消息,身边果然是四少的人,三公主和老板都很紧张。没想到可人两年时间真的搞定了四少,这样事情就有点……可人……” 父亲看我,我没有给他任何答案,脸上依旧平淡,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希望他继续。 父亲有些气馁了,呵,这里这么多人,他竟然还想让我说点儿什么,还真是看得起我。 天才,莫过如此,我十分佩服他凌乱的思维和丰富的想象力。 父亲有些无奈的,在殷亦桀和铭风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只好继续,说不清楚大概他知道下场,这几个人的宵夜做的一定口味极差,别指望有啥营养。 既然如此,父亲艰难一些,继续道: “老板很害怕,最后就只有一个法子,胜算比较大。如果真的能找到小孩子,用它来做蛊,利用小孩子的怨气,一定可以诅咒父母……不论父亲是谁,对我们都有好处……呃,或者,就是让我找到可人。可人一定知道这些事,而且知道的肯定还多,三公主和老板都想要可人。 听说,可人和恩少也好,如果恩少和四少联手抢三公主的财产,那三公主胜算一定要小的多。 老板是不太想家产落到外人手里。反正不管怎么样,可人很重要,大家都知道四少和恩少将可人看得比较紧,连郑少也失手了,就只能我们出面。可人是个孝顺孩子,不会置父母于不管的,虽然我们对不起你,但是……” 但是怎么样? 我没有管妈妈,现在呢,我也不想管爸爸。 我,实在不觉得他…… 只能说,我有一对极品父母! “可人,不论殷少四少对你怎么样,都是假的。你现在小不懂。你妈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头牌……” “你妈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头牌,谁见了都喜欢,经常有人抢破头争打架,现在怎么样?你有什么值得他们……也就是嫩一点,好这几年……他和爸爸血海深仇……” 父亲似乎有些动容了,哀戚感人。 “说完了?” 殷亦桀冷酷的打断,胳膊上肌肉都鼓起来,力量爆发前兆。 “说了半天,也就是说,范彡彡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事,对付他。而你,则是帮凶,是吗? 连我宝宝的坟都掘了,是这样吗?” 我的话也许有失公允,但意思表达还算清楚吧。 父亲微愣,过了一会儿,摇头说: “虽然你现在有四少撑腰,可以不将爸爸……” “啪!” 人影一闪,布莱恩上前狠狠甩了他一个嘴巴,看都不看我一眼。 “嘭!” 人影一闪,有人显然受了布莱恩的影响,上前,一拳,我没看见打中哪里。 殷亦桀的背影,倔强挺拔,孤高冷傲。 或许,他估计***桀桀和父亲中间,挡住我的视线。 血海深仇,四个字,我有些不太明白了。 殷亦桀一直在忍,他父亲的仇都放下了,为何又要添儿子一段仇呢? 这究竟是父亲自作聪明,还是我们两家的仇已经到了这一步? 看着父亲被打,我要怎样的无动于衷? 我不爱父亲,我想是的;可是,我又如何看着他被人打? 狂肆的黄沙飞扬肆虐,遮挡了我的眼睛。 嫣红的花瓣无助的盘旋于风中,破碎,凌乱。 不知道父亲什么意思,竟然还还手,也许只是防守。 这让殷亦桀怒火滔天,愈发愤怒。 也许可以理解为恼羞成怒,因为父亲揭了他的老底。 该解释从释义学角度来讲并无不妥,毕竟,父亲自己的感觉,不无道理。 是啊,在父亲的想象中,殷亦桀凭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我什么都不是,或者,我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看,看他现在的愤怒,就知道这仇恨有多深。 恨入骨髓,绝不为过! 这份仇恨,怎能释怀? 也许你能放下,你想放下;可是只要有意无意中被触碰,必将更为热烈的爆发,焚天毁地。 他的恨,我不想说什么,甚至我自己对父亲也很无奈。 但是,我们…… 我从不肯、不敢细想,不愿去面对,可是…… 除了他,还有一个家族:殷氏。 殷氏的利益,必将大于一切。 他能放下这段仇,殷氏呢? 必然不能。 我现在只看到一个范氏,因为外敌当前,我们都一致对外了。 但是范氏,种种情况表明,范氏并非只剩殷亦桀一个人;等到那一天,他们必然跳出来。 殷亦桀,能为了我对上整个殷氏,对上自己的父母亲长? 虽然,他有提过,他已经在努力;可是,世上的是,事与愿违的也太多。 而爱,也太脆弱,经不起百般的考验和折磨。 是啊,玉壶冰,坚持了这么多年,去年夏,在生日宴上,定亲了。 他说,有时候,我们只能妥协,虽然和未婚妻毫无感情,也没任何拘束;但是,定亲,就表明失败,他,已经败了。 那么殷亦桀呢? 玉壶冰美国的女朋友那么优秀,出身又红又专,又无家仇宿怨,都failurel;我不如那PHD优秀,出身烂的一塌糊涂、大街上是个人都想对我吐口水,又有杀父之仇……我实在不该奢望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一直装不知欺骗自己吧? 是不是不去想就不存在了呢? 或者我相信他真能忘记这宿仇? 可是,看啊…… “嘭!” 又是一拳,父亲被打的兜着圈子向我靠近,但桀桀横刀立马在我身前,谁能靠近。 其他人都悠闲看着…… 人人手里拿着东西站在一边,像是围攻恶犬,又有点儿像猫戏老鼠,围而不攻,只管让殷亦桀单独发挥。 殷亦桀也不推辞,拳脚很了得,单枪匹马对付父亲,显然游刃有余。 “可人,帮帮爸爸……” 父亲脸上都是血,叫声凄沧。 “啪!” 布莱恩像只猴子或者有灵,灵巧的身子凑上去就是一巴掌甩过去,留下一座五指山。 扇第三回才哼道: “你没这个资格!你比谁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次!” “噗……” 布莱恩踢了他一脚,怒声数落: “我妹妹被逼的这么惨,你还火上浇油,你哪里像个父亲,连个屠夫都比不上!杀猪的大不了一刀来个痛快,你呢?!” “够了!” 站起来,稳稳的,一步一步,走上前,看着父亲,我说: “先一人打我一顿,你们继续,从此一切都与我无干!还有谁?谁要来的,一块来!” 一刀来个痛快,说得好!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左右都不是人,还不如干脆了结了! 父亲一条贱命,能卖给别人,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死? 就算给了殷亦桀,那是他活该;如此毫无骨气血性,活着也没意思! 我,不像父亲说的,是人家利用我就完了,我和殷亦桀的事情我最清楚,至于夹在中间,我,就这样吧,不是很干脆? “可儿……” 殷亦桀一个收势不住,差点踢到我,惊呼着忙往边上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可人……” 父亲在犹豫,似乎,衡量如何利益最大化,最好能全身而退之类的。 桀桀忽然拽着我裤腿,不许我过去,我给它一脚: “一边去!大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余地!不用管是否疼我爱我,你们要打我没意见;如果不是现在的我,我也想插一手。都不是好人,就别泛滥爱心?” 我怒道: “这笔账不难算,谁也不用再利用或者顾忌我;打我一顿,从此丢开手,各走各路。人不过一个死活,搞得那么罗里罗嗦做什么?” 夜,适合诡异和荒诞,以及疯魔,我很喜欢这种漫天黄沙阴风阵阵的感觉,如果没能力或者不适合打别人一顿,那就让别人揍一顿,也许都比憋闷着更让人好受一些。 如果这是个疯狂的世界,那就疯一次又如何? 我从不标榜自己多纯洁天真高雅贤淑之类的,就这样,挺好。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充血,身上有几道淤青,力量爆发,杀气冲天。 父亲脸上开花,不知道是被布莱恩打的还是殷亦桀打的,原本就有些颓废的形貌,愈发残破。 盯着二个男人,我缓缓走到他们中间,站定,冷哼: “是男人就别婆妈,别告诉我是逼你,不用!只管动手,大概一时半会儿也打不死,医院开着就是给人治病的。要不然制药厂该关门停业了。爸爸,你自己心里清楚,颠三倒四,还不如给我一顿来得干脆!不用装君子,不用装菩萨发善心,就像个男人一样……” “可儿!” 殷亦桀一声尖叫,伸手就来拽我,声音破碎,愤怒,癫狂! 不过已经晚了,父亲下手比较快,在我长篇累牍滔滔不绝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将我拽过去,一手掐住我脖子,手腕,有把刀,冰凉的贴近我脖子。 呵,变化太快,当我感觉到寒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甚至桀桀被我一脚踹远,也没来得及……我,就被父亲架上了! “女儿,你要乖啊,爸爸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听爸爸的话,和爸爸走,我们一家就可以平安幸福了。” 父亲声音有几分胜券在握后的大度从容甚至慈爱?! 哦,我差点儿忘了,自从我在殷亦桀身边后,他可给我打过不止一次电话,慈爱过不止一次。 我问: “爸爸,你觉得范彡彡会怎么样对我,或者说,你压根就不在乎?” 第392章 忘了自己是蚯蚓 父亲手离我脖子很近。 殷亦桀和布莱恩铭风都围上来了,但是都不敢乱动;似乎,他们达成了共识:家父非常人,危急关头未必会故我死活。 呵,这个共识很有趣啊,殷亦桀关键时刻避开我,免得误伤我;家父最后关头要挟我,不止是为逃生,还不忘他的利益。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只是可惜,我宁愿没看到这一幕,我宁愿…… 殷亦桀森冷的怒吼: “放了可儿!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 呵,殷亦桀的条件,很诱人,放过父亲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就可凭本事了,很公平、合理,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我似乎该为他鼓个掌。 布莱恩按住蠢蠢欲动的桀桀,哼道: “如果还想多活几天,就识相点。” 眼光扫过,不止布莱恩,周围稀稀拉拉的男人,至少亮出四五支枪。 如果不认识四少,我可以认为这些都是玩具枪,毕竟用玩具枪抢劫不乏先例,而这里枪支数量过多;但是这里隐藏几个四少的人,布莱恩的枪一定为真,老六手中为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 呵,我,稀里糊涂竟然成了二边都要抢手的香饽饽,“香饽饽”,这个词很妙,我忽然决定,这算不算狗屎运? 哈! 父亲劫持我,与我本该无干的人亮出这么多真家伙,动了真情。 呃,刀肯定干不过枪,但是距离拉开,再加上持刀的人,这个…… 无限悲哀风中飘零…… 父亲激动了,嚣张的说道: “好啊!傍我一支枪,再加五百万,我可以放人。女儿,你刚还说‘没有多大面子’,其实不是你没面子,是你刚好跟对了人。四少的人,一定很值钱,又是我女儿,没人能说我什么……” 我打断他话头,笑: “哦,你以前怕四少,现在因为我是你女儿,就不怕了?你难道不知道四少什么人,他能管这个关系?你敢在他头上动土……爸爸,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智商和情商。” 好好笑,儿不嫌母丑,我,竟要嘲笑父亲吗? 嘲笑完父亲,我就能升天成佛吗? 抬手,我,懒懒的抬起胳膊,对不起,不论是成佛还是成恶魔,我对做别人的傀儡很没兴趣,不论是殷亦桀还是四少或者父亲,我都没兴趣。 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今夜,我累了,也许,我不该出来,我真该安静的呆在自己的角落,做一只鸵鸟或者画眉,安静的呆在笼子里等待食物。 鹰的进化过程,太残忍! 外面进来二个人,还没开口,我耳朵里响起一个声音,应该是从铭风那边传过来的。 “阿风,刚接到信号,有人报警,似乎派人往这边来了。五小姐刚好看到,让你带妆小姐立刻撤离,这里的事我们先不要管。回头四哥再作安排。” 阿果的声音,非常紧急,但从容。 报警,这里僻静的像什么似的,怎么可能有人报警? 阿果的话没说完,我看一眼铭风,他想来也知道我听见了。 进来的二个人亦凑到殷亦桀和老六耳边……铭风、殷亦桀、老六都望向父亲,脸色非常不好看。 我想这些老江湖大概知道一些隐晦的东西,这是一则别样的故事。 也许是……家父的罗里罗嗦,别有深意? 不想倒果然有些作用,难道今晚他还想做个黄雀? 还是被人当了蚯蚓? 我们总用蚯蚓来钓鱼,但是鱼儿钓上来的时候,蚯蚓通常也被鱼吃掉了。 没什么,只要我不是蚯蚓,我对鱼儿和渔夫都没太兴趣,大致上,我宁愿做根水草,悠闲地活着;或者做只虾米也行,可以四处悠游,享受自己的世界。 手抬起来,凑近刀子…… 父亲似乎兴奋了,终于等来渔夫,他高兴的忘了自己是蚯蚓。 我眼睛很大,占尽便宜,看见刀片泛着冷光……很好,手尽量翻过来,手背斜向上、向前,避开自己的脸;拇指下按…… 白光一闪,天使的翅膀,再次展翅飞翔,带着属于天使的纯净和孤高。 “嘶……” 我头微微往边上一侧,轻微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森冷感觉已经解除。 感谢父亲,还记得我是他女儿,对我看的并未十二分的严密,右腿往后旋转闪避,快速的侧退…… “汪!” 桀桀一声怒吼,火大了,越过我的身子,直扑父亲…… “桀桀! 走!” 布莱恩不知如何得的消息,看样子是知道了,边往我身后插过来,边叫桀桀。 我,不,我不想和他们走,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想一个人,走得远远的,到我自己的世界,将自己关进去,什么都不看不听不想,我想一个人…… 这个世界对我从来都不太友好,我也没有祈求的必要,我只想偏安一隅,在自己的角落寻找自己的幸福与快乐,为什么,从来都不可以? 丢掉那些好不好? 将那些都从脑子里赶出去,父亲、母亲、殷亦桀、布莱恩、四少…… 我都统统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安静,可以吗? “可儿……” 殷亦桀在背后叫一声,立刻淹没于嘈杂的脚步声,破碎,飘散。 “快走!警察来了,都收拾干净!”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是脚步匆匆,各种开门声,还有汽车发动,男人们的漫骂等等,交织成了一首乱世乐章。 “将他带上!事还没完!” 又有人喊了一句,属于男人的中气十足外加怒火未消,哦不,不是怒火未消,而是火比刚才还大。 父亲,竟然用下三滥的手段招来警察,没理由大家不怒! 杂而不乱,也许这些人都有大将风范,也许不过是熟能生巧,我不清楚。 至于背后的喊声,也许,我不用再管了。 我们之间,半步天涯,或者,请让我静一静,那个我不知道的未来,我不敢承担、不敢面对,我,不想再面对父母这样的境况,不想。 背后冷气狂飙,有冷酷生物靠近;布莱恩忙将我推向铭风,在我身后道: “让可儿静一静,不要逼她!饼去几年的账我可以不算;但希望你将殷氏摆平,我不希望我妹妹再受到任何不必要的伤害。还有你,没资格以父亲自居,你不配!耙妄动一下,我不介意当个罪人。” 我脚步才停了一下,铭风手下力量加大,拉着我就往前走,车子就在那边,他的车子。 可是,我的心却留在这里了,我回眸看了看殷亦桀,他在那儿站着。 他面对着我的父亲! “父亲”?! 为什么总会纠结这样一个问题,而父亲竟然一点儿都不反驳,这样,是不是太诡异了一些? 既然知道有些人很在乎我--殷亦桀那一刻的疯狂、其他人纷纷亮枪-- 如果抗辩一下,以我父亲的身份岂不是能好很多,还是说,他…… 哦,不,我摇头,我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搞不清这些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我的想象,似乎,又在想象之中,反正就是典型的黑社会混乱与纠结;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殷亦桀父亲和饭桶有那层关系;而我的父亲,似乎有是个谜团。 “妆总,我们先走吧。” 铭风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干脆的有些武断,并没给我多少商量的余地。 可是,我……我想自己一个人,摆脱这所有,不仅仅是殷亦桀,我不要接受任何人的束缚与摆布。 扭头,对上铭风,我甩胳膊,用了些力气,已经来到车门口,我…… “可儿……” 殷亦桀并转身跟着我,和我的距离愈来愈近,估计是看到我回眸的眼神有些恋恋不舍吧。 铭风没有松手,但,我停下,他也停下,并未继续野蛮的拉我上车。 停下,我们都停下,但是,有什么已经停不下了…… 布莱恩说殷氏,一定,他知道点儿什么。 殷氏,一个绝不比玉氏弱势多少的所在,哪怕经历过灭门之事,大概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还无法面对。 我只是个小小的我,无意纠缠黑道,无意纠葛大少,无意纠结情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我,只想安静的在角落,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别的,我都不想要。 为什么,命运的脚步,要如此凌乱,将我推向不可知的方向,混乱,迷失。 “可儿,乖乖的回去,别到处乱跑。范氏在找你,不安全。可儿……听话,等我……” 没有布莱恩插话或者教训,殷亦桀缓缓说着,与一片杂乱的声音中,异常清晰,犹如氙气灯,穿透浓浓的混沌的夜沙,穿上沧桑的外衣,摩挲着耳膜,有种酸涩的痛。 这个时候,为我着想,没有叫我相信他,没有解释,只是说……只是他一贯的风格:让我做个乖宝宝。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我还会继续长大,我不能……无法承受之重,忽然想到这个概念,我,有一瞬的恍惚。 是我,还是他? 我,似乎总不停的从一个阴谋换到另一个事件;而真正深陷其中苦苦承受的,却是他…… 被爱,终究是幸福的,哪怕,我们还要承受如许重则。 咬着嘴唇,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只是觉得,殷亦桀他,承受了太多,我是否有理由告诉他我会等,然后让他去与家族对上? 我在承受,我能要求吗? 或许不能。 他爱我,他也有理由要求自由,和幸福。 他一心想让我幸福,我,是否也该让他幸福? 可是,我能摇头吗? 我能不等他吗? 我敢吗? 也许,不能,不敢。 第393章 不能承受的爱 “车门前的顿悟--无法承受的爱之重”,我或许可以贴一个类似的标签,先将他,放一边。 毕竟,我实在难以表态,太难了。 等,或者不等,都是一个考验。 虽然,可能只是顺口的一句话,可是,我也说不出来,也无法点头或者摇头。 再简单的表达,都是痛。 没有回头,犹如我每一次离开,每一个地方,从没人在乎我; 所以,我已经习惯,不被在乎。 此刻,我很想回头,甚至我的脚步和身体都想背叛我而回转; 可,我终究无法,无法回头。 布莱恩没打岔,走到我身后,打开车门,扶我上车…… 或许,就这么走吧。 表不表态,似乎,都一样。 有时候不如顺其自然,或者听凭直觉,又或是听任摆布,到头来,似乎可以不负责任一些,于是,我顺着布莱恩的手,上了车。 二道视线,冷,酷,无伤……追随我的背影,我的影子…… 我低着头,垂下眼皮,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殷氏,我对不上;父亲,我负不了,虽然,我已经辜负太多…… 桀桀利落的跳上车,坐在我跟前,仿佛感受了我们的气息,舔了舔我的手,就安静不动了。 布莱恩揽着我肩头,轻轻扳到他肩上。 车晃了二下,走了。 我,终究还是听了他的话! 殷亦桀,他也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我似乎连叛逃都不敢,亦或是不愿? 是继续想他的温情,还是真的接受了他们的理论:不安全,所以我该接受他们的庇护? “休息一下,什么都别想。要不要将椅子放倒睡会儿?” 布莱恩轻声说道。 “不用。” 我,没有躺下的**,尤其是在别人面前。 闭目,我,好累,疲惫。 脑子乱成一团麻,我连理一理的心绪都没有。 真的,其实事情,看似很简单,但到底要如何解决,我真的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他的疲惫,在宝宝那里,他也…… “睡会儿吧。咱们干脆回去好了,还得几个小时。” 铭风转了几个弯,悠悠说道。 “明天还有课。” 我立刻清楚的声明,一点儿睡意也无。 “还上什么课啊,今儿一闹,范氏肯定……你以后想上学有的是机会。” 铭风根本不是商量,而是解释,是作出决定后给我一个解释,也可以理解为客气;如果不客气,只怕连解释也无。 “范氏又如何?他难道还能跑到学校大闹天宫?!就这么怕着他,还是他该怕四少?我奶奶说人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怕鬼,这样走夜路胆子就大,否则……下一个机会还得寻找,又会有一百零八个理由不可以……如果你怕,我自己去!” 这样的世界,大概谁疯狂谁就是老大,谁就能威震八方、指点江山;而我,算不得疯狂,不过是讲道理而已。 “你疯了!” 铭风口气有些不大好,车子兜了个圈,绕到某个我不知道的路口。 “送我回家;或者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疯了又如何? 我还曾经被宣称有精神分裂症呢,怕什么? 我不要照着别人的思路往前走,就算他爱我又如何? 更何况身边的二个男人也许算得上对我不错,但他们凭什么可以替我做决定? 我觉得身上有道无形的枷锁,这一刻特别特别的想打碎了,冲出去好好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桀桀抬起头,舔舔我的手,无声的支持,甚至向我表示: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它都全力支持。 这世上能这么对我的,大概也只有桀桀了;就算面对殷亦桀的暴力,它一样坚持立场。 抱起桀桀亲一下,相信就算我跳车它绝无二话会跟上。 “好吧。” 铭风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转了个方向。 “干脆后天再回吧,明天还要问郑少收钱,还有点事儿。” 布莱恩插了一句。 我无所谓,明天已经在眼皮底下,现在是凌晨3点;至于后天,那也才是明天。 而我,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做到就好,别的,都与我无干。 纷纷扰扰的世界,有时候太过炫目,我有些不大适应,更遑论过得好。 所以,我想退出,你也可以理解为逃避,或许事实如此。 路上,鲜有行人,行车亦少。 疾驰而过的出租车里,坐着昏昏欲睡的乘客,也许正下夜班。 小区门口的保安们,点头不迭,惺忪的眼里,尚留一线清醒,偶尔睁开,看一眼路过的人事物,也许并不很在意。 轰隆的拉土车和嘶嘶的清洁车,大概最有气势,孜孜不倦的忙碌着。 哦,当然,某些工地的塔吊这会儿转的正欢实,倒是看不清塔吊司机的脸,是否睡眼惺忪? 此时大概才是夜最深的时候,寻常的夜生活在一二点也该结束了,去睡了;而早起的人,怎么着也得五六点以后。 因此,三四点,最是夜深人静时、只能听见心跳和自己的呼吸。 面对自己,有时候真难,难的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是啊,我们经常指责别人种种,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圣人。 如果不是,我们就自然也有错处缺点,只怕也不下三千种。 可是,几个人肯翻开自己的表皮,查看一下骨肉里斑斑的污浊? 当然,我不是圣人,我也从不认为自己圣洁。 心跳的声音不停的表述同一个想法:我要一个人呆着。 我不怕面对自己,我甚至比较喜欢自己的影子,因为好与不好都只在自己身边。 “明天再回去吧。还要上学,就回去好歹休息一会儿。” 铭风打破沉寂,口气相对温和一些。 我愣了一下,这倒是个问题。 我的去上学,当然不是去磨洋工混日子,所以很该有些精神,虽然我认为现在亦非没精神。 既然说好明天,那明天我就还可以继续。 “好吧。明晚早点儿回去也好,免得惊动四邻。” 布莱恩找了个最不算理由的理由来敷衍。 我没意见,虽然我只有三邻。 一梯四户,至于设计、布局一类或者公寓楼里为何会有这样的房型等问题,自然与我无干。 但少了一邻,我也还是别去打搅的好。 折腾一晚上,即便我满腹心事,洗完澡后,还是有些困了,我,倒头便睡。 当然,还有许多的事情,现在也想不明白,我决定放到明天或者后天再去慢慢思考。 一个人在激动紧张忙乱下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容易有失公允,只要尚未紧急到非做决定不可,我,还是选择推迟,等到最初的震撼或者不安过去,再慢慢的来思考。 黎明的太阳依旧将从东方升起,我们何必急于一时? 然而,天是亮了,太阳并未露面。 或许,昨夜的喧嚣,影响了她的心情;又或是满天昏黄,遮挡了她的光辉。 天高皇帝远,太阳照不见。 有时候一个巴掌,也能挡住太阳的锋芒,这,是事实。 没太阳,光线却还不错,照进惨淡的现实,新的一天,开始了。 没有人敲锣打鼓的恭贺我又活过一天,也没有人唢呐喧天的恭迎我走出房间,一切,安静,如昨;或许也可能比昨天还安静一些,犹如从飞机下来耳鸣尚未消除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哇,世界,好安静! 难道大家都屏住呼吸恭候我的大驾吗? 当然不可能,不是世界安静了,而是我的世界安静了,因为我不去听。 当然,我哪里管世界是否安静,我只需要我的世界清净便很好。 这或许有点儿诡辩或者绕口令的味道,不过那有什么要紧,你我,无不活在自己的世界。 虽然释教所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这样唯心观点,但事实上你我确实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 不论何时,当你觉得看到更多并非你的世界之时,从广义而言,那也是你将之纳入了自己的世界。 啊! 一大早起来谈论哲学,是不是有点儿枯燥乏味呢?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哲学使人deep。 我们不都需要让自己更deep一些吗? 至于deep究竟是翻译成深刻还是深邃,这个见仁见智。 “可人,休息的还好吗?” 布莱恩站门口,算不算在给我致欢迎词? 哲学家就是费尽心机将人类能听懂的话活生生的都整成听不懂的话,我这么繁复的论证,是不是也有点儿类似的嫌疑? 当然,我不是哲学家,我什么都不是,因此,干脆的点头:“还好。” “收拾这么整齐,今儿不回来了?” 铭风领着我们家的桀桀从哪钻出来。 哦,我就说一大早竟然不见桀桀,敢情和铭风上早课去了。 昨晚没心情没管它,看来,狗的接受能力及恢复能力比人强的多。 我摇头,尽量让自己看的自然一些,淡淡的道: “今晚回家去,明天上完课回去。或者……” 布莱恩接过我的包,摇手,拉着我就走,一边儿道: “想上课想回家,哥给你安排,但有一点:这几天切忌不得私自行动,别耍小脾气。不论做什么,都要提前说好,记住没有?” 好吧,不请自来的婆婆,似乎,我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否则就成了耍小脾气,或者不听话。 唉,我都二十一了,能不能让我像个大人一样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决定自己的喜好? 杯具! 当然,有人关心,我还没叛逆到非要跳起来杀人越狱。 至于这算关心,还是干涉个人自由,亦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鉴于家父的表现,我暂时将之界定为“关心。” 第394章 全神警戒,有敌情 早饭,吃,该吃吃该睡睡,是我的不二法则。 虽然有点儿困倦,但也只是一“点儿”,并不要紧。 吃完,我问:“他呢?” 当然,我不觉得铭风或者布莱恩会不知道他的情况、或者我问的什么问题。 呵,大家都很牛,家父的人能叫来条子,铭风能截获信息,殷亦桀或者老六的人和里头也有关系,因此几乎先后得到消息,这个比斗,才势均力敌有些意思不是么? 阿果靠在门口,叼着不知道蛋卷还是虾酥之类的,笑道: “走了。不知所踪。” 布莱恩接过话头,给我仔细解释: “没人愿意和老六对上,昨晚老六带来保护你的人不下十个,刚好都用上了。虽然没联系,但大多躲到老六那里去了,外人谁都进不去。 铭风拿着都将边喝边叹: “殷少好能耐,倒是靠上一棵大树。走吧。” 学校里,一切如昨。 或者更辩证的来说,当我们说现在的时候,现在已经流逝,因此,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此时,不是此时。 这是真正的辩证法,不是诡辩。 朱师兄的课,听说有着Martin-Luther-King的号召力,能充分激发人的正义感和热血澎湃。 这是一种势,有时候在法庭上能生生将对方压倒,即便理亏那么一点儿,势也弥补的过。 朱晚成,黑板上写着主讲者名字,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师兄,朱姓。 教室里已经坐满,大概不下一百人,闹哄哄,很有意思。 有的吃鸡蛋有的吃肉包子有的吃韭菜盒子有的喝牛奶有的…… “噗”,声音不大,白色水箭歪歪扭扭的朝我喷来,还有点儿热……暗器? 豆浆! 师姐眼疾手快,赶紧推那小子。 布莱恩手更快,立刻拉着我往身后拽。 铭风书童手腕一动,袖子里有东西:警戒,全神警戒,有敌情! 窗外,狗吠。 我眼皮乱跳:这究竟唱的哪一出? “啊……你怎么搞的?推我干嘛?” 同学嚷嚷不乐意了。 师姐一下手,那一袋豆浆半袋顺着开口喷他一身,湿身了,可惜。 豆浆不比牛奶,似乎没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这,纯属浪费。 “你喝豆浆不会一边去啊?溅人家一身。” 师姐理直气壮,今儿师兄的课,你捣什么乱这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推什么推……” 不知为何,对方竟然没有跳起来,而是骂骂嚷嚷抱怨。 我摇头,和昨晚比起来,这种争吵实在太小儿科,我没兴趣。 汗! 似乎我已经成了江洋大盗,对小偷小摸失去兴趣一样。 其实,也许是有些累了,懒得理。 不过,这样的吵吵闹闹似乎也挺好的,蛮有喜剧色彩而且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不,我已经有点儿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菜盒子飘香,我想到一个问题:办公室,一定要禁止这玩意儿,食堂也不许供韭菜之类东西。 当然,韭菜还是蛮香的,我绝无挑衅或者得罪它的意思。 从纷纷扰扰的人群挤过去,在自己座位上坐好,师姐忽然丢下那头吵架大业,转过来拉我,介绍道: “师妹,朱师兄。那天师兄有事没在,你还没见过。” 我给拉站起来,眼前果然有个“男生” “老师?” 带着黑边眼镜,浓眉单眼皮,眼睛不大,眼神犀利,便是温和的笑起来,也有点儿要将人看穿的感觉。 看这模样,果然厉害,大概还是姓孙比较好,相对切合实际一些。 “师兄好。” 我,怎么地也得拿出点儿样子来。 “听说师妹要来听我的课,有点儿紧张啊。” 朱师兄客气的伸手,要和我握手。 这个,我没太搞懂,属于律师特有的幽默,或者说属于学者们过分谦虚的幽默,该如何作答。 皱眉,我似乎该和他握个手,毕竟人家是师兄来着。 伸手……身子猛的被人按住…… “小心!” 布莱恩低喝一声,小蚌子尽量将我挡严实,一手高举,几乎遮了我的眼睛。 我略略吃惊:难道又有变故? 四顾:左前方,一支飞镖冲我头顶飞来,一个男生站的很高,背朝窗口,感觉身影特高大,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他胳膊还保持优雅的姿势高抬着,像是向我宣战:这暗器是我扔的,有本事你鸟我啊? 哟呵,能啊! 铭风捋起袖子,刀光森寒,好似,要出招了。 或许,那森寒的光是什么牌子的枪也不一定。 布莱恩一脚踩椅子上,一脚踩前面椅子靠椅上,站的高高,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狂想笑啊。嗯嗯,布莱恩的这个姿势好酷的说。 当然,我只看见布莱恩的脚,没看见他胳膊往上摆什么姿势,估计不会辱没他。 飞镖飞快,二个男人更快,摆好阵势。 飞镖……飞速朝我们这方逼近,我,似乎看清那是什么玩意了。 经常看警匪片的大概知道,有种用那什么可以喷射子弹或者制造爆炸的小武器,这个东西,形似、神似,很有可能,有很大可能。 二秒钟不到,大概就是一秒钟时间左右,可见二个男人的真本事,布莱恩一个旋风踢,铭风朝后倒,挡住我,貌似给我当肉墙…… “啪”,清脆的声音,不很大。 一物,横飞…… 变故横生,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亦或是见到朱师兄便安静了? 这大概需要调查研究一番。 “我的笔!” 我后边一男生叫,似乎有些怨怒,或者还没搞懂状况,晕乎乎然也。 “唉哟!” 前排一男生叫起来,揉揉后脑勺,刚站起来不知意欲何为,反正,刚好当了靶子。 “谁又乱扔东西……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呀……” 有人赶紧闪一边,看着飞镖以优美的弧线落到地上,然后捡起来,夹手里转着,颇为优雅的配乐。 我顺着那视线,爬起来,小心的在自己位置坐好,有点儿,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支极为普通的签字笔。 当然,越普通的东西杀伤力可能越大,有武林高手拈花杀人,是吧? 很多人看过来,实现汇聚成一个焦点,空气温度瞬间升高,有点儿太阳能的效果,当然,我得先装个类似的设备。 否则……估计大家要失望了。 布莱恩轻松的跳下来,若无其事的在自己位置坐好。 铭风耸耸肩,很大爷的坐好,开始找游戏机;他是书童,不是伴读。 这个状况,似乎,师姐比较能了解一些,轻咳一声! 师姐道: “该上课了,上课期间,不得……” 师姐的话很有哲理性,比如说上课期间不能睡觉不能非暗器不能袭击老师,这个,该规定的都的规定,在案例法中没规定的都不能算是犯法。 所以,我想,法学系要增加一个议题了。 朱师兄准备将我的话题押后,清清嗓子,在万千瞩目下,朗声道: “开始上课了!” 于是,正式开始上课,教室里鸦雀无声。 不过当然了,教室里并无鸦雀,自然不会有声,否则就是闹鬼了。 至于小声说话,这个,每个课堂都有,实在不能以此评定朱师兄魅力不够。 但是抛开这些学术性问题,我觉得,朱师兄的课上的还蛮好,我认真听讲。 法律课或者任何专业课都这样,大多枯燥乏味,所以某位著名的哲学家(可能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也可能是别的哪位古圣先贤)甚至带着学生在校园漫步一边讲课。 那样的待遇固然有些后贵族时代,但我依旧可以在教室认真理会其中的丰富内涵。 但是,《草庐经略?虚实》中说: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再补二句: “虚虚实实,不得不防。” 于是,布莱恩虽然在听课、铭风虽然在玩游戏,二人竟然都高度警惕,不时用各种方式四顾,寻找可能的危险、辨别可能的伪装,保证安全。 一节大课下来,连我都被训练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上厕所,桀桀都欲尾随其后,但它是男的耶,最后还是师姐陪我。 师姐对我们的警惕有些认识不足,因此很有些犯难、别扭。 不过我是冯教授下旨特别照顾的,她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第二节课或者说第三第四节,是《博弈论》,。 这个,我比较喜欢,但是老师却给我们讲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信息不对称理论,呃,其实,也蛮不错的。 比如说,除了信息的完全对称,其他的就都不对称,当然在市场经济活动中,各类人员对有关信息的了解肯定有差异。 而信息完全对称,大概和一般均衡理论、无交易成本或者帕累托最优一样,近乎于理论假设。 真正的信息完全对称,可以用简单的方法解释如下:对于一件事情(当然,信息不对称理论源于市场经济,但绝不拘束限制于市场经济,而是在社会科学方方面面都存在。又或者,从更准确的角度来说,信息不对称尚不同于信息不完全、信息不充分,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像不像绕口令? 但事实如此。 这类信息也称作公共信息,和宏观经济学中的公共物品类似。 对于公共信息,博弈也就不存在了。 只有当信息不对称,博弈才会开始。 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有时候真的很美妙,但是,太透明了,犹如满大街不穿衣服,是不是又少了一种神秘感,因此丧失了另一种美? 第395章 为什么要用我的卡 而在我所面临的或者我置身其中的这些博弈中,关键的问题,大概就是我知道的太少,信息甚至严重不对称,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多问题。 而,有时候,有些事情,并非简单的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就能解决的,社会学纷繁复杂,实在很难下论断。 “下午我不在,你自己小心。” 布莱恩交代我,下午他要去收钱,二千万,不少呢。 “恩。” 我点头,不过,我问, “不是说说的吗,难道真的要他钱?” 郑璟仁也许能筹来钱,但是我们真的要他的? 为什么? 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像绑架勒索,难道我连这个也要插手了? 绑架,勒索,是不是那什么……汗! 我似乎有想立贞节牌坊的嫌疑。 布莱恩边给我剥枇杷,边说道: “为什么不要?他也是拿的冤枉钱,等这事儿了了,他名下的归他,不亏。说个难听话,那都是咱自己的,早点儿收回来而已。” 呃,打劫打得如此理直气壮,大概也只有布莱恩这流。 不过我明白布莱恩的意思,郑璟仁收了范氏的产业,那个似乎该布莱恩的,所以他的话才有点儿道理。 但是为什么要用我的卡? 我很不忿,怎么说……唉…… 我似乎早收了许许多多这类的了,我,似乎成了贼窝? “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世上白来白去的钱多了,多少攒点儿,以后手头也宽松一点。” 布莱恩给我做思想工作,似乎是为我打的劫,或者说,本来如此? 汗了,我说: “我不需要,最多忍这一时半会儿,以后我走自己的路,谁都别来烦我。哪怕你们的事儿一二年完不了,也与我无干。至于拿钱,你拿走吧。” 从法律角度,那绝对是非法所得,我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积极分子或者拥军模范,但对这种大额非法所得,实在提不起兴趣,哪怕是二千万,或者二亿。 也或许,在没有二百万的时候我可能会接受吧,谁知道。 我不是拜金主义者但也不排斥铜臭。 布莱恩摇摇头,道: “心情不好吧。他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完后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不用来哄我,我并非幼龄,他……我不知道,第一次转身,我以为我能从此走远,哪怕再苦再难,我都能忍受。 短暂的艰辛,虽然让我想起了他,可更多的,无形的压力和舒服,渐渐的越积累越多,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恨问题。 提起殷亦桀,我想的做多的就是束缚。 铭风给我沏了杯茶,轻描淡写的道: “用不了一二年的,已经发传票了,最多也就一二个月。等事情过了,出国度假去,你不去我还想去呢。不过说实在的,范氏的盘子真大,很复杂,有些挑战性。布莱恩,我建议,到时你问你老子将这一块要下来,哪怕就剩个破烂空壳子,也很值的。如果觉得那块不大好,不过修补一下,肯定物超所值。” 一二个月,那我还等得起。 而且,范氏我妈妈还在那里,宝宝的仇也还没报,我总还算与此有干,唉……叹,大概一时半会儿还逃不了,真是讨厌。 布莱恩静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道: “有没有用我不在乎,但老子那么大盘子,光动他一个人肯定不行。除非散了,或者收了。散了,又怕那些人四处惹事,到时候更乱。收了……” 我不懂,也不关心。 基本上,我能离那些事儿远些最好,越远越好。 心情一般,胃口一般,饭还得吃。 简单的休息一下,我,竟然好心情的睡着了。 “文少的意思,想见见咱们。” 耳朵里,传来低低的声音,好像是阿果。 “由于会计信息系统的发展,会计对财务管理甚至企业管理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因此,大会计小财务的论争又一次叫响,也有人说,财务大会计小,这个咱们都不去管它。但是,大家下去找找资料,好好思考一下,下节课,我们就来讲讲会计信息系统的安全性。会计信息系统以计算机网络为基础,大家对电脑黑客大概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那么……有兴趣的同学还可以对内部控制进行预习,想一想会计信息系统和内部控制之间的关系和相互影响,以及对信息安全新的要求。” 老师讲的很认真,甚至让我想到她的职业特点。 不过我在想,阿果说的“咱们”指的是谁? 见我,应该不可能,我与他无干。 不过那件事儿有了效果,大概也值得期待,只是不知道他家里,或者他父亲,如今是个怎生情形? 铭风压低声音,说道: “五小姐怎么说的?四哥同意吗?” 转换频道了,老师又说:“好,这位同学问得很好,会计信息系统是不是就是ERP,或者会计软件。当然不是。 大家再好好看看定义,啊,会计信息系统,是基于计算机的、将会计数据转换为信息的系统,是一个有关信息的系统,而不是简单的数据,不是将手工帐录入电脑里成为电子账册就可以了。 它要利用信息技术对会计信息进行采集、存储和处理……不论硬件还是软件,那都是信息系统的载体,就像钟表不能承载时间……” 啊,这个比喻好,我很喜欢。 听老师讲课和自己看书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此,第一,形象生动妙趣横生的讲解来帮助理解;第二,互动,不懂的能及时提问;第三,丰富的肢体语言。 在家从电脑里听那些老师讲课,也不能于此相比。 我,越来越喜欢学校了,虽然偶尔会有点名或者嗑瓜子之类的事情打岔,但总体上是很不错的。 阿果说: “还没问,四哥曾说过,这边的事尽量和布莱恩及殷少商量着办。” 铭风看我一眼,说道:“殷少就算了,这事儿一开始就没和他通气,等布莱恩回来咱们再商量吧。如果文少再问,就问问他什么意思。他老头那边现在情况怎样?” 听着殷亦桀的名字,我走了一会儿神,看铭风的意思,似乎还有要紧的,我听听。 虽说,我离开殷亦桀,不过事儿摆在那里,我可不能忘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无法准确的将时间划分成一段一段来称量…… 人也不能将一百万定义为富翁,而999,999块算穷人。 类似的,我和殷亦桀,似乎陈年佳酿,不用很高的技术很难将其中的酒精与水完全分开;光蒸,肯定不纯。 也许,这很宿命,可也是事实。 我们相互影响,已经进入彼此的生命,哪怕纯度达到95.7%,或者98.8%(硫酸),都无法100%。 而事实上,我们的渗入度至少在20%以上,或许我可以认为是30%。 这种羁绊,已经无法简单的摆脱。 走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而走神后的时间走的也特别快。 等布莱恩回来的时候,已经下课。 下课就好,漫长的一天,终于又将入夜,然后,一天又将过完,然后,就是明天。 如果今天不好,我们就将它丢掉;等明天来到,我们会慢慢走出泥淖。 哦,蹩脚的诗人,诗很烂,但意思总归是很好的。 而当愁烦或者抑郁变成诗人的愁烦与抑郁时,犹如经过诗的渲染,会变得深邃婉约许多,甚至,我们可以将之理解为一种品质。 “妹妹,心情还没有好点?” 布莱恩递给我一束花,九支白色郁金香。 我说: “这样天气,你将花儿这么拿着,很容易枯萎。我倒是觉得,枝头的槐花不错。” 古老的学校喜爱种雪松杨树,似乎显得挺拔而孤傲些,反而没多少槐树。 其实我觉得槐树也不显得就很大众化很没有书卷气息啊,也许槐树不属于知识性树种,我想。 布莱恩挠头,桀桀尾巴摇啊摇,小样儿得意了。 听说过狗看星星,没听说过狗赏花,嘛意思? 铭风干脆不理这茬,笑道:“走,晚上有人请吃饭。” 我连连摇头,拒绝,不要去。 那男人想起来就觉得可怕,忒可怕,提起他我都有厌食的倾向。 如果再想到他那晚的事儿,我干脆吐好了,还吃什么? 手里捧着郁金香,吸引来不少眼球,感觉和六年前有点儿像,一如既往的花痴不缺乏。 布莱恩挑挑眉头,道:“算了,那就咱们去吧。可人,让冉桦陪你转转吧,不急这么快回家,晚上哥还想跟你一块去呢。要不,让米饭带你去图书馆。大学里图书馆可是一个宝地。” 点头,我知道了,听说马克思将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图书阅览室里的地毯磨出二行脚印,我实在很怀疑,不说这个学校的图书馆规模了,就我们学校殷亦桀捐建的那个图书馆(其实还是殷亦桀捐建的那个大一些气派一些),里头大得很、藏书也多得很,谁没事将书从三楼借了拿一楼看啊? 不同馆藏的书有时候还不许拿出管外,所以,那个脚印值得怀疑。 而且,上小学的时候听说是将地面磨出二个脚印,后来又看资料说是将地毯磨出二行脚印,这个,出入也有些大。 尽避如此,我觉得还是很应该去图书馆多坐坐。 想了想,我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我带着桀桀四处转转吧。人家都有事,别动不动叫他们,他们不爽,我也不爽。” 是的,总有人跟着,我也不爽。 其实,我蛮想去书店坐坐的,可惜书卡被人拿走了,恨他! 第396章 好冷的笑话 想起书卡,我就恨他! 不得不说父亲的话有些道理,就算做个样子,殷亦桀都对我…… 他为了报仇,将我最爱的东西都拿走,这个,也许…… 也许,我不能想这么多,有些事儿…… “师妹!” 有缘千里来相会,一转眼的,张亚龙,抱着足球,站我跟前。 我,忽然笑起来,看人家多自由,这才是生龙活虎的小模样,真让人羡慕。 “呜汪!” 桀桀很臭屁的上去和人家打招呼,似乎对他曾救过我心存感激。 “晚上活动中心放电影,去吧,我刚好有票!” 张亚龙心情很好,微笑让人感觉亲切,他大概感受到我的笑意了,一甩头上的汗,也不顾身上背心已经湿透,22号看着快成躺下的8了。 这副形象,和我身边二位的绅士风度相去胜远;但问题是,我就羡慕这个,看着顺眼。 啊,极少羡慕什么,但此刻我羡慕自由,我羡慕一身热汗然后痛快的洗个澡,羡慕爆发起来……不要杀人,我想做点儿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 如果我正在上学,那么我也是大三,和他,完全同龄。 为什么,我必须被牢牢的关在笼子里,忙碌于各种算计,那不属于我的戏码? 不知道,或许,我可以做点儿别的事情,即便是听话,我也可以有一定的选择余地是吗? 电光火石间,我问:“英语角什么时候?” 我的课其实大多都听得英语,也就是说,我,基本不需要三年前就觉得很一般的英语角;但是,那里作为一个基本的存在,我或许可以去听听;另外我还可以和老外谈谈学习之外的话题。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学的英语,现在更多限制于能用上的,像日常生活之类,我其实也不太懂。 没有处在那个环境,学到的永远都只是一部分。 “五点开始,现在已经有人了。噢!罢好,英语角就在我宿舍前面不远,我要回去洗个澡。” 张亚龙就事论事,并未就我英语水平或者我类似于应邀的举动表示过多的手舞足蹈与惊喜;或许他这人就这样,他的笑让人看不到而只能感觉。 “那你们先去忙吧,忙完来接我。” 我和布莱恩及铭风说。 铭风手抬好几下,这个那个,说不出来。 布莱恩摇头,很苦恼,真的很苦恼。 “活动中心桀桀能进去吗?中间能出来吗?” 我确认一下。 “桀桀是吗?好聪明的狗,我可以带它进去,想出来随时可以。” 张亚龙挑眉,说得轻松。 那好吧,没得说了,不用经任何人同意,我指个方向,抬脚就走。 世上的事便是如此,不论前面摆着多少问题,都得迈步后才知道。 站在原地忧心忡忡想出一百零八种可能并作出相应对策,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管理学上说,最大的问题不是做错决策,而是不做决策。 我并非要引用管理学为自己的头脑发热做辩护,而是,我实在有点儿憋闷到要杀人的程度,再那么被人指来指去,我会很发疯的。 再说了,在学校一定比别的地方相对安全一些。 当然,他们见文殊同的地方,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一堆男人见面,我不在场不是刚好可以愈发肆意一些? 我还没神经到想混在他们中间装太妹,而显然在那种场合装清纯也很不搭调。 走出几步,身后立刻有人跟踪的迹象,我,就算了。 啊,能自由的、相对自由的在学校走走,感觉蛮不错。 这里,或许是我三年前都不想考的地方,现在,却离我很远了。 一个遥远的梦,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师妹,下午上的什么课?” 张亚龙并未问那几个我保安队长兼狱警的角色,感觉很轻松。 “商务管理。” 我很想自己品味,但也不能太过忽略这个超度我的人。 “选修的?” 张亚龙的问题也开始精简,一路上不停和同学打招呼,看来他的人脉,很可观。 “恩。” 我也简化。 前面好多宿舍里,甚至我还看到16号。 几栋楼形成一个小院子,或者不止一个院子,一路走来似乎经过了好几个院子。 还有一些单独的高楼,从窗户阳台的造型以及阳台上飘扬的衣服和拖把之类判断,肯定还是宿舍。 听说大的大学有将近十万人,比如国外几个有名的大学城。 一个大学就是一座城;如果再加上相应的后勤等人员,只怕还要大一些。 因此肯定比人口五六万的小城镇大,称之为城一点也不为过。 但真正将听说也眼前的事实结合起来,还是满让人吃惊的。 毕竟,比我们学校大好多不是? 事实上也比以前见过的学校大好多。 如果说前几天只看到学校的三分之一最多三分之一,似乎能更好的感受一下真正名牌大学的气度。 “准备考研吗?” 张亚龙打断我的思路。 我扭头,看他一下,他眉头一边挑起来,似乎只是问问而已,并无别的意思。 当然,他肯定有别的意思,不过我没懂而已。 低下头,看着那一边枝缠藤绕美丽的小花园,我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先来听听课吧。你呢,准备考研吗?” “我爸让我硕博连读,我妈想让我出国。” 张亚龙没有追究我的问题,而是随意的提起他的苦恼。 口气有些烦闷,但感觉可未必,他身上特有的活力,让我也感觉轻松了好多。 有人说想运气好就该和运气好的人多接触;想上进就该和上进的人交朋友;想……我觉得想要活力和积极健康,那在学校里找几个不错的朋友,一定不错。 我问:“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想早点工作埃工作几年再考验,出国也行。读这么多年书还读,都快读傻了,有时候也不知道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去实习的时候师傅总说就看个文凭,那我为什么要浪费几年大好的时间?工作,挣钱,然后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你呢?” 张亚龙大概很缺乏听众,一口气给我将好多,一点儿也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连个笑都不会的男生。 我看看他,停下来,刚好站在喷泉池边上,水声哗哗,空气湿润,感觉愈发舒爽。 极其艰难的揉揉额角…… 我叹: “其实我蛮想读书的,可是,总有太多的缘故,到目前为止,我还只能身不由己。唉……” 似乎不只是想读书,我还,真的很想自由。 哪怕一边工作一边溜来这里听课,似乎都蛮不错。 大学里偷偷听课没人管啊,点名的时候还可以替人家应道,卖个人情。 “你不是学生吗?” 张亚龙的口气里似乎并没有疑问的意思,而是肯定。 点头,大概算是吧。 我是个溜来窃取知识的人,我不惜反抗所有的人,就为过个瘾,过个瘾…… “其实学习也不一定要在学校。我哥高中毕业自己干,现在也还可以,前几年考了个MBA,现在拿出来也不算难看。而且,有钱了谁管你有没有学历,那都是学院派酸腐的学究观点。” 张亚龙,绝对是愤青一枚,而不想纯粹的安慰我,甚至从他的口气里能听出向往和崇拜。 这就是围城吧? 时间,只能用来做一件事情,选择了早早创业,就不能上学。 选择了上学,就会没有钱,或者错过一些好的机会。 不过,我说:“学历也许并不重要,但学习很重要。我很喜欢这里的感觉,有些教授的课讲得确实好……自学,有时候半天摸不着头脑,很烦闷。就像过河,有人领着,总比自己摸着过去要好得多。跌跌撞撞,很容易丧命。” 自学也许不会丧命,但很容易学无所成,浪费时间,和慢性自杀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你好像自学过啊?” 张亚龙不着痕迹的转换话题,虽然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玄机十足。 我笑,我的事情,岂止是一言难尽,只怕十言也难尽吧。 夕阳,如火;薄暮,似烟。 烟火燃烧,是哪一方的天空? 或是,所有的今日都该付之一炬,明日在朝阳中重生? 推倒重来,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淡淡的摇头,再过瑰丽的夕阳,终究是夕阳,何须留恋? 昨日黄沙漫天,或许,明日会有天高云淡风轻? 我依旧很怀疑,昨日,究竟是何天气;那黄,又究竟为何物……有点儿像泛黄的历史书页,或者人之初色…… “y-basketball,climbing-mountain,啊,swim-ming……” “I-like-reading,and,sleeping……” 这位仁兄比较实在,喜欢睡觉。 “I,I,think,a,this-is-the-problem-of-the-parents,student-哦不对,childrens……” 我汗,childrens,他还不如说childs,这个,那个,我,冷静,人学习过程,没什么好笑的是不是? 想起一个笑话,布莱恩的ABC笑话,说他一个留学生同学在美国考驾照,呃,或者说在澳大利亚,因为那地方大得要命,没个车子实在是出门寸步难行。 所有,很多人都考驾照、买二手车,然后都是有车族。 闲话少说,那个,他考驾照的时候,前方出现一路标提示左转,该学生他不是很确定,就问考官:“turn-left?” 第397章 德克萨斯杀气 考官很诚实的答曰:“right.” 于是……挂了…… 呃,其实,我觉得不用将问题搬到美国或者澳大利亚那么遥远,话说南方人到北方下馆子吃饺子,问漂亮的服务员: “水饺多少钱一晚?” 于是,挨了一大巴掌,被斥为“流氓”!! 当然,南方吃水饺吃面一般论碗算;那个,北方吃这个面食,一般问 “饺子多钱一斤?给我来四两。” 不过这一定是很以前的语言沟通问题,甚至有人将“水饺”二字发音为“睡觉”,现在这种店都会贴出大大的价目表或者菜单,汗! “Hello!” 张亚龙对我笑着打招呼。 张亚龙拾掇完出来,看着也听精神一帅哥,甚至还换了件衬衣,不知可有打领带? “Hi。” 我淡笑,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氛围呆上一会儿,任凭自由的风吹走脑子里浑浊的二氧化碳,感觉轻松多了。 笑笑,似乎也不错,虽然仅限于唇角勾起、意象派笑法。 “Why-Not-Talk-With-Them?” 张亚龙的英语,能开口,还不错,口音满正。 “Sorry,it-seeve-partners-already,and-we-all-like-something-old。” 我笑笑,守旧,是人的特性,比如我们牢记五千年的历史,嘲笑美国人历史太短;或者排外、歧视、骄傲自己的出身,无不如此。 我领着桀桀来此,显得有些特异独行,倒是有人和桀桀打招呼,可惜,俺家桀桀不懂外语。 (翻译:好像他们都有伴儿了,我们都喜欢守旧。) 张亚龙嘴巴张老大,很有剧烈运动后饥饿过度的嫌疑,毫不夸张的说,他一个人能吃二分套餐,或者一份家庭装。 我低头看桀桀,桀桀似乎也饿了,伸着舌头附和张亚龙。 “你英语这么好?!” 张亚龙惊呼,好似不认识我似的,其实也算不怎么认识。 “没有啊。” 我老实交代,勉强算作合格的Chinglish,我大概能说明白什么意思。 “都来米……当地当……” 久违的电话铃声,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赶紧掏,掏电话,回家,这可是大事,我赶紧找着来,回不回都说个话。 找一圈,桀桀伸手拍我裤兜,哦,竟然给跑这儿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难道有什么冥冥中的事儿? 去,谁信那玩意儿。 我掏出来,断了,挂断了。 大概是桀桀的杰作。 瞅着张亚龙,我歉意的笑,实在不是激动,有意要忽略他接下来的问题!! 我……紧张…… 还没翻出来谁打的电话, “当地当……” 又响了,带着一股特有的怒气,森冷,寒彻骨。 “阿嘁!” 我抖了一下。 能将一曲《回家》或者萨克斯整出杀气来的只有那一个人别无其他。 杀气很重,刀光剑影,沙场血腥,断壁颓垣,白骨累累…… “一个人在那儿呆着?嫌桀桀不够惹眼呢?赶紧给我回家去!” 没有一点儿商量余地,冷酷,肃杀,带着焚天怨怒,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迁怒。 迁怒是人类的本能之一,他迁怒到我头上,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难道是为昨晚我走了吗? “嗯。” 我似乎除了老实听话想不起来别的什么,米办法,面对有些人,你只能将自己丢了。 “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做什么?” 殷亦桀火相当的大,不用说,绝对是迁怒。 “嗯……我……在英语角,这里好多同学,和老外……” 底气不足,我很悲催。 牵着桀桀的手,我希望将来我们母子俩能强悍起来,不行,我现在就要强悍起来,哼! 为什么总要被欺负,还欺负的如此理所当然? 大半是因为自己的奴性,杯具。 “明儿给你请个外教回去行吗?在哪,我让人去接你。” 殷亦桀说的相当干脆,不容怀疑。 我赶紧摇头,要不一会儿信念有给打消了,我说:“不,我还没吃饭,桀桀饿了。” “呜呜汪……” 桀桀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饿了。 张亚龙蹲下来抱着桀桀,笑得要死,虽然看不出来,但感觉很有意思。 最后一缕夕阳照在他脸上,有点儿红金的色泽。 “想吃什么让老六带你去,丫头,你别不听话了。” 殷亦桀似乎吃了称砣,一定要为我安排我的生活作息。 问题是,我今儿就不想让谁给我安排,就连命运女神Nornir或者田?襻槎疾恍校曳常?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装成上帝,替我把握命运,还要摆出我好的样子,那他们为什么不去弄个model玩去啊? 我都不想解释了,直接回他:“我自己去吃,我自己会。” “可儿……” 殷亦桀忍痛含悲的叫了一声。 “我会照顾自己,你忙你的去吧。还有,公司里我要聘几个人,你忙我就先试用了。” 我今儿已经讲好几个律师,先弄回去试试,他们年轻但缺乏机会,所以要价也低,我很乐意。 还有个财务的研究生,看着也不错,只要实习工资一天五十块就行,布莱恩比较支持我。 Internship在国外很盛行,可以作为一个专门的职位,在学生尤其是留学生不能参与工作等法律规定下,intern的优势就很明显,市场也很广泛。 但在国内,很多学生没地方实习,毕业后找工作很受限制,对自己的就业前景和职业规划也相对迷茫。 当然我并无解救劳苦大众的远大理想和宏伟目标,不过想从这些人里挑几个合用的,大家互惠互利。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也许他的权利和独裁统治受到了挑战,他的权威被我藐视,因此,他要酝酿情绪,然后一举将我制服,挂上城头示众,作为对反抗势力的告诫。 我,这种沉默有点儿压迫,让我初次出师很为紧张,和初次偷盗的人一样。 第一次偷东西就被抓现行那将对他的职业生涯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甚至直接摧毁他的人生。 当然,第一次爱爱被打断,很多人将一辈子不举,或者冷淡。 那,像我这种情形,又该如何? 我在等待宣判。 等待殷亦桀! 不论死刑、死缓、二十年,还是十年,都比等待的过程好受一些,但我必须等。 “你看着办吧。注意公司机密别泄露了,可以和他们签订保密协议,哪怕是临时的。还有,每种人你聘用的时候如何看待的,又有什么预期;今后具体表现出怎样的能力和人品,都要记住,慢慢积累用人的经验。很多人表里不一,好看的未必好吃,好吃的未必好看……” 殷亦桀并未砸我一***,反而循循善诱,给我上课。 哦,我看着他们顺眼,就准备聘用了,反正铭风说了,谁敢捣乱就丢去种果树,典型的法西斯专政。 用人用人,这个可真的很难啊,布莱恩说这是一门艺术,反正不好解释的都可以用 “艺术”二个字来囊括,这是潜规则。 “赶紧回家去。” 某人总而言之落下这一句,替此次电话命令做了一个总结。 “哦。” 我晓得了。 看着桀桀,我忽然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那什么了,他还得这么叮嘱我? 挂了电话,张亚龙很古怪的看着我,别有深意,有点儿像地质队的那小三脚架上的小玩意儿,带着点儿钻探的意思。 我伸手,牵着桀桀,笑:“吃饭去吗,我,请客。” 学校里的生活总归简单一些,我还是喜欢。 当然,眼前的男生并不简单,但他很懂进退,绝对不会不合宜的开口,比如现在他就没问。 啊,吃饭,真是个问题,我,有点儿想吃食堂的东西了。 公司食堂总给我开小灶,有时候还真怀念大灶的大锅饭。 怀念有时候很无厘头,纯粹是突发间的奇思妙想,没逻辑可循。 一侧山青一侧水秀,傍晚,一天后的傍晚,下课,在无数人赶了无数遍之后,我们终于返家。 “我电话……” 我很郁闷,电话不知道丢哪了。 “是不是昨晚落家了?” 布莱恩替我想了个原因。 昨晚九点多回家,他和铭风很老实的睡客厅,我睡自己屋里,对着宝宝的金棺银椁,绝无父亲所说的冤魂那么可怕,宝宝是我生下来的,再怎么冤,纠缠的也不该是我。 其实当时我在想,很可能是范氏连连倒霉,他们大概以为我们用宝宝的冤魂诅咒他们了吧? 不过我可没这么无聊,也绝不肯用我宝宝做这种事。 当然,因为是偷偷溜回家的,我用钥匙开门,铭风则小心的破开所有的监控,因为我不想让殷亦桀知道,呃,为嘛要让他知道? 我就不理他就不理他,恁么地? 不过现在想来,百密一疏,昨晚给电话充电的时候,八成,落家了。 唉,FB啊,我多久没自己给电话冲过电了,或者换句话说,我也好久没用手机了,我很落后,堕落。 望着山不停的往后退,我想起件事情,赶紧掏出本本,果然,很顺利就连到手机上。 这么多年来,本本和手机的联系还好着呢,真是个奇迹。 布莱恩侧过来看,我让他看……取消定位跟踪,转接电话…… “布莱恩,转到你电话上吧,反正你是我助理。” 我把某人的电话给处理了。 布莱恩有些鄙夷的看我一眼,或者是怨怒,也可能是纵容,反正,没反对。 第398章 只有些剩饭了 我继续,打开实时监控程序,反正电话在床头,那什么…… 管他呢,殷亦桀发现有怎地,他还能将我吃了? 他做多少事情我都没说什么,哼。 桥归桥路归路,我们…… 前面,那弯弯曲曲的河面上,溪水清澈见底。 溪畔芦苇嫩绿,岸上野花遍地,土蜂盘旋其上。 一弯拱桥,桥头竖一碑,上书三个大字:“慈善桥。” 一个老人,牵着一头水牛,腋下夹着一捆干柴,慢悠悠的走着。 山崖上,青松挺立,映山红红遍满山,仙女化槐花之类白的纯洁。 “停下来看看多好。” 我这么想着。 在市里呆了几天,我竟然开始留恋这里。 “得快些了,要不然天黑前赶不到。” 布莱恩无意间说道。 我懒懒的眨下眼皮,有点儿困了。 夕阳也困了,脸蛋红扑扑,有点像哈欠打多了的样子。 溪水里的山,一摇三晃,看着也有点儿杂乱无形昏昏欲睡,很没精神。 “山是山,水是水;第二阶段,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第三阶段,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我看,山山水水,很像一场虚幻的美景,犹如画,夕阳橘黄色笼罩,真美……布莱恩,你修炼到第几重了?” 我有些梦话的感觉,尤其是有彩色的鸟儿振翅飞过的时候。 “你准备学佛?” 铭风悠悠的插话。 去,我为什么要学佛? 学佛又有什么不可以? 嗯? 我说:“要不我出家吧,会不会比较自由? 《大乘缘生论》第一卷有云:‘因中空无果,果中亦无因;因中亦无因,果中亦无果。 智者空相应,世中四种支;因果合故有,烦恼业果合……’” 我好些已经坐化了,哪年月从浮云寺老方丈那里念来的二句绕口令,竟然给蹦出来,有趣。 无即是有,有即是无,因此,因中亦无因,果中亦无果,我模模糊糊似乎还给懂了;好像,又不懂。 佛学,关键就在让门外汉似懂非懂,细细品味,别有一番滋味。 布莱恩没答话,似乎对我的奇行怪论不予理睬,任其自生自灭与梦中。 铭风倒有些感触,接话道:“妆总出家,只怕有人要将如来的家抄了,或者向观音菩萨单挑。菩萨总是慈悲的,慈悲的人当然总是欺软怕硬,最后的接过,大概就是你依旧出不了家。须知:‘藉缘生烦恼,藉缘亦生业;藉缘亦生报,无一不有缘。’” “这个我知道,我们都是从猿进化来的。” 我说。 太阳下到山的那一边,很不想目睹眼前的惨状。 晚霞划满天空,抽象艺术大行其道,色彩艳丽,但决无低俗之感。 天空就是这么霸道,它所变现出来的,不论如何胡乱搭配,都是最美的艺术品。 所以有时候说,天道,就是霸道。 想打雷的时候打雷,想下雨的时候下雨,纯然不顾春天没过完或者秧苗正抽穗。 不过,今儿是个好天气,我不用多虑。 炊烟袅袅,稚子晚归;鸡鸣狗叫,街头乱跑,这个,乱跑的还是小孩子,那什么,前面应该说乳燕归巢,是吧,“炊烟袅袅,乳燕归巢”,是不是比较像诗一点? 哦,赋? 赋也行埃 就是这个鸡鸣,鸡鸣……车停在院子里,我就听见鸡鸣了。 “回来了?” 陶叔陶婶忙过来拿东西,老规矩,从市里回来都带好多东西,后背箱没空过。 “家里养鸡了?” 我有些好奇。 “是啊,外面买的鸡蛋好多都喂饲料,咱家有个剩饭喂鸡不正好嘛。” 陶叔回答的有些小心。 “哦,典型的小农经济。” 我嘀咕一句,会自己屋去,赶紧洗洗睡。 妈的快累死我了,外头怎么地都没有自家好啊,虽说这里也有人遥控,那天高太上皇远不是? 哼,我要翻身把歌唱! “什么济……喔唷,买驱蚊剂了?太好了!” 陶叔找着自己的最爱了。 差点儿忘了,冉桦一口气买二十瓶,不知道是担心我被蚊子咬了还是有人在减价处理去年剩下的驱蚊剂。 “嘎嘎嘎……” 我到书房转一圈,还没出来,就听得窗外鸭子叫,瞅瞅,似乎有五六只呢。 “养鸭子了?” 我问。 小农经济,我相信陶叔陶婶做的肯定不止这些。 陶婶赶紧给我递上干洗的枇杷和杨梅,笑道:“鸭蛋比鸡蛋补,咱们这里有河,又不用喂。想吃了和鸡抢点吃的,鸭子大了也补,你累了的话可以多吃哦……” 我机警的瞅了一下窗台下,果然,有些菜苗,刚种下的。 我仰头冲天,无语。 这个,这是我的家,可有人也愿意当家,我,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似乎该庆幸才是,毕竟,我们不是总培养工人什么的主人翁精神吗? 如今人家主人翁了,我不是很该拊掌欢庆吗? 晚上饭桌上,就多了一份鸭蛋。 鸭蛋比较腥,放点儿紫苏,味道好又添营养。 《本草纲目》记载,紫苏 “行气宽中,清痰利肺,和血,温中,止痛,定喘,安胎”,我们果园里也栽种了,准备针对时下常见的烟民多等研发几种饮料出来。 当然,刚回来,我还懒得管这些,吃饱就睡,还是家里舒服埃 “喔喔喔!” 母鸡打鸣,其实并不新鲜。 一大早就引吭高歌,母鸡居多。 一种传闻是母鸡要起来下蛋了,着急呼唤;另一种说法是,如今的母鸡比较厉害,打鸣下蛋一个鸡包了。 我有些恍惚的听着这叫声,眼皮很重,不知几点。 迷迷糊糊论证二句,发现自己一定是在大学被那些教授和研究生荼毒了,连个母鸡打鸣也准备出一篇论文。 闭眼,继续睡。 “汪汪汪!” 过了好一会儿,桀桀的叫声传了,确实将我惊醒了。 桀桀和它舅睡一屋,怎么了? 虽说如今天气回暖,楼上已经可以住人;但布莱恩和铭风都自觉的住到了那边楼上,而未回到我这边楼上,昨儿夜里还来一个,都在那边。 这个,一大早桀桀叫,嘛意思? 眼睛睁开一条缝,我瞅瞅,似乎,有点儿动静。 大半……天色微亮,似乎不是夜了,那是,天亮了? 那也不用如此兴师动众搞得跟家里进贼似地。 拉过被子,打个转,我继续睡。 迷迷糊糊,窗下有动静,有人说话,是布莱恩。 他起这么早,做贼吗? 浮云寺晨课的钟还没敲呢。 起的比和尚还早,脑子有问题。 “怎么回事,人没事吧?” 铭风和谁说话的声音,还不轻,显然惊恐有加,睡意全无。 我一下子清醒了,似乎外头都动了,嘛意思? 地震了? 听说地震很没人性,经常挑半夜的时候,我还没经历过,不知真假。 这个,铭风也起来了…… “还好离得远跑的快,没事。” 布莱恩的声音,感觉是心有余悸,显然是个大事。 “幸好用的煤灶,要用煤气罐这下该爆了。” 铭风火上浇油还是事后诸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庆幸的口气很明显,显然,躲过一劫,这种意味很明显。 “我不知道啊,那边有个蚂蚁窝,我刚好试试……河边潮湿啊……” 陶叔,很明显的罪魁祸首事后狡辩口气,还充满委屈。 俺们家靠河边、周围树多,夏天多蚊虫,这个是事实,他,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一大早的要诉苦? 我甩甩头,将头发拨两边,拉开窗帘,推开窗,外面已经亮了。 四个男人都站厨房门口,厨房方向似乎还有股烟味儿,门口摆着液化气和燃气灶,陶婶在做饭。 这个,这个造型,是不是有点儿后现代简约主义? 还是嬉皮士朋克元素? “怎么了?” 我问。 几个人都齐刷刷的望过来,一个个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又有点儿大男孩犯了错的无厘头。 看样子是没什么大事,我也算放心了。 我趴那,等着答案。 布莱恩抢先解释道:“没什么,陶叔用昨儿才买的灭蚊剂灭蚂蚁,结果喷到煤灶上,着火了。” 呃,着火了,自个儿家里着火了,难怪一个个古怪的表情,我问:“人没事吧?东西呢?” 布莱恩摇头,笑道:“都没事,就是把水壶里水给洒了,吓人一跳。你睡吧。” 我还睡,能睡得着吗? 虽说过去了,但这事儿,听着有些害怕,我说:“驱蚊剂上有易燃标志,还有禁止反过来用,你们不看吗?回去都好好看说明书。还有,布莱恩,咱的产品,也一定要将说明书拟写好。你不是说国外动不动整个十几页的说明书吗,记着点儿。” 睡意没了,我一夜好睡,骨头有些懒,赶紧爬起来,掏一瓶罪魁祸首拿出来大家都看看。 果然,人家上面写的很清楚,图标也清楚。 灭蚊气雾剂属于易燃易爆危险物品,切勿接近火源或火焰,防止容器罐受热爆炸;使用灭蚊气雾剂时请勿倒置喷射,以防危险。 陶婶豆浆也好了,给我们端上来,好似没什么所谓,给我们比划道:“那火苗一喷四五尺长,跟电视里演杂技一样,喷出来的东西能烧着啊,像煤气一样。” 哦哦,我明白了,她还当开眼界了。 我坐外头秋千上吃荷包蛋,将蛋黄拨出来给桀桀吃,这孩子现在嘴也好,有些东西都不吃。 布莱恩几个也出来,似乎都在想着新鲜玩意儿。 这个,小小的驱蚊剂么,能有那么大威力? 听说我凌晨听见桀桀叫的时候,正是厨房发出“嘭”的一声炸响,陶婶大叫,然后桀桀就警醒大叫了。 第399章 半罐驱蚁剂 哦,好玩好玩,我说:“铭风,你试试。离车远点儿,就这块,一点火苗也没事。” 布莱恩三下五除二将包子塞嘴里吃了,去找早上那罐驱蚊剂。 陶叔无师自通的点了根柴棍,三尺长。 我抬头冲天,笑。 从社会学及心理学角度做纯学术探讨:和谐社会人闲的久了,都蛮能找乐趣;所谓久治必乱,大概也是这个理儿。 一个个连火都想玩,虽然嘴上不说,但都特来劲儿。 堕落啊堕落,唉,我也想看看,怎么办? 天上朝阳爬了老半天,也没爬到屋顶,气喘吁吁的也想看热闹。 才七点半,天蓝如璧出水;白云如烟似絮,不成朵,轻渺的那般出尘,只要看一眼,心都轻了。 鸟儿飞过,大概是鹰,那么美,那么傲,那么酷。 风儿轻吹,枣花初绽,一股甜香,沁人心脾。 铭风时不时的推一下秋千,有点儿怀念谁谁的感觉,真希望,是他在,和我一起摇荡。 “来,尝尝自己做的竹筒粽,好吃可以经常做啊。” 陶婶给我们端出来好多,唯恐我们这几天饿着了,或者……她一早起来,就是做这个了? 我原本已经吃饱了,见此,什么都不用说,吃吧。 “老坝沟那边的新竹,闻着还挺香。” 陶叔说了一句,好像给树枝柴棍交了点儿啥油,也可能是酒,这会儿烧得可汪。 一个个都是没玩够的孩子,脸红扑扑,期待啊,口水埃 布莱恩站着二尺远, “嗤……” 猛的一按。 “噗……” 一条火舌,至少三尺长,或者说灭蚊剂喷出的区域,都是火,果然好大威力! “当当当……” 浮云寺的钟声,在为我们消解。 “汪!” 桀桀乐癫了。 当然,狼怕火,狗自然也是怕的,它也想叫叫,蹭在秋千下,摆出警戒的姿态,不太爽。 “再来!” 陶叔将烟头远远丢一边去,来劲儿了。 害他早上吃了苦头,一定要搞清楚来,这一下可比十页说明书有用的多。 布莱恩也不迟疑,摆好架势,看看风向, “嗤!” 狠劲又一下。 “噗!” 火苗,三尺多长。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吓我一跳,还以为火朝我飞过来了。 “哈哈!好玩埃原来这样……” 陶叔比比手,那眼神:以后再也不敢了。 呵呵,我笑,好好玩! 原来这些寻常的东西,还有如此潜力,不错不错。 从秋千上下来,我脑子里的垃圾似乎被摇走了一半,又被烧掉一半。 拉了拉衣服,或许,今儿是个不错的开始。 公司里,杨总一直都在,一切看似如旧;但,我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仿佛风雨欲来前的沉闷。 好容易将一种压抑排除一些,这会儿又来了,看来,我需要离开,离开这里,否则会发疯的。 是的,我有一种即将疯狂的感觉,那种短暂的排遣已经不够;我,或许真的要照自己的意愿,离开这一切,开始自己独立的生活。 转身,我没去办公室,而是领着桀桀四处走走,看看究竟是什么在困扰我。 很奇怪,这里应该最清净的地方,殷亦桀不在、玉壶冰不在,范氏的势力也不在,我几乎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土皇帝,为什么会有这么让人压抑的感觉呢? 销售部、市场部、客服部整合已经差不多了,隔壁就是法律部。 销售、时常与外部的交道最多,也更需要法律规范与支持,所以即便只留了一个大一些的办公室,我还是留在这里了。 过一两天,或者一两周,就会有朱晚成师兄带人过来;也许,这里将成为我自己的第一势力。 研发部,新来了二个农大的博士。 二个农大的博士,适应的也还好,大家配合默契。 我一向秉承:知识重要,经验同样重要,因此新一代知识分子很应该和老一代知识分子及他的经验紧密合作,而不是谁都瞧不上谁。 不知他们心里感想若何,反正面上还不错,前一阵甚至拿出一个新产品:预防及治疗感冒。 如今人的体质以及空气质量等问题很严重,感冒时有发生,该产品,有前途。 研发部一旁是质量部。 不论研发出来什么产品,质量必须过关,甚至还需要大量的临床使用。 呃,不知道保健药品第一线试用群体叫什么,套用药品的叫法,大家都理解就行。 但凡入口的东西,大量的第一手经验非常重要。 最最关键的,就是毒副作用。 虽然我们从不加化学添加剂一类的东西,但纯有机生物之间也会有相生相克,比如吃菠菜豆腐容易得结石。 研发部后头单独很大一处则是我们果园基地的研发中心,培育了很多东西。 呃,光这个核心区域的建造就特别的现代化,也很费了些钱。 除了小部分只是圈在里头外,大部分都是室内阳光房,温度湿度采光等都可以严密控制。 一侧的实验室更是核心中的核心,相当重要。 “妆总。” 有人叫我,是保安部长,布莱恩弄来的人,他踱着方步过来,一股势压紧随而至。 质量部的人也围出来,对峙,拉开帷幕。 问题,大概就在他们身上。 保安部,直接汇报给总经理,独立性非常大。 像生产部、销售部他们之间还有合作一说,保安部和法律部这种的,都是唐朝的监察御史明朝的锦衣卫如今的审计署,公正廉明铁面无私,管你谁谁照参不误。 我转过来,看着这些人,从两个方向以告状、威胁、看戏为代表的情绪聚集过来,呵呵,真正有意思。 “是认证组技术员癿小罢,偷了五棵树,大风大恩凭感觉不对,就跑过去抓了。癿小罢大腿和胳膊都被严重咬伤,现在医务室就医。质量部癿部长说我们……有公报私仇的嫌疑,让警犬随意伤人;但那树苗名贵,癿小罢又试图逃走,警犬才会……” 保安部长不说了,看着桀桀,因为桀桀显然凶名远扬。 我,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第一,癿小罢偷树在先,大风大恩抓贼在后;第二,癿小罢没逃了,受伤严重,估计掉肉了,这个有一定问题;第三,癿小罢,癿部长,保安部长明显是给我提示:这二个人有关系。 第四……质量部长的话, “公报私仇”从何说起? 我说: “癿部长怎么说?你们有旧仇?” 保安部长道: “癿部长说听凭您处置。呃,癿小罢曾经带了好几个朋友,和女朋友,来果园赏花,折花、乱踩种苗;当时我们看见了,警犬一追,他们都走了,还……反正也不算太严重,要抓证据又麻烦,就没上报,癿部长也知道,那事儿就算完了。大一点的事就这……” 仰头冲天……花板,我,这些人一个个话里有话,我,深呼吸,癿部长,好,我正烦着呢,一次来个痛快好了,我问: “小的呢,一块说来我听听。你们,也都站着别走。既然工作时间要出来看热闹,就看个够,啊,反正又不在这么一会儿。” 围观不下二十人,蒙了,鸦雀无声屁不敢放,石化,尽皆石化,那威胁看戏的脸色都黑了。 哼,爱看热闹是吗? 在学校我被人看多少热闹,今儿还就不怕了,都来。 就算是一种恶习,我也让你们来看个够。 瞅向保安部长,我说: “说吧,我一次断个清楚。” 有人开始抽气了,感觉不是很对劲。 不过管他呢,我就要立个威。 这裙带关系在我公司可搞不得。 果园里很多都是一大家子人、一个村来的,由着他们那么弄,我非憋死不可。 不是有人说我的以人为本容易没了筋骨么,我就来一回。 保安部长原本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有我这么一开口,也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诉,而是简明扼要的陈述出来: “就我看到的和接到汇报的有:在果园烧烤、拍照,聚众赌博,在食堂偷吃,骚扰女同事,偷研发部的东西……” 呃,那不成***官二代了? 他还蛮厉害,有个质量部长罩着,简直将纨绔子弟的行径做完。 我说: “人现在怎么样?伤残?” “妆总,我错了,求妆总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人群后头,一个声音悲戚哀怨可怜。 人群哗闪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护士一个男子扶着一个病好,一瘸一拐的过来。 看样子,脚趾头也知道他是谁。 我有些好奇,他怎么这么快? 哼,都等着呢? 好啊。 “妆总,其实,是……” 癿小罢走过来,脸憋通红急忙就要说话。 近处研发部的大概都出来了,或者说在办公室的都来了。 癿小罢眼珠子扫来扫去,大概没找到想要找的人,泄了气,说道: “是大鹏让我帮他拿的,我冤枉……” 我,唇角微斜,上翘,问: “你觉得狗也很会仗人势是么?狗会骗人?将大鹏给我叫来!研发部长!大鹏负责什么工作,与阿月浑子项目是否有关?” 研发部长在,被我叫出来了。 有人立刻跑去叫人,有人借故不知道要做什么,人群有一阵的骚动,我视而不见。 玩,好啊。 只管玩,看能玩出什么来。 早有人告诉过我,企业很多事情比一条命令负责得多,我就来开开眼界。 实在搞不定,我可以丢还给他不是么,哼。 研发部长哆嗦二下,让过布莱恩,忙道: “认证小组经常要从我们那里拿东西,我也有责任,并未限制他自由出入……” 第400章 赔付十倍补偿 我一眼扫过去:东拉西扯什么呢?这会儿急着承认错误,推卸责任吗? 欺负我小吗? 研发部长赶紧打住,说, “大鹏不负责这个项目,但和他经常出入……” 布莱恩站我身后,一言不发,一身严肃的气息,能感觉得到。 好,今儿就来试试刀锋,谁敢拦我我砍了他! 瞅着癿小罢,支支吾吾没话了。 人群后头,质量部长匆忙赶来,神色紧张。 哼,知道紧张就好,要不然,都不知道姓啥了! 这是谁的地方,谁说了算! 一个质量部长,一个差点儿去种了果树的质量部长,竟然还能兴这么大的事儿,我还久不信了。 “甄大鹏来了。” 有人小声的说。 总体上,普通员工还不大清楚我是董事长,因此对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并无多少畏惧心,更多的不过是从他们上级口耳相传一点感觉,并不深切。 说吧,过了劲儿会让你们学会规矩的,没规矩不成方圆,好,可以! 不是我的公司么,我就来立个自己的规矩,成立在己的团队、形成自己的威信,看谁不服! 建立公司文化,这就是一个契机,让大家明白谁是核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定下调子来。 甄大鹏站我跟前,一脸的没所谓,淡淡的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 癿小罢指着他道:“是你告诉我在哪的,我听说开心果很贵,想自己种几株,你说那里有苗。” 甄大鹏不乐意了,大声地说:“你成天出入实验室,知道不知道的多了,我不过顺口一句玩笑话……” “嗯哼……” 这事儿明显了,癿小罢拉垫背没拉上,倒是扯出另外一件要紧事,我打断所有人,慢慢的,扫过在场已经聚集的不下百人-- 我公司别的没什么,人还真多-- 我说:“研发部,研发中心管理不善,罚你一月工资,回去和保安部还有布莱恩助理好好规划一下如何管理,一周内给出具体方案,有没有意见?” 研发部长,一月工资一万多呢,看着我,汗,点头,没有二话。 现在别说一万多,就是罚他三五万他大概也没敢屁话。 铭风拿着文件夹外带摄像机过来站我身后,一身悠闲,研发部长和质量部长都是识货之人,呵,被扔出去并不好玩。 好,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第二个,我说:“质量部长,罚你三个月工资:用人不察、管教不严、推卸责任,有没有异议?” 什么狗屁的等我回来处理,他的人犯了错,不赶紧整改,还敢叫嚣,哼! 当我死人吗? 质量部长头大了,汗如雨下,点头点头,但脸上很有些不服,丢面子是其一,大概三个月工资他才心疼吧。 三个月,没记错的话将近五万呢,偷我五棵树,我罚他四五万,呼呼,爽! 什么叫打劫,什么叫强盗? 哼,跟我强,我榨不***! “说吧。” 我给他一个机会申辩。 质量部长小心的斗胆的说道:“偷了东西,照价赔偿……十倍……我都没意见,但是……” 但是什么,他没敢往下说,或许,他猜到了我想说的,想预防又防不住吧。 癿小罢有些蔫了,赶紧大声申辩: “我叔叔有什么错,你凭什么罚我叔叔?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几棵树,我回头挖还给你。 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还不稀罕,叔叔,我走了,以后也懒得来看你……” “让他闭嘴。” 我接过花茶,慢慢的喝着,不想和一个疯子吵架。 我没抬眼,不知道谁动手怎么治的癿小罢。 等噪音停下来,我才放下茶杯,瞅着保安部长,说:“给他注射狂犬疫苗。癿部长,我还满替你遗憾的,有个这样的侄儿,很让人头疼。不过放心,就交给我来修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没人有异议,癿小罢不知怎么地,看着还好,但就是闭嘴了。 很好,慢慢扫过四周,我说:“大概各部门都有人来了,那我就直接在这里说吧,省的另外召集。” 后面销售部的采购部的不由打了个寒颤,一个个脸色不是太好看,本来我还不很确定,不过这一来就十有***准了。 这也不错,习惯如此,我正要整顿。 换了下脚,对上销售部长,我,理了理思路,慢慢的说:“偷,有意思吗?贪小便宜,有意义吗?随意违反公司规定、就没将公司规定放在眼里,好玩吗? 是,五棵树,还有我专门弄来的精品雄树,大概不会价值连城,不过这是公司财产,你们凭什么偷,还偷得如此理直气壮?! 办公室的往家拿稿纸、笔,利用办公时间做私事;生产部往家拿饮料;市场部往家拿礼品纪念品;质量部…… 反正五花八门,看着都是小东西,但都爱往家拿,似乎自己占了一份就能发财。 不知道是公司的饭没给大家吃饱,还是工资定得太低,对不起大家的劳动付出,所以要自己找补? 我想公司并未亏待大家,虽然并未销售盈利,但根据大家的努力,我还是预支了一部分奖励,过年过节的福利也不少。 三八节体检我们还特意和医院打过招呼,不能走过场,有多少女同事查出问题及时治疗了,公司报销医药费? 谁来告诉我,这算什么? 公司的午餐大家凭良心说比政府部门国有企业的福利餐差哪了? 上下班班车接送,还有什么对不起大家?” 过完年,我一直从小处着手,为员工考虑,希望为大家解除后顾之忧,一心投在工作上。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我希望先礼后兵,这是策略。 大礼送出,大家笑纳,好,现在该来兵了,别怕,也别侥幸,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都是大家该得的。 慢慢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一个个霜打的茄子蔫了,好几个面露愧色,当然也有很多不以为然的,没什么,人的觉悟,得萝卜加大棒来搞定,光给喂萝卜,是没用的。 OK,大棒来了。 我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大家对自己的工资待遇等有意见,可以向直属上级反应,若是对直属上级有意见,可以向再上一级反应,我们一定认真考虑。但是…… 第一,偷窃公司财物,除没收非法所得外,另外赔付十倍补偿,这是公司规定。公司保留开除与是否移交公安机关的权利。偷窃,包括一纸一笔,大家都听清楚了。 第二,从今日起,任何无关人员不得进入公司,什么亲戚朋友来都不得私自带入,保安部,严格执行。若有明知故犯,重罚,包括罚金与开除。如确有必要的,必须提供详细的书面申请经直属上级报总经理办公室批准。 第三,每个员工都必须签署保密协议Confidentiality-Agreement,如果谁做不到,及时提出申请,另作去留决定,或者调整岗位。因故进入公司超过三天的,以及进入公司核心部门的,同样必须签署保密协议。具体协议布莱恩你督促律师尽快起草交董事会审议。各位部长经理等及时和下属做充分沟通,有问题来找我。 现在结合第三个要求我先给大家解释一下。偷窃非法,这个就不用多强调了!” 冷冷扫过,桀桀很配合的呜呜二声,屏息敛声,没人敢二话。 这几个规定,对他们来说,有些难度,甚至太琐碎了一些,很多人都难以理解。 但我相信,大家对公司的福利和规划,已经接受,所以,只要最终利益不受影响,他们大多会设法接受的。 这也是我之前派发红包的目的之一。 当然,如果大家能积极主动的配合,互惠互利,更好。 吴秘书也赶过来了,看来临时大会越来越正式,还有几个部长也到位,我扫过,淡淡的点个头,继续:“大家都听说过商业秘密吧?还有,伪造公司文件欺诈。不是我想小题大做,对于随处可见公司稿纸这样的事情,在别的地方很常见,我不否认,但我们公司从现在开始要杜绝这类事情,包括公司信封等,都不允许。 东西虽小,落在有心人手里,再捏造出有损公司利益的内容写上去,其后果,很难预料。 还有,更重要的,大家要养成好习惯,别贪图小便宜。比如出门有个人拉着你采购部的同事,递给你一根烟,问:‘做什么去啊?’你想着没所谓,答一句:‘我去买点农药。’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吗?买农药做什么,灭虫。一看就是果园长虫子了。 果园出现病虫害,接下来什么问题?产量大减,水果不够,一定要大量外购。如果人家知道,哄抬价格,知道损失多大了吗?如果是竞争对手将原料垄断,我们到时候供不上货,信誉损失、客户流失,销售、利润一系列都要出大问题,明白了吗? 有的人回家爱吹牛,或者爱沾小便宜,将套种的无渣红薯‘拿’--都不叫偷,觉得很小的一件事--‘拿’几根藤回去自己种,总觉得公司种的都是好东西、好品种;顺便还给人吹嘘。其实这些东西对个人没什么好处;但若是有心人知道了,就能猜到公司要出什么东西……” “但若是有心人知道了,就能猜到公司要出什么东西,有哪些技术,如此等等,下一步会是什么?大家只管发挥想象力。咱们套种的还有杜仲、金银花这些东西,当然还有,各位没事把嘴守牢一点,随要胡说出了事,我让你偿还损失,自己衡量去吧。公司的事情最好留在公司,出了公司大门就都忘光,也给人提‘今儿累死了,剪一天的枝’或者‘施一天的肥’这种废话。给父母家人也少提几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不知道哪里会出问题,到时候你冤公司更冤,明白了吗?” 第401章 春,渐渐灼热 当然不可能都明白,他们需要些时间消化,而我,还要更系统的制定保密协议,层层培训,还不能让大家感到恐慌,尤其是那些果农,他们没这概念,压根没有。平时家长里短扯惯了,一下子让他们闭嘴,也确实有些难度。但是,只要下定决心,没有做不到的事。 “这几点我完全同意,Miss吴,你和Brian注意完善及贯彻执行。” 杨总站人群里温淡的道。 “我也同意。公司机密、商业间谍如今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咱们公司以高科技为主,技术含量很高,即便是国外同行也会被吸引过来。如果,大家想将公司搞好、将来获得更多的利益和荣誉,就努力起来,一同为公司的健康发展加油。” 布莱恩总会表现出一点儿与总经理助理不太相称的气度,似乎他才是总经理,这个娘家人,很国舅。 几个高层表态,研发部长刚被扣了工资,也忙第一个表态,一定约束好研发部的人。 看样子他很清楚,研发部首当其冲,甚至公司的技术,除了技术部,第一个就是他研发部。 技术部长匆匆赶来,也忙忙表态,质量部长也没说的了。 呼呼,都表态,很好,继续,我一换口气,说:“其实大家只要平时养成习惯就好,就不会出去乱说了。” “呃,刚才提起一件事,我在想,采购部,针对果园三丰一欠或者二丰一欠的情况,你们也可以去寻求期货的方式,或者叫承包。在年初就根据年景等和果农签订合同,以固定的价格于丰收的时候全部收购。你们可以借鉴一下国际上的大豆期货、棉花期货、钢铁期货……” 拓宽大家的视野,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将与大家有些关系的新东西传播出去,既是诱惑,也是种动力,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书看多了,顺便的。 办公室里,我静静的坐着,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渐渐灼热,热烈的夏,就要到了。 光阴易逝,这个董事长与总经理,我好像当几个月了,还有点儿感觉,呵。 “我下午就走,这里的事你看着办。” 对上布莱恩,我淡淡的说。 “去哪里?” 布莱恩和杨总、吴秘书等都吃了一惊,才做出那么重大的决定,然后我要走……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神经,但事实上我觉得真的很压抑,让我觉得不舒服,我想走了,我想要自由,一份纯正的随心所欲的自由。 我可以不要食品公司,这意外之财我毫不留恋,也可以不要所有的记忆,就是想走了。 心头的铅块越来越重,我好难受。 “你到底想做什么?过几天朱晚成他们来怎么办?” 布莱恩一边问,一边,似乎已经看出来问题,站在我面前,眼睛瞪直,看着我,小眼睛里满是火焰,和凌厉。 那又如何? 凌厉只有你会吗? 不会我还可以不理。 为什么大家都要安排我的事情,连个质量部长都何以,还有杨总,我绝不相信这事儿他处理不了,公司副总,他还没那么无能。 留给我做什么? 试试我的能耐,还是考验我? 哈,别告诉我又是锻炼我,哼,没用的废话。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的决定很简单:开除,赔偿他付;医药费公司付,公平合理。 难道说,质量部长代表殷亦桀的人和势力,他不便处理;或者,换句话说,公司里殷氏和谈氏是两派,并不融合,那么…… 我的猜测没错,那么,我很不想在中间充当调解人,我不喜欢。 对着布莱恩的眼睛,我看都懒得看杨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的事你都很清楚,看着办。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不要再当我孩子一样管着我,你没这个权利,谁都没这个权利!” “早起不是还好好的吗?” 布莱恩有些郁闷了,对上我的斩钉截铁,他好似没有强求的打算。 我摇头,早起是早起,早上太阳也起来了,不是照样有些照不到的地方会留下阴影? 我,真的受够了,即便是我作出决定,似乎没有杨总和布莱恩这些大男人的支持,底下也未必会给我好好支持,MD,我受够了! 这样的傀儡和受人限制的日子,我过得很无趣。 “像个男人OK?别唧唧歪歪婆婆妈妈。我不会去跳楼投水的,只是想一个人自由自在……” 自由,与我而言,太稀缺,太弥足珍贵,甚至我仿佛并未充分享有过。 当然,我不是自由主义者,更不是无政府主义者。 我,其实,还是不想被那些束缚搞得像个木偶。 “让她去吧。” 铭风提议。 “不行!鲍司的工作我来没问题,你一个人跑哪去?不知道外头危险?” 布莱恩断然拒绝。 呵,我笑,大家都说危险,好像我能招来鬼怪妖精,可那又如何? 如果不是和他们纠缠不清,我又怎么会有危险? 这是一个怪圈,犹如老蚌孕珠,当最初的一颗沙粒让它难受折腾时,部分表皮发生变化形成珍珠囊,分泌珍珠质,将它包裹起来,最后,便形成……美丽的灿烂的珍珠。 面对璀璨的珍珠,有谁能想到,它是蚌经痛孕育的结晶,是一滴泪、一滴血、一场辛酸? 我不要经受那些,我只想做个简单的小鱼儿,我孕育不了珍珠,也不想做那粒沙子,你的泪,便不用为我而流。 我被下了诅咒,终将用一生来偿还父母的孽债,救赎,前世的孽缘。 阳光穿过高大的落地玻璃窗,一直照在我桌子上,唯有我的角落,依旧阴暗。 这一个角落,因为缺乏阳光,是冷的。 眼前,有淡淡的浮尘飘动,那是凡世的尘埃。 ***的香味,甜腻的难受;白色郁金香,只能于花瓶中坚持短短几日,默默逝去…… 青龙峪,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狭长的峪道,蜿蜒如卧龙;一侧翠竹无数、一侧松柏成荫,终年苍翠;青龙之名,名不虚传。 听说李世民躲避他哥追杀在这里避过难,因此,青龙峪又叫藏龙峪,或者简称龙峪。 河边一古刹,二个老和尚,三间旧泥房,四季不出山,自得其乐。 我虽然一心想自由,但终未想好该怎么做,翘家的事儿,没经验;再整一出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又实在有点儿后现代不知轻重。 于是,陶叔提议让我来这里,二户山民,纯朴善良,家里也通了电装了电视还有太阳能。 我想着,似乎也不错,先来吧,不高兴了再说。 当晚我就住这里,房间还算干净……呃……陶叔陶婶像送女儿出嫁似地送来干净的床单被褥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不太确定他们有没有将碗柜米缸之类的搬来;或者若非我临时决定,他们会不会嫁张床过来。 对于他们的热情,我只能感慨,朱元璋想再吃珍珠翡翠白玉羹,怕是难了。 从老县城出发,坐半个小时的车,再走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这里,我就不抱怨了。 一早起来,领着桀桀,我们爬山去。 山上杜鹃开的好,还有串串白花,牵牛紫藤缠缠绕绕,淳朴自然,这就是自然,最自然的自然。 有的地方听说还是原始森林,除了采药的进去过,就再没人。 獐子野牛四不像之类的蛮多,我并未细究。 反正,若非带着桀桀一块来,他们不让我山上,说危险。 呃,四处都是危险,我怎么感觉像baby。 山里还是凉,望夏的天气,我还得穿厚外套。 当然,衣服陶婶给我打包了不少,每天有人来一趟,额滴个神啊,汗死! 感觉有点儿公主上大街,纯粹制造混乱民不堪其扰。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布莱恩说大家关心我,是我价值体现,总不能将大家都撵走吧? 其实谁知道,如果让你当傀儡也是关心你,那,我就实在没词儿了。 当然事情也没这么糟糕,我并非纯粹的傀儡,也没沦落到人见人厌。 只要给我一些自由,或许,先这样吧。 坐在大大的石头上,周围都是矮竹,我,尽量的摒弃那些杂念。 其实从释义学角度,很多事情或左或右一些,实在很难界定,所以,我姑且将之都摒弃,偷得浮生半日闲,有何不可? 终日错错碎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若是信佛,我或许可以去拜访一下那二位老僧,可惜我不信,因此,就独坐此山头,占山为王随便散漫吧。 向上看,二缕浮云,一轮红日;向下看,两岸青山,一条绿溪。 不知日为何红,或许是燃烧的缘故。 不知映山红为何红,或许日照的缘故。 不知溪水为何绿,或许山的投影如此。 不知山为何绿,或许天生红配绿。 红日之下,岂能无青山为配? 神游,很舒畅。 风过,一缕清香。 亦说不清究竟什么味儿,竹香? 松香? 花香? 腐烂枝叶香? 或者,泥土香? 还是,风的香? 哦,风也有香味儿,这个,你未尝遍闻整个世界的风,就不能说没有。 既然不能反证,那就可能有。 微润、略涩、半清、含香……sorry,sorry,这个风不懂英语,那什么,其实我蛮词穷,并不能准确的形容风的香味儿,这很特别,但很好闻。 打开背包,里面放着电话电脑小说等,当然还有笔和本子,以及水壶饮料等等。 桀桀自己吃的揉揉,绑在它身上,美其名曰减负,或者说锻炼它身体。 第402章 他喜欢这个姿势 第一回桀桀不知道,闻到香味,不停的四处找吃的,等我接下来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郁闷的和我撒娇了大半天,呵。 《诗经》,我总爱闲来翻一翻;《孙子兵法》,偶尔也看一看。 其实背着蛮重的,不过也是一种感觉,表示我离知识很近,是不是? 哦,还有这个《李太白集》…… “醉上山公马,寒歌宁戚牛。 空吟白石烂,泪满黑貂裘。” 这个,看不懂,李白的诗经常看不懂。 宁戚饭牛,似乎记得,我查查……打开本本,这个,李白到秋浦的时候,大概很不得意,这个时期的诗,大多为郁郁不得志以及千里马待伯乐之意……我算明白一点儿了。 《饭牛歌》云: “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 长夜漫漫何时旦难道是宁戚唱出来的? 我晕乎。 不过白石烂终究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懂。 继续,再翻一首: “千千石楠树,万万女贞林。 山山白鹭满,涧涧白猿吟。 君莫向秋浦,猿声碎客心。” 颓废,丢开,我往后看: “水如一匹练,此地即平天。 耐可乘明月,看花上酒船。” 呵,这个就对了,水如一匹练,此地即平天。 好大气势,我喜欢! 虽说如此,我眼下的水却不如练,而是,像一根绿色的腰带,灵动的腰带,于小碎花青松绿竹裙子中间扎下一条碧水的素带,绿,一色的绿,动与静之间,却如此的完美有人。 巧夺天工,纯粹自然,这天工,便是如此,让人叹为观止。 甚至,两侧山上,这边只长主,并无一棵松;那边只长松,不见一颗竹,隔岸相望,却互无交集,纯粹的让人惊叹。 大自然的奇妙,实在非言辞所能尽述。 比如我坐着的这方岩石,愣是凸出一丈有余,于竹林中凸现出来独占一方天地,遗世独立。 仔细看去,却又那么,自然,毫无突兀之感。 自然的杰作,自然是自然的。 独坐于上,很有点儿土皇帝指点这方寸江山的感觉。 而周围二丈内的竹子,又都矮下半截,仿若跪拜之状,神来之笔,不过如此。 西班牙人有句名言: “旅行是一面镜子。” 胡愈之先生解释为: “人总不能看见自己,唯有和别处的人相比较时,方照见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我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儿晦涩,换一句话: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觉得更意会一些。 坐在这里,方知自然到伟大和美妙,以及人的渺小。 山不动而水动,人不动而风动,心动…… 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潜力,在这里竟然呆得住,而且一天天的过,都不用数日子、不觉烦闷。 不知道天性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懒得进行哲学探讨,呆得住,就带着。 每天早睡早起,起来上山,一呆一天,中午有人送饭。 中午有人送饭,或者我自带干粮。 这种山水间的自由,甚至勾起我灵魂深处的向往。 对着松树下的映山红,我好几次都在想,如果我也变成一株映山红,那该多好? 偶尔翻出白居易诗一首,虽然反复咏叹有些繁琐,大概《长恨歌》之类写多了,但情意却在,道是:(山石榴,一名山踯躅,一名杜鹃花。杜鹃啼时花扑扑。) 九江三月杜鹃来,一声催得一枝开。 江城上佐闲无事,山下斫得厅前栽。 烂熳一栏十八树,根株有数花无数。 千房万叶一时新,嫩紫殷红鲜麴尘。 泪痕浥损燕支脸,剪刀裁破红绡巾。 谪仙初堕愁在世,姹女新嫁娇泥春。 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 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 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奇芳绝艳别者谁? 通州迁客元拾遗。 拾遗初贬江陵去,去时正值青春暮。 商山秦岭愁杀君,山石榴花红夹路。 题诗报我何所云? 苦云色似石榴裙。 当时丛畔唯思我,今日栏前只忆君。 忆君不见坐销落,日西风起红纷纷。 “当时丛畔唯思我,今日栏前只忆君。 忆君不见坐销落,日西风起红纷纷。” 日西风起,红纷纷,但我终非杜鹃,不能长留此间。 流水逝去,似水流年,我都有些摸不清,它终将流向何方。 如此清泠的河水,不知能自清几时。 此一去,流经人世,必将污浊,又有谁怜? 唉,来自凡俗,便免不了替它担忧。 大抵,我很不能如那寺里大和尚,眼底了无尘,又何来污浊? 我终是俗人,大俗之人,比如,我大口吃肉。 “妹妹……” 这声音,犹如被水洗过的大花蛇,朴素中带着二分纯净气息。 “妹妹……” 这声音,犹如被水洗过的大花蛇,朴素中带着二分纯净气息,或者说大白菜更合适一些,沾上三分水灵灵的秀气,看着很顺眼。 鉴于这里基本上算深山,情况复杂,野生动物种类繁多,脾气不太好,与我亦无深交;因此我多半都在住处附近转转,他们找我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呃,相对的,让他们也放心些。 虽然布莱恩是第一次来,但也不该感到多么奇怪,因为他总想管我呢,对吧? 我扭头,靠在桀桀腰上,懒懒的看着来人。 桀桀往后让让,趴稳了,我也靠稳了,是个很不错的姿势。 我有时候觉得很奇怪,一人一狗能如何过的和平,为什么一人一人就不可以? 即便亲夫如女,亦要相互利用攻讦怀疑失望,唉,人不如狗,是赞誉,还是悲哀? “看谁来了?” 布莱恩往过一闪,背后露出一个女孩、大姑娘、女生? 或者说,美女? 如今的称呼,实在很难界定。 我有时候是个现实主义者,从这许多称呼里,硬找不着何时的。 “妆可人,你还挺会享受。我是不是该叫你妆总呢?” 廖亮笑着坐在我身旁石头上,话虽如此,行动却并无多少恭维,而是很利落的打开带来的袋子掏东西。 时而抬头看我一眼,笑。 呃,汗! 我两眼冲天,终于能顺利的看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了,为什么她能变得如此开朗成熟快乐,我却要郁郁不得志呢? 还敢开我玩笑,真是的,讨厌。 布莱恩忙着支桌子,安炉子点火,边笑道: “你如果叫她愤青山姑,我觉得更贴切一些。” 去! 我生气了: “你才愤青山姑,你一家人都是愤青山姑。” 布莱恩一屁股坐下来,没所谓的笑笑: “我没意见,我家就你一个……” “我没意见,我家就你一姑娘,只要比在这里生根,我都很高兴。就算将这一片也包下来,给你盖个别墅,或者度假村……” 去去去! 破坏气氛的典型商人大俗人,见哪风景不错就盖别墅建度假村,我说: “你准备当多大的地主?土地使用权,给你多少年?还是说,你准备给那寺里二个当徒弟?” 布莱恩笑,笑的贼腻兮兮,和山里人极不相同,看得我有些刺眼,不喜欢。 他却没所谓,悠闲的打开果汁递给我和廖亮,边道: “你们二个聊聊天,妹妹出来愤青一点,别的都没变。你小心点儿别让她炮轰了。如果有下火的药给她吃点儿,我很愿意买单。” 廖亮在剥粽子,没听布莱恩的,反而抬头看着我笑道: “妆可人才不会愤青呢,我看就是被你们逼急了。听冉桦说纯粹是突然间给她这么大个公司,要我吓都能吓死,别说当老总了。妆可人,这是我妈包的大肉栗子粽;这是陶婶包的竹筒粽,热一热,你都尝尝。” 锅架好了,水壶里有热水,看来布莱恩的准备非常充分,三层锅放上去,还带了点儿菜,大概也是陶婶做的,好像。 我还没口水,桀桀不安分了,呜呜好几声。 我笑: “叫舅舅,阿姨。” 廖亮眼睛瞪的老大,嘴倒是很礼貌的没张开。 我笑: “你怎么来了?放假了?什么时候来的?” 廖亮挪了挪腿,当然了,盘腿而坐没几个人觉得习惯,她换个姿势,轻轻一笑道: “你自然让我来实习,刚好五一,我过来看看,行的话我下学期就在这儿了。别告诉我你忘了,我可跟你没完。” 呃,实习? 这似乎上个世纪的事儿了,我好像有叫廖亮来,布莱恩还叫冉桦加入他的黑帮,那个,不都很久以前了吗,怎么还没完? 有些不好意思啊。 我问: “你下学期大四,实习啊?” 廖亮一点儿不留情面的鄙视我一眼,点头,道: “是啊,早说好的啊。” 好吧,早说好的,那都去年的事儿了。 去年?! 好遥远啊! 我问: “去年的事儿,你们都还记得吗?!哇!记性太好了!唉,我老了,不长记性,去年……” 真的好遥远啊,我似乎还沉静在“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世界。 哦,我说: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 竹香,竹香,格外的香,做成竹筒裹粽子,更香,嘿…… “你准备退耕还林?” 布莱恩很幽深的问了一句。 “我觉得猴子满自由。” 我很乐意的接一句。 “始祖鸟不会飞。” 廖亮,听说是大学里很有名的最佳辩手,我很怀疑她的进化方向,有曲折向上的可能。 第403章 挣扎也只是戏 不过更多的是基因变异,或者她曾韬光养晦数年。 最佳辩手,这话很有攻击性摧毁性,越是不着边际,越让人难以应对,我说: “你上的神学院?听说神学院一向认为始祖鸟化石是伪造的,你有何见解?” 廖亮吹着眉头的刘海,呼呼呼,刘海调皮的挑衅的翻起,炸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 “你不会想在这里开道场吧,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我赶紧接话,要不我要被打败了: “我记得你语文一向都一般来着,什么时候改道学派了?中医都学这个?好像有那么点儿渊源哦。听说,气功也能治病……” 布莱恩给桀桀喂肉,没盘子,还真是失策,将它外甥忘了,看过了。 廖亮没明白,吹起,我笑,总算打段话头了,我说: “你外甥除了不刷牙以外一向很讲卫生,你们一块吃吧。” 五一,天儿热了,锅一开,我立刻抢啊,抢吃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脑子有没问题,吼吼。 布莱恩很悲催的看着我,桀桀已经咬上他的手了,不给它吃,眼下,显然不可能;丢地上让它吃,更不可能;石头其实看着蛮干净,布莱恩在研究…… 我说: “桀桀,不可以咬人家肉肉,破了终究是个事儿。让舅舅先吃,你小孩子,一会儿吃……” “哈哈哈!” 廖亮很无良的爆笑,摸着桀桀金色的毛,笑坏了。 大人让小孩子,哈哈哈…… 布莱恩气的要命,瞪我, “汪!” 桀桀不干了,伸舌头,舔属于布莱恩的那个盘子,先下口为强。 舔完抬头,很挑衅的对上布莱恩,哼哧哼哧,得意的样儿。 “德行!苞你爸一毛病!” 布莱恩相当悲催,将盘子给了桀桀,自己夹着筷子临空吃。 这会儿中午时分,太阳当头照,树林里凉风习习,粽子飘香,嗯,爽啊! “还准备呆几天?” 布莱恩看似无意的问我。 一边开始换水煮火锅,手法熟练得很。 看来这些哥们没少享受过,而且那菜似乎都是从食堂或者市里带来的,不算特新鲜,但品种丰富。 我看着他下菜,还有羊肉,愣了愣,问: “感觉还不错,再玩几天呗。” 廖亮捞了个鹌鹑蛋,边吃边感慨道: “当老总真幸福,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住大屋、开大车、手里大把的钱、做的都是大事……唉,真不知道你哪世修来的福气!” 嗯? 我皱眉,有这么好吗,值得她羡慕? 廖亮放下碗筷,拍拍我肩头,很哥们的笑道: “我妈还担心我学的药剂不好找工作,你知道我爸就是药剂师……说真的,还真想留在你这里。不过我男朋友说,他老爸能帮我在医院找到工作,如果能在你这实习一下更好了。至于老总,我可干不来。” 我愣了一下,找工作? 我似乎没这个概念。 我也找过,但似乎没担心过是不是? 那时候,整整三年,我觉得通过努力就能做到,好像,我也做到了。 但最终,似乎又没做到,我的努力,不过是某些人导演下的一场挣扎戏,最后,还是落入猫的爪子下。 不过那种,与眼下,与苗苗,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我很怀疑,如果我出去找工作,能不能找得到。 答案否定性很大,因为我毫无学历,如果还出去洗碗拖地,那,我可以不用考虑了。 廖亮懒懒的抱头躺在石块上,舒服的眯起眼睛,辫着我的长头发,笑道: “你算是熬出头了,听说殷总对你还很好……嗯,那么痴情的男人,不知道我男朋友能不能做得到?” 那男人很痴情? 那也没用,他痴情终究为情伤,伤的不只是他,还有我,或许还有别人。 我问:“上次你还说没谈男朋友,怎么这么快?哪的?” 虽然我不喜欢别人弄我头发,但鉴于是廖亮,我似乎也不太排斥,看着她一脸阳光灿烂,看得人很舒服。 或许,不论活着什么境况下,适应并努力做到最好,然后让自己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吧? 等廖亮毕业了,她们家的条件也能改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相比于廖亮,我是不是总比她好一些? 我其实私下里也有无数束手束脚的事情,当然,她也有她的束缚,我问: “你现在心情总是很不错,没有那么大大咧咧,但是依旧外向爱笑。” 廖亮小得意的一笑,道: “我有个好妈妈,告诉我知足常乐;我有个好朋友,时刻激励我不停上进。我男朋友你肯定不认识,我们班的,现在在科大,上次同学聚会见了,就谈上了。他虽然一般,但对我还不错,恩……肯定比不上殷总了,不过我很知足,好男人不少,可未必都能让我遇上,有一个就好了。毕了业工作几年,买个房子,然后让我妈休息休息……” 很简单的憧憬,很幸福,很快乐。 其实,我也一直追求这样的幸福,显然,我是不可能了。 不过,好男人,真的不少,我的那个呢?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或许,我的家庭还不算太不幸,至少,还是完整的。 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做假设和比较。 山里的情况,不论父亲多坏、儿子多不孝顺,终究是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遇到外人毁谤他们父子时,多半还是会生气。 唉…… “别叹气了。每个人都有不如意啊,只要过得好就好。听说你家还蛮不错的,晚上带我去,怎么样?我也不羡慕你,你付出的比谁都多。大概,我会祝福你,你父亲的案子没完,大概还会有困扰,但是,你一直都很坚强,相信可以处理好的。” 廖亮很像个好朋友那样,轻轻的和我聊天,看着我的眼睛,很真诚,一点也不闪避。 我说: “你父亲的事……” 廖亮垂眸,想了下,道: “我们只是被卷进去的人之一,但就像赵昀说的,我们是朋友。” 我笑: “我没有朋友,我人品很差的……” 廖亮也笑了,大笑: “是是是,妆总的朋友,我可不敢高攀啊……” “去,小样!还敢嘲笑我!” 我伸出双手,挠她痒痒…… “哈哈哈……饶了我吧……哈哈……” 这世界最悲催的莫过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廖亮不怕痒,而我怕,她比我壮,力气比我大,最后…… 花朵朵,女儿国; 花枝俏,女儿笑; 秋千架,女儿花; 天上月,女儿乐; 月牙弯,女儿欢。 回到家,已经晚了,不过五月天,黑的也比较晚,我们还不至于摸黑。 洗完吃饭,吃完我们就玩。 今儿我们什么事都不想。 当然,我还是回来了,至少廖亮是我叫来的,我不能将她丢在公司了事埃 穿一身绿色长裙,轻柔舒服,也不用管谁买的…… 讨厌,他还爱给我买绿的。 啊,今晚不想他,我不想他,我就不想他。 靠在秋千上,看着廖亮,又很没出息的,总…… 这个都的怪廖亮,她就是个托,一会儿说她男朋友,一会儿说我幸福,我幸福个辣子…… “你穿这个还挺好看的,送你吧。” 一条红色长袖连衣裙,廖亮个头和我差不多,但骨架略微大一些,刚好能撑起来,和我穿不是一个味道,不过也挺好看。 “沾你光,我也能穿件好衣服了。你没穿几次吧,看着还全新的。” 廖亮一点嫌弃意思都没有,好像还挺高兴。 记得以前我穿她旧衣服也是这样,感觉比自己的衣服好,很高兴。 布莱恩带桀桀遛弯去了,但今儿有廖亮在,虽然在家没有在山上那么随意,不过我还是感觉很高兴。 是啊,原来我也有朋友呢,没有任何的负担,就是轻轻松松的聊聊天,八卦…… 呃,原来我也会八卦,看来,是我自己忽略自己的潜能了。 “听说你们班梦楠已经订婚了,男朋友是区长……不对不对,她未来公公是区长,很有钱。” 廖亮磕着瓜子儿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小脸上的笑,我感觉到,真的有点儿暧昧。 “以前没听说过啊,大学谈的?” 我蛮好奇的,虽然比区长大的官儿我见过,但真正能说上有关系的可没有;这个区长,级别上据说和县长一样大,很大吧,梦楠很有才,虽然我不太记得她是谁了。 毕竟,我连毕业照都没一块照,回忆也没机会埃 “我听我们班那谁说是她男朋友比咱高二级,因为注意你,结果给看上她了。听说原本是想追你来着,谁让你家男人太强悍,谁敢插手啊。” 廖亮笑的眼睛都弯了,那个得意埃 呃,我汗如雨下,这嘛意思? 这曲里拐弯的,跟我怎么扯上关系的? 抬头,天上的星星多呀星星多,不如我们学校的八卦多,我丢了瓜子,不嗑了,来气儿,我换开心果。 家里开心果成堆,我都没空吃,哼,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廖亮笑的才美呢,指着我道: “妆可人,不是我……呵呵,不是我胡说,我说的是真的。那什么,听说,冉桦当时追你,又是假的,呵呵,好搞笑,真真假假,大家说起来,快笑死了。” 嗯? 这,又是哪一段? 我盯着廖亮,没懂。 无花果吃成瓜子,塞嘴里,感觉好大一颗,呵。 廖亮捡了几个草莓丢给我,一边儿笑道: “冉桦,唉哟……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呃,大家传好几个版本,一个说法是他喜欢你,但你男人很强大啊,他不过过过瘾,哪里敢真的追?二个说法是他太喜欢你了,怕被别的男生追,所以,先下手为强。三个说法是,总有人欺负你,或者怎么地,他就追你,给你当靠山。四个说法是,他有预谋,他进去过,都知道……” 第404章 精灵盛装出席 呃,我问:“大家这么关心那么点事儿?谁说的?” 我真奇怪了,为什么传闻不是我和殷亦桀,比如还有我们宝宝的事情;反而是冉桦,还如此多版本。 哦,热闹了。 廖亮摇头,笑,好像很多东西决开了口子一下倒出来,好好玩,摇头道: “以前好像是听苗苗说的,后来又是冉桦自己说的,反正乱七八糟。我们前些时候聚在一起春游,大家开玩笑的啦。不过我可没说,你家男人对你一直好得要命。我妈都说,要不是你家男人出面,我不一定能上得了。你不知道吧,我们学校录取线挺高的,比重点高出三十多分……” 去,什么我家男人,说得这么难听。 我挑眼,淡淡地说: “不是说你自己考上的吗?你学习一直不错埃” 廖亮翻白眼了,一点没当我是妆总,很鄙夷的道: “我上了录取线,并不代表我能上,这个你不知道?忘光了?我填的时候不知道,那一年报中医的N多,估计这几年风气整的。反正录取线好高,我勉强够了,但肯定没戏。我妈都准备找人了,毕竟大专填了好几个,怎么着也得整个好的。后来,通知书来了,我上了。我爸同事说的,殷总找过制药厂谁谁……具体的没人知道,但大概也查不了太多。制药厂和这些人多少有些关系,殷总出面……” 去去去! 我说:“你捕风捉影的能耐挺大啊,他公司里多少事儿找个人说说话不行啊?我没听说过。再说了,那会儿,我在所里,他忙着呢……” 呜,那会儿我坐牢,他忙着凯撒酒店的事儿,谁有空管廖亮这档子事儿埃 廖亮算个什么,我一个切了好几刀还没断了的朋友,我不信,有这个重量。 风继续吹,女人的八卦继续说,一说起没影儿的事情,话题才多。 高中三年没听到的故事扯出一大堆,只扯得眼皮子打架了,还意犹未尽。 我似乎不是对这些话题特感兴趣,但也不讨厌,反正,听着听着,还觉得有些意思。 “你睡楼上吧,还是……” 楼上有三个卧室,现成的,我艰难的难得的扮演一回家主的角色。 “跟你挤一床,咱说话吧。” 廖亮理直气壮,似乎我们八年的友谊都比不上这一天。 不过我流离失所的时候,也挤过一回她的床,那时候她就不很嫌弃我,这么说来…… “二个女孩睡一块,有问题。” 布莱恩牵着桀桀鬼魅一般出现在我们跟前,说的阴森。 “什么问题?一男一女才有问题呢。” 我觉得他有点儿发神经,或者当了某人的狗腿,鄙视。 布莱恩很皮厚的点头,理所当然的道: “所以一个人睡一屋,最好。” 你管这么多,P,我说: “不管,今儿就睡我屋。廖亮你先……” 汗了,我,大概是时日久了记性不好,那个,那个卫生间,似乎不足为外人道亦不便让人看见的,我赶紧补一句, “你先上楼挑一间屋,我一会儿上来。咱卧谈一晚上,明儿睡大觉,醒了我再带你去果园。” 唉,悲催啊。 殷亦桀个色棍,整的什么卫生间,搞得我除了陶婶别人都不敢让进。 一楼就我们二个卫生间,有客人啥的不是得上楼就去玉壶冰那边随便,偶尔感觉还真有些怪异。 我估计是某人故意的,要不然玉壶冰搞设计的能想不到? 唉,悲催…… 廖亮在陶婶带领下走了,一应东西似乎都用的我的,倒也没所谓,我没这讲究,廖亮也没有。 布莱恩在我跟前椅子上坐下,慢悠悠的道: “她好像来了。听意思,大概快了。你什么打算?” 我就看见布莱恩使眼色,因此停下来听他说,不过这个没头没尾,嘛意思? 我挑眉,没懂。 布莱恩笑笑,道:“之前该弄的酒店的银行的东西都要来了,结果你撂挑子不干,我也没空。” “现在的情况:第一,快开庭了;第二,除了文少和郑少、米饭她们提供的一些资料,核心的,拿不到;第三,五小姐听说今儿到的,具体我不大清楚。” 呃,看着布莱恩,我深呼吸,让这些话在夜风中打几个转,转成一个漩涡,然后慢慢流进脑子。 天上,银河似有若无,不知道隔开了什么,又联系了什么,反正,就那么若有若无。 夜莺叫得很好听,将布谷鸟和子规都比下去了。 是啊,布谷鸟叫得一般,子规叫得也太凄凉了,还是夜莺好,婉转动听,让夜显得愈发美丽。 夜,原本就是最美的,当精灵盛装出席的时候,美丽便拉开帷幕。 不论神秘的夜空无尽的诱惑,夜露凝结出最纯净的生命原液;还是花儿于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或浓或淡的芬芳,一切,都动的纯洁静的**。 白日太过喧嚣,纷纷扰扰,惑乱人心。 唯有这夜,这山中的夜,深邃而辽远的夜,繁华过后,与我们休养生息的安抚、孕育重生的力量,甚至用昙花来歌颂,美丽而又高贵。 夜,犹如母亲的手,或许略显粗糙,或许平淡无奇;但,却包含母亲的心血,给予我们最初的爱。 铭风一身休闲装扮出现,宛如夜精灵,给我递上一件外衣,叹口气,说道:“我们也拿不到东西。跟踪了大半个月,才确认在老范卧室内床下,但我们没办法拿,那里守卫森严不说,那盒子还设有自爆功能,卧室内未必没有其他自爆系统……” 呃,事情,似乎有些超乎想象,但没有核心资料,也就是证据,我们该如何下手? 打蛇不打七寸,等他过来反咬一口,还不如自己割自己一刀。 啊,风起了,露重了,夜有些凉…… 我也不知道在山里呆多久,反正来的时候已经五一节,七天长假,公司里人少了很多。 当然,还有多一半人在,之前布置的任务、夏末春初忙着果树管理等等大事,让他们走不开,也不敢随便乱走。 甚至,除了三五个辞职外,别的,都咬牙接受了。 法律部,朱晚成大师兄和师姐在,还有一个外聘的律师,听说也是冯教授的高足,以及一个研究生师兄,假期来几天帮忙。 另外几个聘的律师则在会议室忙着起草保密协议等东西。 看着法律部稍微有了点儿样子,我算是欣慰多了。 呃,别笑,暴力当然要用铁血手段来镇压;而管理公司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只能要用法律与和平的手段来协调。 我们是遵纪守法模范。 “妆总……小师妹果然了得啊,当初老板夸你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小小年纪,处理事情有条不紊,这么大的公司也拿得下来,师兄有些汗颜了。” 朱师兄开了个头,又换了频道。 我汗,我拿下来什么啊? 不过撂了几天挑子,现在大家看到我似乎恭敬多了,也不知道是怕我再撂挑子,还是上头有什么人发过话。 不过,正如廖亮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运和麻烦,我既然被推到这个位置,似乎也没人能从我这里捞到多少好处,那我又何必总当自己是傀儡或者被利用呢?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英国请我去当女王,且不准备将我送上断头台,那一定是大家都有一肚子苦水,逼不得已而为之;那,我们应该合作。 我能做的,就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做好每一件事。 OK,那我就做吧,退一万步来说,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辛苦,会有收获的。 对上师兄,我说:“师兄取笑,我就照收了,谁让我小呢?” 啊,厚脸皮的事儿,我,学了好多,尤其是布莱恩没事就叫我妹妹,然后用一个耍小脾气来总结我进山的日子? 那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是小了,那又如何? 哼,我以后还要多多的小,适当的时候我就跳出来小一下。 女人太强悍了会被当男人婆,呜,我协… 朱师兄笑,拍着我肩头道:“好好好,小师妹!好!来,师兄给你介绍个大律师,最近一直钻研公司法和会计法,颇有成就。你上次提起,我就想到他了,刚巧有空,就来给你帮忙。妆可人,我师妹,也是你师妹;龚良翼,硕士,律师,毕业两年了吧?” 龚良翼,我师兄,看着比另一个讲师师兄学究,恩,律师里这么学究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师兄好,多多指点,多多照应。他是布莱恩,我助理兼管家……” 布莱恩站一边,我没有不介绍的理儿,只怕回头他们打交道会更多。 龚良翼点头道:“师妹少年有成,以后还要多关照。” 一番寒暄过后,布莱恩带着朱师兄他们审阅公司政策,并且帮忙修改补充,做了三个月,其实差的还蛮多,尤其是公司不停出现各种新的问题,需要做一些相应的修改。 我们都是忙得焦头烂额简直,但还是忙不过来,只能感慨:工作,永远做不完。 龚良翼师兄和师姐留下来帮我,主要内容,是我从森林酒店掏回来的一拨东西,还有银行的。 师姐说:“师兄选修了第二学位,就是会计,老板说师兄适合做研究呢。师妹有什么不明白的多问问师兄。” 师姐用眼神示意:她平时大概都不能得师兄指点,要我多挖一些出来。 我在笑,点头,问:“好啊,那师姐第二学位是什么?我可不相信大师兄无缘无故会将你留下来。哦,大师兄好像长兄为父啊,是不是在学校他也总这样,指挥你们?” 第405章 你那个有点那个 呃,汗,不是我胡说啊,朱师兄真有点儿那个。 那个有点以老卖老的感觉。 我们这些人大概年龄也是他最大,这个“辈分”很那什么的,也是他最大,所以三下两下他说完就完了,甚至都不将我这个主人老总放眼里,汗,我总得招呼他呀。 也罢,看龚良翼的样子,似乎也不用我招呼,他们都当我小了。 师姐看着我,忽然哈哈大笑,指着我道: “大师兄像‘老爹’?嗯嗯,很像,龚师兄,你说是不是?哈哈,师妹你说的真贴切……哈哈,我选修的会计,还没修够呢,师兄,你组长。” 汗,我走一长兄如父,再来一个师兄组长,都没当我一回事,谁让咱专业不如人家呢? 这一个个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呜呜,我说:“师兄师姐,保密我就不废话了,那什么,你们看到的东西,都纯粹从学术角度,帮我分析分析,顺便指导我。至于牵涉什么,那都由我负责。呃,当然,如果你们觉得其中有什么异常的,也只管提出来,我们一块探讨。” 学校那些个财务专家我搞不定,而且我也不是学财务,而是要从法律角度找出其中的问题,这二个专家中的专家,实在是,天助我也,龚良翼,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师妹,你确认这是一份真实的账务数据?” 龚良翼抬头,看着我,**裸的怀疑和否定。 我汗,那什么,我说:“我也觉得有问题,不正常,呃,很不正常……” 龚良翼鄙视我一下,说:“不正常?从头到尾,你看到哪一点‘正常’的?供销存、资产负债权益、损益表,周转率,哪一个正常了?账簿记录不实,财务比率……我从没见过任何企业有类似的特征,存货只少不多,现金从不减少,反而多的离谱……” 呃,汗滴滴,我说:“那它,它就是不正常啊。我……啊!” 啊! 手指停下来,停在给龚良翼传递数据的中间,我傻了…… 这个数据,因为对财务数据我也不算很熟悉,所以一直没有直接进入程序去看。 那个数据库,其实不过是存储部分,并非程序部分…… 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块呢? 数据量比刚才那个不少什么,甚至还要多,晕得呀,我都不敢再让龚良翼知道了,否则他非要以为我拿假东西糊弄他不可。 问题是,我糊弄他做什么? 实在是,事关重大,事关重大!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对上师兄师姐好奇的眼睛,说:“数据,是真的。你们发现什么只管告诉我好了,我需要。” 当然,相信这块隐藏的数据一定更为重要,否则我攻进他们系统的时候就没看见过。 第一次和真正的专家高手合作,才发现人家的长处,比殷亦桀他们管理上的出色又有不同。 学者,需要有严谨的逻辑思维;律师,要有冷静的理性;会计,还需要条理性。 比起我上过的几节课来说,这种真正运用,更为实际有用些。 “龚师兄,你教我吧,我没上过学啊。” 我实事求是,不懂就问。 龚良翼摆出非常business和lawyer的态度,说:“你学的太杂,缺乏深度;但所幸基础还算扎实,补起来不会很吃力,就先帮我整理数据吧。 这种统计员性质的工作,看上去有些机械而单调,很多人都不肯好好做;因此白白失去第一次接触数据培养敏锐性的大好机会。以前的律师只要会背法律条文口若悬河就行;但现在不同,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数据支持。证据分很多种,这种对经济信息进行加工分析得出的间接证据同样很重要。” 哦,龚师兄果然很学者,不同于朱师兄虽然人在学校但事实上更偏向于律师,我点头,腹诽:我学统计的时候也整理过不少资料。 我学统计的时候也整理过不少资料呢,数据收集、整理、加工、分析、推断,都做过。 师姐看着我笑:“师妹发表很多统计方面的论文,老板已经给我们看了,不过实际用起来,可能会很不同。难得师兄开口,好好学习哦。” 呃,汗! 看来好像我这种状况,已经被人家看破了,或者说并不多稀罕。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才能执牛耳。 其实我还觉得自己挺博学的,呜,失落了。 龚师兄给我发了个表格,说道:“你先照这个样子整理,多注意数据之间的勾连关系。” 好吧,看来没我想象的容易,也没有预料的那么专业、难搞。 不过就是一样工作而已,我认真学习,争取早日毕业。 我自己手头还有一摊呢,时间紧张啊,啊啊啊…… 还有哪些资料怎么办? 光有电子数据,实在有失物质性和可靠信;而文殊同和郑璟仁、米饭他们给的证据,终究是外围的,并非范氏最黑的部分。 我当然想直接杀到范氏将这些人都KO掉,但布莱恩都没去,殷亦桀也没去,我自然也不会去。 不用多想,他们比我苦大仇深(好像一样哦,管他,反正没人去),也比我有实力,他们不去,我肯定坐视。 唉,真是,世上没有一件容易的事啊,奶奶说喝粥还得担心烫是不是。 不过只要我们努力,有心也没办不成的事儿埃 再说了,五小姐不是来了吗? 有意思,那尊大神来做什么? 哦,她来了,四少肯定驾到,呃,这二尊大神,神里边的太上老君、佛里边的如来佛祖,难道有大动静? “哇!师妹,这个……太离谱了!你从哪弄来的?贸易公司进出帐也没这么多这么快……” 师姐叫了,指着挑出来范氏账户上交易记录,只能用一句来形容:钱多了,就是个数字。 钱多了,就是个数字。 当这串数字达到七八位以上时,和沙漠里的沙子区别性就越来越有限了。 我挑眉,大致情况我知道,我说:“师姐,我想要你们从纯法律角度有理有据的提出来并得出一个结论,不需要任何猜测。 或者换句话,我只告诉你这100%属实,但不告诉你这是从哪来的,你们从一个第三者角度,做你们自己的判断。显然,最终结果我们也是要受众这样接受的。说句纯粹师兄妹之间闲话,如果这有问题,而且案子破了,我可以酌情给你们支付律师费,或者相当的咨询费;但是,我要求客观、公正,谁都不能推翻。” 如果一开始我抛出这些言论,他们一定会觉得奇怪;但现在不同,他们已经看到一个**裸的事实:不说非法,绝对异常。 从我刚才听来的消息,光从交易额等角度,有关方面就该提出调查。 至于为何没有查,自然另当别论。 比如说,安然事件倒下的一定不止一家,至少安达信几乎被拖垮。 这样的事情,或许…… 龚良翼从一堆数据里抬起头,看着我,过了许久,才慢慢的道:“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一旦公开,这必将成为中国第一案。而仅仅这些数据,只会是个开始,并非结束。如果要做结论,我们需要证据,这和相信你无关。” 对上师兄的眼睛,我说:“朱师兄正在起草保密协议,我们也可以签一个类似的协议,如果你们担心危险,我们永远不披露你们的名字;而这些数据,你们绝不会用作第二途径。当然,这样的协议并不能完全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也有刚好的手段,却不适用于师兄身上。” 龚良翼忽然抿嘴,微笑,点头,稍有的露出律师该有的高深莫测,眉头一动,忽然笑道:“我知道了,而且,我要求签协议。虽然这可能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 “虽然这可能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当我选择沉默。你有这个能力发现,但缺乏训练,我……只是你的师兄。具体的我们需要安排一下,你一个人搞不定。” 这话,看着龚良翼,看着他,很久很久,我……明白了。 师兄虽然有学者的特点,但不妨碍他是个出色的律师、新生代的主要力量,甚至有小雍和之美誉。 他懂很多东西,手头也拥有许多东西,而说这些话,显然,他同意加入了。 哈! 哈哈! 如虎添翼,真正的如虎添翼! 有师兄加入,我还有什么说的? 这个主,我能做的了! “谢谢师兄,我最担心师兄的安全。” 这个不能不担心,也是第一位的,我深有体会。 龚良翼捡了颗苹果慢慢削着,一边儿笑道:“老板曾说过,我们学的是法律,从事的是法律工作,多少应该有些正义感。而不应该将自己搞得像菜市场小摊贩,为了二毛钱菜价或吵架或手舞足蹈。这是职业道德,当这个职业失去底线的时候,我们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正义感,说得好抽象,不过,我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我杀过人窃过东西,竟然还会这样……真的,听师兄一句话,我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这个看似学究的师兄能在法律界博得一片美名的重要原因吧。 呵,原来某些人已经到了需要正义来惩治的地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锵锵台! 第406章 不只是吞个樱桃 锵锵台! 锵锵台! 学者,终究不同于普通职业者,也许放在有些人眼里有些学究;但具有正义感的学究,是不是正如千年前的侠客让人爱呢? 只为义气杀恶人的侠者,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便是律师,也成了玩弄法律卖关系的商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特敬佩龚良翼,而且打定主意,不论前面再苦再难,我一定要克服掉,尽全力将范氏拖向地狱。 是啊,范氏和该下地狱,就连布莱恩有时候也不觉得自己正义或者干净,我们都没底气说这个,因为我们不够纯净。 但依旧要控诉范氏,因为我们在黑暗的角落看到太多被范氏坑害的人,光致死的,不说够不够三位数甚至更多,那几十肯定有。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正义之师的一员,甚至是先锋将。 也许没有自己的遭遇,我不会和范氏对上;没有身后众多力量的支持,我大概会和布莱恩、米饭一样做帮凶求生;没有他在那边努力,我或许还会想躲在身后。 但现在没有也许,没有如果,只有事实。 所以,我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他被告了,要开庭;我,就将范氏托出了,替死。 “殷氏最大最直接的两宗罪找到了。” 布莱恩坐在我对面,照例给我一杯果汁。 忙得时候我经常会半天顾不上喝水上厕所,而不论谁来,似乎都要分一份心关注这些。 我先起来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出来。 窗帘已经拉开,办公室在东南角,这会儿,金灿灿的阳光晒进来,非常真实而且有质感,只要晒上一会儿,就觉得身上重了一些。 楼下花红枝绿,槐花洁白,哦,竟然还有红色的槐花,和白色相配,纯洁妖艳自然结合,热烈又好看,我问: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红色的能吃吗?” 布莱恩整了一盘子樱桃放我跟前。 布莱恩整道: “味道不错,挺甜。” 唉,丢人了,好好的诗境被我破坏,布莱恩不理我,我问: “怎么说?” 布莱恩专门来找我,可不是想让我休息吃樱桃这么简单。 殷亦桀的事儿,我们一直在查,也该有个眉目了。 布莱恩点头,说: “纯属资源浪费,不过也算是打听出来了。现在主要查了个侵吞国有资产,和一个巨额资产……OK,OK……之前是说过,我说具体的。侵吞国有资产,对上的是凯撒酒店,它原身是胜利饭店--制药厂原身也曾是国有企业--后来资产评估然后收购下来。 现在说的就是资产评估失实,说是评估的时候不曾考虑酒店原先职工的离退问题,这一笔,起码在一亿以上。另外酒店还有二栋家属楼,在另一个地方--也可以说另外有块不小的地皮,后来给了玉氏--当时也不曾评估在内,但归酒店了。” 停停,我听得有点儿消化不了了。 听这意思,就是说有人将一百块的东西按十块卖给殷亦桀了,是吗? 现在要来告这个买东西的人奸商,是不是这意思? 唉,我脑子最近出奇的好用,一想就通,虽然有点儿朴素唯物主义的色彩,但本质如此埃 再一想,我问: “卖东西的没罪?还是说,卖完东西钱花完了想想卖便宜了,又回头来找补?是不是借机想查制药公司、直接将殷氏拖垮呢?” 哦,我当然没这么笨,会以为谁仅仅想让殷亦桀坐几年牢或者殷氏的外围一个酒店那么简单。 商品经济一切以经济为中心,对方想获利才是根本。 而凯撒酒店显然只是殷氏一根手指头,剁了会痛,但绝对不致命。 影射制药公司哪怕只是影响它的声誉,都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布莱恩没接着说第二点,而是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容。 布莱恩点头道:“通常情况下,一百块的东西十块卖给你……” 我知道了,回扣! 至于回扣多少,是整个差价还是其中一部分,就看双方的博弈了。 这么说来,我说: “按理,他不会交代,那样一来会撤出一大批人。听说,想在里头少呆、继续荣耀下去,就该闭嘴。但这样一来,他势必要成为替罪羊……” 唉,我的……他是我什么呢,总这么烦人,烦人的事儿不断,以至于今日还要给别人当替罪羊,甚至要去坐牢。 唉,虽然凭他的能耐,未必会坐牢;但如今凯撒酒店整个落在范氏…… “啪!” 有了! 鸡冻! 我拍着桌子站起来,我知道了! “这一样可以化解,不难!你说第二样。” 布莱恩眉心猛跳,赶紧去扶盘子。 不过这是纯实木很大的老板桌,才不会被打翻了。 看我一会儿,不用说,他大概也想到了,或者感觉有谱了,也可能我们想的就南辕北辙。 不过他并未纠结,停一会,说:“第二宗,凯撒酒店将近五亿资金去向不明,这个有审计资料作证。才四年前的账务来看,有一阵子酒店资金高速运转,进进出出很多,但最终的结果,将近五亿资金下落不明,账上找不到;不会像表面看的那么明显,但假账终归是假账;牵涉假账……” 这个,一提,我也能想到。 制药公司有一阵闹资金短缺,肯定有一大部分到那里去了。 而这里,三千万美金,RMB将近二亿五千万,就是一半;他转到我名下,肯定得有出处。 这么说来,倒是能对上了,而且,他真的给了我钱,而不是名义上。 至于可能有别的零碎的出处,那都比不上这两大笔;甚至殷亦桀说还有别的私产转给我,大概,也是这么出来的,只是,没这么多罢了。 就像那个休闲中心,随便倒个钱,似乎非常容易。 缓缓的坐下来,我有点儿不知所谓,莫名空虚,或者也不是空虚感,而是,不是那么好形容。 他弄这么多钱,搞这么玄虚,做什么? 四年前,正是将我卖给玉壶冰那会儿吗? 他一千万将我卖给玉壶冰,哦,一千万,然后给我二亿多,这啥账啊,我闹不清了…… “不对……” 我说,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我感觉有地方出了问题,我说, “森林酒店给范氏的时候好多钱,殷亦桀说给它放了好多流动资金,那些钱哪来的?” “你是说?” 布莱恩眼睛亮了,炯炯有神,好像看到了命运女神在向他微笑。 恩,布莱恩如此激动,我就更确信了。 殷亦桀大概不会做那么没脑子没把握的事儿,既然敢整个丢给范氏,随后又将凯撒酒店丢给范氏,由着他们去整……一道金光闪过,望着桀桀丝毫不输过阳光的毛发,我说: “难道凯撒酒店是根壁虎尾巴,他本来就不想要了?” 布莱恩轻轻叩着桌边,摇头,道:“也许是他想洗牌。如果老的一批走了,新来的又不得好处,那他不如洗牌重新开局。将包裹丢给范氏,显然是最好的方法。反正……” 反正范氏虱子多了不怕咬,二家又是死对头,多一事少一事没所谓。 但,如果真是这样,整个局势,恐怕就得重新估量了。 我大概明白布莱恩的意思,想了想,我问:“他好像还怎么着整范氏了,你知道吗,情形如何?对这局输赢有何影响?” “呜呜呜……” 桀桀一脸古怪的表情,说不上来是示警还是激动,但显然有情况,而且兴奋。 “我知道。” 门口,一个清亮中透着股比槐花蜜还香的声音,醇的让人很想眯上眼睛一醉。 谈宝铭,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公主裙,与季节无关,只要喜欢就穿。 款步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了,很随意,但绝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我觉得招呼不周。 我赶紧起来,过来,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行礼。 呃,人大概都有点儿敬畏之心,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多少都有点儿奴性,或者卑躬屈膝崇敬人家。 毕竟,不论我如何备追捧,最近公司里有来了很多我的直接势力;也终究比不上……汗! 我就算是美丽的孔雀也不能和人家凤凰比呀,更何况跟她一比,我觉得自己和山鸡差不离…… “小妹妹,越来越出色了,没看错你。坐吧。” 谈宝铭笑的单纯可爱,就像初开的荷,示意我坐下,反正……走哪她都是主,没有反客为主一说。 在她的笑容下,我也笑了。 恩,最近成天和廖亮在一块,我觉得自己有朝没心没肺发展的迹象,笑的比较多。 而且,见到谈宝铭笑,我想除了面瘫者以及初丧考妣者不能或不便笑之外,没人能绷着脸儿装酷。 或许殷亦桀可以,我忽然这样想。 “五小姐好。” 布莱恩恭敬的行礼,打断我的思路。 能让他如此客气的,大概只有谈氏兄妹。 谈宝铭笑道: “Brian,你很堕落,让妹妹参加那样的事。四哥哥要惩罚你,下一战你冲锋。 铭风……” 笑容依旧,我第一次感觉到:正义的力量! 对,谈宝铭给人的惩罚,感觉很正义。 铭风端着一大托盘各色果点进来,小媳妇儿似的低着头,哈巴狗似的直摇尾巴,好可怜。 我笑,没敢插嘴,连打招呼或者说句“没让我去接”之类的客气话都不敢。 笑话,五小姐说话,我能闭嘴绝不呼吸,能憋着绝不放屁,能留这儿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第407章 女孩子不该看的 谈宝铭推给我一小碟类似荔枝肉(就是荔枝),道:“尝尝,才拆封的。” 温和的春风吹过,还未散去,立刻换成夏天燥热的暴风,说道, “小妹妹很小唉,一次好奇好玩也就罢了……你们不会忘了五哥夜店挨罚事件吧?四哥哥气得要杀人。你,还有阿果,让殷少知道了会怎么说你们?这回的事儿,你们都打冲锋,一个都别给我偷懒。” 我,汗! 训人,那什么还有什么,真是一次做足,不愧是谈宝铭。 回头就算殷亦桀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回的事”也轻易的找到了探路石,谁都不能说什么。 唉,领导手段,高,实在是高! 其实我不该这么将她的好心庸俗化,不过现在我就是领悟出这么一篇。 或许,今后我还可以在此上提升一段。 不过,想起来我也满丢人,那种事儿,我亦并未抵死不去看,或许,是我骨子里已经……腐朽了吧? 其实,我也确实看过不少现场,一方是妈妈,我的羞耻心,或许…… 白里透红如玉一般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谈宝铭忽然又温和了许多,一切都那么自然,或许自然的风云变幻亦如她一般,纯属自然,并无做作的成分。 她温润犹如姐姐一般的道:“不是姐姐怪你啊,不过女孩子不该看那些东西。我以前好奇去看了一回……电影……” 谈宝铭没说完,脸红了,淘气的吐吐舌头,笑,“四哥哥气的将我关在家里,一周没让我出门,妈咪带我串门都不肯,妈咪不知道缘故,和四哥哥闹脾气……咯咯……” 呃,汗! 五小姐话没说完,自己乐上了。 桀桀也在屋里乐颠颠的转圈圈,整一个狗腿。 我低头,想了想,是我不对,恩,点头,我很认真的承认错误…… 谈宝铭抢了话。 谈宝铭说:“好了,过去了,就那样吧。姐姐相信你。我们来说说眼下的事情……” 魄力! 一切都在她掌握的魄力,我一点儿选择或者提议的余地都没有,还觉得她说的很对。 毕竟这个话题我不是很喜欢,也没必要纠缠;而她如此突然的到来,又不见四少,事情显然不太正常。 传闻,谈氏兄妹形影不离,这一个人的情况,还真值得玩味。 我点头的时候,谈宝铭已经转换频道,粉脸红润,怒目圆瞪-- “龙睛凤目”,有点这感觉,当然也很可能是我自己敬畏心作祟,YY的--红唇咬啊咬,咬的人心慌,鼻子里冷哼连连,道:“才多久的功夫,就闹成这样了,哼!太过分!饼分!黑道又怎么样,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这都无法无天了!Brian,这次的事儿,你必须出来,我们给你兜着!” 呃,这,唱的又是那一段,我跟不上了。 看向布莱恩,不知道他明不明白? 不过说实在的,看五小姐发怒,被指责一方一定恨不能自己去跳楼;而无辜受害一方顿时觉得气势如虹正义凛然,这会儿就是让我去上阵杀敌……和谐社会,没敌埃 人民内部矛盾,妥善解决。 布莱恩眉头紧蹙,并未像我一样没用,在五小姐面前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 想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没问题,但我们需要一些资料……恩,我还准备让冉桦一块出来……” 五小姐小手一挥,利落的道:“没问题,合理的范围内,我们收尾。范……你父亲恶事做尽,养女不教,如果你不便的话……我们可以另外安排……” 布莱恩摇头,道:“我们已经谈过了,有些事儿,我比谁都清楚。Jerry的人,也不容人小觑。再说了,可人在这儿,殷氏在这儿,我妈妈……我有责任有义务……” “……OK!不说了,我同意。” 这,该是定调了。 开庭在即,有些事情,好像没有反复的余地。 我忽然感觉好些有点儿紧张。 “殷少玉少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对全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我们要的不止被动应诉。” 谈宝铭算是解释了刚才的问题,似乎还有些不知何故不详细说,眼里熠熠的光辉,斩钉截铁的话语,却又犹如钟鼎铭文,一锤定音、天地可表。 话虽如此,我还是蛮好奇,四少怎么没在? 她又准备怎么做,我们做了这么多,到时候怎么用上? 毫不犹豫的,我将自己的计划、发现、资料和盘托出。 显然,这一战没有谈氏我们的成功率将降低一半不止;甚至眼下最核心的证据拿不到,都得靠谈氏。 合作,我得先坦诚。 谈宝铭大眼睛调皮的不停眨,吃惊的样子硬是被她演绎成淘气和得意,比桀桀抓到老虎还兴趣盎然,拍手笑道:“呀,我的好妹妹,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恩,有了这些……不行,不能瞒着他们,我们该想个妥善的法子,双方合作才好。别和他斗气了,殷氏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拿下范氏,你们也不输过他……嗯,好吧,我们都静下来想想,一切都要集中力量,增加获胜的几率或打压的力度。想想多少孩子被他们带坏了,我就想将他按到泥土里……埋了。” 皱眉,我都偷偷准备这么多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到时赢了都不知道谁的功劳,呜。 不过,最后一句话似乎蛮有道理,布莱恩冉桦似乎跳出来了,但还有许多已经迷失自我的。 我,也算是勉强撑过来了,但还有许多被迫“湿身”的人,比如我妈妈。 一旦报仇变成为民除害、莽夫变成英雄,我感觉自己的形象都高大起来;但是,原则问题…… 我说:“还是让我再想想吧,先别告诉他。他没准都看不上我的力量呢,哼。要能有五小姐这么厉害就好了,我就去做侠客、打抱不平。天下之大什么林子都有……” 铭风自豪的插一句:“就是,五小姐喜欢四处去踢场子,都是该踢的。这样既能满足自己的乐趣,又能将自己黑色的形象搞得那么亮一些,感觉真的很不错。” 歪理出来了,我说:“五小姐才不黑。至于你,乌鸦给人递回信,就能染上点白鸽的色彩呢?” “啪啪啪!” 五小姐热烈鼓掌,点头连连,直给铭风划羞羞脸。 看,我说话也有对的时候嘛。 阳光灿烂,是个不错的天气,适合修枝、栽种、锄草、打药。 杜鹃,多多的种,这玩意儿能入药,我都喜欢。 廖亮更喜欢,好像见了这些中药都她亲戚,一样样给我介绍,我觉得是卖弄。 不过今儿是领五小姐来逛,于是,我“转售”向她卖弄。 “映山红,以根、叶及花入药。春末采花、夏季采叶、秋冬采根,晒干备用或鲜用。根:祛风湿,活血去瘀,止血。用于风湿性关节炎,跌打损伤,闭经;外用治外伤出血。花、叶:清热解毒,化痰止咳,止痒。用于支气管炎,荨麻疹;外用治痈肿。” “我记得小时候吃映山红流鼻血,怎么说?” 谈宝铭调皮的眨眨眼睛,看着我笑。 呃,这个问题,典籍上没有记载,我不晓得。 我本来想说映山红叶子和枇杷叶都能止咳化痰,考虑能不能一块用,出一款饮料,专用于痰多的人或者夜里爱咳嗽的人呢。 呜,我被考到了。 “咯咯咯……” 谈宝铭的笑很清脆,就像吃莲藕,嘎嘣脆里还带着点儿粘丝儿,特有感染力。 我挑眉看她,她真是要笑死了。 我问:“可以生吃吗?你又不是山里的鸟儿。” 谈宝铭摘了一朵丢嘴里,再摘一朵给我,笑道:“尝尝,有点儿甜,别大中午吃就成……” 这玩意儿,就这么吃? 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像生啖龙肉之类,毛骨悚然。 不过她都吃了,大概也不会死人,我吃。 脆的,有点像地衣,不对,和青菜叶子有点儿像,但口味不是,香,一点儿淡淡的香,就想吃玫瑰花,或者荷叶。 “好吃,塞牙缝都不够……” “哄……” 后面又笑翻了。 我发现我今儿说话很不着调,很丢面子,唉,我好弱智。 “点心送过来,这里……” 一大块比较潮湿的地面跟前,好像刚收过蒜之类的,谈宝铭下令。 “多种些栀子花,恩……花好看又香,就不说了。根、叶、果实都能入药,清肺止咳,凉血止血。主治肺热咳嗽,鼻,咯痰,肿毒等病症。可以和映山红……” 我话没说完,笑。 谈宝铭戳着我脑门笑道:“你不会弄个药剂师回来,给咱们每样果汁饮料都添加中药吧?那咱们可以开制药公司了,将殷氏打倒,怎么样?” “呵呵,好啊!” 我举双手加双脚赞同。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说,“五小姐,我觉得还是别告诉他比较好,嗯……他要知道我做这些,一定紧张的要死,然后会做出什么来,相信谁都不知道。这个,我不觉得他一定会听您和四少的。还有……哼,他一直都觉得我可小可无能,做什么都不告诉我,将我蒙在鼓里;我偏要做出点事儿给他看,要不然他以后还这样。” 我们卧谈的时候,廖亮分析说,如果我和殷亦桀相差太多,我们的感情一定不会稳定,我自己心里的恐惧,多半也是来自这里。 这种恐惧,有时候很致命。 因为恐惧,或者担忧、不自信,不仅会很容易产生怀疑,影响二人的感情;而且会缩手缩脚,给自己给对方背上很重的精神包袱,束缚感情的发展,最终的结果…… 第408章 凶险在意料之外 虽然我很嘲笑廖亮将自己冒充感情专家,不过她说的话,或许有些道理。 至少我知道,除了我们二人之外,还有殷氏家族需要面对。 我如果一直很无能,或许,将会是个大问题。 而殷亦桀是个很孝顺的人,我没有理由让他夹在中间受夹板气。 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起他家里的情况的,虽然殷亦桀还没将他家里的事儿告诉我,或者说还没准备让我去面对,这个,那什么……反正我随便想想,反正,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干啥,哼! 说完话,我鼻子翘老高,嘴也翘起:我就不信,我会啥都做不了,小瞧我,哼! 布莱恩拍拍我肩头,道:“哥支持你,他紧张不紧张就不说了,他要觉得我妹小总欺负她,这可不行,我妹能干着呢。 他应该多像四少学习才好,越宠你就越不能绑住你手脚;而应该给你提供更为广阔的天地,让你自由的飞……” 谈宝铭红唇嘟起,一点也不感激布莱恩对她的恭维,哼道:“别说得好听,背过殷少,你不也成天宠着你妹?我四哥哥当然不是别人能比得上的,哼,殷少想和我四哥哥比……嗯,小妹妹,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和四哥哥重新商量一下。但照我意思,告诉他了你一样可以做自己的事,没什么影响。再说了,你做了那么多,他一定能知道。” 摇头,我不要他知道,布莱恩那么一说,我愈发不想让他知道了。 看人家谈宝铭比我金贵多了去了,四少也没将她关家里。 既然殷亦桀那样,我就要自己给自己创造一片天空,偶尔在他的意料之外,扑腾几下翅膀,过过瘾也好。 再说了,这事儿很凶险,进一步取证殷亦桀肯定不肯我去,哼。 我说:“五小姐,我想你们或许已经跟他合作了,不如……你们该告诉他的就说,恩,关于我的部分,就免了。这样折中,力量不会分散,又不用他讨厌的来烦我。怎么样?或者不用他知道的部分都不告诉他,迂回曲折,也免得他身边有第三者知道。” 谈宝铭凝眉想了一会儿,温和的笑了,拧我的脸道:“好吧,你说的也不错,我一会儿就和哥哥商量。恩,对了,你所有的数据和结果,我要看看,咱们统一安排。现在还有个问题,铭风和阿果已经说了,我只有一个考虑。进去取随时都可以,但要怎么样让人不会发觉,因此不会产生警惕,让咱们在开庭后的后发优势完全体现出来,这个,得好好想个办法。” 汗了,我怎么觉得五小姐是个神? 布莱恩和铭风不是都说那东西在老范卧室内吗,他们都拿不到,愁的要死;难道,五小姐……我有些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 那什么,我也算是见过她出手的了,还好几次呢,但是,这个,自爆系统,严密把守,她竟然说随时都可以,这个,那个,我听错了吗? 还是逗我玩呢? 布莱恩很无良的敲下我的头,道:“傻了?我可听说,五小姐才是天下第一,连JerryBoss都自叹弗如的。怎么样,五小姐,改天指点指点,我和妹妹拜你为师?” 谈宝铭很鄙夷的看布莱恩一眼,道:“你要跟我借四哥哥吗?还是让Jerry哥哥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大家都能随便溜大英博物馆拿东西,那不得乱套啊?” 算了,听天书知道吗? 我就纯当听天书,所以,就不觉得奇怪了,好正常,呵呵,很有趣。 大英博物馆不知道放多少从咱这“拿”去的东西,难怪铭风说她踢场子都是该踢的。 这种事儿,我怎么听了之后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看来,我果真是天生的那什么。 “好了,别胡斯乱想。拿东西容易,但现在属于敏感时期,一旦范丢了东西,一定能猜到我们做的;就算猜不到也会做应对措施,毕竟对他太重要了。所以,现在得另辟蹊径,就这几天,赶紧开动脑子好好想。我先看看你的东西。” 谈宝铭晃着我的头,好好玩的样子,这么大事情,也被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意思又表达的淋漓尽致。 唉,说的也是,好吧,我赶紧想,毕竟这件事情对我比对谈氏重要啊。 我可不想让殷亦桀栽倒范氏手里。 哼,要栽也得栽我手里是不是,吼吼! 有句话叫人比人气死人,你能理解么? 我头一次有了最为深刻的体会,虽然以前也有诸多不如人之处,但大多并非个人原因,因此虽然觉得比如说没有人家自由没有人家有钱一类的,但总还能一笑置之,毕竟那不是自己的真正问题么,实在不必自责太深。 那现在呢,现在,我日夜不息,打着快马猛追,越追越觉得心虚。 那什么,谈宝铭,不是人! 哦,这么想起来我或许也不用气恼了,她本来就不是人嘛,哈。 好像我知道的她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龚良翼师兄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一眼看过去,哪里好哪里不好头头是道,说的师姐汗如雨下,因为不好的部分大多她做的。 啊,还有,廖亮说的那些,她也能找出问题来,有二回,将廖亮噎得没话说,实在怀疑谁是专家。 泡在浴白里,我,泡一泡,光骑马追十年我也追不上啊,那干嘛还将自己累死? 我好好泡一回澡,想想怎么样将自己的事儿做好吧。 毕竟,人家那,品种不同么,人家那是公主血脉…… 人家公主血脉,俺,父母是谁,对吧,从遗传到后天教育,那就没得比,俺,决定放弃比较。 丢一些栀子花在水里,乳白色,纯洁又有质感,连泡澡也感觉惬意多了。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用来泡澡,反正挺香,洗一些放进来,感觉挺不错。 当然,出了谈宝铭太过强势给我极大的震撼,别的都还好。 休闲中心的资料拿来还多,什么手工帐二本帐内帐外帐之类的,还有一些特殊的名录,比如公司真实员工登记……哇,那个不能看,真的,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我甚至有些明白,谈宝铭的所谓“黑道正义理论” (我宁愿称之为“侠义理论”)实在有些必要性。 社会太大,有些事儿只能大家共同努力、共同监督和管理,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 呃,那事儿,我简单说说吧。 有个名录,登记着每个“服务员”的家庭情况,然后分级,漂亮的给朵花,自愿的给颗星,技术过硬的给个X。 至于不好的,尤其是被迫的,全家人记录远比其他人详细,后头再画个骷髅头,或者很具有意淫性质的XXX。 还有二个,标着三花,大概是最漂亮的,后面弟弟一栏写着一个大大的“操”字。 恶寒,三日不止。 不知道那弟弟年岁几何,但一个男孩***,或者男人***,似乎相当之悲哀,偏偏……哦,那就是我最为后怕的缘故,当时布莱恩说,很常见,冉桦……娈童,是不是有这个词儿? 我当时最吃惊的,竟然谈宝铭对此毫无反应,现在想想,她的没反应,自然与谈氏背景有关,整黑社会的!! 谈宝铭就算没看过没下过令,那,她也这么大了,总该知道吧? 或许,这就是当初布莱恩和铭风带我出入那种场合的初衷。 是啊,我们都不是纯洁的天使,世界也不是伊甸园的乐土,适当的了解一下,对于健全我们的思想认识,等等等等,都未尝没有好处。 比如说,我也更清楚为何要操范氏。 这是铭风说的,给现在我们所为取了个极恶心的名儿,叫“操饭行动”,我们都是“操饭别动队”成员。 一连两天我们一听到吃饭就头大,太狠了。 呃,也不是我装清纯,实在是“操饭” 然后被某个别有用心的用不甚标准的普通话念成“炒饭”,还有讨厌的起了个“蛋炒饭”,或者“炒饭蛋” 啊,演绎,实在有着恐怖的潜力。 好搞笑,后来五小姐说,吃饭的时候不许说 “饭”,我们说,那叫什么? 她说,叫“食”,或者叫“飨”,某地方言叫“咭qia”,唐语叫“咥die” 众说纷纭反正是。 最后的结果,飨字多半是请客之意,也太文了点;吃食和吃屎太近,不雅;于是,恰饭或者咥饭,就叫开了。 公司里不明所以,都以为五小姐搞怪,反正她挺能搞怪,淘气的像个精灵,只要歇一下,准要出事故,不定谁遭殃。 所以,公司里很快也传开饭堂不叫饭堂,叫恰堂,呵呵…… 心情大好,我打开本本,工作是不想了,我翻翻捡捡……手机丢家里了,或许,我可以偷听。 孔乙己说: “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谈宝铭说:“偷,嘛叫偷?但凡,劫贫济富匡扶正义的事儿,那都叫拿,或者叫取,亦或是借……” 我不知道偷听殷亦桀和宝宝说话到底该归类为借,还是冠名为窃,反正,想听他说话了…… 反正他该死的说话就该说给我听啊,说给宝宝听个屁啊,那孩子,哼! 我翻我翻我找…… 最近一直忙,他都没顾上回家? 好像是,他连电话也没给我打一个,当然那天的事儿除外。 大家都很忙啊,社会快速发展,首要的,就是工作的人多起来,街上走路的步伐快起来,还有,快餐多起来,内涵少起来……嗯哼,闲话少说,打开了…… 第409章 恨,超过一切 前天……? 前天什么日子,五四? 他还纪念五四、过节? 他还算青年吗? 似乎是…… “儿子,爸爸好忙,顾不上回来看你。有没有乖啊?呶,爸爸有空不是回来了,别哭啊……” 我汗,宝宝会哭吗? 他YY的本领也忒强悍了点儿吧? 宝宝,唉,我还蛮想的,小小的银椁,相信一定比不上我的怀抱,可惜了,我的宝宝,妈妈都不能抱你一下。 想起宝宝我就头大,上次气的我差点儿拿着菜刀杀出去,五个月啊,才五个月,都五个月……也许现在想来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做,我自己还没很长大,可是那是我宝宝,我的骨肉啊。 “儿子,妈妈生爸爸气了,那个讨厌的舅舅,挑拨离间。妈妈竟然还听他的话,哼,你不要叫他舅舅……谁知道是不是,反正不许叫,敢叫老子打你屁屁,打开花,哼。 哦……乖,不哭不哭,儿子乖,爸爸不打儿子,去打你舅舅,将舅舅屁屁打开花……告诉爸爸,妈妈有没有回来看你啊?老六叔叔说好像有;你说有没有?还是妈妈不要咱们了?你很没用啊儿子,妈妈不要你了……妈妈不要爸爸了,怎么办呢?” 汗! “咚……!” 我头砸浴白上,晕死。 殷亦桀那样子会哄孩子? 冷酷的像碟中谍里那个汤姆克鲁斯,就知道打屁屁,还……撒娇? 扮哭? Oh-no,他扮哭? 想教坏我宝宝吗? 殷亦桀的面具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一副的? 这个,那个,什么…… 房间里多了希里唰啦的声音,不知何故。 殷亦桀停了一会儿,好像故意让我消化消化,然后继续说道: “儿子,咱家的事儿,爸爸……爸爸好为难啊,当然,不想让妈妈受委屈。可是他们都很疼爱爸爸,舍命保护爸爸,爸爸没理由丢下他们不管呢。儿子,你说,你可不可以告诉爷爷奶奶,爸爸也很想要妈妈的爱呢?爸爸爱你,也希望你能告诉爷爷奶奶…… 唉……为什么?那样的人,偏偏是你血液上的姥爷,他竟然还敢要挟妈妈,爸爸恨不得一枪打死他。可是,妈妈很难过,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是碍…如果不是被生活压抑的太久,妈妈可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又聪明又可爱,可是…… 儿子,妈妈要快被逼疯了,所以逃走。妈妈逃到山里去呆了几天,爸爸好担心,怕她出状况。 儿子,妈妈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妈妈很坚强,她会挺过来的。就算将来还有多少磨难,妈妈都能挺过来,因为,她是你妈妈。只是,爸爸好难受,家里那些事儿,爸爸左右为难,真的很难啊,而且需要时间……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解决这一切。可是妈妈还小,承受的压力太大,爸爸好担心啊。 爸爸也很爱妈妈,好想抱着妈妈爱一回,该死的,那天竟然那么多事儿……哼! 还有桀桀,爸爸要宰了它!好想抱着妈妈爱爱,儿子……不许笑,爸爸不爱妈妈,怎么会有你?怎么给你添弟弟和妹妹?哼,三年了,爸爸会被欲火烧死的。唉,就差那么一点儿,妈妈又不肯跟爸爸回来,要不然就可以好好爱爱……老婆,你在哪呢?” 沉默,无声的沉默。 他好难,我明白,我想我明白的。 我能明白,我应该明白。 将我放在和他家人同等的位置,这样的爱,已经超越一切。 或许,我该恨爸爸,至少埋怨半天,可是,我与他一样,他不会埋怨家人,因为各有各的立场;而我,同样无法痛恨,因为他是我爸爸。 前世注定的缘分,也许就这么多,想再多要一点,或许就只有通过自己努力了。 我,该逃避,逃避前途的艰难;还是面对,和他一起争取,白头偕老? 哈,白头偕老,好富有诗意和烂漫主义色彩的词语。 泡澡真是件神奇的事情,竟能让我头一次释放心底的感受,想起这白头偕老的童话。 是不是,我最近过得太好了,所以有开始产生幻想? 这可不大好。 “少爷,人已经给四少。只是……真的要这样吗?太不值得,你的心意妆小姐知道就够了……” 舒服的声音难得出现情绪波动,暗藏着浓浓的担忧;以及少见的违背殷亦桀的意思。 “你觉得这事儿能悄无声息摆平?” 殷亦桀冷冷的回了一句,和平时很像。 “布少和四少那边的能力都不小,或许能将范氏弹压了。再说,那也不用您亲自……我们可以找个……雍和肯定能搞定。” 舒服缓缓的说出来,反正别人怎么地都没有殷亦桀重要。 忠诚,有时候就是这样,他眼里只有殷亦桀。 “噢?你觉得布莱恩有多大能耐?别说他没饭桶父女年龄大经验丰富,光他在这儿的时间根基,能比?四少为什么要和对方硬磕?除了范氏,背后还有三院,还有别的。范氏这次破釜沉舟,那些罩他的不都得跳出来……” “四少从中能得到多少好处?还是咱去补差?所以,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咱做自己的打算,将来也不用落空。退一步来说,你觉得谁能值那三五亿?我也不想让人知道可儿是从这里得的钱,我不要她承受任何压力,她受的已经够多了……” 四少没来这里,大概就是各方联络去了吧? 他的能耐,哦哦,殷亦桀一点不怀疑他的能力,布莱恩没能力,但四少是没理由要这么做。 所以说,殷亦桀最终还是自己做出了什么决定,舒服十分着急,殷亦桀大概是安抚他的吧? 殷亦桀的态度很沉稳,不大想落败的公鸡;反而像奸猾的狐狸,不论正面反面,他都算好了。 不过,最后这句,难道他……我已经猜到那三五亿里至少有一半来了这里,但是,他什么意思? 我实在听不懂,心里沉甸甸的。 现在,好像是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儿,也就说,我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大富婆。 那么,一旦揭开了,会有多大效应? 不敢想…… 安静的脚步声离开,或许舒服被说服了,或许舒服屈服了,反正殷亦桀做过决定的事儿,那什么,他一向霸道,我不认为舒服能搞定他,当然我也搞不定,要不然就不会总受他欺负了。 “儿子,你知道的,是吗?要对付咱们家人,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妈妈等不了太久,她长大了,太优秀,不论谁都能意识到这一点。那,就会很危险。学校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旦让妈妈去学校,爸爸可保不准妈妈会给你招惹多少小叔。所以,为了你的清净和幸福,爸爸决定牺牲一下,尽快将妈妈娶回来……啊?你说什么?有人撬爸爸的墙角?我打死他! 唉,也是,那些人没几个不怕死的,倒不难对付,最头疼的还是家里,唉……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爸爸实在不想将事情搞得太糟,愈发难以收拾。” “爷爷奶奶如果不原谅不接受,妈妈将来还会生活在很大的压力下,会很辛苦,爸爸不舍得埃儿子,爸爸忙不在家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如果妈妈来了,就告诉妈妈,一定要等爸爸回来埃要是你们敢偷偷找小叔,哼,看我不将你屁屁打开花。妈妈也要打,不……爱……三天三夜,最好是五天五夜,看她以后还欲求不满去找小叔……” 汗死! 我要崩溃了,那什么,妈的殷亦桀你胡说什么啊?! 谁找小叔了? 我,呜,我就算找个男朋友那也光明正大,你,过分了了啊! 五天五夜,那我不得累死啊……悲催! “儿子,爸爸去坐一年半载的牢,补偿妈妈,你说好不好? 反正范氏已经被爸爸挖空了,再加上这次自毁式整爸爸,已经彻底废了。 等爸爸出来,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吃着肉肉看他们要饭,是不是感觉不错? 没准妈妈心疼爸爸,在牢里的时候就嫁给爸爸,喔,那就赚大发了。 其实,坐牢也……雍和说就算可以安排好,其实还是不如外面的,心理压力会很大。 爸爸让妈妈辛苦坐牢,看守所也不好受啊。 唉……其实也不错,或许要坐一半年的牢,或许弄个缓期,根本不用进去。 那样几年,就能换来好几亿,还能向妈妈靠齐,咱们一家是不是更好? 去***先进工作者全国劳模慈善家,哪里比得上妈妈爸爸一个家! 好想快点和妈妈成家……儿子……唉……不知道妈妈会怎么想,会不会接受。 家里那些事儿,爸爸会安排,可是……” 叹息,殷亦桀在我身边,一向都无声轻叹,却在儿子这里……难道他家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事儿了? 他们家,我感觉没什么好,反正殷亦桀说从没有像和我在一块有家的感觉。 讨厌那样的人家。 就像玉氏,让人找不到多少温馨;虽然玉氏已经算是大家族里最好的了。 殷亦桀说:“儿子,爸爸将制药厂保下来,也算对得起家里了。再进去混混,向妈妈靠齐,是不是……儿子,如果脱去一身的荣耀能让爸爸冷却下来,被人遗忘,然后和妈妈站到一起,哪怕站在妈妈身后支持她……哦,那当然!妈妈可厉害了,要不了几年一定比爸爸还厉害,你等着瞧好了!臭儿子,竟然不相信妈妈的能力和老爸的眼光?敢!我揍你!” 呃! 神经病啊,殷亦桀! 从心理学角度,这么说儿子,八成是自己对我没底,哼。 还有……妈的搞什么飞机,竟然要去坐牢?靠! 第410章 完全是野兽的特征 我们费这么大劲儿谁要他这么好去坐牢换二三亿了? 火大! 火相当的大! 做个牢名誉尽毁,他还得意了他! 想个什么办法慢慢解决不行,自己家人又不是敌人,犯得着这么借外力…… ***他对坐牢上瘾了,让我坐一回,自己还想去坐一回,合着坐牢光荣? 坐牢有奖? 他是搞企业的耶,将来名声坏了,他怎么弄? 得费多大劲儿才能重新起来? 有的人一辈子就这一次好运,错过了,就没了! 妈的,气死我了,要不是听到这一段我还不知道。 啊啊啊! 神经病殷亦桀,我要疯了! 不行! 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去坐牢,凭什么去给人家顶这个罪? 找个替身啊,可以啊,不是有个现成的大替身吗? 哼! 你不想,我想! 敢给老子去坐牢,我抽你! 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你们殷氏都有毛病,让你殷亦桀一个人顶到现在也没有别人出面,还敢…… 火大,我要杀人放火OOXXOOXX! 优良的低等教育,我要脏字连篇了,不想听的自己捂耳朵去! 妈的,我要杀人,我要放火! 不就是三五亿吗? 给换他好了,给四少好了,让他们去摆平,那不就没事了? 神经病,为了钱不要命,殷亦桀个神经病,我OOXX死你! 火! 怒火滔天! 气死我了! 啊啊啊,我要烧了他! “啪!啪!啪!” 水花四射,我踢! 我踹! 我踩,妈的,不想让人知道钱到了我手里,能瞒住吗? 当天下人傻子吗? 我稀里糊涂成了饮叹董事长,猪脑子也能想到我钱哪来的,哼! 殷亦桀个神经病,就是不想承认呗,神经病,我要发火,火! 水有时候是不能灭火的,这是物理常识,比如油起火了,或者漏电起火,这种时候水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我泡在浴白里,火气也一点儿没下去,溅了笔记本好多,已经听不见那里面人说话了,不知道他还说什么,似乎也该说完了。 范氏,饭桶,我跟你没完! 将我家那么人模人样的个白痴都逼出神经病了,哼! 我! 我…… “啊!” 我知道了! 我有办法了! 哈哈哈! 哼,殷亦桀,你就给我等着吧,我让你坐不成牢,至于殷氏,回头我再慢慢收拾,哼,害怕了他们不成? 没有殷氏我就活不了了? 大不了那二亿是送他,我不要了,有什么所谓? 惹火了我,我……火烧了你! 火,人类彻底摆脱野兽的特征开始吃熟食、取暖、御敌,火简直和生命同源。 有生命的地方就有火,当然也容许我发发火,甚至看见一堆燃烧正旺的火从“火”字上升腾起来。 不得不说,汉字在各个方面都伟大无比,仅一个象形字,就远非其他民族的蝌蚪文所能比。 那些文字,除了机械的表面意思之外,其本身毫无价值和意义可言。 自豪一下…… 赶紧爬出浴白,头发滴水,身上滴水,妈的怎么这么多水,比被他X过水还多…… 浴巾,我赶紧找浴巾,让我离水远点儿,让我好好想想,我要找布莱恩,我要找谈宝铭,我有办法了,对…… 就这样,一定没错,我这回非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可,哈哈! 哈哈! 拖鞋……裙子……裤子……啊,妈的怎么这么罗嗦? 不就穿个衣服吗? 啊! Shit! 这件睡衣没有小内内,呜,夏天睡衣太薄了,呜哇……疯了! 我要出去找人呢,怎么可以穿睡衣? 啊啊啊啊! 深呼吸,冷静,深呼吸,冷静……啊! 我激动个鸟啊,才有个头绪呢,好好想想,这么大的事儿,我,Shit,我被殷亦桀感染了,神经病! 唉……几上有杯茶,我喝点儿,好好想想,哈哈,好办法,好,我找他们商量去。 “小妹妹……啥造型这是?” 谈宝铭在院子里,坐我秋千上,愣愣的看着我,眼里都是笑。 她身边站一男子,“五哥”,也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这二个人,啥意思? “唉,妹妹,你总是整齐端庄的啊,怎么今儿个五哥来了,你就这造型?鸡窝头也梳一下呀,衣领也……” 布莱恩非常恨铁不成钢甚至失望的朝我走来,伸手,替我理衣服。 啊? 这什么意思? 我好着呢呀,头发? 我理理……不就是有些滴水嘛,呵呵,我……赶紧往一边躲开布莱恩的魔爪: “去,别乱动手动脚!才安静没几天……” 啊不,才安静没几分钟,殷亦桀才还说我找小叔呢,我冤不冤啊! 五天五夜,我去死好了。 布莱恩还要追过来,似乎我的头发还没理整齐,这样确实有些失体面。 去去去,我躲着点儿。 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布莱恩上辈子小人来着,动手动脚。 夜风习习,裙摆翩飞,我逃,他追……啥玩意儿这是,像话么? 梧桐枝头鹊儿之类吹着喇叭笑话他,喳喳喳…… 谈宝铭使了个眼色,一闪而过的正色,并非凌厉,而是正经。 布莱恩赶紧停下来,我么自然也停下来,这个,就是气场,没办法。 星空闪烁,月光如水,她天使般的模样,却有星子般闪亮的明眸,带着公正的审判者色彩,让人不敢轻忽。 没办法,虽然她闻名黑道,但听布莱恩说真的是道上有名的仲裁者化身,所以威望大概比身份还高。 谈宝铭淡淡一笑,打断我的思绪,脆亮的说道: “布莱恩,不要欺负你妹妹,殷少会让她为难的。啊,小妹妹,你这么急着跑出来,可不像你平常行事,一定有什么要紧事儿要说吧。” 啊,这就对了,都怪布莱恩瞎打岔。 我赶紧点头,说到点儿了,我说: “我想到办法了,正要找你们商量,才想了个大概,不过……” 真的很好的说,就不要责怪我失态了吧。 看着比我也不知道大了几岁还是几天的谈宝铭,我显然弱势,希望她能理解和多多支持。 其实,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我当然也不敢高攀,不过她总体上非常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啊,对不起,明明别泄露出去,五小姐当然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但这个感觉她就是这样啊。 我没头没尾急急的说完,大家都看着我,包括才过来送水果点心的铭风和阿果。 我还蛮奇怪,为什么阿龙和阿果都来了,但还是没见四少,这个,我实在搞不懂。 “啪!” 谈宝铭小手一拍,呵呵笑道: “我就说小妹妹很聪明,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怎么样,说说看,五哥,我们就在这儿说吧,还清静一点。” 男人宠溺的摇摇头,笑道: “隔墙有耳听说过没?得意忘形,小心出错。妆小姐,你先起个头,我们先看看。阿风阿果,外面清常” 大哥,标准的大哥,别看在四少面前像个表现良好的小弟,或者平时三两下;这会儿看来,我,算是明白了,能如此和五小姐亲近的男子,必定,高位! 强人! 绝对是远超铭风阿果级别的大神。 在场十来个人都没走,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反正,谈宝铭冲我点了点头,大概是好了。 啊,有那么点儿小兴奋、小紧张、小激动,瞅瞅我的戒指,还是人家的小玩意儿;人家谈宝铭让我想杀人就杀人,想干什么随便;这个,今儿能不能说,我要和他们为伍了? 或者说合作,和如此强人合作,是该紧张还是激动? 啊,不晓得,收到谈宝铭的意思--她美丽的大眼睛几乎不用怎么动就能表达出80%的意思,太灵慧了,我自叹弗如--我说我的:“火。”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我想,这一个字一定能让他们想到好多。 或者,我的想法还没全面展开,谈宝铭眸子已经闪了,犹如太阳风暴,亮的让人不敢逼视。 好,我就喜欢看她的样子。 没办法,这世上第一个让我觉得赏心悦目的不是殷亦桀,而是她! 嗯,她实在是太美了,见到她我想起乌托邦和理想国,一种绝对的美好,百分百心悦诚服,我老实交代: “我想,如果他家失火,丢了东西也可以当烧掉了,大不了弄个假爆炸和假遗体。或者,一旦家里失火,我想他一定会尽快将东西拿走。拦路抢劫,是不是会感觉不同?” 我们就想要那一箱子的东西。 如果饭桶将东西拿出来,然后趁乱丢东西,那别人当它是金银财宝也不一定,这个就实在不好说了。 当然,一切都可以装的更像一点。 我想谈氏绝对不缺这方面的技术和天才;比如铭风他们都能轻易将我装成个假小子,更别提现在阿龙和谈宝铭在。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Sorry,配词不太对,谈宝铭的眼睛眨呀眨,地上的花儿羞答答;宝铭的眼睛会说话,眼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美丽的火苗好美啊,宝铭的眼睛像奇葩…… Faint,人家近朱者赤,我怎么近朱者傻呢? 这词不达意明显有弱智的重大嫌疑。 谈宝铭似乎并未计较,看着我,眼睛亮亮,问道:“你的意思,制造一起混乱?” 我赶紧点头,答: “有什么比着火更好呢?” 谈宝铭利索的笑接道:“浑水摸鱼?” 第411章 天生的恶魔 我也赶紧地回答道:“为所欲为。” “直接杀入敌营内部,我喜欢!” 阿龙身边,那个曾撞我们船的哥们得瑟了,很有气势的一挥手。 “我同意,是个好主意。” 阿龙难得点了头,沉稳中有几分看不透的深邃,好像还有赞许。 “小妹妹简直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小恶魔!我觉得可以继续探讨……准备好了吗?” 谈宝铭好像对杀人放火很热衷,四顾,立刻就想展开来讨论;或者恨不能现在就去烧点儿什么。 呵,好好笑。 不过,我也有些兴奋,没想到他们都同意我的办法,看来,小恶魔又如何,我权当是夸奖。 只要能替宝宝报仇、让殷亦桀不用坐牢、惩恶扬善,我照单全收了。 不过,说起具体实施,还真的没这么简单,我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 那么大个范氏别墅,岂止是一把火能烧掉的? 果园一角,杜鹃正好;牡丹芍药,翠竹影摇。 说动手就动手,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就支起一小片营地,美其名曰:露营。 公司正副董事长二丫头闲的抽风,放在大床不睡美梦不做,跑这儿来数星星看月亮,幕天席地,露营。 呃,我笑,看着公司巡逻几个诧异的眼神,我…… 啊,不得不感叹,人家大牌招数就是多。 现在好了,周围肯定不会有人,安静又开阔,桀桀带着三只警犬巡逻,似乎阿龙又有什么装置监控,阿果做了保安队长……总而言之,这地方,既适合数星星,又适合密谋杀人放火烧杀抢掠……嗯哼,说过了啊,不过地方是蛮好,我简直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且这个露营,我第一次啊,新鲜的不得了。 我觉得过些日子该去看看医生,要不然我怎么会突然有新鲜的感觉呢? 世上的事儿不都仅此而已吗,有什么好新鲜的? 堕落了,我严重堕落。 刚廖亮竟然还夸我笑得好开心,我…… 堕落不止一点点,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太不正常了,我需要去看医生,唔,当然是在合适的时候。 “这里环境好美,四哥哥在就好了……” 谈宝铭想妈妈了,浓浓的眷恋,一点儿不带装的。 唉,如果殷亦桀在就好了,我都不记得上一次什么时候数星星了,是不是五年前在海边呢? 至于花前月下,我印象更是模糊,这么纯粹的爱情,我们还能拥有吗? 是不是有了物质文明,精神文明能得到更好的建设呢? 还是说,在物质文明建设大行其道的时候,精神文明会绝迹,亦或是沾染上物质文明的物质性;也就是说,现实性? 流星划过,传递着谁的思念? 流星飞向的那一头,又会是哪一头? 星星闪烁着飞走,送去的又是谁的问候? “小时候乘凉可爱看飞机了,啊,那时候觉得,飞机和星星一样遥远……” 谈宝铭在呓语。 有吗? 我扭头看着她,她的脸上,满是朦胧的美丽,如梦似幻,那是真实的憧憬和向往。 原来,她竟然有那么美的童年,那么纯真的梦想。 这样的夜,我,有点儿迷失了。 虫鸣鸟叫,连成一片,这是一个宁静却躁动的夜,一切的美丽,或许还需要经受时间的考验。 “布少,那是你家,真舍得下手?” 阿龙闲闲的问。 “那不是我家。” 布莱恩淡淡的回。 “打破旧体质,盖栋新房子,啊,我觉得不错。” 我随便说说。 “恩,给你当休闲别墅。” 布莱恩顺口接话,想都没多想;或者说,他早就想好了? 刚才的准备和沉默,自然是给大家时间好好考虑的,这种方式,最有效率,也最……冷酷! 真的,当效率掌握到这种程度,我觉得不论是做什么,都有点儿无情和残忍的味道。 谈宝铭正了身型,道: “先说,这把火怎么样悄无声息的放起来。我们不能带大桶的汽油进去,门口一定会查;燃烧过后也一定会有痕迹,实在很不明智。” 我说: “起火的方式很多,短路、煤气、蜡烛……甚至驱蚊剂。” “驱蚊剂?!” 几个人一齐惊叫,古怪的看着我,好像我就是蚊子,或者驱蚊剂,或者火苗。 呵呵,大概没有人会以为我是正常的人吧。 是啊,我看着谈宝铭和阿龙,点头,确认,等着他们好好消化。 啊,用驱蚊剂,是不是有点饿无厘头? 不过,我想几位都会明白,家里有个蚊子带几罐驱蚊剂进去,相信没谁会疑神疑鬼。 至于怎么做,我们家不是已经爆过一会了? 铭风终于回过神来,点头替我下但书! 铭风点头道:“五小姐五哥,我证明,驱蚊剂确实能引发大火,我们家……” 布莱恩也连连点头,将那场“意外”很荣幸的提出来,作为佐证。 那天早上在场的都点头,似乎又都有点儿迟疑,看着我,脑子还没很实在的转过弯儿来。 我笑: “打火机啊火柴啊屋里短路冒个火星啊,是不是很正常?提个驱蚊剂灭蚊子,是不是更正常?那,甭管他屋里东西多难燃烧,驱蚊剂的火苗火焰大家可都看过,难不倒吧?” 哈,我都想好了,如此这般,一定顺利。 布莱恩已经将范氏别墅的图找出来,远没有玉府那么华贵、整齐合理。 要说,范氏别墅面积还好,但是除了中间有一栋像模像样一点的别墅,四周则零散的盖了好几栋楼,大概是保镖打手、家人及抢来的女人之类居住的地方,显得很随意很没品。 “啪……!” 阿龙打个响指,对着大家笑道, “我们就想尽办法杀人劫财,可还真没想过,这么大规模……” “不可以吗?” 我反问。 谁知道那个窝点都有什么赃物赃人,既然要解放全人类,怎么可以不攻入柏林将希特勒老巢给挖了? 再说,我妈妈还没出来呢,到时候趁乱将妈妈救出来,悄悄弄走,或许,她就可以摆脱范氏的控制了。 啊,是啊,光想着殷亦桀,差点将妈妈给忘了。 布莱恩好似看出来了,拍拍我肩头,说道: “放心妹妹,阿姨没事,哥会安排好的。” 点头,我很高兴,他竟然真的知道。 不论怎么说,这个舶来哥,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有时候还真让人安心不少。 谈宝铭浓眉挑高,眼睛瞪大,充满笑意却又认真,问我: “东西怎么进去?呃,起火前肯定不便大规模进去……啊!电路短路后……会怎么样?” 布莱恩先举手,说: “进去没问题,正常情况下我几个妹妹可以随便出入,哪怕带几个同学回家,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用短路失火,火焰一定不大……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在供电线路上‘短路’? 那样的话……整个范氏都将没电……” “我建议晚上进去,比较……” 谈宝铭给出关键答案。 夜黑风高,是以杀人、打劫、放火…… 铭风接话: “照说这么大的宅子,应该会自己发电,很快的,问题……” 哈! 我笑,插话道: “那就连发电机房一块短路……哦,不对,机房可以漏油、机器老化、操作不当、有人违章抽烟、有人用榔头砸……” 反正能发出火星将它爆了就行,很容易埃 谈宝铭看着我,眸子笑的熠熠生辉,连连点头,拍手道: “小妹妹是个天生的……啊,这个法子很好,我同意!反正发电机室一般都远离人群,应该不会殃及无辜吧。唔,短路,停电,发电,失火……一切合情合理,相当完美。” 不等她发问,下一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说: “停电之后,屋里应该就会点蜡烛,啊,蚊子就会来骚扰……啊,甚至,发电机房的火可以借风势,蔓延的区域广一些……女孩子准备个烛光晚餐之类的,是不是很烂漫啊?” “可以将彡彡请来,当着她的面,一定很精彩……” 布莱恩似乎恨她入骨,不过这主意确实很不错,到时候多个证人,哈! 就算当着她面挑衅又如何? “通过!” 谈宝铭似乎也很向往烛光晚餐,或者烛光什么之类的,笑道, “如果有大批的蜡烛明火助燃,效果一定比地毯窗帘要好得多。这时节屋里大概都不盖被子,一下子还真找不到能着火的东西……啊!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消防车!” 阿龙说的有些好笑又无奈。 不过这个,这个,实在是有点儿那个! 汗! 我有些惊恐又是这按捺不住好奇心,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又……消防车,到时候开几辆消防车来,不得将范氏整个底朝天啊! 别说打劫了,就算……笑: “那是抄家,过分了啊。” “抄家!” 实在是相当美好的字眼,大家哄然大笑,都歪了,严肃的研讨会,成了过家家。 很好笑吗? 如果发电机室着火了,那不得报警然后来好几辆消防车,载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唉,我为范氏默哀三分钟。 这些一看就很专业的“抄家”人员,那种情况下…… “我喜欢这个说法,以后就叫抄家好了。” 谈宝铭吃着桑葚,手上都是汁子,只管往人家身上乱抹,这似乎是她的习惯,被抹的好像还是她看上的人,或者说是幸运者。 汗,我闪,虽然身上没穿什么特好的衣服,不过也是殷亦桀挑的,我可不想弄脏了。 抄家,啊,我是天才,给一群入室抢劫的大盗们取了个极好听的名字。 第412章 神一样奢侈的爱好 笑。大家都在那开心的笑,汗了,没一个正常人。 我问: “你们真能弄过来消防车?呃,不是我怀疑你们的能力……” 汗,我问的傻问题。 谈宝铭继续吃她的,笑,还一边儿给我喂几颗。 桑葚汁儿多,紫色又不大好洗,她喜欢这样。 我吃一颗,忙描补一句: “不定屋里还有什么金银财宝、古玩字画之类的,小心别被火烧了,怪可惜的。还有什么美金那债券那之类的,也很不经烧……” 呵,大家都笑,这简直是,啥么。 一个庞大如范氏,一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正有钱人家简直是随便扫除个什么东西都值钱。 比如玉壶冰家,一桌一椅一扇门随手一块墨玉一对镯子玉佩手表银勺之类的,都价值不菲呢。 布莱恩给我二颗杨梅,解释道: “那些东西要往彡彡屋里去找,老子不太玩那些。” 呃,好消息,果然是……有内应和瞎摸绝对不同,指着地图,范彡彡的房间在二楼,占了好大一块地方,简直像凯撒酒店的总统套房,进去后别有洞天。 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公主,自然会有些像模像样的奢侈爱好,比如…… “她的古玩字画珠宝首饰大多珍品,很多从国外带回来的,我所知不多。” 布莱恩老实的说。 珠宝首饰,那玩意儿,一条简单的项链,动则十万起价,额滴妈妈呀,一手能抓几百万,哦,这个抄家,开始升级了,激烈,刺激,在一片火海中,是不是更加热血沸腾呢? 光想想我就觉得有趣,虽然,我不是暴力分子,但我也从不标榜自己的好人。 偶一为之,我也期待。 谈宝铭笑,对上布莱恩道: “这么说要兵分两路了?分散注意力……” 那里毕竟是范氏老巢啊,我们大规模抢上门去,还瞅着什么好的都想要,危险。 我想到了。 毕竟最重要的还是证据,那些东西说白了我们也都不少,最多的自然是谈宝铭。 她身上倒不像范彡彡那样披金戴银,我只见过她简洁明快的模样,头上一对发卡,脖子上一条项链还半遮半挡若隐若现。 不过,碧绿色的发卡,和天上的星星没什么区别,不用说就是名品,名贵到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谁将珠宝打造成这个模样,倒是有点儿古代什么玉簪金钗之类的。 沉默片刻,虫子啾啾的叫,韵律不错,让人觉得安静。 夜风微凉,我披着外套,感觉舒爽。 一颗流星划过,竟然带着一条尾巴,难道,它想指明某个方向? 布莱恩率先打破沉寂,说: “本来就要分几处。还有些人需要疏散。总有些被关押的人,如果火势真的大了,他们一定逃不出来;而,他们是无辜的。” 比如我妈妈,或者还有别的被范氏弄去的人,大难临头,谁会想到他们? 布莱恩,终究不忍。 我赞同他的意见,除了妈妈意外,或许还有米饭的想法,她也未必像见到家里死很多人。 这件事米饭一定会帮上大忙,那么她的态度和意见,很重要。 阿龙缓缓说道: “Jerry前一阵送来那什么烟雾弹,或许可以一用。” 这有点儿不搭调,我没懂,也没敢开口问自己的问题,只看着谈氏一方众人,遗憾的是似乎只有三五个人知道,别的想铭风阿果都不知情。 绝密,绝杀,我有点儿吃惊,难道…… 谈宝铭胡乱往我嘴里塞桑葚,笑道:“你想的不错,这件事情很重要。听说好多商户现在都快关门了,我们已经当做一件大事在做。啊,顺便的,试试我们的新东西。那个烟雾弹被火一烧、风一吹,什么都不剩,除非顶级高手,发现不了我们做的手脚。五哥,四哥哥在干什么,咱们谈差不多了,叫四哥哥进来,我们一块决定吧。” “才想起哥哥?” 山泉击石,清脆、温润、有力,柔中带刚,四少来了。 “哥哥!” 谈宝铭身形一动,直往四少方向猛扑,动作利索的有点儿像桀桀,连起跳等预备都没见,隔着二丈远…… 汗,我还没流下来,一错眼,四少已经闪到我跟前,快速的将谈宝铭接住,亲二下,笑嗔道: “淘气!担心摔了。” “呵呵呵,哥哥才不会让我摔了呢。” 谈宝铭窝在四少怀里,那个娇俏啊,我…… 羡慕是肯定的,叹也是一定的,不过真要说,还真说不出来什么味道,只是怔怔的犯傻。 我错眼,布莱恩几个已经站起来赶紧和四少见礼。 我好像也该起来…… 谈宝铭按住我头顶,笑道: “不要紧。恩,哥哥来了,一切都好办了。哥哥,我讨厌他们!” 嘴巴嘟起来,十足的我不跟他们玩的架势,又委屈又骄横,却让人很同意她的看法,讨厌! 四少兄妹二个坐下来,看我一眼,犹如夜空一般眼睛充满了智慧,他笑道: “好好好,你讨厌他们。你也够淘气了啊,将小妹妹也带的这么淘气,以后出了事你罩着她。Brian,Jerry刚来信,范的势力往国外逃了很多,范彡彡的母亲和姐姐都走了,看起来,动作很快啊。” 什么?! 我,不是太懂四少话里的意思,不过,看着布莱恩,我有些凉。 布莱恩脸色顿时黑了好多,犹如树林深处,连个萤火虫都看不到,阴森恐怖。 范氏势力逃到国外,国内能拿他们怎么办? 打蛇未死,反咬一口…… 四少的话,听着轻飘飘,实则重千金,出了事让五小姐罩我,这不像玩笑话,反而像一种警告。 刚刚的兴奋,顿时…… 布莱恩看我一眼,心虚的低下头,道:“都忙着对付案子了,那头……” 我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们能挖了他一处,就能挖第二处。踩了他一条尾巴我就能踩第二条,一直到踩了他的头,看还报复。哼!事已至此,只能往前了,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眼下的事情他们肯定料不到,逃也只是尽量自保而已,出国的人也多,算不上什么。我们就先将他的庙也烧了去,看云游的和尚怎么扑腾。” 怕?! 有用吗? 没用的话还怕他作甚? 大家都是人,就不信群起攻之围殴殴不死他! 就算他有十条尾巴狡兔三窟我将他三个窟都捣烂了,看他还躲,还报复。 布莱恩牙一咬,脸色煞白,杀气重重,道:“多谢四少提醒,他敢躲美国去就是找死,等我忙完了这边再去找他算账,除非他安神的躲窝里不出来。罪魁祸首,竟然敢跑了。小太才是罪魁祸首,老子害了天下,都不会对子女不好;欺负我和妹妹的,是她……” 小太,大概就是范彡彡的妈,正牌大夫人,大老婆。 好像,布莱恩的话没错,欺负我妈妈的,唉……小太挑拨离间栽赃陷害,不过,我说:“事儿最终还是老范做的,如果你老子无心……” 我不想再说了,想来布莱恩和我的心意差不多。 不论自己父亲做了多少荒唐事,终究是父亲。 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狠得下心来大义灭亲? 以前之所以那样,他大多都是冲着小太和老太去的吧,现在好,小太先溜了,现在整个对上老范,大概,非她所愿。 叹口气,我随便问个别的换换口味: “商户快关门,什么意思?” 四少开始当保姆了,手下伺候妹妹,嘴里却清楚的很,轻哼(也好像是轻笑)一声,道:“范氏整个被殷少和玉少给挖空了,最近的事儿开销又大,他不得多收点儿过日子啊?” 保护费? 我好像知道了。 殷亦桀曾说范氏极不擅经营,他的产业与其说是为了赚钱,不如说是花些钱养着用来洗钱,真正的收入都来自非法渠道。 保护费这一“传统行业”自然少不了。 阿龙点头,清淡的说道: “以前一向都是抽一成,现在好,抽二成,直接将人抽干了。底下的人就像地震来前的蛤蟆,也蹦跶开了。只要见谁的利头好,或者见人家手头有点钱,那都和抢差不多;有时候上门去,二话不说就动手拿。” 呃,这个样子,竟然会这个样子,对不起,我原来懂得事情还是少了一点。 或者说,有些事儿,还真是天意。 范氏已经乱了,外部挖内部蛀,哈,该! “群龙无首,以后就不会有大作为了吧?” 布莱恩有些气恼的揉揉额角,愣了许久,道: “管那么多,先将这事儿结了再说,一样样来。我回头找米饭,将里边的都打听清楚,具体的……” 虽然顾全父子情分,但布莱恩终究是Jerry训出来的人中龙凤,很快调整过来,将他知道的有特长的都说清楚。 还有范氏发电机室的位置、储油量、维护等情况一一说明,让事情愈发明朗化,别的方面也容易安排的多。 “这是个重点……淘气!” 四少才开口,忽然宠溺的喝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眼光。 我瞧一眼,不知缘故,只见五小姐得意娇俏的笑,就像昙花初绽,美得令人窒息。 唉……人家有人疼爱就是好啊,女孩子,不论多强悍,有个好哥哥这么宠着,看着就幸福。 好像网上看来的,说是女孩幸福与否,与权力地位财物无关,最重要的,是有人将你捧在手心疼你。 如果真有那么个人,哪怕他牛郎一样穷,也会让织女觉得幸福。 唉,所以我不管殷亦桀是否有钱也不要他坐牢吗? 第413章 踢馆子示威 他,是不是也这么爱我呢? 月光如水,不知他在月下哪一出观景,或者,正在书房埋头工作,还是在风月场所忙着应酬? 啊! 快了,等我将范氏烧光光,推倒这只拦路虎,我们就不用怕了。 范氏吗? 或许,我也不用怕,或许…… 四少态度很严肃,将大致的规划一遍,说道:“阿龙,你还是总控。我去拿东西,宝贝去搜刮小范的存货。Brian,你全方位协理,并最后在老范面前,拖住他。你说的米饭可靠吗?” 布莱恩点头,确认无误。 我举手,问:“我干什么?” 一不留神他们都商量完了吗,还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能没有我呢? 坐地分赃我可以不要,但杀人放火不让我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再说了,我还想将妈妈怎么妥善处理呢。 什么意思,一个个看着我,很好笑的样子,我很无能吗? 拼什么他们都可以去,米饭也可以出力,我就不可以? 不行,我说:“我一家三代都和他们有仇,我一定要去。” 四少正脸转过来,看着我,说:“你出的主意,已经是头功了。至于第一线,你……阿龙,你将她带上,不许她溜号。到时候磕着碰着你家人找我拼命,我可没兴趣。” 啊? 啊! 啥意思? “我要上前线,我要抗日杀敌保卫祖国!我不管他,他神经病,他……” 我家人? 怎么现在都这么称呼的,毛意思? 他神经病啊,他都想坐牢了,还管我磕着碰着,哼,我不理他,坐直了,我发誓,不让我去我就炸碉堡! 再没有一群以完成任务为主的人能和一个杀红了眼为自己报仇的狼来的有效率。 我不属于前者亦不属于后者,但是,我一定会尽自己所有努力,哪管是为民除害还是为己报仇,我肯定不会盲目行事的,我-要-去! 再说了…… 布莱恩明白了,替我说: “让妹妹去吧。任务重,人手少,她有这个能力,也锻炼锻炼。有她和米饭一块负责点火,我想肯定比别人合适。我手头能用的就十来个人……这事儿太过机密,旁人我不敢拉进来。我妹夫敢有意见我休了他!” 汗! 这娘家人也忒长了! 不过,暂时的来说,我接受。 只要我能参与就行,范银春引来三十多条警犬、范彡彡压上我的宝宝、范银库下令欺辱我妈妈…… 还有殷亦桀…… 我说: “殷,他和范氏不知道签了个什么协议,我想……看看。” 本来想问范氏拿了他什么东西的,最终我还是忍住,眼前的都是人精大神,做事,我不放心也放心,就这样吧。 四少有些古怪的扫我一眼,视线很快又回到谈宝铭身上,沉思。 我更不敢擅自开口了,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反正,我想他知道些什么,一定知道。 或者……我问:“五小姐,您当初抽了我的血,不可以告诉我一下,究竟是什么事儿吗?” 谈宝铭看了一眼布莱恩,低头,吃她的,沉默。 呃,怎么一个个都上演哑剧呢? 她看布莱恩,嘛意思? 难道这事儿和布莱恩有关? 她啥时候还需要看布莱恩的颜色了? 二个神人兄妹,竟然旁若无人的抱一块儿,和十岁前差不多,这个……我理解能力有限,消化系统普通级。 月落乌啼夜露重,湿单衣,星渐稀,寒鸦鸣啭,子规啼, “不如归去……” 商量了大半夜,我们转移到一顶大帐里。 这顶帐篷,面积估计有一丈见方,八角,军绿色。 中间支个小桌子,顶上开着小天窗,我们席地而坐,继续探讨。 帐篷口上还有门楼,桀桀守门,竟然也未睡,虽然卧着,耳朵却支愣着,两手微趴,极为警惕。 “具体就这样,该准备的去准备。阿龙,需要的东西多调一些过来,剩下的送他们一些。” 四少绝对的权威,话不用很重,也不用作色,但没人有试着反抗一下的想法,除非不想死了。 “恩,我还有个……题外话。” 要知道,有些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啊,我又不是天才。 这会儿这头大事占了大多数人力物力,我的事儿就更弄不成了,得赶紧开口,否则后悔就晚了。 几个人一块扫向我,眼里都是兴趣,好像指着我说“咱去炸六角大楼吧”,或者说“咱去扫平黄金汉宫吧”,相对来说我对熏榭丽舍也没大爱,对靖国神灶也不上眼,当总体来说……我说:“呃,题外话,和刚才那事儿没关。” 哦。 大家一副了然的神色,反正我刚才就这么说的,现在这么重申,是我比较白痴,还是白痴的以为他们可能听不懂? 啊! 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什么,我汗滴滴,交代: “我是想啊,hard-copy、hand-signing,or,code-signing的东西固然很重要,不过soft-copy的证据一样重要,我已经将范氏几家企业,还有银行……都控了,可不可以做点手脚呢?” 汗,我控了银行,听起来怎么有点儿心虚? 我没别的意思啊,不不,我说错话了,应该是我将银行的数据“借”出来了,真正银行中心数据都在那一***立的电脑上,我控不了。 急死我了,这个意思差很多,我比手画脚,我解释,不过四少看着我,兴趣更浓烈,感觉我将美联储控制了,或者将世行控制了,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吓得我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兲呐,我不是天才,我控制也没用,这不是简单的从他账上挪二个零到我账上这么简单,数额过大那都是多方check的数据一定会有额外的备份,我悲催…… “别急,我明白了。” 谈宝铭很好心的捏捏我的脸,笑的开心。 呃,好好笑吗? 大概是的。 我啥时候这么混乱过啊,真是。 不行,和二个强人在一块,我会疯的,还是不大适应,心理压力太大。 看看布莱恩,希望他能明白一些。 啊,最好他明白我的意思,我要是犯了错,布莱恩就应该给我收拾烂摊子,这才是好哥哥啊,看人家哥哥多好。 我第一次决定,如果布莱恩肯替我,解释解释,或许我可以默认他是我哥哥。 汗! 布莱恩临危受命,帮我解释道: “范氏的主要账户都在我们手上,休闲中心的银行账也在,我们可以适当的做些调整,哪怕……我们可以试着将双方的银行对账单都那什么一下……” “光动银行对账单没用吧。银行的数据最难弄的,要不然我们不直接从银行划几个数到我们账户上埃不仅底下,分支行甚至总行每天都会备份数据,大额的票据另外还会有备份记录,啊,总之我不认为……” 谈宝铭敲着脑袋,看着我和布莱恩,不是很赞同。 这和从银行记录收集证据很不相同,牵涉,甚众。 啥东西,银行对账单? 不知道,不过布莱恩开了口,五小姐怀疑,我赶紧发表意见: “恩,我不是太懂,但也没想的会那么简单,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将几个户头之间、或者与他相近的账户之间,做个小小的调整。毕竟,我们写字还有错行的,会计登帐也有错行的,我想的是那样的话,这也不能说我们动手了……” 当然还可以那样那样,就是我们发现的数据,略微的扩大或者缩小一些,反正,让该出现的问题明显一些,让不该出现的问题隐没一些,我想应该不会很难吧。 再说了, “几个账户之间的数据都明显有异,竟然这么多年也没人查,那他们和银行之间的关系……一个人作乱那是刺客,一群人造反才能误国。为虎作伥、狼狈为奸,既然发现了,我们为什么要放任不管?” 反正打一个坏人也是打,打一群坏人也是打,哼,都是一群坏人,我就一次打过瘾。 破银行,这么明显的问题,竟然都不闻不问,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我同意。干脆将水搅浑一点,他们爱找谁替死是他们的事。” “有一点,别给我们惹一点麻烦上身。这几天妹妹你就和妆小姐一块弄,小心点儿。” 四少一锤定音。 “我也支持妹妹的做法,另外……” 布莱恩看着我,若有所思。 呵,我知道,不就是殷亦桀那头嘛,既然要动帐,我们自然要动的彻底一些,将范氏能依仗的都推倒来,将能整倒范氏的都收集起来并且加强。 “有殷少在正面拖着他们,相信我们会比较顺利的。” 阿龙面带微笑,势在必得。 “但时间比较紧,大家确认保质保量。哪天动手呢?” 四少也笑,似乎颇为期待。 啊,他们都是饿狼,比桀桀还恶,专等着夜黑了出来吃人。 阿果凑过来说道: “过几天变天,好像有风暴。” 谈宝铭眼睛都给亮了二圈,猫一样东瞅瞅西瞅瞅,很狐狸又淘气的笑道: “天黑,灯不亮。烛光晚餐,可以准备了。大风起西云飞扬,天光惨淡兮我们入场。还是看天气吧。四哥哥,我想还是提前二天比较好,增加他们心理压力不说,也没时间反应过来追查缘故,稀里糊涂就开庭了,然后……我们等着……让殷少请客!” 呃,这又哪里和哪里的话,似乎一切都胜券在握了,真这样吗? 风起了,树梢摇晃出一曲散漫的花间意、柳腰轻,暗香疏影,阑干万里心。 第414章 妙舞腰肢柔软 英英妙舞腰肢软。 章台柳、昭阳燕。 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眩 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 逞盈盈、渐催檀板。 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四少和五小姐坐镇,公司里出奇的,出奇。 一个个跑得飞快、干的卖命、笑的殷勤,也不知道几个讨好几个真。 反正,廖亮和师姐几个上学的走后,别的人都欢实了,就连龚良翼师兄也老当益壮(啥比喻这是)夜夜熬到一两点,愈发学究了。 有人干活还不好? 哈哈,高兴,很高兴。 我们也干得辛苦。 开玩笑,就我们十来个人几天功夫要将范氏的帐理出点样子来,还得倒一倒,这工作量,别说一天三十五个小时连干一个月也做不完,就是,请是个专业的来弄,只怕也要累的死翘。 所以,我们只能拼了命的弄个大概,反正不留下证据,乱不乱都不是我们的事儿,嘿嘿。 阿龙和铭风布莱恩都进城去了,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安排,说实话,和打战差不多,或者比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一回还累,没听说过吗,劳心者比劳力者累……啊,我说的。 当然,另一个方面,有二尊大神坐镇,部长级往下是卯足了劲儿干活,杨总全权负责,我们都很放心。 其实也是不顾上了,相比于我们注册五千万美金的公司而言,整个范氏太重要了,起码也得添上二个零。 啊,那也没什么,人多力量大,大家一块儿忙,不觉得,呵呵。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汗,我这几日被五小姐听刘宝瑞和单田芳的书给影响了,啥词儿这是。 你说乖不乖啊,五小姐,公主,爱听刘宝瑞的相声不说,竟然还听京剧越剧,偶尔也哼哼自己作词作曲的曲子,听说,她弹得一手好钢琴。 这个中西合璧,我,不懂。 “呵呵,你不知道,范银库,输的脸都红了,哈哈……” 奢华的轿车内,谈宝铭比手画脚,笑的豪放啊,好像在说什么传世英雄时间。 其实呢,是谈宝铭昨晚跑去踢人家场子了,说的好听是为今儿的活动热身,事实上呢,我猜测,是摸底去了,甚至是示威。 我简直是福气,竟然坐进四少的车子里,外表看着只是比较好,进来才知道,这,才叫车! 一个小时以上的车程,一定得坐这种车,不说配备的吃喝玩乐了,光车内的活动空间,就大了好多,微微弯腰,能站起来都。 啊啊啊,有钱人,这才是极品! 速度极快不说,还特稳,不论开什么路面或者转弯刹车,都感觉比一般的车要稳好多;单方面性能绝不比玉壶冰的大马车差、速度也不比Enzo差。 还有,超速,超的那么理所当然,呵,哈哈…… 当然,不是我没见识,坐一回人家的车,觉得国外的月亮都比国内圆,真的不是这样,是,呃,真的品质的不同。 再一想人家搞定了四辆消防车,我,平衡了。 总而言之,他们出现什么都是正常现象,接受,接受就行,哈哈,挺好。 “昨天不跟我去,真是可惜。” 谈宝铭丢给我一颗水果,我不知道是啥,啊,真不知道。 不过,我摇头,说:“他不喜欢我到处乱走,知道的话真的会上吊的。今个儿……就一次。” 四少坐一角翻阅资料,大概在为最后的攻击做准备,闻言笑插一句: “看人家多乖。” 谈宝铭不乐意了,拧着四少哼哼:“我也很乖啊。恩,哥哥……妈咪给我寄来的那个香香的百合酥呢?” 四少亲着妹妹,宠溺的笑:“到城里就有了。飞机才落地,让人去接了。” 呃,这个,我有点儿口水,不是口水那吃的,而是口水,这妈,也忒…… 大老远的就给宝贝女儿寄点吃的? 这女儿也忒幸福了。 难怪一看就是蜜罐子里抛出来的样子,不过奇怪她竟然一身本事,性格还特别好,对我家陶婶也好得很,喜得陶婶见她比见我还热情,唔,嫉妒死我了! 我的妈妈,唉…… 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拔掉。 低头,继续看我的任务部分。 范氏宅邸整个占地面积将近一百亩,发电机室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中间是绿化面积,照着发电机室储油量就算爆炸也不会将主宅引燃,所以……揉揉脑门,我忽然想起个事儿,斗胆说道: “雷也能起火,不知能否……” 车窗外,天色晴朗,艳阳高照,但东边的云却很多。 虽是初夏,但气温已经上去了,路边偶尔有人走过,都穿得短袖衬衣。 夏天的雷雨,实在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看天色,已有四份准了。 青山常绿碧水长流,水牛牧童,割麦插禾,油菜也该割了,田埂上的草,绿油油。 生机勃勃的好时节,田里,有人正在拔草,稗草,比水稻高出一头,如果不拔掉的话,很影响水稻生长。 这些知识我都是听陶叔讲的,结论很明显,应该不计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坚决的果断的勇敢的有困难要拔掉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拔掉,最好将它挫骨扬灰断子绝孙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但事实上,稗草的生命力似乎比狗尾巴草还旺盛,呵。 谈宝铭停下来,看了我一下,笑道:“这主意不错,我们可以卡住时间,但一旦大雷,我们未必能算准什么时候雨点下来,还有风向……老天不是专门给我们做的,差不多就行了。” 这倒也是,掐着手指头,我说:“风向不是有天气预报吗,正好。这个几刻下雨,下雨的点数,大概得魏征才能算。听天由命吧,不过,我觉得老天肯定会顺着我们……” 谈宝铭笑了,说:“你觉得老天也爱凑热闹?平时欺软怕硬,等有人打头阵了也来插上一脚以表忠心也正义? 哦,这样也不错,如果能让大家觉得是天要亡范氏,那也太好了。而且,雨一打,很多痕迹证据愈发毁灭的无影踪。所以……” 呵,所以,明天最晚后天就会有一个今天的消息传出来,说:范氏所为天人共怒,突然停电,雷电击中发电机室,引发火宅;屋里众位娇生惯养的小姐正在进行烛光晚餐,忽然……就那么地操作不小心,引发大火,一夜间范氏夷为平地,损失不计其数。 “啊,太完美了。消防车赶到现场已经下雨,随便四处走走看看,火苗都熄灭了就好,别的,不知。” 我继续演绎,警察叔叔没了灭火任务,行动就自由得多。 唉,天时,非人力所能为。 四少抬起头,看着我颇有深意的一笑,道:“谁要让你惦记上了,真可怜。” 嚯,那他别让我惦记上啊,从我妈怀我的时候起,到现在,二十一年多,范氏没放过我,我干嘛还给他们念经超度啊。 可惜了,不能让宝宝到他们坟头尿尿,唉…… 风起,云卷,阳光煞白,透着一股惨淡阴森的味道。 远离宁静的山水世外桃源,我们来了。 没有鸣锣开道,没有摇旗呐喊,没有前呼后拥,没有灯光闪烁,我们来的甚至比四少公开亮相还要安静的多。 换句话说,我们来的,极为低调,市里的领导一个没惊动。 挺好! 稍事休息,备战。 我和布莱恩各领到很多东西,比如一套看起来极薄的银色打底衫,很凉,很亮,套上衣服后又几乎有隐形掉的感觉。 我多拿了二条烟二瓶酒,看起来很像上门拜访的客人,这些都是很常见的东西不是么? 当然,有了烟和酒,走水就容易多了。 或者说,易燃品,不止是鞭炮弹药一类,显然还包括酒和油的。 布莱恩提的就是二罐油,听说质量相当不错的茶油,很香很清很纯,五小姐为此惋惜了好一会儿。 当然,漏油一类的事情时有发生,布莱恩的辅助工作做起来非常的自然流畅。 我手上多了二个比上回还尖利的东西,另外给我换了个戒指,毕竟之前那个用了三四年了。 这个戒指弹出来的是一把螺旋形的刀,呃,说简单点,很像马蹄莲,造型优美,手段干脆。 我抓了个苹果试试,所谓切瓜砍菜真是小巫见大巫,更准确的来形容,如入无人之境或许更贴切一些,但要稍作修改,叫做 “如同切上了空气。” 一样一样的新鲜东西,然后每个人都多了二根眉毛,据说,这个监控的效果不比大大的摄像头差。 还有领花,形状不一,气质不一,但都好漂亮,看着质地就不错,功效,就更不用说了,随便试试音,好像连呼吸都能听见,心跳,没试过。 “我也要盒烟雾弹。” 布莱恩伸手,要的理直气壮。 “你都要两盒了,干嘛呢,欠抽。” 四少少有的鄙视他。 呃,这些人,子弹又不能当饭吃,竟然是这样。 唉,笑。 好热闹啊,虽然人不多,但各种武器齐亮相,绝对罕见,绝对高级。 我有点儿激动,啊,紧张,真的。 这回属于主动出击,和以前都不一样的,复仇当然也不能算。 这么计划周密的大规模主动出击,我们,够一个特工组别动队了,哈,说实在的,估计电影里那些特工组的配备还比不上我们呢。 “小心点儿,这些东西都是我老板的宝贝。” 布莱恩要不到子弹就来跟我炫耀。 “别理他,东西不就是给人用的嘛。要不是这个旧的戒指太大不好看,就送你了。” 第415章 得过她的好处 谈宝铭说的很大方。 我用这二天学来的一点点儿眼光打量,不过很无语,她身上的装备,太超前。 “看她做什么。四少舍得让她胡玩,只怕连头发都武装上了。” 布莱恩看到好东西就得瑟,好像还在为一盒烟雾弹不爽呢。 不过他说的纯属废话? 不过他说的纯属废话,五小姐和我一样都整了个短发,那不就是武装到头发了么? 呵,五小姐也是长头发,发质比我好的多,又长又亮。 但现在呢,我一个小小的蘑菇头,比较适合米饭同学的样子;她一个前几年很潮的茶碗盖,厚厚的头发,四六分,啊……翻翻前几年的杂志,很多的那种。 不过奇怪的是,她一点儿没有跟错风的土气,反而看着很调皮,好可爱。 “走吧。” 收拾完毕,调整频率信号,检查一遍,各走各的。 学校门口,米饭已经等着了。 今儿打扮简单了些,看着人也清纯了,除了眸子里一丝着急和深沉,整个人还保持着处子之风。 郑璟仁作陪,毫不知情的等着我,只知道我想去范宅。 呃,米饭这个毫无实权的私生女,有时候远不如郑璟仁一个外人来的有用。 根据我们的约定或者铭风对他的控制又或者他个人利益方面考虑,郑璟仁几乎没什么意见就来了。 相信有了他我们在范宅内也会方便的多。 米饭身边还有一个男生,布莱恩的人,装作郑璟仁的同伴。 “姐姐,我已经和三姐约好了,哎……都快认不出来了!” 米饭拉着我,先将别的情绪丢了。 郑璟仁也好奇的看着我,虽然没开口,但他眼睛里流露着同样的意思:认不出来了。 不过这不正好? 五小姐的化妆师亲自动手,如果还能让只见过我几次的郑璟仁认出来,那她也不用混了。 我倒是好奇,米饭怎么能认出我来,因为为了避嫌我是一个人来的,还提了好多东西。 不过,这会儿可没空细究,其实我和米饭一样,都有些紧张或者说兴奋,淡淡的点头,道: “你叫我简单吧……” 汗,虽然说好要见面,竟然忘了取蚌名字。 “姐姐”哪能随便叫,我也不习惯忽然冒出个妹妹来;妆可人也不能叫,我想以前用过的这个化名倒还不错。 “简丹?我看不如叫简洁……米米也不用被恩少骂。” 郑璟仁猜到我是谁了,呵,而且竟然很替米饭考虑。 不过这么直接的给我取名字,啊,他倒是心细。 至于布莱恩的布少和恩少二种叫法,其实外人大多叫布少,但和范氏多少有点儿关系的,可不敢将“布”当成他姓氏,所以折中下来,就有了两个称呼。 郑璟仁竟然怕布莱恩的骂,呵呵,有些意思。 看着他,我忽然觉得,也不算太讨厌,如果真的和米饭合得来,嗯…… “姐姐,那,要不我就叫简洁?” 米饭比较乖巧也又主见,似乎看中这个名字了。 我点头,没所谓的是,从今往后,我就叫简洁,不也挺好? 郑璟仁好大面子,车子在范宅门口停了一下,接受检查,然后就一直驶进中心区域。 范宅,正如布莱恩已经给我们讲解的(阿龙也给我们传过很多录像来),建在一个略高的坡地上,有点儿背靠山面望江的大气势。 只可惜那不是江,比我们山里的溪涧还小,水质也差,说白了就一排水沟,上游似乎还有人倒垃圾之类的,比较臭。 绿化不错,枝繁叶茂,相对正中一栋主宅。 靠门口这边低几个台阶的位置,左右建了二栋类似炮楼,住了些保镖,我们管这叫碉堡,最后消防车进来还要等着他们作证里头确实意外失火,而今夜进入的人,一个个都那么正常,毫无问题。 布莱恩已经带着二个小弟进去了,这个谁都不能说有问题;四少和五小姐属于非人类,我想都不用去想他们,因为我没这能力。 我也带着一个布莱恩的小弟进来了。 我们和米饭以及另外二个姐妹放火,这事儿技术含量比较低。 也是在事情之初,人还没乱,大概好掌控一些。 毕竟那三个丫头,谁都不确定她们真的能临危不乱,除了要达到预定目的,还不能留下证据。 天色已暗,云滚,月藏,风动,雷响。 果然,是好兆头。 车子后背箱打开,我转过去拿出东西来,这可是今晚的重要工具,我打头炮,必须要稳妥。 郑璟仁走过来客气的说道:“我来拿吧。” 呵,赶紧摇头,不用,我说:“不敢。郑少绅士风度固然可敬,但身份有别……” 周围走过的人不时望过来,我再一渲染,郑璟仁不好意思了。 他替我拿东西才奇怪,其实我要直接给他当成是他送东西也并无不妥。 但是,能给他么? “啊!” 路灯忽然一黑,有人不知道撞哪了,或者发生什么事故,竟然大叫。 我和米饭走到一起,毫不显眼的,我身上发出极淡的银色光芒,刚好能照见路。 款步往主宅内走去,能住在主宅的都算正主。 因此不得不说,由于布莱恩罩着,米饭的地位还不算太低;或者应该说布莱恩在范氏的地位其实还蛮高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为今日带来很大便利,让我们进入这里显得轻而易举。 “米公主。” 看门的巡逻的都恭敬的叫一声。 手电筒的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照见身后紧跟的郑璟仁,除了和他打招呼外,竟然没人多吭一声。 哈,护身符,真好用。 主宅从外部看还罢了,进来后其实也蛮复杂,或者说建造这栋别墅的时候所请的设计师太蹩脚,将一座并不算很华丽的建筑搞到很凌乱,绕的人头晕。 当然这也可能是出于黑道安全性考虑而故意如此为之,具体原因则不得而知。 不过还好,我有布莱恩多年的训练,还事先看过结构图,勉强还知道并确认该下手的地方。 “该死的,怎么停电停这么久,怎么回事?” 黑暗中有人咒骂。 “刚说是那边铺光缆给挖断了,妈的明儿找电信算账去。” 有个比较粗暴的男人,很拽。 “电还没发?老杨他们都死了?一会儿老板回来看谁倒霉。快去催!老板最近心情不好,还敢这样偷懒,不想活了……” 另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又远远的消失。 “什么?发电机房钥匙锈了?!我操!怎么可能,过年还发一回电,哪个偷懒的,快去看看。” 哇哇哇,宅子里已经乱开了。 没电,呃,饭桶对现代化没大爱,因此像应急照明灯之类的几乎范氏的产业都没有,甚至除了防范人以外的报警设备都没有,比如火灾报警一类。 啊,这真是个好消息,越乱越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茶油香味,又很快淹没于来往杂乱的脚步灰尘中,不经意再也闻不到。 可惜装酒的都是玻璃瓶子,而没有塑料桶,要不然我也和布莱恩学。 哇,那效果一定还要好很多。 “咣!” “快点点灯啊,你们一帮饭桶!” 狮子吼,绝对的狮吼功,吓得我们仨一个哆嗦。 米饭赶紧拉着我闪进她屋里,顺便将郑璟仁打发到范彡彡那边去敷衍,一边偷偷摸摸的道: “东宫三公主,赛过母老虎。这几天东宫闹的比以前还厉害,感觉像回光返照。我们西宫还担心出大事儿,一个个不敢吭声。” 东宫指的是主宅东边一片,被小太母女一伙人占据,实力强大,典型的老虎屁股摸不得。 这边靠西,俗称西宫,零零散散有些小美女或者像米饭这种有些地位的住进来,但气势上绝对没法比。 这边人哪都不能乱走,回来了在屋里呆着,或者被东宫差遣干这干那。 那是范银库的地方,整个主宅几乎就是这种梭形或者说船形。 “准备好了吗?会不会太多?” 米饭屋里好多蜡烛,还有五个女孩,比说的要多,怎么回事? “没事儿,哥和我交代过了,姐放心好了。你们几个过来拿东西走了,嘟嘟,扬扬,过来叫姐姐,哥说要听姐姐话,你们不许多事不许偷懒……” 米饭利索的准备交代完撵人,或许有些话不便说吧。 屋里好黑,不过,我们都有种兴奋的感觉,见到一帮子“姐姐妹妹”,呃,我竟然没觉得讨厌,而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是的,兴奋而压抑,很难受。 比如说,我很想立刻就去找妈妈然后将她救出来,可是有惦记着自己承担的这部分任务,无比艰巨,不能擅离职守破坏大家。 因此,心里也有些紧张和压抑的焦虑。 甚至,我有点儿怕见到妈妈,因为我一直都担心,妈妈其实是在和范彡彡演戏,那我就麻烦了。 所以,一点儿压抑,让我愈发难受。 无法完全信任谁,也许,是我的业障。 “轰隆隆!” 雷声从远到近,炸响在心头。 五个女孩子在跟我来的男孩带领下,或者说相互带领下快速离开,隐匿于各处。 月黑风高放火夜!放火,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似乎点燃血管,让人期待。 “姐姐,她们是东宫被打的女孩,之前就得过我的好处……” 米饭解释的又快又急,还算比较有条理。 “当然都是我哥教的……昨儿悄悄告诉我说小太和二公主都不见了,她们也没人管。我记得哥说过人手少的事,她们刚好有看见我这里东西多,我就简单说了几句,当然也没提全了,只说是可以趁乱逃走……” 第416章 贱养的小女人 我们屋里拉住点亮了,看着米饭。 她眼睛有些泛红,脸色发白,紧张的看着我,但并不害怕。 慢慢的,我说:“没有下次,绝不可以让外人知道!还有,事后最好和她们断交,否则……”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只能这样,而且我也在经过她们的时候在她们身上放下极细的探针,一旦有异状,阿龙那边能发现。 或许我该杀人灭口,但,想起她们的样子,我做不到。 因为,她们身上都有一点儿张氏姐妹的单纯的热情,和仇恨。 算了,先这样吧。 当然,断交,是必须的,为了避免她们将来可能被复仇,我必须提醒米饭。 “好吧。” 米饭竟然真的听我话,虽然有点儿生硬。 我将东西点了一下,没想到米饭准备的还挺齐全,放的也整齐,看来都是有主见的人。 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儿,我们静静的等待。 耳边,雷声想起来,但,还没见到闪电,火候没到。 其实我蛮奇怪,四少他们怎么样算时间,比如说,会不会有闪电、什么时候下雨? 但是,人家总归有这个能耐的对吧,我,坐等。 “还没修好吗?” 外头有人大喊,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整个宅子还是一片漆黑,不时有手电筒的光闪过,沉重的脚步声,不怀善意。 幸好没有问题,所以猎犬都在外围巡逻,没进来。 “那边,干什么呢?” 有人大声指责,气冲的很。 由此可见,西宫的地位,比太监宫女不如。 “我们点蜡烛,明儿还要交作业。” 几个女孩的声音,显得底气非常不足,甚至是恳求。 楼道一阵骂骂咧咧,大意上说她们不过几个贱女人养的小贱人,还假用工,将来被男人操之类的,反正没什么好听的。 这么久不来电,他们大概也憋烦了。 “谁点蜡烛呢?你们几个死人啊,不会给我这儿也先点上?郑璟仁,打电话问问文少他们在哪儿……” 范彡彡气势如虹,从东宫飘过来一字不漏气势不减。 “赶紧的啊,我这就过去,这在家要憋死了。” 米饭看我一眼,笑,走到门口清淡的道:“三姐,我这里有几根,你要吗?” “小婊子,还不赶紧给我送来?” 范彡彡的答话,干脆利落。 我摇头,拍拍米饭的肩头。 米饭回头对着我一笑,森冷、无情,忽然眨眨眼睛,轻声说道:“信不信她寂寞难耐的时候自己‘点蜡烛’?哦,或许我该顺便给她买点儿套,还有这蜡烛也忒细了,下回我买大号的,上坟的那种……” 呃,这丫头没救了,我赶紧摇头,指指对面,道:“泄愤的话没用,没结束前也别大意。” 那一包蜡烛我都倒酒了,一会儿准烧得旺,啊,酒是个好东西,我好像在哪个方向又闻到了酒味。 酒精,总让人感到兴奋,或许五瓶还有点儿少,这个…… “那边,唉! 怎么回事?” 门口走廊里有个很大的声音响起来,不满意,很不满意。 我一惊,直觉有些不对,谁这么快就烧上了? 那边没爆,这里少了也没用,就这么点儿火,起不来大作用,反而打草惊蛇。 除非,谁先来个麻痹浑水…… “算了。米公主刚问过,那丫头说是她妈五周年,烧点儿纸……” 另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有点儿渎职的味道,或者也不想惹事。 不过,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不知道。 我只负责接到命令后将四处火点起来,混淆视听、扰乱人心,将火从发电机室引过来的另有其人。 当然,能将火放得越大自然越好。 不过这宅子也忒大了,难怪布莱恩一开始就不看好而将我摆在先锋辅助的位置。 这会儿看来,混淆视听么,不过,这样也行,殊途同归嘛。 要知道灵活机变,才是最好的。 恩,作为一个领导,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三个人还有这突然多出来的原因……听着有点儿阴森恐怖,甚至让人同情,不也挺好么? “啪!哗啦啦!” 一阵门窗乱砸的声音,风打起来了,或许因为没电,很多人打开门探望吧。 “电怎么还没好?” 好像是楼下有人嘀咕,但没一个敢像范彡彡那么大吼。 楼下听说大多是保姆啊女流氓啊之类的,但自范银春死后,这些人就没怎么动过,也皮多了,范彡彡压不祝 呵,好啊,只要是盲流就行,一会儿记得赶紧逃命就行;越逃越好,人多也好。 一道人影飘进来,犹如浮云薄雾,若非心里有底,我非以为是底下烧纸的找来的鬼魂。 “怎么样?” 谈宝铭坐在一侧淡淡的问道。 一到正经事,她比谁的严肃又看似随意,真奇怪。 我赶紧点头,指指对面: “米饭送蜡烛过去了,多出几个人,情况微有变化,总体还好。” 谈宝铭看着我,点头道: “恩,好吧。这种事情,一定要记住:不能仅看总体,每一个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你要学会如何处理。有时候要相信直觉,但更要注意跟踪并牢牢把握。如果是我,刚才不会那么决定,放任,太危险!你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按说不该让你独当一面,希望你能自己注意积累经验、吸取教训。” 没有直接的批评和否认,但是,我开始流汗,或许是空气又沉闷许多,暴风雨快来临了吧? 难道布莱恩将我放在辅助的位置,也是因为,并非充分信任? 不完全信任,原来他也担心我。 深呼吸,谈宝铭又去无踪了,或许,她正在…… 汗,我很想走出去巡视一番,看看我们的人准备的如何,但我,并无天生会飞檐走壁的功夫。 一来本事不足,二来我也实在有些担心,我很担心出去就遇到人,然后露馅儿。 这里人好多啊,听,门口又有人走过,我这一出去,不要被逮个现行? 将泡好的蜡烛取出来,我觉得,不出去还是因为担心忍不住去找妈妈。 虽然布莱恩说妈妈被关在侧面一栋楼里,有人负责接应,但是…… “妆小姐,该你了,准备。” 阿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我凌乱的思绪。 该我了,照计划,配电室这会儿肯定有人,忙着想发点,只有主宅起火,扰乱视线,让他们以为来电或者怎么地,那边才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这是最佳方案。 “姐姐,OK!” 米饭溜进来,脸红扑扑,眼睛闪亮。 抱起蜡烛就准备往出走,简直比抱着一堆白金还高兴。 一侧放了好多驱蚊剂,都是米饭这几天悄悄带回来的。 虽然范氏有些警觉,但对这些弱女子还没反应,或许谁都料不到吧。 不过准备的也忒多了些,用不了埃 我,忽然有些替米饭担心,担心她会变得像冉桦一样,深陷其中,对心里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慢慢的,我学着谈宝铭的样子,捏捏她丰润的脸蛋,笑道:“该咱了,走吧。不激动,不害怕,认真做事就好。” 抱起六个驱蚊剂,示意米饭带路,我跟着她就往出走。 第一个目标,是隔壁的一间空屋子。 选择这里,一会儿将门窗紧闭,等室内火烧出来的时候,和外面几乎是一个时间,容易混淆。 我们将之戏称为“关火。” 也许这种家庭长期锻炼或者压抑的结果,亦或是范氏遗传的原因,米饭的冷静和机警很让我有些意外。 对面匆匆忙忙地走来个中年男人。 我们贴墙二站,看着他,恭敬的不像这家的主人。 “米公主,电还没来,这么黑的上哪去,给你个手电筒吧?” 一个男人比较恭敬的凑过来,实则不着痕迹的打量我,警惕的神情让人不由有些担心。 我腰杆笔直,头略低,爱看看去,对着镜子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还怕你? 米饭也故作不知,淡笑道:“谢九叔,你们忙,手电还有用。我刚好前儿学校剩些蜡烛,给大家送一些,先对付吧。以前老停电的时候不也这样嘛,别太担心。” “米公主又给大家帮忙了,没电早点儿歇着。” 旁边一男的似乎有二分善意,让人轻松不少。 我们唯唯诺诺,点头就往前走,呼……没电,给我多“没”一会儿埃 看来这群饭桶是有些乱了,到这会儿也没有蜡烛应急灯手电一类的备用物出现,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应急措施……看来我回去得加强了,照明、食品、药品、水等必需品,一定要储备一些,以防万一。 听说条件好了生活质量提高的标志之一,就是应付紧急情况,别到时候还是手忙脚乱成一团。 哈,以后的事儿再说,看东宫,只有一个屋子窗户透出昏黄的烛光,摇曳出二个纠缠的人影,范彡彡正自得其乐,丝毫不管外头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难怪五小姐说要取东西随时都能来,呃,太夸张了,不过也是事实。 随米饭进到屋内,漆黑一片。 这间屋子大概空了许久了,空气中一股酸腐的尘土的味道,显然春天雨水太多留下的印记。 我忽然想:“这能点着吗?” 米饭在我身后反手将门关上,轻笑道:“我们都试过,肯定能。姐,一会儿三姐那要不我们去吧。我怕三姐看你长得帅,直接拖你上床,喔……” 我将驱蚊剂都小心放到门口方便一会儿带走,站起来就给了丫头一下,示意她赶紧点蜡烛。 我说:“小丫头牙尖嘴利了,回头让那个闲着没事儿的哥管管你。” 第417章 刺鼻的烧焦味 蜡烛都喷过酒,格外易燃,米饭轻哼一声,看了看,在床边放了,又点了一根在床头。 笑:“我记得死了人会在床头床位点蜡烛驱鬼,这个样子……” 我笑,这丫头的鬼点子还真多,看着性子冷冷的,骨子里才是真正的恶魔,假以时日,再给点儿支持,一定能将范彡彡吃的死死的。 啊,我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很不错。 笑,挥手让米饭退后,这床上只剩床板床垫,连个被子都没有,还真是个考验。 看看窗帘,我想还是算了,那简直就是招牌,一烧着外头就都看的太清楚,不适宜头阵用。 轻轻将驱蚊剂晃几下,我晃我晃我晃…… “噗……” 好大一声响, “哄!” 三尺多长的火苗,直接烧到对面墙上,将墙纸都差点儿点着。 我扭头,米饭竟然迫不及待的先下手了,手里拿着瓶驱蚊剂,瞅着我勾起唇角,满是恶意的冷笑。 汗! 犹豫一秒,我还是开了口: “恨,会吞噬人的心。自己多注意。如果不在乎,恨就没了。” 很奇怪,我脑子里盘旋着殷亦桀和冉桦,又真的有点儿替米饭担忧,甚至比眼前的事还要紧。 这种感觉,还真是陌生的紧。 我知道殷亦桀总担心我心理不健康,冉桦的心理问题布莱恩一直都担心;可是现在,我为啥替并未深交的米饭操心呢? 怪事儿。 “噗……噗……” 米饭快速的按着驱蚊剂,一连三五下,床垫终于烧着了,床是复合板的,也有干裂的迹象,米饭将火苗对准床板动手。 屋子里,火苗隐隐开始跳跃,化纤烧焦的臭味儿逐渐散发,有些刺鼻,却让人愈发兴奋,犹如罂粟花,美丽的让人窒息,真正的窒息。 我狠狠的眨下眼睛, “噗……” 换了个角度对着床尾喷出,屋子太潮湿,没有足够的火种怕它一会儿会熄了;便轻叩领花汇报: “花儿朵朵开……” “才开啊?你落后了,加油!” 阿龙好像已经看见了,轻轻的嘲笑我。 哼,扭头看米饭,她已经点了三个地方,站起来舒了一口气,朝我挤挤眼,笑道: “姐姐放心,哥说了,以后他回去后我就听姐的。姐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怎么样?” 呃,汗啊! 这丫头是什么做的? 这种类似于场面话的撒娇**式的的的的…… 翻个白眼,我发现见了火人都变态,忙走到门口,轻哼一句: “干活了。” 屋子里,火苗,不甚亮,那些床垫也不知道啥质地……汗! 我又外行了。 这个床垫,该不会是寒冰玉之类的东西吧? 床架,除了复合板外,会不会是铁架子? 呃,实在是个生手,我必须承认,回过神来细看,还好,床垫已经烧了二个大窟窿,管它啥材质,是原子弹更好。 有些刺鼻的臭鸡蛋味儿已经飘到门口,我们迅速打开门,钻出来,免得味儿逸散。 房门,很厚重,感谢范氏的强大实力,虽然土,质量还过得去的。 最后一瞬,我看见火苗已经连成一片,那张床,正在走往西天的路上,安息吧,阿门! 转过墙角,角落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挥,我和米饭立刻跟过去,这边是洗衣房。 哇,洗衣房,发财了! 门窗一关,一个女孩点亮蜡烛,照亮一室的空间,不甚广,不甚窄…… “姐,楼下也已经开始了,三姐那边我去吧,我要……” 女孩长得很漂亮,不过眼里的怒火,犹如跳跃的烛火,清晰可见。 她抬起胳膊,袖子滑下,胳膊上整整缺了一块肉,形成一个凹。 我前儿听谁提起的,这是范氏私家的酷刑,千刀万剐,切了你的肉喂狗,就是这样。 难道这个女孩就受了这样的刑罚? 冷,一股子冷气直透脊背,我忍不住打个寒颤,如此说来,我,实在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看,这都什么…… 别过头,我看不下去,性子再冷,我也看不下去。 火,跳动的火苗,能焚毁一切过去的火苗,难怪让人挚爱如斯! “咔……轰隆隆!” 闪电耀眼的光芒从天际直照进这昏暗的人间角落,用震天怒吼驱赶一切邪神恶煞。 这是上天的手段,这是不可一世的力量,摧毁旧的一切,建立新的和平。 摧枯拉朽,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轰隆颅…” 惊雷震撼,来的真好! 缓缓转过头来,对着女孩,年龄和米饭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左右,我按住她胳膊上的凹,摇头,声音不重,但态度坚决: “不行,我去!米饭,安排人照顾好她。” 女孩咬着薄薄的红唇,一甩手就去点一堆堆的衣服,一边低声恨道: “我要亲手烧死她!” 米饭忙过去夺过她手中的蜡烛,揉着她的头道: “不,我们不能疯!听姐的,我们要做正常人,将过去的一切烧掉就行了。将来,我们还要快快乐乐的活着。我们还有将来!” 我们还有将来,是的,血液,一点点冷下来,妈妈,就交给布莱恩他们吧,我们,必须相互信任,相互拥抱,才能拥有一个更好的将来。 女孩眼睛通红,都快出血了,是的,是那种目眦欲裂的那种,而不是流泪,她应该没有泪了。 我上前一步,轻声道: “如果再疯,我一会儿就将你送走。要不然就乖乖的听话,我们命比她值钱,不许杀人!” 殷亦桀一再说的,我的命比她值钱,不许我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我笑,我家的那个霸道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害得我现在来帮他放火,也这么坦然、理所应当。 坏男人…… 女孩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退后一步,拿起驱蚊剂,手颤抖的晃了几下……我笑,哈,我笑,我们都是美丽的女孩,我们都有美丽的生命和美丽的未来,有些事我们可以不顾一切的做,但有些事我们一定要忍,能收能放,我们才美丽。 这个女孩眼睛比米饭大一点儿,但脸型和范彡彡好像,我竟然看不出一丝迁怒,反而有种亲切感,好奇怪。 啊! “噗……” 对视一眼,我们同时出手,眼里都是笑,火,也笑起来…… “呼!” 没有风,火起舞,一大堆的衣服,脏的干净的,都成了最好的引燃剂,化纤、棉、毛、皮,统统热情的起舞。 犹如古老的氏族,进行一场***的祭祀,火,宣泄我们对神的崇敬和热爱。 “噗……” 又一个方向,又一堆衣服,在强劲的火焰下,立刻加入火的洗礼,迎接生命永恒。 “够了。记住,没听到提示之前,都只烧小一点。还有,不许疯!” 我拉着米饭,盯着女孩,准备下一常 毁灭范氏重要,但我们的命更重要,冷静,我绝不容许这个花样的女孩送命! “见到其他人也说一声,要不然姐会生气的。” 米饭正色说了一句。 留下一半蜡烛和驱蚊剂,我们快速的退出来,身后女孩也出来了,掩上门的瞬间,洗衣房,已经一片热情洋溢。 范彡彡屋里是个重点,我们甚至要用可能的劫财来掩盖真相;所以,这事儿留给我和米饭。 寻常人进不了范彡彡的屋,寻常人也不值得托付如此大事,寻常人和范彡彡的仇恨也没到这地步,亦不值得冒险被她报复。 哈,报复,那是一定的! 只要范彡彡今儿没死,日后她一定会报复;但是否能达成心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西宫到东宫,直线距离一百米,中间是个精致的花园,绕个弯,就在三百米以上,我们要走上几分钟呢,天黑路不好走嘛。 沿途,见了认识的人,再给他们几个蜡烛驱蚊剂,呵。 上百根蜡烛,我们不能都抱到范彡彡屋里去,那是不打自招;当然也用不了。 “那边怎么那么亮,怎么回事?” 有人惊问。 “来电了?” 有人胡乱猜疑。 不知道问者何许人,亦不知答者何许人,但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来电怎么会就那一边亮?” 有人怀疑,这显然不合逻辑,傻子才信。 “应急灯?探照灯?” 一个声音接过去,不是很肯定,当让人很相信。 应急灯的光不输别的等啊,这个可能信很大。 再说了,停电快半个小时了,不能让人一直摸黑吧? 没事没事,各各散开,继续干活。 有的人还在嘀咕: “应该一人发一个探照灯,或者给多配些U***电源。这老半天发不了电,要夏天还不得把人热死?” 哦,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啊,这哥们很有远见,应该提拔为规划部副部长一职,由他来担任部级领导,相信范宅的照明问题一定可以得到妥善解决。 当然,在他担任副部长之前,还得大家自己想办法。 不大一会儿功夫,整个宅子内不时有光亮起,各种颜色,感觉很花哨。 我和米饭顺着忽明忽暗的走廊,继续往东宫而来。 东宫,和西宫截然不同,没有潮湿腐烂的味道,没有杂乱的洗衣房。 入眼的是精致的地毯、精美的壁画、精妙的摆设、精绝的**…… 唉,这会儿我还不能闭塞视听,只能任由范彡彡叫着,我找我的路…… 范彡彡叫得极为欢畅。 “死相,这几天给我死哪去了?啊!用力点啦,哈哈……快,进去点儿你个死人-…” 我很奇怪,殷亦桀稍微毛糙一点我就会疼,她难道是铁打的,天生? 啊,不该想这种问题,我看了看头顶,黑幽幽的影子里,似乎有几个男性天使的雕塑,难道范彡彡对小朋友也感兴趣? 第418章 游戏愈发令人兴奋 呃,更不应该,不该,不要想这些…… “米公主,有什么事儿吗?” 大门口,二个男人随意而立,在昏黄的烛光里,显得有些暗。 这个门口,真可称得上“大”,双开门,二米多款,欧式风格,轻浮烂漫。 米饭示意一下,道:“才又翻出些蜡烛,给三姐送来。偶尔停电点蜡烛也蛮有情调的,我们在学校还有人用蜡烛拼出图形和字儿来,可好看的。” 微甜的声音,不媚不俗,自有一种疏离的傲然,又不甚明显,让人捉摸不透。 “谁?啊!小婊子,来,是不错,给我点……啊!用力点啦!” 范彡彡竟然一心两用? 呃…… 烛光的感觉,难道真让她喜欢上了? 或许我回头也要试试,啊! 我堕落,我不说了。 我家那人,哪里还需要这些,呜…… 每次开个灯带之类的就够了,他还回回都要看着,说看着我,特有感觉。 啊啊碍…神经病,我干活呢,怎么总想他? 哼,巴不得他过二天去坐牢,不想不想我不想…… 脚下随着米饭进来,屋里已经点了四五支蜡烛,里屋情况不明,灯光暗淡,糜烂气息浓郁。 郑璟仁没见到,想来就在床上。 啊,难为他了,英勇献身埃 “烧麦组就位。炸油条组准备,一分钟后引爆。” 耳朵里,响起阿龙特有的声音,随后轻笑一片。 听说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截获通讯信息。 为了防止万一有人截获通讯信息,所以这代号似是而非,只有我们自己明白。 “烧”自然是我;“油”,当然是发电机房那方。 雷声轰鸣,是时候了。 我和米饭错个眼神,偷笑一闪而过,为郑璟仁默哀。 脚下快速动起来,她找地方放蜡烛,我随后点上。 淡淡的酒味儿,很快消散在蜡味中,只剩下水,以及火。 屋里,顿时亮起来,烛光,摇曳出清淡的影子,恬淡,美丽。 稀稀拉拉点了六组,从窗帘下到藤椅旁边。 屋里铺的地毯,都是绝佳的引火剂。 稍稍错个角度,一定可以…… 我看着手表,指指里头。 米饭拿着四五根点燃的蜡烛,款步进了范彡彡的卧室。 我的装备米饭没有,她只能接受我的调度;至于范彡彡的卧室,她进去再好不过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 某个不知道的角落,或许是在心头,闹钟一秒一秒缓慢又有规律的走着,奏出最惊心动魄的乐章,冷静,随着频率加深。 深呼吸,我挪到窗边…… “咔!喀拉拉……轰隆隆!喀-…” “嘭! 闪电,犹如地狱阎王的手,伸往每一个方向,将这个世上的魑魅魍魉照得无处藏身。 雷鸣,犹如世纪末的钟声,惊魂,惊动世上所有冤魂纷纷出笼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震动所有恶鬼不停地颤栗抱头鼠窜。 嘭的一声,惊天动地、火光四溅,房子似乎也跟着摇了几下。 窗外,大亮! 发电机房爆了! “啊!” 里屋犹如鬼掐了脖子,叫得凄厉又痛苦! “噗……” 驱蚊剂的声音,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轻的几乎听不见。 “呼……” 火苗精准的从窗帘、沙发开始蔓延……啊,爽!! 这里的东西显然好烧多了,感觉不错。 “嘭!嘭……嘭……” 外面爆炸声还在继续。 “轰隆颅…” 一个惊雷,余音袅袅。 “噗……呼!” 我手下,驱蚊剂尽情发泄,地毯藤椅电视柜,纷纷回应火的召唤,前往世界末日的审判台摇旗呐喊助威。 “啊啊啊!” 悦耳的女高音,宣泄着满满的愉悦。 大概,米饭的蜡烛遇上了范彡彡的玉体,啊,真是可爱的女孩和女人,真会凑趣儿。 一曲绝世交响乐,如此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连我的冷静也发挥到极致。 六组蜡烛,统统点燃;烛光摇曳,烛泪低垂。 一室火光中,一个美丽的精灵一闪而过,给我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抱着驱蚊剂站在一侧,静候,下一抄…啊,一出戏,总要有始有终嘛。 “啊!怎么回事?!” 门外的探头,想来范彡彡激情的时候喊的不少。 门里探头,艰难的滚出来,光裸的身子,一头秀发凌乱,显然激情后遗症。 面对室内的情形,他们都有些傻了,表达不来完整的情绪。 这一室,已经烧了三成…… “啊!雷火!雷火落地了!到处都是火……” 我还没开口,外头已经有人高喊,激动兴奋,好像百年不遇的奇景,完全忘了其危险。 雷火落地,有时候会引起森林火灾;有时候劈出一个大坑,这都没办法的事儿啊,啊啊啊! “啊,雷火,老天起火了!” 楼下有人乱叫,乱开了,嚎叫,比哭还难听。 “啊……三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米饭抖抖索索拿出件衣服替地上疯女子裹上,急得紧张的害怕的,那个像啊,都不像是装的。 地上,范彡彡腰侧后背血迹斑斑,黑乎乎,看来绝不止一根蜡烛的功劳,这个,我…… 我还是继续保持自己的姿势比较好。 “这怎么回事?” 范彡彡好像脑子秀逗了,忘了身上的疼,忽然看着屋里,问。 “雷火……” 我用呓语或者惊魂未定的口气回答,当然,雷火么,我也米办法,不能怪我埃 “啊!” 范彡彡破口大骂,大概伤口扯动了,米饭好容易给她裹上,立刻就被血湿透,惨不忍睹,其实是惨不忍睹,简直是…… 米饭被她狠狠推倒,头差点儿砸门框上。 我惊一跳,屋里郑璟仁已经穿戴了,一个箭步过来将米饭扶住。 “郑璟仁!你还管这小娼妇!还不快送我去医院!爸爸呢?爸爸回来没有?” 范彡彡的状态,我有点儿搞不清楚,她继担心自己的状况,又叫爸爸,难道还想吃奶? 诉苦? 刮了米饭? “你是谁?!” 范彡彡忽然瞥见我,歪歪的靠在护卫身上,手指直直指着我,很恶! 我看着她,嘿,有一类人真是天才,她都这样了,竟然还注意到我,了不起! 我斜眼看米饭,这个问题应该她回答,虽然我很想告诉范彡彡“你去死”之类的,但理智告诉我不行。 哈,短暂的对视,范彡彡不认识我,真有趣,我们生死仇敌,她竟然被欲念冲昏了头不认识我。 米饭眸子一垂,轻声解释:“我同学。刚好停电,他来帮我,怕我看不见……” 范彡彡眼里闪烁着复杂又精彩至极的光芒,上下打量我好一阵,才冷笑道: “我说你对郑少一直不冷不热的,原来喜欢这个小白脸埃明儿晚上来陪我,否则别怪我……啊嘶……” 哈,疼不死你! 再不滚蛋就晚了! 外头纷纷嚷嚷愈发乱成一锅粥,啊啊啊,好热闹啊。 我虽然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不过偶尔凑一回热闹也不是不可以。 比如玉府的年夜饭,比如眼下的天火大放送,啊,实在赏心悦目,我身子都热起来了,头顶冒汗。 “唰啦……嘭!” 不知道哪个角落烧坏了,碎裂蹦跶的声音,似乎也蛮好听的啊。 范彡彡脸色大变,不愧是范氏小当家,忍着痛竟然不叫了,让人扶着出去看看情况,视线从我脸上扫过,迟疑一会儿,又缓缓的远离,终于忙她的大事儿去了。 我抹下额头的汗,看来郑璟仁一眼,没办法,不告诉他那就是……也不用解释了,大家心知肚明其实。 郑璟仁放下米饭,很快的凑上去,尽量温和的说道: “不要紧,看样子一会儿就下雨了。要不我送你上医院去,家里打电话让范总回来看着吧。” 哦,这几句话听着比较顺耳,范彡彡的毛收敛了一点,哼哼唧唧走远了,屋里,丢给我们?! 不用,在她二个保镖目睹下,我们也快步退出去。 “哔哔啵啵!” 屋里,已经烧得欢实。 走出来才知道,整个主宅,已经烟炎张天、火红一片了! 人声鼎沸,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乱啊,天下大乱,莫过如此。 哈哈,乱了,都跑吧,跑越远越好! 身后,那个美丽的精灵,已经开始动作。 身上一股凉气,我,忽然明白过来,她不怕火,我也不怕? 身上银色的衣服,散发出丝丝凉气,格外舒服。 再看米饭,已经热得一头汗,也可能是紧张的,脸红扑扑,哈。 哦,我摸摸底衫,除了凉气,领口似乎还有很好闻的气息,不知是香气还是氧气。 哈! 谈氏,竟然连这等宝贝都有,太好了! 范彡彡在郑璟仁搀扶下,快速的沿着走廊往后宫走去,那是范银库的地方,这次行动的目标。 那一方,灯光依旧,独立,U***,那里肯定配备的U***,通常情况下支持几个小时没问题。 “Shit!” 有灯光的话异样的色彩特别明显,我们要怎样去“烧麦”呢? 如果烧不掉那边的麦子,我们闹再大阵势又有什么用,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妆小姐,你们负责这边,继续烧;那边有布莱恩和他的人。” 阿龙似乎明白过来,忙说道。 “不行!” 那边的人要干别的,范宅里人很多,要将人引开,还要救人、毁灭证据,顾不上。 而且他们好像就没带东西,蜡烛、酒都在我手里,他们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用燃烧弹? 太,啊,太夸张太直接了! 兲呐,他们…… “拖住这边,那边还没反应,别管!” 第419章 大宅起了雷火! 阿龙的声音严厉起来,甚至有点儿不容分说。 “阿三已经去了,她反应很直接……” 怎么可能那边没动静,那边才是重地,是整个范宅的重地,不论建筑上还是人员上,范氏家人还有好几个都在后头,比如范银春的老公儿子,还有范彡彡的外婆老太。 那些人装的很低调的样子,其实都是核心的后备的力量,不好对付! “不用!跋快烧完撤,一会儿烟雾弹进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阿龙有点儿气恼,或许他的命令从来都是要人执行,而不是像我这样讨价还价。 可是,布莱恩,让他亲自对上那些,他…… 咬咬牙,转身,我知道了。 他们还是怕我危险,还是怕殷亦桀找他们算账,还是……该死的,竟然还当我小孩子,还要保护我,当我废物吗? 殷亦桀,都怪你,总当我小笨蛋,做什么都要有人盯着,害的大家都当我是剥了壳的生鸡蛋,一下都碰不得。 哼,回头跟你算账! 快速和米饭绕过人群来到她房间,还剩下一些蜡烛和驱蚊剂,另外五个人也来了,短暂碰头。 细细看了她们一眼,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我说:“意外情况,这边就交给你们了,记住这几个点,还有那个走廊,最后点燃。我和米饭另外有任务。注意安全!” 用视死如归来形容她们非常合适,五个女孩,包括米饭,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相对于勇士,她们好像更精细有脑子。 美丽的女孩,希望今夜过后,她们都能摆脱出来,我忽然这样想。 很奇怪的感觉,以前面对的都是比我大或者大好多的大人与领导,领导他们做事情,很多时候都要和风细雨带着商量的口气;他们有着自己的思维和判断,不用我怎么去负责。 而眼下则不同,一群二十来岁的女孩,并未对社会有完整的认识;我,有点儿替她们担心。 啊,这种感觉和布莱恩曾经提到过的是那么相像。 他说一群十四岁以下的孩子交到他手里,他总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唯恐他们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此平时小事儿都他和冉桦啊,大事儿,就兜着圈儿不去,最最关键的事儿,他没办法……因此心头一直纠结。 虽然面对的都是超过十六或者十八法定界限的大人,我竟然有这种感觉,唯恐将她们带坏了。 莫名其妙,这什么意思? 难道我也想做慈善家挽救失足少女? 怎么可能,这没里头的事儿。 “喀拉拉……” 雷鸣,震耳,将我惊醒,脊背都是汗。 电闪雷鸣,未必有多少时间等我们,一会儿雨下来就没得玩了。 闭眼,深呼吸,我拿起一些蜡烛和驱蚊剂,拉起米饭就往外走。 “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身后五个女孩不大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决绝,让人动容。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我只关心她们是否可靠,以及是否细心、会不会露马脚。 别的,该由她们自己操心。 将蜡烛给米饭,我们在人群里穿梭,加快脚步。 四处都是闹哄哄的声音,为我们前行带来很大方便,明明灭灭的灯火,让夜看起来格外鬼魅。 “轰隆隆!” 响雷继续,欢呼着夏的到来,驱赶着邪祟离开,这里是正义的世界,由她主宰。 闪电不断,电光四射,照亮人的半边脸,一边天使一边黑暗,在这昏暗中格外明显而震撼。 “雷火,起雷火了!大家快逃啊!老天发火了,要将咱们家烧光啊!” 有不少受欺压的人终于斗胆呼喊出来,好像来了解放军、赶走大坏人,于是,大家也终于跑出来了,逃命要紧。 范宅据说有大约三四百人,其中家属带保姆服务员之类不到一百,其他的都是保镖保安保卫。 虽然保姆之类不足一百,但只有十个人跑起来,只怕,也成规模了吧? “呼哧哧……哗啦啦……噼里啪啦……哔哔啵啵……” 火渐渐成了气候连成片,和外围的大火交相辉映,烧得热热烈烈,比娶媳妇儿过大年还热闹呢。 腥臭的焦糊的烟尘的味儿,呛得人眼泪鼻涕一块流,实在不是什么好感受。 “老板没在!三公主呢?有没有人灭火啊?消防车!” 似乎还有管事的男人在现场比较理智全面的考虑问题。 可是他的叫声再声嘶力竭、也难够势孤力单,很快又被别的叫喊声掩盖。 “哎呀呀,谁踩到我了!” “啊,不要拉,是我的包!” “啊!砸到我的腿了,哎哟哟!跋紧送我去医院,我要死了……” 我们快速的在人群中钻过去,这会儿虽然热闹,其实火并没多大,一会儿随便下场雨,毛事儿都没有。 但这里丢给了那五个女孩,火上浇油,就绝对不是1+1那么简单了。 五堆火连一块儿,几乎能将中间及周围老大一片都烧光光。 我们,则往后头支援去。 “前面有灯。” 米饭在我前头,忽然顿住一步,有些犹疑。 “能过去吗?” 我当然知道那边有电,U***是个好东西,正在提供不多但足以照明的电。 “可以,我可以找外婆。” 米饭咬咬嘴唇,说的很坚决。 现在只要能过去,管他什么办法。 “好,赶快!” 我不想耽搁功夫。 看天气我不会,这雷声隆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但后宫森严、布莱恩也举步维艰,所以,我们必须去支援,有这一个认识就够了。 做决策,很多时候没那么多左顾右盼犹豫不决,抓住必键点,就这么简单。 米饭的性子绝对和布莱恩有一比,从容冷静,狠! 头一低,一会儿就小跑起来,我紧随其后。 步伐有些凌乱,来不及细说,我只能照样做。 对面二个巡逻的,一看就比刚才那些人不好惹。 “米公主。” 他们还算客气的给米饭打招呼。 “八叔,我给外婆送点儿蜡烛过来,以防万一。三姐也过来了吗?” 米饭一脸的着急,很真。 “一会儿就修好了,用不上,你回去早点儿休息吧。” 对面男人一口回绝,没有太多的因为所以,或许他们这里就这样。 冷冷清清,让人敬畏,或者不是敬,而是怕,纯粹的怕。 不过我不会怕,比这厉害的人我见多了,而且今儿是我们主场,为什么要怕? 快步挤到米饭身边,右手指甲一抬,划过男人的鼻子方位--看都不看,我指甲上有药,还带利器,割开皮肤再下药,效果好得很,这个人等着去死就行了-- 头转向左边,我说: “行个方便吧。米饭也是一片孝心,以防万一。你知道的,有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快速的换手,右手抱着驱蚊剂瓶,左手翻腕划过,一点迷药,能让我们进入就行。 药效至少半个小时以上,到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看着二个男人慢慢的软下来,我一手尽量扶着他;米饭也立刻跟我学,扶着右边的男人,扶着他们靠在墙角,尽量自然一些。 “走。” 我们同时说一声,毫不迟疑,大步迈入。 后宫,不是奢华和霉烂,而是繁复,比其他地方还要繁复的多。 地方我敢打赌并不大,单层估计最多不会超过一千平方。 但是房门、走廊、插屏、监视器多的像迷宫和要塞,看来老范对的保密措施还是很下了些功夫的。 如果没人带,我们要摸进来得费不少功夫。 我紧跟米饭,虽然方位等我学了不少,也能辨别出来,但总不如米饭相对熟悉的多。 来往巡回的人也多起来,一个个看似无意,身上似乎总带着利器或者戾气,让人不敢轻慢。 唯一的好处就是并没人再对我们的到来横加阻拦,顶多也就是问一问。 如果不是将任务交给第一关,就是他们对自己的安全很有信心;或者说,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还敢在这里横冲直闯的,实在不多,甚至可以认为没有,除非那人不想死的利索一些。 “随便找个地方。” 我轻声说道。 到了这里,我们已经不能像在西宫挑挑拣拣,像买菜一样。 米饭微微点头,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房间,就拐了进去,我紧随其后,一手利索的关上门。 铭风曾说过,这里的“死眼睛”(监视器)都会“死”掉,我们只需担心活眼睛,没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行动。 这实在是个很大的便利,我们也放心多了。 背靠着门,看着米饭,双腿微微打颤,果然,并非看上去那么冷静而胆大包天。 呵……笑声甚至笑意还没完全展开。 我有些呆了。 这里是一间卧室,干净整齐,但看着陈旧。 从家具到摆设再到……屋里的感觉,是的,这种感觉,有些沉闷,和怀旧的压抑。 墙上挂着一幅合影,算不上俊男但绝对美女,和我长得非常像,或者说……?! 什么意思?! 那个男的,细小的眼睛,几乎成一条缝;女的……这么亲密甚至像结婚照,这…… “我爸和你妈。” 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喃,或者下咒。 对,这一定是个诅咒,最残酷的诅咒! 男的眼里没有狠厉,没有阴暗,有的只是甜蜜的幸福;女的没有放浪,没有哀怨,没有任何被逼迫的感觉,而是一种娇羞和幸福。 传闻,范银库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我妈,难道? 啊! 这什么鬼事情! 什么乌七八糟的! 哈,范银库,他老婆孩子都有了,爱我妈?! 第420章 腐烂的禁区 笑话! 我妈十八岁生的我,这照片看上去也就是十八左右的样子,显然和我一样早熟,那也是十六左右,爱上有妇之夫?! 哈,还在人家家里如此的甜蜜,不找抽嘛! 我怎么听说我爸我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这什么意思? 我爸卖了我妈求荣,又是什么故事? 清爽的屋里,散发着腐烂的故事。 巨大的双人床,床头有鸳鸯戏水枕巾,故旧,颓废…… “难怪这边没什么人。听说这边是禁区。” 米饭轻喃一句,似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站在巨幅合影照下面,我有些头晕,仿佛中了谁的魔咒,怎么有种? .....哦,不,不肯能,绝对不可能! 哗,一看时间,又更新到夜里二点,好累哦!最近这半个多月了,简直是在拼命了。 除了每天还有些杂事,基本上都坐椅子上坐化了!闪人睡觉去! 我不相信! 没有任何人这么说过、这么提过! 爸爸、妈妈、奶奶,都没有,不可能。 这一定是个阴谋或者误会,这是不可能的。 我绝对的,不相信! “这里的东西倒是蛮好烧,除了木质就是布质,我们就从这里烧起。” 我不知道是腋下说的话还是肚脐眼说的话,听说某些算命的看相的仙姑之类的就是从那些地方说话。 反正,当我耳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很不错,这个地方,最适合一把火烧掉! 火,是解决问题最干净的办法,就让火来处理吧。 床头,还有一张合影小照,我觉得如此丑陋。 柜子上也摆了不少照片,单人的合影的,姿态各异,主角却还是那两位。 “等等!” 米饭放下蜡烛,赶紧过去将收照片,一边嘀咕, “既然设为禁区,一定有很看重,不如先留着,没准儿以后用得上。姐姐……” 米饭手里拿着几张照片,看着我…… 我摆手,也不算阻止,淡淡的说: “希望不是**一类的,收了反而让你没命。” 当然,如果能派上用场,比如说保她的命,我也不想阻止。 不知道,这会儿心绪有点乱,我只想尽快看到这里的一切付之一炬,看到一切污秽统统接受火的洗礼变得纯净。 米饭指了我一下,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我是来烧麦的,不是来演哑剧。 所以,点蜡烛、按驱蚊剂、对着易燃物,还得赶时间。 她不动手就我来,我一个人也可以。 而且将喷完的驱蚊剂罐子丢火里,还能爆炸,我很期待听到爆炸声,或许比雷声来的直接,让我清醒。 米饭继续收照片,连墙上那幅大的也收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如此热衷,搞不懂。 不过屋里引燃物够了,我也就不缺二幅画纸,懒得和她计较。 “噗……” “呼哧哧嗤……” 老式雕花大床、床上的东西,木质大衣柜、柜子里可能有东西,都特别好少,火苗已过去就窜老高。 我想,这个屋子起码能带动三五间屋子,当然越多越好,烧吧烧吧,烧得越彻底越好。 二个柜子都点燃了,床上的被子掀起二三尺火苗,比别处格外要旺盛好多。 虽然门窗紧闭,但火苗依旧窜烧着,像是压抑久了,带着一屋的空气,四处寻找出口。 我身上银色的衣服,似乎在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启动,丝丝清凉感觉,领口甚至有清淡的气息飘出,呼吸也一点也不受影响。 高科技,special-material,果然不同凡响。 好,我再将那边的帘子也点了。 “哔哔啵啵” 的声音特别清脆,再再表明,木质、干燥、久远。 “姐姐,快走,烟太大,不熏死也会引来别人的。” 米饭将一摞照片收好,往门口闪。 啊,门口一个小瘪子,也被我放蜡烛烧起来了,对不起,我,耸耸肩,心情好了一点。 扭头四顾,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忽然,视线被柜子底下冒出的丝丝白烟吸引了,那是什么? “姐姐快走,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米饭有些急了,之前一路烧过来,没哪里的麦秆这么好烧啊,这里怎么回事,这么诡异,透着股邪气。 屋里火很大,木质门都快烧着了,这可有些意外。 她使劲拉着我胳膊,连我里的蜡烛和驱蚊剂都顾不上了。 一个踉跄,我回过神来,看着米饭,忙跑过去拿起蜡烛塞给她,清喝道: “你快走,别管我。” “姐姐!” 米饭方寸大乱,声音提高不少。 柜子烧裂的板壁砸下来,很危险。 一路安逸的烧过来,终于遇到问题了。 我赶紧打开门,推了她一把…… 我低声道: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不放心就在餐厅那边等我。” 这丫头实心眼,竟然会为我着急。 我,醒过神来,忽然想***儿什么,使劲将米饭往外一推,随手将门关上。 我站在门口,这方的火焰立刻小一点,但其他地方,已经彻底燃上了。 柜子底下,靠墙那边,白烟浓郁起来,但一触到火焰又立刻化为淡蓝色的火苗……眼珠子一转,显然,那是水蒸气,被烈火分解为氢气和氧气,又燃烧在一起,这就是海上遭电击起火的样子。 或许,那底下还有电源,U***一类的。 不是太清楚,但淡蓝色的火苗和白烟说明了太多,甚至表明,这间屋子虽然是禁区;但别有含义、别有内容。 接受火的炙烤、没有照片的干扰,我脑子立刻清楚起来。 不知道身上的衣服能支持多久以及多大范围多高的温度,但现在我必须检查一遍,看看屋里都有些什么,然后带走。 看来自己是有些猴急,还不够冷静,但事已至此,我不觉得有必要忏悔或者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一番。 蹲下来,快速从火舌下方钻到墙角。 这房间很大,将近四十平方的样子吧,从门口到冒烟的墙角距离在五米以上,屋顶也有东西不停的往下掉。 但这也没什么,越是打定主意,我越觉得那个角落的东西似乎有股魔力在吸引我。 有些感慨,当然我这也发球事后诸葛般的感慨: 我感觉如果我也像五小姐那样学过“借”人家东西,或许我还会将各个角落先翻一遍,现在就只能冒险喽。 半跪在地上,柜门已经着火,我快速打开,还好手上也是清凉,并无丝毫受损的感觉。 里面,是一个小型的估计是冰柜,柜子四周码放了一些冰袋,大概是受热电源断了还是怎么回事,冰袋正在往外冒烟,冰柜依旧好好的没事。 这么小心保管的一定是重要东西,我没时间也不用考虑原因理由缘故,赶紧打开冰柜…… “滴!滴!滴!” 不知何方,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虽然不觉得一定和我手中正在进行的操作有关,但既然响的如此凑巧,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妈的啥烂东西,讨厌的! 这确实是个冰柜,少见或者说改装过。 柜子里安放着一个小型的冰包,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标签,写着若干提示,甚至还画了个骷髅头。 下层用密封袋放了一摞文件,也可能是信件,我管它。 拿! 冰包并不大,我赶紧抱出来,连文件一起劫了。 柜子上头有东西掉下来,还没烧化的衣服,好,我将冰包裹一下,也不用那么显眼嘛。 再说了,以前夏天路边卖冰棍的不是爱拿棉被之类裹着保温吗……呃,我伸手,再抓住几件衣服,一块裹了,抱着。 “滴!滴!滴!” 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疾不徐,但显然是报警;甚至还能感觉到不远处脚步声,震得地板颤动。 妈的,有人过来了,这下亏大发了。 我想骂人,不过不急。 飞快的翻过各个柜子床底瞅一眼墙上再瞄瞄…… “啪!” 一块吊顶砸下来,差点砸了我的脑袋瓜。 赶紧跳一边…… “呼……” 窗户被烧破了,风灌进来,火苗直往我身上招呼。 妈的今儿刺激,忒刺激了,我赶紧闪人啊! 就算这屋里有千百万金条我也不要了,小命儿要紧,要让殷亦桀知道,他非灭了我不可。 闪人闪人,开门,被锁住了,锁住了?! 靠! 好强悍的自动报警装置! 不过这充其量只能表明这屋很重要,或者说屋里的东西很重要,至于想要拦住我,可能吗? 右手抱着冰包,左手用力转动…… 这看似木质实则为铁木的门赫然出现一道裂缝,乖乖的为我打开。 哼,有削铁如泥马蹄莲在手,我还怕你的不成? 报警就有用吗? 那一方,脚步声沉重;这一方,空空洞洞,我脚步轻快,疾闪而出,转过墙角,四周的空气似乎都炙热了。 “轰隆隆!” 雷声依旧,雨似乎还没下。 空气沉闷,但心头热烈。 我不知自己抱的是个原子弹还是恐龙蛋,也可能是像宝宝金棺银椁一类的东西,管它,先抱着。 站定,定定神,辨别自己的方位要紧,胡走乱窜,我可不想寻死。 “怎么回事?” 有个老太太的声音,很不好听,不过也可能不老,只是声音干巴一些。 “好几处被天火烧了。今儿的天还真怪,光打雷不下雨……”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边解释边抱怨,心情不算好,但感觉也不算太差。 嗯?! 竟然还这感觉,不着急? 有意思。 不过他们不急我着急,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身上的冰包既然放冰箱了外头还围着许多冰袋,那一定是个需要冷冻的东西。 第421章 强壮有力的臂膀 我的赶紧离开,将东西再冻上,免得出问题。 “沓!沓!沓……” 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我抱着东西,醒醒神,可不能乱了。 可是,周围的人,似乎几条路上都有,怎么办? 我在这里可能来去自如啊,汗! 头上细细的汗直冒,听着四处的动静,又不能闭塞视听,那样更危险,可是…… “怎么回事?” 范彡彡尖叫声,炸响在不远处。 我连挪个位置都困难,这里,实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个方向。 这个该死的范宅后宫,四处都是看家护院打手保镖,若非死眼睛被控制,我只怕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妈的,什么事儿! 我头一次有了冲动悔不该的感觉。 “这里怎么会着火呢?外头都好着的。天火也没有无缘无故……” 老太的声音,显然更沉稳或者经验丰富一些,发现问题了。 妈的那房间太容易着火,而且我动了东西惊动警报,现在好了,千算万算,可能就要毁在我自己手里了。 雷火总不能避过三楼劈二楼之类的啊,唉! 不行,我得出去,我得走掉才能有一线希望,一会儿若是…… “汪汪!汪汪!” 想什么来什么,猎犬,来的速度还真够快。 妈的,难道今儿要哉这里? 不,不会的,我……深呼吸,冷静,冷静,冷--静-- 眼皮忽然动了一下,一个影子,似乎,从我头顶飘过。 不,一定没被发现,脚步声都没听到,我,“唰”睁开眼睛,没有,什么都没有。 错觉,我不能在留这里了,记得侧面有条路,那边好像就是发电机房,那个方向现在应该很安全。 不论乱不乱,靠近火场一定安全,因为,只有我才能轻易的从火中走过。 孤注一掷,我也该从那个方向走;何况若是那边的火还没引过来,那边就更安全。 对,我就走……左右左右前后……左边! 瞳孔忽然猛然放大,真的有个阴影,那么快,快的像个错觉,但是真实的,刚才从我眼前飘过,现在又飘回来,在……我身后,一条胳膊,强有力,但确实是一条胳膊,将我抱起来,不是很友好,但很安全可靠的感觉。 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孔,我已经整个落到“他”怀里。啊! “四少?”! 我,紧紧抱着冰包,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帅男,一时感觉,有点儿晕。 他怎么来了,总感觉到有点神奇,这场面不应该是我家霸道的那人来才更符合剧情么…… 唔,如是现在是殷亦桀!? 四少! 虽然我不是追星族,可是,四少实在是那种离我们平民的想象力太远的人物了…… 犹如说有钱人家的大少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那么这位大少,实在是人间极品! 除了大唐太子一样让人高山仰止的家世背景和容貌修养,甚至,他的能力也如同在云端,可望而不可即,或者,看到的,也不过是个飘渺的影子,不真切。 耳畔,风过;身下,火起;眼中,影退;头顶,烟飞……正是左边的方向。 后宫旁的配楼已经一片火海,正宫的那些人竟然还慢条斯理,这年头,不可理喻。 “谁叫你到处乱跑的?” 四少的声音没有温度,那就不是殷亦桀生气的时候那种冷,直接就是没温度。 “啊?” 我有些吃惊,他在问我问题,还是什么态度? 责问,责罚? 不晓得,我支支吾吾: “人手少,我去帮忙啊。谁知道……” 就是啊,该死的,谁知道后宫会有那么个地方,又出那么个东西,一切,那不都是天意嘛,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这个…… “阿龙,让铭风过来,恩,将妆小姐带走,B5,OK,快点。” 相当那什么的男人,懒得理我,将我放在一灌木丛后头,动作还蛮不错,不算怜香惜玉,而是很有绅士风度温文尔雅。 我狠劲咬一下舌头,嘶……疼清醒过来,我闭嘴,也停了胡思乱想,这男人是个太阳,绝对没好处。 太阳他高高照,绝对不为我,我有我家霸道的人,还是别让火星撞太阳,对大家都比较好。 他没吩咐我,我也别想乱动,没杀气,比杀气还可怕。 再说了,我的东西还需要赶紧处理,铭风是吗,那正好。 风过,炙热,这是夏天! “你忙吧,我再不会乱走了。我没想到会出状况。对不起。” 我低声的不好意思的说。 自作主张实在很不应该,尤其是团体进行相当重要的任务,不过,我还能说什么呢? “抱的什么?” 四少望了一下里头,似乎警笛调动了好多人,情况复杂起来。 耳朵里,明显有某些人粗重的喘息声和隐忍的怒气。 阿龙在重新部署,毁灭证据的人增加了一倍,包括,用燃烧弹将那一片彻底摧毁。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防止我暴露,而结果可能就是谈氏暴露。 谈氏太强悍,就算暴露了范氏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可是,就因为我……低头,我摇头,不知道, “禁区里,藏得特严密,拿这个的时候才带动的警报。” 我简单的将事情说清楚,或许,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 抬头,漆黑的夜空,电闪雷鸣在继续,云层黑的愈发纯净。 雨,快了。 “或许值得。” 四少简单的丢给我四个字,转身,等候时机。 “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问题有点儿白痴,不过,我似乎就像知道一下。 或许是这些天和他们相处放松了些吧,我问的竟然很随意,不害怕。 其实,出发前一再强调,我们各管各的,虽然有总调度,但耳机里阿龙的声音都没听见,就有四少来救我,真的蛮奇怪。 我绝不相信他刚好经过之类的,或者就算要营救,也不该是他亲自来,甚至丧失了完成最重要任务的第一绝佳机会。 不知道,我,或许被火烧傻了,总之觉得现在有些情绪很难控制,很乱。 四少却不觉得,瞅我一眼,淡淡道: “我不怕殷少吵,我怕他烦,那个讨厌的男人,但凡事情牵涉到你他就没脑子。像个……总之如果不想宰了他,我就不能让他来烦我……” 呃,我感觉老天下的不是红雨,而是冷笑话。 呵!居然这位四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们家的殷亦桀烦他。 “我们不告诉他,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我不知道说给四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四少冷睇我一眼,瞅着走过来的黑影,手一挥,人不见了。 呃,他,就是消失在原地,不知道是速度奇快,还是衣服之类具有隐形的功能,反正,我刚和铭风对上一眼,扭头时,他就不见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想想,刚才他,应该早知道我动静了,或者听到警报响的时候,立刻确认了一下方位和人员,然后去找到我将我带出来,先后耽搁了他不下十分钟! 这间屋子,应该是布莱恩在范氏的小谤据地,屋里有个小型的控制中心,阿果在这里坐镇,跟前摆了不下二十个监控器收发信号。 而阿龙,不知身在何方,但却像眼睛长在我们头顶,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井井有条。 而阿果则同时负责干扰范氏的一切电子通信,比如他们的监控系统,只要是无线电子通信,一概拦截控制;但总控权还在阿龙。 耳朵里不时响起阿龙的声音,比如第一组已经完成任务,开始撤退。 我愣了一下,米饭应该出来了,毕竟她熟悉环境啊,而且还有布莱恩的小弟压阵,应该没事。 一会儿我妈妈被顺利救走了,我本来还想激动一下,不过想起自己闯的祸,我愣是没敢动也没敢问一句。 一会儿消防车已经开来,这边准备。 还有烧麦结束、油条炸好,开始“收摊”,不是收工啊。 大家还都在继续,我却提前下了火线,真是郁闷。 找了个冰箱,才将衣服拿下来,看着冰包。 整个冰包绝对封死,没有缝隙没有口。 大大的红标签上赫然印着WARNING:KIDNEY! NOT-ALLOWED-TO-OPEN-WITHOUT-PERCTOR。 底下另有小一号的英文warning,大概有十几二十条。 从技术参数到注意事项,我没看,不想看。 KIDNEY!,我,紧紧吮着嘴唇,开始打开一摞文件,相信,文件上一定会说的更清楚。 一摞文件,这究竟是一摞怎样的文件? 难道范银库卧室那一摞有问题? 要不怎么还会有一摞用这种方式保存的文件呢? 密封袋,倒是不难拆,有信,有文件、资料。 “哇噢!妆总,你已经拿到了?” 铭风大概负责监督我,反正暂时他没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那个冰包他倒是没太在意,或许那玩意儿比较另类,不在预料范围内,还没提起他的兴趣。 不过,我想起来,赶紧拿衣服过了,塞冰箱……冷冻室。 对,记得我拿出来的那个冰柜就极冷,应该是在冷冻室。 瞅着手里的资料,抬头对上铭风,我摇头: “是意外收获。还不知道好坏。” 真的不知好坏,意外,总有意外的…… 不知道,我觉得身上有些寒。 难道是夜深了、初夏夜凉? 还是因为身上的底衣特殊功能? 这里也能感觉到炙热,想来火已经蔓延开了,范宅,尽毁。 只是我手里的,又究竟都是些什么呢? 第422章 不留一点痕迹 这一刻,我又有点儿害怕知道。 信件,慢慢的打开,信封磨损,信纸泛黄,或许是二十年前的东西。 二十年前,电话极少,信,是主导。 收件人范银库,写信的人,大概是妈妈,…… 不看这封,我换一封,是爸爸写给范银库,不看……看不看? 或许该看,毕竟…… “妆总,想什么呢,赶紧准备撤。” 铭风给我一瓶水,打断我头绪。 撤,这里不能长呆,可是,我还想找那份殷亦桀和范氏签的Agreement,那个让殷亦桀少了什么的鬼东西,鬼东西! 鬼东西! 气死我了! 看着铭风杵在我跟前,想起刚才犯的错,我,只好收了手,尽量将这东西看好,它可是我的! 将东西收拾好,用个塑料袋装了,我跟铭风从侧面绕道围墙下,并不准备走正门。 侧门,或者说后门,跟前已经有五六个人,一个个悠闲的等着,准备收工。 各人分工不同,我们的任务就是悄无声息的走,不留一点痕迹。 远远的,消防车开进来,很多人都到那边去了。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来,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气势汹汹。 虽然我们居高临下站了个好位置,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疾驰而来的怒气。 哈,怒的好,越怒越好! 几个男子扶着我从围墙上翻过去,没有人也没有狗,监视器大概都眼瞎了,我们悠然的离开,从后山走一段,另外有个别墅区,有路下山。 “咔!咔!咔!哗啦啦啦!” 还没走到车跟前,雨点已经下来,打在人身上犹如冰雹,真疼。 “轰隆隆!” 雷还没停,没响够,继续。 闪电犹如银鞭,不是甩二下,抽得那些不听话的恶人心直颤。 风呼呼的吹,过山风凉飕飕的,夹着雷雨,来势凶猛。 我赶紧将袋子扎紧又扎紧,揣在怀里,放在衣服里头;可不能让它们淋湿了,费了这么大功夫要是拿回去一堆废纸,那可就白费劲儿了。 雨,倾盆而下,好爽! 可惜下的快了些! “快上车!” 铭风拽着我的手就跑,前头不远就停着我们的车,很快。 很快,爬上车,身上已经湿透了,哈哈,身上湿透了。 车子不小,但挤了六七个人,还是,“挤!” 不过完事了不是么,哈哈,心情好多了,走人! 我小心将袋子掏出来,还好,塑料袋,放水。 啊,如今随处可见的塑料袋,真的是大救星,关键时刻竟然有着作用,太好了。 车上有个小冰箱,我塞进去。 哈,不论如何,总算出来了。 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老范暴跳如驴大吼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 布莱恩略微正色道: “听说是天火,大概好久没维修,出了点儿状况。” 老范口气改了,说不出的生气还是期待: “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怎么样?” 布莱恩依旧不算太有感情的说道: “几个朋友来家玩。还好吧,中后部比较厉害,前面基本没事。雨这么大,一会儿就灭了。回头好好修一下,没事儿的。” 老范似乎叹了口气,没说话。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插入: “都下雨了,还要我们帮忙吗?这附近没大的水源,这么大的火,光我们几个车,够呛。” 布莱恩赶紧冷冷的应一句: “来喝茶呢,还是看戏呢?” 话音未落,那个不识趣的家伙忙在指挥灭火去了。 “哈哈哈!” 车上几个大概都听见了,笑成一片。 铭风笑道: “恩少明儿又要请客了,喝茶呢,哈哈哈……” 呃,我笑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因为雨还在下吧;还是因为雷还没停? 《合作合同》,甲方:殷氏集团;代表人:殷亦桀(后附殷氏授权委托书),身份证号……反正比我大十岁。 乙方:范氏集团;代表人:范银库(后附范氏授权委托书),身份证号…… 目的:为建立殷氏范氏长期友好合作关系,特制定并执行本合同。 第一条,甲方。 第一款,甲方权利。 1.1.1,甲方将于三年内获得乙方提供的资金八亿元RMB。 1.1.2,合作期内获得乙方提供的无条件服务。 如此等等。 第二款,甲方义务。 1.2.1,甲方将相关合作项目的重大经营决策权无偿转交乙方。 注:该合作项目是指甲乙双方以合资方式经营的实业若干,而非本合同项下的合作标的。 目前拟投资的项目有凯撒酒店……等。 1.2.2,上述合作项目利润所得70%归乙方所有,甲方其他经营项目另向乙方每年支付10%的利润。 1.2.3,作为上一项的补充,甲方亦可选择每月支付借款额15%的利息,更改偿付方式前需经乙方同意,且合作项目分成改为五五分。 1.2.4,基于友好合作的原则,乙方无条件为甲方其他经营项目提供支持,并负责培养五名高级管理人员。 .....还有好多…… 第二条,乙方。 第一款,乙方权利。 2.1.1,就借款所使用各项目,乙方均有权无条件介入,进行任何操作,甲方不得无故阻挠。 2.1.2,关于1.2.1项下合作项目,乙方有权就甲方做出任何决议提出质疑。 2.1.3,甲方拖欠利息时,甲方有权采取任何行动,并按每日1%加收利息及相应的讨息费。 2.1.4,乙方可以派出不少于甲方的相关人员进入合作项目,他们将获得相应的报酬。 2.1.5…… 2.1.6…… 2.1.7…… 靠,绝对霸王条款无数。 2 第二款,乙方义务。 2.2.1,乙方于三年内分批视情况向甲方提供资金八亿元RMB。 若合作项目出现任何问题,乙方有权停止提供资金。 2.2.2,乙方负责为甲方维护治安……2.2.3,乙方必须根据甲方提出的要求做出相应配合。 若干条。 第三条,附加婚约。 为加强双方的友好合作,在适当的时候,甲方代表殷亦桀与乙方指定人员范彡彡结为连理,自宣布订婚之日起三年内,乙方免除甲方一半利息,作为嫁妆;同时甲方当提供相当金额的资金或实业作为聘礼。 具体结婚日期由乙方决定,聘礼双方协商决定。 第四条,违约。 4.1,1.2.1项下合作项目利润低于5%时,仍按月息15%向乙方支付利息。 4.2,到期30日内未能支付利息,甲方需以相关实业抵付。 4.3,甲方经营人员无故排斥乙方派出人员的,按双倍薪酬作赔偿。 如此等等……等等,最后,4.10……4.10,关于本合同第三条的违约规定:4.10.1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婚。 4.10.2,如甲方确需解除婚约,需于本合同外另付不少于殷氏20%的资金,以示双方诚意。 4.10.3,相对上一项,甲方亦可选择,赔付身体任何一可单独使用的部分,具体部位由双方协商决定。 第五条,合同争议及解决方式。 第六条…… 最后:有效期,乙方决定;合同一式六份;附件若干;合同署名:殷亦桀、雍和、范银库、范彡彡,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名字;签订合同的时间和地点;合同的鉴证机关:雍和大律师。 为了这个条约,俺花了好多时间再弄,汗汗的! 朋友说小言就是拿来玩的,用不着这么认真的。写不来合约来随便弄二句话告诉读者有这么回事就成了。 俺哭,你说迟了啊! 厚厚的一摞文件资料中,这一份不算很显眼,也只有十来页,分量也不重,可是…… 我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四五遍,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丧权辱国! 我手中拿着的绝对是丧权辱国之典型! 《辛丑条约》之翻版! “九七国耻”之再现! “耻!”就一个字, “耻!”实在不明白,殷亦桀为什么会签下如此屈辱的条约,那时候,他十八岁。 十八岁,看来我们的十八岁,都是从屈辱和血泪中爬出来的! 或许我该去史馆查查,殷氏当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沦落到这种地步,以至于三年前殷亦桀舍不得殷氏20%,所以割地求和,他割的是什么,是什么呀! “双方诚意!” 去他妈的双方诚意! 我看范氏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妈的,什么事儿! 难怪,哈,难怪! 难怪殷亦桀总要给他们面子,又不惜一切的想推翻***! 绝对的***! 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的***! 不知道殷氏到底有多大,不过想来绝不止百亿的基础,范氏竟然用十亿要控制他全部,还要获得……不对,这还不对,上面的违约,还不是最彻底的,我再看看…… “4.8,若甲方以欺诈为目的骗取乙方资金,或届时乙方经营不善导致严重亏损资不抵债的,乙方有权对殷氏全族提出赔付要求。 族灭,债烂。” 不平等条约,还是这个词,我找不到新的字眼来表述。 拒婚是一个惩罚,拒绝还钱是另一种惩罚。 现在看来,殷亦桀甚至还没有全盘否决该合同,他不敢,不能,不……他没这个能力也不能冒全家性命的险。 范氏是闯黑社会的,挣钱不会,杀人会。 十年前的十亿,或许能值现在上百亿吧,就我学过的经济学知识看,当年的钱,可是非常值钱的。 第423章 三亿去坐牢 可是,为了这十亿,竟付出这么大代价,殷亦桀,我搞不懂了。 或者,他一直都是神经病,比如现在为了我的三亿,就愿意去坐牢? 他…… 或许,我猜到了,殷氏或许那个时候即将崩溃,殷亦桀,为了老爸,就咬牙撑起全家;为了家人,一直忍辱负重;最后为了我,解除婚约。 其实,就整体来看,如果其他条款还将继续,那这一条就亏太大了。 或者说,那两家合作的已经都给了范氏,剩余的每年10%的利润,按说也不算太多,真的,不少,但也绝对能承受。 可是…… 他这个大傻子啊,不想娶范彡彡,为了我……他…… 好像也不全对,我记得他和宝宝说过,合同解除了,是不是有别的缘故? 或许是,或许要找到解除的协议,才知道准确情况。 毕竟,现在有四少插手,殷亦桀不会再那么无力,虽然他又给四少让利,但我相信四少不会像范氏,人品看着就不像,更何况在企业经营一途他们并不比殷亦桀差。 或许,我猜测,殷亦桀为了解除合同,将四少拉进来。 但四少也不能太偏颇,因此采取了这种折中的方式,或者,殷氏除制药厂外其他部分大量收缩,是不是将资金给了范氏做赔偿? 他最终还债了? 那么那一阵的资金紧张,是不是…… 啊! 好绕人的问题,我搞不懂了。 反正,挺复杂挺复杂,都是殷亦桀天天搞的事儿。 唉,他成天不见我,真的好累哦。 只是没想到,范氏竟然还想咸鱼翻身,想尽办法要将殷亦桀挖出来,不让他好过。 殷亦桀将范氏挖空了,呵,好啊,如果我能让范氏破釜沉舟啥也没有了,是不是更帅? 哼,竟然敢欺负殷亦桀,让他割股,哼…… 冰箱里那玩意儿,难道真是殷亦桀的啥……? 殷亦桀成天骂我不听话皮痒了,难道他皮就不痒? 我是他的他是我的,未经我同意就这么做,哼哼,哼哼哼,这回,我可抓到把柄好好收拾他了。 “咚咚……” 有人敲门。 夜里操饭别动队顺利完成任务,四少也拿回那一大沓资料,五小姐带人搜罗了 “二大麻袋”珠宝首饰古董字画,满载而归,我们就忙忙的倒头睡了。 这会儿,应该快中午了,反正我起来了,就赶紧找东西,要不心里放不下。 虽然四少带了很多神来,但我这件屋子,竟然还留着,独立而且带卫生间,看来这基地条件也非一般埃 还是说对我比较客气,谈氏给我留足了面子? 管他,我瞅瞅身上,没什么衣冠不整的状况,点头,应声,可以进来。 门开,布莱恩进来,身后跟着桀桀。 自从某次被殷亦桀狠狠训过,现在我不在家也不能和桀桀睡,布莱恩和铭风比我还自觉百倍。 不过,布莱恩一脸的迷糊,伸手,递给我一电话。 哦,昨晚或者布莱恩最辛苦,等收尾了将米饭和另外几个据说“吓晕了”或者“被烟熏晕了”的女孩送到医院,才赶紧回来。 也就是说,米饭和那五个女孩都没事了。 至于四少那些文件,听说最后不是自己去取的,而是范银库自己取出来,交给范彡彡,结果屋里着火,乱了…… 反正在暴雨倾盆时,范银库的卧室也被“天火”给烧了,范宅,少了不下一半,当然,燃烧弹也费了不少,听铭风的口气,“库存”的燃烧弹都给用完了。 但至于这个“库”是谈氏的库还是附近某个军事基地的库,就不得而知了。 哦,对了,最后有人告诉我,说对付范氏这样黑道,军方用其它的秘密手段摧毁也有可能! 当然象借用我们这样的…… 说对付范氏这样黑道,军方用秘密手段摧毁也有可能,所以“借”用一些东西,物主和范氏都不会有很大意见,毕竟大家都得利嘛。 或者大部分人得利,而布莱恩则是最辛苦的,因为他要让范银库看不出他私通外敌,至少这几天不行;所以,他要费尽心机找出一些比较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他“虽然也很有能耐”但依旧导致这个结果。 “怎么了?” 瞅着布莱恩睡昏昏,我也有些困,没头绪。 “他找你。” 布莱恩将电话塞我手里,闭上眼坐我跟前沙发上打盹。 呃,他,嘛意思? 电话? 哦? 我想起来了,该死的! 我补的电话尚未公开,我平时都在公司或家里,他平时也不找我,这会儿,他突然找我干什么? 眼前正摆着合同,不过我想已经过时了,只能当历史佐证看。 如果要理解他,还有些用;如果要了解现状,那还得另找。 问题是,那个KEDNEY可是实实在在的在我手里错不了啊。 他个神经病! 布莱恩标准的美国习惯,对我跟前的东西并不偷看,也不问,大概累坏了,或者心理压力也大,竟然闭着眼就开始打呼噜。 我,唉……倒杯水给他,说: “回屋睡会儿吧。四少不是说晚上再开工吗?我刚好有些想法,到时候还得问你的意见。” 布莱恩眼都没睁,张嘴,很大爷。 呃! 嘛意思? 我喂他? 喂……汗! 我说: “不怕有人抽你?” 布莱恩唰睁开眼睛,眼里无神,脸色很黑,道: “小妹婿胆子大了,回头我抽他!罢电话响好几回,急得要命,吵死我了,那什么……” 布莱恩停下来,看我好一会儿,眼睛亮了又暗,憋了好一会儿,见电话还没响,站起来走人,到门口又停下来…… 布莱恩说, “老子站那跟前落泪了。或许……他老了……他不笨,而是……” 盯着布莱恩的背影,我晕! 啥意思? 他老子,跟我啥关系? 他老子落泪又与我啥关系? 难道他来求情? 哈,范银库落泪,好好笑,你听过吗,黑社会头号老大竟然会对着火落泪,是不是觉得再英雄都顶不住一把火呢? 还是英雄末路不如我一小丫头管用? 哈,被烧了知道落泪,晚了! 落泪如果能挽回些什么,那刘邦哭回来的就不是个蜀汉,而是大汉! 死人! 盯着电话,我也想爬床上睡觉去。 辛苦准备这么久,总算首战告捷,放下心来睡了一觉,累死了! 至于眼前的协议,反正已经发生了,冰箱里的KIDNEY反正也在,我不觉得需要现在很费神的去担忧。 后天就要开庭了,我还真想好好再睡一觉,然后养精蓄锐,到时候一定要一击必杀;还有殷亦桀,别指望给我去坐牢,哼! 操饭别动队,这次要将饭颠来倒去的操,操的他老爸老妈都不认识他。 虽然四少他们都没说,但我相信他们还藏的有牌。 不知道他们为何不说,或许别有缘故,但本来队长就不是我,我也没有兴趣一一问遍。 更何况,四少的事儿我敢问? 嚇! 手头还有好多事要做,那许多的资料和数据,都要整理好再检查一遍,该替换银行数据中心的,已经有人去做了;该挪腾几家企业数据库的,也在做,但是还不够,前后衔接,逻辑合理,关系清晰,不能牵扯上殷氏,又不能完全撇清…… 毕竟殷氏范氏合作多年,谁都知道。 啊啊啊! 他个死人,还不给我打电话! 我要生气了! 我现在一直用的是转接啊,如果用布莱恩电话打回去,一定会露馅…… 我用电话少,并未尝试用这个号码拨出去现实别的号码埃 呜,大家都很忙有事儿么,你个神经病,做事都不问别人,下次看还有这机会没有,哼! 竟然私自割肉,私自调转资金,私自想坐牢! 气死我了,当我什么啊! 不对,他是我的,他没权决定,哼! “Oh-My……” 电话响了,号码熟悉,不过听布莱恩弄得这啥调调,我还以为是Oh-My-God,原来是Love……Oh,my-love,my-darling犹如鬼叫,或者叫魂,夜里听绝对不合适。 I’ve-hungered-for-your-touch-a-long-lonely-time. and-tind ti-do-so-much, Are-you-still-mine? I-need-your-love 布莱恩失恋过? 还是他游魂过? 不过这The-Righteous-Brothers还真蛮深情的,若是丢开剧中男主角已经逝去的阴影,倒不失为一首好曲子。 Unchanged-Melody,爱绝对是不变的歌,我觉得比“奔放的旋律”这一翻译要贴切而深邃一些。 不过眼下,我还是老实的接电话比较好,否则谁知道那人会发什么疯,没准儿…… “做什么呢?” 殷亦桀口气还算能听,他的背景音似乎还有些吵。 昨夜下了一夜雨,今儿空气还算比较清新,我,说: “看……合同,准备……睡觉。”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殷亦桀不爽了,阴阴的,沉闷而压抑,硬是在大晴天撑了把遮阳桑 “我……放隔壁了。” 这个,那什么,我对天发誓,说的都是实话,实话,真的是在隔壁。 “为什么我的电话搜索不到你的位置?现在在哪?” 殷亦桀口气愈发不好听了,和刚才电话铃音制造的氛围相去十万八千里,实在不和谐,很不和谐哟,不好。 第424章 凭什么质疑 这个,那不是我电话都在家吗,我敢让他搜索到? 哼,我说: “大概,坏了吧,我回头看看。你找我位置坐什么?我在卧室,才起来没多大一会儿。” 秉持说老实话做老实人的态度,我想了想,补了一句,问: “我很老实啊,你又让人监视我?做什么?” 殷亦桀哼哼了,很冷,很冷: “你在做什么,嗯?什么叫监视你?五小姐在果园都干什么了,你说。你们天天在一块儿,你天天和四少的人、还有布莱恩的人在一块,都做什么了?给我交代清楚!说多少次了,别跟他们搅一块,他们都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你也想混黑道?” 殷亦桀来火了,他果然让人监视我,不过那几天安全警戒工作都交给铭风他们,我不大清楚。 哼,他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监视我! 我和他们一块,还不是为了将范氏扳倒,让你不用坐牢? 他们又怎么了嘛,四少那么要紧的时候将我救出来,我不觉得他很坏啊。 黑道不是也有正义么,哼,我说: “为不善乎显明之中者,人得而诛之……” 庄子说的。 “什么?” 殷亦桀大概没听清,因为我说的很底气不足,也不想让他知道。 不过,哼,我说: “你和玉少都不管,我一个人哪里弄得来,他们来了帮忙,有什么不好。哼,是你将我拉进来的,要不然我去上学,谁都不用遇到,什么都不用管。你自己将我拉进来,现在反过来怪我,你安得什么心嘛……坏人,都来欺负我……” 布莱恩是我自己认识的,可他一直以哥哥自居,对我着实不错,我不能那么没良心对不对。 就算他想借我的力量和范彡彡争家产,可现在范氏几乎破了,那么多家产付之一炬,烧得可不仅是一栋房子?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帮我们打掩护,我为什么要怀疑人家? 至于四少,是他五年前就想和人家合作,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呢? 好委屈,我委屈…… “你!……” 殷亦桀吐了一个字,说不了了。 他理亏,凭什么说我,哼! 我说: “你做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我是个大人,为什么要向你早请示晚汇报?要我说也行,你也得告诉我,我们是等价交换;还有,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没经我同意少了一根头发也不行,你如果违约失信不负责任,我……” 等价交换,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不许食言。 电话里,安静了,我也安静了。 或许,我要的太多了吧? 和他,一个如此强势的男人谈等价交换,是不是有点儿胆大包天? 可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凭什么我总得听他的,凭什么?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同一件事情、同一个对手或者说同一堆同一批对手,殷氏似乎没人管他,或者当时他宣布订婚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儿冷,殷氏竟然任凭他去订婚,难道紧紧是殷氏比范氏弱势一点吗? 未必吧。 殷氏除了黑势力外并不比范氏差,甚至资金实力等比范氏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十年,殷亦桀甚至让殷氏翻了N倍,隐隐有和玉氏并驾齐驱的势头。 殷氏,就是这样对待殷亦桀的,将他跑出去,大风大浪自己挣扎,然后他们坐享其成,又凭的什么? 哈,大家族,门当户对,殷氏不会蠢到以为引狼入室什么后果吧? 就我一眼看完合同也能想到,这场利益婚姻,哈,殷氏,丝毫不顾殷亦桀的感受,家族,哈…… 敢操了范氏,隔天我就敢翻你的殷氏,给我走着瞧! 有什么了不起的,世家又如何? 世家下的人都是奴隶吗? 凭殷亦桀的本事,随便弄弄都是出人头地的大款,为什么要给他们卖命? 想起殷亦桀是我的!哼敢让我的人给别人卖命,我就火大。 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他等价交换,我换他? “可儿……” 殷亦桀有些疲惫,或者不忍。 我静下心来,是啊,他孝顺,他有名的孝顺,那是一个荣誉,也是一座大山,到头来我还得为他考虑。 哈,多讽刺的笑话,我现在恨不得将殷氏从殷亦桀背上扯掉,丢老远去! 可不能开口,我不能让他在中间为难,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开始考虑家庭问题了。 或许是从遇见米饭的时候开始的吧。 米饭…… “我饿了。” 我说。 饿了就要吃米饭,是不是? 吃的宵夜,到现在确实有点儿饿了。 “在哪?我来喂你。” 殷亦桀也丢了刚才的话题,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去,啥人! 除了**就是管我,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暴君,恶人! 我说: “不嫌远你就来啊。” 不知道他在哪个方位,管他,我先占着话再说。 其实想想,他也曾和和宝宝说过,和家人在一起没有回家的感觉,反而回我们家感觉亲切,是不是,我就不用太和他计较了? “以为我不敢?说,昨晚的火……” 殷亦桀似乎没有太多的兴致和我胡扯,关键问题出来了。 我毫不怀疑他能猜到,不过我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我说: “不是说天火吗?” 殷亦桀怒哼哼的呼哧,磨牙,措辞,隔半天才冷声道: “去没去?哦,不说是吧?皮痒了?” 殷亦桀来火了,这回是真火,比刚才实在而且烧得旺。 哦,刚才只是个开胃菜开场白开……现在才开始来真的,他生气了,电话里冷得要命,比冰柜还冷。 我想了想,说: “你才皮痒了呢,回头我找你算账!总找人监视我,我不干了。” 我说: “还有,没照我们等价交换做,我不理你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断交。” 他好讨厌,我看还是断交比较好,或许我早就该断交了,免得总被他欺负。 可惜说出来的时候底气不足,成蚊子叫了。 殷亦桀很危险的呼哧,哼道: “有人给你撑腰胆子大了?说,哪来的胆子竟然敢跟我叫板。我就监视你怎么了?公司一早你们都不见了,那边那么大火还能有谁?用得着监视吗?天火……你当我小孩子吗?最好乖乖的给我回去等着,要不然回头将你锁家里。让你到处乱跑,胆子越来越大,无法无天!不懂事的话信不信我现在过来吃了你?” 凭什么? 嘟嘴,我不干! “我不喜欢你家人。布莱恩说不要你来的。我让桀桀咬你。” 六月飞雪,很有这种可能,电话里冷得要命,虽然,我说的有些冒失,不过,我真的不喜欢啊。 我也不喜欢他这样啊,呜,我想自由自在,我想随心所欲,我想简简单单,我想……下雪虽然纯洁,可是在雪的掩盖下,都是肮脏的现实;当雪融化的时候,它们中间露出原形。 所以,我不怕他下雪,我不要他那样,我们应该站在一起,或者,我不要面对他家人,不喜。 殷亦桀音调平缓深沉了好多,有点儿像是在演绎沧桑: “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可儿……乖,听话,别搅合进来,太复杂了,你弄不清楚的。我和四少说,赶紧送你回去,好不好?要不,晚上来……好想见见你,抱抱……” 我,慢慢摸着桀桀,品味着他的话。 或许,他还是…… 他并没有什么坏意思,只是想让我远离是非中心,或许,真如他所说的,真的很复杂,复杂到好多事情我都搞不懂。 可是,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承担一切。 不可以,有些压力不应该都给他的。 我是不如他,不懂;可我也能力所能及的分担一部分,我可以的。 不,这一次我不要做乖宝宝,呆在他的保护下,让他累死了撑着天,这是不可以的。 摇头,我不要总听他的话,因为,我们息息相关,牵扯到我的事情,他做的决定未必最佳。 帕累托最优、次优!! 或许,就像四少说的,只要与我有关,殷亦桀脑子就不好使。 呵,我说: “你家里的事情我不管,我也不要你管,你管不好自己就不可以再来管我。今晚……我还有事,不理你。要不过几天,啊……四少说过几天让你请客呢,到时候你顺便请我,好不好?” 我似乎觉得我们好无聊,在相互说着猜来猜去的暗语,然后各自表达自己的情意,或者,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或许人活着或者说感情不就是这么无聊的你来我往吗? 呼……不论如何,我打定主意和他这么来往一回,不信我会不如他。 再说了,那什么,不是有句话叫“鞭长莫及”么? 他说什么反正也没办法,我干嘛自己吓自己。 反正见了面么,他还是那么暴君,我不如现在先避着,然后做自己的努力。 殷亦桀依旧演绎深情款姿态,沉闷了好一会儿,才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儿,别这样……我知道……” 知道什么呢? 这是一个不太好的话题,或许,他又想起什么来了。 不太好的话题,总是很容易破坏气氛,其实,我不觉得我们应该这样,可是,不这样我们又能怎样? 他一向霸道武断,伤害我…… 反正都过去了,我计较不计较都那样;可他自己,没必要啊! 我们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不需要他那样! 殷氏,或许我们还得面对,可…… 我好想脱口而出: “你既然不想让我杀了范彡彡报仇,因为我们命比她贵;又为何自己获刑来对付殷氏,难道你的命就不贵了?” 第425章 保留原始证据 或者说,殷氏,就让他背负如斯? 不,或许,我……我说: “不是的,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你担心太多了,为所有的人担心,就不知道替自己打算……” 我,不想说了。 他个坏人,没替自己打算过? 那他干嘛欺负我? 可是,他为了复仇,却蹂躏自己的爱;为了爱,又蹂躏自己。 最终,都是他在承担,为什么? “呜呜……” 桀桀在制造不和谐,或许是它心里也不大好受。 看着桀桀,我,忽然有些松动了。 他为殷氏牺牲了太多,为我又做了这么多,我又怎好再逼着他呢? 这世上每个人都不容易,我们该多一些相互扶持。 我说: “今儿怎么了,搞得追悼会似的,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要不然……我等你,等你忙完了过来,我们……” “我晚上来找你。” 殷亦桀没坚持,而是丢给我一句依旧霸道的话。 “不行,今晚我有事。” 那一大堆东西我们还得整理呢,那么些最原始的证据,贸然丢出去,绝对能引起一场不小的地震! 真的,太可怕了,我们简单翻了一下,里面竟然还有部委的人。 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两夜,还不包括联系人和略作调整安排等等辅助工作,太紧张了。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殷亦桀又蛮不讲理了,霸道蛮横,酸溜溜的对金属制品极为不利。 “你有多重要?” 我也蛮不讲理一回。 以为我不知道呢? 自以为要获刑了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我,这会儿使劲缠我,哼,我就叫你见不到,急死,活该! 一会儿我通知铭风,来人一概不见,事有轻重缓急,他发什么孩子脾气,哼! 现在已经是有名的殷疯子了。 “丫头,别让我……” 殷亦桀终于磨牙了,将别的事儿都丢脑后,似乎有人开门找他,也不知他怎么打发的人家,反正,对着电话给我冷冷的放一句, “要我动真格吗?” “那又怎样?我让桀桀看门,恩……” 四少还有别的东西看门,我就不让你进来。 “我一会儿就过来,吃了你!” 殷亦桀火冒三丈,比昨晚的火还大,哇,好热! “一会儿我睡觉,不见客。哦不对,我一会儿出去吃饭……” 我悍不畏死,因为他够不着,嘿。 “说,到底想怎么样?” 殷亦桀,大概被我这段时间折腾的手段吓坏了,竟然难得的和我用商量的口气语句说话;当然,语气语调还是蛮生硬而霸道的,潜台词就是:说不出个一五一十来我杀了你! 哼,才不怕,反抗***,人人有责! 我宣布: “你严重破坏等价交换原则,严重的不公允,严重的欺行霸市,严重的歧视加不信任,严重的欺负弱势群体……因此,闭市三日,自行整顿,不得有误!” 我就闭市,哼,三天,看你怎么办。 “呜汪!” 桀桀替我壮声威,瞅着电话挥一下手,很有气势,昨晚没让它出场都有些不乐意。 “反了反了!你们二个,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想造反!” 殷亦桀气的七窍生烟,怒火冲天。 “嗯。” 我很老实的确认,我就是要造反,你能把我怎地? 就准你霸道不许我造反? 哼。 嘶嘶的声音响起来,殷亦桀好像在磨刀,也可能在点引线,就是炸药鞭炮之类的引线,反正那类东西烧起来就这声音。 通常情况下听到这声音我们就该赶紧跑,免得误伤。 “嘶嘶……” 响了好一阵,殷亦桀才极冷极酷极淡的说道: “今晚我找你。” 不行,我坚决反对: “闭市三日,绝无二话!” 殷亦桀大怒: “以为躲那里就能躲开我?我连四少一块铲平了!” 我说: “大家都叫你殷疯子,四少才不会坐那让你铲……” 电话,诡异的安静下来,殷亦桀不吼了,哑火。 是不是我话说重了? 可本来就是,他有时候就像个疯子,扫平布莱恩和铭风就罢了,现在还要将四少扫平,啥么。 再说了,这世上不能就他一个人明事理,我和四少他们合作,顺利的进行到现在,没有停下来的理儿。 既然要各自为战,他自作主张,哼,我就让他去! “你明天干什么?” 殷亦桀很痛苦的憋了一句,估计有吐血迹象。 “睡大觉,我喜欢。” 我明天还一堆的事儿呢。 这会儿是特地给我们补觉的。 晚上开始,谁知道明儿忙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其实,和五小姐相处的久了,愈发会发现她水一样的纯净大气,我觉得挺好;而且经过这些大事,我也学会了好多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和道理。 多少人羡慕和他们接触、拉关系;我不在乎他们的富贵,但有些东西真的很难得。 想了想,我还是好心解释一下: “别难过了,五小姐对我很好的。他们都知道你是个疯子,看在你面子上,对我都格外好一些,行了吧。五小姐教我很多东西,将来我就可以帮你啊,还记不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什么都不会,要你教?” 以前在家的时候,坐在阳台,或者客厅,或者他卧室,他总喜欢那种高难度的动作,让我抱在他本本、他抱着我……然后一起工作。 现在想来,真美好! 黄鹤一去不复返,凤去台空江自流,飞入寻常百姓家…… 无声的轻叹,殷亦桀轻声道: “什么时候回家?” 恩,这个…… “嗯……呃……嗯……” “嗯什么呢?不想回家了?在外头还没玩够?” 殷亦桀忽然改走婉约线路,成了慈父,循循善诱,声音满是磁性的诱惑,温润的呼吸,很容易让人想起摇篮里的宠爱。 汗! 还摇篮呢,我摇篮里没见过他,也没见过我父亲,我说: “这不是在想呢么。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呢?一个人在家可没意思,我也不要总关在家里,像坐牢似的。嗯……最好能出来赏赏花、观观月、数数星星什么的。或者,我要一个自己的家,像个家……” “那你觉得咱们家有哪里不好吗?” 殷亦桀采取迂回战术,将别的问题都过滤忽视。 “好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不说,我也不问,然后你就不回来。” 总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否真有被包养的嫌疑,最多只能说明,我的被养级别相当高。 问题似乎又转回来了。 男人总觉得事情做出来就行了,女人总觉得事情要讲清楚;其结果是男人只剩下在床一上做;女人则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的说。 当然,At-The-End,就是分道扬镳。 至于这个镳什么意思,我还真不大清楚,或许是另一个衍生问题。 殷亦桀等了好一会儿,装出一副好爸爸工作忙的委屈口气,说: “那我以后经常回家好不好?我天天回家,你得天天让我吃……嗯,要不明天咱们一块回去,怎么样?”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问题,不要! 搞得跟开房差不多。 他就知道吃,都不嫌腻吗? 每次说不出什么来就是吃,说得出什么来也是先吃,反正他就是一恶狼,恨之。 我说: “你最近不是爱吃点心吗?叫外卖也行,你以前不也挺爱在外头吃的……” 汗,我怎么…… 殷亦桀愈发委屈了,贴着话筒唧唧唧嘀咕: “那是以前啊,就像人类没发现火能煮东西吃的时候不知道熟食多好吃一样;我也不知道可儿这么好吃,那以前不都是白痴了嘛。现在……你不让我在外面吃,也不让我叫外卖,又不喜欢吃点心,那总得喂我吧,要不会饿啊……” 恶寒! 我错了,我不该开那个头,我……我说: “你爱吃什么自己吃去,不干我的事。爱茹毛饮血我也不管,爱往家叫也没关系,我……我自己赚一个家去,还……没成……” 我又抽抽了,妈的我这啥毛病,见了殷亦桀脑子就不正常,悲催。 殷亦桀抓住话头,嗤嗤的笑,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想成家了?嫌弃我了?还是想跟我结婚?可儿不小了,我是不是就不用等了?家庭妇男,我很期待哦……结婚证、结婚照、婚前财产公证……可儿,要不要财产公证?我看就算了吧……” 去去去! 你YY去吧。 恨之! “鬼才理你!人家玉少都订婚了,你还不赶紧去,小心太老了。” 殷亦桀愈发得意,欠揍的男人,接话道: “谁那么老土还订婚,那多半是不想结婚。可儿,看着我这么老的份儿上,不如……咱们先生了儿子再结婚,怎么样?哦,那样的话,我也有面子一些,等儿子会打酱油了再结也行,好像也蛮浪漫的啊,儿子给我当喜童……” 去去去! 这人说话没谱了,桀桀都饿得直打转了,他话还没说完, 我说: “桀桀,你爸让你当花童,你去不去?” 桀桀很认真的看着我,不懂,也不啃气儿。我说, “听,你儿子不同意。” “哈哈……呵呵……” 电话里和门口都有人笑,毛意思? “玉少,我老婆说你再不结婚就嫁不出去了……” 殷亦桀似乎又腹黑阴森冷笑的意思。 他在说玉壶冰,玉壶冰在偷听,大男人听墙角,RP实在差。 关门的声音,玉壶冰接过电话说道: “小可人,哥非常正式的声明,那个订婚纯粹是为了应付家人的。哥的意思,是坚决等你做出选择、等你上了花轿、等你发现某人人品很差,然后回来,咱们……真的很相配,是绝配,最匹配……” 第426章 撞上不明物体 “嘭!” 不明物体相撞的声音,力量很强悍,伴随而来的是人类呼痛声,似乎受了偷袭。 “你女朋友听到后一定很伤心。” 我很认真的说。 布莱恩说了,那个女孩这么多年也没结婚,甚至男朋友都没谈,一心扑在事业上,已经小有名气。 电话静下来,甚至没注意,已经没电了。 不过,我相信,玉壶冰会找到他女朋友,然后和好如初的,毕竟,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那女孩,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吃过午饭,我继续睡觉,真的。 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没有辗转反侧的时间,那是闲人做的。 晚上起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一个个打着哈欠,好像在倒时差。 事实上是有几个人趁四少休息的功夫又玩游戏去了,因此不曾休息。 餐桌上,五小姐问我: “游戏弄的怎么样了?” 我点头,升级部分弄了一小半,最近就一直都忙着没时间,啊,没时间啊没时间,我一天为什么就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呢? 为什么不能如海王星一样一天一百四十个小时? 或者像水星一样一天一千四百个小时呢? 啊,那多好,明天一天可以多做多少事情啊! 口水。 五小姐笑: “他们的钱被范氏搜刮了一大半,后面你可能拿不到多少钱了,至少短时间内。” 呃,呵,我摇头: “没所谓了,那钱也不多,也不重要。大不了等这事儿完了我重写,放别的地方去卖。其实写过一个,我觉得也不难,以后可以靠它赚零花钱。” 五小姐抬头看了看我,神情我没太搞懂,反正眸子亮了一下,说一句: “那样很辛苦。” 我说: “也不会啦。就算四六分,我觉得还好,大不了少看点电视少上个网就搞定了。” 四少赏了我一个正眼,点头: “你很勤快,殷少眼光不错。” 布莱恩很得瑟的插嘴: “我妹妹也很聪明,就是眼光不怎么样。四少,不如帮忙介绍个妹夫,我帮你打几年工,怎么样?绝对任劳任怨,不二话……” 阿龙切了块牛肉连刀一块甩过去,哼道: “你没事做了?那刚好……” 几个人男人快速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就见布莱恩很无奈或者倔强的低头,吃饭。 四少继续他的任劳任怨保姆形象,喂妹妹,自得其乐。 阿龙赏我一个眼神,似笑非笑。 铭风和桀桀到底身份低一些,坐别处吃饭,插不上这嘴。 其结果,就是我没啥也没明白。 或许殷亦桀的担心有些道理,和这些人精级别混在一起,一不留神就将我卖了,有时候都不是有心,或者恶意。 比如,殷亦桀就将我卖了,将那些资产转到我名下,就算和范氏算账也算不出来这一笔,只要他愿意,就能昧下来。 如果说没有闹的太大,后天弄个罚款或者一两年的缓期,根本不用去看守所或者牢里,那也可以说划得来。 问题是,我被卖了,这是事实。 冷飕飕,我真觉得自己又被卖了一次。 布莱恩抬起头,给我舀二块鳗鱼龙虾放碗里。 布莱恩说:“放心,有哥呢。” 哦,反正要争家产的不是我,别再将什么玩意儿转我名下就行,至于别的,管不上,不理。 暗潮汹涌,男人们的事情,一顿饭吃的又香又辣又带味儿,火锅黄辣丁,第一回吃,味道还真不错,事实上我并未尝出什么来,汗! 吃过饭,喝了果园出产的茶饮料,我们,开始干活。 啊,真是工作量很大的事情。 不过我又问题啊,我说: “我妈呢?我爸……” 他们,我比较担心。 按说也没有以前担心了,但是,总觉得心里挂个东西,或许是知道离得近了,情怯吧。 五小姐给我一叠水果,笑道: “不会有事的,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是个问题。 他们安排事情,条理清晰,什么什么,一些不错。 好吧,只要她开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问: “这些证据,准备怎么呈上去? 呃……” 呃,照说,我们要告范氏,正常情况下该由我们或者通过检察院之类的提起诉讼吧,比如说写诉状啊,那电视里拦轿鸣冤不总有这么一出? 没诉状怎么能行? 我们不能直接拿这些东西上法院,然后找法官大人说:我举手,我要告状,完了。 呵,呃……事到临头,我觉得有些紧张啊,毕竟总是被法院带进去的时候多,自己找上门的时候少,这个方面,我还真有些弱智。 当然,想一想,我大概还知道法院分什么民事案件、行政案件和刑事案件,民事案件里似乎还有一类叫经济案件,如今这年头经济案件很多啊,我的龚良翼师兄好像就是专攻这个方面的。 对了,我问: “之前的东西都经龚良翼准备的,他都过过目,不行我们可以找他代理……反正他是律师嘛。那现在这个,要不要找他?” 这个,哈,真正决策类的事情,我少做,而且总被人手把手带着,我,也多有不懂,还是问问的好,问问的好,以后不就知道了嘛。 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信任龚良翼师兄的,信任。 五小姐停下来,看着我,笑道: “好吧,让人接龚良翼过来,律师出面总比我们出面好的多。龚良翼,我相信他。至于诉状,已经有人安排去了,你就放心吧。” 呃,我,还真是料着了。 那就放心吧,反正我不是很懂。 干活……呃,我说: “开庭,我可以去吗?我想去听听。” 如果那家伙刚想办法弄手段获刑,我当庭劈了他! 几个人都停下来,当吃茶休息似的看着我,意味深长。 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是想去听个审判,这个,不行就不行嘛,我,不就是好奇吗? 法院宣判,是不是…… 五小姐看看四少,再转过来看着我,说: “好吧。四哥哥,我们就坐外面,如果有必要,就送小妹妹进去,要不她看着着急。可人,你去感受一下,我没意见,但不许乱说话,一个字都不行,相信你有这个认识。” 四少一个示意,阿龙一边吩咐人准备去了。 呃,这个,好吧,我算是明白了,谈氏绝对不会公开出现在那种场合的。 布莱恩说过,他们避之犹恐不及,谁还愿意自己往上粘呢? 不过,我真的想去看看,既然五小姐同意,我,得寸进尺一下,说: “东西回头给我,我去找雍和,我有话跟他说。” 这下,大家又停工了,看着我。 呃,汗! 我本来早就该去找雍和了,这个男人欠我好多东西呢,我该找他算账,绝对的。 还有,殷亦桀十年前签订的辛丑条约,竟然也有他的份儿,哼,这个人,就一定知道殷亦桀和范氏眼下的情况,哦哦…… 对,殷亦桀准备坐牢,虽然我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去实现,但肯定少不了雍和的事。 雍和是殷亦桀的代理律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可以全权代理,比如说签订公司合同等;或者说除了明显的个人行为和非法行为,别的法律都许可,比如领结婚证和卖白粉,就不行。 我这是在废话,当然不行,雍和能替殷亦桀决定结婚离婚一类的事情? 当然不行嘛。 当然了,管他别的行不行,我现在要去找雍和,要我那份“卖身契”,然后告诉他,决不许让某人阴谋得逞,要不然我杀了他! 他作为代理律师,绝对能做到。 我就要气死殷亦桀,哼! “你……不会对他还怀恨在心吧?” 布莱恩相对在乎我一些,别人顶多只是对我的意见好奇。 这能理解,比如说正在开中央扩大会议,我插嘴,人家多半不是对我所说的内容感兴趣,而是对我这个小虾米的态度表示一下好奇。 真正关心的,大概只有布莱恩。 不过这有什么要紧? 我说: “不可以吗?我都不知道我卖身契签了什么,顺便找找他。我,忽然觉得这些东西不像我以前想的那么没所谓。以前吧我啥也没有,卖身契也卖不了几个钱;现在可不同了,我身价过亿,可不能随便将自己买了,还替人家数钱。” 我说的很有道理吧,最近天天整人家的东西,忽然想起一件与自己很有关的重要事情,我借机办了。 还有啊,他那里还有好多房产转移之类的东西,需要我补签字,完了以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拥有几套房产了,呃,殷亦桀呃宝宝也没说清楚,或许雍和知道。 几个人笑,转身,各忙各的去,没人理我。 嘛意思? 这,鄙视我? 我说的难道不对? 这嘛态度么真是,好歹我还董事长呢,哼,回去扣你们工资! 不过他们几乎没谁是我公司的,不归我管。 四少憋不住好心替我解释了: “妆小姐,虽然你很聪明也想的很周到,但你和我妹妹差不多,实在不适合骗人。东西可以让你去送,不过如果有什么消息,最好说出来,大家商量着办。” 呃,汗! 点头,我在他们面前编理由--可我也不是编啊,我说的都是实话,算了,没人相信我的,既然老大同意了,目的达到,我老实的应道: “没什么很要紧的,一点小事。” 含含糊糊,开始干活,我都不敢看人了,或许在他们眼里,我还不如不解释。 布莱恩将几分文件拿过来给四少,顺便说道: “我陪妹妹去,凡事有个照应。” 四少懒洋洋的接过去,随意的看了一眼,道: 第427章 对身体伤害的诉讼 “别指望拿枪指着雍和大律师的脑袋。” 我汗,看看四少,看看布莱恩,没懂,不知道二个大男人又密语的啥内容。 好好的做啥要拿枪指着雍和的脑袋,逼他就范,范什么? 我只能确认,这些人开的玩笑都层次太深,不懂。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温和的笑道: “没事,不用的。龚良翼刚好在市里,一会儿就带师姐过来,账目上的留给他吧。先把你昨儿的东西拿出来,大家一块看看。” 呃,我还想往范氏账上添个零之类的,怎么我昨儿抱回来的东西被人家惦记上了? 皱眉,我说: “我翻了一下,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东西,连补充合同和解约协议都不在那里。……好吧,我去拿来,有些东西我本来想一把火烧了的……” 火是个好东西,我恨不能一把火将范氏和我爸妈的往事都烧干净,这样我就不用背负什么了。 唉,不可能啊,已经发生的事情,总是已经成事实了。 东西拿过来,我老实的将殷氏范氏合作合同也拿过来。 不过我将殷氏范氏合作合同单独放一边,申明: “这个我看过了,没关系,给我收着吧。那个……我……” 父母的信件,我想现在就烧了它。 布莱恩将另一沓已经整理好的文件给我,说: “我看看再说,这个想收就收着,不要紧。” 四少点头,淡淡的扫过大家,道: “大家注意了,现在没多少时间,大家都争取一遍过。所有东西分三类:一,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立刻挑出来放一边,我们要尽快做相应准备;二,可以拿出去给人看的,放另外一边,注明类别,复印留底;三,特敏感重要文件,拿来给我过目,再做决定。明白的话就开工,做完休息。” 四少的话像钟楼的钟声一样敲过,震得大家心神一动,开工,做完才能休息,不讲时间的。 至于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当然要符合诉讼时效的规定,而且能见天日;或者反过来说,不是后两类的,就是第一类。 当然,过了诉讼时效的除外。 诉讼时效,我大致上还记得,我国一般民事诉讼的一般诉讼时效为二年,呃,具体的,大概是这样(具体的大概是,我很有才吧,但我就记得这些啊):身体受到伤害要求赔偿的诉讼时效期间是一年,我们现在整理的证据也类似;最长的诉讼时效的期间是从权利被侵害之日起计算,权利享有人不知道自己的权利被侵害,时效最长也是二十年,超过二十年,人民法院不予保护。 我刚才说那句话也是这意思,但是法律上经常会有一句 “法律对时效另有规定的,依照法律规定”,所以人家让拿来,我就乖乖拿来了。 其结果,还是有好多超过诉讼时效,呵。 不过没关系,诉讼时效总有特殊规定的,而像某些人和黑道有涉,似乎不用管时限,就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或者,身败名裂的威胁能让他们确定该怎么做。 龚良翼和师姐悄悄到来,让我松了一口气,对证据的分检工作就方便了好多。 是啊,龚良翼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五小姐似乎对法律也很有见地,我反而有沦落为学徒,唉……我本来就是个学徒,不过东一榔头西一***胡乱零敲碎打撞上一点而已。 证据的积累,随着夜色加深而增加,许多刚取回来的证据,也快速的整理、调整、归类,需要的辅助性证据也有如快速的通过各种渠道传递过来,效率让人不可思议。 或者说,不知道四少带了多大的力量在背后我还看不见,这调动也忒***夸张了。 比如,那辅助性资料是十年前某某长或书记的活动记录,传来的时间一般都在一个小时之内,包括书面的。 这简直,我能攻入某些数据库,那他们就是能进入国家金库,要啥有啥,没得比。 汗滴滴,这就叫区别,这就叫距离,这就叫……妈的我还沾沾自喜,原来又是没遇上行家,行家可能压根看不上我那点儿过家家。 收敛,低调,我干活,认真干活。 对面四少和五小姐紧挨着做,一人管一摊子,看似交叉又截然不同需要合作之处又浑然一体宛如天成,这种默契程度,远超寻常的兄妹或者……想到我和殷亦桀……若有所失。 是啊,若有所失。 听说更年期的女人最见不得美丽的女孩子,比如红楼梦贾府王夫人对晴雯怎么都看不入眼。 嫉妒,每个人都会。 而大龄单身者对人家的恩爱,也总会有各种不良的猜测,碍…我扯得太远了,或者说脑子有点儿乱;不过,真的羡慕人家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种默契,看得人好眼红。 其实,就是我想我们家殷亦桀了……唉! 我们还没有真正达到那个平平淡淡但真真实实相知相爱并过踏踏实实日子的阶段。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患难夫妻在和平年月便吵吵闹闹最终走向分手的原因吧;因为,患难的时候,困难和压力屏蔽或者代替了两个人中间的不和谐,因此看起来可能相当美好。 或许是吧,没有眼前这对天作之合,我也不会想到。 既然如此,那我和殷亦桀呢? 我们,能走多远? 爱情在最开始的时候都很甜蜜,谁都以为会天长地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洗去所有的激情,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吗? 爱情,还是原来的爱情吗? 比如说,玉壶冰接受了订婚,是不是说,爱情终不过是一个美梦,醒了,就醒了? 不知道,这种事情,实在超乎我的想象,如果不是廖亮的提醒,我甚至不敢面对。 是啊,我们之间,还没到相守磨合的层次,我们还在苦苦追寻中。 “苦苦?” 我们要追寻吗? 还是,怎么样呢? 我对情,陌生的近乎相逢不相识,需要去追寻吗? 还是……顺其自然? 似乎,我一直都在顺其自然,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太多的选择,大多数时候都在顺其自然。 难道爱情也可以顺其自然? 强求,又能求来什么? “我靠!” 有人又爆粗口,野蛮的打断我的思路。 从范氏那抱回来的两摞资料远超大家的想象,于是,一个个平时看着多少还算文质彬彬颇为绅士的纷纷爆粗口,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大家随便扫一眼,一个个的眼神都一个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大半夜别闹鬼! 阿果不知道为啥闲了,过来帮忙,随手捡起我放的那堆东西,然后就这么一副神情:见鬼了! 我凑过去看一眼,原来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库哥,你知道我从来没骗过你,所以这次你也听闻一句劝。可人,你要放过她……” “你要放过她,还照顾她,那我帮你做什么都愿意。殷老鬼,我帮你去,没问题,咱是哥们。但是他儿子,你一定要……” 阿果看我一眼,表情古怪,在大家恶狼一般的眼神下,赶紧交代: “我说我说,你们都没好好看这些信吗?大有问题埃好吧……” 阿果赶紧摆出举手投降姿态,省掉开场白和渲染气氛的词语,说, “妆小姐的爸爸,是个测字先生,‘一个可人’,合起来就是个‘奇’字,也是‘一个可怜人’的意思。 根据信里的内容,妆可人‘奇’迹不断。 还未出生的时候你妈妈经历许多曲折,甚至被人灌老鼠药,竟然死里逃生;被……也没流产;医生说七个月生的,实际上你出生的时候一点也不想七个月的婴儿,反而长得很足。 你的命相更‘奇’,说是‘搅家星’--正因为这点,老范无论如何都要将你撵走,一点余地都不留,他很信这个啊--但同时,你的命又是‘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破而后立’--你爸相面测字学的很不错--” “啪!” 三只腿同时踢到阿果的身上,一个个怒目圆瞪,瞅着他:屁话怎么这么多? “现在不是休息时间。” 阿龙淡淡的维持秩序,颇具威严,不怒自威。 “说点儿有用的。” 布莱恩收回腿,拍了拍裤腿,不解何意。 阿果意犹未尽,懊恼的拍拍后脑勺,看我。 我回头一个眼神:我怎么搅家星了? 回头跟你算账,哼! “一个可怜人”,呸,你才可怜呢,你全家都可怜,你三代都可怜。 不过“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么,就罢了,先姑且放你一马。 啊,算命不都爱听好听话么? 我为啥不能? 阿果左顾右盼,似乎没人可怜他,可惜他挑的话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那胡扯八道的猜。 “根据信里的意思,范银库让妆……爸爸去杀殷……公公……” 一屋子都有爆笑的打算;我很无辜也很无语,低头,无视。 阿果好像挺满意,继续, “人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爸爸杀的。但是,你爸爸却发现,范银库故意放走了殷少,至少是故意让殷少看见他手里拿着刀,那刀正插在你公公的身上。从这一点上说,范银库此举另有深意,我想说的就是,这一点对整件事情有没有影响?” 安静,大家都安静下来,说实在的也不好说到底有没有影响,或者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毕竟,现在掐架的级别层次已经上升,主要的也不是在审理殷……他爸的死……案件,如果我们从这点着手,也容易让人觉得是纯粹的报复。 现在的情况,我们一直在避免和殷亦桀扯上关系,呃,也不是没关系,但就是有些事情不能和殷亦桀有关……自己意会啦。 第428章 制造整个灭门案 不过……我恍然大悟,举手发言: “我想我明白了。” 大家都刷的看过来,甚至,又二个好像别有深意,感觉我是殷家的人? 因此就该知道些什么? 汗,我有理说不清了,其实我…… 唉,不说了,这会儿瓜田李下,我说也只能越描越黑,懒得管,我清清嗓子,端正姿势与姿态,慢慢的说,一边继续想: “恩,我觉得是这样的。想来大家可能多少知道一些,范氏,在‘殷氏灭门案’之前虽然在本地黑道已经一家独大;但是也只是在底下、黑道;而在白道或者说商界,并无可圈可点之处,也许……布莱恩和你爸说的话有些用处,但当时又正要有个契机,于是就‘一拍即合’或者说想到一块了,事情变显得格外顺利。那是题外话,但却是一个重要的提示,或者说佐证,值得深思。再说,殷氏有黑道背景,我想在座的应该都知道了……” 因此,一直以来,大家都将这件灭门案猜想为黑道火拼或者杀人灭口之类的。 我想其实不然,十几年前殷氏大概已经彻底退出黑道,或说金盆洗手、成功转型,反正是已经与范氏的势力范围无关、对他毫无阻碍。 试想,殷氏就算退出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自保之力肯定还有,否则还不得担心人家来报仇。 因此,没有更重要的原因,范氏肯定不会去挑殷氏。 这也是个题外话,或者说重要的提示。 现在回到正题。 我们根据殷氏范氏后来的过从甚密甚至多方面合作,可以不仿做这样一个猜想或者说假设:范氏也想借机转型,毕竟黑道不安全;从商才能真正获利。 那么,事情整个就得改了。 一,范氏借的什么‘机’? 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跑去找殷氏说,你帮我一下,我也想金盆洗手了,甚至还要跟你成竞争对手。 他也不能就将殷氏都灭光了…… 对,问题就在这,他既然整了个灭门案,为什么还放走殷亦桀,最后又看似扶持殷亦桀,为什么? (这个我就完全基于那份合作合同了,不知道旁人能不能从我话里听出来,但现在我必须说,因为可能有我猜不出来的关系纠结,影响大局,大局为重,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所以,我想,应该是有一群…… 应该类似于本地的一群商家世家……因为殷氏发展一直很好,扩张的非常快,肯定会影响到其他方面的利益,打破原有的均衡…… 因此,有一群世家因为各种原因或者也可能是范氏挑头,他们坐到一起,决定将范氏铲除;甚至,我们也可以猜测,因为殷氏在黑道的时候也得罪了一些人或者有一些案底,还有其他力量加入,都想将殷氏碾死。 因此,集各方力量于一体,将殷氏逼到全家团聚,商量对策,或者其他。 “但是一个大家族团聚是很少见的,更不可能在有外人的时候;没有外人肯定没那么容易受到攻击。 啊,我没看当时的案卷,知道的可以自己前后连贯埃 我说结果,就是,范氏突然觉得,将殷氏推倒大家获利,或许不如留下一根独苗,然后握在手中当傀儡,这样或许整个殷氏的主体力量都还在,而且被他掌控,其利,肯定比大家分要大得多。 当然,我们知道殷氏灭门案实际上只有一具尸体,别的都是失踪,可能都与这个阴谋有关,肯定有人看透了,因此,相互包庇;也可能殷氏巧妙的利用各世家相互之间的猜忌产生的夹缝幸存下来。 但结果却是,范氏真的在商界崛起,虽然管理水平非常烂。 事情发展的到现在,或许范氏没想到殷亦桀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能力这么强,以至养虎为患;或许殷氏作为仅次于玉氏的大氏族,还有很大的潜力和能量在;或许因为四少,给了他很大帮助;反正,殷亦桀终于翻身闹革命,将范氏逼到如今的地步,出此下策,贼喊捉贼。 但不得不说,范氏在这十多年从殷氏获得了相当大的利益,这一点我想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我认为,背后必定还有当年的那一股势力,搞得不好,会集体跳出来指责殷氏,必将对我们不利;利用的好,可以合力推范氏一把……只要我们舍得孩子,套狼应该没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先在这里申明,我,代表我自己,以及殷氏,正式声明,无意从范氏手中获得任何利益。行动成本,我自己买单。” 啊,口干舌燥,心惊肉跳! 这个推论,我自己都始料未及,坐下来,眼发直…… 妈的,这还真可怕! 当年范氏纠集一帮子有脑子没脑子有仇没仇的逼上门,搞得殷氏一夜之间陨落、殷亦桀临危受命…… 殷亦桀临危受命,抛下学业与少年轻狂,忍辱负重,直到……后天大决战,胜负几何,未知。 此起彼伏的茶杯起落饮料瓶开合喝水声抽气声,显然,都将范氏想的,简单了…… “范氏当年能纠集一次,这次故伎重演……” 我都不敢想下去了,范氏,不是饭桶,是狼,真正的狼! 四少温淡的笑起来,唇角微勾,犹如春光破晓,乍暖还寒;又或是如来发威,金光万丈,迷人又自觉地逼退三舍,曼声道: “我觉得和你关系最大。你自己买单,我同意。” 跟我关系最大? 这话怎么说的? 我没懂,倒是四少的话如春花落水,微波荡漾,层层叠叠,波及他人。 渐渐的一个个回过神来,摇头晃脑,犹如老学究参悟了一句《论语》,或者《诗》。 铭风在这的时间比较久,大概知道的也比较多,发话道:“四哥说的好啊!要不是妆总,范氏不会搞得这么狼狈;殷也不会贸然起义。大家知道,范氏一直在培养***人,偏布莱恩逃国外这么多年不回来,好容易培养范彡彡,偏因为妆总的事儿搞得发神经,脑子不正常,使劲和殷少纠结感情问题,让殷少钻了个空子。要不是妆总呢,殷少也没这么莽撞,范氏三年前可是如日中天,根基稳固,势力强大,殷少几次不想动手,我可是听说了。” “我也觉得是。” 布莱恩也附和, “这事儿……要说根子都在我妹这,不过今日由我们收尾,也算因果报应、世事轮回吧。殷少莽撞,就让他闹着去,刚好让老子放松点。听说……今儿可是跳脚了,一头乱,硬要拉我回去理事儿,我才理他。” 呵,布莱恩不回去帮老爸,反而在这里帮我们对付他老爸,好好搞笑。 四少丢给他一盒烟,笑: “放心,你老爸不会失望或者怪你的。” 四少问: “既然事情如此,妹妹……你的意思呢?” 谈宝铭眼睛瞪的大大,慵懒的眨了一下,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特清醒入神了,看着我们,笑: “我觉得小妹妹说的有理,一会儿……布莱恩,你和小妹妹还有你们几个熟悉情况的,单独对付这个,讨论出一个细则来,尽快采取措施!还有,其他范氏拿来的东西抓紧时间先看。” 好家伙,从范氏那里拿到最核心的东西不利用,那是傻子。 龚良翼是专家,很快,对我的推论做了几点修正,然后给我们指明方向,开工,继续加油! 宵夜,去,谁吃! 操饭别动队,干劲足着呢!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啊! 引申的不对,我继续干活。 痛苦且快乐,这是辛勤工作的最高境界,一定要让人觉得愉快,才是最大的动力和源泉。 面对眼前的事,大家都有志一同,真正做到齐心协力,所以,干的这叫一个热火朝天! 呃,我觉得自己有替大跃进写广播稿的嫌疑,头顶再架一大喇叭,大喊 “同志们,辛苦了!” 略过不表,直说(改说书了,我汗滴滴滴),唉,别打岔,肃静。 忙了一夜,收获颇丰(改操饭别动队成果报告会了),别介,让我继续…… 东方露出鱼肚白,桀桀也响应狗界号召大吼三声,我们,啊……相互看看,笑,疲惫的笑。 还好,别的人不知道,但从范宅拿出来的东西已经大致过了一遍,某些字斟句酌的部分,也交给几位专家级的鉴定过,基本上可以定论了。 说实话,整体强悍程度,远超出我们想象。 或者换句话说,不扔出这些东西,啥事儿也没有;一旦都扔出去,谈氏也未必能继续隐身,否则必将把不住。 牵涉到政治,不确定性太大。 “你的意思,现在就看我们想怎么样了?” 布莱恩一手下,人比较憨,问的声音不重,倒是大家都听见了。 不过我也有点儿问题,只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没问。 啊,脑子发木,发木,燥热,不是那种正常的热或者闷热,而是燥热,一股子躁动和不安。 熬夜,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这种通宵,我更加难受,脑子里犹如蒙了块布,所有东西都要穿透它才能进出,因此别说不利索,就连速度也受到一定影响。 有种叫做亢奋的东西,能让我继续醒着,还能继续工作;但是状态绝对受影响,看另外几个,也和我差的不太多。 倒是谈氏兄妹和龚良翼师兄,看着还正常一些;唉,非人,或许殷亦桀熬夜的时候也这样? 第429章 不需要任何解释 哦,他是有经常熬夜,工作的特别辛苦,唉,辛苦…… 四少揉了揉额角,五小姐的额角,表情宠溺温柔,一点不像对别人时的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理也没理某个人,淡淡的道: “都休息一个小时,洗漱一下醒醒神,一个半小时后餐厅见。” 唉,有种感情叫“解放”,解放的时候总有人会感激涕零,尤其是深受迫害的劳苦大众,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就算主动支持抗战前线的自愿者,在这一刻也会欢快的跳起来,大喊三声万岁,可惜,跳不起来了,真的好累! 这可不同于简单的熬夜,而是要求谨慎高度集中、面对重重压力,神经绷得像拉船的绳子,很容易被海浪拍断。 无力的冲几个人笑笑,我回屋休息,没殷亦桀那个大洁癖在,我才不想洗漱呢。 洗澡,是解乏,可当我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我宁愿睡一觉,而不是去洗个澡。 这是绝对压力下的次优决策,很经济的方式。 倒头就睡,忘了时间,忘了……忘了殷亦桀,忘了讨厌的看守所,忘了…… 脑子里都是花花,眼前的黑暗中满是星星,哔哔啵啵的火星四溅,带着一点儿灼伤和刺痛,让人睡不着。 脑浆好像在文火上烤着,一样的难受,安静不下来,也睡不着。 忽然又想起刚那位仁兄的问题,我也想知道,呵,其实没什么意思,但好奇心或虚荣心驱使,我也想知道。 毕竟一辈子能为所欲为的机会太少;对上一群省部级市级领导喊打喊杀感觉更奇妙。 唉,不过这会儿我不想了,最关键的,还是俺家那个讨厌鬼,要不是他想坐牢,我才懒得这么大动干戈。 火烧范氏别墅,刚才看了一眼报纸, “天火击中范府,一夜化为灰烬”,还有米饭和另外一个女孩的照片,她们承认断电后准备点蜡烛,结果被雷火给劈中……如此等等。 舆论,不过需要给普通大众一个解释。 我们谁都不怀疑,范氏绝不会傻到去接受这个说法。 尤其是昨晚我的推论得出之后,范氏的智谋,几乎上升到和他们勇力及心狠手辣同等位置,以至于后面的证据收集整理多了个重点,那就是寻找范氏在智谋方面的印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黑社会,一混几十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绝对不简单。 佩服佩服,尊敬对手,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厉害。 但是,再厉害的老虎也抵不过猎人,他是虎,我就做李逵武松,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来了再说……嗯…… “起来……起来……” 谁在哼哼? 才睡下,才合眼,才打了一只大老虎,两条尾巴三只眼,四个耳朵五条腿…… 唉,天漏了个窟窿,好亮好亮的说,大白天睡懒觉,实在也是个考验。 即便不是睡懒觉,而是补觉,也有人在一边吵。 迷迷瞪瞪溜下床,好像有个人塞给我一个电话,好吧,电话,我拿着,去洗澡,洗澡……洗澡是个好东西,可以解乏……不对,洗澡不是东西…… “可儿?” 电话里有个男人深情的呼唤我,潜台词一句: “你快回来……” “嗯。” 眼睛干涩,我好容易睁开一只,瞅了一下,打开水龙头,我泡澡,泡一小会儿。 “可儿,我在家。” 好像是殷亦桀说的话,反正声音挺像他。 一大早的,我才起床,他找我做啥? 做啥? 做……阿嘁! 讨厌,他除了做就没别的想法,一大早就做……啊啊啊! 一个激灵,我瞅着电话,说: “知道了。” “你不肯回来?嗯,我的可儿,不想回家……” 某人用念咒的方式慢吞吞悠晃晃的极尽诱惑之能事。 “我说过有事,得三天啦……两天也行……哈啊……” 打个张口,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大哥,我还要赶时间呢,要不然一会儿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估计还会被人笑话,讨厌! 大家都讨厌,我明明没什么意思,也没有粘不唧唧的痴情缠绵,为嘛总要被一帮不怀好意的取笑? “怎么了?一晚上没睡,做什么了?” 某人开始不爽了,很不爽,酸溜溜的口气那不是醋的味道,而是硫酸,浓硫酸,浓度98.8%以上的发烟硫酸;或者浓度98%以上的发烟硝酸,很危险很要命的,沾着即死碰着即死闻着即死看着即死……听见,不知道能不能幸存? “没做什么,我还有事,不和你说话了。” 我要抗议,呜呜,为毛只能我听他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却一点儿自由都没有呢? 不要,我要自由! 我要起义! 我要翻身闹革命! “嗯?什么意思?” 那人,牙酸的不行,骨头也开始咯咯作响,估计有东西是不保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管,我说: “没什么了,我真的有事。看人家四少对妹妹多好,疼的心肝似的,你就只得欺负我,霸道,暴君!不喜欢你了!人家也要做事嘛,人家也是大人,大家都夸我聪明呢……不喜欢你嘛……” “咯噔”,有啥东西掉了,落水泥地上、大理石地板上、地毯上……没碎,只是掉了。 “噗通”,我泼了点儿水,将脖子弄湿,要不脑子还是不大舒服,热烘烘晕乎乎,像是烤了个半焦的生鱼片,说脆不脆说软不软、腥不腥香不香,总之就是怪怪的。 “你移情别恋,喜欢上四少了?” 某人小心翼翼的生疏的隐忍的问我。 恨! 这男人,是不能再忍了! 我恨,诅咒: “你闲着没事了在家晒着太阳胡猜瞎想很有趣呢?大夏天晒太阳你不怕热啊?你有事就不许我有事,你不说就不许我不说。看人家兄妹多默契,啥都不说就知道要怎么样,看人家多知道怜香惜玉宠溺爱护妹妹。你就知道***、压制、监视,然后一个人躲哪里喝闷酒撒酒疯,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有事,大家都等着我吃早饭呢,你不会想和我酸一回让我饿着吧?一顿饭不吃不会死人,不过……” 浑身发抖,我气死了! 四少又如何? 难道天下人都得以他为梦中情人? 我说个人家好,殷亦桀凭什么跟我说那样的话? 难道我们爱的那个人,就一定都是最好的?如果有更好的出现,就要舍了旧爱去追更好的人! 那不是爱人,那是神经玻 爱是一种感情,不是尺度,衡量出一个最好的就爱,有更好的就换,那是爱情吗? 我不懂,或者,我连自己是不是爱都糊涂了…… 啊,我本来就糊涂,感觉不好受,头脑晕乎乎。 他凭什么发神经似的总要求我怎么样? 想送我回去就送我回去,一点儿不依他就发神经? 我是个人,是个大人,是个有行为能力的人。 怒! “哗啦啦啦……” 我洗澡,将他当污垢一块儿洗掉好了! 或者他的话当污垢,洗了去! 电话里安静了许久,我一只手洗澡极不方便;不过,还是不敢挂了电话不理他。 他神经着呢,真将他惹疯了,一会儿准能杀过来,那我的计划就全废了。 我就要气死他,哼! 为什么就只准我生气? 四少已经将任务给我了,我相信他正好不想出面,我们各得其利,挺好。 “可儿……洗完澡快去吃饭。我在家……下午才走……有空,就回来一下……” 轻微的毛巾擦过水晶或者指尖拂过金属的声音,极轻,几不可闻,殷亦桀没有暴跳如雷,给忍了。 他忍着,轻轻的和我说,放下姿态,近乎,求我…… 那近乎无声的拂过,不小心划到我的心了,疼。 心是最柔软的部分,不能轻易碰到,哪怕粗糙的指尖或者最细的毛巾。 闭上眼,睁开来,别过头看着那边水下白皙的脚趾头,我说: “知道了。大晴天的你念悼词啊,哀哀凄凄,情绪不好,做什么事都沾上晦气……如果……今天我没空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去找你,不管你在哪……” 殷亦桀无声的长叹,遗憾甚至凄婉,无声的通过空气传至我心里,声音嘶哑了好多,道: “知道了,我等你。快去,自己小心点儿,照顾好自己要紧。” “咚……” 一滴水,落入浴盆,很快的化开,不见了。 我想我明白,他不过是想让我好好的,避开这个漩涡,这个风暴中心,具有摧毁一切的能力。 越是危险,他才越暴躁,他在担心,他爱我。 不管怎么说,他的心,天地可鉴! 我的能力,真的很小,我的尽力而为,他不会期待不会期盼反而只想将我禁锢,不让我受一点儿伤害,他的心意,我懂。 早餐,大家都到齐了,不像昨晚干劲十足或者亢奋过度,也不像疲惫过度吊儿郎当,反正是,一人挑一两样爱吃的,坐一边嘻嘻哈哈的吃着,边说着最新的趣事儿。 早餐很丰盛,相信谈氏总有遮天的能力享受超乎寻常的物质生活,哪怕看似昨天大家都在忙,刚才还有人在这里守卫;他总能通过别的方式和渠道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使是在异地。 其实大家都蛮辛苦,不过谈氏很大方,对于干活的人,一向提供最好的条件和环境,让人觉得,很值! 真的,昨晚就有人说,能和谈氏兄妹近距离工作一次,收获颇丰! 倒贴都行! 呵,我也觉得很值啊,不过还不至于要倒贴,我们这么点儿贴上去谈氏都没放在眼里,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然后做我们能做的事。 第430章 从现在重新开始 或许强悍的领导以及谈氏手下超强的工作能力,也是源于这种相互配合吧,毕竟,主观能动性或者说主人翁精神调动起来,潜力太可怕。 感慨,感慨,我打着哈欠挑自己爱吃的,赶紧吃,吃完还干活呢。 我早上习惯吃牛奶和鸡蛋,然后要一点儿点心,有时候是馒头花卷烙饼锅贴春卷馄饨米粉之类的,有时候也来点儿粥。 今儿个东西也忒多了,而且一样样都是精品,色香味俱全,吼,怒! 我怎么挑啊! 我悲愤的控诉: “五小姐,你显然有过河拆桥之嫌疑、兔死狗烹之打算,而且手段如此之阴险残忍,想让我自己撑死,死了还丢人,不敢出去说,也不能对簿公堂,这冤枉亏吃的啊!” “噗……” “咳咳咳……” 豆浆飞溅、牛奶乱喷、稀饭如雨、果汁淋漓…… “啊呜……” 一个硕大无朋的汤圆堵了我的嘴,有人笑得阴险: “这孩子饿坏了,满嘴胡话。” “哈哈哈……” “汪汪汪!” 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地上明显多了许多水迹,有牛奶浴的嫌疑。 悲催,怎么可以这样取笑我呢? 这二十年被人取笑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早饭多,而且还有人敢堵我的嘴。 唉,估计是被殷疯子气傻了,也可能一夜未睡神经错乱,那什么,我不是还有精神分裂症之嫌疑么,啊,不当之处,各位多多原谅,海涵,海涵! 笑一阵,一个个轻松活跃起来了,看来还是阳光好啊,晒一晒,一个个都精神了。 四少大手那么微微一抬……大家纷纷站起来,在还没撑死之前:干活去。 “阿嘁!” 四少很有失体面的在公共场合第一次打了个如此巨大无比的喷嚏…… 默,所有站起来的和正弓腰准备站起来的,犹如石化一般,齐齐呆滞。 片刻,一个个脸红耳赤,肩头耸动,内伤的可能性很大。 内功好的,勉强站起来,艰难的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肯定是殷少又数落哥哥,我去扁他!” 五小姐很体贴很义愤很乖巧很可爱的声明。 “哄!” 餐厅笑翻天了,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地上坐好几个。 “哈哈哈……” 牵着桀桀,我落荒而逃。 唉,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不过不肯回家,谁知道他连四少也敢诅咒,他胆大包天,千万别连累我,我们没什么关系,真的! 大会议室,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工作。 不过我们前面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现在得重新开始。 今天没见到,泪了,明天一定见。 四少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想起他们前儿在范宅截获人家的所有讯息,或许,我和殷亦桀的通话也被他听到了? 汗滴滴,我心虚的低头,其实,我也没说他坏话,别介。 四少显然不准备和我一般见识,或许我这虾米也忒小了,塞牙缝都嫌小,于是他说: “现在是最后阶段,我们是可以为所欲为,但手中的东西一定要控制好。 有些人动不得,或者,不该由我们来动,我们负责兴风作浪,底下该掀起什么来那是人家的意思。 所以,大家再小心的将所有东西过一遍,我不希望有任何疏忽遗漏不小心之类的问题出现。 记住,任何错误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会追究的。 所以在工作之前衡量一下自己愿意以及能承当多大的责任。” 一席话,将刚才的轻松氛围一扫而光,严肃,认真,如临大敌,我们神经都绷起来,没话说。 谈氏旧人相对好一些,虽然认真但不至于紧张;但我师姐还有布莱恩带来几个心腹,则头上冒汗,显然有些紧张。 四少的话不多,口气也不严厉;但惩罚,呵,不敢试,哪怕他很公正。 太紧张了也不好吧,深呼吸,喘口气,我说: “是这样,别的我不管,明儿要拿去给雍和的,龚师兄,你能不能帮忙提点一下,或者写个memo之类的,免得临时出岔子。” 数据资料如此之多,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搞的定;法律条文也无比细碎,每一点该怎么办,雍和也非常人,我不觉得轻易能搞定他。 所以,让龚良翼帮忙无疑是最好的。 到时候就算不能拿枪指着雍和的脑袋,我也可以拿他给殷亦桀签的合同逼他,然后用更强力的火药轰他。 不信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不变色。 但是要讲究个度不是么? 我要站在一个更好的角度好好的看他! 我要站在一个更好的角度好好的看他,让他听我的,要不然我拆了他! 干活的一边忙去了,龚良翼作为最高专家,就在四少跟前,看着我,挑眉,似乎是在想。 当然,学着的思考状态和认真听你发表意见亦或是走神,这之间的过度非常微妙,寻常人看不出来。 我也是寻常人,有时候也不大清楚。 四少扫了我们一眼,道: “我提议,让龚先生当你的代理律师,这样会省事的多。” 为什么? 个人事务律师可代理不了,我是要找雍和算账的,还有殷亦桀,我一定要亲自去! 不过,四少不是胡说话的人,他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所以…… 龚良翼终于回过神来了,或者是思考完毕,应道: “好,一会儿给你分类,给你memo。 啊,作为这一件事情的代理律师,我觉得可以。 我也很期待向雍和师兄讨教一下。” 呃,汗! 不行! 坚决反对! 我说: “雍和是我代理律师,我正好要找他要当时签的东西。代理律师不能好几个吧?而且,这事儿你不能出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可不信那老虎能放过你不咬上一口。不管最终能否实现,我也不想提心吊胆。啊,还有,律师费……” 汗! 所有人都很鄙视的看着我,为了省二块钱律师费连师兄都不舍得。 呃呃呃……那,我…… 龚良翼难得的放下学究是模样,正正身子,很义士的一推眼镜,说: “我们经常有义务工作,律师费就免了。我可以你代理律师的身份,帮你处理一些事情,或者跟着你给你一些提点。对上雍和师兄,就算你很聪明,也未必能……” 呃,这个,似乎还真是个问题,其实我蛮恨雍和这同志的,但这事儿也不能弄糟了,要知道殷亦桀喜欢那丫的。 关键还在于,他和殷亦桀合作多年,二个人又说好了;我硬是要求他投向我军灭了他主子,这个不容易啊。 五小姐一挥手,笑: “露面的事儿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自己处理的好,哥哥,咱们将他们换个样子好不好?恩,小妹妹就换成***,在法庭上气势会好一些……” 额滴个神啊,这一手,也忒绝了! 当然,法庭可不是大街上磕头逃回家路费或者药费的,老弱病残比较好卖。 法庭上男性加上强悍的力量,有时候才比较好用一些,当然只是有时候。 指指一旁的报纸,我问: “昨天参加那庆祝活动,是你?” 报纸头版头条, “谈宝铭神秘现身,热情支持本活动”,配图,某省在港推销旅游资源,谈宝铭站在大花车前头,标志性的公主裙,还有那个她妈妈。 这个,内容就不用看了,问题是,报纸上那个谈宝铭,和我跟前坐的,一模一样;但是她昨儿一天都和我在一块,除非她会遁地,要不然…… 谈宝铭调皮的眨眨眼,笑: “这是冬冬,今晚还有个酒会,她替我去。” 咽口唾沫,我手指好像烫了一下,赶紧收回,放嘴里吮一下,我什么都米听见。 这种事儿,没听见就是没听见,相对比较长寿一些。 不过另一方面,她们能整出两个一模一样真假莫辨的谈宝铭,想让我“变身”仅仅是人家认不出来,就容易多了,也不是第一次。 最后一遍筛选整理、上网放“炸弹”,一切,紧张有序。 这里的人渐渐少了,一个个拿着东西赶紧出去分发去。 比如说给文Sir一个“大礼包”,内容包括他私生女的DNA检测报告、小老婆及女儿和文殊同胡搞的十分钟录像、他与范氏共同掌控殷氏灭门案的相关证据copy、收受的超过八位数的贿赂、不下五处的房产证明、文殊同提供的证据复印件等等。 比如还有大批记者、气象学家学者等上范宅对这次意外的天火进行采访研究,一探究竟。 比如给某公正廉明素有当代包公之称的副总理打电话,简要说明此次事件,希望信访办等能鼎力协助;同时相关证据影印件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发出,几乎是强制的送达。 四少闲闲的坐在那里,精致的嘴唇不时飘出二句话,我心跳就停下二秒,到最后让人向范氏传递一个信息,暗示,他们得罪了部队某位领导。 特种部队的某位领导,护短霸道的要命,他的人竟然受人欺负,哼! 轰平了他! 我愣愣的看着,近乎呆滞。 妈的这太强悍了! 老六他就是特种兵,最近和范氏的过节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位“护短”的领导勃然大怒,嗯,是够范氏喝一壶的。 指不定给弄军事法庭去,小样先将你烤熟了再说。 反动派很厉害,所以某些地方也厉害,听说某地一个水牢,关你三天,一辈子都忘不掉。 道听途说,不足采信,啊,反正具体内容我不知。 反正,短时间内鞭炮喇叭狂轰滥炸,范氏头都要大了。 听说有个贼溜人家里去,忽然有个声音说: 第431章 回到自由身 “把钱放这然后滚蛋……可以强尼,但是钱呢?什么钱……老大说过十分之一……可惜老大说的不算啊……嘿,瞧我送你什么?斯奈克。我数十下,你这个杂种就赶快滚蛋,不然的话,我会把你打成筛子……” 典型的黑道乱战,然后在鞭炮声中,贼屁滚尿流了。 啊,范氏虽不至于屁滚尿流,不过心神不定是一定的。 四少不知道哪里弄来那么多电话,不停的打;不停的有人上门比如说修电路修天然气,哦天哪,那天最后竟然连天然气也爆炸了,难怪火火势能那么大! 不停的更换内容和方式,真真假假,范氏…… 呵! 热闹啊,我们也不闲着,我最后也被按住正式和龚良翼师兄签了个委托协议,让他当我的代理律师。 稀里糊涂真是,我为什么要委托他呢? 不过似乎也没有被卖的感觉,再说了,可能有些场合他出面或许真的比我合适,那就这样吧。 合同法不是有规定么,受托人他不能将我卖了,否则他是违法的,我作为不知情的第三方时,可以不认,毫无责任。 拉倒吧,这些法律条款用我们这儿,更多是作为学术探讨内容,真正用到的,没见过。 “Oh,My……” 布莱恩电话响了,darling,不是OMG,我们条件反射式的瞅着他。 今儿范银库或者范氏其他人总共加起来给布莱恩打了不下六十个电话,以平均每小时五个计算得出。 当然,如果算上我们工作了不下十六个小时,或许电话call-in次数还要多。 呃,有鉴于电话太多,我们已经采取如下措施:将电话铃声调到最低;电话转接因此这条线绝不占线;我们冒充布莱恩的“狐朋狗友”甚至进行某些活动“不便”回家…… 当然,还有不便接电话等种种情况,只可惜眼下的情况实在紧急,范氏除了布莱恩外别的都无能,紧要的人又有部分不再、部分被纠缠住了,只有他自由身。 “要不要回去看看?” 阿龙喝着咖啡,优雅的像个标准的骑士、将军、统领。 布莱恩头也不抬,继续给我弄草莓酱。 熬夜比较伤皮肤,需要补充大量营养帮助恢复,因此,嘴上说话的功夫,他手上忙开了,连小气罐炉头都弄来,绝对是消防第一焦点。 不过早被我们赶到一角去了,中间安全隔离带超过二米。 当然,那些证据资料文件之类的已经收拾整理完,屋里整个看着整洁多了,更多的是些细节需要处理。 看阿龙冷场,我换了个问题: “明天……呃,布莱恩的爸爸会去吗?” 其实我一直蛮好奇的,因为听说是公诉,并非个人打官司;那,作为始作俑者,会不会去呢? 如果他不去,我们自然也可以以公诉的方式弹回去,但就远远没那么精彩了。 而且经过其他人的手,事情会变质,甚至经过检察院这一过渡,落到范氏身上会大大降低力度。 换句话说,可能会得不偿失,毕竟谈氏兄妹的工费很高啊。 阿龙没应我,布莱恩头也不抬的回我一句: “肯定去。” “为什么?” 我问, “他不是很该避嫌吗?这事情这么弄也太明显了。他自己才真正的黑道……” 如果他去的话,妈的也忒嚣张了吧,不过他是布莱恩的老爹,我还是别骂出来好了。 龚良翼抱着他的茶杯,像茶雾一样晕晕的道: “没有证据,你能怎么样? 他虽然不是原告,但和殷氏有莫大关系,按理是应该出席的;很多问题势必会扯上他。 而且,我们以各种方式给了范氏一个当头棒,他出现在法庭未尝也不能给殷氏一些警告。 不仅他,其他人肯定也有好多会接受法院邀请、出庭解释或者作证,毕竟这件案子太大了。” 哦,好吧,虽然立案后有取证的过程,但开庭审理的时候很多人说话反复,最终大多以庭审为主,重要关系人大多会旁听或者作为证人列席。 范氏出席,或许是很有意义。 阿果切了个信号进来,汇报: “给赵氏的东西收了,想和布少沟通。” 呃,郑璟仁家的东西,大概是最好送的,毕竟他已经与我们合作了。 这个赵氏,听说是本地的另一龙头老大,不过是做棉纺业起家,他的手下有棉纺厂、服装厂等好多相关行业,当然也涉足房地产,是个人物。 当年的事情,根据我们早上找出来的东西看,他们的事儿不少。 虽然当家的已经换人,但谁的帐谁来还,我们可不管。 再说了,赵少也收了范彡彡的产业和妹妹,准备围攻殷亦桀,正好找他。 布莱恩在锅里搅啊搅,瞅四少一眼,道:“明儿再说。” 阿果断了信号,布莱恩哼道:“现在知道急了。就他,和三姐穿一条裤子,从不把我放眼里。妹妹,还有你们都记着点儿,我们这真正的第一大奸商就是他。借老子的势力霸道的厉害,听说底下不少棉农叫苦不迭,他竟然给封口了。大手笔,哼!” 呃,汗! 我说:“你现在又不是纪检委,又不是政协委员,管这干嘛?再说了,处理手头的事情,不是还得他们好说吗?我们一下子对上十家,辛苦不辛苦?” 草莓酱,香倒是挺香的,不过黏糊糊的,加了乱七八糟一堆东西,我好些不太喜欢了,愁眉,我想吃清爽的琵琶,圣女果也行。 而且,这玩意儿被他放了好多糖,忒腻。 布莱恩好歹给我放几个没切的草莓,道:“咱们先好好睡一觉,醒来再找他。难道只准咱们夜不能寐,就不能让他们醒着数星星?你劳碌命啊?” “欲擒故纵。” 谈宝铭下了定论,打个张口,往她哥身上一窝,睡了。 “你往里头塞啥了?” 四少亲亲小妹妹额头,问的有些意思,似乎充满笑意。 布莱恩,笑:“你也有哥,咱不羡慕他们。我不过给他们放了几张旧照,还有赵氏行贿清单,相信他们自己也有一份。世人都比较喜欢别人的东西,对自己的反视而不见。” 呃,睁着眼说瞎话,就是他这种人埃 人家藏着掖着的东西被你翻出来,还如此大言不惭,唉。 靠在他肩头,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困了。 我说:“差不多了,都早点歇着吧,明儿开庭呢。” 龚良翼笑道:“不要紧,一会儿我再翻翻。明儿争取一耙子打倒,看替谁开的庭。” 师姐迷迷糊糊抬起头,哼唧道:“人家开庭咱审案,师兄你好歹也得谢人家啊,***道。” 呵,***道,哦,好像是最近流行一电影,就爱说这句“做人要厚道。” 我左顾右盼,没发现哪个脸上写着“厚道”二字。 至于师兄,真奸笑起来,带着那么点儿律师的正义感,绝对最让人毛骨悚然,那真是将你卖了还高高兴兴替他数钱。 就这一点而论,他比雍和感觉确实好受那么一点儿。 如果可以,我愿意将代理律师换成他。塞给他和师姐一人一个信封,我说:“好像我最***道,让你们帮忙这么久了,都没想过发工资。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师兄***道,知道我做的不合适而不教导,你这师兄怎么当的?” 这是个相当严肃的思想问题,布莱恩给我们仨一人一个红包,道:“我做哥的也有责任,我的错。那什么,等这事儿完了以后,我郑重承诺,上门负荆请罪。” “咯咯咯……” 谈宝铭不知道梦到什么了,甜的蜜似的,从梦里都笑醒了。 阿龙很无良的拨火: “哼,我还以为你回头给大家一人一个红包,要你负荆请罪顶个屁用。这年头钱比揍你实在。今儿没我的就算了,后天那个,我也要啊,要不然我不介意抽你。” 布莱恩悲催了,捂着脸哼哼: “唔,我宁愿让你揍一顿,我没钱。如果揍一顿能换钱……” 四少抱着妹妹起来,很鄙夷的踢了布莱恩一脚,道:“你就这点儿出息。明儿早点起来,妆小姐先别急着过去,我们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老大就事老大,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的意思很明白,我们尽量不露面,将这事儿压在暗处,对谁都有好处。 啊……打个哈欠,我睡觉去。 妈的,躺床上都十二点半了,还“明儿早点起来”,从理论角度,这已经是“明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明儿”永远是“明儿”,它绝不会来到今儿。 就像过了今儿,当最大的毒瘤切开,我就不用再活在阳光树荫下,虽然在树荫下也习惯了,还蛮舒服自在;但也蛮想跳出来蹦跶而下,表示我的存在。 自由的价值,往往在于一种意念。 水能覆舟“载舟覆舟”,古人之言,字字珠玑,诚不我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岂可不慎哉? 当然,可以为水的,非止民,一切你浮沉其中的,都是水,比如功名利禄,比如天下百姓,比如学校家长单位,皆如此。 甚至,一言,足以成之、亦足以败之! 当然,本来就刀光剑影的黑道,或者说勾心斗角,或者说相互利用并不牢靠的同盟,就更容易瞬间颠覆、毁于无形。 啊,夏日激情火热,初夏朝日,温如汤,一切都好。 开庭好啊,有些事情就能摆到桌面上好好解决了。 对我们而言,最坏的情况是天下大乱,我们或许还能开脱。 但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情况会比范氏差,也不会比那些身居高位的差;因为,我们并没贪污**。 第432章 擦!又是这个姿势! 哈,我们没有乱花纳税人的血汗钱,自然不会引起公愤,想想看,当十亿人跳起来指责某些人时,我们还会有事吗? 替罪羊?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下是公正廉明的,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会议室,我们一边打着哈欠吃早饭,一边看大电视上播放早间新闻。 没见到关于范宅失火的事情。 倒是有一则新闻,说谈宝铭成了某省旅游大使。 谈宝铭始终挂着甜美的微笑大气端方,标志性公主装,犹如天边的星;围观众人high的无以复加。底下大家欢呼“天使。” 呃,昨天的事情? 我问: “你们长得好像,像双胞胎,还像……” 比双胞胎还像,我有点儿语无伦次。 真的,没见过谈宝铭本人的可能……呃,不是可能,而是毫无怀疑的就当真人;而我,现在就坐在这里,昨晚她还就睡我对面,这个,就只能说,真的看不出来,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甚至谈宝铭笑的时候总喜欢对着亲人,电视里她就不停看那个她叫妈妈的女人。 太诡异了,这像的也太离谱,毫不夸张的说,就算那个女孩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区分开。 或许,呵,我眼前这个才是假的,指着四少,我说:“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谈宝铭笑,好得意又淘气的半打盹半笑道: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托付给别人? 恩,冬冬可比前几年更像了,四哥哥……哥哥不会分不出我们来吧?” 扭头,凶巴巴又委屈期待的看着四少,好像四少已经将她认错了,然后即想大哭一场又想跳起来杀人,演绎的格外丰富。 四少亲下她额头,揉着她笑:“冬冬再像那也是冬冬,淘气。连大哥和二姐都能认出来……” 谈宝铭郑重的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我笑:“别人好多也会有替身啊,当然,我和四哥哥情况又不同啦。冬冬模仿我很像,但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的,你细心就会发现。啊,可惜我们不可以同时出现,让人辨一辨,要不然一定很好玩。恩,这件事情,当然要尽量推卸责任;就算有人往我们身上猜,也不可以有丝毫证据。其实这个大使和晚上的酒会,要不是这里的事,我都不会应,好烦人的。才不要和他们搞什么关系……” 谈宝铭嘟嘟喃喃,给我没解释完,似乎又跑题了,眉头轻蹙,急的四少忙伸手揉她眉心。 低头,我在想她的话,还蛮有意思的。 想啊,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就像克隆出来的,一个在这里,一个在别的地方;一个做这件事给别人看,一个随心所欲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布莱恩很打击我的兴趣,说:“替身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水平也大不相同。有的就像模仿秀,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你就别想了。给你一个也养不起,也理不顺。” 哦,原来好玩的东西都得有些代价,不就这么简单一个道理么,我YY一下总可以吧? 哦,如果有两个我,那,我希望将自己解放出来最想做什么呢? 去见殷亦桀吗? 他不想见我,哼! 去,上学? 哦,这个主意我喜欢,能上学太好了,不论什么样的代价,大概我都愿意。 “被告人,殷亦桀,男,汉族……殷氏集团前董事长……” 电视突然切换频道,放的是法庭上的情况。 似乎刚刚开庭,也可能有一会儿了,我不是很熟悉。 呃,汗,我就不懂,装的我。 殷亦桀已经端坐在被告席上,腰杆挺直,一如既往的冷酷,面无表情,或者说他表情就是冷酷,汗! 公众场合他大多这样,很business很招牌。 左上角是听众席正面、右上角是审判席放大图,中间是从后上方拍的全景右下角偶尔给一个殷亦桀的特写,我刚好看到一个。 接下来念其他人员,代理律师之类的一大堆,又是什么案由之类的,还有审判员、审判长、书记员等等的名单,看样子很惯例,我,没多少听的兴趣,反正对这些人也不熟,听不懂。 倒是师兄饶有兴味的看着,偶尔解说几句: “竟然临时撤换审判长,看来那些东西起作用了。” 师兄说: “主审人好像还没换,不过……看那边,对,旁听席第三个,高院的……” “高院也来人了,那这个……” 布莱恩似乎有些想法。 我只知道一审通常都是有管辖权的地方法院审理,上诉了二审之类的才到什么中级法院或者再往上才是高院。 看来今儿大家都挺重视啊。 这个管辖权,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定的,按说告这个人,自然是到他户口所在地;但本案牵涉凯撒酒店资产评估的问题,就我那么点儿基础知识,和不动产有关的官司应该在不动产所属地区法院受审。 这个,那个……我就管不着了,啊啊啊,我又一次发现自己很弱。 四少慢条斯理的剥着一种很小的类似冬瓜子之类的东西津津有味的做着他超级好哥哥的事,偶尔瞧一眼电视,说: “来人正好。不能闹太大,但也得让人知道厉害。” 哦,还有这么一说,就是说要掌握火候喽,可惜我不算太懂,大概也学习掌握不了。 唉,这些事情水平层次太高,至少目前来说如此,我只好安静的坐着,等候我该做的事情。 想想,我问: “又不是公审,为什么电视上……” 自觉地闭嘴,感受到布莱恩的视线,我愈发明白,自己很白痴。 不过没办法么,关心则乱,再说了,我哪里知道,这么全方位的拍摄直播……妈的四少他……唉,他本来就不是人,我等着结果好了。 屋里一个个人精,既然我知道错了,自然没人再和我过不去。 虽然我按说是最关心的那一个,但因为那些文绉绉正儿八经的话我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听着,我纯粹就是安静的听着,耐心我多得很,呵,我简直就是来练坐功了。 啊,不对,练坐功的好像不止我一个,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殷亦桀也安静的坐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殷亦桀依旧那个姿势,那个表情,除了偶尔点头或者摇头,并没有多的一个字。 我们好像从见面第一次就比耐性,比到今天……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殷亦桀说过想坐牢的…… “殷少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为什么不辩解?” 阿龙忽然冒了一句。 恩? 有问题? 他坐那,不是练坐功,那是什么意思? 合着就是任凭人家指责,等着坐牢? 靠! 我抬头,审判员正在说话: “连续十四个月转出资金总额为4.68亿元,被告人又作何解释?” 殷亦桀抬头,唇角似乎有一丝嘲讽,但并未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就是不说。 审判员好像有些发疯的征兆,稍微迟疑了一下,转向雍和那边问: “辩护人有什么意见?” 那边坐了四个人,好像都是律师,雍和坐在中间,答得平心静气: “我尊重被告人的意见。” 默,这是个神奇的世界,殷亦桀的变态之功,将所有人都憋安静了。 雍和一脸,脸上什么都没有,依旧那么平和,不是于己无关的感觉,也不是放任不管的感觉,就是,让你看不出来什么感觉,平静的比殷亦桀还让人看不懂。 啊! 殷亦桀是冷酷,还带了点儿感觉;雍和彻底就是平和的一晃神你都可以当他不存在,可是,谁要当他不存在,就……可以走人了。 “现在休庭。” “啪!” 法锤响的那么无奈,但还是响了,审判长大概准备去吐血。 “呵呵……” 四少难得好心情的笑出声,这个比雍和还看不透的男人,简直就是天,什么都有,有什么都没有,竟然无比轻快的笑出来。 “殷少什么意思?庭长他们好像都有意放水了,这……让人家接话都接不下去啊……” 阿龙好像有些苦笑,或者高深莫测,反正好好笑。 似乎,法院的态度挺他们满意,就是说已经动了,但殷亦桀不接招。 或者换句白一点的说法,就是人家想让殷亦桀回家,殷亦桀偏看上看守所了想去呆几天,这可把人整晕乎了。 “妆小姐,你们赶紧去吧。要不法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和殷少沟通一下,要怎么样我们好决定。哼!” 四少话好好的说完,对上我之后,忽然又很冷的轻哼一声,很冷,很无情。 好厉害的男人! 我汗滴滴,连连点头,不是我有意不说实话,也不是殷亦桀想让四少你们白辛苦或者说想跟你们对着干;实在是,他大概还没明白状况,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事情、拿到了绝对的主动权,更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的打算,并且坚决不允许。 五小姐的二个化妆师绝对是牛人,半个小时不到,将我和龚良翼整的三米外我们都不认识自己了。 不过现在没空夸他,拿上资料,铭风荷枪实弹开车和我们过去,布莱恩一般的全副武装。 啊,如果再加上我手上的利器……我不知道算不算万无一失,毕竟我们带着部分相当重要的证据;但我们绝对够得上去打劫,甚至有向法院耀武扬威的感觉。 “防弹车……” 车上,龚良翼师兄感慨了一句。 呃,我看布莱恩,什么意思? 防弹车,比较遥远的一个名词。 啊,按说也……按说我…… 我,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女孩、人;但是,阴差阳错的,我已经接触到很多不普通的事儿了,那现在再来个防弹防爆车,我是不是也不用这么吃惊呢? 第433章 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长见识,其实,好像和别的车…… 反正我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当然最大的马车我也就看见大;四少那么高档的大房车我也就是看着舒服。 哦哦,我大概已经坐过防爆车之类的,不过没人说,我不知道而已,大惊小敝了。 耳朵里,法庭又哩哩啦啦说了好多别的,殷亦桀偶尔应一句“不同意”或者“是”,反正和刚才差不多,很让那些审判员憋屈。 唉,我也头大,不过还好,那些审判员之类的不能无视某些东西,因此简单点给殷亦桀判决了事。 不过,事情也没这么简单,殷亦桀敢给我来这个态度,我一会儿不扁他是怪事。 不过更怪的事,是旁听席原告之类的,竟然没人催。 管他,当然没人催,能想到的有分量的都“沟通”过了,范氏也被烧了,大概没谁有这个胆量敢……相信谁都不是傻子,范氏的事儿,谁能看不出点儿猫腻? 问题是看出来也没用,铭风已经说了,现场什么证据都没有,或者说,一点儿人为的迹象都没有,“天火”,天火! 鬼才信! 或者,啊,或者,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天火,所谓做贼心虚,天火这么“长眼”敢去毁了罪魁祸首范氏,那别人不也得小心点儿? 这状况,就一个好处,能给我充分的时间赶到、发挥。 我们的车也不慢,狂飙而过,虽然遵章守法,但速度上……很快。 不过,庭审的时间有限,这不能比啊,我着急! 个死殷亦桀! “别急。照这情况,就算咱不去,也判不下来,最多就是特殊休庭,改日再审。” 龚良翼师兄有限的靠在一角,不是揉揉额角,不知是困了需要提神、还是觉得案子头大。 “雍和律师在等着,一会儿人就到了。” 布莱恩拍拍我肩头,表示支持安慰。 唉,事情闹成这样,都怪他。 其实我们已经给了部分资料给他,虽然只是根据四少和殷亦桀之前谈的合作该提供的部分,但他们拿出来完全可以自卫的,有些事情三两句话就过去了。 说白了,审判员和大众一样,都只需要一个说法,如何更好的将这件事情了解了,至于说具体如何,谁有空操那份闲心? 哈,其实,很多事情都和经济学一样,有很多理论和说法,什么伦敦学派、货币学派、理性预期学派、供给学派、弗莱堡学派、公共选择学派、产权经济学派,只要能自圆其说就行,无所谓对错,最多不过几个学派相互融合一下取长补短以尽量接近预期效果。 这个和强权政治还不太一样,完全是,学术的、理性的、逻辑的……探讨。 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世上有几多鸽子是白色的? 广场上灰色的鸽子似乎占大多数,雨点、黑、绛色也不少,据说还有墨斑、紫绛等颜色,反正大千世界异彩纷呈嘛。 胡思乱想一路,其实我们真的没花多少时间,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包括化妆。 但心里有事的时候时间就会很讨厌,一分钟当一年的转,就像瘸子,坡着脚慢吞吞的走着,能急死个人。 不过幸好,我们到了。 狂飙而入,一切顺利,或许是已经打过招呼的,反正,三弯两拐,我们直奔雍和的办公室,雍和已经坐在那里了。 似乎,又在休庭。 哈,审不下去就休庭,每休一次,审判员就自己准备好多理由,从多方面多角度深入浅出的诱导殷亦桀,让他说说看,就差没求他了: “你随便说个啥都成埃” 唉,在此,我为所有的审判员及审判长默哀三秒。 不过事情也并非一边倒,除了殷亦桀“极不合作”外,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或者受范氏要挟孤注一掷的,或者果真和殷氏苦大仇深不死不休的……反正,偶尔也有人跳出来插上几句。 如此一来,事情就弄得愈发扑朔迷离捉摸不透。 对上雍和,这男人,差不多三年了,还是这副模样,均和的让人看不透。 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他脸皮又厚了二层,防火墙加高了三尺,外头涂一层很君子的油彩,看着挺好看,但绝非本色。 啊,即使案子搞成眼下的情形,他依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真是,可恨! 铭风抱着东西站我后头,布莱恩也抱了东西,也站我后头,二个人半推半让,把我推到雍和老板椅跟前。 我看不见二个男人表情,不过能感觉到空气比较紧张、有危险。 雍和嘴角扯了一下,终于没有维持下去,乖乖的站起来。 二个男人将东西放大大的老板桌上,顺势,推我坐下。 他们,就一屁股坐桌子上,这……和耍横有啥区别啊,这个…… 雍和离了座位,奔向桌子对面一个单人沙发,龚良翼师兄已经占了位置,摆明了要坐,偏彬彬有礼的伸手,自我介绍: “龚良翼,妆总私人律师,请师兄多多关照。” 我仰头冲天,怎么就不黑呢? 好像亮着灯,办公室白天也爱亮灯,也可能是天黑了。 妈的龚良翼,老学究,这一阵子总让人敬而远之绕道走的正直人士,竟然也腹黑如此! 额滴神啊! 果然是近朱者黑、基因变异、罕见怪胎! 不过,也许他是真心的,我不能如此,如此的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嗯哼,下马威! 绝对的下马威! 大家这是替我做面子呢。 雍和大律师,脸色似乎被对面的墨溅花了,有一刻的愣怔,不过不愧是备战状态的大律师,赶紧伸出手,很雍容大度的握了一下,道: “冯院长得意门生,客气了。不知冯院长可好?” 啊,世界和平、太平、清平…… 呃呃,二个大男人人开始聊家常了。 龚良翼说: “老板挺好,蛮看好小师妹,对这事儿也比较关注。适当的时候我们准备将实情告诉他,请他指点一二。” 啦啦啦,二个男人,暗暗较劲,较的还挺得劲儿。 一个个都不着急,显然比我更熟悉此中机关。 啊,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有人想坐牢,我急个啥劲儿呀。 大家都素质过硬,哈! “咚咚咚……” 布莱恩手指敲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算不得伴奏,也不太像打搅,他,就是有那么点儿清脆又不太和谐,很奇妙。 龚良翼最终还是很无辜的占据了雍和的座位,四平八稳的坐着,很学究很私人,啊,私人。 人家雍和大律师不是自封我代理律师吗? 龚良翼师兄就是我私人律师,看谁强悍! 第一回合,胜! 我亮起手,撑在桌子上,说: “雍大律师,案情胶着,大概是缺少证据吧。我们带来了,但有二个条件,其实对你蛮公平的。第一,把我解除监护关系时签的东西都给我,合情合理吧;第二,一会儿该说什么如果你不清楚的话,我可以让师兄帮你。当然,你拿到的那些证据都是简单的自卫,现在这些,是……”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的协议他早该给我了,要不然我都够条件告他。 而整件事情现在他知道一大半、龚良翼知道一大半,而二个人交叉部分并不算多,二人携手最好。 至于最后的,才是,最需要雍和大律师出门。 将寻常的或者很有力的证据,发挥出双倍乃至十倍的力量,我们都必须承认,非雍和莫属。 不过我很奇怪,他看到我的模样,竟然没一点儿震撼和猜疑。 不过雍和的心理素质,或者他对四少的了解,很可能--不对,是绝对,我可不敢自大--远在我之上。 缓缓的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眼睛微眯,打量我,不开口。 很强悍的男人,佩服! 不过,他并无恶意,只是……我相信他是在犹豫,而不是和我比斗内力。 恩,既然如此,我说: “我知道他的打算,不过,就算你不出面,也别想!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你来,顺理成章;你不来,我们干脆换个形式,从公诉的角度入手。还有……别以为你的律师费是他给的,如果我不乐意,他给不了你也拿不到一分钱律师费。” 手里翻出一份复印件,《(殷氏范氏)合作合同》最后一页,的最下方,他们签字盖章部分,我递给雍和,看着他,缓缓的说: “光凭这个,于公,你要身败名裂;于私,我可以找你算账。讲道理得分时候,或者得分讲谁的理、怎么个**。你不听他的,我保证你毫发无损。” 让雍和背叛殷亦桀……啊,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很精彩,尤其是法庭上公然“背叛”,哈! 我很期待殷亦桀的表情哦,会是什么样的呢? 气得吐血,还是跑上去将雍和掐的吐血? 亦或是脸色铁青……或许他的脸还是黑着好看些,因为他……他的脸一向很白啊,这个冷酷,他脸色,似乎没变过,反而有种白森森的感觉。 雍和接过东西,脸色变了,这个东西,果然,他不爱。 我并非完全的威胁,啊,当然不是,我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干威胁勒索的事儿? 我只是(顺便)告诉他,我知道很多东西,所以,他藏不祝 啊,这么理解当然好受一点,我可是好心。 雍和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善意,慢慢的吸了口烟,更慢的吐了个烟圈,眼睛瞟过桌上的二盒东西,揉揉眉毛,恢复了一点儿平和,问: “你手上的,都这类的?” 我点头,确实,是“这类”的,这类极隐秘极爆炸性杀伤力极大的。 第434章 同一条壁虎尾巴 当然,我还知道,殷亦桀和范氏签的那份合作合同完全非法,就算殷亦桀不履行的话法律拿他没办法;但有些东西,自有另一套规范约束。 我手头的东西也类似,或许从某个角度亦属非法,不过,现在有些人绝对经不起这“非法”的打击。 或者,对于非法行为,就算我们非法获得那又如何? 照样灭你! 雍和掏出打火机,将那半张纸点燃,烧了,点头,伸手要我身前的东西;便挑眉,似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道: “我就说前几天还针锋相对的一帮人,今儿怎么都像猫似的,原来是投鼠忌器被人揪了辫子。不过,这样一来,等于不打自招……高院高检院公安厅都来人了,你确认要将这东西丢出去?到时候,这尾可不大好收。” 呵,不愧是全国有名的大律师,一下子想到背面去了。 我们拿出这些东西,自然等于告诉人家: “火是我放的,你们家也是我抄的”,或许我还操了别的……这,也确实有双方面的影响。 我掏出来二样丢给他,点头,笑: “你先看看再说。有些东西光点到为止、或者说说而已,有些东西都丢给罪魁祸首,我们已经商议过了。希望我们的做法能得到您的肯定。” 雍和接过东西,颇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没说什么,而是低头看文件。 那是一沓子森林酒店的,也是最浅显的。 我相信他懂,虽然牵涉甚广,但如果我们都认定了同一条壁虎尾巴,然后将它死死的踩住;相信,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什么东西能摆到桌面上什么东西不能,相信我们这么些人这么些天的努力能保证这一点。 桌上有一盘水果,呵,雍和还挺注意保养,我以前在公司很少见男士办公室放这些埃 不过挺好,我轻按戒指,纯洁的马蹄莲立刻盛开,白光一闪,美丽冻人,很冷。 抓起一个苹果,我将戒指转过来,当水果刀用,不过很可惜,我功夫不到家,几秒钟后,苹果就被肢解了。 雍和眼皮抬了一下,显然已经看见,不过立刻垂下眼皮,继续看他手里的东西。 铭风给他一个小型号笔记本,还有一个存储器,里面,是森林酒店这几年的账务。 当然,该改的我们已经改过了,double-check确保万无一失。 雍和眼神深了很多,很多…… 休庭总是会过去,除非今日不想审了。 但显然,今日注定要让他们审个够,哪怕,睡一觉再起来。 哦,确实,雍和将资料大致看完,惊讶和消化之后,二个小时已过,我还真想睡一觉。 不过眼下还不是睡觉的好时候,我坐在那里,慢慢的思索,然后有了个妙主意。 简餐之后,庭审继续。 不过像这么大的案件,审个一半天实属正常。 如果再遇上双方激辩,那更是犹如战场,没到定出输赢绝不会退场。 惦记退场的,先输了。 雍和挑了几份认为合适的证据资料,领着我们一块来到民事庭。 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去到属于他的位置坐定。 他的位置,很重要。 旁听席众人,显然都素质相当好,少见谁坐立不安想要骂娘,反而个个都颇为深邃沉思的样子,好像本案本该如此认真对待。 审判员也依旧如临大敌的端正姿态,确保公平公正公允。 除法警之外,武警已经悄悄入场,高院高检院的重要领导来了。 呵,好,我在一角安静的坐下来,静候时机。 审判长法槌一敲,继续。 一个审判员公正廉明的问道:“请问被告人,现在请你就酒店资金动向异常一事作出解释。如果是酒店财务有问题,可以根据会计法审理。” “如果财务软件和系统有问题,呃,本庭可以重新调查取证;如果是……会计人员作假帐或者未经您的同意挪用资金……请您认真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否则,只能推定为你个人挪用资金罪(《刑法》第二百七十二条)……” 雍和身旁的律师举手,审判员点头,那律师说: “我想问一下,根据刑法规定,‘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挪用本单位资金归个人使用或者借贷给他人……进行营利活动,或者进行非法活动……’不知有何证据证明被告人从中牟利或者进行非法活动了?谢谢。” 呵,钱不见了没关系,法律上规定不是钱不见了就行的,还要……我瞅着殷亦桀,还是那副样子,不过眼角微微扫向那个律师,别无他意。 哦,我知道了,就算他想坐牢,也不能整的太简单了。 当然,他也没说一定要坐牢,不过获个刑受点处罚之类的。 呃,不过他这态度也蛮让人讨厌,好像事情整个与他无关,这啥意思? 脑子灵光一闪,我赶紧举手。 有些事情么,言者无罪,我只管说是不是? 殷亦桀的眼光唰的扫过来,死死的盯着我,一直波浪不惊水波不兴的眸子里,破冰了,森冷又炙热,好像要将我烧化了。 有些无力的抬了下手,抬到一半,又落下去,脸色狠狠的扭曲。 哈,殷亦桀他现在认出我来了,才认出我来,哼! 他在被告席上一直侧身着坐的,他就一直都没看下头。 哼,哼哼,怎么样,感觉好受吧? 还敢厉害,就只能磨牙吧,磨吧磨吧,磨尖了一会儿吃饭。 哦,范氏,旁听席范氏众人,也随着殷亦桀的视线向我扫过来。 那个黑脑袋,我瞅他有一会儿了,虽然从骨子里头发根的讨厌他,不过,我依旧没太关注。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想见他。 不过范彡彡,啊,好精彩! 她也死死的盯着我,然后皱眉,显然想起了什么又没人出来。 当然,我今儿的打扮,换了茶壶盖头,脸型也胖了一些,甚至有点儿方,额头上盖着厚厚的刘海,不潮但也不土,反倒有些另类。 很奇怪殷亦桀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范彡彡,我就不指望她了。 当然也有可能,毕竟我们生死仇怨,她根据某种心理感应认出来,也不奇怪。 舒服也在,玉壶冰也在,他们都看着我,眼里闪过了然的神情。 倒也是,如果知道我现在和谈氏的关系,或者不是关系而是联系,没所谓了,总之被他们稍稍换个形状也没什么奇怪的。 随着这些巨头转过来看我,审判员和审判长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今儿开庭到现在大半天了,旁听席一直没什么话说;现在旁听席忽然多出来许多大人物,这会儿又这么多人瞅我,估计审判长都没搞明白状况,因此,连我叫啥职业地址联系电话之类都没问,直接让我发言。 也挺好,省了不少麻烦,发言就发言,我来就是要发言,吓死某人,吼吼! 站起来,我清清嗓子,清脆的说道: “我是觉得,殷S……Y……” 被告人叫得我别扭,殷少吧不合适,殷氏吧也不合适,殷亦桀吧我好像没当着面这么叫过,舌头打了个结,郁闷。 我不自觉的扫向殷亦桀,他紧咬着嘴唇,腮帮子动了二下,好像在吃我? 哦,他当然想吃了我,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冲上来把我生吞了,这样我就什么都说不了了,是不是? 哼,正好! 我说:“被告人以前是有名的慈善家,这个大家都知道。他有些慈善活动和项目都是秘密进行的;并未像有些人一样,捐助个十来万都要大肆渲染,甚至捐助万儿八千都要媒体随行、唯恐人家不知道他多有爱。” “他这样的慈善活动都需要资金,难道他不从公司酒店出还自己印钱?还是大家觉得非要逼他将不想说的事儿说个明白?哦,法院或许可以审理慈善案件或者把他丢到牢里去,因为他花三千万捐建了个图书馆而资金来源不明?还是觉得受助的人无处谢恩哭天抢地怨政府,因此他就有大罪?” 啊,这个,我虽然顺口瞎蒙,但也并非毫无根据。 以前家里那个女人工资就不低;我到了老县城,玉壶冰开出的十万据说都给了陶叔陶婶。 当然,殷亦桀做的事儿可不止这么一点,我知道的还有廖亮一家,帮她得偿所愿难道不要钱? 我是个最不爱管闲事的人,相信我身边还有身外肯定还有好多。 就算花不了几亿,不过……嘿嘿,感情牌么,我好歹也算学会了一点。 一语未毕,整个庭内安静了,愈发的安静,比我开口前还默。 我说的事儿,当然有尖锐的部分;但大多属实,他想否认也不行。 像法院领导随便去孤儿院送点水果糖果之类还上电视,我可没瞎说。 而且我就事论事,又没大鸣大放大字报的批驳,谁能奈我何? “这么大笔资金,怎么可能都用于慈善项目……而毫无风声?” 范彡彡身边一人质疑。 “你耳朵聋了就得说天从来不打雷?你眼睛瞎了就得说世界是黑的?” 我利索的回敬一句。 法庭上乱吵吵的事多了,吵架出真知,理不吵不明(辨不就是吵么),对吧,我先说了再说。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人看似律师,感觉倒像某个成都男人,站街上和女人吵架。 “咚!” 法槌响了,审判长不耐烦了,瞪他一眼,再看我一眼,眼神公正廉明:警告! 我自觉的shut-up,没所谓,够调调够味道就行了。 看啊,殷亦桀气的七窍生烟了。 我看到殷亦桀脚不自觉的抖了二下,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拧下来当球踢。 第435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哦,不对,他要掐也只能掐那个男人的脖子,我么,他舍得? 他敢! 回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眉头一挑,你能奈我何能把我怎么地? 今儿,我就耗定你了! 玩吧! 前后左右不明视线不时扫向我,意义不明。 我的脸孔太陌生,没办法,今儿陌生面孔比较多,大人物也比较多,谁都不敢随便得罪,我白捡了便宜。 没办法,运气好有时候就是这样。 审判员清清嗓子,看着我,很正式很负责任的问: “您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也许您话说的不错,大家都能理解,对于慈善家……呃对于慈善家,法律上并没有特殊规定……” 我举手,回答: “法律我不知道啊,但那位律师说的,要用于牟利或者违法用途才能定罪;那用于慈善目的,就肯定不是了。至于证据,虽然有‘谁主张,谁举证’的说法;但这事性质不同,举证的责任应该是法院,法院要维护慈善家的清誉,不能让他们寒了心……至于是与不是,你们说了算嘛……我,只是提出疑问而已。” 《诉讼法》有规定啊, “当事人及其代理人因客观原因不能自行收集的证据,或者人民法院认为审理案件需要的证据,人民法院应当调查收集。” 全国上下慈善项目都要证明非殷亦桀干的,我怎么做得到? 事情很明显嘛是不是。 啊啊啊,我,还是觉得懂点儿法律真好。 嘿。 看啊,殷亦桀的脸开始泛红、泛黑、泛白,变化很快,但是,绝对精彩。 别的人都没他激动,啊啊啊,他好鸡冻,这下子,我看你还怎么坐牢,哼! 全国有名的慈善之星,这可是权威机构认定的,可不是我说了算。 没特权有什么要紧,我给你整个头晕晕,哈! 傻了,一个个都傻了,看着我,又看殷亦桀,连范氏也没办法再说了。 我说的合情合理,就算殷亦桀挪用资金了,也还少个“罪”字,定罪可非同一般,你们慢慢查去,等查出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哈! 慈善,别说三五亿,来个地震水灾几百亿都不够,随随便便就吃了。 这一条罪不成立,暂时不成立,不敢定了。 审判员开始问下一条: “被告人,关于原胜利饭店资产评估不实,有侵吞国有资产的嫌疑,对此你作何辩解?” 我赶紧举手,不让他说,谁知道他这会儿怎么给我变招。 “唰!” 所有人都看我,我又不是被告,这么积极,实在有捣乱的嫌疑。 不过,庭上已经问他不下二回了都没答案,审判员竟然不批评我,反而很有些释然的感觉,示意,我可以说,那意思好像还怪我来晚了,害他们提心吊胆搞半天搞不定。 呃,好吧,是怪我来晚了,那不都是殷亦桀讨厌鬼耍赖吗,他要好好的说,我都不用来,谁都不用这么难受,真是的! 恨恨的我看都不看他,直接说: “我有个疑问,听说凯撒饭店是殷氏和范氏合资的,为什么只问范氏不问殷氏?呃……那个森林酒店资金问题,那也是范氏和殷氏合作的,为什么大家总要问殷氏呢?殷氏集团实业多多,一下子没顾过来,被人……” 嘿,我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吧? 法院,措辞一定要得当,说话要小心。 看一眼龚良翼师兄,他悄悄的竖起大拇指,夸我呢。 呵,我进步多了,面对这么多人如此正式的场合,还能稳得住,哦,我也夸夸自己,这不都是被殷亦桀给逼的? 他要不这样我至于嘛? 讨厌鬼! 这个讨厌鬼看着我,神色异动,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好些还是感觉到殷亦桀灰色眸子里的笑意。 讨厌鬼,这个时候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哼! 范氏,还稳稳的坐在那里呢,就给我笑,牙齿很白吗? 殷亦桀不理我,兀自笑他自己的,冷酷的神色软和了好多。 身后一哥们拍我肩头,问: “请问您贵姓,呃……交个朋友,我觉得您做个律师挺合适。” 挑眉,无视。 我才不要做律师,我身边就做个很强悍的律师,瞅着雍和的侧影:哼,再没动作我就让龚良翼师兄上,回头再废了你。 当然,他让我签的协议都有问题,废他很容易。 我诅咒还没开始启动,雍和举手了,虽然迟疑了那么一下,似乎还侧眸扫了我一下,不过,还是表态了,少有的准备主动表态。 审判长激动地连连点头,点头连连,诶妈呀,这大神终于要开口了,那事情才能顺利结束。 可以想见,忽然换审判长,对他是多大的考验;而全局的关键,只要雍和在,没人会期待别的人,这就是强势律师的好处。 往后靠了靠,托着下巴,我眯着眼睛打着盹儿,懒懒的听雍和在如彼正式场合充分发挥他的特长。 啊,按说我该认真一点儿,好好向他学习一下其中的技巧和讲究;可惜,我实在……我等着快点儿完啊,审判员不好受,我也其实挺悬心的。 雍和很无良的说了半天,才绕出一个话题: “另外,我手头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此事与被告人无关,相反,与另外一个人有关,我不妨从头细说。 凯撒酒店巨额资金流向不明,同一时间,森林酒店增加多项资产,总额三亿以上。 二间酒店属关联公司,这种资金调转,不论手续是否齐备,除非有其他证据否则并不违法。此后不久森林酒店正式转让范氏集团,而后凯撒酒店开始重组。” “凯撒酒店开始重组,重要决策都由范氏经手。 我想,我们更应该请范氏有关负责人出来,给大家说明其中缘由。 此外,我手头还有森林酒店此后至今的全部财务数据,从帐面上看,收入成本费用利润等全部不实,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能判别,白菜成本二十块一斤,草鱼二百块一斤……如此等等,举不胜举,这就是证据。 稍后将全部上交。除此之外,酒店利用财务软件之便,开立了三套帐,账外账,那数据才是真正的……” 乱了,证据的出现,毛头的转向,法庭开始乱了,有人坐不住了。 雍和走出他的位置,交上证据,定音。 但他的话可没说完,和书记员签收证据后,继续说: “种种证据表明,范氏利用酒店进行洗钱,甚至在与殷氏合作期间已经开始这一活动,殷氏将二家酒店都转让范氏,原本以为事情已了,如今既然翻出来,我们不妨将自合作以来的资料都拉出来……” 坐不住的,不止范氏,还有我身边好多人。 震撼,案子直接升级了,从怀疑到殷亦桀死不开口再到证据确凿,法警动了,武警也渐渐进入,预备了。 雍和却好像刚热身完毕,现在才是他表现的时候,均和的脸上现出正义的色彩,目光焦距明明谁也没对上,但下面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就看着自己,让阴暗的心灵颤抖。 原来这才是他的绝杀:均和的脸上只要带上那么一点点儿别的色彩,那色彩就会在空气中自我膨胀,见者自己会在心里无限放大。 别说我这个无辜的正义之士,就连龚良翼师兄都有些正色起来。 雍和摆开战场拉开阵势,提高嗓音: “利用财务软件TEST系统或者弄小金库、账外账并不少见;但若是利用此进行洗钱,金额如此巨大,法院应该对此进行彻查,而被告人则完全不用为此承担责任。” “有鉴于此事关系重大,被告人已力所能及的收集到若干证据,为自己洗冤。除物证外,还有若干人证,证明……范氏长期从事黑社会活动。这也证明了洗钱的资金来源。鉴于被告人和范氏的长期合作关系,对其从事黑社会活动不甚了解,因此,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就请证人来陈述。请审判长允许二个证人出庭作证。” 火爆! 炸锅了! 在座的可能没人不知道范氏是黑社会老大,但,真正在法庭上审理,而且人证物证齐备,这个……措手不及,多少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法庭成三月底的油菜田了,一片蜜蜂嗡嗡嗡,好不热闹! 震撼的惊讶的面面相觑的蠢蠢欲动的,脸红的脸白的脸绿的什么样都有,哈哈,好热闹啊,有趣。 既然出手了就一下子按的死死,哈! 殷亦桀似乎也吓傻了,抬头,看我,我不理;看雍和,雍和数星星;再看我,狠狠的瞪,眼珠子都要瞪掉地上了,我还是不理。 对啊,我为什么要理他,凭什么? 审判长,很悲催。 雍和说的是要给殷亦桀证明是清白的,而不是另起炉灶另外起诉,管他中间联系如何微薄,那都是有关,就得受理,管你清正廉明还是贪污昏庸。 这就是雍和的过人之处,即便是被告是律师,也牢牢掌握着全庭的主动权,逼得你,心理上也会因被逼的感觉受到莫大的影响,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厉害!” 龚良翼师兄给我翘起一个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我想也是,殷氏范氏合作大家都知道,经营权在殷亦桀手里大家也知道,所以4.68亿提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相信:殷亦桀动手脚了,而且数额巨大。 可是,如果范氏真的要动手,还进行洗钱,又将森林酒店扯进来混为一谈,再加上黑道势力给人的影响,殷亦桀立刻就成了最无辜的。 至可能有人立刻为他喊可惜:二个酒店落了范氏之手。 第436章 低劣,缓缓进入 审判员也很悲催,看看审判长,当然请证人出庭了,这能不请吗? 审判长话音刚落,静,死一般的静,谁都想不到,谁,敢在这当口站出来跟范氏唱对台戏,证明范氏黑社会,嚇,很危险的说! 旁听席中间,一条走道,无数目光,都有意无意特意的落在那上面。 布莱恩,稳稳的站起来;门外,冉桦走进来,并肩而立,走上前,登记…… 范氏一堆人,一堆人,全蔫了! 殷亦桀,傻了! 真正的让布莱恩站出来,告他老爸,这事儿,这里不是美国啊,兲! 大义灭亲,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道上谁不知道,范银库别的不好,对这唯一的儿子,可也没话说的,要不然布莱恩也混不出个恩少的名头。 试想,范银库那么多女儿,是什么下场? 而即便这样,布莱恩第一个站出来了,范银库脸色煞白,抖了。 没有开口,仅仅登记上证人,就说明了太多,不用声泪俱下、满腔怨恨的控诉,已经足够。 “还有我。第三个证人,还有证物。” 门口,一个并不太响亮的声音,穿透憋闷烦躁的空气。 “唰……” 这不请自来的证人,沉稳,冷静,有些淡,却不容忽视,谁? 所有人都,望向他,看着那门口,一个并不十分高大的人,犹疑一下,缓缓而入。 几个审判员嗖的站起来,武警按着枪,不自觉的往那方挪了几步。 空气,停止流动,庭内静谧的诡异,却又躁动不安,仿佛蒸笼中的虾,很想掀翻这笼子出来透一口气。 我扭头看着铭风:怎么会是他? 他! 铭风给我挑眉,一脸的理所当然,理所应当。 呵,呵呵,我明白了,是算是明白了,四少安排的好戏,这都是四少的拿手好戏。 好啊,天罗地网,疏而不漏,啊……所有成语都词不达意,因为,来者:家父。 投案自首吗? 还能直接撞到法庭上来? 不明所以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是弄不明白。 “还有我,算一个。” 父亲一步迈入,其后,一个清淡甚至有些胆怯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却犹如第一道春雷惊破天,将这诡异的空间撕裂了一道口子,任那狂躁席卷,将人烫晕了。 一身暗绿色套装,简洁、朴素;头发随意盘起,脸上洗尽铅华、素姿犹存风韵。 妈妈,她竟然也来了。 哈,我都还没来得及想呢,她也来了。 恩,来了,来得好埃 这都说好似的……啊不,不是“似的”,这本来就是说好的,大家都来得是时候,来得好。 听说过墙倒众人推吗? 旁听席骚动了,好像,大家都恨不得跳起来和范氏划清界限,最好也能踩上一脚吐口唾沫,以此表明自己的忠贞。 大家都是热爱和平的好同志,来吧。 “我也算一个。” “还有我。” 门口,二个亮丽的身影二个清脆的声音,终于将这一场庭审搞乱了,彻底的乱了。 米饭,和那个女孩,来了二个人,足够了。 “咚!” 法槌沉闷的响起, 审判长宣布: “登记证人。本案牵涉刑事部分,休庭,稍后再审。另,犯罪嫌疑人范银库、范彡彡……限制行动,待审理结束后再行决定。” “咚!” 又休庭了,今儿个,呵……休,休够了再说。 ***高层全部涌到某个方向,密会去了。 这案子审的,审判长要还没看出风向,那他就别混了。 雍和的办公室,我其实蛮好奇,他怎么在法院也能有这么大的一间办公室;不过有些人就是非人,不能以常理而论。 雍和的办公室,我其实蛮好奇,他怎么在法院也能有这么大的一间办公室;不过有些人就是非人,不能以常理而论。 不过龚良翼师兄说雍和有时候也参加一些公益性质的活动,之类之类的,因此给他留间办公室,也不算过。 当然这件案子挺大,临时给他个私人空间也可能。 谁知道,反正,这办公室挺大,除了大大的老板桌老板椅对面一单人沙发,旁边还有一组沙发带茶几,最奢侈的是,旁边还有一卫生间;相比于以前我去看到的那些老式法院或者派出所之类的办公室,实在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我刚准备研究一下这卫生间有没有带淋浴间,门开了! 那个霸道的被告人,在法警的看押下,消消地,却极为大方的向我走过来。 然后就是一片的晕天黑地! 我扭头,被告人狠狠的将门关上,更狠狠的盯着我,好像要将我吃了…… 啊,乌鸦嘴,我绝对的乌鸦嘴,怎么可以想到“吃”这样危险的字眼呢? “唔……” 被告人以恶狼的姿态立刻扑上来,将我狠狠的搂怀里揉,往嘴里揉,按着我的头狠狠的…… 啊……要命啊,还给不给人活了? 碍…被告人已泰山压顶的姿势,好像光咬我还不够,光吸尽我嘴里的空气还不够,还要将我压弯,让我弯腰,可是朝后弯…… 啊……我不行了。 紧紧搂着他脖子,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只能屈服,要不然,我…… 被告人大概被法院和律师折磨的够呛,这会儿尽找我宣泄,将我揉成一团,紧紧的贴在心口,咬的比较轻,但吮的很重、很用力,好像他眼下的状况是我造成的,要找我拼命呢。 或者说,他好委屈好无辜好无助,要从我这里汲取点儿什么来弥补,深深的吻着,都不顾我的感受。 我条件反射先伸手搂紧了殷亦桀,别的什么也不想就愿意给他抱着,也抱着他。 我知道,刚才他还一直硬撑着,现在他化刺激为发情!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怕范氏,而是,真的很想为我争取一个平衡的砝码。 又或许,他另打了主意,或许,让我父母出庭指证,于他家人面前能好看一点,虽然这别人都算不到,但未尝不可以这么想。 或者不论如何,他都在等我,什么都是为了我。 我迷迷糊糊的承欢于他怀里。 殷亦桀可着劲儿的喂我! 唔,他以前最爱喂我的,可是今天为什么,要的这么深,这么多,这么狂热? 脑子有些晕,我想这是昨晚没睡够的缘故;身子有些热,我想这是初夏的缘故;我们不断的变化角度,深深的吻在一起,似乎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了。 我想,从今往后,殷亦桀也许不会再要我躲暗处偷偷等他了;我可以于人前站在他身边,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所以,我也可以吻,我也可以要他。 揉吧,揉成一个就好了,以后就再也躲不掉、藏不开。 你不爱的,我也不爱;我不爱的,也不强求你爱。 我们都有个并不完美的家庭,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好未来。 “啊……不……” 我,疯了,脑子略微醒过来,我要疯了。 不知不觉的,他让我吻着,竟然开始动手,手开始乱动…… 啊,不可以,疯了! 这里是法院,是雍和的可能临时的办公室,一会儿还要庭审,还要……啊! 神经病,殷亦桀是个彻底神经病! “不听话,胆子大的很,嗯……” 殷亦桀扣着我的头,不许我说话,右手已经松了我的腰带。 我今天是中性打扮,穿的是裤子,他,啊……我要疯了,这怎么可以! 殷亦桀的行为真的是一次比一次过分,上次是在车里,前面有人有狗的。这一次,居然在法院的办公室里,外面还有二个刑警。 他发起情来真是愈来愈不顾场合了! 哇,这神经病男人,我不要了。 疯了! 我赶紧的推,要知道四少他们也许能……啊!四少他们那一帮子人还可以随时获得我们亲热的录像,这个样子怎么,啊! 这能让人看吗? 我羞耻的奋力挣扎着,我可不想给人家看春一宫呢。我的殷亦桀的身体,只应该给我一个人看的。 “谁让你来的,嗯?谁告诉你可以不回家、不要我了,嗯?” 殷亦桀才不管我,这会儿,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霸道狂人! 左手扣住我腋下,绕道丰盈,我怕痒啊,怎么才能逃脱? 他右手继续乱动,这会儿又上来摸我胸部,狠狠握着捏上几下,好像是它得罪了他。 啊,我弯着腰好累啊,后退一步,不是一步,只要我微动,他立刻跟进,压上来。 后面顶到什么东西了,啊,好像是桌子,我……我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被他吸干了。 讨厌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安静一点,想吻就好好吻一个,想做了过几天回家慢慢……讨厌鬼,就知道色!还这么急。 做什么做,啊! 他,已经将我裤扣解开了,邪恶的手,往下……啊啊啊啊! 他还就想着做…… 不行,这玩不得,他神经病啊! 我双手撑着后头桌子,这个位置好像是有桌子来着,撑着桌子,我借力,用力,用老大力气,闪到一边……赶紧关耳钉胸针之类我能想到的,都得关,在不能确保逃出魔爪之前,我确认不会让人家听到比较重要。 这个魔爪,我不保证…… “躲什么?恩,可儿,真移情别恋了?” 殷亦桀一秒钟都没给我,立刻压上来。 我都吓呆了,声音软得能滴出水,完全是害怕的急的, “你疯了,这里不可以啊!傍人看到怎么办啊。那个,咱们回去,回去好不好?我说好过两天,等你的事儿完了,你想要我怎么样都成,咱……啊!” 第437章 求你了,不要…… 我求你了,呜呜,神经病,他咬我,咬我嘴角。 不行啊,楼道好像都能听见人来人往,这里的隔音效果可没保证,这……像个什么样子嘛! 殷亦桀不理我,自顾自玩得好欢乐啊! 我怒了! “你三百年没见过荤的啊,这么饿的象个什么样子。让人听见……” 殷亦桀比我还大声, “怕什么?你是我的,我就要大家都知道,怎么样?让你走不走,还敢到这里来,搞成这副鬼模样,都谁教你的,啊?不想我是不是?不肯回家,我见你一回办你一回,看你回不回……” 殷亦桀趁我说话的间隙封了我嘴,舌头狠狠的挑动。 刚才是他没注意我才逃出来,这下好,整个将我压在桌子和他中间,连动弹的地方都没有。 狠狠抱着我狂吻,手不安分的继续…… 身子好热,我,我也想,可是不行啊,我也想……松开手使劲塞到胸前,他的胸前,我,还是……使劲儿,转个身,躲开他,再让他吻下去,我们就都该疯了。 这里什么地方,现在还性命攸关呢吧,简直是,他就是个大色棍加神经病! 我,不行,我的想办法…… 啊! 殷亦桀好像真疯了。 我休闲版的西裤本来就松,被他解了腰带、扣子和拉链,连脱都不用,刚挣扎的似乎自己就滑到底了,脚一动我差点绊一下,还没……我还没想好怎么弄,他不管不顾的将我按在桌子上,收一扯,小内内不知道坏了还是……他大概还是熟做此事, “嗤”,紧接着,我还没动了,他双手扶着我后面,狠狠一顶! 啊啊啊! 这个男人终于还是疯了!殷亦桀不顾我的反对还是按着他的意志把我给就地阵法了! 这姿势以前在床上弄过,可是,这个样子,还有这地方,我好难受。 可是,我好象走投无路了! 我的前面是硕大的律师老板桌,后面是疯狂的被告人,门外还有那个法院的警卫! 我逃无可逃,我简直可以告他QJ! 啊,小肮凉凉的贴在桌子边上,毫无温情可言,憋屈,难受。 殷亦桀好想还没够,或者真的是正在兴头,简直比他第一次和我在一起,吃了药还控制不住,狠狠地在那放肆,乖张无比,一手将我右腿抬起来放桌上…… “求你了,不要!我不要啊!” 我,不知道有没有哭,不过我真的好难受,身体很热,却被凉凉的桌子和冷硬的他搞到冰冷;心里我更加…… 心口堵得慌,就像上次,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怎么可以! 喂,我不是……我! 咬着牙,我发誓,如果他还这样…… “可儿……” 殷亦桀愣了一下,停下来,俯身趴在我背上,将我抱起来,或者说手塞到我和桌子中间,贴着我耳畔,低声道, “怎么了,可儿?很难受吗?”一边亲我的耳朵,软软暖暖的,好象无限关心我的,带着一点抱歉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错了才有鬼呢! 我当然难受,你当谁都跟你这么色啊,见了就知道爱爱爱。 我委屈地要死,发狠道: “你如果当我就是泄一欲的对象,那我真可以不用去那里了,那里也不是我的家。我以为你爱我的,原来……” 殷亦桀身子僵了,在我体内的部分也僵硬,但是依旧在里面,他最喜欢的动作,就是留在我里面,然后慢慢感受这种交融,可是,此时我的脸贴着冷硬的桌面,实在感觉不到有什么爱意。 我说: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但我觉得最起码要尊重,而且,爱不能只是肉一欲,你以前不这样的……” 冰冷的,在眼前,桌子上有一滴湿润,我不想品尝它的味道。 是啊,当战争停止后,家庭富裕后,友情常常随风,爱情往往变质,那,是不是真的爱? 还是说,从一开头就错了。 我们常常在脑子里描绘一个爱人的样子,或者友情的框架,然后硬拉了一个可能很不像的人填进去,在特定的时空,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触碰到那层油纸,于是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一旦有什么打破了这种均衡,爱的谎言便也原形毕露,伤害的,是谁? 不知道,我对爱没有奢望,也没有做个画框,我好像只是一直都听任他,随着他意愿做乖宝宝,也许是他的金笼子让我安逸了,因此蒙蔽了自己。 当我长大之后,在笼子里已经扑腾不开了,我需要飞往外面的世界之时;我们,究竟是不是爱? 爱,究竟是什么? 殷亦桀赶紧松开,将我抱起来,转过身子,亲自我脸颊,低喃道: “对不起,可儿,不是……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那个了,肯定也想啊,所以我才……” 神经病,就会狡辩! 我说: “我是想和你啊……可也不能失去理智。这什么地方啊?!像个什么样子?”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切有可能被人看到听到啊啊啊!我可以私下随便殷亦桀怎么样玩我,但我真的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给别人欣赏了。 殷亦桀贴近我耳畔,亲着我耳垂,轻声道: “可儿,对不起。我,只是特别想要你,要不然总觉得不真实。我会还好爱你,爱你一辈子,可儿,现在,给我好不好?我想要,特别想要。这里不要紧的,雍和的地方没人能说什么,谁管这么多。可儿,我好想……好不好?” 他的亲吻没有继续,反而成了……沧桑和心碎的呢喃,甚至害怕,他简直是小心翼翼和赔罪。 三年,多少的不真实,终于抱在怀里了。 履行那样的合同,努力奋斗打倒范氏,悄悄转移资金给我,我都知道啊。 也许,是我不好,是我多心了。 因为,我怕。 我也怕失去,怕失去这个人,这份爱。 都说,男人喜欢用肉一爱,女人喜欢用梦爱。 没有动,我知道底下光着,我还是没动,说: “那个样子我很难受啊,你欺负我,很过分……” 殷亦桀舔着我耳垂,又委屈又温柔地轻声道: “对不起,可儿。我实在太想要了。给我,好不好?你说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们重新来过……我保证很小心,服务周到,绝对符合家庭妇男的标准……” 坏人,大坏蛋! 手搭在他腰带上,我怎么说啊。 碍…坏人! 才没注意,他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说刚才的深沉是装的? 竟然,手已经摸着我丰盈…… “站着也不错的,要不要试试……啊,小可爱,我们不站着,那里有沙发……” 殷亦桀刚才绝对是装的,给了我二秒钟反应时间,不过是将自己扒光,然后抱着我按在长沙发上…… 有什么东西喷泄而出,幸福的海洋顿时波涛汹涌! 唉,遇上这么个霸道的人,你说我除了从他,还能怎么样? “可儿……”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微侧过身,让我贴着他躺着。 如此小的沙发,真是难为了。 靠在他胸口,抬头,看着他,轻轻摸着他的脸、眼、睫毛、眉头…… 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白皙如象牙烤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弹性极好。 他的眼底有些黑,眼角,有一缕细纹,还是以前疲惫时的样子,虽然爱爱过了,还是不行,要爱够了再好好睡一觉才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可儿,想我不?” 殷亦桀抓住我的手放嘴里轻轻吮着,问的这么没内涵和深度。 啊! 深度! 神经病,我不安的动了下身体,该死的,他还没出来,我疯了,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多,惊恐的看着他。 他竟然知道,伸手使劲按住我的身体不让我动。 我怒,低喝: “一会儿还庭审,你没完了!啊,回去好不好,求你了……” 呜,我刚到舒服到了极致的时候连叫都不敢叫,悲催,我咬自己嘴、咬他胳膊,那都…… 那达不到正常的效果啊! 郁闷啊,爱爱的时候就是要叫,才能完全释放,达到最终极致;这不能叫,我…… 殷亦桀舔着我咬的发红的嘴唇,轻笑: “说,丫头,让我回家,准备给我几天?” 我,崩溃,想抽他,嘴里却还只能低声下气的说好话: “都是你的,你别给我三两个月不回家,那不都有了?” 呜,呜呜,自己一动就是半年不回家,还来怨我,坏人! 殷亦桀对自己的坏人形象全盘接受,摇头,装模作样道: “我以后天天回家抱老婆,不过这不一样,回家后先补几天旧账,那都不许乱跑,我要……前后左右所有姿势都复习一遍,要不都有些生了。五天,够不够?还是一周?” 我低头,垂眸,崩溃,没听见,我啥也没听见。 这种问题没听见比较好,你也没听见是不? 啊! 神经病被告人,微微侧身,依旧将我压下,咬着我耳朵哼道: “不说话就是愿意了?” 呃,我……! 啊! 他某物一定有存储功能,将往日都存下来了,这不,五分钟不到,又高兴起来了…… “吱拗吱拗吱拗……” 沙发被摩擦开始伴奏。 “嘭嘭嘭……” 骨肉相连处,时快时慢时轻时重的哼着小曲儿,表示一下久别重逢的愉悦。 “嗯……” 我只能咬着牙拼命忍着,虽然他的爱爱里在以往的温和外加入了一些急切元素,但我还是不能一如既往的配合他浅吟低唱,以此表示我如何的享受和舒服、幸福。 啊……舒服,幸福…… “好了。” 靠在他臂弯,红着脸,我低声说。 第438章 到处有他的痕迹 大色鬼,两次了还脱了我衬衣和我MM打招呼,好像是好久不见了,竟然“聊”得热络。 碍…唉……啥世道这是! 他一口下去,MM就跳起来,热情的和他say-hello,身子热的一头汗,简直…… “没好,还要一次。上次被桀桀捣乱没成事儿,你的赔我……一赔十……” 殷亦桀轻轻的舔着丰盈,刚吃了些有些饱了,神色也好看起来,放松精神慢慢的和我说,手指揉着我底下…… 呃,我一愣,忽然决定头大,赶紧推他: “这沙发湿成啥了,一会儿可……” 羞死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身子下面湿漉漉的。 平时在家什么的换个地方也就罢了,感觉没这么明显,这里可,可怎么整? 难道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我们…… 殷亦桀蛮横的将我按住,一腿将我压住,抬头咬着我耳朵,轻笑道: “怕什么,回头将它烧了,再给他换个新的。说,烧范家有没有你的份儿?” 啊,这人男人,神经病又来了。 就这么急着要爱爱,爱一次回头陪人家一个新沙发,这,钱多了烧得! 我摸着他额头,拧一下他的脸,恨之: “败家子!就不能……啊!” 呜,我手指被咬了,我家桀桀都不咬人,他咬。 哈碍…快餐果然没有全套来的美味,那就不能比…… 软软的靠在他臂弯,任某人上下其手,将我们爱过的痕迹收拾干净。 这个样子,像什么嘛,衣服什么都没有,还得穿旧的,脱了再穿上,感觉真不好受。 嘟嘴,下次再也不许他这样,在外头偷吃一点都不好。 “乖,可儿,一会儿没你的事了,回家等着,恩?” 一边说一边亲亲我的脸,哼,某人吃饱喝足,骗小孩子。 “我还有事碍…嗯,等你回家了我再回。” 我一句多的都不能说,唉。 听话就听话,就知道让我听话,我不要就知道听话,我还有自己的事嘛。 “又去四少那里?” 殷亦桀有点儿磨牙,酸溜溜的,边自己收拾自己边给我收尾,现在知道赶时间了。 “有些事情大家一块商量着办,比单枪匹马好得多。你以后有事也不可以瞒着我,要不然不理你了。我也不来,哪里都不理你。” 我得和他好好说,真的很重要唉。 大家的事情大家一块解决嘛,闹革命还要动员尽量多的力量……我补充一句, “那就像公司上市,吸引尽量多的资金,我们只要保证大股东的地位拥有主导权就够了。大家有共同利益一起来,不是……” 殷亦桀身上虽然瘦,不过肌肉并不少,只是长得很结实,皮肤光洁,轻轻搓一下,很有弹性很滑,好好玩的。 靠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背;然后他认真的替我整理头发,轻轻的揉着头皮,困得我直想睡。 和殷亦桀在一起,我无比的安心。 “以后有事儿咱们商量着办就行了,不用他们。你是我的……累了?是不是最近很辛苦?” 殷亦桀难得没有怒火滔天要冲出去杀人,自己也弄一下,就差不多了。 “要不要舒服送你?” 殷亦桀给我穿衣服,一边问。 摇头,不用,铭风是我保镖呢,去四少的地方他最熟。 爱过了愈发想睡了,吊在他脖子上,偶尔机械的抬一下手,任凭他给我穿小内内。 恩,我忽然觉得,不论懂不懂爱情,最少我在他面前总能很舒服、惬意,将自己交给他不用操心。 他呢,不论怎么样,总会很体贴的替我打点,像穿小内内扣第几排他都会注意,然后替我调好…… “这么久了,他们会不会到处找你,或者……” 我不太确定的问。 啊,好像都三点多了,我们……将近二个小时? 休庭也不能休这么久啊,呜,出糗是糗定了。 殷亦桀亲一下我脸颊,轻笑道: “不会的。那么多证据他们肯定要好好看看,才能确定怎么弄,大概还得一会儿。你要不要现在回去,还是打个盹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眨眼,我不知道,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一连三次呢,铁人才能活蹦乱跳。 靠在他胳膊上,我跟没骨头差不多。 摸摸他腰侧,两边好像都没有疤,还真奇怪。 我不知道殷亦桀的身体上为什么没有疤痕,但现在的技术,又过了这么久,没有疤大概也不算什么。 闭上眼,我又准备听他摆布了。 殷亦桀啄一下我的唇,将我抱起来放到单人沙发上,道: “那就歇会儿吧,让我多看一会儿。” “嗯。” 不知道谁说的,我窝在沙发上,打盹儿,也可能是睡觉。 殷亦桀好像拿了毛巾之类的,还翻出个电熨斗,开始收拾那沙发。 他总会做善后工作的,除非他心情不悦或者是在有事,不用管他。 “嘶嘶……” 电熨斗的声音还蛮好听,挺催眠的。 迷迷瞪瞪和布莱恩回到四少这里,已经晚上了,洗了个澡出来,丰盛的晚餐已经摆上来。 啊,法院里已经从民事庭换到刑事庭,审判长没换,但审判员增加了好几个,二个庭长也在,呜噜呜噜还增加了不少人,听说还有各方面的领导,大概问了问,给了个结果,还是休庭,三天后继续。 这个结果,就是:殷亦桀取保候审,走了;范氏父女等一共四人被羁押;家父作为在逃犯主动投案单独羁押;家母等证人录口供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大体上来说,这一战也是赢了。 范氏父女现在百口莫辩,将自己整牢里,作为重要嫌犯由武警看押,啊,终于有人坐牢了,挺好。 至于为什么定在“三天”后重审,我估摸着,就是各方的又一次博弈;而绝非所谓的“调查取证。” 当然也需要重新取证,不过不关我的事。 “妆小姐,表现很不错啊!” 阿龙给我举杯,算是庆贺或者肯定吧。 “那还不是有靠山胆子大。” 我笑,殷亦桀肯定没事了,我,终于放心了。 后面的事,不论多难我们都共同面对;或者不提将来,至少一个大的障碍没了,我也能松口气儿。 “也得有潜力能发挥才行。” 四少比较客气的朝我举了下杯子,如玉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酒色,香槟的色泽,很诱惑。 当然,他的诱惑纯粹属于臆想层次,让人有如临仙境之感。 低头,看着我酒杯中的某人,他们的差距很明显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一个是我家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的大色胚。 呵,我笑: “多谢四少和五小姐提携。” 能有机会和他们共事一回,哪怕是打下手,收获颇丰,终身难忘。 四少大手一挥,今天格外放松,道: “那就继续合作,如何?” 呃,嘛意思? 我们食品公司不是,本来就在合作吗? 不过,他这样开口,我可没傻到以为他在说那件事。 抬头,看看四少,我又实在不知道,他话中的机锋何在。 布莱恩揉下我的头,状似无意的道:“让丫头辛苦了这些时候,够了。以后都哥来忙吧。要不她羡慕五小姐更不要我这个哥了……我可不想少了这个妹妹。” 去,没影的事儿。 鄙视他,鄙视这些又打我主意的人,一个个还都装的无比清正的模样;就像寺里的和尚,说: “请个佛吧,免费帮你开光,保佑家人健康平安长寿心想事成。” 问, “怎么请?” 答: “那边纪念品中心,各式各样的都有,随便选。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纪念品中心哪样不要钱? NO,外头十块的他卖一百,为毛? 开光费。 问: “那还不是买么?” 答曰: “NO,请佛,怎么能说买呢?菩萨,用钱怎么可以买得到呢?请,心诚则灵……” 问:“我心挺诚的,不给钱行否?我诚心地请他,他为毛就没一百块钱呢?” 嗯哼,我大概又困了,想得比较多,思维混乱。 看,四少、阿龙、布莱恩几个男人又眉来眼去,绝对非异常关系,那就是,他们在合谋。 嚇,又某啥子呢? 不晓得,我吃…… “当!” Cheers,香槟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喝完睡的特别香。 隔日,早起,阳光站在我床前的时候,我,好像终于缓过来了。 说来惭愧,年纪轻轻,竟然就敢说自己累倒了,那又不是上山种树下河打鱼田里插秧的辛苦活; 可是有的人常年四肢不勤,偶尔动一下,累的比人家打柴还辛苦,这个,在生物学上是说得通的。 “汪汪汪!” 啊,可以出去耍威风了,桀桀特高兴,蹦蹦跳,蹦蹦跳,一早来叫我起床。 “别吵了,你爸也没见的怎么待你,就兴奋成个这。” 我还沐浴包衣呢,它一大男狗站跟前像什么话? 去去去,我才不想让殷亦桀疯了跳起来咬我一口,他现在绝对比他儿子还能咬人。 “呜呜呜……” 桀桀很郁闷的跟着布莱恩后头,很委屈的样子,好像我打击了它的热情。 沐浴包衣,今儿终于不用装成世上不存在的某人了,我很舒服。 唉,站在柜子跟前,我决定穿裙子,万一被他逮着发神经,我好歹留二分面子。 这个,我……我很悲催的是不是,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让自己舒服一点,这是生存哲学。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图伊然的心境了。 啊,不过我这是截然不同的啊,性质不同,大不相同。 嗯哼,我啥也没说,走走走,出门去。 第439章 人家搂着我要吃了我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 又到了山顶呀走一遍啊,看到了满山的红牡鹃。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 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儿,都夏天了! 鄙视,又不知道是哪里飘来的靡靡之音。 今儿不是去山里,殷亦桀的事儿还没完呢,四少他们都没走,我们……去个神秘的地方,谈件事儿。 准确的说,这啥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四少和布莱恩都叫我跟着来,我就跟着来。 车好像开到了郊外,也可能是某个公园度假村之类的,反正精致挺好。 一个鱼塘边上,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或坐或站或钓。 周围蔷薇缠绕、柳树成荫,偶尔几株栀子花随风送来阵阵清香,倒是个好地方啊。 钓鱼也是蛮有情趣的事情,玩玩也好,我反正是个不懂事的小老总无所事事的跟班,跟着即可。 “汪!” 狗腿见他爹了,狗鼻子特灵。 一个草棚下,殷亦桀和玉壶冰站那儿,都是清凉休闲装扮,看着很舒服。 玉壶冰,啊,温润如玉,我怎么想到“邻家哥哥”这个词儿了呢。 殷亦桀,唔,永远是我目光的焦点。 唉,不得不说,我堕落了。 和这些人混久了,大概已经忘记他是玉氏太子;当然也可能玉壶冰长大了(长大了?明明捂嘴偷笑,不知道谁比谁大),越来越含蓄内敛,因此,显得随和一些? 另一个草棚下,雍和大律师稳坐钓鱼台,带着墨镜,酷了好多,跟前搁一根鱼竿,势头十足。 其他那些,淡淡扫过,不得不说,虽然看着随意,但一个个,都……怎么形容呢? 啊,细说起来还挺麻烦,简单点儿说吧:这里很像地下党接头,或者卖白粉的交货,其他人看似随意,那一个个都是盯梢(用词不当?管他)。 老六也一身迷彩混在其中,离着殷亦桀不远不近,一看就是保镖。 看来今儿这场子这级别很高的说。 不过,似乎都与我无干,既然没人告诉我要干嘛,我,随意,嘿,乐得自在。 至于这种黑社会性质的大杂烩,我没什么兴趣说白了,管他级别高低,没我的事儿最好。 “东瞄西瞅啥呢?” 身后,有人不乐意了。 “这……风景挺好,呵……” 我说的是实话,不远处还有条河呢,河里还有鱼,河边杨柳成荫,河滩沙子里或许还有贝壳,是吧,风景挺好。 “皮痒了。” 桀桀他爹含义不明,狠狠掐着我腰,一脚,将他儿子打发了。 呵,可怜的儿子,好容易来认亲了,他爹不要他,悲催啊! 这是啥状况呢? 是不是隔时间久了他爹不认得它了? “呜呜……” 桀桀很委屈的来问我,拉着我的手,诉苦。 汗啊! 仰头冲天,我说: “你爸在向你祖先靠拢,白眼狼,过河拆桥……啊!桀桀,救妈妈!” 殷亦桀竟然敢下狠手捏我,讨厌,这么多人呢,不知道我怕痒? “汪汪汪!” 桀桀不干了,它一向是正义之狗,妈妈喊救命还了得? 冲着殷亦桀又跳又叫,拽他衣服,拖,喊……它,就是不敢咬。 左蹦右跳很威风的样子,它…… “狗腿儿子,你不会咬他啊!以后别叫我妈!” 怒了我,殷亦桀竟然给我示威,手下愈发重。 “哈哈哈……” 四处笑成一片,热闹了,三三两两围过来,看热闹。 “桀桀,咬你爸,舅舅给你撑腰!” 布莱恩很无良的教坏小孩子造反,不孝,窝里斗…… “桀桀,敢咬你爸叔叔给你肉吃!” 玉壶冰怎么也不肯落下这热闹,这诱惑似乎还比较现实。 “桀桀,咬你爸,要不然就守山去,没肉吃没得玩没……不许见你妈!” 五小姐比较懂小朋友的心里,一下点在死穴上,这威吓,要是个小朋友绝对吓哭了。 笑死了了,呵呵呵,桀桀是狗,又不是狗精,哪里听得懂这么复杂的话啊?偶尔领会我眼里的意思就了不得了。 哈哈,竟然真有人拿着……烤鱼? 桀桀又不是猫,笑死人了! 桀桀看我笑,小样撒欢开了,谁的话都不听,使劲挤我跟前,蹭蹭蹭,要和我拉拉手。 殷亦桀烦它了,不过鉴于众人都对他这个老爸不看好,干脆放下姿态,道:“和你叔玩去,再淘气关家里不许出来。这么大了还黏你妈,像个什么样子。回头给你娶个媳妇儿……” “轰!” 炸锅了! 雍和的脸上也绽开两朵笑花。 这里好像都是没娶媳妇的多,殷亦桀这话…… 烤鱼,现钓现烤,味道鲜美,一斤十块,好像还挺划得来。 不过我更喜欢他们做的一种汤圆,不是外头买的那种,而是自己用糯米粉包的,又香又软,味道好口感更好,再加点儿香葱,嗯,我吃了一碗还想要。 “中午饭不吃了?” 殷亦桀比较执着的想让我多吃点儿鱼,或者一会儿吃正餐。 郁闷,不理他,吃哪一顿不都是吃啊,反正今儿闲着休息,我想吃那个。 嗯嗯嗯……一点儿不合人家心意,人家搂着我要吃了我。 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我说: “吃饭自由碍…呜……” 殷亦桀才不管,小小一张椅子,非要让我坐他腿上,我不肯,他就让我坐他身边,急死了,他还高兴,好像非逼着我坐他腿上去。 哼,这么多人看着,我才不要,搞得像那种暧昧业的女人似的,辛苦一点,我名节要紧。 殷亦桀亲下我脸,腹黑的笑: “那一会儿让你自由的吃……怎样?” 怒!这男人真不怎样! 三句话二句半都和那啥有关,我除了听话都没别的选择,吃鱼,哼。 这个鱼还好,竟然没什么刺,中间一排大刺剔掉就可以了。 舒服很体贴的给我搬来个凳子拼在椅子旁边,总算可以放心的……啊! 坏人! 我还没吃到,殷亦桀就张嘴过来抢,十足的桀桀先祖,动口不动手之君子者,殷亦桀之类也。 旁若无人的,殷亦桀将叼到的一块又喂我。 嗯,不要,盘子里还有呢。 我侧身躲,他来劲儿了,不行,搂着我腰,跟进;我躲,闪,他压下来…… “咯吱!丬!” 凳子崴了,我一手撑地,差点儿摔倒,殷亦桀脚一翘,将放烤鱼的盘子带凳子一块踢鱼塘里,好,都不用吃了。 “汪汪汪!” 桀桀跑回来,好高兴,拉着我手还想扶我起来。 靠! 殷亦桀还压着我身子呢,椅子倒后头,被布莱恩飞过来扶住,要不然非砸了我不可。 好不容易爬起来,我怒目圆瞪,讨厌鬼! 有什么好玩的嘛! 殷亦桀竟然不爽了,看着我,呼哧。 扭头,我不理他,这当这么多人喂东西,啥调调这是。 这么大个人,郁闷死我。 殷亦桀更不爽了,拉着我的手,紧紧捏手心,狠狠的扫过周围看热闹的…… 呃,忘了,还有看热闹的,看一个个憋笑憋得脸红耳赤,我怒! “到了。” 不知道谁先开的头,二个字,犹如一片积雨云,很快压过来,挡住这一方天空。 空气,立刻变了味道,沉闷凝重,有雷电在云层后蓄势待发。 “哈哈哈……” 有人笑起来,好像殷亦桀的模样十足的搞笑;也没人对我的水深火热表示同情。 啊! 我好悲催,就没人见义勇为一下吗? 一个男人笑开,紧接着笑成一片,一个个都笑,好像捡到笑票了。 真有这么好笑吗? 桀桀就没笑,站我跟前,严肃,甚至摆出警戒姿势。 哦,故意的。 看着外面四辆车停进来,其中一辆警车,咯噔,我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狗,才是最忠实可靠的。 人可以虚伪的毫无内容或者借题发挥的傻笑装腔作势,以示心态轻松姿态之高对来着不屑一顾,这叫示威;而狗,只会很直接的对危险做出反应,谨慎、认真,哪怕不屑一顾,也会认真对待,表现的很直接。 再将人和狗的状态反过来一琢磨,来者,是敌非友,而且不友好,很不友好。 桀桀并非见生人就发威,它是凭空气里的感觉做出判断;而那些人假假的笑容,有多假有多夸张,事情就又多严重。 显然,眼下的情形,还没到顶级,但不容小觑。 我琢磨着自己的问题,那些车门已经打开,下来一行人,有警车却无警服,便装。 第二辆车上下来一个“黑脑袋”,咦,怎么会是他?! 今儿本该事情了解大家欢聚,为什么还来个他? “走。一会儿就知道了。”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往主屋那边转了个方向,声音没有刚才的轻松或者装的冷酷,而是,真的冷淡,一本正经。 哦,我和他在一块儿,方向自然都是他掌握,我腰或者肩就是个方向盘,他一转,我脚就朝那个方向走。虽然在某些地方受控于他的手心,但此时身边有他,真的觉得好幸福。 身后玉壶冰跟上来,笑意继续,神情收敛,或者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 布莱恩,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桀桀后头过来,感觉他就一看狗的。 一间屋子里,好像早已经准备好了。 里外都有人,姿势不同、位置不同,做的事也不同,但意义一样:戒备。 这个架势,我好像还是第一回见。 好大的气场! 好大的排场! 铭风亲自在门口巡回;老六紧随殷亦桀身侧;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个黑皮,紧随四少兄妹身边;阿龙在屋里主持,阿果在不知道的角落……啊,我知道阿龙和阿果属于防御或者主控方面,或许阿果正在摆弄那几十个屏幕监控之类的。 第440章 充实感十足 还有好几个似曾相识一直跟随四少身边的人。 好奇怪,五年前我们还极想拽着人家衣服后头讨二文钱;现在,虽然地位还是很悬殊,但终于能……殷亦桀就不说了,我为什么能跟着进来? 不觉得殷亦桀有这么大面子带家属,这里不是看戏,没人带家属参与。 屋里的人和即将的,无不是独挡一面傲视一方的豪杰英雄。 屋子拾掇的蛮干净整齐,当中一张大圆桌,有点像《First-Knight》里头那张圆桌,那好像就取材于亚瑟王圆桌武士。 呃,sorry,我YY过头了,其实这就是寻常的吃饭圆桌,能坐十到十二个人,还不是特大号能坐二十个的那种。 三角,一角坐着类似书记员,一角坐着类似监督员,一角立着高级保镖,我猜测是这样。 当中主位--没办法,就是圆桌中国人也能分出哪里是主位,一般是对门口那个位置吧--摆了个较大的沙发,四少和五小姐合坐。 次位(我自己瞎编的),阿龙坐着那里,手里正在拾掇一种沙棘果,或者类似的东西,黄橙橙长得像枇杷,据说很好吃。 殷亦桀搂着我在阿龙下手坐了,玉壶冰再下头落座,桌子就坐了一半。 我靠在殷亦桀怀里默默看戏。对面半空着。 布莱恩在阿龙对面坐下。 刚坐好,门外,“黑脑袋”来了,身后跟着文殊同,和,郑璟仁。 十个人,刚好坐一桌。 架势一拉开,我明白了,这合着就是一场黑社会最高级别的“谈判。”大会呢! 嚯,谁好大能量,范银库可是重要嫌犯啊,就这么给弄出来了,身后站着的似乎不是法警武警,而是他的手下。 难怪我们这方要警戒,拉出这么高级别阵势。 当然也可能不是防备,而是示威,这个我懂。 黑道有时候为了争夺话语权、有时候是纯粹的不想将事情闹很僵或者说火拼,就会带上压倒性势力示威,直接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说话就利索了。 大概别人也都懂,我废话了。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准备做什么;但是,这种不明所以的场合我见多了,什么春节团拜会什么慰问团来,我只需要坐端正了,安静的耐心的听着,轮到我的时候点个头傻笑一下或者摇头傻笑一下,我的部分就算完了。 如果主角不是我,那连傻笑都轮不到我。 不过窝在殷亦桀的怀里,真的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安全感十足,而且觉得舒服。 他的手指轻轻游移在我的腰间,这是一种真实的身体上的安慰。我知道我不需要和以前一样,事事都需要自己强出头,自己撑着,因为有一个人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孤单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有人帮着,真好。 因为有殷亦桀,就在这样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一种柔情蜜情从心中缓缓流过。 当然,当时的局面还是很紧张的。 “布莱恩……” 范银库冷冷的看着坐在他上手的儿子,三个字,叫得,干巴却…… 父子,父子,这就是父子。 我和父亲关系也好不了多少,所以,看着布莱恩,为他感到难受。 儿子出庭作证,将父亲推向深渊,不容易。 范银库的三个字,沧桑、憔悴、怪责、愤怒…… 大家都安静的坐着,这种场合,不便插嘴。 如果父子之间的事情没解决好,那剩下的事情,就根本解决不好。 我垂下眸子,在想,如果对上我父亲,我该如何面对? 或者说,父亲现在已经被看押,坐牢是免不了了,我,比如说要不要去看看他,和他说些情断义绝之类的话? “我想事态你很清楚,爸爸。不是我……OK,听我说!” 布莱恩才开头,态度比较尴尬,但还是面对了,表态了。 范银库想插嘴,感觉想摆摆老爹的谱。 布莱恩不耐烦的提高声音,小眼睛扫过众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现在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四少出面主持这次谈判,也是希望给大家都留个退路。 不用摆你那些有的没的,没用,如果还想要我这个儿子还相信我,就听我说,照我说的做,相信十年二十年后,你会谢天谢地的。” 布莱恩的态度很坚决,不过,他看了我好几次,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色彩,或许可以称之为伤感,或者沧桑、无奈。 好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应该对他老爹这样才是啊。 范银库看我一眼,或者从进门到现在,他都……很奇怪的看我,好像很想看看我,又避之犹恐不及,仿佛我是某种诅咒,让他不敢正视。 当然,他眼里那种愤恨或者悲愤交加,我还是猜出一二分。 愤怒,那是一定的,正如布莱恩和四少他们一直说的,这件事情,欺君子而瞒不了小人。 如果知道我和布莱恩是始作俑者,又不能恨布莱恩的情况下,自然都迁怒到我头上,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悲?” 看不懂,这种人也会“悲”,奇怪了。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手下加了把劲,身上的气息很冷,对上范银库,无声的支持和敌视,一切都那么清楚。 我下意识地微微缩了下身体,在殷亦桀的身上磨蹭了下,他低了头看我,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些。 我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殷亦桀的另一只手。 可是,问题不在这,而是,范银库的感觉给我好奇怪,这种“悲”,难描难画,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连对他的愤恨也淡了,只有一种抓不住的“堵。” 照说,我不该恨他是不是? 欺负妈妈的听说是他老婆小太,欺负我的是他女儿--哦,范彡彡被否决了参与本次会议,也就是说,她已经在权力榜上在大家眼里都成了**。 而我,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坐在这里,然后添这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堵?” “比你妈有出息多了。” 范银库半天蹦出第二句话,对我说的。 口气很怪,没有爱,没有恨,没有伤,没有……好像有点儿痛,痛心疾首之类的,或者说凄凉之类的,很奇怪。 我不由得一震,一股凉气从鼻端冷到脚板底,我说: “除了死就是活,我就一个选择。” 我有些难受,不知道这句话谁塞我脑子里的,这么莫名其妙的说出来,我扭头,不想看着对面,看他。 可是,我的位置,刚好和他正对,这样一来就算我扭头也难以将他从眼角驱逐。 从未觉得有一个人如此的难以面对,这一瞬,为什么? 殷亦桀给我递过来一个疼爱的眼神,手指轻轻的拍拍我的腰,告诉我一切都没什么,有他呢! 我果然觉得好些了,抬眸,对他苦笑。 殷亦桀眨了眨眼,眼神明亮,我想,他是想亲我吧,亲吻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暖和起来最快的方法呢。 布莱恩突然接过话: “我说过,可人是我妹妹,从我确认后开始,再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相信我爸爸,放过她,再对她好一点,你就不用下辈子再来赎罪了。如果非要逼她或者放任三姐她们;我不介意赶尽杀绝。” 范银库丢了我,转过去看着布莱恩,冷冷的,看了好一会,问: “为什么?你究竟为的什么?” 为什么,父子反目;为什么,父子成仇;为什么,儿子要为了我不惜对父亲一家赶尽杀绝;为什么? 轻如鸿毛犹重千金,被四少的气场压住,范银库吐出来第二个并非疑问的复合词。 我靠在殷亦桀肩头,抬头看他,如果有的选择,我想现在退场。 布莱恩对我好,我知道的。 可是,让他如此决绝的对上对他还算不错的父亲,我觉得,我有愧,我承受不起。 我打小缺乏这种亲情,但是现在我有了,我有了殷亦桀爱我,有布莱恩疼我,有玉壶冰五小姐他们给我的友情,还有更多。 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让别人失去,失去,太痛。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很轻很柔,充满慈爱。 我立刻觉得好受多了。唔,他知道我,他一向都知道我。 略微低一些,我闪到他怀里,静静的,想要躲开这个沉闷压抑的世界。 布莱恩冷冷的说道:“想知道吗?你的错,一半在不该对付殷少和可人,你对付殷氏和可人父母,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我想谁都不想为逝去的事儿搭上自己的命;但赶尽杀绝,他们没理由不奋力一搏。 另一半,是太过纵容老太祖孙三代。她们做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完全管不了,而是,容忍:自己的子嗣没有,可以;自己的……OK,不说那些旧账。但相信我,这样做,用最少的代价偿付过去的债,你比谁都划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你的事已经超过平衡的边缘,做不下去了。那就做人大气一些,该丢的都丢了,才能留下一些珍贵有用的;也才不至于将来一无所有。” 谈判开始了,布莱恩要范银库听任宰割,这样算不算为他考虑,我实在不懂,我所知有限埃 范银库看我一下,冷的我一抖,他好像不屑了,转开对我们一方说道: “这一仗我输了先机,我认栽。但如果真要捅个鱼死网破,我不相信……” 四少手一抬,众人连呼吸都停止了,好像那是一挺机关枪,或者是迫击炮,谁敢动就崩了他。 这尊大神,偶尔听说富可敌国的谈氏几乎都以他为主,这个大唐太子发话,停止呼吸也应该。 第441章 从地狱走出的幽灵 四少则轻描淡写的扫过大家一眼,手下依旧给妹妹剥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那是他的业余爱好,嘴里平淡的说道: “鱼死,网未必会跟着破,有兴趣我用钢丝做张网,你来试试。现在两条路,第一,你只管试去,只要你能走出这个门,爬上法庭;第二听布莱恩的话。我只是受托来做个中人,具体的我不管。布莱恩,你的条件我也答应,Jerry准你三个月的假。” 圣旨,管他霸道不讲理他都是圣旨,敢抗旨不尊么,轰了你! 王者之气,犹如清风,扫过每一个人,不论和他有没有仇的,都不敢乱动,包括殷亦桀。 我想也是,烧了你范宅逼得你入狱还要你言听计从,这气度,并非常人有的。 要出手就出重手,直接将范氏打趴下,再也起不来,四少不是寻常人能惹的。 布莱恩开口,打破沉寂,恭敬领命: “我会竭尽全力。爸爸,等你一句话,相信我。” 对上范银库,布莱恩好像还是这种忍辱负重的感觉,好像为了范氏他很艰难也很有诚意。 范银库抬头,眼睛不大,精光四射,却不得不收敛着点,有些人他不敢对上,没这个实力。 忽然瞅着殷亦桀,说道: “令尊的事,并非你所想……” 我想起来自己的推测,插话道: “原本是商家联手请你当打手,你又让我爸爸当替罪羊。结果你发现自己独吞更划得来,所以,瞒过所有对手,放了他?” “或者说,不是你放走的,而是他自己能耐大逃走了?” 不知道殷亦桀是否想起这一层,我想都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一会儿开了口再反复。 反复的话力度通常要打折,我不想殷亦桀被糊弄了。 静,很安静,大家都对上我。 殷亦桀惊奇的看着我,玉壶冰也是,还有……文殊同和郑璟仁。 他们都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说错了什么,还是,我点中了某人的死穴? 从合谋变成利用,商家联手却被人耍了十几年,分了一杯残羹还当是参汤,哦,比较有趣。 “敢做就别不敢认,不认也可以查出来,如果你愿意。” 对着范银库,我不怕他。 文殊同阴阴的脸上愈发阴冷了好多,整个人就是从地狱走出了的幽魂,视线从我身上移走,看着范银库,缓缓说道: “你受了那么多人所托,还拉我做人质,原来……” 冷笑,从嘴角蔓延,阴冷之人的冷笑,犹如鬼魅,或者骷髅在跳舞,让人不寒而栗。 “难怪我爸爸一直都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文少他们做的手脚。” 郑璟仁也终于觉得自己是傻子。 范银库没有看他们,而是盯着我,小小的眼睛,和布莱恩如出一辙--当然,布莱恩像爸,人所周知--但是比布莱恩深邃恨绝的多,眼里的精芒能杀死大象,这是多年锤炼下来的。 不过我不怕,看就看,我苦大仇深还怕他看? 我也冷冷的、静静的对着他,等着。 “你爸没这个本事,也没你这副气度。” 范银库好像傻了,喃喃了这么一句。 “她绝对得自某人的遗传,呵呵,也许还有你们这些人长时间的磨练,看,这丫头的潜力都发挥出来了。” 五小姐推给我一叠荔枝,笑盈盈的插了一句,六月高山,天女花开,纯洁芬芳,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殷亦桀亲亲我的脸,没说什么,不过手下搂的紧了,很狗腿的喂我吃荔枝,想装作五小姐说的那些折腾我的人与他无关,又觉得过意不去。 我淡然一笑,过去的事,我并不太爱计较,除非你逼我。 布莱恩有些气恼的叹口气,道: “别指东指西了,那些事儿我们都知道,干脆给个话。” 范银库眼神还停留在我脸上,话却是对布莱恩说的: “你逼我?” 布莱恩挑挑眉头,没所谓的说: “不用。这里想要你命的绝不止一个,你该为将来打算。当然,我妹妹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只要你不再招惹她,相信我们都会好一些。” 布莱恩一直在说好话,感觉不太像他平时的风格,可是,又那么自然,我还是很疑惑。 一大拼盘点心送进来,酥油饼三粉饺烧麦加粽子,香喷喷吊人胃口。 唉,我就知道吃,天大的事儿不要紧,吃。 五小姐盯着三粉饺来一个,我瞅着粽子夹半个,屋里就我们二个女孩,也就我们二个动手。 五小姐连料碗醋碟都不要,笑,我也抢她一个,三粉饺是她的最爱,以前没见过的,不过,好像她带厨师了,经常来这个。 “嘶……” 烫,我们相视一笑,嘴巴都给烫了。 第一个不觉得,第二个就感觉出来了。 “慢着点儿……” 二个男人很无语的要接过我们的筷子,不过,这怎么可以? 想都不用想,我们快速的将三粉饺塞嘴里,一边继续龇牙咧嘴还偷袭。 啊,我可不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我笑的没有人家小姐好看,也允许我偷吃啊他疼我埃 无厘头,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们二个加二个这么一搅合,屋里的空气开始流通了,或者说流通畅快起来了。 在一大盘烤鱼和烤乳猪送进来,几个男人也动手,或许是另一种谈判方式或者较量方式? 我不懂,反正,有的吃就好。 这么勾心斗角的事儿,真累人。 布莱恩给老爹切了一块猪腿肉,放盘子里切碎了给他推过去。 范银库挑眉,说: “你说说看。” “叮叮当当……” 无数刀叉碰到盘子之类的声音,手下没停,但都愣了一下,竖起耳朵听着。 布莱恩继续给我挑蹄髈,切一盘给五小姐,再切一盘给我,放下刀子,慢悠悠的说道: “三分吧,一份,该给谁给谁,有些也已经给出去了;你的人,就都给我,我管保他们没事,有事儿一样帮你,保你日子过得舒坦;第三部分……实业,都给可人……” 眼皮一动:给我? 给我什么? 给我干嘛? 头也不抬,我说: “不要。” 其他人也停下来,这下吃不下去了,事情有些蹊跷。 我没理,管他给我干嘛,我都不要。 布莱恩瞅着我说: “那就该是你的,你可以认为是赔偿。” 去,我说: “这属于勒索,我不要。有些东西无法弥补,还要这赔偿做什么?更何况,不干净的东西,我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还有,之前的……” 之前要郑璟仁的那笔钱,我也很不爽,两千万,我要他做什么用? 自己花吗? 花不了,我自己能赚钱,殷亦桀还养着我呢。 布莱恩眸子一暗,不经意的看了范银库一眼,手一挥,我们都没继续那个话题,不过他抢了话,说: “是不太干净,不过……这回剥离出来就干净了。不要赔偿没关系,你总需要一点儿像样的嫁妆,我们不能让殷氏瞧不起。” 去去去,又来嫁妆。 别的不说,范氏虽然被殷亦桀将资金撬空了,但实业部分可不少,像休闲中心、森林酒店这类地方光房子和地都值不少钱,之前弄出去的有些并不合法,可以设法要回来。 总之比起食品公司那五千万美金,就我所知得添个零在后头。 这嫁妆,老体面了。 布莱恩的意思,范氏的势力都归他,这几十年的黑社会基础也非同小可,他的瓜分方式…… 我摇头: “不用,不嫁人。呃……嫁妆我自己挣,谁敢瞧不起我就不理他。” 殷亦桀抽抽了,掐了我一把,对上布莱恩道: “我媳妇儿的嫁妆从聘礼里出,不用你操心。” 去,什么“我媳妇儿”又是“嫁妆”“聘礼”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在这种地方胡说,讨厌。 我很想捶他一顿然后不理他,唉,可是这场合么…… 布莱恩回瞪殷亦桀,哼道: “我娘家人当然要操心,你最好小心点儿,我妹妹不是好欺负的。可人如果不要,可以先寄存在我这儿,等结婚的时候再给你,那时候就更干净了。” 殷亦桀毫不退让的冷哼道: “我们明儿就结婚,跟你没关系。” 啊?! 抽风了! 怒! 我吃猪肘子,蹄髈,狠狠咬一口,泄愤! 谁要跟他结婚了,呜呜…… “嗯哼……” 四少轻咳一声,较为冷淡的看了我们一眼,理也不理我们瑟瑟发抖的样子,转向布莱恩缓缓的问道: “还有一块呢,你准备怎么办?庄子、当铺、赌场……一下子可断不了。我意思,你既然要接,就都接下来。至于酒吧和舞厅,可以考虑关掉。” 默,屋里又静默了,没人说话也没人吃东西,连几个抽烟的拿着打火机都不敢“啪”一下按下去。 我看着还蛮奇怪,这事儿,很重要吗? 那些黑地方,干脆扫了不久完了? 不过我记得有谁说过,人心总有黑暗的一面,汇聚起来的黑势力也总会存在下去,与其放任自流让他们闹事儿,还不如集中一下用特定的纪律约束他们,或许还会好一些。 我想四少一定是这意思。 布莱恩缓缓的点了下头,看着范银库,道: “大体就是这样,如果没意见,我们就拉出来具体规划一下。至于殷少那边的补偿,我们接下来再谈如何?或者就算在我妹妹嫁妆上。” 殷亦桀嘴角裂了一下,低头看看我。 我没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要什么不要什么我都不干涉。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看着布莱恩道: 第442章 只落得苟延残喘 “如果大家没意见,就把两个酒店还给我,我经营了几年,还有点儿感情。花点钱重新装修一下,给我媳妇儿当聘礼。” 殷亦桀不经意的看了玉壶冰一眼,玉壶冰冲我很狐狸的挑眉一笑,温温的说道: “作为小可人的义兄,我负责设计重建,作为嫁妆,没意见。” “义兄?” 我什么时候和他义上的? 他和殷亦桀眉来眼去啥意思? 这二个男人,我记得当初殷亦桀和宝宝说过要送玉壶冰一间酒店作为赔偿,现在这样,是不是……事情出乎意料、有什么不便? 哦,也许是还想留点儿什么吧? 犹豫,我胡乱编出一句: “要不这样吧,如果大家同意,二间酒店都由玉少重建装修,然后挑一家,替我经营,我收利息,怎么样?要不然这义兄就是假的。想累死我啊,我可还想……” 我还想读书呢,不过这里气氛比较沉闷,我还是别提了。 殷亦桀掐着我的腰,不知道啥意思,不过,我腰快被他揉断了,是不是正中他下怀了激动的忘乎所以? 不知道,我们都转向范银库,怎么说这事儿头还没解决,我们在后头想的再好也没用啊。 人家要是不给,我们是不是还得另做打算? 或者说最终也赔掉了? “兑金呢?” 范银库并不急着答复,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布莱恩应道: “你十年八年,先去应付一阵,等事情过了再说。就算在里头也不让你吃亏。” 哦,这个条件刚才才兴冲冲的谈了一半,现在在谈另一半呢。 我好像知道,坐几年牢这个权衡的幅度很大,而且进去后像我可以弄个精神分裂症,有的人可以到医院开个证明弄个保外就医,或者表现好的假释;还有缓期执行,总之,讲究大着呢。 范银库肯定比我懂得多,想了想,他又问:“彡彡她们呢?” 布莱恩冷笑道:“爸爸,你要儿子还是要女儿?你那么多女儿,为什么连命都赔在这一个上还念念不忘? 她,哼……这事儿没个人顶着它完不了。四少,你说了算。” 四少换了个花样在摆弄,头也不抬,光挑了下眼皮瞅他一眼,看着我说:“她做的好事儿太多,妆小姐最有权决定。不论你想怎么样,我全力支持。” 呃,是啊,范彡彡,听说我妈是她妈整的,我和我宝宝是她整的,现在真交到我手上了,我该怎样,该怎么报仇呢? 报仇,有时候其实蛮ridiculous的。 曾有个人报了一辈子的仇,最后站在仇敌面前,发现对方是个聋哑人,当时眼睛也瞎了,任凭宰割。 忽然,又没想法了,报复他什么呢? 他不是已经受到老天的报应了吗? 让他这样苟延残喘,是不是比死更残忍? 那种时候,是否一刀痛快的宰了他,反而打不定主意。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有情感的方面考虑,也有道德方面的考虑,更有天网恢恢那类的感觉。 至于我,大概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一向没受什么恩惠,对仇恨也不会记那么深,因为我现在已经比她过得好。 我淡淡地说道: “既然布莱恩说这事儿要个人顶着,就让她来顶吧。也算她孝顺一回自己老爹……” 布莱恩心有不忍,我想不止我一个人知道,那就让范彡彡替范银库顶一部分的罪,大家都好一些。 或许我说的有点儿冠冕堂皇,但是,也未尝全然无理。 再说了,罚一个五十的老头,哪里有一个二十多的女人影响大? 一个女人就算范彡彡二十五,关进去十年,出来,哈,黄花菜都凉了。 这前提还得是她不会被判死刑。 玉壶冰忽然很意外的插嘴:“我觉得这个办法好。毕竟她的过不止这些,就算将她自己的部分都算清楚,也远不止替范总承担的部分。” 很奇怪,布莱恩和四少都看着他,我也觉得奇怪,这话本身没多少意义,但是由玉壶冰说出来,感觉总有哪里不自然。 其他人也看玉壶冰,因为,玉壶冰其实就是个旁听的角色。 布莱恩和玉壶冰眼睛交流,二个男人稀奇古怪的谈完,布莱恩道:“我也觉得不错。爸爸,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头给你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呆一阵,然后带几个人四处游玩游玩,我觉得不错。至于三姐……四少,既然我妹心宽,那这样吧,一共给她定二十年,牢里没做完的,出来后送法国去,我想一定能平大家心头一口气了。” 范银库忽然扭头很诡异的看着我,嘴巴张开,眼睛瞪大,从芝麻瞪成绿豆,努力表达他的惊讶之色。 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落在我脸上,使劲的看,好像要将我脸拓下来。 布莱恩推他一下,道:“爸爸,可人从小就没人好好看过她,你这样会吓着她的。啊,可人,老妆的事儿怎么弄? 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好像是个敏感话题,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殷亦桀、铭风、老六等那天在场的,可能,都感受不太一样。 爸爸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要将我卖了,现在,虽然他……他一定是受四少的指使甚至威胁出庭作证……。 我,要不要……这些人自然有办法给他减刑,而爸爸本身也并未杀人,事情或许要好办的多;但不论做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现在问的,就是在我心目中爸爸值不值那个价,或者他到底值多少。 雍和一直坐在类似书记员的那个角落,闻言示意,插话道:“根据法律规定,超过一定期限的将不再追诉,戴罪立功或者……也可以做别的安排,你无须考虑这方面。” 哦,追诉时效我大概知道一些,比如刑法第八十七条规定,超过以下期限便不再追诉:法定最高刑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经过十五年;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的,经过二十年。 而且如果二十年以后认为必须追诉的,须报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 我爸在外面躲六年了,一般的罪大概都被他躲够了。 决定权完全推到我手里,而这个,则是殷氏灭门案的关键,想了想,我扭头对上殷亦桀,说:“你说了算吧。要照我说,还是让他进去坐几年,醒醒脑子。”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点头道:“那就让他去坐几年,刚好和范总做个伴。” 点头,杀父之仇,范银库,还有我爸爸,殷亦桀能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已经很难了。 坐几年,殷亦桀回到他家人面前也好交代一些。 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不想用人家给予的些许特权给自己谋福利。 人家给点儿阳光,我们要懂得珍惜,才能永远温暖。 四少道:“那殷氏范氏之间……殷少,你还有什么要求?” 殷亦桀搂着我在怀,道:“范氏永不得再犯殷氏,不得再欺负妆氏,就够了。我能代表殷氏。” 布莱恩利索的接话,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除了那些,五年内给可人攒够一百亿嫁妆,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就算给我留够面子了。” 呃,布莱恩看着殷亦桀,一点也不客气。 殷亦桀给他一个面子,或者不论因为什么原因放过范银库,布莱恩可不会白捡便宜。 他个子虽小,但傲骨不少,都是男人,他要…… 他在给我撑面子,这样的场合,他一直看在我面上……某种非常诡异的东西,可是,因为诡异,我不想碰也碰不到。 低头,懒得理,瞅着一桌子的美食,我忽然没了胃口。 范银库一刀切开烤乳猪的脊背,一划到底,郑重的说道:“就让彡彡在里头呆着吧。总共四家酒店,另外两家也不错,先给殷少,还有一个连锁店也给你,那个我说了算,随时都能签。” 他算不算一个慈父呢? 能听儿子的话,将压箱底的都拿出来。 瞟了一眼范银库,他正在看我,目光交错,我犹如过电,浑身震颤,猛的打个哆嗦。 为什么,他眼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布莱恩好像看到了,忙道:“可人,阿姨……等事情结束后就让她换个地方养老吧。” 他在转移我注意力,不过,我妈,换个地方可能会好点。 毕竟这个城市虽然大,但知道她的人真不少;养老未免太早了些,但让她清净的呆几年,或许不错。 妈妈,殷氏,或许还有一场硬磕,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将妈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算进来,或许…… “先送她走吧。有些事,等过几年再说不迟。” 殷亦桀凑在我耳畔低声道。 我吐了了一口气,点头,好吧。 妈妈也许是该冷静一段时间了。 在这个漩涡呆的久了,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是死是活。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先放下来,让时间替我们保管一阵;等我们有足够的能力面对时,再拆封了好好解决。 阿龙淡淡的扫过众人…… 阿龙道:“既然这样,几位律师辛苦一下,起草一份文件一会儿就签了。各位回去后尽快准备,宣判后立刻执行。有问题来找我。” 接下来,讨论范氏具体各项资产以及交结等,但因为我不要,直接转给布莱恩就容易多了。 布莱恩提出几次要给谈氏点儿什么做补偿,四少嘲笑道:“中人费?你得给我一半。” 布莱恩赶紧摇头:“我妹妹嫁妆还没凑够呢,等凑够了再说。” 又扯我嫁妆,有完没完啊,走人,不理。 这年头,皇上不急太监急,殷亦桀还没念念不忘…… 第443章 咬得人家耳朵好痒 “可儿,咱什么时候结婚啊?” 曹操在我耳边问。 啊啊啊! 背运的地方,想什么来什么,不理,我去钓鱼。 钓鱼啊钓鱼,怎么钓来着? “小可人,这回数你功劳最大,你说,哥该怎么谢你呢?” 玉壶冰签了协议,如愿以偿得到森林酒店,啊,连本带利益满钵满了。 森林酒店不值钱,那地方可超过二百亩,当年圈地的时候不清楚,五年前也比较偏;但现在周围都盖的高楼,那一片已经发展起来了,照一亩地五十万算,乖乖,二百亩地一亿。 玉壶冰给殷亦桀帮忙,酬劳一亿,是得谢我。 我说:“你真准备谢我?” 玉壶冰连连点头,表示:如果不谢你我会睡不着的,或者如果不谢你我会浑身痒痒。 我笑:“你把他拉走,我就不从你那里抽,一分都不要。” 啊,刚才说好他替我经营嘛,啊! 殷亦桀很土匪的咬着我耳朵,兲呐! 不结婚还得赔上一个耳朵? 好悲催啊! “说,想干嘛?” 殷亦桀冷冷的盯着我脸,酷的无边。 “我拿到一个小巧的冰包,上面写着KIDNEY,我在琢磨着,该怎么让它价值最大化……” 对着殷亦桀,我终于有空和他算账了,哼! 就知道欺负我,欺负,你就欺负! 哼! 殷亦桀脸这回真的冷下来,看着我,耀眼的阳光下,这里独留阴影一片。 老县城,我先回来。 市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我需要避其中心;当然,我是其中比较关键的人之一,不是我多重要,而是刚好牵扯其中。 现在既然没我的事,当然逃的越远越好。 四少五小姐完事后当天就走了,随行众人也走了个干净,只留下几个谁谁帮阿果打点,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谈氏方面,铭风依旧跟着我,当他的保镖。 布莱恩作为重要证人,也留在市里没回来;当然我知道,他还要协调中间诸多事情。 或者换句话说,他现在很像磨心,一堆的人和事围着他转;或者陀螺,不少鞭子抽着他不停的转。 啊,能者多劳,他就慢慢忙活去吧。 殷亦桀和玉壶冰又是证人好像,也要接收很多范氏的东西,忙的团团转。 忙吧忙吧,没人打搅我就好,乐得自在。 说实话,殷亦桀这人,让人惦念不起来,不敢怀念。 除了霸着不让我自由行动,偶尔一夜在一块儿,他压根就不睡,从头忙到尾,累的我虚脱。 好几回我仔细看他腰侧,都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若非实物在手,我还真要怀疑他了。 闲话少说,回家总算好好休息了一宿,一早起来,我,还是去公司吧,苦命人,谁让我是个董事长还兼个总经理。 下辈子,不,不能等下辈子,过些时候殷亦桀忙完了我就将这些丢还给他,给他打工当……卖力气,很辛苦哦,还不给发工资。 诶妈呀,这才多久没在公司,感觉大变样了。 站公司门口,我就有点儿发愣。 阳光好像特别烈,晃得人眼花;气温却挺低。 人站房阴地,身上冷飕飕的。 满园子的花没了,一大片望不到边的绿,间或还有毛茸茸的果子。 屋子周围稀稀拉拉些花儿,感觉小气多了。 “妆总早。” 大家不停打招呼。 早早早,大家早,我是妆总,不管乐意不乐意,还得先装着。 办公室,神啊! 文件堆成山,朱晚成师兄带着一帮子师兄师姐在这儿,可是成果不少,弄了好多东西出来。 还有认证申请、包购合同等等,这,还一个……哦,后山发现一个非常好的泉眼,想引出来开发,作为我们饮品主用水。 这,又一个,核桃油加工,哦是深加工,利用我们的设备,可以在闲适加工一些,因为我们的效率比一般的高,有赚头。 食品公司,不是饮品公司,当然要全面发展,还有一些方便食品之类的,比如草莓的加工,不添加防腐剂之类能长期保存,类似于果脯,但营养不受破坏,口感更好。 晕死我了,这许多东西,啊啊啊! 头大了! 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啊,该说是还是不是? 是,就有人会去做,到时候赚不赚钱可不知道;不是,就算再赚钱的事儿都轮不到我们了。 唉,谁不知道我是个半吊子总经理啊,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真的,说好了杨总决定嘛,那么多部长都干什么吃的。 说得好听是尊重我,等我回来拿主意,说的不好听就是…… 不行,头大! 回到公司就是这样,日常经营管理,琐碎啊,勾心斗角也不少…… 让我先想想,好好想想。 “妆总早。” 朱晚成,虽然叫我妆总,不过那师兄的架势可实在着呢。 呃,不是说我想当自己是个老总,让人家比我大着十岁以上的师兄还给我装毕恭毕敬;不过,师兄的感觉,那…… 汗,那我就当他是师兄呗!! 既然冯院长教授大人郑重的将我介绍给一众高徒,我就忝列门墙冒充一回吧;再说了,一字师也是师,别说人家还给我教了不少东西呢。 “师兄找我,有事儿吗?” 头大,我本来就一堆的事儿,朱晚成可一向以他自己为尊,会照着他的思路给我安排很多事儿,今儿个可千万别给我来这套,要不然我会疯掉的。 当然,桌子上很多他带队下弄出来的东西,或许我是该跟他谈谈,毕竟是我自己请来的不是? 朱师兄利索的在我对面坐下,拿起我跟前才送来的草莓汁喝着,一边儿说道:“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来,切! 当我们很熟? 或许是吧,那也不至于来跟我拉家常吧? 我看看吴秘书,她一副数星星的表情,我只好认命的自己猜。 相信,我不在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和发生着以及将发生很多事情--纯属废话,时间在走,事情就会不停的发生,实在猜不到,我就等。 他来找我,总会说出原因的,大不了我笨一些,他多提示暗示明示显示告示请示几回。 打开电脑,哇塞! 未读邮件728封! 这吃人啊,我不在公司才几天,至于吗? CC,一多半一大半,大多数,都是CC。 看来大家对我还真是恭敬的很啊,会不会两个同事之间问一句“今儿中午怎么没发牛奶”都CC给我了吧? 还是公司IT部给大家邮件都设置了“自动CC”功能,只要有邮件发出来,都CC给我一份? 比如说某人给N年前老同学回邮件“我们小总不让说”也CC给我,表示他很守公司秘密? 唉唉唉……好吧,我反正很久前就给殷亦桀整理过邮件,CC类的大多可以直接删除,更有…… 二个部门之间扯皮,不停的吵来吵去,然后都CC给我……唉,在殷亦桀的邮件里我算是见识过的。 扭头,桌上的文件,会不会也有一大部分是CC的? 对上朱晚成,我问: “那师兄先坐会儿,我先回个邮件。” 人家没什么,或许只是想来看看我,我自然得让人家看够了。 而且邮件里还有几封加了大红叹号的,表示很紧急很重要很特殊,那我不得赶紧看看。 哦,我知道了,回头出了事他们该来一句“当初也有发邮件给你的呀,你没看?” 看,又是我的事儿。 乱乱乱,四处都是事,也不知道哪个重要的,瞅见门边吴秘书,我想了个主意,说: “十点钟开会,manager以上都参加,有什么要紧事儿会上说。等我批示又没批的再拿来一回,别告诉我那些事儿没做都忘了。没要紧的事儿如果需要由各部门汇总提议下午再开会。” 吴秘书眼芒一亮,忙低头干活去了,再也没空时而抬头看我这边一下。 挺好! 我会慢慢学会怎么做事的,大家都有第一次,欺生、欺协…哼,不信治不了这毛病! 既然决定开会,我不用忒劳神邮件里,坐下来,继续想办法。 当管理者,最重要的问题就不是干活,而是想,怎么样让人家干活。 要不然一人一件事情压在我面前,我长十只手也不定干的完;事实上如果我长十只手,就会有三十份的事儿摆这,最终还是做不完。 其实我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自己按时按质按量做完的习惯,但别人未必有,这个,我得耐心点儿,忍耐,别见了活儿就揽到自己名下,也别人家推来的事儿照单全收。 想想,会有好处的,磨刀不误砍柴工么,思想者,我要自己加强、锻炼。 “师妹,这个……你忙,我就不打搅了。” 朱师兄开口,没动。 我点头,说:“中午?啊,明天吧,明天中午,咱一起吃饭。这段时间忙,怠慢师兄了。” 真的,这段时间操饭别动队特别忙,就算在公司也没空理他们,怠慢,是一定的。 唉,我也开始学这些应付的场面话,说起来还有些拗口,看来还得多练。 “拿到没什么,只是……我们有时候过来不太方便,不过来又弄不成,资料都在这边……” 朱师兄还是没动,这个话说的,不太像律师那么干脆利落;或者说很像律师的婉转含蓄。 我没动,嘛意思? 看向门口的吴秘书,她忙去了,没顾上理我。 笑,我说:“有什么不便的,师兄只管说,我这忙的焦头烂额的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师兄多教诲。” 真的,我实在没心思好好猜他的目的,也没想过他……他不一向侃侃而谈么,今儿怎么成闷嘴葫芦了? 第444章 那股泉眼里面 朱师兄支吾好一会儿,我准备瞅邮件了,他才赶紧说道:“也没别的,就是……我们几个都没车,过来路也远,总不能叫出租。所以……如果妆总方便的话,可以给安排个车,我没关系,主要那谁他家孩子没人管,经常得回去,来回跑很不方便。倒车什么的中间耽搁很久……” 哦,说实话,我没抓住重点,点头,我说:“我知道了,麻烦师兄这么久,回头得空了我尽快安排。不周之处,还请师兄多提点多教诲。我这,又没上过学,又在家关了二年,很多地方都不懂,劳师兄费心了。” 嗯哼,呃,说的不好听的地方,措辞不当,也都原谅了啊,谁让我是闭门自己造的车呢? 人情世故,说实话,我讨厌来着。 那些人的客套应酬虚伪,我看了都讨厌,小时候没少吃过那些……唉,不提也罢。 师兄走了,我,开始胡乱翻抽屉,忽然想起一人,“张亚龙!” 张一管的儿子,叫“张一管”,是对管理界第一人的外号戏称或者是尊称,反正比较好记。 我桌上这么多东西,电脑里这么多东西,这还只是四少和五小姐才走,布莱恩没回来,如果没他们支持,我是不是更要被压死? 或许,我真该找个专业的管理人员咨询咨询,比如职业经理。 哦…… 嘿嘿,我想起来了,别的没想起来,但张一管教授上课讲的组织设计,我记忆犹新。 呵,他将组织设计,却东拉西扯讲了半天别的东西,但那堂课的主题我却记得清楚,也不知道是他太成功还是太失败。 啊,管他,我赶紧找我的组织设计,脑子里火花乱跳,我总觉得我手头的事儿有些乱,而那样精辟的东西一定有用。 找找找……嘿嘿:Bureaucracy,好东西。 而我需要的则是……正是:Authority-Hierarchy,也可以叫Hierarchy-of-Authority,怎么叫无所谓,我需要的就是这东西,所代表的含义:授权权限,或者叫批准权限,之类之类的翻译都可以,反正我就是要这个。 啊,我上网找,There-are-lots-of-essays-and-information-and-everything-about-this。 真的是多得很,可以叫树状图,也可以叫决策树,之类之类的名字都无所谓。 但我就是需要一个简单的东西,来将这许多重要的不重要的东西分下去,权力下放,集中控制,就OK了。 有种东西叫活学活用,啊,我只要记起这个东西,然后找找类似的就够了,一会儿,我会将这些都搞定的,太好了! 只要给我一半个小时时间,我会找到足够的东西将他们都堵回去的。 开会,实在是一件很有用也很没用的东西。 就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方面,其作用无与伦比;若是由着大家相互扯皮或者你迟到我打电话,那和一大堆人坐着聊天没什么区别,也许还要坏,因为还产生了更大的负面影响。 不过,现在开会可没人敢搞那些低级的;至于高级的么,尽避出招,我接就是了。 有问题有挑战才能进步,大家都是人,就不信我搞不定他们。 大家入座,杨总主持,很快,环境部长站起来,说的就是那眼泉水。 我淡淡的扫过大家,这问题问的可就怪了。 看样子一小部分是不想抢第一拨,一小部分是没抢过他,环保部我才单另出来调了几个人过去,这个,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成了他先抢到发言权? 如果有好的水源,说个不好听的,我们单独整矿泉水卖也行啊,怎么公司就没人…… 哼,哼! 我说: “质量部什么意见?水质如何?能不能满足要求,或者有什么潜在的问题?” 质量部长嗯嗯嗯,隔好一会儿才哼哼道: “说到泉水,山里多得很,我们这本来就属于保护区,水质都不错,但是,咱饮料里添加的水都有特殊要求,以纯净水为佳,有矿物质的反而……” 接下来是一堆的专业术语和技术数据,比如说那泉水很甜,喝起来不错,但是什么锶啊镁啊之类的含量已经很高,不适合再放东西进去;啊,还有别的可能起反应。 我皱眉,淡淡地发问: “测定过那泉水的矿物质含量吗?是不适合人饮用?果园里果蔬品种多样营养不同,有没有想合的,哪怕只有一种,因此可以提高或者改善它的营养成分?” 就像有的地方水质含氟量超过2.4-5毫克升的标准,长期饮用就可能出现氟骨症或者软骨病,甚至会死人;有的地方水里含重金属,大多都是因工业污染造成,也可能像有些地方淘金等留下的污染,反正喝这种水也容易死人。 还有的地方因为地质的问题,可能含别的元素导致对人体有害,因此我们出门有时候就不敢随便喝山里的水。 现在质量部长利用常识混入部分专业知识和我打哈哈,当我白痴吗? 他说的话最起码的一点:就没认真测量过! 近在咫尺可能对公司有莫大好处的一眼泉水,他竟然视而不见,哈! 质量部长头上都是汗,脸色不太好看,说: “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也只是帮忙……” 说啊,继续说下去埃 我看着他,怎么不说了? 我脸上写了“噤声”二字吗,看着我不敢说? 扫过大家,我问:“归谁管?环境部?维护部?研发部?技术部?市场部?” 我说的没错吧,要不要开发那个泉水,是不是研发部带头,还是技术部门先动,还是管土地环境维护的甚至是生产部? 哼,我知道,有的人都对自己手头的事儿负责,而且特别负责,做得很好;但对新出现或者还没有归到自己名下的事情视而不见,就算要死人了他也不管,因为,那是警察叔叔的事儿。但是,但是……但是什么? 会议室一片寂静,很多人脸上挂着…… 哦,我懂了,有句话叫法不责众。 大家都不管,那么,环境部长很可能会落得假积极假殷勤讨好的境地,而这件事情,大不了重新讨论,但我却不能将他们怎么办。是啊,公司才开始,在一个设定好的模式上继续,很多东西都设定好了;现在突然来个旁的东西,大概还真找不到谁负责。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理,哼,谈氏,杨总,都看着,好啊,我明白,我都明白,我说:“好,我才回来…… 我还小,是个新手,屁都不懂就训人。 那好,谁来告诉我,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或者说,谁来告诉我,类似的事情该谁负责,还是没人负责!” 居然搞得跟国有企业政府部门一样踢皮球,就算有现成的金矿都视而不见,我们就守着自己的炒蛋饭看着那人参果腐烂?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话题,当然,我知道矿山国有,不能随便开采,就算我基地真的发现个聚宝盆大概也是国有;但是,我说的有错吗?谁来告诉我? 看看杨总,扫过吴秘书,还有他人,大家都开始参禅,就是没人打破沉寂,看来,大家都商量好了对付我似的。 看来,我真的是势孤力单了在这里,我真的…… 窗外,阳光很好,相信一定很热;屋内,气氛很沉,无形的阴冷气息,大概是空调开得太低了。 缓缓的,我说:“我也不一个个点名,既然没人管,我来管。大家都喜欢坐等酒菜上桌,我来开席。大家没意见的时候,我说什么就怎么执行,做不做得了是你们的事,到时候别来跟我抱怨。” 电脑接到投影仪上,我边说边打,声音冷硬,墙上清晰:“第一,任何重大项目,由相关部门牵头立项,需要哪个部门配合,自行联系,有问题上报总经办。这包括:项目引进,设备采购,新的果蔬,还有,还未成型但可能对公司有重大影响的事。比如这件事,首先应该由质量部前头鉴定水质,再交研发部测定用途,市场部提供相关信息…… 每一个项目设立项目经理,实施前提供计划书,包括成本预算,每天或者每周提供进度报告,由项目经理核对无误后……交各部门负责人审阅签字。至于项目经理……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由提议部门或者发现人员牵头,进行必要的调研计划,或者交由直属领导转给有能力负责的人员进行。在初步确认可行后,召开会议,各部门派出相关人员参与,讨论确定是否给予立项。一旦立项,确定项目经理以及小组成员,确定进程,部门领导协调其相关工作,给予配合。” “第二个问题,就是谁签署同意项目立项。 我发现以前包括费用报销还有采购计划等等,都要交给总经办签字,我和布莱恩经常不在,杨总稍微有个事情那事儿就办不下去,大家不觉得麻烦吗?(一个个点头,哼,我冷笑,有问题不提,等着我来发现,哼) 好,第二个问题,大家都下去想想,我们重新规定一个hierarchy,将预算、执行、总结;费用、设备、采购、项目等审核批准权限层层下放。比如有预算的采购项目只要已经批准过,那么不论是资金还是相关的安装配套等,还有必要的出差,就应该顺利通过,不用重审。而任何一个新项目,一旦预算成本或者可能收益超过六位数或者七位数,如果年度预算内没有,就应该在项目确定立项的时候提交总经办批准……” 第445章 无异于一大颗甜糖 今天的气氛好诡异,我说的时候他们也思考,也听,但是感觉,明显少了一份……恭敬。 “还有什么问题?”说的口干舌燥,我累了,这种状况,让人烦心。 “我觉得妆总的提议很好,不论是审批还是立项的考虑,都可行。”杨总对上我的眼睛,总算开了个口。但显然敷衍的口气多过积极支持。 “项目该由谁负责?怎么样才能立项?我担心,会不会因此耽误正常工作。”研发部长看着相对好一点,半突的脑袋,那是智慧的象征,没有轻易的附和、敷衍及推卸责任。 其他几个部门都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呵,慢慢的扫过众人,我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谁敢借故寻事,各部门员工从部门经理和部长起各负其责。项目统一管理,也由几位部长负责,这样相关技术上的问题会得到更好的解决。立项,没有标准,大家协商解决,项目发起人协同相关人员确定,各部门经理和部长负责。 项目,作为一个单独的工作,不计入年终考核,只在项目结束或者有一定效益的时候,做相应的奖励;并作为提升等参考。若非恶意操作,否则项目失败不追究责任。 公司是一个整体,一个团队,很多事情都不是和单独一个人有关,希望大家更好的团结起来,共同努力,推动公司健康快速发展。一如既往的,获利了,团队大家共享,有功者奖。” 提到奖,几个部长还好,那些部门经理一个个脸红激动了,议论纷纷,大概手头一下子多出不少事情来。会议室,一下子从坟场整到菜市场,嗡嗡唧唧,热闹非凡,越说越大声。 “原以为只有人家像工地里才有项目,原来咱们也可以,这样真好。”好几个经理颇为激动。 “有专人负责,就不会显得乱糟糟了。” 有人似乎颇有远见,或者曾深受其害。 “要负责日常工作还要负责项目……不过项目成功了给发奖,也积累经验,是不错。”有人似乎考虑可行性,捏着下巴深思,额外的工作是否有相应的回报。 呵,别管我管的上管不上大家,这个,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不过,光给利益可不够,我清咳一下,有了利益,一个个都停下来,认真的看着我…… 我该说杯具还是洗具呢?有钱就是娘,啊,世事如此,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唇角勾起,冷冷的瞥向质量部长,说:“相关政策各部门各人下去想想,下周一开会决定。在这之前,该做的事情也不能耽搁。 关于泉水的事情,质量部,你在责难逃。环境部的报告交上来已经十天了,连个基本的水质监测报告都没有。杨总,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赏罚分明,做事情才有个规矩。” 踢皮球啊,我也会,你杨总谈氏的人是吗?我管你!天王老子的人今儿我最大!盯着他,我无笑无怨,慢慢喝着新鲜的草莓汁。 草莓汁,果园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我喜欢。 杨总看着我,看看质量部,低头翻报告,翻那份泉水的报告,里边有位置水量水色等,虽然是从一个外行眼里描述的,但非常详细清楚,看得出来环境部长花了不少心思。 当然,一个专业的环保专家也该考虑了,但不是现在。 会议室又一片寂静,比刚才还静,还诡异。 刚才是事不关己给我装聋,现在是在利益后面的观望甚至揣测,大概揣测着我刚才许诺的好处有几分能实现。 哈,那又怎么样,我说了算,今儿继续给我装,都啥毛病这是! 欺负我小,还是欺负我弱? 杨总没躲过我的眼神,缓缓的道: “既然项目的事儿才提出来,质量部近段时间一直忙着产品认证……啊,工厂认证还没下来,但产品认证要先做,确实特别忙,天天加班到……这事儿就由质量部抽一两个人出来,抽时间尽快完成吧。另外水质如何……由研发部配合实验。” 杨总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说完,不过停下来,没有继续的意思。 我对上他的眼,他,竟然低头。 哼,低头低头,都低头。 他做好人是吗? 我微微挑眉,看着人事部领导,淡淡地说: “人事部,质量部有没有报计划?” 人事部就一个人,摇头。 好,我说: “忙是理由吗?无头苍蝇一团糟瞎忙是不是还得付加班工资?工作效率呢?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公司成立初期很多东西都没理顺;但是……我们该因为忙而丢东落西将来搞得更忙吗?各个办公室去转转,玩游戏的,聊天的,看报纸的……需要我一一点名吗?质量部经理以上扣发半个月工资作为该项目经费,等项目出结果再说。杨总,你意下如何?” 杨廉,低头半天,说得一句:“财务部,我的一块扣。” 整整一周,公司的气压都特别低。其实私底下有些人还是蛮高兴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了,又能领到奖金,对于那些埋头做事情的人而言,无异于一大颗甜糖。 杨总还想将东西推到我眼前,吴秘书还想……哈,我说:“二位教教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还是说,我不在了事情更好办?又或者,谈氏的意思是让我光出钱然后靠边站……” 实在不想搬出四少来,不过他们是谈氏的人,在他们帮了那么大一个忙之后,我不便得罪。是啊,帮忙。范氏的处理结果,他们似乎一点好处都没要,当然我知道殷亦桀和布莱恩通过别的方式和途径肯定给了他不少好处;但是这感觉味道就变了,成了相互帮忙友好往来。因此,眼下杨总和吴秘书还没有太过分,似乎我还该给他们留点儿面子。 面子,好像就没人照顾过我的面子。我堂堂妆总,说话没点儿屁用!不是我摆架子,而是……下去走走,竟然还有人聊天玩游戏,背地里有人说:殷总回来了,这里还该殷总管,那么…… 我在想,要不要丢几个人出去呢?公司政策已经重新拟定完毕,但大家都忙得还没顾上签署;不过,工作时间不负责任,需要额外的政策规定吗?还是说,背后,有人故意……? 或许吧,以前,那都是四少余威和布莱恩的强悍,这一次,我一个人在。又或许,以前我只是说说而已,接触的亦是表面肤浅的东西;现在愈发深入了,问题也凸显出来?亦或是这次真扣了他们工资,因此有了连锁反应?不知道。 回到家,八点多。天色已黑,眼睛发花,脑子晕乎乎。天上的星星眨呀眨,一轮月,在深蓝的夜空发出幽冷的清辉。檐下的竹子随风摇曳出沙沙的曲子,竹影斑驳,百合花香,醉人。 虽是夏日,但这里颇为凉爽,夜风吹起,带来丝丝凉意,丝毫不觉得热,感觉也好一些。 有家就是好啊,饥肠辘辘,端一碗饭拨了些菜在秋千上坐下来慢慢吃。 吃着吃着,肚子就不饿了,脑子里,充斥着百合的事儿。啊,自己吃上好的了,自然想着大家都能吃上上好的百合。百合营养丰富,还可入药,中医认为百合性微寒平,具有清火、润肺、安神等等功效,花、鳞状茎均可入药,是一种药食兼用的花卉。西芹白果炒百合,我还蛮爱吃的。 唉,没办法,脑子里天天都塞着这些,食品公司我不能不关心它们的营养价值啊。 前儿廖亮还给我寄来些东西,好像是他们实验室刚弄出来的什么东西,虽然也叫枇杷糖浆,但和外头买的完全不同,止咳化痰的功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我还好,陶叔抽烟啊,经常咳嗽,院子里时常能见到痰迹斑斑,然后大脚过去一踩一拧,那还算懂卫生的,问题是,那个样子也,实在是很恶心啊。尤其是踩得不那么侧地,脚板底痰还沾着…… 呸呸呸,我吃饭着呢,想这个,恶死我。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我替自己打广告,才吃了两天,今儿一早陶婶就吹了,说陶叔夜里咳嗽次数明显少了,痰也少了,blabla…… 反正,结论:药效明显。所以说,好东西就要和大家分享,我愈发爱上此道,见什么好的都想弄出来。 桃子香,带着些甜味;栀子花,稍显淳厚;月季蔷薇合欢花,拉拉杂杂,混合成最浓郁纯净的乡野气息自然风味。风情吹,秋千摇摆,这几乎是我一天最自在的时候。 没有人吵,没有事烦,不用对着电脑,哪怕满脑子的东西,也可以边吃边想,而不用对着…… 有人将我碗筷夺了去,抬眼一看,哦,我们家的殷亦桀大人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很不满的看着我,表情甚至有些幽怨,哀怨,怨妇,怨夫…… 靠了,这个霸道的男人,能再恶心一点吗? 我靠在秋千扶手上,蹭了两下,秋千开始摇晃,摆的更猛。这年头啥都不缺,怨妇泛滥,管他作甚? 不让我吃么我就不吃了。有时候忙,三餐匆匆,甭提刚才我已经吃了大半,不怕。 唉,是啊,说起这我都不想诉苦,忙的脚不沾地三餐不继没空喝水半天上一回厕所…… 他抓住秋千,趴我脸上,盯着我,愈发幽怨,哼哼道:“想什么呢?” 不理他,我憋着一肚子的事儿,他还不给我好好将饭吃完,这几天了还不知道质量部啥结果呢,扣了工资的几个一肚子火,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但光这样也不行啊,啊啊碍…好烦! “嗯?”他不爽了,眼里喷火,冷冷的道, 第446章 一进浴室就疯狂 “眼里不看我,我回来了也不找我,也不想我,怎么了?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说,那个人是谁,我找他单挑……” 很好玩吗? 回来就回来嘛,车子在…… 哦,院子里经常会有很多各色车子,我哪里管那么多,没空操这些闲心啊。我下了车就直奔厨房,那里香气四溢我饿得胃痛,不吃还真傻了不成? 看他有什么好看的,就惦记着移情别恋,好像人除了恋没别的事儿可做了。脑子大着呢,谁想这么多睡睡情爱乱七八糟,明天还想去看看那眼泉水,到山里转转呢。 “累傻了?”殷亦桀忽然松了口气,亲自我额头,很轻。 好像,也不是,就是事儿特别多,三分之一人跟我对着干,三分之一的人需要手把手教他们该怎么办,三分之一干的事儿总得跟屁股后头检查描补,脑子还没转过来大概是。 “怎么了?这才几天,瘦了这么多,眼睛都大了,就是看不见人……” 殷亦桀按着秋千背,几乎将我搂怀里,但又不抱我,就这么站我跟前,亲着我眼睛,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指责我目中无人,却有淡淡的怜爱。 都听到他心跳了,我没理由再矜持,微微一闪,靠在他心口,抬头,看着一天的星星,明亮的如同无数眼睛。一眨眼,又花了。 深呼深吸,我好像一个人在青龙峪,深深沉沉,深邃辽远,有些摸不着。他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 “再靠一会儿,还是先回去洗个澡?铭风说你经常忙得顾不上吃饭,是不是?” 殷亦桀胳膊紧了一下,将我夹住,但手依旧不抱我,下巴贴我脸上,也不知道说的啥意思。 我没动,不知道。靠一下,似乎有点儿陌生,或者找铭风的说法,我被那些人折磨的差不多了,我不知道身边的人,会不会也那么变了。 人都会变,前些日子忙,我们都没顾上深入交流,不是身体上的深入,是心灵的深入,汗! 洗澡,他是个色胚啊,我现在不想动,更不想让他发疯。 进了浴室他不疯了才怪,可是我浑身酸痛僵硬,真的是…… 不知道为什么,吃不吃饭不要紧,我现在就想将那些人摆平,让他们睁开眼睛看看,谁才是管事的,他们到底该怎么做事。 可是,除了铭风似乎很配合外,别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入状态,或者说达到我的要求,让我满意。 “困了?”过了一会儿,殷亦桀好像喃喃自语一下,将我抱起来。走到院子里去。 铭风和老六他们在院子里摆了个桌子,又搬凳子去。 陶叔在几个角上燃了几堆艾草,那股香味儿还蛮好闻的,就是有点儿呛。地上打扫干净,泼了点水,坐外头吃饭大概还得穿外套。 很像个没有家长的家,虽然我是户主,不过,就像在公司一样,大家都照着自己的意思干活,惟独没人当我是主人。 唉…… 不过还好,家里这些人做的都不错,并不让我不舒服。尤其是桌上那份莲叶羹,还有藕釀,都是顶鲜香的。 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眨了下眼睛,吸溜一下鼻子,我有点儿食欲了。 奇怪的是刚才在厨房都没注意,大概是快饿死了,这么多好菜,我竟然只挑了离手最近的几样,甚至压根就不是挑,而是饥不择食。 哦,如果现在就可以吃,那该多好? “先吃吧。”老六给我打个招呼,提议,感觉他看出我的馋相了。 “累坏了,让她先放松一下。”殷亦桀让他们先吃,抱着我利落的进屋。不过关于这个“吃”,好像说的和听者都别有些深意,又有些心照不宣的缄默。 浴室里,殷亦桀打开龙头放水,然后转过来给我脱衣服。 啊!不要,好久没泡澡了,我有些不习惯。 而且,上次时间匆匆,都没好好的…… 好久没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身体…… 可是,今儿也不行啊,脑子里一对的事,谁有心思研究他的身体…… “我自己冲个澡好了,你先去吧。” 我胡乱说了一句,殷亦桀这丫的手脚也太快了,我的裙子已经落地,小内内即将下班。 殷亦桀才不会停手,半抱着我,手上继续,边劝我: “别太紧张。明儿休息一天,后天再休息一天,要不然我老婆该累坏了。泡个澡舒服,听话。” 愁:稀里糊涂怎么又扯到“老婆”头上去了? 休息?谁有空休息。 我说:“范氏的事儿弄好了?布莱恩还没回来。”恩,这个是奇怪,也不知道殷亦桀还是布莱恩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大家都一样忙的没白没黑,为什么我觉得像是肩上有千斤的担子快要压垮了,他们还都活蹦乱跳,偶尔还有闲心钓钓鱼,或者去夜店…… 啊,我不说了。 啊啊啊! 痛! 我赶紧跑,往浴白爬进去。 该死的,他发神经了,做什么咬我,不知道花花会疼吗? 又怎么了嘛? 愤怒! 他要拦我,我气死,左手拇指蠢蠢欲动,好几次考虑要不要按下去,用马蹄莲自卫。太过分了他! 殷亦桀劲儿大的很,紧紧抱着我,咬着我耳朵,哼道:“也不想我,说,是不是不乖啊?老实将我衣服先脱了。这么多年都没给我脱过衣服……” 奸你个神经病! 我火大了:“公司里一堆的事,他一个助理不会来帮助我理;你也一堆的事,大老板一样。大家都等着你来解放他们于水火,好像我吸血鬼地主资本家压榨大家一样。就准大家欺负我,就我最小活该被欺负。你刚洗过澡了还脱衣服干嘛,出去吃饭埃我自己……” 快九点了,还闹! 是不是男人都劲儿特别足?还是殷亦桀太强悍? 发情也分个时间场合啊,我摇头大了。 他已经,他身上…… 怒!谁给他脱衣服,还给他**的不成? 不干!抱着我不放我就不洗了,都这么僵着好了。反正满头繁杂事,多一件也不算啥。 殷亦桀好像火更大了,扣着我下巴,对着他,眼神冷酷,咬着我鼻子,恨道:“谁告诉你赶我走的,嗯?说过了,休息,还想着公司的事儿干嘛?是不是还想布莱恩呢?说!” 我说你个头! 使劲掰开他的手,不让,我爬过去抓喷淋头,龙头一开,我就这么洗。 “唰……”花洒很好用,一阵雨下起来,感觉很舒服。真是奇怪,见了水感觉就好一些,真是神奇! “丫头疯了!”殷亦桀手忙脚乱的将花洒抓开,将我小心放浴盆里,三两下将自己扒光,压上来,咬着我耳朵奸邪的冷笑,“疯丫头你死定了!” 啊0噗通!”水花四溅,我是先占领的地盘,不过被压在下面,劣势明显。 浴盆又光又滑,我躲没地方躲,打么,手一挥,受水的阻力影响,这个,打击效果甚微;还溅的自己一头一脸的水,好烦人啊! 咬他,嗯,我咬他对了…… 殷亦桀也不忙给我洗澡了,牢牢将我压住,任凭我手脚乱蹬不管,一手扣住我的头咬我耳朵,一手往下,在丰盈和私处徘徊抚弄,一边奸笑: “打是情骂是爱,是不是第一次这么热烈?想我了也不老实一点,说:爱不爱我?” 我一脚蹬过去,啊!郁闷,碰到他家命根了,羞死。 扭头,不理他! 世上最强的武器就是任凭他怎么着你都无视,那他一定发毛。可是,底下被他拨的难受,啊啊……惩罚,他就知道这么惩罚我,让我难受他好得意。鬼才爱他,我咬着牙,忍着。 殷亦桀也不忙,我安静下来,他也舒缓下来,轻轻的,吻我;手在它喜欢的地方纠缠,反反复复…… 身体很快就热起来,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也可能是泡在热水里的缘故。 热,立刻就有连锁反应,出水,然后,口干舌燥。 我贪婪的吮吸,从他嘴里吸取一些滋润,想要推开他尽量让自己清凉一些,可是,伸出去的手,却放在他胸前…… “嗯……”我,被他释放了,竟然只是用手。 身子微微颤抖,那些纠结的工作什么泉水的事儿都丢到脑后,现在,就只有他。 可是,我累了,释放之后,身子软的无力。 殷亦桀手不停,将水放了,不经意间,缓缓的进入…… “不,不要……我累了……”真的,我求饶,别这样,身体是很想要,可是…… “乖,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你需要放松一下,明天一定要休息,我们再慢慢的补偿。现在就一会儿……”殷亦桀小心的摆弄着,诱惑一般低声的哄我,声音充满磁性的魅力。 浴白地方小,他竟然也能达到高质量,很深,很有爱…… 爱,总会有神奇的力量,就算是累,也让人舒服,乐在其中啊! 拾掇好出来,院子里一股,酒肉香,奢靡的气息。 铭风老六还有四五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海阔天空的吹,没有那种街头混混的杂沓样,反而让人觉得很男人,说的也都是男人的话题。 桀桀坐一边,见了我赶紧将嘴里的肉三两口咽下去,然后呜呜一声算是招呼。 “乖乖的吃。” 摸摸桀桀的头,我随殷亦桀做一边宽大的椅子上。 他抱着我啊,我也没力气,也懒得计较,啊,现在计较也没意思,反正,他身边,很舒服。 桀桀又很臭屁的单独给它爸呜呜一声,殷亦桀瞥它一眼,哼道:“吃你的!” 唉,同样一句话,听出来没,爹妈说出来绝对不一样。桀桀看我一下,见我没意见,才乖乖的低头继续吃。 第447章 女秘书给我下了毒 铭风噗嗤笑出来,揉着眉毛叹道:“桀桀让丫头带的成精了。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偷懒?” 铭风给大家倒酒,摆手让陶叔一边忙他的! 这里大家和家人靠齐,规矩不多,铭风看我一眼,道:“不会,昨儿还立功了。前几天测试,还进步了不少……呵呵,还真是成精了,不用训练都比大风它们厉害。不过……家里就它一个就好。” 殷亦桀给我拨了几个芋头饺子,停下来,问铭风:“查出来没?怎么回事?” 我饺子咬了一口,含嘴里发愣:啥意思? 刚埋头吃藕釀没留神,这个,这个话里,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我昏天昏地的啥不知道,合着,还有故事? 左顾右盼,我等着几个男人释疑。 殷亦桀抓着我手将筷子塞自己嘴里把剩下半个饺子吃了,左手给我舀碗莲叶羹放跟前晾着。唉,我有些无语,一桌子人看着,就不能收敛点儿吗? 我才拿起勺子想尝尝,他就非要抓着我手那么别扭的舀起羹灌自己嘴里,也不知道算我喂他还是他喂自己,唔,无解,不理。 铭风将烟换左手,离我略略远一点,和殷亦桀老六几人碰杯喝下,搓搓手,道:“余孽。明明是家里送过去的饭菜。我让他们几个查过,是办公室有人换了。昨儿放的……氰化钠。” 殷亦桀手一僵,身上气息明显冷下去,不由自主的将我搂紧一些,整个人都沉下去。 老六几个脸色也很难看,桌上顿时安静下来,几个人默默的吃了些饭菜,另外一个穿迷彩的问道: “是新混进来的还是以前就在这里……呃,被收买的?” “混进来的。老太底下的人。交代了三个,听意思还有他不知道的。呵……妆总忙的是没顾上吃饭,刚好让桀桀给撞见,急得跳起来差点将办公室那丫头给咬了。” 铭风忽然想起什么,和旁边几个一块儿笑,顺手夹了块兔子肉放桀桀碗里,算是奖励。 那几个笑着将当事的情形描述一遍,原来是办公室的秘书给我热饭,然后送来,被吃晚饭回来的桀桀撞见,要不是铭风和那个男生眼尖拦下来,估计那秘书至少得丢半条命。 不过现在复述出来,没人笑得出来,顶多不错裂裂唇角而已; 倒是,大家都,反正我是震惊,汗! 氰化钠,神啊,那是毒药!剧毒! 听说指甲盖大小就能毒死人,我那个…… 够狠的啊,要我命,要的越来越直接而且狠辣了。 老太,难怪布莱恩都让着她几分,而且颇多顾忌。 又或者说,四少走了,他们就不怕了? 亦或是,这么多人里,就我最弱,他们是拿我出气还是杀鸡骇猴? 范氏现在九成九已经瓦解,他们要报仇? 报仇,报仇,又是个报仇。 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就是冤,他们伤害我父母,我报仇,然后他们替自己家人报仇,不用管法律对错,只要自己家人或者在乎的人受伤害,然后,就这样了。 哦,有些俗套却很现实的问题,不知道会不会一代代延续下去,到最后谁都不知道最初的缘故,就知道,我们要报仇,是谓:世仇。 不知道殷氏和范氏是如何结仇的,或者我父母和殷氏的仇,又如何…… 不知道这种世仇,会不会延续到我身上,然后需要我背负、偿还。 啊,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就是因为世仇吗? 杯具,世仇,似乎…… 低头,我慢慢的吃着饺子,无声的小口小口啜着汤,无味。 “不止庭上那事儿吧,还有什么原因?” 殷亦桀深思半晌,得出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点火的事儿,但不知怎么给泄露出去的。” 旁边一个谈氏的年青男人,在一边挠挠头,好像还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讪讪的自顾自笑一下,看了看大家,还是没说话,又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 殷亦桀大手把着我的头,扶起来对着他,问:“你主意?怎么回事?” 他眼里满是疑问,责问,生气,酷酷的盯着我,好像要将我吃了。 恩,这事儿是一直没告诉他,他不肯说他的打算,那我的打算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之后反正事情解决了,起火的事儿更是无数人心知肚明,但至于这是谁的主意,谁还会追问?有区别吗? 相反,正如我刚才想到的,或许老太不过欺软怕硬或者挑衅而已。想要我死,理由很难找吗? 我对上她又不止一两次。眼珠子才一转,殷亦桀狠狠瞪我一眼,磨牙,嘶嘶作响。 徐徐夜风吹,嗖嗖凉意起,今夜非良辰,不宜出行。 想,我想,大家都看着我,可是就我那么点事儿,不是大家都知道吗,看着我又能怎么样? 嘟着嘴儿,生气,我说: “会不会米饭那个个女孩子说漏嘴了?不过,老太被桀桀咬过,她要对付我,理由多多。但是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怎么又会这样?” 还是说老太不姓范(可能不姓范也可能姓)所以不在范银库的代表范围之内? 哈,这是最无聊的咬文嚼字。还是说范银库镇不住老太,还是老太有非对付我不可的理由? 我又没掘她祖坟,做什么嘛。 回视殷亦桀,摇头,我不知道。 铭风叹口气,眼睛瞪得老大,打了个酒嗝,酒香四溢,吸口气,道:“妆总说的没错。而且因为什么并不要紧,现在对方毁约,我们……没有证据。虽然有供词,但他没证据,又不肯出来作证,还要我保密。老太的手段,他们闻着色变,死也不肯作证。” 老六也替我解围,道: “总归这里的人单纯一些,加强防范吧。我们将外围的人再扫一扫,慢慢来吧。老太手头的人应该没多少,回头我去找布莱恩谈谈。口口声声管丫头叫妹妹,妹妹的安危,他有义务负全责。你们再挑几个人再附近多盯着些,抓到一个就揪出来,能揪多少是多少。记住和铭风合作,他们技术能力等都很先进,多学学。” 老六对着他身边的人已经安排下去了,虽然看似都一样,但对他的意见似乎也没反驳。 殷亦桀好像气还不顺,掐着我腰,为我挑头火烧饭桶肯定还有意见,脸摆的冷冷酷酷,不爽。 有人在身边陪着,疲惫好像减轻不少。几个男人继续商量范氏老太的事儿,我昏昏欲睡,实在不是对自己的事儿不操心,而是…… 大家都知道嘛,我本来就累,还有大家不太知道的,刚刚又被殷亦桀…… 殷亦桀抱着我坐到秋千上,给我左右塞了几个靠垫,还盖了个小毛毯,才踱回去加入他们的讨论。 看来这事儿很重要,而他们才是忙里忙外一堆事儿,虽然看着烟酒不停嘻嘻哈哈,真正的压力…… 男人大概会觉得是挑战,而不是压力,大概是这样。 一眨眼,四年过去了! 还记得那年我十七,秋千初做成,现在,缠绕扶手两边的藤蔓已经开出淡紫色的小花,米粒大小,一簇簇的还不少,偶尔有蜂飞来,东站站西站站,不解何意。 哦,我想起豆荚,果园里有人种了不少,赤豆或者叫眉豆之类,反正是四处长藤,像葡萄猕猴桃之类,开花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样子,说不上玫瑰百合的华贵,亦没有栀子花香气馥郁,但那感觉,特好。 晚风吹动发丝,裙角轻轻飞扬。 我昏昏欲醉却醒,浮华苍狗悬浮着,似有若无,一如浮云寺的诵经声,不知哪位勤劳的高僧,竟还不曾歇息,牵动,那一缕玄虚。 殷亦桀的背瘦削笔直,虽然斜斜的靠着,但丝毫不影响背部曲线,真个是奇怪,仿佛他的脊椎里穿了根钢筋,挺拔的不像人。 他时而看我一下,眸子虽冷却柔,是他特有的感觉。 一会儿将椅子挪后一些,离我近一些,削了个桃子过来,刚好背对着其他人,没给我桃子,反吻了我一下,问:“要回屋先睡吗?” 摇头,还好,才十点,平时大多忙到一两点,夜里铭风不会在我屋里,没人催,不比以前布莱恩在的时候; 当然,布莱恩在的时候会给我分担,哪怕再忙的事儿,如果没做完都是他的责任。 这也大概是这次回来特别累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所有的事儿都得自己扛。 “又想谁了?” 殷亦桀是我肚里蛔虫变得,咬着我鼻子,不乐意,不过比刚才好多了,刚回来那会儿好像我脑子里浮现一下别人的名字那人就是我奸夫或者我们就该下地狱。 我闭眼,闭嘴,不理他,反正我鼻子是他…… 殷亦桀兽性说过我的鼻子最性感,他基本上是想咬就咬,我反正也管不住。再说了,反正他就是变着法子,寻东寻西,一样样都搭理,最后肯定还是输。 “困了?要不,抱着你睡?”殷亦桀捋着我头发,煞有介事的说。 去,摇头,我接过桃子咬了一口,说: “你就安神点儿吧,有事儿快去说事儿,完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当这么多人抱来抱去像个什么样子,人家不嫌难看我还嫌不好意思呢,搞得跟那什么似的。快去吧,要不我回屋去……” 唉,我回屋去他一定跟着信不信? 然后就那什么,然后我睡着,他就不知道又干什么了。 其实,他眼圈也有点儿黑,其实都蛮辛苦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等着他忙完了,大家都早些歇着。 那边几个还在商量这附近的安全问题,看来很重要埃 殷亦桀大概没听见那么重要的问题,冲我发飙低吼: 第448章 她的丰盈没有抵抗力 “什么难看,嗯?我抱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外头去抱别人。说,老婆,你是不是皮痒了还是敢给我玩变心了?” 这人八成自己皮痒了,我拧着他的脸,叱责: “你就好好儿的吧,谁是你老婆,别人说你个胖子你就开始喘,那,人家有老婆的也没见过成天抱着。” 殷亦桀最近脸瘦的简直就是皮包骨,还特别紧实,拧半天拧不起来,还真是奇怪。听说身上锻炼肌肉结实,没听说过脸也有锻炼的…… 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比如美容美肤是不是可以做到? 殷亦桀抓着我手塞嘴里,跟嚼大葱似的放大牙啃了二下,比吃鸡爪还来劲儿。 坏人,疼啊! 我很郁闷,抬脚,踹他。 啊,我没穿鞋子,他刚没给我穿来着,我对着他肚子一脚,飞毛腿,我踹他! 啊啊啊,手好疼,他好像要和我同归于尽,咬着我手指不放,啊。我右脚一块,踹,踹到他胸口,用力…… 秋千猛的往后一摇,殷亦桀差点儿扑上来。 赶紧松了我手指,我刚被他带了一下,腰已经离开秋千,快栽倒了。 唉,啥人,一直不放,这会儿好,我们俩要载个空。 我赶紧…… 他都松口了,那我干脆往后,抓住旁边的副手,不过…… 汗!秋千到了高处是会荡回来的啊,才想到,人已经往回摆,吓得我…… 不知道该叫他赶紧闪,还是往他怀里扑,于是结果,秋千在我作出决定之前,已经落下,殷亦桀抓住我,一手稳住秋千,瞪我,很愤怒的那种,灰色的眸子都能喷出火。 呃,笑,伸手将桃子塞他嘴里,靠在他肩头,笑死我。 “还敢笑……”殷亦桀破功了,弯腰将靠枕捡起来给我放旁边,亲下我的脸,哼哼道,“闭上眼歇会儿,睡着就睡着,完了再抱你回去。” 他手使劲一推,秋千猛的荡起来,小毯子差点儿掉了,我赶紧抓住;抱枕又掉一个,沿着某种弧线朝殷亦桀脑袋撞过去…… 眼一花,我差点儿掉下来。风越大,秋千摇摆不停,呵呵。 一堆男人也不知说到什么时候,反正,过一会儿,我不知怎地,竟然就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迷迷糊糊睁眼,又是浴盆,殷亦桀刚洗到半截。 怎么又是浴盆?今儿跟浴盆干上了? 我看了看,卫生间亮着灯,好像是夜里,外头蝉鸣蛙叫,还蛮热闹,别的,就没概念了。 过一会儿,好像清醒一点,殷亦桀将我抱出来,放那张沙发上,慢慢的捻着,探了探,感觉差不多了,好像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进去…… 啊!身子一抖,腰都跟着弓起来,这个,我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不睡觉,还来啊?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亲了一口,慢慢的吻着我。我彻底醒了,虽然醒的有些艰难,不过真的醒来了。 该死的,好像好久没睡的这么晕乎了,这会儿怎么跟磕了药似的! 累,就想睡觉。可是,好像还有好多事儿没做呢…… 我想起来了,我的Authority-Hierarchy还没弄完,完了肯定要提交董事会…… 算了,这个人在,回头先给他看好了,可是……“碍…” 殷亦桀好像不太满意,不知何时开始咬着丰盈,使劲两下,感觉一直捅到我心口了,有点儿痛,不过思绪也拉回来。 他停在那里,慢慢的很认真的玩着丰盈,直到我将别的都抛脑后,就想要他。 啊,是啊,我一向对他没什么抵抗力,更别说已经进入,那还不快点儿? “今天老心不在焉,到底怎么回事,恩?” 殷亦桀用最让我痛苦的方式慢挑,审问。 啊,我要死了。 我……他……他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他也停的下来,好像都达到他平时最那个的时候了,将我整个填满甚至有些涨得难受,他竟然还能不紧不慢甚至思绪清晰的审讯,难道他是非人? 啊,非人,我,受不了了,哼哼: “快……碍…” “先老实交代。” 殷亦桀动了两下,又停了,看着我眼睛,不过不知道他眼花还是我眼花,那双灰色的眸子竟然不是很清晰。 他的喘息也很重,愈发让人难受。 该死的,也不知道谁快受不了了,我,咬着牙,忍不住迎上去,我…… 殷亦桀竟然,一手赶紧按住我的腿,不让我乱动,咬着我耳朵,手乱动,每碰到哪里一下,我都忍不住哆嗦。 真的不行了,我,我交代,我说,投降,我说:“公司里好烦啊,一天到晚事情简直是做不完了。啊碍…你不要这样,我……” 殷亦桀看了我一下,挪上来一点,亲着我唇角,慢慢动起来,一边道: “公司不要紧啊,我不是回来了吗。休息两天,要不然该将你逼坏了。” 紧紧抓住他的, 我抿了下嘴唇,被他捉住含进去, 可是,身上好难守,他慢的很,感觉跟没动一样,或者还不如没动,因为这个样子,快要将我憋爆了,啊! 快流鼻血了!吐血! 我艰难的哼了一声,说: “快点,求你了……” 殷亦桀可从来没这么折磨过我,啊…… “叫我一声,叫我老公,我就给。” 殷亦桀凑近我耳畔,舔着耳垂,今儿似乎吃定我了。 气爆!什么老公啊,我,我不要,哼哼,紧紧贴在他身上,往我身上凑。 我说:“别这样……” “叫老公。” 殷亦桀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沉闷的喘息,淡淡的香味儿吹到我脖子里,痒的我难受,简直比蚂蚁挠心还难受。 我挣扎二下,无效,只要妥协,叫: “桀……桀桀……啊!” 殷亦桀只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暴怒还是破功,猛烈地攻击,火力十足! 好像是刚睡了一觉的缘故,或者还没到平时的休息时间,又或是睡前剧烈运动过了困劲--当然剧烈运动的主体是他,但我也不差什么了,又是他殷式爱爱连续攻击法; 我虽然累,但还就没刚才那么困了。 累么,那是一定的。 啊,其实稀里糊涂都不知道几次,啊啊啊!不提。 歪在床上,好像不是我的床,也不是我卧室。 其实自二年前来到这里,我就嫌少进他卧室,更不会到他卧室睡觉。 只要嗅一嗅干爽的被子,和少有人气的空气,就能明显的判断出来,我现在所在,就是他卧室。 当然,没什么人气,但那什么的味道却一定很浓郁。 殷亦桀给我倒了杯热水,床头还摆了几瓶饮料! 啥意思,难道准备大干到通宵? 四年前,我们在这里可是连续三天……想一想就头皮发麻了! 碍… 不要!他让我休息二天,不会是这个目的吧? 那我还不如去公司忙着,没别的意思,不能总管着他呀,这个样子传出去,还让不让我活,我还没那么旺盛的**吧? 欲求不满,不行,一定不能让他这样。 殷亦桀接过我的被子放床头,轻轻拨弄我的头发,笑道:“想什么呢?眼珠子乱转。” 唉,他又看出来了。 我往他怀里蹭蹭,闭上眼,装睡。 当然,除了青蛙啊蛇啊蜥蜴啊之外可已经是万籁俱寂了,还不赶紧睡觉,明儿怎么起床? 少搭理一句,一人少说一句,睡觉觉。 殷亦桀可没这么容易骗,他一向都精明么,将我头挖出来,吻一下,看着我闭上的双眼,说:“可儿,嫁给我吧,嗯?” 我的心,停跳一拍! 殷亦桀继续在那里说着实际的问题,“先举行婚礼或者先领证都可以,咱们结婚,好不好?” 越说,越凑近我耳畔,好像舍不得,亦或是软软的祈求,声音低低的,磁性惑人。 呃,这个,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 他的眼光一直落在我眼睛上,显然我继续装睡是不可能了,眼皮老跳,大概睫毛也在不停的眨,我干脆睁开,避过他的视线,落在他下巴。 他的下巴很好看,不能算是尖下巴,但也肯定不是圆下巴,而是一道优美的弧线,勾勒出异样的美丽。一直没注意,他的下巴单看竟然是这样的。 我伸手捏了一下,好像也有点儿没肉的感觉,但也不是那种皮包骨的干巴,反而,感觉这里都是软骨,很有弹性柔滑,手感很好。 “可儿,嫁给我吧,嗯?” 殷亦桀重复一遍,好像愈发不肯定了,略微有些黯然,很期待。 这算是求婚吗? 这个样子的……求婚? 不过他刚才的口气,刚开口的时候,好像蛮理所当然呢,理所当然什么? 是觉得我一定会嫁给他? 好像,是没有认真考虑过未来,也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好像,是我…… 一直都担心吧,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我们有没有未来。 可是,我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没有想过要什么从一而终之类的;但是,现在…… 靠近他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就很舒服, 我说:“我想上学去。” 哦,是的,我还想上学,我还惦记着张亚龙和张一管。 这几天在几个部门转,发现他们经常会有这种,缺个什么找同学,需要什么找同学,就连财务部几个人也时常这样。 龚良翼师兄来过一会电话,我问了二句,他就说,我要上学趁早,再过几年回头去上学的,比如读MBA或者EMBA的,与其说是去学习知识,不如说是去交朋友。 罗里罗嗦说了很多,但结果就一个,我现在很该去上学,趁着年龄还不大,还能安心静气的坐着,很该到学校好好读几年书。 第449章 边上学边结婚? 我说:“我都问过了,手续什么的他们帮忙弄,只要我修够学分,一两年内就可以给我学位。好多课我都学过了,只要回去系统的过一遍……” 我没说下去,殷亦桀的脸色很不好看,刚刚还有些红润的脸,几乎暗下来,犹如头顶撑了一棵树,树影投下来,就是这个感觉。 我没敢看他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他,或许是不想,而非不敢,不知道。 反正,他身上的气息也冷了好多,很不友好。 我愣了一下,很自觉的不想说了。 他这个样子…… 我知道他很霸道,可是,不能总这样。 我……我还,我才21岁,正是学习创业的好时候,怎么可以尽耗费在这种事情上头? 更不能……我不能总让他带着,听他摆布,零零碎碎的做些他提议的事情。 以前是没办法,我只能那样,可现在,我也要长大,我也能做事,为什么还要…… 也许他是出于爱我的考虑,或者说希望我安全,可是,我不能一辈子这样啊! 我不能一辈子在他的羽翼下,做一个依附,而不是独立的自己。 哈,对不起,我实在不是个享福的命,我不知道在他的羽翼下有多幸福;我只觉得,如果让自己的翅膀退化,也许我还是飞不起来。 而如果错过这一次,我可能将永远失去机会。 就算我不能进化为鹰,我也希望能做一只自由的,夜莺也行,布谷鸟也行,至少,它们都是自由的。 哈,我的理想,又在现实中修正一次。 鹰,我不敢奢望了,殷亦桀大概恨不得将我两脚也绑起来,或者用根有固定长度的锁链拴上,每次只能迈那么一小步; 由此可见,殷亦桀对我可能或者尚未长出来的翅膀会有多忌讳。因此,退而求其次,就让我做个不论如何都自由的…… 麻雀,哦,麻雀似乎也可以。当越来越多的鸟儿成为珍惜动物的时候,麻雀呢? 静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我就胡思乱想了好多,当然也很有可能是纯粹的胡思乱想甚至杞人忧天。 毕竟,殷亦桀很爱我,这毋庸置疑。 他也许只是习惯了自己的方式,已经忘记了我,还在读书的年龄; 又或是他自己也没上过大学,并不认为这有多重要。 殷亦桀开口,打断我的胡思乱想,也打碎了我的疑虑: “这有什么问题吗,结婚是结婚,上学是上学埃嫁给我,就算度完蜜月,学校也还没开学。” “你问的谁说帮你办手续?我呢?” 说完主要问题,殷亦桀立刻拐回头,想起这个大概无关紧要的事。 盯着我,不再是装出来的怒气,而是,冷酷,很冷的那种,酷酷的,很有透射性,仿佛要从我眼里挖出一个答案。 我说:“布莱恩说过啊,上次和师兄随便聊了几句,他也说可以。知道你能耐大,也不能……” 殷亦桀的脸色愈发难看,不是便是,而是冷的,比空调、冰箱、冰柜还冷,我头大。这种事情能办的人多,他生什么气? 布莱恩和我…… 不说了,说起来也没意思,我说,“人家谁先结婚再上学的。那先上学再结婚,现在还早嘛……” 不说了,不知道该说啥。 我才二十一岁,急什么? 好奇怪的事情! 我没有美好的童年没有烂漫的花季没有…… 好像什么都没有,现在稀里糊涂又非要我结婚,哦,结了婚然后急着让我生宝宝,我…… 汗死!啥意思啊!不,关键问题是……汗滴滴…… 殷亦桀磨了一会儿牙,说:“先结婚后上学的多得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那个什么鬼师兄回头再给你算账,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准备让我等多久?” 啊,这,算逼婚吗? 我瞥了他一眼,赶紧挪开视线,在沦陷前赶紧避开,瞅着他完美的下巴,咬着嘴唇,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恨之! 我说:“想结婚你不会随便找谁……” 啊啊啊!我很失败,真的很失败,一碰到他,我就只得今儿死定了…… 完事儿,他衣服都不给我穿,紧紧搂着我,说:“不是才说公司里还有事儿吗,去上学了公司谁管?公司才上马,那边又接过来几个要整合,这一半年肯定很忙,上学回头再说,好不好?我答应你,我发誓,一定让你从学士上到博士,就这几年。好不好?” 好……好啥,我累死了,这个色胚,一不留神就来。 我哼哼:“担心精尽而亡,英年早逝……” 殷亦桀咬着我唇角,坏坏的笑: “舒服了还说诨话,是不是还想要?欠了几年的债我不反对先收点儿利息。就算一周一次,三年你欠了多少次,恩?” 一周一次? 啥概念? 三年,一百六十周,我疯了! 谁才理他,撇嘴,不理。 绕回来,我说:“我不管,现在就找人联系,下半年我去上学。大不了……我先在市里上,反正那学校还好。我一周上三四天的课,大概也差不多了。大不了多托一年也能毕业。我也不要读博士,够个本科,够让我上够该上的学,就心满意足了。你不能一推再推糊弄我。” 绕回这个问题,殷亦桀就不高兴,刚才爱爱的时候再热,都能忽然冷下来, 他冷冷地说:“那结婚的事儿也不能托,一人让一步,先结婚,我们……就两人,去把证领了,更是一点儿影响都没有;然后上学;等你毕业了,或者高兴了,咱们再举行婚礼,怎么样?” 很奇怪,他今晚上逼婚逼得这么厉害,难道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还是说,另有缘故? 可是……OK,他从来不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只会让我这样做那样做,乖乖的听话; 否则,就像刚才:怒气冲冲并且惩罚我。 好像我……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吗? 还是说,…… “为什么?”我问, 为了,显得看上去随意一些,我加了一句,“我还想挑一挑呢。” 呃,惨了,我还以为他刚停下来没力气了,唉,在情上头永远不要低估殷亦桀,他随时都能发情,哪怕刚刚做了N次,真是很能给人惊喜! 甚至,每一次都看不出之前做过,换句话说,依旧热力十足,High到极点。 还有…… 现在,恼羞成怒用在他头上绝对不会错。 “再生个儿子,看你还挑谁。” 殷亦桀竟然…… 他竟然一反常态,难怪刚才没有多废话,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啊……我要死,跟他斗,我永远都输的一塌糊涂。 一个激灵,我才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满满的都是他的东西,啊! 不会真的怀上宝宝吧? 瞪着他,他竟然笑,笑的格外满足而欠抽。 我恨:“你从来都不采取措施的吗?” 殷亦桀额头顶着我额头,脸上笑开花: “听说吃药对脑子不好,让套套拦在咱们中间,感觉不舒服。咱们是亲密无间的是不是?任他什么东西都不能***来,一层塑料膜都不行!” 啊!这,大概是这世上最恐怖的豪言壮语! Faint! 有宝宝怎么办? 我已经因为被开除一回,现在又…… 当然,我相信就算再怀孕哪个学校都拿我没办法,可是…… “说,还敢不敢去找别人了?” 殷亦桀咬着我鼻子,得意洋洋的宣告占有权,哪怕是鼻子。 “那我去上学。” 我蹬鼻子上脸不识相什么什么都行,反正,只要他有力气……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要收住自己的阵地,一定要坚守! 他跳过求婚的环节直接逼婚,那我就,拖。 而且,我有些担心。他逼得这么急,一定有原因。 事出有异必有妖。 “先结婚。” 殷亦桀懒得给我原因,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的嘀咕, “婚前财产公证就算了,我可不想被赶出去睡大街。还有……这几天的日子好像不错,明天让舒服和雍和将东西准备齐全。可儿,你不怕我年龄大了出去难看啊?大龄青年,很没面子啊……” 说着话,殷亦桀好像当真了,蹭着我脖颈,叽叽咕咕诉苦:什么大龄青年…… 殷亦桀说什么什么大龄青年没老婆,没儿子,没成家;又是人家身边都有小蜜什么的暖床…… “你不嫌热啊,还暖床。”我晕死。 每回见到他哪里少一回床了,一回当人家三五回,哼! “心里怪冷的,可儿,为什么不肯嫁给我。看,我可以给你暖床,爱你……看我技术多好,而且持久耐战。我还可以做饭刷锅洗衣服,将来还能让你生宝宝,我可以带孩子……” 殷亦桀感觉喝多了,嘀嘀咕咕没完。 听得我寒毛直竖,一身鸡皮疙瘩。 “你没事儿了?”我问。 “就想娶媳妇儿,媳妇儿说啥就是啥。” 殷亦桀的小怨妇装的贼像,听的人心里发毛,这大半夜的,稍微那啥一点的人非得以为是鬼上身,还是个深闺怨妇鬼。 “闲着正好。你去管公司,我去上学,大家都有事儿做。说实在的,看人家大学生多厉害,上回到研发部转一圈,一个新来的博士拿着我批阅的PDP(ProjectDevelopn)说:这谁的字儿这么难看。我说,我外行。人说:你哪学校毕业的……我说,教大,殷总教大的。他说:哪殷总?难怪,一看就是个……哼,人家通过这都猜到,我一定是你保养的小丫头,连个字儿都写不好看,更别说当总经理差派人了……人家科班出身的到底不一样,明显不在一个层次。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摘掉那个帽子:我要上学!” 第450章 床单已经触目惊心 怨么,抱怨,我也会。我一说一长串。 公司里现在有些人就是觉得我屁都不懂还最爱指指点点,真当我不知道么? 殷亦桀搂着我,没有再说话。 当然,我的字写得并不算难看,但我签的东西,确实有人说过,甚至一次招人面试的时候,因为我一不留神说了外行话,人家不鸟我,直吵着要见部长。 其实,原因还很多,也不一一列举了,没必要。 闭上眼,睡不着,殷亦桀的呼吸很稳,但显然也没睡着,醒着想事情,就是不知道想的哪一桩哪一件。我…… 其实也问过很多次了,他总不肯开口,我实在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那说好了,这辈子只能嫁给我,只能生我的儿子,只能……” 殷亦桀忽然闷闷的开口,大概算作收场,或者说下台阶的话。内容有些好笑,不过口气却很沉闷。 靠在他胸口,我嗯了一声,没动。 嫁他就嫁他,有什么要紧? 再说了,将来的是…… 啊!神!经!病!疯了! 彻底的疯了! 殷亦桀连前戏都省了,翻身将我压倒,直接进入…… 当然,在他面前,我一向都是随时为他做好准备,哪怕真的没有,也要不了二三分钟…… 一觉醒来,好像,最后我们还都睡着了…… 殷亦桀的卧室在北边,屋后还有柳树竹子之类的,窗下大概还有些蔬菜,光线不算很强。不过空气感觉有些闷,屋里空调开着,倒是不知道热不热。 闹腾一晚,除了爱爱一如既往的和谐,我们的问题,似乎并未解决,意见分歧很大。 我们,似乎都很有自己的坚持,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啊,不知道,才醒来,懒得想那么多。也不知道啥时间,当然也不大清楚昨晚几点睡下的,只知道他不停的倒腾,一会儿正一会儿反一会儿侧身左右不停的换,最后,软软的,就睡了。 估计累晕的可能信将近9%,可能信较大。 “干什么,还没够?” 殷亦桀睁开眼,看着我,唇角勾起,邪邪的笑。 我皱眉,感觉了一下,赶紧,掀被子我起来呀。他夹着我腿抱着我睡的,我动一下无意间碰到哪里,他竟然也借题发挥,这算什么事儿。 我赶紧溜得好,否则一定被人…… 啊啊碍…跑不了了,果然是某人自己没够。我才坐起来,就被扑倒…… “老婆,我觉得后进式更舒服,你说呢?” 殷亦桀边寻枕头往我肚子底下塞,边做理论探讨。 我晕死,好像一夜都光着睡的,他之前不是都会给我洗澡然后将床收拾干净再睡的吗? 看,看……触目惊心,我不想看了,床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惨不忍睹。 我气结,说:“都啥时候了,该起床了吧。看这床……” 殷亦桀按住我,笑:“有什么好看的,你爱我我爱你,才会有这些,越爱越多,谁来看保证他自惭自尽死。老婆,说,喜欢哪个姿势,咱们配合好……” 跳表跳表,谁将钟往后拨半个小时……不过事实表明,我的估计再次出了很大的偏差,实际上的时间,当然我不知道刚才几点,因此只能估计,根据次数深度疲惫程度等等估计,大概是二个小时,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将手表往后拨二个小时。 “少爷。”舒服来了,恭敬的在客厅,忙他的事儿。 窗帘拉开,窗纱还拉着,薄薄的阳光晒进来,已经午饭时间了。 我浑身无力,被殷亦桀抱着放在太师椅上,蜷成一团,窝着,歇息。 太师椅蛮大,有点儿像单人沙发,坐二个人就像我和殷亦桀这么瘦,勉强也够。 我一个人窝着自然也不太困难。 桀桀趴在身边,舔了舔我脚趾头,好像还蛮依恋。平时不会这么久不见我啊,唉。 唉唉唉,说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一早上就这么混过去了,似乎,没有人找我。 虽然我电话极少响起,因为我大多数时候在公司;但是,好歹我是…… OK,不提什么总的事儿,好歹很多工作都与我有关,甚至上午还有个项目评估会议,说好听我意见的,为什么…… 唉,婚姻生活好象让主妇们很无聊呢。 好像也没什么为什么,我似乎……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似有若无的人物。 殷亦桀回来了,他随便交代一句,或者甚至是舒服去公司转一圈,于是,我就可以消失了。 相信,哪怕我半个月一个月不去公司,大概也不会有谁找我。 我……我手头的工作,我…… 我是个边缘人,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根本…… 哈,我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去上学了,或者至少是原因之一,就是:公司里我总像个外来人,别人都是一个团体,有自己运作的机制,做着该做的事情; 而我,是个多余。 哈,“多余”,我就是那个赫尔墨斯的塑像,是个饶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混入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稀里糊涂的还非想要弄出点儿属于自己的样子,因为有人多次告诉我,那是“我的”公司。 是不是我的公司不要紧,我从来没想过要这种横财,我不是有钱人包养的小丫头,当然也不用将自己卖出一个价钱。 如果愿意,我相信自己可以赚到自己想要的,完全可以。 殷亦桀闲了,管他怎么个闲法,都,还给他吧。 他身后还有殷氏,相信明眼人都知道,这公司属于我的部分来自哪里,我没必要招惹那些闲话,我不需要! 从心理学角度,我这种意识或许可以尊称为“自尊”,当然也可以贴上“自卑”的标签,其实自尊和自卑本就是邻居,没所谓。 但那又如何? 我就是愿意不要钱和他滚床,哪怕三天三夜,那是我高兴。 换个人给我2亿也别想碰我一下,或许,我就是这么命贱吧。 “吃晚饭再去睡会儿。” 殷亦桀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柔声说道。 哦,我先是无声的微笑,睁开眼,微微眯着,瞅瞅外头的阳光,其实它照不到我身上,亦与我毫无关系的。 我知道这样说其实很有些意象主义的牵强附会,毕竟我只要走出去就能晒到太阳。 可事实是,我并未出去,我现在大概还不能走出去,殷亦桀肯定有一百零八个理由,然后干脆将我打包抱回来,因为,他爱我。 哈,多幽默的事情。 我真的幸福的一塌糊涂,或许将来有一日殷亦桀还可以给我金色的笼子里装个人工的太阳,甚至再添个月亮,看,他多爱我。 摇了摇头,我说:“上午本来还开会呢。” 殷亦桀抱着我在桌边坐下,看来旁人一眼,道: “这么惦记,那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要盈利最快也得三年左右。哦,原定的回收期是五年,怎么样?” 哈,我低头瞅着盘子里的,里的鱼肉,黄辣丁,獐子肉,山珍海味一样不少,可是,它们永远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美味。 回收期我懂,这句话我也懂,没必要这样一步步都限着吧。 铭风和老六都在,昨晚饭桌上别人都不见了,我懒得追究。 这里算是我的家,名义上是我的房产,不过他们进进出出,似乎,也从来不是经过我的…… 哈,我这个人很有意思,一方面极力否认我的所有权,非要退还给殷亦桀,认定是他的;另一方面却因为别人没有当我是家主而闷闷不乐耿耿于怀,我到底要当是我的呢,还是当不是? 其实,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可惜,我现在参不透。 抬望眼,浮云寺的香烟,仿佛飘过来一些,大概今日吹的是东南风吧。徐徐的香烟,将我呛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午饭吃的比较沉闷,大概大家都觉得我真的累了吧,毕竟……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解释,默默的吃完,不管口味。 吃过饭,殷亦桀要我去床上歇会儿,我执意到了书房。是啊,我怕到了卧室又被他推倒啊,他…… 三天三夜的以前…… 我想三天三夜的以前,昨晚加早上那点儿活,绝对难不倒他,哪怕他身上少了点儿什么。 哦,想起来了,他身上还少了点儿东西呢,还真是,一直都没有回到如此艰难的话题上来。 或许,他还在想些什么;而我,也在坚持些什么。东西已经交给专业人员保管,不用担心。 经过这许久,我真的得好好考虑一下,那么真实的东西,真的是他的吗? 那他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大战? 汗滴滴,真的不下N次啊,如此短时间密集发作,至于那床,我无视,尽量无视。 反正像他说的,我们是正常关系,正常的类似于即定的公认的婚姻“关系”,不用…… 汗,打住。 歪着舒服的椅子内,闭上眼,我尽量摒除杂念,恨不能…… 我念“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管他灵不灵,临时抱佛脚不过图个心安而已。 真的,心里很乱,殷亦桀不来还好些,忙的一团糟,也没有昨晚和今天的这些争论与事情;可是现在,我,似乎再躲不下去了。 很奇怪,殷亦桀还真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他准备怎么办呢? 难道要瞒我一辈子吗? 无解。 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慈悲,一定会保佑我的。 低下头,埋在膝盖上,挂着的菩萨从衣领里蹦出来,不知道是被我喊出来了,还是想教训我一下心不诚的祈求。 呵,还蛮奇怪,这玉坠挂的久了,看着好像绿了好多,或者说鲜活了好多。有人说百年老玉甚至还有灵气,人养玉玉养人,看来…… 第451章 一堵无形的障碍 也只有这玉坠和桀桀,才能这么安静的守着我。 殷亦桀端了一碟水果进来,荔枝龙眼之类的,还有些我不认识。看我一眼,说: “怎么,还没睡?” 我将眼皮挑开一些,哼哼: “我睡着,那你进来做什么?”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亲着我额头,过了一会才无声的叹一下,道:“准备去公司啊,担心你醒来要吃东西,冰镇的不大好,就洗了拿过来。怎么了,情绪低落,心情特别不好?” 吃了颗荔枝,想了想,我摇头,没什么。 就像南无阿弥陀佛诵的,无,便好了。将这一切都丢下,也就好了。 我会找到自己的,就算没有人帮我,或者大家都来打压我,当年不也照样挺过来了,我相信可以的。解释,要不要也没所谓,一切,都没所谓,就是这样。 殷亦桀电话响了,响的还真是时候。 我记得以前大半夜都会响;但现在似乎,殷亦桀不想让它响它就不会响。 至于我的电话,还在家放着,唯恐让殷亦桀发现,又担心他在家,我现在用电话又少,一来二去,反正是,冉桦给我重买了一支,补办了卡;但并非原物。 殷亦桀或许会问吧,又或许会追问,毕竟他上次还用我手机定我的位置来着。 不过又有什么要紧,丢了就完了,又或者大不了说我回去过一趟,毕竟…… 我们都相互隐瞒着一些事情,不是么? 我们都知道,甚至,他觉得隐瞒我也许更好,而我也默认他的决定,虽然未必好。 殷亦桀接电话比较冷酷,或者很多时候都这样,他面具好多,没什么。 当然,他的温柔我只见过对我有,还有他的怨妇式嘀咕,呵,毕竟他爱我么,我也爱他,不是么? 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过,电话里,我听出来,是质量部长的声音,或者不是听出他的声音,而是殷亦桀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提到了。 哈,质量部长,直接给殷亦桀打电话,啥意思,告状吗? 我罚了他三个月工资,然后又扣了他和质量部几个经理级半个月工资,他要告状? 我还没想清楚为何殷亦桀才回来而且“开机”准备工作。 质量部长的电话打过来了,殷亦桀已经讲完电话挂掉,然后看着我。我觉得脊背在那么一瞬僵了一下,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反正很不舒服。 殷亦桀依旧抱着我,我坐在他怀里,但空气中正在形成一堵无形的防火墙…… “老癿是我的人。” 殷亦桀悠悠的开口,丢出这一句,不冷不热。 看来情形不妙,点头,我听见了。 我和殷亦桀的人对着干,是不是,我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或者买挂鞭炮上门赔礼道歉?甚至,将三个半月的工资照三十五个月赔给他? 我等着判决。 殷亦桀没有立刻将我丢到垃圾堆去,捋了捋我的头发,无声轻叹,缓缓的说道: “之前一直忙,都没顾上跟你说。上次的事儿……你不可以那么处理的,太过分了。你让他一个部长,今后怎么去做工作?当着那么多人,说处分就处分,也不跟董事会甚至任何别人商量一下,哪怕问问玉少,也不会这样。可儿,做管理不是做数学题,一刀切……”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数学题,数学里也有曲线,还有模糊数学; 但是,癿部长明明做错事,我也算是比较委婉了,为什么? 是不是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永远都是句空话;还是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所以,和庶人永远不用讲理,而大夫犯了错也要豁免? 商量,我这个董事长总经理做这么点儿决定都要跟人商量,哈,真是,我真是地位崇高的可以,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了:我绝不是什么狗屁妆总,我就是我自己。 殷亦桀话停下来,看着我,我好像是头一次没认同他的教诲,而且还是如此认真的教诲。 乖宝宝,或许已经过去了; 我,虽然不算愤青,但也并不是个“总”是听话的玩偶。 是啊,或许我发现了…… 也许殷亦桀只需要一个听话的玩偶,比机器人还灵动一些,有思想有主见的,玩偶。 殷亦桀眉头渐渐皱起来,身上的气息愈发冷了,托起我的下巴,冷冷的问道: “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我视线落在他鼻子上,并无忏悔的意思,顶多不过作为一个有知觉的玩偶,我小小自嘲一下自娱自乐而已,有必要坦白从宽吗?抿着嘴,将勾起的唇角咬祝 殷亦桀哼了一下,继续: “十棵树苗值不了那么多钱,他三个月的工资五六万,你起码罚了十倍,太过了。知道为什么公司有些人不肯听你话吗?你总是求全责备,稍微有点过错就抓住不放,甚至……知不知道,每个人都不完美,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在所难免。水至清则无鱼,代理成本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只要他们下次不敢或者不会将公司机密偷回家就可以了。” 这算什么意思,教训我吗? 殷亦桀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者多少能察觉到;所以没有纠缠在我的表现上,是不是呢? 听着他的教训,可怜的是,我并无领悟之心,为了掩饰可笑的玩偶自卑,我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不觉得贪污**纵容裙带等等是合理的,也不觉得每个人都有劣根性就可以得过且过。如果要我管,那就要将这些毒瘤发现一个割掉一个。” 是的,殷亦桀说的话我已经通过各种渠道零零碎碎的听到过一些,甚至铭风也私下里劝过我一两回,比如说他带小弟只要正经事上不出错就行,平时谁逛窑子他才不管。 但是,我没想到殷亦桀,竟然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好像我不讨人喜欢是自找的,或者说,活该。 照他的说法甚至可以得出一个推论:贪官污吏或者或者说和砷的存在并无不可。 哈,多讽刺的笑话,只要和砷不曾窃国,所以“就可以了”,是这样吗? 当然,国之被窃与否,实在不关我一个平民老百姓的事儿,我不过是夸大其词。 当然,有时候为了表现的自己多么公平正义或者理直气壮,夸大其词是很好用的手段之一,我窃个词,应该也符合殷亦桀的理论范畴故而没所谓吧?好好笑,当和砷腐了大清朝的基、整个公司的人都爱理不理我的时候,我竟然有些想笑,或许我这个准二世祖实在很没能耐,其结果,大概只能是慢慢走向没落。 最终算起来,是和砷的错,还是乾隆的错? 与我有什么相干?哈! 殷亦桀眉头拧的愈发死,盯着我,问: “你这什么意思?你的笑……” 哦,我YY过头了,将乾隆从坟里挖出来呸了一回,倒是忘了眼前的人不喜欢我想他之外的任何男人,估计也包括已经死了的。 我想了想,描补一句 没什么。他们都比较喜欢将事情推到我头上,只要四少不在、布莱恩不在,那我的话说出去就经常没用。就好像风雨雷电分四个人掌管,雷公打完雷,至于电母是否闪电,或者推云童子是否布云,那都不相干。” Sorry,我将话题又扯远了,不过,我似乎可以光明正大的就这个胡扯笑一下,这样倒可以先解释一下我为何总笑,虽然自嘲的笑法和傻笑肯定不一样;但…… 凑合都是笑嘛,将就一下了。要不我赶紧再补一句: “他们做错事不想承担责任,当初为树苗的事儿,都等着拿捏我,包括杨总。我反过来将他一军,难道有错吗?人家不仁,我为什么要义?” 哈,这个**,相信,我能混过去了。果然,殷亦桀紧了紧手,刚才怒气冲冲的时候差点儿松手让我自生自灭。 是啊,大家都知道当领导的如何厉害,却往往忘了,底下人等着拿捏领导的时候多了去了。更何况,我一直都是个意义不明地位不稳的奇怪的领导。 相信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凭裙带关系(事实如此)混上去的;又着实小,能老老实实才怪。 果然,殷亦桀软了一下,亲下我额头,说: “难为你了。这种事儿,要慢慢磨合,一下子急不来呀。都怪我当初……有些心急了,将你推出来挡事儿,有个人带着一步步来会好很多。不过,癿部长是个领导,你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处分他,让他下不来台啊。” 说的不错,殷亦桀的意思,我懂,要不很多地方行业工作都兴师傅带,就像…… 上学找老师。师傅能教的一小半是知识,一小半是经验,还有一些,就是人脉地位等等,这种认同和尊重,需要日积月累才能获得。但是,他的观点我还是不能苟同。 最强悍的徒弟很多都不是师傅带出来的,名师带的徒弟也嫌少超过师傅,事情没有绝对,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说: “他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吗?当时……包括现在,盯着的人有多少,你肯定比我清楚。他们想要什么只要合理的公司都可以提供,高福利高保障,都没问题。但为什么要包庇容忍徇私舞弊?他纵容属下犯错、搞裙带关系,责任可不止是树苗的价值,意义也不仅仅在我对他的处分。抛开他的事不说,你知道,公司里说什么事儿若是杨总不符合,根本没人理我。好像……我连杨总都比不上,我顶多提个意见,却做不了任何决定,没人理我,没人……” 我再厉害再能干又如何?我能将大家踢飞吗?能一人砍一刀宰了他? 第452章 阴狠狠的最后一句话 NO!避理公司光凭暴力绝对不行,要不然范氏绝对不是昨天的规模。可是,又是谁搞的我现在的局面,难道仅仅是我求全责备、追求完美?NO! 我说:“公司不是我的,谁都知道。所以,以后我不想……我不想再指手画脚。你去最好,该怎么处理处理吧,想来你也忙得差不多了,能应付过来。” 我说:“相对殷氏,公司规模不大。我,也整好去上学,做我能做的事儿,大家都落个清净。” 实在不是我激流勇退或者畏难而退之类的; 而是,我觉得没意思。从上到下,没有人认真的考虑过,那到底该怎么做,允许我怎么做。 Nobody!我也不需要,我一向都不奢求殷亦桀给我点儿什么,如果要给,就给我个自由,我用双手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相信。 有些事情总归要说出来的,他不肯说,我就先说。 真的,我实在觉得不舒服,从到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有点儿,说不清楚的外人感觉。还有几次董事会,不论我说什么,都只是个提议,而不是决定。 我,呵,说直白一点,我最多只能像个得宠的孩子嚷嚷什么,大人给不给完全看他高兴。如果哪天不高兴了,再反过来叱责我胡闹,实在很有可能。 对不起,我从来就是个孤零零的孩子,没有享受过无边的宠爱,所以,还是让我回到自己的角落做回我自己吧。 如果哪天我赚够了二千万要开自己的公司,一切,都另当别论。 当然,手头的钱大多是从郑璟仁那里刮来的,我一样没有使用的兴趣。 “什么意思?说了半天还是找借口想去上学、想离开我是吗?” 过了半天,殷亦桀闷闷地憋出这句。 他的大手捧着我的脸,对着他,仔细的盯着我,他漂亮的黑睛眼里阴沉的犹如马里亚纳海沟,随时都能卷起风暴。 “你,知道什么意思。我是想上学,但没说过要离开你。” 我努力的面对他,对着他眼睛。我知道从来抗拒不了他,但在某些情况下,我必须面对。 我不能一直软piapia的顺从,他是个男人有占有欲;而我只想占有自己,让“妆可人”一直活着,而不是“殷亦桀的女人”,甚至一辈子都要被冠上“包养”二字。 “那有什么区别吗?你的心大了,到了学校,再交一堆师兄,再慢慢的离开我,是不是?” 殷亦桀手下有些重,灰色的眸子开始变黑,可能是一片阴影。 “你胡猜啊。你有一堆的狐朋狗友。冯教授也是雍和介绍的,冯老师的学生给我帮忙,有什么问题?你动不动一走老长一段时间,为什么总要管着我?” 我统共没几个朋友,可是连布莱恩殷亦桀都总管着他,或许还不能告诉他我还和冉桦联系,否则…… 呵……对了,前些日子他还说我喜欢上四少了。 好像,我身边就不能出现雄性动物,包括桀桀。 “怎么,你一直都有意见?我有事,我养家糊口,那些朋友都是有用的;你在家就不能老实一点儿?难道交一堆男人你很高兴?还是说……” 殷亦桀话说不好听了,手下僵硬。 哈,我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我替他说: “任何雄性都不能出现在我卧室,否则我就有做贼的嫌疑;我得时刻顾忌名声,因为我有祖传,是吗?你也这么想的,希望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好连家里的公鸡还有画里挂的雄马都杀掉……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好没意思,竟然为这种事情争吵,哈,我人品这么差么? 站起来,走到窗口,我不知道是那条小溪在流,还是别的。不过…… 有什么所谓呢,想这么多有的没的,有意思吗? 心理学,心理学说他心里在意才会形之于口,他担心我和妈妈一样,即便事实证明我妈妈是被迫的、现在已经平反,他还会这样理解我。难道…… “好好的发这么大火,你很有理吗?你不知道我都是为你好,你如果不在意会这样吗?我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这么放心让那些男人靠近你,也不会总想着你。学校是个什么地方,鱼龙混杂你肯定知道。我就是讨厌你上学!” 殷亦桀好像依旧坐在那里,阴狠狠的冒出最后一句,磨牙。 呵,说得好好,讨厌上学,我说: “我还梦想着上大学呢,哪怕上一半年几个月;我还想做做个平常人,哪怕自己能罗列一堆‘平常’的理由。我,不用你总提醒我是不是在意名誉,从小被人说到大,不多你一个再说。相不相信无所谓,我又能怎样?我从不强求……” 强求,我好像没这个资格,我知道。 哪怕你要说我性格软弱也可以,我好像从未…… 当然,杀人除外。其实杀人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不过觉得受不了不想忍受,就杀了。 说实在的,那也不算强求,而是干脆将这事儿中止。那么现在呢? 殷亦桀好像这回真的气冲了,冷冷的说道: “我不过时时提醒你,总为你考虑。被人说不是什么好事,不值得引以为傲。好,你想上学是吗?随你。我知道管不住你,好心好意你也未必领情,一定要等将来吃亏了……别以为每个男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能这么尊重你……” 哈,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我已经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开房去了然后被人虐待? 笑话!我说: “多谢。爱你真的很值得,我从不后悔,哪怕……过去的一切,我都不会……我会去上学的,你要怎么想都可以,要怎么做我也不阻拦,我从不阻拦别人做什么,只要别针对我。” 表白吗?决裂吗? 好像……也无所谓。他对我一直很好,我感谢一次没问题吧。 真的感谢遇到一个这么好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而我,也终于从懵懂的十五岁长大,现在也有了些技能足以独立了。 我很感激,真的。哪怕稀里糊涂丢了宝宝没能考大学,那是,命定! 书房,一片死静,殷亦桀的气息有种独特的冷,那种霸道的冷酷,能将整个空间冻住。 不过还好,我还能自由呼吸; 因为我死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死不认账,很可悲是不是? 不过殷亦桀的冷非同寻常,渐渐的,我就被冻的有点儿哆嗦,不过我依旧死撑着,我一向如此。 过了好一会,电话响了,殷亦桀嗯了两声,挂断,站起来,就在我背后,哼道: “没这么便宜,想上学可以,想这么分手……门都没有!鲍司的事儿别指望给我逃,不过一点儿挫折,给我休息两天,好好反省反省,回头还得去。” 什……什么意思? 我签卖身契了? 我说: “我不觉得那是什么挫折……也别想着随便给我塞什么东西或者高兴了就拿走;公司,还给你。我没有接受你的包养,也不想被殷氏指着鼻子说我要了你们什么东西。要结婚,我就自己赚够嫁妆;要不然……我不稀罕。” 本想说聘礼二字,想想还是算了;人家都准备分手了,准备用铁血政策铁腕手段胁迫我,我干嘛自作多情说的那么好听? 将来不论嫁谁--如果我愿意的话,我都要有一份自己的嫁妆。 殷亦桀好像有些发愣,我背后半天没什么动静。 当然,这也能理解,因为我第一次如此坚决的和他对着干,连他给我的好处也不想要,是不是比较不识好歹而伤人心? 哼哧了好一会儿,殷亦桀冷冷的道: “谁稀罕你那点儿嫁妆?如果想要,我找布莱恩去。” 我说: “随你。布莱恩有好多妹妹,米饭就比我条件好,年轻漂亮,大概还是个处子。” “乓啦!”好像椅子被踢倒了,殷亦桀大概处于暴走状态,一股霸气从我脊梁后刮来,头发都有些发颤。 “晚上回来再收拾你。想上学就给我老实点儿。” 殷亦桀冷冷的话让我很不愉快。 咬了下嘴唇,我愤愤然回击一句: “我持保留意见。还有,公司,你尽快安排,我不管了。” 本来就不归我管,我何必讨人嫌的给人当后妈? 哈,后妈,好词汇,整半天我就是个后妈。 想想也确实如此,我被人稀里糊涂的推出来,做着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那还不真是后妈? 门开了一条缝,桀桀趁机挤进来。殷亦桀好像没动,盯着我后脑勺,似乎能灼出两个窟窿。 我死命的忍者,就算他喷一团火,我也让他烧去。 佛云:“色即是空。” 什么公司啊殷亦桀啊那都是空的,包括他的怒火; 所以,我皮厚一点绝对能撑过去。 阿弥陀佛阿…… 回过神来,殷亦桀不知何时已经摔门走了。 桀桀站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好像它也能体会着冰冷的空气。跌坐在沙发上,我累了。 抱着桀桀,趴在它颈项上,一点都不想动。 真的好累啊,刚才不觉得,可,一旦泄了最后一口真气,好像骨头都散了架似的。 陶婶来劝了几次,我才挣扎起来挪到卧室,爬到床上一头昏睡过去,迷迷糊糊的,睡得不很沉;知觉却也不怎么真切。 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吵架,嗡嗡轰鸣,非常讨厌。眼前似乎总有个影子晃来晃去,时冷时热,说着似乎与我毫不相干的话。 “分手”,殷亦桀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词? 都说言由心生,他难道想着要跟我分手? 虽然我们一直都这样奇奇怪怪的关系,我甚至都没有享受过…… 第453章 被他诱拐上钩 哈,还真是遗憾多多,没有花前月下不说,甚至,一开始,他都不是人家那种烂漫的追我;然后甜甜蜜蜜亲亲我我。 我是稀里糊涂的被他诱拐上的,就在某年初一帮他做手工;然后更稀里糊涂的就让人家抱上床…… 分手,需要吗? 他还爱我的吧? 可是,为什么总…… 这一次,我们的见面,怎么让我觉得有如许的诡异之处? 虽然他一向奇奇怪怪,不过这次非同小可。 还是说,原本就有许多问题,不过这次揭露出来了? 又或是,其实他并未变,变得是我? 哈,这很有可能,我必须客观公正的全面认识。 若是他未变,那变的就一定是我。 我,变成什么样了?谁知道,变了就变了吧,不变才奇怪。 头晕脑胀,我还是睡觉吧。 谁知道晚上他回来又会闹腾什么。 虽说,我们意见不合;但是,他肯定还爱我,我也知道…… 我也肯定还爱他…… 哈,不过几句口角,陶叔陶婶还经常吵呢,没必要就上升到分手的地步吧。这么说来,是不是,殷亦桀有别的想法? 不知道,睡吧。Tomorrow-is-another-day。 我也可以理解为,一觉睡醒就是全新的……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卧室很安静。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 因此,卧室也比较暗。或许是外面天已经黑了,谁知道。爬起来上个厕所冲个澡,身体恢复了好多。 很奇怪,以前也这样整日整夜折腾,却从未如此累过。 “累”,为什么总会想到这个字眼? 好像迷迷糊糊中从头脑中蹦出来好多次了。最近的身体好奇怪哦。 人家总说老了体力不行了,可是,我再老,也才二十出头,不至于未老先衰吧? 某人那么的色也没有精尽而亡,而承受的我却要先那什么累死? 没道理的事儿。某人……不知道在何处? 某人……拉开窗帘,天色确实暗了,薄暮的烟雾笼罩,颇有些炊烟缭绕的意思。 桀桀在门口树下趴着打盹儿,我窗帘拉开,它就开门进来了。狗耳朵,特别好使。 吃了几个竹筒粽子,还有一碗百合粥,我坐在书房,打开电脑。 眼前,还有午后他站立的影子,还有清冷的空气,似乎还不曾完全解封。 关了空调,打开窗子,清爽的河风湿润的吹在脸上,将傍晚昏沉的脑子迷离出清晨的恍惚。 白鹅灰鸭,在溪里自在的游着,偶尔钻进水里捕鱼抓虾,偶尔昂首高歌一曲,亦或是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顺水浮动,惬意的颇有些天鹅的意味。 哈,丑小鸭+大白鹅,能二合一出天鹅吗? 桀桀呜呜的走进来,蹭蹭我的腿,唤醒我无谓的梦。 转回来,深呼吸,将公司无数CC的email抛之脑后,我打开游戏程序。稀里糊涂的,丢下也有些时候了。 最近的事儿太多太杂太重要,呃,说实在的。 这个游戏,虽然我将升级部分都准备了一小半,可惜…… 对方公司现在已经知道我了,这并不要紧,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资金被范氏卷走了大半,如今不过勉强维持,还要还债,根本没钱给我。 甚至之前谈好的照经营收入抽成10%,上个月最终也只是给了我二十万,剩下的打了个欠条。 这个月,实在不指望了,估计也是二三十万。 布莱恩开过口,让我等等,那就等吧,总不能将人家赶尽杀绝吧。 其实说实在的,这个网游公司好像是范氏底下最成功的实业之一,当初打开市场也是靠的范氏的实力。 二十万,一个月二十万,加上我手头的三百多万,唉…… 实在是少得可怜埃且不说那讹来的二千万,大概连……唉,算这些做什么? 钱,对我而言不过是个数字,铭风说过一次:我根本不会花钱。 这个“会”,可大有讲究,别扯理财这种深奥的话题;说个简单的:我就不知道拿这些钱做什么。 买衣服么?多得很。 买用的东西?啥都有。 钱还能有啥用。吃喝嫖赌?呃…… 布莱恩说过买车,问题是我家有人就不许我随便出门,家里的车也有。 买房么?估计我名下的房产不下五处。 买游艇?哈,我脑子进水了,想的都啥歪主意。 或许我可以考虑,存起来将来开个小鲍司,上次那个黑皮好像支持我自己整网游公司,据说超赚钱。 或许可以考虑考虑,至于目前么,前都存银行让银行赚钱了。 唉,罢了,这种金融问题我也懒得多想了。 而且……布莱恩从银行给我要到了大额福利,就是,听他说的,给我整了个保本理财月收益6%以上,利滚利,至少比单单存着好很多。 有人操心这些问题么,我自然落得清静,做自己爱做的能做的事儿。 这个游戏……开发到现在,我已经有了个新的思路。 不论什么游戏,都有市场,和所有东西一样。 啊,说简单点儿,Tiffany和英皇珠宝、老凤祥等面对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市场客户群;说的再简单一点儿,Versace定制礼服和淑女屋雅戈尔等等肯定……对吧? 言归正传,我现在想的,是,要架构一个更完整全面的东西,碍… 说简单点,方便理解。就是说,在南京路一百--大概是目前规模的三倍,建得很大。 然后可能有二三个门,左边的门推进去,是犹如大卖场地摊货还有甚多仿冒品; 中间的门进去,是整整齐齐有品牌有档次的东西,从家电童装到男女装、钟表珠宝以及超市; 右边的门,你可以命名为“私家商潮亦或是***接待处之类的,总之,里面大多是定制的高档奢侈消费品。 如此大一统,其实有蛮多好处。 比如有人喜欢逛逛中间的最新潮款然后去地摊扫一件类似的,就不用到处逛;也有人需要一副定制的眼镜作为画龙点睛的装饰…… 如此大一统,其实有蛮多好处。比如有人喜欢逛逛中间的最新潮款然后去地摊扫一件类似的,就不用到处逛;也有人需要一副定制的眼镜作为画龙点睛的装饰,再到中间买一双质地不错的休闲鞋价格能便宜很多,如此等等。 嗯哼……我觉得自己快具备开商场的潜质了。 当然,我名下暂时由布莱恩管着的,似乎就有几家商常 晃晃鼠标,***municator在跳动,将我从现实的烦闷和理想的无限YY中拖出来,拖到另一个地方。 打开一看,布莱恩没在,只是给我发了几个email,里面有好几份清单,还有相关的一些比如酒店经营秘诀、广告策划营销秘诀之类的。 唉,老兄啊,还是奉行那个信条:技多不压身,因此见什么都往我跟前丢,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逼着我什么都得学会。 这个关于营销,还蛮有意思,我看看怎么说比较容易理解。 最开始,是个小笔事,蛮MBA西式风格。 说,有个营销专家,和儿子说:“给你找个媳妇儿吧。” 儿子说:“不,我要自己找。” 专家说:“这个女孩子是比尔该死的女儿!” 儿子想想,这个他搞不定,点头,通过。 营销专家找到比尔该死,说:“给你介绍个女婿吧。” 比尔该死摇头:“我女儿太小了。” 专家说:“这个小伙子是世界银行的副总裁埃” 比尔该死想想,感觉还不错,小伙子就是副总裁,蛮有前途,点头,通过。 营销专家再来找世界银行的总裁,说:“给你推荐个副总裁吧。” 总裁摇头连连:“我副总裁已经人满为患,一个国家一个都有余。” 专家说:“考虑考虑吧,他可是比尔该死的女婿。” 总裁想了半天,感觉不错,小伙子背景太硬,而且有前途,同意。 这事儿,就谈成了。 嘿嘿…… 当然,事实上比尔该死的女儿还没定亲,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但这故事蛮有实际意义嘛,真是个厉害的人! 以前总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可不同啊,再香的酒,都要多做宣传,尽量卖个好价钱,多多的卖出去。商品经济时代,谁和钱过不去埃 嗯……我们公司的广告……好像已经策划了好多,钱也花了不少,可是,因为东西还都在小辨模生产,广告手段也…… 摇摇头,笑,那些大概都与我无关了。说实在的我也懂得很少,还有广告费怎么谈,如此等等,实在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搞懂的。 半年,还总有别的事儿打岔,当我神仙啊都能拿下。 “做什么呢?” 殷亦桀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回头看他一眼,面色不算好看,也不算太难看,好像,还有点儿尴尬或者说不情不愿。 不情不愿,是个好东西。指了指电脑,我让他自己看。 不知不觉,我又写了一大段,顺带修改了一点儿前面的。 唉,好久没动了,接起来还有些困难,速度也慢了好多,真是。 殷亦桀趴在我头顶,一边看,气氛一边冷下来,感觉夜风凉了好多。 哦,可能是我没关窗子的关系。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能做一件事情做到忘了……其实也未必,算了,不提。 看来一会儿,殷亦桀将我椅子转过去,对着他,说: “让你休息一会儿,又弄这个,不累?” 摇头,不是不累,而是不像他想的。 换种思路大概也算休息,而且,弄这个对我来说从头到尾都像是在玩儿,也许是自己的自留地吧,没压力。 第454章 绵绵不绝的舒服 哦,没压力,很舒服。 脖颈好像有些酸疼,不过很有成就感心里舒服。 仰头,对上他的眼睛,灰蒙蒙一片,比夜雾还,能见度很差啊,不晓得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八成没好事。 反正,我明白了,只要我喜欢的他一概不喜欢;他想让我做的,大概…… “很累吗?累了就随便看点新闻休闲放松的啊。” 殷亦桀一手捏了捏我的脖子,似乎还没找着词训我,也可能是不想继续中午的状态。 我低头,垂眉,我就知道他想让我做什么,比如翻翻八卦新闻或者打打游戏之类,他一定会很高兴。 当然,除非重生,否则可能性不大,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他们都给不出来钱了,你还弄这个做什么?听说给了你三百多万,是不是?” 殷亦桀口气不大好了,可能我的反应也太不如人意。 我才一点头,他发作了, “正经放着公司不好好打理,见缝插针辛苦赚这几个钱做什么?没给你钱花吗?都是你的钱,一定要分这么清楚?” 吃呛药了是怎么地,没三句就憋不住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舒服,我说: “公司我怎么没好好打理了?就算他们怎么看待我,我都一天呆在公司,尽心尽力,难道还不够?这个原本是以前弄的,我也喜欢,这偶尔捡起来弄一点,又怎么了嘛?我自己能赚钱,我能做这个,他们不给钱我留着自己开公司开发赚钱,不可以吗?这个钱我随便整没人管;那个钱是你的,我在家呆一天都没有谁为任何事情问我一句。就算你们很能,也不需要我提供任何意见吗?就算我做半截的事情,也得来问我一句吧?还是我所做的都是没用的,丢了就好?” 哦哦哦,有人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亦有人说相爱容易相守难。 不过爱得再深的人,真正放下一切面具好好相处的时候,都难免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吧。 昨天晚上准备再更的,后来不幸,某人发烧了。 最近身体好象蛮弱的,不知道是不是换季的原因啊,大家都要保重些。身材才是工作的基础呢。 整整一天,要开的会要做的事,突然就这样停了,连一点儿…… 扭头,窗外,风摇竹枝,沙沙作响,没有悼念的姿态,柔而不软,那样执着;浑不似对岸的柳枝,犹如疯子一般揉乱一头长发。 鸭子和白鹅都走了,晚了,就该回家,是吗? 我的家呢? 殷亦桀捏着我下巴,将我头扳过来,冷冷的指责: “你是很努力,可都做的什么事儿,恩?好,今天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我特意说过,谁都不许打搅,你也有意见吗?别人说什么你都听,我说的什么不论是不是为你好,都能怀疑。投在公司的钱当然不能随便动,投下去就是个单独的整体,让你觉得不能为所欲为是吗?就为了这三百万和我较劲儿,我给你! 一心两用,手里那么大公司打理不好,还想做游戏。人家一个小组都的开发几年,你一个人,辛苦不说;还敢和公司比,这个没人管,那个有人管。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你到底要怎样?难道女人永远都只能看到眼前利益耍脾气吗?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你是不一样,你很聪明,很刻苦,很能干,但是,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儿?! 跟范氏的事儿我都准备好了,看你妈的干的什么事?我不需要你做那些,我能摆平;范氏也会慢慢拖下去拖死。他早晚几天死没关系,跟我们没关系,你急什么?女人,胸大没脑子,屁事做不了光能拖后腿、瞎捣乱。一点耐心没有,一点眼光没有,你还能做什么,恩? 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人在后面跟,一天至少一次谋杀,你敢将自己丢出去,他就能来杀你,现在高兴了?只要敢随便出去一下,管保你脱层皮。我千辛万苦筹划了三年……四年……妈的我说这些有个屁用……” 殷亦桀说到后来愈来愈火大了,转了身出去,“嘭”关上门,暴走。 我冷冷的咬唇。 “汪汪汪!” 桀桀冲着他背影颇有气势的乱吼一通,当然不敢去咬他。 “闭嘴!” 吵死啊! 这狗和那人就一个德行! 就他会发火,我胸大没脑子,我是个只会耍脾气的女人,我白白打碎了他三四年的心思和计划。我…… 客厅里,乒乒乓乓,不知道殷亦桀做什么。 不知道。不想知道。 我只是明白殷亦桀暴走了,虽然他没有真正的摔了门离开,可他的怒火表白得很清楚。 或许他一直都对我有意见,一直都是,终于被我挑起来了,我悍不畏死,知道他本来就不大高兴,还敢去招惹他,是这样吗? 我是个没一点儿远见没脑子的女人,拖后腿、瞎捣乱,是我吗? 还是说,我很应该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做个提线木偶? 他一直让我等,可是,三年、四年过去了,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如此美好青春的三年、四年? 而,我现在二十一岁了,不是二岁,为什么有事不告诉我,为什么? 不是一开始就觉得我没脑子靠不住没担待信不过么? 他一直都不信我,哈,我是个没用光会拖后腿的女人,我没脑子。谁来告诉我,这一团乱七八糟的究竟是什么,究竟……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杜鹃声声啼,声声哀痛;溪水湍湍流,时光如水。夜黑如墨,夜风劲急,看不到对岸的柳,望不穿如墨的黑。 “沙沙,沙沙……” 是谁在低吟一首挽歌? 挽歌,逝者可挽乎,不可也;浮云悠悠,香烟迷乱,逝者随风,散。 远远的似乎有人在说话,遥远的犹如异世界的丧钟,与我无干。 电脑屏幕上,光标闪烁,这一段,正是我准备修改的,准备给英雄对敌的男人,添加一个爱人…… 但或许,他、不、需、要、了。 传统的像CS之类的游戏,只有不停的杀来打去,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也许,是不需要。 不需要,他是个英雄,他会打天下,他只需要我坐享其成,而不能做一点儿…… 也许是我自作主张了吧,是不是呢? 哈,我好像很喜欢自以为是,凭着自己的臆想做些事情,是这样吗? 从来,他不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从来,他不给我一个解释,只要我,听话。 可惜,我是个没大脑到连听话都做不到的笨女人,我是个瞎捣乱的典型。 桀桀蹲在一边,安静的蹲着; 不过,第一次,我觉得好讨厌它。 不论我走到哪里它都寸步不离左右摇着尾巴以守卫者自居,别人不论有什么风吹草动它都要跳出来宣誓占有权,可事实上,它不过就是一条比较有智慧的狗,终究也还是条“狗”。 “嘭!”门又一次被粗暴的踢开。 我没动,敢在我跟前如此嚣张不怕死的,是谁不用多想。 桌子上多了几瓶饮料,都是这一季最新试验品。 夏天么,万物生长,果实也陆续成熟;因此,我们的生长线也开工了,成熟的配方饮品投产、研究中的饮品小辨模试生产,总之,不闲着。 有瓶绿色的薄荷汁,前儿试了一下,口味不错,我拿过来。 当然殷亦桀如此怒气冲冲的将东西放我跟前,绝对不是好意给我送饮料来喝的,但我先喝了再说,要不口干舌燥如何对骂? “五种新产品,研发部还有不下十种正在调试,都是你的主意?” 殷亦桀一开口就没好气。 点头,是我的主意,承认。 “果园里上千亩地搞的跟花园一样五花八门,果树下套种的东西还有不少,也是你下令的?” 殷亦桀盯着我,冷冷的问。 当然,他这样的问话不过只是一种开场白,或者说旧戏文里过堂似的姓字名谁一样的起调。 这调起的有些高,不过,我还是点头,将工作环境搞成花园多好啊,不只是那片实验区,别的地方也尽量美化环境,那什么,我还蛮喜欢的,栀子花映山红菊花之类,我到处多多的种。 “你知道公司是干什么的吗?” 隐隐约约响起了闷雷。我没看殷亦桀,也没看窗外,不确定。 不过,刚低下头准备点头,我又停住,想了想,看着他说: “公司的目的可以是企业价值最大化或者股东价值最大化,也可以社会价值最大化。你的公司,你说了算。” 殷亦桀好像要暴跳起来了,死死的咬着牙齿,手高高的抬起来,估计有扇我的打算,不过最终还是停下来,原本还比较大的书房,一下子拥挤了不少,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风,愈发的冷,看来今儿不是好天气;还是说,天准备假惺惺的怜悯我一下,下场雨? 我需要怜悯吗?我好好儿的,有什么要紧? 薄荷汁味道不错。里面添加了少许槐花蜜,据说既祛暑又能预防感冒,对于中暑和热感冒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我大概已经面临死亡,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慢悠悠的喝着,等着殷亦桀发作,如果能这样死在他手里,我觉得也不错,是吧? 但显然,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殷亦桀一向爱我,自然不舍得卡住我的脖子让我听话。 他急得在我跟前转了好几圈,好像是在极力忍耐抑制。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问我: “看来你书读得不错,学来的东西都用在对付我上头了。企业价值最大化,见什么都想做,你知道最后会出现什么结果吗?知道公司规模有多大、能做多少事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应付得来多少局面?研发部长跟我抱怨,每一样饮品都没有充分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它可能的潜在问题和副作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喝死人怎么办?” 第455章 给我受折磨 “这是要喝的下肚子的,和药类似,会出问题的!” 我斗胆:“我又没规定他们什么时候释放,只是说这些都可以做。有些还是现成的研究成果引进,他们只需要商品化进入实质性阶段……抱怨,哼……” 好啊,我就是个后妈,估计今天殷亦桀听到的抱怨绝对不止这些,啊,难怪他气得要跳起来,跳吧跳吧,大家都能,就我一个有胸没脑子的笨女人,我靠边站好了。 “又是这种笑,什么意思?与己无关?哪怕公司倒闭也无所谓?就算是我的,你就这种态度?”殷亦桀好像有些压抑不住了,这回的阴冷,可是真的。 不过,他这什么话? 我说:“不论是谁的,只要我接受了我都在努力负责,认真做好。你这样听了别人的话就来指责我,不知道是他们重要还是我不可信。我没能力,我胡捣乱,OK,都交换给你,损失部分合理范围内我可以赔给你!从今往后,也免得因为别人来教训我。” 俗话说没功劳也有苦劳,好,我什么都不是! 我连一个笑都要归人家管,哈,好好笑,大概不只研发部长抱怨了,试想,质量部长那个癿能不痛哭流涕声泪俱下控诉我?销售部长能喜欢我? 生产部长大概也不会说我几句好话。哦,一不留神我差不多成了人民公敌,会将公司整垮甚至是故意的,我压根儿没将公司当我自己的,哈! 好不好笑的笑话! 半年,将近半年,我都白辛苦,我-… 殷亦桀盯着我,死死的盯着我,我不笑了,或许我该哭,我也痛哭流涕,诉诉苦,各位大爷大奶叔伯姨姑兄弟姐妹,大家替我评评理,殷亦桀欺负我,哈! Sorry,我还没学会这一招,不会哭的孩子没奶吃,是不是就是我这种活该倒霉的笨蛋?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有点儿爆笑的冲动,忍不住了。 原来,亲疏内外轻重,竟是这样的,我又长见识了。 “别总想着回避问题,以为我接过来管不了吗?你不是喜欢做事,不好好学习总这种逃避的态度,这样冷笑,想怎么样?” 殷亦桀大概决定我自尽都没资格,或者说“给我受折磨”。 我说:“本来就是你的,那些人也是你的,何苦让我中间插一杠子。你当殷总十几年了,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吧?我去学习,挺好;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找信得过的人委托,我找信得过的人共事;合得来大家好说,合不来就拆伙,何必凄凄惨惨悲悲切切?愁风愁雨愁杀人,哼,那是无聊的诗人没米下锅的时候吟的酸诗,什么用都没有。”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怕什么?讲理不讲理都行,死活随你便。 连个笑都想管,那好啊,你爱管就多管点儿;我不爱管我躲一边儿去。屋里安静了片刻,空气凝滞。 殷亦桀拉了把椅子坐在我跟前,支着下巴,盯着我,好象我脸上能开花,他冷冷的道: “满口脏话,长进了?说吧,准备找谁共事?准备怎样拆伙?或者,你还能讲出自己的理由,免得说我冤枉你,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虽然投资额四亿多,但在食品公司里绝不算大。你一开始就搞那么多新东西,还仅是饮料;我们是食品公司,别的食品都没上线,到时候更多。说说看,你怎么打算的。” 哦,这是……庭外和解? 调解? 他还真耐得住气,还给我一个坦白的机会。 不过,比耐性我也不怕,谁怕谁呀。 爆粗口又怎么了,材料部长和生产部长成天在公司对骂,那话还难听,我…… 别扯开话题,我说: “原定的饮品不到十种,别的食品品种也不多,难道你准备和别的公司一样不过进来分有机食品的一杯羹?而不想独树一帜开拓市场占领市场?” “市场层次不同,需求多元化,我不觉得那和别人类似的几样东西能为公司树立良好的形象。同样是饮用水,只能在质量和价格上拼杀,空间太校如果我们能做到多样化,甚至引导客户的不同需求,制造差异才可能占领市场,利润空间也大不相同,相信你比我清楚的多。” 殷亦桀盯着我,好像,有些异动。 忽然将我椅子拉近搂着我吻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松开来,神经兮兮,没搞懂。 我抿着嘴,他的味道好像不太一样,不过,我想或许应该调整一下状态,因为,我们不是仇敌啊,呵。吵架吵架没所谓,但是,其实…… 我好像要他抱抱,然后告诉我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而绝对不是眼下,他一味的反对我,好像我做的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我就是个没用的笨蛋。 不,不是这样,我,其实,好多时候,尤其是布莱恩或者师兄支持鼓励我的时候,我最想要的就是他能站在我身边,就像前几次董事会一样,谆谆告诫,循循善诱。可是,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靠在沙发里,软软的窝着,我有点儿回不过神来。甚至幻想着他能像耐心的奶奶,手把手教我这个字儿写错了,少了一笔,或者二加三等于五,不是六,那是二乘三的答案。 可是,殷亦桀不会,或许我是大人了,不能再享受那种待遇,哪怕他爱我宠我,是吗? 孩子是父母的宝贝,而我不过是他的玩偶,虽然偶尔表象会一样,但本质还是不同的。 我,错过了为父母掌中宝的机会,就永远别想了。小鲍主啊,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童话。 是啊,父母会无限的包容、耐心的教导、悉心为我着想,可是他不会;所以,我要自己争取。 从理论角度出发,他说的未必对,对错,只有我自己认真分辨,这就是,区别,我必须面对。 殷亦桀视线转到我手中的薄荷汁,又火了,好像都压抑不住,口气重了些,道:“饮料食品和别的东西不同啊,不能经常改变。别说生产上有很大问题;光调整配方检测认证等都需要不少时间,成本很大,这就注定不能像服装或者其他东西,能小批量生产。” 认证,食品安全,我知道。 我立刻对殷亦桀道: “有问题可以解决,但不能因此停下来。这些问题我不觉得……” 我想了想,认真的对殷亦桀道: “OK,就事论事。我们的压榨调匀甚至灌装线,都有一定的批量规模;认证非要也非一般的高。但是,就我所知,生产过程的每一步并非全自动,在中转过程中完全可以更换。而认证,如果是一系列的食品,不过稍作变更,我不觉得会那么难通过。 现在的生产经营理念,更多的是符合客户要求,充分考虑客户的需求。不是我们生产了什么问客户要不要;而是看到客户喜欢什么然后以最低的成本最快的速度生产出来送到他们手上,这才是获胜的关键。我看过几个案例,就是大规模小批量化。将共同的步骤统一处理,不同的部分增加人工协调。比如有的饮品只是添加的东西不同,完全可以当多设立几个cell,将几种配合生产,效率影响不多,但市场影响肯定很大。 还有,现代化生产越来越倾向于用机器取代人工;但事实上如今又有回归的趋势,只有人工才能让产品更人性化,因此适当的增加人工投入,即使稍微增加产品成本甚至销售价格,总利润或者客户都能接受。我们不能更在人家后头,而要争取领先,才能一开始站在更高***引导整个市场的走向。中国的市场非常大,哪怕稍微做一点变更,只有万分之一的客户,净数字也很惊人。相对于酒店高价格的饮料,我相信差异化产品的价格绝对有人能承受的起。” “你准备把解渴的必需品转成享受的奢侈品?” 殷亦桀忽然问了一句。 “不可以吗?中国有钱人很多,比想象的多。”我回答。 “你确认相同价格下客户会买进口的还是国内的?” 殷亦桀紧跟着又问一句。 “崇洋媚外不是某个人的错;而是国内的东西太过追求数量忘了质量,和品位。树立企业形象,让我们饮品比中国家电做得更好,让a代表的不仅是低价格,还有高质量。” 中国的彩电红了几年最终还是……复杂问题,略过不表。 “你想得太好了,不现实。”殷亦桀丢出一个结论,站起来走到门边,扭头补了一句,“你总是想当然,从不考虑实际情况,用一个这么小的食品公司去挑战国际市场和MIC的品质和名声……或许你适合写小说,而不适合做企业。”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应了一句。 殷亦桀没理我,或许他已经受够我了,或许,另有缘故。 独自坐在,坐在明亮的羊皮灯下,反而觉得有些阴影。或许是灯罩的缘故,仿古的花纹,看着也不太像羊皮灯,反而像,灯笼? 空气沉闷,粘湿的河风快要将我憋的无法呼吸。 萤火虫,那桑树上点点晶亮,是萤火虫吗? 那么微弱的光,能照亮什么呢? 听说古时候有人没钱买蜡烛灯油,于是抓好多萤火虫照明读书,我看,八成不过是个理想,大概靠不住的。 不过,这不是萤火虫的错,千百年来,即便是那么一点微弱的光,闪闪烁烁,它却依旧坚持着,照过古月照今人。 光明,或许,是来自心里,心明眼亮,而非那点萤火。 第456章 真是个变态 曾经我借着月光看过几回书,别以为十五月明,天下白;其实,稍微小几号的字在月夜下根本看不清。那时候我试过几次,原本是想在秋千架上顺便悠闲的,最后以失败告终,失望。 不知道国外有没有萤火虫? 不知道…… 呵,好可悲的问题。 现在中国人崇洋媚外到了,哪怕街上走的是毛里求斯的人,也能仰慕。或许美国或是帝国主义列强(啊,没有政治含义,不过随口一说)是比中国目前富强一些;可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香港人…… 反正大街上走的肤色与我们稍稍不同的,都要对人家礼让三分敬畏不已;完全出乎礼仪之邦的谦恭之外,而是一种近乎哈巴狗的可怜。不知道中国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是某些人堕落了?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少年有心则国有望……或者说少年堕落则国堕落。 啊,Sorry,我有大鸣大放大字报的嫌疑。 哈,和殷亦桀吵架还有如此好心情,我是不是很变态? 啥?那谁,你说啥? 大声点儿!欠抽?我欠抽? 靠!我多么忧国忧民心系祖国未来,你竟然说我欠抽? 桀桀,咬他!NND! 铭风来敲门让我去吃饭的时候,差不多十点了。又是个十点。 想起昨晚在外头吃的,我出门,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天很黑,除了西天那边还挂着几颗星子外,别处只有滚滚乌云。 哈,这天还蛮有意思,果然西天比别处尊贵,连星星都给他留着。 南无阿弥陀你妈的佛,偏心啊。 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果然天上天下一般黑,比浮云寺百年老香炉还黑。 我说的是实话,浮云寺有一只香炉,哦不,那个似乎叫鼎,反正,挺黑。 “轰!”诶妈呀,表劈我,我胡说二句没啥,我,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老天你神经病埃 哼,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天底下最偏心的就是如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恩,就是这家伙。 悟空一路上打死的就一个没靠山的白骨精,别的有靠山的都没死,甚至如来他舅是不是还下凡作乱了?估计忠言逆耳利于行没人会听的。 悻悻然我回到屋里,好歹避一避。殷亦桀没理我,时而打电话时而和几个人说事儿,从他的角度,我算是将公司搞的“一团糟”了,今儿他亲自到公司一看…… 他大概许久没到公司了,不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老大一跳,所以,现在在逐项安排事宜。倒也没有将我之前做的一股脑抹掉,当然也不是给我面子,而是有些事儿他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纠正的,所以只能如此。 主人不喜欢,我就低头只顾吃自己的。 啊,我是有些没心没肺,按说这时候我是不是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外带痛哭流涕? 可惜,我一向奉行吃饱饱睡好好,哪怕已经十点了,我还是该多吃点儿,肉类少吃我吃素菜,青菜菌类之类的,还有地衣田螺,都不错。 吃完,殷亦桀似乎还没顺过气来,亦或是事情还没完,不时问铭风情况,就是不问我。 恩,我这回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捣乱,我是个捣乱分子,应该抓起来关黑屋子。既然如此,我就自觉一些,下了桌洗完澡,我上床睡觉,躲在自己的角落,免得碍事。 或许,我早就如此自觉,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是不是? 昨晚还说给他点儿阳光就灿烂,其实,是我。 殷亦桀给我一桶子萤火虫,我就开始灿烂了,得瑟的不知天高地厚,毫无实际经验,全凭想象,乱搞一气。 恩,萤火虫,实在是个坏东西,就算它自己没想犯错,也参与其中了,是个从犯。 对于从犯,视情节轻重,一定要给予相应的处分。比如,流放。如果国外没萤火虫,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种途径流放一些过去…… 耳朵里,偶尔能听见殷亦桀和铭风老六他们讨论,如果老太的人到了这里,那很该担心他们会不会在公司捣乱,万一对我们的产品做手脚,到时候可就,麻大了。 食品安全,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我躺在床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迷迷糊糊,我又想起来,我一直想建立的公司文化,似乎还…… 呸呸,这个“还”字绝对不当,根本就不是还没建立起来;而是,压根没影儿。 殷亦桀当初就提了一堆的问题,循循善诱,可惜,后来一堆一堆的事儿,实际上我还又…… 我又丢三落四了,真的是事儿太多,很容易顾了这头丢那头,不过我觉得项目的主意很不错。 客厅里,殷亦桀发话了: “泉水项目和无花果项目继续,别的暂停,不是结束,是暂停。等我看完……有些就放在季后吧。现在马上进入忙季,先将产品赶出来……她说的就那样……布总,他的指示也先暂缓,能放的都放下,回头再说……” 我听殷亦桀说话有点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和客厅里几个人商量还是打电话,当然也可能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关系没听清楚。 不过按照殷亦桀表达的意思,情况非常清楚: 正主回来了,所以,一切都要回到正常轨道,回到原来的轨道。甚至布莱恩说的,也要暂缓。 好像,好像不出来什么,闭眼…… “轰!”雷声连绵不绝,今夜兴许有雨。夏夜,下些雨,作物成长,实在是天意。 闪电,没有夏初第一场电闪雷鸣那么猛,哦,那一晚在范宅,那也是天意,呵。 今夜的闪电相比于那天暴君惩罚性质的发威,相对要帅气潇洒的多,一下一下,清清亮亮,看得清楚。雷声也没有要将天炸个窟窿的愤怒,不过老爷子教训不孝子的凌厉而已。 “唰!唰!唰!”窗下,竹子摇摆的厉害,不复寻常的沙沙声。可不可以解释为,柔韧如竹子,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节操和脾气;面对风雨将至,会做出厌恶或是欢迎的表示?至于这有别于沙沙的刷刷声,究竟是兴奋到High,还是讨厌至憎恨,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不该用“一会儿”来衡量,而是…… 用什么衡量? 一天?哈,Maybe,不用看钟看表,绝对过了十二点,是第二天了; 为什么?Good-question,因为开始下雨了。 怎么样,这个answer很棒吧?我大概梦游到唐山附近了,这标准的唐山英语,请多担待。 间于唰和沙中间的很响的声音,犹如锅里炒豆子-- 当然,比喻而已,事实上我并未见过锅里炒豆子,哦,稍等…… 我想起一个相对比较贴近的比喻,这会儿的雨声,有点儿像田里一片蛙鸣,“哇!哇!哇-…” 当然,这个比喻也有欠妥当,那只青蛙也不能不换气叫上十分钟,但是雨却可以连续不断的唰唰唰半个小时不停。 隔壁卧室似乎有些动静。雨声很大,我不太肯定,不清楚客厅里的状况同样不晓得隔壁卧室是否有人准备就寝。 房门方向并无动静,大概,我还是不确定。 说实话我并无偷听窃听打探人家**的癖好,否则也不会一直不管殷亦桀的电话跟踪。 对啊,稀里糊涂还是拐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好吧,该来躲不掉。 我真觉得他今天的反应很奇怪,不是简单的爱不爱…… 我真觉得他今天的反应很奇怪,不是简单的爱不爱我或者否认甚至讨厌,不是的。 也许我很傻,作为当局者我的话有失偏颇,但我还是以为,他很爱我,凭白无故肯定不会这么对我。 怎么说呢,比如,啊,以前,以前在家的时候,市里那个家,他不论回家多晚,我们也不爱爱了,他都会到我卧室,亲我一下,也可能是吻一个,say-goodnight后才会放心的去睡觉。 今天就没有,雨声越来越密集,兴许那条小溪也涨起来了,他还是没动静。 大概下午睡够了,或者作息规律被打乱,闭上眼,过了许久还是没有睡意,头脑有些昏沉,不是很舒服。 扭头,窗外,一个黑糗糗的影子,是窗的模样。偶尔闪电亮起,雨会大一些。 以前总爱听雨,但自从住在12B楼,没有了雨打芭蕉或者雨打梧桐的意境,亦或许是几次与雨雪中受困,故而将那习惯改了些。 今儿偶然听来,竟然无法平息我的心。看来听雨也不能被打断,否则亦会不习惯,因此越听越烦躁,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当然,彻夜难眠还不至于。不知怎么地,我忽然想起来,出去于雨中慢慢的听,相信雨会解决所有问题的。 正如雪能覆盖世间一切肮脏,雨就能荡涤世间所有污垢,雨过后,连天空都格外干净。相信,我不过些微的失眠,一定能让雨洗个干净。 恍惚记得有谁特别爱淋雨,他说,天地间唯有与雨沟通,才是最高境界。 雨接天连地,有力量有声音,能滋润干旱之地亦能为水患殃及一方;雨有大有小有细有密,可连成线亦可单独呈点装唰唰啦啦的落下,就像上天在撒豆子,还挺均匀。 第457章 配合情节需要? 坐于秋千上,我感受不来与雨沟通的情趣,风吹过,还挺凉。 不过于这雨中,我脑子感觉是舒服了一些,不再似睡非睡的迷糊。 我感到一丝凄凉。不知为何,脑子里就是蹦出一个“凄”字,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很幸福。 不过,凄凉,或许无关状况,或者无关情感,而纯粹是现在的天意。 桀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趴在一旁,竖起耳朵,时而看看我,时而左右瞅瞅。 哈,这儿子,还真没白疼它。虽然狗狗会游泳,经典的狗刨式说的就是它们;但是,桀桀和我一样,都淋的毛都湿透了。 不过,我没动;它亦不动,甚至比平时还安静。 是啊,我本来就是出来寻安静的,四周也确实安静,所有房间的灯似乎都熄了,所有人睡了;风雨声雷声不过是是安静中的心跳与呼吸,愈发让一切显得安静。 因此第一眼看到它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地上时,说实话我真有些微愠怒;不过等看到它如此安静,连寻常的招呼都没打,我还是算了,难为它如此通情达理。随即我还有一丝奇怪,这有点儿不想桀桀寻常的样子,还是说,它也感觉到空气中那丝凄清?狗的直觉总是很灵的,我不能完全否认。 瓢泼大雨么?好像也不是,大概算中雨,连成线哗哗的下,千万根雨线从天到地织就一幅最壮阔的画卷,山川河流小桥流水房屋人家油画写意无一遗漏,甚至这个时节的画中,还有一人一狗出现,仿佛,上帝的遗孤,孤魂,遗失在这一方。 有雨,自然就有风。秋千下几片风叶很灵活,偶尔一阵大风刮起,我能随着秋千摇摆好一阵。好像,我的秋千已经升级为风车了,呵。 我是不是该挥舞一根长矛,再寻来一身奇骑士服,扮作堂?吉诃德与它大战三十回合?再高叫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快快下马受死!” 风声呼呼,好像三千军士一齐鼓噪:“好!好!” 常山赵子龙或许还不够味儿,最好…… 伍子胥如何? 抬头,大喝一声: “嗟,夫差老匹夫!我复仇来也!” 恩,伍子胥过韶关那个一夜之间白了头啊,一生见证吴国兴亡,悲剧的无以复加,还是…… 哦,我怎么改搭台唱戏了? 不行,和五小姐在一块不时就能听到她念叨这类戏文,我中毒了。 言归正传,想想眼下的事,眼下,当然有事,什么事呢? “唰唰唰……哗哗哗……” 雨不停的下,没有人听到我的疯话,可是,就因为没人听到,才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今夜的雷电交加也很奇怪,竟然能持续几个小时,难道真如戏文里写的那么配合情节需要? 嚇,有啥情节需要如此变态的玩意儿,没有的事。 不过,提起伍子胥,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范蠡。 嗯,是这样的。 那什么,我现在的状况,就好比在自家老屋底下挖出来陶朱公的陵寝,内有宝物无数,试想想,陶朱公的陪葬品能有多少? 富可敌国的人,随便埋点儿什么下去,经历几千年,那贵的就无法想象了。 说实在的,就是他用过的夜壶大概也价值不止三千万美金。 如此这般,因此,我一夜暴富。 能理解吧。 但是,好景不长,忽然有一天,陶叔陶婶来找我,很正式的告诉我说,陶朱公是他的祖先。 当然啊,他们都姓陶嘛,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我姓范,或许还有一争的可能性,现在的问题是我姓妆,所以,心有戚戚焉了。 毕竟,文物该交公,或者归还后人。 但陶叔陶婶一再和我说,并无让我归还的意思;警察叔叔也没来找我? 因为那是我家老宅,没人能确认东西是才出土的还是我家之前的藏品,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关系,反正就是没来找我。 但是,我依旧隐隐有点儿剽窃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感觉不到真实。于这暴雨夜,我苦苦思索,那些东西该交公还是归还原主。 或许归还原主比较好,由他们处理,“死活不与我相干”,是不是比较推卸责任? 我可不想好处没占到,反而让国际文物走私犯盯上劫财外加要我命; 或者陶朱公哪天半夜站我床头,嘀嘀咕咕: “你拿走我东西……” 不知何时,风停雨住,天色却依旧那么暗。沉闷了半夜的空气,也不曾因雨而消散,一身粘湿,滴水,我也顾不上了。 秋千停下来,我翻着挂满水珠的藤蔓,多希望我也能在雨里成长。 桀桀悄无声息的站起来,朝我走近一步。槐树后枣树后似乎传来什么声响,不太像风吹枝动的声音,很诡异。 不过我从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来索命; 再说了,二百米远就是浮云寺,没有那个恶鬼敢在菩萨眼皮底下出来作恶吧? 不过世事无常,倒还真说不定。若是这恶鬼给菩萨烧过高香,再烧些纸钱给他…… 汗,菩萨怎么花起冥币来了? 我胡说,呸呸呸。 阿弥陀佛,言者无罪…… 不过,闲话打住,桀桀眼睛好像在放光; 还是因为闪电? 闪电次再亮起,桀桀眼睛瞪得很大,炯炯有神的瞅着我的方向,那亮度绝对不像闪电的反光; 它看的也不是我,而似乎是我背后。难道真有什么情况? 这世上鬼大概没有;但人装神弄鬼却不少,或许…… “嘭!” “轰!” “……”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桀桀忽然跳起来,直扑到我身上,秋千猛的往后荡开。 我还没来得及吃惊,我的肢体比脑子快,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呢,先伸出一只手赶紧搂住桀桀的身子免得他掉下去; 耳朵一动,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在雷声里显得那么微不可闻,却又那么实在。传说中,子弹的痕迹。 “汪汪汪汪汪!” 桀桀好像吓着了,也可能是报警,冲着我背后猛叫,使劲挣扎着要往后越出去。 可惜,它各自不小啊,那么使劲铺上秋千,而且还挣扎,秋千越摆越猛,我们一块儿飞起来了。 摆角(摆到最高位置和铅垂线的夹角)超过四十五度; 高度,离地起码两米,啊炳哈,哈哈,哈……哈…… -夜里,看不清,还没觉得怕,没来得及怕。 怕…… “啪!” 又是一声,紧接着,“唰唰唰……” 又一阵雷雨倾盆而下,比刚才还大。秋千呼呼的转,不知道子弹打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连办法都不想,也不害怕,就这么,优哉游哉荡着,只管抱住桀桀,别让它栽了就行。 或者换个角度来向,当秋千摆到最底下我当然可以跳下来,不过那样站在那里当个活靶子,我还不如这么晃,相信普通的杀手没这个能耐; 除非他是狙击手,或者五小姐那样的强人。 “汪汪汪汪汪!” 桀桀不停的大叫,换气的时间特别短,拼命的喊,还挣扎,一定要跳出去将坏人揪出来,一口咬死他, NND,等了你好久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轰!” 雷声继续,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第三声枪响,不过不知道他撞了消音器还是雨声雷声太像,又或是我,脑子不太好使,总觉得那枪声,有些惨淡,虽然暴戾但却是惨淡。 雨下风起,秋千摇摆的幅度大起来,愈发没规律了。 相信风车款秋千天底下唯我家独有,明明灭灭的闪电光,不知道对方是否有红外镜之类的先进设备,反正,第三声又落空了。 哈,这样的夜,上演这样的默剧,好有意思。 风吹那个杨柳我飘呀飘呀飘:雨打那个芭蕉呀它哗啦啦啦啦;树后或者围墙后的笨蛋呀,急呀么急呀么急呀! 桀桀还在狂吠,声嘶力竭,不过右耳朵动了一下,我赶紧扭头。 二楼仿佛有个人影跳下来,侧面已经有人翻出围墙,黑暗中好像还有人影。 哦,默剧,上等Live版惊险动作片的默剧。 桀桀眼睛好,我眼睛也不赖啊,在黑暗中坐了这么久,其实,早适应了。 黑暗中,往往有一种光亮,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这,也许是黑暗给予人们的惊喜。 我从不怕暗,呵,说实话,我甚至有些喜欢,因为黑暗给予人们思考的广阔空间还有深度,没有任何诱惑的时候,我们就必须面对自己的灵魂…… 因此,这种时候,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有很多人与黑暗中看不见东西,那是看不见自己。 而我,能看见,而且还能识别出来是谁。 可惜,桀桀狂吠了半天,竟然只有五六个…… 大概是五六个吧,老六也冲出去了,从正门绕出去的,我碰巧看见了。 他们都非常专业,月黑风高夜,很适合杀人,仿佛连手势都不用,和铭风的人就配合上了。 风声过,枪声响,却是冲我方向来的。我赶紧扑着桀桀卧倒…… “当!” 真遗憾,秋千好像是轻便的钢结构,打穿了! 借着这股力道,秋千再度飙上一个新高,摆角绝对达到七十度往上,往下落的瞬间,感觉人就要从椅子里飘出去了。 我左手赶紧挽住扶手,还有一根比较粗的藤蔓,哈哈,好刺激! “汪汪汪!” 院子外有狗叫声响起来,紧跟着有人哀嚎。 “汪汪汪汪汪!” 桀桀耳朵特好使,两耳朵竖起来听了听,歇了一会儿,跟着来了这一串,好像是指使外头的小弟: “妈的咬死他!耙欺负我妈!嗷呜!” 第458章 潮潮的闷热感 哎呀,吵死啦,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闭嘴!” 离得远叫还罢了,桀桀就在我怀里使劲叫,将我耳膜吵破了,耳朵里嗡嗡直响,郁闷死了。 嗡嗡嗡,脑袋抗议了。 摆下来的时候我点了下地,不敢一下子太使劲,要不然伤了脚。来回三次,秋千才停下来。 桀桀赶紧跳下来,啊,累死我了。 这丫太重了,我一只胳膊搂着它,还要摆荡那么高,还要忍受外面枪弹的压力,啊,我累死了,死了…… 倒在秋千椅子里,头晕乎乎直转……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不过,门外的声音好像…… 好像是围墙外的声音,一会儿又不见了。老六和铭风叽咕几句,忽然…… 眼睛忍不住闭上,檐下的灯亮了,似乎客厅灯先亮的,不确定。 一个瘦削的身子,穿过雨帘,走过来…… 不过好像,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当然,从直线距离来说,秋千距离他的卧室方向最远; 下雨涨水,也许小溪里水声也大,是不是?不知道,管这些做什么?我头晕,啊,真的头晕,身上好像有些冷,风一吹就冷;不过好奇怪,头却是热的。 身上在出汗,但感觉却是冷的。哦,估计我是热的,雨是冷的,是不是? 我觉得合情合理,不过眼睛却有些花了,大概老花了,老了。 “可儿……” 有人如是叫我,然后二话不说将我抱起来回屋去,身上僵硬,跟柱子一样。 呵,柱子,会是我依靠的柱子吗? 不晓得耶。这柱子也是冷的,还没什么人情味,应该不是我的那根。 不过头好疼,比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要难受,妈的,都怪桀桀,要不然我都好了。 “回头把桀桀剥皮风干做标本,吵死我了!” “行。乖乖的别乱动。一会儿没见就自虐,生病了很好受吗?” 那人抱着我,脱我衣服。 别这样啊,我虽然不是贞洁烈女,但也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家脱光光看完完? 屋里好闷,潮潮的难受,还不如在雨里舒服。 恩,我好些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喜欢淋雨了,因为雨清爽,舒服,温柔的抚遍全身还有窃窃私语,爱的无微不至。 “别乱动!已经发烧了,还不乖点儿。” 男人野蛮的插入我和雨之中,卡住我的手将我脱光。 发烧了? 胡说呢,我好久没生病了,咳嗽流鼻涕都少得很,诬陷么这纯粹是。 “桀桀吵死了,吵得我头大。不是我的都不要,清净点儿。陶朱公,和西施泛舟西湖去了,不对,是太湖。” 看,我可能真的发烧了,连西湖和太湖都分不清楚,皱着眉头,我要好好想想。 一个吻,轻轻的落在我眉头,将我放在闻闻的水里,大概是浴白,我这样猜的。 “别乱动,我去熬点葱汤就过来。听话。” 他声音低沉沙哑,蛮有磁性的,不过感觉不怀好意,但是他手好有力气,至少当着他面我还是不能反抗。 “殷总,开下门哈。” 外头好像有人敲门,好像是陶婶叫人。 哦,她不会是来问我要陶朱公东西的吧? “陶婶,帮忙熬点儿葱汤,再要一碗面,多放点儿辣椒。丫头已经发烧了。” “殷总”同学在我耳边如是说,好生蛮不高兴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发烧了,那让他去叫医生吧?要不要送医院?” 陶婶站门外喋喋不休。 “不用,我一会儿打电话让白芍过来。陶叔醒了的话就帮忙四处再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人趁虚而入。没醒就算了。” “殷总”咕噜噜将我按水里,开始给他自己脱衣服。 咦,这丫竟然当着我面脱衣服…… 算了,我半闭着眼睛,装睡好了…… 反正睁开眼睛蛮累的。 眼皮这玩意儿,很像孙悟空的金箍棒,有时候轻的像绣花针,有时候会重成定海神针。 “都醒了。人已经抓住了,两个,用的钢子儿,好家伙要命呢。” 外头有人嚷嚷。 “妆总运气真好,四枪都躲过去了。有了这两人那边没话说了。” 又有人吃枪药一样可兴奋。 “你去处理吧。还有,帮忙给白芍打个电话让他明天一早就过来,丫头烧得厉害。” “殷总”爬进浴白抱着我,一边冲外头大声喊。 外头好像安静了,我的脑子似乎也麻木了,世界从我眼前消失,靠到一堵温暖的墙,明明有些危险的气息,但我还是很没用的,不在状况,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谁告诉他的?” 冥冥中有人暴怒,声音好像不重,但声音里的火药味不淡。 “不知道啊,公司里肯定有他的人。不过……作为娘家人讨回公道,我同意。作为哥哥之一,我也要求你给个解释并写下保证书,不能一来就让我妹妹出这么大问题,烧得这么厉害。” 这人声音满暖的,像桀桀身上的毛;不过桀桀背上总驮着一片乌云,像千年化不开的忧伤。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物,讨论什么问题? 我皱眉想了想,好像有些头绪,可惜头很疼,难受。 闭上眼,仿佛又看到陶朱公,站在我面前,伸手,问我要他的陪葬品。 我欠了他么? 可能吧。 我说: “想要就拿回去,别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别扭,是不是男人啊?” 陶朱公很不好意思的竟然还红了脸,低声支支吾吾道: “不好意思。原本已经埋你家地底下,等于给你了,再要回来,人家会说我小气。我,是范蠡啊,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怒! 姓范的都不是好东西! 别过头我不再理他。 吵了二句,脑袋瓜似乎清晰了一些,眼皮眨了几下,范家那个叫蠡的,不见了。 嘛意思? 他的东西又不要了? 还是等我打好包送上门? “醒了?” 有人在我身边说话,活像陶朱公的嘀嘀咕咕;但听声音却是个女的,口音很重。莫非陶朱公他家属?后代? 我恍惚记得这里有个陶叔陶婶,会不会替他要债来了? 疑疑惑惑,睁开眼,那人却又出去了,背影,恩,是陶婶。 很奇怪,我醒了,她走了,做什么? 难道去请陶朱公亲自来和我说? 陶氏一族怎么都是这种人,搞得人怪怪的。 门一开,玉壶冰进来了,看到我狐狸眼大亮,笑道: “长进了啊,睡了两天,看着还好。” 我皱眉,嘛意思?我又昏睡了两天是吗? 这又有啥可长进的,搞不懂狐狸的逻辑,垂下眼皮,不理他。 身后跟着殷亦桀、铭风、老六;门口还有好些人,舒服,玉立,玉珀,文殊同? 那个男的是文殊同吧? 大夏天都长得那么一股子阴冷格调的,除了他我没见过别人。 恕我脑子不大好使,麻烦谁来告诉我一下这么多人挤到我家或者挤到我房间、卧室门口,准备干啥,开会?怎么看着像准备谈判,还是有人要捅人? 哦,我手上有支马蹄莲,捅谁? 玉壶冰伸手,我也伸手,大概握手吧,或许是这样的,毕竟人家来看我了,好像是这个理。 殷亦桀抢上一步拉着我手,亲了一口,在跟上一步,站我跟前,摸摸我额头,亲下我额心,柔声问: “醒了,还难受么?要不要起来?” 眨眨眼,我好像没太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变这么温柔? 看他脸色有些发黑,胡子拉渣,连白皙的脸都有些衬的暗淡了,感觉愈发冷酷。 那,这么一招,想表示什么内容?婉约派? 玉壶冰挤过来将殷亦桀拖走,狐狸眼朝我乱眨,一边若有深意的笑道: “殷少,你吓着我妹妹了。一边蹲墙角反省去。妹妹,要嫌吵哥先出去了;要嫌有人讨厌,哥狠狠的教训他。千万别雨地里跑出去淋雨,淋病了自己难受;哥看着也心疼。恩少说了,等过几天忙完抽空来看你,咱不是没娘家人,别委屈了自己兜着……” “玉少你罗嗦不罗嗦埃” 一个穿白大褂的,白大夫,推着输液架进来,身后跟着个护士,赖护士。 淡淡的瞥一眼,用很专业的态度挑衅玉大少爷,很有胆识有魄力埃 “我也觉得有些罗嗦,这叫发烧,不叫淋病……” 老六站后头二步,看着我,态度公平正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脑袋又嗡嗡叫了,瞅一眼赖护士,她是唯一一个女生,五年了,或者说六年了,她也长大了,为什么竟然还来给我打针? 我说:“不想打针,也不想吃药。” 赖护士抬头看我一眼,点头道: “病房重地,男士免进。闺房重地,外男回避。” “咁咁咁……呜汪……” 桀桀难得听到一句公平话,赶紧行使职责,赶人。 凭啥它都不许进来,别人就可以进来? 闲人与狗,不得入内,“呜汪!宾蛋!” “好好好,舅舅走人。就你面子最大,三番两次救你妈。干嘛不将你爹也看牢一点,让他欺负你妈妈?看你那个舅舅来了不揍你。” 玉壶冰便往外走,边和桀桀计较,感觉不太爽。 “汪汪汪!” 桀桀有舅舅壮胆,冲屋里呆着不走的殷亦桀叫唤,可乍势了。 “胡叫啥!你妈才睡醒你就叫,小心将你妈吵烦了扒你皮……你妈那天就说要将你剥皮风干做标本,没听见是吗?我可保不了你。” 殷亦桀躲屋角就是不走,幸灾乐祸的冲着桀桀叫嚣…… 殷亦桀好像忘记了他也叫桀桀。不过偶尔看到我,又有些蔫,好像不该出卖我。 “呜呜呜汪。” 第459章 男人都爱撒娇么? 桀桀在门口兜圈子,十分不乐意,不停的给我使眼色,委屈的很。 “乖,别委屈了。来拉你爸一块出去玩,两人别淘气,埃” 我和桀桀说。 桀桀乐颠颠的跑进来拽殷亦桀的袖子、裤腿;殷亦桀站那委屈的看着我,眼里能滴出水来。 客厅里闹哄哄,听见的几个躲一边笑去,大概还不能让殷亦桀知道。我没所谓啊,他爷俩,一块玩,有问题吗? 哦,我当然知道桀桀很乖很能干,那天要不是它我又死一回,所以它爹好好陪它玩玩不应该吗? 别说,桀桀挺聪明的,你要笨的话它还不屑跟你玩呢,不信你试。 殷亦桀硬要挤过来做个啥,被白芍轰走了,一步三回头,那叫一个恋恋不舍。 靠在床头,吊着药,脑子清醒了好多。客厅里他们议论着桀桀,哦,桀桀还真是尽职尽责,缠着它爸不肯他进来。 不过那晚的事,谁都称奇。当然桀桀的英雄事迹可不止那一件,但我好像没听到他们提起别的往事。 或许,男人们不爱这么东拉西扯?又或是…… 文殊同,他来做什么? 呵,我脑子还真好使,大概也是睡多了,清楚的记得他不是个好人。白芍给我东检查西检查完准备走,我对他说: “麻烦你叫玉少进来一下吧。” “殷少还是玉少,你确认?” 白芍转过来看我一眼,问。 “是你耳聋还是我眼花,你不是医生吗,还是大家长?” 家长,最大的那个家长,我意思。 “我是啥不重要啊,我本**好和平,顺便。” 白芍皱起眉头看我一下,懒得跟我理论,走了。 呵,酷! 这丫还能和我家殷亦桀比酷! 果然是医生啊,人通常说医生是最没有人性的,要不那手术刀怎么划得下去? 这个姑且不论,亦不归我管; 但是白大夫在面对玉大少爷和殷大少爷的时候,还真的没什么寻常人的敬畏,而还真有点儿,大哥的感觉,谁都敢训两句。 门一开,客厅里闹哄哄的声音响起来。 殷亦桀站门口,玉壶冰进来。 我眯了下眼睛,不理。 “一会儿要给哥一块免死金牌啊。” 玉壶冰还没到我床前就先嘀咕。 “你有没有点儿骨气啊,布莱恩都比你强。” 这年头流行男人撒娇是怎么地,来个殷亦桀装委屈,再来个玉壶冰扮可爱,我鄙视之。 一看就知道这哥靠不住,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世上又有谁靠得住? 啊,不提,不提,免得破坏社会和谐。 “那也不能这么说,恩少他……跟我不一样啊。说吧,找哥有什么事,是不是觉得殷少不怎么样,准备换个……” 玉壶冰在窗下沙发上坐下来,煞有介事的问我,狐狸眼乱眨。 去去去,狐狸骚味儿,我瞥一眼窗外,院子里还站了好多人,感觉我家开第五十九届联大,社会各界人士积极参与,包括狗士。 当然,院子里那二狗们,都是果园里巡逻的,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今儿来参加表彰大会了。Sorry,跑题了,是联大,不是表彰大会。 “怎么来这么多人?不是都来看我的吧?而且,你手头的事儿一定很多,怎么舍得过来?” 我问玉壶冰。大家心知肚明的,我没这么大面子吧, 当然,殷亦桀肯定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不问他。盯着玉壶冰,我希望他说实话。 不是我好奇心浓;而是,大家忽然都挤到我卧室,来到我跟前了,我再不惦记,总不能等人家拿枪指着我脑袋再临时抱佛脚吧? 那菩萨也疲于应付会烦埃 “直接间接的,确实是来看你。啊……殷少要我押白芍过来,顺便的,发生这么大事,总得解决嘛。我先来,恩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抽出空,大概也快了。你不知道,昨天恩少差点跳起来杀人。呵呵。” 玉壶冰支着下巴看着我笑,说得轻松,不过…… 其实没所谓了,总是等出了问题然后兴师动众,还幸好我命大没死,搞这么大阵仗好玩吗? 窗外光线很好,从玉壶冰背后照进来,留下一个阴影。他的面色有些暗,或者说有些疲惫,温润中…… 怎么说呢,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蛮像个哥哥的,虽然没有布莱恩那么强烈。 窗关着,听不清窗外诸人说个什么,但显然院子里只是些兵,稍微排的上号的比如铭风老六他们都在屋里,客厅。 门关着,也听不清客厅里说个啥。大概正如玉壶冰所说,“解决问题”。 算了,也别讨论我在其中的意义,就当,他们都来处理问题吧;或许刺杀背后另有意义呢。 “谢谢你。有事就麻烦你,辛苦了。” 我没别的好说的,是不是。 玉壶冰挥挥手,很夸张的瞪眼张嘴,更夸张的道: “小可人,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哥我再辛苦也值了。如果不考虑换个男人,那让哥哥抱抱吧。” 鄙视,不理他,我问: “范氏的事儿不是完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动静?”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预料了,如果没有文殊同,我还没这个认识。 但现在,恩,不得不承认,我的认知实在有限,搞不懂。也许事情并不复杂,但我可是真的不懂。 玉壶冰才点头,门开了。殷亦桀左手端个小托盘,右手提着个小桌子,也不知匆忙间他哪整来的桌子。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放我跟前,将桌子在我床上摆好。托盘里有三杯茶,一碗粥,一杯果汁,外带几样点心、一小袋开心果。 看着东西都不错,这个,嘛意思? 殷亦桀给玉壶冰递了杯茶,然后将粥挪我跟前一些,问:“饿不饿?要不要先漱完口再吃?” 我看了看,问:“那你不都摆好了吗?” 殷亦桀腰还没支起来,扭头看我;我也看他,这些都啥意思? 他一向不是都摆好了让我吃,最不喜欢我自主选择、自以为是吗? 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殷亦桀神色有些僵住,还没回过来便别过头,咬咬嘴唇,说: “要刷牙我抱你过去,要漱口我去端碗水来……我,光惦记你好久没吃饭……忘了……” 扭头,玉壶冰在; 抬头,药水一滴一滴,迟缓却连续不断,说实在的,我最想去上厕所。 为什么大家都照着自己的想法…… OK,算了,谁都不容易,我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再说了,想上厕所我这么大人了不会自己起来吗? 又何必装娇滴滴的大小姐?哈! 低头,望着清粥,有股淡淡的葱香,小菜都很精致,放了点儿青椒,又有味道还能驱寒;几道菌类也是我喜欢的。 吃吧,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吃完了再去,想来没什么要紧。 至于刷牙或者漱口,实在没什么必要。没人说不刷牙就吃饭会死人。 “嗯哼……”我才吃了二口,殷亦桀伸手想那我勺子,玉壶冰轻咳一下提醒我们注意。注意啥呀,他自己要坐这里,我又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呃,你们能不能好好沟通一下,搞得跟仇人似的做什么?”玉壶冰别扭的解释一句。 有么?谁敢跟殷亦桀为敌结仇?哪怕子子孙孙他都会报复的,我不敢。 吃,嘴里没什么味道,我嚼了一口辣椒, “嘶……哈……” 谁,也真够狠心的,这么辣啊啊。 “慢点儿,我来吧。” 殷亦桀赶紧将果汁给我。 果汁橙色的,也不知道啥果汁,反正现在品种多。 “不用。” 嘶哈……我继续,怕辣就继续吃饭,小时候奶奶总这样的。 人家小孩子吃了辣的去喝水或者要甜食;奶奶总说辣了整好吃饭,饭一定能压住,绝配。 喝粥,我喝粥,恩。 “可儿……”殷亦桀低低的叫了一句,也不管会不会影响我喝粥,凑过来亲我额头。 “我说,殷少,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可人长大了,你让她自己说,自己来。” 玉壶冰才说得一句,殷亦桀就秒他一眼,我没看,估计不太好看。 呵,二个男人,演什么双簧啊,我不理,继续吃。吃完完事,让某人完成任务多好。 玉壶冰似乎话还没说完,或者这次的曲目变了,亦可能他们这次没彩排好,合作出了问题, 叹了口气,玉少说:“好好好,这不该我多嘴。不过殷少,虽然你大风大浪遇到不少,也一直有惊无险过来了;但我劝你一句,别在小阴沟里翻船。小可人比Tracy还有性格,别拗着她。” 我顿了一下,端起碗一口喝完,肚子里反而觉得有些饿了。 才动手,殷亦桀便将东西挪一遍,扶着我胳膊用探究的眼神看我准备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比Tracy有性格,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语;但我知道,我想做什么,而且我决定去做。 侧身坐床边,推着输液架…… “我来吧,想做什么?” 殷亦桀二话不说,弯腰过来就准备抱我,手已经伸到我膝盖下。 “不用。” 我自己能行,为什么要让别人操劳? 多少生死我自己过来了,有什么不行的? “别这样。才醒来,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脸色也不好。” 殷亦桀执着的已经将我抱起来,一如既往的,他就是这样,总这样。动作轻柔又坚决,好像我逃也逃不了。 “我能行。不论什么事,只有自己最可靠。” 不用抑扬顿挫,不用激情昂扬,不用声高八十分贝,脸色不好又如何? 我可以的,三天没饭吃我都熬过,还要逃命。 第460章 为什么又在胡搞 那时候,是谁逼得我逃命的? 现在他还不说,还这样,我为什么要一直那样狼狈? 这爱,比那辣椒还呛! OK,我不用东拉西扯,不过是上个厕所而已,别搞得要算八辈子账似的。 殷亦桀僵了,我慢慢爬起来,避开他,推着输液架,几乎就是个拐杖。 是的,我头有些晕,体力也实在不济,不过我会尽力,尽力将腰杆挺直。 年纪轻轻我总生病,没理由装娇弱的。 殷亦桀好像怒了,微微顿了几秒,过来将我抱起来,狠狠看我一眼,那意思我死也别想逃开? 没这么可怕吧? 再说了,真要逃开我当然不能让自己死掉; 或者,我误会了? 他其实,抱着我蛮温柔体贴,进了卫生间,扶着我坐下来,一边去浴盆那里放水。 好吧,我算了。 好像有些事情真没必要硬撑,没什么非不可的,虽然我真的不怎么想当着他面上厕所。 这,是一种感觉,与我是否与他翻云覆雨过无关。 “泡个澡吗?” 殷亦桀一边问一边过来,我已经快速的穿好衣服。 夏天么,就一两件,我自己来。 摇头,一会儿不泡澡不会臭掉的。 才吃了点儿东西,我…… 我轻声地说:“还有些饿。” 刚走到门口,殷亦桀一晃,好像踩到水了,吓得玉壶冰跳起来要冲过来急救。 殷亦桀赶紧一手撑着门框稳住,亲下我的脸…… 殷亦桀道: “一会儿再吃,才醒来不能一口气吃太多。” 好吧,总之吃饭是有规定的,我自己不能做主,是吗? 也罢,我没必要为争一口吃的生气。 殷亦桀小心的将我放在床上,给我垫好让我靠着,空碗已经收了,他坐床头给我剥开心果。 吃开心果是否能让人开心到目前为止尚无研究成果确切证实,但在肚子比较饿的情况下,充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当然,我希望能吃些腰果,那玩意儿更填肚子。 不过鉴于自己体力不济行动不便,就算了。 问殷亦桀要,我开不了口。 “早上的粽子还有,小可人要不要吃?” 玉壶冰大概看出我的馋相了,试探着问。 “粽子太油腻、不好消化,等好了再吃。” 殷亦桀立刻否认了这项提议,还,若有深意的看玉壶冰一眼,貌似这事儿就他能管,别人一概属于侵略他的地盘? 我抱着杯子喝了点儿果汁,酸甜味,不过也太甜了,我说: “糖分太高容易发胖,以后……适当控制糖和热量吧。未必大家都喜欢甜的,廖亮说她喜欢微苦的东西,往往有药用。” 公司不归我管了,我还是管自己的嘴好了,那个半吊子中药学士说的大概有些道理, 我说:“玉少,让陶婶给我炒碗苦瓜,还要……苦麦菜一碗。” 二个男人面面相觑,好像我的提议很过分? 不会啊,那两样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好像房前屋后陶婶就种了不少,洗干净一炒就行,又不难做,看什么看? 二人看我,我瞪眼,有什么问题? 终于,玉壶冰先反应过来,推开窗交代一番,才算了事。 “可儿,还生我气?” 殷亦桀总算憋出一句。 “你跟苦瓜有仇?” 我反问。我不过要吃个苦麦菜他就一脸苦相无比认真的问我,犯得着吗? “噗嗤”, 玉壶冰很无良的笑了,很娘家人的稳坐于此为我安全着想牢牢把关,无视殷亦桀杀人的目光,说: “殷少,我很同情你。等恩少来了才是跟你算账的时候,就欺负我妹吧。” 呃,嘛? 跟他算账啊,我说: “除了我账户上的钱是自己赚的,当然可能连赔付你们的抚养费还不够,别的都是你的,算什么算。雍和大律师,一定能搞定,无非骗我再签个字,很容易的。为了表示诚意,并基于我们的关系,也不用骗,他起草完我签就是,绝无二话。括弧,我看都不看,也不用师兄他们看,相信你。” 屋内,静谧,阳光不停的倾泻下来,在床上,也就是我膝盖的方向,落下一个影子,玉壶冰的脑袋。 阳光晒到的地方明显发热;影子里,还是凉的。灰尘于其间乱舞,嚣张的一塌糊涂。 玉壶冰在,真是件好事,很多事情,大概他比我还清楚,免去日后说不清的官司拉拉杂杂。 “你到底想怎么样?”殷亦桀问我,好像,他口气里有些不耐。 “亲兄弟明算账,需要解释吗?是,我在乎,我在乎将来有一天是不是还能找到自己。你对我很好,大家都知道,但那又怎样?关键时刻我还是只能靠自己,所以,我必须保住自己。我不想让你当宠物一样喂养,就连天赋卓绝的桀桀都需要经常锻炼,我更是如此。当然,我不希望有一天你稍有疏忽我就活不下去,那样岂不是对不起你的关心?” 不论陶朱公还是范蠡,我对他们都没有好感,与其总是做梦有人问我讨债,还不如主动还掉。 我实在做不到杨白劳一样,当然,这年头借钱的是大爷,可惜我不是,我没有这优良基因。 开心果,倒是能让我将心打开一条缝,将必须说的话说清楚。 是的,有一些一连事情不能藏着收着,必须当面说清楚。 刚才就让我整的很难受。他一高兴,我屋里能进来那么多男人;他不高兴,我连和布莱恩说话都不行。 他愿意,一句话就打发我去公司当董事长;他不高兴,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胡搞。 累不死么我? 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做一次就够了,做第二次我是傻子。 “可儿,那天晚上的事……我听到就出去了,没有……” 殷亦桀想解释,但,神色不太好看。 “你有事,我不该别扭,是吗?” 我替他说。 殷亦桀咬着嘴唇,看着我,眸子里特别深邃,有种暴风雨来临前堆积的乌云,隐隐的有种闪电即将撕裂天际之感。 脸色很黑,或许是处于阴影里的缘故,脸上线条僵硬,刀削斧凿,棱角分明,有种刺痛之感;亦或许是棱角太过明显,视觉效果如此。 看了一会儿,我别过头,看玉壶冰。 他依旧悠闲地抱着茶杯喝茶,洁白的瓷杯将他脸遮了一半,眸子里不复戏谑的模样,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殷亦桀,偶尔看我一下,充满怜爱。 哦,玉壶冰越来越将自己往兄长发展了,我搞不清状况。 “很多事儿,我一时忙着……” 半天,殷亦桀不知所谓的抛出一句,听不出责备还是认错。 “范氏的事儿,怎么回事,玉少你说还没完?” 事儿多,我就问一件,这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上次那么多人一块儿谈好的么,搞什么飞机? 这几天我也忙昏头了,哦,不对,这几天我睡昏头了,对外头的情况不清楚…… 借口哈,不睡不昏头我也不懂,还是请玉少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地也让我长长见识是吧。 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像个标准的不耻下问之君子。 殷亦桀坐在床边,臭着脸闷闷的继续剥他的开心果,剥上几颗,喂我嘴里。 玉壶冰只当没见,叹了口气。 玉壶冰说:“四少走了,老太对协商结果不满,而且……传出来整个事情都是你策划,目的就是报仇。所以老太想对你报仇,且准备给我们施压,也可能是刺杀你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争取最好的结果。上次虽然谈完,但具体手续才开始,恩少正在筹备,陆续的交接。法院也正在调查,老太想保住范彡彡啊,二十年,这辈子都算是完了。” 恩?恩恩? 这个,我说: “范银库啥意思?范氏他说了算啊,难道他说了不算?” 殷亦桀塞了一块藕酥给我,忍不住插话了: “通常他说了算,但老太手里有几个人,能蹦跶几下。这两天已经谈差不多了,如果他们没动手还好,这一动手,我们一步都不让。以后也没人敢再打你注意了。那个传言,多半是范彡彡编的,并不知道你和米饭她们的事;但是,范彡彡一直跟你对头,跟你妈妈对头,对吧?” 哦,知道了。范彡彡,见不得我和殷亦桀好吧,她现在大概是做鬼也不肯放过我的心态吧。 不过老太就是阴险,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我还是不太懂,问: “这都有些时候了,法院怎么还没判?老太能蹦跶出个什么来?他们会为难布莱恩吗?毕竟大头在布莱恩那里,而老太不是布莱恩的外婆,肯定不愿意。会不会是被绊住了来不了?” 殷亦桀不知道想起什么了,趴到我脸上亲了下我唇角,志满意得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容,说: “来不了正好。倒来倒去都是范氏的东西,跟咱们没关系。” 看着他,我无语。 那是我嫁妆呢,一百亿,靠! 吓死我啊! 那什么,不管嫁给谁,这一百亿我还是蛮,蛮,蛮…… 恩,别开口,千万别说,要不然殷亦桀又不知道跳针跳到哪去。我鄙视他,鄙视一下就好,至于一百亿,以后有的是时间心动。 玉壶冰也很鄙夷了殷亦桀一下,给我解释: “说起来还是你和桀桀的功劳。抓到人有了证据,那小子还是个软脚虾,三两下就招了,布莱恩正借机清除老太最后势力,不会有影响的。至于法院,大概还得一两个月吧,最快也得半个月。殷少,文少怎么说?” 我举手,插话: “为什么呀?咱们不是已经交了好多证据了,结果也商量好了,法院还磨叽什么?哦……难道是和他们内部牵连的部分,还在商量?” 第461章 哥哥帮你吸吧 当然啊,范氏和政府关系过硬,现在被揪出来,是光砍手指剁胳膊,还是一死一片,大概是值得好好商量。 玉壶冰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口气,夸道: “小可人就是聪明啊。我们只能决定单方面的事啊,有一些只能影响,但控制不了。更重要的是,范氏是黑社会,这一抓出来肯定要像个样子。和殷少家的事儿肯定不能抖,要不然得死人。而且范氏影响很大名头很响,很多东西都要相称嘛。恩少忙着丢一家酒吧出去,钱庄也剥一部分丢出去,要整理名单准备资金,事儿很多。” 哦,这个样子,我大概知道了。 第一,不能将凡是抓出来然后有证据说他偷了邻居的大水牛,这“跟身份不相称”; 第二,丢出去的钱庄,得“干净”。 啊,这个干净,实在是……怎么解释呢? 或许大家都能理解,我不妨再费一点口舌,这个,就好比…… 相对论,知道吗? 相对论,相对干净。 比如高利贷借给普通小老百姓就没关系,借给官吏就有问题,就要清楚。 当然,实际操作上可能还有很多别的问题,我就实在所知有限了。 “咔……咔……” 开心果继续剥,殷亦桀还特地在被子上铺了张小毯子,这样就不怕皮儿掉床上了。 盐焗的味道果然更好些,慢慢吃着。 慢慢吃着开心果,肚子也不那么饿了。 “布莱恩忙就别让他来了,我能照顾自己。” 我和玉壶冰说。 “他恋妹狂,还不如让他亲自来看看更放心。” 玉壶冰好像听到麻风病人一样避之犹恐不及。 殷亦桀眉头挑老高,身上气息冷冽,但憋了半天就是不开口,仿佛与他无关一样,只管喂我。 陶婶端来三碗粥,苦瓜粥,还有一叠清炒苦瓜一叠苦麦菜,放了几颗红辣椒,很开胃的样子。 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我饿了,就该吃。 照说苦瓜炒鸡蛋最好,瞅着陶婶,我说: “一会儿空了做个芙蓉***吧,我想吃点鸡蛋。恩,苦瓜鸡蛋饼也好。” 玉壶冰端着粥直乐: “你苦瓜藤上结的呀,还苦瓜。” 陶婶用她勉强熟悉一些的国语问: “芙蓉***咋个做法?木芙蓉十月才有啊。” 我汗,看在香喷喷的苦瓜份儿上,解释: “你将鸡蛋挑指甲盖大小,将蛋清沥出来,稍微一热就是白的,和白芙蓉不挺像么?再放点儿***一炒,色香味俱全,清爽开胃特好吃。” 殷亦桀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鸡蛋不好消化,等病好了才能吃。” 病病病,该死的又是病,不就是发烧么,我要吃! 蛋白么,又不是蛋黄,为啥都不能让我吃一点儿,吃这么素,跟隔壁浮云寺那老和尚似的。 我估计我这饮食水平,一般的年轻的和尚大概都受不了。 我盯上了苦瓜,殷亦桀夹了一筷子喂我嘴边。 摇头,我要自己吃,拿筷子自己来,爱吃啥吃啥。 殷亦桀不让,很执着的看着我,等着我张口。 我想拿勺子喝粥,他也不让。 头大死我,这都啥嘛,我说: “你吃你自己的,我吃我自己的,不是更好?” “我喜欢。” 殷亦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手不晃身不摇,依旧盯着我。 他喜欢,他喜欢就要喂我吃饭,我有手有脚啊,讨厌啊! 疯了,神经玻 今儿怎么回事嘛,太阳那么烈,干燥烦人,燥热,讨厌的天,讨厌的…… 外头那么多人,也不嫌热,还闹腾,看着我都嫌头大。 知了扯直嗓子声嘶力竭的喊:“热!热!” 怎么听不见?窗户的隔音效果也忒好了。 只有桀桀的叫声偶尔传来,好像是特意叫给我听的。 “嗯哼,你们两个越活越小了,别扭啥呢?” 玉壶冰终于看不下去了。 “吃你的。” 殷亦桀看都不看就秒他;手抬了起码三分钟,竟然也不嫌酸,还在我嘴边放着。 “吃完了。” 玉壶冰将空碗拿出去,拐回来,幽幽的叹口气,说, “小可人,今儿你生病,先让一步。明儿好了再跟他算账,哥帮你,行不行?两个幼稚的家伙。” 我斜他一眼,鄙视:谁幼稚了?殷亦桀放下碗,自己吃…… 呃,这不挺好? 我……手还没够到……够到他的手,殷亦桀以泰山压顶的姿势,隔着小桌子凑到我嘴里,“啊……” 还没叫出来,他舌头带着饭塞进来,真的是塞进来,填鸭貌似就是这么填的。 崩溃啊! 他用嘴喂我吃饭,这……! 气结!我拒绝,拒……舌头还没推出去,他已经喂完了,咬着我唇角嘿嘿冷笑: “再不吃我还喂,恩,是不是味道更好?” 好你个头啊! 含了一嘴的苦瓜,苦,有苦说不出,我郁闷至死。 总之一句话,和殷亦桀比,我一向落在下风,心思不如他霸道不如他力气不如他脸皮没他厚甚至忍耐力都有些不如他,输的一塌糊涂,气死我了。 真恨不得我将粥端起来到他头上哦。 玉壶冰眼都不带眨的看着,哼哼笑道: “殷少,你堕落的不像啥,霸王硬上弓的事儿都做。小可人你也算是幸福过了头了,肆无忌惮的持宠而娇呢,吃个饭都这么多事儿。呃,奶奶上次说,什么时候摆上几桌酒,将你认了算了,免得大家猜。看来比我还吃香啊,将来可照顾着哥一点儿。” 啥意思?还没从玉壶冰话里醒来,殷亦桀一筷子苦麦菜递到我嘴边,怒! 殷亦桀露出二排洁白的牙齿,等着咬我呢。不敢言,我吃吧,烦人的事儿。 等病好了,我躲远远的,让他喂。 殷亦桀赢了一招,挑挑眉头,挑衅似的又舀了一勺粥喂我,一边问: “你奶奶啥意思?” 玉壶冰又抱上他的茶杯,慢悠悠的说: “奶奶说了,镯子既然早都送了,就没有否认或者收回的理儿,我们玉氏不会连这么点儿责任都承担不起,甚至将来出嫁,嫁妆也肯定有一份。” 怎么拐这儿来了? 伸出左手,镯子还在呢,听说银镯子也养人,戴久了身体不好的人会让镯子发黑,身体好的,也发黑,呵。 银子去毒嘛,听说是这样,只是不知戴在手腕上的银镯子如何从体内去除毒素,还真是个好问题埃 抬起右手看看,也在。 难道说,我…… 嘿,好玩啊,我,该怎么说呢,我这是啥命? 当年托桀桀的福在看守所过得可悠哉了;现在难道要托镯子的福真正的冒充玉氏公主? 那我日后还要四处多拣点儿东西,没准有大用处。 “看什么?玉氏公主有啥稀罕的。我老婆的身份不比玉氏公主低哪去。” 殷亦桀哼哼,不爽。 我看玉壶冰一眼,决定都不理他。 他的老婆身份地位高与我什么相干? 脑子里忽然蹦出个人,我问: “你妈妈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背景不好……” 其实我还想,不知道玉氏掌门是怎么管她的企业的,是不是也想殷亦桀;而我所作的一切到他眼里都是小儿科瞎捣乱? 玉壶冰扮了个苦相,看着我说: “妈妈没说什么,不过爸爸觉得,还是等过了这阵子比较好。我们玉氏一向中立,这次我也是以个人名义和殷少交好。眼下,如果我们关系太过密切,很容易让人联想翩翩,完全没有必要嘛。不过爸爸的意思,你虽然是我义妹;但只要你同意,一样可以归入我家,重新起名、上户口。” 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说到哪我都是…… 这个姑且不论,这个,玉氏开的条件是不是太高了? 我爸爸入狱、妈妈送走了但是那啥,我顶着小小年纪被殷亦桀包养的名义,(Sorry,不是我愿意,但你想那个Professor李不就这么认为的么?) 玉氏如此正是接纳我,还真让我有些看不透了。 当然,我看透的事情比看不透的多得多,能力有限么。 殷亦桀将空碗搁一边,很意外的停下来,看着玉壶冰,若有深意,过了好一会儿,问: “你妈……不同意?你奶……什么说法?” 玉壶冰挑着眉头,咬了半天牙,说: “奶奶说小可人前途无量,还说我和她相辅相成又相克,我们玉氏到了这一代,拿得出手的实在没几个。妈妈说,你们殷氏……” 话没有继续下去,玉壶冰看着殷亦桀,殷亦桀皱着眉头,盯着窗外,深思。 不过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或者是瞎猜: 玉氏掌门人,要么是看不上殷氏,要么是不想和殷氏搅合,总之,没大爱。 当然对我估计也没大爱,呵。 但我还是不懂,玉壶冰奶奶是因为我个人原因要认我,还是因为殷亦桀的影响。 但是有一点,我,不觉得需要更名换姓到玉氏去做个假公主…… 我说:“奶奶这么看好我,别在范彡彡外,又跑出几位公主准备将我KO,我可受不了。” 玉壶冰竟然点头,轻笑着道: “爸爸私下和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家族太大,十几二十个姐妹,没一个有开疆扩土的魄力,都是坐享其成的……啊,美其名曰世贵之后,雍容华贵;说的不好听一点,典型的二世祖就知道花天酒地挥霍享受。和我同时流放的还有个弟弟,到现在还没回来,任务完不成还挪用公款,儿子都三岁了他还不知道。” 呃,我皱了眉头,轻声地问: “那你从哪里知道的?” 玉壶冰苦笑一下,道:“人家找我了,让我将孩子带走,说她抚养不好,怕将来认亲更难,孩子也毁了。不如将孩子直接给我,要做什么DNA都可以。其实一看就长得像,检测也做了,我弟弟也承认,说和那女的是交往过一阵。大家族,这种事儿……也就比范氏好一些。” 第462章 学会现实的女人 呃,呃呃,这个,那什么…… 我转过来,看殷亦桀,脑子里似乎有点儿什么东西,又抓不住。费了老半天功夫,我还是说自己知道的吧,虽然可能不搭干: “公司,还有别的,我都不管了,你收回吧。玉少,那女孩要什么了吗?” 玉壶冰摇头,吹了半天的气,说: “我还觉得她蛮奇怪的,小孩一点问题都没有,聪明活泼,没病没痛。那女的什么都没要,留了个电话就走了。不都说如今的女人很现实吗……” 我想了一下,说: “我想她一定真的爱你弟弟,也爱孩子,不想给这份原本就艰涩的爱添上任何不光彩。这大概是能力有限的人另一种现实吧。女生有时候很理想化,憧憬一个自己的世界,哪怕它不太现实,但还是会执着的追求,用自己的现实来追求。” 玉壶冰忽然吹了个口哨,打个响指,无视殷亦桀的反应…… 玉壶冰说: “OK,我这就给奶奶说,一定让那小子将媳妇儿看好,最起码也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殷亦桀秒了他一眼,微怒,转过来,颇有深意的看着我。不过,看我做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些人的追求就是没追求、随波逐流,那叫被动追求;有的人的追求表现积极,当然属于主动追求。 但不论主动还是被动,都有一定目的,哪怕他不自知。 比如,被动追求的人一定是底线比较低,现实还能满足; 主动追求的人目标比较高,尚需努力。 “一定要这样吗?” 殷亦桀勉强挤出几个字。 “相互尊重不好么?你爱我,用你的方式,你喜欢;我爱你,也想有自己的方式,我喜欢。我不想将自己当成橡皮泥,随你高兴随意揉捏;就算不做什么女强人之类的,我也希望能像一株薄荷一棵竹子,带着自己的味道和特点。你不能将不喜欢的都不说,喜欢的就让我照做,我做不到,无根浮萍,我连梦里都会惊醒。” 我都有些不想说了,殷亦桀总这样,霸道蛮横,可是就算你能包打天下又如何? 我承受不起啊。 “总之你觉得不自由,不能随心所欲,是吗?” 殷亦桀问了一句。 我无言,他到底真的理解我吗? 随心所欲,这是个什么词汇,还是我理解能力有限,搞错了? 低头,该吃也吃差不多了,剩下一点,也凉了。 凉了,菜凉了,心,会不会也凉了?在他的世界,所有一切都得听他的,给我圈这么大一个地方,和养宠物一样,还得照着他的方式,不能自己随意…… OK,算了,我不该试图追求随心所欲,我不对,我道歉。 “嗯哼!” 玉壶冰不在是轻咳提醒,而是直接带着怒意指责,不等我凉透便开口道:“殷少,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 “殷少,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我站在小可人一边,虽然她只有七分对,但你只有三分对。别插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有些事情要告诉小可人,你总不听,现在安静的听我说,我说别的。” 玉壶冰神色肃穆,隐隐一股大气,不怒自威,让人忍不住就想膜拜。 殷亦桀躁动了好几次还是老实的坐下来听着。 我倒是无所谓,说不说,谁知道能怎样? 殷亦桀做床头搂着我,搂着怀里,好像一松手我就会不见了; 身子绷得很紧,如临大敌一般。 本想争扎一下自己坐的,不过感觉一下玉壶冰的神情还有殷亦桀的状态,我还是算了。 反正,当着旁人这么抱我他不是第一次,我纯粹拿他没办法。 玉壶冰清清嗓子,清冷的道: “小可人的过去我们都清楚,因此,她缺乏信任感,缺乏依赖感,如果你硬着来,最后非搞得像我们一样:明明相爱,却只能互相伤害,小可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小可人比Tracy还聪明能干,明理,有责任心;你不能试图捆住她手脚,她会受不了的。刚才小可人的话也说的很清楚,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别一厢情愿…… 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泛滥的爱太多了;但怎样让自己的爱化为有形,让自己爱着的人感受到你的爱而且幸福、而非沉甸甸的负担,这远远要重要得多。 之前的事是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但小可人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帮你或者被逼求存,你不能责怪她,我都为她抱屈。而且,她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你从不告诉她,你不信任她,不相信她的能力,不是帮助你的能力,而是她的理解能力和接受、承受能力,你不相信她。小可人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追求,你没有彻底解释清楚,放任她自己,亦就罢了,还反过来责怪。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那么爱她……” “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那么爱她,唯恐她少根头发;但你不知道掉根头发其实没什么,掉了她自己也知道疼会注意、会保护。还,反过来非说她没有听话,然后你还为那一根头发发火。也只有小可人脾气好受得了你。我说的是实话。别人如果忍受你完全是因为钱、你很有钱;只有小可人是为理解你、爱你,这个区别很大。 好好爱不容易,小可人一直担心,我能理解。你连到我家都不愿意,怕人家说你高攀是吗?其实我们家现在就剩下一个膨大的基础,就像英国皇室;而能赚钱有能力有潜力的人太少了。如果放在同一起跑线上,绝对比不过你。当然,我们很幸运,出生不错,条件不错。 但是,你也要注意,别以为的放抗怀疑。殷少给你说的都是经验之谈,是他一路跌跌撞撞过来甚至吃了很多亏总结出来的。哪怕经验之谈未必都对,你也要好好考虑,尽量避免重蹈覆辙。看,就你们两个这样,还吵。一个跑出去差点儿让人毙了;一个闹起来要将天翻过来。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这么多人?问他,他叫来的,怕死了你再乱跑出事儿。当局者迷。” 呃,这个……殷亦桀胳膊紧了一下,我往他怀里蹭了蹭, 这个,那个,这个,玉壶冰怎么当起老妈子来了,还是说,他和Tracy,应该是他女朋友而非未婚妻吧,伤痛到了这个程度,有什么转机了? 又或是,要尘埃落定了? 好多年呢,还真挺难为他的。也许他是借题发挥吧,哦,那我还得好好劝慰他一下。 抬头看殷亦桀,看他有没有什么…… “啵!”他给我一个吻,没别的。 讨厌,说事儿呢。扭头,我看玉壶冰,准备突发情况下过去…… 抱抱肯定不行,递个纸巾之类的,殷亦桀应该没意见。 玉壶冰眉头打结,哼道: “说你们呢……” 两个人又和好了 “殷少,你皮厚的跟城墙拐角差不多。小可人,先说你,公司已经运行到现在,那些资产先不动,殷少接过来就行。免得原本没有的事儿搞得跟有什么一样。人家猜就让人家猜去,没所谓。我妹妹那点嫁妆还拿得出。你也别再淘气了,凭你的能耐,早晚一点也能赚下那么些资产;看开一些,心放宽点儿。 还有殷少,你别再逼小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学了很多东西如果要拿来实验,我没意见。如果你不舍得食品公司,那就让她换个地方折腾去。你不放手总有一天她飞走都不敢回来。依的我说,正好恩少给了四间酒店,你们俩一人挑一间,PK,看谁经营得好,我做裁判,怎么样?三年为限,输了的那个以后闭嘴,少给我唧唧歪歪,烦死人。” 吥吥吥,吐个泡泡,我怎么又成淘气了呀? 说了半天玉壶冰是殷亦桀的说客,来说服我的? 烦死人,谁烦死人,我小心的问: “Tracy,现在在哪里呀?不想嫁给你了?” 殷亦桀亲下我头发,替他回答: “Tracy说年龄大了,找了个ABC准备结婚,以后不许再提。” 玉壶冰哼了一声,翻个白眼,道: “两个人又和好了?不准备再吵了?” 我抿着嘴,无语。他逃避问题呢,还能这样。殷亦桀可没这么好脾气,哼道: “娘家人做完了?我说过,我老婆我自己搞定,你管我怎么吵。可儿,你说咱什么时候不好了?” 鄙视,你一直都对我不好,是我能忍,不理。 嗯,不过玉壶冰唠叨半天,其实也有些道理,要不然怎么办呢? 爱他呀,总不能一拍两散吧, 看,Tracy能将消息传回来,一定心里不爽。 分手五六年了还这样惦记,不知道当初又多痛? 怕怕哦。 最近每天十五六更,嘿嘿,希望大家还能满意。 玉壶冰看我一眼,吐了口气,说: “不如,去旅游吧。出去走走,培养培养感情。你们好久没见了,小可人长大好多,思维什么的都变了,不好好了解,一旦忙起来各顾各的,这感情就麻烦了。殷少,我再罗嗦一句,你最好将事情都告诉小可人,两人商量着办,要不然……” 恩,我同意,其实我一直都有这意思; 而且,他总说结婚结婚,可是我连他家人都没见过。 以前说过嘛,他是个孝子,和宝宝都说过很多次,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跟我提过,显然…… 殷亦桀可不这么想,理着我的头发,反驳: “我觉得……” “乓!” “汪汪……” 大门洞开,一人一狗冲进来,布来恩同学吼道: “我同去意妹妹休息,放假休息,度假,我也去。” 第463章 气势上逼他发飚 呃,这……桀桀有舅舅撑腰,拐到另一边手趴在床沿上看着我,吐舌头,要求亲亲。 我把手伸过去,殷亦桀立刻拉回来,怒道: “谁让你进来的?皮又痒了?” “汪!” 桀桀龇牙咧嘴作狼状,怒瞪着它爸,又转过来可怜兮兮的看我,呜呜咽咽要我安慰。 “你先带着一堆人进来的,说桀桀做什么?乖,给妈妈看门,别让别人进来了。” 我好歹让桀桀亲亲手,哄着它出去。 虽然咱桀桀聪明能干,远非看门的低级品种; 不过偶尔兼职,它还是愿意的。 平时我有事儿或者在办公室、书房,桀桀不在我跟前时也多半在门口,习惯了。 桀桀好像舔过肉骨头一样,过去偷亲玉壶冰一下,高高兴兴走了。 这才,人和人对上。布莱恩来了,来的还真是时候。 头发蓬乱,长了好多,身上衣服汗渍斑斑,裤子边上还有黑点。 我笑: “你推车来的?还是自行车链条掉了驮来的?” “哭哭笑笑黄狗抬轿,三两下又让人哄好了?哥一会儿不在你就要出事,那男人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将你骗走,将来还要吃大亏,越长越小……” 布莱恩直直冲到窗下小几上拿了瓶果汁边数落我边猛灌,见了点心抓起来往嘴里塞; 一不留神,呛了,狂咳嗽。 “渴不死你也得噎死你,逃难来了?” 玉壶冰赶紧给他抽纸巾,接过瓶子笑骂。 “咁咁咁!” 桀桀好像听见啥乐子了,在门外耍着圈儿乐颠颠。 “范氏没沦落到这地步吧,恩少你不是都接手了,怎么,我家的东西你就这么喜欢?投个几千万进来如何?给你按优先股算,四少那我解释。” 殷亦桀和桀桀很同步的,挪了个位子几乎将我抱起来,蹭着我脸说风凉话,奚落布莱恩。 “快去收拾收拾再来吧,快吃饭了,少吃点儿点心,别一会儿饭又吃不下。” 我好歹说句公道话,布莱恩如此急急忙忙来,既非报喜又非报丧,那就不要紧。 布莱恩好歹顺过气儿来,将自己拾掇舒服了,给我数个大拇指,灌口果汁,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儿,慢悠悠的道: “不要紧,我一会儿去随便冲一下就行。要紧不?那臭小子我回头去揍他一顿,妈的老太让他去吃屎也去啊?不会事先给我打个招呼让我帮他呀……” 哦,布莱恩大概真的气疯了,妈的特别顺,一不留神骂了一大串。 我们都等着他说话,免得他再被口水呛住。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大概顺过来了,哼哼: “我费了老鼻子劲儿谁敢跟我过不去,我连他祖坟都刨了!殷少,别说我没提醒,下回我妹再出事,我杀到你姥姥家去!” 呃,他还没骂完? 这里还有一句呢? 我愣了一下,看看布莱恩,他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眼睛都是红的。 我扭头看殷亦桀,殷亦桀才不理他,搂着我闲闲的道: “我老婆我会心疼。” 布莱恩顿了一下,哼道 你最好给我宝贝一点儿,出了一点儿差错我将你大卸八块。” 这个,那个,那什么…… 呵,是不是有点儿,比较野蛮和血腥了? 我看看玉壶冰,没太顺过头绪。布莱恩好像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当然,我能理解为他专门回国呆了半年,就是为我;结果都结束了还出这种事,他不爽,是这样吗? 去年底他听到谈氏宣布我是董事长的时候就急得火烧眉毛的跑回来,呃,这个,他真的非常重视我耶,我真有这么重要? “嗯哼……我说,恩少,你先去梳洗休息一下,别的咱下午再谈,怎么样?小可人才醒来,坐了半天也该累了,休息一下吧,别累过头了,好的还慢。” 玉壶冰温润的性格出面打圆场,实在最适合不过了。而且,好像他的立场也最中立,说起来比较在理。 布莱恩一仰脖子像灌二锅头似的豪气冲天将果汁喝完,长舒一口气,站起来,看着玉壶冰又丢下一句: “玉少,我知道这事儿你一直和殷少一块。最好留个神,免得受池鱼之殃。” 说完话,和来时差不多,快步出去,好歹好生将门关上。 他的个子低,背影较小,但绝对是个挺拔坚韧不容忽视的存在。 浑身飘散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牛鬼蛇神绝对不敢上前冒犯。 我,和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出去,半天没回过神来。 太彪悍了,这简直就是桀桀挑战大老虎,气势上给人震撼,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布莱恩发飙,非常酷! 可问题是,我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两个,如此替我关心我,理所当然的照顾我,要我听话的如何如何做;那我呢? 我是该袖手还是插手? 哈,搞笑。 玉壶冰站起来,拍了拍殷亦桀的肩膀,长叹道: “真有老范的架势!有过之而无不及。别怨兄弟临阵逃脱,你自求多福吧。实在打不过别硬撑,给兄弟打个电话,我押着白芍去收……” “尸”字儿没说出来就赶紧闪。我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词儿,扭头看看殷亦桀。 他也看着我,眉毛一跳一跳,左一下右一下,呵,好好玩埃 我抬起手,摸一下,呵呵。 殷亦桀技术不过关,拔针头拔得不好,手背还有点肿;不过不影响我摸他眉毛。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亲一下手背,按在他脸上,闷闷的问: “什么意思?” 挑眉,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两人好了这么久,现在这样子,似乎很有趣。 殷亦桀哼一声,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不爽。 他好像一直和布莱恩就不大对盘,这回算是彻底对上了。 窗根下二个人说话,陶婶和一个来帮忙的女人解释:“娘家人。” 那个女的恍然大悟,用相当浓重的方言感慨道: “难怪哟,娘家人撒,说啥就是啥哟……” 呃,这啥么。发愣,我不知该如何形容。 那二个娘家人,算什么娘家人? 有娘家人撑腰了,我是不是可以更厉害一些? 听那位大妈的口气,好像娘家人说天方地圆太阳绕着地球转那都是绝对的真理。 陶婶还说,女孩一定要有娘家,不吃亏。 那,我呢? 殷亦桀皱起眉头,“哼……”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满。 下了床抱起我,去泡澡,放了半天的水,打断到现在,好像……好像啥都没解决是不是? 但似乎又发生了些什么变化,无形的。 “头还疼吗?” 殷亦桀慢慢的给我洗头,一边没话找话说。 “还好。”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听任他摆布。 再来几次我真该放弃挣扎认命了。 幸好我生病,所以他就算与我赤诚相见,亦不会东摸西蹭,如此安安静静的洗个澡,大概都很少有了。 “放个假吧,休息一下?” 殷亦桀亲着我的脸,柔声的问。 琢磨了一下,我猜测,殷亦桀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是因为工作太累了。 不过,也许是吧,谁知道呢? 慢慢解决,慢慢来好了。 他有没有意识到或者肯不肯改变,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真是个麻烦事,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 “可儿以前不是很听话的吗?乖乖的,讨人喜欢……” 殷亦桀好像很有同感。 “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对吧?是的话就尽快决定,免得把你熬老了到时候怪我。” 我想有些事情是会变的,像玉壶冰和Tracy的感情都算是够好的了,却最终经不起时间的消磨。 我更相信,很多兵戎相见的双方,当初的感情一定也不错,比如项羽和刘邦。 “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哼。”殷亦桀越来越像项羽了,哪怕在商场上如何的像刘邦,在我跟前都会露出项羽的勇猛……啊,勇猛……我不过一句话,他…… “不行,我生病呢……不……” 头发还是湿的,我的妈呀,这个,啊…… “我可以考虑玉少和你的意见;但是,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是我的,说,是不是?” 殷亦桀在我胸前烙梅花,不进入,就是认真的做记号,好像比那啥更重要。 “冤家!玉少说了,爱很多,但懂得如何让对方幸福的很少……啊!” 吧,我承认我很幸福,性福,冤孽,外头无数人,还有人在河边钓鱼呢,我…… 殷亦桀永远是这一套典型的殷式解决问题方法,说不到一块就身体往一块凑,快速有效,哪怕问题还留着,也要先High个够…… 当然,很多情况下这也有很大的好处,比如,我现在清醒多了,感觉很舒服。 午饭盛况空前,因为我才醒来。 汗,我发烧的本领很高段啊,虽然只是发烧而已; 但是一睡两天,小事也变大事了。因此“醒来”二个字内涵丰富,不比人家死而复生势弱。 甚至很多人笃定我是吓着了,据说,好几个人去浮云寺烧过香请过佛,至于是否有效,那-- 汗,言归正传,因为我才醒来(感觉还是有些别扭),所以屋里摆了一桌。 虽然上帝面前人人平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等等等等;但是事实上口号喊得越高事实差得越远。 因此,屋里这一桌,是从我的角度理解的要员们,殷亦桀玉壶冰布莱恩白芍铭风老六一共十来个人。 汗,现在才到标题“盛况空前”上来,屋外摆了三桌,走来走去二三十号人我也没去数。 人们喜欢舒畅的地方,屋外梧桐槐树又高又大,树底下阴凉舒服,风儿徐徐吹来,比屋里开着空调惬意多了。 第464章 嚣张的代价 所以,呃……陶婶那个帮忙的大妈说的,感觉像摆酒席,屋里这一桌像新娘新郎,外头的则像流水席。 毕竟,刚才麻将一直没停,人头攒动。 废话老多,看得我头晕。胡乱吃了些什么花什么苗,喝了二碗老鸭汤,我就离席到书房坐着。 窗开着,殷亦桀给我盖了条小毯子,摆了些水果,才去客厅应付。 布莱恩竟然一夜未睡一路上还在忙事儿路上车坏了换轮胎所以到的时候那么邋遢又火特大,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不是更年期提前就好。 但好像没几个人觉得他纯粹是借题发挥,大概,最近范氏也将他搞得够呛; 而对我,他一定担心。 哦,担心,我才吃了二颗李子,他就跟进来了。 不一会儿,殷亦桀和玉壶冰先后进来,书房该会议室了。 陶叔就没时间吃饭,赶紧将客厅拾掇拾掇,支了个大点的几子,泡茶什么的。 殷亦桀将我一抱,我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说了: “怎么轻了?瘦了?” 几个男人都很鄙夷的懒得理他,帮忙将太师椅沙发之类围成一个相对松散随意的大圈。 我,汗,也懒得理他。 这几天没少抱吧,突然冒这么一句,纯粹是……无解。 布莱恩憋不住,劈头盖脸来一句: “殷少,关于公司的公事儿,我同意玉少的观点,支持我妹。如果你有意见,我将商场傍妹妹负责,整好给我帮忙……” 殷亦桀发怒了,饭前憋了他一肚子火哪里还忍得住,机关枪哒哒哒开炮(机关枪能开炮): “你少挑拨离间打肿脸皮充胖子,跟你没关系。一个大舅子就够我搞的了,真是。没听说过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好像恨不得我媳妇儿跟我离婚似的。难不成看是我老婆了?老婆,告诉他,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无聊,大老爷们口角还没玩了,脑子一亮,我说: “你们出去打一架,活着的说话。” 顿时,屋子里特安静,老六点个烟半天没点上,挠着头看我。 不过,看什么看,刚饭桌上我就听见了,殷亦桀和布莱恩为同时看上同一块大鱼头也吵架,玉壶冰不知怎地也挨骂,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 “我家快成菜市场了,到底谁是户主?” 当然,户主不同于业主,这是不同概念,但这里又不是法庭,我不过维持秩序而已,是吧。我话音刚落,大家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 殷亦桀揉着我头发,爱恨交加,好像还是骄傲的成分多一些。 呃,我不知道他骄傲什么,反正给我就这种感觉。 玉壶冰好像很想看别人火拼,挑拨道: “户主,这个打架,是单挑还是群殴,可不可以用武器?” 玉壶冰笑: “你确认是活着的说话,还是站着的说话?” “嘭!” 不知道啥碰啥,殷亦桀很挑衅的瞪着他,哼道: “知不知道这里谁最弱?” 老六费了半天劲儿烟终于还是没点着,过滤嘴都咬扁了;停下来左顾右盼,似乎要确认自己到底属于哪一方,以便准确判定双方的实力。 桀桀慢悠悠的走进来,在我跟前坐下,不语。 观打架不语真君子,很对的。 铭风也不语,不时瞟一眼白芍,似乎在问: “你忙得过来吗?” 玉壶冰郁闷了,看着我,狐狸眼乱眨,还装委屈,道: “我娘家人哎,我只管维持秩序,并且保证我妹安全。小可人,哥我可是一直站在你一边的哦。” 我还没开口,布莱恩将茶几踢得乓乓响,提醒道: “你是‘干’的娘家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尺度。说正事儿。可人,你说,你怎么打算的。” 哦,大家唰的看向我,好像我一开口说离婚他们就准备揍人,磨刀霍霍挽胳膊握拳,这个,咽口口水, 我说:“那什么,你……是指,哪个问题?” 殷亦桀又得意了,冷不防亲下我鬓角,强烈的宣示所有权。 不过问题是,他什么意思? 我有说到什么让他High的事儿吗,激动啥么。 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眼睛擦得so亮,显露出桀桀见到肉肉的兴奋,怎么了? 我转向布莱恩,嚇! 表吓我撒。 布莱恩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直直的盯着我,有随时扑上来将我生吞的可能性。 我很无辜耶,到底怎么了嘛,看着他,我希望,给我个提示,一点点。 布莱恩忽然抬起手,伸了一下,又拐回去摸着自己的额头,很气馁的瘫倒在沙发里。 不停的哀叹: “可人啊,你完了,你完了……彻底完了……” 布莱恩哀叹:“哥替你出气替你撑腰啊,你竟然懵懂,你完了……” 我完了,啥意思,呀,别吓唬我呀,看这样子怎么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我眼睛瞪老大,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痛苦的问我: “你,烧退了吗?” 我看殷亦桀,我烧退了吗? 这个,我说: “你是不是说要他别这样啊,他可讨厌,总……” 又来了,殷亦桀亲着我的脸,嚣张的一塌糊涂,好像认定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布莱恩痛苦的摇头,好像都准备放弃了,哀叹: “可人啊,你能不能振作一点?OK,我知道了,就是24X7全方位守护。殷氏,哥我郑重通知你: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形象,我妹不同意。” “啪啪啪!” 一帮子无良的纷纷鼓掌,就差放烟花礼炮扭秧歌大戏台庆贺了。 殷亦桀看我,我点头,不止一次了,不要这样啊,要不然我让桀桀咬你。殷亦桀好像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至少刚才的掌声就表明,“群众的呼声”,对吧? “好,这个问题立刻生效执行。下一个,接下来你准备干啥?” 布莱恩只好问的更具体一些。 我赶紧举手抢答: “上学-…呃,你说的是,立刻吗?” 殷亦桀身子僵了一下,布莱恩愣了一下,都看着我。 这个,我是说,是这样: “学校也快到暑假了,我的意思下学期去上学。现在……嗯,你们不是说要去度假么,我也要去!” 殷亦桀赶紧将我手按下了。我扭头看他,怎么了嘛? 心声,我总得说出来嘛,早上的事儿大家一致认为殷亦桀不对,那这件事情我也要提交大哥义兄评判。 我说:“你之前就说过,等事情完了就让我出去,我修了三个学位,MIT,或者别的学校,一个学位能拿到吧?” 扭头,我看着布莱恩,等着他给出答案 看,之前一个个都答应我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他们不能骗我呀。 所以,现在可以兑现喽。 布莱恩看殷亦桀,殷亦桀看玉壶冰,玉壶冰看我,这个,为了以防他们任何人拒绝,我补充一句: “我有同意花一小半或者一大半的时间照顾公司。虽然我打理公司也是才开始学的,但是我会用功努力认真负责,我说到做到。” 好像,有些冷场,气压有些低。难道我上学的梦要又一次打碎? 兵荒马乱的年代那是没办法,现在为什么不可以?看似大家都怎么对我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提到我的要求,就不行? 我在怀疑,我到底算什么:是殷亦桀的玩偶,还是他的慈善项目之一,或者别的。 布莱恩看着我,问: “殷氏,你不同意?”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布莱恩的意思。 他的小眼睛看不太清楚,深邃的犹如一方古井。 殷亦桀没有回答,旁人自然没有插话的余地。不过我想谁都能猜到是不是,我本来就不是个很会伪装的女孩,更何况我现在想表达还来不及,又哪里隐藏了。 猜到了,又会怎样? 玉壶冰举手,说: “殷少,不论你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我觉得都有些欠妥。不论如何,现在条件具备,应该送小可人去上学。我记得小可人说过一次,就算去大学听听课,无关学位学历之类的,她都很喜欢。事实上,她也从学校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支持,从基本上支持;当然,具体去哪所学校或者时间怎么分配,可以再商量。” 布莱恩如释重负,立刻接话,幸灾乐祸地对着殷亦桀道: “我原本给可人联系的就是yofChicago,private,not-public私人大学,非公立大学),过去一年内应该能拿到学位。” 显然,又是N比1,殷亦桀输。 大家都盯着他,不管有关无关,看热闹似的也蛮有意思。 不是我,我没什么热闹可看的,焦心还来不及;而是铭风他们,事实上我上不上学也确实与老六他们不相干。 我低下头,殷亦桀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甚至,现在我有点儿后悔,是否有必要对簿公堂式的当众提出来,将矛盾激化。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申诉了: “我没说不让可儿上学。相反,我也很支持……” 哦,大家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以及果真如此的疑惑,可见,殷亦桀的RP有问题,信誉不高。 殷亦桀挑挑眉,搂着我作无比亲密状,说: “我说过,现在立刻结婚,结完婚就送她……” “哗……” 人群沸腾了,连进来收拾屋子的陶叔陶婶他们都,站一旁听墙角。 这个,关系好,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 富家子弟太子爷么,有几个相好的甚至红粉知己,这不稀奇;但到了结婚,意义就不同了。 第465章 一脸暧昧的神色 不过从玉壶冰暧昧的神色看来,他们大概都是绝对是在感觉到殷亦桀…… 堕落了!! 哈哈。 不打自招,被娘家人逼问出来了,哈。 说到结婚,布莱恩不观望了,直接表态: “显然可人没答应。我觉得也不急,现在结婚条件确实不成熟。父母无法到场,没有父母的祝福,是一生一次婚礼的永远遗憾。我不想让我妹妹搞得像私奔,相反,我会准备一个最甚大完美烂漫的婚礼送给妹妹,将她送给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别插话,过日子是你们两个,但要面对的问题不只是二人世界,别告诉我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慢慢处理,可人已经受够了家庭的委屈,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就靠边站!可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你已经长大,懂事。但有一点记住……” “和谐的家庭是幸福的婚姻和完美的爱情的重要保障。如果不想扼杀你的爱情,就在实现多准备充分一些。” 忽然,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个话题,说实在的,有些沉重。 我想在场的都知道。殷亦桀家里的问题,也正是我拒绝他的原因之一; 他从来不说,是吗,我不用再重复了。玉壶冰和爱人劳燕分飞,多少时候强颜欢笑,不全是装的。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在于…… 我妈妈和爸爸,好像连私奔都比不上吧,说的…… 难听而直接一点,不过比韦小宝稍稍好一点,就是我知道准确的爸爸是谁……等等,等等……爸爸…… 哦不!不要想这个问题,我从小从我出生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都姓妆,不,略过这个问题。 下一个,布莱恩,或者米粉,他们都是私生子,也因此注定他们要比别人承受的多得多;哪怕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 这是个没答案的问题,我,点头,我同意布莱恩的观点,其实我们的意见本来就相仿。殷亦桀咬着牙,暴躁的站起来,差点踢到桀桀,转出去…… 我没有看他的背影,但是,我知道,又回到老问题上了,这个问题,几乎成了他的禁区。 其实我听说过,范氏是个秘密,自从范氏灭门夜之后,近乎消失,或许他不想提。 但是,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就算都……不幸了,他也可以给我说个什么,可事实上他什么都没说过。 还没人打破沉寂,打破尴尬,殷亦桀又转回来了,手里夹着一支烟,坐下来依旧搂着我,感觉粗暴烦闷。 很随意的将烟盒和打火机丢桌子上,烟灰四处乱飞。 r殷亦桀不高兴地说道: “好,你们都是这个意思,那就先办。市里和MIT、UC都安排好,到时候有空就去。不过我倾向于先在国内上……” 殷亦桀振振有词: “国外的管理理念搬过来往往消化不良。我自己的经验,这个年龄最多出去一两年就要立刻回来,从国内的基础做起;除非将来面向国际,甚至是做国际并购、资本运作。” 他现在烟味儿很浓,我不喜欢。 呵,也许是自己不够干净吧,所以我特喜欢干净的感觉; 也可能是被他宠的太过了,现在见到烟我会有略微的反感,尤其是他目前的状况。 皱眉,又不敢去点他的炮,这回应处于暴走状态了,我怕将他气疯。 布莱恩到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跟着点了支烟,见我皱眉,又掐了,说: “殷氏,可人不喜欢烟,你还是少抽点儿吧。上学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先联系,到开学还得些时候呢,没什么意外的话跟前再说。可人,有意见没?” 摇头,没有。 给去就行,别的意见我不敢再提了,要不然殷亦桀非吃了我不可。 殷亦桀看看我,掐了烟,好像特别沧桑是一些,揉揉我的头,将我揽在怀里。 沉寂,他也不想说话。 其实,他如今在我跟前极少抽烟;但是也不辩驳,白让比他小的布莱恩说几句。 “殷少在担心有人挖墙脚。” 不知谁这么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我们都看过去,他又低头了。 一句正中目标,殷亦桀冷着脸,紧紧搂着我,偏不肯承认,哼道: “我老婆比城墙还要宏伟,光挖个墙角啥都挖不走。可儿,你会让人家挖走吗?” 勉强勉强的调侃口气说出来比吃人前的宣言还恐怖,盯着我的脸哼哧哼哧,好像我稍稍露出点儿“是”的意思,他就一口吃了我。 不过,不看他,不理。 我说:“度假呀,谁答应过年年都出去度假的,说话总是不算话……” 当然了,有些问题需要私下切磋么,我也不能忒不知好歹了,是吧? 此时我要说啥,到最后死的还是我。 毕竟,可以7X24跟着我的,只有他; 等布莱恩不见了他捅我一刀……棍,我不亏大了,汗! “度假度假!” 我转换概念,把殷少在担心有人挖墙脚这个问题模糊过去。 说到度假,一个个都来劲儿了,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好像刚才根本没那场冷战似的,一个个健忘,哼。 连,外头几个都蹦进来了,蠢蠢欲动;就好像听见发肉证了。 好像为了补偿我似的,最后一致由我指个地方,其实我哪知道什么地方啊,不过胡指一气而已。 既然布莱恩死皮赖脸的要去,那我就只好指个方便一些的地方,以便他随时都能回来。 不过也好啊,有他跟着,我感觉轻松了好多,至少不会那么多冷战。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俗是俗了点儿,但正如俗话说的: 话糙理不糙。哪怕外头阳光明媚好几个人围着我转悉心照料,头两天简直跟脱了层皮似的,急得殷亦桀真的准备临时抱佛脚去浮云寺请尊菩萨回来保佑我了。 只可惜我们这没人信佛,最后只能未遂。 回过头来,既然决定出门度假,众人短期目标明确,就各自忙开了。 男人们么,总有数不清的家国大事需要做,但他们好像商量好的,有志一同的不告诉我。 哦,这个问题,也就是食品公司该照他的思路继续还是按我的想法进行; 似乎是雷区,大家都不想踩,包括殷亦桀。 虽然可能是我正在病中谁都不想打搅我休息;但显然殷亦桀也还不想妥协,又不便在我面前坚持。 目前的情况,大致上是绥靖,说直白一点,就是谁来了都顺着原先的思路拐个弯,慢慢的拐到自己的习惯上; 而不是果断的一刀砍下,血流成河。或者再换个说法,大概是将急性改成慢性。 这就是我们双方协商的结果。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都不想去提,显然不管大的方向还是小的细节,我们的看法都相去甚远。 因此,最好的办法,至少目前是如此,那就是尽量避免。 至少我们都需要一个时间去消化。 其实这也未尝不好。 如果有充分的时间沟通,相信我们会处理的更好。 撇开这些不提,眼下的情况则是,我们都顾左右而言他,说直白点,就是没话找话或者避重就轻。 其实按说我们该沟通一下,从理论角度做深入的探讨,取得一致意见后再付诸实施。 可惜现在我们都…… 更明显的是殷亦桀…… 啊,我其实也一样。 我死认为自己是对的;殷亦桀也认为他是对的,但我们又互相深爱,不想为这些事引起冲突,于是乎……就成这样了。 度假当然不用我准备什么,我现在简直金贵的像公主,玉氏公主,只管袖手,等着康复。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去去去,随便刮个风,怎么刮到这悲悲切切凄凄惨惨上头来了? 啊,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怎么又给跑调跑这上头来了? 不过一点儿风,一点儿,徐徐微风而已。 斜月清风竹林夜香,简直是诗一样的意境。 那白天呢? 白天,呃,没办法,夏日炎炎,哪怕坐在树荫下,那感觉还是不同。 不论如何,大概不会让人想到诗,那种优美娴雅的诗。 秋千的椅背打了个窟窿,不过,我还是喜欢这里,或者说愈发喜欢这秋千了,不论白天黑夜。 风起时,秋千微微摇摆,不论是打盹还是散淡,都是上上之选。曾几何时,我疲于奔命,哪里有空如此惬意的整日晃荡? 唉,此一时彼一时埃看来,不论那八字没一撇的哥哥怎么着,有他在真的让我省了不少心。 就连公司里的事儿都由他和殷亦桀去吵,我,就只好打盹喽。 “困了?回屋去睡吧。” 嗡嗡嗡,大苍蝇在我耳边叫,冷不防叮一口,麻麻痒痒。 “嗯……这就好……” 我觉得若是给我塞个酒壶,这随风摇摆的样子,一定是醉中极品。 人不醉我自醉,醉啥?风!风是最能让人醉的,尤其是早上起来发现不用去公司卖命了,站门口伸个懒腰,一阵凉凉的晨风吹过,哇,转身爬上床管保一觉睡到天黑。 不过挺烦人啊,我还没说我,殷亦桀就准备动手抱我回屋去; 因为他觉得在外头睡早了容易着凉。他觉得,因此我就不可以这样。 唉,实在不想睁开眼睛义正词严驳斥一番,严重破坏气氛啊。 所以,我只好婉拒: “不要,我就在这儿。舒服……” 殷亦桀胳膊收紧抱着我咬着我耳朵道: “可儿,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样子绝对是勾引……” 话未说完,某色狠已经咽了三次口水,顺带舔我耳根脖子。 第466章 感觉火候到了 不要,推他,我郑重提醒: “公判结果你玩了?天知地知,不要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那个埃坏人,嗯……这会儿怎么回来了?不早不晚的。” N郁闷啊,俺家的色狼,能不能拜托你将某物收好别抖搂出来丢人? 就这么抱一下就能发情,唉,没救了,我算是彻底死心了。 千万别告诉我忙到一半忽然想回家XOX,然后就回来了? 那什么,汗! 陶叔他们讲村野小笔事好像就是这么说的,有个人喜欢漂亮媳妇儿,干活干半截跑回家做。 碍…我还没开口,殷亦桀他弟愈发发酵了,一点儿不知道收敛。 殷亦桀放任不管,继续蹭我脖子,低声绵绵的道: “想老婆了……” 汗,别这么灵验啊,也不带我想啥就是啥的。 头略略偏过去,不要他乱动。 我说:“给你个画像带身边吧,想了掏出来看看?要不然没人养家糊口,老婆就跟人跑了。” 啊,我是照故事搬下来的埃 殷亦桀! 呜……抱的更紧了,底下已经……(省略若干字),咬着我肩头(他属狼的,见哪咬哪) 殷亦桀哼哼:“不可以和别人跑,要不然我将他全家都砍光。画像要是被风吹走,我老婆会被很多人暗恋,也不好。老婆,你说怎么办?” 恨死,当我香饽饽,谁饿了都想吃埃我都生过孩子的人了,几个人看得上? 他纯粹是敝帚自珍拣着个破瓦片非说是西周的瓦当,还扫除间屋子陈列,取名陈列室。 听一会故事还是半截子,人家那是蛇精,被县太爷娶走了还能爬回来,哪跟哪呀,真是。 我不说话,殷亦桀……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反正,没一会儿,大概受不了了,或者感觉火候到了,抱着我进屋,不容我分辨,大白天的,上床…… 有些事情,唉,我也不能事事跟他计较对不对? 再说了,他原本就是个情兽,你不让他吃,难不成让他出去偷嘴? 隔了这么久好容易在一块几天,我就将就吧。 “怎么了老婆?移情别恋了?” 殷亦桀抱着我,哼哼。 哼哼,哼哼,都吃过了还哼哼,我移情别恋也没见他有什么变味,啊…… 疯了,以后见了他我啥都不乱想,才想半截,他疯了。 原本就没出来,一侧身,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将我腿掰到后头,然后我就趴下了。 握紧拳头,咬牙,我…… 我不能乱叫啊,郁闷。 大白天的屋里河里没准都有人,我敢**吗? 遇上这种人,忍了我。殷亦桀还真像是担心我跑不见了,特卖力特深入的交流, 交……流…… 不知道几次了,软软的趴在床上,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满脑子疑问:今儿他是怎么了? 大白天这么凶猛,还是从公司回来,难道真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那故事里头干活干半截回家找老婆解决的桥段,在如今工作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怎么可能发生? “可儿,有心事?” 殷亦桀好像终于够了,歇了一会儿就抱我起来洗澡。 “是你有心事吧,不想说给我听听?” 我没力气可不会没心思,再舒服这还一事是一事。 殷亦桀愣住了,咬咬我脖子,默默的给我们洗完,也没回答。 恩,猜着了,就算他面具再多,现在我也能识破;除非他另有绝招没对我使出来。 转移到书房,仿佛是比较适合说话的地方。 我任凭殷亦桀抱着坐在床边,眼睛就冲着窗外。 溪水泛着层层波光,阳光从树缝中漏下,摇碎无数碎银子。 几只白鹅灰鸭,好像还真是我家养的,悠闲地浮在水面上。 看着看着,就让人打盹想睡觉。 “累了?要不要上床睡会儿?!” 殷亦桀实在是很有闲情逸致,从回来到现在都悠闲的要命。 艰难的眯了眯眼睛,摇头,非常迟钝的摇了一下…… 我说:“不了,等吃过饭你忙去了我再睡。” 当然,我这么简单的提醒,他一定听得懂。 不过,殷亦桀似乎没有接话的意思。事出有异必有妖,我想他一定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说,那就不说吧。 等他做好准备,想必会告诉我的,虽然我不太确定。 “好想结婚。” 殷亦桀闷了半天,蹦出这么一句。 “要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吗?” 我迷迷瞪瞪答一句。 殷亦桀一张脸比苦瓜还苦,皱巴巴的看着我,不说话,撅着嘴儿,很想咬我。 伸根手指给他当肉骨头一样咬着,我说: “过几天就走了,要不要……带我去看看宝宝?” 恩,宝宝的事情,是当年我们心头的一个结;也是,后来殷亦桀看的蛮重的事情,与殷氏也有关。我想看看,更想提醒殷亦桀一下:实在别瞒着我了。 其实,我能翻出电话记录,还有他的电脑,我都可以撬开。 可是,我希望他亲口说,甚至之间的纠葛以及他的打算。 顺便的,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我有那个本事,亦不想让他知道我回家去过。 至于我的手机,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或许我该让布莱恩帮我拿出来,或者…… 或者我可以留在那里,作为最强烈的提示,告诉殷亦桀,我回过家,当然,我可能还做了别的,希望他据实以告。 不过,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难,他竟然一直咬着不开口。 唉,大概是件非常难的事情吧。 简单来说,我,妆氏之女,和殷氏,实在门不当户不对是不是? 殷亦桀不知道怎么想的,松了我手指,咬着我唇角,哼哼: “宝宝……你还想吗?” 为什么不想? 真是奇怪。我没看他,自顾自的想,或许殷亦桀是担心我还存有心结? 殷亦桀是随口起个头想套我的话? 呵,真是奇怪,他就一直喜欢这么猜猜猜的游戏。 我说:“怀了五个月,总觉得欠了他些什么。爸爸后来又想去挖……我就是想去看一眼,哪怕他并非长大成人。” 殷亦桀默了片刻,兴冲冲的说: “咱们再生一个吧?生个双胞胎怎么样?” 嗯?为什么要跑题? 难道这个问题也要回避? 那还有什么问题可以谈? 我说:“你要命了,每次都……什么措施都不做。不过说好了,我可不想未婚先孕,让宝宝搞得跟个私生子似的。所以就算怀上了我也去……” 好可怕的问题,扼杀自己的宝宝,或许比别人下手会好一些,可是…… 经布莱恩那一说,我还真的不想让宝宝这样,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宁愿不要。 殷亦桀一手忙紧紧按住我肚子,好像那里已经有什么一样。 吃了一惊,我赶紧回想…… 时间也太短了,并未察觉什么异样。呵,毕竟怀孕不是种豆子,撒一把就能收。 唉,那也别这样啊,一天到晚都不知道要几次,难道真的要弥补以前的? 搞不懂,这个人啊,我彻底拿他没辙,嘴跟个闷葫芦似地,被两个大舅子逼着也不交代,看来很适合做地下党。 叹口气,我说:“什么都没有跟我说的?虽然我不相信什么灵魂,但……好吧。或许殷氏是个洪水猛兽,一不留神会将我吞了……” 说的我都来气了,现在范氏的事儿初步告一段落,剩下的不就是殷氏。 唉,傻子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憋着个什么劲儿。 算了,或许…… 他就这个脾气,别的事儿都好,就遇上我总要这么磨磨唧唧肉的能磨死人。 话说回来了,我也不是个好奇的性子,他不说,我就…… 我有我的原则和选择。 努力将自己的事情做好吧。真是,吃多盐了我才操这么多闲心。 殷亦桀蹭着我脖子哼哼: “可儿,不要这样嘛,我真的是为咱们将来好。儿子……在家放着呢,我想等结了婚名正言顺了再以咱们的名义下葬,也算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如果真想看,那咱们回家去一趟吧。我是怕你……舒服也说感觉很怪,怕你害怕……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这算什么?撒娇还是求饶? 为了,表示我并不知情,我问一句:“三年了,你还在家放着?” 殷亦桀好像又怕怕了,忙解释道: “我知道那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也不敢讨饶,就是……可儿,我也很后悔嘛,想给儿子一些补偿,求个心安,但是一直都……儿子一定恨死我了,怎么办呢?有时候半夜睡醒都会见到儿子指着我鼻子骂我太狠心,偶尔会去看看……” 呃,这个,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是殷亦桀痛入骨髓伤心太过,还是又故意的闲扯? 不过,宝宝都……那事儿不是都过去三年了?照他这说法,人家堕胎的人不得天天噩梦?还有的人处处留情然后动不动光顾电线杆广告,那又该当如何? 唉,真是一点儿都不省心。 或许这其中有一多半属实吧。想了想,趁着他这会儿赖家里又没别的人在,我说: “你身体呢?要紧吗?我怎么感觉不像少了一个,反而像是多了一个?!” 那什么,不都说男人那啥和肾有关吗,他怎么一点都不比以前逊色,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轻轻的舔,喉咙里有忍不住的笑意,但就是不接话。 讨厌的又想干嘛啦,才从床上起来没一会儿,当铁打的人吗? 有人说接吻减肥,我看我是那啥…… 大概也挺减肥,多累啊! 就算躺那不动……他怎么不累? 第467章 都是床上练出来的 还是说……我问: “也没怎么见你锻炼身体,难道这么瘦这么解释,都是床上练出来的?” 殷亦桀哼哧哼哧,手离开我肚子往上,捏,忍着笑装模作样道: “才没有,这几年没见你我怎么练?我偶尔去健身房呢。不过,有你了我可以少去几次。要不要再试试?” 做什么啦! 好好儿的手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还望我衣服里面去。 赶紧抓住大魔爪,恨之! 我说:“违反波兹坦公告日内瓦条约小心群起而攻之。你……要不要先去把手术做了?听老六说现在油菜花还没黄,过几天再去比较好。恩?” 殷亦桀任凭我抓着他手也不反抗,不过声气不太好,冷哼好几声才嘀咕道: “仗势欺人,我老婆非要听别人的话,一点都不乖。那东西放那又不会坏掉,等忙过这阵再说啦。” 去,我说: “要做事什么时候能闲下来?忙完这个又有那个;忙完东还有西;老婆追到手忙结婚,结了婚忙生孩子,生了孩子忙吵架,没离婚么转眼又要忙孩子上学、幼儿园交女朋友、初中带女朋友堕胎、还得给他买房子准备将来结婚……转眼,头发都白了,还得带孙子……你到底准备将良辰吉日挑在哪一天?还是说,抛钢镚决定?” 我不能太逼着他,搞得自己知道什么一样;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接茬。 殷亦桀笑的可没心没肺了,照着前头的话往下说: “可儿,咱儿子没这么早熟吧?也太没节操了。” 哼,我说: “有你这个一天八顿吃不够的老爹,他没小学就给你生孙子就算不错了,知足吧。” 殷亦桀笑的更开心: “八顿?!呀,那还差一半,走,咱继续去……” 去你个头!怒! 我不悦地说: “你就装吧,装傻很有趣是不是……?” “外面香味儿都飘进来了,不给我吃的脑满肠肥别给我下桌,三天都别吃了。将来儿子要敢像你,我打断他的腿!一点正经事都不做,子不教老娘之过,哼!不将他打趴下我就不姓妆。” “哟,妹妹,不姓妆了,那我赶紧找人办手续去,姓玉其实挺好的。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 玉壶冰回来了,断章取义的祖宗,接的可美了。 摸摸额头,我说: “到底是你们做梦,还是我没睡醒?大白天的……” 玉壶冰拉了个凳子靠书桌坐了,拉着长音颇有深意的笑道: “哟,还都知道是大白天的……” 啥?!这啥人?!怒! 我看殷亦桀,他挑挑眉头,好像还挺得意,甚至是向玉壶冰挑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殷亦桀看我一眼,赶紧很狗腿的笑道: “我觉得咱女儿将来一定像你,羞涩懵懂的,让所有男人都为她发疯……” “你才发疯呢,疯起来没完了是不?” 听他说得什么话这是,我准备和他断交。 “那怎么着?女儿十八岁就交男朋友你肯定不高兴,这世上哪里有像她老爸这么英明神武的男人值得她早早托付终身啊,对不对?再说了,咱女儿又漂亮又聪明家世又好,谁知道那些小子是不是烂苍蝇癞蛤蟆呀,万一有人甜言蜜语将咱女儿骗走……” “除非那人是你儿子。” 布莱恩站门口,冷冷的插了一句。 什么逻辑? 这个……我们看来看去,布莱恩数星星不理,大舅子架势摆的可足。 呵,“甜言蜜语”殷亦桀以前还真的很少说,不过现在么,看来他生出来的儿子,啊! 千万别像他才好,这个,要不然,我家多个小妖孽,我怎么办? 话被人打断,殷亦桀竟然头一次不恼,说: “怎么,吃你外甥的醋怕比你先钓到马子……” “告诉你,我儿子像我,绝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踏破门槛我得好好挑挑……” “嗯?”我扭头,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准备挑啥?” 呵呵,二个大舅子一点都不担心,悠闲的盯着殷亦桀,那眼里都泛着绿光,比桀桀危险多了。 殷亦桀吓得头大,还硬撑,说: “我挑个好儿媳妇儿啊,现在的女孩,都挺恶,又现实,没几个能对婆婆好的。我要为我老婆将来打算,连儿媳妇儿都要挑好,温柔贤惠孝顺……” “噗!” 笑翻了! 额滴个大神啊,我才二十一,儿子还不知道前世在何方神游,他就开始挑儿媳妇儿了。 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近处的不着急偏往远处说,典型的虚幻理想主义。 我说: “你是不是要先从家世开始挑,然后替亲家挑对象,挑生成八字剖腹产,然后儿媳妇上哪个幼儿园,让你儿子和她青梅竹马……” 唉哟,说不下去了,笑死我了。 殷亦桀倒是听得特认真,连连点头,看一眼玉壶冰,说: “我觉得应该这样。儿媳妇儿放咱们家养也可以,跟儿子一块养,跟你就亲近多了,将来一定孝顺你。万一老头我有个啥事,或者儿子毛糙,也绝对不用担心,儿媳妇儿……” “童养媳?” 布莱恩又打断他话头,认真的问一句。 粉饰太平,偶尔也会成为习惯的。 但是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是事情就总要解决。 吃过饭,几个人不知道为啥都留在家里,真是少见的情形。 但他们不说,我也不问,只管说我的事儿: “玉少,他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说?虽然有冰包,但总不太好吧?” 唉,我就是这么讨人厌怎么办?!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非要逼殷亦桀说出来。 而且……隐隐的,我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但又抓不住,所以,我需要通过各种方式捕捉信息,方便我推测。 唉,猜吧,开动大脑、锻炼智商,没所谓。反正,我现在挺闲。 玉壶冰看看殷亦桀,看看我,说: “我不太清楚,得问白芍。估计……还是尽快比较好。” 好,多年的老哥们开口了,看来事情不寻常。 玉壶冰不止一次当着我面说过,让殷亦桀将事情对我和盘托出;显然他也不同意殷亦桀这种态度。 所以,我要将玉壶冰攻下来,一块对付殷亦桀。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殷亦桀从年少开始应付极多的事情,大概是养成了一肩担当的习惯。 而殷氏搞得跟鬼一样躲起来,大概也滋长了殷亦桀隐晦的毛玻 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了,为什么还不从乌龟壳里爬出来呢? 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就没理由抱怨。 因为,造成殷氏甚至殷亦桀现状的,家父难辞其咎。 如果不是殷氏遭受过重创,大概也不会这样谨慎小心。 唉,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如此说来,究竟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楚。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协调关系,让大家都舒服一点。 殷亦桀闷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 “好吧,等案子正式宣判了,我也放心一点。手术起码得一两个月,总得没有后顾之忧吧。其实我还是想先结婚,虽然有些自私;不过手术总有成功率的问题,我怕万一失败了,连老婆都没讨到……” 呃,啥意思? 反过来要挟我? 我怎么看着不太像,也说不出啥感觉,就是有些不对味。 玉壶冰先说了: “你不是‘有些自私’,而是太自私了。知道可能会死,想让小可人当寡妇啊。还不快点儿将手术做了排除后顾之忧,小可人才敢嫁给你。呃,等案子宣判,大概没这么快吧?” 玉壶冰转了头问布莱恩、 “恩少,是不是已经安排了上诉?” 布莱恩瞅瞅屋外,点头,说: “文少递话,说是他老爸的意思。这案子真审起来特别复杂,时间也拖的特别长,不管结局如何,总有许多能左右的东西;正常情况下上诉可能性很大。所以,我们要做,就要做全挂子。昨天洗浴中心也丢出去了。” 洗浴中心?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 我看着布莱恩,殷亦桀看我,好像明白了,发威了: “你也去过那种地方?谁带你去的?难怪越来越色了。” 啊?这又哪里跟哪里? 我怎么就色了? 我啥都没说啥都没做,吐血! 啊,不理不理,别接话就好,否则越描越黑,永远都洗不清。 要说到色,我可连他一个零都比不上啊,呜。 布莱恩翻他一个白眼,也不理他,反而耐心给我解释: “范氏不能只有一两处地方。再说了,洗浴中心本来就要整顿,整个休闲中心都要整顿,借这个机会整,对咱只有好处。” 殷亦桀接一句,问: “你担心范氏家族还是旁的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布莱恩耸耸肩,说: “老子虽然正式交给我了,但要改掉他们就习惯哪里这么容易,慢慢来咯。反正既得利益受损,不论是谁都会跳出来的。彡彡甚至从庄子里挪了不少钱送人,现在底子比想象的还烂。你们两个真狠,说……挖走了多少?难怪不要老子赔偿。” 布莱恩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好像自己盘子里的肉骨肉被人挪走了,只剩下表面一层,底下都是腌菜、大萝卜之类。 殷亦桀和玉壶冰相视一笑,装傻,笑的可白痴了,一脸的讨好欠抽样儿; 但眼里的得意爽快可**,好像总算有人明白他们的杰作了。 我左右看,没太明白,或者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当然殷亦桀和宝宝说过将范氏挖空了。 呃,难道真的像传说中的天坑? 深不可测,不知道的还说神秘莫测,往往和地下河联系起来。 第468章 救命嘎,咬人啦 事实上,很多人都说,非也,非也,天意,天意如此!呵。 布莱恩却不肯白吃亏,手里玩着牙签,叉着西瓜玩,慢慢的像是自言自语: “从账面上看,绝对额至少五十亿……”偶尔抬头看一眼殷亦桀和玉壶冰,小眼睛里说不出啥意思。 殷亦桀摸着我的头,淡淡的道: “不带算旧账啊,也没你想得那么多。再说了,我也只是要回属于自己的部分。十年,远不止这么多。我要娶老婆养孩子,没点儿家底怎么能行?” 玉壶冰举手投降,说: “我没拿什么,真的。玉氏不插手,我没那个胆子。最多,就是给……” 说到半截,玉壶冰气恼的挠挠头,狠狠心,干脆的道, “我贴上老婆本,也就赚了个茶水钱。现在还得给小可人准备嫁妆,别看我,真的没多少。” 呃,这个,这个…… 三个男人坐这儿说着话,是不是,已经当自己人了? 布莱恩将薄薄的西瓜咬的嘎嘣脆泄愤,殷亦桀心虚的给他倒茶,这个样子,是不是说已经社会和谐了? 我还没提出我的疑问,殷亦桀赶紧交代: “那些钱一般在药厂;一半在国外,打基础去了。国外也用的你的名字。你知道嘛,总不能用我的。我要回自己的本金就好了。你也吃了不少亏,总得讨点儿利息,补偿一下嘛。你也说了,咱们食品公司准备一半出国,没基础怎么能行?食品公司是你的,那下游的也是你的,不是挺好么?” 哦,还有这么一说呢? 好家伙,我心脏不太好。 现在不是三千万美金了,而是几十亿,还,我啥都不知道。 我说:“你到底让雍和让我签了些什么东西?” 我说:“你到底让雍和让我签了些什么东西?有没有卖身契?” 殷亦桀赶紧摇头,很认真的说: “当着二位大舅子的面我发誓,男主外女主内,赚了钱都交给老婆管,绝对不敢让老婆卖身。那个,我只是妆总的总代理,代理,代老婆理财,不收一分钱工资的那种。怎么样,放心吧?再说了,老婆的身是我的,怎么可以卖……” 踹他一脚! 真个是皮厚的不行。 我说:“我不能卖,你倒是卖了个好价钱碍…” 哼,还不知道我有那份协议呢? 还以为我只是碰巧拿到那个冰包,哼, “你死定了!破坏等价交换原则,等着发改委裁决;私自乱卖东西,一辈子都别让我相信你!” 殷亦桀傻傻的看着我,半晌,似乎才想起问题的严重性,拉着我连连求饶: “老婆,我不也是为了将来好嘛。再说,现在事情也解决了,东西呢?” 哼,还敢问我要东西,挑眉,挑衅:不告诉我,我一样一样给你挖出来! 还有玉壶冰!我狠狠的瞪着他,就给殷亦桀帮凶吧,早晚我会跟你算账的! “不管我的事,我啥都不知道。啊,下午还开董事会呢,开会开会啦!” 玉壶冰忙打哈哈。 董事会? 皱眉,我宣布:“你们开吧,我病没好,睡觉去。” 殷亦桀笑眯眯的叫,“老婆……” “谁是你老婆?再胡叫我告你非法骚扰……” “老婆,一个人睡觉太寂寞啊,开完会我陪你……”殷亦桀可真是愈来愈不要脸了! 我生气了,指着那狗骂道: “桀桀!你再狗腿不咬他以后别管我叫妈!” “汪汪汪!”桀桀暴走了,咬着殷亦桀的衣服给我看。 真会做样子,还想二边不得罪人呢! “丫头你疯了!桀桀!你敢咬我,啊啊啊!救命啊……” 飞机在西宁机场徐徐降落,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六月底的天气,我们一行人上飞机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闷热;到了这里,还是有些热,呵。 三大火炉这类的说法已经过时了,如今大概除了老县城那样的地方,别的城市里都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绿化相对较差、玻璃白瓷砖相对较多的城市,将光热反射的到处都是。 不过,终于出门了嘛,心情还是会好很多,至少这里的热空气热风会让你感到热情,而不是燥热。 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承认;但就算心理作用,你也总得让我爽一下吧。 从生病的时候开始,公司里的事儿我就没带管,开董事会我也没理,真的。 说实话是特不爽,你想啊,我是董事长,人家开董事会事先都不告诉我一下,啥意思?那就没准备让我做个啥,要不然我哪有时间准备?所以,忽然我想到了“名誉”二字,这更多的是一个荣誉,而不是实权,自己也别当回事儿。 比如,谈宝铭是谈氏的名誉主席,大概也是谈氏优宠她。 但是,我素来不爱多事,这个大家都知道。 因此,公司不要我管,那个空的名头我也不稀罕。 病好了以后我就忙自己的,有空了写写程序、看看书。 三个学位,好多课程呢。 搁下半年,好多真的都忘了,甚至后来寄过来几份样稿二个月后我才翻出来,不知道编辑怎么处理。 啊,这个样稿,那什么,我之前写了不少论文埃 有的杂志录用通知三个月内发出,有的是半年,有的甚至能在十个月后采用,这得看杂志档次之类的,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懂。 反正,看书的时候翻出二本样稿,差不多都是半年左右。 据说,我还小有名气呢。 廖亮说的,说我们班好几个读经济金融统计的同学都羡慕得要死,只怕上研究生了更羡慕。 哦,是啊,廖亮准备考研究生了。 本来说好下学期到我公司实习,后来改了主意说要考研究生,等研究生毕业再去找我,甚至还准备和我合写论文。 我吐血,当我神啊,中药方面的论文,我有研究吗?知道有多少东西能入药就够了吗?难道我给她写个杜仲的种植和管理? 哦,果园后头倒是种了不少杜仲,民间有个土方子叫杜仲降压茶,用的就是它的叶子之类。 或许我可以和廖亮联手研究一下这款茶的商业化提高起应用价值。 这个……算了,人家都不要我管公司了,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嫌我见了啥都想做;我还操这么多心做什么?既然出来了,我只管高高兴兴的玩好了!啊,玩啊,彻底放松,多双啊! 不知道谁安排的,一溜十来辆车,倒是比当年去KL气派,想来殷亦桀和玉壶冰在国内的影响力还是,比较拿的出手。 当然了,现在不比以前,坐多大的车得有那个身份,比如八抬大轿要一品之类的;现在只要你有钱,飞机都可以买。 其实提起这个过度膨胀的物欲,我觉得还是古法比较好。 物质文明发达了,往往不是促进精神文明的发展,而是抑制。 所以,偶尔的,我想,现在也该出台一个政策:规定双拥模范可以坐四缸汽车,全国劳模享受同等待遇,省级劳模坐双缸汽车;呃,三八红旗手,还有五一劳动奖章,十大杰出青年,以此类推。 这个,士农工商大概是过时了,但商也不能凌驾于所有道德等之上,这个,很不好,影响很坏埃 说实在的,我有点儿伪古典主义,哪怕手头也有几个臭钱。 “介绍一下,我义妹,妆可人,饮叹董事长。” 玉壶冰拉着我给谁介绍来着。 赶紧回过神来,我装模作样的跟人握手,露出个不知质量如何的笑脸,说一句: “您好!” 啊,出来玩了,就将那些都丢掉吧。 管人家做什么车呢,反正,玉壶冰又搞到几辆马车和logo带方向盘的车,我反正不吃亏,是吧。 再说了,哪怕路上限单双号,俺们家也有车坐,怕啥。 那边再来一个大腹便便的成功企业家,穿着白色短袖衬衣,满脸笑呵呵凑过来也要跟我握手。 呃,这个,其实我没听见玉壶冰介绍,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 殷亦桀利索的挤上来,握个手说: “幸会幸会,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们,真的太客气了。” 左边来个瘦高的精明强干男子伸出手,我还没看懂他啥意思,布莱恩一手将我拽身后,不着痕迹的跟人家握手,还蛮像那么一回事的说: “劳烦何总亲自来一趟,实在担当不起啊。” 呃,我站在一旁,细心看着,慢慢品味。 唉,不得不说,最近让殷亦桀一梳理,折腾是折腾,我可是比熟读十年书收获还多,真的。 忙了一阵子再闲下来,位子在那里但又不做事,完全成了一个旁观者。 这样一来,虽然心里不痛快,但积累下来的东西相当多,一反思,就不同了。 现在也是这样,我看出来他们在怎么客套应酬虚与委蛇,不喜欢也得学一些吧;更重要的是,那几个男的,那样子…… 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不过实在是…… 还没感慨完,殷亦桀哼哧哧拉着我上车,走人。 呃,不过布莱恩替我挡个驾他又来了,真是。 “是承建商,关系不错。小可人,不喜欢了?” 玉壶冰好似有些无奈有好笑,看着我乐。 不理,好像大家都当我是小孩子应付不来似的,其实第一个我不是应对的蛮得体的嘛, 啊,我是这么觉着呢,谁觉得不合适了? 看外面,车子呼啸而过,所有机场斑速,似乎都差不多。 “这只能怪你太年轻漂亮,没人会相信你胆子大心狠手辣还能干,多包涵吧。” 布莱恩好像给我解释似的,问题是,这算夸我呢还是贬我?我心狠手辣么?切,我又没…… 第469章 青涩也有了灵性 杀人放火算什么,那是为民除害,按理还应该给我发人民英雄勋章呢,啊,没这东西?那不会去刻一个啊。 撇嘴,不理这种人。 我闭眼开始数数,数星星……Sorry,太阳当头照,星星是没得数了;花儿对我笑,我回它一个白痴笑好了。 殷亦桀最后竟然给弄别的车上去了,哈,一会儿估计又该暴跳了。 听说是人家照顾我“兄妹”,不能将“玉总”的“义妹”寒碜了;因此,这唯一的大马车,给了我们。 而“殷总”,也让人好生招待去了,就留下老六给我们开车,布莱恩是“家属。” 望着一溜溜迟开的花儿,我白痴笑越来越明朗,想象着殷亦桀的状况…… “给。” 老六忽然给我递来支电话。 呃,玉壶冰赶紧接过去,和殷亦桀对骂开了,呵呵呵。 出门玩啊,心情就是好,看几个大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了。 玉壶冰没骂完,布莱恩接过电话继续。 这二个,天天摆着“大舅子”的架子,配合桀桀,简直就是地主与走狗的完美结合,将殷亦桀虐的体无完肤。 可怜的桀桀,不能上飞机;其实是殷亦桀公报私仇,愣是不让它来,一个人蹲家里流眼泪。 唉,狗啊,最终还只能是狗命,再聪明再努力也枉然。 “怎么了?”殷亦桀问。 “你说,如果桀桀没有肉骨头吃,会不会去浮云寺问老方丈要?”我很认真的问他,呃,这个,很严肃的学术问题啊,前后左右的同学们,别笑,我说, “桀桀会不会自己找路跑来?这里是藏区,咱桀桀和藏獒哪个厉害?你,要不要替你儿子先比划一场?赢回面子?” 终于,殷亦桀不理我了。 他一向遵循武力解决问题,而对我而言…… 啊啊啊!很悲惨的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唉。 我反抗不反抗他每天都要 “武力”那么几次,那又何必闲着? “在市里吃饭吗,还是直接走?” 老六忽然问一句。 “不是说好直接走吗?” 玉壶冰说了一句,好像觉得自己废话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 “走吧,跟后面说一下,我们回来再逛这里。明天那边好像有个什么油菜花节么什么活动,再说市里哪里不都差不多。小可人,你意思呢?” 呃,依旧是大家决定好了再来问我意见,因为我是“董事长”啊,呵。 白痴笑,我说: “随便了。不过我听说那边吃的东西很特殊,什么尕面片、烤羊羔、奶酪、湟鱼、熬茶之类的,会不会吃不惯?呃,铭风说的,有些东西很难吃啊,会吃不饱。上次在KL那个咖喱就很难受……算了,相信你好了。” 这么多大神出门,相信他们能搞的定的,我只管享受对了;或者换句话说,我只管接受就行。 青海湖,中国第一大内陆湖,第一大咸水湖,其浩瀚壮阔,非亲临,无以体会。 我们在路边停了一下,各吃了一碗拉面就点儿小菜,辞别几位接待人员,便继续驱车前行。 殷亦桀终于挤到我们车上了,出去人家接待的,剩下五个车。 换句话说,人家给我们借了五个车,外带二位领队、导游或者之类的都可以,实际情况就是:找了个钱包带管家。 啊,搁以前我是不用管,但自从…… 不得不说,话从头说,那个朱晚成师兄到公司一趟,很委婉的提过几回问题,我是颇为受用,显然的,对这些柴米油盐价也略知一二了。 哈,说起来都有些搞笑…… 我当年偷要饭的钱,可到现在竟然连花钱都没什么概念。 说句实在话,我并不清楚我的衣食住行大概花多少钱,呃,从公司账面上看到的数字,仅仅是数字而已。 啊,这么说起来,殷亦桀说我是理想主义,其实应该也有些道理的。 我没接触过实际,就不会知道那些难处。 就像当年想找个洗完的事儿混碗饭吃,结果就因为没有身份证,未遂。 艰难的呼出一口气,靠在某人肩上,好吧,我承认事情我…… 玉壶冰说了,我是有三分错,啊,那他是七分错。 恩,姑且不论谁错的多谁错的少,反正我也有错,就不要像个孩子将自己的错也归结在别人身上。 认真的剖析解决接受,或许才是最好的出路。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殷亦桀亲着我的鬓角,显然已经注意到我叹气了。 我扭头,看着他,笑。 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啊,天蓝水碧云……啊!这个云,它,你穷极所有的词儿都形容不出来,所以,就别蹩脚的淫什么湿来破坏氛围。 真正的云,一如海上,那不是你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纯净的天空包容了整个世界,那么云就有多少内涵;一如蓝蓝的大海胸怀有多么博大,她就一定会有多少色泽与危险。 “跟海上的感觉不一样呢。 你看那个水,感觉像云母石,好漂亮啊!”一圈一圈晃动着不同的色泽,仿佛有生命一般,当你以为它色泽如玉动人心弦时,忽而它又变了,平面犹如层积岩一般显现出明显的层次深浅。 海子在殷亦桀那边啊,所以我只能趴在他怀里看,真的好美! “美”,实在是一个很浅显的字眼,哪里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上天将巨大的玉石遗失在这湖底了吗?是何等样的玉能有如此成色呢?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分雕琢气息,纯净浩渺叹为观止。 听说仓央嘉措正是投入此湖而亡,难道青海湖也因他而有了灵性,那深深浅浅的绿色,或温和或深沉或绚丽或雍容,莫非真是他的人性之风采? “那云母石啥样啊?” 殷亦桀胳膊抬起来貌似要将我抱好,其实是小心眼的…… 不想让我看,故意在做弄我呢。 讨厌,我压着他胳膊,我就要看嘛,不悦地回答: “地理书上有插图,记错了你回去自己找。” 殷亦桀使劲将我头搬起来,吻着我的脸,哼哼: “你都好多年不上地理了,还记得?” “嗯,你讨厌!看,那边有朵云,那边一定下雨了。开慢点儿,要不然将车窗关上。” 我扭头,老六开着音乐,慢慢的开着车,头歪着也不知道在看啥,竟然不太操心。 “你怎么知道下雨了?” 殷亦桀很没事找事的胡乱拿话问我,反正就不让我好好看。 哎呀,那边,那边啊,那个云,说红不红说黄不黄,什么橙色绛色什么什么,哎呀呀,赤橙黄绿青蓝紫,根本就不够用。 看那边的云,靠近下雨的那边是那种烟青色很浓,靠近另一边好像还有太阳,因此是那种倾向于土黄色的橙,颜色很亮的,但比火的颜色又要淡一些,好好看埃 我拐到我自己这边,继续看,边敷衍一句:“那叫地形雨啦。你没学过地理呀。” 好像也不对,你看,那个,就那一朵云下面下雨,过了那朵云它就不下了。 那这个叫什么呀,书上没有耶。 对流雨、锋面雨肯定都不是…… 讨厌! 我还没想好,又拽我,怒! “干嘛啦!” “那……有我好看吗?” 殷亦桀挑眉,摆个很酷的Pose,微微测个角度,棱角分明,酷! 我怒了,天天对着看,白天晚上的看,就差他几根睫毛没数出来,就这一会儿都不肯消停。 我说: “你有什么好看的嘛,天天不都是这样?大不了那天没刮胡子或者没洗脸花一点熬夜多个黑眼圈出去让美女亲过带个口红印回来,有什么好看的?有那个天好看吗?没文化。” 殷亦桀很受伤的躲在一角,紧紧的抱着,也不松手,也不开口,反正…… 不知道他啥意思。 老六和玉壶冰肩头一耸一耸,看样子很快就要爆了。 二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我家男人这么可爱吗?又不是第一次。 我挪了挪,看一眼前头,油菜花,我好歹安慰某人一句(要不然一会儿我还看不到,真是): “出来玩的嘛,要看你哪里用跑这么远,在家对着看就好了。 还玩好几天呢,明儿再好好看你,成不?让化妆师给你整个人体彩绘,脸上画朵花,好不?” “哈哈哈……” 玉壶冰人品很差的,竟然笑出来,我鄙视。 殷亦桀也鄙视他,磨了磨牙,说: “你明儿得在宾馆看我一天。” 呃,我汗! 某人你就不能整点儿成人文雅脱俗的段落? 这个思想堕落的呀,我说: “我正面照算不?放大二十六寸的,彩色,你也可以只照一个头;也可以是全身照,当艺术照也成。” 哇,那边,油菜花! 从地到天,都是! 说一连开到天边,绝不是夸张,蓝蓝苍穹之下,全是纯净的燃烧的金黄。 当然,天边那一线蓝,那是湖,这是青海湖的一大特色,甚至有点儿海市蜃楼的感觉。 离得远远地几十公里外,有的人说看见了,视力不好的啥也没看见。 天边那大约一米高的一线蓝色,那就是湖,那是一种欲扬先抑的夺人心魄。 而能与之一较高下的,便是这热情燃烧的生命色彩:金黄! 没有一丝杂色,没有一些起伏……单调的占据整个世界、、 从眼前一直延伸到天边,那就是活泼泼的生命! 不同于我们果园满园的桃红杏粉梨白那么温柔烂漫婉约;不是的,油菜花,这里的油菜花,根本没有那么多情调,那就是,直接燃尽所有的热情,直到…… 直到殷亦桀也终于闭嘴了。 第470章 彻底满足了 啊,三千米高原上单调的黄色如此之震撼,不能不说,能让殷亦桀闭嘴,我满足了。 “据说有一百万亩以上。” 玉壶冰感慨了一句。 “那边山顶的雪还没化。” 殷亦桀东南西北胡接了一句。 “不知道是祁连山的大通山、日月山还是青海南山?” 我这几天闲着胡乱翻了一下资料,问。 毕竟,我对这里东南西北还是没太概念。 更何况车子开了好几个小时,我哪知道哪跟哪呀。 “书上没有?” 殷亦桀嚣张了,或者总算发现我有问题需要“请教”他,故意地在逗我乐子。 “你也不知道,装啥。” 切,我管它啥山呢,反正,这里是最最奇妙的世界,我喜欢就好。 有山有水山高水远;有雪有油菜花水蓝花黄;有树木村落演绎宁静诗意的田园生活,有高速公路豪华轿车来自工业化社会; 还有那,一个巨幅广告牌上面搁着一辆破破烂烂勉强可辨的轿车。 “那车做啥呀?” “提醒大家小心驾驶。” 老六难得好心气给我解惑一回。 奇妙的世界呀,山水画绝对画不出这份磅礴大气;路边、油菜地里无数相机争相拍照,但也绝对拍不出这份自然,天然雕饰,浑然天成,唯有目睹,才…… 依旧无法捕捉其万一。 是啊,这就是青海湖的真谛,任你费尽心机,也无法准确描绘:它究竟是什么样子?瞬息万变,神迹其然,变,才是真。 那一片云犹如盘子一样将水倒完,雨没了,这境界,哈! 叹为观止! 人类的语言,只能表达信息之30%,70%尚需肢体语言;那么这包罗万象的自然,就远非那苍白的30%之语言所能蹩脚的描述了。 或者换句话说,哪怕再杰出卓越的诗人,大概也只能描绘其三成。 剩下的,有三成得靠眼睛;还有呢,四成,得用心体会。 曾看过一篇文章,和英语书里议论电视差不多的,说的就是眼睛、相机与自然的关系。 说相机就是没有灵魂的眼睛,哪怕再优秀的摄影师能捕捉到那一丝绝美,那也是没有灵魂的。 唯有当活着的灵魂融入自然,你才能……走不动了,于是,撞车了。 哈……嘎嘎,狗屁逻辑。 “不许对别人笑。” 殷亦桀竟然没被油菜花迷住,不过失了会儿神,就又管上我了。 “你看着我后脑勺竟然知道我笑?”抬头看着他,我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了,我明明也只是扯了下唇角,标准的妆氏笑法,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眼看着战火又要重燃,老六决定不跟某个可爱的男人一般见识,眼看天色将晚,珍重的说: “我们先去宾馆吧。今晚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出来慢慢溜达,明晚篝火、住帐篷,帐篷宾馆也行。整个环湖路三百六十公里,沿途景色各不相同,今儿赶着逛完没意思,啥也看不到。虽然只是一个湖的范围,但周围分别归三个自治州管辖,主要是藏民,也有不少回民和蒙古族,他们民风都不太一样。还有很多景点,像倒淌河、橡皮山、茶卡盐湖、茶卡寺、鸟岛、海心山、舍卜吉岩画、尕海古城、沙岛等,还蛮多的,我也记不全。有几个地方可以下湖,以前夜里我们会偷偷下去洗澡,被藏民知道要闹事的。这可是他们的圣湖之一。不过现在这附近的藏民开放多了,我们那会儿拉练势头也大,唯一害怕的就是有些地方湖水深,夜里水冷,一块儿玩过几回后来指导员知道就没得玩了。” 先去宾馆,好像没人有意见。 虽然我们一路都很顺利,啊,有钱人么--我不是啊,我是搭便车的被人盯着必须来此的添头--不管做什么总是可以很舒服!! 就像这车,坐了五六个小时也不觉得太累。 当然,坐轿车跑这么久试试,一定难受。 相信布莱恩一会儿准叫唤,因为他被殷亦桀推到铭风那一车了,虽然也是越野,但没这个大。 不过么,布莱恩个头小,没准儿挺合适的,呵,千万别让他知道埃 车子拐过一个弯,夕阳西下,云层犹如无数种合金相互渗透,炙热的惊人,犹如血液弄到一定程度会发黑。 夜风吹起,那一个小小的山头,啊!那是什么?我拉着殷亦桀看: “快看,那里有个石头堆,还有旗子。肯定是人为堆出来的,感觉好奇怪……” 石头胡乱堆积在一起,不想砌墙的样子,中间插一根两根棍子,上面拉着绳子,有两根绳子顺着山势通过路顶一直拉到右边山头上,上面挂着蓝白红绿黄五色布块,好像还挺破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好玩好笑的感觉;相反,我觉得很神奇,怎么有人在这已经开路的路边对这样一个小石堆呢?隐隐透着些凝重,在夕阳下难描难画。 老六忍不住回头,很鄙视的看我一眼,说:“那是玛尼堆和经幡,藏民全民信教,这可是他们很重要的一种东西,是信仰的一种表达。 藏民很彪悍的,进入藏区要注意当地的习俗,尊重他们的信仰。 我一战友去了那当指导员。 那里公安经常被打跑部队去求救,可怕吧?” 啊!啊? 玛尼堆就是这样的呀,嘿嘿。 我从网上看到来着,不过那个样子挺那啥的,我不是以为只有到西藏才有嘛,哪里知道这个地方也会有。 不过,我…… 汗,近墨者黑!! 我义正词严的反问:“重要是重要,不过,玛尼堆是用什么堆成的?” “石块,上面刻着六字真言……” 老六好像觉得我很无知,竟然有些不耐。 不过,不等他“嗡玛尼呗咪哞”念出来,我赶紧掐断: “那还不是石头堆,还是‘石块’堆?” 我还特意加重石块二个字,哈,我说的怎么会错呢? 殷亦桀揉着我的头,喉咙里憋着笑,轰轰轰。 “小可人,我发现你严重退化了,怎么搞的?”玉壶冰打抱不平。 这还用问吗?我天天被谁盯着呀。 殷亦桀好像功劳蛮大,说:“你们两个一个讲的是实质,一个讲的是形式,和在一起,玛尼石头堆,没问题了。” 切,严重的不负责任,没人理他了。 小山下,有点儿不高的崖畔,底下好些鸟儿,大大小校 这边似乎地形不太一样,因此没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而是有点儿那种灌木丛生小山边草地的样子。 啊,真的是钻石一样,每转一个角度都另有一种味道。 “慢点儿,前面羊群。” 玉壶冰好像不是为了提醒老六,而是提醒我。 呃,路面上,这个,不知道多少羊,暮归,从湖边往斜山坡上走,慢悠悠,悠闲闲,一步一摇,一点儿都不怕。 呃,或许,它们才是这里的原居民,这里原本是它们的领地,因此才如此的大摇大摆。 前面也停了几辆车子,面对成群成群的牛羊,没有人敢拭其锋芒。 说实在的,我是第一次见到羊。 路边有人支起三角架,有人就徒手拍照,拍那些羊。 不过左看右看我也没看出来,究竟有什么可拍的。 不过中国人有两大特点: 一,好奇; 因为好奇,所以什么见鬼的事儿都能整出来,到最后发现不过有人流鼻血。 二,跟风。 因为跟风--呃,当然和前一个也有些关系,别的不说,这个到了旅游景点最爱做点儿什么表示“到此一游。” 最常见的是站在有“青海湖”三字的大石头前伸出食指和拇指冲天然后露出一个白痴笑脸。 游的地方越多攒的照片越多,闲下来就慢慢翻着看,或者向朋友之类炫耀 “你看我当年去过哪里哪里”,外带感慨无限:那时候年轻多幸福埃 其实,他们从没想过,过去有什么好回忆的,那纯属浪费时间。 最重要的永远是现在,最美的青海湖永远只能用心去体会。 那个过去,它已经过去了,你苦也好笑也好,不过是一场无聊的肥皂剧。 如果照片能挽留青春,那满世界都是老妖婆。 呃,我怎么记得谁曾说过这句话,是我吗?不记得了。 当然了,我这么说,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没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美好的过去因此嫉妒人家,嫉妒妈,谁都有一点儿,是不是?啊,我心理不健康,我嫉妒,但我还是没有收集照片的习惯。 唉,废话怎么这么多,人家爱照相爱在柱子上刻一个“XXX到此一游”与我有什么相干?可见得,吃饱了撑的。 啊,不对哦,我饿了。 刚在路上不过随便吃了点儿,饿了。 “一会儿就到了。 要不要吃点儿点心?”殷亦桀搂着我,好像发现了,不过他的话前后矛盾。 我接过饮料喝了一口,感觉还好。 不过车上有我们带来的……呵,带了好多饮料水果来送人,顺便留了一点儿。 都是我们果园自己种的,绿色健康啊,最方便的事……呃,当然,付了不少空运费,我无意间听他们说到的。 摸摸索索我刨出二个桃子来,蜜桃哦,又香又甜又好吃。 引的是奉化蜜桃,水蜜桃中的珍品呢,都舍不得上生产线加工蜜桃汁。 殷亦桀接过去,不知从哪摸出吧刀子,削成一块块喂我。 这个,也不是我不能吃,而是嘴巴张老大咬着吃,他实在不雅观是不是。 殷亦桀反正闲着;再说了,也总比黏一块吵架好吧;自然也比上次那啥在车子里那啥更好。 所以,我老实的靠在他怀里,免得车子颠啊之类的刀子伤到人。 第471章 海一样的大床 不过路况很好,殷亦桀的手也很稳,我们一人一口,吃的还真滋味儿。 呵,别的不说,这一点上我们真的很默契,或者说,殷亦桀在照顾我上可是细心体贴的没话说,包括那啥;所以,人家都说,牙齿和舌头都会打架,更甭提我们偶尔也会闹些矛盾了。 相信只要大家相亲相爱,理智的冷静的处理,将来会好的。 (“大家”,殷亦桀别拍我。) “想什么呢?”殷亦桀小心将刀子收起来,亲着我唇角,柔声问。 呃,没想啥,肯定没想“大家”相亲相爱这种问题,“大家”,怎么着也得三个人以上。 “笑得这么邪恶,说,什么坏主意?还是需要用刑?”殷亦桀的好,绝对延续不到三分钟。 唉,怎么解释呢? 英文里有我们好了“一个桃子的时间”,难道又要那啥?不过,“一个桃子的时间”,就像“一盏茶功夫”或者“一顿饭功夫”一样,或许可以作为时间单位保留下来,看在香甜的桃子的份上,我还满喜欢的。 桃子桃子我爱你,千万别告诉殷亦桀。 吼吼。 啊啊居然呆在家里不动写字写了半年,静极思动,好想出去埃 热血沸腾,又想出门旅行去了。呵呵,我边写边把沿图风景贴在我的WD文档里,可惜这网站没这效果,要不然也贴给你们看下哦。感觉可好了,保管十人看了有七八个想跟着我跑出去玩儿。 “给我等着。” 等不到答案,殷亦桀果真怒了,冷酷的威胁我。 宾馆实在,实在是寒碜,老六说还不如……不对,是明儿晚上一定自己扎帐。 这地方条件真***住不了人,连个干净的浴室都难找。 害的人家承建商钱包和管家差点打电话叫房车。 “妈的你当年拉练的时候怎么过的?”铭风很鄙视他。 “那时候年轻啊,二十来岁,哪里知道苦。现在妈的还受这种苦,我不白混了。” 背着钱包和管家的面,和老六一块的几个也叫唤上了。 说的是标准间,那床褥真的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而且可能因为湖边水湿比较大,房间里还有一个霉霉的味道,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不是带睡袋了吗,还有方便面。妈的你们出国也得泡面吃,还得国内带,怕不合胃口。” 铭风好像刚才抢着开车还是撞了人家的羊,感觉不太爽气。 “哟,你跟着四少吃香的喝辣的,还用泡面?知道啥味道不?说实话,这个味儿可还真香。当年夜里突击,回去后就靠它活命了,有时候兜里揣一块面饼,半道累了啃一口,还不能让连长看见。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一块去拿东西,老丁说东西都送来了,快去。” 老六说着话踢了门口某小伙一脚,一身的迷彩,加上这架势,感觉比俺家的人酷多了。 “不是玉少让人安排的吗,你还让人安排了?” 殷亦桀拉着我在一旁坐下来,问了一句。 老六打开箱子给大家发饮料,一边看也不看应道: “这里的情况我最熟,除了没高原反应,别的都够你们受的。一帮子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大小姐,不散了架哭爹喊娘才怪。” 呃,门外果然有人搬东西来,不过是一队制服同…… 首长?战友? 一个看着精神点儿的,抽了大家一圈…… 那人忙伸手接过老六抛给他的饮料……他张嘴,老六抢话了: “外头还有几箱,妆总公司自己做的,还有一项水蜜桃,你们扛回去分了。” 老六指指我,这个,这个架势,就他一个老大,旁人都插不上嘴,果然,是他的地盘。 来人也不含糊,立正敬礼,恭恭敬敬的“汇报”: “丁团长今儿有任务来不了,说明天傍晚过来。一共两顶大帐六顶小帐二十套装备,不够了我再去拿。缺什么请首长指示,报告完……” 老六踢下他毕恭毕敬的腿,摆出一点儿笑意,道: “老油条了还装,快回去歇着吧。明儿晚上给我卖力点儿,老丁要是不趴下看我收拾你。有啥好的只管拿来,妆总买单。” 呃,呃,呃呃呃……这,到底什么状况? 我怎么看不太懂? 我家那人竟然出奇的安静,好像正里里外外检查什么来着,拉着玉壶冰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咬什么耳朵。 没他指示,我不知道怎么表示了。 没人说这一回我买单啊,这个,他们你来我往,到底与我有关还是无关呢?细心的看着他们,尽量捕捉我可能懂得的提示。 来人却放松一些,笑道: “坚决完成首长交代的任务。” 转身,跑了。 老六也自顾安排他那般兄弟以及铭风……不对,铭风的人和布莱恩的小弟……没办法,在老六的“地盘”,还是要接受他的协调,一块……呵,十多个人,差不多要将人家“宾馆”给拆了。 “钱包”和“管家”拉着人家经理一旁猛解释。 呵呵呵,好搞笑,好热闹,实在是比去海边住Shangri-La热闹多了。 不过确实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傍晚,我们逛了一圈回来,昨儿来过的那帮人真的找了可好的一块地方正在忙着扎帐。 “不是吧,这是军用大帐,你准备几个人住一块?” 铭风笑抽了。 呃,湖边也有好多别人扎帐,红的绿的蓝的橙的,两个人居多,单人帐也有。 那个,那种大到能睡五六个人的大帐都很少,更别提…… 汗啊,这帐,起码能睡十来个人,跟间小房子差不多,或者说,简易房?活动房?领导谁的“别墅”? 呵,呃,这个,不是我浮想联翩埃 那什么,领导居家的时候住大屋子;出门也得住大帐篷,合情合理嘛。 只可惜,这样一来,感觉不像出门旅游,反而像……像啥呢?说不上来了,词穷,呵。 “他们兄弟来了这么多人闹通宵吗?”布莱恩好像还蛮通情达理。 “他们扎的帐,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殷亦桀侧身的时候说了一句。 啊,这个,人家……呵,呵呵,笑死了。 对方来了三个车,一辆轿车一辆越野一辆军用大卡,跟搬家或者搞活动似的。 老六已经和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抱上了,那人捶了他一拳,骂: “平时干嘛了?有事儿来找我,还以为你光荣了。今儿晚上给我喝够啊,别告诉我量浅了!” 老六回他一脚--这两天我发现老六特爱动脚,难道他是鬼脚七徒弟?还是佛山无影脚传人? “兄弟我每天忙里忙外哪有空啊。来了惦记给你上香就不错了。他们都好吧?” 啦啦啦,老六,以及他带来的“弟兄们”,也不知道熟不熟,反正都跟那些人一块说话去了。 这就是,啊,所谓的地头蛇家门口地主之类之类的,反正,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相互打个招呼,殷亦桀拉着我和玉壶冰往另一处离湖比较近的地方坐着。 铭风的人已经预备好了。 不过,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任由殷亦桀拉了半天才想起来,我问: “你们不是挺能应酬的吗?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块儿?这样看着不是显得生分?” 我就说怎么感觉有些那个,原来这很像当年我…… 当年我做什么都融入不了人家的圈子,不是人家排斥就是我不习惯,反正总是一个人离得远远的悄悄躲起来就是偷偷看着,不论羡慕还是无视,总之与我无干。 今儿怎么忽然会……也许是白天活动吃饭等给我的这种感觉吧,也可能是闲下来就多心了,总之来了十几个人,就我一个女生,实在是多有不便。 幸好,不像之前和铭风布莱恩他们出去,那时候才是一个人的别扭。 现在有殷亦桀在,我想别扭都没机会,他一准逮着机会找我茬。 嗯呵,这么多人,我和他在一块儿,不觉得怎么生分,而是……偷偷的说,脸红的说,我觉得跟他过一块,感觉总体上还是很舒服的。 那个谁提议出来旅游的,一定是个人精,真的,让我明白很多事儿。 比如,我和殷亦桀兴趣爱好差别很大。 我喜欢看云卷云舒白云苍狗,喜欢湖水不同方位不同角度呈现不同的气派;殷亦桀则除了悉心照顾我需要我不时看看他之外,就是和几个人谈论这里的农产品、建设、需求之类之类,偶尔还有国家大事以及最新政策,其中有没有有利的部分能用上。 人生啊,生活啊,就像这一方天地,色彩斑斓绚丽多姿千变万化生机无限。 于是,我们的爱情,也要善变,适时作出调整,相互理解包容,才能描绘出恢弘大气的蓝图。 吵一吵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知道需要什么,能做什么,然后……不断发展。 啊,我喜欢发展观,而不是保持论。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包括五千年文明、大汉王朝大唐盛世,那都已经过去,躺在历史上念念不忘只能说明你已不行了,不能再创辉煌,老了。 曾有个卫冕冠军赛前说:我不是要“保”第一,而是“争”第一。 一字之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其境界何止天上地下!放开手拼搏,没有压力只有激情,胜败,早定。 当然,我和殷亦桀的过去,唉……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一直都欺负我呢,谁不知道,哼。 都这么多年了,人家还都记得,我是他“包养”的小女生,哪怕我在公司干得再好,都摆脱不了裙带关系的嫌疑。 还记得吗,Professor李说我论文是买的…… 第472章 能不能矜持一点 啊,不提,不提。 我们的过去那就是那么狗血,就让他过去好了。 至于现在,只能现在努力了,争取,争龋 “看谁呢?” 我走神多久,殷亦桀就看了我多久,然后冷冷的问。 啊? 我,我说: “问你话呀。” 殷亦桀将我脑袋摆正,对着他,说: “问完你干嘛了?我都解释过了,你没动静。想啥?” 啊?这样,怎么会,我看玉壶冰,玉壶冰给我挤眉弄眼;我看布莱恩,布莱恩一副 “你说啥就是啥我全力支持”的表情,明显的没原则;再看铭风…… 殷亦桀更不爽了: “这里这么多男人,你要看个遍吗?眼里就是没有我。” 苍兲啊!大地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看人家,求证一下,怎么跟偷人了似的?真难搞埃 我说: “你肯定没解释,我一直在等着呢。估计……是人品太差,人家不跟你玩了。” 看那边那些,军人,那个气势,才够MAN,俺家的男人这也忒…… 头大啊,我…… 难道赏花也有错? “我又没嫌你长得丑,干嘛这么心虚?还用咆哮来壮胆,犯着么……” 殷亦桀胳膊一收,将我抱紧,咬我。 啊啊碍…杯具啊! 这里好多人,能不能拜托…… 典型的心虚没自信族,好像将我吃掉那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焉不知虾米被小鱼吃,小雨被大鱼吃,大鱼被鲨鱼吃,鲨鱼最后还得被人吃,人被蚊子咬……他不可能独占么总之,这个样子…… “我说殷少,你能不能矜持一点?”玉壶冰好像看不下去了。 “欺负小泵娘充男人,很没品耶。” 铭风喝着酒,幽幽的道。 “有没有听说物极必反?看着越好,老天都嫉妒,然后……”布莱恩不知道这句话啥立场。 躲在殷亦桀怀里,抿着嘴,不用看,一定被咬红了,八成还肿了。 讨厌鬼,我挪一边坐去,啊!OK,我哪都不去了,我投降。 这里男人太多,好像我离开他身边超过三寸就会有危险;于是乎殷亦桀是牢牢抱着不松手他就是不松手。 布莱恩递给我一块羊排,说: “他们一会儿请人来表演,你也可以去玩埃” 殷亦桀嫌恶的看他一眼,想要不让我吃,我已经快速的咬了一口。 在这里别的还罢,但说到羊肉之类,只要有口福,那绝对是地地道道味道鲜美,绿色健康。 中午的手抓羊肉,我差点儿吃撑了。 倒是有个好处,殷亦桀不管我吃,只要吃得下他都喂,就怕我吃不多。 这个烤羊排和手抓羊肉味道不同,好像是钱包和管家专门请大师傅来弄的--不得不说,中国这地方,不论干啥都得认识人,才能享受着无上美味。 要不然随便上牧民家去,洗不洗的干净还得两说。 这就是典型的信息不对称。 啊啊啊,我又掉书袋,晕。 吃我的。 殷亦桀拿刀子另给我剔了些肉,终于将我手里的骨肉拿走,给我一叉子慢慢吃;边给我解释: “老六以前在这里呆了好几年,好容易回来和战友见面,就让他们玩会儿去吧。吃晚饭想干嘛?他们准备唱歌呢,还跳舞,去吗?” “小可人唱歌一定好听,我要听。” 玉壶冰忙起哄、、、 鄙视,又没听我唱过,怎么知道好听不好听?摇头,我说: “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说说话也挺好的。很少有人陪着我这样舒舒服服的坐着,看,天好蓝啊,那么多星星……” 昨晚在宾馆呆着,都没注意到。 这里的星星,和海边或者老县城都不同,少了海边太多的低空云,没有老县城山清水秀的衬托;而,完全是无数的无数的眼睛在浩瀚的天幕齐齐眨眼。 一望无际的湖面、平坦辽远的草原,晚风吹来阵阵油菜花香,随着肉香一起飘进鼻端,哇,这是人间的仙境,带着浓厚的人文气息,却美得犹如神仙。 殷亦桀瘦归瘦,肩好像还挺宽的,反正我靠着挺舒服。 身上没什么肉嘛,倒是挺结实有弹性;就像殷亦桀说我的,看着瘦削匀称,但该有的地方都有,摸着舒服,压着XXX……汗,他好像除了情就是色,不提,不提他。 话说,什么都不想,就这么靠着,四处随便看看……真幸福啊,太美了。 天美地美水美人美风美羊肉美……我好些就是个没追求的小女人呃。 不过,好像忽略了一点,其实也蛮美的,那就是灯光。 哈,城市之夜霓虹灯闪烁,将天上的星星也遮蔽。 而这里,好多高瓦数的汽灯电瓶灯之类,将这几百平方的地方照的恍如白昼。 这一方的亮,却未能掩盖其他地方的亮。 啊,湖水泛着层层剥光,天上星光闪烁,远处牧民家灯光如火,这个,这个……各擅胜尝相益得彰吗?为什么,同样是人工与天然的光,竟能有如此大的区别。 还是说,自然,在这里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人文,点亮了自然的眼? “喜欢吗?”殷亦桀凑我耳畔低声道。 难得的,他竟没有指责我不专心不看他。 不过,这里这么多人哦…… 不要这样唧唧哝哝嘛,这种话实在不适合在这里讲。 强光的一侧有数顶帐篷,中间是较弱的灯光,中间还有几棵大树。 或许挪到较暗的地方是不是会好点儿?谈情说爱嘛……羞,我好像没跟他谈过情呢,然后就直接那啥了。 “老六准备转业了?”玉壶冰忽然转了话题,引起大家的注意。 刚才大家还一直各说各的,现在都停下来,看看殷亦桀,看看几米开外,篝火旁的男人们。 篝火已经点起来了,看来,很快就会High起来。 汗,果然是彪悍的年轻人,这会儿才准备开始夜生活。 殷亦桀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 “一直在找机会,有好的机会好些就转。” 铭风笑道:“有你们两尊大神在,他还愁没机会?” 殷亦桀挑挑眉,说闲话么,也犯不着跟谁冲--当然平时他可不大喜欢铭风,不知道为啥--忽而又看我一下,说:“他准备自己干呀。我们是朋友,交往这么多年,他也学了不少,想自己闯一下。结果一拖就是这么多年,也没动静。” 玉壶冰笑道:“他心大呀,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毕竟***高,有点儿难。” 老六好些终于发现这般一帮哥们了,丢下那些人提着酒瓶子过来,啊,提着白酒瓶子就当啤酒一样吹,当喝水吗?真狠!被Man!老六冲我挑个眉,接话道: “其实都不是,而是懒了。一直都不错,忽然要从头干起,多辛苦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克不下面子。” 看来他竟然猜到我们说啥了,倒是个心细的男人。 布莱恩挪了个位子让他坐下,说:“给我帮忙吧,干干净净的商场,给你10%股份,怎么样?” 老六拍着他肩头,仰头又是一口酒,笑:“不是哥们我说句大话,商场我未必做不了。但是,兄弟我可以帮忙,但不卖命。” 老六笑:“你问问殷少玉少,我们十几年兄弟,要不然也不用拖到现在。” 哦,好像蛮复杂的,我听着,呵。 虽然有些事儿跟我毫不搭干,不过我素来耐心好,而且现在这些不搭干的事儿也听多了,有时候还能从中找到那么一点儿乐趣,因此,我依旧听着。 再说了,这种场合总要经历的,并非每个人说的内容都会喜欢,所以喽…… 铭风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多少量?以前没见你这么喝过。” 老六摇摇手笑道:“以前跟殷少他们一块儿,你们喝的都是啤酒,那有什么可喝的,那都是水,为难肚子咧。我当年在这儿当兵的时候,冬天天冷,一回青稞酒能喝两三斤。有时候下岗冻得腿脚发麻……呵,我们之间一个笑话,说一盆水泡脚,泡完就成酒了,端起来喝。” 呃,没懂,啥逻辑?喝洗脚水吗?还是说酒量大,要喝一盆?不过男人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反正知道老六酒量大就行。 我么,瞅着那边的大卡,忽然想起些什么。 “晚上有人打猎呢,你们玩吗?”老六忽然问。 “不会是那些鸟吧?”铭风问。 “山上还有野兔,和一种赤狐。赤狐吃候鸟、掏鸟蛋;所以我们有时候也打,那味道不错。” 老六的回答模凌两可,好像还真打候鸟呢,唉。 “打野兔去吧,其实好多鸟味道不怎么样。” 铭风好像有些兴趣。 男人天生爱这些,没办法。 “我们有时候是好奇,吃过几次也就算了,不像那些猎户,专门打了去卖。要打赤狐我跟他们说去,有几把枪不错,还能用。” 老六一手烟一手酒,这个利落的呀,直逼西部牛仔势头。 “我去。” 布莱恩跳起来就要去寻枪玩。 不知道他之前那支怎么样了。 这个,男人的话题,实在是,我有点儿…… 打猎与枪,男人们都很喜欢,犹如烟与酒。 殷亦桀也加入其中,讨论着最新款的什么沙漠之鹰又是CZ52,SSGPIIK之类的,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大概如此吧。 一会儿瞅着那边越野,开始说车。 殷亦桀似乎想买台车,说是在美国不方便。 哦,他在美国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需要一辆好车吧。 布莱恩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德林格袖珍款和格洛克17式9米米款。” 不等其他人反应,铭风立刻嘲笑: “你上学上多了,搞企业搞昏头了,才会喜欢那种没品的。” 第473章 一定又咬红肿了 老六忍不住说句公道话:“那二款都不错啊,我也有支格洛克,挺好用的。” 铭风吹个口哨,贼自豪的道:“给条子用还差不多啊,他跟Jerry混的,竟然跟四哥要这种货,也不嫌寒碜。连我用的都是特别版、定制的。像他们这种级别,大多都自己造。” 哗……这是够牛X啊,强人就是不一样。 一个个扭头投以崇拜的注目礼。 我也是,想啊,我手上这东西,外头上哪买去呀?看过《007》没有,人家那就有个专门生产“小东西”的部门,那个Q,那里的东西外头自然没得买。 看来,嘿嘿,布莱恩还没混上去埃 布莱恩气恼的挠挠头,试图狡辩:“我又不收保护费又不是guard组的。 你们也分很多类别啊,我……原本就是老子实业搞得差,我准备改行来着。” 呵,哈哈,呵,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笑,不说。 级别不够就说级别不够,还照这种理由。 不过,我举手,该我说几句了:“我有个idea,你们谁有钱的可以试试。” 好像这里半天没听到女生的声音了,因为我一直插不上嘴呀;所以,我举手之后,大家竟然意外的都停下来看着我。 一时间天地安静的出奇,只有远处不知趣的虫子在啾啾的叫。 当然近处是不会有虫子的,也不知道老丁他们怎么搞的,反正感觉不错。 呃,嗯哼,大家,别给我这么大压力呀,我不过随口一说嘛。 还是说,那什么,饿久了连肉骨头都特别好销?我可不是肉骨头,我是有主的啊,我家人盯着紧埃 玉壶冰给我重取了一碟子肉过来,说:“说来听听,你的idea总是奇奇怪怪,很有意思。” 虽然是六月的天气,这高原上夜里还挺冷,肉类本来就不好消化,因此边上放了各类器具,烤的热的熬汤的,呵,跟过日子差不多。 殷亦桀瞅着我吃了些才放手。 呃,大家看着我吃东西,感觉好怪啊,赶紧的,我说:“是这样,呃,我觉得,我们可以投资公共交通运输业,或者说是half-public。 呃……”汗,有些紧张,看他们看我的样子,好像我是鲜香味美的羔羊肉,我有些怯;更何况殷亦桀一直不喜欢我这些想法啊,那个…… 布莱恩递给我一碗汤,鼓励道: “继续说,我们听着呢。” 呃,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又反正是胡乱吹牛,那我就吹吧: “人生四事,衣食住行。 住就不说了,开发商房子的事儿,说的太多。 出行难,是另一个喊得很凶的问题。 其实,我觉得政府的政策一开始就不太对,太过注重短期效益、盲目引进,不注重实际。 汽车产业,实在是个很失败的东西。 车子么,就是代步工具而已,如果我们能又别的方式出行,为什么要买车?还不是政府为了GDP,为了面子,显得中国也很富,大家也有车? 呃,车子多了,路就那么宽,拥挤是必然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了车子就要找地方停,乱停车导致路更窄,好多地方路边停车简直就是饮鸩止渴。 还有个问题,拿驾照的人越来越多,开车的素质越来越差。 边开车便打电话吃东西聊天,这还罢了,有好多人乱拐弯乱停车,有时候……就咱来的时候,就有车子停在路中间下来拍照,这路能不堵吗?” 我,好些有些改评论员搞批判哲学的嫌疑,汗,赶紧停下来。 不过,他们的反应似乎不太差,没人取笑我更没人反驳,并非我夸大其词,毕竟我说的事实嘛。 老六连连点头: “我开这么多年车,现在那些人素质实在差。 有时候明明两个车位,他就骑在中间,拐弯的地方他就给你占了,占着茅肯不拉屎。 人家说开车的十个有九个坏脾气,那都是被逼的,由不得人不骂。 妆总,说的不错埃” 呃,说的不错又能怎么样,我还能让发改委改改政策?还是说反正就是闲扯,在大家以不同方式默许纵容的情况下,OK我继续: “国家政策有国家的考虑,咱小老百姓骂两句就算了,毕竟社会开明了骂政府没罪,发泄发泄么。 但是,有问题就有商机,我想说的是这个。 呃,虽然现在路上堵得一塌糊涂,但真正有车族还是少数,有车的人里边儿相信有一部分是迫于无奈才买的车,是图个方便;有一部分人是图个舒服,毕竟公车地铁向来拥挤,早上出门梳妆整齐打扮体面,一挤公车,没型儿了,所以有些人就只能买个车,工作需要。 需要车装门面的还有一部分人,还有像某人钱多人自然什么都要有,就不说了。 之所以说国家的思路不对,其实是,车子一多,拥堵不说,尾气影响空气,汽油等有限的自然资源白白浪费。 更关键的是,并未真正解决出行难问题,那堵上几个小时,实在是……国外发展汽车行业好啊,地广人稀,随便跑。 中国不行,这个问题好像就没谁认真考虑过…… 中国人口密度多大,全世界都没得比。 地少人多,人均资源极度匮乏,如果不从这个根本问题出发,所有的政策都将很快遇到瓶颈并且负面作用无限增长甚至无形中压倒预先的目标。 大家可以根据汽车保有量算算到底多少人有车,更别说持车比例达到某某国家,那时候路上就开不动了。 这个指标会彻底拖垮中国,效率大大降低……” Sorry,危言耸听了啊,不过就像当年马寅初向**进言人口问题一样,如果国家还继续鼓励支持汽车业发展,要不了多少年,会看见的。 毕竟我们不能将所有地方都拆了修路!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理想家?”殷亦桀好像有些受不了了,旧事重提,嫌我想当然。 “有些意思,继续说。” 玉壶冰陷入深思,不知道是不是打盹了。 “抓住要害了,人口比例过大自然资源过少,矛盾会越来越激烈。 现在说你认为的商机在哪。” 布莱恩不愧少年英雄,一下切中要害,比我罗里罗嗦说半天管用多了。 恩,二比一,有人听我的,那我继续,瞎扯么,怕啥,我说: “美国日本等大财团大企业都可以影响国家政策;虽然我们国家情况不同,但我相信只要是好的政策,有玉氏殷氏联手,也绝对能让国家经济抖上一抖。 如果能联合更多的力量,会有作用的……(好像还是没说到重点,啊,啊啊,大家原谅,我马上,不是没怎么演说过嘛,对不起。) 呃,sorry,说重点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发展另一种运输模式:区别于公交和出租车的,呃,就是说,我们可以用类似于豪华客车,载客。 我也是临时想的啊,比方说,我们可以买一些那种四十座五十座的大客车,舒适一些的,在市里载客,只停几个比较大的站,车上规定只能坐人,不许站立。 车票可以适当贵一些。 这样既可以保证舒适和速度,又能降低费用。 相信会有很多人接受的。 比如一般的工薪阶层,如果花三块钱可以到达目的地,他一定不会节约到花一块钱去坐公车,这点儿费用他承受得起。 啊,我说的有点儿乱。 其实是这样,我是想开设一些类似于公车,但只在几个大站停靠。 坐过公车的大概也知道,大站上下的人员最多,去其他地方的人也可以在这里中转,客流量或者说市场是有保证的。 像几个大的工业园区和广场、大的小区、学校,人流量都很大。 如果速度有保证又舒适,那他都可以走上二十分钟去搭车,又锻炼身体,又能…… 呃,反正就是,我们也要引导社会观念,拥有车其实是见很辛苦的事情。 而拥有车的初衷就是方便快捷舒适,如果通过别的途径能达到,那就没理由去买私车了。 那些相对比较富裕的类中产阶级,哪怕花五块十块也比坐出租便宜,相信他们会支付的。 而一辆四十座的客车,需要的停车空间也许四辆轿车的都不到,包括油耗等等,都不可同日而语。 那些一直因为交通问题犹豫的工薪阶层也不用费脑子买车库修车等等,哪怕自己有车,我想他们也可能会坐我们的车上下班。 中国人口太多,交通的方式一定要以搭载尽量多的人为目标,其次才考虑舒适或者私密空间等。 从社会公众利益角度考虑,也是最有效的。” 大家都陷入深思,我也是、、、、 不过偶尔的稀稀拉拉的想法,一旦要系统的说出来并试图说服别人,真有些难度,远非自己YY的那么完美。 有人说演说是理顺自己思路的好方法,哪怕是自己对着墙壁说,也有莫大的好处。 看来,如果想完善我的管理体系,可以采取这种方法。 当然他们或许只是不想反驳我的说法,毕竟我的位置比较微妙嘛。 不知道,我想自己的。 玉壶冰轻咳一声,说: “小可人你什么时候坐的公共汽车,想的这么多?” 呃,这个问题,这个,我指着殷亦桀,说: “问他……呃,当然,偶尔我也坐过几次,那拥挤的时候,实在痛苦。 尤其是坐惯了……你的大马车,坐公车绝对是受刑。” 殷亦桀亲着我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意思,哼了一句: “大道理一套套,哪来这些愤世嫉俗?” 第474章 借由着酒精的刺激 啊?有吗?我只听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也有责。 虽然国家的耳朵比较远,那我乱喊几声也不是不可以嘛。 言论自由么,我愤了又如何? 布莱恩打个响指,插话道: “Make-sense!愤世嫉俗部分不提,具体的你说说看。” 还具体啊? 我说: “我就想这么多啊,具体的人家嫌我理想主义不让搞。” 殷亦桀哼哧哼哧,油腻腻的手往我脸是招呼。 布莱恩可给面子了,从老丁他们那寻来一挺轻机枪摆身后,搭件衣服在上头,瞅着殷亦桀道: “先不管好不好,总得让她Try嘛。 有意见我将妹妹召回来,可行的话这个项目就可人你负责,我负责投资,你只管收钱。” 呵,殷亦桀否认了我N多观点,但后来泉水项目和枇杷糖浆项目获得成功, “专项负责”运营模式还是保留了下来,这也大概是今儿殷亦桀让我继续罗嗦的重要原因。 哈,当然,你管我如何的理想主义,十样让我蒙对三样,就不能将我一棍子打死,那就是我能耐。 要不,我偶像派转实力派还怎么继续?呵呵,偷偷的啊,别让人家知道,其实我纯属胡说派。 但我胡说归胡说,殷亦桀可不许人家小瞧,就算机枪对着,依旧冷酷的道: “你少装亲热,可儿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送现钱来可儿都未必要。哼。” 眼看战火又要点燃了,玉壶冰忙摆手道: “别打岔,不想听的湖里洗澡去,这会儿没人……” 汗,色男人,偷窥狂,难道我不是人吗?殷亦桀也鄙视他,哼一声,道: “可儿继续。” 当然,他好像听不乐意的,似乎除了我满嘴胡说外,对别人可能对我话里内容感兴趣也很不爽。 呵,管他,我继续好了,听他们东拉西扯,我还真想了点儿,懒得跟他们扭捏,我继续: “好,愤青部分我就先不说了,就说具体计划吧。 做投资无非成本和收益。 我先说成本,一台好一点的大客车,成本多少?五十万能买到吗?四十座的?实在不行和厂家谈喽。 我们要一百台,先说一百台,(理想家么,说得不好别拍我,车的价格我也不太懂,他们几个也不熟悉,光知道大马车小马车之类的,好,我先胡说)一台五十万,差不多了。 OK,一台车子只要别照着出租车狠命的跑,用个七八年没问题吧。 就算加速折旧法,我们在五年内摊销完,一年的成本算十万,多少一点就算修车和维护费。 这是即便固定成本FC。 相应的变动成本VC估计个十万,包括司机工资、保险费和油费,估计差不太大。 这是服务行业,成本有限的。 恩,还有养路费也不少,但这一项稍后再说,因为这是为大众服务,可以和政府谈,要求他们免除部分费用,可以做到的。 所以成本基本上就是二十万每年每车。 再说收益。 四十座,采用电子刷卡上下车计费并控制人数--这点儿电子技术很简单啦,如果没有现成的,大不了花两万块钱立项让人来做,我认识电信学院一个学生,挺不错的(啊,我又得罪殷亦桀了,大概是我不该认识别的男生,唔,表掐我呀)……说下一步,如果按一站一块钱算,通常三十个站的公车路程,我们设五到六站,上车不收钱,下车刷卡收费。 四十座乘以六站再按平均算--不是每个人都从头坐到尾嘛,但有人会不停上下,得增加一些,单趟收入一百二再加一点就是一百五。 只跑上下班,上班时间跑三趟,早早的开始--还可以通过政府鼓励措施让大家早点儿上班早下班之类的,算三趟往返,那就是九百一早上一千八一天,打个八折这样子,那就是一千五收入一天,差不多吧? 六块钱上班,比出租车舒服多了。而且可以和政府谈,要求和公车享受同等待遇,可以走公车线路、左拐弯,免除过路过桥费……啦啦啦,总之这样下来可能比出租车或者私家车慢不了多少,又比公车快和舒服,所以肯定有一些稍高收入的人以及月光族享受在先的人会坐的。 我们市八百万人口,工薪阶层至少一百万,中高收入的按二八法则算就是二十万;一百台车饱和运输量是两万左右,空间很大碍…呵呵,反正有市场,有收入保证,关键是要保证服务质量和按时,一定要按时,否则就废了。但一定不能弄成公车,那个是市政要解决的。 说是人人平等,事实上总是不平等的嘛。 我们只对有一定资历的人发卡并记名,保证整个氛围良好环境(语无伦次了)。 呃,那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嘛。 先说回来。 一天一千五,一年五十万收入,二十万成本,你再将收入打折、将未预料到的成本加进去甚至路上撞人了要赔偿之类的,每台车每年赚二十万毛收入,毛利率是40%,没有房地产划算,也没有高利贷来钱;但也不低吧? 当然,我们从国内购车,采购国产设备退增值税并且可以抵免所得税,17%的增值税那是七万多;50%抵免所得税,不少吧;我们从事利国利民的行业,从政府那里争取蚌优惠税率,或者政府补贴--政府每年都要花很多钱在公共事业上的嘛,争取一些来。 啊,玉氏殷氏和政府关系很好啊,可以将这个作为一个礼物,嘿嘿,礼物。 政府领导不能都那么**嘛,绝大部分还是想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但未必都能想到好办法,也未必有足够的资金和灵活性去实现。 那么,你们可以打着旗号说‘缓解交通压力,方便市民出行--XXX市长为百姓做了一件大实事’,是不是好事么,让记者采访几个‘市民’,自然有人评论了。 看,领导们有了政绩,咱赚了钱,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啥广告词儿)而且,可以建议,主要交通要道限制其他车辆通行,加开公车道,为普通老百姓广开方面之路,一定受欢迎,群众的呼声和拥护埃 其实我觉得,普通老百姓占80%,坐公车的人占80%,路上开辟出三分之一的地方设公车道,绝对合适。 ‘节能减耗,降低污染,提高效率’…… 这些话都可以用在政府业绩上。 没有人不爱拍马屁,就看你拍不拍的对地方。 主要街道开辟公车线路,咱们的车就能加快速度…… 能坐上咱的车,有一部分人就不用开着私车在路上挤,路面也宽敞了;路边停着的车子也少好多……啦啦啦,好处那是说不完埃 唯一不好的,就是GDP上不去了,好像大家到公司好好工作不赚钱的? 啊,废话少说。 继续说这些车,其实光跑上下班用不了很多时间,一趟一个小时……(啊?回不来?呵,看,我是理想主义,不了解实情自己胡说呢)那就从六点跑到十点,差不多了;下午从四点跑到八点。 朝九晚五么,很多公司都是早上八点半下午五点半,姑且这么说吧。 那跑不了三趟跑两趟,少好多钱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我早想好了(有人开始觉得我像个怪物了,呵,笑)。 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六个小时,可以跑各大酒店和市中心热闹的地方等,这些地方人流量一向大,不论闲逛还是购物,什么时候人都多。 或者跑各大景点,市内各景点。 外地游客经常找不着地方,四处乱逛,回头还挨宰。 我们可以整两个牌子,一个上下班站点的(郊县公车看多了,上面有个大大的纸牌子,呵),一个景点的。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你出门旅游,见到这种车会怎么选择? (啊啊啊,这些人都有车,都是大神,都很牛,在国外也不担心,真讨厌!不公平。) 这还两个办法:第一,和景点谈,让他们掏钱,游客免费,但我们卖景点门票、凭票上车、抽成,顺便还能给他们打广告,公车广告啊,谁掏钱给谁打广告,酒店也行啊;第二,乘客付钱了。 每个站点都有办卡和充值的,游客用一次性卡交一两块钱费用;其他人长期卡不交办卡费。 这样呢,还有一点,玉少眼睛别发亮,就是储值! 哈哈,储值! 就算有五万客户,每人存一百块,不多吧,一个月都不够用的呢。 但对我们而言,就等于有一笔将近二百万的资金可用(对呀,一百块存进去中间要花嘛,简单的按对半算),按10%的年收益率,等于我们每年白拿了二十万利得;如果放在庄子里拿二分利……不说了吧……” 啊炳,累死我了,说的好好啊,看来都是钱,好赚钱好赚钱呢,一口茶没喝到嘴里,我补了一句: “一百台车子投资额五千万,配套流动资金五千万,才一亿,不多啊,再加一百台车子,这下大发了。但是,可以和银行谈,要贷款……” 殷亦桀亲下我唇角,很果断的喂我喝茶,边说道: “歇会儿吧你,都哪学来的一套一套?” 我抬头,殷亦桀继续灌,不许我说话。 吥噜卟噜吥吥吥……这个茶好香啊,我绝对是理想主义大师,太完美了。 “老师教的,那个张一管还有别的教授……”咬着被子我很不甘心的说。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身子僵硬了好多,哼道: “那些教授都是骗饭吃的,有哪个知道到底该怎么操作又会遇到多少问题有多少事情看着很简单其实行不通?有时候明明看见有人掉水里了,就是不能拉;因为你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诬赖是你推他落水的,或者是不是想抢功劳,或者变相表明人家的安全防护工作做的不好不尽职尽责……总之,不行。” 第475章 两亿给你过过瘾 呃,抬起头,从茶杯边沿露出两个眼珠子,看着殷亦桀,鼻子搁在茶杯上,眨眼……我好像想***儿什么了。 那个,我们公司有很多问题不就是这样吗?就像上次泉水问题,多简单的事儿,似乎后来环境部长就很难说话。 偏他挺愣头青,不在乎,呵。 另一个强人,这种时候自然要表态了,玉壶冰揉揉眉毛,说:“呃,整体上,我觉得小可人说的不错,我们可以立项,先调研,先和政府有关方面谈,总可以试嘛。” 布莱恩也认真的耐心的忍着不吐的听完,很给面子的说:“我同意。可人有社会责任感,我支持;能从中挖出潜在利益,我也支持。 中国的发展原本只能走自己的路子,中国发展了,在国外才能扬眉吐气。 其实很多人在外面很憋屈的,别以为他们回来对国内的人炫耀风光。 还有,就像在公司里的观点一样,我觉得可人胆大敢想,是件好事情,我完全支持。” 殷亦桀不爽了,拿着刀子对上布莱恩,颇有捅他一下的意思;虽然装作很无意,但谁都看得出来。 殷亦桀真的很背运,今儿谁都不支持他,典型的众叛亲离,呵。 就连玉壶冰似乎也不理他,点了点头,看着我说: “社会责任感太大,我们管不上;为国争光的事儿也有点虚。 但如果真的存在获利空间且具有可操作性,我同意配合小可人,甚至说服我妈妈让玉氏正面支持。 一个管理天才不是凭空掉下的,也不是只准成功不能失败的。 哪怕损失一两亿让你过过瘾、做个实验,我想还能负担得起。” 呃,这个,介个,是不是…… 抬头数星星,我何德何能啊,老兲?! 低头,我很认真的看着玉壶冰问: “虽说酒后吐真言,你承认我的能力我很高兴;但是,你确认不是酒后说酒话?我倒是觉得,有人搞货运,市内快递;有人搞长途运输,也有出租车,那这种half-public的模式应该不算是全新的东西,只要操作得当,前途应该值得期待。” 殷亦桀哼哧的更厉害了,呵呵,二个大舅子如此高调支持我、简直就是故意跟他对着干,能想象的出来他多不舒服。 搂着我都要将我揉碎了,如果不是担心人家说他小气,说不定早暴走了。 呵呵,我顺口胡说而已,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我觉得除了…… 我觉得除了酒精和篝火的刺激意外,天高地广水渺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殷亦桀不让我管公司么,家里又有这么些动动手影响一大片的神们天天天天在我耳边讨论国际形势国内政策甚至哪里打战,我能不受影响么? 啥?是我自己蠢蠢欲动? 怎么可能,根据环境决定论,五年前我能想出这么写玩意儿么? “你不是看书吗?还是天天异想天开呢?”殷亦桀终于憋了一句相对比较中性的话出来。 “啊?那天朱师兄问我要车,后来又说几回车车车,我就记住了,谁知道!”当然,这都是别人的原因,比如那个朱师兄;反正我没错,对不对? “老六,我们投资,你负责,怎样?”玉壶冰酒也喝高了,这玩笑开得愈发随意。 “让我替你打先锋?”老六未知可否,看来,他一定是老久没这么喝,搞不清状况了。 “一年二十万,怎么样?”我这个始作俑者怎么可以不积极一点?休闲娱乐么,仅供娱乐。 “二十万?请他?”殷亦桀看着我,问的奇怪。 “呃碍…啊啊?多了?少了?” 我们市年平均工资四万多,白领高薪的十万多,给他二十万,这个……我怎么觉得好几个人看着我的眼光像看白痴呢?我们公司部长年薪三十万,那个……那个…… 人家都说混好多年的老头呀,这…… 那我说错了嘛,鄙视我做啥? “准备上五十万加股份,要不然别想。” 玉壶冰很好心的给我解围。 “一百万。” 老六也挺干脆,丢了酒瓶子又开一瓶,白的,不知水也酒也。 “二十万,另外……你去谈,税率从33往下,谈到15分你一半。” 我怎么可以说错话呢?要这个样子的嘛,领导说话总是对的,未尽其意部分可以添加一个注释,不就好了。 啊?为什么,三分之一人迷茫三分之一倒吸气三分之一发怒或者嘲笑的看着我,怎么了?所得税率33%啊,难道我们这服务业也能混上高新技术企业理所当然的享受优惠税率? 这下殷亦桀受不了了,咬着我鼻子很恨铁不成钢的教诲: “十八个点,你给他一半,九个点,自己算算,税前利润的9%,你是不准备赚钱了,还是想暗度陈仓呢?照你刚才说的投资一亿、毛利40%,给他九个点,算算看。” 啊?还带这样吗?我跟他度什么陈仓埃 等等,一二三四……最后怎么算出个360万来了?唉哟,不行不行,我还没说完呢,我的话没说完,我得想想,我说: “他去谈这个,空嘴说白话吗,相关的业务费用、交通费用、通讯费用……统统的自己出。 要不然,花公司的钱给自己赚钱,没赚来怎么办,是吧?” 殷亦桀盯着我脑门得意的直笑,一点儿不记得刚才谁嫌我胡说的。 玉壶冰呛了一口,大概是被冷风吹得,指着我半天才缓过气儿来,狐狸眼乱眨,笑道: “脑子好使得很,这么大的弯儿也能拐过来。 不过也不想想,税务局那些人可不是三两万能搞定的,更别提这么大优惠幅度。 看来,老狐狸搞不过你这小狐狸啊!” 老狐狸和小狐狸?啥意思?我说的实话嘛,也蛮符合激励约束机制啊,付出才能有回报,这是管理的第一原则。 白给人家钱不要紧,闹事的可大多都是白拿钱的,不信你自己去看。 老六好像转过来了,指着殷亦桀道: “你不是不同意这提议,插什么嘴?妆总负责她说了算。” 殷亦桀贼得意的扬起眉毛翘着小尾巴说: “我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教育我老婆你管得着?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回头负责接送我儿子上学放学,陪他玩,教他枪法、拳法……” “暂时先负责……算了,哥们一场,我老婆就不用麻烦你接送了。” 殷亦桀大手一挥,可慷慨了。 “妈的你请保姆还是请CEO?”老六一口酒劝喷在烤炉上,羊肉立刻就起火了。 “我们家保姆都是CEO,怎么地?不高兴你大可另谋高就。” 殷亦桀笑的可张扬,贼欠抽。 不知道这会儿他得意什么,刚才不是还挺不高兴的吗?估计这几天有状况,情绪波动比较大。 布莱恩还在低头认真的思考,好像还真有点儿兴趣。 不过范氏在搞定政府关系方面一向出色,如果啃下这块硬骨头,整个事情就好办多了。 反正我的思路经常只有半截,没有丰富的经验嘛,只能想到哪里算哪里了;但布莱恩会给我补充,哪怕只是想想而已,他都会考虑周全,然后告诉我哪里有缺憾哪里很出色。 唉,如果殷亦桀也这样就好了,尤其是现在的情况。 旁边一哥们举手了,问: “各大站之间车总是很多啊,而且还有地铁,人家坐地铁也蛮方便。” 哪位兄台这么可爱?我看了看,没认出来,估计是殷亦桀的敌意太甚,很多人并不敢和我说话,尤其是布莱恩新带的小弟。 好吧,不管他,大概是真正坐过地铁、对这种公共交通有深刻认识的“群众。” 我说:“第一,地铁永远都那么拥挤,也许我没有走过很多地方,但电视电影里有,只要是地铁,就……别告诉我伦敦的地铁,没有可比性。 呃,只要拥挤,就有些人不愿意坐,我们的顾客就产生了。 第二,不论哪个城市地铁发展的多么完善,都永远不能兼顾到大部分地方,地铁线路总是有限。一亿可以办一个规模不小得客运公司,但用来投资地铁,大概一公里都挖不到。而且地铁是公共运输,我们是半公共,差异化、提升优势、创造利润。” “再有,客车不用修铁路,特别大的中心没客人了,我们可以到次级中心地点,人口增加、社会发展,次级中心犹如卫星城市,一定会有的。 说到卫星城市,像老县城都算不上。但因为路越秀越好,从市里过去只要两个半小时,我们的车可以在中间跑一趟周边的郊县;或者没有市场了也可以专门跑郊县,或者去二级城市没有修地铁的城市做普通的客运。不论成败,车子是灵活的,赔不了。” 布莱恩点点头,有板有眼的道: “可人的意思我明白,只要肯做、肯想,问题总可以解决。” 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被问题难死的人死了活该,呵。 殷亦桀皱着眉头,嘀咕:“我怎么听着你们像是已经敲定要投资一样。真是胡闹。” 话音未落,好几个人都急着发话,好似准备群起而攻之,最后让玉壶冰抢了先,说:“有好的项目投资也没什么不可以啊。我觉得蛮不错。小可人虽然小、经验不足;但贵在肯动脑,有胆识有魄力,有这股劲儿,没准就能将很多问题解决。做大事就要从这个时候开始,哪怕跌撞几次,撞撞就明白了。我们都老了,墨守成规,这不行那不行,条条款款规规矩矩,到最后电子行业没参上、网络行业没参上、传媒也没人做。前些时候已经听说国家要限制刊号,就更当年限制上市资格一样,到时候,这稀有资源一定大有潜力,我们也没有人去拿。 第476章 晚会的第一个高潮 殷少,我觉得你是关心则乱,真的,你自己一路摸索过来不容易,就怕小可人也吃亏。或者太想当然,想着女性就该在你画好的格子里下棋,你就没想过,小可人自己也能整出块棋盘给人下棋。就说刚才这个idea,我觉得做得好的话前景非常不错,要知道交通问题包括火车拥挤、过年买不上票回家,有多严重。可是我们都没有想过要做点儿什么,是吗?” “有问题,就是商机。” 布莱恩不知道参的什么禅,两眼冲地跟了一句。 “哎呀不行,我老了,这种一股子热情打拼的劲头早没了,要不然也不用熬到现在。 妆总,说好了,我跟着你混,给你当个马前卒。” 老六大概醉了,摇摇晃晃,感慨万千。 我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殷亦桀就给了他一拳,哼道: “你是皮痒了,你没事儿继续在这混着也不错埃现在搞个军需也很肥,谁不想要,你又嫌这嫌那。三不着五的,好好的个人都给废了。” 布莱恩依旧带着某种情绪悠悠的道: “成长太顺利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不过跟性格也有关系。 其实像你这样稳稳当当的,整个人也是这么一种气势,挺有安全感,挺难得的。” “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记得当年有谁说过布莱恩是Gay,他这么说话,怎么就…… Sorry,我实在不是要歧视或者侮辱之类的,实在是这感觉…… 抬头,老六已经搂着布莱恩的肩头,他俩坐隔壁啊,老六用颇为迷离的眼神看着布莱恩,笑说: “你真是我的知音呀,说了句公道话,我太感动了。 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和殷少、玉少一块玩儿,他们总有无数的事情要做,天天跟我抱怨。 后来……殷少出国了,又半中间回来了,感觉还是没有我幸福。 唉,到现在才知道,我老爸对不起我呀。” “轰嗤嗤……” 谁将酒喷火堆里了,还是烤炉滴了油?看老六和布莱恩的亲热劲儿,这个…… 布莱恩赶紧推他,无语的无以复加。 可惜老六什么块头?比殷亦桀还高,还结实,特种兵,布莱恩再能耐也搞不过他呀。 吼吼,很快,限制级的即将上演,篝火晚会的第一个**…… “少儿不宜。” 殷亦桀拉着我起来,给我将衣服拉好,问: “冷不冷,要不要到那边走走?” 稍远一点,有个小小的崖畔,石头随意堆叠,一直延伸到水里,偶尔会有候鸟在那里徘徊。 这感觉和海边是很不一样啊,但另有一种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里是恢弘豪放的,什么呢?呵,不确定,语言有些不够用。 缩在他身边,其实也还好。 虽然有些夜风凉凉的,但远算不上冷,围着火炉吃西瓜并非这里的特色精致,我也没那么娇气。 慢慢的踱开,随意走一走,气氛有些压抑。 是啊,虽然不如之前在家的时候,但刚才那么一通乱说,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怎么了?” 殷亦桀好像很喜欢问这句,也许是关系,也许是没话找话,谁知道。 “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么多事?是不相信我吗?”我问。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不是。是不想让你……” 殷亦桀并未停下来,步子依旧那么大,但明显有些沉重。 靠在他怀里,我决定不再问了。 只有傻女人才会逼着男人问:你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为什么不去公司接我?你衣服上为什么会有我不熟悉的香水味儿? 是啊,每个人都有**及其权利,只要他不妨碍到我不让我难受,管他做什么呢? 我们不能活着别人都世界,那将永远悲哀;我们或者自己的世界,他只是我的一部分,至于他的背后有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干? 哈,这样的夜,真神奇,竟然让我放弃了那么一件重大事情。 也许是可悲的无奈吧,谁知道。 只有舍才能得,也许,就算是幸福,也应该割舍一些,才能换得…… 什么呢?永远的幸福? 呵,我的悖论主意好久没冒出来过了、、、、、 割舍一点儿眼前的幸福换取将来的尚未见的幸福,似乎,殷亦桀当初也是这么说我的。 他说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好,也许他的方式不对;而我恰好莽撞的打破了他的计划,所以,所以…… 我好像想到一件事儿,他和宝宝说过,他想坐牢因此取得和我尽量平等的地位,要挟他家人。 哦,阴魂不散的殷氏,是啊,肯定是。 这么想来,也许……他的打算比较好,或许对我们更好。 可是,这又怎么去衡量呢?难道,在他坐牢和现在我们共同面对之间,要我选择…… 我不知道哪里错了,又或者,如何挽回。 毕竟,已经发生了……对啊,都已经发生过了,我,又到底该怎么面对呢? 或许,殷亦桀还没办法顶起殷氏吧,毕竟是自己的家,改要如何兵戎相见呢? 他的家,任何问题还是他解决比较好;虽然也听说过强悍的媳妇儿强行拉走老公的事儿,但如果是那种男人,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要他又有何用? 啊啊啊,头大死我了! “可儿……” 殷亦桀身上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大概感觉到了,停下来,将我转过去对着他。 这是个宁静的世界,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光线较暗,看不清眼睛,我们又该如何去看见对方的心呢? 或者,人心隔肚皮,永远摸不透,我们又该如何相处呢? 似乎,就剩下一个问题: 相信他;或者,不相信他。 可是,相信又如何? 难道相信他在努力,我就该坐等? 可是坐等,要我怎样去坐等呢,谁来说说看。 不知道,殷亦桀似乎也不确定了,低下头吻我,他的吻,不太确定,不知道该安慰解释亦或是强悍的让我全盘接受。 我也不知道,慢慢的吻着他,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拥吻了,我都有点儿找不着感觉。 最近,也许是分开太久,也许是太忙,总之每次吻我都是挑逗,让我充分的做好准备然后就是爱。 其实,这样认真的吻,是别有一种味道的。 “要我怎么办?” 殷亦桀舔着我舌尖,用他别样的技巧于唇舌尖问,或者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转过来,我站在一块石头上,免得脖子仰的太酸。 但是,我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想法,偶尔还会带来麻烦,就像世间所有东西,都有两面性。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碍…” 殷亦桀轻轻的吮着我舌头,真想一口吞下去,甚至昨晚爱的时候特用力特深,明显能感觉到进到了宫里,每一下都能进去,换句话说,他想留着我哪里。 或者说得更简洁一点,就是能跟我合二为一,就永远在一起了。 不过我记得就算吃下整只烧鸡,也不能变成和烧鸡的合成体啊,最终的结果肯定是烧鸡光荣了,只剩下一个我,或者一个他。 啊,这个……轻点儿呀,这么用力的吮,很容易让人家,不是我要想入非非,这可是最容易让人那啥的方式,我有点儿晕了。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已经没办法回吻他,只能尽力的忍者别出糗。 殷亦桀又吻了一会儿,好像终于打定主意,做一回清纯的人,或者给我留点儿面子,于是放开了,搂着我。 “乓当!”石头摇了!啊啊啊,我重心不稳啊,啊……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转个圈,就甩过来了,我脚够不着地,这样抱着,抱着,抱…… 肚子贴的好紧,小肮上有火在烧,啊…… 刚还说他准备做一回清纯的人,哪里哟,纯粹是自欺欺人。 这石头也真是的,不会垫稳当一点啊,啊?自然形成的,就这样?那你不会来挪挪稳当啊,没责任心。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出糗。 最近的地方能行事的也是帐篷,可是,那附近好多人啊,绝对不可以。 那这个帐篷绝对不隔音的,不行不行,不行…… “去打野战吧,这里环境不错,值得留念。” 我脑子还没想好,殷亦桀已经二话不说将我抱起来,往一侧崖下走去。 周围只有微弱的星光和湖水的反光,连萤火虫都没见到。 这个,额滴神啊! “别这样,你一天都不能落下么?再说,早起你还吃了……” 我要头大死。 殷亦桀打定主意,肯定不会放手,也不知他眼力劲儿还这么好,沿着浅滩往一边走,还真是没人,安静的很。 他一边小心的看路一边哼笑道: “你早上吃完中午不吃的吗?早饿了我。 咱还没打过野战,体会一次,绝对值得回忆。不过早知道给你穿裙子出来了,裤子不方便。” 汗滴滴啊,我可如何丝毫,这脚底下都是石头,我还不敢太过挣扎扭动,要不然将人摔了可怎么办?啊? 谁说我这是借口? 本来就是,石头堆里抱着个人,哦不对,是被人抱着,如果摔倒肯定我先摔下去跌个大南瓜。 呜,我就是这么悲催,悲催,悲催! 我总得说点儿什么吧,要不然忒亏了: “呃,以后做什么能不能悠着点儿,而且……跟我商量着办?看你刚才说的就挺有道理,我就受教了。然后,我的主意也不错,他们都在考虑。咱们有事儿好商量,行吗?” 比如说你真想吃我就让你吃是吧,汗。 第477章 让我去摸他的东西 这话说得好像我真…… 感觉没什么节操啊;可是,节操能当饭吃么? 殷亦桀脚下顿了一下,难得比较客气的应一句: “恩,但你的听话,不能看别的男人。” 我晕,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那你给我个滤光镜更保险,上面设定:‘闲人免进’……” 殷亦桀终于找到个好地方,奸邪的笑道: “我老婆当然只有我能进……” 谁给我个痰盂,我要吐血! 这个地方,远远的能听见笑声闹声,还有人猜拳之类的。 背后一块大石头形成个弧形,再往远处大约一二百米开外才是马路,路上偶尔有车开过,远光灯开的很亮,但绝对找不到这里。 路边没有绿化带,但有个挺常见的小山坡,就是那种一个延伸的小山坡从中下方当众开了条路,对低下来说无疑是个天然屏障。 殷亦桀将我放下来,挪了块石头靠近那块大石头。 我犹豫一下,想:我还是走吧,这里再像样,也不过是我不想太丢人,相对来说走还是…… “想逃?” 殷亦桀很神奇的站在我侧面将我抓住,不知道他啥速度竟然已经摆好…… 不得不说,我怀疑他白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已经勘察好地形了,也就是说,他脑子里就这个。 不敢说话了,为了似的好看一点,我决定悲催的屈服。 殷亦桀才满意的点点头,将他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上。 啥意思,我看着他,虽然看不太清,但意思想来是能传达的。 “当裙子用……啊,不对,不用穿了,就系腰上、、、、真乖。” 殷亦桀边说边动手,动作熟练。 我木然的站在一旁,听任他摆布,和以往所有时候一样。 不过这次他好像有些想法? 将我裤裤脱下了叠好垫着坐了,拉着我跨坐在他腿上,然后、、、、、 拉着我的手,去摸他的东西、、、、、、 不!我触电似地赶紧抽回来,死我也不要再摸一会、、、、、、 那什么,偶尔被他逼得没办法那是没办法,尤其是神志不清的时候。 但在头脑清楚的时候,我绝对不干这事儿。 “你要这样我不依了。” 咬着牙,我低声警告。 “为什么?人家女孩子都可喜欢这样了,有的人……好,我投降,绝对是你不够爱我……” 殷亦桀最后嘀咕出那一句,没有情绪低落,反而…… 抱着我坐上去…… 这个样子,感觉还真的和平时不一样,尤其是…… 我受不了了,将头搁在他肩头,想躲。 可是离太近了总滑,搞得殷亦桀很不爽。 最后没办法,反过来,一不留神差点搞错地方…… 这是个很郁闷的世界,我在陪他坐着很郁闷的事情,不过等坐禅到功德圆满,虽然比平时还要累,但感觉还是蛮舒服的,尤其是最后一下。 靠在他怀里,我扭了一下,哼哼: “好了,给我穿上,坐一会儿就赶紧回去。”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嘀咕道: “要总是这么乖就好了,不过还是没有预期的激烈,再来一次吧,听话,随着我说的做……” 吐!我摇头,很坚决的摇头,累死我也要爬回去不理他。 而且,我知道他第一次总不出来,果断的,我侧身起来,不留神晃了下脚,差点儿贴到他脸上…… 殷亦桀极其无良的舔了一口,说:“你这是勾引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奢靡的日子实在是最容易消磨人的意志,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会乖乖的听话照着殷亦桀的指示行动;然后一辈子做着他的爱侣,真名副其实了。 想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其实很不想这样,可是在一起又真的很幸福,哪怕是吵吵架。 啊,吵架最近少多了,也许是我已经不管实务,也许是正在出游,也许是我们达成了某种共识,最理想的当然是他理解了我我也体谅了他…… 总之,有事儿,我们慢慢商量,哪怕说不到一块儿,也不会吵得天翻地覆。 最主要的区别,若是他不愿意,就会黏着吻我之类的;若是勉强妥协了,那回头一定要支付双倍的利息。 可能是因为高原反应的问题,搞得我特别累。 殷亦桀似乎正中下怀,我累了么就更得依赖他,他的大男子主义是这么来的,汗!不过很多人的强悍都不是和强者比而是和弱者比得来的。 啊,日子就这么过着,但其他人似乎都挺忙,电话email不断。 有几个真的开始打听客车的价格了解大致情况,甚至有人打听空调车的运营情况,因为空调车比较贵,一定会有些差距。 但对此我不多做评论,这是价格乘以数量最终谁大的问题,价格大数量小,价格小数量多,这在税收上是一个非常的案例,叫什么理论来着?我忘了。 反正是说,税率很低的时候,税收收入肯定低;随着税率上升,税收收入会上升;而到了一定限度之后,会出现拐点,税率越高税收收入反而降低,当然另有理论说不会降低而是不再增加。 撇开这些理论不提,布莱恩忙的简直是脚不沾地,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一多半时间躲一边接电话或者骂人。 但是,殷亦桀赶了他好多次他就是不走,说不走就不走,将殷亦桀气到吐血。 风和日丽,市区及其附近的温度就有点儿夏天的样子了,热!燥热!殷亦桀总是给我抹上厚厚的防晒霜,唯恐我晒黑了,搞得我跟油锅里捞出来似的,皮肤油光发亮。 还有,给我抹的时候他总占我便宜,有二回抹一半忽然想干事儿,就来了。 唉,搞得我都怀疑是不是这种欲求不满也会传染,还是我也有这毛病,因为不论他啥时候想要,我总是有准备的。 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了,搞得我和他之间似乎除了爱爱别无其他,仿佛我真是他包养的女人。 不是么,只剩下肉欲,我还能用什么来分离自己,让自己独立? 啊,塔尔寺,真是个神圣的地方,听说仓央嘉措被人放了之后,就流连于阿拉善左旗与塔尔寺一带。 有人说他病逝并葬于塔尔寺,也有人说他圆寂于承庆寺。 历史无可考,很可能是后来好事者不忍见多情之人以失败落魄收场,而捏造的类似于同情弱者的水月镜花。 抛开各种故事与传说,塔尔寺,真是个神圣的地方,永不停息的转经筒,随风飘扬的经幡,朗朗的诵经声,虔诚的喇嘛,热诚的香客,恭敬的游人……一切,交织出白墙红殿金碧辉煌的信仰。 从一个转世活佛的诗中寻找爱情,也许有些荒唐,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浓浓的哀伤,哪怕我初次接触藏文化而且此诗翻译的各各不同,也不禁为之动容,不信你听: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寺外摆放的各种书籍,对此有着不同的翻译;但我独爱这一版本。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这,有点儿李煜的婉约却更显深邃,深入浅出的爱情,难怪让祖祖辈辈信教的民众接受他,世世代代吟唱流传下来,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感动自己,也感动他人?还是保暖之后的人们无聊的淫欲? 不知道,手放在殷亦桀的手心,我忽然觉得,一连胡逛乱窜了这么几天,我收获了何为爱情。 爱情,不是给我三千万美金,也不是给我五套房子。 而是,他细心的给我洗澡,只想确认我健康无恙;他气得直骂我,因为打乱了他的计划无法尽快的让殷氏接纳我因此和我做一对幸福的鸳鸯…… 殷亦桀放下手头所有重要的紧急的事情带我出来,兴师动众到近乎夸张的地步,只为让我敞开心扉,愉快的活着,活在他的爱里。 当然,他深信他最爱我,能给我幸福,所以,坚决的要我接受。 这一点,仿佛我不接受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许,是吧…… 唉,福,谁知道。 但能肯定的一点是,晚上绝对可以吃到很可口的饭菜,还能在高档的宾馆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在这些问题上,他绝对不会让我吃亏的。 好吧,就算他有时候表现的很肉欲,不过爱么,不通过某些形式,那该要怎么表达呢? 难道天天挂在嘴上,但让我觉得生不如死 啊,没这么严重吧, 疯了,我觉得脑子不好使。 说实在的,闲了这么些天,我的本子也没带出来,我觉得有些不好受了。 被人解除武装的感觉,很无力,很没用。 看来,我注定当不了一个被人包养然后舒服的等着吃香喝辣的角色。 难怪总觉得缺了个啥,心情越来越烦躁;原来就是有些“空虚”了啊。 到了宾馆,我还没表达出来,殷亦桀大概就有打算将我“充实”了。 我知道,这两天环境限制,那啥,他不是很爽。 唉,这样子下去不行,我得想办法,他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咚咚咚!” 好,善良的革命同志来解放受苦受难的女同胞了,鸡冻埃 殷亦桀气恼的开了门,一见到人就想咬他。 布莱恩理都不理,从门边挤进来,将手机递给我,说: “你妈生病了,乳腺癌,你先听听,有什么事我们商量,别太难过。” 第478章 一种骄傲满足感 呃,这…… 我妈咋这时候生病呢,难怪人家都说刚退休的时候身上这儿病那儿痛,所以…… 不是我不孝啊,也,说不上难过不难过,只是觉得,这个感觉很诡异。 拿着电话,我连该怎么说话都不知道。 反正我小时候生病我妈从没管过我,我命也贱的很,除了偶尔发烧烧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让奶奶操心操到心碎外,别的就没啥了。 上次白大夫还担心我并发性支气管炎呢,不过还算好,没什么大碍。 那现在,我该怎么说? 唉,和妈妈、爸爸,永远这么陌生,这感觉,好陌生,不真实,触摸不到。 殷亦桀忙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捋着我头发,拿着电话,让我只管听就行。 布莱恩坐一边,并没走。 他神情严肃,似乎事情,有点儿难办?殷亦桀和他已经交流过数个眼神了,我都没心思打量和研究,说实话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乳腺癌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癌我可清楚,那玩意儿不好对付,虽然并非必死,也…… 为什么有点儿预感的感觉?刚才在寺门口就有点儿心烦意乱思维混乱,难道真有这么灵验?殷亦桀亲着我鬓角,并未说话,但他的意思我想我懂。 其实,这种关系,唉……唉…… 纠结呀!痛苦!为什么要和妈妈搞得这么麻烦呢?苍兲啊! “Oh-My……”电话响了,永远让我想起偶卖糕的,蒸的。 殷亦桀很果断的按下去,拿着,贴着我耳朵边。 我有些愣,或者说傻,眼睛东瞅西瞅,不知道该愁个啥。 当时她肯上法庭作证,呃,唉……是是非非,一言难尽埃 “可人,我是妈妈。” 妈妈声音愈发低沉了,仿佛说多了甜言蜜语叫多了床,嗓子有些沙哑。 点头,我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真的,这口该怎么开我都不知道。 其实,这么多年没叫妈妈了,我都不确定我能叫得出来。 嗓子发干,好像抽干了水粉的干肉,说不出话。 玉壶冰和铭风先后静悄悄的走进来,我看见了。 呵,好像,我见到他们都有种熟悉的感觉,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要我痛哭失声大叫妈妈,然后搞得母女相认一样吗? 可,我实在做不出来呀,就是对上殷亦桀,我也没办法那样一哭二闹…… 呵,殷亦桀,明显对我是更重要的存在,虽然我们什么都不是,而那头是我妈妈。 啊啊啊,别挑我毛病了,这个确实什么都不是,恋人关系不受法律保护,包养的也不合法。 可是,妈妈…… 布莱恩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 “妈妈……”我像苍蝇一样哼了一声。 “打搅你了。” 也许耽搁太久,妈妈酝酿好的情绪也消散了? 这回说出来的话,平淡了好多。 “没有。妈妈你还好吗?”这个样子比较容易沟通一些,我快速的问了一句,也让自己显得平常一些,亲亲热热实在不适合我们; 就像和殷亦桀讲道理讲不通一样,他有时候就不理你。 “挺好,我挺好的。从上次范老板房子烧了有人带我出来,就一直有人照顾我,我挺好的。” 妈妈感觉挺不错啊,没了那种沧桑的感觉,反而很明显的一种骄傲满足感? 我耳朵听错了? 好像,听起来还不仅这么点儿,那种, “骄傲”?怎么会想起这个词儿来,八成是我搞错了。 “那就好。” 我忽然,将我酝酿的感情也消散了,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另一种无语;生分中有点儿,以前的那种,或者更甚的说不清的……对于父母的烦恼。 厌恶我总不能说吧。 电话里,一阵沉默;屋里,另一种沉默,没有人说话。 呃,他们知道了?看样子,他们还知道点儿别的吧,没告诉我? 我妈妈得个乳腺癌不应该这么受重视吧,我可不相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儿,更何况本人我还没得道。 我妈不过是个普通人,放寻常这几个人才懒得理。 “你现在做什么呢,上学吗?”妈妈忽然问了一句。 呵,耐力赛我一向赢,更何况和殷亦桀对了几年,功力大增。 问题是,这一句我该如何回答? 我……是不是我太不信任了? 我记得谁这么说过我,因为,我不仅和殷亦桀猜猜猜,现在连妈妈的每一句话都要猜,实在是,可悲的要命。 我终于明白,孝顺、体谅与和平相处,绝对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妈妈很苦,过去受委屈了;可是…… 我做不到幡然悔悟以及平心静气! “我无所事事,被人开除了,想上学。” 这个答案,有些…… 有些trick在里面,我想谁都听得出来。 虽然我说的和事实很接近,但是,那种感觉,每一个措辞…… 呵,有人说文字是有生命的,有心人能体会的到。 比如说 “日照香炉生紫烟”,一个“生”字,而非“生”或“飘”“溅”这类浅显的字眼;再来个倒装句,第二句才是 “遥看瀑布挂前川”,疑疑惑惑,往复一念,细细品味,一唱三叹,好湿! 绝对的好湿! 唉,要不人家名垂千古,咱的诗都没人舍得浪费时间看完呢? “你不是和殷总在一起吗?怎么会被开除了?”妈妈忽然莫名的失望吓我一跳,将我的湿也赶跑了。 这那啥,我和“殷总”在一起,怎么就不能被开除呢? “殷总”开除我了呀,结婚了还有离婚一说,看人家何超琼那么能,还不是被花心老公休了。 想来好一会儿,我说: “妈妈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母女在一起,永远要吵架;因为母亲总想管着或者关心女儿,而女儿总绝对已经长大了,尤其讨厌父母问男朋友的事儿。 就像父子在一起,也是吵不完的架、、、、、、 就像父子在一起,也是吵不完的架;因为父亲永远绝对儿子长不大做事太毛糙,儿子永远觉得老爹古董不开化。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直接点。 妈妈开始支吾了,过来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着跟你说说话。妈以前欠你太多,这辈子怕是没办法还了,也不知道下辈子……下辈子大概你也不愿要我这个妈妈了。可人,不管怎么样,不要替妈妈担心,你过得好妈就高兴了。将来你孩子会比你幸福的。有事儿了,就找恩少,他一直照顾妈,人挺好的。你爸,有空了……” 什么意思?交代后事?至于嘛?可是,我的心,忽然好像布口袋那根绳子被抽紧了,有些闷,缺少空气,缺少氧气。 我说: “妈妈,怎么了这是?闲着没事儿了发慌胡思乱想呢?有空了我来看你,啊。你有空了也……看看电视锻炼锻炼身体,别瞎想了。我的事儿我会照顾自己。” 呃,怎么着,稀里糊涂就,他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我都不知道谁替我说的要去看妈妈。 不过妈妈可高兴了,声音亮起来,但不再是刚才那样,而是带着明显的感动和泣声,说: “你有事儿就忙你自己的。我没事儿。妈没给你带来啥好的,反而让你跟着受罪,照顾好就行。” 呃,事情,的进展,有些不受控制,妈妈也比我想想的要复杂的多,或许,正是因为她是我妈妈。 或许,妈妈真的…… 母女呀,我还能想什么呢? 再理智似乎也不是用在这上头的吧? 谁知道,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就不能让我消停一天。 可是,我能怪谁呢? 那是我妈…… 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反正我脑子里一团乱,乱糟糟,痛苦死。 唉,世间的事儿,有我这么痛苦的,大概也罕见吧。 心里像有只狸猫在乱抓乱闹,说疼不疼说痒不痒,就是难受。 呆呆的坐在那,失神,无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稀里糊涂答应妈妈了,可是,我还是没注意。 想起医院,妈妈在医院,我忽然脑子一亮,想起一件事儿,看着一室沉默,还挺默契。 我打破沉寂问布莱恩: “我记得,火烧范宅隔天就是开庭,然后我妈去作证,好好儿的……” 布莱恩玩着手里的电话,说: “你不能这么想。彡彡怎么会放过阿姨,她受的是内伤,撑着录完口供就送医院了,然后,查出来的这个玻” 说着说着,他好像有意见了,很严厉的盯着我,好像我妈受伤是我的事儿,还是说我没有早点儿问问? 妈的我问啥呀,大家都管着我,怎么不给我安排这一节呢?我说: “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布莱恩看着我,好像听懂了,还是猜着了,说: “我没说什么,就是为了让阿姨放心,跟她说你先走挺好,也有钱了。有个不错的男朋友……”耸耸肩,看看殷亦桀,意思到了。 意思到了,哼! 果然一个个都挺会安排算计,替我算的很周到,我说: “她是兴高采烈的那种高兴,简直就是捡钱了;而不是觉得欣慰,或者替我担心,凭什么我会有钱,我们一家坏事做绝杀人放火凭什么会有钱?她不担心吗?” 这就是我妈,我怎么都爱不起来,也没法恨,就是让我头大。 一个个凭什么来对我指三道四,凭什么? 哈,她很伟大,生了个女儿很伟大,知道有人照顾她好像理所应当的当自己皇太后。 也不想想……哼,不光我爸,她自己也…… 范彡彡那么好能手下留情让我妈还能安稳的走? 第479章 伪君子的面孔 开庭的时候……OK好吧,布莱恩有叫他爸照顾,算是我疑神疑鬼好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殷亦桀和布莱恩忽然同时跳起来,吓我一跳:他们都要指责我? “她是你妈妈,辛苦了一辈子听说你没事了不能高兴一下吗?再怎么说也是你妈!”殷亦桀的理由很简单,她是我妈妈,所以我要无条件的接受她一切。 布莱恩马上跟进,少有的小眼睛冒火对着我开炮: “妆可人,你给我听清楚。你妈救出来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样,她是你妈,她一直都惦记你,还不够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妈做了一辈子那种事儿,把钱看得重一点,甚至跟命一样,那不是她的错!你有本事受一辈子的苦试试?要怪还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你妈也不会落到那一步……你不应该抱怨她……” 啊,哈,好啊! 我没资格,我妈在法庭上难道看不出来我和殷亦桀好,知道我跟仇敌好她能那么理所当然的兴高采烈,没有一点儿为殷亦桀以前对我的报复担心,哈,我妈是惦记我,大概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去救她吧?我知道她辛苦,也犯不着你们来教训! 殷亦桀还没完,盯着我说:“给你妈妈道歉!儿不嫌母丑,你不能嫌弃妈妈,不孝!” 哈,三纲五常忠义仁孝都搬出来了,我说: “你们都有理,就我没理,我白眼狼。是我的错!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管我,我妈恨不能将我卖了,只要有钱数就行,你们很高兴吗,遂了你们的意了?我爸要二百万卖我,我妈或许都不管。凭什么跟我在这里议论我妈妈?嫌我不孝嫌我白眼狼的只管去,我没什么值得你们惦念,我妈的恩情你去还给她好了!不用在我面前装这么好。我没有钱,我会去赚,供我妈养老、、、、、、” 烦透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比我更清楚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妈既然身体不好为什么当初不让我在医院陪陪她? 就算我再生疏,相信我还是可以尽到做女儿的责任的。 好,谁都不说,只是安排我回来了;那我以为我妈还想以前一样。 也许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以前她抛下我逃了,现在是我不闻不问不管,我错了,我没学会,我错了! 我是个大人,该承担责任,是这么说的吗? 后面不用再补充一句说原谅我没学会之类的了,不用,不用! 我知道,我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想自己走,为什么要动不动几个人跳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做也就做了,凭什么又反过来说我不对? 就算妈妈要卖我,我除了不能让她卖,还得依旧笑脸相迎对她好是吗? 我知道,我懂,没什么不可以,她是我妈,对她好又不亏了谁,那是应该的: “一会儿我就去看她,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死活上天会有报应,你们最好离我远点儿,免得我人品太差玷污了你们。” 收拾东西吗? 我不是太清楚在哪里,不过有什么关系,我会去找。 钱,身份证,飞机机票…… 能难道大活人吗? 我长得一张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能找不到地方? 我妈得了癌症,报应!我终于被人看清不孝了,大概也是报应!我们一家人都不是好人,我去陪她,天堂地狱一块去,因为她是我妈,因为她总惦记着我,因为…… 皮箱呢? 这些东西好像都不是我的,我只带了自己的卡;衣服呢? 似乎也不是我的,这里没什么是我的,从头到脚,我有能力了但没人让我照着自己活着,没有…… 站在柜子跟前,我有些发傻,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可儿……”殷亦桀好像在叫我,难道还没骂够?我犯贱留在这里让别人骂,吃力不讨好! “小可人,别激动,没有人怪你,别难过了。你妈不会有事的,能治好……” 玉壶冰忽然过来拍着我肩头,柔和的说着假话:没人怪我,那怎么会这样? 癌症怎么治?鬼话,骗鬼! “别倔了,医院都联系好了。那,殷少人品差,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殷少也是一时激动,说错话了,别理他,好不好?就这一两天就回,我陪你去,不难过了,啊,不舒服就哭出来。” 玉壶冰挡在我跟前不然我收拾,唧唧歪歪,罗里罗嗦。 “可儿……是我不好,嗯……” 殷亦桀过来将我拉走,抱着我…… “放开!不用你们假心假意!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懂道理。我们会自生自灭,没什么大不了。” 一会儿骂我一会儿好,算什么东西?! 我烦透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装作比我懂事得多能干得多还一副伪君子伪善的面孔? 什么都联系准备好了,我一如既往的只要听话、跟着他们去,就足够了。 人家说错话了可以道歉,我呢?大概我永远都是错的,要人教导! 殷亦桀不松手,他总这样,紧紧圈着我,继续叽歪: “好了,别激动了。想做什么都依你,好不好?难以面对我陪你去,不要紧的。怎么说她也算是我岳母,探望她理所应当。可儿,我的可儿最好最乖了,听到妈妈生病急成这样,事情会解决的……” 布莱恩也立刻加入劝说团:“可人,坐下来,静一静。你脑子都乱了。以前一贯的冷静呢?走投无路你都能咬牙挺过来,现在事情再大也还没到不能挽回嘛,你急也没用埃冷静,冷静……那边有人联系专家会诊,不会有大碍的。” 皱眉,瞥着他,我怎么不冷静了? 都得了癌症了,怎么没大碍? 没听说医学上已经攻克癌症难关,可以治愈癌症患者呀。 再说了,你管我走投有路还是无路,怒!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不松手就是不松手,力气大得要命,从没像现在这么讨厌过。 老六也过来了,和铭风站在门口,似乎堵着门不让我出去? 哼!又打我什么主意,这么重要? “可儿,看着我。” 殷亦桀很相信自己的观点和决定,一点迟疑都没有就要我照做。 恨之!恨之!都是一帮自以为是的家伙! 使劲甩开他我往床头坐了,甩不开就随着他一块坐下,反正屋里沙发凳子就那么多,已经被他们占满了。 坐在床边儿,气死我了,我在怀疑:他们为什么告诉我这事儿,告诉我了又想要我做什么? 拿电话来布莱恩对事情肯定有控制,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屋子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犯得着这么大排场? “殷少,你别勉强她……” 不知道谁嗡嗡嗡,吵死了。 殷亦桀好像在我耳边哼了一声,亲了我一下,不清不愿的松口。 不过挺好,大家都识相点儿。 冲着地毯,我好些觉得心里有些乱糟糟,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要处来。 看妈妈,应该要去;死,大概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看她做什么?不知道。 虽然偶尔打过几次电话,但好久好久没有和妈妈面对了,我甚至不确定我们什么时候向母慈子孝的母女一样相处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有那些照片,被米饭收走的那些和我长得很像但显然是另一个人的青春年少,那到底说明了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要再吵了! 狗屁的世界,为什么这么多狗血?我原本就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没有温馨的家庭,但为什么越炒越离谱呢? 前些时候在家和殷亦桀理论的时候提到我将来的孩子要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话犹在耳边,可是,似乎有几个特别刺耳的字我一直努力的避而不见听而不闻。 妈的,好,现在又来这一出。 他们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干嘛? “我妈不会有事了你们摆出一副吊丧的架势干什么?又有什么图谋?”我紧盯着布莱恩问。 “你……”布莱恩词穷,显然被我一语中的说到痛处了,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很不友善。 这才对嘛,我们原本就是路人,干嘛装的那么亲热?布莱恩典型的恼羞成怒,指着我说: “好,我给你解释,要不然我们的都成同案犯了。 你跟你妈关系一向特殊,平时也总是避而不谈;但你不是不关心她,而是不知怎么开口、怎么处理这关系。 我们都替你担心,知道了就来,尽量陪在你身边,让你度过这个坎儿。 毕竟她是你亲妈妈,这事儿你有权知道、有权处理;但你一向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OK?好兄弟就是有难同当,等这事儿过去了你再发飙,我随你打骂大切八块都成,行了吗?” “先别想那么多了,平心静气的,好不好?我可儿最乖了,能做到的。” 殷亦桀又粘上来了,递给我一瓶开着的果汁,我最喜欢的薄荷茶,清凉爽口。 薄荷茶真是个好东西,不过一口茶,消暑解渴两不误,那股子清凉的感觉,熨帖的心头舒舒服服。 哼!这还是我看到了喜欢让他们试生产的,暂时还不知道保质期如何副作用如何保存等,但我们自己喝还是可以的,小批量送人,都挺喜欢。 “好,是我没眼光,我可儿聪明能干,以后夏天我只喝这个,你收我钱吗?” 殷亦桀,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这种……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笑话不是每个人都能讲的,就像冯巩不适合吊丧一样,因为你一见他就想笑 显然某些人讲笑话一点都让人笑不出来。 第480章 男人的话最没营养 我懒得理他,自己的公司,跟我撒什么娇装什么怪,他不是要自己管了吗? 与我又有何干? 所以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没营养;也只有傻乎乎的小女人才会耳朵出现幻听脑子秀逗了相信他们。 转了下饮料瓶,我慢慢的将一小瓶都喝完,心气儿清爽了好多。 “走吧,他们请吃饭,已经亲自来接了。小可人,出去透透气儿。” 玉壶冰立刻发羊癫疯了。 不去,每次跟在他们身后,不论我是不是妆总,人家都不会当我一回事。 不当我一回事没所谓,我本来就不是一回事;问题是他们总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或者研究我在这群男人中的身份关系。 义兄义妹,就如演艺圈的干爹差不多,或者有些人是这没想的。 我不知道好好儿的为什么会落下这个形象,也不会特别在乎;但是,我也不好受。 没事儿为什么到人家跟前让人评头品足指指点点?玉壶冰的关系户大多承建商,与我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头至尾,我找不到一点儿理由去讨人嫌。 更讨厌的是,殷亦桀绝对有恋物癖,把我当做他的贴身小内内,看的可紧,动作没尺度,高兴喂我就喂我,讨厌之至!崩计人家那么打量我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功劳。 都说过多少次了别这样,我也是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黏在他身上的一块肉,哼,从来不听。 “可儿,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随便转转?这里的夜景也不错……有几个公园晚上还有节目,去街头看免费的节目,好不好?” 殷亦桀……兲呐! 老天下红雨了吗? 殷亦桀头一次舍得转圜了,不爱吃包子竟然特准换锅贴,锅贴不喜欢就改烧麦,是不是还准备了春卷儿呢?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整半天,我觉得这句话说起来比较中立一些。 这几天我脑子里一直围绕着一个问题:我将来该做什么? 虽然名义上是公司董事长,也在布莱恩他们介绍下认识了一些领导要员,偶尔也见见外人;但真正和外界打交道,我还没有。 虽然和玉壶冰他们这回见到一些外人,也许与我将来没多大关系; 但一叶知秋,从他们对我的态度可以想见,就算将来我做企业,做的也挺好,那外人会怎么看我? 我不是个活在别人嚼舌根的世界的; 但我也不是活在真空里。 他们那种态度,也一定会有很大影响…… 为什么,我现在很苦恼,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有充分的空间施展拳脚,而一定要有无数的交易成本,和边角料损耗? 事实上人财物力只有二三分用来做实际事情,其他的都用来内耗了! 真是可怕又头疼的问题。 也许真的像殷亦桀说的,我是理想主义者。 毕竟么,社会摩擦,至少还有风的阻力在呢,地心引力也是导致永动机无法实现的主要原因。 别的人都走了,但殷亦桀没走,坐在离我相对最远的角落,打开电脑,在那里忙着工作。 工作,每个人都有工作,就我闲着。 所有的大忙人来陪我一个闲人出游,唉,为什么呀? 好吧,我也不是彻底的闲人,闲了那头我忙这头,上学游戏,整理整理思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收集有用的信息,为将来的工作打下基础。 是啊,将来,没准儿我还是会站在管理层,丰富的社会经验有益无害,我可不想让人家指着鼻子说一辈子的理想主义。 妈妈呢?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相处,说不出来。 而且,殷亦桀这么孝顺,他的妈妈……烦透了!不行,一想起这些我就头大!好一个大孝子啊,难怪要用坐牢来对付。 可是,就算他“如愿以偿”坐牢了,他妈会放过他吗? 他妈,“婆婆”,哦,我一直讨厌厉害的婆婆,是不是说,将来我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头大!苞我有关吗?无关吗? “咚……咚……咚……”我提着床板,屋里空调开的很低,但空气依旧沉闷,让人透不过气儿来。 窗外天色已暗,又是一个夜晚。 一天一天,过的好快啊。 一转眼,我就这样了,五年前,六年前,甚至三年前,也绝对不能想象。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某人同处一室,挣扎岳母和婆婆的问题,未来,也许会到来,谁知道呢。 不过,想起一件事儿,我下定决心,这回一定不能由着他。 迷迷糊糊走到他跟前,我坐在地上--唉,很想将自己蜷成一团,似乎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唉,将心层层包裹藏在最深处,能安慰一点儿吗?不知道。 靠在他腿上,好像能舒服点儿。 殷亦桀忙将电脑房一边茶几上。 看着他的动作,手指细长白皙,指甲修建的很好看,但是有点儿长了。 不知道他的指甲是自己剪的还是到那美甲的地方剪的,反正这几天大概就没剪,看着有些,不好看。 慢慢的抬头,看着他,我嘀咕一声: “好烦……” 殷亦桀动手要抱我。 唉,他的经典动作,当我小猫小狈一样了。 不过今儿我不想啊,就想这样坐着,靠在他身上,感觉能稍稍好受那么一点点;好像稍稍一动我就可能崩溃或者重新陷入混乱。 唉,是有点儿混乱,好像刚才还失常了,有吗?没有?哦,那就好。 殷亦桀放弃了,没一会儿,也坐下来,靠着床沿,搂着我一块坐着。 我实现追随着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很好看,眼睛是灰色的,看着比较温和。 他竟然也能如此温和风平浪静,恩…… 殷亦桀低头,轻轻的吻我,好轻柔,好舒服熨帖。 我想了想,还是顺着他,慢慢和他吻着。 没有**,只有眷恋,或者简单的只是觉得舒服。 因为吻着舒服,所以我们拥吻,是不是比一切的黏腻兮兮的情啊爱啊包实在? 他的唇好香,舌头甜甜的,仿佛幼时吮奶,吸入的不仅是甘甜的乳汁,还有他的疼爱..... 呃,当然,我早忘了幼时有没有吮过奶,也许是臆想吧。 似乎,奶奶说我还没满月就断奶了,吃奶粉,两个月就开始吃米汤面糊糊。 妈妈要接客赚钱,还要保养身材,听说还有人爱吃奶,妈妈喂人家去了…… 啊啊啊! 我哪里听来的? 怎么会想到这种问题? 谁告诉我的,还是小时候在家听那些无良的男人说的? 呸呸呸,怎么会想到这里? 好像让殷亦桀吮我真正的部位也没这种感觉,今儿怎么…… 疯了!猛的推开他,我脑子要胀开了! 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妈妈? 为什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儿蹦入脑子? 我们是在接吻,不是那啥呀。 再说,我从未吮过他的那个,虽然他提示过很多次。 殷亦桀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搂着我,将我搂着怀里,极温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妈妈温暖的怀抱? 妈妈似乎没有这么抱过我吧? 头低在他怀里,透过薄薄的衬衣,刚好看见他褐色的小花儿。 汗!扭头,起来,惊恐的闭上眼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 “可儿,怎么了?”殷亦桀终于忍不住轻声问我。 “呃,呃……怎么没去吃饭?”我问。 大概是饿了,才会总想着吃,或许我也该吃点儿东西。 “让我丢下可儿去跟那些无聊的人应酬?如果是你,会去吗?” 殷亦桀说的很轻,但很坚决。 这理所当然的口气,似乎去吃人家请的饭是给人天大的面子,对他是一种玷辱。 算了,不理他,这种没必要回答的问题,理他作甚。 唉,他是好心陪着我,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儿虚?说不出来是心虚体虚还是什么,心底好像挖了一个洞,漆黑不见底,空落落的,对,很虚。 或许是该吃点儿东西了,心底不就是胃吗? “别担心,恩?明天或者最晚后天一早,咱们就去看妈妈,不会有事的。” 殷亦桀慢慢捋着我的头发,手指薄凉,手心柔暖,应该挺舒服的,将人毛孔都熨平了。 “不,我自己去。 你们都挺忙的,谁也不许跟着去。 没事儿做了是不是?没事儿做也不许去。”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妈妈,想到医院和他们两个,我就想起妈妈当年让人在医院陷害殷亦桀。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见,哪怕换个地方,但医院一定不行。 我会崩溃的! 殷亦桀将我扳正,对着他,捧着我的头很认真的说: “可儿,听着,你现在忽然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不管怎么样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吻你……哪怕第一次欺负你的时候,都没有。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的,所以后来我才有信心重头来过。但是刚才你拒绝了,非常突然的,让我很难接受。 不过是妈妈病了,都说过了可以治疗,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那是你妈妈,自自然然的接受就好,不要想那么多,没有用处。 还有,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不放心。你现在的样子没办法让人放心,知不知道?你的状况糟透了,虽然看着很正常;但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陈年的下水道翻开一样。听着,我爱你,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不论过去怎么样,但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不论什么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哪怕将来……我做了什么权宜之计的打算,那也是为了我们将来。她是你妈妈,也就将是我妈妈。是的,我说过你爸爸不配做爸爸,但你妈妈不同,她先是受害者,其次才有了一堆乱七八糟。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父母,我们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孝敬他们,就算爸爸,不是也躲过死罪了吗?因为我不想让你留下任何遗憾。” 第481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 遗憾,遗憾……人生何处没遗憾?我们都是平凡的人,这一生就免不了会有些遗憾埃 唉,看来,他们习惯的做好准备然后让我接受,还在继续。 他们的控制欲,他的控制欲…… 努力保持清醒,摇摇头,我说: “我想有些事还是要分清楚。 我妈就是我妈,你妈就是你妈,叫得再亲热都不可能视如己出犹如亲生,与其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实实在在的对待。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事儿……我不想你去,我想,你能猜到的。 如果真要人陪,就让铭风陪我去吧。 你们都很忙,一人一堆的事;只有他本来就是谈氏留给我的保镖,正好。” 是吗,我又一次提醒他,可是殷亦桀似乎不打算接茬;而,我说的原因,正是……我相信我妈知道布莱恩说的那个 “不错的男朋友”,不管她见了殷亦桀想怎么样,我都不想去冒这个险,那很冒险很狗血知道吗?你说我妈会怎么样?自觉攀上了殷氏大少摇着尾巴讨点儿好处?还是因为曾想过要杀他,所以看不顺眼?人都会有些成见,如果我妈看他不顺眼,我……我觉得我有必要锻炼心脏的承受能力,但不是现在。 也许可以在可预见的将来我的婚礼上。 殷亦桀捧着我的头,硬要我看着他,他的视线如两把犀利的剑,直射到我心底,砍得我心头乱颤一片血肉模糊。 殷亦桀郑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不想让我见你妈妈?还是觉得铭风能替代我的位置?不想让我见你家长,拒婚吗?宁愿要铭风陪着不要我跟着,有啥想法?我还不知道他有这么大能耐能抢走我媳妇儿!” 这,这!这啥世道!妈的!丫丫个呸!郁闷!抢亲啊这是,我还没同意呢,他怎么说话的?铭风他是我保镖,这醋吃得上吗? “你是不是没事儿也要从厨房掂二斤醋吃吃呢?” “恩,我喜欢。” 殷亦桀咬着我鼻子,可得意了。 “你确认那不是酱油?”酱油醋一般都放一块,颜色接近,我觉得应该提醒他一下。 “管它酱油还是醋,都不许碰我老婆!我儿子还指望着老婆生呢。 没老婆我下半辈子打光棍呀,才不。” 殷亦桀果然通杀,任何褐色至黑色物事通杀,哪怕你是黄酒、辣椒油。 我有些晕,晕了晕了,这屋里果然太闷,不透气儿,我说: “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我不喜欢你这样。 还有,我也不喜欢你们总当我孩子,什么都准备好好的,就差没备个奶嘴儿了。 我是大人,我…… 就算有一半件事情我不太懂,那我宁愿自己来问,我高兴了自然学得好,行吗? 别这么自觉地当自己是老管家!避家婆!” 殷亦桀一点儿都不恼,嘻嘻笑道: “不对,是管家公。我是家庭妇男啊,注意性别。” 哼,啊啊啊,受不了了。 天底下谁嬉皮赖脸都可以,摆脱殷家大少你能不能…… 算了,我放弃。 爬起来,我去吃东西,都说吃饱了撑的和人家一般见识,我怎么饿的发晕还跟他吵?难道我真的脑子进水了?秀逗了?唉,痛苦的问题。 “老婆,你干什么?”殷亦桀也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我手很那个的问,有点像小媳妇儿。 “更衣,吃饭。” 吃饱睡好,明儿回去见妈妈,有问题吗?难不成我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靠!我妈是生病,又不是出殡。 作为孝顺女儿,我要将自己养的水润润白胖胖,她见了一定放心。 廖亮说的,说当妈的最怕儿女吃苦受屈,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照顾好自己就是体贴娘。 “老婆,我服侍老婆……”殷亦桀不知演的哪一出,用生涩的近乎花旦的强调姿势过来搂着我,摸摸索索,边脱边动作,头上花洒打开,水润润的…… “阿嘁!”吓坏我了!我说: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一日三餐你都超过了,小心纵欲过度……”省略若干词语,要不然他又说我勾引他,典型的看见萝卜油条都能想起XX的主。 不过我好像还是慢了半拍,殷亦桀已经被 “勾引”了,事情的发展,似乎回到几个小时前,我们在床上没完成的 “晚餐”…… 说不上来什么,反正一大群人又耽搁了一两天,才准备返程。 闲着没事,玉壶冰说是让我出来逛逛这个城市,殷亦桀说是让我给妈妈带点儿东西,布莱恩说是走一处认一地我见少识窄正好借机多积累……反正,众说纷纭,我还是出来了。 但,是坐在车上,绕着城市主要的街道转了两圈,最后,下车,我看中一个地方,希望妈妈会喜欢。 唉,睡了一觉又被他们搅合搅合,感觉好多了,甚至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是啊,要不然怎么办呢?这几个男人太强悍了,而且一致认为我在这件事情上不如处理城市直运问题来的有建设性、有远见及思如泉涌;所以,一人让一步,我同意他们继续干预我的 “内政”,他们,主要是殷亦桀,让我回去后继续到公司出谋划策,并提交董事会商议即可。 好吧,殷亦桀的妥协,很不容易啊。 甚至之前我通过的几个项目都重新开始了,陆续问了我好多问题,然后讨论,然后吵架。 不过,我已经猜到了,几个男人,不过是想借机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舒服点。 唉,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他们几个都对我这么好,费尽心机。 “你不给妈妈买件衣服什么的?”殷亦桀叫得可甜了,妈妈长妈妈短,叫的理所当然,汗。 “我妈生病耶,你能不能为她健康着想?我给她买个随身听,再买些食谱、跑步机,恩……住院的时候都比较无聊,或许可以……”干嘛呢,我没注意了;因为,我没有无聊过啊。 我闲了点话会看书,《资治通鉴》,拿这个给我妈看?你觉得可能吗? “我听说有种刺绣,十字绣,或许可以让妈妈绣着玩;如果能学会,将来可以给儿子绣衣服。穿外婆做的衣服可幸福了。可儿这么聪明,肯定是遗传自妈妈,妈妈一定能学会。” 殷亦桀接话可快,说的可顺溜,好像在给他妈打算,还是说我们在度蜜月? “那是我妈,能不能拜托你别叫得这么亲热?你准备让我妈这么大年纪了学绣花?给你纳鞋底儿?”我觉得这个有些想象力太过丰富,接受起来有些难度。 当然,殷亦桀别叫得那么顺口我会很感激的。 “你不会准备让阿姨给你带儿子吧?当保姆?”布莱恩试探着问。 “你怎么说话的呢?外婆带外孙,两人都幸福。妈妈年纪不大,将来我儿子还能孝顺外婆呢。” 殷亦桀很鄙视布莱恩的不良思想,似乎觉得我妈能给他带儿子很幸福,是吧?能给殷氏卖力那是殷氏相信你给你面子,知足吧。 哼,我发现都是逛塔尔寺留下的后遗症:一个个都弱智了。 率先走进商场,人挺多。 我瞄着卖随身听的地方,竟然看到好多收音机,可袖珍了,巴掌大协… 这玩意儿能收好多台,唱歌的谈话的卖药的前列腺的…… 以前见同学随身听能收到电台嘛,没想到还真有人专门卖这个。 买!人家买东西不就是等着我买吗?老爷子抱着收音机听黄梅戏,那是当年的经典。 耳朵还得贴在收音机上,为啥,耳聋啊,呵呵。 老人家耳聋居多,我知道的。 “要个大点儿的,拿着方便,音量也大。” 殷亦桀瞅着两个能当枕头,我晕,扫他一眼,殷亦桀忙扬起来,比划一下,说, “遇到坏人还能当砖头自卫。” “嗖!”一道银线飞出去,收音机没抓稳,脱离控制了。 布莱恩忙钻过去,扭身,一招海底捞月,人小办膊短,灵活性还不错,观赏性也不错…… “嘭!”撞柜台上了。 哦,不,不对!那边老六过来一个力拔千钧一手掏收音机,结果二人碰头,头撞头,比撞柜台上还劲爆。 “啪!”收音机巧妙的避开二人,毫无疑问的砸地上,疼的直叫唤。 “你们俩练的铁头功?”铭风幸灾乐祸,左瞄右瞅,找角度欣赏。 卖收音机的一下子也忘了东西,傻傻的盯着两个眨眼功夫就换了个位置撞一起的男人。 很神奇啊,他俩的速度和角度太不可思议了,绝世神功啊!知道的说他们挽救一个即将失足的收音机;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斗牛呢。 一大一小扭一块,甚至还有点儿限制级。 “嘶……”二个人撞得眼冒金星,站起来揉着头,瞅着地上碎成塑料片片的收音机,呵呵…… 呵呵,现在好了,东西还没买,就要先赔钱。 我瞅着殷亦桀,一大群大男人,怎么就没一个成熟可靠一点儿的呢?那两个揉着头还在喊痛呢,这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 今儿天气很好吗,是和晒被子?要不这么激动干嘛? “也太不结实了。” 老六先没头没脑的蹦了一句。 “太轻了,都是塑料,这质地,不可靠。” 殷亦桀似乎反应过来,忙补了一句。 瞅瞅地上,壳呀盖呀都是塑料的,大概除了若干螺丝弹簧之类外……哦,电池也不是。 “照价赔偿。” 服务员不那么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 “我手里拿着这个好着呢,那个是你碰到的吧?”殷亦桀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冒出一句极没天良的话,但是他脸上冷冷酷酷,不想说谎的样子,有一瞬我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第482章 动不动一夜就有了 “我开票了……可以给你们算八折。” 服务员犹犹豫豫,虽然殷亦桀很帅,但她不敢多看,就使劲瞅身后玉壶冰,大概希望我们之间有一个讲道理的,毕竟玉壶冰看样子很雍容华贵,大少款十足,绝对不是一般人,也不会为的一个收音机破坏形象的。 “五折,这个一块。”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铭风叼着烟过来插了一句。 抬头冲天,天花板上许多的灯和监视器之类的,或者是报警器,好丰富的天花板啊,好丰富。 我偷偷写了一眼,这玩意儿也就是三百来块,好像还算是好的了。 一群男人,为了三百块钱在这里耍二杆子,不对,八折五折,大概一百多块,我有些无语了。 说实在的,真想扭头就走,以后不要告诉我认识他们。 想想看啊,几个人谁的工时费半个小时不超过三百块? 唉,工时费,他们费了大半天陪我压马路,虽然是开着车压的,这个……是他们哄我开心还是他们自己闷了找乐子?呃,这个,我可就搞不清楚了。 当然,这些人闲了什么乐子都寻,保不准就是一乐而已。 呃,算了,我还是小心看着,没准儿…… 还记得当初殷亦桀将我卖给玉壶冰那一回吗?一言一词里面都有大文章呢,我看着好了。 这几个人一言一词里面都有大文章呢,我看着好了。 殷亦桀悄悄捏着我的腰,显然没准备让我躲开,大有要丢人也是你家男人的意思。 好吧,唉,等着。 服务员不干了,说: “最低七八折,五折绝对不可能,这货不止我们一家有卖,进价都不止这个,就算我给你开了五折,你结账都结不了。没有那个条码。” 布莱恩揉着额头过来了,说: “东西也忒差了,质量忒差,我买回家难道还得像菩萨一样供着?你又没说小心轻放,再看地上,摔裂了,东西没坏,说明装配等都有问题。 我们不要了。” 大手一挥,不要了,让我们走人。 呵,土匪,简直就是土匪,我都看不下去了。 殷亦桀捏着我的手,让我走。 呃,明明是我们摔了人家东西,照价赔偿人家也说了七八折了,二三百块钱,我的兲啊!一群铁公鸡么?我怎么记得在湖边上还给一户牧民送过好多东西呢?那牧民家里有人生病,又没有赚外快,人很朴实,殷亦桀一口气送人家好几千现金,这个,嘛意思? 服务员在后头急了,赶紧打电话叫店长,叫保安,叫…… “检查工作来了。” 铭风凑我耳边低声说一句,嘿嘿笑着走了。 呃,汗!不过出来玩玩,谁检查工作呢?多少个原因我就没想到这一个,不懂。 那边保安已经来了,也不算保安,而是那种类似于礼仪先生,还穿着礼服,个子蛮高,蛮帅。 “看谁呢?”殷亦桀牵着我的手狠狠一捏,疼的我差点没喊娘。 老六留下两个兄弟在哪里非常强势的跟人家讨价还价,然后,我们就走了,真的走了。 远远瞅着那边卖书的,我都不敢过去。 这几个还抽烟,别一会儿将人家书店给烧着了。 不知道这商场是否禁烟,不过……慢着,让我想想。 这个商场还真大啊,几乎有整整一层卖书的。 玉壶冰家里开了个书城,那么这里…… “检查工作”…… 我问殷亦桀: “玉氏旗下的?” 殷亦桀挑挑眉,轻声道: “他们自己盖房子出租,比别人占很大优势。 很多铺位都是租出去,有人统一管理,只要放几个人在这里收钱就行。 但也得维护商场整体声誉,要不然没人来,最后就玩完了。 喜欢什么只管要,玉少买单。” 呃,果然,这些人就没有闲着的,一路上就少不了类似的话题,别以为他们真能陪着我玩几天,我没这么大面子。 生意人,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意。 就像,我也不时留意着那些逛商场的人都喝什么,很多年轻人爱喝花花绿绿的饮料,虽然糖分很大,但对口味啊,就会有人买账。 呃,汗! 我要被他们彻底带坏了,就连走到景点也是注意着类似的东西,第一手的信息总比别人传递过来的可靠而且感性嘛,也可以用来检验别人的说法正确与否。 想了想,我说: “听说郑少他们搞的有货运,如果咱们的鲜果汁通过货运三天内运到这里,你说有没有销路?真正做到不添加任何东西,而且控糖控热,而且……小女生都喜欢新鲜,我们每季都有新鲜水果,可以更换品种,包装也多样化,怎么样?” 玉壶冰挤过来狐狸眼冲我乱眨,哼哼笑道: “人家是小女生,你呢?” 我说: “等我上学了,也比她们大。 虽然我觉得她们在乱花父母的钱,但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消费群体,就像追星。 要知道,她们其实是最舍得花钱的一类人,就像父母给十岁以下的孩子买东西,所以儿童用品现在都贵的要命。” 殷亦桀好像被电了一样,扭头看我,眼里露出笑意…… 殷亦桀说:“你现在就开始关注这些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生儿子?要不,让他舅专门开一间儿童用品公司?” 去!甩开他的手,我进书店,和一群没品味的男人混久了自己也绝对会智商下降。 再说了,至于嘛。 喜欢什么就开公司自己做,搞得好像谈氏,那,谈氏旗下难道什么都有?典型的小农经济。 不过,既然这里是玉壶冰的,那我还真是想都不用多想,见什么那什么。 “胎教?你已经有了?”殷亦桀凑过来,不知道他看的哪里。 去去去!还得边上好几个人都扭头来看我,啥人么。 别看逛商场的人挺多,书店里人可一般,都没有我们市那间大书城里人多,不过这里的文化氛围也比不上我们那里,呵。 我决定无视身边某人的一举一动,赶紧买完书走人。 这个街逛的叫一个神经,也真是。 “大姨妈正常着呀,会不会又跟上次一样?”殷亦桀没完了,拉着我很正式的问。 上次?上次怀宝宝的时候,好像是有些轻微的出血,不过……啥嘛! 乱攀什么! 想儿子想疯了,书店这么多人他都准备摸摸我肚子确认一下,我赶紧打开他的手,怒: “就算有也摸不出来啦。 有的时候不好好摸,没有了嚼舌根,你就给我等着吧。” 讨厌啊,人家有在看书,我们这样打搅很不好;而且铭风几个没事,光竖起耳朵听我们说话,回头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笑话。 殷亦桀好像不太乐意了,皱着眉自言自语: “为什么这么难呢?看小说上动不动一夜就有了,你为什么就是没有呢?” 我赶紧抬手捂着他嘴巴,能不能少说几句?啊!受不了了。 那,每次都从不做任何措施,每次都不止一次,几乎天天来,那要是没有,我有什么办法? 上次不是怀过一个的嘛。 上次不是怀过一个的嘛,那就是我肯定不会有问题。 再说了,我才不要未婚生子,坚决反对,没有正好,要不然我跟他没完。 殷亦桀好像没完了,拉着我嘀嘀咕咕: “我想要碍…” 我说: “现代医学发展了,听说放男人肚子里也行,要不让白大夫替你打听打听?” 殷亦桀不乐意,冷着脸,抿着嘴,好像我欠他一个儿子?不理,我问服务员去。 以前在书店见食谱一类的书总是放最外头的嘛,这会儿真要找起来偏就找不到。 唉,什么事都这样,不用的时候哪都是时不时跳出来犯人,比如不想要宝宝的时候;等真的需要了,怎么都找不着。 “听说想留住一个男人就要先留住他的胃,但是小可人,是男人想留住你呢,还是你留他?这么辛苦的学做饭……”玉壶冰随手翻着那些小册子,实在没兴趣。 唉,我也没什么兴趣,我做饭…… 好久没做都手生了,感觉都看着头大。 这些册子动不动写着:羊骨300克,枣(干)20克,糯米100克,赤砂糖50克…… 还有,1、将羊胫骨洗净敲碎;2、糯米淘洗净;3、糯米、羊胫骨、洗净的红枣一同放入砂锅中,加适量清水煮粥;4、粥煮熟后加适量红糖调味。 看看,你家买个小秤称二十克东西吗?还有一百克,每次都要称吗? 第一步敲骨头和第二步洗米,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像白痴? 不过,抬头,我对殷亦桀说: “以后在哪呆的多?我交代人给你做红枣羊胫骨糯米粥,还有蜂乳牛奶,别停。 过些时候还做手术,大手术,能行吗?” 殷亦桀想了想,说: “咱住家里吧,你有没有空?给我做吧。” 哼,要命的! 女人,知道多命苦吧? 就算你再女强人,他要吃什么还得你亲自给他做。 我不知道同样的东西同样的锅熬出来有什么区别?我说: “公司里才上马,不用人在基地盯着了?这个粥挺好做,还像以前一样,让酒店配好料送家去,顺便送个砂锅,放家里煮就行。” 不知道宝宝的棺椁他怎么处理了,反正,想到回家还有和他睡一块,我有点儿膈应。 感觉说不清楚,反正,他一心想要儿子,我得在结婚前适当离他远点儿。 再说了,太听话了会让他觉得习惯,以后更难办。 事实上,他自己会做饭,或者舒服也会做,干嘛要我动手,我又不是殷家保姆。 呃,很奇怪这次舒服没来,倒是换了老六忙前忙后,啥意思?不知道。 第483章 高贵雍容狐狸眼 随便挑了好多书,一本十块钱,提了一兜,一样一册……呃,男人买东西,比较有特色啊。 反正钱不多(不知道谁在楼底下计较那二三百块钱),他们懒得再陪我这么逛了。 是啊,看这一群男人一个个多有型! 一个冷酷无比,一个高贵雍容还带着狐狸眼,一个高大威猛还挺细心周到,一个帅且洋气…… 还有偶家兄布莱恩,别看个小,身上也一股子冷峻有时又很邻家大哥的气息,很吸引小女生的眼球。 周围还有好几个,各有各的型,型男们啊,一大群,走哪里不招人?商场人流量本来就大,不一会儿很多人跟着我们身后了,不是还有视线扫向我、活力十足,仿佛要将我洞穿。 妈的这关我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我家养的,花痴。 花痴之心人人有之,但我只要我家殷亦桀就好。 呃,鉴于实在是影响公共环境,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那边还有小美女拿着相机对我们狂拍,哦sorry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铭风身边一个小弟神出鬼没的闪到人家身前,伸手,夺过相机…… “你们是ABCDE组合吗?比海报还帅。” 小女生咬着手指,烟熏妆将眼睛搞得黑眼圈很大。 “是啊,原来是ABCDE!好酷啊!” “ABCDE!”……呃,再一次见证传言--甚至都算不上传言--的厉害,不过有人听见而已,就惊叫起来,然后有人围拢过来,这下子更走不开了。 我很好奇,扭头四顾,也不知道ABCDE嘛玩意儿。 Sorry我一向孤陋寡闻,如今和这些人混一块除了投资就是收益、回收期、政府关系、黑道、枪支弹药……或者哪里搞开发,去弄块地盖楼卖钱。 唉……小泵娘们的生活啊,我算是远离了。 铭风挡住另外一个胆子很大冲过来准备跟他合影的女生说: “我们是ET,都让一边去。谁敢拍照没收相机!你们两个,把手机拿过来!” 哦,什么时候手机也能拍照了? 铭风和手下几个人分工合作,将周围的人一个个盯上,拿人家相机,干嘛? “ET?”我们几个都没搞明白,唯有老六身后一小伙回答, “外星人。老大,我们帮忙吗?” “你知道怎么帮吗?”老六问。 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人家拍照,不过是个拍照嘛。 多少人还想让人家拍呢,哼哼,谈氏的人真是奇怪。 没收人家相机手机,搞不懂。 不过逛街的兴致彻底就破坏了,胡乱整了一通,唯恐几个人太惹眼,赶紧,溜。 慌不择路,差点儿奔到厕所去,商场的厕所也有趣,竟然建在安全通道也就是楼梯边上。 几个小伙又要护着我们撤退又要去开车,越搞越像某知名明星,周围回头的人也更多了,不乏女生女人以及女士ladies。 说实在的,我觉得更像偷了东西开溜的贼,比如刚才砸了人家的收音机。 哈,千万别说出去,商场的大老板玉壶冰竟然要夺路而逃,太搞笑了。 “现在的孩子太可怕了!”玉壶冰心有余悸,刚有人使劲找他签名,大概他长得比较亲民。 “代沟。” 我吐出两个字。 “你是觉得我们老了吗?什么意思?”殷亦桀脸色更酷了,感觉我得罪他似的。 “铭风你刚才干嘛呢?”我转移话题,不是我好奇,而是觉得铭风的举止实在可疑。 “现在的孩子照到什么都往往上贴,对我们影响不好,都要删掉。” 铭风好像还心有余悸,咬着嘴唇,严肃认真,仿佛是件天大的事情。 “是因为,你们的‘职业’?”我胡乱问问,不必当真啊。 混黑社会的,没必要将自己的照片贴的满大街都是,恨不得人人都认识“这位黑社会老大。” 想想也算有点儿道理。 “不是。我们平时也不允许。你们大概听说过,四哥和五小姐只要不愿意,别人绝对拍不到他们的照片,底片上绝对是一片光彩。” 铭风不知道是得意还是自责,说了一下,就又不说了,似乎确实不太愿意。 少有的露出暴躁的情绪,势压很大。 殷亦桀挑挑眉,没说话。 我也没说什么,反正都过去了,说也没用。 而且大家都是高兴要和我出去玩,自然不能怪东怪西。 不过,呵,这么一闹,我的感觉是好多了,好新鲜的感觉。 看来,我有时候挺适合当暴力分子,爱刺激呀。 下了飞机,一阵热浪迎面扑来,还是家里热。 妈妈已经被送回来,当初好像治好了在什么度假村还是疗养院疗养来着,我不太清楚。 反正现在是在军大,坐在车上的时候布莱恩和我说的。 玉壶冰等没要紧的都走了,当然,我妈还没这么高级别,需要这么多人一块去看他。 但事实上也差不了太多,殷亦桀闹着一定要来,布莱恩自认为一定要来…… 布莱恩自认为一定要来,铭风是我 “保镖”没理由不来,鉴于如今的形势老六也跟上殷亦桀。 于是,精简再精简,最后还是弄出十几个人的庞大队伍,开了四五个车,走的实在没几个人。 我瞅了铭风一眼,笑道: “不怕再被追星族黏上了?” 铭风挑了挑眉头,撅个嘴,没说啥,不过,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但也没办法,加上玉壶冰这一大群人出门气势是在太……啥也不说了,反正他们到哪都这样,呵。 三楼,妈妈在特护病房,我有点儿走不动,是电梯,电梯也有走不动的时候,站不太稳,大概是连日游玩太累了吧。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将我轻轻一带,半靠在他身上;左手握着我的手,难得的有些热,恩,估计是电梯没空调,闷的。 布莱恩亲自提着一堆东西,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也许什么都不用多说,来了就知道了。 唉,她是我妈妈呀,我的妈妈。 绞尽脑汁,努力的将我的妈妈与书上描绘的母亲形象靠拢,可惜费了半天的今儿还是无果。 但那又如何?殷亦桀说了,她终归是我妈妈,我应该孝顺。 “阿姨会做饭吗?”布莱恩忽然问了一句。 是啊,买了一堆的烹饪书,别都垫桌角了。 摇头,我不大清楚。 会吗?不会吗?都没有深刻的印象,我的脑子里记得最清楚的--相对最清楚,就是她带着各色各样的男子回家--家也不大,然后几乎就在我眼皮底下,开始研究身体并做着千篇一律的单调事情,就算偶尔有点新花样,也没任何可观赏性。 多半情况下我都在奶奶那里,我只知道奶奶做的饭一般,还算可口。 “等妈妈出院了我们做饭请妈妈吃吧。” 殷亦桀搂着我,软软的说一句。 我没理他,让他别来,非要来。 害我满脑子都是当初他在医院时的清净,还有那个小小的电话本,看来得赶紧找机会将那电话本毁了去,不知道赵昀还留着没。 当初为了以防万一有用,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我和殷亦桀的关系发展的出乎预料,范氏的发展也出乎预料,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实在预料不到。 毁了它,殷亦桀就不知道我们家想害他的人不止我爸。 病房里,有个雇工在拖着地,见了我们愣了一下,然后在布莱恩带来的人示意之下,走了。 呃,很突然吧,妈妈就在那。 不过这种准备做上一年也未必有多少实际用处,还不如随着他们的脚步走来,然后就见到了,面对了。 病房不算小,殷亦桀扶着我到了妈妈床边,其他人都离得远一下,我顾不上了。 反正,好像就我最小,都是其他人照顾我。 床上,妈妈闭着眼睛,好像正在睡觉。 我眼睛有些花,也许是空气湿度太大的缘故,毕竟病房里摆了许多鲜花水果嘛,应该比别的空调屋子湿润一些。 不过,朦朦胧胧的,我看见了,相比于在法庭上妈妈比较简朴的穿着,现在,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真的,如果单纯让我看一个相貌,我未必能确认。 当然,妈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不论怎样要我认不出来也挺难。 妈妈,十九岁生的我,那么今年应该是四十。 可是,你看,躺在床上,面色辉煌,皮肤满是皱纹,头发斑白,看着不像四十,而至少有五十,保养得好六十岁大概也比她光线一点。 常年使用劣质化妆品,常年做那种不纳税的工作,心力交瘁,她实在耗的差不多了。 也许我能理解一点:布莱恩说她对钱的渴望。 老人家怕死爱财没瞌睡,现在的她,实在有些“老”了。 不知不觉,我才长大,妈妈就已经老了,而且,还得了不治之症:乳腺癌。 妈妈的眼窝深陷,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左右两边脸上各写着一个大字, “沧”,与 “桑。” 老了,不论过去有多少是是非非,也许真该放下了。 殷亦桀对家人长辈的孝顺,是否也正源于此呢? 呃,唉……不知道人家做女儿的来了都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坐了一会儿,妈妈还没醒来,真是奇怪,她什么时候这么嗜睡了?以前在家接客根本不能这样。 有客人自然忙,没客人操心也还是睡不着。 大家都很小声,我本想问问她的病是否会导致这样,想想还是算了。 妈妈一下子醒来,我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 就这样让我先适应一下,挺好。 第484章 两只圆润水蜜桃 妈妈脸上有淡淡的雀斑,大概许久没收拾了;薄薄的被子下,是依旧瘦削的身板。 四十岁正是发福的年纪,我不知道是该羡慕……哈,我终于明白了。 看着人家妈妈会说瘦一点身材好漂亮;犹如做妈妈的看到别人家女儿瘦一点漂亮。 可是妈妈瘦了女儿会担心;女儿瘦了妈妈也会担心,难道,这就是骨肉亲情?我说不上担心,可是,我害怕那是被病痛折磨的。 似乎曾想过如果没有这个妈妈也许就不会有人成天指着我鼻子骂我婊子养的,可现在,我……虽然说不上深爱,但不想看不到她。 就这么简单,也许现在我还不是特别期待看着她甚至朝夕相处早晚请安;但我不想看不到她。 就算是宿敌,也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殷亦桀按了按我的肩头,提起我的注意。 是的,有他陪着我,大概总比自己一个人面对可能会好一些。 好吧,我不再计较了。 稍稍转移注意力,打量一番,桌子上有个小冰箱,里面放着各种精致的食品,寻常人送来的都放外面。 呃,我很好奇,都有谁来看望妈妈,或者说,妈妈竟然还能有这人缘?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鲜花都堆在离床较远的地方,大概是顾忌到鲜花对病人通常害处很大。 旁边有个独立卫生间,收拾的很干净。 窗外放了几盆万年青富贵竹之类的植物,并无花。 小小的阳台凉了些衣服。 整体说来这里环境不错,很不错,妈妈的高兴看来不假。 起来过去打开冰箱,大大的水蜜桃一看就知道我们果园摘的,新鲜水嫩香气扑鼻,恩,味道不错。 我拿了两个,妈妈一个我一个。 屋里有五六尊佛,竟然都闭口不言,好,就这样挺好。 洗了桃子出来,殷亦桀递给我一把水果刀。 我挑挑眉,殷亦桀也挑眉,我就知道了,他吃什么都要削皮,除非在家的时候。 好吧,就算医院的水可能不干净,我削皮…… “嗯……”床上一声低低的闷哼,很像大梦初醒。 也像地震的声音,震的我手一抖,桃子掉了,刀子差点儿削到手。 殷亦桀无比精准的一手握着我拿刀子的手,一手接住桃子,仿佛他事先想到会有这一幕。 呃,好吧,他一直都盯着我,仿佛我可能将刀子捅到谁身上一样。 被殷亦桀一打岔,再看床上,妈妈侧了侧身子,眼皮跳了几下,应该要醒了。 眼角余光所见,薄被下一条瘦瘦的长腿翻动,呃,我手挣脱出来,赶紧凑过去,将被子拉了拉,给她盖上。 屋里N个男人,看见我妈春光乍泄可不怎么好。 我不太确定妈妈底下穿的什么,但大夏天我可不指望她能全副武装。 再说了,我也不太确定她的生活习惯。 想啊,这世上有人裸睡;限于妈妈曾经的“职业”,她是否会对自己的身体还保持一份矜持,诸如此类我都不清楚,那自然是有备无患了,哪怕是多余。 唉,多余的可能不是我的动作,而是我的想法,因为这样做的时候我已经拉好了,而且站在床边,唯恐她再一个翻身。 呃,对于妈妈睡觉的习惯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她睡得老不老实。 唉,我实在是个非常失职的女儿,一问何止三不知呀,是啥都不知道。 粗重的鼻息传来,我扭头看了一下,叫一声: “妈妈。” 呃,毫无预期的,丝毫不用做任何准备的,听起来自己叫得还比较顺口。 好吧,那就这样吧,说到底她是我妈妈,不论从形而上的角度做那么多辩证的解释,叫一声妈妈理所应当。 我这样迟疑一会儿,妈妈睁开眼睛,眼角的周围愈发的多,尝尝的睫毛,没有以前弄假睫毛的时候妖艳,但很好看。 唉,我觉得其实我妈先天条件挺不错的,实在搞不懂当年她总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真的。 当年化那么重的眼影,有一回我还真以为她被男人打了,当然,她经常被男人打。 做这一行的***挺多啊。 或许有一个词相对客观些:赚个钱都不容易。 “妈妈,休息好了吗?”我不知道哪里信手拈来的废话,胡乱凑数。 “恩……可人,你来了。” 妈妈眼睛聚焦在我脸上,颇像我刚才看她一样的打量我。 准确的来说除了法庭上我看见她一眼她未必认出我之外,理论上她已经有六年以上没见我了,除了可能性不大的做妈的在某个角落默默盯着我之外。 十五二十,经历了女大十八变这个年龄,变化应该挺大,既然妈妈想看,我让她看着。 忽然,我在妈妈的眼里似乎发现了某种被定义为 “母爱”或者 “骨肉之情”的东西。 妈妈伸出手--果然穿的是无袖T恤,底下就不用考虑了,妈妈犹豫一下,才终于握着我的手。 “妈……”我叫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呃,无话找话或者打破沉寂不是我的强项;相反,我更擅长忍耐和不说话,对着妈妈,我就想这么叫一声,多的就没有了。 呃……好像这样有点儿将气氛搞得蛮诡异的味道,仿佛我们在演绎什么母女情深?可能吗?我很怀疑。 妈妈拍拍我的手,似乎和我意见相同,半天说了一句: “长大啦,就好。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 鼻子忽然酸了一下,这句话很客观,也跟白开水一样没营养;不过,妈妈说出来,还是……努力的眨一下眼睛,我说: “你也累了,找个地方去休息吧,做点儿爱做的事情。 爸爸大概也要不了几年就出来了,你们一块,安安静静的过个小日子,我觉得挺好。” 本来想说退休和养老二个词的,临到嘴边还是被我换了。 呃,不得不说,跟着玉壶冰他们混得久了,这种小字眼还是稍稍懂得一些,感觉相对中性一些。 妈妈点了点头,挣扎一下,我小心扶着她坐起来,呃,虽然有些笨手笨脚,注意力也一直放在薄被子上,免得她走光;但总算妈妈还没手术,身体还行,行动蛮利索。 妈妈笑了笑,两个酒窝虽然满是皱纹,但甜蜜的幸福还是很明显,哪怕她笑的很浅很别扭。 呃,是啊,别扭,我们都感觉到一些别扭。 这个词儿真是太好了,很传神。 我虽然知道按理应该在这里,也确实来了,但就是觉得别扭;妈妈大概觉得女儿在身边应该高兴,毕竟多年未见了,但对我们的过去她还没全忘记,于是,就剩下别扭。 妈妈眼睛忽然扫到我身边,或者扫过一屋子的人,都说干那一行的成天跟人打交道,眼睛最利…… 妈妈的眼里冒出一丝精光,让我觉得特别,刺眼,而非耀眼。 我愣了一下,毫不知觉的往边上挪了挪,将刚才因凑过去扶她起来产生的过近距离拉开。 妈妈眼皮跳了一下,显然感觉到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却不动声色的拍拍我的手,点头道: “以前没好好照顾你,你一点都不记恨妈妈,还这么照顾妈妈,我知足了。 你爸现在还好,谈家四少爷说了,在牢里也打点好不让你爸吃一点亏。 看着你现在好了,妈总算放心了。” 好吧,话是这么说的,好就好, “形势一片大好”,点点头,我没话说了。 扭头,看到殷亦桀不知何时找了个盘子慢慢将桃子削小块,拿叉子叉着,估计是闲极无聊打发时间呢。 我接过盘子放妈妈床头柜上,给她个叉子。 既然没手术又行动利索,不用我喂吧,我这样迟疑一下。 妈妈接过去吃了一片,道: “这位是……殷少吧。” 我点头,相信妈妈的眼光肯定能认出来,殷亦桀吵着要来也一定不会想瞒着的。 不过妈妈的口气,怎么让我听着有点儿渗,难道是因为我坐在空调出风口?有可能。 殷亦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很寻常的动作,却有点儿干巴的像是宣示我的头归他所有的感觉。 我很恼他: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像是请示我**准我的婚姻大事吗?我的婚姻大事也不归我妈管。 不过为了避免打情骂俏的嫌疑,我只能干受着。 不料去……有点儿熟悉自然到极致的感觉,这种事情就是做不可控了,汗,希望我妈别想多了。 不过注定我要失望了,妈妈看着殷亦桀,看看我,眼神在我们身上溜来溜去,还真有点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意思。 不过很可惜,我看到了无聊,或许就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妈妈的眼里…… 妈妈的眼里,有种我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爸爸眼里出现过。 “布莱恩也来了。” 我介绍一下,顺便打断妈妈眼里的星星。 “哦,恩少……多谢你了。” 妈妈脸上忽然堆满笑,完全是老妈子见到自家少爷的感觉。 不过这不能怪她,我不怪她。 因为布莱恩正是……那个曾奴役她的老大家的少爷。 “阿姨客气。 可人一直忙着很多事情,我干脆没告诉她。 这回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觉得还是可人来比较合适,而且事情也差不多了。” 布莱恩摆出后生晚辈小外甥的态度,竟然很恭敬。 不过他一向自认妈妈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也没什么。 不过,手术需要我签字,我怎么不知道?让我签字做什么?是担心手术会有问题别人不愿负责吗?还是说要我预先做好心理准备?一路上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不便发作,但我确实觉得比较气恼,为什么他们总是做好一切然后我完善手续即可?又让我签字,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第485章 几百万要出国 殷亦桀似乎发现了什么,搂着我腰拉着我后退,在他身边坐下。 房间两张床,另一张床估计是给照顾病人的人留的。 坐在床沿,妈妈视线已经扫过来,让我感觉如坐针毡,拜托妈妈能不能别这样?殷亦桀也能不能安神点儿,生怕全天下人不知道我们恩爱如漆似胶是吗?一举一动都不忘传达他的意思,哪怕相对温和一些。 妈妈显然比我老练得多,转回去看着布莱恩,说: “没什么,当初我离家出走丢下可人,其实我应该没脸再见她了。 可人能原谅我,已经很满意了,真的很高兴。” 呃,这句话听着还,比较让人动容。 不过……注定我的高兴不会太久,殷亦桀发话了,说:“可儿一向孝顺,如果不是事实所迫,她一定早就来了。 那天听到您生病,着急的发狂。” 有吗?能不能别这样曲解人意?我低头,吃桃,最好能立刻逃走我就阿弥陀佛了。 妈妈愣住了,不知道是愣在我竟然如此 “孝顺”上,还是愣着殷亦桀的行为方式与说话方式。 当然,殷亦桀的话本身并没什么营养。 我继续低头,懒得研究妈妈的眼神及可能的原因。 不过妈妈很快打破了我的静默,说: “傻孩子,人谁没个三灾八难的,一点儿病痛没关系。 听说,国外什么都能治好,以前有人眼睛瞎了都出国治好了。” 呃,嘛意思?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原本就打盹的和原本在洗耳恭听努力做个合格探望者的,都冷下来,呼吸略略重了几分,将空气衬得愈发压抑。 老旧的空调嗡嗡直叫,不是嘎啦一声,吓人一跳,让人以为要破掉了;结果等了半天,它还在嗡嗡嗡的叫着。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首先打破沉寂,说:“昨天在走廊里经过,人家说国内手术成功了只能活五到八年,而且成功率只有八成;国外手术都能成功,做完至少能活十五年以上。 我身上还有别的病,就怕手术做不成功,将来有个孩子都没人给你带,保姆总没有自己带好。” “你会带孩子吗?”我问。 所有人都抬起头,无数道视线唰的射向我,探究的好奇的责备的,仿佛要将我射穿。 但那又如何?她自己的孩子是怎么带的?她凭什么要求出国去做手术? 布莱恩瞪了我一眼,很怒,又赶紧安慰我妈: “阿姨,您这个还是早期,连中期都算不上,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可以保证。 你大可放心。 等联系安排好出国反而错过最佳的手术时间。” 呃,早期中期,是不是还有个晚期?我外行啊,早知道这样我还急个什么劲儿?从理论上说人体都有癌细胞、、 所谓的得癌症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日积月累导致将某些癌细胞激活而已。 早起我是不是能理解为肿瘤一类的,良性?看着布莱恩,妈的还瞪我,早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回头看怎么收拾你!哼! 妈妈好像也愣了,或者只是考虑布莱恩的问题,不过很快,没等我插嘴,她就说了: “可是这是癌症啊,乳腺癌,听说死的人很多。 不能根治……” 怒了我!布莱恩说的够清楚了,对她也够重视,为什么就不听呢,打断她的话头,我说: “布莱恩他们给你找了国内最好的专家,专家团会诊,手术完了后给你找个环境好的地方疗养,什么事儿都不用做,我养你!还要怎么样?五到八年为什么会扩散?我给你买了一堆养生的书,没事儿连自己的命都看不好吗?我看就算小城市市长老妈病了都没这么优待的条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恨之!欲求不满,小心将自己撑死!她都哪里听来的要出国治病?她又哪里看出来她需要而且 “应该”出国了?她什么资格啊?咬着嘴唇,我恨不能摔门而出,要不说我妈我……殷亦桀脸色也变了,捏着我的手,准备说啥。 我狠狠的秒了他一眼,敢给我乱说我回去跟你算账!都什么事儿,将我妈也惯成这样,有趣吗?为了将我套住? 殷亦桀忍了半天,挑挑眉头没开口。 布莱恩也没开口,还真是奇怪。 我转过去看着我妈,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不在其位你永远想象不到别人的思维想象力有多丰富,呃,看我妈一脸的不服气、不是盯着殷亦桀看,你就能猜到。 哼,费了我老半天劲儿好心好气的来,真是! 我妈忍了忍,还是义正词严的开口了: “我也不想生病啊,你以为我想啊。 要不是一身的病我干嘛怕死? 既然国内做个手术都这么麻烦,那还不如出国做去。 三公主,以前说,出国一趟不会很贵,顶多几百万。 她以前还说……给我们一家二百万移民……” 靠!我吐血!不带着没刺激我的吧?我妈也想将我卖给范彡彡?二百万?火了!挣脱殷亦桀的爪子,我说: “你很想出国是吗?你凭什么?你很大功劳吗,现在是一级功勋?还是你觉得自己养了个非常不错的女儿,你现在是光荣家属?你做了什么,就要求布莱恩做这做那;他自己手头一堆的事儿忙不过来。 我又有什么本事,花得起钱供你出国?布莱恩找人帮忙联系医生已经费了好大的劲儿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呢?予取予求,以前有对人的好也贱了!” 我有撞墙的冲动,我妈爱财可以,他们的解释我认账;怕死可以,人谁不怕死。 可是现在,为了二百万,为了看病,都吵得啥?她还当自己王娡的妈呢,要求册封平原君?那也得等我生下刘彻坐稳了皇位。 只怕她没这个眼光让自己女儿休了金王孙改嫁太子刘启,也不知道谁是刘启,她还得找个算命的再去好好算算。 殷亦桀刘彻发威了,竟然不顾我示意的发威: “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妈妈说话呢?你本来就赚钱了,孝顺妈妈是应该的,二百万不算很多,你干嘛这么小气?你嫌弃自己妈妈,难道不是在嫌弃自己?自我否认的人,难道想让人家肯定?” 呃,他让我给我妈钱?没有限度的给?还是想显摆一下这个 “女婿”有多宽?我还没反驳,我妈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说: “可人,你还没过门,妈给你要点嫁妆也是应该的呀。 如果,要在国内做手术也可以,反正都安排好了;那以后,你就给我二百万在国外买套房子吧……” 靠! 还真当自己太后了啊,说得这么轻巧! “你就是想出国是吗?国外比中国好,什么都比中国好,手术好住的也好。 瞧不起中国就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就是自我否认。 你瞧不起中国为什么不去漂白,为什么还花中国人赚的钱,你用的不是RMB吗?我是中国人,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儿。 讨嫁妆讨彩礼是吗?麻烦你眼睛瞪大一点,看清楚该问谁讨。 我跟他八字还么一撇,靠不住。 我没钱,你以前对什么人好过要去讨情你只管去,我没看见,也别找我还。 谁爱给你只管给,大家都比我大方,这世上有的是闲极无聊的有钱人爱做慈善,你去找呀。” 火大了,我都没跟殷亦桀这么大火过,火烧眉毛快将我烧着了;当然也有一半是为殷亦桀。 妈的这事儿他参合啥,他不来我妈会这么丢人?丢人死了! 等等,我妈也大声……惊讶道: “你会没钱?殷少这么几年没给你钱?”后面还有若干句,我没听清,底线彻底崩溃,脑袋嗡嗡响,我说了半天我妈就抓住这一句,大概的从头到尾她脑袋里就打着这么一个主意:我 “跟了”殷亦桀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给我钱? 使劲甩开殷亦桀,我怒吼: “你女儿没你这么出息,见谁就问谁要钱!现在开始教育晚了!”头也不回,我走,门口的都给我滚开,滚!***是谁让我来看她的,都说了个啥。 人家唾弃我说闲话,我妈竟然还来这么一句,当着我的面直接说,理所当然,是吗?我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 “名副其实”了,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女儿?! 靠!我去死!我或许早就该死了! 从来没这么大声吵过架,我还以为自己只会三句不和悄不吭声的拿起刀子就捅人,原来是没被气到爆! 爆! 挡我者死,爆了他! 楼道里刚巧一大夫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瑟瑟的看着我…… 大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貌似等着我签字之类的,去! 谁给她签! 不信我不签她就做不了,这么多年没有我她都过来了,哼! “沓沓沓……”身后犹如快速追过来。 哼!怕你?追又怎么样?我继续朝前走…… “妆可人!你这样做很过分知不知道?竟然跟妈妈吵翻,你让我很失望!就算妈妈有什么不当的地方,那也是因为她现在生玻 生病的时候人的情绪会焦躁一些,她现在的状况也不是特别好,才经历波折,等稳定一段时间就好了。 去给妈妈道歉!”殷亦桀边说边将我推倒楼梯间拐角,来往的人都远远的避开,可见他冷酷的样子有多怕人。 哼,别人怕我不怕!我看着他,淡淡的,冷冷的,他想拉我的手,我使劲甩开,问: “说完了?那该轮到我了。 我重申一遍:那是我妈,不是你妈!苞你没关系,你往上数十八代也扯不上一点儿关系。 第486章 感谢自己的肚子 你要讨好的人在病房里,不知这儿,你搞错了,拜托你搞清楚一点行不行? 哈!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要天上月亮你都给摘。 ‘孝,德之本也。’ 我不孝,那就是无德。 我无德,让你失望,对不起你。 我还是个不自重的人,因为嫌弃自己的妈妈,就是嫌弃自己,我是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是吗?我人品很差,拜托你离我远点儿,免得玷污了你好名声。 我妈连祖坟都看不起,连自己的生养之地都嫌弃;她生下来的人肯定更差,你看走眼了,没发现吗? 你对她好啊,你品德高尚啊,去啊,去孝顺她,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去给她钱,送她出国,反正你钱多得很。 没准儿她还能生个女儿卖给你,你很希望不是吗? 你会给她聘金,给她想要的一切,你去给呀,来找我做什么? 不会没搞清楚你是你我是我吧? 你不会是高尚到对世上任何不孝子都要指手画脚一番吧?哼!看着认识一场的份儿上,免费送你两个字:‘愚孝’!” 转身,我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乌烟瘴气,这鬼地方,真是后悔来这一趟。 殷亦桀好像石化在那里了,那更好,关我什么事?走楼梯就走楼梯,总共才三层……不过还没走完半层,殷亦桀回过神来了,猛冲下来将我推到墙上,怒气冲冲的问: “你又去哪里?” 好好笑,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不归你管。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圣人。 我做的事情不论对错我自己负责;你的观点也并非都对。 我走我的,你忙你的,挺好,落个清净。” 想拦住我吗?没听说过一心想走的人有谁能拦得住!我侧身,冷冷的推开他。 不肯,那我再说的更清楚一点: “你喜欢来,那你就去看她。 你不来她大概还不会想到爬到我头上拉屎。 好得很,果然是乘龙快婿,又多金又善良,她真得感谢自己的肚子。 你呢,也如愿以偿了,还想做什么?管我吗?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一肚子鸟气,气死我了,哼!我的世界永远有这些精彩的戏码,谁爱看戏来啊!谁想凑热闹的也只管来插一脚,连我妈也蹦跶的热闹,真是稀罕,看的我这个旁人都动心了。 沿着墙我挤出来,继续下楼,我走我的,要不然我保不准会杀人! 殷亦桀站在背后,没动,忽然喃喃自语: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走,你到底要怎么样?” 停下一步,我说: “不怎么样,作为喜欢的,做妆可人,而不是殷亦桀包养的小女人。” 心有些痛,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 明明他爱我,绝对不想人家那种简单的包养与肉欲; 明明我也爱他,不是羡慕他有钱有势,就是爱着他。 为什么,总要给我们出这么多难题?在爱与自我之间,只怕,我真的无法妥协;最后,大概只能这样。 殷亦桀愣了许久,自言自语又痛彻心扉: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不是包养。 为什么?你总要为这些该死的无聊跟我事情吵架?公司有什么要紧,你妈妈……” 什么为什么?我妈又如何?我继续下楼,再让他们这么搅扰下去,我会崩溃的。 对不起,也许人应该有点儿竹子的性格,能屈能伸,可惜我做不到,我无能。 “可儿-…你想就这样离开我吗?上次就是这样……”殷亦桀跑下几阶,站在我身后问。 “那……总得让我先离开吧,我受不了。” 想了想,我还是留了些余地,毕竟,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吧,又何必将话说得太满。 殷亦桀似乎顿了一下,忽然问: “你匆匆忙忙走,什么都没拿……等我一下……” 我指指头,懒得跟他纠缠,我说: “不用了。” 殷亦桀一愣,说: “没钱怎么能行……” 真是个罗嗦的男人,我说: “我可以去打劫。 你不是一直管着我吗,一定会来保我的,对吧?” 再也不停,我举步往外走去。 炎热的夏天,一切都显得很High,一切都在躁动…… 出了医院侧门,脑子里嗡嗡嗡的声音终于远了,站在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下,吹着闷热的风,我在想,该怎么做。 那里头我可是实在呆不下去了,殷亦桀的 “孝”我也实在受不了。 那么走出来就是正确的。 但接下来,干什么呢? 那里的人,我可没办法真就这样不理,唉……好吧,就像自己说的,我总的先离开吧。 摸摸兜里,万幸殷亦桀不知道什么品位,给我挑的衣服似乎总会有兜,而且,还真揣了几块零钱。 好像是在机场看见巧克力我又要给我妈买,完了匆忙走的时候就将零钱揣兜里了。 他们都喜欢刷卡,有钱人啊;我呢,对卡的概念实在有限,就连花钱的时候都很少,自然了。 顺便的给我留了点儿面子。 没钱实在是很无奈的事情,是吧。 那边来一公车,上吧,难不成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人来请我?可别是让人家说成欲擒故纵之类的俗套戏码,我反正是想先离开清静清静,那就走呗。 下车下的同样无厘头,反正见一处绿树成荫,应该能凉快一些,我就下来了。 唉,不得不说,经过这几年的养尊处优,我的适应能力再一次退化,估计再不扑腾扑腾练练翅膀,我就该成家鸡了。 公车很挤;臭味熏天,不止是汗臭,还有体味儿,说简单点就是腋臭或者狐臭,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尿骚味儿,光脚穿凉鞋那霉味儿;热;打电话的大声说话的吃东西的…… 我说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结,反正,愈发觉得有必要开些直快客车,将那些层次稍稍拉开。 呃,当然,拉开社会层次的不会是我的客车,而是私车,两极分化,让少部分人拥有轿车,大部分人挤更少的路更少的公车。 不过可以想见,我的思路会成为众矢之的。有钱人不想失去优越性与特权,穷人不想被区别对待甚至低人一等;最终结果,是我吃力不讨好。 这么想想,或许,殷亦桀的想法很有些道理,因为他面前有个最大的障碍:既得利益。 帕累托最优太过理想,更多的情况是:一方受损至少是暂时的,另一方获益但并非现金所得。 呃,我这么说,是想说明,哪怕是想做一点点儿事情,就会遇到多大的阻力。 眼前利益受损总是会极其最大的反抗情绪,哪怕将来补偿的可能性再大,毕竟将来具有不确定性,如果将不确定性计算为折现率--折现率,一个很有用的词汇,然后将来的一百万可能就和现在一百块等同了,其重要程度也可想而知。 而第二个问题,对于普通受众而言,若是到手的并非现金,而是比如社会环境的改善、出门更方便、空气质量改善等等之类的,那就没有多少吸引力,至少吸引力会大打折扣。 如果,你还需要大家配合去实施,那就等着吧。 这个问题,我们不且不说拆迁了,那个比较难说。 撇开经济学上的现金补贴和实物补贴对效益的提高差异不提,曾有人给边远地区发放优良经济树种,或者说经济作物,市场前景非常好。 但是当地人不干了,如果有钱了他们就吃不到补助款,就得自己干活。 同样一百块,坐着白拿肯定比流血流汗赚来要轻松的多。 于是乎,当地人将树苗卖给专门搞这个的,比如我们公司这种;然后继续问政府要钱。 社会主义社会啊,不能让穷苦百姓吃不饱,但是补贴的米面有他们又能悄不吭声卖掉…… “嘭!”呃,揉揉胸侧,没被袭吧?站定,抬头,好高大一个男生,撞我做什么? “诶?你是……”男生指着我,眼睛亮了一下,喜得眉开眼笑但脸上就是看不出来,真古怪。 哼,边走路边神游,一路都想得什么乱七八糟,跟我有啥关系呀。 但那是我的事儿,大路上你不会让着我点儿啊? 怒视:张亚龙,你死定了! 没听说过别撞人枪口上吗?我才心情不好呢! 哼哼,嘴角扯出个笑容,不过我自觉二成是打招呼八成是不爽。 “哈,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想事儿呢,正好见你……”张亚龙说不好意思和他忽然见我一样,都仅限于眼神闪烁,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 “好久不见。” 我胡乱应一句,反正撞人我也有份,那种无理取闹的事儿我还真没干过。 前二天所受的教育,最终的结论是:必须得有人罩着,否则,会很惨。 为了一个收音机三百来块钱,那二个小子差点儿被强悍的保安扔公安局去,回来嘀咕半天,不甘心的替罪羊。 “啊!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你来给我帮个忙吧。” 张亚龙竟然无视我的敌意和神思,自顾自又得意起来,仿佛大路上捡到彩票还中了大奖,可惜他不会兴高采烈,要不然效果更好。 我皱眉,没搞懂,对这个男生也很奇怪:他不会像笑面人一样吧,始终就这种表情;还是说他始终戴着面具,比殷亦桀的面具还酷;又或是,另有隐衷?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会好奇,幸而并不强烈,管他呢。 “走吧,我请客,一会儿跟你说。” 张亚龙好像看出来我并未拒绝,还是笃定我不会拒绝。 第487章 小女人条件太诱人 不过,快一点了我还没吃饭,一大早赶飞机那上面也就是个简餐,刚才又气了一场啥也没吃,我是该吃点儿东西了。 请客就请客,这年头不就喜欢这样请来请去吗。 当然小时候也会这样,人家谁谁请客,偶尔会有好心人将我拉上,反正是加碗加筷的事儿。 只要别让我请客就行。 “到底什么事儿。” 一个比较热闹的饭店,湘菜馆;一个相对靠边的位置,环境不错。 张亚龙推让一会,然后很东道的点了菜,便热情的给我解释: “我老爸好容易请来个教授,老外,但时间差了…… 今天晚上开讲座,但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同声翻译,我们都是半吊子水平,勉强能听懂,可不敢献丑。” 呃,讲座,我之前可听过几次,感觉挺不错的。 但是这个……他老爸是张一管,我之前一直惦记着跟张一管取取经;现在人家有求于我,是不是个好机会? 我可不想让人家再当成被包养的无用小女人,如果能有点儿长处再开口,是不是能站在比较平等的位置,一个我比较喜欢比较适合的位置? 老外的讲座…… 电视上我见过,现场还没机会呢,这两个条件太诱人了。 不过我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一会儿再说吧,高兴,我问: “令尊是讲管理的,我不是很熟啊,有些专业的词汇……而且,这会儿了你们学校还没放假?讲座有人听?” 张亚龙皱眉,努嘴,叹道: “词汇没问题,我这里有PPT,下午看一下就行,相信凭你的水平绝对没问题。 学校里还有很多人,暑假好多人不回家的,留在这里做实验或者打工找社会实践什么的,还有准备考研的,其实比平时人少不了多少。 那个教授很难请啊,终于来了,我爸他们系英语好的老师又都走了,或者没空。 我爸就给我布置任务,要不然要我上。 妈呀,我哪点儿水平,还不够丢人的。 今儿运气真好,真是天意!” 天意,上天啥意思?干! 人家让我喝酒我喝饮料,呃,这个饮料实在没有我自己生产的味道好,纯粹的糖汁,好吧,社会实践,我也很需要。 毛毛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所以……管他呢,谁知道是替谁操的心,但多留个心眼儿总没错吧。 胡乱吃了点儿小菜先垫个肚子,我说: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么好,虽然能听懂,能说;但可也是半吊子水平埃 你最好再找找,看有没有专业的,水平高的。 我可以去……帮你盯着。 实在不行了,大概,能充个数。 到时候可别怪我骗饭吃在先。” 额滴神啊,这一套一套的虚话,怎么也能从我嘴里吐出来呢?近墨者黑,绝对的。 再跟那帮子人混下去,如果脑子不太笨的话,立场不够坚定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那个先且不论,现在先说眼前的。 这个可是同声翻译啊,妈呀,同声翻译,我能搞定? 太抬举我自己了吧? 稀里糊涂的我就跟人家来吃饭了,啥时候学的这毛病? 不过张亚龙并不觉得,他老人家很热情的给我添水布菜,说: “早就说请你吃饭了,这个本来就不一回事。 那啥,你也别谦虚了,你的英语水平我可知道,可是我听过最好的。 不过后来一直找不到你,嗨,藏得可真深。 嗯,我爸还有几个研究生,简单的他们也知道,给你加油,相信你一定行。 回头给我教教,你怎么学的?” 呃,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要不要继续……矜持?推辞? 其实也没所谓了,大不了去看看,顺便当自己听讲座。 再说了,布莱恩在我身边没事就跟我show;如果不是我实在觉得老县城和唐山离的有点远陶叔和桀桀听不懂,没准儿我们能一天到晚的练。 所以,至少没什么好怕的吧。 点头,我说: “有高人在那就好,我给他们打下手吧。” 开玩乐,人家研究生博士,我跟人家争什么高下,难不成 “老子天下第一”?喝醉了我也不会这么想,不我强悍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脑子里一瞬间转过来的念头:如果以后要跟张一管打交道,大概还不能得罪他手下。 教授们很喜欢让徒弟做个什么,故而得了个“老板”的雅号、、、 县官不如现管,我得罪他徒弟,以后怎么弄。 唉,唉……唉!真是,不走出来不知道难处,样样都得注意啊,与人相处,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是事半功倍还是事倍功半,很多时候就在于这么微妙的关系。 比如,我公司里明明我的主张很好,但就是麻烦重重,举步维艰,还让殷亦桀怒叱;可见得我多么……也是,我向来不怎么会与人相处,但是,现在却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我只好多看多学了。 当年在饭馆洗完被人家排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然我也不能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这个…… 啊啊啊!真痛苦!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不一定能做好啊。 愁!人精级别实在,是个无比艰巨的考验。 唉,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殷亦桀能好好给我指点一二,也许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是,没有他我相信自己也能摸索出来!难不成没他我就不活了? 唉,殷亦桀,总是那样,我找不着他的步调,找到的部分,我总是不大喜欢。 不过,看看张亚龙,估计,他知道又该生气发火了,他最不喜欢我和别的男生一块儿,呵。 似乎在他眼里男女在一块,就一定有奸情。 向我们这种在外头遇见,或许就是 “外遇”了,哈!外遇!我很期待某人勃然大怒发脾气,一定相当精彩! 悍不畏死啊我,怕什么,他又不能吃了我。 张亚龙客气的点了一大桌,说: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学校,有什么事儿吗?” 呃,回过神来,我又晕了。 学校?哦,是哦,这里是学校,我胡乱就跑学校来了,呵,真是心有灵犀狗屁不通。 别管用词不当的问题。 恩,为什么呢,我想想: “呃,我下学期想来上学,所以来看看……他们都很忙,最近事儿特别多…… 他们都很忙,最近事儿特别多……就我放假了,下岗。” 张亚龙看看我,看看菜,显然没搞懂。 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我。 我的经历,说起来是不是特别复杂,人家听不懂也在常理之中。 我正待敷衍几句,他说了: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看你很小啊,已经工作了?但是你学习特别好……” 某可怜的男生很郁闷,似乎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因为我 “很小”就又是工作又是学习,工作不错学习不赖,是吗?可怜的孩子,我还没说,我做的啥工作;也没说,我还写了个游戏现在已经赚了上亿--是人家赚但那是我写的呀,我又没说错;呃,好吧,我自己也赚了几百万,不少了,我相信不少了。 这个,那啥,我 “很小”吗?没发觉呢。 想了想,为了以后,我说:“我也很想上学啊,但是当年没考……总之经历错综复杂曲折离奇,后来在家自学,不过胡乱学了点儿,绝对算不上好啦,您过奖。 呃,胡乱工作了几个月,眼看就要被开除了;下学期我正好上学,到时候还请多帮忙。” 帮忙联系他老爹,算吧? 男生八卦的比较少,张亚龙大手一挥,说: “在家自学能学那么好的,还真是少见,等你愿意开口了再说吧。 帮忙没问题,只要能力范围之内的,但说无妨。 诶……不对,上次你不是还跟你师姐一块听我爸的课吗?你不是研究生?” 呃,我刚说他不爱八卦,但问题可真不少,我说: “不是研究生就不能叫师姐吗?他们……我是人家介绍来的,冯教授,反正就这么介绍的。 还有几个师兄……”朱晚成就算了,给我上了很多反面教材,很多,也不全是;倒是龚良翼师兄,实在是帮了大忙,现在正帮布莱恩弄剩下的事儿,还有雍和。 呵,说句公道话,我们算是相互得益,也不错。 张亚龙大概真的觉得我很复杂,于是,就不再问了。 我原本想问问他老爸的事情,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见面就问,而且还是在人家有求于我的时候,感觉好像我干啥一样。 吃晚饭出来,我们就到了学校办公楼。 啊,果然我就在学校附近下的车;啊啊,学校里人真不少…… 我打定主意一定要来学习;啊啊啊,空调,我的妈咪耶!这地方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呢? 空调,柜机,太舒服了! 要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可是大中午啊,六月底的天气,我能舒服吗? “先歇会儿吧,我爸办公室在楼上。” 张亚龙递给我一碗冰淇淋,自己也啃了个雪糕。 呃,说实在的,大街上总见人家吃这玩意儿,以前在学校也成天见人吃,可惜,我没有过这经历……说实在的,甜甜的,爽爽的……好有小女生甜蜜的幸福! 一转眼,我好像已经过了那个年龄,记忆里的雪糕和冰淇淋,也总是停留在人家手上和舌尖。 说实话,有些羡慕,大概就像人家羡慕我坐着轿车上学一样;但是,我真的留恋和喜欢这种简单的幸福。 五块钱买碗冰淇淋,慢慢的挖着,一点点融化在心里,真的很甜。 第488章 绝对的暴殄天物 忍不住看了张亚龙一眼,我自己也不知道啥感觉,当然,他也没露出啥意思。 或许,只是很懂得体贴的男生很绅士的礼貌而已,毕竟大热天嘛。 唉……为毛,俺家的男人就知道喝酒,让我喝牛奶和果汁,就不知道这个呢?没有吃过冰淇淋的女生,真的幸福吗? 也……不是说我贱,一套房子不抵一碗冰淇淋,或者三千万美金外加几十亿VS一碗冰淇淋;而是这种感觉…… 再说了,冰淇淋吃到我嘴里,化在我心里,那房子,我又不能吃不能穿,还有好几套在哪我可都不知道,跟我的感情实在有限。 感慨啊!要那么多钱却啥都没吃过没享受过,我要他做什么?这大概就是“一碗冰淇淋的感悟”,让我深刻的明白:代沟。 办公室挺大,哦,对不起,这个貌似实验室,但是,搞管理的人要实验室做什么?真是个古怪的问题。 我看就和寻常的办公室差不多,或者说,更像个机房,呵。 想了想,我还记得张亚龙刚才跟我说的话,啥意思?我没明白,问问:“呃,您是让我在这里看东西呢,还是说……您有事儿要去跟令尊汇报?”唉,我真弱智的可以,感觉走投无路遇到好心的农夫,人家将我一收养,我就不知道离了他还能做什么了。 张亚龙貌似笑了一下,比较难辨认,但不表明他不会笑--呃,他是正常人,不过酷一些而已,怎么能说人家不会笑呢?他说: “我爸去接人了,一会儿他回来我们就上去。 呃,现在上去也行,我有钥匙。 你说话很奇怪,为什么总‘令尊’‘令尊’的叫?” 呃,汗了,听半天我也没听出他话里隐晦的意思,好像比殷亦桀他们的哑语还难懂。 妈妈呀,为什么这世上这么多人喜欢打哑语呢?一个比一个装的深奥。 或许人家只是给我介绍吧,是我想多了? 唉,不得不说,我社会经验、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实在空白的可以。 而跟殷亦桀他们在一起,那都是听任摆布,感觉完全不同…… 恩,对的,我一定要自己摸索学习,不能再让他们想当然的支使了。 也许有人说我不需要这种相处方式,只要会他们那种就行;但我不觉得,不论将来主要是那种方式更多,但我觉得第一手最感性的认识绝对重要。 唉,我现在快成研究生了,什么都带着目的研究优劣得失理性分析,真头疼。 还是冰淇淋好,美滋美味清爽甜蜜,我吃,勺子探入舌尖,抿一口……嗯…… 真是失败啊,活了那么多年,那么有钱,和那么有钱的人在一起,竟然错过路边这么低廉的美食,绝对的暴殄天物。 吃完,张亚龙竟然变戏法似的又给我掏出一盒,说: “你好像挺爱吃的。” 呃,这个,我怎么说?低头认罪,我说: “谢谢。” 他打开二台电脑,说: “我老爸有毛病,放着那么多学生不用,成天让我给他打杂,我宁愿去勤工俭学,落得个清净。 偏我老妈还护着我爸,威胁我……一会儿还得给他打印装订十来分讲义,晚上还有几个老师要来,听说这个教授在国际上还蛮有名的。” 呃,抱怨,好好玩,我不知道该如何插话,毕竟,这些都离我太遥远了。 不过我还是老实的接了一句,纯当捧哏: “你爸那是望子成龙,做儿子的就没几个有良心领情。” 除了我们家那个“孝子”, 哼,孝顺的可以,连我妈都孝顺,很让人感动啊,哈!不知道他又是如何孝顺他老妈的,我很期待…… 张亚龙不以为然,使劲示意我让一遍,他好输入密码登机。 唉,学校啊,真是不一样。 想前几天和玉壶冰见那些承建商什么的,他们可都巴不得离我越近越好,怎么说都是块肉。 现在呢,我是不知道,那人家可没在意,保持二尺以上的距离,真尖头曼。 “你爸鼎鼎大名的第一管,你为什么没子承父业呢?”我很八卦的冒出一句,就算是应酬吧。 “什么第一管,那都是院里吹的,好招生呢。 偶尔运气好将一个ST摘了帽还连续好几年利润翻番。 后来又搞了个PT重组,效果没以前好,但还可以,最后就落下这么个名声。 要我说,那纯粹是运气。 你不知道,国家政策导向比什么都重要,我爸几个学生在部委,还有同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最清楚。” 张亚龙开始给我找东西,不过说话一点不耽误,大概是对老爹成见较深,说起来很狠的,边说还边黑脸。 我有些好奇,当然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形势是很重要,但是,张亚龙这么 “内幕”的事儿和我说,这个,我还是很开了眼界。 想了想,我说: “那也是本事。 第一他抓得住重点,第二他有那个人脉。 多少人也想啊,还总觉得别人可轻松容易,那也羡慕不来。” 张亚龙哼哧哼哧,不以为然,说: “企业管理就得实实在在的企业管理,那才是真本事。 好容易我上了电信,还让我爸给拽回来选修,痛苦死我了。 你不知道,我都基本内定保研了,我爸非要我考他的研究生,烦了我直接找工作去!” 哦,哥们强啊!老爸老妈强,儿子更强,这才像一家人么。 我说:“真羡慕你,幸福死了。 爸妈都是大学教授,知名教授。 顺顺利利的上名牌大学,上研究生。 也能自己找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知足吧你。 我觉得你爸也是好意,将压箱底的都传授给你;如果你能将管理作为自己的特长,那将来做别的事情也不一样。 技术员可不能出人头地,最终还是要管理。” 张亚龙气恼的瞪了我一眼,说: “我爸也这么说的,说在中国不管哪一项突出,最后都离不了管理人员的位置。 就算歌唱得好也能当领导,球打得好也能当领导,要不然就没修到家。 搞技术的最后是为了自己开公司,赚钱……” 他没再罗嗦下去,不过我发现他也够烦的了。 今儿什么天气,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烦人的事儿? 幸福的人都一样,事事顺心;不行的人么,那就是想啥啥不顺,连路上撞见个人也大不顺。 我说:“算了,青春叛逆期,你还没长大,不知道大人的苦衷。 搞管理也挺好的,我还想向令尊请教呢。 呃……令尊就是令尊,叫张教授多生分。 你在学校不会就叫张教授吧?” 张亚龙挑挑眉头,将PPT打开,还有影印的资料给我,说: “谁没事成天叫他,我又不是女生。 就算叫也是‘老师’吧,谁没事叫‘教授’啊,你土里蹦出来的?我爸四处搜罗好的研究生,你有兴趣可以找他。 我爸不太喜欢那些就知道死读书一路考上来的学生,也不喜欢一点儿天赋和眼光都没有的。 搞管理是门艺术,需要天赋,他老掉牙的话。” 好吧好吧,我再说他估计要暴走了,显然他的承受能力比我强。 我也不是来说服他接受他老爸观点的。 看PPT,没一会儿,几个人进来,似乎才是张一管带的研究生,这间就是他专享的实验室。 简单打个招呼,我尽量装的平淡内敛一些,低调,低调。 “你叫什么?”博士同学眼睛挺小,不像布莱恩那种,精神;而是典型的学究。 “你可以叫我Karen。” 本想低调的,结果人家的态度比较冲,问题也麻烦,“妆可人”三个字说实话我觉得还是别出现比较好,“名声”实在太大了。 “Karen,学什么的?华侨?”博士同学好像今儿心气也不太好,我不太觉得完全是因为我。 “不是侨胞。原产地就这儿。” 我觉得个人**么,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难道博士都这么厉害?也有可能,要不PHD那么受人景仰呢。 也不知道这无端的战火怎么烧起来的,看来和平的希望渺茫,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自保,自尊,显然是必须的。 “Karen,常师姐是财务分析方面的专家,你就跟她多学习吧。 常师姐,您论文做了几次通不过,或许和人多讨论多吸收会有些帮助。” 张亚龙一改刚才抱怨小媳妇的样子,站起来很威猛啊,个子高的人就是占便宜。 当然我不是,我在女生里个子算高的,但和他没得比。 其他几个人善意的和我打个招呼,开始各忙各的。 但这位“常师姐”似乎一直对我有敌意,但拿张家大公子又没办法。 呵,这个世道,真是奇妙处处有啊,不爽的人也处处都有。 呃,我可是有事儿的,就不陪二位散心了。 既来之则安之,到了学校当然就得学习。 将讲义看完,说实话,我七窍通了六窍,还不错吧?剩下那一窍为何不通,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平时我都看得是教材,勉强能看完,搞个七七八八;现在给我一个讲义,里边很多都是条条框框,一句话带过,你觉得我能看懂?我又没修这个。 没办法,开始看别的资料,还有这位伟大的Wilson教授发表的论文,paperwork,学习么,我态度一向端正,耐心好。一坐就是一下午。 慢慢的也摸到一些东西,而且英语对我没障碍,理解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一个不懂我看第二个,第二个不懂就第三个,见多识广,效果挺好。 第489章 火爆魔鬼身材 真有不懂的,我上网查,虽然学校的网很讨厌,很多东西找不到,还要国际代理之类的。 但我有的是办法,不过一点儿小手脚小case,能难倒我? 张亚龙抱着一摞讲义进来,站在我身后,惊呼道: “Karen!你在干嘛?” 干嘛?我打开WCollege之类的大学网站,找到他们的paperwork以及注释,帮助理解啊。 当然了,WC不是通过普通的方法“打开”的。 我笑,说: “还好,有几位师姐师兄帮忙,我总算学会了好多。 你忙完了?”呃,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是故意的,总不能让大家都知道。 张亚龙抹了一把汗,咕咚咚灌完水,点头道: “我跟我爸说了,一会儿一块去吃饭。 大家沟通沟通,一听就知道谁的英语好,晚上就辛苦了。 我爸说有奖励,大概是老外的专著什么的,别想得太好了。 怎么样,准备走吧?” 啊?就,到晚上了?一下午的功夫,也没人想我一下,没人找我一下,就,该吃晚饭了?我该说什么呢?是自己太容易转移注意力做好一件事情,还是太没良心也没想他们一下?我不想他们,自然不能指望他们想我了。 只是,这想与不想之间,似乎都有些说不清的郁结。 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应该没事的,我从来不习惯惦念谁。 他呢,自然更不用我操心,是吗? “怎么了?”张亚龙顿了一下,问。 “没什么。” 我摇摇头,将那些杂念都抛诸脑后。 既然手头刚好有事儿,那就尽全力做好。 关掉那些网站,在常师姐平板的脸孔下转身,哼。 她生什么气?你做你的博士我作为的……随意撞进来而已,犯得着全世界人都欠你三百万? 吃饭的地方,在城里一家蛮高档的酒店,张亚龙带了常师姐、我以及另外两个师兄,别人都借故走了,或者张亚龙说让他们去准备报告厅。 我猜测,这三位师姐师兄一定比较特殊,但与我无干,我跟着就好。 至于为什么跟着,那就是没找到为什么不跟着的理由了。 酒店二楼许多包间,我忽然感觉有视线盯在我身上,扫一眼又没发现什么,真是奇怪。 难道今儿是“不爽爆发日”大家没事儿就要互射几个“不爽弹”?似乎又不太像,而是有点儿被盯梢的感觉。 呃,盯梢,谁来盯我的梢?顿下一步,四顾,又感觉不到那种气息了。 但我相信绝对有问题,而不是我神经过敏,虽然我相信这样。 视线再次扫到楼梯口,有人进来……很多人。 还有……玉壶冰,胳膊上挽着以为甜美的美女;殷亦桀,胳膊上挽着……一位妖艳的美女…… 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一笑啥恩仇,恩仇,恩仇…… 挺快啊,才半天功夫,或者说小半天……那位美女,好漂亮的,真的。 唉,知道这世上最不缺什么吗?美女!范彡彡就挺漂亮。 眼下的这位,一看就是D,身材高……身材火爆火辣魔鬼身材……脸蛋说实话我看不太清楚,毕竟隔了些距离。 殷亦桀,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礼服,腰杆也笔挺,闪光灯之下拉了拉美女的胸……呃,美女穿的露肩装,胸口的位置大概怕爆出来走光,殷亦桀替她往上拉了拉,眼神暧昧举止温柔体贴…… “Karen……”有人叫我。 哦,right,我是karen,不是妆可人,是与殷亦桀毫无关系的Karen。 不过,我怎么忽然觉得这酒店的灯光好刺眼,酒店的装修很有问题,品味很差,很差! “Karen,亚龙说你英语很棒,今晚辛苦你哟。” 张教授陪着老外走过来,还挺客气。 “见笑了。” 我使劲将嘴角咧开,努力表示自己很荣幸很高兴见到张一管并受他表扬。 “This-is-Wilson,this-is-Karen。” 老外不知为何慢了一步,刚上来,张一管替我们介绍。 呃,我忽然想起,刚才是怎么见到的张一管? 他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是不是说,我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老外旁边跟了个美女,叽叽呱呱介绍,内容不知。 老外伸手,好吧,握手,我也伸出手, “My-honor-to-meet-you。” “啪啪啪!”掌声响起来,真的,很热烈的掌声!有人走过来维持秩序,让我们走一边去。 呃,这个掌声,不是给我们的?谁能比我们势头大呢?竟然还让我靠边站,holy**! 怎么说我这也是中美人民友谊万岁啊,没人给我鼓掌? OK,不给就不给,我们到我们的包间去,谁稀罕那掌声了,假得要命。 张亚龙介绍: “听说是玉氏和殷氏在这里搞什么活动,一会儿别耽误咱上菜,赶不上报告。” 他老爸说了: “知道你还订这?” 张亚龙回答: “常师姐说这里离得比较近,不堵。” 远处有人说: “请问殷先生准备何时与胡小姐喜结连理?”有人答: “你准备给我送红包?”又有人问: “如今比较流行奉子成婚,不知殷先生是否有这个打算?”有人答: “你说呢?”忽然有个比较温润的男生***来: “听说殷氏准备和玉氏合作,不知道是否属实?”有人答: “我们准备做亲家,不知道算不算合作?” 呃,不是我拉长耳朵要偷听,绝对不是。 不知道哪里架着喇叭现场直播呢,耳朵不聋的都能听见。 接着乱哄哄有人问玉壶冰准备啥时候结婚,又有人问谁先有了,要不然怎么做亲家呢? 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吓我一跳,扭头,是张亚龙……呃呃呃,哦,是不是我又走神了?对不起,出糗了,我忙说: “有钱人一向比较讨厌,不管寻常百姓的感受只顾扰民。” 绝对的扰民,人家吃个饭还要强迫听他们无聊的戏码。 包间里总算安静多了,深……呼……吸……冷静,冷静,殷亦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和别人结婚,他不会的,一定有别的缘故,一定是。你没听出来吗,他在打太极兜圈子闪烁其词。 冷静,冷静,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还有事儿呢。 哦,我还有事儿呢,入座,老外已经聊开了。 哦,国外的教授(我又上纲上线了,饶命)就是亲民,态度和蔼,不是说些笑话,当然我觉得大多没人听懂。 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我这里来了,老外问(我直接翻译过来了): “你喜欢哪个学校?” 呃,这个,我就熟悉一个MIT,别的都听过或者没听过而已。 当然,MIT布莱恩在哪里呆了几年,我也修了人家的课,我举例子,MIT的图书馆很好。 老外特高兴的说: “Yes?I’m-a-Visit-professor-of-the-Business-school。I-like-it-so……” 啊?这算不上攀亲带故?在常师姐喷火的视线下,我“搭”上了老外,因为他是MIT的客座教授,而我算是MIT的半个学生。 这个关系,大概掰着手指头能扯上,不用脚趾头。 于是乎,我们就侃开了。 就像我们也总喜欢给人家介绍我们家乡好一样,老外大说特说MIT的好处,仿佛他不是来自别的学校,或者自己的学校不如MIT。 这个,我必须说,人跟人不同。 如果我们出国,大概只会说自己的好,而不会和别人介绍一个他认识并且有兴趣的你身边的人的好处;或者只说自己学校怎么好,而不会说可能是竞争对手的别的学校的好处,唯恐一不留神人家喜欢上对方不喜欢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像硕大又干渴的海绵喜欢四处吸水,还是为了压制外面可能的喧闹,我听得很认真,又渐渐的问起很多问题。 小心翼翼的,我尽量不去问他的**以及不感兴趣的问题,偶尔问错了就装糊涂。 到最后我才知道,这位大叔干了二十来年的企业,做到Vise-president;后来忽然来了兴致,转行做consulting,边做研究,竟然还给混了好几个大学的professor,一个字:强! 和强人沟通,受益匪浅埃 我发现,实际经验很重要,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知识多半就不是自己用,而是用于指导别人。 也就是说,大神们靠的更多的不是不停的学习甚至上到PHD; 大神们大多边工作边学习,在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再去诉求学习和知识。 毫无疑问的,这一场钡通,成了我的专场,虽然不太好意思抢了人家风头,但张教授和张亚龙都没意见,甚至悄声说: “将来出国可以找他写推荐信,很管用的。” 笑,这些东西我还真不太懂,只知道我有很多的疑问,可以找个人探讨一番。 吃到一半,我终于想起来,或许我更应该像张教授讨教,毕竟国内的实情很特殊,国外再成功的经验搬进来都会变样,用处实在有限。 别看有些公司用的美得很,还有公司每人一个英文名字,没用的,哪怕去漂白了也逃不了中国人的事实。 慢慢的将话题转向张教授,让常师姐悻悻的和老外***鸭鸭的讲去,我说: “张教授,我有个问题,劳动密集型企业的管理和资本密集型企业及知识密集型企业它们之间的管理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没有?如果是一个小而全的企业,上游可能是劳动密集型、下游可能是资本密集型,而只要不是加工厂之类的,就一定会有知识密集的部分,又该如何协调?” 第490章 就要做给老外看 显然,我们公司对那些种果树工人的管理和对那些研发人员的管理,肯定不同。 但同在一个公司同一个框架体系下,区别对待,又很容易产生问题。 说个简单的,工人们很爱八卦,很容易就能发现之间待遇不同,就算不说心里也会有阴影,今儿造成消极怠堡,怎么办? 还有,中国人口众多,如果在某些环节能充分利用充裕的劳动力降低成本、实现多样化,是不是能收到不同的效果? 不能简单的让人代替牛犁地,那样很没效率;我们可以让人不耕地,而是种树,套种,这样牛就不用了,人也发挥了积极作用…… 放眼望去,多少人等着赚钱啊,劳动力成本很低,为什么不能用起来呢? 反正我眼里都是资源…… 张一管愣了一下,问:“你提的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课题,专门研究。 亚龙,看到没,管理里面永远都会有新的问题,有挑战就能带来成就感,你就是不肯好好学。” 呃,看一眼张亚龙,歉意的笑笑,我不是估计给他带去麻烦的。 张亚龙挑挑眉,没当一回事,估计这种问题经常会有,只管给他爸倒酒,别的不管。 唉,看人家父子,罗嗦归罗嗦,但也有个谱,听着像回事是吧。 为什么我妈……怎么就找不着谱在哪呢? 讲座是七点半,我们吃完往回赶,挺准时。 报告厅坐的挺满,前排貌似有不少领导,后排还有不少站着的。 我私下里怀疑:是来听报告呢,还是来看老外?呃,小时候街上出现个老外就有人围观,我这也不算瞎猜。 当然也可能大家对知识非常敬仰,求学积极,无过。 投影仪已经放出讲义,白板上写着wel***e,讲台边上还设立个位置,给我的。 经过晚饭一席话,这个翻译,就非我莫属了。 呃,没想到,还有一天可以以这种非正式非官方的身份出现在大学讲台上,哪怕只是个co-lecturer。 汗!老外真会开玩笑,给我扣了顶大帽子。 直接翻译叫什么 “联合演讲者”? “演讲合作者”?我的英语马上受到严峻考验。 汗流浃背! 语言的演绎和变通,有时候,真难对付,用我这半桶水的水平理解,最好还是用原意理解比较好,其实他只是个humor,翻译出来就没味道了。 OK,继续。 今天他讲的是“Financial-Analysis---Financial-report”,说简单点儿,就是财务报表解读,或者说财务分析中财务报表的作用。 果然,是个财务专家(饶了我没见识),一出口就不同。 第一句,呃,Wilson-says(我直接翻译): “我们绝大多数人,尤其是财务人员,都是财务报表的使用者,不需要知道财务报表是怎么编制的,我们只需要知道该如何使用、如何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对管理提供帮助,就OK了。 编制财务报表,那是accountant的事情。 随着经济愈发信息化,除了财务人员,其他人,或者说所有人(all-of-us)都应该学会读FR。” 呃,这个我知道,稍等,我说: “在美国等发达国家,个人所得税是自己申报的,对基本的财务知识就像要知道洗衣机怎么用一样日常化,是生活的一部分,基础部分。 而我们都是高等知识分子,不论将来从事哪一行哪一业,也都有可能接触到这个……就这样。” 其实这句话是说给焦躁不安的张亚龙听的。 很明显Wilson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会刻意说慢一点,但跟我说的时候频率明显加快,再看其他人伸长脖子盯着幻灯片的时候就能猜到:听不懂。 原本没兴趣外加听不懂,自然要烦躁。 不过还好,很侥幸的,老外并没有讲非常深奥的比如game-theory之类的东西,我翻译的也轻松,整体还好。 管理,或者分析,敏锐性和直觉非常重要,要从小处做起,以小见大,不断改进。 这是我感触最大的。 正如老外说的,我们都想当英雄,可是乱世对谁都不好;因此我们注定在平凡的社会中做点儿修修补补的小事情,目光只能放在相对不起眼的位置。 不起眼的位置,门口,我似乎又感觉到有怪异的视线在盯着我,不是其他人看着我的感觉,而是那种盯梢。 唉,到底啥意思嘛,讨厌。 转身看着老外,我做正事。 感谢我一贯的冷静,以及最近几个月总面对一帮比我大官比我大的人,所以站在讲台上,出奇的自如; 或许也可能心有旁骛吧,谁知道。 反正,自如就好,大方利落,也做给老外看嘛。 二个小时,过得很快,演讲很快就结束了。 时间总是这样,在妈妈跟前,一个小时就像一辈子;现在听着新东西,一种全然不同的思路,二个小时不过弹指一挥间。 掌声雷动,相机不停的亮,张亚龙被他老爸折腾的够呛,连这活也干,呵。 老外连连谢我,张一管过来,温和的笑道: “Karen,你的英语真棒,你的翻译更出色。 很少有人这么翻译,虽然大多意译,但比直译更贴切深刻。 功底深厚扎实啊,亚龙要有你一半就好了。” 呃,我知道了,人家老爹夸你多半不是为了你好,而是为了自己儿子,笑,我说: “过奖。 胡乱拼凑,没砸了您场子就好。 有机会还想向您请教呢。” 一堆人围着老外貌似要吃唐僧肉,我们就说自己的。 张一管道: “看得出来,你有实际经验,很多问题都很有见地,不像我那些学生凭空想象不切实际。 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说。 有空还得麻烦你帮忙督促督促亚龙。 这孩子皮得很,让他妈伤透脑筋。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乱来,还算孝顺听话;你有事儿找他也行,方便点。” 这个……这个……好像有点儿跑题了啊,咱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啊。 我又不是幼儿园阿姨,凭什么管教人家大朋友?不过偶遇,也总共没遇过几次,估计是我太心急了,所以出了差错。 如果人家因此不跟我合作,那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亚龙好像和我一个意思,忙叫唤: “爸,Karen……” 张一管大手一挥,说: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你有意见?” 儿子说:“忙一天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老子说:“我一会儿送他去酒店。 Karen,看我儿子其实挺孝顺。” 儿子状似要吐血了,老子再来一句: “Karen你住哪?让亚龙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一个女生不安全……” 呃呃呃,只听说过做妈的罗嗦,难道做爸的也这样?我爸没看出来,不过殷亦桀跟他儿子也挺罗嗦的。 我赶紧摇头: “多谢,我没事……”要让殷亦桀知道有男生送我回家,他一定能直接从楼上跳下来。 哦,我还是怕他,妈的,凭啥?不过,我要回家去吗?万一被他回家撞见怎么办?不是撞见张亚龙送我,而是让他看见我回家,以为我惦记着,我可不要,哼! 张一管忙阻止我,包括我的思绪,说: “这里比较偏,虽然是学校附近,但也不安全。 亚龙,愣着干什么?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回家?你妈知道砍了你!” 呃,汗!嘛意思?我已经搞不懂了,这个,太吓人!是不是说如果我不让送他妈也会来将我砍了?忒可怕了吧?张亚龙低声哼哼: “我妈只会砍你,学校谁不知道,威风啥?”呵,好搞笑,这父子俩,报告厅还好多人呢,不过都围着老外,似乎没人注意我们的官司。 张亚龙挠挠头,干巴巴的说: “我送你回去吧。 就是没报酬,我给忘了。” 这个,似乎……看他父子俩的意思,我忽然想起一事,说: “其实,我翘家了……”学校应该有宿舍吧,我想。 而我的样子自认为还比较像学生,能不能借宿一宿呢? 反正放假了,会不会有空床? 很久以前似乎有个叫啥续明的男生让我到他们学校,好像就这么说过。 很不好意思,唉,人家才说报酬的事儿,我就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感觉冲着这个来似的。 张亚龙赶紧说: “离家出走……那就住学校吧。 师姐她们研究生楼条件不错,现在就走,缺什么大学生服务中心应该还开门着,这就去买。” 张亚龙前脚没迈出去,张一管拦住了,说: “急什么?毛毛糙糙的。 他在酒店的房间挺宽敞,他女儿一个人住,Karen去了女孩子做个伴正好,又没叫他掏钱。 Karen,看你和他还谈得来,也可以借机多谈谈。 学术上我不敢说,毕竟他不是专门搞学术的,但管理经验他绝对丰富。” 呃,事情的发展,好像愈发出乎预料了,比我在学校外遇见张亚龙还奇妙,这个…… 张亚龙缓缓的接了一句,说: “要不这样,咱们一块去送他,爸你就不用去了。 那边如果可以你就留下,要不然还回来,学校肯定没问题,实在不行学校宾馆也能篆…” 这个,我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说不出来的味道,但今天我就是不想回家去了,我甚至不觉得哪里有我的家。 呵,天大地大,就是没有我的家。 第491章 举止暧昧误有所 脑子里偶尔露出那个大波美女,殷亦桀体贴的替她提衣服,那个…… 我哪里都不要去,我宁愿流浪街头,也许流浪街头也能上瘾? 以前和范彡彡装个样子亦就罢了,现在呢?真的厌烦了我? 哦,我不如人家香艳,不如人家听话,不如人家娇滴滴,是吧? 我人品还不好,啥都不好。 恩,不好,我不好。 所以他终于放弃了,那我又为啥不高兴呢?不是一直都说让他走吗?说要走自己的路吗?难道他这样我就吃醋了?不会吧,我就这么没节操?我觉得是看不惯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吧。 看啊,和我分开才多久,半天,半天!就和人家到了那么亲热的地步,奉子成婚,结成亲家,恩,他不会早就出墙了吧? 嚯,殷亦桀红杏出墙,我怎么才想明白呢?几个小时就那么熟络,我可不大相信。 估计不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一定另有床伴,我算…… 气死我了!***殷亦桀,我跟你没完! 欺人太甚,难怪这次见到我怎么都不顺眼,总嫌弃我,哼! 原来有外遇了,红杏出墙了,有了美娇娥就忘了我这,我还不是黄脸婆吧?哼! 殷亦桀都红杏出墙了,我哪里有心思听张一管父子说的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哼,人家都红杏出墙了,我干嘛在乎,我不过交个连普通朋友还没算上,我这是为了工作! 哼!妈的我为工作时刻忙着惦记着,他倒好,搂着美女去风流,去吧去吧,风流快活,只管去。 吃不饱的色狼喂不熟的狗小心精尽而亡。 “Hi,Karen,I-heard-that-you-want-to-stay-with-us?”老外不知何时挤过来问我。 (听说你要和我们呆一块?)他不是被一群人包围着吗? 我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怎么回事儿这是? 他不过交了个美女,我搞的失魂落魄做什么?像个弃妇!鄙视!鄙视自己,哼。 我赶紧点头,呃,sorry,不该这样的,我赶紧说点儿什么描补一下,我说: “May-I?” “Yeah,wel***e!”老外很热情,甚至伸手准备做点儿什么,比如拍拍我肩头什么的。 呃,这个,就算了。 我稍稍往后推开半步,不动声色的说了句谢谢,心下有些疑惑:是我想多了其实人家不过想表示友好,还是我这个样子有些举止暧昧让人误以为我跟他去有所图,又或是他真有什么坏心思?虽然据我所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好歹我们初次见面,又是跨国友谊,没必要搞的这么惊心动魄吧? 幸好,尖头曼就是尖头曼,耸耸肩摊摊手,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车上老外坐前头,我和张亚龙坐后头,至于车窗外常师姐他们若有所思的神情,就不管了。 也得亏有名的大学,不见谁围观老外;大概也很常见。 至于那些貌似的领导,也早就散了。 一路上我们随便聊聊天,因为我对美利坚多少了解一些,而且很可能下学期或者不远的将来会去,因此有没有好奇心都好好聊聊,偶尔也介绍一下祖国的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地理历史文化,嘿,真没想到,我竟然也挺博学,知道不少呢。 没翻起来看过不知道,原来底子有点儿东西啊。 黑人英语,pop,lost-wages,胡吹海谝,虽然都是一知半解,呃,还挺打发时间。 忽然,我愣了一下,怎么是这里?不是要去酒店吗?不解,我扭头看张亚龙。 他挑挑眉头,解释: “公寓式酒店,他们要住半个月,所以就定在这里,条件不错又方便。” 我的问题不在这里,也……我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空气中有股诡异的味道,抽抽鼻子,还是觉得不对劲,下车,愈发…… 不是炎热的空气,也不是刚喷过水草坪的味道,而是,不对劲,明显的有问题。 脚下有点儿迈不动,我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后,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那种空气有种不安分的味道,刺激着人的神经。 酒店门口,旋转门优雅的一圈又一圈旋转,中间二尺来高的大花瓶里插着些金黄色的干花。 豪门显贵,人进人出,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微笑,今儿是啥节?七七?那还差着些日子。 十点多了怎么还这么热闹?难道就是这种异常的热闹让我感觉不舒服? 老外已经往前走;张亚龙似乎察觉我的一样,拉了我衣服一下,说: “Karen,不要紧吧?” 哦,Karen,我是Karen,我又失态了。 Karen,OK,我是Karen。 使劲咬一下嘴唇,没用,那我就咬舌头,疼得我龇牙咧嘴真痛苦,头上细细的汗汇聚成汗珠…… 好久没有大汗淋漓了,难道今儿要上演一出?管他呢,流就流,这鬼天气,还不如下场雨,简直要热死人了。 身旁不时有人经过,西装革履,不嫌热吗?我的妈呀,保佑你出门热死那么胖流的都是油。 跟上二个男人的脚步,我醒了醒神,骂骂人感觉不错,终于知道有人为何爱口出秽言了,痛快啊,哈! 张亚龙站在门口等我,呃,他为什么走那么快,刚不是还在我身边拉我来着?我上前问: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黑更半夜别吓我啊。” 张亚龙替我推开旁边一人,说: “你是不是中暑了?晕乎乎的。” 怎么可能,谁见过我中暑?诬陷,哼。 张亚龙伸手,我腰一扭脚一抬,往前闪开半步,离前后都半尺,不用回头,眼睛一斜:有个人从我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 妈的这些人干嘛这么霸道,走路不看人的吗?属螃蟹的吗?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头扭左边,又来一个,也是属螃蟹的,只看到门里的人,看不到门口,哼! 哼哼,我使劲将张亚龙一拽,脚一伸…… “咚!咔咔!”螃蟹撞旋转门上了,至于咔咔声,我不清楚缘故,谁看见了告诉我一声。 “唉哟,晕。” 该死的,我嘀咕一声,一手扶着头一手伸出去找地方扶一下,呃,做戏做全挂,我不能太外行啊。 眼睛偷偷瞧一下,那个貌似是什么赵少,呵,反正有印象,撞去吧。 张亚龙不明状况,但人高马大,下盘很稳,踉跄之下眼疾手快竟然一个闪身拐回来一手将我扶住,关切的问: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打吊针?” 我指指里头,老外都进去了,我们还在门口站着,不像样子。 咬咬牙,我装作忍痛含悲的样子,示意他。 真奇怪,张亚龙一直看不出明显表情的脸竟然有些关切,笑,我忽然想笑。 实在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玩这个,这表示我很怨妇吗? 很在乎吗?傻子,我才不要,嗯。 下一步,我要若无其事的,装也要装的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的…… 侧门有人出来,有人扶起某少,还没搞清状况;那位大少手上挽着的美女大概受了池鱼之殃,脚一瘸一拐明显比我状况要差。 哟,买一送一,赚大发了。 轻轻拽了一下张亚龙的衣服,他穿的T恤很大,我随便拽拽,示意他扶我进去。 笑话,那边来二个明显是保镖,我可不想在酒店门口大打出手,太像怨妇了。 不是怕别的,是不想让某些人看笑话。 哼,明明是我不理他甩了他的,他做个怨夫还差不多,怎么可以是我? 哼,他竟然敢这么报复我,这算什么意思?是报复吗?就因为我走了?过分! 张亚龙的手脚简直比练过的还灵敏,一错眼,脚下一个踉跄,机械的迈了几步,我们已经站在大门里。 旋转门又将那几个人挡了一下,我斜眼一瞧,乐,呵呵,看他们拿旋转门没办法,我就乐。 保镖也不是好当的,除了四肢发达,脑子也要健全一些埃 不过,乐,呵呵,乐,呵呵,呵呵呵……依旧笑着,不过,肌肉明显有些僵硬,不论脸上还是身上,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唉,杯具,怎么会出这种问题呢?门里的人,大概看见了门口的异状,走过来,闪避不及,和我们面对面对上了。 哦,是面对面,纯粹是表明方向…… 我微低着头,瞅了一眼。 刚才在门口看的不太真切,没想到大热天穿西装革履也能穿出冷若冰霜的味道;射到我头顶的视线也冷酷如透过冰块、冰窖,没有凉爽的味道,而是那种犹如犀利的武器散发出的森寒光芒,不能给人带来凉爽,而是寒毛直竖的彻骨寒冷,让人不寒而栗,此寒,非彼寒。 红色,他今天穿的的衬衣是暗红色。 以前,他只和我在一起才穿红色,今天…… 旁边的美女,依旧一身大红晚礼服,香肩外露,胸口皱褶出牡丹花瓣模样,肌肤晶莹丰满,纤腰不盈一握,不规则的裙摆一侧露出至大腿,美腿洁白修长,极为性感。 其实我并非真正懂性感是什么意思,但寻常的评价不是如此吗? 美女都要身材火爆肌肤光滑洁白啦啦啦…… “怎么了?”有人冷冷的问。 呃,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他一眼。 呃……他……殷亦桀,看着门外,问才进来的几个人。 他,没有看到我,问的也不是我,他没看到我!他没看到我!怎么可能?! 我再快速的扫他一眼,他还是连个眼角都没有给我,难道刚才的瞪视是…… 第492章 做着肉的运动 哦,他看到我了,而且生气了,然后,不理我了,连个眼角都不给我。 他身边的美女,紧紧挽着他的胳膊,摆动纤腰丰臀,拉着殷亦桀和我擦肩而过,娇滴滴的说: “赵少,我怎么看你准备磕头行礼,这么客气做什么?” 瞬间永恒,一步天涯。 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身子所有的紧绷忽然都松懈了,机器人一样随着他走。 不到二步,迎面而来一个高挑帅气的男生,胳膊上挽着一个甜美的美人,娇小玲珑。 停了半步,有人拉着我往边上闪了闪,那二个人一般的错肩而过,不认识我。 不认识我,那个高雅雍容的男人,总喜欢说是我哥哥的男生,不认识我。 哈,不认识我,我手腕还戴着这对镯子,不是说他们家认这个吗? 哈,幽默的世界! “Hi-Karen,are-you-OK?”Wilson站在人稍微少一点儿的地方,眼露关切的问我。 呵,点头,OK,我very的OK。 一个人是才几个小时的老外至少也礼节性的关心;那些认识几年的人,竟然一个个都不认识我,而我离开也才几个小时,不超过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足以忘掉一个……一个什么呢? 我说的,我与他无干,现在又抱怨什么呢?我刚才不是还说不能表现的像个怨妇吗? 不论他们怎么做,我都不要像个怨妇,我不是,我不是! 咬咬嘴唇,我缓了口气,问: “Where’s-Tina?” 老外耸了下肩,给我一个鼓励的笑容,说: “In-her-room-I-think。” 好吧,换个话题,感觉好多了,好多了。 我跟着他们往后门走去,玻璃门关上的瞬间,我没发现回头的视线。 也许,也许……会是永远吗?不知道,我的脑子乱糟糟,说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就是什么赵少的保镖并未冲上来找张亚龙的茬。 或许,早知如此,我应该懂点儿手脚,比如放出马蹄莲搞出点儿动静,或者……优雅的挽着张亚龙的胳膊像那些美女学习? 呃,不要!好神经病!我总不能因为他偷人我也去偷人,回头比更本事偷得更风光? 那他不想活了我怎么办?真是,不理他! 话说回来了,他都不认识我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他?就这样犹如发射过原子弹一样将一切记忆瞬间清理的干干净净不也挺好? 谁稀罕一个大炮过去血肉横飞,那是神经病,自虐狂,心理不健康。 在消除记忆长痛不如短痛上,原子弹实在是个好东西。 没有了那段记忆,我犯不着要死要活吧?不是一直都想自立吗? 不是一直都想自立吗?虽然来的有些快,快而干脆,让人始料不及以致有点儿措手不及。 不过,走出那扇门,来到这栋楼,我们已经在两个世界;一切,也就过去了,我也可以安静的想一想:该怎么办? 鲜少住酒店,我不知道里头竟这么大,稀里糊涂转了个圈来到后面一栋楼,殷亦桀,就永远的看不见了。 “叮!”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想,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没有他的身影,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花香粉艳,没有……挺好,挺清净,很适合我。 “叮!咔……咔……”电梯提示铃响起,到地方了,真快。 也许,这扇门打开,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离开那个世界,我现在是Karen,来见一个叫Tina的女孩,搞清楚状况很重要。 “Papa!”一个金发女孩过来抱着Wilson亲了一下,又很跟我打招呼, “Tina。are-you-karen?”父女相见,多幸福啊,哪怕分开不过几个小时。 我点点头,又见她父女亲热,比张亚龙父子至少形式上显得和谐多了;但实质上却不能比较。 但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别想了。 唉,爸爸,妈妈……今天,或许一切都结束了。 我,还是爸爸妈妈抛弃的那个女儿;而……难道是妈妈后来又跟殷亦桀提了什么要求,让他忍无可忍? 还是他早就受不了我,今日我又果决的出走,因此他找到旧爱立刻回到旧的圈子? 是啊,他有很多旧爱,漂亮又……出身好气质好温柔体贴,什么都比我好,是吗? 这世上比我好的人太多了,他爱上一个,我又有什么可说的?抱怨妈妈多嘴吗?好像没必要吧。 他要不认识我,妈妈说不说也都那样,就像他自己说的,我妈不能比我重要啊。 这一切,只能是他与我的关系吧。 不过,已经结束了。 忽然有人拉我,吓我一跳,猛一抬头,好像是张亚龙。 老外父女已经亲热完毕,转身,差点儿撞到我。 真丢人,今儿老是抛锚出状况,才好了一会儿,又来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念一百遍也收敛不住,那我就念一千遍,勉强干巴的跟在Tina身后,到了他们屋里。 也不知道几个怎么说的,忽然就见他们安排:我和Tina睡一屋,Tina已经开始给我翻东西了,缺什么打电话有人会送来;Wilson睡他卧室;这个都不是重点,无非就是他们接受我了,也许是看在我忽然魂不守舍的份儿上吧,谁知道。 最重要的是,张亚龙竟然留下来,睡客厅,Tina列了半页纸的东西,他打电话叫。 呃,满怪异的感觉,大概上说,我们四个人,要住这一屋了。 高楼之上,世界清静,屋里放着低回的乡村音乐,怡情养性或许很适合。 因此,虽然诡异,我并无排斥之感,并非走投无路的勉强适应;而是真实的感觉,竟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甚至让我想到了点儿什么,但费了半天劲儿却又抓不祝 这真是个恼人的问题,明明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上。 “What-about-Tracy?”我喃喃自语。 Tracy要结婚了,玉壶冰不是挺舍不得的,怎么竟然又挽着另外一个佳人公开出席这种活动,难道,他们就要永远结束了? 我听说过,玉壶冰为了某件事情利用了Tracy,不知道Tracy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 而,他们各自熬了这么多年,难道竟要一切灰飞成最悲伤的记忆? “Which-Tracy?Tracy?Luo?She-advised-me-to-***e-here-and-stay-for-a-while……”Tina说着说着,我眼睛有些发直了,她识趣的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补充了一句, “She-works-in-the-sas-my-Mama。” 听说过吗:无巧不成书!Tracy确实姓Luo,或者我印象中是如此。 大致说了一下,其实我对Tracy所知有限,但一个大概还是能比划出来。 Tina点头连连,可见,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Tina有说了Tina的ex-boyfriend的一些事情,还特意强调“ex-”,看来,是没戏了。 Tina说,Tracy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追的人很多,但她一直都不同意。 谁知道前些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挑了个不算最出色的ABC,高调宣布,准备结婚。 很多人都觉得她不值得,但美国人显然比中国人更开通一些,只要他们自己幸福就好。 只可惜,我很怀疑,她是否真能“幸福。” 分开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顿悟让她变心了?还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怀疑。 那些男人无尽的各色戏码,自以为是的牺牲着女人单纯的心,每一场都未必是真,比如我前一刻所见到的那个。 当然,和我的感情,就他算付出多一些,我也不能认为就是永远,要不然,最后落得Tracy的下场,伤心的还是自己。 不过Tracy很有趣,我也搞不懂她什么意思。 Tina放暑假,她就劝tina来中国而且是来我们市,还极力怂恿她一定要生活一段时间,更好的了解中国文化。 现在美“国中”国通很多,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也很多。 Tina刚好随老爸一块来,虽然Tina不觉得,但我不觉得有那么简单。 也许,一种最简单的情感,是让Tina带着她的灵魂来游一次吧? “Amazing!”Tina为那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惊呼。 她一直都以为Tracy是个单身主义者,这并不稀奇。或者伪单身主义者,想单身但需要找partners解决个人问题,这在某些地方也不喜气。 而我们的沟通,让我们都觉得震撼,原来,Tracy在国外的情况比我听说的还惨,或者说心哀…… 而,我自作主张的讲了一些玉壶冰的事,甚至殷亦桀和玉壶冰联手欺瞒家长,虽然Tina对中国文化不太理解,但其中的情意……感情是相通的,能跨越语言,和文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我和Tina从客厅聊到卧室,最后竟然都眼圈红红。 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竟然能这么大嘴的和一个素未谋面初次相见的金发碧眼异国女子聊另一个人的八卦到半夜。 果然,女人八卦的潜力无限大,所有女人,包括Tina。 第493章 pp是我的隐私 异国的文化可能真的尊重个人**,但你真的愿意说,她还是满愿意听的,也愿意一块商量。 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商量,究竟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不过那又有什么所谓呢?我们喜欢就好。 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几点了。 年青真是疯狂,我们甚至没注意到语言与沟通还有一定的问题,说的太深入了我英语到底有些蹩脚;就这样,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稀里糊涂的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长吁短叹,累得睡着。 没有梦,只觉得冷,我伸手拽了拽,胡乱拽了个什么盖上。 偶然碰到肉肉,味儿不熟悉,我翻身,朝另一边继续睡。 恍惚觉得正有个不熟悉的肉抱着我熟悉的肉在做着肉的运动,不过那肉只是远远地蹭蹭,并为深入,可以不作追究;而且实在太累了,连可能的梦都不想继续,还是睡比较好。 “阿嘁!阿嘁!”不知道谁冲我打了两个喷嚏,真没修养,睁开眼,好像是我自己。 胳膊凉飕飕的,床上,还躺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美女,胳膊肘支起来看了看……哦,认识,这不是Tina么,昨晚我我们还侃大山来着。 她光溜溜的睡着,伸手什么都没盖,睡裙滑倒胳膊上,身材还蛮不错的。 皮肤,其实也不错啦。 有人非说西方人皮肤毛孔粗大,我看Tina还好。 “阿嘁!”妈的屋子里怎么这么冷? Tina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难道她不是人类?找半天,我终于找到遥控器,16度…… 靠!还让人活吗?大热天盖条薄毯子,竟然只有十六度,我死定了。 不过那丫,竟然睡的很香,而且一点事儿都没有,她怎么好意思睡的着呢? “你省病了?”Tina用她雷人的中文很关切的问了我一句。 “你会中文?”那昨晚还让我说英语做什么?国语说起来多顺口,丫的,我心情不好。 “Tracy是我中文private-teach,part-time……Volunteer!不要欠的!”Tina比手画脚,见我听不懂她都急了,越急越说不清粗,呵,她的中文实在比我英文差太多了。 不过意思我听懂了:Tracy为了忽悠她来中国,竟然自愿教她中文。 好伟大的女人,就是不知道她在搞啥。 两个女生挤在卫生间梳洗,呃,我竟然觉得……挺有趣儿,第一次,也不知道自己的DNA怎么长的,竟然和一个金发美女这么好,没有排斥的感觉。 好吧,不排斥能跟人和平共处总是一件好事儿,我又何必计较? 拾掇完出来,张亚龙还歪在沙发一角迷瞪,大手大脚躺在那勉强凑够的三人位沙发上,拥挤的可以,肯定没睡好。 我很奇怪,他昨天为什么不回家,我可不相信他害怕或者刚好没钱之类的。 不过,我的注意力在Tina身上,懒得理他了。 Wilson已经在厨房忙碌上,香气四溢。 “啊,Karen,I……有Tracy的胶片,和塔boyfriend的。” Tina很热情的招呼我,然后手忙脚乱的翻出她的笔记本。 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住了我们四个,真的有些挤,她很豪爽的将张亚龙的衣服随便一丢,还冲他淘气一笑,放大版Barbie。 我无语的摇头,有一点点儿不适应,还好不讨厌或者生分; 感激的过去看看Tracy的照片,还好Tina没让我看Tracy的屁屁,以及她BF的屁屁。 “你们聊了一晚上什么呀?精神真好。” 张亚龙保持大梦初醒或者质量太差睡眠初醒的模样,问的迷迷糊糊,显然不太痛快;但又没有烦躁道跳起来揍人,而是典型的男生迷糊态。 不过奇怪的是我们明明关着门聊天,他怎么会听到? “女生的私房话,你竟然一晚上偷听?”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气,学着Tina的样子笑他。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来我和玉壶冰有关系,还有殷亦桀,呃,不知道听出来会怎么样? 毕竟,那二位可是跺一跺脚中国经济会打喷嚏的角色,不知道张大少爷什么想法?我还真好奇了。 “谁有空偷听,只是好奇你们竟然跟上辈子知心话没说完这辈子重逢似的竟然能聊那么久,而且唉声叹气,感觉有什么事儿……”张亚龙很不情愿的爬起来,胡乱理理头发,拾掇沙发,看来在外做客的直觉性还没忘得太彻底。 真是个好笑的男生,原来是替我们担心,还不说。 “诶……大短大短……我ask!”Tina看我们好几回,憋不住了。 我们扫向她,不知道她怎么能插入我们的话题。 Tina很满意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忙问道: “What’s……ahm,‘私房话’,private话……what’s……”比手画脚,她的中文实在太痛苦了,听得我们都觉得累。 不过想想也是,我们的英文不也这样?因此,都耐心下来,认真的听着。 “Yeah,private,special-topic-within-girls-only。 就像,比如说,your-age,BF,etc。” 这个问题比较难解释啊,我不能提醒Tina不能和别人提起玉壶冰或者殷亦桀,提起Tracy的事情或者我和他们有关,那我成不打自招了。 虽说张亚龙未必有兴趣,但小心为上么。 但实在不知道国外会不会有这种……啊,我相信**范围不同导致话题不同,应该能理解。 Tina忽然点点头,呵呵笑道: “私房话,你不可以问了。” 好吧,总算弄了个半七半八,差不多懂了吧。 没办法,沟通有问题就只能这样,其实猜的未必对,不过who-care,又不管我们什么事。一帮子人为一个不相干的第三甚至第四者吵,很childish。 Tracy的照片看起来还蛮漂亮的,她的男朋友就太逊了,虽然有点儿假洋鬼子的派头;但那感觉,虽然和玉壶冰有三分像,气质也差太远了。 他们两人貌合神离的亲密照也很不像样,“凑”的嫌疑很大。 难怪我昨天大概一说Tina竟然就都明白了,想来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 吃过早饭下楼,他们今儿没什么计划,大概是市里四处走走。 我和张亚龙都没事儿,张亚龙又有他老爹的“密令。” 于是,我们四人组竟然诡异的走到一块,商议着如何出行。 说句很丢人的话,我对本市熟悉程度低于在这里读了三年大学的人;而张亚龙来此也超过三年,一切由他安排。 我一直都奇怪他怎么会认不出我来--虽然我的名声并不好但模样应该有些……影响力;原来他真是随父母调动后来的,对本市故事了解的还是不够。 也可能男生不爱八卦,我想。 这样也好,其实也无所谓,我又不准备与他深交。 下楼到前面那栋楼经过总服务台,服务员很客气的对我说: “这位小姐您好,有位先生找您。” “阿嘁!”我先生找我?我哪里来的先生?这里不是港澳台吧,孩子他爸尊称先生了?再客气也是“爱人”吧? “阿嘁!”我准备挪脚,服务员又重复了一遍,这回我听清楚了,是“有位先生”而不是“我先生”,呸呸呸,谁跟我瞎捣乱,我砍了他! 另外几个好奇的看着我,尤其是张亚龙,似乎还有些戒备,大概对昨晚的事儿还心有余悸。 哦,昨晚的情形却是有些土匪,不过看在我感冒打喷嚏的份儿上,张亚龙好似愈发肯定我昨儿是生病了,没看出来怀疑我的样子。 呃,我怎么搞的跟特工似的?别介,我对此并无兴趣。 Tina也特热情的过来递给我一包纸巾,问我要不要紧。 不要紧不要紧,谁鬼鬼祟祟的在大厅都不能见人,那我也不用在大厅砍人,免得血溅三尺破坏形象,才交的新朋友呢。 总服务台后边似乎是办公室,谁知道,也可能是总裁专用电梯。 一个经理走出来,门一闪,我貌似见到了某位“先生”,问题是,要不要去见他呢? 见他做什么?我已经决定忘记过去、开始走自己的路;这一夜睡醒,我可忘得差不多了,真的。 “要我陪你吗?”张亚龙极为绅士一把,让我感激不已。 唉,男生,就得这个样子,知道进退,该离我远点就离我远点,该offer点儿help就靠近一点,不强求不做作,痛哭流涕我。 下辈子如果寻男人,一定要找个这样的,高大魁梧有安全感。 这辈子就算了,摇头,我捂着鼻子勉强笑一下,随着服务员的示意拐进去。 一闪门打开……我站在门边,看着那男人,不知道他啥意思,不过我耐心好得很,等着他说。 当然我还有朋友在外面等着,这里说什么都无所谓,言语绑架技术难度太高。 再说了,殷亦桀不出现,铭风说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力度。 铭风看了看我,递给我一瓶饮料,靠在桌边笑了笑,说: “想听个解释吗?” “阿嘁!”这屋里也冷得很,妈的不知道节约能源吗? 有必要阔气的将到处都搞得跟大冬天一样?十六度,你干嘛不零下十六度冻死人算了!靠!肮诽。 不过蛮有意思,我挑挑眉头,接过饮料喝了一口,薄荷茶,我最爱的一种。 第494章 不止一回配合演戏 很奇怪,殷亦桀的事他给什么解释?无所谓了。 铭风忍了忍,从背后柜子里掏出个袋子递给我,说: “隔壁有卫生间,去冲个澡换下衣服;我让弄点药来,一会儿再跟你说。” 啥意思?我很费解呀。 铭风叹了口气,解释: “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会儿就能将自己弄病了。 殷总交代的,这身衣服穿一天了,你不想换?不觉得身上难受?搞不懂你们。这袋子不是我弄得,你只管放心。” 晕乎,这啥跟啥呀?我穿昨天的脏衣服他可记得,他穿前天大前天丢掉不要的旧衣服为什么不觉得难受,竟然还那么理所当然? (当然他可能觉得我不过一件衣服,或者女人是衣服;但我没必要主动承认,我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呢) “我生病是我的事儿,与别人有什么相干?我不觉得旧衣服不能穿,他现在不正穿着呢?”他欲求严重不满,有那么性感的大美女,我不觉得他有任何理由要吃素。 看了看铭风,我当然没必要和一个中人生气,扭头,我准备走人。 铭风伸手示意,不是强硬阻拦,只是示意,我停下来,他说: “你们俩的事儿我不管。 第一,昨天医院的事儿,玉少让我代传句话:殷少知道你其实惦记妈妈,心里放不下;所以希望你能和你妈关系和谐一些,让你多少有点儿家人的感觉,是为你好。 第二,后来的事儿……玉少说的,还有我侧面打听到的消息:玉少出事儿了。” 哼,说得好听,我家的事儿要他们瞎操心什么?我家庭和谐与否又与他有什么相干?自己家都摆不平,还来管我,哼!他不是一向喜欢默剧么?哦,玉壶冰说的…… 铭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玉氏和殷氏对外是普通关系, “玉氏和殷氏对外是普通关系,没合作和不敌对。 但就我所知,他们二人关系相当好。 两人互相了解互相帮忙,玉少说的话我觉得有些道理,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第三,我和他们都无关,除了传话,我还是你的保镖,以你为主……如果你不爱听这些,要为一点儿小事破坏两人的关系,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哦?兄台您确认您不是说客?我看着他,有点儿好笑。 男人那,真是一群搞不懂的动物,我不知道那个对家庭如此看好的男人为何总摆不平自己家;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凭什么就一副吃定我的样子;还有个男人看着挺人模人样事实上总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我说: “说说看。” 铭风有些气恼的刮下眉毛,说: “我原本就是接的四哥的任务保护你三年,跟别人无关,也麻烦你别让我为难。 呃……你说玉少的事儿,我只知道有问题,具体的还不太清楚。 你若是想知道,可以等几天我打听清楚了再跟你说……汇报。” 嚎!不是关系挺好的吗?都替人家当说客了竟然还没摸着头绪? 这个人是没有根据的事儿哪怕猜的再准都不愿开口,这个我知道。 想了想,我说: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刚才那位,和Tracy有些渊源,我听说Tracy过得并不好。 有机会你可以转告玉少。” 一对乱七八糟的事儿,玉壶冰不止一回出事,然后殷亦桀不止一回配合演戏…… 这个本与我不相干,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问题是,男人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殷亦桀昨天的举止,以前面对范彡彡也不曾那样对我过,需要到不认识我的地步;他对那位小姐的态度绝非演戏,除非他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这么说来我还就不知道他与我演的又是哪一出了,不可知。 我手握上门把手,铭风说道: “你不能太任性……好吧,我现将我知道的部分告诉你,希望能有些帮助。 该死的……(这句为嘀咕,呵)玉氏豪门,豪门内总会有纷争倾轧,你不会理解不了吧?争权夺利,互相陷害……如此之类……” 我停下一步,犹豫。 这个,听起来还有些sense。 虽然玉氏看着挺和气,不过从理论角度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尤其玉壶冰说过,玉氏后代没几个出色的。 但是,不出色的人也许做事情不怎样,但搞起勾心斗角来,只怕天赋高的惊人! 至于我曾见过的和气,也许是豪门的另一种做戏;亦可能闹事的只是少部分人。 一条乌鳢能搅得一池子乱,影响力不凡。 大概是我的态度让铭风定了下心,缓缓说道: “我就知道个大概,时间匆忙,没打听出来。 呃,玉氏内部……玉少的妈妈掌家这么多年,底下肯定多有不满,毕竟她是个女人,对她不满自然也会迁怒到玉少头上。 还有,你大概没想过,玉氏为什么是玉壶冰的妈妈掌家。 她,其实是玉氏嫡出,因为能力强,所以招赘的玉少爸爸。 这样一来,玉壶冰其实是外甥,说个传统难听点的话,他并非姓玉。 虽然能力强也百般努力,但要坐稳太子的位置,不容易啊。” 呃,扶着门,我有些晕。 “阿……”妈的连个喷嚏都打不爽。 一人家里一本帐,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 玉壶冰,还真是不容易。 或许,我能猜到那年过年玉壶冰妈妈所表现出来的谦恭。 从戏文里说来,玉氏应该还有类似长老一级的颇有实权的老东西大人物,那玉少妈妈不谦恭都不行了。 或者,玉少的妈妈从小在玉府长大,掌权大家还买账;但玉壶冰可实实在在的,“外”孙碍… 我问:“昨天的事怎么回事?和Tracy有关系吗?” 铭风过来拉了拉我衣衫将我拉回去,说: “你感冒的很严重,去洗个热水澡有帮助。 那……昨天的事我只知道很紧急,你才走一会儿殷少上去就接到电话,一下子又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 他们几个匆匆商量了一下就这样了。 应该有关系,我的猜测。” 好吧,和Tracy有关的,我就听听。 想了想,我除了和Tina他们打了个招呼,听说有和Tracy有关的事儿,Tina竟然热情的要等着我。 呃,我不知道该说老外也挺八卦,还是说该老外实在热情义气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既然大家都愿意等,我……嘿嘿,有了个新主意。 沐浴包衣出来,确实舒服多了。 铭风找了几样药给我,另外又提了些饮料,都是公司新做的。 铭风让他小弟出去先招呼老外他们,让我坐下来,说: “只得到一个比较确切的消息。 玉氏内部有人借口玉氏资金紧张发展受阻,殷氏风头渐渐有盖过玉氏的趋势之类的,总之,想做一系列大的改革。 但玉氏掌门和其他人意见不一。 有人借机说玉少对玉氏毫无帮助,也不认真经营,在外头耍纨绔游手好闲;因此导致玉氏危急、衰落。” 我问:“那昨天的举措什么意思?”看我有够八卦的,没关的事儿也打听。 铭风揉着额角,大概还是不想将没考虑成熟没确切依据的东西说出来,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说了: “具体的你回头问殷少,不过他一向不爱给你说烦心事。 呃……和殷少一块的那位是胡氏小鲍主胡岚,海归。 虽然胡氏是新贵,但搞房地产很有些手段,势头挺猛。 如果能联手,会有一定帮助。 和玉少一块的那位是官二代,实权派。 有她联手,好几块地等着入手。” 哦,有趣的戏码,就像当初殷范联姻的闹剧一样,雾里看花几多真?我随便问问: “他联他的姻,有必要不认识我吗?你呢,跟四少申请调回好喽。我一个人挺好,能养活自己。” 铭风手里转着烟盒,吐了口气,说:“我已经说过,具体的我不知道。 殷少的心思更是摸不透,也许和殷氏有关。 玉氏给玉少施压,殷氏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面子上的一点事儿,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女孩子心细,但不用和自己过不去。 至于我,你可赶不走,四哥也不会由着你。 他可是有名的说一不二,有时候五小姐闹都没用……” 呃,嘛意思?我说:“你是我监工?非不可了?” 铭风点头:“你可以这样认为,记住,就算鱼死网也未必会破,你如果不理智,我不介意……” 嚇!吓我啊?我打小厦大的。 随便拾掇了一下,感觉人模人样了,我接过手机、包包、薄荷汁,转身走人。 有人愿意跟着,也没所谓,一会儿会差上他的,他愿意不是么? “阿嘁!”没完了,不是都吃药了吗?找到Tina他们的时候,我依旧出了把糗。 中餐厅,这会儿十一点,吃饭倒也不为过。 铭风好像打定主意替人受过了,亦步亦趋的跟着我,然后请我们吃饭。 行,有人请吃饭我推迟才是傻子。 “都来米……” 嗯?谁这么准时?还将我电话“偷”出来了,挺有心。 我只要又抱歉的离席,反正饭菜还没上,反正……铭风的英语反正……和ABC差不了多少,这里有没有我问题不大。 更气人的是铭风的小弟英语也好的一塌糊涂,我走人,真是。 “可人,你没事吧?”布莱恩问我。 “有事。”我说。 “别别扭了。事起突然,我们一块过来给玉少帮忙、、、 “别别扭了。事起突然,我们一块过来给玉少帮忙,大概还得几天才能将事情摆平,完了再来找你。 第495章 那点肉永远吃不够 玉氏两只股票都在跌,有兴趣可以来买一点。 还有,别一个人到处乱跑,虽然我处理完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铭风陪着你,好歹听他的话。 生病了让铭风送你去医院。 敢胡耍脾气我回头揍你。” 布莱恩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事儿,也不知道哪个是重点。 “说完了?阿嘁!”我问。 “比铭风说的还严重,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回头找玉少十倍索赔。” 布莱恩好像很匆忙,将关心的话说的跟生意一样,比如说我生病了他能赚一大笔,超出的九倍可都是利润。 也许他真的希望我多生几天病也说不准,恶劣的男人。 我说:“你让铭风将卡给我,就是让我买股票?我没弄过。 是不是玉氏需要大笔资金?”我外行,并不知道买股票对玉氏的影响,哪位知道的帮帮忙告诉我一声。 还是说……这罗里罗嗦一大堆到底纠结的什么? 布莱恩有些跳脚了,说: “给你卡是怕你没钱花睡大街,买股票是将股价抬上去。 玉氏近期内要增发,你那点钱塞牙缝都不够……然后拿块地。 后面的正在谈……好吧好吧,有兴趣来给我帮忙,空了我给你讲。 记住,别给我到处乱跑。” 那就算了,反正他们要钱,那我给就是了。 郑璟仁那里讹来的钱还在我账上,看来布莱恩一直都记着。 好吧,记着就记着,反正我不想干啥他也不能强逼我。 什么乱跑,哼!我说:“Tina和Tracy很熟悉,我陪她玩几天。Wilson管理很不错,我学习学习。” “好吧,有事儿做就行。这几天没人顾得上你,自己多注意,别病倒了。”布莱恩很老爹的交代着,仿佛我是小女儿。哼。 布莱恩急匆匆又挂了电话,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凑数。 不过没所谓,爱怎么地怎么地,回到餐厅,恩,我感觉舒服了好多,药效不错埃 看来,某人连给我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我……刚好也将她忘了。 看来生病还是的吃药,但话说回来,今儿晚上我可不跟Tina睡觉,空调也开得太低了,简直就是不要电或者电不花钱似的。 唉……晚上,我还不知道流落何方呢,再说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搞成这样,但接下来几天,铭风成了钱包加保镖,以及免费解说员。 我汗!堂堂谈氏四大爷的亲信啊,竟然给那二个不知轻重的小老外卖力,我是个罪人。 呃,张亚龙一直跟着,虽然铭风明里暗里赶过他几次;但张一管有话说:Wilson是他请来的客人,所以理应由他照顾,或者陪同。 于是乎,铭风总将他排挤在最后边,或者就是去买票。 大热天的也没什么好逛,忙了二天我们就将目标定在学校然后晚上才出去玩一会儿了。 至于白天么,我被揪着去办了些手续,然后二千万很正式的买了若干玉氏的股票,甚至成了比较大的大股东。 不过幸好已经过了半年报,我的名字就不用出现了。 至于下半年,我可以卖,卖到不够数,就不用露脸了。 汗滴滴,我啥时候如此有钱的做人家大股东啊,不要。 呃,晚上,我们都在酒店住下来,铭风很快就将我的行头弄齐,我的流浪计划破产。 但是,Tina竟然很奇怪的非要和我睡,而且天天晚上都要聊到半夜,后半夜。 说完Tracy没话说了,就说她的恋爱史,她自告奋勇说的,我自然听着。 完了该我了,我没法子跟人家说我和殷亦桀的事儿,我都不知道算不算恋爱呢。 因此轮到我的时候,我就东拉西扯给她将中国的历史…… 感谢在布莱恩的叮嘱下苦练的基本功,应付的还不错。 当然,最大的收获,是我的英语大有长进;而Tina的中文,也飞速进步。 谁能想到啊,我们两个,这么诡异的组合,竟然成朋友了,还是那种比较好的那种。 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佩服!包佩服的是,张亚龙竟然真的拜在Wilson门下准备做两个case,学习管理。 奇妙啊,估计张一管……该爱呢,还是该恨?爱恨交加?有可能。 哦,不管他,我有了自己的新朋友,每天都有无数的新东西涌入脑子,唯有那个资本运作,我实在头大,懒得理他。 因为,那总让我想起那几个男人玩转别人的样子,实在痛恨。 再说了,铭风都能来找我,布莱恩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他自己为什么连个屁都没有?哼!谁怕谁? “去医院吗?你妈今天手术。”一早,铭风就来给我念经。 “您饼不是耗朵了?去仪怨做、什么?”Tina耳朵尖的很,我们一边跑步她一边问。 酒店底下有个不小的花园,大概是地方偏僻地价地,酒店就给弄下来了,听说准备建高尔夫球常 “不去。好多了就不用去了。”我笑。 Tina竟然还记得我前几天生病的事儿,朋友情难得啊,缘分。 不过我妈那里,还是等她好点儿再说吧,我可不想她刚做完手术又吵一架呕她生气。 憋着我生气也不行;所以,先这样,挺好。 她又不是没人照顾,已经很太后了。 Tina狡黠的眨眨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显然她有听到铭风的后半句,哪怕她不太熟悉,也知道另有缘故。 不过,人家就是这点好,我不说她绝不多问,偶尔还帮你打马虎眼。 顺带的,铭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边儿打电话去。 我们继续绕着小道跑圈圈,简单实用啊,锻炼身体带减肥,虽然我们都不胖。 但是也能打发时间不是?偶尔我说几句中文,教教她,互助互益。 “今儿博物馆有个大型展览,我要了几张票,去吗?”张亚龙从他屋里出来,还睡眼惺忪着。 他和铭风几个人住我们隔壁,一人睡一床还是睡不醒,呵,不知道他夜里都做什么了。 “去!”Tina举手了,只要有活动她都想去,哪怕你告诉她菜市口要杀人。 铭风很无奈的拉着张亚龙一边去了,当然,要出门他得准备呀,大热天出门干活,任谁都都不会高兴的是吧? 不过张亚龙也挺有意思,竟然从不问我和铭风啥关系,哪怕铭风表现出很大哥或者很保镖的模样,他也只是去适应。 哦,OK,不是每个人都爱八卦的,这样挺好。 Wilson是个典型的中国式老爸,宠女儿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经常让我羡慕到死。 比如Tina已经过了十八岁,是成人了;但要老爸干啥他就干啥,老爸也愿意呆在她身边护花。 我曾怀疑过这是否step-father,因此他们的关系有点儿那个那个;但事实让我很depressing,他们家庭是少有的原配原汁原味,连妈妈也是亲妈。 至于怎么问出来的,我忘了。 一行四人,哦,不知道多少人,反正铭风的安排,我从不过问。 我们奔到博物馆的时候,啊,到处都是人,热火朝天埃 听说今儿入伏,怎么就没人表示一下谦逊在家乘凉呢?三伏天,热情四射,挥汗如雨,我们都爱历史,哈。 Tina两眼瞪得老大,还时不时看我,意思要和我比谁眼睛大,但这一点就很不用了,呵呵,她没机会赢我的,此乃天生。 不过,对上那些文物,我们的眼光就差不多了,我也是初次。 那个什么鬲,无数块碎片拼凑而成,偶尔还有部位找不到,就用白灰抹上来替代。 还有破石刻,就剩下菩萨的半个头了、、、 3 破石刻,就剩下菩萨的半个头了,竟然还当宝,平时都不展出。 一点儿人骨头,据说是人类的远祖,不知道是不是赝品猴头骨,谁知道,我可是外行。 “不行累死了,我要休息。”瞅着一个礼品中心,我实在不想继续了。 “才看了一个馆。”张亚龙平静的表述。 “一堆死人东西有啥可看的,我没文化,让我歇会儿。” 逛街两个小时不咋地;陪着老外父女还不停的拍照,不停的要想办法给他们解释,两个小时简直要人命。 要不是铭风在而且比我高段得多,估计我就该趴下了。 唉,老天爷的安排真是奇妙,竟然跑出个铭风来,天意。 “要不你们接着逛,两个小时后在这里碰头,有事打电话。” 铭风只会以我为主,率先支持。 “那他们呢?”我瞅着Tina,歉意的笑笑。 “跟着导游啊,他也可以。” 铭风将身边的小弟拖出来。 汗,他小弟的英语也堪比土著。 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但一瞅到铭风的神情:有奸情,我等着。 跟着铭风从博物馆侧门拐出来,穿过一条窄巷,有一堵围墙。 一个人看门,见到我们点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进到墙内,惊叹:一墙之隔竟然别有洞天! 精巧的花园,从不拘格调到花草树木的养护都远非寻常可比。 我只记得一个地方有,玉壶冰奶奶的家里。 哦,一个算不得太古老的记忆,还有香血红梅。听说老人家还看比较重我,算不算有缘呢? 竹林梅园荼蘼架,松塔菊花荷如画。 园子并不大,不远处都能看见屋檐一角,每一样东西种植面积更为有限;但展眼望去,绝无小气局促之感,甚至连秀气都难寻踪迹,而是一种雍容大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第496章 空气骤然升温 恩,有种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统揽全局,无形,胜有形。 “建筑大师的杰作,果然不一样。” 铭风感慨一句。 “呃,有关系吗?”我问。 建筑师不都是设计个房子然后把它从无到有的垒起来? “优秀的建筑师不仅要将房子设计的有特色又经久耐用,还要注意因地制宜、风水、五行八卦什么的,讲究可多了。 这里的东西感觉就是照五行八卦排列的,种的也都是些名品。” 铭风好像着迷了,嗅嗅这朵花捏捏那片叶,全然一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小径曲曲折折,水声淙淙汩汩,行不多几步,才离了围墙,便仿佛置身世外桃源,意境啊,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静谧安详中,我说: “听说台湾人比较注意那些,什么风水八卦的。” 铭风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 “那属于中国文化,由中国文化的地方都有。 不信你问问Tina,美国唐人街也多得很,有时候蛮有用的哦。 你看,能将这么点儿地方建造出这么大气的感觉,比你家强多了吧?真奇怪玉少怎么就一点儿都没学到设计的本领。” 哦,老县城那个院子,中规中矩的样子,除了风水上好一点外,建筑设计上实在看不出那点优。 诶,不对?玉壶冰?这里,难不成真的是玉壶冰奶奶的院子?这才几年啊,感觉变了好多;还是说当初我只是在屋子正面附近,因此不知晓?还是说那个时候小,懵懂的不知欣赏? 忽然,空气骤然降温。 呃,这里满园绿色,不管是松还是竹,都挺高大,绿树成荫;但是这种冷,绝非树荫产生的,相反有点儿像六月下雪,突然降温,懂的人直哆嗦。 我忙四顾,铭风不见了,花草依旧,头顶树梢见依旧漏下阳光,那又是什么缘故呢? 兜兜转转,合欢树下,梅树前头,站了个人,磨刀霍霍,正等着我自己撞上门等着宰割。 扭头,我换个方向。 该死的铭风,回头我要扒了他的皮,竟然将我带来送死。 “又去哪?”冷气森森,穿过光圈也没散,直传到我耳朵。 哼,管我去哪。 这世上只准你为所欲为,说什么给人帮忙,那用得着不认识我吗? 用得着另找他人吗? 当我死人啊。 就算我没撞见又如何?难道还想背地里养很多很多女人? 抬脚,想想我还是停下来,不如说清楚了更好,免得纠缠不清。 “很喜欢小白脸吗?喜欢年轻的男人,嫌我老是不是?”殷亦桀风一样冲到我跟前,用力的将我扳过去,对着他。 脸上阴冷的不像啥,绝对低于十六度,零下十六度的可能性比较大。 对着他就对着他,有什么要紧,我挑眉,看他一眼,哼。 这种话,需要我回答吗?有意思吗? 若非必要,我和张亚龙一直保持一尺一步以上的距离,从无暧昧的话、暧昧的举止!哼。 吼吧,男人喜欢用怒吼来掩饰心虚,吼别人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理一些。 “说!最不喜欢你这样,冷笑……于己无关旁观的态度,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殷亦桀捧着我的脸,好像努力想将我的笑意变成哭相,或许更符合状况。 毕竟他另有爱人了,还准备“奉子成婚”,我是不是该哭哭闹闹?又或是我该闹一下?大吵一架说我不是的? 哼,呵!我做什么要哭要闹? 这事本来就与我无干,他的指责不属实;他做什么也与我无干,我不过勾了勾唇角,他凭什么想管我?哼! “还哼!最不喜欢你这样游戏的样子,知不知道?好像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一不留神就出去闯祸!你究竟想怎么样?讨厌你这个样子,说啊。” 殷亦桀捏着我鼻子,不许我哼;哼哼的瞪着我:恨铁不成干,好像不大哭一场我罪该下地狱。 “喜欢一个人会连她缺点都喜欢;讨厌一个人会连她优点也讨厌。我不多做评论。” 他都讨厌我了,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不说都是惹人讨厌,那还不如不说。 殷亦桀松开我的脸,终于不用和他对视了,累得慌我。 殷亦桀好像也泄气了,恨道: “你一走就去找那个小子,等空了我去找他算账!让你念念不忘。” 呃,对此我就更没得说了,是吧。 没事找事的迁怒的借此掩盖自己罪行的外强中干之人这世上多得很,只是没想到他也能堕落至此,默哀三秒钟。 闭眼,默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让我家殷亦桀早日摆脱恶魔侵扰逃出升天修成正果跳出轮回心平气和不堕入魔道杀人…… 嗯哼……殷亦桀长长的叹口气,搂着我肩头说: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的人儿!为那天的事生气吗? 生这么大的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吃醋,嗯? 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女孩在一块,是吗? 想霸占我又不便开口,跟在床上一样……” 啊?!这世上还有这种事情吗?不是说好要算账的,怎么给算回来了? 明明是他理亏,怎么又说上我了? 他理亏红杏出墙,找旧衣服穿,为什么听着还是我的错? 靠!左说右说都是我吃亏,我不理他,不理不理不理,菩萨保佑你吃饭磕了牙齿咬了舌头走路闪了腰…… 殷亦桀气呼呼,重重的喘气,揉着我的头,说: “真拿你没办法。 那是给玉少帮忙有事嘛。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和玉少都资金紧张,布莱恩那里也你知道的,没钱。 就算大家互利的事情也要装个样子嘛。 胡岚小泵娘一个,也不想跟我装样子,她爸说除非我娶她、、、 恭喜你早日奉子成婚,白头偕老! 但是,我怎么能娶她?好容易玉少讲了半天情才请来的人帮忙,我能不装得像一点?” 巧言令色油嘴滑舌,你就编吧,我要相信就怪了。 还胡岚“小泵娘”,比我小吗?不可能嘛。 再说了,用得着装不认识我吗? 我们一向很默契,如果他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能不知道? 借口,你就说个够,只管说吧,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 殷亦桀哼哧哼哧,磨牙,凑到我耳畔说: “那天你要是没走,我当然就跟你商量说清楚了。 但后来事起仓促……别跟我做这个样子,爱你也不喜欢你这个缺点,小醋罐子。 好吧……我们家也有人盯着,所以我只能暂时和你拉开一点距离,免得他们阻拦我给玉少调资金,行了吗?不让人省心,天天和那小子混一块做什么?” 怒!你才大醋罐子!我说: “你管我呢。 Wilson是管理专家,我学习,我努力。 张亚龙老爸张一管,我也想找他帮我们公司看看,公司小而全,很复杂,我搞不定。 你从来不给我好好教那些事情该怎么做,就会抱怨、骂人。 你很厉害了,有你的计划;我就是个累赘。 好,你忙你的,我走我的。 我不妨碍你。 恭喜你早日奉子成婚,白头偕老!” 我还没转身,某人就搂着我的腰,狠狠的弯腰,贴合…… 哼!又故伎重演,准备用身体征服吗?没有用的,我怒瞪着他,说: “你借口多得很,今儿换这个明儿换那个。 人家詹姆斯布坎南一辈子不结婚没有女人的力量帮忙一样当总统,你别恼羞成怒耍无赖。 我不知怎么妨碍你了,我不强求。 但你呢,说得多好听,难道一辈子在需要的时候都挽着别的女人做戏吗?要将我置于何地? 别反驳!有事,永远都会有事、、、 有事,永远都会有事,只要还活着地球还转着就不会没事,你用了这么个妙计躲过一时,下一次呢?嗯?谁能保证,我又该相信谁?还是说你说的要娶我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有必要’的时候或许你还会携以为名媛出场?” 理由,永远都能找出一箩筐来,我不知道是我很不堪,还是这事情他真的这样。 有什么理由……哈,资金,为了资金,钱,就要一而再的考验我! “嗯哼……”竹林后转出来一个人,歉意的笑笑,说,“小可人……呃,这事儿,是我急着要殷少帮忙,你就别怪他了。 胡岚家正好有大笔资金,是解决危机最快的办法,我们也需要一个虚虚实实的计划来镇场子。 要怪就怪我好了。” 哼,以为我不敢吗? 推开殷亦桀,我正视着玉壶冰说: “爱德华八世为了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沃丽丝辛普森而放弃王位;詹姆斯布坎南未婚妻死后终身未婚。 你,你们,有什么比大英帝国更重要的事让你无法割舍,一定要牺牲深爱的人? 玉氏大如天吗?还是比当年的大英帝国还庞大重要? 还是你非常重要,离了你玉氏就活不下去?那就去死!他活够了! 知道吗,Tracy在美国过得很不好,她之所以准备嫁给这个男朋友,对不起是未婚夫,就因为那男的长得有三分像你。 你们,一次次用无数的理由伤害爱人,有没有想过她要怎样承受? 不就是个玉氏殷氏吗?没有他你们就活不了了?没有这层皮你们怕出去流浪街头? 那也是活该!太没用了! 打工皇帝一年赚一亿的时有耳闻,你们大概离开家族就会走投无路吧? 如果不爱Tracy,就干脆点放她自由,别告诉我你们这中间一直没有联系。 如果爱她,又有什么理由能阻拦?Tracy是个多好的女孩…… 第497章 优柔寡断的软脚虾 Tracy是个多好的女孩,聪明能干长得漂亮,温柔谦和,哪一点配不上你玉壶冰?我无所谓,我原本就是个靠在人家门口等着施舍一口饭吃的乞儿,现在长大了能活着就好,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要再给我什么理由,自欺欺人! 我真替Tracy感到不值,等这么多年,竟然是个优柔寡断的软脚虾,稀里糊涂混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见什么傲人的成绩。 还有一个孝子,自己家的事儿摆不平,还想来管我家,管太多了! OK,我话说的有点重,总归我不在你们的位置,不知道你们的苦处,我不善解人意,我没那么些优良品德,就当我说的疯话忘记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就是郁结着一股怨气,看到Tracy照片的时候,她眼角那一缕空洞,让我觉得悲哀。 和豪门公子恋爱就这么难吗? 我们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吗?哼!我就不信! 转身,我准备走。 跟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想到Tracy熬白了头,我心酸。 “丫头……进屋坐坐吧。” 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缓缓的传入耳内。 “奶奶。” 几个人同时对着梅树那边望去,恭敬的打招呼。 “丫头,来……之前还说让冰儿带你来,看来相逢不如偶遇的好。” 老人慈祥的给其他人点点头回礼,又特意等了我一下,我走过去,她就拉着我的手,说的玄之又玄。 想了想,我学着玉壶冰的样子搀扶着她左手。 老人推了下玉壶冰,示意他先进去安排,或者支开他,对我说: “孩子,这事儿是我做的主。 玉氏现在架子太大,近几年来内部很乱,别说冰儿他妈妈,连我都快压不住了。 不知道我之后还有谁能当好这个家。 罗丫头……性子太刚,不像你,能刚能柔……” 呃,这是,夸我呢,还是啥意思? 不过,今儿既然开了口,我继续: “奶奶,我尊重您的意见。 如果我猜得不错,玉氏正是在您,和爷爷手里,走向顶峰辉煌的;所以不舍得看着他落魄。 但是万物有生必有灭,玉氏百年,也许是该寿终正寝了…… 奶奶别嫌我话太冲太直接,让我把话说完有理你听听,没理就当晚辈胡说,打一顿了事。” 老人家拍了拍我的手,叹道: “你说的没错,我嫁到玉家之前,玉氏刚成型;你爷爷费了一辈子的心血,蹲牛棚打游街……好容易有了今天的模样,你爷爷都没享受过,就匆忙走了。 你说奶奶怎么忍心看着玉氏,这么快就败下去?那几个不孝子,就知道窝里斗。 本来也没关系,斗一斗大家才能拿出看家本领来积极向上……” 拐了几个弯,呃,地方不大,曲里拐弯真的多,前头小巧的荷花池中间一个玲珑的小凉亭。 叹一个先,我说,这亭子,古色古香的可以,四面挂着帘子,随风摇曳;旁边几个凸出水面一点点的土墩子种着垂柳,丝丝凉气从亭子底下升起,不可思议之至:亭子底下放着冰盘!冰化开凉了水,用个风机轻吹,真是既凉爽又舒服!建筑设计大师啊,真会享受。 “东方属木,木生水;南方属水,水生金;西方属金……”老人给我指指西边,一条小溪从那里流出去;回过头,那边比较茂密的一片小树林下,果然有活水暗流注入。 没想到这小小一池水竟然也有如许讲究,既然是活水,就不会臭,一活皆活。 果然,大手笔。 小亭子设了张躺椅,跟前一个茶几,周围摆了几张凳子,精致,但不小气。 我谢了座,在老人身边坐下,说: “奶奶,要想水活起来,一定要开源呀。 别的不说,殷氏经过当年一场大乱,他临危受命,殷氏才有了今日,几乎直逼玉氏。 范氏眼下正乱,大势已过;但又有谁敢说,在布莱恩手上三五年后范氏不能翻天?十年后只怕比殷氏今日还成功。 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他必须死,就死一回,死而复生,凤凰涅盘。 玉少哥哥……他才能上不输过谁,但一直在这承重的家族压力下艰难的喘息,那头又想兼顾Tracy,两头来回拉锯,结果他快废了! 奶奶如果为了玉氏,难道没想过,在玉少…… 哥哥,之后,又有谁来维系?难道现在就要选蚌好嫂子,将来生下个小孩,从襁褓里就要教育他? 如果小孩不争气呢?或者才能不再管理家族上头,而是绘画表演研究总之任何别的方面呢? 奶奶原本是好意,但只怕会耽误不止一个人,或者一代人。 Tracy已经不堪重负,断了那根弦玉少哥哥就…… 也许在豪门不该谈感情,但我觉得,Tracy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能扶持玉少也说不定。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没了后顾之忧,玉少凭什么要输给殷少?” 世上有种瞎操心的人,我今儿被Tracy迷惑了,竟然也多事起来。 不过……我说的玉氏也未尝不是殷氏,可惜,我只能坐在这里说说而已,并不能到某人或者某些人跟前据理力争。 当然,敢在林老奶奶跟前这么说话的,大概就我一个,也是发现她人很好,我放肆吧。 玉壶冰尴尬的笑笑,今儿算是让我骂够了,好爽。 偶尔骂个人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玉少这等人物。 当然,我说了,没准布莱恩会比他们两个都做得好,哼哼,等着吧。 老人看着我,眼里智慧的光芒闪了又闪,不过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解决,绝对没说得那么容易。 西瓜端上来,芒果龙眼,都特别新鲜。精致的糕点,小巧精致,带着一缕历史的香味儿,不认识。 不过,我似乎该回博物馆了、、、 我似乎该回博物馆了,跟人家约好的,丢下人家没道德埃 再说了,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玉壶冰和Tracy的事儿,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商量好了。 站起来,我说:“奶奶,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老人好像正闭着眼睛打盹儿,那正好,她不说话我才走得快懒得在乎她怎么想怎么看的,我又没巴望着做个玉氏公主对吧。 老人眼睛睁了一下,我说: “奶奶休息休息吧,我先走了。” 啊,说走就走,我还耽误什么,等着人家挽留?如果人家不留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看来我刚才的话对老人打击很大,所以,我该溜了,免得她打我。 “可儿……等等……”才从回廊上下来,背后有人叫我。 还没说完吗?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停下来,我等着他发话。 不管怎么说,等的Tracy那么痛苦,不如早断早好。 殷亦桀一直走到我身后,搂着我,实在强悍的可怕,竟然不怕太阳当头照,低头蹭着我脖子软软的说道: “不要走,不要这样……总产生误会,总让我想你。 如果那天不走,我就能在家跟你解释清楚。 这种事儿我不能告诉别人带话呀,你能明白的;只是帮忙……演戏而已。” 唉,有个人话总说不到点儿上,我要他解释又有什么用啊?真是。 避重就轻,又来胡混。 “我可是认真的哟。” 芭蕉丛边,一个美丽的女孩,身材魔鬼丰满到爆,酸溜溜的口气装的还真像;一身浅粉蚕丝裙将她装点得俏颜百媚生;高跟鞋又细又高,就不怕闪了腰…… 面孔倒是见过,正是那位:胡岚。 “你确认?”殷亦桀微微抬头,冷冷的问她。 “行了,别添乱了,算我求你。 再这么下去,小可人不杀人殷少也该清场了,杀人灭口。” 说话的是玉壶冰,不知啥时候忽然从后面赶过来,抢在胡岚开口前,软硬兼施将话说满。 “不对耶,不是说好的吗?咱们还要结儿女亲家耶。” 胡岚用她那性感妖娆的模样说着清纯甚至含羞带臊的话,我忽然有种爆笑的冲动。 这算什么,演戏演全挂子?给我做戏呢? “是‘我们’,不是‘咱们’,你听错了。 可儿,是咱们,哦。” 殷亦桀没好气的回了胡岚一句,又赶紧献宝似的搂着我的腰装怪,好像我没有立刻就走就是答允他什么了似地。 “玉少,不是这么说的吧,你不是要和我们对亲的吗?”胡岚眨着她长长的假睫毛,委屈的一塌糊涂,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滑稽,很想演戏,但不让人讨厌,真是奇怪的感觉。 “我喜欢亲上加亲,你能给我生个外甥吗?”玉壶冰又抢话了,看我一眼,忽然又皱着眉问, “为什么总是外甥,殷少为什么是你儿子,而不是我的‘儿子’?” “你想让你儿子跟我儿子搞同性恋?你老婆生不了女儿这事就废了。” 殷亦桀立刻接一句。 乱了乱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过分了去了啊! 我拽着殷亦桀的手,掰开,我得走人了,跟这些人说着稀里糊涂的疯癫话,我摸不着头绪。 玉壶冰还真装模作样在那里苦恼,似乎为他女儿嫁给我儿子吃了多少亏一样的极不甘心。 殷亦桀竟然发现了,没搂着我,但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一样烦人。 我怒:“你有完没完啊?” 殷亦桀委屈的嘟着嘴,灰色的眸子似乎还有些氤氲,摆出一副随时要哭出来或者想亲亲的势头。 汗,这里是什么地方,拜托你能不能认清地方再发情?很会演戏是吗? 头大死我,冷哼道: 第498章 一朵丰润的花 “再这样你找一百个人盯梢也找不到我。 竟然还敢让人跟踪我,什么意图?” 殷亦桀赶紧摇头,看着我,说: “那个……那个嘛,你也只当,社会总是大安小乱,万一有个小偷小表什么的想欺负你,总得有个人看着嘛。 你是因为抛弃我才独自走的;所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我义不容辞!” 他板着脸将这段话说完,还冲天,似乎在发誓,不管有什么责任他都要一肩担当。 头大,好像从今往后我不论到什么地方,都是从他身边走的,因此他都要负责任…… “义不容辞”,恨死!我说: “你爱跟踪跟踪,我还有事儿要走了。 让你跟踪的人记得别偷懒,别跟丢了,要不然回头你承担不起那责任。 还有,下回爱干啥干啥,不用管我。” 烦死他了,那个胡岚还站一旁对他抛媚眼,抛媚眼,哼!一看就有奸情,竟然还骗我。 我走人,你们一对慢慢奸情去。 殷亦桀还敢动手要拉我。 我怒:“大热天不嫌热啊?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 你有事儿就不准我有事儿?我没空跟你……讨厌!” 就有人不怕热,强硬的搂着我,哼哼: “我不怕热,就怕老婆跟人跑了还要我出嫁妆,这笑话可大了去了。 不就是那小子?让老六去把他打发了。 哦,还有二个老外……” 我盯着玉壶冰: “你敢!Tina是Tracy的学生,她妈妈和Tracy一个实验室的,就凭这层关系你也该接待人家。 而且我敢说,Tracy让Tina来这里,一定是想打听你的消息,别太让人失望。 说好了,除了Tracy的宝宝别人都不要和我宝宝对亲,继承再多家产都不要。” Tracy三十左右已经是副教授了,前景光明,我实在费解玉壶冰凭什么看不上人家,还拖着,准备拖到四十吗? 殷亦桀也是,你妈在那个犄角旮旯我都不知道,你就慢慢混吧,混到儿子能打酱油了还是个私生子,恨! 玉壶冰脸色不太好看,被我刺的可以,不过还强自装着,挑挑眉,狐狸眼里露出些哀怨的色彩掩饰,便点头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 还知道自己挑嫂子了。 说好了,下次别动不动发那么大脾气走人,差点又生事。 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一会儿不在,就捅娄子。” “诶……”殷亦桀冷哼一声,不乐意了。 “看什么,大舅我教训你两句有意见?”玉壶冰也是个避重就轻的行家,提起大舅子可得瑟,仿佛这个大舅子是国舅爷一样,将“干”字儿也彻底抹去,当自己是御封的。 “那能不能拜托你教育一下你妹别到处去找四肢发达的小男生?”殷亦桀哼哼,丢出一句。 去去去!你才四处去找前挺后突的小女生呢,鄙视。 那边老人家醒了,颇为头疼的走过来;这几个难得都肃静了,哼,我可不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好好提醒你们一下,一次把话说完: “奶奶你评评理,那边有两个水平特别高的管理专家,我跟人家沟通一下,他就百般阻挠,对不对?哼,如果你要找个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就少点事儿大家平等;如果要找个能相夫教子、穿着晚礼服陪你参加各种活动在家和阔太太们打打麻将聊聊天的,那就赶紧想好,别误人误己。” 奶奶看着我,似乎有些累了;视线又挪开,打量胡岚。 胡岚看了看我--也可能一直都在看我,但我没注意,谁管她呢--没说什么,当然她出身好条件好什么都好,自然不用在乎我几句胡言乱语。 两个男人站的毕恭毕敬,仿佛接受严厉的长辈年终考核。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说: “现在的丫头都变了,好多人愿意走出去,和男人一样打拼,别太辛苦。” 奶奶拍着我的手,看似陈述句,但已经传递了很多信息,至少她能理解,和接受;至于是否同意玉壶冰的事儿,那可不归我管,他们玉氏慢慢磨去。 人也都是说人家容易自己做难,没落到自己头上别乱说话,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 玉壶冰过来搀着他奶奶,乖巧的笑一下,很乖孙子的讨好道: “奶奶累了,进屋歇会儿吧。 让这两个以后少吵架些,让人头疼。” 老人家看我们一眼,点头道: “小夫妻小吵小闹不要紧,别太过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冰儿,晚上不是还有事儿?早些去预备吧,空了再带丫头过来坐坐。” 哦,老人家下逐客令了,好吧,走人。 不过不用着急,老人家回屋后,我们可以慢慢退场。 临了奶奶还回头看我一眼,别有深意,那双明亮的眼睛可比殷亦桀的冷酷让人更难以对付。 唉,估计今儿是将这些贵人得罪完了,可是不吐不快啊,我和Tina叹息好几天呢。 “松手啦!”我……再这样下去我会彻底崩溃的。 都说好几乎我真的有事儿了,殷亦桀还拉着我的手不放,简直,比奶孩子还黏人。 啥意思?以前他像我奶爸,现在可好……汗!打住! “不许去交男生。”殷亦桀很不爽,眼神能冻死大水牛。一旦他不装可怜,冷冷酷酷的没什么好气性,凉飕飕。 懒得理他,看见铭风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我说: “敢出卖我,明儿不用跟着我了,把你退回去。 如果将他拉开,我可以考虑将功赎罪饶了你。” 铭风扮个苦相,领路往外走,路上好多牡丹圃兰花圃以及无数名贵的叫不上名的花花草草、、、 我觉得那些花草挺名贵,要不怎么会种这儿?侧门别看不远,生人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领路的必不可少。 隔了好一会儿听见铭风嘀咕:“你俩都这么厉害,拿我一个外人出什么气?左右都是死……” 呃,铭风装可怜装的差劲多了,没理他,反正好像是刚才那条路,我能回到博物馆去就行。 殷亦桀却发现不对劲了,停下,拉着我,看了半天,哼道:“晚上回家。” 我说:“我妈今儿手术,你觉得我该去哪?” 后面跟来一朵丰润的花,真想让这只精虫上脑的家伙找她去;不过人家要找还用得着我提醒?还不如闭嘴来的乖巧。 只是,这个胡岚想干嘛?她就没事儿吗?殷亦桀来送我,她也跟着,该不会真的…… 殷亦桀也感觉到了,虽然是最新款EA香水,和第五大道有些像--香水我闻起来就这感觉,蒙的,不作数--但还是很明显,扭头看她一眼,清淡的说: “劳驾你能不能先去找玉少?我送我老婆走了就去找你们。” 胡岚很皮的笑了笑,装个可爱,抱着殷亦桀的胳膊撒娇道: “玉少他奶哪里是我能随便见的?” 殷亦桀赶紧推她一把,声音更冷了一些: “我老婆你也最好少招惹,要不然我也死的很惨。 先到车上等着……秋冬……哦不秋冬的早过了,春夏发布会我请客,成吗?” “米兰加巴黎!”胡岚终于说了句不像人话的人话。 “连玉少那份也算在内。”殷亦桀立刻接话。 “成,我跟我爸说。”胡岚跳起来,欧也一个,一蹦一跳去了。 没动,我看胡岚的背影犯迷糊:她黏殷亦桀半天就为个这? 去巴黎米兰旅游,也不用高兴成那样吧,比黏着嫁给殷亦桀还值? 还是说,她比较现实,有总比没有好? 又或者,我错过了些什么、、、 难道我错过了些什么,比如他们意会的部分? 转回头,我看在殷亦桀,竟然敢跟别人“意会”?还当我面? 殷亦桀忽然拽起来,酷酷的挑起眉头,说:“吃醋了?” 扭头,我走人。 大热天我吃冰淇淋比较好,哦,有个人会给我买冰淇淋吃呢,有点儿想了。 殷亦桀忙拉着我的手,说:“好吧,好久没给你买好衣服了。等下个时装周咱一块去。” 我还没来得及鄙视,铭风很夸张的哇一声,说:“殷少你也太阔气了。随她买?至少七位数。” 呃,我看看铭风,这个一向老成持重的男人给我使个眼色,我明白了;转回来,殷亦桀有些气恼的揉揉眉毛,说: “我回头问玉少报销,至少一人一半。 花钱换回个老公啊,你不亏……好吧,晚上九点半,医院见,完了跟我回家。” 我鄙视:“你继续跟她眉来眼去多好,心意相通,郎才女貌……晚上正是好时候啊,祝你们玩的愉快。” 殷亦桀磨牙了,不顾天热,身体又贴合上来……很丢人的说,他某个武器已经指着我了…… 被人拿枪指着,耳朵还在人家嘴里,我说:“快去找她,啊啊啊……坏蛋!” 殷亦桀哼哼,仿佛告诉我坏蛋有理,坏蛋万岁,很那啥的舔一下我耳朵,哼道:“信不信将你就地正法,嗯?晚上乖乖的在医院等我,要不然……” 啊啊啊,点头,要不然我该湿身了。 “都来米……”电话响了,好人呐,打的真及时,我走人。 说实话我真不明白,我妈生病要他去干嘛?脱离虎爪,我悍不畏死的白他一眼,告诫他:别给我去,要不然有你好看。 殷亦桀回我一个眼神:为了儿子着想,再苦再难也要去,打趴下了爬起来还去…… Tina父女还挺有意思,对中国的文物比我感兴趣而且认真多了,拍了一堆照片,吃饭的时候还在说。 第499章 还都是精华部分 然后我忽然想起来,帝国主义列强从咱国家偷了不少好东西走,也有一小部分汉奸自己卖出去的,反正国外稍微好一点的博物馆之类都有中国的东西,还都是精华部分,不好的留下了,他们在他们国内应该见过、熟悉。 想了想,我就将这个问题提出来。 Tina耸耸肩,可爱的嘟起嘴,说: “是啊,中国很漂亮……中国人很***art,很wisdom,with-long-history……”嘀嘀咕咕,说了很多,但就是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呃,坐在车上,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还在回味。 美国人,或者美国年轻人,他们知道很多东西,那也没什么。 或者,我不能让Tina为八国联军侵华事件承担责任。 只是,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中华民族千年的智慧结晶,为什么不能大方的给全世界人share呢? 我们不要害怕人家学会我们的东西,如果作为子孙后代我们都没有外行学得好,难道关着门就有用了? 知识产权或者私有制、羡慕嫉妒,严重的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眼下我们都在看西洋的东西,什么都是人家好,殊不知人家也喜欢上了我们的东西。 在人家向我们进行文化渗透的同时,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点儿“上国”大气,就让他们学去。 谁喜欢中文,我教他,不一定要钱;谁喜欢中国历史,我教他,不只为一点门票。这样不挺好? “我觉得心理学和行为学,有时候很有趣。”我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铭风开着车,问。 “没有啊,闲了学一点,博采众长、自成一家,不好么?”我贼嚣张的答。 “你会把殷少吓坏的,太强的女人……”铭风隔半天才说了半句。 我觉得,还是找布莱恩实践比较好,我说什么他都让我试。比他大方多了。” 布莱恩手头现在也不少实业,差不多也剥干净了,我要是接一两个,不知道怎么样? 呃,以前从未想过真的要自己干,不过…… 经过这半年,又和殷亦桀吵吵吵,然后被Wilson父女一影响,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什么都得有第一次嘛。 二十一岁,也不小了啊,我可以让布莱恩帮我找个不错的师傅,也可以就和张一管、Wilson保持联系,哪怕请他们做我的顾问,应该能拿下来吧? “你不想让他们打死一个,就先打祝准备下车,我把车停后面去。”铭风给我破了盆冷水。 他们为什么要打死一个嘛,“他们”,呜,俺家啥时候多出这两个人来了? 一个没名分的“男人”,一个没来头的“哥”,还敢将我家闹翻天? 哼,这年头,塞钱塞男人塞哥哥塞……啥都往我手里塞,当我垃圾桶吗? 世道太乱,不好混埃 天色昏暗,昏天黑地,果然不是好兆头。 不过八点钟了,我也不能指望“东方红太阳升”吧?那就该出妖孽了。 老外挺热情,估计也是有钱人,成天见我们请客,今儿非要请我们吃饭,吃完反正就这会儿了。 挑挑眉头,我先上楼去。 呃,没想过要问谁,啥情况。 显然有重要情况谁还能不找我?我妈就我一个从来没宝贝过的女儿,家属,有要紧事当然和我说啦。 特护病房,看来手术已经完了,快中午那会儿进去的,也应该完了。 女雇工积极热情的招呼我坐下,给我拿饮料,洗水果……我说:“怎么样?” 她总算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回答: “做了八个小时,医生说很顺利,再放疗五六周左右就好了。 护士说中间补过麻药,大概要睡好久。” 哦……呃,上次我啥都没听到就走了,呃,我说: “你能帮我找找主治大夫或者谁知道这个的吗?我问问情况。如果下班走了就算了。” 八个小时,医生也该累了吧?我这么猜测。 雇工出去了,门口还有一两个大概布莱恩的人,但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个。 走到床头,看着妈妈,睡的很安静,但是脸色好像憔悴了好多。 是在原本的苍老基础上的一种憔悴,好像忍受了很多痛苦。 唉……孝,殷亦桀念念不忘一个“孝”字,究竟要怎样呢? 也许我真的很不孝,奶奶带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没有人家新闻报道和故事里讲的那些小女孩坚强有出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心里没有了“情”字?对父母如此,对奶奶也不见得多有感情。 若非殷亦桀强悍的撬开我的心,也许,我还将那样。 无心无情,当然,也就没有孝。 现在想来,我很悲哀。 多希望有个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和谐家庭,哪怕简单一些。 可是,我只是渴盼,却从未想过付出,也许,和我的“情”一样,遗失了。 与人相处,我还得从头开始学。 要不然,回头我还和他吵架。 其实,他真的挺爱我的,我能感受得到,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费尽心机,时时刻刻惦记着我。 那天着凉了,我不觉得铭风能那么自觉弄来那么多药,我知道是他准备的。 其实再说今天,呵……不说了。 他呀,有个大毛病,你对他稍稍好那么一点点,他一准得瑟的不像啥,哼。 那就说好了,他对我好是一回事,但今儿我一定不对他客气,要不然……这儿可是医院,我可不敢肯定他会顾忌……呜,他不仅要让我丢人,还会让我妈更相信我们的关系……是吧? 恩,话说回来,其实妈妈那天说的话,也……怎么说呢……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从我妈的经历和理解,也许,她还真就那么以为的。 不知者无罪,我们之间的理解和沟通原本就少得可怜,又怎么能指望妈妈真的知道我是如何“清白”又“忠贞不屈”?毕竟,我怀过孩子是事实。 爱情,也许只是薄薄的一层膜,经不起捅,风一吹就能破。 否则,为何玉壶冰和殷亦桀,都能做出类似的事情?也许……范府那间屋子里,妈妈也曾有青春烂漫…… 摇摇头,算了,不想那些了。 至少……try!我至少应该试着和妈妈相处一下。 哪怕她杀人放火十恶不赦,她终究是我的妈妈,我都没有努力过,怎么就能抱怨? 我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能放弃? 也许,我们还有一些骨肉天性在,铭风带话说:殷亦桀希望我有个更好的家。 傻男人啊,“希望”就有用吗?人那,有时候那就是贱,对她太好了她会理所当然需索无度。当然,俺家的傻男人亦一样,不能对他太好,呜。 我希望妈妈能稍稍好一点,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希望,我们还能多少留下点儿什么。 铭风进来,在一旁坐下来喝过饮料,说: “你找医生?他们被白芍拉去吃饭了。 听说为了以后复查还有可能的复发打好关系,殷少操的心还真多。 白芍快成你们家私人医生了。” 呃,无语。 白芍还没成我们家私人医生,估计眼前这位真该成我们家一员了,了解的还真清楚,都知道我会问啥。 找不到医生,我说: “我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嗯……我想在这里陪我妈,你要回去休息吗?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铭风挑眉,摆下手道:“休提。 你什么时候说的不让人跟踪你?殷少才说的,出了事儿找我负责,妈的我又不是他家长工,真以为自己是妆氏女婿就拽呀,还没册封呢,拽毛。” 呵,算了,不提就不提,这些人,我永远搞不懂状况。 一个二个都将自己当做大人物,我妈也不知什么时候传染的。 我说:“那就辛苦你找个地方歇着去吧,他说是一会儿来呢。 我跟他说,越闹越过分了。 白芍肯定也不乐意……”想了想,我从包里将我的卡掏出来,说: “帮个忙,取点钱给白芍,就说我妈生病,我谢他了。 跑路费……六位,够不?” 铭风拿着卡,懒洋洋看我一眼,说:“啥意思?” 我说:“我自认倒霉,遇上个那人。 你行行好,啥时候办完啥时候还我就行。 白芍那替我说句好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铭风走后,病房又是我和妈妈,她依旧睡着,睡的很香。 唉,世间的事啊,就是这么一本糊涂账。 我是不会处事;殷亦桀,一到我头上就整个犯晕,阿弥陀佛,希望什么时候我们都能改一改。 当然,我得好好学习,虽然处事圆滑有时候是天生,但后天也能学一些吧,至少也得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业余。 唉,业余,我好像什么都很业余,连探望病人,也是如此业余。 九点半,殷亦桀没来;十点,没来;十点半,没来;十一点……雇工坐门边开始打盹了。 我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让她睡吧。 就算殷亦桀来了,也让他立刻回去;来过心意到了就行。 雇工客气了一下,还是让我唬住了,赶紧爬上床睡觉。 殷亦桀依旧没来。 十二点半,时间过得,真慢……我就一直看着妈妈,想不起来什么,然后,就到午夜了。 最近天天和Tina半夜海谝,乱了生物钟,我还不困。 扭头,殷亦桀靠在门边,看着我,眼睛直勾勾闪亮亮。 呃……别吓我好不好? 三更半夜不流行这么地。 第500章 衬衣上还有红樱 我忙走过去…… “被人灌醉了。”铭风站一旁直乐。 “我没醉。老婆。” 殷亦桀对上我瞧过去的眼睛,眸子忽然SO亮,眼里有些红血丝,显然的喝醉了。 嘴里满是酒味儿,身上还有脂粉香,呃,衬衣上还有口红樱 “你让谁绑床上灌的?”我扶着他进屋,坐下,给他找薄荷茶。 我也不知道啥解酒,没弄过。 “胡岚说他爸投一亿,我就干一圈,我就干一圈……李副今儿……也高兴,咱们饮料出口……就是这个,退税;只要是饮料,出口,都给退……” 殷亦桀抓住我不放,好容易我伸手摸了一瓶过来,他又握着我手里的茶不喝,使劲给我比划,要我看清楚,好像在看他的军功章。 出口退税,后面一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我们还能兼做贸易,虽然食品和别的东西不大相同,出口不易,但给了这个口子,总比没有好。 说个简单的,只要给退税,我们十块钱买进来的东西十块钱卖出去也不亏,退税率不论是七还是十三,都有的赚。 具体的我不大清楚,但是……我摸着殷亦桀的头发,说: “你安神点儿吧,那些明儿再告诉我。 说,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睡觉?喝醉了……OK喝酒了就不要到处乱跑,还开车了?玉少呢?” 殷亦桀大大的抱住我,头刚好蹭道我胸口,丝毫不顾铭风和雇工在场,摸了摸,说: “我说过要来带老婆回家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玉少……送我来的,他走了,说有事儿……老婆,咱回家去,我想老婆了……” 敢!死殷亦桀,恨!竟然张口就咬,当酒瓶口呢? 我赶紧一个巴掌捂过去,恨不能大声怒吼: “玉壶冰,给我滚出来!傍他喝得酒还是迷幻药?!”上次吃了药也没这么厉害,简直疯了、、、 殷亦桀简直疯了,竟然还分得清我的手和衣服以及内内底下的朵朵,还要咬。 玉壶冰抱着头闪出来,不停给我挤眉弄眼嘿嘿笑道: “妹妹别生气,好好听我说。我招就是。 他自己和岚岚打赌,说从来没醉过;岚岚说保证让她把今晚就掏钱。 本来我们一块应酬的,结果他一个人就……好酒量啊!你不知道,上百号人,一个不落……” 去!我一脚踹过去,怒0麻烦你将他带回去关好,要不然担心被警察带走查证。” 殷亦桀赶紧连我腿也抱住,嘀咕:“老婆,我好难受,咱们回家好不好?我要你……” 啊啊啊!疯了,这世界彻底疯了! 你吃错药了吧?没听说过喝醉酒就这样啊。 使劲掰着他的手,他头又过来;推了他的头,手又过来,连捏带揉,张嘴就要吃…… 殷亦桀!受不了你了,当是电视台午夜限制片呢? 拜托能不能……啊啊啊!腿,我的腿! 铭风终于看不下去了,过来使劲拉…… 我好容易将腿放下来,殷亦桀又抱着我的腰,这回抱牢了,笑,原本线条分明的脸上,笑起来竟然无比妖孽妩媚。 他的肤色原本就白皙细腻,喝了点酒白里透红,三十多的人了,肌肤还跟婴儿似的;向来冷淡的唇角因唇色娇艳欲滴而温暖起来,格外诱人;眼里满是诱惑,长长的睫毛有点儿**有点儿傻傻的笑,让人欲罢不能。 我的妖孽啊,你选的实在不是时候! 吼!我要疯了!他不是故意的吧? 最近这些人不是一直都在演戏?没准儿不过上楼前喝了点儿酒,然后跟我装? 靠不住,保不准。 就听说男人喝酒助兴,可…… “胡岚呢?你把她撇下了?”看那衣服上口红印,看得我心惊,也不知道被人家怎么强了。 殷亦桀使劲摇头,口齿不清的忙着解释、、、 殷亦桀使劲摇头,口齿不清的忙着解释: “她说要气气你,就在我衣服上做了个记号,我不要她,我要老婆。 可儿……你生气了吗?又生我气了?不要……”妖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愁绪,或者说哀怨,小怨妇模样活灵活现,手从腰侧伸到我肚子上轻轻摸,极其黏腻,烦! “我已经送他回家了,他非说跟你约好的,要来接老婆……”玉壶冰有些无奈的和我解释,眼里却满是等着看好戏的狐狸式的笑容;或者一路上都有不少好戏,看的很满足。 “嗯,老婆,说好来陪妈妈……接你回家……”殷亦桀抬头,颇有些讨好的看着我,还…… 我似乎第一次见他这么特意给我抛媚眼,呃…… 汗!妖孽哟! 这个样子再挤眉弄眼,就连男人都能让你勾上床,至于谁上谁下就不一定了。 床上有了点儿动静,我愈发觉得这不是个地方,啥玩意儿这是。 抬头看着铭风,我说: “拜托,一拳把他敲晕了送他回去。 这里是病房,一会儿整栋楼的人都跑来看戏啊?”大半夜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医院做啥的,竟然也不管,难道有钱人就都有通天的本事?太过了吧? 铭风往床上瞅了瞅,我妈没醒,但显然我妈是个重病患,实在不能这么打搅。 我留下来天经地义,他还敢犹豫,我伸手,不行我自己动手,大不了砍了他。 玉壶冰盯着我,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噢?难道,真是装的?那可就一世英名全毁了。 不过管他呢,我瞅着铭风动手。 殷亦桀还抱着我的腰,摸我肚肚,摇头嘀咕道:“病房啊,那我不说话了。 老婆,咱们回家好不好?我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你回家陪我说话好不好?” 身上好像哪里颤了一下,我低头看着殷亦桀的头顶,他嘴又冲我朵朵凑过去…… 殷亦桀他嘴又冲我朵朵凑过去,但动作轻柔像样了好多,虽然还是限制级。 按住他的头,我想,不论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至少有一点很清楚:他想我了。 也许今天我说的话确实很重,他有些受不了;又或者说,他现在左右为难,很痛苦。 男人痛苦的时候也会像个孩子,我听说的。 那么…… 我好生哄哄他,虽然我很生于此道:“你先回家,等我妈醒了我就回去,好不好?家里好久没人住了,没准儿脏的要命,你先回去收拾收拾。 舒服呢?他不是一直陪着你的?” 还真是奇怪了,最近总不见舒服,那可是他贴身长随呀。 我看玉壶冰,玉壶冰挑挑眉,似乎还特意别过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怎么了?我低头看殷亦桀,殷亦桀则低着头只管在我衣服里乱摸,搞得跟个三岁的奶娃娃半夜找到娘一样。 怎么回事?殷亦桀从来不会这样的,我不觉得他自制力有这么差,一点儿酒能把他搞得神志失常。 我瞄一眼铭风,铭风手一晃,一个反手刀利落的打在殷亦桀后颈,不论他真醉还是假醉,都照样,软了。 我赶紧扶着他的头,交给铭风。 外头老六款步进来,看了看我,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便从铭风手里将殷亦桀扶稳,一时没说立刻就走。 情形却是不大对劲,我赶紧将殷亦桀的手从身上拿开,扭头看着玉壶冰,他一副数星星的样子,还假装看了看我妈。 不知道是他装不下去,还是故意想让我知道点儿什么,我问: “他没事儿吧?没事的话麻烦你们先送他回去。 我等我妈醒了看情况再说。” 玉壶冰看了看我,眸子暗了好几次,点头,算是说了句软话: “有空了早点儿回去陪陪他。 不过这次的事情多亏他帮忙,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能搞定。” 好吧,能搞定最好,我不在乎,至于那几个口红印,他以前身上也不少,呃…… 我就当没看见,要不然还能怎样? 再看一眼老六和玉壶冰,他们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那就算了,送客。 夜很深,人很静,均匀的呼吸声,安详和缓,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枝头有知了打鸣,或许白天畏于这里人多吧,并不曾好生叫几回;于是趁着此刻人都睡了,方才拉长了脖子使劲地叫。 夏夜,伏天,应该很热吧,要不然知了也不会声嘶力竭喊热死,因为它完全是为了这个季节诞生的灵魂。 天很热,屋里却凉爽,甚至有一丝清冷。 雇工睡了。 铭风坐在靠门的位置,不知状况,呃,他的状况我着实不懂,不敢胡说,整个谈氏的状况,你都不知道何时睡了,何时醒着。 不过不关我的事,趴在妈妈的床边,鼻子里有淡淡的药味儿,熟悉,却陌生的要紧。 犹如殷亦桀。 实在不是我要耍小人,怀疑他对我的情意;而是,今儿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那种感觉无法让我不怀疑。 也许是半夜有鬼在其中作祟吧,可不能……谁知道呢,但愿是我想多了。 毕竟在外应酬喝醉了是常有的事儿,喝醉酒的人胡说也屡见不鲜,或许是我多疑了。 无论如何自我否认与不断推测结果如何,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也许正如玉壶冰至今无法与Tracy在一起一样;殷氏大概也不会同意…… 唉,想那些做什么呢?如果殷亦桀没结婚,他愿意我们就交好;一旦殷亦桀被逼结婚了,我,自当离开。 做人二房的事儿,我没兴趣。 不是那个男人太无能,就是自己太没用,又何必祸害一批人,比如自己的子女以及那个女人。 “可人?”迷迷糊糊中,有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叫我。 谁叫我? 抬起头,揉揉眼睛,屋里没有异状,铭风闭目打坐(我猜的),雇工呼噜声不重但均匀,呃…… 第501章 胸口手术后的纱布 妈妈?!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妈妈睁开眼睛,看着我。 屋里只有卫生间的灯开着,灯光并不明亮,但妈妈的眼睛依旧很清晰的看着我,甚至在发亮。 “可人,你来了。”妈妈又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很碎,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点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这是我的宿命,我不会拒绝,也不会抱怨。 妈妈看着我,眼睛愈发亮了一些,大概是适应了昏暗的灯光。 扭头打量一下,仿佛自言自语的说: “回病房了?我还记得进手术室……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妈妈了……” 我愣了一下,顺着妈妈的视线赶紧拿了杯水过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喝。 呃……汗啊!我妈躺着,怎么喝水?我该怎么办?扶她起来?还是喂她?纠结中。 我先安慰一句:“早做完了,手术很成功,只是还能再活四十年,我怎么地也得来看看。” 妈妈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说: “殷总说,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他也是个面冷心热,你们俩凑一块儿,还真是一对。 大概是妈妈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呃,啥意思?好吧,我从冰箱找个勺子,认命的喂她喝点儿水,不管怎么地病人总得喝水吧? 妈妈看着我,竟然变了个人似的,乖巧的喝了几口,一点儿抱怨的意思都没了。 我有种感觉,好像她又在酝酿什么阴谋,比如说最后还是让我在国外给她买套房子,或者在国内给她存多少钱。 不过说好了,看病花钱没的说,衣食住行不会差,别的,我不介意这个时候再吵一架。 想了想,我还是说了一句:“他夜里来一趟,喝醉了,我把他打晕了弄回去睡觉。” 妈妈嘴巴张开,没喝水,竟然是吃惊。 水大概直接灌下去,给呛了。“咳咳……嘶……” “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我赶紧找个纸巾将她擦干净,掀了被子看看,是不是伤口拉了。 胸口裹着纱布,啥也看不出来,不过既然是胸口动的手术,这咳嗽大概就会牵动伤口。 歇一边,我有些无语了。 是该怪我笨手笨脚呢,还是说我妈竟然还有激动的事情? 她竟然为这点儿事情激动?我糊涂了。 替她把被子盖上,薄薄的凉被,不怕压着伤口。 妈妈又喝了点儿水,才示意不要了。 我忽然有些奇怪,虽然是第一次,第一次服侍别人(我家那人曾经那次不算,他也不是“别人”),第一次和妈妈这么近距离接触,竟然也能有些默契的感觉。 她一个示意我就知道,是不是该说“骨肉天性”呢? 我找了个梨出来慢慢削着,才做完手术,很多东西不能吃,这个又润口补充水分又营养嘛。 妈妈缓了口气,说: “我都不敢相信……半夜了殷总还来看我! 可人,你帮妈再看看……人家得乳腺癌都要切掉的,我刚才怎么好像看着还好着呢?” 呃,这个问题……我掀开被子瞅瞅……看形状似乎没错,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芍说切开后发现病变部分不太多,他们采取了备用方案,决定保乳再加上放疗,效果应该一样。 刚开始五六周内做个放疗,以后每年做一次常规检查,就没问题了。” 铭风不知道啥时候醒的,或者说一直都醒着,这会儿才给我们答疑解惑。 “我知道是初期……但是那边楼上有个人差不多快好了,说胳膊都不太正常,以后都只能那样。 整个都切了,看起来一边高一边……”妈妈好搞笑,说半截似乎发现铭风是个男的,不是她女儿,说这种问题似乎还是有点儿…… 铭风随意的笑了下,说: “这种手术在国内还不多,那是好几位专家协商的结果,还请教了国外的专家,绝对不会行动不利索,放心好了。” 好吧,我既对寻常的情况不了解,对国外的情形更不懂,那个,妈妈高兴,铭风说放心,那就又高兴又放心就好了。 要不然,以后妈妈能跟我抱怨一辈子,说没在国外做手术。 现在,恩,或许她过几天就能出去跟人家吹,说她手术怎么好。 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妈妈竟然没特别怕疼,也许是痛多了;而且,竟然还知道不好意思,哦,也许有些事儿会容易一些。 随便说了几句,妈妈可开心了,在国内能享受和国外相仿的待遇,总算满足了。 铭风借故出去找医生,雇工也终于被吵醒,不知出去忙啥了。 屋里,剩下我们两个。 我说:“心平气和一些,也不太容易生病。以后自己多注意,不会复发的。” 妈妈嗯了一声,格外温和一些,看着很……很接近一个标准的妈妈了,头发有几根也白了,脸上满是皱纹,面容柔和,当年的容貌依稀可见,除了很漂亮,就是很像我。 是我像她吧,没所谓。 如果,就这么安静的对着,感觉也不算太难;或者说一旦下定决心,其他都不难。 妈妈犹犹豫豫的拉着我的手,我挪了挪椅子凑近一点,妈妈的手有些干瘦,大概最近病比较多折磨的吧。 我双手握了一下,也许……我一直都渴望有个安宁的家,虽然一再被打击的不敢奢望,但还是挺向往的说实话;那么,妈妈是否也如此呢?还是说殷亦桀亦有这个奢望? 至少我知道妈妈曾经也会有这个想法,殷亦桀的家亦不完美。是不是,我真的该努力一些,做好女儿? 那么将来,我的女儿也…… 妈妈缓缓的笑了,不是她平时卖笑的那种,而是比较淡,但很满足、、、 妈妈缓缓的笑道: “可人,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呃,别介,母女情深的戏码我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合,这样就成,我说:“有空我还来。” 嗯,妈妈微微点头,说:“有时候也想和你说说话,就怕你不肯听。 我没做过什么体面的事儿,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是好容易见到你,又看你……跟妈以前有点儿像,就忍不住想说。” 呃,我妈又想说什么? 看她的样子,仿佛担心又要十年八年见不到我一样,急着给我留遗言? 别扭,我说:“你说吧,我也想跟你谈谈。我们太少沟通了,所以情况很糟。” 唉,我不能成天奢望老天给我掉下一个特好的干妈,就将破破烂烂的亲妈丢掉吧? 喜新厌旧,有时候并不适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出发点,她说的话也许就是从她的角度出发最好的判断,只要她真心为我着想,我姑且听之又有何不可? 再说了,Wilson成天说,要倾听不同的声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想,发掘出来的便是智慧。 OK,大道理不多说,我至少得知道妈妈的意思吧,断章取义也不太合适,除非我决定和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显然这不太可能,所以,就趁现在吧,我大不了忍一忍。 妈妈显得有些激动。 窗外黎明的第一线曙光照进来。 我关了灯,拉开窗帘,满天红霞灿烂,自然的光线照进来,感觉舒服多了。 挑了一小块梨小心的喂给妈妈,自己则很幸福的大快朵颐。 哦,毕竟我饿了啊,一晚上没睡,我很痛苦的说。 妈妈吃了一点儿,心情平静又舒服了好多,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光彩,说: “你吃吧,我伤口疼,不敢吃了。 可人……妈知道你不爱听、、、 妈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有句话妈还是想说:男人啊恩爱啊,都靠不住。 趁着年轻,你自己有本事能赚钱,就自己多赚点钱学好本事;男人要给你的也只管拿,小心存起来。 没事别跟比你厉害的男人过不去,要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殷总对你挺好,是真的爱你也好,是图你年轻漂亮也罢;都……别太当真。 好好相处,多拿些钱,就行了。” 清晨第一课,是吗?抬头,望向天边。 寂寥的星子,闪烁着疲惫的眼睛,说不出的清冷。 想了想,我问:“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吗?所以你觉得钱最亲最重要?” 妈妈的经历,我零零碎碎的知道了好多,虽然是传闻,但应该不会空穴来风纯属虚构。 如果真如妈妈说的,那么,逼得她那样的,除了范彡彡母女,应该还有范银库。 可是……妈妈……脑子里有些凌乱,那种很恼人的噪音,又来叫嚣。 挥了挥手,我真想将臭虫子揪出来掐死。 妈妈愣了好一会儿,安静的说:“你爸就不说了,从小一块儿长大--要不然你奶也不会要你--就知道黏着我情啊爱啊,一点儿本事都没有。 后来到市里,没什么特长,工作不好找,也舍不得下苦工;就跟着人跑江湖,看相算命卖老鼠药,这都靠不篆…后来,出了事,我去找他,接过就被……老板看到……要我。 我不肯,你爸也不肯,他竟然就放了我们。 再后来,你爸死性不改,又去跑江湖,又撞在人家手上,而且还砍伤了人,没钱赔医药费也不想坐牢。 最后老板说能保他,但是要我。 你爸……不知道怎么说的,说让我去试试,我才十六岁,跟他一块儿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好听话。 老板……开始一两年特殷勤。 从不说什么恩爱,但对我特别好…… 他给了我那栋老房子,当时不算很旧啊,就是你奶后来住的那间。 第502章 男人的恩爱靠不住 后来他们盖了新房子,我也觉得他不错,就跟着去了,才知道他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儿子,就是布莱恩。 那时候傻呀,就知道他对我好,我都没多想个什么。 布莱恩他妈来找我,说有人要害她儿子,我就跟老板说。 老板对我言听计从,但是我傻,也不知道要个什么,也不知道要打压正房,也不知道要钱,也不知道保护自己,让人家陷害…… 所以说,你现在小,十五岁到他身边,以为他多好。 就算一时对你好,但男人变心没道理,也许就是为了面子;根本靠不住。 那天我一觉睡醒,就和你爸光着身子在一块儿了……我只记得头天晚上到她那喝了点酒,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抓了个正着……就晚了。 说什么都没用,还说我跟你爸旧情未了……正房说什么他都信,气头上……你才三个月的时候……” 我没有插话,第一次听妈妈说这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爱一个靠不住;爱两个靠不住,十***岁的女孩怀着孩子被很多人轮……什么滋味儿?我,想了想,轻声说: “不愉快的事儿就不想了。 老饭桶不是已经坐牢了吗,小太跑了,但范彡彡被判了二十年,差不多了。” “二十年,二十年……”妈妈不停的重复着,仿佛又陷入另一段回忆。 “不想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也算讨回利息了。如果还有谁不长眼,我会跟她算账的。” 老太还敢算计我,哼,等着吧,我懒得管你是老太还是小孩,反正范氏就这德行。 妈妈停下来,笑了下,苦笑,看着我的脸,伸手…… 我猜到妈妈的意思,低下头,凑过去,抓着她的手放在我脸上。 唉,这才是我亲妈呀,不喜欢她又能怎样? 男人与恩爱都靠不住 跟别人的妈再好那都不亲,逃不过这一层。 妈妈这回笑的很开心,脸色随着天色亮起来,说:“好吧,我女儿有出息,比妈能干多了。那些人不知道害了多少姑娘,我恨不得他们被枪毙。你不知道,米饭带着几个人来看我了,还说都是你最厉害,不过都是悄悄说的。可人,太厉害了也会把男人吓跑了哦。” 呃,我的老兲啊!我妈什么思维方式?一会哽咽难言,一会儿又笑起来了,亏她还有心说笑话。 我说:“你不会当自己是皇太后吧?妈,我才还想说呢。 你又没给过她们一点好处,人家客气来看你,你也客气点儿,埃 你的说完了,该我说了。” 我妈好像心情大好,竟然点头,一副很知足的样子。 汗,难道妈妈需要的也就这么多?哪怕我跟她唠叨或者说她不好,她也愿意,其实只是想听听我跟她说话?好像我家那个也是诶。 好吧,先跟我妈说说:“妈,你看,手术做得挺好,以后呢,把心放淡一点,别想那么多。 布莱恩看的起你,那是他念旧情。 怎么说你救他一命他还你一命也抵过了,以后别再问他要这要那,行不行?我赚的钱不多,但够养活你了,你也省着点儿,不会让你吃苦的。 玉少才买了几块地准备盖别墅,回头我给你寻一处安静的,怎么样?” 妈妈看着我,过了半天,好像还是想出国,憋了憋又不敢了,换个说法:“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们都挺有钱的啊,你干嘛替他们省?可人啊,妈跟你说,男人你不花他钱他还难受,以为你瞧不起他。 那谁……他也是……反正,你真要舍不得在国外给我买,在国内就给我多买几个地方吧,我算替你攒着。 就你一个女儿,我也不能给别人啊。 你不知道替自己打算,我可不想我女儿将来跟我一样吃亏。” 呃,不想让我吃亏?就要殷亦桀的钱? 这个,又说岔了埃 不过妈妈可不像是说笑话,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妈何止被蛇咬,何止一朝…… 这个我能理解,可是…… 我说:“这不一样啊妈。 我自己能赚钱,才不要人家的。 没听说过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还要上学,不要听他的。 还有,你别想着几套房子了……在国外我方便去看你吗?一个人能住几套房? 人家客气敬咱三分,咱要懂礼让人三分,这样才能长久。 他就不说了,现在说布莱恩,他现在手头很紧,范氏被查重新启动要不少资金,事儿也多,你就别添乱了。 安心养病,该你的少不了;不该你的,别手伸那么长。 将人家一点儿耐心耗完了,下回再要有个病痛谁管你?谁规定的你那么点儿恩情要人家还一辈子?他不理你又能怎么样?别没事自己讨人嫌,埃” 妈妈一脸的不干,眼睛瞪大,大概将我后面半句就没听,胡乱应了一声,说: “你这么说那就都没问殷总要点儿什么?那不是太亏了!就算要嫁给他,也得自己掌有实权,要不然靠不祝 男人都花心,殷总的花名你随便问问,几个人不知道。 等过几年看你看厌了,你等着好看,我可不放心。 我自己没所谓,反正就这命,现在也算不错了,比布姐小米她们总算好一点。 你不一样,别说我以前没管你,那现在也不行,你这样不行。” 唉,我要晕死了咧,说白了我妈也不完全是个糊涂蛋;但是,我要怎么跟她解释?难道说,我其实已经是个小盎婆了,现在名下到底有多少东西我都不清楚,比如已知部分是几十亿。 那我妈会怎么反应?跳起来山呼万岁;还是觉得殷亦桀特有钱,再多多要点? 搞不清楚我妈的逻辑、、、 搞不清楚我妈的逻辑,还是让她打住比较好,我说: “咱不说这个行吗?你的意思我清楚,我自己多加注意,OK?你呢,也别成天钻钱眼里了。 我买了好多做饭的书,你自己煲汤,我空了去你也做给我吃,怎么样?妈,说实话你都没好好养过我,一桌饭少不了吧。” 唉,呼噜噜噜……全挂子武艺,我大概也要修炼成精了,各位看我这撒娇还成么?唉……哄老妈么,神来之笔,见笑了。 我自己先寒一个,一边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吐。 不过我妈好像挺高兴,认真思考了半天,说: “做饭我不太会,做的不好吃你肯定不爱吃。 你那个十字绣的书我也看了,也不会。 她们空了好像打打麻将,或者找点事儿做……” 呃,谁将我妈教这么乖的?还是她本来就……我说: “做的不好吃你学呀,每次少做点,别浪费,将那茄盒冬瓜排骨清汤之类便宜点的先学好,再学别的不就容易些?连饭都做不好,那我还回家看你做什么?打麻将不许,做事儿不用,你的身体,好好调养就成。 实在空了,可以去学跳舞健身……一定要健康的啊。” 我妈不乐意了,瞪我一眼,说:“怎么就不健康了?瞧不起你妈?” 哼,我说:“以前不说,以后你敢我就敢。奶奶做的饭也一般,算不上特别好吃,我没口福。” 我妈瞪着我,好一会儿,泄气了,说:“算了,我学,还不行吗。 不会做饭将来外孙回来也不喜欢。 你奶那么辛苦你还嫌弃。 可人,我以前会绣花呢,你看怎么样?”隔半天我妈蹦出这么一句,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说,一定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大概就是这么个害羞的闺中女儿,大概是。 我赶紧点头,说:“那好啊,你绣,绣的好我跟你买了送人,怎么样?” 我妈瞪眼,我也瞪眼,老妈爱财取之有道,我得教她对不对。 话说回来,在公司当领导很多时候不也是教各种人做事吗?让人家照着你的思路实现你的利益目标,嘿,说白了一个道理。 不知为啥,我妈先放弃了,认命的点头,说: “我都忘了……不过,你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如果在领口绣朵花,看着能秀气很多。 裤子上绣点儿……能活泼些。 小时候你总是愣头愣脑不说话好像谁都欠你似地冷眼看着,不讨人喜欢。” 哈,还敢说我小时候不讨人喜欢,我说:“那你也没来‘讨’过呀。你现在试试,不定就喜欢了。 忘了你学,我比市价翻两倍给你,算你病人的补偿,怎么样?带付学费。” 我妈哼一声,我才发现,她鼻子比我好像矮一点,别的都和我一样,看惯了仿佛就看到自己以后的样子。 妈说:“我还就喜欢绣东西。打毛衣,编围巾,比外头卖的好看又实用。不过现在都不想动手了,手生……” 这个就免了,我说:“我每年给你生活费,想要干点儿什么就自己动手。 要不然我让布莱恩也不给你钱。 他到底是外人,咱不要没事欠人家人情,将来还要我还。” 我妈赶紧说:“不用……你不知道,前两天在楼下散步,人家都说我是他妈,他跟人家说的。” 汗!难怪我妈心情这么好,我说:“妈,你没生这个儿子,好意思要他孝顺?是觉得我没这个本事,还是觉得你功劳大过天?安神点儿,要不然我不来看你,免得妨碍你收‘儿子’。” 我妈赶紧收敛了好心情,很认真的考虑了半天,问:“你还来看我吗?” 我说:“家里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你表现好我就来,至少一周一次,怎么样?” 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站在门口,呃,我的家教沟通母女情深似乎该结束了。 第503章 没检查怎么知道 清晨六点半,空气透着一丝清凉,薄薄的晨雾散去,迎来金黄的朝阳。 虽然没有老县城看着诗情画意,但城市只有城市的韵味。 或者不论尘世浮华如何喧嚷,朝阳总是送来新的一天。 刚下了楼,殷亦桀就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呢?” 呃,我招手朝铭风示意一下回家,一边回答:“你醒了?再睡会儿。 头疼不?”在医院呆多了就比较容易学会这些头疼脑热的问候语,其实我不太确认他为什么会头疼。 殷亦桀哼唧一声,貌似翻了个身,说: “老婆,你这是关心我吗?我不睡了,现在就去接你。” 汗一个,我说:“老实点儿在家呆着,闲了回回邮件看看半年报,这几天该出来了。” 一个二个顶梁柱大忙人,还成天充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踢天弄井无事生非。 我都动身了还接个啥。 殷亦桀默了一会儿,听着我开车门上车,郁闷的说: “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他送你回家。 回头给你买个车,要不然只有我能接你。” 汗!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他怎么就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 最好的办法:不理他,想了想我又多嘴的问了一句:“早饭想吃点儿什么,我整好带回来。” 不是我贤惠啊,是医院侧门好多卖早点的,小笼包韭菜盒子香气尤甚,我看到了才想起来。 才说完我就后悔了,殷亦桀比我还快,立刻说:“就想吃你。” 自作孽,我没话了。 铭风颇为同情的看我一眼,啥都没说。 我更汗,以前玉壶冰听过墙角,不会他也听过吧?在老县城那些时候,殷亦桀天天要,那么激情的我总哼哼,会不会…… 啊啊啊啊!还让人活不了? 这些男人都啥品性,一个二个偷听墙角。唉……没话说了。 到了楼下,铭风忽然说一句:“你自己上去吧,我有点事儿,请个假,如何?有事儿找我?” 好吧,还算识相,要不然殷亦桀又该发飙。 我自己回去么,关着门怎么都好说,大不了我咬他一口。 回家回家,搞得跟回娘家似的。 好久没回来了啊,其实也就是几个月,不是三年。 我才按门铃,门就打开,好像按门铃能开门,那是门铃还是门锁? 殷亦桀穿了件便袍站门口,颇有敌意的看向我身后,无视我。 哼,竟然无视我,人家比我还重要,我忽然想起妈妈的话,也许,是有一定道理的,真的。 男人的面子有时候比老婆重要,当然我不是某人老婆,唉,让他叫顺口了,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人家的老黄脸婆,黄脸婆,就可以不要了换新的喽。 怒!我一个闪身进屋,脱了鞋子直接朝里走,将馄饨和豆腐脑放餐厅。 殷亦桀关上门,截在餐厅门口,一把搂住我,往我脖子就凑,问:“老婆,一个人回来的?” 我没动,反正,回来就少不了他的,吃完免得他惦记,我说:“嫌我老黄脸婆了一天到晚叫。” 殷亦桀愣了一下,咬着我耳朵抱起来,嘿嘿低笑:“皮痒了可儿,一大早勾引我……” 他手脚特快,我都没动,薄薄衣服鞋子一样样脱离,脖子已经被吮了一口了。 不安的动了一下,我说:“你还用得着人勾引?”一夜没睡头有点儿晕;这会儿,更晕了。 抓着他袍子,我都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不过几天没近身,感觉好热,好像隔了几年了。 殷亦桀咬着我鼻子,说:“一大早脱我衣服还不承认?说,昨晚为什么不回来?” 昨晚?昨晚某人不是喝醉了吗?还是装的?原因不是知道的吗? 嚇,我说:“你衣服手有口红,谁知道身上有没有牙樱” 眨了下眼睛,竟然已经到了他卫生间,身上也脱差不多了。 唉,好吧,洗个澡舒服一下,昨儿闹腾一天我还真是又脏又臭。 医院里虽然可以洗澡,但我哪里有心思。 殷亦桀打开龙头放水,又停下手,盯着我,说:“你没检查怎么知道?” 哼,我说:“我才懒得检查,没兴趣,看人家的剩饭很倒胃口。” 呃呃呃碍…话还没说完呢,澡还没洗,我的兲呐…… 殷亦桀竟然升级了,也不怕我身上汗臭,把我放在沙发上,不等我抗议就立刻压上来,咬着我耳朵冷哼: “没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等于胡说,要挨罚。” 啊!开胃菜还没上啊,怎么就上主菜,啊…… “谁叫你让我忍饥挨饿……谁叫你让我独守空房……谁叫你让我……” 殷亦桀仿佛身上多了一个啥,而不是少了;一边很有节奏很有力度的进出,一边还哼哼,仿佛这样还不够,他要更多,更多。 过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弓着腰咬我胸前朵朵,舌头和手指一边一个,比昨晚还玩得起劲。 身下还在我里面,竟然就这样突然停下来了。 啊,我的兲,疯了!紧紧抱着他,我说: “能不能快点儿,呃……求你啊……啊……” 很没出息的,在他手下我先输一局,然后等他洗牌再开第二局。 我,我眯着眼睛,伸手胡乱摸了摸他身上,光滑的犹如烤瓷紧致又有弹性,手感真好。 可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会想起妈妈悲凉的口气,说着男人的变心。 还好,我并未求他全部,只要我们爱着的时候,就好好爱。 呵,也许是自欺欺人吧,谁知道呢。 虽说不在意,可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牢牢记得。 殷亦桀似乎发现了什么,一张一弛开始动作,一边亲着我脸侧说: “想什么呢?是不是学会怎么勾引我了?要不要让你来一次?” 摇头,我坚决的摇头,否认:“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也不知道昨晚谁妖艳的像妖精!” 一般酒醒之后没几个人会认账,殷亦桀甚至用力几下曲折表明他恼羞成怒,一边反驳: “你才是妖精,什么时候都是个妖精,天天勾引我。 那,刚才摸我XX什么意思?” 啊?有吗?我摸的是他的肚肚和后背耶,“莫须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理了。 我好生讨饶:“我累了,让我吃点儿东西先睡一觉吧。昨晚一晚没睡。” 殷亦桀停了一下,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了,特用力一下顶到宫里,费力的维持一会儿…… 不知道啥时候洗完澡的,反正累的快脱力了。 坐在餐厅,打盹,好想睡觉,饭也可以不吃。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慢慢的喂我。 饭来张口还好点儿,胡乱吃完,或者没吃完,就睡着了。 “婚前随便和男人上床,这种女人我没兴趣。 你告诉她,如果想和我好,就先给我改了,我或许可以重新考虑…… 床上女人可以多一些,家里的女人只能有一个。要干净的……” 热闹的婚礼,美丽的新娘,俊酷的新郎,妈妈拉着我的手说: “男人啊恩爱啊,都靠不住”,“殷总的花名你随便问问。” 我使劲儿瞧,妈妈满脸都是皱纹,告诉我那是她的亲身经历,那就是曾经和她恩爱万分的男人狠了心要留给她的报复,因为男人更爱面子,甚过她。 转身,某个下雨的角落、、、 转身,某个下雨的角落,一群男子按住一个女人做非自愿交易,新郎冷冷的回头,我的视线和他对碰,他张口做出一个口型: “黄-脸-婆”……“老婊子养的小婊子……” 新娘转过来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多少男人……” “可儿,可儿……”忽然斜地里又冒出个男人,长得和那个新郎有些像,使劲叫我名字。 努力睁开眼睛,殷亦桀揉着我的头,眼里满是关心,问:“梦见什么了,可儿?” 梦?那是个梦? 为什么跟真的一样,难道不是真的吗? 这张脸这么真实,这么熟悉,亲着我的额头,比父亲还慈爱。 那么,刚才一定是做梦了,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就算胡岚有再好的身家背景又如何,他爱的是我,他说过的。 殷亦桀小心将我扶起来,搂着怀里,问我: “可儿?怎么了?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别怕,有我。 告诉我,是谁欺负我老婆……我可儿我就去揍扁他。” 呵,我笑,靠在他怀里,我说:“如果你娶别人,那你准备揍谁?” 殷亦桀看着我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光泽闪亮,能晃花人的眼睛,亲一下我的额头,说: “我知道你还不想跟我结婚,但是记住,不管三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不会有别人,永远不会娶别人。 下回再做这样的梦,就是信不过我,要挨罚。” 啥意思,以后做梦我的主意内容,别冒犯了他? 好吧,抿着嘴唇,我看着他,沦陷就沦陷,反正早都是人家的殖民地了,还能往哪沦陷去? 渐渐的,有点儿熟悉的味道,这是属于我们家的味道,安静而幸福。 我伸手摸着他长长的睫毛,说:“如果……你家也玉少他们家一样,让你跟,嗯,比如说胡岚联姻,你怎么办? 我看胡岚挺好的,聪明漂亮其实态度还好啦,至少比范彡彡好多了。” 殷亦桀看着我,睫毛不停的眨,笑着说道:“玉少也没结婚,我也没结婚。家里再怎么逼,也不能绑着我们去吧。有了你,谁敢绑我。 你不将他们都砍了,我也将他们踢翻了。” 恩,甜言蜜语真好听。 我想,我跟妈妈最大的不同点在于,他还没结婚,因此并没有天敌。 第504章 棉质睡裙底 不过,他可是个孝子,孝子哦,我说: “你妈说你要是不结婚她就跟你断交,你怎么办?” 殷亦桀将我放倒,压着我的腿,亲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 “你不会出个题说你跟我妈同时落水我先救谁吧?其实,我妈也不反对……我的事情我能做主,那些事儿我会摆平的。 可儿,你相信我吗?相信我,一直都很爱你,永远都会爱你,不论遇到什么事……嗯?不再做噩梦。” 呃,还惦记着干涉我的梦呢?唉,悲催的人……我说:“如果让我先睡够了,或许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殷亦桀亲着我脖子牙齿轻轻的蹭,跟那老鼠磨牙差不多,边说:“我这不是让你睡吗?” 暴汗!能不能别这么联想带引申带比喻带YY?尽量的舒展一下身子伸个懒腰,我真的有些困啊。 和Tina睡就没彻底睡好过,真是个痛苦的考验。 还有,我刚旅游回来还没好好休息。 呜,我要好好睡觉。 唔……好吧,吻一个,今儿发神经,光顾的爱爱爱,都没好好吻吻。 殷亦桀好像是饿极了,不过好好吻吻嘛,做什么,又搞到……偷换主题。 嗯碍…身上热,有点儿痒,没抓没挠的感觉,总觉得欠点儿什么。 他呼吸一沉,感觉愈发强烈。 虽然脑子里明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被他一控制节奏,搞得我就又知道了。 殷亦桀似乎特地研究过是怎么地,总能花样翻新,至少调换顺序,让你摸不着头绪;因此每一次总是新的,新鲜…… 忽然被他翻过来,双手抱我胸,贴着我耳边轻哼: “总算长大了,握不住……有时候还挺留恋以前的,小小的,乖乖巧巧,感觉能把握住。 可儿……会不会再长大一点,就彻底失控?” 呃,我侧过头,抱个枕头垫了,虽然有些别扭,但还算好,整体还好。 我说:“那你到底喜欢大还是小啊?这大小又不受我控制,如果大了就不喜欢,那怎么办?要不给你配圈套?” 殷亦桀找几个枕头将我肚子垫好,依旧支着胳膊抱着我胸,凭感觉慢慢摸进去,还来个战前总动员: “那倒不用,大小都是我老婆,已经够我吃的了。 再说也是我自己吃大的,比人家那些粘过口水的的香。 小可爱……你真的很神奇唉,这么多年来,竟然还跟前几次差不多。” 汗!少儿不宜,后面的话听不得了,我堵着耳朵,哼哼…… 单独的卫生间,有人给我洗澡。真的回到了以前,这里是我的家。 虽然困,但到了时间也有些清醒了。 还好他今儿口下留情,没要继续,我舒服的眯起眼睛,忘了所有。 “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出去吃还是在家吃?想吃点儿什么,要我做吗?”殷亦桀将我头发理顺,刚出了点汗,他又洗了。 呵,他想洗就洗,没所谓了。 “好久没回来了,又累得不想动。”我横空出世蹦了一句。 “可儿,这头发为什么不再长长呢?这么多年,一直这个样子。”殷亦桀也斜地里杀出一句。 “太长了不好收拾,我会抓起来剪掉一些。其实也长不长了,老掉。”我懒得眼睛都睁不开。 殷亦桀把我放床上,他的卧室,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中间那三年被cut掉一样,不过一瞬。 不知道时间,反正困了,我就继续睡。 隔壁有人打电话,耳畔有人低喃,亲我的脸……没所谓,只要不吵我睡觉就好。 累极了睡一觉,可舒服了。 没想到,回家回家,竟然这么容易。 虽然中间偷偷溜回来过几次,但都是夜里,感觉明显不同;啊,大白天的,我总算回家了。 是不是,有什么也回到了从前;还是说,有些东西永远变了? 穿着睡裙,靠在床头想了想,我好像是回家了;但家总是会发生一些变化,比如孩子成长了,毕业工作了,成熟了,结婚生子啦,总是会不停的发生变化的嘛。 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不是很头疼。 下床出来,卧室门一开,就闻到一股香味儿,很丰盛一顿饭,不知道是殷亦桀做的,还是叫得外卖。 客厅里,背景墙换成梅红色福禄寿喜大字儿,沙发套地毯等都换成黄色系的,金黄橘黄杏黄鹅黄土黄……反正我们家现在是黄色天下。 一早回来没注意,他啥时候换的?阳台沙发没了,种了一排的滴水观音、橡皮树、巴西木之类。 有些改观,但还能认出来只是我家,就是这种感觉。 客厅大吊灯也换成古色古香的格调,看着内敛又平淡了好多;那些黄,看着又活泼又鲜亮,与背景墙相益得彰,焕然一新之感。 “可儿……醒了?”殷亦桀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大红色的。 “嗯。你做饭了?”我问。 他应该也挺累啊,为什么每次都搞得他没事而我累趴下呢? “让他们送的。小宋他们自己开了个酒店,口味什么还不错。现在又想回凯撒,等我话呢。” 殷亦桀拐进去解了围裙,我已近跟过来了。 “那你做什么了?”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感觉还舒服,呵呵。 我好像还是没太睡醒,或者一回到家就皮了,放松了就容易累,理论上是这样的。 “汤不方便送,他们送了料过来我加工了一下。还叫了点儿菜,晚上吃,我给你做,嗯?”殷亦桀总算有了比较没有**的亲亲了,亲的我脖子痒痒,呵。 一大桌,差不多是老规矩,小份的四凉四热二点心二汤品,色香味俱全。 和老县城纯净绿色的家常菜不同,这些则大多名贵山珍海味为主,不过都不错。 我在殷亦桀身边坐下来,头还靠在他肩窝,等着他布菜,边懒洋洋的问:“你今儿没事了?玉少那边和公司都不管了?” 殷亦桀自觉的给我喂,亲下我额头,说: “玉少那边差不多搞定了,今儿休息。一连几天跟打战差不多,玉氏给搞成这样,难怪他奶被你说成那样都不发火,发布起来埃知不知道,玉少那些兄弟叔伯姨姑,不管项目赚不赚钱,只要有就往里使劲投,当然有回扣啊。不到半年工夫,将玉氏流动资金都给挪完了。前几天准备出半年报,这半年就没什么像样的收入。粗略一看能吓人一跳,以为玉氏要完了。” 这么严重?一家人也太可怕了,我愣了好半天,坐直起来自己拿筷子吃,一边问: “玉少妈妈不管吗?你们怎么做的,又这么快?说给我听听吧。” 殷亦桀竟然不拒绝,给我讲起来,也许是我最近斗争的结果我想,他问:“知道玉氏多大吗?” 点头,摇头,我就知道很大,具体不知;殷氏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 殷亦桀笑了笑,摸着我的头,说: “玉氏底下涉及十几个行业,具体几百个实业,不包括分子公司和办事处。 玉掌门她只能掌个大方向、方针策略;不可能面面俱到,更经不起很多人联合起来有心欺她。 她再厉害也是个人,不是神。 再说回来,我们的预算一般都是年前做完,然后批准。 年后一般都是按部就班的执行,通常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他们的人好像听说玉少跟我弄了很多钱,又不管玉氏的事儿,所以串通起来互相作怪,签了很多项目、大批量采购、囤积工程物资等等。 合同刚签的时候看不出来,尤其是大量的工程项目,一般都是半年至少三个月后动工付款;对方也不知道玉氏内部的矛盾,属于善意第三方,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玉氏必须履行这些合同。 还有很多别的原因,前一阵快到半年末了,各部门一统计,才慌了手脚。 真的是慌了,玉掌门给玉少说的情况,比外头想象的还严重。 现在房地产竞争激烈,没有很高的利润空间不行的。 但他们上半年拿下来的很多地方简直……能用亏本来形容。 花了钱不讨好,知道了?” 哦,反正,我想起《红楼梦》里贾探春的一句话,小小年纪的她曾这样说过: “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大族大国都一样)大家族的败落,无不都是这样;经典之所以为经典,不能仅仅是三人转一样的低幼爱情,而永远是历史的烙印在流芳。 默哀,三分钟,叹一声,我问:“你们准备筹资,别的呢?这毕竟治标不治本。” 殷亦桀看了我一下,点头,说: “我可儿真聪明,一下就看明白了。 但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得了的。 不管错过什么,要弥补起来都要费很大的劲,两倍四倍的努力,也未必能完好如初。 玉氏看着和气,底下竞争其实很激烈,很多人想让玉少将那笔钱拿出来,其实也没多少;但这都只是个借口,他们主要是想争夺当家的位置。 如果玉少犯了很多错,又不能在紧要关头稳住玉氏,就算这次的事儿是他们犯下的,他们也可以推说为了玉氏好;那结果,玉少肯定能上位。 筹资是一方面,趁机将他们的钱依旧笼进来,一查就知道他们捞了多少,因为家族人员都有优先权,坐等赚钱的好机会他们可不会放过。 另一方面我和玉少的钱也能进去,掌住一部分权利,将来在董事会能说起一些话,有表决权。 再有就是稳住基础,缓解资金紧张带来的压力,不用玉少一个人承担。 第505章 借机偷吃一干二净 至于治本……他奶已经有新想法了。” 哦?果然是猛虎对上雄狮,都很厉害啊,不愧是玉氏优良的遗传基因。 一个反得快一个压得快,这对策简直炒豆子一般自己都能往外蹦。 能解决就好,既然玉壶冰和我们关系都不错,又一直很帮忙,希望他能好好的。 往殷亦桀肩头蹭了蹭,骚情的给他喂了块煮藕,我说:“家里好像变化好大哦。” 还没顾上去我卧室转转,不知道宝宝的那啥…… 不对,布莱恩给我取回电话时似乎没提呀,啥意思?我将眼睛瞪大,故作好奇的看着他,希望别露馅啊。 呃,我们相互隐瞒……也没恶意嘛。 殷亦桀低头,额头顶一下我额头,说:“喜欢哪个样子?嗯?” 这个么,不一样啊,我说:“都好啦。自己家里,就是舒服。也不要像老县城,家里总有别人,虽然也挺好,但感觉不同。尤其是……”有人能方便的听墙角,最最讨厌。 殷亦桀一把搂住我的腰,凑到我耳边哼笑:“知道什么叫勾引我吗?还没吃饱?” 去,我随便说说而已,到底感觉不同嘛,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讨厌的人。 不好好说话我不理了,埋头吃饭我吃吃吃。 既然不说实话,肯定有问题,他就是能打哈哈,避重就轻。 殷亦桀无声叹一下,又轻笑,大手放在我头发上,说:“家里好像有人进来过,所以就换了。” 呃……这个……别我歪打正着撞人家枪口上就玩大发了。 想了想,我随口问道:“怎么会?有线索吗?会不会是范彡彡?是她把我赶出去的,会不会又跑回来干嘛?” 哦,那一天啊,下着雨,她把我母子赶出去。 三年了,我才回到这里,伤感就算了,倒是挺有些感慨。 也许从某个角度来说,当初我妈的话很对,也许是不该留宝宝,最终还是没留住。 缘分不够吧,虽然从现在来说,我更宁愿在家庭完整的时候再要宝宝,但那毕竟是我第一个。 殷亦桀搂着我肩头,我们坐得很近的。 我耸耸肩,一笑,殷亦桀轻叹了一声,说:“不是她。” 呃,这么肯定?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怀疑竟然,这个,我……说实话好像有那么点儿不爽,我说:“为什么?她可不喜欢这里。” 殷亦桀亲下我唇角,也可能借机偷吃,清冷的道:“她是不喜欢这里,但感觉不是她,不像。” 好吧,不是就不是,如果坚持反而假了,我估计是我或者铭风、布莱恩留下的痕迹,谁知道,我假装很无意识的问:“那会是谁呢?上咱家来做什么?” 殷亦桀似乎一直都比较爱听“咱”这个字眼,听我说出来,特意停下来看了我好一会儿,亲下我的唇角,说: “妈妈还好吗?我猜测……会不会是你爸来过,他一直想找儿子……” 哦,这个样子,点头,我点头,很老实的说: 我说:“我妈还好,听说采用了最好的手术方式。恩,我给白大夫包了个红包……还想说你呢,别老叫他们啊,欠人家人情,人家挺烦的。对了,家里丢什么了吗?宝宝在哪里,我能看吗?” 呃,这个,问的有那么一点儿白痴,希望殷亦桀没听出来。 我应该说“能带我去看吗”,或者干脆不问这个;嘴快了,功夫不到家。 殷亦桀似乎被我第一句话给绕住了,没听明白或者没转过弯儿来,皱皱眉,眸子暗了一下,射出两道寒光,随即又散开,哼道:“倒是没发现少了什么,我将好多地方重新布置了一遍,也没有一点线索,所以觉得很奇怪。你爸应该还没这个本事……你又给白芍红包干什么,我都给过了,他拿我的药都便宜给的,还有临床试验……你呀,爱操心。” 话转回来了,不过将前头一项丢了就好,至于比如说会不会是清洁工来过之类的,我还是少问少说为妙。 至于这个么,我当然有理了。哼,应他:“那也不能豆大个事儿也找他,我发烧你也找他;我妈乳腺癌,都不是他的特长,你也找他。你不会比我不懂,医学医生类别也相差很大吧,神经外科医生他不一定能治白内障啊,骨科大夫怎么去接生?你该不会到时候宝宝妊娠期,也找白芍问吧?我可受不了。” 太搞笑了吧,真的,你想啊,这都哪跟哪? 上次人家说我们食品公司是不是做方便面的,他那里有优质小麦面粉之类的,可以按优惠价卖给我们,我很想问他农民是不是都种麦子和水稻、高粱、豆子,就我所知要分地域吧。 瞪着殷亦桀,我当然知道他好心;可是也忒离谱了,让人家笑话啊。 殷亦桀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一向觉得自己都是对的,咬着我耳朵示意我挺清楚了,他很有理。 殷亦桀很正式的跟我说:“他年少有为,就当多修几门有什么不可以?俗话说一通百通,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行?小瞧他了!将来生儿子……那还是算了,我自己接生比较好……对了,给他送多少?你很有钱呢?” 挑眉,那又怎么地? “我是妆总啊,当然有钱!让铭风给他送的,我不知道送了多少。你麻烦他不止一次了,搞得跟社区医生一样,背个药箱随时准备上门出诊。人家不愿意呢。” 殷亦桀拉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你让铭风替你管钱?” 呃,又哪里出岔子了?我说:“让他跑腿,不是管钱。你怎么了?不会这么小气吧,都说有钱人很小气,哦……给白芍送,这么多年朋友,多少一点有什么关系。再说那钱是我自己赚的,五小姐给讨回来的,有什么要紧。总共也就那么点……” 我也不知道花哪里去了,一早铭风还给我的时候就剩下二百八十多万了,还说当时跟银行谈的时候有最低限,要不然还要少。 看着殷亦桀越来越冷的脸,我发寒。 那个,我没花过钱,我不知道啊。 没人教我给谁该送多少,各部门送礼都是统一办卡,然后找我签字,一次十万二十万,我也不知道谁谁送多少。 送就送了呗,真是。 殷亦桀冷瞅了我半天,忽然摇头,很无奈的自顾自说道: “看来还得我当家庭妇男主内管家,你对钱就没概念,说出去都没人信,你以前真的没钱吗?或者是没学会花钱,不心疼啊花出去?算了,这是我的错,忙的没顾上教你。多少没概念,该干嘛亦没概念……” 殷亦桀嘀嘀咕咕老一串,仿佛他将天捅了一个窟窿罪大恶极懊恼不已。 不理他,没钱的时候我会去赚啊,现在又没有乱花钱,我说: 我说:“这是应该花的嘛。救我妈妈一命,那,平时如果需要那几个专家大夫帮忙,那人家白大夫也跑得快一点。听说他是玉少的好朋友呢,并不是你的好朋友,你别把人用过了啊,从药里弄点钱麻烦啊,直接送他点不就好了。我自己的事,好了啦……送东送过了,你又要生气啊。” 殷亦桀貌似还没生够气,坐那看着我,忽然挪开椅子把我抱怀里,嗯嗯亲好几下,恨道: “花钱比赚钱快,好吧。反正是白芍,不是外人。下次有这种事先给我说一下,好不好?” 点头,虽然当时我是气得要命,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也懒得说反正也说过他了。 不过好像又被他避重就轻了几个问题。 算了,他不想说的事儿多着呢,不用逼问,想知道就自己找。 指着桌子,剩了一小半,我说:“浪费粮食……谁洗碗?” 殷亦桀说:“我洗碗,你主动一个。” 我问:“做什么啊?” 殷亦桀嘴凑过来,下巴微微扬起,说:“床上不肯主动,这个可以吧?敢装糊涂你个我等着。” 呜,怒视!一天要亲多少个啊,当真当饭吃呢?殷亦桀喉头滚一下,眼神开始露出引诱的色彩,虽然看不出明显的变化,但跟刚才就是不同。 他的眼睛太厉害了,稍微一点差异都能演绎出别样的风采。 我嘟着嘴,很不愿意,真是的,不要这样嘛;不过小心肝开始乱跳,有什么地方开始发酵,准备抗议了。 我扶着他肩头,犹豫不决。 殷亦桀耐性特好,似乎又跟我卯上了。 恩……我闭眼,他的眼睛看得人不舒服,好像会下咒,蛊惑术,让人不由自主的听话。 所以,我闭眼,可是……殷亦桀已经修炼成精了,他的呼吸也会诱惑,一张一弛,弄出某种节奏。 嗯……忍,我忍,我忍忍忍…… 时间停住,空气止步,我眼皮乱跳,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我就是不睁开,看你施法。恩……比耐力,我,念经,阿弥陀佛…… “呼……” 一口妖风吹来,吹得我骨肉酥麻,殷亦桀使诈!我忍,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萨拉姆…… “吱……”吸口水的声音,殷亦桀竟然出这种露骨的招数!我忍,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坏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咯咯……唉哟……你输了!耍赖……”殷亦桀真是下三滥的招数唉,竟然咯吱我,呵呵…… “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殷亦桀气馁了,搂着我的腰,哀怨的说。 呃,不理他,以退为进,有想法也不一定都要随时随地发情啊,人是有理智的动物。呵呵…… 殷亦桀彻底被我打败了,亲下我的嘴角,恶狠狠的发誓:“一会儿在床上别求我,看谁狠。” 嗯?还兴这样的吗? 第506章 吸吮我的所有 “你不公平。嗯……你洗碗我陪着你怎么样?要不我洗?” 殷亦桀抱着我,嘴停在我脸侧五公分处,呼出来的都是上汤娃娃菜的清香,说:“可儿宁愿洗碗都不肯亲我一下啊,是不是?恩?不喜欢我了?” 上纲上线的坏人,装委屈装得这么像,我抿着嘴唇抿得紧紧的,半闭着眼瞅着他的嘴儿快速的碰一下,“嗯……” 完了,一点点都不给他才好,哪怕给他个鼻子,他就能上脸。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一手捧着我的头,慢慢的扫了一遍,或许有什么不太干净的。 咽了一口,他又该吮我的舌头,伸出他的舌头舔着慢慢吮,好像边品尝滋味儿一样。 恩,还好,他嘴里一股甜香味儿,比较舒服。 我搂着他脖子,软软的靠过去,都给他好了。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享受着最初的那种心动,和爱爱很不一样啊。 没了那种激情,更多的是心的碰撞,迷离中又清楚的知道,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一点点甜蜜,从唇齿间发散开来,进入脑海,往下蔓延直至心头。 如果从直线距离计算,亲吻无疑更容易铭记于心。而我,更喜欢这种纯净的感觉。 “可儿……还记得第一次吻你……不对,是第二次,好乖,好香……”殷亦桀吮着我唇角,喃喃自语。 舌头慢慢卷过我的唇,留下芳踪。 “恩,你总欺负我的。你明知道我是小孩子……不懂事……” 那时候,我欺骗自己信任他,因为我别无他法,我也玩不过他,除了相信,然后闭上眼睛盲目的享受。 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也那样情窦初开的时候被骗的,不过显然她并不幸福。 而我,至少…… “可儿……我知道你小;可我早就爱上了,我遏制不住……不完全是为了报复,是真的爱你。嗯……你是个妖精,所有的计划都注定要为你更改,所有的不可能都要因你发生……我的小妖精……如果可能,知不知道,如果有一线可能,我宁愿没爱上你……不是后悔,是太沉重。可是不能,我爱上了……爱上我以为的童话故事,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很幸福,我愿意承担一切;虽然我还是觉得……爱你好难……” 殷亦桀述说着,喃喃自语,断断续续传入我耳朵,他辗转于我方寸之间,吮吸我的所有,偶尔咬我一下,有温柔也有霸道,有爱也有不甘。 好搞笑吗?如果可能,宁愿不爱,因为太重,这份爱,不仅让我们幸福,也快将我们压垮。 是这样吗?忽然,我又想起昨晚他的样子,还有前些时候他冲到老县城朝我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奇怪,这不应该是他以前的样子,或者是他心平气和的样子,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只要世界不和平,钓鱼岛没收回,祖国没统一,殷亦桀就会天天有事故发生,大事故,可是……慢慢的让他吻着,我没法开口问,因为他肯定不会告诉我。 “沉重”,仿佛一个不安的诅咒,深深的烙在我脑子里,让我呼吸为之一滞,忍不住呛了一口,“呃咳!”殷亦桀赶紧松口,将我搂着怀里,轻轻扶着我的被。 “咳咳……”顺了口气,我感觉好多了。 靠在他肩头,总之是最舒服的,我需要后悔吗?需要为不安的可能迟疑不前吗?不知道。 殷亦桀肯定能察觉到,看着我,柔声问:“怎么了?” 摇头,我说:“没什么,大概今儿累坏了。你洗碗,我跟在你身边,好吗?” 殷亦桀亲了下我的额头,没有追问;当然我的答案他肯定不会相信。 搂着我坐了一会儿,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 “好吧,下午你休息,我还有点事儿……对了,还有件事没跟你说。” 恩?我抬头,看着他,他说的好像是认真的耶,又有什么事? 殷亦桀忽然一挑眉头,狡黠的酷酷一笑,说: “一会儿再告诉你,谁让你刚才不肯主动。考虑好了可以跟我交换。是一件蛮重要的事情,跟你有关的。” 啊?还带这样的吗?我拽着殷亦桀的衣服。 他系上围裙,先将剩下的菜挑了一遍,要吃的放冰箱,其他的倒掉;然后洗、涮、刷、擦……里里外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兜了N圈他就是不告诉我。 呜,怎么可以这样呢?不告诉我不就没事了,非要加上“蛮重要”三个字,呜,坏人。 我拽着他的手套,嘟嘴,不满。 殷亦桀扭头冲我挑挑眉,装个很酷的pose,说: “有我家可儿陪着洗碗也是件蛮幸福的事,赏心悦目心情愉悦秀色可餐。” 恨!我说:“刚……” OK,别说“吃”,要不然他一准多事,我说,“别这么小气嘛,说说看。” 殷亦桀凑得离我耳朵很近,鼻子里呼出来的气直灌我耳朵里,故意呼哧好一会儿,看着我缩脖子,才懒懒的道:“我一向很小气啊。” 呜,我说:“小气不要紧,小气的人守财。可是,这是我耶,透露一点啦,咱们啥关系啊。” 殷亦桀很认真的看了我一下,摇头,说:“领了结婚证吗?” 恨!我说:“我们是好关系啊,不是吗?你其实一向都挺好的,对大家都不错,我们都知道。” 恨得我牙根痒痒,再不说我睡觉去。 啊,吃饱喝足可不就是该睡觉么,哼。 搁平时我就不理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能比得过吃饱饱睡好好? 殷亦桀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脱了手套解了围裙,看着我,说:“鉴于你求人态度不端正,跟我关系也没确定;因此,暂时还是保密。我可没对‘大家’都不错,我只对‘老婆’不错。” 手一洗,转身,他,走了?! 啊?难道今儿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我紧撵着他身后,他去卫生间,我也去……他那啥……我站门口。 完了他放水,那我那啥。 他转身去他卧室,我也跟着去。 他拿着衣服睡衣浴巾,我抓着他袖子,抬头,看着他:不告诉我就别想自在。 殷亦桀眉头一皱,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谁挑起的事头,要负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将我抱起来,放在床上,问:“吃饱了吗?” 哼,我说:“你总是话说半截,让人讨厌,以前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讨厌。” 殷亦桀一边眉毛高高的扬起来,形成很威武的倒V状,说:“我说了回头告诉你,所以我没有犯规,你再缠着我就必须承认比我能吃,还没吃饱。” 哼,强词夺理! “我说你说半截就是说半截,我说你讨厌就是讨厌。” “那你承认没吃饱了?” “你才没吃饱,要不然话都没力气说全……啊……”我说错话了,我脑子总是比他慢半拍,倒下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了。 唉,失算,下次一定要……我总是输好像。 “想什么呢?”殷亦桀工程进行到一半,忽然停下来宣称停工待料,看着我问。 皱眉,我没想什么,只是很诚恳很认真的发现,我除了每次都失败,而且总被他吃得死死的。 哪个祟人说的男人比女人来得快,殷亦桀总能将我弄的过了临界点晕乎乎要死要活然后他在一边看好戏,我看理论永远都***扯淡。 跟他斗,除了他宠着我以外,似乎永远都是我输。 “主动做点儿什么,就饶了你。” 殷亦桀不慌不忙的退到安全范围外,手进入我体内慢慢的拨动,便凑到我耳畔低声吟惑,“舒服吗?想不想要?可儿最乖了,再乖一点我连下辈子的梦里都不会有别人。说,想要什么?还是,想吻我哪里?” 我腿不安的蹭道他腰侧,他竟然连衣服都没脱,游刃有余的继续拨弄,技巧娴熟的已经不只是舒服,而是躁动难受。 啊……我抓着他的手,可是,太细了,不行……啊,呃,我去拉,他竟然总离我两寸的距离,嗯呃……哪里,哪里,我好像被劣质的火箭发送到半空突然失火,然后停留在那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似乎往上还能飞仙,往下只能摔死……挥舞着双手,我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哪怕是救命稻草。也不对,我已经有根比稻草还大的东西了,是他的手指,我要一个比那还大的东西,是那个经常用的……我记得是什么,却又……意识有些模糊,我不知道胡乱浮沉了好久。 忽然有双手过来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身上,耳边一个磁性的声音带着男性的诱惑: “脱了,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乖……脱了……自己找,你会喜欢的,乖……上面没有?那下面……自己找……真乖……” 我好像扣子拉链的摆弄好多,还是没找到什么东西,现在感觉已经无法保持漂浮的状态,仿佛随时都能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得粉碎;也许还要穿过大气层,直接被烧化成会。 好难受,我快崩溃了,好难受啊……扯直了脖子,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啊呕噢…… “求你……”遥远的一声微弱的祈求飘进耳朵,我将两腿长成一条直线,又并拢成鱼尾,也没找到什么……那只指尖冰凉的手又来了,抓着我的手,放在一个东西上,犹如电。 触电,我立刻惊醒……不过我已经无力了,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也没办法,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被吊在空中打了三百的小白龙,浑身发抖,白痛苦。 腿艰难的抬起来蹭了蹭,无效……忽然有什么压上来,硬实丰满塞入体内,“啊!”浑身酥软我腰都感觉要断了…… 第507章 疼痛的进入 “小妖精,舒服吗?”耳边软软的风吹着。 我鼻孔张了一下,出了多点儿气,连哼一下或是嗯都没力气。 唯一的感觉,没死,在外太空成功的遨游了N圈顺利的返回地球轨道并且着陆,有惊无险,活下来了,呼吸在慢慢恢复。 “还是拗不过你,我的小可爱……”殷亦桀慢慢的做着收尾工作,保证工程质量;便亲着我脸,眷恋的低喃,这个亲亲,竟有回到干净的不带一丝**的宠溺。 “嗯。”好舒服啊,我哼了一声,侧身,找个舒服的地方躲一下,靠一下。 好无力,要抱抱。动了动手指,我要抱抱……不知道为什么,今儿的感觉非常特别,大概是回家了,有种特殊的气氛刺激了大脑。 搞得……好糗啊,躲在他怀里我不想出来。 不过反正已经输了,殷亦桀干脆大方一点,给我洗好了抱出来,躺在干爽的床上,我要抱抱,累。 抬头看着他,眼睛慢慢眨着,累,抱抱。 殷亦桀伸出手,我乖乖的趴过去,窝在他怀里,舒服。 殷亦桀将我头发拉到一旁,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有些无奈的笑笑,说: “现在听,还是晚点儿?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但差不多了。” 我拉着他的大手,把自己手放进去,小了大大的一号,抬头看他一下,我说:“你说吧。” 他说过是蛮重要的事情啊,那就说喽;我还好,脑子还算清楚,就是身子不利索。 殷亦桀亲下我的手,说:“还记不记得吃饭的时候你说玉氏除根的事儿?” 我懒懒的点个头,记得;不过玉氏的事儿,怎么又和我有关了?我翻了个身,转过来,要他抱着,这样我就正对着他,说话也明白些。 沟通嘛,看个后脑勺总缺点儿什么。 殷亦桀笑着让我躺好,才亲下我的额头,低声道: “总拿你没办法……”好似很不愿意的长舒一口气,说,“玉少他奶准备出面主持。玉氏如今发展的太过庞大,涉及的行业非常多;只有两种处理方式:一,中央集权;二,充分放权。目前的管理模式介于两者中间。中央集权的话底下很多人哪怕受益很多也会觉得缺点什么;因此,他们的决定大概是放权。真正的目的是:先放后收,以及类似于藏富于民的财富分散、降低风险。” 没听懂,我问:“跟你商量了?哪里与我有关?”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笑:“你回头好好想想就明白了。说实话你的功劳可是最大呢,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决定忍痛试试。但既然是你的主意,奶奶便没有放过你的道理。” 殷亦桀无语的看着我,揉着我头道:“又偷懒,明明能想到的。好吧,我说我说……那,家族企业做大了,都会有这种问题。恩,我有参与提意见,但实际上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你跟奶奶说的那些话,那些话让奶奶最终下定决心,准备从乱世求治。如果太破烂了就干脆打得烂一些,反而有机会。” 我还是没听懂,哪里与我有关,问:“前几年你殷氏产业收缩是不是与此类似?” 殷亦桀眼睛一亮,闭眼想了一下,摇头,说:“玉氏可比殷氏大多了,庞大,臃肿,累赘。所以,他们准备将将近60%的部分拆出去,剩下核心的将近40%,支撑起玉氏的门面以及地位、延续他们的优势和控制力。拆出去的部分采用分散式管理,每年交一定的利息;松紧结合,人员上积极性等,都将有一定改善。” 哦,我说:“玉氏是做建筑设计起家的,核心当然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摇钱树房地产了。”殷亦桀笑,对我晕乎乎的状态竟然还比较满意,点头道:“我可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透啊。有了那颗摇钱树,那些子孙要怎么折腾就折腾去吧,无所谓了。树大了总是容易招风嘛。” 这个,我拽拽他的衣服,小声提醒:“说和我有关的部分吧。玉氏不是大树,早都成林了。但是非洲的原始森林跟咱没关系啊,你不是也极力维持和玉氏若即若离的关系吗?既不走得太近也不太过生疏。是不是玉氏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呢?” 殷亦桀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啃着,说:“我们没过节,但过从太密容易出事。恩……他们的打算是这样:过几天奶奶七十五寿诞,准备将所有玉氏子孙,暨四代五代男女内外孙只要有些才干有些潜力能独当一面的,都招回去。玉氏准备将这些人都招回去;然后以准遗产分割的方式将外围产业通过竞标评估等手段划归那些人所有;和遗产分配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年要缴纳3%到5%的使用金。至于使用期限以及这部分资产的遗传转让等,大概还需要详细讨论,但不是第一重点。” 呃,听着挺有意思啊,也就是说玉氏以前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女儿的女儿,或许也可以在这次招请中回归玉氏,并从天上掉下一大笔财富。 每年5%的使用金实在不算什么,且不说划出去的时候估价如何,其中大有讲究;就算上市公司10%那条线算,留下的部分也不少,多爽啊。 玉氏旗下两个上市公司,如果将股份分出去,那跟坐等收钱没太大区别,噢欧。太爽了……不过,我说……殷亦桀猛咬一下我嘴唇,挑挑眉头,说:“急了?没听出点儿什么?” 怒!我听什么呀,都跟我没关系。 玉氏明儿要将那栋宅子拆了按砖头单卖我也没意见,呜,别咬我嘛,疼哦……咬轻一点儿似乎还可以…… “恩……该不会将我这个冒充的干妹子给算进去了吧?我可没跟他撮土为香结拜过啊,不要搞那些复杂的事。咱家不缺钱花,好不好?” 殷亦桀两边眉头挑起来,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我,嘴角噙着笑,有点儿凉意好像,又不全是。 我乖乖的把手缩回来,静候宣判。 一个殷氏就够头大了呀,为什么还让我搞到玉氏里头去? 殷亦桀颇有深意的以我看不懂的方式笑了一下,说:“我已经同意当他是干的大舅哥了,你真不喜欢?真是冰雪聪明哦,不会让你吃亏为难的,乖乖听我说。” 好吧,稀里糊涂的,我认干哥都归人家管,啥世道嘛。 有什么好聪明的,说那么明白了我要都想不起来他们合伙算计我,那就是我还没被算计够。 我还就奇怪了啊,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喜欢算计我呢?是不是我忒简单忒好糊弄忒容易打发? 殷亦桀揉着我眉心,微微摇摇头,说:“在子孙招集宴会上,你出席,比单独请客好看多了,是不是之前的问题都没有了?奶奶的意思,你就当是和玉少认下的,只要她确认,别人肯定不敢多话;而且玉氏一下子回来那么多子孙,你也就不起眼了,除非特意想起眼。然后给你部分资产,来的名正言顺,在这种重估的时候增值;但又属于内部重估,不报表、不交税,对谁都没有坏处。你身份地位正式确认了,以后也好看一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玉少要拿下玉氏,有我们这个强援非常重要。你在其中刚好起到中介的作用;又是若即若离,很巧妙。” 我瞪着眼睛瞪他,将我算计的干干净净,简直就是他的棋子,为他俩谋福利,哼。 “这能称为是你们洗钱吗?你们想拜堂成亲,也不知道奸情多少回了;还非要装清纯,牵根红绸子,中间扎朵大红花。我就是那红绸子,假公主的名义就是那花。” 说着说着,我愈发觉得像。 殷亦桀给愣住了,看了我好久,把我揉搓了好一阵,喉咙里满满的笑意,说:“你太能比了!我和他可没奸情;倒是咱们奸情了这么久,很该赶紧找根红绸子拜堂去。这事儿互惠互利,玉少才是红绸子,你没看出来?嗯……小傻瓜,太多心了。虽说门当户对有些老旧;但刚好大家都能获利,你弄个名头来没什么不好啊。” 好吧,或许殷氏也会看在我这顶“帽子”的份儿上少为难他一些,我说:“是为你自己打算吧。我看,人靠衣装马靠鞍装,那身份学历什么的,都不过一套衣服。咱们可以不卷入玉氏的内部争斗吗?我实在不喜欢。嗯,你们奸情就算了,跟别人争夺虚名俗利,我不要。” 殷亦桀好笑的将我衣服揪一揪,吓得我脖子都软了,他才奸计得逞似的笑,点头道:“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怎么舍得?到时候看玉壶冰的需要行事,布莱恩大概会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还有一些别的家族掌门少掌门。名义上是让大家多交往,事实上是借机确定位置。下一代拿得出手大家也比较公认的只有玉少,但还需要咱们帮忙。让铭风也去,有人知道他是谈氏的人;也以防万一。虽然玉氏不如范氏野蛮,但有备无患。” 呃,吓着我了,我问:“玉氏家族聚会请外人就算了,难道还可能有危险?” 殷亦桀努努嘴,眉头真皱起来,叹道:“虽然外界不清楚啊,但有心人肯定知道,你位置非凡;‘有心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这年头楞头青很多啊。不要害怕,而且……可能有惊喜哦,需要你出面,比较方便。” 啊啊啊,又给我下套,又不说完,讨厌! 不知何时又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擦黑。 睁眼瞅了一下,殷亦桀的卧室,一切依旧那样线条化简练干脆,一床一柜一桌一椅。 恩,回家了,这里比老县城那个地方,就是感觉不一样。 第508章 那黄色充满诱惑 人都有恋旧情节,我想这里作为某种旧,已经停留在记忆里。 倒也还好,我们回来了;哪怕某些东西已经改变,我们也回到了***。 殷亦桀不在卧室,呃,我爬起来,身上整齐--呃,这才起来必须检查,要不然会出糗的。 有一次睡晕头了,走到门口才发现衣扣没扣,也可能某人后来又去摸了,总之,还好还好,那次最终并未出糗,但是记忆深刻啊--嗯,整齐就好,摸出卧室。 客厅,殷亦桀没在。 “就依你说,可儿差不多……她不会……恩,没问题……”有人在餐厅打电话,讲我。 我走过去,殷亦桀拿餐桌当办公桌,好像沿袭了以前在家的情形:我在书房学习,他在餐厅工作。 但今天我没用书房啊,什么意思?书房门关上说话也听不见嘛,搞不懂。 “起来了?”殷亦桀抬起头,挂了电话放桌子上,过来拉我。 抬头,看他的眼睛,一切正常,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凉意,但很舒服,犹如一泓清泉,看来昨晚喝醉的事儿是彻底没影响了。 脸色白皙中透出一抹朝霞般飘渺的红色,充满诱惑。 咬着手指,我很郁闷,为什么他总这样,每一点都是诱惑,当然包括他的嘴唇,还有别的地方。 点点头,我心虚的靠在他怀里,感觉又迷瞪起来。 “前几天病了是不是就没好好休息?”殷亦桀搂着我,下巴搁在我头顶柔柔的问。 “有休息啊,那个不要紧。Tina很喜欢这里,我要做好东道啊。” 哦,我好像忘记Tina了,今儿一天没找她,她一定会很难过,我都没有告诉她什么缘故。 哦,昨晚是说有点家事,哪里知道要耽搁一天啊。 嗯嗯嗯,我开始找电话……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乱翻乱找,唇角勾起,笑。 有什么好笑的嘛,我跟她可是好朋友哦,我要诚实守信,而其人家远来是客,无关乎老外不老外,只是刚好投缘嘛。 讨厌讨厌讨厌,做什么还笑我?哼,兜里没有电话,那电话呢? 殷亦桀忽然低头,吻住我嘴唇,轻轻的,没有一点儿杂念的吻着。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先放弃找东西吧,虽然才睡醒没刷牙,不过他嘴里很香啊,先吃,吃完了再去刷牙,嗯,这主意不错。 深深的缠绵,浅浅的吻,却总也分不开…… 忽然,我心头微颤,他……好像有点儿异样的情愫……我迎上去,轻轻咬他一下,他会都送给我让我吃个够;但若是以前,他大多会跟我咬在一起,然后就烧起来,头脑发晕的最快。 好像不太对呀,慢慢的吮着,我摸不到,但那一缕异样,却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连同之前的那一点异样一起,开始纠结。 很久,不知道我们谁先松口,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努力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就很舒服。 如果一辈子都这样,是不是也挺不错?好吧,别的罗哩吧嗦繁杂事情,都丢一边去好了。 “可儿,晚上想做什么?”殷亦桀忽然问我。 呃,我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要如此特殊的提出来?顺其自然不就到晚上了? 垂眸,我还是好好想了想,说:“Tina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想问问她。你不知道,她跟Tracy的关系挺好。” 殷亦桀有些吃惊,又不太奇怪,抱着我到客厅沙发坐了,问:“你跟她很好吗?才认识几天?” 呃,我抱着他脖子,好奇的看着,呵呵,摸着他的脸,我问: “你这个样子算吃醋吗?她是senior的女生耶,跟我差不多大。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好生问一句,那边有座机电话,我努力的伸长胳膊去够。 唉哟,不想离开他怀里么,就只能这么高难度动作了。 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电话一点点挑过来,还没开始打,因为我不记得Tina的电话了;殷亦桀低头趴在我胸口,闷声道:“可儿,知不知道刚才的样子很挑逗?那曲线,太诱惑了。” 呃,抱着电话挤到我们中间,也就是说挡在胸前,我疑惑的看着他。 殷亦桀眼里放光,并非假话。 汗!我摇头,使劲摇头:“你不能什么时候都想着吃,再说,我不行了,我要累死。” 扭扭扭,我准备下来去找电话号码,早知道这样就不这么高难度了,懒一下害死人。 殷亦桀抱着我不放,哼哼:“你坐在我上面还乱扭,成心折磨我是不是?老婆放着不吃难道还是摆设吗?你该不会让我……” 大概是为了掩饰他后面半句不能说的话,这人竟然毫无预期的就下手了;哦不,不只是下手,还上手……包包就在小几上,我抓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光了一半。 咬牙,别理他,别理他就好,这会儿跟他说什么他都能引申为挑逗一类的无聊话题。 不过,我显然低估了某人的能耐。 不知道他是吃不够,还是急着想要宝宝--这是我忽然想起的原因,最近他比以往吃的还多,显然是有缘故的。 急着要宝宝,这个……又是为什么? 唉,算了,看他猴急的样子,大概也少不了这一回。 等他真的动手将我包包、电话和衣服都丢旁边沙发上时,我就彻底放弃了。 只是这个姿势实在不太舒服……殷亦桀磨蹭着艰难又熟练的将自己扯掉,忽然停下来,看着我,或者说我身上某处……我晕,有点儿感觉又要被他折磨了吗? 这会儿好像比下午那会儿好,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或许不用那么痛苦而丢人。 殷亦桀眼睛发亮,顺着他视线我才发现,他在看着我胸前一缕头发。 刚睡醒我没拾掇头发,散乱的披散着。 不知何时,有一缕从后面或者侧面掉下来,落在胸前,一动,就在XX前晃荡,欲遮欲挡,事实上又不过小小的一缕,根本遮挡不住;但是随着他扭动,带动我身子摇晃,头发就依旧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晃啊晃……呃,殷亦桀盯着看了好久,忽然动手,又抓了一把过来挡在前面。 然后猝不及防的将我XX拉开,跨坐在他身上,一抬……很容易的他又进去了,显然随时随地发情神功又进步了。看啊,不过看着我拿个电话、一缕头发,竟然将我胀满,一直坐到底……沙发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配合,吱拗吱拗叫得欢实……殷亦桀上抬功夫竟然不弱于下压…… “今晚你要还敢要,我就只能死在你面前了……”瘫在他怀里,我吐出临终遗言,“啊!”临终……遗……言,是这个字。 浑身不停的颤抖,好像命被抽了半条。 殷亦桀抱着我,大口的喘着气,尽量调整气息,感觉也像是累坏了。 虽然相比于早先那场,已经能算得上是速战速决了;但激烈程度可不…… “你别勾引我我也不会这么不要命啊……小妖精……我有一天终要为你精尽而亡,也值!” 殷亦桀咬着我肩头,闷哼着,仿佛错的是我不是他。 哦,他还知道这简直就是不要命啊,哼。 这人现在也懒了,或者故意,竟然不给我洗,直接穿上,完了。我累得要死,自然也懒得动,举手投足都由他。 “比在床上舒服是不是?”殷亦桀咬着我耳朵,竟然意犹未尽。 我恨!不理他,找电话,我给Tina打电话。 她还挺善解人意,反正中文也能鸡鸭鸡鸭的听个三四分懂,竟然拉着她老爸去附近的一个世界文化遗产旅游,看来对中国文化兴趣浓厚啊。 想想,我又给张亚龙打个电话,这事儿怎么说也是我起得头,要不然就没他的事儿了。 “我陪他们,还好。”张亚龙和往常一样。 “他们什么时候走?有空我请大家吃饭。” 因为Tracy的关系,我差点儿当Tina是小天使,或者未来亲家她的什么人?“未来亲家”?我还真是大嘴不害臊,低头,表让某人看见。 “酒店订到十六号,别的我还不大清楚。” 张亚龙,估计和我一样菜,接待老外多有不懂。 呃,好吧,不清楚就不清楚,我得挂电话了,身边有人做小动作烦死人,打个电话都不让人安心。 说好有事儿打电话,OK,挂了挂了。 我怒视殷亦桀:没完了! “那是男生……”殷亦桀用极为平稳毫无感**彩的语气吐出四个字,理直气壮的看着我。 唉,我泄气好了。 刚还做过啊,我怎么能跟别人有个鸟关系,真是的。 丢了电话,我饿了。 还没爬起来,殷亦桀按住我,闷了半天,吐出一句:“老婆,不喜欢。” 我忽然笑了,搂着他脖子我说:“天快黑了,吃晚饭,别吃醋。有菜吗?我来做。吃饱了就不会胡思乱想。恩,对了,你刚才问,是不是晚上还有什么事儿?” 殷亦桀一愣,忽然说一句文不对题的话:“我才是可儿的家庭妇男,做饭拖地洗衣赚钱养家。” 呵,受刺激了,我不理。 不过他还真说到做到,做饭洗衣……我袖手旁观,但一直跟在他身边。 中午他怎么说来着,有我站身边陪着洗碗也很幸福?那我为什么要剥夺他幸福的权利? 拾掇完洗澡出来,早天黑开灯了,他还没说晚上有什么事儿。 然后很准时的,电话响了,他还不想动,正好。 我拿过来一看,玉壶冰,嘿,玉壶冰的电话,我接…… “殷少,床上下不来了?小心正射半截累死。” 很强大的男人,开口就是一句恶毒的话。 明显不是玉壶冰的说话声,但用的玉壶冰的电话,这哪路神仙鬼怪? 我大概脸色不很好看,殷亦桀伸出手又没抢电话,只是搂着我,看着。 恩,也许男人间说话就这个调调吧,也太难听了,这谁的品位? 愣了一会儿,我呼呼两下,没说话,没敢装,装不来太明显了。 第509章 家族斗争 “大家都齐了,就等你一个,我让岚岚去接你。舒服呢,好久没见,还在你妈那儿?” 强大的男人,貌似和殷亦桀很熟?听声音貌似年龄不小。 我稀里糊涂,搞不懂了,这些人真怪呀。 犹犹豫豫,我将电话递给殷亦桀,摇头:不是玉壶冰,一个不知道的人,男人。 殷亦桀能看懂我意思,眼光跳了几下,没说我什么,接过去淡淡的笑了两声,对方不知道说了个什么,他答一句: “不用麻烦了,可儿好像不太舒服,一会儿可能要去医院。” 呃,睁眼说瞎话,他为什么又不去了呢?对方也问舒服,舒服干嘛了?又是一团疑云。 为什么? “你妈那儿”?殷亦桀妈妈,在哪里? 舒服不照顾殷亦桀,怎么会去照顾别人? 还有,“岚岚”,胡岚?这事儿和胡岚什么关系? 不是玉壶冰的事儿结束了吗?这人想做什么?有些事儿还真是不知道比较好,越知道越凌乱,一团乱。 电话里那人的声音我能听见,他大笑:“妆小姐又有了?那可要恭喜你。” 不过声音有些干巴。 殷亦桀挂了电话,我愣住了,脑子似乎终于转过来:他的电话有设定,这个时候别人一般打不进来,只有玉壶冰这种关系才可以。 那个男人,似乎有些名分地位,但显然的暴发户。 恩,暴发户,我觉得很适合他。 虽然和胡岚那样感觉还不错的女孩老爸联系不上,但事实上有些事儿实在很喜欢出人意料,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就是很想将女儿嫁入殷氏的胡老爸。 稀里糊涂,我算是理了点儿头绪出来。 简而言之,胡老爸似乎和殷亦桀妈妈有些关系,也可能殷胡两家家长都有意思,后面的事儿就自然而然了。 当然,胡老爸听说是新贵,也可能是攀上殷氏也说不定。 殷亦桀对他是冷淡的客气,既不热情也不熟络,唉…… “怎么了,吃醋了?”殷亦桀将电话丢一边,咬着我耳朵闷笑。 嘟囔,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天下美女有钱女千千万,谁跟他扯上一点儿我就吃醋那我不得累死? 搬出两个篮子,我准备吃零食,难得闲一次嘛,我也享受享受。 看着殷亦桀还在闷着,我说:“晚上到底什么事儿?他用玉少的电话……” 殷亦桀总算回过神来了,不太舒服的挑挑眉头哼一声,说:“胡岚的爸爸。培养了个好女儿,等着攀高枝儿呢。本来是说一块谈谈过几天玉氏宴会,胡氏虽然只是一小块,但势头不错,也刚好是做这一行,所以也请他了。不过有他在,我就不去了。可儿,咱在家坐着说说话,好不好?好久没这么安静坐着了。” 哦,好像是的。 我寻了两杯新鲜的果汁来,他刚打完电话,看着脸色稍稍好一点,我说: “他认识你妈……你这样躲着他能躲到几时?一会儿胡岚要来,怎么办?” 殷亦桀拉着我坐下,无声的叹一下,说:“别管他,也别管岚岚。他们我还能搞定,都是些小角色,整体实力连郑少他们都比不上。玉少说了,过几天让你去那边住,和兄弟姐妹们熟悉熟悉。如果不说起来,大概没人知道,你并非玉氏血脉。” 呃,他又转移话题,好吧。 他妈的事儿,他似乎非一般的不想提,不论是信不过我还是为我担心,我都不用追根究底。 至于玉氏的事儿,这个……我说: “为什么要住饼去?玉氏也不过四五代的传承,有多少人?嗯……上次说的,我一定要改名换姓吗?” “姓妆很好吗?”殷亦桀冷不丁问一句,脸色古怪。 “不好吗?那我从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姓了。” 姓妆不好吗?不过我说是这么说,但脑子里似乎有个不确定的声音在鼓噪,甚至从殷亦桀的眼里也能看到类似的东西,古怪,一定有古怪。 但殷亦桀并未纠缠这个话题,立刻跳过,说:“刚才玉少打电话过来,联系上且愿意回来的人,加上原有的,总数应该不少于三百。你知道吗,玉少爷爷兄弟二十多个,他爷爷一共六个老婆,孩子也是十几个。都说是玉氏不光建筑设计优人一等,连风水也看的特别好,玉府就是块风水宝地。总之繁衍生息,这么多年子孙多的要命,好多玉少都不认识。他们家族谱……就是你之前去过年见到过那些人,都是玉姓族谱上有的内孙,但外孙也不少啊。” 呃,大家族,我算见识了。 会算风水会赚钱当然能多多的讨老婆生孩子,中国百年来也是除旧换新不断,他们家可是整对了行业搞对了天赋上天眷顾啊。自然也弄了不少钱,发达了。 但还是与我无关。 殷亦桀往我嘴里塞开心果堵了我的嘴,接着说: “住饼去也好,学着和人相处,有一些还不错的,要学会识人。我过几天有点事儿,要去美国一趟,再去趟瑞士,不能照顾你,你在玉府我放心。但是……给我记住,差不多这一辈的精英都在,别给我出去沾花惹草,那个姓张的也不许跟他好,要不然将你锁家里。” 呃,真是,我说:“我不去不就好了嘛。又让我学什么识人,其实我觉得张亚龙父子都不错,我们都能用上的。张一管就不说了,对国情政策管理等都很精通。那个张亚龙学的是电信,刚好还辅修的财务,潜力不比张一管小。咱们可以人尽其才,率先一步发展综合信息系统,不仅要信息量充分,而且深度挖掘并且利用,实现产品多样化客户化……” 啊,我觉得相当不错啊,就连Wilson尝过我们饮料后都赞不绝口,利用现代化的管理技术降低成本增加附加价值,一半都是他教我的,我这几天收获不小呢。 只有进行深加工、实现差异化,附加值才能高,价格上得去,销路又好,能不赚钱吗? 说实话,虽然张亚龙听得云里雾里,但我觉得简直……太perfect了! 殷亦桀很不爽的看着我,感觉随时都准备将我吃了。 我连忙打住,连已经想好的几套方案和思路都停下来,怎么着,正主是他不是我。 我说了不算,那个食品公司,我只是“名誉”或者“名义”上的董事长,唉……说错话了,和领导说话,有时候就差一两个字眼,错了。 殷亦桀还是不肯放过我,很认真的说:“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纸上谈兵的什么一管二管。” 嚯,这个情绪有些激烈,有点儿太意气用事了啊,我犯颜直谏: “嘿,张一管不是纸上谈兵的军师,他手下整过两个PT、ST,成绩斐然,实践经验很丰富的。还有,你不能这样小气,为了莫须有的罪名,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张亚龙在电子智能和计算机上造诣很深,有前途。现在聘进来成本很小,和公司一同发展,将来绝对是顶梁柱。还有啊,就算你给他扣了顶大帽子,也应该学习人家外举不避仇的优良传统。每个人都会成长的嘛,也有自己的才华;你不能因为不喜欢就将人一***打死。” 呜,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觉得人家不错,真的。 有人说过命好,我觉得可能就是,总之我遇见的人我自以为,整体上还都不错。 就像冉桦,他也不能算是什么坏人,对吧? 作为布莱恩的小弟,再调教几年要达到铭风他们这种水平,也不是没有可能。 殷亦桀很不高兴,低头摸摸索索…… 殷亦桀咬着我XX……汗!不知道这姿势什么意思。 他合着跟桀桀学来的,郁闷了就一边啃肉骨头?我还不敢使强,要不然他该发飙了。 不过,被他咬着会疼啊,还会……虽然累,但还是会有感觉,那地方不能乱咬嘛。 低头,衣扣解了几颗,能看见的地方布满无数红点点,都是他咬的。 唉,悲催。 咬了好一会儿,殷亦桀才闷哼一声,艰难的抬起头,说:“真想就这样到死,多舒服……” 汗!我说:“什么好的也要留着慢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殷亦桀抬头,冷冷的看着我,按住我手,不许我拉衣服,XX就像示威似的激动地跳跃着大大咧咧的看着我们。 我发现我的忍耐力真是好到极限了,忍了他。 殷亦桀才终于赢回一场似的挑下眉,一手握着,咬着我耳朵道:“我听见了,也不聘他。送给玉少他们都行。布莱恩正好要弄个电子公司,还准备从国外挖些人过来,他去了正好,能发展到哪一步看他本事。” 唉,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当心人家找不到工作没钱吃饭会饿死啊。 撇嘴,算了,这会儿吵这个也没用,人家那边还没毕业,我也还没实权,自己有没有工作还是两说,真是瞎操心。 殷亦桀好像还不爽似的,继续:“管理公司跟去指手画脚一番不一样……” 我猛的抬头看他:这是再说我呢?我最擅长这个了。 殷亦桀手下一捏,唇角挂起一抹笑意,我……腰都弓了一下,呼吸停滞:这又要干啥呀?唉,可怜了我的身。 殷亦桀亲亲我的脸,说:“张一管我听说过,完全是沾了政策的光,他就那点儿财务管理的水平,到咱那去能干啥?出口退税国际市场食品安全……那是会抓着几张报表哇哇乱叫就够的?报表……你也看到了,随便编编而已,要什么样给他什么样。” 不对,不对啊,我赶紧插话:“你没当他内部人员看,才拿报表说辞。好吧,内部人员也可能作假;但是,优秀的财务专家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还能看出利弊。他有那个好运气就不说了。但是Wilson和我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印证了一下,人家绝对不是只会胡说骗饭吃。” 第510章 经营之道 某人的观念严重有问题,你说他古他又不古,说他新他竟然连财务信息作用都不知道;不论多苦多难,我都要好好提醒。 呃,殷亦桀素来“固执”,又小气--不是我说的,所以要说服他,唉……我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没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殷亦桀不会全盘怀疑和否认我的说法,所以依旧哼哼,换了个话题:“CEO除了继承之外,主要有以下几种,一种是从销售做起来的,一种是从技术做起来的,一种是从财务或管理做起来的。前面两种都还好,只有第三种,从个人到企业,都特别古板,很难打交道,看着我就讨厌。而且在国内情况,管理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对人和人情的把握,比那些报表有用。” 哦,好像说的没错,我说:“第一种占比例较大,说明市场有多重要;第二种在高新技术企业很普遍,那种企业靠新技术吃饭;你说的第三种,应该是大趋势:管理,无论怎么不同,都非常重要,甚至是管家。是否古板要求严苛,这可能更多在个人吧,不能以偏概全。” 偷偷笑一个,耶!殷亦桀说的东西我大概能跟上了耶,尤其这几天的长进,更是不容小视。那天在学校和张一管从一篇论文谈起,喔喔喔,嘿嘿。某人摸我XX,我伸到衣服里捏他豆豆,这样才公平嘛。不过,我得努力控制火候,否则,吃亏的大概还是我。殷亦桀胳膊紧了一下,呃,竟然没有发怒迹象,难道他开始接受我的观点了? 这个,我说句好听的:“其实我更喜欢你教我。张一管教我的是那个圈子;你再教我点儿,我就明白多了。” 殷亦桀愣了愣,瞅着我,眼睛微微眯起来,说:“你现在学的很好啊……” 啊!我学了什么?抽手,我不要学这个,这个…… 我说:“不要打岔,说正事儿。” 殷亦桀心情大好,眼睛里都是笑,将我按在沙发就把“正事儿”给办了,还哼哼:“沙发和床上不一样啊,哦……还是野战味道好,改天还要试……” 唉,我闭嘴。 别将他的速战搞成持久战,估计某人的话就该实现了:“正射半截累死。” 洗完澡,我坚决坚持坚定坚强坚毅的窝在殷亦桀对面的沙发上,别说才几天没在一块,就是几年没在一块我也躲远点儿。 抱着大果盘,我慢慢剥着开心果,吃点儿东西恢复力气。 这个绝对是要死人的,再闹下去,天大的笑话也没这个丢人。 殷亦桀偷偷笑了好一会儿,才搬出茶具安静的坐对面开始泡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水,还是最近有人又来换新的了,反正,茶好水好,感觉很不错。 隔了好一会儿,殷亦桀吐了一句:“很多人有小盎则安的思想。闲了就泡个茶或者修长城。” 呃,我停了一下,一小口茶没喝完就禅了?但那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影响社会和谐。泡茶再泡出个传统文化……是吗? 所以,我说:“挺好啊,别关上门就……这样很养生。” 唉,我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糊涂了,说完又觉得,感觉像是欲盖弥彰。 殷亦桀放下茶壶,看着我笑,说: “这不怪我……好吧,不说了,要不然我又想抱你上床。嗯,小脑袋瓜想一下,我说的和你常说的‘小农思想’有什么关系?” 哦,好吧,我想。 小农思想,就是上自耕自作、自给自足,无约束、无协作、无交换,主要表现有小盎即安、缺乏自律、宗派宗亲。 这个小农思想,国人大多都有,没有现代分工协作意识及深度发展。 作为它的最主要表现,小盎即安,就更加明显。 呃呃呃……挠挠头,我说: “有的人你告诉他好好学习有知识有本领了能赚大钱,或者公司里有几个人我说加班双倍工资;他们会说,跟人约好八点钟,不回去不行啊,其实是约好回家修长城。也有很多人偷懒,说我学不会,其实闲下来的时间都玩去了,或者自怨自艾数星星搞婉约去了。这些人……公司里很多耶,我亲耳听到的都不少。 呜,人家殷总没白没黑的忙着赚钱,人家玉总不折手段拼命赚钱;但公司里那些种果树的,一天八个小时十个小时忙完就完了,加班? 不!人要学会享受! 回家抱老婆或者三三两两凑一块儿一边吃烤肉一边喝啤酒,一边羡慕殷总命真好、玉总出身没得比。 其实俺家殷总有时候忙的连饭都没得吃,哪里还有啤酒喝哟,招呼客人应酬喝的烂醉,他也知道难受啊。 心念一转,我打定主意,将果盘放桌上,很狗腿的过去坐到殷亦桀身边,琢磨琢磨,很快的亲一下他的脸,说: “你很辛苦耶,也让我学会了很多,恩……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然后给你分担一些事情,好不好?嗯……这年头高层人员暴毙的很多啊,都是累的,我不要你哪怕是累的生病。不要,要你好好的,在家沏茶给我喝。” 我也想小盎即安,呵,但我的前提是:我们有很多事儿要做,我要和他一起。 靠在殷亦桀胳膊上,安静的看着他洗茶,换水,冲茶……小日子不错啊,幸福将我们包围,很真实。 殷亦桀将一道茶弄好来,才转过来,将我扶正了,看着我眼睛,说:“才觉得我好吗?” 啊?这个……这个问题,我说:“你多半时候比较好,但多半时候也挺坏,挺让人讨厌……”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眨呀,不用玉壶冰那样发出狸骚味儿,照样诱人。 我抿着嘴唇,傻傻的看着他,喜欢啊。 他一直都长得很好看,我当然知道,能这么在他身边,我大概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呵呵,我笑,看着他眸子越来越晶亮,他的眼睛在笑,那我也笑,呵呵……殷亦桀手紧了一些,将我搂着,脑门顶着我脑门,问:“我什么时候讨厌了,恩?是不是……” 摇头,坚决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原本真心崇拜感激欣赏某人的,怎么会忽然发展成这样呢? 这个势头不太对啊,我赶紧澄清: “我是觉得,你想让我将公司里的人区分对待,然后就想起你的辛苦了,没别的意思啊。那个,我也有请教过Wilson和张一管,他们也给我出了招,这儿……但我还是喜欢听你讲,毕竟你是有利益关系的,他们是旁观者,各有利弊。”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哟,俺家的人是管理天才,这不是我吹的,全国杰出青年、杰出企业家呀,他若是肯教我一丁半点,绝对比旁人强;但作为旁观者,自有旁观者的好处啊。 可是,殷亦桀还是盯着我,仿佛对我的解释,那个我的托辞,非常的不满。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他辛苦的时候,比如过几天又要出差,飞美国十几个小时,刚下飞机腿都是没力的,那个从美国飞瑞士……诶,有问题,我问:“你在瑞士存钱了?你很多钱哦……” 眼冒星星,我好奇,听说不是一般有钱的人,或者非常干净的钱,人家不会存到瑞士去;当然还有一部分非常自由人士,也喜欢在那里存。 殷亦桀终于破功了,咬一下我的可怜的鼻子,哀叹道:“刚有点儿感觉……算了,真不能再吃了。瑞士剩的不多了,这次要支持玉少,刚好拿出来。不过不是我的哟……” 啊?那又是我的? 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我很郁闷的看着他,为什么又是我呢? 那个,我猜着,这钱是早先从范氏扒出去的,这个……摇头,我不懂,腻着他脖子,我说: “我去玉少那里做什么呀?还是我现在就准备功课,下学期上学?你肯不肯教我了啦?还是说,你喜欢全职太太,要我学穿衣跳舞弹琴巴拉巴拉巴拉……” 殷亦桀的脖子根汉白玉雕成似的,白皙透亮,过了三十的人了,一点儿脖纹都没有,蹭了蹭,我还是忍住没敢咬,不过摸着真的很舒服呢,不信啊……我搂着,谁不信也不能来试,现在是我的。 他皮肤总有种冷血动物特有的凉意,跟他指尖一样,不过很舒服,让人想到清爽。 这个,总之我很喜欢啦,知道不,他脖子上的皮肤还特别细,跟…… “干嘛呢?”殷亦桀有些懊恼的将我拉起来。 “问你话呀。”我很诚实的回答,看着他,眼睛眨巴:我还等着答案呢。 “那你乱动什么?”殷亦桀挑眉,言有所指,眼里说不出来的是啥感觉,反正让我看着害怕。 “那个……有感而发,觉得你皮肤比女孩子比模特还好啊,是我的嘛,我都没好好摸摸……” 我们等价交换哦,我是他的,他哪里都敢咬,咬的我浑身都是包;那他就也是我的,我也要充分利用好好摸摸,最好也留个记号不许别人碰。 “那能不能等明天在好好摸,恩?今儿我也不行了,你这样摸我会难受啊,还是说,你又想要了?” 殷亦桀喉咙有些发紧,显然说的不是唬我,可惜他发情的速度也忒快了,我纯粹是觉得他脖子美好,又长又光洁,细腻没皱纹,我没别的意思,他怎么就能那样呢? “你不要总这样想啊,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舒服,以前都浪费了……”嘟嘴,我抗议。 “我是男人啊,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你不能这样勾引我。如果喜欢,明天睡醒了你自己动手,欢迎品鉴,我绝不阻拦。最好……能主动的将我吃了,我会更‘爱’你的。” 第511章 难忍的痒 殷亦桀将我抱好,手脚固定,那个,连我头也固定,很正式的跟我宣布。 但他嘴角的那个感觉,看的我害怕,浑身发抖。 他啥意思啊?还我吃他?我……摇头,连连摇头,不说这个了,回到正题好不好?搞得我们二个啥人似的。 真的是有极限的呀,还有,我们不是那种**的人啦,说点儿正事好不好?眨眼,委屈的看着他,我很委屈。 殷亦桀挑挑眉头,咬着我鼻子,哼哼:“也不是我那个呀,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太性感了,我爱你,自然忍不住啦。好吧……你是我的克星,那个……公司的事儿,让杨总报过来,你继续管。之前不是说好了,恩……如果有什么,我就说,告诉你,行了吗?” 哦,我似乎忘了,之前是有这么说过呢,最近搞糊涂了。 点头,我说:“那个,我先看看好了。不过最近好多事,去玉少那里你是不是要教教我呢?你知道的,我不会和人相处。” 殷亦桀亲自我额头,神色缓和了好多,搂着我在他身边,将茶喝了,又烧上一壶,开始慢慢的给我讲。 殷亦桀教我的。首先要少说话,少问话,多笑,多应,多看,多听。 其次,多看人家眼睛,什么什么样的人,他眼睛有什么特点。 比如说玉少有的人爱算计别人,眼睛总是咕噜噜的转,时而会冒出别样的光彩,那个时候开口,他多半不是好话。 之类之类的,听得我云里雾里,那个多笑,我好好的干嘛跟人家笑?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明白,这个应酬,我也见识过几次了。 少说话,多听,我差不多也能做到。 但还有个问题…… “恩……” 殷亦桀忽然换了话题,亦打断我的话头,皱着眉略显苦恼的道:“你还是别看人家眼睛好了,可儿眼睛太漂亮了,一准招惹是非。还有……你眼睛有种穿透性很强的东西,有的人可能会不习惯。尤其是你不喜欢什么的时候,那种带着冷冷的讽刺看着人家,会让人浑身不安。这样子和人家交往,容易产生疏离感,陌生人就不好相处了。” 嗯?还有这样的吗?不会的啦,撇嘴,我说: “你眼睛才厉害呢,跟刀子一样,看得人发冷。哦,呵呵……” 殷亦桀不喜欢了,我赶紧转换话题,说,“那个,那你说要怎么办呢?还有,我刚才想问啊,应和我没问题;但若是要跟人家说话,我该……那个都找什么话题呢?” 唉,是不太喜欢啊,可有时候不是没办法吗? 人是社会人,你得群居,得和人打交道,得和人说话。 不喜欢也得勉为其难,毕竟,我们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岂止这一样。 要学的东西亦是太多了,不止这一两样。 我认真听着,好好学习,行么? 殷亦桀却似乎有些犯难,啦啦啦啦说了好一阵,忽然停下来,说: “算了,还是想将你关在家里。老婆,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呢?嗯哼……老婆……嫁给我吧。” 殷亦桀忽然似乎抽抽了,将我紧紧搂着,嘀嘀咕咕,蹭着我耳朵、鬓角、头发,恋恋不舍的样子,让我都不忍心笑话他。 心底那一缕异样有些苏醒,仿佛我们很快会离开,是吗? 身子不由得颤抖一下,打个寒噤,我回过神来,轻声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呀,我会……可是,你这个样子让我不放心呢,我要看到你好好的……你知道,我没有多少放心的东西,就像看到你好,然后觉得很可靠,可以一辈子的依靠。我不会逼你,那就等等吧,好吗?” 我们都静下来。 有些事儿,我们都很清楚,不论他肯不肯说,我都能心灵相通的知道一些,更甭提不仅如此。 爱你,爱我,我想要一个干净的安静的自在的空间,不要妈妈那样受伤,不要Tracy那样漂泊。 其实,我还蛮喜欢这样腻在他怀里,听从他教诲,做个乖猫猫。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轻声道: “可儿……我永远都爱你,知道吗?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论你我怎样,我都爱你。可儿,这辈子,只想要你陪。我等你,等你愿意,等你接受。” 我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听着。 他的爱,我不用抬头从他眼睛里辨别真伪,我相信。 可是,那抹异样的感觉,让我感受不到快乐,而是……早先感觉到的那种“沉重。” 不过,他爱我,我记得。 我也相信,我们能携手走过,我会努力的学习,进步,成长,然后站在他身边帮他,亦是帮我自己。 过来许久,我说:“除了你,我不要别人。” 殷亦桀终于松开我,低头,吻我,很慢,仿佛时间被冻住了,亦或是累了,又或是太沉醉,每一点一滴都舍不得放过。 我睁开眼,看到他一脸深深的爱,与浓浓的不舍。 闭上眼,我想,我已经经受了太多,我不怕还会有什么,只要有你,我可以! 忽然,电话响了。 我动了一下,殷亦桀没动,依旧吻我。 电话不停的响,响,响……呃,什么重要的事情? 执着的响了不下五分钟,我本来从不怕这些干扰的,但今儿无端有种特殊的感觉,轻轻的挣扎一下,用力的推开殷亦桀,抿嘴,我笑。 多久没被人打搅过了,还好不是那个的时候,要不然殷亦桀还怒火。 “去死!”殷亦桀依旧恼怒,搂着我烦躁的要杀人那感觉。 “是胡岚吧。” 我忽然想起来,胡暴发户让他女儿来接殷亦桀来着。 不过,我们闹闹腾腾,这会儿都十点半了,这么执着来接人,嘛意思?我有些好奇的看着殷亦桀,莫非,夜生活…… “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今天还有可能?还是说你还没吃够?” 殷亦桀迁怒于我,冷冷的瞅着我不悦,似乎我刚才推开他罪大恶极,脸色臭的一塌糊涂。 “噗嗤!”我捡起桌上的电话塞他手里,笑。 他可不是个动不动爱大喜大怒的人耶,不喜欢外头来人打搅,亦不用跟我装这个样子啊。 还是想曲折的表明他对胡大小姐不感冒,甚至听到她的电话都能气的连我都算进去? 哦,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感激还是悲哀了。 电话又响了,极执着又单纯,单调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难受。 殷亦桀还不接,我来…… “殷少,人家已经到楼下了,你等一等啊,我也要……” 娇嫩的如冰淇淋,腻但不讨人厌,有这特质的,还真就非胡岚莫属。 不过这话里的意思,也忒……忽然有些脸红,人家一定猜我们在做什么,比如那啥啥;可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呀…… 汗啊!“光明正大”?那个,不是么,我们! 现在几个不长眼不长耳朵的不知道我们是那个……耳边忽然传来呼哧的笑,殷亦桀亲着我红得发烫的脸,不知猜到没猜到,但我自顾自想的这么窘,他一定很开心,大致内容不用说他一定知道。 这个,汗汗汗!我怎么就这么丢人呢? 那个,我没想什么呀,我不过是……怒!指着电话,“人家已经到楼下了”! 殷亦桀将电话放在耳边,不知道胡岚又娇滴滴了个什么,殷亦桀说道: “他们还没散?还是你在半路上偷吃的去了?小心我揭发啊。” 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感情,但这个意思……这个,我靠在他怀里,能听到胡岚的话了,她说: “哪里有,我是怕打搅你们好事哦,看我多乖。殷少哥哥,你要让我上来吃点儿什么,我好跟老爸汇报。” 殷亦桀忽然眸子冷了一些,很诡异的道:“是打定主意来‘打搅’的吧,可惜让你失望了。”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难道胡岚不知道,俺家的人发情根本不用等到十点过后睡觉之前,而是随时随地? 可是,这个……我怎么听着怪异的不像啥,他们二人的“奸情”“意会”,很费解呀。 忽然觉得有些烦闷,想夜生活想应酬去就好了,装个什么事儿呢? 既然胡氏不算啥,殷亦桀还跟她这么客气,这事儿……我忽然有点抓不住的感觉。 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太听进去,只是在琢磨,用我有限的经历信息与逻辑……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殷亦桀将我放一边,过去开门。 我脑子里,愈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十点多了,很快就到十一点,他还让人家到我们家来,串门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儿?他去开门,我起来走开,进我卧室。 卧室里,粉红色系改了,殷亦桀手脚真快;墙角宝宝的棺椁亦不在了,不知他如何处理的;梦之境还在,擦得晶亮;床亦换了,和窗帘等统统换成蓝色系,从深到浅,都是蓝色,看着好干净好内涵好有高雅。 当然,这只是说看着,事实就不得而知了。 我将门关了,打开柜子,整体衣柜只是换了扇门,里边还是那样,衣服亦多得很,全新的。 呵,搞得我没穿过新衣服似的,不过我说的可是……衣服大多换了,以前的衣服还是学生,都是适合那个年龄段穿的啦。 现在,不知道殷亦桀……我一会儿得问问他,旗下除了商场,是不是还有几个服装公司?对的,是“几个”,一个专门做十八岁档,一个做二十一岁档。 虽然人家十八二十一都穿一样的衣服,甚至三十十五穿的亦差不多,但……似乎有些罗嗦啊,反正殷亦桀给我塞了一大衣柜的衣服,并深刻表明十五六小女生与二十一二大女生的区别。 第512章 谁是小三? 罗里罗嗦想完,我澡也洗完了,出来,爬床上,干爽舒服,睡觉吧。 外面客厅,似乎还有点儿动静,但我卧室是个独立的小空间,呃,他们要说就说去吧。 抓着小三吵架或者吃醋的事儿,呃……准确的来说,我不知道谁是小三啊。 你看,人家可是胡老板和殷亦桀他妈……那可是父母之命,我这算什么?他妈没准还将我列在仇人黑名单内呢,我鸡冻啥? 瞅着那个角落,那个曾放过宝宝的角落,我迷迷瞪瞪,什么都不想想。 是的,努力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宝宝,什么他的那些乱七八糟,胡岚,他妈妈,胡岚她爸爸……闭眼,数星星。 一缕失落,犹如流星。 我有点儿想爬起来看星星,忍了忍,还是躺着吧。 最近一直作息不正常,感觉不是很舒服。 接下来又要接管食品公司的事儿,没一个好状态,我怕……这一次,肯定不能再想去年底忽然将我推出来那样胡混了,我要认真的负责,做好。 食品公司……我很想理出一个头绪,却发现压根就没头绪,犹如长寿面,又细又长,搅成一团,找不着头。 我不知道该算是殷亦桀的,还是我的。 我不知道这种区分有什么意义。 我亦不知道我该以董事长的身份指点江山,还是以总经理的身份听从董事会意见。 我亦不知道这种区分有什么差别。 我知道自己,或许屁都不懂,没人放心将那么大公司交给我,可是……一缕光照进来,我不知道想到哪里了。 殷亦桀一如既往的轻的没有一点儿动静,当然亦有一半是地毯的功劳。 我闭上眼,睡觉。 没什么,就是不想去抱怨或者听他解释,因为,他还没有给我解释的打算。 而……我不是纠缠的人,因此,这样不挺好吗? 殷亦桀无声的轻叹,悠长。 我没动。 本来就有点儿迷糊,其实亦挺累,其实亦挺晚,若非连日来错了生物钟,我真该早睡着了,因此,我就摆出一个睡着了的姿势。 额头一个轻吻,殷亦桀将我抱起来,轻轻的,柔柔的。 我依旧没动,睡在他身边,我喜欢。 睡在这里,我亦喜欢。 有什么关系呢?他是爱我的,不论他隐瞒了我什么,是吗?不是吗? 殷亦桀将我放在他床上,并未多嘴,小心的搂着我,一夜无话。 我不知道,阿Q精神竟然这么好用,一旦将自己欺骗习惯了,其实亦蛮能接受的。 比如,当我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里特别亮,显然,已经一觉到天亮。 对此,我是不是需要归功于殷亦桀呢? 毕竟我在他怀里一向睡得不错,肯定比别的地方好。 “可儿……”殷亦桀亲着我的额头,这是我的早安吻。 慢慢的转过来,看着他,气色好,皮肤好,长得好,人也好,新的一天,感觉特别好。 我笑。 伸手摸摸,这可是我的哟。 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啊,人家女生长得白白嫩嫩水灵灵的好看;他一个大男人,还是极品冷酷的男人,竟然亦长得又白净又细嫩,透着一点儿粉,竟然一点儿都不娘,反而有种冷艳到极致的妖孽气质,让人爱到不行。 “傻了?”殷亦桀刮着我鼻子笑。 “嗯……”你才傻了呢,拱两下,我执着的要转到另一个离他较远的方向去睡,未遂。 “喜欢我有什么好躲的?”殷亦桀使劲将我拽回来,凑到我耳畔吁吁臭美。 “才不喜欢你咧,只是,你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人家男生不是流行粗犷类型的,或者野性的,呃……” 我错了,要说野性,没谁能比得上我家的,阿弥陀佛,我不是有意犯错的。 “一大早就勾引我?”殷亦桀没事儿都能找出事儿来,这真有一丁半点儿漏洞,他恨不能立刻扩大到将地球塞进去。 当然,少不了他是要塞一会试试的,只是塞进我身子的不是地球。 唉,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挠着头,我无比郁闷,为啥一不留神就又湿身了呢?我的节操啊,到底还有没有啊。 比如说人家昨儿还当着我的面会“未婚妻”,我竟然连个屁都没有,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悲催啊,唉。 殷亦桀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又提着水壶满屋子浇花浇草,果然是称职的家庭妇男,妖孽性家庭妇男。 那个,妖孽啊,连洗碗浇花这类事情他都能做的那么潇洒诱人。 殷亦桀得意的冲我挑挑眉头,显然他胳膊与后背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吐个舌头还他个鄙视。 臭美的男人,装什么家庭妇男诱惑我。 男人么,除了甜言蜜语外,自然还会耍些小计俩,当我不知道么?才不会被你骗到呢。 那个,刚才……好汉不提刚才不勇,只等殷亦桀水浇完;转身,我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又一次被攻陷。 听说失败多了亦会习惯于失败,被XXOO多了我似乎亦习惯了,竟然能惊得起他无尽的……抱着头,我连痛苦都不去想了,我就失败的一塌糊涂,有什么好想的呢? 殷亦桀装模作样温柔无比的给我穿戴整齐,我不解何意。 殷亦桀道:“我白天有点空,去医院陪陪妈妈吧。晚上约了人,让铭风早点儿送你回来,早点休息。” “吐吐吐……”我忙拽着殷亦桀,这个必须严正声明,“那是我妈,你看一次就行了,成天去做啥?!她布莱恩请了人照顾她,一点事儿都没有,有啥好看的?那,食品公司要交给我,你有空刚好教教我怎么弄,咱在家商量商量,行不?” 殷亦桀眸子深邃的看着我;我没太看懂他什么意思,不过管他什么意思,我对上他不避不让。 我说的有错吗?我妈耶,他那么积极做什么? 他又不是大夫,大夫那手术做完了亦不用这么惦记,有个护士给换药不就够了? 讨厌,装什么小女婿,你妈在哪呢? 只听说过婆媳不好相处,没听说过丈母娘和女婿不好相处,需要提前拉关系。 嘟嘴,我很正式的提醒他,不要再去看了。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才放弃似的,揉揉额角,说:“好吧,那你有空多过去看看她,替我问个好。食品公司……好吧,翼德酒店上面租了整整一层办公用,你喜欢在家里还是去哪里?要是喜欢在家,我让人将东西送过来。” 翼德酒店?我问:“是玉少……和你一块弄的?那为什么要租?” 这个问题好多啊,拐了好几个弯,我有那么点儿印象,但具体的搞不大清楚。 殷亦桀挑眉,骄傲的模样,大方的点头:“是玉少用Tracy名字弄的,我有空了帮他打理。食品公司新开业啊,将来没准业绩不错,大家分点儿好处了。四少知道的,没关系。” 皱眉,有那么一点点儿不是特别懂,那个,关联公司的关联交易,这一块很复杂的,关键的还得看内部人士准备怎么转移费用和收入,我对规定与他们之间,都不是特别的懂。 拽着殷亦桀,反正他有空么,我不耻下问: “嗯,咱新公司两免三减半,又是高新技术企业,又是国家扶持农业发展……这么多优惠,收入留在咱这里,税收上优惠不是更大么?一层楼的租金,我没记错的话,一年至少上百万,税得十万以上啊。” 虽说十万不很多么,可别看这些有钱人……啊啊,忘了吗,为了三百块不到的一个收音机,差点儿将人家一个可怜的小售货员搞哭。 真正牵涉到利益问题,越有钱人越抠门,钱是抠出来的,铭风说的。 那个,十万啊,我们能请好几个税务筹划专家,还能省一笔啊。 殷亦桀瞅着我,眼底颜色变好几回,最后忽然亮起来,搂着我得意的笑道:“脑袋瓜转的挺快,好吧,我讲给你听好了。后天晚上的讨论你也去,跟大家见见面,慢慢就熟悉了。” 哦,这,是不是说我考试有了六十分,能保证升级了?当然,我可不指望一上来就得到八十五优秀,殷亦桀能说给我听就不错了。 谢天谢地,他总算接受我了,是吗?不是吗? 我以为是。 被殷亦桀接受,并且亲自给我将很多他们之间的事情,以及教给我很多管理的技巧要诀,真的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挂一串鞭炮绕城放一圈。 我一脑子的问题,原本就不便问外人,现在也终于拨云见日,那个,不放炮也行,我也很想高歌一曲,若是附近三千米内没有狼的话。当然,若是有狼请看好。 不过我家有狼,最终的结果,他将事情推了,说是我这个学生不错,因此一连给我说了两天;报酬,代价……呃,说白了,殷亦桀也没什么新花样,我都有点儿鄙视他了,在XXOO半中间,我就很正式的鄙视过他一回,结果当然是追加一次。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反正就这么点儿花样,只要他有力气么,我反正也挺舒服挺High。虽然没有主动或者挑动的意思,其结果么……不好意思,不说了。 隔天一早,殷亦桀没办法,还是得出去干活,特意将我送到医院。 医院依旧那个样子,布莱恩的小弟将我领进去,然后和雇工都到外面去。 呃,铭风继续放假,殷亦桀不知怎地,对他有意见,觉得他与我在一块的时间太长了,不爽。 这个决定,我笑。 “可人。” 妈妈歪歪的靠在床头,比前两天好多了,脸色也丰润起来,人感觉从六十到了五十,当然,我妈实际年龄是四十。 第513章 母女之爱 也就是说,她看着还是有些……苍凉。 “怎么样?还疼吗?”我,实在不会看病人,说得不好我相信我妈不会介意的。 “医生说还好,要一周以后才全面复查、放疗。” 我妈看意思挺满意,不过她眼里闪烁着一种东西,看着不是太舒服。 我从冰箱找了一盒子龙眼一颗火龙果过来,拾掇了给妈妈吃。 病房收拾的很干净,没什么福尔马林之类的味道,靠门一边放了好多鲜花,水果篮也不少;但我总觉得有些气闷,将火龙果削干净了放着,我问:“妈,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咱又不是外人,看你这样我难受,虽然我从不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 真的,虽然听着有点儿像空调发出来的声音,但妈妈不时的叹息,我心烦烦的,不知道她又想要什么?就知道她爱将自己当皇太后,所以我硬是拦着殷亦桀没让他来。 看这里鲜花摆满,不会是我妈又看到什么“钱”图,碍于我的意思不好意思开口吧?哈,我妈竟然开始考虑我的意见了,我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Cheers! “唉……”妈妈终于重重的喘口气,手放在我手上,修长没错,却显得干瘦,没成色。 妈妈没管这个,我自然亦不会嫌恶到要甩开她的手,只是觉得,这问题,只怕更严重,我要坚定立场、坚守阵地、坚决维护、坚强反抗……妈妈伸手,将我耳边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低声道:“可人,你和殷总到底怎么样?” 这话问的有些无厘头,我们……的关系,殷亦桀说了,我们没啥关系,没领结婚证,不算。 哦,我也觉得是,我们没什么关系,我说:“妈,有事儿你直接说,我们的关系就是那样。” 妈妈收回手,有些愣怔的看着我,缓缓的道:“可人,别嫌妈妈说话不好听,妈是为你好。若是……再这样,不如离开他吧。布莱恩说了,他能帮你。你虽然没上大学,现在也可以去上,米饭说你学习很好,再去上,将来也能毕业,找个好工作。男人啊,靠不住。我看他对你挺好,可咱……妈妈名声不好,爸爸是他家仇人,他能对你怎么样?就算真的喜欢你,也不能娶你回去。门当户对……妈耽误你了……” 嗯?这话听着,怎么不是这个调儿呢?纵使如此,我还是……鼻子酸了一下,低头,脑子里有东西在叫嚣,我努力的压抑着,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努力的将眼里的氤氲化去,不让它们凝结到一块儿。 我没有立刻反驳,我知道殷亦桀想娶我,可是…… “妈,为什么?我们已经说好,下学期我去上学了,可是,跟离开他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说娶我了。” 这种时候,我没必要怀疑妈妈是不是等着我最后一句话而来套我的话,我觉得不像。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让妈妈从之前的问他要聘礼变成这样?难道……妈又有些什么新主意了? 妈妈大着胆子伸手,摸着我的头,这是……我不记得上一次她如此怜爱的摸我的头是什么时候,我只觉得,手背多了一丝重量,二滴晶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妈妈都要这样,不知不觉的就会这样。 我……好想妈妈的……虽然太陌生了。 咬了咬嘴唇,我还是忍住了。 “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呢?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妈妈很认真很疼爱的问我。 这话问的奇怪,摇头,我在家学那么多东西,都是要用脑子记住的,我没时间关心杂事。 “他不让你知道?你没看报纸电视什么的?” 妈妈叹息一声,说的愈发沉重,仿佛殷亦桀耍了心机欺骗我,因此让我错过了某些东西。 想了想,我点头,不是他不让我知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我确实不太关心报纸电视,尤其是这几天,难得他那么悉心教导我,我光记得和他粘一块了,最夸张的时候就是XXOO的时候XXOO……不提也罢。 现在想来,殷亦桀忽然对我那么好,是不是真有这方面的原因呢?他非想来看我妈妈,是不是…… “可人啊,他要娶别人了,门当户对。医院都传开了,小童悄悄问我一回。我还不相信,她又给我拿来报纸,我才知道……” 妈妈的口气,不是失去了金龟婿的那种扼腕,而是慈和温婉的带着劝说的意思,随手从床头拿过报纸给我,要我认清现实。 报纸上,大幅照片,是胡岚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甜蜜,一身大红;殷亦桀……似乎神色暗了一些,又柔和了一些,甚至眼里有对于情人的温柔;身上竟然也穿着红色,暗红,但看上去感觉和胡岚还很搭调,有情侣装的嫌疑。 旁边注的有:“殷胡联姻,其利断金”,底下,是记着关着门列出的一大堆好处,比如郎才女貌啊,比如胡氏经营有方涉及的行业与殷氏互补啊,诸如此类的。 热情的记者甚至将这一段时间他二人高调亮相的时间及两人关系进展做了总结和推断,甚至挖出了他们之前就存在某种底下关系,最终结果:联姻可能性为90%。 我说:“妈,这种东西,没几分真的。之前他还和范彡彡订婚呢,现在怎样?” 妈妈叹了口气,说:“你该知道什么叫貌合神离什么叫郎情妾意吧?之前那个貌合神离妈就不说了,是个人都知道,因此一旦家族利益打破了,联姻自然不成;可这个看看,殷胡两家关系不是现在才好的,他们两个浓情蜜意,你不懂,妈懂。一看就不是装的,一定有意思。你再看看底下,记者采访过殷亦桀妈妈,她听看好这一对,你现在说,真还是假?” 好讨厌妈妈罗里罗嗦,我有眼睛我能看到,我知道。 殷亦桀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别的女孩,脸上的神色……他脸上一直有种不容忽视的冷酷,仿佛属于异种生物;哪怕对我好的时候,亦能感觉到。 可是这照片不知道是报纸质量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竟然在扭头的时候颇有情意的看着胡岚。 若非知道他们确实有某种关系,我一定怀疑是假的,可现在……殷亦桀的妈妈,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殷亦桀每次都避而不谈,我当然知道他还和宝宝提过他的妈妈,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可是,妈妈呀,你就不能…… 将报纸揉成一团,我说:“这不是他,他最爱我了,才不会去看别人呢。” 妈妈手心暖和了一些,轻柔的说道:“他爱你,那又如何?爱,不是全部。他可以爱你,同时娶别的女人。他也有办法同时娶两个人,但你注定是小。可人啊,妈给人当过小,妈知道那个滋味儿。哪怕他将你捧在手心疼着你,那都没用的。男人的眼睛妈看的最多最清楚,他的眼睛骗不了人,他爱你,可是也看别人了,那你就……” 不会的,我不相信!我坚决不信!趴在床上妈妈的腿上,我第一次,在我记忆里的第一次,我这样在妈妈的身边放肆我的感情。 可是,我不相信。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一定是的。 摇头,我不要妈妈再说了。 他爱我如珍宝,他才不会要别人呢,他说过,一辈子都要我,他说过的。 妈妈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声音很好听,妈妈的声音以前更好听,虽然我听到最多的是**,但这并不能改变事实。 妈妈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抚着我的背,柔声道:“人各有命,不能强求。狗改不了吃屎,男人就改不了好色和好权势的毛病。妈不想让你难过,但妈经历过,不想让你以后更难过。他想两头都占上,他从你十五岁就诱哄了你,你不懂事,也习惯了。可是,误的是一辈子。过去的就不说了,好歹你并未***,离开他,重新开始,妈陪着你。如果妈的名声会影响你,妈就悄悄的离开,我女儿过得好才最重要。妈去求求布莱恩,让他帮你。上大学,毕业后找个正经的工作,找个可靠的能配得上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妈年轻不懂事,已经耽误了。现在后悔也没用,来不及了;还耽误了你。但你还小啊,可人,你还来得及,听妈的话听妈的话,依赖一个男人是堕落的开始。离开他,布莱恩说,你这么好,能找到很好的男人,不用担心的。” 妈妈的话,犹如一根根刺,扎进心里,不见伤痕只有痛。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不怀疑殷亦桀,可竟然要为妈妈的几句话多心,心痛;可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我抵赖。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似乎堵了个东西,让我有点儿想吐,却上下不得。 将报纸揉成一团扔掉,扔到垃圾桶去,敢和别的女人好,就该进垃圾桶!我却依旧气不平,这种事情,是连问都问不出结果来的。 我从无质问人的习惯,当然也不觉得感情还要沦落到去质问,我又有什么立场呢? 若没有,我又该怎么办?难道真像妈妈说的,他娶两个,我做小,然后呢? 他有一半以上时间没和我在一起,天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个我……咬着嘴唇,趴在妈妈腿上,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堵过。 我相信他真的爱我,一点一滴……可妈妈说了,那又如何? 妈妈正是从小走过来的,我……早过了青春期,觉得妈妈危言耸听或者我不同,老人言,总是有些道理的。虽然妈妈并不老,而且还有前科说话不如博士来得有理;可是,她是我妈妈,我相信她说的至少有三分理。 第514章 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敌人 若是这样,那我又该如何? 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被,仿若我才二岁,或者弥补二岁时她不曾给我的,柔声劝慰:“好了,是个女人都会遇到这种问题。爱不爱,我们多半都是被骗的人,最终被伤害被抛弃。男人啊,花样百出,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好,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不好,活的也死了。就算真爱你,一大一小,难道你准备一辈子和另一个人争宠?还是说还要忍受她因为不得宠然后想方设法的害你?……一大一小……没过门可能不觉得,等她进了门,你就……十五岁,爸妈没好好疼你,让你对别人的一点照顾当真,形成依赖心理,妈也有过。那时候,妈还以为会是一辈子,可惜,一辈子长着呢。没走到头,不要轻易说出口,不现实。说到现实了,妈不问你要,但你自己要知道攒钱,手里多攒一些,将来用得着,不求人。” 妈妈絮絮叨叨的话还在继续,仿佛将二十一年没给我将的话都讲出来了;当然有一部分是之前亦不好开口的。 可是,我宁愿没听到。 我当然知道殷亦桀的众多面具,我亦知道他的过往情史,他的**那么强烈,怎么可能都留到家里,外面有个床伴,这个……是最低限度了。 不得不说,胡岚是个不错的女孩,长得好,修养好,有才气,背景干净。 与范彡彡那种与虎谋皮不同,殷胡绝对有些共同利益适合联姻。 就我所知,房地产业的资金周期与殷氏的主要副业等就有很大关系,相比之下,没理由笃定,殷亦桀一定要选我且非我不可。 越想越难受,妈妈又极不赞同,我几乎要呕血。 虽然一直劝说自己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可脑子里就是有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反驳:可人真傻,可人真傻。 妈妈的说教还有没完,颠来倒去说了好大一通,又悠悠的叹道:“还有啊,妈差点儿忘了。他妈一定不会喜欢你,而且一定很难对付,比老太还难对付的多。你不知道吧,殷总他父亲去世后两年里,殷氏集体隐退,殷氏大多是他妈帮着殷总拿下的。那些老东西开始不服,他妈就一直带到他们服,你想他妈多大能耐。他妈也一定恨你爸……” 头晕,他妈我爸的,绕口令一般,我都晕。我曾经问过殷亦桀不止一次,但他不告诉我啊,估计就是真有这种问题。 我晕,很没出息的,我说:“妈,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改天有空了我再来看你。那个……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的,我会好好处理的。” 不知道最后怎么离开的,反正摇摇晃晃,有点儿晕,我估计中暑了。 回到家的时候,殷亦桀还没回来,我想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这没什么奇怪的。 打开电脑,上网,果然有他们的合影,新闻,评论,猜测。 关了所有乌七八糟的东西,冥想,最后我决定批阅食品公司送来的文件,现在进入瓜果成熟旺季,不断有新品种下线,不断有过季水果饮品淘汰,不断有批量采购批发价需要批准,不断有人请示储存某种水果,不断有运输销售保质期等问题送上来……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就没时间纠结那些低层次的问题了。 当然,我不是纯粹的为人民服务,但投入堆成小山的工作中,同样让我忙的焦头烂额,就连被殷亦桀抱到浴白里泡咸菜,脑子里依旧转着那些问题。 我在想,生产线的工人亦可慢慢的从当地人里招聘,甚至替代原有这边招聘的人员,Labor-cost一定可以降低一大截。 道理很简单,市里招聘的人虽然亦有从各小城农村来的,但照着城市的生活成本给出的工资,一定比照着老县城的生活成本给出的工资要高。 在家门口赚八十块其效用可能比市里一百块还高。 另一个方面,有些机器操作很简单,如果能用一个技术人员带一个或者两个工人操作,替代两个技术人员操作,那么,成本亦将降低一大截。 “想什么呢?”殷亦桀已经将洗澡前后的事儿做完,我在舒服的申吟时依旧想着这个,他发现了。 将我抱到床上,状似准备施以极刑,当然,他的极刑依旧无非那些花样。 我,笑--我竟然能笑得出来,不知道该佩服自己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既然他问,我自然将想到的事情和他细细的说了,顺便又想到对当地比如说职高毕业的学生进行培训,挑选合用的人,替代市里招聘的高级技术人员。 要知道普通技工一个月一千多,我手里高级技术员的工资一个月四五千,你说我要不要换? “走火入魔了。” 殷亦桀若无其事的咬着我鼻子笑。 “闲得发慌了呗。” 我笑,答了一句很不对味的话。 我还是说不上来公司是我的还是他的,但我知道,他有能耐将就算是我的东西都变成他的;我更清楚,若是我恼了,杀人放火不带眨眼。 所以,我不追究,眼下没必要,我没有追究的习惯。 殷亦桀眼睛暗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将他的夜宵吃够了,才和我细细的商量那些眼下着急的问题,至于我这个可以降低人工成本的提议,没时间了,就搁下。 事情似乎挺顺利,殷亦桀忙他的事儿,我忙我的事儿,我们谁也没提起什么,我们的爱继续。 “怎么,才走就想了?”玉壶冰笑的极为狐狸,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去,你们两个有奸情,你想他好了。” 我垂眸,就当刚才一幕没看见。 飞机还没起飞,不过我们只能送到这,平时没事儿谁总使用特权跑候机楼或者停机坪送行啊。 殷亦桀出差了,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胡岚,哪怕她今儿换了假小子的装扮,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我们总共见面也就没几次。 听说有些人搞外遇总跑到外地去遇,我觉得殷亦桀出门带个……安全熟悉的床板,没什么错吧? “吃醋了?”玉壶冰愈发笑,笑的满面春风,压根儿不注意季节,要知道,今儿小暑都过了快大暑了,来年春天再灿烂吧,又一个不分季节的兽。 扭头,我不理他,懒得跟男人理论,因为,理论不过。 真的,我一个殷亦桀没搞懂,再来一个玉壶冰照样搞不懂,费那神做什么? 回去,忙我的蔷薇露去。 《本草纲目拾遗》载:“蔷薇露,出大食、占城、爪哇、回回国。今人多取其花浸水以代露,或采茉莉为之。试法以琉璃瓶盛之,翻摇数四,其泡周上下者为真。”有益气养血、生津止渴、清热解毒的功效。 大夏天的,这玩意儿最好了。 蔷薇么果园里种的很多,是我让他们种来美化环境顺带作为不同果树之间类似于隔离带一样的,如今有这大用处,为什么不试试?董事会不批准,我……胳膊被人一拽,我扭头,怒视。 玉壶冰挑眉,狐狸眼骚味儿熏天,笑道:“晕乎乎的乱走什么呢?殷少将你交给我了,在他回来之前,你得乖乖听哥的话,别没事找事。回去吧。” 怒怒怒怒视!我才没事找事咧,我想问题好不好。 恩?右边,胳膊又被人给拽了,我扭头怒瞪。 铭风耸耸肩,抬头数星星,仿佛理所当然似的。 什么意思?一大堆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生?当我Hello Kitty吗? 话说,我还有个和厉害的哥我还有朵很厉害的马蹄莲呢,你们! “好了啦。天天黏一块,分开个几天用得着这么火大吗?想跟着出去跟他发火呀。出国有什么稀罕的,回头将你丢国外呆半年,才知道根本没家里好。” 铭风率先开口,仿佛……那啥,我留恋殷亦桀的身边与他的XXOO?因此看着殷亦桀走了落寞? 郁闷,看来我连郁闷都不行了,怒。 紧咬着嘴唇,我率先往停车场走去。 来过这里几次,停车场的方向我记得,方向么,我和布莱恩学的,出门一定要记住。 出门,要记住自己的坐标、方向、周围环境,并保护自己。 忽然有点儿想他了,布莱恩在身边,真的有种……也许他自己将“哥”叫了太多遍让我心里产生暗示,反正,真有点儿信赖。 也可能不是,我眼角瞟到玉壶冰,他也不时自称“哥”,我可就没那感觉。 或许布莱恩在我身边的时候,真的以哥的样子行事吧。 甚至我妈都有点儿信赖他,唉…… 车子下了高速,我愣了一下,问:“这是去哪里?” 玉立开车,从后视镜看我一眼,道:“回家呀。” 他答得可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到,我在犹豫,“回家”,是个什么概念?我有家吗?他回家,与我何干?我……玉壶冰递给我一瓶饮料,说:“殷少没给你说?他说过你同意的呀。” 呃,为什么又是他呢?灌了一大口薄荷茶,我觉得我离不开这东西了,醒脑。 转过脑子,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我去玉壶冰家住呢,这个样子,还冠以“回家”的名头,是想让我产生归属感吗?还是我想多了?人家那是回他家,我多愁善感装什么思想家?只是,他回他家,与我有何干?为什么还要扯出一个“他”? 铭风插一句:“你想回家拿东西吗?一会儿我送你过去也行。” 这句话不知道是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征求玉壶冰的意见,亦或是给我找个台阶下?看来都不像,铭风或许只是纯粹的关心? 第515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过,想起妈妈的话,我觉得男人,还真是……为什么我周围就有一堆呢?郁闷的问题。 玉壶冰接话道:“不用了,殷少早让我备好了,缺什么哥让人去弄。哦,对了,从今天开始,你得叫‘哥’,我有几个妹妹,但就你最亲,也不用表哥堂哥的叫了,直接叫‘哥’,我喜欢。” 我抬头,车顶啥也没有;我低头,车子在飞奔,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在哪条路上都不是回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哥,我对这些都没概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二个男人搞得这么罗嗦,我也没概念。 那个,有些概念的人,他走了,他和胡岚一块走了。 “都来米……”我的电话,我接。 “可人,是我,你哥。” 布莱恩啥意思,特意加上最后那二个字,嫌我不够头大是吗?我被二个男人的奸情带到玉府,还要装玉壶冰的妹妹,就为了他们利益。 能不能避开关键字眼? “嗯。” 我不觉得需要浪费太多文字,当然该浪费的时候绝不能吝啬。 “我在医院,刚顺道过来看你妈妈。她问起我那件事儿了,hello?”布莱恩说半截断电了。 哦,不是我电话或者他电话断电,而是思维断电,我听着呢,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竟然就给断了。这个,我说:“我在玉少的车上,殷亦桀叫我去他那里住几天。你说,我听着呢。” 布莱恩打了个响指,听声音是在走廊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别放心上,那事儿我让人去查查,应该没有的事儿。若是心里不舒服,哥过两天带你出去散散心,好吗?” 听着貌似很感动,不过,布莱恩都说会查了,我说:“你要负责啊。Wilson过两天要走,我还要陪他们一趟。他说他是MIT的Visit-Professor,你可以跟他聊聊哦,我听个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布莱恩的声音忽然感觉就松了口气,身上亦轻松多了。 不知道那里来的这奇怪感觉,难道是最近和妈妈呆了几次,自己变小了? 然后听到一个哥,就……汗滴滴,我哪里来的还有这种情结? 不是吧,改抒情路线了?我偷偷的看了下车里几个人。 他们到没和我一般见识,本来么,我不过一颗小小草。 布莱恩很有护草意识,应道:“哥负责到底,你放心吧。到玉府放开玩几天,那里挺大挺美的。公司的事儿放一放,别老惦记了,哥忙完了会去打理的,那么多人呢,都吃白饭的吗?行了,你要和Wilson他们出去转转也行,铭风说他们还不错。有事儿找我,挂了啊。” 挂了挂了,布莱恩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范家大少,一手遮天,事儿多着呢。 撇撇嘴,他负责么,我就不操心了。 实在不行了让他去将殷氏一门铲平了去是不? 嘎嘎,将殷亦桀打得鸡飞狗跳爹哭娘叫,看他还欺负我不?他做什么和那个胡岚那个呢?唉……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车子才进院子没拐弯,一阵极其乍势的狗叫……传来。 我一愣,看铭风,看玉壶冰:谁把桀桀给带来了? 它在老县城不挺好的?上次带来被殷亦桀说了一顿,似乎不想让桀桀太露脸的嘛,这个…… “咁咁咁……呜汪!”桀桀的声音很独特,就像背后无数个人说话,你一定知道哪个是妈妈。 哦,比喻有些吊诡,其实只是表示关系很亲近而已。 “殷少让带来的,说跟你做个伴儿。你不爱亲近人,桀桀可是人见人爱,给你积攒人气。” 玉壶冰狐狸眼乱眨,似乎知道些什么,又似纯属猜测;边示意玉立停车,桀桀已经窜出来了。 呵,还有一个原因吧,殷亦桀怕不安全。 我不太清楚不安全的因素在哪,因为这里是玉府。 但不论什么缘故,桀桀来我总是欢迎的,因为这世上对我最忠诚并且敢面对暴君的,只有它。 这会儿暴君不在,但能及时发现危险的亦是它,最能知道看人脸色并配合我的亦是它。 唉,没什么人缘,倒是有个狗缘,算不算我的意外之喜呢? “呜呜呜……”桀桀围着车子兜圈圈一边叫个不停,大热天也不怕出汗中暑。 我一下去,拽着我裙子绕圈圈,这个想念啊,仿佛三年没见一样。 那个,三年没见的时候,亦不曾这样,这个……还抬头,要求亲亲,手给它,不行;右手,还不行…… “你狗腿什么呀,快进屋去!皮厚!”我拍了下它的头呵斥,不过一狗,还亲脸,你色胚!苞谁学的,真当你殷亦桀儿子吗?色胚! 玉府如今人很多,虽然天热,但依旧不时有人进出经过;而且似乎桀桀刚才叫得太嚣张了,好多人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这个样子,太不想回事儿了啊。 我算什么呀?外四路的妹妹,大概还勉强的很,难道要在玉府百年老宅嚣张吗? “呜呜呜……”桀桀老实了一点儿,牵我的手……牵P,这么大个狗了,还搞的跟孩子似的,也不知你跟你爹哪里来的血缘关系,他撞憨你也学得会。 我狠狠的鄙视了桀桀一下,再不乖乱骚情,小心我揍你!聪明的就给我识相点儿,不聪明的就将你送回老家去。 玉立在一旁笑翻了,这里就他最那个,似乎比较爱狗,指着桀桀笑道:“你不功勋犬吗,胆子这么小,比导盲犬还乖。桀桀,回头不给你肉吃。” “呜呜嗷……”桀桀用一种比较新的词汇表达了对玉立的不满,似乎说你敢克扣我口粮我跟你没完,又好像没所谓,反正没人能听懂,我不行。 桀桀铰完,继续腻在我身边,又装憨。 我忽然有点儿想笑,你不论啥心情,遇上桀桀就没辙,我实在怀疑它能否听懂玉立的话,也许它能听懂肉与吃,当然还明白它眼下的表现,然后自己意会的……呃,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又哪位动物学家或许可以教我一下。 反正,看着它狗腿的样子,我笑:“不得无礼,快叫……小叔公……小叔公给你肉肉吃。” “嗤嗤嗤……”哪个无良的笑得这么开心? 我四顾,发现玉立脸色有些发白;玉壶冰回到家的那种儒雅气息少了一些,狐狸眼闪亮亮;铭风抬头数星星,那还有谁? 扭头,前面楠木下站了个人,双手叉腰,笑的胸脯一起一伏,脸上却保持着酷酷的样子:老六。 桀桀可乖了,我扫了一圈,它已经窜到玉立跟前,汪汪二声,还抬手要跟他握手结交。 我赶紧阻止,伸手叫桀桀过来,边教训它:“见长辈不要握手,要作揖,讨红包。小叔公不喜欢你了,快来,回头给小叔公赔礼道歉。” 那边树篱下拐过来二个女孩,穿的很清凉,给玉壶冰见礼:“三表哥,我叫钟群英。” 另一个女孩可没这么大方,腼腆羞涩扭捏了半天,才低低的叫了一句表哥。 本来还好,这一打招呼,我们都给阻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然玉壶冰对她们也不甚熟,只得收敛了笑容,拿出大少爷的样子来,说:“天儿热,你们也不打个伞。来,见过……小叔,可人我的小妹妹……你们差不多大,就叫名字好了,哥哥姐姐叫不清楚。” 玉壶冰说着给我使个眼色,哦……我明白过来了,这意思我一进府,就遇到人该打招呼认识,从此刻开始正是冒充我的假公主。 这个,打招呼我还没弱智到不会,唇角勾起,标准的妆式微笑,淡淡的道:“见过二位。” 至于某个“哥”,就可以忽略了。 桀桀见我跟人家打招呼,悠悠转,往地上一坐,看着。 我没懂桀桀这个姿势什么意思,看起来没有敌意也不亲热,纯粹和我差不多一个意思:等着这场招呼打结束,好走人……走狗。 “三表哥,好可爱的狗狗!”那个腼腆的女孩指着桀桀,眼睛发亮。 “它是小可人的,喜欢的话回头找小可人。” 玉壶冰瞅我一眼,果然这个“生意”上门来了。 问题是,这算哪门子“生意”啊,没人叫我来结交三五十个人吧? 我来也就是冒充个身份,然后玉壶冰和殷亦桀的钱能“洗”出来,旁的与我有何干呢? 殷亦桀答应过我的,哼!可是没办法,眼下的情形,我只能答话:“桀桀,给阿姨打个招呼。” 其实我很头大耶,玉立知道我们家规矩,桀桀爹妈舅舅叔伯之类的关系分得很清楚;可是这二个女孩,她们……那个腼腆的女孩眼睛瞪大了,鹅蛋脸红扑扑,不知道该怎么办。 桀桀看我一眼,“呜”,叫一声敷衍了事。 我瞪它一眼:什么时候学会的看碟下菜?桀桀不情愿的抬手,那就握个手吧。 那二个女孩不太明白,因为我家桀桀抬手的姿势是很那个的……那个,可以说是很嚣张很……高傲,像是太子,直直的伸出手去,当它太子殿下一般,伸个爪爪跟人握手是给人天大的恩赐。 这样子,再加上桀桀身上一股威势,鹅蛋脸女孩愈发脸红了。 这个,这个……什么状况嘛!头大哟我,一来就遇上这等吊诡事件,还不便当着外人那啥。 “嗯哼……”玉壶冰轻咳一下,牵着桀桀的手让它起来,便温雅的说道:“你们没事儿四处走走,有事儿只管和小叔说。老六,车上还有点儿东西,你帮小可人拿来吧。” 第516章 暗示什么 呃……介个,事情愈发看着有些诡异,玉壶冰是拿主人的架子了,那个……我……我偷偷看二个女孩一眼,鹅蛋脸女孩腼腆的说了一句谢谢,偷偷的拽钟群英。 钟群英则咬着嘴唇,一副心不甘的样子。 这究竟什么状况?谁来告诉我? 玉立竟然也拿出架子来,很随意的和我说:“不怕热了?刚还晕乎乎的像是中暑了。走吧,都准备好了。老六,辛苦你,回头让小可人请客。” 玉立说着话,一直不吭声的铭风很无形的斜身一步插过来,轻轻推我一下,给个暗示,让我跟着走。 走,我一路走走走,也没明白过来,桀桀两只脚走得累,早脱离它舅的手,跟在我身边。 我还是想,桀桀平时见外人不是这个样子,多半会戒备,但至少不会无端端表现出近乎傲慢的神色,我还是长见识了。 不过,既然连我家的人那么大的事儿我都不问,这些人我更不去问。 一直到了玉壶冰的楼里,铭风才噗嗤笑出来,摸着桀桀的头笑道:“狗精。” “汪!”桀桀很干脆的回他一句,仿佛很肯定很得意? 呃,站在这个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让人……舒服。 那一年,我十六,十五,十五岁过年那一天,我来过这里。 呃,东西没变,感觉……似乎还是那样,殷亦桀让我来,我就来了。 关于其中缘故,不算十分清楚。 东瞄西瞅,我记得当初殷亦桀说过一句话:“到了玉少家里不要害怕,听玉少的安排,他会照顾好你的。” 好吧,我听话对了。 玉壶冰看着我,忽然摇头,颇有深意的道:“不知道吧?也不问。好吧,刚才的事情,钟群英很想跟我拉拉关系,你知道的,她外姓旁系,想要点儿什么不容易,就老自作聪明。桀桀对气息特别敏感,这个你比我清楚。OK!你住三楼,还是你那间房,殷少交代过的。我房间在你斜对面。你旁边一间客房……铭风,你和老六怎么说?” 哦,问,我问多少回了人家都不说,我那么无聊的一而再做什么,鄙视。 至于那个女孩子,桀桀都不喜欢她了。 那个女孩子桀桀都不喜欢,我当然没有喜欢她的道理。 再说住,随便了。 反正,他们都将我算计到家了,我不服从安排怎么办? 铭风则很敬业的道:“老规矩,我要第一时间能到妆总的房间。老六是你的人,你自己安排。” 玉立不知何时拿了一大挂钥匙在手,闻言丢给铭风一串。 玉壶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挑眉看我一眼,笑道:“殷少一回吓怕了,怕我们这人多出乱子,将来老六也剥给小可人。二楼还有间客房,在小叔旁边。小可人,若是你平时出去玩,遇上谁答话干嘛的,别带回来就行。嗯……据不十分可靠的消息,有人有这个打算,这屋里我让人检查过,但是……” 唉哟,好麻烦啊。 点头,我听话行不,指指铭风,我说:“我不论上哪,都带着他和桀桀。” “噗嗤……”某位失礼了。 那个,我绝对没有拿铭风比狗的意思,再说了,桀桀可不是普通的狗,它是殷亦桀的儿子,跟铭风相提并论,没什么问题吧?扭头四顾,笑的是一旁一个清丽无匹的女孩,长相温婉大方,不是时下流行的种类,但见就能让人感觉到俩字“公主。” 她身上隐隐有玉壶冰妈妈的威仪与玉壶冰的狐狸两方面气质,高贵可亲但不可近。 “妍儿,你跑来做什么?小可人,叫妍姐姐;妍儿,我有事儿的时候你多照顾妹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给我等着。” 玉壶冰噼里啪啦一通话,感觉又大哥又随和,显然,这女孩身份非同小可。当然,这里身份非同小可的人不少。 不过他们的随意倒是让我感觉很轻松,甚至是第一次有了那种,公主的感觉。 “玉妍冰,我妹妹。铭风,谈氏驻地方大队长;老六……没在,你认识的。” 玉妍冰站过来,玉壶冰再次正式介绍,但气氛感觉不算太正式。 “哥,你一下说这么多,把小可人搞糊涂了。风哥,他们都这么叫的,我就跟着叫了。幸会,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这次我给我哥打下手,那个……小可人,你这几天归我管了,别总跟男孩子在一块儿,没什么好玩的。奶听说小可人今儿过来,说是晚上大家一块吃个饭,让我过来请一下。” 玉妍冰看着比我大个三五岁,不确定,但说起话来又清楚又到位,一通话,什么都说完了,还……将我看的,这个……我没有“总”跟男孩子在一块儿,是人家总将我绑着,这个……我冤枉啊。 憋闷半天,我指的在铭风的示意下,恭敬的叫一声:“妍姐姐,这几天麻烦你了。” 玉壶冰狐狸眼闪亮,拽着她妹到一旁,笑嗔道:“你吓着小可人了,回头殷氏跟你算账。” 呃,仰头冲天,我搞不太明白,这个样子……是要我当个客人,还是当个“贵客”?殷亦桀不在身边,我拿不准主意。 而且,我一个小人物,跑人家号称“中国第一家族”的玉氏来当什么“贵客”,还不如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冒充谈氏公主好了。 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啊。 大概谁都看出我有几分清冷疏离,铭风笑着打哈哈:“妍公主客气,我就愧受了。听说妍公主在西欧独挡一面,巾帼不让须眉,佩服啊。以前还以为是个年事已高的长公主,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美丽随和的小女生,我彻底服了。” 呃……那个,铭风这是,拐弯抹角的给我介绍?妍公主玉妍冰,才多大呀,兲呐!二十五左右吧,竟然在西欧独挡一面,她是不是人呢?我觉得有必要怀疑一下。 以前只觉得五小姐厉害,当然五小姐确实相当之厉害;现在才知道,这里也有个很厉害的角色。 我刚才那种舒服不舒服的感觉都没了。 大概当头儿当惯了,玉妍冰果真客气或者对我好,说的爽直了一些而已,我就不用去不舒服了,算了。 偷偷再打量一眼,玉妍冰,长得和玉壶冰六分像,眼睛和脸型,但嘴相对厚一点点,鼻梁矮那么一点点,脑门稍微高那么一点点,整体上公主形象更突出了。 不过她看着真的挺随和,一点矫揉造作扭捏或者拿架子都没有。 我……事实上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管人家叫姐姐,那个,这会儿再回味,似乎亦不错。 哦,难怪殷亦桀让我住饼来,我忽然明白了。 玉氏就是一个小世界,有真正的公主,有没落的支族小姐,还有没落了但不安分的小姐,我放小心了。 我才看过去,玉妍冰竟然调皮的冲我一眨眼,笑道:“别听风哥吹,那边二叔已经搞好了,我不过去接手而已。而且我上学就在那边,顺便接一点,不难的。好了,先不说这些,恩,哥,我也住饼来吧,奶奶那边好多事儿哦。小可人好可爱,我要跟小可人玩。” 介个,who觉得我可爱?who没有戴眼镜吧? 那个,大概是和玉壶冰比较熟,或者玉妍冰感觉大方一些,好吧,我不排斥就是了。 不过我觉得她很像个撒娇的妹妹与热情的姐姐,举手投足间,随意大方,说实话,我很少觉得一个人有这么舒服了。 当然指的是有些背景的人,像学校里的学生或者寻常的人,那没比较的必要么。 一通嘻嘻哈哈,大家算是熟悉一些了,都是年轻人了,相逢何必曾相识?玉妍冰才笑道:“这就是桀桀?之前听小叔说过一次。”我点头,看看玉壶冰,玉壶冰给我回个眼神,我抿嘴一笑,说:“桀桀,跟阿姨打招呼。” 桀桀乖乖的绕着玉妍冰转了一圈,貌似做了个确认还是确定,然后伸手要跟玉妍冰握手,叫一声,“呜呜汪汪!”具体意思不知。 不过,这里人这么多,不下三百的年轻人,桀桀有必要确认谁是主谁是客谁好谁不好。 一想到这些我有些头大,忒复杂了不是么? 玉妍冰感觉特喜欢桀桀,抱着桀桀立起来,揉着它的头亲一下,笑道:“在那边德牧很多,但都没有桀桀这么聪明,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宝贝。桀桀,这几天就跟姨玩吧?” 桀桀竟然亦极狗腿的亲亲玉妍冰的脸,温和的呜呜二声,貌似同意了,当然是我瞎猜。 老六提着东西进来,这个见面介绍就结束了。 啊,脑子冲击比较大,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至于机场里见到的事儿,那个……先忘掉比较好,这里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应付呢。 比如说这形形色色的人,与她们相处;比如我来这里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貌似平淡的脱颖而出;似乎还有些别的需要我应付,比如他们要我参与玉氏改革,等等。 三楼我的房间,套间,和记忆中的那一间比较像,不确定是不是。 这感觉,绝对是宫廷中非常尊贵的地方,一间小客厅,背后是更衣间,侧面是卫生间,浴室后面靠窗是卧室。 也就是说,这一间房,里面相当于?貌似还有个小书房,那就是相当于二室一厅一卫,夸张吧! 哈,我今儿也混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还感觉还真舒服,尤其是从雕花衣柜里成堆的衣服中找出一会儿要穿的,我想到一个词儿:“宾至如归。” 当然,我不觉得他们是为我个人准备的;而是我背后代表的……汗,如今我也有“背景”了,感觉有些不太适应是怎么地。 第517章 全方位的伺候 OK,其实也没什么,除了二个漂亮的小姐全方位服务外,别的也就那样了,多听多看多想,少说,呃,多做。 殷亦桀教我的呀,在家那几天没少教我,难得他勤快一次。我现在觉得有些还得少想,事情一般的亦就过去了。 夕阳西下,天边余金。 夜风习习,热烈躁动。 林奶奶回来了,依旧有个单独的小院子,外面甚至有比较明显的树篱。 里边一池莲,一侧假山上数竿竹坡下开满洒金红,估计又是照着五行八卦建的,叹为观止。 景致别的还罢,唯有这洒金红,花虽常见,品种却繁,乍一看都不认识。 那重瓣的洒金红,开的跟大丽花似的,将寻常花种亦装点出一些名品的味道。 细看金凤小花丛,费尽司花染作工;雪色白边袍色紫,更饶深浅四般红。 “这叫洒金苑。以前爷爷最喜欢这里,凤仙花用处多,又好看,那几个品种都是爷爷培育的。” 玉壶冰压低声音解释,仿佛这里有无尽的故事,他讲的时候少有的多了一分含蓄。 “‘洒金’二字,也别有深意吧?”我也低低的问一句。 到了离奶奶比较近的地方,很多东西都得变,一种无形的压力,由不得人张狂。 我还好吧,反正这一切与我不大相干。 “千金散尽还复来。爷爷一直都说,守财不行,该散还得散。爷爷走后,奶奶极少来这里,这次住进来,多半就是你上次说的,让奶奶动心了。家里别的人也都看到了,纷纷猜测。但奶奶住进来之后,心反而静了好多,也终于下定决心了。” 玉壶冰少有的给我解释这么清楚。 老人家最喜欢玩玄术,比如说风水,这个我也无意反驳,还是那句话:与我不大相干。 绕了几绕,我们才进到到屋子跟前,四周大树掩映外加天色擦黑,大概还有五行八卦的缘故,从外头还真看不见。 屋子并不很大,我目测也就是一层一阁楼面积一百平方左右高不到二丈。 这么个恢弘的规模,也难怪外头轻易看不见。 唉,别说我土啊,实在是建筑大师的建筑风格和居住品位。 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居住品位,让人由不得肃然起敬顶礼膜拜。 想啊,四周都是树,有小池有小山,当中一栋纯木质古朴屋子,这在我们几百万人口的大都市里,该是什么等级的生活质量? “进来吧。喜欢这里吗?”奶奶站在屋里,神色温和了好多,或者说“老奶奶”了很多。 我四顾,估计后半句问的是我,赶紧随玉壶冰玉妍冰等进去,尽量扯出一个更会心的笑容,点头道: “奶奶这个地方真好。有句话叫‘见之忘俗’,我看,俗人到了这也能添几分仙气,奶奶肯让我来,是我的福分了。” 和玉壶冰我客气不起来,那个……汗,殷亦桀教我很多恭维话,要我说的像是真的、滴水不漏,那个,我这句说的还像回事儿吧?毕竟这里真的很好啊。 奶奶笑,比之玉壶冰妈妈和玉妍冰的笑不同,是一种智慧与包容,领着我们在桌边坐下,道:“小丫头又长进了。若是有个人好好教你,要不了多少时候就出息了,旁的人必定比不上。冰儿妍儿,你们有空了也多提点提点她,都是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了,别捏着藏着。” 介个……我来玉府难道是来受训的?还是不停给我惊喜呢?我好好一句话,竟然落得如此评价,该哭还是该乐?估计也没什么可乐的,摸摸桀桀的头,我偷笑:班门弄斧,我被看穿了。 奶奶让铭风和老六也坐了,倒不管身份--汗,我感觉有严重的那啥,我这个假冒公主才来,就将自己列入高人一等了,汗颜无地--还有另外两个玉氏的孙子辈,我不认识,一桌子坐了十来个人,虽然天马行空各各不同,竟然还像模像样。 奶奶让我在她身边坐了,看着我慈祥的道:“你性子太冲,很多时候会适得其反,好心办坏事。像刚才将话说的委婉一些,人才能接受。方式很重要,你还要多学。还有,不论你再聪明能干,一定要和人多相处,有些事儿要尽量让别人去做。不要担心人家比你能干,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每个人有不同的长处,让不同的人尽其才,往往是件双赢的事儿。汉高祖刘邦之所以得天下,你知道其原因吗?” 好嘛,以前赵昀总跟我抱怨,他老爸特爱给他上政治课;我家殷亦桀不太跟我说这些,这会儿好,一来,政治课开始了。 呃,还外带历史课。 幸好,我历史地理有被布莱恩督促过。 想了一会儿,我记起来了。 那个,汉高祖曾置酒雒阳南宫,问大家:“通侯诸将毋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先天下者何?” 然后有人说这有人说那,汉高祖说:“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填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所以为我禽也。”(引自《汉书高帝记第一下》) 我说:“刘邦手下的能人不止这三个,还有陈平、曹参、周勃,周勃还有个好儿子周亚夫。这就跟曹操一样,刘备手下就一个诸葛亮特出色,关羽、张飞只是勇士,并非将才。而曹操手下则不同,‘五子良将’有张辽、徐晃、于禁、张合、乐进;谋士有曹仁、曹洪、夏侯敦、夏侯渊等;还有典韦、许诸等各层次人才可供使用,绝不会出现诸葛亮一死就亡国这种情况。” 呃,我可能班门弄斧了,不过,想到哪说到哪,反正他们不会和我计较的。 奶奶似乎很蛮高兴,说道:“用人未必就是心腹,只要能用的上,发挥他的长处,并且防止他侵害你的利益,就可以。陈平盗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说是吃饭,果真没说什么正事儿,聊了一晚上的天马行空。 不过,真应了旁观者的概念,他们和殷亦桀都不一样,不会指着我鼻子说,这个不可以这样那个不可以那样,而是会换个方式避开或者点名,点到即可。 其实,有些事儿我自己想就挺好,不要有人总咬我鼻子。 “有空来坐坐。冰儿他们都嫌我罗嗦不来的。” 奶奶心情大好,饭后还留我们喝茶。 呃,我就不不懂装懂了,奶奶的好茶,我品不出来是啥,反正微涩中带着一股似有如无的香气,给人一种别样的感受。甚至于,我很喜欢。 我们有时候不只是喜欢甜,偶尔也会喜欢涩,或者臭,比如榴莲。 呵,一端上来玉妍冰就给跑了,可巧的是奶奶和铭风都爱吃,我也喜欢。 “这是四少让人送来的,据说不超过二十个小时。奶奶,你感觉怎么样?”玉壶冰见我爱吃,一个劲给我让,仿佛这臭玩意儿比香饽饽还好。 “新鲜,在这里很少能吃到这么新鲜的了。冰儿,那边金丝枣该熟了,让人送一些过去。” 奶奶仿佛在讲述给邻居送东西一样,不知道她是否有知道四少是谁,还是她的身份,已经……不知道,小孩子,少说闲话多吃饭。 我吃我的,管他四少五少送来的时令水果还是啥。 是不是公主我不知道,但这日子过得,真是既紧张又充实,舒服的让忘了时间。 玉妍冰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总陪着我,早晚在玉府转转,熟悉熟悉。 完了陪我干活给我指点,别说,一旦到了工作,哪怕我的食品公司她初次接触,亦能给我不少帮助。 强人,就体现出来了。显然玉妍冰比我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在公主中都算得上是强者吧。 不过,我终非公主,亦有自己的事儿。 一大早,我便等着铭风开车,要去看望妈妈。 我姓妆呀,我是我妈妈生的,不是玉氏的公主,我还没必要将自己搞糊涂。 清晨的风,清凉和煦;朝阳初升,隐于树后。 玉府树多花多鸟儿多,唧唧咋咋好不热闹。 百年府邸,光着气派,就不用说了。 偶尔有起早的人四处活动。 我还等着看完妈妈回来和奶奶讨论玉氏的事儿,也想赶个大早凉快些。 不过,起早果然舒服。 “什么?”一侧树丛后头一声惊呼,吸引了我的注意。 没办法,在玉府我真得步步小心时时注意,这几天那个钟群英找我三回,还不能太强硬驳了她的面子,毕竟人家有玉氏的血统,我是往上数十八代也与玉氏不沾边,因此,小心为上。 “别叫,我也是问问看你知不知道。”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感觉像府里早起扫地的清洁工。 偌大的玉府清洁工厨师之类的不少,有一些是玉府上百年的老家奴演变而来的工人,别的就不知道了。 听声音估摸着是那些人,也可能是这几天回来的人,谁知道。 “你听谁说的?我只知道殷少家里有不少人,没听说这个……”另一个声音,很八卦的典型。 “他爸说的,说是胡老板喝醉了吹牛,说殷少是双胞胎,还说胡小姐要嫁给殷少,以后就是殷大少奶奶……”头一个不知道依旧是震惊,还是为了营造气氛,让自己听着更有吸引力,能得到这么绝密的消息;反正将这几句话说的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呃,话说回来,似乎她也达到了目的,我被惊呆了。 第518章 双胞胎的秘密 “双胞胎”?殷亦桀?假的吧?胡岚要嫁给他,胡老板说的,那就是有几分真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对,你说殷少是双胞胎,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少说也三十年了……玉少也没说过。” 八卦女人仿佛不大相信,口气里那种怀疑的色彩……听声音她大概中年了,对于三十年前的事儿似乎真该有些了解。 若她真是玉府老家丁之类的,这个怀疑,似乎有些价值。 “我也觉得奇怪啊,但胡老板说的呀,他都要和殷氏对亲了,怎么会错?殷氏一直掖着藏着,他爸说有可能是的。 听说殷少他哥……”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压低了声音,还是我出现了幻听,总之,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听不太清,大概还是殷胡联姻的事儿。 “殷少他哥”?我脑子里就这概念。 虽然知道殷亦桀有许许多多的事儿没告诉我,可是……这样一个谁都不知道的事儿,这个时候胡老板酒话说出来,这个……身后有脚步声,身侧那二个女人的脚步声往另一方向而去,一切仿佛真的不过是个幻听。 “玉少要用车,给我换了一台。走吧。” 铭风站在我身后,大概算是解释,在玉府车子不能到处随便乱开,要到专门的行车停车区上下车,也能理解。 除非大人物驾临,显然我不是。 我扭头,阳光从树缝中间穿过,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这事儿与我似乎也没甚关系,我随意的问一句:“殷亦桀……他去美国到底做什么?”他和我说的是生意上的事儿,可带着胡岚,现在又有这么一通话,我再相信他也……就算是忍不住好奇吧。 “他回来这么久,应该有些事儿需要处理吧。” 铭风的口气就是估摸,不肯定。 听着也没什么问题,几十亿估计也是个不小的盘子,殷亦桀哪怕交给别人亦得时常操心吧? 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因为他的事情就没简单过。 “我知道。”蔷薇架下,传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钟群英,和那个鹅蛋脸女孩走过来。 噢?我停住脚步,看着二个花一样的女孩,年纪和我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差个三五岁。 不知道该说巧合,还是最后一批强制计划生育的结果。 鹅蛋脸女孩依旧有些害羞,大概她性格就是这样,毕竟作为四五代外亲,忽然来到一个这样的地方,不害羞的才奇怪吧。 哪怕出去后吹嘘,在这里还是会忍不住低下头来,毕恭毕敬。 打量着这二个女孩,我不知道该佩服钟群英的孜孜不倦紧随前后的找我,还是感慨世界太小这么一早也能遇上。 不过钟群英显然不害羞,甚至有种身为玉氏子孙的骄傲和自豪。 “你们没看新闻吗?昨天殷少和胡小姐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 钟群英自顾说着,完成她打断我们话头的理由。 说起来她还挺懂进退,每次就算是找我,也是理由充分,比如现在,不经意“偶遇”,我总不好说什么吧?而且我一旦说有事儿,她就会走,绝不罗嗦。 看着她,我唇角勾起,相比于殷亦桀和胡岚,我更不喜欢眼前的人,真的。 目的性太强了,很容易不折手段,比如一大早就能这么“巧”的遇见,我不信。 这一片是停车区,而且是玉壶冰这些住主院正院核心人物停车的地方,而不是偏院或者送菜收垃圾的大卡车停的地方。 若说句过分一点的话,她进入这里都有点儿不该。 “是吗?”铭风没有任何感情的应了一句,说不上是反问还是疑问或者质问,反正他有时候也这个表情对待我,貌似包公青天很清正呵。 “是啊。我有个同学在美国,我刚好上网,就给看见了。虽然国内结婚要求登记啊什么的,但那则消息应该没问题。胡小姐真有福气,在范小姐之后竟然得偿所愿。小可人,听说您认识殷少,他人是不是挺好的?”钟群英将事情说我,又不做痕迹的将话题引到我头上。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要佩服她,可惜,我不喜欢他,脑子里不停的叫嚣:蠢女人。 呃,关于我和殷亦桀的事,虽说本市应该无人不知,“应该”;但玉氏五代内子孙遍布全国各地,甚至有一部分在国外,没听说过的应该有吧? 我这次推断,是因为从钟群英脸上看不到一丝嘲讽或者幸灾乐祸的意思,当然也可能她装的很好;又或是她还有求于我。 但既然问题引到我头上了,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我淡笑,说:“若是您有兴趣,我可以给妍姐姐说,让她给你介绍。至于妍姐姐愿不愿意,或者殷少愿不愿意,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不就是费尽心机想和玉壶冰拉关系么,甚至给玉妍冰送东西,我顺着她话说,礼尚往来。 当然,我不肯定也不否认,这么点儿太极,我若是还学不会,那就该去吃屎了。 想套我的话,哼,五年前就没人能套出来,不过是那时候我视而不见,现在还得客气对待罢了。 说起客气,我真的对她笑了一下,很认真的。 钟群英眼睛嗖的亮了一下,一闪而逝,抿了下嘴唇,垂眸的瞬间还闪过一抹恨。 我心头一恸,这么快就露馅儿了?还是说,我戳到了她的痛处? 这个,我……无心之失啊,但作为玉氏子孙,我将事情推到玉氏掌门之女身上,没错吧? 谁给我评个理儿? 钟群英不着痕迹的看了鹅蛋脸女孩一眼……鹅蛋脸女孩脸色更红,比朝霞还红一点;腼腆一笑,声音轻轻的,跟蚊子叫一样:“可人,那个新闻我也看到了,是真的。 “可人,那个新闻我也看到了,是真的。而且还有婚纱照,还有牧师……” 哦?我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回去看看。真奇怪他们结婚竟然没提前宣布,也没请客。” 鹅蛋脸女孩眼睛眨巴,支吾着说: “新闻说的是前天晚上,美国时间是白天。别的……就不知道了。钟姐说……嗯……” 鹅蛋脸女孩捂了下嘴巴,似乎发现说漏了,又改了一句,腼腆的道,“他们都说,你们认识,关系很好,所以想问问你,觉得很奇怪哦。” 眼角瞄了一下钟群英,我估计鹅蛋脸女孩一会儿要倒霉了,不过与我无干。 不知道二三百召回的子孙如何与普通人一样议论殷亦桀玉壶冰这等大少的花边新闻,亦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我这个寄名的子孙、不知道他们是否果真清楚我们的关系。 毕竟,我与玉氏的关系,并非人人清楚,这其中的纠葛,反而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只有奶奶知道吧。 想了一下,既然不明所以,我也不好四处树敌,淡然一笑,说:“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啊,回头我问问妍姐姐,若是打听出来了,有机会就告诉你吧。哦,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 钟群英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坚毅与不甘、野心勃勃,依稀,我看到一种与苗苗类似的神情,也许苗苗长大后就是这样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呵,理她做什么?既然没话说了,我刚好走人,一天天忙的要死,谁有空陪她玩躲猫猫! 铭风依旧风不动云不动的说一句:“那边早餐该好了。” 哦,答应陪妈妈一块儿吃早饭的,因为从这里过去经过翼德酒店,因此让他们帮忙准备了。 我笑,因为钟群英眼神黯淡了些,咬着嘴唇站在一边,再要插话,唯恐太明显了。 坐在车上,长叹一口气,我说:“她还真厉害,也忍得住。” 铭风吹个口哨,悠悠的道:“不厉害怎么办?你就没给她留多少余地。若是半年前,你只怕早将她列入黑名单理都不理了。是个有毅力的女孩,可惜……妆总,你最近变化很大啊。” 去,难不成我在这里还将人给得罪完? 我又不是玉壶冰亲妹子,就算亲妹子人家玉妍冰还带人亲厚有说有笑呢。 这就是权术手段,拒绝也让人听得很舒服,下次还敢接近;不让人讨厌也留有余地。 呃,当然,殷亦桀也跟我说了,公司里也要这样,有些话要说死,有的要活。 叹了口气,感觉,说实在的,确实有点儿累。 望着窗外,已经是上班时间,高速也堵上了。 呵,不知道这算什么高速;还是说非高速时速四十,高速六十?四十,马车的速度吧? 铭风放着音乐,忽然扭头看我,说:“老六已经着手准备了,听说难度非常大。” 呃,这个,听着四处的车喇叭声,还有自行车电动车也走不动,不一会儿就下来推车,这个……我想起来了,笑:“我顺口胡说,他竟然也信?嗯……看吧,政府还鼓励买车呢,汽车、房,推动经济。诶,我记得之前有谁说投资基建建高速,怎么样?” 铭风没理我,车子巧巧的掉了个头,沿着一条窄巷插过去,拐到另一路上,再拐弯,就是酒店。 我也没所谓,铭风搞得是保镖这一行,我不能要求他什么都会吧? 再说了,这会儿谁管这个呀。谁爱操心操心去好了。 车子外面,宋大学站在酒店门口,手里提着两个大塑料。 我想了想,还是打开车门下去,仔细打量他一下,还好,看着和四年前没大的区别,依旧那么帅。 我笑:“还好吗?那次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不好意思。” 宋大学赶紧将东西放车上,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宋大学说:“没什么,你没事儿就好。殷总已经同意我回凯撒酒店了,听说你要做我们老总啊,到时候我还给你开车,怎么样?” 第519章 杞人忧天 呃,这个……开玩笑的吧?咱不这么开玩笑行不? 一个食品公司将我累到吐血,现在再来个那么大的酒店,等等……我问:“酒店重装修才开始,你忽悠我呢?你在这儿不挺好的吗?干嘛那么喜欢凯撒酒店?我记得布莱恩那里还有……” 算了,不想操心了,人家也就这么一说,我何须当真? 殷亦桀会让我去管酒店? 我屁都不懂。 再说了……算了,今儿不许提他!不,不许提! 扭头,钻进车里,我打开一盒子春卷就吃。 吥吥……怎么这么难吃啊!焦了! 丢开春卷,我找豆浆,豆汁儿……奶奶喜欢喝豆汁儿,但从不要求我们跟着受罪,为了避免丢脸,我一直也没有自告奋勇的打算。 吥……一口豆浆入口,还没到喉咙,我怎么有种喝豆汁儿的感觉? 苦涩的滋味儿,不太好受。 没有和宋大学告别,我觉得有点儿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假。 不过一口豆浆,竟然很快的渗入喉咙,一直沾染到心头。 那种酸涩,犹如隔夜发馊的菜,让人想吐又吐不出来。 等等……为什么会觉得想吐呢,难道有了? 我忽然脸色煞白,不,不要!我不要! 私生子,十个有九个过的不幸福。 哪怕布莱恩现在再风光,他小时候受过的苦……垂下眼眸,心里的那股酸涩愈发明显了。 我不知道……OK,今儿不想他,不想,什么都不想,可以吗? 神马都是浮云。 车子不知道何时走的,不知道何时又停下来了,我扭头一看,堵车。 呵,有车族又怎么样?刚不过耽搁了十分二十分钟,就堵成这样了。 看着吧,总有一天会堵得走不动的。从社会效益和边际效益角度,这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相比已经大于正面影响。 不过,这一切与我又有何干? 哪怕明儿殷氏开上十家酒店外带一个汽车公司,都不与我相干,不是么? 为了表示我真的没事儿,身体健康心理健康,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将一杯子豆浆喝完,不过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喝豆浆,以及豆腐脑、豆花、豆冻之类的所有东西;以及豆汁儿。 我还在考虑,是否要禁食豆腐、豆腐干、豆粉、豆面、豆包、豆子馅儿粽子、菜豆腐……妈妈气色又好了好多,虽说做女儿的应该来照顾,可是我不是没经验么,而且也请的有人,那个我……不是还有事儿要做么? 那个我……谁来给我说句公道话呢? 埋头,我努力的吃早饭,当着妈妈的面最孝顺的事儿莫过于一顿三大碗,相信我,妈妈一定高兴。 虽然今儿的早饭,犹如放了砒霜一样难吃,但我还是努力再努力,拼命吃,真的拼上命了。 也许吃饱了闲事儿会少一些;脑子也会充实一些。 “可人,吃不下就不吃了。怎么了?”妈妈胃口还不错,不过看着我,她很快就停下来。 “没什么,昨晚忙到一点多,大概有些厌了。”我胡乱扯出一个理由充数。 昨晚是忙到很晚,但与这会儿吃饭没胃口究竟有没有因果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与考证。 “别太累了,这个三粉饺不错,烧麦也不错,就是腻了点儿。” 妈妈似乎相信了,然后很热情的给我夹,似乎要表明她是个关心女儿的慈母,很关心的好慈母。 为了表明我是个孝女,因此将妈妈夹过来的我都吃了,为什么不吃? 吃饱饱睡好好,我才能有力气工作学习生活,手里一堆的事儿,绝对不会因为早饭不可口而变少的。 肚子却烦得要命,不停的拱啊卑啊,想要往外吐。 喉咙也仿佛细了一大圈儿,咽不下去,我都恨不能用手指头去捅,但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努力的咽着。 铭风将吃完的盒子之类拿出去扔掉,或者借机出去抽烟,我不必太当真。 妈妈从枕头下拿了条丝巾出来,放我手里,有些羞涩的道:“可人,你看,妈绣的怎么样?” 呃,粉红的丝巾,角角上绣了一朵太阳花,粉红的丝线,黄色的花蕊,看着还不错。 但真要说它绣的怎么样,说句实在话,能看看出是一朵太阳花,这个我承认。 至于绣工么,我说:“妈,你这么多年没绣了……恩,病还没好,急着绣这个做什么?还挺好看的。” 妈妈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摇头道:“反正闲着没事儿,我让人家教我的。这也是人家画好花样我照着绣,死板板一点都不好看。回头等妈学好了再给你绣在衣服上。” 哦,有人说闲久了的人一下子收不起来,不知道妈妈这几年都做了什么;但一下子真的开始绣东西,回到二十多年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我笑一下:“妈,有空了多休息。” 妈妈摸着我的头,叹口气,说:“你八岁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株太阳花,养在你奶牙缸里,然后要钱再买一个牙缸。妈刚好在那附近,刚好过去看看,当时气的将牙缸扔掉,那株太阳花也弄断了,你气的半年没跟妈说一个字儿。你奶说是你从哪个阿姨么还是学校幼儿园拿回来的,说是太阳花开起来像朵小太阳,还会随着太阳转。妈想着,你没那个条件讲那些风花雪月,死了也就死了。但你性子后来就更沉闷,话特别少……” 趴在妈妈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湿了。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意义和价值,但我知道,妈妈一直记着,事实上我已经忘记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奢求的权利,哪怕一个简单的梦想;因此,我学会了面对现实,不论前面有什么,我都“必须”去面对。 一株太阳花么,我现在想要养多少都有,过去就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妈妈拍着我的背,柔声道:“其实,后来妈见到捡垃圾的那里有好多破牙缸破脸盆,也能养东西。你那时候小,妈给你捡一个回去也就罢了。但妈妈想着,你的路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小孩子可以回家做养花养草,可以在路边小摊上买好吃的。你不行,你要学会的是过日子。想要一点儿自己的东西不容易,不能乱花钱,更不能……不能靠别人,也不能看人家脸色。看着人家高兴你才能拥有什么,很累很累。妈喜欢你还能自己养一株太阳花,看着它笑,高高兴兴;人家再好那都是人家的。妈看人脸色看了整整二十年,是托你的福,托恩少的福。但妈不想让你再去看人家的脸色,不要给人家做小,哪怕他再疼你,再宠你。每个人都要过自己的日子,妈现在可以剪个可乐瓶给你养花,可是……” 我不知道上一次失声痛哭是在什么时候,或许我从未哭出声过,因为我不会,妈妈没给我过哭的机会。 依稀记得,那一次妈妈将牙缸砸扁了,然后扬长而去。 后来奶奶将它捶了捶,反正能用了,我只记得妈妈很狠心不给我钱,哪里知道这些。 我只知道我没有奢求的权利…… “是我不懂事,让妈妈担心了。” 我想是这样的,学校里老师总会让小朋友回家做什么,我以前也会这样想,会去努力;可是……我没有这个权利,因为我还有更基本的要求:活着。 “五年级的时候老师让做校服,你没给我钱……” 那一次家里有别的男人在,然后妈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调戏我,幸而并未越演越烈,最后让我看来一处那人与妈妈的活春宫。 然后,我觉得妈妈好脏,我就走了。 因为没有校服,同学都不喜欢我。 “是妈没用,他不许人家多给我钱。我以前想着做几年攒点钱开个小店什么的,老太不肯。妈害怕,所以……连累了你。” 妈妈话说的很淡,无悲无伤,所有的伤都压在我心头。 并非每个女人都能用死来捍卫,我不能怪妈妈,对吗?再说了,我不是好好的长大了吗? “妈跳过一次楼,有个该死的男人他是个虐待狂,将妈妈里面都弄伤了,出血,好一段时间不能接客。妈难过的去跳楼……可是站在那一想,妈死了你怎么办?你爸从来没养过家,你奶也没那个能力养活你,后来想了想,又回来了。你是我生的,我总不能让你饿死。” 妈妈依旧说的很淡,仿佛这件事儿与她无关;又或者,对她而言太过寻常。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睛干涩,不停的哭不停的哭,留够了眼泪仿佛才能好一点儿。 不用多说,妈一定知道殷亦桀的事儿了,那些传闻本就是有心人散布的,恨不能越多人知道越好。虽然我今儿打定主意不想去深究;但妈妈闲着没事儿,她不会不去想。 我很奇怪妈妈没有在这个时候让我狠狠的敲诈他一笔,或许妈妈只关心我过得好不好,钱不过是浮云。 当男人将她打入地狱的时候,神马都是浮云。 “看你刚才的样子,怕是有了。若是有了,别要,早早的别要。不要苦了自己还苦了孩子。他离咱太远,抓不住,看不住,不保险。妈只想让你找个踏实的,想要什么都能要到,哪怕哪天高兴了要他陪着去逛街,他二话不说就会陪你去;而绝不会告诉你哪里正忙,下次。女儿呀,女人要那些钱财没用,你有能力自己工作赚钱,就够了。以前妈是怕你没能力……找个可信可靠的,想风花雪月就风花雪月,幸福很实在。这些天妈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他靠不住。妈就想你过个安稳些的日子,不要再像妈这么辛苦……” 第520章 沉默的关爱 妈妈的絮絮叨叨还在继续,仿佛将二十年没对我上过的政治课与唠叨都补上了。 听得我心里愈发酸涩,事实上并未挺清楚多少,或者亦未必认同;可这种感觉,特窝心。 不知不觉的,不知道落了多少泪,亦不知妈妈都说了那些,只是觉得,哭了一场靶觉舒服多了,凑着妈妈的薄被子蹭了蹭,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我也不知道,今儿为什么要这般哭,要说委屈吗,似乎亦并无天大的委屈;相反,我现在有玉氏公主的名头,应该说相当幸福才是。 只是,世上的事情,往往不讲理,不讲理的比讲理的要多。 “去洗个脸吧,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妈妈摸着我的头,虽然一直都很陌生,但这几次下来,感觉还是顺手多了,甚至说话也不再是掂量着和我说;而是会这种淡淡的带着母亲的教训,或者说放心的唠叨。 我抬头,妈妈脸色平静,只有眼里流露出担忧,真实不虚。 点头,我去洗脸。 妈妈没有让我说到底是为什么,也没说难过了就在妈妈身边呆一天,更没说要去找谁评理。 我……不知道做妈妈的该说什么;但是妈妈的神情,给了我一种……说不出的伤感,甚至比我自己还伤感。 当然,我多半属于没事找事,谁不知道殷亦桀爱我甚深,对吧? 洗完脸,又落了一回泪,我觉得还是不想他比较好。 或许,等今儿晚上睡一觉,明天新的一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就会变好的。 或许是吧,我们总需要有点儿希望才能度过艰难;虽然,我从无奢望的权利;甚至,殷亦桀走了这几天,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啊!不想他了。 他是大男人,工作一大堆;我是成熟的女人,没必要天天抱着他胳膊要糖吃。 “妈,我还有事,改天空了来看你。”出了卫生间,看看手表,我该走了。 “去吧,妈没事。米饭下午说过来。”妈妈小心的将那条丝巾收起来,又道,“妈不好,但妈会尽量不拖你后腿,现在病也好差不多了;你要是忙,就别过来。恩少说你们都挺忙,有事儿做就好。听说今天宣判,若是有空,就去看看你爸,没空就算了。恩少说他很混蛋,他一直都这样,爱不爱看随你。” 当每一次见面都是诀别,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走过去在妈妈身边靠了一下,我说:“这些事儿我找律师去处理了,而且都已经谈好的。你别惦记别人,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最近可能还真没空过来,布莱恩比我还忙,没事儿别给他打电话烦他。哦对了……” 忙过去将包包拿来,我找出一个很漂亮的发卡,递给妈妈,笑:“我忘了……妈,下次有好看的我再给你拿来。这个给米饭吧,人家好心来看你,对人家好一点。慈祥的妈妈受人爱,罗嗦小气的讨人嫌;等我挣钱了,谁来看你都好好招待人家,好不好?” 欠人情的事儿,真的很头大,我这辈子欠下最大的人情,已经成了一笔糊涂账。 当然,我希望妈妈至少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欠人家,甚至……若是我和玉氏之间的账能算清楚,我亦想算。 可惜,那是不大可能的了。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回去努力就好了。 铭风和雇工都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们母女……哦,大概他们刚才都听到哭声了;可现在不是哭过了吗,为什么不能笑一笑?我挑眉,交代了雇工几句,赶紧走人。 “妆总,你笑起来,魅力大增……”快到玉府,铭风忽然悠悠的憋出一句。 “你意思我不笑的话会让人敬而远之、人畜绕道、鬼怪回避?”我不觉得需要这样啊。 “看了殷少的努力很有成效,有了母爱,你人都光鲜了。不过你的幽默太犀利,准备将我划归哪一类?”车子长驱直入玉府,我们享受有这等特权,自然不会浪费。不过,铭风的话让我觉得罗嗦。 我妈爱不爱我与殷亦桀何干?我妈强烈支持我离开他,殷亦桀不会有这种打算吧,再怎么YY我也想不到这个逻辑。 哼,一群自以为是的男人。 哦,Sorry,还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停车场旁边树荫下,站了个熟悉的女人。 钟群英,一身街面上流行的浅蓝色印花不对称雪纺连衣裙,胸线勾勒的很明显;胸开得很低,哪怕没有沟沟也能营造一个出来;其视觉效果便是从A变B、B变C。 当然我对时装没兴趣,是玉妍冰天天培养我,并且说,上流社会的就会并非就是像演艺圈那样尽量的节省布料;相反,有一些古老的家族开party,里面全是中世纪保守装束,连大波妹都不太吃香,因为在欧洲只有奶妈**才会特别大。 显然我对欧洲以及宫廷没研究,对奶妈更没研究,但玉妍冰的谆谆告诫多少有点儿作用,便是我认出了这东西为“流行。” “可人,我们准备去溜冰,一块去吧,大家难得聚到一起,去玩玩多好。” 钟群英热情的邀请,看上去那么自然而热情,仿佛我们是忒哥们好朋友。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回去。再说了,大热天一出汗特臭,不太适合我。” 这个,似乎说的有点儿不妥,可有的人你就不能跟她太“妥”,要不然她像蚂蝗一样吸着你。 其实这会儿伏天她站外头早出汗了,我说的是她特臭,希望不会得罪她。 谁知我担忧还未毕,鹅蛋脸女孩连连点头,道:“是啊,钟姐。舅爷他们有说过,要注意身份。我们不是寻常的人……至少我们在这里哦,要注意体面,不能尽情的玩了回来一身汗。” “是啊是啊,我们是在玉府啊,不能去蹦迪,只能去打Golf;不能打乒乓球,只能打Tennis;不能打桌球,而要去打Snooker比如说9ball……当然……” 什么乱七八糟的,瞥一眼铭风,我趁机溜走。 糊弄人,有时候不能讲道理,其实我也未必无理,是吗?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布莱恩,很奇怪,我赶紧接通。 说实话没事儿他极少给我打电话的,因为他太忙了。 “晚上我过来。还有,法院现在又麻烦了,三姐搅合不愿认账,老太找的人出伪证……” 布莱恩一口气说了不知道几个信息,或者他刚听到一堆信息,急得火烧眉毛。 这倒是想起来了,殷亦桀之前就说过,宣判的时候他最好不在,让这些人弄去。 但是,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呢;布莱恩火急火燎的,又是什么事儿他摆不平? 这可不是好事儿,我说:“当初不是都说好的吗?现在怎么了?要不要我过来?龚良翼师兄前儿还说一切顺利。” 幺蛾子!当时四少在的时候可是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儿开庭了又闹腾? 能让布莱恩跳脚找我的,一定不会是小事儿。 甚至,我有点儿不好的感觉,希望是我神经过敏多事儿了。 布莱恩好像缓了口气,也许是跟我发泄了一点儿了吧,这会儿声音沉稳起来,道:“那个……今儿不管谁找你,都别理,电话关机,人给我躲着点。这边的事儿我和阿果处理。三姐她主要是不愿意坐牢,也不舍得那些财产;现在的意思大概是想破釜沉舟,刚递话过来准备什么都说。如果真什么都说,那殷少肯定跑不了,我也够呛。四少那方面……” 呃,范彡彡真有这么大能耐?不过今儿事关重大,本省甚至全国都算得上最大的黑社会审判,估计会有不少人在场。 若是范彡彡真的借机搞点儿什么,嘿,还真别说,能愁死人。 这就是坏事终究是坏事的缘故,经不得人搅合。 嚇,我还以为范彡彡已经成了过去时呢,竟然还留着这么毒的一手,我说:“她发疯了?老太的既然是伪证,怕什么?我记得那些原始文件都在咱们这里,最保险的。” 布莱恩有些跳脚的道:“她是疯了,她母女五个都疯了。第一手证据是在咱这儿;但她知道一些事情啊,她找几个人照着事情一描画,再替她出庭……有人证你不能不让人家开口啊。” 人生很丰富,故事很精彩。 回到屋里坐下,我气呼呼的问:“没办法让她们‘闭嘴’吗?到处来乱咬……你爸怎么说?这会儿节骨眼上……有什么要我做的没有?” 布莱恩大概吼够了,还是身边有人跟他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跟我说道:“不用,你小心照顾好自己就行,还有就是一定别接电话;我要找你会有办法的。阿果正在和四少联系,若有必要就休庭三日后再审,这些事儿我会处理的。在我没有正式通知你之前,别开电话!” 好吧,我将电话丢一边去,本来就没几个人找我,这还不简单。 我刚要追问,布莱恩又说了一句:“有时间就看看电视……老子气的没办法,他一向喜欢三姐,心里还是舍不得。老太又不受他管,还叫嚣要告诉记者。一旦见光,这事儿就难收拾了。” 呃,有句话叫破罐子破摔,还有一句叫鱼死网破,这个我都懂,没想到现在……我说:“既然你不要我帮忙,那就快挂了忙去吧。我会小心的。” 布莱恩竟然不挂,这真是奇怪了,犹豫再犹豫,我准备问问他:难道现在还有闲心坐下来喝茶? 当然我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布莱恩肯定在犹豫什么,只是……会是什么呢?是老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还是我父亲? 第521章 至亲,至恨 又或是……我母亲亦需要提防?或许对的,若是范彡彡母女祖孙这么恨我,那亦必定恨我母亲,那可是宿仇啊。 布莱恩轻哼一下,拉回我的思绪,道:“这几天没事儿也别接触殷氏的人,我不大放心。” “轰!”惊雷,砸的我有点儿头晕,并不曾死过去,而是头晕、目眩。 殷氏的人,殷亦桀不在,和人家结婚去了,还有谁?我问:“他哥哥吗?还是他妈?要对我做什么?” 布莱恩不是很肯定的道:“他哥哥?我不大清楚。嗯……我猜测是他们知道殷少将很大一部分资产转到你名下了,肯定不愿意。虽然殷少瞒着我,但大略算了一下,应该不下一百亿。这么大一笔资产,你说殷氏肯不肯便宜你?之前我一直觉得殷少疼爱你,所以没太注意他。这两天有各种消息表明不是老太的人,我这么猜测的。你别多心,小心就行,具体的我来安排,是与不是也需要确证。但……小心为上!” 哦,小心为上!是该小心为上。稀里糊涂,我搞了一百亿。 稀里糊涂,我搞了一百亿,为个几百万上千万的财杀人的都有,我这个……抬头,窗外太阳很烈,不过我房间朝南,并非直晒,但耀眼。 窗前还有高达的楠木几株,却于这风和日丽当空留下一片阴影,清凉;若是一早,甚至还会有点儿冷。 这就是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阴阳对比如此强烈。 三年前我偷要饭的二十三块钱,竟然有朝一日要为钱多担心我的小命,好笑不? 不太好笑,因为我的小命还不止被一个人惦记上了。 范氏殷氏都有些黑社会背景,他们想要我的命,这个,实在笑不出来。 “玉少手头的事儿,你也小心点,先这样吧,等有进一步消息我再找你。” 布莱恩匆匆挂了电话,却给我安了个定时炸弹! 玉氏也有问题,他就这个意思,我现在狼窝,而……殷亦桀极力主张我来这里的时候说过,玉氏相对安全一些,但还要桀桀和铭风陪着我。 如此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哦,他知道的,他知道很多很多,很多……靠在红木躺椅上,我觉得头疼,为什么这世界要这么丰富多彩呢?简简单单的推开后门悠然见南山不挺好么? 我的头只有这么大呀,啊啊啊!老兲呐,到底要我怎么样?!吼! 铭风敲了敲门,没等我答话就进来了。 我抬头,就见他耸耸肩,一派悠闲但又正式的样子。 不知道这些做保镖的人是如何生存的,我才讲一个电话,他已经沐浴包衣完毕,头发还有点儿湿,身上衣服也换了,是比较正式的夏装,大概是为一会儿的会面做准备。 “呜呜呜……”桀桀没现身就先叫着过来了,身后跟着老六,身上依旧是他最爱的迷彩,但偏向流行款,看着依旧那么酷那么潮。 但……我怎么觉得,老六和殷亦桀之间的关系,这个……二个旗鼓相当的男人互相看一眼,“意会”去了,倒不与我相干。 桀桀蹭到我身边,有我的事儿了。 “呜呜呜……”桀桀貌似留恋又似有些不爽。 我忽然觉着不对,赶紧抬头,果然,老六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揉了揉桀桀的脑袋,好吧,抱抱,可怜的孩子。 “已经抢救过来,没事儿了,但需要休息个几天;也要注意,不能让它单独执行任务了。” 老六很正式的宣布,比刑事庭审判长还义正词严,听的人心肝噗通乱跳。 “谁?”谁这么大胆子刚来害我儿子?怒!这里是玉府,玉府啊!靠! 桀桀不知道是难受还是依恋或者担忧,在我怀里还呜呜,不过神色还好,说明它现在没问题,只是有潜在的问题,那还得潜在的解决。 三岁多早已经完全长大,在狗狗里它也相当于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子,正式干活的年纪。 可是,竟然出这种事情。 我问:“是怎么中的毒?” 老六无奈的叹口气,道:“这事儿怪我粗心。一直想着桀桀无往不利什么都能,这里又安全;桀桀打过许多种抗生素,寻常的毒对它也无效。但事实上桀桀只是只狗,不是神。人家在它喝的水里放了东西,无色无味无毒,但和它早饭吃的鸡肝一反应……你前脚才出门,它后脚就来找我,难受。好在桀桀聪明知道自己的状况,知道来找人,要不然……” 铭风挑挑眉头,坐一边道:“毒倒是不怕,怕的是不毒但要人命。桀桀最爱吃肝;但肝不能和维C、抗凝血药物、左旋多巴、优降灵和苯乙肼等东西一块吃。显然,这人不但知道你不在家;而且对桀桀很熟悉。还有,对这类药物很熟悉,这个药肯定经过专门配置,还……若是我猜得不错,一定辗转经过不同人的手最后下的毒……因为桀桀对危险气息很敏感,第一人肯定是存心,桀桀会闻出来。” 药?制药厂?是巧合还是我多心了? 桀桀还是有些难受,不过让我揉着舒服多了;但是,“制药厂”!大概只有他们有最好的……闭上眼,仰头,我喜欢能将这种负面想法丢掉,我不希望与他们有什么相干。 我……我的命重要,我桀桀的命同样重要。 脸贴在桀桀脸上,我说:“妈妈会替你找出来是谁,找出来是谁,妈杀了他!我找谁惹谁了?你招谁惹谁了?” 杀人不过如此,我的马蹄莲还没开过张呢,哼!戾气! 我现在特想杀人!不知道谁这么大胆,竟然喜欢来惹我们母子,而且……能如此“友好”的在玉府接近桀桀,谁?! 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如此无情的指向……不对!另有猫腻!绝对的另有猫腻! 抬头,我看着老六,淡淡的。 老六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摇头道:“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桀桀急着想看你,才吃过药就要来,没有去追踪。我们商量过,目前不该大规模明显的搜索,玉府人太多,容易引起骚乱,甚至让人趁乱下手。还有,桀桀肯定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现在我们决定留在你身边,包括桀桀。我们第一要防范,第二才是出击。但这几天开庭,我们不希望闹出太大动静。这个铭风也同意。我想稍后几个大头商量后会有进一步的结论的,你就先稍安勿躁吧。” 我扫向铭风,铭风点头,思忖道:“目标当然是你,或者你所代表的利益关系。阿果刚才给我说过了,具体情况还要整理过后才公布。你最好将脉二十四小时打开,我们便于随时沟通……哪怕是出现万一,这绝对是最快的方式联系和救助。四少眼下正在Vancouver……四少眼下正在Vancouver,和Jerry在一起;所以有些事儿我们要先避开锋芒,等他们拿定主意再说。” 呃,这个,Jerry,我强烈建议他们改名字,哪怕改成Jeffrey之类的都行……简称Jeff,姐夫,汗!我YY的水平啥时候这么高的了? 但是……我忽然回过神来,可乐了。 那个,显然铭风知道范疯狗准备连谈氏也一块儿咬;那他们肯定要出手,这个,我们就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有谈氏出手,范疯狗还不得牙齿被敲光光?恩,好事情,今天的第一件好事情。 想了想,我说:“你们……对胡氏怎么看?” 胡氏似乎跟在殷氏屁股后头到了玉氏内部,这个,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他们,他! 世上运气和天才微乎其微,能很开的借东风大发展,很多时候……想想胡老爸那一口粗话,说实在的,说实在的……谁不知道“白手套”与那啥的猫腻,他能脱得了干系?话说回来了,像玉氏这样靠建筑设计做起来的超级房地产商,还真少见,或许也是少有的干净。二个男人沉默,鉴于这里到处都是高档的纯实木家具装饰,禁烟;否则我估计老六又该……那个,他手指动了好几下,还是忍着了,说道:“殷少什么事儿瞒着你是他的事儿。但我说,胡氏以前就是殷少他爸一个小弟。前几年忽然重新出来混,混得还不错……” 话没说下去,但内容已经很清楚;也难怪他知道殷亦桀是双胞胎,看来这事儿已经从捕风捉影上升到六七分准了。 哈,妙啊!埃尔摩斯探案集也没这么多惊喜,我说:“这么说来殷胡联姻,很有可能喽。或者……” 或者殷亦桀妈妈实在看不惯我,就算不能将我弄死殷亦桀非要娶我,她也要让我做小,是吗?那之前的性骚扰是不是也有她的份儿呢? 哈哈!好有趣的故事! 别忘了,谁不知道殷亦桀可是个大孝子! 比如说他妈来一句“要不两个都娶,要不我死”之类的话,他能不听吗? 反正抱得美人归,多多益善何乐而不为呢? 他可以一半的时间和我很好很好,然后另一半的时间去应酬美女,哟,艳福不浅啊! 对于我提出来的问题,二个男人都闭嘴。 男人虽然有一小部分也极其八卦,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知道进退的。 当然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若非布莱恩自诩我的哥哥,他也不会去管。 好吧,既然话说到这儿了,OK,很清楚了。 沐浴包衣,准备出门。 夏天或者冬天,对有钱人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从一栋房子到另一栋房子,中间还有大树遮蔽古藤甬道,凉风习习,实在是个很舒服的天气。 第522章 无谓的抗争 犹如冬日泡完温泉出来,过着浴巾四处逛,不冷,当然不能时间太久。 其实有时候裹两层浴巾,还可以在外面玩雪呢,舒服吧? 裙角飞扬,我牵着桀桀,漫步其间,不紧不慢,一块迎接任何可能的事情,怕什么?! 桀桀还没太恢复好;但我走到哪里它最愿意跟到哪里,这还用说? 小型宴会厅里,采用的是中式大圆桌宴客,而非西式的自助餐或者长长长长的桌子、哈利波特学校的那种。 我无所谓了,反正就是吃饭,然后饭桌上说很多事情。 中国人--外国人似乎也差不多吧--都有在饭桌上搞定重大事情的习惯,习惯了就好。 “哟,看!狼狗,好大的狼狗!”有人对桀桀很感兴趣啊,窃窃私语甚至惊叫出来。 “她就是妆可人?听说并非玉氏血脉,是义女、寄名的。” 纸包不住火,我这假冒的身份终还是会有人知道。 “是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老太太对她刮目相看,看,她身边的保镖都比一般人出色。我看太子和公主都比不过他……”有人很有根有据的说着,仿佛他真的是福尔摩斯。 咳,今儿小范围聚会,玉氏小辈几十个人,厅里摆了五六桌的样子,不过。 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也嘴碎至斯,还是我的样子忒乍势了? 那是我的不对,可谁让我现在有生命危险呢? 我也想一个人利索,早就想了;可抗议无效,时间一久,慢慢的依旧习惯了。 这不,连殷亦桀都接受了铭风在我身边出没,旁人还有什么话说? “可人,做这儿吧,贝贝有事儿没来。” 钟群英很热情的站起来邀请我,她身边果然有个空位,身上依旧那条雪纺的裙子,看着……我只能佩服她,及表现出与我不一般的关系,又丝毫不用担心我实际上另有位置,人家最多只是觉得她与他们一样,不知。 哈,好有心的女孩,越是如此,我……我低头看桀桀,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低头看桀桀了。 然后,我看到惊奇的一幕:桀桀在嗅她的裙摆,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如此。 哈,这么快就撞上门来了! 我扭头看一下铭风和老六,他们正在不着痕迹的和旁边未知的人打手势说唇语。 这个……惊喜更多了啊。 难道在玉府还得搞得地下党卧底似的?皱眉,我疑惑。 铭风忽然肩头轻微的撞了我一下,我一愣,连连笑道:“是吗?她怎么了?才见她还好着呢。” 知道什么叫转移重心吗? 她一个自作聪明,我将问题顺着引到贝贝头上,那人家听来大概就是我和贝贝认识,因此,钟群英不过是个第三者或者朋友的朋友这种关系。 看,旁边已经有人将对钟群英的些微羡慕改为无所谓了。 “朋友的朋友”,其迭代效果那可就…… 哈,有人的地方就有战场,有些意思! 不过我没兴趣跟她玩这个,桀桀蹭了蹭我的腿,我垂眸,桀桀露出一个愤恨的神情,虽然一闪而过,但相信我和铭风都看见了。 可见,有问题。 淡淡的扫过四周,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看了我来晚了,有些不好意思。 上面二桌,玉壶冰的妈妈在,但奶奶没在,小叔坐在最底下作陪。 玉壶冰和玉妍冰都到了,这个,我汗滴滴……不好意思。 玉妍冰忽然极快速的给我眨眼,我明白了:有奸情! 脑子里挤了无数的东西,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群英明知我和玉壶冰玉妍冰关系非一般的好,她为什么还借着我上位邀我坐她身边? 这,一箭几雕就说不清楚了。 她与其他人一样“清纯”,而我就成了脱离大家的特异独行者,哈,以后在玉氏要与大家交往肯定就不同了。 哈哈,那又如何?!就凭你?!我转回头。 钟群英显然还在措辞,好将话题转回去。 当然我知道,这里没有贝贝的份儿,至于她怎么打破头皮挤进来的,就没工夫追究了。 她那一句贝贝有事儿竟然被我当了真……哈,窘了?太小瞧我了吧!我不是太确定,但想来贝贝一定是那个鹅蛋脸女孩。 哼,这么快就抛了她自己“攀高枝儿”了,志满意得了?真***无聊。 “恩,她忽然说肚子疼,不吃了。”钟群英竟然半天憋了这么个理由。 “哦,那还真可惜,回头该去看看她。”我微笑表示sorry,感情真挚。 虽然事先没说明,但玉妍冰是身边空着的位子一定是我的,一句话说完,我抬腿径直往那边去,懒得再跟她纠缠。 “不好意思,刚有点事儿,来晚了。”我站在玉妍冰身边对她妈妈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玉氏掌门总让我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虽然觉得她人很不错。 “没事儿,坐下先吃饭吧。那边的事冰儿已经听说了,但咱玉氏不插手,不会有事的。” 玉壶冰妈妈非常客气的让我坐在玉妍冰旁边,大概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接受了我这个半拉子的外人吧,也可能是奶奶的强势而已,谁知道。 Who-care! “妈,让桀桀也上来吃吧,它在家都这样。”殷亦桀替我给桀桀求情。 桀桀是我儿子,今儿才出事,谁放心让它一个外头吃去?听玉壶冰的口气,显然也知道这事儿了。 但他妈的口气,却是不想深究或者纠缠此事,那眼下是什么状况呢? 玉妍冰悄悄给我翘起大拇指,俏皮一笑,也跟着求情: “妈妈,桀桀很干净又乖巧可爱,就让它坐在我和妹妹中间,不会有事的。桀桀,叫阿姨。” 呵,我有些无厘头的不着调,按说面对玉壶冰妈妈我该老实一点儿,毕竟她算我干妈是不是? 可刚见过妈妈回来,心里清楚的很,那个才是我妈;这个有权利有背景的掌门人,永远和我隔着一道鸿沟,或许作为一种比较好的关系还可以;但作为干妈……实在不敢高攀。 桀桀呜呜的叫了二声,我低头看它,似乎对吃的没兴趣,没胃口。 铭风和老六已经在旁边一桌入席。 呃,这个样子……想了好一会儿,我说:“算了,桀桀不吃,去到你叔叔那儿去。妈妈没事儿。” 介于玉壶冰妈妈的情形,我希望能表现的和她胃口一些,方便相处。 可是……意外无处不在,汗!我是卖“意外”广告的。 不过桀桀可怜的眨巴着眼睛不舍得离开我,鼻子呼哧呼哧的不爽,不纯粹是依恋,还有戒备。 还真是个大麻烦,我相信它的直觉和聪慧;可是……咱在人家家里做客不是么?你能不能乖点儿? 再说了,谁想害我也没这么容易啊,一点点儿毒之类的我吃了也没事啊,咳。 “算了,就让它在这儿吧。妈也说桀桀特聪明。 但畜生终究是畜生,什么传染病什么的,不得不防;尤其睡觉吃饭什么的,最好分开一点。” 玉壶冰妈妈算是给了话,但其中有个断点,不知道该怎么落。 也就是说,奶奶仅仅说了桀桀聪明;还是也说了要和人分开点儿? 但不论谁说的,我都不以为然,相信玉壶冰他们也一样。 在看守所的时候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洗澡都一块儿,也没说有什么。 但这里终究是做客,就算玉壶冰妈妈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唉,做客么,那么较真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玉壶冰作为玉氏太子,站起来讲话,大意是近段时间会分别和大家见见,讨论一下各人的发展沟通关系等等。 当然了,第一,要分家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传言都不着边际;第二,是会分头聚集,但一些已经被给出low-score的人聚集,我们大概是不会去的;第三,联络感情会真的继续,但对于这种发展,很多人看不到。 我很奇怪,今儿的思维跳得太快,也可能是事情的发展太快,一会儿一个事情一个东西,你不跟着变化都不行。 比如现在,我必须认真学习玉壶冰怎么措辞,以及怎么样在其实挺佩服玉壶冰妈妈但又无法太过亲近她的情况下保持优雅大方不卑不亢。 挑战,来的太快。 我不怕。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类似于自我介绍性质,从底下开始,算是正式的认识。 这对于我来说有点儿无聊,因为我并非玉氏子孙,哪怕有人天天高喊我也记得很清楚。 不过,殷亦桀才给我教过的识人正好试用;而奶奶邀请我一块儿为玉氏的发展出谋划策,我没理由什么都不知道,回头还来一个纸上谈兵。 唉,世上的事儿,不喜欢的太多,但必须做啊,没那个人容易的。 “我叫钟群英,第五代,我姥爷的爷爷是当时的玉三爷。我在逸仙大学学经济管理,今年毕业,准备考研究生。很高兴能回到这里,还有见到这么多亲戚,能跟三表哥学习是我莫大的荣幸……” 哒哒哒,钟群英的话不算太多,但洋洋洒洒冠冕堂皇,谦逊好强,说的真好听。 轮了一圈,到上面二桌,铭风和老六是客,不用说。 在后面就是我,所有人都唰的转过头来,各种眼神就不必细述了,没必要,与我无干。 至于这个介绍么……玉壶冰笑笑,温雅的说道:“妆可人,传闻凯撒酒店下一任主席。目前跟你们大家一样,还是学生,腼腆内向一些,我就替她介绍了。可人,改天酒店开张了,要请大家去捧场哦。” 笑,他笑我也笑,大家都笑,原来只是“传闻”,至于凯撒酒店,不知道的人压根儿不知道东南西北规模大小;知道的人都知道现在正在整改,什么时候开张或者能不能开张还两说。 第523章 字字玄机 如此一来,大家不用太过羡慕或者生分了,原来我只是比他们好那么“一点儿”,是吧。 玄机啊,这些人说话,简直是字字玄机,我闭嘴听着,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唉,说实话,有这么多事儿忙着,在听到他们说起殷氏的时候,我都没感觉了,神奇不? 见面会,大家相互一介绍,有些前几天还没找到相对较近关系的,今儿也找到了,“原来咱俩爷爷是表兄弟”,看这个……偷偷给桀桀喂点儿银馒头,我偷笑。 桀桀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被通了肠,肚子里空空,我还得喂它一点儿。 说实话,我觉得底下那些人加起来也没有桀桀一个狗好,聪明能干又不多事。 玉壶冰妈妈竟然还让人拿来双筷子,让我单另给桀桀喂吃的。 呵,我笑,是个妈妈总归都是很好的…… 本来嘛,见几回我家桀桀,就没人不喜欢。 “可人,我敬你一杯,以后就是姐妹了。” 钟群英竟然离席来给我敬酒。 抬头,看着她,我有些木然,别的席面上虽然邻座之间相互交流,但并没人胆大到在二代掌门人之前敬酒。 这个,摇头,我说:“我不喝酒,就用饮料代吧。” 钟群英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抽抽了,很强悍的道: “果酒啦,不会醉,吃一点儿好。要不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虽然是远亲,但也是玉氏子孙,这酒还敬得吧。” 说着话不停拿眼睛看一桌子几个人,都是玉氏当权者。 她脸颊粉扑扑,红唇艳艳,感觉,醉了;拿玉氏排挤我。 既然有人已经醉了,我淡笑道: “我们玉氏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发展,而不是让大家吃饱喝足小盎即安;远亲近亲不论,但一定与酒无干。我还是觉得饮料健康。” 我喝的是一早拉回来的饮料,自己果园生产的;我桀桀也喝这个,哼。 啊,有人听出来我的话太强硬,很与场合不相符;但是,不知有谁看见没有,钟群英提着酒瓶子过来的,她让我喝她的酒,别有用心呢。 我凭什么要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胆子大敢挤到玉壶冰跟前玉壶冰就该给她二间快餐店?什么逻辑! 但话说回来,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估计谁都看出来了。 我给桀桀使个眼色…… “汪汪!”桀桀冷不丁咬着她裙子就大叫,吓大家一跳! “怎么了?”铭风赶紧离席过来,紧张的问,手放在腰间,颇有拔枪给谁来一下的意思。 “汪汪汪!”桀桀对着钟群英就是一通乱吼,一点儿没有刚才绅士风度;说白了甚至像见到仇人似地,张牙舞爪颇有动手咬人的意图。 钟群英竟然赖着还不走,桀桀火了…… “嗷呜!”桀桀是狼狗啊,这叫声…… “你快一边去吧,桀桀恋母霸道,狠起来能咬死人。” 玉妍冰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娇俏的仿佛真的是在看戏;一边儿给我偷偷使眼色,让我看厅里其他人,或者还有别人。 呃,我不太清楚玉妍冰到底知道多少,但这个意思……钟群英吓得忙往后推开半步,桀桀眼睛已经唰的一下扫到门外,两手针扎着就要冲出去……看来,有好戏! 可惜……铭风拽了桀桀一下,给它一个示意稍安勿躁…… “呜呜呜……”桀桀不大愿意,它要保护妈妈呢,知道有个坏蛋在外面,要出去抓么。我斜了外头一眼,已经有人不着痕迹的离开,OK,这不挺好? 回过神来,我赶紧笑着安慰桀桀: “好了,乖。吃饭的时候不许乱叫,小心噎着。妈给你喂鸡蛋吃,来……” 桀桀委屈的看我一眼,低头,吧嗒吧嗒吃着,间或还呜呜二声,表示它心情不太爽。 厅内,很快又恢复平静,觥筹交错,那是另一番盛世光景。 但平静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甚至不用眼睛和耳朵都能知道。 唉,我怎么总是充当这种人梯的角色呢,让人家踩着往上爬。 这让我想到上学那时苗苗的事儿,简直如出一辙,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匆忙吃完,在第一批人离席后我便如蒙大赦一般逃离出来,也从未有过的如此讨厌一个人。 直到晚上坐在奶奶面前,我还是心里不爽。 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这鸟你招惹我做什么呢? 我最不爱跟人家如此勾心斗角,该是自己的跑不了;不该自己的煞费苦心还是竹篮子打水上山峰--一场欢喜一场空。 晚上坐在奶奶面前,我还是心里不爽。 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这鸟你招惹我做什么呢?我最不爱跟人家如此勾心斗角,该是自己的跑不了;不该自己的煞费苦心还是竹篮子打水上山峰--一场欢喜一场空。 唉,有些头疼! “没一下子遇到过这么多事儿吧?”奶奶看着我笑,她难得笑的如此开怀,眼里充满慈爱。 “嗯。”我老实回答,虽然经历曲曲折折,可一下子往我头上对这么多事儿,这个……诶,不对呀,奶奶怎么知道? 我抬头,眨眼:奶奶你怎么知道的呢? “你脸上写着呀。恩少一会儿过来,现在咱说事儿,完了你们兄妹年轻人一旁热闹去。冰儿,今儿的事情,他们几个谁有能力的只管去查,有什么需要我说话的尽避来找我。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作祟,还把不把我放眼里了?!” 奶奶说的音调不高,甚至一如既往舒缓的流畅,但她眼里那抹认真和威势,让人害怕。 我们都不由愣了一下,连玉壶冰妈妈也端正了一下。 铭风抢了我话头,虽说是请示,但站的角度非常之微妙;作为谈氏的人,他永远都这么超脱。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她对我多重视;有人在自己家捣鬼,将身为主人置于何地? 主人的心情当然不会太好。 不过,我觉得不用闹这么大吧,到底谁说出去的? 我看了看几个人,都没太明显的表示。 这还有意思了,我们这些人还要玩猜猜猜的游戏吗? 好吧,作为第一受害人第一利益关系人我总的开口说点儿什么吧,该说什么呢,我琢磨…… “已经有头绪了,但……刚得到四哥的意思,想一次清理干净了。若是奶奶和阿姨同意,我们想再来两个人,确保之后事情顺利进行。我们都知道,一旦消息公开,妆总的目标太大。” 不过,我更愁银。 现在已经出入身后跟着铭风和老六还有桀桀,再来两个……额滴妈妈呀,别搞这么刺激好不好?! 其实玉氏准备通过我名下转出来的大概也就九位顶多十位数资产,那个,不算……特别多吧? 我说,这个样子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那什么,我说:“不用了吧,过犹不及,难不成你还要给我设一间密室?奶奶,我不同意。” 老六抢话了:“我觉得是要,最近非常时期,刚才那边消息,休庭了。殷少也推迟了回来时间,又刚好赶在玉氏的势头上,有备无患。” 铭风也忙着解释:“再来两个不跟着你,只是布置一些东西,随时跟踪监护。不要紧的,四哥五小姐他们一年到头每天都二十四小时这样,提高安全系数。四哥说了,不另外收费。” 呵,笑死。 我忽然有想笑的**,其实更多的是摸不着头脑:四少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没别的意思,但你没看出来吗,我再多钱与他何干,他要这么保护我? 还哀哀有……我怎么感觉像个虚拟金库,光听说里头放了多少钱;但一来我没见到,二来我也没受益,都干嘛了? 呃,当然了,我现在也不大清楚我花的什么钱,从哪里来的。 汗啊!我……我这都过的什么稀里糊涂日子。 只知道铭风暂时从食品公司报销费用,每个月不下六位数;别的,毋鸡鸭! 不行,太复杂了,殷亦桀上次给我将了大家关系,但没提到这个,我将自己给忘了,啊炳! 我将自己给忘了,好比做了一桌子人,我怎么数都是九个,可就是上了十杯茶,还每人一杯,奇怪不?好玩不?为啥呢?我上哪去了呢? 算了,汗滴滴,我很悲哀的发现,就算殷亦桀不在家,我还是被一群强悍的男人随意摆布着。 “好吧,这事儿你们和冰儿看着安排就行。我想底下也会有些小动作,你们自己留心。” 奶奶干脆的给了话,也止了话头,显然不许我们停留在这个私人问题上。 接着又话题一转,开始讨论玉氏旗下众多产业的划分安排以及如何维护,确保不会变相的流失掉。 奶奶一个示意,一个四十左右的干练女人开门,立刻进来六七个男子,从三十到六十不等,显然就是玉氏当权派核心人物,包括玉壶冰妈妈、玉壶冰、玉妍冰在内,就齐了。 奶奶简单讲了几句,紧接着道:“我还是那句话,丫头虽然人小,但杂学,知道的东西不少。丫头,你就照着自己想到的说,不要担心。你们都听着,好好想想,别看丫头小不当回事;也别总排斥丫头是外人。我再说一回,我孙女儿从来不是外人。丫头,你也别顾忌什么。大家庭人多眼杂,你看就是冰儿和立儿有时候也感觉生疏,没什么的,大方一点。” 好像也是,我顾忌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事情是事情,关系是关系,不论什么关系,最后还得落到就解决问题做好事情上。 想了想,我说:“这几天我也听几位叔叔伯伯大家讲了,这像是摸着石头过河,非常谨慎;但我觉得并非完全如此。大家不妨想一想,之前国家有那么多国有企业、集体企业,算是公有制;后来因为改革需要,下放的下放,民营化的民营化。这之间同样又价值评估、利益均衡等问题。从小了说,就当兄弟二人分家,最终总是要分的。有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借鉴,我想事情应该就容易多了。” 第524章 利益至上 利益是最现实的问题,这几天我除了重新接手理顺食品公司的事儿,一边还在考虑玉氏的事儿,最大的问题,不外乎就是利益。 大家都在考虑,我干脆再补充一句……我说:“大家都变得更好的帕累托最优太理想,也并非能同时出现;因此改革的第一个过程必然有人会受到冲击。我的意思,该用铁腕的时候,要毫不手软。其次,对于部分实在不好决定的企业。不妨单独出来,成立一个总公司,下面……外聘。现在职业经理虽然不是遍地开花,但也不像金矿那么难找。召回的人我大概看了一下,有一些虽然有潜力,但一无经验二无经历,必须从头培养;否则几千万的中小型实业到他们手里就等于丢掉了。既然召回来了,可以给他们更优厚的条件和更苛刻的要求,加以培养,但至少也得三五年吧,有些事儿急不得。因此,在总公司的统一管理下,有外聘的人员带领,又有咱自己人指导调教,我觉得整体上应该会好一些。” 不是我非要贬低人家玉氏子孙的质量,而是,我自己就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 突然将那么大的食品公司交到我手上,看,我和殷亦桀吵成什么样子了。 那还是我们好,特别好,什么都能说,又相互非常了解,现在才稍稍好些。 这么一个回合,现在杨总他们也比较听我的了。 人家可未必都能像我这么好运气,有殷亦桀手把手的教。 哦,还有玉壶冰和布莱恩他们教我,给我撑腰,我真的是运气太好了。 香茶美酒,水果诱人,奶奶真是玉氏的实权人物,这生活质量,没说的。 不多的几个人,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茶或者酒,红酒米酒之类的,又香又醇,闻着就醉。 还有水果,似乎叫得上名的时令水果,好吃的都有。 还有一种小小的紫色果子,酸甜酸甜,吃的人皱眉,但还想吃。 人家都是大人,就我最小,我偷偷的吃,我偷偷偷……玉壶冰将碟子挪到我跟前,笑道:“关于外聘,前几天殷少还提到行业协会的问题,我觉得挺好。恩,谈氏就有不少外聘的总经理,但谈氏的主权并未旁落,我觉得可以借鉴。其次我们这一大片几省市的经济主动权已经掌握--大家有目共睹,不是我吹嘘的--殷少提议,我们前头成立几个行业协会,促进本行业的发展。比如我们除了建筑业外最大的是酒店业,殷氏和范氏也有,就可以成立一个酒店行业协会,经验交流,互通有无,维护价格,等等。和国外那些协会类似,我们可以采取民间组织形式,也可以大家私下里搞一搞,都有好处。” 噢欧,殷亦桀的提议,还是我看完书问他的。 什么凯撒啊翼德啊,森林酒店啊,就这哥几个就有不少,外加什么郑璟仁赵少什么的,能垄断市场70%以上,既然几个人都是合作的朋友关系,为什么不干脆进一步合作? 当然,范氏还有零售业超市好些,玉氏有好些商场,哦,也可以成立一个协会统一步调……啊!我补充一句: “联合起来,和国外竞争。国内有名的大酒店好些是国外的,我们就是争不过,那个……我喜欢以后出国不仅可以喝到饮叹饮品,还能住玉氏大酒店。” 理想很丰满,是吧?但我们的努力也无极限,加油!相信我们可以的,少年有信心国有希望。 布莱恩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我很怀疑他是来下榻还是来做客;或者,他是白社会还是黑社会。 啊?黑社会并非黑夜活动?似乎是哦,那就算了。 一个帅气的平头,白衬衣,西裤,个头和范银库差不了多少,这个气派么……介于四少和酷男生之间。 身后跟了二三个小弟,大概是想低调吧,要不他人不该这么少。听说范银库给他的势力很惊人的。 “困不困?要困了就休息,明儿起来咱再说话。”布莱恩丢给我的第一句。 呵,笑,我抓了条纱巾裹着,睡衣略略显得有点儿薄;左手抓着纱巾一角捂着嘴,我笑死。 大半夜难道他真是来下榻的?说的冠冕堂皇,假的吧? 摸着桀桀,我说:“给你舅打个招呼,今儿跟你舅睡沙发吧,晚上老实点儿。你要是累了……算了,你先去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个宵夜过来,还没吃晚饭呢吧?” “忘了。”布莱恩冲我笑,好像见我好好的,或者多日不见偶尔见到我,感觉心情不错。 玉壶冰还和玉氏几个商量事情呢,具体的细节我没兴趣也似乎不太方便,这个,我望着铭风,想知道布莱恩是用他的房间呢,还是用我的。 其实我没所谓了,但是……他们有圣旨在手,怕有人找他们算账。 呃,那个人……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怎么还没给我打电话呢? “都来米……”汗,我电话是心控?还是脑控? “先用我的吧。布莱恩,晚上谁留这儿?”铭风瞅了下我的电话,问老六。 对的,他这会儿就是这个样子,话说的是布莱恩,问的实际上是老六。 当然,我们都知道他什么意思,桀桀都有人敢下手,只怕在隔壁房子还不放心。 我这是套房,两层房门隔音效果超好,没人放心。 “你人还没到?”布莱恩站门口问了一句。 呃,对哦,铭风说要再来两个人的,怎么还需要在这里守夜呢? 虽然我没同意,不过他们做事情一多半不需要我同意,这个大家都知道啊。 不过没想到布莱恩竟然都知道了,这还是有些奇怪。 布莱恩斜我一眼,补了一句:“四少答应Jerry给我帮忙,我纳入他们一体借用了一个单元。” 好吧,奶奶曾说过,我够简单而且眼睛很会说话…… 只要我愿意,沟通很容易,呵,容易就好。 铭风挑眉答一句:“你当我们神仙啊,安装东西不需要时间?还有,不需要保密吗?” 瞅瞅门外,竟然替我赶人;或者是希望他快点儿洗完回来早早说完话好睡觉吧,谁知道。 我们天天都忙到一两点才睡觉的,这会儿不算很晚吧,十一点还没到呢。 汗,一人一事儿,我还接电话呢,竟然是张亚龙,这么晚了,我问:“您好?” 张亚龙赶忙解释: “我爸刚跟我说老外他们明天走,说是要去别的地方玩,呆个两三天顺便就走了,不再过来。你当时说要送他们,让我跟你说一下的。” 哦,真是事儿多,多事儿,我挠头,点头:“好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这个,啊啊啊,头绪太多,我有点儿绕不过来,阿弥陀佛,谁来帮帮我? 一杯香茶一支烟,一张报纸混半天,来了文件画个圈,实际问题不沾边。 这个,我不知道哪里蹦出来这么句打油诗,与我无干啊。 香茶有了,报纸有了,文件有了,那个,实际问题我绝对要管,不能不沾边。 实际上,铭风给我沏了杯香茶提神,然后结果一堆文件放我跟前,再然后他自己拿张报纸一边看去了。 布莱恩出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二季度季报,还有三季度预算。 上次说过滚动预算,这个也就是根据上半年的实际情况修改的三、四季度预算。 最近大家忙的一塌糊涂,尤其是今天。 所以等我看完过两天才提交董事会审批。 “累着你了。”布莱恩坐我旁边沙发上,玉壶冰随后跟进来,我没听出是谁说的这句。 “还好吧。被人下岗了觉得领导信不过,上岗了觉得时间不够用。” 真的,我觉得一天二十六个小时一定不够用,一天七十二个小时大概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来人了,我将报表什么的都收到一边,至于***十几个月水果最多的时候,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儿呢,不急这一二个小时。 “铭风,晚上还是你留这儿吧。老六他们对外面比你们熟悉,刚好去抓贼。” 布莱恩先说一句,就有人真拿着沙发椅进来。 我笑,难不成玉壶冰这里什么都有? 呃,他什么都有,还需要这种临时的客人用物? 不得不说,世界很大很奇妙。 老六也笑,他们是特种兵之类,不是保镖啊,因此布莱恩说的委婉他也不恼,稳坐一边。 “诶,我跟我妹说私房话,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不出去散散步?”布莱恩很不客气的反客为主,连玉壶冰也赶。 不过我看他眼里的意思,似乎并没打听到多少“私房话”要跟我说。 换句话说,殷氏的情况或者殷亦桀是否真结婚了,他还没打听出来。 “你妹不是我妹?怎么说我大,你也得叫我一声大哥吧。” 玉壶冰竟然很兄友弟恭的给布莱恩讲道理,虽然这个逻辑有点儿牵强的紧。 小小的客厅,很快有点儿升温的感觉。 “桀桀,叫大舅小舅。”小孩子一向都是解决问题的法宝,我决定让二人赶紧停下来说正事儿。 夜里十一点多了,还天高云淡说今儿天气不错,真当时间不值时间吗?闲得慌。 不过,仔细看去,桀桀似乎还没太缓过来。 显然今儿早上将它害惨了,我还以为通过肠就好了呢。 “乖,一边闭上眼睡觉去,先上床也行。”布莱恩很体贴他外甥,摸摸它的头,先发话了。 看来他今儿不仅忙了一天法院的事,还将这边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 果然,我一脑子的事儿,他二脑子还是事儿,这么一比,我不累了。 第525章 强迫症 “呜呜呜……”桀桀舔舔它舅的手,仿佛在诉委屈,很明显的有诉委屈撒娇之迹象。 “你睡地上就好了,床我一个人睡就好了。”铭风从报纸里抬起头,很不客气的和桀桀说。 “呜呜呜……”桀桀转过来和大舅打招呼,不是太愿意似乎。 玉壶冰笑,狐狸眼笑的晶亮,从一旁盘子里给桀桀喂了点儿烤肠,自己吃了点,确认没问题。 “好了,一边儿呆着先睡吧。妈和舅舅还有事儿。” 桀桀有时候可乖,尤其在家的时候,总在书房陪着等我回卧室去睡了它才肯睡觉,哪怕夜里一两点,不知道它哪学来的这等敬业。 再说了,这也是警犬,并非保镖犬,汗个!不过这会儿它就不乖了,趴在我身边不走。 呵,好吧,恋母情结,大概连狗狗亦是有的,我认了。 大家静默片刻,宵夜送到,不得不说,玉府真的是庞大低调的奢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才多会儿功夫,送来八分宵夜,品种花色各不相同,色香味俱全,看得人胃口大开……我边吃边笑问:“哥,你们家宵夜是随便吃还是要付钱的?那个,做宵夜的这么辛苦……” 玉壶冰蛮高兴,因为我这几天为了配合,只好管他叫哥,至少他表现是这样。 呃,吃完宵夜,他笑道: “当然要付钱,什么都没有钱来得直接,像保洁他们都有工资,加班或者专门上夜班的奖金另算。一般都是自己家人,除了特殊技术工。” 好吧,别的我就不用追究了。 市场经济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诶……我想起来了,说:“其实你们家企业也可以采取类似的方式,就是刚才讲的。有人统一协调,与协调那些水电工、花匠、保姆工作类似;召回来的这些人也在统一调控下各占一块,充分发展。若是发展的好,还可以允许他们对外经营……” 啦啦啦,我似乎有强迫症,一想到个事儿就和我要做的事儿联系起来,强迫性的想了一大堆。 玉壶冰笑,点头,估计我胡说惯了,他也听习惯了。 胡说胡听,不足采信。 铭风插话进来:“那个,刚阿果说,已经找到人了,那人去了胡氏。至于下一步打算,目前还不清楚。呃,还有,钟小姐大概是被人利用了;隐约听来,她原本只是想和桀桀套近乎。据阿果推测,胡氏的人潜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见到有机可乘,给了钟小姐一些东西,他们之间的合谋暂时可以排除。” 汗滴滴!钟群英,给她一句粗话,那就是***。 不过,我说:“勇气可嘉,锲而不舍。” 玉壶冰扭头瞅着门口刚过来凑热闹的玉妍冰道: “妍儿,你现在去找那丫头,跟她谈谈。这会儿来凑热闹,出了事儿我要她后悔到死。还有,给贝贝他们几个也谈谈,谁再溜冰蹦迪,一个个明儿就给我回去。拉帮结派,成何体统?!” 哟,还有拉帮结派的问题,这我还不知道。 来上二三百人相互拉帮结派,这可有够人头疼的。 以前朝廷最讨厌结党营私……对的,结党就少不了营私。 一旦让他们成了气候,以后出去拿玉氏的名头招摇撞骗,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玉妍冰显然知道厉害,挑眉哼一声转身就走。 大家都没说什么,铭风继续:“这条线暂时不准备掐断,阿果安排人跟着。就是这样。” 老六举手,说道:“那个水化验结果有了,确实是制药厂的原料药特配的,是不是胡氏直接操纵为女儿扫清障碍,还有待进一步追查。大家都是兄弟,结果我会公开。” 老六的意思很明白,若非胡氏直接操纵,那就是殷氏有人要对付我,他的态度也很直接。 抿着嘴,我没说什么,虽然没想到冲突会这么激烈,但似乎也并非完全出乎意料。蚂蚱垂死不也要挣扎几下嘛,更何况曾今叱咤风云的人物。 垂眸,不知道殷亦桀知不知道,或者,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现在,应该是他成婚一两天了吧,为什么一个电话都还没有,能忙到这个地步吗?还是说……他准备一直瞒着我?为什么? 布莱恩看着我,劝慰道:“殷氏挺大挺复杂的,有几家老家人,就像舒服,一直替家主在外活动。我认为殷少并不知情,否则我砍上他们家去也要替你讨个公道。别胡思乱想了。那个,今儿庭审的情况,三姐交上去很多东西,有真有假,可能会打乱咱以前的安排。铭风,四少有没有进一步说怎么办?殷少也没在。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开庭。” 哦,又来一个事儿,你说说,我……好吧,没时间伤心某人了…… 重重的喘口气,我说:“没有办法将那些证据抽换掉吗?还是说,必须妥协?她越这样我越觉得不能妥协,否则一让便会有再让,她的胃口大着呢。一定要一次打死,打得她服服帖帖。你父亲当初可是答应过的,若是违约,他也要承担责任。我建议可以照我爸爸的事情办。” 几个男人都看我,布莱恩说:“证据是一,人证是二,她自己就是重要人证。老太高检有人,已经报备了,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简直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左右都没什么,但我们赔不起。现在还不便让她们人出问题,否则我们第一个被怀疑。” 摇头,我说:“当初他们能让我爸逃狱,现在他们几个都在看守所,为什么不安排他们‘逃狱’?只要他们‘逃狱’,哪怕掏出来和谁接头或者吃香喝辣……还有他们和高检等之间的关系,都曝光了,看谁威胁谁谁能给他们撑腰。要玩大的大家一起来,就不信我们玩不过。耍二杆子耍光棍,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狠!”铭风事不关己的评价依据,靠在沙发床一头,和阿果嘀嘀咕咕,果真第一时间让人准备去了。 我的耳环也开着,能听到阿果笑的开心,吹着口哨高兴的道:“和五小姐有一比。兄弟们,加班!” 然后后面一群人起哄的哄笑,显然都很开心有活干。 汗!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按工作量抽成的。 布莱恩捂了下耳朵,显然也听到了,想了想说道: “越狱不可行,但弄点儿药让她在里头‘表现’一番,一定很有看头。或者让她自己说出来,这个也比较容易做到。老太那边明天我找她,就照可人说的,我会准备个大石头砸她脚上,让她一次性……” 呵,好吧,尊老爱幼并非一成不变,亦需要与时俱进审时度势。 虽说古来有七八十以上犯罪不入狱的优良传统,但我们从来都没说自己是良善之辈,是吧?想起那个老太,我就厌恶。 我妈的事儿她也有份,我说: “明儿我去送老外,完了跟你过去,我想会会她,总比你大男人欺负老太太好看些。别告诉我她能将我掀翻了。” 布莱恩和铭风老六商量一阵,点头道: “也行。她也是你仇人,现在你反正也暴露出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她个痛快。对了,今儿我问老子了,为了方便,部分产业稍后直接转到你名下,具体文件都起草好了,你让龚良翼师兄看一看,没问题了就签。我可以继续替你精英,这个你一点儿都不用担心,就是先走个手续。” 呃,那个,当初是说,等宣判之后这些就要交接,最近不过是清查理顺洗白白。 但是,为什么又给我?我看铭风,数星星;我看老六,画圈圈;我看玉壶冰,他笑,笑的贼腻兮兮。 汗啊,我人品就这么差?不同意,我说:“我现在已经性命堪忧了,能不能别再给我?” 玉壶冰插嘴了,笑的: “多少都这样,恩少才理出来的并不多,能给你的也就是一家连锁超市、一家商场,加在你身上没重量。放心,在座各位对你性命都和自己性命看的一样重。” 布莱恩雪上加霜:“这些早晚都是你的,现在放你名下,还能省好大一笔费用。你还和以前一样,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殷少再敢吭半个字嫌你管理瞎指挥,你就回来随便指挥自己的公司,爱怎么整怎么整,谁都管不上你。当然,若是你不愿意,也可以不管,多自由啊。以后你就是第一大公主了,大BOSS耶。” 这是个很悲催的问题,基本上已经到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的程度,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可能吗? 其实我很想推辞掉;但鉴于奶奶这几天的提议劝解,我还是忍了。 合同协议龚良翼审阅没问题的话,那这些资产就真个八经到我名下,他们不操心我操什么心? 嚇,我就一辈子是个小不点么?人家钟群英还打破头皮削尖脑袋想要分一杯羹呢。 相隔没几天,应该是没见天吧,谁记得到底几天?反正,我又来机场了,还是送人。 布莱恩忙的脚不沾地,终究没来;不过他在国外呆不知道几年,大概也不细汗再见几个老外。 “Hi,Karen!我好响你!”Tina热情的只差热泪盈眶了,奔过来和我来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因为太忙,我实在没时间请他们吃顿饭而只能冲冲赶到机场来送人,再说了机场check-in后等待时间比较长,我们告别时间相对充分一些。 布莱恩留了个小弟给铭风打下手跑腿,还听灵性,拿着我们送的东西和张亚龙托运去了,据说行李超重要付很多钱哦,不知道。 第526章 无法隐埋 我只管拉着Tina告辞:“我也好miss-you,最近实在太忙了,你要多多体谅啊…… “我也好miss-you,最近实在太忙了,你要多多体谅啊。下回来,等我有空了带你游遍全国。” 狮子大张口,全国我自己都没游过。 Tina使劲的连连点头,高兴的道:“毫啊毫啊,我下次害舀来。谢谢你陪我这么多时候。啊炳,I-heard-that,secret哦,Tracy-called我,她想见见你呀。” 好吧,我听明白了,Tracy想见我,做什么?***鸭鸭我们瞎扯。 那边Wilson办完手续过来,俯身……OK,我忍了忍,还是凑过去跟人家来个拥抱。 要告别了嘛,据说老外经常有吻别的习惯,这个吻就算了,拥抱,我没必要这么小气吧?老外还挺有趣,拍着我后背说: “你很飘亮。Thank-you,Tina-likes-you。We-will-miss-you。” 听说女生的语言能力比较强,男生的逻辑能力比较强。 看,Tina汉语学的不错了,Wilson几乎没学到什么。 不过能沟通就行,老外来中国很多***鸭鸭的跟他们将英语,其结果他们没机会学汉语还练英语水平都下降了。 呵,一笑。 Tina挤过来拉着她老爸热情的和我说: “Papa,Karan-prepares-to-visit-us。Karen,我MaMa肯定会喜欢你。” 笑,见了Tina没办法不开心,她总能很斜地里刺出一句很劲爆的话。 不过,貌似有闪光灯,或者说有谁对着我们拍照,这个……我不是很爱照相,甚至隐隐的有些讨厌,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反正就是这样。 四顾,张亚龙和他老爸站一旁,手里拿着相机,但仿佛并未用。 那这是……我再瞅瞅,四处人来人往,虽然不如火车站人多;但如今人都有钱了,坐飞机的也不少,偶尔还有人拍照留念,我实在找不出来那个感觉在哪。 “怎么了?”铭风看出来了,赶紧问我。 “我觉得有人在拍照。” 我没必要隐瞒他。 相反,现在我很需要他的帮忙,与他工作无关。 “恩,让阿果查查。” 铭风没太当一回事,毕竟周围拍照的时而有之,我们总不能草木皆兵。 胡乱聊了一会儿,阿果的声音想起来,道: “确实有捕捉到光线,但刚好在那边那个老外身后,挡住了,看不清。前面还有几次,都在美人蕉后躲着,看不见人。需要扩大范围吗?” 该死的,竟然真有这事儿,想做什么? 我看铭风,铭风挑眉,这就跟上次在西宁商场一样;但不同的是我们不能上前要求人家将相机给我们清空。 一来人家并非特地针对我们;二来不乏国际友人,你要如何解释? 真讨厌!究竟什么人?若是仅仅拍花拍草的闲人还罢了,否则……我似乎觉得有必要采取什么行动了。 铭风眼神非常警惕严肃的将周围打量一番,和阿果说道: “不用,注意人身安全。这里太乱。” Tina忽然似乎听懂了什么,挤过来问我:“Karen,有事吗?” 我摇头,这个还真不太好解释,想了想,我低声和铭风说:“咱们再呆一会儿,不论查得出来查不出来,都赶紧走人。” 我以自己做bait,再出来秀一会儿,希望能找出点儿什么;但铭风的意思我也清楚:这里不安全。 机场人来人往,一旦出事,特别难办。 一会儿就走,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找不出来刚才的人,也只好放弃。 张一管正和老外告辞,我过去和他父子打个招呼:“张老师好。” 张一管非常客气的应道:“您好!上次您说的那个,我回去又考虑了一下,还和几个人谈过,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若是您有空,咱回头可以谈谈。” 哟呵,意外之喜啊! 上次我说到员工层次差异太大要区别管理的事儿,还有这种高要求产品的多样化客户化,如何控制成本等等;他竟然一直挂在心上,太好了! 喜不自禁,我忙说: “张老师客气,若是张老师有空,回头还想请您亲自到公司去一趟,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我最近还想,如何运用计算机进行辅助管理,一头深入细化、一头综合集成……” 这个,我本来就想挖人家父子么,趁机说一说不是挺好? 这些大腕有时候可不好请,全看机会,没想到机会竟然就这么毫无预期的降临了! 哈哈!我们说了好一会儿,扭头看铭风,他暗暗摇头,没动静。 有人胡乱拍了我几张照片,不见了。 这还真是个恼人的问题,不过既然没动静,我与张一管他们又聊了几句,才打住。 张一管笑问:“亚龙说你下学期来我们学校上学,怎么样,上我研究生有没有兴趣?” 哟,这个offer可老值钱了,笑,我说:“我bachelor还没拿到,张老师不嫌弃的话……” 张亚龙插话了:“没所谓,来了就先跟我爸做研究,那些上课对你是浪费时间。到时候只要做个毕业论文,直接拿master,多方便。你发表的那些文章我看了,很不错。” 呃?他找到我姓字名谁了?啥时候露馅儿的? 汗滴滴!对于我这等人品,他竟然还怂恿我上他爸研究生……笑,在张一管开口前我赶紧说:“胡说乱扯一通,不值得看。再说了,上爸把研究生我回头还得管你叫师兄,很划不来啊。” 关键是有人悍然拒绝我和他们交往,还有那个常师姐我很讨厌,这个……算理由吗?不知道。 那边老外父女又过来搭话了,真是可惜,时间差不多了,聊不了几句剩下的还是留着下次吧,送行走人。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挺好。 “一点头绪没有吗?”车上,我问铭风。 “范围太大,现在还没有。我只是没感觉到杀气没有威胁,阿果也是。排除无意的偶然,若是有意……我们不妨来猜猜:他们目的是什么?谁?” 铭风像是自言自语,不是问我;或者可能是提醒阿果,不得而知。 “是咱们身边的人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还是有人一直跟踪咱们看到咱们出门;还是凑巧……”我目前似乎敌人蛮多啊,那个,殷氏似乎看我不顺眼,占了殷氏那么多资产;胡氏看我不顺眼,影响了他女儿的美满姻缘;范氏老太祖孙看我不顺眼,害她们坐牢又破财;玉氏,或许也有人将我当做靶子,毕竟我风头太劲,一定会挡住某些人的财路。 至于别的人,若是知道我有上百亿的身价,会不会也群起而攻之呢?不可知! 无解的问题,一直到见到布莱恩,我们都默。 范宅被烧,老太暂时在离得不远的一栋公寓内。 布莱恩已经在楼下咖啡厅等着我,刚巧晚饭时间,我们都进去坐了。 布莱恩给我要了一份套餐,笑道:“这里的牛排不错,空心粉也可以,你尝尝。” 好吧,等饭的功夫,我先将刚才机场的情况说了。 老六也带着桀桀过来,挺热闹。 接过牛排一上来就被桀桀咬了一口…… 汗!我我平时是比较少吃肉,尤其这么大一块,可没人说是肉就该桀桀吃啊。 瞅着它,我有些无语:是不是太自觉了? 桀桀松口,无辜的看着我,它不是有意的,而且不太懂。 瞪眼,我用刀叉从桀桀没吃的那一边切了一块,味道确实不错。 服务员站一边目瞪口呆,对与我们的人狗同食表示不解。 布莱恩一挥手:“再来三份。” 不就是个牛排嘛,他布莱恩的妹妹和外甥用得着抢么?这架势,潇洒的要命。 我喝着自己带的果汁,瞅着布莱恩笑。 sorry,我现在极少和人家的东西,除非白开水。 虽然饭店总会挂个大牌子禁止自带酒水饮料食品,但我总无视,铭风也总能搞定,不提。 布莱恩挑挑眉头,道:“刚找到几个私家侦探,一会儿吃完让他们过来,包括昨晚的事儿。可人,老太那里要不你不去了,免得……” 放下桃汁,他若有所思,似乎又想起什么事儿,摇摇头,说,“Jerry说,殷少确实登记结婚了,有人亲眼看到;但资料暂时还拿不出来。” 呵,好吧。 殷亦桀,这一次不是说假的了,那天在家口口声声要和我结婚,又是什么意思? 哈,这出戏唱的多好,深情款款情意绵绵,我都要被他彻底蒙蔽了。 或许……正如妈妈说的,他……鼻子好酸,我使劲切了块牛排塞进嘴里,希望能将所有胃里的不舒服都压下去。 牛排不是挺好吃的么,为什么非要吃汉堡? 没有拉面吃,我也可以换空心粉,为什么呢? 老六斟酌着打岔:“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还是等殷少回来再说吧。他对妆总的情意,我们都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这样的。” 是吗?他重情重义,可是……他的情义不只有我一个人,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情义需要看重;相比之下,我在什么位置……我没必要和他妈同时跳到水里看他先来救谁,没意义不是吗? 三五天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有,这像是……牛排好生,咬的我牙酸,还没咽下去,喉咙就有些堵。 第527章 噩耗传来 我拿着勺子准备吃粉,我总的吃点儿什么,我……手被谁按住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难道我现在过太好了,因此多了些奢望? 以前不是都能面对的吗? 他和别人结婚了。 他和别人结婚了,不是挺好吗? 从今往后,他是他,我是我;他要结婚过日子,我不结婚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有什么大不了呢? 我说:“老太在楼上吗?一会儿我去。” 生命总要继续,事情总要继续,为什么要躺在过去哭泣? 恩爱总会过去,伤痛也会过去,无论如何总要面对! 我,从来就不是个花园里的小花朵,有人呵护备至;我是路边的小野花,谁高兴了摘下来拿回家插花瓶里,不高兴了一脚踩死死。 哀悼,不属于我。 布莱恩拍拍我的肩头,递给我一杯草莓汁,道:“别难过,只是不想瞒着你;具体如何哥会弄清楚的。如果他敢,还是那句话,哥找他算账。医院我已经加派人手过去了,先过了眼前的事儿要紧。过几天,他要还不滚回来,哥带你杀过去,好不好?” 摇头,我说:“那又何必。这样不挺好吗?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做,管他做什么呢?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又怎能不许他做什么。他做什么都有道理的,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他总这样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所谓。我没有求人的习惯,拿着菜刀要人家回头,很贱!” 我没那么贱! 我是我自己,他愿意走自己的路,我为什么不可以? 妈妈说了,靠别人靠不住,男人靠不住,我要靠自己,靠自己清扫自己的路,靠自己走下去! 哈,他嫌我不孝,他竟然还想去看我妈,哄我吗? 甜言蜜语,果然很动听,尤其是换一种朴素的说法。 想了想,我说:“你今天怎么样?范彡彡那边搞定了吗?” 布莱恩眼睛闪烁一下,打个响指,靠椅子上懒懒的说道:“准备就绪,一会儿上演。这边也一样,一会儿先见几个人,然后再上楼。夜里办事儿方便一点。” 哦,好吧。 夜里确实比较适合妖孽现身,我问:“你确认老太在,不会金蝉脱壳溜了?或者这里是鸿门宴,等着咱们去自投罗网?我不觉得这个时候她会没有一点儿准备便束手就擒。” 好吧,最近忙坏了,我脑子已经学会这种快速运转,虽然有可能是废话,人家早就考虑到了。 但我想到了,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嘛。 对于这个大BOSS,我还真不敢小觑,比如上次给我使得那毒计,稍不留神就能中招,真的不好对付。 老六放下刀叉,接话道: “她已经出现过的势力我们已经瓦解了,隐藏的势力有,但极少极少,紧紧用于自保。我的人和恩少的人从上到下将这里都盯住了,确保万无一失。但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你的安慰,操心的人更多。” 哼,我要他操什么屁心! 左手拇指一按,炫出马蹄莲,照着桌子中间水果盘里的水蜜桃擦过去,眨眼桃子切成小块,桃核被切了半边,切口锋利到几近光滑的程度。 各人操各人的心,瞎忙活做什么,当我小孩子还穿开裆裤吗? 他有那么好过吗? 二楼,商铺以上的二楼,商铺是四层,我们搞的跟突击毒枭老巢一般,一共来了就我所知是二十来个人,其中老六带着其他人隐身,我和布莱恩、老六桀桀外带二个小弟正面入室。 一楼有个大大的露天花园,二楼的景致很不错。 夜风习习,月朗星稀,鸟鸣唧唧。 我们从正门进去,公寓面积似乎不小,百来个平方的样子,客厅正对着外面花园,能看到那些貌似喝茶的人、正有意无意的看向这边。 但看向这里的,貌似并非全部我们的人;或许,有老太埋伏的人。 不过没什么,可以看见,老六已经带人将这里几乎包围了。 老六出手,相信就算一会儿警察叔叔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客厅没人,我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了,坐等着。 过了一会儿客厅旁边的卧室门打开,一个女人扶着老太出来,身后跟了四个男人,很彪悍,手里拿着家伙。 相信这屋里也到处都是东西,不过大家都在,我……汗!我很少看警匪片动作片啊,怎么脑子里尽是些激烈镜头? “汪汪汪!”桀桀抢先打了个招呼,既然是敌非友,桀桀叫的很不客气。 这……汗了我,上门来你还这么嚣张,不知道说它够胆识还是神经很粗;但不过一只狗,你不能太过较真的。 “再不来我该睡了。”老太在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悠悠的道,面上毫无进展的神采。 “你可以永远的睡,如果你坚持的话。”我顺着接了一句,一个保镖离我很近,左手一动,寒芒一闪,我先下手为强,马蹄莲冲着保镖的右腰而去,快如闪电。 “啊!”保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腰上别着一把枪,直接被马蹄莲划烂,顺着进去,血肉模糊的功夫,估计他右腰的宝贝已经废了。 没什么,干这一行就得有死的觉悟,今儿不死明儿也得死。 老太牵扯的人太多,她不死照样会牵涉甚众,我不爱和不讲理的人讲理。 “你!”老太年纪大了却耳聪目明,扭头狠狠的瞅着眼前一幕,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保镖疼的倒地,根本没工夫反击。 马蹄莲刀片极薄极韧,给我十秒钟就够他受的,但我并未深入,在感觉目的达到之后,立刻收回。 现场,很多人都没看出来我怎么伤的他。 瞅着地上的人,我冷哼一声,道:“有些饭能吃,有些饭不能吃,活着的话以后长点脑子。” 布莱恩和铭风都没动,布莱恩抽着雪茄;铭风极少抽烟,所以悠悠的坐着逗桀桀,云淡风轻。 眼角缓缓的扫过,老太竟然在一惊之后再无反应,脸色很冷,但也仅此而已,让人看不出深浅。 另外三个保镖和那个女人则颤抖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为老太卖命;也可能是愤怒之极在等老太发话就扑上来将我吃了。 地上躺着的保镖哀哀嚎叫,还忍着不敢太大声,一地的鲜血横流,湿了地毯、花了人眼。 我剥着荔枝慢悠悠的吃着,感觉胃口好多了。 日啖荔枝三百颗,我偶尔闲了也感受一下这种幸福,是否还能触摸到杨贵妃的滋润呢? 不知道,杨贵妃最终成了替罪羊,不幸而终;我并无同情的意思,但历史也太无情。 哈,无情,什么是无情? “布莱恩,你想怎么样?没事儿的话我要休息了。”老太忍不住开口,态度强硬,神色沉稳。 既不为我们的势头威慑,亦不为受伤半死的属下求情求救,果然,她才是无情的终极典范。 “老人家有的是时间休息,急什么。办完这件事儿,我不会留你。谁有意见吗?” 布莱恩也不着急,听着感觉还挺孝顺,仿佛真的劝我们别打搅老人休息一样。 哈,这么僵的谈判,能摆出这副样子,实在是滑稽。 布莱恩竟然吞云吐雾的悠闲,很有范儿。 “干脆点儿,你们不说我来说。老人家如果一意孤行,那么就只有去阎王殿告状了。否则,就将所有东西拿出来,并作出口供,推翻之前证据……OK,看你的样子是准备不合作了。恩少,我说过的,没必要谈。” 铭风的威势外放,事实上不比布莱恩少多少,这实在是好老板带出来的缘故。 加上身高马大,人原本就洋气一些,威压频添。 夏夜,躁动;风雨,飘摇。 老太眼里带着些憎恨甚至鄙视的样子,冷笑道:“年轻人,别火气太大,会受到报应的。” 我看着她,一把荔枝皮儿扔过去砸到她头上脸上……老太手脚竟然也利索的很,第一时间便和旁边的女人手忙脚乱的抵挡起来,竟然挡掉一大半,二人都有点功夫。 哈,这就完了?烟灰,垃圾桶,荔枝核……奶奶说的,我小,有时候毛糙不懂事儿一些,是这么说的吧。 边扔我冷哼: “没听说过恶人活千岁吗,要不你怎么还死不掉呢?恩少妈妈和米饭妈妈会爬出来掐你脖子的,担心点儿。” 哈哈,我从没耍过泼,还挺好玩;刚在楼下说事儿从电视上看的,人家不总是丢臭鸡蛋扔白菜吗,我手头现成的是荔枝副产品。 她们会功夫,我就多多的扔。 三百颗荔枝没有,三十颗可不止,你再挡我连靠垫什么都扔我……老太挡的有点儿发火了,瞅着我怒道:“贱女人生的小婊子,你啊……” “啪啪啪!”我拍手笑,呵呵,真开心啊,我说:“你急什么,没人跟你抢,连皮儿带核的小心呛死了。老不死的别以为你养男宠我不知道,啧啧啧,我说的小彡怎么那么贱,原来是得自你亲传。怎么样,荔枝不好吃,我给你塞根萝卜条如何?黄泉路上可以就行YY啊。” 我可不是胡说,刚他们几个背着我说话被我听见:老太的男宠十几二十个,年轻壮硕有力。 有时候为了笼络他们,送房送车送媳妇儿都有的;偶尔也让范彡彡上一上,这叫一个乱啊。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那我就跟她都不讲理么,有什么不行的。 布莱恩和铭风终于都笑了,轻松地无与伦比,仿佛在看一个丑剧。 倒是老太身后三个保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其中一个嗖拿出枪来,准备不听号令先下手挽回颜面。 第528章 老太的逆袭 “唰!”银光一闪,一个身影从我眼前闪过再拐回来,眼花……揉揉眼睛我定睛一瞧,那个保镖的枪已经到了铭风小弟的手里,掏出个盒子小心装好,手里带着手套,玩自己的去了。 老太的保镖目瞪口呆的看着,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一道深深的伤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抱着手掌惊呼:“我的枪,你们……老太太!快点杀了他们!” 老太好容易将荔枝连皮儿带核从嘴里掏出来,眼睛瞪老大,怒视保镖,哼一声;转过来瞅着我发飙:“你别得意的太早!你……” 说实话我那几句不算脏话,和这个一比,也太干净了。 果然泼妇是修炼出来的,而不是我随便几句能混充的。 她就算充尊贵的Lady再久,一开口还能顺溜的冒出一大堆来。 但是,她骂的爽,我自然有办法。 手里抓起刚吐出来的一把荔枝皮,我扬手……老太拿起靠垫挡。 我右手不动我扬左手,我左手是一大杯可乐,铭风喝的,我扬手…… “哗……”当然,声音其实没有形容的这么明显。 一道褐色的影子划过,老太焗过油的头发又焗了一层油,黑亮黑亮还带粘粘稠稠,打发卷顿时就没那么扎眼了。 哈哈,可乐是个好东西,虽然喝着没有我的薄荷茶或者蔷薇露好喝,但用处可是……我左撇呀,没人注意过吗? 左手我泼的准头可好,一下子没泼完,省一点儿,我泼到老太旁边那个女的身上。 那什么,我们今儿来就是照事儿的,你跟她客气做什么? “你!”那个女人上火了,这个样子下去明显落于下风,六个倒下两个,她要出手挽回颜面。 桀桀回过头来,盯着她。 那女人竟然愣了一下,不懂。 但桀桀可不管,跳起来扑上去,照着她右胳膊狠狠一口一拽……夏天,短袖,这一口拽下来可是一大块血肉…… “啊!” 地上躺晕过去这个保镖给惊醒了,睁开眼,迷茫的四顾,低声哀求道:“恩少,救救我。” 桀桀才不管,再一口,将女人的左臂扯了,狠狠的发泄。 当日老太欺负它,它要统统讨回来。 女人哀嚎二声,老太还是没开口求情,脸黑的像锅底,眉头拧成死结,也不开口。 布莱恩悠悠的道: “我和家父联合发过通告,让大家重新认门,你们既然要混这条道,为什么还敢和我作对?你这种人我敢救吗,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两面三刀关键时候捅我?” 地上的保镖哭道: “恩少您同意手下不愿做的兄弟退出,有好多人重新找工作,也又留在你手下商场做工的,我也羡慕。但老太太不放人,我怎么敢。我儿子在她手上,我全家人……” 布莱恩挑眉,铭风吹口哨,没人肯定也没人否认,唯有桀桀咬的正美。 话说,长大成狗后它一直没好好找个对手练练,都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现在有人敢对我下手,它没理由放过吧。 一声不吭,真正的咬狗不叫;饶是那女人有点儿功夫,也根本经不起桀桀的狼牙狠厉。 两条胳膊瞬间跟剔肉似的,又惨又干,女人忍不住终于哀求:“老太太,救救我,我不想死……” 老太还是没话,眉头皱起,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失去了光泽。 铭风一个眼神,我们都做好准备。 老太手按到沙发的什么地方,或者脚撩到什么地方,突然房顶吊顶上落下几个玻璃瓶子……铭风像豹子一样跳起来扑到我身上,顺着我身后的窗一跃而出。 我抱着他的腰,虽然从未料到,但还是一声不吭;眼角余光看见,布莱恩弹向桀桀,抓起来冲入老太的卧室……一眨眼,屋子里泛起一阵轻烟,什么都看不见了。 “屋里好多浓硫酸,小心!”刚一着地,铭风低喝一声。 老六带着几个人利索的翻身而上……那个,上二楼啊……那个,老六他们确实是翻身而上……那个,跟爬个二尺高的土墩差不多。 “撤!”耳朵里,阿果果断的一声令喝,无紧张,无激动,而是平板的按部就班。 街灯闪烁,明明灭灭,看不清楚。 路边,逛街的喝酒的喝咖啡的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这一方。 二个小弟跑过来,三五秒钟,给我系了一根腰带,应该是保险带。 我虽然有些兴奋,但只是安静的看着尽量配合,估计事情有些出乎预料。 没有去管布莱恩或者桀桀,也没管老六。 铭风抱着我,利索的沿着旁边一根大绳攀岩而下。 四层楼,商铺的高度比居民楼高一些,但也算不得太高。 我配合的抱紧铭风,让他空出两只手来,很快,十五秒到二十秒左右,便安全着地。 一个小弟跑过来松了我的腰带。 铭风拉着我的手立刻就走。 这是商场侧面,走了三十步左右,便是商场的停车场。 “小彡已经搞定了,正在上演,你们过去吗?”阿果忽然打个响指,给我们来这么一句。 “需要回来给你帮忙吗?”铭风答非所问。 上车,发动,走人,我安静的坐在后座,算算时间,总够不超过二分钟。 回头,商场上面二楼已经浓烟滚滚,白烟,看着呛人,不知道…… “东西不在,恩少和桀桀撤了。”阿果声音不大好听,仿佛被卡在最后一关却没找到宝藏。 “没有就算了,四哥联系上没?”铭风开着车,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身后的一切,看不见了。 哈,这感觉做梦似的,玩完了。 那个,事情搞成这样,该怎么收场? 老太也好厉害啊,那么多浓硫酸,将房子炸了都足够…… 老太她自己不怕逃不掉吗? 想了想,我说:“老太什么意思?呃,这个指套能摘了吗?” 铭风兜了个圈上了高速,敲着方向盘道: “摘了给我,要毁掉痕迹。老太……未必没有舍卒保车的意思。如果是我,既然逃不过,就一定会在下地狱的时候将大家都拖下去;那么根据之前她提供的人证物证,事情反而与她有利。如此一来,范彡彡保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至少她不会丧失继承权;布莱恩手头好多资产得归她,而不是我们讨论的划分方式。” 理了理头绪,我思忖道: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反正她七老八十也活差不多了。但是……我觉得她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像她这种人,只会想方设法让别人下地狱,她站一边推石头……东西应该在,但一旦翻动,必定会破坏现场,人家就知道有人来过了……” “Bingo!”阿果突然叫道……不得不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否则会吓得心脏不大好。 阿果皮皮一笑,道,“东西藏在实木门夹层中间,以及放硫酸的吊顶里。恩少和老六正在想办法拿出来。桀桀一怒将老太推到硫酸里洗澡了。整个屋里就她坐的那一个地方最干净。” 呃!我扭头,看铭风。 铭风一愣,冲我挤挤眼,一脚油门,往玉府而去。 今晚很热,无雨。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今年的三伏天,太热,知了累的都叫不动了。 夜风吹起,吹起的都是热风,干燥干燥,燥热。 不过我们已经脱离了轮回苦,坐在屋里,开着空调,吃着西瓜,很惬意啊。 昨晚忙了一晚上,布莱恩似乎一夜未眠,今儿又忙了一天。 布莱恩今儿又忙了一天,这会儿才得空过来,不过精神头看着不错,看来事情比较顺利。 桀桀跟着他回来,趴在我脚边吃西瓜,特安静,大概累坏了。 玉壶冰拿了几份晚报匆匆进来,将报纸往桌上一撂,也吃上了。 我就纳闷了,不过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西瓜,为啥大家都当成人参果吃的这么香呢? 好吧,这是沙瓤西瓜是奶奶特地让人送来的,说比较新鲜,那也犯不着成这样吧? 大家吃,我,闲着没事儿,翻报纸。 别说,这些大神偶尔还是会翻一翻看一看如今主导思想朝哪边。 上头吹东南风你就不能晒被子,上头吹西北风你就不能种苗,上头不刮风你就最好别放风筝,上头……上头……上头的标题新闻,还真挺及时啊,看看:“老太引火***,疑似畏罪自杀。” 照片上,根本看不出昨晚我们见到的模样,老太的公寓客厅乱成一团,硫酸腐蚀过的地方,恶心一片。 那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被重度烧伤昏迷不醒,另外两个重伤,疑是“分赃不均”?报纸上这么写的。 我递给布莱恩看,这啥意思? 老六在一旁难得笑的松快,大概殷氏没事儿了他很有功劳吧,好心给我解释道: “人家招供的,昨晚送到医院,已经抢救过来,他们四人都有持枪,稍稍做个手脚,就过去了。” 哦,大概是昨晚那个想活着的保镖说的喽。 报纸下方,说老太在自己屋里放置大量硫酸,违法;屋里有手枪手榴弹毒品等,严重违法。 根据现场判断,是“内讧”,自相残杀。 老太被硫酸烧死,身份暂时无法辨认。 另据调查,该公寓业主身份可疑,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是谁,有可能是假的。 哒哒哒,总而言之,这事儿是一团雾水,“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嗯,很好很强大! 昨晚看守所的事儿据说进行的更顺利,显然姜还是老的辣,小姜么,洒洒水啦;要不然怎么这几大头头昨儿都和我去应付老太呢。 第529章 盖棺定论 但话说回来,这纯属节外生枝多出来的事儿,比预想的要麻烦的多。 而且有些东西已经捅出去,现在要转圜,还有麻烦。 “四哥过几天和殷少一块过来,后天开庭拿住就行。” 铭风说了一句,类似于盖棺定论;一手拿过报纸一边看去了。 大家的地盘很明显,尽量的各不相干。 比如说,一旦招惹上我或者谈氏,铭风才会站出来,否则他一般都躲一边;而玉氏也一样,他们尽量保持中立,玉壶冰很多时候都是以个人名义和我们在一块交往;显然老六大多只关注与殷氏有关的事儿,别的也时常回避。 至于说到开庭的事儿,自然是布莱恩的地盘,别人都不太参与。 我当然是个特例,有时候说什么都与我有关,有时候说什么都与我无关,哪怕这事儿是关于我自己的。 这会儿,我还是听着好了,毕竟当庭宣判的还有我父亲……呃,不论宣判谁牵涉谁似乎都与我有些关系,我又不用像这几个男人一样有自己的立场一定要保持。 我显然不代表任何方,说起来是最随意的;相应的,有时候最没立场。 布莱恩也只是大致说了一下,还有钟群英的背景查到了,还算比较干净,经昨晚玉妍冰一通不知道怎么的威吓,反正今儿她真正的正巧遇到我了反而没话说。 没事儿就好,有人安排更好。 布莱恩又用很隐晦的方式告诉我,胡氏正跟着殷氏后头充当打手。 因此,胡氏的行动,都可以理解为是殷氏的意思,或者授意。 至于殷亦桀有没有兄弟,实在是个太晦涩的问题,查不到啊还是查不到,因为有不能大面积深入的调查,这样会有损殷亦桀的面子。 那好吧,查不到就查不到,有什么要紧呢? 哪怕他独生子或者兄弟九个,都不与我相干了,不是吗? 他结婚了,到今天一周的行程延续到十天八天的也不给我个电话,我有必要想吗? 空气有种很怪异的波动,纯直觉的,我看向铭风,铭风正看着我,手里拿着报纸吃惊。 呃,我伸手,要报纸。 这世上能让他吃惊的事儿不多,看这表情又与我有关,不看怎么能行? “怎么了?”老六坐的离他近一些,都在我对面,凑过去看来一眼,然后神色古怪,似笑非笑、说哭也未必是哭。 相对于他平时酷酷的样子,这绝对是新闻了。 哟,到底什么大事儿,搞得我们一个二个稳如泰山的大男人这么大动静,夸张呢吧? 布莱恩一把抢过报纸,我凑过去一看……娱乐一版,标题大新闻:“殷亦桀海外完婚,前女友闪电移情”,副标题“豪门婚姻--扑朔迷离几分真。” 那个,图片,我和一个老外,谈笑风生热情拥抱;角角上一个圈圈,殷亦桀标准绅士打扮,挽着一个新娘,眉来眼去郎情妾意。 新娘很熟悉,就是胡岚,这么说钟群英的话没错。 新郎很不熟悉,他眼里有种少见的温柔,通过照片也那么明显,比寻常看我还温柔,温柔的看着他的新娘。 这是一出很有趣的喜剧,大家都坐在台下认真的看你表演,从你眼里看到戏谑的喜剧色彩。 我不知道导演是谁,也不知道具体都有哪些观众。 很显然,导演煞费苦心,而演出结果也相当的出人意料。 不知道,观众们可还满意?我也不知道,如今的观众都期待些什么。 抓着报纸,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殷亦桀的眼里,甚至能明显的看出来,或许是因为结婚的关系,那种习惯的冷酷暖和了些,他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好多。 哈,结婚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女孩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亦可以让千年冰峰暖和柔和。 我在想,殷亦桀面对我也从未露出此等表情,或许这正说明,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小三小四,充其量只是正得宠的二房。 还真以为他是冷酷的寒冰玉做成的人儿呢,原来也可以这样,相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那个冷酷一些的,虽然那个并不是我的。 结婚了,多好,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比翼齐飞,郎才女貌,白头偕老,海枯石烂……海浪,轻轻的拍打着海岸,在那茫茫大海上,我说过我不喜欢誓言,谁知竟然一语成谶。 他,终于有了他的新娘。 这一切,从此与我无关。 我不过是个不懂事的美人鱼,最终只能化为海里的泡沫,消失于大海***。 祝福他们吗?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今天的报纸?”布莱恩一把抓过去,问的有些冷。 我不知道他问谁,或者与我是否有关。 还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还要站着他面前质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或者问他:你说过最最爱我的,为什么? 有意思吗?能让变心的人回心转意吗?回心转意了又如何,回锅肉再香,都不是那个味儿。 或许有人爱吃回锅肉,或者臭豆腐,但我喜欢我的那一份……没了,碎了。 “小可人?哟,不用这样啦,哥给你保证,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等殷少回来我让他给你解释清楚给你道歉、任打任骂,好不好?傻了?” 玉壶冰推推我的肩头,说的不当回事,仿佛殷亦桀是他左右手,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左右手有时候也不停使唤啊,得帕金森氏症的人不就这样? 布莱恩将报纸拿过去,看了二遍,内容我知道,无非列出我和殷亦桀过去几年的恩怨纠缠,然后说殷胡联姻了,自后的重点,是有人看到我和老外有猫腻,除了相谈甚欢,并有拥抱等举动,关系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他们“喻”的什么,但……布莱恩将报纸搁桌子上,转过来越过我和玉壶冰说道: “玉少,你知道内情吗?能拿到那边的照片,一定不是外人。若是殷氏这么做,我现在除了要一个解释,还有权维护我妹妹。” “殷氏”,这么做,什么意思? 玉壶冰和布莱恩习惯一左一右坐我两边,看着他们,我觉得有些无聊…… 哈,“殷氏”!斑调吹起殷胡联姻,现在又诬陷我与老外有染……哈!Wilson?他女儿和我一样大,我有没有这么弱智和他……想想都让人觉得offending! “都来米……当地当……”当当当当个屁!找我有个鸟事! 玉壶冰看我一眼,摇头道: “我不大清楚,只知道……殷少之前都很少接触胡岚,是这次为了帮我才牵线的。所以,我觉得事情很蹊跷,你们都别着急,殷少过两天就回来了,一问不就知道了。况且,殷少那么多资产在小可人名下,要是我,除非脑子秀逗了才招惹小可人。当然你们的感情,我们都看的很清楚。” “都来米……当地当……”当你妈个头! 我怒了!我们俩没感情,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报仇,然后假装对我好,这事他自己说的,那也是报复我爸爸。 哈,感情,多可笑的事情,他很爱我不是吗?那又有什么用? 妈妈说了,那个害她最深的恰正是爱着她又势力通天的人物,我恨不能掐死他! 当当当当……谁呀?!死了人吗,XX! “谁有什么急事儿吧,先接电话,消消气儿。 铭风起来将我电话找出来,拿过来递给我。 这二天布莱恩让我别接电话别搭理人,我本来就没什么人找的,电话更少用…… “喂!” “喂,妆可人,Karen?”张亚龙似乎有点儿傻。 男人怎么都这样呢?一会儿装傻一会儿装酷一会儿又温柔无比,什么玩意儿真是! 我说:“是你呀,我正在开会……你说,找我有事儿吗?” 废话,他没事找我,我们没什么关系,我晕。 张亚龙似乎也有点儿……不过他一向没表情,很快接话解释道: “我爸刚回来,说看到报纸上有老外和你的照片,你快看看吧。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你得罪他们了?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你作证,告他们随意侮辱人。别的就不知道了,但这个明显是在机场,我们都在呀。” 哦,好嘛,看见报纸了。 看来我市的晚报销量很好,不论网络再发达,还是没有手头的报纸方便甚至实惠,至少还能包油条上厕所……呸呸呸,我似乎是有点儿不大正常,阿弥陀佛……想了想,我只能说一句:“哦,是吗?我回头看看,多谢你啊。” 张亚龙似乎听出我口气不善--其实是个人都听出来了,包括非人的桀桀--停了半秒,说: “不客气。有需要的话只管打电话。” 好吧,这世上还真是难得有好人啊,这种糊涂事儿都自告奋勇远掺和进来,可见英雄不在事多,关键你能不能遇到。 但问题是,我对英雄没太大兴趣。 我家的英雄将小面包当ENZO开过,你能相信他吗? 你嫁给他好了!我不相信。 挂了电话,我在想,这人这么做,到底想做什么?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吗?那也是殷亦桀不是我。 坚强勇敢勇于面对重新开始吗?是不是有点儿油抹?被人甩了没人要吗?……不知。 布莱恩已经起来一边儿打电话去了,对于此事他的火气同样非常大,简直是! 一通电话打完回来,冷冷的道: “初步估计,殷胡联手,目的不只是打击你,还想借机打击我。范氏我要接过来重新开始,势必影响殷氏发展,他们内部肯定有人不服气。也就是说,当初殷少谈好的承诺,和老子一样,都是狗屁!什么都代表不了!” 第530章 怒火中烧 “丬亻!”布莱恩狠狠一脚揣在茶几上,撞到对面椅子差点儿碎了。 妈的我也生气,那一回架势十足,还以为从此以后天下太平呢。 到头来不过是双十协定,一边打一边谈,谈完了撕掉继续打! 法庭上如此,四下里亦如此,妈的你们强悍你们打呀,打死三个五个都没所谓,跟我什么相干,拉扯上我做什么?! 殷亦桀爱跟谁结婚结去呀,没人拦着,你殷氏KAO毛什么呀。 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天底下人都争着往你们家嫁没你们家殷亦桀我们都要单身! 单身会死人吗?一辈子不XXOO会死人吗?KAO! “你们两个都消消气儿,等过几天人到齐了再说行吗?”老六似乎很维护殷亦桀的立场利益。 “过几天?你知道这报纸出去对我妹会有什么影响吗?一个女孩子,交这个交那个……她本来就受了这么多年的困扰,好容易好一点儿。为什么又要让人指指点点?我靠!你们先忙,我走了。这事儿摆不平谁都别给我消停。妹妹,你别搭理,哥去找他们!” 布莱恩嗖站起来,一抓腰带,很像抓枪的动作,显然气得够呛。 殷范两家世仇,哼! “我的事儿,我自己来。你忙你自己的事儿去吧。后天要开庭了,完了还有好多资产要交割,你自己别忙坏了。你们都和报纸杂志他们有关系,之前刊登什么都要事先问一下你们。现在忽然这样登出来,殷氏逃不了;背后一定有大势力支持,也跑不了。我一会儿就给师兄打电话。” 张亚龙说的很对,该上法院告他们! 大家不是喜欢将事情搞大大么,好呀,我帮你们一块玩! 抓起电话我就找龚良翼,想到做到,我还就不等会儿了,有什么好等的?! 他忙他累我们本来就是互助合作的关系,能给他补偿的我不缺他;需要他的时候也希望他能站出来。 玉壶冰伸手制止了一下,电话没人接,刚好,他插话道:“依我说,事情还是等等。这事儿若是真的,我也有份儿,是我起得头。小可人是我妹妹,我不会不顾你的利益声誉,你的为人相信我们都非常清楚。稍安勿躁,这件事情并不复杂,查清楚了再作安排,好不好?” 我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谁欺到我头上如此的欺我辱我?! 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忍气吞声那么多年,我就应该这样吗? 谁的命这么贱,一辈子就该任人拿捏?! 利益,我不在乎;声誉,我也不在乎;我这个人没声誉。 我只要讨一个说法! 一拍两散没所谓,你一百亿一千亿还给你,我不在乎,可为什么要如此戏弄于我?! 我很幼稚吗?我很弱智吗?为什么?! 我不是小丑,亦不是舞女,我不要站在台上博人一笑! 铭风给我添了点儿饮料,慢慢的说道: “我声明我个人观点,这事儿不论是谁,都有欠妥当。在得到四哥进一步指示之前,我原则上维护你的个人利益。相信阿果也知道这事儿了,恩少,让你的人和阿果接触,一块通力尽快查明。不论是谁,我同意上门去讨说法。但就一个前提:事前请示四个和Jerry。估计这事儿影响很大,我希望我们能慎重。” “都来米……”我接:“喂,龚良翼师兄吗?” 龚良翼的感觉似乎还没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清晰又呆滞的恩了一声,道: “妆总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这两天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最晚明天中午就能准备完毕。” 一愣,我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个靠得住的人,一直忙一直忙,成天到后半夜,竟然一句屁话都没有,太难得了。 我理了理头绪,歇一歇,冷静了好多,说: “那个你看着就好了,辛苦师兄。今儿……师兄怎么知道我有事儿?” 从与人交往上来说,哪怕你有急死人的事儿,对对方来说都可能犹如芝麻绿豆……因此,我还是顺一顺,让人听着舒服一点儿,也往往更能将事情办好,这是谈判里头的讲究;同时也是尊重人。 我近来费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玉妍冰教的也最多。 龚良翼咕咚一声,大概在喝茶,低低的笑一声,道: “听你火急火燎的口气,不定又想去烧谁的屋子,谁能听不出来。昨儿的事情是侥幸,下次不敢了。这节骨眼上出岔子,不好收拾。” 哦,昨儿的事情不是我起得头,关我什么事! 我说:“我想将报社铲平了去。” 既然师兄都听出来了,我自然老是不客气,直奔主题,将事情大概说了,我说,“师兄,我们已经大致猜到是殷氏胡氏在背后捣鬼。但胡老板简直就是个大老粗,所以……你敢接吗?” 电话静默了好一会儿,我耐心极好,而且和龚良翼师兄一说,我感觉心气儿好多了。 遇事就解决嘛,急个啥劲儿! 抬头瞅老六,虽说他是殷亦桀的人,但这事儿,或许让他知道也好;我就摊开牌跟他打,输赢听天由命,没所谓! 老六捡起报纸一旁看去,对我的挑衅视而不见。 龚良翼打破沉寂,道: “没什么不敢接的。虽然很急,但也放到后天之后吧。还有,你个人方面最好什么解释都不做,也别去动报社。要通过法律途径解释,就要中规中矩按部就班。我安排个人过来跟你们接触,这个案子简单,他先准备,回头交给我一样的,人你放心。” 这世上我没觉得谁能放心,但师兄的话让我听着感觉还算比较舒服。 点头,将电话给布莱恩,这些事儿具体都是布莱恩的人和铭风的人在跑,我也没时间没精力。 唉,我的时间还得应付玉氏这一重大改革的事情。 闭上眼,揉着突突乱跳的脑门,有些累。 我甚至觉得他们一招接一招连环出招早就安排好的感觉,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玉氏子弟聚集,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各方面的考核也有了一定的结果。 这天上午,大家在正门进来的正宅、也就是我六年前过年来吃年夜饭的那个“前宫”聚集。 这里地方够大,既正式又不太刻板,整体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大家相聚在这里,统一听听玉氏介绍,然后提出各种问题,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分组讨论或者独自回答。 这种聚集从今天开始将一连进行五天,知道奶奶的生日宴召开。 从形式到组织各方面来说都不错,很锻炼大家的独立思考、团队合作、协调沟通等能力。 如果玉氏想短时间内找出大量可用人才的话,这无疑是个好举措。 一早,玉妍冰就去找我,简直成了我老师级的姐姐了。 她总觉得我太过漫不经心,衣着上也不能说没品位,而是不能很好的衬托出我的身份地位,以及我的良好气质至于说这个衣着了,我更觉得是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她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我是假冒的;不是穿上龙袍就是皇帝啊。 相反,放眼望去,几个穿着了龙袍的像皇帝? 这都是自我YY精神的深刻反映。 别以为大家都想“人人平等”,说白了,没几个巴不得别人都是奴才只有自己一个是主子。 那传龙袍的心里,不是觉得皇帝平民化,而是自我感觉皇帝化,贱的要命! “怎么了,心情不好?想殷少了?哥说了,回来先让他跪三天搓衣板再说。” 玉妍冰一边给我抹胭脂一边取笑。 她说浓妆淡抹总得抹,女孩子就该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己看着舒服,别人也看着赏心悦目,多好啊。 所以她时刻都是公主的气质,看着很舒服。 “没有了,我在想,中午布莱恩过来,就有结果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妍姐姐,你一个人在外面,姐夫在哪呢?” 玉妍冰对我挺好,虽然比我大一点儿,说话起来还好吧。 我虽然不能将那一堆乱七八糟都告诉他,不过开个玩笑还是可以的。 “你喜欢姐夫吗?我还没见到个跟我哥还有殷少这么痴情的男人,先好好工作吧。妈妈说,该有的总会有的。你不知道,妈妈那时候下乡,路上见过爸爸一次,后来任谁都不要;后来爸爸还真给找来了,奶奶又不同意。结果哥都满月了回城,爸爸肯吃苦诚实可靠,奶奶才同意让他来这里的;但是我们都姓了玉。不过姓什么没关系,只要爸爸妈妈高兴,大家好,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玉妍冰仿佛就是欧洲宫廷里的郁金香,永远温润可爱。 我笑,她这句话,虽说不着痕迹,奈何事情也太明显了……我干脆转个话题,问:“你喜欢Tracy吗?你哥那么喜欢她,到现在都憋着没订婚,你怎么看?”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就来对口八卦,老规矩。 再说了,我还很想问问,也很想知道,Tracy是如何忍受这种事情的? 玉妍冰把我头发盘起来,温和的笑道: “你的头发真好,哥如果喜欢她,我就支持罗。她对我挺好的,当我小妹妹,不是人家说的那种和小泵拉好关系,而是真的对我好,呵呵。我哥也疼我,所以我想要一个喜好我的嫂子,这样就多一个人疼我了。不过……自从你来了,大家都更喜欢你,不要我了。奶奶说我缺乏一种锐意进取的威势,只能守成,不能开脱。” 呃,介个介个,咱不说行吗? 真正大家族的人会说话的老人啊,总夸人家,其实是想让自己的子孙越来越好,没别的意思。 第531章 交织的情感 我说:“我也喜欢Tracy,虽然还没见过她。你这么好,大家都会喜欢你的,我没有姐姐,也会学着喜欢你。” 这话说的很怪吗?其实是替布莱恩说的。 他有姐姐,但闹的水火不容,其实……他心里有不舒服啊,虽然鉴于他姐姐的为人因此这种不舒服很少;但总是有,芥蒂。 昨晚他来,说已经摆平了,但那种神情,显然是最后的哀伤。 尤其来到玉府,感觉更明显。 这里大家虽然也明争暗斗,但奶奶在家族内部团结上显然下了很大的功夫;所以像玉壶冰一样家族内部长大的子孙回来的时候,那种和谐的气息,真的很让人心动。 收拾完出来,吃过早点,玉壶冰还有几个才回来的子侄聚齐,大家就往前面而去。 正宅离这里最近,出个门过个走不远再进个门、总共不到三分钟就到了。 “小可人,今儿你要好好表现哦。” 玉壶冰这二天简直成了某某的狗腿,极力讨好我,让我稳住,别急冲冲跑去将人家报社砸了。 当然要砸人家报社并不难要砸人家报社并不难,铭风随便带几个人去就行。 “小可人,听说谈氏注资的食品公司就是你在打理?饮叹饮料确实很不错,口味效果都好。” 一个不知道大舅哥小兄弟还是谁,蛮有热情的搭腔。 看来基于某种方式,我的名声已经传扬开了,就是不知道这么秘密的消息,是否还有别人知道。 “这是十二哥,喜欢搞设计,这一代建筑设计就他天赋最为突出,之前奶奶亲自教了二年。这两年才偶尔做点管理工作,总喊头疼不愿意。” 玉壶冰给我解释,口气里多有长兄的意思。 看着另一个比我大的男生被人当了弟弟,感觉好好玩。 不过,这都是玉氏的人,与我无关。 唉,事实上,真的与我无关啊。 不过我还得客气的附和: “新一代的设计大师,就不要强人所难反而影响他天赋的发挥了,我觉得蛮支持的。” 十二哥眼睛闪闪亮,竟然脸红了,憋了一会儿才点头道: “我也这也说的,可姑姑不肯嘛。奶奶也要我学一点,你不知道哦,我宁愿多画两张图纸……” 呃,介个,他竟然找到知音似的看上去有与我深谈的**,其实是这事儿与我无关我顺口说说而已啦。 说实在的,若非奶奶跟我说记住人家是一种尊重的表现,有时候甚至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大概就知道他叫十二哥,具体什么名字,转眼就忘了。 记人名字,好辛苦哟。 “来了来了,那个就是妆可人?!” 前面木槿花丛边上,几个人窃窃私语,可惜我耳目比寻常人好的多,我很怀疑当年吃的那个蛇胆有龙胆的嫌疑。 “真的是她?好漂亮!难怪殷少会看上她,听说殷少可是有名的花心大少,比三叔有名多了。” 这声音听得有点儿嫩,是个年龄不大的女生。 至于“三叔”,估计就是玉壶冰了。 “这么说她不是我们玉氏的人,为什么可以来这里?” 柏树林边屋檐下也有几个人,估摸着屋里人多正好在外头说悄悄话,刚好让我们撞见。 这和学校的样子好像,大多都是年轻人。 “唉,你看十二哥跟她好好,不会见一个勾搭一个吧?听说她妈是婊子,年轻的时候特漂亮。” “谁知道,你看三哥跟她就可好,难怪可以混进来,真是个极品狐狸精,是个雄的都要。” “是啊是啊,听说她身边那条狗也是雄的,特别名贵,吃饭还和人一桌呢。” “没听说过吗?高级妓女,身价不菲。不再是简单的上床,要包括陪聊天吃饭等等……” “那也不用X那么贱,那个老外那么老,哪里比得上三个十二哥,她都要,X还真够贱!” 一路行来,议论纷纷。 多年不见的舆论,千夫指万人唾弃的伟大奇观,竟然一朝重现江湖,我该感慨群众的力量呢,还是佩服某个别有用心的人计谋得逞呢? 哦,哦……哦……哈!我终于明白了,扭头看一眼玉壶冰……我说:“原来你也被算计了。哈!” 原来玉壶冰也被算计了,甚至是主要目的,哈哈哈哈哈! 好高兴!我原本是悄悄出来做玉壶冰的妹妹,然后分得部分玉氏“家产”,其实是玉壶冰的钱,低调的就将事情搞定了。 现在好,这还怎么低调? 玉壶冰对我好,是有“奸情”;对我不好,是……这事儿就崩掉了。 机关算尽呀机关算尽,太有趣了,哈哈! 有趣!若非场合不对,我差不多要拊掌欢庆了! 这哪位大神的大手笔呀,太强悍了! 玉壶冰面色一冷,显然他刚才忙着和几位兄弟叔侄说话,并未听得太仔细;但听我说起,他那有不懂的道理? 一个顿步站住,看我……玉壶冰看我,仿佛我脸上写了答案。我不理,呵,竖起耳朵听,继续听…… “快看快看,妆可人来了,真漂亮啊!千娇百媚,三哥都被她迷住了……” “钟姐,听说她架子特别大,是吗?不过是个卖X的女人,嚣张什么呀!那次竟然不给你面子,要是我懒得理她!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胸大又怎么样,X大吗?”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X大怎么会有男人喜欢,看你傻得很,难怪人家瞧都不瞧你一眼。” 我耳朵听着那头,眼睛看着玉壶冰,一脸阳光灿烂,一脸乌云阴暗,只看过他阳光灿烂的狐狸模样雍容华贵,还真没见过他大发雷霆天威震怒,不过很快的,似乎我能看见了。 哈!发怒吧发怒吧,看谁在背后捡了便宜! 殷氏,果然不是一般的狠! 殷亦桀,没想到你的兄弟情义,结果会这样吧;还是说,是你一手策划的? 如果是,那这手笔也太大了,搅乱了天下,殷氏独得其利,是这样吗?那我呢? 哈!我爸说,我才是那个搅家星!哼! 我正要开口,玉壶冰发话了:“铭风,帮个忙。我知道小可人身边方圆十米范围内有精密的摄像录音记录,麻烦给我一个。就要刚才的,到一会儿进入大厅。” 铭风点头,道:“没问题,一会儿空了我跟阿果说。 妆总,你不用往心里去,胡说八道的事儿,大多没经过脑子……我随便说说。” 我瞅了他一眼,铭风耸耸肩,补一句不再说了。 老六跟着另一边,停了一停,跟上来说道: “殷少只是让我注意妆总的安全,最近也没跟我联系。你们的猜测……我不置可否,也不会乱说。” 这个表态,我们都看他一眼。 其实他和玉壶冰也是一块的,因此之前都无所谓;但到了目前这一步,他有必要澄清。 而且玉氏方面一直表示和殷氏并无太过正式的关系,眼下的情形…… “诶,看!一个比一个酷,美女就是好!做什么都比人家容易。” 一个女生趴在窗台上感慨。 “看了也白看,你去***整容也晚了,好男人都被她吸引了。” 另一个女声心有不甘的嘀咕。 拐过侧门,忽然玉壶冰抢上二步走向侧面;十二哥巧妙的绕过去,堵住退路;玉妍冰慢悠悠的走过去,呵呵娇笑道:“早啊,看风景呢?有什么好看的吗?” 嗯哼,唱戏么,我是不是也不能少呢? 站在玉妍冰身边,我笑:“今儿天气真好啊!听说一会儿会下雨,这么热的天,也该下场雨了,要不供电供水都紧张,市政头大啊!听说烟煤要涨价,但又怕导致新一轮通货膨胀;听说水费要涨,听证会还没开。” 钟群英刚露出个头来,脸色就有些不对了,支支吾吾,玉妍冰的话还好,我的话她没一句接的上。 转回头想溜走,身后贝贝露出来,鹅蛋脸红彤彤,忙忙低头认错: “权叔说过不可以像市井卖菜婆那样背后说人长短,我……他们都说……我就来看热闹了……” 哟,还真是个老实的孩子,还是最精明呢?不说话,就当人家看不透吗? 这二个,还真是绝配。 贝贝比当年的廖亮差,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可我隐隐觉得她不简单。 可惜那天追查的结果实在与她无关,我也不能无凭无据的说人家。 或许是这种过分的腼腆让我觉得假吧。 刚才在外面候着的都从侧门悄悄往里溜,被玉立带着几个人堵了个正着,全部带走,这几个趴窗口的,也一样。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种制止流言的方式是好是坏,就不知道了。 坐在位置上,我想:对于玉氏而言,要教会他的人如何对待坊间传闻,这种手段并没错;对于我而言,哈,天下人只要有兴趣说去吧,我能如何呢?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悲哀。 因为刚才的事情,玉壶冰的脸色很臭。 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他太子爷的架子,但我和铭风很清楚,玉壶冰怒了。 他的怒不是火冒三丈,也不是殷亦桀冷的冻死人;而是浑身闪亮着属于太子爷该有的威仪,眉心那种势压让人不敢冒犯。 我不太记得之前有见过,但我相信这是他本该有的的风范。 漂亮的狐狸眼也蒙上那层光芒,一眼看不透深浅。 不过与我而言,这都无所谓。 这节骨眼上被人算计到家了再不发怒真当他是HelloKitty吗? 听着他给一众子弟将简单的管理问题,我在考虑我自己的问题。 其中一点:有人在玉氏捣乱! 三百子弟,大略看去,至少一半都在忙着家族这次秘密召集大事,想方设法表现的更好些;一小半大概是自暴自弃;极少数,在浑水摸鱼,我的事儿能这么快的传开,就是得力于他们。 第532章 勾起的回忆 啊,好久没有当FBI的感觉了,亦好久没有被人行这种类型注目礼的感觉了,实在是陌生却又回来了。 是啊,是谁煞费苦心要勾起我这段回忆呢? 哈,那又如何?清者自清。 昨儿奶奶还隐约提到这事儿了,跟我说“不要和跳梁小丑一般见识”,一部分人看一时热闹;一部分人压根儿就不看热闹;将目光放长远些,亦就过去了。 不过,不知道今儿听说有人同样针对玉氏,老人家会作何感想?是早就想到了,还是手足无措,亦或是暴跳如雷?顺便将我这个“罪魁祸首”一块解决了? 呃,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 玉氏不好了,对我没好处,这个很明显。 “假设酒店来了一批客人,一个团体,二百人,他们要求专车接送、早餐提前、午餐定制(也就是根据他们需要供应)、晚上开酒会、房价七折,另外还要求有一个类似的会议室。但是,现在是旺季,入住率能达到八到九成,房价对外通常是九折、最低八折;目前空房不到一百间,但临时客人数目不小,如果照九成入住率算,空房数只有六十间左右;另外酒店只提供自助餐,酒会也只承办过少数几次。大家考虑一下,这个团要不要接?” 玉壶冰丢下一个问题,丢下半个小时,丢下玉妍冰放羊,然后带着我们就走了。 “干什么去?”我问。 “审那帮小子去。”玉壶冰没甚多感情的答一句。 我没太明白他的打算,呃,还是不免提醒一下: “有句话叫欲盖弥彰,你准备怎么审?若是被人再一渲染成‘恼羞成怒’,你还准备怎么解释?我觉得可能和之前的事情一样,估计是有人被利用了,‘以为’将我激走,他们就能得到好处。若是这样,处理起来就要小心一点。” 两方的人跟踪钟群英多时,也让人试探过,她上次确实只是想和桀桀拉关系然后接近我。 虽然不排除事情发生后咬死这个说法的可能;但也不无被利用的可能,因为自以为是的人总是很多。 唉,为什么都跟我有关呢,这是个很讨厌的问题。 昨儿已经有人对此颇有微词了,若是今儿再听到因为我让玉氏子弟内讧,这还了得?! 铭风补了一句:“我觉得不宜闹大,至少不该在老太太生日宴之前。” 玉壶冰顿住一步,定神看了看我们,点头道:“你们说的是,我自有分寸。还有,小可人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责任,没必要。奶奶说过,你是我妹妹,布莱恩说得好……我妹妹容不得人欺负,要不然世上还要哥哥干嘛!大方一点,我倒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玉壶冰说的极慷慨。 唉,我那么点儿小心思又让人家看透了,果然,世上第一自以为是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 话虽如此,我还是想不通啊,世上有哥哥可玉壶冰你是玉妍冰的哥哥,不是……OK,我发现世上后脑勺长眼睛的不只殷亦桀,玉壶冰也长了,我不说了可以吗? 这年头,有人非要做我哥,难道可以拿年度风尚大奖?!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这样吧。 走了一截,玉壶冰和我说:“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来问他们吗?” 摇头,既然玉壶冰这么问,那就肯定不是因为刚才要应付那些人在先、稳定大家情绪,他这会儿没这个心情跟我幽默。 除此之外,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玉壶冰狐狸眼邪邪的一笑,像极了狡猾的狐狸,悄声道: “第一时间就问,他们会胡乱说,乱糟糟。给他们点儿时间,他们会不知所措。时间太长了,他们又会编出一套说辞来,甚至几个人串通,哪怕没错也想脱罪,依旧是乱。所以这个时间掌握,一定要‘巧’。不论谈判工程处理文件等等,掌握好时间,奇妙无穷,回去自己好好品吧。” 呃,看着玉壶冰,这个可算得是他的独门秘笈吧,这么轻易教给我,我还真没专门研究过……看来有些东西还真是,世家子弟秘笈就够受用无穷,再加上最近玉妍冰和奶奶教给我的,我也很能受用无穷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教我,但总归是好事,记住吧。 反正,不是好事他也教给我了,没有忘掉的道理,汗滴滴! 忽然想起来玉妍冰说的一个秘笈:萝卜加大棒,先后顺序以及时间问题,也大有讲究。 这会儿看玉壶冰的架势。 看玉壶冰的架势,估计少不了的萝卜加大棒,至于先后以及尺度掌握,我好好学吧,学无止境,唉……很那啥的说一句,他们教我的东西,还有布莱恩给我教的,比殷亦桀教我的多得多了。 或许,玉壶冰说的对:“要不然世上还要哥哥干嘛!”多理直气壮! 玉府特大,后面有个类似偏厅,比前面正宅小好多,有点儿玲珑秀气的感觉,很精致。 我们一行人进来,里面众人果然有点儿小骚动,大概是人心理的第一个承受极限。 我细心看着。 玉壶冰示意我们在一旁坐了,这里类似那种小型舞厅,也可能没摆设的缘故,反正一边是一组沙发茶几之类,另一边有几排玻璃桌橡胶椅子之类。 我们就在沙发上坐了,耐心的看着。 玉壶冰在我一边坐下,瞅着那些站在中间的人,神情又严肃霸气起来,与刚才和我说话不同。 据说这种威势一方面是天生,一方面是后天培养;有人现在也要开始给我培养了,不过我自认为没这个潜质吧。 看玉壶冰的架势,就那么一眼扫过去,那二十来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也觉得有些压抑,不过,接过昨儿打回去又递上来的一份开发报告,我开始忙自己的了。 玉壶冰缓缓的说道:“知道错哪了?” 他声音不冷,绝不是殷亦桀的那种冷,反而有些烫,好比外头水泥地面或者石头到了中午,那就是烫的,就是这个程度,当然还不到打铁炉刚拿出来烧得发红的铁块那个样子。 不过,石头再热也是硬邦邦没感情的呀,是吧。 哼哧,底下一众人开始哼哧,有一点儿骚动,但没人开口。 玉壶冰冷冷的哼一声,道:“成什么体统,哪里有一点儿玉氏子孙的样子?!都是一群市井小民,人云亦云议论纷纷懒散成风不思进取,一大早当喝早茶吗叽叽喳喳?!没人给你们教过基本的行为规矩基本的为人处事基本的原则?既然看不起玉氏这些规定,那就找你看得起的去。谁能找到让我信服的一套东西,我欢迎,否则别让我看到下次!” 玉壶冰很少用这种语调说话,加上他的威势,帝王之威的感觉啊。 我耳朵竖起来,听了个怕怕! 这话说得妙啊,大公无私绝不针对个人,又没说出如何处罚,甚至隐隐有宽容的意思;可细细品来,其实已经谪贬了,不过等个合适的机会打发掉而已。 先扣顶大帽子,后面说什么都有人听,这就是最基本的技巧。 我简直是时时都在受教。 玉壶冰样子做完了,现在该十二哥出场--呃,我没有细打听,不知道他们兄弟对家族事务怎么分派管理的,但在场的除玉壶冰外似乎就十二哥是嫡系,身份地位比较高。 十二哥才刚和我说话虽是显得有些腼腆,但作为玉氏大少,一样自有一股威势,发起威风来柔韧难欺: “有什么事儿,现在就说个明白,我们从来都给人发表意见的机会,但只有一次。” 呃,我的脑子啊,又转起来这些人可不可用的问题,包括十二哥。 唉,看我辛苦吗?我反而觉得挺丰富的呢。 现在布莱恩玉壶冰他们给我掌舵,我可以充分的学习研究,不懂的就问他们,进步非常快。 若是我有一天失业了需要找工作,或者他们有事儿要将公司彻底丢给我,就不用事到临头手忙脚乱了是不是? 时刻做好准备,才能把握机会! 十二哥话音落下,这些人又秀逗了,仿佛玉氏给的不是发言的机会,而是杀人的可能。 好似谁一说话就要死,因此,场面静得可怕。 呃,这个样子,我来回扫而言,也没发现一个敢开口敢抬头敢挺直腰杆自称有理的。 这个样子,有些意思了。 玉立开始做老好人的角色登台了,悠悠的道: “不论你自己认为对还是错,都该有个说法。若没有真本事一大早就聚众闹事,或者没脑子被人利用煽动了,不敢承认你下回还会犯错,认识不到的……钟群英,你先来……不是一向被他们指为代表吗?口齿伶俐,你先来。” 有句话说将军门下无懦夫,还有说什么龙生龙,这个比喻有点儿乱,那个,我是说,玉府的人,别管他四五代旁系的,真要摆出个样子来,亦远非旁人可比,玉立的威势就很能说明。 我将新报上来的收购计划批了,喝着饮料,歇下来好好看着。 钟群英被点名,只好站出来,看了我一眼,心有不甘,道:“是我们不对,一大早不做正事。但是……妆可人就不是咱们玉氏子孙,她凭什么可以坐在这里;人品那么差,难道玉氏就要毁在她手里吗?一个高级‘公关’……我是在为玉氏前途考虑,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吧,公道自在人心,如果老太太知道也会……玉氏不是你一个人的,是祖先留下来的……” 呵,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理清思路绕过话头来了,将玉氏说成所有玉氏子孙的,这可大大笼络了在场以及不在场所有玉氏子孙的心。 第533章 趋利避害 说个简单的,有人偷坟掘墓然后说:“秦始皇是所有人的祖先啊,我为什么不能拥有?” 哈,看,刚还面有愧色一群男男***,一下子腰杆都直起来了,昂头,仿佛准备从玉壶冰身上咬一口分一杯羹。 “你姓玉吗?”我开个玩笑。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钟群英比我想象的厉害。 “前几天谁毒的桀桀?你这么做为的什么?是在这里内部解决,还是移交公安机关?别拗你的头,桀桀的命比你值钱,这里养过警犬的人都认得它,你可以不说。” 我为什么要顺着她话头?跟她说话我能没理? 既然大家决定低调处理今天的事情,那之前的事情没人说要不管那。 我可以不点透;但这个压力还要给出来,这就是区别。 果然,岔开话题,别人都低头了。 桀桀的事儿并非人尽皆知,但钟群英变色的瞬间,大家都感应到了。 哈,能站在这里的当然没有傻子,只是达不到要求而已。 趋利避害,动物本能,我看她还怎么煽动! 变色了,好,我再来一记:“桀桀是警犬,而且很记仇。” 哈,桀桀记仇的本事,不知可有人记得,三年前它才一两个月大,就将小熊警察给记牢了,见一回吼一回,弄得他极没面子。 哼,从桀桀一进门就怒视钟群英的样子也能看出来,这个梁子结大了! 这会儿几个人看看桀桀,再看钟群英,有些东西就那么碎了。 十二哥腼腆了一下,接话道: “我昨儿才回来,听说有人找上门来要给小可人作证,还有要给小可人打官司的,告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你们……要不要帮个忙?人家在咱玉氏脸上扇了这么大一巴掌,你们就准备给人家当炮灰;而不准备将这一巴掌扇回去?” 玉壶冰冷哼一声: “一群不懂事的傻瓜蛋!自以为是!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背后是谁,留在我玉氏也是丢人!若是由着你们这个样子去打理公司,十个百个都赔完了!羡慕,嫉妒,哼!” 这句话说的更妙! 骂也骂了,煽动也煽动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还让人看不出有没有希望。 唉,不得不说,这个演戏啊,他们一个个都是大神,包括殷亦桀。 都不知道是从小培养的,还是天赋?或者说,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玉壶冰兄弟俩的双簧很管用……一会儿贝贝先站出来。 一会儿贝贝先站出来“揭发”,声音很低,脸也红透,支吾道: “我不知道真假哟,是钟姐拿回来给我看。上次在网上那个……可人也知道了,前几天在拉斯维加斯结婚照那个,是钟姐给我看的。桀桀的事儿我不知道。三表哥,我只是觉得可人……好厉害哦,潜规则不都是这么说的?” 汗滴滴,潜规则都出来了!而且,看后头……好多人眼冒星星,显然都很认同“潜规则”这玩意儿。 因此,只要有人开个头,他们就会跟着附和,说白了,一群……社会的悲哀?我忽然想起这个词儿。 不知道是女孩自己不自重;还是男人世界太强大,反正,女孩若是有点儿成就,多半就和床离不开。 是社会的悲哀吗?还是我自己的悲哀? 随后的讯问我没在意,其实玉壶冰也很简单,除了潜规则,就是钟群英四处宣扬;另外还有两个人,竟然自己不出头不吭声,躲在背后看好戏,这一下给揪出来了。 阿果的录像传过来,一样样确认清楚,立刻处理,不在话下。 问题是,玉氏内部的问题解决了,外部呢? 那有心之人躲在暗处,到底想看到什么结果? 揉着眉头,我感觉到一些疲倦。 豪门富贵,争斗的复杂程度,难以想象啊,我吐。 “别担心,后天殷少四少就到了,到时候一问不就清楚了?”玉壶冰有些叹息,甚至幽怨。 “后天傍晚六点半左右落地。可人,明天没事儿,哥陪你去看看妈妈吧,是不是有些时候没去了?”布莱恩忽然冒出来。 头也不回的,我摇头。 谁落地与我何干,妈妈在医院也肯定知道那个“绯闻”了,她又该……玉壶冰的房子,显然已经成了我们的集会中心。 铭风和他小弟、老六和他小弟、布莱恩和他小弟……还有谁?我的世界似乎就这么些人,经常进进出出。 唉,难怪玉氏大家看我不顺眼,你说这架势摆的哟,不招人眼红忌恨才怪! “这么早?判了?”我胡乱问一句,今儿法院开庭,事情似乎有些太过顺利啊。 “维持原判,先这样。” 布莱恩忙忙的坐下来就开始灌水,一如既往的为了看到我匆匆忙忙。 呃,这个样子,是不是挺感人的?我好好儿的在这里,他还那么匆忙做什么?! “什么叫维持原判?”这是个很好笑的问题,这是第一回开庭,哪里来的“原判”哟? “那就是当初谈好的了,怎么,范彡彡拱了一拱又不闹腾了?不是她的风格嘛。” 玉壶冰在一边坐下来,事情解决了一步,他还真有耐心等,仿佛那事情不重要似的。 还是说,他们另有奸情? 他和殷亦桀,甚至殷氏,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难怪他不着急。 不过没关系,他不急我也没有着急的理儿,我的名声么,本来就在地上。 若是有人喜欢拿那些来说事儿,我又能怎么样? 不过惦记着背后的人使诡计让我讨厌而已。 是的,布莱恩的事儿先完结了,现在该开始收拾这帮子人了。 我看着布莱恩,希望他说话算话。 “证据确凿,她还怎么反复否认啊。先判个结果吧,回头谁要上诉那是以后的事儿,按说也该上诉一下,要不然看着不像。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高高兴兴嘛。老子十八年,老妆十二年,三姐十五年;还有几个人判的都差不多。我家那个认定是雷火,谁都没事儿。” 布莱恩仿佛真的松了一口气,但心头有点儿沉甸甸的感觉。 不过,我有那么点儿想笑;或者若是情况允许,我已经爆笑了。 所谓做戏做全挂,范氏的案子,竟然连上诉也准备了,我无语。 至于我父亲,十二年不算啥,其实谁都知道,坐上三两年,等事情一过,只要有钱有人,保释不算太难;就算减刑也是常有的事儿。 呃,当初谈的也就是这样嘛。 “听说你们这边闹大了,怎么样?”布莱恩还是不放心我,显然他急着赶过来是为了这事儿。 至于他一大早就忙着庭审的事儿为什么还知道我出状况,就不得而知了。 但说实在的,这个样子挺让人感动啊,若真的有个哥、有个完整的家,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周旋这些事儿了? “对方挑动的,想给可人制造一些心理压力,和社会舆论。已经查出来了,妈妈和奶奶在处理,准备勾住对方,等事情结束后再来处理。” 玉壶冰简单解释了一下,并不隐瞒。 “你应该知道了,目标并非是我,而是玉氏,可能还有你。我稀里糊涂又成了箭靶烟雾弹。” 说起这个,我还真是,就算再厌恶还不能就这么退出,要不然就是示弱,我们的目的没达到,还让人家捡了便宜。 如果玉氏真的分出去而是去控制的话,后果其实很危险的。 虽说只有40%,可你想想啊,是玉氏的40%,不是一百万的40%,会对经济有一定影响的。 玉壶冰要想控制这块,必须要有我以及我背后势力的支持。 但眼下的情形,我背后被人用另一种方式清理了,划清我和殷亦桀的关系,我背后就没什么了。 若是再因为未决的官司动了布莱恩,我就更没什么了。 如此一来,玉壶冰必然处于劣势,甚至还要承担引我进玉氏的责任,导致他的声望更差,最后可能得不偿失。 很厉害的高手,殷亦桀和玉壶冰将我当做桥接,有人要直接将这种水月镜花的关系打碎了。 无奈的叹口气,我将一厚沓的可行性报告合上,准备歇一歇,真的很累的,这跟是否有工作热情无关。 你想,三个人四个人合作,其中有个人背后捅你一刀,可怕不? “晚上郑少赵少他们聚会,胡老板也去,可人,你去吗?”玉壶冰扮了个苦相,显然心气儿不太好。 原本大家帮他的,结果发现都是豺狼,比不帮可能还危险万分,这可是要命啊! 不过,摇头。 我当然知道这些人聚集起来也是给玉壶冰助威的,但我没兴趣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更没兴趣见胡老板。 刚被人家说我交了新朋友,玉妍冰也总说我和男人好,我……恨不能划条界限:男士三米内请绕道远行,谢谢合作! “还是去吧,估计会出牌,不去怎么知道他的打算?嗯……我跟妈妈说一下,让妍儿陪你。” 玉壶冰想了好一会儿,才几乎确认的要我去。 这会儿已经傍晚,所以他拿着电话就开始打,这个样子很想殷亦桀:替我做决定,我只需要跟从。 好吧,去就去,还怕他一个胡老板不成?!什么叫引狼入室,这就是。 当初谁请的胡老板,接着来个胡岚,现在好了,蹬鼻子上脸,连玉壶冰家事也插手,能耐呀! 我玩味的看着玉壶冰,笑。 只盼他今儿别再一厢情愿最后被胡老板给套进去。 玉氏大权重要,但也不能为了这个反将玉氏落到人家手里,那不就成卖***汉奸了吗? 第534章 虚假的表象 玉壶冰妈妈并不同意,她似乎对玉壶冰的这种安排以及越过她直接找奶奶求助颇有不满,当然也可能别的原因吧,反正她不同意玉妍冰出门,我自然也就不便去了。 留在屋里干活。 吃过晚饭回屋,对着那一沓子东西,我有点儿怀疑: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殷亦桀都娶了别人了,我还帮他打理公司,回头还嫌我处理的不好,我又何必呢? 没事儿我又不想去医院,妈妈肯定伤心难过的很。 我想妈妈一定不会怀疑我,但这种事情叫做妈的怎么放心? 因此,不能去医院又不想工作,我还是写游戏好了。 唉,好久没动了! 虽然这个月又有几十万入账,可新的升级程序一直没完工试用,因此少了很大一笔收入呢,或许我可以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天时间,我就弄这个,谁来了一概不理,没人说没有我地球就会停止转动。 有事儿做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两天根本就是一眨眼,没了。 抬头,天边有一道彩虹,原来是暴风雨后。 暴风雨,热了这么多天,总算下雨了。 雨下过后,天气依旧闷热,燥热,但空气感觉清新了好多。 屋里开着空调,也能闻到那股美味。 不过,彩虹,是虚的。 再美,也摸不着留不住。 神马都是浮云,偶尔的我都怀疑我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经过那一天一闹,这二天处理,别说,世界是挺清净的;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表象。 美丽的彩虹背后,谁知道正在酝酿什么? “走吧,出去吃饭,文少请客。” 玉壶冰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一派悠闲。 奶奶的生日宴就剩下几天了,他这个嫡孙太子爷竟然还有这份闲心,我不得不表示怀疑。 我还穿着一身休闲服家里穿的,早饭也在屋里吃,吃完还是守在屋里,我并无出门的兴趣。 玉府四处忙翻天了,外面流言比以前更喧嚣了,我不怕,可很讨厌,讨厌那些人指指点点。 为了不动神色,一时手软,一些小报竟然也指手画脚纷纷猜测起来,恨得我想杀人!杀人!不是说着玩的。 昨儿布莱恩悄悄给我说,殷亦桀有兄弟,殷氏和胡氏关系非同小可,那事儿,是胡氏的人做的,想来一定和殷氏有关系。 我有些弄不明白,殷氏殷亦桀摆不平就算了。 殷亦桀摆不平就算了,竟然有人和他对着干。 还是说,这本就是殷亦桀的一局棋? 他是下棋高手,又刚吞了范氏,男人的野心和胃口不能以常理来论,若是他真的看上了玉氏,玉氏这块肥肉可比范氏大多了。那我……唉,与我有何干呢?他爱怎么地怎么地好了。 玉氏这么大,要存要亡与我也无干,若是一窝人斗不过人家一个,那也不与我相干。 “可人,锦澜湖那边新弄了好多水上运动,哥带你去玩怎么样?冉桦已经过去了。” 布莱恩从门口挤进来,隔了一会儿,估摸着问我一句。 玩?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惦记着玩,我没学会。 扭头,我想继续将游戏弄完,能升级最好,纯当业余爱好。 但是,我已经有了更好的思路再进一步升级。 如果能拿到那二千万,我或许会花个一两年时间做下去。 “锦澜湖那么远,下午还要接殷少和四少啊。” 玉壶冰翻了翻眼皮,和布莱恩越来越看不对眼了。 布莱恩总要独享哥哥权,玉壶冰非要分一杯羹,这二个人,如今没少吵。 不过都与我无关,什么殷少四少也与我无关,既然大家要吵吵,我说: “与我无关。布莱恩,听说学校有个红色之旅,我一会儿回学校去,米饭好像也要去。” 这事儿是张亚龙告诉我的,没别的意思,只是上次老外在的时候我说好多地方都没去过,他说学校经常会有一些活动,于是我就说有了告诉我一声,然后他就告诉我了。 我觉得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布莱恩从我手里将电脑拿走,很大个气派的说道: “红色之旅?骑行?你连车子都没有!平时也没锻炼,骑行一周还要翻山路,你能行?哦,对了,你会骑脚踏车吗?” 鄙视,挪到一边我坐着喝茶。 喝一口香茶,我说: “我会自行车,不行了让人家驮我,我又不重。上初中的时候我骑了好几年,还能带人呢。” 忽然觉得有点儿向往,真的。 好久没有骑自行车了,虽然有几次想买一个,但用不上,于是……以前同学大多都不理我,我一个人骑着车就溜,感觉自行车真是个好东西,骑得快了能感觉到一阵风,自由的风,好向往啊! 玉壶冰趴在我面前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笑道: “恩少,小可人没傻吧?骑几天还能带人?你遇上大力士了还是那男生在追你,再苦再累也驮着你?说说看,是谁?哥给你参考参考。” 没懂,自行车驮个人很难吗? 以前横杠自行车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弯杠的只有后面能带人。 那个,有一回在老县城,人家老爹前面横杠坐两个儿子,后面驮一个媳妇儿,一家四口,节能环保。 为什么大家都要笑我,铭风也笑我,男人?!哼! 老六没笑,只是很悠闲的说道: “殷少已经说过,事情不是大家想的,他回来会立刻处理。下午四点钟出发机场,四少和五小姐正式来访,你真的不准备去接他们?” 呵,我说:“记得以前院子里老爷爷玩铁球吗?我就是他们手心那铁球,虽然有重量,但是没地位。我去接与否,不代表什么,又何必?!还有,玉少的事儿我不会丢下不管,但是别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大家都不傻,或许我比较傻,但没人说人傻就要被人欺吧?” 说实话,我真想……我宁愿陪着妈妈或者一个人,呆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我没有退缩的习惯,不论迎面来的是什么,我都会面对;或者说我面对比主动出击的能力要好。 但请不要当我是傻子不会动,任由你扔几个铅球过来打死。 我不傻,有些话,说出来这没意思,不说了。 暂时的,封闭所有思绪,闭塞视听,我垂眸,努力给自己营造一份宁静。 无尽的应酬,也许男人们很习惯,但我不习惯。 无尽的谎话,也许男人们很擅长,但我不喜欢。 我是我,再努力也达不到,苗苗或者钟群英的状态;当然更达不到玉妍冰的水平。 也许是见了几次妈妈将我变小了,隐约的甚至有种再回到妈妈怀里做个乖宝宝的念头。 我很乖,为什么大人们总当我是傻? 大人很喜欢让乖巧的孩子做很多事情,利用或者讨自己喜欢。 可并不表示孩子没有自己的思维,也不表示你的喜欢他就会喜欢。 也许,我已经长大;也许,我该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我该活动一下翅膀了。 最终,我没去锦澜湖,也没去红色之旅,没有出去吃饭,也没有去机场,我在屋里坐着。 大家都很忙,我就上网学习。 好久没写程序了,虽然也不过一半个月,但手生啊,尤其是最近脑子里灌入的东西太多! 最新的东西,习惯,游戏……手指动了好几下,甚至打开了一次,我终究没有继续下去。 我不想偷偷的听殷亦桀的电话记录,我希望他能自己说出来。 也许这样很傻,可将一切透明化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切,不过是个骗局,我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结局。 “都来米……”法院已经宣判,布莱恩对我的电话禁制也停了。 “Hi,我张亚龙。”男生依旧是那个看不出感情听不出感情。 “您好。真羡慕你们。”话说出口,我犹豫了。 原来,我竟然也开始有了理想与**,是进不来,还是退步了? 不过,看着楼下那些与我一般大的男生女生边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边讨论。 我不知道嘴里什么味道,或许该换种果汁了,同一种喝久了会没味儿。 “是吗?没有我觉得你挺好啊。那个,我一会儿就走了。你之前那个事儿,若是需要我作证,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跟你说一声,那天师姐说起来我才知道,你受了很大困惑,难怪内向。那什么,有空了和我们出去玩玩。” 张亚龙感觉很铁哥们,一通话说的正气凌然至极,好像我不是被人诬陷,而是被人真的XXOO之类的了。 不过,心头却没来由的一松。 曾有人说过,若是你想不开了,就到普通人中间去,看看他们的生活和快乐,那你的所有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当然他们也会有愁烦,可那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谁是普通人,也不知道这理论是否经得起考验。 但听着那不带感情的声音,还是觉得,很舒服。 这就像白开水,白米饭,吃起来不觉得怎么样,但身体喜欢。 “好吧,谢谢你。回头有空了我去。” 每个人都是天使,见到天使的时候我该微笑。 电话刚挂,又一个打进来,我就觉得怪了,大家开会呢是干啥? 但话说回来,有人找我就说明有人惦记我,哪怕惦记着我没还钱呢,这也是一点儿人气对吧? “妆可人,冉桦说你要过来玩的,怎么没见人?”廖亮声音老大,背景噪音更大,轰隆的紧。 “我被软禁了。你怎么去了,不是说暑假要复习吗?” 刚笑了一下,脸上肌肉松了很多,连脑子也灵光起来,我竟然记得廖亮准备考研究生了。 第535章 神犬桀桀 唉,大家都长大了,只有我呆在小小的笼子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不过,她能自由飞翔,我为她高兴啊。 因为,我们是同学。 “我男朋友说我太累了,让我出来转转。本来还想介绍你们认识的,看来有的下次了。……我明天回去,找你玩吗?你总是太忙,被殷总剥削完了啊!” 廖亮心情相当的好,和外面天色差不多。 天蓝蓝,云白白;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这样子听起来都觉得舒服。 有人说交朋友不是给你五百万,而是给你一个欢笑;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朋友? “那你好好玩吧,有空了我找你。” 望着天边那一抹黑色,鹰的颜色,我勾唇。 其实,我离飞走也不远了,只是不想拖泥带水。 我和这一堆子人,纠纠缠缠麻烦很多,总得处理掉吧。 其实廖亮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按部就班的上大学考研究生,找个男朋友,找个工作……可惜,我一开始就没有这等权利,又何必希冀或者抱怨? 人生的路各不相同,我只要走好自己的即可。 自己的路,没路,用脚去走即可。 路在脚下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同样的脚也一直在路上,我并未停止过,走的,也便是我自己的路。 晚饭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灯。 铭风去机场接四少了,那才是他的大BOSS,没理由不去扈卫。 桀桀会开灯,很狗腿的。 因此,我只恍惚发现晚了,但一个动作写到半截,我没有停下来的理儿,继续。 呵,我在游戏里给桀桀设了个身份,“神犬。” 二郎神身边就有只神兽哮天犬,和孙猴子对阵,貌似不分上下。 俺家桀桀可也是个神通,我好好的设一个…… “桀桀,来看看妈给你画的样子,酷不酷?”我不会画,但从人家那挑一个改一下还可以。 桀桀可是我的宝贝,一定要给它弄得既酷又帅,黄毛黑背,还会狗腿撒娇色痞…… “生这么大气?”桀桀没吭声,它爸说话了,毫无预期又理所当然。 哟呵,桀桀是召唤兽?还是它爸是召唤兽? 不过,人家都上门来了,我没有背对人家的理儿。 我喜欢对着窗干活,但客人在客厅,我按了暂停键,转过来通过书房开着的门看着外面,说:“有吗?” 殷亦桀酷酷的走过来,站在书房门口,不高是身子居高临下,有些压力,但不算太大。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没什么,有些东西只能看着,那就看这呗。 我难道还差什么没看过吗? 殷亦桀很出乎预料的这个时候回来了,更出乎预料没再靠近,显然我们眼下的状态需要保持一些距离,假装不知道行不通也没用。 殷亦桀看着我,眉头有些拧紧,道:“不去接我,也不吃饭,躲在屋里,你没生过这么大气。” 挑眉,我说:“我不过是觉得大家心平气和比较好,没必要再在机场吵给所有人看一次,或许又有人偷拍然后坐实。我也不觉得虚与委蛇有什么意思,我不喜欢。” 当然,我不会问他为什么要去接他,难道还要看着他夫妻双双把家还? 是不是还要管人家胡岚叫一声姐姐呢? 类似的无聊问题很多,我不觉得有必要重复,很弱智。 殷亦桀气色冷了一些,在他原本的冷酷之上又冷了一层,感觉,冰寒! 殷亦桀气色冷了一些,叹道:“我说过事情我会解决,这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玉少说你中午饭就没吃,一直呆在屋子里,谁也不理。” 哈,关心我做什么? 像我这种女生最缺乏关心疼爱是吗? 那你为什么不做好冬瓜排骨汤仔鸡面八宝饭给我送来? 那样岂不是显得你更贤惠? 唇角勾起,我笑,呵呵,笑出声,我问他:“你有那么多时间不如回去睡个好觉,来跟我解决什么?难道你领着私生子进门还要给我解释?当然,你做什么都有道理,我当然理解。不过拜托你去找个能接受你五个老婆八个私生子的女人,我何德何能,能占用你的大好时间来费神?不用不好意思开口,我这个桥接插手了不会甩手。你的那些资产我也不会要的,你放心好了。” 我说的够清楚了吗?我觉得已经说很清楚了。 他关心我我关心他呀,多么夫妻和美心意相通的美好画面啊! 我只需要想桀桀一样只管吃,一定会过的相当幸福,是吗? 你娶别人我没意见,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三十年老夫妻还离婚呢,何况我们……算什么呀? 笑,呵,好有意思!既然什么都不是,其实想想人家郎才女貌挺好的呀,赏心悦目,呵呵。 殷亦桀不愿意了,为了表示他是真心的真意的真诚的真真真怎么着,冷冷的看着我,哦……我差点儿忘了,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从没有那种不带一点儿冷意的温柔。 他对我的温柔,脸上的线条都是硬的。 不过我喜欢这个样子,太温柔了很假,不真实。 不真实未必就是假,假也未必就不真实;但他就是太假,不真实。 头大,我在绕口令,又想笑了。像我这么有心情的很少见吧? 殷亦桀上前两步,手撑在椅子两边,盯着我,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很在意我吗?还是理解为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我……我!我忙的一塌糊涂,谁知道竟然竟然会搞成这样!东西我都拿到了,一会儿就处理,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我没有五个老婆,一个都没有,这一个我求了这么久都不嫁给我,还要我说什么?需要我发誓吗?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殷亦桀跳起来,咬着牙根,仿佛还在痛恨我没到手,脸色发黑,不见那温柔。 笑,可怜的孩子。我说: “注意身体,别太忙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浪费时间。玉氏两只股票各三个跌停板,你们的努力快要泡汤了。还是说,这也是你们想要的,现在购入,等着再涨?这算内部交易吗?还是你想要的?资本操作?玉氏增发都快被叫停了。哈,之前忙成那样,真不知道是……总之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忙你的大事儿去吧。男人就该为家庭事业费尽心机,你是个好榜样,继续努力去吧。” 该说的,我说完了。 身在玉氏,甚至眼看着玉壶冰陷入窘境,我很愧疚,或者说不安。 若不是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怎么说玉壶冰对我还不错,我……虽然不至于都揽到自己身上,可也推卸不了重大责任啊。 若是那天没有跟Wilson拥抱,或者压根儿就不去送他们,是不是就没事儿了呢? 天知道,想那些有个屁用。 现在我插不上手,就知道能留在屋里了。 “可儿……不要这样……我回头给你好好解释,行吗?我绝对没有背叛你的意思,和行为。我没有,可儿……” 殷亦桀不知为何又抽抽了,半蹲在我面前,伸手,仿佛想抱一下什么。 呵,我笑,解释什么呢? 背叛,对不起,是吗?有意思吗? 摇头,我说:“我虽然看小说看电视很少,但我听说过段正淳。他爱三五个女人,都是真爱。年轻,冷酷,多金,谁不爱呢。这样的桥段我不需要。虽然很奢侈,但我真的想简单一些,我是个简单的人。这世上所有的纠葛我都不反对,但我奢望能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太多了我想不清楚。” 力所能及的做一点儿自己能做的事情,哪怕和奶奶他们学习怎么和人相处,但那是和外人。 回到家,关上门,我最希望能踢掉鞋子脱掉外衣往沙发上一坐,先喝饮料还是先开电视? 或许应该先去冲澡,以前在家都是这个习惯,或许还要先开空调,虽然现在屋里的空调都不关。 殷亦桀就在我身前,之前回家还会看到他正在做饭或者已经做好了,虽然次数不多,但感觉很幸福,我可以随着他打转。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或许他的社交也需要他会多一些事情? 不知道,只是,这会儿他显然一身风尘匆忙赶来的。 若是平时,有人匆忙赶回家看我,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当你知道他与别的女人一块回来,这,又该如何去思量? 真辛苦!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需要他这般辛苦的应酬呢? 他曾说过,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事先计划好。 不知道,我在他的计划里算什么? 不过,既然只是他的应酬,我也没必要表现的太过体贴,感觉跟真的一样,想起来会有些恶心。 “可儿……因为一个误会,你想跟我分手吗?”殷亦桀忽然问了一句,涩涩的味道。 “你觉得这个词儿适合吗?”我反问。 我不知道我们只见算什么关系,所以分手这个字眼,是不是有点儿陌生? 他脸上写满了隐忍压抑与不甘。 殷亦桀脸上写满了隐忍压抑与不甘,就是没有准备和我说点儿什么。 我不需要敷衍,也不需要解释;而是你真的将我当做什么,那才是真的。 “我爱你,我只爱你。我和胡岚没什么,你知道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可儿,我只爱你。”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透着阴冷,冰冷的仿佛要凝结周围的空气,闪烁着点点冰晶。 手握拳头,修长完美的手指握的咯咯作响,时而松开,指甲好长,好久没剪了。 不过,当一个男人靠不住的时候,什么都可以装,什么都可以假,就连他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你只管别信他就好。 第536章 如果这也是爱 或许他是真的也爱我呢,我也不能一***打死吧,我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为难你了。世事不如意十之***,你爱的人未必能长相守;长相守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又何必自我折磨?有些事儿,说白了反而无趣。我觉得你们挺好,就不用来给我吊唁了,我也挺好。” 推开椅子,殷亦桀没有拦着,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盛夏,万物滋长,很难长大的楠木也郁郁葱葱,松柏也一片苍翠。 草木也有情,勤灌溉它就生长。 林荫道上古藤老蔓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将下面的路灯光遮了个严实。 夜,便闪烁着些星子,虽然在这城市的夜空有些暗;却,依旧瞪大双眼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世界,有些戏码久演不衰。 有一双胳膊,将我圈在怀里,越圈越紧。 我觉得有些无趣。 男人那,都喜欢古代,三妻四妾;说不喜欢的除了没能力就是没能力。 而,听说现在的女人,也开始YY,要七***个男人;当然也不仅是YY,除掉武则天这类的女人不说,再除掉卖身的女人不说,事实上你看范彡彡不就有好多男人? 但说来说去,都是无趣。 玉府的建筑,很有玄机。 别的不说,从我这个窗口看出去,楼下是个不小的花园,很远处才有房屋建筑;从视觉角度来说,很美。 当然也可能玉壶冰给我挑了个好的位置,也说不定。 花园里有人,谈氏兄妹来,也只能惊动高层;对于寻常人而言,真是给他端洗脚水都不够格。 大大的花园,一年四季鲜花开放,在格局上,绝对无可挑剔。 殷亦桀将我按在胸口,低下头,脸贴着我的脸,低声喃喃: “可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笑,看得人心都凉了。我们去吃饭,回来你好好休息,我去办事儿。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呵,我小虾米一个,笑一笑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看那边树下,一对恋人牵手密语,多美。 那才是恋人啊,花前月下,也许只是讨论明儿谈氏兄妹到来该穿什么,或者要不要先吃点儿什么免得等久了肚子饿,却又担心喝多了水半中间要去洗手间又不可得,很郁闷。 殷亦桀似乎也看到了,铁腕愈发紧了,哼唧: “可儿……和胡岚那是人家……这边的事儿,等我摆平了再说,好不好?玉少的消息没错。老胡总当他很能耐,我好好收拾他一顿。他以为我们家现在没能力管住他了,嚣张的要命。他和我说话的口气你也听出来了……” “虽然我和老外拥抱告别了,但并不表示我很随便,随便的就可以让人家抱。也请你自重。没什么事儿还轻松开出去,我喜欢一个人清净。桀桀,送客!” 不论什么问题胡乱推到胡老板头上很有能耐吗?我妈皇太后没做成,难道跑了个国丈出来?! 哈!有趣!柄丈大人粗线条,能有那手笔?当我很幼稚很好糊弄? 你就装吧,非要我说难听话,我不介意…… “呜呜呜!”桀桀咬着殷亦桀裤腿往外拽,呜呜的表示和我一条阵线,偏生又不敢对殷亦桀太过。 呜呜呜叫的我烦,这狗腿样儿看着也烦,我说:“算了,你跟你爸一块去吧,从今往后别来了。我一名不文也养不起你。你长这么帅,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不愁没人给你喂肉。” “呜呜呜……”桀桀松开殷亦桀,站起来往我怀里扒拉,不愿意走,恋母情结。 殷亦桀站在门口,眼里闪着一种希望的火花,似乎等着他儿子给他求情。 “这样很喜剧吗?” 冷笑,我推开它,不过是条狗,就跑不掉狗腿的性子! 好,你们不走我走,什么推推嚷嚷的戏码,有够***俗! 进到卧室,我更衣,我准备,我拿着包包数数。 好有点儿钱,卡也在,不错。 拾掇完出来,我希望能和殷亦桀一次说清楚,免得纠缠个没完。 打开卧室门,我回头看了一下,似乎也无所谓。 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或者说到目前为止我也没发现有什么是我的。 就这么走,似乎是有点儿草率。 可不走又如何?他,就算我要一个解释他到底也没给出来,还要怎么样? 这样纠纠缠缠很言情吗?哈!我走不了那路子。 开门出来,桀桀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仿佛它真的懂这世上人间的感情。 好,我知道狗也有感情也知道可怜;可不是这个样子吧? 往它身后瞧,殷亦桀桩子一样站着,眼巴巴的看着,看着我卧室门口,或者说是看着我。 哟,又从言情改悲剧了?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太有才了! 不求饶也不哭,就算眼巴巴的看着,眸子很深,那意思仿佛一个三岁的孩子经历了时间所有的辛酸,而不是三十岁的男人……兲呐!殷亦桀也太有才了,用来哄小女生绝对所向披靡。 单纯可爱中包含悲情,仿佛妈妈走亲戚将一去不复返。 视线下移,因为感觉不太对,那个,我往下瞧……殷亦桀手上托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香喷喷一份吃的,不知道是米饭还是面,我现在实在没心情研究这个。 那什么,若是将他描绘成吃了激素提前发育的三岁孩子,呃……他的皮肤这会儿看着有些暗,但平时可是和孩子差不多,好的好命。 呃,跑题了,那个,他端着托盘就那么站着,看着我。 不过我是个命很不好的女孩,没怎么看过电视也没怎么有人讨我喜欢过,不太清楚偶像剧到这一步该如何往下继续。 当然,我们的年龄与面对的事情亦不是偶像剧能达到的;所以,不过愣了一愣,我忍住爆笑的想法,注意气氛。 我错开桀桀,往门口走去。 既然包包都背了,我不能这会儿回头吧,难道非要等他带着儿子回家我再哭? “呜呜呜……”桀桀很可怜的充当炮灰角色,在后面咬着我裙摆不乐意。 这个,我就有点儿为难了。 桀桀没犯什么错,我不能迁怒与它吧? 不开口要我怎么说服它? 可是,让我先开口,我该说什么呢? 很温柔体贴的给他说:你才下飞机,先去冲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儿我们明天再说吧。 你觉得我有这么贤惠吗? 你觉得他在外面结婚了回来说只爱我一个人我就该这么大方包容? 嚇!你这么觉得你来哄他爷俩好了!我要走了。 狠瞪桀桀一眼,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装什么憨! 再不放开我剁了你的狗腿! 我走,桀桀咬着我裙摆跟,仿佛能感受到屋里的低气压,也不哼哼了;很老实的跟着我,亦步亦趋,我狠瞪它一眼,它就低头装憨。 “你把晚饭吃了,我走。”我还没走到门口,殷亦桀总算发话了,冷暗了好多。 呵,我该说什么,说“我饿不死”,还是说“不用了”,又或是“不用你管”? 还是,默不作声,从他身边绕过去,继续走人? 我觉得我的话说的够清楚了呀,这么言情做什么呢? 笑,我说:“我有决定自己嘴和腿的权利,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几天别的没学会,虚伪奉承的话听了不少也学了不少,当然也有不少套话,就不细说了。 侧身,我准备出去。 这里是人家玉壶冰的地方,似乎不大适合我们吵架吧? 当然,我们也不能算吵架,人家不过是屋里升起红旗,又来维持屋外的彩旗而已。 我呢,是执着的不肯在屋外飘,所以就只好走喽。 我原本是他们之间的桥接,但人家红旗都有了,我这个桥接也废了,不走还得等人家来请? 告诉我说:“啊,对不起,妆小姐,这几天招待不周,能否请您去宾馆暂住,我们和酒店有协议专门代为接待,比这里周全多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你听着像吗? 殷亦桀后退半步,挡住我的路,抿了下嘴,话说的很软:“行使权力也要先吃饭吧,别使性子了,吃完饭早些歇着。听说最近很累,我回来了,你就多歇会儿吧。” 我使性子?好啊,我来使一个! “你明媒正娶婚都结了,还和我好,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包养的名声没坐实啊?还是觉得龙生龙凤生凤,我妈生的女儿就得和她一样,给人做小做二房,不高兴了丢过墙?我说的够清楚了,你结你的婚,我什么都不要你,不讹你。我们路不同,各走各的,有问题吗?还是听不懂?你放心,布莱恩不会去砍你,我不会影响你一点儿,行了吗?哈!你悄不吭声结婚去了,还得我给你作保证,可笑不可笑?!” 世上还有比我更干脆的女人吗? 稀里糊涂算起来是六年,孩子都丢一个了,我什么屁话都没有,你还天大的委屈不愿意了,有这种事儿吗? 为什么,难道一定要我大哭大闹然后天下人都来同情可怜我然后才可以? 我一哭二闹会有人同情我吗? 我有什么需要人同情的?! 殷亦桀很执着的站在那里,应道:“我说你误会了怎么就不相信呢?自从见了你我就没别人,我不喜欢。这事儿另当别论,你就不能等我回头给你解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没结婚,我这辈子只要你做我的新娘,我只想娶你。不要这样比我,你不能太任性了。外头不安全,你现在不听我解释可以,那就我走,你别到处乱跑,行吗?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这故事还挺感人的。”我笑,自己话都说的前后矛盾,他还没有,哈。 第537章 轻蔑的笑容 “最不喜欢你这样笑,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我说过会给你解释,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乖巧一点,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呢?我跟你说过,不论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为了我们将来好。你就是一点都不相信我……好,我知道……” 殷亦桀低低的吼了二句,又不说了,似乎才知道自己理亏。 竟然还敢提相信,哈,相信!将我卖了还感谢他卖了个好东家? “我不是‘别的女孩’,你喜欢别的女孩,只管去找。我只知道这世上没有谁靠得住,我也知道二婚三婚法律都禁不住你们,我更知道二房大房都很可怜,私生子日子很不好过。你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忍辱负重,你是大英雄。我这个人无信,不知其可也……可以了吗?” 这么些年才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呵,很好笑的问题。 我从旁边绕一绕…… 殷亦桀一把将托盘放在旁边几上,拽着我,使劲儿将我扣住,冲着我脸吼道: “我再说一遍,没有大房二房,你还要我怎么样?给我呆房间里,敢四处乱跑我将你锁起来!不知道外面危险吗?不要命!桀桀,看着你妈!” 忽然又松开手,退后去开门……门外,铭风、老六、玉壶冰都在,一个个拉长耳朵……世界有些安静,静的诡异。 我笑,殷亦桀的兴趣爱好果然与众不同,和我说个话还要这么多人听墙角。 还是说,他们一直都是闲了看看我的笑话? 我就是那跳梁小丑戏台上的花旦? 看情形,外面的听了好一会儿了,里面的显然也知道他们在,哈!多精彩的一幕啊!看戏啊! 心思一转,这样也好,我说……殷亦桀声音比我大,直接盖过我的起调;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铭风,给我盯着她,等我处理完事情回来再说。四少呢,你们怎么都来了?玉少,你跟我走吗?布莱恩在哪里?我要跟他谈谈。” 话说,人心虚的时候喜欢说话掩饰,他一连串将各人点名一样点了个遍,哟呵,很够谱呀。 我说:“准备软禁我?越玩越大了!好啊,我先出去转转再回来。” 心里有些好笑,真的好笑,搞了大半天一群男人原来觉得我很好玩?我怎么没发觉? 布莱恩呢,对呀,他怎么没在? 这个伪哥哥,这么要紧的时候怎么反而不见人了呢?还是说害怕躲起来了? 但我虽说是想出去,可门口堵着的都是什么型号的强人啊,我虽然不怕,但也不觉得能搞定。 嚇,我这么点儿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绝对不够看的。 别说,跟前哪个人都能搞定我。 玉壶冰推开殷亦桀先进来,也是,他是屋主,赔笑……玉壶冰先发话: “小可人,不是这意思……殷少一路上说过了,绝对是误会。他先回来,我们送完四少马上过来,怕你们说不好吵架……小夫妻吵架么,总得有人来劝劝,所以我们就来了,没别的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知道什么意思么?就是这意思。 我没开口,他就先自己招认了,挺老实挺实在。 嚇,不是这意思,那是劝架? 哈!劝架!我有吵架吗?谁说我吵了? 恩?劝什么?一个狐狸一个狼一个豺一个助纣为虐的虎!后面似乎还有谁……不过我听好奇,玉壶冰被殷亦桀三两下给搞定了?他被算计就这样也能消气儿? 还是说,我真的太小气了,太过分了?太…… “小可人,奶奶听说没吃饭,让我挑了几样送来。” 十二哥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没看见,自顾自小心的和我说话。 他脸微微有点儿红,虽说年龄上可能是比这些人小五六岁七八岁,可也过二十了吧,怎么跟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似的?其实也不是,如今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才不会腼腆呢。 还不如说他一点儿都不像玉氏嫡系公子,而是有那么点儿小家子气,一点点,和这些男人比起来有那么一点点。 我静静的看着他,对事情的发展饶有兴味,十二哥显然不是他们一帮的,而奶奶怎么会知道? 奶奶是类似于四少一样的存在,一句话别人都会当圣旨的,什么时候连我吃饭都管上了?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想要吃点儿东西很难吗? 不说叫外卖,我出了门满大街饭店,为什么人家会这么想呢? 门口几个也让开一条道,古怪的看着十二哥提着食盒进来。 “谢十二哥,奶奶还说什么了?”我随口问问。 “奶奶的寿辰快到了,天天轮流和我们坐坐;我是才回来的,也多陪陪她。今儿三哥说有事儿,你也不在,一来二去就说起来了。后来妍姐姐说话奶奶刚好听见,就让我来,说:有什么事儿她做主,她是奶奶,要你听话。” 十二哥虽然看着略显腼腆,性子倒不弱;当然心思也聪明的很,一看我样子指定猜出来了,才说的这么清楚。 我愈发好奇了,搞不懂大家什么意思,不过一顿饭,为什么搞这么复杂呢? 我出了门去吃完米粉或者酸辣粉不也搞定了?大混沌或者小笼包也可以啊。 还是说我之吃饭与否,关系到国计民生社会繁荣稳定发展? 嚇,别花搅我啊,我没那身份,会被吓怕怕的。 除去这个原因,只能说,我这顿饭不吃一定会影响到什么,当然不是指我的身体健康。 “妆总,我才过来,前头也没听见。不如这样,今儿就算了,明儿,大家开批斗大会斗地主,怎么样?本来说过来要开个酒会,殷少说大家先倒时差,这都散了。你也给个面子,成吗?” 铭风和我时间久一点,或者作为在场人员当中“相对”和我近一些,因此说了句“相对”公道一些的话。 我很怀疑他的原产地,他为嘛不问个“中吗”,要来个“成吗”,那不更地道? 不中! 我给人家面子,谁给我面子呢? 看着架势,夸大了说,仿佛天下人都收了殷亦桀的贿赂来当托儿,劝我给人家当小。 有这么没道德底线的哥们吗?那我也不中。 犹犹豫豫,楼道里来往又站了几个人,也不敢看热闹,这个玉府的家教就是好。 可是……这样子堵着也不是办法,我说: “我出去走走,透透气儿。十二哥,你就跟奶奶说我吃了。” 十二哥忙点头道:“奶奶说三个他们都有事儿,让我陪你坐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殷亦桀眼红了,或者脸黑了,低低的哼一声,吓得几个人哆嗦,以为要打雷了。 殷氏响雷威力非同一般,防着点儿也没错。 不过我不怕,我说: “我一个人就好,你们都忙去吧。回头赖我头上耽搁功夫,我担待不起;我也……不会为谁担待。” 大家都堵在门口,不解何意。 OK,我退回来,坐在桌子边上,打开十二哥送来的饭菜,还挺精致,显然是奶奶那里的。 奶奶生活格调和旁人不同,吃的用的都很有特色。 我挑了几样,呃,既然大家喜欢站着看着,我没意见,吃吧。 既然有人愿意监督我有没有吃饭,那就……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或者为了对得起托儿那份酬劳,我就别太讨人嫌了。 我心里不停念叨:吃饱饱睡好好吃饱饱睡好好,然后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可口不可口,胡乱吃了些,感觉肚子就饱了。 人家说饿过一两顿并非就要一次补那么多,要不然会撑死。 也就是说,你饿了两天没吃饭,也不能一顿吃两天的分量;相反的,可能连正常一顿的分量也不能吃,要少少的吃一些就够了。 吃半截,殷亦桀和玉壶冰就走了,老六也走了,就剩下铭风,和十二哥,还有桀桀。 “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吗?”十二哥问我。 “算了,我还有事儿,谢谢你。” 我还有半截东西没弄完,神犬应该先放上去测试,若是玩家喜欢,我就扩大范围。 甚至,可以将桀桀设成不同年龄,刚出生的时候比较小,淘气;长大了很聪明,有时候也会耍心机;以后么,当然可以作为半个儿子亲近。 “不客气。今晚有流星雨,十二点左右,你可以上房顶看。” 十二哥拿着东西准备走人,识趣的人讨人喜欢。 “是吗?好吧。”流星雨,它流它的,关我什么事?我很费解。 屋里总算走干净了,二个小姐进来收拾屋子,我去沐浴包衣,然后弄神犬,然后睡觉。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刚才的一切,犹如没发生过。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当它一回事,它就是一回事;你不当它一回事,它就不是一回事。 人也这样。 一觉睡醒,天似乎有点儿闷,屋里开着空调,但感觉光线有点儿异常,那种闷黄色,仿佛光线经过了压缩,又像是渗入了很多灰尘粒子。 果然,我竟然连梦都没做一个,睡好好。 “早,妆总。”铭风依旧在客厅睡沙发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解除这种状况。 “你没回去陪四少?”我觉得有点点儿好奇。 当然,为了表示我状况很好,也没人欠了我,我还是要好好说话。 其实我状况本来就很好,只是不喜欢被人当傻子一样玩弄。 “四少这次是正式来访,人带的很多,用不上我啦。再说,我的任务是你。” 铭风似乎为了让我好受一些,难得罗嗦一些,甚至还稍有的温和笑了笑。 事实上,这种小心翼翼反而让事情看着有些怪异,不过who-care!我们感觉好就好了。 第538章 蓄势待发 早饭才吃过一会儿,龚良翼师兄打电话过来,说:“照片的事情,怎么说的?” 恩?这话听着稀奇,我问:“不是说好你们那边的案子结了就做这个吗?什么意思?” 龚良翼师兄说道: “那边的案子在准备上诉的程序,还得些时候。这边我刚听秘书说,雍和师兄已经连夜准备好律师函准备发,或者已经发了。你真不知道?” 呃,我看铭风,铭风依旧在看报纸,他似乎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报纸杂志打发时间。 转回神,我问:“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师兄,你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吗,你建议怎么处理?事情的进展想必您也看到了,很意外。” 一时半会儿我脑子转不过来弯,当然问这个专家了。 龚良翼默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我就觉得你可能不知道。恩,也没什么,发律师函可以。但鉴于对你影响很大,具体的我不大清楚,布莱恩说影响非常大;这样的话,应该立刻采取包积极的措施。我一会儿问一下布莱恩,看要不要先做这个。雍和师兄那边呢?” 哈,我说:“师兄你就先等等吧,雍和那边我也不知道,谢谢师兄提醒,有空了咱们面谈。” 龚良翼又是短暂的沉默,显然已经猜到各种因由,简短的和我说了几句便挂了。 靠在沙发上,我倒是觉得有趣儿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题是,这样好玩吗?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或者脚痛不管,有趣儿吗? 我的声誉受损,各种隐含的关系炒起来,因此最大的受害者是玉壶冰;所以,他们先救这个,对吗? 利益,比什么都重要,我应该怀疑什么吗?呵。 律师函,谁不知道晚报是受胡氏甚至殷氏指点默许才那样的,他律师函准备发给谁?还是典型的找壁虎尾巴代罪? 哈,一群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的不亦乐乎,爽啊! 我呢?我该做什么? 我很怀疑,我是该在这里给人家当棋子而不知;还是跳起来被人吃掉。 看昨晚的架势,若是我敢出门,没准儿真有人动手将我抓起来关押。 忽然有一丝悲哀,我准备去看看妈妈,再悲哀妈妈还是要看的,因为她就我一个女儿,我悲哀她或许更悲哀。 我想问布莱恩为什么没见人,但事实上布莱恩这几天忙着财产交割,我又不是人家什么亲妹子有理由要求人家将我捧在手心,当然,自力更生喽。 铭风忽然极其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顺手丢给我一份报纸……铭风道: “今早报,晚报和其他四家报纸今天停刊,晚报停刊三天。殷少真舍得下手,够男人!妆总,要不要让他们赔偿损失?” 我瞅瞅电话,瞅瞅铭风,没太听懂。 早报听说都是半夜印刷,这会儿就有消息了? 他用眼睛给我示意,我低头拿起来,果然,早报上大大的标题新闻:“特大通知:晚报涉嫌严重侵犯个人**、报道内容不实、造成受害者巨大经济及精神损失,特停刊三天自行检查。” 下面是具体内容,内中就有张一管的指责,说他和他学生到机场傍“国际友人”送行被偷拍,影响极其恶劣。 再后面还有另外几家跟风的报纸,今儿不能出刊,“停刊自行检查。” 哟呵,大手笔呀! 龚良翼师兄不是才听说发律师函的事儿,怎么这么快? 我说:“这一招还挺强悍啊。第一,殷氏玉氏业内的人都知道底气足,再炒作炒作,一会儿一开盘就猛涨。第二,张一管估计又要大大的火一把了。我说,四少……” 四少和殷亦桀一块来,那个人精,没理由什么都不知道,哈,打死我也不信。 铭风眨眨眼睛,挑眉,递给我另外一份报纸,道: “太明显的内部操作会出问题的,我们都只少少的买了一点儿。还记得你那两千万吗,过几天就赚翻了。” 呃,介个……我低头,看报纸。 报纸这玩意儿,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点儿东西,不过我多半还是不知道,得有人指点;经验不足有时候很吃亏,不过我可以学。 比如,后面一个地方显示:“谈氏兄妹至我市考察,据玉壶冰先生透露,很可能增加投资,近几日将会考察一系列项目,诸如……” 诸如……铭风又塞给我一份报纸,笑道:“我也看不懂了,殷少什么意思。看看这个,胡氏怕要完了。” 今儿早上是个奇异的早上,平时我们都很忙,刚才我还想出门。 不知道铭风是看出来了故意阻拦,还是早就知道。 反正这样仔细教我的奇怪,报纸的内容更奇怪。 我愣了愣,还是接过来看了,不过很没意思。 报纸上说,胡氏涉嫌强拆民宅,以及按经济适用房的用途拍得土地盖商品房,大赚特赚,诸如此类。 不用多说,正如铭风所言,胡氏怕要完了。 嚇!这么大手笔!吧嘛?! 还是说,忽然攀上了谈氏这棵大树,要过河拆桥? 我才不相信一夜之间殷亦桀会做出这么多举动。 或者说,一夜的时间都不到,事实上早报最晚三四点就该排版完毕然后印刷送出等等,也可能比我道听途说的要早一些,一两点。 这之前还要接触高层拍板是否登出这类爆炸性新闻……当地当,有效工作时间,往大了说,不到五个小时。 啊!必我什么事?! 踢一个胡氏就完了?壁虎尾巴,不屑。 站起来,我说:“我去看看我妈,好久没去了。” 不知道我妈又操心成什么样子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再烂的妈她也是我妈呀。 看完报纸,已经快九点了,我很想去看看妈妈。 虽然妈妈也未必多可信多靠得住;但她毕竟是我妈妈,我不能让她太担心。 我该去看看她,让她看到我的坚强,我能勇敢面对;而且,我不会因为他给的一点儿恩爱物质,就安心的蒙蔽自己厮混下去。 “今天要做放疗,这会儿去可能看不到。”铭风放下报纸,和我说道。 放疗?好像是啊,我都忘了。 不过……我疑惑的看着铭风,不会是他不想动找借口吧?大热天谁都不想出门,情有可原。 那,我说:“我去等着,放疗又不是手术,不用半天时间吧?” 铭风将报纸收拾到一边,敲了敲桌子,道:“四少在这边呆不了几天,你希望见见他,还是你妈?你妈病已经差不多了,不急这一会儿吧?你要去也行,我陪你。” 这话说的,四少和我毛关系,我当然想见我妈啦。 病再好也是我妈妈,我说: “我自己去吧。若是四少来了,你可以跟他们叙叙旧。大白天的,不用总防鬼,鬼不敢出来。” 前几天就该去看我妈了,但又手头有事儿走不开;现在既然该在的人都在,我还操什么心? 真当那什么公司是我的吗?是我的人家也可以轻易的控制,我还不如落个自在。 “咚咚!”有人敲门,还真敲得是时候。 我去开,刚好顺便出去。 这里是玉壶冰的家,谁敲门和我鸟关系啊,我没必要当自己多公主。 门,我开……老六和另外一个人,夹着殷亦桀,一脸歉疚的站门口,仿佛做错什么事儿似的。 哟呵,一大早就上演……什么剧目?装疯? “呃,殷少累晕过去了,玉少让扶到你这儿睡一觉。也该倒时差了,他……” 老六扶着人往屋里走,我往一边让,桀桀跟在我后头,一下子让不开,将门堵严实了。 我打眼一瞧,殷亦桀额头还磕烂了一点儿,血星在往外冒。 哟,这还是“苦肉计。” 铭风牵着桀桀往后推了一点儿,自觉的将沙发床打开,这屋虽然是个套间,但就一个卧室。 还好,铭风没觉得他可以睡我的床,虽然只是暂时是我的床。 至于沙发床,随便了,我又不是主人。 这还是人家主人吩咐的,我若是撵人,就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 想了想,我说:“他缺血小板,伤口愈合特慢,你们帮他看一下吧。” 不是我要恩断义绝之类的,实在是这么大个人,这么点儿事情,犯不着我操心吧? 他都能娶媳妇儿,自然该他媳妇儿照顾他,我操心就显得有点儿骚情了。 再说了,老六和他关系好,玉壶冰和他也是哥们,会不知道他这么大个毛病?嚇,逗我玩呢。 扭头,我走人。 “呃……妆总……难怪殷少额头一直出血,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老六不太习惯叫我,甚至不是特习惯站我身旁,这话说的也特生疏。 我顿住脚,想了想,还是扭头看着他,笑:“你问医生啊,找我做什么?” 演一出英雄救美?可惜我对美男不来电,红颜祸水,他排第一。 我笑,扭头,我还笑。 为什么大男人有时候非要搞这么拙劣的偶像剧,还想我一边抹泪一边给他包扎伤口? 嚇,饶了我吧。 没走两步,桀桀拖着我的裤腿不让我走了,自从被我瞪过一会,也不敢呜呜,就是拽着我裤腿示意不想让我走,也不算太激烈,但很执着。 我的汗啊!为什么原本我才是第一委屈的人,反而变成第一大恶人呢? 难道我就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殷亦桀啊,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么移情别恋不要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有哪里不好……汗!不会。 所以我活该倒霉! 瞅着桀桀,我在考虑这个问题,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第539章 不明是非 我发现,人都有贱的潜质。 明明埋头苦干劳心劳力从不罗嗦的人,要比那个指挥唧唧歪歪指手画脚的猪八戒强得多。 可是,人家猪八戒就是吃香喝辣不干活,虽说净坛使者不如斗战胜佛听着好听;但是,谁不知道这二者的区别?一个只管吃吃吃一个要不停的干活。 哈,如来,是个傻X! 当然,这是吴承恩的黑色幽默,说的实际上是人间的狗屁逻辑。 你不哭,他当你肚子不饿;你不哭,他当你心里不痛;你不哭,他当你眼里不会落泪;你不哭,他当你身上流的是水。 不过没所谓,既然知道他是狗屁逻辑,我又何必傻傻的迎合,降低自己的人格? 打了桀桀一下,我很正式的告诫它: “你是狗,不是人。那个不是你爸,我不是你妈。你若是搞错了身份品种,我不介意揍你一顿!喜欢他就去找他,少来烦我!” 这世界向来对我不太友好,所以我对别人也不太友好;将人换做狗,我不会做什么大的改变。 那个自认如何爱我的男人,和别人结婚了。 说实话,我不会问他要什么***损失费之类的玩意儿;因为我不肯定我的***会遗失在什么更有价值的地方,更何况在他身下我真的很幸福。 但若要我如何相信他,也不啻东方夜谭。 这世上,我看连狗都快不可信了。 “呜呜呜呜呜……”桀桀似乎真的哭了,哀哀凄凄。 呃,是的,动物会真哭的。 奶奶说牛特有灵性,杀它的时候一定要用布兜蒙着它的头,不然看着它默默流泪,屠夫会下不了手。 不去讨论屠夫的同情心之类,也不说如今的肉牛与以前的耕牛与人的亲热程度是否可比;但是,牛会哭,狗狗会哭似乎也就没什么说不通的了。 不过这样子搞得我有点儿心烦,一时走不了了。 “你发神经啊……”我有些无语,他两头成家立室反而成了我抛家弃子这感觉,到底谁是谁非啊。 不过话说孩子总是最可怜的,恼的我头大,真想一巴掌拍过去拍死它。 桀桀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内容,绕着我兜圈圈,哼哼唧唧。 我满头黑线,妈的你是狗还是人? 是人也相当于大男人了你搞什么哀怨小调? 再说了,我妈抛下我的时候我才十五,没你大。 我……各位路过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麻烦告诉我一下,跟狗能讲道理吗? 我该怎么办? 桀桀给我画地为牢之后,又拽着我裤腿往回拉,拽两下抬头看我一下,用那对闪闪亮的狗眼示意我:妈,咱回家吧;妈,咱回家吧……对于这个问题,我蹲下来,很认真的告诉它: “第一,这里不是咱们的家;第二,你爸有了新妈妈,你是跟妈走,还是跟你爸留然后接受新妈妈,你自己看着办。第三,我要去看我妈也就是你外婆,你去还是不去,你看着办。” 这回,桀桀表现出高度的狗性:不通人话,因此,看着我说完话,依旧拽着我裤腿往回拉。 我怒啊! 你不是平时总表现出狗精的样子吗?这会儿脑子秀逗了?我给它二个脑瓜崩! “呜……”桀桀疼的送了我裤腿,叫唤,不敢还手。 “妆总……你还是来给殷少看看被吧。伤口不大,但一直在流血,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铭风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会儿了,反正看着,貌似…… “你打电话叫白大夫,他殷亦桀家庭医生。” 苦肉计你慢慢唱,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妈的桀桀你今儿有毛病脑子发烧烧坏了是怎么回事? 我一转身,它又拽。 我走…… “嘶……”好了,裤子被它咬烂了,看来费了些力气咬来着。 回头,看着桀桀,我气苦:苍兲呐!吼! “可人,怎么了?站外头不觉得热吗?”十二哥不知为啥给冒出来。 拜托这是玉壶冰的屋,为啥玉妍冰来这里十二哥也来在这晃悠? 搞得我连吵架都不好意思,唯恐引来围观的人群,回头丢的就不知道谁的脸了,我反正是最倒霉的那个。 “没什么,我想去趟医院。桀桀好像发疯了,不让我走!”一脸苦笑,我绝对不是装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演绎的如此无厘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难道坚强的忍着都不对吗? 我难道努力的走出来走自己的路也不行吗? 哈!小孩子的感情,这是狗的逻辑! “我估计是外头有危险,或者戾气;桀桀对气息很敏感,或许不是因为殷少。” 铭风忽然插了一句似是而非或者欲盖弥彰的话。 我现在开始怀疑,刚才的报纸是不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糊弄我。 虽然我在这个世上还没重要道需要人家如此煞费苦心的骗我,可总有点儿不好的感觉,肯定哪一个环节有问题,我的直觉不会错。 “是吗?那要不然下午再去吧。中午奶奶还想请四少和殷少,让我来问问三哥。” 十二哥虽然很学究,但总给我一种很萌的感觉,略略腼腆的一笑,让我觉得额头的黑线更多了。 算了,我觉得事情这么闹下去,我反而成了刁蛮小丫头了,郁闷的要吐血。 拐了几步,我坐在楼梯上,屋里到处都是空调,楼道不见得有多热。 我才坐下,桀桀很狗腿的也过来坐下;十二哥也跟着过来坐下;铭风也跟着过来……靠扶手上。 我当没看见,或许他们都是监工,不许我四处随意走动,或者走哪都要盯紧我做了什么。 管他啦,我现在另有事情。 拿出电话,翻翻找找,我给白大夫打电话,盲音,我再拨,盲音,我再…… 他接了,说:“妆总吗?我马上上手术,你现在说还是我一会儿打给你?” 呃,这种问题,我……犹豫不到一秒,我很快的说:“没事儿,你忙吧。一点儿小事打搅了。” 挂了电话,我在发傻。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们演的一场戏,为什么我有着越来越清晰的演戏的感觉;却同时理智的告诫自己:我是个从里到外都给了殷亦桀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费劲? 可若不是在演戏,那又是什么?谁来告诉我,我……我知道,玉壶冰很清楚殷亦桀的毛病,为什么放在不管,那不是假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么折腾我呢? 我低下头,夹在胳膊中间,头一直低下,直到额头碰到膝盖,我干脆再低一些,头整个压在腿上,胳膊收紧,将头抱住,顺便堵住耳朵。 我回到了鸵鸟,只想将自己的头藏起来,拒绝这个世界的渗入。 我不过想出去走走,却为何……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简单的幸福,为什么? 紧紧的咬着嘴唇,我想,或许该给桀桀套狗链子了。 然后给自己一个耳套,什么都不要听。 世界,是安静的。 渐渐的,我甚至觉得有些累了,愈发趴在膝盖上,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 楼道不时有人上下,不过玉氏内部通常少有人喧哗,楼梯的声音也轻。 而我,早学会了毕设视听,这么点儿声音我可以直接无视。 是的,世界在我身边忙碌;我的世界在其中飘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了想,桀桀疯了,我没疯,我的世界还得继续。 因此,我该回屋去换条裤子,正常人出门总该注意体面的吧。好吧,我或许不够正常。 换过衣服,我可以想办法那啥……因此抬起头,睁开眼,我拐回去到我房间。 外门虚掩着,我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 老六抬头看我一下,我看了他身边一下。 殷亦桀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薄毯,眼睛闭着,眉头打结,睡的不算安稳;额头的伤口绿豆大小,但就是有血不停的流出,是个很恼人的问题。 床旁边放着急救箱,老六在给他不停的擦伤口。 不过看了一眼,我继续拐到更衣室,换衣服。 “呀,殷少怎么了?三哥不知道吗?” 十二哥主人翁精神发作了,赶紧拿起一旁的电话就拨,找完医生找玉壶冰,完了还告诉奶奶,说殷少“受伤”了,中午饭显然作罢。 换了衣服出来,我看了十二哥一眼,然后扫了其他人一眼,没发现谁脸上有什么比较明显的异样。 OK,没所谓了。 桀桀跟着我身后打转,因此,我去卧室,它也进去。 然后……我忽然转身出来将门关上。 医生来了,屋里略略嫌挤,大概也没人特特注意到我,因此,我闪身便退出来。 不知道医生是玉氏的人还外请的,与我无干。 “你现在去医院吗?”十二哥跟在我身边问。 “恩,我妈在医院,好久没去看她了。” 我在干妈这里,我妈在医院生病;干妈这里子孙众多,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呃,据说,以前也有些亲戚;但因为我妈“职业”太丢人,因此渐渐的大家就断了关系。 唉,还是现在这年代好啊,做这“职业”的一个比一个吃香,时代! “是吗?那正好去看看,明天开始估计就走不了了。要我陪你去吗?铭风没来,我看你平时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的;今儿我陪你好了。” 十二哥说的比较在情在理,果然是学工科的。 问题是……他这啥逻辑,我汗滴滴! 下了楼,我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谢谢你。” 不知道十二哥是否知道我妈是谁,这个offer都非常珍贵,哪怕他只是顺口一说。 不过,才走了二步,我有点儿头大了。 第540章 王府之行 我没车,平时都开车进来,我虽然方向感好,可也得认认路……背后仿佛有二道哀怨的视线,盯的人心里发毛。 不过那又如何? 金笼子也只能关住鸟儿,关不着心。 卧室门我没锁,桀桀会开门呢,它才不会被关住。 OK,既然决定要走,自己疑神疑鬼做什么,我又不是雷达,怎么就能确认背后有没有人看我,心里作用。 小花园,正宅,小花园,甬道……一路走来,太阳好晒,玉府虽然处处花草树木,但还是热的要命,偶尔没有树荫的地方比如过马路,愈发晒得我够呛。 说实在的,一出门才知道自己退化有多严重,皮肤受不了,不知道带伞……最严重的,平时的方向感大多以车子为中心,现在不是刚下车或者要上车,辨别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啊。 太阳虽然很晒,但不是那种直晒;而是感觉包了一层薄薄的金属片在外头,光线偏朦胧晕黄,热度偏炙热型。 就像,你不是行走在空气里,而是行走在金属片空间,那种炙烤和反光,对皮肤和眼睛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前面有棵大树,我说不准是糠椴(菩提树)还是五角枫,反正大树底下好乘凉,我绕过石楠球奔过去歇会儿。 “唰……”石楠球晃了一下,一个蓝绿色人影儿窜出来,或者说突然动了一下。 我一个急刹车停在树荫的边缘,风拂枝头,明明灭灭的光洒在眼前,看得人眼花。 但我还是努力保持清醒,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一身蓝色墨花露肩长裙,颇有些愤恨或者哀怨的盯着我,精致的妆容像个小丑,呃…… 我是说,从她的样子能看出来,肯定化过精致的妆;但这会儿已经都花掉了像小丑,不是丑角里妆容精致的小丑,而是路边哭花了脸的丑小孩。不过虽说样子诡异一些,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新娘胡岚! 她模样有些怪异,丑也就罢了,问题是,眼睛仿佛充血,不知道是没睡够还是愤恨,不好说。 她手里还拿了个……电棍?自卫棒? 汗!我脑子确实还没清醒! “妆可人,你是不是太狠了!”胡岚开口严厉的责问我,牙齿咬的很响;但奇怪的就是看不到泼妇的样子或者范彡彡那种刁蛮让人一看就生厌;相反,她看着有点儿楚楚可怜,责问有点儿像无辜的控诉,控诉我,或许是我抢走了她的手包?发卡?香水儿? 我觉得这个世界蛮有趣,无厘头总在上演,而……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人家抢了我男人,听起来怪怪的。 但事实上她得偿所愿做了新娘,为什么要来指责我呢?我没找到头绪。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这种事儿也做得出来!”胡岚逼近一步,手抖了一下,貌似有攻击我的意向,但并未实现。 她的脸其实很美的,若是不化妆且好好休息的话;但这会儿有点龇牙咧嘴气歪了鼻子瞪着眼,就很有损形象了,呜呼哀哉! 我脑子没拐弯不要紧,身子已经利落的拐个弯闪到树荫下,同时也是树底下。 四顾,并无他人;这里有树做障碍物,我相对安全一些,于是开始思考。 她说我狠心,难道是指:她的新郎蜜月没度完就跑来找我?伤了还非要假装去我屋里睡觉? 可这不管我的事儿呀!我还受害者受牵连甚大呢。 那个,我说:“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没做,或者说,我比你无辜。” 都说天现异象必有冤屈,今儿的天就挺怪异,我是不是忍受了窦娥之冤呢? 其实我才是天下第一号的冤大头好不好? 看啊,我被人赖上了,然后旁的人又都来骂我,我倒的哪辈子的霉呢? 哈!他娶了她,然后非要回来纠缠我;然后她来找我,大概还算客气的,没有指着我鼻子叫一句“狐狸精”之类。 确实有修养啊,问题是,这事儿谁最冤?是……哈,被骂的肯定不冤,我忽然这么想。 你看就知道了。 胡岚转身凑过来,手紧握着棍棍,关节突出,青筋也突出--估计这姑娘为了保持好身材减肥了,我这么想--充血的眼睛忽然眨了下,颇有泪汪汪的意思,愤怒的揭露我恶劣行径: “你没做怎么会这样?谁会这么找我家麻烦?我才回来你就给我这么个威吓,你很嫉妒吗?我和殷少的事儿,你阻拦也没用……我知道,你气不过……那你也不能拿我们家开刀……” 各位路过的大叔大妈,我有听错吗?我做什么了? 世上最悲催的事儿莫过于伯仁因我而死我还不知道;到了阎王爷面前我喊冤人家不由分说给我一顿大***,唉! 一声长叹,我说:“你这个样子来找我,究竟什么意思?想说就一次说个清楚,别急着下判词。还有,殷亦桀在我屋里,我已经避嫌出来了,你有事儿最好找他理论去。” 陈述句和议论句内容感情都不一样,不知道如今的人学不学语文? 动不动用感叹号感慨我X了她全家,事实上我是个问号一头雾水,还有个破折号等待下文。 胡岚裙子挺好看的,衬得她特有中国古典女人味,妖娆的身材无懈可击;但仔细看来裙子有点儿打褶了,头发也凌乱,身上的香水味儿也乱,乱中透着一点汗臭味,和她妆容蛮般配,不知道这算美人计还是苦肉计。 我瞅着她,等着,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样子像什么? 这个样子像什么? 大房二房剧烈碰撞?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 其实我蛮想赶紧去看妈妈,可既然遇上了,我没有抛下人家不管的理儿。 要不,人家愈发觉得我嚣张不可一世,事实上我是个小二。 胡岚果真落了几滴泪,猛地抬头,咬了咬嘴唇,怒道: “才下飞机我爸就说你将我们家告了,你用得着这样吗?我们和殷氏原本是同盟,大家是一家。挑了我们家你有什么好处?!殷少说你最多只经营一个食品公司,和我们家什么冲突都没有。不过一张照片的事儿,你这么狠心就要将我家扳倒吗?那个照片也不是我爸自己想要发的……你不能这么狠心!” 我才听到一点儿头绪,她竟然敏感的发现不对,改了话头,遗憾。 唉……我算是大大大概的知道一丁半点儿了。 幸好一早有看报纸,要不然我还糊涂。 胡氏被告,有这么严重吗? 似乎有,铭风说胡氏完了,哟,当时我没在意,这个判词挺严重嘿。 “完了”,胡氏完了!? 那什么,如此说来人家胡岚来找我发泄几句,是不是挺有理的?毕竟面临家破人……不亡吧? 不过,照片的事儿果然另有幕后黑手;殷胡本是一家,这两点,有趣,我说:“那你找你亲家去啊,哦不对,是找你婆家去。你们是一家,他们没有看着你们死的理儿。这么一大早来这儿……哦,十点多了,也不算早。你一整晚上都等着炮轰我了?那也不对,报纸今儿早上才出来,我刚刚才知道……” 说着说着,我觉得有点儿乱了,这事儿感觉更像做戏。 你想啊,谁知道我一定会离家出走,然后胡岚一早就在这儿等着,然后和我说这一通话……好乱!看着胡岚,我觉得她挺辛苦。 虽说胡氏在殷氏玉氏面前很小弟,可人家好歹一个美丽的女生耶,在外头等候整整一个晚上……也不对,或许是我屋里有人知道我出来了,才让胡岚化好妆出来的,是这样吗? 还是说我剧本看多了?也可能最近看到会演戏的人太多了吧? 抬头看胡岚,胡岚愈发眼红泪汪汪悲愤了,哭诉道: “找什么婆家,才下飞机我爸就说殷少在你这儿,事情太突然。我就过来看看,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看这还好,心却这么狠!” 不,打住!打住,我说:“你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胡岚咬了咬嘴唇,还是老实的说了一句:“六点半。” “晚上早上?”我赶紧打断她。 “早上啊!我比殷少他们晚了一个航班,一块回来我还用等到现在?四少不许别人和他同机,搞得跟包机似的,殷少就知道向着你,一句话都不替我说。” 胡岚就记得抱怨了。 “也就是说你才回来?”我懒得听她罗嗦。 “我爸去接我啊,哪里知道你就给我这么一击,我没有得罪你啊!妆可人,做人不能太过分!我原本是给殷少帮忙,给你们帮忙的……连玉少的房子我都不能进,当我什么呀,好欺负吗?你们一个个都很厉害,一夜之间说掀了我们就掀了我们,当天下都是你们的吗?殷少说好帮我爸爸一把,这次回来两家关系好了,我们家就可以发展的更好。可是你,竟然狠心……” 脑子嗡嗡响,我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戏码,听着胡岚吼了好一阵,我只觉得这个世界比万花筒还要异彩纷呈。 最终,我还是没懂。 谁听懂了吗,麻烦告诉我一下好吗,我谢了! 不过话说回来,殷亦桀不去当导演,我觉得真是可惜。 他导的不仅是杯具、喜剧,还有悬疑、动作、商战…… 殷亦桀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放着胡岚先跑回来,是什么意思? 看着胡岚,我想,她吧,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不过显然被气昏头了,话说的没逻辑,也没了往日优雅妖娆的气韵,感觉就是个……不得不说,寻常女孩再优秀,放到玉府来都会自觉低人一等。 呃……我说:“你们……蜜月都没度完,他竟然比你先回来,殷亦桀是不是太对不起你了?你找他评理去,我支持。” 第541章 灵机一动 作为女人,我也觉得胡岚挺委屈,都是那个万恶的大少殷亦桀惹的祸,所以,我们女人之间应该相互理解相互宽容,是不是这样? 我怎么搞的有点跟弃妇似的? 胡岚看着我,大概没摸着头绪,嘟了嘟嘴儿,脸竟然在脂粉下红了一些,这我就更搞不懂了。 胡岚没给我犹豫或发问的机会,说道: “听说照片的事儿越闹越大,殷少忙了几个通宵就赶回来了,听说四少也是他拖回来的。怕你去接机见了我不高兴,竟然就抛下我了……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你有他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和我家过不去……” 别,打住!咱先别骂了……冷着脸,冷着眼,略略提高了声调,我说: “你父亲那么对我我很生气,但这事儿你等会再说行吗?让我想想,我觉得脑子不大够用。” 我得好好想想,先问,“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消息是我……呃,透露出去的呢?” 胡岚竟然有点儿被我吓住的感觉,张了张口,抹了一把大花脸,说: “除了你还能有谁?!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很有能耐。玉少恩少他们都帮助你,你要什么要不到,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比我幸福了不知道多少,要什么有什么,为什……” 停停停!我说:“也就是说你没证据?” 胡岚气呼呼的说:“你有这么傻?” 呵,我笑:“你平时听机灵的,好吧……没事儿赶紧回去洗个脸换身衣服,这样子有损形象。” 呵呵,我还以为有谁故意留下是我干的烟雾弹呢,没有证据,谅他不敢! 哼,他为什么要掀了胡氏我不知道,但这节骨眼干这事儿,估计猜想我做的应该不止胡岚一个。 又或者,人家可能未必猜是我做的,但会以为,有男人为了我出头,这个名声……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陷入如此无聊的事情呢? 龚良翼师兄和铭风都说了,是殷亦桀和雍和干的呀!怒! 殷亦桀,不是才和胡氏好吗?这一招啥意思? 别告诉我冲冠一怒为红颜,那都是浮云,他才和红颜结婚,理他我是傻子。 而且,我还不能说给胡岚听,这事儿是绝密,就算我对殷亦桀再不满,也不便问任何有关这方面的问题,有一点儿干系都不行。 也就算说,我不能当着胡岚的面很强硬的否认不是我干的。 吼吼!啊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殷亦桀到底玩什么嘛! 胡岚怒视着我,这个……我说:“都是女生,我没什么恶意。但也很少劝人什么,快回吧。” 我是说她呢,还是说我自己?在浮云下,白云苍狗,都很没意思。 抬头,树影斑驳,我看不见浮云了,因此,揉揉额角,我还得记着去看妈妈。 男人都爱折腾,折腾的是女人。 别人我管不上,但妈妈我还要去看看,唉……绿叶红花,翠碧摇曳;叶似含羞草,花如锦绣团。 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 合欢花,就像小时候戴的头花,翘首企盼,犹如凤冠,特好看。 一片树荫,并不浓密;底下有蔷薇无数开的正好,相映成趣,有趣。 我不太奇怪胡岚为何没跟着我,她估计和我差不多,都有些搞糊涂了。 而且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张牙舞爪喊打喊杀……汗滴滴啊,我似乎是个中典型。 合欢花很好看,我弯腰捡起一朵……妈说我没有风花雪月的条件,或许,我可以捡一朵合欢花聊以自慰?不过放在手心看,又没有树枝头那个味儿了,感觉有些干巴,那种绒毛一样的花絮,也失去了轻盈的感觉。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许不止是莲。 耳朵里忽然钻了一阵喧闹,越来越响。 我顿住脚步,一抬头,傻眼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然兜兜转转又兜回到停车场这边……不过,是吗?好像不是。 抬起手,晃了下手腕,手表和手镯总爱打架,有时候很烦人的。 但现在身在玉氏,我不能将这标识身份的东西拉下吧。 说起来了,“玉氏公主”并非每个玉氏的女子都算的,玉妍冰是,但十二哥的小妹就不是。 据说他本来就有点儿偏,但因为男孩少、他天赋突出,才给拉进来算了嫡系,续上号,十二。 像玉立玉珀他们就差多了,他们的孩子直呼其名、不算公主、干炸油条之类的事儿。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太幸运了? 胡岚这么说我的,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她眼里并没有羡慕嫉妒之类的东西,虽然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羡慕。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孩,难怪我讨厌不起来,虽然我讨厌的人不多。 说实话,若是机缘巧合,我们或许还可以交个朋友,我这样想。 “让开让开让让……”走得近一些,围观甚众,来者甚众,贵客甚……贵。 我愣了一下,被人一挤,差点儿摔一跤。 这里是偏正门的方向,我走的并没错。 但平时平常人都走侧门,走车的门,就像贾府的角门。 但今儿来宾一定非常之尊贵,不仅长长的车队排了很远,高档的轿车我似乎不认识;而且玉氏合宅有些身份的都出来了;还有许多记者,长枪短炮。 围观的大概是正宅内正在讨论什么case的子弟,或许是好奇,或许是为了搞点气氛,反正围了不少,看着挺有气势。 一众保镖和玉府的保安一类在维持秩序,我就差点儿给挤倒了,整个事情发生在五秒钟之内。 车门打开,贵宾下来……oh,no!斌宾没下来,给贵宾开门的……阿龙下来了,哦哇……阿龙下了车扫了一眼,颇有王者风范啊,够酷够气派! “哗……啪啪啪!”众人开始鼓掌,太帅了,太有范儿了! 我赶紧捂着嘴,估计今儿神经有些错乱,竟然差点儿笑出来。 不用说,大家当阿龙是正主了。 眼睛一眨,阿龙打开车门…… 嘶……”掌声生生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响不起来。 这正式场合,四少和五小姐,更……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红星是咱的心……长夜里,红星闪闪驱黑暗;寒冬里,红星闪闪近春来;斗争中,红星闪闪指方向;征途中,红星闪闪把路开……那什么,我不是胡说啊。 五小姐依旧那身标志性公主裙--她不怕热估计地球人都知道了--裙子上星光璀璨晃花人眼,可别告诉我都是什么钻石宝石之类,也忒土了吧?!偶卖糕的! 当然我能想到特种材料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个打扮,头上那对祖母绿发卡……偶继续卖糕去。 “让开让开……”在群情涌动前一刻,保镖与保安们又催着我们往后退,别挡了人家的路。 看看,啥叫大神,啥叫牛人。 啥叫大神,啥叫唯我独尊舍我其谁! 玉壶冰恭敬的站一边连跟人家握手都有点儿吓吓;玉壶冰妈妈在闪闪红星下失了光彩;玉妍冰安稳的在自己的角落乘凉。 那个曾见过一两次的女人,四处招呼,像经纪人? 哈!千万别让人家知道!我会被抽筋扒皮的。 哟,别推我撒! 看热闹人人有份;看热闹人人有责;这里是我家,热闹靠大家……谈氏兄妹一行少说有二三十个人吧,这不带算外围保镖之类,还有阿果他们明暗的本地化兵种。 哦,玉氏也倾巢而出,作为玉氏的一份子,没理由不来看个热闹吧? 哈呀呀,我妈你等等我哈,让我也随波逐流一次,看这热闹,百年不遇啊! 忽然,我觉得有点儿不对,没人叫我让让让了,我身前二个人分开了,将我晾在众人眼光下。 眨眨眼,这个,不是我的错,我至是路过,路过,哈哈,我路过…… “别挤了。小妹妹,好久不见。”谈宝铭款步朝我走来。 “五小姐好!”我汗如雨下,赶紧上去。 这会儿可逃不了了。 妈的今儿怎么就诸事不利呢? 一早起来没看黄历?还是本命年犯太岁? 不知道,我还得将最近学会的大家闺秀的范儿拿出来,貌似像个玉氏公主一样和客人寒暄。 至于玉氏一干小姐公子如何看我眼光如何炙热,这会儿可顾不上了。 我只盼着赶紧寒暄完,我还赶紧去看我妈。 这些都是大人物,我惹不起我躲远点儿。 我屋里还有个大人物,我一样惹不起我躲远点儿。 “玉少刚还说你在屋里呢,恩……哥哥,让大家随意吧,咱们先去玉少那里参观参观。铭风说很值得一观,玉少,方便吗?”谈宝铭笑的温润如珠如玉,大眼睛好像天上星……玉氏众人不由得露出几分骄傲。 别的不敢说,玉府绝对值得一观,只要这对兄妹喜欢,很多事儿那可就……说句俗话叫攀上龙尾不愁吃。 我也好容易想起来:谈氏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这可不像串门这么简单,谈氏一举一动都是大新闻,究竟有多大,看一看紧随其后的那么些厅长司长副什么就可见一斑。 “有猫腻”,我想大家都知道,汗。 “当然,四少五小姐大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玉壶冰说的不卑不亢,但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儿。 看到我,他眼神又有点儿……复杂?戏谑?担心?我一时也数不清。 “妈妈,那我和哥哥先去玉少那里玩一会儿了。哥哥,好不好?” 谈宝铭话音不算太轻,但很奇怪我听得有点儿吃力,旁边的人一定听不清。 第542章 故弄玄虚 这真是……玄虚越弄越多了。 四少宠溺的看着妹妹点头,回头看了大家一眼,说:“今天本是随意走走,众位随意一些。听闻玉府百年老宅,在建筑上颇有讲究,我们还想细细看看。劳动各位,先谢过了。” 这什么***鸭鸭的应酬,搞不懂,那什么,也与我无关,瞅个机会,我准备开溜。 人小位卑咱要懂得进退,高攀小心树枝太细折断了,会摔死人的,半身不遂也不好。 “妆小姐?”四少特有的温暖但没热度的叫声。 “呃,我……”一步站定,我觉得被晒晕了,搞不懂状况。 “怎么,我妹妹的合作伙伴,不想沟通沟通?食品公司最近不错,妹妹还想进一步发展来着。” 四少的话,说的不像戏谑不像取笑不像商量不像命令,而是犹如空气,让人无法抗拒。 不过,我还没明白过来,身后却有人听出端倪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处长和我笑着打哈哈: “妆总可是新一代管理天才,若是和谈总公平PK,不知道能否胜出?” 另一个不认识的大人物赶紧附和: “是啊是啊,妆总可是我们市的新一代英雄,多和谈总沟通沟通,强强联手,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定能创造更大的奇迹。” 唉,大人物和官们的话听不太懂,但有一点很明白,就是让我扒住这棵大树,更何况是人家先开口的,听得旁人直流口水。 想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合着谈氏又准备往这里扔钱,大家要**了。 若说上次的二千万美金不过是洒洒水、探探路,那这一次可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而且谈氏与别的大鳄不同,人家可还有相当好的声誉,以及相当大的市场,千潜力不同啊。 绕来绕去还是个钱,唉……叹口气,我似乎也没有退路了。 那好吧,我就为革命牺牲一回。 熙熙攘攘一路走来,很快又回到***,还跟了一大堆人,我没搞懂这什么阵仗。 参观参观,玉壶冰会介绍啊,我不过是个跟班,还走不了,头大哟。 一会儿,回到原点了,我房间门口。 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撵干净了,除玉壶冰主人外就是谈氏三五个人随行,但还是将楼道挤了个扎实。 不知道殷亦桀怎么样了,刚才医生还在,这会儿怎么静悄悄的,应该没事儿了吧。 不过额头一个豆大破了油皮,嚇,没那么严重。 “小可人,你房间……”玉壶冰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介绍,仿佛我房间有奸情,开不开看我。 “我暂住,欢迎参观。”主人这意思,我自然顺水推舟。 再说了,屋里的人,他与我何干? 哪怕他脱光了睡,也不怕人看,他也不知道大方的让多少人看过了,大概无所谓吧? 还是,“欢迎参观”?干脆大方一点?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不知道谁先第一个吃的螃蟹,在我偷笑的功夫,门已经闪开一条缝儿。不大,但总之是开了。 一抹黄色,急急的冲出来,然后站门口,将门愈发堵上。 桀桀站在那儿,左看看右看看,歪着脑门犯愁:咦?一会儿功夫怎么来这么多人?妈妈耶,我怎么办呢?晃晃晃,没主意了。 “桀桀,快叫你爸起来,你妈带叔叔阿姨来参观了。”玉壶冰好心的提醒一句。 桀桀估计有见人多看门的意识,见着谈氏兄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壶冰一句话它还真后退了,叫一声:“汪!” 老六过来将门一开,殷亦桀还躺着沙发床上,睡的四平八稳。 我或许应该想一下他是刚睡下还是一直睡着;不过也有点儿太无聊了,因此,我往边上让让,让大家都进去,若是将小小的客厅挤满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进去了? 客厅通书房的门开着,书房这会儿也挤上人了。 或许我真的可以挤不进去然后趁机开溜,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有人挡住我的视线,或许,是时候溜了。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要我上演一个恶女的角色吗? 还是委委屈屈的和他演戏,假装“夫妻恩爱”? 痛哭流涕控诉或者陌生人都不太适合,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离开再好不过。 再退一步……愣了一下,身后有种奇怪的压迫之感,似乎是堵墙,很可能是卧室对面的墙。 我决定换个方向……墙忽然毫无感**彩的说:“进去吧。” 呃……四少?! 他没和大家一块进屋去,也没和其他人一样离去,站在墙上堵我路,嘛意思? 侧身,扭头,我看着他。 男人长得太好看太酷太帅太强悍,那还是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就看了。 虽然我力有不逮,但他若是用强,我也要尽力拼一拼。 四少人神共愤的好看脸庞是没什么起伏波动,眼眸微微闪了一下,道: “他的事儿我大概听说了,既然他说是误会,我相信是。妹妹说你们不容易,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是与不是,若是看得起我,就听我做个中人判一判。你受了再大委屈,也得说清楚吧?你自己决定。” 四少似乎为了给我一个小虾米解释略略有些懊恼,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带着一股煞气。 虽然房门就在三步开外,但三步内只有我们两人,他煞气给谁看? 我当然不会害怕,怕死我就活不到现在,怕活着我也活不到现在。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四少的话有些道理。 似乎除了殷亦桀外,大家都觉得我无理,因此总缠着我,比如殷亦桀睡着了也往我屋里送。 既然如此,那就一次说个清楚明白,是不是比较好一些? 我说:“你上次判的案子似乎没人听吧?”话出口我说了这么一句,不是我小瞧他,而是事实。 他当他是谁啊,总高高在上的样子,连我私事儿也管,说实话我很讨厌! 四少眼皮撑了一下,很奇怪的倒是不恼,顿了一下,温和的说道:“那件事情我很遗憾,这次过来目的之一就是解决那件事情。至于你们的事,我妹妹不说我决不插手。” 好吧,随便了,天下人都知道谈氏四少恋妹狂,到了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不娶妻的程度。 几年了?至少也七八年了吧? 我不是太清楚,关心这类八卦饮料不能卖的好一点也不能让殷亦桀对我好一点。 不过,既然四少态度不错,又放低姿态,不论从哪个方面讲,我都没有退避的理儿。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我和殷亦桀闹矛盾了,也就这么回事。 进屋,人多的真的将不大的客厅挤到爆!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沙发上谈宝铭和她妈坐一块,单人沙发上玉壶冰坐了一边,另一边暂时空着。 沙发床收起来了,阿龙和几个人坐那儿。 殷亦桀不知……少部分人退出去看门,不大认识。 “咚咚咚咚咚……”外面一串着急的脚步声飞奔而来,你说有人追杀他或者奔丧都这个味儿。 四少过去坐他妹身边,然后虚掩着的门打开,一阵风灌进来,急乎乎的叫: “我没来晚吧?堵车堵车……妹妹……刚听说你们又吵架了?” 布莱恩拉着我在仅剩的单人沙发上坐了……汗,他非要坐扶手上。 这个……看着谈氏兄妹,我无语:拜托我们不是真兄妹,能不能别装啊? 才坐下一会儿,卫生间门开了,殷亦桀头发湿漉漉,额头上包着纱布之类,很英雄的感觉;身上换了一身新,在老六搀扶下出来,刚巧站在四少身边。 屋里已经没有空座了,隔壁有凳子搬来也没地方摆;书房的凳子是早搬出来了。 屋里大家都很正式的歇息喝茶,品着我们公司自己做的各式饮料,一脸陶醉的表情,很生动。 谈宝铭甚至捧着一瓶薄荷茶舍不得放。 我……忽然有种爆笑的冲动! 妈呀,一看就是故意的,大家将座位和地方都占满了,这……一屋子就殷亦桀一个人站着,老六被铭风拉过去坐板凳上了。 很无聊唉,又来批斗大会吗? 才开过一次诶,有什么用啊,不过变本加厉罢了。 “嗯哼……”阿龙一句话打破沉寂,吓大家一跳,反正我也跟着跳了一下。 很默契的,没有人笑,殷亦桀毕恭毕敬的站着好好的,似乎也不觉得在四少面前会丢了份儿。 微微低头,一副听任宰割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尤其头上那块纱布,末日英雄不过如此;不过殷亦桀身上还就是有英雄的感觉和派头,不得不服。 “呃,我觉得功能饮料,做的特别好的不多。恩,但是咱们的食品公司是不是产品相对……不能算单一,但是……” 阿龙来了个文不对题的开场白,貌似要憋死殷亦桀,让他站个够。 我扭头,看不大下去了。 这么一大群男人耶,搞什么呀! 有哪个剧本是这样写的吗?真是搞不懂。 我也不觉得四少五小姐无聊到来和殷亦桀来玩这么低级游戏的程度,他们是什么人啊! 无聊的时候消遣人倒是有可能,哦,消遣人……估计是这样的,我看出来了。 不过到底谁是被消遣的那个,这还不大好说。 四少深邃如海的眸子忽然扫向我,停留在我身上,没带什么压力,但比有压力还让人窒息。 我也有些窒息,好家伙,当我神啊,他才是神好不好。 是个人大概都会怕他的,只要他表示。 低头,据说凡人不可以妄自揣测圣意,我似乎犯了这一条,我认罪。 反正,谈氏想消遣谁估计谁也跑不了,是我也没所谓,人生不就是不停的娱乐别人娱乐自己吗? 第543章 明察秋毫 四少终于没搭理我,移开视线,说: “食品公司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说眼下的事儿。第一,殷少你怎么说?你们都是我partner,闹成这样得给我个话,后面合作该找谁。第二,Brian,你怎么说?作为哥哥,你准备如何维护你妹妹的利益?如果是我,我决定揍他一顿。第三,玉少,你这个哥怎么说?为什么帮外人不帮自己妹妹?她刚才的意思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你们为什么拦着?你们一个个说,说完了听妆小姐的。大家有意见没?” 能有啥意见,听听这口气,就没准备让人提意见。 那什么,你听过一句话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 现在后面还可以跟一句吗,叫“妹吾妹以及人之妹”? 还是说,四少准备以身说法,教会某些人怎么做哥哥? 问题是……他们都不是我亲哥,搞清楚好不好? 我只有个不怎么拿的出手的妈妈,还有个更拿不出手的爸爸,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儿……好吧,既然批斗会都开了,问题也摆上这样的高度,我……我举手,人家怕死我不怕。 “允许妆小姐先表态。”阿龙毫无疑问成了会议主持,似乎有四少的场合这是惯例。 “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一次次这样,我……既然生而为狗尾巴花,就没有进御花园的打算;还请四少明察。若能还我自由,我说声十分感谢!否则都是浮云。” 面对超级大神,一切的技巧哀怨也是浮云,还不如实话实说,虽然希望渺茫。 “但有人觉得你是原生态的天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希望你能坚持听完这个。按说你们俩的感情该私下去讨论,但事情显然发展的并不顺利。殷少,看得出来你没准备讲实话,如果不配合,那我也支持小妹妹。我就说这么多。” 谈宝铭的威势和四少非常相像,淡淡的,却不容人反驳,明亮的犹如星子一样的双眸,好像真的能看透世间所有的人心与善恶。 谈话有些沉重,但感情问题这么个铺排发,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能这么重要了? 或者不是因为我重要,而是我们的关系牵涉众多方面利益,可我不是说好都还给殷亦桀吗? 从哪来换到哪里去,还有什么问题? 还是说,我这辈子注定要受他们控制、牵涉其中? 哈!滑稽!不好笑! 但安静的坐着对我而言很容易,耐心我足得很,说吧说吧。 该轮到殷亦桀了,因此,大家都带着几分特殊的感情,好奇的看向殷亦桀。 殷亦桀还被迫站在那里,不是的看我一下,灰色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看他的神情,会让人想起在吴国做卧底的西施。 也许整个越国的人都会骂她下贱,吴国人又骂她红颜祸水;其实她是为了天下。 我不知道殷大英雄为了谁的天下,举手……阿龙看了看四少,才有些不愿意的冲我点头。 我说:“男人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可以去追求,我没有阻拦的习惯,你们也不要强人所难。只是,我也没有砸锅卖铁支持到底的习惯,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玉少要插话,正主一句话也没有。 阿龙先开口:“既然感情已经彻底破裂,就不用再谈了。那么照之前的约定,从此男婚女嫁,不得纠缠。玉少请讲。” 看来谈氏发火了,他们的权威是很大的,受到这样的挑战,呃……只能说,他们自己太强悍,但并不表明世上的人都怕他。 当然,不怕归不怕,一旦触怒他们,死的估计也会很惨。 我很遗憾,我只想要一个人自由的离开,不要再将我扯入这一堆乱七八糟,好烦好烦啊! 不过,我很有耐心,烦归烦,我依旧安坐,等着他们说完,判决。 玉壶冰清了下嗓子,说: “我是想和殷少说,你说是误会,我相信。但你不能不给小可人一个解释,这样伤她太重,对任何女孩子来说,这都是极大的伤害。而对小可人而言……她的情况大家都略知一二,这伤害无疑更大,你……无权这样伤害她。根据四少刚才的提议,从现在开始,我将正式站在小可人哥哥的立场,维护她的利益,支持她的行动,我觉得很有必要。” 哈,大家都站在我这边吗? 有什么实质性意义呢? 不知道,我安坐,听着。 其实场景很有点儿滑稽的,殷亦桀单薄但坚强的腰杆挺得笔直,孤单的犹如英雄末日,很悲沧,犹如贝多芬手下那一首曲子。 可大家偏以为他是大坏蛋,要给他戴高帽、挂五十斤重黑牌子、游街示众。 等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殷亦桀依旧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只是时而不安的看我一下,神色复杂又充满一种伤楚,让人不忍再看。 只是,他……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不论是他的面具多多,还是他的床伴多多,又或者他一再的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不能逼着人家告诉我他家的历史,也不能让人家告诉我他的银行账号密码个人名章。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去相信他,不论他做什么。 事实上我一直够努力的这么做了。 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我去相信。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我累了。 摸不着抓不住,我累了,我想回到原来的自己。 “我……”殷亦桀忽然像是打定了主意,开口,“大家这么关心我们的事情,包括,这么关心可儿,我很感谢;我也真心希望,可儿能在大家的关心下过的更好更快乐。对于此事,只是一场误会。我并未结婚,与胡岚也没有任何关系。对于一些难以出口的事,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时间,可儿……也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为了表示我对可儿的爱和诚意,我自愿接受大家的监督,若是做不到,大家可以随便惩处;这辈子也不相负。” 殷亦桀看着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的看着我,冷酷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叫誓言的东西。 不过,我没有看到他的温柔,他看着胡岚的时候。 他看着胡岚的时候,眼里的温柔仿若实质,相信是眼睛都能看出来。 不过没关系,誓言,比风还轻,比天还虚,比云还淡,有什么所谓呢? 别过头,我试图望向窗外;可惜我坐的位置不佳,周围都是人,看不见一丁点儿。 阿龙咳嗽一声,唤回沉浸在殷亦桀深情表述中的众人,道: “感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鉴于你的行为,对此我保留意见。布莱恩,你的意见。” 布莱恩坐在我身边,特特深情的看我一下,小眼睛里满是宠溺和爱怜,小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殷亦桀,说: “按说大家都是兄弟,不该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我妹妹虽多,就可人我最不放心。因此,既然你说需要时间,那么在事情解决完之前,不要再来碰我妹妹。可人回哥这儿来,想做什么只管去。哥按说早就该好好疼你了,但前段时间确实忙,就当是借口吧,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现在大事了了,阿姨病也差不多了,咱住一块,安静的过日子。” 恩,这话听着比较舒服。 有妈,有家,这便宜老哥就算了。 我本意也就是过点简单的日子。 在做的也又几个人点头,看来意见差不多;当然也有人深思或者不愿意,也不奇怪。 阿龙看来大家一下,道: “布莱恩的意见我个人比较看好,妆小姐也是这意思,正好。玉少什么意见?你这个哥可是从殷少那里来的,偏心一点大家都能理解。” 这话说的,压抑的空气有点儿蠢蠢欲动了,有人想造反或者暴动。 玉壶冰每每偏袒殷亦桀,被这么点明,我看他一眼,他竟然也看我,狐狸眼闪闪亮,偷笑。 呃,介个,他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笑的元素存在。 当然,殷亦桀依旧冷酷着脸,对布莱恩的话不置可否,看样子是不大高兴,但又不敢反驳。 玉壶冰端正一下姿态,说:“我这大舅哥总算正位了,我觉得,一会儿该将殷少拖出去揍一顿。欺负我妹妹当我家没人吗?揍完了再讲理,谁有意见?” 诶,没有,大家竟然出奇的默契,一个个摇头,都没有,连老六也摇头,这世道,改演喜剧了。 不过我觉得貌似与我无关,因此我不吭声,不点头也不摇头,因为我的意见一向意义不大。 四少插了一句:“Brian,你让我很失望,这句话应该你说的。” 低头数星星,我满眼星星,不愧是男人,不愧是一帮子很强很暴力的男人,对揍人如此热衷。 布莱恩在我头顶回答:“我妹的意思是不理他,当然包括揍他。揍他一顿他以为就没事儿了,以后皮愈发厚,越来越难收拾。不过既然大家都同意,我没意见。还有,玉少,我们一块上。” 铭风忽然举手,在四少点头同意下快速说道:“我是妆总贴身保镖,有责任维护她的权利。” 老六忽然举手,在阿龙点头同意下说:“作为兄弟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瞒的我一丝风声都没有,我要求加入,好好教训他一顿。这个和妆总无关,你们不同意我以后也要揍他。” 哟呵,听说过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什么叫“痛打落水狗”吗? 哇塞,任凭你是谁,有这四哥们一块动手揍你,不死也得半条命。 第544章 合计惩罚 不过,呵,我当然知道男人们喜欢考验女人的同情心,或者说,这一举动的目的其实是在我,让我显得很恶人。 可惜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不恶,因此,你们打死打活与我无干,只管打去。 男人们的游戏,我看不懂,也无意去看懂;别说他们都比我深奥的多,我搞懂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议论那个纷纷,沉闷的感情话题转到暴力上,这些人比打了鸡血还鸡冻,个个摩拳擦掌,削尖脑袋要找个理由插上一脚。 呵,那我也没听见。 我这个人兴趣有限的很,你们继续玩。 不一会儿,似乎大家渐渐觉得少了个角色参与,便稍稍安静下来。 阿龙示意玉壶冰继续。 玉壶冰看看我,转回殷亦桀身上,说: “刚才四少提到,以后该找谁合作。我觉得很简单,所有可人名下的,当然由可人自己负责,可人完全有能力自主。若是有不懂或者需要帮忙的,义兄我义不容辞,要不然要哥哥做什么?殷少没事儿你少插手,哪怕赔了亏了,都不许插手。在殷少解决问题之前,除了对外需要,我同意你们分开。平时你要和恩少在一块,或者回来都可以。这里今儿会开完就是你闺房,闲人免进。一会儿去和奶奶通报,相信不会有问题。” 说完了,鉴于殷亦桀的强硬态度,只能有这个结论。 除了不许我甩袖而去,别的似乎还好。 阿龙让我说,我就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个简单的女孩,只想做些简单的事情。如果大家觉得我还好,那就做个朋友。否则,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最好。谁为难谁都没意义。我知道……你们还有些事情,已经将我扯进去了;如果可以,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阿龙敲着茶几,感觉气氛好了一些,说道: “既然这样,已经说好的事情你还参加;私底下谁都不能拘谨。最近情况是不太好,但应该很快就会过去,这个我们会做一些处理。总的来说就是这样:殷少,你不论有天大的事还是地大的事,我们给你充分的时间和自由,这之间不得无故欺负妆小姐;……妆小姐,你要配合他们以及我们之间的事情,其他时间自由活动。” 阿龙说的好像够清楚明白;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感觉,感觉就是这样。 法院的裁决还经常没人执行呢,殷亦桀会执行这些就怪了。 当然,我也没兴趣给他全面配合。 不过,大家还是将目光转向四少,他不在场阿龙似乎可以全权代表;现在他在,自然要听他的意见。 四少将所有目光一一接受,看着我道: “阿龙的裁决我同意,但还不够。是男人就要多承担一些,更何况是为了心爱的人。你们揍一顿我没意见,但我提议还要加点儿惩罚,让人信服。呃……跪搓衣板是个好主意,这大热天的,膝盖露出来跪,你一天爱她多久就跪多久。呃,我还有个好主意……” 四少打个响指,露出一点儿淘气来,看着殷亦桀道,“你说你没结婚,这个大家都不太肯定,毕竟都是男人。不如这样,从今天……或者明天开始,你天天晚上和妆小姐同床睡觉,禁食,一连……一连……三个月?三个月……大家说够不够?” 呃,老子说,不懂一定不要装懂,我不懂,因此坐着看着。 能让四少高兴的事儿,我不觉得……呵呵,能添福添寿。 具体能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不是吗? “半年吧,让阿果监督执行,严禁偷吃外带严禁吃自助餐。”阿龙跟了一句。 “四哥五哥,盖一条被子还是两条被子?”铭风据说提问,瞄我一眼,这个感觉…… “要我说,睡前规定不许喝助眠的东西,两人都不能喝。”谈宝铭的妈妈忽然放下手头的事儿似笑非笑的插了一句。 从一进门到现在就见她细心服侍谈宝铭搞得跟带孩子似的,虽然谈宝铭实在不需要那样。 “Bingo!铭风,你记得检查殷少睡前的喝的什么。那跪搓衣板就免了?”四少特人道的问。 举手举手,我举手!问:“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干嘛他还睡我床上。你考验他还是考验我?” 四少看着我,眼眸似乎大海翻浪,看不懂到底要翻出惊涛骇浪还是微波荡漾。 我努力的回视:我就是不想要理他,你这说了大半天,不等于没说? 天天还要对着他那张脸,对着他那样子,我累不累呀?! 你当你什么,说天就是天说地就是地。 没听说过咬舌也能自尽豆子也能呛死人吗? 你厉害我不怕又怎地? 我怕还就是不要听又怎地? 我们大眼瞪大眼,他眼睛不知道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因为没人有那个能力描绘清楚就会在他的大海里淹死。 呃,话说回来,我们对瞪了一会儿,四少眉头一挑,表示停战,吹个口哨,说: “其实我觉得殷少是真的爱你,作为男人我能肯定;你能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所以你们该好好相处,好好珍惜。你如果都不能面对他,又怎么肯定不再爱他?若是真的不爱,那就算同床共枕也没感觉,无爱也无恨,你自己好好体会。啊呼……不喜欢就分被子,你背对着他睡。殷少不得多话……呃,不许他说话,就当不在,你们以为如何?” 我的妈呀,这哪门子歪门邪道,最新版喜剧吗?贺岁片? 我强烈抗议!你管我爱不爱,我就是不要理他! 你谈氏霸道啊!你还要管谁睡觉盖哪个被子,无聊不无聊啊! “那就跪搓衣板好了,别的等事情解决了或者可儿情绪稳定下来再说。”殷亦桀忽然开口。 哼,不要你替我说好话! 你们一个个装模作样等着看好戏,哼! 有钱人有权人消遣的戏码与众不同,我不要当你们的小丑,殷亦桀……你随便!受不受刑你成年人自己决定,与我无干! 屁股有点儿坐不住了,我想走,无聊! “嗯哼……”玉壶冰开口了,“我说……四少您的惩罚是不是太别开生面了?三个月睡一块不能说话不能……吃……是个男人都……那个,跪搓衣板二十四个小时,腿不得废了?” 阿龙意味深长的看了谈宝铭一眼,顺道将话接过去:“三个月算什么,要不要试试三年?除了不能吃干抹净,胸口一下膝盖以下不得碰以外,别的都可以……三年,敢试吗?” “那不成梁山伯和祝英台了?”这个问题还真是怪。 让殷亦桀抱个女人三年不许吃,或者说吃三年素,他不得饿死啊?! 你想,他一天能吃五六顿,一下子饿三年……不得不说,世界粮食问题将会得到极大地缓解,或许可以在优秀企业家之外给他颁发个国际节粮大奖。 “三年是有过,不过是两地分居。”殷亦桀不怕死的答了一句。 “三年就不说了,是个男人都会死的。这个跪搓衣板……跪不跪了?二十四小时也会死人的,我们以前有私刑的,就是冰天雪地脱光了跪着,两腿彻底废了,现在还坐轮椅。” 老六是个怪人,刚才还恨不得将殷亦桀用口水淹死,现在又替他担心了,果然是在演戏。 “阿龙,叫Bonny过来。这两天还有事儿,后天晚宴过后,行刑。该你受的就得受,医生坐在你身边也得受着。跪不够时间再想办法惩罚,从重处理。” 四少一挥手,大方的很。 而且,听口气已经决定,殷亦桀的苦刑是逃不了了。 阿龙非常好心的给大家解释: “我们自己人也偶尔有犯错误的,都这么处理。四哥的医生在一边候着,直到你受完刑或者晕过去。Jackie有一次帮人放线,回来去了一条腿,换了一条假的。工艺很不错,现在活动和真的没太大区别,但就是假的;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了。” 汗滴滴滴滴滴滴……我怎么听着这么渗得慌? 谈氏,也忒可怕了吧? 看看铭风等人的神色,显然阿龙所言非虚。 也就是说,让殷亦桀跪搓衣板,将成为现实,而且一定非常痛苦。 啊呼!不关我的事。 四少说了,是男人就要多承担一些,敢做就要敢担,担去吧,与我无关。 殷亦桀举手,四少点头,殷亦桀看着我,说: “我想抱抱可儿……还有,受刑的时候不要她在。她其实心地可善良,大家不要给她压力。可儿,只要我能做到的,刀山火海都无所谓。” “哇噢!”眼看事情结束,几个人开始起哄了。 当然是谈氏的人带头,然后一伙人都凑热闹。 刀山火海呀,深情款款啊,多感人啊,听得我都有点儿……好奇! 他刚才的表白多言情啊,可神情还是那么冷,说是温柔,也只是相对他平时有点儿温度。 但相比于别人或者说相比于他看着胡岚的时候,那还是冷的要命。 他看我,只会将一切写在眼底,脸上线条再柔和,也不会改变他棱角分明冷酷的个性,看着很个性。 这还真是奇怪的很,怎么说呢……这纯粹是两个人的感觉,而不是简单的带个面具装个酷的效果。 不过说实话我喜欢这个样子,而不是偶像剧类型,可自己的人那样看另外一个女孩,你能接受吗? 我神经没那么粗。 “我说,抱一下可以,就当兄妹情谊……”玉壶冰第一个就叛变了。 果然说,男人真靠不住。 十二哥和玉妍冰站在门口请示该吃饭了,谈氏兄妹是绝对的贵客,但显然玉氏众人很识趣,只让同辈二个关系比较好的来,想来好说话一些,这样既不失礼也不失礼。 第545章 从头至尾的玩笑 四少看了看我,又看他妹妹。 谈宝铭笑道: “小妹妹,你这几个哥都靠不大住,别理他们,愿意的话这几天就跟着我们,下午谈项目的事儿。Brian,你若是照顾不了,我可以代劳。” 项目?还跟我谈什么? 这个……我有些没搞明白。 大家难道还在消遣我? 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如此? 谈项目找殷亦桀不就好了,与我何干?嚇! 布莱恩也不敢了,从沙发上跳起来,貌似这里的男人他个儿最小,但最嚣张,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哼道: “谁说我照顾不了?可人,走,咱不跟他们一块。一连忙了这么多天,今儿好容易歇会儿,哥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阿龙赶忙拉住他取笑道:“你若是不跟我们一块,就自己吃饭去。今儿可不能少了妆小姐,难道你想步殷少的后尘,将妆小姐藏起来?小心殷少跟你没完。” 显然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阿龙相当灵慧的回头给我解释: “你的管理才能大家都看到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将你推出来,这样你的地位才会稳,不用总被人挡在身后委屈。小丫头有才能,就别想着逃了。” 呜呜,呜呜呜……我想去找我妈,只有妈妈最可靠,哪怕欺负我都心有不甘,不想这些人,说到底都是在算计我。 唉……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要熬到什么时候呢? 布莱恩好像比我明白,点点头,不走了,拉住我说: “我差点忘了这事儿。晚上哥再做饭给你吃,一定一定,你放心好了;想吃什么可以点。……这几天你先委屈一下,完了咱再算私帐。”布莱恩说的好听。 我发现,兜了一个大圈,等于什么都没说,屁用没有,我还是被大家扣留了。 这嘛意思? 殷亦桀趁乱过来,要拉我手。 我说过的,他最喜欢浑水摸鱼,以前也是说不到一块就身体往一块凑,做上一两回,事儿就过去了。 汗!我很利索的转身,撞到谈宝铭妈妈身边去,躲远点我安全。 世上不是没理,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而已。 中午饭大概是我到目前为止吃过规模最大、级别最高、饭菜最丰富、程序最复杂的一顿了。 幸好我坐在玉壶冰旁边,身份是他的妹妹,因此一来有他不太可靠的罩着;二来少了某人的骚扰;三来玉妍冰坐这一桌,不停的教我。 啊,充实又辛苦的一顿饭,吃完我累死了。 玉府后面的沉香亭,并非兴庆宫的沉香亭。 彼沉香亭是在山坡上用沉香木所建,名贵异常。 李白在此咏牡丹三首。 其一:云想衣裳花想客,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三: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省略部分是夸杨贵妃的。 沉香亭大概因此名闻千古;李白大概因此声名鹊起,从此“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玉府的沉香亭,和奶奶园子里那个亭子有些类似,建在一方水池上,采用精巧的建筑手法,在亭子下面设有玄机。 水池比奶奶园子那个大,似乎还从别处引得活水,蜿蜒灌溉整个玉府。 池中种有荷花芦苇等,停着仙鹤鸳鸯等,好美。 坐在亭子里,很快就能感受到沉香亭的真味:轻烟袅袅,凉气丝丝,幽香阵阵,非莲非兰。 “四哥哥,这里比咱们家做的还好。爸以前说出色的木匠能做很多奇妙的东西呢,就像诸葛亮的木牛流马。” 谈宝铭东瞄西瞅,一会儿就迷上了,好奇心比乖宝宝还要重三分。 别说,这亭子做工就是奇巧,三伏天的温度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度;四面透风风景又好,舒服的人想申吟。 池子的设计以及池畔的设计,都是精妙至极。 在现在各处人工气息越来越重的情况下,想要找一处如此巧夺天工的地方,还真是,难!不迷,难! 很快四少就看不住他妹妹了,巧言问玉少找了二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建筑小师十二哥,带着她四处研究去。 我们开始说正事儿。 呃,我不知道有什么正事儿要说,不过看他们摆开的架势,估计很正。 那也没所谓,我几乎是闭目养神休息,什么水果点心就免了,微风一过,我直接开始打盹。 有钱人的日子啊,真的没法说,我指的是玉氏。 “妆小姐,为了庆贺你拥有优秀管理天赋并对你前一阵的辛苦工作表示犒劳,同时积极支持你的工作,妹妹决定给食品公司追加投资一千万美金,分成比例不变。” 四少忽然抛出一句,惊了我的梦。 说实话我都没太听清楚,他前述说话内容是我根据听到的和猜测的拼凑而成。 睁开眼瞅了四少一下,确认他是在跟我说话,而且神情比较正式,我赶紧醒了醒脑子,于是,就得道了这么个信息。 想了想,摇头,我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或者更准确的说,他追加投资是个什么意思,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呃,不是说我不知道投资,而是说,他为什么忽然想要追加投资而且这么正式的和我说呢,这很奇怪,我不懂。 他不是应该和殷亦桀谈吗? 扭头,我看了殷亦桀一下,他似乎一直都在看我。 于是我赶紧错开视线不理他,跟他没共同语言,老死不相往来。 我再看看玉壶冰,按说四少这次来应该和玉壶冰合作了吧,会不会我听错了? 玉壶冰慢条斯理的表演者他比殷亦桀还娴熟的茶道,没理我。 于是我再转过去看布莱恩,希望有人能给我哪怕一丁半点儿提醒,免得我太丢人。 布莱恩在钓鱼,神情还蛮专注,就是没理我。 当然,我不是他的鱼,对他而言没什么用。 男人是很难搞懂的动物,当然也可能是我智商太低,或者他们果真只是听到一句很平常的话,然后没觉得我会听不懂。 所以,我干脆转回视线,看着四少,希望这位大人能大发慈悲,指点迷津,我很老实的问: “公司不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追加投资?” 忽然,气氛有些变了,凉爽的空气幽香中充斥着微妙的气氛,连阿龙也转过来看我。 这个,我耸耸肩挑眉:我就是不懂嘛,不懂难道还不许人家问问? 我本来就说了我是狗尾巴花,不是这满园子的名花仙草。 看着四少,我真诚的希望他能告诉我原因。 当然了,人家给钱多好啊;可谁不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哦,免费的午餐,free-lunch?免费还不是白吃吗? 四少伸出修长匀称到羞死手模的手轻叩了一下茶碗盖,开金口,吐玉言,金玉良言啊,别成天记着金玉良缘,仔细听这金玉良言: “公司是发展不错,比预料的要好很多;但照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很快就会遇到资金问题。下个月甚至下个季度水果比现在还多,别的食品还没充分上线,回款通常在三个月左右。你算算,到了九月份,公司账上还有没有钱?还有,你准备就照目前的规模,还是……算了,你已经扩大规模了,算算需要多少配套资金?” 呃,公司没钱了吗? 我记得还有几千万么多少来着,前儿才看的半年报。 那个,机器设备厂房这些大的投资不是都完了吗,几千万耶,两个月就没钱了? 我……扭头看……那三个董事和总经理助理,确认一下。 真的,不是我白痴到这种程度啊,你看…… “她对钱没概念。”殷亦桀泼我冷水,说的可像回事,“可儿虽然知道投资啊汇报啊还会算投资回收期,但真正到了钱上,没多少概念。她自己的钱也一样。给白芍包红包出手就是十万。” 讨厌,那不是你惹下的事儿?! 感冒发烧都叫人家白芍,人家是玉壶冰的御用医生,不是你家卫生员。 十万很多吗? 我记得有名的大夫做个手术要收二三万红包来着,我们熟人嘛,几次算下来……好吧,几次那都不是手术要不了这么多。 可我就一个妈妈,我妈妈好了,十万算什么嘛! 讨厌!那是我自己赚的钱,你管着管不着?! 玉壶冰还火上浇油出我的糗,很狐狸的笑道: “你们知道不,殷少给他的采购员说,照着清单上的东西备一份最好的来,小可人人在哪,东西就送到哪。也就是说,这几年小可人连袜子餐巾纸甚至护手霜之类的都没自己去买过。她要对钱有概念就奇怪了。前几天人还没来,他又让人送了几大车的东西来,好像我家啥没有会亏待我妹妹似的,你怎么不送张床来?” 殷亦桀很有理的回答: “她那时候才十五岁,哪里知道该买什么东西。她那个性子,让她问我要钱买东西或者要东西,还不如杀了她。我又不用自己动手,当然让她省点心啦。再说,家具都是成套的,我干嘛给你送床?回头又讹我一套,这是你妹你照顾几天不该吗?” 布莱恩听不下去了,忙着插话进来: “十五岁她会让自己饿死就是活该,你当十五天的婴儿养啊。难怪什么都自己作主还不说,也就可人这么好脾气受得了你。……寻常的女孩对品牌款式什么的要挑剔一些,早烦死你了!还敢拿出来丢人,真不知道……算了,你那些床伴只认钱。”布莱恩充分表现出大舅子的风采。 殷亦桀很认真的申辩: “我都买得最好的舒服好用,衣服也好看,你看可儿哪套衣服穿得不好看?以为我这点眼光都没有吗?她自己才没品位,好衣服也照着校服成套穿,不会搭配。” 第546章 出人意料 我扭头,受不了了。 玉壶冰也抬头数星星去,阿龙低头数鱼儿,布莱恩扭头数鱼泡泡……还是铭风人品好性格好,很认真的回答一句: “妆总最近和妍公主学穿衣搭配进步多了,所以只要好好教她,一学就会。你就知道她不会……我报账啊:四哥,前几天妆总给我卡让我自己拿钱;完了还她卡,她不知道有多少数,反正左右都是几百万。” 阿龙睁眼了,扫他一下扫我一下,刚好让我看见,然后问:“你拿了妆总多少钱?” 铭风很老实的回答: “三更半夜我提十万都很辛苦了,跑很多地方;第二天我凑了十万回来,没多要一分,真的。卡里还有二百八十六万,我……四哥饶命!” 四少左腿微微抬了一下,搭在右腿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们……大家……显然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 我也觉得出乎预料,其实……我的钱,那啥……我也不知道哪里要花钱其实我也真的……像玉壶冰说的,什么都不缺,连小内内卫生巾之类真的是最好的,尺寸不差。 殷亦桀似乎也发现不妥了,忙解释: “我前几天忙着和可儿说资本运作来着,谁想到说这个呀。再说了,资金一下子不够,别的帐上多得很……” 我名下还上百亿呢,何惧几千万? 四少听得明白了,忽然令我很不懂的长叹一口气,说:“你这样能将公司搞好,真是个奇迹!” 啊?公司不是挺好的吗? 我很小心的说:“我有照着最佳的预测做决策啊,有什么不对吗?” 布莱恩很回护我的说了一句:“这就是天才!对着呢。” 不过这话听着很明显,当我傻瓜蛋吗? 看着四少,看不懂他什么意思,我说:“我很努力啊。” 玉壶冰也忙替我说话:“是很努力,也确实天才。就是方法还是有些死板,从书上照搬照套。”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我什么都不看一打娘胎生下来就会?没道理的事儿嘛。 我将公司经营挺好为什么大家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仿佛要我赔偿损失? 殷亦桀貌似想说点儿什么,没开口就感觉到一阵气息,或者是我感觉到了,扭头,四少开口了,金口玉言。 四少笑道:“这一点跟我妹妹真有点像。阿龙你还记得不,那一回咱开车经过,妹妹说那地方风景好,咱下来看看。一边天然的泉眼,一边是不错的山景。你们不知道,我妹妹随口说了一句,说:‘哥哥,你看那山看着像个金元宝,咱买下来吧?’我说行啊,买就买,有什么要紧的。完后让人磨了一阵,花了……四十多万吧,还是六十多万……就给买下了。后来凑巧发现是含量很高的白钨矿,储量也不小,还伴生有一定量的其他稀有金属。上次让人大略评估过一下,总价值应该在五十亿以上。” 哇!太可怕了! 四十万没事儿买座山,然后稀里糊涂混到五十亿以上,这还让人活吗? 有钱人,听说那谁,好像是007的投资者,一个很有钱的年轻继承者对旧业志满意得闲的没事儿就投资电影,结果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实在是让人羡慕道鼻子流血的事儿。 五十亿呀! 乖乖,卖了我都不值,当然,卖了绝大部分人都达不到这个数字。 阿龙点头肯定了一下,笑道:“五小姐是个奇才,虽然那很偶然。” 四少说到妹妹是眼里的温柔和幸福不可挡,夸夸其谈啊: “从这以后,只要她看中的要投资,董事局一概通过。这几年零零散散投了好多项目,都稳赚不赔,让人称奇。和妆小姐合作这个,妹妹也是看中你了;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一两千万美金我说了算,我哥说了也算;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缺资金或者遇到什么事儿,和我们说一声。只要有个人带着,也就是三到五年,你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管理天才大成!殷少,你拼不过她。” 殷亦桀可不觉得什么,继续撞他的深情款款说: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能拿下最好,过三五年将可儿的都交给你自己打理,我们就轻松了。” 玉壶冰问道:“四少你那么大的稀土矿没开采吗?稀土现在国际上很好销啊。” 四少淡淡的看着他,又看了我们一眼,我没懂;布莱恩皱了皱眉,似乎还没想到这儿。 四少关子卖够了,才笑道: “你们没做这一行不知道,稀土现在国内的技术非常有限,光卖矿能值多少钱?技术最先进的是小日本,十块钱买过去,一捣鼓,二百块钱卖回来。你说我傻吗要卖给他?我又不是汉奸!现在拿不到他们的技术我也没时间弄这个。捂上几年,等技术成熟了,我能自己弄到三百块的时候再开采,到时候价值至少在五百亿以上。你们说……” 我啥也不说了,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实在搞不懂。 当然他不是汉奸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现在有很多人为能当上汉奸而高兴。 不过,五百亿,他竟然用四五十万买下来了,介个……布莱恩感慨一句: “难怪Jerry也当五小姐宝贝一样,要我们全体上下都顺着她。我能力虽然不足,可人,哥疼你,从今往后,疼的不需要理由。都是女孩子,就该由男人宠着护着,那才不枉做一回女孩。好!我决定像四少学习!” 玉壶冰瞅着殷亦桀,慢腾腾的道: “我就不学习了,四少能量太大,一千万美金当玩儿似的。小可人,哥会努力的力所能及的疼爱你,你也别太生分,当自己是外人。可能以前大家……是殷少的错,没将你放在和大家平等交往的位置,让你愈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恩少,就让小可人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刚好妍儿在……小可人,看你和妍儿相处不错啊。” 又要决定我的事情,唉……我说:“妍姐姐对我可好啊,我又不是刺猬,逮谁都扎他一下。” 铭风很支持我的接话道: “其实吧,我觉得妆总人挺好的,从性格到待人处世。但一来被某些人欺负的太过了;二来也太忙了,忙于自己的事情;因此显得有些淡漠不合群。要不然,五小姐也不会这么大手笔支持你,她的眼光一向独到。” 我挺好吗?我没发现。 至于怎么又和五小姐牵扯上了,这个……五小姐还在某个角落神游呢,她还真是兴趣浓厚,不嫌累不嫌热,奇人一个! 殷亦桀若有所思,凝神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问我一句: “可儿,你知道四少追加投资意味着什么吗?我以前是怕你不熟悉走弯路……现在不说了,那个以后我也全力支持,我转移工作重心。但是,你知道这个重大意义吗?” 摇头,我不知道,不是说公司的钱被我花了,四少很及时的发现又投了一笔,一大笔进来? 还有,没事儿别可儿可儿的叫,好讨厌! 殷亦桀拜托你没事儿别可儿可儿的叫,好讨厌!装什么亲热! 男人有时候很贱,我当然有记得胡岚和他闪烁其词的部分都说他们没结婚,可那又如何? 要我当是桀桀吗,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桀桀也有知情权,不重视我的权利,套什么近乎! 玉壶冰仿佛终于泡完茶了,将东西交给旁边服务员,瞅着我笑: “四少这是对你天大的支持,你老幸运了!以前他占40%的股份,拿50%的收益--我相信你看公司章程了。现在是50%的股份,四少刚说过,分成比例不变,那就是还拿50%的收益。听明白没?四少白给你一千万美金玩呢。固定资产不变动外,其余部分几乎能扩张一半,你又可以继续发挥了。” 哦,这么说,我大概听懂了。 分成比例不变,那是50%的收益,按理说,他只需要出四百万美金,让我追加六百万美金,那就维持了原来的格局,谁都没占便宜。 哦……我说:“在清产核资分家之前,也就是说你无偿给了我六百万美金,对吗?我可以随便使用,随着时间推移,六百万美金到时候可能就价值一百万,而我却赚了一千万……” 货币时间价值,我多少还是懂一点儿的。 很简单小时候二分钱一根的冰棍儿现在要五毛钱,错了二十五倍。 看着四少,我眼冒星星,白给六百万的好事儿,鸡冻啊!可惜现在心情不好。 四少淡然一笑,犹如浩渺的天空纯净而心旷神怡但就是摸不着底。 今儿似乎除殷亦桀外大家都在给我辅导,四少竟然也很热情的给我解释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若算一笔总账,你就知道了。原先的规模根本不够你发挥;到时候受限制,整个都会受影响。比如说现在的净利率能达到25%--你的做法和我妹妹很像,通过差异化获得的附加值很高,那个稀土矿也将这样--但一旦受影响,净利率可能会在20%左右。我二千万的投入就少掉一百万的利润。现在我追加一千万,规模扩大化的后果,净利率甚至能上涨到28%,不说净资产收益率了。现在的结果,追加部分的收益将达到三百万以上,但分成比例不变,我拿一百五。也就是说,收益率在15%左右;而其他部分保持在25%;相比于20%,我平均收益也不止这么多。而,你应该知道,净资产收益率的平均水平是10%左右。我刚才说的是净利率,几个比率你要搞清楚。如果销售额非常大,周转率很高,我们的净资产收益率可能还要高。我稳赚不赔,给你点儿没什么。如果势头好,两三年就赚回来了。所以,妹妹很愿意让你放开手脚好好干一场。” 第547章 唱反调 哦,四少的话我倒是大多听懂了,虽然只是打个比方,我上课听到打比方的事儿多了。 照这么说来,原来,我是这么大个天才?! 这番话的结论是不是这个? 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胡乱三拳两脚,竟然打出个这玩意儿来? 说实话,我还一两个月没很认真的管过公司了。 人家金主不让么,我又不是死皮赖脸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四少力挺,也不论那公司归谁了;能让我随意的踢腾一番锻炼能力,何乐而不为呢? 等我有能力了,不论是找工作还是独立,那不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高级管理人才一向缺,布莱恩手下还一堆公司呢,我不愁没饭吃。 阿龙忽然旧话重提,问:“公司难道就准备做饮料了?食品呢?‘食品’公司啊?” 呃,食品我没概念,公司有按部就班的在做,我扭头看几位大神,他们什么意见? 殷亦桀这回也改变风向支持我了: “我觉得饮料做得好先集中极力发展起来也不错,之前带出去让他们试饮他们都觉得不错,我看开拓市场奠定基础很有潜力。一定要将我们的品牌竖立起来,到时候也能很容易的将食品这边带动起来。” 布莱恩不同意了,反正今儿能和殷亦桀唱反调大家都很积极: “我觉得原先几个食品专利都不错,技术成熟,国内市场也不存在准入的问题。应该生产一些,和我们的饮料互助声威,快速扩大影响面。再说食品生产和饮料生产互不相干,果园这边优质的原料也很充足,外卖肯定可惜;全都加工成饮料也不可能。所以我建议下一步应该将这个扩展起来。” 哦,那不本来就在生产着的吗? 产量一般销量一般质量一般,不见得特别好但也不用担心,就像新盖的房子一样,盖出来卖出去,就这么简单而顺理成章。 我不是非常跟得上大家的问题。 不过关于饮料,我倒是有好多想法;但,他们似乎都准备丢给我随便鼓捣去了。 叽叽呱呱一阵,反正殷亦桀说什么大家就是一通批判,明里暗里批驳。 四少放下茶盏,顿时,世界清静了,等着。 呵,强人,非一般的强人。 我也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高见;别再来一个价值百亿的稀土矿就好。 不过也未必不可能,谁都知道他有钱成马了。 四少冲着我闲闲的笑,仿佛他能看懂我在想什么,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我想将那边几项技术引过来。有几种土特产还蛮有市场的,技术也不难,原料这边也充分。到时候就贴那边的牌子,给那边象征性的付一点儿特许权使用费,应该不错。妆小姐,有空了你可以去看一下,如果喜欢老县城的话,相信那边你也会喜欢的。……到时候技术人员过来,你只要做一定的安排即可,不用花太多心思。等这边的人学会了,和其他食品一样,很简单的。” 这个,四少这话……话说,我也没太听懂。 “那边”……恍惚听铭风提到过谈氏在国内还有许多项目,有个大的甚至将人家一个县城的开发都拿下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想到我们公司租用玉壶冰翼德酒店办公楼付房租的问题,是不是说,那个“特许权使用费”,可以做什么手脚呢? 又或者,谈氏要用这种更为委婉含蓄的方式,要回属于他们的利益? 四少停了话,看着我。 唉,他的视线犹如阳光却让人不敢逼视,比被殷亦桀冰面的反光看着难以承受多了。 我低头,我有罪,我不该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么,我这么想想,应该可以饶恕吧? 我又没将谈氏涉黑捅出去,虽然也未必能捅出什么来。 殷亦桀表态了:“这边的产能能跟上?还是,等可儿将饮料部分弄熟悉一些再说?” 布莱恩比玉壶冰快,抢先批驳: “四少说了,不用可人做什么,很成熟的部分移过来就行。作为一个新起的公司,如果有成熟的产品支持,又有市场潜力,我觉得不错。” 我抬头数星星,话题很快要变成几个男人的战争了,我这个董事长总经理……算了,干嘛非要人家当我一回事儿呢? 我就算是个董事长,那也比他们小多了。 国王和国王之间还有大小之分呢,要不为什么会有万国来朝汉阙的事儿呢? 老老实实听着,我争取早日融入这个圈子。 毕竟么,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大概真的是不能想廖亮一样安静的去考研究生上学了。 四少大哥响指,很管用,万国都安静下来,估计他比联合国秘书长有权威的多……四少发表声明: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具体程序下来再谈吧。农大那边还有几个新产品……对了,研究所准备什么时候挂牌?妆小姐很多想法都还不错,锐意进取勇于创新,有自己的研究所,会更方便。有了高附加值,大家得益。” 介个,研究所……忙的一塌糊涂,自从我被解职似乎就没音信了。 我又实在不想和某些人扯什么,低头,我很老实的回答: “正在筹备,希望九月份或者十月份能挂牌,刚好和学校开学同时。那个……若是能尽快争取到官方的资格可以授予相应学位,或许还可以对外招生。” 国外的研究所不都这样嘛,我这么想来着。 扩大声势,对于树立主导的权威的地位很有帮助。 四少看着我,又微微一斜,看着殷亦桀,品着茶,悠悠的说道: “研究所……不过是找几个人办个手续,怎么会这么慢呢?让他们在我们的研发部先试验,另外提供个办公室,付一点儿研究经费……为什么要等到开学?有关系吗?” 汗,不知道。 反正挨骂的不是我。 殷亦桀总说恨不得将我关在家里,那个,我就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嘛。 好了,大领导也支持我,oh耶! 可惜我笑不出来,这个炎热的夏天,我们坐在清凉的水面,没有激情,只有昏倦。 唉……一言难尽啊! 茶吊子吞云吐雾,沉香亭沉水沁香;杨柳依依芦苇荡,莲叶田田鸳鸯欢。 沁心凉的水雾飘……唉,我这点儿湿才,不够用了。 虽说身旁有人不是看我,眼神清冷中带着点儿酷酷的意思,让人觉得不甚舒服;但总体上,也是最舒服。 身心愉悦我不能非要装个苦瓜脸表示不喜欢,一切顺其自然,虽然这显得有点儿没心没肺,不过能没心没肺不也是天才吗? 午后的阳光在打盹,时间跑水底下躲荫去了。 几个跺跺脚国内乃至世界经济都要侧目的男人,竟然也喝着茶出神。 是该感慨这沉香亭奇巧呢,还是说,大家其实都是普通人,不过暂时放在了一个不普通的位置? 作为普通人的部分,他们当然也要吃喝拉撒睡……汗!我很土! 远础豹木林里,一抹粉红色影子飞掠而来,直接从芦苇顶上飞速窜上亭子,扑到四少怀里。 这个,人眼花脑子不花,草上飞水上漂,真有这功夫?假的吧? “又淘气,干什么去了?”四少揉着她的头,一杯茶递到她嘴边。 唉,此情此景,让人羡慕啊! 其实,我不需要有人给我买一座山,也不需要随意投资一千万;我……有时候只是想像寻常女孩那样逛逛街,然后买盒冰淇淋,边走边吃…… 对的,一定要边走边吃才够味儿。 那种拿回家关着门…… 就该对着电视或者电脑一边吃…… 人都是很奢侈的动物,当了世袭的贵妇人又想当自由自在的女皇,当了自由自在的女皇又想当海上的女霸王,最终…… “他前面依旧是那间破泥棚,她的老太婆坐在门槛上,她前面还是那只破木盆。” 这么说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很知足?可是我实在不觉得呀。 我不需要在金色的笼子里拖着金色的脚链捧着金色的饭碗吃着金色的金子穿着金色的金衣睡着金色的金床……我希望能在木屋边自在的跑一跑,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似乎我小时候也没自在的跑过一回;不过这理想有些奢侈,我估计……不去理想最好,顺其自然吧…… “小妹妹……”谈宝铭不知何时叫我一声,吓我一跳。 “这些饮料瓶都是你设计的吗?好有爱哦。” 谈宝铭手里拿着我们自己生产的饮料,大大的眼珠子闪闪亮,比太阳看着好看。 不过,我点头……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发现这些人说话的意思我都不大容易理解,或许是和人家差异太大了。 想了想,我解释: “这是之前提出的几个方案,改动不很大。女孩子往往心思不在一点上,附带的东西也吸引她们,这样饮料才会卖得好。以前我有同学会买了东西给我,自己只留那个好看的手提袋。虽然只有一两次,但我觉得……是个商机。” 所有男人都看着我,我晕:有问题吗? 廖亮也不是很有钱的人,她有一次实在被那个装袜子的袋子吸引了,所以狠心再狠心,买了一袋,给我一双。 有一回在车间走,我就发现了,然后随意让人改动了一下,其实只是一点儿了。 看着几个人冒绿光的眼睛,我嘟嘴,希望没有坏事,大家不要这样了,我也是为公司好嘛。 “公司申请专利了?”四少问我。 点头,我很老实的说:“这是咱自己设计的,当然要申请,好像已经拿到了。” 第548章 暂露头角 阿龙***来问我:“你设计的,没有想到设计费?专利费?” 摇头,我不知道大家想说什么。 如果对公司有利,那就继续;如果不好,换掉就好了,我说:“我只是在偏向女性的饮料用了这种瓶子,大众型的还用原来那种……我也做了一点改动,干脆更‘大众化’一些。 那个,偏向男性的饮料,我前几天才提议,换做线条更硬一些的……” 四少笑了,低头看着无小姐,兄妹二个笑的那叫一个奸情毕露、群星闪耀、光芒四射啊,让人都不能逼视。 我更狐疑了。 我本来就是董事长,我占60%股份具有压倒性决策权……那个,做错了大家说嘛,我改正还不行吗? 再说了,眼下卖的很好耶,基地那边几乎是三班倒的赶工生产。 原先准备的运力也翻番了还不大够,这个……我看着四少,他还是大人物态度好,会给我解释,希望他能继续不辞辛劳的给我指点迷津。 四少收敛了笑意,果然恨大方的给我解释: “你是非一般的天才!这一个简单的改动,妹妹估计至少能增加三成以上的销售。你学过设计吗?为什么没想到那一份设计费酬劳?” 啊?那就是说很好啦,这就好,我那时候急着用高压手段让供料的塑料厂连夜赶工开模出样品修改,看来没错啊,没错就好。 哈哈,我出了一身虚汗,喝点茶,顺口气,我说: “我没学过啊,但是这个不难,我只是从游戏里整了几个样子来,稍微改了一下,不是我设计的。那个,都是为了咱公司嘛,为什么要另外付酬?公司赚钱了不一样是我的吗?” 你说这些人有够奇怪的,难道我吃完饭洗碗也要左手给右手付酬?没有的事儿嘛。 玉壶冰抢功劳来了,得意洋洋的夸道: “小可人将公司当成自己家一样看待,尽心尽力,值得表扬。但是……设计费可以税前开支,又是直接进你个人腰包。公司赚的钱要纳税,而且是和……五小姐对半分,你不觉得划不来?还是说,反正就这么点儿钱,看不上?” 殷亦桀可当回事的接话:“没关系,可儿不缺钱,公司搞好就行。” 汗,一帮无良的都取笑我,不就是给了白芍十万让铭风自己拿走十万嘛,有那么重要吗? 嘿,那是我自己赚的钱耶,我不要钱也有错吗? 你们是不是人啊! 四少也笑话我,说: “这年头的年轻人,能将工作将公司当成自己家一样尽心尽力的还真不多了。妆小姐,继续努力。这个idea很棒,偏男性的饮料就照你说的改。铭风,全力支持。” 汗了!不好要挨骂,好也要被取笑,我怒啊! “那公司……才起步当然要好好经营啊,为什么要因为不是都自己的就拖拖拉拉?再说了……你们刚不是还同意给我六百万奖励吗?设计费再多也多不到这么多。大家都是合作嘛,都是为公司努力嘛,有什么要紧?” 四少狂笑,对着他妹妹道: “这么说,我们都该为合作感到相当愉快了。好!妈妈,你一会儿去筹划一下,明晚晚宴正式宣布,妹妹和妆小姐全面合作!我们也落得轻松,大家都出钱,我们只管收益,你却要辛苦经营,到时候不要说我欺负你哦。” 嗯?介个问题? 我又是没懂,看看看……谁告诉我一下? 瞅见殷亦桀,我想起来,这原本是当初殷亦桀为了感谢谈氏帮忙才做的决定,这么说来……我还是不懂。 殷亦桀有些震撼了,坐直身子,看着我说: “四少客气了。可儿能有幸得到你们赏识,以及大力支持,得到的可比付出的要多得多。只是,这‘全面合作’……不知四少究竟何意?” 玉壶冰也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看来对此也颇有兴趣。 布莱恩忙忙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四少是好意;但我不希望给可人太多压力,她还小,需要一些自由和娱乐。” 四少挑挑眉,笑道: “我只说要合作,没说要她做什么,你紧张什么?小丫头成长起来很快的,偶尔休息一下,完了还好好工作,对大家都好嘛。妆小姐,你可以让龚良翼起草一个。……让龚良翼起草一个全面框架性合作协议,明天晚上就可以签署。你原本就很有实力,没必要困在后面慢慢成长。站到前台来,顶着一点儿压力,成长更快。”四少这话几乎就是下命令。 哦,我还没有十分搞明白,但……显然殷亦桀的神色不好看了。 哈!他神色不好看最好,他吃瘪多半说明这是个好事儿,点头,我一会儿考虑考虑。 既然说明不会规定我必须做什么,那又怕什么。 我终归要做事的,在谈氏合作下做事,总归比在殷亦桀束缚下做事要舒服吧?至于什么利益么,我不觉得谈氏稀罕剥削我一点儿什么,这或许真是个共赢的好事情。 我点头,殷亦桀悲催;我多点一下头,他神色愈发清冷。 到最后,殷亦桀受不了了,哼哼:“四少,可儿手里已经有很大一块……她一下都兼顾不过来……” 四少一挥手,温润但无温,说:“你们现在已经无关;妆小姐和恩少同意,这事儿就定了。你给她那部分我知道。一,妆小姐一直都不愿意接受;二,她要动手,都需要人合作。跟我们合作,大家都有好处。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来说说,你准备将胡氏怎么处理?之前还合作的,现在确定要将他挑翻吗?他可是炮灰。” 哈,好强大的男人,问的好问题。 虽说,在一定成都市四少谈氏应该算外人;但显然看来,我们是合作伙伴,殷亦桀才是众矢之的。 说起来胡氏,我也蛮有兴趣的。 胡氏确实只是个可怜的炮灰,殷亦桀要针对的不是他们;那么,会是谁? 我们心里可能有一个答案,但殷亦桀一直不说,还真是蛮期待他又会怎么说呢。 谈宝铭忽然蹦出来一句:“当然我们可以不问你,但是作为朋友,我们希望能相互尊重。” 殷亦桀不看她,看我,那种彷徨的神情又出现了,深邃的犹如水池底,黑乎乎。 我没动,这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 不论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没尊重我是事实,比天在头顶地在脚下还真实。 不过,我也没所谓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何必念念不忘。 我们只能把握现在,期待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我连期待也没有,就只能做好现在。 相见不相识,殷亦桀郁郁的说: “胡氏是炮灰,既然是炮灰,也不应介意被多轰一次。明天你们合作的消息传出去,相信玉氏股票会涨疯了,目的达到就好,何必在意方法?殷氏是否能稳住,我也无所谓。若是可儿愿意,我们站在一块,殷氏也会跟着涨。朝三暮四的人是我,可儿只会是可怜的人。不和我站一块,凭着四少的支持,玉氏也没问题。” 扭头,池子里游来一群大白鹅,红掌拨清波;游来游去,就这么大个地方,幸好池水蛮干净。 我有些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天的事情,结果确如殷亦桀所言,对玉氏没关系。 相反,有谈氏支持,玉氏这回表现更好,谈氏可以完全盖过殷氏的光芒,哪怕离得有些远。 可是,我来这里的原意是帮殷亦桀和玉壶冰当桥接,现在还没到正式场合,我们……为什么,他要提出来,将这个问题丢给我? 他当然还期待,可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为什么,都这样了还非要我接受? 我不是个三贞四烈的女子,可我也不是个能随便让人欺辱的女子。 他欺负我,不论单独对着我还是在一大群人逼问下,都不肯说原委。 当然,那是因为殷氏。 我不知道殷氏要我怎么样,殷亦桀这个大孝子又是否真的能摆平。 但是,我不觉得面对一家子如狼似虎想吃了我的人有多值得人期待。 我不觉得面对一家子如狼似虎想吃了我的人有多值得人期待,也不觉得这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或许二人合力……唉,算了,还想这个做什么?人家不愿意我还往上贴,我真犯贱么? 五小姐也听不下去了,颇有威势的总结: “好,那就这样!在你的事情能说之前,不要麻烦小妹妹。明天晚宴小妹妹就和五哥一块做伴,我们也不担心有人装鬼。胡氏和照片的事儿你去处理,我们都不干涉。还有……说好要拖出去揍一顿的,你们怎么没动静啊?当说着玩呢?这会儿吃完饭也消化差不多了,我看玉少那边有个健身房,挺好。” 呀,动真格了,一个个顿时倦意全消,眼睛瞪大,期待呀。 布莱恩先表态:“刚不是有事儿要应酬嘛。走,现在正好。” 铭风摩拳擦掌,身上肌肉结实,看起来相当有压力啊。 阿龙和黑皮几个也来了兴致,眼睛放光,嘿嘿……我刚说不想去看,懒得看这人装模作样,玉妍冰竟然给冒出来,拉着我不放。 这个,真的要去看吗? 群殴殷亦桀,有谁不想看的?我讨厌啊! 都说,人心向背定成败。 看,十几二十号人磨刀霍霍,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准备帮我出气,还是准备趁机教训他一顿。 毕竟啊,殷亦桀一向冷酷的要命,偶尔装的比四少还大牌。 人家借题发挥让他指导一下谁最厉害,也不无可能。 但是,我可真的不想参与,很无聊啊。 第549章 低级趣味 群殴,不论谁殴谁,我都见过,想来不喜欢。 家父那些人干的是这个,殷亦桀当年带着人群X图伊然也是这样。 现在,难道风水轮流转,今年轮到殷亦桀当肉靶子? 我不爱也不恨,我就是不喜欢看这种低级趣味的东西。 不知道人家谈五小姐和玉妍冰公主,怎么都会有兴趣? 也不知玉妍冰对整件事情知道多少?唉,与我无干。 “揍人我没意见。但是,玉少显然总是手下留情,一块上必定碍手碍脚,没准儿成了项伯。老六也免了。铭风你和Brian一块就行,谁敢手下留情谁就不是男人。我再定个规矩,有谁不服的?”谈宝铭妈妈好歹年龄大一点,看着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便站出来说话。 没有,谁都没有,我不知道她身份地位,但谈氏众人知道,铭风已经显然低头恭敬的听命。 还有,这事儿本就是说好的,作为男人,在场的男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大概没人觉得有必要在这事儿上磨磨唧唧让人笑话。 至于殷亦桀,他一向很骨气啊,我这样猜的。 “那好,没人反对我就说了。很简单:徒手,随便打。没什么要害不要害的。若是殷少够能力也可以狠狠揍他们一顿,免得他们再多管闲事;没能力以后就该听话点儿。规则二,你们都放开手打,哪一方被打不过求饶了,就停;或者,打得过瘾了,也能喊停。走吧。” 谈宝铭妈妈大概经常主持这种事情,充当大人的角色,看一堆孩子打架,还不能伤着人。 汗,“一堆孩子打架”!看吧,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都大人了谁没事儿……似乎也打架是吧? 玉壶冰很郁闷的揉揉额头,被人说包庇,这和说他娘、肉可差不多一个意思。 待要反驳吧,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顺带很深情的看他一眼:一看就够假,还说替我做主,哼! 等你当上哥哥来主持正义,我早被人大卸八块塞家里冰柜了。 玉妍冰也看不可雕之朽木似的瞅了瞅她哥,然后和十二哥一块,领着我们朝健身房而去。 估计玉氏高层已经发话:全力接待谈氏兄妹。 我猜测啊,要不谈氏在这里怎么这么自由呢? 健身房并不远,而且大概是靠近玉府中后部的关系,一路上玉府嘉木繁阴、鸟语花香。 据说玉府专门从外头弄来一些鸟类在这儿放养,每天还喂;繁衍生息,时间一长,鸟儿们也习惯了,府里愈发的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天热,下午,路上少有人,更没人围观……呃,这么说感觉我很土,好像非要有个人围观才能显得多大牌,汗个! 健身房不小,设施完善,看着很舒服。 玉壶冰在前面介绍:“很久以前没健身房,这里就类似练武厅,反正家里总需要看家护院嘛。现在他们大多去上武术学校或者警校,这里就改健身房了。平时有客人什么的喜欢这个,就来这里。其他人大多喜欢在户外健身、训练。” 果然有些历史,或者说玉府哪哪都是历史,一部浓缩的我国近现代史。 我跟着玉妍冰身边,往一边走去。 殷亦桀头上还包着纱布,看着特有英雄主义色彩;腰杆挺得笔直,一副任打任骂的表情;甚至于,你打骂我也不说,我就是含冤忍屈我……我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滑稽的可笑。 殷亦桀就像哄一帮欲求不满的孩子,孩子不听话总要纵容一些;而我们,不对,是四少他们,则是一群充满好奇心想知道土星上有没有人活着而得不到答案的孩子,一怒之下,就要将那死也不说的科学家宇航员拉出来胖揍一顿。 而科学家宇航员因为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土星上有人类存在,也没证据说没有,没证据的事,他总是保持谨慎态度,挨打就挨打。 三个男人到一边更衣出来,我们这边观众席也摆好阵势。 因此此事绝密,因此在场的还是刚才沉香亭那十几个。 玉妍冰和十二哥比较意外一些,但显然不属于会乱说话的人。 坐了一会儿,阿龙说:“开始吧,Bonny一会儿就到。” 三个男人竟然有些拘谨、别扭。 都看了阿龙一眼,仿佛还在犹豫。 殷亦桀不时的看我,似乎眼底还是那一缕淡淡的……于冷之外,多了一缕深邃的忧伤。 可是,我实在没兴趣看这样决斗性质的活动,想了想,我说:“你们……小心点,别让他出血。他……娇气着,伤口不好。” 铭风抬起的手停顿了,原本有些激动的人群也安静了,大家都看着我,神色诡异。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低头,我说: “除非你们想打死人,或者让他顶着三个伤口参加玉少的活动。明明他错了,回头搞一堆粉丝群殴你们,说你们狠心不是人。其实也就是蹭破了油皮,他伤口难愈合,倒搞的跟抗美援朝回来似的,比英雄赖宁还光彩。” 我就这么点儿说法,别人没打死,反而被别人的口水淹死。 我已经够让人觉得恶了,若是他再挂个彩,感觉我更恶。 我又不能祥林嫂那样到处给人解释,其实我最冤最可怜了。 话说回来,我不觉得我多可怜,所以被冤枉我也不会沿街叫唤,所以注定我要吃哑巴亏。 四少发话了:“妆小姐说的有道理,你们两个就注意点儿。开始啦,别磨磨唧唧丢人。” 众人,将憋在喉咙的笑声转换成起哄。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看到有个比他们厉害的心甘情愿被他们揍高兴呢? 不知道啊,这揍人的手疼;被揍的获得同情,奸了去了! 不过他们起哄,倒有些效果,铭风先出拳,照着殷亦桀面门一下,速度奇快。 “好!”一帮子无良的,别看老六平时挺酷,这会儿看人打架,就只能说明,平时那些戏码不对胃口。 当然,每个人的胃口都不大一样,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四少身后几个议论纷纷,都觉得铭风退步了,其中一个还取笑、其中一个取笑铭风:“阿风,跟了妆小姐一阵,变秀气了?” 这话说的,就说铭风有些娘气了,软趴趴没用。 下面说话的归说话,场上人动作没这么慢。 铭风一拳挥出,殷亦桀好像大梦初醒,头一偏,险险的躲过这一拳,薄唇紧抿,眼神冷酷,却没还手。 布莱恩一记勾拳对准殷亦桀的腰眼,他个子低,选这个角度非常狠,力道也大,虎虎生风。 殷亦桀侧步滑开,腰一扭,T恤晃了一下,又躲过一击。 布莱恩的拳竟然没完,一个翻腕顺势回带,劲道不比刚才一击弱。 “哗……”一阵掌声响起来,虽然有些稀稀拉拉,但气势很足。 谁高声笑道:“恩少的功夫不弱啊,再来个狠的!” 另一个谁跟着接话:“殷少的武功也不差,别光顾着躲呀,这没看头。” 阿龙也叫唤:“铭风你丢人啊,怎么搞的,有让你们车轮战吗?不会一块上啊,真没出息!” 我也觉得没出息,殷亦桀再厉害--从这表现看,也确实不弱,身法很巧--但铭风和布莱恩是专门混黑道的呀,一个是保镖,一个是老大。 两人要是合力揍不了殷亦桀,这放水放得太厉害了,没看头。 不是我忽然又爱看人打架了;而是觉得男人靠不住,说一个样做一个样。 空气似乎紧张了些,该是有戏了。 我抬头看看……其实要我看也没问题,殷亦桀挨打或者是布莱恩打他,和我都没多大关系。 我也被打过,那又如何?哭着叫他们住手的一定不会是我。 场子上,三个男人在一通乱嚷嚷之后,似乎打的激烈了一些。 铭风一个扫堂腿,殷亦桀一个后空翻躲过。 布莱恩趁乱就是一拳头…… “嘭!”正中殷亦桀面门,脸颊。 “啪啪啪!”一帮子无良的看客为第一记击中鼓掌喝彩,好像彩票中了头奖。 当然我素来不爱当看客,亦不知看客的乐趣在哪里,于是继续看着。 铭风似乎玩起了无影掌?啪啪啪一连串甩出去,速度奇快。 三个人兜了个圈,刚好转过来,然后……呃!不带这样的,啥意思?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可是你看……殷亦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上纱布还好,没有血迹渗出的意思。 可是这个样子……一错眼,布莱恩又一拳,快要到殷亦桀鼻子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堪堪擦着鼻子而过,化拳为掌,打中他耳朵…… “啪!”又一记清脆的耳光,打的我心头一跳。 殷亦桀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让人这么打脸扇耳光? 他不停的防守,奈何铭风和布莱恩两个一个武功相当好一个灵活性相当好,两人同时出手,这可是强强联手防不胜防啊。 不过我很奇怪,三个男人貌似有某种默契,要不然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没事儿;而光打脸也不见鼻血牙血的打出来,可见……如果不是功夫相差很多,就是放水。 显然头一条不可能,殷亦桀的防守很严密;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呵,这个看客当得,貌似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当看客吧,不过或许我可以不用看了。 闭目,养神。 闭塞视听,这个世界都可以不再打搅我。 既然他们要这么打,作秀给我看;那我也可以选择不看。 虽然换个角度或许也挺好看,毕竟是真刀真枪实打实,可我实在没兴趣。 忽然,一阵清风暗香浮动。 第550章 少爷小姐的闹剧 我微微睁眼,五小姐一步跳到场子边上,一步过去看都看不清已经将铭风挑到一边,哼道: “你们绣花呢?打了个什么?Brian,下去,小心我揍你!我来!” 呃!这是啥状况? 难道五小姐也看得不耐烦了,还是自己手痒痒了? 这边好几个都有蠢蠢欲动的意思。 他们难道都有暴力倾向? 很可能,要是一个个都大腹便便,那不跟跑不动的policeman一样了? 这样子怎么混出那么大威名呢? “宝贝!”四少和他妈妈同时宠溺的叫五小姐,对她的状况表示一下不满。 就像大人看到小孩打架,总是会表明态度,这是原则问题。 当然了,最终小孩听不听话或者在大人一不注意的情况下动手,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两个没用的男人,这样子难怪小妹妹总要被欺负。小妹妹是我妹妹,我当然也可以替她出气了,省的欺负我们女孩子。小妹妹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不同意,我要做主。” 谈宝铭没有撒娇淘气的意思,说的真很认真,仿佛殷亦桀真的欺负了她妹妹,或者她有大女子主义。 这边几个人纷纷倒吸气,有些开始担心了。 阿龙赶紧道:“别淘气,殷少既然都说那么明白了,还逼他做什么。打伤了怎么办?” 铭风站在五小姐旁边,也赶紧劝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算了吧。差不过就行了。” 我忽然觉得心跳加速,他们什么意思? 是怕五小姐挨打,还是怕殷亦桀挨打? 那什么,刚才殷亦桀防守的功夫我看见了,很厉害,大概进攻能力也不错;要不大家都起哄让他一对二对打呢。 可是五小姐的本事,那个托马斯之类的旋转,就是某年月日踢飞我刺杀她匕首的那一次那个动作,看着也不像花拳绣腿;当然也不会只此一招,只会写个“阅”字吧?听说有位大神字儿写的特好,有人请他写对联,他不肯,后来有人私底下说:他常年批阅文件,就那一个字儿写得好。 但估计对谈宝铭不适合,因此,当殷亦桀对上她的时候,我还真不敢肯定是谁揍谁谁挨谁的打。不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 忽然,我身边的玉妍冰也钻出去走热闹,笑道: “五小姐,我和你一块吧。可人是我妹妹,我有责任保护她。妹夫不像话欺负妹妹,我也可以教训。” 五小姐眼睛好亮,丢了别人,看着玉妍冰应道: “这最好,还有,以后如果有万恶的小泵子,你也要好好对付。小妹妹性子太冷淡,最容易被人欺负。我要让他们看看,以后谁敢!” 玉妍冰不知道哪根筋瞅瞅了,竟然连连点头应承下来,道: “我哥一向好说话,我可不依。不管是刁蛮的婆婆还是万恶的小泵子,都不让她们欺负;要不然当可人没娘家人。” 布莱恩有点儿傻眼了,手伸出来,只能挠头收场。 殷亦桀更郁闷,扭头看着我,嘴唇抿的更紧,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什么神采。 或许他很失望吧,因为我就算看着他鼻青脸肿也不动情,可见我有多冷血不近人情。 或许,他还在等待,犹如我一次又一次的等着他告诉我点儿什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他没有和胡岚结婚;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当我是弱智。 “你觉得还有什么好看的吗?”五小姐话音未落,左手轻飘飘的挥出,柔若无骨…… “他还想让可人给他求情呢,态度不诚恳!” 玉妍冰也出手了,微微扎个马步,一脚照着殷亦桀小肮狠狠的踢出去。 我没练过功夫,但从玉妍冰的架势可以看出,她有两把刷子。 “咯咯!”玉妍冰的话敢落下,殷亦桀还在犹豫的功夫,一声清脆至极的声音,让人心颤。 我神色未变,毕竟那三个人都不会搏命;可是,心却没来由的揪紧了一点。 这声音……怪异! 再仔细一看,五小姐手已经轻飘飘的收回,就像跳舞一样好看。 玉妍冰一拳没击到位置,正在收回,招式很稳,根基扎实。 再看殷亦桀,本就瘦的没肉的腮帮子愈发咬的紧,身上右手的姿势很诡异,仿佛……不是仿佛了,看这样子,已经脱臼了。 “宝铭,小心点儿。”四少出声提醒,不知道什么意思。 “知道了,让他三心二意,什么都想占着。” 谈宝铭右手以比左手更快的速度甩出去,身子软软的往玉妍冰身侧一倒,跟着一转……殷亦桀已经感觉到不对,视线落在谈宝铭身上,堪堪一个转身…… “咯咯!”电光火石间,谈宝铭已经转回来,优雅的站定,拉着玉妍冰笑。 殷亦桀的胳膊,好了!这……妈的也忒离谱了吧?!难怪谈氏众人会那么紧张,看来…… “听说五小姐喜欢踢人家场子,就是这样吗?”我有些好奇,她这身本事,再加上那后台,她要踢谁的场子人家还有的混吗? 不知道殷亦桀全力出击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不觉得…… “虽然不是搏命,但较量过好几次,大致上比四哥胜出一筹。她大多用巧劲儿,而且本能反应奇快,不好防。” 玉妍冰走开,阿龙算是离我最近的,竟然给我解释,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想告诉我她很出色? 还是说,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人家是真的公主啊。 又或者,照谈宝铭三年前在看守所看我的时候那感觉,她也吃过很多的苦,才有的今天;因此,阿龙的意思,我还需多多努力,因为革命尚未成功? 或许是吧,上天不会凭白无故掉下馅饼刚好砸到我头上,所以,只有努力才是最可靠的。 四少的意思,在殷亦桀弄完他的事儿之前,我算是和谈氏合作了,就是让我好好工作的吧? 若真是这样,我觉得还挺好。 我可以多赚钱,多积累经验。 将来给妈买套房子,让她安心的做做饭绣绣花;然后我呢……不知道,还没想过未来,我的未来很有限。 哈,我竟然都没个梦想,这似乎不大合适。 可是,原本上大学的理想泡汤了,我的现在又实在很狗血耶。 难道要理想我将来做个企业家,拥有一家大大的公司,或者事业有成?还真没想过,或许值得考虑。 其实我一直不过是想做点儿事情而已,至于成不成,那谁保的准! “我看我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先下去吧。”玉妍冰忽然说道。 “恩,回头我教你两招,很管用的。”谈宝铭竟然不客气。 场子中间,娇俏玲珑的谈宝铭,对上冷酷强硬的殷亦桀,愈发有意思了。 这边阿龙四少他们都面带微笑,无尽的宠溺,仿佛看多了,也不用为谈宝铭担心。 当然了,比四少厉害的人物,四少又在场,对手还是殷亦桀,根本就没什么担心的机会! 不过,殷亦桀的样子,忽然让我觉得心酸。 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一下子就搞成……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分手原本很简单,为什么要这样?或者……他身上都是汗,T恤贴在身上;额头上也是汗,估计都流到伤口里了。 累成那样,没睡多会儿又被叫起来。 刚和两个人对打过,现在又是,强悍无比的谈宝铭……嘴里似乎有些苦涩,我说不出话。 “第一掌,照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不管什么原因,你那样对小妹妹就不对。” “咯咯!”谈宝铭便控诉十恶不赦大罪人,同时下手,声音清脆。 毫无疑问,殷亦桀的哪个关节脱臼了。 “第二掌,你爱她,却不信任她。小可人柔中带刚,又深爱你,若是有需要她一定会帮你。而你却一再选择欺瞒。不信任,谈何爱?” “咯咯!”又一个关节脱了。 “第三掌,你的爱,就是给她钱,绑住她的手脚,你太不懂她。这种爱,要来何用?小妹妹一不重财二不重名,她只要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 “咯咯!”再脱一个。 “第四掌,你之不言,显然还要伤害小妹妹,你竟然忍心!” “咯咯!”淹没在谈宝铭控诉中。 “第五掌,你竟然从头到尾都不还手,想博取小妹妹的同情吗?你若自认是对的便放手一博尽力维护;你若自认错了便承认改过。装出这副样子让小妹妹伤心,是个男人你于心何忍?!” 话才起头,谈宝铭忽然原地旋转,抬腿,一脚踢过去……我似乎没听到什么声音,或许是脑袋有点儿嗡嗡叫,或许是周围有点儿吵,或许是谈宝铭的话说得好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是啊,她的话说得好快。 可是,上次,玉壶冰说,我们三七。 闹到这一步,我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可是,我不知道我错那了……抬眸……殷亦桀已经半瘫在地上,双手耷拉,下颚也……他垂着头,看不清脸色,若是我猜得不错…… “宝铭,你拆了他下巴做什么?”四少忙站起来走过去。 “我怕他想小妹妹说什么蛊惑的话,不喜欢这种男人,说的比唱的好听。”谈宝铭理直气壮。 “胡闹!”四少几个大步很快走到殷亦桀身边,手一动……背对着我,看不清。 想了想,我还是站起来,走过去。 殷亦桀的下颚已经好了、 殷亦桀的下颚已经好了,但四肢,明显不行。 谈宝铭气冲冲的拉着四少,不许他帮忙给殷亦桀接手脚,边气咻咻的哼哼: “哥哥,让他吃点儿苦头。虽然你们的私事儿我不管,但我知道……” 第551章 爱恨转瞬间 谈宝铭知道,知道殷亦桀还想伤害我? 站在一旁,我,好好看了看殷亦桀。 他并未抬头,从未有过的落寞。 额头汗珠连连,纱布上渗出血迹。 努力的眨了下眼睛,我说:“这又何苦……伤口又裂了,快叫医生吧。明天这个样子怎么……” 殷亦桀好似有抬头的意思,我赶紧别过头,顺便转身。 既然不爱了,又何必舍不得? 难道真的吃定我了?我为什么要让他吃定? 默默的,我离开健身房,独自行走在玉府林荫道上,也没人阻拦,真是体贴,呵。 傍晚的风,燥热。 枝头的鸟,清唱。 林荫道上,几乎楼不下什么阳光。 天边几朵浮云,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远远不止五彩的颜色,鲜活的犹如生命的光彩,将灰蓝的天衬得浮华。 站在合欢树下,枝头与地下,落满美丽的花,犹如凤羽,或者儿时向往的扎头发的花朵。 我,淡淡摇了摇头。 虽说曾经的太阳花被妈妈弄坏了,但希望不会一下子死掉。 后来有一阵流行那种絮状发饰,我依旧向往过好一阵子,最终的结局,忘了。 也许我得到过一朵,也许没有。 我不知道,眼下的事情,我是否可以理想,我该理想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哈,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如何做梦了,我忘记了理想的程序和章法,不会了,谁来教教我呢? 也许这个想法也很奢侈,这世上,似乎就没有人听从我心的呼唤,自觉的跳出来帮过我什么,我只能依靠自己。 或许,是我忘了,人总是健忘的。 人总是健忘的。 比如,曾经殷亦桀不顾死活的救过我不止一次。 呵,殷亦桀……真是个丰富多彩的名字啊。 估计他父亲很有才也很暴戾,因此用了桀骜的桀字,也可能是夏桀的意思,谁知道,我又不是考古学家,更不是真正的释义学家。 他为我死,又要我死。又或许真如五小姐所说:他只是不懂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爱我? 哈,或许我该听从妈妈的劝导,什么恩啊爱啊男人啊,都是假的,靠不住。 只有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贱命,努力的活着,哪怕很下贱。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贵贱之分。 而活着,才有贵的可能。 “妆总,好难找啊!有幸进来一次,不说大开眼界,简直将我绕晕了。” 有人用见到稀世珍宝或者**彩中了六千万的口气大呼小叫,似乎还不大熟练。 哦,没有当过粉丝拉拉队,那种大呼小叫一定不喜欢,声带就放不开。 我也是,遇险也鲜少捏着嗓子尖叫。 停住脚步,转过身子来,你才我看见了谁? 龚良翼!他竟然找到这里来!虽然他身边明显有人带他过来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无比惊喜,忙迎上去两步,笑: “龚师兄怎么过来了?也没给我打电话……哦,我也不知道自己逛哪里了。那边似乎是陈列室,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龚良翼没有客气的跟我握手,只是客气的笑笑,摇头道: “不用了,能进玉府进来转一圈已经心满意足了,托你的福啊。一直听人家说玉府简直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没有亲眼见来的真实震撼!我来找你呀,布莱恩给我打电话,我刚好也有事儿找你。” 哦,好吧,龚良翼师兄是个大忙人,绝不会因为交通不便和我嘀咕,虽然我见过他打出租车。 大男人要做大事,这等小事撇一边。 既然有事,我也不用傻乎乎明显神经搭错线的招呼了。 随便一拐到休息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180度玻璃房,能看见外面,很适合说些轻松的话题。 呃,我总不能见人就拉到我屋里,再说玉壶冰的楼,我可不敢擅专。 龚良翼肩上背了个包包,也不客气,放桌子上边找东西边开门见山的问: “你不是说不知道吗,事情怎么一下子弄这么大?停刊三天,停了四家报纸,你知道直接经济损失有多少吗?” 摇头,不知道,提起这事儿,我的无比惊喜就回老家去了。 那都是殷亦桀干的,别说雍和,那就是他指使的。 不过,搞这么大动静,他什么意思?表示他很重视很在乎我? 我现在愈发觉得男人们做这些事情不会单单因为女人;即便是,也因为女人是他们的衣服与面子,别人都不能轻易冒犯。 所以,他先给我一个闷棍,再来一大把甜枣,我要感激涕零吗? 龚良翼师兄才没我这么罗嗦,我摇头,他理了理思绪,就和我说: “晚报发行量非常大,光报纸销售收入一天至少四十万,还有广告收入。广告收入比报纸本身收入高得多。就照一天一百万算,三天就是三百万。另外三家都是小报,停今天一天,那就不说了。还有,晚报在早报登报道歉,自查……一系列的问题。直接经济损失大概是三百万,间接的包括声誉受损广告商可能要求赔偿等经济损失不会少于这个数。” 哦,数字和钱总是最能说明问题的,这个样子……是吧。 我说:“当年有人想杀我,他开着车一路横冲直闯,直接经济损失好像上千万吧,谁知道他一路撞烂了多少车子撞伤多少人。” 我的意思,钱,他多的是;他最喜欢就是玩钱,你理他作甚?再说,我已经有无情的名声了,怕什么? 龚良翼师兄也有些无语了,无奈的摇头,说: “好,跳过第一个问题。第二个也跳过,这事儿的影响……若非有人背后操纵将你当初那张照片的事儿无限放大,也不会这样。现在已经不是满城风雨,估计全国都有人知道了,你算是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我比他无奈,谁要这种声名啊,管他鹊起还是鸟起咧。 声名的事儿,我说句自大的话,从小就够大了,有什么意思?都是浮云。 一朝有了钱,和谈氏扯上关系,那还不是什么副什么长绕着你打转? 这么想来,明晚之后,估计更有我受得了。 明晚的事儿,我忽然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在合作之外,有点儿别的意思。 我出名了,带动的可是一系列的……甚至,我该怀疑一抑一扬,是不是也是某人的炒作? 这效果多轰动啊!轰轰烈烈,甚至将我之前的名声也改写了。 再加上同时有玉氏和谈氏的烘托……我怀疑,装公主装的久了,会……这事儿越来越超乎想象,我真的不知道该对未来抱什么样的理想,只能简单的守住点儿什么。 龚良翼师兄是律师,是现实主义者,而非理想主义者。 给我点儿消化的时间,或者是他自己整理思路的时间,便接着说: “第三个问题,雍和师兄刚才和我说,正在起草第二份律师函,要求晚报赔偿妆大BOSS名誉损失费、精神损失费、感情损失费……等等,粗略估算共计四千二百七十多万。虽然听着有点儿破天荒,但若是算上玉氏股票下跌的影响……” 龚良翼师兄耸耸肩,点了根烟,好像需要帮助他保持律师的冷静思维。 呃……我可是真有点儿吃惊了。 4270万?我说:“美国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导致出口更加困难,是不是也要算他一份?毕竟,照片的另一个主角在美国多少有点儿影响,这个国际官司……” 呵呵,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说的没错吧? 恩,或许…… “最新那什么的反倾销案败诉,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晚报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若是Wilson老婆因此和他离婚,这个……” 这个不怎么好笑,我发现龚良翼师兄没笑。 算了,这么冷的笑话,我还是闭嘴比较妥当。 严肃点儿,想问题。 殷亦桀狮子大张口准备做什么? 哦!他今儿随便让大家揍,是不是说,也要算到晚报头上? 感情损失费……哈哈,哈哈哈!我们的感情若是破裂了,也要找晚报算账! 龚良翼师兄不知情,发现我没救的不知重点在哪,只好直接开口: “你确认要这样起诉吗?有点儿太夸张了,我怕对你影响不大好。你性子素来冷淡,不大和人计较,除非他抽抽了。但这照片的事……殷少好像是疯了,肆意的闹。雍和觉得他简直就是不顾一切,这样不好。” 哦,或许是吧,我说:“那该问他,他什么都不解释,还将胡氏拖进了。也许他另有打算呢,不问他怎么知道?当然他说不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殷亦桀疯了,他疯什么? 昨晚离开后就是一通发疯……想要……我这样想是不是很绝情?或许他真的是好意,真的要挽回点儿什么。 既然没有找人直接将报社砸了,还知道通过法律途径让事情合理些;是不是说,他并未疯? 哈!般不懂了,他究竟要做什么。 或者,我从来就没看懂过,他想做什么。 似乎,他是个孤独的编剧,将所有人都编进去,然后被大家议论,被大家误解。 龚良翼师兄眼睛一瞪,点头道: “我差点儿忘了,胡氏的事,我猜到了。 “……胡氏的事,我猜到了。殷少这么做……是大手笔雷厉风行,但不太妥当啊。你们之前的事儿我听说了,刚准备和胡氏合作……或许这事儿超出了他的控制,所以最后只能废掉吧。布莱恩说你心情不大好,其实,我觉得不用。你想,他原本是好心,不想让你操心。结果事情的发展出了偏差,他只好尽力挽回了。” 第552章 不称职的说客 是吗?这世上比他强悍的大有人在,他难道不知道? 若是知道,那亦该预料到世界并非听他一个人的,自然就会超出他的控制,他又好发什么疯? 所以,一切都是浮云。 我说:“师兄,你是来当说客,还是找我说事儿呢?你可不是个成功的说客哦。” 龚良翼师兄垂眸,吞云吐雾,思考。 律师么,遇事当然先思考。 过一会儿,弹了下烟灰,才很正式的说: “我才没兴趣当说客,只是觉得他们要让我参与这事,又不给我内部信息,我不太想接。你的事儿不同,你会和我说,我心里有底。官司打到半截被人家蹦出来指着鼻子狗屁不懂,很丢人的。所以,这事儿现在既然是雍和师兄在做,就让他继续吧,好吗?” 哦,原来是要撂挑子,点头,我说: “多谢师兄这般信任。我都不管了,你还管什么?好吧,等在一边看戏好了,反正他们能量非一般的大。现在还在和一个力量同样大的对打,或许,还有些值得期待呢。” 哈,还是殷氏内部内讧呢,我当然期待,若是殷氏一家打死一半更好。 龚良翼师兄点头,吐出两个烟圈,看我一眼,转换话题: “如此最好,我就不管了。现在有另一件要紧的事情,我不是太明白,布莱恩说时间还紧,你看是否现在谈谈?” 我一愣,还有事?什么事? 我下巴一抬,用眼神示意师兄继续。 龚良翼抬头数了下还没出来的星星,掐灭烟头,认真的说: “听说你要和谈氏签署框架性合作协议,企业之间的我有涉及,但你这个……我需要确认清楚。” 哦,这事儿……我都快忘了。 啊!真的呀!我要和…… “四少说是我和谈宝铭长期合作,不是和谈氏。这样吧,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我们一块去问问。他们只是说给我自由,但以后我要做什么,他们都全力支持。他们好像还在这里。” 龚良翼师兄貌似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介个……汗滴滴,虽然我一直努力搞清楚,可真的真的新的东西太多,我一个脑袋瓜一下子弄不齐啊。 我说:“还得拜托师兄替我把关,我脑子不大好使。对了,他们准备追加一千万投资,是不是也要起草个什么?师兄给帮忙啦。” 呵,赖上师兄了,我忽然觉得很幸福。 知道不,虽说我们非亲非故,而且这师兄的名头也是如浮云;但真的,龚良翼师兄人很正,做事认真,考虑周全,对我也好,感觉比那二个“兄”可靠多了。 哈!我忽然觉得有些轻浮,竟然还有“靠”谁的意思,稀奇。 找着谈宝铭说完合作细节,吃完饭,龚良翼师兄问玉壶冰要了个地方一头埋进去准备去了。 他对工作认真负责,这事儿又重要,免不了还要反复修改几次,他去忙就不管了。 “不去看看殷少吗?好像伤的不轻耶。”玉妍冰拉着我,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我是客你是主,你应该去看看。”不过是个伤,有四少的随行医生,怕什么。 没听四少的人说的,打要挨,病傍治,管保没事。 “去看看吧,买卖不成仁义在;感情不成……我们还要做朋友继续合作的嘛。” 玉壶冰脑子秀逗了,看打的什么比方。 怪不得大家取笑,有人笑弯了腰一边儿去了。 我懒得理他,谁没看到他狐狸眼里的狡黠,哼! 合作,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利益利益,什么都跑不了利益二个字,想起来其实蛮烦的。 若是没有那该死的利益,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比如说,他没有搞上百亿给我,殷氏是否也不会恼羞成怒? 哦,这么大笔的资金,殷氏要是不知道,那就该回姥姥家去了,还混什么? 唉唉唉……话虽如此,被几个人拽着,我还不能不去,那什么……要不然显得很小气啊。 有道是心里有鬼才多事,我心里没有鬼,那就该坦坦荡的去看他,是这样吗? 转了半圈,回到原点,殷亦桀在我屋里。 其他人到了跟前一哄而散,都走了。 啥意思,考验我吗? 嚇,知道世上什么人最多吗?无聊的人! 这个样子很言情吗?偶像剧? 男主为了女主挨打,女主一把鼻涕一把泪拎着便当来探望? 嚇,我没怎么看过,纯属瞎掰。如有雷同…… “可儿……”殷亦桀坐在沙发上,放下手头的东西,茶几上摞了厚厚一摞的文件资料之类。 站在门口,我……着实很郁闷,真的。 门开着,桀桀站在门边眼巴巴的望着我,显然刚和它爸一块吃过饭。 这个样子,那啥,看着有点儿像我抛夫弃子然后回来了。 若是我再走,显得我更无情;若是我留下,显然我上次的离家出走便是失败告终。 唉,好吧。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能躲到什么时候? 进屋,我坐在一边单人沙发上,和他隔着不远也不近,就像我们的关系,远不了近了也没意思,就这样吧。 桀桀装的可像,拽了我一下我没动。 桀桀委屈的看一眼殷亦桀,小样儿装的可委屈的说:爸爸呀,妈妈不理我,我也没办法呢。 “这楼里这么多地方,你干嘛呆我屋里?”四少的判词很清楚,无故不得来打搅我,这啥意思? 一天都不到,就忘了?还是说,又有什么新剧目要排演? 哼,一帮子无聊的人! “可儿……有些话,我想和你说……不要那样看我,不要……” 殷亦桀断断续续的开了个头,却将头低下,很婉约。 额头换了药,看上去是白大夫的作品。 脸上青青紫紫好多了,显然遇到了高手,那点儿挠痒痒式的伤根本不在话下。 身上洁白的衬衣,看着有点小男生的味道;尤其是一脸委婉外带嘴唇紧抿,仿若手足无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我,忽然想笑。 妖孽!这就是极品妖孽! 装什么想什么,感情特投入,也不怕入戏太深影响他的形象,呵。 不过,我们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又何必? 挑挑眉,我洗耳恭听,这辈子要听多少愿意听不愿意听的话呀,多少几句有什么要紧? 殷亦桀似乎还是那样,“不喜欢我这个表情。” 不过,我已经很努力的摆出很和谐的样子了,不能强人所难啊。 他垂下眸子,摸索半天,找出烟盒……又掏兜,据我的经验理解应该是在找火柴打火机之类。 不过这与我无关,我一向耐性极好,你慢慢找,我等着。 找了一会儿,无果。 殷亦桀有些气恼的将烟盒丢茶几上,长长的睫毛不甘心的颤抖,犹如蝶翼,美丽的让人忍不住想过去摸摸。 可是,真的……你再怎么仔细看,他脸上的线条都很冷硬,我就怀疑了,报纸上他那柔和的模样,是不是***过的,还是说…… “可儿,对不起。”殷亦桀忽然冒出一句,打断我刚想到的一点儿东西。 可恶!那种怪异的感觉已经不止一次在我脑子里出现了,可就是抓不住。 你要说话不会挑个时候吗?等了你这么久,非要这个时候说,可见得没默契,没灵犀一点都不通,恨之! 殷亦桀给桀桀示意,桀桀赶紧站起来过去将门关上。 其实我是想开着的,表示我们之间……算了,关就关了吧,光“表示”其实没什么用处的,我们毕竟不同于路人,也做不回路人。 桀桀关了门,晃回来在我身边坐下,还不忘呜呜二声,对我上午将它关屋里表示一下抱怨。 狗的记性很好的啊,不过,抱怨就抱怨,有什么要紧,左右我也没走成。 屋里的光线不错,一切都是古典的味道,包括这沙发。 其实一切都蛮有情调的,只可惜,我们……仿佛……安静的坐着,我不想说什么,我无话可说。 似乎,我一直都是被人推着,走到现在,我也不是特别肯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刚才和谈宝铭谈的时候,也没清晰多少。 “可儿……我只是想为我们将来努力,但一再出现状况。我不想将你卷进来,希望你能快乐,但结果往往是让你更不快乐、更难过……但殷氏很复杂,我处理起来也很吃力。更何况我们一家人一向很齐心协力,为了你的事儿,我不能一刀切,将他们都……你能理解吗?我不能让你受委屈,也不能对不起那些同甘共苦的人,他们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甚至生命。我只想自己处理好,给你一个真正自由的空间:外人羁绊不了你,殷氏也不会干涉……给你真正的幸福。不要这样好吗?不要离开我。我可以等……你给我一个机会,等我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再等你的决定。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逼你,要求你做什么。可是,不要将我抛掉……我不想,所有的努力付水流,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可儿……我更不愿看到你故作坚强然后去做噩梦。是的,你连一个人的时候都将自己绷得很紧,唯有梦里才会喘口气,做噩梦,我很心疼……” 殷亦桀缓缓的站起来,神色阴郁,不知道是为我伤还是为他自己痛,咬咬牙走到我身边,说: “让我抱一下好吗?给我一个希望,可儿……我说过,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没有爱上你,让你比以前还可怜。好久没见到你放着光彩高兴的笑了,还有第一次好好吻你的时候,纯洁美丽的样子,让人着迷。你适合笑……” 第553章 爱如毒药 笑,呵,好好笑吗? 爱,犹如罂粟,即将被它带走生命的时候,后悔的说:“宁愿没有爱上。” 低头,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这个。 若是我不爱他,或许现在可以利落的走掉,而不用为他的难受担心,哪怕是他装出来的。 他疯狂的非要晚报停刊甚至赔偿,疯狂的将刚拉出来的盟友胡氏挑掉,疯狂的挨人的打,因为他要守着点儿什么? 我没动的时候,殷亦桀已经伸手,搂着我的肩,将我头按在他心口,低低的叹息: “老太那件事多危险,你也敢去。知道听得我多难过吗?你不仅心狠,而且……太善良!你怕我被牵扯进去,是吗?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么单纯善良。可他们能牵扯出什么呢?你那样,知不知道我会更难过?你不舍得对你好的人有事,哪怕你妈当初不要你,哪怕我一再报复你。可儿……我想过不再爱你,可我做不到。” 我冷笑:“我讨厌老太他们欺负我妈,跟你没关系,别自作多情。” 殷亦桀说:“我喜欢自作多情。还有,后天玉少奶奶寿诞,你和我一块吧,你不愿意亲热也行,只要做个样子就行。可儿……和谈氏合作之后,今后的担子就重了,做事情要多考虑;还要,记得休息。看,才多久就瘦了一圈。我不好你等着回来砍我也行,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嚇!我说:“你自作多情的本领愈发炉火纯青了,喜欢管着我的爱好也愈发高水平了。” 殷亦桀竟然直言不讳:“男人都是自私的,不只我一个。” 嗯?“你还有理了?” “我本来就有理,只不过……你不喜欢这个理……” “知道为什么还赖在这里?四少的裁决别人不管,我管,你要再赖在这里,我走!” “我腿还没太好,晚一点儿再走行吗?食品公司送上来一些报表和PDP,要不要讨论一下?我还没看完,似乎又有新动向了,是你的主意吗?” “你这是在找借口吗?” “四少说不得‘无故’,而且是‘打搅’;但这是工作呀,你不想将你的董事长做的更好?” 去!什么男人! 我还就做董事长了,你能奈我何? 推开他……殷亦桀竟然真没有用力搂住我,不过被我推开后还是趁机抓着我的手,亲了一下。 唉,我要怎么和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计较呢? 虽说……他的怀里靠在是蛮舒服……汗!崩计我很贱! 挣脱殷亦桀沐浴包衣出来,他竟然还在,一脸怕怕的意思,仿佛我一发怒或者拿戒尺他就走。 我无语了,指着桀桀发飙:“是你生的你爸还是你爸遗传的你?狗腿样儿,都给我滚蛋!” 殷亦桀忙站起来,辩解道:“公司有些事儿……” 我吼:“不会倒闭的!” 殷亦桀还不死心,指指书房,好像书房有什么。 殷亦桀说:“我到书房去。刚好四少他们都在……董事会……” 怒了我!“找副董事长去!” 书房,我走了二步,里面出来几个人,玉壶冰和布莱恩,貌似是在开会,若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四少。 这什么意思?男人很强大吗? 我说最后一次:“你们说好不再随便到我屋里的,玉少,若是不确认那就我走。你每层楼都有会客室客厅,晚上了,为什么非要留我屋里?” 哈,一群男人相互壮胆还是搭帮看戏? 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什么玩意儿!书房并不很大,不过……看着生气,气死我了! 一刻都不让人安静,下午说得都屁话吗? 玉壶冰先发言:“殷少提出的几个问题都挺重要的,大家商量商量,趁着四少在,好处理。” 布莱恩还很正式的劝我:“吵架归吵架,事情还是要做的。可人,来,刚想征求你意见……” 四少在里头搭腔:“公私分明公私分明,你这个房间位置不错,在这儿开会连idea都特别好。” 嚇!我说:“你们审题仔细了吗?这是记叙文,不是散文诗歌!” 恨死我!进卧室我收拾东西,呆不下去了! 为什么总是不能尊重我一些呢?我……OK,我是很路边的卖花姑娘。 但卖花姑娘也有卖花姑娘的自由和**,你不能将卖花姑娘扒光了贴个公主的标签还觉得挺恩典,她喜欢吗? 我宁愿回到街头去卖花,至少我篮子里的花儿很美。 “快走快走,可人要暴走了。”布莱恩总算良心发现,说了句人话。 “我就说过,不要太欺负人……”玉壶冰在我身后嘀嘀咕咕,不知道和谁在说话。 不管,我收拾完东西出来,他们不走我走。 来我屋里不和我说,占用我书房不和我说,越来越过分。 男人很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宁愿找间茅棚屋清净。 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也懒得管他什么意思。 不要听殷亦桀的浑话,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善良,我是大恶人! 胡乱换了套衣服,好像这些衣服都是殷亦桀让送来的,还挺多。 哈,穿着,怕什么,他送来就是让我穿的,不穿放着也没用。 若非天太热,我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多穿点儿,免得浪费。 开门……客厅里多了铭风和老六,少了四少一行人。 殷亦桀指指书房,小心的问我:“我还没顾上倒时差,一会儿可以来睡书房吗?” 我提着包包出来,你们爱睡哪里都与我不相干,这里本不是我的地方。 殷亦桀过来拦住,又问一句:“我跟铭风换班呢?你看,夜里睡觉反正你也不出来,谁……” 好,我停下来,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问: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五小姐才会揍你?还是说,我依旧该什么都听任‘你们’摆布?我知道,我很不讲理,我很没风度,我蛮狠!我就这样,行吗?我不是你们闲来调剂生活的人偶!我是我自己!” 哈!炳哈!怎么地,这么多男人,准备用强? 哈哈哈哈!好搞笑! 布莱恩挤过来,拉着我说道:“好了,我们这就走。殷少我们怎么劝都不走,非说……” 我冷冷的看着他,呵,我说: “他不走,你们劝;我要走,你们拦,干什么,哈?能拿诺贝尔还是奥斯卡风尚大奖?普利策奖没有这个奖项吧?让开!” 玉壶冰拉着殷亦桀,不许他再开口。 老六也跟着往外拉人,这意思……不管我的事。 男人们,哈! 演戏的事情,不用做给我看,我更不想睡到半夜起来屋里多出个人来,比见鬼还可怕! 桀桀又要挤过来凑热闹,狗腿! 哼! 呵,闭眼,深呼吸……吐出浊气……睁眼……冷静,我绕过他们,往外走。 别管他们是真是假,与我无干,这个世界都与我无干,我只想离开这里。 “完了,真生气了。”身后有人如是说。 “怎么办?我们谁上去都……”又有人说。 “小可人准备去哪里?外面不安全!”不知道谁在为我担心,不知道担心是真是假。 不过还是与我无关,神马都是浮云,不是吗?不安全,哪里安全?呵,无聊。 走到楼梯口,我抬腿,准备下楼。 身后,殷亦桀忽然猛冲过来,拉着我的手,死死的抓着……哟呵,终于动手了。 我就知道这群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手心;玩着地球仪仿佛真能玩转整个地球。 左手拇指一按,马蹄莲出来,在灯光下发出熠熠银光;右手猛的后推、肘击……我知道他不怕死,所以没必要让他考研我是否真的敢杀他,反落被动。 “嘭!”很结实的,不用说,殷亦桀没有躲开,只管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不放,任凭我打。 耍光棍吗?很痴情吗? 哈!抬脚,我狠狠踹,他不怕死你怕什么?再说了,一脚也踹不死人! “好了,小可人别打了!殷少你疯了,还逼小可人。恩少,帮我一下。他想死我们一块揍死他对了,为什么总欺负小可人?念你心里有苦衷,所以让你一把;你这样变本加厉……” 玉壶冰一个擒拿手捏在殷亦桀脉门,他就是意志再坚定也得松开手。 哈!这会儿你们又要充好人了,需要吗?再来呀!不就是个光棍吗?我让你继续耍……这世上难道只准有光棍不能出泼妇?我抬腿,再踹一脚,踹着谁算谁的。 “可人,来,去我那吧。”玉妍冰忽然怪出来,拉着我温婉的劝道。 不用,我最受不了别人的假惺惺。 小时候有人让我去搭餐,然后跟喂狗一样,拿个大盘子挑了一些饭菜让我抱着坐在角落吃,他们一家则坐在桌子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将桀桀洗干净放桌上一块吃,因为就算人家当我是狗我也要说狗和人是一样的。 一不留神,殷亦桀又伸出来抓着我的手,沉沉的道:“我不要看着你又这样走……” 是吗?如果奶奶还在,我也不会失去监护人然后遇到你;可事实就是这样,没用的。 冷冷的,我左手转过来,不如来一刀痛快! 没事,四少的好医生在,死不了。 玉妍冰忙拉着我的手,一不留神被划一下,玉手鲜血淋漓。 是啊,她不知道马蹄莲的厉害,这么美丽的一朵花儿,谁会想到比玫瑰还扎人呢? 哦,或许是食人花吧,会死人的。 玉妍冰竟然也铁了心,拉着我道: “三哥,你还不带殷少走?他不这样紧紧相逼,可人会这样吗?可人,你冷静点儿,他们并无恶意,你冷静点儿。” 第554章 甩开障碍 哈,冷静!我笑,看着她,视线慢慢的扫过这里每一个人,我说:“我很冷静。对于耍二杆子的人,你就要用更二的法子对付他;他想死就让他去死!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我的好戏?我招谁惹谁了?想表示你们的好心嘛?放开,都给我放开!我不会发疯了满大街去杀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陪。” 几个人将殷亦桀拉到一边胡乱劝着,殷亦桀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没去看。 铭风和玉妍冰拉着我,铭风一不留神将我包包拉着,也可能是故意的,没有包我怎么走啊? 可惜,我说要走,难道还要做给谁看?我不是小孩子。 肩头一甩,将包包给他;手指一动,将半截衣服化掉,甩掉铭风和玉妍冰,我挤开人群就往下走。 跑!不是逃跑,而是想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觉,可惜,脑子沉的要命。 幽暗的树底下,压抑的犹如一个诅咒,逼得我不停的想往前冲,逃出这个地方。 不知道前方是何方,但根据方向,还有月亮的位置,应该就是大门口。 玉府的路少有笔直的,弯弯绕绕,树篱树障行行排排,不过我相信总的方向是对的。 因此,越跑越快,我渐渐感觉到急速奔跑带来的快感。 夜,还早,估计也就是九十点,但前院的方向没人。 绕绕绕,我很快就来到大门前。 呵,身后没有抓逃奴般的喊打喊杀声,真是自由;不知道的准以为我是在跑步,虽然形象不太像。 问题是路边没人,这个“以为”就免了,是我太多心。 离着门口近一些,大树稀少一些,矮灌木多起来,头顶的蓝天也显露出来,星星真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可惜,我现在没心情,只是一个劲的跑,只盼跑出大门,然后……做什么呢? 大门锁上了,我差点儿一头撞门上。 什么意思?敲门吗? 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到底不大合适。 我的事儿已经搞得很狗血了,再将玉府的大门搞烂,玉府上下一定……唉,虽然不喜欢考虑别人,但该考虑的似乎也不能不考虑,恨之! 换个方向,我就有些晕了,不太熟悉。 这没办法,玉府太大,建造又很特色,我也只是出来大概认识了一下,谁有空细究啊。 不过,那又如何?路在脚下,既然有门,怎么可能找不到! 换个方向,我再跑! 风愈发热起来,在耳边呼呼的叫。 月亮出了太平洋,钻进大陆架底下乘凉去了,天空半阴。 云层边缘露出一些白色的光,真像他的脸,阴暗中依旧能看出白皙透亮绝美。 摇摇头,不去想他,太可恨了,想他做什么? 想他做什么?跟他纠缠我一辈子都搞不清。 跑跑跑……身后忽然有脚步声,我没理,脚步依旧不紧不慢。 是啊,理他做什么? 那么多人,总不会让我就这么一走了之的,有人跟着也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那又如何?让他跟去好了。 很快,我又跑到树荫底下,有人经过,偶尔也有车,不过都与我无干。 只可惜,这一换方向,我还真就有点儿晕了,难道跑了一天我都跑不了吗? 真是一个可恨的宿命! 我只好从小路上大路,通常来说大路才能越走越宽,小路只能越走越窄直至无路可走不是么? 他只要不来个“前方修路,请绕行”的牌子就行。 穿花坞,度小溪,拂翠柳……天高,云淡;柳暗,花明……洒金红满园,我到了洒金苑?! 哈,竟然跑奶奶这里来了! 真是,唉,我算是彻底在这里绕晕了! 现在怎么办呢,回头就走? “丫头,来吧。”奶奶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柄宝剑,身上穿着那个……我仔细瞧瞧,这可是罕见的“短打”,就是古代武师穿的那种? 哟,我遇上夜行侠版奶奶了,竟然被逮个现行。 撞破奶奶的秘密,是不是顺便还会被杀人灭口……唉,我废话真多,还没想完已近奔到奶奶身边,我很想抓住奶奶的衣袖说:“奶奶,救命!” 不过,停下来,我还是老实的低头,叫一声:“奶奶,打搅您了,我迷了路。” 奶奶竟然比白天慈和,完全和宝剑走的两个极端,拉着我的手点头道: “不早了,跟我去洗洗早点睡吧,忙了一天,累了吧?” 点头,我简直就是鬼差神使般的就将头给点下了,想了想,我还是解释一下: “也不是。我是觉得,有些东西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 我说:“……世上有些东西是必须割舍的,不管你舍不舍得。维纳斯雕塑的再完美,若是双臂的完美性反而影响到全局,就该砍掉。” 奶奶温和的笑笑,犹如这里的风,比别处格外凉爽一些,沁着后背的汗,感觉很舒服。 她说:“不想那么多了,今天该结束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听说明晚你要和谈小姐签协议,那才是大事。就像你说的,将双臂砍掉;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做大事的人。” 好吧,我班门弄斧了,奶奶懂得可能远不止维纳斯雕塑,或许她连掷铁饼者、大卫、思想者之类都知道;甚至还知道昭陵六骏、敦煌壁画之类东西。 既然奶奶说先睡觉,我就睡吧。 洗洗睡,奶奶这里什么都有,甚至,我都要怀疑奶奶是不是早知道我要逃走一样。 不过胡思乱想没用,我还是睡好好要紧。 雕花大床洒金帐,淡淡的檀香,绕梁。 靠在床头,我恍如隔世,犹如误入公主的寝殿。 梳妆盒上雕着精美的花朵,大衣柜上有内嵌贝壳珠宝玉石组成的图案,华贵,不可一世。 “再睡会儿吧,小丫头要不时睡个懒觉才像小丫头。” 奶奶不知何时端了一托盘吃喝进来,看了我一下,又稳稳的出去,犹如一个梦境。 呵,叫了一阵竟然熟悉了,玉壶冰那个哥我教不好,奶奶可很顺口,恍惚间有自己奶奶的感觉。 汗了,昨儿原本是想去看妈妈的,见到奶奶竟然鬼差神使的就听话了,还一觉睡到……不知道时间,外头鸟儿早叫得欢了,但也只有鸟叫,蝉鸣,别无它物。 人声在这里绝迹,这是遗世独立的角落,昨晚,也成了我暂时停歇的角落。 好吧,暂时的停歇,难得安静片刻,我继续睡好了。 吃、喝、下床那啥……上床我继续睡。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又非傻子,非要将脑子埋在无尽的烦琐事中。 至于奶奶么……按说我是在做客,应该勤快一些。 可惜,我从小对做客就没多少概念,因为极少有人当我是客。 所以,我只要不妨碍主人就行,这个觉我是谁定了。 不知道有多少时候没好好睡了,只知道每天几乎忙道二三点,一早起来最安静的时候还得看老县城送上来的东西。 当然,我也没有辛苦到腰酸背痛的程度,不过是偶尔忙一阵而已。 但有的好好睡觉总归是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努力将杂念赶出脑子,我真睡的很好。 不知道或不会落下没心没肺的名声,但没心没肺怕什么,我又不影响他人,偶尔没心没肺一下不好么? “小丫头都这样,太没脾气的也不行。”有人对我的行为表示肯定。 “这丫头以前生气了,一个人跑出去,遇上一帮绑架的,跑人家老巢将人家从老大到小弟砍了二十多个。那一伙后来就彻底绝迹,那一方都太平了。哈哈哈……”这个女人貌似很得意。 “我觉得小妹妹压力太大了。虽然很早就涉及这个圈子,但并没有人好好的带她进来,总当她一个小丫头。现在忽然给她很大的压力,殷少又手段强硬,要是我……” “行了,不该再一刀捅了他。” “谈小姐脾性很豪爽啊,大方又灵慧,谈氏真是才人辈出,让人羡慕……” 嗯?不是在做梦? 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原来厅外有人在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得很清楚。 这什么时辰了?莫非已经过了午后? 屋里依旧那种古代的幽暗、清凉,仿佛都不是夏天,而是四季如春的温润,真是养人啊。 既然四季如此,时间的概念也就遥远了一些。 不过不管几点,我还是爬起来,简单拾掇了一下。 床头放着一套衣服,看来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虽说睡衣什么比较好找,但外衣么,奶奶这里未必有。 我昨儿那件已经被我割烂了袖子。 这一套淡绿色的,一看就很优雅,看着人比较安静贤淑一些,或许是给晚上的宴会准备的吧。 胡乱穿起来,出来,一屋子客人。 奶奶坐在当中,颇有子孙绕膝的幸福感。 玉壶冰和玉妍冰都在,看来是玉府二位小当家人。 谈宝铭一身深绿色裙子,和我穿的这个款式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坐在上宾的位置上,生动活泼,果然和她的大方聪慧之名很相合。 “我就说小妹妹穿这个一定好看,哥哥,看!”我在打量她,谈宝铭也在打量我,笑靥如花。 “哟……就是这个气质,淡淡的,很自然。”奶奶也颔首附和,笑的和蔼。 大概是玉府的大事解决了,或者子孙回来比较热闹,老人家笑的似乎多起来了,看着亲近了好多。 “还真是歪打正着。殷氏就喜欢给小可人穿绿的,你们不知道,殷少最喜欢红男绿女配,还特有味道。” 玉壶冰这个狗腿一会儿不拉皮条都难受,好像是哥俩同穿一条裤子,关系好的连我这个假妹妹都比不上。 第555章 大宴之后必有用意 “今晚不许提殷少。一会儿给我记牢了,今晚殷少不得靠近小妹妹三米之内,错了一点……” 谈宝铭大眼睛一瞪,话音不用特特提高,甚至还有点儿娇娇的,但已经足够将人都震慑住。 再想起他们刚才说的,她离家出走能砍人家二十多个人,嚇,没事儿惹她做什么? 奶奶笑了笑,作为主人不发表意见。 四少则是笑着摇头,不置可否。 好吧,大家都替我说话,挣够面子了,搞得我跟小孩子似的。 算了,作罢,不提。 过来坐下,大家细细的商量一番,包括其中牵涉玉氏的部分,要如何突出又不喧宾夺主等等。 我第一次参与这么高级或者说具体的讨论,当然是竖着两只耳朵听着,极偶尔的支应一声。 一直到吃晚饭,殷亦桀都没出现,我注意力高度集中,自我就感觉还挺在状态。 晚饭简餐,边吃边讨论我和谈氏的其他合作事项,包括之前那个弄半截的游戏,以及酒店业。 如今国内发展太快,酒店业一定大有前途。 Conference-call终究会受到很多限制,不能取代面对面时那种肢体语言传递的信息。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殷氏玉氏范氏都有一些酒店宾馆。 所以,下一步的整合统一经营,势在必行。 啊,事情要说起头无比的多,没说完就该出发了。 我,很荣幸的又一次应邀坐上谈氏的御驾。 不知道什么车,说房车不房车,肯定也不是普通的轿车,我外行,不敢多说。 再说白了,照十二哥的说法,车的最本质功能还是代步,再好的车坐久了都累,不提也罢。 晚宴设在翼德酒店。 这原本是个中档酒店,若是以前自然放在凯撒,但现在凯撒还在重建,至于为什么选择翼德,我估计是因为利益。 呵,我说了句废话,自然是因为利益。 玉氏的酒店,这就很好的表明谈氏和玉氏似有若无的关系。 生意人和政治家有时候很像,喜欢玩这种若隐若现,让你猜。 猜中了就是暴利,猜输了也可能倾家荡产。 比如,胡氏做错了一件事。 今儿是第二天,晚报依旧停刊,胡氏正在漩涡中心备受热议。 而我的那个照片,很快被大家接受是假的。 并且有“热心人士”指出,我的横空出世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因此受到陷害。 这一方面给我赢得很大的同情;另一方面证明我的“潜力”很大。 大家说的,不是我说的。 大家说的,不是我说的。 当然,我也无需为此沾沾自喜,说我的好与不好,都与利益有关。 进入这个层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能牵扯巨大的利益,这是我进入这个圈子要学习的第一课,不论说虚伪也好,演戏也好,他就是这样,你可以说是潜规则。 所以,谨言慎行,比以往格外的谨言慎行若非必要,一句话都不能多说,显得格外重要。 不过殷亦桀不在,我多嘴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我没有多嘴的习惯。 安静的坐着听别人说话,以前是人家总当我小猫小狈没有我说话的余地,现在是我需要从别人的字里行间捕捉各种潜在的信息,形式上并无多大区别。 不过我相信可以表现的很好,至于是否真能从无穷无尽的猜猜猜中捕捉多少信息,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初入此道,也不喜。 猜了殷亦桀这么多年,我甚至都累了。 我认为,猜猜猜,实在是很无聊的事情。 “啪啪啪!”车子稳稳的停下,掌声便铺天盖地的响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欢迎欢迎,欢迎谈先生谈小姐!”无数的恭维声传过来,杂乱却热情依旧。 夏日温度并未因夜的到来而降下来,相反,这一夏的温度于此时此刻上升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大红条幅,大大的氢气球,挤挤擦擦的人群,无数的闪光灯,将夏推向另一个**! 玉壶冰先行一步赶到这里扮演接待者的角色。 相比于当年那一次他是与谈氏毫无关系的商界代表身份,玉壶冰今夜完全以接待者高调出面,高贵典雅又温润如玉,相比于四少的王者风范,他自有一段大儒豪门的气质,赢得众多的掌声和支持,不愧是国内数一数二豪门世家的太子爷。 玉壶冰身边跟了许多那天在玉府见到的本地官方及民间团体的首脑,排场***给足了面子。 玉壶冰身侧还有一个,优雅的欧洲宫廷礼服装扮,却是个十足十的中国公主:玉妍冰。 虽然相比于与我同车的美女,她只能处于陪衬的地位,但犹如一支静静开放的夜来香,宁静美丽,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性。 我想这是我今晚要注意的第二点:寻找适合自己的角色位置。 虽说有些累,但还算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我过去的位置大多是被人忽略,如今忽然被拉出来,我其实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我想,要学习的东西还相当多。 世上没有速成的天才,或者有,但我不属于。 我需要脚踏实地慢慢的实践和积累。 短暂的打量,车上众人已经下来。 阿龙很敬业的给四少开了车门,就绅士过来给我开门,礼貌的搀扶我下车。 虽然还是浅绿色礼服,但已经不是睡醒那一套,下摆甚至有些长。 谈宝铭说我个子高挑,这样的夜原本就该属于我,又不能一次太过,因此就在这些细处将我点缀出来,形成一个不容忽视的独立存在体。 可惜,裙子好看不好看不重要,我不太习惯高跟鞋和长裙的搭配,一晃,踩着了……我歪了。 很丢人的说,相当丢人。 因为很大一部分闪光灯已经转过来,想要拍一下最后一个下车的“角儿”是谁。 或许根据潜规则,最后一个下来的往往都是大客人;可是我是“搭便车的”,自然得最后一个下,不能挡了主人的道。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我就要丢大人了。 阿龙似乎没想到这种情况,不过眼明手快,立刻伸手……我刚要倒过去,毕竟那是习惯,做殷亦桀的车,或者和他在一块,遇到事情都这样的嘛。 不过,我忽然想起来……然后,忙将手放在阿龙手心生生撑住,努力的没有摔倒也没出糗。 眼前一个影子晃过。 一个影子晃过,与阿龙的背影一起形成一个虽小但很实用的屏障,挡住了闪光灯,避免了任何上镜的可能。 啊,呼……还好还好,没出糗。 我随着阿龙的手下车,他还颇为绅士的略略提起我的裙摆,免得我再次踩到。 得空,我抬头……然后就不想看了,这么识趣帮忙甚至好像猜到我会出糗的人,世上暂时不会有第二个。 不过,不是说好不许他靠近我三米内的吗,这是做什么? “哟,殷总,您迟到了!”有人貌似发现了来人,赶紧过来打招呼。 “刘局,好久不见!”殷亦桀依旧惯有的冷且酷,反手扶了我一下,似乎确认我站稳了才走。 “殷亦桀,听说你的食品公司前景不错啊,走,聊聊去。” 又来一个人,热情的和殷亦桀打招呼。 显然殷亦桀是四少玉壶冰之后有一个热点,当四少龙尾巴揪不上的时候,抓住一个更实在的,不愧是个不错的选择。 “承您吉言!妆总的意思想扩大规模,还得多仰仗李局您呀。”殷亦桀奉承话说的都那么冷。 不过,他说我做什么?我这个李局似乎就是管外经贸的,这么多年和殷亦桀算是老关系了。 我眼角斜了一下,殷亦桀也站在一个很微妙的角度,刚好呈45度能很容易的看见我。 哼!我挑眉,不理他,看我做什么? 不过真是奇迹,一天的时间他脸上的青紫全不见了,就剩下白加黑: 白的是他细致的犹如婴儿的肌肤;黑的是他黑着脸不高兴。 看来还是欠揍,我如是想。 不过手还是很礼貌的挽着阿龙的胳膊,随人流缓缓的进入宴会厅。 被我那么一踩一绊、殷亦桀那么一挡,呃,我所吸引的目光就少了好多,几乎没有。 尤其是殷亦桀这么大个明星大电灯泡,吸引了四少和玉壶冰身上之外的几乎所有光彩。 好吧,这样自在一些不是更好? 再说了,今晚会有我露脸的时候,不着急。 宴会厅左右有二个偏厅,和中间无缝相连。 左侧是就餐之处,放有说不完的佳肴;右侧类似酒会,摆着数不尽的美酒;中间将最大的地方,可以形容为舞池,大多数人聚集在这里,估计……我不太准的目测能力,应该是五百上下,包括本市能入流的高官显贵,还有临市的。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线,不过我还是能偷懒,只要脚步随着阿龙走,很省心啊。 但不用说,不时就能感觉到两道视线,深情而复杂,好像殷亦桀没事儿似的,不停的游走在我附近。 但他又很奇怪的自成一个中心,既不夺主客的光彩,又不会让自己黯然失色,相当强悍的能力,不服不行。 啊!忽然,在恍如白昼般明亮的水晶吊灯下,我才发现,殷亦桀又穿红色。 我问苍兲无语!红男绿女,他还就吃定了。 殷亦桀似乎愈发瘦了一些,线条愈发感觉冷硬,但酒红色的衬衣看着稍稍能柔和一些,不会让他显得不近人情。 这种调和的尺度把握……我自叹弗如。 水红色的领带,明明与他的冷色调不配,可放在一起看着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品味,还是那二个字形容他最贴切:“妖孽”! 第556章 盛装之下 就这样一身不算最正式最酷最帅的打扮,竟然吸引了不少美女的目光。 当然了,这种场合永远不会缺少美女和美酒。 哼!看吧,一会儿不沾花惹草他就难受。 这种男人若是能靠得住,大母猪都能上树! 不管他和胡岚是真的结婚还是假的,都靠不住。 咬牙,若是一块肉,我想吃掉它。 眼角处,殷亦桀用目光示意我,看胳膊肘。 胳膊肘?我垂眉不找痕迹的看了看,有什么好看的? 哦?哈!他的意思是说我挽着阿龙,因此他不高兴了。 哈!炳!你不高兴个屁! 以为我喜欢吗? 若非你停妻再娶死不招认拒不认错,我需要找个人来作对? 今儿的场合鱼龙混杂,人家是为了保护我,哼哼哼! 气歪我了! 也不想想,我和阿龙这是纯粹的临时组合,极其的……他是甘当幕后人的英雄,我是还没上台面的小不点。 我们……似乎还真是绝配? 系啊系啊,我们系绝配,我哼哼,挑眉,鼻孔朝天。 不用看过去,相信殷亦桀正在看我。 他今儿没什么任务,被大家罢工了,所以就绕着我影子转。 “哟,殷少,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你新娘呢?”一个妖娆的女声,听的人欲吐。 我颇为怀疑,因此嫁妆提裙子悄悄扭头看一下……哇,不带这么吓人撒! 殷亦桀的胃口还真好,爱好广泛,超级杂食动物,像这种三十以上五十左右的女人也……呸呸,不提。 “看来您消息还挺灵通。”殷亦桀特有冷冷的礼貌,看着很淡,实际上夹枪带棒毫不客气。 显然真正的消息灵通之士怎么会不知道这两天街头巷尾都在说什么,而只记得陈年旧账。 “哪里哪里。我来好一会儿了,都没见到胡小姐。你们真的很般配,我还准备你喝喜酒。” 这位妖娆的女士说着话往殷亦桀身边靠,不知道是没听出殷亦桀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的取笑殷亦桀或者有意要激怒他。 呵,不是我思维跳跃太大,实在是她的样子不像太傻呀。 “是吗?看来您对酒一定很感兴趣,不如去那边试试。听说有几种饮料很解酒,相信会给你惊喜的。” 殷亦桀不怒也不笑,冷冷的客气,将笑话说的相当正经。 不过他这会儿再正经我也不会相信他,想啊,那个女人不见得有什么特殊,他干嘛说这么多。 谁知道是不是演给我看的。 虚虚实实,这世上的事儿,还是少相信的好。 妖娆的女人竟然蹬鼻子上脸,凑到殷亦桀身边,C+或者D的**很大方直接的靠近殷亦桀,粉脸通红,妖娆的道: “我还没喝又怎么会醉?殷少莫非想陪我喝几杯?听说效果和那个效果类似哦,殷少要不要试试?有些东西要多试……” 唉,殷亦桀口味真重,什么都不挑,什么都试。 我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结论就一个,被那女人摸过的任何东西,我都不准备再碰了。 当然殷亦桀不是东西,当然就算他不是东西我也已经不准备碰他了。 这个……低头,我有点儿将自己身上剥掉一层皮的想法,太脏了。 想起某一夜见到他,身上就有口红印,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呕……好久没有的想法,我忽然又有些恶心。 或许,是该去看看了,若是有,一定要听妈妈的话,早些去掉。 这么恶心的宝宝,好恶心好恶心! 四处人头涌动,谈笑风生,但都与我无关。 阿龙随意的引着我到了另一个地方,周围终于没有和殷亦桀有关的空气。 我像是死而复生,扶着阿龙的手无力的喘口气,好恶! “怎么了,可人?”布莱恩牵着一个……呵,我刚要说是可爱的女孩,竟然是米饭。 好吧,米饭其实也挺可爱的,仔细看很耐看。 想起一事来,我说:“谢谢你,我妈总说你带人去看她,比我这个女儿还乖,我很汗颜。” 米饭甜甜的笑,指指头上,道:“姐送的发卡很好看。哥说了,我妈已经去世,阿姨就跟我们妈妈一样;姐忙着大事,我就力所能及的照顾家里,姐不讨厌就行。” 那个,天热,我汗! 我不会做妹妹,因此和玉妍冰相处一般;现在显然发现自己也不会做姐,很别扭。 看着布莱恩,我说:“你别将你家妹妹都给我招来就行,也别怨我啥也不懂。” 布莱恩给阿龙递了杯酒,笑: “她敢!今儿机会不错,人多没人注意,带她来见见世面。米饭,一会儿可人还有大惊喜,记得跟她学习,将来哥我就退休享受去了。” 阿龙嘲笑道:“你就美的吧你。妹妹能干都要嫁出去的,你不担心抢你家产?” 布莱恩摇头笑道: “抢了正好,Jerry一大早又给我念经,哩哩啊啊啊……我还是喜欢和妹妹在一起。看我两个妹妹多出色,嫁出去我等着收彩礼呀。” 财迷,一个个财迷,范氏明面上现在还剩下至少十位数,他还收彩礼,唉……说他什么好呢? “殷少,好久不见,愈发酷了。” 一个柔媚的酥到骨子里去的声音,我都这感觉,可想而知男人会怎么样? 只是,这话叫到的人,怎么这么快又飘过来了? 我明明记得离得有些距离啊。 难道非要考验我一下,今晚会不会吐? 我……没这个自信,但有这个忍耐力。 “哦,是茜茜。” 殷亦桀的声音,是愈发冷酷了,让我感觉有人提着把弯刀跟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要找我报仇;一等到时间或者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想我不?岚岚说你……喜欢干净的哦,要不要试试?”这声音愈发让人酥软立刻站不稳。 “他没跟你说我是妻管严?” “噗!” “啊咳咳咳……”眼泪鼻涕横流不止我一个,周围几乎响成一片;可见这话杀伤力有多大,哪怕他是在讲冷笑话。 阿龙迅猛无比的夺走我手里的饮料,唯恐弄脏了我的礼服。 布莱恩像排练过一般,利落的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台子上,一手边给米饭拍背。 阿龙在忙掏纸巾给我……我有些无语了。 不是我这人爱激动,而是实在没见过人能见缝插针将有些话讲的如此奇绝。 那个女生很绝,殷亦桀显然不输她。 唉,抖抖裙子,还好似乎没事儿,我顺便给阿龙回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得不说,谈氏出品,货真价实,全面可靠。 阿龙挑挑眉头,给我回个眼神。 汗了,他在提醒甚至取笑我,意思……我靠不住? 低头,我偷偷鄙视一下罪魁祸首。 殷亦桀一脸无辜,装的相当的到位。 他身前一位完美到爆的女士,不知芳龄几何。 一头大波浪卷发,红艳似火的礼服,有点儿旧。 纤腰露出一截,肉肉晃动,估计桀桀看来都不喜欢,嫌腻。 不得不说,殷亦桀,胃口太好了。 我忽然在想,不知道这胸和PP是真是假? 回眸,看布莱恩,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布莱恩一挑眉,暗暗一招手。 有二个穿着冰鞋的服务生调转方向,以迅驴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殷亦桀和媚酥小姐方向而来……不得不说,他们的技术真过硬! 整个宴会厅虽说没到人挤人的地步,但也很不少。 他们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犹如花样滑冰世界冠军,滑出优美的曲线;立刻吸引了无数女生的眼球,引起一片惊叫声。 “哧溜……” “啊!”媚酥小姐小屁屁被撞,尖叫一声……殷亦桀见到服务生过来到面前,自然而然的往后让开…… “咚!”夸张了,这么多人议论纷纷,媚酥小姐屁屁着地压根听不见什么声音。 或许有很明确的咚的一声,或许就没有,谁知道。 布莱恩拉着米饭走过去,见到殷亦桀,很熟人一般打招呼:“哟,殷少,幸会。” 殷亦桀似乎已经看明白,上前一步说:“小扮,你妹呢?” 布莱恩似乎翻了个白眼,我看不太清不敢肯定。 布莱恩不着痕迹的拉一下米饭,说:“米饭,我妹。” 这个糊涂装的呀,人家问的是我,布莱恩给他个米饭,介个……我……我看看阿龙,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布莱恩将我拦住人,我快闪快闪。 这个“小扮”叫的呀,我怎么觉得脚板底毛细血管的血都往头顶涌呢? 身后还有人议论:“‘小扮’?殷少什么意思?恩少比他小好多啊。” “是啊是啊,殷少一向不爱和人称兄道弟。更何况殷范两家……” “这你们还不懂?多半是因为妆小姐了。听说殷少为照片的是大动肝火,老婆不理他了,自然要好好巴结大舅哥。我还听说啊……他那张结婚照是***出来的,胡家想借机上位……” “是吗,难怪胡老板……” 议论纷纷,所谓人言可畏,凡事别让人猜呀,一旦推敲起来,***就不离十了。 不过,与我无干不是么? 哼,一会儿功夫勾搭几个,不怀好意。 还想让那些女人刺激我吗?做梦! 你“试”多少个都与我不相干!小心得那什么病没治! 真奇怪,今儿的宴会,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竟然还没到正题。 周围已经议论纷纷了,甚至有人觉得,四少一定是在做什么;也有人觉得时机未到。 谁知道,看看阿龙,他挑眉,示意我等着,多观察多体会;而且用口型告诉我,“殷胡”有小动作,要小心。 呃,小动作,大概免不了会有;要不然多不甘心呢是吧。 第557章 缜密盘算 第一,谈氏想玉氏抛出橄榄枝,或者纠正甚至大大拔高我的声望,明显与某些人之前的目的违背;第二,谈氏强大如斯,难免有敌人,如此公开出现,自然是个机会;第三,这里是玉氏的场子,砸砸场,也能扫一下玉氏的面子。 因此,四周明暗的人不少;阿龙也是虽然领着我,但话很少,多半还是在听着耳麦的动静。 不过,为什么又是殷胡? 他们有黑道背景,那也是多少年前了;现在拿鸡蛋碰石头……我想不通。 再在人群找殷亦桀的身影,我愈发搞不懂了。 阿龙却暗暗给我摇头。 看来,殷氏内部复杂,果如殷亦桀说的。 因此,他才百般小心的不肯让我插手,又想保护我?听起来挺美妙。 “各位,各位,请安静。我非常荣幸的宣布,我们邀请到几位特别的嘉宾参加我们的晚宴。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谈先生和谈小姐,欢迎两位!”玉壶冰站在前台,致辞。 因为不过是个晚宴,虽然有官方人员,但气氛相对松散一些,这是说好的。 场合分很多讲究也会不同,我在看热闹,门道还不知道。 不过随着玉壶冰开场,包括穿梭不停的服务员在内成百上千的人果然安静下来。 忽然,掌声响起来,渐成震耳欲聋之势。 阿龙领着我绕过人去走到另一个方向,从旁做好准备,一会儿要上台,我的show-time即将到来。 貌似有点儿紧张啊,呵。 不过还好,和殷亦桀混了一段时间,和玉壶冰也混过一阵子,谈氏兄妹这种超级大人物也算交往过了;剩下的,都小case了。 谈氏兄妹依旧是那么……那么的日出东方光芒万丈,万物承恩,热情的鼓掌。 “欢迎你们!”玉壶冰很business的迎上去,握手。 这就是所谓的礼节,我想。 “非常感谢,我们也算老朋友了,哈。” 四少身子微倾,拍了拍玉壶冰的肩头,感觉很亲密。 “哇!”有人惊呼,估计发现将玉氏的股票抛的太早了,真是后悔。 “他们……”有女生在将太阳和月亮做比较,都会亮,各有各的好处,介个……眼冒星星。 “欢迎谈小姐,愈发水灵了。自从您到敝府一趟,敝府的草木都愈发苍翠了。” 玉壶冰握着谈宝铭的手,夸奖之词滔滔如江河之水泛滥。 我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挺会这一套,而且说得还不让人讨厌,仿佛真有这会事。 所以说,好听话谁都爱听,就看你说得好不好了。 “哪里有哦,贵府真是神仙福地。我和妈咪说了,改天一定要请您帮我们家重新设计设计。呶,你若不去,我扣留小妹妹。诶,小妹妹……” 谈宝铭的这个话,这个近乎套的叫自然,这个马匹拍的妙,这个介绍我出场之奇特……在旁人听来很突兀,可又有那么点儿……阿龙直了直腰,示意我。 我点头,还不至于走神到那么傻。 挽着他胳膊我们快步入内,显得又激动又自如,显然关系是很好的。 “见过五小姐,四少。”站在二人对面,我中规中矩的行礼。 为这个我练了不下十遍。 实在不是我太笨,而是不习惯,太不习惯这种规矩。 不过为了日后着想,我还是忍了。 尤其想到奶奶的神色,我就忍。 其实我忍功很不错的,呵。 “哥,妍姐姐。” 这也是说好的,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明和玉氏的关系;和谈氏的关系同时出水。 哈哈,明天有的热闹了,估计从早报开始,一直热闹到……哈哈哈!晚报还在停刊,亏大发了! 哼,殷亦桀说的,既然敢当炮灰,就不怕被再轰一次。 殷亦桀够狠,真够狠啊。 好在停刊三天,还能赶上明晚奶奶寿诞,或许还能……嗯哼,回到正题。 “还以为你给忘了。”玉妍冰拉着我的手,很明显的大姐姐姿态,自然又亲切。 不过我们可不全是做戏。 对于这种场面的应酬我不熟悉,还要她多多的教。 “哪里有。我不过很乖的等着罢了,没轮到我怎么敢出来抢风头。”我尽量乖巧的回答。 “哼,我看是偷懒,是不是饿坏了,偷吃去了?” 玉壶冰这个装的就……我暴汗!罢一块吃的好不好? 不过他的话是为下面人说的,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参加晚宴会不会吃了再来。 但这样的话却回避了不少问题,让我出场自然的多,又显得关系非常好。 “哦,说起来我也有点饿了。听说小妹妹最近推出的一个系列非常美味,我要好好尝尝。现在,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先签两份协议,然后就开宴,如何?” 谈宝铭接话也很顺,顺便打了个广告。 至于“开宴”,不过是个仪式,就是大家共举杯,然后Cheers!就O了。 “哦?好啊。”我不知道一份怎么变成两份了,不会是一式两份吧?没人这么白痴。 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显然没有给我解释的打算。 服务人员已经抬着桌子上来摆阵势。 而底下,炸锅了,这真叫炸锅了! 一上来就签协议,之前一定沟通过,“奸情”…… “奸情”! 大家都嗅到阴谋的味道,一个个眼睛瞪大了,脖子伸长了,脚跟踮高了,手颤抖了,脸红了……很快,在有预谋的情况下,一张长长的条桌摆上来,双方律师,公证人员,双方代表,到位。 做戏做足了,玉壶冰主持: “各位,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共同见证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感谢各位朋友长期以来对谈氏、玉氏以及妆小姐的支持和厚爱。我很荣幸的代为宣布:谈五小姐与妆小姐暨舍妹的长期合作协议,现在正式签署。另外,作为饮叹食品有限公司董事,我很荣幸的宣布,谈氏将增资一千万美金,促进公司的发展,促进我市经济的发展,增资协议稍后一并签署。对此,我谨代表我个人,以及斗胆代表我市,对谈先生谈小姐表示感谢!”玉壶冰说的热情洋溢。 “嘶……”倒吸气,此起彼伏,不出所料。 这番话,吓坏善良的老百姓一大片啊! 想了想,我才明白,按说这消息由市领导宣布比较好,但两件事在某种程度上都属于私事…… “为了保证增资协议的公允性,饮叹公司董事会将现场同时签署。下面有请我公司另一位董事,殷亦桀先生,有请。” 玉壶冰总爱……维护他兄弟。 我扭头,不理。 不过,底下又大大的炸锅了,因为,殷亦桀是“董事”,而非董事长。 这个锅呀,大大的炸美了! 嗡嗡嗡,哼哼哼,嗯嗯嗯,咚咚咚……我站在一边,努力的保持心理平衡,不能扭头就走,也不对他笑,一点点友好的表情都不能有,要不然……我忽然在考虑,今晚该去哪里睡觉。 总不能有跑奶奶那里去吧,奶奶该烦我了。 可是……扭头,没看殷亦桀,却看到雍和。 唉……唉唉唉!我很不喜欢他呀,好久不见,他依旧那么均和,在众多俊男美女犹如天上的星星闪耀之中,犹如一块含蓄的石头,乍一看他不存在,再一看,还是不存在。 可是,当遇到什么事儿,比如说需要过河,石头就又大用处了。 过了河之后要晾衣服、坐下休息,总之,他是那种最有用的沉稳可靠的磐石。 “两份协议都已经检查完毕,可以签署了。”雍和扮演的是我律师的角色,自然不用打招呼。 那个,底下观众如何炸锅,我不管了。 我与雍和这么熟悉,不用提醒大家都能猜到咋回事。这还不是某人的控制欲过强的产物?是不是都要告诉人家一下,我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问题是,用得着吗?鄙视某人。 我与雍和这么熟悉,不用提醒大家都能猜到咋回事。 看看一旁龚良翼师兄,就显然差多了,平常的像块砖头,盖房子是有用,但不怎么拿得出手。 不过,人都是需要锻炼的,也许多经历几次,就出息了。 看看摆好的阵势,我坐下去,接过龚良翼师兄给我的全面框架性合作协议,唰唰唰,我字写得不算好看,但绝对不难看。 “妆可人”,永垂不朽……和谈宝铭交换,给龚良翼师兄看一下,确认没问题,我唰唰唰……合作就合作,又不卖身。 这么好的大树呀,不靠白不靠,看周围多少人眼红! 估计有不少人都在诅咒:为什么就没早点和妆可人打好关系呢? 签署完毕,站起来,象征性的……呃,谈宝铭手腕一抖,看来握可能要改拥抱,我脑子立刻转过来,忙调整姿势。 谈宝铭的手劲儿非常大还非常稳,托住我这个姿势。 于是我继续摆出一个白痴亲密笑脸,缓缓靠过去。 谈宝铭抱着我,拍拍我肩头,低声道: “以后我们PK,看谁出色,好不好?我四哥已经接受你了,会派人来支持你的。公平竞争,放心好了。” 介个……我脑子转的更快,含糊应一声,忙说道:“多谢,PK不敢当,只盼不会成为拖累。” 二道酸溜溜的视线,熏得我鼻子皱了一下……睁眼,这个角度,刚好对着殷亦桀。 这……我和女生拥抱一下,虽然极少有,可这个……去!我和人拥抱关你什么事! 我就抱个男的也不与你相干,虽然我非常不屑! 再说有了前车之鉴,我……我就是不爽!凭什么给我脸色看! 第558章 恭贺大喜 “啪啪啪!”掌声,吵死了! 我翻个白眼,殷亦桀回我一个酸溜溜不甘心。 我很隐秘的龇牙,殷亦桀动动腮帮子舌头转动。 呃,汗!我再理他我就是神经病,显然我已经相当神经病了。 “恭喜,恭喜二位。可谓中国当代最出色的二位美少女,能联手发展,实在是一件大喜事。妍儿,喜酒端上来,让我们共同庆贺,共同铭记,这历史性的时刻!” 玉壶冰住持当的很好,很有前途,估计浮云寺老方丈会喜欢他的。 “好啊,恭喜恭喜!抱喜谈小姐,恭喜妆小姐!”恭喜贺喜,比我二人拜堂成亲还热闹三分。 这个,我思想不健康,不过这场景似乎我就想到那一样。 这只能怪我见识浅薄,各位大虾多多包涵,我这厢有礼了。 别说,我虽然小狈尾巴花一朵,但谈宝铭一身艳绿色礼服与我很配呢,我也高兴啊,高兴了就当先经历一回拜堂彩排版不为过吧? “嘭……”此起彼伏的低炮声,有人放礼花,不是外头放的那种,而是屋里放的七彩的纸屑。 哦,不对,似乎是真的鲜花瓣,玫瑰康乃馨蔷薇之类,好多好多,美呀! “恭喜你们。”四少递过来一对发饰,眼里带笑。 “哥哥,送小妹妹那个吧,我那边的股份送小妹妹一些,就算我也认个妹妹,好不好?” 谈宝铭得寸进尺,一边接过晶晶亮的发卡给我别上,低声道,“以后就是我小妹妹哦,会不会出事不敢保证;但若是有谁敢,我一定叫他后悔到死。” 呃,介个……我扭头看一眼殷亦桀,不知道这个包不包括他? 四少摇头,低声道:“你就糊弄人吧,自己都只知道淘气。送妆小姐2%的股份吧,她喜欢自己积累,不用什么好的总想着给她。妆小姐,不知我说的可对?” 点头,这话太对了。 世上有一种人精,妹吾妹以及人之妹,他或许就没有把什么都给谈宝铭准备好,虽然给的够多,显然比殷亦桀给的还多。 所以,四少他不要给我这个。 啊,我觉得很幸运,呵。 是的,我需要一对翅膀,而不是一个笼子。 哪怕我不是鹰,我也可以学鸭子,飞不了总可以滑翔么,那也比困在笼子里强的多。 我们一边嘀嘀咕咕一阵,公证手续也完了。 第二份增资协议是我们五个人签署,我个人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倒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着实又惊翻了无数人,我没看见,哈。 律师再一次检查协议,玉壶冰调侃: “晚宴上的饮料都是饮叹公司生产的,想必众位都品尝过了,怎么样?我个人觉得是个奇迹。谈先生也觉得是个奇迹,因此,在公司完全正常生产之前,便急着要扩大规模,要让更多的人能分享这个奇迹。谈先生,能否请您讲几句?” 四少一手拿着饮料,一边接过话筒,唇角挂着笑容说道: “我不是急着扩大规模啊,我是希望在妆小姐的领导下,公司能尽快生产出可以充饥的食品,那我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吃到最喜欢的食物,这非常值得期待。就像玉氏建造的房屋能大庇天下寒士、殷氏的药物帮助无数的人脱离病痛;我也希望,妆小姐的饮料能让大家认识古老的中国文化,中药文化、饮食文化,将简单的生存需求发展成一种文化。” 玉壶冰故作惊讶一番,又说: “听闻已经有几个系列正在试图开脱国际市场,不知道殷先生有什么高见?当初可人说过,要让所有出门在外的人,都能找到属于家乡的味道,我想这一定是个不错的经历。” 将大家都拉出来遛遛,显然谈氏准备拉大家一把了。 听他刚才说的,多好听啊,同样一句话,这感觉就是不同。 不过,轮到殷亦桀了,我低头,等着这几个人忙完正事儿好溜。 殷亦桀经过我旁边特意顿一下,我感觉他是特意的。 他手伸了一下,我赶紧往边上让一步,不要他碰我。 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庭广众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叫非礼勿动?真是。 殷亦桀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一下,似乎对于我的反应很满意? 什么意思?他调戏我?! 汗滴滴!恨之! 对着他的背影我碎碎念:菩萨保佑你吃饭噎着走路跌跤睡觉落枕……殷亦桀单薄的脊背笔挺,受了,站在玉壶冰和四少身边,冷冷的说道: “食品出口限制很严,但部分朋友在国内已经品尝过,反应都非常好。目前的接洽很顺利,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这必将成为我市乃至我国的一个标志性产品。等到有一天感冒发烧不用吃药,只要一瓶饮料就能解决,既不影响工作亦不影响学习,这简直就是梦寐以求。” “你不怕影响你药物的销售?”四少笑。 “饮料不是仙药,以解渴为主,当然不能治疗重病症或者其他综合性疾病。我必须强调,将我们的饮料当做日常饮品,预防效果更佳。大家能不生病,我不介意改行。” 殷亦桀做广告。 “如果大家都对咱的饮料习惯了,产生依赖性,都不生病了,需求无限增大,你觉得生产能跟上吗?”玉壶冰显然的托儿。 “这个问题我想由董事长回答更合适。”殷亦桀非要拉我和他并肩,表现一下我们有关系。 撇嘴,无奈我还是得拿出点儿样子。 在场没有谁会因为我才二十一就宽容我,也没有人因为是殷亦桀欺负我就允许我使小性儿……唉,我怎么这么自觉就将自己定义为使小性儿呢? 算了,是不是都得出面了,总有第一次的,呼呼……呼呼……我深呼吸,刚好拉着谈宝铭,我示意她一块儿。 她竟然很给面子的和真我一块出来。 也许有人觉得我不能拉她一块儿,想啊,有她在的地方,怎么会有我的光彩呢? 她是太阳光芒万丈,我是颗小星星只能在没人的夜空偷偷闪一闪,那个…… “啪啪啪!啪啪啪啪……”掌声雷动! “董事长和副董事长,这身姐妹装真靓。看来我以后想插足都没机会了。”玉壶冰又卖广告。 “哟,你看上哪位了?”四少的玩笑开得有点儿渗。 显然谈宝铭是他的心头肉,我是某人心头的肉瘤,想割掉又怕痛。 但不论如何,貌似都没有别人的份儿。 “哇……妆小姐好漂亮啊,竟然不输谈小姐!”有人用这种最隐晦的方式将我们两个都夸了。 不过三步距离,我们已经和他们三位男士站到一块儿。 然后,殷亦桀装的很正式将麦递给我。 谈宝铭虽然一手依旧拉着我,但还是将我让了让,推到和他并排。 唉……我认命好了,这种场合,嗯哼,我找点事儿做,转移注意力…… “哇!红男绿女!殷总和妆总真是绝配耶!”托儿,绝对是没眼光的托儿! “是吗?看来传闻有假,他们两个这儿好……”有人对之前的各种新闻表示怀疑。 传说中的炒作是这样吗? 有的说成没的,没的说成有的,夫妻说分手了,路人说恋爱了…… “不对呀,你看,妆总和殷总这么别扭,一定有什么……”窃窃私语已经大声到欲扬先抑、谁都能听见了,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既然相信之前的是炒作,那这种议论也不乏托儿。 咳,管谁托儿呢,我赶紧说话,中止这种无厘头……殷亦桀!怒了我!不就是离得近一点儿吗?竟然一手很自然的伸过来揽着我的腰,似要打破我们的不和传言。 恨,我恨! 这不是在做戏,能不能拜托正式一点儿?! 我往谈宝铭这边让让,扭头……殷亦桀手很有力,貌似昨儿那一架打得不够爽,捏着我的腰,有往上的暗示。 汗!我怕痒,往上我……可怜哟,我练了很久还是没有练出来怎么样才能不怕咯吱挠痒痒。 又被殷亦桀捏中软肋,我示意谈宝铭,可能是我不便幅度太大,也可能我表情不达意,反正她就是没动静。 唉,这可怎么了局啊啊啊啊! “我小妹妹有些害羞,大家给鼓励鼓励!”玉壶冰真不愧是当住持的料,估计七八个老婆的那谁谁都能让他忽悠出家。 这么给力做什么呢? “啪啪啪!” “嘻嘻哈哈……” 许多人笑了,还有人冲我和殷亦桀挤眉弄眼,当然还有人心有不甘。 “妆小姐是实干家,内秀。”四少这话倒是平平,听不出褒贬。 好吧,今儿不行也得行了,努力的,我调整呼吸,希望能不被殷亦桀影响到。 看了看大家看戏似的眼神,我忽然……有了点儿旧感觉,人生就是一场戏,大家看来看去,有什么要紧?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可以闭塞视听随便思维,于是……顺顺思路,我说: “感谢各位领导、各位嘉宾,感谢所有辛勤工作的工作人员,啊……刚才哥说……” 我越过殷亦桀看向玉壶冰,他站在四少旁边、最外边,我示意性来个互动,这很重要。 玉壶冰赞赏的点点头,笑道:“如果供不应求怎么办,你有什么高招?” 我说:“不论中药文化还是饮食文化,都属于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的一部分,如果有幸将其发扬光大,并延伸发展一丁半点,我想最后还是该回到本源上去。若是由全民的力量来决定,喜欢的便多分配一些社会资源,我想……只会出现蓬勃发展的势头,而不是供不应求的瓶颈。……我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相反,我很期待。”我说的很诚恳。 第559章 喧哗下的忧伤 “啪啪啪啪啪……”掌声雷动,四少和五小姐都热情的为我鼓掌,不论是否为我的内容所煽动,至少觉得我应对还得体吧。 不就是放开胆子吹呗……那什么,我说的也是实话。 中国人乃至世上所有人,模仿能力很强的。 我们若真的做到那一步,那很快就会有各种类似的产品涌现,根本不用担心供不应求的问题。 有利益谁不会去谋夺?傻吗? 不过呢,几位将利益说的冠冕堂皇的骨灰级高手在此,我不会照着葫芦画瓢吗?我也不傻。 “啪啪啪!”掌声依旧继续,刘局走上台来。 呃,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儿? “欢迎刘局,感谢刘局给我们的大力支持!”玉壶冰又开始卖广告。 刘局满脸红光,大概那边免费的好酒不错,或者对玉壶冰的一句吹捧很受用,接过一个麦,笑道: “饮叹的饮料我也喝了一些,确实不错。尤其是炎炎夏日解暑功效明显,首先我作为个人,要向妆小姐表示祝贺和感谢。有了这么好的饮料,再也不用为暑热犯愁了。不知有没有人和我有同感?我可不是替饮叹做广告啊。” “啪啪啪!”介个,今夜这方欢腾! 掌声,带着夏的炙热,开始喧嚣了。 人群中笑声不断,为刘局算不上太幽默的广告捧场。 也可能有人有同感,我不得而知。 玉壶冰很客气的微微躬身算作答礼,笑道: “谢谢刘局,能为社会做一份贡献,是我们的荣幸。可人常和我说:企业价值里面就要强调社会价值,不但为公司员工提供最大的利益,也要为社会尽一份我们的心力。社会的积极回馈,让我们欣慰。再一次感谢刘局,小心大家都找你去做广告,我可付不起广告费啊。” 刘局点头答礼,互动很和谐,转过来向着我笑道: “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妆小姐年纪轻轻,有如此见识和修为,有如此远大的理想,我个人,感到非常吃惊也非常有幸。我老了,有时候也感慨年青一代不如一代,没有刻苦拼搏的意志,没有发扬中华文化的……爱国心。但是,喝了饮叹的饮料,领略到妆小姐的努力,我年轻了!我要和有志的年轻人一道,为我们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什么都讲商业化,我想,将文化进行深加工,增加附加价值,这种商业化方式无疑是最好的模式。萤火虫之光,亦能照亮一方空间;我相信,妆小姐和饮叹的努力,必将为中华文化的发展之路,点上一盏明灯,铺上一块石头。我相信,饮叹一定会成功,我们中华文化也必将继续发扬光大!” 介个!刘局是主管科教文卫的,据说很快要转正了。 看,人家说话紧扣他的本题。 与其说是给我们做广告,还不如说是给他自己做广告。 明儿肯定无数人吹他捧他:时刻不忘本职工作。 哦哦……好嘛,我先来,他对上我了,我也得答礼不是? 躬身一礼,我先给刘局;再躬身一礼,我给所有来宾……汗!殷--亦--桀!这不是结婚拜堂,能不能麻烦你别跟这么紧?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我忍!我忍! 真想给他一下,唉……恨恨恨之! 恨你殷氏全家! 低头的瞬间,我咬牙狠瞪,给殷亦桀一个颜色。 殷亦桀弯腰的时候,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吼吼吼!我要崩溃了! 别跟他一般见识最好,别跟他一般见识别跟他一般见识……默念几遍,我转移视线,看着刘局,我笑--标准的礼仪笑容,我也训练了,被玉妍冰抓住练的--我说: “感谢刘局!这么一夸,我都有点儿晕乎乎飘飘然了!呃,公司能有今日一点点小成就,是刘局的关怀、谈先生和谈小姐的大力支持以及众多朋友亲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感谢各位!” 我鞠躬……殷亦桀也跟着鞠躬,三鞠躬,礼成……我我我……痛苦哟!汗死!别理他! 这人是坚决不能再理了,否则非疯不可。我扭头接着说: “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我想,不该是某一两个人或者一两个部门的责任,而是全民的义务。我们致力于在公司发展健康积极的企业文化,鼎力支持政府完善提高活泼向上的社会文化。邓小平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我提议,让一部分人先动起来,让我们携手,共同努力,为中华文化尽一份力。让文化的发展引导和规范经济的发展,最终达到中华民族持续发展、蓬勃向上!” 那个,别看我唱高调啊,这等于是一个承诺:投资教育文化事业。 我的提议固然有我自己的想法,但别忘了我身边的是谁。 有他们在此,我的任何提议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加上这个承诺,刘局兴奋了,好话一箩筐,连连点头,笑道: “人小志气大!不愧管理界第一天才的美誉。我拭目以待,我有个要求,以后饮叹有新产品,我都要先品尝。” 殷亦桀抢先开口了:“求之不得。” 刘局看着他嘿嘿笑,笑得暧昧,说:“美女加才女,你压力很大呀。” 殷亦桀最爱听这个,神色不变,应道:“我可以改行,家庭妇男就没什么压力了。” “轰!”炸锅了!这二个男人拿着麦调侃,大家听了个明白。 这个……谁信啊! 所有人脸上都一个表情:“殷亦桀爱惨了”! 估摸着正事儿完了,一个个活泼起来,笑的东倒西歪! 玉壶冰愈发卖广告: “这个我要好好考察,有兴趣的有志青年欢迎到我这里来报名。就算不能当选最佳妹婿候选人,也另有鼓励奖,欢迎踊跃报名!” 四少竟然还给捧场:“我这有几个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绝世好男人,你给优惠政策吗?” 玉妍冰站一旁答话:“我先审核家世,核对生成八字、资产证明,别找错人啊。” 玉壶冰愈发来劲了:“尚未继承的不算,潜力股不算,有前科的一律拒绝……” 乱了乱了,全乱了! 营造气氛怎么玩这种……很低级好不好! 是啊,玉妍冰曾说过,美女总裁特吃香,难道他们准备让我走偶像路线? 谁看我像吗? 嚇,我没这个潜力。 再说了,我身边还有一只狼,两眼发绿,若非公共场合,估计不论四少多强悍,都扑上去了。 喔,四少……我十分怀疑,他究竟是何意图? 闲得发慌吗?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啊! 郁闷,我准备溜场,反正目的达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看啊,在场这一方的各路英雄豪杰都看见我了,以后……汗滴滴!是不是说,从今往后我出门都得戴墨镜? 还是说,以后被人拍照我都没话说,因为我是公众人物? “公众人物”!汗滴滴,我溜。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不放手,无奈……唉,我无奈的发现,有些准备报名的男士犹豫了。 这个样子我超像有夫之妇,就算我百般抵赖也没用。 我真失败! 这样三两下就被人糊弄了,还是说以后都这样? 公众场合我要为长远利益考虑,还要逢场作戏? 哈!我竟然也会有这一天,要学会逢场作戏,还得刻苦努力提高演技。 阿龙等在一边,他是个典型的幕后英雄,也耐得住,甚至还乐此不彼。 像刚才的场合,他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便选择留在这里。 一见他,我走过去……殷亦桀手一紧,揽着我腰不让,不让我离开或者靠近别的男人。 我怒!扭头狠狠瞪他,警告:再耍光棍我不介意揍你一顿! 殷亦桀不耍光棍了,装委屈,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汗了!你就只管和桀桀学吧。 挺直腰杆,我走向阿龙,不过几步的距离,很快。 阿龙自然的将胳膊递个我,很好。 我说:“四少的裁决不是生效了吗?” 阿龙点头,很认真的回答我:“即时生效,需要强制执行吗?” 我们同时有意无意的看向殷亦桀。 他抿了抿薄唇,像是被强行断奶的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停在原地,就是不肯留出三米的距离。 唉……他不动就我走了。 临时的台子也散了,大家准备,共举杯,Cheers! 对于我的提前离场,大家都看到了:我和殷亦桀一块走的,有情况,汗! 我无比冤枉,因此,我决定,剩下的时间他不遵守规矩我遵守,行吗? “妆总,恭喜啊!”有人朝我举杯。 “同喜同喜!”我忙应和。 这下好了,大家都认得我了,我还不认识他们,也清净不了,恼! “妆总您好,我是……”高大帅气的男子来自我介绍,是某食品公司的老总。 “幸会幸会!”我继续应和。 每转各地方,要不了三分钟,一准有人来搭讪。 “刚开始,时间一久就好了。”阿龙低低的给我解释。 唉,我真的有点儿烦呢。 以前在这种人多的场合,我谁都不理,人家也谁都不理我,大家相安无事,挺好。 偶尔有人说几句闲话,我只当没听见,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可不行啊,他们不停的来奉承,我不能给人不好看,那也太孩子气了。 虽然很清楚,他们奉承的未必是我,而是我背后那些操控我的人;可是…… “哟,殷总,小两口吵架了?”不远处美人蕉旁,一美人关切的问。 “很稀奇吗?”殷亦桀答的理所当然,一句话反倒将我们关系拉近了。 我暴汗,他不但依旧不远不近的吊在我身后,还用巧妙的措辞将我们的关系也保持着这样。 第560章 宴会后的狂暴 那什么,虽然我无心,但若是我真的稍稍有意,有意和某位男士交往,他估计也能这样把人家吓跑吧? 要不你看,我和阿龙一同出现多时,竟然连一点议论都没有,那个……我觉得奇怪不行吗? 难道我们不够男才女貌? 我不算那,人家阿龙可是很有派头的大哥呢。 殷亦桀这招软硬兼施真是,高! 哈,这才是我认识的殷亦桀嘛,就说他怎么会有那么好给我做小伏低,哼! 没所谓,我就算单身也不要理你,居心叵测! “累了吗?要不要去歇会儿?”玉壶冰和玉妍冰款步而来。 这种宴会大多男女配,但不管你是兄妹还是父女,虽然有对象的大多还是会选择联袂出席。 “恩……我想回去……”我不想见到某人,不认识。 “好吧,也差不多了。要不先去会客室休息一会儿,等下再出来亮个相?”玉妍冰拉着我的手委婉的建议。 她总是将话说得这么,让人都不好意思拒绝。 看来我还得多学习。 “恩……不过,我在考虑今晚去哪?”我不要再搭理某人,也不想和他折腾。 “不用吧?奶奶说了,今天明天还去她那里休息。你不知道,奶奶那里我从小就没听说谁住饼,看来奶奶真的很喜欢你呢,我羡慕了。” 玉妍冰话说的温温柔柔,夸张和羡慕装的都很可爱。 笑,点头,那里我喜欢。 涨停涨停!火爆热销! 宴会很圆满,从电视网络到报纸,铺天盖地的都是昨晚宴会的各种新闻传闻花边新闻,震撼二字不足以形容。 早上一开盘,玉氏两只股票和殷氏两只股票同时猛涨,不到一个小时,玉氏股票涨停! 中午之前,殷氏也终于涨停!食品公司打来电话,市面饮料销售一空,抢购。 为了保证品质,我们的饮料保质期大多只有三个月到半年,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存货,于是…… “这个头开得不错。”奶奶给出了评价。 “希望能借这股东风,一炮打响!”我对饮料就这个理想。 一个新东西要上市不难,要站稳也不太难;但要树立标杆一样甚至权威的地位,太难太难,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 “会的,今晚再加把火,就差不多了。你记得让他们保证品质,抢购不要紧,越抢越红火!” 奶奶说的不温不火,似乎我一炮打的响不响都没所谓。 也许是吧,这个年纪了,见证了玉氏变迁,成败她应该看淡了,或者看的更透彻。 点头,我老老实实的给那边打电话,然后给四少他们说,让他们帮忙。 唉,我这个董事长,有时候说话还是力量不够,没办法。 说是产品在市场站稳,我自己在公司还没站稳呢,呵。 奶奶听完电话,继续给我上政治课,别人忙的四脚朝天热火朝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奶奶是命令下完了没事,我是外四路是孙女儿也没事,因此,我们一块聊聊。 这是一方净土,凉风习习,蝉鸣唧唧,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 “奶奶,该准备了。”玉妍冰走来,手里捧着套衣服,梅红色,显然是奶奶的礼服。 我也有一套,今儿才算是正式认亲,我也是红的,茶红色,看着比较有韵味,又不喧宾夺主。 不过,我很无语的是,裙子上竟然锈了绿色的莲叶几支,压了墨色的边,看着国画不像国画,抽象画不像抽象画。 头痛,不用说,这一定是殷亦桀强力干涉的杰作。 好吧,反正我也拿他没办法,而且他也不能随便到这里来打搅我的清静。 我搞的跟小乌龟似的,躲在壳里不能随便出去,外面有条坏蛇准备咬人。 拾掇完出来,大家都吃点心。 有了昨晚的经验,我干脆将肚子填饱了才罢。 要知道我一定不会有一刻安宁的,更别提偷空去吃东西了。 别我正咬了一口寿司,人家来和我说话,我嘴里嚼着东西唔唔唔,像话吗?难道还顺带口水里喷出半粒米饭?汗死! 场子还是摆在翼德酒店,玉氏上下里外加起来估计五百不止,或者说上千,还有来宾……很废话,这事儿与我无干,我是来打酱油的,管人家做什么? 不过今儿是玉氏的事儿,场面看着正式而且含蓄了好多。 我和玉妍冰一左一右伴着奶奶进去,掌声……还好昨儿听了一晚上,习惯了。 玉壶冰和他妈妈紧随其后,其他老人大多提前到了。 “殷亦桀先生前来贺寿!”司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玉氏人太多,我汗! “谈乐天先生携谈宝铭小姐前来贺寿!”司礼声音都颤抖了,不知道是真激动还是装出来的。 但场面还是随着这两声通报骚动起来,多少玉氏子弟可不比昨晚那些见惯大场面的大人物,就算再有家教,不会失态;但发自内心的兴奋激动还是抑制不住。 毕竟啊,谈氏兄妹联袂亲来给奶奶贺寿,多大的面子啊。 众多底细旁系远亲近戚与有荣焉,掌声震天价响。 紧随而来的贵客吃了点亏,通报压根没听见,呵。 奶奶停下来,我也只好停下来,眼睁睁看着殷亦桀过来,一脸冷酷。 给人贺寿也不会说喜庆一点,这身招牌就不能卸掉吗?看得人生厌! 看后面来的兄妹二人,灿烂的犹如太阳和太阳外那圈光晕,虽然看着人眼花,但……一冷一热,都让人不可亲近。 嘿,我竟然给他们找到了共同点,笑死! 殷亦桀奇冷,谈宝铭太热,谈乐天一中和,热但没温度,奇景! 这简直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我太幸运了,竟然发现了这个,以前单看都不觉得,现在才知道,一兴一衰一枯一荣一冷一热,天生其然,天意! 殷亦桀看着我,眼底露出骄傲的笑意,神色略略柔和一些,瞬间就像万年冰山融化,那感觉特明显。 冰块往下掉,大家的眼珠子也往下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景象特有意思。 估计是太靠近太阳了,冰块自然要融化;而再厚的冰都无法冻住阳光,是吗? 只是,没有了对比,这画面就失去了特有的戏剧性。 神色一收,对上殷亦桀的眼光,我寒! 被融化的冰气冻住,打个寒颤,我别开视线,不理他。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恨不能一辈子不见他! 还是说,他在看我的笑话?哼,看什么都不理他! “恭喜老太太!”殷亦桀竟然不恼,恭喜的声音里似乎还有喜气。 “多谢多谢!烨儿,好好招待殷少。”奶奶将一场交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解围。 “恭喜老太太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谈乐天紧随而来,由不得殷亦桀不让开,不过那动作看似故意的。 好,挤开他就好,挤得越远越好! 将殷亦桀挤得越远越好!挤到天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唇角勾起,得意地笑。 知道什么叫做动了众怒吗? 靠近我三米范围,人见人打! 殷亦桀眼波流转,少有的不跟我唱和。 “多谢二位,远道而来,我愧受了!冰儿,替奶奶恭迎各位贵客。” 奶奶意思要亲自待客,这规格也蛮高了。 想来也是,虽说谈氏兄妹不是为奶奶生日专程而来,但那他们的顺便也荣幸之极呀。 就算奶奶自己没所谓,但为了玉氏前途,少不得也要恭敬些。 这下好,我们一动,殷亦桀在旁边等了个正着,手动啊动,好几次想偷机过来拉我的手或者腰。 我目无旁视,很认真的搀扶着奶奶朝前去。 他似乎一时也不好***来,看着不像啊。 “TracyLuo小姐前来贺寿……”司礼拿着礼单高声唱完,似乎才反应过来,最后一个字拖了个尾音,一下子吸引了无数的主意,竟然盖过谈氏兄妹的风头。 TracyLuo,在玉氏有着非常微妙的地位,看这反映,显然大家都知道一些。 奶奶也一步顿住,我们才走开几步,或者说离得很近。 不到二秒,奶奶侧身道:“谈先生谈小姐,还请稍后片刻,骆小姐……我得跟她打个招呼。” “老太太请便,我们也闻其芳名,不如一块见见吧。” 谈乐天很给面子的跟过来,周围一些召回的子弟更加骚动了,盯着入场方向,目光灼热,估计能将Tracy烧化了。 我跟着奶奶转身……殷亦桀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的身,又在我身边。 奶奶走了二步停下,摆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既示好又不太明显,非常微妙。 殷亦桀就站在我身边,依旧是一身红,水红色还偏素,但和我的茶红色还…… “Tracy骆,恭贺老太太健康长寿,事事顺心!” Tracy,和照片上看的不太一样,或者说,比照片上显得成熟知性一些,脸上化了精致的妆,但能猜到,气色不太好。 不卑不亢的给奶奶行个礼,这种自报家门的方式,说明不太亲近的关系。 “沉稳多了,辛苦你!”奶奶答礼很诡异。 玉壶冰并未跟过来,而是尽职尽责的依旧站在那里接客,贵宾高朋确实多,玉壶冰妈妈他们陪客也陪得很忙碌。 但这方的情形,可以说大家都注意到了。 无数人头顶都悬着一个问号:Tracy当初发誓再不回来的,这个时候怎么出现了?Why? “不客气,应该的。”Tracy很随意的应一句。 “多年不见,怎么想到回来了?”奶奶看似叙旧,但隐隐的锋芒,我猜不透。 “有些东西只能面对,不是回避。”Tracy耸耸肩,答得同意很玄。 第561章 冷汗直下! “嗯哼……其实,是我邀请Tracy的。我们也算多年好友,邀请她回来看看。” 殷亦桀忽然插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将原本一池浑水搅得成烂泥浆了,搞的人昏头。 有奸情!我脑子里闪烁着这样一排字母,还是以艺术字体的方式跃动,很嚣张。 “哦,是吗?妍儿,你去陪陪Tracy。远来是客,别怠慢了。”奶奶同样一句听不出话锋。 可是,这个……好像不大对啊,Tracy…… 我说:“奶奶……” 我该说什么呢? 我这样的位置,让奶奶重视Tracy一些,似乎也没立场,反而可能让奶奶反感,将事情搞砸了,那可就麻烦了;毕竟大家接受她进来不容易。 第一次的,我瞅向殷亦桀,他请回来的,不能没有话说。 殷亦桀很给面子的勾唇一笑,给我一个“真聪明”的闪亮眼神。 我两眼一翻,赶紧别开。 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来…… 殷亦桀拽一下我胳膊,恭敬的说道:“我们几人好久没聚了,不知老太太是否开恩,一会儿将可儿借我一下?” 我!汗流如雨下! 我以为他要帮忙说什么,竟然说了个这不搭干的,Shit!我吐血了! 奶奶拍拍我手表,示意我稍安勿躁,点头道:“你们几个不算发小也算老伙计了,等会儿和冰儿自在玩去吧。哦,Tracy,丫头做的饮料不错,你可以尝尝。” 说完,转身,我们往上席而去。 我……搀扶着奶奶,自然紧紧跟随。 奶奶还不忘招呼谈氏兄妹,这个样子……很喜剧! 错身的瞬间,玉妍冰和Tracy都给我一个神秘的微笑,我也回个微笑。 虽然年龄相差很多,不过有缘也可以相处的比较好吧,我这么期待来着。 再说,Tracy真的年龄大了,哪怕怎么保养得好,和玉妍冰就没法比。 或许这么说人家三十出头的不大合适,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呀。 三十肯定比我二十出头,要…… “丫头,你也去和他们打个招呼,记得快点回来,很快就要开席。”才落座,奶奶就打发我。 “恩,一刻钟,我就回来。”我很想和Tracy打个招呼去,那似乎还蛮值得期待的。 就在门边类似接待室里边,玉壶冰也在,竟然让十二哥在外面顶班,外头另有人放风,来的级别高再来叫他。 这不知道是见心上人着急,还是消极怠堡。 不过屋子里两个女生拉着手坐一边,两个男生坐对面椅子上,似乎不见什么如饥似渴的样子。 “Karen,Tina这几天要吵死我,跟我说你多好。” Tracy以大姐姐的姿态过来拉着我到她身边坐下。 浑身气息没有刚才在外面的那种紧绷或者说犀利,而是一种经历风霜的含蓄沉稳。 “可是我饮料都有去糖啊,她虽然爱喝……” 相当神秘的嘉宾来贺喜6--殷亦 …我笑,也许人家的教育就是那样,没事不说人长短,说了大概也只说好话,鲜少说人不好。 至于Tina为什么说那么多,我就不知道了。 “这就说明你真的很好,要不然殷少就不用这么辛苦。你不知道,他在我那儿一连三天没睡,急着要赶回来,怕越到跟前事情越多你吃不消。总说你什么都好,但排斥性特别强,只要没认定的,就死都拗不过来。这跟我刚好相反,我是特当真。当时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他说什么我都当自己的事一样,费尽心力去做好。” Tracy说半截不说了,玉壶冰歉意的笑笑。 跟我这么大,那都八年十年了,哈,真够辛苦的。 不过,这事儿可不是这个理儿,我说: “他和玉少不一样,什么都不说。不论是骗我还是没骗我,都不说,而且有时候是真的骗我,没有信誉,不值得相信。我倒是觉得……你这么好,应该找个更合适的……啊!” 有人掐我!反应特别快…… “咚!”打开了,毫无预期的。 你想啊,殷亦桀怎么可能放过玉壶冰? 玉壶冰反应快,殷亦桀反应也不慢,一个勾拳,照着玉壶冰就打。 仿佛昨儿被打要逃回来一样……啊啊,我还没想完,玉壶冰叫了:“我教训我妹你……你再这么暴君,我不能将妹妹给你了。” 玉壶冰下手还挺狠,将我的一句要Tracy另找的怨气都转嫁到殷亦桀头上;殷亦桀则是装作无比保护我的样子,任何碰过我的都该下地狱。 会客室地方不算大,二个人立刻扭成一团。 殷亦桀远本比玉壶冰高出一些,但好像旧伤未愈,动作迟钝了好多。 玉壶冰失了先机落了下风,竟然还是打不过,形状惨烈。 “找什么呀,没有男人照样过日子,又清静又自在。若不是他们不停的磨,烦得要死,我还理他做什么。你也应该试试,不同的生活方式。若是一个人怕孤单,可以来找我哦。” Tracy看了一眼,然后没看见一样,自顾自说下去。 “也不是,我觉得你挺辛苦啊。我没什么,做不完的工作,忙不完的事儿,谁有这份闲心。” 一个人我过二年好不好;不过既然不管我也不管,说句实话,真的,和谈氏签了协议感觉一下子充实了好多。 日后有谈宝铭罩着,我胆子愈发大了,放开手脚好好大干一场。 “我刚好认识一个朋友,做酒店做得特别好,要不要介绍你认识?”玉妍冰立刻出谋划策。 唉,今儿他们已经将整理好的部分资料给我,三家胡乱下来不下十间酒店……注:连锁酒店的分号不重复计数。 虽然不如人家国际连锁那么夸张规模宏大;但几个城市连锁个三五家也够受的。 妈妈也,我现在一个食品公司都没搞定。也是…… 我说:“可以啊。我明儿去看我妈,完后大概就没什么了。过几天去老县城,你们谁跟我去?” “我!”二个女生都举手。 “为什么这么积极?”我就好奇了,一听“老县城”三个字,哪一个诗意了?不都很土吗? “听说那个地方很美。”玉妍冰估计听说不止一次了,只是奶奶的事情没完她不敢提出去玩。 “听说特别自然安静。”Tracy似乎在美国呆久了,对于自然有种特殊的情感。 不同于我们的走出户外践踏草坪,而是将自己融入自然,爱她。 “听你们这意思山里人很幸福?不过欢迎哦,后天就可以走,趁热打铁。”我也有些兴奋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不入戏都难,那是天生的。 我们虽然是初见不太熟悉,不过who-care! “要去可以,不过这里有两个人是否该禁足?”第六个声音,和第七个人影,站在门口。 布莱恩和铭风一左一右站在两边,笑,仿佛看一场寻常的戏,因此虽然笑,却并无太多神采。 殷亦桀和玉壶冰松开来,衣服被抓的一团乱,脸上……看着还好,估计都知道今儿要见人。 至于身上,就不得而知了,佛曰:不可说。 “你们俩有……”阿龙忽然站门口,说的可一本正经。 “打是情……难怪对女生都很无情。”布莱恩说了一句,过来请我。 我和Tracy对视一眼,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那我也不用了。 这哥俩确实有这个共同点,我一直没问出来玉壶冰当年将Tracy怎么了,但殷亦桀的恶劣行径可是有目共睹,所以…… “知道了还打搅人家老情人?妆小姐,要开席了,走吧。”阿龙脸上是很生动的没表情。 我笑,这些人好好玩的实际。 走Tracy路线,无视某些人和事,我看着阿龙问: “怎么还劳您大驾亲自来了?布莱恩呢,你过来做什么?” 布莱恩瞅着殷亦桀邪邪的笑道:“刚查到一个人肉炸弹。昨晚没动静,竟然放到今天了。” 阿龙点头,接话道:“第一目标肯定是你,所以今晚我重点是盯着你,不要四处乱跑了。” “人肉炸弹”?!越玩越高级了。 我看阿龙,再看铭风,二个男人虽然取笑殷亦桀和玉壶冰,但眼里却是少有的认真,都是一副明显的工作状态,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好吧,人肉炸弹,而且看布莱恩的意思,肯定是殷胡的人。 哈,老太被烧死,竟然又玩这个,我的人生啊,丰富到万花筒也没这么……我很怀疑,殷氏究竟想将我怎么样? “我来处理。可儿你自己要小心。”殷亦桀理了理衣服,回到了冷酷的状态。 这种时候,虽然我们都不会怀疑他是否内奸,但他……我忽然想到他说的话,或许,他所面对的…… “布莱恩……你看要不要帮帮他。让他自己和家人对着干,是不是……”我撞墙好了。 布莱恩和范银库对着干,将范宅烧了;现在说着话,我显然缺根筋。 不过,我还是觉得……殷亦桀一步停下来,侧身,刚好和我面对面,距离不到二尺,也就是不到一臂的距离。 我,本能的往后让了让,远离殷亦桀,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二真理。 殷亦桀没有跟进,他的胳膊肯定比我长,这个距离他够得着,我这么猜的。 殷亦桀只是看着我,射灯在他后上方,因此他的脸一半是阴影,愈发显得冷,深邃。 我心虚的低下头,为我该死的嘴又多话感到后悔。 殷亦桀呼了一口气,幽幽的问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可以为勇于和家人对着干的英雄送个香吻拥抱呢?让我抱一下?” 第562章 顺藤摸瓜 我扭头,看看玉壶冰,我觉得他可以开口说话了,否则一会儿我还让Tracy不要他,哼。 玉壶冰大概觉得这个威胁比较现实,因此推了殷亦桀一把,说: “少皮痒了。忙完事儿晚上回来还要领罚呢,早去早回啊。别以为你比我强就有用,恩少,他刚又欺负咱妹。” Tracy推我一下,给我一个眼神。 我很同意,挽上阿龙的胳膊,我们忙正事儿去,跟他两个罗嗦,没事儿能扯出一堆来。 估计Tracy对付起来比较容易:给二个孩子一人一个大煎饼! 阿龙领着我走了二步,站在门口又停下,回头说道: “铭风,今晚妆小姐有我,你就陪殷少。有事儿说话,大家都小心点儿,谨防下药。” 这个,“药”?! 殷氏制药厂,桀桀……我抬头,紧张的看着阿龙:如果他们真的下药,这还真是……毕竟那是人家的特长,我们有弱势……算了,低头,我乖乖的往正厅走去,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这世上管你药也好炸弹也罢,似乎没谁能牛的过谈氏吧?今儿有他们在……我忍不住又看来阿龙一眼:明儿他们不在怎么办? 不会像之前范氏一样,成天追着要杀我吧?那可能把人给憋死,我不要挪个窝整天呆屋里。 阿龙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说了一个字:“殷。” 我恍然大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可以说是殷亦桀闹上的,最终还得他去解开。 好吧,这是一团乱麻,纠结到一块儿去了。 大厅摆了怎么说呢,几十桌?还是说上百桌? 中间还是留了很大的地方,这个生日宴搞得介乎宴会和酒席之间。 搞不懂,不管。 我直奔奶奶身边,早超过一刻钟了,我老老实实的坐下,多一个字儿也不敢说。 奶奶和四少聊的正好,也没责怪我。 呼呼,这就好,这就好。 “贪玩的丫头,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奶奶忽然止了话头,问我。 “啊?呃……妍姐姐和Tracy都想去老县城玩,胡乱多说了两句。” 我随便扯个理由,当然不能说人肉炸弹的事儿,不论奶奶知道不知道,这里都不适合提。 不过我眨眼示意了一下,奶奶微微一笑,显然知道这件事情,呵。 奶奶拉着我的手,和四少道:“二位得罪了,待我片刻便即刻过来。清儿,替我好好招待。” 等四少客气的答过礼,奶奶便拉着我离席,到一边稍稍整理妆容衣裙做准备。 外面玉壶冰妈妈已经开始讲话,一番话说的热情洋溢,犹如豪宴上的美酒,香气扑鼻,好看好吃。 玉壶冰妈妈一提到寿星,奶奶便示意我,我搀扶着她,缓缓的出来。 阿龙和一帮手下跟随,几乎是寸步不离,看来今儿的状况果然非同一般。 或许,我觉得,会不会胡氏忽然起落心里受不了,然后要争回点儿什么? 因为这事儿与我有关嘛……那个,胡氏是枪,而我仿佛是,夹板,或者大母鸡身后的小鸡。 是的,殷氏里有只大老鹰,非常想吃我,殷亦桀则使劲阻拦。 呵,好搞笑,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因为,就算我有什么,不至于他们要和整个玉氏对上吧? 玉氏虽然没涉黑,但也自有自己的力量,要不然这百年怎么生存下来? 他们敢在玉氏奶奶的寿诞上动手脚……摇头,我觉得问题没这么简单。 也许是胡老板那个满口粗话神经很大条的人的孤注一掷,毕竟不论殷氏还是玉氏要拿捏他太容易了,现在事况不明,所以…… “跟你家的旧仇有关;而且殷少几乎将殷氏搬了三分之一到你名下,就这两样,就够让人想杀人了。” 拐角处人少的地方,阿龙算是给我一句简短的解释,我才明白过来。 是哦,我想了想,点头。 就说的……一百亿,够殷氏的三分之一吗? 还是殷亦桀还做了别的什么? 那个,我家的旧仇,我爸,杀了殷亦桀的爸爸。 这果然是不能轻易放下的仇恨,若是殷亦桀爸爸还在,殷氏是不是就会比现在更兴旺?或者说…… “认真点儿。”奶奶拍拍我的手,上到前台,玉壶冰也来了。 “感谢各位领导、各位嘉宾,老身贱辰,劳动各位,先谢过了。” 奶奶一字一句有板有眼,中气充沛,听的人震撼;音调不大,但给人的威压感觉,非同小可。 很多人不由得再一次坐正,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脸上的崇拜很明显。 来了许多记者,闪光灯不停的亮。 我有幸一直陪着奶奶,沾了很多光,唉……昨天说从今以后,今儿又说从今以后,我出门大概是必须戴墨镜了,要不然这样子。 不是我自吹自擂,那个,就冲我和奶奶这关系,估计不少人会跟钟群英一样,削尖了脑袋……其实也不是抱怨,毕竟每个人都在努力,只是真的很烦人不是吗? 奶奶拉着我的手,道: “大家可能比较好奇,我就借此机会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也是我最大的喜事之一。妆可人,我的小孙女儿,想来大家也都认识了。丫头既是我的孙女儿,也算是我的忘年交。今后若非特别说明,她说的就相当于我的意见,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介个,我和所有人一样有些呆愣。 认个孙女儿就够了,为什么添出最后一句呢,是想抬高我的身份? 还是说,她知道我没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或者僭越的习惯因此这句只是个客气话? 又或者,借此表明……我本来就是个桥接,因此和我的联系越紧密,便与我另一端所连接的利益关系越紧密? 我这样难免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玉壶冰蹭过来给我解围:“我们兄妹六年了,你都没好好叫过一回哥,怎么样?” 我说:“已经有那么多人叫你三哥了,你还欲求不满?” “哄!”笑翻了!虽然气氛比较凝重,但到底忽然多出许多年轻人,感觉还好吧。 一个个笑的哼哧哼哧,果然很调节气氛。 这个,是昨儿学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起来相对……汗,是有些用词不当,但我也只是想缓解一下我和玉氏子弟之间的关系啦。 奶奶已经另眼相看了,玉壶冰再这样,难不成要我以后扛着保险柜出门? 玉氏殷氏集体追杀呀,我还活么我? 奶奶有些那啥的笑一下,道: “好了,也没差几岁,你拘着她叫什么做什么。下面,让冰儿来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算是我玉氏的一件大事。若是各位有什么高见,尽避提出来,我们非常欢迎亦表示感谢。” 话说完,奶奶拉着我便退了一步,她这个位置,只要捡最重要的说二句就够了;其他的不算又孙子孙女一大堆么。 我也笑,这样就好,站了一会儿又不要太久;不让我再太突出了。枪打出头鸟,我也太出头了,确实不好;小命要紧。 前几天还说,要我从底层一点一点做起最好,经验丰富,是吧? 呵,我现在也算是底层。 从做一个企业开始,然后是负责一片或者一个分类,最后再……做梦。 呵,对每个人而言,这底层是不同的,我的底层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至于让我从财务或者工程师、operator之类的做起,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那样的话估计殷亦桀会宁愿将我关家里或者丢给我一些钱让我随便玩。 好吧,不管他……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说过,他家人对他特别好,现在要正面对上,这还真是……不得不说,很难。光当日我和家父对上的时候,亦觉得很不忍不是?由己及人的想一想,我忽然觉得,或许他……真的……很冤,虽然是自愿的。 好吧,是他自愿的,我管他作甚? 几个不明显的角落,两三拨人暗地检查的暗地检查,主意防护的认真防护。 阿龙也是全身神经紧绷,看来情况还没有完全控制。 在这样的宴会竟然还要……只能说,大家的命是不同的,比如殷亦桀,这会儿他只能艰苦的和自己家人对阵。 或许,他所作的一切,或许……玉壶冰接过话头,说道:“再一次恭祝奶奶健康长寿,感谢各位来宾,非常感谢。接下来这件事情,应该算是家事,但也欢迎各位朋友不吝赐教。简单来说,就是,经大家研究决定,除了两个上市公司以及旗下的产业不动外,别的企业,全部出手。大家都知道,玉氏传承百年,才有了今日的规模,但正如自然规律一样,任何东西发展时间过长,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不否认,我们也有。因此,收缩阵线,集中优势,渡过难关,保证玉氏继续健康发展。至于外围产业,我们准备全部估值,以各种租赁方式转让出去。各位交付一定的租金便可获得最多四十年的使用权,经营自由,只要在法律范围内遵守我们统一制定的若干规定即刻。四十年的经营权,涵盖了一个人的正常工作年龄,这和全权转让区别不大。另外,范氏我族谱上有登记的子孙竞标,条件从优,租金酌情优惠20%至30%。各位朋友若是想试一试,租金将相应上浮20%至30%,其他条件相仿。” 玉壶冰在宣布,都是这几天讨论的结果,并且挑了部分比较出色的召回子弟咨询过意见并进行修改,可以说比较可行了。 第563章 人肉炸弹 部分玉氏和第三方合资的企业,可能会真的转让出去,那都已经经过认真的考虑。 但是,我们不过是听玉壶冰复述一个决议,而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无异于80级大地震! 事实上随后报纸新闻先后将之称为“玉氏大地震”,甚至列入年度十大新闻、年度十大经济事件之首,盖过国有股改。 三年前殷氏产业收缩,动作也没这么大,事实上只拆掉一部分非常外围且独立的行业;而玉氏是彻底的清洗,将核心产业外全部洗牌,丢出去。 这个差别,太大!而玉氏原本也比殷氏要大得多,这个地震……这么地说吧,当玉壶冰说了不到一半,整个硕大的宴会厅已经安静的能听到玉壶冰的回音,以及偶尔的外面的汽车声。 啊,现代大都市,最不缺乏的就是汽车声。 听着汽车声,再看几百几千人的表情,活生生的吃了苍蝇的模样,我甚至担心有没有人会因受刺激过度而导致心脏病发作,这个后果可没考虑过。 扭头,我看阿龙,想看看他的反应,却看到一个人悄悄的靠近。 不得不说,这个时机非常好,大部分人,彻底惊呆了,要动手,太容易得手。 不过很奇怪,人肉炸弹怎么就没惊呆呢? 还是说,现在就是在比拼谁反应快? 没有利益关系或者层次很低的人,对此自然没有惊呆的必要,甚至都听不懂呢。 他惊呆的缘故,或许是在想:大家为什么发呆呢? 于是想着想着,他也发呆了。 呵,很奇妙的事情。 转瞬,那个人又靠近不少,灵巧又感觉紧张。 嗯?感觉他有点儿紧张,身子娇小,胆子似乎也小一个型号。 眨了眨眼,我努力看清楚一些,同时动手,拽了拽阿龙的袖子。 虽然挽着奶奶,我可不想惊动老人家,哪怕她有这个胆识。 阿龙按了按我肩头,是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 这还就奇怪了,危险耶! 不过,我向来冷静,虽然威胁的可能第一个就是我的性命,可不是被人威胁了这么多年也还在不停的受威胁么,那我天天紧张不早就心肌劳损英年早逝了啊。 蛋定,是必须的。 玉壶冰还在讲话,对于第一次听到的人而言,估计也听不见了,玉氏大地震已经将他们震的东倒西歪。 对于没有感觉的人而言,反正就是没感觉,一样东倒西歪。 那个疑是人肉炸弹已经挤到前三排的位置,躲在高大的某男身后,若非事先见到都发现不了。 我忽然受到天气的影响,热血了,鸡冻! 狗血见多了,也会习惯。 我杀人放火干惯了,忽然有点儿想见识见识人肉炸弹的冲动。 不过既然阿龙要我稍安勿躁,我自然没有躁的道理,于是在心底里摸摸的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一十二十三……真是个拖拉的人肉炸弹,吊人胃口,没品。 我有一天要被你勾引致死的。 唉,真的呀,人肉炸弹,你见过吗? 我想见见那个人不顾一切然后,没炸死后悔的样子。 不知道炸弹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绑在腰上,还是传说中的埋在肉里头? 要不然人肉炸弹爆炸时人为什么总能被“均匀”的炸成碎片呢? 若是绑在腰上,或许可以身子被炸飞,我想。 忽然,有个瘦削偏高的男子走过来,穿着水红色衬衣,身上冷的犹如才从南极回来。 我忽然觉得奇怪,他不是去解决他们家的问题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额头上不知道怎么搞的,什么都没有,好像昨天就没有了。 不得不说,谈氏真神奇,连殷亦桀很难愈合的伤口都能搞定。 再看他的时候,想想他们家让人头大的问题,是不是也像当初布莱恩一样,有时候很难呢? 我忽然觉得,他其实也……说辛苦吧,悲哀应该用不上。 毕竟,他比布莱恩好得多……未必吧,布莱恩没了妈妈,殷亦桀没了爸爸,这都是事实,无所谓好坏吧。 比如说我父母健在,又如何感觉完整的幸福呢? 我们不过都是被卷入其中的祭品而已。 殷亦桀忽然抬头看我,给我一个眼神,让我别动。 阿龙手过来,拉了我一下,后退半步。 还是说,殷亦桀的暗示是给阿龙的? 可我明明见他看的是我。 又或是他什么时候有了同时和两个人交流的能力。 殷亦桀有了同时和两个人交流的能力,比如说他同时有两个……女人? 当然,那是过去时,我现在不是了。 眼皮猛的一跳,那个躲在高大某男身后的疑是人肉炸弹忽然拨开人群,右手从高大某男身上掏出什么东西,眼睛冷冷的冲着我,抬腿要……抬腿要冲上来杀我呢? 还是只是个假动作,疑惑我才是她的真正目的,然后用她手上的什么东西将我爆了? 不得不说,我现在的位置简直就是个肉靶子。 台前玉壶冰和他妈妈站在,身后这边就是我和奶奶,那边几个高层核心,我们都是肉靶子,太容易命中了。 手紧紧我成拳头,我身上的肌肉也绷紧,血液快速流动。 估计是杀人太多,我都想主动出击扑下去宰了他了。 一切不过瞬间,殷亦桀马上出手,紧紧钳住疑是人肉炸弹的右手,一个手刀将他敲晕,很简单。 右边又出现二个男子,我不认识,但块头和高大某男差不多,气势显然高出一筹,一个眼神,也可能有什么小动作,没看见。 很快的,五个人,身后似乎还有人,退场。 不精彩么,未遂,没意思。 不过我有些奇怪,殷亦桀这么出来,对那个疑是人肉炸弹似乎还挺不错,几乎是半搂半抱的将他带走,这看着不怎么想捉贼呀。 反而像,演戏。 似乎他为了演一处人肉炸弹的戏来提高收视,是这样吗? 我愈发觉得玄妙,玄之又玄又妙趣横生,当然得能看懂才行。 遇上我这么个外行,看热闹又没看成,无趣。 “借这个机会公布,耽误大家一些时间,还请见谅。各位若是有兴趣或者没太听明白,可以找我们特殊小组具体了解和讨论。谢谢!” 玉壶冰鞠躬致敬,掌声雷动,激动与他终于说完了不知所云,其实也不过一刻钟的样子。 经历的事情越多,就会觉得时间越漫长;若是无所事事,就会觉得,啊,时间过得真快!我胡说的。 “再一次感谢各位,一杯薄酒,祝各位事业顺利、阖家幸福、步步高升。” 服务员端来酒杯,一人一杯,共举杯,Chee…… “等等……酒虽好,今日的日子也好。但我有个提议,斗胆提出来,请老太太裁夺。” 殷亦桀去而复返,真快。 从人群后头三步并做二步奔上台,身后跟着老六,扛了一箱子饮料。 “好,殷先生请讲。”奶奶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说。 “今日既然妆小姐认亲,自然少不了一份拜礼。她主持研发生产的饮料,有保健长寿之功效,在这特殊的时刻敬上,恭祝奶奶健康长寿,她也好多个靠山多个人疼着。这个理由如何?” 殷亦桀话虽说的有些,感觉过分了,但给我们每个人都使了眼色:酒不能喝。 奶奶脸上什么情绪波动都没有,看了看我,拍拍我的手笑道:“有人急着想做我孙女婿……” “呵呵呵……”一派笑声,将殷亦桀突兀的举动产生的影响悉数消弭。 这事儿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不知道今晚状况的熟人估计都会相信。 殷亦桀紧盯着我看……我扭头:有什么好看的,你想不是一天了,世事也不是想想就可以的。 “哎呀,三喜临门,四喜临门啊!玉氏如日中天,喜事都特别多。”拍马的跑的最快。 “老太太好福气啊,孙女儿这么出色,孙女婿也是人中豪杰!”有人马上起哄。 “是啊是啊,我本来还想结个姻亲的,看来没机会了。” 有人装的可像回事,却忘了奶奶还有好多孙女儿,这简直就是给我树敌。 拍马屁拍上马蹄,就是这种,让人讨厌。 不过还好,我无所谓了,本来也没指望人家拍马,更谈不上讨厌人家。 “不过……”奶奶话头一转,立刻将所有人眼光吸引过来,琢磨着,难道另有文章? 殷亦桀眉头亦跟着皱一皱,仿佛真的奶奶能决定谁做她的孙女婿,他就很配合的将刚略略阳光起来的气息收敛了,放出冰寒的冷气,比空调还管用。 奶奶仿佛没看到,或者是故意的,自顾说道: “孙女婿我可不着急。但是,这饮料却是是我孙女儿的一番心血所成,看在孙女儿的份上,我要喝。希望大家也尝一尝,看我孙女儿是否浪得虚名;以后可不许说我偏心偏疼了。为了这杯饮料,我也要多疼一些。” 哄堂大笑,老人家都想长寿,这个说辞……谁不想长寿啊,即使知道多半是托词听着也舒服。 服务员利索的端出无数饮料,给各人都换了。 殷亦桀热情的亲自给我倒上一杯,我实在…… “好,请大家共举杯,同喜同贺!心想事成!健康长寿!” 玉壶冰妈妈发话了,大家共饮,前后左右认识不认识的相互碰杯,这两天眼里耳里听了无数遍饮叹出品的饮料,有的还没喝上呢。 有此良机,不尝更待何时? “怎么回事?”玉壶冰问出了我的心声。 应酬了一会儿,我们找了个借口就溜到楼上会议室。 哦,楼上我饮叹食品有限公司办公室啊,整整一层。 第564章 安全区域 谈氏打造,相信没人能摸到这里来。 殷亦桀努力了半天也没占到我身边的位置,闷闷不乐,掏出烟盒丢桌子上也没敢抽,这里禁烟,呵。 他低头瞅着我裙子下摆研究半天,似乎也没研究出个什么来。 “刚检查过,酒都放了一种细菌,会导致败血症,至于连锁反应,大家可以自己想。” 阿龙坐着老板椅,优哉游哉,仿佛这事儿没什么要紧;还是说,反正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是为研究药效培养的细菌。这个大家能想象吧,药效测试的第一步肯定不是临床试验,而是先用相应的细菌试验;第二部是用小动物试验;试验通过才找临床病例自愿者试用。这件事情我来处理,现在我可以保证已经叫停,接下来我会处理好,大家放心。” 殷亦桀,似乎又遇到什么极痛苦的瓶颈,就是不想解释具体原因。 但这个解释很清楚,也很好理解。 “我说过,我们不轻易干涉别人私事。但有一个前提:别触到我们底线,或者让我不高兴。” 谈宝铭看都不看殷亦桀,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奇形怪状的水果,仿佛很不经意。 “我知道,我可以绝对保证!”殷亦桀没有什么排斥情绪。 “任何个人的性命,有时候都很不值钱。”谈宝铭那天使一般的嘴里吐出的冰冷句子,不假。 “我知道,相比于可儿的性命,我不介意一文不值。”殷亦桀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个问题…… 整间会议室都安静下来,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绝对没有逼问的意义了。 对于殷亦桀的豪言壮语,我也不用感到什么。 因为,我不要他的命,我只要自由。 但我同样清楚,现在面临一个重大问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因此,静静的坐着,我们各自思考各自的问题。 “怎么放进去的?”我问。 断了危险源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在草原放大火我弄个隔离带,你不一样没办法? 总不能让我们将安全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吧,那也太不稳当任务太重了? 几个人都看向我,布莱恩赞许的点头,但并未说话,而是看向殷亦桀。 这有什么好看的,殷亦桀不总这样吗? 什么都他会解决,明明不过一个凡人,却总当自己是个战神。 前一阵子出的照片事情不就是他闹出来的? 要不是他,回来也不存在让人家晚报停刊炒掉胡氏,事情自然也不会闹的这么僵。 原本的盟友反目成仇,这危险程度,恐怕……我想起来了:胡氏。 不过也不对,我说:“他们狼子野心,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殷亦桀这回不躲躲闪闪了,干脆的解释: “各大家之间多少都有些关系,这个玉少知道。我们家比较特殊,出事之后想尽办法干脆隐匿了,所以有些事外人不清楚。这次是胡老板借我们家的关系弄得,是我家的人默许过。所以,我才敢肯定能处理,也一定比你们处理好。” 意思明白了,不过,我说: “你是想保殷氏吧?你觉得我们要动手,会‘处理’不好?” 都这样了还这么说话,我讨厌! 你是个大孝子,这本没有错;但总当我傻,就不对了。 保殷氏也没有错,范氏从某个角度来说也保下来了;虽然和殷亦桀没追究有关,但大家还都看在布莱恩的面子。 这里没有一个是不讲义气的人。所以……别怪我话难听。 殷亦桀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有什么好看的。 这里都没傻子,只有愿不愿去想,而没有想不想的到的问题。 我知道我这样……其实和他没关系后,我和大家都差不太多。 或者从利益角度,我和谈氏、玉壶冰关系还更好。 他给的那些我一直都不想要,还给他好了。 对了……算了,再提这个就太没意思了。 若是他不给我弄那么多资产,是不是也不会有这种事儿呢?唉,算了,提着个也简直就是幼稚,相当之无趣。 我只是看着殷亦桀,不是说逼他,但真的希望他多少能想布莱恩学习学习。 看当初布莱恩和范银库说话,该孝顺的地方没人觉得他忤逆。 大家甚至挺支持,甚至还准许布莱恩在牢里给他安排舒适的生活,都很用心;该做的事儿也不手软,这才是真男人!我想这就是真孝顺吧,虽然有人明显不同意。 会议室很安静,谁都没有接着句话,殷亦桀看着我,也没有接。 好吧,我不该强人所难,当我没说好了。 低头,我望着窗外,已经有人开始放礼花。 可惜,刹那芳华,终将湮灭。 “下面的人都清理干净了?”阿龙忽然问了一句,很像是无话找话。 “恩,全走了。他们目的是可儿,我和他们谈过,所以留下也没用。” 殷亦桀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处理辩护。 不知道是觉得他能力足够,还是觉得我属于他的势力范围,我懒得管。 “那人我看着有点儿眼熟啊……”铭风蹦出一句。 “胡岚装的。”殷亦桀对此不准备隐瞒。 “你答应胡氏的条件了?”我觉得好搞笑。 殷亦桀什么时候搞得跟个毛糙的毛头小伙似的? 一回来火气冲天,就要将胡氏给挑了。现在……不知道他们唱了一出什么,又要放过他们。 还是说,今儿闹的这一出,就是围魏救赵?醉翁之意就是胡? “恩,新的部分全部终止,手里几个大的项目都让出来,放他们一马。永远不能和你为难。” 殷亦桀说的挺慷慨。 我们都不怀疑他能将胡氏搓扁揉圆,但,这种处理方式,显然是和殷氏达成的协议。 胡氏,不过是殷氏的一条壁虎尾巴,保住了就是保住了,没太所谓。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殷少,在你遵守诺言保证妆小姐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我保证宝铭不插手你的家事。但是你也知道,她有时候侠义心肠发作起来,根本不管麻烦不麻烦……” 四少终于发话,算是给殷亦桀面子;但对他自己之前的判词依旧维护。 权威,就是这样。 羡慕呀,若是哪天我的饮料能达到这一步,财大气粗的说:“国标就这样定了。” 然后国际标准跟着修改,然后全世界的厂家跟着忙碌,满头大汗……哎呀呀,爽呀!努力努力!这些都是***浮云,谁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好了。 呼呼,有理想我就能忘记浮云水草的烦恼。 “没问题。”殷亦桀没多话,对于我的安全,有理由相信他非常在心。 “好了!没事儿的话就行刑去吧。”阿龙一般负责这种实质性工作,同意也很有权威性。 不过,大家有点儿没明白,行什么刑? 面面相觑,知道的少不知道的多,我也没明白。 “这才两天,一个个都健忘吗?还是说觉得我们最近比较抒情?” 阿龙对这状况不太满意,话说的有点儿冷,特意将“两天”二字咬的很重。 两天前,行刑? 哦!判了殷亦桀的刑! 当时说好的,为了不影响这两天的事情,因此欠着。 这么着急就要补上? 搞笑,这谈氏也太有意思了吧? 那不过说着玩而已吧,打一架不就完了吗? 不过,阿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看似不像开玩笑啊。 那就是说,还要“行--刑”? “……”老六张嘴嗯了一下,终究没说出个什么来,但他的意思和我一样。 这里还有别人也是这个意思,比如玉壶冰,只是没好意思问而已。 “有问题吗,殷少?”四少点名了,口气平平淡淡,一点听不出杀气。 “那可不行,为了这行刑,我特地准备了两天。还让三哥那边帮忙忙活两天呢。” 黑皮大晚上戴墨镜,不知道是装酷还是瞽。 屈原《怀沙》有言:“玄文处幽兮,矇瞍谓之不章;离娄微睇兮,瞽以为无明。” 瞽,瞽叟,就是瞎老头,舜的老爹,为了衬托舜孝顺而捏造的坏人。 “没问题吧?”阿龙问。 “没问题。从人的承受能力到搓衣板的承重能力都做了测试,品质保证,童叟无欺。” 黑皮答的可意得志满,仿佛他的专业领域不容怀疑。 问题是,不就是跪个搓衣板吗? 搞的跟长江三峡大坝竣工一般隆重,难道外面的烟花就是为此而放? 我揉了揉眼睛,深表怀疑。 “就是个搓衣板,用得着……” 玉壶冰想开玩笑,发现笑不起来,问的结结巴巴,好像要受刑的是他;脸上的表情不用说,相当丰富。 看我,我看他,滑稽,我们都有哭笑不得之感。 “搓衣板和搓衣板不同啊。有的齿宽,用于洗被子,这个跪起来就没意义;有的齿窄,用于洗抹布,那跟跪钉板差不多。我亲自上街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个洗衣服的,又动手修改了一下。作为刑具,就该具有刑具该有的特点。第一,要达到惩罚的目的,因此必须要能惩罚。第二,殷少身尊体贵,意思一下就行了,因此要保证他人不受……不可恢复性伤害。” 黑皮明显故意的,配上他的墨镜,用来哄孩子一定效果特佳。 听听,这其中有一句人话没有。 听得我们都是一身鸡皮疙瘩,看这样子一定不好受,要不然怎么会说要“达到惩罚的目的”,可见很难忍受。 谈氏,四少啊,这简直…… “殷少,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可以向四哥申请改判。等行刑开始后,就没得改了。那个,我强调一下,四哥的刑罚,不存在晕过去取消这个说法。比如说挨鞭子晕过去的,泼醒了继续;吊晕过去的,放下来休息一下继续;饿晕过去的,给喂点米汤之类,继续……” 第565章 无情主义 阿龙的恐怖主义一点都不比黑皮差,或者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口气,简直是…… “没问题。”殷亦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我都搞不懂,他堂堂中国公民,犯的是中国的道德,而不是法律;为什么联合国要他坐牢他也同意呢?无聊。 我只能这么评价。 “装小姐,你什么有问题吗?”四少忽然问我。 指着鼻子,我看着四少,摇头。 没懂,没懂我为什么要有问题,这事儿从头至尾都和我无关不是吗? 我觉得没必要,是你们要这样决定的,现在问我,什么意思? “这可是一号家庭酷刑,专用于惩罚家庭暴力的,你确认不心疼吗?”阿龙继续营造气氛。 “我不觉得这事儿与我有关。屈打成招或者阶级压迫终究无法让人心服口服。再说了,这么大的人,若是没有酷刑脑子就不开窍,我没那个兴趣在家备一条皮鞭时常让他清醒清醒。所以,没事儿的话我要走了。哦,对了,不要叫我观刑……否则,也是属于对我施行。” 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够清楚了。 加上殷亦桀刚才的反应,我觉得我已经彻彻底底受够了,不用再来这个,完全没意义。 那天打成那样,今儿想保殷氏还不肯说,说白了,我很失望。 是啊,有些事儿,总不能诏告天下,可悄悄和我说一说不行吗?没有,就算了。 我不会强求,我也很无情,就是这样。 站起来,我连多呆一刻都不大愿意,看着他我感到难受。 虽然与我无干,但我还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忍受谈氏的刑罚?既然自愿,何须阻拦? “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其中一条就是违规了要接受我们的惩罚。当然,这只有惩戒的作用,并不带任何人身攻击侮辱性质。当然,我们犯错也会接受责罚,习惯了就好。” 阿龙在我身边,仿佛读懂了我的某种排斥,及时给我解释。 “当然没有。你对你自己负责,不需要这个。殷少要求我们保护你,属于第三方责任,我们会附加一些条款以免我们被动。” 阿龙竟然有问必答,不过我显然听出来其中晦涩的含义。 但这也没什么所谓,你们协议,与我无干。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要敢当。 不可能你……OK,我住口,否则显得我愈发无情无义。 其实我就是很无情无义是不是?哈…… “再等等一块走吧,既然要行刑,不如早些回去。” 布莱恩拦了我一下,给我一个眼神。 也是,我这样急匆匆的,似乎泄露了些什么,虽然我无所谓,但是感觉很没涵养。 呵,我很没涵养?!我已经涵养够好的了吧?我一直有再忍耶,竟然还嫌我不合格。 好吧,我坐下。 “在哪里行刑?”老六似乎还不大清楚。 “玉少府邸。”黑皮代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个,我再说一下细则。” 细则?搞得跟宪法似的, 不过既然坐下来了,我洗耳恭听。 黑皮偏生作秀似的搁了半天才开口: “大家都是朋友,有些规矩就先说了,免得说我们故意耍人。那个,你一旦跪下去,底下就会称量承重力。也就是说,若是你找个石头或者旁人代替,搓衣板会报警;若是你跪不住找东西支撑身体,重力会有明显变化,报警;晕倒了……” 精神攻击,典型的将人活活吓死,能不能一气儿说完啊。 晕倒就晕倒……与我无干。 屋里谈氏众人纷纷数起了星星,我们……我,感觉有点儿,那么一点儿好奇,因此认真听着。 有人甚至担心谈氏又在耍什么花样,因此一字一句都不敢漏了,唯恐犯规。 好家伙,谈氏也太铁面无私了吧,难怪他们的人强悍。 黑皮依旧是皮皮的样子,也可以说痞,但不是街头那种痞,而是大痞,继续说: “从晚上开始,若是中间晕倒了,扶回去睡觉,明天晚上继续。明天晚上又晕倒,还不够二十四小时;大后天晚上继续。如此往复,直至够二十四小时。监刑:我,老六。玉少和恩少要指人吗?” 玉壶冰想了想,摇头:“这事儿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有老六在就够了。” 布莱恩也摇头,说:“黑皮最正直,不会徇私舞弊的,我相信。” 阿龙插一句进来:“当然我可以保证黑皮也不会刁难。” 汗,落下来!这还要再刁难,这,不如别让人活了。 那个,我说,古老的家法跪搓衣板,什么时候演变的如此复杂了呢? 看来下次要更小心了,要不然着了道,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问一句,为什么总是晚上继续?殷少还有好多工作,这一直拖着……”哪位哥们好有才。 我们都看过去,貌似殷亦桀的小弟,神色还蛮紧张,问题是…… “你这么信不过他,要拖到三五天七八天才能完成?”阿龙问,神色不算太好看。 “不是,我……”小弟愤懑了,殷亦桀也是个老大,为什么? “还是觉得我们很无聊,很闲;专门放两个人在这里监刑看热闹?”阿龙继续淡淡的问。 “不是,这……”谁敢说谈氏没事儿?就算他有意消遣人,你也不敢说吧? 阿龙有些不耐烦的给黑皮示意,黑皮开始解释。 我琢磨着,估计谈氏走遍天下,第一次遇到胆敢顶撞他们的人吧? 也许他们只是照规矩办事,没想到殷亦桀既什么都不说,行个刑又这么多事。 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是可以生杀予夺的,被人软硬的质疑顶撞,是不大好受。我没当过但还有理解能力不是?至少可以保证以后我不会犯。 黑皮倒看不出什么,悠悠的解释: “晚上开始,很简单,检验一下殷少是不是只有晚上爱。若是一口气二十四小时坚持下来,这是爱的一心一意。若是一连三个晚上,那就说明他爱的只是身体。若是用了十天八天,那就更简单,他只爱XXOO,别的都是浮云。晚上夜深人静,心思最不浮躁,最容易坚持。若是心生怨念,或者三心二意,情况刚好相反,越静越难受,这都看他自己。殷少,不是我可以刁难,搓衣板警铃一响,你想继续都只能第二天了。” 一直沉默到现在,殷亦桀似乎才反应过来要说句什么,大家等候的时候,他开口了: “大家都不用担心。我相信四少的诚意,更肯定自己的心意。可儿,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好受,不用多想,我不会有事的。” 四少也难得开口:“希望你们能学会如何爱对方,而不是越闹越僵,终至错过。我认为责任主要在殷少,所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殷亦桀气度不减,冷而有礼的道:“多谢你的好意。也非常感谢你们对可儿的赏识和帮助。我看宴会也差不多了,不如就走吧。希望能赶得上给你们送行。” 唉,MAN!这才是男子汉气概,可是,我还是觉得……哼!我是不好受,又不是为他,装什么深情款款? 回去睡大觉正好,我什么都不要管。 或许,明天该去看看妈妈,然后带Tracy和玉妍冰去老县城玩,那是不是更值得期待? 大家开始退出会议室,分批返回寿宴。 殷亦桀又蹭道我身边,我恨不能消失。 又过来做什么? 做错事挨打还让人同情,这什么言情剧的戏码,我不懂。 殷亦桀总算挤过来一次,飞快的抓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深深的叹口气,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沉重的叹息。 我抽了一下,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算了,心都走了,手又有什么所谓? 很快旁人都走了,都“很识趣”的避开我们各处去。 路过旁边总经理办公室,殷亦桀将我拉进去。 没办法,手在人家手里,或许,单独说一说也好。 瞅着他关上门,我淡淡的看着他:有什么,可以说了。 心头忽然觉得好委屈,我就是一直被人家这样掌握在手心,为什么? “可儿……”殷亦桀声音很低,伸手将我搂着怀里,紧紧靠在他胸口,按着。 委屈,立刻发酵,酸溜溜的,没趣儿了。 呵,又要来什么? 难夫难妻吗?很有趣吗? 殷亦桀亲亲我的头发,不舍的放开我,咬了咬薄而红艳有人的嘴唇,捋着我头发,说道: “可儿,别这样,看得人心疼。那个……想清静一下,就出去玩玩吧,公司的事儿先交给别人,好不好?女孩子,就算认真工作,也不要全部投入进去,太累了。” 不理他,你管我!难道还要一点点管着吗? 还是说,害怕我去工作?怕我黄鹤一去不复返? 问题是,怕就有用吗?我还没听说过。 或者说,这是温婉的告诉我,他工作的很辛苦? 我有叫他一个人去忙碌吗? 刘邦就把皇帝当得很轻松,很多事儿丢给萧何去做,他为什么要什么都自己扛? 真正的英雄,不是像项羽那样亲自杀敌,那是将才。 戏曲里讲究将帅王,大家都重要,却不能相互替代,各人的性格修为就注定了他的归宿。 至于那些只能看门或者当兵的,也别好高骛远羡慕旁人。 我知道我想得太多,可不想这些我都没法在殷亦桀身前呆下去。 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搞得这么糟糕,但我不想去追根究底,有时候知道也没用。 比如我知道这是他的不信任让我很气馁,那又能怎么样呢? 第566章 无所留恋 现在就是两个人,他依旧不信任,哈! 殷亦桀看着我,叹口气,说:“好吧,随你好了,只要自己高兴就行。最近,稍微小心一点。我家我会尽全力去解决,但不敢保证没人打小主意。还有,虽然谈氏兄妹人很好,但是也多留个心眼儿。那不是自己人,他的手下更不是,多留个心眼……” 我抬头,看着他。 这话说得不错,刚在底下Tracy说我排斥性很强,对呀,我不排斥怎么办? 谁都有自己的利益,我不过他们的一个玩偶,要我如何全心相信? 不过,这需要你来提醒吗? 我很幼稚很可笑吗? 哈,我说:“在我根本没能力威胁到谈氏并招来灾祸之前,是不是有必要防着你们一点儿?最好,你离我远点儿,估计我会安全一些。” 我说的是实话吧。 殷亦桀若是和我没关系了,殷氏还能拿我怎么办? 哈,好有趣的问题,哈! 我不觉得和他在一起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忽然,转身,站在窗边,在漫天的烟火下,毫无预期的有酸涩的泪水流下:我们,终于什么可留恋的都没有了。 我想自己长大,因此,他给的都是束缚;我想要自由,因此,他给的都是累赘;我……我忍了忍,努力用平缓的语气说: “如果不想让我把话说破,就离我远点儿。在我找到自己之前,不要再来打搅。是的,我真正的觉得你是在打搅我,你的爱比如来佛的五指山还让我喘不过气儿。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就像以前一样,那至少我还有自由,虽然少得可怜。我终于明白Tracy离开时的心情:如果还爱我,就放我自由。那样,我才能活着。” 也许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有床,那更简单。 在我彻底崩溃之前,最好离我远点。 不想再说了。 殷亦桀没有走过来,沉默,空气也很安静。 屋里的空调似乎一直开着,气压很低。 或许,我该出一条新的规定:节约用电! 虽然可能中央空调启动后每一个口耗电量有限,但也是极大的浪费。 哈,我比较关心环保问题,胜过关心身后的人,或许我疯了。 殷亦桀打破了沉寂,说:“可儿……也许是我以前不够懂你,怕你什么都不会又不爱开口,总担心你受伤吃亏。但现在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会长大,然后什么都懂,或许比我还懂。可儿,等……你觉得好受一点了,能让我们重新来过吗?我会很努力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儿……我可以等,等你感觉平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然后让我再爱你,好吗?” 叹了口气,或许这辈子真就这么和他纠葛上了,或许不是。 我想,不论是与不是,既然他已经松口了,正好,我说: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还有,不要再当我是个婴儿。虽然是女生大概都喜欢宠爱,但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亦或是我太贪心,要求的更多。你最好衡量清楚,若是受不了我……” 我们分手吧,我想这么说。 殷亦桀默默的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将我转过来,亲下我的额头,低声道: “我知道了,不要这么说,不会的。等刑满释放了,再让你看我改造的效果,好不好?不过,爱你,这辈子大概是改变不了了。” 我觉得有些头晕,他轻柔的动作,指尖的冰凉,额头的融软,都让人感觉舒服。 刚停下的泪,忽然找到亲爹似的哗哗就往下掉,来势之凶猛,竟然势不可挡。 我感觉很郁闷,但这这类似于吻别的轻拥,感觉还是比较舒服。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我觉得或许是对的。 殷亦桀抬手,犹豫半秒,才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温柔的擦拭,左手搂着我,低叹: “可儿,让你委屈了,难受就好好哭一场。你总是什么都忍着,让人忍不住想将你拉出来,谁知道……我哥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所以,有些事儿,原谅我,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体很喜欢这个怀抱,那种冷中的暖,特别催情……催泪。 鼻子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感觉,酸溜溜的不舒服,搞得眼泪不停的落。 往他肩头靠一下,若是能一直都这样那该多好? 什么纠结都没有,想想都舒服。 忽然觉得,人家简简单单的两个人能爱的那样深刻,或许,那才是爱的真谛吧。 吸溜一下鼻子,我又想到舒服,不过,没问。 殷亦桀松开手,看着我问:“感觉好点儿没?” 我抬一下眼皮,又低下来,没理。 呵,我又不是二岁孩子,问题一堆摆在那里,我怎么好? 殷亦桀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推开卫生间,示意我进去洗个脸。 好吧,只要他不跟进来就好。 是要洗脸,我现在是大人,是个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物”,自然不能这么不识大体。 这里的办公室我很少用,看上去还挺有格调。 慢慢的洗个脸,想起殷亦桀以前总爱给我洗脸,洗手,洗澡,似乎……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陈年喝下的佳酿,现在回味……其实没味。 虽然很老实很唯物主义现实主义,但也没什么不好。 酒喝下去大多会变成醋,你确认真要我回味吗? 理了理衣服推门出来,殷亦桀还站在门口,保持送我进来的姿势。 眨了下眼皮,我嗯一声,往外走。 殷亦桀赶上半步,又拉着我的手,并未多话。 不过,他指尖的感觉我能体会:他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无所谓了,这种意念性质的东西,真到了跟前,该破碎自然要破碎,与堆成小山的誓言无关。 不过他的手很舒服,微凉中带着淡淡的暖,触感还是一流的,不用多说,我的手理论上很喜欢。 再说了,在这种宴会上,某些戏也必须做,所以……顺其自然好了。 似乎,转了一圈又回到***:我又任由人家摆布。 想了想,做戏嘛,何必当真。 胡思乱想的功夫,人已经乖顺的随着殷亦桀来到正厅,往奶奶首席走去。 大概我们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牵手出现了,很快,四周的人便发现,灼热的目光和无尽的议论,纷涌而来。 “看,殷总和妆小姐,多般配的一对!” “诶,看见没,他们才真有夫妻相,错不了!” “之前的报纸一定是假的,这哪里像分手了!” “那也不一定,没看到妆可人神色不对吗?没准儿殷总结婚了,现在……” 一句话勾得我胃里难受,想吐。 关于殷亦桀是否真的结婚,说实话还真是不好说。 虽然我国的婚姻不接受那种方式,可是……就是呕,我就是觉得不太爽。 哦,还有,刚才他将胡岚请出去的样子,明显有什么。 比如说什么有缘无分之类的意会之感情。 唉,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茬,或许还有什么呢,我…… “总算舍得出来了?要罚酒啊!”玉壶冰刚睡醒一样拦着我们笑的那叫暧昧呀,整一只人形狐狸。 “奶奶,这个孙女婿看着怎样?要不要现场检验一下?”玉妍冰竟然拉着Tracy也凑过来了。 看样子,奶奶或者说玉氏已经接受Tracy,这可真是件儿好事、喜事。 我笑,挣脱了手,过来坐在奶奶身边,靠过去装亲热--事实上我并没有和谁近距离接触的习惯,奶奶也不是那种寻常的老奶奶,可以随便滚到她怀里撒娇,我也不是她亲孙女儿--不过是装一下,我可以做到的,边说: “奶奶,我倒是觉得,Tracy这么久不回来,很不够意思,应该罚酒三杯。哥欺负我,也要罚。 奶奶刚巧低头避开旁人,在我耳畔低声道:“小狐狸。” 啊?有吗?我不过试探一句嘛,这么大场合,我一要替Tracy出头;二又不能太过让玉氏讨厌,所以说的委婉一些。 至于狐狸嘛,嘿嘿,我嘴唇微微开合,笑:“跟奶奶学的。”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奶奶揪住我小辫子不悦:“你说奶奶是什么?” 嘿嘿,这个装的太假了,我说:“奶奶英明神武睿智仁和天下有一地上无双……唉哟哟……”为毛啊?我为了玉氏第一次演戏,竟然被奶奶拧了脸,我的脸蛋耶! 虽然脸蛋献身了,但效果似乎不错,气氛融洽了好多。 奶奶理理我的头发,道:“骆小姐,你是该罚一罚了,臭脾气很讨人厌,小小年纪比我老太婆架子还要大,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不兴这样啊。冰儿,你监督,罚酒三大碗,少了一滴都不行!” 奶奶板着脸将话说完,玉壶冰反而有些别扭了,这还真是有趣儿。 大家都知道奶奶已经放软话了,可这感觉……汗啊!鳖异!一众人立刻将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到Tracy和玉壶冰身上。 Tracy脸色似乎也变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平静,站起来接过酒碗,恭敬的给奶奶行个礼,说道: “晚辈受教了!家国生我养我,天大的恩怨都比不过养育恩,这一罚我受的心服口服。” “好!”铭风老六立刻起哄,掌声一片。 Tracy这话说的有几分血性,将身份弱势一扫而光,甚至很多玉氏支庶远孙都有些激动了。 怎么说他们都是玉氏的子孙,血脉来源之地,不论结果如何,贡献一份心力已是必须的。 我凝望Tracy,Tracy微不可查的给我使个眼色。 这个,我……原来如此……作为玉氏太子爷玉壶冰的意中人,她自然要懂分寸进退。 第567章 再中陷阱 听这句话,虽然简单,但退得不是身份,进得不着痕迹,进退得当间,体现出浩然大气。 两片嘴唇开合之间自由天地,三寸不烂之舌能夺天地,蔺相如不就是一个? 呵呵,有意思,不卑不亢大方知礼,还打了个擦边球,将这暧昧的关系继续隐而不发,有讲究。 殷亦桀站出来说道: “老太太,晚辈要讨个差事。玉少和Tracy关系不情,监督只怕不力;再则Tracy前来贺寿,终究是客。不如由晚辈监督,玉少陪饮,岂不两全?” “好!好!好!”起哄了。 不知道谁的托儿,但显然一个个都是得寸进尺和拉皮条的好手。 殷亦桀的话说得多好听,可又有谁不知道这啥意思。 我只是觉得,他们用这种晦涩的方式确定关系,为什么? 若是玉氏愿意,现在直接宣布订婚不更干脆? 殷亦桀抛给我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似乎豪门就爱玩这种手段,那好吧。 现在的大家庭,好像和明星靠拢了,一个个都爱作秀。 直接订婚板上钉钉,是不是太没味儿了?随便吧,喝酒喝酒,一齐喝酒。 阿龙也凑热闹,和黑皮闹着玉壶冰和Tracy站姿势,面对面,一会儿搞得要喝交杯酒。 在场年轻人比例大,奶奶和玉壶冰妈妈没开口,还真让他们给搞成了。 奶奶暗暗摇头,拍着我的手笑,眼底藏着一抹淡笑。 呵,奶奶高兴了就好,我趁乱低声说: “奶奶,英雄不问出处,国乱思良将,家贫思贤妻。只要她够‘贤’,凡事就妥当了。” 奶奶看了看还在闹的几个人,低声道:“你又被殷少摆了一道,傻孩子。” 恩?什么意思?我望过去,殷亦桀正在和玉壶冰称兄道弟……哦,低头,我错了。 他大舅哥叫好几会了,这一下被他用起来,气氛一上来,貌似和坐实了一样。 不过,我忽然想起Tracy刚才说的“养育恩”……对着殷亦桀,再想这个,特有感觉。 他就是难忘养育恩,事情……唉,算了,罢了罢了,以后再想吧。 有太多的事儿,估计这一阵我休想歇的下来。 “冰儿,好好送送谈先生和谈小姐。”奶奶推了推我,显然她知道我们另有事情。 呵,胡乱喝了一回酒,四少起身告辞,玉壶冰相送,这里有太妙了。 我和殷亦桀也送出来,布莱恩在玉氏原本就不算最贵的贵宾,也是刻意低调。 反正,我们一行,走人。 酒店门口停了许多辆车,我也没数,估计不下二十辆,好车居多,简直就是小型车展。 “妆可人!”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脆声叫我,说不上来有多大怒意,还是委屈。 有人叫,我自然要停下来。 而且这声音感觉比较怪,仿佛有无数的话要和我说,又好像……是个女生? “岚岚,你又来做什么?”殷亦桀先认出来了,语气,虽冷,但有种别样的关心,很清楚。 嘿,我有些好奇了。 刚还想着算了,现在又来,真是,缘分! “我和妆可人有话说。”胡岚似乎有点儿担心殷亦桀,但也不是很怕。 “你不怕我砍了你?”还隔着几步,我看着胡岚,笑。 不论如何,我还是无法讨厌她,因为她很特别。 比如说,她现在不是恨得两眼发红,也不是急得跳脚,也不是面对这么多人害怕;而是那种,认了个死理儿非要和我说什么,因此就来了。 “怕我也要来。我知道你砍过好几个人。”说着话,胡岚又近前几步,不知道她什么逻辑。 阿龙忙将我拉住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盯着胡岚,示意:危险! 旁边几个小弟立刻有上去殴她或者清除的意向。 殷亦桀一步上前将胡岚拉住,虽然没有挡在身后,但维护她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如此,阿龙的人也停下来观望。 有意思了,今晚很热,群星闪耀,每一颗星都有一个故事。 我笑,看着殷亦桀,看他准备怎么办;或者说看着胡岚,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殷亦桀张了张嘴,眼里闪过一抹晦涩,最终并未说什么。 胡岚挣扎了几下,一点都不想被殷亦桀困住。 殷亦桀很不愿意的喝道:“别胡闹了,回去!” 胡岚狠瞪着他,说:“谁要你这么好现在又想保我?两个月前我们一家还好好的过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过的很滋润。你忽然来了兴致,将我捧到天上;三天前又不高兴了,再狠狠的将我摔到地狱去,还要带上我们一家。你就是有权有势的大少,天上地下,为所欲为,全凭高兴。那照片是你发过来给爸爸的,现在又为什么要我们承担全部责任,将我们搞得这么惨?我要看看妆可人,你眼睛给我瞪大一点,看清楚是谁要害你。看看你高贵的外表下,到底心有多狠!别忘了,头顶三尺有神明,你……”胡岚似乎真的很为我的人品和安危着想,说的非常热情激动。 殷亦桀捂住她的嘴,不过我已经听见了,那照片是殷亦桀弄回来的,不知道这边的照片又是谁拍的? 我就说一直都觉得这事儿诡异,原来是这么回事。 哈,有些意思。 看着使劲挣扎的美女,我说: “让她说完吧。胡岚,说实话我觉得你不错。我也被人捧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摔下,真希望到时候能有你这么好的心态,不会自己去跳楼。” 殷亦桀松了手,看我,我挑眉。 我说的是实话,我本就是被他们的利益捧起来的,这是事实。 至于今后是走自己的路,还是继续由着他们操控,那是后话。 胡岚得了自由,恨恨的道:“你别把话说到这么好听。你明明什么损失都没有,反而的了好处,这样做,小心遭报应。” 耸肩,那是我的事儿,我说:“没事儿早些回去歇着吧。希望你能凭自己的实力重新站起来,到时我们再一较高下。别让我失望。” 呵,周围看着的人其实不少呢,我既然有那个心意,为什么不说出来,显得心胸豁达呢? 四少和五小姐回我一个淡笑,再远一些的客人路人就只能看见我们并未打起来,然后就走了。 好吧,打架很失面子,这样挺好。 坐在车上,我闭目不语。 殷亦桀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一定要保她,我没兴趣;或者殷亦桀对整件事情要如何处理,我都没兴趣。 我只对自己的事儿操心,比如说,我问:“布莱恩,我明天去看看我妈。” 人多,我不会开车,因此我的车都由司机操心,或者别人安排。 这会儿我坐的是玉壶冰的大马车,布莱恩随行,铭风开车。 阿龙毕竟是四少的兄弟兼贴身大保镖,我不能总占着。 “妈妈在锦澜湖。你明天不看着殷少?二十四个小时站在不动都够呛。”布莱恩似乎挺担心。 “我妈不在医院呆着,跑那去做什么?”大家都不是石头蹦出来的,我的养育恩也很重要。 “身体已经恢复了,除了每周一次放疗去医院,平时更需要调养。锦澜湖那边环境不错。” 布莱恩说着话看着我,似乎有些责怪的意思。 不过也是,我竟然连妈妈住院住了多久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出院也不知道,真不好意思说出来。 汗啊,那不是……我自认为,若是没人管,我一个人也完全可以搞定。 可现在这样……好吧,我也不够积极主动,所有的理由终究是理由。 我说:“明天一早去,我妈不定又怎么担心了。刚好现在事情差不多定了,我也能交代。” 车里安静了片刻,铭风道:“那就起个早,七点钟,路上也好走;过去吃早饭;完了赶回来吃午饭。这边的事情妆总不想管就不管了。怎么样?” 点头,这个安排至少比布莱恩的意见要好,我说:“吃完午饭再说。我都不记得我妈什么时候做过饭给我吃了。据说她手艺很一般。” 事情说定,车子拐进玉府,其他人已经先到了。 看来都是虐待狂,对看戏有着特殊的兴趣。 “走吧,去瞧瞧。”布莱恩拉我。 “我去休息了,明儿还起早呢。”我准备去洒金苑。 “今儿没人烦你,就住这边吧?”玉壶冰拦了一句。 我看他:奶奶说好今晚我还住那边的,怎么,不让住了? 还是说,回头闹到半夜指望我睡不着去救他?看我像那种人吗?没听胡岚对我的评价: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走吧,看个新鲜,我对四少的家法还挺感兴趣的。”玉妍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溜来了。 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这事儿的外人之一,似乎兴趣更浓。 不过,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作为良好的家教之一部分,就算心里好奇也绝不会说出来。 不过,既然大家都想让我看看,或许,我真该去看一眼,否则岂不是显得我太绝情? 殷亦桀竟然被黑皮老六几个像盯罪犯一样牢牢盯着,神色不太好,比天色还暗,可能是树底下阴影的缘故吧。 不过大家似乎都没在意,毕竟他高兴不高兴貌似都愣愣的,无法给人带来特殊的注意与兴趣。 大家自顾乐着,一块往玉壶冰的屋子而去。 玉府四处张灯结彩,烟花绽放、礼炮齐鸣,搞得娶亲一般。 二楼一侧有个比较小的会客室,被布置成刑室。 一面墙上唰的又白又亮,像是刚加工过。 地上放着二块搓衣板,很常见的那种,但地下似乎搁着什么东西,直线看过去倒是看不清。 第568章 暴雨中的沉思 靠门这边放了二把椅子,一个茶几,显然是监刑的。 这样子看起来还真费了不少功夫准备,黑皮的心细,捉摸不透;仿佛一个冷笑话,让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这白墙光看着都难受,别说对这一整天还跪着受罪。”玉妍冰立刻就有意见了。 不过说的也是,不知道谈氏的人怎么想的,简直是故意的将墙刷那么白。 “那你觉得殷少受刑的时候还给他放***?”黑皮皮皮的道。 汗!这……不一回事啊!算了,人家说了算。 仔细想想倒也没错,本来就是受刑,哪有人道? “背景墙吧,不是该对着监刑吗?低头认罪。”有人在后面发问。 “他是悔过,需要的是面壁。鹿茸雄黄知母知贝都认不清还想当中医?”黑皮就是这口气。 刑室很简单,看了看,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我转身,走。 殷亦桀刚好被几个人“押”过来,身上衣服换了,一身短装运动衫,照规矩膝盖露出来了。 他身边还跟了个很洋派的男生,手里拿着似乎药物一类的,不太清楚。 我停住一步,胸口感觉有些闷,本来还有些感慨;刚听胡岚一番话,他一句解释都没有,我觉得……随便好了,解释很美满吗? 殷亦桀嘴唇抿得很紧,看着我,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很明显。 他很累,也很瘦,可是……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不知道。 这既然是他的选择,那就自己承担吧。 扭头,我坚决的离去。 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行为能力,是吗? 心头好闷,我想是离开水的美人鱼,痛的酸涩……上床的时候,快十一点了。 时间没有心情,总是不快不慢的走着,冷冷的看着一切,无动于衷。 奶奶已经回来,她的卧室在那边,她也像时间一样,什么都不说。 夜,很静;鸟,清唱。 风起,云移,雷响,电闪……这是上天的裁决,与这炎炎的夏日一场滋润的雨。 多久没有好好听雨了? 在老县城其实最有条件,尤其窗下几竿竹,听雨最有韵律;可规律的节奏与平淡的生活,让我忘记了阳春白雪的情调。 那一夜的雨,那一次我们大吵一场,然后遇到刺客,我病了……头脑有些热,风吹进来,吹动翠纱帐,吹起无尽的遐想。 似乎,我们的重逢,一直都这样,从无好好的相处,哪怕在家数日,依旧如此。 殷亦桀似乎总是爱不够,XXOO几乎占了一半的时间。 或许黑皮的话是对的,如果他只能坚持二个小时,那他就只爱和我滚床单。 其实他爱什么与那个跪搓衣板的时间……算了,管他有关无关,睡吧。说实话我不觉得他能跪二十四小时就真的爱我,逻辑不通的。 “啪啪啪啪……沙沙沙沙……”雨打枝头风摇曳,跳动着优美的旋律,这是自然最高的礼乐。人生,还有无数的事情要操心,为过去哀悼或者为未来忧心,都是无聊的情绪。现在,就是该睡觉。睡好好,我是妈妈的好宝宝…… “轰隆隆……沙沙沙沙……” “妈妈。”站在门边,我都有点儿不敢确认,眼睛徒劳的瞪大,感觉不认识了。 “来的还挺快。说是要八点半嘛。” 妈妈拉着我进屋,身上不说,脸上气色恢复的好多了,行动也利索。 她现在的样子,不说别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词儿绝对适合他。 才四十岁,皮肤好,五官也好,当年名动一方的美人样儿毕现。 现在穿着一身简单的麻料衣衫,脸上素净,看着好舒服。 尤其是眼里的笑意,妈妈多了,我曾盼了至少十年吧,现在竟然见到了。 “看什么呢?”妈摸摸脸,困惑。 “我在想啊,妈要不要也过个生日?”我妈没人家轰轰烈烈,但小家子也有小家子的过法嘛。 “过什么生日……过一年老一岁,不过的好。”妈妈一点都不领情。 拉着我在桌上坐下,招呼铭风一块儿吃早饭。 随来的还有布莱恩的小弟几个人,早跑锦澜湖玩去了。 “没有啊,妈挺好的。再调养一阵子就愈发好了,人家五六十岁还整容装嫩呢。”我笑。 “那也不过生日。你生日没给你过不照样长大了,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妈开始感慨了。 不过说的也是,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只盼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那些勾心斗角不习惯也闹不来。 看,早饭很简单,一碗薄粥,一颗鸡蛋,几样小菜,吃的舒服又健康,有什么不好呢? 一早起来的时候,铭风说殷亦桀一直跪着,纹丝不动,简直石化了一样。 但那又如何呢?我永远要为不知道的阴谋算计担心。 连他都信不过我,要我在那样的漩涡中如何生存下去? 我虽然以前没什么理想,但现在我也想选择一下。 就算已经一脚踏入那个光怪陆离的圈子,我也想找到可以倾心相交的人,不论朋友还是爱人。 生活本来就很累,我们何必将自己搞得连吃顿饭都要提心吊胆? 有人睡觉床头要放把枪,这样的日子我能忍受,但不喜欢。 是的,我能忍受,短时间的或者逼不得已,我也可以;但不表示我喜欢或者接受。 “没来过这里吧?”妈妈身体才恢复,布莱恩依旧请了个保姆照顾。 所以吃晚饭我们就出来走走,不用操心洗碗之类的事情。 锦澜湖不算很大,但确实是天然的淡水湖,四周有着半径超过五百米的植被,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再往外才有各种新建的别墅楼盘,妈妈呆的这一栋房子是市郊农民盖得那种楼,步行五分钟就可以进入树林,再到湖边。 “恩。学校有一次春游来这里,我没来。”我没钱,就不说了。 “布莱恩本来想把那栋房子给我,后来又说离市里太近,很容易发展过来,太吵太闹。” 妈妈似乎在说她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干。 “我也觉得你换个新环境好些。虽说事情过去了,甚至有人势利眼还反过来讨好。但总觉得不大舒服,你说呢?” 我还担心离得太近不安全,人家一对我有什么意见就来骚扰我妈;至于妈妈的过去,我们都知道,提不提有什么要紧。 妈妈郑重的点点头,拉着我在湖边坐下。 虽然日上三竿,但树林下着实清凉舒服,我们一人摇一把扇子,风吹过一点都不热。 湖里有些水上设施,快艇游船之类的,还有稀稀拉拉的人貌似准备玩。 据说这湖以前污染严重,如今才治理好,在屋里闷得久的人还是跑来玩了。 “可人,你和殷总的事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底怎么回事啊?”妈总算切入正题了。 “没什么,他们一场把戏而已。”我还能怎么说?难道要让妈妈担心吗? “唉……”妈妈长叹一声,眼角的皱纹很深,让我依稀看到她之前抹着眼影的样子。 心底有些酸涩,或许……从来没被妈这么关心过,有些陌生;又或许,是被殷亦桀的好搞糊涂了,让我对温柔和关心产生了一点……类似抗药性,是这样吗? 不过,妈妈终究会为我担心的,因为她是我妈妈,就足够了。对此,我要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放心呢?因为我不是个太孝顺的女儿。 我不太习惯被人惦记着。 “看你有些心神不宁,有心事。若是觉得累,对付不了,也别勉强自己。如果现在两个人就处不好,将来还有孩子婆婆家长里短,那时候要怎么相处?他们就是这样,最简单的事情都能搞出花样来,我们玩不过他们,早晚会吃亏的。人心隔肚皮……” 妈妈越来越会替我着想了。 不过,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的一举一动又怎么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妈妈说的理儿我又怎么不明白?我知道他爱我,可是…… “妈,我会处理的。让我靠一下……” 妈妈的肩和我一样,窄,微垂,显得身板更小。 不过这是妈妈的怀抱,怎么靠都舒服,哪怕陌生了一些。 和妈妈之间陌生,我相信可以解决。 “你从小就一个人,什么都自己扛着。妈也没资格说你,不过白说说。你要照顾好自己,也想一想将来。妈当时傻呀,害你也跟着吃了这么多的苦。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对不起你。” 妈妈好像换了基因,还是看了比如《如何做个好妈妈》之类的书来实践? 靠了一下,感觉舒服多了,就是,靠着妈妈,有那么点儿在母胎里的感觉,最舒服最贴心,没有任何负担,或者知道妈妈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疼你。 我妈虽然以前如何,但不可否认的,她是我妈,是不是就有“全心全意”疼我的那个……本能?这就是母性吧? “妈,你以后要补偿我。”我觉得这样妈就不用总惦记了。 我可不想再过十年二十年妈还成天和我唠叨这个问题,虽然有可能是她一时兴起;但那确实不是很值得人去唠叨的问题诶。 “好啊。妈别的不会,做饭给你吃,一定又及时又干净;给你带小孩肯定很用心;看家也比别人来的放心。” 我妈似乎认定要给我带小孩了,难道她忽然对带小孩来了兴趣?当年……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也别总当年了。 “我觉得吧,妈最主要是照顾好自己,不要我操心,这最好。因为呢,我不会照顾别人。” “不愧是我女儿,妈不会照顾人,你也不会。” “哦,我说的我怎么这么笨,原来是因为你呀。” 第569章 妈妈的好孩子 “我很笨吗?没人说过我笨。” “你很聪明吗?反正就听过大家夸我聪明能干。” 呵呵,我妈又笑又气的样子好好看,不用说做什么整容;估计坚持做一段时间美容就能漂亮好多,配上她的天生丽质,至少比同龄人看着能小五岁。 我说:“妈妈,奶奶院子里有好多洒金花,不如你给奶奶绣一幅,好不好?” “他们对你好吗?”妈妈问。 “还好吧。勤奋又听话的孩子,谁都会喜欢吧?我又不争什么。” 我当然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不过,世事都没有绝对;只要我们相互有益,就可以了。 “好吧,修好了让人给你捎回去。” “不用,改天空了我来看妈妈,顺便拿回去。” 妈妈很高兴,大概她和我一样,也就是盼着一家人简单的和乐吧。 我想以后我该多来看看妈妈,因为看到妈妈我觉得我也轻松了一些。 甚至,我觉得回去也该看看殷亦桀,大家都不容易,相互搀扶着过吧。 爱不爱没所谓,买卖不在仁义在嘛,对吧。 吃过午饭我又睡了一觉,才坐车回市里。 虽说这还不算我们的家,但这样相处大半天以上,妈简直高兴坏了。 睡醒又让我喝莲叶羹,又是绿豆饼芝麻酥的,都是睡觉的时候妈妈做的,味道不错,这不,我还带了些回来。 “殷少刚晕了一次,不过老六扶着他又叫醒了,并未停止。”铭风给我通报情况。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超过十五个小时了吧,是不是有点儿…… “四少都有些感慨。真的不好受,不是吃过更大苦头的硬汉,就是真的爱你至深。我多句嘴,合适的时候,再给他个机会。好男人不好找,遇上了别错过。” 铭风开着车,也不看我,说的也淡淡,不想其他人觉得我非要怎么样不可。 呵,连铭风都开始劝我了,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还是说,我实在不习惯这个圈子的五光十色,因此将所有看不清的都当了虚幻的泡影? 可惜,说实在的,我怕呀。 这辈子,靠自己,我知道底线在哪里。 靠父母靠不住,靠他我也不止一次险些……好男人,得有命去承受,也得懂他的人。 或许,我不懂他,所以,我该放手? 难道我真该放手? 想了想,我说:“去办公室。” 工作,总比男人可靠一些。 或许,我可以在工作中得到什么,至少我还有一份工作。 其实,我也该整理思路了,最近的事儿太多,我需要好好整理整理,然后确定方向和重心。 现在,我基本上还是被他们推着走,眉毛胡子的抓到什么就是什么,这种状态短时间可以,时间一长我非废了不可。 很显然,食品公司已经不是我的全部,如何将它更好的发展成我的基础;同时兼顾其他方面,包括那些酒店,这都是我目前面临的问题,说永远比做容易,我要操心。 车子停下来,“翼德酒店”的招牌在不远处,铭风闷闷的问:“不回去吗?” 原来是等红绿灯呵,我说:“你的反应时间也太长了吧?” 铭风一脚油门,又一个过长反应时间,等车子到了楼下,才说:“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那就是喽。”我下车,上楼,将刚想到的部分内容整理记录下来。 还有几个不错的idea,或许该尽快让人去试。 这是新公司第一个施展拳脚的好年头,一切都充满希望。 我有好多工作要做。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路人匆匆,衣袖带风。 头有点痛,我喝了点水,闭目,休息。 没有问,忽然有点怀疑,今日,铭风要将我拉到哪里去?我没有家,家太多,没一个是我的。 好吧,随他去。 明天要回去,或许今日去玉府方便一些。 “妆小姐。”我一步踏进大门,玉壶冰房子的大门,服务员过来让我换鞋更衣,气息不大好。 “嗯。”我皱了皱眉,点个头,上楼回屋去。 当然,我这么“心狠的女人”,估计从今以后要臭名昭著了吧? 难道这就是他要给我的? 还是说,他一直在考验我? 哈,有什么所谓?!无非从我妈当年糟糕的一塌糊涂的臭名声里解脱出来换一个名头而已,我不在乎。在乎是需要资本的,我没有。 “小可人,回来了。”玉壶冰刚巧下楼,迎着我说。 “哥。”融入这个圈子,或许是必须的。 “心气儿不好,去看看殷少吧,差不多了。”玉壶冰站在一侧,并无强求的意思。 点头,去就去,有些事儿不是外人如何,而是我们终归要相处,不论从哪个角度。 因此,相互留些余地是不是好一些? 我,进入角色很快,将利益关系参了个透。 “不想去就算了,没关系。”布莱恩也下楼来,真个是巧的不行。 不过他的神色略有些责备,而不是抱怨。 或许他觉得我不会处理关系吧,因此将我才赢得的名声污了一块。 可是,我就是我,污了就污了,有什么关系呢?想责备我什么?不管。 那间小会客室,殷亦桀果真毕恭毕敬的跪着,黑皮和老六在下棋,这感觉,让我觉得不大好。 我一步进了屋,他们就都退出去。 好吧,出去就出去,心里思绪沉淀一下,我走过去,看了看他挺直的背,早已湿透,额头也都是汗。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很……很……疏于这种事情。 “受不了就别撑着,没所谓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殷亦桀长长的睫毛犹如窗帘一样拉开,灰色的眸子布满红色的血丝,脸上的肌肉也绷得很紧,牙齿咬的晒***愈发显得瘦,肩头微微耸起。 我没有低头看,不知道他腿怎么样,估计不好受,这要命的样子,还真是…… “没事儿。你怎么来了?”殷亦桀努力平静的和我说一句,松口的时候明显的倒吸了口气。 耸耸肩,我也不想来,这个样子见着,感觉更那个。 不过,我说:“难受就别说话,要我做什么吗?我今天陪了妈妈半天,感觉很舒服。” 殷亦桀嘴唇抿了下,向内咬了咬,说:“高兴就好。妈妈人不错,有空多陪陪她吧。” 翻个白眼,我无语,不知道他这个“妈妈”什么意思;难道很抒情? 蹲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没头绪,我胡乱问问: “要我陪你吗?还是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我妈炸了些地瓜花,让他们给你留一些?” 又是好一阵沉默,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我不会也不想,至少暂时的,我特别不想和他再纠葛。 蹲的累了,或许是心累了吧。我换个姿势,单膝点地,好好想妈妈的话:人心隔肚皮,这人靠得住靠不住。 “你这是要跟我拜堂?”殷亦桀忽然冷冷的蹦出一句。 “你觉得很幽默?”我起来,准备走人……啊!炳哈……腿酸的要命,我,才小彬了一会儿,膝盖酸疼,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殷亦桀睁开眼看我,我咬牙,忍了。 不就是一点儿酸痛吗,死不了人的! 想让我说一句你辛苦吗?那是你自找的。 “你走吧,玉氏还有好多客人在呢,你一天都不在,不多交往怎么行?十二少说你几乎就没认识几个人,这样子怎么能行呢?之前身份没公开,姑且不论。现在已经明了,也该多历练了。” 殷亦桀终于说出一句不怎么幽默的,一口气说完,呼吸粗重了好多,感觉要了他的命。 都这样了还和我说这么好听,不过,整个钟群英那种人,搞得我……哼,还不是你的错,你们玉氏让她骸邦桀,又让她散播谣言……还有,我还要和玉妍冰、奶奶学好多好多东西,谁有那么多空啊! 啊啊啊,我好头大!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要求呢? 这个公主真不容易做。 “怎么了?你可以的,放开一些,多结交几个人,以后会有好处的。一两个人不好,鱼龙混杂,这都是常有的事。若是都调好的品质不错的人那还要你做什么?都优秀的人也有特长天赋差异,你要充分发掘呀,是不是?” 殷亦桀后脑勺的眼睛又工作了,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过,这通话更说的他简直要申吟出来,虽然忍住了,但喉咙里的滚动很清楚。 “你不肯我和男生说话的。”我脑子秀逗了,没说完我就准备撞墙。 “我不肯你不是还和男生说了?”殷亦桀已经抓住重点,不知道是取笑我还是自嘲。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快去吧,玉少刚还说今晚还有小型聚会,别迟到,那样不礼貌。” 殷亦桀也避开那个问题,该用近乎哄孩子的口气,可惜他牙齿漏风,时常痛得要命,狠狠的抽气,因此很影响效果。 “你还不可以起来?不跪了吧?”我不知所谓。 “怎么?心疼了?快去,听话。完了早些歇着,我明儿就没事了。”殷亦桀继续打发我。 好吧,去就去,一个个的,都一样讨厌。 我开门出来,阿龙也在。 低头,我上楼沐浴包衣去。 “哼哼哼……”背后一群大男人,不知道笑的比哭还难听,有什么好笑的?我很费解。 晚宴在正宅内进行,经过一天的思考和讨论,很多人都有了一定的想法,这个聚会正是为了让大家进一步了解和谈判所召集的。 好多人找到我和玉壶冰聊,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们目的性太强,仿佛每个人眼里都有二把刀子,想从我身上剜一块肉。我就纳闷了,这与我什么相干?我是来帮忙的好不好,有的选择我还不想来呢我,郁闷! 第570章 成年往事 搞到最后,玉壶冰没空我就和十二哥以及几个上一辈的当权者说话,感觉才好一点。 “小可人,听起来他们对你评价挺高啊。”往回走,玉妍冰悄悄的和我说。 “那是当然,也不看谁是她哥。”玉壶冰尾巴使劲往天上翘。 “多谢夸奖,愧不敢当啊。”布莱恩还跟着,笑的谦虚极了。 玉壶冰回头看了布莱恩好一会儿,长叹一声,竟然没反驳。 好吧,这事儿与我无干不是吗,当没听见对了。 我说:“桀桀,去看看你爸还活着没。” 一句话大家都安静了,眼看着桀桀前头跑,后面都加快脚步,边看手表:“十点”! 二十四小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和玉妍冰在后面跟着,仿佛不去看看也不妥是吧。 赶到二楼,黑皮站在门口,说:“时间一到,晕了。人在楼上。Bonny在。” 楼上……第一反应,我要后退。楼上虽然有好几个卧室,不过……我就是心里有鬼一样,信不过他们。 若真是被我猜中了,我露营睡大街睡教室我也不在这儿留。 哦,睡教室,有些年头的故事了。 反正别指望欺负我! 玉壶冰站在楼梯口,瞅着我狐狸眼乱眨,笑的奸诈。 哼,有什么好笑的!我说:“Tracy呢?今儿怎么没见?” 玉妍冰替他回答:“回老家去了。奶奶让她过几天再来,这事儿还是大家先私下商议比较好。” 我继续不怕死的问:“哥怎么没上门呢?还是说……” 玉壶冰转身就走,不理我了。 呵呵,想说我,我就横冲直闯怎么了? 不过不对呀,我问:“不是说好明儿和我一起回老县城的吗?” 玉妍冰神秘兮兮的笑道:“明儿晚一些,Tracy就回来了。上午他们要送四少,你不去吗?” 哦,好吧,这意思,我当然知道。 不过,上楼,先看殷亦桀的情况,如果他情况可以……啊啊啊,不说了。 不说了,很没意思的推测,看人,在不在再说。 站在楼梯口,已经听到那边老六的声音:“为什么不打麻药?” “一会儿就好了,打什么麻药?”这声音慵懒的可以,和黑皮有点儿像,听的人不太舒服。 “……”一阵安静。 “算了,赶紧弄完好了。别让可儿看见,要不她心里又不舒服。” 殷亦桀低哑的声音,似乎忍受到极致勉强别出来的话;也就是说,比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要隐忍的多。 “你就总顾着她一个丫头片子,她什么时候顾过你?总有一天命要给她搭上……”老六不忿。 “说够了吗?男人像你这么多话的真少!”鄙视,赤果果的鄙视。 我一个丫头片子? 嗯哪,我丫头片子既不撒娇又不耍赖,从不要求星星月亮,连让他陪我逛个街都从没提过,我丫头片子怎么了?! 怒我,怒!我想冲上去给他三拳两脚。 丫头片子我够自觉自爱的了,刻苦学习积极上进,你做什么我都尽量去理解接受,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哼……回来了?”玉壶冰轻咳一声,阻止了更多可能的嘀嘀咕咕。 不过我觉得比老六话多的男人多了去了,那个……呵,好吧,随便了。 “刚抱上来,就给痛醒了。”白大夫的声音,倒是好笑的意思多一些。 我吊在后头看了看,不是我的卧室,谢天谢地! 不过……是我紧隔壁的客房,或者说,给服务员保姆之类预留的小房间。 之前之所以没用,让老六睡楼下,就是因为小。 唉,我无语。 “去看看吧,明儿一早四少就走,一块去送送。”布莱恩看着我说。 好吧,四少来我都没接,如今又签下惊天动地的协议,送一下理所应当。 “都在外面等着吧。这房间太小。”黑皮瞅着玉壶冰就往外撵人,似乎对房间颇有微词。 “怎么样?”玉壶冰关切的问一句,放在他屋里行刑,这事儿,也非同一般了。 “不要紧,就是时间久了血液不循环、经脉有些问题,休息一周左右就没事了。” 黑皮说正事儿感觉也略路显得有些皮,似乎他就是这个性子。 不要紧就好,呵。 至于黑皮口中的不要紧和别人理解的不要紧之间是否有差异,这个就不好较真了。 不过既然要等,他们立刻闪进我屋里等着。 我汗,这意思终究是跑不了。 但有一瞬,我仿佛明白他们的意思,就是那么一瞬,我记得谁说殷亦桀对我妈好,就是想让我有个完整的家。 那么,这么些人,是不是想让我有更多的各种情谊? 或许,这也是殷亦桀为我好吧? 好吧,不恼了。 我沐浴包衣一番出来,他们竟然已经探视完过来,看来问题果然不严重。 “快去看看吧。”几个人异口同声催我。 汗了,不就……好吧,看就看,不看还能怎么地? 这间房子要说也不算太小,但类似一个closet,有迷你的卫浴橱柜,剩下的地方就小多了。 殷亦桀躺在床上,大概一米五大的床,配这房间倒也贴切,一样的迷你。 他身上盖着薄被,裹着身子感觉愈发显得单薄,有种……落日英雄沧桑但坚韧的感觉。 老六坐在一旁躺椅上,看样子是今晚守夜的。 要他沦落为保姆,难怪刚才不喜欢我。 不过我本来就不讨人喜欢,我们又不用长相厮守,怎么样都没所谓了。 斜了他一眼,我们都没明显打招呼的意思。 好吧,感觉愈发尴尬和诡异了。 上前几步,我不知道要怎么和殷亦桀说话,尤其有老六在这里,他终究是个外人。 “可儿……”殷亦桀抬起眼皮,看着我,脸上有几许疲惫,眼角甚至出现了一缕细纹,很细。 灯光从左侧照过来,他右侧眼角的细纹藏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犹如他眼底的阴郁。他老了,我忽然这样想,老男人了。 “听着嗓音不太好,怎么了?”我脚痛问头,算不算思维混乱? “没事,刚才抽的有些厉害,过两天就好了。”殷亦桀唇角微微勾起,貌似在笑。 哦,既然还知道笑,那就真的没事儿,很不用担心。 “那你多休息吧,一天一夜没睡,挺累的。”我很老实的说。 “恩,你也早点休息。瘦了,妈有没有说心疼?” 殷亦桀嘶哑的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不比往日冰冷的味道,反而,说不出的吸引。 “我妈不会这么罗嗦。”哪里有将人关进笼子里然后心疼的说“你瘦了”,要感谢他吗? 殷亦桀虽然神色疲惫,但心情感觉还好,强撑着似乎又笑。 估计受刑伤着脑子了,这会儿功夫笑几回了? 我觉得很有必要立个课题,研究跪搓衣板和大脑神经之间的关系,归神经科管。 我在思考课题的可行性以及经费来源、社会意义,殷亦桀终于觉得不大对劲了,伸手,够不着,屋里的放在床边,说:“还不想休息的话,就过来坐会儿吧,站在那里,不累吗?” 摇头,我说:“这个样子还说话。你睡吧,我走了。” 殷亦桀手挥啊挥,说:“可儿……” 我扭头就走,这会儿撒什么娇,不觉得很不搭调? 快步回到自己房间,我关上门就上床睡觉。 为什么?不知道,觉得这个样子和他……感觉没脑子,我琢磨着睡一觉起来或许会好一些。 不过,事实往往不照着人的意愿发展,所谓事与愿违是也。 事实,往往不照着人的意愿发展,所谓事与愿违是也。 一觉醒来,听见隔壁有动静,我拾掇完出来也想瞧瞧。隔墙有个人,我实在不能太过踏实,虽然我很无情是吧。 铭风和我斜对门,或许是他有事儿吧,我如是想着。 桀桀跟着我出来就去它爸房间了,这孩子这二天和它爸呆的时间多,渐渐有不理我的倾向。 难道说狗也觉得我行为有何不妥?也讨厌我了?这还真是件郁闷的事情。 我跟在桀桀身后进去,白大夫和那个四少的贴身御医Bonny都在,Bonny正在给白大夫介绍着什么。 玉壶冰等都拾掇完过来了,布莱恩不知道昨晚在哪里下榻的,反正也在。 还有些人,将间小屋子挤得人挤人,热闹非凡。 呵,想起昨晚一瞬间的想法,我忽然觉得有些意思,人多就是好玩啊。 而且大家感觉也还不错,聚在一起很有意思呢。 “笑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儿?”玉壶冰狐狸眼大量。 “我在想,今儿可以回去了。”回去就清净了,是不是? “你就这么不喜欢住在这里?”玉壶冰作伤心状。 “你有将好坏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必要吗?可人,过去看看情况,过几天还过了,很多销售和认证的事儿要你亲自负责。酒店我整理完再给你,不想某些人,就知道……” 布莱恩这二天为“哥”这名头和玉壶冰吃了不少的老干醋。 好吧,说的都是整理,我来就是了。 不过,这些话是不是换个地方说比较合适,这里…… “可儿回来也要来看我哦。”殷亦桀很会上杆子,我刚看过去他就说话了。 “你确认想在床上多躺几天?”Bonny果然很强悍,黑皮还给几位大少一些面子正色一下,他可好,话比刀子还利。 不过医生大多这样,代替阎王爷掌握着人的生死,不是吗? “我有记得四少说过,无事不得靠近我三米范围内……”我很正式的提醒他。 “可是我生病了啊。”殷亦桀睡了一觉,又活色生香了生动活泼生龙活虎生生不息……不过仔细看,他还真是,妖孽的体质可不是吹的。 第571章 公主病,少爷疾 洁白无瑕的脸上,透着一点点病态的红,再加那略显无赖的样子,还真是惹人怜啊。 我觉得身上掉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现象不太好,热感冒,要谨防。 赶紧退后一些,我说:“裁决书没说受刑后可以优待。所以……” 殷亦桀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不爽,当然疼的也会不爽。 “记住了吗?有问题找我。他的老毛病也能根除,缺什么药管我要。”Bonny似乎也不全恶。 “受教受教。”白大夫对同行高人表现出几位谦逊的态度,真实不虚。 “Bonny,怎么样?四哥问你要不要留下来?”黑皮从某个角落伸着懒腰过来。 老板不在都这副德行,人果然很有共性和惰性。 “不用,稍后就走。”Bonny的感觉恨不得立刻就走。 这种赶紧很奇怪,不过他要是不走估计会被整得够呛,因为他似乎很不讨人喜欢。 “嗯。殷少,四少让我代为问候,并邀请你过些时候与妆小姐过去参观。”黑皮恭敬起来。 “多谢。本说要亲自送的……不过,Bonny说了,这情况多有不便,请代我向四少致歉。下次来我再当面赔礼。” 殷亦桀也客气,这个话说的好听,场面话诶。 一番客气谦让的话说完,他们前脚走,殷亦桀非叫住我。 郁闷,好吧,这么多人,我再……我反正下午也要走了,留就留一下好了。 “可儿,见了替我给四少说几句客气话,但态度上不用太低头,让人小看。”殷亦桀给我教。 “嗯。”我点头,这个我知道。 “注意自己的身份,如果确定生人勿近,就只管保持礼貌的态度即刻;若是想稍微温和一些,在细节行动上可以适当表现一下,但要注意要有人看见。你是女孩子,又一下子身份站得这么高,听我话,还是和妍公主多学习,这样更容易得人心,对将来有好处。” 殷亦桀声音温润醇厚了好多,显然昨儿是累坏了,或者说疼坏了。 “奶奶让我随和一些,但要注意和人拉开距离。”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被人灌了好多了,头大。 “正是这意思,随和很重要。但妍公主的样子你很清楚,她和普通人的距离也很明显,但不论谁一看都会说她人随和。这种口碑要从一开始就树立,对女孩的用处非常大。骄傲自大的女生不但让男人讨厌,也让女性讨厌,以后的路很难走。” 殷亦桀不知何时又捡到我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轻轻的摩挲,很珍惜的样子。 “我没有骄傲自大。”我必须维护自己的立场。 殷亦桀唇角勾起,笑,亲一下我的手背,说: “我知道啊,但不代表每个人都知道。而且,不能保证我们什么时候都一帆风顺。一旦遇到阻力,人家什么都喜欢翻出来说,也喜欢夸张或者歪曲事实,你应该知道的。所以,一定不要给人家这个感觉。虽然,我很喜欢你对在我一个人笑,但出去的时候,尤其发现记者跟踪之类的,一定要注意仪表。” 好吧,好吧,看着殷亦桀,我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眼睛笑起来,浑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彩,看着比平时冷酷舒服多了。 但即便如此,他脸上的线条也只是柔和,想要读出那种明显的温柔,还是很难。 而他冷若寒潭的眼底,温柔也必定包裹着一层冰霜,而不会温暖。虽然我习惯了他,会忽略;但事实如此呢…… 是的,他身上不会有温暖,而顶多是冰雪融化的那种特有的温度。 愣了一下,我赶紧抽出手,胡乱应一句:“你以前什么都不教我,这些奶奶都教过了。” 殷亦桀手还伸着,眼里闪过一丝晦涩,道:“我知道了,以后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好吗?” 退开,我说:“你有选择的权利,也该尊重我选择的权利。大清早的,我还有事。” 殷亦桀状似含糊的应了一句:“我会的,但我想要的爱人,我一定会努力到你自愿选择我。” 站在门外,我觉得睡眠不足,头晕乎。 殷亦桀,把我给搞糊涂了。 好吧,反正下午就走了,随便吧。 我想也许真的被动太久了,一下子要我主动做决定,总是容易……怎么说呢,不是做决定的点儿总找不准,就是很容易受人影响,或者考虑不周全。 这真是个杯具,我只好慢慢来了。 洒金苑奶奶屋里,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好具体因由,只觉得越想说好就越脑子堵塞。 “好吧,不想了,眉头都打结了。带她们去走走,过几天妍儿一走,你们也凑不到一块玩了。” 奶奶总算发话了,将我解救出来。 微微叹息,仿佛过几天子孙们都要各奔东西,她也很伤感。 “只要姑姑同意,我和Tracy可以多回来几次,小可人也可以经常来陪奶奶。”玉妍冰笑道。 “我还想和奶奶多学一些哦,总觉得越学越不懂,都有些气馁了。” 想起来我甚至有些心惊,这一下开始的可是真要我承担全部责任呀,呼呼,呼呼,怕怕。 “放开手脚大胆的去做,奶奶都看着呢。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再过几年就彻底是你们的天下了。去看看殷少,听说他病了,让他放心的多休息几天再走。他和冰儿打小一块玩,也打小就比冰儿出息。宝剑锋从磨砺出,你们都需要一些磨砺。” 奶奶看着我,说的心知肚明又颇有些疼爱。 唉,若是真的奶奶多好,我都可以滚在她怀里了。 “奶奶,我也跟妍姐她们去,顺便看看可人的业绩,学习学习。”十二哥红了脸,说的心虚。 “你也是顶出色的,去吧。散散心,年轻人也聚一聚。” 奶奶笑得和蔼,不过总给我有奸情的感觉,仿佛她另有想法? 算了,就我这点儿水平,玉壶冰那只小狐狸都参不透,奶奶我就更搞不懂了,还是老实的做自己的事儿吧。 回到屋里,已经有人给我收拾完毕,这个大套间已经留作我在玉府的“闺房”,因此只收拾了几样需要的包括文件等,别的都没动,其中有很多最近收到的礼物。 我也没所谓了,那些东西,我只要手上的镯子手指的戒指随身带着,比什么都强。 “殷少叫你。”玉壶冰靠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Tracy在酒店,恩少也在那。”铭风忽然冒了一句,很经典。 玉壶冰看了看我们,不小了。 哈,哈哈!让你一直看我们好戏,这回不欺负你才怪。 玉氏大事实施阶段才开始,玉壶冰走不开,这次几乎是我们女生一块走。 布莱恩我还不大清楚,按说他也特别忙啊,范氏的资产交割也才正式开始。 不过到底已经整理好了,谁知道。 不过据说至少那几家酒店是要直接转到我名下……好吧,我等着坐地收赃对了。 殷亦桀屋里,白大夫在。 这么重的伤势,估计白大夫有几天好忙的,不过我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借故走了。 挑眉,又剩我们两个,什么意思,很言情? “可儿……”殷亦桀神色复杂,似乎又无数的心事横亘在心中,正在抉择。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用胜利者的姿态宽容的说。 “特别,想抱抱你。”殷亦桀看着我,声音不大,音色却复杂,甚至因为内容丰富而粗噶。 我无语,站在床尾,不想过去了。 这么无聊的闹剧,搞得我气恼。 我以前是对他没有抵抗力,可人生病久了不都会有免疫力吗? 我被他折腾这么久若还没点儿反应,那我就是反应迟钝,脑残,弱智。 难道将这样的言情剧台词多重复几遍就能解决问题? 这又不是阿弥陀佛。 “可儿,就抱一下,特想抱一抱……”殷亦桀眼里的神色貌似不像在开玩笑。 不过这又如何?我也不是开玩笑,我说: “你不用拿纨绔子弟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招数来哄我。我现在是二十一,不是一十二,喜欢小萝莉你另换目标去吧。别忘了,你还在‘服刑期’!” 殷亦桀眼睛深了,错开眸子,望着窗外……从床到窗其实有些距离,这样看,外头只有高大的楠木一个树冠,上面偶尔停着几只鸟。 我顺着殷亦桀的视线看来一下,再转回来,发现殷亦桀似乎是挣扎,内心在挣扎。 或许,他以前并不爱说这种情话吧,我想,仿佛以前他……他的样子就像现在,明明洁净的肌肤,却总有一种冷暗的色彩,高兴了才会亮起来,否则……殷亦桀将鸟儿研究一回,转过头来,肩头耸动一下,才抬眸看着我,说: “就让我抱一下,好吗?我好担心会失去你,我知道,事情是我的问题,可是,我……可儿,让我抱一下吧……好想好想抱抱你……” 殷亦桀的口气近乎乞求,内中有种真正的哀伤。 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难受,要知道前几日在沉香亭四少要对他判刑的时候,他都没有二话,只是强调那是误会。 前儿夜里跪搓衣板,他也一直挺直腰杆,那才是骄傲的他,为什么? 现在,为什么,他要为了紧紧抱一下,而这样近乎低声下气? 难道这个拥抱,真的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可儿,别的我都不在乎,就怕没有你,算我欠你一次,你要什么都行,好吗?” 殷亦桀来真的了,勉强挪动身子,不小心动到腿,疼的眉头直打结,弯着腰手放在腿上,好似在揉着。 第572章 长痛短痛 这个样子,谁来告诉我,要听他吗? 还是不理他? 男人的甜言蜜语,我……要又一次的、主动的,被他骗到吗? 或许,这是表明我态度的最佳时机。 殷亦桀却执着的往这边挪过来,牙齿咬的死紧,一点不像是装出来的。 每动一下都低头弓腰手放在腿上,好像要将腿摆放好。 我正疑惑猜测的功夫,一道黄光闪过。 桀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贼狗腿的将我往它爸那边拱,撞,推……反正就这个意思。 我皱眉,怒视它?关你什么事儿?回头再给我来个欲擒故纵或者半推半就的名声,我还指望多活几年呢。 “呜呜呜……”桀桀有些委屈了,拉我手,看看殷亦桀,看看我,依旧将我往殷亦桀那边推。 我很怀疑,这几天我四处去实在不便总带着它,是不是才跟殷亦桀几天就变心了? KAO,这年头连狗都靠不住! 怒!难道狗也懂感情?还是直觉爹妈气场不对,所以要当第三者? 家里有小孩就是这种作用是吗?那我还真得感慨没孩子真好,省了多少事儿。 “呜呜呜!”桀桀扭啊扭,有开始使蛮劲的意思。 当然它力气其实很大的,别看个子体重不如我,全力的状态下我可未必挡得住。 扭头,我在考虑该怎么办。 床……床,我真的感谢这床,别看不大,但殷亦桀在床头我在床尾,他使劲挪了半天,头又趴在腿上,头发都湿了,但还差一大截没挪过来。 这副样子看的我……似乎是挺狠心的。 问题是,长痛不如短痛,难道要我永远都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汪汪汪!”桀桀忽然爬到床上,叫得急躁……我左右一看,心里一惊:殷亦桀?似乎有一会儿没动了。 我忙过去拉他,拉他的头、肩、上身,拉起来……殷亦桀头软软的倒在我怀里,一点力气都没有,显然已经昏过去了。 妈的,为什么呀?! 为什么你这样还非要这么对我? 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知道抱一下能怎么样?! “桀桀,去叫白叔叔!趴这儿叫什么!” “呜呜汪!”桀桀立刻跳下床,开门出去吼了,“汪汪汪汪汪!” “殷亦桀,你给我醒醒!你有病啊!什么事儿都能搞出来,至于这么要命吗?” 我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哭,这世界就该随着你的意思打转,别人都是摆设,你爱放窗台就放窗台,爱放博物架就放博物架,改天想挪书桌了就是一转念的事情。 “怎么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下子来了一拨人,好热闹。 我抱着殷亦桀,只能说:“晕了。” 这个问题,有够狗血,他们看着我古怪,我也觉着古怪。 这都一整天了嘛,怎么说晕就晕,伤的也太厉害了吧? 没有跪过搓衣板不知道,二十四小时,这个……可是……谁叫他乱动啊,这真是要命了! 白大夫挤进来,看了看殷亦桀的情况,强压抑着激动边将殷亦桀接过去边问: “谁让他动的?没给他上夹板是为了他方便,这样子……老六,过来搭把手,把他放平了。将枕头去掉。” 没人让他动……我又成了罪人,大家都有鄙视我的意思;我赶紧老实的让一边,让他们干活。 玉壶冰也过来帮忙,也不理我,直接问:“白芍你能搞定吗,要不要找人帮忙?” 白芍摇头,边指挥人那器材设备过来,边说: “你们都出去,我还不知道伤的多厉害,不行我问Bonny。再动这双腿就该废了!妆总,他到底干嘛了?” 我……我……我哪知道,我知道就干脆早早走人了,干嘛站床尾让他搞这么一出。 老六看我的眼神不大好看,看来,这次伤得果真很“有水平。 玉壶冰退到一边,看我一眼,总算替我说句公道话: “算了,又不是不知道殷少固执,固执又小气,没准又要我妹做什么。小可人,没事儿,先出去吧,殷少不会有事的,他命硬着呢。” 固执又小气,玉壶冰对他的评价相当正确!想要抱一下子就非包不可,比孩子还孩子脾气。 气,我生气!我就是生气!扭头我退出来。 桀桀拉着我的手,似乎不想让我走。 看,这爷俩啥嘛!你就是一狗,别当自己是人!我真恨不能戳着它脑袋好好教训它一顿。 “可儿,别走……”殷亦桀的声音低沉了好多,估计忍着……无比的痛楚。 “殷少,你还是省省吧,这腿由着你这么闹,非给废了不可。妆总小丫头闹脾气也就算了,你跟他一样大?都出去都出去,愣着干嘛?” 白芍表现出高度的不耐烦,赶人赶得特得劲儿。 话说,他和Bonny也就相处了没一会儿,怎么就将这臭脾气学这么好呢? 还是说,医生真的都这样?还是他对自己的技术不放心,焦躁? 白芍真成殷亦桀家庭百科大全医生了。 “你们都出去,可儿留下吧。” 殷亦桀就是不依,祈求似的看在我。 我估计是遇到克星了,认命吧,不用看老六的样子,等屋里退的就剩下白大夫和我了,我说:“我肯定不要残疾人,残障人士都拒收,残联找我也没用。我可以捐资,但不捐人。” 拉着桀桀,我走人。 固执的毛病都是人惯出来的。 我也有毛病,我可以努力去改正;但我不能明知道他在胡闹,还由着他这么来。 反正正反怎么着,我现在就是不想呆在这里,这样子搞得我浑身不舒服。 时间不早了,我也不能搞一票人开夜车回去。 “可儿,抱一个……”殷亦桀固执的不可思议,身上疼的脑门直掉汗,还咬牙忍痛和我说。 “你刚晕过去的时候……不欠你了。”我停在门口,不知道飘然而去他又会闹什么,犯愁我。 “噗嗤……我受不了了!”玉壶冰就在门外,拉着我就走,才走了一步就笑翻了。 门外铭风和玉妍冰也笑,笑的前仰后合,似乎还有人飙眼泪。 “不是我说,殷少也……”铭风似乎没词儿了。 “桀桀,给你爸当保姆呢,还是跟妈回去?跟你爸混了没几天智商就明显退步……”我怒。 “呜呜呜……”桀桀绕着我的腿打转,没主意。果然:智商退步严重。 “算了,跟我回去好了,再跟着爸混你要成白痴了。”我其实很无语。 是不是夫妻吵架小孩子都这么可怜? 貌似有首歌这么唱来着:“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桀桀还呜,再呜我揍你! 殷亦桀似乎……他很无良的,自己的感情戏没效果,就让小孩子上阵,在屋里高声喊道: “桀桀,你和妈妈回去吧,妈妈需要保护啊。要不让妈妈来和爸爸抱抱,爸爸和妈妈没有吵架呢。” 滚,它就一狗,少耍你的把戏。估计这个“抱”该成天下第一抱了,演绎的比胜利之吻还那啥。 我抱着桀桀的头揉了揉,说:“去抱抱你爸,咱该走了。我数到十,再磨叽就别再叫我妈。” 无数人直接笑翻了。 桀桀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不去理它爸了。 当然,可能它听不懂如此高含量的冷笑话,比如简介拥抱。 或者,它和它爸一样,担心它一转身我就走了;所以,它决定扒着我裙摆,与我同进退。 好吧,狗,有时候也很靠不住;或者说,狗,它一开始就为我好,跟它爸是假亲热。 反正,我走的时候,桀桀紧随我左右,似乎将它爸给彻底忘了;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弱智了很多。 弱智到总贴着我腿走路,搞得我好几回要绊倒。 它的肢体语言是:抱抱,不要离开你。 “哇,好美啊!”Tracy很high,车子翻过山口,她就忍不住呼唤。 “哈,果园才美呢。” 铭风不忘替我做广告,或许一车美女的缘故,他话都多了几句。 “真的好美啊!”我很认真的无限感慨。 玉府设计的再美再举世无双,终究是人工的;而这里的一山一水一桥一……二季稻迎风摇曳,摇动的都是辛勤和希望。 田埂地头各色豆子蔬菜绿油油一片,就连田岸……放眼望去,都是绿色,这是夏,是滋长的季节,是耕耘的季节。 “十二说要给你设计一栋别墅呢,我看不如盖个庙更好。” Tracy不知道什么逻辑,说的很玄,有点太上玄玄经。 哦,听说Chinese-philosophy在国际上蛮吃香的,或许她在国外很用心研究了这玩意儿? 谁知道,老祖宗不仅能在国内混饭吃,在国外一样可以卖狗皮膏药。 “妍姐姐,你怎么也叫十二哥?”我同样没逻辑,近朱者黑,赤黑色。 但我真的总感觉十二哥很腼腆很小的样子,而玉妍冰反而感觉成熟大气一些,像个姐姐;一家人么,我问问。 “十二哥比我大三岁呢,我当然叫哥了。那年头据说抓计划生育,一刀切,以后都是独生子。咱们家三四年内添了二三十个孩子,那规模,空前绝后,特热闹。后来独子的可以再添一个女儿,我就应运而生了,所以,我特幸运,hoho!” 玉妍冰大笑,打破她亲和贤淑的伪装,动作的比十二哥还帅气。 其实她长得特大气的那种,装个男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呵呵。 她闹起头了,Tracy也不甘落后,一曲美国乡村音乐脱口而出--我猜的啊,现在不是在乡村嘛,估计她唱的就是乡村音乐。 第573章 观舞,动情难抑 那什么,在乡村唱的就是乡村音乐,谁有意见?都没意见,那就对了。 我不会,但我能听啊,呵呵,她唱的挺好听;因为桀桀也陶醉了,竟然打起鼾来。 一路欢腾,薄暮时分,我们终于赶到了,哈哈!吼吼! 我终于回家了! “汪汪汪!汪汪汪!”桀桀可臭屁的抢风头,绕着陶叔陶婶转啊转,好像挺想念他们的。 “WOO!太美了!”Tracy鞋子一踢,在院子里就跳开了,纯美国品种。我这么猜来着。 玉妍冰不甘落后,也鞋子一踢,和Tracy对个礼,二人一块跳,真正的跳舞。 我看着有点儿想西班牙斗牛舞,或者中世纪宫廷舞蹈;因为她们穿的比较正式比较漂亮。 十二哥跳下车,和我站一块,腼腆一笑道:“你不去?” 我摇头,不会啊。 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或者和殷亦桀玩我猜,或者复仇与躲避仇杀;我的生活没有这么丰富。 其实我的生活亦挺丰富,但没有同龄人这一块,是不是? 唉哈,没所谓了,有得必有失,我得到太多,不失去一些岂不是太没天良了? 布莱恩这个大老板没顶头上司的家伙,竟然真的跟来了,竟然拉着我将我鞋子也脱了…… “啊啊,你干嘛?!”神经病吗?今儿是狂欢节吗? “不用开灯!就这样最好,星空下的舞会!炳哈!” 玉妍冰最自觉了,大概知道这院子我就是最大的正主,她一点儿规矩礼仪都不用讲究,玩的非常开心。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 我滑一跤,差点摔个大马趴,悲愤:Tracy你也忒搞了吧,连这文物级的歌你也唱?评书配街舞,难道也是一种时尚?我很费解。 也可能是布莱恩给我脱鞋的缘故让我差点摔跤…… “嘿嘿嘿,你干嘛啦!”拜托你别这么美国式好不好? 我见老外父女也没这么疯,估计所谓的美国式都是国人引进的时候自己演绎的,就像《资本论》。 布莱恩拉着我也往那边树底下跑,边笑道:“你就是太拘束了,负担太重。来,我们也来跳。” 我窘,跳舞我不会的说,拜托了:“你玩吧,我不会,啊啊啊……” 我第一次认真严肃的思考: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霸道? 我话还没说完,布莱恩很有当年冉桦的范儿,拉着我就开始,边笑道:“跳舞就是个放松,没什么会不会的。” 我很郁闷的被逼摇摆着鸭子步,鸭子被赶上架的时候走的那种步子,愤慨:“我有很放松啦!” Tracy和玉妍冰一左一右抓着我,大笑: “来,我们跳。你不用管我们跳的……第一,放松;第二,我是自由的;第三,自由的我就像随风而动,随心情而动,世界随我转动……” 我在心里嘀咕:Tracy姐姐你比我大十岁,别当自己小泵娘行不行? 这么疯狂的事儿,我都不好意思啊啊啊! 扭头,我扭扭扭……布莱恩在背后握着我的腰,要我放松一点。 KAO!再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站在这里了! 十二哥很文学青年的文雅姿态,白衬衣西裤皮鞋,然后,世界就真的疯狂了……铭风和几个小弟将音响搬出来,他带头,我们院子里的露天舞会就正式开始了。 十二哥颇受了感染,将鞋子脱掉,还好没有彪悍到踢掉,一个貌似中规中矩的维也纳华尔兹起式,很帅很唯美的说。 玉妍冰立刻上前,笑道:“十二哥,带我跳吧。以前家里就你舞跳得最好。” “WOO!十二竟然是舞林高手!WOOOO……”一连串的口哨加起哄,人越来越多了。 “小可人,我们跳吧。” 玉府的人大多管我叫小可人,和玉壶冰学的,我汗。十二哥拉着玉妍冰转个圈儿,很潇洒的将她一甩,停在我面前,像极了优雅的王子,躬身邀请。 他的手指修长,腿型好看,PP很翘……汗了!我是看他的邀请还是相面? 我,那什么,我说:“我不会,我真不会,我!不!会!” 啊!这世界不带这么疯狂好不好! 一群人围着我们跳起来,这场景,我,汗流直下三千尺! 这情形,岂止一个群魔乱舞了得哟!拉丁桑巴、拉丁恰恰、拉丁伦巴、斗牛舞、探戈、狐步、维也纳华尔兹、爵士、街舞……不知有没有肚皮舞?不认识,对此我实在没研究,胡乱猜来着。 “来来来!你舞跳的挺好,我知道,放松点儿!”布莱恩这哥当回去了,欺负我,揭我老底。 “这么好的身材不跳舞都可惜了。”铭风还是谁说的,听着不知道是鼓励还是取笑。 “Karen,没关系啦,动起来就开心啦。年轻不多玩玩,将来要后悔哟!”Tracy来了个大姐式诱拐。 我没好意思开口:你是不是终于回到玉壶冰我三哥怀里很high总算找了个机会发泄了? 还是说,你们当年恋爱的时候就这么开心?哦,他们还一块儿发现了个什么溶洞来着。 唉,羡慕人家啊,人家的恋爱,十年了,还这么鲜活…… “小可人,不喜欢哥哥吗?”十二哥忽然爆料! “咳咳……啊咳咳咳!”我被口水直接呛的脸红脖子粗,胸口都有些闷闷,大哥我拜托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好不好! 不就是跳个舞嘛,犯得着这样吗?似乎我不跳就那啥…… “当!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浮云寺的钟声,浮云寺的诵经声。 好吧,似乎我不和十二哥跳个舞,浮云寺的菩萨都不肯保佑我对我有意见。 我说…… “汪汪汪!汪汪汪!”我家狗腿吃完肉骨头,很义愤的跑出来对它小舅有意见;貌似它是它爸的监工,监督我来着。 我满头黑线:合着你不留在你爸身边和我跑来,是给你爸当眼线的? 亏我激动了好半天,以为你最终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来……原来! 我一脚踢过去,怒:“哪凉快给我滚哪儿去!小心你舅拆了你清炖!” 欺软怕硬的狗腿,你怎么不敢对布莱恩舅舅吼几声去? 我愈发失望,悲哀的承认:狗,是靠不住的。你越是这样我就……扭头,我对十二哥说:“可是我不会……” 十二哥拉着我的手,在音乐声中,感觉自如了太多,优雅的道: “不要紧,你只管放松,不要戒备。把自己交给我,随着我走就行,一会儿就会了,很放松很舒服的……” 那什么,有没有谁好心借我二桶汗!这话听得我渗得慌……借的汗不算吗?那我还是老实点儿,老往那方面想显得我很不纯洁,虽然我真的不能再用纯洁来形容了吧? 其实我还是挺纯洁的吧,你看我和殷亦桀都没怎么谈过恋爱,我什么都不懂。 那什么,XXOO都是他在忙,我不过将自己交给他,身心放松,任凭他弄,一会儿就能享受到幸福,我自己其实挺纯……好吧,我是邪恶系的,那我干脆邪恶一些,将自己交给十二哥……我瀑布汗! 当日被冉桦带着跳斗牛舞,我不就是这样吗? 啊啊啊!拜托,跳个舞而已,别总想那个了!呜呜……不知道谁这么配合,音响里响起华尔兹的曲子。 心一横眼一闭,我就将自己交给十二哥了。 事实上我很习惯于将自己交给别人,任人左右;要不我也不会被殷亦桀左右这么多年对吧。 不过用在跳舞上,这无疑是件好事。 前进后退横移我转转转……踩谁脚丫子了,呵。 “抬头,别看脚……对,跟着感觉来就行。”十二哥耐心的教我,一边带着我转,一边指点。 说实话真的是跳起舞来他简直就换了个人,不仅大方利落而且谆谆善诱,教的也超好的说。 那个,相比较起来,我觉得他应该比冉桦跳得好,因为他形象尤。 但我还是声明:“跳错了。” 不错我不会故意去踩他脚对不对。 “你意思要继续错?听着音乐跟着感觉就好……对,没有乐感,没有节奏感,看着脚更紧张……” 十二哥好像有先知先觉,赶紧将脚挪开,我踩了个空。 不过这话听着有些意思,我笑,抬头冲天……月亮已经爬上来,露出半个脸,竟然和我比纯洁装害羞呢。 夜风吹拂,带着河里的湿润,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大自然的舒爽感觉,不是空调能吹出来的,我很喜欢。 “WOO……啪啪啪!”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大家都在跳舞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敬业?不鼓掌不好么? “妆总,你真的跳好好啊!下一曲该我了!”谁起哄,拉出来我瞅瞅。 “十二哥,你的舞艺又提高了不少,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玉妍冰拉着十二哥的袖子公然的撒娇起来,十分到位。 “小可人的感觉非常好啊,我再带你几曲,你就能跟了。” 十二哥找了个最拙劣的理由,既拒绝了男生又拒绝了女生。 他热的连红扑扑,被月光一照,柔和如美玉,真个是,玉家妖孽! 舞蹈真有真么神奇的力量吗?让一个腼腆的男生这么大胆的“霸占”? 我忍不住大笑:“太山寨了吧?全光着脚……哈哈哈!” 光着脚跳维也纳华尔兹,还议论谁跳得最好,呵呵。 听说以前有上身西装下面大短裤上新闻联播的哟,是不是也很山寨?喜欢就好!炳哈! 第574章 学画的女子 十二哥貌似拉着我的手就没松开过,接过饮料让我喝了一口,笑道: “真正的舞蹈,是用心跳的;穿什么不过是个样子,给别人看的。这样很原味儿啊,看着更清纯质朴……” “汪汪汪!”狗腿你能听懂什么,就胡叫唤。 Tracy将裤腿挽起来,装嬉皮士,或者朋克什么的。 就我个人观点,这样子和陶叔从田里回来相似度约7685%。 为了提高相似度,我从旁边抠了二把泥,往她白皙的小腿上抹,我抹…… “你做什么?”Tracy不解的问。 很多人都不解的看着我,有同样的疑问。 “这样才原味儿。”我觉得她、他们都很弱,这都不懂吗?真失败! “哈哈哈哈!”不知道谁起得头,一众人笑的鸡飞狗跳锅打碗翻,叮叮当当一片,吵得后面浮云寺的大师要上我们家算账来了。 玉妍冰好样不学,竟然自己蹲树底下蹭了两脚泥,跑过来往十二哥相当细嫩的脚丫子上抹;想了想又很失落,十二哥脚背已经被我踩得很多脚印了! 笑死了!十二哥被我和玉妍冰拉着亦挽起裤腿。 我跑到厨房拿了块烧过的木炭,往十二哥腿上很认真的画了个圈圈……似乎不太圆,我再画一个…… “可人你做什么?”谁问我? “达芬奇是从学画蛋开始的呀,我觉得我天赋也还可以。” 将木炭丢一边,直起腰来好好打量一下,我说,“那边山里人家为了防狼,也在猪圈上画白圈圈来着……我总不能拿白灰在十二哥腿上抹吧?这个画的也不够圆,估计效果有限……” 原谅我,我达芬奇的潜质从小就没人挖掘,所以这圈圈它不听我的,一不留神就搞成地球,椭圆形。 “哈哈哈!”大笑的小笑的,闹成一片。 音响里音乐还在放着,悠扬的钢琴棋书画画画……布莱恩竟然从屋里的方向出来,努力爬到车顶站的比大家高一些,和村里的大队长差不多。 不过这一招很有效,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 出位,就要不折手段,耶! 布莱恩很鄙视的看我一眼:我才没有。 我也很鄙视的看他一眼:个子低也不用这样充巨人吧? 布莱恩决定不理我,抬头,看着大家,振臂,热情激昂的道:“我提议,今晚露宿果林,夜谈数星星,谁去?” “我去!”至少十个声音,异口同声! “举手!”布莱恩大哥派头十足。 “我!”我举手,大家也同时举手,一举一片,乱哄哄,看不清了都。 我扭头,十二哥竟然也举手,他……汗滴滴,他怎么也又这么积极的表现? “年轻人……”陶叔摇摇头,放下桌子进去端菜去了。 家里有大概是陶叔村里人用的超大山寨版托盘,一尺五款二尺长的样子,一托盘能端出来六七个菜,绝不是城里酒店用的那么秀气。 不过我很纳闷,“年轻人”和摇头,什么关系?我很郁闷。 “全票通过,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布莱恩跳下车子,招呼他小弟去了。 我忽然觉得,这貌似应该我的事儿;理论上我才是这里的主,他们都是我的客人不是? 不过管他呢,他们没将自己当客人;又有这么好的哥替我打点,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貌似,我没学会这个。 “我觉得去山里吃更好!”谁大声叫喊,却躲在人群后头。 “饭都做好了,吃了再去!”陶叔管你大哥小弟大少爷,来我地头我最大。 端着托盘双臂都是肌肉,瘦是瘦一点儿,黑是黑一点儿,但健康结实有力。 扫大家一眼,那意思不听话我揍你,不听话的小兔崽子…… “年轻人”,摇头。 玉妍冰冲我吐吐舌头,调皮一笑,拉着Tracy嘀咕道: “殷少给小可人请的管家,好几年了,人挺好。陶婶人也挺好,三哥说的。” 我很无语,殷亦桀手伸长着呢,理他!拉着她们二个……犹豫再犹豫,我卧室实在不方便别人去看到,那个卫生间太**了。 没办法,就算她们是贵客,我也只好送她们上楼安排房间沐浴休息,稍后吃饭。 回到我自己屋里,赶紧梳洗,今儿我是主人呢,要好好表现。 晚饭很丰盛也绿色健康美味,但众人的心早飞果园去了。 园子里亦有宿舍楼,还有我的总统级大套间;但我们都准备扎帐露营哦。 一人一个头灯,一柄刀子,一个水壶,没吃饱就出发! “哇!”Tracy惊叹。 “这么大的果园,在国外也不多见啊。”玉妍冰不知道是惊叹还是解释。 “这都是你的?”十二哥觉得我是地主,没了舞,他又恢复了腼腆秀气的样子,成了第四个女生。 啊,不好意思,我绝没有侮辱人家的意思;事实上前面二个女生比他热情似火多了。这年头不都流行这么?女生要彪悍,男生要奶油,哦sorry,是奶油的要装酷。 果园处处桃红梨熟早熟的葡萄一串串,甜蜜的水果芬芳,清新的土壤气息,脚下不时路过甘薯等套种的地边,满满的生长的盛势。 猕猴桃架子下不时窜出山鸡兔子什么的,吓人一跳。 试种的开心果核桃等外面围着围墙。 隔不远就会有个水塘,旁边长着紫苏薄荷,格外诱人。 栀子花开过了,上面爬着的牵牛花却还在开。 月季蔷薇开的热热闹闹,连夜都不肯放过。 Tracy不时问个问题,叹道: “Karen,听说这都是你的杰作,很大胆啊!这样经营果园,大混种小集中,简直史无前例;但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劳动力,确实是我们一大优势;中药,是我们中华文化的一大亮点。不拘一格,勇于创新,恩……再在劳动力和产品的管理上加把劲……我给你投一点吧,怎么样?” 呃,我……数一数满天的星星,我说: “公司的规模什么,都是四少和他定的,我……我可以考虑考虑。反正老县城附近几个县城环境类似,若是这里搞得好,我可以考虑扩大一些。” Tracy呵呵一笑: “恩,慢慢来,你和谈氏合作的事儿我知道。我可以从国外销售方面跟你们公司合作,你可以做主的;但不急于这一时,回头再说吧。真是喜人啊!这么美的大果园,好好经营,只要这一个公司都能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Brian,你酒店已经给Karen了?” 布莱恩挑了几个晚熟的桃子过来,笑道:“那是她嫁妆,给她点儿担子,能挑起来的。” 又来嫁妆,为什么大家都和嫁妆过不去?不论说什么都能拐到这上头来,你托儿啊? 我提议:“今儿不许提嫁妆,不许提殷亦桀,不许提工作。明儿也不行,后天也不行,哼。大家开开心心的玩一下不好吗?” “好!”铭风和布莱恩的小弟呼声最高。 不用提工作,能不高兴吗? “汪汪!”桀桀也乐癫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有的工作? 不过说话要凭良心,桀桀保护我可是真的一心一意,救我小命不止一次了。 营地设在一眼清泉边一块石头台地上,平台约有三四十个平方,平时摘果子的一个小型集中地。 营地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地席,铺了好些吃喝点心,抬头就能数星星。 旁边树荫下围了一圈帐篷,有单人双人还有三人以及六七个人的大帐,气氛很好哈。 我拉着桀桀在一个休闲椅上躺下,中间放了个小几,我们三个女生凑一块。 桀桀很臭屁的要趴我怀里,我都忘了今儿有没有给它洗澡了。 摸摸它身上,好像是干净的,好像也不是,我说:“去让你舅给你洗个澡再抱,听话。” 桀桀在泉水边兜了个圈,呜呜呜转回来,一脸的不愿意。 我没看懂,什么意思? 要我亲自给你洗澡?这你也挑? 那边来几只大狗,飞奔而来。 桀桀从我腿上飞跃出去…… “啊呜!” 这……我眼前黑线闪烁……它刚不还撒娇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得威猛无比了?和它爸学的,我猜。 “妆总,布总,风哥。”树下跑出二个人,追上几只狗,已经和桀桀转到我们这边。 “怎么样?坐下歇会儿吧,辛苦了。”布莱恩把我给全权代理了,丢给他们几个桃子,问的随意。 我瞅着桀桀:丫的你为了躲避洗澡,竟然找同伴玩去?丫的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桀桀很快便会HelloKitty的样子,转到我腿边兜兜转,似乎说它去给哥们打了个招呼……哦不,那是我小弟,对,我也有小弟,我是大哥啊大哥大! 我无语,拿着西瓜喂它,有的吃你就给我闭嘴,事儿多得很。 这几个都是巡夜的,恭敬的应道: “还好,偶尔有人摸进来,都被抓住了。我们到那边去看看,一个班下来,不累,妆总布总你们忙。那边小蚌的红果有些熟了,后山有大鸟,你们可以去打来直接放土里烤,挺新鲜挺好吃的。” 我笑:“多谢了,下班了来坐坐。” 巡夜的二人亦笑,不过很快就去继续巡视了。 我们继续吹牛,桀桀郁闷的被它舅和它十二舅按住洗了个澡,冻得乱蹦乱跳,泉水好冷呵。 营地里一片灯火辉煌,和天上的星星有一比。 “我觉得你在这里真好。”Tracy忽然感慨。 “听说美国不遍地都这种地方吗?”我“听说”的,国外不什么都好嘛。 “你以为我们这种人能享受那种生活?”Tracy很干脆的反驳我。 第575章 三个疯女人 我想了想,美国是资本主义私有制,那地啊庄园啊大多私有,修剪的好的更是,那都是寻常人不能进去的。 这么说,我虽然没有私有,但这个地方……是不是也类似我的“地盘”了?呵呵。 换句话说,我比她在美国还爽?我爽歪歪哟。 一阵清风吹过,头发吹拂,拂过我的脸,仿佛要抚摸什么,又像是要唤上个什么,与风儿一起跳舞。 我忽然觉得,就这样简简单单、自自在在,不是挺好的吗? 他们忙他们的工作,我忙里偷闲吹一回夜风,世界可以很和谐不是么? 我们何苦互相算计不停,互相为难,互相猜嫌,互相……没有报复和仇恨,日子其实很简单;没有爱恨情仇,日子其实很自在;没有……心里没有了牵绊,连风都会来邀请你。 这是一个诱惑,一个无法拒绝的陷阱,让人忘却所以。 或许,我可以试着像风学习,放下一切,无形无相,我便可以获得无上的快乐……直至,快乐也无形。无形的快乐,便不再是快乐,那是,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是永远living的戏,不用剧本不用排练;全凭自然,就能顺顺利利的演下去,永远不喊cut。 呃,我没发现自己也有唱这一出戏的天赋;有时候不用刻意的准备台词或者化妆扮戏,到了我的戏份,自然而然,犹如山间清泉,淡淡的,却带着自己的生命气息。 三天,我们三个人满山遍野的转,呵。 我想说是三个疯女人,估计Tracy不会反对的,因为她对idea这种东西一向抱持anyway的态度。 不过认真的考虑了一早上,我决定还是不这么说;因为,我家已经有一个疯子了,啊,他虽然只是偶尔发疯,但疯起来很厉害,SO…… “啊汪汪……呜汪汪……”桀桀语言,听不懂我给你翻译,“啊妈妈,我喜欢。” 我们坐在高大的槐树下泉水边休息,它就左兜兜右转转,四处讨好,让人摸摸它,最好喂它点儿比如肉骨头。 呃,说是肉骨头,我很怀疑有没有人专门给桀桀喂过骨头。 它福利待遇好得要命,一天据说是三斤肉,物价上涨了都吃不起。 Tracy将她帽子戴桀桀头上,又将头巾绑在桀桀脖子上,类似一个很酷很fashion的装饰,将那小子打扮的不伦不类、狗不人狗不狗的。 桀桀臭美,都不知道脖子上系的是狗链还是什么东西,就乐颠颠的兜兜转,转到我跟前让我看。 “呜呜汪汪!”“妈妈漂漂!” 我看看Tracy,Tracy回我一个很有创意的意思,我无语,摸着桀桀的脑袋无良的哄它:“帅着呢。一边儿呆着玩去,别淘气。” 桀桀好高兴,蹭蹭……我将帽子给它捡起来,它还要戴。 好吧,臭美的家伙,我给它戴上。 不知道人家Tracy一会儿还怎么戴,咱家又没穷到没帽子戴的地步,非寒酸稀罕成这样,郁闷的我,真丢人。 桀桀好像感觉到羞羞了,大小伙子抢舅妈的帽子戴,羞羞脸,老实的趴在我身边,闭目装睡。 玉妍冰舀了一杯子泉水过来,喝了一些,剩下的往桀桀头上倒。 桀桀贼神气的头一歪狗嘴一张,接了。 我扭头,我啥也没看见。 不知道谁惯得我家狗这个懒毛病,一脸陶醉还。 “呜呜呜……”叫了。 我转回来一看,Tracy坐的稍远,够不着,桀桀蹭我腿:妈,帽帽掉了。 “哈哈哈!”我和Tracy同时无语大笑。 这就是懒的毛病,你一狗头能把帽子戴稳吗真是。 玉妍冰特爱她外甥,爱逗它;将帽子捡起来戴自己头上,还炫耀几下。 这下不好,捅马蜂窝了。 桀桀叫唤:“呜呜汪!哇哇哇……” “哈哈哈!”笑死了,帽子又不是肉骨头,呵呵。 呃……桀桀蹭了我几下我没理它,它自己站起来,走到玉妍冰身后,两手搭她肩上,用嘴去抢帽子。 玉妍冰将帽子一拽,往后一扔。 布莱恩接过帽子,一手提着一兜野果子,过来。 桀桀上前绕着布莱恩腿打转转:“呜呜呜……舅舅,好舅舅,好好舅舅,给人家么……” 布莱恩给他个水壶,指指泉水那边。 桀桀抬头看看布莱恩,扭头看看我。 我点头,你舅让你干啥就干啥,小孩勤疼死人,乖,快去。 桀桀考虑了二秒,忽然嗖嗖嗖跑了,一会儿很费力的叼了大半壶水回来,站它舅跟前。 布莱恩没太搞明白,帽子很中性的那种,他戴头上大概都忘了。 接过水壶往我们旁边一坐,洗了可小的野果子给我们吃,酸酸甜甜的味道挺好。 桀桀可就郁闷了,两手趴它舅肩上,不敢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Tracy笑翻了,咳嗽连连,笑死了! 知道什么叫狗腿吗?知道什么叫狗腿中的极品吗?哈哈哈! 我都觉得丢人,这儿子,太丢人了! 哟,还知道害羞呢。桀桀看看我们几个,忽然从它舅背上下来,窜到我怀里蹭啊蹭,害羞了。 我喂了它一个红果,酸酸甜甜,可好吃。 桀桀酸的顿时满地直打滚…… “哈哈哈……” 布莱恩瞅着它外甥疑惑道:“桀桀到底想做什么?” 我笑,很郁闷的坦白:“你戴它帽子了,它想要。” 布莱恩将帽子摘下来,看了看,再看我们几个。 我和玉妍冰都是长发,戴的是宽边淑女版帽子;Tracy是短发,很干净利落的那种,戴的也是很中性的牛仔款帽子。 布莱恩将帽子丢还Tracy,笑道:“它皮厚,给它什么都爱玩。没人理它一样过。” 我很同意这点,皮厚的最好就是不理它,不论人还是狗。 桀桀不知道有没有吐,反正滚了几圈回来我再喂它,是死也不肯吃了,蹭着我脸撒娇。 我笑:“好了,乖一点,大人说话呢,你安静坐着啊。” Tracy磕着公司自己做的冬瓜子,笑道:“真是有灵性的狗,我都忍不住要带它走了。” 布莱恩道:“别看它跟谁都亲热,除了可人和殷少,它可不跟别人。他们不在的时候才听我和铭风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Tracy挑眉暗叹一下,道:“明天吧。我总共请了半个月假,差不多了。你呢,什么时候去?” 布莱恩想了想,看着我道:“我大概下个月吧。这边的事情才有个头绪,这样丢给可人,我怕她累坏了。那边我一个兄弟顶着,还能拖一拖。” 哦,好像是,布莱恩当初那么急匆匆回来,后来请了半年的假,现在半年早到了,他要走了。 大家都有事儿,都很忙,都要走。 我低头,不知道什么感觉。 我也有事儿不是吗,可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也算不上离愁别绪吧。 呵,我们都是年轻人啊,哪里来的离愁别绪。 分别是为了明天相聚不是吗?我们都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我们都要做大事呢,唉,愁……我说:“Tracy你好容易回来一趟,多玩几天呗。不是喜欢这里吗?……” 我没有再说下去,好像我也很没出息的感染了一点儿殷亦桀的愁绪,想要留下点儿什么。 呵,很搞笑的问题,她再留一天二天,不还要走的吗?离别和挽留,我都很不擅长的说。 Tracy温和笑道:“等这边处理差不多了,我还会回来啊。这次事情也比较仓促,实验室还有些事儿。你不和我一起回城吗?” 啊?我说:“要我送你?我送你到了城里,又送你上飞机,然后送你到美国?” 反正我觉得这里挺好,我好容易躲回这里,潜意识里就不想出去;好似,外面的世界有吸血鬼等着我。 好吧,大概又有人要说我不会客套应酬或者无情了;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哈,想当年……OK,我又想当年,我老了,容易恋旧。 但当年我一家辗转一家一处流落一处的时候,从没人送过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啊,这不,我也长这么大了,能独立的做很多事情了,对吧。 Tracy呵呵笑,毫不在乎我这么没形象,说道:“送我就不用了。不过……美国那边事儿很多,殷氏可能也该走了。他在那边铺了那么大摊子,交给谁都不放心的。我也只是帮忙,不是她员工呵。你们……再看吧,别闹的太僵了。他对你真的不错。” 这个问题,我保留意见。 但殷亦桀在美国放了几十亿,说是给我们食品公司等出口做好准备,那事情多肯定能理解。 他要走……那就走呗,大人了,难道还要我送他?来一曲十八相送?切,不吉利,没创意……也不实际。 我二十一了,还怎么“十八”相送? 玉妍冰摘了一大把的打碗碗花放跟前,招手让桀桀过去,照着给刘姥姥打扮的架势,开始给桀桀弄;将它头巾一解丢还给Tracy,Tracy竟然就那么绑头发上,我……玉妍冰看了我们一眼,笑道: “我说就不去送了。殷氏那一堆糊涂账,你等他自己搞清楚了再说。奶奶说,他妈比姑姑还厉害三分,若不是她非正经殷氏,现在殷氏还在她手里呢。殷氏隐世,也省了很多力气,就一心用在钻营上,有一批能人。我只说一次,像胡氏是殷氏的傀儡外,赵氏据说也是殷氏的傀儡。稀稀拉拉还有一些,你从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具体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我哥说过一次,殷少将大量资产转到你名下,甚至不惜挪到国外去,就是为了避免和殷氏正面对碰或者搞得你什么都没落下。” 第576章 缓兵之计 这个,等等……我说: “照你这么说,当年殷氏为什么问范……布莱恩爸爸借钱,最后搞个那下落?那份协议不公正至极,简直就是卖身契。殷氏没狠到还要卖掉殷……他来还钱吧?”逻辑上不通的事儿。 殷亦桀他妈这么强悍,那就没必要喽。 亲妈能不疼亲儿子?这妈就不是强悍,虎毒不食子,他妈就是某种会食子的动物。 Tracy温温的插话: “当年的事情,十多年了……你也知道,这十几二十年正是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殷氏重新掌握了那些人也说不定。第二种可能,签卖身契的时候,或许他没想到会遇到你。若是殷少顺利的娶了范彡彡,事情就完全不同。那份契约……那份契约可能会作废。第三种可能,这叫缓兵之计。当年殷氏几乎一夜灭门,惊险的躲过一劫,元气大伤,才推出殷少来,也是无可奈何之计。这一招可以显得殷氏很弱,然后转入地下,卷土重来……”Tracy说的好像真的。 我看着玉妍冰,殷亦桀和范氏的协议内容她们或多或少了解到一些;但她们作为老牌力量,知道我所不知道的细节又很重要的东西,估计也很多。 比如……布莱恩说:“殷氏和玉氏没仇吧,难道他们要针对玉氏?” 玉妍冰挑眉,好笑道:“没有人和钱有钱吧?这几年哥核心的没管,但边缘产业发展了很多,本来是为了获得一些外围的力量,支撑他在家里的地位。有冲突也说不定,我自己猜的。” “他们敢在我们家闹那么大动静,又在奶奶的生日宴上弄人肉炸弹,你觉得还需要什么仇吗?他们已经打进来了。” 十二哥从树丛后转出来,脸色红润,白衬衣上落满灰,皮鞋上踩着泥,手里提着一挂很少见的野果子。 铭风手里提着二只野鸡,还有一只不认识什么大鸟,只盼不是保护动物就好。 话是十二哥说的,虽然腼腆,但振振有词。 野鸡毛好漂亮,桀桀立刻跳起来扑上去,不知道是想吃还是想玩。 我觉得想吃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它偏狗多于狼,对野味兴趣有限。 相反,桀桀淘气,什么都想玩,我估摸着,它有想法。 铭风狠瞪它一眼,一狗还敢跟他淘气,不要命了。随手将鸡给一个小弟拿起收拾,在泉水边胡乱洗了一下,头发打得湿湿的,很天然山野的感觉。 倒是十二哥,这身行头,我很无语的说。 大家胡乱歇息片刻,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我想,十二哥说的,有道理。 在利益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布莱恩道:“胡氏的房地产,好多都抢的玉氏的生意。别的我就不大清楚了。只是……这么一来,将有些扔给可人,又是什么意思?可人,要不你回家去,我的都给你,我兄弟你随便使唤。那些东西相信殷氏还不敢真刀真枪的来动。” 布莱恩手头好多黑社会的东西啊,不说殷氏,只怕谁都不敢硬动;要不范银库不能还只判十八年就完了。 估计最多坐个三五年撑死,就该减刑了。呃……好吧,这些都与我无干。 我说……铭风不经意的抢了话头,道: “这些大家都不用担心。第一,还没人敢打我们的主意。第二,我们都要相信殷少嘛,他说了会处理,就一定会处理。第三,针对玉府的事儿,估计是警告殷少和妆总的成分多一些。所以,大家就不用再猜了;我觉得做事就好,到跟前会明白的。” 呃,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谁知道殷氏稀里糊涂搞的什么。 难道是比范氏黑社会还黑社会? 那殷亦桀干嘛还给人家一个kidney,估计也没道理。 殷氏的道理就是一个字:“迷”!二个字:“猜谜”!三个字:“猜猜猜”! 其实也不至于,十五年前殷氏该蹦跶着的吧,不过我懒得去挖而已,没意思。 恩,我现在,其实一直都是,对这种事儿没兴趣,挖那个做什么,无聊。 因此,他的电话,我一直监听,我也一直都懒得去听。有些东西,就像性感美女,还是要犹抱琵琶半遮面才够味。 汗!我啥品! 布莱恩似乎也没意见了,或者琢磨他自己的一摊子事情。 过了一会儿,道:“可人,你不跟我回城?那边刚接手,估计要多费些心思呢。” 我摇头,我发现我这个鹰才长羽毛就被人拔光了,搞得胆子很小,又和鸵鸟差不多了。 我说:“这边刚好旺季,事儿不少,市场也没站稳;质量等问题都多,我想先把这头抓好。酒店……三哥手里的应该还没剥出来吧。我先看看资料,等你们剥干净了我再去。妍姐姐,你上次说的人,方便的话介绍给我吧,我也听听人家的意见。对于整合这类事情,我更陌生。” 布莱恩又琢磨,但很有拉我做免费劳力的嫌疑,毕竟他走了也需要可靠的人帮忙。 玉妍冰点头道:“Jona,德国人,在中国经营过五六年,我回去先见一上面,先跟他谈谈,再介绍给你。你现在和人打交道还是太直了一点,考虑的不够细致,话也说的不够委婉。我希望你能把他挖过来,有很多好处。最大的一个便是:不论你多少个酒店整合,中间利益关系再复杂;他作为一个外人,外国人,都更中立更客观更能下手一点。” 哦,那才是大神。 玉妍冰的话说的……不是也挺不委婉的。 我笑。 好吧,我才开始入行么,我努力,我加油,关键是我对于“猜猜猜”这种事情实在兴趣缺缺。 大家都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猜某个人的意思;猜的特费劲。恐惧症,后遗症,我努力克服之。 “好了,就这样吧。可人,有事儿给哥打电话。今儿我们还玩吧,不提工作。” 布莱恩似乎在照顾我的情绪;或者他自己很想玩?话没说完,人已经窜出去了。 这里已经出了果园,基本上属于自然保护区的范围,不过我们也没做什么大的破坏自然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几个小弟拿了地席之类的过来,我们三个女生一边,他们男生一边,吹牛。 玉妍冰的给狗戴花伟大工程还没完工,Tracy一边帮忙,折腾孩子。 桀桀毛比较短,打碗碗花很难缠上去,她们另外采了各种藤蔓,充当绳子,一朵朵的绑。 桀桀不知道是喜欢上那花儿好看,还是当人给它抓虱子,舒服的闭着眼睛趴着,期待着刘姥姥造型新鲜出炉。 “打牌吧。”铭风无聊的提议。 “Tracy国际象棋超强悍,你们可以玩哦。”我爆料。 “你怎么知道?我好多年不下了。”Tracy抬头看我一眼,鼻子不经意的哼了一声。 哈哈,让我听出来了。 原来……这是她和玉壶冰的秘密、私人活动。 玉壶冰当年大概是受了刺激,然后就让我知道了。 不过,我挺委屈的不是,那时候我小,没反抗能力;国际象棋我都认不全,就被人应拉着当了YY替身。 委屈,我老实的闭嘴,不用继续爆料了,要不玉壶冰没准儿也会杀过来砍我,很亏是不是。 她们二个女生折腾桀桀,我闲着,闲着我翻好吃的。 寻常没机会吃零食,没时间,今儿这么多……汗,事实上这几天我几乎都吃的零食,饭起码省了一半。 玉妍冰忽然抓住我脖子,诧异道:“你这个玉佩还挺好看的,哪买的?” 我鄙夷,我一直挂脖子上好不好,她今儿才看见?没话找话。 我说:“不知道,他给的。” 玉妍冰立刻充分发挥女生的八卦精神,很认真的问我:“定情信物吗?” 我翻个白眼,无语。 我们之间存在定情的问题吗?我不知道耶。 这个,好吧,不说二个女生能好奇死,虽然是假的,她们怎么可能对这种东西好奇很久。 我说:“他做了我三年监护人啦。我住他家不久,他出差回来,就给我戴的这个。习惯了,一直戴着,谁知道好不好看。大不了……跟他的标识牌差不多。” 我想说狗牌来着,但一来怕侮辱了我家桀桀,因为它没牌;二来怕侮辱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是殷亦桀认准的所有物。 汗!随便好了,越解释越乱。 玉妍冰的八卦**没得到满足,拽着我脖子看了好半天,啧啧称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老坑翡翠中的天地人和极品宝玉,是万年老坑中的一点精髓。因为年代久远,翠绿色被地气压制了,反而呈现柔和的乳白色。若是和戴的人命相相合,戴的时间够久,玉色就会慢慢在人气下恢复。你看,背面的颜色就比正面的深,水粉足的像能滴出水来,但又不会看着很假。哇塞,连这种东西你都能搞到,奶奶知道也要眼红。” 玉妍冰彻底丢了桀桀,换了玩具,拽着我脖子不放。 我……有这么神吗?吹的吧? 一块玉,火车站边十块钱一个多得很啊,搞神马玩意儿。 我不懂,布莱恩倒是凑过来看。 我赶紧拉拉衣领……那什么,夏天,衣服大多开的比较低,凉快,哈,不是我故意的,我没这想法。 Tracy也丢下桀桀趴过来看,边看边惊叹: “唉,是真的诶。除了颜色比老坑翡翠淡一些,色泽只怕还好,细腻程度更好,简直像是玻璃塑的、瓷烧的。” 铭风远远的看一眼,问道: “妍公主,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说法?五小姐珠玉宝石堆成山,别说都没这个好,就跌眼镜了。” 第577章 有备无患 妍公主,大家都叫着顺口了,外人都这么叫。 玉妍冰很不服气又很过瘾的松了手,继续按住桀桀插花,一边应道: “像天地人和或者命相这种东西,现在人都失传了;我们家还算传承了一些。别说这种翡翠罕见,见到的人只怕都会当次品处理了,哪里轮得到你们鉴赏。虽然比不上五小姐那绝世的东西,但也输不了多少。这个绝世翡翠,如果由高僧开光后给命相相合的人,对人特有好处。逢凶化吉就不说了,还能保有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啊,听说的啦!反正可人的命相不错,逢凶化吉是肯定的啦。” “能修炼成精吗?比如说蹦出个孙悟空之类的来。或者修炼到有桀桀的智商?” 我得问清楚不是,万一哪天一早爬起来,有个人“呜呜”叫妈妈,我当见鬼了怎么办? 汗,估计这年头比较流行玄幻,我脑子也比较玄。 那什么,有备无患,饶了我吧。 “呜呜呜……”桀桀很不甘的抬头,扭头看我。 “好了好了,你智商挺高,挺高,原本挺高。以后少见你爸,就更聪明了。” 我汗,我这话它也能听懂?我深表怀疑。 如果真这样,以后我牵一狗戴一玉佩,就天下无敌了。 众人爆笑,玉妍冰这个权威竟然也不给我解答了,郁闷。 想想,我还是不大相信,不过一块玉,好吧,这年头有钱人玩个……饱暖思淫欲,这个淫大家别那么狭隘,其实吃饱了撑的,花几万几十万(几千万?)买块石头放家里天天对着看,够淫的了。 好好,抛开这些问题,我还是不相信,殷亦桀会没事到这个地步,出了一趟差回来,话恁么多钱,给我买个这东东。 “他为啥给你整个观音?”铭风眼力劲儿就是狠毒,看出问题来了。 “他估计自己带着嫌娘们。”我这么琢磨来着。 你看铭风四少他们都不戴东西,布莱恩脖子上挂了个啥? 我拽拽,是狗链吗?黑糗糗的,难道是这年头年轻人的fashion? “嘿!做什么?”布莱恩暴跳,忙爬回男生那边去。 “我琢磨着男生都带什么啊,估计那么酷的人是决计不会戴这个的。所以,残次冷背处理品,不提也罢。” 那时候殷亦桀就想着怎么报复我来着,送我个……玻璃做的吧,这年头造假水平可高了,连男人女人都可以造假,甭说这死物了。 我笑,真假无所谓了,好歹他送……反正一直带着,就像手上总带个戒指一样,习惯了就好,呵。 正午的阳光,被浓密的大树遮挡个完完,微微一线洒落,颇添诗情画意。虽然这会儿说诗情画意貌似不大合适,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水边习习凉风吹着,将仅剩的一点儿热气都吹散了,温润的像十二哥。 我们随意或考或躺,懒懒的闭上眼睛,惬意的就剩下打盹儿了。 桀桀慢悠悠的绕着大家兜了好大一圈,让大家欣赏它的刘姥姥造型;不过大家似乎都懒了,连个嘲笑都懒得给它。 桀桀转郁闷了,也懒了,趴在我跟前,偶尔哼哧一下,不服气。 “它至少比男人事儿少。”Tracy摸着桀桀的脑袋笑。 “比男人听话。”玉妍冰答话,好像她和Tracy很有共同语言。 我无语,桀桀是它爸弄来的,听不听话那都是……副产品,主要产品那是它爸…… “产品”,呵呵。 “呜呜呜……”桀桀不明所以的哼哼,貌似想给它爸辩护几句,不过,它自己都没听懂我们说什么。 “它二个月大到我身边的,那时候小,火气特大,见一个不喜欢的警察,见一回叫一回,可记仇。”我笑,殷亦桀大概也特记仇,找我报复到现在还没完,真是爷俩呵。 瞅着桀桀一头一身的花,我笑。 满山遍野各色山花烂漫,绿竹青松也扭扭捏捏的戴了一头的花,和十二哥很像。 看着有趣,却一不显得没品二不显得杂乱;这种奇怪的混搭,是自然的杰作。 十二哥似乎很有些书卷气,和别的男生混不太来;但大家族出来的人,不会明显和谁格格不入。 强悍的交流融入技巧,用的也自然流畅。 不过,似乎都与我不太想干。 闭眼,我休息。 明日,他们一走,我,就将投入新的战场。 这是一场紧张而艰巨的持久战,我除了往前,没有退路。 不过那又有什么所谓?我们不能回到昨天,不一样往明天继续了?哈!谁怕谁,只管来好了! 不知道殷亦桀和公司打过什么样的招呼,或者四少使过什么样的手段。 反正,公司里除了一派欣欣向荣生机蓬勃积极向上的氛围哇,就是真正对我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服服帖帖,包括杨总,和吴秘书。 他们原本是谈氏的人,我一向不指望他们能服我,当然也不指望他们不服我……汗,我貌似在绕口令。 好吧,工作总是要继续的。 现在有了充分的自由,资金也很快到账。 我有钱花了,只管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就好。 第一件事,我打电话,呵呵,行使一下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 有人总爱自己干,觉得自由,没人管着。 其实不然,自己干最辛苦,连吃饭睡觉都惦记着,还不能辞职或者给老板脸色。 不过我还好啦,我能假象中给殷亦桀和四少嘀咕嘀咕,至少也能画圈圈。 “喂,妆总。”龚良翼师兄似乎心情不错,声线也比较轻松。 也是,总算一件大事大大事忙完了,他似乎还有些大功劳呢;轻松一下没错吧? “师兄这两天有空吗?我想开个会,想让你列席;呃,正式聘请你,怎么样?” 我和师兄说话简单,客套几句就够了,我当他自己人,呵呵。 “我后天有个案子要开庭,周二吧,你在老县城?”师兄有着律师的敏锐,应该能猜到。 我笑了一下,周二就周二。 我需要自己的人在手边,他们会替我盯着点儿,我放心。 别的人都太强悍,我实在摸不透,不是说全不信。 但有时候,就是觉得不大顺手。 挂了电话,我和布莱恩一商量,那边还没给律师费,我干脆一块给。 当初雍和做我的案子,三年前那个,就是把我丢牢里的那事儿,收了八十万。 我说,就给个八十万吧,人家不是还给我起草和谈宝铭的全面框架性合作协议来着、、我说,要不就给一百万?布莱恩笑,随我。 好吧,随我就随我,我就给一百万。 他处理范氏那么大案子,从五月份辛苦到八月,三四个月的功夫几乎都搭进去了,还搭进去一条小命……汗滴滴,担心范氏报复啊。 一百万,不多吧,我琢磨来着;实在多了他下回多帮我做些不就拉平了? 完了,我坐在老板椅里转啊转,感觉特不真实。 老板椅太大,我背都靠到椅背把,大腿没有椅面长,小腿都得搁起来;却偏又只能搁膝盖下一点,搞得小腿搁不上去又下不来。背不都靠着,就会觉得腰那块空空的,脊椎很吃力。 这还真是个麻烦问题。 知道我这董事长有多山寨了吧,连个姿势都摆不正。 罢了,我一会儿问吴秘书。 啊啊啊,现在……现在,我桌上文件堆积如山,我该开始一头扎进去了,拖也拖不了多久,我能拖到什么时候去? 看,办公室外站了好几个部长,等着我给话呢。 我给啥呀,我看到的还是几天前的情况,在玉府的时候,这几天我啥都没管,情况早发生变化了。 想了想,老规矩,我说:“质量部先来。下来是市场、销售、客服部。别的先去忙去,别耽搁功夫。” 门外众人虽有不愿,但也不能一下都让我解决吧。 质量部癿部长,抱着一堆文件和认证证书,准备了两份,不用我再在我桌子上翻找。 好规矩,拿着证书我这样想,铁腕有时候很有效率。 癿部长道:“出口权已经拿到了,但认证不好弄。前一阵炭疽病爆发,各国进口和检验检疫政策都有所调整,我们需要再补一些东西,会耽搁些时间。我估计最快要一个月,还要保证这期间对方政策不再调整。现在有两个变通的办法,第一个是通过代理,他们专门做这个,有门路可以走;……第二个是我们自己做点手脚,在他们第一次来现场的时候补齐。这两个办法都有人用,几乎没什么风险。”癿部长的表情,就偏向于让代理做。 看着癿部长,我……虽然只听懂了一半,但总觉得不大舒服。出口权是二个月前殷亦桀用酒换来的,这个检验……不能让别人捡了便宜吧,那不太对不起殷亦桀的肚子了? 我问:“代理?他们有风险吗?既然我们有资格又没风险,为什么要找他们做?不要说几乎的问题,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哪些隐患,一一列清楚。” 癿部长翻了翻手头的文件,答的很从容: “代理主要是干净,我们几乎不用操什么心。虽然有出口权,但一系列手续特别麻烦,也容易因为程序不熟吃亏。我们认证还需要些时候,通过之后还要准备证书等,嗯,一系列都准备下来,最快需要三到五个月时间。这些部门办事,我不能保证。主要的问题这里都列的有,我和销售部等商量了一下,对我们影响不会很大。妆总可以大略看一眼,或者我讲一下。” 点头,我知道了。 殷亦桀急着要打开国际市场,第一步就是急着试一试;但认证是个大问题。 第578章 畅想前景 既然他们自己知道协调讨论了……想了许久,我说:“你先说别的要紧的,这个我一会和销售部再谈谈。对了,周二开会,你将各种隐患都列出来,让我们法律顾问看,再做定夺。该准备的你继续去准备吧。” 送走癿部长,我喝口饮料,见下一个。 前些时候我成立了一个大的销售部,揽括销售部、市场部、客服部、企划部、公关部,企划部主要负责广告展览等,规模宏大。 殷亦桀给我挖了个人来,听说很牛,叫个……刘平?恩,应该是这名字,平淡无奇的感觉。 他人站在我办公桌前,个子比较高而偏瘦,腰略略弓着,不是驼背的意思,而是常年居高临下那种味道。感觉,明显的他比我还老板,眼睛看着平淡无奇其实很狠辣。不过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相信,呵呵。 我笑:“刘部长请坐。怎么样,还顺利吗?” 刘平将资料往我桌上一放,分开两半,一半推给我,笑应道: “挺好。听殷总说了一下您的大概思路,我觉得前景蛮不错,值得期待。妆总不愧是第一天才,以后我唯妆总马首是瞻。” 呵,搞销售的人特会说话,别当真就好,我也笑: “刘总只管取笑我吧。说说看,有什么大的问题,刚癿部长还说有大问题需要你帮忙解决呢。” 搞不过他我不搞,直接说事儿可以吧。 貌似和别人不行,但这不是我自己办公室吗,随便了。 刘平似乎还比较认真,也不糊弄我,笑一下,便认真的道: “出口的事儿,找代理应急走几批可以,但绝不是长久之计。出口的主动权,一定要在我们手里。这和妆总的想法、我们产品的特征等密切相关。代理只做两边关口手续,别的都是我们自己。若是哪一环节除了问题,销售不出去事小,若是产品过期或者声誉受损,那才是大事。” 恩,我也觉得,应急可以。 那目前对转销的根本没必要,我们还是要以自己生产的主打产品为主。 主打产品可以出去一小部分试试市场反应,毕竟中外文化不同,我们这种偏中药性质的东西,人家未必喜欢。 想了一遍,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刘平是个经验老道的人吧,不急不缓,等我点头才继续道: “这个问题我知道可能问的不太合适,但妆总知道,我和殷总合作过一段时间,大家都算朋友了,我也不拐弯抹角。” 我点头,直接一些好,我喜欢干脆些。 刘平一笑,转而认真的道: “我想问问你,我们的主打产品和主要市场是什么?你看,现在产品很多,买的很红火,可没有一个重点;市场也很分散,没一个重点。固然,我们产品很成功,或许也可以全面出击。但你知道时常有多大吗?十三亿甚至全世界六十亿人口,你不可能全面出击。今年批的广告费加展览费才五百万,这和一个中心企业都没得比。你知道,我们产品才开始打市场,那么放在市场上的费用至少要占到销售额的30%左右;至少20%。但照今年的预算,销售额是两亿,你只用25%的广告费。相比较你的费用和你的目标……” 我扭头,看看空调,没坏吧?我后背都湿透了都。 我记得很清楚上半年我们销售额将近六千万,但真正铺开以及旺季都在七月份开始。 七月份因为各种广告,比如我和谈氏签约,这一个月的销售额突破三千万;八月份的势头更猛,估计不会少于四千万。修正的全年销售预算是三亿,这真是……难怪他们都说我不懂钱。我……我!我……我说:“修改半年度预算的时候,没有人提出来啊。殷……他也没说,我看着才花了一百多万,所以也没调整。” 总经理当到我这份儿,有够失败的。 我甚至为自己的失败在找借口;当着下属的面。 好吧,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浮云,我好好学习好了。 揉揉揉揉额角,我痛定思痛,其实对成熟企业而言25%的广告费或许并不算少,好吧,不算“太”少;但对于我们公司,或许是少了点儿。 那个,我说:“业务费用……你先报一个今年的预算过来,我看看再说。有超预算的拿来我看,需要的就做。呃……至于……” 好吧,刘平提广告费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该如何宣传我们的产品,针对谁宣传哪种产品。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眉毛胡子一把抓,我手没那么大。 好吧好吧,我是看到什么都想做,那不都是顺便的嘛。 扭头,望着窗外绿树成荫,枝头摇曳,气象不错。 我说:“重点先放在普通大众上吧,特别强调重要特性,其次才是高品质如低糖等,最后才是口味不错。 至于不同的包装满足不同的客户群体,那个再说吧。 就像卖感冒药,每个人都可能感冒,你就照着这样子卖。 至于谁喜欢片剂还是 玉壶冰笑道:“你就是一脑子工作,成女强人了,明天出来透透气,怎么样?哥带你去转转。” 去去去,转个鸟,有人要走他就走啊,我有什么好送的,难道又来一段十八相送?土不土啊。 我记得Jona比较支持我的酒店协会或者酒店业同盟,或许可以联系……我问:“凯撒你装的怎么样了?这么久了还没好?森林酒店呢?上次说……依旧做酒店的。” 不是我手伸的长啊,既然要让我将酒店一块都做了,那这二个是不是也该快点儿了?这可是大头五星级的呢。 玉壶冰似乎总算上轨道了,笑道: “凯撒快完了,定制了一批灯,尽量实现多元化,费了些时间。森林酒店……你总叫这个名字,早都换了。‘可人酒店’,重建啊。刚挖了个地基,十二说他来设计,搞的几个人叫苦连天,还好没往上盖。诶,小可人,十二好像挺喜欢你啊。” “呃咳……”我呛死。 桀桀不知道跟谁学的,爬椅子上给我拍背,那小爪子我不知道能拍个啥。 不过孩子一番心意,我不能抹杀对不对? 喝口水顺顺气,我说: “你觉得很幽默吗?啊,十二哥说给我设计,搞半天设计到那儿去了。那你们弄好了。年内一定要开工,明年五一开业。我们酒店同时更张,从三星到五星超五星,全面铺开。” 哈哈!我要将酒店从住宿、饮食、娱乐、旅游等等都拿下来。 酒店内设立小商场,方便客人,可以送货到房间,不提价,可退换……美好的理想啊,我在想着,我新的酒店经营模式,如何快速的铺开到全国、全世界。 我们几家酒店在国内已经有连锁,所以在全国范围内铺开,并不太难。 再设立各种会员服务,走到任何一个城市,只要有我妆氏的酒店,就是您的家。 哦哈!搓搓手,我都没听清玉壶冰说了个什么,反正他今儿过节,就没准备和我说正事儿。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静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问:“哥,怎么了?” 玉壶冰叹气:“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殷少去手术诶,你不准备回来看他一下?那是大手术,有一定危险,他也需要你鼓励打气吧。你是不是将工作比他看的还重了?” 这个我得纠正:“女强人和一头扑在工作上的女人不同;第二,工作是你们给我的,我觉得挺好啊;第三,我不是大夫也不是护士,我安慰他什么?二个月了,他说什么了?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我现在这个年纪不工作,难道要我随行,当他护工?还是你觉得反正家里的钱够我舒舒服服的吃好几辈子了,所以不用再操心了?” 呵,最后一句是廖亮说的,前几天忽然打了个电话。 她说我现在有几亿资产了吧,一年吃一百万,够吃几百年。 哈呀,我一年一百万,天天吃人肉啊?不嫌腻? 问题是我有上百亿了吧,还是几十亿?那我吃几千上万年? 从先秦汉唐吃到现在?改天白素贞找我报恩,一看,当年我老有钱呢,可惜我现在是个女滴,呵。 玉壶冰很无语,敲敲敲不知道敲打什么,当当当了好一会儿,哼哼道: “话是这么说,他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让他一点儿,看看他不好吗?他这样耗着很难受诶,天天工作忙,完了心里还放不下,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再这么瘦下去,身体会垮了……” 诶,我说:“你是男人吗?怎么搞的比奶奶还抒情罗嗦?他是个大男人,他工作我不需要工作的?他乐意折腾,你让我陪着?我没空。想看我他来,只要不乱搅合,我也不撵他。几个月不见了舒服,他说他哥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呢?他家事儿多,我一头乱事儿不多?布莱恩丢给我一摊子事儿,你觉得我这样还有闲工夫和他兜圈圈?是不是你深有体会……” 唉,我,干嘛这样呢?我的话是很冲,可也是……我实在很想说:自作自受。当日你不那般待Tracy,她也不会甩手而去。 甩手的人之痛,比你还痛;因为她要忍受做一个恶人的指责。 哈,这世界的逻辑真搞笑,我们就该做面团,任凭揉搓不能生气不能反抗。 一旦我们表现出我们是米粉沙子不容易成团的特征,就有人说我们无情了。 我说:“有空帮我会会Jona吧,你去过德国,情况比我了解。若是没意见,我就下聘书了。” 谈氏如今任凭我做主,我只要下聘书前准备个资料给他们看看,基本都能通过。 第579章 规模营销 这事儿我也和谈宝铭提起过,她无条件支持。 对了,虽然酒店业本身没谈氏的事儿;但为了表示他们对我的支持。 谈氏直接拨了二亿过来做重整后的启动资金,要求20%的股份。 我手头的酒店加起来净值绝不超过十亿,这20%要的一点都不霸道。呃,酒店,五星级的可能一个值十亿,那三星级的,一个也就千把万,十个叠起来也就一小块肉。 但不管怎么说,笼统的说,我的事儿都有他们的支持,挺好。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呢。 我刚好想扩大规模,将布莱恩手下几家连锁店的部分货源员工等纳入,就很现成了。有钱有什么事儿做不成啊对吧。我那六亿据说是替酒店还债之类的资本运作,我搞不懂;估计没几个现钱。总之就是他们都洗干净了给我,以后就没那么罗嗦了。 啊,酒店内卖东西,早已有之。我可以再进一步发挥一下。 我以零售价在地下一层出售;和超市联手,货源充足东西新鲜,相对普通酒店又便宜,我…… “规模效应”! 以我国内排行前十的三大家族玉氏殷氏范氏联手,搞个大大的规模,利人利己呀。 哦,对了,前儿税务局财政厅等人找到我,要给我们弄个光荣纳税人,还有什么什么的。 虽然我食品公司两免三减半,但增值税还要缴啊,这也好大一块呢。 合理避税我做,但该交的税我一分都不少。 看,今年才正式铺开,就一跃成为纳税大户,吼吼。 玉壶冰郁闷了好久,叹道:“一会儿我和殷少过来一趟,你在吗?” 呵,笑。我这会儿在,一会儿难道要躲起来?没道理的事儿,难不成还要怕他们? 傍晚时分,电话响起,他们已经到了。我忽然发现,手机又没电了,我忘了充电。 桀桀飞奔而出,激动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我说你那么臭屁做什么? 啊啊啊!Tracy走了,玉妍冰走了,就剩下我一个,这么久都没好好出来透个气儿。 实在是忙啊!忘了。 秋风送爽,丹桂飘香。 硕果累累,枝头弯弯。 落叶纷飞,大雁南翔。 果园,犹如仙境一般,不下百种蔬果,各自喜滋滋的生长着。 果农忙碌期间,菜农不分节假,只盼着收成好,只享受丰收的喜悦。 丰收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耕耘了,就有收获。 那边一片高粱,褐红色,虽然看着不太丰满,但其本身便是一种色彩,独特的英姿。 高粱性温,味甘、涩;温中利气,止泄,涩肠胃,止霍乱。 这里人爱在田头地角种一些,我便同意他们在果园里亦种一些,调剂调剂,感觉还不错。 我果园基本上是小包干,还要顾及土壤等,挺不错。 农人辛勤,让他们得些额外的利息,一点都不占工作时间,还能喂鸟雀。 啊啊啊……我也是典型的小农思想,什么都想种。 有人拉我一下,我便靠在某个熟悉的冰冷又结实的胸口。 他一向都瘦,我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桀桀乐颠颠跑过来,很快又被他舅唤走了。 天色略阴,天气预报晚上有雨,风,较冷。 他的气息有些深沉,不是一贯的感觉,但确实是他。 殷亦桀,绝不是第二个人能装出来的。 我没动,呵,动什么,有什么好动的。 很安静的,我任凭他搂着,难得的歇会儿。 眼前无数的水果终于从新品种和市场变回水果,圆圆的脸蛋歪歪的眼睛,乜斜着殷亦桀,笑。 殷亦桀慢慢将我圈起来,下巴蹭着我的鬓角,亦很安静。 他的手,似乎真的瘦了一些,握着我的手,感觉大了好多。 慢慢的握着,渐渐的握紧,带着某种不甘或者誓言的感觉,仿佛要我坚信什么。 他的手好有力,捏的我手疼呢。 不过还不至于疼的我受不了,所以我还是没动。 殷亦桀无声轻叹,拨着我的手,十指交叉、、殷亦桀无声轻叹,拨着我的手,十指交叉,哦不,是二十指交叉,紧紧握着。 我……多希望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犹如天上的雁,冬日回南,春日归北。 或者就像那一片板栗,不用多美的花,没有浓郁的香;到了秋实之时,浑身是刺;剥开来,是营养丰富的果。 那是板栗的逻辑,不论生熟,都很可口,内敛的香气,回味悠长。 但不论如何,也不要那永远都猜不透的铁树,种三十年都不知道开不开花。 殷亦桀永远能看到我后脑勺在想什么,没有继续他的拥抱,而是松开手,牵着我的手,沿着园中小道慢慢的走。 果园里修了很多小道,一来便于划分不同的品种,有些果树在某些状态真的很像;二来便于不同的人因为不同需要在这里走一遭,比如视察的做实验的赏景的打药的等等;三来便于往外运东西;四来,雨雪天气等不会搞的四处脏兮兮。 当然可能另有用途,比如,我们现在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 枇杷在开花,没什么可看的。 茶花才开,稀稀拉拉的几朵。 木芙蓉是个好东西,种了一些,不过不在这边,在遥远的另一边。 呵,十万亩果园,我不过随便走走,能走多少? 不对,我前一阵又扩展了一些,后山代管部分,有一万亩左右。 那个,后山原属于自然保护区,但保护区也是人工维护么。 所以,我帮人家种树、管理,我免费摘果子,他绿化我得果,挺好吧。 唉唉唉,没办法,我现在是商人,满脑子就是怎么赚钱,能那么顾及环境已经很难得了吧,饶了我。 其实我自己觉得还好了,钱,其实就是个数字;我只是在算,甚至是下意识的,但极少和自己联系起来。 呵,那什么,我就像打游戏一样,不停的增加自己的经验值和金币、、我就像打游戏一样,不停的增加自己的经验值和金币,至于那玩意儿最终有什么用,其实,我还没考虑过。 不过,有钱不愁没用吧,我汗。 站在一个岔道口,我们停了一下,左?右?上?下? 天色已经暗下来,再不回去,今晚未必有星星月亮照明。 想了想,我还是抬腿,殷亦桀牵着我的手就往右边走去。 那边有一片火红的山花,我想看看。 这个季节山上妖红一片,一定是新鲜东西。 有了目标,我脚步顿时快了好多,殷亦桀一点都不迟疑,只管牵着我的手并肩而行。 忽然,殷亦桀拉着我往后一让……我踉跄了一下,歪歪的靠在他身上,睁眼瞧去……道是什么东西这么红,原来是一种野果子,叶子落的还真早,还没到霜降呢。 不过,那玩意儿千万道婀娜多姿的藤蔓,那都是刺儿! 这是果园边缘,种了宽约五米的刺,已经初具规模,好家伙! 再过两年刺长茂盛了,这就是一道刺的墙,别说山上的动物进不来,寻常人拿把砍刀半天也进不来。 一些砍下来的刺,就在我跟前,差点一脚踩进去。 两手抓着殷亦桀的手,靠在他身上,很结实很有力的舒服,我笑。 绕了半天,我还是蛮想去摘一串来玩的。 但殷亦桀不松手,拉着我沿着沿山的山道往边上走。 讨厌……我看着嘛,又会有什么事,那离得近的就在手边。 不过……我实在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讨厌他,讨厌讨厌! 殷亦桀似乎知道自己很讨厌,走了没一会儿,停下来,伸手去够比较靠近路边的一串。 那长的还真好啊,每一颗有手指头那么大,红艳艳的,外层一层绒毛,憨憨的可爱。 不过我猛喝:“停下!我来了!” 殷亦桀看着我,挑眉,他的眼睛在示意我一个解释。 我鄙视他:“你想带着伤口走?你确认海关不会因此将你打回来?” 海关有时候很无厘头的,若是他高兴了觉得你可能感染,就会不让你走。 我们东西试过一次,就因为我们的人老实,说原产地在那什么地方,那里刚好发生过禽流感,所以,SO……殷亦桀竟然笑得出来,拉着我的手道:“那你也别摘,明儿让人摘了给你拿去。这会儿天暗,看不清扎了手。” 我很无语:“我看得见好不好!我是个大人!……” 好吧,我是个大人,搞这么幼稚的游戏,不就是一串野果子嘛……好吧好吧!明儿让保安部来给我摘多多的放在案头,对吗? 你觉得我智商有问题?还是说我饱暖思淫欲到这程度? 明儿差十个人来摘野果子,因为我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它好看?我是干活的命,不是公主的命!汗! 殷亦桀很纠结,看看我看看刺儿看看刺儿看看我,说:“要不,让我亲一个,你就自己摘。” “不要了!”我揍人,走人……拼音输入法和你了解我的意思。 “可儿……”殷亦桀话很软,和他样子不像,不协调。 “不要了!”我需要重复多少次?真无趣! “可儿,吻一个而已……别这么小气嘛……” “我就小气!” “可儿……” “……” “汪汪汪!”桀桀我太爱你了,当你爸要欺负你妈的时候,你出现的就像天使。 天使就要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出现最讨人喜欢。 “怎么了?”铭风头灯闪闪亮,穿透薄雾而来。 这天气,冷飕飕,感觉都不是雾气,而是雨。 “没什么,有人想吃肉。和陶婶说一声,给桀桀准备晚饭的时候顺便多弄点儿。” 桀桀现在几乎顿顿和我一块吃饭,有时候铭风还给它喝点小酒,可滋润了。 第580章 爱美之心 “汪汪汪汪!汪汪!汪!”桀桀极没出息,你天天都有肉吃好不好,今儿晚上给你爸分一点你能咋嘛。 你爸怎么说……他还能跟你抢的不成?简直是惯坏了,欠揍! “走吧,十二还在家呢。”玉壶冰靠一边树上笑,嘴里嚼着高粱,横翘起来,像极了某种动物。 穿个橘黄色T恤看上去特年轻,玉面含春,竟有几分嫩嫩的感觉。 笑起来眼角也有一丝细纹,愈发显得成熟男人魅力十足,看来爱情的滋润啊,厉害。 那么歪歪的靠着挑眉笑着,邪气十足。 “三哥越来越帅了,喜欢。”我脑子里在打别的主意。 “十二喜欢你,我就算了。”玉壶冰摸摸脸,一副我一向如此帅的表情。 “十二哥……他来做什么?”我忽然抓住重点。 我的手,啊炳哈……快被捏碎了哟。 人家十二哥没事儿能跑来吗?他个神经病,我我我我……人家长得帅我喜欢一下又咋了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哥耶!我…… “我不帅吗?”殷亦桀没忍住,拉着我手很认真的问。 “你觉得天天吃人参就不腻吗?你不知道鲍鱼鱼翅其实味道很一般吗?你不知道最后都感觉像是左手拉右手吗?” 拉着情人的手,一股暖流上心头;拉着老同学的手,只恨早日没下手;拉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啥感觉都没有……廖亮给我发的Email这么说的。不知道她心情咋就这么好,没事儿就给我搞这些玩意。 殷亦桀愣了愣,又愣了愣,很认真的摇头:“那你也不能去拉别人的手啊。” 我说:“人家都说狗肉好吃,你觉得我会把桀桀剁了?无聊!” 桀桀臭屁的绕着我兜圈圈,似乎对于我的态度很感动,一边还呜呜呜。 呜个屁,天黑了,该回家了,还不走快一点,我准备一脚踹它。 才抬腿,桀桀就跑到它爸那边,咬咬殷亦桀的裤腿,屁屁一摇一摇,乖乖的往前回家去。 十二哥果真在家,依旧是白衬衣西裤皮鞋,竟然还特文艺青年的坐在秋千上,手里捧着本书。 桀桀认得它小舅,立刻大叫一声扑上去来个大大的拥抱。 十二哥算是见识过桀桀的架势了,竟然被吓得一惊,秋千一晃,差点儿从秋千上掉下来。 铭风和玉壶冰赶紧跑过去扶住秋千。 我怒喝:“桀桀!皮痒了!安静一边呆着去!” 十二哥惊魂未定,忙笑道:“桀桀欢迎我呢。” 汗,我有这么恶吗?连训个狗都有人说情,我说:“欢迎也得有个样子呢。桀桀,以后别像你爸学啊;多跟舅舅学习,这样子多斯文多讨人喜欢。一段时间没人揍你都野了。” 殷亦桀很委屈的说:“我怎么不讨人喜欢了?我……” 我暴汗,我坚决的把手抽出来,爬秋千上摘了几颗枣,我说: “喜欢吃枣自己摘,绿色健康。十二哥,听说你亲自帮忙设计,辛苦你哟。” 没逻辑是吗?我就搞是没逻辑,逻辑有时候让人头疼,讨厌! 十二哥其实蛮帅的,早个几年一定是女生的大爱;不过也太腼腆了,看,脸又红了,哈哈! 殷亦桀扶着秋千,眼巴巴的看着我;桀桀趴在秋千上,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我我……我下来,这个样子比较容易摔倒,吓晕倒。 不就是个枣吗?树上多得是啊!铭风抓着树枝一个引体向上,爬树上去了。 桀桀立刻奔过去,站树底下叫二声,眼巴巴的看着。 “哈哈哈哈!”我暴汗啊! 桀桀你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搞得这副馋相,丢死人了我! Tracy寄回来的巧克力布莱恩寄回来的鱼子酱玉妍冰寄回来的巧克力我吃饭时那什么鲍鱼海参,不都给你吃多多的了。 这院子里的枣枣泥枣糕枣茶枣花蜜你什么没吃过,还这副模样,我无语了。估计桀桀像我,很无情,是吧。它就喜欢这样,讲究个小情调。 玉壶冰从屋檐下拿了个斗来,铭风往下摘,他接着……殷亦桀挑又大又红裂缝的,放衣服上擦一擦,喂给我吃。 桀桀绕着我们几个来回转,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给它吃,哈哈哈……十二哥实在过意不去,挑了几颗不错的,放手里让桀桀吃。 桀桀两手抱着它舅的腿,啊啊啊……陶叔站屋檐下笑:“殷总玉总,晚饭喝什么?新酿的高粱酒不错,厂里的果酒也可以。” 我说:“都喝果汁吧,上点果酒就行。再窖藏几年果酒就出色了。” 殷亦桀忽然接话:“多酿一些果酒吧,咱们结婚时就用那个。让他们好好挑挑品种,看有哪些是红色金色的,儿子满月也要……酿的时候也注意一些,就当打广告了。” “桀桀,你爸要给你补满月酒。” “……”无聊的冷笑话,大家都无聊的进屋去吃酒。 我想起早先那个主意,指着玉壶冰和十二哥说: “三哥十二哥,我觉得吧……咱公司虽然第一把火烧得不错,但后续的广告跟不上。这个,和广告的力度有很大关系……哥哥们,不如你们帮个忙?我保证,八岁以上八十以下一扫光。八岁以下的么……” 我在众人身上打量,人家谈氏用谈宝铭做广告,那个谈氏集团的宣传画,美得让人睡不着觉。 我们……我就算了,不过这俩哥,实在是有形。媚眼一勾,女生照单全收。 “那我呢?”殷亦桀问。 “你用来哄小孩莫哭挺管用,给饮料做广告,我看还是三哥最合适。健康阳光青春……还得十二哥。” 不是我够油皮说人家,而是,十二哥的形象,真的很有爱。 哈哈,看,我还没说完,十二哥又脸红了,挠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公司的果酒不是主打,但品质一样好……呃,我成广告婆了,不说,吃吃吃。 一桌美食,大家难得聚到一块儿,安静的,好好的,吃一顿,是吧。殷亦桀不停给我夹这夹那,玉壶冰也凑热闹,或者是捣乱,也给我夹肉极少的排骨。 十二哥则把着精致的酒盅,凝视香醇如琼浆的梨酒,道: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纬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啪啪啪!”掌声响起,好湿,好湿! 别管什么意思,刘伶又是谁,只需“无思无虑,其乐陶陶”便好。 “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太行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 今夜,我们或许比较适合一醉,酒不醉人人自醉,杜康美酒醉刘伶。殷亦桀灌了几杯,道:“真香!可儿的路子又多了一道。熟的太透不便再卖的,都酿酒,却是佳品。给四少他们送了吗?” 点头,我有送。不过一点小意思,也是个小心意。 这个酒一共没多少,暂时还不是对外卖的。 不过效果不错,啊啊啊……好了,我吃饭,少想赚钱的事儿。 我问:“Tracy早说你国外事儿很多,怎么耽搁到现在?手术安排好了?” 殷亦桀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颇有深意。 我有些奇怪,看我做什么?你要出国,玉壶冰巴巴的让我去送你,我怎么地也得说句啥吧。 那什么,若是不合适,当我没说好了。 “呜呜……”桀桀跟前的酒吃完了,还要。 我恨不能打它,一狗你还当自己王子了。 殷亦桀把杯子里的到给桀桀,他儿子特开心的舔他手,估计他就这么收买的他儿子。殷亦桀讨好的看我一眼,似乎在给他儿子将情。 我无视,鄙视……殷亦桀忙正色道: “这边的事儿差不多了,我走的才放心。Jona人不错啊,我之前见过他,德国人,可能比较刻板。不过他在国内呆过几年,应该还好相处吧。” 好吧,Jona大家都说不错。 至于刻板,或许我手下这拉拉杂杂好些酒店,正需要他的刻板和条例来对付呢。 我宁愿要一个这样的人,至少可靠。 殷亦桀开了头,又道:“十二少,你酒店设计,也可以和Jona沟通一下。他好像总共做了将近二十年的酒店,会有一些小技巧之类的,若是一开始就考虑进去,我觉得会有些好处。这个……玉少应该比较清楚。” 话题,很快调转方向了。不过我能肯定一点:殷亦桀在支持我。 他要支持,就会细心的替我考虑;他要不支持,就坚决的要命,这很殷亦桀风格。 好吧,我也别上纲上线;他对我好,我总和他别扭做什么。 很快,我们就讨论成一片了。 说到设计的问题,十二哥是顶级专家,我甚至第一次听他深入的讲述这方面的问题,当然,我听不懂,呵呵。 “小可人,你还有什么想法?”十二哥问我。 我发现,除了跳舞,涉及他的领地他也可以很大方霸气。 恩,设计领域,玉壶冰也得听他的,不然他翻脸,很严厉的批评,管你大哥三哥大舅哥。 但我还是摇头,我没想法,这么专业的东西,当我神啊,什么都知道;听了半天我也没概念。 “不用管这个。你只要说你对想象中的酒店有什么想法,我来想办法就好。” 十二哥谆谆善诱,很是鼓励的看着我,就像带我跳舞的时候一样,说:把自己交给我,很放松很舒服的……我汗毛颤抖了一下,忙扭头看殷亦桀。这么邪恶的事情,我……有罪。 第581章 经营之道 殷亦桀第一次很鼓励我,对于我和别的男生说话没意见,甚至也鼓励我: “你想法向来多,十二少也是个有想法的设计天才,想到什么就和十二少说,我也很期待天下一绝的酒店哦。” 我,抬头数了数,天花板上有五个圈圈,那是吊灯共五个灯泡的影子。 低头,我很认真的说: “真要这样,干脆投一把进去,搞个白金五星级的。将那边后面一个村子也买下来,建个高档的温泉浴场。人家都搞高尔夫,我们偏不搞;那边有现成的温泉,我们可以重点利用。嗯,挖出来的土垒起来,将酒店盖着山腰上,阶梯型。周围的绿化……要玉府的样子。客房……要宫廷式的奢华和田园式的惬意舒适,低调的奢华……” 我的理想如滔滔不绝的长江水,哦,是黄河水,奔流到海不复回……反正你看,我是小农思想没关系,我地是现成的,设计师现成的……没有人开砖厂和纺织厂,汗! “我觉得可以好好考虑。不过白金五星级,投资额至少要翻一翻,估计还不够。” 殷亦桀首先提出关键问题。 但他的关键问题不是我的关键问题,我说: “我们手里已经有凯撒一个五星级,你再搞一个五星级,意义不大。相反,我觉得我们总共十五个酒店四十二个店面,需要拉开档次,突出重点和特点,才能全线飙红。我们市的消费和社会地位,已经有很多人能消费的起白金五星级,那干嘛还要等人家来搞?反而抢了我们酒店业的风头。一个城市,五星的可能会有三五家。……一个城市,五星的可能会有三五家;白金五星级你觉得能容纳多少?咱们是规模经营,占很大优势,不搞回头让人当头砸一个白金的,没面子也没气势,整个酒店都会受影响。所以,我提议,哪怕投个十亿二十亿,我们一步到位。十二哥辛苦一些,将酒店设计成我们市乃至中国当代的标志性建筑,我要人家觉得住进我们酒店不仅是一种消费,还是一种享受。对,全面融入文化元素,用现代的手段表现传统的文化。不要明清那种婉约说白了就是哀哀凄凄黏黏兹兹的风格;我要汉唐的大气文化,俾睨天下的风度!能住进那里的人,谁没点儿气魄。所以,我们要用雄浑的上国风范让你觉得来朝是一种幸运,住进来是一种荣幸。” 我侃侃而谈,侃的大家都安静,桀桀也晕了,没人理我。我好像是又说多了。呃,汗! “啪啪!”玉壶冰拍拍手,笑道:“我支持,买地的事儿我去。那里我知道的有三眼温泉,水质都很不错,本来又热准备买下建个温泉度假村。我们买来,挺好。” 殷亦桀看着我,皱眉,皱眉,眉头皱得很深,灰色的眸子满是专注。 我眨眨眼,不可以吗?他才是我的金主哦,他不掏钱我没得玩诶,理想就只能是理想。 殷亦桀揉揉我的头发,说:“先准备个可行性报告,再找四少谈谈,他有钱。” 啊?我扭头,看玉壶冰。 玉壶冰狐狸眼浓浓的笑意,我看十二哥……十二哥说:“我觉得挺有意思,可以先准备个图纸给你看;我一哥们模型做的不错。要不要投资,你们说了算。” 我看铭风,铭风说:“你们已经全面合作,不用再看我了。这么大投资,我不知道。” 唉,好吧,等季报弄完了我给谈宝铭说的时候顺便问问她;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唰唰唰……”竹子哼着略带伤感的曲。 不知何时,风大了;雨,也大了。 秋日的雨,没有电闪雷鸣,只是那么默默的下着,似一首没有人伴奏的孤独圆舞曲;或者一支没有人欣赏的梦中芭蕾。 地面积水,不多,雨点落在水里,亦或是砸到地面,溅起一朵朵的水花,孤单,美丽。 枣树不时落下几颗枣,想要与雨做伴,落下的时候,却那么伤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空气是伤感的。 十二哥不说话的时候,就给人一种李煜一般的婉约。 殷亦桀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项羽垓下一般的凄惶。 空气很安静,没有说话的必要。 十二哥打起伞,走在雨中,站在那边槐树下阴影里,芭蕉树微微摇晃,正在向他倾诉。 我从檐下拿了件雨衣,我喜欢听雨,我也想去雨中听一听。 很久没有这份心思了,或者,我从来就没有这个资格? 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妈妈说的,我没资格。 当然了,我也听过雨;别为了渲染气氛,将过去一切都抹杀,那有点儿不地道。 我真正想说的是,是什么呢?想说,犹如言情剧里上演的,青涩的男子雨中为女子遮风挡雨?哈,我早过言情剧的年龄了好不好。 殷亦桀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扭头看他。 殷亦桀冷哼道:“等会儿。” 没说完,他转身进屋去。 我有点……好吧,我一直都没把他猜透。 但为了……我没必要叛逆的犹如青春期少年吧,一会儿都等不得? 因此,我就等会儿,“会儿”,我至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衡量出一个时间来。 “干嘛呢?”玉壶冰坐屋里问。 “十二少在雨里诗情画意,可儿也要玩。”殷亦桀答的……我没听出啥感情,不好说。 “就拿这个吧,玩一会儿而已。”陶叔不知道要干嘛。 呃,我不知道殷亦桀要我等什么,还非要搞这么……人尽皆知。 难道明儿早报和晚报都要头版头条的刊登出来,说妆总我今儿为了淋雨,然后殷总和玉总摆开架势,搞了个人工降雨之类的壮举? 汗,我现在诗意的要命,实在不是我白天看报表时候该有的样子。 好吧,我发现原因了;正如桀桀见了它爸智商直线下降,我觉得我也有这个嫌疑。 殷亦桀将我一抱,坐一旁椅子上。 我一愣,抓着他肩,还没骂出来,眼睛先看见了:雨鞋。 陶叔超大号雨鞋,他要给我穿上,我暴汗!就去雨里站一会儿啦,这天气不很冷,我知道会溅起一些雨滴啊,可是……呜……看看我可怜的脚,又套了一双袜子。 殷亦桀给我穿衣穿鞋早就驾轻就熟了,再垫一双鞋垫。 好吧,姑且以为没事了。 这鞋48的?比我脚大了12码…… “过几天再给你买雨鞋啦,先穿一下。”殷亦桀把我放下来,自己打着伞拉我出来。 说实话,没个人拉着,我就得挪,挪……鞋子大的夸张,我只能这样。 依稀记得小时候穿奶奶的鞋子,也是很大的,奶奶说我那是撑船呢。 不过,现在算算,奶奶的脚也就是个36的样子吧,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我那时候***岁,脚多大?问上帝吧。 “呼……唰唰……”风雨交加,这是自然的交响乐,还有浮云寺事儿飘过来高僧们做晚课的声音,悠远,绵长。 殷亦桀牵着我,我奔着秋千来,反正我身上穿着雨衣么,我要坐秋千。 两边扶手的藤蔓,浓密的枝叶,清幽的香气,很有感觉的样子,除了脚上的雨鞋。 “小心淋雨。”殷亦桀嗔道。 “一会儿换掉就好了。”淋一会儿不会有事的啦,真是。 我身上一点儿都没淋到,不怕的。 看看十二哥那边,他似乎有半闭着眼睛的意思,他干嘛?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很老实的觉得,殷亦桀在这里,我还是少多事的好,要不然不知道要打翻几个醋罐子。 “十二少,你还挺有雅兴。”殷亦桀替我问了。 皱皱鼻子,爬上秋千,我开始晃。 风儿不大,秋千自己晃不起来;但稍稍有个外力带动,它自己就能晃晃悠悠的晃好一会儿。 二个月的辛苦和疲惫,仿佛被风吹走了好多,也可能被雨冲进土里,净化了。 雨和土的净化能力很强,我还蛮期待的。 十二哥走过来,道:“我是觉得,这院子……该添几株别的树,这当初是三哥设计的吧?” 殷亦桀笑道:“嗯,他说这个位置好,旺。” 殷亦桀对自己人,有时候也不太冷,那种感觉自己可以理解。 十二哥当然是自己人了,呵。 不过我挺好奇,上次十二哥也来了,呆了那么多天都没说啥;今儿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头了。 还有,十二哥真神,这会儿还看风水,呵。 十二哥转到我这边看了看,道:“好是好,寻常也看不出来。但你现在看……” 十二哥示意殷亦桀站在他的位置,提示道,“你看,这样看过去,是不是有点儿玄气?不太明显,但能看出来是不是? 若是将那边那棵桃树换成梧桐树,就会好一些。或者,就是这秋千后面,种一棵……恩,不是,种葡萄不行,可以种桂花。桂花贵气,四季桂最好,就将玄气解掉了。” 殷亦桀左瞅瞅右瞅瞅,很认真的看了好几遍,问:“是不是就是那种感觉像是雨中的雾气?” 十二哥冲檐下谁喊道:“把灯关了。”然后再指点,“你现在再看,眼睛适应一下再看……很淡,但和光线或者别的地方的气息不太一样,看出来没?” 举手,我看出来了,还真是神奇,芭蕉树后头到桃树的方向,就像光线照在雨里似的淡淡一到雾气,很神奇很诡异。 我问:“玄气不是神气一类的东西吗?难道不好?” 殷亦桀努力看了半天,问我:“你真看到了?我觉得有点儿像光线,不太清楚。” 十二哥真神气了,对于他的特长,娓娓道来: 第582章 观相知命 “就是淡淡的一点,小可人眼神好,能看清;你再看看。玄元之气,天之真气,是个好东西,但寻常人受不起;现在都成型了,更不行。桐树能引凤,是最神异的树种之一,能吸收玄气,存储起来,常保这里风水福气。桂者贵也,月桂树也是神树之一,能导引玄气。那边再换几株楠树,水杉也行。要高大笔直通天的,将玄气往高里引发,对人的影响就小了。寻常看不清,但雨行下,能将这股气暂时压住,凝起来,看的就清楚了。三哥,你也来看看。” 玉壶冰不知干嘛,也跑出来了。 这一喊不要紧,铭风等都拿着伞或者干脆淋着雨跑过来看。 呵呵,玄啊!看个玄大家都这么积极。 我不得不说,道士风水先生,真的很神。 天是什么?就是浩瀚宇宙啊,他还真能弄出个天之真气来,啥玩意儿?不知道。 不过还真别说,那里就是有一缕淡淡的雾气,感觉就像无形中有人在那里抽烟,就那么淡。 人多一挤,更热闹了,典型的流鼻血看天……老六一边高喊:“排队排队,轮着看;排二队啊。” 铭风接话:“售票售票,一百万看一看。” 汗滴滴!不下十个保镖之类的,管你一百万,给你画一个,看了再说。 玉壶冰看完让到我前面,问道:“是有唉……竟然是真的!这地方也太好了吧?!” 十二哥哼哼,在他领域里继续当老大: “好是好,你没搞好啊。玄气都成型了,你说寻常就小可人一个人,能压得住?你和殷少都来也未必镇得住,会反噬的。这就像寻常人吃千年人参,不搞得流鼻血到死才怪。还好这里……铭风阳气很旺,能镇住一些,要不然还惨。” 这后一二句是说给我听的,我汗滴滴,会有多严重?我问:“会怎么样?” 十二哥说:“我不知道这玄气是什么时候开始来自何方,要带东西才能测算。但如果最近一直有,那就说明你为什么能突然这么红火。在你能承受的范围内,还能继续红下去。直到你受不了,玄气又没有消散,那么……各种天灾**都可能会有。” 玉壶冰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日里阳气重,神气会隐伏,夜里是不是会更明显?” 十二哥摇头:“不一定,这个玄气应该是天之真气,应该属阳性。白天混在玄气里看不清而已。看这个样子,那边种四五棵梧桐,应该差不多。那边……竹子那边,让人送棵桉树来。取蚌平平安安的意思。这边再种几株月桂吧。小可人如果嫌挡住秋千,可以让人修剪一下。” 我怎么觉得越说越玄了? 殷亦桀拉着我下来,很认真的告诫:“夜里一个人不能再坐在这里玩了。上次那么巧,不能说就没关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平时一个人也少到处乱跑。陶叔,过一阵就可以种树了吧,你移几棵大一点的梧桐过来,明年一开春就长了。” “呵呵……呵呵呵……”我的兲!有这么夸张吗?太上玄玄经,我发现玉氏都是神人,佩服!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还很认真的说: “十二少,现在种树,来得及吗?除此之外还需要做什么?可儿……需不需要去公司住一段时间?” 我无语问苍兲!玄气耶,玄乎的不得了,竟然还要我搬家吗?又不是牛蛇鬼神,汗! 我说:“得了,人家不知道的不照样过日子。这一搞非搞得人心惶惶不可。我好着呢,别闹了。” 我甚至怀疑他是故作文章,表示他多在乎我多担心我之类之类的。 不过别搞错啊,我在这儿住了二年半快三年了,不……最近是挺多事的,不仅秋多事,春夏都挺多事。 殷亦桀忙拉着我进屋,边道:“十二少,麻烦你帮忙好好看看,要怎么样改都听你的。” 我说:“行了啦,闹着玩玩而已,差不多就行了。十二哥,你随便。人家没有这么厉害的……十二哥不是风水先生吧,你应该是设计大师才是。” 玉壶冰不干了,立刻解释:“设计大师不讲究风水能行?卧室客厅书房朝向能没个讲究?” 好吧,我不管了,他们几个在,貌似没有我多嘴的余地。 殷亦桀将我雨衣脱了,抱起来……好吧,我很自觉的将大大大的雨鞋踢掉,进屋。 屋里陶婶正在和一个女人收拾,几乎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好吧,有男人在的地方,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电视里放着新闻,似乎哪个地方又打起来了。 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电视就没开过,陶叔陶婶还不至于在我屋看电视。 “放我下来。”进了我卧室,我很正式的声明。 “头发湿了,赶紧洗个澡。”殷亦桀算是解释?反正就是没松手,似乎给我洗澡是他的义务。 “我自己来啦,你出去听听十二哥怎么说,或许房门口还要挂个镜子咧。” 我想笑,小时候总见人家挂个那玩意,有人说是照妖镜。 我就很怀疑,那么名贵的东西,为什么随处可见? “一会儿一块去听吧,十二哥对你很上心诶。”殷亦桀已经将我放在卫生间,准备剥我衣服。 我紧紧的拽着,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有些东西,我们……不用搞的这样,没必要。 殷亦桀犹豫,悍然动手吧,似乎觉得不妥;就此放弃吧,不愿意。 我站在一旁,虽然这样未必能守住什么,但表明我一种态度不是吗?态度,决定一切。 我希望他知道,他这种大事不拿调小事很积极的态度,没用。 就像公司里,或者任何地方,大事上不纠正,修修补补,于事无补。 最终只能像资本主义一样,走向灭亡,书上是这么说的吧? 对峙,持续。 殷亦桀盯着我,我冲墙,没看他,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耐心,我一向多得很。 或许再僵持一刻,我就会扭头走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我在公司已经是个很有实力的总经理;但在他跟前,我不可能对抗,只能溜走。 或者,不需要对抗,没意思。 “我不会欺负你的。”殷亦桀忽然说。 “……”我扭头,准备出去。 不过头发湿了一点,没必要紧张到现在非要洗澡的地步,我还没弱到这个地步。 听话,是因为我想听;不听话,是我听不下去了。 欺负,是个什么概念?没意思。 门,左右两边,我走左边,去我卧室。 殷亦桀拦在门口,拉着我的手,道:“我出去……”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在犹豫。 他犹豫什么呢?让我挽留一下?好玩吗? 看了看右边的门,我在考虑……殷亦桀终于放开我的手,走人,他那边的门依次锁上。 声音不重,但我知道确实锁上了。 泡在浴白里,我觉得就以前那样不挺好吗? 我忙我的他忙他的,想看我也看到了,哈! 我是天字号第一无情的女人,我认账,如何? 有一回谁谁和我说,人家领结婚证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真名叫什么,好烂漫。 那个烂漫不属于我,我这辈子大概和烂漫无缘了。 不知道刚才殷亦桀提十二哥什么意思,呵。 寻常又让我交朋友,交了朋友又说我们“貌似很好哦”,我们是朋友而不好,你以为我交朋友玩吗? 再说了,你当十二哥像你啊,对谁好就什么目的。 十二哥对我是不错,那是人家人品好,哼。 洗完澡出来,他们还在吹牛,倒是难得的没有打牌。 我坐了一坐,本很想去听雨的,想了一想,我便回卧室听。窗外数竿竹,听雨正好。 艳态远幽,谁能洁净争妍。 淡抹疑浓,肯将自在求怜。 终嫌独好,任毛嫱、西子差肩。 六郎涂涴,似和不似依然。 赫日如焚,诸馀只凭光鲜。 雨过风生,也应百事随缘。 香须道地,对一池、著甚沈烟。 根株好在,淤泥白藕如椽。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雨打芭蕉不如竹,任他风雨何时住;我且高枕会周公,风光依旧香如故。 说实话,我淫的湿,比人家可差远了,且得一乐。 不过不论雨打芭蕉还是雨打桐叶,和雨打竹叶,都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龙吟细细,这才是竹的至境,这听得,又岂是雨声? 我既听得是心声,自然不管它雨何时住了。 我的世界,终于只剩下我自己。 这么说,却很对不起浮云寺的老方丈。 有我无我,有他无他,我心想着只有我自己,那么便不是我自己。 我想着忘记,便不曾忘记。 知道,我忙的忘了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估计,就真的没有他们了。 院子里似乎真的栽了几株梧桐,比种了四五年的枣树还高还粗。 移种的时候,我看见了,才想起来,当日十二哥提过这事。 当然了,殷亦桀开过口,陶叔怎么会不跑的很快的去办呢?不过我忙的焦头烂额,懒得管。 秋千架后头似乎有一缕月桂香,我终于又想起来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又忘了。 今儿,我要进城一趟,看看几个酒店的情形。 今儿……平安夜?我并没有忘记时间,而是忘了时间和风花雪月的关系,又或者忘了我原来还想着上学或者看妈妈。 第583章 平安夜 平安夜,是个好日子,我想;因为,下雪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这好像写的都不是我这里的景象,老县城不可能再有万径人踪灭的时候了。 我果园简直热火朝天,一连三个月,一个月比一个月好;上个月包括别的食品销售额破亿,大家都觉得是奇迹!暴不应求的状况还在持续,公司简直是满负荷运转。 估计大家都累了,恨不能卖不出去好休息。 不过见到回款和奖金,又喜滋滋的忙去了。 我们这也不可能千里冰封,人家老大不说的很清楚,这是“北国风光”,我这儿可不是。 寻常雪小一点,下了就融化;偶尔雪大一点,积一层,但也达不到那个千里冰封的程度。 或许是我意境有问题,感受不到人家蓬勃大气。 要不人家能混到老大,我就是个小土豆。 铭风开着车,我翻着酒店的效果图。 十二哥的哥们做的立体效果图还真好看,难怪开发商总能将人哄的一愣一愣的,再烂的房子都能卖出去。 呃,我也不是说十二哥差,那什么……我啥都不说行么? 凯撒酒店被我和Jona双管齐下又要求改了好些地方,估计年前能重新开业。 唉,事情好多,估计等食品公司的年报出来,我就该将工作重心转回来了。 说起来好笑诶,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股莫名其妙玄气的影响,人家做一行要做至少五年八年,我第一年就……好吧,集体的智慧和群众的力量,我休息一下好了。 “都来米……当地当……”哈,我……没有舒服记着给我电话充电,我一忙,竟然到了……现在似乎铭风接过了这项工作,我很抱歉。实在不是我耍大牌,我……好吧,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一切理由都是借口,我认错,接电话。 “妆可人,妆总……忙着呢?”廖亮大嗓门,本性难移。 她背后一阵哄堂大笑,吵得要命。 “嗯哪,你好吗?”我……天天和人打交道,就是忘了怎么和她打交道,我对朋友没概念。 那个,人家朋友要常联系,父母要常回家看看,我…… “我挺好啊,我回来刚好遇见赵昀和冉桦,大家让我请你,看你来不来呢。一块过个平安夜,妆总你请客啊!” 廖亮似乎不光大嗓门恢复了,连这大大咧咧的脾气也恢复了,江山易改。 不过挺好,听着挺亲热,总比我手下那些部长或刁难或奉承感觉……轻松一些。 “好吧,我正往过赶,天下雪了,我最快……三个小时到,你们先玩。一会儿到了我call你。” 同学相邀,难得一次,我该去吧?我不是太确定。 至于,这些同学之间的关系,我就更……算了,还是同学吧。 我当年的时候,他们并未弃我于不顾,现在也还未弃我于不顾喽。 赶紧给十二哥打电话,他还请我一块吃晚饭见Jona呢,幸好我说的是路况未知并未答应。 “同学聚会么,我陪你去吧。”十二哥隔着电话听不太出来害羞的意思。 “不用了,你们哥们不聚会?平安夜诶,不逛街么?陪女朋友?” 我感觉怪怪的,十二哥陪我做什么? 虽说他是我干哥,那以前布莱恩陪我,和这个不同啊。 “没有啊。我同学各忙各的,明天一哥们结婚,更没空闲玩了。你好容易休息一下,哥陪你哦。三哥说你太拘束压抑了。” 十二哥不知道哪里搜集的逻辑,说的还挺像回事。 我忽然想起来那一回他拉我跳舞,不会是……啊啊啊!我义正词严的拒绝,绝对不行,我可不要让他和冉桦拉着我轮番跳舞,就算他没这个打算,我防患于未然。 挂了电话,我心有余悸。 我很拘束吗?我有压抑吗?不知道。 我给赵昀打电话,让他将那个盒子还给我,我毁了去。 当年为了搞清楚我妈的事儿,害得我提心吊胆好几年,现在不用了。 “我们等你哦。”赵昀似乎比以前开朗多了,男孩子,这才是真的长大了。 我忽然又好奇,为什么十二哥就不长大,他有时候和Tracy说话都脸红的。 “你们在哪?对了,我原来放你那里一个盒子呢?方便的话你一会儿给我好了。” 我说的极其干脆,一点儿不兜圈子。 “啊?上次你让冉桦来拿了啊。给Brian了……”电话忽然沉默,气氛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当年赵昀和我说布莱恩是GAY,让我不要和他一起吃饭,是不是。 谁知道,竟然会演变成这么个关系……其实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GAY,更猜不出他那么强悍的性格,是A还是B……呃,算了,他怎么着也是我捡来的哥,这么猜测他似乎不大好呢。 为了缓和气氛,我笑道:“我都给忘了,好吧。你们在哪?我快到了。” 这个话题轻松,赵昀忙道:“我们在欢乐园,正K歌;离翼德酒店很近。” 呵,大家让我请客,原来想到翼德酒店吃饭,听后面廖亮的叫声就知道了,果然是恢复了,呵。 好吧,我说:“你们再唱一会儿,我一会儿叫你。” 翼德酒店,公司很多销售还在楼上办公呢。 生产大致模样规矩出来了,销售才是大头,尤其是打开市场的时候。 我刚好见他们有点事儿,就让这些人多等一会儿。 打个电话,酒店经理诚惶诚恐的不知道我要干啥。 我说:“有没有空包间?给我要一个,照十五个人吧,二十也行;标准差不多就行。你让人到楼上给我准备一套休闲的衣服,我一会儿就到。” 现在酒店都是我的耶,阔气不? 我可以将酒店经理当秘书使唤,也能将酒店当家住。 也不是我喜欢,而是有时候实在很忙,只能在那里匆忙解决。 因此,我的衣服到处都有……真罗嗦。 翼德酒店是四星级,也不能说差,只能说大众化,很一般。 包间没有以前凯撒那么夸张,感觉有点儿……我很俗,但还是要俗俗的说一句,知道什么叫衣锦还乡吗? 我这类似的,有那么点儿,刘邦五年后回沛县见父老相亲的感觉。 因此,除了桀桀,我连铭风也打发到隔壁自己自在去。 阿果有对我的全程监控,据说是高待遇,不知道,反正他们不再我身边也不担心。 六点半,寻常下班的时间,几个酒店的年底计划都给我发过来了,我边看,边等。 桀桀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眯着眼打盹,这乖儿子就这点,让人不心疼都不行。你乐了它癫,你有事它就安静,唉,比我乖多了好像是。 这是比较大的一个包间,十六座吧,这边是一排沙发茶几,我在琢磨,这种规模的要多少,更大的房间要多少,小的要多少……无穷无尽的问题,生命不息问题不止。 叹了口气,我……我抬头,有人进来,我抬头…… “宋大学……你?”好帅的男生,依旧一身制服,笑的阳光,很舒服。 他手里捧着个花瓶,里面放着一瓶白色郁金香,淡淡的香味儿,那么熟悉。 我看着他,惊诧不止一点点。 “妆总好,我已经过来了,以后专门负责妆总在这边的事儿;希望妆总还能接受……最好不要开我啊。” 宋大学牙齿很白,笑起来很好看,我恍惚想起十二哥的感觉;很奇怪。 他将花瓶放我跟前茶几上,玩笑开了,意思也说清楚了。 果然,越发会说话了。 估计这世上大家都长进了,就剩下我。 唉,好吧,有人让他来,熟人,也好,不用我重新适应和交代。 我实在不是个传统的公主,让我交代……汗滴滴,我的衣服貌似还是殷亦桀让人整车送来的,别的就不用说了。 我这种级别的生存能力,估计还就得宋大学舒服这种熟人才知道怎么打点。 我对此向**忏悔三分钟,不够的话我再面壁三分钟。 笑一下,我说:“以后送一两支就好了,好花也要珍惜。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谁拿去摆好了。” 宋大学脚跟都要跳起来,连连点头,道:“那我和花店商量一下,租!” 我的个汗啊,我该往哪里滴呢?这大冬天的,容易冻成冰激凌。 “哇!”廖亮特有的声音,想听错都不大可能。 我看着她: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冉桦挤进来看看我电脑,以警察叔叔特有的亲民态度说道:“歇会儿呗,今儿过节。” 我笑,赶紧将东西关了,将本本交给铭风拿一边去。 我拉着廖亮问:“不是考研吗,考前怎么还这么高兴玩起来了?你们呢,赵昀,你不是也考研吗?” 廖亮拖着我呵呵大笑: “我保研了!赵昀硕博连读! 怎么样?此时不玩更待何时? 诶,妆可人,没想到这么给面子,一叫你还真给来啊,够意思! 你男朋友呢?怎么没和你一块过节?” 我我我……难怪他们这么high,我扫了一圈,赵昀拉着他女朋友,廖亮身后站着一看就是她男朋友,冉桦不着痕迹的带了二个小弟……布莱恩回美国了,他暂时听命铭风负责我安全以及其他事。 门口还有个女生,我叫不上名字,是我同学来着,我……我还是先回答问题,廖亮的性子比我还直接,我也直接的回答:“恭喜你们啊,宋,帮个忙。” 第584章 机缘巧遇 人家叫他小宋,我叫不出口;他比我大好多好不好。 但铭风和布莱恩老六我又能叫出来,汗。 赵昀内秀,温温的笑道:“多谢,还要恭喜你呢。我爸被冉桦叫去搞采购了,还要多谢你。这是我爸弄到的小玩意,你看能不能看得上?” 说着从她女朋友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包装特精细,打开再打开,还是一个小盒子。 再打开,是一个非常小巧的珠子,大家都忍不住惊呼,淡而柔和的光泽,一看就很上档次。 如果我看的不差,应该是颗夜明珠。 我忙摇头,笑道:“送给你女朋友定亲再好不过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无功不受禄。” 赵昀看看他女朋友,他女朋友甜笑着摇头。 他女朋友甜笑着摇头,赵昀个妻管严才对我说: “我妈说,因果循环。这是我爸一次出差的时候机缘巧合得到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看着还不错,送给你正好,别嫌弃。” 赵昀将盒子盖上,塞到我手里。 我正要再推辞,廖亮抓着盒子往我兜里塞,一边大笑着从他男朋友手里接过袋子给我,道: “他有好东西我没有哦。我妈一早包的板栗咸肉粽子,喜欢了你尝尝,这几个是熟的,这些是生的,我妈说放冰箱能放半个月。” 廖亮拨拉给我看,袋子一打开一股香气就扑鼻而来。熟悉的香味儿,让我仿佛又回到当年孤零零的样子,她总这样给我几个粽子。 我抬头,宋大学已经拿着东西过来,一共十份礼物。 我摇头,笑道:“那我就都收了。这个,是上次剩下的礼物,你们拿着玩吧。宋,将这袋熟粽子拿去热了拿来;给桀桀也拿个盘子来。” “汪汪汪!”叫到它就臭屁,桀桀就见过廖亮,哦,还有冉桦和他小弟……我的“就”啊,破功了,我笑。 揉揉它脑袋,我说:“别乱叫,一会儿让你冉桦叔叔照顾你,好不好?” “呜呜呜……”桀桀俺很乖,舔舔冉桦的手,认下了。 “哇!”廖亮,将小盒子拆开,拿着我给的礼物惊叫,“妆可人,你就送我们纯金胸针领带扣,太有钱了吧!妈呀,我这朋友交的太划得来了。说好了,以后有啥好东西别忘记我啊。” 她男朋友在后面很贤淑的笑,纵容她。 我也笑:“18K啦,不值什么,叫这么大声小心招贼。” 廖亮愈发叫得夸张了: “18K也是金,你真是太有钱了。说吧,我能做什么,我这辈子就跟你混了。隔几天给我发个这就行。” 她个子比我高大,摆出一副光棍的样子,还挺有威胁力。 我拉着她坐一块,笑:“果园要扩大,还要一些果农,年薪五千。根据他们交上来的水果好坏,论重量和品质给提成。今年收成销量都不错,估计夫妻二人的能拿到四五万,挺不错。” “啊啊啊!”廖亮爆了! 吹大牛,一直吹到十点半,他们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哪怕从头到尾廖亮嗓门最高最high。 “妆可人,我们逛街去吧,街上现在人肯定可多,特热闹。”廖亮眼睛闪闪亮,又出新主意。 “别闹了,妆总什么身份,怎么可以随便上街。”她男朋友立刻纠正,眼里却满是宠溺。 不过我估计多半是男生不爱逛街的缘故,谁知道;反正殷亦桀就没拉住我那么在大街上逛过。 “怕什么,好多人都戴面具,我们也买个面具带上,就没人能认出来了。” 廖亮恢复的太彻底了,笑着跳着蠢蠢欲动,大有拉着我就走的意思。 我很晕,不知道她是真心要让我放松放松;还是说,她的思维就是这样:该高兴就该去高兴? 想了想,我点头: “好吧,那我让他们准备准备,咱一会儿就走怎么样?来得及吗?我可从来没这么玩过诶。廖亮,大家都做什么呀?” 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时候,我的疯狂的时候从来不是这样的,呵。 砍人我现在很熟悉了诶,但逛街我还真不会,尤其是疯狂的平安夜。 廖亮很有经验很老成的拉着我胳膊介绍: “走走走现在就走,要几个面具就好了,估计一上街就有。圣诞节么,大家随便街上走,有零食小玩意儿,以及无数的人,走啊走;去蹦迪慢摇酒吧的也不少,但没有街上热闹。我跟你说,不逛一会你赚这么多钱都是白赚,真正我们老百姓的快乐知道吗,就图个热闹!” 好吧,不去我显得这二十一年都白活了,是这意思吗? 那我还真得去,这问题太严重了,我就算白活了二十年,今年也得补上一次。 起来拿衣服,我……我是不是要换双鞋子?这鞋子有根,我走啊走,能坚持下来吗?不晓得,没逛过街。 赵昀女朋友也激动了,她虽然相对内秀一些,不过提到上街,眼睛冒绿光。后面那个女生也鸡冻……我看啊看,估计我再不去,会被她们撕开吃掉。 呵呵,我还是去吧;N年前有人似乎要邀请我逛街,那时候我吓怕怕,现在……我总得去一回吧,要不我还是白活了是不? 冉桦和他小弟挠头,冒冷汗,紧张的拦着我,道: “平安夜,街上可乱可乱了,人特多,不安全。酒店也有活动,不如大家去那里坐坐好了。我这就和宋大学说,让他安排。” 宋大学应声而至,看着我们的架势,有些犯愁。 冉桦将我的想法重复了一遍……廖亮立刻抗议:“又不是元旦晚会,在屋里坐着。圣诞节就是要到街上去逛,好多好玩的小玩意儿,妆可人,你不会**到这地步吧?年轻人,要多出去逛逛了,严重脱离群众。” 汗滴滴,我不去逛街,竟然都脱离群众了,这可是个大问题,比白活了……一样严重。 我说:“让人拿几个面具来,我出去随便走一走就回来,就是感受个气氛呗,成吗?” 我够低声下气了,简直当着某某人的面。 当然了,宋大学对殷亦桀的忠诚度,绝对超过我,所以,我来硬的他都未必同意,我……很悲催的说。 “走走走,到门口看看你就知道了,可好玩呢,呵呵。”廖亮拽着我胳膊就往出走,和绑架有一比。 她男朋友在后面直摇头,赵昀和他女朋友乐呵呵的跟着,不知道啥意思。 反正,我们一行,就这么着,就成意思了,一会儿就能走人。 “妆总。”铭风从某个地方钻出来,递给我一支电话,边道,“Tracy。” “啊?”Tracy?难道还要和我say-Merry-Christmas? 我们貌似纯正中国人吧? 没办法,我的行动计划正式受阻,拿着电话我到隔壁办公室去接。 “Karen,你电话怎么没人接?我打了好半天哦。” Tracy好像有天大的急事,一上来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抱怨开了。 我皱眉想了想,估计刚才人太多,电话响了就没听见。 我是世上少有的坐班总经理,寻常几乎都在办公室,我的手机没太用,更没有重要的意识。 我这么理解的,应该对着吧?我歉意的笑笑,解释: “几个同学聚会,大概太吵没听见。Merry-Christmas哦,怎么样,最近好吗?今儿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Tracy全然没有和我聊天的意思,胡乱哼哼二声,便,用念悼词的沉重语气说道: “Karen,我刚得到消息,你不要太激动啊。那个……刚local一家报纸发的,我才注意到,SC医院附近发生一起车祸,受害者双腿……殷少双腿被压了,具体情况我还不大清楚。” 我好像是没有太激动,她叫我不要太激动来着。 殷亦桀,出车祸了? 怎么可能? 我说:“他也参加圣诞节大游行?没事儿在外面溜达什么?他不会一个人上街吧,这都快二个月了,怎么还在医院……住着?” 我一头迷雾,直觉这事儿奇怪,问题无数个,不知道到底该问什么。 Tracy静了一会儿,大概终于将事情告诉我了,感觉冷静一些,才缓缓说道:“我才得到消息,是在医院附近,他一直都住在医院呢。那车是明显的违章,当时……我也不大清楚啦。SO,刚打电话给他,想约他一块儿过节。虽然是老美的节日,我们也可以借机聚一聚。电话没人接,前儿入夜的时候他出车祸了。” 这问题不大对,我说:“你确认是他?美国的司机也违章?不会是中国人ABC吧?” Tracy似乎哼了一声,道: “Of-cause!美国车祸不比中国少吧,你不能这么说。Ah,SC医院是华人经营的,殷少的主治大夫我认识,刚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双腿废了,截肢。” 截肢?这还真是个蛮重要的问题。 截肢……那他以后就没腿了? 没腿,他……他……没腿……这是个什么概念?我或许,需要消化一下。 圣诞节,果然不是好节日,中国人不适合过,我说:“他既然住院,没事儿跑街上去做什么?看美女吗?” 街上有美女吗?这个问题我不大清楚。 刚才似乎听见赵昀女朋友这么嘀咕过一句,说赵昀在街上看到美女依旧会脸红。 殷亦桀那么喜欢美女,那就可能会上街看美女,我几乎能笃定。 Tracy叹气,说:“医院在suburban,街上没有美女啦。你就知道吃醋……尽快来看看他吧。殷少其实很难的,你不会……好了,不论看的上看不上他,也来帮他度过这个低潮期,OK?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我相信你会来的。殷少现在最需要的可能就是你。双腿的伤势对身体无碍,但心理上负担一定非常重,你好好考虑一下。” 第585章 孤独的泪水 哦,我考虑,考虑是一定的,我会好好的认真的考虑……没有自由,没有腿,就是没有自由……我没有自由的时候,会很痛苦,痛不欲生的那种;没有腿,他以后……他还失去了一半,他再也不能冷冷的酷酷的站在我身前,也不能站在我身后搂我。 他很喜欢抱我呢,没有腿了,他还怎么将我抱起来丢浴白里摸摸?没有摸摸,我们……缓缓的踱到窗前靠着,窗外烟花刹那芳华,绚烂而美丽。 我有些,没头绪,乱乱的。 我说:“你帮我先照顾他一下吧,我……再看看。年底,事儿特多……” 是什么,悄悄滴在我手背;是什么,吹动我发梢;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 自由的风飞舞去秋天,任凭昨天随着它飘散,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孤单。 孤独的花睁开流泪的眼,祈求时间不要去改变,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思念。 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 “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 忧伤的旋律,从喧闹的节日挣脱而出,撕裂了我的心。 人有时候其实并不会这么伤感,多半是歌的缘故;所以圣人要听韶乐,那让人感到积极向上。 人有时候也不会那么叛逆孤单,多半是荷尔蒙的缘故,所以,对年轻人我们不能过多的压抑;否则必将走向反面。 可我,终究还是处在青春期,我固执的,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于是……我错了吗?不知道。 昨天已经随风吹散,今年的花也在雪地掩藏,美丽的烟火照不亮夜空,看见的只有星星点点的暗……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唱的是他,还是我?还是我们的情? 我们的情,在他的报复与我的挣扎间,在他的宠溺与我的信任间,一点点萌芽,滋长,经历风吹雨打。 那现在呢?他,还是他吗?这真是个问题。 “有事儿打我电话,我正在处理饮料的事,反应还不错;但很快有地方保护主义和种族歧视,他们会觉得我们的东西一向都是便宜没好货,所以这个定位,会有问题。” Tracy并未逼我,她是个大姐姐,严厉,却宽容。 呵,她是个大姐姐,我呢? “再说吧,定位一开始就不能低,低了再要提起来很难。不行了回头我找四少,他有门路的。” 我现在不想考虑饮料的事,殷亦桀才是头等大事,饮料卖得再好,都抵不上他一双腿。 “好吧。谈氏在这边确实比想象的势力还大,Brian的老板Jerry,是这边很大的大BOSS,你回头和他们谈谈,应该有很大帮助。Ah,殷少的事儿,你想想吧,也别想太多。他经历的风雨很多,常年混这道,想来心理准备多少也有些。” Tracy似乎在安慰我,虽然我可能不需要。 好吧,常年混这道,岂能不湿鞋? 可真的落到自己头上,又是个什么感觉,谁能体会?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吧。 我也经历风雨,过去了,抖落一身灰尘,我觉得没事;可他你? 他失去的,已经成了--“永远”!为什么?不知道。 我忽然问:“是谁报仇?” Tracy沉默,似乎她对此不太熟悉,过了好一阵,或许只是一瞬,反正我心里明显衡量出一个时间跨度,Tracy才说: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但这边黑社会比国内猖獗的多的多,要不Brian这么个小不点在国内也拿不下他老爸那么大势力。不知道是因为饮料的事仇杀,还是因为他大额资产的事儿,这两个都有可能,美国佬,我弄不清。” 美国佬?老美?我怎么感觉……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冥冥中我好些能看到一只手……好吧,是谁……殷亦桀或者殷氏,不会这么无能让人白欺负吧? 殷亦桀在那边也有几年了,这么点情况会摸不清?或许他会解决的。 我说:“好吧,谢谢你。我将手头的事儿安排一下,给你电话。” Tracy很爽快的答应了,末了说道:“我建议你尽快来看看他,一事归一事。” 点头,我知道,我从不记仇,或许也不是,但我……OK,不用说那么多理由了,我说: “我会慎重考虑的,他……相信也不会让我失望……” 双腿,是什么概念?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对我而言,那就是半个他;他失去了半个,还是他吗?我还说不清楚。 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你,先别告诉他,免得他增加心理负担。” Tracy笑道:“你想给他惊喜吗?那样也挺好。” 我一笑,惊喜,或许不需要吧。 我只是觉得,他连我用的卫生巾都要操心;若是让他知道我要去美国,他不定又得怎么操心,恨不能将我打包直接放口袋里。 呵,以后,他还会这样吗? 以后,还会有人跟我红绿配,给我买小内内,睡前喂我喝牛奶……窗和墙都很凉,我还没傻到感觉不到的地步。 屋里空调开着,空气还是有些凉。 我想了想,不想动。 冷是冷,就是不大想动。 拿着电话,我依稀记得之前,就是殷亦桀跪搓衣板腿跪出大问题的时候,我说过:“我肯定不要残疾人,残障人士都拒收,残联找我也没用。我可以捐资,但不捐人。” 一语成谶,那现在,我要接收,还是拒收? 那种,那种抱着半个帅哥,或许就剩下半个他还是很酷很冷的吧,他是殷亦桀啊。 不过仔细想起来,抱着半个男人XXOO,那感觉相当之怪异。 或者,从此他不能无时不刻跟着我,神出鬼没的和我纠缠不清;而我……或许,这就是报应,是报应吗? 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儿,要这么报复我? 我不说感情,但说理智,理性,我不要他,绝对会被全社会的人骂个狗血喷头。 是全社会吗?有可能,殷亦桀的影响很大,我现在……忝列其中吧。 OK,从理性上,我是必须全盘接受;那么感性上呢? 我爱他吗?我爱他什么?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他很爱我,他什么都好,他什么都不好。 他虽然酷但太冷,或许以后不会了。 还有什么?是我习惯于对他的依赖,还是爱上他的无所不能? 不知道,我没,没好好想过,没头绪;似乎这事儿也由不得我去想。 他总是很霸道的要我怎么样,或许我不爱他的话,会被他XXOO到死的,如果他腿没问题的话。 那么,现在呢? 他曾带给我的一切的一切,都要……那我爱的是什么?是得到,还是……这又上升到一个价值观世界观的问题:爱,是得到,还是付出。 估计全世界人都会拿着搓衣板砸我:废话,喜欢得到,那叫爱吗? 更何况,我对他的某些付出很不齿,我很强烈的反抗。 可我,就是没办法拒绝他,哪怕有时候非常别扭。 这么地说吧,假如说,人家,或者说冉桦--冉桦在隔壁,被我YY了别怨我,我们是朋友嘛--假如说冉桦喜欢我,当初还吻我了,可我就是觉得特难受。 十二哥对我挺好,那是很纯粹哥哥的感觉,和布莱恩有一比;恩,布莱恩总自觉地当是我哥哥,我也没那种感觉。 四少特强悍特帅特--世上正面褒义词他能用上80%,或许是100%,那是和他很亲密的人才知道的。 饶是如此,我站他跟前也没有那种亲切或者依恋的感觉。 或许,这是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都喜欢这样嘛。 若是四少哪天吃了敌敌畏疯狂追我,比殷亦桀还疯狂;或许我也会习惯于他给予的爱,他给的也一定比殷亦桀还夸张,可现在不是还没发生吗?所以…… “咚咚咚……”廖亮似乎等不及了,推门进来。 我忽然明白过来,我这二十一年或许真就白活了,或者我的钱是白赚了,因为现在我根本不可能和她一块儿去逛街。 逛街,多么伟大而神圣的字眼,或许将写入我的历史,成为“永远。” 因为,殷亦桀没有了双腿,将永远的不能再陪我逛街,永远……原来,说起来简单,事实上,竟然也如此之简单,就成了--“永远。” “妆可人,面具拿来了,我给你挑了个白雪公主呢,看!”豪放版的廖亮,神经会粗一些。 身后的人已经都不说话了,她依旧过来拉我,拿着面具就往我脸上戴。 “你去吧,我今儿去不了了。公司……有突发情况。”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如既往的,殷亦桀都是先发生事情,然后让我接受。 而现在,我明白,这事儿还不能公开,我连一个解释都不能给。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很想去逛街,我也想丰富多彩一回,我想戴着这和复活节完全无关的面具,出去疯狂一下,或者仅仅是安静的随着众人的脚步游行一回。 可是,一切,都成了永远。 我,也许永远再无法回到青春烂漫的年华,嘻嘻哈哈漫无目的的在寒冷的冬夜大街上疯狂的游行;呵着冻得通红的手,笑着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被风吹的通红的脸……孤独的花睁开流泪的眼,祈求时间不要去改变,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思念。 第586章 忽然的顿悟 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 “哦……”廖亮的回答,意味深长,似乎想起当年她父亲跳楼的事儿。 公司里发生情况,是时而会有的。 我猜测她应该能想到,她只是粗神经,并不是缺根筋。 “好吧,那你们先走,大家小心点儿。”冉桦忽然开始逐客。 我的脑子意识开始模糊,淡淡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站在窗边……街上,街灯闪亮,灯火辉煌。 车,已经少了,很少。 人,挤满了路两旁,渐渐的连路上也都是人。 路边时而有人放炮,时而有人耍各种小玩意儿;三五成群,八个一堆,停下来玩的,边走边吃零食的,带着红色白边白球球的劣质圣诞帽,你追我打……离得很静,我却够不着,犹如幸福,也曾离我很近,却错过了。 我忽然觉得,他要我嫁给他,若是我嫁给他了,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若是我真的嫁给了他,那他就不会和胡岚演那一出。 嗯,若是在老县城我就答应了他,事情……我,这是在后悔吗?我从无后悔的习惯。 或许,我还要庆幸没嫁给他呢,至少……哈!至少,若是我现在还嫁给他,那我还是个感人故事的女主角,或许我的饮料还能好卖一些。 又或者,我现在反而多了个选择,我可以不要他,对吗?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暧昧的,我便是不要他,世人也未必知道。 殷亦桀和范彡彡订过一次婚,和胡岚结过一次婚,真真假假,已经将人搞晕了,估计没人会来责怪我什么吧?我…… “妆总。”铭风在身后叫我。 “恩,我没事。”我说。 “上楼去歇会儿吧。Tracy说什么了?”铭风拽了拽我的衣服,示意我跟他走,或者听他话。 想了想,我没必要在这里装望妇吧? 这么望着,殷亦桀的腿也不会好起来是不是? 我现在是生意人,不是湿人,我讲究的是实际、现实,而不是婉约派的哀辞怨曲。 闺怨那种东西,估计永远的离我远去了。 哈,是啊,我一直都面对着现实努力着生存着,不会现在反而退步了。 现实,总是赤果果的,其实也没什么,原始社会连人也是赤果果的,没人觉得面对不了。 宋大学和冉桦担忧的等在门口,我忽然笑,这是做什么? 不过一点儿小事,小事,对吗? 何必搞得这么悼念似的,没听说吗,心理暗示有时候会成为现实,越是悼念,最终的结果……呸呸呸,OK,换个鲜亮点的,我说:“他们都走了?” 冉桦点头,看着我,神色不大对。 我皱眉:什么意思?呃……哦,脸上有些不大对劲,我还戴着面具呢。 深呼吸,我将面具摘下了,说:“送我家去,还挺喜欢的。宋,今儿晚上我就住这了。嗯……我先去办公室,忙完了你自己先去歇着,不用管我。” 宋大学拿着白雪公主,纯洁可爱的笑容,戴着一丝调皮。 他点了点头,道:“不要紧,冉桦说要教我几招呢,我刚好省了学费,你忙你的。” 好吧,年轻人自己有想法,我何必为他们操心? 他,大概是殷亦桀留给我的第一人吧,不觉得特别好,也说不上特别不好。 总之,他就是看着一个算不上太帅的帅哥,不太出彩,就这么样;可见到他的人又都会觉得他很舒服。 舒服……那是殷亦桀的人,不会留给我的。 其实我有了铭风,已经很不错了。 哈,铭风,从各种角度衡量,或许都比宋大学好;但铭风不会给我去布置房间,也不会给我送花,这就是区别,也是宋大学的意义和价值。 办公桌上,一瓶白色郁金香,二支。 我记得,以前我家窗台上,殷亦桀总会放上一束,难道,一切又都回来了? 还是说,永远都回不来了?永远的……我,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假装去相信他以博得他宠爱的小丫头;他,也不再是那个为了报复我而收养我的监护人。 唯有郁金香,香如故。 示意铭风留下,想了好久,我说:“铭风,我要去美国,你帮我安排一下。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不要告诉别人,暂时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有些事情,想再多都没用,必须面对的,我想,面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什么都不说,殷亦桀受了伤,受了这种伤害,我必须去一趟,不是吗? 这,似乎与爱不爱都无关,与什么都无关,我应该去看看他,因为,他……他一直都在为我考虑,我也为他考虑一次吧。 铭风挑起眉头看着我,示意我一个解释。 我说:“Tracy说他有些事儿,需要我亲自去看看。这个消息现在一是不确定,二是不能公开。要不然,暴跌的不止是殷氏的股票,估计玉氏也会跟着跌;呃,我们的产品销售估计也会受到很大影响。事情发生了就要解决,不该受到的影响要控制;等事情明朗了我会再告诉你。对了……我先过去个几天,这边你替我顶着,年终报表重要,销售也重要。” 是个商人,是个大人,我就要像商人和大人一样思考和决策,最近我已经渐渐习惯。 消息……呵,想起殷亦桀那真真假假的拉斯维加斯结婚新闻,若是他不授意,是不会公开的;控制消息,他们都很清楚。 比如现在,过了一天了吧,这边一点音信都没有。 我,当然也该保密。 心有些酸涩,真希望,我能一直像个商人一样去思考,那么,是不是会容易很多? 我可以权衡利害关系,或者将殷亦桀给我的都一把踢回去;然后自己找个工作,或者将布莱恩的一摊接过来。 我,应该不会亏掉什么。 可是……生命,真脆弱!我忽然这么想。 哪怕你有五百亿,双腿没了,上天绝对不会给你再长出一双来;那么,你今后的漫长人生,终将有个缺憾。 上天,真公平,我想。 哪怕假肢做得再好,那终是假的。 不知道殷亦桀的双腿,截到那个位置,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我还有无数的工作,我真的走不开。 我能做的,就是将很多工作挪一挪,抽出几天时间来;因为,那件事或许比手头的事还重要。 铭风似乎还问了句什么,或者说了些什么,我没注意,将头埋到工作里,我没时间其实管别的。 想起当初殷亦桀总忙到半夜的情形,我算是深有体会了,忙到半夜实在是稀松寻常。 我们都是普通人,只有两只手,要做比别人多得多的事情,没有半夜挤出来的时间,我们根本做不完。 不过这都没什么,他,病倒了,或许还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来做,我只学会了面对,没学会逃避。 手头,大量的年底广告宣传,大量的策划书和广告图片,大额的广告费用,稍一走神,我都不知道哪个该做那个不该做。 但他们报上来的素来要多,我必须严格控制,才能将销售额不断提高同时利润率保持不变。 食品公司现在供不应求缺口很大,大到……我产量翻一翻也未必够。 但是……刘平曾很老实很中肯的说过一句:“不缺,有些人就没兴趣了。” 人都有这个逆反心理,同样的东西,争着吃香,摆满桌不香,也可以理解为人的贱性,是事实。 我也一样,他好好的,我非要一个答案,其实……那么多年没答案不也过来了? 只要他能好好爱我,是不是就可以了? 我不是在后悔,而是在修正我的观点,或许,只要他的爱依旧,我管他妈的究竟有天大的隐衷呢。 他的隐衷还能跳出多新鲜的花样来?哈。 跳出新花样又如何,我不是自谓很能面对吗,为什么独独怕这个? 其实也可能不是……好吧,认真工作。 大家喜欢争着吃,我们也要努力提供尽量多的饮料;但必须保证质量。 质量部癿部长不知道和谁有关系,给我提好几次让别人代我们贴牌生产,甚至让我干脆收购几个饮料公司进来。 不过我不需要,樱桃小嘴我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现在手头一大堆的事,收购那种高难度的活,还是等以后吧。 “Hi,Karen!”有人和我打招呼。 我艰难的抬头,竟然是Jona,兲呐,都快一点了,他来做什么? 啊,十二哥竟然也来了,二个人都穿着圣诞老人的红衣服,带着弱智的圣诞帽。 十二哥……难道是圣诞狂欢party?要不他怎么也会如此疯狂? 我,没办法,还是站起来,迎接他们。 “听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来邀请你和我们一起过节。要懂得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 Jona和我混没多久,却感觉自来熟,说话比较随便。 “听说德国人很严谨诶,你不觉得在办公室开party有点……” 他随便我也开玩笑好了,虽然现在没太多的心情开玩笑;但没必要因为殷亦桀没了双腿就让全世界都陪我一块儿哭吧? 我又不是祥林嫂,还申请联合国下半旗致哀。 联合国秘书长谁?或许我可以试试。 “德国人再严谨也要过节日嘛,没听说入乡随俗吗,我没大山熟悉中国文化,也知道一些。我们在下面开party,酒店上上下下都在,听说您一个人在楼上工作,特派我们来邀请您。快和我们一起去吧,要不然我们这些打工的都不好意思玩了。” 第587章 紧紧相随 Jona笑的热情洋溢,勉强还算不错的中文,基本上不会出现打拌的问题。 不过身高超过一米九,穿着圣诞老人大红衣服,感觉好……好有节日的喜庆气氛,虽然今儿是圣诞节而不是愚人节。 不过既然员工都在,我大概是跑不了了。 生活,就少不了应酬。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随他们一块下楼,铭风牵着桀桀随后紧跟。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状况,不过桀桀俨然太子爷,不论到哪里,人家对它敢怒不敢言,有时候还明显的巴结,肉给它吃骨肉自己啃。我忙的也管不上,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看桀桀,我忽然在想,若是它知道它爸以后没了腿,会怎么样?伤心吗?估计一定会的,因为桀桀不是普通的狗,它是它爸的狗腿儿子。 不过桀桀是男子汉大丈夫,估计伤心之余还会说:爸爸加油,没有腿以后还是我爸爸!是吗,不知道,无解。 铭风的能力,我一直都不怀疑。 果然,一周时间,元旦的时候,他就拿来我的全套出国手续。 我曾在吃饭的空当想过,他会不会给我弄个假名字之类的,或者说假护照假签证。 不过我当年和殷亦桀出国玩的时候办过护照,大概弄个签证就行吧,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这会儿我一个人两大摊子的事情,谁还细想那个,谁有本事发挥专长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用等我催促。 我不会催促谁,干得不好的直接扣发一半年终奖。 年终奖,已经都提出来了,但我就发了一半;因为还没到旺季结束,最终的情形还不知道。 元旦过后到元宵节前,才是一个最大的旺季。 我们虽然做的是饮料而不是酒,也很旺旺旺! 而我,现在已经没谁敢跟我讨价还价,不高兴我就扣,工资奖金都扣;公司点名批评,开除……我是大BOSS,不听我号令还能行?乱了套了。 当然做得好的还是有丰厚大奖,这没说的。 “刘总,将这两项都调整了。我们房子地基结实,使用期限肯定长,你干嘛急着摊销完?这几年都不用交所得税,我们又没违规。” 抓着财务部长我圈了几个地方给他。 还有一块,就是果园的大量投入,都是前期投入大,后面等着摘果子,和酒店服务业有那么点像。 但鉴于我们才开业不用交所得税的情况,当然是能拖则拖,恨不得一分钱费用都不入,放以后几年抵消收入呢。 他财务部长,这个都不懂? 刘仰支吾支吾一会儿,点头道:“嗯,我把warranty也调一下。食品安全这种东西,会有一些潜在的问题,按照行规,要五到十年才显现出来。公司第一年盈利,虽然产品都经过严格的测试,但不乏存在问题的可能性。我觉得可以提5%到8%的warranty,收入能下来一点。” 嗯哪,开窍了?我笑,有这政策为什么不用? 今年赚的钱多,我捂着留些到明年;谁知道明年什么天气,没准儿天下雨或者销售更好了,我继续往后年挪呀。往后基数越大,当然就更看不出来了。 全年总共销售收入将近五亿,我再来个20%利润率,难道想将狼都引来吗? 目前粗略估算,我们净利率有26%,估计连野猪都想跑来分一杯羹呢,哼。 打发了财务部长,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销售部长刘平后脚又来了,站我跟前伸着手问我要红包。 我很好奇,他要什么红包?今儿元旦,他又不休息去,我没要求加班或者陪我加班吧。 不过他们这些老总,都有不按工作时间自觉工作的习惯,加班都是家常便饭,好多我都不知道。 比一比他们,我的加班,就更算不了什么了。 想要站的更高,想要得到更多,付出,是必须的。 虽然有的人付出了没获得相应的回报,那也一定是哪里有不够吧。 刘平看着我,皮皮的笑道:“过年了,你那些人都不用打点?以后还想过这么舒畅的日子吗?” 我挑眉,不知道她说的我哪些人。 刘平歪歪的靠在沙发上,道: “我知道你能量很大,但老县城那些父母官兄弟官不用打点?食品卫生检验还有工商税务……这一大票人呢,你不会准备一人送一箱饮料吧?那也太直接了,人家都不好意思收,咱还亏。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听不听?” 下巴一抬,我洗耳恭听。 刘平的特点就是随意,看我没意见,他就继续说: “好几个大型连锁超市都是你们的,就给他们一个人发三千五千购物券,回头还是你们自己赚钱;将别的超市生意都抢了,不挺好?” 我笑:“你这主意还真挺不错,或许还可以给我们打个折。我就这几天和布莱恩谈谈。” 呵,不知道刘平还知道些什么,不过我现在没太多心情和他谈这个问题。 有些祖宗是要送,就算我们盘子再大,人家还是强悍,那是大腿,我们胳膊巴结人家一些,没坏处。 我看着刘平,他给我伸了五个手指,要五十万。 呃,五十万,就我公司,按说,也不算太大,能承受。 点头,让他们下去准备名单和金额预算,我回头和布莱恩谈完了再说。 不能大家都给五千嘛,大头小头,要紧的不要紧的;最少的像县林业局和自然保护区区长也得给个五百高兴高兴。 真琐碎,琐碎的事儿还有不少。 前儿加班一个员工在车间吃宵夜,违反公司规定;完了他晕乎乎将程序搞错了,一批猕猴桃汁都废了,这肯定得罚。 杨总管,我不在他们就处理了;但现在我在,就得报过来听我个意思。 果树越冬需要保暖,有人来推销新的冬肥…… “吃饭了。”铭风一屁股做我桌上,很痞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他,事儿还没玩呢。 凯撒酒店一二三改到现在,总算准备重新开业了,还得请…… “不吃不睡你准备做神仙啊!”铭风有强制执行的意思。 我发现我这个总经理,有时候还是得被这些个男人左右左右左……刘平就敢跟我得吧得,Jona也敢,宋大学现在也敢了。 恩?今儿怎么不是他来叫我吃饭?他现在盯着我吃饭睡觉,跟老妈子似地,有时候要让桀桀咬他。 “宋大学带桀桀先去吃饭了,再不吃你们娘俩都得饿死,你典型的自虐还虐待动物。” 铭风罗嗦起来没完,我不知道他原来也可以很罗嗦,是不是说,每个人都有罗嗦的潜力? “拿来吧,我没时间了。后天走,最多四五天就得回来。酒店他不在全压我肩上了,不能我们都走了,你来管?” 我将刚那一份报告挪一边我继续看,你爱坐桌子你继续坐,我顾不上管他什么规矩威望了;四少的人我也管不上。 “呜呜呜……”桀桀臭屁的脖子上挂个袋子,叫唤着进来了。 我……汗!伸手,来,儿子抱抱。 可怜你是警犬,威风凛凛的警犬,竟然降格到当保姆犬了。 桀桀将袋子给铭风,很乖的扑到我怀里,蹭蹭。 我相当无语,瞅着宋大学在一边摆好饭菜,我说: “来,陪妈再吃点儿。一会儿让宋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妈这几天忙,你要听话啊。” “呜呜呜……”我做沙发上,桀桀坐地上,手支着下巴带脑袋搁在我腿上。 唉,你爸要没事,这年底结账,也不用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你舅也不用顶他的班顾不上我。 昨儿和玉壶冰打电话,虽然都没有明里提起,但我想他也知道点儿什么,殷亦桀好多事儿都托付给他了。 我很怀疑,布莱恩一回到美国就忙晕了……估计布莱恩一回到美国就忙晕了,这么久也没给我干个啥,还成天叫我给他打点他那一趟子事情,当我天才吗? 嚇,他手头那一摊子,原来范氏那些强人,我搞不定。 一个二个的,光让我干活,可怜我们娘俩,连逛个街都没空。 “呜呜呜……”桀桀表示同意,虽然很想和我腻在一块,但宋大学叫它过去喂它吃的,还是走了。 我需要赶紧吃完好继续干活,下午还得去原来森林酒店工地看看,听说又挖出古迹了。 不停的忙,不停的出新状况,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紧张的甚至连伤感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后天走,我到现在为止东西都没收拾;又不能让人看出来,我连宋大学都要瞒着。 为什么? 哈,试想想,若是现在传出殷亦桀两腿断了,外界会是什么反应? 人心有时候很微妙,而标志性人物的作用,也很微妙。 他或许都没做什么,或者那事儿完全是别人做的;但只要他在那儿,维持那个形象,大家就是信服他,这个有时候很没辙。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形象地位或者威信吧。 我现在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儿属于我的东西,很没道理。 坐在飞机上,我……睡觉。 报表第一遍我已经改过给几个董事都发了,谁有意见可以只管提,回头还能改。 酒店那边据说真的是个遗址,暂时停下来了,要交涉。 研究生最新的几个饮品配方都还行,下一步就是给研发部进入使用开发阶段……铭风坐在我旁边,他很干脆的一句话:“我贴身保镖”,就跟着来了。 好吧,我更多时候确实管不上我的保镖,也管不住……很多。 那就不管他,“管”,没什么,我管的够多了;多少一个真的无关痛痒。 第588章 小丫头大能耐 有他在,我可以睡得更放心一些;其实……其实就算铭风不在,我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三天,连续三天三夜,我就没休息过,第一次,如此拼了命的干活,现在连做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子几乎处在极限状态,让我先睡一觉吧。 梦,有时候很烦,有时候很奢侈,奢侈到我似乎许久不曾做梦了。 可忽然的,我能明显感觉到是在做梦,虽然极其鲜活。 血泊之中,躺着的是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头晕晕的,极想睡觉。 殷亦桀站在我不远处,他“站”在我不远处。 我本来应该极高兴的,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或许,太累了,累的我但愿长睡不复醒。 我很怀疑,见到他我应该高兴,一高兴不就不会觉得累了吗?难道见他还站着,我受刺激了?难道心理学也会被累垮? 思绪,渐渐飞了;身体,轻飘飘的,我有点儿失重的感觉,或许也不是。 也许是晕了吧,晕了是不是这种感觉? 我有高烧晕掉的辉煌经历,不止一次;似乎还没有累到晕掉的情况,这感觉……陌生。 努力的想了想,恍惚的,还是一片血迹,我想,猛和现实是相反的。 那么,反过来……究竟什么反过来了?殷亦桀的腿,已经…… “妆总……妆总……”铭风看着我,似有些着急的意思。 我觉得我眼花,他什么时候为我着急过? 他是谈氏的人,能一路照顾我过来已经很不错了;极偶尔的,我还很小人的以为是他想出国来玩,而借口陪我。 但不论如何,我没见过他为我着急过这类情绪,他是强悍的男人耶,和老六差不多的……老六说我是小丫头片子,我是吗? “妆总,起来吃点儿东西吧。你现在的气色很差,吃点儿东西再休息,感觉会好一些吧。” 铭风递给我一杯饮料,飞机上的,一看就没有我自己饮料好。 犹豫一下,我差点儿直接张口,想想我还是动了动手指,接过来喝了一口…… “咳咳咳……”妈的这啥玩意儿,不知啥味道,难喝,真难喝。 胃里有些,翻搅的感觉,头晕乎乎的痛,喉咙恨不能剔掉一层,好难受。 “慢点儿,你不让告诉别人,我没找到人带饮料过来,你将就着喝点儿吧。给你要杯清水?” 铭风替我拍了下背,缓缓说道。 点头,我……我……我不是什么公主的命,我是小丫头片子,我没有这个挑三拣四的命,是吗? 我匆匆赶过去有事;完了我还得匆忙赶回来,还有事。 我没有挑剔的资格也没有生病的资格。 为什么会忽然想起生病?我好好的为什么会生病? 晃了晃脑袋,头好晕。 努力的张开眼皮,一动不动,什么都不想,眼前,又出现了一大片血,我就这么躺在这里,殷亦桀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搞不清是不是梦了。 抬头看了一下,电影里正放着一个枪杀片,不知道谁被打死了,地上都是血。 呵,我就说的,凭白无故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梦都是有缘故的,是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接过白水灌了一杯,空姐回头我又要了一杯。 白水,大概是国际标准,我喝着都一个味道,那就是没味道。 没味道,挺好的。 无色无味,无增无减,不垢不净,不生不灭,不喜不悲,不爱不恨……使劲儿揉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要被浮云寺的钟声搞神经了。 起来去趟洗手间,回来我继续睡,真的很累很疲倦很无力,才躺下去,又觉得自己起不来,就这么躺着,知道永远。 “永远”……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我抬头……铭风给我一个耳机,道:“听听歌,放松一下,睡个好觉。” 我伸手接过来,却感觉连手都有些无力,不时垂死的无力,而是被抽空了一切,软软的倒下……脑子还清醒着,我戴上耳机……这东西我很少用过,耳朵不大舒服;想了想,我还是忍了。 耳朵里,很快想起一个男生磁性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嘶哑,淡淡的伤感,他唱着: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听他反反复复婉约了好几次,我,还真给睡着了……听歌催眠,是个好办法。 恍惚中,听见说SC也在下雪,它的冬天和我们城市差不多。 这些,似乎都与我无干……不知道那些歌经历了几个轮回,睁开眼的时候,男生又在吟唱:“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铭风端着水看着我。 我接过来喝了,感觉还好,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笑,我说:“谢谢你。以前布莱恩会在我郁闷的时候发歌给我听,我都不知道喜欢听什么。” 铭风让我摘下耳机,应道:“他是你哥,应该的啊。” 看着铭风,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没逻辑? 他是我哥……?应该做什么? 再说了,他是我啥哥哟,哼,就知道让我干活,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让我帮他弄程序,没少剥削我。 铭风捡了捡东西,道:“快到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吧。坐累了就起来站一下、走一走;坐十三个小时飞机能睡着真幸福。你让Tracy接机了吗?” 摇头,自己过去不就好了吗? 虽然初次到,但……我……没有麻烦人家的习惯,我不知道。 闷了一下,我说:“我给她说的是这几天,没说准时间……OK,现在发给Email给她好了。” 说到做到,睡了十来个小时,我干劲十足,打开本子我写Email…… “可人!你在哪里?”我我我……我写Email我打开***municator,为什么会正好撞上布莱恩呢? 他寻常忙的连给我打电话都没空,这会儿抓我……飞机里空姐说了一串,太快没听清,她的意思我直接翻译过来就是请关闭手提电脑等通讯工具,飞机准备降落了。 我看看空姐,看看电脑,想了想,我关电脑对了。 布莱恩在美国也是打工,他大BOSS超厉害,我不想打搅他唉。 这是我的事情,没必要搞的大家都知道。 万一他觉得殷亦桀没腿了不要他,中间搅合搅合,是不是挺麻烦的? 再说了,一个骄傲能干的男人忽然没了双腿,他未必希望身边的人都知道吧? 很抬不起头不是? 哦,殷亦桀在美国真的从未“打搅”过我,严格遵守谈氏判决书公告;出车祸的事儿,自然也没告诉我。 或许,这是我主动表示点儿什么的时候,我们若是要过一辈子,总过不了这一关的对吧。 Tracy说,这个惊喜,会让他好很多呢。 也许是吧,也许不是,谁知道。 下了飞机出了海关出了机场,铭风叫了taxi。 我忽然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地方? 又一想,他是保镖诶,这类事情是不是比较在行? 也可能人家比较关心我吧,替我考虑的比较细心?不知道。 我脑子里,一会儿是医院的情形,我见了殷亦桀该说什么;一会儿是飞机上那个迷迷糊糊的梦,似乎有一滩血,以及我怎么都起不来,晕倒了。 我还是给Tracy打个电话好了,直接去医院看他吧,悬在心里,更让人难受。 再说了,Tracy在这里也是给人打工。 不管刘平杨总他们在我面前多厉害,只要我拿出姿态,他们都会低头;那个时候就明显表明,我才是BOSS。 从他们的样子推及Tracy,我还是替她考虑一下好了;而且,我隐隐的希望是我和殷亦桀单独见面,不要有外人,有什么话也好说一些,对不对?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Tracy并未如中国人那样满怀热情扑过来接我,而是很客气的告诉我医院的地址,很尊重我的意见先去看看;她晚些时候再过来。 美国的天,也是这种客气,可中国的天看着很像,事实上也很像;没有来一场倾盆大雪表示一下哀悼;也没来一个冬雷表示一下震惊;只是寻常的,飘着淡淡的白云,飘着淡淡的雪。 时间,将近傍晚,也许是在suburban的缘故,也许美国就是这样;反正,没见到到处都是人。 也没有高楼大厦林立,有的,只是广阔的空间,和绿化很好的地方建了一些房子。 话说,神马都是浮云。 我没嗅出空气中异样的味道,也没从空中找到特别的蓝,没有比老县城的天更蓝,所以,我当行走在异乡,却没感到……司机也是个华裔,说汉语,呵。 SC医院,据说是这里很有名的一家医院。 殷亦桀的手术不是在这里做的,但手术后一直在这里调养。 或许是中国人情节吧,有熟人好办事。 这医院的BOSS据说是华侨,还是经营者是华侨?记不大清了。不过我猜测是用了殷亦桀制药厂的药,因此很熟;因此,就在这儿类似修养了。 车子不疾不徐的走着,我脑子里都是浮云,天马行空,一会儿就要到了,我冷静的,没了想法。 医院外,宽阔的马路,修得非常好,路旁光秃秃的树枝,时而有鸟儿飞起。 医院门口,一个雕塑,竟然是华佗,呵,我怀疑这医院是家中医医院。 第589章 老有所依 不过现在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里面一个住着的人,关心,他怎么样了?或者,我也……怎么说呢,我脸不红气不喘,心跳频率依旧,好像也没怎么关心,旁人会这么理解吗? 管他呢,旁人与我何干? 随着护士来到殷亦桀住的这边,环境不错,外面一片草坪,一些低矮的灌木丛,稀稀拉拉还有点儿绿色;里面看着像个独立的别墅。 至于是不是别墅,或者美国式别墅,我不能肯定;我是来探望病人的,而不是来旅游。 我只需要知道,我来看望一个和我有密切关系的人,他正在里面,就足够了。 做够了心理建设,我推开门,往里而去。 这里果然是一个小型的……呃,怎么说呢,就是,不像寻常见到的一栋住院部大楼,而是一栋类似别墅,里面住着寥寥几个病人。 我只能说,有钱人,连住院都能很享受,至于前面要不要冠以定语“美国的”,就不知道了。 殷亦桀的病房在右边,我敲了敲门。 心理建设做再多都要面对的,所以,我就这样站这里了;若是谁觉得我太无情,或者太没人性,那也没办法,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in……”***e和in连一块发音,就成了这个样子,声音低沉、冷淡,殷亦桀的味道。 我推门而入,站在门边,反手将门关上,手一直停在门上,我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下意识的,就是这样。 殷亦桀从报纸上抬起头,懒懒的看向门口,忽然,吃惊无比! 不是惊喜或者责备,不是……我也不知道期待他会是什么表情,没时间去考虑;我也不擅于言情剧的情节。 但,他现在的反应,确实让我有些发蒙。 殷亦桀象牙白的脸色,略显病态;薄唇略略张开,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我,脸上有些抽筋,他手里的报纸亦抖了一下。 我顺着视线往下移,他的腿……屋里温度很高,他上面穿个毛背心,下面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几乎都在膝盖上下的范围,空了。 我忙错开视线,打量屋里。 这是间起居室,大小适中,家具简单;简单来说就是温馨舒适。 殷亦桀背后有个壁炉,他正坐在沙发上,刚才是在看报纸,现在是在看我。 他的上身,感觉,挺暖和,比以前还暖和一些。 看来,果然不用我白操心,他心理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挺好。 强人就是强人,不过一双腿,NO,是半双腿,膝盖以上似乎没问题。 这个程度的瘫痪,或许弄个高质量的假肢,他就站起来了,依旧那么冷酷……等等,他是暖和的,不冷也不酷,难道……有人说世事沧桑,难道经历了沧桑变化,磨光了棱角,他就变成了这样? 若是这么说,这事儿对他的打击还挺大,他也不是铁人王进喜……算了,现在应该用张海迪来比喻,用王进喜做什么,我脑子抽抽了。 “呃……”殷亦桀犹豫了一下,看着我,眼里的震撼已经收敛了,只留眼底淡淡的一缕。 他淡淡一笑,道:“你怎么来了,呃……怎么都没说一声?” 我有点儿石化,殷亦桀……没伤着脑子吧?为什么伤个腿他脑子变化这么大? 就算他不能像有脚的时候立刻冲过来拽着我打屁屁,那也该吼上一通之类的吧,比如骂我一顿这么大老远的说跑来就跑来;这才是他该有的反应吧。 难道……我们之前的吵吵闹闹,在他双腿受伤后,得到了什么顿悟? 他的霸道也……难道他的霸道也能因为顿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懂,我嗯了一声,没动。 “才下飞机?来,过来。”殷亦桀将报纸收了,撑着沙发扶手往一边挪了挪,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 扭头放报纸的时候,似乎有种……如释重负? 我说不上来,反正,我……我好在没做心理建设,要不然全浪费了。 或许……他的如释重负,是终于可以因为此时和我分手? 我胡乱这么想着。 以前不是听说,谁谁瘫痪了,就将他媳妇儿离了。 殷亦桀那么爱我,大概会做这种事儿吧? 晕乎乎,我走过去,我不要他就这样放手唉。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堵得难受。 说爱吧,没那么简单;说不爱吧,一个概念,也不是这么回事。 就是觉得,他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听说有个裘千尺,是裘千尺吗?我没看电视不确定,反正就是有个人之前无恶不作,后来皈依佛门了,让海灯法师收为徒弟,前后变化特别大。 这种感觉还真不大好受,他以前是霸道又惹人讨厌一些,可习惯了……人都有贱性,我也有吧。 坐在殷亦桀身边,我愈发左右不舒服,不对劲儿。 以前吧,我们都不是这么坐的,没人的时候,不是他抱着我……好吧,他腿有问题,我大概从今往后是别指望再坐他腿上了,虽然那个姿势实在有些色情。 其实那姿势本身并不色情,但他总能将不色情的事儿搞得很色情,要不就不是殷亦桀了。 现在这么并排坐着,我……我……我说一句什么吧…… “伤口已经好了?”我看望病人,似乎可以这么问吧?不过话出口,我又迟疑了。 截肢,十天,他伤口能好?他伤口有多娇气,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缺血小板,那么大的伤口……难道美国的科技比我们高那么多? 殷亦桀这么有钱有能量的人,在国内搞不到? 我觉得今儿脑子是有点问题,大概看报表看多了,各种各样的报表,他们最爱糊弄我,我得一样一样毛病的挑。 现在,我就感觉到,头痛治脚未必有用,但伤了脚脑子一定会发生变化。 “恩,已经愈合了,过些时候做个假肢。” 殷亦桀忙忙的将我搂着怀里,亲着我的脸,很快将头埋在我胸口。 我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挪挪……我坐的不太舒服,他以前很少让我难受的。 或许受伤太重吧;我忍了好了。 刚忍下来,就听到他呼吸加重,带着明显的**……汗滴滴滴!典型的殷亦桀式**,不用三分钟不用打针不用吃药不用求神拜佛画圈圈,他一会儿就能用实际的身体反应告诉我:他想要。 我斜侧着身子靠在他怀里,腰侧的东西很明显。 “还以为你不会要我了,可儿……你太好了,我的可儿……” 殷亦桀低低呢喃,喉咙间慢慢的是**。 将他的话翻译出来,就是,你还会让我XXOO。 这个,暴汗,不是我几个月没吃想肉想疯了,而是,他的这个话的表达方式,还有他身体的反应、他喉咙间的闷哼,无不传达这这种信息。 肢体语言,还有字里行间,真的是……我哼哼:“谁告诉你我要你了?” 殷亦桀看我一眼,猛的将我大衣脱掉,围巾脱掉,背心脱掉,裤裤脱掉……这个难度很大。 他脚不能动,动作的幅度范围就受影响,拽拽拽,半天没拽下来。 我汗!真的热的一头汗,我说:“我……去换个衣服,这里比咱那烧得热。你别乱动,不影响吗?” 殷亦桀抱着我狡黠一笑,咬着我薄薄的毛衫连带肉肉,哼哼道:“我也想试试影响不影响。” 我……我啥都没说! 我挣扎一下,我要起来,去换衣服,梳洗一下好了,才下飞机脏的要命。 殷亦桀大概是和我扛上了,就是不松手,一点不像病人,胳膊力气大得很,将我抱紧,就开始乱亲乱摸。 我从没见过他对我MM这么感兴趣,很快就玩上了。 我……我脑子又开始嗡嗡响:他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他是爱吃肉,但也总有个分寸吧? 难道美国人吃肉特别多,啥肉都吃,他受刺激了? 还是说,就像他走之前非想抱我一下一样,现在就特想吃我? 但我总觉得不像,还有……管他像不像,我现在绝不想惯他这个毛病,大白天的在医院起居室,他就开始吃……我用力挣出来,怒:“你力气这么大,不像饿了很久啊,怎么……” 拿着衣服我站一旁,左右瞅。 这屋看着像有二个卧室,反正两个门望进去都有床,外面是窗。 窗外,常绿乔木在风雪中摇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意思和松树差不多吧。 还真是个好地方,随处都能见到这么好的风景,疗养还真不错。 殷亦桀不能动,只能扁了扁嘴唇,似乎没吃够,意犹未尽的样子。 嗯?“意犹未尽”? 不行,我觉得大概是我坐飞机坐傻了,长时间坐着血液不循环,脑子转的……应该慢一点才对,我怎么相反呢? 我抿着嘴唇嘴唇,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或许我该好好休息一下,比如倒个时差什么的,让我正常一点,好做出准确的判断。 殷亦桀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理上不可能没影响;我,似乎该理解他吧,或许是的。 但前提,我该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自己的状态。 “可儿……”殷亦桀犹豫的叫我一声。 我叹了口气,说:“……” 门忽然推开,打断我的话头。舒服走进来,后面跟着铭风,还有二个人。 我愣了一下,好久不见,舒服……似乎变了,变得比以前还安静,看着却没以前舒服。 我终于确认,我是累过头了。 “妆小姐。”舒服安静的,算是和我打招呼吧。 “好久不见。”我现在客套话说的还可以的,成天要应付很多人呢。 第590章 马不停蹄 “坐下吧,我刚出去晚饭,Linda说有客人来,没想到会是你。”舒服眼里的惊讶也很明显。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惊讶,难道我不该来? 还是说大家都觉得我不会来?不应该吧。 殷亦桀总说我是个善良的女孩,那我就当看朋友,也会来吧? 这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恶人。 铭风和殷亦桀看了看我,我也看铭风。 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确认一下,是谁疯了。 我第一次出国--OK去东南亚那种出国的感觉实在太少--不知道这和过敏之类的有没有关系。 铭风挑挑眉头,转过去和殷亦桀打招呼:“您好,我铭风,妆总贴身保镖。” 我终于觉得,是我状态不正常,要不然铭风干嘛和殷亦桀这么古怪的打招呼? 我说:“我有些累了,若是大家没意见,我想先休息一下。” 这里可以算得上都自己人吧,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铭风客气的像是替我解释--对了,从现在开始,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未必正确,大家见谅: “妆总为了赶过来,一连三天三夜没休息,现在国内时间正好凌晨,正是困的时候。” 殷亦桀惊道:“三天……这么累做什么?快去睡一觉,好好睡一觉。舒服,你先照顾可儿。” 舒服忙提着铭风给他的行李,去隔壁房间。 我紧随其后,睡觉就睡觉,我实在不行了,看这幻听幻觉都出来了,实在是相当之不正常。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任由舒服替我挑衣服、整理浴室、四处忙着找牙刷之类的。 我就歪歪的靠在窗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有些木然的望着。 雪,不算厚。 天,稍嫌暗。 风,应该不大,树枝微微摇晃。 花园外一截矮矮的篱笆,不知道算装饰还是隔界。 再往外是一条路,不知道是不是美国地方特宽敞,连医院内的路,也修的那么宽阔而平整。 对面一栋三四层的楼,不高,从对面能看到这边。 我忽然琢磨着,美国人不是最注重**吗?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其实也不一定吧,我实在没必要什么都去前面冠以定语。 看老友记的时候不是有这家看着那家XXOO吗? 还有从这家的窗外爬出去,从他家窗户爬回去,似乎比我们国内还来的开放来着。 “妆小姐,准备好了,您先休息吧。”舒服安静的说。 我回眸,安静的眨了下眼睛,觉得,脑子里无数纠结的饮料、广告、酒店、客房和灯饰都不见了;仿佛,我又回到了家里,舒服会放好热水,放好我的睡衣以及小内内,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熟悉。 是的,是一种熟悉;我从不因为他放的东西或者知道我大约哪天来大姨妈而感觉不舒服,似乎忘记了他是个男生。 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我转过身来,看着舒服……他瘦了,以前就不胖,现在更显得,有点儿干涩;寻常的面容,没有沾染一丝美国人的感觉。 捶了捶脑袋,我觉得我现在不正常至极,咧嘴一笑,我说:“谢谢,辛苦你。” 舒服停下来,犹豫一下,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先没准备,不知道您会过来,若是有哪里感觉不舒适,尽避和我说。您晚餐准备吃点什么?” 我摇头,不用了,除了睡觉,睡到我觉得自己正常为止。 我没什么胃口。 舒服并未多说什么,便安静的出去。 这种感觉,很熟悉;我想应该是我糊涂了。 洗完澡出来,卧室已重新铺过,崭新的床褥,透着淡淡的馨香。 我也懒得去问,比如铭风在做什么或者他晚上睡那里。 我想我回到家了,家里有殷亦桀和舒服,天大的事他们都会处理的。 而我,只管睡好好做个乖宝宝,就够了。 或许一觉醒来,我还应该吃饱饱,但现在没什么胃口,我睡觉好了。 不知道我有没有关灯,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倒时差了,总之,爬上床,连认床都没开始,我就失去意识,沉入梦乡,也可能是晕了,我想。 因为,我觉得浑身乏力,被人抽干了似的。 依稀记得,我似乎有同样的梦,被人抽干了,起都起不来,这感觉很像;似乎,还要配上一滩血,道具师一向很负责。 忽然我又想,也许是水土不服吧。 很多人都会水土不服,初到一个地方,感冒咳嗽之类的,很寻常。 我匆忙跑来,又是体质最差的时候,连续熬了……我也不知道我熬了多久。 元旦前忙着出货出货出货,好让大家休息上一二天。 那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县城,在车间盯着,保证不会忙***乱子或者质量控制有疏漏。 给了工人们最强有力的现场蹦舞,我又立刻返回市里,凯撒酒店终于装修完工,偏十二哥挑了个吉日,要过半个月才开业。我有时候很怀疑他是设计师还是地理先生。 或许,等我回去的时候,又该忙成一团乱了。 哈,五星级酒店要开业,我竟然在这里呆着。 好吧,或许,我可以当成度假,回家度假。 好好睡一觉,回去的时候我又可以连轴转。 凯撒的位置好,越快开张越好,不用一两年就能赚回本,我很期待它能和可人酒店相互扶持,再创辉煌。 呃……可人酒店,我回头一定要换名字,这叫的也太……意识,有些模糊,我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好名字来;或许,可以回去问十二哥。 别以为十二哥就是个顶级设计大师,他可还是个极有内涵的文艺青年;年纪轻轻,设计天赋和文艺细胞同样绝无仅有。 恩,回头找找十二哥,这个任务交给他好了。 十二哥的眼睛好干净,他的笑容好腼腆又干净,他身上的气息干净,真是个比玉壶冰要好的哥哥,或许比布莱恩还好……脸上,有手指轻柔的拂过,停在我唇上。 我已沉入深渊,醒不来也动不了,连意识也是片段。 他轻叹一声,掀了我的被子……似乎不是掀掉,而是掀开,手伸进来,摸着我的身,摸摸我的胸,摸摸我的胸,摸摸,我的胸……这是谁?他灼热的指尖,带着让我冰寒的触感。 这是谁?他轻微的叹息,带着让我噩梦的戾气。 这是谁?他**的触摸,带着让我欲呕的想法……我想应该是我还没睡够的缘故,或者陷入了噩梦,没能很好的调整和放松。 他有半年没吃我了呢,又几乎分手,他那个大色狼,有想法才正常吧? 没想法,岂不是对不起他的花名? 我没有动,努力的无视,努力的放松,努力的睡觉……门无声的推开,无声的脚步进来,有人无声的离开……似乎还有轮椅的碾动声音……世界,归于安静,我依旧昏沉。 于是,我开始数数……1,2,3……84,85,……202,203,204,205……1697,1698……不知道数到多少,终于,觉得有些累了。 我想,能睡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睡好了,我就可以正常起来,享受我们的小日子。有殷亦桀有舒服,在12B楼上,那是我们的家。 我愿长睡不复醒……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我似乎睡够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睡着,然后醒过来,脑子里就想起这个。 哈,睡够了,果然正常多了。 我从老远的赶来看殷亦桀,外面……似乎Tracy来了,那个笑声比较熟悉,应该是。 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美国人不讲时辰吧?管他呢,我讲就好。 睁开双眼,我打量了一下,卧室不算小,装饰依旧以简洁明快舒适实用为主,又感觉很温馨。 若非殷亦桀的双腿不在了,我真的可以当这里是度假别墅,我们是在度假,哈哈。 窗外有些亮,下雪了?还是天亮了? 我……还真能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哈!能睡是福不是吗?活动一下筋骨,感觉有些酸痛,呼……酸痛。 我终于知道昨儿的状况了,酸痛酸痛的时候,能正常就怪了。 我忙翻身下床,拉开窗帘,真的是个艳阳天,白净的雪反光,看着特萌。 忽然感觉到被什么盯着,我扭头瞅了瞅路对面那栋楼,某个窗口果然有人影的样子。 这会儿太阳照着这边,斜照着,穿过阳光看不清那阴暗的楼里是什么人。 我视力好也不是千里眼吧。 我笑,低头看看自己的尊容……我睡衣上面二个扣子都解开着,换句话说……说个屁!睡衣上面二个扣子解开,我赶紧口上,我赶紧拉窗帘,我赶紧冲卫生间关上门更衣! 靠啊!咬牙:殷亦桀我跟你没完! 敢在我睡着的时候解开我扣子摸摸的,世上大概还没第二个人,第二个人我早劈了他了! 哼哼,我恍惚是记得睡着了有谁摸过的,一定是他! 拾掇完我出来,客厅里Tracy真的在,还带了个朋友来,不认识。 “可儿,怎么了?”殷亦桀唇角的笑意和不解一闪而过,面带温柔的问我。 哼,还好意思问!你装温柔我就能饶你? 皱眉,我一脸的怒气大概是不合适了,忙压抑怒火我收敛收敛,不过……殷亦桀的温柔,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他眼底唇角都是柔和,不笑却比笑感觉更……他以前或许会眼底藏着笑,因为,我的样子比较好笑,可现在……那个……汗!我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唉。 第591章 冲动的魔鬼 我丢人了,冲动是魔鬼,头发乱蓬蓬都没收拾,就冲动的冲出来要和他算账,一转眼忘了屋里还有别人。 转身,我忙进屋去梳头,梳头……对着镜子,我又在想,殷亦桀到底伤的是脚还是脑子,还是比较坚强的人身体伤了也没所谓,但脑子却肯定会受到影响;因为他是强人,以后却只能是个不完整的强人? 因为,你看啊,他对自己的身体,似乎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这不是我说他应该痛哭流涕上吊数次,而是……那个,当初Tracy给我打电话不也说,他心理上负担一定非常重? 或许,强人的强,就是表现在超常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不会还庆幸只少了二个半截腿而性命无忧吧,那也太强悍了! 好吧,或许我不该胡思乱想,或许我该重新认识一下他。 说实话,我以前都没好好在意过,我是个很失败的人是不是? 我连自己是不是爱他都没定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稀里糊涂也没什么不好吧,看我稀里糊涂混到现在董事长的位置,不也挺好? 再出来的时候,殷亦桀已经换了衣服,坐在轮椅上。 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他需要个轮椅,这没什么;那穿戴整齐,要出门? 他这样子还大大咧咧的出门去? 看来,是我的心理负担太重了吧。 还是他努力表现的像正常人,然后背地里偷偷哭泣? 我暴汗,也太能YY了。 “可儿,饿了没?附近有家中餐馆,味道不错。啊……法国餐馆今儿不是没位置就是休假,订不到,改天再带你去吧,好不好?” 殷亦桀伸手,或许是习惯性的要拉我手搂我的腰什么的;脸上挂着……揣摩的笑意,像在征求我的意见? “本来说去我那里大家吃火锅的,你来了就不去了;要不然Tina非拉着你和他们过节去。” Tracy的解释蛮有意思,看意思Tina一定拉她了。 她今儿一身打扮,很美国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举手投足间透露的洋味儿,很明显。 打量归打量,我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听完得体的回答: “多谢啦。我随便吃一点就好,不饿。你这个样子能出去吗?不能叫外卖?” 我觉得殷亦桀重伤半个月不到,应该在屋里休息才对,怎么搞的……总之我觉得特不在状况。 比如若是以前我会直接听话,至少对殷亦桀的话一律遵从;可现在我总觉得谁的话里藏了什么,一不留神就有人使绊子。 唉,老总很难当的,底下人刁的很,谁都想给自己谋福利。 殷亦桀没等到我的手,似乎落寞了一下,又很快笑道: “我没有问题,铭风说你飞机上就没吃什么,一口气又睡了十几个小时,不吃点新鲜的怎么能行?寻常在家也不好好吃饭?是不是光顾着工作了?” 说着说着,他眼里露出疼惜的样子,叹道,“辛苦你了。若是我没事,就不用把你累成这样了。走吧,那家餐馆不错,尝尝去。” 铭风拿着我的红色大衣,领子上一圈狐毛,特暖和。 想了想,我觉得也没必要再装忠贞了,大家都准备出去吃,我非要在屋里装小调,寒颤。 我点了头,众人就往外走。 舒服推着殷亦桀的轮椅,殷亦桀身上穿着褐色的羽绒服,连腿也裹住,又加坐在那里,感觉成了一个球。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喜剧的时候。 上了车,我坐他旁边,心情大好。 医生,或者这家医院的BOSS,竟然也来了。 Sug,看样子四十左右,虽是大冬天,身上竟然真有一股夏天的热情,仿佛一看到他所有的疾病、痛苦和忧郁都会一扫光。 我在怀疑,他现有的这个名字后想起开医院,还是想到开医院的时候才改的名字。 很快,商务车就塞满了,加上司机,十个人。 啊,挺热闹! 现在还算是元旦假期吧,美国人挺会过日子,从圣诞到元旦,一放假就是大半个月,我们也是难得聚到一起,就算过节吧。 路上人很少,不知道是过节的缘故还是本来人就少……OK,从现在开始不再研究这种问题。 不过,真的好美的地方,大白天一看,感觉就出来了。 天蓝云白,空气清新。 我不能拿它和老县城来比,因为这是两种味道;就连空气中也飘着热狗的清香。 “SC在美国也算是漂亮的城市,山清水碧,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环境好,人文也好。离Michigan湖很近,五大湖嘛,妆小姐有空的话可以去玩玩。离得近的有Crystal-lake,也很不错的。” Summer很快就冒充主人,给我介绍东南西北。 这里有山那里有河,Crystal湖水很漂亮,湖边平坦的人行道,竟然不设防,不怕人掉进去吗? 湖边就有很多像我们景区卖点心饮料的棚子,里面有人呢。 难道美国人都特自觉,还是他们的安全意识……想了好一会儿,我决定还是闭嘴,管人家呢,我自己过好就行。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笑问:“喜欢这里吗?要不要在这里买套房子?让玉少给你设计一下?” 我挑眉,哼哼: “有什么好喜欢的,笼统的解释为异域风情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觉得这样好还是那样好?甭提房子和设计了,十二哥已经要被Jona搞得头大。那个德国人,比我还罗嗦。本来以为大的样子定下来了,就可以让工人开工,我赶时间嘛。他倒好,细节的连总统套房里壁炉的尺寸和烛台的高矮花样都挑,挑的十二哥简直要撞墙。” 殷亦桀忽然看我,眼底有些疑惑,低吟:“十二哥?” 哦,他似乎说过十二哥喜欢我来着,还是玉壶冰说的?不存在吃醋的问题吧,虽然他爱吃醋。 我……说:“你自己让十二哥和Jona学点小技巧之类的,十二哥就可老实的听他,脾气还好……哈哈哈,十二哥脾气算是好的了,没想到德国人刻板,要命唉。 我说差不多了已经够美了,他还不行,很认真的和我说:不行! 我几次都看不下去了,十二哥……哈哈哈……” 那什么,前儿十二哥气的干瞪眼,又发布出来脾气,脸憋得通红,那个样子……啊炳哈,我当时忙的没顾上啊,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有爱,好搞笑。 殷亦桀搂着我肩头,我还是好笑,呵,十二哥被惹生气呀,又不能和德国人干,因为德国人肯定会比他强悍,然后……铭风递给我们二杯饮料,据说出口过来的小部分饮料,一小半都亲朋好友喝了。 我喝了几口,“咕噜噜……”肚子叫了,我,晕倒,“哈哈哈……”闷在殷亦桀怀里,我不嫌丢人啊。 我肚子的智商怎么跟桀桀一样呢,一见殷亦桀就弱智,唉,无语。 实话啊,之前在公司也经常忙得没时间吃饭,肚子一样老老实实的;现在……殷亦桀搂着我肩头,笑道:“刚谁还说不饿来着,恩?车上有吃的没,舒服你找找。” Tracy劝道:“再过一个block就到了,我这里有个chocolate-bar,你先垫垫。大家都说这里的chocolate好吃,我尝着没有英国那个好吃,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应该问桀桀。 玉妍冰寄回来的巧克力也给桀桀吃了,我没时间。 想了想,既然出了Summer外都是自己人,我笑: “桀桀的意思,只要巧克力,都好吃;只要舅妈送的,都好吃;只要……” 殷亦桀眼睛放量,我笑,好奇吗?桀桀确实越来越狗腿了啊,快成精了。 Tracy摇头失笑,道:“你把桀桀给宠的,将来你孩子一定很naughty,Wao!我很期待。” 我鄙视,看着她,我说:“你不准备回国呆了?洋味儿越来越重,我怕你回去会水土不服。” 孩子的事情不考虑,如果她能回去给我帮忙最好了。 那什么,不给我帮忙,我请不起这么大一尊神;她可以给玉壶冰帮忙,他们就不用什么事儿都往我手里推。 脑子一清醒,我就想这。 车里忽然冷场,估计我说话很不够味儿,不着调。 幸好到地方了,一家Chinese-restaurant,中文名字叫“九寨天堂中餐馆。” 不用说,川菜馆。 我……我……跨越太平洋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来吃川菜! 不知道该说川菜杀遍天下无敌手,还是说我的胃就这点儿口福。 好吧,胃没口福,我不在乎;难得又和殷亦桀在一块儿,吃什么并不重要,对吧。 铭风帮忙将轮椅拿下来,舒服瘦瘦小小的个子,一把将殷亦桀抱下来,驾轻就熟,一看就是习惯了。 Summer已经一边去和餐馆老板打招呼。 我,傻愣愣的看着,似乎没找到我该做什么。 甚至,我觉得有些熟悉的陌生,好像,以前很少见殷亦桀穿羽绒服。 也许是伤愈不久、这里太冷吧。 不过这个球一样的东西,实在和以前冷冷酷酷的样子联系起来。 我忽然想,有些人经历变故后能忍受下来,感情愈发好;有些人经历变故后只能分手,这应该很能理解,我们不能去苛求吧。 看,殷亦桀已经很努力的做得很好,他心理上可以说几乎没什么阴影、搞得到现在我都不好发问;但,各种细微的变化还是在发生,需要我接受。 第592章 分手,似乎就在眼前 若是接受不了,大概就只有真的分手了,我脑子里蹦出这样的概念。 “可儿,进去吧,外头冷。”殷亦桀坐在轮椅上,扭头看我,伸手…… “嗯。”我抿嘴装出一个笑,一想,或许该我来推轮椅比较好,毕竟……不知道,电影里难夫难妻不就是这样的吗? 大街上也有老太太推着轮椅陪老头逛公园,我……还没到老夫老妻吧。 不过,有什么区别呢?或许需要表达一个什么概念,或许…… “让我来吧。”舒服安静的***来,话虽客气,意思却坚决。 我愣住,或许是时差没倒过来,我不时的发愣,反应不过来。 按理说,我倒时差最容易了;因为来之前我就没白没黑,犹如混沌状态,现在随便给个rule,我不就划分出黑白来了? 可事实上,我似乎愈发搞到混沌的状态,对很简单的吃饭喝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走吧。”Tracy似乎没注意到,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 餐厅很大,饭点人也很多,高谈阔论的,说悄悄话的,麻辣水煮鱼回锅肉酸辣土豆丝甚至剁椒鱼头之类,又香又辣,太川菜了! 我深吸一口气,回个神,调整状态。 是啊,每天要应付无数的人和事,不能总有着我高兴怎么来,必然的,我就需要不停的调整状态,进入角色。 “可儿……”殷亦桀停下来,拉着我的手轻轻捏着,温和的问,“是不是没休息好?” 摇头,我不大清楚诶,怪异的状况。 殷亦桀疼惜的道:“一会儿回去继续休息吧。有的人要倒两三天的时差,多的有人倒一周。国内这会儿该是夜里吧。” 我愣了一下,可能吧,国内……我也好久没这么早睡觉了,谁知道什么状况,淡淡一笑,我管他。 不过,殷亦桀的手,很暖和,指尖也暖和,美国的医疗水平就是高,真好。 Tracy在一旁笑道: “国内有人来旅游,八天或者十天,结果天天倒时差,一直到回去,又倒时差。他们戏称为‘时差’游。到几个景点一看,唐人街转一圈,商场里到处都是a。我同学他妈说以后再不来受这洋罪了。” 进到包间,凉菜已经摆上来,殷亦桀贼夸张的道: “先来碗云吞面。可儿,你先尝一点,好吃了早上可以让他们送过去,就不用出来吃早点了。美国人吃早点没讲究,大多一个汉堡。” 我,在考虑,我有至于饿成这样?他是不是操心的太过了? 汗滴滴,我神经过敏,人家对我好我也多心,我要死了。 点头,我还是听话比较好,少管闲事多吃饭,真理。 老板很快亲自送了一盆云吞面进来,一小盆,能捞好几碗。 殷亦桀亲在给我捞了一碗,舀了点汤,我们谁动手他都不让。 我想,或许他想用这种方式表明他依旧是他吧,因此我坐等。 不过,面好香啊,真的好香,呵呵。 “咕噜噜……”肚子贼没骨气的又响了,我暴汗! 好歹我是个大人了,我是个很大的老总好不好! 这个样子,我搞的是……低头,我谁都不认识。 错了,是谁都不认识我,也不会传出去,明儿不会全天下都知道,妆总饿的肚子咕咕叫。 “你信奉基督教?”Summer很有热情的问我。 我抬头,迷茫的看着他。 “我看你祷告来着。”Summer似乎发现我不是了,笑笑解释。 “……”我低头,我从今以后都不认识有这么个人,太丢人了。 “吃吧。这么小,让你做那么多事,都当自己大人了。大人也得吃饭睡觉嘛,乖。” 殷亦桀好像要坐实我弱智的举止,将筷子塞我手里,一个劲催我吃。 Tracy他们停下聊天,似乎也想加入劝我赶紧吃饭的行列。 这个……为了保证我不再搞出更丢人的事情,埋头,我吃。 这么香的云吞面,不吃我装什么硬汉么我! 饱汉不知饿汉饥,饿了才知道,肚子咕咕叫,那是正常反应,就像需要倒时差一样。 “要醋吗?”殷亦桀温柔的问我。 摇头,我吃东西不喜欢放很多醋,就这个味儿,挺好。 “吃不吃辣?”大家在点菜,殷亦桀征求我的意见。 点头,我吃一点,不要太辣就好。 一碗云吞面扫完,我觉得……更饿了。 从舒服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嘴,我忍着,迎上殷亦桀询问的眼神,我笑: “还真挺好吃的,你平时都吃这个吗?” 说实话我以前是很少吃面,他在家也不大买面条,偶尔吃一回,感觉真不错,绝对不是因为在美国的缘故。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道:“这附近就这家最好吃,另外还有一家中餐馆也不错,但走的就远了。” 哦,好吧。 他生病着呢,有个可口的饭菜,应该对康复大有好处。 舒服又给我捞了一碗面,放我跟前,那意思,让我吃? 我……低头,知我者舒服也。 可我还是不大有勇气再吃,太没形象了! 哪怕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不至于这么掉价吧。 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三天?那也不至于。 但殷亦桀似乎觉得我面子不值什么,面子永远没有肚子重要,将筷子塞我手里,霸道肯定不容置疑的道: “吃吧,都瘦了。这几天在这儿,旁的都不要想,就当休假、休息,恩?” 点头,虽然休假不等于养猪,我还是决定闭嘴,吃我的。殷亦桀的话,我没有不听的道理,我不敢嘛。 而且我实在还没达到想什么都放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水平,与其饿着肚子装硬汉让人取笑,我不如吃。 吃饭不犯法,老子说的!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撑的要命了。 铭风悄悄递给我一瓶红果汁,道:“玉少打电话找你。” 他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暂时没什么事儿吧?酒店,不是拖着吗? 点头,我说:“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吧。他有说什么事儿吗?” 铭风摇头,道:“没说,但我估计是猜到‘这事儿’了。Tracy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偷偷跑过来,他怕是有什么想法吧。” 我很丢人的揉揉肚子,看着他,脑子里琢磨着他特别强调‘这事儿’,什么事儿? 殷亦桀和他是哥们,他知道就知道,有什么要紧? 嚇,我发现一个个都会疑神疑鬼了。 我说:“不管,让殷亦桀自己告诉他更好。你跟我过来,四少……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不会说我怠堡吧?” 铭风摇头道:“我让阿果帮忙弄的,他应该没这么多事儿。至于工作,你占了一半多股份,四哥没这么罗嗦。说实话,就算总共给你五亿,对他而言也没多少。” 我……笑。 小虾米好,小虾米很好,行动自由一些,不用大家都来找我算账。 嘀咕二句,我赶紧进去,到殷亦桀屋里看看他吧。 他已经复检完,大概也吃过药了,正闭着眼睛休息。 舒服将空杯子拿出去,屋里就我们俩。 桌子上放着一大堆的药,我瞅了瞅,有个罐罐叫什么Tenormin。 旁边注着Side-Effects:Shortness-of-breath,swelling-of-the-hands,feet,ankles,or-lower-legs。 我琢磨着,side-effects,副作用吧。 什么药这么厉害,还会导致呼吸困难? 殷亦桀还闭着眼,我再看,Antiarrhythmic-Drugs? 我没看错吧?这词儿我认识,这药……我再看旁边几种,有的上面写的是Heart-disease,有的写着Cardiovascular-Disease。 这就奇怪了,疾病或者手术会有并发症;脚有问题可能会导致脑子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有头痛医脚呢。 但没听说过心脏也会出问题,这实在很费解啊。 望向窗外,美国的阳光似乎比国内纯净一些,明晃晃的刺眼。 我怀疑:难道是水土问题?橘生淮北为枳,美国人的心和脚有关系? 也有可能,美国人吃肉多,那个,吃蔬菜少,脑子可能少一些,巴拉巴拉巴拉……风过枝头,碎雪纷纷,也比我院子里的落雪好看;果然是…… “可儿……”殷亦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叫我。 我忙回头,看着殷亦桀,他气色有点儿差,眉头略略皱起;不过话还是那么温柔,眼神也温柔,犹如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雪地上,是一种轻轻的抚摸。 我愣了一下,忙说话掩饰:“难受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恩……” 我该说什么呢?我会留下来陪你的;还是说:这几天我会留着这里陪你? 不知道,看着他,我愈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眼神,有那么点儿悚。 “别走……”殷亦桀伸手,想要拉我;他眼里满是期待之外,有一丝热切。 我……我真的是犹豫了。 不是因为他没腿了,而是……这感觉让我特不舒服。 人难道因为失去过所以特别想得到什么吗? 我失去了……他?难道要这样补偿一下? 我们……也不算怎么失去吧,不过吵吵吵而已。 人家也都吵呢,那不都很正常。 “可儿,让我抱一下,好吗?”殷亦桀看似平静了些,不过……这句台词很经典吗?要不为什么每次都要说这个? 就像电影里一个人总会在垂死的时候和另外一个说:“替我报仇!” 第593章 无可解答 想了想,就是一个抱,还没到报仇的高度,因此我也不用搞得那么壮烈吧。 好,走过去,想抱抱咱就抱一下。 寻常好的时候不知道抱多少呢,这时候可怜的跟想抱秦始皇而不可得一样。 坐在床头,我还是就停下了,投怀送抱的事儿我……汗!真的不会,不熟……羞人! 殷亦桀伸手,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拽我。 这样子我就可以靠过去了,我……就差这么点劲儿,汗! “可儿……嫌弃我了?”殷亦桀小心将我搂在怀里,低声问。 这个,我,也不是这意思是吧;只是觉得,有那么点儿古怪,怪怪的感觉。 在他肩窝蹭了蹭,我眨着眼,考虑这个问题,左右想,上下想,也没答案。 殷亦桀亲亲舔着我的脸,慢慢凑到我唇边,舔着我嘴唇;他嘴里一股淡淡的药味,盖住了他原本的甜味。 我,进入不了状态,汗! 以前殷亦桀也吃药,吃完了也问我,吃了酒也吻我。 但是当他嘴唇靠近我唇边,就会闻到一股香味儿,让我不由自主倾倒的味儿。 今儿个……估计美国的药不好,就像美国的人,身上容易有味儿,必须抹香水。 殷亦桀迟疑了一下,我担心他心里有负担,就,就……松口,殷亦桀立刻像秦始皇陵打开一样,长驱直入,见什么拿什么,只恨爹妈少给他长了只手。 我闭着眼,紧紧靠在他怀里,静静的,感受着;却,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 根据心理学,或许我是介意他没有腿的,不介意的也太高尚了。 不过他的吻,确实和以前味道不同,由此可见,同样根据心理学,他虽然装的很像,但心里还是放不开,他心里有负担;没负担的是圣人。 事实上我不够高尚,他不是圣人,所以,我们都试探着重新相处、相吻。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我很努力的配合,但我一直都进入不了状态。 他却吻到很投入,也很深情执着,或许他真的需要发泄一下吧。 既然如此,我便依旧没动,他喜欢就好。 轻轻依偎在他怀里,我有些晕,或者是困了,或者,是搞不懂状况。 “可儿……脱了衣服上来睡会儿吧。倒时差,现在该休息。”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温柔的道。 慢慢的眨一下眼睛,或许他说的对,我还需要倒时差,嗯一声,我准备……殷亦桀伸手就拉我衣服,屋里就穿一件薄毛衫,他一拉……我立刻撑着站起来,拽着他的手我不肯,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在这里脱。 他心情不好,我陪着他吻了,嘴里还不是滋味儿呢,不用再陪了吧? 不是我想多,而是他的姿势和眼神,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满要求XXOO,立刻马上。 殷亦桀在医院XXOO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我很坚决,难受我。 为什么一见面就总是这个? 当我卖肉的吗?卖肉的……不知道,我妈卖肉的事儿我不懂,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愿意。 殷亦桀腿没了,行动明显不利索,半趴在床上,看着我,这样子好可怜。 我忽然想起跪完搓衣板后想抱我,我站在床尾,他爬过来,然后,给痛晕了。 想到这里,我,犹豫,断然就走吧,感觉不对;留下来吧,也不对;我一时间竟然给弄了个进退两难,左右不是。 殷亦桀郁闷道:“可儿,我饿呢。” 我暴汗,应他:“中午那一大桌没吃饱?我给你叫云吞面去。” 殷亦桀哀怨道:“不要云吞面,我就想吃你。” 我转身……殷亦桀忙叫我:“可儿,你做什么去啊……” 那样子伤心透顶,仿佛我不配合他XXOO我有罪。 其实我也……这话说出来渗人的很,但从某种角度来讲,我反正都被他XXOO过N次了,每一次都以我们都幸福为结果;多少一次似乎没所谓吧。 可我……我又不是卖肉的,反正一次是接客两次也是接客。 对,我不是卖肉的! 站门口,我静静的说:“我找刀子去。” 殷亦桀吓好大一跳,坐床头,眼里惊疑不定仿佛不认识我似的。 至于这么恐怖吗?我解释:“你想吃我啊,割股而食我也得先去找刀子吧?” 殷亦桀忽然垮下来,胸口起伏的非常快,浑身开始颤抖,气的。 脸色发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看着我,嘴唇张出二个字:“舒服。” 我看懂了,他又搞幺蛾子,我赶紧去叫舒服。 他这是什么毛病,一回二回的吓人,有这样的吗? 不过看样子,好像气得不轻,我一出来,舒服就在起居室。 我忙说:“他好像有问题,叫你。” 舒服一跃而起直奔殷亦桀屋里,我……回会自己屋换衣服。 我要换一件,比较保险的,一拽不开二脱不掉三撕不烂四不会走光五……嘿,碎碎念有时候挺有效率的,衣柜里我找到一件背带牛仔裤,腰上还有一条宽宽的腰带做装饰。 这玩意儿好,他就算毛手毛脚也得折腾半天。 拿到卫生间换上,我又漱了漱口,漱口……出来,去看看殷亦桀,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护士医生的都在。 护士医生的都在,这么大阵仗?我狐疑。 殷亦桀的伤势,我是不是该好好问问? 比如说,我不能问他怕让他心里有压力,我总可以问医生吧? 今儿Sug也见过了,他知道我的身份……我身份,就是比较特殊的身份……管他。我去问问他,他总会告诉我的吧。 或者,我可以问Tracy,Tracy或许知道;也说不定。她现在很美式,或许不关心人家**呢,但试试总可以吧。 琢磨半天,我又回到卧室,更衣。 是很折腾,可我出去见人,这样太随意了,我得正式一些。 起居室有脚步声出来,一个女子用英语嘀咕:“老毛病了自己都不知道控制,再这样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哦……”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算是意志力坚强的了,要不然哪里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个少见的人。” 女子低低的附和道:“那倒是,真佩服他!不过这样激动可不行,早晚ruin了他。” 外面说话断断续续,大概便干活忙着呢。 我停下来,有些疑惑:激动? 哦,我拿个刀子就刺激到他了,以前我也舞刀弄枪的啊,他都没怎么样。 还是说,他自己没了腿,对身上的肉看的如此之重?我很无语。 原来,就像我多买二辆车子和南极出现臭氧层破洞之间的关系一样,他失了双腿,也会发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结果如何,还将拭目以待。 想了一下,我将背带牛仔裤又穿好,等着去看他好了。 问他病情的事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他刚晕倒,我最好第一时间安慰一下吧。 不过我那明显是开玩笑啊,什么时候殷亦桀变得这么开不起玩笑了? 当年他一千万八百万将我卖给玉壶冰我都没要死要活,哼。 或许是我心脏太强悍了,神经够粗。 我不能总拿自己去衡量别人嘛。 我不能总拿自己去衡量别人,人家也有好多比我做得好的地方。 不过这一等,一直等到入夜,殷亦桀都没缓过来。 舒服叫了晚餐,铭风拿着笔记本和电话过来,让我开工干活。 好吧,他不会有事的,护士不是都佩服他吗? 我手里还有一堆的事儿,干活干活,我就是干活的命。 刘平连着给我发了三个邮件,明年的……OK今年的,预算全面修改。 七月份销售额四千万,十一月十二月连续破亿,这简直让人不知道预算该怎么做。 十一月做的预算呵,明年的销售额是五亿,问题是我今年……汗,今年明年去年的乱倒。 正式更正,我去年的销售额是五亿,今年一月份订单算下来有七千万,还有一部分临时的,加下来估计不少于二千万,总额估计又是一亿。 今年的销售预算如果五亿,我们都……改!考虑到这这那那各种情况,明年销售额翻一番,十亿。 啊!虽然有点儿……感觉跟大跃进似的,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但我感觉,听说果树都会有丰欠,没准儿今年没那么好;外购的水果质量上我们很难控制,成本很高。 所以,我将果园扩张放大,销售要求调整到八亿。 “妆小姐,早些休息吧。”舒服把牛奶放我跟前,又催。 放下手头的东西,侧耳听了一下,我比比里头,示意。 “车祸是人家故意的,少爷心脏也受了些损伤,状况不太稳定,吃过药已经睡着了。” 舒服像是准备好答案似的,很安静很顺溜的回答我。 被车子撞或者压会出现什么问题,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我,同情就算了吧。 我问:“具体情况怎么样?他……双腿……呃,截肢了,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以后用假肢,行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的重了轻了,都不合适。 舒服大概跟了他不下十年,或许和老六一样,怪我是个小丫头片子呢。 其实殷亦桀的人大概都和他一样,又冷又酷,不时就会表现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决不能说出半点不好的来,也似乎不便表现的很无情,我很犯难。 舒服挺挺的站在一边,安静的道:“别的没什么,假肢已经在定做,看起来会和以前差不多,对行动不会有大的影响;轻巧灵活,他自己就能拆卸,还能自动升降、控制;您不用担心。早些休息吧,听说你最近一直很辛苦,这样下去不行啊,会累坏的。” 第594章 排解压力的方式 我笑,舒服看起来很关心我,感觉比以前都关心,呵。 好吧,将问题改一改踢回去,让他们继续弄。 最好明儿殷亦桀醒来能和我一块处理,他有些意见很细致很实用,不用我傻呀。 卧室,很安静,没有一点儿药水的味道,没有一点儿医院的味道,没有……一点儿身在异国的味道。 我想不论在哪里,我都要工作和吃饭睡觉,那么,地域对我的差异,就实在很小了。 今儿睡觉,安静了好多,好像才数到三百八,就睡着了。我或许该感慨,累了,实在是助眠的良药;也许不该,因为我没喊累的资格……殷亦桀的卧室,金色的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带着一种冬日的慵懒气息。 窗外常绿的灌木丛上落着一层雪,咋一看像个憨憨的大雪球。 对面楼上,似乎也有人,不知道属于医院还是别的人家。 中间隔着绿草地和高大的树木,是一种有距离的邻里关系,很美国式吧。 殷亦桀已经醒了,其实他昨天也不是晕过去,而是特别难受,必须一个人静养。 我将铭风带回来的花束放花瓶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很明显。 抽了一支郁金香出来,我拿到他跟前,说:“借花献佛,怎么样?还难受吗?” 殷亦桀不接花,而是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握着、捏着,拉到嘴边亲着。 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难受。 他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心理压力太大,其实他一直都在忍着?他……我知道,他忍了好多事情,可是……专靠和我XXOO解压,不是个事儿吧。 就算我是他的垃圾桶,也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是不是。 可是看他这个样子,似乎还是心中欲念未了,我应该没看错。 犹豫再犹豫,我还是不觉得要依着他。 都这样了,还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他?给你上碗肉?没道理的事儿。 再说了,我也有践行,你非逼着我就不想;你随便拉拉我也就凑合了。 殷亦桀拉着我过去,搂着我的要,将头埋在我胸口,像极了可怜的孩子。 或许,他真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个被妈妈抛弃的可怜孩子。 是啊,他双腿都截掉了,这可不是切掉阑尾那样,阑尾那玩意儿据说也就是个多余的器官,切了就切了。 双腿可不行,没有腿,以后……好吧,我不会歧视他,犯不着;说不爱吧,大概也说不上,因为我就不清楚爱的什么。 但,他都没腿了,他妈妈应该在吧?他妈妈应该还活着吧,我想。 殷亦桀靠的久了,气息又渐渐有加重的意思。 据说男人都是这种动物,那以后我是不是不该让他抱?这还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想了一下,我没动。 静静的等着,他多数时候都能忍下来,包括被人灌了药。 那现在,他又不是个孩子,昨儿都那样了,今儿还不知道忍? “可儿?”殷亦桀闷闷的叫我。 “嗯。”我在着呢,你不是抱着的吗? “嫌弃我了?”殷亦桀竟然低级的就没跳出这个问题。 “嗯。”嫌弃你现在的样子,除了肉就是肉,不知道素食主义很盛行吗? “可儿?”殷亦桀很不死心的继续试探,软软的,有种戾气。 “嗯。”殷亦桀是个演戏的高手,不知道他演到哪一出了,我开始戒备。 殷亦桀半天没继续,他大概有着桀桀一样的鼻子,能嗅到特殊的火药味;然后作出判断,比如知趣的闭嘴。 空气,诡异的暧昧起来。 我们都不说话,他搂着我的腰,头搁在我胸口。 薄薄的T恤外头是件厚实的吊带牛仔裤。 我想,我是安全的。 殷亦桀拉着我坐下来,坐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实在是……其实是很吊诡的。 他的大腿也截掉了一些,我就跟坐马扎似的,坐的不大稳当;却又不敢乱动,腿侧碰到他膨胀的东西,我只觉得该赶紧换个姿势,坐在他身边都好。 因此,我很坚决的爬下来,往他身边床上坐……殷亦桀顺势压上来,将我压实……没有小腿,他大腿的力气,很有限,却也不容小觑。 我眉头皱得死紧,若说我献身革命一次,能让美国人民在遥远的将来早一天从万恶的剥削阶级帝国主义下解放出来奔向**,或许我不该犹豫。 可这二者的辩证关系比较难以落实,因此,我还是很不舒服的,冷下来。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太过激烈的反抗,比如说召唤出马蹄莲,会将他又一次逼的晕厥。 医生说他老毛病呢,怎么就不知道自重? 为什么是老毛病?殷亦桀有什么老毛病? 我只记得他缺血小板、伤口难愈合;没听说过他心脏有什么老毛病。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毕竟英语我不是特好,不承认不行的事实。 我犹豫的功夫,殷亦桀已经将我的背带牛仔裤解开,上衣撩起来……我愣了一下,他手脚是不是太好用了?这才错眼的功夫啊……还是说饥渴难忍?他有这么饥饿吗? 六月份前后青海湖老县城他天天吃,哈……说什么都没用,没意思,反正……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胸衣被他往上一推,疯狂的吃起来。 “啊……!”疼死我了!他从没这么厉害的咬过我,从来没有,唯一一次进的猛了,也被我叫停。 现在,我要怎么办?对于这种被迫现身,我一向没兴趣。 咬着牙,很快,两边都被咬了,腰带,款款的腰带松开,牛仔裤……我怒吼:“你疯了!” 殷亦桀咬着我MM,懒得理我,手急切的往下去,松我裤,往里往下……我大怒! “停下!” 这感觉,该死的糟糕!为什么? 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本性不会这样的,他从来没有QJ我的性子;那一次被我插了一刀也没有继续,要不然我跑不掉。 犹豫了一下,我的马蹄莲是要人命的东西,不能用,我伸手乱摸,从枕边不知道摸了个什么,直接往他脑袋砸! 他竟然敢隔着内内插,急不可耐到了QJ犯的程度,这简直是,不是……不是! “咚……”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脑门上,我不生气了,冷冷的盯着他看着:你从来就没想过该尊重我,我就是你发泄的垃圾桶! 哼!什么十亿百亿的资产,我不定到手也不定稀罕。 我妈被人强插,我--不--要!我痛恨! 殷亦桀震了一下,伸手一拳朝我脑门招呼……我眼疾我手快我挡…… “啪!” “你疯了!再乱动我砍了你!” 双手一撑我要翻身,身上衣裳凌乱,我……我痛,心痛,殷亦桀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和QJ有什么区别?他使劲压着我已经彻底不顾我的感受,而不是上次那种忘了或者失神。 这简直……简直! 我的生活没有给我哀痛的时间,黯然神伤,我脚更快,绕过他的下身…… 好,我上身力气是不如他,躺着腿部力量也很小;但足够了,对付他没腿的人,我足够了。 奋力将他推到一边,我翻坐起来,飞快的,左手寒光一闪,马蹄莲现身;右手一看,是温度计,我忙扔掉,开始拽衣服。 殷亦桀眼里几乎一片血红,脑门血迹斑斑,手上也是血,腿上……床上也是斑斑血迹,估计伤口破裂了,很明显。 温度计别的没用,但玻璃片还有二片,扎伤皮肤足够了。 我赶紧跳下床,地上似乎也是地暖,我离开他,离得远一些,恨: “你发什么疯,啊?我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急就有用了?这世上想强要我的人多了,但你看谁要到过?你不知道自己伤多重,急不可耐的做什么?你以前不这样的,不……你从不这么对我,从不!” 殷亦桀仿佛彻底疯了,真的是疯了,不顾身上的血迹,挥舞着手要抓我,差点儿从床上摔下来。 我不知道我这种人还有什么贞操需要坚持;但是,我没有过去扶他,那一瞬,我站在原地,没动。 他手上,没有不停的冒血,只有血迹,殷亦桀仿佛没看见,但我看见了。 我……胸口好闷,我没动,没有猜测他若是摔下来怎么办,没有本能的反应过去扶他,什么都没有。 殷亦桀抓住床头停下来,忽然黯然神伤,通红的眼睛,泪落……我不知道,这一刻流的是他的眼泪,伤的是谁的心,我不知道。 门开处,舒服站在门口,木然。 我低头看了一下,内内撕烂了一角,似乎没有走光;上衣被我胡乱拽着,大概也没走光,狭义上吧,没走光,我还没丢人到底。 现代人对广义的走光,已经是,故意的。 这种时候,我没必要讨论这种问题了。 殷亦桀的重要东西露出内内外……我扭头,从舒服身边走过,去更衣。 或许,有人说一百万一夜,她愿意夜夜的卖。 不过,我不是卖肉的,和钱无关。 有人说,对爱人,要宽容要……好了,不想了,我是我,有人是有人,有人,终究不是我。 利索的换了衣服出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殷亦桀门口看看。 他额头和手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果然只是小小的温度计,伤害有限。 但他膝盖处血红一片,舒服正在收拾。 殷亦桀闭上眼躺在床上,头侧往床那边,不用细看,他在落泪。 很奇怪,为什么这一刻流泪的会是他,而不是我。 难道我真的是世上头号大恶人? 我很恶吗? 或许是吧,我杀了几个人了? 第595章 绝不手软 我杀的时候可有手软过?没有,杀人放火我都做绝了,那我,是个恶人吧? 据说这里有上帝,或许我改天可以问问。 说起来,浮云寺的老方丈可没说过,或许他法力修为不够吧;或许他就是一俗人,就等着我给他布施。 “怎么了?”铭风站我身后,问的急促。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医生护士都来了。 我默默的退出来,这里,暂时,不需要我。 回到自己卧室,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我不知道。 我觉得最该哭的是我,可是我不哭,哭有什么用? 铭风紧随我后面进来,递给我一瓶饮料,然后将笔记本给我拿来,一屁股做我身后,打游戏。 哈,我还有工作,铭风是超级监工。 好吧,工作……我能理解铭风的意思,我也能理解铭风的智慧,他肯定看出什么来了;所以,他没有骂我无情,只是这样默默的支持我。 工作,是个好东西,有工作的人,是幸福的。 无数大的小的事情,都需要我处理,大到明年销售主推产品和广告、凯撒酒店的开业剪彩……小到饮料的颜色、饮料瓶设计、剪裁嘉宾穿哪个牌子的衣服,还有,欢迎牌用什么字体。 最后一个问题,只因十二哥的曾提议,篆体好看。 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天才设计大师,有的人只要能巴结上肯定不遗余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服进来,送了二份午餐,又安静的走开。 看着午饭,我说:“我下午去拜访Tracy和Tina。这边我也没什么事,若是他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就先回去了,那边不能没有人在。似乎,我在这里对他的病反而不好。” 铭风没有反对,很快联系Tracy和Tina,不过今儿她们都有事;虽然很高兴见我,但有事么……铭风耸肩,我没所谓。 我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人物,非要人家一听到我来就乐颠乐颠的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甚至重病的谁谁跑来觐见。 相反,她们没空我也松了口气,这不是我虚伪。 实在是,应酬,让我觉得很为难。 我也不大想让谁知道我在这里,同理,我是个小人物。 “你不告诉布莱恩吗?这么大的事儿,或许需要他帮忙,他在这边呆这么多年,人脉很广。”铭风谨慎的提议。 “不了。你订机票吧,过两天咱就回去,那边快乱成一锅粥了。光食品公司一个年度预算,大家就都搞不定;情况实在是特殊,一下发展太快,他们没处下手。森林酒店这边听说要做个文化古迹类温泉浴池,就像华清池里那样;这可能需要和刘局谈谈。一旦做成,我们投资,我们保护文物,另视情况确定是他们给我们拨钱还是我们给他们交钱。布莱恩帮我大半年,已经很耽搁他了。都是年轻人,创事业的好时候;平白让他发展正好的时候停下来帮我半年,还将范氏给烧了,不说谢人家还罢,现在又让人帮忙,好意思么?” 就算我妈对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旧恩,我们已经连本带息的收回来了吧。 我爸不用再东躲西藏,我妈不用再做下贱的事情,我也可以自由的四处蹦跶,够了。 “他是你哥啊。”铭风不以为然的道。 “哥帮我一把,我就该拖哥的后退?更何况,我没这么好的福气。靠自己我觉得挺好,这事儿他知道也没什么用;想玩以后有的是机会。嗯,你若是想留在这里转转,自便。我都不知道你的节假日,该休息了你自己提,我脾气你该知道的。” 望着窗外,斜阳洒金,近黄昏,或许是该回家了。 炊烟袅袅,日落回家,暮霭缭绕,倦鸟归林。 哥,终究是浮云,就继续浮着吧。 我觉得已经很幸运了,有这么多人帮着我走到今天,对吗? 或许,殷亦桀对我也挺好的,现在想想,早上我真不该那样,是吗? 但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会那么做。 这大概就是贾宝玉视宝玉如粪土视绳头线脑如命根的情结:各人的价值观、坚持有不同罢。 我的贞操就像那绳头线脑,我敝帚自珍,可以吗? 殷亦桀对我好,可以要求我以身相许吗?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可以很不负责任的说将所有资产扔还给你,也可以很义气的说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恩;但我就是有贱性,不愿让你XXOO一次。 呵,我的XXOO还真值钱,价值几十亿。 或者,我是不是该和他算算账,说他当年为了报复我怎么怎么样……唉,真无聊,我忙着呢。等他情绪稳定一些,再说吧。 瞅着***municator,我愣是没敢打开,万一又被布莱恩逮着怎么办? 我发现男人都挺霸道,或者说对上我都挺霸道;没准儿他会收拾我一顿,说我不替他好好打理公司赚钱还人情债,私自跑来玩,我岂不是亏的很大发? 好吧,工作工作,一直到天黑,我还没忙完。 在办公室有大堆的文件、大堆的人来找;不在办公室有大堆的Email、大堆的新闻时事,活,总是忙不完的。 “妆总,该休息了。”舒服不知道何时进来,手里依旧端着牛奶。 这个标准造型,很容易让我柔软下来,甚至一下就觉得自己累了,或者应该听话,按时睡觉。 默默的接过来,我看着他,想问,不知道如何开口。 或许,舒服会和老六一样,在我背后很委婉的骂我小丫头片子。 因为,我两次搞得殷亦桀那么狼狈,该骂吧?至少站在他角度的话。 舒服接过空杯子,安静的道:“没事,再休息几天就好了,不是大的伤。” 我,有些落寞,不是纯粹的内疚。 我,似乎是个没有内疚感的人吧,是不是呢? 还是说,心口压得太沉闷,我还没工夫内疚? 不知道,可,这样又让我很难受,情况,糟糕的让我难以想象;就算无情我也很难受。 犹豫了一下,我闷闷的问:“怎么回事?以后还会这样吗?” 舒服并未拂袖而去,反而仿佛预料到我会有问题似的,对我的问题,答得也很客气: “截肢,伤口很大,平时不太用力还好,他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所以……以后彻底长好了,装假肢都没事。妆小姐不必挂怀。少爷说,让我给你道个歉,是他一时激动了,大概是药里有激素。以后保证不会再这样了,希望妆小姐也能……” 药里有激素,可能吧。 点头,我不会将这些事儿记心上的,我现在没空记这些事儿。 “妆小姐早些休息吧,别太累了。”舒服又催我一回。 点头,我没有动的意思。 推开落地窗,风徐徐的吹入,不冷。 昏黄的街灯,迷离的犹如随时都能从里面跳出个人来,那个人,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拉往他想要的方向,然后狠狠的训斥我。 或者,又有个人,告诉我该来大姨妈了,不能泡澡泡太久。 他说,若是可以,他宁愿不爱我。 为什么? 那样的夜,他可以忍受那样的烈药;那样的夜,他开着面包车来救我;那样的夜,在车上,他拉着我纵情,也不会狠狠咬我。 胸口的痛,怎抵得过心头的痛。 我理解他,我理解男人都是情兽;谁来理解我,理解我卑微的尊严? 四少是强悍的,但他从头至尾不要求我做什么,哪怕给我二亿。 或许,我这种人很无情……不,我不觉得。 尊重一个人,不论是爱人、朋友,还是对手。 我从小,我一直努力争取的,不就是一点点卑微的尊严吗?他从没……很无趣的问题,神马都是浮云,尊严有什么要紧? 尊严,到底是什么? 我这种人,尊严又值多少? 若是有个人站在大街上说,给我用嘴做,我给你一千万,好吧,给你一亿,你做吗? 对不起,别人的事儿与我无干,我,一定不会做。 因为,我从小见过太多也忍受了太多……我老了,总忆旧。 收敛心神,干活。 现在国内已经上班了,我正好可以和他们打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每一天,都会有朝阳升起,用心,你就能看见。 穿过浓浓的云层,朝阳羞红了脸。 揉揉酸涩的眼睛,放下电话,胳膊有些酸疼,我侧耳听了一下……宁静的清晨,树梢在呼吸,树叶伸个懒腰,从树上飘落,来找我say-。 这几日天气都不错,外面的雪似乎都化了。 只有我房间和殷亦桀房间中间靠墙的一排灌木,依旧披着雪衣。 树叶在晨风中打了个转,树梢也打了个哈欠,于是,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对面楼上,亮着灯,似乎有人起来准备上班,人影晃动,看不清,我瞎猜的。 “妆小姐?”舒服安静的进来,似有些不悦,或者叹息。 他的安静,不比以前了,我想。 “有薄荷茶吗?”我问,通常我需要薄荷茶提神,尤其通宵。 “有,不过您该休息,而不是喝茶提神。”舒服话多起来,很无厘头,他竟然管我。 耸耸肩,我反正都通宵过了,说不说都这样。 爬起来,我问:“他起来了吗?怎么样?” 我是来看他的,不能本末倒置;再说,他不至于冒死还来一次吧? 那我还真是背,但那我也得去看他,这是我的命。 “醒了,一直听着你打电话,看着你窗外的光,一夜未睡。伤口已经止血,他……不会再烦扰你了。” 舒服叹息,大概不想阻拦我了,过去将卫生间拾掇了,让我梳洗一下。 第596章 熟悉的陌生人 站在盥洗台前,洗着脸,熟悉的洁面乳清香,熟悉的牙膏,熟悉的枣茶……我,觉得眼睛好涩。 为什么这么多熟悉的东西,我就是无法从殷亦桀身上找到一丁半点? 我吃饭的时候,他竟然还问我要不要吃辣,他以前从不问的,见我被辣一次,从此他都会拿捏得恰到好处。 吻我的时候,他以前最爱咬我鼻子,他和宝宝说我鼻子最性感;可现在,他竟然最……他嘴里的那股清香呢?那属于他的味道呢? 为什么,如果舒服也忘记了,那我会觉得是我记错了。 可舒服没忘记,甚至我厕纸爱用韧一点的纸,他都记得;这和餐馆还有医院别的地方的纸都不同。 他还记得,一点一滴,我……我的袜子是绿色的,红男绿女,殷亦桀最爱这么搭配的,他最适合穿红色,极妖孽。 或许是我连夜工作久了吧,脑子很乱,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他遇到这么大变故,有些变化,不是很应该吗? 又喝了半杯薄荷茶,我醒醒神,去殷亦桀卧室,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宿命。 舒服送来早点,便退出去,不过他眼角一缕犹疑,我凑巧看见了,但不解何意。 殷亦桀靠在床头,面色苍白,病态明显;薄唇紧抿,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那就我先开口吧,我们……我们的关系,很狗血,不在乎多那一回了,我说:“好点儿了吗?” 殷亦桀垂了一下眼眸,犹豫了一下,点头,开口的时候,嗓子有些哑,充满磁性: “可儿……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呵,毫无预兆的,我笑,坐在他床尾,我说:“不提了。你应该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说那些事儿不迟。舒服说你一夜未睡,这对身体不好,你不能任性。” 殷亦桀愣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很严厉的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苦涩的道: “我残废了,所有工作都压到你肩上,害你没白没黑的工作……你才最需要休息,不能这么熬着。酒店不是请了人吗?有些事儿要让他去做。若是人手不够,给你聘个秘书好了。” 我笑,涩涩的,藏在心底,其实Jona他应该见过的,我只当不知道,淡淡的说:“几个酒店同时整改,Jona也忙得脚不沾地。再说了,有些事儿他拿不了我们的主意,他只是个受聘的经理。也就这一阵,忙过就好了。你呢,也好好休息,赶紧好起来;人家郑智化张海迪霍金史铁生都能做出一番事业,我不觉得你这个样子敢自称残废然后让我养你一辈子。年后好不了,我就捐资建一家疗养院,你等着去当院长。” 气氛比较吊诡,不过,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但我相信我只是个威胁罢了;殷亦桀,不是个肯轻易服输的人。 他能以一己之力和范氏斗那么多年,现在假肢又很发达,他未必肯……好吧,和自己斗争,一向最难。 我说:“你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准备退休吧?那也太……” 殷亦桀忽然笑,眼角眉梢都是笑: “呵呵,可儿,你不用激将法,我会好起来的!所以,你更不用这么辛苦,等我好起来,我养你,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我实在是个贱命,不太习惯被人养估计……我说:“我可以考虑一下,你养我,我就可以将酒店和食品公司随便折腾了,大不了倒闭了我回家吃闲饭。这主意不错,我有空了好好想想。嗯,明天一早的班机,我夜里就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殷亦桀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傻愣的看着我。 我挑眉,实在不是我讨厌这里或者怎么地,其实有没有腿,需要一个时间适应一种习惯,对我来说,仅此而已。 我该回去,是因为确实有事,我已经不再是个可以随便玩耍的孩子,我有我的工作和责任。 殷亦桀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跳动,说不出的……不甘、失落、渴望、狠厉……戾气。 我淡淡的看着他,痛哭流涕我不会,软语安慰我也不会,该走就得走,我的生命一向如此。 我们无法阻挡痛苦的来临,也无法挽留幸福的脚步,戾气做什么? 想杀人,那就动手;不想杀人,那更干脆,走人呗;总之,罗嗦是没用的。 殷亦桀似乎终于缓过神来,叹口气,道:“你……以后还会要我吗?” 这个问题,我觉得问得我比较那个,我说:“你不会觉得我大老远跑来是看热闹的吧?” 静默了一会儿……殷亦桀缓缓的沉声道: “那……你陪我再睡一觉好吗?以前你总爱在我床上睡觉……让我再闻闻你的味道,好吗?可儿……” 他眼里,充满期待,是那种……期待。 我犹豫,这个问题,太值得我犹豫了。 我不怕自己受伤,我怕我伤了他,因为,有时候那种本能……假如说我昨儿拿到的是一把刀,或许他脑袋瓜都烂了。 殷亦桀嘶哑的声音继续: “我不会欺负你的。可儿,来吧,你一夜未睡,也困了。我们睡一觉,你坐飞机也不用那么累,恩?可儿……为什么,你不肯要我?” 如果一块仅仅睡一觉,或许,我真的不该让他那么心伤。 他伤神的时候,我真的是有一种罪恶感,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无辜。 点头,我说:“你先睡,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殷亦桀的眸子似乎亮了,或许我陪他睡觉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吧,谁知道。 看了他一下,我去洗个澡,特特穿了四个小内内,睡衣睡裤,我挑最保守的那种,确认,一不勾引他,二不容易被弄掉。 有道是有备无患,谁知道他那么可怕的状况有没有改善。 不论我如何觉得自己怎么样,有一点,我的贱性将保持:绝不卖身。 曾听过一个极低俗的笑话,和刘平他们出去见一帮领导的时候说的。 说有个女孩不肯卖身,人家要她,那怎么办呢?男的说不如这样,我睡你一次你睡我一次,我睡你你不收钱,所以你没卖身;完了我再花钱请你来睡我,怎么样?品格一下子就高尚了。 哦,或许还可以说,那女孩将那男的XXOO了。 这,不过是阿Q精神罢了,我没兴趣。 我换了衣服过来,殷亦桀也收拾整齐,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我脑子在转悠:难道美国比较玄幻。 难道美国比较玄幻,因此人脸部的表情和线条都会发生变化? 也不是没可能,要不然美国的月亮为什么比中国的月亮圆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呀,又不是我说的。 “可儿,过来。”殷亦桀伸手,掀开被子。 我似乎看到两截冬瓜垫在他屁屁底下,圆滚滚的。 呃,这么说,我讲的纯粹是字面意思,并非侮辱。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摇头,很正式的道: “你伤口才破裂过,不要乱动了,搞的大家动不动陪你担心。这么大的床,我睡这头好了。要帮你做什么吗?” 以前不会服侍病人,但我现在可以学,我已经是负责很大公司的大人。 殷亦桀手有些落寞的伸到半空,忽然淡淡一笑,道:“不用。让你担心,我很难过。啊……把这个喝了,快睡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呢。以后我还要抱着你睡,好不好?” 好吧,以后的事,以后说不好么?我从来没有以后,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牛奶,殷亦桀以前喜欢我喝了牛奶嘴里淡淡的香味,甚至总爱从我嘴里抢,或者拿我喝了一半的被子喝掉。 虽然我觉得有点儿怪,但还是走过去,从床头拿起杯子喝了。 眨了眨眼,美国的牛奶,有股特殊的味道,是吗?爬到床上,我觉得有些晕乎。 牛奶助眠,众所周知;其实我的状态大概都不需要牛奶,应该就能睡得雷打不动,通宵,真的很累,尤其是连续通宵。 不过,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因为,牛奶的效果不会这么快;而我的神经,从来没这么粗。 困过头了反而会兴奋,脑子犹如蒙了一层牛皮的鼓,风吹过表面时会不停的哄哄乱想,很难受。 但很快,我的脑子……有些发热,连喉咙都有些发热,一种久违但熟悉的感觉。 热躁,持续了没多久,我感觉脑子就有些不大好了,眼皮安稳的闭上……身子忽然奇怪的动着,犹如被蚂蚁搬家或者啃噬一般,一点点的挪动,一点点的叮咬。 我的意识还残存着,头上的热躁渐渐又清晰起来,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我确实在被一点点搬动。 心下一惊,我……心里警铃大作: 不对!牛奶有问题,他蓄意的。 殷亦桀,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他竟然给我吃药,然后……XXOO? 他和我XXOO加起来的总数,实在不少了,至于吗? 这一次,他为什么非要不可?我,实在费解。 努力努力的,我半天也只想起一个段落:或许他需要我帮他解毒? 电影里不是会有这种段落:两人一XXOO,一方的毒便传到另一个人身上,或者干脆解掉? 那个……咳咳,那个……有个张国荣演的搞笑片子,毛舜筠脸上的胎痣腿上极恶心的长毛,是不是就这样这样…… “可儿,我爱你,我会好好爱你……”低低的声音,魅惑,好听。 我忽然清醒过来,这不是张国荣和毛舜筠的桥段;而是,我和殷亦桀。 他……我胸口确实有轻轻的抚弄和咬,他正在做他……不太熟悉的事儿。 第597章 特别的情趣 我手试着动了一下,动不了,我浑身没力,就连意识也是断断续续。 但我至少能确认,我被……绑在床上,身上是光的。 屋里温度是很高,据说是25度,但身上没东西时还是会有一点凉,和一种异样的热,那是那个感觉。 我晕过去已经有一会儿了?我在想;毕竟我现在的状态很迷糊。 我的意识说清醒,却也模糊;说模糊,我大概还知道身在何方正发生着何事。 问题是,他准备QJ我? 用这么神奇的方式? 还是说他不过是换个调调…… 他想换个调调,比如那个叫什么《本能》的电影里是不是女主角将男人这么绑床上? 或者还有其他某某电影也有这种段子? 难道绑在床上XXOO也类似一种性情趣? 我没这个情趣,手指使劲动了动,能动,但力道很小,很无力。 小肮有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我才感觉到,两腿以古典标准的XXOO姿势大大分开,估计,是两腿各绑在一个床角了。 这个姿势,他很轻易就能进入;问题是我得同意。 动了下眼皮,无视身上毛毛虫爬过或者蚂蚁叮咬的恶心痛麻感觉,我努力睁开眼,淡淡的说:“窗帘没拉。” 扭头,我看到,窗帘真的没拉,屋里这么亮,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宽大的落地窗,从外面看里面,很清楚;太阳照射进来,从阳光的角度判断,应该近午,果然,我晕了很久。 或者说,将我摆弄成这个姿势,殷亦桀很费了些力气。 不过,我身上的触感立刻停下了……殷亦桀看了我一眼,我下巴微抬,示意:窗帘。 他应该没有这种暴露的爱好吧? 我暴露也露了,只盼窗外没人;但他,以及即将进行的XXOO,不希望让人随便参观吧? 万一碰巧有人拍下来,回头放网站上,这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我视线移到殷亦桀腿上,伤口没裂,干干净净,没一丝血迹。 挺会保护自己啊,呵,挺好;那应该不会将自己曝光的。 殷亦桀犹豫了一下,从我身上下来,双手在床沿一撑,就到了轮椅上。 轮椅就在床尾,很方便。 他的双臂很有力,以前就很有力,对抗个玉壶冰,只赢不输。 现在经过这么锻炼,应该更有力了吧? 轮椅慢慢的朝落地窗转过去,他的背影,让我觉得陌生。 手指动了一下,左手,拇指轻轻按下去,马蹄莲开放……马蹄莲开放……我手腕一转,很快就自由了。 抓紧时间,我咬着牙齿,安静又坚决的转过来,划到右手边。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绳子,没时间考虑,手腕的感觉,甚至脚腕的感觉不太勒,应该是布条一类的吧。 哈,他竟然早有准备。 我翻身……爬不起来,我就滚,挪到床尾……马蹄莲,真的很好用,轻轻一下……二下……三下……殷亦桀回头,脸色深黑,难看,戾气暴涨道极点。 哈,后悔了?生气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没收我的马蹄莲,或许他对我的马蹄莲不熟悉吧,也可能……哈,谈宝铭是个天才,戒指戴上我的手,她又做了手脚,我寻常洗澡吃饭等等等等都解不下来的。 换句话说,这精巧的戒指,就像长在我手上一样。 但现在,想这个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自由了,那他就别指望再做什么。 殷亦桀像被施了定身法,定格在金色的窗帘下,呆呆的看着我,没动。 金色与他脸上的黑色,形成强烈的反差,戾气犹如老县城我家的玄气,几乎形如实质。 他的眼睛,几欲喷火。 哈哈,火吧火吧,火火更健康。 我收回视线,我衣服不在床上,估计他担心影响视觉效果。 衣服在椅子上,伸手够不着,我拽过薄薄的被子先将身子盖上。 遮羞,是必须的,哪怕他可能并不怕羞。 力气一点点在恢复,我撑着床,慢慢的坐起来,头,依旧很晕。 不过我很清醒,我相信我很清晰。 醒来了,我就不会有事了。 尊严,是浮云;但它不还在天上飘着吗? 殷亦桀慢慢的转着轮椅,滑回来,五米的距离吧,还是八米? 这个房间虽然宽敞,也应该没那么遥远吧?不知道,或许是七米九九,但,却遥远的犹如天边。 殷亦桀的气息,暴戾。 我静静的坐着,安静。 我还没恢复力气,头还有些晕眩,若是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我会倒头就睡。 但我不会就此倒下,我没有倒下的习惯,和权力。 殷亦桀盯着我,我对着他,不避不让。 爱他的时候,觉得他眼睛诱惑的不得了,让人不敢逼视,唯恐被吸引、被诱惑;可现在,我说不上不爱了,但对着他,我无所畏惧。 轮椅,终于停止床边,那边。 殷亦桀并未逼上来,而是,目光深邃,闷闷的问:“为什么?” “这应该我来问你。” “我给你吃了三片安眠药,平常人能安睡一整天。” “你不知道?”我的吃惊,已经不惊了。 如果不是我在玄幻的世界,就是他得了遗忘症。 这两样都不值得庆贺,所以,我动了动,腿有力多了,但我觉得还不能站起来走出去。 为了避免他突如其来的再次袭击,我宁愿安坐,免得暴露缺点。 安坐,我不会输,我有马蹄莲。 “我爱你,我只是想要你。”殷亦桀静了好久,才低低的说道,话里,是无尽的沧桑落寞。 我不知道谁更该沧桑,谁,才应该落寞。 或许真的是他吧,毕竟,我是接受的一方,我接受了他很多的爱、很多的东西很多的……我又是主动反抗一方,我是攻方,因此我似乎没资格,没资格说我落寞和沧桑,是吗? 低下头,我接受世界末日的惩罚;但我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让我觉得毫无道理的爱。 “让你失望了,我不值得你爱。若是你没意见,我改签机票,一会儿就走。” 多呆一刻,我觉得我都可能……可能做什么呢?我对将来没太多想法。 我可以对世界的将来对公司的将来发表一些意见;但对于自己,我是个卑微的人,没有理想的权利。 “可儿……”殷亦桀低低的叫我,撕裂的不只是声带,还有,某种坚硬的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等着你康复。”我只能这么说。 分手这样的字眼,是无趣又多余的。 我们没所谓开始,自然无所谓结束。 我的感情,就是没感情;妈妈说过,男人和情啊爱啊,都靠不住。 我……我给了他,只是因为他想要,我又不讨厌,甚至喜欢。 但现在,或许……或许该凭吊的是我;但我却学不来苗苗那种娇弱,博得大家同情。 我,是属于黑暗的罪女,我只有冷静和面对。 殷亦桀并未说话,那种戾气,还在他周身或者说空气里不安的躁动。 我暗暗的勾了勾手指,比较灵活了,我才试着下床,靠在床边……我抓着薄被将身子一裹,衣服也不用拿了,舒服会处理的。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胸口痛,别的地方也痛,都比不过心里的麻木。 “咳……噗……”殷亦桀的咳嗽,似乎成了吐血般剧痛。 拉开门,舒服在起居室,我说:“看看他吧,又出问题了。” 没有理会他可能会有的痛恨的眼神,慢慢的踱回到自己卧室,靠在门上,眼睛疲惫的眯起来,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安眠药,绳子……他到底还做了哪些准备,为了要我。 他以前没这种嗜好吧?是不是太过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OO什么时候变得这么……OK,邪恶又无聊的想法。 喝了杯薄荷茶,我撑着换了衣服,在窗口席地而坐,我……不晓得要做什么感想。 隔壁杂乱的声音,不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吧,但阵仗应该不小。他那么重的病,外加并发症脚心脏脑子都有问题,他又是那么有钱的人,来的人怎么能少? 但我十分怀疑,为什么这房子隔音效果这么差呢? 美国,不是什么都挺好的吗? 噪音,或者说声污染,犹如光污染一样,已经是现代社会的一大污染,影响不比空气污染、水质污染差。 不过大家似乎只注意到公车机器或者市区的喇叭,甚至小区的犬吠;但就是没人注意过这种楼层房屋的隔音,以致有人被邻居打鼾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 不过这都与我无干,我……听着隔壁的声音渐渐的平息,感觉舒服安静的进来又出去,闻着那家中餐馆美味的云吞面,我知道,我已经好了,好多了。 或许,我不该来这一趟,我第一次这么想。 若是我不来,他不是挺好的吗?他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能干。 我为什么要来?我来做什么? 我至少来看看他的,不是吗? 看病人,就一定要XXOO吗?我无解。 “吃吧。”铭风放了杯汤在我手边,静默的像哀悼。 我经常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就设法将熬的滋补浓汤也弄成这个样子,我能方便一些。 水果不能替代蔬菜和肉类,我想。 “机票……能提前吗?改签?不行了你换个航班,只要能走就行。” 我,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却发现嗓子有些哑,就像吃了大量辣子声带划伤了。 对了,吃了大量辣子,还可能辣的眼泪鼻涕一块流,我现在有点儿这症状。 “我试试,不过……也没多久了……”铭风似乎也被这氛围感染,说话做事都深沉了好多。 第598章 水性杨花 “五小姐一直邀请我到她老家去看看,正好要让那边帮忙做饮料,我想尽快去一趟,那事儿越快越好。” 或许是没话找话说吧,也可能是努力的想转移注意力;不过我真的有这个打算。 我和谈宝铭合作很多,饮料供不应求缺口太大,给别人又不放心,给她那边大概很合适。 她说她小时候是在那里长大的,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江南小城,后来被四少签下全县全面开发合作协议,现在她都快成大地主了;那边几乎都听她的。 谈宝铭的故事,是个传奇,这一阵我断断续续听人家说过多次。 那些爆发的人,都很喜欢讲人家爆发的故事。 我当然也是个暴发户,据说谈宝铭也是。 她出生后被丢到内地,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被谈乐天找到,回家认了祖,一下升天化凤。 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与我无干。 我现在只操心和她合作,该怎么合作,怎么样才能大家都获利;旁的不管。 “凯撒开业剪彩的时候她会过来,你到时候再和她谈呗。夜里又要熬,你快点儿吃了,歇会儿吧。” 铭风不太适合当老妈子,劝人的话也说的干巴巴。 不过他极少这个样子劝我,我也别不识好了。 我一向的规矩是:吃饱饱睡好好。 偶尔忙的太忙是没办法,但现在,我显然需要休息,很需要。 脑子是清醒的,但那种强撑着的感觉很明显,大概,我体内神奇的蛇毒,还没办法彻底将安眠药吃掉。 一觉睡醒……说实话不是我自己睡醒的,而是铭风把我叫醒:该收拾准备走了。 看了看手表,十点半,是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再吃个饭,时间刚好吧。 我看着他,示意隔壁……不知道大半天过去,殷亦桀怎么样了?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我……除了急着想走或者后悔来这一趟,甚至觉得,和他没太多的感情? 是我变心了?我有……这么水性? “已经稳定了,没事。舒服在照顾他,说是没什么大碍,让你放心。”铭风说的平淡。 “吐血了?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很怀疑。 说问大夫,我又一直没抽出时间……好吧,也许是不够关心他的理由,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一向不在乎,熟悉我的人都知道。 “没什么,大概受刺激了。他才手术完,需要一段时间调养,过去就没事了。” 铭风似乎有点儿闪烁其词,边说着边出去,似乎好让我起床梳洗。 大家都不是傻子,截肢手术没听说过会有这么大的并发症吧,他的心脏……他的肾……他……我,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抓不住,我说不上来什么,但就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脖子缩起来,我害怕去琢磨。 好吧,也许是我想多了,我最近一直疑神疑鬼,但我推定为是橘生淮北则为枳的缘故、近墨者黑的效应。 起居室,大概也算餐厅,舒服叫了丰盛的晚餐,大概不算宵夜。 我问:“怎么样了?要去看他一下吗?” 舒服的神色没什么起伏,一点怪罪我的迹象都没有,安静的道: “你先吃吧,走前看他一下就好。少爷现在很虚弱,正在休息。” 恩,或许我不见他比较好,虽然没什么胃口,我还是坐下来,大口的吃着。 美国的川菜,不是随地都能吃到的,相对来说还比较正宗,我毫无知觉的胃,能接受。 铭风提着行李箱出来,说: “Tracy说她有事,很遗憾不能过来送你,但有些东西想给你带回去。你看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辞行?” 翻拣着毛血旺里的羊血,我挑了块豆腐,说:“你去拿吧,当面替我向她辞行好了。等有空了我再来拜访她,这次行程仓促,也没带什么东西给她……下次补上好了。” 铭风犹豫了一会儿,摇头,他意思很明显:我贴身保镖,就不能离开我;要不然他也不会陪我跑这么远受这洋罪。 说白了,我天天忙着,他也天天呆在这附近,连ke甚至SC附近的名胜古迹都没去过。 也罢,美国哪里来什么名胜古迹啊,不过短短几百年的历史,没什么可稀罕的。 要看历史,还得去中国看,去古埃及、古罗马、古巴比伦看呢,是吧。 我也懒得跟他诗情画意历史沧桑,我说: “我一会儿直接去机场,咱们在机场见,挺方便的;有事儿打电话吧。Tracy没准儿要给三哥奶奶他们带过年的礼物,你就别偷懒了。她送来总不好意思,你去拿一下。快去吧,晚了人家都该休息了;你赶到机场也匆忙,开夜车不安全。” 美国人有夜生活,也不能夜到后半夜吧?估计Tracy就是送我不大方便,所以没来。 她要一来,礼节上就得送到机场,搞到后半夜,我五点多的飞机,她大概还得陪一会儿……所以没来挺好。 估计我们这儿的气氛,她来了也尴尬,是吧?我都觉得挺尴尬的。 铭风被我催了二次,果真走了。 毕竟,我就要走了,还能有什么事。 走了,留下殷亦桀一个,或许他还能安静一些,病也好的快一些。 三两口将有些凉了的饭吃完,我……又犹豫了。 不是犹豫走不走,而是……说实话,我在犹豫和殷亦桀怎么办,怎么道别,要不要留一个美好的愿望给将来? 他一心想着XXOO,我难道临行前该满足他一下? 不论感情上还是理智上,我都不太愿意,但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是这么说的,让我别太倔强。 其实也不是我倔强,而是生活将我一步步推到现在。 我虽然不再是个烂漫主义文艺青年,但没感觉的事儿,纯粹要身体去迎合,我似乎还做不到……啊啊啊!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最原始的问题,真无聊,无聊透顶了。 好吧,我很痛恨,从记忆里第一次看着母亲和男人做各种下流动作的时候,我就很痛恨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忌,我也有吧,我有这资格吗?不知道。 定了定神,我决定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比较好;我的人生大概也是这么过来的,安排的太好,人算不如天算,事实一再证明如此吧。 计划不如变化快,我简直上战场上刑场似的,推开殷亦桀的门,迈步进去,站在靠近门边。 他睡着了,脸色发白,一种病态的白,不是他健康的时候那种象牙白;白中透着白,而不是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红。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大概真的不适合穿红色,因为会显得他更不健康。 我也觉得,他大概糟糕透了,只是一直忍着,脑子里只有XXOO的欲念,而忘了我的全部。 那,就继续忘了吧,等你想起来的时候,或许,我们还能回到当初的,是吗? 孤独的风筝在天上飞想知道远方有什么啊,快乐的孩子摇妈妈的手说我要快点长大……青春像一扇打开的门走出就回不去啦,追逐的珍爱握紧的幸福短暂得像落花,啦……我们笑着说不用怕不用怕不用怕,啦……永远是书里的正确答案,啦……我们哭着说不回头不回头不回头,啦……人生不需要什么解答,五彩的幻灭后黑白的青春啊。 这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落花谢尽,青涩的春,再来的时候就不属于我们了。 或许我该给他一个吻别之类的,不过我觉得还没那么悲切吧,等他好了,我还可以让他……舒服站在门口,他是我们这段感情的见证人,或许……五彩幻灭后,青春,就剩下黑白色,简单的,是所有的真实。 他似乎也老了,脸上有淡淡的皱纹。 六年,很快就是七年,我们,相见,已经七年了。 七年之痒,是这样的吗?书里,大概没有答案吧? 殷亦桀一直睡着,我不太确定他是装睡还是晕倒,或者真的睡着。 但这样离开,不好吗? 我不会许诺,承诺我等他回来;我也不会慷慨,说我原谅他所有的冒犯;人生,有时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往前走着,在你自认为最清醒的时候。 “Summer送您去机场,这里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舒服安静的说。 行礼铭风已经带走了,我只有一个小包包,寻常背的那种。 站在起居室,我不觉得还能再做些什么,便走了。 门口,Summer果然站在车子旁边,笑容和蔼。 我很小人的想,殷亦桀在这里,他赚了不少吧? 看,刘平对客户的态度就非常好,没准儿比对待亲妈还好,因为客户是金主。 “随便给我叫个车走吧,这太麻烦您了。”我客气的笑,快成为职业笑容了。 虽然我自己从十五岁开始就被里面躺着的人照顾的很好,但偶尔客户会这么说,我也学样。 “没关系,我刚好到Chicago有事,拐个弯而已。” Summer似乎也很美国人了,不过这话听着有点儿像我的风格。 好吧,至少比客气一大堆说真的很舍不得我尊敬崇拜我要送我去机场等等听着好听多了。 这里到机场并不近,一两个小时总要吧,我不大确定;反正是个不小的人情。 犹豫了一下,我想既然Tracy并未百忙之中来送我,那Summer的送,应该是一个道理,我都很可以坦然接受的。 不用说farewell,也不用拍照留念,或者在心里碎碎念,我走了。 坐在车里,铭风给我打电话,他已经拿到东西,很不少;其中有些鲜活东西,让快递公司运只怕会坏掉一半。 第599章 心跳的冲动 好吧,拿到就好,我们无非付个行李超重的钱,要不了多少,没所谓的。 他还想折回来接我,我想,不用了;他其实挺辛苦的,我没那么娇气,需要人拿着尿布跟着。 “这么匆忙,都没带你四处转转,真是不好意思。” Summer很热情,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病人说wel***e,或者sure,my-honor之类的? 对此我还真没研究,不知道很高兴人家生病,对方会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很高兴您生病了会来我这里听着比较舒服吧? 也不大舒服,生病了,不是该大家都……say-sorry?还是陪着抹一把眼泪说I’m-sorry?哈! “您客气,是我冒昧前来,多有打搅,还请见谅。”体面话我得记得说,搞研究是另一回事。 “吃点宵夜吗?那边有个便利店,我刚好加点油。” Summer指着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店,旁边果然有个加油的地方。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motel,我没心思研究了。 肚子饱饱,心闷闷,我随便左右,老外们将车子停在便利店旁边,一手交钱一手拿东西,连车都懒得下,很效率。 也有美女做出诱人的姿势,蹭到加油的男士身边。 那边驶来一辆大红的香车,美女司机半躺在驾座上,有点儿殷亦桀那辆疯狂蛮牛的……我,忽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突然特别想回去,去看看殷亦桀。 为什么?不知道,就是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美女的姿势,大红的车,大概让我想起飞机上那个梦来了,我躺在血泊里,浑身乏力;殷亦桀站在我身前,他站在我身前。 不行,我得立刻回去,血气上涌,浑身热躁,比男人突然想XXOO还控制不住。 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感觉,心脏颤动的我浑身发抖,肌肉一绷一紧,心肌收缩的非常强烈;这让我连考虑都没工夫。 电光火石之间,看见一辆taxi,我赶紧跳上车,给他说SC-Hospital,他竟然知道。 知道就好,省事多了。 车里放着午夜电台情歌,性感的女歌星浅吟低唱……但我没心思听,男歌星唱的我也没兴趣;只是觉得,有什么未完的事情,让我回去,比如说say-good-bye? 不知道,就是觉得,特别想回头看看他,我必须回去! 冷冷的,望着车沿来时路飞速返回,我想起出门或许要担心黑车或者绑架劫匪之类,不过已经上了车,我怕也没用。 路是对的,应该没事,我想。 没过一会儿,电话就响想起来,我二话不说就挂了。 电话,有时候很多余,我不需要。 我需要的是,知道那种强烈的感觉,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打开车窗,冷冽的夜风呼呼的灌进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司机好奇的扭头看我一眼,我冷冷的挑眉,有意见? 司机是个黑人,嘴角咧了一下,又专心开他的车,吹着口哨,无话。 我渐渐冷静下来,或者说,安静下来,但心里强烈的感觉依旧。 不知道人家中风有啥症状,但我现在的样子,我感觉挺像;虽然神色让我给压下来,但心里,依旧是那种抽的感觉。 路上很顺利,我没注意到的时候,车子已经进了SC医院。 现在是午夜,不是探视时间,门口胖胖的门卫非不让车子进去,好吧,下了车,我自己走。 虽然没有从门口找过里面,但我方向感还有。 门卫好奇的看我一眼,不知道他从哪里判断我无害或者可以探视,总之并未阻拦的就让我走了。 也许他认识我,我想。 毕竟像殷亦桀这种病人,大概不多见;让Summer亲自送的客人,可能亦不多,所以他认识我。 夜风很冷,世上的每个角落都可能会冷的,我想。 当你心里冷的时候,貂皮大衣的作用就会受到很大限制。 路灯昏黄,大概是全世界统一色。 我无心琢磨路灯的款式是否也全世界统一,还是因为这里的经营者Summer是个华人,这与我无干。 脚步飞快的,越过前面的门诊楼之类,再往后类似别墅区或者高档病房这边,鲜少有人。 时间也睡着了,风在均匀的打鼾。 忽然,远远的,我心电击一般颤了一下,一股寒气从脚板底直窜脑门,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或许蛰伏着邪恶。 有人的地方就有邪恶,这是个哲学课题,现在也与我无关。 拽了拽大衣,我绕到殷亦桀病房的后面,因为屋里有灯光,我就绕到后面来了。 一道光线飙射而出,我赶紧蹲下来,犹如熟练的窃贼,我顺势蹲在低矮的灌木丛后,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是回来看殷亦桀的,为什么要将自己搞得贼一样? 难道我还想给他一个surprise?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神奇的。 可是,我就是蹲在这里,对面楼上黑黝黝的窗帘后面,似乎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或许还有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做贼? 定了定神,我反而不敢动了。 因为,有个人影,挡住一缕光线,殷亦桀屋里,有人站在窗边。 这么晚了,他屋里怎么还开灯? 难道又有什么状况? 我小心的扒开常绿的灌木,顿时……我的天,变了!不,是天变了,变了我的天……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形容,玄幻,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不熟悉,谁来告诉我一下? 树丛后头,落地窗后头,站着,站着,站着!殷亦桀!殷亦桀!! 美国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我想。 她霸占了这个世界,还霸占了玄幻的世界! 殷亦桀站在窗边,手里拿着烟,脸色冷酷,伤痛,他笔直的,略显单薄的站在那里,身上穿着红色衬衣……殷亦桀站在窗边,身上穿着红色衬衣……他冰冷的视线,似乎扫过来了。 我赶紧松手,跌坐在地。 这视线,这视线,这个样子,冰冷的感觉,冷酷的线条,红色衬衣,他……他在导演什么剧目? 他这个孤独的导演! 很久,一瞬,没有动静,他或许没看到我,我也没看到自己。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我躺在这里,靠着带雪的树丛,屋里,一切,似乎和梦就差一线。 他看的不是我,我头上,是雪。 没动静,我小心的扭头,希望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躺着床上,刚才不过是我的幻觉。 窗前的人,背转过去,往床边走去,孤单的背影,是他。 可,床上……我趁着他背影挡住的时候,用自来熟的FBI姿势,爬到窗边的树丛下,蛰伏。 所以,蛰伏在暗处的,未必都是恶人,可能还有我。当然我也未必就是好人做FBI,需要的不仅是努力,还需要天赋。 我,失业后或许可以去试试。 雪,落进我脖子里,很冷,可……我小心的拨开小树丛,从窗帘的缝隙看过去,床上,靠着一个人,是殷亦桀;床头站在一个人,也是殷亦桀。 哈!炳哈哈! 两个殷亦桀,这世界在上演西游记吗? 还是在上演真假包公? 活的耶,里面两个活的耶,都是殷亦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有趣啊有趣! 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或许那个是殷亦桀拔了一根毫毛变的?不对不对不对。 孙悟空毫毛变出得小猴子,太小;而现在两个殷亦桀,太像!像! 对,只是像,而不是一样。 我的殷亦桀,爱我,宠我,霸道,小气,固执……冷酷! 昨天前天大前天见到的殷亦桀,阴鸷,欺负我,咬我,想QJ我……温柔……忘了我的许多。 哈哈哈! 我就说,我还没贱性到这地步,因为他腿受伤就非要拒绝他;他也不会变了本性,以至于灌我吃安眠药把我绑在床上XXOO。 他宠我犹如心肝,哪里舍得。 哈哈哈!他不舍得?他不舍得?! 屋里的两个人,那一个站着的,一定是他,他都知道,却……他这么巧站着这里,能不知道我来了? 舒服不知道,舒……哈哈哈哈哈哈哈……舒服,一直不见的舒服,竟然! 舒服啊,殷亦桀啊,殷亦桀啊! 你所有的隐衷,都在这里吧? 哈哈哈! “哥,你毁了她,你答应过我不会这样的,你说过……”殷亦桀甲痛心疾首,声音充满沉痛。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个,你压根就没将她的习惯喜好都告诉我,你骗我。” 殷亦桀乙阴鸷的说道,戾气,形如实质,笼罩这一方天地。 我将包点着屁股底下坐着,地上真冷,冷的心都冻僵了。 我很怀疑,我竟然还……还知道我身上的冷,还能这么理智的将包垫子屁股下。 那又如何,我就是将包垫着坐了。 屋里没人说话,我现在,还能爬起来去机场吗? 不能,所以,我坐着,背靠细细的一指粗都不到的小树枝,靠不住。 这个世界都靠不住,都***靠不住! 你靠什么什么都会倒,或许他还是条蛇,靠着靠着不高兴了扭头就咬你一口!变色龙也不行,哈,***就是一穿着人皮的变色龙,还当自己是龙的传人了,哈哈哈! “你看我们的录像了,你自己没注意。”殷亦桀甲在犹豫措辞……录像,哈哈,还有录像,哈哈哈! 屋里像是重新在看录像,静默着;我没看,没兴趣,没兴趣回想。 “她琐碎的习惯,她……那都是习惯了成自然,我不能一点一滴的说出来,就像我自己拿筷子是左手还是右手。或者我的口头禅……不,这些我说不清楚,就像见到她我就不由自主的一切都替她着想,我会痛苦……哥,你不但毁了她,还毁了你自己,知道吗?大夫刚call我过来,说你这次受损最大……你不是不知道,你刚手术完,本来有希望的……” 第600章 危难见真情 许久,殷亦桀甲打破沉寂,伤心痛肺都化为冷酷,冰冷,冷的人……我已经麻木了,或者正在麻木,没感觉。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就算手术成功,我也最多只能活三年,我哪里知道……你以前不是和她挺好的吗?你一搞就是半天,她任由你做,从不拒绝。呵呵,我知道了,为了防我,你耍了不少心眼,搞得她戒心十足,这样就有防备了,是吗?小桀……你是我弟弟,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哥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你又何必这么骗哥呢?” 殷亦桀乙不甘,是我这几天常见的不甘,他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一搞半天”?不知道。 “不哥,你误会了。我们闹矛盾,是真的有矛盾。她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现在不肯听我的,我没办法。我那么做,是想拉开距离,让她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因此意识不到我们之间可能的微小差别。你是我哥,我跪搓衣板二十四小时无怨无悔,让出她我也……” 殷亦桀甲努力的解释,似乎在商量:酒店开业要请歌星吗?邀请影星吗?就这么简单,虽然他的口气和声音听起来比较沉重,仿佛请一个明星出场费挺高。 我是小人,爱用钱衡量。 “小桀,你太小看哥了。你的付出我知道,那是你爱她,我相信。哈,别忘了,当初是谁看上她的。你有多爱她多在乎她,就不知道哥多想要她,我想你不该忘记的。如果不是我拦着,你只怕早动了手脚……你和哥的不同,在女人上,是你以行动居多,将我的那一份都做了。而哥以背后观察为主,就像咱们寻常做别的事。我说过她会是个不同的女孩,你才静下心来陪着她,慢慢的发现,慢慢的爱上……好吧,提那些都没用,哥不会怪你,哥能给你的,从不后悔。只是,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就要她,别人我没兴趣。可儿……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答应过的,别忘了。” 殷亦桀乙,戾气不见,全盘在握的感觉也……让人讨厌。 “说过给你就给你,但老规矩,得她自愿。可儿性子倔,心思敏感,我不知道再挽回一次,她还能不能接受……她现在有四少和恩少的后台,林老太太也不会……我再努力吧。” 殷亦桀甲似有些无奈,将盗墓的生意讲的跟文物开发似的。不过现在这事儿寻常,不论做什么,自己重复上一百遍,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就像杀人。 屋里又沉寂了,殷亦桀乙似乎力气不足,又似乎戾气太甚,情绪不稳定,伤着脑子了…… “哼,你给她那些,妈说都收回来。你有办法偷偷给她就能弄回来,别告诉我不行。手里没东西,看谁还给她做后台!不过一个丫头,我高兴操她是我喜欢她,不识抬举!恩少他人在这边,那边让人立刻动手,将他路子都断了,让他成个空架子。跟我横!她还嫩点!恩少敢插手,回头她送我跟前我都不稀罕!” 殷亦桀乙积蓄半天力气,似乎说话力气还是不太足,病恹恹的要死状,戾气却很充裕,阴鸷的堪比南极千年冰山。 不过我不冷,殷氏,一直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好冷的。 我们是仇人,他没趁我晕要我命,大概是真的看中我了。 哈!我何其有幸,竟然被他兄弟二人都看上! 哈哈!这就是殷氏背后强悍的力量,霸道,蛮狠;这才是黑社会的模样儿,一出口感觉我才是老大,你们都靠边站。 我冷,因为这天,这天,变了! “查出来谁做的了?”殷亦桀乙忽然问。 “恩,我会叫她们付出代价的。”殷亦桀甲冷酷的回答。 “不要让我失望。我要她们一个个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那边饭桶,也给他点儿教训……妈的!要不是落得这个样子,我能搞不定那丫头,***!”殷亦桀乙阴鸷的说。 “知道了。我让人去做。”殷亦桀的冷酷和殷亦桀乙的阴鸷有明显区别,很好区分。 我靠着软软的树丛,眼前的对面的那栋楼。 楼里,似乎有魑魅魍魉晃动,不过,这本就是魑魅魍魉充斥的世界,这本就是魑魅魍魉活动的时间,我能抱怨什么呢? 我,是误入凡尘的罪孽,我罪孽深重,或许,是该洗清了。 我究竟有什么罪孽,这个我还不大清楚,大概我父母做了什么坏事,我还债没什么吧? 或者,我前世是个杀人放火的强盗?这辈子我也杀人放火了,那我就是有罪的,对吧? 我是迷途的羔羊,上帝会救赎我的,阿你妈的门。 静默中,一个男人说: “她上起来味道是很特殊,但犯不着你这样吧?我们借她过渡,现在过河拆桥……妈是不是太心急了?哥,你确认不计后果?” 另一个男人说:“后果?她敢打我头,她就要知道后果。你若是做不到,我就让人去抓来,折了她手脚看她还敢野!念在只有你操过的份儿上我才要她,哼!怎么,你舍不得?” 一个男人说:“没什么舍不得的。我只爱过她,我也只有你一个哥,你非要她,我没什么。我给你弄来,给我点时间,我尽量将她摆的服服帖帖。兄弟同妻,不是没有过。” 另一个男人说:“她要愿意,我可以认她做妻;反正胡岚就是个布袋,生完我孩子你看着处理。你能处理好,我也不想毁了她……尝起来味道是不错,很特殊。被你操几年了,竟然感觉还处子一样羞涩娇嫩,让人舍不得……” 我忽然觉得,美国的天挺不懂事。 天都塌下来了,为什么不来个暴风雪闪电交加呢? 看,那边,浮云后,竟然还有一颗流星。 美国是没有文化的国度,我肯定。 因此她不懂窦娥冤、秦香莲等故事,当属情有可原呢吧? 踉踉跄跄想站起来,我想,天塌下来有个子比我高的顶着,我操什么心呢?操心多了容易长皱纹诶。 “哥,你能不能对她好一点,她吃软不吃硬……”他说。 “哥,她最性感的是鼻子,你都搞错地方了……”他说。 “哥,她怕痒,你都没搞清楚。你稍微一弄,她娇羞的耍赖,才……”他说。 “哥,她不喜欢***啊,你这样会吓坏她的……”他说。 努力了半天,我竟然站不起来,或许,我…… “乒!”一道暗暗的色彩,从对面楼上飞射出来,或许是银色,或许是铜色,或许是……流星划破天空,是亮的吧,怎么会是暗的呢? 扭过头来,眨着眼睛,我很怀疑。 似乎不对,那是人造流星,是从一种叫GUN的东西里发出来的。 树梢摇动了几下,不知道有没有冒烟,天很暗,黎明前的黑暗,暗的犹如墨一样。 我想,美国的天,或许有她自己的逻辑,用着异乎寻常的暗,来表示,一种内涵。 “可人!” 一道惊恐震怒犹如狮吼般的声音,划破天际,犹如烟花,炸响在这一方天际,转瞬便消失不见,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是他还是我,即将熄灭永不再回来? “Kill-Thell-Of-Them!”Brian暴戾嗜血的声音,惊得流星也停顿。 我扭头,他怎么了了? 难道这就是言情剧的经典桥段:他来的总是迟了一步,我死了,死在他怀里;然后,他发了疯的要给我报仇? “可儿!”隔壁落地窗震得颤抖,似乎碎了,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我头晃了一下,往树丛歪过去。 我就说过,这小小的树丛,很不可靠,靠不住;就像美国的天,忘了下雪,来悼念。 “可人!撑住!我是你哥!扮来了!你给我撑住!” 一个玲珑的身影,以豹子的速度飞窜过来,一把搂住我,狂喊,“HURRY!EMERGENCY!KILL-Them-ALL,Including-their-BOSS!” 世界,在我眼前摇晃,朦胧。 这是个玄幻的世界,这是个,充满魑魅魍魉的世界……玄气,在我眼前升起;血,是红色的。 我,看见了,鲜红的血,血泊之中,我躺在那里,头晕晕的,我站不起来。 殷亦桀,站在离我不远处,“站“在我不远处。 两个身高马大的老外挡住他。 “可人!你给哥记住,不许有事!你敢有事哥连殷氏带阎王殿都给爆了!” 小小的眼睛,急得一片红,红的能滴血。 他把我抱起来,他抱着我,一个陌生的怀抱,抱着我,疯狂的跑……似乎有大片的灯亮起来,不太像通往赎罪的路。 意识在消散,费力的,我重复着最后一个陌生的字眼…… “哥……” “可人!扮命令你,必须给我好好的!回头还要去揍老子!”他说。 “可人!杀了小太,给你报仇,不等你亲自动手了,你给我听着!”他说。 “可人!老子竟然敢给我包庇,你如果不亲自找老子算账,死了都对不起你自己!”他说。 “可人!你是我亲妹妹。你早就猜到了,但不愿面对,哥才一直没说。若是早些和老子认了,他就不会纵容小太下手。”他说。 “可人!扮对不起你,你不会让哥抱憾终身吧?你怎么着也得给哥一个悔过的机会。”他说。 “妆总……我原以为走了就没事了,你会怪我吗?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另一个声音说。 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不时的在我耳边乱吵吵,这个世界,真够聒噪的。 第601章 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个人 不过,似乎都与我无干。 我好像在遥远的天边,他们都离我很远。 就像他们在……一种叫做电影的东西里吵架,总之与我无关。 我有点儿耳鸣,头也有些嗡嗡晕晕,有些痛,我想。 眼前有些亮白,眼皮动了一下,我好像想睁开眼,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要睁眼,大概是人的本能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本能是什么。 不过,不知道,就让他那样,不就挺好? “可人,你醒了?”有人惊喜的大叫。 我扭头,不知道他或者她、它,什么意思。 眨了眨眼皮,我看清楚了,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一个人来。 低个子,小男人,小眼睛,高鼻梁,脸上胡子拉渣,头发蓬乱,t恤……这个衣服,是叫t恤吧?衣服,随意的随意着。 他着急的盯着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可人,我是你哥。可人,你醒了?”他,小眼睛眯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呃……”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张了张嘴,我感觉喉咙上下黏着一块似的,说话很费力……我说话很费力,算了,那就不说了。 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call-doctor!”小眼睛男人回头喊道。 我眨了眨眼睛,头有点痛,别的都好。 不过他做什么,放电影吧。 “可人……”小眼睛男人转回头又看着我,好像是在和我说话。 和我说话吗?我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和我说话是什么意思,大概,他就是想和我说话。 我看着他,想和我说话,那就说吧,嗯。 他看着我,问:“可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嗯。”我能听到,他为什么这么问,也与我无干。 “可人,我是你哥,布莱恩,明白吗?”小眼睛男人急急忙忙的说。 看着他,这句话有些长,我,好久才听清楚,我问:“你叫我吗?” 小眼睛男人脸色像是晚霞布满天,色彩多变,忽然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握着,说: “可人,你叫可人,我不叫你叫谁。那事儿我已经弄清楚了,你不要太难过,哥做主,一定要讨回这笔债!当我妹妹好欺负啊,当只有他有哥吗?哼!” 他……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说:“你说太多了,我不记得。‘哥’……” 我记得这个,“哥”,我记得这个字眼,眼前这个小眼睛男人提起的时候,我就记得。 好像,我脑子里不停的有这个字在蹦跶,就像风,东吹吹西吹吹。 小眼睛男人将我嘴里一根头发挑开,连连点头,激动的道: “我就是你哥,我是你亲哥。你怎么了?我说话太快,你会不记得吗?那,你知道我是你哥?” 我听得最后一句,我……问:“‘知道’……什么?” 小眼睛男人……到处瞅,脸急得打皱,眼睛快眯成一条线甚至没有了。 旁边一个男人,比他长得高大多了,长得很敦厚稳妥的样子,很帅吧,大概。 他就站着一旁,看着我,说:“妆总,你认得我吗?” 我说:“你叫谁?” 他话我听不懂,但他看着我,我想大概是和我说话。 “妆可人,你知道谁吗?”他问。 “不知道。”我说,不过,想了一会儿,我说,“有点儿熟。” “铭风,知道谁吗?”他又问。 “……”眨了眨眼,抬头,看看上面,我说:“头有点痛。” “好了,不想了。可人……哥,知道吗?”小眼睛男人又急又温柔的说。 “哥……有点儿印象……我头有点痛。” 想不起来了,我闭上眼,嗡嗡声似乎还在继续,但我听不见了,我的世界,是空白。 “she’s wake up just now。”小眼睛男人凑近我耳边,急切的说道。 “ok,take it easy。”不知道是谁。 我似乎听见几个片段,一会儿,又听不见了。 过来许久,有人给我打针什么的,有些疼,应该是打针吧。 又过了许久,又听见有人罗嗦了。 “心因性失忆症全盘性失忆……”小眼睛男人嗓音沙哑,听样子是他,他总在这里。 “不用太担心,能醒过来就不错了。大夫也说了,失忆也可以恢复的,你就休息一下吧。” 是那个叫风的男人吧,就这两个人在我跟前晃过,管他呢。 “恩,你帮我盯着点,我打个盹一会儿就过来。可人醒了你叫我一声。”小眼睛男人说。 “去吧,她现在很需要休息,别急着催她。”那个叫风的男人,话听着比较舒服。 他们……大概是在说我吧,因为我很需要休息;那也与我无干,他们说他们的吧。 呼吸,安静,头有些痛……似乎能听到水滴声,或者氧气声,说不上来。 我闭上眼,世界安静了,安静的世界,我能安静的安静着。 再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感觉稍微好一点;其实好不好都没所谓,我不是写病理笔记的,是不是都没所谓,不用我操心。 病理笔记是什么……与我无干。 “steven,he’s coming,again。”有人小声说话,纯正的英语,我能听懂。 “keep him away,as usual。”那个叫风的男人,说话有些冷。 冷的感觉,不是很好;我睁开眼,感觉略略舒服一些。 “可人……”叫风的男人来到我跟前,看着我,又很认真的补充一句,“你叫可人。” “嗯……”我听明白了。 “你姓妆,叫妆可人。”他又说。 “嗯……妆可人……以后,有人叫可人,就是,叫我……”风脸上有些赞许,我大概说对了。 “你叫风。”我说。 “我叫铭风,你要叫风也行。”他说。 “我,还是,叫你铭风……”他有名字,我要叫他名字,是吗?大概是没所谓的。 “可人,你醒了?”小眼睛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嗯……你叫我……”我循着声音看去,他头发依旧乱糟糟,胡子乱糟糟,衣服很随便。 “我叫你,我是你哥,记住了吗?” 他,每次都强调这个字;我之前听到那些稀里糊涂的,是不是也都是他说的? 他表情很认真,眼里很温柔……我说:“哥……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我叫brian,你叫我哥,听懂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铭风拿着吸管喂我喝了什么东西,不知道,他看着不像坏人,也不像温柔的坏人,我就喝了。 brian急得搓手,吹胡子瞪眼。 铭风说道:“你别催她,大夫说了,她脑子受伤,恢复慢,反应慢。可人,不要紧,你慢慢想,有问题就说。” 我说:“你说太多了。” 铭风拿着什么东西喂我,用的吸管,边说:“没有叫你,就不是跟你说话……” 我眨眼示意,以后我要听到“可人”两个字再反应。 铭风点头,继续:“想到什么就说。” 我眨眼,知道了。 brian急急的挤进来说:“我是你哥。” 我喝完了,问他:“哥……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脑子里总会有这个字眼?有些奇怪。 brian抓耳挠腮,有点,像……猴子? 我见过猴子吗?猴子是什么? “咚咚咚……”有人快步走来,brian和铭风都扭头看他,我也看他。 来人长得高高大大,脸上有络腮胡子,看我一下,低声道:“殷少不走,大概听说妆小姐醒了,非要进来。” brian脸色一变,愤恨的道:“揍一顿,扔出去!” 那人看看铭风,铭风耸肩,那人就走了。 感觉,很新鲜,但与我无关,我的世界是空白。 brian转回头,看我。 恩,我还等他答案呢:‘哥’,是什么? brian说:“不知道就记住,我是你哥。” 哦,我问:“哥……是做什么,用的?” 不说也没关系,我无所谓。 他目光温柔了许多,甚至伤心疼爱怜惜,柔声说:“哥,应该保护你,让你永远平安无事。” 眨眨眼,我有听到,但没懂。 看着他样子,我说:“不喜欢,你这样子……像假的……” brian脸色大变,冷杀痛惜,很快又摇头,坚决的道:“哥不是假的,假的那个人丢出去了。” 垂眸,无所谓了;假不假,不要紧,我……缓缓的眨着眼睛,没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一夕一周一旬一月? 我感觉头痛好点了,偶尔小眼睛男人会扶我坐起来,看着各种各样的人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 穿白大褂的医生说,我好多了,头里没有别的问题,除了,我失忆了。 失忆,是什么? brian给我一份汤,宠溺的看着我说: “可人,身体已经好了,想去哪里逛逛吗?过几天就过年了,纽约唐人街很热闹,很有年的气氛,带你去纽约玩吧?” 我看着他,低头吃汤,这汤味道不错,我可以吃好多。 装汤的碗很大,里面只能装一点,是保温的。 他们才进来的时候都穿袄,进来就脱了。 铭风坐在一旁,笑着说:“你又说一大串,她听不懂啦。” 我点头,是没听懂。 brian很泄气的样子,问我:“过年,喜欢吗?” 看他一眼,我继续吃汤,小排上的脆骨也能吃,脆脆的,嚼起来还会嗤嗤响,很爽口。 第602章 他很从容的受了 brian又换了个话题,问:“逛街,想吗?” 我抬头,看看他,想了好一会儿,我将冬瓜排骨都吃完,将碗给他,我说:“逛街是什么?过年是什么?想,是什么?喜欢,是什么?” 我不是傻瓜,听的慢一点,我有记得他的话,没有一句说清楚,他要我怎么回答? 我……隐隐有一点记得,逛街,大概就是逛,和街,但我不缺定,合在一块究竟什么意思。 过和年二个字放在一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铭风在一旁插话,说:“你就别问她了。她现在行动不便,我看过年还是老实在这儿呆着。年后等她好些了,四处去走走,你决定就是了,她一问三不知,还不如不问,反正经历过一次她就想起来了。所以,你现在这个哥哥,就要重新教她做所有事情,‘唤醒’她的每一种记忆。实在唤不醒,就只有重新教她了。” 他们又当着我面说我,我一句都没抓住,没所谓,他们不叫“可人”,就与我无干,不管。 拿过笔记本,里面有很多东西,看着有些眼熟,有游戏,有软件,有系统,有邮件,有文件。 brian凑过来,很温柔的将我头发拉起来,小心梳好了,绑在脑后。 我现在不用成天躺着,他似乎总拾掇我的头发,或者让护士给我换鲜亮衣服。 我说:“不如,剪了吧?” brian道:“为什么要剪了?留着好了。” 我点头,那就留着吧,没要紧的事。 铭风好奇的过来看了看,问:“妆总,你还记得这些?” 我看他,“妆总”,也是在叫我? brian说:“你当了一阵子总经理,大家叫你妆总,你姓妆,实际上你姓应该姓范。但我也不愿意姓范,你就免了,以后再说吧。可人,哥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是你自己已经猜到,潜意识里不愿承认;哥才没有捅破,以致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不会怪哥吧?” 我猜到一句,“妆总”应该也是叫我,别的就不知道了。 brian似乎没说够,看了看电脑,说:“工作以后再说,你先休息吧。累了那么久,都该累傻了。是哥不好,想着你能对付;谁知道你这个脾气,倔强的像头牛!老子已经知道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能立刻来跪在你面前赔罪。不过哥和大家都错了,赔罪也没用;就盼你以后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就好。” 摇头,我没听懂,没所谓,他喜欢说就说。 “四少和五小姐到了。”有人忽然匆忙跑进来,紧张或者兴奋的说。 “jerry一块来的。”又有人紧随其后跑进来,一阵风刮过,brian的头发像草草晃了晃。 很快,来了一大群人,我脑子里出现了秦始皇登基的样子,一个皇帝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好多人。 我脑子里出现秦始皇登基的样子,一个皇帝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好多人。 就是,不知道秦始皇是谁,应该和我无关;毕竟,这个世界都和我无关。 “小妹妹……”一个美丽的女孩,跑到我身边,热情的和我说话。 看着她,好漂亮。 “可人,她是四小姐,你还有印象吗?”brian赶紧过来,给我解释。 我仔细看她,大大的眼睛,好像天上星;甜甜的酒窝,看着好乖巧;细腻的皮肤,就像烤瓷;高贵的气质,是真正的公主才有的……我,似乎也冒充过公主……我说:“你是谈公主?” 美丽的女孩拉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说:“叫我姐姐。” 她话很温和,但很有气势。 我问:“姐姐,是什么?” 美丽的女孩说:“姐姐就是姐姐,叫我姐姐,这事姐姐给你做主。” 我说:“为什么,要做主?” 美丽的女孩说:“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做主我自己做主好了,哼!耙欺负我小妹妹!大哥哥,我要将殷氏全部实业全部打压下去,还想背后做手脚,我讨厌他们!” 美丽的女孩发飙,母老虎母狮子,我记得古典里这么形容彪悍女孩,是不是还有母夜叉?不过她很好看。 后面一个老外坐在一旁,随意的坐着,身上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仪。brian孙子似的给他端茶倒水,很孝敬;他很长辈似的从容受了,还温和的看着brian,以及屋里大多数人。 光看样子,他比屋里其他人都高壮,不是胖,而是很有力量的壮,或者是他周身的气势导致的。 庙里的菩萨个子不够高大,都会在外面画一圈龙须面。我恍惚记得是这样,或者看到他的样子,我想到的是这个;但他没画龙须面。 我看向他,他也看我,笑道:“你又淘气。在这边主要都是karen的财产,你打压他做什么?” 温柔-假的5美丽的女孩不依,拉着我手哼哼: “他当给了小妹妹多大好处,还放那样的屁!我们不要他,一分钱都不要!有钱了不起吗?我砸二吨金砖叠死他!四哥哥,你说的哦,拿钞票砸死他!” 边上一个男子,犹如一个太阳,暖而没温度,大概是为苍生考虑,怕烧焦了我们平凡百姓。 他对上我的视线一笑,道:“好!jerry,收过来给brian存着,你抽些利息,为什么不要?” 那个老外看看brian,眼光有点像卖牛的,对上我又一笑,道: “好吧,你同意我还说什么。宝贝,这事儿你来做,怎么样?看看你的手段如何。” 美丽的女孩鼻子不动,已经哼了一声,看着我很嚣张的道: “妹妹,不怕他!姐姐以为他们兄弟只是做个替身而已,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姐姐让你吃亏了,就要补回来。收回来的……四哥哥,咱们和大哥哥各抽一成,剩下的妹妹和brian分,怎么样?” 老外和太阳都看着她笑,又看着我笑。 我一点都没搞懂,看brian。 brian给我也倒了杯茶,过来站在我身边,道: “可人,这事儿哥会安排的,你放心吧。能听懂多少听多少,有问题就问。” 恩,点头,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还是不行吗?”太阳问。 “暂时还没办法,她多半是心理问题……她过去,就没多少值得记得的。”brian回答。 “我记得bonney似乎提过一次,回头我再问问。”太阳说。 屋里似乎有些热,大概是人太多的问题,人多会热,温室效应,我恍惚还记得。 brian正式请旨:“jerry,我妹妹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她若是不好,我就放不下心。所以……这次我要请个长假,还请您允准……” 说着话,他看了看我,又很小心看老外的反应。 温柔-假的6老外颔首,让他继续说。布莱恩才继续往下说: “另外,范氏我二姐和姐夫还在逃,还有三个小孩,我要求清理干净;任何后果,我承担。至于分成比例,我没意见,您要调整也可以。” 屋里,安静下来。 美丽的女孩摸摸我额头,已经不疼了;偶尔会晕,所以没事brian不让我下床;上卫生间他也一定要护士陪着,怕我磕到碰到哪里。 我低声问:“你会头晕吗?” 她不解的看着我。 我说:“我前一阵会头疼,现在偶尔会晕,我看别人都没有。” 她说:“你被钢弹打中了,能活着已经很幸运,高兴点儿吧,你真是个奇迹!再休息一两个月,慢慢会好的。你不知道哦,你晕倒那半个月,国内乱成一锅粥不说;brian简直要拿着火箭炮将殷少一家都给爆了!嘿嘿,殷少被打晕丢出去六次……” 铭风比了一下,美丽的女孩惊道:“八次?一个月被敲晕八次?他也太强悍了吧,这么执着做什么?他不用照顾他哥了?他哥现在情形怎么样?” 铭风在一堆老大面前老实的应道:“他哥已经是挨日子了,他干脆弄过来就在这附近疗养。他没事儿就过来溜达,看看妆总醒了没。知道妆总醒了,多来了几次……也挺够呛的。” 说着话,外面有人探头探脑,似乎……我认识他,每次来都说有人来了,铭风总让他老规矩。 今儿屋里都是大人物--我看着排场挺大,几个人腰里明显带着枪;他就在外面探头探脑。 铭风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了。四哥,怎么办?brian就不见他,每次都揍扁丢出去。” 他脸上有同情的意思,或者戏谑,我不太确认。 屋里其他人都觉得搞笑,又笑不出来,大概是挺郁闷的事。 我看看brian…… brian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能看懂,既然与我无关,我就不动。 美丽的女孩哼道: “让他来,我揍他一顿,让他半个月来不了!每次都是他苦肉计妹妹做恶人,这什么道理!今儿我来做恶人,我一次揍扁了他……” 太阳冲我这边招手,道: “宝铭别莽撞,你就学了把人打死,没学会将人留半条命。brian,我意思让他进来吧,不论什么话,总得当面说清楚。我知道你随时都想捏死他,不过……既然留他到现在,就再留一留。解铃还须系铃人,没准儿将来还得用他。他和妆小姐的个人恩怨,也该由他们自己解决。jerry,你意思呢?” 我实在听得别扭,说:“能换个名字吗?” 大家都看我,别有深意。 美丽的女孩拉着我手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温和的问:“你想起什么了?” 第603章 天降的哥哥 我,摇头,没想起什么,就是这个名字不喜欢……恩,我说:“这个名字,不好听。” 布莱恩在我身后,有点儿颤抖,肯定不是冷的。 我补充一句:“不想改就算了,我随便说说。” 老外忽然大笑,大手一挥,我以为要打我,看着像。 他说:“改名字是不大方便了,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回头考虑考虑。暂时,你可以叫我中文名字,我叫谈天健,兄弟偶尔叫我一声健扮,后来发觉和贱同音,很不好听,干脆又都叫我英文名字jerry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忽然想到这二句。 老外顿时愈发高兴,大笑: “对!当初我和乐天学中国文化,刚好顺着他名字下来有这个,我很喜欢。没想到你什么都不记得,竟然记得这个。按中国人的说法,这叫缘分。好!brian,你的要求我准了……” “好!brian,你的要求我准了。” 布莱恩顿时高兴起来,很激动。老外摆摆手,话锋一转,说: “但她不需要照顾的时候,你还要记得工作;反正乐天一直想打开内地市场。至于你二姐他们,你自己看着办,人我给你。那个……宝贝你来做,哥哥就不要了,都给你。” 美丽的女孩看着我,大眼睛闪闪亮,捏着我的脸说: “大哥哥也喜欢你诶,你该高兴一点呶。好吧,我也不趁火打劫,那本来就是你的。我只要一成的手续费,剩下都还给你。虽然不少,我还没放在眼里;若非他们拿来说事儿,我还不稀罕。” 我看brian:他们在说什么,和我有关吗?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高兴?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高兴是什么? 我看美丽的女孩:为什么捏我的脸?小时候……似乎有人捏过,似乎没有,不记得了,没要紧的事。 brian柔和又伤感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的意思,大概和我有关,因为我生病了,大家都来看我,说的话自然也和我有关,是吗? 大家是来看我的吗?生病……我生病了,很奇怪。 老外挥了挥手,有人匆忙跑出去;屋里,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我扭头看了看,屋子挺大的,放了一张挺大的床,还放了一组沙发。 不过屋里人更多,十几二三十个,只有几个人坐着,brian没有座位。 美丽的女孩坐着我身边,她长得真好看,看着舒服。 我看她,她拉了拉我,将我搂在怀里。 不知道这个动作什么意思?我没动。 “想哭吗?”女孩忽然问我,眼里有慧黠的神采。 “哭?”为什么?哭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没听懂。 “认识我吗?”她又问我,她的大眼睛,有着看不透的智慧和深远,她的眼睛像星星。 “感觉熟悉……好像……”我仿佛记得,我们有点什么关系;又说不上来。 “我很荣幸,你还记得我。”她捏捏我的脸,又揉我的头。 很奇怪,她什么意思?我扭头看brian,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你认得他吗?他是你亲哥哥。”她忽然开始感慨,看着我的样子,充满,怜惜。 怜惜?是什么意思?我读懂了,却解释不了。 看看brian,我说:“他说的……有点熟悉。” 众人都看我,很好奇好……各人神色都不同,不过,大家爱看就看,跟我无关。 低下头,我在想,他们来做什么?似乎也和我无关,我不想了。 他们各自窃窃私语,说着我听不懂的事情,不过都没有提到“可人”,因此我都不用回答。 老外……坐着的大老外,几次看我,笑,好像有什么funny的事情。 不过,他笑是他的事,他不管我的事,我自然也不管他的事。 偶尔,我看向窗外,仿佛有花开,仿佛,有落雪。 都是与我无关的一切。 外面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做什么,也与我无关。 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 他们似乎总这样进进出出,像走过场一样,又像是龙套。 屋里有人紧张起来,也有人开始看我。 我没有去注意谁的视线,但身上有感觉,不止一个人看我。 又有人拉开架势,出去的出去,靠边的靠边。 一个老外凑到坐着那个老外身边低声用英语说:“老规矩,带了二个人,已经留外边了。” 坐着的老外略一沉吟,道:“将人记下来,回头给brian,他可能会有用。” 还有别人窃窃私语,好像,我都能听到,都能听清,但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已经知道,我和他们是不同的人,他们总说很多事,做很多事,有笑有闹有焦躁。 我和他们是不同的人,他们总说很多事,做很多事,有笑有闹有焦躁。 但我没有,我的世界是安静的,一切都是浮云,悠悠。 但我能和他们交流,只是很吃力,但我没所谓。 布莱恩削了个大苹果给我吃。 我现在行动利索了,能下床;他们就给我吃很多东西,有的味道可以,有的很难吃。 好吃我就吃一点,不好吃就不吃,没什么的。 就是那个小本本,看着有些意思,里面的东西,我有些认识。 等会儿他们走了,我一个人可以弄一弄。 不弄也不要紧,没所谓的。 浮云无相,一切皆虚幻,与人无关。 门打开,二个老外押着一个中国人进来,恩,按brian的说法,叫亚裔,大多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 这个亚裔,长得瘦瘦小小,虽然穿着羽绒服,但感觉还是明显的瘦小,大概就比brian大一点。 这也不能说明他大,因为brian是例外的小不点。 这个亚裔,长的和别人都不一样,脸上线条冷硬不用说,眼睛还直直的看着我……也可能是看美丽的女孩,她和我一块坐着。 这个亚裔的眼神,复杂深邃的看不懂,但感觉不大喜欢,看一眼,我就不看了。 brian站在我身边,手里还拿着削苹果的刀子,手在颤抖,身上怒气冲冲。 我对他的感觉很灵敏,他甚至有点儿控制不住的火气。 我扭头看他一眼,他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身上肌肉绷得很紧,连呼吸也带着火药味。 大概他们不对盘,不过他们的事,就像演电影,和我无关。 屋里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或探究或期待或怜悯或同情或伤感或……我扭头看了美丽的女孩一眼,再看看brian。 brian拍拍我肩头,让我安心。 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不安心的,但他这么说,我也不用反抗,没要紧的。 刚那个亚裔忽然跪下来,声音极为嘶哑,叫我:“可儿……对不起……” 他眼睛依旧看着我,干干的,悔恨的,伤痛的,期待的,落寞的……他那么跪着,感觉更小,眼角的皱纹,看着有点像个小老头;嗯,和前几天brian的样子有点像,乱乱的。 大家愈发看着我,太阳和老外都看我,我看brian:大家要做什么? brian说:“别理他!” 好吧,我本来就没打算理谁,也不存在不理他的问题。 美丽的女孩拉着我问:“你认识他吗?” 摇头,不知道,这屋里好多亚裔,这世上可能还有好多,我,都不认识。 他们似乎都喜欢问我认不认得谁,好像我应该认识谁谁似的;可世上哪里有“应该”呢?我本来就不认识。 “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妹妹什么都忘记了,你好骗她是吗?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来看她,还是觉得我怕你殷氏?要报仇是吗?奉陪到底!你应该庆幸你妈老了你没有姐姐妹妹!” brian忽然大吼大叫,很厉害的样子,像是要杀人。 大概他们有事儿,我乖乖的闭嘴坐着。 那个亚裔不理brian,只是看着我,低低的喊:“可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 我看brian:他叫谁?他想做什么? 我脑子是比前几天能灵活一些,比较长的话我也能听懂;但这种问题,我听不懂。 恍惚的,我知道我似乎不大应该,但“应该”是浮云,与我无干。 brian接过我手里吃剩的半个苹果丢一边,说:“别理他,不认识他就是不认识,不要紧的。” 好吧,我松了口气,他说不要紧就不要紧,那别人怎么看我都没所谓。 低头,我保持安静。 “可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伤心失落……可是……我没想过事情会这样……” 那个亚裔总冲着我这边说话,那让他随意好了,或许他和我一样,比较奇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了赶紧给我滚;下次再来打搅,我不保证你是死是活。” brian怒吼,他虽然个子小,但也挺厉害,屋顶吊灯跟着晃了几下。 太阳摆摆手,眼神不知道看着谁,可能看着所有人: “brian,殷少,你们的心情我都能理解,这种私事我也不想管。但这事儿我说过,我妹妹管定了,我也就管定了。brian你稍安勿躁,且听他怎么说。殷少,有什么话,给你个机会你说,若是再像上次一样,就别管我蛮狠霸道什么的。我就是我,做事全看我高兴;你的不讲道理在我跟前算个屁。过了今天还这样,那就算曾今是朋友,我也不会替你收尸。” 太阳的话还是像太阳,暖暖的,没温度,但也不冷,我的感觉,就是像我现在:无关。 第604章 亦敌亦友 老外开腔:“你我也算有过合作,但你准备对我的人下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如果我妹妹要动手揍你,我会给她个手套护腕小心伤到。” brian重重的冷哼一声,好像胸口的闷气还没出出来,摸着我头,手掌挺大,很暖和很温柔。 他的眼里有种酸涩,让我感觉,他刚才生气很应该,虽然我不知道缘故。 铭风忽然在人群后面插嘴:“殷少,你不用跪在这里装无辜,brian也不想那样。但是你错的不可原谅,从今往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妆总现在谁都不认得,什么关系都不知道,惟独认brian这个哥。所以,你也少打他的主意;那些背地里的手段,也别拿出来害自己。” 另外一个一直安静坐着的亚裔,恩了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说: “大家的意思都很清楚,那,作为曾经的朋友,我说一句,从今往后,殷氏不再是朋友。” 屋里有些安静,我身边美丽的女孩温和从容的看着我;也有别人在看我,我随便。 美丽的女孩扭头时换了一个样子,身上彪悍的气息流露出来,哼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地上跪着的亚裔,轻咳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我,或者这个方向,缓缓的说道:“大家的意见我没什么话说,但我真爱可儿,我……希望能和可儿当面说清楚,希望你能去除心中芥蒂,重新站起来,活的开心。不论你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恨我,不记得我,也许是件好事;我无怨无悔。我的可儿是勇敢的,也是聪明的;听我说完,你自己决定吧。我不会再轻易来打搅你的生活,再让你不开心,我宁愿将自己赔给你……” “你有完没完了?抒情呢?还是借故拖延时间?”美丽的女孩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 地上跪着的亚裔颤了一下,脸色没变,依旧充满伤情,跪的笔直,看着我说: “好吧,事情……那是我哥,我双胞胎哥哥,我只有这一个哥哥。我们那风俗双胞胎不吉利,最后一定会只剩下一个。我哥刚好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他从来都让着我、护着我,希望我能好好活着。他小时候做过几次手术,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了,寻常生活肯定没问题……这个亚裔静静的说着,大家安静的听着,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他看了一下,没人插话,便继续说:但我哥还是相信那个不太可信的传闻,只要稍有危险,就一定会护着我站在我前头替我遮风挡雨,他说:他比我大。十五年前,我父亲,甚至我母亲我们全家都觉得事情蹊跷、有危险;我哥说,他去,让我躲一边。后来,我父亲当场死亡,我哥头部那一枪躲过去了,但心脏中了一枪。那时候我们家正乱,又要保我不让人除了根;所以,拖了有一阵子才过来治疗。我哥旧病按发,手术后再恢复不到以前了。我母亲出面主持我们家的事情,但家族内大家逼她,想分我父亲的财产;我母亲和哥哥商量决定,让我出来,有事的时候,是他出来顶着,寻常我出面。当时家族受到很大创伤,需要大笔资金重启。范……趁火打劫,要求签订协议,卖身。我当时恨不能一枪崩了他!但我哥说,为了家族,他又是多病之身,到时候不行就他来……协议是我签的。但我们兄弟,时常换着出来,外人认不出来……谁知道可儿这么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简直是……” 这个亚裔说了半截,看着我,一脸的苦笑夹杂着说不清的酸涩,眼里是深深的期盼。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他期盼什么?也不知道大家都看我什么,无解。 美丽的女孩唏嘘一声,说道: “不论如何,这都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小妹妹的理由;不要以为女人心软,你就可以随便蹂躏利用。从家族复仇的角度,你或许做的没错,小妹妹是brian的亲妹妹,你们本来就是死敌。但你若是还想从中获得同情什么的,就错了!” 地上跪着的亚裔,眼睛瞪的很大,死死的看着我,看着我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美丽的女孩。 美丽的女孩点头,叹道: “她是比你要无辜的多的受害者,亲生父亲说她是孽种,在母胎四五个月母亲就被人轮了;从此辗转零落。三年前我验过她的血,dna检测结果无误。我们做事不会随便任你摆布,落得被动;在决定答应你帮她的时候,就因为brian的关系。她是brian的亲妹妹,brian很疼这个妹妹,我们的合作基础很稳定。但我们和你兄弟不同,我们的不折手段,不对善良无辜的人;我们看重利益关系,也不会以此胁迫谁跪着来求我,除非他活该。既然我们是全面合作,你对她的爱,从来只是温柔的陷阱,不过为你哥打算;那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如果这影响她一辈子,你就等着殷氏全家都为她殉葬吧;殉葬品,可以先去死,我会好好挑挑。” 屋里气压很低,其他人都好像停止了呼吸。 brian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好像要表明他是我哥。 “哥”到底是个神马概念?大概不要紧。 地上跪着的亚裔,就像离了水的鱼,傻傻的样子。 太阳嗔道:“宝铭,不要乱说话。妆小姐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头部受伤,哥哥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她。阿龙,你回头记得让bonney召集一些专家集中攻关,解决这个问题。” 老外接话:“让bonney过来找david,他和那些人有些联系。殷少,你,先接着说;简明扼要说完,这事儿就这样了。我们都喜欢宝铭调皮捣蛋,也不能说共妻那种事儿。你接着说。” “共产共妻”?屋里好像大家都鄙视地上跪着的亚裔,好像他犯了大错。 这个亚裔说:“我……不是你们说的……六年前可儿父亲……老妆越狱逃跑,我哥替我去法院,刚好见到可儿的照片,一眼就看上了,回来和我说可以做个饵……这个亚裔说:“六年前可儿父亲……老妆越狱逃跑,我哥替我去法院,刚好见到可儿的照片,一眼就看上了,回来和我说可以做个饵。 我觉得也不错,就和我哥商量。如果能给他留个孩子,应该也不错。 后来……我就爱上了她,就因为她说想回家,我就……后来我哥提过好几次,我都不舍得了。 再后来,我就和我哥对着干,私底下给可儿攒财产、拉身份,希望她多个砝码,我哥不会乱来。 后来范彡彡闹……总之一团糟。 再后来,时机差不多了,将范氏逼的很急,他们反咬,要我们执行合同。 我哥二话不说,就替我献了一个肾……我哥的身体,经过那一次大手术,愈发亏损的厉害;休养了两年多,才稍微好一点。 我回去报仇,一是为我哥,二是为可儿。 最终范氏顺利的破产了,我哥提出立刻就要可儿,我已经无法放手。 可我就一个哥,为我……几乎耗尽了一切……他的生命。 我妈觉得他已经比我差,甚至都不太劝他。 这让我更难过,更想挽留住我哥,满足他的愿望,除了可儿我舍不得。 去年我哥病情恶化,需要再动手术。 我一再向可儿求婚她都不同意,这可能冥冥中就阻止了她和我哥进一步的……我哥看着没希望了,就趁我过来陪我他检查的时候,将胡岚带过来,二人结婚,希望能留个孩子。 我们那讲究,未婚无子走掉的,不能转世。 后来我借口换肾,来陪我哥手术,手术后若是顺利,他可以再活三年,最多五年。 他还很年轻,他比我聪明能干,他一直都以长子为父的心态,不停的帮我教导我支持我……事实上他只比我大半天。 我在前面撑场子,他在后面替我扫清障碍。 大家都说我是超级强者,其实是我哥的心血……亚裔停下来看我,我不知道他看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自顾自的继续说: “我欠他的,这辈子拿命也还不完;但为了可儿,我和他耍心眼……我妈不接受可儿;我也不知道,可儿到底是不是爱我……我一面应付我妈;一面应付我哥;一面,又想知道可儿是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我和我哥商量好,如果可儿能接受他一次,他就替我向我妈说情,可儿可以顺利嫁给我。我妈再不愿意,也拗不过我哥;我哥很有实力的。我知道我哥也爱可儿,从舍不得真正的伤害,为了……总之我答应了,然后心底希望可儿会拒绝,虽然害怕那个结果,但我还是……本来想着我哥好了之后回去,如果可儿觉得不满意,无非闹闹别扭,我换回来就好了,要我做什么怎么赔罪都可以。可儿很善良,或许我会有最后一次机会。谁知,事情最后就搞成这样,人算不如天算……我不知道可儿会这样,否则我宁愿自己自尽,了结这段情,她无非失落一阵子……她很坚强,却强不过命……” “她的命都是你闹腾的,给我滚!”brian很粗暴的怒吼。 “我知道,我哥快不行了,我要回去陪着他。我哥有个最后的愿望:再看看可儿,抱抱她。我知道很奢侈很奢侈……但我哥的遗愿,就这一个,甚至不管家族的事了。” 地上跪着的亚裔压抑到极点,声音嘶哑的像是要哭了;他眼睛一直都看着我,充满希冀和酸楚。 第605章 头晕目眩 “好了,你先走吧。现在说这事儿很不合适,你不觉得吗?你是她的劫,她也是你的劫……” 太阳没有温度的照耀,普照大地又让人膜拜;不过他的话,听起来玄玄的。 地上跪着的亚裔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上前一步……亚裔向前一步,三四五六个老外和亚裔飞快走过来,挡在我前面,给我一个很挺拔伟岸的背影,也挡住了我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退下去,就像云层散开一样,或者像退潮,退开。 门口的方向,有个孤单的背影,有些小,有些落寞。 阳光从对面玻璃幕墙上反射过来,淡淡的照在他的脸上,他背后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一直拖到我床上。 头有些痛,这个样子我似乎……有种莫名的头痛,难受……屋里,又安静下来,大家好像都对着那个背影唏嘘。 我微垂着头,稍稍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阳光不错,看着舒服。 闭上眼,我睡了。 但愿长睡不复醒,谁对我说。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长睡不醒,是什么样子?我好像就在睡着。 醒来的时候,屋里还有很多人,大家低声说着话,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想想,我又准备睡。 睡和醒,都没所谓,这是个没所谓的世界,一切,都是浮云。 “可人,醒了吗?一块出去吃顿饭吧,就当过小年。”brian叫我。 我睁开眼,看他:吃饭,过年……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我听话就可以了。 美丽的女孩,还在,帮我换了衣服,梳了头发。 她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心灵手巧,很温柔,很体贴。 她挑了一件大红的大衣,说:“妹妹你穿这个吧,过年,喜庆。” 我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她说的“妹妹”,大概是说我吧。 我说:“brian……” 一块帮着我收拾的护士忙叫brian,一边用英语嘀嘀咕咕解释: “lady只听brian的,她自己有很多都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办。” 美丽的女孩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我。 她的大眼睛好漂亮,是少见的龙眼,大大的,明亮的,炯炯有神,让人看着精神。 她的大眼睛让人看着精神;我也有点精神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brian推门进来,护士给他叽叽呱呱说了一通,brian连连点头,拿起大红的大衣给我披上,说:“这个好看,是五小姐送给你的,谢谢她。” 我点头,对美丽的女孩说:“谢谢你。” 美丽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酸涩,拉着我的手,一会儿又高兴起来,镇定的说:“你会没事的。” 不知道她神马意思,我说:“我本来就没事。” 门口,站了好多人,停了好多车,大家都看我,又不看了。 brian拉着我上车,坐在他身边。 大概是我说错话了,但我说的是实话,不爱听就不听罢了;没所谓的。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记忆里几乎没有,虽然我的记忆少的可怜。 印象中也没有,虽然我的印象也少得可怜。 车窗外,大大的英语广告,四通八达的立交桥,高高低低的楼,大大小小的车,金发的老外,黑发的小黑,brown-hair的……有点儿印象,模模糊糊……一家很大的餐馆,有的人穿短裙,光着腿;有的人穿大衣,毛领;有的人穿皮夹克,皮靴;有的人搂着女生进去,手插在她裤腰里……有点儿像暖手……但我的手很暖和,大衣长长的,柔软舒服;美丽的女孩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和我一样大,但温暖有力。 我们进了大大的包间。 墙上是花里胡哨的画,有个女子抱着个花瓶,上半身什么都没穿,怪怪的;那边墙上也有画,没看过,也没兴趣。 美丽的女孩紧紧拉着我,往这边那边……我看brian。 brian说:“五小姐在的时候,你可以听她的。” 好吧,我听她的,看着不算坏。 美丽的女孩拉着我在她身边坐下,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看brian。 一桌的人都看我。 咧开嘴,又没什么可说的,我依旧闭嘴。 桌子很大,除了太阳和美丽的女孩、brian和我,还有那个老外**oss,铭风也坐下来,还有五六个不认识的;旁边站了大概也是十来个,也都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不认识很正常。 我看了一眼,低头,我面前放着喝的,我只管喝自己的。 一会儿,他们开始高谈阔论,好像在吵架,大概也不是;也有的人听得很入神,很像一场电影。 铭风说:“妆总好像还记得工作的事儿,没准能继续工作;她也不用总这样没事显得孤单。嗯……她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估计会有些改善。” 太阳说:“酒店暂时交给jona,brian你和他配合,直到妆小姐恢复正常……至少能正常工作位置。她要休息我没意见,但你得工作;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休息,完了开工。” 服务员端了好多酒进来,给我也放了一杯,血红色……我说:“不喜欢……”头有些疼。 “哥给你换饮料,那个不要了。”brian说。 屋里就有人匆忙跑出去,一会儿给我拿来一杯饮料,薄荷味道,我比较喜欢。 老外**oss看着我,说: “brian,妆小姐需要休息,你准备在哪里?按说,她现在的状态回到曾经熟悉的环境,可能会有些帮助。她还不是那种完全失忆,而是有部分片段的记忆,唤醒的可能性应该很大。你不准备让她恢复记忆吗?还是另有打算?” 我眨了下眼睛,低头喝饮料。 这个**oss看着我,说的我可一点都听不懂,听不懂就算了。 brian看着我,问:“可人,你想去哪里吗?比如以前想去的,现在想去的,哥都带你去。” 我迷茫的看着他,去哪里?从来没有人给过我选择,我不知道。 你决定好了,我都没所谓。 布莱恩小眼睛微微暗了一下,愈发温柔的问我:“那……想回家吗?” 回家?我想了好一会儿,问:“家……是什么?” 餐桌上安静下来,布莱恩扭头看别处,咬着嘴,神色很不好。 老外waiter端着菜进来,用英语叽叽呱呱的介绍,没有人理他。 这一刻,时间像电影换片一样,停下来了。 大家都看我,好像我才是电影。 也可能我搞错了,他们只是看我身边的waiter。 waiter将洋葱圈放在属于我的盘子里,我就低头开始吃。 这个味道还可以,我可以吃一些。 waiter又转过去给他们分,他们还是看着我,直到我吃完……美丽的女孩问我:“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我放下刀叉,用餐巾抹了抹嘴,问她:“要知道吗?” 美丽的女孩锲而不舍的又问我:“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吗?” 我……看brian,他是我哥。 铭风忽然插嘴,问我:“可人,今年盈利不错,账上现金充裕,你准备分红吗?” 我……头有些痛,看brian,我说:“头痛……” brian忙给我拿药,边说:“不想了不想了,分不分都不要紧,没人缺钱花。” 吃了两片药,我要了点儿薄荷茶,薄荷茶不错……对上brian担忧的眼神,我说:“才增资,验资报告给了都没多久。” 好像有人给了我六百万,好像是美金,我就有钱了…… “钱”,是什么?一串数字?不太清楚,我继续喝茶。 除了几个人窃窃私语,其他人都看着我,我问brian:“紫苏茶有吗?”我想换换口味。 brian忙点头让人去准备,边给我添了些薄荷茶,味道也可以的。 铭风看着我,又问道:“那个酒店一直没定名字,妆总您看……” brian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看着他们,想了想,我说: “那个白金五星级的酒店吗?那就叫承启酒店吧。承上启下,启者,发也;承汉唐,启后世;源远流长……” “啪啪啪!”桌上坐的屋里站的,稀稀拉拉有人鼓掌,似乎电影到了某个片段,他们很激动。 “天才啊!中庸大气!这才是好名字!”有人夸赞。 我,好像想到了个地方,不过模模糊糊。 看着brian,我说:“紫苏茶……我头痛……” brian怜惜的看着我,说:“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休息。哥给你揉揉太阳穴,一会儿就好了。紫苏茶这里没有,哥一会儿给你弄来。薄荷茶还要吗?” 我闭上眼,不想就不想,没什么要紧的。 温柔的小手按在我头上,轻轻的揉……太阳的声音,说:“淘气,她不是你闹着玩的。阿龙,看有谁懂的,来给妆小姐按摩一下。” brian说:“不用,我学过,我来就行。” 很快,一阵响动过后,brian的大手放在我头上,轻轻的按摩,头痛一会儿就好多了。 我闭着眼睛,有些想睡觉。 桌上杯盆碗碟刀叉当当响,有人说: “失去了一些,得到了一些,她只怕要成绝世天才了。不过,无喜无悲,无情……很……” 一片声的叹息,将气压搞得很低。 有人叹息附和:“how-regret-the-mircale!” 又是一片低低的叹息、议论。 第606章 休养生息 brian的手轻重很合适,不一会儿就好多了,我拍拍他的手,让他去吃饭。 不论他正在做什么事,只要我需要,都会停下来替我按摩;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夜空晴朗,星星闪烁,brian和铭风带我出来散步。我能动了,他们总陪我四处走走。 路灯发出淡淡的光,能看见,看的很清楚。 这里到处都是树、草,偶尔也有花。 有的树枝繁叶茂葱绿一片,有的树干秃秃的,有的树上停着鸟儿,树上有松树,路上有野鸭,成群。 那边一个水湾,风吹过的时候,有些凉。 路上很少有人,但我们一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五六个前后跟着,不少。 我穿着红色大衣,深色的格子裤,七分裤,紧下面就是靴子,舒服的小马靴。 来看我们的人,都走了,他们来的人多,走的也多,就像电影结束了。 剩下我们,很安静。 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我安静的想睡觉;但愿长睡不复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安静,感觉像睡觉,就想睡觉;还不是累了那种。 旁边有人牵着狗,慢慢的溜达,后面有二个孩子,棕色头发,里面有些黑的,像染发没染干净,就是落了没染到;或者是挑染;或者褪色了。 铭风在打游戏,也可能不是。 他身上总带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没事儿就看看。 准确的来说,他总陪着我,我安静的坐着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掏出来看着。 布莱恩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出戏。 也可能他的焦距不在我这里,只是取了这个方向,他可能正在冥想,也可能不是。 也有可能他是近视,这么远根本看不清…… “唐人街有人烧国旗,过年还是不去那里了。妆总的状况不适合太闹,有骚乱更不行。” 铭风忽然悠悠的说。 “恩,我也听说了。不如就去湖边玩玩吧,我打算去林肯,林肯环境什么的都不错,我去过一次。那里离ontario湖、伊利湖、休伦湖都不远。离纽约也就一点路。附近还有尼加拉瓜大瀑布,世界七大奇景之一呢。可人从小到大都没到过什么地方,刚好趁这个机会,顺便去多伦多逛一圈,那里也不错。ok,就去那里好了!” brian好像做了个伟大的决定,打着响指看着我,小眼睛里光芒闪烁,很激动。 不知道他激动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几句,我搭话:“你要去旅游?” 布莱恩点头道:“带你去逛逛,记不记得不要紧,就当……不看白不看。” 铭风在一边插话:“这几个地方很值得去看看的,可人,你没意见吧?” 我看他,没意见,我没有过什么意见;大概也有过,但大多数时候,你们随便。 没过几天,大概是医生同意了,布莱恩就收拾好,带了一票小弟,我们出发去林肯。 美国一共四十个地方以林肯命名,大到城市小到村庄公园;wdc的林肯纪念堂也值得一看。 brian一路上给我我说了不少,包括坊间传闻之类的,我大概就记住这么多。 还知道,坐出租车的时候一定要连大地方带小地方说清楚,要不然可能南辕北辙。 还说美国的机场也特别多,一定要说清楚是,比如说o’hare机场、ional机场、还是country机场。 美国人坐飞机出差,坐火车旅游,哒哒哒,他不停的说。 我在他中间插话:“我为什么要坐出租车?” brian停下来,看着我,叹道:“你运气很好,第一次搭出租车竟然没被骗。” 铭风补充道:“他说着玩呢。你以后不许离开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该离开我们,除非我们叫你离开。搭出租车也不用你操心了。” 这么说是与我无干的?我看着brian,示意。 brian点头:“以后你第一跟着哥,第二跟着铭风。第三项选择,哥到时候再告诉你。” “嗯。”除了涉及私密事件比如沐浴睡觉,别的时间都跟着你,我知道了。 大冬天的,四处都很少人,松鼠也很少。 到了一个地方,brian说到了,我们就下车,入住。 房间内已经有人准备好了。 我们住套间,brian住我隔壁,铭风住客厅。 我只管听话,吃饱睡好,不多事,别的都与我无干。 屋里,摆放着整齐干净的东西,我要什么都有,虽然我很少要什么。 屋外,是一个大大的水池,池上有什么鸟儿之类,边上有人在玩。 眼睛花了一下,我好像想起了什么,站在落地窗前,我说:“我好像这样看过海。” brian放下手头的东西,过来问我:“你去过海边吗?” 摇头,我不知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望着那一汪水,我说不上是看过,还是想象过。 或许,我真的忘了什么,就像他们不停和我说的那些,也许之前我真的知道。 有人说水能倒映出前世今生,我不过看了一下,谁知道会不会是前世呢?恍如隔世,有这个词儿吧? “我们出去走走吧。”铭风拿着我的大衣和围巾。 这里风大,看,树枝和旗子都摇的很厉害。 “想出去吗?”brian征求我的意见。 他总是不停的征求我的意见,事实上我大多没意见。 他们就继续忙,决定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出去。 我在窗前坐下来,外面有只狗,很大,晃过来,站在我楼下,抬头看我。 它可能是在看我,也可能不是。 我看了一下,说:“我好像也有过一只狗,金色的,黑背……” brian飞蹦过来,看着我,又是很期待的样子,他不嫌累。 我看他:有什么好看的吗?我感觉是有,也可能没有过,也可能是前世。 他们总爱激动,总爱看我。 也许是我这么感觉,他们或许看谁都那样多。 铭风手里拿着枪,对着某个地方瞄了一下,说:“桀桀,你听过吗?” 桀桀?桀桀?桀……桀……我说:“你这个样子,我好像见过……拿着枪……乒!” 头晕了一下,我赶紧闭眼,什么都不想,我的世界,一片黑白,空白,什么都没有了……再次睁开眼,楼下的狗不见了,一男一女牵着手走过,男的红色羽绒袄,女的金色的头发,绿色毛衫,她真不怕冷。 收回视线,我喝着紫苏茶,看着屋里大家在忙碌。 有人四处检查,连台灯吊灯灯座都看;有人在放东西,小小的,放在窗帘后头;有人在熨烫衣服,有人在准备吃的。 我像是在看电影,与我无干;想看了睁开眼,不想看了就闭上眼。 brian过来给我按摩头,一边问:“头还会疼吗?要不要休息?”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说:“好多了,寻常不会疼。” brian继续给我按摩,一刻不得闲。 他很小心,尽量不弄痛我的头、不拽到我的头发。 铭风将两把枪都校了一下,丢给brian一把,姿势很利落。 我忽然感觉,玩枪才是他的本行,给我倒水很不应该。 不过他愿意,我也不介意,我什么都不介意。 过了些时候,阳光通过树梢撒在我脸上,斑斑驳驳,风吹树摇的时候,闪闪的光线照的人眼花。 我缓缓的眨着眼睛,偶尔看着也不要紧。 树叶落下来,在风中打转,转着转着,落到地上,风一吹,又在风中跑,跑着跑着,跑到水池里,跌倒了,浮在水面上。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吃个饭。这里有家意大利餐馆很地道,它的bruschetta据说超棒。” brian爱惜的看着我,手里拿着围巾连手套,pink的,上面有小猫咪。 我站起来,和他们出去。 餐馆离的不远,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路上车子很多,走的不快;路两边有些店面,门口飘着旗子。 有一面大红的,上面有星星,我说:“国旗。” 虽然都是红色,我有时会有不同的感觉,没有细究过。 有一面大红的旗子,上面有几颗黄色的星星,我说:“国旗。” brian拉着我胳膊,让我在靠窗一边坐下来,说: “华人到处都是,过年过节了,就用自己的方式表示一下怀旧的情绪。如今中国发展快,大家表达的方式也自有多样了;但挂国旗,总是一种特别的自豪感。你要吗?一会儿给你买一面。” 摇头,前面的没太听懂;后面的,我没什么要不要的,我要什么他们都给我打点好了。 我问:“你是华人吗?亚裔,应该有的不是华人……” 低头,我在考虑,这其中的关系。 华人,应该是中华民族的意思,而不是中华民国。 那…… “咱们都是华人?和他们一样吗?” brian手扶着我椅子背,半圈着我肩头,以便我需要的时候可以替我揉揉头或者肩头让我靠。 但我不只知道为什么要靠,也几乎没靠过。 我是浮云,就那么飘着。 天边浮云飘过来,直升机呼呼呼飞过去,大家来来去去,饭店里有人进进出出,神马都是浮云……铭风回答我:“咱们都是中国人,和他们不大一样,他们有些是华侨。咱们家不在这儿,他们根不在这儿。看见那边几个孩子没?他们都是华裔,他们从小也和亚裔玩;只有少部分人能融入这个社会。我们家不在这里,过年了,该回家。能听懂吗?” 第607章 全新的开始 我看着他,在想……过年了,该回家……过年是什么?家是什么?我问:“你过年回家吗?” 铭风看brian,brian看我,我看浮云。 过来好一会儿,brian说:“哥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家,就是哥陪着你保护你的地方。老子想看看你,咱们过完年回家去……看看妈妈,或许能让你想起什么。” 妈妈……是什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橱窗外,有个小孩叫妈妈,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很像以前见过的barbie。 慢慢的,我能听懂他们说的很多话,听明白,听清楚,能记住;但有些还是听不懂。 不过,看着那个小女孩,我想,可能我之前真的有过什么,又忘了。 soup喝着很不错,有potato的味道,我说:“brian,你是small-potato;他是big-potato。” 铭风个子比brian大好多,我大概记得有这个词儿,谁教我的。 铭风大笑,吹个口哨,得意的样子,道: “brian才是big-potato,不对,你才是big-potato,你忘了而已。对了,酒店的事儿你还记得吗?他们暂定为试营业,等你回去了才正式开业。如果你能做,绝对是最棒的!来,cheers!” 他打着响指,好像想到什么好事。 我看brian,想了想,大概……我有点儿印象,点头,我说:“我可以看看。” 铭风立刻将他不离身的巴掌大东西给我看,里面有新闻股指游戏等等,东西很多。 我说:“太多了,我要回去看。这个……游戏,是我做的,里面有只哮天犬。” “啪”!铭风使劲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笑道:“天才!哮天犬做什么?我怎么没看到?” 我将bread推给他,将红红的酱……丢还给waiter,我说:“以后不要见这东西,我不喜欢。” brian连连点头,吩咐小弟以后不要再上这个,类似的东西都不要。 眼前干净了,我说: “哮天犬可以……当宠物,也可以当警犬,可以有攻可以守,要花钱买还要吃东西,但可以增加你杀敌通过的效率。我还差一点没做完,后来就没时间了……brian,我……记得这个是我做的,现在可以升级了。” brian眼睛顿时放闪亮,最大也就是一条缝儿…… brian连连点头,说: “那你先把这个做完,好不好?铭风,我听说这游戏现在还挺火的,他们赚了一票。当初五小姐不是和他们谈好了抽成吗,他们没给钱?升级的事儿,谁去和他们谈谈?我们抽四成。” 铭风嘴巴张很大,一整块bread塞进去都填不住,等黑洞清空,他点头: “五六月份就不行了,现在……哦,是又火了,问他们收钱收钱收钱去!四成,没问题!要六成他们都有的赚。” 二个男人对一眼,两手一拍…… “啪!”呵呵笑,很开心的样子。 我默默的看着,没懂。 吃完饭回到屋里,brian就给我一个电脑。我有些熟悉,打开以后,有好多东西感觉也都很熟悉。 brian也拿了个电脑坐在我对面,小圆桌放两个电脑……我说:“这个样子,好像在哪见过……” brian看着我,柔和的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们从现在开始,让你过新的生活。” “嗯……”我的世界是空白,无所谓新旧。 何谓新旧,我也不用去追究,我没有追究的习惯。 打开communicator,brian说: “你那天若是不打开这个,我不知道你来,还惨。不过都怪哥粗心,想着有铭风跟着你,手头又耽搁了一下,就来晚了。可人,你会怪哥吗?” 我打开挂在人家服务器上的东西,抬头看brian,我说: “好像……这个游戏是咱们一块弄的,以后我们还一块做事情吗?你知道……我有些事记不得了。” brian忙点头,道:“我看看改改还可以,主要你做,每年给哥交点管理费够哥吃喝就够了。剩下都给你攒着,做嫁妆。将来哥给你找个最好的妹夫,好不好?” 我从头至尾没一个词儿听懂,我说:“没……事儿的话,我开始写程序……” 埋头进去,脑子里似乎有一串写好的东西,我按顺序理出来,敲到电脑里,把哮天犬放进去,就可以了。 哮天犬……谁说我养过狗……我不大记得了。 桀桀……大概有过吧。 连续将近一周,我对时间不大肯定,白天brian总带我四处去逛,大片大片的湖,水……我感觉和海不像,也就没有想起更多的事情。 尼加拉瓜瀑布,吵得我头痛,水汽随风飘来,感觉很难受,我看了一下云里雾里,就走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好像有这么一句诗,不知道谁写的,和这大概没关系。 这里是老外的地方,不归华人管。 晚上回住的地方的时候,街头有个露天音乐会,围着很多的人,敲着很响的鼓,唱着很吵的歌,穿着很前卫的衣服,摇晃的很厉害。 我很没兴趣,我们回屋,依旧写程序。 程序写的也没意思,但它就像浮云,那么飘着而已。 哮天犬从普通牧羊犬,驯化成警犬,再通过基因转换具有人类智慧。 好像,我真的有过这么一条狗,又记不清了。 布莱恩给我弄来很多东西,有面具玩偶等等,还有些古董街扫来的地摊货。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也不管。 他很快气馁的退一边自己玩去了。 铭风在电视里播放一个……滑稽的男人,小小的个子,不说话,就是傻瓜一样动,黑白片,和我的世界一个颜色。 我没搞懂他们演的什么,我继续写程序。 日子就是这样,看似寻常,又有了变化。 看完一个动物园回来,我终于将升级程序都弄完了,都给brian,让他看着办。 端着薄荷茶,我坐在窗边,继续看太阳从树缝照在我脸上,看叶子从树上落下来。 我已经能听懂他们说的好多话,至少都能听清了,然后分为懂和不懂。 以前经常连听都听不清,我大概真的处在不正常的状态,没稳定。 金色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便袍有些热了。 我坐着没动,垂下眼皮,让阳光安静的晒到身上。 一朵金色的花瓣,或者叶子,金黄色的,从离我窗不远处,慢慢的飘下。 金色,反衬出一缕淡淡的光泽,在微风中轻盈的旋转,比露天音乐会要好看些。 旋转,旋转…… “铭风,你来试试。”brian在一旁说。 没有叫“可人”,就与我无关。 闭上眼,我开始在安静的世界安静。 安静中,铭风笑道:“棒啊!真应该让黑皮来试试,他一定会高兴坏了的。妆总,真的是非一般的天才!brian,你有个好妹妹啊,一定要看好了。” brian说:“我妹妹难道不是你小妹子?过年都没给你放假,等回去后,你休两个月吧。” 铭风道:“休假就算了吧。我还期待着妆总再创造别的奇迹呢。这样,也还好吧……我在那边的时候,也是做保镖,寻常是四哥奶娘的保镖;偶尔也挪给别人做保镖,三小姐脾气最差。二小姐人挺好的。要说,像妆总这种主顾,也很少见的了。我就适合做这行,却出了这么大篓子。你不知道,四哥罚我一直陪到妆小姐康复,这中间不许领奖金。放假就更算了。” 他们两个人继续闲聊,始终没有提到我,我就继续在我的世界里安静。 过了几天,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叫toronto的城市。 到处都是老外,到处都是车、高速路。 湖水蓝蓝,天蓝蓝,我穿着一身蓝色衣服,裙子也是蓝色的,很干净,很安静。 我和brian说:“以后穿这个吧,看着舒服一些。”brian点头,搂着我肩头问:“冷吗?再过半个月,这里就该暖和了。” 我抬头,天上有飞机飞过,湖里有大大的船,我问:“暖和了,是不是燕子就该回来了?” brian点头:“咱们家会有燕子,咱们回家去,好吗?回去呆上一阵,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依旧回来。你想到什么就和哥说,恩?我准备找地方盖个别墅,以后咱们就住在那里,你说好不好?国内已经有私人飞机了,咱们也建个机场,买一架飞机,去哪里或许能开上。” 我问:“你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brian点头:“我是你亲哥,你以后都该叫我哥。” 努力的眨眨眼睛,望着鳞光闪闪的湖水,我说:“我叫你哥,听你话,你说去哪就去哪。” 湖水泛起阵阵涟漪,一波一波,一直荡漾到遥远的天边,这里又一波已经赶上去……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是brian的电话。 brian忙拿起电话,声音紧张激动,对着电话几乎是喊叫着: “竟然躲在这附近!好!傍我围住……小的直接蹦了,我要验尸……我都认识,不用做什么花样……大的留着,我要千刀万剐。恩……辛苦各位,回头我请客。” 鱼儿跳出水面,“噗通”,又跳回去。 游艇竖着高高的桅杆,挂着高高的帆,插着枫叶旗,也有一些星条旗。 第608章 温柔的吻 远处高高的塔,看着有些熟悉。 一旁树底下有厚厚的积雪,也寻常。 不知道brian打电话做什么,我一向不知道,就静静的等着。 brian手一挥,叫上铭风,道:“找到我二姐他们了,竟然躲这么远。走,收账去。” 铭风看看我,若有深意的说:“我陪妆总在酒店呆着吧,你收完帐回来找我们。你觉得她适合见那些?” brian犹豫了,嘀咕:“若是以前,可人一定想自己亲自复仇,二姐的狠毒比三姐不差什么。但是现在这样,估计是没多少好处,更何况还有小孩。但那几个孩子大的都十二了,将来一定会是个大麻烦……算了,我去吧……又不是第一次。” 风很冷,不停的刮,这湖边比别的地方冷多了。 我颤了一下,依旧乖乖的等着。 brian嘀咕完了,问我:“可人,报仇,杀人,你去吗?” 我看着他,他不想是在背台词,而是认真的,很认真,那大概是真的。 我问:“什么是报仇?杀人……我好像杀过……这样……” 左手拇指按下去,风颤抖了一下,一道寒光闪出,一朵马蹄莲,开着我左手。 我看着,看着,拇指又按了一下,花儿又收回去了。 我说:“好像不是这个,我不太记得了。哥,你要去报仇吗?” 铭风说:“妆总,以后你手上的东西不要随意弄出来,别人知道不大好。brian,我看妆总还是别去。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快去快回。她能逃能躲,说明手里肯定还有人,狗急还跳墙呢。” brian看着我,揉揉我的头,说:“哥一会儿就回来。你跟着铭风,要听话,不许乱跑。万一万二哥有什么事,你也听铭风的话,不许一个人,记住没?” 我点头,有记住,我说:“酒店的模型我还有一部分没看完。我回去先看,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讲。” brian神色闪动了一下,点头道:“不着急,想休息就休息。让哥亲一下额头,以前爸爸没亲过你吧?记得爸爸吗?” 我看着他,不懂。 brian凑过来在我额头上弄了个什么,软软的,很……好像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很陌生。 望着他的背影,我摸摸额头,好像,是哥就会这样吧? 铭风忙带着我回酒店,我脑子里,还是有什么在搅扰,他亲我一下,在额头,是什么滋味呢? 铭风给我两片药,吃了我还是觉得有些痛,靠在床头,想了想,我还是睡觉吧。 梦里,有个人,安静的进了我的房间,亲一下我的额头,拉着被子给我盖好,惊得我一身冷汗……睁开眼,有人坐在我床边,卫生间的灯开着,屋里昏暗。 “做噩梦了?”他低低的开口。 “……”我,惊恐的看着他,渐渐的认出来,是brian,他正担心的看着我。 “铭风说你又头疼了?”brian好像有些焦虑,眉头皱的紧紧的,小眼睛里满是专注。 我,赶紧爬起来,身上似乎还在冒汗,接过薄荷茶喝了好大一口,差点呛了。brian转过来轻轻给我拍着背,接过茶又给我二张纸巾。我缓了缓气儿,想了想,我说:“你,没事儿吧。” brian看着我,点头,说:“很顺利,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以后……就看殷氏怎么样,他们敢动手脚就给我试试!扮会努力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有事的。” 哦,哥是替我考虑的,低头想了一下,我问: “你亲了我一下后,我好像想起什么,就头疼了。刚还做噩梦……有人亲我额头,嗯……头痛……” brian忙转过来给我按摩,边急切的道: “头痛就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啊……以后哥不亲你就是了,好不好?头痛就不要再想了。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蓝蓝的水,海天一线……” “嘤哼……”头好痛,蓝蓝的水,蓝蓝的海,就像蓝蓝的刀子,不停的割着我的头,“好痛!” brian连忙跳下床,去找出药来给我吃,边急得手足无措团团转。 吃过药,渐渐的,我回到了自己安静的世界,眼前只有brian在着急,在为我着急。 闭眼,我看到了自己的世界,一片安静的空白,再睁开眼,就好多了。 我说:“我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想睡觉。” brian扶着我钻进被窝,盖好被子,才离开。 没有梦,我的世界,就不应该做梦。 我的梦,在我梦里,从来都是噩梦。 没有梦的日子,过的才安静,安静的,才是我的日子。 逛了几天,各处上演着大同小异的电影,有的地方很美丽,有的地方很现代,很工业化,很……我都不觉得与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承启酒店需要,所以我好好看了看。 brian特地多停留了几天,带着我换了好几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我都细心的看着,包括他们的地毯。 手工艺品我记得他们做得很好,所以,我和email里的人开始讨论,地毯要专门设计,将我们需要的东西直接织进去,全部定制。 什么宝相花之类的,包括锦绣前程步步高升之类美好寓意的,都要。 居室、卧室、通道的地毯都要单独设计……brian看了我画的几个样子,点头,道: “不错,你做的东西就是有新意。 虽然投入很高,但本来就是纯手工,改动一下边际成本有限,反而适合我们酒店定制。 那边全产权已经在做,回头都是你的,没别人一点事儿。 至于这边六十多亿资产,五小姐帮忙要回来,九成还给你。” 我放下铅笔,看brian,没太搞懂。 我的计划肯定没问题,问题是他在说什么? brian说:“有人欺负你,用你的名义洗钱,现在又不想给你了。我们要把这钱再洗出来。据说实际价值将近八十亿了,不要白不要;让他以后欺负你。” 哦……用铅笔挠挠头,我说:“既然这样,他就太不对了。我们把他所有钱都洗出来吧。” “啪!” “啪啪啪!” brian和铭风还有几个老外也假装能听懂我的话,跟着鼓掌,很激动。 我没搞懂他们意思,看brian。 brian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狡黠又嗜血的一笑: “对!对坏人要好好惩罚,要不然还欺负人。可人,我们回国吧。你这么久没跟妈妈联系,妈妈肯定会担心,我们回去先看看她。刚好,我已经把以前的房子重修了,咱们先住那里,我让人再将环境布置一下,会很安静很适合你的。愿意吗?” 我说:“你是我哥。” brian点头:“对,我是你哥!” 我也点头:“那我听你的。” 哥是替我考虑的,感觉还可以。我什么都听他的,恩。 坐在飞机上,闭上眼,再睁开,我说: “我在这里做过一个梦,我浑身是血,起不来;有个人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后来,有个人跑来大叫:‘我是你哥!’那是你吧?” 布莱恩坐在我身边,轻柔的说道:“是的,那个站在你面前的人,骗了你,也骗了所有人。让你浑身是血的人,已经死绝了……绝了!殷氏,我们也让他们没路可走,回头来求你。” 摇头,我说:“那是个梦,我不要人求我。” 闭上眼睛,我开始琢磨那个酒店设计图,总觉得哪里有不够完整。 而且,还有好多超市、钱庄、赌场,我没那么多精力去对付的。 我,只能随便的做些事情,随便的,我又不做了。 布莱恩没有要求我一定要怎么样,只是和铭风一左一右安静的陪着我。 耳朵里,有谁在说:“不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爱上你……” 掏了掏耳朵,扭头,我动了动脊梁,感觉有些力气,并未陷入之前那个可怕的梦,那就没事。 过了一会儿,又有谁在说:“今儿是二月二龙抬头,妆总从天而降,也算是活龙回来了。” 另一个人低声的叹息:“我宁愿见到她十五岁时的样子,虽然冷漠,但偶尔还笑笑;虽然没钱,但也不稀罕人家有钱;虽然很聪明能干,也没一头扑在工作上。看她现在的样子,这哪里是个完整的人?简直就被抽干了,无心无情,机械的活着,这……”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安慰:“你也别太担心,这不是才好嘛,康复还需要些日子。bonney和david已经想办法了,会有办法的。妆总只是心因性失忆,能恢复。” 一声长长的叹息,低迷的道: “恢复什么?十五岁,被人骗了六年,花一样的年纪都被人骗完了,这记忆恢复了又如何?还是我这个哥没用啊,为什么不能早点将她带出来,听任她留在那地方,越陷越深……这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怎么处理那一大堆烂摊子。” 睁开眼,我说:“我有听见……你们是在说我吗?” 布莱恩看着我,半天没开口,小小的眼睛里,有种或许可以称之为“哥”的宠爱。 不过,我说:“别这么看我,太假了,我不喜欢……” 布莱恩咬着嘴唇,别过头去,空姐站在一旁……他要了白水给我,转回来的时候,眼神又深邃了好多,开口,声音很低,就像信纸被撕成碎片那样碎而凌乱: “你放心,哥不会骗你,不会欺负你,不会伤害你。我在这离上帝和佛祖更近的距离起誓:若是保护不好妹妹可人,还敢动心思的话,不论天打雷劈还是十八层地狱,我都绝无怨言。” 第609章 坚定的誓言 他发誓的时候,抬起头,两眼冲天,一字一顿,非常坚定。 我说:“你不用这样,我只是说说而已。发誓,大多也是假的。只是没所谓,我不在乎。” 布莱恩没说什么,铭风也没说什么,我们都没说什么。 飞机颠簸了几下,通过换日线,继续往前走。 一万三千多米的高空,跨越太平洋……对我而言,都是浮云,我们在浮云里飞行。 飞机落地的时候,我依旧是被铭风叫醒的,也可能是布莱恩叫的我,不确定。 “怎么样,头有难受吗?”布莱恩关切的问我。 我双手压了压耳朵,感觉除了耳鸣,还好吧,头略略有些晕,这是半困不醒的状态,不是他担心的我时常性头痛。 摇头,我说:“没事。” 铭风和二个小弟拿着东西,布莱恩扶着我,缓缓的下机。 站在机舱门口,我感觉,还是做了一个梦,我说:“我好像从这里离开的……就是这样离开的……” 铭风肯定的点头,道:“我陪你离开的,咱们偷偷的走,没一个人知道。” 我问:“就像做梦一样吗?不论你梦见什么,人家其实都不知道?” 机舱门口二位空姐再一次笑容满面热情的说:“各位请走好,欢迎下次乘坐我们的航班。”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拉着我就走。 我四肢没问题,走的很快,一会儿就出来了。 这就是“回家”吗? 我本来想问问布莱恩,但想起刚才有人那么明显的赶我,身后又有空姐,我还是忍着没有问。 天,正在下雨,嘀嘀嗒嗒,和广场喷泉有一点像,但方向不同。 机场地面一块一块湿嗒嗒花花的脏;清洁工拿着拖把来回的拖,但是人太多,拖了这里那里又脏了。 不是好坏的问题,而是这感觉:“回家了”,很真实。 我大概第一次感觉到真实,我说:“……” “小可人,回来了。”一个男子,热情的迎上来。 “小可人……” “妆总……” 无数人挤过来。 说无数,是我数不出来,人头攒动,可能十个,也可能二十个,或者二百个。 “冉桦,麻烦大家都让让;我们要先回去。可人,跟着哥。”布莱恩拉着我就往什么地方钻。 我紧紧跟着他,对别人我没兴趣,没概念,没感觉。 有人挤,有人阻拦,铭风挡在我身边,我跟着布莱恩,逃的很快,一会儿就出了包围圈。 门口停了几辆车子,有人打开车门,布莱恩拉着我就上车。 我乖乖的跟着他,虽然没有我的世界安静,还好吧。 靠在车上,谁的电话响了。 “开车,回我家。”布莱恩吩咐一句,车子就走了。 我由始至终没弄明白什么,我也不明白。 布莱恩拿着电话,道:“玉少吗?可人状况不太好,不能受任何刺激,我们先回家。别的改日再说……那个……不用,多谢……过两天吧,让可人适应适应再说……恩,再见。” 我大概,是有些问题,我想,他们总这么说。 和布莱恩来到一个地方,山坡上,一个公园,中间一栋房子。 布莱恩带我来到其中一间,说:“可人,这是你的卧室,哥有些事儿要出去应付,你在家先休息,好不好?有事儿就和铭风说。” 点头,我知道要听话。 铭风随后跟来,就站在门口,我看他一下,嗯了一声。 “哥,姐。”一个女孩从哪里冒出来,喜忧参半很怪异的叫道。 “可人,你看看,认识她吗?”布莱恩拉着那女孩问我。 她长的还挺干净,但是,我摇头,不认识。 “姐,我是米饭,米饭,你不记得了吗?”女孩眼睛瞪的很大,急切的说。 眨眼,摇头,稀饭面团我都不认识……或许,我本来应该认识的;但我就是不认识。 “好了,别吵她。可人,以后米饭就照顾你,你看可以吗?哥是男人,有些事不方便。” 布莱恩看着我,问的认真。 点头,她看着不讨厌,我可以。 布莱恩似乎松了一口气,说: “米饭,可人知道的东西很多,你要多学习;更要细心照顾她,直到她康复。铭风会在这里,有不知道的就问铭风,叫风哥。” 米饭恭敬的点头,道:“风哥……只要姐愿意,她好了以后我也可以给她当助理。” 布莱恩道:“那个以后再说。可人,哥走了,有事儿给哥打电话,不要乱跑。” 点头,我哪里都不去就行了。 外头下雨,我上床睡觉。 醒来的时候,天,亮着,早上八点。 米饭勤快细心体贴的帮我梳洗好,下楼的时候,布莱恩坐在客厅,客厅里还有几个人,茶几上放了些东西,烟灰缸点心什么的乱糟糟一片。 见到我的时候,大家都站起来,害得我差点最后一个台阶都忘了,一脚踩到裙子上……一个男生离得最近,一个箭步冲过来,忙扶住我……我已经一手紧紧握着楼梯扶手,但随着他的手我还是靠在他肩上。 这感觉有些怪,我,努力站稳。 布莱恩已经冲过来,从这男生手里将我接过,轻轻一抱,将我放在地上,就顺了。 我站着,拽了拽裙子,太长了,我说:“剪掉一截吧。” 布莱恩帮我拽了一下,宠溺的道:“就这样好看。你下楼要拿着,看这样走平地不就没事了。 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头疼不疼?” 我拽了下裙子,既然说好看,那就穿着吧,想了想,我说:“还好,不疼,床很舒服。” 布莱恩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了,笑道:“那是专门给你订做的,还喜欢吗?” 我……说:“没注意。” 米饭给我端了一份早餐来。 布莱恩忙催着我吃,边笑道:“不讨厌就行。” 我低头吃我的,讨厌,说不上。 那床那屋我都没太注意,我的世界,是空白,不要试图闯入,我通常不会讨厌。 不喜欢的,大概是记忆里的一丁半点东西;也没太所谓。 众人都看着我吃饭,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直到我吃完,他们还在看。 布莱恩看着我咽下最后一口烧麦,问:“还可口吗?” 嗯,我点头:“还不错。” 米饭在一旁高兴的笑道:“是哥亲自下厨做的。姐,中午我做,你尝尝,好吗?” 看看她,我又看布莱恩,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布莱恩道:“米饭做饭也还可以,你先尝尝,不好吃了咱换别的。嗯……中午就算了,中午去凯撒吃吧。玉少十二少郑少,你们意下如何?” 几个人连连点头,摇头,都没意见。 我更没意见,但没人问我,布莱恩替我回答了问题就好。 窗外,还在下雨,下个不停。 窗外好多树,高高低低秃的绿的,都有。 雨打在上面,嘀嘀嗒嗒淅淅沙沙。 再远一些还有人在干活,施工,脚手架搭着。 屋里则安静了,好像凝固了一样。 我移回视线,看布莱恩:回来前就有些问题要处理,还要等吗? 布莱恩给我又倒了一杯热豆浆,小心的指着对面的人问我:“他们,你有认识的吗?” 我数了数,一共六个男生,我没有一个认识,摇头:“没印象。” 其中一个狐狸眼温润脸很干净的男生嘴角抽了好几下,难过的问我: “小可人,你连三哥都不记得了?三哥认识你可是有六年了嘞,不是三哥说你心狠,是……” 布莱恩忙打断他话头,客气的道:“玉少,她不认识四少殷少,不认得我,做什么会认得你?” 旁边一个男生,就是刚才扶我的那个,脸微微红了一下,问我: “我是十二哥,你喜欢……欺负我的,有一点点印象吗?前几天还和我说酒店设计要改,嗯?” 我……摇头,说:“酒店我知道,我已经有个想法,回头可以和你探讨。” 气氛,很安静,很低迷,很down。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或许他们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吧。 但我不能编一个骗他们,我不知道,有什么必要,或者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看着很阳光的男生,抱着一摞资料过来,插话道:“妆总,我叫冉桦,重新认识一下。” 我点头,说:“你意思我以前也应该认识你是吗?” 布莱恩咳嗽一声,说道:“咱们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可人,你感觉还好吗?大家有些问题想谈谈,你能听着吗?哥想听听你的意见,以后就由你处理,哥只是看看,好不好?” 我,点头,对我而言,没所谓的。 我说:“你们说吧,难受的话我回房间去。” 布莱恩点头,神色轻松了一些……狐狸眼的男生死死的看着我,说:“小可人,以后还叫我三哥。就是算忘了,也要这么叫。” 他的话感觉很霸道,我不太喜欢,我指着布莱恩,说:“我……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看着布莱恩,我问,“是吗?” 布莱恩点头,道:“哥一辈子都疼你。听哥的话,就叫他三哥,他喜欢叫你小可人。不过玉少,你不要忘了之前你答应的。要不然,可人只怕未必听我的,她的性子,没人能左右。” 布莱恩和狐狸眼的男生说话的时候,口气很正式,说的话我听不大懂。 狐狸眼的男生看过来,迎上我的视线,点头道:“我说话算话,殷少的所为,不说引起公愤,至少我不赞同。”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他又转过去和布莱恩说: “男子汉大丈夫,我既然认了小可人是妹妹,当然凡事以妹妹为先,以你这个亲哥为先。哪怕有别的事儿,我先跟你商量,成吗?” 第610章 霸道的监护人 布莱恩很认真的点头。 旁边一个男生忽然说道: “恩少,按说,妆总现在有些不便,需要一个监护人;她的法定第一监护人应该是她父母。如果你需要,可以专门办个手续,由你来监护;这样就可以负责她的安全财产等。我建议,你还是通过正式法律途径,弄个监护证明来。” 头忽然有些痛……我说:“不要监护人。” 众人都是一愣,看着我,眼里的诧异和莫名的意思很明显,自称我三哥的人眼里还有疼惜。 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我不喜欢,对着那个提议的男生,我说:“不要监护人,你是谁?” 他有些尴尬的停顿一下,忽然朗朗的自我介绍: “我叫龚良翼,您之前客气的称我一声师兄;现在您叫我名字或师兄,我都很高兴。几个月前您已经正式下了聘书,我是您的律师。” 我看布莱恩,确认一下。 布莱恩点头道:“你需要一个监护人,他说的……” “不!我--不--要!”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为什么还要罗嗦? 低头,我的头好痛,痛的厉害,扶着头,我申明:“不要监护人!听清楚了吗?” 布莱恩忙要把我扳过去,手已经放在我头上……我看着他,盯着他:不--要--监--护--人!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布莱恩连连点头,叹道: “好好,不要,你连哥都不要吗?法律上咱们都没有认亲,我不能代替你签署一些文件的,有些事也不能替你做,会很麻烦。好好好,现在什么都不想,不想。铭风,拿二片药来……” “痛!”头痛的时候,就像有好几根粗细不同的牛皮筋在脑子里不停的打结,打上一个结就抽一下,好痛。 我想,或许我的世界不纯粹是空白。 那些蛰伏在角落的东西,会不时跳出来折腾一下,其结果就是让我头痛。 “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哥给你按摩……”布莱恩念念有词,手轻轻替我拿捏。 可是,头还是那么疼,痛啊,乱跳,跳的让人觉得,下一秒钟脑袋就要裂开,像西瓜里埋了个地雷,“嘭!”炸开,一片红,四处乱溅……就像,脑袋裂开了,蹦出红的……头更痛了,“不要西瓜,不要,不要!啊啊啊!” 铭风赶紧按住我的手,大叫道:“妆总您安静点儿,安静点儿!……来,吃点儿药……” 吃药,吃药,吃药……我伸手……他说:“乖,张嘴,我给你喂。” 我张嘴,牙齿不停的上下打架,控制不住……一双大手固定住我的头,又有手固定住我的脸。 我的头好痛,好痛!要砸开了! 西瓜,红的,到处都是红的……一颗药,二颗药,薄荷茶……我喉咙艰难的咽了一下,脸上的手移开……我说:“紫苏……” 紫苏茶香一点,吃了一大口,闭上眼,头痛,渐渐的停下来。 米饭拿着毛巾站在我身边,替我擦着额头的汗。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接过毛巾替我慢慢的擦,柔和的问我:“感觉好点儿了吗??” “嗯……”呼吸从急促慢慢变得舒缓,我和他的呼吸一样,渐渐的有些同步,直到我平缓下来。 我说:“哥,你……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布莱恩嗯了一声,很肯定的道: “哥只替你做打算,疼你,保护你。不要怕,不论发生什么事,哥都在这里,不要担心。可人,要回屋去睡会儿吗?” 眨了眨眼,我说:“好多了,不用。我不喜欢……师兄……” 龚良翼忙道:“对不起,我……” 布莱恩揉着我太阳穴脑门顶,道:“他是为我们好,听哥话,他不会欺负你的。” 我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不喜欢……米饭给我拿了个毛茸茸的玩具来,说:“姐,你抱着吧,困了打盹也方便。” 毛茸茸的大狗,坐在我腿上顶着我下巴,我点头,抱着,感觉很舒服。 但我不困,看着来人,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儿要说。 不过布莱恩在这里,他会替我考虑的。 旁边一个男生,略略腼腆的,咳嗽一下说道:“小可人,我是你十二哥。”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点头,道:“那些设计图,就是要和他谈。十二哥,和三哥一样对你好。” 我说:“哥……三哥,十二哥,和你,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一下这么多哥?同根词吗?” 我要弄清楚,以后才知道怎么叫;或者有了三和十二,会不会再有一二四之类的。 我只是--可能--忘记了,但不表示我傻。 我慢慢的也能跟上他们的说话速度和思维,就像蹩脚的老外和我说中文,或者布莱恩蹩脚的说法语,就很慢。 在加拿大的时候,布莱恩不时会说法语。 十二哥抢答了,说:“十二哥也和布莱恩一样疼你,保护你,好不好?” 我看布莱恩,我问的是他。 布莱恩宠溺的搂着我肩,道:“就这几个哥了,别人来了再说。哥,是你亲哥哥,我们是一个爸爸的。这里大家都不算外人,知道就知道了。呃,三哥,是你义兄,对你不错的。十二哥,是他的弟弟,也就是你哥了。能听懂吗?你就这几个哥。” 大家也都期待的看着我。 点头,我听懂了,我能听懂。 我知道了,哥,是我哥;三哥,是我义兄;十二哥,是我义兄的弟弟,所以……我说:“我听哥的。如果三哥还有别的兄弟,我可以不用管,是吗?” 布莱恩道:“嗯,暂时不用管。十二哥和咱们有合作,平常你要听话。若是觉得不喜欢,就和哥说,知道吗?” 点头,我想,大概十二哥就和米饭一样,和我比较好,可以亲近。 我说:“可以,我不讨厌。” 十二哥脸又红了一下,神色却不大自然、不大好看。 旁边一个男生自我介绍:“您好妆总,我叫郑璟仁,以前和恩少合作,以后惟您马首是瞻。”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说: “恩少是大家对哥的敬称。以前也叫布少,现在不用了,反正叛逆不叛逆都是老子的独子,兄弟都知道。” 我点头,知道了,一点点:恩少也是我哥。 有一个男生自我介绍:“妆总您好,我叫赵辙亮,以前和恩少合作;若是妆总不弃,以后就跟妆总您混,合意了赏兄弟一口饭吃就行。” 我点头,又是个人。 最后一个坐着的男生战战兢兢的自我介绍:“妆总您好,我叫张珏,学了十年金融,不知道够不够看的,以后还请妆总多指点。” 我说:“你姓张?”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我,不解何故。 刚自我介绍的男子点头,说:“敝姓张,单名一个珏字。” 看着布莱恩,我说:“哥……我记得……好像有个人叫张……亚……龙……” 所有人眼睛都大量,比屋里灯光还亮,外面的雨天似乎都亮了一下,像灯光钨丝闪了一下。 铭风忙端着小皮墩子过来坐我身边,道:“是,是有这个人,在学校……” 三哥很不忿的样子,问我:“小可人,你连哥都不记得,竟然还记得他?” 我疑惑的看着他,再看布莱恩, 我说:“我要建立一个大型的数据库,让他来做,你去找他。” 有人舌头打结,有人腿打拌,有人撞了墙,有人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有人一脸忧伤……这有点儿像,铭风在医院给我放的那个不说话的人,很滑稽,但不好笑,没什么可笑的。 雨很大,也不太大,嘀嘀嗒嗒,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现在……我仿佛,是记得有这么个人,似乎脸上总没表情,高兴不高兴,差别不太大。 他,应该是我认识的,我以前,应该认识一些人,比如他。 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些什么,我或许可以努力的想想,但前提是不能头疼。 忽然那个叫冉桦的奔过来,问:“妆可人,你记得学校里的事?” 我,摇头,不知道。 他锲而不舍的追问:“你记得学校那个张亚龙。” 我点头,我也不知道。 他问:“那你……记得苗苗吗?” 苗苗?摇头,我不知道。 他又追问:“那赵昀和廖亮呢,去年……” “廖亮?!”我看着他的脸,头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不痛。 “不知道不想了,冉桦……还有你们,以后都不许提这些旧事!”布莱恩强悍的命令! 我没有理他,只是,有一张嘻嘻哈哈大笑的脸,拽着我毛衫抹眼泪鼻涕,给我…… “我要吃她的板栗咸肉粽子。哥,她妈妈做的板栗咸肉粽子好吃。” 大家都呆了,屋里,落针可闻。 有人起来,站在窗边,不再看我,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了,看布莱恩:我有说错什么吗? 那个粽子,还是廖亮,有问题? 十二哥面有戚色问我:“小可人,你知道廖亮是谁吗?” 我点头:“她是我同学,总哈哈大笑,又拉着我哭……给我白雪公主的面具。铭风,那面具你还收着吗?” 布莱恩急忙问道:“什么白雪公主的面具,冉桦?” 冉桦道:“去年圣诞节平安夜,我和廖亮赵昀刚好碰见,让妆可人在翼德酒店请吃饭。吃完饭廖亮吵着要逛街,宋大学拿来酒店晚会准备的面具给她,妆可人好像就是那时接的电话,知道殷少出事的。妆可人,你还记得吗?宋大学,殷……” “啪!”布莱恩果断的给了他脑袋瓜一巴掌,虽然他的个子比冉桦还低。 第611章 荒唐的雨夜 我不记得什么宋大学什么翼德酒店,大概我以前去过,但不记得了。 布莱恩低吼:“再提他我揍扁你!” 我说:“廖亮喜欢吃巧克力,我喜欢吃血糯粽子,我们换。哥,拿些巧克力和她换吧。” 大家都看我,也有人不看我,看雨。 我不记得雨,和廖亮,有什么关系;但我记得……稍微一愣,耳朵里就会充满嘻嘻哈哈的大笑。 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但她的样子,就是……记得。 “妆可人,那你还记得别的吗?比如咱们学校,周轻云老师,冉桦同学,西班牙斗牛舞……” 冉桦边说边开始跳,他跳舞很好看,不太像多伦多街头表演。 但是,我不记得,我耳边只有那一个笑声,不停的笑;我眼前只有那一个身影,比我壮硕;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叫廖亮。 头不痛,也不难受,我就记得她,就是不知道真假。 也许是真的,看大家的反应,应该是真的;也许她有事了,看大家的反应,都不太好看。我会出事,或许她也会,我有些想知道,又不敢追问。 不过,我就记得,她大笑在我耳边:“哈哈哈!” 雨一直下,天色昏暗,分不清时间。 雨下的很安静,嗒嗒嗒……没完没了的安静,仿佛是在听着心跳。 或许,这真得是谁的心跳,跳的那么均匀安静……外面到处都在种树,也种花,桃花梨花杏花,我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檐下还有迎春,吊兰,蕙兰,蝴蝶兰……一切,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着。 我在窗下站了一会儿,米饭拿着大衣给我披上,打着伞,小心的说: “该去吃饭了,姐……玉少和十二少似乎很难过,你能对他们好一点吗?比如说,对他们笑笑?” 我抓着裙子,布莱恩让我抓着,我说:“我对他们不好吗?为什么要笑?” 米饭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下楼,门口铺着红地毯,车子停在紧外边。 布莱恩将我抱起来,放到车里。 我说:“不要那红的,不喜欢。” 布莱恩瞅瞅冉桦,给他使个眼色。 我只是随便一说,放不放,我也见不到很久,没所谓。 酒店很热闹,门口停着很多高档的车,地下停车场的好车更多,生意看起来不错。 经过大厅,我说:“那个灯,换一下,稍微再黄一些,要宫廷的正黄亮色,配饰略略墨一些,体现层次。” 十二哥拉着我,一块看了一下,点头道:“正是。小可人,那你说,那楼梯扶手要不要换?” 那边宽大的旋转楼梯吗? 我仔细的看,大概是今儿天气不大好,那个看着黑的很,原本的黑胡桃色,暗沉的有些压抑;地面铺着地毯,虽然是浅色系,但地毯本就厚重无光,这一来……三哥在一旁跳脚:“才弄完,你们二个又要改。那都是钱,那……” 我说:“一会儿让人试试,若是在楼梯两侧装一层led灯,要淡淡的,隐藏的,只取一点点光线,扶手应该能反光……刷一层清漆,不带任何颜色的那个,增加一点自然亮度,品味就出来了。” 这样就比较省钱吧,我看三哥,他为什么这么关心钱? 十二哥连连点头,旁边来个老外,看样子又是以前认识的。 十二哥忙给我介绍:“小可人,这是jona,酒店副总经理。” 老外热情的伸手,我没懂。 他看了看十二哥,背后不知道谁给他暗示了什么,我说过我不傻,我知道的。但他们不想让我指的,我就当不知道吧,没要紧的事。 老外手一伸,做个请的姿势,热情的道:“欢迎karen平安归来,酒店只是试运营,刚您提的意见很不错,我们回头就可以试试。”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解释:“你英文名字叫karen,他们这么叫比较顺口。你若不喜欢就换。” 摇头,还好吧。 一路往上,我们干脆不坐电梯了,一路四处走走看看。 地毯,和光线,是大问题,虽然每个酒店都不相同,但都有自己特色。 我说什么十二哥都同意,但老外会和我辨几句。 我只是说说,改不改看他了。 午饭吃了很久,饭后我就困了,布莱恩说我倒时差,让我回家睡觉。 不知道什么叫时差,但他说的,应该没错,他是我哥。 雨一直下了四五天,也可能是六七天,我并未细数。 这天早上起来,天色比较亮,我,好像也完全适应了,身体状况也好,头也极少痛,感觉不错。 米饭拿了几套新衣服进来,有蓝的绿的紫的黄的,还有不同的靴子,和发卡、包包。 我说:“就穿那个蓝色的裤子吧,毛衣要白的。” 米饭高兴的将别的收起来,帮我将白毛衣蓝牛仔裤穿好,开心的道: “总算天晴了,姐,要不要出去走走?院子准备差不多了,哥想让你出去看看,若是有哪里不喜欢的,可以赶紧改。咱们家以前人多,房子盖得也多,到处弄得乱糟糟的。现在好了,哥整个就弄成大花园,十二少亲自设计,说要建成一个皇宫,给公主住的。” 我说:“你是公主吗?” 米饭忙摇头,高兴的笑道:“我不是,姐是。姐是最美丽的公主,就是不笑,让人看着难过。姐,他们都叫你冰美人公主,不过我还是喜欢姐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好了!走吧……” 我头发很长,米饭手巧,随便一扎,还算舒服,我站起来,和她出去。 楼下,三哥十二哥都在,还有个女生,忙着和铭风摆菜,看到我忙又走过来。 大概又是个以前认识的人,我想。 他们总不停的问我“认不认识”或者“记不记得”某某人事物,事实上我只记得廖亮,和她的粽子。 但布莱恩说她要过几天才会来。 没所谓了,记不记得就那样吧;就像我有可人、妆总、karen这么多的不同名字一样,没太大区别。 “karen,我是tracy……”她说。 我点头,tracy,又是一个名字,我说:“我以前应该认识你。” tracy拉着我在餐桌边坐下,道:“是,是我……害得你这样。若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事情也许……至少不会这么惨。我应该说请原谅,但这事无可原谅……” 她说的结结巴巴,一点不像个大人说话的样子,倒是和我前些时候说话有些像;也不一样。或许,她真的有什么难过的吧,哪怕我不知道有什么可难过的。 我说:“没有谁惨,你不用这样。坐下吃饭吧,吃好睡好,就好。” 大家都坐下来,铭风说道:“不去不过迟一些发现问题,却并非能阻止。也许,会更惨……” tracy似乎还是很难受,很哀痛的说道: “不论吵一架还是打一架,都不会这样,没有痛,比痛更痛。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个完整的人……” 她有些哭腔,低落的要命。 三哥安慰她说:“别这么想,小可人还好,让她先安静一段日子;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铭风喝着牛奶吃着烤的金黄的吐司,啊啊道: “昨儿bonney说,妆总没问题,能完全恢复。第一,她听不得某某人,说明她绝对的心因性失忆;第二,她记得廖亮,她的感情就没有完全封死,有缝隙就能打开,关键看怎么打开了。四哥的意思,暂时还是别太逼着,这样虽然不完整,但至少没有痛苦。她的痛苦,只怕……” 布莱恩端出二个荷包蛋给我,说:“不提了,都赶紧吃饭,吃完了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挑了挑荷包蛋,蛋黄嫩嫩的,有点像果冻。 我好像记得我不爱吃蛋黄,有人会替我吃掉,可是,他是谁呢? 抬头,看着桌上这么多人,好像都不是,他们都不知道。 低头,我将蛋黄挑出来,慢慢的吃了,味道还好,比想象的……没那么难吃。 布莱恩递给我一杯牛奶,喝了两口,我感觉,好像有人爱从我嘴角舔掉……我以前睡前…… “以前”,睡前,似乎总喝牛奶。 但米饭说睡前少喝水,免得长眼袋,我就没得喝了。 偶尔喝一点紫苏茶,或者别的助眠的东西。 其实我可以睡得很好,但我还是喝了,没所谓的事。 餐桌很安静,杯盏碗碟相互碰撞大家咀嚼食物咽下的声音,叮叮当当悉悉索索,很安静。 吃过饭,阳光已经照进屋里,明亮明亮的,很新鲜。 风微凉,微暖,柔和,轻轻吹动发梢,衣裾也轻轻的摆动。 这是个小山坡上,好大的一片,都用围墙围进来了。 除了中间这一栋不太大的房子,靠门边树下还有一栋小一些的;别的,就都是绿树花草,大花园,很大。 “小可人,三哥的水平很一般。你和十二哥走走看看,哪里想种点儿什么,要苗木什么的三哥给你去弄来。” 狐狸眼男生在前面带路,这里很大,估计我会走迷路。 十二哥不客气的走上了,侃侃而谈,不停的给我介绍: “整个是以银河系及太阳系图谱为基础设计的。从侧面看就是一个太阳系,星云缭绕,太阳居中;金木水火土等星罗列其间,以九宫的方式设计;日阳月阴,地,隐遁。这里风水一般;但这么改建后,采阴纳阳,阴阳调和,时间越久,越有好处。这边的银杏,属于阳树,看见没有?它实际位置是在艮宫,我留了余地,你可以根据喜好增减一些东西。” 第612章 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几乎没听懂,不过,这里整个就是个大花园,比较安静,就可以了。 我说:“那里有个亭子,去坐坐吧,晒太阳挺好的。” 五角亭,明灰色,巧妙的攒顶,形成一朵花,又像一颗星。 亭子里设有石桌石凳,周围一圈木椅子,或者叫栏杆,坐着很方便。 十二哥扶着我胳膊上去,继续介绍:“这里属坤宫。原则上阴不能纯阴,所以那几棵树虽大,亭子有顶,但绝不会遮挡阳光。午前午后二个时辰,这里都阳光充足,正午时分阳气最旺,不惧阴气。换句话说,就是不晒太阳也能感受到暖和。”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边几株大槐树大橘树,是挺高的,干秃秃的影子刚好到亭子边沿,这会儿还挡着,大概一会儿就彻底没遮挡了。 这么看来,便是夏天,也应该挡不住。 这会儿离午前还早,大概树再长高一些也不怕,有足够的时间晒进亭子里。 果然是个好地方,我说:“十二哥很费心。” 十二哥腼腆的看着我,说:“只要你住着高兴,过得好,做哥哥的做这点事儿是应该的,你不用放心上。”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未知可否;我也未知可否,不知道要不要人家对我好。 十二哥不在意,只是继续说:“寻常没事或者烦闷了,就出来多走走。那边还有个草坪,春秋天的时候放放风筝或者躺上面打滚,都挺不错。如果你喜欢,十二哥就多来陪你,好不好?” 这个……我看布莱恩。 布莱恩剥了个芒果,给我,道: “你自己看,喜欢就让十二哥来,不喜欢就算了。十二少,我可丑话说前头,你不能欺负我妹妹。” 十二哥脸红了,看着我道:“不会。你是哥,我也是哥,别把我看扁了。刚好,这里免费给你设计,你借我个地方住。我家事儿太多,设计的时候总不安宁。我在你这儿,还能问小可人讨个主意,她主意最多。怎么样,还不错吧?” 三哥狐狸眼看看我看看十二哥,笑道:“都说你闷性子,没想到早想好了。那边的小院子就是给你自己留的吧?奶奶知道了看不揍你!” 十二哥没所谓的笑笑,说:“那是给小可人弄的,她喜欢在雨里玩。那个小院子很宁静,新鲜活泼,位在乾宫,对她的情绪调养大有好处。寻常没事中午去坐坐或者打个盹,也很不错。布莱恩,你时常让人在香炉点一些檀香。没人的时候将门窗都关着,家具什么的都会有股香味儿,有人的时候若是有味儿都可以不用再点。” 他们还在议论,我却被太阳晒的有些晕乎乎了。 这个样子果真很舒服,我可以睡一觉。 春风送暖,枝头绿芽儿一疙瘩一疙瘩,柳树随风摇摇摇,有气没力的样子。 鸟儿在树梢乱叫,唧唧咋咋,乱是乱,倒不嫌吵。 脸上有些烫,暖烘烘的,我侧个身子,望着远处的小院发呆。 整个花园很大,逛一圈一上午都没有了。 回到屋里,空调依旧开着,感觉没有屋外舒服,倒也罢了。 新茶很香,三哥会泡茶,又摆了一堆东西在那里泡茶,跟前泡好的茶很多,等着人喝。 不知道他为什么闲着没事不走。但有茶吃,又不关我的事,我自然不管。 十二哥又在哪个角落琢磨风水什么的,很投入。布莱恩说他是设计师,我看更像风水师。但也与我无关,我不管。我只管安静的坐着,便够了。 布莱恩和tracy米饭在一旁包饺子,铭风在院子里跑步,冉桦似乎不见了。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喝了四五小小杯的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布莱恩: “哥,你当初说回家,这就是家?” 布莱恩抬起头,用袖套擦了一下鼻子,温和的看着我,说:“你喜欢这里吗?” 我缓缓的眨着眼睛,想了想,点头,我说:“很舒服,这些人……” 我觉得,似乎也说不上来喜不喜欢,再一想,我说,“哥,你是不是很辛苦?我是大人,能照顾自己的。” 布莱恩沾满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站我面前,弯腰……忽然又停住,直起腰来……我问:“你想做什么?” 他说:“本来想亲你额头。能让你舒服哥我很喜欢,不辛苦;不过还是算了,免得你又头疼。”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他亲我额头,搞得我头很疼,他竟然还记得。 我说:“你对我很好。” 十二哥手里抓了一大把线线条条的纸过来,坐在茶几边上,从三哥手里接过茶吃了,又给我一杯。 我不渴,但还是接过来吃了,一口茶,我还能吃的下。 十二哥道:“是不是喜欢哥哥都在这里,感觉比较温馨?” 三哥抬头看我,米饭也看我。 我看着他们,说:“说不来,就是觉得,这样很舒服。” 安安静静的,就很舒服,大概是。 承启酒店,已经正式命名并且对外打广告,但是设计却一再修改,越改越……改动大,改到现在,还没找到一个切入点,似乎小的新奇,已经不足以满足我们的需要;而大的创新,一来不好找,二来市场未必接受,因此搞到现在……反正工地据说也有些问题,都拖着。 我翻看着图纸,看不大懂,但有点儿模糊的感觉,却没有合意的。 正午的风吹来一些阳光,暖暖的舒服。 屋里的空调关了,打开门,很通畅的感觉。 窗帘统统拉开,屋里非常亮堂,能看见阳光。 外面的树早的发芽了,晚的还没动静,有的树在开花,各有各自的世界。 忽然铭风匆匆忙忙跑进来,身后跟着个人,是……龚良翼,我记得他让我叫他师兄。 屋里大家都愣了一下,抬头看这二个人,做什么这个样子。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着急什么? 龚良翼师兄将包丢一边,吼道:“靠!殷少强悍死了,又被他摆了一道!” 说着话,他看我。 大家都跟着他看我,布莱恩甚至有些有些紧张的看我,然后又给龚良翼使眼色。 大家都有些紧张,比龚良翼还紧张,龚良翼看看我,他一头的汗,气呼呼。 三哥放下茶壶,问:“慢慢说,怎么了?殷少怎么了?能让你激动的事儿可不多。” 其他人都表情紧张,张着嘴,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想问话,最终又没问出来。 布莱恩的脸色还比较难看,死死盯着龚良翼,好像龚良翼怎么样了。 龚良翼好像累死了,站在饮水机跟前一口气灌了一大杯水,嘴角水滴到脖子上,弄湿了白衬衣,像牛一样大大喘了一口气,狠狠的道: “我今儿刚好去法院办个案子,说顺便给恩少把监护证明弄下来,总是一头的事儿。我去民事那边问了一圈,你们猜怎么着……” 强悍的殷少5--爆炸新闻! 有人眼睛瞪得更大,嘴巴张得更大,鼻孔大大张着,连布莱恩的小弟也不干活停下来听着。 龚良翼磨牙磨牙磨牙,嘴都歪了,恨道: “监护权无条件的在殷少手里。我刚好遇到雍和师兄,雍和师兄说三年前--不对,是四年前--妆总签过协议,若她未婚并且未满二十五周岁,不论出现何种意外,她都将由殷少监护。现在就是意外,殷少无条件获得监护权。我说不行,这事绝对不行……恩少你耐心一点,听我说完……” 布莱恩已经跳起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都是白粉,脸色铁青,捋袖子……三哥忙劝道:“恩少,你先坐下,坐下。听龚良翼说完,别着急。你怎么越来越像殷少了,毛糙!小可人人在这里,他现在敢插手来管?别激动,啊。” 十二哥握了握我的手,像是安慰。 我觉得像在看电影,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又在吵什么。 布莱恩重重的哼了一声,拐到我身边来,搞的一地都是白粉……龚良翼点头道:“玉少说的没错,你别激动。我和雍和师兄说了半天,要求殷少放弃监护权。雍和师兄说,殷少哥哥现在病重,胡岚都赶过去了,我们不好再催他吧。再说……他就算有监护权,也不能怎么样。若是真要打官司,四年前的协议妆总肯定不知道,只是……我想过,现在不适合打官司,一来没必要搞的人尽皆知;二来妆总的状况只怕不适合。我这才觉得吃了闷亏憋了一口窝囊气,真气不过。” 布莱恩狠狠一捶沙发……十二哥赶紧把我拉在怀里闪开……我扭头一看,刚坐过的沙发靠背窝了一大块……把皮子都扎破了。 铭风忙拉着他,布莱恩不肯,他就很大力的拖。 布莱恩嫌烦,要打人。 铭风按着他手劝道:“走,咱们扎个人偶射飞镖去;你这样子会吓坏妆总的。” 我从十二哥怀里出来,他依旧搂着我,不放心的样子。 我看了他一下:我不太喜欢和别人靠太近。 十二哥拉着我在三哥身旁大大的沙发上坐下来,他坐在我旁边,给我倒茶喝。 我看着布莱恩,问:“哥,怎么了?” 布莱恩甩开铭风,道:“不用了。可人,你记不记得雍和骗你签的协议?当年说给了你三千万美金,一步步把你拉进来,原来是要骗你。有印象吗?” 我摇头,说:“雍和……不喜欢。他若是骗了我,就要惩罚他。” 布莱恩很郁闷的揉揉手背,说:“他不要紧,不过是殷少的狗腿。现在你的监护权在殷少手里……” 我很认真的再提醒一次:“我不--需--要--监--护--人!我没事!” 第613章 陌生的访客,竟是……. 布莱恩眉毛斜挑,似乎气撒了一些,不过仍有些不快的道:“若你有什么事儿,还得听他……” 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说:“除了你,别人我谁都不听。我不需要监护人,我也不要听任何人的,够清楚吗?!” 布莱恩看着我,我看着他:为什么非要给我强加一个人? 我不计较,不表明我没感觉,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不要监护人,我不喜欢,我非常的不舒服! 布莱恩重重的点头,绕过茶几挤过来,边高兴的说:“真是我的好妹妹,哥一定会好好疼你。” 十二哥忙拦着他,已经搞得到处白粉了。 三哥笑道:“行了,耍猴呢还是唱小丑?恋妹狂!难怪小可人只听你的,连我是谁都没记住。” 我也不知道他耍什么,谁能来逼着我听他吗?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龚良翼彻底缓过来了,示意大家暂停……大家都竖起耳朵,我也听着,看大家的样子应该是件重要事情,我会听的。 龚良翼利落的说道: “虽说妆总有些事儿不记得,但只是记忆丧失,并非精神失常;正常情况下不需要监护人。再说,殷少这么爱妆总,不会拿这事儿为难的。我的意思,先这样。在合适的时候再让他放弃监护权,或许更好一些。” tracy插嘴问道:“若是他一直不放弃,那karen应该无权处置自己的资产,她的大笔资产就等于冻结了。若是殷少借机将这笔资金转走……毕竟国外部分本来就手续不‘太’全,经不起对簿公堂。这个准备怎么办?我们不能辛苦了为他做嫁衣裳吧?” 我没太听懂她复杂的逻辑,我说:“他能把我怎么办?” 大家都好奇,看着我,有摇头的意思。 我说:“既然这样,我就控制实际部分,实权比什么都重要。谁敢动我?哥,你是我哥吧。” 布莱恩点头,道:“哥会替你看好的,不用担心。恩……过几天见见老子和妈妈吧,好不好?老子心中愧疚,想当面给你赔罪。我觉得没什么可赔罪的,但就算见个面有个意思,毕竟那是事实。妈妈也不能一直瞒着,不如告诉她,或许对你恢复记忆会有好处。” 我说:“随便你,我听你的。” 我的世界是空白,他要做什么,随他就好。 布莱恩总算将白花花的围裙解下来,身上白一块花一块更明显,他随手一拍,周围都是白粉,呛人,米饭和tracy几个要打他。 布莱恩躲到一边停了手,问:“龚良翼,如果有父母,还需要听第三方监护人的吗?”龚良翼想了好一会儿,才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说道:“这个比较复杂,很复杂。妆总年满十八岁后自己签署的协议,是有效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家都有些气馁的意思,似乎还蛮听龚良翼的话。 龚良翼叹口气,继续道:“那个不论何种意外,没人能说是否包括这种特殊情况;除非有更强力的证据才能反驳。其次,就我们私下里讨论的,您确实是妆总血缘上的兄长,令尊也确实是她生父;但法律上从未确认过。这个即便你们现在如何努力去认亲什么的,都未必能顺利的要回监护权,更何况妆总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就算没有殷少插手,没有雍和大律师相助,你都很难。再说令堂,她曾在法律上失踪三年以上,对女儿不闻不问,妆总的监护权才转移到殷少手里。在法律上她曾经是‘死亡’的,监护权可想而知。而从法律角度,殷少顺利的监护妆总到十八周岁;那么,在以后出现意外情况,并且殷少自愿的情况下,他确实有很大的优先权。” 米饭愤愤然道:“这么说,我和姐一样,最终还是私生女,没权利。如果妆叔叔出面呢?” 布莱恩气的直跳脚:“还扯他做什么,不是他妈妈也不会这样……” 我看布莱恩,他气得够呛,脸从青到红,还有白粉,花花的,比黑白片生动。 其他人都有些低气压,默默的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世界,是安静的,一切无我无干。 日子,似乎就这么过着,不快不慢不紧不松不……我的世界总是安静。 春天,似乎变化很快,下过雨,太阳一出来,枝头都绿了,安安静静的,谁都不吵醒。 槐树丛中,似乎有个鸟窝,铭风爬上去搭的。 他的意思,这鸟从别的地方抓来,很笨,自己不会做窝,所以他要帮忙。 但我看是他闲的,不是扎人偶射飞镖,就是拿玩具枪练射击,跑步;偶尔,偶尔不见了人,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米饭给我收集资料,我说要改动哪里,她会去补齐给我看。 米饭做事很合我意;我就闲着,坐在亭子里靠着,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 偶尔十二哥来了,会给我带吃的,各种味道;玩的,各种花色;跳舞……布莱恩不让我跳舞,怕我头晕。 还好,我的头有些时候不痛了,比较舒服。 “可人!”布莱恩老远的叫我,不是很大声,但我能听出是他来了。 “哥。”他喜欢我叫他哥,我就叫,似乎这个字是给他造出来的,很自然。 “妈妈来了,是在这里见,还是回屋去?”他有些小心的站在我身边,还有殷切期盼。 “听你的。”我,没有所谓的。 他说见谁,总是他的考虑,我听话就是。 太阳从槐树顶上照过来,盖住了腿,露出了手。 我换到那边去,暂时还没太阳。 那边几株高大的楠木,下午才会将影子拖到这里。 楠木底下的紫荆花,开着花儿,紫色的。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和米饭带着一群人过来。 冉桦在旁边跟着,穿着警服,看着整齐多了。 还有几个穿警服的人,手里拿着电棍,腰里别着枪。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他们这么多人能不能搞得过铭风一个人,或者布莱恩一个人。 很奇怪很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没多想。 人群前头,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后面是几个女孩。 五花八门的,他们要做什么?布莱恩让我见妈妈,谁是“妈妈”呢?我等着,总会有人告诉我的。 “可人……” 前头的女人和男人同时叫我,一个悲痛不已,一个悔恨不已。 女人穿着很朴素的衣服,长得很整齐匀称,不知道她悲痛什么。 男人矮个子、脑袋黑亮,感觉很老,不知道他悔恨什么。 他们都叫我,认识我吗?是不是又要问我一遍:记不记得他们?我不记得。 但是,女人的样子,虽然是短发,衣服也很素净,但脸的轮廓很像我,大概我们有什么关系吧。 女人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的哭,诉:“可人,是妈妈,你不认识妈妈了吗?是我……”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点头,说: “妈,你别哭了,可人不能受刺激,别的都没事,你就放心吧。可人,叫她妈妈,她是你妈妈,是疼你的。” 我头有些痛,一手扶着头,我说:“妈,你别哭了。我大概忘了好多事,我不是故意的……” 布莱恩忙过来,揉着我的头,问:“是不是头痛?妈,你快别哭了,可人不能受刺激!” 布莱恩话没说完,她哭得愈发厉害,哽哽咽咽靠在米饭身上哭个不停。 我闭上眼,我的世界是安静的,安静的……喝了口紫苏茶,感觉好多了,我说:“还好……哥,你别为难她。” 妈妈拉着袖子抹了泪,急急的道:“可人,妈没事,妈没事。你不记得妈妈不要紧,只要你没事,记不记得不要紧。” 说着话,她又泪流满面,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米饭忙拉着她到一边低声劝着,说什么姐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的。 我是不记得了,大家都没哭,她为什么要哭? 她哭,我为什么会头疼? 大大的喝了几口紫苏茶,感觉还好,不会那种绞着疼。 我就安静的坐着,看着。 忽然,那个男人也哭,妈哭得重了,他渐渐的也哭出声来,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哽咽难言。 他身上穿着条纹的衣服,灰蓝色相间,有点像……不知道,我没见谁这么穿过,大概是我忘了。 他跪着我面前,边哭边诉:“可人,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终于知道什么叫报应了,报应啊!但为什么要报应在你身上,为什么呀?老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 “老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他忽然仰头冲天大叫,声嘶力竭,像动物园里狮子吼。 布莱恩带我去过几个动物园,狮子叫起来……也没这么厉害。 男人满脸都泪,脸偏黑,眼睛比布莱恩还小,但很像。 他看着我,又仰头冲天,大吼道: “老兲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是我的错,为什么报应在我女儿身上?我女儿何辜?!我错了,你天打雷劈,打死我我也无怨,老骨头我生了十几个女儿就一个儿子,差点绝后,这报应我都受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啊炳哈哈哈……” 男人拿头磕地,磕的咚咚响,他哭得跟笑似的,其实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哭或者笑;但他最奇怪。 几个穿警服的警察要过来,布莱恩挥挥手,任凭男人磕头,磕个够。 他抬头的时候,我看着,他头上都流血了,血流如注,脑袋都要磕烂了。 我说:“血……哥……我头痛……” 布莱恩忙转过来挡住我视线,替我按脑门,边嘶哑着嗓子道:“老子,你先去包一下,可人受不了任何刺激。你哭也没用,她不知道。可人,别怕,哥在这里,你当没看见,啊……不会有事的。让他发泄一下,要不然他一辈子死都不安心。” 第614章 血染双眼 我头好痛,妈还在哭,哭的我难受…… “血……血……不要见血,哥……” 布莱恩拉着我搂着怀里,边替我揉着头边柔声道:“乖,不怕。不见了不见了,闭上眼就不见了。乖,闭上眼,歇会儿。要吃药吗,还是吃茶?” 靠了一下,闭上眼,眼前都是血,有人站在我面前,我忙睁开眼睛,我还在哥怀里。 我问:“你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布莱恩低声应道:“对,我是你哥,宠你疼你一辈子……” 我说:“哥……头痛……我想歇会儿……” 布莱恩说:“好,哥抱你回去,还是扶你回去?” 我说:“我……不要……抱……” 头好痛,虽然是布莱恩,我还是不能想到抱……那个男人还跪在地上,泣诉:“让我求求老天,不要再责罚我的女儿。如果不是当初我算计他一家,如果没有杀他爸爸,也不会结下这么大的梁子。两个狠心的兄弟啊,和我一样,哈哈,和我一样。我没放过他十六岁的儿子,他没放过我十六岁的女儿。不,是我自己害了我女儿。老兲啊!我这么多女人,我就爱她一个,为什么,最终要这么报应在我女儿身上!啊炳哈哈,老兲啊!你瞎了眼吗?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啊,哈哈哈……我没疼过一天,没抱过一回,没给过哪怕一个字儿;我让人算计她,让人欺负他她,我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是我的宝贝女儿,啊炳哈哈!老天啊,你这是要惩罚我,还是惩罚我女儿?可人,你不认识爸爸,爸爸罪有应得,但你怎么能不认识你妈妈?爸爸说,只要她流产,我还留下她,因为我最爱她。她不肯,所以我让人……啊炳哈哈……哈哈哈……老兲!瞎了眼的老兲!” “咚咚咚……”有点像刚才头磕到地上的声音。 妈刚坐在我侧面,愈发哭,听着男人的话哭的一塌糊涂。 布莱恩扶着我走过,她拉住我的手,大哭:“可人,早知道妈都不生你下来,不生你就没这么回事了,可人,妈对不起你……” 米饭忙劝:“妈,你别哭了,姐不能受刺激,你看她都头痛的受不了了。姐头痛很厉害的……” 地上几个人胡乱的说:“爸爸,你别这样了。姐没事,哥说能治好。” 米饭在一旁胡乱的喊道:“你再磕烂了头到处是血,姐更难过。好了啦,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去歇会儿,一会儿好好和姐说几句话,别的以后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 布莱恩将妈拉着我的手拉开,道:“冉桦,你陪他们去歇会儿;有我在,老子不会有事的。米饭,你陪爸妈去收拾一下,完了来找我。屋外也别给我吵吵。” 他们胡乱答应着,布莱恩扶着我先回屋去,我头痛的不行了……血,沿着我额头往下流,痛! 痛,一直的痛,痛得我低下头,想要将头埋在沙粒中,像什么东西一样。 似乎,我曾努力的不想做那样的东西,可现在,痛的我不自觉的想那么做。 也许,我注定要低头?不知道。 我的世界,应该只有空白,只有安静,黑白色的安静。 可是,现在却是一片血红,不停的嗡嗡哭闹。 我不在乎人家哭,但是这会儿我摒弃不掉。 吃了药,躺在床上,头还是痛。 血红一片,我以为再也起不来了,我以为会长睡不复醒……可我没有,我醒来了,我起来了,现在,又开始头痛。 有一只手,放在我头上,轻轻的揉捏着,很舒服。 我想,是哥,哥是替我考虑的,他在那儿,我不会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哥;不过我感觉认识他,记得他,他对我好,很舒服,就好了。 渐渐的,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那个,只有黑白色的空白安静世界,一切,都是安静的……醒来的时候,哥,坐在我床边,看着我。 我慢慢的坐起来,看着他,我说:“哥……” 他给我一杯热茶,温和的问我:“还难受吗?” 我喝着茶,摇头,已经没事了。 布莱恩淡淡一笑,有些宠溺,有些难过,还有些,我说不出的感觉。 我对感觉不是太敏感,我自己并没感觉。 想了想,我说:“我不会有事的,你会照顾我的。” 布莱恩点了点头,道:“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有事,你放心好了。想吃点儿东西吗?还是起来走走,或者再睡一会儿?” 慢慢的眨着眼睛,我相信他说的,我放心,我说:“外头吵,我想在这里,安静。” 我可以在任何环境里安静,但安静的环境我更喜欢;我也不要见血,红色都不要。 米饭推门进来,给我端来一盘子点心和牛奶。 她做的饭可口,我大多能吃完。 布莱恩做的饭也可口,但布莱恩平时都忙,不能总给我做。 吃完小块蛋糕,我说:“我要尽快见见张亚龙,哥,你帮我联系一下。他……应该可以的。” 布莱恩打电话让人联系去,完了和我说: “我让人先调查一下他背景什么的,干净了就带来,等个几天吧,好吗?呃,老子和妈还想再看看你,要不要他们来?” 布莱恩虽然是商量或者征求我的意见,但他的意思大概是希望的。 我点头,说:“我听哥的。” 布莱恩比较满意,米饭出去一会儿,就和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和男人进来了。 那个女人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那个男人,头上包着纱布,看着不大好看,不舒服。 我低头,不看他好了。 二个人进来,那个女人,布莱恩说是我妈,走到我床前坐下,拉着我的手,说: “可人,要不要妈来照顾你?妈都没带过你,妈……” 没说几句,她又准备抹泪了。 我头隐隐有些痛,看布莱恩,我感觉妈对我好;但是我不能见她哭,我很为难。 这么久了,我第一次觉得为难。 比了一下头,我不舒服,有些忍受不了的难受。 布莱恩忙过来拉着妈说:“妈,你先别激动,一刺激可人又受不了了。老子有话说,赶紧说完事,别的以后再说吧。可人,很难受吗?要不要先休息?” 我摇头,还好吧。 他们一定要见我,大概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能忍我就忍忍。 这感觉很奇怪,对别人我大概忍不住,也不会想忍;但见到他们,我好像该顺着他们一些。 那就顺着吧,不太要紧的,我还能忍得住,只要头不痛。 那个磕破了头的男人看着我,眼睛红红,脸色僵僵,眼睛更小,肿的快没了,一说话,喉咙哑哑,都快听不清了。 他支吾了好一阵,吞吞吐吐,啊了几回都没有继续;感觉像琴师在调琴,或者是酝酿情绪。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他不说话我低头,不看他。安静的,是我的世界。 忽然,琴弦波动,发出一个颤音……接着,他说:“凤,这么多年,对不起你们母女了……给你们陪个罪,不盼你们能原谅;只盼,老兲能让我女儿好起来。” 说着话,他又跪下,跪在妈身前,要磕头。 没有人拦着,他就磕头。 他头上已经破了,还是磕下去……妈哽咽着说:“不要出血,可人怕见血……” 他就缓了一下,轻轻的碰到地上。 我垂着眼皮,刚好能看见,他慢慢的,我看的很清楚。 他一脸磕了九个头,才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又给我磕头。 我的头又痛了,扭头,我看布莱恩。 布莱恩忙道:“别再对着可人磕头了……她怎么都比你小,受不起。” 磕头的人说:“我太对不起她,这个头我应该磕,只要她能快点好起来,我磕到死都愿意。恩儿,你什么时候发现她是你妹妹的?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我……” 他跪着地上说话,声音沙哑,好像很带了些感情,虽然我不知道感情是神马。 布莱恩忽然冷哼一声,道:“我妈和我说过,她的出生时间就不对,照那个日子算只有六个半月,不可能生出好好的孩子。而且……” 布莱恩的声音忽然凌厉起来,冷厉的道,“不是关着门说难听话,你知道!你嫌她是个女儿,你嫌弃她!所以,你现在做得再好看,我都不会拦着你,只要你不惹得可人又头痛。” “什么?!”妈惊的从床上跳起来,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布莱恩,或者跪着的人,说不出话来。 布莱恩看我,我头还好,他挡在旁边,我就不大痛了。 他扭头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很酸楚很酸痛的说: “老妆知道,他知道,我妈知道,老太小太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所以我妈临终前让我侍奉你为妈,觉得你可怜。你那时候小,不懂事,人家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办法,天天被人逼着,没满月就被逼接客,你根本连考虑的间隙都没有……哼!他也让人到医院看了,是个女儿,他无所谓了。就算心里隐隐猜到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了。任凭她母女受尽欺辱,一大半还是你给的!可人九分像妈,剩下的一份,和老妆怎么都不像,反而和我像。这再要说不是,打死我都不认。后来四少给我的消息,他们已经做过dna鉴定,无误。可人和老妆的血型都不吻合;在美国出事后需要输血,我的血非常顺利。当年将她母女丢在医院,没想到可人会有今天,不仅我疼她,四少甚至我老板都欣赏她吧?你想来个追悔莫及?谁同情你也别指望我!可人这辈子不认你,你就别指望我认祖归宗!” 第615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妈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肩头一耸一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都觉得……心?不是头……痛? 我说:“妈,哥说的是旧事,你不哭了……哥,我听着有些难过。” 我话没说完,跪着的人跌坐在地,掩面而泣,比妈哭得还伤心酸楚,哽咽道: “是,我是看过,你没说错。你妈真有心,虽然贤惠柔弱,但韧性真强,那么危险也去打听。凤,我……我死要面子……我贪图老太的财产,和权势。我盼了那么多年……年轻的时候我……我先上她的床。后来,我娶了小太,我一直努力,都没有得到;直到她死了,才到我手里。现在又觉得没意思了,就当我给女儿争了一辈子吧,也算给我女儿一个补偿。当年为了那笔巨额财产,又既然是个女儿,我就放弃了。我反正已经有了三个女儿。但是,我忘不了你,我知道小太怕你得宠又得儿子,她就完了;因为自从有了你,我就不想要别的任何人。所以她加害你,后来我稍微一想就知道了,虽然面子重要,事情我还能分得清楚。我让你流产,想留下你,你不肯。后来你生了女儿,已经不能再到我身边,她肯定会害你。所以我干脆不停的要别人,胡乱的搞……可我心里还是只有你……” “所以你在你卧室旁边弄了间房子,摆着你们的旧照片,留住所有的记忆,就是对女儿不闻不问不管。你喜欢懵懂美丽的女孩,却不要面对困难的母女,甚至不惜踩上一脚增加她们的困难!哪怕是你的亲生女儿!因为你女儿太多,你说可人是你的宝贝女儿,你可宝贝过她一丁半点儿?!” 布莱恩痛斥,好像他为我也忍受了很多,发泄出来了这是? 不知道,我心头有种隐隐的陌生的痛,我承受不了。我已经隔绝视听,地上坐着的人我不喜欢,不想看他。 屋里已经安静下来,虽然有两个人哭,但是另有一种安静,安静中,我的头渐渐的不太痛了。心好像也没事了,过去的事,都是浮云,痛亦无用。 那就让他们继续哭吧,有人爱哭的。 过来好久好久,大概有很久,我都快在我空白的世界睡着了……坐着的男人大概哭够了,痛心的呓语:“可惜,那间房子都给烧掉了。” 布莱恩坐着我床边,哼笑道:“留着也没用,可人亲手烧了。” 呓语的人吃惊的抬头,看我们。 布莱恩笑的邪恶又得意,大方的说道:“我总是强调我是她亲哥,可人肯定猜到了什么。后来见到照片,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她很痛恨,一把火,烧了。正因为此,我才不敢公开,我怕弄巧成拙反而搞得我们兄妹做不成,我照顾她都不方便。” 呓语的人继续呓语,喃喃道:“可人烧的?那是她亲手烧的?她亲手烧了?哈,她早都不肯认我,我是够坏的。对最爱的人,我狠心,舍得下手;我女儿这么对我,算是便宜我了。” 布莱恩冷笑:“她没一刀砍了你,确实便宜你了。你应该烧高香可人不知道你对妈做过的一切,不然她还可能一刀砍了你!要不是你,她也不会遇上那么狠心的男人,竟然……” 呓语的人不说话了,他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妈还在哭,泣,低低的泣……这种电影,我第一回见,我是忠实的观众,寻常我不会出言打搅。 过了好久,自言自语的人又说:“冤孽!我们上一辈的恩怨,竟然将你们都卷进去。恩儿,你的性子我能猜到,就听爸一句话:别再报仇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争了一辈子的东西,现在就给可人,你替她好好看着,等她好了依旧给她……” 他停下来看我,我没反应,不知道与我有何干,我只听哥的。布莱恩没说话。 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至于这恩怨……改天我去找他们谈,你们就算了吧。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吧,我说给你们听,好让你们断了这念头。” 布莱恩道:“你管你的,别管我。这事儿这样完不了,你现在说已经晚了。” 自言自语的人道:“不晚,趁现在你还好着,可人至少人还好着,及时收手,还来得及。” 布莱恩极冷极冷的哼道:“可人的事儿不用你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医好她的。至于……哼,你是担心我卷进去吧?担心你的独子断了你的根,是吗?做梦!我早卷进去了!你没有独子,在你放弃可人母女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儿女情!” 自言自语的人看看我,看看妈,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一旁地毯上,很沧桑的叹息: “你对我成见太深了。 我是有错,但我现在已经知道;政府还让人悔过自新呢,你不能不让我再爱我女儿吧。 她这个样子在这里,和凤年轻的时候真像,我不会再害我女儿的。 好!为了我女儿,实话我就告诉你,你以为凭你到美国就能混到jerry手下? 他手下能人多的是,方方面面比你好的都有,而你有个最大的缺点,做不了我们这一行:像你妈,太仁!说得不好听就是娘! 就凭你这个个性,他就不可能让你做上去,更不可能让你随便呆在一个中等的位子混日子。 美国社会你比我懂,不进则退,没有中庸。 你下定决心要走的时候,我让人花了很大力气找到他,我花了很大的价钱替你买个平安。 这么多年,不论谁去美国寻仇,你的日子都过得风平浪静,你做什么都顺顺利利,不觉得吗?不觉得有问题吗?我就你一个儿子,我知道你要什么……布莱恩好像很吃惊,脸色少有的严肃,很不好看,越来越不好看,就像要下暴风雨了。 但地上的人不管,继续说他的: “我爱我女儿,你也疼她,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再害她。以前图个权势,现在什么都有了。我才看透,我要的是我儿女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就足够了。别以为你很大能耐,去年若不是为了顺你的心,我完全可以不用进去。对,虽然我不承认,但隐隐的我能猜到可人是我女儿,她做有些事情我是在纵容,包括她杀了她姑姑。你以为,她在里面我就能拿她没办法?她躲在老县城我能蠢到两年没消息?你觉得我这么没用能混到现在,今儿还能出来?爸罗嗦这么多,是想让你听话,别等到和爸一样追悔莫及的时候,痛的恨不能死掉……偏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还想看看女儿,护着她。” 我好像听懂了什么,他说他爱我?可,爱是什么?不知道,我看布莱恩。 布莱恩忽然冷笑,近似疯狂的大笑道:“真的吗?那我还真要感谢你,哈哈!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是不是,也是你让jerry爆了我的?真是个好爸爸,哈哈哈!这就是你的逻辑,这就是你的爱,你毁了最爱的女人,又毁了最爱的儿子,你就爱你自己!什么都照着你的意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我真奇怪,你怎么和殷亦桀就那么像!哈哈!你,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指望动可人一根毫毛!” 布莱恩脸孔扭曲狰狞可怖,小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笑的样子,比电影里别人都难看。 我觉得,头有些痛,心头也有些难受,我说:“哥,不要难过……没事。” 布莱恩慢慢收敛了神色,转过来坐在我身边,脸上满是苦涩,笑比哭要让人难受……他摸着我额头,说:“恩,哥没事。就算为了你,哥也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又头痛了?” 我说:“有一点点,还好……” 妈一脸花花站起来,坐在床边,紧张的看着我。 我没事,看着她,我眨下眼睛,我没事。 那个男人也看着我,好像很难过,慢慢说道: “恩儿,那是为你好。混这一道,少不了那些事。爸和老太睡了十来年,她老逼松的都不能弄了,每次不快活还不行……好,女儿面前,这些话我以后不再说了。但……男人之间也很正常,哥们闲着没事相互玩的都有。你算很干净的了,但这个样子混不了我们这一道。jerry不是个随便的人,他给你开个光,我看你心狠多了,那不挺好吗?就当交了个男朋友,现在又分手了,不什么事都没有了?” “开光?!你竟然还有脸说这个?!炳哈!你自己贪图权势富贵,爱睡老太是你的事。我没那个想法,我妈只盼我过个寻常日子!jerry说,要我不要怪他,看来,我还真得感谢你?!” 布莱恩嘴角抽搐,很恨的样子,手握着拳头咯咯作响。 米饭扶妈去梳洗,布莱恩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我,轻轻替我揉着额头,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我是说他。 那个男人对着布莱恩很无所谓,但看到我,又脸色酱紫不好看了。 布莱恩柔和的说:“难受吗?” 我……不难受,但我没说,看布莱恩的样子,他大概很难受……我说:“哥,闭上眼,就好了。空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你不要难受,我心里会有点难过,不舒服……” 布莱恩温柔的笑起来,说: “怎么会,你连哥都认不出来,心里怎么会不舒服?不过,哥很高兴你替哥考虑。哥以后不会再难过了,你也不许再难受,知道吗?” 他笑的样子,嘴角还是有些苦涩。不过,哥让我不要难受,我还是点头,嗯,不难受就是了。 第616章 虎毒不食子 不好看的男人闷闷的说道:“恩儿,好吧,就算爸爸不顾你的感受强迫你,爸爸跟你道歉。” 布莱恩看都不看他,淡淡的道:“我们的命都是你给的,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好看的男人脸色更难看了,糗糗的道: “不要这么说,父母没有不疼儿女的,这么做……好吧,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正事儿,凤,米饭……你也来,都听听,寻常劝着你哥一些。我十三岁的时候跟殷亦桀的爷爷混,第一天就被他父子几个给爆了,那是他们家规矩。后来的人都要被师兄爆,看不上的师父还不要;我觉得可能是师父比较看得起我,我很高兴。后来我们师兄弟下山,见到一个姑娘,长得好,又冷又野,我们都喜欢,就约好一块去调戏;寻常出门也总做这种事,很正常。谁知师兄躲后边,让我上去;我不知道为啥,就上去了。那姑娘真野,但我功夫好能搞定,她越闹我越来劲,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来了火……” 他忽然停下来,看我。 妈和米饭坐在我旁边,没搭话。 屋里安安静静的,都没人说话。 更难看的男人舔了舔嘴唇继续说: “那姑娘不停乱动,狠瞪我,骂我是丑八怪,又矮又丑。我只管做事,衣服扒光就要入巷……忽然师兄跑出来,英雄救美,狠狠的打我,说我流氓。将我打差不多了,他将姑娘救回家去,后来就成了……殷亦桀的妈。他们那时候开始改行,做白道,殷亦桀的妈很能干,他们很快就做大了。我成了流氓,师父也狠狠打我……我们本来就是混黑道的,调戏良家妇女和吃盐差不多,他们一下子装什么贞洁烈女啊!” 更难看的男人脸色不屑和鄙视痛恨,很明显,他不喜欢那些人。 但我们都没插话,反正他话很多,就让他继续说。 更难看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忽然又骄傲的道: “我反正在他那学得差不多了,他们改做白道也要裁人。我就带了一帮寻常混得不错的兄弟,自己干了。但老太能量很大,很快我犯了事被她抓住把柄……只好跟了她。但我气不过,后来,就设计害死了师兄师父,反正他们都不认我。我算是报仇了。但她没死,这事儿……” 布莱恩哼道:“你不是最爱妈妈么,怎么……” 更难看的男人看着妈,点头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后来娶了小太,生了三个女儿,没儿子。我就要了你妈,有了你。你们艰难,我想就当是磨练了。再后来遇见凤……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我甚至担心黑道混不久,所以开始处心积虑的要换。但老太我抗不过……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就给你说重要的吧,那些烂事,等哪天你高兴了,或者孙子外孙来,我再慢慢当故事说。反正,你好好听我说,和殷氏的旧账,我来和他妈谈。你有了老太那个,也不用十分怕他;今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报仇了。” 他的话好多,竟然还有三天三夜说不完的。 我看布莱恩:我好像还有事,他们说让廖亮来的,到现在都没见。 我也有些期待还认得谁了,或许能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别人。 米饭给大家都上了茶点,扶着话好多的男人在一侧沙发上坐下,很孝顺的样子。 布莱恩说:“那些脏东西,我不要,可人也不需要;你留着做棺材本吧,免得将来哪天我不孝顺了,没人给你收尸。” 话好多的男人放下茶杯,叹息一下……话好多的男人说:“你不会的。不过,你要听我说,这是你们都查过但不知道的底细。没有这个,你就算和殷亦桀斗,也未必会赢,只怕会输得很惨。两年前他能将我外围的都打下来,就是动用了那个;你不能盲目的去报仇,我不许你们跌的鼻青脸肿。” 屋里几个人都正色起来,话好多的男人却挥手,让米饭和妈去休息,她们毫不犹豫就走了。 布莱恩也没有再骂他,而是警戒的坐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话好多的男人激昂起来,说道:“殷氏的核心不是制药厂,也不是两只股票,而是福音公司。音就是殷,你们能听来吧。可人,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我看布莱恩,这个男人不停的说我,又哭天抢地,他想做什么?不过这几句,我大概能听懂,点头。 布莱恩说:“你想让可人知道吗?” 那个男人点头道: “我听说可人虽然断了七情六欲,但还记得工作,对经营管理愈发精到。这事儿只怕和她也有大关系,能听懂最好,比你转述好。” 布莱恩看着我,大概是看我的意思。 我说:“我能听明白,哥大概也另有核心,或者**oss。” 那个男人眼睛都亮了,虽然小眼睛,亮起来还是挺亮,看着我熠熠发光,一点刚才的样子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看电影,我觉得。 他没理会我的意思,继续演电影:“不愧是我的女儿,真聪明,一点就通!福音公司控制了殷氏90%的资产,通过福音公司再给制药厂投资,就掌握了真正实权。殷亦桀那么辗转,就是因为他在福音公司的地位有限,具体我不大清楚。但咱们家,我现在就说给你们听,要仔细听好了。” 我点头,我听得很仔细,安静的听我没问题,现在我也能完全跟上他们的思路,不懂就另当别论了。 布莱恩却神色复杂起来,比刚才的鄙视或者骂人都复杂,甚至很认真。 大概,这个福音公司很重要吧。 我能记住的,记东西我很记得清楚。 那个男人喝着茶,慢慢的说道: “范氏虽然在我名义之下,但背后是老太当年一直承袭下来的弘光公司。我寻常得到的大部分都给她,少部分自留;她归入弘光公司后再投给我,我还得付利息。我和她之间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殷亦桀抄了我的范氏,对咱们影响很小,我就等着老太死,到手的比那个多很多。弘光公司的情况大致是这样,形式上和福音公司有些像,但实质上是老太一人掌控。她名下占六成股份,死后归我;另外四成归五个人所有,老太生前他们都是坐吃利息从不出面的,现在他们还拿着,但……你们要将他们的主动权拿过来,依旧和老太手里差不多。他们是老太养的大米虫,老太也控制了他们的势力,他们乖乖的将六成给我送来,就说明这点。你们亲自去拿到那四成的主动权,不一定要将资金都收回,就够成为你们助力了。弘光公司总资金超过二百亿,呃……他们送过来的时候,六成差不多有二百亿……总值,市值,应该有三百多亿了--本来在咱们这里还有一百亿,被我亏的差不多了。那三百多亿,在当年殷氏玉氏几支股票发行的时候,一共投了二十亿,占了10%-20%左右的份额。作为第二大股东,平时也不方便动;老太的意思也是在控制他们,所以也没想动。这几年下来……” 布莱恩骇然了,听的脸色都……发白,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他们都是小眼睛,对在一起,有那么点儿王八瞪绿豆的感觉。 我也觉得,这么大的公司,躲在背后,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对上了也着实不容易。 至少我知道,你在明他在暗,失了先机。 布莱恩说人家已经准备对付我们,那更危险。 看着布莱恩,我说:“有了这个,承启酒店就没问题了。没有这个,我们搞不过对方。” 布莱恩点头,看着我,又看向那个男人,说:“为什么告诉我们?留着你还是个老大,要什么有什么。我不觉得我们比你的权势重要,当年三姐就是你的一个棋子,你任凭她放浪。” 那个男人不屑冷笑一下,看着我们又凝重起来,叹道:“她是老太掌中宝,我当然拿她做棋子随便玩了,咱们这种人家寻常不总这样吗?不过,我爱凤,爱我女儿……以前是我的错,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你们兄妹很能干,没有我或许也能做出点儿什么。但我不想让你们再撞的头破血流,或者缺胳膊少腿。这条道不好走,你们能不报仇最好。有了弘光在手,他们报复你也没办法;你们若是搞不定福音公司,同样报不了仇。我欠了可人,一个弘光公司,不够。二十二岁,这么大了,我都没……我多盼望可人能叫我一声……哪怕和你不高兴的时候一样叫我老子,那也是你认了我。我也盼着能和凤过完余生,找个安静的地方,安个家,闲了一块种种菜,浇浇水,磨个豆腐。或者给你们看孩子……我天不怕地不怕,我什么都不在乎,但独独过不了女儿的坎。可人是败家的命,不过也旺家。这个家算是败完了,不过会在她手里重新旺起来的。当年担心她的命相,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只怕到闭眼的时候她都不认我。也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也赔不起……”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歉疚愧悔和慈祥;我看他,为什么总说死? 死,是什么?就这样过……都是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浮云无生无死,无喜无悲,在自己的世界漂浮着,很舒服。 布莱恩道:“你自作自受,我就不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就是可人,现在被你拖累成这样……我不会让她再出事的,她是我妹妹。”那个男人点头,道:“有你照顾她,我很放心。只是你自己也该挑时候找个对象了,总一个人不是个事儿。好姑娘也有,能替你分担一些。这是印信,我先给你……改天你让人起草一份协议,我就直接转给可人。你不会吃醋吧?我给你的没这个多。” 第617章 身外之物,其实是她 布莱恩哼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妈只盼着我做个寻常人。我在jerry手下混那么几年,后来见殷少对可人还算不错,就依然躲着。若非事情闹大了,若非是可人;任你天大的家产,我也懒得要。可惜,我懒了又懒,倒害了可人。若是当时一狠心将她带出去……” 那人走过来,拿出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拍拍布莱恩的肩头,道:“是爸不好,让可人吃苦,你跟着遭罪。这个,就给你吧,拿着就能调动弘光的资金。” 他把盒子递给布莱恩。 布莱恩示意给我,他就给我了。 盒子巴掌大,18k合金手工打造,带密码。 他看着我,说:“你的生日,三月三。” 我大概听懂了,是说这密码是我的生日,生日……我看布莱恩。 布莱恩说:“过几天就该你生日了,就当爸爸第一个生日礼物,收下吧。他能把这个给你,就是真疼你,这是他命根子。” 我说:“我不缺东西。” 其实我想说:这个人我看着不喜欢,不管他哪个样子,我就是不喜欢。 布莱恩说:“这个有用的,你刚不是听到了。三百亿,还是暗地下的;给我们有大用。现在就算有钱再要公开收购殷氏玉氏都不大可能。” 看着他,很认真的样子,我点头,说:“我听哥的。” 那个男人和妈一样,让我感觉怪怪,愿为他们忍受什么。 布莱恩的样子似乎也在忍受什么,大概大家都忍了些什么吧。 我低头,按着密码,三月三,桃花香…… “咔……”轻微的一声响,盒子盖滑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私章:范银库;一个圆章:弘光公司;一份密印,像数字密码板一样,密密麻麻一大堆。 私章和圆章的做工都很奇怪,密印的样子更奇怪,奇怪的东西。 那个男人说:“密码是每次决议的具体时间,记住……” 他忽然拉着布莱恩的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是阴历,英式,几点几分在前头,后面是日月年;在密码板每一行取一个数字,从头数。 输完后按圆章下的暗扣,调密码,这才对。” 他嗓子哑哑的,说话吵得我耳朵嗡嗡响;但话我听明白了,大概又是他的什么奇怪东西。 说完他又说:“我们一般都做控制性长期大额投资,平时不动;所以这个用的也少。密码板是十年更换一次,给他们留底。出事后老太将这个放在她弟手里,我让人提了一下,他们就给我送来了。等协议签订之后,通知其他几家,刻一个可人的名章,给他们留个底,就是你的了。可人,记清楚了吗?每年分红一两次,是要用的,分红了就有钱花了。” 我说:“我不花钱。” 他退到一旁,看着我,神色又不大好看了,很难过。 有人敲门,他说:“恩儿,我要走了。照顾好你妹妹。可人,希望爸爸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好了。” 我说:“我好着呢。” 他和布莱恩都没说话,门打开,冉桦穿着警服和另外几个人等着外面,那个男人就和他们走了,还一步三回头的看我,依依不舍。 闷就闷去,没理,我没有追问的习惯。 我拿着小巧的金盒子打量,很重,金子厚厚的一层,做工很精致。 布莱恩说:“好好收起来,这个很重要。” 我就把盒子放到他手里,说:“哥是替我考虑的,给我收着。” 布莱恩宠溺的摇摇头,笑道:“不怕我把你钱私吞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钱有什么要紧?有哥替我考虑,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我的房间,很大很舒服,也好看。淡蓝深蓝海蓝宝石蓝的底色,很安静很干净。 床宽宽大大,铺着轻薄柔软暖和的被子,床柱上雕着花,很繁复好看。窗边放着大大的衣柜;旁边还有个阳台,外面伸手能够到树枝。 这会儿天黑了,窗帘拉起来,浅浅的颜色,很舒服。 我感觉舒服了,就出来和大家一块吃饭。 我寻常行动没问题的,除了他们念念不忘甚至哭着说我忘记了谁;别的都无碍,不用人照顾。 但米饭还是紧紧跟着我,帮我穿衣服、梳头,她好像很喜欢,我也不管她。 今儿妈在这里,她耽搁了一下,我下楼的时候她才迎上来。 妈也迎上来,她已经换了衣服,收拾的很干净,看着也舒服。 不哭的时候,和我长的真像;屋里到处是镜子,我能看到。 “哥和爸爸走了,说要弄什么东西,晚点儿才回来。”米饭拉着我去餐厅,一边解释。 “嗯。”哥要做事,不能在在家。 我指了指旁边,说,“妈,你也坐下吃饭。” 妈忙着盛饭舀汤布菜,一刻不得闲。 屋里又多了二个女孩,和米饭一样年轻好看。 米饭解释道:“我这个学期选课不多,哥早让我准备陪姐了。她们还要高考,等考完了才回来帮忙。” 我点头,大家都有事就好,我也有事,吃晚饭,我还要看图纸,还有几个数据库程序,有用。 妈在这里呆了两天,就走了。 家里又来了二个按摩师,给我当保姆,一个叫张敏,长得温柔清爽;一个叫张捷,甜美爽朗。 布莱恩规定我每天要休息十个小时以上,还要按摩二个小时;她们就一个给我按摩头一个给我按摩脚。 她们技术不错,对我也很好。 米饭上学的时候,她们至少有一个总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她们体贴又安静,很舒服。 今儿天气不错,我出来散步,忽然那边有人大笑,很熟悉的声音,我快了两步,过去看看。 “妆可人!猜猜我是谁!”她大笑着跑过来,手里抱了个大大的大笑的毛熊。 “廖亮,我认得你。”比我高大结实,嗓门也比我大很多,就是她,我认得。 “哈哈哈!我真高兴,你竟然还记得我!冉桦说你连你妈都不认识,就记得我,唉,我太荣幸了。为了表示感谢,特送你个廖亮牌呆熊,还请笑纳。” 她将挡了她半边脸毛熊塞我手里,笑的特开心。 我还没见过谁笑的这样,一转眼,我却看见她眼里的忧伤,好像想哭。 我将猫熊给布莱恩,和廖亮说:“这个样子不像你,你是那种嘻嘻哈哈的,和这样不大像。” 布莱恩拉着我,我们,一块到小亭子里坐了,说:“你确认记得她?” 我说:“廖亮是那种大笑,笑起来我舒服。这个样子,让人难受,我头有点难受……是不是,我真的忘了些什么?廖亮,你说,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 廖亮的笑装不下去了,简直要哭出来,咬着嘴唇,点头,道: “不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者变成别的什么样子,我还是我,廖亮,你的朋友,欺负你又和你好的死党。” 死党?我说:“总之你还是你,我就是真的记得你了。” 我真的记得一个人,她叫廖亮。 生日之痛5--逛这么说,我没记得的人,大概是伤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 廖亮牵着我,跟着米饭在这大花园里随处走走,她说没事了周末了就会来陪我,甚至决定不上研究生了,改攻心理学,将来考心理学博士。 她说她还要学脑神经方面知识,她要帮我。 以前总觉得学医是为了工作生活,现在才知道,她可以帮我。 她的理想很多啊,我好多都没听懂。 但和她这样慢慢走着,吹着暖和的春风,晒着太阳,很舒服。 不知道是太阳舒服,还是廖亮舒服,或者廖亮就是太阳,舒服的太阳。 那边有新种的桃树,粉红的桃花开遍枝头,风一吹,纷纷落。 底下有好几种紫色黄色的小花,沾上粉红的色彩,看着,很舒服。 高高低低的树,真多,工人少,几处还在修建,偶尔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太吵。 十二哥有几天没来了,大概正在赶工,他说见了我就有思路。 “妆可人,回头,笑一笑!”廖亮拿着相机,到处拍,但布莱恩说过,照片不能传出去。 这她也喜欢,她说这里很美,她就要拍,留给自己看。 我看着她,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所以,我依旧这样。 “米饭!傍我和妆可人合个影。妆总呢,我要好好揩油。” 廖亮玩了一会儿就笑开了,她是粗神经,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 我不笑,但她笑起来看着很舒服。 一路不停的照相,那边一大片月季,周围几株梨花白,枝头却谢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海棠,已争先恐后的开了些,一红一白,很舒服的样子。 廖亮大笑道:“妆可人,那天逛街你没去。啊,这就和逛街差不多,不停的走啊走。但这比街上美多了,看一回我长寿十年。转的我肚子饿了还没转回去,一圈都没转下来……” 抱怨归抱怨,她还不停的转。 廖亮才见我的那种淡淡的忧伤早不见了,嘻嘻哈哈笑得开心;我愈发肯定,她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廖亮,我果真认识。 我们都没答话,廖亮也不需要我们答话就能自己往下不停的说: “唉,米饭,你家到底有多大呀?我怎么感觉比我们学校还大,你家也太有钱了!” 米饭放了个坐垫,扶着我在甬道旁石墩上坐下,笑道:“你一多半时间在拍照好不好。一共也就四十亩不到,以前总共要住三四百人呢。十二少的设计又很巧,感觉能大一倍,你……” 她话没说完,廖亮钻到树下逮锦鸡去了。 花园修好了,布莱恩让人弄了好些孔雀锦鸡什么的养着。 第618章 生日派对 寻常有人在这里撒豆子麦子喂它们。 我觉得野鸭和松鼠山羊也好,大概也会有的。 从树下小道远远跟在廖亮,就拐到竹林里。 一大片上千竿竹子,间杂着各种大小石头假山,有的竹编绕在石头下面,从中间长出一根笋来,像是石破惊天。 “唉,真美啊,比锦山公园还漂亮的多。妆可人,我天天来陪你晒太阳吧,太--舒--服--了……” 廖亮找了块大一点的太湖石,爬上去就躺下,话没说完,已经进入迷瞪状态。 我坐在她身边,喝着薄荷茶。 微醺的风吹过,竹林沙沙,仿佛吹来一些记忆,从耳畔兜了一圈,又远去,什么都没留下。 背后一块石头,像镜子像屏风,挡住了风也挡住阳光。 春光愈发暖暖的,我脱了外套,很舒服。 脑子里却有个不错的主意,在廖亮均匀的鼾声中,我进入了自己安静的世界,开始构想。 “可人,生日快乐!” “姐,生日快乐!” “妆可人,生日快乐!” “小可人,生日快乐!” 一早,我才睁开眼,还没下床,耳边就叽叽喳喳的响起来。 布莱恩递给我一打红包,笑道: “这叫拜寿,她们赶早来拜寿,祝你健康长寿。你呢,就给她们发红包,好不好?” 我眨眼一看,米饭,廖亮,张敏,张捷,还有几个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 敢在我没起床或者睡着后进我卧室的男生只有布莱恩。但外头似乎不只男生,似乎还有女生。 点头,发红包的事儿,我会做。 米饭送我一双卡通袜子,我给她一个红包;廖亮送我一张音乐卡,我给她一个红包;张敏张捷送我一瓶指甲油,抓着我就开始抹,我红包全散在床上。 我说:“哥,要红包你自己拿。” 布莱恩笑道:“好吧。你赶紧收拾好了早些下来,今儿家里开party,玉少十二少郑少他们都会过来。妈说她有事,晚一点才过来。说说看,想要哥送你什么?” 我被几个人拉起床,做面膜抹指甲油,还有梳头的。 我安静的世界有些乱,我说:“浮云。” 布莱恩一愣,又掏出一沓红包给米饭,笑道:“哥就送你个浮云,包你满意。哥下去陪客人了。米饭,你跟着姐,若是有生客,记得挡着些。” 布莱恩走后,我说:“我去阳台坐着,你们随便吧。” 廖亮按着我,哈哈笑:“今儿你生日,不能一个人躲在这角落。你喜欢安静,我们也不闹你,那也不能一个人。张敏,把那个寿星帽子拿来比比,你这头发一盘,帽子八成戴不上。” 还寿星帽子?我扭头一看,一顶很精巧的软帽,上面绣着好几个寿字,各种颜色,大小不一,很好看。 但是,这个绣工……我头有些痛,痛……我问米饭:“帽子哪来的?给我紫苏茶。” 米饭忙倒了茶过来,张敏替我揉头……可真正痛起来,这样揉大概是没用的,我努力的忍着。 廖亮紧张的道:“你认识?头痛?哈哈,这是你妈妈亲手给你做的哦。你妈真能干,做的比买的好看多了。”她的紧张和问话不太靠谱,但没人去注意。 “痛!”推开帽子,我大口大口的喝着茶,头还是痛,绞着痛。 “姐,吃药吗?”米饭忙扶着我紧张的问。 屋里一时乱哄哄,吵得我愈发头痛。 “怎么了?”布莱恩冲进来,扶着我忙问。 他身上穿的笔挺,像要出门。 “头有些痛……”我咬了咬牙,还能忍住,又灌了半杯薄荷茶,我说,“吵……”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布莱恩给我揉了一会儿头,吩咐道: “那帽子不戴了。换了衣服下楼来,我们去花园里走走,透透气儿。你们也别嚷嚷,可人怕吵。” 她们很快噤声,阳台门打开,清新的空气吹进来,过了好一会儿,透口气,头痛才好些。 我说:“你有事,先忙去吧,我没事了。” 头痛,实在是难受。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好意,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心情,虽然我没什么心情。 我洗漱完出来,感觉算算好多了。 又有人送来一大碗长寿面,还有鸡蛋,说给我拜寿;我给了她一个红包。 布莱恩站一旁,道:“吃点吧,妈做的,吃了咱就下楼。” 我在一旁桌子上做了,接过筷子,挑了些面,放进嘴里……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直冲入头顶、冲入鼻子,酸溜溜的,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掉……很奇怪,跟吃了芥末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放芥末,我吃了一口,香香的滋味儿,还有小葱……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头剧烈的抽痛,我身子都跟着抽起来,好痛好痛,痛的没了任何感觉…… “咣当!” “可人!” “快!叫大夫来!” “姐!” 凌乱的呼喊,遥远,破碎,但一切都与我无干。 我像进到了十八层地狱的石磨上,或者正在被扒皮抽筋,抽筋,抽筋……吐,吐不出来;泪,关不住的水龙头似的,不停往外流;胃里翻江倒海,心口酸痛,酸痛……我缓缓的眨着眼睛,忍受着,摸不清,也挥不去;回不到我安静的世界。 我的世界是黑白,是空白,是安静,但我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无数的嘈杂声,踏碎我的骨肉,挑动我的筋脉,痛,浑身,里外…… “都出去!全部安静!”布莱恩狂吼,“大夫!快!铭风,给bonney打电话,给david打电话,这是怎么了?!可人!听到哥说话没,你给我忍着点儿,大夫一会儿就会来的。难受了就哭出来,喊出来也行,可人……” 哭?哭是什么?我不会。 门口已经有人在哭泣,我听见了,好多人在哭,但我不会。 喊也没用,很痛,痛的清晰的数着却感觉不到痛,就像……我进入了自己的异世界,知道身体很痛,知道心酸痛,知道头绞着要裂开一般的痛;但我就是感觉不到,无法触摸,无处不痛……我却……痛,与我无干了,因为我就是痛……布莱恩抱着我,恍惚中,我看见十二哥也进来了,他眼眶通红,看着我难受。 他难受什么?痛的是我,我也不痛。 “我没在面里放什么,面没事的,我……”远远的,有人这么说。 面,是没事,我知道。 “不像中毒的样子,应该不是……”似乎大家都肯定。我没中毒,我不知道。 “小可人,是不是想起殷亦桀了?殷少?”十二哥问我。 我认识十二哥,我们经常在一块讨论问题。 我,张了张嘴,问:“殷亦桀,是谁?总听人说殷少……” “别想了,什么都别想!闭上眼……铭风,bonney怎么说?”布莱恩急得有些口吃,眼红。 我头还是很痛,不过,我努力的张嘴,努力的说:“我没事……” 声音轻的很,我自己都听不大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连我的声音也凌迟了。 喉咙没事,嘴没事,心有事,闷痛,压抑,说不出话来,没呼吸一口,就能更清楚的感觉到浑身抽痛……我恨不能一动不动,进入自己安静的世界,连呼吸也安静,不需要用到心肺。 很快来了个不认识的医生,看着我的情况,道: “大概是老毛病,不碍事。先给她吃药,我再检查。这样痛下去会痛死人的。” 布莱恩忽然神色不善,扭头看着医生,恨得眼里能喷出火来。 十二哥赶紧搂着我,他怀里很温柔,我不习惯;但这会儿我动不了,我没得选择。 十二哥忙问:“拿药来,先吃药。” 离得近,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们的神情。 十二哥接过药给我吃,我努力张开嘴,不颤抖,吃药……吃药……吃了就好了,我可以忘记这一切。 眼泪流不停,头痛也不停,但我好像感觉不到了,渐渐的,有些安静下来。 三哥叱责:“布莱恩,你别神经了,照顾可人要紧。” 布莱恩怒吼:“冉桦,叫大夫,快!这世上医生死绝了我也不要你。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将你们都拆了,一个都跑不了!殷亦桀,你手别伸这么长!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 三哥吼回去:“你不能连孩子也随澡盆泼掉。可人的身体状况白芍最清楚,他是我的同学,你乱排斥什么!我看小可人没事你就该先疯掉了。大家都关心小可人,不止你一个,你能不能拜托专心一点?” 我闭上眼,几乎听不到了,我只记得吃面,面里有鸡蛋清香,还有葱花香,不停流泪…… 眼泪,不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流;高兴的时候也会,被辣椒呛了也会,落了沙子也会……我不知道我流泪是属于哪一种,或者只是像头发要长睫毛会落一样,而与这些都无关。 我的世界,是安静。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还能闻到面条的香味,还有鸡蛋香,还有葱花香。 “郑少来了,你不去陪陪?”依稀,有人说话。 “……” “小可人没事啦,白芍没有主修神经科,但他对这事儿清楚啊。心病,小可人是心病,不定勾起什么回忆了,又可怜的折腾一回。你去应酬一下,一会儿来;我替你看着我妹,成不?” “你替我去应酬一下不更好?可人醒来没见我怎么办?米饭,你去招呼一下,这里有张敏张捷就够了。这么大了,要能拿事才行,去吧。” 布莱恩熟悉的声音。 “david联系上了,他说应该正常,但尽量少让她受刺激;否则精神压力太大,会有很大负面影响,和药一样。bonney说过几天他休假,带个专家来检查一下。四哥批了。” 第619章 那熟悉的声音 铭风的声音也很熟悉,那种淡淡的担心或者说关心,让人舒服又不舒服。 我的世界又安静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些热,我动了一下,想挪挪。 “可人,醒了?”布莱恩耳朵很灵,我没睁眼他就听到了,嘴比舌头快,结巴。 “嗯,我没事。哥,你不要担心。” 坐起来,看看窗外,枝头一片绿色,不远处有花在开,眨下眼睛,我真没事了。 鼻端,还有淡淡的香,但我没事了。 张敏张捷给我穿了条蓝白相间的裙子,还是长长的,领口绣了一个福字,腰间一个白色的大蝴蝶结,裙摆绣了一朵大大的太阳花;皮鞋高跟,棕色,不显眼。 出了门,布莱恩和三哥十二哥都等着,布莱恩拉着我下楼。 楼下稀稀拉拉有几个客人,别的人都在下面一个小便场上;不算太多,也就二三十个的样子。 他们一见到我,就客气的站起来,可能是要和布莱恩他们打招呼吧,也可能……又来问我,记不记得他,认不认得她……龚良翼又来了,送给我一个小包装盒,花花绿绿。 我让米饭收了,又给龚良翼一个红包。 布莱恩笑道:“红包不是给他们的,是……”布莱恩神色尴尬……龚良翼忙笑道:“我拿妆总的红包也不是第一次,很喜庆啊,谢谢。” 后面大家都围上来拿礼物和我换红包,米饭兜里的红包都用完了,冉桦又给我拿来一些。 我就继续发,他们就继续来领,不给我礼物的领。 红包又发完了,还有人站在我面前,一个伸着手,我说:“你拿了三次。” 他说:“他们都说你没问题,我看有问题,比以前还精了。” 米饭他们都笑。 他长得很高大,身型和铭风差不多,没什么表情,但感觉很活力。 我说:“我没问题,是你有问题。你来给我贺寿,给你红包是应该的;但你不能拿这个来……” 他赶紧赔礼道歉:“我叫张亚龙,布莱恩让我别上研究生,毕业了就来给你打工;我觉得事情比较大,所以……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任凭打骂,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我说:“铭风,你来……十二哥,我正好要找你,我们去那边说话。” “啊啊啊……”张亚龙哇哇大叫往树丛中钻。铭风在他身后跟着要揍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铭风。 “好。”十二哥和布莱恩和我一块,往另一个方向经过树丛中的小径,去那个小院。 天气微热,树下很阴凉,布莱恩和十二哥都穿着白衬衣,看着很舒服。 三哥一会儿就丢了客人忙忙的跟过来,还有铭风。 树林里少有的热闹一些,孔雀忙忙的躲别的地方玩去。 樱花落了一地,风一吹,到处起舞。 偶尔一株雪松,很安静,很干净。 小院早收拾好了,天气好的时候,我常来这里。十二哥说在方位上这里对我好,是特别装修准备过的。 院子很小,外面一圈紫藤篱笆,里面数竿修竹,几种花草。 里面是设计精致的三间房子,左边是套间;右边外面有一间偏房,是个小厨房兼杂物间,烧个水或者煮个吃的很方便;中间前面是厅,后面是书房。 我们都坐在院子里,摆着小条桌,放着几张椅子,坐着说话做事都便宜。 十二哥腼腆的笑道:“可人,找十二哥做什么?” 我……从茶里抬起头,说道:“我已经想好要在承启酒店做一个什么样的标志性建筑了。只要这个做得好,别的客房什么反倒以中庸古朴大方大气为主,不用做太多的花样。我记得,什么地方就有类似的房子,稍微修改一下……或者十二哥以前的设计就能用。这个标志性的……我准备在酒店正前方,或者酒店和温泉那边的中间,呈品字形,前方见一个大型的广场。这不是普通的广场,是可以开各种演唱会签售会甚至董事会的。我们酒店定位白金五星级,各种活动自然少不了。入住我们酒店,没理由什么活动反而到别的地方进行的道理。而且,这是很大一块收入;也是公司的形象,比做广告还效果还好。” 十二哥忙跳起来跑屋里去拿纸笔,他对我设想的支持程度,前所未有。 悠悠的檀香,很舒服。 我闭上眼睛,在自己的世界安静。 布莱恩轻轻揉着我的头,问:“还难受吗?” 摇头,我说:“没事了。这个广场,我已经找到由谁来投资,预算一点八亿,最多二亿。” 十二哥铅笔差点戳眼睛里……三哥拍案惊叫:“二亿?建一个广场!你准备建什么广场?!” 他们掉钱眼里了。我说:“先听我说好了。十二哥,我要求,这广场使用期限不低于五十年,一百年内不过时。迎光路那边苏联人帮我们建的房子和修的路,到现在都没问题;我们自己修的桥,没几年就倒了。而汉唐的采暖及排灌等设计,到现在也不过时;前人能行,我们也能做到。” 这几天每更改一次图纸设计或要求,他们不是喊技术难度,就是喊成本问题。 十二哥手里没资金,他对我的支持就有限;但我有,我有弘光公司,二亿,我参股承启酒店,不会亏。 布莱恩道:“你说,我们再讨论。我觉得应该可行,哥支持你。” 三哥愤愤然道:“这里大家都是哥,你别把我们搞的那么寒颤好不好?” 十三哥很快画出承启酒店地基的位置和大致形状,三个温泉的位置,以及文物发现区域。 三哥说:“文物就照小可人说的,圈入我们酒店,由我们投资维护,文物局提供技术支持。” 点头,就是个宋朝酒窖,维护费用不太大,我们上头种树,不影响温泉经营;又树立了正面积极的社会形象,当初我是这么提议的。 撇开这些,我说:“广场,就在这个位置,这块……位置很好,管理也应该方便些,和酒店及温泉三位一体,又自成体系。 广场要能容纳二到三千个位子,差不多就是一千五百平方的样子,差不多……是这样,广场周围,建四根华表,照八卦的位置…… 有些累,进行如此系统的思考,并说这么大段的话,我现在能行,但得喘息,边思考,我说:“华表外面,留位子记录每次活动,一个大事记,或者像黑板,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书写上去,永不磨灭。这是一种荣耀,能镌刻上去的都是大事。华表中空,在需要的时候,顶上升起展开一面很大的……弧形……顶棚或者说雨棚、羽翼……就是这类东西;可以给广场遮风挡雨。活动结束或者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收起来,雨棚……受腐蚀等影响比较小;但材质一定要轻便灵巧好看。与华表错开的位置,依旧是照八卦的位置,从下往上,可以升起四块材质相对厚重些的棚子,犹如倒覆的荷花瓣……呃,颜色是可变的,在底色外,可以--呃,不用我多说,包括华表和所有的棚子,都要有声光装置;声是立体声,光就是可以根据需要调整颜色和照明。回到正题,这四块棚子,相对可以做的厚实一些,兼大屏幕,双面……总得来说,就是上下两组各四块,根据模型效果以及承重等,可以考虑改成六块或者八块。它们的作用如下:一,遮风挡雨,必须的。遮风挡雨的原理,就是参照头顶的树叶。每一片树叶都很小,但下雨的时候依旧可以遮挡,也能遮挡住阳光,就是它们相互交叠,形成一个正题。我估计这个造价会比较大,但有一点,不论遮风挡雨还是遮阳,小小的树叶能做到,我们雨棚就一定能做到。但雨棚不用做太厚太大,哪怕带有一定的韧性,反而是一种形态美。屋顶瓦片的作用不是储水,而是导水,带有一定的弧度,将落雨汇聚导引走,就完成任务了。就是这样,你们看,如果将……” 我需要做演示了,抓着几张纸演示,类似跳舞的之字形,但是立体的,我演示给他们看…… “上面这张将水导到下面这张上头,雨依旧不会落到最底下的地面上,这个样子是树叶挡雨的简单模型,能理解吗?我是说,上面四块,或者说一圈,并不严密靠拢形成一个蓬顶,而是呈花瓣状;缝隙中的雨可以落到下面一圈蓬顶上,下面一圈也不需要严密合拢。你们都伸手,我给你演示……” 他们一人二只手伸出来,虽然僵硬的翘着,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拉着摆了个上三下三的样子……对了,我说:“你们看过敦煌有名的壁画三只兔子三只耳朵吗?就叫三兔飞天,和这个神似。我们类似将一个平面或者曲面的顶棚拆开,分割成八块或者十二、十六块,游离成上下两层,适当的延伸,保证风来时雨改变方向,都能至少有一块顶棚能遮挡住。十二哥你可以做个试验,具体考虑这个比例和角度,或者再做抽象化调整,比如每一块顶棚的弧度幅面等设计。我们可以走复古典雅线路,设计出美丽的花型;也可以走后现代路线,做成纯抽象豪放的,万变不离其宗便好。我觉得,上面一层,链接华表部分可以做成流线型,也可以做成带舞状,要好好考虑。下面一层,除了大屏幕,还可以做别的拓展,镜面可以换。” 他们都安静的听着,但我有些累了,一下子说这么多,我脑子感觉都要枯竭了,赶紧坐下来喝茶。 第620章 处女作完成 我说:“有……不合适的,你们指正。” 我是不行了,顾不上哪里会有问题,脑子枯竭的厉害,涩。 檀香是个好东西,但不是万能的,用处也有限,或许以后我要注意少说点。 布莱恩忙给我按摩,紧张的问:“怎么样,头痛吗?” 十二哥也丢下图纸,拉着我手捏,不知道捏什么。 我说:“我没事。你们先看看吧,有什么问题我们一会儿讨论。” 他们点头,让我休息,不着急。我说:“我只能想到这个样子,也不是专业搞设计的,不太懂。” 十二哥看着图纸,又快速画了个样子出来,比我讲的好看,但是……我说:“立体的,要注意各个不同角度的视觉效果,以及和整体环境的搭配。将凤头安在龙身上,也不好看。” 三哥拿着十二哥的图纸看了半天,琢磨道:“估计工艺上要求非常高,目前国际顶尖水平,难……十二,应该能做出来吧?” 十二哥应道:“这种都是定制,有能人的,上次展览会上我就见到一个强人,可以跟他联系一下,或许会有些帮助。能设计出好的作品,对设计师本身也是一种荣耀。有时候对方没实力建造,或者有实力没用处不支持,都很遗憾。” 他们二人就来往聊上了,我闭着眼,歇了好久,才缓过来,我说:“……” 布莱恩插话:“可人,你能行吗?不行就不说了。” 我说:“可以,我只是还不习惯,但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听这么多话都听不完。” 三哥专门在旁边也点上檀香,道:“知道你有好主意,也是个倔强的,不说不乐意。但记住,差不多了就停下来,不许坚持,要不然哥回头什么都不让你做。” 他说话的时候,狐狸眼一眨一眨,眨了几下,又涩涩的停下来。 我点头,我自己的状况自己清楚,他们的关心我也很舒服。哥,大概都会替我考虑的吧。 拿着图纸,我边说边画:“这个看起来全露天的广场,其思路来自于公开、透明、公正。这和华表的本意作为诽谤之木是一样的,王者傲立天地间,不需要遮遮掩掩。华表高定在九米左右,具体的再定。上面一圈顶棚从地面上肯定不会挡住视线,因此,即使下面一圈顶棚升起,也不能挡住全面的视线。里面,永远是开放的……” 我略略歇了一会儿,怕他们担心,我又撑着赶紧继续: “根据这个思路,接下来就是广场主体。广场辈设三层,一层,喷泉;一层,平面,正常行走;一层,活动场地。这个思路来自一个电影,电影里巨大的火山口上面,做了一层钢板,从空中拍摄,就和正常的火山口无异。我们这个广场,两边都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底下可以做停车场仓库之类,只需增加一层一千多平方的钉板,需要的似乎移动过来即可,工艺上应该不难。喷泉很容易,也很常见,就不多说了;正常行走地面,也容易。我重点说活动场地,这个创意取自望台,或者擂台。做活动无非是要广而告之,故而登台。因此,活动场地高三个台阶,中心部分,高八阶,九阶是帝王之数,寻常人还是少用为妙。中心四面通透,便是公平告天下的意思;有胆,就站上去,不要担心后背。寻常的后面设字幕的方式,我们就打在四面的棚子上,或者华表上……也可以在中心设立柱,设四围……但我建议用全新的思路。比如演唱会,就站在正中间;比如产品发布会,就实打实拿出来;比如政府公告,就让市长省长往中间一站,外面街上的人都能看见。他的目的达到了,老百姓也看到了。这种程度的沟通,是不是……” 小院里很安静,我又一次说枯竭了,闭眼。 他们则打盹或者思考,我不确定。 风徐徐的吹着,嫩嫩的树叶哗啦啦的轻响,翠竹叶子沙沙的摇摆。 孔雀忽然叫一声,很单调,单调中,自有单调的干净。 树荫落在脸上,随风摇晃,晃的人眼花。 檀香摇摇摆摆,一会儿浓一会儿淡,安静的让人想睡觉。 我大概快睡着了,我的世界很安静。 “铭风。”有人打破寂静。 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想起来,踩着门口的石板路,咯咯作响。 我睁开眼,铭风提着袋子,拿了些吃的过来,穿着迷彩服,站在树下都看不清。 紫藤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朦胧中有些扑入眼的感觉,真有些十二哥说的意思:紫气东来。 “你们都不饿?”铭风坐在一旁石墩上问。 “小可人有好点子,你没听到真是可惜,这绝对能一鸣惊天下!”十二哥看着我说。 “让他们先吃,可人已经被吵了一次,不能再来一次了。玉少,我觉得可以给十二少二个月时间做个比较完整的模型出来再谈。可人,你觉得呢?”布莱恩看着我,眼里满是宠溺。 我知道他今儿不许我多想了,怕我头痛,我说:“具体的十二哥是专家,比我懂。恩……我在考虑安全问题。刚好铭风来了,我记得有个磁振控制系统,可以设一个环形保护圈。恩,就在华表这个外围周边,设立一圈地线。场地活动开始之后,只能通过华表旁边某个连接地下的隐形门出入,而不能通过磁防护圈。这样即使有漏网之鱼不法分子,子弹在磁振控制系统下将被阻拦、减速或者报警。入场的人也不能带任何类似的东西进去,除非特准。怎么样?铭风,我记得这应该是你的特长。” 铭风挠头,拍着脑袋道:“磁振是四哥的拿手绝活,这在国际公开领域都还没有呢,你们要,得直接和四哥谈。妆总,你确认是我知道?” 我说:“你想说我记得以前的事?”也许是吧,谁知道呢。 十二哥很快草图已经画出来,给我看,布莱恩一把抢过去,道:“我先看。可人,你歇会儿。看着你头痛哥比你还头痛的份儿是,听话,歇会儿。” 他在绕口令,但他的话我能听懂,好吧,我歇息。 十二哥看着我,愤愤不平,嘀咕: “小可人的***作,大设计,你抢什么?三哥,咱回去和奶奶也讨论一下,说不定奶奶也有好主意。” 三哥往他茶里加冰块,加的一杯子都是冰块,才满意的苦恼的道: “和奶奶说,小可人准备花二亿建一个广场,在酒店建广场……你要为奶奶的心脏负……” “哗咚……”铭风摔倒了。 布莱恩斜了他一眼,继续看十二哥的草图,手里拿着铅笔改改画画。 三哥晃了晃杯子,继续喝加冰的柠檬茶。 十二哥连微微红了一下,说:“我先做个预算,没准五千万就够了,或者更少。奶奶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咚……”铭风才爬起来,又摔了。 我头有些闷,喝了些薄荷茶,醒个神,我说:“你怎么了?” 铭风爬起来坐一边,闷闷的道:“你确认你捡钱了?酒店四哥总共给了你二亿,你都拿去建一个……广场?你确认比五小姐还败……大手笔?” 没懂,建一个广场怎么了?我看布莱恩,需要解释。 布莱恩冲我得意一笑,给铭风哼道:“我妹妹就需要大手笔,一鸣惊人。哥我有钱,支持你。你是总经理兼董事长,董事长兼主席,爱怎么做怎么做,玩的就是心跳!” 铭风噗噗噗吐好几口,咳嗽着说道:“我心跳快一百二了,再让你刺激,我……” 十二哥温柔的看着我,很好笑,好像是在演电影。 三哥狐狸眼给我眨了几下,自觉无趣的转过去给铭风眨,得意的笑:“说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这主意真该让五小姐听听,估计能和小可人一拍即合,二个疯丫头。” 忽然捂了嘴,惊恐的看着铭风,给我挑眉笑,颇有深意的样子,狐狸眼挺好看。 我不知道他表情这么丰富做什么,或许又是我忘了什么了吧。 十二哥和布莱恩继续改他的图纸,但布莱恩就不许我看,我就闭眼休息,一直到有人来叫。 是冉桦,身后跟着刚才问我要三回红包的男生,还说他…… “张亚龙”……我记得。 他穿的和三哥一样正式,但没有那么高档,也没那么成熟;但比三哥稳重比三哥活力,不一样。 他和布莱恩他们打过招呼,就坐在我旁边,说道: “听说……啊……很有幸,你还记得我。啊……好吧,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听说你状况不错。” 我说:“我没事,你好吗?可以跟我合作吗?我们可以谈谈。”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我,甚至震惊;冉桦还酸溜溜。 我能清楚感觉到,但不清楚缘故。 张亚龙也有些吃惊,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比较舒服。 他说:“我记得是要聘我,难道是‘合作’?您现在是大名鼎鼎的妆总,不是以前翘家的小女生了。” 翘家?我……看布莱恩,布莱恩看铭风,铭风看……我? 张亚龙忙说:“好吧,我都忘了,你有些事不记得。不过,我……真的很荣幸,你还记得我。啊……恩少,若是可以,我愿意试试。和妆可人‘合作’,我很期待。” 我说:“我需要你单独负责一部分,刚开始可能无休止的工作。我只要答案,别告诉我尽力,我只要‘行’与‘不行’。” 布莱恩双手交叉,忙道:“可人,你今天不能再谈这些了,改天吧,好吗?张亚龙,麻烦你改天再来做客,我奉陪。可人今天很累了,大头痛了一次,刚又说了好多事情,我不放心,希望你能理解。” 第621章 夜色迷离情意浓 张亚龙看着我,连连点头,道:“我没问题。这个学期没课,除了找工作就是做论文、玩;随时call我。” 布莱恩点头,那个他会让小弟去做,他可没空。 张亚龙忽然说:“或许,我可以带妆可人出去玩玩,散散心对她有好处。怎么称呼你,叫你妆总还妆可人?” 我说:“随你,我好多名字。哥叫我可人,三哥叫我小可人,铭风叫我妆总,米饭叫我姐,廖亮叫我妆可人……好像还有个karen,是tracy叫的。你随便挑一个吧。” 三哥很小心的看着我,问:“你记得有人叫可儿吗?” 十二哥已经拉着我,指着他才盖好的草图问我:“小可人,你说,这么棒的广场,叫什么?” 又是叫什么……我说:“这还不容易吗?承启酒店,这广场四面通透……现成的启明就不错,启亮听着一般,启光更傻,启辉也不好听……就叫启明广场,名副其实。” 布莱恩打个响指,笑道:“就像复旦二字一样,简单而意味深远。我们启明,简单二字,同样内涵丰富。希望能开启明天,明心明路日月同辉。我喜欢。” 十二哥连红了,温柔的道:“是好名字,主楼就用一个承字,我觉得承尚楼,怎么样?” 三哥说:“还好,小可人,回去问问奶奶好不好?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回去看看奶奶吧,奶奶一直担心你呢。好好的,才展翅起飞,就折了翼……” 气氛不由一僵,风盘旋而上,呜呜有声。 十二哥指着陀螺一样的小旋风,朗声道:“凤凰浴火,一声清啸,直上青云,天地变色……” 他们跟着都开始深思,像是那个滑稽的人演电影,没声音,只有动作。 我看着那个小旋风,卷起一些尘土碎屑、几片树叶,盘旋走动,直径一米左右,清晰可见。 风也可以成行,速度不快不慢,自由……看来,安静的世界,谁都有。 看着旋风在小院子里打转,我安静,静静的,没有一丝尘埃。 在小院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日已偏西,阳光穿过树林,化作金光万丈。 一缕阳光通过紫藤照在院子里,留下摇动的影子,和紫色的光芒。 檀香袅袅,衣裾猎猎,鸟鸣啾啾…… “走吧,该切蛋糕了。”布莱恩拉着我,往回走。 “你生日还没吃过蛋糕吧?”走半路,三哥忽然问我。 我看布莱恩:不知道。 布莱恩忽然变了脸色,将我们都看了一圈,额头冒细汗,很认真的问我: “你确认过生日没吃过蛋糕,这么大这么圆的大蛋糕?一层二层三层……一会儿若是觉得不喜欢,要赶紧说。” 布莱恩的意思,我大致知道了:他是担心我和吃面条一样吧。 我摇头,没见过他说的东西。 忽然,十二哥脸色又变了,拉着我问:“你今年二十二岁了,过生日,没吃过蛋糕?!” 我看布莱恩:没动,怎么了? 过生日,是什么我都不确定;吃蛋糕,我也不确定,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吃? 大家都安静,布莱恩拉着我的手,说:“以后年年生日哥都给你订最好的蛋糕,请大家一起来给你庆生,好不好?你艰难的生下来,更艰难的活着到现在,真的很应该庆贺。哥以后会好好记住的,每年都不少。” 他说的像是在念诗,深沉忧郁;又像是在发誓,信誓旦旦。 十二哥掏出一条手链给我戴上,腼腆的说道: “你别嫌弃,这是有一次在家里摸奖摸到的,给你正合适。以后不论十二哥在哪里,你在哪里,都亲自给你过生日。没吃过蛋糕不要紧,开心就行。恩少要是忘了给你订蛋糕,十二哥给你现做,怎么样?” 我手上已经有一对镯子了,还戴……他们还在附和,说话。 不过,看着布莱恩,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别的东西,就像放电影,回放,不停回放…… “生下来,活下去,就是幸福……以后生日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 他亲手做的长寿面,四个荷包蛋,蛋黄归他,面一人一半……他喂我吃完,给我擦嘴……长寿面……心口痛,瞬间痛的我呼吸不畅! 头痛的就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下掉……我扶着树,慢慢的,捂着心口,蹲下来,痛!痛……以后生日……生下来,活下去……吵得我头痛,痛啊!不是绞着痛,而是闷痛,闷闷的痛,连喊痛都喊不出来。 头抵着树干,痛!有人拉我……不要碰我,不要……痛…… “可人,怎么了?!”布莱恩急急的叫唤。 “小可人,是手链不好吗?”还有人叫唤。 不过这些声音叫得再大声,都抵不过那一个碎碎的、冷酷中含着温柔的声音,低低的重复: “以后生日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要等……” 有人将我抱起来,飞快的跑……不知道,我只知道头痛,痛的连喊都喊不出来,蜷成一团,任凭人抱着,或者拖着我,在风中飞奔。 自由的风飞舞去秋天,任凭昨天随着它飘散……有人在唱歌嬉闹,戛然而止,世界是安静的。 但那个声音还在重复,唇角还有纸巾划过的柔软与洁净。 生下来,活下去,就是幸福……幸福……我是在幸福吗? 幸福是什么?我幸福吗? 布莱恩说我艰难的生下来,更艰难的活到现在;大概,我是幸福的。 坐在床头,泪流光了,想着幸福的问题,头不痛了,那个声音也停了,风,吹进来,吹动纱帐,不知道我的昨天……我的昨天已经被风吹散了,是吗? 他们总问我过去的问题,或许,我真的有昨天,或许没有。 安静下来,进入自己的安静世界,就无所谓幸福,或者昨天…… “可人……”有人叫我。 “嗯……”应了一声,抬头,床前站了好多人,布莱恩和三哥十二哥都紧张的看着我。 沉沉的,慢慢的,眨一下眼睛,我说:“我--没--事。” 落在我耳朵里,挺慢,挺低;大概,我的世界安静了,安静,空白,什么都没有。 幸福是浮云,昨天也是。我,只在自己的世界安静的呆着。 大夫替我看了看,说没事,其他人就都走了。 门关上,屋里还有几个人,紧张的看着我。 张了张嘴,手里塞进了茶杯,我缓缓的低头,喝了一口,薄荷茶。 慢慢的咽下去,我说:“以后……不要提生日;不要,长寿面;不要,说‘以后生日’……”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关,但我大概不喜欢。 长寿面,今儿,折腾了我二次,或许,是不能再碰了……切蛋糕的时候,我已经没事了,只是特别累,切完我就回屋,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看着星星。 星星是安静的,天也很安静。 月亮很安静,飞机安静的飞过。 远远的,孔雀偶尔叫一声;不远处,有人在唱歌跳舞;我的世界,很安静。 十二哥坐在离我不远处,和布莱恩下棋,他们跟前,放着一小碟蛋糕。 樱花静静的开,海棠静静的飘,紫荆花落了一地的紫色,松花浅黄,轻轻吹散……我穿着牛仔裤,坐在小院子里,翻看各个商场镑种报表。 这些东西,我都能看懂。 布莱恩很忙,就让我做这些事情,我能做。 他说有十几家酒店,也要交给我,我说承启酒店和凯撒酒店我都知道的,给我无所谓。 布莱恩又说要和jona合作,我是jona的**oss。我听他的。 管什么都可以,但我不喜欢外头吵吵,布莱恩也不愿意让我出去,怕我会忽然头痛。 因此,我大多在家里走走,家里地方很大,很安静,不会嫌闷。 除了小院子,还有个亭子;竹林石桌纯露天的,也可以搭大阳伞;那边一个温泉游泳池,十二哥正在考虑改成什么样子的,让我可以泡澡,锻炼身体;这边下去,有个小茶坊,也正在修建;那边一个花坞,还在设计。 我的世界是安静的空白,我不需要那么些地方,随他去。 来惯了这里,离屋里也就五分钟,我便大多往这里来坐坐。 报表看完了,我就在屋里躺会儿。 没躺一会儿,外面就有人脚步声,我才坐起来,铭风已经进来,带着大墨镜,和电影里一样。 我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布莱恩说他最近在这里布防,保证我们家安全,或者说我的安全。 这么忙他还来,一定有事。 铭风自己倒水喝了,歇了会儿,措辞,问:“妆总,你真对桀桀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从床上下来,坐在一旁椅子上,说:“你这几天问我总共不下二十次。” 铭风翻个白眼,将眼镜摘了,看得清楚,说:“担心你想起什么头痛啊。但是你对哮天犬很熟悉是不是?哮天犬是谁,你又给忘了。还有,你不记得殷少和殷亦桀,对不对?” 我说:“游戏你说要升级,问人家收40%,收了吗?” “啪!”铭风打个响指,高兴的站起来,说“游戏的事儿,已经在谈了,大概差不多。妆总的名声,谁不巴结着跑得快一些来合作啊。第一管理天才,第一电脑天才,第一设计天才,第一……”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么多,想做什么。 远远的,似乎有一声狗叫,听不大清……铭风耸耸肩,叹口气,说:“第一无情无欲冰雪美人,让人爱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对了,殷少送桀桀过来,想见见你。正好布莱恩不在,你要不要见见,看看认不认识?” 第622章 共妻?! 又让我认人,我说:“哥不让我见吗?”铭风的话意思很明显。 铭风点头,挑眉道:“他要让你见殷少就怪了,他恨不得殷少去死。但没有殷少你只怕一辈子都得这样,不会哭不会笑还莫名其妙为他流泪。见一见,或许有用呢。” “我觉得你明天可以不用在这里上班了。”布莱恩冷飕飕的话,比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还冷。 这个感觉有点熟悉,我又说不清楚;但布莱恩的意思我知道,他不让我见别人。 “我真的只是帮忙问问,下不为例。”铭风赶紧举手投降,像演戏。 布莱恩抱着一摞东西进来,顺手给我一篮子洗好的水果,像平时一样看看我气色,脸色缓和了一下,又冷冷的问铭风:“桀桀他不肯给?” 铭风撑开眼睛鼻子眉头,说:“不是不给,他就想借送孩子的机会看看孩子她妈。这事儿,我是觉得……前几天妆总忽然流泪流的奇怪,一定和殷少有关。我不能汉奸卖国的传话说妆总吃面吃到半截流泪了,就只好来问问妆总的意思,见不见他。现在是问你的意思了。” 布莱恩一屁股没坐下去就炸毛了,很危险的看着铭风,小眼睛眯起来,磨着牙问他: “你是说,这里有汉奸?谁卖的国?我拍死他!难怪会将他给招来……” 布莱恩身上骨头不停的咯咯作响,来回踱了二步,忽然站定,冲着门口,板着脸,吼道: “去告诉他,桀桀爱给不给!他再敢来这里溜达,我不介意揍扁他!他将我妹欺负到这地步,连兄弟共妻都敢说,我去崩了他!我现在就去崩了他!” 铭风忙拉着他劝:“慢慢慢……我去和他说,下不为例,成不?妆总生日的时候那么多人,这么新鲜的事儿,他们还不传开啊?殷少谁,别看他性子冷酷,威信朋友还有几个,一五一十的知道并不难。只怕是专门为这事儿回来的,看着他一片心……好好好,我去赶他走,不走老规矩,打晕了丢出去,成吗?” 我说:“别打他。” 吵吵吵二个人停下来都看着我。 不知道,就是不想打他,我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用经济战代替枪炮战。” 之前有讲过的,我们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经济战,谁挡了我们就将他扫清。 我不知道谁挡了我们,但布莱恩知道。 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我听他的。 布莱恩看着我,点头:“好,不打他,让他到时候连滚带爬的来求咱们,还不打他。” 铭风吹个口哨,一头往外去,一边大笑:“bingo!我把桀桀带来,让它老子走人。” 布莱恩冲着他背影喊:“顺便告诉他,我会将汉奸卖***一个个都收拾了的,他只管来。” “yes,sir!”声音远远的随风吹来,铭风已经不见了。 我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刚才说的到底是谁谁。拿着布莱恩拿来的东西,我看。 东西很多,酒店超市商场还有几个工厂,五花八门杂乱的很,我现在特别需要一个完整的大型系统,要不然肯定会弄乱。 三哥又给我几个外地的大商场,说是我投资的,本来就是我的。 不知道,谁谁的都无所谓,布莱恩是我哥,他让我管我就管。 “累不累?等你好点了,哥带你出去转转。”布莱恩总担心我的状况,不时的要问。 布莱恩将资料整理好分门别类的给我看,这样能省力很多。 米饭在的时候也能帮忙,但比布莱恩差很多。 “家里就可以,很舒服。” 做这些事我还可以,不要到处去。 jona经常会来,三哥十二哥有事也会过来,就可以了。 我将几个超市的都拿出来,给布莱恩说:“整体库存太大,占空间,占资金,占人去维护。市中心的空间当库房,很浪费。在这里,就在高速路边上,将这一片买下来,建一个大型库房;要求供应商将货送到这里。根据几个超市统一计算库存量,和库存时间。我们的车队要重新规整,系统也要重新规整。从架上低于最低数量开始,每半个小时有人整理数据,就在库房整理,立刻备货,二个小时内备齐出发,二个小时送达,一个小时内上架,总共……不得超过六个小时,就是半天时间。我要尽快见张亚龙,你再找几个人来帮忙。从手头的资料看,浪费太大,货物不及时,积压、缺货以及产品经常面临过期,都是大问题。这一块至少能规划出5-6%的利润。从运力来看,反应不行,路况不行,人员……目标:8%,其中2%用于培训。鼓励库房员工、司机等提出合理化建议,设立专项奖励基金。” 这些都得以完整的大型数据系统为基础,我期待和张亚龙见面,一起打下坚实的基础。 布莱恩给我按摩着头,温和的说道:“都听你的,你寻常也多歇着,不要累了。老六和政府谈差不多了,准备做城市快运,甚至直运……可人,这可也是你的创意。我们车队和他有一些交叉,可以合作,应该还能再节省一部分人力的。5%的利润,净资产收益率就能增加20%以上,我们一年能增加上亿的收入。这是个很大的助力。” 我吃着枇杷,点头:“会有的。但我需要大型的系统,将酒店下超市也纳入进去。他们直运可以帮我们从酒店到机场之间送人,增加酒店的吸引力……” 想了想,我说:“哥,将系统设在那边吧,就是沙堆那边,那里十二哥还一直没决定做什么。” 布莱恩道:“好!扮这就定制最大型的计算机系统,配备全部最精良的装备,赌场上个月收入不错,大概是经济状况好,大家都很有钱啊。我们就成人之美,让他们玩够。” 我说:“那个,你带我去拉斯维加斯看过,再从那挖个发牌师过来。我记得有亚裔,沟通应该不成问题;也可以让谈天健帮忙。” 布莱恩笑道:“老板一定很乐意的。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你歇会儿吧,刚不是睡觉来着?” 不说事儿,我就休息,我的世界很安静,没有超市也没有赌场,没有车队也没有发牌师。 靠在躺椅上,我渐渐沉静。 微风从窗棂外吹进来,像花开的声音,很安静。 “汪汪汪!呜呜……”很吵的狗叫,却很有灵性,像是在打招呼。 我从自己的世界醒来,静静的等着。 院子里的风,也有自己的世界;孔雀会不时鸣叫;狗,也会有它的独立世界。 我听着舒服,大概能见一见。 “呜汪……嗷呜汪汪……”一条金黄色的狗,背上一块阴影一样的黑,飞快的跑进屋里,扑到我身上。 “呜呜呜……”狗不停的舔我的脸、闻我身上、拉我衣服,低声哼哼……铭风紧随其后跑进来,站在门边,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光线,屋里暗了一些。 布莱恩的脸色也暗了一些,紧张的看着我,紧张的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扫了一眼,又低头。狗还趴在我怀里,东瞅西瞅将我上下打量、确认,不停的不安的哼哼,叫得委屈。 我不知道狗有什么委屈的,但万物有灵,大概它也有心事,和其他人一样,会哭会闹。 但这与我无关,摸摸它的头,我说:“你就是桀桀,哮天犬的原型?” “嗯嗯嗯……”狗跳下地绕着躺椅兜了一圈,换个方向又趴在我怀里,舔我的脸。 我不知道狗想做什么,抬头看布莱恩,布莱恩一脸的紧张警戒还没消除,眼里满是期待,似乎在期待什么。 他们这几天一直问我认不认得一条狗,知不知道一个名字。 大概,人我认完了,现在又换了狗。 但我并不记得,要让他们失望了;似乎,亦让这条狗很失望,因为我徒有印象……或许,比对别人好一些,却并无大用处。 安静的,我说:“我没有不喜欢它,也没有喜欢。我不要人家离我这么近,不喜欢。” “桀桀,过来。”铭风离开门口,往里走了几步,伸手叫狗过去。 屋里顿时又亮堂一些,铭风脸上的神色还是偏暗,他背对着门外,大概是阴影。 狗的身上亮了一些,从我怀里跳下去,站在我身边,神情哀伤。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抿着嘴,严肃的脸上有淡淡的落寞。 我一再不认识他要我认的东西,他会失落吧。 但这不是我的事,这狗,很像哮天犬,我真的感觉有点印象,但我真的肯定不认识。 摸摸它的头,它立刻伸出爪子放在我手里,一边低头舔,湿湿的感觉。 看着样子,我说:“我应该认识你的,你很难过,对吗?如果愿意,你就留下吧。” 布莱恩接话:“以前你认它是你儿子,你是它妈,所以,它和你特别亲。你愿意留下它,就留下吧。它最喜欢你,你不在的时候,它就成天发疯,捣乱,将老县城快搞得底朝天了。” 铭风双手抱胸,靠在一旁柱子上,笑道:“只有你这样的妈,能带出这样的儿子,典型的太子爷,发起疯来都没人敢管。半夜听到脚步声就叫,不许人靠近你房间,陶叔陶婶也不行。白天蹲在你办公室,不许人进去。我说,它怎么就知道你回不去了,啊?” 看着他,和狗一样,呆呆的,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或许他有可笑的吧,不干我的事。 看着狗,我说:“一旁安静呆着,我还有事,我们各自管好自己的事。不想让我不喜欢,就要安静。” 第623章 心有灵犀 狗很安静的往后挪了挪,趴在地上,瞪着两眼委屈的看着我,比米饭不小心做错事还可怜。www.Pinwenba.com 没来由的,我说:“我歇息的时候你可以到我跟前来,但不许吵。” “呜呜呜……”狗从我前面绕过去,趴在这边,咬着我裙摆,很委屈。 这个样子并不影响我,我就不管它了。 抬头,我看布莱恩,听他决定。 铭风忽然掏出个东西丢给布莱恩,笑道:“桀桀脖子下藏着的……我已经掐断了。” “殷--亦--桀!”布莱恩恨得咬牙怒吼,屋顶都沙沙响。 “汪!”狗仰头冲天学着狼的姿势狗叫一声。 我有些耳朵嗡嗡响,不知道他们一人一狗激动什么。 那个,铭风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看铭风,铭风依旧斜斜的靠在那里,邪邪的看着我,担心的看着我。 布莱恩手心狠狠一捏,大怒道:“殷亦桀!我宰了你!纵容的你还敢跟我耍心眼了!监视我家?哼!可人,将桀桀丢回去,不过一狗,还当自己月老了。拉红线,你早着呢!” 我说:“哥,你安静点,没事的。” 他生气的样子,让我觉得不大舒服,我知道哥是替我考虑的,但我不想他生气……生气,大概事情比较重要,我却不知道。 但,现在对我没什么重要的了,我的世界是空白,只有哥,大概还有让我为他们忍耐的妈和,那个男人。 布莱恩很心有灵犀,缓和了脸色,道:“恩,没事。铭风,你先带桀桀去再全身检查一遍,我不要它肚子里脑子里还埋了什么东西。” 布莱恩满脸的厌恶至极。 边说着,布莱恩便将桀桀摸了一通,大概没有明显的,才对着铭风冷哼: “去好好查查。他若是敢,我将他全家都爆了!他们藏哪我知道,哼!下次敢来我先将他的腿也打断了……” 我头有些不舒服,布莱恩已经停下不说了。 铭风耸耸肩,过来带着桀桀出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布莱恩才低声和我说话,口气依旧有些恨恨:“协议老子已经签了,名章也刻好了,你看看。晚上见见他们,给他们留个底,弘光公司就完全是你的了。” 哦,是我的,拿着布莱恩给我的东西,我说:“听哥的。但咱们暂时不用这个。” 协议我看过一次,是范银库将他所有资产都无偿转让给我。 名章……我盖了一个试试,这个样子……我说:“怎么看着像‘范’可人?我叫‘妆’可人吧?”布莱恩点头,指给我看:“仔细看还是妆,你好好看。但样子上是范,虽然我们都不姓范;但事实如此,不能改变。嗯……名章,总是会有些奇怪的,你记得老子那枚章子吧,是不是也奇怪着呢?这样更好,让人一下猜不透,模仿不来。” 仔细看……仔细看……好像,也说不上来,我说:“就听哥的。你收着吧,用的时候给我。” 布莱恩宠溺一笑,道:“好,哥替你收着。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更放心大胆的和他算账!竟然敢动这种小手脚,当我是摆设吗?等你系统弄好来,我们挨个来清理。” “嗯。” 公平竞争,我可以接受。 歇了会儿,布莱恩让我出去走走,总在屋里闷坐不行。 我就起来,在花园里走走。 寻常米饭或者张敏张捷会陪我,其实我无所谓的,安静就行;跟着也行。 绿树已经成荫了,初夏,微微有些热。 太阳有点儿晒,但树底下没事。 花园里小径,大多在树底下,我和布莱恩慢慢走着。 不远处有几个地方在盖房子,吵一些,我们就去小亭子坐着。 “汪汪!”金色一闪,狗又来了,总是这种“扑”过来的姿势,控制的又恰到好处,不会将我扑倒。 我静静的眨了下眼睛,狗在我跟前慢下来,用头蹭我,让我摸它的毛。 我能“听”懂它的话,好像有些奇怪;但我……摸了,它毛还有些潮,我说:“去一边坐着。” 它就在我身边坐下,趴下,躺下……铭风用非常高难度的动作,踢着旁边的槐树翻身绕过亭柱进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道: “没了,那个也比较明显,只是我一看就知道。桀桀还是比较黏它妈,还听话,真乖。” 布莱恩哼道:“没有就好,敢给我使小动作,我会叫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呜呜呜……”狗忽然站起来,找布莱恩玩,拉他的手,拽他衣服,很明显的要玩。 布莱恩打了它一下,叱责道:“让铭风叔叔带你去玩,都皮了!苞他学的什么手段都耍!哼!” 布莱恩不理它,狗犹豫了一下,依旧到我脚边坐下,将头靠在我腿上,睡觉。 狗很重,没一会儿就让我不舒服了,我在想是和布莱恩一样打它一下,还是出言提醒。 我才一动,狗就睁开眼,舔舔我的手,乖乖的趴到地上去了。 张敏张捷和布莱恩小弟提着食盒拿着东西过来。 亭子里太阳照不到的时候,就是正午。 十二哥的设计一点没错,对着手表算时间,最多差五分钟。 布莱恩和铭风算过,我记得。 石桌边有六个石凳,桌上摆了四凉四热四个汤品点心。 他们总担心我吃什么不可口,每顿饭除了给我专门做的,还从给他们做的里面挑几个好的,一块摆上让我挑。 我一般都没什么,饭菜新鲜又香气扑鼻,我接过筷子,看着白嫩的藕不错…… “呜呜呜……”狗站在我身边呜咽。 我看它,它看我,很可怜巴望的样子,还扭头看桌上。 我说:“哥,它吃饭吗?”狗也吃饭吧,但和我什么相干?布莱恩脸色哭笑不得,有口难言好像有什么苦衷。铭风和我一桌吃饭,才坐下,干笑:“狗当然吃饭,人家狗都是一边喂一点。你以前喜欢它,让它和你一桌吃饭……一床睡觉……它已经习惯了。刚给它洗澡的时候漱口了,很干净。”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头上冒汗,但并未反驳,大概是真的。 那,一桌吃饭,一床睡觉,狗……大概我和它是挺好的,难怪它会对我的忘记难过。 点头,我说:“那就和以前一样。” 我在为一条狗忍,心里有种什么古怪的感觉,大概,它是特殊的,我能感觉到。 “妆可人!”一个花花的人影大叫着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在我家会大声叫嚷的大概只有廖亮,这会儿该是才到,我打个招呼。 “桀桀!你也来了!想阿姨不?呃……你妈不认识你?”廖亮立刻更大声的叫桀桀,打断了我的话头。 我不用和别人一样打招呼,但,我听到廖亮的话,我听懂了。 我有妈,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女人;桀桀,就是这条狗,它也有妈,是我?我当它是我儿子,布莱恩说的。 桀桀可怜的看着我,呜呜两下和廖亮打招呼,但一点都不亲热。 狗……将我给搞糊涂了,有些头痛,头很痛,痛!我说:“以后不要说妈……” 布莱恩赶紧给我薄荷茶,一边应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廖亮,你没吃吧,一块吃。” 后面有人给我揉头。我缓缓闭上眼,感觉好闷,闷痛……这是种闷痛,不是绞痛,和吃长寿面时候一个感觉。 大概,真的有什么吧;但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安静世界,我的空白。 廖亮呵呵笑道:“我刚在家吃过了,你们吃吧。妆可人,我妈种的草莓,刚摘的,给你尝尝。” 草莓,清香的味道,清香的世界……慢慢,我的头痛好些了……睁开眼,我说:“一块吃吧。再吃点。别管狗了。” 狗在我身后左转转右转转,呜呜呜不乐意,很可怜的样子。 布莱恩忍不住说道:“桀桀,过来,到舅舅这儿来。m……不舒服,别烦她。” 狗坐在我们中间够不着石桌,布莱恩拿个盘子放在石墩上让它吃,不时给它夹菜夹肉。 狗吃一口看我一下,视线委屈,看的我饭都有些吃不下了,胸口闷。 廖亮道:“先吃点草莓,对你身体好的。桀桀和你四年了,让它一些,它对你很好的,好几次救你,大家都很喜欢它。我和老师又学了一套针灸,回头给你试试。” 布莱恩急得忙叫唤:“别,你才学的,等试好了再来。” 廖亮哈哈大笑,好得意的样子,一点不为被拒绝难过,她才最让人舒服。 狗在我身边留下来了,一天到晚跟着我,吃饭也在我旁边;晚上睡觉的时候,它总睡阳台。 我看着它越来越舒服,顺眼,懒得管它。 狗很乖,渐渐的不哭不闹,还会帮我开门应门什么的,很聪明,我看一眼它都能知道我要什么。 安静的,它能在我世界呆着,甚至隐隐的能进入我的世界。 周末,来了好几个人,说带我出去玩。 布莱恩问了好几遍,没问题了,才和我一块,我们去锦澜湖。 从加拿大回来,我一直呆在家里,一个多月了,今儿第一次出来,出去玩。以前去酒店,都是有事,但……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呆在家里很舒服,出来也可以,有事没事一样。 车子停在湖边,湖不太大,远没有记忆中那个波光粼粼的湖大,也没有插着星条旗或者枫叶旗的游艇。 湖里有人开快艇摩托艇玩水,很高兴的样子。 我走了几步,在一旁找个地方坐下。 “你来过这里的,忘了?”铭风问我。 我坐在树荫下,这里没有家里舒服,但还可以。 第624章 无人不知的女王 “妆可人,看看我是谁?”一个男生,站在我面前,略带青涩的问。www.Pinwenba.com 眨眼,我不认识。 “妆可人,他是赵昀哦,是你同桌呢。”廖亮咋呼过来了。 我再看男生一眼,白净书生的样子,看着很舒服。 我说:“我不记得了。” 赵昀挠挠头,说:“没所谓,不认识就不认识,重新交个朋友好了。啊,我们将周老师请来了,我们班主任,你还记得吗?周老师!这边!”他挥手向湖边示意。那边人很多。 不知道,让我认人认到这里来了,但是……摇头,我和布莱恩说:“以后别让我认人了。我不认识,他们总会失望,没必要。如果哥要我认识谁……我会听话的。” 大家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一个女人走过来,比妈长得大几岁,容貌很平常,很随和。 看了好一会儿,我说:“你是周老师……”他们这么说的,我不防打个招呼,免得让她太失望。 周老师站在我对面,看着我,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了,温和的点头道:“我叫周轻云,很……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未来,还在未来;只有现在,在我们手里。你要坚强勇敢的去面对,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非常成功,爱情事业家庭都丰收。” 她说的话很多,我不能都听懂。 其实除了酒店商场超市和车队,很多事我听不大懂,她不如不说。 她叹了口气,大方的一挥手,道:“冰雪美人,金融女王,妆可人,十五岁的女孩……我宁愿看着你拿着一堆作业来和我说:‘周老师,这是我补的。’或者说:‘周老师,书还给你,这是我做的作业,麻烦你帮我看看。’” 我说:“你刚说过,过去已经过去,我的世界是黑白的安静。” 周老师拍拍我肩头,笑道:“对,你说的对。你的世界很安静,你安安静静的,就将你以外的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我很期待看着将来有一天你一统天下。” 我说:“未来还在未来,你说的。我的世界是空白。” 他们,都安静下来;周老师,也安静下来,拍拍我的肩头,没再说什么。 世界,我只关心我自己的世界;别人的世界,与我无关,我不考虑。 一统天下也与我无关,我的世界是空白。 这片树林比较大,但只是随意的种了好多树,没有任何的规划可讲,比我家差的隔天离地。 闭上眼,风吹过,是另一种感觉,还算舒服。 大概世界有千万种,叫大千世界,我只挑我舒服的就行;别的,都自在其世界安静,惬意。 静默了一会儿,他们相互拉着去水边玩,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我安坐在这里,安安静静,自自在在。 我们的世界,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不笑,也很舒服。 我说:“哥,你不去玩会儿?” 布莱恩将长长的苹果皮搭在狗背上,狗对他一直很尊敬、听话。 布莱恩扭头看着我,说:“你想去玩吗?” 我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说:“他们都去玩,你和他们一样的;不用担心我。” 布莱恩把又大又香的苹果递给我,擦了擦手,道:“哥和他们也不一样。他们都是你的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会来……” 狗看着我,我吃什么它都会想要。布莱恩又给它削了个苹果,很疼它的样子。但狗抬着头,要我喂。 布莱恩拍了它一下不满意,狗呜呜二声,布莱恩又饶了它,让我喂。 看着我们,布莱恩继续说道:“哥是你哥哥,在你身边,哥才安心;看着你好,哥才放心。等你和他们一样高高兴兴的去玩,玩的一身泥巴回来哥给你洗手洗脸,哥才开心。你的世界是空白,哥的世界只有你。他们的世界,给你留了个位置,就不错了。” 点头,我知道了: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铭风在两棵大树上绑了个吊床,过来拉我去坐。 我看布莱恩,我自己没所谓,他若是让我去,我就去。 布莱恩说:“去玩玩,闭上眼歇会儿。” 我在铭风帮忙下坐进吊床,躺在那里,闭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朦胧间,脸上有些温柔的感觉,像是有人在摸我的脸,轻柔的,像风;温润的,像三月的风。 但我不喜欢温柔,那都是假的。我头有些痛,闷痛,绷紧的闷痛,很不舒服。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狗,它又舔我的脸。寻常还罢,但刚才让我感觉特难受,头痛。 狗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恋恋不舍和委屈,述说着它想跟我更亲近一些,像个被妈妈抛弃的孩子。 看着它的样子,忍了忍,我还是没有赶它走,大概,它是不同的。 闭上眼,头痛,略略好了些,我能忍受,很清楚的忍受着。 一大早,米饭就叫我起来--我有时候会睡很久,他们都担心我再一睡半个月,所以宁愿叫我起来,困了再睡。 我不记得有一睡半个月,但她叫我起来的时候,我也不难受,就起来吧。 狗从阳台跑进来,坐在床尾看着我,不知道它看什么,但很认真。我进卫生间梳洗,出来更衣,它两只眼睛加一个脑袋一直随着我转转转。 它不吵,我不管他。 米饭高高兴兴给我换了t恤和运动裤,裤腿大的很,腿都感觉在空气里立着。 长长的头发盘起来,戴了发卡,不乱就好。 她手里拿着二顶帽子,宽边休闲的,还有墨镜。 张敏打包收拾了些衣物,看着我直笑:“小可人穿什么都好看,比时尚杂志的模特还好看。” 我说:“你也很舒服。” 米饭也是一身运动装,拉着我出门,边笑道: “她们姐妹花漂亮勤快能干,快让大家抢疯了;但是哥不同意,要等你好了或者过几年才肯放人。” 张敏羞红着脸跟过来,道:“米公主笑话我们。倒是米公主快被抢疯了,郑少着急了呢。我看,小可人是福星,跟在她身边的人都能沾上喜气,过一阵她好了,大家就更热闹了。” 米饭也红脸了,呸一声,道:“你很奇怪,叫我姐小可人,管我又叫公主,你哪里的规矩?” 张敏脆声笑道:“跟着大家叫的。我们以前是心摩足道的,玉总……这么叫,小可人不禁。” 唧唧咋咋还在继续,我不知道她们乐呵什么,但她们乐呵,看着舒服,也罢。 狗在我前面下楼,我跟着。 楼下,布莱恩一身清凉打扮,看着很舒服。 他一见我笑道:“张亚龙说他们班同学今儿去荷花荡玩,周围还有好多玩的,我们一块儿去,怎么样?” 我说:“昨天还说去酒店工地的,十二哥的模型该做差不多了。” 十二哥从厨房方向钻出来,依旧是白衬衣西裤皮鞋,手里端着托盘,腼腆一笑,道: “模型十二哥保证按时交工。但你不能成天都是工作,就算不玩,出去看看也好。一会儿三哥也来,大家一块去,怎么样?来,先尝尝十二哥做的早点。” 布莱恩将人都拉到餐厅,道:“可人,荷花荡的荷花不错,咱们去看看,不喜欢就早点回来。你说要找张亚龙的,有事儿也可以顺便说嘛,好不好?” 我点头,他们都要出门,我没所谓,低头吃早点。 十二哥做的是肠粉和豆浆。 豆浆里加了一点薄荷,味道清新了一些。 肠粉米粉皮很薄,透明的像厚一点的塑料皮、冰皮;里面有肉末、萝卜丁、香菇丝、白菜丝和笋丝,包的很精细;浇的芝麻酱和卤汤很香;配的菜心嫩嫩的,还带着脆劲儿。 我吃了二条肠粉,喝了点儿豆浆,说:“十二哥做的很好吃。” 十二哥脸微微一红,点头道:“好吃,以后十二哥多做些给你吃。恩,和布莱恩轮流给你做。”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笑道:“我老子说,趁着没媳妇儿,多疼你妹几年吧,她挺可人的。” 米饭吃吃的笑,给大家倒牛奶,说:“哥,等你有媳妇儿了,我和姐还有罗饭她们一块……” 布莱恩高举双手抱着头,学我头痛的样子大呼小叫: “饶了我,饶了我媳妇儿!有你这七八个万恶的小泵子,我还是单身比较自在、长寿。不过不许将可人带坏了,亦不许吃你姐的醋。” 米饭笑道:“妈说了,这辈子是姐妹,下辈子不一定是姐妹。我吃姐的肠粉,不吃……” 她话没说完就下筷子偷偷从我盘子里夹肠粉。 盘子里剩了一大半,腻腻的,我吃不了。 米饭还没夹走,狗已经呜呜叫开了,盯着肠粉流口水。 我扭头,看见十二哥,羞红着脸抿着嘴……他们一阵爆笑。 我安静的给狗夹了两根,给米饭两根,剩下的,布莱恩抢了一根,最后一根肠粉我自己吃。 铭风在一旁直摇头,很正式的道:“一群半大孩子,吃个饭也抢,真可怜见。” 十二哥接着道:“所以很应该有个家长管管,要不吃呛了……” “咳咳咳……”谁真呛了,猛咳嗽。 初夏早晨凉,着凉亦有可能,我说:“喝点紫苏茶吧。” “轰!炳……”一阵哄然大笑,不知道又怎么了。 但他们高兴,没什么吧。 狗又吃了二大块肉,才舔舔嘴下桌去,它现在常坐我身边吃饭,布莱恩说它是太子爷。 吃完早饭,三哥带了一个男人过来,在客厅等着。 没有人再叫我认谁,我跟着布莱恩出发。 前几天布莱恩嫌之前车子都不够大不方便,问我要了三百万换了一辆,但比三哥的车还是小一些。 第625章 羡慕嫉妒恨 钱现在都在我手里,十万以下布莱恩能付,多了就要我签字。www.Pinwenba.com 铭风说那是他骗我钱,我不知道,想要就给。 钱是花的,花了再赚,多少就是个数字。 狗很自觉的爬到大车上,看我。 我顿了一下:狗的意思,以前它经常坐那个车,现在…… 布莱恩哼道:“这是新车,桀桀你就老实坐你三舅的旧车吧。” 三哥气歪了鼻子,哼道:“你就成天拿小可人的新车四处招摇吧,担心哪天她不给你钱花。小可人,把车钥匙要过来,三哥给你开。” “汪汪汪汪!”桀桀大叫,不知道他们和它都在叫什么,我坐上车,很舒服。 布莱恩进了驾驶座,大笑:“你就嫉妒吧!我妹对我好,不过一台车,过几天还给我买飞机呢。可人,等那边修好了,我们这边也建个小型机场,两边飞着玩。” “嗯。”我记得他说过要在什么地方也建个这样的地方。 但是,我说,“这里就可以了,那边以后再说吧。十二哥很忙,先别让他分神设计这设计那,不好。” 十二哥自觉的钻到我们车里,坐在我身边,抿嘴温和的道: “不要紧,等启明广场建好了,十二哥就给你设计那边,一定比这里还好,利用玄术,让你如在宫殿里一样。” 布莱恩笑:“这里已经成宫殿了,那里就是个行宫;我们要在全世界给可人建行宫。对了,前一阵听得他们说要买岛,可人……过几天哥问他们要些资料来看看,也买几个岛,将来盖行宫,闲了咱们各地去玩,怎么样?” 我说:“听哥的。” 买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酒店经营超市运作和资金管理。 日子只要过得舒服就行,哥替我安排的很舒服。 荷花荡说不上十里荷花香,但二三里外着实能闻见。 在近处看,也只有二十亩不到的荷花,紧挨着河边,杨柳依依,看着倒是舒服。 荷花周围很多人,拿着相机驮着孩子搀扶着老人,络绎不绝。 路旁边草地上到处都有叫卖小吃的,有捡垃圾的,有简单的娱乐设施上人玩的开心,还有人支着画架在画荷花。 荷花,并没开几朵,大多还是荷箭。 荷叶也嫩嫩的,许多打折卷,左边一个卷,右边一个卷,对望着,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我忽然有些闷,荷淡淡清香,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让我觉得……不大舒服,胸口闷闷,闷。 布莱恩忙扶着我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说:“有一点闷,不要紧的。” 我稍微有个难受,他们都是好一阵大动静,其实不用。 布莱恩还是不放心的让人去安排地方,我干脆说:“离荷花荡稍稍远一些,这味儿有些忧郁。” 童话世界5--荷叶伤感荷花荡旁边有很大的一片玩的地方,枯藤老树很多,亭台楼阁也不少。 年轻人快乐的玩着,无忧无虑;小孩子快乐的玩着,无忧无虑;老人偶尔还有一块跳舞的,无忧无虑。 那边有一片牡丹圃,中间有个阁楼,布莱恩将那里占了。 牡丹开的很大,各种颜色,蜜蜂在上面爬,有人在旁边照相。 靠近亭子五十米的范围内,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侧有几棵梧桐树,一侧一丛竹子,阴凉,舒适。 牡丹没香气,但有些艳,我要了檀香来,在阁楼里点着。 阁楼里面也有牡丹,是好品种,他们围着看,我闭目养神。 他们喜欢的地方,我不喜欢。远远的一大片柳树,若是底下没有那么多人,我倒想去走走。 布莱恩担心的问我:“张亚龙一会儿就来。很难受么?” 我说:“还好,对着竹子或者梧桐,就好多了。花太红,不喜欢。” 布莱恩给我放好茶,我随手就能拿到。 米饭她们都跑去玩了,说这里很好玩。 铭风说是遛狗,我知道他带着狗在外圈巡视。 他们都说那狗很聪明,会保护我,我看还好,不讨厌。 坐了一会儿,狗叫了二声,张亚龙来了。 一身运动装,活力更足,看着比布莱恩还年轻有力一些,他个子也比布莱恩高大,感觉不一样。 一见我们,他客气的给每个人打招呼,包括三哥和十二哥;样子落落大方,很拿的起事的样子,我不会看错。 最后他又给我打招呼,道:“本以为你们还逛一会儿呢,那么大一片荷花,怎么没多逛逛?” 我说:“荷叶伤感,让我难受。” 虽然我极少受旁的东西影响,但那荷叶确实让我不舒服。 张亚龙从腰包里掏了盒糖给我,说: “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总见你和薄荷茶,这是薄荷糖……” 我看着手里,包装挺精致。 张亚龙接着说:“我爸从国外带的特产,给你尝尝。没事都能含着,或许比茶好一些。” 十二哥不大自然的敲了敲桌子,我看布莱恩:没问题吧?拆开来,我吃了一颗……张亚龙说:“含着,别嚼,清清凉凉的,对舒缓神经助眠都有好处。” 布莱恩从我手里接过去看盒子,确认有没有问题。 十二哥略带责备的看着我,脸红。 我,知道铭风和布莱恩都常和我说,不能随便吃人家东西,哪怕是朋友;要担心有人借朋友的手下手。 但我相信张亚龙,不会有事的,我没想过会有事。 过了没一会儿,布莱恩还没彻底检查完,我就觉得精神好多了,胸口闷闷的感觉散去,薄荷味儿入喉,一直亮到心里,很舒服。 铭风带着狗回来,狗闻了好一会儿,想吃。 我说:“不错,我能吃一些……不要给狗吃……” 布莱恩将盒子抛起来打个转又接住,道:“这个配方很简单,薄荷……咱们也有。 这些吃完了若是舒服,哥回头让他们做一些,你可以经常吃。” 三哥拿着盒子也看,说:“今年食品公司前景不错,但小可人不在,势头大不如前啊。” 我说:“我听哥的。但现在有件事很着急,我要赶紧做。” 公司多得很,一个两个管不过来,我要一下子管至少三五十个。 至于小的做麻花藻花玻璃花的公司,布莱恩和三哥手里都不少,现在还没时间管它。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系统。 十二哥走到哪里都带着纸笔,我接过来,画给张亚龙看,边解释: “我需要一个大的数据系统,非常大型的,目前为止我没见哪个有这么大,你要多费心。我们的系统,在实务发生的时候,能实时统计跟踪控制反馈;事后转化成相关信息评估决策核算;据此修正预算提高效率并对后面的实务提供预算控制。” 大家都在听,我就继续说:“你看,比如说,现在有五个酒店,提供就餐、住宿、宴会、展览等不同活动和收入,还有超市;二家大超市,每家下面连锁了五个门店,超市的数据,种类繁多复杂,有数量的金额的,不时有促销、打折等等,和酒店还有关联;二家洗衣店,一家商场……还有医院、药店,都连锁……总之数据非常大,涉及面非常广,相互之间有关系。 以前它们都是单独的,各自为战,甚至相互竞争。 我们现在,很简单,需要实现规模效益。扩大规模,降低学习成本、交易费用、信息不对称……还要组建财务公司,将各企业既融合为一个整体,又保留鲜明的个性,可以独立核算、独立考核、独立发展。 这么多公司企业虽然都是我的,但可能有不同的合作方,我们不能将他们的利益混为一谈,也不能将不同的门店经理努力或者怠堡模糊化。 所以,我需要的数据系统,既要能深入到我现在查看李宁牌36码的袜子够不够,也能汇总出本月集团公司总共现金流量有多少。 也许这家剩了三百万在账上,那家剩了五百万,有一家酒店装修需要花六百万……最终统计下来,现金余额八千万,我需要提出一部分来另作投资,或者分红,或者……向原来的合作方购回股份,以后都是纯粹我的企业。他们可以做个经理人继续和我合作,也可以将资金贷给我,利息我们谈,如此等等……所有这一切,你看到了,数据及时准确秘密,非常重要。 我会编程,但我没有时间,也不专业。 我需要你的帮助,在三个月内将各部分搭建起来,分门别类先归入系统;半年内集成;一年内至少降低30%的费用。 在一体化成熟的基础上,所有门店都将充分发挥门店的作用,培训、库存、清洁等都将分离出来,实现专业化。 一体化和专业化,是发展的两个方向……” 苍蝇嗡嗡嗡,我再抬头的时候,他们都听得有些……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晕了,或者我晕了。 这个需要整合的东西太多,我的脑子还不能负荷如此大量的东西,虽然我很想。 将销售、物流、财物、技术等分门别类的写下来,能整合的东西太多了。 规模化,专业化,我说:“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系统,集成各方面的数据,并且方便实用。有信心,我们立刻签约,给你十万股……三哥公司现成的股份,五年后……三年也行,只要系统正常运行,你就可以拿到手。” “嘶……” “咳咳……” 有人心跳加速,我听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但不用这么激动吧;一个好的有成长潜力的cio,不值这个价? 买车我不懂,聘人我清楚的很。他,我势在必得。 十二哥看着我,脸愈发红,讷讷道: 第626章 飞黄腾达 “早上开市三十六块二,十万股,三百六十万……五年……平均年薪,七十万!比我工资高多了!小可人,你确认要这么冲动?还是,你手里钱太多了?” 他看着我,有些异样的感觉,比如说觉得我脑子不好使。www.Pinwenba.com 我说:“我要打造一个我自己的信息系统,你现在去市面上请一个人来,他年薪至少要我三十万,我给他说十样他大概能听懂三样。十二哥,就像启明广场的设计一样,你觉得有几个人会支持我?我知道哥疼我,十二哥疼我,三哥支持我,别人不一定行。张亚龙学的电信,辅修的财务,他简直是给我量身定做的cio。张亚龙,你行吗?” “c--i--o?!”铭风跳脚。 狗跟着大叫了二声,没缘故。 布莱恩几个小弟很吃惊的看过来,看见我们又扭头,负责在外面警戒;因为我谈话内容保密。 张亚龙惊的跳起来,手足无措般,抬起手,摸额头,结结巴巴的说: “妆总,冰雪女王,盛传殷氏玉氏范氏第一把手,我……cio?!” 他感觉听错了,吃惊的看着我,没懂。 不知道他做什么这么激动,不知道有什么必要。我说:“自古英才出少年,有种,我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准备完毕业论文做好准备就来。三年后确实无能为力,除了股票拿不到,你照样可以去上研究生。” 三哥一抛刚才懒洋洋的姿态,坐直起来,认识的看着我,问:“小可人,你确认要请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担任你的cio?你是特例,但也跟……一块呆了三年,耳濡目染;恩少教了你二年,基础扎实。张亚龙,不是我看不起,而是……这太草率了!” 我说:“基本架构我已经有了,但我现在没时间,我也不能多想,要不然流程图我能画下来。哥,这半年我要你全力支持。我也以这个为主,先打镰刀再割麦。” 布莱恩嘴角扯扯扯,喝着茶,抹着汗,道:“我这几年都没空,忘差不多了。好吧,哥支持你,正常运营后给哥送架飞机。” 点头,没问题,我说:“哥要什么都可以,先做好这个。” 十二哥还憋红着脸,三哥慨叹:“这世界疯狂了!让一个小丫头手握天下,这个世界就该改童话世界了!你们做管理不需要经验吗?不需要实践吗?我重城一个商场,两年换了三个副总经理,去年勉强不亏。你倒好,你倒是……让人肝儿都打颤。” 我说:“他不会没有经验,他爸爸是第一管。张亚龙,将你爸爸捆绑来,当顾问,一年五万,专门给你当顾问,我们系统开发小组的顾问;我有事也可以问他。你跟你爸爸说。” 风吹,有人头发乱了,抓狂。 张亚龙少有表情的脸上,嘴角抽的厉害,奇怪的问我:“你知道我爸?” 摇头,我说:“我不知道,只记得你很不错;跟你聊过,感觉也不错;别的都是零碎的片段。” 十二哥看着我,痛惜的问:“小可人,你昏迷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只惦记着工作?所以你能把工作做这么好?他们都说你之前和殷少不合,是因为你工作狂……” 他忽然不说了,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或者为什么不说。 但是我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昏迷,也不知道记得。 铭风在一旁搭话:“妆总昏迷的时候,将昏迷前一刻的事情忘完了,记得的是再往前一刻,就是无尽的工作。去年元旦前后几乎天天不眠不休不吃不睡……我服了你了!我没你的天赋没你的机会也没你的努力,三天三夜连着工作,我会死的!” 三哥忽然伸手,拉着我拍拍我的背,爱怜的道:“我可怜的妹妹,把你累坏了,是哥不好。” 我扶着桌子坐起来,看着他们:这是做什么?演电影吗?又演电影了,这回加了我的情节。 张亚龙忽然咬咬牙,看着我,眸光闪烁,坚定的道:“我决定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做准备。将你刚才说的还有最新的东西我都找来;将我老爸也拉来。cio不敢说,但绝不会让你失望。是男人,就要放手一搏!人不轻狂枉少年!你能成功,我做你马前卒总该够格的。” 我点头,说:“为你自己努力做事,我也为我自己做事,做我能做的。头痛了或者不喜欢,我就不做。” 我不太明白我的话和张亚龙话之间的逻辑,我不是很懂的逻辑,只是想这么说。 张亚龙端起茶杯,声音洪亮掷地有声的说道:“做能做的,做喜欢做的!今天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端茶杯,总和布莱恩出去,这个样子我能看懂。 张亚龙和我杯子磕了一下,道:“能够得上和你‘合作’,我倍感荣幸!今后必全力以赴,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三哥摇头:“世界童话了。” 铭风叹气:“我们老了,美好的明天属于你们年轻人。” 布莱恩笑:“我全力支持,可人,晚上哥给你做醉虾,这个季节的虾,鲜嫩鲜嫩的。” 铭风嘲笑:“你当吃春笋呢,季节都没搞对。” 我说:“哥,是一片好意,我没要紧的。” “呵呵呵……”他们胡乱笑成一片。 竹子,看着就舒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梧桐树也是,大片的叶子,像大巴掌;挡在头顶,遮太阳。 我扭头,眨着眼睛,抬头,大巴掌是十二哥的手。 看外面,太阳不很大,他做什么?我抬手,将他手推开,这不大像。 “这手链你还戴着?”三哥忽然看着我手腕问。 “……”我抬手看,左手戴了一个镯子一个手表,右手戴了一个镯子一个链子,左手还有一个戒指……我看布莱恩,说:“一直这么戴着……” 布莱恩笑:“那就戴着,还挺好看的。女孩子,就该秀气一些,有人疼是好事。哥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来,给你画个手表。上小学我戴手表,我条件好嘛,我们班同学看见了说:‘将来长大了我每只手都要戴上。’有人说戴金手表,有人说戴国外进口的……哥给你画个太空版的。” 我不知道布莱恩要做什么,他已经拉着我的手,放在桌上,拿着刚才我用过的笔,在我手腕上开始画。 旁边大家都笑,笑的神色不对,几个人转过头,哼哧哼哧。 十二哥脸红红,从哪里掏出一支红色的笔,给我画……秒表,看着是。 我说:“哥,你欺负我。” 布莱恩笑:“哥才不会欺负你,看这个样子多可爱。不笑就不笑,看久了还是我漂亮的妹妹,很乖很听哥的话,哥一定要给你画一个。等将来哥挣钱了,给你买个大大的金表戴上。” “哈哈哈!”米饭在一旁大笑,划着脸羞羞,忽然指着我脖子问道,“姐,你的玉佩真好看,但是观音诶,应该是男生戴的。哥,你送姐一块玉佩好了,要个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布莱恩忽然停下手,看着我脖子。 我眨眼,又怎么了?画手表捉弄我,我知道的。 看我脖子……我摸了摸,衣服单,玉佩露出来……我说:“总戴着……” 看看左手,就和这戒指一样。 布莱恩忽然问我:“这手表从哪来的?” 我看他,我知道的时候都有,我不知道。 一只手表而已,他又想做什么? 布莱恩有时候很疯狂,说要砸了谁谁,他……我还没想完,他已经将我手表摘下来,狠狠的丢……三哥忙伸手接住,鄙视道:“小可人戴五六年了,就今天碍着你。你跟个死物过不去,有意思吗?我先收着,你回头送她个更好的。小可人,三哥给你保管了。” “随便。”一只手表而已,它也有它的世界,我想。 “这玉佩就算了,是罕见的老坑天地人和宝玉,小可人戴着有益无害的;你给她换一个未必有这个好。从纹路上看,天地之气正在化开,人气正在聚集,当天地人气相互融合,翠色大亮,就是个无价之宝。” 十二哥拦着布莱恩,要不布莱恩差点从我脖子上摘下来摔了。 我看着他们,好像又在演戏,一个个陷入深情中。 我说:“张亚龙,你给我讲讲最新的工具那些吧,我也忘差不多了,虽然我记得的很奇怪。” 张亚龙张大嘴巴,像是饿了。 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张亚龙忽然挑着眉头感慨:“我可听说了,你那么大的游戏都能弄出来,还说不懂。我发现给你打下手正合适,太打击人了……非人!” “非人!”忽然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很像台词。 “非人!”十二哥喃喃,看着我,脸红红。 我没看懂他们的意思,找到张亚龙送我的薄荷糖拿了一颗含着,我起身往那边溪边走去,那里人比较少,还有几只鹅。 我认识鸡鸭鹅,还认识狗,却不认得人叫什么,不知道。大概,我以前都知道,真的是忘了。 那也没要紧,忘了就忘了,记得就记得,过舒服就行。 他们有人在阁楼里打牌或说话,我转了一圈回来,张珏也来了。 十二哥画了一幅画给我看,是我的样子,淡淡的,眉眼情绪都淡。 我说:“十二哥画得好。” 十二哥又给我一副,也是素描,也是我的样子,但和他们有些像,眉开眼笑,眉间淡淡的愁绪,还是淡,很淡……我说:“十二哥画的是我?” 十二哥点头,说:“小可人以前的样子让人疼,现在的样子让人伤,真的忘了怎么笑了?” 第627章 鱼儿的眼泪 大家忽然都停下来看我,有意或者无意的。www.Pinwenba.com 我想,他们除了不停的让我认人认东西,现在要让我和他们学吗? 我说:“我的世界是空白,没有疼,没有伤,没有笑;但是有舒服,这样不好吗?” 他们都低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各忙各的。 那边几株黑牡丹才打花骨朵,没开。 张亚龙说:“不如,我带你去玩玩?女孩子,有喜欢安静的,也可以自己安静的开心。” 我点头,他们的气氛有些闷,总喜欢演这种电影,大家都沉闷的不说话。 我想去走走,或者回到自己的世界,安静就好。 张亚龙知道我喜欢什么,很舒服。 布莱恩他们顿时紧张起来,不肯我和张亚龙走;桀桀大叫,咬我裤腿。 我说:“让米饭跟着我,你们说事儿。” 十二哥说:“我也跟你去,走走也好。其实大家不用这样,想开一些,会好的。” 说好了,张亚龙带着我在前走,十二哥和米饭在后头跟,后面还有人跟着。 我们在人群里穿行了一会儿,来到荷花荡一角。 这里有一个鱼塘,很大,中间有田埂棒开,分成好几块。 我们来到柳树堤上,张亚龙问:“喜欢看鱼吗?” 我,不知道,没看过。 我跟着张亚龙的样子席地而坐,身边都是各色绿油油的杂草和五颜六色的小花。 鱼塘里,水黄绿色,脏;鱼儿很多,很多种类,来来回回的游着。 张亚龙说:“鱼不会哭,它的眼泪都留在水里了;鱼不会笑,它没有脸。但鱼很自由,只要有水,它就快乐的游着。水至柔,水里的世界,一定很美,很自由很安静,所以,鱼一直很自在。鸟儿不会哭,也不会笑,它们的叫声很单调;但鸟儿会飞,自由的飞着,天空任遨游。” 我说:“你会作诗?” 他说:“不,我觉得你一定很幸福。” 我说:“你是牧师?” 他说:“不,大家都很疼你,因为你值得大家疼。你很幸福,但说不出来,他们在替你担心。” 我问:“你为什么不笑?” 他说:“我小时候在水池里打鱼,想让它哭,好告诉我妈,鱼儿会哭。结果给淹的半死,出院后就这样了。但我知道了,鱼不会哭。” 我说:“你是个问题少年。” 他说:“问题没有你多啊,呵呵。你这个样子,很让人疼爱,很乖很聪明。” 我说:“你是个文艺青年;不适合做cio。但cio可以文艺。” 他说:“我可以做你助理,不做cio,就可以继续文艺了。” “买,都买!”数据中心,我站在张亚龙身后,等着。 布莱恩也站在这里,激动的脸通红。 巨大的荧屏上,显示着殷氏两只股票的交易情况,还有各大股东的持股比例等。 第一大股东就是殷氏集团,背后就是福音公司。 其中药厂殷氏持股36%,另一只股票殷氏持股42%;照两只股票市值约四百五十亿计算,殷氏的价值在二百亿左右。 福音公司还投资了别的,这个大头;但是小的已经被我们吃了,再吃定这个,我们就完成任务。 三年,整整三年,或者说才三年,我和布莱恩的经济战打的很顺利,已经将殷氏在本市、本省或者国内的经济实力都掌控在手。 参股、控股、技术渗透、竞争逼倒他;偶尔也使用布莱恩的方式:黑社会……反正,只要能想到查到数得上名的有些地位实力的,无一遗漏。 为防止殷氏资金逃遁、卷土再来;我们将三年内新出现的大一点的势力也统统控制在手中。 我的数据中心,和张亚龙等人共同创建的数据中心,很成功。 它现在就像google的地图,大到全国全世界经济形势,小到一个街道办的经济实力投资者,都能找到。 用于我们自己的管理,效率高的超过想象。 布莱恩说目标锁定殷氏,将他吃了。我们就锁定殷氏,一口一口将它吃掉。 以后我们在国内的经济实力没人能比了,在国际上也有实力,谁都不怕。 “yeah!”张亚龙看着资金划转,购买成功,左手握拳,右手大掌使劲一拍,兴奋之至。 “好!”布莱恩转过来,紧紧搂着我,摸着我的头,闷声道,“看他还敢扬言断了我的路子架空我,哼!现在再没人能威胁你让你做什么了。股东大会上我们就宣布:公司整改,将他们都踢出去!” “嗯。”我点头,想踢谁踢谁,我们说了算。 布莱恩看着我,说:“以后我们想踢谁踢谁,爽啊!可人,哥没能保护好你,你自己做到了,哈哈!你自己做到了,哈哈哈!” 我说:“老规矩:养老金一年二万,遣散。” 布莱恩大笑:“殷氏的人,养老金一年一万,遣散!炳哈哈!炳哈哈哈!” 布莱恩大笑着拉着我出去,在沙堆上旋转,高兴的将我抱起来,团团转;笑声震天,脸都笑红了。 “汪汪汪!”狗跟着大叫。 一会儿功夫,铭风郑璟仁米饭他们就应声而到。 “哥……”米饭有些不安的叫道。 我扶着布莱恩的肩头下来,头晕晕。 米饭忙过来扶着我,大家都好奇的看布莱恩,他还在高兴的放声大笑,跪在沙堆上,仰头冲天,双手握拳,大笑! 米饭冉桦廖亮他们都有些担心,看布莱恩的样子,是很疯狂。 恩,米饭毕业了,现在是我第一助手。 廖亮真的没去上研究生,做了我的私人医生,研究成果一样一样的出;刚控股成功的制药厂将来准备让她去做vp,就从技术总监做起。 冉桦毕业了,在公安局。 公安局在我们山下很近的地方设了个派出所,铭风说是为我们家特设的,冉桦在那里当副所长,没事就呆我们家。 郑璟仁将郑氏归到我旗下,由我统一管理,他……铭风的说法,他是我第一跑腿。 我虽然头很久不痛了,但还是不大喜欢出去,有些事儿就他替我去。 他家庭背景教育都有,替我处理一些事情,很到位;大家也都知道,他在追米饭。 米饭说她爸爸有令,等我好了才结婚,我不知道他们的事,不管。 她爸爸,布莱恩说也是我爸爸,还在牢里,不会来打搅我。 妈偶尔来一次,说怕打搅我。见到她我还是会心头稍稍不舒服,所以她不肯来。 家里因此大多都是年轻人。 张亚龙是他们里面最出色的,用了一年半时间,将偌大的程序全部搞定,头发几乎掉光光。 现在吃了廖亮的药又长起来了,又黑又密,脸上偶尔还有一丝笑容,不再是打也不会哭的自由的鱼。 集团公司总部设在承启酒店,但数据中心设在这里,主要人员一多半时间也都在这里。 三哥也经常来;十二哥在家的时候经常会来,出差实地考察做设计的时候,就不见了。 家里人多,地方更大,不会吵,反而很舒服,我喜欢。 廖亮的大嗓门一天不知道要叫我多少次,但这会儿的事情,没她说话的余地,她难得安静。 我看着大家,解释:“收购殷氏股票成功,总共,三十八,四十三,我们控股了。” 控股,简单来说,以后殷氏就只能跟着我们转,他占36%、42%都没用,还不方便减持。 从另一个角度讲,他等于给了36%让我拿着玩。 控股,还有好多好多好处,一下说不完。 布莱恩心理上的好处是最大的:殷氏不能再财大气粗的欺负我了。 “什么?!” “收购?!” “最近股价一直忽上忽下,官司不断,你们还买?!” “超过5%就要公告好不好,没有任何风声!” 一片声惊呼,天旋地转! 风疯掉了;沙子发傻;不远处的树叶噎住了嗓子,叫不出声来……米饭差点跌倒,盯着我;郑璟仁晕掉,跌倒在沙堆上;铭风愣住,嘴角扯扯扯动,脸僵住。 真正知道情况的,除了我和布莱恩,只有张亚龙。他知道一部分,布莱恩说不可避免的;我却觉得对他没什么担心,知道就知道。 但是,收购成功,很快就可以对外宣布了。 我们不会公开弘光公司,但可以公开弘光公司投资的妆氏集团和范氏集团。虽然是妆氏集团,但真的通过弘光公司投资。 想了想,我给他们解释:“我,哥,米饭,各收购一部分;妆氏集团和范氏集团,三年来各收购到45%,都不够5%,不用公告。妆氏集团控股酒店业,包括承启酒店;范氏集团控股超市商场等,和我们个人相互区别明显,不会违规。” 承启酒店和启明广场、承清休闲中心最近就能装修完毕,但广告已经打够,名声已经很响了。 承清休闲中心以三个温泉为主,内设多种休闲娱乐设施,和承启酒店相益得彰,先声夺人,试运营效果很好。 廖亮主持调制的药浴原本是给我舒缓神经用的,在休闲中心也很受欢迎。 整个承启酒店还未开业,已经有人来请我们上市,我现在顾不上,也不缺钱。 承启酒店作为明面上的重头戏,包括启明广场和承清休闲中心在内,总投资超过三十亿。 布莱恩说,我有钱,财大气粗。 但我别的酒店这几年连年大赚,凯撒酒店入住率能达到95%;赚的钱都往承启酒店丢,再丢个几亿都不成问题。 范氏旗下的商业经营一体化效率也很高,布莱恩说他自己有钱买飞机了。但范氏集团最终还是我的,布莱恩说飞机还得我给他买。 第628章 商业大战 “殷氏有36%!”郑璟仁惊声尖叫,还是不能相信,太刺激了。www.Pinwenba.com 因为,这等于是:庞大的殷氏无形中要换天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们要做的也是这个。 “别忘了第二大股东!”布莱恩一身沙子爬起来,又紧紧的抱着我,高吼,“听我妹妹的! 我们联手,过几天就出公告,对第一大股东提出xxxxx若干质疑条件规定……哈哈哈!” “哈哈哈!炳哈哈……” 全世界,只剩下他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其他人,傻了!都看傻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我看着。 布莱恩彻底兴奋了,一把脱掉我的鞋子,拉着我在沙堆上转!跳!转! 三年一瞬5--疼爱! 这里是个大大的沙堆,好大一片,布莱恩他来回的蹦,兴奋的无以言说。 他高兴,我感觉还好,我能听着他、陪着他。 “让殷氏来求我们吧,哈哈!断了我的根,断了你的依靠……哈!我挖了他的根!”布莱恩站在沙堆高处,拉着我,看着我。 风吹动我的长发,他轻轻的拨开,亲下我的额头,说,“长子为父,哥替老子疼你。我们齐心协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david说药差不多了,再试验一次后,就能给你用。等你精神恢复,就和哥一起大醉一场,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怕了。可人,接下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最近太累了。接下来,让他们好好反应反应去吧,我们坐等着有人上门来,好不好?” “嗯,我听哥的。”我头有点痛,但不太明显。 站在阳光下,我的世界,依旧是黑白。 铭风跑过来,怀疑道:“最近药老出问题打官司,是你弄的?这你还收购,不怕市场反应?” 布莱恩笑够了,并没有意气风发,拉着我,眼底的宠爱里忧虑依旧,冷哼一声,道: “制药厂有些历史了,又是以中药为主。我为了让中药发扬光大,施以援手,不可以吗?殷氏药出问题,责任人明显,会有人顶罪的。我刚好开股东大会进行公司整改。” 铭风脸色煞白,好像掉冰窟窿里了,眼睛瞪的好大,不可置信的道:“你这是一箭双雕?!” 布莱恩说:“不可以吗?我没有舞弊,没有出老千,没有任何小动作。” 布莱恩说的很无辜。 制药厂的整改计划我已经有了,他迫不及待要拿现成的大公司赚钱。 范氏名下有连锁的大型药店,我手里有集成的大型数据库。 只要给制药厂copy一份,提高效率,连上药店,各方面的效率很容易改善一大部分。 三年一瞬6--童话大家赚的事儿,股东最喜欢,很快就能提高我们的支持率。 郑璟仁说:“你股权分散,不如他集中……” 布莱恩冲过去瞧他脑袋,教训:“别忘了米饭可是给可人打过借条的,那不是她的嫁妆。当然,我也给可人打借条了,我还收着呢。可人在董事会说话,你说,和殷氏谁有力?” 冉桦低头嘀咕:“冰雪女王,毫无表情往上面一站,中国经济打个喷嚏,我觉得不利人气……啊啊啊!老大你不能不允许我说实话,防人之口胜于防川是不对的。”布莱恩使劲踢他一脚,哼道:“和那些油条呆久了,也敢在这儿贫嘴。可人人气好着呢,冰雪女王又如何,天下第一冰美人,有的是人气。” 铭风总算反应过来了,哼哼:“你打的借条,在自己口袋收着。这么强的女人,才二十五岁。你们家就是一部童话大全,玉少说的。对了,玉少人呢?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见他来?” 布莱恩想了一下,哼笑:“他就是最大的汉奸卖国贼,现在殷氏被我们控了,他担心了哟!” “咚!”三哥背后使劲给他一拳,横腿扫过来。 布莱恩灵巧的翻身避开,龇牙咧嘴,揉揉背……我说:“三哥打的是膀子,你揉错地方了。” 静默三分钟,爆笑一片:“哈哈哈!” 我看着布莱恩:不对吗? 三哥打他打的很重,三哥也有功夫的,不疼吗?他怎么会揉错地方? 三哥过来弹我脑袋,笑道:“很童话很开心,他今儿心情好,逗大家一乐。你心情一向好,最是开心宝。小可人,听说你升任终极boss了,准备怎么庆贺?” 我揉揉脑门,看布莱恩,眨眼:我一直都是**oss,今儿有什么好庆贺的? 有时候他们想让我请吃饭找不到理由,连列宁生日都找出来庆贺过。 布莱恩笑道:“不着急庆贺,等我妹妹成了童话里的公主,再庆贺不迟。现在只是个沉睡的公主,不用多久,会醒来的。” 我说:“我的理解能力没问题,你们在糊弄我。三哥,我记得你手头还有些,回头会帮我吗?” 三哥站在我面前,狐狸眼乱眨,眼角的细纹明显,贼腻兮兮的笑道:“我肯定帮自己家人。” 布莱恩还了他一拳,哼道:“让你打我宝贝妹妹。对了,过些天可人生日……可人,你听到还头疼吗?能不能庆祝?哥想给你庆贺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寻常的日子没纪念意义。”他指的是国际禁烟日之类的。 三哥还手,边说:“你就找理由吧,铁公鸡。自己富得流油,还总花妹妹的钱,给小可人过个生日都舍不得。” 二人一人一句,一会儿就打开了。 没我的事儿,我说:“张亚龙,走,去确认一下,别搞错了。” 张亚龙听我的话,我们去数据中心。 风暖暖的,吹得人想睡觉,和沙堆隔着条路,就是我们的禁区数据中心。 外面种了些花花草草,房子很童话,里面的摆设不童话,而是很现代。 屋里一共分四个区域,第一块一小蚌地方是维护人员、工具专用,很小;第二块是显示区域,米饭他们需要东西可以来查询。 第三块,“中心”,刚才我站的地方,有四个超大屏幕,用密码登陆,就能显示不同的信息。 第四块,后备,真正的设备所在地,几台专门开发的大型计算机系统,真正的coptop。 第三块第四块房子都是特殊材料建制,放火防爆防偷窥监测什么的,是那个太阳一样的男人谈乐天提供的技术。 我寻常只在第三块,一个比较大比较舒适的房间,从天窗有充足的光线洒下来。 屋里有几盆绿色植物,经常换,很舒服。 四个大屏幕,比寻常四十个电脑还有用。 第一个是经济地图,第二个是殷氏数据,第三个是我的数据,第四个是宏观经济形势等。 四个大屏幕都有监控技术,见到我们会有提示,用密码登陆;我们离开房间就会自动切断。 这个监控技术是我和谈宝铭共同设计开发的,她电脑没我好,但她技术人员比我多,我们合作,各方面都能兼顾。 我现在要登录经济地图,确认一下殷氏是否真的被我控制了。 我用指纹输入密码,登录打开我们省及附近区域,查看一番。 地图的设计,和地理地图很像。 千万资金以上的企业用一个小圆圈里面一个小点表示,像县级行政中心;上亿的是稍微大一点的二个圈圈,十亿的是一个大圈里面一个大点点。百亿以上的是星星,很少的几颗。 这些点归殷氏控制的是红色,归我控制的是绿色,国企蓝色,外企黑色,自由的黄色;殷氏被我占领的插小红旗,别人被我控制的插小绿旗,大概就这样。 现在一眼望去,小旗子好多,除了蓝色黑色的比较少旗子,别的有大圈的大多被我占领了。 但蓝色黑色数量上本来不多,黄色大多规模不大。 而玉氏,除了两家上市公司,别的已经划归我统一调控。每年给我缴20%的管理费,他们净利的20%,比起他们获得的不算多。 三哥说玉氏里本来就有我的大笔投资,这管理费收的有一半是我自己的钱,我不管。 至于郑氏赵氏之类的,早被我控制了;有些人还愿意投靠过来,我顾得上就手,顾不上就算。 现在的关键,是殷氏,二个上市公司,现在正在闪。 我在星星大大圈上兜了一圈,确认每个都很熟悉受控制外,开始盘算整合的事情。 忽然,有个刚冒出来的大黑点,犹如刚长出来的星星,豆豆,很显眼。 我手指点下去,便是公司的详细信息: “饮叹有机食品有限公司”,“一饮而叹,回味无穷”;殷氏谈氏合资,注册资本六千万美元;资产十一亿,净资产八亿;去年销额十八亿,净利率217%;果园十三万亩……我回头问张亚龙:“这么大的企业,刚冒出来,殷氏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搞了半天,让殷氏资金在我们眼皮底下逃到这里来,那还辛苦什么? 这公司效益都赶得上我手里的公司了,比起人家10左右的净利率,这这……怎么会出这种状况?! 布莱恩随后跟进来,站在我身后。 我说:“为什么我知都不知道?谈宝铭和我全面合作,怎么还会有这个公司在这里,碍眼,不喜欢。叫郑少来,三个月拿下。” 张亚龙已经动手,将公司的详细信息包括祖宗十八代都调出来……我能轻易的进到人家数据库,他比我还厉害,我们的数据中心这么完整强悍,一半就靠这个。 现在社会流行信息化,大家都用电脑,等于将家里的存折放我眼前随便用。 第629章 不择手段 我们调查信息,不做违法用途……布莱恩说的,这样就是个黑客,不是黑社会,没有关系。www.Pinwenba.com 布莱恩指着我背后的屏幕,为难的说:“可人,你先别激动,先……看看信息再说。这个问题一言难尽,你看完若是没有一点印象,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我转过来看。 饮叹公司董事长:妆可人;副董事长:谈宝铭;董事:殷亦桀,玉壶冰,谈乐享;总经理,妆可人;副总经理,杨廉;总经理助理:布莱恩,殷亦桀。 出资情况:妆可人,三千万美金;谈宝铭,三千万美金;利润分配,对半。 主营:饮料,食品,保健品;出口比例:30%。公司规模:果农三千人,其他员工一千人……眨了眨眼,确认我看的没错--我的数据中心都调用最新数据,不会错--转过身我问布莱恩: “你的意思,这又是我忘掉的什么东西?还是我的?不是说好了,咱们的都在咱们控制吗,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个来?不论从哪个角度,你都要给我个解释。” 布莱恩拉着我,问:“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摇头,我不开玩笑,虽然周围的人经常开。 布莱恩长叹一声,道:“我们出去谈吧,刚好今儿……看,殷氏已经全部受控,我们吞进肚子里可以慢慢吃,不怕他孙悟空捣乱。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儿吧。jona打电话过来他刚从德国弄来好吃的,中午去那里吃饭,你想知道什么我给你讲,怎么样?” 我点头,吃什么不要紧,但他想庆贺,我可以陪着。 我说:“张亚龙,将这家所有数据都调过来,我回头还要细看。我们在外面等你。” 三年,家里真的成的宫殿一般的大花园了,米饭成天高兴的连逛街都不想去,虽然我不大清楚宫殿、逛街和高兴的意义,也不关心。 闲了,我依旧喜欢在自己的世界安静。 这会儿还早,十点半,我就慢慢走着,兜个圈儿回去。 这里到我屋里绕路十来分钟的样子,鸟语花香,看着舒服,我还能再走的慢一些。 “妆可人!”廖亮大叫着从树丛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二把草。她说是名贵中药,但大家都说草。 “成功了吗?”我问。 别人的情况我不问,别人的事我不记;但廖亮的事儿我不用记也记得,她一直在弄这些药剂什么的,将花园当试验田。 “你尝尝……这是民间很神奇的神仙草,半死的牛羊吃了都能活,其实含有一种强力的神经激素。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毒副作用,你可以少少的吃一点,味道还不错的呢。” 廖亮说得认真,递给我一根,她自己也嚼了一根,和牛羊吃草很像。 我照她的样子放嘴里嚼了几下,味道有点像葱或者蒜,或者是野葱,听说野葱很不错。 再尝尝,有股子鱼腥草的味儿,淡淡的;比她前儿让我尝的那个好一点,那个叶子吃着有点涩。 我说:“是不是有点芥末的意思?芥末吃了也通气的很,换成蒜末……” 布莱恩忽然站一旁大笑!比刚才的笑很不同,是真的很放松的笑。 冉桦跟着说:“廖亮的神仙药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蒜末芥末和包子,她要伤心透了。廖亮,听说过几天开研讨会你准备拿名誉博士了?强啊!” 廖亮声音洪亮的大笑:“那是,也不看看我的神经激素是谁,妆总啊!诶,妆可人,不如你也和我去参加研讨会吧,估计会有不错的提议,让那些老教授大跌眼镜。” 大家在竹林边石头上随意坐了,我说:“你去吧,我不喜欢。等制药厂整合了,你也去闯闯。总呆在我身边给我看病,让你屈才了。” 廖亮皮的拉着我胳膊不依,比我高大的个子给我撒娇,和狗一样。 她黏我,狗就从另一边爬上来搭我手上,我托不住,将它放石头上。 狗年龄大了,没有以前爱动,比以前还黏人,我走哪它跟那。 廖亮娇笑道:“跟你混才有出息,我喜欢跟着你哦。我一回家我妈就说:被开除了?你又偷懒不好好干?我说妆总让我回家看望您呐,她就说:八成是不喜欢你了。” 他们都喜欢和我开玩笑,时间久了,不再觉得我忘了些东西怎么样,做什么随意多了。 只有布莱恩心里总有个结,每次治疗无果后都会闷闷好一阵子,呆呆的看着我。 其实,我的世界安静着,没什么不好,他不用操心。 他完全可以和别人一样,当我没事。 三哥在后面接话:“你总跟着小可人,将来结婚了怎么办?还是有问题?” 廖亮愤愤的回嘴:“我很正常好不好?我男朋友说了,等妆可人恢复,我们就结婚,请妆可人给我我们主婚。现在这个样子主婚,实在很童话了一些。玉少,我倒是觉得,你恋妹……一直不结婚,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我可知道妆可人是最富有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玉壶冰哼哧一声,笑骂:“把你们一个个小妮子都惯的胆子大了,也就小可人宠着你。诶,布莱恩,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呢?你怎么也谈个女朋友吧,恋妹狂也不用以身相许。” 铭风躺在最大那块石头上仰头冲天,悠悠的道:“你们倒是说中了一个人,很危险……” 底下大家一愣,顿时哄笑出来,震得那边一片梨花纷纷落。 我知道他们又在说十二哥了;但十二哥高兴,就好了,不用取笑。 大家都有自己的世界,自己舒服就好。 凯撒酒店借着还没开业的承启酒店的光,生意愈发的好。 门口车子停满,我们去专用车库都得等着他们让道。 地下车库也停满满,但我和布莱恩对通道要求很高,否则一定搞的和很多小区或者街道那样,挤得水泄不通动不动堵路。 恩,大的街道现在交通情况好多了。 二年前城市快运正式运营,第一年效益一般;去年正式请我帮忙,代为管理,缴纳服务费;一年下来明显起色,盈利上千万。 他们还有个特色,没有应收帐,资金很充裕,就存到布莱恩的钱庄,转给我运营。我的财务公司遵照规定只能集团内部用,外部不行的。 换句话说,这个也归我控制;他们经营、获利。 他们投资人也叫殷亦桀,我没见过,但总经理叫老六,看着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我帮他。 布莱恩小心将新车停到专用车库里,三哥的车子也停里面。 布莱恩前一阵又换车,说强力防爆,车内有冰箱酒吧台休息等,很适合我用。三哥说他是有钱烧的,极度物欲膨胀。我说,咱有钱,想就买。 我们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等了好多人,都是布莱恩和铭风的小弟。 保镖费用一年几百万,布莱恩说需要的,我就听他。其实他们是布莱恩的小弟,只是从我这里走账,也说得通,这些我都很清楚。 上了楼,有人结婚,很热闹。 我们从旁经过,经理瞄见了很热情的过来服务。 旁边一个客人叫唤:“先来后到啊,你们讲不讲规矩?我们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等到座位……有包间给我们一个也行,不然我将客户都给得罪了。” 另一个人也叫唤:“投诉电话多少?这态度太差了。从进来到现在将我往这里一撇,喝个茶呃没人倒,地上瓜子果皮没人收拾,太失望了!” 旁边一个女的声音很尖细,嚷嚷:“还说一视同仁开明服务顾客至上,我看还是势利眼,她有钱钞票比我们香吗?她钱上面印五个**吗?我也要投诉。” 我站住,问:“等坐怎么都等到楼上来了?过年也没这么多人。” 经理忙说:“自从推出活动在这里入住用餐可以抽到承启酒店八五折优惠券,他们就多了……今天一共接了三个婚宴一个寿宴一个满月宴,实在忙不过来。jona说不能在门口等嘛,顾客至上,就……一楼等的人还多,除了总服务台前空出地方,别的都是人。宋总说jona后悔的想撤活动,又怕影响声誉。妆总您看这是……” “八五折!”米饭和廖亮低呼,“八五折不低了好不好,承启酒店定位比这边高,八五折……有钱人,都疯了!” 她们摇头,不能理解,不可思议。 我也有些意外:八五折,真的不便宜。 试运营期间定价略略低一些,即使这样八五折也比这边明显高出一截,极品豆腐几百块……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抽奖?”郑璟仁看着经理问的认真。 “你们哪个不是有钱人……”冉桦嘀咕。 “我不是,我认识个有钱人。米饭,你别和我凑热闹,你是富婆,大富婆!”廖亮嗓门高了。 “我也不是,我是和姐借的钱,我负资产……”米饭低头,好像连衣服都是借来的,很委屈。 她们又在自娱自乐,我记得布莱恩和三哥教我的,出来要亲和。 想了一下,我说:“你们先进去吧。” 我专用电梯到专用包间,有几步路距离,我背对他们,往等坐的客人走来。 “谁要喝水?凉的热的?”饮水机就在他们旁边,我倒了二杯,温水,问。 一个男的看着我,上下看;另一个男的看我,盯着我脸看。 我眨眼,问:“我记得您刚才说没人上茶,今儿实在忙,对不住;一杯净水,聊表心意。” 那人愕然接过杯子,碰我的手……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将杯子塞他手里,提醒:“这是温水,您端好。” 第630章 亲历而为 饮水机就在旁边,站起来二步路,我给大家都倒了水;转身去找笤帚簸箕。www.Pinwenba.com 旁边有垃圾篓,垃圾袋歪歪斜斜,装了一小半。 几个女的还在吃橙子、将皮扔在地上。 笤帚簸箕在隔壁清洁房,酒店所有功能房间我都记得清楚,去拿来,我简单的清扫一下。 不知道谁的主意,等坐的地方摆了好些零食水果,他们就一边吃一边扔;也有人起来扔到垃圾桶,也有人什么都不吃。 我扫到他们跟前,几个人站起来让我打扫,几个人腿都不抬一下,还望空盘扔。 装垃圾的盘子我才倒空,我再倒一次。 长头发不时往下落,挡在我脸侧,挡住视线。 一个人客气的问我:“小姐,请问前面还有几桌,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 经理在我旁边,我不知道,扭头看他。 刚那个男的说:“已经排号了,到了会叫的,再等等。”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仰头看着我问:“你就是冰雪女王吗?著名的商界女王……长得真像。” 我说:“我叫妆可人。把你手里的废纸扔到垃圾篓去,就在那边,就是好孩子。” “妆可人?!” “冰雪女王?!” “真的是你?!” 他们一阵大呼小叫,和以前差不多。 去年冬天冷,我到工地去看装修效果,有个工人取暖被简易的火盆烫伤。 我顺便去看了下,给他们放几天带薪假,他们都要给我跪下。 跪下,大概是蛮隆重的形式,我后来就走了。 那时候他们的惊呼就是这样。 有人拿出手机相机,布莱恩和铭风、冉桦已经过了,将我拉走。 “兲呐!我让女王亲自给我倒水!有人会掐死我的!”那个男人忽然悲鸣。 “我竟然当着她面吐槽!”又有人,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惊呼。 “真的是她?!她的手好……” “啪!” “你赶紧去陪个礼吧,色谁不好你……估计活不到明天了,大叔,我为你默哀!” “……” 我进到包间,门一关,他们的各种各样的话就听不见了,就愈发与我无干,人家说人家的,我过我的。 米饭忙拉着我到卫生间清洗,好像我从传染病区回来。 冉桦站一边抱怨:“我说妆总,下次有想法能不能先通知一声?” 我说:“要不你再去扔一地瓜子皮我再来一次?” 冉桦有点小受伤的样子解释道:“话不是这么说啊。你知道的,我们要做安全措施……我还能顺便拍个照show一下……‘冰雪女王亲自为顾客倒水’!听着就够劲爆。” 铭风说:“你的安全意识就不够,事后……吃什么?” 其他人一阵哄堂大笑,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不理。 从卫生间出来,我给他倒杯水,说:“大家也总照顾我,这个我会做。他们也不能理所应当的坐在那里等着,不是好习惯。但在这里就是顾客,我不能直接教训。” 三哥让我坐在他身边,狐狸眼眨呀眨,魅惑的笑道:“小可人的魅力,挡都挡不住啊,连那么小的小男孩都知道。有人,压力真大,真大!我这个大舅子……” 布莱恩瞪他一眼,得意的哼哼:“我妹妹是谁?是我妹妹!” 屋里大家都鄙视他,没人理他。 我也不理,看样子就不用理,我知道。抱着茶杯,我喝茶。 现在的茶经常是廖亮给我配,我只管喝。 这几年总得来说控制的还不错,极少会头疼,头疼欲裂的情况更是数的出来。 我不大要紧,这样过着就很舒服,有空了大家一块出来吃个饭,他们热热闹闹,我看着。 “jona正忙着处理些事情,有个客人喝醉了发酒疯,打烂了东西。他说一会儿空了再来。” 经理上了茶点,边恭敬的说。 茶点都很精致,有时候也给我家送,师傅空了也去我家现做。 布莱恩打个响指,指着他小弟说:“去帮个忙,把jona拉来。有一阵没见他了,竟然给我拿乔。给他说,可人罚他扫大厅一周。” 铭风在一旁笑:“那点事儿他能处理,你让人去掺和什么。你这王兄成天假传圣旨,当心他们造反。我说,妆总,不如你去一趟,他们绝对恭恭敬敬,以后还常来。” 三哥忙阻拦道:“不可以再出去了,担心闹大了。醉汉发酒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这里没必要我妹亲自出马赚那点儿茶钱。恩少你让人去看看就好,担心是人家故意闹场。” 来酒店闹场,或者商场,都经常会有;还有人吃霸王餐,或者故意滑倒要赔偿,都有。 对付这种不知道深浅的,除了律师出面,就是布莱恩的小弟,没什么摆不平的。 但布莱恩常说,一山又有一山高,我们要防备更强的力量和有人故意挖坑。 说归说,最终都不用我操心。 经理和他们一走,屋里依旧嘻嘻哈哈,虽然还守着一点儿大小盎贵,但也能玩到一块。 一会儿赵辙亮张珏也过来凑热闹,都是熟人,他们笑闹我都没关系。 包间旁边有个小休息室,我觉得闷了,就到休息室歇会儿。 有时候会闷,不舒服,我一天睡十个小时以上,再忙也这样;布莱恩和廖亮盯得很紧,我也不会坚持。 床头上放了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马蹄莲,一旁是一支白色郁金香,干净,舒服。 我躺在小榻上,不用睡着,就这么躺着,很舒服。 迷迷糊糊,我想起饮叹公司。 按说,布莱恩不会骗我,那就一定是我的;但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董事会的人,玉壶冰我知道是三哥;谈乐享我没见过,但他弟弟谈乐天他妹妹谈宝铭我都知道;那么……殷亦桀呢?他是谁? 狗的名字,叫桀桀,他们之前都说是我儿子,现在不说了。 好像还说殷亦桀是它爸,那……殷亦桀,和狗,和我,一定有关系吗? 大概有吧,很多东西都和我有关,但我记不住。 不过,我想的是,他叫殷亦桀,那和殷氏是什么关系? 我的助理都是很熟的人,他怎么做上我助理的? 算了,这些都不要紧……婆婆来了5--殷亦桀是谁? 我倒是该好好想想,该将饮叹公司怎么办。 既然已经是我的,我就该整合,严格控制,提高效率,多多赚钱。 虽然我极少出门,也不大去各个商场走动;但从商场每个收银台刷条码货物售出,到商场镑个监视器的实况,我都能在数据中心看到,他们说哪里出问题,我第一时间就能查看、处理。 所以,控制,一定要严;我不许出任何意外。 “咚咚……”有人轻轻敲门,狗已经开门进来。后面布莱恩跟着。 我靠着没动,只是眨了眨眼,看着他:怎么了? 布莱恩坐在我旁边,柔和的问:“好些了吗?” 我眨眼,说:“还好,我在想饮叹公司,但一点都想不起来。呃……我记得我之前喝的饮料都是那里做的,味道不错。你们似乎也经常喝,还有零食,也不错。”布莱恩点头,淡淡的叹息:“那是你亲自做起来的,你经营的第一个公司。虽然没有你在的时候做的好;但你的思路还在,打开的路子也在,他们只是照着做,还不错。玉少想让你去看看,我的意思就不去了,免得头疼。想不起来没所谓,反正它是你的,不是殷氏的。” 我说:“听你的。但要划过来,十亿的资产,不少,划过来统一控制。咱们手里亲生的企业,虽然数量庞大,但超过十亿的没几个。像收购控制的那几个,得时刻担心人家的态度,不同。” 布莱恩道:“好,就依你,哥回头和他们谈谈。” 我们两人,相互合作,他有些事全力支持我;我有些事完全信任他,就这样。 望着天边云卷云舒发呆,我说:“你找我,什么事?” 布莱恩道:“殷氏有人找你,看你见不见。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快,好像是凑巧。” 殷氏的人?我们将人家控了,他们再不知道,也太迟钝了。 我说:“听你的,你说见就见。” 布莱恩道:“那就来吧,我让人去请。咱们也看看他们想做什么,态度上既要礼貌又要保持自己身份;若是他们胡闹,我们要据理力争,不怕他。” “嗯。”礼貌客气我知道,我的身份,就是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米饭来给我换了衣服,一套正式一些的裙子。 他们总喜欢我这样换来换去,我就换。 蓝色的长裙,一肩空着,但有一大朵花,几乎挡完了。 这是他们讲究的什么时尚,没要紧的。 包间除了休息室,还有个小会客室,五六平方的样子,小小巧巧,很实用。 布莱恩道:“就在外面吧,我们一块看看,谁要回避的,自己回避。米饭,可人有些事不记得,你要机灵些。” 米饭笑道:“知道了,我是姐的一号助理秘书左右手亲妹妹……” 她总这么吹嘘,没人接茬。 铭风坐在沙发上笑:“妆总愈发气质清贵冷艳了,出去走t台,不知道又得谋杀多少菲林。” 玉壶冰狐狸眼眨巴,揉额角,感慨:“压力大呀,这以后还怎么看得住。” 布莱恩冷睇他一眼,问:“你确认你不是汉奸?你确认要留在这里不怕我将你玉氏吞了?” 玉壶冰看着我,媚笑:“你能吞得下去就吞,小可人对哥一向好,先送我一艘豪华游艇吧。” 包间一边类似餐厅,一边类似客厅,有沙发茶几电视等。 第631章 娇嫩的肌肤,火热的唇 茶几上摆着大大的花篮,除了白色康乃馨、白玫瑰、黄菊、白百合外,还有鹤望兰。www.Pinwenba.com 我家花园里种的有一些,看着舒服。 我坐在主座是上,米饭坐我旁边,布莱恩和玉壶冰坐另一边,架势很大。 对门一边沙发上没人,等着给客人坐的,这是他们的讲究。 我只是随便坐着,给玉壶冰说:“看好型号来找我。” 玉壶冰高兴的要跳起来,笑道:“我妹就是好,看着豪华游艇的份儿上,三哥一定为你好。” 布莱恩他们还要笑话,门开了,进来好几个人。 冉桦领路,已经将对方都检查过了。 冉桦身侧是一个女的,五十左右的样子,打扮的很精致,但从头到脚都冰冷无情。 头发盘了个发髻,像高傲的孔雀冠;脸上妆容细致,五官好看,皮肤白皙,和妈一样好看,但她的线条偏硬,不近人情;身上梅红套装,很高雅。 穿着高跟鞋,腰挺的很直,头昂着,腿很细,越看越让人不舒服。 她眼睛很大,有些媚相,但眼神冷酷挑剔,一进来就盯着我,不喜欢。 “殷太太,这位就是妆小姐。”冉桦伸手一指,站在我身后沙发后面,摆样子。 他们都喜欢摆样子,像演电影;我看这个女人,殷太太也是在摆样子,不用管她就好。 “请坐。”玉壶冰站起来礼让,布莱恩身上一股怒气,没动。 想一下,我也没动。 “堂堂玉氏太子爷,竟然在这给一个黄毛丫头打下手。”殷太太冷酷的说。 “那是三哥疼我。”不喜欢她,很不喜欢,我应一句,扭头看布莱恩:我不喜欢她。 布莱恩会我一个眼神:知道了,先忍忍。 “哼,果然……和你妈一个模样。”她在我对面坐下,冷冷的看着我,嘴角翘起,冷淡无情。 我喝茶,不理她。 我妈,是一个模样,这有什么可说的?她在演电影,我看电影。 米饭给我添水,就是不给她泡茶。 其他人不知道做什么,也都不说话,屋里很安静,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安静。 这个感觉,有点闷。 但布莱恩交代过,我就坐着,忍忍,我听他的。 偶尔出去见什么大领导,他也要我坐着,话他会说,我只要偶尔插几句就行,这几年应付的都可以。 “不知殷太太来,有何贵干?”静默中,铭风忽然开口,口气比殷太太好不了多少。 “哼……”殷太太哼的很轻,但我听见了,她一直都很冷,现在更冷,看着我,说:“妆小姐,你到底什么意思?收购我两只股票,想插手我殷氏?” “您才知道?是不是有负盛名啊,还是说……您‘老’了?”布莱恩将‘老’字咬得很重。 “年轻人,莫要太得意,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殷太太坐的端正,话说的也端正;人长得好看也冷,话好听也冷。 我鼻子忽然有点儿感觉,像是有东西要流出来。 我吃了颗薄荷糖,感觉才好些。 张亚龙给的薄荷糖,后来布莱恩真的让人给我定做,味道差不多,效果也不错。 “初生牛犊不怕虎,乱拳打死老师傅,老姜还是小心点的好,担心过犹不及。”布莱恩冷然。 “小犊子小心喂了老虎,一顿不大够。”殷太太话眼神很凌厉,和布莱恩说话,却总看着我。 “没牙的老虎没人喂的,纸老虎贴年画已经过时了,明年吧。”布莱恩话也说得好听。 二个人针锋对麦芒,争锋相对,火花四射。 其他人都屏息,殷太太却有些火了,虽然她压抑着,但我看到她手微微紧了一下。 不知道我难得出来一趟她怎么知道,但是……不怀好意! 米饭随意的给我添水,给大家添水,拿了个空杯子给殷太太倒水,冷冷的客气,还不如不倒,倒不倒一个样子其实。 不管怎么样,她身后站着的人,就没了。 殷太太冷冷的看着我们,鼻子抽动,美丽的脸冷的像冰,这才是标准的冰雪美人。 玉壶冰动了动手,准备做什么。 我刚好有话,说:“不用拿腔作势,来做什么,直接说吧。” 美丽的殷太太看着我,冷冷的道:“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姐,你装这么清高做什么?” 她说话没逻辑,我说:“殷氏快完了,你腔调拿得再高都没用。不想说,就请走好,我饿了。” “你!”美丽的殷太太,脸色有些变了,愈发冷。 我鼻子愈发不舒服。 她等着我,冷冷的道:“别以为你有几个男人撑腰,就想尾巴翘上天!你和你妈一个样……想动我殷氏,你还嫩点!趁着我还没动手,你赶紧从哪来回哪去……” 米饭呵呵笑道:“就别摆你的刁蛮婆婆脸了,没用的。我姐失忆,说话爽利做事干脆。你想干嘛,就直说;否则……你来十个刁蛮婆婆我还你二十个娘家人,打到你服为止。快点回去打包走人。养老金,我们可以从优发放,保证你后半辈子吃喝无忧……哦,不对,殷太太您已经年过半百,就算人活百年,你也只剩下……小半辈子了。赶紧享乐要紧,本提醒免费。” 我说:“米饭,她不知道已经退休了。” 米饭忙挠头,调皮的笑笑,灵慧眼睛扫我们一圈,依旧和殷太太呵呵笑:“是啊是啊,殷太太,殷氏,以后要改名换姓了。我们可以给你个权利,选择姓范还是姓妆。如果想姓米……我姐大概会同意的。” 布莱恩宠溺的笑:“可人同意我也同意,姓什么无所谓,不姓殷就行。” 殷太太冷哼道:“就算你拿了我二十几的股份,也没用……” 我说:“你真的可以退休了。福音……全书……哥,送他们一套。” 全名叫个《圣经新约全书马太福音》之类的,我在美国见过一些,他们都喜欢。 她在拿腔作势,想吓唬我们,这在谈判上很正常;但对我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殷太太惊跳起来……终于知道……大概是知道,她已经真的输掉了,冷酷的脸顿时变得很,狠厉,暴戾,戾气…… 我鼻子又有些难受,站起来,扭头,我离开……还没走开二步,眼睛已经在往外流东西……布莱恩一直看着我,想来,殷太太和我有些关系,他一直都在担心我的反应;这会儿他忙给我纸巾。 将纸巾捂在脸上,我说:“没事,你们谈。” 我头开始痛,那种戾气让我闷,胸闷头痛,难受。 玉壶冰温和的说道:“殷太太,想来您已经知道,小妹收购殷氏已经完成,所以……” 屋里很安静,我坐在休息室,米饭跟着我进来。 门开着,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我头少有的开始抽痛,绞痛,眼泪哗哗的掉;感受到殷太太的戾气,眼泪就掉不停,比召唤兽还灵。 胸口好闷,那种气息犹如生化毒气,让我觉得快要窒息。 外面,玉壶冰的好画没人欣赏。 殷太太戾气愈发重,冰冷的道:“还没完呢!趁我不注意占了先机就赢了吗?恩少,如果准备硬碰硬,我们就来一场。否则,你们就安分一点……” 布莱恩冷笑道:“安分?该安分的是你们吧?我倒是希望能定个规矩来个硬碰硬,打个擂台赛,生死不论!你愿起头,我奉陪,送你归西!” 布莱恩好像经常打谁,每次都很生气,是不是……他真的……我头痛的难受,背都蜷起来。 米饭急得大叫:“哥!姐头痛,快来看看!殷氏要打擂台随时来签生死状,你跟她废话什么!” “咚!”“咚!”一连几声,乱的,我快不知道他们在发生什么了。 布莱恩奔到我眼前,廖亮先喊:“请殷氏的人先出去!事先都不和我说一声,这么大刺激她受得了吗?当我私人医生神仙啊。妆可人,你忍着点儿……吃药,喝水……” 吃药……喝水……那股戾气还在,一会儿化成梅红色,红色……我不要!我奋力推开,不要! “啪!”不知道什么碎了,与我无干,红色,戾气,戾气! “不……要!”头好痛!心口痛……眼泪哗哗的流,像没拧紧的自来水龙头,安静的流着,没有哗哗声…… “殷太太,很抱歉,看来谈判还得下次了。”玉壶冰在外面送客。 “年轻人……”殷太太还说了什么,我彻底听不见了。 她冷酷的样子,让我格外难受,连药都止不住……痛!我的世界,只剩下痛,和戾气;戾气,和痛! 天旋地转,低下头,埋到能埋到的最深处,哪怕是地心……心口痛,好像掰开揉揉……以前痛得恨了不是会没感觉吗?今天,怎么还在痛? 痛的我浑身颤抖,心肺都痉挛了,痛! 我安静的世界,被痛彻底占据,我已经找不到一个能停歇的角落。 我忽然想起寻常人说想死,是这样吗? 我,没有死的概念,我的世界,只有浮云、黑白。 这一刻,浮云不见了,黑白换成了梅红,安静变成了痛! 耳畔,有吵杂的声音,各式各样的,都不是我痛的世界,不能替代红! 我决定,以后我连红色的花都不要,不要……眼泪,不停的流,为什么带不走一丝痛? 痛,这么痛,为什么没有终点,还在继续? 痛!办膊颤抖着,也痛了,发丝都通,耳朵根也痛,衣服都痛,耳边的风都是痛,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痛! 牙齿打颤,咯咯响,打不破我安静世界的墙,不能给我一丝宁静的风凉。 “痛啊!”最后的声音,嘶哑,听不清……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我的世界还是无尽的痛,每一口呼吸都痛;但已经是感觉,不是真实。 第632章 深陷,无法自拔 呼吸了一口略略安静的空气,我的世界,已经安静多了。www.Pinwenba.com痛不要紧,只要安静,我就能忍着。 “呜呜……呜呜……”狗在叫。 我午睡的时候它总守着我,我醒了它就叫,人就知道了。 狗还陪着我,我并未到任何其他地方去,努力的睁开眼,好多人围在我跟前,屏息凝视。 张了张嘴,有些吃力,我说:“我……没……事……” 布莱恩眼睛通红,扑到我跟前,摸摸我额头,握着我的手,急切的说: “廖亮已经去配药了,你再稍忍一会儿,很快的。哥没用,让你受尽折磨,哥没用……” 米饭推开他,说:“姐没事,你哭什么?姐,喝点水,别说话,过会儿就好了。” 吸管递到我嘴边,我努力的吸了两口,胸口还是略略疼着,无力。 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现在又怎么了,无限疲惫的,我闭上眼,沉入无尽的痛的世界。 世界不再痛,而是无力……我无力的躺在一片血红中,起不来……有人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似乎,这是一个做不醒的梦,我依稀记得一些什么,又不确定。 腥红的世界,低低的抽泣,艰难的,醒不来,又睡不着,我在浮沉……晕黄的灯光,照耀出几张焦虑的脸,一双红色的眼,紧紧的将我搂着怀里,说:“没事了,不要怕,没事了……” 我眼皮动了一下,没有怀抱,没有人说没事了,但我真的没事了,我不怕。 布莱恩,廖亮,铭风,玉壶冰,十二哥……我的卧室,我回来了,我没事了…… “小可人,头还痛吗?感觉怎么样?”十二哥脸红红,问的急切。 “没事……”我说,我自己都没听见,胸腔略略动了一下,我只能确定我说了,但听不见。 “好了,不说话。十二哥给你带的好吃的,要不要尝尝?中午没吃,痛晕过去半天,该饿了。”十二哥挤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紧紧握着。 我努力的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他……我没事了,但是累,我想睡觉。 不好拂了十二哥的意,我点头,说:“嗯。”似乎有蚊子在耳朵边叫,我听到了。 米饭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过来,十二哥接过来喂我……廖亮忙道:“给她喂点汤就对了,根本没力,吃不了东西。张捷,把我刚炖的药膳连锅端来,妆可人吃些,剩下的你们吃。一个人生病一群人陪着,用得着吗?” 冉桦应她:“你不也一样陪着?” 廖亮大嗓门反驳:“我是妆可人私人医生,她病了我不陪着,你以为她养我吃白饭?白痴。” 我感觉脑子被她吵醒了,就像被打开似的,朦朦胧胧的梦,终于没了。 不知道谁抱我,不管。 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十二哥舀点浓汤喂我,不习惯,但我现在没力气拒绝。 我大概知道,十二哥疼我;但我,只有布莱恩一个哥,他说的。 没过一会儿,有人在我屋里支起餐桌……廖亮又大嗓门叫唤:“说剩下的你们吃,有让你们在病房吃吗?你们不会在客厅吃?一个人生病一群人发傻……十二少,你让让,我来。喂药不是绣花,她头痛不是嘴痛……” 廖亮盛了一碗药膳过来,不顾十二哥脸红耳赤将他拉开。 那边众人笑,铭风道:“廖大夫,你甭拿鸡毛当令箭哟,不对,是廖博士。” 廖亮在我床边坐下,头也不回的道:“廖博士我是妆总的私人医生,荣耀!妆可人,吃点儿,没力也吃点,好得快。吃完了歇会儿,我再给你看看,做个按摩,明儿起来就差不多了。” 布莱恩伸手要接碗,廖亮很豪爽的打他的手,舀了一勺糊糊喂我。我看着她吵,已经清醒多了,也被她吵得有力气了些。 那边大家围着评论药膳好不好,廖亮大勺大勺的喂我,我吃。 我吃完,他们也吃完了。 廖亮拿着空碗起来……又大叫:“我才给妆可人喂一碗,你们不能留点儿让她再吃点?还有我呢!” 玉壶冰擦擦嘴,说:“味道一般。我们怕小可人不想吃,抢着吃比较香。” 米饭从背后端了半碗出来,说:“我给哥留的,还没动。” 布莱恩伸手接过去,看着我问:“还吃吗?好点没?感觉怎么样?” 他小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想将我看饱了;眼里满是担忧。 他总说我的病是他的事儿,我没好也是他的事儿。 我一头痛他就比我难过,他们那点气氛根本不能感染他。 我努力的调整状态,开口试音:“呃……”还好。 我说,“我没事,你吃吧。我好多了。” 布莱恩正要喂我吃,他小弟拿着电话进来,布莱恩看他一眼,忙接电话。 我看着米饭他们在那边热闹,还不错。 头痛,我以后可以不出去,痛,也就是痛,没事的。 布莱恩拿着电话,没一会儿就惊呼:“what?!……why?you said……ok。 so,her headache was much serious than before,what can i do?what can i do?”布莱恩一字一句的强调,电话里没有大概没有预期的答案,他很depressing,很sad,脸垮了,愈发难看。 布莱恩看着我,脸成了标准的苦瓜,这三年他不知道希望过多少次了,结果都是这样。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我觉得可以,但他总说要医好我,花了多少钱,找了多少方子,他还在努力的寻找。 我伸手,拉着他的手,我说:“我没事,不要紧的,偶尔头疼一下而已。” 他是我哥,三年前他这么说的,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在为我考虑,我能看到。 布莱恩握着我的手,亲一下,发狠道:“哥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廖亮!别光顾着吃,为什么可人头痛的时候你连止痛都做不到?!都是饭桶!” 廖亮继续吃,口齿不清的说:“止痛药?麻醉剂?敲晕?人类生孩子生了几千几万年,那可是重生,是个女人都经历过,为什么没人解决?饭桶我也得吃饱才能继续想办法。再说了,现成的办法你不试……好!我投降,恩少您大人大量,先赏我一口饱饭吃……” 布莱恩生气了,廖亮端着碗跑出去,站门口吃,大口大口的吃,胃口很好,心情很好。 看着廖亮,我也舒服了很多。 我和布莱恩说:“你别生她气,她已经很努力了。今天那个女人,我不喜欢……谁知道会犯得这么重……她……”那个女人我现在想起来都不喜欢,戾气太重,装腔作势。 米饭过来给我喝茶,边哼道:“被咱们吃了还嚣张,哼!姐,等你好起来,尽快将他们逼出去,我要扣他们养老金!扮,扣他们养老金,让他们去扫大街!” 布莱恩神色缓和了一些,点头道:“扫冰西路、金华路、安远路……哪人多往哪去,让大家都看看。他们老当益壮,为社会继续发光发热,我们要大力宣扬。” 玉壶冰看我情形还可以,拉着十二哥休息去了,其他人也散去。 布莱恩对着他后背愤愤然:“汉奸!可人,听哥话,以后不要再不理他们,他们都是汉奸。” 我说:“三哥和十二哥,对我还好。” 米饭说:“就是有些汉奸,不过郑少说的也有理……” 布莱恩冷冷的盯着米饭,米饭低头,嘀咕,“哥,你不能这样。姐以前的记忆固然不好,但一直没记忆也不行。” 布莱恩说:“记忆从现在开始不行吗?和我们在一起,大家多好。” 米饭小声说:“姐没了感情,这才是关键。你看姐现在,就算将殷氏玉氏都吃完,或者改天将谈氏也吃了,又有什么意思?图个什么?你有别的办法当然好,可三年了,一步步过来,不论有再大成就,我们也没有喜悦,大家简直就是……” 布莱恩认真的问我:“可人,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点头,没什么好不好,我说:“我的世界,是安静,很舒服。” 布莱恩点头道:“看,这有什么不好?可人不会受到丝毫伤害,在她自己的世界享受内心的宁静,为什么不可以?才三年,你着急了?我准备花三十年的时间,将可人治好。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有了,我们家也成了天下最美的花园,我们就天天在家里玩,高兴了也出去玩。过两年可以先将你嫁出去,等你有了孩子,或许会让可人开心一些。” 廖亮拿着药物进来,道:“你就继续yy,这么晚了还赖在女生卧室做什么?” 布莱恩两眼瞪大,怒吼:“这是我妹!她刚头痛没好,我守……” 廖亮嗓门比他大的多,哼道:“你妹也是女生!她头痛有我医生!她没好正该休息!你守什么?还不如多做点工作,让妆可人轻松一点,大脑负担也轻一些。” 布莱恩小眼睛冒火,冒火,哼哼哼…… “我没有奴役可人好不好。你问为可人,我有没有让她超负荷工作?可人,你休假半年……等殷氏整合了,他们去扫大街,你就休息一年,旅游去。” 廖亮调好药,边冷哼:“有本事你自己做去。妆可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钱再多都不能让她笑一下哭一下,想起和殷少有关的事儿就落泪。心理这一关过不去,神马都是浮云,旅游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着话她硬是将布莱恩踹走,这事儿她常做。 第633章 爱的滋润,蓬勃而发 背对着门,廖亮忽然神秘兮兮的道:“妆可人,我倒是觉得,不如你试着交个男朋友,有了爱的滋润,或许……” “廖亮!”门忽然推开,玉壶冰和布莱恩同时吼。www.Pinwenba.com “汉奸!”米饭正帮我弄头发,低头嘀咕一句。 我看看他们演的电影,台词有些深奥,我闭上眼,累了,就睡觉。 布莱恩确实没有奴役我,我寻常都这样,累了,就休息,大多数时候,我都很舒服。 世界是安静的,鸟儿在叫,狗在打鼾,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有一下没一下。 世界是黑白色,屋里很暗,眼前微白,我没睁眼,只是在适应,在感受。 我非傻,对世界我有很清晰的感受。 现在的状况,我很舒服,在安静的世界,我不用躲进自己的世界里。 爬起来,随意披了件外套,我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投在梳妆台上。 梳妆台大大的镜子将阳光反射,照到家具上。 复古的柜子漆的油量,泛着淡淡的古老光泽。 我的记忆,大概也是那大衣柜,内涵丰富,被一扇古朴典雅的门关着,只见其光,不见物,可以想象。 狗扭头看我一下,自己开了门,进来站在我身边,安静着。 扭头,望着梧桐花,我没有想象。 我没有想象的习惯和必要,虽然别人总这样。 我的世界,就是这么安静;有,与没有,都无所谓。 三年了,梧桐树长的有腿粗,树上还没叶子,别的枝丫都修剪了,唯有几个鸟窝还留着;那是我让留的。 每个人、物、鸟,都有自己的世界,留着,不错。 树下,工人在浇水;靠近房子的树矮一些,还能看见,铭风在扭腰摆臀。 他和他的小弟经常只在我附近活动,时刻保持警惕,我很习惯见到他。 十二哥设计的房子,望出去的风景,总会很舒服。 但是十二哥,却让我觉得略略不舒服;他总和我亲近,但我不大喜欢。 我喜欢铭风这样站在楼下,等有事的时候出现。 有事的时候,他一个助力跑,沿着墙面爬到我阳台上,再冲进我屋里。 廖亮说他是特工,他说他是保镖;我的保镖。 我走到阳台,看一看这个世界。 不远处,有人在说话,有布莱恩的声音。 我的世界安静,我能听到很多东西,也能看见。 寻常我不看也不听,但布莱恩的踪迹我会留心,他是我哥,是我的唯一。 那边,大概门口的方向,布莱恩正在和人争执,布莱恩又生气了。 “她是我妹妹,我有责任我有权利!”布莱恩声音很大,向全世界宣布,我也是他的唯一。 “她是你妹妹,但她也有自己的权利,你不能连选择的权利都不给她。你这是武断,独裁!她的记忆和情感在殷少那里断裂,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就算有能力将全世界的名医专家都请来,也未必能立马见效。事实上,你已经将全世界这方面的医生都拜访一遍了,还不是无效?你让她见一面,再根据情况而定,对她会有好处的。如果,她一见殷少就头痛,以后殷少也不敢来罗嗦,你也清净了,对不对?殷少一心对她,不见得比你不在乎,他……” “恩少,听我一句劝,让他们见上一面吧。该了的终须了。不好,便不了;想好,终须了。小可人已经忘记殷少,但她心头的结还在,否则不会遇到牵涉那方面的情况就落泪头痛。若是见到殷少,能让殷少死心,她也断了情;一切皆了,方能好起来。这就像消化不良或吸收系统有问题,你猛补也无济于事,反而会适得其反。时间久了,谁都耗不起。人生苦短,你何须一味阻拦?小可人看似淡然,又何尝不是苦?” “我再说一句,若是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无礼!可人痛晕过去你们不是没见到,你们舍得让她再试一次,再痛一次,那是因为与你无关。但我不同,我们骨肉相连,她痛,我更痛!可人情况不好,我有责任保护她,我是她哥,你们不是,所以你们会视她痛苦于不顾!” 布莱恩说的很痛,脚步声响起来,他暴走了。这些话,之前说的人还少,这几天说的人很多,但布莱恩每次都很讨厌。 我知道他很疼我,三年,他看着和三哥一样老了,眼角都是细纹,整夜守着我,不肯吃饭。 扭头,他已经进来,朝我走来。 镜子的反光照在他脸上,是淡淡的落寞,犹如月光。 “哥,我没事。”我说。 “没事就好,怎么不多睡会儿?我已经让郑少安排度假了,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布莱恩搬着凳子放阳台,拉着我一块坐下,随便聊聊天。 “我听哥的。” 我没什么想不想的,只要安静一些,能让我安静,就可以;这个他知道,也一定会替我考虑的。 “嗯,好。对了……昨天都怪哥不好,以后你见到什么不舒服的,不用再忍了;不舒服立刻就走,免得头又痛。那边的园子已经动工,我们找时间去看看,你想要什么我们就弄什么,好不好?” 布莱恩很温柔的看着我,很担心的样子。 他眼睛通红,眼圈黑黑,昨夜又熬夜了。 “我听哥的。哥也别太辛苦了,有事儿我也可以做,没所谓的。” 我再辛苦都吃好睡好,偶尔头痛一下;但布莱恩要统揽全局,还要照顾我,别人他都不放心,实在很辛苦。 布莱恩笑了,看着我,说:“哥也没事,看到你好了,哥就很开心。” 我点头,他高兴我还是会担心,因为他是我哥;就像他为我担心一样。 我好了已经有几天了,但他们还是要我休息;唯一的不同,就是布莱恩不用成天陪着我,他可以和张亚龙去工作。 坐在小院里,我闭目养神,吹着风,听着风,在安静的世界安静。 米饭在一旁和廖亮拣菜,边说笑,廖亮总很大声,越来越……比以前还响亮;我听着很舒服。 米饭说:“我觉得哥还是不妥,人家一大早来,怎么说……” 廖亮打她的头,教训:“那你干嘛不偷偷将他带进来?你这没用的妹妹!我这有再好的药都得那个药引子。你再不动手,我可要动手。拼着让妆可人再头痛一次,我也能下手,好一次将她治好了来。你就怕你哥,就不替你姐想想,懦弱,无用!” 米饭揉着脑袋,愤愤然道:“就你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遇上四个流氓都敢对阵,面对四个大少你也敢吼。我是担心姐头疼难受好不好。姐头痛的时候我也头痛,真的很可怜诶;我哥还是眼看着她中枪的,肯定比我还痛……我知道我哥这样不对,但我不能说他。我不是他,不知道他的心理压力,眼看着姐差点……他不恨才怪!再说了,现在殷氏被我们吃了才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殷氏就没好人!我姐现在什么都有了,要他做什么。” 廖亮哈哈大笑,嘲笑:“你一会儿觉得你哥不对,一会儿又说殷少不好,你到底要怎么样?” 米饭毫不避讳的道:“我也头痛啊,这左右都不是。按理该见一见,试一试,也我为姐好;可心里就是不舒服,担心姐头痛,担心姐又被他骗了,担心……” 廖亮皱眉深思,说:“也是。殷少……他来了一回,这几天怎么又不来了?别有用心,心机深沉的男人,搞不懂。妆可人人好,心思也简单,再败在他手里一次非毁了不可。” 米饭连连点头,道:“就是啊,如果是真心想我姐,干嘛不再来?所以说,男人,靠不住。尤其是殷少,很靠不住。铭风说当初姐在美国住院的时候他成天去,被打晕了抬回去;好了又来,又被打晕了抬回去;过二天能下床了又来……三年,就忘了……” 廖亮哈哈大笑,戳着米饭的头笑:“丫头你绕口令呢?朱腿粗崔粗腿朱腿粗的绕,不嫌累。” 米饭揉着头愤愤然:“你没比我大多少好不好,成天叫我丫头。绕口令你绕个给我听……” 廖亮说:“好啊。我说完你跟着说,说不上来中午你做饭。恩,山上住着个人,姓朱,叫朱腿粗;山下住着个人,姓崔,叫崔粗腿。他们的腿都很粗,有一天他们到一块比一比。比了半天也不知道朱腿粗的腿比崔粗腿的腿粗,还是崔粗腿的腿比朱腿粗的腿粗……” “哈哈哈!”二个人大笑,每一次都能小半天,眼泪鼻涕一块流。 “汪汪汪!”狗叫,它总能凑热闹,谁的热闹它都凑得上,高兴了还拉我一块玩,我没理过它。 外面有人快步走来,皮鞋踩着青石板,噔噔响。 我睁开眼,从廖亮和米饭幸福的笑闹中清醒。 寻常我都半闭着眼,半听她们半在自己的世界。 二个小弟,快步进来,站在一旁说道:“妆总,米公主,老板回来了,恩少刚好不在……” 米饭忙放下菜心,正色道:“爸爸怎么回来了?哥不是说正在办吗?还有谁跟着?姐,我们去看看吧。爸爸现在最担心你,看到你好了他会高兴的。” 廖亮将菜丢给小弟,也起来收拾了,笑道:“走吧,一块去瞧瞧。米饭,你总是很矛盾,觉得你哥不对,又不反驳;不喜欢你爸爸,又喜欢他,搞不懂你。妆可人给你钱还要记账,你也不嫉妒她。你是个神人诶。” 米饭拉着我就走,淡淡的道:“做过私生子你就会懂的。有些东西羡慕不来,我们要知足。哥和姐对我已经很好了,不仅我表哥表姐他们比不上我,以前三姐更是……好,不说了。姐,你说爸爸这么着急,是不是回来看你的?不知道妈妈来了没……” 第634章 那个最重要的人 米饭问题很多,我跟着走就行。www.Pinwenba.com 这边的树也长得很高很大,树下小花开着,红的绿的,很多蜂蝶飞舞。 小路除了青石板的,还有碎石子的,铺着各种花色,路旁也有花草,正开着绿着。 长裙从草上拖过去,草一会儿又立起来了,花则会蔫了一些。 廖亮随手摘一些草,这些都是药草,有些还很名贵,都是她种的。她学的中医药剂师,喜欢这个。 我和米饭走得快,一会儿就回到正屋。 门口站了好些人,正看着我们,像是在等着。 冉桦穿着迷彩,阳光照在脸上,看着很舒服。 他和几个小弟围着一个人,我好久没见了,但还认得:那个磕头又送我东西的男人,看着老了一些,但和蔼了。 他个子很低,脑袋花白,但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他脸上含笑,比以前感觉舒服一些。 “爸爸!”米饭快步迎上去。 “米饭,可人……”他看着我,眼里有和布莱恩类似但不同的疼爱。 “……”我看铭风,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布莱恩说见到外人要打招呼,这个我记得;但得有人告诉我怎么称呼。 “就叫他爸爸吧,布莱恩不会有意见的。”铭风犹豫了一下,很正式的说。 “爸爸……”有些别扭,我还是叫了。他的眼神是真的,我不用担心是外人或者铭风骗我。 “可人……”爸爸有些激动,流泪了,紧紧拉着我的手,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有些闷,他们说爸爸妈妈就是生我的人,哥哥和我同一个爸爸……我不懂这种情分,但胸口的沉闷,是真的。 大概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是很重要的人,爸爸很重视我,和哥哥一样。 所以我得忍着,因为他是我重要的人;就像我见到妈一样。 “爸爸,你别激动了。姐才好一点……”米饭忙将我们拉开,不许爸爸哭。 “哦,我给忘了,是爸爸太高兴了。可人肯叫我爸爸,我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那你还哭什么?”廖亮抓着药草过来,大嗓门嘲笑。 没人说话了,出奇的安静。 廖亮拉着我进屋,理都不理。 冉桦在后面嘀咕:“廖亮你总有一天要造反的,看妆可人将你惯成什么了,拿鸡毛当令箭你也不能连她爸爸也射吧?你就算是赵高高力士,也不能将太上皇皇太后……” 廖亮头也不回的打断他:“令箭不是箭好不好,拜托你能不能博学一点?没文化!” 他二个人一搅,气氛都乱了,又和寻常一样了;我刚刚的闷气也没了。 爸爸让他们都去歇着,不用招呼,才又拉着我坐在他跟前,深深的叹息,说: “我的女儿,三年了,你一点都没好,爸爸想着都寝食难安……” 才开头就又哽咽了,老泪众横。 米饭倒了药茶过来,忙道:“嘿嘿嘿,爸爸,你身体看着不错啊,不像寝食难安的样子。” 爸爸抹了把泪,拉着她一块坐下,道: “你们一群年轻人在一块,你性子也好多了,爸爸就放心了。爸爸已经和段琴约好,我们两家的恩怨,就由我们两个大人来解决。殷亦桀若是喜欢你姐,你们就盯紧点,不能让他再欺负你姐,怎么样?” 米饭大吃一惊,问:“你急着跑回来就是为这事?” 爸爸摸着她的头,样子很慈祥,疼爱的说道: “你哥让人去办保释,我顺便听说了你们收购殷氏的事儿,就让他们办快点。” 米饭得意的笑道:“已经收购成功了,她还不知道呢,呵呵。姐真厉害。” 爸爸摇摇头,叹道:“你们都做了,爸爸也不说什么;但这事儿不能闹大,要不然更不好收场。所以爸爸回来,希望能将上一代的恩怨了结了,给你们自由。你们要怎么争个高下,那是商战,不要伤及感情。你哥啊,你有空也劝劝他,这样不行的。” 米饭靠在爸爸怀里,很舒服的样子,我看着,忽然也想……不是这里,而是别的什么地方。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一闪而逝很快就不见了,我还是我。 爸爸拍拍我的手,说:“可人,你应该高兴一点。爸爸以前对你不好,但现在不会了。爸爸要帮你找到快乐,让你像刚才那丫头一样,高高兴兴的多好。”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爸爸,不是我哥,对我,没太所谓。 但心里舒服一些,不像刚才闷,我就听着,他喜欢就行,就像廖亮和米饭总在我身边闲聊大笑;我舒服,不管。 米饭问:“爸爸……你对姐的事儿,怎么看?他可骗过姐的,如果是我,就直接跳楼去了。” 爸爸神色哀婉起来,轻轻搂住我肩头,就像搂米饭一样,我略略有些不舒服,还能忍受。 为他忍,就像为哥忍,我能忍住。 爸爸摸着我的头,沉声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敢骗我女儿,就不能饶他。但是,身为男人,我知道他确实爱可人,要不然放不下那自尊的。我为了老太的东西对你妈不好;他什么都不为……” 米饭忽然弹起来,不高兴的道:“这话不对,爸爸就不说了。他……为什么那么对姐姐?一点都没将姐姐放在眼里,为所欲为!不尊重,如果是我,休了他!对,我见一回打一回!”米饭捋袖子,要打人的样子;和铭风的样子有点像。 爸爸威严起来,说:“感情的事,你说得清楚吗?他就是为可人好,怕可人受委屈,只是管的太严了一些。男人,强大的男人,当然不想自己女人受委屈。那时我多想你妈流产,就能留在我身边了。我当然知道她有了儿子会怎么样,如果生的女儿更不好……” 米饭站起来,坐在我身边,说:“不要听爸爸的,那个人不是好人,我们不理他。” 爸爸拉着我的手说:“他是你的劫,过去就好了。以后疼你像掌中宝,为什么不可以?” 我说:“你是在替自己辩解吧?你想娶妈?” 他们都不说话了,总当我面说我的事,我能听到;总当我面说别人的事,我能记住。 妈不喜欢爸,爸喜欢妈,我替她说好了。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打电话回来,他还没忙完,要晚一些才回家,让爸爸先在家住下。 我没话可说,出去散步。 春风熏人醉,十二哥说的,他总喜欢我走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 三哥说我是豆芽,浇点水就能长大。 我都听着,记着,偶尔想到了,能说出来。 “汪汪!”狗停下来冲我背后叫。 “可人,爸爸出去一下,你要听哥哥话,多休息。”爸爸换了整齐的衣裳,比刚才正式一些。 “嗯。”听哥话,我知道。 看着他们离开,我继续往沙堆走,坐在沙堆上,看着金黄色落日,眼睛舒服的眯起来,安静的打盹。 风暖暖的,玩着我的头发,想要拽走。 狗趴在我身边,舔舔我的脚踝,呜呜二声,头一歪,搭在我脚上,懒懒的打盹。 狗有些重,我脚被埋进沙里,微微有些热,底下的沙子是凉的。 我摸摸狗身子,它背上的毛,一样的金色,和太阳一样。 张亚龙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安静的就像没有。 他坐下时我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安静的世界,黑白的色彩,一切随意,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的世界没有时间。 “你做什么我不管,但别指望拉上可人,我不会让你伤害她,你没资格。” 布莱恩远远的走来,感觉牵着骆驼,驼铃一声声响着,安静又舒服。 “布莱恩,你不能这么固执,我是她爸爸……你看看,可人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正常?顶多是状态比较好的精神病人,多孤单,多……” 爸爸,像狂风吹过沙漠,扬起沙子一片;流沙,换个地方又堆积成山,这就是流动沙山。 “她不是疯子,她有自己的世界,请你尊重她!她的世界没有孤单,她难得清静几年;如果不是缺少笑容,我愿意她永远这样,屁的医生我都不找。与其将她逼得疯狂或者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这个样子是最好的。她只有那一个人对他好过,却是一个惊天骗局,你要她情何以堪?我告诉你,如果你悍然撕毁可人的生活,我会有你好看的!”布莱恩又发飙了,他心情不大好。 我每次头痛过后,他都会很难过,所以,轻微的不好受我都忍着,为他,我可以。 二个人吵着已经来到我不远处,没听到脚步声,我依旧闭着眼安睡。 风凉了,露水重,我,安坐天地间,我不是神经病,我没事。 过了好久,布莱恩叹息一声,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 “坐了半晚上了,还没吃饭。”张亚龙说。 “恩,你去歇着吧,休息几天。”布莱恩说。 “不用。听说你们过几天要去旅行,算上我吗?妆可人除了工作,没有别的事,可能需要我。” 张亚龙淡淡的说完,又补了一句,“她的世界是空白,只有工作。” 风停下来,布莱恩摸摸我的头发,将我头拉到他怀里,疼爱的说: “回去吃饭吧,吃完,今晚在这里露营,好不好?你看月亮多好,星星也好看,我们来看,好不好?过几天你生日,哥带你去扎什伦布寺,烧香祈福,顺便捐助几个学校,替你积福……” 我睁开眼,看了看天,我说:“听哥的。” 抬头,月朗星稀,天空晴朗,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回屋吃晚饭,爸爸不让我们出来,怕外头露重,又怕睡地上太硬,怕我不舒服。 第635章 林间“战斗” 那我就回屋去睡觉,靠在阳台躺椅上,月亮看不见,挡住了,但星星能看见。www.Pinwenba.com 虫子啾啾叫,鸟儿清唱。 爸爸回来了,但经常出去忙,偶尔在家,就看着我。我在那他就到哪,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妈不肯回来,布莱恩说她不喜欢爸爸,她恨爸爸,看到我就想哭,怎么都习惯不了。 我好好的,不知道她做什么哭,但她不肯回来就算了,她有她自己的世界。 亭子外,槐树长得高大浓密了,树上停着彩色的鸟,和布谷鸟一样大,跳上跳下的看着我们,偶尔飞到亭子顶上,来了人又飞回树上。 狗和铭风跑了一圈,回来绕着我兜圈子。 我坐在亭子边上,可以靠;它要亭子里外的兜圈,要不然就得跳很高。 狗站在我跟前看着我呜呜叫,跳半人高出去它可以;但亭子外头比里头低,往里头跳它就不行了。 爸爸看不懂,问:“可人,桀桀叫什么呢?” 我摸摸它的头,它咬着我袖子拽,让我坐到桌子边上去,它才方便绕着我兜圈圈。 廖亮大笑:“桀桀要给它妈画结界,旁人勿近,违者斩立决。” 爸爸慈祥的笑,伸手叫狗:“桀桀,过来和外公玩好不好?外公带你去吃肉。” 米饭大笑:“桀桀只跟它妈一桌吃饭,顺便帮姐闻闻有没有毒,别人喂它是不吃的。” “汪汪!”狗不许人家笑话,舔着我的手,呜呜呜不大高兴。 爸爸手伸到半截,狗不理他,他摸摸头,不觉得尴尬,还喜欢呆着这里和我们一块玩。 我有些不舒服,让狗去和他玩,狗不肯,不喜欢他。 廖亮和米饭先后大笑,狗很骄傲。 正笑着,门口那方有很大动静,又有人吵架了。 亭子的位置略高一些,我们顺风就能听见,但不大清楚。 爸爸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可人你别到处乱跑。” “嗯。”我答应一声,我不是小孩子,也没有病,不用担心我。 爸爸才走,狗就紧跟着他。 狗从来不喜欢他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跟着他?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就气冲冲的直接从树底下走直线过来,甬道总要绕弯的。 家里最近总是吵架,布莱恩心情很不好,我倒了一杯茶等着,布莱恩过来我给他。 布莱恩接过茶喝了,气还没消,看着我,泄气了,一屁股在旁边坐下,问我: “殷亦桀又来了,非要看你,怎么办?一个个汉奸,差点将他放进来,哥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你吧?可人,你想见他不?你如果想见,哥就让他进来见你一面,要不然我就去揍他!” 布莱恩说着话,人已近站起来,一边捋袖子,额上青筋暴起;看样子不打架他该疯了,铭风说的。 我说:“你是我哥,我听你的。” 布莱恩郁闷的低吼,一拳打在亭柱子上,亭子晃了一下,他手也出血了。 廖亮放声大笑:“哈哈哈!憋气了!这皮球踢不出去了,你自己受着吧。依我说,让他来,由远及近,一步……妆可人没感觉;再过来一步……万一有感觉,立刻将他打出去,下次他就死心了不是?我去拿药我去拿药,做好万全准备……” 廖亮拔腿就跑,冉桦在后面摇头:“全家也就她胆子大神经粗不怕死,不过布莱恩,我……” 布莱恩一脚踹过去,怒道:“妈的我哪对不起你了,你竟然也敢拆我台。今儿可人要头疼,你们明儿都集体给我献祭!妈的谁不主动去死我让他生不如死……” 布莱恩真的气爆了,不等冉桦回身又一拳结结实实的揍过去,嘭的一声,冉桦被打的一个前冲,差点撞柱子上。我看的心都颤了一下。 我过去拉着他,说:“哥,我不会有事的。我听你话;但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难受……” 布莱恩胸口起伏,拉着我的手,搂着我……他心里好难受,他在担心,他不愿意……我说:“冉桦,不论是谁,我都不见。谁再罗嗦来找我,不要为难我哥哥。我自己能拿主意,我能处理事情,你们这样我都不喜欢。哥,你不要难过,以前你就说过,我们是兄妹,我们要相互扶持,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不要怕他。” “啪……啪……啪……”铭风坐在旁边座位的扶手上,慢慢的鼓掌,说: “布莱恩,就冲妆总这句话,你就让殷少一见,妆总当面将这句话说给他听,以后什么事儿都没了。殷少霸道,你也不遑多让,什么都替妆总考虑好;但你终究不是她,你承受偌大的压力,或许就没必要。” 我说:“你不是我哥,怎么知道我哥替我考虑的就不好?你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哥承受压力没必要?我哥最疼我,我听我哥的话,你再让我哥为难,你走。” 米饭冉桦他们都不说话了,玉壶冰走过来,捧着一大束白色郁金香,过来给我,边说: “布莱恩,殷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有重要事情要当面说给小可人,见面的方式你定。” 我推开花,说:“三哥,我替哥告诉你,谁我都不见,麻烦你可以走了,以后都不要来。我没有病,我哥也没有错……哥,他们不走咱们走,我的世界是空白,我不需要这些,你知道。” 玉壶冰脸被花挡了一半,愕然的看着我。 我只要一个安静的世界,我还有个哥,他很疼我,我不能让他承担全部,替我承担;我不傻,我知道。 爸爸走过来,拉我的手,说:“你们都先去歇着,这事儿从我们上一辈开始,就由我来处理。你们的好意,我范银库先谢过诸位。冉桦,带大家去吃茶,都围在这里只怕可人又要头痛,就辜负大家一片好意了。” 大家看着我,我是有些头痛,我头痛布莱恩不舒服。 他们放下花,都走开了;连米饭也走了。 爸爸才说道:“恩儿,好好听爸爸一回的。爸爸去找他妈谈过好几次,你们的手段也太过激;她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若是这样下去,势必挑起新一轮的乱战……” 布莱恩气咻咻的坐下来,大口大口的灌酒,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酒。 看着他,我……不能让爸爸也走,爸爸,哥让我尊重他一些的。我不是不尊重,但是……布莱恩吼道:“打战就打战,谁怕谁?!我又不是田单,连下七十一城,还能搞不定聊城。” 爸爸忙着劝:“话不是这么说的……” 布莱恩一挥手,很大将风范的继续:“若我是乐毅,我坐拥七十二城自立为王,也不受那窝囊气。窝囊!” 爸爸慈祥的看着他,有种淡淡的威严,说:“你打就打没所谓,可人怎么办?你要拖着她一起打?这不叫窝囊,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殷少送来降书……我被你绕进去了。殷少知道我的意思,他刚和我暗示过,一直不便言明,就是和福音公司的事儿有关。他说他有办法保证两家打不起来;至于他妈对可人的态度,那才是最无所谓的。我就你一个儿子,再招赘一个女婿进门,一点都不嫌多。你们能握手言和……” 布莱恩啐道:“知道他们姓什么吗?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阴谋诡计?知道你姓什么吗?范!他三言两语就能将你哄倒!要什么女婿找不到?可人一个人好好的,我都没急她就急了?福音全输,我要打的他福音全输心服口服,以为我稀罕吗?” 爸爸脸也红了,大发脾气:“你不喜欢我喜欢,我就宝贝这个女儿,她已经这样了你干嘛还让她拖着?我对不起我女儿,你就想看我愧疚一辈子是吗?我罪有应得你就高兴了?你恨不得天下大乱!打赢了又怎么样?那三个女儿我是不在乎,但可人我在乎!我拿到宏光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要那些钱有什么用?我心爱的女人被我害的……我宝贝的女儿落得这样……等到把殷氏都送地狱了,我女儿都没有了,我到底送谁去下地狱了?!” 布莱恩灌酒,空气沉闷,爸爸也灌酒;看着这样子,我的头闷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爸爸软下来,依旧是慈祥的样子,沉沉的说道:“恩儿,爸爸问你几句话,你根据直觉立刻回答我,回头你自己想对不对。爸爸总不会骗你的。” 布莱恩不停的灌酒,桌子底下好像放了一整箱啤酒。 我们家一向不喝啤酒,而是喝饮叹公司的酒;不知道这哪里来的。 但我脑子里想着的,是这几天布莱恩让我休息,饮叹公司整合的事儿,张亚龙没和我说,我还不大清楚。 如果是我的,倒是不着急。 布莱恩看着我,忽然关心的问:“可人,头痛吗?” 我摇头:“还好,有一点点闷。你和爸爸不要吵架了,你压力很大,不好。” 布莱恩眼睛很红,低下头,声音粗噶,闷哼一声:“嗯,哥不吵架了。” 爸爸忙接上话:“你真够疼你妹的,难怪压力这么大。爸爸问你,如果你老婆将来和可人争家产,你会怎么样?直觉。” 布莱恩依旧低着头,被爸爸催着,勉强说道:“把天下都给可人那是我高兴,什么老婆米饭罗饭,谁敢废话都给我滚出去。” 爸爸说:“你老婆带着孩子一起走呢?或者拿孩子出气呢?我就你一个儿子,我喜欢孙子,要插手,你怎么办?可人会不好受,给侄儿一些家产,你……” 布莱恩很不耐烦的看着爸爸,说:“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兜这么大个圈子你累不累啊。这不适合你。” 第636章 吃喝嫖赌他都行 爸爸喝酒,抽烟,吐着烟圈,说:“你会打你老婆吗?因为她说你妹妹出身不正。www.Pinwenba.com” 布莱恩暴怒,吼:“敢!不打她也要揭了她的皮!” 爸爸点头,随着烟的升腾,缓缓的道:“你疼可人,恨不得把天下都给她。殷亦桀他哥也疼他,他双生子先天欠一些,他家风俗,双生子有一个必然早死,他哥什么都给他;对这样的哥哥,他又会做什么?可人从不计较什么,但刚才竟然出口赶人,我忽然想通了。殷亦桀骗可儿,他做的那些事情,你比我清楚,但我也很清楚。为了女儿,我什么都做了……” 布莱恩手颤抖的停下来,看着我,挪到我跟前,将我碎发拨开,亲我额头,满嘴的酒味……爸爸说:“可人还算没事,你就紧张的要命,发疯。殷亦桀他哥要死了,他会做什么?他或许也会发疯,所以将最爱的都献出去了。如果是我,现在要我把命给可人换她笑着叫一声爸爸,我愿意。因为你还会疼她,替我照顾她。” 我,胸口很闷,爸爸的话说的很清楚,我能听懂大部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我胸口闷,头有些痛,看着布莱恩,我说:“哥,你不要难过了。我没事。 爸爸,你也别难过,我们,都有自己的世界,没事就好。” 爸爸说:“嗯,你没事,爸爸很高兴。爸爸担心你恢复记忆了,就不肯叫爸爸。爸爸以前对你特别不好……但是,爸爸相信你是个孝顺的女儿,会原谅爸爸的。你对殷亦桀,没有半点恨在心头;这让爸爸很惭愧,是爸爸害得你这样的……” 我说:“爸爸,烟烧到手了。” 爸爸低头看了看,说:“不要紧,爸爸皮糙肉厚……” 说着话,他又抽出一根烟,用烟头点了,狠狠的吸着,不再说话。 布莱恩又在喝酒,手握的很紧,青筋暴跳,心绪也不稳。 我拉着他的手,想握一握,忽然,狗叫了。 布莱恩立刻暴跳起来,死死的盯着来路,狗身后跟着个人,正缓缓的朝这边走来。 爸爸紧张的看着我,又看来人。 穿过低矮的藤蔓,来人已经能看清……来人,瘦高个,因为瘦,看着比实际要高一些;穿着暗红色衬衣,浅色裤子,背略有些弯,这一来就不知道实际高度了。 他头发一根根整整齐齐的立着,很冷酷的样子。 再走近一些,能看到他手里拿了个褐色手包,鼓鼓的……他的手指修长,瘦,很白,不太健康。 他的脸,瘦,精致的五官,白皙硬挺,线条冷硬,不近人情。 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嘴唇紧紧抿着,唇角略略僵直。 来人,来到我能清晰辨别他五官的位置,大概四五米远,停下来,站在那看着我。 狗,跑过来拉我,咬着我裙摆拉我,把我往来人方向拉;喉咙里还不停的呜呜叫。 布莱恩手紧握成拳,头微微前倾,像头盯上猎物的豹子;拳头咯咯作响,很有力。 爸爸伸出手,像要拉我,又像要招呼来人,我不大肯定;他的视线也轮流看我们。 气氛很诡异,我看着来人,问爸爸:“他就是你们成天说的殷少?” 布莱恩嗖的转身,看着我,牙齿紧咬,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眼里有着担心和疼爱。 爸爸拉着我的手,说:“嗯,他以前对你特别好……又骗你特别惨,你看,认识他吗?” 我顺着爸爸的视线,别过头,看着来人……大家都说他和我有关系,但是……我摇头:不认识,他身上没有温柔,没有戾气,没有……任何让我不舒服的东西;但也,说不上舒服。 他,就像我的世界,安静,黑白色,空白。 布莱恩也紧张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一直阻拦,最后还是面对了,他很担心,也很想要个结果。 来人静静的看着我,好半天了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那么看着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什么变化。 太阳从侧面照过来,他的半边脸浸在阳光里,白玉一样晶莹剔透;左半边脸还留在阴影里,就像他的表情,没有温柔、没有笑容、没有戾气,没有阴暗,没有……他真的很像我的世界,安静的看着我,或许像每一个等着我辨认的人事物一样,等待着希望着我能认得他,要不然就会像妈一样哭。 我心颤了一下……我心颤了一下:若是我亦不认识他,他会和爸爸妈妈一样哭? 不知道,但我……心里的感觉,一向真实,拉着布莱恩的手,我说: “哥,我不认识他;但我不要看他哭,我会难受。他……我感觉和见到妈差不多……” 心里,滋长出什么东西,我能清晰的感觉到。 大概,大家的话至少有一定道理,至少我们之前认识。 但现在,我真的不认识他,心里却有感觉,爸爸……我扭头看爸爸,来人给我的感觉,和见到爸爸不同,见到爸爸我会不喜欢;但见到来人,现在,我只是觉得,心头不舒服,不会头痛,不会难受。 他像是我身边的空气,安静,无关。 从没有这种感觉,我扭头再看来人,他侧过身子,肩头略略抖动,好像在哭,或者抹眼泪。 他的侧影,愈发单薄,孤单的看着难受。 就知道他会哭,我说:“我心里难受……不要哭了。我不大认得谁,你来,肯定知道的。” 大家似乎都喜欢打听我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的。 他转过脸来,眼睛有些发红,虽然远,但我肯定看见了。 他上前几步,离我更近一些,他忽然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的说: “岳父在上,大哥在上,我今天其实是来求婚的,这就是我的聘礼。若是……这里没外人,你们可以打开看。可儿……你现在的样子,很乖,很……” 他递上手包,低下头去,抽气声很清楚。 我头略略有些痛,不想听到他哭,感觉像听见妈哭。 布莱恩怒吼:“做梦!人见过了,可人也说了,见到你难受,你可以从哪来滚回哪里去了!” 布莱恩还有好多话没吼完,爸爸忙拉着他,严厉的说: “恩儿,你冷静点!吵得可人头痛……可人,和爸爸说,现在头痛吗?要不要赶他走?” 我揉揉额角,看着爸爸,拉着布莱恩的手,我说:“哥,不生气,他不哭我就没事。爸爸,他如果拿着东西求什么,我们不要,我不做任何交换的事;若是给我东西,我……听哥的。” 哥一直很疼我,三年从未改变,爸爸让他找对象他都不肯,出席活动也是拉着我,照顾我。 哥会替我考虑的,我只听哥的,除了我自己的世界,谁,都没有哥重要。 布莱恩咬着牙,看我,揉着我的头,柔声和我说:“恩,哥会好好保护你的,头还疼吗?” 有一点儿,但我还是摇头,我说:“没事,哥你不要担心。” 来人依旧跪在地上,缓缓开口,声音冷酷但温柔,特殊的温柔,揪的我心痛。 他说:“可儿,求婚我一定要求,这辈子我只娶你,你只能嫁给我,不论你忘记了什么,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可以拒绝,也可以想尽办法考验惩罚我,不要担心,好吗?可儿……这个对你有大用处…… 我妈已经知道我和你的协议,爸爸,家母正在逼我行使监护权…… 这个是无偿送给可儿的,您先看看,若是无用,你当面砸到我脸上,我绝无二话。”爸爸起来要去拿东西,布莱恩一把拉住他,暴怒道:“可人不缺什么!不要用监护权来威胁我,有本事只管来试!对簿公堂我不在乎,我倒要看看,手段通天的殷大少,还有什么招!” 爸爸说:“人我已经都支开了,有什么你直说吧。铭风!” 铭风从一棵槐树后头转出来,迈着大步稳稳的走过来。 看着他的样子,我又安心一些,他一直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似乎,来人也有这种感觉,他……铭风走到亭子外,静静的说:“我不是偷听,而是以防万一。一个强力炸弹塞在密封过的手提包里,我未必能百分之百查出来。” 大家都紧张了一下,炸弹应该挺可怕的;布莱恩恨不能立刻扑过去咬人。 铭风挑挑眉,道:“这里……大家的命都比我重要,我亦有我的责任。” 爸爸说:“东西我来检查,我的儿子和女儿,我来保护,现在。如果不幸,恩儿可以立刻崩了他;若是有幸,我来做决定,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你另有老板,但暂时的,替我在外面守着,不要任何人靠近这边。我们两家是和是打,对大家都很重要,那就在外面等着。” 爸爸说话,淡淡的自有一股威严,我拉着他的手,感觉他是我爸爸。 铭风耸耸肩,掏出枪丢给布莱恩,稳稳的转身离开。 布莱恩抬手,对着来人的方向…… “嘭!” 来人背后远远的,发出一声闷哼,一个人从棕树丛后倒地、露出身形。 来人依旧半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我心口有些微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布莱恩冷冷的大喝:“废了!丢出去!在我家还敢放肆,当我死人吗?!” 周围很安静,静谧。 风吹着枝头,槐树嫩嫩的叶子发不出声响。 跪着的人,头发整齐的立着,也纹丝不动。 布莱恩手里的枪口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和爸爸手里的烟差不多。 棕树丛那边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人过去将人拖走了,没有人哭也没有人说话。 第637章 两男一女 布莱恩冷哼:“第一次,一条腿;第二次,就得看运气了。www.Pinwenba.com不准我可以多打几次,子弹的钱,我付的起。怎么样?一会儿对决?” 来人摇摇头,说:“你我谁受伤,可儿都会很难过。我这几年没空练,只怕会死的比你早。” 爸爸忙阻拦:“恩儿,好了,先说事儿,等事情解决了,你们可以好好打一架。殷少,你这么欺负我女儿,恩儿不揍你,我都要揍你一顿……” 来人点头,道:“我随时恭候。” 布莱恩冷哼一声,不理他,继续灌酒。 爸爸看看布莱恩,又转过来看着来人继续道:“当年你爸爸欺骗我在前,赶我走人在后,你妈妈还逼得我走投无路;我又报仇,那都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我也可以为你爸爸的事负责。但是现在,我女儿最重要,我不许你欺负他,有事你就说吧。先起来……” 布莱恩冷哼一声,在我身边坐下,警惕的冷冷的看着来人。 来人看着我,依旧是那个眼神,看不出内涵的神色,看着我,缓缓的开口:“我为我哥的事情再次道歉。我哥年前已经走了,他去世前已经猜到你们想法,因此特让我全力收购福音股份--福音,相信你们都知道了。我哥生前控制了30%的股份,那是家父遗产的一部分,他因此在家族拥有第一大话语权。家父持有的另外20%股份,我分到5%,家母分到15%。这是对家母身份地位的确认和限制,你们若是想知道,我日后可以细说。我听从我哥的意见,用各种方式,一共收购了13%的股份。现在这里,一共是福音公司48%的股份证明;以及控股股东的印信,原由我哥从我父亲那里继承而来。我哥的遗言:他希望可儿能去看看他,希望下辈子……可儿还是我的……” 眼泪,忽然从我眼眶流出来,我哥把什么都给我,他哥……我不知道谁,可是……他也停下来,从地上站起,将褐色手包打开,是一个……看着是个小巧的檀木盒子,很精致。和爸爸给我的小金盒子感觉有点像。 他打开盒子,里面有折叠的很小巧的一沓文书、玉玺以及一块黑色的小石头。 那个玉玺?!我抬头看他……他又上前二步,离我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再次单膝跪下,深沉又柔和……他深沉又柔和的说:“可儿,哥爱你;他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能去看看他,给他献束花,他就很高兴了。哥的遗言:这48%的股份送给你;我们家的印信,正是这枚玉玺,也给你。这个戈壁墨玉,是玉少送给你的,哥拿到后一直很喜欢,临终让我再还给你。家父喜欢古董,哥比家父还沉迷。除了有这枚‘仙寿永昌’玉玺用作福音公司的印信,另外还有一些收藏,哥说都给你。这枚墨玉,哥亲自在里面放了一枚十五克拉的钻石,又封住了。哥说你就是那枚钻石,封印在石头里的钻石。爸爸,大哥,我哥……并不想这样伤害可儿,只是……事已至此,请接收一个仙逝者最高的诚意,还有我的心意。别的都不重要,你们也什么都不缺。但有了福音公司48%的股份,很多事情,将迎刃而解。可儿状况不好,我……不希望她再面对那些。爸爸,我的聘礼,大头的就这么多。若是您愿意,我会把我全部都给可儿,我会努力的给她快乐,让她快乐一辈子。家母那边,我哥另有遗言,我会妥善处理,不让可儿受一点委屈。可儿,不难过了,不哭……你哭,哥也会难过……” “嗯。”我没有哭,只是眼里不停的流泪,但我还是在反应过来之前乖乖的应他。 “把这个拿好。虽然不够50%,但已经很多了,妈妈要联系所有人对抗你,也不容易。再说,还有我呢。” 他将东西往我手里放,神色愈发柔和,脸上的线条冷酷,看着却不难受。 “哥,你给我拿着。”我和布莱恩说,我的东西都是他拿着的。 布莱恩脸色难看,小眼睛眯着,神色复杂至极,手里抓着纸巾给我,嘴角扯了好几下,没接。 爸爸过来,说:“可人,让爸爸先检查一下再给你哥,好不好?” 我看看爸爸,看看布莱恩,拿着纸巾将脸擦干净,我说:“哥,你不要难过,我没事。” 来人站起来,蹲起来,半蹲着,看着我的脸,柔声问我:“可儿,头痛不痛?要不要先回屋去歇会儿?” 我看看他,不知道他和我这么好做什么?我不是很喜欢,虽然不讨厌。 扭头,我和布莱恩说:“哥,我真的没事,你放轻松一点。爸爸,你帮哥看看。” 爸爸接过小紫檀盒子,将东西一样样看了,点头道:“殷少,按说我是你师叔,也算世交。只要你不欺负可人,我不为难你。等事情解决了,这些还还给你;我范银库不缺这个。” 来人站起来,顺便抓着我的手握着,和爸爸说:“我知道。我哥谢世,那些事……就结束了。过去所有的错,我会加倍偿还。大哥,听说你正在准备旅行,我和你们一块吧。可儿……也该好起来了。对了,美国那边可儿的资产,我和四少谈过,一直都是我在经营,方便的话你随时可以接手。” 布莱恩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他,眼里喷火,像斗败的……我忙晃布莱恩的手叫他:“哥……” 布莱恩低头看我,看我的手……我一只手在来人手里,他轻柔但紧紧的握着……布莱恩含恨:“可人,你不讨厌他?他要害死你!他要让你嫁给他兄弟两人,你能接受?” 布莱恩的心情很糟糕,从未有过的糟糕,也从未这么看过我,我……头痛,心绞,我说:“哥……我不知道……我……我听哥的话……” 扭头,我看来人,让他松开我的手,我……爸爸将盒子塞给布莱恩,说:“可人能接受,你就别阻拦了。想治好可人,这是必须的。你不要逼你妹妹,她很难过你没看出来吗?你什么都能顺着她,惟独这个……” 来人松开我的手,痛惜的说:“我哥也这样,什么都让着我,但就是要可儿,知道我爱他还要……做哥哥的,都要让我们这么那以应对吗?” 他话没说完,已经转过身去,声音嘶哑。 我头好痛,头痛,不是绞痛不是闷痛,而是伤痛,伤透脑筋的痛。 眼泪,又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大概是脑子自己痛的落泪吧。 不知道,慢慢眨着眼睛,眼泪不停的流……爸爸抽了纸巾给我,我目光空洞的望着空白,在我的世界里安静的落泪,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恍惚中,爸爸说:“恩儿,你先把东西拿回去收好,我看着可人。可人,和爸爸说,是不是头痛,恩?爸爸扶你回去歇会儿好不好?要不要找廖亮来给你看看?” 我说:“不用,我没事。你们都不要这样……” 我本来没事的,我没事的,不要这样……让我安静,让我……我明白了,我和他有关系,但是……我也听哥的话,我……头很痛,伤透了的痛,我的世界,不需要这些,我只要安静。 来人转过身,蹲下,拉着我的手,说:“可儿,哥是为你好,你不要头痛让哥担心,好不好?” “嗯。”我知道头痛哥比我还头痛,所以我能忍着的时候,都没说。 来人说:“那就不哭了,不流泪,可儿最乖的……” “嗯。”我用纸巾将眼泪擦了,不哭,不流泪……这么想着,眼泪就不留了。 来人柔和的问:“头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 “嗯。”还有一点点痛,但我能忍着,不要紧。 “要不要起来走走?换个地方透个气儿,或许会有效。” “嗯。” “去竹林那边吗?那里有锦鸡,我们去逮锦鸡。” “嗯。” “可儿……你没有自己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吗?总这么听话,让人听着心疼。” “……”我看他,他看着我,他的眼珠是灰色的,和我的世界有点像;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周围有黑眼圈,比布莱恩还憔悴。 他的眼角,淡淡的细纹,比三哥还多。 他柔和的看着我,冷冷的温柔,酷酷的,深邃的宠溺,和爸爸哥哥都不一样。 我缓缓的眨着眼睛,没主意了。 “我是殷亦桀,你不认识了?”他问。 “嗯。”我不认识。 “你不要监护人。”他问。 “嗯。”我长大了。 “你讨厌我吗?我陪你好不好?”他问。 “嗯……呃……我听哥的。”扭头,布莱恩不在,爸爸也不在,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我……我说,“哥不高兴了……哥从来不生我气……” 他捏捏我的手,说:“不要紧,哥只是担心你头痛、不舒服。等你高兴起来,他就高兴了。” “嗯。”哥压力很大,爸爸都说他,我不头痛,他就放心了。 我站起来,他给我倒了药茶,端着让我喝了,说:“要不要我抱你?” 我摇头,不习惯。 他牵着我的手,我跟着他的脚步,慢慢的走出亭子,往……我跟着他的脚步,只是跟着他的脚步,慢慢的走着,没注意方向。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每一部都像踏在心上;他的手指微凉,他的手心温暖,拉着我的手,紧紧的,又很细心。 他拉着我走在草坪上,软软的草才长出来,几乎感觉不到;但草地很柔软,踩着很舒服。 狗在我们脚边左兜兜右兜兜,哼哼叫,少有这么高兴。时而站在前头,耳朵灵性的竖起来,像是在探路。时而追着孔雀跑好远,又匆忙跑回来,绕着我们打转。 第638章 疯狗乱咬人 “安静点儿,别到处乱跑像只疯狗。www.Pinwenba.com”他和狗说。 “呜呜……”狗不同意它是疯狗。 “那个不能踩。”我低低的说,面前是一大片不同的草,开着紫色的花。 “为什么?”他拉着我绕开,柔声问。 “那是廖亮种的药草,煎药或者做药膳用的。”我解释。 廖亮大嗓门大胆子,谁踩了她的药草她就和谁发飙,我们平时都不招惹她。 太阳从树缝漏下来斑驳的影子,在他暗红色的衣服上绘出各种图案。 风轻轻的吹着,我头发总在风中乱飞,一会儿就跑到嘴里。 裙子很长,在草地上不时绊住。 米饭说我穿长裙好看,总给我穿长裙。 前面杜鹃丛中好多蜂,杜鹃开的很好,但没大红的。 “沙沙沙……”特殊的声响,竹林到了。 大石头被太阳晒热,反光,很舒服。 他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在大块的石头上坐下,柔声问:“可儿……” 我抬头看他:做什么? 他伸手搂着我,将我头放在他肩窝,圈着我,低声道:“可儿……闭上眼,歇会吧。” 我闭上眼,太阳暖烘烘的,在耳边窃窃私语,很舒服,我说:“嗯。” 闭上眼睛,我歇着。 头顶有些晒,大石头上晒,树荫底下就不会,我动了一下,想……他将我抱起来,放在怀里,弯下腰,挡住了阳光……挡住我头顶的阳光,我的脸被晒着了;脸暖暖的,一会儿就发热。 他伸手,放在我脸上,他手指很凉,很舒服。 我闭着眼,依旧歇着。 我的世界,有点发花,就像眼睛对着太阳看久了。 眨了眨眼睛,我侧头,让世界安静些。 他紧紧搂着我,挪了个方向,太阳晒在他背上,晒着我的腿,脚……我不该和男子这样,寻常人的规矩我知道,但我不讨厌他…… 大概,我以前真的和他有关系,他很疼我。 爸爸说他以前也爱妈妈,但后来欺负她,还不要我。 现在妈妈不要他,他很难过,他就跟着我。爸爸……我想不起来什么,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他,正抱着我的人。 但我的世界,已经安静,我不再想什么;歇息,很舒服的歇息,我就这么歇着。 “殷亦桀!”布莱恩忽然大吼。 “汪汪汪!”狗在竹林边大叫。 “恩儿,你妹妹在休息呢,你干嘛又吵她?”爸爸劝他。 好多脚步声,来了好几个人的样子,我睁开眼,抬头…… “殷亦桀”,他叫殷亦桀,我总听说这个名字,是殷氏的人,饮叹公司董事,我的助理。 殷亦桀低头,宠爱的看着我,冷酷的眸子透出温柔,薄唇很完美、好看,微微张开,说:“饿吗?没吃饭,哥生气了哦。” 我说:“哥不喜欢你,不是我没吃饭。当我傻子吗?” 他灰色的眸子亮起来,柔声道:“当然不是,我的可儿是最聪明的;但不吃饭哥肯定生气。” 他在打太极,我扭头,布莱恩和爸爸过来了,铭风、玉壶冰、十二哥、米饭、廖亮、冉桦、张亚龙等等,都在后面跟着,慢慢的走过来,还带着小心。 我看布莱恩,他脸色很臭,臭到极点,准备打人了。 我说:“哥,我睡着了。” 布莱恩停在我面前,石头半人高,他比我低好多,伸手让我下去。 我把手掏……我的手在殷亦桀手里,我看他……殷亦桀松开手,扶着我起来……廖亮冲过来,大叫:“你二个男人打架一边去,别打搅我病人。” 不等人明白过来,她已经扑过来拉着我,将我挡在身侧。 她个子比我高大,我看不见,但耳朵好着…… “嘭!” “恩少!” “殷少!” “可人!” 我头一晕,最后只感觉到似乎是十二哥抱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还是叫唤声连片…… “将布莱恩给我叉出去!”廖亮嗓门最大。 “你冷静点儿,是揍他要紧还是可人要紧?!廖亮,可人要不要紧?” 爸爸大吼,盖过所有人的声音,像大狮子,声音焦虑万分,像是小狮子被人叼走了。 “都给我闭嘴!”咚咚嘭嘭的声音,廖亮嗓门比爸爸还大,毫不相让。 “汪汪汪汪汪!”狗毫不示弱,一点不像平时安静的样子。 “我没做什么,可儿不会有事的……”一个低低的声音,格外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 “还没做什么,让你见可儿一面,搞得她泪流满面,一定头痛;你竟然还敢……我打死你个死性不改的!你们都被他收买了,没一个还有良心。 可儿就晕过一次,头疼的晕过去,这还不够厉害……”布莱恩急得跳脚,大骂不止。 “再乱喊我一拳打晕你。妆总神色平常,不像她以前头疼的样子,你能不能等她醒来再说?你恨不得打死殷少,我也是;但不能偷袭吧?怎么说哥们你也是个老大……” 铭风声音冷酷,听着也很清晰。 “靠!他那么损的招都能用,跟他这种人讲什么道义!”布莱恩的话里吐血。 “那你也不能在他还抱着妆总的时候下手吧。万一妆总摔倒或者失手打到她怎么办?” “你现在是死要面子不管妹妹!” “不愧是我儿子!”爸爸冷冷的痛痛的接了一句,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哥,我没事。你……和他……不要打架。” 我就是晕了一下,现在心口有些难受,头也不是很痛;而是难受,听着他们二个吵架,我难受的很,伤痛。 “可人!” “可儿!” “……” 众人又是惊呼一片。 “女王有旨,布莱恩和殷少不许打架,不许吵架,都给我闭嘴!”廖亮拉着我给我看病。 我摆摆手,说:“我没事,哥,你过来;你……也过来……” 殷亦桀,鼻子看着塌了,脸上都是血,不停的流……看的清楚,我顿时头疼欲裂,绞痛,真正的绞痛,痛啊! 眼泪止不住喷涌而出,有流出来的,也有流到嘴里的,咸咸的滋味。 咬着牙,我要在头痛晕过去前说好,要不然我还难受…… “可人!” “可儿!” “不要……不要打架……哥……”我伸手,努力的拉着殷亦桀的手,我说,“快去看看,不要流血。不……要……你们不要打架……痛!” 我撑不住了,低头埋在腿上,不知身在何方。 我的世界,开始安静……血不停的流,泪不停的流,安静的流……头痛,心痛,浑身颤抖,都在痛。 但我感觉不到了,身体在痛,心没感觉,看着身在痛。 痛,会习惯,能触摸,能听到,血管都是痛的,指甲都是痛的。 过了许久,我的手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轻轻的,触碰着……手就不痛了,手指碰到粘湿……血…… “可儿,你好了,我就去看医生,好不好?”一个低低的声音,暗哑,碎裂的痛。 “嗯。”一个低低的回答,离我很近,像是我发出来的。 一个粗重的呼吸,没说话。 “来,你干脆坐这边,我给你先包包。”清亮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一直都让我舒服。 “……”没有人说话,握着我的手,换了下方向,似乎在我身边坐下。 我从不在乎别人如何,但他的动静我能听到;就像布莱恩的呼吸,我睡着了都能知道。 布莱恩在屏住呼吸,很生气,非常生气;他在生气,因为我不听他的话,是吗? 但是,他真的不能打架,不要打架,我……不听他的话…… “可儿,我们不打架,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声音闷痛,听得很清楚。 “闭嘴,给你弄完了再说。有这心疼的功夫,以前干嘛那么骗她?你自作自受,还搭上她!” “可儿……”他被人捂了嘴,还是捂了鼻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廖亮,你给我姐先看看……姐好像好点儿了,快给她打针……” “可人!你忍忍,等你好了……哥依着你,都依你,好不好?只要你喜欢,哥不拦你……” 哭泣的声音,哥,在为我痛。 我每次头痛,他都比我痛,哥很疼我……努力睁开眼,我说:“哥……我没事。是我不好,不听话,让你生气。你不要打他,我什么都听你的,可以吗?” 爸爸凑过来,急忙说道:“可人,爸爸盯着,不会再让他们打架了,你放心好不好?” 我看着爸爸,爸爸脸上都是担心;我看布莱恩,他眼睛充血,嗓子沙哑,手简单的包了一下。 我伸手,握着他的手,我说:“哥,你最疼我的,我们都不要有事。” 哥握着我的手亲着,点头道:“恩,哥疼你,只要你舒服就行,只要他不欺负你,哥就不管……” “你们能不能一会儿再深情款款?妆可人,你头不痛了就给我闭眼睡一觉。他们几个大男人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二个凑一双,你管他个死!罗嗦!” 廖亮很厉害的责骂,拿着针筒要给我打针。她研究的药口服的注射的外抹的都有,我能认出来。 廖亮一通骂完,又来了个白大褂,替殷亦桀包扎,廖亮替我打针……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没有以前头痛那么难受,张开眼,是我卧室。 手,依旧拉着一只冰冷的手,带着冷酷的味道;但手心,却暖…… 这种冷酷中带着温暖的,只有他,我还记得一些。 “可儿,醒了?”殷亦桀低声问。 我扭头看他,他鼻子包了很大一块白纱布,不流血了。 “痛吗?”我问。 殷亦桀温和的说:“没事,你头还痛不痛?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第639章 深恋,无可自拔 我扭头四顾,屋里开着灯,眨了眨眼,我明白过来……从他来,到现在,已经折腾了一天。www.Pinwenba.com 屋里开着灯,复古华丽的灯,散发着柔和幽静的光芒。 阳台外漆黑一片,看久了,还是漆黑。 月底了,没有月亮;星光,照不亮树林。 离得再远,才有一圈路灯,遥远的像另一个世界。 转回视线,看着他的鼻子,我慢慢坐起来,摇头:“不痛了。廖亮呢?她弄得药膳味道不错,你和我一块吃吗?你的鼻子,也要吃药……” 狗跑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人,布莱恩提着食盒进来,准备给我摆吃的。 玉壶冰先笑起来,看着我说:“殷少,小可人就吃你这一套,我这做哥的很没面子。” 铭风拿着小桌子往我床上放,一边冷嘲:“我天天服侍的都没这待遇,人比人,我才气死。” 廖亮指挥冉桦将盘子放桌上,挥着胳膊说道:“殷少,你出去吃,要不一会儿还打架。妆可人,吃完饭赶紧给我睡觉,今儿不知闹了几遍,明儿再犯你都没力气顶着。” 布莱恩终于忍无可忍了,揪着廖亮的小马尾巴怒道:“你诅咒可人?” 廖亮哇哇大叫:“你就当自己是个马蜂窝好了,谁说话你都蛰人家一下。我就诅咒怎么地?我医生啊,妆可人不生病我上哪赚钱去?我巴不得你们大家明儿都头痛,哼!” 布莱恩气的脸憋通红,恨:“要不是个女的我早揍你了!”布莱恩气咻咻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甚至惹急了哪怕是女的他也打了。 廖亮理理自己头发,头一昂,哼道:“不是个女的我有多远离多远,当我傻吗?我说啊,殷总当年帮我上大学,爱屋及乌如此博爱,你能不能将功折过对他少恨一点?” 屋里顿时有人开笑了,廖亮的胆子大,谁都知道,我低头,开始喝汤,浓汤。 十二哥给我盛一碗,又将我爱吃的苦瓜发菜挪过来;他素来安静,不跟别人掺和。 铭风打开阳台门,坐在阳台上懒懒的道: “说起这了,我说布莱恩你恋妹狂能不能少恋一点?女大不中留,早晚要嫁人,你能跟着去?所以说……殷少,你这大舅子,你是一辈子都得罪完了,给你推荐一款新型防御系统吧,管保你吃饭睡觉上厕所等时候不会被大舅子偷袭。” 殷亦桀看着我,吃着饭也看着我,对别人都不理。 阿果哇哇大叫:“殷少你太酷了吧,我们为你着想,你竟然理都不理,没人性!” 旁边有人开始附和,说殷亦桀假装深情,很偶像剧。 我继续吃我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世界,我只管我自己。 晚饭……我肚子饿了,要吃多一些。 殷亦桀吃完一碗,停下来看着铭风说:“廖亮刚说,爱屋及乌,大哥将来一定特别喜欢外甥。我就忍痛割爱,外甥交给你带吧;大不了让可儿辛苦一些,再要个外甥女。” 米饭摇头,连连摇头:“你完了;我姐还没好,你就来这个……啊!是我姐完了,竟遇上你这个痞子!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你这会儿假惺惺的骗我姐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除了你收买的那些伪娘家人,我和我哥还有我们姐妹是不会放过你的!” 罗饭她们偶尔也来,布莱恩说我有好多姐妹,都管妈叫妈妈,是一家人。 殷亦桀又吃了半碗,看着我吃完了,才抽空看着米饭说:“让你姐把你嫁出去,就顾不上了。” 郑璟仁不着痕迹的往殷亦桀身边挪了挪,慷慨道:“作为娘家人的家属,我有责任警告你:欺我大姐,虽强必诛!” 我不知道他们一会儿干嘛又搞出这个样子,回到了放电影的样子,热闹。 愣了愣,等冉桦将桌上收拾了,我下床到洗手间……殷亦桀扶着我到门口,停下来。 我出来的时候,屋里就剩下廖亮和十二哥,还有狗……殷亦桀还站在洗手间门口,我一出来就扶着我,拉着我的手。 屋里很安静,楼下的能听见的范围都很安静。 廖亮说:“妆可人,在屋里还是在阳台?替你抹点药我也下楼赚钱去。” 我……看他,殷亦桀。 殷亦桀说:“不如去小院子吧,那里檀香味儿重,对你休息有好处。廖亮,方便吗?” 廖亮耸耸肩,看我。 我点头,这里没有那里幽静,我……听他话。 十二哥说:“那里太静,不适合夜里呆着,还是阳台吧;上三楼也行。三楼游泳池旁边那间房,是纯木质的,让人点上檀香也一样。” 我看着大家,不知道了,我看殷亦桀……他手捏的紧一些,说:“你喜欢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我,犹豫了好久,说:“那就阳台吧。哥有时候夜里会来看我,他不会找不到。” 阳台有现成的躺椅,殷亦桀扶我躺好,又进屋去。 十二哥陪在我身边,看着廖亮给我抹上奇怪的药,像是针灸又像是按摩。 闭上眼睛,我的世界是安静的,少有的头痛好这么快,很舒服。 廖亮的手略略重一些,能将疼痛直接压下去一样。 草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略苦涩的味道,也能很好的止痛。 忽然,有个小小的银勺递到嘴边,我慢慢张嘴,吸了,是我喜欢的薄荷茶,我喜欢。 小银勺一勺接一勺,一小口一小口,我慢慢喝着……我慢慢喝着,不快不满,不多不少,配合廖亮的节奏,没一会儿,舒服的想睡觉。 “睡吧,一觉睡醒,头就不痛了。”殷亦桀的声音低沉、柔和,像夜风,微凉,凉爽,舒爽。 “嗯。”本来就闭着眼,我不知道怎么睡觉,但他的话我就是听。 “小可人见你比见布莱恩还乖,真是天意。”十二哥淡淡的声音,像艾草,微苦,清香。 廖亮给我用的药就有很多艾草。 《本草从新》说:“艾叶苦辛,生温,熟热,纯阳之性,能回垂绝之阳,通十二经,走三阴,理气血,逐寒湿……能透诸经而除百病。”廖亮说我以前很留意这些,有时候就讲给我听,我能记住一些。“她本来就乖,却要受尽折难……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以前……” 殷亦桀低低的声音,愈发清冷一些,像廖亮新采的药草,苦中带涩,细细咀嚼,才能尝到一丝甜味。 手被他紧握着,我安然入睡,苦或者甜,都不要紧。 殷亦桀没有被布莱恩赶走,留下来陪着我。 米饭说,他掏了一亿让老六坐庄,大家随便赢,输了继续,直到赢完为止。 整整五天,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每个人账上都多多少少多了些数字。 部分不是现金,而是国债什么的,也及时抵押或者过户。 但这些与我无干,一亿,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对我,就是个数字。 爸爸说,布莱恩忙着对付殷氏去了,福音公司48%的股份,二三百亿,我们不用,但抽走了殷氏就不能对付我们。 我也不管,布莱恩让我多休息,连饮叹都不要我管,我就不管。 在小院里吃过午饭,我没什么事,就打盹,在自己的世界安静。 殷亦桀把我抱上床,温柔的道:“睡会儿吧,藏区天还很冷,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玩,你要养好身体,出门累呢。” 我说:“你也要养好身体,你比哥还瘦。” 他真的很瘦,有时候靠着他就像树干,家里没几个人像他这么瘦。 我身体其实很好,有时候廖亮要拉我在家里跑步,我不去她会一直吵。 殷亦桀捏着我鼻子,宠溺的道:“知道了,不会让你抱着不舒服的。快睡觉……” 嗯,我就睡觉。 屋里很安静,院子很安静,大花园也很安静,空气很安静,风也很安静……狗闹着要爬上床,殷亦桀给它洗了个澡放在我身边,狗就窝在我身边和我一块睡,很安静。 殷亦桀在外面打电话,他说工作有他就好,他是我助理,我只管睡够了旅旅游,开心就好。 “我--发--财--了!”廖亮大吼,心情特别好。 “我总算不用和姐借钱度日了。”米饭笑嘻嘻,喜洋洋。 “我说,你手怎么那么臭,都搞不过铭风和玉少;怎么说你爸也是开赌场的。”廖亮鄙视。 “哟哟,你才搞到二百万好不好,比我少得多吧,还好意思说我。再说我爸开赌场,我可没去过,那地方我连在哪都不知道。” 米饭一样的鄙视,又和廖亮扛上了。 “姐呢?”米饭迈进门,忽然问道。 “睡着呢。你们才玩完?”殷亦桀懒懒的问,冷冷的客气,不是很亲热。 “哟,你设一百万一注啊,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哼!有钱人的把戏,真累人,下次请我也不去了。五万一注,一会儿输一会儿赢,搞得我都不想要了。” 廖亮大嗓门,态度很明确:喜欢钱,但不能这么累人。 “听听,现在这淘气的孩子,几天功夫赚几百上千万,还不想要,哪像我们当年……” 爸爸又来找我,我这几天情况好一些,他愈发跟我跟的勤,不出二个小时一定能见到人。 米饭和廖亮不理爸爸,直接轻手轻脚的进我卧室……我靠在床头,看着她们。 桀桀爬起来,趴在我身边,头蹭着我胳膊,让我搂着。 我胳膊抬起来搭在它背上,它就没事了。 “姐你快睡成……睡美人了,一天有大半天都在睡觉,皮肤这么好,看着比我都水嫩,嫉妒!” 米饭反手关了门,边帮我更衣梳洗,边嘀嘀咕咕抱怨。 “她本来就比你长得水嫩好不好,又没比你大几岁,还有我王牌私人医生廖亮独家秘笈护养,再不好也太对不起我了。” 第640章 娇艳香唇,他怎能错过 廖亮调好药茶,要我喝,每天定时要喝这些,廖亮比谁都心细。www.Pinwenba.com 米饭不让,抢了茶壶自己倒着喝,廖亮要给我留着。 二个人你来我往,又对上了。 我拾掇完,先出来。 爸爸坐在一旁叼着烟斗,跟前摆着一壶茶,有人专门照顾他。 殷亦桀将电脑合上,过来拉我。 他鼻子已经好多了,小小的包了一块;身上穿着浅红t恤,看着比前几天来的时候精神好很多。 他的皮肤很好,白皙透亮,像象牙。 这屋里铺的就是他才让人送来的象牙席子,说和屋里的家具比较配,睡着也舒服。 “看什么呢?”殷亦桀拉着我在躺椅上坐下,替我别头发。 廖亮和米饭一吵架,就能吵好久,以前我自己胡乱一绑。 现在殷亦桀在这里,我喜欢离他近一些,就忘了,经常忘。 “你看着很舒服。”我说。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轻轻按着我头皮,象牙梳子慢慢梳过头发,再盘起来,戴个什么花色,他会挑好的,还会和我衣服搭配。 除了布莱恩和他不对盘,别的都很舒服;米饭她们都不排斥他,爸爸也喜欢他……殷亦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绿色的发卡给我把头发卡好,将梳子也插在我头上,端详一下,唇角勾起,笑道: “我的可儿,看着更舒服;不信你让爸爸看。” 爸爸放下烟斗,小小的眼睛眯起来大量半天,说:“我女儿长得最好看,但这个绿色太亮,是不是衬得我女儿太静了?我还是喜欢昨天那套米黄色的,看着安静端庄文雅高贵……” 殷亦桀摇头说:“可儿本来安静,压力也大;再配那个就沉下去了。穿这个生动活泼一些,提人。可儿除了不笑不闹,活力可不差,看她皮肤丰嫩白里透红,处事果断干脆,怎么看都是个活泼可人的俏丫头。我们不要别的女强人那样,失了女人味;可儿是独一无二的。” 廖亮从屋里出来,嘲笑:“啧啧啧,你们两个,形容词都用完了,不嫌牙酸。妆可人身材好气质独特穿什么都好看,明儿去走t太被世界超级名模群殴……概括完了?” 殷亦桀挑眉不理,扶着我起来,问:“散步吧,好不好?想回家去吗?要不要明天回家看看?” 爸爸忙阻拦道:“那个不行,我女儿不能受刺激,万一头疼厉害了,恩儿再没人能管得住,他真会跳起来杀人的。” 我站在,他身边,不知道。 布莱恩会难过,我就不能去了,我说:“去散步吧,哥很疼我,我不能让他操心。我……没有事的,你们不用总叫我记起什么,记得起记不起,都过去了。” 我的世界,只有安静,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我听话,但不能让哥难过。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我们走出小院,在花园里随便逛;虽然每天逛来逛去就那些地方,但……我就是走在他身边,这样安静的时刻,我很舒服,就好了。 花开花飞与花谢,于我都不重要。 站在玉兰树下,一地落花,殷亦桀停下脚步,我跟着停下。 他拉着我转过身,对着他。 我抬头看他,他头顶还有落了一半的紫玉兰,开着一半。 殷亦桀伸开手,将我拥在怀里,低下头,在我耳畔,低声呢喃:“可儿,让我抱着,难受吗?” 我抬起手,放在他胳膊上,他身上有种熟悉又冷酷的味道,我说不上来感觉。 他的胸膛,不太宽,看着很瘦,但我靠着很舒服;耳边的心跳,沉稳,有力,是个跳动的鲜活的生命。 他和别的任何生命一样,生动;我忽然觉得,“很好”! 仰起头,我说:“你喜欢抱我吗?除了哥之外,我不喜欢别人抱我,以前……” 殷亦桀大手摸着我的脸,嗯了一声,说:“我喜欢这样抱你,还喜欢各种各样抱着你,一辈子抱着你。我想你爸爸和我一样,都有些不想让你恢复记忆,你哥也一样。你过去的记忆,很糟糕很糟糕,会让你痛不欲生。可是,我真的是爱你……” 他停了一下,看着我。 我眨着眼睛,低下头,继续听他的心跳。 我不比他低很多,但这里有个斜坡,他刚好站的比我高一点点,我刚好听着他心跳,很清楚…… “咚……咚……咚……”就像跳在我心里。 他的心和我的心,是连在一块跳的,我有些幻想,从未有过的感觉。 殷亦桀胳膊紧了紧,按着我的头,很小心的样子。 我紧紧贴着他,闭上眼,从未有过的安心,安心的,随时能进入自己安静的世界,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不用惦记。 他低低的叫我:“可儿……” 我哼了一声,我自己没太听清。 他说:“不管能不能记起从前,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好吗?让我好好爱你,做我的新娘,好吗?你喜欢工作就工作,我做全职家庭妇男,给你做饭洗衣拖地;你不想工作了,就随便玩,我挣钱养家糊口,怎么样?你以前总说,我要养你呢。” 我哼了一声,他的话我没太听懂,但似乎不大要紧;他说的无非那些事,更要紧的是他感觉好。 我说:“这样很舒服,别的……要问哥,他替我考虑的。” 殷亦桀轻轻抚摸着我的背,我衣服很薄,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但他手心很温柔、舒服。 脚有些软软的,我靠的太舒服了,就想一直这样靠着,就好了。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我依旧靠在他怀里,靠在他肩窝。 他的心跳没有刚才听得清楚,但他呼出来暖暖的气息吹到我头顶,比风舒服。 周围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十二哥设计的时候考虑的非常周到,平时在这里走,他也会不时要求修改哪个地方,或者从哪里引进什么花草,好看又搭配的好。 三年下来,这里真的成了花园。 但是,从没现在这么馨香。 小野菊开着白色的小花,黄色的那个花,能长着草皮一样的茎。 大一些的还有鸢尾兰,油菜花萝卜花……十二哥总能将它们搭配的恰到好处,充满生命力;三哥说就像我们家,什么人都有,整体氛围就是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狗钻进草里蹲着腿,随地小便……我从没这么清晰的听懂三哥的话,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是活的,就像廖亮的笑声。 靠在殷亦桀怀里,闻着他淡淡的气息,我很喜欢,不想动。 “可儿……”殷亦桀柔和的叫我。 我哼一声。 “喜欢跟我在一起吗?如果记起以前的事情,能原谅我吗?”殷亦桀握着我的手,小心的问。 他的手比我大好多,但是好瘦,就像周围空气,有点淡淡的伤感,菊花总会这样。 远远的那边种了一大片艾草,还有紫色有毒的花,能入药。 我把手放在他手心,我说: “爸爸说,我哥有多疼我,你哥哥就能有多疼你,记起了,再说记起的事儿吧。我不喜欢大家总当我傻子,或者一遍遍要我记起什么。我知道我可能忘记了什么,但是,我喜欢现在这样。” 殷亦桀捏着我下巴,欣喜的问我:“你知道‘喜欢’什么了?” 我……说:“别的我不知道,但现在这个,我能感到喜欢。” 殷亦桀忽然低下头,亲到我额头,紧紧的将我搂着怀里,激动的声音颤抖,像是哭了: “可儿……可儿……我知道你爱我……我真舍不得你,舍不得……从今往后,什么都不能要走你!可儿,我的好可儿……就冲你一个‘喜欢’,这辈子,我再不相负。” 我被他搂的很近,胸口压的闷闷的……他和妈一样,和爸爸一样,很激动。 家里经常会有那么多人,但他们都会因为我还不错,就高高兴兴;唯有哥和爸爸会很担心,爸爸有时候都没有哥担心。 现在……我稍微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会替我做好一切。 我一动不动,让他搂着,能感觉到他真的在,很实在,不是我安静的世界,但一样舒服。 殷亦桀松开手,将我小心的搂好,低声说着: “可儿,三年,我无时无刻都担心失去你,你还是我的可儿,是我的,是吗?我们重头来过,忘记的就忘记了,我们重头来过,好吗?” 我说:“嗯。只要哥同意……你不要和哥吵架,他疼我。”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岔开我的手指握着,道: “只要他让咱们在一起,我一定不和他吵架。再说了,我现在很穷,殷氏股份我没有了,公司也都是你的,我和他吵架会没有钱养家的。怕不怕我没有钱养不起你,嗯?前几天拿出来的是我最后积蓄,别的都是很小的小块……” 我说:“有没有钱不要紧,哥说我是最有钱的,也只是几张报表对账单而已。饮叹整合以后,一年至少能多赚上亿,多少一点不要紧的。三哥说是你给我的,是吗?” 殷亦桀点头,亲着我额头,闷声道:“以前说我败家子,你才是最大的败家子,一亿都不要紧。说,承启酒店你到底扔了多少下去?” 承启酒店?我问:“包括启明广场吗?” 殷亦桀眼睛瞪大,盯着我,很厉害的样子,明显骗我的。 但他意思我知道,我说:“总投资现在超过三十亿,有一部分还没入上账,大概有四五亿的样子。那也不要紧的,连翼德酒店去年净利都超过一亿,五小姐说以后缺钱只管问她要,做什么都不问我。凯撒今年净利预计是四亿,一季度实现一点五亿。虽然过年是个旺季,餐饮住宿都多;但承启酒店开张在即,凯撒的业绩还在往上……” 第641章 物质,是爱的基础 殷亦桀手指放在我嘴唇上,差点让我咬一口。www.Pinwenba.com 我看他,为了说服各方各面,表现我们不是有钱败家子乱花钱,而是有据可依,都说好几回了,他为什么不让我说? 殷亦桀手指滑到我下巴,轻轻的捏一下,宠溺的道: “脑子里还装了多少工作和数据?承启酒店试运营形势一片大好是不是?你呀……和我在一块,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伤脑子?比如,你应该和我说,‘我都没买衣服’,‘我都没像样的首饰’,‘我都没买台好车’,这才对。” 我,眨眼,说:“衣服哥给我买好多,首饰也给我买好多,他们会惦记的。米饭有时候捡我衣服穿,哥看见了才知道是我的衣服。车子……哥刚买了一台好的,问我要了五百万。” 殷亦桀眼底开始笑,灰色的眸子比光线还亮,很好看很吸引人的样子,说:“听说你答应给玉少买豪华游艇了?” 我点头,他想要。 殷亦桀说:“你知道豪华游艇要多少钱?几千万……美金,你也给他?还有几亿……美金的。” 我……说:“三哥很疼我,哥说他除了汉奸一些,别的都不错,我们这么大规模,他出力很多。几千万……人民币还可以,我随时能调出来。哥还要一架飞机……不上亿,我随时都有。” 殷亦桀很丧气的低头,额头顶着我额头,看了一下,又将我搂着怀里,说:“你呀……嗯嗯嗯嗯……我要将你怎么办?你以前对钱就没概念,现在更没概念了。难怪我把家底都掏出来,你眼皮都不眨一下。要不要借我一点花花?” 他使劲揉我头,恨铁不成钢,我能感觉出来,但是没道理,我说:“……” “啧啧啧……这就来骗我妹妹钱了,小可人,他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准备骗你钱呢。” 玉壶冰狐狸一般的笑容,笑的很邪,穿着衬衣,扣子开了二个,像白狐狸。 “话也不能这么说,做小白脸也需要钱的吧。只是……殷少,你这年纪做小白脸,没什么前途吧?” 铭风在树墩垃圾桶上蹲着,身子一纵就能跳上树,比松鼠还灵活。 米饭提着一篮子茶水点心过来,放在椅子后面石墩上。 殷亦桀兑了些热茶给我喝,不理那些人。 新鲜的紫苏味儿不足,大棚里的也不太够味儿,喝了一点儿,我还是换薄荷茶,喝着舒服。 殷亦桀总将我喝了一半的茶喝掉。 我看着他:以前喝一半米饭她们总是喂狗的。 殷亦桀用袖子将我嘴角茶渍擦干净,问我:“想不想玩点儿什么?” 摇头,我没有玩的。 殷亦桀说:“那我带你玩好不好?” 嗯……点头,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殷亦桀扭头转向那些人,他们一个个讪讪的准备走人,比来时溜的还快。 殷亦桀冷喝:“桀桀,把人都揪回来!谁跑了晚上没饭吃。” 狗嗖从地上飞窜而出,连起来的动作都省了。 玉壶冰和冉桦夺路而逃,铭风跑的最轻松。 狗不追铭风,先追跑的最慢的,是玉壶冰,它追在玉壶冰身后一路猛追。 谁停下来看热闹,狗冷不防掉头就追离它最近的人,速度飞快,技巧也很高,灵活又威猛,一声嚎叫:“嗷呜!” 殷亦桀的游戏半天也没开始,狗已经追的众人气喘吁吁,过了一会儿,十二哥先跑到我们这边来,求救。 再过一会儿,冉桦不行了,跑回来。 狗戏了三哥一会儿,才让他跑过来。 后面接着才是铭风,和狗一对一pk,大家都激动的看着。 “上树上树!”廖亮拍手大笑。 “闪……哎呀,慢了一步……”冉桦开始指挥。 “跨……吖!”一个蓄水小池子,三五平方大,树林里不时会有,铭风一脚踩进去了。 这个季节雨水多,小池子蓄水,树木可以好一段时间不用浇;一些喜欢潮湿的花草也能长得比较好。 铭风滚了一身泥,脸上也有泥浆。 这边众人哈哈大笑,狗还非要把铭风逼过来,盯着他。 爸爸站在水洼旁边,一手小茶壶一手烟斗,不解的问:“哟,这是……” 米饭高声解释:“风哥驯兽呢,今天桀桀比较威猛。” 廖亮接话:“他逮着有主的魔兽,今儿叛逆了。” 爸爸摇摇头,越听越不懂,晃着小茶壶往我们这边来。 小路上站满了人,还不能踩了廖亮的药草花花儿,几乎排了一排……二排。 铭风狼狈的站在最后头,恨道:“喂不熟的狗。” “哈哈哈哈!”众人再次爆笑,指着狗无语:它本来就是狗。 我像看了一场电影,但不知道……殷亦桀搂着我,冷冷的问我:“好玩吗?” 嗯?我抬头看他,眨眼,没看到玩什么啊。 殷亦桀指着狗说:“桀桀是咱们儿子呢,你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的。怎么样,聪明吧?” 狗是很聪明,总黏着我;这会儿像胜利归营的将军,跑回来跳到我怀里,摇着尾巴邀功。 殷亦桀摸摸它的头,还要给我证明一下,说:“去,给妈撵个蝴蝶来,看是蝴蝶漂亮还是妈妈好看。” 我说:“不去了,刚大跑了一阵,累了。” 狗也会累,它能撵什么蝴蝶,一定是殷亦桀逗它玩,当我不懂呢。 大家看我,一脸哀戚,怨恨。 我不知道什么状况。 玉壶冰哀嚎:“殷少,大家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能这么地吧?让我们一群大男人给小可人捕蝴蝶……好好,我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舍命陪君子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殷亦桀眼神冰冷,冷酷无情,看的众人想偷懒都不敢。 花园里有很多蝴蝶,让他们去抓……十二哥脸红扑扑,愤懑:“我什么都没说,殷少你不能这样,怎么说我是个大舅哥……” 廖亮捧着肚子笑倒在地直打滚,拍着地问:“十二少,可人是你妹妹吗?” 十二哥一愣,说:“我妹妹又不是褒姒,为博其一笑,还烽烟戏诸侯。裂帛的事儿我能帮你,撕扇子我也可以考虑……小可人……” 十二哥开口,其他人也不去捕蝴蝶,等着结果。 廖亮替我回答:“你就不用上下五千年的旁征博引了。抓个蝴蝶你都不肯,难怪妆可人和你无缘。现在让殷少去,他就一定肯。要与民同乐嘛,为了爱人奋不顾身嘛。一点面子算什么,这又不是真丧权辱国侮辱人的事儿。” 十二哥脸愈发红了,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我没看出其中的乐子,但廖亮说的故事我记得,我……我还没开口,就有人起哄,让殷亦桀给我抓蝴蝶。 廖亮从地上爬起来,响亮的提议:“前几天恩少就问怎么给妆可人庆生,殷少为她一掷千金……一亿!我们一块给妆可人抓一会蝴蝶,一会儿一块放,怎么样?多好看啊,最好抓大一些漂亮一些的……别给我弄死了,回头没东西传授花粉;也别抓大黄蜂……哈哈!” 没等她笑完米饭就举手附和: “我同意我同意,刚好这会儿起了头,拣日不如撞日,我们就现在抓。爸爸,你让闲着的都出来,人家放和平鸽,我们就放蝴蝶,一会儿大家一块放……” 玉壶冰哀叹:“和一帮子小丫头混,我老脸都丢完了,完了……” 张亚龙带着二个助手下班过来,将外套往腰上一系,举手: “那就得快了,晚了放起来都看不见。不许用任何工具,不许偷鸡,为了表示我们一点心意……通知信息部,留人值班,其余全员出动,go!” 他个子很高,一转身,走了,很帅气的样子。 冉桦不服气,到一旁拉着他小弟说:“通知保卫部,准备工具……丝网……除值班人员外,全部都过来,抓不到的加夜班。” 廖亮大笑:“你们不能偷懒找人代写作业,不能找父母代报道,不能找枪手……那就没意思了,没诚意!米饭,我们走……” 米饭高兴的就和她走了。 二人总吵架又总合伙一块做事,她们二个,是我们家一宝。 大家都高高兴兴或唉声叹气的走了,殷亦桀才拉着我起来,问: “可儿,要不要我抓个最大的蝴蝶给你?心里感觉舒服就行,我能从你眼里看到。” 他说的很轻很柔。 我……靠在他身边,我说:“听你的。” 殷亦桀亲亲我额角,点头,嗯一声,拉着我就走。 我跟着他,听他的,随便去哪里。 爸爸紧随其后,说:“可人,你今儿过生日,爸爸的生日礼物还没准备好呢。” 我说:“不要紧的,大家最近都很累,就当休息。大家高兴,我看着舒服。” 爸爸落在后头,自己嘀咕去了。 殷亦桀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太阳有些斜了,偶尔经过灌木丛或者花圃,我们能看到金色的太阳,普照大地,温暖的光,给海棠樱花镀上一层光泽。 我们的影子,一会儿在前,拉的很长,一会儿在身侧,叠拼在一起。 我在他身边,慢慢的走着,不知道去哪里,大概兜一圈,都是我家美丽的花园。 穿过几株桃树,我们来到草坪,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是一圈果树,有桃杏枣橘子等,还有些小斑竹。 草坪修得高低起伏,略有弧度;一片嫩绿,狗一到这里就打滚。 我寻常不大到这里来,十二哥说,这里极阴,所以才露出来晾晒,好吸足阳气;让我少来。 布莱恩也同意,所以除了偶尔经过,我多半不在这里坐。 但这会儿有殷亦桀在,不要紧的。 第642章 潮水中,她放纵享受 站在稍高的地方四望,这里就像一个斜放着的彩绘盘子,中间是草坪,周边是开着花的树,再往外,槐树榆树都没开花,叶子嫩绿,看着生机勃勃,很舒服。www.pinwenba.com “喜欢吗?”殷亦桀搂着我腰,问我。 我点头,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不是很要紧,舒服就好。 “那一会儿给你个更好玩的。”殷亦桀神秘的笑笑,打个响指。 有人从桔子树后头钻出来,提着袋子。 殷亦桀拉着我走过去,那些人已经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花花绿绿的一大堆。 再一些些打开,是一个大大的风筝,和雨衣张开那么大。 旁边,还是大大的风筝,都是蝴蝶,各种各样的都有,好多,最大的有降落伞那么大。 殷亦桀接过一个,比雨伞大一些,蓝色的,蝶翼中间是黄色透明的样子,很明艳好看。 殷亦桀看了看,将蝴蝶风筝给我,说: “一会儿我给你说手举的高高的,你就举起来;让你松手就松手,记住没?等我放上去了再把线卷给你玩,嗯?” 我抬头看他,记住了,他说的我都记住了。 眨眼,我第一次拿这个。 殷亦桀说:“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呼吸喷到我脸上,紧接着我眼皮和睫毛被软软的碰了一下,我脚下微微一晃……殷亦桀忙扶我,把我扶稳……我一看,差点把风筝压坏了。 我说:“你不是要抓最大的蝴蝶吗?为什么又放风筝?” 殷亦桀看着我笑:“这个蝴蝶不比那个蝴蝶好看吗?不比那个大吗?” 这个,是更大,更好看,但是……随便吧,我随便问问,平时也很少问问题,没什么可问的。 殷亦桀一手拿着线圈,一手拉着我的手,带我站在一侧,道:“站好了,一会儿记住啊。” 我点头,他喜欢就好,我看着舒服。 殷亦桀放了一些线,那几个人跑过来二个,指点: “殷总您站这边,这边顺风……” 殷亦桀好容易站对位置,那一个又说:“你站这儿,一会儿往坡下跑,风筝自然就飞起来了……这里有个坑,靠!谁准备弄果岭呢?殷总您担心,一会儿别崴了脚……妆总,您站那别乱动!这草坪有陷阱!” 我看着手里雨伞一般大大的风筝,明黄的蝶翼上写着大字:“可儿,我爱你!” 换一个蝶翼再看,“可儿,我爱你!” 我再看前翼,左边是:“可儿,相伴终生!” 右边是:“可儿,爱你百年!” 都是用白板笔写的大红的字,衬着黄色的蝶翼,远远的看的不太清楚,放在眼前又特别清楚。 我看明白了:他早有准备,狗追他们是临时起意。 殷亦桀站在我跟前,看着我。 我抬头看他,不知道他过来做什么。 殷亦桀说:“准备好了吗?” 我点头,准备好了。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捏了一下,我站得高,他站的低,我们眼睛平视,他眼里闪过什么东西,我没留意。 那几个人叫:“殷总刚叫你好几声,妆总您没听见?” 我看他们,总有人当我傻,他们的样子不是。 没要紧的,我点头,说:“我听着就是。” 殷亦桀亲亲我的手指,往坡下走去。 风起来,裙摆飞扬,头发也乱飞,发髻只固定了一部分头发,尾发还是松松的,这里风大,一吹……十二哥说的没错,虽然还有太阳晒着,这里都比别处略略凉一些。 但我们人多,还有太阳晒着,不要紧。 殷亦桀站在我身前不远处,愣愣的看着我,眼里满是经验和热切,嘴角勾起,鼻子纱布下有些泛红的样子,可能是夕阳照射的。 我站着,将大大的风筝略略抬起,做好准备;等他让我举起来的时候,我就能及时做到,不用让人家说我傻。 殷亦桀一手拉着线卷握紧,一手拽着线半天没动静,依旧看着我,眼里冒出火花。 风略略小了些,有人从树丛竹林里钻出来。 爸爸走得最快,很快来到我身前,高声惊叹道: “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就这个样子,和女神一样纯洁美丽高贵端庄智慧贤淑……” 廖亮慢一步,跑得快,掏出手机一阵乱拍,边大笑:“老大你又堆砌形容词,不嫌麻烦啊?” 爸爸说:“你难道不觉得可人刚才的样子真的很美很漂亮很……” 廖亮忙打断他,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很女神也和你无关了。” 爸爸冲上来,廖亮喊:“老大拜托你让让,让我拍几张你美丽的女神。” 爸爸将我脸上的头发拨干净,往后面拉拉,说:“这样不是更好看?” “哇!殷少你作弊啊!”人很快聚拢过来,纷纷表示不满。 “啊!啊啊啊!大家快看风筝上都写的有字耶,好烂漫啊!” “哪个哪个,让我看看!”廖亮从我手上将风筝抢过去,颠三倒四就开始念…… “安红!额爱你!” 廖亮的大嗓门,顿时将所有人都吸引到我们身边,连那边放着的风筝都不看了,围着廖亮看她手里的风筝,一会儿就扯烂了。 我看廖亮,不知道她哪里看来的这句,腔调也不对。 殷亦桀忙过来搂着我,把我带到一边。 “哈哈哈!”有人开始爆笑。 “太烂漫了,殷少,没想到你还这么偶像剧!” “说说看,怎么想到的?那边还好多风筝,上面都写着吗?” “哟,小心点儿,扯烂了,枉费殷少一片真心!” 乱哄哄闹成一片,远远的有人提着细丝笼子过来,装了不少花花绿绿的蝴蝶。 我们花园的蝴蝶,有些本来就是从外地弄来的,像养鸟雀一样;这种笼子有人会弄,但还是很好看。 他们把风筝看够了,就围过来对着我们长枪短炮问个不停,闹哄哄。 殷亦桀搂着我,站在中心,挺直腰杆,清冷的道: “我听说风筝是上天的信使,可以将我们的心事尤其是誓言传给上天,若违此誓,天打雷劈,狂风刮冰雹打……总之会受到惩罚。风筝放的越高,离天越近,心事传的越真切。我本来准备过几天可儿生日放的,刚米饭说拣日不如撞日,我就和你们的蝴蝶一块放掉好了。只要可儿看着舒服,哪天都可以。” “哇……”廖亮和米饭最激动,往前挤,竖起耳朵听,一脸羡慕。 “那你为什么做这么大的风筝,太大重力大不是不容易飞得很高?”有人举手发问。 冉桦的手下来了不少,张亚龙信息部的人也不少,围着有几十人,我都看不见听不出谁问的问题。 “胆子有多大敢将爱说出来,风筝就敢做多大。放的高要讲究技术,不能偷鸡。那边有直径四米的,用的是从谈氏要到的一点特种材料,就那么一点,讨了我好几天。”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说话的时候不停看我,眸子很深邃,看不透。 又有人举手,是郑璟仁,挤出来拉着米饭的手说:“殷少,能不能让给我一个?你那么多。” 殷亦桀点头,道:“一个一百万。我带了一百个来,我自己放二十五个,可儿二十五岁了。剩下的,谁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口价。” “切!”很多人往后面退开,不愿意了。 “我回去自己扎一个。”几个小弟嘀咕。 “肯定没我的放的高。郑少,不要说你连百万的礼物都不舍得给米饭送,也太……” 殷亦桀亲着我额角,摇头,嘲笑郑璟仁。 “你这是变相收税!我本来就没赚到多少。”郑璟仁一脸抽搐,给还是不给……我靠在殷亦桀怀里,感觉他导的这场电影是最好看的。 郑璟仁要吐血了;殷亦桀冷酷的看着他,这几天他赚了上千万,一百万都不舍得。 虽然殷亦桀给了一亿,但只有米饭廖亮铭风冉桦郑璟仁张亚龙等等这些核心的人能参加赌钱,少的得了一二百万,多的有一千多万,我都听说了。 “你本来就玩不过他,不吐出一点以后你还没的安神。”爸爸在一旁添油加醋。 “好!爸,我送米饭风筝,就当求婚,您得准了。”郑璟仁单膝跪地,对着米饭。 “woo!”起哄了,口哨声,大家又聚拢过来,起哄。 米饭羞得要抽手,郑璟仁不让。 “好吧,你们也这么多年了。米饭,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你也算有靠了。等可人好了,或者恩儿结婚,就给你们办事。”爸爸手一抬,允了。 米饭脸通红,比斜阳还红。 “送个风筝过来!”殷亦桀酷酷的喊一声。 下面立刻有人送风筝上来,一手拿着小本本,等着郑璟仁付账,或者打欠条。 郑璟仁爽快的签了字,看起来刚才是装个样子。 玉壶冰在一旁问:“郑少,你准备在上面写什么?” 郑璟仁接过白板笔,让米饭拉着风筝另一端,唰唰唰……廖亮扒开几个人凑过来,歪着脑袋大声念…… “米--饭!我--爱--你!” “稀--饭!我--爱--你!” “米--米!我--爱--你!” 人群顿时笑得东倒西歪,胡喊开了。 狗也一癫一癫的高兴,绕着我和殷亦桀的腿边转圈圈。 廖亮搂着肚子笑得眼泪直流,蹲在地上叫肚子疼。 那边有人胡乱叫唤:“小心有陷阱!” 草坪陷阱不止一个,到处都有呃……他们不知高兴什么,顿时跌倒一片,笑得傻了。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冷冷的看着,象牙白的脸上,有闪闪的笑意。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看着他们演电影,很热闹很舒服。 第643章 空中弥漫的余香 我抬头看殷亦桀,他低头看我,说:“走,去放咱们自己的。” 我捡回刚才那个风筝,都撕烂了,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殷亦桀看着我,说:“让我亲下脸,我把这个弄好,好不好?” 我眨眼,不知道……没有人,说亲我的脸,我也没…… “啵!”他快速的亲我一口……我被他撞得跌坐在草坪上,我……软软的,脸上还有软软的,香,我看着他……殷亦桀从我手里拿过风筝,放在草坪上,开始摆弄,一下一下的穿插捆绑。 很快,大大的蝴蝶又好了,蓝色,翅膀中间有一圈黄色,上面写着字。 我说:“你骗我。” 殷亦桀把蝴蝶放在我手里,说:“我喜欢亲你,不可以吗?喜欢不?” 看着他,过了好久,我还是觉得,他骗我。 他拉着我站起来,草坪上已经到处都是人,几个小陷阱上放了东西,不会再绊倒。 我看了一下,他们胡乱跑,有几个风筝跌跌碰碰,就是飞不起来。 米饭和郑璟仁在摆弄他们那个,百万风筝,也没飞起来。 殷亦桀拉着我站好,说:“再让我亲下这边脸,咱们的风筝就第一个飞起来,飞得最高。” 我低头,他又骗我,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动了下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喜欢亲我,我又没不喜欢他亲,我…… “啵!”他凑过来,已经亲了,掉头往下走了几步。 我低着头,一抬眼皮就看见他,脸动了一下,还是软软的。 我想摸摸,又算了……殷亦桀将线圈弄好,说:“可儿,把风筝举起来,我说一二三放你就放手。” 我放手,赶紧低头……风筝往下掉……殷亦桀扭头往下跑,手拉着绳子一拽一拽……风筝在地上跌了几个跟头,不一会儿就飞起来,二尺,半人高,一人高,二人高……飞到树顶上,飞上天了……雨伞那么大的风筝,飞到有四五层楼那么高,看起来很好看。 夕阳正好,五点半,到太阳下山还有半个多小时,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天地。 树枝花朵在春光里悄悄长大绽放,噼里啪啦。 狗到处转了一圈,看够热闹,又回到我脚边,心情不错。 我们的风筝飞起来,其他几个渐渐也飞起来,从一人高到二人高,越来越高,四处渐渐热闹起来。 “呼啦啦……”又一阵风吹来,我忙抓着头发……抓到他的手…… “拿着,慢慢放线就行。”殷亦桀将线卷给我。 我抬头,风筝已经飞的只有鹰那么大了。 这一方天空,大红的蝴蝶,凤蝶粉蝶蛱蝶……大的是那个降落伞那么大的,还在房子那么高,慢慢的努力;小的只有蒲扇那么大,也不能一下子就飞起来。 草坪上众人累的满头大汗,哈哈大笑,有人跺脚,狗在地上滚,人也在地上滚…… “再放一点,感觉紧了就放,今儿风好,基本不用怎么动就能放起来。” 殷亦桀从身后搂着我,头贴着我耳畔,轻轻的说,我听得清清楚楚,不用和他们比嗓子。 “嗯。”我猜是这样,刚才就放了。 胳膊搁在他胳膊上,稳稳的舒服。 我抬头看我们的风筝,已经飞的燕子那么大;我低头,手里线卷就剩下少许的线。 我扭头,看他。 “想飞就让它飞走,只要我在,以后都有的放。”殷亦桀柔声说。 “嗯。”我点头,飞走了再放。 风换了个方向吹来,手中的线一紧,紧跟着就挣脱了,凌空而去。 我忙抬头,空中剩下一个亮点,像星星,流星,随风吹走,一点闪亮。 爸爸和铭风走过来,殷亦桀的人又递了个已经飞到半截的风筝给他。 殷亦桀小心控制风筝,一会儿飞的稳了,才给我,依旧让我放。 拿着线卷,我还在想刚才的问题……爸爸说:“你就准备将这么多风筝都放掉?” 铭风叹口气,摇头:“你问四哥要这么高精尖的东西,就是用来放风筝博佳人一笑?老大你不知道,这都是特种材料做的,轻盈,容易飞起来;装有微控,摆脱束缚之后,一分钟内引燃。看那亮丽的颜色……真偶像!殷少,没想到你还适合玩烂漫!” 殷亦桀斜他一眼,说:“一百万一个,给你家人祈福给自己许愿,老兲都能听见,很灵的。” 爸爸呵呵笑:“你会输给恩儿和可人,那是你愿意。” 殷亦桀将我搂的紧一些,说:“我和你一样,将爱人丢掉的时候,不知道一辈子都困进去了。她愿意这么安静的和我在一起,我就是最大的赢家。” “哼,别高兴的太早!”冷喝一声,布莱恩带着几个人过来,脸色不大好看。 “哥。”我,不要看他不高兴,看别人都很开心,哥也可以。 我是不一样的,但我很舒服。 “胳膊肘往外拐,还记得哥。”布莱恩拧我的脸,一脸不乐意。 爸爸拉着布莱恩,赶紧劝他:“你妹好容易安心一点,你就别捣乱了。怎么,有事儿?” 殷亦桀赶紧给我把脸小心的揉揉,不发一言,不反驳也不维护我,只是搂着我很紧,无声的抗议。 布莱恩给我倒了茶,眉头高高的翘起来,尾巴也翘起来,志满意得的说: “殷太太,正式缴枪投降!只要不动他们,制药厂由我们整改,加强管理;同时,赔一笔大额聘礼,我没要。过几天签协议。” 布莱恩看着我,眼里的放松,我知道。 我们,终于赢了。 这三年他总担心对方发现,立刻和我们打起来。 我们一边做数据系统一边整改,一边收购,再没时间应付别的。 现在,真的是数据中心很成功、大大改善业绩;整改顺利酒店开业,收购完成控制殷氏,他,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我看着布莱恩,别的都不要紧,我只要他开心点,我看着才舒服。 布莱恩说:“不论你将来想嫁给谁,嫁妆哥给得起,哼。除了已经是你的部分,哥另外给你一笔嫁妆,绝不寒碜。” 我说:“我听哥话,我的就是哥的,哥的也都会给我。我只要哥不烦恼……” 布莱恩伸手……殷亦桀忙大手捂着我的脸,低声告饶:“大哥您有话好说,可儿脸比较嫩,嫩……” 布莱恩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哼道:“我妹我爱怎么地怎么地,你管……” 爸爸忙拉着他说:“男女有别,爸爸想抱抱她都不好意思,你妹长大了你也忌讳点儿。那个,那边还有些风筝,你去给你妹给你自己放几个。殷少做的很精巧,很有趣的。” 风筝?我手一紧……忙抬头,这个风筝又飞走了。 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忽然,一点光亮起,化作流星,随风而逝。 有人又送来一个已经放的很高的风筝,就是刚才那个降落伞那么大的,现在看起来就雨伞那么大,好高好高,在风里摇晃,力量好大,我都拉不住。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温和,有力。 布莱恩冷哼一声,扭头去弄个风筝自己放,不理殷亦桀。 我扭头看着他的背影,轻快了一些。 “哥不会有事的,只要你高兴,过的开心,哥比谁都高兴。”殷亦桀在我耳畔低声说。 “我也去放一个,宝贝女儿,想不想要爸爸妈妈在一块儿?” 爸爸忽然红了老脸,就像天边的晚霞夕阳,老来俏;目光闪烁,不好意思看我。 我不知道爸爸害羞什么,我说:“爸爸自己决定,妈……每次见我都哭。” 爸爸忽然下定决心,道: “那是心结没解开,面子都是浮云,爸爸厚着老脸去把妈妈娶回来,你以后就不是私生女了。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女儿,是我丢弃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现在你好了,爸爸又回来了,你还肯认爸爸,爸爸真高兴……” 爸爸越说越激动,殷亦桀搂着我往后退了半步,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些话就不说了,我倒是很期待,妈妈能回来。更希望,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妈能和爸爸握手言和……可儿从小颠沛流离,哪怕不能恢复记忆,我也想给她一个温暖和谐的大家庭。就像现在,大家一块玩玩闹闹,可儿看着也舒服,心里舒坦。” 爸爸很豪壮的一挥手,扭头去找风筝去了。 殷亦桀低声道:“可儿,你猜爸爸会写什么?” 我拉着风筝,越来越吃力了,不想别的。 抬头,大大的降落伞,已经小的只能看见是个大蝴蝶,翅膀扇动,像是自己飞起来的。 旁边好多人的风筝也放起来,越飞越高。 “爸爸也放风筝?!”米饭两手空空,忽然大叫着跑到爸爸身边。 “凤,你快回来!”廖亮的大嗓门。 “凤,我爱你!”不知道谁跟着起哄。 “凤,我们女儿长大了,快结婚了,我们也结婚吧……”他们一念,没念完就跑,抱头鼠窜。 爸爸豁出老脸,不怕人看见,让那几个放风筝的人帮忙,一会儿就将风筝放起来。爸爸拽着线四处跑,很得意。 傍晚的风很大,满天都是风筝。 布莱恩也拉着一个,比我手里这个小一点点,他力气大,一个人拉着。 “殷总,这会儿风正好……”有人过来说。 “嗯,准备放,太阳快落山了。”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冷冷的下令。 布莱恩将风筝拉过来,将线卷给我,说:“可人,哥说过,只要你开心,哥什么都不在乎。” 殷亦桀拽着一个风筝,笑道:“我放一个,有嫂子哥就顾不上可儿了。可儿,怕不怕?” 第644章 狼吞虎咽,他要吞食她 我看着大家乱成一团,蝴蝶笼子摆好,玉壶冰十二哥都拽着风筝,脑子顾不上,好久没这样。 大家慢慢围拢过来,很快风筝缠到一起,拽也拽不开。 殷亦桀将风筝线一个个接过来,拽在手里,将线卷丢掉,几十个风筝几十根线,抓起来也有一小把。 爸爸也把风筝拉过来,和这些放在一起。 我抬头,风筝线很长,风筝飞得很开,不会像大街上卖气球的都聚拢到一块;这个样子,像满天烟花开放。 大的小的中不溜的红的紫的黄的,高高低低各种样子,很好看。 殷亦桀将线都给我,说:“不要松手,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再放,好不好?” 我点头,这么多风筝,拉力很大,我能给拉飞起来。 他们都帮忙拽着,又笑又闹,廖亮蠢蠢欲动要偷偷放掉一个,让十二哥给拦住了。 冉桦让人将笼子准备好,一排的笼子,都是活的蝴蝶,扇着翅膀,想出来。 殷亦桀清了下嗓子,大家都很默契的安静下来,看着我们,狗也安静下来,只有风在轻轻吹。 殷亦桀朗声说道:“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辛苦,陪着可儿,一起走过。苦也好,甜也罢,今天,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借此机会,祝可儿永远开心幸福,祝各位事事顺心,祝大家能永远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儿是最美的,大家都是独一无二的!前几天刚好听到一个消息,就随便弄了些东西,图个一乐,希望大家能喜欢。” 大家热情鼓掌,确实很开心很喜欢。 殷亦桀打个响指,酷酷的道:“好!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倒数,放飞蝴蝶,放飞青春,放飞梦想!” “好!”大家一起鼓掌,殷亦桀抬起手,打响指,数拍子:一、二、三…… “三!二!一!”大家同时松手,我也放手,抬头看……有的风筝还在往上飞,有的往四处飞,有的缠在一起,相互纠缠,纠缠,分不开。 夕阳缓缓落下,落到地平线以下,薄暮,春,暖风和煦的吹。 天空暗了一些,忽然又亮起来,无数的星星闪耀,就像流星雨,点亮,飞,滑向遥远的天边。 “我们的爱,从此铭刻在天上,谁都不能更改。”殷亦桀紧紧搂着我,低声喃喃。 我低下头,草坪上,几百上千只蝴蝶,或者只有一二百只,飞着,飞着,拍着粉的赤的翅膀,在大家周围飞舞,停在草坪上,飞到树丛中,落在枝头……眼里,有东西自己往出流,流…… “啪啪啪!” “哈哈哈!” 大家闹成一片,我听不见,眼前只有无数的蝴蝶在飞,飞,飞……殷亦桀将我转过去,搂在怀里,低声柔和的道:“想哭,就哭吧……” “嗯……”我不是想哭,就是,那个眼泪……殷亦桀留在我家没走。 布莱恩不理他,也不管我了,每天都工作,只有吃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吃完饭我们一块坐着,喝茶,或者听雨数星星。 他不喜欢殷亦桀,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爸爸说,哥是恋妹狂,嫉妒。 玉壶冰和十二哥,还有米饭,他们都不讨厌殷亦桀;但他们也有事情要做,偶尔才能回来。 殷亦桀说哥已经给我放假了,我暂时就不要工作,天大的事让他们先做,搞不懂再来问我。 我,就什么都不做,和他在一块,在家里随便转转。 米饭拉着我们到沙丘上坐下,席地而坐,皱眉问我:“姐,你劝劝爸爸嘛。妈妈……和妆叔叔结婚也这么多年了,爸爸现在非要和妈妈结婚,那妆叔叔怎么办?当年若不是妆叔叔好心--就算他一直都知道你是谁的孩子养着多个退路,他到底把你带大,也没逼你做过什么,现在这样很草率耶。妈妈也不想和爸爸好,心里有疙瘩……这可怎么办那啊啊!” 米饭跳脚,和沙子过不去,一脚踢开,一拳砸下,沙子分开,再踹一脚,又好了。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道:“爸爸竟然脾气这么火爆,大概是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呆久了,冲动,热血!他对妈妈的伤害可不小唉,时间又久,哪里有这么容易。若是可儿有记忆,只怕也不会接受我,就像……哥,他就不肯。可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爸爸?” 摇头,不要总叫我记什么,我不记得。 但我大概听明白了,我说:“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米饭鼻子皱到额头上,说:“爸爸去看了一套房子,山水居,在去老县城高速路边。一早又去找妈妈,让妈妈看看喜不喜欢,说将来他们就住那里,不在这里和咱们凑热闹。” 我说:“你打电话给爸爸,我给他说。” 我会处理各种投资资本运营的事情,但爸爸,是很亲的,我不用会处理他也会听我的;妈妈也是。 米饭拨通电话给我,爸爸热情的道:“可人,帮爸爸劝劝妈妈吧,妈妈和老妆就没过过,这有名无实又何必拖着。老妆后来看上图伊然,我帮他们凑一块,让妈妈回来,你说好不好?” 我发愣,爸爸一口气说了好多事,我又搞不懂了,对着电话,蹭蹭殷亦桀的胳膊,我想到一句: “爸爸,妈妈不喜欢,就不要强求她。大家都有自己的世界,她舒服就好了。” 过了好半天爸爸都不说话,电话好像给了妈妈,我问:“妈妈?你不要和爸爸吵架,不喜欢爸爸就不喜欢,自己要过得舒心。我现在没事了,你有空就回来。” 电话还安静着,我把电话换个米饭,别的我就不说了。 米饭点头,连连点头,嗯嗯嗯……挂了电话,米饭看着我,说:“妈说明天回来,后天给你过生日。爸说听你的话,不会再为难妈妈了;但他要去找老妆……” 殷亦桀搂着我哼哧的笑,很有趣的样子,说:“不愧是爸爸,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不知道老妆会讹他多少?米饭,你喜欢什么样子?” 米饭翘着嘴,郁卒,爬起来拍拍手走人。 殷亦桀看着我……我眨眼,看我做什么? 殷亦桀轻轻摸着我的脸,问:“吃长寿面会头痛吗?” 我……之前是有过,低头,我想起什么来,问他: “是因为你吗?他们都说你对我不好,欺负我,我就难过的哭了?我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就是不停的流泪,就是……” 殷亦桀将我搂着怀里,紧紧的搂着,低声说:“他们都不知道缘故,只有我知道。你十七岁生日,头一天晚上我要了你,第二天我给你做长寿面吃,你一定记得很深,难过的时候,就会哭。你寻常不哭,是被人欺负惯了,什么都扛着。你很信任我,已经猜到是我哥,还欺骗自己。你总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我,我最终却骗了你。以后,你不要骗自己,我也不再骗你,后天我做长寿面给你吃,好不好?” 绕口令,这么说,他一定很骗过我……我问:“你要我什么了,我要流泪?” 殷亦桀看着我,他鼻子已经大好了,脸色也好了很多,渐渐丰润起来,身上大概多了些肉,抱着我比以前舒服多了,我喜欢这样靠着他。 但是他眼神深邃,有些难过,不停的摩挲我的脸、额头,低声说: “我在床上要你,我要了你的信任,要了你的爱,要了你的全部……你已经被生活逼的不剩下什么了,我还是毫不留情的都拿走。后来,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全部,包括不堪的记忆。” 我听不大懂,问他:“所以我要哭?” 十二哥从木槿花丛后头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好看的花束,笑道: “小可人不会哭,因为你现在很幸福;你不会笑,因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该你的,跑不掉。殷少要走了你的全部,又把他的全部都给了你,你们都不亏。来,看看十二哥才做的花灯,好不好看?” 殷亦桀接过来,道:“你疼她,从不要求什么,可儿才最幸福。怎么样,承启还改动吗?干脆开业吧,国际经济有疲软的迹象,再不开业,只怕头不好开。” 我把花灯放在沙上,仔细看……是从启明广场的创意改过来的,但因为小,可以用很花哨艳丽的颜色,看着很娇俏可爱。 一大一小套叠,看着繁复又不杂乱,像花朵,又很抽象;抽象的又有些传统花灯的味道,和承启酒店的传统文化思路不谋而合。 中间放了一只蜡烛……嗯?是三支,头在一起,尾在三个方向,这样不论花灯怎么放,都能继续亮着。 十二哥道:“三哥想等你们结婚再开业,占个好彩头。恩少想后天开业,给小可人过生日,顺便庆祝一下,小可人最近见到什么都精神稳定,值得庆贺。老大又说不行,怕可人忽然出事,到时候才大条。上次在凯撒见你妈妈,可人头疼晕过去,可怜的大家都不敢吭声。” 我说:“我没事,你们自己多事。” 十二哥说:“你没事好啊,但再来两次我们都会吓得心脏病突发,减寿呢。” 我说:“这个花灯好看,可以给酒店多做一些,工艺复杂吗?中间可以穿led灯带,各种颜色搭配……很有特色。” 十二哥说:“这是给你生日做的礼物,别惦记酒店了。造价很高,等过完生日移到酒店,少一点新鲜,多了就不值钱了。说说看,还想十二哥送你什么?” 狗扑过来,压在花灯上,压得肚肚痛,滚到一边呜呜直叫。 殷亦桀拿着花灯看了一会儿,点头道:“这个磨砂彩钢,做这个造型,必须要手工吧?随便做一两个给她就行了。” 第645章 她只是一个棋子 我说:“十二哥送我个嫂子,爸爸昨天这么说的,让哥哥快点娶嫂子。” 十二哥抱着头坐一边去,不理我了;我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说的是实话。 狗爬过来,躺着,拉我手,让我看它肚肚。 我看,它肚肚没出血,就是压花灯压得有些青紫,我给它揉揉。 狗舔我胳膊,哼哼,说着它肚肚痛。 我知道这狗会撒娇,有时候没完没了的哼哼,装的很像;我随便揉了二下就不理它了。 殷亦桀再把花灯给狗,狗忙往一边躲,不肯碰。 廖亮提着小巧的保温袋过来,里面放了一碗药,一罐药,和一小瓶,药。 殷亦桀酷酷的问:“都是药,你做什么分这么细?” 廖亮哼道:“都是菜你每顿饭干嘛还摆十几道菜?一锅炖东北大烩菜不挺好?这个现在就喝,喝完了这里有廖亮牌小点心,搭配起来容易吸收。过一会儿喝这个,这玩意伤脾胃,但对神经系统效果最好。妆可人刚吃过那些,能中和一部分,一次喝一点,时间长了就见效了。这个,是抹的,我要给她按摩了。虽然你这药引子好使,恢复记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殷亦桀搂着我冷冷的道:“这几年算是彻底将你惯坏了,当自己是科学家呢。” 廖亮伸手拉我,哼道:“嘻嘻,我已经推辞了名誉博士。妆可人都能无师自通当商界女王,我为什么不能自己搞研究出成果?那些博士啊博士后啊,都是浮云,还应酬多得要命,烦!” 殷亦桀松开手,天天要按摩,他知道。 我挪到廖亮身前,他还不肯住嘴,冷嘲:“我看你成果没出来博士也没混上,倒是将个架势摆的十足,春风得意,小心马失前蹄。” 廖亮继续和他打嘴仗:“不会当官怎么能连个官架子都没有呢?再说了,我是妆可人的私人医生,妆可人知道不?我闺蜜!我就春风得意你能怎地?我妈和邻居都说,妆可人是我女儿的好朋友。我邻居和他同学说,我邻居是妆可人的好朋友。我邻居的同学和他同事说……” 十二哥笑的脸红扑扑,他腼腆。 狗绕着药袋子兜圈圈,铭风笑得打跌。 殷亦桀一头黑线,抹着额头,冷酷的道:“你邻居同学的同事刚好认识你。” “对头!”廖亮大笑,手下则一点不含糊,抹了药给我按摩着。 我半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笑闹,轻松愉快,我身上也松快起来。 殷亦桀说重新开始,大概,我可以这样重新开始吧,或许不是。 燕子飞过,鸽子近前…… “呱呱呱,呱呱呱……” 布莱恩忽然养了好多鸽子,树林里有一排鸽子笼,鸽子可以自由的出来玩,还有人驯养。 白鸽居多,不怕人,走着走着就到我们跟前来。 狗忍着肚肚痛,爬起来就去赶,不喜欢别人分它的宠。 一早醒来,窗外鸟鸣清脆,门外人声鼎沸。 我爬起来,疑惑:他们怎么不进来? 眨了下眼睛,眼前亮了一些,我看向窗,殷亦桀拉开窗帘,手放在嘴唇上,让我嘘声,指指卫生间。 殷亦桀拉开窗帘,手放在嘴唇上,让我嘘声,指指卫生间。 他想做什么?我到卫生间,殷亦桀紧随我进来,低声道: “快洗漱,换过衣服咱们出去玩。我一会儿给你做长寿面吃。” 我疑惑的看着他,想起来,他们以前要给我拜寿,来好多人,吵得我头痛。 殷亦桀挤好牙膏,调好温水,让我刷牙。 我,刷牙。 刷完牙,他给我洗脸,洗脸。 他给我梳头,梳头。 他……找了一套蓝色绣桃花裙子,今天是桃花节……他说:“自己换,这次我会等你说愿意再要你。” 我自己换,在卫生间拾掇一会儿,我出来。 殷亦桀没给我穿鞋子,拉着我到阳台。 朝阳还没升起来,天很亮,瓦蓝瓦蓝的。 东方有朝霞,浮云万千色彩;树林里晨雾飘渺,香气缭绕。 我很少起这么早,七点不到。 梧桐新叶嫩绿,鸟儿在其中跳上跳下,啾啾叫。 “喜欢吗?”殷亦桀问我。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他在阳台拉了一条绳子,说:“紧紧抱着我,咱们从这里下去,就没人知道了。一会儿吃完面再来收寿礼。” 我,点头,听他的,紧紧抱着他脖子。 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抓着绳子,腰上还有一圈绳子,一会儿就滑到地上。 我趴在他肩头,没下来。 殷亦桀将绳子一收,抱着我往小院那边走去,这条路我走很多次,很熟悉。 跟着他,我去哪里都不要紧。 殷亦桀换了个姿势,将我打横抱着,看着我的脸,亲一下我脸颊,说:“可儿,真乖。” 我依旧往他怀里紧靠着,嗯了一声,没说话。 朝露很重,偶尔树叶都能滴下几滴,落在身上,凉凉的;树林光线较暗,一切还是没睡醒。 殷亦桀抱着我,快步走到小院,抱着我进屋放在床上……殷亦桀亲下我脸,说:“可儿,乖乖的再睡会儿,我去做寿面,好不好?”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 他亲一下我左边脸颊,转身出去。 卧室窗外,一只锦鸡慢慢踱步,找虫子吃。 我闭上眼,听着露珠从树叶落到草上,又从草上落到地上,世界,很安静。 香,熟悉的香味,我睁开眼,殷亦桀端着面进来,放在床头,问:“可儿,在屋里吃还是出去吃?外头有风,有点凉。” 我说:“那就在屋里吃。” 殷亦桀挪了个小桌子来放在床上,这是给我吃药备的,到处都有。 他把面放在桌子上,抱着我,说:“可儿,吃了面,就又大一岁了,二十五岁,可以嫁给我了,想不想?” 我眨下眼睛,问:“什么是嫁给你?我看他们那样,就那样……” 绞着手指,我说不清楚。 殷亦桀挑着面条,喂我吃了一口,说: “嫁给我,就是我抱着可儿吃饭,睡觉,一块洗澡,一块……爱爱……一块生宝宝……领结婚证,举行婚礼,做我新娘,我要全天下的人知道。” 我看着他,这些都……不知道,吃面,葱花香,鸡蛋香,我吃的香。 殷亦桀喂我吃一口,他自己吃一口,挑开一个荷包蛋,蛋黄他吃,蛋白我吃。 我要吃药,他让我今儿不用吃药,不要紧的。 长寿面,又细又长,他挑来挑去找不着头,就从中间开始吃。 我吃面不会吸,而是嚼,一会儿嚼的一碗都是头;他夹起一大筷子,将那些连头带脑都吃了。 “呜……” “沓沓沓……” 狗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殷亦桀将汤给我喝了一些,脸色冷下来,盯着门口……布莱恩玉壶冰十二哥廖亮,都来了,跟着狗。 家的范围内,我到哪里狗都能找到,这它就找来了,还带着别人。 狗机灵的顶开门进来,站在床头看着,要上来。 殷亦桀冷喝:“谁叫你来的?蹲一边去,揍你!” 廖亮大叫:“太夸张了吧!生日二人偷偷跑到这里来浪漫,弄什么好吃的,让我尝尝。” 殷亦桀下床,将空碗塞她怀里,冷酷的说:“长寿面,吃完了。” 布莱恩忙冲过来,激动的上上下下看我,问:“可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殷亦桀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不知道可人听见‘以后生日’就头疼欲裂吗?你你你……” 我眨着眼睛,摇头,我没事。 上次我头很痛,可今天头真的没痛,我说:“哥,我没事……” 殷亦桀过来拉着他往外走,边说:“大哥,走,咱商量个事儿去。可儿不会有事的,我比你紧张行不行?你九个妹妹,我就一个可儿……” 布莱恩怒不可遏,大吼:“你给我油嘴滑舌骗可人,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二个人吵着往外头去,渐渐听不见了。 屋里人很多,他们将桌子收了,廖亮给我吃药,叽叽呱呱问我怎么到这里的,要我老实交代。 我……说:“他抱着我过来,我就在这了。” 铭风靠在门口笑:“以后不仅要盯着门,还得盯着窗,殷少长本事了。” 大家一起起哄,都说殷亦桀烂漫,完了就给我拜寿,送东西,问我要红包。 张亚龙左手完了右手,妈站在他身边,我说:“妈,他每次问我要好几回红包。” 爸爸站一旁,忙应道:“那就给他两个,好事成双。爸爸让人给你再送些红包来。” 米饭非要拉着我起来,看我的新衣服;她成天惦记新衣服,还偷偷穿我的衣服。 我就站在床上,让她看,不让她看她纠缠。我抬起头,比大家都高,高好大一截。 蓝色底绣桃花裙子,蓝色蝴蝶结,桃花色发卡,我就穿这么些。 妈说:“可人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下来让妈看看,领口要单独绣个什么才好看,这样感觉不上档次。要不你现在换了妈一会儿就给你绣。” 我抬抬脚,脚丫子给妈看:“我没鞋子。” 妈抓着我脚丫子打一下,笑:“懒丫头,鞋子也不穿。” 我从床上跳下来……殷亦桀冲过来抱着我,怒嗔:“地上不脏吗?袜子都没穿就下来。” 我看妈,妈让我下来的。 殷亦桀顺着我视线看一下,道:“妈让你下来你不能等一下吗?要个鞋袜穿好了再下来嘛。” 我眨眼,不知道了,就是下个地,怎么这么麻烦? 殷亦桀抱着我出屋,在椅子上坐了,我还是没有穿鞋子和袜子。 大家坐下来吃早点,屋里坐不下就在外面石桌上,闹哄哄好多人。 第646章 睡上他床 殷亦桀问我:“咱们出去玩好不好?今儿生日,想不想高兴一点?” “好!”廖亮率先举手。 我说:“听哥的,哥……你不高兴……” 布莱恩刚靠在门口,冷冷的盯着我,这会儿走过来在我们身边坐下,哼一声,晃我脑门,宠溺的哼哼: “还知道听哥的,哥是不是要受宠若惊啊?今儿就在家里睡觉吧,免得又爆发生日综合症,怎么样?明天再出去玩,哥带你去。” 我点头,听哥的;我一直都有听。 布莱恩最怕我头痛,我头痛还能晕过去,或者进入自己的世界默默的感受着,能麻木;但他不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痛又毫无办法。 他提到头痛,我必须听他的。 殷亦桀说:“今天生日,怎么可以睡觉?有我,不会头痛的。” 我说:“哥担心,哥很难过的……你也要工作,不如也休息一天,明天再去玩。” 我睡着了他就工作,做好多事情,我这些日子不管事,都是他们替我管的,他们很辛苦。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宠溺的笑:“我是你助理,工作是应该的。哥哄你呢,他和咱们一块去玩,好不好?” 张敏找了鞋子袜子出来,殷亦桀只给我穿袜子,不给我穿鞋子。 布莱恩将我鞋子夺过去丢得老远,发泄,哼道:“可人,坐哥的车还是坐谁的车?” 我愣了一下,看他,哥也哄我?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没有病…… “爸爸,哥骗我……” 爸爸放下茶壶,说:“哥逗你玩呢,你听不出来吗?他是替你担心,但大家都去,廖亮也跟着,不用担心。妈也去,出去玩一整天,明天再回来。” 殷亦桀道:“明儿也不回来了,若是没问题,我们玩几天就转道别的地方去玩。可儿从小都没怎么玩过,连动物园都没去过……第一次去还遇到老虎。大哥已经给她放假,玩够了再说。” 听他们一来一往,很快就没我的事儿了,我说:“承启酒店改定时间开业了,就定在六一!” 十二哥红着脸笑:“**oss发话了,该干活的干活去,别偷懒啊。” 布莱恩威风凛凛的说:“好,六一,搞个活动,大家除了抓蝴蝶,还要出别的节目。cio,饮叹公司即将进入旺季,你们也不许偷懒,咱们八零后除了会玩还得会工作,谁玩物丧志我扣谁工资!六一节没节目的也扣……” “嘶……”一片倒吸气声,偷偷溜出去占车子占位子,屋里一会儿就没几个人了。 “安不安全那?”妈不放心的问。 “没问题,请的专业的飞行员,球也一再检查过。”殷亦桀抱着我起来,准备走。 “放心吧,他把咱女儿的命比他自己的命看得重。” 爸爸才出屋,又开始抽烟斗,屋里禁烟,他也耐得住,但一出来他就耐不住。 妈拉拉我的手,还是不放心,她又不愿和爸爸在一块,就只能操心了。 我说:“妈,我不会有事的,哥也去呢。” 妈嗯嗯嗯,到底还是不放心,殷亦桀又安慰了一回,她才和张捷回屋看家。 张敏和我们走。 殷亦桀抱着我往车库走,我问:“我们去做什么呀?妈担心成那样……” 殷亦桀冷酷的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说:“到了就知道了,你会害怕吗?我……不是瞒你很久,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可儿不会怪我吧?” 说着话,他口气略微颤抖了一下,抽气。 我靠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免得摔倒了。 狗跟着后面左跑跑右跑跑,青石路面有时候有很多缝隙,它走的不舒服;我寻常也走得不舒服,不下雨地面好走,我就走草地。 做什么不要紧,我说:“不怕,哥也去,不要让他担心就好。” 布莱恩已经将车子开出来,打开车门问我:“可人,坐哥的车吗?噢,是你的车……” 殷亦桀好言和他商量:“大哥,你能不能总让可儿选?可儿很为难。” 布莱恩嚼着口香糖,凶狠的样子,说:“我就喜欢让我妹时刻记着我是她哥,你有意见?” 殷亦桀忙摇头道:“我没意见。” 说着话抱着我就进车,他也坐进来。 布莱恩气的头顶冒烟,跳脚道:“靠!让我给你当司机?那副样子哄……就哄我妹用了,别拿来和我装腔作势,看的我想吐。你来开车,我和我妹说说话。” 殷亦桀下车,布莱恩让小弟将车门一关,一脚油门,车开走了。 车速不快,人走路能跟上;但是,布莱恩将车门给锁了。 殷亦桀站路边干瞪眼,狗还在旁边跟着,眼巴巴看着我着急。 布莱恩吹着口哨,第一个出门,驶上大路,一溜烟走了。 我坐在后座,看了看车子后面,殷亦桀上了玉壶冰的车,紧跟而来,给我打手势:稍安勿躁。 我点头,哥又发脾气讨厌他了,我不说话。 半闭着眼,我安静的安静着。 布莱恩开了半路,丢给我一瓶水,问:“可人,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睁开眼,点头,没有。 我问:“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说他以前对我很不好。” 布莱恩放下车窗很痛恨的朝外唾了一口,道:“他用他自己骗你嫁给他哥……总之恶劣的要死,差点害死你。你还和他好?他没给你下药之类的?你怎么想的?哥知道你只是丧失了记忆和情感,因此判断能力受阻;但你不傻,甚至比所有人都聪明。告诉哥,你怎么想的?” 我……说…… “哥,我知道你说的,也知道他说的。就像……爸爸把他命根子都拿出来了,他也是……所以,我不知道他还图什么。你们都说,他很坏,但我想,过去的……他哥哥已经死了。我……其实也说不清,我没想过,我只是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自然而然的,他身边的世界,就是我安静的世界;他身边,甚至能让我看到色彩……我的世界是黑白的空白,他至少让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了。哥,我会听你话,但是……” 我的世界很简单,对这些问题,我从不考虑,就是不考虑。 我只有对工作的通盘考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 我只知道,闭上眼,我的全部都喜欢他。 布莱恩双手把着方向盘,慢慢的转弯,稳稳的开着,缓缓的叹气,说: “既然你真的爱他,哥不会阻拦。但哥要你记住,哥信不过他,但凡他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告诉哥,不许私自做主。等你回复了记忆,你自己能作出判断,哥才完全尊重你的意见。哥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幸福,只有确定他能给你幸福,哥才会放心。” 我点头,说:“我知道了。哥,你寻常也别和他怄气,你自己也生气,不大好。妈说,你操太多心了,很累。我会听话,让你少操心的。” 布莱恩反手回来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说:“恩,你很聪明也很乖,哥会放心的。” 我点头,哥和殷亦桀都说我乖,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听哥的话,哥很疼我。 爸爸说哥娶了嫂子会变,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车子开了半天,来到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山清水碧,比我家地方大更自然更剔透,天也更蓝。 我寻常很少出门,更不到这些地方来,布莱恩怕我累怕旧事勾起我的记忆头痛怕没地方及时治疗,不肯我出门;我也没所谓。 现在看起来,山和天都有颜色,都是鲜活的。 又开了半天,来到一个地方,铁丝围墙,钢铁大门,破破烂烂。 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打开门,车子直接开进去。 里面平坦空旷的很,一眼望过去,至少几百亩。 一侧有几个不大的土堆,一侧有些简单的器械,像学校锻炼身体用的。 车子停下来,狗比殷亦桀快,先后来到我车子跟前,布莱恩忙拦着狗,怕它爪子把车划花了。 殷亦桀打开车门,抱着我下来。 我说:“我下来吧。” 殷亦桀愣了一下,看我,眼神落寞又期待。 我,低头……不是布莱恩说什么,是,人家都自己站着,自己走:这里有外人,外人……布莱恩冲过来怒吼:“殷少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我妹自己有脚!” 殷亦桀挑眉,无辜的道:“我喜欢抱着她,感觉特实在,是我的。” 刚下车围过来看热闹的,顿时停住,静静的看着我们,像有什么好看的情节。 我,埋着头,在他怀里,我不知道要怎么样,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看布莱恩,他又生气。 布莱恩气的一甩手扭头往那边很简陋的屋子走去。 我有些难受,哥不高兴了。 殷亦桀抱着我紧随其后,亲着我脸,说:“不要难过,哥不能抱你,嫉妒呢,习惯就好了。” 爸爸在一旁摇头,说:“殷少你让可人自己走吧,没事又惹恩儿生气,你们两个对头……” 殷亦桀忙解释说:“可儿今天生日,我寻常也没总抱她……她生日让我想到很多,我想抱着。十七岁她是我的,十八岁被赶出来,中间一直一个人,我都没机会……三年前生日痛肝痛肺,后来又不敢过生日。她的生日连起来就是她全部的经历……我想紧紧抱着她,以后生日还有其余364日,都好好爱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将努力做到。” 爸爸静静的听着,叹息,越来越闷,叹气道: “她是我女儿,是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却没能让她好过一日。也罢,你随便吧,可人,不要担心你哥哥,他不会有事的。” 第647章 月弯弯,心痒痒 说着话,布莱恩已经从屋里扛出几把枪。 那看似简陋的房子,只有外观简陋,里面几乎铜墙铁壁,殷亦桀抱着我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屋后支了几把大伞,再远处还有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好多人围在那边玩。 靠近停车这边,好多人架了炉子烤东西。 “殷少,来决斗!”布莱恩调了下枪,高声叫。 “大哥,我不敢。”殷亦桀抱着我在伞下坐了,拿着薄荷茶,我喝完他再喝。 周围忙碌的小弟很多,廖亮她们看的地方空阔,早跑开玩去了。 “这就是老六和人整的射击中心?”铭风问。 “手续齐全,你可以玩个够,不用担任何心。”殷亦桀很酷的回答,听口气我知道肯定有他一份,他总这样。 “他担心太简陋。”布莱恩倒扛着枪,很无趣的说。 布莱恩小眼睛戴上墨镜,小蚌子配着真枪实弹,还有露指手套,邪邪的一勾唇,威风凛凛,很有范。 “还好吧,我好久没好好玩了。恩少,走,一块玩去。” 铭风身上亮出看着很普通但很特殊的衣服,就是那种和狗钻树丛不会扯烂的那种,派头比布莱恩足。 “那你准备做什么?带大家来这里玩,你就这么晒晒太阳吹吹风?你都弱智了!我妹不是奶娃娃,你能不能让她自己自由活动,你做点儿男人该做的事情?” 布莱恩很鄙视的看着殷亦桀,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较高下;顺带连我也鄙视了。 “恭喜你荣膺本年度最佳奶爸!”廖亮高高兴兴的端着烤鱼回来吃,接话不管上下文。 殷亦桀一点不觉得什么,搂着我挪了挪,靠舒服一点,叹道: “瞧您这话说得,我们老夫老妻了,有点空自然是晒晒太阳磕磕瓜子,聊个闲天拉个家常。哟,舒服,瓜子呢?还没好?” 一个安静的男人,安静到让人发现不了他的存在,提着一些东西。他身后跟着二个人,抬着大大的桌子过来。 身后有人又打开二个大伞,连成一片。 他们将桌子放在我们跟前,安静的男人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样样摆好,边安静的说话: “这会儿没风,胖东说可以先飞着玩一会儿,试试感觉。” 殷亦桀摇头,说:“不急,下午再说,下午二点以后若是没风就可以。把马先牵过来,收拾干净一点,这里地方大,还能跑一跑。” “骑马?!”廖亮嘴巴张老大,跳起来,但有外人,她没插话,憋的脸通红。 殷亦桀看她一眼,点点头,转过来问我:“可儿,认识他吗?他照顾你时你能听他的吗?” 又让我认人?我看着这个人,看着是挺舒服的,他安静的刚递了好几回东西我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忽然我似乎记得他到我家去过几次,但我都没留意,若不是现在问起,我也不会看他。 不是简单的长的不出色或者之类,他就是安静,安静的几乎不存在,长的也一般,越看越安静平常。 我摇头,不认识。 殷亦桀说:“他叫舒服,如果我有什么事,他会照顾你的,能接受吗?” 我再看他,很安静,很舒服,我点头,可以。 舒服安静的给我打招呼,说:“以前的事,还请您多见谅,以后我会和少爷一同细心照顾你。” 他说话都带着一种安静,感觉很舒服,我只需要安静。 点了点头,殷亦桀大手伸在我嘴边,我张口,吃了一把开心果。 我抬头,看他。 殷亦桀亲我的脸,说:“你说吃开心果开心,吃瓜子长瓜子脸……廖亮,那西瓜子少吃点。” 廖亮跳起来,原地打转,就像狗找尾巴。 狗,早跑那边肉堆吃去了,烤肉香都飘到这里来。 大片的地方,嫩草才长的一二寸高,泛青了,新鲜诱人。 很快有人牵了十来匹马进来,白马褐色枣红都有,高高大大,装着马鞍,马尾巴一甩一甩,赶苍蝇。 “可儿,带你骑马去,好不好?”殷亦桀看着我问。 “不安全吧,看别人骑就行了。”爸爸忙阻止。 他一直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监督我。 “不会的,都是驯好的马,有几匹我都骑过。”殷亦桀抱着我站起来,给马打招呼。 “汪汪!”狗不乐意了,跑回来争宠,速度很快。 我,看着马,马很乖,眼睛看看我,闭一下,又抬起眼皮。 我看那匹白马,它一直看我。 殷亦桀抱着我过去,白马还睁着眼睛看我。 我摸摸它的脸,狗就喜欢人摸它,我感觉马是一样的,大家都一样。 马摇头摆尾,将脸在我手上蹭蹭,很乖很认识的样子。 狗绕着马腿兜圈圈,呜呜汪汪乱叫,急不可耐;跳起来抓我的手。 殷亦桀怒喝:“桀桀,你又不能骑,不许淘气!一边吃你的肉去。” 狗退了两步,站在一旁,仰头冲天一声长嚎:“嗷呜!” 一大群人围拢过来,哈哈大笑,一点无视狗的痛苦。 我说:“来,我摸摸,你就去吃肉。” 狗摇摇尾巴晃过来,抬起手和我拉拉手,抓着我手添了二下。 殷亦桀要打它,怒喝:“皮厚了,没漱口就亲妈妈的手!下次再敢爬妈妈床上我揍你!” 狗低头嗅嗅我的手心,跳下地扭头就跑,远远的站着看着,还是不甘心,不安的挪动。 爸爸把他坐的凳子拿过来,摇头道:“可人你不仅宠着你身边的人,还把狗宠的和人一样。听说灵芝人参要长长一窝,周围草木都有灵气。你呀……” 米饭兴冲冲的看着马,拉着郑璟仁想骑,扭头应爸爸一句: “老爸,能不能拜托你别把姐当仙女儿看?我看人以群分都比你那个理解来得强。殷少,我也要一匹。” 殷亦桀忽然很邪魅的一笑,道:“一百万……” 郑璟仁哇哇大叫:“够办个马场了。” 殷亦桀眉头一挑,不理他,抱着我上马,我没骑过,他教我……我穿的裙子,侧坐……其他人一大片惊呼,玉壶冰很认真的提醒:“殷少,你确认这样能行?怎么地也换个衣服吧。” 殷亦桀挑眉酷酷的道:“为什么不行?可儿穿的是妈亲手绣的礼服,今儿不换。马儿,你要乖一点,回头认你做干儿子,跟你哥……不对,你哥纯食肉动物,你纯素食动物,玩不到一块。” 爸爸扶着我,提心吊胆碎碎念,一百个不放心,笑不出来。 别的人都乐不可支笑去了。 殷亦桀小心将我裙子弄好了,才翻身上来……殷亦桀将绳子给我,马缰他拉着,说: “紧紧抱着我,一点不要怕,绳子不想拿我就缠在马鞍上。” 我说:“不要紧,我拿着。” 殷亦桀亲下我的脸,他总亲我脸,说:“那就拿好,不用管。抱着我哦,要抱紧,尤其跑起来的时候。坐稳了,身子放轻松,就算马拐弯或者跑起来起伏,也别担心,别歪……随着我的身体姿势,自自然然的就好。记住没?” 我点头,记住了。 殷亦桀一拉马缰,一声冷喝:“驾!” 牵马的人拍了下马,马就从一群人和马中间走出来,往远处草地走过去。 头顶太阳很晒,但不热。 风呼呼的吹,吹得我头发都乱了,贴到脸上,钻进嘴里。 殷亦桀低头,将我头发细心拨开,说: “嫌风吹就把头躲在我怀里,抱紧了,我要开始跑了。害怕的话就叫出来,好不好?” “嗯。”我点头。 马鞍不大,我侧坐着,斜斜的,整个人顺势就倒在他怀里。 我紧紧抱着他的腰背,听着他的心跳,很稳很沉,很可靠。 马走起来一颠一颠的,不大舒服;小跑起来就舒服了。 殷亦桀大喝一声:“驾!”他两手紧紧拽着马缰,身上肌肉紧绷,马就飞奔起来……风呼呼的吹过来,将右边的头发吹的更乱,我一个头不能都钻到他怀里。 殷亦桀看着很瘦,身上的肌肉很多,很结实有力;这么跑起来,再抱着他感觉就很明显。 “得得得!”马蹄声很有节奏……没过一会儿,狗也来了…… “汪汪汪!汪汪汪!” 我睁开眼看,狗跟着马身边,跑的和马差不多快,一边跑一边叫。 殷亦桀拉近马缰,左右控制马的方向,随意的四处跑着。 狗恨不能背上驮个鸭子跟着跑,它……黑色的背上有些鸭毛,或者鸡毛。 殷亦桀看一眼狗,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刚好看见。 他滴着汗又冷酷严肃的脸上,这样幸福的笑,真的很喜欢。 我松手,替他把额头的汗擦擦…… “不要乱动!”殷亦桀沉声喝道。 马绕了一个弯,我眼角飘到一丛荆棘……马速度很快,忽然绕弯,我使劲一晃,差点甩出去……赶紧紧紧抱着他,贴着他胸口,有他在,我不怕,一点都不怕。 马又跑了几步,才缓缓停下来。 “怕不怕?差点出事。”殷亦桀松开一只手紧紧搂着我,心跳乱了几拍。 “你流汗了……”我抬头,看着他。 热了或者累了会出汗,他肯定累了。 “我大男人,出点汗怕什么?小傻瓜,出事了才要紧,知不知道?下次不听话,要罚你。” 殷亦桀低头,顶着我额头,低声的不高兴的教训我。 我低头,想,我……大概是错了,虽然我从不觉得……我从不考虑这个问题。 “喜欢吗?”殷亦桀亲着我的脸,在我耳边低声说,他比我喜欢。 “嗯,差点摔跤。”我说。 “没事,不会有事的。”殷亦桀喉咙里笑,松开我。 第648章 满园春色关不住 我顺着他视线--感觉--四望,我们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视野愈发好一些。 那边有些地,菜花金黄色。 这边远处似乎有轰隆声,看上去是一片草地,长满杂草的地,虽然草才泛青,也能看出是杂草。 “汪汪汪!”狗跟上来,仰天大叫,不敢冲我们叫,冲马抱怨,它脸色就是抱怨,叫声也是。 “吃多了!胡叫!”殷亦桀训斥它。 “桀桀想骑马呢。”玉壶冰骑马跑过来,大声笑道。 他穿着运动装,骑着骏马,很帅气潇洒。 狗围着玉壶冰转,为遇到知己感到高兴。 殷亦桀冷冷的道:“桀桀,让你舅带你一块骑。” 玉壶冰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狗很高兴的跳,忽然坐地上,很乖很可怜的看着玉壶冰。 冉桦带着廖亮骑马过来,郑璟仁带着米饭过来,十二哥单独一骑。 爸爸骑了一匹,老当益壮。 大家聚拢过来,一块嘲笑玉壶冰,狗愈发眼巴巴的可怜了,呜呜呜叫。 殷亦桀赶紧拉着我们的马让开一些,道: “马在一起容易一起动,你们谁控马控的不太好的,稍微让开一些。不敢快跑的也让让。” 话没说完,十二哥的马抬腿踢了后面的马一脚,后面的马使劲一甩,人立起来,差点将人摔下马去。 爸爸忙伸手拉住马缰替他控制住,笑道:“桀桀,来,外公带你骑马。”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殷亦桀忙道:“不敢纵着它,大人了还撒娇,惯坏了。” 郑璟仁起哄:“它太子爷,骑个马怎么了?怕是哪天高兴了想骑人,也有人争着要给它骑。” 玉壶冰直摇头:“将来我外甥一定会被惯坏的,看这架势。殷少,咱先说好了,若是外甥被惯成二世祖,咱们就不能亲上加亲了。” “汪!汪汪汪!”狗大叫,不同意,它不是二世祖。 我说:“爸爸你别管它,大家随便玩一玩好了,狗,没听说过骑马。” “呜呜呜……”狗好像说什么都听得懂,看着我说话,溜达过来,唧唧歪歪。 殷亦桀冷冷的道:“再皮打你了!可儿,抱紧我,咱们跑两圈就休息。” 我点头,要不狗眼红。 我紧紧抱着殷亦桀的腰背,头靠在他怀里,慢慢的眨着眼睛,安静的想一直都这么靠着。 殷亦桀牵着马走了几步,忽然一提马缰,轻喝一声,马边飞奔而起,风声呼呼……上下起伏飘摇,就像在海里一样,我,仿佛又想到海里,蓝蓝的大海波涛起伏……好像,之前我也想起过,但不确定。 靠近他胸口,我知道我肯定忘了好多,也许我真的去过海上。 忘记,就是忘记,现在这样,也挺好。 他的世界,有各种色彩,我能触摸到,我觉得很好,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好了,不只是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情感,但,我觉得挺好。 马在大草坪里狂奔,耳边马蹄声一片,大家都在策马扬鞭,欢笑惊叫连成一片,这样的世界,不错。 廖亮喊着想自己骑马,没人理她,甚至因为她平时很厉害,大家都故意不教她。 爸爸的骑术很不错,在马上一点都不比别人差,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殷亦桀和爸爸跑并排,放慢速度,道:“爸爸老骥伏枥,重新出山吧,让大哥也歇一歇。或者帮咱们家的天下再打大一些,以后咱自己养一些马,抽空出来遛遛。” 爸爸长啸一声,道:“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抱抱孙子带带外孙,还能学着来,帮你们看家也可以。老了,你们那一套,我搞不来,光想没用的。” 一旁赵辙亮道:“老大这话谦虚了,万变不离其宗,还能逃出您的手掌心?您只要往那里一站,佘太君七十了还挂帅呢……” “乱了乱了啊,这都哪和哪!”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妆总这么厉害,老大将门虎子……” “哈哈哈哈!”赵辙亮被大家打下马去,一顿乱揍。 “汪汪汪!”狗总算见到一个不骑马的,追着他就跑,到处跑。 中午饭很简单,一律烤的,从肉到菜到主食馍和饼,烤韭菜,烤土豆,烤辣椒,烤蘑菇,烤鸡,烤鸭烤肉烤筋烤肠烤羊腿烤鸡翅烤……饮叹运过来新鲜的饮料,梅茶、草莓汁,还有芒果汁,枇杷……枇杷,现吃,不是汁子。 我还是没鞋子,行动全有殷亦桀决定,他问我十个好不好,我十个都没要紧,随他便。 烤茄子吃着不错,给我切了一块;烤辣椒吃着不错,给我切了一块……舒服站一旁给我们切菜,殷亦桀叉起来,我要吃的张嘴,不吃的不用张嘴,就完了。 多数时候,我吃着枇杷看别人吃。 狗刚吃了不少肉了,这会儿见大家吃它还要。 布莱恩给它个盘子让它在地上吃它不肯,殷亦桀打了它二巴掌才老实一点。 “这烧烤技术也太棒了!从哪学来的?”冉桦问。 布莱恩为他小弟的表现不满而丢人,哼道:“有人就知道用这些小花样哄人开心,骗小女生。” “噗……” “咳咳咳……” 有人很直接的喷了,有人礼貌的噎着,呛了,乱成一片,天下大乱。 爸爸都看不过去了,将桌上喷了酒的都给狗。 狗鼻子一嗅,不对,不要,看殷亦桀。 殷亦桀冷冷的瞪他一眼,狗很委屈的过来拽我腿,裙摆,说它吃饱了,不要了。 “这到底是狗还是人?!”好几个人大叫。 “人精教的狗精。” 廖亮吃着鸭腿,一直都外圈转着,除了手上都是油,脸上都是油,别的地方还干净着。 烤鸭很香,我也吃了几块,用煎饼卷点儿葱和酱,更香。 看起来像吃野味,但不比在市里吃得差。 大家一块抢,爸爸也跟着抢,风卷残云,有点像。 殷亦桀抱着我在一旁坐了,让他们更方便的抢。 我吃饱了晒着太阳,有点想睡觉。 所有的热闹,都像是演电影,我看的还不错;但安静的,还是想睡觉,或者安静一下,今儿,太闹了,尤其刚才骑马以及狗的狂吠。 马在一旁,安静的吃草,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睁开眼,殷亦桀依旧抱着我,跟前摆了个电脑,手里拿着无线小鼠标,在工作。 我扭头看了一下,英文多中文少,这是……这是美国那边的情况,我的资产在美国还有一大块没有集中过来,这是以前殷亦桀从爸爸手里弄走的。 email主要是订单以及价格货运的协商等,还有一些售后争议,殷亦桀时而打开别的东西看看。 “醒了?感觉怎么样?”殷亦桀挪回视线看我。 “嗯……这个,这个……产品质量,没有问题。但是……” 挠挠头,蹭一蹭,这样窝着时间久了不大舒服,我坐起一些,殷亦桀抱着我背对着他,我们一块向着电脑……还是不好,不方便说话,我,侧过来,坐高高,直起腰,我说,“这应该是另一个问题:文化问题,以及,适应性问题。这些饮料都是照我们人的体质和饮食习惯研发的,可能会不适合他们。现在,立刻组织研发小组,让……哥,让雷部长立刻去办,新一季的饮料要求按他们的口味特制。” 布莱恩从马上跳下来,拿着马鞭狠狠的对殷亦桀比了一下。 殷亦桀比比我,紧紧抱着我,热。 布莱恩快步走过来,点头,道:“让你休息呢,又惦记。” 我,抱着殷亦桀胳膊,喝了大口大口的薄荷茶,我说:“刚好看见,不要紧的。” 布莱恩看着殷亦桀问:“怎么了?” 他还戴着墨镜,下巴扬起,脸上很酷,比爸爸还威风。 殷亦桀把他大鞋子让我穿了去上厕所,他和布莱恩说话。 大鞋子,比拖鞋穿着还累,我一步一挪往那边走,速度很慢很慢。 洗完手回来,他们事儿也解释清楚了。 布莱恩酷酷的说:“都不是大事,他们挑剔故意找茬。我给你找人,付费!” 殷亦桀高难度的双脚凌空抱着我,一边穿鞋子,嘴上也不停,说: “那都是可儿的钱,你问可儿要吧。那个……让雍和做就行,jerry……” 我说:“不喜欢jerry。” 殷亦桀抱着我,忙点头改口:“恩,是谈天健,他不能白做事,小事也犯不着找他。你几年没在那边了,这关系,总是……” 布莱恩摆摆手,道:“我知道雍和这几年做国际案子做得很好,你随便吧。可人,那事儿哥一会儿打电话让人去做,你就不惦记了。还想骑马吗?哥带你。” 这个,工作的事儿,不管就不管了,我,和殷亦桀说:“你要工作,我影响你吗?” 殷亦桀揉着我额头,宠溺的笑:“想和哥说什么私房话,不让我听?我倒是觉得,抱着你工作效率更高一些呢。现在醒了我也不看了。看见那边没有,我们去那边玩吧。” 我扭头,草地一边,多了好多人,穿着红黄色衣服,周围一大堆东西,大篮子,大…… “这里开业吗?那……看着像气球。”我说。 “一会儿就知道了,走,咱们去看看。”殷亦桀笑得神秘,不肯告诉我。 布莱恩不屑的吹气,狗乐颠颠跑回来,抬头看着殷亦桀,殷亦桀也是不给它说,就是不说。 他关了电脑给舒服,抱着我起来,布莱恩被晾在一边,和狗在后面磨牙,很凶狠很不满。 殷亦桀抱着我也不理;爸爸说哥没事,我也没理。 太阳有些大了,没风,偶尔有几棵树,嫩绿嫩绿的正在拔节着,一点不肯乱动。 第649章 绝顶浪漫,只为她 好多人还在骑马,马鬃高飞,春风得意。 爸爸一手茶壶一手烟斗,晃过来,跟我们看新鲜;他身上换了迷彩,也很新鲜、余威犹在。 好几个人拽着绳子拉着气球的顶端,有人给气球打气,有人给气球做检查。 气球越来越大,比开业用的气球大了好多,应该不是开业。 这个球的质地也和开业用的气球不大一样,很不一样,形状也不同,一个圆的,二个圆的,椭圆……气球鼓起来,上面写着有大大的字…… 一个上写着:“可儿,天上地下,给你自由的爱。 二个上写着:“可儿,让我们的爱也飞起来。 还有一个球……很像我的头像照片,立体的,头发盘着,有眼睛鼻子嘴巴;但表情是笑的,很小很可爱。 腿是漫画版的,短短小小,穿着绿色小礼服,比狗大不了多少;上面没写字。 地上还有些罐子,大篮子,大大的篮子,不是家里装脏衣服的那种,而是……有人爬进去,放凳子,放水果点心茶水,这是坐人的? 篮子周围挂着大红条幅,写着:“可儿,爱不变。” 那一个大篮子上也有大红条幅,写着:“可儿,生日快乐!永……”转过角,看不见了。 有人还在拾掇,检查,打气,一两个人拿着打气筒,大概是。 那些骑马的人都丢了马,围过来看热闹。 一个人忙说:“注意安全,不许抽烟。” “热气球?!”廖亮惊呼。 “热气球?!”很多人惊呼。 “我要坐热气球!”廖亮兴奋的跳起来,围着所有的东西打转,东摸摸西拽拽,和狗一样。 “我要坐热气球!”所有人都热闹起来,闹哄哄哄哄闹。 “大家让开一些,别妨碍他们工作啊。这好几个气球,我们都有的坐。” 爸爸丢了烟斗和茶壶,搓搓手,自觉地开始维护秩序。 大家都叫他老大,因为他在我们中间最大,他现在很像个老大。 爸爸脸兴奋的通红,声音都激动了,是个热情的老大。 工作人员像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一点都不受影响,继续工作。 一个男人走过来,说:“殷少,这会儿风速非常低,根据预报,应该没事。怎么样,要不要先试试?” 殷亦桀嗯了一声,问:“可儿,想不想上去试试,看会不会头晕或者难受?” 我看他,大家都担心我头晕难受,我实现其实说不来。 殷亦桀知道我的意思,给我解释:“一会儿我们要坐一两个小时,中间不好停的;难受了可没办法。哥,你的意思呢?” 布莱恩打个响指,说:“假公济私,你第一。廖亮,我们陪可人一块。” 很多人高叫举手要坐,也有人嘀咕:布莱恩自己也想玩,非要充好哥哥不肯放手。 玉壶冰悻悻然道:“这都是中小型热气球,能坐五六个人就不错了。我能不能要求陪我妹?” 众人一起鄙视,我看了一下,气球的大篮子,确实不是很大,五六个人站着差不多。 廖亮兴奋的要抱布莱恩,因为她是第一个。 米饭在一旁着急的直叫唤:“那还差一个人,我很轻,一百斤都不到。姐,姐夫,带上我吧!” 郑璟仁拉着她直摇头,叹道:“你没叫对人,叫哥才有的坐,你悲催了。” 一个高大英俊的老外,悠悠的转了一圈过来,酷酷的道: “大家都得听我的,karen号热气球,准备试飞。球长,我;乘客,karen,jerry,亮,brian,you。” 他指着玉壶冰,玉壶冰狐狸眼灿烂灿烂,喜笑颜开给大家一个飞吻。 老外上前一步要吻他,玉壶冰吓得翻身跳到篮子里不敢出来。 大家一阵大笑。 地上的热气球都立起来了,里面放着火。 下面挂着一个大篮子,周围围着几个人,大家都是工作服,很酷。 廖亮眼疾手快,在玉壶冰之后也爬到篮子里,爬……篮子有半人高,她个子高,爬进去了。 布莱恩不甘示弱,让冉桦拿着药箱过来,也很潇洒的翻身进去,一个翻身就进去了。 大家一阵鼓掌欢呼,帅!布莱恩比个手势,亮相,伸手要接住我进去。 舒服安静的挪了个凳子过来……球长拉着他把凳子放在另一边,绿色挂着“可儿,生日快乐”条幅的热气球边上,酷酷的比了一下。 殷亦桀抱着我走过去,踏着凳子,舒服扶着,我们就进去了。 这个篮子,比别的看着要精致一些,有个精巧的三角小桌子,底下有个冰盘,很凉快,我缩了缩脖子,冷飕飕。 殷亦桀亲我的脸,说:“一会儿热气球再加热飞起来,会很热。” “啊啊啊!cheater!”廖亮大叫,怒翻了。 老外讲英语,她也讲英语。 “汪汪汪……呜呜呜……”狗跑过来,可怜的看着殷亦桀,看布莱恩,看……布莱恩很丢脸的很不忿更帅气的翻身出来……一群人再次笑翻,幸灾乐祸。 玉壶冰也没面子,换过来。 廖亮爬了好一会儿,冉桦过去扶她,才顺利的出来。 “我说的是karen号。”球长人高马大,抬腿就跨进去了,中间有他单独的位置。 众人集体无语,再仔细看,四五个热气球都在附近,围成大圈圈,大家一时激动,不知道哪个连着我头像……我现在才知道这个叫karen号。 小桌子对面有个小巧的高脚凳,殷亦桀抱着我坐下来,柔声说道: “我们先试飞,一会儿要有任何不舒服,要立刻说,记住没?” 我点头,记住了。 这个篮子是个椭圆型,我们在这头,球长在中间,玉壶冰在那头。 廖亮和布莱恩两人都想和我在一起,但地方呆不下。 廖亮是我随身医生,布莱恩是我哥……球长拉着布莱恩塞那头去,酷酷的道:“keep the balance!” 椭圆中间除了球长还有两条窄窄的通道,有门到球长身边。 球长抓着廖亮一提,放到他身边。 “ho ho!”大家起哄了,廖亮脸红,球长不理她,耳朵里挂着耳麦,对周围工作人员还有所有人帅气的挥挥手,大喊:“ready!go!” “汪汪汪!汪汪汪!”狗叫的急切,特别特别想进来。 这会儿大家都很激动,没人搭理它。 爸爸过来拉狗,狗不理他,刨着地叫的委屈。 这样子,像夫妻出门打工,丢下老人和孩子,电视里我偶尔看过。 “轰!”火愈发烧得旺,头顶热,殷亦桀给我带个帽子,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离他们就有点…… “嗷呜!呜呜呜……”狗后座的姿势,想扑上来。 爸爸忙抱着它,它在爸爸怀里挣扎,哭。 我看殷亦桀,说:“狗哭了。” 殷亦桀说:“别理它,它万一恐高什么的,一会儿才难办。” 热气球一会儿就升到大家头顶,底下工作人员都认真的仰头看着。 不远处有人坐在太阳伞下,控制电脑,电脑画面看不清了,太高。 热气球很稳,稳稳的继续上升。 底下众人一阵欢呼,越来越远。 耳边,好像有微风,又像没风,一切,安静又轻柔,像轻音乐。 廖亮不叫了,我们几个人都不说话。 球长认真的控制热气球,我们稳稳的继续上升,我趴在殷亦桀怀里,低头看下面。 草地越来越小,人越来越小,嫩绿的草地边缘,渐渐出现金黄色,那是油菜地。 一块一块的油菜地,中间有空田,田埂树丛,电线杆上停着鸟儿……河里……河上有小桥,人拉着牛,小的像模型,一会儿就看不清了。 山,翠绿翠绿;河,像条带子,山沟里有田,河水蜿蜒,黄的油菜花,一点点红的看不清,还有白的,远处一片……球长说英语,问:“高空有气候风,不好控制,能否别升那么高了?” 殷亦桀问我:“可儿,咱们一会儿再飞高一点可以吗?能飞的飞机那么高,我们一会儿能看到这一大片地方。” 我点头,我说:“哥,听你的。” 布莱恩在那头哼道:“难受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眨眼…… 想了想,我说:“哥不大高兴……” 布莱恩小眼睛在墨镜后面瞪我,没说话。 哥现在连我也瞪,我低头……布莱恩说:“你没事就好,哥就放心了。好好看看,那边就是果园,十三万亩,都是你的天下。” “嗯,哥……爸爸和妈……不要再闹了,大家现在这样也好,哥……你好久不笑了。” 我也说不清楚什么,但是哥不笑,总生气,感觉不大舒服。 “那你先笑一个给哥看看。”殷亦桀说。 “我……”我看他,看哥,看玉壶冰,三哥……我没什么可笑的,低头,我继续看下面。 山滴翠,水如碧,浩瀚蓝天,金色阳光,照的到处都是。 趴在殷亦桀胳膊上,懒懒的,我舒服的瞪着眼发呆……红色,桃花红;白色,梨花白,好多,如云如霞……热气球再上升一些,视线所及,另一边,能看到村庄,山里的人家,很小很小;还有镇子…… “那是老县城,我们在那里有个家,等你感觉好点了,我们就回家。你以前很喜欢那个地方,梧桐树又高又大,可以栖凤了。”殷亦桀指着那个方向。 现在能见度很高,能看到一个特殊的建筑,像寺庙,红墙青瓦,香烟缭绕……我猜的。 “我看了一驾直升机,殷少,买了给小可人玩吧,她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感觉开朗一些。”玉壶冰在那头提议。 第650章 飞行,空中浪漫 布莱恩要买飞机,他就看好了。 我说:“三哥不是要游艇吗?” 玉壶冰狐狸眼冲我使劲眨,魅惑的笑: “小可人还记得送哥快艇呢?我看快艇暂时用处没有直升机大。直升机操作相对方便,直升机机场也比飞机好搞一些,这附近也方便。” 殷亦桀说:“我看还是买个游艇好,可儿喜欢海。上次说以后还要去玩,过些日子我们就去。” 玉壶冰哇哇大叫:“kao!你能不能别搞得这么暴发户?敢情钱不是你的不心疼吗?去海上玩就买游艇,一年能用几次,现在都爆发的厉害,不准备过日子了?” 布莱恩点头,抹了一把汗说:“买个直升机,就在这附近溜达,可以回家;还可以巡山……” “你山大王?!”廖亮看够了新鲜,鲜活过来了。 “是小喽罗。”玉壶冰忙纠正。 “我给我妹当小喽罗我高兴,怎么地?”布莱恩不服输,提到我他高兴,怒气里能听出关心。 “下去吧?”球长打断我们,说的依旧是英语。 廖亮意犹未尽,但我们一会儿还能飞,她就不多说了。 头顶的火不时嗤嗤响,热气球稳稳下降,地面越来越近,油菜地很清晰。 热气球忽然停下来,球长说,下面有电线,得等有风将我们吹一个角度避开电线再降落。 田里到处都是电线,难怪要专门挑那个大草地。 热气球停的很稳,风,几乎没有,刚才就说没风才飞的,现在几乎没动静,水平方向没动静。 球长将热气球往上升了一点。 一个鸟飞过来,绕着我们转了一圈,飞走了。 低头看,油菜地在下面,金黄金黄一块一块,亮闪闪的好看。 草地在侧面,有些远,不知道能不能落回去。 微微有些风,人感觉不出来,但热气球在飞,那边有个村子。 有树的地方就有村子,至少有人家。 但是,有人家,电线更多。 我眯着眼,靠在殷亦桀怀里,看着。 殷亦桀轻轻拢着我头发,低下头,贴着我脸靠着,说:“怕不怕,我们下不去了。热气球不能碰电线。” 我说:“有哥呢,哥不会让我有事的。” 布莱恩吹个口哨,心情好了一点,说:“哥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这里电线也太多了,实在不适合热气球。” 我眨眼,不适合,咱都来了不是,那……布莱恩忽然很认真的问我:“可人,若是一会儿只能跳下去,你是跟哥在一起,还是和那个负心大骗子在一起?我们可能需要跳球的。”他补充了一句,说的很像回事。 我……负心薄幸大骗子……哥……殷亦桀说:“大哥,你能不能别总弄这种母亲和老婆同时落水的问题,很娘诶。” 玉壶冰和廖亮偷笑,布莱恩要冲过来打人,热气球晃了一下……球长忙拉着他喊:“careful!” 布莱恩瞪眼,不能过来。 热气球再一晃,换了个方向,徐徐的往草地方向极慢极慢的飘过去。 大家一看,都忍不住大笑。 热气球大范围不能控制方向,但小范围的,我们的篮子呈椭圆形,像帆一样,能有一定的作用。 慢慢的,我们的热气球,斜向前往草地角落飞去,避开了电线。 降落很简单,很顺利,草地边上,工人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扶着筐子推,很快将我们推到合适的地方,冉桦他们呼啦一下围上来,鼓掌拍照起哄,闹成一片。 殷亦桀抱着我出来,狗一下跳起来要拉我,亲热的像久别重逢,或者生离死别。 “酷啊!”老六和铭风前后过来,叹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米饭拉着我们问。 “就前两天,你想订做一个?结婚用蛮好的。”殷亦桀边回答边抱着我去休息,检查。 他们都担心我有问题,爸爸也跟过来,担心的看着我。 他们有些人围着热气球笑闹,等着下一批能坐上玩玩。 karen号,就是我的头,远一些看还可以,做工不错。 “有点微风,稍等片刻吧。”球长过来和殷亦桀说。 “嗯,那就让他们等会儿。”殷亦桀点头和老六说,他好像和老六关系很好,我记得城市快运就是他投资老六经营的。 老六平时西装革履挺像个职业经理;今儿换了一身迷彩,肩上扛着枪,很正点很够味儿。 铭风手里拎着冲锋枪,帮忙维持秩序,大叫:“老大,这帮孩子看不住了!” 众人一阵大笑,继续闹。 天气很好,太阳依旧,天边有浮云,慢慢飘过来。 树枝摇一下,又停下来,不紧不慢。 爸爸和狗过来,我们都坐在伞下,吃着果点,聊天。 这里有人坐过热气球,大多数人都没坐过,很向往。 布莱恩没说买飞机的事,大概怕大家抢打架。 老六带了几个人和铭风一块,让大家坐地上围成一个大圈,丢手绢……大家不肯,太幼稚。 那就击鼓传花,传树叶,去砍个树枝来传……有人跑那边油菜地摘了一把油菜花,飞快的跑回来,几个人比快,冉桦跑不过铭风。 花往旁边一丢,大家开始切磋武艺,就是打架。 布莱恩要过来看我,被他们拦住,一块切磋。 铭风是海派,老六是军派,冉桦是校派,布莱恩是洋派……他们还来拉殷亦桀,殷亦桀是古派,殷亦桀抱着我不放。 爸爸高声宣布:“其实,我是他师叔,切磋,点到为止,今儿我来。” “啪啪啪!”打架比传花好玩,今儿男生多,他们都热血了。 再次在我们跟前离热气球工作人员远一些的地方围成一个大圈,五六十个人,声势比较大,他们开始讲武。 “老大,你先来!”大家一通喊,起哄,要爸爸先来。 “爸,你就算了吧。”布莱恩将外衣脱了,里面是个背心,肌肉一块一块,比较结实。 老六他们一会儿都要坐热气球,也将外衣脱了,清一色白背心,身上肌肉非常结实,看着愈发比布莱恩壮硕有力。 爸爸将外衣脱了,胳膊上二个刺青,左青龙右白虎,顿时好几个笑翻了。 爸爸身子有些发福,但胳膊露出来,愈发威严的像古惑仔。 布莱恩问苍兲无语,发狠道:“好!从明天开始我要加强锻炼,还得保护可人呢。” 几个人又掉头起哄:“殷少,脱了瞅瞅,你可是古派嫡系传人!” 殷亦桀冷酷的挑眉,云淡风轻的道:“我只给可儿瞅。可儿,你想瞅我随时……” “殷亦桀!”布莱恩狮子吼,暴怒,“你就耍你的流氓吧,我要和你决斗!” 布莱恩一头要冲过来,大家赶紧拉着,他恨的跺脚,抢过老六的枪……爸爸忙拦住,说:“恩儿,闹归闹,这玩不得。这是真枪实弹,小心点儿。” 米饭和郑璟仁忙劝:“哥,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咱们应该继续咱们的老规矩:经济战。等他身无分文了,看还拿什么来哄我姐。” 郑璟仁补充:“输的只剩一条裤头。” 爸爸敲他的头:“出去一个个体面的大少,在家一个个淘气的后生,说话都没个分寸。” 拉殷亦桀没拉成功,殷亦桀抱着我加入战圈,观战圈子。 圈子里冉桦不服气,一定要挑战铭风第一保镖的地位。 阿果不是保镖,是后卫,布莱恩私下说前锋是另外几个;但铭风他们都能踢中锋,技术全面很强悍。 冉桦摘花输了,要正大光明的赢回来,布莱恩皱眉,不乐观,铭风的实力他都不敢说能赢。 铭风应邀,还让冉桦和他一个小弟一块上,众人顿时起哄。 但我,头有些痛,对打架,不敢兴趣。 扭头靠在殷亦桀怀里,看着他身后,身侧,那边风略略停了,热气球重新摆好,一会儿还能飞。 球长过来看热闹,一会儿和他们打成一片,我没看谁赢谁输,只是努力的,闭上眼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让头痛厉害起来。 今儿我生日,他们都是来给我庆贺的,我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可儿,难受吗?”殷亦桀低声问。 “没事,让他们继续玩。”我在他耳畔低声说。 他身上有股特殊的气息,能让我特别安静,要是平时,估计头疼得不行了。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大概是注定的,爸爸说的。 “我们去坐热气球吧,喜欢吗?”殷亦桀轻抚着我的背,轻轻拍着,很舒服。“等会儿吧,现在走了,打断他们兴致。”我感觉好点了,和他说说话,心里舒坦。 耳边很欢腾,打成一片,但我能清晰的听到他说的话,就在耳边,响在心头。 殷亦桀紧紧的搂着我,蹭蹭我的脸,宠溺的说:“我的可儿,真乖。今儿晚上晚一点睡觉,能撑得住吗?现在睡会儿吧,一会儿坐热气球我叫你。” “嗯。”晚上的活动不要紧,睡觉我可以的时候就睡,闭上眼,是安静的世界,有他的世界。 我醒来的时候,日已偏西。阳光愈发金黄,柔和多过热烈,能见度更高;天上几缕浮云,干净的像个床垫子,想在上面睡觉。 远处的山峦,青翠,天上依稀一轮月牙弯弯,今日是三月三。 天上飞了几只风筝,没有我们放的蝴蝶好看,但一样自由,一样,充满乐趣。 十二哥拿了个凤凰风筝给我,说:“一会儿在热气球上放。” 殷亦桀酷酷的说:“坐热气球放风筝……挂在热气球上好了,很好看。可儿喜欢吗?” 我点头,那边大家都进了热气球,等着飞呢,激动的恨不能自己长一对翅膀飞起来。 第651章 三千米高处的柔情 殷亦桀抱着我过来,舒服依旧扶着我们进去坐好,他收了凳子安静的进到篮子那头。 几个人都抢着要坐我们这个热气球,但球长只许布莱恩和廖亮上来,再上人就超重了。 米饭在一旁嘟着嘴抱怨:“球长大人,能不能你和别人换换,那个热气球就可以多上二个人。” 球长人高马大站在米饭身边,很正式的摇头,说: “我是experienced热气球飞行员,他们都下去,我也不能下去。但是你可以和你哥哥换,我no problem。” 米饭被逼得节节后退,比例差距太大了。 五个球长很快的交流几句,和地面指挥交流一下,我们球长高喊一声: “are you ready?” “yeah!!”一群人大喊大笑,胡捣乱。 “轰!”五个热气球同时打火放飞,嗤嗤声响成一片,愈发吵哄哄。 “哈哈哈!”好几个人捂着头顶,往边上让,好烫!头顶热气炙人! 我趴在殷亦桀怀里,像看电影一样看着他们高兴。 我跟前有小冰盘,丝丝凉气,很舒服。 坐热气球和坐飞机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很清楚的看清脚下,感觉身在其中;看着视线越来越广,东西越来越小,慢慢飘移,没有方向的飞走。 热气球的方向和速度完全取决于空气,熟练的飞行员可以通过调节高度利用不同气流层特征等达到或者接近想要的目的,就像我们的篮子是椭圆型,有一点用处。 这会儿热气球上升很快,并且朝山里那边飞去,速度也很快。 不同高度的风速风向不同,我忽然想,殷亦桀肯定算好了风向。 他做了很多准备,我知道。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一会儿抬头看蓝天,一会儿低头看大地,浮云在高高的头顶。 “想试试吗?咱们可以飞的和云一样高。”殷亦桀柔声说。 “嗯……听哥的。”云白白的,但是很高,我不知道。 “可人,难受吗?现在离地超过三千米,有没有什么不适?”布莱恩看看高度计,问我。 “看!那山谷里不是有云?”廖亮大喊一声,指着前面。 低头看,我们已经来到山里,四处都是山,刚才看见的一大片红,现在换了个方向,但还能看见。 在红白相间的另一方,有一片淡淡的云,像雾,也可能是雾。 我歪着头看布莱恩,摇头,我没事,帽子差点掉了……殷亦桀伸手……差点把我掉了……帽子抓住了,我也没掉,赶紧回身。 我紧紧的抱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有这样依偎在他怀里才舒服,能安静的安静着。 红白色越来越多,一大片花海,花……洋……花的世界! 越过山岗越过小溪越过田野越过……花,占满了所有的世界。 我们飞得这样高,底下视线所及,依旧是一片花的世界,桃红梨白杏粉……风吹浪翻,风不吹,俏丽的花瓣也轻盈起舞。 “怎么会有这么多花?”很多人开始惊叹,狂叫,狂拍。 那几个热气球离得不太远,叫起来能听见,哇啦哇啦一大片,像天上一群大鸟在叫。 五个热气球,除了我们这个特殊,那几个形状中规中矩,但颜色花色不同,也很好看。比降落伞好看,降落伞只能往下落…… “快看快看那边!”没有廖亮,照样有大嗓门喊。 这边廖亮不甘示弱的也喊起来:“兲呐!” 两个字,不大像廖亮的风格,我低头看……花,还是花,没有任何其他。 白云红霞,一片片,粉色杏花含羞带臊,在周围围了一大圈,一眼看过去,非常明显。 夕阳余晖普照,云霞成簇成团成块,聚拢在一起,白的胜雪,红艳汇聚,汇聚,汇聚生命的色彩。 花有生命,红有生命,一切,都是鲜活的。 “可--儿!我--爱--你!”有人疯狂的高声呐喊。 底下,白底红字,正是这五个大字;简简单单五个字,粉色杏花边,很秀气。 整个像一方帕子,一团蒲扇,一首诗篇……满山桃花红,开着梨花丛,凝聚出五个大字…… “可--儿!我--爱--你!” 只有这么飞的高高,才能看见这一行字,清晰的,写在……写在手心,写在他的手心。 “可--儿!我--爱--你!”殷亦桀在我耳畔低喃。 “可--儿!我--爱--你!”冉桦和爸爸都在起哄,震撼,激动。 风停下,热气球停下,另外几个热气球都聚拢过来。 我们停在千米高空,望着整整一个山头,写着这娟秀的五个大字。 字迹娟秀,柔和,不喧哗,不造作,不夸张,淡淡的,静默。 满山的花海,一望无际,各种颜色都有,犹如,犹如盛开的镜花梦……我不做梦,我的世界,一直都是黑白色,只有这一刻,泛起色彩,我能感觉到。 但四处七彩的颜色,都不如中间这白底红字好看,我怕红,却不怕这红的的字;粉色的边,淡雅,在柔和的春光下,不言;是我安静的世界。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下来,流在我的世界…… “可儿,头痛吗?”殷亦桀捧着我的脸,怜惜的问。 “没。”我任他替我擦掉眼泪,安静的说,“我没有事。” 我不会哭,眼泪是自己流的,我没事。 布莱恩看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去,说:“哥,我好着。” 布莱恩点点头,冷哼道:“果树才挂果,你随便挪动,就为了玩个这?” 廖亮哇哇大叫,不干了:“这叫烂漫!丙树开这么多花,今年只怕挂果更多,没情趣的男人。”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说:“这一片是早先就有的果园,已经有好几年了,要换。刚好有一批不错的品种,我就让他们照这个样子种了。反正是可儿说的大杂种小集中,不影响什么。一直没回来看,想等过几年可儿好了再来,算我一点心意,看起来还不错。” 布莱恩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趴在殷亦桀肩头,默默地看着;他扶着我的背,一会儿眼泪就不留了。 这么多果树,十三万亩,当中这么一块……说不起眼也不起眼,说显眼也太显眼。 确实是杂种,和别的差不多,但这五个字,太明显,闪亮。 说不出来什么字体,看着就是舒服,越看越舒服,浑身轻松。 我抬头看他,他也看着舒服,越看越舒服。 “喜欢吗?”殷亦桀冷冷的眸子里浓浓的温柔,小声问我。 “嗯。”他们总喜欢去哪里玩,我还记得布莱恩带我去五大湖;但都不如这里好看,鲜明。 “神啊!太烂漫了!”廖亮惊叹,手机拍个不停,但拍下来效果不好,气的她直挠头。 “大手笔啊,殷少!”赵辙亮感慨,不虚此行,刚为了上热气球,还和人打一架,脸还青着。 “快,快看那边!红玫瑰!”张敏清亮的声音响起来,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实在不是她的性子。 布莱恩说她一直都对我好,特地让她上来,张敏都没说什么,现在……大家不知道怎么了,循声望去,高一些的山上,一大片苍翠中,一朵盛放的玫瑰,红玫瑰! “映--山--红!”终于有人认出来。 一大片映山红种在一起,形成一朵天然玫瑰,红的。 “殷少!你还有什么惊喜,能不能一下子都亮出来?我心脏快不行了!”郑璟仁高喊。 “你说映山红是药,见什么药都种,这几年我就让他们种一些,长得还挺旺。” 殷亦桀在我耳畔低语,解释他不是没事找事,是有用的,只是顺便的…… “催开的?”廖亮问。 “嗯……还算成功。”殷亦桀随意的答道。 米饭摇摇晃晃靠过来,深情的说:“姐,一辈子有这一次,值了!什么都不说了……” 她激动的脸通红,说话带着哭腔,不停的抹泪。 殷亦桀说:“她所做的,和她所承受的,比这多的多。我只能做这么多,弥补不了什么;只盼你能心里轻松一些,高兴了,笑一下,让大家放心。”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亲着我的脸。 我闭上眼……唇上有软软的触感,香香的味道,一碰就分开……我闭着眼,刚才的感觉,和他亲我脸有点像……殷亦桀吻我……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三山五岳为爱折腰!” 布莱恩看着红色玫瑰花花玫瑰,没再说话,眉头微微皱起。 我趴在殷亦桀怀里,也不说话;我喜欢了,也喜欢哥能放松一些,不要他再皱着眉头生气。 “就降落在这里吧,我们下去走一走?”殷亦桀问,不知道问谁。 “不行,这里树太多,不安全不保险。”球长老外不讲烂漫,不给降落,反而徐徐上升。 我低头看,五个大字正在慢慢变小,像寻常随手写下;玫瑰花也变小,变得花店里卖的那么大小。 花海范围扩大,也有一些果树没开花,长出嫩绿的叶子,与红白相间,柔和的好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可儿!我爱你!”那四个热气球,在我们下面一些,那些人胡乱唱成一片,歌声嘹亮,响在天空。 夕阳金黄,慢慢的在山那边落下;余晖洒满天空,一片火红灿烂! 层云尽染,万紫千红;说声爱你,一生一世! 我们穿过一片云,再慢慢的下降,花海成了画的一角;另一角,是高楼和城市。 画中,炊烟犬吠,有人驻足仰望,看热闹。 第652章 篝火晚会,彻夜狂欢 暮归老牛,孩子嬉闹,街头村尾……头埋在他怀里,我知道,我的世界不能再黑白安静。 他在我的世界,改变,在所难免,但我喜欢。 殷亦桀搂着我,一直都紧紧的搂着,很小心。 “啪啪啪!” “乓乓乓!” “汪汪汪!” 掌声鞭炮狗叫,乱成一片,我们在学校操场降落,不偏不倚,量好一般。 稍远一点不知道有多少炮在放着,从看见是个学校开始,就一直放,放不完。 刚才草地那些人好似都来了,将学校不大的操场挤到满。 这个操场没有射击场草地大,小好多。 热气球稳稳的降下,一群工作人员赶紧跑过来,挪都不用挪,扶稳了我们就出来。 殷亦桀抱着我让到一旁,那四个热气球也慢慢的降下来……有一个飘到外头去了,正在半空等着,等有合适的风吹一把,看能不能吹过来;要不然,他们正对着屋顶。 “姐,我好高兴啊!你的生日我们都沾了光!”米饭拉着我兴奋的很,比廖亮的话都多。 “啊啊啊!我好high啊!”廖亮的嗓门立刻盖过米饭的,望着天上降不下来的热气球得意。 爸爸从筐子里出来,忙过来看我,看我脸色,看我有没有事,确认我没事了,才激动的道: “我老骨头也过了把瘾,果园规模很大,前景不错,还有的拼。当初是可人要那么弄的?” 殷亦桀在椅子上坐了,应道:“可儿奇妙的主意很多,效益都很不错的。启明广场已经订了二十多个活动,还没开张,估计到年底都排满了。” 舒服安静的给爸爸也搬来椅子,递上小茶壶烟斗。 爸爸抽了一口烟,东瞄西瞅。操场角落停了一排边的车,什么车都有,忙问道: “还休息,这里不是山里吗,不赶紧回去?山里夜里冷,住又不方便,可人……” 殷亦桀看着我喝过水,才应道:“学校放假,我们今晚在这里露营……篝火晚会!” “哇噢!篝火晚会?!”廖亮嗓子有些哑了。 好多人嗓子都有些哑,今儿热闹了一整天,他们还高兴,呵呵大笑。 “我没事,爸爸。”在家露营爸爸都不肯,不知道今天他们又要怎么说,但我没事。 “爸,有气垫床,十八公分厚,没事的,你也能睡得很好。”布莱恩墨镜还不摘,天都暗了。 山里的夜,暗的早。 这附近到处都是山,我不大知道是山里的小城还是山里……绕口。 “现在新鲜玩意儿多,爸老了,搞不懂。”爸爸看看布莱恩,点头,同意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热气球还是下不来,还往外飘了一些,有电线。 操场里留了几个人将篮子看住,其余工作人员都跑到操场外去帮忙。 操场四周都有树,四个热气球挪开一些,老六的人正在帮忙将热气球固定在石头和大树上,像开业放大气球,但这气球离地很近,火还烧着。 有风了,热气球随风摇摆,外面的热气球终于被挪回来,十几二十个人围着,像抓贼。 “饿了吗?”殷亦桀问我。 舒服在我们跟前摆了小桌子,放了点心;张敏给我拿来衣服裹上。 殷亦桀连我手都裹上,我挣了一会儿才挣出来,摇头,不饿。 我想学着别人那样叹气:我没事,又不傻又不病,能不能别这样对我? 但我叹不出来,不会。 我看殷亦桀,想下来。 殷亦桀不给我鞋子,说:“晚上山里会有狼啊野猪啊黄鼠狼啊,会叼小女孩……和漂亮女生……” 话没说完,那边众人忍不住吐了,一个个捧着肚子受不了。 我低头,装没看见。我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我不是神经病小孩子啊,不提也罢。 五个热气球都亮起来,薄暮的天照的比白天还亮。 气球篷布上,不是热气,是篷布上有灯还是什么,现在亮起来,特大号灯笼,随风摆动,又亮又好看。 廖亮米饭她们都跑去帮忙搭帐篷,收拾准备,一会儿天暗了看不见。 不大的操场有一圈不高的围墙,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围观……铭风老六他们带着三条狗,和我的狗,来回巡逻警戒布哨。 里面很快拉起十多个大小帐篷,各种颜色和形状,一个大红的最好看,还带小客厅和屋檐。 廖亮从里头钻出来,大笑:“哈哈,我还没有露营过,真过瘾! 妈的,那气垫床真难弄啊。妆可人,你身体挺棒的,干嘛不随便整个防潮垫完了,搞这么大玩意儿。” 冉桦钻出来给她个脑瓜崩,哼道:“你玩两下就叫唤,妆可人身体再棒那是妆总,晓得不?” 廖亮揉着脑袋追上去打,一边喊:“妆总还是叫妆可人,是人,我闺蜜,晓得不?” 布莱恩在一旁指挥,骂:“两个都皮厚了,活没干完就玩,一会儿都罚站,面壁!” 外头有人跟着大呼小叫:“妆总,妆总来这里了!” “真的吗?妆总好几年没来这里了,听说病了。” “谁说的!病了还能那么厉害!殷总说了,妆总下半年就投资,把咱这学校全都翻新。” “哟,真的?!那太好了,我才想送儿子去市里上学呢,这里要弄好了就不用折腾了。” “……”吵吵吵,一会儿狗出去把他们都赶走,有人爬到远处树梢上看这边,小孩子。 老六冲锋枪一瞄,差点把小孩给吓掉下来。 学校简陋的大门一关:关门谢客!是个符号。 门根本管不住布莱恩冉桦他们,不用助跑,攀着墙头就能翻过去。 我看殷亦桀,现在演的这么乱糟糟的,是什么电影? 殷亦桀从舒服手里接过他的衣服,也给我裹上,热的我头顶冒汗,不透气儿。 我想自己下来走走,殷亦桀不肯,说:“闭上眼歇会儿,夜里他们估计要闹到后半夜呢,你没精神不好玩。” 我没说话,爸爸坐一旁惊呼:“还闹后半夜?” 布莱恩指挥大家井井有条的收拾着,过来坐我们这边休息,我们背后是教学楼,挡风又干净。 有人开始搭桌子,抬着一堆东西,一会儿就是一张桌子。 有人开始摆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 有人开始放锅,液化气,烧水……速度快动作整齐高效……廖亮忙一会儿就跑出来大叫:“哇!折叠桌,太帅了!” “哇!吃火锅哦,我喜欢!” “哇!早知道我就带家属了。” 冉桦又冲出来打她:干活。 张敏拾掇了药过来,殷亦桀接过去喂我吃。 我说:“能不能不吃?我没事。” 殷亦桀揉着我脑门,柔声道:“没事怎么会头痛,嗯?那无缘无故流泪,看得人心疼……” 不想吃药,天天吃好多药,还按摩,我一天睡十个小时以上,通常睡十二个小时,像病人。 十二哥提了个启明广场模型灯--这个灯我给取这个名字,挂在我们头顶树上,和夜空争辉。 天已经擦黑,除了五个热气球的灯,帐篷门口都挂了灯,这一片灯火通明。 殷亦桀凑到我耳畔,低声道:“乖,吃中药对身体好,等病都好了,咱一辈子都不再吃药。”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叫廖亮,来给我按摩。 他们都觉得我有病,给我吃药,疼我,那我吃吧。 这药不难吃,淡淡的薄荷香,按摩的那个是艾草香,都很舒服。 殷亦桀喂我吃完药,问廖亮:“能教我怎么按摩吗?我来好了,你空了也能回家休息一两天。” 廖亮哇哇大叫:“你抢我生意啊!我私人医生靠这个混饭吃的好不好。” 布莱恩都忍不住要打她了,米饭则拍手笑:“有人的款款情深踢到钢板了。” 殷亦桀很无奈,就是抱着我不放,我没鞋子,张敏拿着我鞋子站一边不敢过来。 殷亦桀一句话,狗都能把我鞋子叼跑了。 我光脚下地,他也不肯,霸道,霸道的很。 爸爸说霸道是骨子里带来的,他哪怕现在劣势,也不改这性子。 但廖亮为了生计--她不给我按摩不会有人开她,工资也不少,但她就是不教别人,坚决不。 僵持,战局僵持,谁都不让步。 我闭上眼睡觉,不让我下地,我舒服的睡觉,在我的世界安静呆着。 旁的声音还很嘈杂,吵吵这吵吵那,狗偶尔叫一声,外面有人放炮……但我还是很舒服的睡着了,鼻端有淡淡熟悉的味道,让人安静。 “哇!”有人惊呼,格外响亮。 我迷蒙的睁开眼,不知道他们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都是东西,他们又有什么好玩的,他们的世界,我还是不懂。 殷亦桀低头,摸摸我额头,说:“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头,我没事,靠在他怀里。 四处的灯都关掉,亮起无数星星,吸引了我的视线。 五个热气球前摆了七八张桌子,桌子边上点了很多蜡烛。 中间燃起篝火,哔哔啵啵的烧着,火还不是太旺,但气势雄浑。 锅已经开了,菜都摆上来,吃火锅,一会儿往里放菜就行。 他们三五成群聚到一起说悄悄话,议论白天的新鲜事情。 我抬起头,没有月亮,今儿初三;满天的繁星,撒豆子似的没撒均匀,一簇亮一簇暗,不停的眨眼睛,和三哥很像。 三哥和十二哥在旁边说话,不时看这边。 又在等我?他们经常等我,尤其是我不舒服的时候。 我看殷亦桀,今儿大家都高兴,就不要拘束了。 殷亦桀揉着我头,说:“没关系,这会儿还早呢,他们刚好歇会儿。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吃饭,晚会开始,好不好?” 第653章 手牵着手,说好的未来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坐在这边,正和爸爸说话。 我说:“听哥的。” 布莱恩站起来,握一下我的手,拍了拍手,示意。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认真看着布莱恩,有点太认真了…… “啪啪啪啪啪!”一阵鼓掌,不停……起哄的。 布莱恩抬手,他们安静;布莱恩张口…… “啪啪啪啪!”布莱恩抬手,他们安静,布莱恩张口…… “啪啪啪啪!”大家都很严肃的鼓掌,没一个人笑,动作齐整,表情认真。 如是六七回,布莱恩总共说了一个字:“靠!” 我看殷亦桀,殷亦桀冷酷的脸上满是冷酷的神情,没别的表情;但他的眼底有希冀,就一眼我就看懂了。 我知道他们都想让我高兴一点,最好能笑一笑。 我也知道,他们这样子觉得好笑;但我没觉得,大家在自己的世界过得舒服就行,不一定要笑。 不过我还是有点喜欢,我的世界已经被殷亦桀改变,我只能顺着这意思领略。 他们总算拍掌拍够了,布莱恩开始讲话: “很感谢各位……”“啪啪啪啪啪!”鼓掌。 “今天是舍妹生辰……”“啪啪!啪啪啪!”鼓掌。 “感谢各位前来……”“啪啪啪!啪啪!”鼓掌。 “我谨代表……”“啪!啪啪啪!”鼓掌。 “家父家母……”“啪啪!啪啪!”鼓掌。 “对各位亲朋好友的热情支持及帮助……” “啪啪啪!啪!”鼓掌。 “深表感谢!”“啪啪啪!啪!啪!”鼓掌鼓掌。 廖亮捂着肚子和米饭倒在一起,笑都笑不出来,眼泪纵横,憋伤了。 爸爸直摇头,说:“一群孩子……” 殷亦桀低头看我,我说:“狗呢?” “啪啪啪哈哈哈……”更多的人笑出来,起哄。 “汪汪汪!汪汪!”狗摇着尾巴钻出来,“呜呜呜!”舔我的手,要求舔我脸。 殷亦桀不同意。 狗哼哼一会儿,看殷亦桀的脸色,又乖乖的钻到一角睡觉去。 殷亦桀看我,我眨眼……殷亦桀大手摸摸我的眼睛,指尖很凉,感觉不冷,很舒服。 他手指轻轻挪下来,放在我唇上,一划而过,轻柔的像流星划过天空。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但想不起来,他的动作,什么意思。 抬起头,布莱恩不讲了,让爸爸讲。 爸爸说:“感谢各位,不往前说了,就这三年,众位全心全力支持小女,让她得以平安的过到现在。我范银库,薄酒一杯,敬谢各位!这里条件简单一些,改日在承启酒店补上,众位日后都是我的座上宾。” “cheers!”布莱恩举杯,众人都站起来,殷亦桀抱着我站起来,我……玉壶冰说:“大家随意了,我妹性格随意,大家自己招呼自己,别客气。酒不够了找恩少!” 一句话将刚才略略正式的气氛打破了,大家起哄,开始揭锅、下菜,觥筹交错,开始喝酒。 男生居多,酒成箱的灌,他们都很高兴,我看着舒服;但他们是我的电影,我只是看着。 这成了我以后一个很大的习惯:让很多人快乐在我周围,我看着,感受快乐。 殷亦桀抱着我坐下,我们一桌比较热闹杂乱。 布莱恩和爸爸都不离开,玉壶冰和十二哥也不离开,米饭和郑璟仁不离开,廖亮也不走。 张敏和舒服在旁边忙碌着,冉桦也来打杂放菜捞菜,爸爸让他们也吃。 他们也吃,我们也吃,乱糟糟,热闹。 狗还往这里挤,爸爸说今儿我生日,不许它爸拘着它。 所以,我们一桌还有狗,数量大,成员复杂……我自己能吃,殷亦桀非要喂,我自己吃,自己吃,自己吃……玉壶冰看不下去了,说:“殷少,我妹没忘记怎么吃饭,能不能拜托你别这么霸道?你非要她再抗议一次?你逼她发火呢?逗她开心也比逼她生气强。” 十二哥也附和:“小可人能力比谁都强,要尊重她。小可人,你坐十二哥这边来……” 殷亦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愿意,他喜欢喂我吃饭。 我说:“我自己吃,要不都凉了。” 吃得慢饭凉了,我偶尔吃饭打盹,他们这么劝我的。 爸爸挥挥手,道:“米饭,给你姐拿双鞋子来。晚上凉,穿鞋子也暖和一些。” 廖亮总算找到词儿了,说:“长时间坐着,很容易造成血液循环不畅,身子不舒服,脑子……” “噗……”有人笑喷。 风乱吹,热气球摇晃,光影左右摆动,情况不稳定。 米饭找来双软底平跟鞋,在这里舒服。 殷亦桀看了半天,还是不愿意,比狗还委屈。 爸爸哄他:“你抱一整天了,歇会儿吧。可人也在你身边没走远,你干嘛跟孩子似的倔强。” “孩子似的!”大家点头附和,很同意。 那边老六他们一桌还起哄,没听见啥就起哄,大笑。 我知道爸爸说的不是我,大家都一会儿站一会儿坐捞吃的,我也站起来,捞……殷亦桀忙拉着我的手说:“小心烫!风往咱这边呢,这都是蒸汽……” 风换了个方向,往布莱恩那边吹,红火锅辣的他猛咳嗽,连教训殷亦桀都没顾上,少了一场嘴仗。 三哥和十二哥给我捞了一些,爸爸给我捞了一些,米饭给我捞了一些……廖亮捧腹大笑:“桀桀也吃不了这么多,你们当妆可人是猪啊!啊啊啊!冉--桦!我跟你没完!我说的有错吗?妆可人是大人,她吃什么自己知道,这是火锅,热着好吃,你们搞什么哟。妆可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追着冉桦狠狠打,打到我身边来。 我说:“你帮我。” 廖亮摸摸肚子,痛苦的慷慨道:“妆可人,咱是闺蜜……好!我帮定你了!这么多人宠着你,我不吃亏,我吃的是火锅!” 她早就开始抢了,已经吃的饱饱。 看着廖亮衣服上的油渍,我低头,吃自己的。他们会照顾自己,我只管自己吃好就行。 十二哥忽然说:“小可人,这么多吃不了,十二哥帮你吃一些,别撑坏了。夜里吃多了胃不消化,容易积食。” 说着话,从我跟前某个盘子里夹了一些吃了。 爸爸也怕我积食,帮我吃了一些;三哥怕我积食,帮我吃了一些;哥怕我积食,帮我吃了一些……我再抬头下筷子,面前空空,没了。 我咬着筷子,看殷亦桀:我要不要再吃? 殷亦桀放了些竹笋和蘑菇,说:“一会儿吃些清淡的,歇会儿吧。” 我点头,歇会儿好,我已经吃了许多,不饿。 忽然,眼前大亮一下,扭头看去,有人吃饱了,给篝火泼油,火堆烧得特别旺,火光冲天!狈缠着我们的腿绕绕绕,不知道是吃多了消化,还是心情好遛弯,或者得意的摆样子。 老六拍拍手,拿着麦克--不知何时有人放好音响。 老六依旧一身迷彩,背心,光着膀子,在火光映照下古铜色发亮,结实有力,说道: “篝火晚会第二个节目,放烟花!请胆子小的男生……” “哈哈哈!”众人大笑。 老六嗓门更高,麦克风的功劳,很古怪的说:“和胆子大的女生!……做好准备,在我说结束以前,不要乱来。” 众人愈发大笑,指着那个男生胆子小,很娘诶。胆子大的女生呃……殷亦桀忙拉着我,说:“一会儿再吃,先看烟花。以前看烟花吗?” 我……没这么看过,这么近。 有时候陪客人陪领导,我们在屋里吃饭,外头在放烟花,有。 殷亦桀搂着我,堵上我耳朵,说:“那就不听了,光看。花炮很吵,免得吵得头疼。” 我大概听到这句,抬头看他,眨眼,我不确定。 爸爸看着我们,摇头。 三哥狐狸眼眨一眨,说:“殷少,你完了。以前小可人见到你就弱智;现在你见到她就弱智。” 殷亦桀依旧捂着我耳朵,振振有词的辩解:“万一老六给我们来个惊喜,吓可儿一跳怎么办?” 我听不见他们斗嘴,就看……耳朵嗡嗡响,我略略张开嘴,缓解压力。 “隆隆隆!”一道黑光直冒天际,带着让人心颤的压力…… “啪……”极轻微的一声,烟花绽放,绚丽的花火中,有一行字: “可儿,我爱你!”很清晰,很……米饭摇头:“殷少,你总来这一招,美则美矣,审美疲劳了。” 廖亮点头,悄悄往老六他们那边溜,被冉桦一把捉住,教训……我听不见。 烟花又升起来,大大的圆圆的七彩的烟花,笼罩这一方天地,好大,好看。 又一个烟花,三环相套,光束相连,像个热气球。 又一个,三层,外层疏内层密,核心闪亮。 再一个,大大的蝴蝶,大,蓝色,连蝴蝶前面的须须也很清楚;后面还有小小的尾巴一样的小翅膀。 闪亮,欢腾,蝴蝶,烟花,好看。 再一个,中华虎凤蝶,亮丽的虎斑,栩栩如生。 尾巴上还有红色的圈圈,让人还以为是头。 烟花,烟花,烟花……放了大半个小时,看的眼花缭乱,数不过来了。 审美疲劳,我听到的。 不是不好看,是顾不上感叹。 但对我没影响,我的世界大多都是安静,我只是静静的看着。 老六和几个人合力抬出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大烟花,抬出来……放在一侧,麦克风说了句什么,殷亦桀把我耳朵捂得很紧,没听见。 老六说完话,布莱恩跑过去,还有铭风,三个人一块各点着一边,快速跑开。 这么隆重,他们都来了兴趣;我也睁着眼,看着。 第654章 空头支票,她伤不起了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过了二会儿,没动静;过了三会儿,没动静……我扭头看殷亦桀,他小心捂着我耳朵,不让我被吵了。 几个人蠢蠢欲动,议论纷纷,怀疑。 再扭头看,大大的烟花还是没动静,他们又不敢过去,太大了一个烟花,爆炸了不得了。 大家站着又等了大概……四五分钟,我耳朵被殷亦桀捂的耳鸣,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响声,总之是轰轰声一片,分不清。 我看别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二个人扛着枪比划,像要一枪崩了了事。 又有人阻拦,拉着他们讲道理解劝,比手画脚,又有人起哄,我什么都没听见。 大家拉扯琢磨了又四五分钟,我安静的世界快睡着了,有些人锅烧糊了,我鼻子能闻见。 又有人手忙脚乱的开始吃东西、关火,蜡烛碰倒了不少,廖亮跳脚,大概有人被蜡烛烫了,她增加了额外负担。 寻常在家谁磕伤碰伤她都会先跳脚,再治疗;她自己说,她是药剂师,不是医生,是药剂师!但她配的药好用,大家喜欢找她。 “轰隆隆隆……噗……”忽然低低的一阵闷响声,炮有了点动静。 殷亦桀捂着我耳朵都能听见,这声音和大大的烟花不配套,肯定不是捂着的原因;而是像空炮。 再看烟花,虽然噗了一声,模样还是好好的,一点没动静。 大家忙转身,看了个空把戏,扭头,继续吃饭。 “噗噗噗……”烟花又叫了几声,殷亦桀搂着我捂着我耳朵没动,一直静静的看着。 我看,一点都不要紧,静静的看一天都可以;安静,我舒服。 “噗!”火光闪现,像个小炮,小花炮。 有几个回头,看了一下,继续……站在桌子后面,面对着烟花看。 桌后位置不够,大家开始挤位子;锅里好吃的被人捞了,抢;有人干脆随意的吃起来,对烟花很失望很失望。 殷亦桀依旧安静的捂着我耳朵,我依旧安静的看着,风吹来,热气球摇晃,蜡烛熄灭不少。 “轰!轰!隆……” 一连串沉闷的震裂人苦胆的大炮响,像开山炮一样,震得地都摇动,热气球凌乱,树叶乱摇。 亮光一闪,恍如日光错乱降临夜空,亮的人睁不开眼。 “啪啦啦……”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高空响起,不吵,很安静,将刚才被震傻的心肝拉回来,目瞪口呆的盯着……半空中,在众人头顶,夺尽星星的光彩,亮丽的光芒,闪亮,明亮,就去一个亮,夺目,照亮夜空。 片刻之后,亮色变成雨后天晴色,纯净的让人心胸为之舒爽。 蓝色的光幕中,慢慢的闪出,是一行字: “可儿,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意!各位朋友,祝你们桃花节行桃花运,已昏的继续昏,未昏的赶紧昏!顺祝:所有看见及未看见该祝福的朋友:祝你们幸福快乐!” 烫金的字,在蓝色的背景下闪烁,耀眼夺目,烫在人心里。 金色,金色年华;蓝色,纯洁美丽;大红的双凤左右盘旋,喜气洋洋。 “轰!啪!”底下烟花绽放,将上面的字幕愈发衬托的高洁雅致,瑰丽无双。 “轰!啪!”又一个烟花,一个接一个,许多个烟花在字幕下绽放,直到字幕渐渐淡去,化作一缕浮云,消失于夜空,不见。 殷亦桀松开手,我耳朵嗡嗡嗡响个不停,头还抬着,看着,安静。 “啵……”殷亦桀重重的亲我的脸…… “哇!再来一个!kiss!”谁叫上了。 殷亦桀立刻给了个手势,我看见了,没懂。 殷亦桀拉着我回头,搂着我的腰,问:“喜欢吗?” 我说:“干嘛半天没动静?是不是坏掉了?” 布莱恩刚好奔回来,拉着我把我从殷亦桀怀里拽出来,揉着我脑门,得意洋洋的大笑: “可人,哥有时候很怀疑你是傻了还是装憨,不过挺好。不解风情,挺好!单纯,可爱,哥喜欢。” 我眨眼,没听懂,不解风情我数据中心没有,我大概没听过。 布莱恩侧身挡住殷亦桀,拉着我走到一边,将阿果揪出来,说: “刚那是逗大家玩呢,那是阿果遥控的。阿果最擅长这个,啊啊啊!阿果!快跑,要被群殴了!” 阿果气恼的大叫:“我帮你忙搞点气氛,你干嘛出卖我?啊……”钻进帐篷后,一溜烟跑了。 操场那边,还有个大大的壳子,烟花没了,放完了,遥控的,我……大家等了十几二十分钟,是阿果搞的飞机,这会儿阿果连露面都不敢了,狗要去把他揪出来。 老六拿着麦克风,出来,说:“刚才和大家开个玩笑,别介意啊。ok,now!let’s party!会唱歌的踊跃报名!会跳舞的踊跃报名!集体节目两个;surprise,tbd。dj,let’s begin!” 热气球飞行员和员工有些老外,老六中英文夹杂,话音刚落,音响里响起优美的旋律。 布莱恩担心我没吃饱,拉着我站在他和爸爸中间,还让我吃,说一会儿还有活动,要吃饱。 爸爸说:“可人,爸爸都没好好给你过过生日,来,让爸爸抱一下。” 我看布莱恩,这个感觉不太舒服,我听他的。 布莱恩皱眉,说:“爸你就算了吧,占可人失忆的便宜。 等可人恢复了记忆,她愿意让你抱,愿意在你怀里撒娇,愿意做什么,我都不管。 阴家的人,也给我自觉一些,别占便宜太过。若是让可儿做下后悔的事,我不介意揍扁你。 有本事就等可儿好了再拉手,我才懒得管。” 布莱恩话音不重,远的都没听见;但我们这边,大家都安静了一些。 我也能听懂,布莱恩的意思我能听懂,我不能让他担心,或者愧疚。 他因为可能的没保护好我让我受伤,已经很愧疚了,有时候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尤其是我头痛的时候。 所以我说:“哥,我听你话。” 布莱恩点头,说:“不是哥讨人嫌,非要管着你。是你失去了很重要的记忆,哥怕你以后记起来对今天所做的事又要痛苦难过。如果爸爸真的爱你,你能接受,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好男人呢,在场的都多得很,真爱你的人,不会介意等你三年五载,等你自己能做决定。” 殷亦桀手举得很高,说:“我就很爱可儿,我愿意等,给我排第一个。” 三哥手也举得很高,说:“我也很爱小可人,给我排第二个……我替我家的人报名。” 殷亦桀冷冷的瞪他,三哥挑着狐狸眼魅惑的回瞪:机会均等,人人有份。 布莱恩一个小弟来插嘴:“我也很爱……妆总,给我排第三个……我替我老大报名。”音乐声响起来,从民族音乐到节奏明快的舞曲……铭风抢到话筒,兴冲冲的道:“大家静一静,dj,轻一点,我现在宣布一件事,第一个surprise:哇噢!舞林大赛!” 大家跟着激动,鼓掌,起哄。 铭风更激动了,梆梆梆敲着空啤酒桶之类的,边大叫:“很精彩啊,相信我,很值得期待!优胜者,以及后面指定项目的优胜者,都可以获得妆总热情的拥抱一个!哇噢!传说中的桃花运,将从这里开始!妆总鸿运当头,获得她的拥抱,相信一定能……” 金色光芒闪过,狗站在铭风跟前,仰头大叫:“汪汪汪!” “啪啪啪啪啪!”众人一阵大笑,掌声响起来,口哨响起来,人……动起来! 铭风伸手给狗脑袋一下,斥骂:“你爸你妈早离婚了,少给我臭屁!在复婚之前,请你决定好自己站哪一方。如果和你爸站一边,就等着群殴吧,哈哈!决定和你妈站一边,就给我加油,给叔叔们加油,加油!让pk来的更激烈一些吧,挑个最好的爸爸!” 狗拽铭风的裤腿,不干,大叫。 布莱恩隔着火堆吼它:“狗腿你再没眼色我炖了你!” 狗灰溜溜的跑回来,趴在爸爸脚边,耷拉着脑袋,装委屈。 老六几个人又起哄,吵着谁先出来,竟然没人带头,没气氛。 郑璟仁抢到麦克风,说:“我……虽然已经有老婆了;但是……” 米饭要去揍他。 郑璟仁忙说:“我希望能桃花运更红一些,尽快和老婆结婚抱儿子。所以,我报名,我要求开场秀!” 米饭红着脸没话说,拉着我忸怩。 众人一起哄,郑璟仁叫了一首曲子,是一曲探戈。 他走过来深情款款的请米饭,米饭被大家推出去,应了。 二人没有着装场地简陋,跳的……看着不错。 布莱恩拉着我转了个方向,殷亦桀在我刚才站的位置旁边,手伸在半空,眼巴巴的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哼道:“再来小动作信不信我废了你?” 殷亦桀搓搓手,看我。 我没发现有什么大事,为谁不为谁,没要紧,我继续看郑璟仁和米饭跳舞,大家鼓掌起哄,已经跳完了。 铭风拿着麦克风说:“跳得好不好?” “不好!”众人起哄。 铭风说:“不好……你们说话要凭良心!如果被什么给蒙蔽了眼睛,是要遭报应的。好!我现在推荐一个人,跳的一定好,谁说不好我揍他!有请,十二少!真正的舞林王子,真人不露相啊!十二少,给个面子,妆总生日,你做哥哥的,啊炳哈……” 玉壶冰挤过去,抢麦克风,说:“我先来,不信我会输给他,他是我弟弟。” 老六又弄出一个麦克风,说:“你这歪理……不如这样,你们兄弟来一个,你跳女生,十二少跳男生,大家说,好不好?!噢噢!欢迎玉少跳女生,和十二少配舞!掌声啊,响起来!” 第655章 那柔和,天旋地转 大家又起哄,我恍惚能听来,十二哥腼腆,不便这样抛头露面。 十二哥就在我们这边,我扭头看他,他……走过来,眼神柔和,疼爱,这和布莱恩有些像。 我以前不大喜欢,但还好,能接受。 十二哥拉着我的手,问:“小可人,十二哥再带你跳一支舞,好不好?你以前也不熟悉,但跳起来很好看,也很放松。” “哇噢哇噢……”所有人都看过来,欢呼声震天,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来,吵。 “可儿,一会儿跟我跳。”殷亦桀被挡在后面,高声冷酷的和我说。 “十二哥一向疼我。”我说,爸爸疼我,我能为他忍;十二哥疼我,我也能忍,稍稍忍着。 十二哥脸略略一红,弯腰行了个骑士礼。 我眨眼,点头……我扭头看布莱恩。 布莱恩得意的笑道:“去吧,我也听说十二少舞跳得好,但一直没机会欣赏。十二少,刚才比武你没上,这会儿可不能偷工减料啊!” 十二哥给他恭敬的行个礼,很温雅贵气,牵着我的手出来。 场地不算大,也不小,我看过别人跳舞,这地方绰绰有余。 操场很平整,我记忆中没跳过舞,大致看着还可以。 热气球的光又高又亮,火光热情温暖,烛光,无数的红烛,摇曳着脑袋,在唱歌。 三哥跑去帮dj打碟,我听不懂放的什么,但感觉舒服。 耳畔十二哥说:“和你平时一样,放松……闭上眼也行,随着我的手和你的感觉转动,就是最美的。” 我点头,我听话。 优美的音乐,像白色的梨花开放,像红色的桃花,汇聚成一行字,看着很舒服,舒服。 十二哥拉着我的手起舞,脚跟着旋转……有种柔和舒缓的感觉,舒服。 我半闭着眼睛,不看什么,耳朵里十二哥不时提醒我,又把裙角抓起来塞到我手里,慢慢的旋转、旋转……只剩下音乐,和旋转……我的世界,除了有颜色,也开始有感觉,会动。 安静的世界动起来,一样的舒服。 我睁开眼,看着十二哥,我说:“十二哥,你是我哥哥。” 十二哥手握紧了一下,点头道:“你有三个哥哥,不论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论你记得不记得,都会在你身边。你不一定要笑,不一定要哭,快乐的代价是痛苦;你只要放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感觉舒服就可以了。” 我,点头,抿了下嘴唇,这么多人,只有十二哥从来不叫我做什么,我说什么他都支持……和布莱恩一样好。 十二哥抱了我一下,身上都是温暖和柔和,帅气……我没有以前的不适,一举一动都随着他的提点,脚步转动,不想,只是随意。 偶尔踩了他的脚,十二哥不会说我。 “哇噢……金童玉女,这才是绝配啊……”许久没听到的人声,低低的冒出一句,叹息。 “十二少,舞林盟主,这一战赢了,吼吼!”角落里又有人冒出一句,打破沉寂。 人群还是没有热闹起来,安静,给了我安静的世界,我感觉舒服。 “可儿累了,你准备跳多久啊!可儿,小心头晕,该休……” “殷少你是不是太当自己一回事了?小可人头晕了自己会不知道?妨碍她自由,小心挨揍!” “可儿……已经跳了两支……这都第三支了,不累吗?” 安静中,一个人大声嘀咕,他好像很不满意,酸溜溜。 但我没觉得不舒服,身上少有的动起来,十二哥的手也很温柔……我不那么怕温柔了,他是我十二哥。 “太美了!真是桃花盛开,蝶绕蜂缠,无与伦比啊。”谁又酸溜溜的嘀咕一句。 “顺着十二哥的手旋转,不停的转,直到十二哥扶着你停下……”十二哥声音不大,但清晰。 我听话的转,转,转……十二哥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换手,转……音乐戛然而止,十二哥还没收手,就是要我继续不停的转。 我头有些晕晕,但还还,继续…… “哇噢……赞了!”声音渐渐大起来,稀稀拉拉有人鼓掌。 耳边脚步声响起,殷亦桀忽然拉着我抱在怀里,急忙问:“可儿,累了吗?头难受不?” 十二哥慢慢松手,我抓了抓头发,头发有些乱了,头没事。 “殷少你有没有这么夸张啊,破坏气氛!” “殷少你严重违规,明明十二少第一,应该他抱的……” “殷少,注意民意,注意舆论,注意形象。能跳你也来一支,跳得不好要罚!” 乱哄哄,布莱恩过来拉我,他下手很用力,我一下就能认出来。 扭头,我挣挣……殷亦桀在布莱恩凌厉的眼神下松手,抿着嘴,不甘,看我。 我低头,说:“哥……” 布莱恩冷哼一声,不理。 殷亦桀一咬牙,冷冷的说道:“好,让可儿休息一下,下一个是我!” “啪啪啪啪!”群情振奋,热情高涨,欢呼声掌声都响起来。 布莱恩拉着我下去,说:“来个集体舞大家一起玩,我看藏族蒙古族锅庄什么的就不错,大家都来。” dj换了曲子,立刻响起草原嘹亮的歌声,高原雄浑的琴声,节奏明快,让人轻松。 他们都进去围着火堆跳舞,布莱恩一定要我休息,我就休息。 眯着眼,忽然看见廖亮竟然没吼叫,悄悄跑去找铭风。 我闭眼休闲,他们经常一块,不用我操心。 爸爸高兴的拉着我坐在身边,笑道:“可人,你跳舞比妈妈好看,再高兴一点就更好了。” 我身上有些热乎,将披肩拿下来给爸爸,我说:“他们都围着火堆跳舞,爸爸也去玩玩。” 爸爸拉着我的手,说:“不了,爸爸老了,坐着看看就行。年轻的时候和你妈妈在家跳舞,后来再也不跳了,提不起兴致。可人,累了吗?寻常这会儿都该睡觉了。” 我抬头,眨眨眼,摇头,还好,我说:“我不累,爸爸累了可以先休息。” 一群围过来,闹哄哄要拽爸爸去,说爸爸老当益壮,骑马坐热气球都和大家一样。 爸爸说什么都不肯去,拉着我嘘寒问暖,很慈祥,很疼我。 殷亦桀看了我好一会儿,大家默契的拦着不让他过来。 布莱恩让爸爸看着我,不许殷亦桀碰到。 我喝了点茶,闭目歇了一会儿,还是很舒服。 睁开眼,大家还在跳舞,围着火堆,笑着闹着,有的人不会,跟着别人胡乱的扭动,很开心。 米饭和郑璟仁也在跳舞,走二步,踏一下,手脚舞动;再走,忽然大家都飞快的朝着火堆靠过去,一边高呼:“啊啊啊!” 一会儿到处都热闹起来,跳着舞着火旺旺的烧着……布莱恩过来,坐在我身边,看我。 我眨眼,说:“哥,你怎么不去玩?” 布莱恩宠溺的看着我说:“哥看着你最放心,等你歇息好了,一会儿拉着你跳,好不好?” 我……听哥的。 布莱恩说:“不想跳就不去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别过完生日头疼。” 老六的大喇叭打断了我的话,音乐停下来,大家一起起哄……老六拿着麦克风高喊:“各位!镑位,好消息!第二个特别节目:来了!话说,妆小姐貌美如花,聪明可爱;老大人开金口:非文武双全之人,如何当的护花使者?因此……下一个节目,比武招亲。规则是,谁能夺得第一,可以得到妆小姐拥抱一个,及大礼一份。至于她的人,再议!现在,守擂方:殷少;攻擂方……” 铭风拿着麦克风,气势雄壮的应道:“攻擂方……我会派出最强大的阵容,所有有志之士请到我这里踊跃报名,被我点名的不得推辞。年轻人!请拿出你们的血性!江山美人,神秘好礼,都在等着你!来吧,将擂主踢下台,天下就是你的!” 大家顿时闹成一片,笑的吵的乐的,闹哄哄。 有人问:“殷少舞还没跳呢。” 老六鄙视他:“他破坏规矩了让他跳什么?‘比武’招亲,有本事你揍他一顿,还给你送礼!” 铭风说:“我们先有请白天比武第一的……金刚,你来,先教训教训擂主,让他破坏规矩。” 铭风小弟,身量和十二哥差不多,平时安静的和舒服差不多,注意不到他的存在;这会儿站出来,看着和黑夜的豹子差不多,浑身充满神秘的力量,可以隐可以显,不容小觑。 十二哥在我身旁坐下,我们一块看着,爸爸饶有兴味的也看着。 殷亦桀从人群里出来,神情冷酷,一点不怕;扭头瞄我一眼,深邃的期待。 大家都看我……他们总看我,没要紧的。 殷亦桀穿着红色衬衣,头发整齐,腰杆挺直着,看着很舒服,站在火堆一边,冷冷的点头,道:“比武就比武,输了不许再来捣乱。” 金刚淡漠的点头,无所谓的点点头,手一比:请。 大家都认真的看着,火堆这边挡住的人,都跑过去凑近一点看的清楚一点。 他们白天就想看殷亦桀打架了,现在很快起哄鼓掌,几个人退到火堆跟前都没注意。 那边殷亦桀也手一比,邀请,开打。 二个人绕着兜了一圈,谁都没动手。 大家唏嘘一声,不热闹。 爸爸和我说:“可人,你能看懂吗?殷亦桀灵活,假动作多,迷惑性大,刚才一走场就看出来了。金刚隐蔽性好,爆发力强,是保镖里面的前锋,负责清扫障碍,是个难得的人才。谈氏很看重你,给你派的都是精兵强将。他们对上了,一下子还真说不好谁赢谁输。” 第656章 冷酷的豹子 我点头,说:“爸爸,我不喜欢打架。” 爸爸说:“那就不看了,他们年轻人不服气想分个高下,让他们打。你闭上眼睛歇会儿,一会儿打完了爸爸叫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张敏坐在我跟前,端着一碗醪糟汤圆,透着鸡蛋清香,来的很及时。 我不饿,但我不想要爸爸担心,我还是接过来吃了,一碗汤汤水水我还能吃了。 醪糟醇香,汤圆滑腻,鸡蛋蛋白如玉蛋黄金黄,味道不错,还有一点药,我都吃完了。 那边殷亦桀不知道和金刚走了几圈,大家都有些不耐烦鼓噪了,忽然殷亦桀先动手,一掌斜斜的酷酷的劈过去,看似不经意,力道却像锋利的刀子。 “好!”众人一声喝采。 金刚理都不理,很奇怪的转到殷亦桀身侧发掌的方位,脚飞快踢起…… “好!”大家激动了。 殷亦桀胳膊一转,像跳舞一样轻柔的转回来,化掌为抓,对着金刚的脚踝直掏他的经脉……瞬息,变化很快,两人出招速度越来越快,众人来不及叫,都瞪大眼睛看着。 金刚神色一直很安静,毫不变色,脚腕凌空一转,对着殷亦桀的手踢出去,身子诡异的侧过来,右脚凌空飞起提出,整个人都飞起来,顺势斜向后……殷亦桀一抓要落空,也后空翻凌空而起,双腿爆发…… “乓乓乓!”四腿相踢,金刚手以逸待劳,应了殷亦桀一抓一掌,还有虚影无数,看不清。 大家都看傻了,没人叫好没人起哄……二人错身而过,金刚翻身落地,手腕一抖,转身……殷亦桀手在地上轻轻一点,转个身,转身,对上金刚,眸子依旧冷酷,身上什么都没有。 金刚身上也什么都没有。 二人对视,金刚平静的犹如不存在,又危险的像豹子;殷亦桀冷酷,毫无畏惧,抖抖脚踝,准备再来,随时准备…… “哇,竟然势均力敌!”铭风笑道。 “这让我觉得很可怕,无论哪一个我都未必吃得消。”老六拿着麦克风做广告。 “这就完了?”大家此起彼伏的疑问,这才一招,就完了? “金刚赢了,他完全可以在落地的时候继续,那个时间够他把对方打倒好几次。”爸爸说。 大家扭头看这边,有些人眼光灼热,不知道看什么。 “他没出全力。”冉桦摸摸脸,崇拜的说。 “好了,再好都没用,比不过人家一个阴谋。功夫好比不过枪,枪好比不过人多……下一个。” 布莱恩挥挥手,不想让大家再说了。 我低头,不知道他们比出了个什么,但打架我总是不大喜欢,看不懂也和我无关。 老六拿着麦克风道:“恩少发话了,取消这一场,那么,下一场……” “下一个特别节目……秧歌!”铭风麦克风卡了,憋了很久才高喊。 扭秧歌?这个节目……大家都好奇了,我低下头,有些困了。 困的没来由,大概是布莱恩心情不好,对殷亦桀很不满,我有些难受。 布莱恩总高兴不起来,事情就一定很严重,我……少有的烦闷。 殷亦桀,带给我的,很多,不只是五彩的颜色。 操场上,响起锣鼓铙钹的声音,咚咚锵,咚咚咚锵锵……一会儿来了几个人,穿的大红大绿,腰里别着鲜艳绸子,头上戴着帽子……脚上穿着布鞋,晃着头扭着身子一刻不停,很喜气。 领头的,是廖亮!脸上抹着大红的胭脂,像个小丑。 周围大家笑闹成一团,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廖亮从腰上拿出一个大头娃娃面具,往脸上一戴,愈发喜气。 这下愈发有人笑趴下了。 那边有人抬着锣鼓拿着铙钹过来,往边上一放,音响停了,现场的锣鼓敲敲打打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锵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隆咚锵!” 我瞌睡和安静都被打发了,瞪眼,看着廖亮在我跟前不仅跳舞,还照着故事内容做样子。 她的样子……很好看,真的。 廖亮,大概扭过秧歌,不像我跳舞那么生疏;而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意思,这只是一种方式。 四五个穿鲜艳衣服的人都过来,在我面前扭,扭,扭…… “大家说,这秧歌扭得好不好?”老六忽然拿着麦克风大喊。 “好!”众人看的热闹,起哄。 “那么,下一个集体节目:扭--秧--”铭风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听不见了。 刚才围着篝火跳锅庄,他们还喜欢,这会儿则有说不出的感觉,都在起哄。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很喜欢或者推崇,但不知道缘故。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唉今天是个好日子……” 廖亮大嗓门开唱了,唱的很原声态,愈发喜庆,和她的秧歌有一比。 大家一块儿鼓掌,就是没人跟着跳。 廖亮调门一转,接着唱:“今天是个好日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没怎么听人唱过歌,不知道这两首截然不同的歌是怎么串到一块儿的。 廖亮唱的得意,哈哈大笑。 鼓声一换,吉他二胡响起来,三哥背着吉他,十二哥拉着小提琴,还有个人,拉二胡,胡乱搞。 廖亮一闭眼一睁眼,继续扭着秧歌唱。 廖亮拖着我的手起来,她唱的认真,和寻常不太一样;我就跟着她站起来。 她是我记得的唯一一个人,她对我有种特殊的力量,就像我只能听她随便乱喊而觉得舒服。 她拉住我边唱边转,这个秧歌扭得真是奇绝。 廖亮一定要我也跟着扭,我不会。 廖亮像十二哥带我跳舞一样让我跟着她就行。 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扭秧歌。 步子很简单,随着锣鼓特别敲出的节奏,我能跟上。 廖亮哈哈大笑,周围的人都跟着鼓掌。 我们扭着秧歌转到铭风跟前……廖亮抢了麦克风,对我说: “妆可人,今天……我是最荣幸的!不论你遗忘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不论你失去了什么,你也永远都有我!一年三百六十日,我陪你三百六十日!快乐,不只是爱情,还有我!失忆,也可以快乐!有我,希望能增加一点你的快乐!幸福!下面,希望所有爱妆可人的,都来和我们一块扭秧歌,哈哈!扭秧歌,是最轻松快乐的事,不要觉得这是农***动。觉得也没关系,放下你的面子和架子,来吧!” “来吧!”老六高喊一声,率先走出来,笨拙的跟着扭起来…… “噗通!”那边有人扭着……绊了自己的脚,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廖亮捧腹大笑,脚下愈发扭得欢实、得意洋洋,比丰收了还要高兴,拉着我嘴也不停: “扭呀扭呀扭秧歌;挥起彩带扭秧歌,扭呀扭呀像条龙,扭呀扭呀像彩虹,你也扭,我也扭,你也扭,我也扭,扭呀扭呀扭呀扭……” 爸爸忙过来拉着我,笑道:“廖亮,你别让可人扭了,小心一会儿头晕。” 廖亮拉了爸爸一把,大笑:“老大你也来,妆可人过生日,你功劳最大,哈哈!” 爸爸脸色暗了一下,我和廖亮都没反应,我只是随着廖亮乱扭,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爸爸一咬牙,道:“好!我也来!可人,妈妈以前是县文化团的一枝花,那个秧歌才扭得好;爸爸也学过一阵子哟。二十五年了,我这老骨头……” 布莱恩扭的像街舞,转过来拉着我笑:“可人,你跳什么都好看,哥真高兴。” 殷亦桀也……跳舞了! 他一跳,周围的人都看他,地上摔倒的也爬起来,围着他打转。 殷亦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大红彩绸,先跳了一段很热情的恰恰,不等众人回过神来,立刻甩着大红彩绸,学着廖亮的样子,舞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片! 殷亦桀扭秧歌像干活的农民,脸色还是酷酷的,一点也不在乎人家笑他,还让那几个穿着鲜艳衣服的人教他。 布莱恩冷哼一声,鄙视,继续跳着街舞一类秧歌的拉着我,搞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廖亮。 爸爸扭了几下,样子……爸爸个子比我高不了多少,但骨架大又很胖,扭起来……很喜庆。 别人看着笑,爸爸喘了一下,连红扑扑的,拉着我笑: “可人,爸爸扭的还行吗?廖亮,你给我指导一下,寻常没事……恩儿,咱在家弄个秧歌队,早起和可人一块扭秧歌。” 廖亮呵呵大笑,道:“你放轻松,放轻松……对,跟着我的脚步……everyone!注意脚步,总共就这几步,横跨,退步,横跨,进步……哒哒哒哒……妆可人你跟我数,一二三四……” 殷亦桀挤过来,冷不防拉着我就往人群里钻。 我踉踉跄跄,靠在他身边,他脸上抹了胭脂,很喜气的样子,和过节一样。 布莱恩往这边冲,讨厌殷亦桀。 爸爸忙拉着他,说:“好了,让他们玩去吧;可人不舒服了会回来的。一个男人肯为她放下身段,已经很难得了。” 布莱恩黑着脸,接过人家递过来的桶往火堆里一泼…… “轰!”火星四溅,差点烧着人;火堆顿时光芒万丈,亮如白昼。 热气球在风里摇晃,这会儿已经不引人注意了。 操场上大家扭作一堆,什么样子的都有,还是有人腿脚打拌,不会摔跤也差不多,大家笑作一堆。 第657章 过家家,恋恋爱 三哥和十二哥也扭秧歌,十二哥穿着白衬衣西裤皮鞋,扭起来……像六十年代文艺青年。 十二哥也看我,脸上没有别人的笑闹或者不愿意,扭得也很好。 殷亦桀手里带子一挥,冷酷的道:“看谁呢?” 我不解的看他:我随便看看,为什么不高兴? 殷亦桀飞快的亲我脸,说:“咱们一块扭,不看别人,不许走神。” 我说:“十二哥比你跳得好,他的样子很天地人和自然之神韵;你……” 殷亦桀还是挡着不让我看别人,冷冷的问:“我怎么样?” 我说:“你这个样子,不舒服。” 殷亦桀眸子暗了一下,抿着嘴唇,看着我。 我眨眼,他就是有些不大舒服,十二哥才舒服。 “哈哈!失宠喽!”廖亮神奇的从哪里钻出来,身上装了机栝似的不停扭着,也不累。 殷亦桀不理她,手轻轻将我一带,换了个方向,免得她抢人。 我转过来,刚好对着十二哥,十二哥也过来了,看着我笑着,和布莱恩一样疼爱的眼神也笑。 廖亮笑了个前仰后合,指着殷亦桀说不出话来,脚踩到绸子,差点绊倒。 殷亦桀回头,鼻子里哼哧的都是冷气,脚下一转,将我挡住。 我被他带的晕晕,胡乱扭。 一会儿又对上十二哥,地方不太大,不时都能遇到。 殷亦桀自己……和布莱恩很像,自己给自己气受,气咻咻,扭的愈发不自然,但是他脸上,有和廖亮一样的……廖亮戴着大头娃娃面具,还是比他喜气一些;但殷亦桀也很喜气。 殷亦桀看着喜气,我也就不那么不舒服了,随着他随意的扭着,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扭了一会儿,殷亦桀看着熟练多了,能像廖亮一样带着我,只是他的样子……不一会儿,好多人停下来围着我们,看殷亦桀,边看边笑,嘿嘿偷笑,呵呵大笑,哈哈狂笑! “我觉得他们有点像老夫老妻在扭秧歌。”有人评论。 “啪啪啪!”鼓掌,凌乱的。 “还不累吗?”布莱恩走过来,不悦的问我,不悦的看殷亦桀。 布莱恩看殷亦桀的神情很不满意甚至很厌恶。 殷亦桀忙停下来,搂着我,有些担心又执着的搂着我,问:“哥问你累不累呢,累吗?” 我已经不辨东南西北,晕乎了一下--不是不舒服那种晕乎,而是被他带着扭秧歌扭的,但是我还能感觉到布莱恩的不悦,我说:“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了。哥,我不要紧。” 布莱恩很利落的拉着我走开,边数落: “不舒服早该说了,刚才那么吵,万一头痛怎么办?玩不够我们明儿再玩嘛。哥给你放假,玩够了再说;下回不许一下子玩的狠了,记住没?” 我点头,记住了。 是他,殷亦桀要拉着我扭秧歌,是廖亮拉着我要扭秧歌,我没想拒绝嘛。 殷亦桀凑过来,替我求情:“大哥,可儿难得开心一些,让她玩够啊……啊啊……” 布莱恩回头瞪了他一眼,喊道:“米饭,陪可人去休息,今儿闹够了!” 扭秧歌众人已经停下来,dj换了轻音乐,舒缓柔和,很催眠。 那边还有人弹吉他,来回拨着同一根弦,单调孤单。 其他人都在休息,各自围着笑闹。 米饭跑过来,脸红扑扑,意犹未尽,笑道:“哥,姐身体好着呢,让她再玩会儿……” 布莱恩狠瞪她,斥责道:“你要玩自己玩,让可人先休息。都十二点了,明儿再玩会少了吗?可人,想休息吗?明晚,继续篝火晚会,让你玩个够,好不好?” 殷亦桀在一旁蠢蠢欲动,我看了看那边,大家还在玩,但我……真的没所谓,点头,我说:“听哥的。哥也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张敏和廖亮都自觉的过来,准备照顾我到躺进被窝,寻常我睡觉她们都陪着,习惯了。 殷亦桀举手:“我照顾可儿,你们玩你们的吧。可儿,我一会儿给你讲故事,听着听着就睡……” 布莱恩跳脚:“可人不是婴幼儿,你准备把她当萝莉养呢?再靠近可人三步之内,我揍你!” 殷亦桀抿着嘴唇,冷酷深邃的眸子里满是不甘和不愿意,又不能使强,很郁卒。 “大舅哥!炳哈哈!”玉壶冰狐狸一般大笑,乐不可支。 “布莱恩,好样的!支持你!”很多人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我没说话,低头,和米饭、张敏去楼里一个地方梳洗,还有临时的浴室,不冷。 收拾完出来,他们又乐上了,没有女生,他们开始掰腕,打赌,算赌账……算赌账,他们赌我今天笑不笑,现在有人输了有人赢,偷偷算赌账。 还有人赌殷亦桀能否求婚成功,有人输有人赢……闹哄哄,我缓缓经过,到我帐篷去,睡觉。 我的世界,虽然有了些变化,总体上,还是安静。 帐篷很大,放着大床,米饭张捷她们和我一个帐子睡,但她们还要去玩。 布莱恩不肯我去,我就睡觉,没要紧的。 闭上眼,他脸上还有胭脂,我抿着嘴,睡了。 一觉睡醒,已经九点,我很能睡。 米饭廖亮睡得正酣,打着或轻或重的呼噜,不知道她们昨晚玩到几点,凌晨几点睡的。 看她们脸上的笑容,玩的一定很开心。 开心,她们开心,我看着也很舒服。 张敏睁开眼,过来帮我起床,她一向细心,照顾我很周到又从不多话,我也很舒服。 换了寻常的休闲衣服,穿着休闲鞋,刚盖住脚背,轻便舒服;袜子比鞋子多一些,穿到脚踝;我走出帐篷,出去梳洗。 殷亦桀,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很休闲的衣服,还是那么冷酷。 太阳暖暖的照在枝头,照在地上,也照在他脸上…… 他脸上有暖暖的光泽,充满春的希望。 我眼睛扫过操场上,热气球不见了,很多帐篷也不见了,车子也少了一些。 我舒了口气,山里的空气比家里好,感觉清新一些。 山里的景象,也自然随意的多,比家里另有一种味道。 殷亦桀走过来,握着我的手,十指交缠,紧紧的握着,将我搂在怀里。 他怀里很舒服,但是手……我有些痛,不大舒服,我挣了一下。 他松开手,将我手握在手心,紧搂着我。 这样还舒服一些,我靠在他怀里,扭头看那边,太阳不太刺眼,底下有些树,葱绿一片,不开花。 “睡得好吗?”殷亦桀在我耳边低声问。 “嗯……你起得很早。”我少有的打招呼,少但我知道;见了他我不大一样,就不一样吧。 “等着看你……他们早的都走了,玉少和十二少让我带话,问你什么时候去他们家玩;林奶奶有些想你。可儿,咱们是先出去玩呢,还是先去玉府玩?”殷亦桀问我。 嗯……我看张敏,说:“那个……问哥吧。我先去梳洗。” 张敏站在一旁正等着,她很称职。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走开,边和张敏说:“我来照顾可儿,你自己随便吧。” 我被殷亦桀牵着,无可无不可,就跟着他,在小房间里收拾。 这里条件简陋一些,该有的东西还都有,抹脸的还是我寻常用的那些东西,虽然不太在意,但总归熟悉。 殷亦桀一样样往我脸上抹,手指冰凉,手心温暖,温柔细心;一会儿又给我脖子抹。 我仰头,看着他,眨眼。 殷亦桀低头,亲下我的脸,笑道:“这个样子,勾引我哦。” 我眨眼,没懂。 拾掇了好一阵子,才弄完了,殷亦桀给我把头发梳起来,用发卡卡好。做这些他似乎都很熟练,我感觉还好,就由着他了。 殷亦桀牵着我出来,狗哼哼哼立刻扑上来;夜里殷亦桀不让它和我睡,说它是长大了是大男人,所以早上一见我狗就很激动。 殷亦桀打狗,不像很用力很认真的样子,一边训斥:“妈妈刚洗完脸,不许弄脏了!你一会儿洗完澡再让妈妈抱。” 狗不愿意,绕着我们兜圈圈,很像驴拉磨,它很喜欢这样兜。兜了好几圈,殷亦桀已经牵着我来到学校后面的小山顶。 山不大,还站了些人,老六和几个哥们都在这里,但没有昨天多。 布莱恩也在,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知道他问我情况,我点头,说:“没事。哥怎么在这里?” 布莱恩有些好奇的看我,小眼睛瞪的大大,吐了口气,说: “这里坐着喝酒打牌多爽,你若是好了……也不定喜欢。饿了吗?咱们一会儿回去吃早饭。” 我嗯了一声,这个总有他们考虑,我不操心。 站在一旁石头上看,山下有很多田地,有些地方太阳没晒到,一片阴影;晒到的地方反光,鲜嫩鲜嫩的金灿灿,是油菜花和秧苗。 田里有些人在劳作,不能算早了。田间偶尔有个小山包或者土堆,像小岛一样孤立着,上面有新坟花圈。这几日是清明节,我大概知道。 看了一会儿,舒服送来一些点心来吃。 他们都吃过了,殷亦桀就喂我吃,蛋黄给狗吃。 我们下山的时候,整个操场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廖亮揉着眼睛米饭打着哈欠,没睡够。 布莱恩大手一挥,大家回城。 第一季度季报出来了,上市公司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情,他还要去忙;我也想去给他帮忙,因为很多事儿我最熟悉。 殷亦桀说:“大哥,我带着可儿,和爸爸一道出去玩呗;你大权独揽,不好吗?” 我看了一下,爸爸不在这里,二三十个人,张亚龙也不在,赵辙亮几个也不在。 第658章 女强人,她也是个正常人 布莱恩看我们一眼,哼一声,过来和我说: “自己多加小心,他是个靠不住的人,不许让他骗了。爸爸他们坐热气球玩去了,一会儿降到哪里还不知道。你若是想和哥回去,现在就走;若是想再玩玩,就让米饭!饼来!苞着你姐,张敏你也是,跟着可人,陪她四处转转。” 大家背后都说布莱恩成大妈了,每次都交代一大圈,很罗嗦。但他对我就是这样。 廖亮从洗手间出来,大喊:“为什么没有我?” 布莱恩的车子都开出来了,说:“你该回家看看了,一年到头没好生给你放几天假。你妈昨儿打电话,说你男朋友……他什么意思?” 布莱恩站在车子旁边又不上去,看着廖亮很认真。 廖亮嘟了嘟嘴,耸耸肩,叹一口气,说: “我房子车子都给他买了,他刚好遇上一个比我好的女孩,比我长得漂亮,比我温柔妩媚,比我听话,比我陪着他……” 冉桦抬着一个箱子过来,拍了廖亮一下,嘲笑道: “那你昨天还那么高兴,反常呢?还是释放?我跟你说了,妆可人女强人不要紧。你跟她学,你男人早晚受不了。怎么样?” 米饭鄙视冉桦,精神起来,搂着廖亮的肩头安慰她: “什么女强人,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了?我们廖亮哪里不好,长得漂亮不会老吗?廖亮不够体贴吗?多好的女孩!” 布莱恩过来,无意间站在我身边,问:“那你还准备和他好吗?还是分手?你自己想好,要怎么样跟我说,跟冉桦说也行,不会让你吃亏的。感情的事,勉强不来,靠不住的男人就早点甩掉,找个更好的更靠得住的。若是看上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你和可人是同学也是姐妹,只要你高兴,我就像看到可人高兴;你不用顾虑什么。” 廖亮红了眼圈,点点头,错开所有人的视线,说:“我没什么。我知道,他喜欢以前那个没什么能力还指望他爸爸帮我找工作的廖亮。我嘻嘻哈哈没成算,他大男子主义就稳当了;他能很好的疼我照顾我,对我妈也好。但是……我现在出成果了,也有钱了,没时间陪他……妈的这几年说多少次了,要和我上床。我说我同学都后悔结婚夜里没事做,我们留点事做不好吗?我……我妈说的……反正,那女人在我新房,我知道……装修的时候,我没空……” 一直开开心心昨夜还嘻嘻哈哈的廖亮,难过的低下头,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春光依旧暖融融,高大的槐树挡住了我们这,风吹过,有些阴凉。 我们都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感情的事,断断续续的我听到过一些片段,但我不懂。 看着廖亮,我说:“他不好,就不喜欢他;他好,就让让他。”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亲一下,道:“按说,是可儿的事耽搁了你,我对此抱歉。但你有才能,出成果是早晚的事;若是男人因为你不肯婚前和他上床就出轨,这种男人你可以休了。” 布莱恩挑眉鄙视他,哼道:“交给你了,解决不好我跟你算账。还有,别指望诱哄可人,出一点儿差错我爆了你!廖亮,天大的事我们一块扛,坚强一点。回家看看,空了还过来。我先回去有些事要处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可人,这几天自己多注意,别搞得头疼了;不舒服就给哥打电话回家。” 嗯,我点头,布莱恩总算吩咐完开车走了,示意廖亮坐他后头冉桦的车。 廖亮犹豫再三,还是跟着走了,但说好最晚明天还来跟着我。 我没什么安慰的,我不会,就让她走了。 我们这里很快就剩下四台车子十多个人,远远的能看见热气球不知道从哪里降落到哪里。 殷亦桀抱着我上车,让我继续睡觉,补觉。 我和别人不大一样,要睡十个小时以上,那就睡。 鸟儿在叫,蜂儿缠绕,我睁开眼,落花满怀,我在殷亦桀怀里。 落英缤纷,如雪如云,头顶身上底下,到处都是各色的花瓣。 我身上披着外套,殷亦桀抱着我坐着;爸爸在不远处和几个人挖坑,赌钱;米饭和张敏,逗狗玩。 没有别人,很安静,很舒服。 “醒了?”殷亦桀将我唇上的花瓣捡走,低头亲了我一下,很轻,像花瓣落下来。 我眨了下眼睛,嗯了一声,扭头看爸爸,我说:“爸爸,哥不让你赌博的。” 爸爸回过头来,朗声笑道:“爸爸没赌博,和大家闹着玩呢。你要做爸爸小避家了?” 没赌博就好,我们家的管家,是……张珏。 别的一人分一块,管事;他管钱,每个月给我一个账单,布莱恩签字,我签字,大家就都有钱花了。 我说:“让米饭给你管家。” 爸爸丢了牌过来,笑道:“爸爸喜欢你管家哦,米饭管的少,你管的多,顺便帮爸爸也管家。” 这个,就复杂了,没听懂,我下来……坐着影响智力;虽然我智力受限制,寻常也懂一些。 殷亦桀牵着我转一转,说:“你应该说,让妈妈给爸爸管家。” 我……不管了,他们大概在说笑,不管不管。 这里一大片大大大片都是花海,和昨天在热气球上看的……我说:“是昨天看到的地方吗?那个有字儿的地方……都是花儿。” 殷亦桀点头,说:“休息一天,明天出发,咱们换个地方去玩,好不好?” 我说:“只要哥同意,就听你的。爸爸,你也很喜欢玩,和我们一块吗?” 爸爸很高兴,说:“恩儿忙,让我陪你。可人,将来记起以前的事了,能不能也这么对爸爸?” 米饭丢了狗插嘴:“爸爸,你就别为难姐了,难道还要她给你发个誓?你自己都知道不对,就不能要求姐的。加油吧,努力让姐看到,不论现在还是将来,都能对你好。” 爸撇嘴,不满意:“你以前不敢这么和爸爸说话的,都是和廖亮那丫头学坏了。” 米饭过来拉着我就走,哼道:“你不做坏事我拿什么说你?你们两个,都要好好面壁思过,悔过从新,要不然……哼哼,哥不在还有我。老爸,别说我狠心哦。” 爸爸和殷亦桀在后面干瞪眼,将廖亮怨了很多遍。 廖亮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也不能说回来,因为我也是四处乱逛,不知道逛到哪里了。 这里有栋小院,背后有个浮云寺,旁边有条河,就叫河,没别的名字。 廖亮一来狗就接出去了,大叫,很热情。 我看是没人理它的缘故。 院子里有个别致的秋千,扶手上爬满了藤蔓。 殷亦桀抱着我坐在秋千上打盹儿;米饭和张敏在厨房弄清明果,像包饺子一样包起来蒸;爸爸和郑璟仁他们跑浮云寺烧香去了;铭风一旁看他的小本本,阿果已经走了;狗,就没人玩。 廖亮跟着狗进来,兴冲冲的笑了一下,她眼睛有些肿,一笑眼睛都看不清了。 等她把东西在屋里放下出来,米饭和张敏都蹦出来了,拉着她在梧桐树下问长问短。 看样子事情不大顺利,她的事儿我记得;殷亦桀也有些认真,我能感觉出来。 廖亮,不想说,顾左右而言他,但神色越来越不自然;倔强中绝对有委屈,越倔强的人越这样。 殷亦桀扶着我下了秋千,我过去搂着廖亮肩头,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是你。” 廖亮忽然哇的一声,靠在我肩头就哭起来,很伤心;和当初爸妈见到我的时候很像,哭的,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她是廖亮,她不舒服了,我想让她高兴一点,她是明亮高兴的。 廖亮在我肩头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很久,很难过。 殷亦桀比了个手势,我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廖亮愈发哭的酸楚,我能清楚感觉到,甚至鼻子也酸酸,想流什么东西。 “哟,这是怎么了?大姑娘上花轿啊?”爸爸心情很好,烧完香回来了。 米饭忙给他打手势,偷偷跺脚,警告。 爸爸愣了一下神,摇头,掏出一个东西给我看:“皈依证。” 米饭一把抢过去,瞪着眼看,很好奇的问爸爸:“爸爸,你出家了?!怎么没剃头?” 爸爸一把将皈依证抢回来,依旧给我看,哼道:“我这是俗家弟子,不出家,叫居士。”他和我吗嘻哈惯了,或者坐牢时间久了,那种老大的气息,很淡。 我抱着廖亮看爸爸皈依证,法号:无为?!清净无为?清静无为?一字之差一佛一道大不相同。 我说:“爸爸,你信佛还是信道?这个大师很强悍。” 米饭拍手笑道:“居士……爸爸你很新潮耶。李白青莲居士,白居易香山居士,李清照六安居士,唐伯虎六如居士,苏轼东坡居士,东坡肉……欧阳修六一居士……” 廖亮大笑:“老大你提前过六一节吗?五一还没到呢。哈哈……” 所有人愕然,一哭一笑,不需要有转换的……跨度,或者空间吗?酝酿情绪也需要时间的吧。 廖亮抬头,我看她,她看我,捂着我的脸,左边胳膊一抬……抹泪;右边胳膊一抬……抹泪,大笑: “去他妈的分手!又不是永别,我哭个屁啊!他妈的女人,竟然敢要我的房子,哼!” 开了个头,廖亮又火了。 我们都安静的听她将原由,廖亮咬牙切齿愤恨道:“我车子送他是念在旧情的份儿上,我高兴!她竟然怂恿他妈的臭男人怀疑我品行不正已经**因此骗他结婚,说我几个朋友都是这样的,我***妈的!妆可人,我总算理解你当年的心情了,被人冤枉,真的不好受!苗苗十年前的事,她竟然翻出来说,还说……” 第659章 男人思考的部位 廖亮咬牙,脸红,说不出口。 米饭赶紧轰人,将男生都轰走,女生好说话,她好听内幕。 我说:“过去的事,理他做什么。他欺负你,我去教训他。” 廖亮用力的拍我肩头,道:“不用!我不会输给他的!***,她竟然敢说我就算现在和我男朋友上床那都是修补的处xxx膜。他妈的竟然就相信那女的,不知道她什么本事,哄得他团团转,竟然就真的要我的房子,还要我给二百万,否则要将咱们的事儿说出去,爆料。我妈的爆他妈的头!我有个屁料让他好爆的!不信我爆他xx花!” 廖亮越说越激动,脸通红,恶狠狠的咒骂,脏话连篇,咬牙切齿,很爽快。 我静静的等她说的差不多了,才说:“那个女的不好,男的也不好,回头和他好好谈谈。铭风,约他。” 殷亦桀过来,把我拉开,示意廖亮坐下,说道:“你男朋友我看还可以,估计被搞糊涂了,是个糊涂人。这样吧,这事儿交给我,回头还给你一个可靠的男人,怎么样?” 廖亮恨道:“离了他我还能活!妈的!不要他!房子不给他,车子也不给他!老大是混黑社会的那又怎样?他能爆出什么料来!我性格懒散但从不多嘴,你们放心,我没在外头胡说;再说了,你们的事儿我也不清楚,我都爆不出什么料,他蹦跶个鸟啊!没脑子的混球!” 铭风从哪里钻出来,给我使眼色,让我稍安勿躁。 我知道稍安勿躁,但廖亮的事,我不能让她难过;问别人讹诈的也从来都不是好人,我就是要教训他,不喜欢那种人。 殷亦桀冷冷的劝廖亮,东拉西扯。 廖亮愈发暴怒,吼道:“他妈的男人都是用裤裆思考的!他以前去美容院我就当不知道,我当不知道!他竟然变本加厉,妈的当我脑残吗?我不是要养他,我是觉得买房买车我有能力就我买了,他妈的觉得丢脸就别开着我的车出去嫖!有本事他上公车xxoo去!野战我也不管……” 廖亮骂急了,难听话说了好多,我说:“你把大家都给骂了。” 廖亮哼道:“你男人就是个色胚,花花公子……哼!花花公子浪子回头金不换还能接受,妈的他算个屁啊,还敢跟我拽!风哥,爆了他!我看他还能个什么。” 铭风给我使眼色,这会儿别答话,搭什么她往下说什么。 殷亦桀搂着我,神色冷静了一些,也示意我先别说话。 一会儿舒服和人家端出清明果,热热的香香,挺好吃。 廖亮趴在上面大吃特吃,一会儿吃了个抱抱,扭头惊道:“我带的粽子,我妈包的,靠!傍忘了。” 殷亦桀说:“女孩子,出口干净点。他烂人,你要搞的和他一样烂?看我们这好男人多多,喜欢那个回头我……” 廖亮噎了一嘴吃的,连连摆手,喝了口茶忙不迭的反驳:“我没发现你们哪个好的。好吧,布莱恩不错,恋妹狂,太狂了。说实话,若不是他,妆可人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样。妆可人,你福气不错,有个好哥哥,哦……还有个好妹妹,怎么地也能替你挡挡。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当年那么可怜的时候,就没个人管你,还一块推你;所以这也没什么稀罕的。锦上添花的事儿人爱干,雪中送炭……” 米饭一口清明果塞她嘴里,哼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再说就过了。你现在其实不错了,比我强多了,有自己的事业;我是没能力……爸你不用那么看我,要不是哥罩着我,我估计比罗饭她们好不到哪儿去。好吧,姐……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值得人羡慕。” 郑璟仁在一旁给殷亦桀挤眉弄眼,骄傲。 米饭照着他头敲了一下,哼哼。 廖亮埋头,点头,附和:“这男人就是欠揍!你以前对米饭也一般,别以为现在卖乖就能掩盖过去。如果是我,哼!妆可人,将这男人休了!男人都欠抽!” “典型失恋综合症。”铭风淡淡的总结了一句。 廖亮暴跳起来要和他吵架,她现在就是个马蜂窝,不能捅。 张敏忙按住她,少有的开口说道:“你先冷静冷静,事情九曲十八弯,没到跟前别急着下论断,也别将一船人都打翻了。” 廖亮不忿,抱着粽子开始大吃,吃到一半才想起给我剥一个。 舒服早给我剥好放跟前,殷亦桀又想喂我,我自己吃。 我喜欢先吃糯米,吃到一半吃肉,再吃糯米,到最后才吃栗子。 糯米黏腻,肉是另一种腻,栗子稍干,包在粽子里煮的渗了油进去口感正好,这样吃最舒服。 爸爸和米饭都盯着殷亦桀,他不能和我强。 殷亦桀给我又放了个粽子,说:“廖亮,什么都不说了,咱们先去旅游,这事儿交给冉桦去办,没问题的话等咱回来再说,如何?呃,要不要请他一块?出去旅旅游增进感情……” 廖亮跳起来,连带撞翻了一排的碗碟,她没看见,连连呸呸呸,道:“和他增进感情?嚇!别花搅我了!我们谈了六年了!认识十年了!他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我还跟他增进什么?!” 廖亮句句高音,音调拔得高,一般人望尘莫及。 我听得耳朵嗡嗡嗡,不知道是不是蜜蜂在叫。 爸爸打圆场,道:“还是先冷静吧,都冷静一段时间。虽然感情不能用认识时间来衡量,但有些东西也不是一时急的来的。让人先查查那女的怎么回事,敢跟我们叫板,胆子很大。” 我说:“无知者无畏。” 殷亦桀笑,搂着我说:“可儿,你能不能别总蹦这么经典的句子?让人接不下去了。” 我说:“无知者无畏。” 一桌人笑喷。 铭风指着我说:“妆总毫无表情的说笑话……呵呵……” 我埋头继续吃粽子,板栗咸肉粽子,好吃,很熟悉的味道,我少有熟悉的东西。 出门玩,对我没大的区别,我甚至是陪着他们出来的,我只是个名义、借口。 从东南开始,名山大川名胜古迹,渐渐往西南进发。 西部和背部还比较冷,我们就略等等,先在暖和的地方逗留够了。 本来提议出国的,但出国不方便布莱恩和玉壶冰有空了和我们一块玩,因此,暂时我们还是在国内溜达。 周游列国,齐楚吴越,三山五岳,历史名城。 我只看到,殷亦桀很疼爱我也很体贴;我还看到一样,但他们不许我讲,还想方设法限制:投资机会。 我手头有不少于五百亿,需要不停的投资,不停的获利,不停的……他们都不许我提这个,布莱恩也让我休假,我就闭眼休息。 “可儿,看这个好看不?”殷亦桀拿着一套衣服过来,在我跟前晃。 我睁开眼瞅瞅,民族服装,民族风格,也不觉得好看不好看,看着不难受罢了。 我们现在在阳朔,有一圈房子,都住着我们的人。 山清水秀,适合打盹。 看了一眼,我依旧闭上眼睛,安静的歇一歇。 我的世界,色彩多了一些,空白少了一些,但多半时候依旧安静。 “可儿,有不舒服吗?”殷亦桀将衣服丢一边,关心的问。我摇头,不是,就是这样。殷亦桀将我抱起来,搂着怀里,问:“可儿,除了工作,你没别的事儿做了?衣服啊,玩啊,看电影啊,爬爬山啊……看廖亮她们又去玩了。咱们明天去抛绣球,怎么样?” 抛绣球,在这里呆了几天,我知道他们到大榕树下学刘三姐的样子给阿牛哥抛绣球定姻缘。 大榕树上挂满了绣球,和其他地方差不多,不是挂锁就是绑红绳,到了这里就是抛绣球,特有的中国文化。 爸爸还在黄山给我们挂了几个铜锁,什么青铜锁情铜锁,搞得殷亦桀非拉着我跟他挂一个。 我当时叫了一句“无为”,搞的爸爸三天不大理我。 跟前一丛凤尾竹,长的正好,堪比家里的芭蕉丛而另有味道。 我们坐着吊椅里,阳光洒在凤尾竹上,半明半暗,很抒情的样子。 这里到处都是榕树,到处都是树荫,日稍斜,几乎处处阴凉。 五月天了,殷亦桀还总给我穿厚外套,抗议无效。 我就看凤尾竹,不理他。 殷亦桀不甘心,说:“听说大榕树下抛绣球很灵验的,可儿……不喜欢一直和我在一起吗?”边说他边装很深情款款的样子,米饭说他装萌。 我不搭理他的鬼话,半闭着眼睛,说:“你意思不抛那个绣球就不灵了?” 这种鬼话,成天有人说,什么在我们这里烧香灵,我们这卦灵,我们这菩萨灵,之类。 爸爸每次都给人家送很多钱,很暴发户。 我们说还不如把钱捐给学校什么的;爸爸说,学校也要给,我们有钱,不在乎这么点,典型的暴发户。 后来说不通就不管了,我本来就不大管这个,只是明白这意思而已。 殷亦桀对我的话有些不受用,紧紧搂着我,揉,揉的我嗯嗯嗯…… 我说:“闲了给哥帮忙,哥很辛苦,一个人要负责那么多,有些张亚龙也不清楚,他是cio,不是ceo。” 殷亦桀咬我,和黔驴很像,第一回咬我我没觉得不舒服,他第二次还咬,第三次第四次……我还是没觉得不舒服,身上反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我记得哥说不许殷亦桀欺负我,我直觉他有欺负我的倾向,我说: “不要再咬我了,哥会生气的。承启酒店开业,你不帮忙吗?要不咱回去吧?我在家呆着。” 第660章 你是我的可儿 殷亦桀不大爽,凑着我耳畔低声嘀咕:“听哥的就不听我的了,可儿?你是我的可儿,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和哥过一辈子哦。可儿,让我吻一个,好不好?” 我说:“我要先听哥的,才能听你的。我不是傻子,你们不要总让我做什么听话之类。” 殷亦桀大手捏着我下巴,清冷的眸子,灰色,一抹灰色,很亮,看着我,充满异样的深邃。 我缓缓的眨眼,闭上。 他低头的样子,我习惯性--不知道哪里来的习惯,就是习惯性闭上眼,感觉舒服。 殷亦桀亲我额头,亲我鼻子,亲我的脸,一点点往下……软软的,柔柔的,带着他的香气,很舒服;我依旧闭着眼睛。 殷亦桀轻轻叹息,叹息,叹息……我嘴唇上,软软的,有一点更特殊的触感,更细腻香软,舔着我的嘴唇……殷亦桀有些发抖,颤抖,停在我嘴唇上,反复的舔舐……我嘴唇感觉奇怪,不是简单的舒服或者不舒服,是……我抿了下嘴唇,抿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啊!累死我了!”廖亮的大嗓门,照旧。 “那么多景点……看多了都一样。”米饭很疲惫的躺倒在一个吊椅里,连水都懒得喝。 殷亦桀赶紧抬头,将我搂着怀里,头闷在我肩窝,偷偷亲我脖子。 “那你别去啊。说多少回了,听谁一忽悠,说哪个景点有特色,和别的不同,你又要去。” 爸爸左手烟斗右手茶壶,从哪里回来了。小巧的紫砂壶,做工精致,泡的茶似乎也不错。 “不去就不是她……”郑璟仁一步转过来,忽然咦了一声,盯着我的脸暧昧的道,“殷少,念在我老婆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多有打搅,还请恕罪。” 他懒懒的靠在一根榕树根上,还装模作样的怕怕。 米饭眼皮都没抬,说:“殷少亲我姐又不是一次二次了,怕什么。若是有别的事要做……” 廖亮依旧大喊:“房事你不会进房去做啊。” 米饭喊的更大声:“不行!你骗我姐!我要告诉我哥,你竟然又做这么恶劣的事情,你你你你……罪无可恕!” 已经很累了,米饭还是竭尽全力喊得人尽皆知,殷亦桀刚做什么了;只有我不知道……我不是不知道,而是觉得,他亲一下我的脸,没这么惊天动地吧?电影电视里总有这样的情节,他们看电影,我瞄见了,还有脱光的。 殷亦桀抿着嘴,抬起头,冷酷的看着她,不怕。 “殷少,你又做什么好‘事’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殷亦桀脸色顿时一变,有些破功。 我看着他:没这么严重吧?殷亦桀使劲给我使眼色: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可儿我很可怜,帮帮我。 殷亦桀的神色,很可怜,我不知道他可怜什么。 我们都看着那边,布莱恩来了……这是个后院,没有围墙,前头是房子,我们住的;后面或者侧面,就是院子,山水,就在眼前,放眼望去都是山清水秀。 布莱恩站在我们身边,我跳下来,说:“哥……”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觉得他生气没必要。 布莱恩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瞪着殷亦桀,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殷亦桀也忙站起来,手抬了几下,不知道怎么解释。 布莱恩和他不大讲理,他也不大讲理,二个人对上……是宿敌,每次都这样。 殷亦桀每次都尽量避着他,或者巴望着他快走别来。 布莱恩知道他的意思,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冷哼一声,问:“你对可人做什么了?” 殷亦桀手尴尬的挠头,摇头:“我没做什么,就是……亲了一下,几下,好几下……” 布莱恩冷冷的瞪着他,咄咄逼人的追问:“哼!可人七情六欲不通,你想做什么?诱骗她?” 殷亦桀退了一步,看我,说:“想……肯定想,是个男人我肯定想,但我没有……” 布莱恩拉着我进屋,冷哼道:“别理他,思想不端正,不是个好东西。” 我紧跟着布莱恩的脚步进屋,身后廖亮惊呼:“好漂亮的衣服!”后面半句被殷亦桀的冷哼打断,再后面我被布莱恩带走,听不见了。 屋里有几个客人,还有个老外,金发碧眼的女孩,长得很舒服。 另外几个客人,都是寻常见的布莱恩的手下,大概把工作又搬到这来了。 布莱恩为了盯着我,是盯着殷亦桀,隔几天--一半对一半,回去几天,然后将重要的相关人员以开会的形式带出来,他说既能工作又能顾家,他很乐意这么折腾。 “hi,karen!我系tina!”老外美女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您好!”我点头。 看这架势她以前认识我,但我已经不认识她,我客气的打招呼。 “so-sorry!你还不可以记得以前的师情?”tina很遗憾的看着我,眸子蓝汪汪像大海天空。 bule是忧郁的颜色,用在她的眼睛里这一刻比较贴切,但我觉得其实……没必要,我还可以的。 “对不起。”我说,布莱恩让我这样说的,如果我把人家忘记了,要说对不起,我有记住。 tina的蓝眼睛水汪汪,看着我说: “never-mind。不记得不要紧哦,我才graduate,tracy让我过来help。我papa支持我到中国工作一段时间,啊,我系来找你哦。from-now-on,你系我的boss哈!” 她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清楚,眼睛眨呀眨,很期待,像很多人一样,期待着我的offer去hire她。 我看布莱恩,现在没有这么high-level的工作,他准备拿tina怎么办? 布莱恩耸耸肩,撇嘴,速度很快的说:“让她先跟着你玩一阵子吧。她在美国工作了几年,那边的经验很丰富;但国内的情况不同,我们有些还不需要美国的东西,而要考虑国情。” 老外在国内工作的情况现在不少,像jona就是一个,但大多是先在跨国公司国内分公司工作,然后视情况而定。 像这种直接到我一个纯中国血统的公司工作,似乎不多见。 我公司,我收下的公司,虽然有些和谈氏合作,好吧,和谈氏合作也是纯中国血统。 洋文化和先进的管理理念,并非万灵药,丢过去就能用的。 布莱恩的意思我听懂了,点头,我听哥的。 tina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跟不太上,对中文的理解力,比jona差多了。 布莱恩收到我的意思,说道:“tina,不如你和karen先磨合一阵子,回头再给你安排合适的职位,ok?” tina摇头:“我系来工作的,karen在on-vacation,不能打搅她。” 不知道她理解上哪里出了问题,我说:“那你先适应一段时间中国的生活怎么样?比如你的中文还不是太过硬,需要熟悉;中国的tradition、culture也需要熟悉。跟着我,可以先了解大概情况,闲了也可以看很多东西,我才能判断你究竟适合做什么。” 我还需要和tracy谈谈,为什么让她来,而且事先都没跟我打招呼。 我眼前不是特别缺人,布莱恩手下一部分黑社会的工作不能交给外人做的。 tracy不是莽撞的人,忽然让tina来,一定有缘故。 “我觉得,tina跟着大哥比较合适。大哥一个人忙里忙外,很不容易。让tina从高级秘书做起,很多事情上手最快。暂时的……” 殷亦桀站在门口,酷酷的建议没说完,就被布莱恩瞪的将后半句话噎下去了。 他不甘心的悄悄往我身边蹭,蹭,蹭……布莱恩瞪着他,眼里喷火,不像寻常的样子,而是……有什么事,我能猜到的就这么多。 “我说认真的,这挺好啊……”殷亦桀薄唇开启,冷酷的,怕怕,他很怕布莱恩,不完全装的,是真的有些害怕。 他自己的话说,大舅哥手握生杀大权,一定要小心应对。 “我回头跟你算账。可人,你……” 布莱恩扶着额头,看见tina就头大,忍了忍,说,“tina,你先和karen呆在一块,帮她处理一些事情,ok?米饭!傍你介绍个新秘书,以后可人的事情你可以分一部分给karen,顺便教教她。” 米饭和廖亮赶紧蹦出来,很大方端庄的和tina打招呼,浑然不是刚才的样子,也不累了。 我安静的看着一场电影,没有旁白,部分情节我没看懂。 将tina打发给米饭,其他人交给冉桦,布莱恩揪着殷亦桀一旁“切磋”去了。 廖亮拉着我嘀嘀咕咕唧唧歪歪,说这个景点如何好看,抱怨人多、累,一会儿拿着相机给我看照片。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男女之事。我虽然不懂情,但关系我能搞清楚。 比如说廖亮看似开心,但反常的开心,就是不开心;因为她和男朋友闹烦了。 tina忽然来,是不是也又类似的问题?布莱恩忽然对殷亦桀发火,殷亦桀反应清楚,那个提议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难道? 脚步匆匆,爸爸跑来拉着我就走,烟斗不知道丢哪了。 廖亮好奇,紧跟着我就走,一边问。 爸爸急道:“恩儿不知道干嘛这么大火,和殷亦桀打得狠了,可别出事。殷亦桀不能出血,可人每次都担心他,哪怕他打得过恩儿……两人都不能有事……可人快去看看。” 第661章 纷纷扰扰的尘世 跟着爸爸,我忽然顿住,不想去了。 他们每次都这样,打来打去做什么;又不能打死人,那还不如不打。 想,我想……又不能违逆了布莱恩,他是我哥;又不能打得殷亦桀怎么样,心里感觉不好受,这么着……我头痛,头痛……站在凤尾竹跟前,我摇头,说:“我不去了。” 我真的不去了,这样一出戏,很无趣。 殷亦桀总是捣鬼出点子,想方设法弄这弄那,比如种花什么的,我有些并不喜欢,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还舒服,和他在一块还好,所以忍着;哥总是生那么大气,我自己知道是非的,他没必要。 他们总这么搞,究竟要搞到什么时候? 我有我自己的世界,不要别人指手画脚! 爸爸还拉我,我扭头,往屋里走,边很认真的告诉他:“再拉我,就别怪我,我不傻!” 爸爸力气大,使劲拉我,很着急很激动的样子,非要我去劝架。 廖亮看着我,忙插话:“你是不是头痛?看这样子就不舒服。老大,别拉了!再拉妆可人头还痛,你们都折磨死她算了!她很正常,除了部分失忆,她比谁都正常,你不用逼她!” 我头痛,布莱恩说过,爸爸担心他的独子比什么都要紧,我不过是……廖亮说的,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大家才对我好。 这个我无所谓,但爸爸这个样子让我很不舒服,头痛! 我头好痛!靶觉头脑里有东西要变成胶状物,一边膨胀,就会这样,裂开似的痛! 当水结冰的时候,能胀裂自来水管道;大概头脑里什么东西凝结,亦能将我头胀开,就像种子发芽。 爸爸有些不甘心,但我眼睛有些花了,头痛……我说:“廖亮,给我药……” 我不要再痛的起不来,然后看他们一副伤心的样子,好像特别为我担心难过……想起这些我都头痛,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假的! 头痛,我不要!请让我留在我自己的世界,远离这些纷扰! 我安静的世界,去哪里了?我找不到,我无论如何努力……我伸手四处乱找……不,这个人我不喜欢,我使劲的挣扎,我不要他碰我,我说:“离我远点。” 有人说我无情,我是无情,那又如何?离我远点,不要来打搅,我只能做这么多。 廖亮偶尔和我抱怨,我身家几百亿,连想做什么都做不到。 我要工作,我能做那个,大家都不让。 我对这些山山水水就这样,不觉得哪个好又哪个不好;我只需要安静,哪怕给我一间斗室,他们却总是很热情的让我出游。 回头……又要我签单。 我签字的时候,知道是哪些,我不傻。 我是无情的,我的世界不需要情。 张敏忙拿了药过来,还有薄荷茶,我能感觉到她干爽的气息,能认出她来,我蹲在地上--爸爸还不让我回去,只能这么僵持。 我蹲在地上,吃药…… “啪……”耳畔传来低微的声音,但我听不清了,我头痛,痛的我已经顾不得什么…… “妆可人!” “小可人!” “karen!” 胡乱喊成一片,我只记得似乎我倒地了,或者我手里的被子摔了,或者是都摔了……别的,就再也不知道。 我愿长睡不复醒,让我就这么继续睡吧。 我所求不多,但我不想醒来。 头痛,还很痛……愈发痛。 痛中,我依稀听见布莱恩暴怒的血管突突的跳,我恍惚看见殷亦桀灰色的眸子里满是不甘,我似乎听见廖亮大嗓门大吼大叫,将所有人都赶走……但是,我……我就这么……我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我不需要知道,我不觉得该知道。 我就是这样,头痛着,周围的世界依旧喧闹着。 我大概是世上最富有的女人,但我没有自己的世界,我遗失了……有人打开我的世界,放进来一些颜色;我看着舒服,或者没有“很”不舒服,就放任了。 等到有一天,我想重新寻回自己安静世界的时候,我,找不到了。 头好痛,痛的,有些麻木了……我在痛里习惯了痛,似乎,我的世界都快成痛了。 我努力的,我寻常还能看见的安静世界,在这一刻,却离我越来越远。 是啊,寻常没事的时候,我不是还能安静吗?这一刻……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事实如此……过了许久,亦或是一瞬间,外面依稀安静下来,只剩下,廖亮的大嗓门。 廖亮的大嗓门,是一个钥匙,总能打开我的……似乎打开了我安静的世界,我慢慢找到了它的方向。 头痛,有些凝固了,我的世界,在廖亮特殊的大喊大叫下,渐渐的开始安静。 这很奇怪,奇怪的就这么发生了。 渐渐的,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我躺在舒适的卧室里,头痛还在继续,但我能忍受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揉搓着我脑子,但我能清醒,能安静,安静的品味这份痛。 缓缓的睁开眼,夕阳斜晖,从窗棂照进来,薄薄的灰尘,于其间跳动。 屋里,有安静的味道。 不论到哪里,他们都会将我的居处弄得很舒服,蓝色,淡色,近乎安静。 但我想,我之安静与否,更多的与此无关;但我亦不在乎。 门开了,一线亮光照进来,一些低低的说话声,我现在能忍了。 门关上,熟悉的脚步声,廖亮走到我身边,叫;“妆可人。” 我……睁开眼,看她。 她最近心情不大好,我知道。 她坐着我床头,问我:“躺着还是起来靠着?给你抹点药吧。” 我犹豫了一下,没主意。 对这类事情,我大多没主意,任由他们闹腾。 我只关心企业的事情,也算不上太关心,但稍微惦记一些。 廖亮还是扶着我起来,喂我吃药,边叹道:“他们打死了才好,你理他做什么?你呀,看似无情却有情。他们呢,听着有情却无情,说是你最亲的人,一个二个不关心你的状况,总闹腾。跟你说,有钱人,感情九分假;穷人,感情五分假。我就不知道了,我才和男朋友闹分手,为什么就有人跳出来给我介绍对象?我还没想男人到这地步!” 听她抱怨,我头稍稍舒服了一些,我说:“钱就是一串数字,情就是一串000。0放在1前头,什么都不是;0放在1后头,让1看着特有钱。事实上,还是什么都不是。我不想这么多人跟着我四处转,回家吧。还是你跟着我在树林里转转,还安静些。tina,让她先跟着米饭,我不想她跟着我;跟她应付,我不喜欢。” 我已经猜到tina怎么回事,也知道布莱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头痛,但我做不了什么。 望着夕阳落下,我只想世界这么安静着。 我不要什么抛绣球,什么逛景点,什么新衣服。 廖亮喂我吃完药,将我挪个方向给我按摩头,一遍继续唠叨:“说实话,你因为无情,所以理智了很多,快成一个修炼成精的机器人了。我就喜欢在你跟前呆着,按时的努力的工作,才能出成果。不过,妆可人……”她忽然很狡黠的看着我……我说:“你有话就直说,这个样子不适合你。” 她呵呵笑,得意的道:“我说实话了啊,别怪我蒙你。说实话呢……我觉得,那些药能舒缓神经;但对你的病,其实没什么用。”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笑的,我说:“因为我没病。” 廖亮一会儿又呵呵大笑了,手用力了一些,道: “你若不是偶尔头痛的要死,我也怀疑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比正常人还正常人。话说,白痴和天才相隔一线,你大概是个中典型。” 我说:“你觉得我是白痴?” 廖亮哼哧哼哧,呵呵笑道:“你是天才,但人家总当你白痴,其实他们才弱智。”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扯什么,不过我能陪着她胡说,因为她喜欢东东西西的胡说,我听着舒服。 门忽然推开,米饭走进来,屋外几个人探头探脑。 廖亮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怒气,她也挡住了我的视线,屋里暗了一些,门又关上了。 米饭端了一碗米粉一碗苦瓜醸放在床头,笑道:“廖亮,你知道大家给你取外号叫叫什么吗?” 廖亮给我按摩完了,边收拾边说道:“还能有什么,无非赵高董贤高力士之类,爱叫叫去。” 米饭搓着她脑门笑道:“不,这回改了,叫……廖莽亮,比王莽还厉害,矫诏……” 我说:“吃多了晚上都去省里吃,这个月费用减半。明天收拾,后天回家。” 米饭苦着脸看我,嘀咕:“自费可以吗?” 我说:“随你便,爱干嘛干嘛去。我,回家,几个上市公司要开股东大会,还好多事要做。大家不让我工作,很替我担心吗?天天让我睡觉……我不弱智。” “噗通……” “丬!”门大开,几个人摔进来,布莱恩,殷亦桀,爸爸……不知道谁压的谁,在做什么。 他们一直当我弱智,一直都这样;他们的戏码里,没有我的……我头有些痛,似乎不用去计较这些,不用管他。我低头,慢慢吃米粉。 这里的米粉味道不错,鲜香滑溜,酸菜豆子味道都比较特殊,米饭经常给我一小碗当点心。 我喜欢吃苦瓜,她亦给我换着花样弄来吃。 布莱恩爬起来,站在我身边,看着我问:“可人,好些了吗?” 殷亦桀躲在墙角,鼻青脸肿,眼巴巴的看着我。 第662章 床头吵床位和 爸爸也眼巴巴的看着我,他们都很担心我,我知道。 他们是我最亲密的人,我都知道。 我说:“我没事。” “咚!”有东西掉到米粉里。 我低头,继续吃。 爸爸忙挤过来解释:“他们都没事,你不用担心;他们脾气冲,喜欢打架,下次爸爸……” “都给我出去!”廖亮大嗓门,喊得整个阳朔的人都听得见,整个阳朔的狗都不敢乱叫。 布莱恩瞪着廖亮道:“廖亮,你别太过分了!你男朋友的事,不用找我们所有人发火!” 廖亮嗓门比他更大,吼道:“布莱恩,别以为你亲哥大少就很强了!我要为我的病人负责,这是医德!妆可人需要安静,需要自己的空间;她是天才,不是弱智;她想工作,你就不能拦着。你想大权独揽她不管,我也不管,妆可人,你自己说……” 闹哄哄,吵的我头痛,头愈发痛,才好点儿又痛开了。 我努力平静的说:“哥,你不生气,我就没事。殷亦桀,你不用太霸道了,我哥的事,他自己会操心。我们都操心自己的事,可以吗?” 殷亦桀忙挤过来抢着说:“可儿,你别难过;我没事,也没什么恶意的……” “殷亦桀!你给我出去!从今天开始我范氏不欢迎你!你可以打包走了。”布莱恩又火上了。 我低下头,或许我躲不了,他们还会吵到我跟前来,他们都关心我,都对我好…… “恩儿,殷少陪着可人好多了,你别……” “爸爸,我看在可人的份儿上,叫你一声爸爸;别不知道谁是你女儿!” “啊啊啊啊!一个二个的将她逼得头痛落泪就对她很好了?都是无情的人,是为你们自己的私心,让别人以为你们很好,根本不管妆可人的死活!”廖亮高嗓门大叫,门外围了很多人。 我头痛,很痛……低头,将饭菜丢一边,我将头埋在膝盖上、倒在床上……我堵上耳朵,我……挡不住这个世界的喧闹、无情的撕烂我安静世界。 我不知道怎么了,但就是头痛不止,从未有过新的头痛,翻江倒海,头痛欲裂,直想将脑子都抠出来甩掉…… “廖亮!” “都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要砍人了!” “可人!” “可儿……” 我努力堵上耳朵,什么都不要听,努力的,我听着耳朵嗡嗡的叫,青筋突突的跳,头痛如绞……我都听着,听着唯一的廖亮彪悍的吼叫,维持我一丝清醒。 痛,似乎能隔绝外界的喧扰,我感觉不那么讨厌了。 痛,我细细的数着,痛吧。 这是简单的痛,我在简单里找到了安静,安静的痛着吧。 简单而安静的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大概睡着了,大概没有,不知道,没有所谓的事。 熟悉的气息,带着紧张,和不安,在我身畔。 我睁开眼,是哥。 屋里没有点灯,宽大的窗,窗帘只拉了一层,透着淡淡的光。 我知道,廖亮总要我休息好,不让我休息的时候周围太亮。 我还知道,哥肯定非常不放心我,他在守着我。 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拉着哥的手,我说:“你不要太担心,我没事。” 布莱恩紧紧握着我的手,说:“你不要替哥担心才是,你这样哥很不放心。好吧,哥以后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让你为难了,好不好?你刚说要回家,还是在这里再呆呆?你要他留下吗?还是让他走?” 他很急切的一下子说好多话,唯恐错过什么。 我静静的听着,等他说完了,我说:“你是我哥,你替我考虑,我知道的。但我不是傻瓜,我自己也能考虑,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他,那样做我亦不赞同,但就这件事本身,他并无恶意亦没做错;最终的选择权还在你。你来这里,就让他走吧;你走了再让他来。家里的事情亦总得有个人照顾,都走了出事怎么办?那么大的规模,大大小小鱼龙混杂什么都有,前儿听说还要收购什么味精厂做新研发的鸡精还是什么。咱们基础还不稳,不能这样折腾,会折腾光光的。还有那些钱庄啊什么的,你不在铭风不在,谁镇场子?所以,回去吧,我闲了在家走走一样的。旅游,拍一堆照片;谁喜欢就给谁放假。新政策里有vacation成本可以税前列支,就让他们花吧。” 布莱恩晃着我的手,略略有些沉默,沉思,我就等着他。 布莱恩看着我,眼里很多的疼惜,和忧郁,道:“你脑子里尽是工作……好吧,哥也不逼着你了,你照着自己舒服的来好了。每天工作三五个小时,其他时间散散步,玩玩。” 我点头,那些其实没太所谓,只要大家都好就好了;但我不想看着我闲着没事,哥累的四处乱发脾气。 我说:“tina是个不错的女孩,我看着舒服;你就先别为难她。殷亦桀是个霸道的性子,什么都按着自己的意思去做,以为对别人很好,你和他说清楚便罢。” 布莱恩咬咬嘴唇,鼻子皱起来,不服气,不愿意。 他就是讨厌殷亦桀,因为殷亦桀总要和我在一起。 我说的话没人听,他们二个都不听,我就说别的: “刚廖亮说起她男朋友,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大对。这么些日子了,冉桦他们还没查出来?” 一个多月了都,难道是因为廖亮的事情,他们都没要紧?我的事情他们会跑很快,我知道。 布莱恩看着我,小眼睛眨巴,看不清神色,屋里偏暗,他脸色亦很暗。 他说:“廖亮怎么说?你很聪明的呢,猜出什么来了?” 我也没猜出什么,我说:“她说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似乎不是一个。她一直和我在一块儿,寻常不太接触外人。是谁这么消息灵通,还挤得上她的关系?我就感觉这事儿不大对。他男朋友我见过几次,感觉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人会变,但寻常变化不应该那么大。哥知道什么了?你告诉我吧,廖亮的事情,我要知道。” 布莱恩过去将窗帘拉开,路灯下殷亦桀靠在那里抽烟,不时望向我卧室这边。 他好瘦,和瘦高的灯柱靠在一起,看着愈发瘦,像是要变成灯塔了。 路灯,通常只照着别人,而照不亮自己脚下。 所以殷亦桀,神色暗暗的,冷酷的,像一幅孤独又桀骜的油画,抽着烟……能闻到他落寞的叹息。 很奇怪,我对他的感觉就是比别人多,比别人清晰。 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亲密到了旁人所不能及的地步,我对此不再怀疑。 但我也不能因此让布莱恩不高兴,布莱恩是我哥。 布莱恩背对着我看向窗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又将窗帘拉上,将屋里灯开了。 房间不太大,没有我家地方大,收拾的很整齐,开着灯,还好。 布莱恩靠在窗台上,问我:“你还记得胡岚吗?” 胡岚?想了好一会儿,我摇头,不记得。 布莱恩说:“胡岚給殷亦桀的哥生了个儿子,儿子归殷亦桀;报酬是胡氏继续存在。当初胡岚和殷亦桀演了一出戏,你生过一回气,后来你失忆了,和她就再没关系。但胡氏是殷氏手下的老家奴一类的帮佣,胡氏没绝,这不,又出来蹦跶了。胡岚有个妹妹,叫个……胡氲,我记得应该是这个名字。” 我说:“殷亦桀有儿子?他从来没说过。” 布莱恩摇头道:“他恨不能将什么都瞒着你,瞒着咱们,当咱们瞎子聋子呢。” 哦,那……似乎也不是,算了,我也不纠结这个,反正布莱恩对他什么都看不惯。 我说:“你的意思,是胡氲和廖亮的男朋友好上了,而且是有目的的。” 布莱恩鼻孔朝天,哼哼:“巧合的可能性也太小了,你能相信?胡氏是干什么的?黑社会。殷氏姓什么?阴。廖亮男朋友的讹诈,若是有胡氲爆料,或许真能爆出什么来,虽然咱不怕。所以啊……你以为哥今儿为什么这么生气,非要揍他!有本事这么久他都不吭一声。当初我就觉得不对,他就算没参与亦知道,要不我让他管他不管。阴家子孙,我见一回打一回!” 布莱恩扭头看了下身后,窗的方向,似乎准备再去揍殷亦桀一顿。 不过若是殷亦桀依旧这般脾性不改,什么都不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哥,你也别瞎琢磨了,和他好好谈谈,谈不拢了不理他就是,又何必总打架,给自己气受。” 布莱恩不同意,不爽,哼道:“你以为他会说呢?他的手段……爸说我比不上,你也比不上。虽然掏了一亿出来给大家,那简直是收买人心……哼!一堆汉奸!他零碎的投资还有不少,几百万上千万的,不下十处,对了……直运,投资额三千万,他一股独大,占60%,老六他们几个战友加起来才40%。” 我说:“那也没多少,不够数。”几千万,我们随时都有。 但布莱恩不同意,摇头道:“虽然和咱们大头没得比,但他留了后手,就知道他有多阴。” 布莱恩很生气,我忽然觉得,他一半是生气殷亦桀人不好,另一半是生气他搞不过殷亦桀,但这个我绝对不能说。 我说:“资产资金什么的就不说了,你去找他来,咱们谈谈。他说不说是他的事,和不和他谈是咱们的事。或许他真不知道,那是他……” “他妈……他妈还挺奇怪的约我,商量你们什么时候订婚和结婚。”布莱恩忽然怪怪的说。 第663章 沾花惹草,男性本能 我看着他,我有些愣了,他的意思,那个胡氲是殷亦桀他妈的托儿? 哦,本来就是,布莱恩没连在一块儿说,我差点搞糊涂了。 那这么说起来,他妈妈想要算计我?米饭闲了总这么和我灌输的。 我说:“结婚做什么?他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她做什么那么积极?” 布莱恩点头,过来坐我跟前,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说你像妈,我看她才生不出什么好儿子。” 说到这儿,布莱恩似乎愈发确定殷亦桀不是个好人,他的坚持很正确。 我……说:“哥,还是别猜了,叫他来,把话说开。我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 我不喜欢他总是霸道的什么事儿都做好,总惹哥生气;也不喜欢哥总讨厌他,这样容易将简单的事情搞复杂,最后对谁都没好处。 我说:“哥,你对他成见很深,这样甚至会影响你的判断。” 布莱恩不喜欢听这一句,不过看看我的样子,没有坚持,扭头走开的时候有些不高兴。 他的个子真的很小,让我觉得,他不该担这么重的担子。 殷氏的担子很重,殷亦桀对我的过去很不好;布莱恩都自觉的执着的挑在肩上,他总有一天会被压垮的。 但是这些我不敢说,布莱恩对我很好,他是我哥哥;我不想让他最后一个信赖的人都没有;感觉他是在白辛苦。 这些我都懂,虽然我不需要他这样,但他是我哥,他自己放不下;所以我只能受着。 布莱恩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 殷亦桀走过来,问我:“可儿,要不要出来透透气儿,这里的夜也很漂亮,别有一种味道。大哥,咱们出去走走吧?” 他叫着大哥,冷冷的声音里陪着小心,还有隐隐的压抑不甘。 布莱恩哼道:“可人有话和你说。可人,想在哪里?” 布莱恩口气里硝烟味儿很浓,这是一个心结,我劝不来。 想了想,我说:“哥,你定吧。” 我尽量让他随意一些、舒服一些;我尽量的听话,让他少些压力。 布莱恩沉吟片刻,说:“那就去河边吧,那边有个码头,这会儿应该没人了,拾掇一下还不错。铭风!让人去把那边埠头拾掇一下……” 铭风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总是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一叫就到,手里还拿着小电脑,应道:“埠头就算了,夜里万一掉水里不安全。那边有个亭子,让他们去一收拾就挺好。” 布莱恩挥挥手,隔着纱窗,能看见外头五六个人的样子,忙走开了。 我一向不管这些,收拾完出来的时候,走了十来分钟,果然见到一个亭子,很独立,很安静。 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想的,何以会单独建这么个亭子,周围甚至还有杂草;但夜里看来,却感觉很舒服,像这里本来就该有这么一座亭子。 四面都是山,阳朔虽然有些热闹,但隔了这么几步,转个弯,就感觉有些距离。 几十米远有条河,河水比较大,哗哗的声音,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时间,就如这水,流着;沙漏,也是这个样子。 殷亦桀早来了,在亭子边上抽烟,黝黑的夜里,看着还是那么孤单;哪怕周围有十来个人。 一轮弯月,已经西斜;天上无数星星,却照不亮夜。 一点多了,周围,无数的虫鸣,愈添了几分静谧。 铭风陪着我们一块过来,从街道到这里,很少见其他人。 铭风说阳朔的人这会儿都在酒吧,别的在床上。 我们,属于特殊的类型,我不喜欢酒吧的感觉。 大家坐下来,殷亦桀很想往我跟前坐,但布莱恩很坚决的将他瞪走,所以我们三个人像三方会谈一样坐在三个方向。 其他人自觉不自觉的都离远一些喝酒吹牛去,顺便保护我们;或者保护我们为主,喝酒吹牛只是打发时间而已,那是他们的事,我不管。 殷亦桀熄了烟,看着我,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布莱恩憋着一肚子气,喝闷酒,他看到殷亦桀就来气,状态最好的时候能好生说几句话,不好的时候就打架,能坐一块很难。 想了想,我先开口:“嗯……”我当面叫殷亦桀,没称呼,都是你我你我的叫。 这会儿我就对着他,说:“有些事情,咱们谈谈,开诚布公的谈谈。要不然不光是哥不高兴,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殷亦桀抿着嘴唇,看着我,没有点头和摇头,而是很难过,手里抓着烟盒,又想抽烟。他一个人的时候似乎能抽好多烟。 我说:“哥生气,就我来说吧。你是不是有个儿子?你哥的儿子?” 殷亦桀点头,道:“他是哥的儿子,两岁,在哥的名下;哥走了,我是他监护人。” 布莱恩停了一下,继续灌酒,他有时候将啤酒当水喝,能喝好多,生气的时候;但不醉。 我没管他,他能管自己;我自己会想,殷亦桀说的有够清楚,我也从来不关心这类事情,大概算不得欺瞒之类的,可以先不管了。 我说第二个问题:“找廖亮男朋友的女孩,你知道吗?” 殷亦桀忽然腰挺了一下,看着布莱恩,道:“大哥?我最近一直在忙可儿的事,那个……” 布莱恩指着他鼻子就骂:“你他妈的就知道骗我妹,骗我妹钱是不?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妈的我让你管这事儿的嘛,你干嘛撇那么干净?再来个不知道试试,从现在开始你就甭指望再见到可人。很多人问过我想和我家联姻,我妹不愁嫁!” 殷亦桀很郁闷的看我,他的神色,真的有些暗,大概和天色有关。 铭风让人在外头点了些蜡烛,亭子里还是偏暗。 我们几个没必要搞得很亮当枪靶子,铭风说的。 我看布莱恩,他就是生气,一开口就动气,对人有点儿过头了,但是……我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就说实话。哥替我担心,你不要再含混其辞,或者找借口,这很不明智。” 殷亦桀点头,叹了口气,低沉的说道:“哥去世前曾和妈长谈过一次,之后哥和我说过,要我小心我妈。我之前一直都很小心,但没发现什么。前些日子……” 布莱恩一个啤酒瓶丢过去,暴怒:“你他妈的罗里罗嗦没完了!大半夜我听你说废话!可人!睡觉去,以后有多远离他多远,我还就不信了,你非他不可!没有记忆没有快乐又如何?总强过让人家又算计一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人,走!” 布莱恩跳起来抓着我的手就往回拉。 殷亦桀接住酒瓶子,忙过来拦我们,边压着脾气解释:“大哥,你认真听我说完……好,我解决!” 布莱恩反肘揍过去,怒道:“又他妈的你解决,你能解决出个鸟!回头将我妹卖了还替你数钱!你很能耐是吗?当我们都傻子耍一回又一回。可人,你说要和他谈,哥听你的……” 殷亦桀还拦,布莱恩一脚踢过去,一边继续说:“现在这样子你也看见了,他就不是诚心的,没诚意,你先回去,回去睡觉,免得一会儿又头疼。铭风,送可人回去!” 布莱恩将我往外推,让我走;他大概准备继续打架。 我站在亭子边,有个台阶晃了一下……我忙让开一点,说: “哥,你不用打架,也不用赶我走。我的事儿,我会处理,我说过的,我不傻。殷亦桀,你的‘方式’,不光哥恼火,我也不喜欢。我和你在一块儿舒服,那是感觉;但你总当我弱智,和别人一样,这也是我的感觉。既然这样……” “不!可儿!”殷亦桀忙摇头喝止,不让我把话说出口,似乎我不说出口就不会成为事实……他一边从亭子翻出来,绕过布莱恩,到我跟前,伸手拉我……他一脚踩在那个台阶上……身子往一边歪……他后面是亭子边沿,我被他拽到手,他总能很精准的拉到我的手。 他歪,我被他带着,也跟着歪倒……我总穿长裙,我知道刚有个台阶松动,但我避不开,我已经被他拉着了……我只能往后退,我一脚刚好踩到那上面,绊到裙子……整个人立刻飘起来,失去平衡……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但比头痛舒服一点,我宁愿这么飘着。 “可人!” “殷少!” 我被布莱恩抱着,跳回亭子里,我侧面腰撞上栏杆,有点痛,不算太痛。 扭头,铭风扶着殷亦桀,站在一旁草丛里,不知道怎么样。 铭风抱怨:“你们二个人天天打,没完了这是,考验我们技术还是考验妆总的承受能力?恩少你火气别那么大,话还没说完呢。殷少你这么多年也改不了这个毛病,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看,那是硬石头,磕过去就得死人!” 布莱恩也想骂他,我推了他一下,说:“我说过,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总动怒。你对上别人就可以心平气和,对他就暴躁,我看要越来越糟,这没必要。殷亦桀,不或者是,是我决定,你决定不了,也不能阻拦。你对我很好,如果我是个弱智,我可以过得很好,但我不是。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你们就没人在乎过我在说什么!继续闹吧,死掉一个就安静了。” 我头有些痛,既然谈不下去,我也没必要耗着。 殷亦桀一句他处理,会将事情都揽过去,然后背后处理的好好的,或者坏坏的,听布莱恩的口气是这样。 我说的开诚布公是句废话,我说的都是废话,转身,我要走了。 第664章 嘴上咬,心里亲 布莱恩不想松手,我……头痛…… “可人……”布莱恩拉住我,说,“你没听出他很过分吗?好,我脾气不好,我改,行吗?” 殷亦桀走过来,紧张的看着我,问:“可儿,有没有撞到哪里?叫廖亮来一下。我……大哥,能听我好好说吗?我不是要隐瞒什么,我只是想说清楚,免得你说我……” 布莱恩不理他,开始拉着我上下打量、检查,问:“刚撞哪没有?有事儿吗?” 乱糟糟,我头痛。 撞到那疼了我自己会担心,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说撞痛了,要不他们还吵成一团。 “啪啪啪!”有人鼓掌,在头顶;紧接着吹了个口哨,很那种……我形容不来,有点像嬉皮。 布莱恩停下检查,歪着身子,竖着耳朵听上头。 我看外头,铭风没动静,就没事;我不用想铭风已经被制住这种问题,那是电视里演的,和我无关。 布莱恩忽然眼睛眯起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见了。 但他似乎看见了,忙直起腰……速度太快差点闪了腰…… “老板,你怎么来了?别告诉我是穿越来的!”布莱恩叫的有些激动莫名,像是遇到了久违的亲人又刚巧被他撞见在做坏事的感觉。 老板?我……记得布莱恩有个老板,前二年还经常联系,布莱恩要给他汇报,不知道他怎么管这么宽。 我知道,他叫谈天健,我在美国的时候见过他。 谈天健从亭子顶上翻身进来,动作很干净利落,比铭风还中国功夫。 我往一边让了一下,殷亦桀悄悄挪到我后头,他很熟悉这一招。 我没……什么特殊的想法,离得近就近,说不上不喜欢。不喜欢他做事情的方式,但不讨厌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布莱恩忙着跟谈天健打招呼,谈天健靶觉比他大了一号,大人带小孩似的;布莱恩也很像小孩孝敬长辈,这感觉很明显。 铭风在外面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谈天健应了,扭头看着我,笑道: “karen,几年不见,长大方漂亮了啊,很有女王的气质。布莱恩,你不如你妹妹,你都幼稚了。除了脾气暴躁,还……给她检查一半停了,没出息。” 我说:“中国是礼仪之邦。” 谈天健说:“他号称恋妹狂。” 我说:“事有轻重缓急,哥怕有刺客。” 谈天健说:“他太弱,有刺客早刺中你们了,还等他叫老板。” 我说:“他会力所能及,那是他的心意。” 谈天健说:“你三从四德、长兄当父啊,这么回护。” 我说:“哥照顾我的太过了,我说的是实话。” “哈哈哈哈!”谈天健的笑声和他个子一样大,和廖亮有一比。 河水流的响了一点,哗哗哗……他不怕发大水,继续笑:“他照顾的‘太过’了,真是绝佳的形容词,我很喜欢中国文化。” 布莱恩站一旁插不上嘴,他对他老板总是陪着小心,虽然偶尔也强悍一点。 殷亦桀主动和谈天健打个招呼,打断我和谈天健的对话,说:“您怎么在这儿下榻?” 我不知道破旧的亭子……顶上,有什么可下榻的,大概又是他们的调调,与我无干,我闭嘴。 谈天健在一旁坐了,拉着我在他旁边坐下,很上位者和蔼的笑道:“我倒时差,刚好看看这里的天,哪知道你们跑出来。你们继续说,我旁听。殷少,你态度不够好,也怨不得布莱恩恼你。中国有句古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好,更要注意这个问题。” 谈天健的中文很好,比jona的中文还好,但……铭风他们都准备跌倒。 布莱恩看着殷亦桀的神色,有点想笑,嘲笑。 殷亦桀低下头,看不出他什么意思。 我只是扫了一眼,未作深究。 布莱恩看我,似乎想到什么,要过来将我拉开,不许殷亦桀离我很近。 谈天健一挥手,大巴掌扇风,说:“karen,你说的对,听他把话说清楚,别跟你哥一样,毛糙,越大越毛糙。布莱恩你都没听他把话说完就下结论,这很不对不知道吗?让他说完,你再决定是非,他也心服口服。我做个中人,不是要决定什么,你们的事儿还你们自己谈。我很支持karen的方式,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刚好撞上了,替你们维持秩序。” 我说:“你冒充维和部队,假装国际警察。” 谈天健看着我笑道:“除了宝铭就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不过我喜欢。” 我点头,说:“我看着你也不难受。但廖亮也会这么和你说话,她谁都不怕。” 殷亦桀插话,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让我和谈天健说话。他说:“多谢jerry的美意。我其实……只是想解释一下,关于廖亮男朋友的新女朋友一事,我本该知道的,但最近我心思没放在上面……” 布莱恩气的鼻子呼哧,但没阻拦,他很怕谈天健的样子。 殷亦桀就陪着小心继续说:“所以,我真的不大清楚。我怕这么简单的说,大哥又要说我找借口、装糊涂。所以我就从头说起……” 殷亦桀看着我,看着我侧面的脸,他站着,看着我的脸,我能感觉到压抑的气息。 谈天健没开口,我先说:“你妈不喜欢我,大家都知道,我不怪你。但你让哥一逼,也糊涂了!你们两个对着干,都疯了;你想造反,哥想杀人,都……” “啪啪啪!”谈天健又拍掌,看着我,笑道:“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个天才,我一定要当面看看。说实话,你比天才还高那么一点儿,一语中的,说的很好。” 殷亦桀郁闷,布莱恩生气,我一句话将他们二个人都打了。 但布莱恩不敢跳起来,谈天健看来挺厉害的,他着实害怕。 殷亦桀则真的想造反了,他对布莱恩那种压抑的感觉,很低沉。 我不要他们都装出这个样子,头痛。 不过这会儿头不怎么痛了,很奇怪,那我接着说:“你的意思我是白痴,和天才只差一线。” 谈天健摇头笑道:“no!no!no!你是真正的genius,不是人家吹嘘的那种。好了,不说这个。殷少,你先说,这事儿你准备怎么解决;和你妈妈私了?大家都知道,你很孝顺。” 我猜到布莱恩刚生气的理由了,果然殷亦桀会干“私了”这类的事情;他以前一定也有过。 殷亦桀身上很冷,比夜风还冷。 夜深了,我也有些冷。 他脱了外套,披在我肩上,边说道:“这事儿我才听见就觉得有些奇怪,我担心,是我妈做的。我更担心我一插手她又换别的办法,大家又得重新开始,所以……” 布莱恩忍不住冷哼:“避重就轻,逃避责任,不负责任……” 殷亦桀忙将话题接过去,老实的承认:“我是刻意的逃避,就干脆想办法守着可儿,努力让她开心,今后不管谁来,我都能第一时间保护她。现在既然说开了,我担心也没用……既然布莱恩……大家都觉得我没‘信誉’,那就大家一块商议解决好了。为了可儿……我不会再失去一次的!” 他将“信誉”二字咬的很重;但大家还是都嘲笑他,偷笑。 谈天健看着我……他年龄不很大,估计和殷亦桀差不多,但总有一种帝王般的上位者气息。 他看着我,忽然一笑,说:“我还没结婚哦,karen,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可是全美排行前十的钻石王老五哦;中美结合,将来小孩子一定很***art很pretty。” “嘶……”有人抽气,像是吃了辣椒或者冷了。 殷亦桀按着我肩头,身上很冷,手很用力,抓我,想要抢人的样子。 我一句都没听懂,但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干脆说我的:“哥,他要商议,我们可以试着合作,总比天天打架强。但是这一次算你的错,殷亦桀,你要道歉,要拿出诚意来。” 说正事儿的时候,我能很正式的叫殷亦桀,或者任何一个人,很正式的。 殷亦桀握了握我肩头,冷冷的气息,应道:“可儿的话,我接受,我道歉,请大哥体谅。” 我有些厌烦了,我说:“打太极,我看的懂,但很无趣。” 布莱恩也不理殷亦桀,不肯体谅,转一边灌酒去,丢给他老板一罐。 谈天健也灌酒,铭风提了一箱酒进来,他们都灌。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可以催酒,或者他们又不理我了。 殷亦桀给我弄来一杯热茶,一边跟他们一块灌酒;坐我身边,偷偷拉我的手,用力的捏。 我手有点痛,但头不痛,而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在默契交流。 没我的事,我就喝茶,热的薄荷茶,新鲜的。 这个季节薄荷已经产出了,喝起来有股鲜香的味道。 谈天健拉着我胳膊挪了挪,冲殷亦桀喷酒:“端正态度!要不然直接打出去!” 殷亦桀无视,还问我:“夜里冷,要不要抱抱?” 他们又一串喝了热茶烫了嘴的嘶嘶响,看我。 布莱恩眼里冒火,忍着。 我说:“你这样我不喜欢,当我傻瓜。你要合作,大家就谈谈怎么合作,要不然回去睡觉。”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放嘴边吹了吹,点头道:“大哥将大致情况和我说一下,咱们商量吧。我当主力,全程接受监督。可儿不习惯熬夜,熬夜对皮肤也不好。” 布莱恩气的将啤酒瓶对着外头石头丢过去,砸的碎玻璃四处溅,谈天健要揍他。 第665章 富豪招亲,就是这般霸气 布莱恩才老实的吐了二个字:“胡氲。” 谈天健看着他,他才不愿意的继续:“她现在正四处联系人,准备爆料,像是猜准我们会有动作。但我不觉得这是主要的,另外,有人接触廖亮和她妈妈,暂时说的是介绍对象和交朋友。你妈前儿找我,想谈订婚的事儿。情况大致就这些。” 大家都安静了,不知道想什么。 近处的虫子都跑远一些去叫唤,这里的人会扔啤酒瓶子。 不过安静挺好,我闭着眼打盹。 风徐徐的吹,谈天健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外套,给我披上。 殷亦桀又过来,搂着我,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妈还有胡氏那边的情况,我来盯着。廖亮这边的事儿,铭风和冉桦盯着。我们先不动声色,看我妈想做什么。至于结婚……我是很着急,但一定会等可儿恢复记忆,亲口同意。” 布莱恩生气了,哼道:“想得美!你妈说的是订婚,不是结婚,给我搞清楚了!我妹妹什么没有,干嘛要嫁给你,嫁你家去让你妈虐待?你现在可是穷人!可人,咱挑个有钱的联姻;挑个有钱又更疼你的,年轻一些,不会霸道小气……” 谈天健跋忙举手,说:“年龄大一些会疼人,我报名。” 布莱恩有些得瑟起来,说:“可人,咱也来个海选,就在承启酒店搞,世界范围内海选最佳妹婿,列出条件若干:资产百亿以上,年龄三十以下……” 他中文说的,跟华侨似的。 但我看……他在哄人,布莱恩会开口,就是同意和殷亦桀合作了。 所以,我不头痛,就闭着眼让他们哄,他们自己哄自己,他们经常这样,自得其乐。 殷亦桀愈发紧紧的搂着我,说:“大哥,我爱上可儿的时候挺年轻的。十年了,我就没别人,我的青春都……都……我知道你替可儿担心,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我发誓,我绝无贰心,我和可儿可以先试婚,我接受娘家人和群众的监督……” 布莱恩蠢蠢欲动,要跳起来揍他!若非谈天健在这里,肯定早打上了。 这个样子,又来了,我说:“你的态度总是‘太’积极,不是当人家傻子就是瞎子,早晚有一天要将哥给气死。我问你,你干嘛将tina弄来?要不然哥还没这么大的气。” 布莱恩虽然讨厌他,真的有一阵没动手了;若非这次殷亦桀搞这么大动静,他大概还能忍着。 所以,我还是觉得殷亦桀最不应该,他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儿。 布莱恩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给我塞个女朋友之类的,忙着顾不上可人,你就能为所欲为了是吗?最好娶个麻烦的老婆,天天和可人捣蛋,让我左右为难,你还能充好人。或者我也迷上哪个女人,从此将我妹丢一边,任凭你处置。她几百亿的资产,又归你了;你妈急着订婚,也是这主意吧?你舍出孩子想套狼,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啊?到头来我们都给你白忙和。老板,你拦着我今日,明儿我照样崩了他!” 布莱恩越说越不屑,对殷亦桀的险恶用心极其不齿和痛恨,跳脚。 他总说,我也知道,很多人看着我资产眼红,觉得我该分给他们一点,好实现共产。 其实那么多实业换个人很容易就能从赚钱变成赔钱,分给别人也未必有用;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分给大家? 布莱恩说那是我们对抗殷氏的资本,现在殷亦桀有这个打算,难怪布莱恩会越想越生气。 谈天健看着我,说:“有钱女人真是个麻烦,爱你很容易就会和爱钱混淆。但tina的事儿我事实上是支持的。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你不用总放在心上;裹足不前固步自封,对你并不好。karen的事儿,你不用操这么多心,她自己有主见,会照顾自己;你看的太紧了,对你们两个人都没好处。你应该抽出一部分时间想想别的,交交朋友,结婚,and-so-on。” 他说布莱恩的口气,还是那种很家长式的,很上位者。 我说:“你成语知道很多,很厉害;但忘了论语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交个朋友,结婚,and-so-on? 哥就算要交朋友,也会自己去选择,干嘛要人家别有用心的塞给他一个?” 谈天健蓝蓝的眼睛看着我,眉眼很深,很帅的样子。 我不怕他,他是**oss我也不怕,我说的是实话。 爸爸和布莱恩说的话我有记得,他欺负过布莱恩,我不恨他,但我知道他说的哥哥的过去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能记住这些事,尤其是我在乎的人,我在乎布莱恩,我哥。 我们对视了半天,谈天健很无奈的吐气,抬手……殷亦桀赶紧忙捂着我的眼睛,将我藏起来,一边告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可儿说的很有道理。 您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我要申明一点,我绝对没有别的用心……” 布莱恩被压制了,殷亦桀胆子打起来,顺着往下说:“我只是觉得哥年龄不小了,一直没交朋友,爸爸也很担心啊。tina私下有欣赏大哥,美国的事儿我又不想管了,免得大哥说我霸占可儿的资产不放手。就像酒店一样,过几年美国的资产聘tina打理也不错。所以,我这原本是一举数得的打算……” 布莱恩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可人签的协议,你的那些资产还不是可人的,除非你们结婚。我可人干嘛要为了那些破铜烂铁和你结婚?我妹不稀罕!说得好听都是可人的,说到底还是你的,你个阴险的老狐狸!” 说着话布莱恩捋袖子,真的动气了,这才是他最讨厌的! 比如饮叹公司,我知道是殷亦桀给我的三千万美金做起来的,到现在七八亿净值的样子,除了谈氏一半,我有一半,并不少。 但若是我不和殷亦桀结婚,这资产最终还是殷亦桀的。 现在他是我监护人,有资产经营权,所以从头到尾我几乎就是个空名头……花瓶,廖亮说的。这些天我已经将这个搞明白了。 寻常我并不在乎,但这个是非我懂。 殷亦桀似乎……终于要造反了,说道:“说来说去还是资产的问题,但我真的不是为这个。说白了,哪怕现在我们都一无所有了,我还是要娶可儿,我爱她。从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开始,到现在成了女王,我都爱她,爱她看似柔弱又好脾气的样子;又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吧,jerry你继续当中人,我们明儿就签结婚协议。第一,我虽然是可儿的监护人,但我放弃财产继承权,不论出现何种情况。大哥你还可以补签一份协议,算不上不吉利了……就规定,你是可儿的第一继承人,爸爸第二,妈妈第三,米饭第四……” 殷亦桀掰着手指头将和我有关系的人数了个遍,最后还添了一句:“我儿子桀桀最后一个,再后面就是希望工程红十字会什么的,总之没有我殷氏一点血脉,我亲生儿子都不行,成不?第二,结婚以后,可儿继续住家里,我倒插门,反正殷家已经有一个孙子了。这样我妈就不能欺负可儿,你还能继续严密监视。第三,以后不论什么事儿,我都和大哥你商量着办……可儿,当然得先问你的意思,你是聪明的天才,你的意见永远是第一位的。除了部分事情我和大哥商量了就可以立刻办,好吗?”他说的可当回事,但没人搭理的样子。 布莱恩在一旁磨牙。 谈天健配合他磨牙,磨刀……殷亦桀紧紧搂着我,他就是不放手,要娶我,他天天说要娶我。 我看着他,说:“你好像还挺有钱的,哥说你玩阴的,没信誉;估计签协议还是没信誉。” 殷亦桀愣了一下,赶紧摇头,辩解道:“你说那些零碎的吗?那个,我烟钱啊,养车啊……不能问你要吧?那感觉真成小白脸了,和我年龄地位的不大相符。再说,那加起来也没多少,也就是个零花钱;总得让我妈面子上好看一些吧。大哥……” 话说开了,他试着和布莱恩造反摊开来讲,一会儿又求饶。 谈天健坐一旁,殷亦桀特想将我挪远一点,我不知道他搞什么。 不过他这个样子,像是哄我,又像是说真话。 或许布莱恩对他有意见,所以对他做的什么事儿都不满。 他说的话,很认真,我能听出来,所以没觉得不舒服。 铭风在一旁忽然插话道:“殷少……不是我说,你信誉是挺差的,我都信不过你。你上亿的钱只是个零花钱,手笔够大的哟。但作为男人留点儿私房钱,甚至有二房……” “铭风!”殷亦桀冷酷冷酷的喊他一声,气息冷冽,能冻死人,比夜还萧瑟;他彻底造反了。 “殷亦桀!”布莱恩不顾谈天健在场了,噌跳起来,杀将过来……我最后一点睡意都被打消了,反正日日都睡的足……过了困劲儿,似乎也就那样了。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搂着,很无辜很坚持对铭风很失望。 这会儿他对布莱恩再没了压抑的怒火,好像都发泄了;或者换成了担心,好像一不留神我就会不见了。 我很奇怪会知道他的想法,虽然只是他搂着我,并无其他表示。 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肯定不会不见的。 谈天健忙拉着布莱恩,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第666章 迷失的羔羊,等他捡回家 布莱恩小不点一点点,动手敌不过谈天健,就跳脚,跳跳跳,小孩子似的抱怨: “他就不是君子,好好的又欺负可人。www.pinwenba.com他以前骗可人,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现在可人是惯性,习惯了……可人!你就是没骨气,还理他!他养二房你还理,没准儿子好几个了!” 我看谈天健,这个样子,有点儿……我说:“你们打架吧,我回去睡觉。” 布莱恩很郁卒的泄了气,觉得我真的没骨气,这个样子竟然还睡的着,他不理我了。 谈天健很奇怪的送我回去,感觉他除了当布莱恩的家长,还当我的家长。 他搂着我肩头,笑道:“你说他们谁会赢?” 我还是不觉的他讨厌,感觉和站在十二哥身边很像,我说:“你很闲。” 他呵呵大笑,不怕吵了路边人家睡觉,虽然很多人还在酒吧。 这里到处都是老外,我在这儿反而有点感觉像老外。 谈天健熟门熟路的将我送到卧室门口,我成了迷路的小孩。 不过没所谓,他们总这样,我习惯了。 头不痛了,他是一剂怪药,我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我没能回家。 布莱恩和殷亦桀都要陪谈天健,谈天健是个很大的老板,大到……大清晨我在床上听到不下十辆车开来;还听到好多老外,他们有用暗语说带上微型冲锋枪。 我和布莱恩呆一块久了能听懂,就是不知道他们玩的是不是模型,但与我无关。 谈天健说闲来无事过来逛逛,刚好谈乐天和谈宝铭有空没在,他就和我们玩几天。他比较喜欢我,他自个儿说的,不知真假。 但我不想出门,我是病人;他们都让着我,谈天健也是。 tina顺便跟着他们四处逛逛,算个贵客;米饭亦陪着她出去。 所以大家都走了,只有廖亮陪着我睡觉说话,屋里挺安静的,我几乎没起来,一直睡。 傍晚,我感觉睡够了,睡一天了,准备起来,吃点东西。屋里没别人,我就自己起来。 廖亮看完电影了,忙来帮我起来收拾,拿着昨儿殷亦桀准备的裙子给我穿,我穿就穿,没所谓的。 闹腾归闹腾,并没人发现他有什么恶意;相反,我昨儿起得头将话挑明,他们似乎又和谈了,搞不懂。 只要他和哥不打架就好,别的都随便,我不觉得他很可疑,只是觉得他做很多事,很能折腾。 拉开窗帘,傍晚的天,湛蓝湛蓝的,看着很舒服。 四处都是山,国际象棋似的到处立着,不像别处的山连绵起伏;这里的山就是这样,一个个都不高不大,但密密挤挤多得很。 另一种味道,山清水碧,空谷幽幽,很悠远宁静的感觉。 “我准备了点药膳,这里有几味药不错,你一会儿尝尝。” 米饭说廖亮看电视剧看的,愈发喜欢整药膳,又不照食谱,都她自己配。有时候做的很好吃,有时候做的很难吃,她还抓大家试吃。 但我没所谓,廖亮……虽然说要警惕她我还没觉得要到草木皆兵的程度。 我说:“我跟你说句话,你要听认真了。我不喜欢像他们那样掖着藏着,当你大大咧咧藏不住话就瞒着你。” 廖亮手没米饭灵巧,随便将我头发用发卡一掐,还拽二下,笑道:“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我扭头看看,她自己的长发也随便的盘起来,碎发乱飞,像疯丫头。 我说:“恩,我说,你要记住,还要暗暗留心,但别表现出来。我的饮食,很多都是你准备的,哥信任你……” 廖亮半转着身子,半对着镜子,一边大大的脸占满了整个镜子。 她成天自吹她面子大,混上我的闺蜜占便宜。 不过仔细看她脸,皮肤好又干净,没有一点别人的花花肠子,我看着舒服。 过来好一会儿,她转过来,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了,找我的人,有药师协会的。制药厂也出一些药剂,我会多加小心的。妆可人,你这么信任我,我很……我很骄傲。” 我说:“你不傻,性格懒散和品性是两回事。自己多小心,我有时候不管这些,你知道的。回去后可能事情就多了,我怕顾不上。还有,你也说过有些药其实没什么用,我不想吃了。我本来就没病,不想搞得那么罗嗦。你可以弄些维c什么的给我吃,充数。” 维c之类简单,廖亮神经大条,这样她也好防止一些。 殷亦桀的妈妈,一定不好搞,我能看出来,我会小心。 廖亮重重的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这段时间开始……可以和他们多讨论,甚至接手制药厂的事儿。你的事儿,咱们另外安排。我就不相信,凭你的智慧和我的运气,会输给……妆可人,你怎么知道的?谁这么黑准备嫁祸给我?” 我摇头,这个我就不能说多了,要不然她容易漏风,我说:“你当什么都不知道,到跟前不就自然明白了?你觉得,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恨我?” 廖亮很不同意,跳脚,狠狠敲我的头,说:“说你聪明又糊涂呢。世上恨你的人多了。见财起意,见色起意,你有财有色,能怨人家起意?反正,绝对不止一两个,我得替你好好把把关。跟你说,你最信任的人,可能就有各种想法,你还是别太……” 殷亦桀忽然冲进来,将我拉开,指着廖亮又激动又冷酷的大叫道:“你你你竟然打可儿?!你太恶了!” 廖亮望望窗外,十多台车子拍了很长一串,架势很大,她扭头瞪着殷亦桀说:“你偷窥?”她一点都不怕。 我揉……殷亦桀给我揉脑袋……布莱恩一会儿不和他打架,他就对我上下其手,给我揉着头,一边冷酷的说:“不看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虐待’可儿。可儿,她平时也欺负你吗?要不是我回来的巧,还要被你骗了;难怪胆子这么大……” 米饭进来将我拉开,到卫生间给我梳头,边哼道:“姐脑袋要被你揉傻了。姐至于被人虐待吗?那个人也只会是你!小题大做借题发挥无中生有……” 廖亮也不理他,瞅着门口一个高高大大的老外说:“好狗不挡道……” 布莱恩要吐血,我从卫生间往外看,个个都在抹汗,大概玩累了。 殷亦桀两手空空,看我一眼,扭头玩味的看着廖亮,说:“他是大哥的大老板……” 我再往外看看,谈天健,几乎将门给堵了,双手抱胸,对着廖亮。 廖亮个子比我大一些,在他跟前没得比,像小孩。 谈天健背后,依稀有些人,都安静的……廖亮背对着我,大叫道:“我管你什么老板,我就妆可人一个老板,哼!我老板饿了我就得给她张罗吃的,管你美国总统来了都得给我让道!哦,你是老外,dog知道吗?” 谈天健夜里来的,一大早就走了,廖亮应该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了,也会这样的,在家她就对谁都吼,哪怕玉氏再大牌,她也能冲玉壶冰吆喝。 谈天健看着廖亮,就是不让道,说:“那你不会礼貌一些吗?说个请或者劳驾、借过之类的?” 廖亮鼻孔朝天,道:“哟,又是一个中国通。那你不知道这是妆可人的闺房?你一大老爷们没事儿站这做什么?‘闺房’!殷少,你没事也少进来。你百花丛中过,人夸你风流;妆可人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女孩,这天都黑了……” 谈天健瞪着廖亮无语,那个样子,活像看国粹。 张敏端着药膳站谈天健身后脆声道:“劳驾……” 谈天健摇摇头,咕噜:“你用的karen挡箭牌,我还就不能不让。好厉害的母老虎……” 他往旁边一让,外头忽然有人发笑,窗外几个躲着谈天健的视线,笑的直打跌。 药膳很香,我在屋里吃,他们在外头抢,几个和谈天健来的老外也加入。 廖亮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叫:“桀桀还知道让它妈先吃,你们这么多人抢我病人的药膳……” 谈天健忍无可忍,过来站我跟前,很认真的说:“karen,你这个员工该fire掉了。” tina东瞅瞅西瞅瞅,没找着调门,被米饭照顾着一边儿去了,我就看她露了个吃惊的脸儿。 我将药膳吃完,说:“她不听我的。” 廖亮得意的笑,很嚣张,米饭偷偷给我示意:她将谈天健也虐待了。 其他人都无奈的笑,可是……事实上廖亮就是不听我的,她指挥我比我说她多。 谈天健心情真好,并未为廖亮的冒犯发怒,也未为我的问题生气,而是继续好心情的拉着我出去,说晚上有活动。 “又是”殷亦桀安排好的,但这一回他们都没准备揍殷亦桀。 我看他们大概真谈成什么了,与我而言不打架就好,别的我不管。 四处都是山与水,水里有山,山里有水;不知道先有的山,还是先有的水;亦不知道山在水里长,还是水从山中流出来。 水里的山和水上的山连接在一起,愈发像布满镜子的世界,到处都是山山水水,无限放大。 暮色中,月已升起,因此水里又多了个月亮。 看月亮阴历该在初十到十五中间,月色很好,一轮清辉,安静,略冷,像殷亦桀。 殷亦桀的脸很白,也很冷酷,线条很硬,没有月亮柔和。但这会儿他感觉就像月亮,冷冷的。 谈天健是**oss,拉着我上车,很大很硬朗的车,看着就像他:很有实力。 我看布莱恩,不大肯定是不是要听谈天健的。 第667章 不可抗拒,吸引力爆炸 我原来只听布莱恩和铭风的话,后来也听廖亮的话,再后来还听殷亦桀的话。www.pinwenba.com 现在,我不知道要不要加上谈天健? 布莱恩完全被他老板控制了,一直没什么神气,连殷亦桀吵得很轰轰烈烈的廖亮打我事件,他都没发表一下意见。 现在谈天健拉着我,他似乎也没意见,一点不像他平时**oss的样子。 一物降一物,还是他真的怕谈天健,我只好……谈天健身上有种很奇怪的东西,不让我觉得讨厌或者反感,我就只好先跟着他了。 爸爸远远的站在一旁,老鼠见猫似的远远躲着谈天健。 这里谈天健的气场很大,比谈乐天出现时的气场还大。 我没觉得有什么必要,因此没反驳。 车子开了一小会儿,就到地方了。 江边,这里到处都是水,这个他们叫江,那个叫河,就这么叫好了,没所谓。 江边和江对面都有好多人,江不是特别宽,三十米不到的样子,对面的人能看清,黑黝黝一片。天愈发黑了,月色清朗,就能看见这样。 寻常,江上还能看到渔船游船路灯各色东西,这会儿没有,只有人,和月,还…… 一打眼,我才看到,不仅我穿的民族服装,他们大家也都穿着各种戏服,和演戏差不多。 这整一个就像个大的拍摄场地。 我忽然觉得不对,四处瞧了瞧,殷亦桀不见了,布莱恩在一旁和人家说话,吩咐事情;再远一些有人准备火把……愈发像演戏,我想。 谈天健拉着我拐了个弯,有个小埠头,周围有些船,布莱恩的小弟和谈天健的小弟在检查。 这种检查我看惯了,知道他们是在做准备,保证我的安全。 我抬头,对面的人好些忽然间多了不少,依稀的,能看见一些熟悉的模样。 我眼神一直比别人好一些,好像看见玉壶冰了。 忽然有人敲锣有人打鼓,有人吹葫芦丝,我看谈天健,问:“你喜欢玩这个?” 布莱恩有时候接待领导参观指导,就会安排一些活动,不论我们公司开多大,总是会有领导要招待。 这会儿谈天健是**oss,大概布莱恩也要招待他,我大概算是陪客,我能搞懂。 谈天健兴致很好,笑道:“是啊,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韵味,这一种,我喜欢。”我说:“你很会说话,我觉得中国人都该自省。从大国文化,一下子沦落到殖民文化,有些找不着点儿。其实无所谓洋好还是中好,不过是有不同而已。” 谈天健拍拍我肩头,笑道:“是啊,所以承启酒店一定会成功,我相信一定会成为中国文化新的标志。中国五千年文化,不存在土不土的问题,它是中华民族的精髓,或许最适合中国的发展。你的继承和发展思路,我觉得很好,支持你。” 我说:“你有渗透?”就像我渗透进殷氏一样,一不留神就将他们控制了,我在想这种可能性。 谈天健忽然将我转过去,直直的盯着我眼睛看,我就看着他,没什么的。他深深的眼睛忽然跳出一条红锦鲤! 谈天健有些兴奋,说:“karen,你太适合做女王了,机敏的我都佩服!不过我是绝对的支持,别无他意,你绝对不用担心。宝铭说你的系统非常好,改天我参观一下,顺便将规模扩大一下。我手头有几个项目,都是美国技术封锁你们拿不到的,我们可以合作。” 我想了一下,搞不清他从哪里下手了,我问:“你们控制了我的系统?五小姐有这个能力。” 谈天健愈发笑的开心,但是摇头,说:“没有,我还没这么无聊。除了你在美国的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我买了一些,别的都没有。说实话之前你还在打天下的阶段,我在看着。现在你整个的成熟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所以,我来看看。” 纳斯达克上市?我怎么不知道? 殷亦桀?!他又搞玄虚! 难怪想让tina去做,做一个上市公司的ceo,市场监督都很多,不用我们大股东天天操心。 我看谈天健,他点头,样子很帅。 他长得魁梧,像电影里总是被中国功夫打倒的大力士之类;但比他们匀称好看的多。 “嗨……”忽然,一声高喝,在不远处响起,吓我一跳。 谈天健大手大脚,忙拉着我,笑的更开心。 我从他胳膊底下往旁边一看,布莱恩站一边,他旁边一个女的,正拉开嗓子高唱: “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和,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险滩湾又多……” “好!”身后铭风他们都来了,一块起哄。 这个女子唱的挺好的,很有味道,歌声在山里回荡,夜空中余音和月光融合,清幽幽。 “咚咚咚咚咚咚咚!”后面一阵锣鼓响,人群一会儿就热闹起来了,但都离着我们五米开外。 五米外的热闹,就在耳边,分不太清。 面前的水哗哗响,水里也都是人,花花绿绿的好看。 我在看一出戏,不知道什么曲目,但开场很热闹。 布莱恩跳过来,兴致好了一些,道:“一会儿和那边那些人对山歌,看谁能赢。” 我说:“让谈天健唱,他肺活量大。” 廖亮想方设法钻过来,拍手大笑道:“唱不赢了揍他,反正今儿不能让他们将新娘子娶走。” 新娘子?什么新娘子?我看布莱恩。布莱恩已经转过身去,招呼来一个女的,看着像当地人。她看我一眼,对着江水和对岸就开始唱:“欢迎哟,大家远来都是客嘞,黑发白肤一家亲;今夜没有好茶饭哎,只有山歌敬亲人,敬亲人!” 她唱的挺好,江两岸掌声纷纷响起,有人吹口哨,有人敲锣,各种声音,闹哄哄。 布莱恩看我一眼,问我:“头疼不?” 我摇头,还好。 这里开阔,大家又是好玩,我陪大家看一看,他们也高兴。 不一会儿,对面有个男的声音拔得高高的开唱: “感谢嘞,山歌好比陈年酿,听了三日醉梦香;山歌好比茶一碗,又解渴来又暖肠。” 他唱的也好,隔着江面飘过来,温润昂扬舒服。 众人跟着一阵起哄,声音那边比这边大,感觉那边赢了。 这边不服气,那个女的声音拔高: “山歌唱了千百年,今天有人求姻缘;娘家摆下通天阵,对不上来你莫怨。”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鼓掌,铭风他们将鼓敲的震天响,很给气势。 那边男的应道:“千年姻缘一线牵,情深感动地和天;千刁万难只管来,怕你通天阵不险!” 那边的嗓音还是比这边高,看着像故意的,一场笔意的戏,我看他们都热闹着。 米饭忙挤过来抢词儿了,高声道:“我们先来个耳熟能详的热热身,看谁唱得好!” “好!”听着像老六的声音,不是刚才那个男的。 他们怎么都来了? 我看不清,搞不懂。 布莱恩给了谈天健一副眼镜一把枪,谈天健点头,两岸忽然都安静下来。 有好多游客,很陌生的样子,但他们都不敢吭声,跟着其他人一块看。 谈天健道:“我今天也是娘家人,先打个鲤鱼给大家讨个好彩头,祝大家都鲤鱼跃龙门!” “好!”众人给老板的老板喝彩! 张亚龙也来了,还有别的部门几个vp及director,带着手下,一块鼓掌。 铭风指挥人在后头不停的打鼓,玩的比这一路来都high。 谈天健举起枪,对着河里开了一枪:“啪!” 我耳朵朝的嗡一声响,他就在我耳边开的枪……我扭头看廖亮,我头痛,隐隐的痛,难受。 “啪啪啪啪啪……”谈天健无视我的感觉,略停了一下,连发数枪。 我耳朵吵得我头晕痛,闭上眼,眼皮猛的一亮…… “哄!”最后一声不太大,但紧接着无数人吵嚷,好高兴。 我眼皮能感觉到四处亮如白昼,我睁开眼……河中间亮起一圈鲤鱼灯! 两岸亮起无数火把! 廖亮吵,没人听见,她忙拉着我,给我倒茶,薄荷茶。 我头痛,难受。大家都在欢乐,我陪着他们,我……大概应该忍着,但我真的头痛。 “可人,怎么了?”布莱恩站在我身边,忙拉着我问,“头痛了?这个是气枪,没事的。” 我不知道,我以前也见他们开枪,铭风经常要练,我能看到。但都没有这么难受,我不知道。 “karen,are-you-ok?”谈天健的中文口音很重,英文口音更重,他一开口就能听出来。 我忍了忍,努力的摇头。他今儿是**oss,布莱恩都怕他,我大概要让着他。 对面有几道视线射过来,我顾不上了,我只能努力的不蹲下去,或者做别的让大家担心的事。 这是殷亦桀的阴谋,或许只是为了让大家高兴。 米饭转回头看我,江对岸的男人等不及了,众人合唱: “什么结子高又高咧?什么结子半中腰咧?什么结子成双对咧?什么结子棒棒敲咧?” 闹哄哄,愈发闹,闹的耳边说话都快听不清了。 廖亮高嗓门要叫,我拉着她,说:“算了,我还能忍着,你扶我一下,别坏了大家兴致。米饭,你跟他们唱吧,我没事。” 不论多难受,布莱恩难得好一些,我不要破坏他的兴致。 廖亮比我结实的多,我靠在她身上……谈天健就在我旁边,伸手,将我捞过去,他的胳膊有力的我不用靠都能感到力量和可靠。 我闭上眼,努力的忍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抵抗。 第668章 疼痛欲裂,她却享受着 我不去找安静的世界,也不要觉得谁不可忍受,就当自己空气,或许更有用。www.pinwenba.com 米饭看着我,没心情。 她是我妹妹,不会因为我说没事就没事,她会替我担心,整夜的担心。 我们后边一点有人很敬业的对歌: “高梁结子高又高咧,玉米结子半中腰咧,豆角结子成双对咧,收了芝麻棒棒敲咧……” 谈天健低头看着我,我能感觉到……我睁开眼睛,努力平静的看着他,想告诉他我没事。 他说:“你是个可人爱的女孩,但不是缺少爱,就是爱太多,却都不适合你。”他说的很认真的样子,似乎想表示什么内容。 我说:“你能听懂他们唱什么吗?我不大知道。” 廖亮站一旁大笑:“你们天上地下都说什么呀!妆可人,好点儿没有?” 我扭头看她,眨眼,她就是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说。我说:“好点儿了,你嗓门大,和她们一块儿唱吧。” 很奇怪,我头痛就是好点儿了,大概枪响的声音消失了,对我影响不大。 我说:“谈天健,你也唱吧,他们都喜欢热闹。” 谈天健说:“刚是我大意了,我道歉。不过流行歌曲我学过一些,山歌我还真不会。廖亮,今儿罚你压过对方,要不然要为冒犯我付出代价!” 廖亮撇嘴,摆架势,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的,我看出来了。 他们都有准备,包括米饭;就我什么都不知道。 殷亦桀还是这样,悄悄的,做好所有的事情,让我来看电影。 布莱恩站在我旁边,看看他老板,看看我。 我眨眼,摇头,我没事,不要替我担心。 布莱恩还是怪怪的看着我,江对岸的男声合唱又响起来: “哎……什么有嘴不讲话咧?什么无嘴闹喳喳咧?什么有脚不走路咧?什么无脚走天涯咧?” 廖亮的原生态立刻压过他们的尾音,吼道:“哎……” 廖亮的底气好足,一个音吊了许久,我看的有点儿累,替她操心。 低头,我看看对岸,看看江里。 水里,亮着无数火把;中间,鲤鱼灯很亮很亮;山在水里时而摇动;水在山间哗哗作响。 这个样子,是很新奇,难怪他们都会喜欢。 静静的看着,我渐渐安静下来,安静的看着。 谈天健放我下来,我才记得是被他夹着的;但我现在没事了,就安静的站在一旁。 廖亮喊过了,米饭她们一块儿唱,手里还传递着歌词: “菩萨有嘴不讲话咧,铜锣无嘴闹喳喳咧,板凳有脚不走路咧,大船无脚走天涯咧……” 有廖亮压阵,合唱的声音立刻高了很多,盖过那边的气势。 铭风他们锣鼓一阵乱敲,闹哄哄。 廖亮赢了,她在家就比大家都吵,赢了很高兴,扭头看我。 我说:“挺好的,你继续。” 江对岸忽然划出一艘船,很精致的小楼船,和电影里很像。 船头,殷亦桀穿着戏服,看着我。 哗哗水声在耳边响起,我扭头,我们这边也多了一艘船,也很精致,比他们那个好看。 谈天健下手快,夹着我就上船,布莱恩随后跳上来,廖亮米饭他们都上来。 我不知道他们的戏演到哪一段了,但这会儿不头痛,就让他们折腾。 我们身后又开出好多小船,还有竹筏,没有现代的游船。 大家都穿着戏服,很喜庆的样子。 殷亦桀的船后头也有一些小船,忽然他们船上有人齐唱: “什么结果抱娘颈呢什么结果一条心什么结果包梳子什么结果披鱼鳞?” 廖亮将歌词背过了,嗓门比他们大的多,立刻带着大家高喊: “木瓜结果抱娘颈,香蕉结果一条心,柚子结果包梳子,菠萝结果披鱼鳞。” “好!”铭风他们起哄,抢的快歌声齐,廖亮她们又赢了。 廖亮蹦蹦跳跳,拉着我一块跳。 谈天健忙将我拉开放身后,打廖亮,道:“小心别掉水里。” 对面他们又跟上气势,高唱,我看到殷亦桀也唱,但他眼睛却冷冷的盯着谈天健: “什么水面打跟斗,什么水面起高楼,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 廖亮唱,我看歌词:“鸭子水面打跟斗,大船水面起高楼,荷叶水面撑阳伞,鸳鸯水面共白头。” 其实就是一首打油诗,我拉着廖亮,说:“不这么唱,改一下。” 廖亮以为我头痛了,看着我;谈天健也看我……廖亮不唱,少她一个,声音感觉小了好多,我说:“最后改成芦花,芦苇秋天一片白,对的上的。” 就是个打油诗,随便对;我看来她们的歌词,不但讲对上,还讲意思;我就让她们对这个,讲新意,让她们玩高兴。 周围唱歌声音比较小,我一说话米饭她们都示意听见了,摩拳擦掌。 殷亦桀那边等着笑话我们这边,声音这么低。 廖亮忽然拔高声音,得意洋洋的唱道:“荷叶水面撑阳伞,芦花水面共白头来。” “啪啪啪啪!”铭风他们一阵起哄,锣鼓又敲起来。 对面船上,殷亦桀看着我,浑身冷酷的气息能通过夜风吹到我身上。 我不知道他又玩什么,不过这么点打油诗,还难不倒我。 有些领导偶尔也玩风雅,我都能胡诌几句对上的。 廖亮出奇制胜,高兴的捋袖子准备反攻……我忙拉着她,将她手上这个也改了;米饭靠过来,我又给她说了。 我们家就是个大花园,断不能唱花椒开花,我没见过花椒。 廖亮一听,眼睛发亮,一边给我竖大拇指,一边着急的和米饭抢着唱: “嗨……什么开花节节长咧,什么开花十里香咧,什么开花不见叶咧,什么开花抱枝干咧?” 山歌很多用方言,廖亮摇头晃脑,学的有模有样,她尽学秧歌对歌这等土玩意儿。 “噗通……”有人掉水里了。 “哈哈哈哈!”廖亮拍手大笑,趴在船甲板上捧腹大笑,笑的也很土的样子。 “对呀!对呀!”后面船上和岸上的人开始起哄了。 “殷亦桀!对不上!今儿老婆你别想!”起哄炸开了。 布莱恩过来拉着我说:“可人,好样的!” “啊?”我指着廖亮说:“快起来唱,不能念。对歌干什么都得是歌呢。” 这几天在这儿,电视里电影里街头巷尾少不了这个,我不笨,能听见的。他们那个喊口号,不能用在这里。 米饭机灵,忙唱:“唱歌莫给歌声断,吃酒莫给酒壶干;酒壶干了有钱买,歌声断了无人还。” 众人跟着唱,布莱恩也指着殷亦桀叫嚣:“起得头对不下去喽!” “哈哈哈!”两边胡乱的笑倒一片…… “噗通!”又有人掉江里了;大家愈发笑,笑的东倒西歪。 殷亦桀偷偷将船划过来一些,抿着嘴唇,看我。 我,这都打油诗,这规矩很简单啊,我知道。 谈天健清朗的笑道:“karen,我想向你求婚了,可惜我不会对歌,怎么办?” 我拉着廖亮过来,说:“你让他们认输,我教你。” 那边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来,还有吉他伴奏: “芝麻开花节节长,桂花开来十里香,彼岸花开不见叶,紫荆花开抱枝干。” 众人顿时静下来,只剩下江水哗哗,和吉他相伴,歌声低醇的像这里的山水,有阳刚的个性也有清澈的润泽。 那个人没出来,但我知道,是十二哥,他唱山歌有种……唱乐府诗的感觉。 我承启酒店建成,有很多人根据我们的品味格调来推荐,其中就有人中国古典乐。 我大概听过一些,没别的什么印象,就感觉出十二哥的气质很像。 他唱完,场面顿时安静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答话。 殷亦桀一直看着我。 夜色浓,灯照不亮,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大家都在玩,他起得头,又这样,让别人都玩不下去了。 我不玩,但我也知道玩要氛围,所以我寻常不去打搅人家,除非我们家那些人,不论我怎么样都能继续玩下去,我才和他们一块儿,尤其是廖亮。 十二哥唱完,廖亮就拉着我让我给她改词儿,要将对方压倒。 那边有个陌生的男生忽然唱起来:“一个油筒斤十七,连油带筒二斤一,若是你能猜得中,我把香油送给你。” 这边有人张口就来,唱的很响亮,感觉很熟悉,经常唱:“你娘养你这样乖,拿个空筒给我猜;送你回家去装酒,几时想喝几时筛。” 山歌照着唱味道不够,失了本意,就纯粹成了演戏,这在很多地方都这样。 我和廖亮说:“你问他:夹衣需要八寸布,还要八寸做条裤,村头阿婆不识数,问你一尺足够不。” 廖亮毫不迟疑的站起来就唱,唱完了问我:“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tina忽然举手,用纽约口音的汉语大声说:“我晓得,狗!” “旺旺旺!”顿时响成一片。 对面又接不上了,大家面面相觑。 对歌不仅是唱歌,里面几乎什么都有,我看一些就知道了。 比喻的猜字谜的劝说的寓言的……简言之,日常生活里有什么都能换成山歌的方式唱出来。 十二哥喜欢和我念李杜的诗,要融入我们的文化理念,我耳濡目染,知道不少。 后面的人立刻唱:“唱歌莫给歌声断,吃酒莫给酒壶干;酒壶干了有钱买,歌声断了无人还。” 廖亮得意了,又赢了一回,捧腹大笑,笑的大跌;布莱恩忙抓着她别掉水里。 别的地方又有人失足了,噗通掉江里,众人愈发大笑。 第669章 船到桥头,不直不行 爸爸在隔壁船上摇头笑:“现在还有几多人知道十六两一斤十六寸一尺哟。www.pinwenba.com” 谈天健则牢牢的拉着我,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融会贯通’,见微知著,触类旁通……” 米饭胆子也大了,笑道:“大老板,你的成语背了不少啊,不过这个叫一通百通。我姐聪明啊,才女啊,什么拿到手都知道,旁人可羡慕不来。” 布莱恩看着谈天健发愣,不知道要不要教训米饭一下;因为他对谈天健一直都毕恭毕敬的,像个孙子。 但廖亮刚大幅度挑战了谈天健的威严,现在……大家都看着。 谈天健很大方很随和很平易近人的道:“愈发说的我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karen,真的,考虑一下我么,我是认真的。先让我亲一下,脸……” “嘶……”后面的人搞气氛,和对面的人起哄;跟前的人都烫了嘴,嘶嘶响。 我扭头,看着殷亦桀,他穿的很喜庆,不过这个装束,就像他们的山歌,徒有其形而无其神。 我低头,看着水里……我坐下来,坐在甲板上,安静的看着水里的鲤鱼灯。 不知道这个灯怎么埋下去的,像是灯带,又不完全是。这个光泽,很清透,像是夜明珠或者会发光的鱼之类的。 水很清澈,江不深,三五米的样子,能看到江底的石头,还有鱼儿。 这些鱼也喜欢凑热闹,和他们一样,两边多了好多人,他们在还在对歌,嘻嘻哈哈大笑。 我安静的坐着,身边的人和不远处船上的人只要不吵架,我大概在哪里都能安静。 过了有一阵,船慢慢划着,划到江中心,殷亦桀的船也划到江心,水粼粼的晃,还是很干净。 我抬头,他们都希冀的看着,我说:“对歌你们输了。” 廖亮一蹦三尺高,嚣张的大笑,拍着手道: “哈哈哈!妆可人判定,你们输了!今儿求婚不成,改日再来吧!炳哈哈!” 米饭也很高兴,乐的团团转,和狗有点像,一边挥舞着胳膊笑道: “我姐简直是天才,你们回去好好练练,过个三年五载再来。姐,给他二次机会不?” 他们玩他们的,总和我说什么?我说:“玩够了换别的节目。” 他们总会准备很多节目,不用我做什么他们就能继续,我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不觉得。 殷亦桀站在船舷边上,看着我,低低的叫我:“可儿……这不是闹着玩呢……” 我说:“你一句都没唱,更是输;还不如玩玩就好。” “哈哈哈哈!”身后大家稀里哗啦乱笑,乱鼓掌,乱起哄,让殷亦桀唱山歌。 今儿他们闹足足够了,一个个笑的面红耳赤,身上冒汗。 殷亦桀跃跃欲试,真想唱几句。 我说:“甭闹腾了,会不会唱……你随便吧。” 谈天健在我身边坐下来,说道:“你说的很对,顺其自然最好,非要哄你开心,会适得其反。karen,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着唱几句,一定很棒;你看米饭唱的就还可以。” 米饭坐我身旁,坐甲板上,说:“我不过胡乱会几句,算不得会。不过姐说话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也一定好听,我还蛮期待的。” 廖亮没位置了就趴我肩上,说:“我发现你们一家人都有堆砌形容词的习惯。一个恋妹狂,一个恋女狂,现在还有个恋姐狂,你们一家都自恋。” 二艘船离得只有一二米远了,很近,三哥十二哥,都在船上,还有老六舒服等一大堆人。 布莱恩冲过来吼道:“玉少十二少,亏你们天天自称是可人的哥哥,竟然连队都站不对,真让人失望。可人,他们对歌没通过,我们不理他……” 殷亦桀急了,站起来就往我们船上跳,他很喜欢控制我……忽然,我们的船晃得厉害,使劲儿晃……我看见殷亦桀跳到我旁边船舷上,还没站稳,转眼,我就落水了……水好冷,五月天,夜里,水冷的有点渗人,大概只有十多度,我很快就感觉到冷。 耳边噗通哗啦响了好几声,大概落水的不止我一个人。 我不会游泳,我穿的裙子,裙摆不大,长裙……我成了第一个不会游泳的人鱼,在水里……周围都是人,有落水的,有下水救人的。 不一会儿,又有一阵乱七八糟的落水声,我被压得向水里沉下去,一会儿又晃着……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不知道准确的该怎么形容,大概说乱,肯定没错。 有人压我,有人踹我,有人在我身边乱抓……我吃了好几口水,很难受。 又有人抓我,有人推我,有人……我被动的在水里扑腾,没精力搞懂状况。 一会儿,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抱着我,往水面带出来。 我头脸眼睛都是水,就是鼻子舒服一点了,知道出水了。 很快又一个胳膊过来,抱着我,不知道何以二个胳膊会错开位置,但……二个胳膊很快拽起来,一个往这边一个往那边,再来了个小蚌儿的,插手……我又呛了一口水,肺里很难受,感觉肺里进水了,好痛! 我不会游泳,我家里的游泳池也只是去泡个澡,家里的温泉池也泡,我不会游泳。 “靠!你放手!”布莱恩的声音,有点儿轻了,我肺好难受,眼睛也难受耳朵也难受,整个…… “我抱可儿上去!”殷亦桀冷冷的声音,他抱着我半截腰,他的手很冷。 “都给我放手!”谈天健的胳膊最有力,他最先抱住我的,现在感觉,我几乎在他怀里。 我感觉呼吸困难,我一直都在他们的争执下这么……他们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吵完了再来让我做什么。 他们都对我挺好,什么都不图我的,他们……我不知道哪里抽筋了,难受,非常难受……谈天健抱着我破水而出,我同时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是我的房间,好几张担忧的脸,和以往一样,围在我床边。 廖亮脸色很难看,阴着脸;米饭脸色很阴郁,低着头;殷亦桀站在一旁,离的很远,大概被布莱恩隔离了。 布莱恩,被谈天健棒离了……谈天健,坐在我床头,看着我。 “咳咳……咳咳……”我肺里还有些难受,他们都跳起来。 廖亮第一个大喊:“立刻送医院!” 我忙说:“你选择好哪个医院了吗?你们先商量。” 他们都……米饭说:“姐,你感觉……” 我身上好难受,酸痛,呼吸有些不大顺畅,胸口有些痛。 但是,身上再痛,也比不上他们……唉……我知道爸爸有时候为什么会叹息了。 看来殷亦桀带给我的,还真多。 他不来,什么都布莱恩说了算,或者我说了算,他都没意见,或者我没意见。 殷亦桀一来,成天争吵争吵,吵到现在,我不知道他们还要怎么争下去。 还有个谈天健,他好像在玩自己的游戏,我搞不懂。 闭上眼,为了努力的,努力的为了不让他们争下去,我说:“你们都出去,廖亮留下。” 布莱恩很难过的看着我,我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他,说: “已经安排好明天回去了,你事儿多,能不能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没事,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殷亦桀也很担心的看着我,他们都担心我,比担心自己还担心我,这个我知道。 但我不用解释二次了,我不要他留下,要不然哥又担心,他们的这个样子……谈天健挥挥手:“你们都走,我倒时差。” 殷亦桀头一个反对:“你天天倒时差……” 布莱恩暗暗点头,他第一次和殷亦桀有共同意见。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反驳,我反驳的力量太小,我不吭声。 廖亮张嘴,被谈天健丢出去了。 屋里,很快就剩下我,和他,一个更霸道的男人,廖亮气怒的要砍他。 我望着窗外,窗帘没拉,屋里暗,屋外路灯,亮着。 路灯下,殷亦桀换回他寻常的休闲衣服,瘦瘦的,靠在灯柱上,一手揣兜里,一手拿着烟;和路灯一样落寞,照不亮自己的脚下。我望出去,他亦很有默契的望进来,但天太黑,我看不清神色。 布莱恩不知道在哪里,大概怕他老板怕的不得了了;顺便连爸爸都不见了。 廖亮给我送来点心和药,她是药剂师,偶尔也冒充医生,给我看病。 谈天健让她将东西留下,挥挥手,还将她打发了。 廖亮背对着谈天健,暗暗诅咒了好多,大概还有方言,她会说一种方言,据说是她妈妈老家的话,偶尔用来骂人,没人能听懂。 谈天健不理她,看我。 我……说:“你也去歇着吧,我没事。” 他很干脆的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放在床头,笑道:“你不用赶我,我也不会欺负你一个小丫头,我还没缺女人到这种地步。来,吃点儿东西,廖亮说明天回去再拍个片看看,问题不大。你感觉怎么样?我看脸色还好。” 我靠着,感觉还好,胸口还有些闷痛,身子酸软,都不是大问题,比起我的头痛,都不算什么。 看了看吃的,是布莱恩亲手做的,我能看出来,他喜欢给我吃番茄,说番茄营养丰富;所以他做的饭菜一定有好多番茄。 看着,但我胳膊酸软,不想动。 谈天健很会看人的肢体语言,拿起勺子就给我喂…… “当当当……”敲窗户的声音。 谈天健回头,让开一点角度,我看到是殷亦桀。 他冷冷的看着谈天健,脸色灰暗。 谈天健包酷的看着他,头左右微微一晃,两边墙下就有二个老外出来,将殷亦桀“请”走。 第670章 一步三回头的留恋 殷亦桀一步三回头,看我。www.pinwenba.com 我低头,这和我无关,他们的事不要算到我头上。 一会儿,屋里安静了,谈天健胜利的笑,继续给我喂。 我不知道他老奸巨猾又搞什么把戏,但布莱恩做的饭好吃,我就继续吃。 番茄汤,我喝了大半碗,将药吃了,才完。 抬头,殷亦桀还靠在灯柱下,闷闷的抽烟,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他总是忙的很晚。 谈天健将我拎到卫生间,让我梳洗了,又将我拎回床上。 他人高马大力气也大,拎着我一点儿不费力气。 我躺在被窝里,身上感觉舒服多了,没什么事,也没人在我耳边吵,我就睡觉。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屋里,很安静。 我看了看,窗帘拉着,不知道外头有谁;屋里,谁都没在。 看了看大座钟,七点半,我继续睡。 这个时间,我一般都在睡,没人吵我的时候,我就睡觉。 “karen。”谈天健又坐在我床头,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个姿势,但我看着就不觉得他讨厌。 我坐起来,身上感觉好了,我说:“早。” 他拍了拍手,张敏进来,陪着我到卫生间梳洗。 换了一套……我强烈要求穿裤子,裙子穿的我总出事,虽然我穿裤子也不会游泳。 米饭给我挑了一套来,墨绿色的,大裤腿,很长,盖住脚背。 我看米饭,米饭看外头;我不知道谁又将我控制了,不过,一套衣服而已,穿吧。 出了卫生间,谈天健拉着我,一块儿出来吃早饭。他已经将我身边的人都赶干净,将廖亮也制服。 没人敢反对他的决定,他就是大大**oss,米饭说的。 谈天健的霸道,比殷亦桀上好几个档次,比布莱恩上了更多个档次。 殷亦桀但凡一开口,谈天健就将他堵回去,什么理由都不需要,有道理也不讲,没道理就动手,很干脆。 布莱恩但凡一示意,谈天健就看他一眼,布莱恩就不敢开口,开口都不敢。 廖亮给我抹药的时候偷偷说,他是终极boss,打不死的老怪。 米饭偷偷说,他貌似是黄老邪呢,三分正七分邪,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张敏颇为担忧的说,殷少遇到大麻烦了,这个情敌,可不比别人,他强悍到爆,就算强娶我,或者强行不让我嫁给殷少,都能做到。 谈天健一会儿进来,将几个女孩都拎出去,很冷酷。 我看着他,不知道廖亮他们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谈天健想做什么,比如他是不是想控制我的资产,但这种可能性在百万分之一以下,我感觉。 离开一个多月,终于回到家,我感觉并没什么,但狗……车子才进大门,狗就跑出来了,然后跟着车子一直往里跑,跑到家门口,扒拉车门,我下车它就扑我怀里,呜呜呜叫个没完。 我依稀有种罪恶感:狗是被抛弃的孩子。 但是坐飞机带狗,布莱恩说很不方便,我们还不停换地方。 现在抱着狗,我就让它抱着……狗哼哧哼哧,闻闻我身上,闻闻我的脸,它要舔一下。 谈天健一手将狗拎起来丢地上,布莱恩很配合的说:“桀桀,你不认识舅舅了?不想舅舅?” 狗退了几步,很危险的看了谈天健一下,往布莱恩身边走,还做出戒备的动作扭头看谈天健。 玉壶冰和十二哥都来了,但谈天健很干脆的将我“隔离”,不许任何别人靠近我,男女老少和狗都不行。 妈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说:“妈。” 妈妈看着我,看见来了好多客人,有些怯怯的道:“回来了。先去休息一下吗?” 谈天健让我和妈说了几句话,依旧拉着我,到了楼上我卧室。 我卧室很大,他就坐卧室靠门一边,任由张敏张捷帮我收拾。 冉桦他们都敬神似的避而远之,拿行李进来都恨不能绕道走。 拾掇完出来,晚上了,我们都去承启酒店吃饭,顺便看看情况。 我看没人记得我昨儿差点淹死了,我的情况也还好,拍不拍片的没所谓。 而昨天的事情,他们笑的不好意思说,纯属意外,船小不稳,都挤到一旁,就翻了。 他们都担心我的安全,我一落水他们都跳下去救……我挨了好几下,但大家都没事就好,我也没事。 谈宝铭来过电话,她要六一前才能来,谈天健不想走,就和我们呆着。 我们这一行,规模浩大,比在阳朔规模大得多,自己地盘比较方便。 我和谈天健坐新车,布莱恩当司机。 前后跟着不下二十台车子,我只知道他们回头会让我签单,我又可以分摊到哪个公司头上,别的就不管了。 酒店主楼叫承乾楼,很简单大方的汉唐建筑风格,隐隐一股王者之风浑然天成,十二哥很费了些心思的,每一个细节都追求尽善尽美。 主楼只有四层,是餐饮和总服务台;后面二栋翼楼,都是高九层;翼楼和主楼有回廊相连。 从高空俯瞰,酒店部分就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整个酒店已经装修完毕,共有客房六百六十六间,试运营期间入住率在50%左右。 布莱恩恭敬的带着谈天健转了一圈,包括后面很大面积的花园,以及地下二层的停车场,都转到了。 呃,酒店有小型的电动车,方便从休闲中心、广场到酒店来回,以及搬运东西。 这些小物件备得很齐,还有磁动车,一二个人可以骑着转。 谈天健一直拎着我不放,没人敢问他究竟什么目的,我也丝毫没看出他什么目的。 但实在没觉得他不舒服,我就不管了。 殷亦桀和玉壶冰跟在身后小心陪着,反而没廖亮放得开。殷亦桀甚至对着谈天健的影子挥手,瞪眼,但面对了还是拘谨。 廖亮今儿获准来陪我,开心的不得了,还专门换了礼服。 她经常要陪我,礼服也有一些,我没太在意。 想起她男朋友,我好好看了看廖亮,其实换上礼服她也挺大方好看的。 谈天健拉着我进专用电梯,一边问:“听说设计你有全程参与?” 我指着十二哥,说:“十二哥设计的,我不过随便提提意见。” 酒店的经理和服务员腰快低到地上了,我看到他们诧异的神情,我有些理解。 我是这里的**oss,布莱恩也是,但今儿布莱恩……不提,我被人拎着,我很没地位,一向大概都这样。 房间里,从地毯到墙纸,到屋顶的设计,到壁炉吊灯壁柜椅子……每一样设计我都有参与,现在算是呈现出最佳的状态。 谈天健每一样都看的很认真,很仔细。 jona也来了,谈天健偶尔问他问题,问的很专业到位。 我记得谈天健的黑社会超级老大,不是做酒店二十年的职业经理。 不过这不关我的是,谈天健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不管。 一会儿,谈天健吃着芦花鸡,又问十二哥:“听说提交慕尼黑国际建筑设计大奖了?” 十二哥点头,他寻常不得瑟,不老大;这会儿依旧很文学青年,看着反而很舒服,温文尔雅的解释二句: “虽然没什么大用途,但恩少说广告不怕多,打的越远越好。不光国际友人,下次外星人来地球亦可来此下榻。” 谈天健除了长得一张老外脸,感觉很标准中国通,十二哥的逻辑他完全跟得上。 但我怀疑十二哥是故意的,因为十二哥平时和jona还有他设计同行老外说话就不是这个风格。 谈天健点头,没停留在这个问题上,而是话锋一转,道: “布莱恩,这边开业了你就去看看,在那边开一家分店,广告效应比评一个奖要好。jona,你帮忙做个市场调研。能在德国做好酒店,以后就可以做成国际化的大酒店;对这边酒店的发展也大有好处。建成国际连锁,我相信karen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好主意。投资我们和宝铭三家均分,收益均分,有意见吗?” 他最后一句是对着我说的,我回答:“你太相信我了,我没什么实际经验,都是纸上谈兵。” 殷亦桀点头,补充道:“可儿这几年很辛苦,让她休息一下比较好。” 谈天健淡淡的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我有奴役她?” 殷亦桀不敢吭声,但他冷酷桀骜的样子,就是坚持他的观点:我需要休息。 谈天健吧脆不理他,他是终极boss,他说了算,看着我说: “我们都太实际了,有时候缺乏创新性,很需要一个天马行空的思路综合一下。再说了,搞实际的人很多,你只要拿来用就行。但是张亚龙,你能做出这个成就,我首先要表扬的还是你,karen你胆子真大,很棒!” 张亚龙特准出席,坐在下面,安静的不说话,看着和十二哥一样舒服。 我看了看他,和谈天健说:“你和四少都是终极boss,监督我工作,我要求额外的profit。” 布莱恩呛住了,殷亦桀盯着我,玉壶冰不说话。 他们的表情暗示,我能看懂,我的话有问题。 但我不觉得有问题,我的理解和他们总不一样。 谈天健看着我,像waiter一样给我夹菜,一个waiter过来站在我身边专门服务,谈天健嫌他碍手碍脚。 这个桌子超大,能坐三十个人的样子,每两个位置中间还有些空隙。 谈天健嫌旁边人妨碍他说话,偶尔会亲自给我夹菜,放在我盘子里,没什么特殊表情的和我说:“说说看,想要什么。” 第671章 风流大岛主 布莱恩不停给我使眼色,殷亦桀很担心很紧张的看着我,铭风在背后也有准备拔枪的意思。www.pinwenba.com 我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感觉气氛不大对,我扫了一眼,依旧和谈天健说:“你对我哥很厉害,他怕你;你不对他厉害就好了。” 谈天健看着我,忽然快速的低头,我根本连眨眼都没来得及,他的速度快到我从没见过的程度,不包括电影和电视……我眼看着,他过来亲了下我的脸,软软的,一下,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我大概知道这表示关系很亲密,但还是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 他看着我,我眨眼,不知道他看什么。 他忽然哈哈大笑,看着我的样子,自顾自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没人接茬,他自己笑的就很得意。 大概笑够了,谈天健指着布莱恩道:“宝铭就说karen有时候很可爱,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哈哈哈……” 布莱恩在抹汗,殷亦桀在咬牙……其他人都沉默,或者画圈圈。 我不知道谈天健有什么好笑的。 他挑衅的看看殷亦桀,他挑衅的样子也很上位者很平淡,就那么扫殷亦桀一眼,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看着我说:“好,我同意。其实我本来就没对他厉害,是他自己的问题,有时候搞得我也神经了。还有,我另外送你一座面积五平方英里的小岛,上面有几百个原住民,但土地所有权是你的。你可以要他们交税、服劳役、做苦工……啊,只要你喜欢,都可以一试。如果德国酒店成功了,我可以帮你免费修建好,包括一个机场,你只需要去做个岛主就行。” 布莱恩还抹汗,大概那个大鱼头吃多了,嘴巴辣的张开,吸气。 我问:“这个岛在哪里?” 谈天健说:“在夏威夷,我另外还有几个岛,你回头可以挑一个最喜欢的。” 我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是不是太大方了?” 谈天健说:“不值什么,我想要随时都有;多了比较罗嗦,我懒得收拾。有几个岛几万美金,听起来阔气,其实不如送你一家飞机之类的值钱。就像圣诞节大礼包,一个大大的包装盒,里头只有几个小糖果,中国人比较喜欢这个,便宜又好看。” 我……看布莱恩,这么大的事儿,或者这件事儿,我不是很熟悉,就由他决定。 布莱恩看他老板,他老板看着他,他就只好点头了。 我忽然觉得该由我自己决定,布莱恩这会儿靠不住。若是我自己决定,我应该不要。 做什么岛主啊,我……要了也没什么,现在就是这么一说,以后的事儿还长着呢。很多人都喜欢客套的开空头支票,不用当真。 说完这个岛的事儿,桌上的气氛更down了,他们当着谈天健都不大敢东拉西扯,不像平时我们在一块儿,他们闹哄哄,吵成一片。 今儿都是邻座的几个人低声说几句,将饭吃完,谈天健想问的问完,手一挥,就散席了。 我依旧被他拎着,一直到回到家进了卧室。 殷亦桀有些愈发的……我也管不上,谈天健,不让我觉得讨厌,他的霸道,不会……总之不让我觉得讨厌,毕竟他不会影响我的正常习惯,也不让我为难,那就这样。 早上起来,空气清新,鸟儿……狗也在外头叫,呜呜咽咽,听着委屈。 我起来一看,阳台的门锁了,狗被关在外面,数了一夜的星星,它不喜欢。 我赶紧开门,狗跑进来,谈天健随后神秘的就出现了,我都没看清他哪钻出来的。 狗站在我旁边,冷静的,危险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将狗丢到阳台去的。 谈天健依旧伸手……狗忙往我身后躲,它斗不过谈天健,保存实力……我说:“你干嘛和狗过不去?” 谈天健说:“它竟然敢凶我。” 我没话可说了,狗对陌生人……狗一向偏帮殷亦桀,它一定看出什么来了,我……谈天健将张敏米饭叫来帮我收拾,他神奇的又不见了。 我懒得搭理,收拾了出来下楼吃饭。 他坐在餐桌边,将布莱恩赶到另一头,将殷亦桀赶到另一头,将……所有人都赶走,我身旁一个位置是他,另一个位置空着。 我没搞懂什么意思,但我少有的不用看布莱恩和殷亦桀吵架,早饭吃的特别安静和舒服。 十二哥给我做的肠粉,谈天健抢着吃了一口,最后“帮”我都吃了。 他块头大,食量大,还说这在美国是宵夜时间,又说中国美食太美了,所以,他都吃了。 他块头大,食量大,还说这在美国是宵夜时间,又说中国美食太美了,所以,他都吃了。 吃完饭,他吩咐布莱恩去工作,又差派殷亦桀去工作,将所有人都撵走去工作;最后让我陪他逛我们家花园,大大的花园。 狗没工作,黏着我不放,谈天健跋它不走,僵持了半天,才让它跟在我们后面远远的吊着,狗一路哼哼,心情很不好。 太阳很好,天儿有点热,但树底下还凉;所以他们都要我穿着薄外套。 张敏远远的跟着我,不让我脱。 谈天健身体好,穿着背心和牛仔裤,腰间别着小手枪;光着脚……他脚和巨人足印有一比。 故典里说谁踩了巨人足印生了圣人,我看也就是这样。 谈天健转了好大一圈,在游泳池边上停下来,看我,很有打量的意思。 我,看他,眨眼。 我刚被淹过一回,他想做什么? 他想了好一会儿,笑道:“我本来想跳进去游泳的,又觉得在你面前脱很不礼貌,有些亵渎。你是纯洁的女孩……ok,咱们换个地方玩去。要不然见了水我就想游泳,你也应该学会游泳,这么好的条件。” 我听懂了最后一句,我说:“世上的事儿多得很,我不能都学会,我没必要学这个。” 我也说不好,但他还是摇头很认真的摇头,说道:“布莱恩担心你溺水对大脑不好吧,所以由着你。其实游泳挺好的……算了,带我找个好玩点的地方去吧,这里建的真的很漂亮。” 我说:“十二哥说是给我建的。” 十二哥费了很多心思,这会儿几乎走到哪里都有花开,五月天,花满天,比四月花还多。 那边一排红色小花,不是什么名花,但连成一大片看着不错。 蔷薇架搭在头顶,比电视里那些假花弄成的甬道好看。 谈天健摘了一朵,别在我头发上。 我说:“你很闲。” 我才不觉得他会这么闲的跑来玩好几天,和我也没什么可玩的,但他似乎很热衷,和后面的狗有一比。 狗一路扑蝴蝶,妈说我生日那天它看见了,记住了,天天扑。 谈天健呵呵笑,依旧很热心的玩着,拎着我跳树上,看我们家全景,看不见。 我们转到小院子,在这里坐着歇息好,他看不上,要我换个地方。 我记得他是布莱恩的终极boss,就陪着他,再转,到了沙堆,他停下来了。 沙堆还是小沙漠的样子,一侧立着几块石头。 这会儿天真热了,头顶还有太阳,我将外套脱了给张敏,让她送些喝的来。 谈天健在沙堆上停下来,东看看西看看,我就坐在一旁石头上。 石头有些烫,坐上去一会儿就好了,我找个稍稍背光的地方,还能舒服些,等着他新指示。 要说陪客,陪着这么好打发的客人,我也不难受。 寻常没事我也这样走走,几年了,很习惯。 谈天健在沙堆呆愣了好一会儿,狗偷偷溜到我身边,让我抱抱,好久没抱它了,它耍赖皮。 谈天健忙走过来,盯着狗,很高大威猛的样子,很有威胁力。 狗哼哼哼,不肯动,它年岁大了,也没那么活泼好动,特黏人。 谈天健不高兴了,他和狗不对盘。 我抱着狗,摸摸它,说:“你别和它一般见识,它撒娇撒惯了。”狗在我怀里哼哼,舒服。 谈天健看不惯,很不以为然的拎着它丢一边,不悦道: “你将它惯成太子爷,它才敢架子这么大,连我都敢顶撞,我回头要揍它一顿。” 我说:“你闲得发慌。” 谈天健在我身旁坐下来,看着我,又像刚才那样,很认真的盯着我的脸看,比殷亦桀看我还仔细。 我眨眼,不知道他看什么,但他一点恶意都没有,至少我看不出来,我就让他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其实挺可爱的,活泼一些的话,一定很好玩;陪我玩玩吧。” 他是终极boss,看待别人的角度是不同的,但我陪他转可以,陪他玩……我说:“你可以和狗玩,狗一个人,没伴儿。它很聪明的,能和人玩好久。” 谈天健摇头,很执着的说:“我就想和你玩。你有时候和宝铭很像,有时候又不像,很不像。” “呼……”一阵风吹,吹来一些花瓣树叶,在风中乱转。 数据中心的员工进出忙碌,离我们不太远。 想了一下,我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要直说,我猜不到的。” 谈天健看着我,点头,拽着裤脚,拽了好半天,和狗郁闷的时候神似。 我靠着背后大石头,闭着眼睛打盹,等着他说话,我能等好久好久。 过了好久好久,谈天健闷声道:“我失恋了。” “失恋了”?我睁开眼睛看他。 他蓝色的眼睛,深邃的犹如头顶的天,但比天色淡一些;美丽的犹如海,里面波涛汹涌。 他神色不大自然,显然这句话他很难以启齿,换句话说,可能是真的。 第672章 失恋,激发的只有渴望 我知道失恋,大概知道,大家都说廖亮失恋了,廖亮的事我总知道的。www.pinwenba.com 谈天健一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虽然是老外,但看着这种感觉很舒服,大概和他讲很好的中文有关,也许只是感觉。 风轻轻吹着我的头发,他变戏法似的给我一顶宽边的帽子戴上。 我的眼睛好受多了,不会再那么晒。 他看着我说:“你有些地方像她,所以,我来找你玩,没别的意思。你就陪我玩几天吧,尽避放心好了。” 我眨了下眼睛,从我们的相处里,找不到他正常的样子,很不正常,我说:“你很难过吗?” 他点头,看着我,神色明显有些难过,落寞,和廖亮想哭之前有点像,在装坚强。 大概大家都会假装,我说:“你难过了就来这里散散心,但是你散心还是很难过。你人不错,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廖亮的男朋友遇到别的女孩,他们才分手了,你呢?” 我大概听米饭和廖亮八卦听多了,问起这种问题还比较顺口,看着谈天健,我觉得他不该这么难过。 他难过,会让我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不是很舒服。 这感觉很奇怪,似乎他是我亲人,比如爸爸妈妈或者布莱恩,他们难过我就会有些不舒服。 过来一会儿,谈天健让张敏将酒和茶送过来,我喝茶,他喝酒,他很能喝酒,借酒浇愁……他喝了好一阵,忽然说:“她一直都没爱过我吧,但她喜欢玩,淘气,我们有时候一块玩;我也抱抱她,亲一亲……她乖的时候很让人爱,比你这个淡漠的样子讨人喜欢多了……” 我忽然问他:“你说的是五小姐?” 谈天健点头,很直接的点头,说:“要记得保密哦。其实,她大概一直都没爱过我,我们都知道。但最近她忽然不和我玩了,客气的像路人,passer-by……不要我抱她,不要我……” 我说:“她本来就不爱你,你何来的失恋?你如果爱她,可以追她。”家里他们成天这么说的。 谈天健摇头,很郁闷的灌了好多酒,才叹气道: “我爱她,不想成为她的负担,就喜欢看她高高兴兴的,成天淘气。她不肯和我玩了,我就来找你玩,她总说你不错,我看也可以……你也觉得我人不错,或许咱们很对眼呢,怎么样?我决定了,我就追你。” 这一大串的我听不大懂,不知道他到底纠缠什么,最后一句我也懒得懂,他们成天开玩笑,我可以不理。 狗追着蝴蝶跑我们跟前,又停下来看我,它意思很想过来让我抱抱,它特喜欢我抱它。 谈天健丢给它个空罐子,狗又扭头跑去追蝴蝶,蝴蝶飞高了,它就在底下自娱自乐自己蹦跶。 我说:“你和它差不多,不过觉得新鲜好玩,事实上和爱无关。或者……因为不是你的,你看着又好看,不服气,就想追着玩;真要是你的了,就不一定好玩了。” 世上很多事情,喜欢,是因为得不到;得到,就不喜欢了,这和爱无关。 张亚龙有一次和我说起十二哥,就这么感慨的。 这个意思我大概能明白,就像我的系统,喜欢的人很多,因为它很有用。 但我copy一个小范本到新收购的企业,就有很多人受不了。 控制的太精确到位,主控权也不做他手里,过一阵他们就没那个热情了;剩下的只是工作。 谈天健看着我,蓝蓝的眼睛反光,白皙的皮肤偏古铜色,很健康,胳膊上肌肉结实,健康。 他看着我的样子,也很健康,感觉很舒服。 我就让他看着,我说:“你看我也是新鲜,狗经常换玩具。” 谈天健忽然又极快的亲了下我的脸,大脑袋将我的帽子撞飞了……他的速度太快,我猝不及防,还好人没撞倒。 眨了下眼睛,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亲我二回脸了,但我……说不上来什么,说不喜欢肯定不是,说喜欢也肯定不是,就是被他亲了一下,脸上软软的,别的就没有了。 风一吹,连软软也没了,像以前殷亦桀亲我……米饭高兴了还亲廖亮,她们二个成天乱搞…… “哈哈哈!”谈天健忽然放声大笑,翻身跳下去将帽子捡回来,依旧给我戴上。 我眨眼,没发现什么可笑的,我经常不知道他们笑什么,这会儿尤其不清楚。 谈天健愈发笑得开心,典型的自娱自乐,猛的灌酒,差点儿呛了。 他疯疯癫癫的样子,比廖亮失恋还失常。 谈天健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停下来看着我,说: “你话说的太精辟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很讨人喜欢,除了没有宝铭淘气,别的都有了。说实话,我真忍不住要追你了。怎么样,喜欢我吗?” 我说:“你若喝醉了就去追蝴蝶,狗能追一天。” 谈天健愈发大笑,指着我笑的喘不过起来,这个样子有点正常了,像是要哭。 但他没哭,而是非常潇洒果决的一抬手,大巴掌一挥,说: “别总拿我和狗比,让我很没面子;欺负你又下不了手。你陪我玩吧,你也开心一点,怎么样?” 有个老外送来一个盒子,很小巧。谈天健的小弟人很杂。 谈天健接过来放我面前,笑道: “你还记得宝铭送你的小东西吗?我这里有好多,先给你几样玩玩。她就爱成天淘气,我带你出去玩几回。” 说着话他开始献宝,一盒子比头发丝还细的灰尘一样的碎末,一对好看的耳环,一个精致的化妆镜、手心大小,还有眉笔睫毛夹口红戒指什么,廖亮偶尔闲了会和化妆师学,我见过。 但东西用途大不相同,那些碎末都带有录音录像功能,落在人身上会跟着人四处去,落在地上这一个地方都能拍到,谈天健说效果很不错。 耳环是听的;化妆镜是小录像,折叠式的,打开比手掌大一些,和小电视差不多;还有撬锁的工具小型激光枪下毒的毒药……谈天健说:“这个枪,三十米内打死一个人没问题。这一小瓶药……给你放在项链里,若是遇到特殊情况,打开来喝一滴,保命没问题。大多数烈性毒药毒素,都是控制心肝肺,或者破坏神经系统,达到快速致死的目的。这个药能有效的保护心肺,及神经系统;一滴就够,多喝没坏处,但浪费。” 我看着他摆弄,说:“你给我也是浪费。” 他停下来,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 “咱们浪费的起,等他们准备好了,咱们就去浪费些东西,只要你玩的开心就行。宝铭以前最喜欢这些小东西,我成天大把的给她浪费。不过若是给fbi,他们会抢打架的。所以你只能自己浪费,但不能给别人浪费。” 我说:“一个馒头也能引发血案。” 谈天健没太听懂,看了我一下,还是没追究,只是抓着我脖子的绳子……我看不见,我知道我脖子上挂了个玉佩,他抓着,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盯着我脖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扭过头去,嘀嘀咕咕一阵,才灌了些酒,说: “你这个项链不行,回头我给你换一个,才能放东西,保证还是钻石的,价值不在这个之下。” 我说:“这个我挂好多年了,哥当年也想换。” 我的手表被他没收了,后来又给我一块,就是我手上戴的这个。 寻常玉壶冰他们也给我送过一些,但我寻常大多戴这个,米饭给我的。 谈天健脸色臭了一下,耸耸肩,没跟我一般见识,他想做事情自己就会做,我说没用。 胡乱吹了半天,他又给我二个戒指,一个是武器,一个还是武器,一个刀一个枪。 刀的带激光,枪的这个,小小的戒指装了二个笔尖大小的强力子弹,他说二十米内能打死个成年人。 我说:“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看着我,说:“你杀过好些人呢,没准下回还想杀人了,有趁手的工具多方便。” 他说的很理所当然,让我搞不懂是不是开玩笑。 他们依稀都提过我杀人,我还杀了姑姑;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杀人很……谈天健也不觉得是开玩笑,而是很不当回事,没放在心上。 他是黑社会的头号老大,杀人大概和眨眼吃饭一样正常。 我说:“你经常火拼吗?杀人?你身手很好,铭风比不上你。” 电影里演的,黑社会,火拼。 谈天健笑起来,风吹过,他褐色的头发微微抖动,很随意很舒服的样子。 他将东西都给我武装上,笑道:“我不火拼,寻常小帮派来了,我让几个人将他们打发了就行。杀人呢,只需要心狠手辣,不用身手好。身手好是看的,用来哄小泵娘装帅的,你看我酷不酷?” 他摆了个很酷的姿势,肌肉发达,样子很威风,一看就是老大的老大。 我点头:“你不是酷;你很像秦始皇那样,霸气。寻常人见了你都要绕道走。” 他给人的压力,不仅是个子高,还因为他无形中的威势,一个冷冷的或者都不算冷的眼神,看到谁就想逼退三舍。 他的眼神很深,看着感觉淡淡的,但让人不敢探究过深,里面好像藏了一条龙。 谈天健又不威风了,看着我说:“你怎么不绕道走?谁都怕我,就你不怕。” 这二天廖亮也有些怕他了,他不是布莱恩那种摆出威风,也不是殷亦桀那样冷酷,而是动手。 他不喜欢廖亮在我身边吵,影响他的霸权地位,就直接让人将廖亮隔离;他不喜欢殷亦桀总和他较劲儿,就将殷亦桀赶去工作,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绝对的实力,和不讲人情。 第673章 抚慰,恰到好处 但是……我说:“我做什么要怕你?你也要吃饭睡觉,你是在这儿闹着玩呢。www.pinwenba.com你若是想哭一下,像廖亮一样,我会……试着抱抱你,哄一哄,虽然我不会哄人……” 我在考虑这个可能性,因为他现在不太正常,和廖亮难过的时候很像。 他们都会难过,别人我不会管;但他,我在感觉,会不会像抱着廖亮一样,让他趴在我肩头哭一场。 谈天健盯着我,不是看着,是盯着,很危险的样子。 我说:“你哄人诶。你要打谁的时候,早动手了。有的人不是怕你,是懒的理你,像十二哥就是,他和你没交集,你发飙他就走,以后也不跟你玩。也有人是装给你看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是哄你开心就是迷惑你,等你打盹了欺负你,或者骗你。大家又不是小孩子。” 谈天健还是很危险的盯着我,喝着酒,盯着我看很久。 我低头,他看就看吧,我经常让人家看。 张敏送来点心,又赶紧溜一边去。 谈天健还是盯着我,我大概得罪他了,那……我吃点心,殷亦桀在的时候,十二哥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各种吃的,当我是小孩子。 但这个味道不错,闻着就很香,像是妈妈做的。 妈妈经常尝试做各种新式点心,她在家闲了就做。 谈天健抓着我的手将点心塞他嘴里,依旧冷着脸,等在我再拿。 新鲜的小土豆打成泥绊些东西印成一个个小花朵,我……不饿,我再拿一个,等了一会儿,他没动手,我就自己吃……我快塞嘴里了,谈天健又抓着我的手,速度很快的拦截,抓着我的手送他嘴里,吃的砸吧作响,和狗一样,表示他喜欢,寻常吃东西他不会发出声响的。 我说:“你自己有手。” 谈天健很平静的说:“我喜欢。” 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一碟子,有好多,我再拿,我自己吃;才不要喂他,他自己有手。 他就总抢我的手,抓我的手喂他自己,好像我的手是筷子,他……他用筷子用的很好,果盒旁边有二双筷子,他也不用,就总抓我的手。 我的手小,他的手大,一抓就抓上……眼看着,一碟子快吃完了,我一块都没吃上。 太阳有些晒,在头顶,我咬了下手指,犹豫还要不要这么给他当筷子了,其实很没必要的。 他还看着我,很期待。 狗也过来,看着我,很期待,寻常我吃什么都有它的份儿。 我将碟子端着给狗吃,他不能和狗抢。 寻常有人见狗吃好吃的,口水,大家都会这么说。 我才将碟子送出一些,谈天健忽然生气了,一手一捞将我抱怀里,一手端着碟子,看着我。 我挣扎着起来,说:“你太反常了,要不然我给你找个辣椒,哭一下就好了。” 谈天健脚长,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说:“我做什么要哭?我还没追过女孩,我就要追你。你就这样失忆的样子,最可爱,我很喜欢。” 我说:“那你得站我后头,让我先走一阵。也没什么可追的,你一定比我快。你如果失恋了心里难受,就哭一下;廖亮总是哭一阵一会儿就好了。你如果想跑步,就追狗,让狗先跑;铭风有时候跑步,就和狗赛跑。” 谈天健盯着我;狗跟在我旁边,盯着土豆点心,我刚伸手就是答应给它吃的,它没吃上,这是头一次。 谈天健一脚将狗踹开,盯着我,忽然抓起一块点心,喂我……我看着他,扭头。 他太反常了,胡搞。 我找棵树底下,树底下小路,我慢慢走着。 他反常需要冷静,大家都劝廖亮冷静,大概是这样的。 我不会劝人,只能这样。 谈天健不知道和狗打了什么官司,一会儿过来跟在我,我们依旧胡逛。 他不乱闹了,我也安静,就这么安静的在家里走一走,和在外头没什么大的区别。 一连几天,谈天健都在我们家呆着,盯得我很紧,盯别人也很紧,谁都不让靠近,我被彻底隔离了。 布莱恩和殷亦桀联手,说承启酒店几套总统套房还没人住饼,邀请谈天健第一个入住,起个好头。 谈天健说睡哪都是一张床,他每年都要高强度训练一个月,野外,什么都没有。 殷亦桀和布莱恩合作,说赌场新聘的发牌师貌似一般,让他去检查指导工作。 谈天健说随意的摆摆手,就有个专管赌场的boss级小弟过来,从美国专门过来,顺便帮布莱恩将赌场整理一下。 布莱恩更忙了,连招呼他老板都没时间。 布莱恩忙里偷闲和殷亦桀合作,说哪个地方要弄个大型旅游度假村,里面娱乐设施国际一流,包括一个最好的果岭,将来举办一些国际大型活动之类。因此,请谈天健去休闲,顺便指导工作。 谈天健摆摆手,找了个开娱乐场的boss级小弟……没过来,而是派了个小弟的小弟过来,长期给布莱恩帮忙。他还要投资一部分,要求和我合作。 谈天健说殷亦桀很闲,让他去制药公司和廖亮一块儿整改,带上我的系统。 殷亦桀也没空了。 家里,能干活的都被……铭风放假了,假期二周,带薪假,vacation费用报销。 tina跟米饭去,家里几乎就剩下张敏张捷妈妈爸爸和我,还有他这个大老板。 殷亦桀偷偷给我打电话,热切的说:“可儿,天儿热了,哥说回老县城呆一阵,凉快,怎么样?” 我记得他们说我之前在老县城呆过几年,就是上次去看桃花的地方。但今天不行,我说:“谈天健要带我出门玩。” 他天天带我玩,其实是他自己玩的高兴,我只需要安静。 殷亦桀很郁闷,沉默了许久,问我:“他没欺负你吧?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说:“你和狗一样,连我喜欢马都不行,我顿路边看蚂蚁它都哼哼,说我没看它。” “哈哈哈哈!”我身后有人放声大笑,笑声都很洋派,是谈天健。 他一把夺过我电话,一个字没说,只是没表情的看我;过了好一会儿,还给我……电话盲音,殷亦桀已经挂电话工作去了。 狗郁闷的满地打滚,它爸爸搞不过人家,它也搞不过人家;它叫我妈妈,我不认识它……我也搞不过人家。 谈天健拎着我,晌午,他拉我出门,说出门就出门,没有商量的余地。 布莱恩把最好的车留家里,自己开三年前买的那辆旧车出门。 谈天健不开新车,而是找了一辆很普通的越野车;他个子高大,不论什么车子一定要够空间。 车子虽然普通,坐着还算舒服。 他总拎着我到这到那,但都会很小心,不会让我不舒服。 车子他让另一个华裔或者亚裔开,他陪我坐后头,说:“听说你都不会逛街,我带你去逛街。”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点头,我说:“哥怕乱哄哄吵的我头痛。” 谈天健很不屑,他对布莱恩的恋妹狂行为总是不屑,说: “你连殷少都见过了,和他有关的都不会有事。你现在的状态,是有很多事情要催醒你的记忆;你又主观拒绝,最容易头痛。殷少和布莱恩总吵架,影响到你一点潜在的感情,让你替他们担心,就头痛。大街上人再多再吵,你当与你无关,就不会有事。相信我吗?” 车子后视镜奇怪的闪了一下,我看到谈天健打了个手势,很快,我都没看清,但绝对是有事。 我说:“你糊弄我,不告诉我。” 殷亦桀他们都喜欢这样,但做不到谈天健的水平,这么自然而不让我觉得难受;但我总归知道。 谈天健看了我好一会儿,说:“你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心思细腻思维敏锐判断准确行事果断……你简直是天生的……ok,布莱恩不希望你做这个,中国做这个你也伸展不开手脚,还是就做手头的事儿吧。” 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他还是不想告诉我他正在或者准备做什么。 但没所谓,没过一会儿,车子开到市里,市中心。 路上车流比较平缓,路两边都设有公交快车道,公车上人不很挤,大概是时段的问题,这会儿不是上下班。 老六做这个,我偶尔也留意。 我们在车流里穿了一阵,车子停在一个商场门前。 商场门口保安不让我们停车,谈天健拎着我下车,手一挥,车子走了。 保安看看我们,看看车子,很犹豫,和狗一样没主意。 谈天健很有主意,拉着我就进商场。 这个商场,我记得是玉壶冰的,我代管,收管理费。 谈天健拉着我转,先转钟表珠宝区,人很多,挤挤攘攘。 我不知道美国黑社会超级老大也有逛大街的兴趣;或许中国人口太多,有人想感受一下人多就是力量大?廖亮这么嘀咕过。 服务小姐忙迎上来,热情的拉着我们坐下,热情的……打量我们。 谈天健眼睛犀利的扫过几排展示柜,很快露出看完的意思,而且没看中的,但这意思只有我懂。 我不懂的是,他既然没有中意的,还留在这里不走,做什么? 这些首饰都是卖给普通市民朋友的,他是有钱到过了火的**oss,肯定看不上。 一个顾客对着镜子试项链,一边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学妆可人,冷着一张脸,装酷。”她大概看到镜子里我闪过了。 旁边一个男的,看着像她--不知道是不是老公,现在老公很乱,叫老公的未必是老公,一块过日子的也不定是老公,米饭说的。 第674章 粗野的爱 男的说:“承启酒店要开业了,咱回头在那请女儿她班主任,保送一定没问题。www.pinwenba.com” 女的对着镜子左摇右晃……服务员过来,对我们说:“您二位是要买婚戒,还是?” 谈天健抬头,服务员后退一步,靠在柜台上,结结巴巴的说:“这边主要是钻石的,这边……” 谈天健看了看我,说:“你觉得我们般配吗?中国人是不是有句话叫夫妻相,你看我们像吗?” 我……四处随便看看,出来我就四处随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情况,或者“投资机会。” 玉壶冰总说我是天生的商人,谈天健说我是天生的……黑社会?我不知道天生下我本来应该做什么。 但是那边围了很多人,很热闹,搞活动呢;商场经常会有各种活动。 二个女孩站在台上,冷着脸,跳舞,扭来扭去,一点没有十二哥跳的好看。 那个买项链的女的也看那边,说:“妆可人有什么好的,这二年有钱了大家都追捧。前几年谁不知道她跟上殷少,后来又跟上玉少,床上赚来的钱……现在的女孩都学这个,有钱别的什么都不要了。唉,这社会……” 我仔细看了看下面二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露着肚皮扭着屁屁,冷着脸……我虽然不笑,但我的脸也不冷,不是她们那个样子。 我也没露过肚皮没扭过,不知道旁边这位大阿姨怎么看出我们像了。 这些人的逻辑,有时候很难理解。我眨眼,没理。 服务员偷偷的又打量我一回,给我们倒了纯净水,说:“二位……请喝点儿水。” 她大概也发现“夫妻”一词有些不好界定,所以打太极。 谈天健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看出是个暗号,这个我成天见。 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我继续看向别处。 他问我:“歇会儿吗,还是继续逛?” 我眨眼,这就是逛街?我们在这坐了一下。 他没说话,拎着我就走。 身后服务员狠狠喘了好大一口气,恨不能将商场的空气都吸走。 谈天健带我从侧门出了商场,旁边一条窄巷,好多卖小吃的。 他忽然来了兴趣,问我:“中国的小吃很好吃哦,要不要请我吃点什么?” 路旁边有卖镜糕的,还有卖糖葫芦的,我说:“廖亮喜欢吃这些,出来就给我带;你也吃吧。” 请客,我可以在承启酒店凯撒酒店翼德酒店签单;但这路边小摊不让我签单,我没钱。 我说:“我没钱。” 二个逛街的女孩停下来,站在我们身旁,给了五块钱,要二串糖葫芦,酷的一句话不说全,干说了个:“二串。” 想起刚才那个买钻石项链女人说的话,我……从华裔保镖手里拿了张五十的,给卖糖葫芦的,伸了二个手指头,我比她们干脆。 卖糖葫芦的正在忙着给那二个女孩弄,没时间看我,光看见钱了,侧着耳朵问:“小姐您要什么味儿的,各要几串?” 我,咬了下嘴儿,还是开尊口的好,我说…… “二。” 周围的人都看我,卖糖葫芦的也看我,说:“您要二串还是二十串?要什么口味的?” 我看谈天健,口味儿,我不知道,寻常她们带回去我也就吃几颗。 这里有纯山楂的,有夹了橘子瓣儿的,有夹了腰果的,有夹了香蕉的,有夹了草莓的,有夹了蜜枣的……我……不知道了。这个问题我……扭头,眨眼,看谈天健,他决定,是他要吃,让我请他。 二个女孩看我一眼,拿着糖葫芦走开了,一个嘴里嘀咕:“真二。” 我安静着,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大街上很吵,人来人往,我就听见她们说话了。 谈天健眉头很奇怪的动了一下,拉着我看冰糖葫芦,说:“一样要一串好了。这个这个……” 他不慌不忙的挑,一共挑了六样,让卖冰糖葫芦的拿纸袋子装了。 我们都犹豫,该谁拿东西。我不习惯拿,他大概也没这习惯,他身后的小弟不敢靠太近……想了一下,还是我拿着,因为我是陪客,要主动一点,像布莱恩一样供奉他这尊佛,我懂的。 一手拿着冰糖葫芦,我伸右手……卖冰糖葫芦的视而不见,低头捡他的冰糖葫芦,半天就是不给我找钱。 谈天健看着我,半天也不急着拉我走,也不说话。 我就主动开口,说:“找钱。” 卖冰糖葫芦的说:“外贸价。” 我说:“出口转内销,也不是这个价,你讹诈。” “轰!” “啊啊啊!” “呜哇哇哇……” 话没说完,一声巨响,吵得我说话都没说完。 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向那方。 前头不远处,就在商场那个侧门口,围了很多人,很快就围上了;商场的保安和路边值勤的警察叔叔都围在一边,指手画脚。 我想了一下,扭头看谈天健。 他很小幅度的耸了耸肩,很随意的淡淡的说:“我不高兴……我高兴。”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他对那几个人不高兴,他就高兴炸人家,他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是老大。 但这不关我的事,卖冰糖葫芦的要推着车子走,我盯着他要找钱,他看看谈天健……好多人都围过去看热闹,看人哭哭闹闹,人越聚愈多,卖糖葫芦的要让路。 也有人走过来,边议论:“走路不看路,吃着糖葫芦;撞上人家,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 旁边的人回答:“快点走,人多的地方不安全,暖瓶爆了也能炸伤人……随便个什么都能爆。” 还有些不爱看热闹的人,走过来都不忘看一眼卖糖葫芦的,还看我,似乎是他的糖葫芦害人;或者一个吃糖葫芦的炸了,我竟然还敢吃,所以他们看我。 卖糖葫芦的给我找了二十二块钱,忙推着车子走人。 谈天健拎着我避开人流,走了一小段路,进到另一个商场里,人少多了,少了好多。 这是个很高档的商场,和每一个高档的地方一样,只要档次够高,人都不会太多。 大堂经理忙迎上来,给我打招呼:“欢迎妆总,妆总您……” 谈天健摆摆手,说:“你认错人了。” 大堂经理愣了一下,谈天健拎着我就走。 我看大堂经理,他也若有深意的看我。 我别过头,看见一旁有休息处,我说:“冰糖葫芦。” 我手里拿着冰糖葫芦,还是赶紧吃吧,人家逛街不都是一边逛一边吃吗? 从旁边玻璃窗能看到下面街道,街上人好多,有的人就拿着吃的大嚼着。 这个商场不能一边逛一边吃,但这个休息区还有卖饮料的,肯定能吃东西。 谈天健偏着头看了一下,或者耳朵里听了一下,他戴着墨镜,我不确定他墨镜有什么功能。 我松开手过去找个桌子坐下,服务员很快过来,让我点吃的。 周围稀稀拉拉有些人吃面包,很香,是正中的国外厨师做的;因为这间商场也是我的,我知道。 谈天健坐下来,看menu,我说:“要一杯薄荷茶,一杯威士忌。” 服务员说:“这里主营咖啡和面包,我们的面包非常好,二位可以尝一下。” 我想喝薄荷茶了,刚才的事情,让我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我需要醒醒神。 一会儿,亚裔送来二瓶薄荷茶。 服务员凑过来,很客气的说:“对不起,我们的座位是为消费者提供的;那边有免费的休息椅。” 我拿着电话,立刻要找玉壶冰,商场他总负责,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我还没决定吃不吃呢,这个真是……这样很不好,那边的椅子也不错;但我已经坐这儿了,或许一会儿我要吃的,她就撵我走,很不对。 大堂经理过来,给服务员挤眉弄眼;服务员张着嘴看着我,像要将我吃了。 谈天健不理她,那我也不理她。 我给谈天健二个冰糖葫芦,我拿着一个,像街上别人一样,横着就开始吃。 谈天健也横着开始吃,往我右手也塞一串,用眼睛示意一旁的女生吃雪糕,左手一口右手一口。 他的意思要我也这样,左手一口右手一口。 我看着他:你自己先来。 一个女生走过来,和谈天健说:“hello,can-i-take-a-photo-with-you?” 谈天健看她一眼,瞬间上下打量完毕,说:“不中。” 很地道的洛阳口音,说完继续嚼糖葫芦,不带任何痕迹的从老大变成嬉皮士,手里的动作有几分美国式随意。 我在看电影,他一定是个最佳演员,比殷亦桀冷酷的味道入戏的多。 大概这就是让我感觉舒服的原因,他可以和任何人拉开距离,也可以和任何人打到一块儿。 爸爸曾说过,这种人很厉害。 谈天健能做终极boss,和他的这个能力有关,他什么都强。 女生站在我们身边,不肯走,拿着相机就要拍谈天健。 谈天健拿啃了一半的糖葫芦棍棍指着女生……的胸口,说:“忒小了点儿……不过你陪额费觉,额奏让你照;不然额告你侵权,恁要坐牢。” 廖亮式方言,他说的特别扭,还自得其乐,和狗一样。 都说学一种语言大多先学的骂人,我看谈天健也……他故意的,一看就是故意的。他的样子,从嬉皮士立刻又变成八国联军或者擂台赛的大力士,对中国人很藐视。 他坐着也感觉很高大,虽然绝对高度是女生站着高一点;但谈天健就是有居高临下的气势,藐视的很有力度和质感。 我知道有些地方不能让外人拍照,大概谈天健的脸也不能让人随便拍照,还是他故意玩闹? 第675章 无意间极尽诱惑 我没看出他真正对我们民族藐视,而只是对那个女生嬉闹;所以我没必要管,我继续吃糖葫芦。www.pinwenba.com 谈天健也继续吃冰糖葫芦,时而伸出舌头舔一下,无意间极尽诱惑,比电影里看着还诱惑。 廖亮说这种动作是诱惑,我看那个女生,她眼睛放亮;可见谈天健的动作是真的在诱惑。 谈天健扭头看我。 我自己有,继续小心的吃糖葫芦,这个糖葫芦味道不错,我第一次这么吃。 那个女生没糖葫芦吃,她可以自己去买,不会真问谈天健要吧?够没出息的。 谈天健神色略略暗了一下,大手梳着自己褐色的头发,眼角带着一点落寞和高贵。 那个女生犹豫再犹豫,低声说:“你……能给我电话号码吗?” 谈天健将一串糖葫芦吃完,舔舔手指,说:“中。” 然后南腔北调的给她说了个电话。 女生十五六岁的样子,拿电话记了号码,腼腆的笑着,走开了。 那边一桌还有几个女生,有人给她竖起大拇指,她脸愈发的红,拿着相机又准备偷拍,有人走过,挡住了。 不知道谈天健准备玩什么,我管不上,就将二个糖葫芦都横着吃完了,嘴黏黏的,手也有点。 我被他拎出来,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张敏,我连插嘴的毛巾或者纸巾都没有。 谈天健眉头动二下,就像变戏法,一会儿就有人送东西来,是我常用的纸巾,类型,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醒神。 亚裔还顺便送来吃的,好多,都是小吃。 谈天健罢才就说想吃小吃,这就齐了。 服务员在一旁低声嘀咕:“真能勾搭,连老外也搭上了。” 大堂经理也低声说:“小心让人听见。她长得漂亮吃香,你羡慕也没用,做你的事吧。” 服务员像是故意要让我听见,还嘀咕:“我要去整容……不过我做不出这种事,也没用。” 谈天健傍我摆弄吃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不高兴了。 这些话我能听懂,就是说我不好。 我没什么好不好要他们去说,所以我说:“粽子还是廖亮妈妈包的好吃,回头让她包一些。” 谈天健蓝色的眼睛像大海,远看一片蔚蓝,近看大概有些风浪。 但他是老大,他风浪他的;墨镜一戴,就看不见了。 我给廖亮打电话,问她要粽子;我第一次问她讨粽子吃,但她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谈天健神色变化没有任何预兆和过度,指指后面的美容室,说: “本来还想要不要给你画个妆,既然很多人都认不出来,就免了,看你这个样子比较可爱。”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可爱的,他说是就是,我继续吃。 这会儿中午了,吃糖葫芦不顶饱,我要吃饭。 这些小吃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味道都还不错,看着也干净,比我们酒店不差什么。 谈天健也吃,大口大口的吃,一会儿电话响了,他很高干的说了几句,看着我,说: “你去做个美容,我一会儿来找你,不许到处乱跑。” 很快,他把我拎到美容室,二个美容师绑架似的将我拉进去。 我不知道谈天健一会儿不要我化妆一会儿又要我做美容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逛街是不是包括这么一段,要不然不会将美容室设在这里,当初谁提议的我忘了。 但我在家也经常做美容,布莱恩花钱专门让张捷去学过;偶尔也有好的美容师上门给我做,所以在这里我很熟悉,任凭她们折腾。 做面膜的时候我睡了一觉,推精油的时候有人进来,我恍惚听见她们说话。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将我拉起来换了衣服,白衬衣,西裤,圆头皮鞋跟很低,很中性。 头发……一会儿她们给我找了个假发来套上,齐耳短发,看着不大像我,我一向都是长发。 她们还没够,给我弄脸,修眉毛什么的,下手都很小心,我就让她们折腾。 让她们随便给我拾掇着,我闭着眼,想,我对她们太没戒心了;还是我对谈天健太放心了? 刚才,我还喝了几杯柠檬茶。 但我寻常事实上并不太操心这些,就算了。 从美容室出来,谈天健也是白衬衣西裤,跟我的颜色款式什么都一样,也戴了假发,黑色。 就连他的眼珠,也是黑色。 我抬头看着他,眨了好几回眼睛,没明白。 谈天健拉着我就走,一边在我耳边低声说:“要不是我刚吃完,一定会吃你,真想吃你。” 他个子大食量大,我是在陪客人,就说:“你饿了可以去凯撒吃,我给你叫一大桌,还可以上六份小吃六分汤品。” 谈天健没再说话,拎着我赶紧走,像有事儿。 他的脸几乎要碰到我的脸,热乎乎的;天儿热,他比天儿还要热。 但我不难受,就继续让他拎着。 他腿长,走路很快,一会儿就出了商场,走的侧门,沿着另一条巷子往别处走。 这里是市中心,巷子里也到处都是人,逛街的人很多,这会儿下午二点多,街上的人比上午还多。 谈天健大手大脚,拎着我走的很快,在人群里像灵活的鱼儿,一会儿游了好远。 拐个弯,还是……更背街的巷子,人也不算少。 路边摆满了摊,卖特产卖小吃卖古玩,真真假假。 偶尔也有个寺庙之类,门口四根柱子,油漆的大门关着。 偶尔也有什么公司什么办事处之类,多的一个门口挂好几个牌子,一个门通向后头院子,里面应该别有洞天。 谈天健继续拎着我走,很逛街;我眼睛看不过来,到处都是人,多多少少。 过了好一会儿,谈天健才停下来,看着我。 我眨眼,看他;他在演戏,比殷亦桀的戏热烈;我静静的看着。 他给我理了理衣服,笑道:“一会儿咱们去踢场子,怕不怕?” 我说:“你是不是将刚才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他点头,看着我,问我什么意思,他的眼睛会说话,如果他愿意。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忽然想起来,随便问问。 我说:“我跟着你,不要让哥担心就好。” 我回答的是前一个问题。 踢场子,我知道,经常有人到我们酒店什么的踢场子,布莱恩都会搞定。 现在是我们去人家那踢场子,我不知道要怎么踢,就我们两个人;怕倒也不用,谈天健不像会吃亏的样子。 谈天健比了比我的手,过一会儿又抓起来亲一下,道:“见机行事,我们强强联手,管保踢得他们屁屁疼,三个月下不了床。” 有的老外有吻手礼,我不知道谈天健做什么亲我的手,这会儿又不是见面也不是告别。 他这个老大,很……他很专断,根本不用解释什么。 我也不用他解释,跟着去就是。 谈天健这会儿很沉稳的样子,我们像是普通逛街的人,和别人一样来来往往。 往前走了一段,有栋比较精致的新楼,门口挂了很多牌子,什么办事处什么事务所什么分校,满满挂了一墙,快成卖牌子的了。 谈天健拉着我就往里走,门口一个看门的老头,拦着我们。 谈天健客气的说:“我们寻间屋子,图个方便。” 这话我没听懂,老头就让我们进去了,眼神很稀罕。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稀罕的,我不是他。 谈天健拉着我往里走,很熟悉的样子,一点不像初次到中国才一周,反而像比我还熟悉。 进了里头,绕着楼梯一转,出了这栋楼,后面又有一栋楼,也是新楼。 两栋楼中间一块空地,种了些花花草草,红的绿的黄的,杂乱。 谈天健拉着我继续往里走,我就跟着走。 楼里装修很精致,比外头看着更上档次;我已经想到一点谈天健的意思了。 这样的地方,和布莱恩的底下赌场有点像,外头是故意的。 楼里没有电梯,而是走台阶,我们上楼,我都静静的跟着。 上到三楼或者四楼,有一道铁门,挡住去路。 精铁都比手指粗,比我手指粗,也比谈天健的手指粗,他手指比我粗好多,他手很大。 谈天健拉着我的手,对着门缝上下左右晃了一下,左手一推,门就开了。 我手上带了几个戒指,有一个是激光,他给我教过,我早忘了;我本来就没记。 谈天健看我一眼,有一点警戒的意思。 我跟着他,没什么可警戒的,就是别乱动别乱说话,别的就不知道了。 他看似很满意,拉着我就往里走,我也看不出他有警戒的意思;刚才大概是逗我玩的,那我也不乱动。 进了铁门,是一个短短的楼道,三面有好几间房子。 他打量了一下,拉着我走向左前方一间,那个门看着大一些。 他将我挡在身后,过去按门铃。 很快里面有了动静,很细微但很明显。 我看了看挡在我身前的一睹肉墙,他一点踢场子的样子都没有,既不装疯卖傻,也不威风凛凛;只是随意的站着,像是上门拜访的访客。 他走到哪都是终极boss,主宰着一切。 我也安静的站着,有他在前头挡着,我不会有事的。 我有事,也没事,我……就是安静的,没想会有什么事。 门打开了,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出来,一边嘀咕:“老付你每次开会都迟到,今儿干脆连电话都不接……” 谈天健的背动了一下,胳膊一甩,一个人滚到楼道里,头歪了,口吐白沫。 屋里有人高声叫道:“老付,事情还没完,你就不上心,不像你的样子啊。” 这个声音我记得,冷厉,毫无感情,隐隐有一种戾气……我看谈天健,的后背: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第676章 都是老朋友了 谈天健握了握我的手,意思让我安心,他背对着我都知道我的感觉。www.pinwenba.com但我也不是害怕,就是疑惑。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门口,我听脚步声的。 谈天健办膊一晃,又将他甩出来,脖子歪了,和刚才那人一个样子,二个人叠在一起,“咚”的一声,惊的屋里人动静大起来。 谈天健拉着我,稳稳的走进去,当自己主人了。 他总当自己是主人,只要他愿意。 屋里很宽敞,中间一个客厅,不很大;右边二个门,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左边前头一个门,关着;后头一个门,开着,从门口望进去,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一张桌子旁边围了十来人,被挡住的可能还有人。 屋里总共该有二十来个人,一个女的穿着橘红色套裙,还有一个女的;别的都是男的,谈天健废了的二个都是男的。 殷亦桀的妈妈,长的很像殷亦桀,很冷酷的样子,扭头看着门口,气息阴冷。 谈天健拉着我走到会议室门口,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看着里面的人,随意的说道:“开会呢,我来的真不巧,刚好你们都在。” 谈天健的口音,一下子成了很纯正的国语,连这个意思,都表现的非常纯正。 他想说来得巧的,我能听懂;但我们不是来的巧,一定是他挑好的时间,他大概一直都在算着,他一直都这样,殷亦桀也这样,我不觉得奇怪。 殷亦桀的妈妈冷冷的道:“你是谁?你……” 她看到我了,我有时候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存在。 谈天健一手揣兜里,一手拉着我,很随意的笑道:“上门都是客,段老板这话问的***道。” 殷亦桀妈妈往后微微一退,使个眼色……门口立刻出现二个人,身高马大……和屋子里其他人比,但不是和谈天健比。 他们刚转出来还没站稳摆出姿势,谈天健手从兜里掏出来……谈天健手从兜里掏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特小巧的冲锋枪,对着他们二个比划了二下,二个人歪歪扭扭的就倒下了,像演戏。 演电影的时候,被打的人都要配合的倒下,这会儿看着就是这样。 谈天健吹了个口哨,轻松的道:“三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去见**。” 殷亦桀妈妈站起来,脸色愈发的冷,好看的脸冷的像死人。 她走出来几步,站在谈天健面前,冷冷的说:“客来我自然照客招待,说吧,你的目的……你究竟是谁?” 谈天健随脚挪了个椅子过来,拉着我坐下,他还站我身边,依旧轻松的笑道: “我说我是客,就肯定是客,你这么待客,似乎有些不妥。 既然这么干脆,我就直说了,见者有份;我既然这么不凑巧遇上,就给我一份。你不欢迎,拿了我就走。” 殷亦桀妈妈咬牙,但没立刻回答,她不时看看我,又看谈天健,灰色的眼里说不出什么意思。 对峙开始,屋里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看,死死的盯着我们看。 我也看他们……我不知道谈天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但既然来了,我都会看着,没所谓害不害怕。 他们里面有几个明显的博士,带着眼睛,穿着白大褂,斯文儒雅;年纪从二十出头到五六十岁的都有。 还有几个看着不太像博士……现在的博士和教授有的看着很商人,有的看着很奸人,有的看着很海龟,有的看着很土鳖。 我只是说,其中有几个看着不像博士,但大概也是博士。 还有几个,和倒地的二个人有点儿像,像流氓的博士也时而有之,这个说不准。 倒地上二个,歪歪扭扭的一头压着桌脚一头压着转椅,像二团肉。 不管什么地方都担心人踢场子,就会有各种保镖,他们大概也是。 但在谈天健面前,所有的保镖都没用,他随便动动手人家就倒了。 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殷亦桀和金刚打架时布莱恩说的一句话,功夫再好不如一支枪。 谈天健的功夫也好,枪更好,所以他稳赢,难怪能当终极boss。 僵持持续了好一阵,殷亦桀妈妈问道:“老付呢?” 谈天健耸耸肩,说:“大概在医院吧。一般都是先送到医院抢救,经医院确认才送去太平间。” 谈天健说到死,或者杀人,纯粹是他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么简单,没有丝毫起伏,或者威胁。 殷亦桀妈妈也坦然面对,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她身边有的人已经吓得捂着脸要惊叫哭泣,看见谈天健又不敢出声;偷偷看殷亦桀妈妈,也不敢出声。 我看殷亦桀妈妈真厉害,这样她身边的人都怕,怕她。 但……我还是没听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但殷亦桀妈妈在这里,一定没做好事;所以谈天健一定又在冒充国际警察,惩恶扬善,我就还是安静的听他的话。 嗯,虽然我不管人家做不做好事,但做了不好的事,挨点惩罚,是罪有应得,我什么都不管。 殷亦桀妈妈忽然惊愕了一下,略有些紧张的问:“思齐呢?” 谈天健看我一下,很新鲜的道:“他叫思齐?长的还挺乖巧,将来或许能成一个闲人。” 见贤思齐,他故意说成闲人,不知道谈天健绕的什么弯弯,我彻底搞不懂了。 殷亦桀妈妈却有些激动了,狠狠的盯着谈天健,胸口起伏,脸涨红。 她身边的人看她,大概担心她气爆了发飙。 谈天健却装什么天下太平,说:“我帮你带孙子,我来肯定就是客了。抚养费呢,我不要多,给我一份,应该够一两年的了,不够了我再来,呵呵。” 他笑的很客气,自己当自己客人,还孙子……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但又还是说不清楚;我更怀疑谈天健来这里的目的,我是说他来中国。 殷亦桀妈妈手一挥,其他人让两旁……谈天健手一挥,让他们都靠墙角去,我们坐在靠门边,将门给堵了,他们走不了。 殷亦桀妈妈坐在我们对面,很生气又很沉得住气,一会儿又盯着我看,眼里满是戾气,盯的我有些不舒服。 谈天健暗暗的靠近我一些,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让我很快安定下来。 他抓着我的手,把玩着我的戒指,像商场里那些买戒指的夫妻,在欣赏。 殷亦桀妈妈说:“药还没通过终测,暂时还不能使用;你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我给你送去。” 爸爸总说殷亦桀妈妈非常厉害,让布莱恩不要和她斗。 她刚还气的要爆的样子,这会儿说话,口气平稳的像什么都没有,脸色也很平静,恢复的很快,克制能力非常强。 但这个样子让我愈发不喜欢,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 谈天健拉着我的手亲了一下,忽然一反转,对着外头按了一下…… “啪……”很轻微的响声,不知道哪个戒指开动了,又是个枪。 后头又有声响,但椅子很大,我坐着背后都挡完了。 而且谈天健酷酷的当什么事都没有,殷亦桀妈妈也当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我也没看,动也没动,反正这事儿本来就与我无关,我只是来看戏的。 屋里其他人却震动了一下,有几个博士头顶冒汗……一个胆子大一点的说:“你有话好好说;他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并没做什么……” 殷亦桀妈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或者只是很厉害的看了他一眼,很冷淡的看;那个人就蔫了,闭嘴不敢吭声。 殷亦桀妈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不太满意,她很不满意。 谈天健揉了揉我的手指,子弹枪和激光枪不同,会有后座力,震的我手指微微发麻。 但谈天健的这个动作,我看不是这个意思……谈天健包像是在作秀,或者顺便偷偷换子弹,他的小伎俩很多。 殷亦桀妈妈盯着我,说:“妆可人,你真的很讨人厌,殷氏不喜欢你;你若死皮赖脸……” 谈天健懒懒的开口,打断她的话头:“你这批神经毒素我刚好有用,既然你不合作,那我就全要了。你们二个,去拿配方和样品。你们二个,去拿测试数据。你们……都留下,若是有什么小动作,我不管你是去上厕所还是去喝水,我这里有几百发子弹,够你们当炒豆子吃。” 谈天健说的标准汉语,汉语里的俗话俚语他也很熟悉,装的真像。 他一直到现在还都没拿出他最强的上位者姿态、直接将人家吓趴下。 真正牛人,有的是资本,他大概不想让人家看出他的底细。 他的这话,大概也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谁。 我现在这个中性的打扮,还化了妆,一路过来没一个人叫我,连说我模仿妆可人的都没有。 屋里出去了三个人,都战战兢兢陪着小心。 殷亦桀妈妈恨得直盯他们三个人的脊背,最终第四个人也没出去。 谈天健很干脆的一抬手,他手里的枪给了人家一枪,那人就趴下了,轻松的太假。 小巧的冲锋枪,看着就比他手大一点,跟个模型似的。 铭风总说世上这些玩意儿最多的,不是fbi,不是谈乐天,而绝对是他谈天健,他最大手笔。 我对这些没兴趣,也没研究,肯定也没投资热点,寻常人不用;所以我不管,安静坐着看着。 殷亦桀妈妈气息深沉,说道:“思齐虽然重要,但还有个人更重要,你别太过分,否则……” 谈天健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我的手,我手上还有二个戒指枪,很无所谓的笑道: “你毒死妆可人,你儿子未必就会另娶。你弄得来试管婴儿,殷亦桀不发飙,布少会发飙。” 第677章 烟花厂爆炸 殷亦桀妈妈眼里戾气浓郁,像是很快就要发飙了。www.pinwenba.com 谈天健挥挥手,让她也稍安勿躁的意思,很随意,随意的继续说着他的意思: “和气生财嘛,还不如咱们做这笔生意,多划算。我看你们也培养不好小孩子,将来和你们一样阴毒、心理不健康;我几乎要转基因下大力气替你培养哦。你竟然要恩将仇报,真过分,啧啧啧……” 小孩子?难道是殷亦桀的儿子?殷亦桀妈妈要用这些东西毒死我?她也太恨我了。 谈天健忽然看我一下,往旁边让了让,让出门口……门外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枪,那个角度正好对上殷亦桀妈妈,我从桌面反光能看见个影子。 殷亦桀妈妈视线抬起,要给他使眼色……我看着殷亦桀妈妈,谈天健大概也看着她。 她嘴角咧了一下,犹豫,她少有的但危险的犹豫。 谈天健大方的一挥手,枪……说:“你来的正好,进来坐。” 来人进来,站在我们旁边,我扭头看他,是熟人……赵辙亮。 他看了我一眼,未做停留,很快又转眼对上谈天健,手里的枪也对着他。 殷亦桀妈妈冷酷的骂道:“赵辙亮,我哪儿对不住你,你竟然要当叛徒?当初要不是我扶你们,你们哪里有今日!竟然引狼入室……” 谈天健挥了一下枪,代替挥手,打断殷亦桀妈妈的话,说:“你就甭装了,罗嗦不罗嗦?赵辙亮……是吧?你为什么在这里,与我无关。不过枪放下,要不然走火了,你下次就没得玩。” 赵辙亮有些搞不懂状况,看看殷亦桀妈妈,看看谈天健,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应变能力,显然比不上殷亦桀妈妈;我也看出来,他是殷亦桀妈妈的人。 他一直在我们家,给我们办事,经常和我们一块玩……我也有些事情交给他,他竟然在这里……殷亦桀妈妈要毒死我,他也来参与。 赵辙亮终于醒了醒神,说:“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段总,殷少让我保证您安全,但没想到……这位先生,不论怎么样,你给我们这里造成很大损失,我们的科研人员……” 谈天健说:“我都要了。你是很失职,谁有意见来找我。” 我看赵辙亮,他身上也穿着白大褂,口罩推到下巴,像是刚从实验室出来。 他不是博士,应该不是;这会儿对比起来,有几个和他很像的人,但年轻一些,二十多三十左右。 他们神色都有些不大好看,警惕的看着谈天健。 谈天健一个人对上这么多人,和电影里拿着冲锋枪的劫匪似的,其他人都成了人质,不敢乱动。 赵辙亮犹豫了一下,拿着枪也底气不足,支支吾吾的说:“……” 殷亦桀妈妈叫段琴,爸爸说的,她抢了话,冷哼道:“这就是你的保证?以后不用来见我了。我外头随便请个保镖都比你出色。哼!若是让我知道你捣鬼,你赵氏就不用再玩了。” 我问:“你们是药师协会的吗?他们最近有几个不错的项目。” 说出来的话,我自己听着有些奇怪,但我知道是谈天健的花样,不用害怕。 不知道他搞了什么,我现在说话听起来就像李宇春,几乎没什么女生的味道。 谈天健看着我笑,点头附和:“药师协会的项目我也要,准备一份详细的资料,我回头来拿。” 他说话的口气,像是说你把信贴上邮票放邮筒里,我是邮递员,回头会来取。 那几个年轻一些的,有点儿动静了,面面相觑,捏着手,发颤……地上二个人有些不对劲了,抽筋。 我头有些痛,这个样子让我想到我自己头痛的时候,也会抽的疼,看着感觉有些像。 谈天健看我一眼,说:“要不我直接送他们去见马克思?” 我别过头,努力的不去看。 段琴盯着我,说:“将思齐还给我,我给你。” 赵辙亮惊呼:“思齐怎么了?他不是在老付……殷少不会同意的,他最疼这个侄儿了。” 谈天健无所谓的笑道:“他为了侄儿做这么多,或许我也可以让他做点儿什么。他能力那么强,这个壮丁,我是拉定了。东西准备好了吗?这么磨叽,糊弄我呢?” 谈天健话锋一转,忽然厉害起来,盯着对面墙角几个药师协会的男生,眼里满是讥诮。 外面有人忙喊:“快了快了,马……” 谈天健回手就是二枪,就像后脑勺长眼睛似的,吹了吹枪口,将一缕烟吹散,哼道: “或许一会儿可以给晚报爆料,这里一个私人烟花厂爆炸,死伤若干。” 有一个人忙抱着一些东西过来,头上都是汗,五月天比六月天还热;腿发抖,手发抖,和生病一样。 谈天健看着他,淡淡的说:“验收。” 那人很老实的打开来,一样样的点,配方,厚厚一沓资料,带测试数据,还没最终通过。 样品很多,有制成品样品,有配料样品,有测试样品,各个阶段的,瓶瓶罐罐,摆出来一大片。 谈天健指着一个二十多岁样子的男生说:“就你长得整齐一些,当个小白脸还凑合;跟我走。” 那人吓得扑通一声跌倒,哭丧着脸,眼镜半挂在鼻子上,歪了,像个流鼻涕的样子。 殷亦桀妈妈紧抿着嘴唇,隐忍,她隐忍的样子,和殷亦桀真像,不愧是母子。 谈天健不理他,枪指着那个男生,让他将东西收拾了跟我们走,边拎着我就往外走。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地上是怎样一副惨状。 身后有人蠢蠢欲动,有人说思齐怎么样,一会儿又有大巴掌的声音,不知道谁挨打了。 我感觉,从头到尾就是个“打劫”,“持枪抢劫”;我们大获全胜,还押了个劳工来。 我想,有思齐在手,他们都没敢乱动;也可能谈天健很厉害,还有微型冲锋枪,他们怕了。 总之,我们一直到大门口,看见外面的街道,身后都很安静。 看门的老头看我一眼,谈天健将我放下来,给老头说:“午后,犯困。” 老头点了下头,他在打盹。 一个亚裔过来,拉着那个药剂师走了。 谈天健拉着我穿过二条街,忽然呵呵大笑。 我觉得我有些犯困了,从头到尾看着这场打劫,就像排练,比彩排还不如,一点不用担心。 眨了下眼睛,我真犯困了。 谈天健拉着我,心情很好,说:“闲了逛逛街,不要总睡觉,你都睡成瞌睡虫了。” 我说:“你那不是逛街,你看人家逛街……” 谈天健看了看,人家逛街,站路边看看东西,摸摸,继续走;或者砍个价,试一试,继续走。 他摇了摇头,说:“好,我们就真正的逛个街,只要你喜欢。” 我看他,我说不来喜欢不喜欢,这一切对我都……也算不上不喜欢,那就跟着他走吧,他喜欢,我觉得。 我是陪客,他不高兴了会杀人的。 太阳很好,天却突然刮起风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短头发吹乱乱,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办。 谈天健从路边摊上拿了一顶帽子,给我戴上。 鸭舌帽,一戴,我愈发中性的不知道是谁。 我手里只有二十二块钱,老板要五十,我给她二十,谈天健拉着我就走,光明正大的打劫。 一会儿逛到一个摊上,卖眼镜的,各式各样,仿冒的名牌和时尚最新款,连logo都有,比正品还明显。 好多女生男生围着,挑挑拣拣,试戴,一旁就有镜子,合意了戴着就走。 一个女生拿了一幅,一边试一边说:“妆可人就戴过这款,特酷,我要一副。” 一个男生拿了一幅,架鼻子上说:“酷啊,这是那谁戴过的,手里拿个枪……biang!” 他手一转,眯着一支眼,刚好对上我们,开了一枪。 谈天健利落的从他们鼻子上将墨镜摘了,给我们戴上,对着男生装的很酷的说:“今儿便宜你。” 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想,他是够便宜那个男生了,竟然有人敢对他比手画脚开枪。 男生和老板都大叫,各叫各的,乱糟糟,我一句没听清。 刚才劫人家帽子,人家就在我们背后嘀咕半天。 这会儿拿人家二副眼睛,这个……谈天健很难得的回头,依旧装作很酷的样子,解释说:“他对我人身攻击,这是一点小赔偿。” 说完很痞的拉着我继续往前走,不理后头的;还走的不慌不忙,简直就是招摇饼市。 “靠!青天白日打劫啊!”好像是那个女生说。 “他那么彪悍,真打劫……”似乎那个男生嘀咕。 “靠!你脑子被门夹了,谁没事打劫抢你一副眼镜?他抢银行都够了!”那个女生嗓门很尖,我们走开一段路了还能听见。 谈天健忽然扭头看我,问:“咱们要不要去抢银行?” 我说:“让殷亦桀明天办个银行。” 二个城管不停的扭头看我们,还悄悄跟在我们身后,又装作是无意的样子。 我们都是白领西裤皮鞋,形象不影响市容,不知道他们跟我们做什么? 瘦高城管说:“同性恋都这么酷的,还真少见,比香港那谁谁有看头。” 矮胖城管说:“他们可以参加灰尘勿扰节目,一定能出名。不过大白天谁嗑药啊,是不是……” 瘦高城管说:“甭胡说,人家开玩笑,你也当针。听说殷总要回制药厂了,那股票还能涨。” 矮胖城管说:“你废了,现在买都涨了。那几起官司听说不打了,是他们没有‘遵从医嘱’。” 第678章 耐得住寂寞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做什么这么敬业,一直跟着我们转了半条街,也闲话了半条街,从天上到地下都有。www.pinwenba.com 但谈天健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点头,说:“嗯,是要开一间银行,扩大影响力,盘活资金,才能做大事。” 我说:“你可以在美国先开银行,回头过来合资;旗花银行成天找我。” 谈天健耸耸肩,没理我,像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开银行。 风渐渐大起来。 天色暗了一些,像要变天,或者下雨。 路上很有些灰尘,不大舒服。 谈天健拉着我进了一个商场,里面很多打折的东西,围着一堆一堆的人。 他拉着我转了个圈,拿了套59二件的纯棉体恤,上面印着卡通头像。 我们都换了,换下来的衣服也不管,他拉着我就走。 一会儿又看见打折159二条休闲裤,他又拿了二条,给我换上。 一会儿再看见打折359二双的名牌徒步鞋,要了二双,我也听话的换了。 今天和他做的都是无厘头的事,但不让我难受,我就一直都听话。 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打劫来的,有没有给钱;但我们的眼镜……他将我墨镜推到头顶,拉着我远近看了几回,点头道:“这个样子更好看,适合你脸无表情,很酷。”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他们总给我穿各种各样的衣服,都是他们喜欢,我穿了也是给他们看,我看什么都差不多。 谈天健打了个响指,吹了个口哨,心情很好。 一个漂亮的女孩过来要和他合影,拿着手机拍照。 我有点搞不懂,她们想做什么。 谈天健摇头,他不跟别人照相,拉着我就走;那个女孩追着我们出了门。 亚裔开着车子停在侧门口。 谈天健拉着我就上车,那个女孩就只能望车兴叹。 我说:“你这是不是就叫百花丛中过,人夸你风流?” 谈天健摇头,将我帽子带假发都摘了,随便将我头发一绾……我头发长,经常掉下来,殷亦桀会给我细细的梳,米饭说他像张敞;谈天健则随手给我一绑,不碍事就行,廖亮说像绑草。 这会儿他就给我随便一绾,别个发卡,不知道哪里劫来的。 我问:“你经常打劫讹人吗?” 谈天健忙捂着我嘴,我看着他,眨眼。 我都说了,他捂我嘴做什么? 他的手很大,一捂,将我连鼻子带下巴还有两边脸都捂住了,像个大口罩,捂的我呼吸不顺畅。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煞有介事的说:“那叫索赔,那叫‘拿’,你不懂中文吗?” 这会儿他松了手,我又不想说话了。 他在街上随便“拿”人家东西,还有道理,和街上碰瓷没什么区别,比碰瓷的还厉害。不过碰瓷的有时候也挺厉害。 布莱恩遇上一回碰瓷的,人家问他要五百,他问为什么,人家说他看着就是有钱人。 布莱恩很想说我不仅有钱而且很黑,是这一片五省区最大的老大,憋了一肚子火不能当街说;最后,他将那人拉去“劳教”了,铭风说的。 我们坐车走了一会儿,到处转,我不知道到哪儿了。 天已经暗了,不是戴墨镜的缘故,而是五点多,加上变天,天色很暗。 这会儿街灯都没开,看着愈发暗,有些阴暗的味道。 气氛也有些闷,我只能陪在谈天健身边,但不能和他说说笑笑,气氛就热闹不起来。 我说:“你不难过吗?他们寻常都会找个伴儿,两个人三个人一块玩,要不然跟着我都嫌难受。” 谈天健看着我,说:“你天天都这样,也不觉得难受,我难得安静一会儿,为什么要难受?” 我说:“你是很特殊的人。爸爸有时候说,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取得最大的成功。你能做的这么好,一定经历过很多。哥和殷亦桀他们都说我总在工作,我看你也是。” 他一定在想着要做什么,但很胸有成竹,装的若无其事;但他不会告诉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谈天健忽然又大笑起来,看着我说:“我觉得咱们真挺像挺有共同语言的,我追你,你嫁给我吧,好不好?我一定很真心的对你,很真心的爱你,很真心的……” “吱!”很刺耳的一声,打乱了谈天健的真心。 车子一个急刹车,谈天健忙搂着我,怕我摔了。 他的肢体反应比别人都来得快,他的块头好大,将我抱得紧了,像条被子将我裹住,我一点动弹不得。 我都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这么紧急的刹车。 过了一会儿,车子又开动起来,谈天健松开我,很没感情的说:“拉军车来动我,爆了他。” 亚裔吹个口哨,说:“段总很有手段啊……老板,接下来怎么办?” 谈天健冷冷的道:“先换车,叫他们都准备着。一会儿去凯撒,我们在那儿谈。” 我们的车子还开着,但谈天健和开车的亚裔都不停的有各种动作,简单的复杂的什么样的都有。 天色很暗,路上车灯亮成一片,胡乱什么都有。 有的人总开远光灯,很亮很亮的乱晃;我们也开远光灯,前面看着比别人都亮。 我安静的,继续看电影,看不懂就这么看着,有些东西不需要我懂,我也没想懂。 偶尔,我有一点奇怪,在谈天健身边,不论怎样都很安静;大概他块头太大,挡住了所有的噪音。 一会儿,看着路边的样子,我们开在高架上,大概是高速。 谈天健似乎和亚裔说完了,看着我,神色正常了一些。大概不要紧的,不论什么事他总能搞定。 谈天健得意的挑挑眉,说:“一会儿我抱着你,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怕,好吗?” 我点头,他的样子其实很认真,比这一天的嘻嘻哈哈都要认真,我说:“你又要搞什么?” 他忽然就放松了,神秘兮兮的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若是头痛,我带的有医生。” 我说:“你就是叫我安静的听话,对吗?哥知不知道?” 他认真的样子,我就认真一些了。 谈天健摇头,很得意很调皮的道:“他们都不知道。刚才咱们去的地方,殷少都不知道,你不要泄密哦,咱回头逗他们玩。你真是个乖宝宝,我要爱上你了。” 我忽略他的颠三倒四,说:“殷亦桀妈妈要毒我,那么大手笔……你劫持了他儿子?” 谈天健耸耸肩,默认,没所谓的态度。 我有些……不是搞不懂,是不想搞懂。 殷亦桀妈妈很厉害,很恨我。 但是,我似乎又猜到点儿别的,又说不出来;但是,殷氏还有一半的福音公司,就很有钱,就能继续蹦跶。 我……想起殷亦桀妈妈的样子,就想回家干活,我要劫了她。 廖亮总说近朱者赤,我和谈天健在一块几天,也有点儿;尤其今天,我还想“拿”人家东西。 谈天健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他很厉害,什么都能看出来,但这会儿没说什么。 他有正事,正在准备,他做正事的时候,有时候很随意有时候很嘻哈有时候很认真,但都能看出来。 我没说话,车子继续在高架上飞快的开着,高架上来来往往都是车子。 天色愈发暗了,路灯还是没亮,车灯闪过来闪过去,匆忙的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灰尘于车灯前乱扭着,呼一下车子开过去,灰尘又继续寻找下一辆车,继续扭着,像无数冤魂。 我安静的看着,我的世界连日不受打搅,都忘了喧嚣。 大概是车子隔音效果好,或者我耳朵出了问题,总之就是很安静,看什么都隔了一层玻璃,听什么都隔了一层玻璃,很多东西就过滤掉了。 谈天健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抱住我,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动了一下,不喜欢他抱着……他做什么都好,但这么抱着,我不大喜欢;但他不松手,很认真,我还是算了。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闷了半天,要下雨了。 四处愈发的暗,偶尔有工地亮起几千瓦的大灯,将四处照的一片明亮。 那边路上发生了车祸,几辆车撞在一起,有人下来看,有人继续前行,都不曾减速。 我们的车子也不减速,继续。 忽然,亚裔吹了个口哨,谈天健结实的胸膛像堵墙,将我挡住,愈发将我都护在怀里。 我有些闷,但他特意将我头按在他胸口,不肯我乱动。 “呼……轰!”风吹劲急,雷声轰鸣,就响在耳边,车门打开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是车窗打开了,而是车门打开了;但不论怎么感觉,都一样。 谈天健抱着我一跃而出,我在他怀里,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耳朵不知道是被他捂的太紧还是雷太响,总之有些嗡嗡耳鸣。 轻飘飘的,和平时被抱来抱去差不了多少,殷亦桀没少抱我。 过了一会儿,我腿碰到哪里,谈天健哼哧了一下,紧接着身后像是钻进了树林,沙沙响……雷还是很响,吵的很;风大,呼啦啦的刮,摧枯拉朽……夏天的暴风雨,要来了。 谈天健大手大脚,我被抱着,完全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头还闷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很奇怪,感觉像是一重一轻的频率,像舞曲一样有节奏…… “轰!”震天价响,不是响雷,而是爆炸! “噼里啪啦!”哗啦啦,身后…… 是我前面,我被谈天健反抱着,是我们前进方向的背后,刚才下车的地……我们的车子?我记得我的车子爆炸过一次,轰! 第679章 他和一个女人…… 红彤彤一片,好像也是这样,好像又不是。www.pinwenba.com但最终我都没事,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了。 谈天健一直不停,停下来的时候,放我下来,我们在一个车子里,车子开着,怎么搞的,我不知道。 车子开着,因为路两边的车灯还在晃,但显然换了个车子,整个感觉很不同。 我周围扫了一眼,这里像个小客厅,沙发电视柜子,还有几个人,老外亚裔都有。 “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 谈天健看着我,我眨眼,要我做什么? 他说:“你对跳车没什么感觉?” 我眨眼,很努力的想,想不起来,我说:“我好像跳过一次。” “啪啪啪……” “cool!”他们胡乱的笑闹,不像布莱恩在他老板身边的样子,他总是很拘束。 谈天健拎着我到淋浴间,叫道:“jolina,帮助karen收拾一下。” 一个皮肤偏黑又不太像黑人的女孩过来,帮我。 淋浴间很小,但淋浴化妆都没有问题,我一会儿又做回我自己了。 她的技术很过硬,心灵手巧,比张敏还柔和,收拾完又将我湿头发吹干,细心的盘了个发髻,戴了一朵珠花。 我一如既往的任由他们拾掇,一点不乱动。 我出来的时候,谈天健已经收拾完毕,一身体面的衣服,衬衣光看面料就很不凡。 我还是一身裙子,他们最终还是会让我穿裙子,我下次要坚持一下,大概。 谈天健拉着我在他身旁坐下,看着我,上下打量半日,说:“这套衣服一般,下次定做一些,出场才够气派。jolina,交给你负责。karen,你还是穿成白天那样有味道;但一会儿有事,就先这样吧。咱们的车子被人炸了,怕不怕?” 我抱着草莓汁喝着,摇头,他的意思我大概应该怕一下,但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就我所知,最大的boss就是他了,谈乐天看着也没他厉害,炸他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一会儿,车子兜了个圈,我们来到承启酒店。 承启酒店相对不在市中心,但也很热闹,车子一开进去,我总算知道到哪里了。 车子长驱直入,一直到我专用停车场,这个不是我的车,看来谈天健将这里也改造成他的领土一部分了,要不没这么顺利。 谈天健看似有些生气,下了车拎着我就走,来到二楼西餐部门口,才放我下来。 这里的经理什么都认识我,一下围上来,比逛商场热闹多了。 我宁愿那样,没人吵我;但这里是我的,我要关心每一件事情,他们找我总少不了。 但今天谈天健心情不好,将他们猫吓老鼠似的都瞪走,拉着我就往里走,走到一个包间门口。 谈天健一脚将门踢开……包间里,殷亦桀,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衣冠不整。 殷亦桀还在拽,那个女的往他身上靠。 谈天健挡住我的视线,也隔开我和殷亦桀的距离,没人说话。 谈天健看他一眼,随意又隐含无限威严的说道:“lady胡,你上月医检报告,要再看一遍吗?” 那个女的……lady胡?胡氲?我记得这个名字。 现在又搞什么,我看谈天健,安静的看着。 谈天健傍我一个眼神,他的眼睛又成了蓝蓝的天空颜色。 但是这会儿,外头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是他换掉的那个颜色。 我知道他花样多,眨下眼睛,没什么说的。 lady胡呼哧着喘着粗气,忙说:“你让人跟踪我?殷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 谈天健没说话,殷亦桀也没说话,lady胡就冲到我跟前,吼: “妆可人,你跟这个男人不挺好的?他多强壮,多过瘾。殷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让给我,我也不问你要回什么……” 谈天健抬起头,看着lady胡,面色平静;但危险气息,很浓,就像暴风雨的海上,风浪急。 殷亦桀衣服都没整理齐,忙过来拉住lady胡,说道:“你以前还挺好的一个女孩,现在怎么整一个泼妇?思齐不见了你还惦记男人,你自己答应说只爱哥一个人,现在看来,你不仅偷吃了,还……要给我栽赃?可人,这事不是你想的,我没什么,我回头给你解释。jerry,您怎么会来这里?医检报告,是真的?” 包间里,气氛有些诡异。 lady胡内内还凌乱着,殷亦桀衣冠还不整着,谈天健神色淡淡的像看戏,亚裔和那个男的一个闲着一个担心着……我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lady胡,像标准的泼妇一样,不敢和谈天健闹,就耍泼胡闹,哭闹,数落: “你哥以前说能治好的,说要给我一份遗产,现在都给妆可人。妆可人缺什么,还都给她!我就一个思齐,你也不给我,现在还不见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活……” 她说的很伤心,大概是真的。 殷亦桀几番想阻拦,谈天健都止住了,就让她说个够,他大概想听到什么,或者借人家的嘴说点什么,我能看懂。 lady胡对殷亦桀的态度则愈发大怒,控诉道:“你们殷家的人,一个个都不是人是鬼。你妈说,让我跟你再生一个,我还是殷家的人。生啊,你怎么不生了?” 殷亦桀有些为难头痛的说:“以前是你愿意,你胡氏也留下来了,你怨谁?大家都说好的事,白纸黑字的协议,思齐的抚养权归我,现在来翻什么旧账?你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泼妇了,真让人失望!可儿缺不缺什么是我的事儿,和你没半点关系,你若是敢诬陷她,我会让你好看。可儿……jerry,麻烦你带她离开一回人,我先……” 谈天健悠悠的吐了二个字儿:“孝子。” 殷亦桀愣住,看我。 我低头,没什么好看的。 这会儿我如果还猜不透,我就是真傻了。 但殷亦桀又避而不谈,还真孝顺,不知道他回头准备怎么解决? 别的我不知道,但中午思齐被谈天健劫走,殷亦桀妈妈很快就做出反应,让lady……胡岚,我记得叫胡岚,来找殷亦桀,将殷亦桀搅成这样;那边又让人炸我们的车,这一团乱麻乱,他妈真会整。 胡岚真的泼妇了,拉着殷亦桀继续撕衣服,撕她自己的,往殷亦桀腰上蹭。 谈天健伸手捂住我眼睛,胳膊绕过来,搂着我,顺便捂住我耳朵。 我不知道,听不见看不见是不是就不发生。 但安安静静的,我挺好。 恍惚中,什么晃了一下,谈天健扭头,我耳朵被松开。 亚裔啧啧道:“真舍得下手,早下手不就对了。your turn!” 我依稀看见,胡岚被打晕了。殷亦桀胡乱给她裹了,过来坐我对面。 那个男药师,哆嗦了一会儿,很害怕……谈天健很威严的看着他,男药师哆嗦着说:“我们以前偶尔认识,我不知道殷氏那么多规矩,什么都不知道。只当她还是个单身,她约我,我们谈得来,我们就……” 谈天健嚼着口香糖,道:“你这个样子,她会喜欢你?不想说?” 男药师哆嗦着咽口水,说:“也不是,是他说我的……命根……比较大号……” 谈天健不知道怎么暗示的,亚裔嘭踢了男药师一脚,把他踢趴下,说:“说说你的计划。” 男药师跌在地上,爬起来,捂着痛痛的肚肚,很软的样子,忍了一会儿,说道: “段总知道这件事,就要我加入他们,事成之后给我保媒让胡岚嫁给我。我不肯的,她又说告诉殷总,说这事儿殷总知道一定生气。我不敢惹殷总生气,看着都怕,所以,就……” 亚裔抬脚,又要踢他,男药师吓得跪下来,求饶,说: “段总让我接近廖亮,将我们最新的配方透露给她。短期的对刺激神经很有用,甚至对植物人也有一定疗效;长期的,必须添加一剂控制药剂,疏散那药的副作用。我们准备将控制药剂保留,等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再对外公开。这样即使出事了,也只能说她使用不成熟药品导致的,是医学上常见案例。” 亚裔还是给了他一脚,踢在心窝,男药师疼的弓着腰坐在地上,缩在一角。 我半天没听出什么有新意的东西,看谈天健,谈天健问:“你准备怎么接触廖亮啊?” 男药师疼的哼哼,哼哼,比狗还撒娇,哼道:“过几天药师协会要开会,她会去。制药厂改革,她也在,和他们几个分在一组,总是有机会的。” 谈天健挥挥手,亚裔一脚踢过去,将他踢的,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死了,有人进来将他拖走。 我还是没抓住重点…… 我还是没抓住重点,大家究竟要做什么?谈天健要做什么? 殷亦桀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衣冠,出来,脸色冷冷的,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看着谈天健,说:“其实真正下手的是赵辙亮吧,他偶尔也给我带点心回去吃。最终的目的,不过是要制造混乱,破坏我们关系。但是,我已经决定,将殷氏彻底……”我看殷亦桀,他在保殷氏,我知道的。但现在我不愿意了,留着殷氏天天闹腾,事儿多得很。他妈妈鬼主意多,我天天都得提防,累不累?谈天健敖和道:“我支持。殷少,这事儿是你妈做的过分了,不论她采取什么手段准备怎么整,都很不应该。karen忍无可忍,我全力支持。” 殷亦桀看着我,又低下头,两手***头发,头大。 第680章 美男集体出列 他的头发很短,就成了两手抱头,郁卒。www.pinwenba.com 我知道他郁卒,那我也不能让布莱恩担心……恩,谈天健没将布莱恩叫来,真是太细心了,要不然布莱恩能立刻操起刀子砍人! 我们一直都小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但殷氏一直在闹腾,到现在了还闹个没完,还好心的邀请布莱恩谈订婚的事,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殷亦桀抬头看我,眼睛阴郁,屋里的灯光很亮,也照不亮他的心。 他问谈天健:“思齐是你带走的吗?他是我哥唯一的孩子。” 谈天健嗤笑一声,问:“他重要还是karen重要?” 殷亦桀转过来看我,说:“我哥已经走了,这没得比……” 谈天健冷嘲道:“你的意思karen承受的不够多?她的痛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她为你忍受她对你的爱你有没有看到?她现在已经没有生命了,在某种意义上她也死了,现在还没复活!” 说到后来,谈天健有些激动,当着我的面说我死了,他比我有理而难过。 殷亦桀看着我,也很难过,感觉不比谈天健好,但还是努力的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可儿,我会尽全力去弥补。可是,我哥就留下一个无辜的孩子……” 谈天健生气了,威严的盯着殷亦桀,口气变得无比高姿态,冷声道:“说到底karen没你死了的哥重要!你妈用老人要挟你要带孙子,你给。又用你哥的感情要挟你,警告你不许插手她的秘事,圈出一块地盘来,显然就是针对karen。karen是可以任人摆布欺负的小女孩,你可以扮演英雄的角色,又继续和你妈妈玩孝顺!你准备让karen怎么样,啊?karen,将殷氏摆平了,连个鸡窝都不给他们留!殷氏超过百万的实业统统铲了,愿意就来妆氏打工,每个月给你发工资,不愿意就斗一斗!你愿意就中立,我们接受;否则,你自己选择站哪一边,不得更改。karen,这样的男人,理不清的家务事,你千万别嫁给他。嫁给我吧,孤家寡人我身世清白,比他好多了。” 我脑子有点儿不大够用,后头的没听见,光停留在前面了。 谈天健的意思,之前胡氲的事儿,殷亦桀早就知道,而且另有猫腻。 他是爱我,好好宠着我,又和他妈扯不清,罗哩吧嗦。 我有些头痛,头痛,头痛……死者为大,他哥哥死了,我永远都没有他哥哥大,他就……他哥,他哥……头痛!我头痛!有什么东西滴在手背,湿的…… “karen!call-david!”谈天健忙抱着我,贴在他心口。 但是,我不喜欢他抱,我不喜欢……眼泪不停的流,头不停的痛,痛! 我头上有个紧箍咒,这会儿不知道谁在念咒语,念得我好痛! 一圈,又一圈,紧紧的勒着,勒的我脑壳要碎了! 谈天健紧紧抱着我,他的心有些乱…… “可儿……你怎么样,可儿……我什么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行吗?你不要头痛……” 殷亦桀要过来,但没到我跟前,大概谈天健挡住他了,我不清楚。 我头痛,痛的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触碰,什么都不要……痛!眼泪不停的流,不受控制的流……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但我没办法,我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办。 头好痛,我缩着,缩着一个宽厚的胸膛里……我是被紧紧按在这里的;但我不喜欢这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头更痛!痛的我找不到依靠,和逃避的方向。 我忽然有些理解人家为什么要哭,因为真的很痛;痛到没有任何希望,希望能舒缓,希望能解脱,希望……不,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希望,我没有过去,我没有理想……但我为什么要痛? 但是痛,从来就不受我控制,想痛,就痛了。 殷亦桀冷酷的气息在一旁,冻的我头更痛。谈天健紧紧的搂着我,压的我头痛。 我说:“你走,你们都走,我一个人……” 我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我的世界,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都会关心我,他们都疼我,但布莱恩和殷亦桀见了就打架,布莱恩不停的替我担心;殷亦桀不停的保护我,他不停的制造问题然后挡在我身后等着我出事了头一个冲出来保护我,或许还有撕心裂肺。 这一切,我都,不要了。 被人抱着,我什么都不要,不要想,不要动,不要……布莱恩冲进来,看着我们,大吼:“老板,可人,你们有事没?” 我听在耳朵里,我知道是车祸的事儿他很奇怪的知道了,但我不要想,也不管,有没有事,都这样;能有什么事? 我宁愿,就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呆着,谁都别试图进来。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 医院,很干净,也有点像家。 我大概到哪里都这样,很多人,围着我,不错的环境,不错的条件。 医院,除了白床单和医生护士这些标志,并没有刺鼻的药水味儿,或者来往的病人。 我忽然想起,似乎另有一个医院,我在外面墙根下蹲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扭头,外面是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 白云几缕,不成朵,不成团;就是几缕,犹如轻纱,飘着。 没有天总会下雨,也没有天总是晴,沙漠里可能会,我们这不会。 一会儿雨一会儿晴,在所难免。 风雨不关晴,不用牵强附会。 “karen,好些了吗?”谈天健放下身段,小心的问我。 我知道不是睡了一觉再醒来,而是头痛晕过去后又醒来。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垂着眼皮,我慢慢的想了想,感觉了一下,嗯了一声,大概算好些了。 大家关心我,我总要回答的,这是人情,虽然我不懂。 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情,但我知道这就是人情,我要讲。 屋里还有好多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唏嘘声此起彼伏。 我的病,大概成了所有人的困扰,我一头痛他们就难过,我好了他们就开心,他们很关心我。 布莱恩站在床尾,看着我;殷亦桀站在旁边,看着我,都充满期待。 米饭爸爸他们都在,一个个眼睛通红,像哭过又像一夜未睡。 又一夜了,我记得晕过去前是夜里。 恍惚的,我还记得殷亦桀说的话,他将他哥哥看的比我重,我不能和死者抢大小……我没有。 我不要想他的哥哥,也不要想他的妈妈,我……闭上眼,努力的什么都不想,不想,或许会好一些。 谈天健真的没事一样,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我睁开眼到入睡,他都在。 来了一个老外专家,david,长得有些……他耳朵很大,招风耳。 虽然我们经常将所有老外都混同为一个样子,但他的样子很好认,以前我也听过他。 他给我做各种检查,吃药,拍片,专家会诊。 他不会说中文,一口英语,我能听懂。 他说,我现在几乎是记忆要唤醒了,但主观上强烈的抑制,因此才会格外头疼,还不如干脆唤醒。 廖亮偷偷和我说他玄幻看多了,他的样子就很像魔兽变成的人。 廖亮又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头痛就好了,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 谈天健看着有些担心,是真的担心。 这让我感动,我应该感动,虽然我不会别人那种感动。 但他还是不肯别人靠近我,尤其是殷亦桀,是头号驱逐对象,谁见了都赶他,说他不好。 隔天,谈天健开车带我到承清休闲中心玩。 我虽然还和以前一样,但他们都当我特别病人,连jona都来打招呼,欲陪我们,但都被谈天健轰走了。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也闲得很,几乎天天和我一块,拎着我玩。 休闲中心以三个温泉为主,有专门的温泉水疗等,还有游泳池及各种水上运动;地上的有一个小型高尔夫球场,几个网球场,室内的有桌球棋牌等。 我不大动,不主动,谈天健就带我泡温泉,水疗药浴什么的,他都要去,一个一个泡过去。 他说对中国文化很喜欢,乐此不彼。 当归、芦荟、艾叶、灵芝、人参、薄荷……精油……我说:“你不会数漏了吧?要不要拿个本子记上?” 他说:“你觉得我很弱智?” 我闭嘴,我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么认真,若是漏了什么一定很难过。 布莱恩有时候赶上和我吃顿饭,感觉一天就完整了。 我其实天天都在家,狗一天不舔我的手也不行。 廖亮拉着我说悄悄话:“妆可人,你看,那边艾草池子里那个男生,长得好帅,身材真好!” 我看谈天健,他总被人拉着拍照,还将那个女生怎么了。 谈天健看我,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我看久了肯定会流口水。所以我比较喜欢宝铭的创意,泳衣要穿到胳膊肘和膝盖,一点白嫩嫩的皮肤都看不见,肚子还做几圈荷叶边,不显胸……” 廖亮胆子大,凑过来说:“大佬,是流鼻血吧,你能不能拜托流点儿高雅的?” 谈天健拉着我离开她,不喜欢她和我一块,若非担心我又头痛,他都想将廖亮打发去工作。 廖亮嘀嘀咕咕,一扭头,不嘀咕了,飞快的钻过来和我说:“快看,美男!集体……出列!” 我说:“你又打游戏了?” 她游戏里有召唤魔兽一个二个到一列的。 第681章 咬走一片玫瑰 廖亮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方,口水,不是流鼻血。www.pinwenba.com 谈天健说:“还说我,你做什么流口水呢?” 廖亮没反应,谈天健就打她头。 廖亮胡乱挥几下手,说:“别乱动,你勾引我都没用。我发现东方人还是喜欢看东方帅哥,瘦削苗条帅气潇洒……你这种大只佬已经过时了。回去减肥吧,减到一百八以下。” 谈天健撇撇嘴,难得好脾气的应她一句:“一百八十磅?当我小男生啊?我现在很标准。” 廖亮不再理他,我不知道什么这么好看,等那边人转过树丛,我看……是殷亦桀他们,都穿着泳衣过来……男生都只穿泳裤,和风气什么的无关;女生也都穿泳衣……周围无数女生口水,也有流鼻血的。 谈天健拎着我就往那边大一点的玫瑰池去,要不然这么多人呆不下了。 真很多人,殷亦桀带着老六舒服,玉壶冰十二哥玉立小叔,布莱恩郑璟仁冉桦,张亚龙……铭风也来了,带着金刚他们,一共不下二十个,还有级别低的小弟四处撵人,不准人拍照。 二个女生趴在我们脚底花丛下惊呼:“哇塞,太值回票价了!” 另一个男生低喃:“能摸上一摸,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个女生忙点头,说:“我也愿意!这么多帅哥,随便哪个……” 一个比廖亮长得还壮的女生豪言壮语:“都来我也愿意……一看都是忒有钱的花花公子***,技术绝对一流,太爽了……哦,卖糕的!” 谁高喊一声:“太子爷,你来!” 狗呼呼往这边跑,我们家太子爷就是它。 几个女生一看,爬起来就跑,比狗还快……米饭和张敏张捷都来了,一人一身泳装,各不相同,各有味道。 tina和米饭她们玩熟了,跟着一块来,都围上来,拉着我要单独去玩。 廖亮还在流口水,脚站着没动。 我被谈天健拎着,只能动口:“在家又不是没见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廖亮摇头,语不惊人死不休:“货要比三家,才知道……哦,卖糕的!咱家的帅锅真的是太--帅--了!这么一比,刚才那位大兄弟就得靠边站到城墙根下了……默哀之。” 米饭学过些功夫,抬脚一踹,将廖亮踹水里,差点磕石头上,幸好这边水比较深……廖亮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抬起头,大声说:“我觉得还是留点悬念比较好!” “噗通!噗通!”鸡鸭鹅都掉水里,闷笑去了。 最近老见他们直的曲的隐晦的提这事,我大概知道,廖亮是说她没和她男朋友同房的事,留点悬念到新婚洞房夜。 谈天健拎着我下水,温泉很热,这个季节没有大冬天泡温泉好;但也不算太热,还好。 他们都看我,我知道他们想问我今天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头痛之类的。 我点点头,说:“我还好。你们怎么都来了?” 谈天健总赶他们去工作,这会儿他们都来,异常。 他们对视了一下,玉壶冰作为代表,发言:“今天是世界预防中风日,我们休息一天。” 冉桦说:“顺便庆祝非洲解放,广大的亚非拉第三世界人民又站起来一大批,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我是阿根廷球迷,我爱米西米西……阿根廷革命纪念日,我也要纪念!” 铭风举手,说:“今天是四哥长智齿纪念日!” 谈天健看着我,我没动。 他们只要高兴,什么节日都能找出来过,目的肯定不是这个。 廖亮从水里钻出来,咕咕二声,说:“其实,今儿还有更重要的事件,我偷听到了。” 她没说完,大家都很默契的静了,四周都静下来。 一分钟后,这一片地方清理完毕,玫瑰池忽然涌出无数玫瑰花瓣,从天上到喷水口再到水底,到处都是玫瑰花瓣。 微风一吹,吹得到处都是,人都被玫瑰花包围了,一头一脸都是,搞得人都成了花。 忽然水一动,我被水里的人给拽走,一只大手,拉着我,很快揽着我腰,搂着我……花雨还在继续,四处都是花,不停的下,花水,花潮,花…… “啵”,殷亦桀轻轻的亲我一口,亲我的嘴……他咬走了一瓣玫瑰,我眼前又掉下无数。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搞这么多花,我们家大花园的花也没这么多,大概没有,没人试过。 我说:“你将玫瑰花田都拔光了?”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还带着警惕,我知道是担心谈天健。 殷亦桀今儿胆子大了,不怕谈天健,不怕我头痛,也不怕布莱恩打他,他看着我,说:“我今天求婚,你答应吗?” 花挡住我眼睛,我扭头抖了一下,再抖一下,我说:“你又提‘婚’,每次都说……” “啵”,殷亦桀亲我,不许我说别的,我知道他的意思。 但我想说的是,他每次都这么说,但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婚,与不婚,对我而言都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他那样,他……殷亦桀担心我拒绝,忙抱着我游到布莱恩跟前,说:“我今天有备而来的,你看,哥也同意了。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会同意,如果是我不对,我就改;改好了,咱们结婚,好不好?我可以等你的,但你今天要和我订婚。” 我……满天花雨,还在下,水池里铺了一层,还在下,不要钱似的,天捅了个窟窿,净下玫瑰雨了。 我抬头看看,问:“这不是蔷薇或者月季吧?” 殷亦桀咬我,啃着我下巴,哼哼:“我问你话,有没有听到?” 嗯……花太多了,下的人乱乱的,我拨了好一会儿……殷亦桀抱着我,我们中间都是玫瑰花。 我好容易拨开一块,看着他,我说:“你和狗一样,喜欢啃骨头。” 殷亦桀往上一点,啃我嘴唇,痒痒的,哼哼:“有没有别人吻过你?” “有!”谈天健站在我们身边,温泉池的水,最深二米,浅的半米,他大多能站着。 殷亦桀抱着我,往一边让让,怕谈天健抢。 我没看懂他们的意思,殷亦桀,他妈妈,他哥哥,他儿子,他……现在要做什么? 求婚……让我和他在一块儿?我们已经在一块了。 他让我头痛的妈妈和哥哥,还在那儿。 我不要叫他做什么,我说:“你又准备骗我呢。” 谈天健拉我,布莱恩帮腔,说:“老板,他决定做个家庭煮夫,放弃所有财产,和权力……这里有协议,我已经详细看过了,没有问题。” 我很疑惑,这几天我一直有疑问,布莱恩和殷亦桀,什么时候开始联手的,而且关系有愈趋向密切的势头。 这会儿布莱恩的表现就很不正常,他不像我哥,反而像殷亦桀的弟。 我哥寻常护我的很,早跳起来提出审查条件二十八条了;就算同意了还要摆谱,列出不平等条约二十八项,争取利益最大化,廖亮说的。 而殷亦桀的兄弟,就会替他争取最大利益,比如尽量骗我,米饭说的,说玉壶冰就是其中之典型,汉奸! 谈天健也有问题,不理布莱恩,看我。 我说:“我不相信。” 布莱恩跳脚,忽然间很想将我嫁出去好收彩礼的样子,或者嫁出去他好独占财产的样子。 殷亦桀愈发啃我,碰到哪啃哪……痒……我说:“别咬了,以后你儿子都像你,爱咬人。狗!” 狗很高兴,跑过来,站在水池边上,摇头摆尾,要舔我手或者脚。我们都靠在水池边,它能够着。 我说:“咬你爸爸,你们一个品种。” 殷亦桀很生气,哼……他的哼哼和狗也很像,真的是父子。 廖亮捧腹大笑,跌倒水池里爬起来,她会游泳,淹不着她。 她高兴的边咳嗽边大笑道:“殷总你……咳咳,你是魔兽的祖宗,咳咳……你真的很兽,尤其这想吃人的样子。难怪桀桀这么聪明,原来是个混血儿,跨种族的混血儿……哈哈哈咳!” 水池里胡乱笑倒一片,大家都说殷亦桀很兽,情兽;狗也跟着笑,乐颠颠,自己打转转,“噗通”,掉水里……大家愈发笑,纷纷倒水池里,趁机泡澡。 我第一次明白狗有时候不是真聪明,而是看肢体语言,大家高兴,它也高兴,都不知道人家其实是在嘲笑它。 廖亮打游戏打多了,我都没听懂。 殷亦桀更加生气,谈天健偷个空将我拉走,拎着我就走,殷亦桀根本打不过他。 水池里其他人对谈天健开战,谈天健几个小弟也下水,对战。 一会儿大家就开始打水仗,稀里哗啦打成一团,乱糟糟。 布莱恩站中间,很不尊师重道的高声说:“中美友谊赛,现在开始,打赢了有神秘好礼!”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他被谈天健压抑着,忽然在原则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准备先联共抗日! 他和殷亦桀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和谈天健属于……国际问题,先解决。 想清楚了,我觉得问题更危险。 殷亦桀妈妈的事情,布莱恩不知道……大概不知道,那这么稀里糊涂,他回头又要郁闷至死。 我举手,说:“你们打架,我换个地方。” 他们总想通过类似于打架的方式决定我归谁,就没问过我的想法,我不理了。 谈天健很乐呵的亲我一下,他速度总是很快,亲我脸,我没来得及反应,他就亲完了。 他亲我和殷亦桀亲我不一样,他这是第三次,都是好玩;殷亦桀亲我是霸占。 我知道不是谁都能亲我,但那个霸占,我不喜欢,他太霸道了;比如他妈的事儿,他准备骗布莱恩。 第682章 钻石闪闪发亮 恩,这是关键问题,我说:“三哥,铭风,你们留下;别的人去切磋,比较公平。www.pinwenba.com” 我们休闲中心也是试运营,这会儿功夫几乎将人撵完了,光留下我们这些人,几十个,也不少。 能打水仗的地方很多,比这个大比这个方便,我让他们去打。 他们……还有米饭廖亮她们都识趣的爬起来走人,离的远远的,我们这边只能听到他们依稀的笑声。 不过离了我们,他们笑得好热闹,声音好大,很有过节的气氛。 布莱恩在我身边,我们都坐下来,有人送来茶点,水里有小石桌,很方便。 大家吃了一会儿,我看着殷亦桀,说:“你不能再瞒着什么,我不想一次次的……你妈妈的事,怎么说?哥,我已经决定将殷氏彻底清理了,你知道吧?” 布莱恩有些发愣。 殷亦桀……有些郁卒,显然他没有告诉布莱恩。 我低头,不想继续了,往后退一点,我想溜走。 这样下去很没意思,布莱恩为了防他妈妈,三年一直提心吊胆,我不要再出事或者让他再担心。 别人或许觉得我们很好很怎么样,但我很清楚,布莱恩成天担心,操了不少不少的心。 我不傻,我也知道布莱恩说的孝顺,他对爸爸就是为了孝顺,而不是喜欢他。 所以我对布莱恩,也尽量好一些。 布莱恩似乎有些不愿,从冉桦手里接过一份协议,说:“我看这份协议不错,作为订婚,应该可以了。殷少的意思,干脆将关系定下来,或许他妈妈见生米煮成熟饭,会让步。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爸爸一直不想两家再打,如果段总能让一步,事情……” “不!”我说,看着殷亦桀,我说,“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他……” 眼泪忽然哗哗的往外流,我说不下去了,鼻子里都是泪。 大家都有孝顺,我不知道他的孝顺何以要纵容他妈妈毒我,还要让他娶外室。 胡岚虽然泼,但她的话,我就是相信;我看着她的样子,就相信她。 殷亦桀的妈妈,几乎能断定那个是我,还是动用军车炸我们车子;那个亚裔说他们闯红灯将我们车拦了一下,放下的炸弹。 谈天健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炸了省事。 但是跳车很危险,我不知道……谈天健搂着我,很疼惜,真的很疼惜的柔声安慰我说:“算了,嫁给我吧。没有万恶的婆婆,没有刁钻的小泵,你就是我的公主。我会疼你爱你宠你护你,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眼泪愈发落的凶,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点儿安静,你们都离我远点……” 我知道他们都疼我,对我好,可我是无情的,我什么都不要,真的不要。 泪水落入温泉,毫无声息,花瓣,铺了厚厚的一层,红色的……我闭上眼,不要看这些红的。 谈天健办膊动了几下,后面有脚步声。 一会儿,眼前的红色就淡了,我睁开眼,池子里的花瓣正在快速减少,有人在捞。 铭风说:“妈妈和媳妇同时落水的问题,不解决,就永远是个问题。” 谈天健说:“我没有妈妈,所以没这个问题。” 玉壶冰说:“最大的问题,是小可人对你没感觉;没感觉,她就不会有什么反应。” 谈天健还搂着我,说:“先结婚后恋爱,先上车后补票,我们有共同语言,很多共同语言。而且karen不讨厌我,这就是个很好的基础。我对前景抱很乐观的态度。” 眼泪还落,落了一阵,我努力让自己安静。 谈天健说笑,气氛很轻松,能让我安静,我不追究他说的具体是什么。 气氛又有些尴尬,殷亦桀看着我,心情很不好,眼神很复杂。 布莱恩说:“殷少,可人很清楚;所以我相信可人的话。你说吧,我再听一回你的解释。”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说:“下次我落水了,你们先站岸上打架,打赢了再下来拉我。” 我心里能感觉到一丝酸涩,殷亦桀带给我的,除了色彩,动感和喜欢,现在又多了一样。 他是不同的,他能丰富我的世界,不论我愿不愿意。 谈天健不行,他在我世界边缘转动,带给我的都是安静,让我异常安静,很舒服。 但没人给我出殷亦桀和谈天健同时落水的问题,我没必要给自己增加问题。 殷亦桀看着我,我低着头,能感觉到他特殊的视线。 他微微叹息一下,静静的说道:“事情的梗概大家都知道了,不过重新排了一下……” 殷亦桀的声音深沉:“我没有重述,但在协议里,已经将解决办法都考虑进去。好吧,我重新再说一下。我妈,事实上是非常不愿意我娶可儿,因为……很多母亲,都担心娶了媳妇忘了娘。她现在已经没有我哥,就我一个儿子,从小拉扯大。我也不多说了,每个母亲都很辛苦,我妈也不例外。她担心的不是宿仇,而是失去我,以后不听她话,不孝顺她,之类的;所以就阻拦。我和她谈过,我说若是可儿出事,我会去陪可儿,来世再续姻缘。我妈曲里拐弯绕了好多,我才听出来,她关键是想阻碍我和可儿在一块;并非非要将可儿毒死。她也不觉得有那个本事,可儿有四少罩着,在座各位关心着,不会出事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也不能说就没事。上次的意外,现在还让大家都痛着。所以大哥可以看到,我在协议里说了,我的所有财产归可儿,我的所有行动听可儿调遣。我放弃可儿的监护权,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可儿。可儿那日说过,她要将殷氏扫平,问我站那边,我已经不用说了,肯定站在可儿这边。大家都说我保殷氏,我并不否认,我是想保。那是我的家,我为之努力了十几年,我获得了所有的荣耀,也遇见了可儿,也为我们打下了基础……有太多的东西值得留念。但可儿只有一个,机会给了我太多次。可儿每次都不忍心说断就断,我知道,对我已经够宽容了。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努力的和大哥还有可儿站在一起。我希望能有一天,我们带着孩子回家看妈妈,妈妈能接受,能开心。老人总是隔代亲;婆媳,永远是敌人。我不是圣人,不能面面俱到,既然要取舍,我就只能先选可儿,因为可儿是个好女孩。她会尽自己的努力孝顺妈妈,我不担心……” 殷亦桀的声音渐渐低了,带着点嘶哑,和酸涩,听得我心里不好受。 大家都很安静,沉默着;谈天健也少有的没霸道的打断殷亦桀话头。 殷亦桀喝着酒,手比了好几下,他想抽烟。 玉壶冰先打破沉寂,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关键就在你怎么念,是苦是甜只有自己最清楚。但我说一句话,你和小可人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年龄也大了,小可人也不小了,经不起再折腾一回。令堂是有心要对付小可人也好;只是想拦住你娶一个最称心的媳妇也罢,你都不能含糊。令堂的手段,我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凡你稍微容忍一些,我们都将防不胜防。你看着办吧。” 布莱恩小眼睛眯着,很认真的接话,没了寻常见到谈天健老鼠见猫时的感觉,说: “我觉得,危而不持,颠而不扶,纵容她错下去,是你最大的不该。从你刚才的话,你确实没告诉我也确实在协议里委婉的提出了解决办法,你的努力,我们都能看见。但你总喜欢这样背后的‘委婉’,大概要委婉到可人再出事,然后悔之晚矣。我们都是人子,有父母需要孝顺;我们也不反对你孝顺。相反,可人对爸妈都很好,对我很算得上兄友弟恭,她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只是方式不同。所以,你若是再如此,我会慎重的替可人挑一个合适的爱人,我才能放心。” 殷亦桀看着我,摇头道:“我知道,我不会再让可儿出事的。家母……我这次会认真面对。我相信,长治久安比眼下的随遇而安重要;我和可儿幸福了,带着孩子一块回家孝顺她,才是对她最大的孝顺。而且,可儿用她自己的方式做了很多,爱我很多;我无法再负她。可儿,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可儿,嫁给我,好吗?”殷亦桀说着话,起来单膝跪在我面前,跪在水里。 水淹到他脖子上,快灌到他嘴里,所以不能低下头去。 他穿着泳裤,身上别处都光着,身材匀称肌肉结实,偏瘦,除了布莱恩他比谁都瘦一些。 但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一个盒子来,大概刚才下玫瑰雨的时候落下来的,大概不是。 盒子很小很精致。 殷亦桀打开,里面有一只戒指,钻石闪闪发亮。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个样子又像是演电影,电影里我恍惚见过。 我不看电影,但廖亮她们闲了偶尔会看,我有时会瞄见一些片段。 比照电影里……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找不到我的戏份。 我……抬头看布莱恩,他是我哥,会……替我考虑……我有些迟疑。 我不是怀疑布莱恩不疼我或者什么,而是担心他知道的不全,所以做出的决定不准确。 布莱恩看着我,说:“先收下,订婚,又不结婚。晚上开个party,你戴上婚戒宣布一下,就要一个意思。爸爸说的对,总没进展,这么混着,让人都疲劳了。正式订了婚,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若是殷少履行诺言,事情顺利,就择时结婚。若是再反复让人失望,那就毁了婚约另嫁,哥给你找个更称心的。” 第683章 泡温泉好像睡觉 谈天健举起手,说:“我!订婚了不算数,我还要追karen。www.pinwenba.comkaren,我真的很爱你哦,你要好好考虑清楚,我比他们都好。只要你同意做我压寨夫人,我送你一个鸡蛋大的钻戒。哦,这里一个项链,我给忘了,比你那个大,一定要压过他。” 说着话谈天健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大大的项链给我戴上,不容分说,几乎将我按到他怀里,就戴上了,我都没看清是什么。 殷亦桀连阻拦都顾不上…… 但这个项链链儿长,我抓抓抓,抓起来看了看,努力的看到一个边角,是一块很大的祖母绿之类的宝石。 链子像是搭配礼服的那种,很粗,一点不像寻常戴的。 但是我摸了下,摸到宝石底下一个小扁瓶子,才想起谈天健前些天说要给我浪费的药;他竟然真的弄好了,真闲。 谈天健看了看,得意的笑道:“这个比那个好看,回头再送你个大戒指,将他的也盖过去。” 我说:“像暴发户。镶金牙,戴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两手都戴满。” 铭风低头闷笑,玉壶冰狐狸眼看着我乱眨,布莱恩也有些破功……刚才严肃的气氛散了些,但我说的是实话吧。 殷亦桀还跪在水里,抓着我的手给我戴戒指,一边说:“……” 我手上好多戒指,殷亦桀要将它卸了。 谈天健将我手夺过去,放嘴里亲一下,说:“你不能动这几个戒指。” 殷亦桀很厉害的将我手抢回去,放水里洗了一下,将戒指重叠着戴上,也放嘴里亲一下,说: “大老板你是很厉害,但我发誓,就算你逼着可儿和你订婚结婚……哪怕有了孩子,我也要将可儿追回来!可儿是我的,可儿……答应我……” 他很希冀的看着我,水要没到他嘴里了……铭风在一旁晃腿,他腿很粗壮结实有力,像船桨似的划呀划,水就一晃一晃……水波晃得高,一会儿就灌到殷亦桀嘴里。 殷亦桀仰起头,往后仰。 水面一会儿高了,有人偷偷往水池放水,我没看出谁动手脚。 但是,电影里人家求婚都是西装革履或者穿的很体面,殷亦桀穿着泳裤跪在水里……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答应的,我是我自己的,“嫁”,我实在不懂什么意思。 我犹豫,殷亦桀就不起来。 水面一会儿愈发高,玉壶冰也跟着划腿,水波一样一样,潮水一样冲刷着殷亦桀的脸。 他闭了嘴,鼻子里也灌水进去,耳朵也灌水……灌水一定不好受,我才被淹过,我说:“你起来吧,戒指我收了,别的不行。” 殷亦桀拉着我手起来,看着我,说:“你只收这个戒指?” 我点头……他给我不少东西,我没数,寻常的我都收,他们就高兴了。 今儿我也收吧,他们挺慎重的样子,大概很重要。 “婚”,他们都看的很重,这个我知道。 谈天健搂着我,哈哈大笑,取笑殷亦桀,特开心的样子。 其他人也跟着笑,大家都笑,只有殷亦桀不笑,看着我。 谈天健将我手又抢过去,大笑道:“karen是个好宝宝,来什么都照单全收,不管嫁人,哈哈哈!谁有多少求婚的彩礼啊什么,只管给我们送来!” 殷亦桀不干,准备动手打架了,他看着就不是真的怕谈天健,而是寻常不和他一般见识。 玉壶冰忙拉他,说:“小可人收了就行了,她不懂情,你别为难她。” 布莱恩看看谈天健,看看我,张了几次嘴,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们又演什么电影,前些天在阳朔唱山歌求婚,今儿又在水里求婚……我说:“你五行缺水吗?” “哈哈哈哈!”他们都笑傻了,水池里噗通噗通,有人磕了后脑勺。 水池里有些石头,可以坐着休息或增加情趣,不知道谁磕上了。 谈天健很得意的挥挥手,说:“晚上我请客,我也要订婚。karen,晚上我也送你个戒指,你只管收了就行。不管你是否订婚结婚生了baby或者离婚,我也要一直追你。” “通!”谁滑了一跤,跌水里,水花一阵四溅,乱蓬蓬。 我一看,是殷亦桀。 他又忙爬起来,有些狼狈又……水里爬起来,都是一条泳裤,没什么可更狼狈的。 殷亦桀盯着谈天健,灰色的眼睛很危险很认真,划着水游过来,拉着我脚丫子说: “可儿,他不好;你还是嫁给我,我什么都给你。” 谈天健抬脚踢他,殷亦桀灵巧的让开,转个圈从我腿下钻出来,又抓着我脚丫子。 谈天健动真格的了,抱着我一转一拖一……我像个布娃娃,他抱着和殷亦桀对打…… “嘭嘭嘭!”水花四溅,水面泛波水晃荡,我脸上溅了不少水。 我忙抬胳膊挡着脸,担心别磕了石头别再落水…… “哗!”谈天健使劲踢了殷亦桀一脚,借着反弹之力抱着我就往后退,速度很快,分波而去,搞得我很摸不着状况。 殷亦桀输了,站在一旁,抿着嘴唇,冷冷的看着,不服输,不愿意服输。 他忽然说:“我觉得思齐还是过平常人的日子比较好,你负全责。” 谈天健耸耸肩,拎着我浮在水里,说: “你妈妈再报复我或者karen一次,我就让你们永远见不到思齐。你们殷家是否断子绝孙,和我没关系。” 布莱恩略略变了脸色,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儿,又危险的看着殷亦桀,他已经猜到了。 “你妈真疯狂!”玉壶冰说了句看似不挨边的话,他也能猜到。 “难怪妆总这次连恩少的话都不听,要坚决反对。”铭风看似有些幸灾乐祸。 殷亦桀站在一旁,头埋到水里淹了一会儿,再冒出来,脸白里透红,粉粉的,皮肤很好。 他两手抱胸,揉揉鼻子,很深的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点头,说:“思齐在你手里,我放心。”谈天健点头,口气很正式的道:“你我合作,对谁都有好处。你妈妈……我希望她不要再多事,否则我不会管她是不是你妈妈;你知道。” 合作?谈天健和殷亦桀? 这……又是什么故事? 我看看二个男人,他们都很强悍,强悍到我无能为力;他们搞什么秘密合作,我永远不会不知道。 他们这个样子,像是谈成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他们掌握在手里的棋子,随便决定好了,再让我接受。 低下头,我无意和他们争那些,也没觉得不舒服,就算了,我不管这些。 水换了一遍,现在看着清澈的多,也没那么浓的玫瑰花香,看着很舒服。 远处有笑声,不知道打成一片了没有。 他们把事谈成了,布莱恩叫来龚良翼,一块再好好看协议,推敲,琢磨,没给我看。 谈天健不要我看,说反正是订婚,又不结婚,看不看都没所谓。 他霸道到要命的程度,我也不是很想看,就算了,没事别惹他,要不然会很麻烦。 殷亦桀打了一架输了,还是不肯放弃,跟着我们身边,不远不近。 狗哼哼哼跑过来,殷亦桀和狗打哑语,狗听不懂。 狗要过来找我玩,谈天健一个眼神就将它秒走了。 谈天健还嫌大家烦,干脆拎着我换了个木桶,泡木桶浴。 木桶不大,他一个人占了一半,我坐在另一头。 殷亦桀带着狗过来,要偷偷把我拉走。 谈天健将我夺过去,一会儿叫来jolina给我按摩。 按摩很容易睡觉,泡温泉更容易睡觉,我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很舒服,我在按摩室。 张敏张捷拿着一堆东西进来,又要给我收拾装扮。 我天天就被她们这样拾掇着,连工作都忘了,似乎也没人需要我工作。 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 我又玩了一天,西西呼呼就过去了。 酒店搞了个***的晚会,启明广场也正式的……彩排。 过几天就要正式开业,各项活动已经准备就绪,今天他们要进行最后的彩排。 难怪大家来的那么齐,还骗我说是世界预防中风日,我就知道肯定有事。 谈天健依旧拎着我,先带我去西餐厅吃点心。 这会儿天还没黑,启明广场的活动没开始。 西餐厅内人头涌动,嘉宾云集,高朋满座……人很多,很多都是请来参加彩排的,有各部门的领导的小弟,帮大领导踩点;有商界的同仁,也有集团公司优秀的员工……殷亦桀和布莱恩都是西装革履,质地很好,头发也很有型,和在游泳池的造型完全不同。 他们跟在我们身后,不时招呼客人,替我们挡掉一些不必要的应酬。 我寻常不大应酬这些,去了也就是安静的坐着,陪着说几句话。 谈天健的身份很特殊,我知道他没有正式的官方身份,大概也不想曝光,所以,布莱恩一概接过去。 殷亦桀,米饭说他是准新郎官,所以总和我一块,又不能牵到我的手,就给我张罗吃的。 谈天健拉着我到一个包间坐了,不是上次那一间,换了一间。 包间里也收拾的很喜庆,要开业了,四处都弄得喜气洋洋,看着舒服。 殷亦桀挑了二盘精致的点心过来,全是西点,色香味俱全,很诱人的样子,也很萌,颜色亮丽造型可爱。 谈天健看了看,没有给他准备食物,他看殷亦桀。 殷亦桀拉了椅子坐我旁边,说:“口味都不一样,你每样都尝一点,一会儿晚上吃正餐。” 谈天健又看布莱恩,布莱恩忙着招呼客人,没空给他挑食物。 第684章 好主意不言自喻 几个亚裔刻意保持低调,没过来服侍他大佬,谈天健连喝的都没有,他喜欢咖啡和酒。www.pinwenba.com 殷亦桀挑了一个小羊糕,上面白白的奶油,透着一股清香,他叉着送我嘴里……谈天健将我往后一拉,压在我胸口,张嘴吃了,动作快的像毒蛇捕食。 殷亦桀看着手里的叉子,半天没反应。 玉壶冰端着食物刚进来,身后跟着十二哥,还有……玉妍冰,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他们都愣在门口,看着我们。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谈天健抢我吃的不是第一次了,他做事颠颠倒倒,我搞不清楚。 玉妍冰先一步进来,殷亦桀回过神来,横眉看着谈天健,说:“你有这兴趣?” 谈天健抓着我的手,当工具,叉起一个粉嘟嘟的小蛋糕,塞自己嘴里,自娱自乐的高兴。 玉妍冰将点心放我跟前,要拉我,谈天健说: “秀色可餐,你虽然也很漂亮,我就喜欢和karen一块吃饭。karen,女生要节食,身材好,是不是?” 我说:“我不胖,妈总让我多吃点,多长点肉才福相。殷亦桀,你要多吃点,太瘦了。” 希里唰啦,一片乱响。 玉壶冰坐在我们旁边,给殷亦桀推了一叠点心过去,说道:“你是该多吃点,看着就没有jerry可靠。小可人,你一会儿讲话吗?今天可以省了,正式开业可省不了,你要不要也彩排一下?” 他故意岔开话题,免得殷亦桀斗不过谈天健。 说到正事儿,我说:“你们说吧,我就算了,我说什么,都……” 谈天健这也能插上嘴,说:“karen只需要往那里一站,一切就不言自喻。没感情,不说话,就是karen的招牌。你们知道最近流行什么吗?我刚好有个好主意。” 殷亦桀低头,默默吃他的,偶尔给我喂一点,趁谈天健说话的功夫。 殷亦桀的意思,谈天健就没出过好主意,他很不指望。 谈天健纵容小孩子似的不理他,自顾说道:“这一阵风好,我们就创造一个karen品牌。从karen的着装到爱好到用的东西,都要注意特色,同时提供山货……” 玉壶冰提醒:“山寨货,山货指深山野味原生态土特产纯绿色一类东西。” 谈天健点头,他学汉语快,就是这么学来的,给玉壶冰翘个大拇指以示感谢,一边继续说他的: “山寨货不要紧,影响面更广泛;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推出karen设计的高品质东西,从服装、香水到鞋子皮包等,增加市场影响力,为整个集团做广告。第三步,karen就是时尚和传统结合的一个标志,要全方位出击。找几个人来,专门做包装做推广;美国那边我让人负责……要全球化。” 我说:“你准备让秦始皇拥抱希尔顿?” 谈天健很开心的打个响指,得意的说:“parishilton,没什么不可以啊。你的形象比她健康内敛,你的能力也比她强。山寨货,只需要有人起头炒起来就行。品牌设计,你只需要高兴的时候弄几样,别的都让设计师来做。就像这间酒店的设计,就是你的杰作,十二少没意见;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啊,至于综合的整体性社会形象,甚至是社会偶像,就要注意各方面的细节,包括政府关系、社会责任、国际地位、公司业绩……大家一同努力。” 桌上大家都安静了,不知道怎么就搞到这一步来了。 我只记得前几天在街上跑啊跑,见到有人模仿我,寻常都不知道。 但,现在怎么就成了一个…… “流行新元素,女强人加忠贞的爱情加健康美丽的外貌,实力派偶像巨星!” 玉壶冰总是很狐狸很嘻哈,比殷亦桀看着要松散而且舒服一些。另一种舒服,是大家都会舒服的暖。 殷亦桀看着我,有些不大愿意,他只想拉着我的手,抱抱我,我能从他眼里看出来。 谈天健很得意,故意又抓着我的手当工具,给他自己喂吃的,吃完看着殷亦桀挑衅的大笑: “我和karen很有共同语言,你羡慕也没用,这是……” 玉妍冰说:“缘分。你的猿来的晚了一点,要不然就是你的。” 十二哥忽然很认真的插话:“我觉得可行。像咱们玉氏,一味的强调正统,总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现代人不喜欢;不如小可人的创意。就拿饮叹的包装和产品品种创意来说,在国内也绝对属于一流。小可人在传统文化里加入时尚的元素,提高流行的内涵和品位,真正做到老少皆宜、生动活泼,我认为是一个很棒的思路。扩大影响,很有潜力。” 布莱恩忙里偷闲进来弄点吃的,我说:“哥,他们又要我做什么。” 布莱恩差点吃呛了,忙端了果汁喝了,瞪着我,瞪着大家,求证。 殷亦桀闷闷的说道:“等酒店正式开业了,成立一个规划小组专门做这个。作为可儿的正面形象的首要条件,我会积极做个好煮夫,给可儿一个幸福美满的爱情婚姻及家庭。” “切!”铭风他们都嗤之以鼻,恨不能端着咖啡泼到他头上,给他洗澡。 布莱恩还是没搞懂,但知道肯定有事了。 谈天健很慈祥很大佬的解释:“karen品牌全面开发国际部总经理,我。承启酒店连锁,国际部总经理,我。妆氏集团……” 我挑了个cookie吃,他们都很会自己封官,我不用操一点儿心。 大家有事做就好,不吵我就好,我吃了cookie换那个,小蛋糕,褐色的,不知道什么料。 玉妍冰也不准备插嘴,她很知道该怎么表现的最合适;没事了她就给我在桌上各个盘子里挑点心,挑到了就给我;我们二个吃到一块。 殷亦桀还是失了一局,就给布莱恩说:“一会儿订婚仪式上,我要求按正式的订婚仪……” 铭风插嘴:“你准备先纳彩,还是问名?” 玉壶冰说:“你那个太正式了,一晚上功夫连翻书都来不及。” 玉妍冰悄悄拉我做她身旁,谈天健一会儿将我拉回去,抓着我手给他自己喂,很不厌其烦。 玉妍冰就凑过来和我挑点心,品种花色特别多,我们很能挑好半天。 殷亦桀隔了好几个人,想和我说句话,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这个样子感觉,很轻松,我看就可以了,不用再怎么样,他的话有时候也和谈天健一样不着边际不厌其烦。 过了一会,又有人进来拉布莱恩去接待客人,布莱恩将殷亦桀也拉走了,他们一块去接待。 铭风嘀咕:“他们姐夫郎舅怎么一下子又这么好了?” 玉妍冰说:“他们看似有共同语言,比较好沟通一些。” 我说:“多难兴邦。” 他们都停下来,看我,嘴巴张着,不知道该吃甜点还是吃我。 我低头,继续吃我的。 今儿客人很多,不一会儿玉壶冰也被拉出去接待客人;十二哥也被拉走,接待一些建筑行业的专家客人。 承启酒店整个算是他设计的,虽然他一直强调是和我共同设计;但寻常没人找我,找不到,我被隔离保护了好几层。 十二哥一走,铭风也溜了,不要对上谈天健强势的气场。 现在剩下玉妍冰和我继续挑吃的,都快吃饱了。 米饭被大家尊称为米公主,穿着漂亮的礼服在外头应酬,一会儿溜进来歇息,大声叫累,嘀咕: “姐啊,你千万别恢复记忆,要不然外头的架势,能累死人的。” 玉妍冰敲她脑袋,说:“你累傻了?能出去应酬,那是荣幸!今儿来谁了,怎么这么热闹?” 米饭大吃特吃,顾了嘴巴不要头了,咕噜道: “文化部来了二个领导,据说是来踩点的小领导,那架势比大领导摆的还足。省里来了五六个,各酒店各暴发户,有关的没关的请了的没请的,都来了;据说是怕六一抢不到门票。” “妍公主,要不咱去倒卖黄牛票吧,都这个数了。”米饭抬起头,很口水伸了二个手指,在我眼前晃。 玉妍冰愈发敲她脑袋,笑道:“你丢人不丢人,你姐姐酒店开业,你去倒卖黄牛票,至于嘛,不嫌丢人。不过……这是二千还是二万?” 谈天健看我,我看米饭,我不记得有卖门票,这里又不是休闲中心,卖什么门票? 开业除了邀请的嘉宾,别人来吃饭一样要花钱,启明广场的活动都是邀请的人啊,我不知道了。 米饭嘿嘿笑,笑的很得意很欠抽,说:“二万,送这个数,拿请帖,入场。二十万,贵宾票。” 我……有些明白了,请帖我们是派发了二千份,遍邀群雄;贵宾票都是送上门的。 这又怎么倒卖?我还是搞不懂。 谈天健比我还不懂,但似乎有些热情的看着米饭。 玉妍冰解释道:“承启酒店的广告打的那么好,大家都想来学习学习,开业派送好礼,谁不想来沾个光啊。普通请帖,未必都会自己来;还有记者帖,越多越好;贵宾票能见到你……” 玉妍冰忽然挤眉弄眼的笑,说,“我看花二十万来的大多是为了见你,希望能和你合作,或者拉上点儿关系。这几年咱们家几只股票都涨疯了,奶奶说早晚有一天要肥皂泡吹炸了。” 我说:“不会啊,这几年三哥手下业绩很不错,就该涨;接下来肯定还要涨。” 米饭忙举手,说:“姐,我申请买一点,当私房钱、养老金。” 第685章 前凸后翘花枝乱颤 我点头,想买就买,玉氏做的是实业,只要技术没问题,管理不乱,一直都会很平稳。www.pinwenba.com 廖亮冲进来,咋咋呼呼的问:“什么要涨,我也要买。” 玉妍冰说:“已经涨过了,这几天几乎天天涨停。” 米饭笑道:“长江珠江岷江浙江湛江九江新疆都在涨,雨季呀,你买去。” 廖亮呼哧呼哧,不理她,自顾出去寻了些吃的进来,大快朵颐,最土,最开心,一直都这么开心。 她刚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会儿和谈天健使眼色,难得谈天健心情好,没哄他们走。 米饭没得玩了,就和廖亮抢吃的。 廖亮对美食很痴情,这会儿将养生丢一边,吃了再说,抢。 二个人你来我往,一会儿就抢上了,满屋子兜圈。 玉妍冰忙拉着二个笑道:“听说你们天天打,今儿出门在外,庄重点,啊;就当休息。看这身礼服挺好的,一会儿蹭了挂了、沾点儿蛋糕什么的,怎么办?” 我说:“酒店是咱自己的,不算出门,我衣服后面备的有。” 谈天健冷不丁接一句:“我也是自己人,她们没当一回事,继续抢。” 米饭和廖亮都停下来,笑,哈哈乱笑,花枝乱颤。 忽然,门推开,来客人了,竟然找到这里。 大堂经理给客人躬身一礼,退下去,不忘将门关上。 屋里灯很亮,我们坐在一旁,靠墙一边,谈天健喜欢坐里头,做老大做惯了。 门口站着二个人,女人,殷亦桀的妈妈段琴,和胡岚。 她们也是一身礼服,打扮的很体面,脸上挂着很贵族的气息,算不上笑容,大概是高傲吧。 如今一些有钱人,总当自己很贵族,瞧不起人,眼底深处带着一种高傲。 但我记得有句话说,人不可有傲气,人不可无傲骨!中国人讲究谦虚,站的越高越要谦虚,才会站得稳,不会跌下来。 万一天有不测风云,底下人家愿意扶着他,不会跌伤了。 十二哥很喜欢给我讲这些,我自己还罢了,但看到这二个女人,尤其是段琴,给我就是这么很不好的感觉,我不喜欢她。 那个胡岚,看着还罢了,今儿不泼妇,还有些小媳妇,哀怨的感觉。 玉妍冰站起来打招呼:“殷太太好,幸会。” 米饭和廖亮进卫生间收拾行头,不搭理来人。 殷亦桀妈妈走过来,站在我们对面,阴冷的视线停在我身上,说:“‘又’见面了。” 她的话是说给谈天健听的,这个‘又’,我听得来。 谈天健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随意抬抬手,说:“来者是客,请坐。” 短短几个字,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和威严,不再是当日拿着枪打劫的土匪模样。 据说朱元璋做了皇帝也像乞丐,那个贵气不是披上龙袍就能学来的;但谈天健要什么气势有什么气势,大概是劫匪里的皇帝,皇帝里的劫匪。 米饭和廖亮从卫生间出来,二个端庄体面的小姐,比胡岚看着精神好多。 胡岚穿着艳红色礼服,她身材很好,时下流行的前挺后突,穿着艳红色,有点像卖笑的。 米饭经常捡我衣服穿,今儿一身米色礼服,比较适合她低调的身份,背后反扎着一朵绿花,背后的诱惑比正面大,正面也不差。 廖亮一身水红色,礼服很大方,看上去有点儿唐朝侍女那种圆润丰满的感觉。 米饭和廖亮故意从殷亦桀妈妈及胡岚身旁经过,绕到我身旁坐下来,笑道: “都是熟人了,干脆点儿,今儿讲礼、还是不讲理?” 殷亦桀妈妈示意胡岚坐了,依旧阴着脸。 米饭的话很犀利,说讲礼,指对方不讲礼;说不讲理,是示威,不讲理我们也不会输的。 她常陪在我身边,有时候很狡猾,又滴水不漏。 胡岚先开口,说:“我们今天来是庆贺,顺便送礼。” 殷亦桀妈妈看着玉妍冰,像当日看玉壶冰一样,讥诮道:“看来玉氏已经做了人家的帮佣。” 我说:“你就没新词儿了?” 外头有人端了一托盘吃喝进来,米饭盯着他,还看点心,要他送到我们跟前来。 服务员有些犹豫,要送到殷亦桀妈妈跟前,米饭盯着他都不肯过来。 我看着服务员,琢磨:谁的主意? 我和谈天健甚至殷亦桀都是自己动手,谁在我地头上摆谱?当我不懂吗? 廖亮大嗓门吆喝:“妆可人,今儿有‘特殊’服务吗?给发奖金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服务?” 米饭立刻摇头说:“我们酒店不提供任何‘特殊’服务。一经发现,立刻开除,任何酒店不得录用。不过……对于残障人士,我们有‘爱心’服务,尤其是对‘智障’人士。” 胡岚冷笑道:“难怪这么多人给妆可人服务,男女都有,性趣广泛啊。” 谈天健身上气息冷了一下,我侧背对着他,没看见他什么神色,但立刻有二个人进来,“请”胡岚离开。 殷亦桀妈妈站起来,盯着我们。 谈天健很上位者的“训诫”道:“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接受无礼人士。但中国有句古话,‘礼不下庶人’,所以对于你们的无礼,我也不准备介意。” 谈天健一席话说的很大方,殷亦桀妈妈脸色很难看,也没办法,她一个人……她是很能隐忍的一个人,我看着她,不喜欢,且谨慎。 二个人立刻将胡岚带走,连反抗和讲理的机会都没有。 谈天健做事从不罗嗦,没什么客套,大概这事还达不到他的档次。 屋里,就剩下殷亦桀妈妈一个大反派,她一点都不显得弱势,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坐下……端点心的服务员还在犹豫,错眼间就少了一个主顾,他有些担心;张了张口,对上谈天健又不敢啃声了,谈天健气场太大。 米饭立刻抄了他的牌,他看殷亦桀妈妈,征询意见。 我明白了,这个服务员是混进来的,我看谈天健,抄牌也没用。 谈天健挥挥手,又进来二个人,拉着服务员就走,没说一个字。 殷亦桀妈妈还是没什么反应,她真是非一般的强,看着我,神色冷静;口气保留着一点居高临下的态度,说: “妆可人,你今天要和小桀订婚,就是我儿媳妇,这杯媳妇茶,我要喝。” 米饭立刻嗤之以鼻,冷嘲道:“你当我姐稀罕嫁给你儿子?订婚就喝媳妇茶,那结婚了喝什么?看来你家是够无礼的哟。姐,甭理她。” 谈天健不动声色的看我一下,我看懂他的意思,他也在戒备。 殷亦桀妈妈不会无中生有的,她一定在哪里等着我;这么容易就喝媳妇茶认亲,不是她的性格。 殷亦桀妈妈也不恼,冷冷的道:“你小小年纪脑子就不好使。以前的媳妇茶那是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头一次见公婆要敬茶认长辈孝顺的意思。现在的人,没结婚就上了人家的床;我愿意来认你,是我殷家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你既然这么懂礼,见了长辈就该敬茶,遑论儿媳妇。” 米饭被说的脸红,没结婚上人家的床,我隐约知道是一句不大好听的话,所以米饭没话应。 廖亮哼哧笑了,自己喝了口茶,说: “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家上了你儿子的床,不是你儿子上了人家的床?妆可人没跟你计较,你干嘛不感恩戴德知恩图报?你又没翻过她十八代族谱,怎知谁是谁长辈?订婚礼还没开始,离儿媳妇八字第一丿还没开始写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偷换概念争着做婆婆?再说了,不就是一杯茶么……呵呵,外头多得很,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倒啊?妆可人富婆,家里招待客人准备十样茶,爱喝哪样自己挑。还是你就喜欢一个方式?” 米饭桌底下给廖亮竖起大拇指,夸她;吵架吵多了嘴快脑子也快,今儿立功了。 廖亮头一仰,盯着殷亦桀妈妈,像极了审讯的女官。 她最后一句我也听懂了,“一个方式”,就是这么斗,再将她丢出去。 殷亦桀妈妈被堵得有些回不过来气儿,瞪着廖亮,脸色略略发白;不过她脸上化了很浓的妆,看不大出脸色变化。 我也不管她脸色变不变,就是不喜欢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殷亦桀妈妈还是缓过来了,盯着廖亮道: “你算哪根葱,也够资格和我说话?妆可人一会儿就要和小桀订婚,我难道连一杯茶都喝不到?” 廖亮手一挥,拦住我,抢着说:“你算哪颗草,也够资格和我说话?姑奶奶我妆可人闺蜜!喝茶外头喝去,多得很,你在这儿叫嚣什么啊?就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药剂师也会解剖,将你拉出来数一数,等我有闲工夫的时候。” 玉妍冰看廖亮,看完廖亮看我,给我使个眼色:对廖亮的功夫愈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廖亮近来一和殷亦桀斗二和谈天健争,胆子愈发大了。 我低头,不做评论。 米饭喝着饮料,优雅大方的说道:“需要爱心服务请出示‘残疾人证’,否则……姐,送客?” 我点头,送客,她都不是我的客;想赶人就赶吧。 殷亦桀妈妈还是不为所动,还看似不想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都“太嫩”了,铭风说的。 她冷冷的站起,刚准备转身,忽然眉头一动,看着我说: “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小桀已经和胡岚结婚;你就算嫁进我们殷家,也是二房。我不过看在大家都有些身份的份儿上,来讨碗茶喝;没有就算了,我家不缺这碗茶。还有,思齐是小桀的儿子,不是小豪的。” 第686章 大家闺秀的舒服范儿 “什么?!”廖亮和米饭都惊跳起来,盯着殷亦桀妈妈,想要将她吃了。www.pinwenba.com 殷亦桀妈妈眼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我看的很清楚,因为我的世界是安静。 虽然一直不喜欢她,但今儿我不为她头痛,不需要理由。 我一直看着她,谈天健也一直看着她。 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也感觉到谈天健做了一个很细微的动作,虽然内容我不知。 玉妍冰拉着米饭,示意她别冲动,眼睛还看着殷亦桀妈妈,平静的说: “殷太太,您这个威胁,有些没意思。既然大家都有些身份,是否该注意一下?” 殷亦桀妈妈冷笑一下,阴鸷的道:“我说的是事实,并非威胁;既然都有些身份,我就说给你们知道。在拉斯维加斯结婚的是小豪,但为了孩子和财产分割方便,他们回来补领了结婚证。小豪是也喜欢妆可人,所以我和他说,结婚证填小桀的名字;将来小桀结婚,再填他的名字。或许妆可人会同意嫁给他,那他就是光明正大的娶妆可人,而不是替小桀娶,事情更顺利。小豪别的不听我的,但这个正合他意,他填了小桀的名字。明人不说暗话,小豪经常学小桀,签名什么的都是,现在你们随便查,小桀是已婚人士,他的‘原配’是胡岚。你妆可人要嫁给他,就是二房!” 为了让大家欣赏她的杰作,殷亦桀妈妈将事情解释的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明白;大概大家也都听很明白了。 虽然我于结婚的意思不是很懂,但我知道她的险恶用心,我十分不喜欢她! 谈天健手微微按了我一下,给我力量的意思;他担心我头痛,他一直都很注意我,虽然有时候嘻嘻哈哈甚至欺负我。 玉妍冰脸色大变,扭头看我。 廖亮和米饭都吃惊的……相当生气!她们随时准备上去掐人! 为了防止她们掐人,我说:“你竟然毫无羞耻之心。你做为一个母亲,并不爱自己的孩子。你做了卑劣的事情,还当做是荣耀。不知道作为你的儿子,会有多难……” 我很不舒服,愈发想起殷亦桀放下身段和体面,甚至扭秧歌哄我开心,我很有些难受。 我说:“我第一次觉得我为他心痛,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感情。但你记住,我为他心痛,你就会付出代价。” 廖亮嘴快,跳起来指责:“对,你纯粹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和私心,根本不爱你两个儿子。你儿子有爱,而你只会破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会遭天谴的!” 听得出,鉴于一身礼服的关系,廖亮并未失口德,就是说没爆粗口,她已经很礼貌了。 玉妍冰还是拉住她,看着殷亦桀妈妈说道: “殷太太,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确实很荒唐。您二个儿子,因为双胞胎,因为长得像;您就当二个玩具似的颠来倒去的玩。抛开这个不论,思齐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不知为何又是殷少的孩子。殷少爱上小可人之后,就没有别的女人;虽然上梁不是太端正,但我还是选择相信殷少的话。” 玉妍冰开口的感觉,和廖亮完全不同。 玉妍冰很淑女很大家风范,从容温和,带着机锋又不会失礼,听着很舒服,就像她的样子。 玉妍冰穿着礼服,才像个真正的公主,比米饭像的多。 殷亦桀妈妈冷哼道:“我对儿子如何,用不着你们来给我颁奖树碑,你们也不配。小桀一向**旺盛,没女人他还要自己做,哪里有女人方便。胡岚是我亲手调教的,很淑女吧?我也做了几十年的药厂,要让小桀有个儿子还不容易。所以,妆可人……你喜欢做二房也好,喜欢做后妈也罢,你自己看。你真的决定要嫁给小桀,我也不能拦着你,拦不住;毕竟你有男人撑腰嘛,呵呵。” 说完话,不等廖亮和米饭攻击吵架,她自己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看我一眼,转身就走出去。 事情,我还没搞懂,谈天健说的投资啊开酒店啊,我都知道;但这个我就是不清楚,不懂。 但米饭很生气,气的浑身发抖,冲着殷亦桀妈妈的背影低吼道:“我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殷亦桀妈妈站在门口,门半开着,外头好多人,来来往往。 今儿贵客临门高朋满座,估计一会儿还要热闹。 殷亦桀妈妈在门口顿了一下,外头有人和她打招呼,也有人往她背后瞄,好奇。 殷亦桀妈妈没关门,就往外走去。 门口一些盆景,挡住了我的视线,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背影。 来来往往的客人,看见我们,笑呵呵打个招呼,不敢进来不便进来都要打招呼,很客气。 但我头痛了一下,感觉不大好,很不好。 殷亦桀妈妈的这个举动,像是有什么…… “噗通!”外头轻微的响了一声,很快有人堵住了我们门口,黑影一片……更快的,我们房间多了四个人,门随后立刻关上。 谈天健搂着我转了个方向,从什么地方掏出我的化妆镜,那个能当屏幕的小东西,他送我浪费的,不知道他塞什么地方了;这会儿掏出来、快速的打开。 廖亮兴奋激动的跳起来,米饭吃惊震撼的尖叫……包间隔音效果都很好,大概外头听不见。 玉妍冰赶紧劝她们安静一些,这事非同小可;还说什么了,我一心不能两用,没仔细去听清楚。 我被谈天健抓着看镜子,镜子虽小,五脏俱全,显示的画面很清楚完整。 我看了一下内容,是殷亦桀妈妈从离开我们这里开始的,我头愈发痛些,但还是忍着,看。 谈天健紧搂着我,亲了下我的脸,他的脸亲我的脸,有点像贴面礼。 我偶尔遇到有些地方的客户供应商什么的,也行过这种礼;这会儿顾不上想什么了,就是觉得头不太疼了,就继续看。 殷亦桀妈妈站在门口,看似随意但真的做了暗示的动作,比谈天健的动作要明显的多,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很不好看,紧跟着继续往外走。没走出五步,就在我们包间外头,她人就歪了。 角落有人拿着相机出来,有人立刻挡住了,三个人,将殷亦桀妈妈周围挡的严实,拉进来。 最后一个镜头,外头似乎没引起什么动静,就没了。 谈天健快速的做了几个手势,收了镜子,总共不到二分钟时间。 我看他,他问我:“头痛吗?” 我眨了下眼,摇头,还好。 我说:“我们都猜错了,她是要上演苦肉计。” 谈天健拉着我过来,三个人已经将殷亦桀妈妈放在一旁沙发上,殷亦桀妈妈已经深度昏迷。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严肃了一些,说:“也不是,是她很狡猾,是连环计,很容易就又想到一招。” 我听懂他的意思,我说:“你给我的药,给她吃一点是不是有效?” 谈天健很认真的看着我,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干净,我的头就不痛了,我抓着项链给他。 他小心的取下很小的瓶子来。 廖亮已经冷静下来,给殷亦桀妈妈大致检查了一下,急得直搓手:她没工具,干不了事。 谈天健忙拉开她,那三个亚裔也让开,一个人像是要做小动作。 谈天健将我藏在他身后,一手掐着殷亦桀妈妈的下颚,动作很干净利落很有力,一手从瓶子里挤出很细很细一小滴药给她滴进嘴里。 廖亮看了看我,说:“现在怎么办?我恨不能掐死她算了;但她在我们这里出事……” 玉妍冰脸色微微发白,但整体状态还比较稳定,问谈天健:“不立刻送医院吗?” 谈天健摇头,让那三个人给她灌杯水下去,边将药偷偷收好依旧给我放在项链里。 谈天健神色少有的郑重,看着我的脸,说: “现在不能送出去,外头不知道她布了多少人,等着逮现行。我已经让人去清理了。但今天记者多,客人也多,得等一会儿人都去了广场,这里才能离开。你们都要当什么事都没有,做不到的就自己留下,别出去见人。” 廖亮举手,说:“她中的是神经毒素,看样子是新药,我没把握。但若是有人将我东西拿来,我可以守她一会儿,至少保证不出意外。原本准备的是别人出问题,哪里知道会是她自己。” 米饭也收敛了嘻嘻哈哈的样子,说: “马上就到时间了,一会儿若是殷少来找姐,看见了怎么办?人在我们这里,这个嫌疑……” 玉妍冰点头,道:“是啊,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刚才就不能喊,一会儿也不能露出马脚。就算殷少看见了,就算他误会,也不能让外人知道。酒店还没开业,就出这么大的事;万一捅出去,你们想,会怎么样?丑闻不怕多,一个二个积累起来,会毁了我们全部。到时候别说殷氏妆氏这样的大企业,就是更大一些的政府,也会被击垮。” 玉妍冰想的和我想的差不多,好在她在,要不然米饭和廖亮早不知道做了什么了。 但是……我看谈天健,他准备怎么办? 殷亦桀孝顺,不论他妈妈做了什么事,最终还是他妈妈,这是爸爸说的。 布莱恩说爸爸是为他自己辩解,但我听着是实话,这会儿我尤其觉得如此。 谈天健眉心微微皱起,快速的吩咐:清场,安排秘密渠道送病人去医院,严密封锁消息,殷亦桀那里他来解释。 他说的很快,每说一句都有人去执行,有条不紊。 第687章 这个声音不能乱叫 我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混乱。www.pinwenba.com 感觉,站在谈天健身边,我头不痛,但是心里难过,为殷亦桀难过。 不知道殷亦桀一会儿会怎么样,不知道他平时都怎么面对的,他有个这样的妈妈,真难过。 等谈天健吩咐完,玉妍冰忙说:“这订婚还订不订了?胡岚在哪里?她们一块来的,会不会?” 谈天健竖起耳朵,拉着我的手,打个手势,又等了片刻,说: “胡岚‘睡觉’去了,不用担心。至于订婚么……” 他若有深意的看我,皮皮的像嬉皮士。 米饭急得打转转,像狗找尾巴,一边抱怨: “他竟然已经和胡岚结婚了,他竟然已经有儿子了。我姐给人家当二房当后妈,我靠他妈……” 玉妍冰给了她一个大巴掌,打她脑袋,说:“你急什么呢?结那个婚无非离婚,能怎么样。儿子……还没确定呢,你就急,等确定了再说不行吗?” 廖亮冲上去狠狠的拧了殷亦桀妈妈一把,踢着沙发发狠道:“妈了个xx的,太狠了!”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我们都一齐看向门口。 铭风带着几个小弟先进来,神色严肃,看了看沙发,再看我们。显然他已经知道,不论多少。 谈天健看了看,吩咐道:“你们几个照计划行事;米饭廖亮,你们呢?” 玉妍冰说:“你们二个还是走吧,要不一会儿还恨不能过去掐她一把,这样不好,明白吗?” 二个人恨得什么似的,尤其廖亮,一个火爆脾气,沙发要踢烂了,或者皮鞋先烂掉。 谈天健很高姿态的看了二人一眼,道:“都紧跟着karen,注意有没有第二招。走,咱们出去会会客,为晚会做准备。” 话说完,他拎着我就开门出去。 我知道他是要出去堵殷亦桀,或许这是个比较好的办法。 这个误会,不好解释,至少现在不是解释和起冲突的合适时间。 不知道殷亦桀会不会……也不知道他妈妈会不会有事。 若是有事,殷亦桀会怎么样;若是没事,他妈妈还会做什么? 神经毒素,她自己给自己吃……也下得了手,我有些不舒服。 出了包间,外头比包间里头要热闹的多,虽然包间里亦很热闹的上演了一出丰富多彩的闹剧,绅士淑女名商巨贾社会名流高官明星…… “哟……妆总来了,愈发年轻美丽了哟!”很快有人迎上来,和我打招呼。 “哎呀,妆总,久仰大名啊,真的是少年英雄,英雄出少年啊!”一个司长客气的和我握手。 “过奖,全仰赖家兄操持,我徒有虚名罢了。” 我也客气的回答,客气话他们给我教了不少,我能说的比较顺利。 四处还有不少人围上来,都要和我打招呼,但没人注意我身边的人。 谈天健站在我身边,收敛了锋芒,这会儿感觉就像是个保镖,很魁梧的保镖。 他也确实是个很出色的保镖,不经意间保持着我和其他人的距离,将我置在他控制范围内。 铭风保镖和米饭廖亮他们在后面则干起了密探的工作,密切注意有没有别的人闹场。 闹场,总是会有,不论什么活动不论背景多大,总有人舞龙舞狮似的要来闹一闹,感觉才更齐全。 “妆总,听说酒店要上市,估计规模还要翻番,真是个好兆头!”有人恭维着,套话。 “恭喜恭喜,妆总少年有为!将来不仅中药文化走出国门,我们中华文化都将复兴,重新发扬光大,妆总的功不可没啊!” 刘局长一向和我们走得比较近,对我们支持比较多,今儿也来了。 他每次要说很多大话,说的我成民族英雄了。 听说他升了,但还没公布,早先殷亦桀还特意提醒过我,这个称呼不能乱,升前不能叫错,升后也不能叫错。 “惭愧惭愧,刘局羞杀我也。中华文化,源远流长,早就影响了世界的发展;复兴,是早晚的事。刘局努力促成此事,居功至伟,让人敬佩。” 我说些他爱听的,大家都爱听的。 但廖亮私下里和我说,我没什么表情的说这种话,听着很怪,像讽刺。 但我真的没讽刺,没必要。 闹哄哄半天没挪开几步,好像人都让我给吸引过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还有人远远的看着、拍照,很热闹。 不一会儿,布莱恩和殷亦桀也过来了,玉壶冰和十二哥也过来了,围过来,热情的说,晚会一会儿就开始,让大家都去启明广场。 酒店试营业有些日子了,但广场一直没启动,大家都在盘算着第一场活动,有着特殊的意义。 今天很多人都是慕名来看广场的,启明广场已经在国内拿了好几个建筑人文大奖,业界很有些声望。 听说要开始了,他们都先离开,留下我们主人一行。 布莱恩边灌水边叫唤:“人也太多了,我都认不全也记不全。” 殷亦桀拉了拉我的手,谈天健没松手,他拉不走,只能拉一拉过瘾,说: “可儿的创意好,我们要一炮打响,酒店的名声就出去了。可儿,来……让我抱抱。” 谈天健已经让人扫清我们这一方,随意的说道:“你妈妈也来了?” 殷亦桀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我,说:“我没叫我妈,她这会儿来了气氛冷冷的反而不好看。” 谈天健点点头,看不出他什么意思的样子,随意的说: “刚有人说你已经结婚了,我出于为karen的利益考虑,想跟你确认一下。三年前是你和胡岚结婚,还是你哥和胡岚结的婚?” 玉壶冰十二哥郑璟仁他们呼啦一下都围上来,很严肃很八卦的看着殷亦桀,像是恨不得看出点儿问题来,他们就高兴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幸灾乐祸是从哪里来的,或者只是一种开玩笑的方式。 但殷亦桀的脸色变了,他眸子有些冷,有些深,深深的,看看谈天健,又看我。 谈天健却耸耸肩,说:“先订婚吧,反正是个没要紧的仪式。八点钟……快到了。” 他看了看手表,很像回事的样子。 今儿的安排很古怪,六点半到七点半,点心时间;八点到九点,启明广场彩排晚会;九点半到十一点,夜宴。 布莱恩说,点心时间,突出我们非常正统的非常美味的西点,时下很流行;有的人吃饱就够了,一会儿夜宴都不用参加。 重点在启明广场,早了天不够黑,效果没那么好,所以放在黄金时间段。 夜宴,突出的是千年前不夜的文化。 这会儿七点五十,外头已经人声鼎沸,叫唤的大多是路人;贵宾们涵养好,“大概”不会尖叫。 听这叫声就知道,启明广场灯光开启,准备活动做好了。 谈天健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殷亦桀的神色明显不好,冷冷的,很复杂。 我将两只手都给他,说:“你一直对我都很好,哪怕他们说你以前欺负过我,但对我都不错。如果那都是……也没什么真假,反正都过去了。如果你现在真的想对我好,我会一样对你的。” 十二哥曾说过,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有缘走在一起,要好好珍惜。 我不懂那些东西,文绉绉的像甲骨文。 但我知道殷亦桀的妈妈对他不好,他经常承受很多,哥还总和他打架;所以,如果他真的对我好,我就要对他好一点,让他舒服一点,就这么简单。 殷亦桀忽然使劲拽我一把,将我拉在怀里…… 殷亦桀紧紧的搂着我,闷得我喘不过起来。 谈天健跋紧催促:“再不走时间来不及了,最后的彩排,很重要哦。” 郑璟仁他们都催,起哄,拉着我们就走。 殷亦桀差点踩了我的裙子绊一跤,是我绊一跤……我说了无数次,但他们还是会给我穿裙子,很长的裙子;我就等着他们扶我……殷亦桀抱起我,难得这会儿谈天健不和他抢,他将我抱起来,一点不管这是公众场合。 大家簇拥着,我们去启明广场,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广场占地一万平方,周围绿化十二哥都特别设计过,又是什么讲究,我就不清楚了。 广场主体2666平方,中间是99平方的高台,高台顶部可以伸出一个大伞,底下设2222个座位。 周围八根华表,左右对称;并非完全照八卦形状排列,效果不错的。 这会儿,广场已经一片明亮,亮如白昼,应了一个“明”字。 广场上层寻常走路的一层已经抽开,喷泉一层亮出来,随着音乐舞动。 中间看不见灯,只见亮,光线柔和,照的喷泉池犹如仙境。 喷泉池微微下凹,水深处达五十公分。 基本上是周围的水喷起来后流向这里,再抽走,既好看又实用。 音乐喷泉的面积有二千平方,这会儿喷起来很好看。 在广场的一侧,礼乐队正在悠扬的奏乐。 古典的迎宾乐,礼遇八方,天下来会,皆是贵客! 他们穿着定制礼服,温文尔雅中流泻出一种恢弘大气,伴随着音乐传扬开来。 喷泉也是随着他们的音乐舞动的,但实际开关在底下;这只是做个样子。 众人都围在四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光这个广场实际投资额超过三亿,现在看起来还算对得起那钱。 我被三哥他们指责过不下一百次,说我纯属暴发户烧钱。 广场正对酒店方向,有个小小的控制台,是为各种活动乍势用的,实际操作和音乐喷泉一样也是在地下。 第688章 轻盈剔透的柔美 我们一出来,先来到这里。www.pinwenba.com 周围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很欢迎我们。 我现在,似乎走到哪里都挺受欢迎,大家都鼓掌,讨厌我的人没来;但有人吹口哨起哄,非常热情。 殷亦桀放我下来,我才记得我是殷亦桀抱出来的,我会被他抱的忘了,或者习惯。 但这么多人看见他抱我……今天他们的目的肯定达到了,我知道。 “欢迎……欢迎……”旁边有人拿着麦克风走过来,周围各种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说话的是个女的,穿着漂亮的礼服,像是专门请的主持。 最近的一段时间他们没让我管事,我也不管这些事,我主要管投资和控制。 这个主持我不认识,她看着像是来彩排的。 后面又来一个男主持,一说话八个华表就放出大方稳重的声音,不像有的地方大喇叭乱喊。 我们这里利用音波控制,超过广场范围,喇叭的声音外头就可以听不见。 女主持说了几句,将话筒给玉壶冰,玉壶冰很激动,他完全不知道殷亦桀妈妈发生的那些事,或者装作不知道。 玉妍冰也拿了一个话筒,共同主持今天的活动。 玉壶冰说:“欢迎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ladies乡亲们所有的朋友们……我代表承启酒店,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并表示衷心的感谢!今天……只是预演,准备,真正的开业,我们……妆可人小姐说了,就在六一儿童节。承启酒店,启明广场,承清休闲中心,会同时开业。承启酒店也将是我们的孩子,需要大家共同呵护,才能健康成长。再一次感谢各位领导的大力支持,感谢各位朋友的热情帮助,感谢各位!” 玉壶冰说几句,大家就鼓掌,我耳边闹哄哄。 殷亦桀偷偷的将我搂着,顺便替我挡住耳朵。 但我还能听见,声音太大了,虽然请的人只有二千;今天彩排,很多人不会来。 但很多人带家属,带朋友,带任何可带的人,因为有礼品,廖亮说的。 总之人比预想的还要多,我不用操心怎么安排,但我耳朵很吵的。 闭眼,我努力安静。 玉妍冰又讲话:“现在,有请承启酒店董事长,妆可人小姐,为我们开启……哇噢!开启真正的启明神话!虽然有部分项目暂时还要保密,但主要部分今天都能看到。小可人,来……” 玉壶冰接话了:“我今天要透露另一个好消息,不用保密了。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哇噢!很激动,因为我是妆可人小姐的三哥哦,嫁妹妹当大舅,真是件高兴的事情。” 玉妍冰捧哏了:“三哥,今天是订婚,不是结婚,别急着将妹妹嫁出去哦,捂一捂升值呢。还是我来爆料好了,妆可人小姐,和殷亦桀先生,今天……定下百年之约。所以,就请他们共同为我们开启……” 玉壶冰继续逗哏:“殷亦桀先生,和妆可人小姐,已经走过十年风雨,一起走到今天……我记得是三生之约,怎么又成百年之约了?小可人,你来告诉三哥……” 他们两个自说自话,周围围着的人,已经鼓掌成一片,热闹的像是……什么,像演电影,很热闹。 照相机闪光灯不停的闪。 殷亦桀愈发搂着我,酷酷的,手下特别用力,我快要被他揉成抹布了。 玉壶冰伸手拉我,殷亦桀搂着我过去,接过话筒替我说: “我们没定期限,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她不爱听誓言,她说我有多爱她她就多爱我,我们会相爱到永远。” “哇噢!” “啪啪啪啪!” “……”口哨声口水声还有乐队也依依呀呀编钟叮叮当当敲起来,乱成一片。 我不知道殷亦桀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没说爱他,我只说会对他好,他歪编。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又当我小傻瓜了,一句话都不给我说,怕我说错话。 玉妍冰将话筒递给我,让我说话。 殷亦桀忙说:“我们还是尽快开启广场,坐下说吧。” 好吧,我点头,这里很多大领导,围在这里听我们说闲话,不太像样。 殷亦桀一手搂着我,一手拉着我手……他不够手拿麦克风了。 我给他拿着,举到我耳朵边……他个子比我高一些,现在搂着我,头错开,嘴巴大概就是这个高度。 周围又是一片掌声,他们有时候喜欢鼓掌,和我无关。 我这会儿脑子里惦记着事情,没工夫管那些不懂的事儿。 殷亦桀则一边解释:“喷泉作为活动前一个热身。我们做了非常精密的设计,能根据一百多首曲子舞动,刚才各位来宾想必也见到一些了。在活动开始时,先停止喷泉……”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一块按下一个键……事实上地下工作人员听到我们的声音,进行操作。 很快,喷泉停下来,周围的水都往中间汇集,中间再抽调,殷亦桀继续介绍:“排水过程,需要两分钟。但是,这里有个秘密,也是启明广场的一个亮点,就在水池的中心。但今天不展示,有兴趣的朋友六一的时候可以来和我们共同分享。” 大家纷纷鼓掌,很期待的样子。 我忽然明白,当托儿,殷亦桀不比玉壶冰差。 虽然他口气冷冷的礼貌,不像玉壶冰热情。 但排水过程很枯燥,他说有一个秘密,让大家都细心的盯着,其实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还饶有兴味,纷纷猜测。 二分钟左右,水全部排完。 玉妍冰开始介绍:“下面再请妆可人小姐,我的小妹妹,将这一层抽开。让我们看看,当美女揭开神秘的面纱,会露出怎样灿烂的芳华。” 我就按了一个地方,第二层抽离。 底下工作人员会收到一个指示,开始操作。 刚才排水的地方就是广场正中心,中空的,也是一个承重柱。 这会儿先升起来,看似将地面填平了;其实是底下在秘密操作,将整个平面都托平,然后平移开。 第二层里面很多装置,喷泉的时候可以微凹,实际移动还是要平移的好,稳妥。 过了一会儿,平了就移开,总共也是二分钟时间。 玉壶冰拿了个话筒说话:“请,众位瞪大眼睛,看仔细了……这将是一个圣洁的神女,还是高贵的公主,或者小家碧玉,或者……一眼就给人商界女王的干练之感,又不乏美丽动人……” 他在卖广告,我能听出来。 刚才玉妍冰就在说我,他们都爱拿我说事,最终不过想看看我笑或者哭的样子。 但今天殷亦桀一直搂着我,他们愈发不停的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比地面升起好看的多。 花了三分钟时间,广场完全升起来。 中间汉白玉的圆台子,九十九平方。正中是四平方的立柱,里边是间小屋子,一直升到九米高。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按。 周围的掌声和惊叹声开始密集起来,路边停满了人,车喇叭乱响。 我站的略高,能看见。 甚至对面楼上的人也都冒出头来看热闹,掌声雷动。 中间立柱可以不升起来,但今天是……故意的,其实另有讲究。 今天全升起来,通体白亮,都是用汉白玉做的,灯光打上去特别有质感。 立柱顶端缓缓的打开一顶大伞,像是降落伞,但又一片一片分开……仔细看去,又像是只有伞鼻没有伞面,不过伞鼻比较宽。 每一片上都放映着启明广场建设过程的画面,有生动的有感人的有搞笑的。 “啪啪啪啪!”掌声愈发响亮,有人手心都拍红了。 忽然又有人一阵惊呼,原来在大家抬头的功夫,广场上2222个座位同时升起,二百二十二个贵宾席,宽敞舒适。 椅子前有桌子,桌子上铺着红布,喜气洋洋。 大家低头再看的时候,华表底下同时伸出八个大型的荷花瓣,花瓣的色泽也是荷花的颜色,整个就是倒覆的莲花,盛开在大家头顶。 色泽柔和自然,整个配色都选择的沉稳大方古朴型,隐隐一股大气,自然流露。 夜空中,荷花瓣后头,又一层亮起来,是华表顶上展开的花瓣,角度可以调节的,这会儿向上,带着弧度,形成荷花的第二层花瓣。 中央立柱升起的伞鼻,这会儿完全成了花萼,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些设计,比我最初的想法复杂完善好看多了,造价也高。 但我后来有了钱,只要最好的,不管成本。 外层太空材料制造的花瓣,轻盈剔透,愈发接近花瓣的柔美……众人,掌声雷动!路边汽车同时鸣笛,嗓子喊的,吹口哨的……什么的都有,吵成一片! 殷亦桀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莲花,不论在中国还是世界文化中,都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连接你我他,有缘来相会!联通古今,共创辉煌!下面有请众位嘉宾入场,里面,我们已经备下清茶一杯。再次感谢,感谢您的支持,感谢您的光临,感谢!” 玉妍冰温婉的声音紧随其后,道:“整个过程用时十分二十秒,非常成功,非常完美。启明广场,开启光明之路,欢迎各位。” 她话没说完,对着酒店这边的二朵莲花瓣慢慢移开……莲花瓣形成一道拱门,花瓣上打着字幕……玉妍冰笑道:“这花瓣,将是启明广场的第二个亮点,具体内容暂时保密。各位注意脚下,一路花开,锦绣前程!” 脚上汉白玉地面,打出一行字,有力的行书,据说是王羲之的笔法,从他字帖里抠出来的。 【嘿,想免费读此书?快关注微信:和阅读】 第689章 口气阴阳怪调 处处都是高科技,处处都是汉文化,融合的恰到好处,很多人没听见殷亦桀和玉妍冰说话,站着不动,还看,还感慨。www.pinwenba.com 乐队则开始演奏了,迎宾乐,十二哥找朋友专门为我们改过的。 玉妍冰也不着急,继续卖广告,说这个好那个好,害的大家愈发细看,就是没人进去。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道:“可儿,这都是你的心血,让人想不爱都不行。” 我说:“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有一个电焊工摔断了腿,我给他赔了二十万,留下他了。” 那是去年早先的事了,那个工人技术熟练,精益求精,不留神就摔了。 事后查出来是人家捣鬼,但他的腿治好了也是残废。 所以,这里很美,但大家都付出了,我懂的。 就像殷亦桀很疼我,要不然他才不会和哥大吵,也不会看谈天健脸色。 我很清楚,他是个很桀骜的人,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殷亦桀拿着话筒,声音愈发低沉魅惑,说: “我的爱人,这个时候惦记的竟然是别的男人,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在我订婚的时候……我要将那个大胆的男人请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看热闹的人立刻回过神来,都看我们……眼里充满好奇。 我给晕了,扭头,看殷亦桀:好好的做什么又要找人打架。 谈天健和玉壶冰围在我们身边,忍不住唏嘘。 玉妍冰偷偷凑过来低声道:“看见没,他才是最阴的,这就给你树立形象了。你听他的,不过……” 殷亦桀搂着我让了个方向,不许他们和我说话。 这边是谈天健,伸手就要抢我。 殷亦桀忙往前半步,让开,紧紧搂着我。 已经搂的够紧了,我被勒的不透气……热,这天儿热! 玉妍冰无中生有、添油加醋,拿着话筒说话,口气阴阳怪调的: “我也听说了,小可人不只是惦记他,还时常‘会见’他,留他在酒店工作,给他高薪。既然众位嘉宾都客气的不肯踏出第一步;那么,就有请这位神秘的男士,来走出这历史性的一步吧,有请。” 这会儿的情况,我得留神别错了什么,所以很多都顾不上了,任由他们闹腾。 殷亦桀,他装什么事都没有,我还惦记着他妈妈的,还有他白天签的协议。 殷亦桀搂着我,冷酷的道:“有请……钟续明!我要向你挑战!” “啪啪啪啪!”有人带头,有人跟着起哄,胡乱鼓掌,等着看八卦。 一些领导也不着急,看看启明广场,看看新的玄虚。 里面二千杯香茶飘出淡淡的香气,很舒服。 忽然,广场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一般的西装革履、年轻干净,出来就给大家招手。 “啪啪啪啪!”有人带头,有人搞不懂状况,但都胡乱鼓掌,看热闹。 今儿彩排,很不正式。 玉壶冰迎上去,拉他过来,又拿出个话筒,问:“你就是钟续明?让我妹妹惦记的男人?” 他口气故意装作很恶很疑惑很挑衅的样子,但他知道事情的,装,我知道。 钟续明接过话筒,笑一下,说道:“是我。感谢各位领导的关心,让我一个普通的电焊工也能站在这里,说一说我普通的故事。啊,我七年前勤工助学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孩……” 大家开始乱吹口哨、起哄。殷亦桀还装出磨牙的样子,但他的手搂得我很紧、很疼惜。 钟续明陪着他们做够广告,才腼腆的继续: “那时候,她几乎一无所有,我们一起发传单,一起骑自行车,一起吃面条,一起到学校。但她既不需要施舍也不需要同情与可怜,她有一颗坚强的心,有各种优秀品德,我一时也说不完。晚上她去睡教室,我跟去过;听着她给大学生讲解很深奥的经济学,一点不像一无所有的人。因此我发誓,我也要努力,做好一件事情,让别人也请教我一个问题,知识就是财富,技工也是。学校毕业后我就踏踏实实做了技工,因为做得好,前年应聘来到这里工作。我已经知道当年的那个女孩是谁,她在努力,我也继续努力,继续以她为榜样。去年做到六号板的时候,我不小心掉下来。妆总来工地视察,看见了,不但给我高额赔偿,还让我留在酒店工作。我想我是最荣幸的,荣幸的不是认识了妆总,而是认识了一个单纯的女孩。她不记得我,但她还是亲自慰问、帮助我。不论是否成名,不论是否亲朋好友,她都会伸出双手,热情的帮助。今天,我还将荣幸的第一个走进亲手做好的启明广场。我相信,有爱,路会越走越光明;有爱,路会越走越平坦;有爱,路会越走越宽敞。一个有爱的人,不论,你是否记还得我,你都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女孩,坚强,勇敢,有爱!你是我的榜样,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骄傲!再次感谢各位领导!” “啪啪啪啪!”掌声又响起来,大家都非常热情和激动,不知道有什么可激动的。 我只是看着钟续明,他的脸很阳光;但我不记得他,一点都不记得。 他说我发过传单?我不记得骑自行车的事。 我扭头看殷亦桀,他或许知道,他总安排一些事情,总知道一些事情,他总这样。 殷亦桀忽然抬起手,放在我脸上,轻轻的抹……我落泪了?我怎么不知道? 玉妍冰忙着掩饰:“真是个很动人的故事。朋友,不论贫富贵贱,不论距离远近,永远都默默支持。好了,下面就请钟续明带领我们踏上光明之旅。” 钟续明带路,布莱恩已经将几位大领导请过来,但他们都要我先走。 殷亦桀将我脸上泪擦干,亲了一下,很轻。 大家又鼓掌,因为今天是彩排,各位领导也不矜持,还是让我们先进去。 殷亦桀拉着我;我跟着他,脑子里想着,这事儿大概和殷亦桀有关。 不过不管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惦记着没用,以后,我们会这么牵着手,一直走,大概是。 玉壶冰忽然说:“我提议,让多年的老友握个手、一起走,怎么样?” 我没反应过来,殷亦桀手一紧,身上气息冷了,像要打架的前兆。 玉壶冰怎么招惹他了? 玉妍冰起哄,说:“今天是朋友欢聚的日子,各位不论远近都是朋友,怎么让朋友一个人走?” 钟续明走在最前头,一个人,看着是有些不大对劲;他还有点儿拘束,不是很放得开。 殷亦桀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让,就是不让,不放手。 我被谈天健棒离了好多天,殷亦桀又和布莱恩吵了好几天,他好久没拉着我了,和狗差不多,想。 这种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今儿的情况,我又不便开口,怕不对他们胃口,破坏气氛。 谈天健忽然巧巧的挤过来,挡住殷亦桀,将我挤到前面。 玉壶冰忙挡过来,说:“钟续明,由你们设计者和建造者走前面,一定最合适了。” 钟续明被叫住,停下来,看着我,很放不开。 后面的人都停住,刚好停在拱门口,大家都客气的让先后。 最后殷亦桀和谈天健站在我身后……谈天健的身份还是像保镖,没人敢说他。 再后面玉壶冰陪着一个大领导,玉妍冰陪着一个,布莱恩忙着四处张罗,别的我没瞄见。 钟续明看我,我看他,还是不记得。 我说:“走吧,站了这么久,各位领导都累了。” 他就让我先,我走先,他们随后跟进来,不知道什么样子。 今儿彩排,大概都没要紧。 广场内,亮如白昼绚丽如仙境,一层层的花瓣花萼还有汉白玉地面,发着光反着光,处处亮。 殷亦桀忙过来拉着我,走到我们的位置。 玉壶冰他们都去陪客,广场内一会儿就热闹起来。 谈天健站在我身边,不着痕迹的拉了我一下,低声和殷亦桀说:“你去陪客,一会儿来。” 殷亦桀不肯,就是不肯,搂着我,比这里我见到的任何别人都……离得近,我们贴一块了。 私下里还罢,这会儿这么多人,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好。 玉妍冰刚好陪着领导经过,凑过来低声道:“大老板,殷少久别胜新婚,你就做一回好人吧。” 谈天健也低声的应她:“距离产生美。” 殷亦桀趁机拉着我就走,一块儿去招呼客人。 广场内层圆形,分八个方向,无所谓主座次座,只有前排后怕。 所以贵客领导也很散乱,只能分成不同的类别,各自陪一部分领导。 张亚龙也陪着信息产业部的领导,在一侧就坐。 整个广场内非常热闹,后排有些人不坐,都在看,四处看。 座位都是照欧美人体设计的,很宽,瘦人坐着身旁就能放东西;质地都很好,全手工的,从内部看倒覆莲花,是另一种感觉;因为灯光的调节,莲花还换花色,白的粉的红的……四处都是惊叹声,半个小时了,节目还没开始,也没人着急。 我被殷亦桀拉着、谈天健押着,四处兜兜。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略略安静下来,各自就坐。 依旧是外高内低,像看戏,和寻常的会议厅差不多。 他们都惊叹这么多东西,是怎么从刚才的喷泉下弄出来的,时间那么短,准备这么整齐。 说什么什么的都有,jona挤过来偷偷给我们打个手势,一切ok,底下并未出问题。 殷亦桀才放下心来,拉着我站在中央高台边,拿着麦克风说话: 【嘿,想免费读此书?快关注微信:和阅读】 第690章 比总统套房还豪华 “各位,各位……刚耽搁了一会儿,请各位见谅。www.pinwenba.com现在,我首先介绍几位今天的特邀嘉宾,稍后请一同登上望台,在签名墙留下你们的大名。今天虽然是个彩排,但这份记录将保存,作为正式开业的重头炮!” 我安静的站着,做他要我做的事。 噱头,我知道,殷亦桀要搞足噱头,每一步都看似很重要,其实只是抬腿迈上而已,我不知道走多少回了;但他还是很当回事的一个个介绍领导。 布莱恩、玉壶冰、玉妍冰,和我们,分立四方,分别接待。 一个个领导拉拉西装站出来,和以前差不多。 所不同的,这里是我设计的。 我不但要它适合普通的要求,还要延续历史,开启未来,一百年不过时,千年留青史。 一共请了三十多个领导出来,有的没到,有的让人代替,都不上来。 殷亦桀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们十几个人陪着各位领导,一起登上,这具有历史意义的望台。 从这里望外面,影影绰绰,还能看到路边的人久久不散;警察都来了,维持秩序。 路上的车很多,不时响喇叭,热闹。 启明广场距路边有三十六米,是一个停车场混着绿化带;但今天故意的前头清空让人家看。 以后可以挡住,都有考虑。 我在不停的检查,看还有哪个地方需要改进提高的,毕竟平时没有这么多人,一些潜在问题可能看不出来。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偷空低声问我:“可儿,你看什么呢?” 我说:“那边有点反光,影响我们的效果;回头要做修改。” 那个……路灯很亮,反光来反光去,就会照到我们这里来。 这会儿大家新鲜,可能不觉得,但时间长了就能看出来。 殷亦桀蹭着我的脸,说:“今天咱们订婚,你不能只看我吗?” 我扭头看他,没什么呀,我说:“你和狗一样,占有欲太强。” 谈天健说的,不论我手里拿个什么狗都希望是它的手,要我拉它,其实根本没关系的事。 殷亦桀手下用力,掐我,哼道:“你是我的,我当然要占有。不许看别人,不许看别的,不……” 布莱恩转过来,低声道:“你有完没完了,就你这张阴脸,天天对着看,烦不烦啊?” 我点头,说:“哥,你站这里看看,这边反光还明显。若是这里头要放个幻灯片什么的,光线暗一些,肯定更明显,很不好看。” 外头的光污染,和汽车的尾气污染不相上下,很随意。 布莱恩站过去,挡了殷亦桀一下,谈天健办膊横过来,拉着我说: “karen,你真是太天才了!你的慧眼,一针见血,随随便便就能看尽天下百态。” 我说:“怎么样了?” 他说:“暂时不知。” 殷亦桀看着我们,眼睛微微冷一些,紧紧搂着我,不许谈天健将我拉走。 布莱恩看完了,转过来说:“你们打什么哑语?到底有什么事?” 谈天健跋紧幸灾乐祸的道:“殷少已婚,有子。我要求娶karen,我比某些人更爱karen。” 玉妍冰带着领导转过来,瞪我们一眼,说:“有话不能等活动结束再说,幼稚!” 玉壶冰忽然凑过来,什么不知道就加了一句:“弱智。” 殷亦桀咬了咬嘴唇,不松手,似乎这年头流行弱智。 弱智是一种美德,弱智的人多快乐。 殷亦桀继续弱智的占有我,拉着我陪领导签完字,下去。 玉壶冰和玉妍冰兄妹档主持,先让领导讲话,再让布莱恩致欢迎词……中规中矩。 谈天健坐我一旁,比个手势:超时了。 我知道是晚会严重超时了,自从刚才发生意外,接下来大家无比激动,一超再超,严重超时。 但他的意思,我估计是药效超时了。 他给我的药,是很特殊的东西;殷亦桀妈妈吃的药,也应该有时间,现在应该能决定是死是活。 但谈天健很夸张的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事情不是预料的,所以,我们需要尽快确认一下。 接下来,几个排好的节目上演,配合我们特殊的舞台……中央立柱降下去,头顶露出清朗的天空,三百六十度圆形大舞台,一切,都很新奇,大家看的很入迷。 但我们都没心思细看,我本来就对这些没所谓。 但他们演的很投入,演的好以后还能来演,我们可以签演出协议。 不过这事儿有布莱恩管,我不操心。 闭上眼,我打盹,等着后面的事。 忽然,殷亦桀将我摇醒。 晚会结束了,有些领导要走,有些客人要走,他要拉我去送客。 谈天健说:“karen累了,你自己去吧。你就不为她考虑考虑……” 他话里有话,说的是一会儿殷亦桀妈妈的事情,我能听懂。 殷亦桀危险的看着谈天健,扭头看看老六,他让老六去送人,自己搂着我就走,见人就说我累了,抱歉。 谈天健也跟着我就走,替我挡驾,逃命似的。 我不知道二个男人又搞什么,一个玩一个闹,没一个正经。 前面承乾楼,晚宴正在准备,时间没到,还没开始。 殷亦桀直接拉着我到了后面,我的房间,虽然不是总统套房,但是我临时的家。 但凡我家,就都是照着我的需要预备的,有些东西比总统套房还要好些。 但这不是重点,现在的问题,是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谈天健进来,铭风随后进来,一会儿布莱恩也溜来,一会儿玉壶冰也溜来。 尊贵的客人大多忙,赶场子似的在一个地方呆一会儿,呆久了都感觉没事似的,掉身价,所以没事也会走。 留下的客人,都交代给十二哥jona郑璟仁他们招待去了。 房间里,大家开会似的又来齐了。 谈天健很快上位,将不相干的人清理了,指着廖亮道:“你来简单说一下情况。karen喜欢开诚布公,我也希望公开透明、尽快解决。后天宝铭他们过来,希望这件事已经处理完。” 大家都看廖亮,我也看,我还看谈天健。 他是个狐狸精,千变万化,都在掌握;随便一句话都有深意,绝对不简单。 我的感觉,屋里的狐狸加起来,和他相当。 以前谁和我说的,老外不会中国人的花花肠子。 我看老外的花花肠子才高技术,华尔街的金融家,不知骗了多少。 比如现在,廖亮直性子,又讨厌殷亦桀妈妈,一定会说的抑扬顿挫活泼生动深恶痛绝。 廖亮不负众望,愤恨道:“事情很简单,不论殷少信不信,反正就是……你妈找尽借口要妆可人敬她茶,她好磕毒。我们都不上当,她自己临出门的时候嗑药了,现在正在抢救。都别激动……”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更激动,因为廖亮将磕毒说的就像眼下有人正在磕毒,很热血;或者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恨不能一人踩上一脚。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迷雾,再看不懂他的心事。 我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不说话。 其他人很想开口,但谈天健在,他们还是有些怕怕的,所以空气躁动,压抑,诡异。 殷亦桀使劲搂着我,亲我的额头,身上微微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谈天健阴谋得逞似的看我一眼,随意的说道: “karen已经保住她的命,正在全力抢救;但现在还没醒。廖亮你继续,我们先说重要的。” 廖亮继续喷口水,愤愤不平:“殷太太,说,殷总和妆……我糊涂了,是和胡岚,已经结婚。回来补办结婚证,令兄填的是你的名字,你们二个倒来倒去倒来倒去……害了自己还害了妆可人,我继续说……胡岚的儿子殷思齐,是殷总你的儿子,不是令兄的。我的证词完毕。” 廖亮电影看多了,举手装发誓的样子。 屋里大家都安静了,整件事……简单来说很简单,复杂来说也不简单。 我能听懂事实部分,但我不知道这些都要怎么捣腾,乱! 我又有些难受,心口难受,闷躁,隐隐有想吐的意思。 殷亦桀似乎完全沉静在这个消息里,紧紧搂着我,气息有些微乱,头埋在我头发里,将我发型搞乱乱。 他手指有些无措的摸我的脸,想要怎么样,我不知道。 没人出声,廖亮就继续评论部分,怒叱:“你妈真有够过分的!她让你和胡岚结婚,有什么意思?!你就算娶了胡岚,大不了离婚,又能拦住什么?!思齐……做dna亲子鉴定!” 玉壶冰轻咳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缓缓的斟酌着说道: “我觉得是这样,殷少……第一,小可人肯定不会对你妈妈做什么,相信jerry也没兴趣。所以若是令堂出事,一定是她自己。这个不是我非要说谁的人品怎么样,而是就事论事。第二,令堂的情况,既然jerry说性命无忧且已经全力抢救,暂时还是别太担心。呃,第三,你……已婚……还是先查查具体情况再说吧。” 廖亮和米饭嗤之以鼻,鄙视。 玉壶冰还是斟酌着说道:“对于这件事,我个人保留意见。还有思齐……” 廖亮愈发鄙视,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令堂说了,你一向……那个旺盛,没女人……” 她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米饭在一旁得得二句,低声说: “你妈说你自己做没有女人方便,胡岚又是她亲手调教的尤物……难怪那么‘优秀’,还以为是胡氏培养的呢。你妈说让胡岚要个你孩子很容易,我姐只能做二房或者后妈,凭什么?稀里糊涂就成了‘二婚加后妈’,我姐亏不亏?!” 第691章 女王才有的享受 绕过那几个字眼,米饭也很生气,对二房二婚之类很讨厌,替我叫屈。www.pinwenba.com 我说实在的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屈或者不屈,但她们这个意思,大概很不好,是件不好的事。 布莱恩一直没说话,又不知道从哪来搞到酒,像工地里的民工,开始喝。 不过他喝的是调好的鸡尾酒,偶尔闲了情调一下。 殷亦桀也没说话,只管搂着我。 他这会儿和我有点像,不论怎样,这个消息或者这些消息总会让我们不得安生;他不愿意,所以搂着我不放。 他和狗有点像,狗总有这种直觉或者本能。 屋里气氛很沉闷,大家都不便开口。 闷了好一会儿,我说:“还不确定的事等确定了再说。我要摆平殷氏,一定的;但不会置你妈妈于不顾。你要孝顺也好,要怎么样都好,我不怪你,你也不用耿耿于怀。没事了都该干嘛干嘛去,闷在这里事情也不能解决。还有五天正式开业,刚才那个问题,哥,赶紧解决。” 他们都看着我,不认识似的,看着我。 布莱恩错开视线看了看殷亦桀,点头,叹道:“可人,那事哥会安排下去,你就不用惦记了。殷少,令堂大人的事,你怎么说?” 好半天,殷亦桀都没有开口,只管搂着我,气息低迷。 布莱恩有些不悦了,冷冷的道:“再这样闹,我真的替可人担心,她经不起,这太闹腾了。” 玉妍冰附和道:“小可人很不容易的,刚才钟续明说话的时候,我都怀疑,小可人是怎么过来的,去发传单,住学校……是商界女王能做的事吗?三哥,我很怀疑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她看着我,神色间很替我难过,她对我一直像姐姐,我知道,所以不用怀疑她是在说反话。 玉壶冰没开口,布莱恩接话了:“当年的事情,是我废物。唯恐带着她麻烦,又不想认我爸;若非可人入狱,我心下难安……都是我不负责任,要不然……” 他一口将一大杯子酒喝完,狠狠的将杯子丢到垃圾桶里,代替将杯子砸到地上,不知道酒杯有什么过错。 谈天健沉寂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也别提当年的不勇……” 殷亦桀依旧搂着我,叹了口气,立刻吸引了所有的视线,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着他。 我心里难受,很难受;当年的事,我忘记了,旧事重提也没用。 他妈妈的事,大家对自己的妈妈都有头疼的时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记得谁说过。 我说:“……” 殷亦桀亲了下我的脸,抢了我的话,终于艰难的表态了: “这件事不论是谁做的我都肯定不会是可儿,可儿的心里很干净,不喜欢她顶多不理,才不会做什么手脚。也不用再说以前,那都是我的错,我一直试图委曲求全。现在才知道,委屈未必能全,也许会被逼的走投无路。该打碎了重来就要重来。我妈的情况,就像可儿说的,等确定了再说,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可儿要殷氏,我帮你都要过来,我的也都给你……” 廖亮捋捋袖子,准备骂人,不知道哪里听的不顺耳了。 殷亦桀冷冷的止住她,继续表态:“孝顺妈妈就该让她幸福,而不是给她留把刀,没事乱砍人。我只爱可儿,我不会娶胡岚,就算书面文件弄错了,那就去改过来。思齐若真是我儿子--我没有要过别的女人,除非我晕掉了,完全丧失记忆;否则我没有。若他真是我儿子,如果jerry不替我养,我就自己养,我相信可儿会接受的。” “靠!你做什么我姐都得接受!你不高兴了将我姐搓扁揉圆,高兴了又捧在手心,我姐都得高高兴兴的接受,我受不了了!” 米饭跳起来,捶着布莱恩,大怒道,“当年将姐往死里逼,你妈的什么都由着你高兴,横竖都得遂了你的意。姐,别嫁给他,好男人多得是!” 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生这么大气,也不知道她生气了为什么要打布莱恩。 谈天健则赶紧举手,举得很高,他天天自谓好男人,比殷亦桀好;没有别人认同的。 廖亮胆大包天的当着谈天健面偷偷鄙视了他一下,举手,义愤填膺的叫嚣道: “说实话,我那会儿真想一把掐死你妈。或许世界会清净很多,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她妈的自己磕毒嫁祸妆可人……诶,你们想想,这真***上辈子和她有仇吗?”殷亦桀低下头,埋在我头发里,气息很冷,很难受。我知道他难受,我说:“大家都先别说了,该干嘛干嘛去。该去医院的……你去医院看看,见到你她或许就醒了。” 殷亦桀肯定担心他妈妈,他们说了那么多,殷亦桀孝顺,我记得。 我也说不好,但这事,现在肯定没完。 大家都安静下来,生气的呼哧,不生气的沉闷,气压还是很低;大家空生气。 我刚想做点什么,殷亦桀站起来……殷亦桀说:“妍公主,你性子沉稳一些,帮我去看看我妈吧。我暂时不方便去,我相信jerry也是这个意思;我妈不惜在酒店制造事端,我必须避嫌。我相信各位也不会为难家母。虽然她有错,但看在我的份儿上,就当她是个固执的老人,原谅她,我代我妈给各位致歉。可儿,妈妈这么针对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的爱都不足以弥补,我只能努力的做好我能做的事。” 他转过来看着我,他的眼里,带着深深的伤,藏得很深,但我一眼就能看到。 他妈妈的事,是一个很大的困扰,他放不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很聪明,都会知道的。 谈天健苞着站起来,拉了拉衣服,道:“好了,事情先这样。思齐的血样改天让人送过来,结婚证的事儿你们查。今天名义上你们订婚,就出去应酬一下,大家面上好看一些。相信你妈肯定准备好了后手,她和胡岚大大方方的进来,却都不再出现……你们该赶紧去处理一下。布莱恩,立刻扣押赵辙亮,不过可能晚了……” 说到最后,谈天健耸耸肩,很没所谓的冲我扮个鬼脸,想必赵辙亮已经做什么了。 玉壶冰他们赶紧收拾一下,一个个衣着光鲜笑容满面,出去招呼客人,像什么事都没有过。 殷亦桀搂着我,不愿出去,一手掏出电话,开始打电话。 不一会儿,有个人接电话,男声。 殷亦桀冷冷的说道:“赵少?晚宴开始了,过来坐坐吧,您不过来,显得我们多失礼。” 赵辙亮,在电话里说软话:“殷少,你就当这是个广告。人家明星没事还闹绯闻,你就当是个无关痛痒的绯闻,回头出来辟谣就是了,没所谓的。” 殷亦桀冷酷的没一点感情,搂着我的胳膊都硬了…… 殷亦桀冷冷的说: “你没所谓我有所谓,我现在年龄大了,对绯闻没兴趣,想低调的相妻教子,可以吗?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打一个更大的广告,你能猜到内容。你没别的意思我有,可以吗?不要提那些浮云,我们可以兑现,你认识我不止一两年了。” 殷亦桀头在我头边,电话离我很近,这冰冷的气息听得我都冷。 赵辙亮不像很有志气的样子,但也不像很叛徒的样子,而是磨叽,装死狗,赖皮。 殷亦桀又说了二句,啪的关了电话,又开始打电话……他没有谈天健的本事,在这里随便打个手势外头就无数人干活。 我看谈天健,谈天健撑着眉头看我,懒懒的道: “不用打了,不能公开你妈的消息,那他们就一定会做,因为你的威胁现在很软脚虾……karen,是这么说的吗?”我说:“你心情很好。” 谈天健耸耸肩,很大方的承认:“我当然高兴。我让他们都准备的钱,消息一出,立刻买进,就是这趟的bonus。等某人出局了,我追到你;宝铭一到,股票上涨……我抱得美人归,他们名利双收,我能不高兴吗?” 殷亦桀对着电话,对着现实,冷冷的盯着谈天健,像惹怒了的牛犊子,对上大老虎也不怕。 谈天健脸上什么都没有,很安静很随意很无所谓的看着殷亦桀,仿佛他胜券在握,又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谈天健,比殷亦桀妈妈还高段;他的样子,绝对是成精的狐狸。 殷亦桀冷冷的哼了一声,搂着我,冷酷的说: “可儿是我的,让你们赚完了可儿还是我的。我妈的事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公布,绯闻过去,事情就会过去。可儿,你相信我吗?” 我说:“你心情也很好。” 谈天健呵呵大笑,看着殷亦桀,开心的说道……谈天健说:“karen的话最精辟,你有功夫多做点事,就不会这样。不过,你做的不好我才有机会。如果大家都像karen做企业这么认真,时刻在心,我就只能等着分红了。karen,德国酒店我地址都选好了,回头就让人买下来。” 我点头,说:“你得赶紧,买下来就开挖;万一挖到文物什么的,有充分的时间协调沟通。” 殷亦桀看着我,谈天健也看着我,门口玉壶冰妈妈也看着我……我忙接出去,说:“阿姨,招待不周……” 布莱恩教我说的,说玉壶冰妈妈是玉氏掌门,亦相当于我干妈;我要特别有礼貌,还应该孝顺一些。 玉壶冰妈妈拉着我的手,看了我一下,温和的笑道: “不说客气话了,看你还好,阿姨就放心了。工作上的事儿你一点一滴都记得,也不错,至少你的脑袋瓜没浪费。冰儿若是有你一半用心,也不会一直接不下玉氏,错过大好的发展机会。” 第692章 想看的不止一出戏 玉壶冰妈妈对我一直很好,虽然我不记得她,布莱恩担心我头痛也没让我去她家。www.pinwenba.com 我们都往前头主楼走,我一边说: “也不是,三哥是忙着帮我了,顾不过来,要说是我的不是。不过谈天健已经准备在德国投资,我看是个不错的机会,会重新起来的。十二哥也有这个实力。” 建筑行业近年竞争激烈,暴利,进这个行业的就多。 玉氏虽说不至于亏损或什么收益下降,但龙头老大的地位慢慢退化,阿姨他们总有些不愿意,这和殷亦桀妈妈有些像,人之常情。 唯有我没有,我不觉得失去了会怎么样。 失去的同时就是得到,得到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得到也是失去,失去了尝试别的方式的时间和机会。 舍得舍得,总是相辅相成的,十二哥偶尔会给我讲一些佛理,装禅。 但现在我们慢慢稳定了,三哥就有时间做别的,我说: “他们总说结婚,三哥和tracy是不是可以结婚了?tracy做管理做的还可以,让她做一些,三哥会轻松一些。” 玉壶冰随后跟来,神色一动,似乎我不该提这个问题,还是他想说而不敢。 阿姨依旧笑得平和大方,说道:“十二是有实力,但有时候不需要这个实力,你知道的。有时候他们只要把房子盖起来就有人买;设计的好了,成本高,人家反而不买,说我们暴利。只有你这么大方,大把大把的钱往下扔,换成现金都能数累死人。” 她在打哈哈呢,我听得来。 不过阿姨说的也是实话,或许提高品质还需要经济实力,在实力不够的时候,大家就先拼命的追求数量,房子也是。 我觉得是浮华的氛围和文化导致的,但没人理我。 就像路边的仿冒名牌,不需要质量,只需要数量;哪怕学生就不需要那些东西,他们应该好好学习。 但我偶尔提二句,他们会觉得我老气横秋,我就不说了,因为我会断了商家的财路。 但我自己可以追求品质,我要用承启酒店和启明广场做榜样。 我们到中餐部的时候,晚宴正热闹,大家看到我和殷亦桀,照旧围上来,拍照说话。 有人凑上来问:“殷总和妆总订婚,怎么双方家长都没到?”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一个都没见到,难道还是秘密订婚?妆小姐show一下婚戒啦。” 玉壶冰妈妈淡笑道:“我义女订婚,我亲自到场,有问题吗?冰儿主持,恩少待客,不知道大家还想见到谁呢?” 我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想着……殷亦桀的妈妈,准备的肯定不止一折戏;这,就是第二折:造势。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听着,我们想抵赖都不行。 殷亦桀妈妈的第二折:造势。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回头新闻出来,大家一联想,就差不多了。 有句话叫越描越黑,我们不能解释;但玉壶冰妈妈的话锋也很犀利,她大概不输殷亦桀妈妈。 旁边有人停下来,像是考虑;也有人装作如无其事围上来,装作和我们打招呼,偷偷看热闹。 有人问旁边的人,声音却很大声:“殷氏掌门人订婚,殷氏有够低调的。” 又有人急忙回答:“诶,不对呀,我刚还看见段总了。” 又有人自动接话:“听说段总和范总是旧相识……殷范两家联姻,最终还是联成了啊。” 我叫妆可人,实际姓范,他们都这么说,都知道。 有人挤到我们跟前,很期待的看着我们谁给解释。 我就当没看见,一群拿不出手的人,也就适合混在人群后头起哄,拿不出手! 殷亦桀牵着我,声音冷淡,神色冷酷,唯有手心有一点柔和,看似随意的道: “这年头好像流行上门女婿;奉子成婚,也挺时髦,我是不是还得称呼玉总一声岳母大人?” 玉壶冰妈妈随意的笑笑,拉着我侧身而过,避开那些无聊的人,说: “你叫冰儿大舅哥,难道还准备叫我姑妈?告诉你,虽然可人亲生母亲在,但我算个养母……可人,干妈算的吧?” 她问的很有问题,不是纯粹的疑问,也不是纯粹的开玩笑,而是搅合,混淆一团乱。 这句话我不用回答,有很多话都不用搭理的,我知道。和殷亦桀一块,我们找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司长局长,敬酒说话,回答问题。 夜里十一点,大家尽欢而散。 谈天健立刻拎着我离开众人,回家;殷亦桀在后头要砍人。 昨天累的狠了,大家都在休息,玩累了。 我下楼的时候,家里人很多,十二哥也在。 谈天健立刻拎着我到他身边,周围画了个结界,连狗都不能入侵。 廖亮说的,不知道结界啥玩意。 吃完早饭,还是缺几个人,我看谈天健:又搞什么呢? 酒店经过昨晚彩排,会发现一些问题需要解决,当我小傻瓜吗? 殷亦桀不在,连哥也不在,爸爸欲言又止,妈妈当自己是女佣、忙里忙外。 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一定有什么事,但没人开口。 十二哥好心的给我说:“殷少一早去医院了;段总还没醒,情况不理想。” 我看大家,段总,段琴,殷亦桀妈妈……她没醒,情况不理想,需要大家提前开追悼会吗? 我看谈天健,他是老大,终极**oss,听他的准没错……错了也得听他的。 狗围着我外面圈子兜了一圈,坐在离我二米远处,摇摇尾巴,很悠闲,看来早饭挺合它胃口。 谈天健看了看狗,第一次和狗有点眼缘,说: “就它最放松,挺不错。那个……该干嘛干嘛去,宝铭的机票改了……” 铭风带着小弟赶紧溜,不知道什么意思。 谈天健傍我半闭了一只眼睛,一会儿睁开,继续说:“三十下午。” 冉桦带着小弟赶紧溜,不知道什么意思。 谈天健傍我半挑了一边眉毛,继续说:“下榻玉府,宝铭很喜欢。” 玉壶冰忙带着十二哥,回家去。 谈宝铭放着承启酒店不住住玉府,玉壶冰不知道? 看来又是一个霸道的**oss,不像她的性格啊;不过她有时候是蛮那个,说什么就是什么,霸道……的相当自然,和谈天健有一比,不愧是兄妹。 谈天健耳朵动了一下,和我说:“宝铭看好国内市场,准备和你谈几个项目,借几个人……” 我看米饭,她看似秘书,其实很有些主见的;在将我的各种意思传达给郑璟仁他们的时候,能很好的解释和补充。 谈天健的话米饭也听懂了,忙拉着tina离开,tina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识趣。 谈天健唇角勾起来,看着我说:“这边的事情一结束,布莱恩去德国;这里交给殷少,范先生监督。咱们去宝铭那里看看,比照她的模式,将老县城……我还没去看你的系统。” 爸爸听到他的名号,忙拉着妈妈离开,罗饭也跟着走。 屋里人都打发完了,就剩下狗。 我看着狗,等着谈天健打发它。 谈天健说:“断情……她吃的药,是新药,效果很强的神经毒素;和你的药起了反应……虽然救了她的命,但还比较棘手。david在医院,正在想办法解决。你的药不要让别人知道,记住了吗?如果让人知道对神经毒素有效,会连你人也抢走,抢去做压寨夫人。” 我说:“你的意思药是有用,但还有副作用,对吗?” 听他罗嗦讲了半天,显然是不想让人在这儿妨碍他搞鬼。 还中国通呢,连个in和ing都分不清,段琴叫成断情。 我说:“殷亦桀的妈妈叫段琴,不是绝情……” 谈天健打个响指,高兴的笑道:“断绝差不多一个意思,她还不够绝情吗?” 我起来,不理他。 殷亦桀妈妈那么绝情,因为不喜欢我,她有够不喜欢我的。 很奇怪的,我忽然想到皇帝新装。 有一次去一个学校,一个小女孩拉着我的衣服问我皇帝新装的故事,说我穿的这么好看,皇帝的新装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电视上那样金黄金黄的颜色。 我就翻了书,再想起十二哥和我说的,我说,皇帝并非都穿黄色,那是糊弄人的。 以前每个朝代成立后都要先改正朔、易服色,立正统。 黄帝土德,色尚黄;夏木德,色尚青;殷金德,色尚白;周火德,色尚赤;秦自以为得水德,色尚玄,就是黑色。 秦自以为得水德,色尚玄,就是黑色。 汉包括东汉前后改过几次,大体亦是火德,尚赤,因此又有炎刘一说。 蜀汉也是红色,刘备的朝服应该是红的。 魏属水,其色尚玄,曹操必定穿黑衣。 但现在我想的是,第一个提出问题的,或许是真的:我真的比较讨人厌,很绝情。 身边的人可能都说我好,唯有不相干的人才会说实话……不过段琴和我亦不算不相干。 热热的风吹进来,我清醒了一些,少有的钻了一回牛角尖。 我知道钻牛角尖是什么,布莱恩以前对殷亦桀的态度就是,这是爸爸说的。 谈天健拉我去小院。 天儿终于热了,早起还凉快些,这会儿太阳一晒,阵阵热气,炙人。 屋里有空调,但没有自然凉舒服。 我换个方向,去数据中心。 狗在我们脚边兜兜转转,自娱自乐。 天儿一热,它也不追蝴蝶了,大概也是玩腻了。 我问谈天健:“她为什么那么痛恨我?是我真的很不好、大家都在骗我吗?就像皇帝新装?” 第693章 段琴的新药 谈天健不知道哪里弄来一把伞,花纸伞,原本秀气的淑女打的,但他撑着……有点像大号的花帽,样子很喜气,他喜欢这样自娱自乐,和狗一样。www.pinwenba.com 谈天健看了看我,他很聪明,大概没看出我的喜欢,就丢了伞,变戏法一样有变出一顶宽边软帽,给我戴上。 我说:“你学过魔术?” 他总能无中生有的弄出东西来。 谈天健摊摊手,指指我们身后不远处的亚裔,指指我耳朵。 我带了耳环,平时不接收,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他提示我就知道了。 我们大概随时和别人联系着,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会儿他又给我演示一套手语,类似密码,或者哑语,就是他经常打的手势。 都说魔术是假的,看来有强健的后台才是真的。 谈天健将我帽子拉好,端详了一下,满意了,才问我:“什么是皇帝新装?” 我说……文化差异,我解释: “就是有二个骗子什么都没给皇帝做,却说是最漂亮的衣服,要人品高的人才能看见。皇帝看不见,又不想说自己人品差,就说看见了。皇帝想知道别人人品怎么样,就‘穿着’什么都没有,nothing--什么都没穿,上街游行。大臣偷听到皇帝新衣和人品有关,也都说好看。结果一个小孩说,他什么都没穿;老百姓也说,皇帝什么都没穿……” 谈天健点点头,他知道这个了,拉着我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 梧桐花落满地,淡淡的紫色;也有纯白的,品种不同。 槐花还有,也有白的和紫的,淡淡的好看,透着淡淡的清香,很舒服。 梧桐花落在我帽檐上,通的响了一下,又弹到地上,像个小喇叭。 谈天健捡了几朵,摆成一个百合的样子,放在我帽子上,说: “你是那个纯洁的孩子,你眼里没有任何杂质,皇帝就什么都没有穿。她是丑陋的鸡太太,说你是丑小鸭,你别理她。” 哦,或许是吧,我说:“你还蛮适合讲故事的。那些骂我的人,不是养鸡场的女佣人,就是鸡太太,或者猫绅士,是吗?那你是什么呢?” 谈天健拉着我转了个圈,说:“我是绅士里的猫,机灵又命大,中国人说猫有九命,我就是。你是太太里的鸡,早起打鸣,从不懈怠,很敬业。说说看,今天怎么想起这些来了?” 我听过鸡这个词,但谈天健绝无他意,我说:“殷亦桀很难过,我为他难过,偶尔想到的。” 谈天健不大乐意了,搂着我跳舞,边说:“我听说你跳舞很好看,不试试我不过瘾。” 我被转的晕头转向,他很能折腾,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跳舞,反正是随便乱扭乱转。 我头晕晕了,努力的提意见:“你是来玩的吗?你到底在玩什么?不是要看我数据中心吗,不看了?” 我是带他来看数据中心的,不能一玩连正事儿都忘了;我更是要开始工作了,我有事。 谈天健摇头,很轻松的说:“不着急,数据中心就在那。你猜猜看,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还转,转的我真晕了,靠着他,他就搂着我……热,我挣挣,坐一旁椅子上休息,我说:“我猜不到,你的心,海底针。” 谈天健坐在我旁边,仰面八叉的样子,不注意形象,随意的说: “我就是来转转看看,没什么特殊的事儿。除了看你们兄妹,就是段琴的新药,她那几个药师我都要了,你应该知道。” 啊?我看他,似乎恍惚听他提过,我说:“你要他们帮你研究药,就是像你给我的这个?” 谈天健点头,道:“这种东西随时都在更新,我最近发现中药真的很神奇。david看过了,觉得前景不错,所以我还要继续。但这些都没有你好哦,你才是上帝的miracle!我喜欢!” 我歇够了,不管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管不上;站起来,我继续去数据中心。 谈天健苞着我,也不纠结这个,他想做什么和不想做什么,我总搞不懂。 张亚龙带着很多人在工作。 过几天酒店开业,是个大事;殷氏两家上市公司的整合,也是大事;还有饮叹公司接手,也很重要。 新的旺季已经开始,再不推行新系统,就得到明年了,我不允许他们这么拖拖拉拉。 所以他们都很忙碌,有的人准备去那边现场supporting。 不论我的数据再出色,现场的第一手设备和设置什么总是很重要,必须要我的人去做。 谈天健四处参观了一下,惊叹道:“karen,你真是个天生的女王,太棒了!” 我到了里面内核中心,坐下来说:“你想夸人的时候,不一定真的夸;不过这个是五小姐帮我一块弄起来的,你可以夸她,她总是很出色的。” 谈天健摇头笑道:“我就夸你,她是谈氏最得宠的公主,有最优越的条件,最完整的教育;她几乎什么都有。而你却不同,几乎是自学成才,做出的成就并不比她差,所以应该夸你。她除了淘气就是淘气,四处去踢场子当女侠,惹了事儿让大家收拾烂摊子,还去扁人家。” 我说:“那是你高兴。我要工作了,你呢?” 摆好架势,我要开始想办法将殷氏彻底结束。 有的人给他钞票就等于给他一把刀,他会砍人,还会砍你。 我要将殷氏那些大米虫都赶走,将资金都收进来,统一调度。 小舢板拼凑不出航空母舰,我需要集中精力去发展和打造。 谈天健看着我,说:“陪我玩吧,别工作了,我带你出去玩。” 我摇头,自从控股殷氏成功,我玩了好久了。成天陪着他们四处乱转,落水也落过了,殷亦桀妈妈也进医院了,我没什么可再玩的了。 我说:“这是件大事,必须尽快动手。要不你告诉我,殷氏的资金现在几乎都在二个上市公司,我总不能将二个公司关闭了抢他们钱;你说该怎么办?” 这真是个头痛的问题,现在我们加起来占了二个公司80%左右的股份,公司几乎是我们的,我要怎么样将殷氏的钱都挤出来? 布莱恩当初答应他们和平解决,重组,我失了一次先机,现在更麻烦。 殷亦桀妈妈在医院,少了一大阻碍,若是能这会儿将她榨干了,最好;相信谈天健一定有办法。 谈天健看着我,又喝他的酒,说:“你是说福音?” 张亚龙进里头工作了,其他人在外头工作;屋里就剩我们二个,以及四个超大屏幕经济地图。 我登录系统,扭头看谈天健,他知道福音,应该不难。 我说:“你已经有主意了?” 谈天健拉着我坐他身边,闻闻我身上,狗一样嗅,嗅够了,说道: “你不但长得美,还聪明,懂事,我真想吃你。啊,主意是有,但需要殷少配合,而且保密。” 我打开经济地图看了看,几个月来大概情况变动不大,年报季报,也都有了,我一会儿看。 扭头,我看谈天健,他的神色看来就是:老办法。 他是个骨灰级狐狸,他的老办法就是打劫。 我随便看了看二个上市公司的情况,说: “那样会留下很大的问题,哪怕将来我做得再好,都会像唐太宗一样,留下瑕疵,为人诟病。暂时还不需要,我另想办法。” 谈天健哼哧哼哧,挑眉,为他的方法被拒绝表示遗憾,但没有强求。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没工夫管他,我看自己的。 上市公司报表内容复杂,我要集中精力。 不一会儿,谈天健坐在我身边跟着我看屏幕。 但他能听懂汉语却看不懂,就找翻译,等于将我的屏幕传给别人。 我看他,他耸耸肩,意思是保证不会做其他用途;他要怎么样我也管不住,干脆不管他。 我继续看我自己的,屋里很安静,他也很安静,我们各忙各的。 整整一天,我都在看各式报表、数据……无数的数据,需要比较分析挖掘,才会有用。 数据中心我的办公室,先进完善也很舒适,张亚龙不时看我一下,提醒我起来休息。 我缺什么或者需要帮忙,手头就有几个电话,叫谁都可以。 工作,是一种乐趣,也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我终于又回到工作,感觉不错。 没人打搅,没人顾得上,我工作就一天。 站在沙堆,夕阳西下,天边染成红晕,东边的云透着烟青色,虚无缥缈。 天很热,沙堆上更热,我扭头钻树林里。 谈天健还站在那里看着天,不知道他什么雅兴;文化不同,我不理解。 “可儿。”殷亦桀过来,忙搂着我,抱在怀里。 “回来了。”我努力抬起头,看他:热,别抱了。 他一早出门,这会儿才回来,不知道他妈妈怎么样了。 回来就这样,和狗一样,似乎我们家的人,都有些狗的特征。 殷亦桀不肯松手,紧紧搂着我,亲下我额头,问我:“今天都做什么了?” 他好容易逮着机会搂着我,胳膊很用力,口气也不大好。 我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感觉他妈妈就没事,我说:“我在看年报,想办法,不好办。” 殷亦桀盯着我,说:“脑子里想什么呢?他都做什么了?” 他问的是谈天健,他典型的狗性,不许我脑子里想一点别的,我说:“他坐我旁边看着。” 殷亦桀眸子闪了一下,有点像他妈妈,又有诡计的样子,神色立刻温柔了一些,低声道: “昨天订婚,都没吻你,今天要补上。” 第694章 竟然诱哄她 我看他的样子,不知道要吻什么,但使诡计的样子,我不喜欢。www.pinwenba.com 谈天健从天上回到人间,转过来看着我们,叫道:“你妈醒了?” 殷亦桀酷酷的不理他,也不理我的感觉,低头,立刻咬着我嘴唇……轻轻的磨蹭,痒,有一点点痛。 我闭着眼,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有点像啃肘子,一层薄薄的肉皮,就这么蹭,才能啃下来;一大口的吃就咬到骨头蹦了自己的牙。 软软的舔到我唇角,似乎是他舌头,像舔冰糖葫芦……我是他的冰糖葫芦。 殷亦桀低声魅惑的说:“我的可儿……真乖、真甜……” 殷亦桀慢慢舔着,嘀咕道:“乖……松口,让我好好吻一个,乖,听话……” 吻……我不懂,电影里二个人亲嘴,大概就是这样,有没有张嘴,看不出来,我也不曾细看。 殷亦桀一手扶着我的头,继续低声诱惑:“乖,不记得咱们以前……你很喜欢吻我吗?” 我……不记得,没印象。 但他似乎很想这么做,我就松口……一个软软立刻进到我嘴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似乎该听他的,任凭他做什么,脑子,有些晕,似乎有什么……谈天健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边,笑道:“karen吻起来真乖,看着就很香,我也要尝尝。” 殷亦桀不理他,继续吻我……这个样子似乎就是接吻,她们有时候提,我大概听说过。 殷亦桀喜欢我,以前总亲我,还说要和我生宝宝,大概是这样,我就……殷亦桀边吻我,卷着我舌头……边说道:“乖,把舌头伸出来一些,跟着我……” 感觉很舒服,有些迷惑,他说什么我都听他的,他要我搂着他,我就……谈天健还站在一旁,啧啧说道:“我怎么听着像是‘把腿再抬高一点’? 我要去告状,布莱恩不许你欺负karen,你竟然诱哄她。 殷亦桀终于受不了了,放开我,瞪着谈天健。 谈天健看着我,指指我唇角,说:“诱惑我,是你的错。中国人说,qj你,是你的错,因为你出现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诱惑了我……” 殷亦桀吮了下我的唇角,抱着我就暴走,不理谈天健,当他是个疯子。 谈天健迈着大步跟来,继续念诗:“你,开门,闭门吱嘎,吱嘎嘎嘎,吱,嘎你的声音渐渐升高终于,大清早焦灼的敲门声响了你的房里的灯,亮了***,像一束花蹑手蹑脚,色泽嘹亮挤出了门缝……” 槐树下,殷亦桀停下来。 太阳下山,树下很阴,殷亦桀的样子也冷冷的,盯着谈天健,怒。 谈天健耸耸肩,嬉皮的笑道:“将ml演绎成这么美好的诗歌,让我都不敢轻易碰karen。不过看了你的提示,我决定犯罪也要试试,毕竟很多人有色心没色胆,有色胆也没长我这模样。” 说着话,谈天健摆出很酷的姿势,确实cool的刮起一阵风,吹的我头发乱。 我清醒了一点,抿一下嘴唇,有些肿,但不要紧。 我和谈天健说:“你刚才安静的样子就很好,这会儿又像是吃不到葡萄的狗。” 殷亦桀哼哧,得意;紧紧抱着我,亲我的脸。 我说:“你拿我气他,我知道;你不用这样。” 谈天健凑过来,看着我,笑眯眯,很享受的样子,典型的不正常。 但他失恋的事不让我说,我就不能说,也不好劝他哭一下了。 他失恋很奇怪,廖亮哭一场就好了,他失常了这么久。 狗从什么地方跑回来,不怕死的又围着谈天健哼哼;狗大多时候并不怕死,不过偶尔让着谈天健,不计较罢了……有时候是打不过没办法。 殷亦桀和我说:“我不是……不只是气他,我真的想吻你。你以前喜欢吻我,你是我未婚妻,就要吻我。不许吻他,记住了吗?他是外人,男女授受不亲……” 我要下地,殷亦桀不让,非抱着我,热的一头汗。 我说:“汗臭。” 殷亦桀说:“我喜欢。” “哈哈哈哈……”很多人从树丛中钻出来,围成一大圈,都取笑殷亦桀。 他的爱好总是与众不同,以前喜欢背后做很多事,现在还喜欢汗臭,我没话说了。 “恋爱使人弱智。”玉壶冰手里拿着折扇,装风流公子。 他们偶尔为环保,关了空调摇扇子。 殷亦桀冷冷的哼一声,放我下来,还紧紧搂着,一样的汗热,虽然是在树下,大概是人多。 布莱恩也回来了,随便在一旁树墩上坐下,很美国式的随意,不像个超级大老板,他们说的。 殷亦桀搂着我在椅子上坐下,他们都将椅子留给我,很自觉。 谈天健也自觉的坐在我们身边,二人座的椅子一下挤得很满,我只能坐在殷亦桀怀里,还热。 殷亦桀伸手要了个扇子,给我扇着,一边冷酷的道:“你这么聪明,我或许该告诉tracy一下。” tina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赶紧举手,叫道:“tracy过几天可能要回来,参加酒店开业。” 铭风直摇头,叹道:“这孩子也让廖亮带坏了,珍贵的一点淑女风度也没了。” 廖亮气喘吁吁跑过来,大吼:“我怎么不淑女了?我怎么不珍贵了?淑女能当饭吃吗?……” 好一通大骂,看样子她心情不大好,一通怒火都发到铭风头上。 玉妍冰忙拦住她,笑道:“好了,累坏了回家就撒气。情况怎么样?” 廖亮还没叫够,一点没有玉妍冰的大方端庄,胡乱夺了谁的扇子哗哒哗哒扇着,一遍叫道: “真快累死我了,你不知道,桃花节过去快二个月了,竟然桃花胡乱开,事出有异必有妖。八个,一天工夫八个,找我!不是要和我交流;就是要和我交友;还有找我拉关系,通过我找我闺蜜,妆可人!你们说说看,这像回事吗?都赶今儿我出门,抓着我***呢。看来妆可人的闺蜜也不好当,我总算明白了!那个,我说啊,妆可人的闺蜜,有偿转让,一天一百万!” 众人一阵大笑,殷亦桀手下扇子摇的勤,面色说不出什么味道。 铭风摇头说道:“妆总自己都没叫唤,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名副其实的赵廖高亮。” 廖亮一捋袖子,手高高的举着,比划道:“你这就十足外行了不是。妆可人,她可能站大街上高喊‘我是妆可人’……吗?等着被打劫被绑架啊!站大街上喊的也只有说‘我是妆可人闺蜜室友的男朋友的小学同桌,小时候我们还一个幼儿园来着’……” “哈哈哈哈……”大家都乱笑起来,累了一天轻松一下。 狗也围着廖亮打转转,高兴,它最喜欢这个大姨妈了,看见她大家都高兴。 廖亮男朋友的事,就和今天的状况有关…… 这么大喊大叫是廖亮的特殊方式,一会儿她就将别的忘掉了,很轻松。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听她叫的开心,我也舒服,替她舒服。 谈天健不耻下问:“妆karen闺蜜室友的男朋友的小学同桌……神马意思?” 廖亮夺了茶猛灌,布莱恩小弟总会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 张敏张捷她们只管我,这么多人顾不上。 大家都挑了合口味的茶喝着,好好听廖亮白话。 廖亮穿着很好看很优雅淑女的长裙,袖子一摞,又开始了: “你不是中国通吗?连这都不知道?告诉你,国粹!小燕子出名了,有人说和她外公有一腿,结果她外公死四十多年了。妆可人出名了,不仅我这个私人医生,闺蜜,跟着吃香了一把;就连桀桀也鸡犬同升,当上太子爷,出门谁不巴结着。桀桀,亮个相!” 廖亮话东拉西扯,谈天健听的吃力,但他一向聪明,大概听懂了。 狗则走到大家中间,站稳了,头微扬,表情冷酷,耳朵机警的竖起来,又酷又聪明的样子。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看着狗的样子,再看殷亦桀,都默契的愈发笑倒。 爸爸一手茶壶一手烟斗,慢悠悠的过来,看着狗,说:“人模狗样,就是这个样子。” 狗耳朵动了一下,忽然跳起来,猛的一扑,扑到我怀里,让我抱。 它害羞了,大家都笑话它,它知道,我也知道它的意思。 我说:“谁教你的这些,玩玩就好了,下去吧,热。” 狗哼哼,不肯,头还往我怀里蹭,手扒拉我的手,要抱。 我说:“你怎么跟你爸一个脾气,这么大热的天有什么好抱的,再皮厚要挨打了。” 一群人笑的直打跌,看着殷亦桀说不出话来。 谈天健看了看,就是不起来,这里他是老大。 狗左看看又看看,再抬头看看殷亦桀……殷亦桀冷哼一声,说:“下去!连累我!” 殷亦桀话里有话,指廖亮的事是他妈妈弄的,要我不要连累他。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个玩笑。 “哈哈哈哈!”有人笑的就地坐下揉肚子,连谈天健也抿着眼睛露出笑容,这句他听懂了。 晚饭干脆摆外头吃,就当草坪宴会。 谈天健酒不离手,布莱恩让人送来好酒,在一旁另外摆了一桌,我们坐着。 他们又准备这么说话,谈事情,我知道的。 殷亦桀拉着我,我……一会儿被谈天健摆在中间,摆在他和布莱恩中间,殷亦桀不愿意。 但布莱恩开口了:“行了,甭搞得孩子似的。说说看,情况怎么样,没几天时间了。” 布莱恩忙了一天公司酒店的事儿,殷亦桀去了医院,别的我就不大清楚了,他们几个人很能做好这些事情,不用我操心。 第695章 气氛压抑到死 但我看布莱恩有些不大高兴,比前些天对殷亦桀的关系有不同;基本上是从打架到合作到现在冷静思考,等着命运的裁决。 大家都在等着。 殷亦桀喝着酒,面色有些沉郁。 家门口这一边,头顶是大树,下面是特殊的草,在阴凉地也能生长的很好。 一片绿油油的,看着很舒服。 周围各色花儿开得好,随风送来淡淡的香味。 四处放着冰块,一会儿就凉爽了。 路灯上挂着几盏启明广场模型灯,安静又好看。 不远处,廖亮他们正在大快朵颐,抢吃依旧抢的很开心。 妈妈也被他们请出来,一块吃饭。他们都比较尊重妈妈。 狗吃了一些,跑过来,站在殷亦桀跟前。 它不敢到我跟前,谈天健和它不对盘,会欺负它。 殷亦桀摸摸他儿子的头,无声的叹一下,道:“我妈还没醒,初步断定是中风。” 谈天健随意的道:“昨天是世界预防中风日。” 殷亦桀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顺着继续往下说:“jerry抢救很及时,对此我深表感谢。中风及时发现,可以治愈,对此我不担心什么,也感谢各位的关心。家母的状况,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我就足够了,暂时可以不用考虑。” 我说:“需要出国治疗吗?有的人喜欢出国看病,哥也一直想让我去。” 殷亦桀看着我,神色温和的一笑,忽然眼睛亮了一下,道: “恩,等过几天事情过去了,就送她出国去。jerry,胡岚那边,怎么安排?直接对外公布,还是……” 胡岚还在谈天健手里,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 大家都看谈天健,这事似乎他才是统揽全局的上帝,站在高处看着芸芸众生,包括殷亦桀妈妈的情况,以及背后的安排。 谈天健看着我,说:“胡岚,她要求一亿,否则不合作。我相信你婚姻状况已经查出来了。” 他不肯讲自己的事,反而将话题又转到殷亦桀头上,但口气听来已经确定了。 殷亦桀默默的点头,就是说当初殷亦豪回来补结婚证,确实用的殷亦桀的名字和全套资料。 殷亦桀,现在有妻,是有妇之夫。 一桌子十来个人,都安静下来,气氛很压抑。 殷亦桀妈妈的杀手锏,很厉害也很有效,不论殷亦桀多想娶我,现在都不行。 我不觉得结婚是什么,但这件事让我讨厌,相当不喜欢:他妈妈太过分了。 布莱恩喝着酒,先打破沉寂,说:“摆不平吗?殷少你准备怎么办?” 殷亦桀面色一直很冷,默默说道: “我妈力挺各方面;所以我考虑什么时候公布我妈中风的消息,估计他们才会软一些。但这几天都在传我和可儿订婚的事,若是传出我妈中风,外界会怎么猜测?中风可以治愈,各方面的反应又将如何?……” “我想和大家谈谈,胡岚要一亿可以,我从我妈那里掏些出来给她。问题是,她会不会改口?喂了一次来二次,我不想让可儿再这样折腾。可儿,你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我就和大哥商量着办了。”殷亦桀看我,难得的主动问我的一件。 问题是,意见?我该有什么意见?这事挺重要,我能听出来,但是……我抬头,看谈天健。 谈天健也看我,蓝色的眸子,犹如深邃的夜空,星星闪烁;夜,一切都会有不同,他也是。 夜风习习,一切,在他身边安静。 我不头痛,不难受,只是安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谈天健看着我,使劲看着,就是不给我答案。 他的眼里,藏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懂,搞不懂。 谈天健看够了,捏一下我的脸,呼哧着说:“我希望他摆不平,你嫁给我,我捡现成便宜。” 我说:“我不便宜。他说我只能嫁给他。” 殷亦桀说不止一次了,我要嫁给他,就像说阳历一月一号是元旦阴历二月二号龙抬头一样理所当然。 谈天健说:“他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你多贵我都买,买来做老婆,孩子他妈。” 他中国通的很,连孩子他妈都知道,我低头,懒得和他耍无赖,他反正就是闹着玩,和狗一样,不理他一样过。 殷亦桀气息愈发冷了,和冰盘的气息差不多,隔着布莱恩飘过来,我缩脖子,冷。 玉壶冰咳嗽一声,提示我们话题扯远了,殷亦桀的问题还没解决。 大家还是都看向谈天健,殷亦桀妈妈的事情,就在他掌握中;胡岚也在他手里,现在是不是都得看他,别人说什么他不放人也没用。 他是黑社会超级老大,他高兴不放人别人讲道理也没用,他可以不讲理。 谈天健耸耸肩,对他的话题被打断不是很高兴,也不是很不高兴,就是随便。 谈天健很随便的说:“你们办你们的手续啊。殷少你哥哥可以冒名顶替,你为什么不可以依法炮制、照葫芦画瓢?至于胡岚,做什么给她一亿?让她出国陪你妈妈,一直留着国外不就完了?陈洁如送出国了,贺子珍也出国了,不是有现成的办法吗?” 哦,大家恍然大悟。 出国离开这个环境,容易监督和控制,说话也没什么力度,这个我懂。但是……玉壶冰皱起眉头,说:“冒名顶替,谁来替胡岚?胡氲?她好像还吵着。” 冉桦刚好过来送酒,顺便接话道:“胡氲涨价了,要一千万。” 我说:“胡家人就认识0和1,不是一亿就是一千万。给她一千块,多一分不给。” 殷亦桀点头,道:“不给她一千块,直接将胡氏端了,将我妈手下的都挖空,那个……郑少,你过来一下。” 殷亦桀打定主意,说话干脆利落,冷冷的带着威严,像个老板。 谈天健看他一眼,视线余光落在我脸是,顺便看我。 我没什么可看的,刚好看见郑璟仁正搂着米饭喂吃的,听见殷亦桀叫赶紧过来。 米饭正别扭着,这会儿解放了,脸红扑扑,看着很热。 男人好像都这样,殷亦桀也爱喂我吃的;只有谈天健会抢我吃的,经常抢,他和别的男人不同。 那边,张亚龙没回家,和廖亮铭风他们吃饭喝酒,和寻常一样,这里就是个大家。 郑璟仁来到我们这边,殷亦桀说道:“你先将赵辙亮和胡氏手里的清理一下,尽快都接过来。我妈手下别的一些零碎你也让人好好查一下,回头给我看看,要快。” 郑璟仁连连点头,估计今儿夜里不用睡觉了,积极的跑回去继续大吃,吃完了好干活。 殷亦桀神色冷清,看着谈天健,意思他不会摆不平的,他要摆平了好娶我。 布莱恩挥挥手,让冉桦离开,说道:“你妈到承启酒店,故意造势,知道的人很多,这个压不下去。所以你妈的病情,我看还是不大好办;这节骨眼上说什么都不大好听。” 谈天健一般的看着殷亦桀,幸灾乐祸的可以。 殷亦桀冷冷的回视,他不怕。 谈天健忽然眉峰一动,懒散的笑道:“令堂,到酒店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你确认一无所知?” 众人神色一动,都看殷亦桀,他又隐瞒? 他到底玩什么? 谈天健不停的爆料,揭露地主恶性,殷亦桀像是有很多把柄在他手里,随便一捏就是一个。 我低头,吃粽子,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热了几个粽子给我端来,是廖亮妈妈包的,板栗咸肉粽子。 我才夹起一角,谈天健就大大方方的夺了我手里的筷子,喂到他自己嘴里,很自然而然。 没筷子了,我拿勺子,舀了一角;手停在盘子一角,我等着……谈天健还是很大方的夺过去,喂他自己嘴里吃了,说:“好吃,比街边的小吃香。你舀的就是香,但要多舀一些,这么一小勺子,塞牙缝都不够。我吃了愈发想吃。” 我说:“你自己有筷子有勺子,正事儿没说完呢,你又来。” 谈天健耸耸肩,很无辜的道:“那是殷少的正事,又不是我的正事,与我无关的。” 我扭头,问布莱恩要筷子,我想吃一点。 一桌子好吃的,山珍海味珍禽走兽什么都有,但我最喜欢吃这个粽子,看着闻着都喜欢。 过些天该端午节了,谈天健天天和我抢,我还是吃不到。 布莱恩抬头看谈天健,谈天健将我筷子还给我,说: “karen吃过的比较香,我是追她,又没欺负她,你大舅哥也管不上。karen,我还要吃。” 殷亦桀将他的筷子递过来给我,谈天健大手过来抢……殷亦桀反手躲过,身一侧,筷子换到左手,还给我。 谈天健手过来,形成一个大圈,将我罩里头,殷亦桀不论那个方向都得经过他胳膊。 我又被圈了监禁,看着桌上的粽子,我不知道他们都……吃多了。 殷亦桀气不过,跳起来要动真格的打架。 爸爸老远的看见,重新给我拿了双筷子过来,说:“粽子油腻,凉了不好消化。可人,要不要爸爸给你拿件外套来披着?他们大男人不怕冷。” 有人偷笑,五月底的天,爸爸又要给我穿外套,怕我冻着。 罗饭腿长,一会儿给我抓来一条真丝披肩。 大家愈发笑,这回我不知道笑什么了。 谈天健接过披肩搭我肩上,抓着我的筷子立刻吃粽子,剩下一个,给我说: “女生要节食,你吃一个就够了。” “哈哈哈……”有几个受不了了,谈天健是终极**oss,竟然抢我吃的。 廖亮妈妈以前包的粽子很大,拳头大小,或者比拳头还长一些,我一次吃一个二个。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696章 作爸爸的人质 但现在她包的只有鸡蛋大小,一个二口三口的样子,谈天健说我只能吃一个……我说:“本来就是给你要的。” 谈天健拧着我的脸,急的布莱恩和爸爸都流口水握拳头要扑上来,殷亦桀在桌子下横腿……谈天健一敌三的都当没看见,说: “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调戏我,不怕我直接将你吃了?既然给我要的,为什么不给我吃?***道,和布莱恩学坏了。” 殷亦桀跳过来,布莱恩要给我揉脸……都未遂。 谈天健挡开他们,说:“男女授受不亲……” 玉壶冰离席,张珏离席,爸爸离席……大家都看不下去了,正事儿一点没说完,都闹。 米饭刚好过来,辩解说:“也不知道我姐天天被谁带着,怎么可能跟我哥学坏了。” 谈天健很危险的看着她,定格在一个表情,目光随她转动。 米饭撇撇嘴,但还是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自顾走开了。 谈天健硬生生的道:“我说是就是,谁说不是?” 一阵风刮过,冷飕飕的,大家都摇头,没人说不是。 殷亦桀想和谈天健硬悍,但我成了人质。 爸爸勉强说道:“孩子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谈天健看着我,意思是让我将最后一个即将或者已经凉掉的粽子吃了,边淡淡的道: “我就和她一般见识。小孩子不懂规矩要教育,要不以后还不懂。” 他意思还想教育我,我赶紧将粽子吃了,不捅他的马蜂窝;他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 妈妈忙给我端来一杯热茶,让我暖暖胃。 我吃了茶,说:“好了,搞得和真的一样,没人和你玩你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他要生气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我看着就不是,但也不想让他没玩没了。 大家也不是真害怕,要害怕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还敢在一旁偷笑偷汗,一看就是假的。 谈天健还不认账,手一挥,说:“好,今儿看在karen的面子上,寡人就饶了你们。” 廖亮在一旁叽咕:“中了古装片的毒了。” 米饭找着战友了,搭茬:“古装片不都叫什么朕啊、本王啊、本宫啊之类的?” 廖亮敲她脑门泄愤,说:“你看的都是戏说山寨版,不是真正的历史片。古代人谦称,有叫‘本人’的吗?没文化。‘鄙人’,‘廖某’,‘在下’,对不对。当了王,应该就是孤家寡人。” 米饭不服气,揉着头说:“你才没文化,孤家寡人是古代诸侯王叫的,不是后来那种不去封地的王叫的。再说你这也太古了,古装片谁看这啊。” 廖亮今儿心情本就不好,这会儿找到一个能打着出气的了,愈发打她…… 廖亮叫唤道:“清宫剧能叫古代?那都叫……” 郑璟仁忙跑过去帮米饭,又不能打廖亮,大男人打女人一定会被群殴,急得只能当肉盾。 大人们纷纷摇头,不管,也不劝,让他们打去。 谈天健还来了兴趣,看着我,想让我解释;但廖亮和米饭说的又快又叽咕,他八成没听清,便也无从问起。 我,也不知道这怎么解释,是该解释山寨版肥皂剧的无聊;还是解释历史。 五千年历史,我一时半会儿给他怎么说? 想了想,我说:“你可以看看《资治通鉴》,或者《史记》,比《汉书》《春秋》之类好懂一些。” 谈天健虽然是中国通,但对班固后立刻有人作注的《汉书》应该看不懂,毕竟是老外后学的。 中国人不论通不通,都不会这么个叫法。 我话说的比较直接,和他不用拐弯。 但谈天健有意见,很危险的看着我,说:“你明知道我不认识汉字。中国很行,中国工商很行,中国农业很行,中国人们很行……我一个不懂。还是你给我解释吧,我帮你不搞定胡岚。” 我差点听漏了,问:“你为什么不搞定胡岚?” 谈天健看着我,蓝色的眼睛翻起暗涛,低声道:“殷少就不能欺负你,还一直对你特别好。” 米饭让肉盾顶着,忙溜过来偷偷问道:“话说,这究竟什么意思?胡岚搞定了,我姐嫁给殷少那个二婚男人……我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爸,二婚……不嫁!” 她生气了,要吼的人尽皆知,被布莱恩打了一下,脑袋。 爸爸伸手,似乎也想打她;看了我一眼,又没下手,而是神色有些戚戚焉。 谈天健看着殷亦桀,别有深意的道:“谁听说过钓到手的鱼还喂的?” 米饭摸着头,怒视殷亦桀,愈发和他不对眼。 “二婚”,他们都非常生气了,想起来就不舒服,提起来脸色就不好看。 就这种感觉,我不懂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谈天健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都懂,我看着他。 米饭拉着我说:“姐,他敢这么做,我和罗饭她们一块将他揍扁了。” 殷亦桀看着我,抿着嘴,和狗一样郁闷:面对谈天健的横竖他说了算的方式很没辙。 谈天健的独裁不讲时间地点人物和感情或关系,他想独裁了就独裁,谁拉不下脸面就吃亏。 拉下脸和他搞翻了,也未必会赢,最终还吃亏。 殷亦桀神色复杂起来,在努力的想辙。 大家闹腾了一会儿,正事一点儿没说好,又都没情绪了。 爸爸说:“该干活的干活去。” 大家一哄而散,吃够了闹够了,赶紧去干活,干活他们一点都不含糊。 殷亦桀看着我,说:“可儿,来,抱一下。” 我眨眼,怎么忽然改这个调了? 我摸不着调门,不懂。 谈天健很快的继续将我监禁,不许动。 殷亦桀郁卒,口气软了很多,很抒情婉约的说:“可儿,我要出去了……来告别一下。” 远近的人都停下来,偷偷等着看好戏,各个的脸色都很清楚,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狗吃饱了,摇摇晃晃跑过来,两手抱着殷亦桀的腿,一抖一抖……大家都有些骚动,有人开始憋笑,有人忙躲起来,有人……都努力的忍着、看着,看殷亦桀。 殷亦桀脸色白了一下,抿着嘴唇,半天才指着狗冷喝:“皮厚了!一边去!” “呜呜……”狗不愿意,抱着殷亦桀的腿继续一拱一拱……殷亦桀抓着狗,狗还拱…… “哈哈哈!有其父必有其子!炳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打跌,胡乱闹成一片。 爸爸去拉狗,狗不肯,依旧抱着殷亦桀,拱拱拱……谈天健忙捂着我眼睛,不许我看;但我已经看了,就是不懂。 “殷少,还是你儿子最懂你,这个时候出门,除了那什么……”好几个人笑,说话阴阳怪调。 殷亦桀憋闷的说不出话来,很有些尴尬的感觉,不知道有什么好尴尬的。 “桀桀还没生过小孩,它这么好的品种,再不要只怕是老了……”谁说着很奇怪的话,还笑。 “冉桦,把桀桀拖去关起来。”殷亦桀总算闷了一句,听着像要吐血,他今天本来就很郁闷。 大家愈发笑倒,又有人夸狗聪明,有人说狗色,竟然还是同性恋,喜欢爸爸。 殷亦桀气的怒吼:“滚!将它带到老县城关一个月,不许见可儿……” “咳咳咳……”笑呛了一大片。 谈天健也有些笑意,对这种纯中国式的笑话,他似乎也能领略一些。 只有我不懂,狗这个动作,以前我似乎没见过……不过,我忽然想起来,似乎和廖亮看的电影有点像,一男一女在床上这个样子,狗不过是站起来……不对,电影里也有站着的,男的衣服都不脱,女的穿着衣服光着腿,男的就这样抱着她一抖一抖……是狗学男的,还是男的学狗?还是……谈天健拎着我就走,边有些厌恶的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但karen是纯洁的花朵。殷少,你真的太过分了,我都无话可说。karen,我们去玩点纯洁的游戏去,不要和这些人学的这么恶俗,就知道ml。人生何其美好,日落月升,乌鸦啼……” “哈哈哈!”后面大家愈发笑的大声,不知道又笑什么了。 我只眼角瞥见殷亦桀,郁闷的走向车库,准备出门。 他们夜里也有事,经常忙到十二点回家,布莱恩也是,我知道的。 谈天健将我拎到我屋子里,边叫张敏张捷来给我换衣服,他自己一闪,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我还是一身中性打扮,带着假头发,很短很中性,男女不辨。 身上休闲的衣服,看着像是那天商场拿来的打折衣服,穿着会热,这会儿外头热。 但我寻常不大怕热,就不管了。 谈天健又忽然冒出来,一身和我一样的装扮,又给我一副墨镜,架在鼻子上。 我愣了一下,眼睛忽然亮了好多,将周围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还有外头花园里的情形,都非常清楚,和白天天最亮的时候一样,还不是带反光或者刺眼光芒的那种,而是格外的“清晰。” 我转着看了一圈,看什么都清楚,看屋里也很清楚,看灯也很清楚,不会因为光线刺眼而难受。 就是不大习惯,我眨眼,看谈天健,大晚上的戴这么古怪的墨镜,要做什么? 谈天健打个响指,得意的笑道:“我的最新产品,比红外看着舒服,还能调节强光源,功能强大。想要录像,直接按中间……对,就是鼻子中间这块,你轻轻推一下眼镜,按下去……” 他拉着我的手,给我示意。 眼睛中间有个小点,像是架子,轻轻一抠,没感觉的,他说就是录像了。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697章 偏僻的特护病房 谈天健拉着我站在窗边示范,录了一分钟,再挪镜腿,回放,眼睛看到的就是刚才录下的那段东西,很清楚。 一个眼镜,这么厉害,我看他,虽然我们都带着墨镜,我还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黑色的眸子,他又做手脚了。 我说:“搞这么复杂,做什么用呢?” 他的小玩意儿还真多,我都有好多了,就是不会用,他说的时候我没在意,他说完我就忘了。 谈天健拎着我从阳台一跃而下,拉着我就往外走,边得意的道: “看见没,咱们现在走在路上,就不用担心……” 谈天健很热情的给我介绍:“看见没,咱们现在走在路上,就不用担心夜里看不见,或者打着灯招惹人。 录像目前只能存储一个小时,有时候遇上重要的东西,可以随时录下来,比身上的效果好。 你忘了我给你植的那根眉毛了?那个也带录像功能,但和这个不同,这个是你直接看到的,重点突出。” 哦,点头,我说:“我跟着你就行了。” 其实也不是我跟着他,是他拎着我,我没的选择。 我们专挑最暗的地方走,避开所有人,不知道他是想试试眼镜,还是做什么。 但我们家不会有极暗的地方,隔一些距离总会有led灯放出淡淡的光,远处看暗,站近处能看出个大概。 “夜生活,要丰富一些,别总是睡觉睡觉。” 谈天健说着话将我拎上车,解释都是多余的,算是很给我面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面子。 我最近睡得很不多了,他总拎着我干这干那,我一天睡不够十个小时,但也不难受,随他了。 不知道殷亦桀作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忽然想着,前几天才爆炸了一台车子,今天这个车子,会不会牺牲? 这台越野,和上次那个很像;玉壶冰说男人都喜欢越野和赛车,好像谈天健包喜欢越野。 我们家也有一台赛车,布莱恩说做个样子,其实没空开,我们都忙着工作,忙不完的事。 布莱恩很辛苦,这会儿也工作去了,爸爸说我们都是好孩子。 车子兜兜转转,我渐渐适应了奇怪的墨镜,看着很酷的样子,像盲人;但看什么都很清晰。 一会儿我们来到市里,亚裔开着车很熟门熟路的样子,直奔某个地方而去。 我看谈天健,他的神色轻松,像是无所事事,但他手指不时会动,眼睛也时而看向奇怪的地方,大概又在做什么。 他总在做什么,我不觉得奇怪,也不管。 车子又兜了个圈,我们从侧门拐进去,我还是看到了医院的标志,这幅墨镜真的很好使。 亚裔将车子停好,谈天健拎着我下来,很自然的离开,像什么都没有。 医院的光线很暗,大概病人需要安静,这会儿夜里十点,很多人和花儿都休息了。 风很缓,想要睡着的样子。 空气也比较凉爽,像打盹的样子。 我穿着休闲衣,不很热,还算舒服。 谈天健带着我转到一个地方,比较偏僻的像传染病房或者特护病房,楼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走动。 我看戏一样跟着他,我走得慢了他就拎着我,有些热。 那边有几棵大树,谈天健带着我走过去。 向上看了看,是楼道的尽头,有个阳台,堆着些杂物,没灯,很暗。 但我们不怕暗,我们恨不得再暗些,整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了。 谈天健低声道:“不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好不好?” 我看他,眨眼,我没有出声的习惯。 但他这么慎重的和我说,我还是点了点头,应该很重要。 谈天健手往上一甩,拎着我拔地而起,很快就上了……二楼,三楼,四楼……我数着,我们应该到了四楼。 阳台上还是有很多杂物,没有灯,很暗。 从阳台往里看,一扇简陋的玻璃门,里面是走廊,走廊上路灯也很暗,左右都是病房,两排过去,很多间。 谈天健如入无人之境,脚轻轻踢开玻璃门,拎着我进去。 整栋楼像睡着了,楼道里没一个人。 我们往前走了一阵,经过一个房间,值班护士在里面。 谈天健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像个会议室,又像套房,旁边还有二扇门,像独立病房。 谈天健拉着我从窗户跳到那边阳台上,这是个封闭阳台,还拉着窗帘,搞不懂,但我能看清。 不一会儿,隔壁就响起叹息声,听着不是一个人。 有人说话:“怎么还不醒?不是测试过没问题的吗?都过了这么久了。”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我看谈天健,他点头,是胡岚。 “不知道,或许妈妈又换回去了,她应该能猜到我的想法,所以……”殷亦桀的声音,低低的,叹息,说不出的落寞。 我有些奇怪,殷亦桀和胡岚,在医院,做什么?这搞得愈发糊涂,但谈天健带我来,大概就是要看这些吧。 “你是说,妈妈真的以死要挟?她不会想死吧?我看着不像。” 胡岚的口气比那几次要清楚,也不泼妇,也不尖酸刻薄,而是清朗的像什么事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一定又有人在布局,骗人,骗我,或者是骗别人。 谈天健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赞许的目光,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眨眼,知道就知道,他带我来,大概就想好我会怎么想,事情他都知道,他是背后大导演。 殷亦桀叹息一声,声音清冷的道:“妈妈性子烈,逼得狠了只怕会。我一直防着就是这一点,怕她什么都没有了,从高处摔下来,接受不了,会手段过激……” 胡岚说道:“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一定不会因为妆可人就寻死,一定另有缘故。对了,思齐怎么样?jerry说保他无事,我可担心;他平白无故不会做好人,他没那闲工夫。” 殷亦桀淡淡的道:“思齐不会有事的,这我可以保证。你好好照顾妈妈,就算尽你儿媳妇的责任,也不为过;别的事以后再说。就这样吧,我还有些事,明天再来看妈妈。” 里面是他妈妈?这里是医院,也没什么不对。 殷亦桀是孝子,早晚来看看,大概是因为忙,要不然他一天到晚都会陪着。 门开门关,殷亦桀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吵醒谁。 我愣了一下,这个脚步声,我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有人这么走近我,走进我…… “齐齐,妈妈为了你什么都敢做;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等事情过去了,妈妈再去看你。你要乖,不要和叔叔捣乱,乖孩子大家都不会伤害你的。爸爸在天国也会看着你保佑你,盼着你平安长大,顺顺利利……” 胡岚在屋里喃喃自语,像是在祈祷。 我忽然听出,思齐不是殷亦桀的儿子,应该不是。 米饭他们都担心我做后妈,大概是不用了。 胡岚喃喃了一阵,叹息着离开,屋里安静的再没其他人的声息。 谈天健拎着我跃回屋里,推开旁边一扇门,是间很精致的病房,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个人,殷亦桀的妈妈。 屋里摆了些鲜花水果,旁边没有人,一点不像急救该有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意思。 谈天健轻哼一声,拎着我就走,背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我们从四楼翻窗到了三楼,阳台,就在上面病房的紧下面。 阳台还是没灯,几乎看不见什么,天色也暗,只有墨镜明亮。 屋里,设置的很像实验室,david穿着白大褂,正忙碌着。 谈天健听了听,抱着我进去。 david扭头看我们一眼,抬起眼皮示意一下,谈天健就拉着我进了旁边的房间,躲起来。 这一切都搞得神神秘秘的,像躲猫猫,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外头有人开门进来,一个安静的声音,缓步进房,到了我们后面的房间。 david说:“准备好了吗?”他说的是英语,不会汉语。 胡岚的声音软软的传来,说:“yes,it’s-ready。ahm,are-you-sure……” david懒懒的说:“i’m-sure-for-nothing。” david的意思说他什么都不能保证。做医生的总这样,推卸责任;但又不能说他们全错。 他们说了一阵,是准备一会儿给殷亦桀妈妈做手术,担心时间长了不醒会出问题。 胡岚在屋里,谈天健大概不想见她,拎着我又从窗户跳下楼,三楼下来,和蜘蛛侠差不多。 他很能干,我什么都不用考虑,也不用担心。 一会儿,我们坐上车子,谈天健什么都没解释,我也不问他。 殷亦桀和胡岚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但殷亦桀经常不和我说,我也不会问他。 大家都有自己的习惯和选择,我谁都不逼。 不一会儿,车子拐到市中心,经过凯撒酒店,谈天健忽然手一抬,让亚裔将车子开到酒店。 快十一点了,酒店还比较热闹,人进人出,巨贾名流,时而有之。 谈天健拉着我到了我预留的房间,服务员看我们,谈天健瞪他,一手很熟练又轻松的打开门。 服务员礼貌客气不慌不忙的退开,站在角落叫保安,叫……谈天健在我背后将门关上,笑道:“他们的反应时间是三分钟,咱们只有两分钟时间,快!” 我眨眼,做什么? 我到我自己房间,为什么要搞得做贼似地? 在凯撒做贼,这么光明正大,想要像刚才在医院那样,只怕不容易,布莱恩会回来砍人的。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698章 一分钟必须撤离 谈天健打开我的柜子,挑了一套礼服,褐色灯笼状连衣裤,一双坡跟凉皮鞋,让我赶紧换。 我还是没搞懂,他急了,看着像是急了,一把将我衣服脱了,裤子也脱了,很熟练很快速。 我身上穿着小内内,浅绿色,一套的。 谈天健停了一下,看我……我……说:“你这个样子……很不合适,脱人家衣服是不对的。” 谈天健忙抓着连衣连裤的礼服抓着我往我身上套,一边说:“再说不对我就吃了你。你一定很好吃,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要不然殷少不会非要娶你,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动作迅速,但不会拽的我难受,我都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就说话: “你就知道吃,连未成年的小女生都吃,一会儿出去给你叫一桌鸡鸭鱼肉烤全羊……” 谈天健手指捏捏我肩头,将衣服给我理好,边快速的说: “她哪里不成年了?我吃了一遍她还求我再吃一遍,爽的不想让我走。昨儿又给我打电话,说她爸妈同时出事,她要和我走,我去哪里她跟哪里。我说她还是学生;她说她初中毕业了,能独立生活,还说喜欢我……” 我衣服穿好了,自己穿鞋子,不要他帮忙。 我说:“你就知道吃,我记得我屋里有巧克力,找一条给你揣兜里。殷亦桀说他是爱我,跟你不同……廖亮他们说他是老白脸傍大款。” 谈天健自己换衣服更快,我都不知道他衣服哪里来的,我一直搞不懂,也没想搞懂。 他三二下,不到十五秒,就给他自己换完了,西装革履,推开窗,拎着我就跳……我房间在十二楼,视线好,他像是压根不知道,直接往下跳,一边还说闲话: “这个吃和那个吃不同,你到底真懂还是假不懂?实在不懂让我吃一回就懂了。殷少没说爱你什么?爱不是一个字,是要有实物的。他一定想做,又怕你不高兴,不能让他长久的做,所以要磨到你愿意为止。他若不是想吃你,绝不会搞的你这么有钱而他没钱,你的钱多半是他给的。”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短发炸毛。 忽明忽暗的光线在眼前闪烁,眼镜会调节,但那种感觉还在。 我朝下看了一下,离地不远,我们还在往下掉,像要摔倒的样子。 谈天健说:“你一点都不怕?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扔了逃生?” 他话才开口,手腕一动。 我们微微往上弹了一下,再落下的时候……我们落下的速度立刻减小了好多,几乎没什么危险了。 他话问完,我们就差不多停下,安全着地。 谈天健一点不停留,拎着我就走。 四处的保安还没动静,我看了下手表,前后才二分钟。 他手脚快的很,拎着我继续离开。 我没回答,这里四处都是监控器,随时有巡逻的保安,我说话大概会引来人。 过了一会儿,我们走到小花园里,快速又安静的离开。 周围隐隐的有一种异动,像是雄狮醒来准备捕食,带着沉重的压力。 我平静的问:“为什么是两分钟?是因为要留一分钟撤离吗?” 谈天健哼一声,我们已经来到侧门,他不走,拉着我转到草坪绿化树丛中,从一侧围墙往外翻,拎着我跳起来,就翻出来了。 身后十二楼,灯光大亮,暗号的声音此起彼伏,包括用灯光打暗号:有敌情。 我说:“你上我酒店踢场子,他们交不了差了。” 谈天健走了一阵,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过去开了车门,和自己的车子似的,将我塞到后座,开着就走。 他又打劫,从绑架殷思齐到闯我酒店,这会儿又劫人家车子。 我觉得他是在玩,想感受一下刺激的感觉,虽然看着平淡,但他很认真,我就没再开口打搅。 开过了二条街,谈天健打个手势,停在路边拉着我下来,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这里是闹市区,这会儿街上还稀稀拉拉有几个人,以及一地的垃圾,清洁工正在清理。 明天早上这里又将干干净净,然后大家扔一天,夜里再扫……解决了一部分实业。 “借他车子用一下,耗了点油而已,他应该感到荣幸。” 谈天健看着我,耸耸肩,给我解释最后一个我没问出口的问题,他好像都知道。 我说:“你艺高人胆大,万一遇见车主的熟人,你准备怎么办?” 有一回有个人开着套牌车,遇见车主的熟人,他不认识,就被抓住了,让布莱恩帮忙保出来。 我看着谈天健,他直接开着车主的车,还不是套牌,会怎么办? 谈天健拉着我往前走,拐进一条巷子,问我:“你不是戴着墨镜吗?” 我点头,但这个墨镜看的比不戴清楚的多,有什么关系吗? 谈天健得意的笑道:“第一,看的清楚,老远就绕道走。第二,有人到跟前,你当没看见,继续往前走。第三,实在不行就打声招呼扭头就走,嘀咕一声,小气的借个车子都不愿意。” 我说:“你不光要学黑社会,还要学欺诈蒙人……什么都得学。” 谈天健带着我来到一个背街院子跟前,院子很普通,大门关着,里面漆黑一片,像睡着了。 十一点多他带我来这里,又想做什么? 他总有无尽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让我发现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带着我,对我而言那些都没要紧的。 谈天健轻轻叩门,节奏很奇怪,一会儿敲门环,一会儿手指叩门扉,耳朵支起,认真听着。 不一会儿,院子里有点动静,磨磨蹭蹭慢慢吞吞,一个人来开了扇小门。 大门上套着小门,像学校大铁门的样子,我刚没注意看。 那人眯瞪着眼睛,有些眼屎模糊。 谈天健说:“媳妇儿肚子疼,来买点药。” 那人问:“事前还是事后?” 谈天健说:“保险就行,我着急。” 那人让开一旁,嘀咕:“这么晚了……” 谈天健拉着我就进去,也嘀咕:“这年头媳妇不好找,肯干事的更少,不容易……” 我听着从头到尾都古怪,一句没听懂,但谈天健的意思,要我跟着他,往里走。 身后有人关了门,眼前一个药铺子,挂着个牌子,写着,“夫妻用品。 古老的院子,古老的店面,还上门板,这会儿门板上了,旁边开着门,挂着白布帘子,很神秘的样子。 布帘子后面有隐隐的动静,和微暗的光线,有点像红外探测器,认真的盯着每一个来人。 谈天健拉着我走进去,里面一个小房间,摆着药柜,陈列着一些药。 柜台前站着个人,手里拿着东西,要给我们做检查。 谈天健说:“开房吧。” 那个人淡淡的说:“来晚了,没空房。” 谈天健威压浓郁起来,说道:“我要看看,不许蒙我。” 黑暗中有个人走出来,看了我们一下,一声不吭,扭头就往后门走去。 谈天健拉着我跟上他,稳稳的跟着他进去,进了门……实际上是出了门。 后面一个小巧的院子,中间一个假山,流水湍湍,日夜不息,格调完全不同。 再后面几间屋子,隐隐有灯光折射出来,我的眼睛很好用,能看个大概。 前头那个人继续往前走,进了一间屋子,谈天健拉着我跟着他,也进去。 屋里忽然开了灯,很亮,里面坐着几个人,随意的四处坐着,脑门上有词条滚动: “我们是保镖,请接受检查;别想来捣乱,否则杀无赦!”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站在谈天健苞前,很淡的说道:“陌生朋友。” 谈天健说:“庐山云雾……” 那个人长得很结实,气息厚重,但没有谈天健气场大。 他无意间略略后退了一些,摇头道:“今晚已经开始,你们来晚了。” 谈天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绝对不晚。大家都是朋友,我们进去打个招呼。” 我,好像认得他们当中一个人,像是到过我们家,那这里应该是……和我们家有关?谈天健到底想做什么? 他好像特别喜欢玩这种神秘莫测的游戏,似乎比较刺激,他们都喜欢刺激。 那个人使劲打量我们,很认真的打量我们,感觉就是不让我们进去。 这间房子很亮,而且看似只有进门没有出门,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进去”,但他们那些人的感觉,就是不让我们“进去”,而谈天健的意思又非进去不可。 我透过墨镜转着眼珠子使劲打量,光线对我倒没什么影响,但我恍惚发现这些人和谈天健有某种关系,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这感觉。 大家僵持了一会儿,谈天健说:“你们破坏了规矩。” 那人摇头,口气生硬的道:“抱歉,对于熟人可以;但对于陌生朋友,你们只能等下一次。” 谈天健忽然杀气腾腾,平淡的口气中充满着压力,说: “规矩并不分生人熟人,破坏规矩,我可以重新洗牌,如果我‘不高兴’的话。” 谈天健身上的气息表明他真的生气了,强硬冷冽,像冰冻柱子,比起殷亦桀或者他妈妈的冷,远非一个档次。 谈天健是真正黑社会老大,他的冷,带着铁血和残酷,不是冷风扑面,而是直接将人冻成冰柱。 屋里几个人都危险的站起来,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不敢说话,也不敢抵抗。 谈天健拉着我,往前走,站在墙边看着柜子,掏出把刀子磕了几下,墙缝忽然裂开,底下……这是一个地道,地下通道。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699章 多少钱,只管拿来 谈天健拉着我进去,一点没有进入虎穴的紧张,而是……宾至如归,当家作主。 他走到哪里都可以当自己是主人,哪怕外面是五六个真正的保镖,底下可能有更多的危险。 没有人阻拦,没有人跟进来,他们就像没看见我似的,或者默认了。 我被谈天健拉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我做什么,我就是这么跟着他,继续往下。 走了有三十来个台阶,转了个弯,台阶宽敞起来,装饰和陈设奢华而完整,不比凯撒酒店差什么。 又转了二个弯,台阶走完了,是一间大方舒适的休息室。 有人走过来,拦住我们,说:“二位,不知有什么需要?” 谈天健看他一眼,屋里又走出二个保镖,脑门是写着“保镖”二个大字,和老六的模样有一比,是保镖里的精英,一眼就能看出来。 谈天健拉拉我的手,很流氓的说:“带她参观参观,顺便赚点零花钱。你有吗,借点?” 他的“借”,估计和“拿”差不多。 那个人摇头,看二个保镖。 二个保镖过来,说:“二位看着面生,不知能否看下你们的名片?” 冷冷的客气,听着人一点不觉得客气。 但对我而言无所谓,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谈天健四处瞅了瞅,瞅准一个方位,说道:“我不骗,你们也不用看,有空了改天喝一杯……” 说着话,他拉着我就走,又当人家是空气,那边有一人高的雕塑,和精美的油画,侧面是高档的窗帘。 谈天健用刀子一挑,有一道雕花木门,做工精良,价值不菲。 承启酒店用了无数的手工作品,对此我略有了解。 就是不知道门前挂窗帘,是什么意思? 二个保镖围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一左一右,左右夹攻。 谈天健扭头,手里的刀子,立刻成了枪,指着他们二个,冷冷的说道: “别跟我玩花样,想打架等我玩够了出来再说……太冲动了。” 边说边摇头叹息,好像二个保镖真的很不应该。 谈天健理都不理,回手开了门拉着我进去。 我看着这场闹剧,从头到尾没搞懂。 站在门边,谈天健收了刀子,我正要打量一下这里,他拉着我一闪……冉桦过来,正在接电话,说:“录像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让宋大学查一下,看丢东西没有。她屋里没什么也不能让人随便乱翻,都撬到妆总房间了,能没事吗?好,我一会儿过去看,你们先收集所有证据,注意保留现场……” 酒店案发了,他们反应很快,不过……不知能查到什么,最后发现是我自己制造混乱……我看谈天健,我们都戴着墨镜,在再黑暗的角落都能看见,我想看他准备怎么办。 谈天健傍我眨眨眼,黑色的眼睛,看着不大习惯,没有那一汪蓝色的水,好像少了点什么。 冉桦接完电话,匆忙出去……谈天健立刻拉着我出来,又开了一扇门,才进到一个真正人呆的地方。 刚才那些地方都是有人看守或者没人看守的通道,静谧的可怕。 这里,地方好大,上千平方的样子;有好多人,男男***都穿着礼服;好多桌子,桌子旁边围着一些人;有的人坐下来认真的算牌……对,这里是赌场,从装饰到道具到发牌师,无一不表明:这里是赌场,地下赌场。 虽然地下党未必都活动在地下,但这个赌场确实在地下。 屋里装饰的很奢华;灯光亮如白昼;精致的地毯有五寸厚的感觉,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温度适宜,既不像电影院那么冻死人,也不像超市闷热。 我的公司都有意见箱,有时候我会翻看,空调和环境总是大家抱怨最多的因素。 赌牌的人大多很安静,也有偶尔叫唤二声的,或者一块儿鼓掌,对得了好牌表示庆贺;一会儿又投入其中,屏息凝神,盯着自己的钱。 他们手里拿着各种精巧的小圆牌,花色不同,代表的金额不同…… 牌桌上格子不同,赔率不同,有一赔一点五的,有一赔二的,一赔三的……起起落落,都是钱。 发牌师热情的让大家押,等着赚,不过经常会赔。 输了,就是庄家赢,赌场赢。 布莱恩就开了赌场……这个就是我的赌场。 谈天健又踢场子踢到我了,我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谈天健耸耸肩,变出一条披肩给我披上,拉着我随便转转。 这里赌的方式很多,但我看不懂,什么廿一点、轮盘、百家乐、骰宝、牌九、番摊,就是没有电影《赌神》里那个样子。 布莱恩开赌场,米饭他们都知道,家里有不少和赌有关的电影片,还有007赌博的电影,我见过。 赌场两边都是包间,大大小小,大概会有《赌神》中的样子出现。 谈天健没有去换牌子,也没有拿钱来,不知道他赌不赌钱;大概他会是个赌神,因为他是黑社会老大。 谈天健看我一眼,神秘一笑,意思让我猜。 我不猜,只是随便看看,寻常他们都不让我来,我连地方都不知道。 地下的东西,布莱恩严禁我插手,唯恐万一出事我被牵连。 所以今天我几乎看新鲜,等着谈天健演戏,等着下一出上演。 忽然,旁边一扇门打开,迎接一个客人,谈天健手轻轻一弹,有灰尘粉末之类飘进去。 寻常眼睛看不清,但今天带着这古怪的墨镜,我看见了:那是他很精巧的跟踪的东西……顺着视线望过去,我有些发愣:客人,殷亦桀,他来了! “殷少,好久不见。” 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热情的打招呼。 顺着门口往里看,里面地方很大,人很多,吞云吐雾灯红酒绿,一片奢靡气象。 当中也有一张牌桌,发牌师站在桌子后面,不慌不忙的做着事情。 包间的发牌师通常级别高一些,要求似乎也不同。 殷亦桀顿在门口,扭头看向我这边,像是看到我了;他寻常总能准确的找到我。 我眨了下眼睛,但隔着墨镜,他应该看不见。 不知道他又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总是背后做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都有。 但这里是布莱恩开的赌场,他来这里,布莱恩会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谈天健揽着我的腰,很大方的走进这个房间,给一个男人点了点头。 那人给他也点了点头,二人像是认识,但我猜测是不认识。 包间里牌桌旁坐了十来个人,纸牌只发给六个人,我都不认识。 旁边几组沙发茶几旁坐了一二十个人,看着像是在休息,也有点像在谈事情。 谈事情的人有时候方式和地点都很奇怪,大概有的人就在这里谈交易,至少这里很安全。 谈天健很优雅的给一个女士笑笑,拉着我在她那边坐下。 这里别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只有这一边人少一些。 那个女士礼貌的点点头,并不怎么客气。 服务员给我们端来饮料,谈天健傍我端了一杯薄荷茶,他依旧喝酒,他总喝酒。 我才端着茶杯,殷亦桀进来了,给众人冷冷的点头打招呼,看来都认识,一边直直往我们身边来,说道:“好久不见,您愈发年轻了。” 那个女人招手让他坐下,很快有人过来打招呼。 一个年轻的女子贴着殷亦桀坐下,单薄的衣服遮不住她的肉。 她大概冷了,愈发往殷亦桀身上蹭,边笑道:“殷少现在发达了哦。” 殷亦桀点了一根烟,又看我。 我低头喝茶,谈天健和旁边的人闲聊,一会儿就给聊上了。 一个很干巴的男人问道:“殷少,听说你老婆有了外遇?他什么来头,敢和你抢老婆?” 另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人忙接话说:“哪里是外遇,那是老相好吧,听说是你老婆当年落魄时的旧交?” 殷亦桀吐着烟圈,冷淡的道:“你们消息挺灵通啊,怎么样,一会儿来一把?” 那个干巴的男人忙摇头说:“不跟你来,殷少你缺钱花直接问我借一点,我还能从牙缝里省一点。 这拐弯抹角的要,我连个人情都落不下。” “哈哈哈……”大家都笑,一点不当回事的样子。 谈天健忽然来兴致了,说:“都没玩你就认输,气势先就输人一等,不吉利。殷少,我陪你玩一把,不过我赌注可大,你可别心疼。”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专注的盯着谈天健,大家都看谈天健。 虽然他的装束和别人看着差不多,但他这会儿浑身的气势和别人差太多,仔细看去,真的很不同。 在屋里戴墨镜,除了我们,找不到第三个。 他们刚才眼里只有钱,还没盯上我们,这会儿一盯,像要将我们盯出洞来。 谈天健若无其事的挑挑眉头,耸耸肩,看着殷亦桀,无意中满是挑衅。 殷亦桀吐个烟圈,揉揉额角,说:“天底下大概没有我玩不起的赌注,你说吧。” 干巴男人说道:“殷少,年轻人别好面子。你以前是财大气粗,现在听说可是……” 殷亦桀眉头微微一挑,有些危险的看着他,说:“你觉得我现在落魄了?我自己就不说了;我老婆的,加我老妈的,够我赌不?我老妈就我一个儿子,她挣的钱不给我能给谁?咱们现在就开一局,来!赢了你话多,难道我还输不起了?感觉我叫花子讨饭来了。” 最先的女士温和的笑笑,说:“这话说的有些***道了,大家都不过是来玩个高兴。但令堂的钱可还不是你的,不算数哦;你自己能拿出多少,只管来。”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0章 肉身上贴来贴去 年轻的女子还抱着殷亦桀胳膊,肉在他身上贴来贴去,媚笑道:“我看未必,父债子还,子债母还也未尝不可……” 那个卖肉女人话还挺多,说:“只要殷少确定能拿到那些钱还债,管他是老娘的钱还是儿子的钱……殷少,听说令堂近来抱恙,连你订婚都没去,不知可好些没?她可一向最疼你,别说输赢未定了,就算输了,她还能让你在朋友面前失信不成?” “是啊是啊……”大家纷纷附和。虽说赌桌不欠账,但这里到处都是高利贷,借了高利贷不还,就是另一种性质了。布莱恩也放高利贷,都是给赌徒,收效很好。看这些人的意思,我就猜他们要让殷亦桀借高利贷。殷亦桀又点了一根雪茄,冷淡的说道:“家母……已经脱离危险,暂时昏迷中,不会有事的。赌帐,也不会欠大家一分一毫。家母状况不佳,我帮她‘理财’也还有一笔辛苦费呢,怎么地够我玩几把了。大家不会这么瞧不起我吧,我还不至于这么落魄。” 长相猥琐的男人说道:“不是说你落魄,而是你情场不得意,商场也不得意,手里什么都没了;就怕赌场要大大得意了,我们光给你送钱,送的连个喜酒都没得喝。” 旁边一个纤巧的女子接话道:“殷少情场怎么不得意了,看这投怀送抱的,他只要肯开价,倒贴多得很。殷少,我看你火气有些旺,不如先去泻泻火再来?” 抱着殷亦桀胳膊的年轻女子赶紧举手,媚笑道:“我!” 说着话不顾人多,就抱着殷亦桀的手往她肉上放,一边娇媚的抱怨,“殷少,你自从拆了封,就没再尝过,我都快发霉了……” 我看着有些不舒服,点头,继续喝茶,殷亦桀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我实在搞不懂。 有视线扫到我头顶,冷冷的,殷亦桀冷酷的声音响起,说: “讨老婆就是讨老婆,我已经订婚了,待婚男士,你们都离我远点……” “我待婚男士,你们都离我远点,免得犯作风问题。情场得不得意以后再说,老婆到手就行。”殷亦桀冷冷的不要理那个女人。 那个年轻女子抓着殷亦桀的手不肯松开,就往她腿上放,一边酥媚的道: “你还未婚呢,什么作风问题。你情我愿郎情妾意,什么问题都没有。你老婆连那种工人都要,你也真好诶,竟然还娶她。依我说,你们结你们的婚,你呢,我还喂你;她呢,继续和小堡人旧情未了,不是挺好吗?” 殷亦桀烟头要往她肉上戳,那女人也不怕,殷亦桀冷哼道: “我没发过誓不打女人吧?我爱我老婆,也没准许谁无中生有诬陷她吧?要不闭上嘴好生坐着,要不就给我……” “诶……”纤巧的女子一声唤,拦住殷亦桀,脆声道,“爱老婆你爱着,没人拦你。不过关于喂你,我都有点动心了。怎么样,先去泻泻火热热身,一会儿来开牌?” 她的话,一点不像那个肉都没遮住的女人,但是这感觉,我很不舒服。 扭头,我看谈天健。 谈天健搂着我的腰,凑近我的脸,低声道:“男人,身体的需要很直接,你要多体谅。” 我心里愈发不舒服,感觉很不好。 我忽然想起殷亦桀妈妈说的话,说殷亦桀“**旺盛,没女人他还要自己做,哪里有女人方便。” 现在就有几个女人在这里,那个女的已经抓着殷亦桀的手伸到她裙下,还有个女人看着殷亦桀的肉眼睛放光。 旁边最先坐这儿的女人也不是个善茬,静静的话少,听口气却是个大主顾,殷亦桀专门来会的。 他专门来会女人,我知道了。 一旁莺莺燕燕的声音愈发盖过其他声音,胭脂俗粉香水味亦盖过几杆烟枪的味儿,我扭头看了一下,有人红红的嘴唇已经凑到殷亦桀脸上,有人手伸到他衣服裤腰里……谈天健低声给我解释:“这里兼营这个,你知道就没事了。殷少,去开个房吧,你人少,私人活动,不能撵我们让地方。要不就请些靓妞来,大家一块?” 我闭着眼睛,努力的什么都不听,但有的声音就是往耳朵里钻,拦都拦不住,心里猫挠似的不舒服。 我不十分清楚谈天健话里的意思,但我知道他绝没好意,就够了! 殷亦桀看着我们,冷哼一声,喝道: “好了!都闹够了没有?我老婆是个醋包子,打了我的饭碗你们赔吗?别说开个玩笑,就是提以后都不能提,来来来,开牌开牌!” 他咕咚一声灌了好多酒,手里的雪茄又换了新的,很沧桑的样子,看着不舒服。 谈天健不带我走,我又不能自己走,让人发现我自己砸自己的场子,不知道要惹多大笑话,这个理儿我知道。 谈天健拉着我在桌边坐下来,还留意不让人家碰到我,又留意不坐在殷亦桀旁边。 殷亦桀坐的和我隔了一个猥琐男人和干巴男人,中间胡乱插了几个女人,上摸摸下摸摸。 最先那个女人坐在殷亦桀上手,一张大桌子几乎换了一拨人。 发牌师看了我一下,那些人都准备好了,闲话渐渐没了,开始认真的赌。 谈天健不知道哪里搞出一些小圆牌子,褐色的一个五万,紫色的一个十万,他拿了一把。 一会儿他们又弄来一些黑色的,中间镶着紫水晶,一个五十万,看来他们要豪赌。 殷亦桀签了一个不知道是借条还是支票,换了好多圆牌牌,一手烟一手酒,典型的纨绔样。 第一把大家猜数字,谈天健让我随便说一个,我说26;殷亦桀也让我随便说一个数字……大家愈发看我。 谈天健将他墨镜推到头顶,将我的墨镜亦推到头顶,说:“我老抽烟,将她眼睛熏成这样了……” 谈天健瞅着殷亦桀,话里有话的说:“殷少你少‘抽’点,要不一会儿她眼睛就不止这个颜色。” 那个肉很多包不住的年轻女子笑的打嗝,说:“拜托那是烟熏妆,不是抽烟抽的。” 殷亦桀使劲看看我眼睛。 我安静的坐着,不动,努力的不让自己难受,我现在很有些难受。 纤巧的女子脆声说道:“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学妆总……殷少,你老婆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嘛?” 殷亦桀扶一下额头,还是将烟掐了,喝了口酒,说:“我老婆好着呢,多优秀啊。大家多学学,没坏处;总比哈韩哈日健康向上。我儿子都和我老婆学,很聪明。麻烦你给我报个数。” 他顺着话往下说,手则指着我,还惦记着让我给他说数字。 我就说个25。 “爱我,好数字,殷少一定发。” 发牌师恭维一句,又不忘他的工作。 大家一圈叫下来,发牌师拿着六个骰子开始摇数字,准准的就是25,连第二遍都省了。 第一圈殷亦桀坐庄,发牌师开始发牌,很熟练的样子,沉稳大方,像是谈天健的小弟训练出来的人。 庄家赢赌场会抽水,否则就没有。 包间允许他们一帮熟人自己玩,赌场抽水5%;外头的廿一点、轮盘、百家乐那些庄家就是发牌师或者说赌场,就不用另外抽水。 所以包间的发牌师要求很高,如果搞得一晚上庄家总输,他也会白辛苦。 但是庄家会经常换,用摇骰子的方式随即决定;据说这样相对公平一些,也可以避免发牌师和谁联手、出老千;事实上布莱恩说出老千的法子多得很,防不胜防。 桌面上,牌发完了,谈天健看我。 我看他:看我做什么?我不会赌博。 谈天健眉角微斜,是个暗示。 我没看懂,他的肢体语言丰富到能编百科全书,我没学过他的百科全书。 谈天健就抓着我的手往桌子上这那的放,我很奇怪他自己手长胳膊长自己放就好了,干嘛拉着我去。 我们放到殷亦桀跟前,殷亦桀盯着我的手指头,像是要将它吃了。 我手指冰冷,我下意识的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他不喜欢人家拉我的手。 但他不是也让人家拉他的手了吗?还拉着他的手往私处放,还要拉他去泻火。 我再不懂也知道不是好事,他现在做什么冷我?我不喜欢。 原本不愿意的,我现在任由谈天健拉着……我干脆挑了一个黑色镶紫水晶的圆牌放他跟前。 “哇,酷啊!”围观的有人起哄。 我看谈天健,我不知道每个地方什么意思。 桌上画了很多图写了很多字,但庄家闲家什么的,我大概认得这些字但一点不懂是什么意思。 谈天健纵容的笑道:“赌博一向外行赢得多。” 我眨眼,没听说过;虽然布莱恩他们在家偶尔也聊这些,但我从没听到过。 但牌桌上闲话少,他们都盯着钱,盯着发牌师开牌、算牌、数圆牌牌。 “哇,酷啊……”大家再次惊呼一声,看着我,眼神炙热。 发牌师看着我恭维道:“这位小姐福相,必定大富大贵!” 说着话,他推了好几个黑色镶紫水晶的圆牌牌给我,我看……是我赢了。 一个五十万,我一把赢了二百万! 这来钱还挺快的,难怪有人会上瘾,我闭着眼睛前后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是二百万,赶得上我平均收益率了。 谈天健自然的道:“有的人天生名贵,有的人后天名贵,耐的住贫、守的了富,会富贵一生。” 他们都看看我,再看看殷亦桀,看牌桌,盯在那里。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富贵什么都是浮云。 发牌师和谈天健如何夸我,对他们都没什么用;但他们都不会跟着我一个生手胡玩。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1章 霓虹灯诱惑 谈天健依旧拉着我的手乱放,我要放哪他一定不阻拦。 殷亦桀还盯着我的手,谈天健就在他跟前放上四个黑色的镶紫水晶的,还给他挑衅又潇洒的一笑,手下又轻松的根本不在乎。 二百万,他是不在乎,换成美金也没多少,他更不在乎,但我看谈天健是故意的。 谈天健肯定是故意的,但一会儿我就怀疑发牌师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又赢了。 一赔四,四个换十六个,眨眼的功夫,我又赢了八百万,加起来就是一千万,到手了。 我愈发确定,赌博很容易上瘾。 简单算算,半个小时一千万,一天堵上五个小时就是一亿,赌一百天就是一百亿,三个半月赚一百亿……谁给我输这么多钱呢? 谈天健拉着我的手,继续下注,这一把还是殷亦桀的庄,谈天健大手大方的放到他面前,堆上十个黑色镶紫水晶的小圆牌。 我看了看,拿走了二个。 殷亦桀没这么多钱,总共五千万,十个放过去就没得赢了。 殷亦桀愈发盯着我的手,他的手在桌子下面,但我能感觉到桌子颤抖,他的手蠢蠢欲动,要伸出来抓我。 我抓走二个小圆牌,赶紧将手放起来,捏着小圆牌。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了,劝道:“二位莫非都是初次玩这个?玩牌,要讲究心平气和,慢慢来;怎能这么锋芒毕露呢?赢,图个高兴;输,也不能影响啥。倾家荡产压上的……不健康。” 谈天健从我手将那二个抠出来,一块加上去,随意的笑道: “没事,这么些随便哪个抽屉角落都能找出来,玩的高兴就行。她以前去澳门玩,连踢了三个赌场,将老板赢烦了。人家找我们家赔钱,后来干脆连赌场都送给她玩了。” 谈天健说的是谈宝铭,谈宝铭以前四处踢场子捣蛋,我看就是他们闲着没事纵容出来的。 发牌师看着我,有些郁卒,但嘴里还是很规矩的叫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我看了看,还是算了,二个圆牌子没关系,但我的手很重要,让殷亦桀抓着我就不喜欢了。 我没动,发牌师继续翻牌。 我也认真起来,和别的赌徒一样,等待着判决:是输还是赢。但我想着,八成,谈天健和发牌师“沟通”过了,他有的是办法想赢就赢,别人不过都是猴子。 他们除了对自己的牌感兴趣,这会儿也开始看我的牌。 我不懂,除了看大家的表情,还看发牌师的神情,他的判决最有效。 包间里的人几乎都围过来,大家都很激动,但谈天健依旧懒散的淡然;殷亦桀依旧冷酷的盯着我的手或者哪个部位,就是不关心牌。 “恭喜,这位小姐,您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发牌师心理素质不错,白忙和三把,说话声音一点没变。 “这怎么可能?!妈的太邪门了!”干巴男人声音变了,愈发干巴,嗓门吊很高。 “我他妈就靠了,谁一上来就玩黑面包公还把把赢的?!这也太让人心跳了!” 猥琐男人脏话连篇,呸呸呸,差点吐到谁脸上。 “殷先生,您的筹码不够,您可以选择现金直接交付,亦可向我们购买筹码交付。” 发牌师看着殷亦桀,半伸着手,很客气的要钱。 殷亦桀伸手,问发牌师要本本,签借条;格式都是现成的,他签上名字和金额,就可以了。 金额太大,发牌师给我们直接开了一张支票,是赌场内部支票,一个月内随时可以来支取。 有的人还继续玩,玩输了这钱就留在这里不用提走了,这和商场礼券用意差不多,我能懂。 殷亦桀下了庄,找了几个人一旁说话去。 那几个女的都撇嘴,好可惜,殷亦桀坐个庄三把输了五千多万,真是前所未有,前所未有! “这太邪门了,殷少你以前虽然不是号称赌神,但也很少输,每次或多或少赢一些……” 有人低声为他打抱不平,听口气他们可惜的是这钱没落到他们口袋里。 “都怪你们刚才晦气,真晦气!”干巴男人看着几个女的,说话三分真三分假,听不懂。 几个女的闷坐一旁,不敢吭声了。 赌博不喜欢别人乱插嘴,也很讲究这些,她们撞枪口上了。 谈天健拉着我下来歇了一会儿,依旧上去,再战。 还是胡乱的来,一会儿还是赢。 但他们没有黑色镶紫水晶的牌子,我们赢半天也没多少钱,偶尔还输。 我不想玩了,谈天健就自己来。 他的牌技果然很好,比我瞎打瞎撞还能赢,零零碎碎的,又赢了上千万,大家都不想玩了。 谈天健拉着我,去换牌子领钱。 五六千万,打到我个人账户上……我看谈天健。 谈天健摇头,道:“零花钱,你自己留着吧,单独放好。” 公司的钱和布莱恩是混在一块的,他总说都是我的,但别人又总说是他的,是不大清楚。 谈天健的意思……我没深究,只是点头,听他安排吧,没要紧的事,不过几千万。 谈天健看着我,摇头笑道:“大家都说你对钱没概念,你没概念的可以,被骗了都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傻瓜。” 谈天健耸耸肩,没所谓的样子,我们商量好了,看柜台里。 柜台的小姐说:“请提供一下你们的个人账号,或者个人有效证件。我们会把资金先存在庄里,每月给你们计息;需要的话请提前通知,我们会分批打到你们指定账户,或者分批提现。毕竟您这笔资金数额……呵,太大了;我们很少单日处理如此大额资金,现在都提现我们有些困难。” 谈天健将内部支票给我收好,对柜台小姐说:“你把这些都给我开个支票,我回头来兑现。” 柜台小姐又打量我们一回,手指按了哪里一下,低下头就开支票。 支票没有利息,存款通常扶一分利,贷款二分三分不等。 我们拿着支票,等于一个月要损失五百万的利息,她看我,难怪会好奇。 但在开账号或者存钱都要实名制,不然乱了;我们二个又多有不便,所以……柜台小姐利索的开好支票,态度很好的让一个保全送我们离开。 一会儿,冉桦走过来……殷亦桀比他们快了一步,挤到我们前头,说:“搭个便车。” 冉桦站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谈天健则自如的笑道:“恩,你喝多了,酒后驾车是挺麻烦。” 殷亦桀就踉跄了一下,顺势扶我……他意思他喝醉了。 谈天健将他一推,推给冉桦,自然的拉着我继续走,边和冉桦说:“照顾好贵客。” 冉桦扶着殷亦桀,二个人个子身材差不多,扶着有些……我没看,谈天健不让我看。 出来的时候,已经二点了,街上几乎没人,除了扫大街的。 偶尔有出租车经过,都一脚油门快快的离开。 我抬头看了一下,楼上有一家舞厅,舞曲很吵,霓虹灯诱惑,我们换了个方向。 舞厅里下来几个人,将我们围住,面色不善。 冉桦又打了个手势,让人开车送我们。 殷亦桀含混不清的道:“我和他们走,你就不用单独送了。” 冉桦使劲看我,看殷亦桀,再看我,没敢说什么,挥挥手,又将人给打发了。 谈天健看着一旁侧道上几台车,随便打开一辆越野,拉着我上车,丢下殷亦桀,扬长而去。 我说:“你为什么不拉他?他一个人在路上。” 谈天健说:“他还敢吃醋,我让他吃够。你不吃醋,表现不错。” 我说:“我不喜欢那些人,也不喜欢你这样,他会出事的。” 谈天健二话不说,继续走,一会儿兜到刚才那个路旁,说:“你看,人走了,没事了。” 27、28、29……六一快到了,大家都很忙,忙的脚不沾地、废寝忘食。 承启酒店开业,接待八方来宾、各界名流;冉桦他们还要出节目,启明广场要乐一天。 这些还不够,我还忙着收拾殷氏,一定要收拾,要不然殷亦桀受夹板气很痛苦。 我已经控制了福音公司,还有殷氏二家上市公司;但只要他们有股份,就会有收入,有钱就能作怪。 殷亦桀妈妈拿着福音公司15%的股份,每年收入不少,能做很多事情,我懒得跟她再斗法。 更重要的是,殷亦桀妈妈醒过来了,中风,正在积极治疗中。 殷亦桀每天都要去看个几回,加上别的事,愈发忙的可以。 不过我们每天都去赌场一趟,他总会给我输个几千万。 这么一忙,大家似乎忘了,殷亦桀已婚;也没人提起,殷思齐究竟是谁的孩子。 外忧内患,外忧当前,大家都忙不过来,忙不过来了;至于内患,内患……三十号一早,米饭和张敏给我拿来二套礼服,一边把我从被窝拉出来,一边打着哈欠抱怨: “六一节,小朋友的节日,咱干嘛累得跟死狗一样啊。家里连个二十岁以下的小朋友都没有,哈……六一……” “汪汪汪……我我我……”狗从阳台跑回来,马上声明,它才七岁,可以过六一。 米饭挤开它,哼道:“七岁的狗,比四十岁的人差不多,你连年轻小伙子都不是,还得瑟。” “呜呜呜……”狗撒娇,到我跟前,它要装小孩子过节,它现在成天撒娇耍赖皮。 “你爸爸呢?”我说。 殷亦桀对它一直很厉害,它在殷亦桀跟前…… “桀桀!怎么还在这!”殷亦桀厉喝。 这几天大家忙,忙忘了,狗那天晚上的表现有多下流。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2章 空气中说不上的味道 殷亦桀一见到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那天太让他丢人了。 这些我能看出来。 米饭已经偷笑,张敏张捷都神色有异,显然大家虽然没空提起,但都没忘记。 “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和《动物保护法》相关规定提醒你,你不能欺负桀桀!否则就是违法!” 廖亮大马金刀立在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殷亦桀,义正词严的像桀桀挨打了。 狗忙摇着尾巴过去找大姨妈,廖亮说她比我大一点,所以是大姨妈,米饭是小姨妈;其他人都是小姨,不允许带“妈”字,以示她崇高的地位、与众不同。 殷亦桀气怒,指着廖亮道:“它成天跟着你们,耍流氓说是我的错,我教育一下你们又拦着。” 我进卫生间更衣,试衣服。 他们给我准备了不下十套礼服,美其名曰六一没穿完以后还能穿。 我只知道二点:一,每套礼服价格不下五位数,多的六位数;二,我签单。 “……”才进卫生间,我和米饭都差点吓一跳。 “嘘……”谈天健忙将手指放嘴上,神色怪怪的,搞不懂要他做什么。 就说的,今儿殷亦桀能这么顺利的进我卧室,原来看门狮子在这儿。 他躲在一边,示意我们别说话,他要偷听卧室里的说话;但我没听到有什么有营养的部分。 愣了一下,我和米饭还是到浴室去更衣。 虽然穿泳衣大家都见过,谈天健也扒过我的衣服,但男女有别,我多少知道这个理儿。至于谈天健,他总神经兮兮的,我当没看见。 卧室里,二人一狗还在吵着。 廖亮嗓门大,占优势,指着殷亦桀叫唤道:“你家严重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桀桀和我们三年了也没搞过流氓事儿;现在七岁了,跟你混了几天……简直就是个老流氓!你妈那么阴险;所以你也特别能算计,什么都算计!” 讲起狗的英雄事迹呃,廖亮好像有点气弱,干脆跑题。 殷亦桀冷哼一声,道:“你别总拿我妈说事儿,我妈对可儿不好,你也欺负过她。我现在是一心一意爱可儿,就是算计也是为我们将来好。回头将你嫁出去,你就没这么多事了。张亚龙,过来!你再不好好管教我将她卖给别人了!缺个人管,天都敢捅个窟窿!” 一室安静,大家似乎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过了好一会儿,廖亮才跳脚,恼羞成怒嗔道:“你才缺个人管!妆可人那么柔弱,光被你骗,任你在外头找女人,结婚了将儿子带回来!告诉你,我是她闺蜜娘家人,我有权警告你:管好自己!” 殷亦桀不理她,隔了一会儿,冷冷的道: “冉桦,将桀桀关起来,暂时和它妈隔离一个月,以观后效。张亚龙,把你媳妇儿也领回去关起来;再乱吼乱叫,我换个厉害的男人管教她!” “呜呜呜呜……”狗飞快的跑到卫生间,我刚换好衣服出来。 狗扑到我怀里,呜呜呜乱叫,它不要离开我,才离开一个多月,它还没缓过来委屈着呢。 “你妈新衣服,看!”米饭举起手就要打它。 我低头看一下,刚换的礼服,让狗拉了一道丝。 “桀桀!谁把你给惯的无法无天了!你妈这身衣服六万多,知不知道--六万多!” 廖亮心痛的流血,忙拉着我打量。看还能穿不能,不能穿了给她,她打得如意算盘,我知道。 米饭忙拉着廖亮,神色诡异的打量着她,问: “殷少都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老实交代!cio,我以我姐左右手高于一切的身份通缉你,给我坦白交代!竟然玩地下党,在我眼皮子底下搞猫腻。廖亮,难怪让你和你男朋友复合都不愿意,啊……” 廖亮奸情败露,看着我衣服,想顾左右而言他。 我说:“这一根丝,妈绣一下就好了。你要结婚礼服我送你,不过你要先说给米饭听,我希望你过得好。” 看米饭的意思,一定很严重,廖亮竟然和张亚龙好上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简直比港台明星还玩的隐秘。 冉桦扶着额头进来,敲了一下廖亮的头,又一把将她头发都揉乱了……张亚龙忙进来将廖亮拉一旁,脱离他的魔爪。 冉桦看着张亚龙,危险的眯起眼睛,学殷亦桀或者谈天健的样子,危险的盯着张亚龙,说: “我老同学,我都没来得及下手,你竟然手脚快啊……不给哥们我面子,我要向你挑战!我申请决斗!” 冉桦脸憋红了,好像真的很想追廖亮,又晚了。 我看着,有些乱,看不懂,他们也不看我新衣服了。 我进卫生间,换另一套,试试合不合身。 谈天健还在卫生间,推开窗,望着窗外,像是在赏风景。 我换了衣服出来,一个人换衣服时间比较久,但我还是换上了,走出来……谈天健拉着我看,对着镜子和我一块看。 这套是黑白色叠拼样子,说不上来什么味道;时装总这样,有时候让人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谈天健看了看镜子,又看我,点头,低声道: “就穿这个当正装,保证一炮打响。换了吧,别让他们看见,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我说:“那个绿色的看着正常一点。” 谈天健摇头,说:“你看着就不正常,干嘛穿那么正常?就这个,黑白的颜色,单纯又神秘。你不是总说你的世界是空白吗?不觉得你的样子和这个很配?” 我看了看镜子,再看谈天健。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光线很怪异,谈天健的脸色也很怪异。 但我还是没发现我和这衣服有什么般配的,就是觉得穿着不难受。 他无语的摇摇头,还是很霸道的说:“就穿这个,去换了。” 我就去换了,依旧穿着早起的居家衣服出来,卧室快成战场了。 张亚龙双手揣兜里,站在廖亮身后,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廖亮像是认了什么,双手叉腰,愈发和殷亦桀对上,有人撑腰,胆子愈发大。 狗站在中间,想靠近廖亮殷亦桀骂,想靠近殷亦桀殷亦桀也不肯,就委屈的站中间,左看看又看看。 看到我出来,狗立刻扑上来,我蹲下去,它就抱着我脖子呜呜呜委屈,很可怜,还哼哼,看样子殷亦桀打它了。 殷亦桀看着我,神色动了一下,说:“可儿,别宠着它,刚才还想咬我,胆子大了!” 门口站了好些人,不知道今天什么节日,他们都围在这。 我说:“大家都没事吗?” 没有人支应,他们都站着,看我。 谈天健从阳台跳进来,他总是神出鬼没,我当没看见。 谈天健拍手笑道:“我有个很好的提议:大家提前完成任务,我给大家一个surprise。” 米饭摆摆手,说:“切!你天天给大家surprise,大家都疲劳了。” 谈天健着实天天给大家surprise,我说: “你也很闲,没事做;今天你去医院,让david提高效率。殷亦桀,接待的事情你一个人负责,包括接谈乐天和谈宝铭。廖亮,药厂的事儿交给你;也该学会拿事了,要不然天天在家吵架。张亚龙,一会儿和我去干活,有几分年报有问题,我要查实修改;还要修改今年的预算。” 殷亦桀妈妈好不了,殷亦桀就放不下心,这个谁都不能怪他,孝顺不是错。 但他妈妈不出面,有些事情就不好办。 中风能治愈,所以有些人在观望,各方面的势力在僵持,搞得很复杂,虽然事情本来很简单。 酒店开业的事情殷亦桀去打理正好……殷亦桀以前做过酒店,凡事驾轻就熟,比谁都合适。 我只能解他的后顾之忧,让他全力以赴。 殷亦桀过来拉我,谈天健快一步将我拉开,皮皮的道: “事情还没完,别想碰karen。啊,刚传过来的消息,重大消息!殷思齐……” 说到关键部分断电,是所有人的通病,行话叫吊胃口、吸引眼球,土话叫不要脸、没道德。 但谈天健的人品,没人敢深究。 “到底是谁的?”大家都默契的安静下来,看着谈天健,都很想知道。 殷亦桀也看着他,似乎不是很确定。 我……有些不舒服,虽然有时候努力忘记,但提起来就会不舒服。 殷亦桀的妈妈,他的儿子,还有胡岚,都让我觉得不舒服。 谈天健似乎感受到我的意思,忙应道:“很遗憾……” 米饭捂上眼睛;廖亮拉开嗓子;妈妈手一抖,差点将托盘掉地上…… “so sorry!是殷亦桀的侄子!”谈天健耸耸肩,摊摊手,很遗憾。 屋里愈发静谧的有些诡异,过了片刻,忽然……大家都骚动起来,鞋底儿白菜帮子臭鸡蛋加口水都准备往谈天健身上招呼。 谈天健忙拉着我说:“dna亲子鉴定结果不是100%准确,你不要太难过。那个……有没有人看到布莱恩,他这二天……” 诶?好像是,这二天少见到布莱恩了。 他们都疑惑,疑惑的看着谈天健;我也有些不清楚。 这几天大家都很忙,布莱恩尤其忙,因为他是我哥哥,要替我做好多事。 但是他不见的有些太稀罕了,因为他一直盯着我,再忙都不会离开我很远很久。 布莱恩打个哈欠,站在门口,郁郁的看着谈天健,说: “可人,才七点半,哈……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最近休息不够,看你气色都没有寻常好。” “其他人,开工;可人,睡觉!流氓桀桀,盯着你妈,她要起来你就给我大叫老板,求你,今天别带可人出去玩了,她需要休息。”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3章 动作也很小心 布莱恩边下令边还打张口,累得很,显然没睡够,站在门口像个迷茫的小孩子。 殷亦桀忙接话道:“可儿休息,这几天是‘太累了’。明天后天还有得忙的,不能累过头了,回头又闹的头疼。酒店的事儿我去,但回头还得**oss你出面,我代替不了。jerry,家母的事儿劳您费心,david有空了麻烦他过来给可儿也看看。” 爸爸站门口直摇头,嘀咕:“一大早都挤可人房里,这会儿又都要她休息,那就快点走啊。可人,你睡到中午再起来;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回头多吃点。” 我看着大家,不知道一早上都闹了些什么。 张亚龙第一个拉着廖亮退出去,冉桦落寞的跟在后面,和狗差不多。 米饭和张敏让我上床,谈天健将殷亦桀轰走……他坐我床头不走。 我就闭上眼睛睡觉,廖亮喜欢做什么随便,她高兴就行。 张亚龙我很放心,我放心的睡觉。 睡醒的时候,屋里很安静,没有人找我试衣服,没有人和狗吵架,没有人…… “呜呜……”狗从地上爬起来,爬到床上,躺在我怀里,装萌。 “饿了?”我摸着它的头,问。 它一日三餐吃的很准时,但陪我的时候,它会很认真,哪都不去、什么都不做。 估计我早饭没吃它也没吃上,饿了;它的叫声就有点那个意思。 狗哼哼,舔我的脸,手拉我的手,要我抱着,摸摸。 “起来了,懒汉。我不在家的似乎,你天天在家睡觉,还没睡够?”我懒得抱它,它很重一个,我自顾爬起来。 窗帘有些亮,窗外太阳一定很大,马上就六月了,天会很热的。 狗也爬起来,趴在我肩头,很黏腻。 我不知道它怎么了,忽然觉得不大对,它寻常黏我也没到这个程度。 大家都不让它上我床,所以它没这个习惯;寻常只是在我床头趴着,跟在我脚后面兜圈子。 今儿的情形……我忙叫廖亮,廖亮去工作了;我再叫……谈天健从卫生间出来,看着我说:“它吃了药,它很聪明,知道了。” “哪里来的?”我抱着狗,虽然我不记得它、忘了它的过去;但这三年它一直在我身边,我知道它很乖,对我很好。 装萌只是偶尔的,更多的时候它都乖乖的听话和干活,陪着我。 它就像我一个影子,我说不上好不好,就是离我很近,无法割舍。 谈天健随意的靠窗坐下,说道:“还没查出来,我的密探不方便进来;估计是你身边的人。” 我身边的人?我身边,除了赵辙亮,难道还有谁? 廖亮曾说过,谁都可能害我,哪怕和我很好的人。 如果赵辙亮是其一,那么,还会有第二个谁? 对付狗,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是密探,我不懂这些,我只是觉得不舒服。 看着谈天健,我又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 谈天健耸耸肩,随意的说道:“我爱你哦,不许怀疑我。一定是你身边的人,具体目的我也说不上来;应该不是要置你于死地,所以让我感觉很怪,动作也很小心。” 我看着他,想了一下,我低头看狗,狗一直都还好,前几天忽然发作……我说:“我这么嗜睡,和这个药有关吗?我和你出去,也不觉得没睡够;我在家的时候,就会一直睡一直睡,睡得很好。到底是什么药,对狗会不会有副作用?我不要狗有事,它一直陪着我的。” 狗趴在我腿上,抱着我腿,样子说不上很难受,但让我心里难受。 我不知道,我身边到底都有些什么,无尽的算计、陷阱、毒害、利益……我搞不懂了。 谈天健点头,说:“应该有关,我已经让david去化验了;但效果不清楚,是新药。狗……” 他耸耸肩,这事儿让他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他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我说:“是中药?” 谈天健和david对中药的了解很有限,再中国通都搞不懂。 谈天健忽然点头,有些明白了,蓝色的眼睛像明镜一样,能照出世间的一切。 我忽然想到什么,我说:“我一直都困,很能睡觉,休息的很好。这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或者他的手一直伸到我身边;我……” 低头,我看狗,不知道狗会不会有事。 狗陪了我……他们说狗才一个多月就跟我了,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懂事,又一点点老了…… “我知道是谁。” 一个明亮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耀眼的光芒一闪,暗下来,是谈宝铭。 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像牡丹花瓣一样揉来揉去,整个人都有点像花儿一样,饱满的脸上挂着阳光下花朵的色彩。 不知道她怎么钻进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听到或者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她,静静的看着,等着她说话。 她对我一直不错,我一向听她的话。 “宝贝儿。”谈天健拉着她亲了一下她的脸,整个人都亮起来,屋里比拉开窗帘还亮。 谈宝铭和他亲热的打过招呼,厮磨一阵,才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拉着我的手说: “贝贝在飞机上,我赶早过来。桀桀,叫阿姨,阿姨给你看病!我不来它大概就得睡着了。” 谈宝铭说着话,从花瓣里掏出个什么,抱着狗给它吃。 狗吃了还舔她的手,狗喜欢谈宝铭,每次她过来都一块玩。 谈宝铭揉揉狗,将它抱怀里……谈宝铭看着我们说: “我让铭风追查了一阵,五哥也来过……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人是谁。但她的药有副作用,要不然桀桀不会出问题。啊,是这样,我直说,你们听我说完。”我们都看着她,安静的听着,不知道谁,让她这么慎重。不过忽然的,我想到了,我想……谈宝铭点头,道:“你很聪明,但是……这件事很简单也有些麻烦。据我的推测,应该是令尊希望你一直失忆,就可以一直叫他爸爸,他也能看着你继续过下去。人都是自私的,他大概还想让儿子继承财产;又担心你恢复记忆了不肯叫他,毕竟布莱恩很多年都不认他,到现在都还没认祖归宗,所有资料都记载着现在的名字。你性格和布莱恩有些相像,所以,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基于这些原因,他或许找到廖亮,或者他先找到神仙草,然后让廖亮弄了个配方给你吃。你现在的状况,确实需要多休息。廖亮可能是纯粹出于好心,给你一剂对症的药,婉转的帮助你,由此可见她人并不坏;或许她也希望你继续失忆,对她的感情格外好一些,她能继续这么做你最好的朋友。总之,你寻常吃的药里,有部分成分不太合适,长期服用对身体有副作用。狗经常和你同食,你的药它也没少蹭过,园子里它也能吃。总之,日积月累,它快像你了。” 我说:“狗只是会懒一些、嗜睡,别的不会有什么吧?”我担心狗的情况。 谈宝铭亲了亲狗,说:“是药三分毒,你天天吃,谁说得清到底有没有别的后果。不过我喜欢桀桀,我会努力帮它的。你还需要它的保护,和陪伴;我可不想它这么早就退休。” 我说:“廖亮已经不怎么给我吃药了,她说那些药其实没什么大作用。” 谈宝铭把狗抱着放床上睡了,点头道:“所以我才私下过来,和你悄悄说。她或许没什么恶意,你交这一个朋友不容易,没必要点破了大家面上不好看。我的意思,这事儿就不提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六一过后你和大哥哥去我们那边,让bonney给你再好好检查一下,将后遗症都消除了,这事就ok。大哥哥,你还发现别的没有?铭风和我说差不多就这样。” 谈天健摇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杯酒,悠悠的说道: “我觉得老范靠不大住,装不知道最好。但karen还是要多睡觉,让他‘放心’一些。毕竟从某些角度来说,令尊对你确实很关心。” 我说:“布莱恩知道吗?你……给铭风放假,是假的?” 所有人里,我最在乎布莱恩,我不要他替我担心,也不要他难过。 至于,谈天健的来这里目的,愈发扑朔迷离,我不是太关心,我关心也没用。 再至于爸爸,和廖亮,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真正最在乎我的人,布莱恩和殷亦桀也经常打架,吵架……谈宝铭搂着我,说:“不要难过。大哥哥是来帮咱们的,你不用担心。我也是担心布莱恩知道了会吵,所以没告诉他。他呀,就替你健康担心,看你睡得好,就没空多想了。但是啊,我不会,殷少也不会;他不方便出手,就我来;我不方便的,就请大哥哥来帮忙。你不可以出任何问题,你身边的人,也不能有任何问题,我们才能一致对外。接下来的工作很多,我们还要大干一场,做出点东西来让大家看看。” 我听着有些糊涂,我说:“殷亦桀知道?他还总让我睡觉来着。” 不过,说到这里,我似乎又想起来了,我说: “殷亦桀又背后做了很多事情?他们都说他姓阴,欺负我。” 谈宝铭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比廖亮还豪放,像是夏天的太阳,盛夏,伏天。 现在阳历才五月三十,阴历四月底,还没入伏。 谈宝铭呵呵大笑,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狡黠又淘气的得意;二个酒窝像醉了,虽然大笑,但是洁白的牙齿只露出一半,不会像广告上都露出来。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4章 里里外外都操劳 笑不露齿,十二哥经常说的,谈宝铭有时候很纯正的公主形象,优雅大方。 不过我看她是淘气的可以,她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很有那个意思。 谈宝铭看着我,揉揉我眉头,说:“看我这么仔细做什么?” 我扭头,看谈天健,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共同点,他为什么找我做替身? 廖亮说的,喜欢这个人,不能娶她,就找个替身,自己夜里默默的想。 谈天健的样子不像,他看着谈宝铭,眼里满是宠溺,根本不是看到我的时候那种开玩笑的随意。 谈宝铭顺着我的视线,过去搬着谈天健的胳膊撒娇:“大哥哥,小妹妹怎么了?你欺负她了?” 谈天健看妹妹似的看着她,很怕怕的摇头,说:“我没有,她一点不懂情趣,我怎么欺负?” 他们说话,我不知道什么逻辑,听不懂。 不过,我问谈天健:“你不是说……” 谈天健跋紧给我眨眼,让我保密,不能说。 谈宝铭大眼睛眼观六路,早看见了,盯着谈天健狠狠的威胁:“大哥哥,你欺负我了?!” 谈天健一点这几天威严的样子都没有,矢口否认: “没有,我和karen开个玩笑,看她没表情的样子,有时候挺可爱的,比你可爱。你再淘气,要成淘气鬼了。” 谈宝铭还是不依,想了想,大概他们关系更好,不想当着我的面拉扯。 她就换了句话,说:“殷少是挺阴的,但这件事,我相对比较支持……事实上我也确实支持他了。小妹妹,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大哥哥,似乎殷少自己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哄他了?” 谈天健很无辜的直摇头,他这会儿很像哄谈宝铭,而且哄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谈宝铭,或者真的不想增加谈宝铭的负担,这种事儿,我搞不懂。 我搞不懂……我说:“布莱恩知道吗?你们合伙骗我们。爸爸也骗我们,是不是?” 我和布莱恩很努力的做事,结果爸爸和廖亮合伙给我吃药,殷亦桀跟人家合伙骗我,他们都……我低下头,狗躺在我身边,我摸摸狗,它睡着了,低低的打鼾,情况没什么异常。 大概它吃得少,所以反应慢;而我吃得多,就经常犯困。 我困了,很多事情就只能让别人去做。 布莱恩太疼我了,总以为是我生病的缘故,就让我多睡觉;他自己忙里忙外的操劳。 我不知道殷亦桀到底做了什么,总之大家都骗我。 谈天健也是,他天天都在演戏。 白皙宽厚的小手,略显肉多,很福相,摸着我的头,谈宝铭微微叹息,像个智者wise,说: “骗并不要紧,就看他是否恶意;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也就那么回事。我就告诉你吧,要不然你心里惦记,不好受。你还记得三年前咱们谈好的吗?但最终美国那部分我没有要,还是让殷少经营着,那时候我们就谈成一个协议,他还另外找我帮忙了。” 谈宝铭不是个孩子,哪怕她再淘气,我知道,她懂得很多,会做的事情也很多。 我点头,说:“我大概有点印象,你一直都很回护我,我很感激。” 布莱恩说的,对我们好的人,要感激。 谈宝铭摇头,笑道:“感激就算了,说的不好听一点,不过是相互利用。你能力很强,我们合作,一人掏十亿,你辛苦工作了还和我一人一半的分钱,我就赚了,比请职业经理强的多。但是话说回来,你出力我铺路,大家互惠互利,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好朋友。所以,三年前殷少找我谈的时候,我听着不错,就答应了。啊……他答应所有资产最终都归你,他也永远爱你,只会对你好,不会对你不好;他的条件是让我保证你的安全;给我的酬劳,是你美国公司10%的股权。我们协议的最核心部分,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帮他对付他妈妈,酬劳是她妈妈资产的20%。他孝顺他妈妈,有些事不便出面。但他知道他妈妈太固执了,对你也很不公平,他很爱你……so,他妈妈有大动作的时候,我也不方便出面,就让大哥哥来了。” 我听着……有些复杂,绕的很;但我大概听明白了。 就是说殷亦桀很爱我,想尽办法,迂回曲折,是这意思吗? 我看谈宝铭,她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可靠;因为她很大方公正稳妥,有权有势有地位到不屑搞小动作。 当然这个是人品问题,和权势地位无关;总之我都很相信她。 谈宝铭点点头,笑道:“你对感情的概念还是很淡,但我能理解。有些事情,直线就是解决不了,必须迂回。比如老人家分家,共有十七头牛,要给老大一半,老二三分之一,老三九分之一,就分不成。殷少的苦衷,他对母亲的孝顺,和对你的爱,其实都很感人,没错的。所以不要再说他愚孝,他尽了努力,事情会解决的。” 我说:“你这会儿像说客,布莱恩说是汉奸。” 好像说殷亦桀好话的都是汉奸。 谈宝铭气的给我二个脑瓜崩,瞪我……她眼睛好大好亮,瞪得人发悚,谁都会觉得自己错了。 我……好像也错了,但是大家是这么说的,我言者无罪……谈宝铭再给我一个脑瓜崩,弹我额头,瞪我……我低头,这里大家都很厉害,只有我最弱。 谈天健冲过来,忙拉开我,向谈宝铭说情: “karen家汉奸太多了,她身边就好几个汉奸,宝贝儿让着她一点。karen没事吧,头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我说:“头晕。” 他们二个,能将神人都绕晕了。 谈天健的样子很哄人,谈宝铭也没用力打我,她就是想打我,但没用力。 但这样一揉,我头发……我睡醒还没收拾,头发愈发揉乱了……谈天健是在揉我头发,不是给我揉脑袋,我头发…… “哈哈哈哈……”谈宝铭看着我,忽然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倒在床上,压了狗的手…… “汪汪汪!”狗给吵醒了,爬起来,迷迷瞪瞪,左看看右看看,亲谈宝铭。 我忽然觉得很没形象,一点不像接待他们二位贵宾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睡衣……傍晚,殷亦桀去机场接谈氏兄妹,随行的有玉壶冰、郑璟仁、jona等,声势浩大。 但是飞机上只有谈乐天,谈宝铭在我家,同机来的是贝贝,谈宝铭的替身。 布莱恩不知道忙什么,又不见人了。 但这不关我的事儿,第一我是病人,他们都体谅我。 第二我在家陪二个重量级的大客人,已经很够分量了,至于到底谁陪睡就不说了。 我和谈宝铭、谈天健看了一下午的系统,探讨了一下合作的问题,就回到我卧室……谈宝铭严重觉得要将我卧室改建一下,当初只考虑如何让我舒服……但没有考虑他们这些特殊人物,他们会神出鬼没,没个合适的地方很不方便。 这会儿,还没改,谈天健就让人抬了几个很大的围屏过来,大大的卧室给搞的酒店大厅似的。 不过这些围屏都是爸爸的收藏品,品质不错,人物花鸟工艺等看着都很舒服,感觉还可以。 谈宝铭还吵吵着要抬几张床来,她喜欢我的卧室,今晚要在我卧室睡。 谈天健哄道:“别淘气了,不想参加那些活动就算了,夜里还是去睡你自己卧室。” 谈宝铭撇撇嘴,不乐意的道:“不要,这里到玉府得一会儿,我宁愿在这里和小妹妹一块睡。小妹妹这里卧室不多,我也不要吵到别人了。四哥哥忙完了会来找我的,我们隔着围屏睡,又不在一个房间。小妹妹,我要用你卫生间,你有没有意见?” 我说:“酒店有总统套房,你去那里休息最好。这里也可以,你随便用。” 她是超级贵客,但他们都不听从我的安排和招待,有时候看着像是他们在招待我,我听着罢了。 谈宝铭不肯出去让人看见,我让人在我卧室……的一个隔间里,摆了桌子,放了一桌子菜。 他们大概都知道谈天健神出鬼没,所以在我卧室吃饭,他们也不当什么。 “妆可人,累死我了!”廖亮大嗓门,回来就看我,她的招呼很特别,喊过大概就不累了。 不论在家还是出门,廖亮都要按时看我,确认我没问题,饭点还要记得吃药,以前。 “怎么了?”我要顺着她的话接一句,方便她继续;我不接她也会继续…… “殷少去接客,我一个人撑着,来了好多人,啊啊啊!我要转让妆可人贴身闺蜜期权,为期三天,一天一千万!数量有限,过期作废,欲购从速!” 廖亮边喊边利索的走进来,闻着饭菜香她大概更饿了。 寻常她没少和我一块吃饭,除了特殊的像燕窝之类我独食,别的都一块吃。 “前二天不是才一百万,怎么这么快又涨一千万了?”爸爸站门口,嘀咕,凑热闹。 他喜欢出现在我的附近,一天总得有一会儿靠近我。 最近妈妈在家,谈天健又比较彪悍……相当独裁,所以他大多在有人靠近我的时候才过来。 爸爸很爱妈妈,听他还有布莱恩他们的意思以前对妈妈很不好,对我也不好,所以很担心,所以和廖亮联手给我吃药? 我忽然觉得,谈宝铭的决定很对,如果说破了,家里估计又会有新一轮的风波。 他们会重新调整、适应、折腾、想尽办法维持自己的利益。 但我隐隐有些不舒服,爸爸……他对我……他和廖亮同时出现,就让我想到这个,我有一点不舒服。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5章 爱好好有特色长 “黄牛票都翻番了,我这么管用的妆可人闺蜜,这么关键的时候不捞一把,还等……” 廖亮大嗓门已经喊到我耳边,忽然停下来,看着谈宝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谈宝铭,没人不认识,不认识是你的错;国家主席不认识是他的错。 但殷亦桀大张旗鼓的去机场接谈氏兄妹,谈宝铭现在就坐在这儿……廖亮的吃惊,我能理解。 我说:“……” 谈宝铭抢了我的先,招招手,和煦的笑道:“来,坐下一块吃,刚还想找你八卦呢。” 谈天健往我身边挪了挪,谈宝铭本就坐在我左手边……我们三个围着桌子,本就都在左右手。 他们二个看似随意的,都挪到我身旁,将廖亮挤到我对面,形成三堂会审的架势。 廖亮看了看,没敢太嚣张,她见了谈宝铭比见了谈天健老实,见到谈宝铭不老实的人很罕见。 廖亮脸红了一下,讷讷的道: “对不起,我……看看妆可人今儿在家,有没有什么问题。那个药……” 廖亮准备去给我拿维c,或者顺便开溜。 虽然我们家秘密很多,她大概能理解,但还是不想坐下。 谈宝铭一把拉着她坐下,笑道:“小妹妹还好,多亏了你这个贴身医生,回头要好好奖励一下。这会儿就不吃药了,我们先坐下吃饭,阿姨亲手做的,我闻着就肚子饿。铭风,送点汤来,将门关上。我吃饭……” 谈天健大手长胳膊,隔着我拧谈宝铭的脸,笑道: “你吃饭和廖亮有一比,就不用四处宣扬搞得人尽皆知了;少吃一点,没准老四来了还吃宵夜,回头你又想吃,吃了又嫌撑……” 谈宝铭捂着嘴笑,很得意的样子,笑的咯咯咯,一边埋怨: “我又不是总吃撑了,都怪你们总拿好吃的诱惑我,又不一块儿拿来。小妹妹……铭风,去问问阿姨,还有没有好吃的没上了,我不要吃二顿,会撑坏肚子的。” 廖亮艰难的眨了下眼睛,看着谈宝铭,说: “我可以给你开点消食的药,既过嘴瘾,又不担心积食发胖影响健康等任何问题,怎么样?” “哈哈哈……”谈天健都笑了,一边忙摇头道: “不可以,给她消食药,宝铭天天要吃的。她胃口好身体好还兴趣广泛,什么都吃,路边的野花小草也吃,回头小搬羊都没吃的了。” 谈宝铭使劲翻白眼,嘟着嘴儿不乐意,不许人家揭她短,和狗很像。 狗吃了谈宝铭不知道什么药,这会儿跟着铭风进来,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精神抖擞,金色的毛和背上一块黑色的毛都闪闪发亮,两只眼睛乌溜溜的转,很有精神,感觉年轻了几岁。 狗看了看,先……站在谈宝铭身边,舔了舔她的手,亲热一下;才过来舔我的手,看着我的手就要吃,它从来不会忘了吃,尤其是美味,它狗鼻子灵得很,肯定比人灵敏。 廖亮感觉轻松了一点,笑道:“有些草可以生吃,对身体很好的。大老板的那个配方,我看稍微改一下效果一定很好,或许可以给妆可人试试……” 谈宝铭摆摆手,照着一桌子吃的就下手,一边笑道: “廖亮,我要第一个知道,你,和,张亚龙,是怎么……啊啊啊啊……太神奇了,你必须先告诉我,我独家买断。” 廖亮出去洗手更衣,谈宝铭偷偷给我使个眼色,边低声笑道:“你看好了。”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她喜欢,我坐在她身边,感觉很舒服,一种特殊的舒服。 就像她是小太阳,万物承恩泽,都会自然而然的感到舒适。 过了一会儿,廖亮还是老实的回来了,换了一身家里穿的比较舒适又相对正式的衣服。 我说:“你怎么今儿拘束起来了?五小姐人挺好的。” 廖亮撇撇嘴,低声嘀咕道:“她眼睛一瞪,我就感觉做错了什么事儿,害怕。” 谈宝铭干瞪眼,谈天健笑的开心,筷子没拿稳,鹌鹑蛋掉碗里,汤四处溅……他丢人了,狗也呜呜呜笑话他。 谈天健忙拿餐巾擦,一不留神差点将整个碗都打翻…… “呵呵呵……”谈宝铭看着谈天健手忙脚乱,笑的格外开心,一点不担心汤烫了谁。 我看着,谈天健八成故意的,他很喜欢哄谈宝铭开心,他心情很好。 手忙脚乱一阵,桌子上气氛轻松一些,谈宝铭两手比两个圈圈,放在眼睛上,看着廖亮,说: “吃饱喝足,不累了,说吧。我还想着给张亚龙找个好媳妇儿,好圈住他呢。小妹妹,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后面挑的几个人都不错,都要给他们安个家,以后更死心塌地的干活。” 谈宝铭随便都能扯上工作,我……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没做什么,干嘛都算到我头上来? 我说:“廖亮,我也想知道,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才闹了没二个月,怎么这么快就……” 我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因为我不大懂这些。 我看谈宝铭,她的大眼睛灵活的一下子捕捉不到她的意思。 但她很好心情的给我调皮的眨眨眼,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害怕的。 廖亮脸红了好几回,还是支吾着开口,铭风也挪了个凳子坐一旁听着。 一会儿阿龙也来了,他静悄悄的坐在谈宝铭身边,用眼睛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再也不动,安静的像不存在。 廖亮扭捏的开了头,说着说着,还能好一点,勉强说了个意思。 她说:“其实……不是你们想的。我们认识……就不说了,天天在这里,谁和谁不都认识,风哥、郑少、十二少、还有老六、玉立小叔……都认识。平时也没什么,但前年底张亚龙脱发特别厉害,那和他劳累过度有关,不难治。他又是妆可人的得力助手,我就多费了点心,经常盯着他,吃药抹药……” 谈宝铭啃着凤爪,抬头插了一句:“这就有意思了,勾搭上了……对吧?” 廖亮红了脸,摇头,害羞的说:“也不是,是那时候才熟悉一些;不像别人,光见着,偶尔问我要个药,没多的话。他话少,工作忙;数据中心是禁区,我平时也说不上话。那时候,才多说了几句,后来家里搞活动,我们凑到一块算是有话说了。家里人多,但很多太子爷大少,我不能搭上话,区别很明显。和他熟悉了,偶尔除了和冉桦闹闹,就是和他说句话。” 谈宝铭点头,总结一句:“你们就算交了朋友,进一步相互了解和深入交流。” 廖亮点头,谈宝铭说的很对,她说: “其实也没怎么深入交流,我这个脾气,妆可人知道,我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成天嘻嘻哈哈,没成算。他不爱说话,我不能总问他……不说人家什么了,咱家里秘密很多的,我知道不能乱问。其实也就是……也没什么……那样下来,一年也不觉得多认识了一点点……” 廖亮急得咬嘴唇,脸红,她少有的脸这么红,含羞带臊;大概只有说起什么上床才会这样。 铭风在一旁帮她过度,说:“总之你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朋友,感情基础已经建立起来了。说吧,是怎么转折的。我在这里这么久,怎么都没发展一个?” 谈宝铭扭头,瞪着眼睛看着铭风,没有威胁和怒视,就是看着他。 铭风赶紧举手投降,乖乖的道:“我就这么一说,并没出轨的意思,五小姐饶命。再说我二个儿子够我养活了,才不要二个老婆的养着,那可是体力活。” 阿龙一脚踹过去,谈天健淡淡的道:“这里有三位可爱的小姐,你再胡说让你放一年的假。” 铭风连滚带爬,狗扑到他身上,痛打落水铭风,踩踩踩……铭风一头汗,小心的爬起来,一边嘀咕:“你这个太子爷我也不敢招惹……” 谈宝铭指着狗,呵呵大笑,一点刚才威风的样子都没有。 狗乐颠颠的踩完铭风,跑回来和我汇报,它赢了,抬头要求吃饭饭。 我给它夹了块肘子,拿碟子盛了让它吃。 谈宝铭让铭风坐着,将碟子拿过去放他腿上,给碟子里放了些吃的,让狗吃。 狗吃一口四处兜着玩一会儿,再回去吃下一口,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铭风一头汗,还不敢让肉啊菜啊掉地上,油腻腻的不好收拾。 狗愈发吃一小口,就四处兜,让人摸摸,讨好的舔人家脸,意思它很乖宝,要过六一节。 大家都看狗、和它玩,狗一会儿愈发得瑟的不像啥。 我说:“甭理它,廖亮你继续说。” 狗不高兴了,它不要大家不理它,兜过来,看我,哼哼。 是我说不理它,它和我不高兴呢。 我说:“你皮厚了,吃饭乖乖吃,吃完了歇着;铭风叔叔不辛苦啊。” 够低头哼哼,不乐意的扭过去,继续吃……廖亮偷偷给碟子里又放了点肉,闷着头,和狗一样。 大家都等着,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家里大家交个朋友好一点,大家好相处,是件好事;他们又是怎么给好起来的。 还有谈宝铭,她想从中听出点儿什么?还是纯粹好玩?她经常为了好玩而做什么,她爱玩。 谈宝铭抬头看着廖亮,等着她继续。 廖亮害怕被谈宝铭看,是真的害怕,忙继续说: “其实……我男朋友的事……断断续续,闹了一阵了,不是四月份才开始的。最早大概是在一月份,元旦后……就有了动静。现在想来,好像那时候殷少就准备回来了……我不大清楚,胡说的。那个,我男朋友开始还好点,到了妆可人生日前后,闹的愈发混闹,不讲道理。我心里难过,又不好和谁说。谁都有自己的事,谁都很忙。我偶尔采药的时候偷偷哭一下,也就过去了。那一回偶尔让张亚龙看见,他问我。我一难过,就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嘴快。当时我说了,他安慰了我一阵,事情也就过去了。”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6章 急不可待一口 谈宝铭看我,我看她:怎么了?谈宝铭看廖亮,说:“你们两个,怎么总搞暧昧?” 廖亮红了脸,低声道:“也不是这话。他那么强悍,条件好,人又优秀,又不多话,谁知道他喜欢什么。我男朋友以前不错的,我也没想过会分手。后来逼得不得不分手了,还牵涉咱这里的事儿,我想那就干脆分手好了,一刀两断干净……” 廖亮说到她男朋友,还是有些旧情难了,心里不好受,郁郁了好一会儿,才把一段话说完,叹道: “反正以后也别牵扯这些有的没的……就完了。那天我在那边转,刚好看见张亚龙,在偷偷吃泡面,一定是赶时间忙过头……我就到厨房给他煮了一下,打了个鸡蛋放了点菜下去,总比吃干泡的面好。就是觉得他很辛苦,做事认真,没什么坏毛病,当时就想我学的这个,总不能让咱家的栋梁出点什么事儿。他就陪着我,说我其实人挺好,虽然话多,性格懒散;但不该说的话没有,煮的泡面好吃,偶尔有个活动,收拾一下出来,也人模狗样的能看……” “这就看对眼了。” 谈宝铭津津有味的插入一句旁白。 她听得很认真,不知道听出什么来了。 廖亮脸红彤彤,低声道:“有时候不觉得,可是一比较,就觉得,其实好男人多的是,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这么多年,我们都好,但也时常磕磕绊绊。自从毕业后,他上了研究生,帮导师带小师妹,有时候出去做项目什么的,什么事儿都有。我同学还说毕业了走上社会都会这样;但咱家这些男人,有钱有势的多的很,也没见谁养成这个坏毛病。殷少花心大萝卜,花名远扬;但遇到妆可人后,就没再成天见他绯闻了,那才是真爱。玉少那么有钱的太子,十二少也是少见的白马王子,还有冉桦……虽然经常和那帮油子混,也不见闹个坏毛病回来。男人偶尔抽个烟喝个酒,去美容院坐坐,回来小心收起来……我同学说的,自己知耻,人家也没啥说的。我男朋友他……” 铭风立刻提醒道:“前男友,请注意区分。其实我也挺好的……” 他话没说完,就赶紧投降,两手抱头,怕怕的看着谈宝铭。 廖亮懒得理他,继续她的话题,说:“过去式,不提。看张亚龙,年薪百万,这么年轻的cio;没烟瘾不酗酒,没事就在数据中心,继续将系统改进提高。去踢球的时候一身球衣,和在校学生不差什么。一打眼准没人相信,他现在身价千万了;累了还吃泡面……上次我回家晚了,我男……前男朋友说,去酒店吃,或者叫外卖。我说吃泡面。他说:泡面,那是学生和民工吃的;我们是有钱人,不吃那个。我就不知道,我们多有钱了;他一个月一二千块,嚇……” 廖亮以前总说她男朋友好,现在……她还是习惯的叫“我男朋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你是看上更有钱的了,所以本来就想踢了那个,越闹越僵,干脆……” 张捷嘴快,嘀咕;一抬头,不说话了。 她看着我们,谈宝铭、谈天健、阿龙……腼腆的红了脸,低下头,比狗小心翼翼多了。 她手里端着盆,进来收拾桌子的,寻常和廖亮笑闹几句,这会儿……我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谈宝铭指着桌上没啃完的凤翅,嘴里还啃着一口,急不可待的咕噜:“这给我留着,好咭……” 阿龙赶紧给她端起来,谈天健拿餐巾捂着她嘴,要打她。 我赶紧往后让让,别遭了池鱼之殃。 张捷目瞪口呆一会儿,赶紧将桌子上收拾了,端到围屏外让人拿走,拾掇。 一会儿摆上差点,赶紧溜走,不过比刚看到谈宝铭的时候好多了。 铭风喂完狗,又起哄:“廖亮,说说看,是不是看是更有钱的了?咱这钻石王老五很多诶。” 廖亮今儿憋了一大晚上,只得朝铭风啐道:“有钱又怎么样?由着殷少那么折腾,我不知道要死几回。由着玉少那么折腾,我成老姑婆了。由着十二少那么痴情,我也和老大去信佛,做居士。由着恩少那么恋妹狂……我也不可能是他妹妹,他九个妹妹,独宠妆可人,我还比不上米饭。” 叽里咕噜,廖亮将我们家的人数了一小半,没一个可嫁的。 谈天健看着她,说:“我呢?” 廖亮不怕他,撇撇嘴,说:“被你卖了绝对欢天喜地的!见人跟人说,大佬人可好了!对我也可好了!把我卖了五百块,还给我分了五十……” 谈宝铭哈哈大笑,指着廖亮道:“你说的不对,肯定不对。大哥哥将人卖了,那人肯定高兴的见人就说,大哥哥暗恋我,我是她初恋女友……好甜蜜……反正她不知道被卖了。” 廖亮连连点头,很有共同语言,胆子大了,和谈宝铭抢鸡翅,大口啃着,忽然皱了皱眉头,说: “五小姐,这鸡翅有什么好吃的?干巴巴一点肉都没有。” 谈宝铭继续啃着,顾不上说话。 吃东西她寻常不会说话,更不会露出牙齿,很秀气斯文又功夫到家。 阿龙在边上淡淡的插话:“这是板鸡翅,用珍珠鸡做的。你要慢慢的抿,吃一点儿皮。说得好听叫品,说的不好听和舔手指头差不多,又香又咸有滋有味。” 铭风好容易有机会反驳了,赶紧取笑: “她就知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说话,对这么高雅的品位……没品位。这可是四哥特地让人做了给五小姐吃的,你这么个吃法,啧啧……” 我听得清楚,仔细看了看,果然不是妈妈做的。 妈妈只做了一些凤爪;这个凤翅,闻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看着像干柴……看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布莱恩曾经和三哥说,真正的世贵,才会有这种高雅的享受;我们都算是暴发户,就知道去酒店吃个大鱼大肉燕窝鲍翅。 我说:“是不是和王熙凤的茄鲞差不多。‘把才摘下来的茄子把皮去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你这个要加多少东西?” 谈宝铭吃完一个,拾掇干净了,摇头笑道:“哪里,听五哥铭风糊弄你呢。不过寻常板鸡的翅膀,切下来再用料蒸一下。我喜欢啃这个,这是才送来的,就托大都吃了。你尝一个,喜欢回头让人给你也送些来。过几天咱们去果园转转,那里有几味野果味儿不错。” 我看……不知道该看谁,谈宝铭已经塞了一个到我手里让我吃。 很少肉,皮也不能和肘子比,一层薄薄的皮,有点儿糯米的香味,我慢慢的抿。 大概口水将那点皮肉濡湿了,慢慢吸着,香软的味儿,是不错。 吃到嘴里,又是一个味道;吃到喉咙里,慢慢回味,又不同。 谈天健少有好心的给我喂一点红酒,嘴里和胃里又是一个味道。 我刚没注意,谈宝铭手边果然放着一杯红酒,这是要这样配着吃的。 “好吃吗?”谈宝铭不吃了,停下来看我。 我点头,味道确实不错,虽然翅尖只有一点点,皮肉更是少;但就是吃着好吃,细品出滋味。 谈宝铭放下酒,喝了点白开水,笑道: “我小时候爱吃肉皮,那时候总刮不干净,我娘就说我吃了不少猪毛。但我还爱吃,吃鸡吃鸭爪鹅爪,炖的烂烂的,有点粘,那个还好吃……” 谈宝铭仿佛陷入某种回忆,好吃中有种酸涩,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叹息一声,又甜甜的笑道: “不过妈咪他们都不许我吃太油腻的东西,就做了这个让我慢慢啃着;和女生嗑瓜子一个意思。” 廖亮很夸张的道:“你磕的也太够品位了!我知道开心果比瓜子贵十倍,你这个大概比开心果还贵十倍……我俗,爱按钱算。下次请我也不吃了,麻烦你换成钱,打八折给我也成。” 铭风笑道:“你掉钱眼里了,找了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还惦记五小姐的钱。” 廖亮撇撇嘴,说到张亚龙,她又脸红,羞赧的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他有钱是他的,关我什么事。他不要我养活,我不要他养活;我要像妆可人这样,凭自己能力吃饭。我当他是一家人,一块操持;他未必当我一家人,替我考虑。大家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散,谁缺了谁还地球都不转了。” 她最后一句说的是前男友,有感而发,有点乱;但没人笑话她。 谈宝铭看着她,有些认真的问:“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若是定了,赶紧结婚,我让四哥哥给你们主婚。或者张教授有什么意见,我给你保媒。” 廖亮又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哪里到了哪一步,不过私下见了二回,刚好让殷少看见……我都怀疑他怎么就看见我们了,他寻常都做什么呢?四处乱瞅……” 廖亮的话,有些奇怪,最后一句。 我也想到了,殷亦桀寻常总背后做很多事情,是不是…… “通通通……”门外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我房间虽然隔音效果很好,楼道亦有铺地毯;但若门窗开个缝儿,外头重一些的声音还是能听见。 这会儿的声音很大,很多人的样子。 一阵清冷的气息,殷亦桀大踏步走进来。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 第707章 做出什么轰动的事 谈天健包快的将我拎到他身旁,意思给殷亦桀让座。 廖亮脸通红,像是又被抓了现行,眼角又吊起来,还是不服气,对殷亦桀有意见。 殷亦桀挑衅的扫了廖亮一眼,再很郁卒的看了看谈天健,最后才看我……他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扫了我一眼,确认我大致没事;现在是仔细看我,有意见。 谈宝铭和他打了个招呼,笑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殷亦桀亦客气的跟她打招呼,他的客气依旧很冷酷,说:“四少体谅;我当这里是医院。” 说完他依旧看着我,灰色的眼睛藏着柔和与希冀。 他的意思我明白,谈乐天图清净,将他们都打发了,还美其名曰让他去医院看望他妈妈,他却溜回来看我。 大家唏嘘,鄙视,廖亮尤其看不起他,因为殷亦桀揭发了她的奸情。 看着殷亦桀,我忽然……想起谈宝铭说的话,还有殷亦桀给我的福音公司48%的股份……他现在答应我把她妈妈持有的15%也弄到手。 没有股份没有收益,他妈妈以后就没钱,没钱作怪了。 但是,我觉得他的话没错,他孝顺母亲,又爱殷氏,希望殷氏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就像我,喜欢我安静的世界,难过的时候我就静一静,很快就能恢复。 他现在要将最后的都给我,因为他爱我,他把什么都要给我了。 孝顺没错,他只能让谈宝铭动手……这和易子而食差不多……以前有荒年没饭吃,大家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就交换着吃,让人家动手。 我说:“就这两天,将你妈妈送走吧。刚好四少他们来,动静大,大家注意力都没在那。” 我想的是,若是他妈妈走了,事情能妥善解决,殷氏剩下的我就不要了,要不要对我意义不大。 我要做事,手头资金多得很,谈氏和谈天健都支持我…… 谈氏他们的背景,在国际上更吃得开,我还蛮需要。 所以国内这部分资金,暂时我不很需要……殷亦桀在我刚才位置上坐下来,离我最近,拉着我的手亲一下,点头:“好的。妈妈醒了,还认得我,情况比想象的要好。刚好david说国内设施不先进,这个阶段的治疗效果最好,她也想清净一段时间,都凑到一块,就送她走吧。” 我将头送过去,侧脸……殷亦桀有些发愣,看着我说:“可儿……怎么了?” 我说:“你喜欢啃我的,让你啃一下。” 我说过他对我多好我就要对他多好,他快要离开最心爱的妈妈了,我就让他得到一点他喜欢的,补偿一下。 人都喜欢找补,廖亮就喜欢从我这里找补,我知道。 他们都愣住了,有些傻愣,谈天健好像也忘了捣乱。 殷亦桀赶紧抱着我头,大大亲了好几口,还啄了一下我嘴唇,怕被人抢了似地,亲够了,才抵着我额头说: “可儿……让我吻一下,好不好?” 他亲的急,话也说的急,还有些喘,真是着急了。 我说:“不要了,这么多人,你不要总这个样子……人家都不会当着别人……总当着别人……” 殷亦桀抱着我头不放手,就要亲吻;我不要了啦,米饭和郑璟仁连牵手都少,出席活动总是米饭和布莱恩一块儿,郑璟仁有时候拉着罗饭充数。 总之没人家总当着别人亲亲,我有看到。 殷亦桀看着我,就看我,当屋里其他人都不在,问我:“那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准备嫁给我?” 他好像很激动,我就是让他亲一下,他事儿还多了。 我说:“不是啦,是……五小姐和我说了,我知道了。所以让你亲一下,你不要再……大家看着呢……” 谈天健还挡在中间呢,不停的做怪相……其他人都看好戏的样子,那个视线我都能感觉出来,不要这个样子。 殷亦桀就是喜欢这样,不是背后捣鬼,就是做什么轰动的事儿,像是赚噱头。 虽然廖亮说是烂漫,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就是……殷亦桀忽然用力拖我,将我拽出来,抱住……抱走。 我……谈天健没阻拦,我搂着他脖子,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他总这么神神叨叨,我搞不懂的。 殷亦桀抱着我,出了阳台,将阳台门关上,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还有背后淡淡的笑声……阳台有些热,虽然有夜风,但还是有些热,很热情的感觉。 殷亦桀抱着我在躺椅上坐下,看着我,眼睛闪闪发亮。 我抿着嘴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隐隐觉得他大概想吃人,很危险。 不知道他从哪里就过渡到这个样子。 殷亦桀捏着我下巴,低声说道:“可儿,闭上眼,想着,爱不爱我,喜不喜欢吻我……”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比风吹过槐花还轻柔一些,淡淡的香味儿,有点像是梧桐花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但不知道什么是爱,和吻;我只知道,他很爱我,做了所有的努力,他很努力。 要不然,谈天健不会来;谈天健不来,或许我就不能还好好的……不知道,也许都不是,事情环环相因,发生了就发生了,没有如果,也没有假设,现实没有模型,推导不出最佳值。 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会有舒服、喜欢、难过、郁闷,还会替他着想,像对布莱恩一样。 他是我最亲近的人,在他怀里,我比在布莱恩怀里还自然、习惯,和自如。 软软的,碰到我嘴唇,还有更软的,带着淡淡的香味……我知道,那是他的爱,现在,我知道了。 他动作很轻柔,慢慢的,小心的,很珍惜的舔着。 我闭上眼,整个儿沉到他的世界,靠在他肩头,舒服的不想动;舒服的就这样一直一直靠着……或许我不能像谈宝铭,做个开心的公主天天乐呵、所有人捧着;或许我像廖亮,有欢笑也会有难过的事。 殷亦桀带给我的,就是全部;但他爱我,我知道。 他放下所有来爱我,他给我一个完整的世界,酸甜苦辣咸。 我没有七情六欲,但我能明白,世间的道理,他的道理。 他给我跪下的时候,没有一丝勉强;他保护我又对付他妈妈的时候,找的是最强悍的帮手;他将手中的资产都给我,他将时间和他自己,都给我,就是为了让我……他要我什么?他比我有钱,他比我能干,他什么都有,他就是对我好,他爱我……我知道他想吻我,就是更亲近我……我慢慢的松开嘴,似乎是这样的,这就叫吻……他喜欢,我就让他吻;他的味道犹如梧桐花,带着紫色淡淡的香味,我也喜欢……殷亦桀很小心的卷起我……我紧紧的闭上眼,似乎,看见了什么,也可能是根据他们的描述我想象而来的;也许真看见了。 淡淡的苦涩,淡淡的馨香,淡淡的眷恋,淡淡的爱恋…… “哇,不带这么夸张的吧!”铭风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看着我们。 殷亦桀将我头藏起来,不让人家看。 我抿了下嘴唇,肿了一些,还有余味,淡淡的香…… “我一碟瓜子都磕完了……”廖亮手里抓着瓜子,过来看我们,啧啧的声音,像是羡慕。 “张亚龙!”殷亦桀对着哪个方向乱叫一声。 “我晚上加班。”张亚龙刚好从楼下经过,肩头还搭着西装,正往数据中心方向走。 “你上来,今天休假,不加班了。” 谈宝铭钻出来呵呵笑道。 谈宝铭说笑和唬人有时候分不开,难怪廖亮会怕她。 不过我忽然想,她从廖亮的话里到底听出什么来了? 我就稀里糊涂听着她和张亚龙好了,还不一定,关系还没肯定,不像郑璟仁和米饭。 张亚龙抬头看……我头被殷亦桀扭到外头,刚好对着他。 他冲我眨眨眼,意思……想让我替他说情?为什么? 楼下花花草草很多,他有点一枝独秀的感觉,很好看,我说: “想问问你和廖亮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三哥刚好要盖一些别墅;如果你们定下了,就给你们要一套,特别设计,作为奖励……打八折……设计费不另收……” 他们总说我给张亚龙工资太高了。 玉氏的股票送过,十送三,除权填权涨价……这几天更涨,一直维持在五十以上,总共算下来……我当初给了张亚龙十万股,现在是十三万股,价值六百万以上,过二年就能兑现。 他年薪就是平均一百二十万,实际上我每年还给他开十万工资……包括他父亲张一管的。 不管怎么说,我知道张亚龙的工资比别人高,但也不比jona高,而张亚龙是我的cio。 呃呃呃……但我这会儿还是不敢送他房子里,要不大家还叫唤。 毕竟米饭郑璟仁他们都干活拿工资的,我不能给一个人太太太高的收入。 旁边郑璟仁还取笑我:“大姐,你这算不算变相替玉少卖房子?顺便将cio的报酬抢回来?” 殷亦桀瞪他,和狗一样维护我不许人家笑话,哼道:“就这别墅,私募金,20%保底,谁投?” 郑璟仁忙变换脸色,向我讨好媚笑道: “大姐,谁不知道您签字才算数,某些人和我一样,不过是出纳兼办公室秘书。又有谁不知道,您最疼米饭了。就给妹夫留个位置,我多攒些聘礼……” “也好配得上大姐您的身份,免得让人笑话。”落到最后郑璟仁说的好像还是为了我好。 谈天健在后面悠悠的道:“原来某些人是小秘,karen,i-love-you,你喜欢小秘我也认了。” 第708章 有人想开溜 “诶,怎么有人想溜?”冉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人已经进了我卧室。 我卧室急需改建,我看谈宝铭,很同意她的观点。 我不出去,他们一不留神就都到了我这里。 谈宝铭疑惑的问:“怎么都回来了?” 冉桦没听出来是谁,抓着廖亮进来,大声应道: “四少说在玉府做客,不用这么多人跟着。明天还回承启住,让我们准备准备,明天……” 看见谈宝铭,他赶紧停住了,结结巴巴的道,“五小姐……你到底是哪一个?我得先确认一下。” 谈宝铭随意的摆摆手,看着廖亮说:“你想溜?小妹妹,让张亚龙上来,要他们交代清楚。” 我眼睛晃了一下,扭头看外面,风吹枝头摇,黑影一晃,眼前多了个人,谈乐天。 我说:“你是真的假的?精神体吗?” 谈乐天手很快的敲一下我的头,难得好心情的笑道:“你也玄幻了,心情好了?” 我抬手……殷亦桀赶紧把我头捂着,不让人家打我,这一来我愈发热。 我闷得不舒服,使劲挣。 殷亦桀给我揉脑袋,边告饶:“四少手下留情。她失忆了,说话不知道轻重,你大人有大量……” 谈宝铭已经奔出来,扑到谈乐天怀里,二个人一块掉阳台下……谈天健直摇头,大手一挥,懒洋洋的道:“把人押上,去小院子审。karen,你最喜欢那里哦。” 殷亦桀很谦虚的说:“大老板帮个忙,我今儿没带东西,下不去。” 阳台……我房间在二楼,下去……谈乐天拉着谈宝铭在一旁教训她,不注意安全,会摔倒的。 屋里冉桦几个压着廖亮他们赶紧从楼梯走,没人搭理谈乐天和谈宝铭摔倒的问题,因为显然是假的。 阿龙铭风谈天健他们都噌噌的往下跳,跟从板凳往下跳差不多,一点事都没有……只有园匠在一旁嘀咕:“才种的花,明儿还得补。” 爸爸在更远的地方郁闷:“现在的年轻人,都强了。” 我看着底下,站了好多人,屋里则一会儿的功夫都空了。 他们总算想起来这是我卧室,要去别的地方说话;但是……我左看右看,现在就剩下殷亦桀抱着我,下不去。 谈天健人高马大,站起来感觉头顶快到阳台底下,看着殷亦桀得意的道: “同意公平竞争,我抱karen下来。karen我比他可靠啊,你应该慎重考虑我一下。” 老六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给殷亦桀一根绳子,殷亦桀一手抱着我……我记得我生日的时候,殷亦桀就这么把我偷出去的,我赶紧伸手紧紧搂着他脖子,他就不用担心我掉了,可以专心下去。 殷亦桀抬头,把我头搬出来,啃了一口…… “殷少,有老婆的不止你一个,能不能别那么骚情?”底下有人起哄。 “你们去吧,可儿累了,该休息了。”殷亦桀转过身,看样子准备回屋。 “噌噌噌……”超人似的立刻跳上来三四个,危险或者不危险的看着殷亦桀。 我看着他们,想起廖亮的药,爸爸也在一边,我说: “我也想听听廖亮的事情,我要替她做主,不许人欺负她。完了我明儿多睡一会儿,你替我招呼四少和五小姐,好不好?” 殷亦桀很喜欢的啃一下我的鼻子……我鼻子……我趴在他怀里,他喜欢抱就让他抱着,他不是想让我睡觉,而是想单独和我一块,抱抱我。 “呜呜呜……”狗忽然叫着过来,看我们,很着急的样子。 “你和叔叔走,要不然和姥爷看家。”我转过来和狗说。 狗忽然好了,不再是老了不想动的模样,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想到什么;但爸爸应该不会欺负狗的,我看底下。 谈宝铭还没走,暗暗使了个眼色;她淘气和认真也没有界限,想淘气就淘气,想认真就认真。 铭风看个明白,便抱着狗跳下去……狗吓得大叫:“汪汪汪汪汪!” 狗腿都软了,咬着铭风的手委屈,这回真吓坏了。 “哈哈哈!”大家一阵大笑。 狗一直很得瑟,从没这么委屈过,可怜的要落泪。 狗委屈的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呜呜呜,想我安慰一下,它怕怕。 大家也都盯着我们,看热闹一样。 也有人先去准备,我不大清楚,家里人多的很。 殷亦桀神色冷冷,再次紧紧的抱着我,我搂着他脖子,随便他怎么办。 他最难搞定的妈妈都想办法处理了,这么点事儿,他会做好的。 殷亦桀一只手不方便,但还是小心的越过栏杆…… “呜呜汪汪……”狗紧张的直叫唤,怕我们摔倒。 殷亦桀抓着绳子,放了二下就到底了,这里不高。 “呜呜呜……”狗赶紧跑过来,咬着我裙子,关心的诉委屈。 “放我下来吧。”我说,狗想要我抱抱,它刚才吓坏了。 狗有记性的,中午它难受的时候就很舍不得我,刚才又吓它一回,它要温存一下,安慰安慰。 殷亦桀看看我,放我下来。 我蹲下来,抱着狗,顺顺它的毛,安慰一下:“好了,不怕。热得很,不抱了。咱们去纳凉,听大姨妈讲讲她的故事,给你找个大姨爹。” 殷亦桀弯腰拉着我起来,紧紧拉着我的手,一边指着狗教训: “老人家才怕死爱财没瞌睡,你这么怕死,家里数你最老了,丢人;以后怎么保护妈妈?” 狗绕着我腿兜圈圈,呜呜呜乱叫,抗议:它刚才是吓得,没有心理准备。 谈宝铭和谈天健停下来,看着我们和狗,笑道:“你们一家三口还挺有意思,桀桀很聪明。” 狗赶紧跑到谈宝铭身边,拉她手,亲亲,抬头看她,很狗屁的和她亲热,哼哼。 铭风绕到一旁,小心的说道:“桀桀,刚才就是她说把你扔下来的……” “汪呜!”狗停下来,很威风的冲着铭风叫了一下,怒视:是你把我扔下来的,我就找你。 “呵呵呵……”阿龙带头,大家都冲着铭风幸灾乐祸,他彻底将狗得罪了。 谈宝铭得意的笑道:“桀桀,咱别和他一般见识,挑拨离间的坏蛋叔叔。 大哥哥,你那么多狗可都没有桀桀可爱哦,我喜欢上桀桀了。” 谈天健哼哧一声,道:“它才七岁。” 没人笑,大家都默默的去小院;但气氛不大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殷亦桀紧紧牵着我的手,跟谈乐天、谈宝铭、谈天健他们一块儿,来到小院。 这里已经弄好了,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门口摆了一张长条桌,后面放了一排五六个椅子;桌前两侧放了两溜凳子,二十来个的样子;正中空着,整体活像春节节目评审委员会。 几个小弟正往桌子上放饮料,都是饮叹公司做的,特别为我们家做的,每天一早新鲜的送来,都是上品。 谈天健被大家拉了坐中间,我和谈宝铭坐他两边,殷亦桀和谈乐天分别坐我们外边,三堂会审,男女搭配……模样很齐全,规模浩大。 谈乐天外边又坐了个阿龙,殷亦桀旁边坐了铭风……我恍惚记得铭风……最开始是殷亦桀问谈氏要来保护我的。 转回头,我看一下殷亦桀。 他揽着我的腰,将我拉在怀里,很小心的搂着我。 我说:“热。” “噗嗤……”铭风和其他人都笑。 很快有人端了冰盘出来,在四周放着,比电风扇空调舒服。 其他人在两边板凳上坐了,米饭郑璟仁张敏他们都在,二十来个板凳坐满满,大家都好奇的等着看新鲜。 这几天太忙,他们偶尔还会问一句,廖亮和张亚龙究竟怎么“搞”到一块儿的。 显然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所以这会儿连家里厨师都来了,顺便当纳凉。 夜色很好,满天繁星,白云数朵,无月。 夜风习习,树枝摇晃,花香清幽,虫鸣。 院子四周亮了几盏灯,不太亮,不破坏自然气氛;又能清楚的看见东西,该看见的都能看见。 大家都坐好了,殷亦桀暗暗打了个手势……我看肯定又是他导演的,意思就不懂了,看着。 冉桦重操旧业,当警察叔叔,和一个老六押着廖亮和张亚龙出来,很恭敬的给大家敬个礼,帅气到得瑟,抑扬顿挫的说: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首长……好!我们家有人搞地下工作,组织上对此非常不满,要求他们坦白。下面请……你们谁先来?按说是……” 大家一阵胡乱鼓掌,胡乱笑。 狗乐颠颠,充分表现一个七岁太子爷的天赋特权:捣乱。 跑出去绕着廖亮和张亚龙兜圈圈,兜了二圈……我仔细看看,地上还有一根红线,是米饭给的。 廖亮豁出去了,红着脸打狗,恼羞成怒的骂:“狗模狗样,还想冒充月老……” 大家愈发笑翻。 谈宝铭喜欢狗,叫它过去,给狗戴了顶帽子,插了根鸡毛,这下愈发威风了。 “呜汪汪汪!”狗仰天大叫一声,威风凛凛的摆姿势,看样子…… “错了,这是猫步。今儿要用警犬的姿势,酷酷的那个!”米饭赶紧提醒,不知道给她外甥都教了些什么。 狗看了看它小姨,米饭摆了个样子,狗才看明白--我再次确认狗不是能听懂人话而是看肢体语言自己瞎琢磨的,狗赶紧坐下来,威风凛凛的看着二个犯了思想错误的男女青年。 狗脑袋上顶着编制软帽,插着酋长式鸡毛,装着警犬的威风…… “哈哈哈哈……”谈宝铭头一个笑翻了,趴在谈天健怀里要揉肚子。 第709章 爱是一种习惯 殷亦桀赶紧搂着我,给我揉肚子……我说:“还是先管教你儿子吧,丢大人了。” 大家笑的东倒西歪,笑疼了肚子打翻了茶水。 狗自己琢磨琢磨,好像不对,竖着耳朵听了听,赶紧跑到我跟前来,害羞了,头藏在我身边暗处,不好意思出来。 殷亦桀冷瞪他儿子,总出来丢人,还得瑟不够。 忽然他头一扭,冷冷的看着廖亮,说:“得赶紧打发出去工作,要不然桀桀愈发要被惯得弱智。你先来……我先声明,发现他们的奸情纯属偶然。那天……我带桀桀出去玩,看见他们二个手拉手在那边新种的桦树林里……” 殷亦桀抬手指指那边草地上方坡顶上,大家黑糗糗的也看一眼。 那是新买的一块地,才扩进来,光线好又不好种别的,地质太差。 十二哥结合饮叹公司的情况,就引了一批桦树过来,桦树汁可以做成不错的饮料;而且桦同音华,繁茂之意,是个好兆头。 但那边很偏僻,难怪廖亮会很郁闷殷亦桀发现他们;寻常遛狗也不能遛到那里去。 殷亦桀则危险的看着廖亮,他和廖亮有些过节,我知道。 张亚龙拉了下廖亮的手,安静的说道: “其实……也没这么严重;还是我来说吧,呃……这里大多是老朋友,家人。我们彼此都当自己是一家人,我很喜欢这个氛围,很喜欢这个团体,除了妆总、恩少;我觉得她也不错……” “她成天嘻嘻哈哈,很容易就让大家放松了,但她自己却有心事压在心头,不能和妆总说,不能和别人说,一肩担着,很辛苦。我们……也许是凑巧吧,觉得还不错。上月出去的时候,我陪她出去玩,她……大哭一场,靠我身上哭开了……她就是这个性子,大家都知道;后来……就成习惯了,靠着我哭几回,我安慰安慰,话说多了,就是现在的样子。内容简单,性质单纯,交代完毕,请各位领导审查,给予通过。至于……说到以后,我们还没谈过这个问题,希望各位体谅。” 张亚龙声音干干净净,说的认认真真,气氛一下有些安静、正式,大家像是都在考虑。 谁嘀咕一句:“原来千万老公是哭出来的,强啊。” 大家愣了一下,忽然指着廖亮一阵乱笑:“哈哈哈……” 廖亮急得直跺脚,拧着张亚龙胳膊娇嗔道: “你搞it就一定要这么直接吗?我哪里有哭好几回……我总共就没和你出去几次……” 张亚龙看着她,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意思,依旧很认真的说: “直接有什么不好吗?就你这简单的性格,还想在心里藏着掖着?只怕人家早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年轻人,谈了就谈了,对眼就对眼;发展到哪一步就说哪一步的话,我觉得挺好。万一哪天觉得不合适了,大家好聚好散,不用讹诈啊分财产啊骂一架之类的,没必要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我感触最深的,既然开了口,我就借这个机会一并说出来,说的不好大家体谅。” “哇噢!我们的cio要发表爱情宣言了!”谁起哄,大家一起鼓掌,很热情的鼓掌,一向都这样,和狗看星星一样,图个热闹。 “我觉得挺感人的,简简单单的,爱情本来就没那么复杂。”有人发表议论,还挺感慨的。 殷亦桀搂着我亲我一下,还好心的给狗揉揉脑袋,表示疼它。 狗哼哼二下,坐在我们中间,头靠在我腿上……殷亦桀将狗头扳倒他腿上,狗很重,压得我又热又累,这样还好。 张亚龙看着我,说:“我也觉得,我们现在,经常将简单事情复杂化,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其实,殷总和妆总,他们的感情也很简单,就是彼此相爱,共同努力,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相信,很快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立刻有人给他仍臭鸡蛋白菜帮子,铭风叫唤:“谁让你总结他们两个,你僭越了知不知道。” 张亚龙接住臭鞋子,依旧很正式的说:“我看在眼里,也可以说吧。咱们家奉行民主主义、言论自由的,我深有感触,为什么不能说?他们面对那么多困难,就因为简简单单的相爱,现在走到了一起;我们都是简简单单的人,更要爱的简单一些,将自己过开心,不就完了?我现在不能说要一生一世,什么爱你到永远;只能说,大家多相互体谅,相互包容,相互扶持,一块走下去,路会越走越宽,爱会变成一种习惯。” “爱是一种习惯。” 谈乐天和谈天健同时含蓄的接了一句。 谈宝铭左蹭蹭右蹭蹭,和狗得意的时候差不多,娇笑道:“廖亮都有初恋了,能不能说说你的初恋?哦对了,廖亮,你先说,你对前男友准备怎么办?他如果回头了,你会不会……张亚龙肯定比你前男友‘条件好’,对你也不错,所以……” 廖亮低下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很认真的用女中音说道: “那不是回不回头的问题,是他本身就跟我不合,才会越走越远。不论今天我有没有再交往……都无法回头了。如果回头,回到最开头,我们就做个朋友……” “这和他有没有钱无关……殷总和妆可人经过多少磕磕绊绊,但就是没人能挤进去,这才是真感情。要说……大家都知道,有人对妆可人也非常好;有人似乎也比殷总‘条件好’……他们一直都两两相望着,在不知道的地方,因此无需回头。因此我也要借这个机会和妆可人正式的说一句:我,从来都不曾真正伤害你,不论谁想借我的手,都不会有机会的。我第一次和他说,他就告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这里的人都很厉害,我也瞒不了。但我本来就不想,因为我的一切,都来自于你,和你的爱人。所以,你知道的,我连最后都……” 廖亮的他用的有些乱,但我们都知道,没人反驳。 我点头,猜到了,廖亮说的是她给我下药的事,她自己主动提出不再给我用药,还征求张亚龙意见了。 我现在吃点维c,有时候都未必吃,状况比之前已经好些了。 我既然知道了情况,也不用给她装,我说:“不用担心,继续做你自己就好。真的不想和你男朋友继续,就分开;分干净,别再有瓜葛。” 殷亦桀捏了捏我肩头,他知道我拐弯抹角其实说的是胡岚的事,我相信他知道。 我始终觉得胡岚是个不错的人,感觉不讨厌,或许他该和胡岚撇干净,让她做她想做的事。 但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他还和胡岚搞到一块。 殷亦桀亲着我额角,低声说:“不会的,我保证。” 我点头,不用保证,你记得就好。 谈天健当什么都不知道,懒懒的说道:“怎么成karen感情总结会了?不许再提他们二个。我还要追karen呢,殷小秘书你也别僭越了,注意身份。” 米饭赶紧举手,叫唤道:“就是就是,我以我姐一号大秘书的身份警告你,注意形象。” tina跟在米饭后头,用蹩脚的汉语起哄:“我说,除了karen和赢粽,你们二个新人要kiss一个。还有cheung亚龙,你的初恋,我也要听。” “kiss!”大家一起喊,这是我们家晚上活动的主要方式:起哄;累了一天闲了就会闹一闹。 廖亮闹别扭,比狗还害羞,一点没有她寻常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知道的一定当她是小淑女。 大家愈发起哄,殷亦桀偷偷不知道亲了我几下了,他们还在别扭。 张亚龙举手投降,说:“我觉得还是算了。我不算保守派,也不反对人家开放;但我还是尊重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含蓄一些,含蓄一些的好。爱不是一个亲吻能代表的;其实,看有些人总亲来亲去,我看一直都很值的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嫩。” 大家都齐刷刷的看殷亦桀,动作相当一致,看的我都觉得有问题:殷亦桀的人品,很低。 殷亦桀不管,依旧大方的再亲一个,说:“我就装嫩,怎么着?别告诉我你二十五了才初恋。不过我是二十五才初恋的,以前尽浪费了。你……不会还没那个吧,咱们惊才决绝的cio?” “嘘……”大家怪模怪样的,将视线又转回张亚龙身上。 刚才张亚龙将话题转到殷亦桀头上,殷亦桀不会输过他的,就是这个问题……我听的有点懂,而且廖亮愈发别扭了。 张亚龙抿了下嘴,说:“能不能讨论点健康的话题?还是说,你想讲讲你的初恋?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花名满天下了,竟然一个没爱过;不知道那些女生听见,会不会难过。” 谈乐天忽然停下和谈宝铭的私房话,温淡的道: “我不觉得这个话题不健康,关键是你想不想不健康。纯粹交流范畴,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或简单解释一下;不用交代具体过程……” 谈乐天越解释越让人觉得不健康,我都听出不大对头了。 阿龙赶紧给他做了个注解,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像街上四处宣称预防艾滋病一样,属于健康范围。” 大家愈发哼哧乱笑,女生闭嘴,男生骚动,我没看出多大问题。 谈天健摆摆手,说:“这个话题赶紧讨论完,一会儿换一个。要不然一会儿这里要增加一批不健康的同志。依我的经验判断,cio像是个virgin。你们猜呢?” 第710章 盯着他身下看 殷亦桀手一挥,说:“开局……我猜是,二十万。” 铭风一旁举手,说:“我跟二万。” 谈宝铭举手,谈乐天浓浓的笑意笑嗔道:“五十万,不是。” 冉桦绕着他们转一圈……张亚龙和廖亮在中间站久了,竟然习惯了,也不觉得别扭,真是一家人闹惯了。 冉桦捏捏下巴,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最后总结道:“我一万,不是。” 郑璟仁高举着手喊:“五万,是。” 爸爸自觉的拿着小本本在一旁登记,还嘀咕一句:“冉桦你丢人,才一万……以后二万起底。” 米饭抱着爸爸胳膊靠在他肩上大笑,爸爸开赌场,见惯了大数额,不当回事。 谈天健第一次参加我们家的赌局,他平时太厉害,这段时间也忙,都没玩过。 他看了看大家,举手,说:“不是,五十万。” 这么复杂他都绕的过来,我说:“你快从中国通变成中国人了。” 谈天健耸耸肩,蓝色的眸子很专注很深情的看着我,说:“为了追到你,我会努力做个合格的标准中国人,你也要相信自己,你绝对适合更优秀的男人来爱你。” 我扭头,看廖亮,廖亮已经脸红羞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张亚龙被冉桦和老六盯着不能溜走,只能平静的站着,低头看地,抬头看天,手握着廖亮的手,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占便宜。 我说:“玩归玩,张亚龙你不能欺负廖亮,更不能诱哄她,我替她做主。” 这个样子她们常说是诱哄,殷亦桀就整天意图“诱哄”我,我怕廖亮坚持了这么多年,回头坚持不下去了。 他们都看着我,有些古怪。 廖亮愈发脸红,羞得要钻地缝里去。 我看殷亦桀,我说的是实话。 殷亦桀点头道:“嗯,不许张亚龙欺负廖亮,支持濒危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大家都不笑了,神色复杂的看着殷亦桀,有些鄙视。 殷亦桀挑挑眉头,搂着我,不接受。 一会儿大家都下注完,都盯着张亚龙,甚至有人盯着他下身看,很痞的样子。 张亚龙郁卒,支吾了一阵,说:“我是初恋,很稀奇吗?有人百花丛中过、找不到真爱,再回首,真爱成了人家孩子他妈。我觉得这样挺好。妆总,我申请支援,拒绝回答这种问题。不过我可以坦白,我曾暗恋过一个人,后来发现,暗恋的是个单纯的影子,不是真爱。” 我说:“不想说就算了,他们的好奇不大健康;但你要按规矩给他们支付10%的违约金,这是咱们家老规矩。我觉得,就当是求婚的聘礼;这里都是娘家人,你不能平白将人娶走。” 我算钱一向清楚,虽然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弯弯。 大家看着我笑,很不同意我的办法,但也不反对;他们不能反对我,就是不能。 张亚龙看了我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我付聘礼。” 爸爸举手,说:“双方总额二百二十二万,你要支付二十二万二千……” 米饭忙打断爸爸的话,笑道:“好吉利的数字,222,000,爱爱爱……真是牛x的cio啊。下一个问题,你暗恋的是谁?”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张亚龙拒绝回答,拉着廖亮往下挤,二个人齐心协力,挤下去了。 没得玩了,大家拍拍手,明儿还一天的辛苦活,就各自散去,休息。 六一节,一大早……殷亦桀从窗外溜进来,趴在我床头亲了我一下,说:“再睡会儿。” 我说:“你又忙了一夜?” 他还黑眼圈着,脸没洗,也感觉黑糗糗的。 殷亦桀又亲我一下,嗯一声,柔和的说:“都准备好了,活动下午二点开始,还能睡一上午。” 他是让我再睡一上午,我说:“你也睡会儿……哥呢?” 狗过来臭屁的和殷亦桀亲一下,又一边趴着睡觉。 殷亦桀说:“赌场出了一笔大帐,哥要处理完才有空,下午他会直接过去。最近赌场生意好,庄子也好,资金充裕,哥忙不过来。” 我们酒店好了,大家都想投钱进来,钱庄收益一分起底,一个月10%的利息,比正常的别的项目都赚。 想了想,我说:“回头给三哥,他就不用另外融资了。今年让他借着这势头做几个好项目,将声誉拉回来。你先歇会儿吧,回头我看看。” 殷亦桀溜到我卫生间拾掇了一下,换了睡衣出来,躺在我身边。 布莱恩这二天忙顾不上他,他累了就在我身边歇一会儿,一天睡不够二个小时。 他不要我出去操劳,酒店开业的事儿特别繁琐,我这个酒店还是高级别,名气大,事儿更多。 殷亦桀怕我出去被人家缠上,到时候更抽不开身、不好看;所以干脆让我以病的名义在家休息,空了去数据中心操控一下。 我想了想,问他:“tracy不是说要回来吗,怎么没见人?” 最近大神比较多,这类事情愈发不让我管,我就说感觉好像少了个人似的。 殷亦桀看我,我看他,他洗了一下感觉好多了,但还是很疲惫。 但这件事情很重要,我想知道哪怕是个大概,要不又被他们糊弄……我记得tina说过tracy要回来的。 承启酒店玉壶冰也是大股东,tracy回来很应该,比如亮个相什么的,这一方面我多少懂一些。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暗了一下,眨一下,说:“她不回来了,美国很忙。饮叹的饮料要增加出口,那边相应的一系列工作都要有人盯着。tracy这几年做了很多,比较熟,就让她做吧。” 我说:“你糊弄我。是干妈不喜欢她,她不肯回来。但是三哥很喜欢她,一直等她;三哥很辛苦,比十二哥还辛苦,你不帮帮他吗?tracy在美国是给你帮忙。” 殷亦桀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我,说:“我没有糊弄你诶,我有帮他们;让tracy做企业管理,不要落下,不就是帮他们吗?你都没决定嫁不嫁给我,他们就再等等吧。那个……大哥很生气,tracy怕回来被你们炮轰……我没糊弄你什么了吧?” 哦,tracy让tina来缠布莱恩,布莱恩是挺生气的,虽然谈天健来了哥顾不上,但是真她人回来了,我还要问她一个清楚。 她和三哥都是汉奸,帮殷亦桀糊弄我和布莱恩,所以就不敢回来了。 我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要见我,还要见干妈,干妈……好像也不是很喜欢我,三哥说奶奶才喜欢我。” 我不是太明白这些喜不喜欢,但感觉还是会有;喜欢会舒服,不喜欢就不舒服。 我和玉壶冰妈妈很生疏,几年来都是客套一下,偶尔在外人面前装个亲热。 tracy大概也很难,但大家管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上。 眨眼,我不知道殷亦桀准备怎么帮他们,他们是一伙的。 安静的躺了一会儿,殷亦桀问我:“你不困?要不要搂着你睡?” 我说:“快睡吧,不说话了。” 前些时候他抱着我我能睡的好,但感觉还是有些怪,他需要休息。 殷亦桀摸着我的脸,翻身上来,胳膊撑在我头旁边,右手摩挲着我的脸,轻柔的,怜惜的,眼里稍有的亲昵。 他灰色的眼睛,会说话,说他以前总是这样,他现在也想像以前一样。 我实在不知道以前怎么样,但他喜欢……我说:“tracy的事不管了。你睡好少,对身体不好……” 殷亦桀低下头,啃我嘴唇,轻轻的啃,像小老鼠磨牙。 廖亮养有一部分试验用的小老鼠和小白兔,磨牙的时候什么都啃,还嘶嘶的响。 但我知道,殷亦桀是不想让我说话,他就咬我,啃了一会儿,低声说: “只要让我吃够了,睡少一点不要紧。可儿,真想将你吃干抹净……” 我说:“你没吃宵夜吗?廖亮说张亚龙吃泡面,你可以去厨房叫一份早点,他们有备的。” 殷亦桀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嘴唇,神色带着温婉的伤感,低低叹息一声,说: “可儿……这个吃,不是那个吃……听到你说这个,我都吃不下手。我会等你好起来的,等你知道什么是吃,喜欢被我吃,喜欢……你以前很喜欢的,吃了你,就会有宝宝……” 他咬着我鼻子,几乎是喃喃自语。 我闭上眼,被他蛊惑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猜他说的应该是男女之事,但是廖亮都没有男女之事,我也没有,我不记得了…… “可儿,喜欢吻吗?喜欢,就让我好好吻一下,跟着感觉走……” 殷亦桀低喃,轻轻舔着我嘴角,手捧着我的脸,像吃整个的西瓜,吃的很小心。 我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好像是很舒服的样子,我大概嗯了一声,我不大肯定。 殷亦桀轻轻移到我嘴唇中间,反复的舔着,像是尝不够。 我闻到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似乎特别熟悉。 我自然的松开口,慢慢的捕捉那个味道,柔柔的,淡淡的,说不尽的滋味儿……睡醒的时候,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殷亦桀不见了。 我恍惚记得,他吻了我很久……抿了抿嘴唇,还有淡淡的软软的香味儿。 大概,我真的以前很喜欢,要不然睡着了我都不知道。 “呜呜呜……”狗开门进来,身上洗的金黄发亮,势头十足,十足的太子爷。 我坐起来,米饭和张敏张捷都进来,一块给我收拾。 今儿是开业盛典,我是主角,不能马虎。 承启酒店我预留的房间里,也备了不少东西;但他们还是和谈天健派来的化妆师jolina一块,给我赶紧收拾起来。 第711章 西装革履的当红男模 收拾完我才发现,穿的是学生装,扎着两条小辫子……就没怎么收拾,呃,是收拾的很……和平时不同,我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哥呢?”我问米饭。 “他陪大老板;玉少陪四少;殷少陪各个领导,都在酒店。一会儿龙哥来接你,姐是在家吃饭还是去酒店吃?妈已经做好了。” 米饭一口气将大家都说清楚,她说这是秘书的基本技能。 我看了看表,十二点一刻,我睡过头了。 我说:“在家吃吧,不过去打搅他们。活动下午二点开始,我们吃完赶过去就行。殷亦桀什么时候走的?”我担心他没睡够,他在替我操心,我还睡大觉,我大概睡惯了,不吃药也很能睡。 现在想想,廖亮大概给我吃的睡觉的药,对身体无害;要不然狗不能那么快就好了。 谈宝铭的药再厉害,也不能这么灵,又不是仙药。 吃饭的时候,狗哼哼,吃一口抬头看我一下。 我知道它的意思,我说:“你今天要乖,不许再得瑟,装什么太子爷***,那都是坏毛病。家里这饭好好的,干嘛想着去酒店吃呢?” “从来也没少过你好吃的,这副馋相,讨人嫌。”我看着狗就欠教训。 妈忙拦着,说:“它训练了好几天,今天要在你身边警戒,大概惦记着任务呢。” 它一直都有训练,铭风总说四哥每年都要强化训练一个月,谈天健也是;所以狗也没歇着,所以……我说:“妈你也别宠着它,它不过比别的狗机灵些,做不出事来机灵也没用。纵的它成天恨不能当东宫太子坐享其成,养的纨绔子弟一样的习气,再胖的像猪,跑不动……” 米饭看着狗笑道:“什么太子爷,不过就是个欠抽的富二代。惯坏了早晚要败家,富不过三代,说的就是它。你吃吧啊你,合该你爸揍你就老实了。姐你不知道,它昨儿在酒店,巡逻了一会儿,见到那谁了,当红明星……它跑过去跟人家比谁拽。酒店大家都知道它,客气,把……对了,是刘嚣,这二年最红的男模。哇,粉丝将酒店门口都包围了,不过我看,哼哼……” 除了化妆师没外人,张捷咯咯笑道:“我看他今儿要吃瘪。晚上和殷总、玉总、谈总他们同台,他一准被比下去。不知道谁想的,竟然请个专爱装酷的大花瓶,和真正的酷哥有的比吗?” 张敏笑着说她:“赶紧吃你的饭吧,你管他呢。人家家里没这么多强人,咱家的强人又没兴趣总让人看,观众还是要看他的嘛。” 张捷不大乐意,鄙夷道:“也就那些没见识的满大街追着看帅哥酷男,看廖亮现在……” 张敏一块豆腐塞她嘴里,让她吃豆腐。 我们寻常吃饭都是家常饭,大家一块吃,热闹。 一会儿阿龙来,铭风已经将车子准备好,都换了西装革履等着我。 我问化妆师:“为什么把我搞得学生妹?” 化妆师笑而不答,拉着张敏张捷去坐后头的车。 我坐我的新车,我知道他们要摆派头,表示我是很大很大公司的总裁主席董事长,还要打我个人品牌,我听着,跟着,有人会操心的。 至于为什么只有我搞成学生妹,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我不着急,没所谓。 车子缓缓开出门,我看……就我一个--正主--前面一辆警车,冉桦开路。 我的车里,阿龙给我介绍大致情况,活动程序等,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后面跟了六辆车,头一辆米饭带着狗,狗被我训安静了,没吵。 jolina和张敏张捷一个车,还有我就不知道了。 大概铭风还带了很多保镖开一个车什么的,我没操心过。 但这个车队,我知道已经很气派了。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酒店门口已经全部戒严,连这段街道都戒严,立了很多警察。 禁止围观,禁止无故停车,禁止公车和出租车外其他车辆通行,禁止……不禁止记者,我的车子一到,闪光灯猛闪,阿龙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墨镜给我戴上,是谈天健送我的那副。 这墨镜可以过滤强光也能调节没光的地方,但是……穿学生装戴墨镜……我都觉得有点儿……我不想我自己,就看外面。 启明广场人头涌动,音乐喷泉,流畅舞动,吸引了至少上万人。 这会儿不少人亦转过头来,对着我的车子拍照,指手画脚,议论纷纷,满脸激动。 好在我的车子不停,直接开到地下车库,地下车库和启明广场地下层相通。 换言之,无数的记者都拍到了车子,知道我来了,但拍不到我人。 我省了应酬,他们有了新闻,皆大欢喜。 下了车,我才听到丝竹之声悠扬,一派迎宾的气象。 今天酒店正式开业,所有顾客都只接受提前预定的,非预定顾客只能日后来。 总之……没有混乱的人流……无数宾朋,高官显贵,名流巨贾,来来往往,太多。 这我是从监控录像看到的,我喜欢统揽全局,心里有数,顺便控制协调。 监控录像上,音乐喷泉已经缓缓停了,地面在调整,准备开始。 今儿正式开业,不再像上次,将建造工艺作为重点;但我还是认真的看着,注意没一个细节和可能的改进点。 “姐,哥电话。”米饭跑过来。 “哥。”我好几天没好好和他吃上饭了,他太忙。 “可人,你在那呆着,不出来了,是今天第一大惊喜。哥一会儿陪吴副省长他们过来。” 布莱恩说话带喘气,周围乱吵吵,我都有些听不大清楚。 “你不是陪谈天健吗?”我搞不懂了,不过不出去就不出去,刚阿龙已经和我提过了。 “忙不过来了,四少也陪客人,副部长,他面子大吸引来的。marriott、hilton、starwood、hyatt、shangri-la,都派了人来,大老板也去应酬了……” 布莱恩话没说完,听样子又被拖走了。 副部长、副省长、各大总裁……都来过六一节?看着电话,我有些晕。 过了一会儿--我来的就晚,一会儿,就快二点了。 红地毯铺到脚下,四处都是红地毯……一阵热闹的声音,阿龙陪着我出来,转眼就见他们从承乾楼下过来,好多人…… “欢迎各位。”我不会笑,不能赔笑,只能礼貌的说一句客气的话。 “妆可人吗?好年轻的小泵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炳哈哈!” 几个超大领导快步上来,很客气的和我握手,还恭维我二句。 他们是很客气,我现在是个学生妹……还不会卖笑,他们还主动和我握手,我受宠若惊,如果我会的话。 我不会,但是这个理儿我懂,我也客气一些,尽量谦和的说:“都是他们做的事,我愧不敢当。” 殷亦桀站到我身边,一手随时揽着我,一边介绍:“这位吴省长,这位徐部长,这位……” 一会儿就感觉我是大领导,站在这里等着跟他们握手。 好在都是很大的领导,一共六位,殷亦桀和布莱恩陪着,加上我是三个人陪客,基本上我没什么陪的,我很失职。 大家打了招呼,我忽然想起谈宝铭,她今儿……殷亦桀暗暗捏一下我的腰,意思我不用操心。 我就不操心了,他们都会安排好的,对这种事儿我不如对广场的设计来的熟悉,是白操心。 布莱恩陪着大领导,我们一块儿进到一个非常小巧的“房间”里,可以称之为房间,因为四面都围着,还有顶子。 但是……不一会儿房间合拢,凉气习习,还有氧气加入,很舒服。 “房间”的左右各亮起一个荧屏,放的是外面实况。 吴副省长略有些惊奇的问:“这看着就是个金属板面,没有液晶之类的,亦能显像?” 布莱恩客气的介绍道:“这是采用最新的技术:幻影;和幻影灯有一点点类似,但效果好得多。看,上面有朵小花,但它不发光,只发红外信号,投射在特殊合金材料上,才能显像。寻常放电影什么的,头一过去就会留下个黑影,这个不会。广场上的花瓣都采用这个技术。” 几位大领导纷纷伸出大手,比划了几下,“墙壁”上的图像还在继续,国内非常有名的四个名嘴大腕已经站在那天我们入口的控制台旁边--那天来的二个主持只是替他们走场子的。 现在,漂亮的女主持穿着漂亮的低胸装,朗声说道: “欢迎,各位领导、来自各界的朋友,承启酒店开业典礼第一项:启明广场……揭幕仪式,现在开始。” 帅气的男主持穿着帅气的礼服,摆出非常高的专业水准和敬业精神,趁机露脸…… 帅气的男主持声音浑厚响亮:“首先有请,承启酒店副董事长,谈氏集团名誉主席,谈宝铭小姐,有请!有请谈氏集团董事谈乐享先生!哇噢!谈先生愈发的……” 再一个女主持一声尖叫,激动的说道:“谈氏集团董事局副主席,谈乐享先生;谈氏集团,谈乐天先生;玉氏集团副董事长,玉壶冰先生;玉氏集团,玉妍冰小姐;marriott主席……” 画面推了个特写,谈宝铭,左手谈乐享右手谈乐天,从红地毯上当头走出来。 太阳隐去了光芒,场面顿时暗了一些。 犹如放电影,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到谈氏三兄妹身上。 四个风光无限的主持名嘴,黯淡了;八个享誉全球的集团总裁,黯淡了。 第712章 压轴的最大秘密 天边,吹起和煦的风,欢迎他们!裙角飞扬,掌声雷动,欢迎他们! 我只是很奇怪,画面上那么多人,只有一个人穿着学生装,和我一样:谈宝铭。 她太阳一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温暖的笑意,大大的明眸扫过去,被看到的人都觉得幸福,心里暖融融的。 谈乐天一身不似制服不似便装,大太阳一般耀眼,让人不敢逼视,高高在上的气度,比……谈乐享中规中矩的西装革履,却系了根红领巾,随意的给大家挥挥手,让我想起**的一张照片,亦系着红领巾,很亲切的样子。 谈乐天和大哥谈乐享长得很像,兄妹三人都有些像,但气质截然不同。 谈乐天,是夏天的太阳,早起温和一些,此后都灼热烫人。 谈乐享是秋日的太阳,带着丰收般浑厚的气度,承载一切。 谈宝铭是春日,暖洋洋的舒服。 “谈宝铭不小了吧,不过看着还是很可爱。”徐部长感慨。 “当代中国商界二朵奇葩,都穿学生装,各有千秋,很有趣。” 一个市长点头,再看我一眼。 我看谈宝铭,二根长长的鞭子,俏皮可爱,头顶还是她标志性的祖母绿发卡,据说价值千万;白色的衬衣,系着红领巾,单纯热情点缀的恰到好处;淡蓝色简单大方的大摆裙,跟我一模一样。 还有白丝袜,黑色平跟皮鞋……也一样;但我感觉她鞋底比我厚,那个……她站在谈乐天身边,看着很娇小很学生妹,但单独看她,又会觉得她很高大,是真正的谈氏集团主席。 不知道我站她身边会怎么样,反正,玉妍冰一身将近六位数的礼服,还有二位漂亮的女主持,以及深厚许多盛装前来的女明星,都被谈宝铭比下去了。 她每走一步,大家眼珠子转一下,随着她走。 我眨了下眼睛,看殷亦桀。 殷亦桀捏捏我的腰,点头:这个创意,成功了。 今天六一节,他们一定有些特殊的节目;我和谈宝铭穿学生装,看着也还舒服,就是有些怪。 身旁几位领导还在指指点点的议论,外面谈氏三兄妹已经到位。 谈宝铭说道:“非常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包括我大哥哥。啊,非常欢迎各位附近的朋友,欢迎你们一起来和我们过这个***的节日,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呵呵呵……” 大家都跟着笑,一下子觉得亲切了好多。 谈乐享接过话筒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承启酒店的成长亦需要大家的支持。下面我们共同开启启明广场,继承光荣传统,开启光明未来!” 外面的讲话只能简单一些,大领导在我身边,一会儿才讲话的。 他们按了按钮,外面广场完全到位,中央高台也升起来,只有立柱方位,依旧平整,什么都没有。 但四位主持人已经请谈氏三兄妹走先,领着大家入场。 地面打着欢迎的话语,乐队演奏着古老又新鲜的乐曲,二千多人,缓缓入场,……外面还围了更多的人,看热闹,不肯走。 我们这个小房间,缓缓开始收紧,头顶一个尖顶。 殷亦桀客气的道:“请几位领导愈发团结,这个地方空间有限。” 大家看了看,脚底下只有二个平方左右,站九个人,算不上挤,但对于大领导来说,似乎不大那个。 不过几个领导依旧很体贴,自动在外头围了一圈,殷亦桀搂着我站中间,布莱恩也站中间。 这意思一会儿大家能现看到领导,但无形中我们成了压轴的最大秘密。 我不知道,几个领导正新鲜,也不在意。 我们刚站好,底下又升起一层金属包裹,将空间再次缩小。 高度二米多一些,头顶是一个尖顶收起,宽度一米见方都没有,我们愈发要挤挤。 大家都笑,团结一些,再团结一些,客气。 外面大家乱了一阵,亦找到自己的位置,略略整齐一些。 我们身边的金属“墙壁”上的画面渐渐淡去,女主持惊声尖叫亦只听到半截: “下面,有请神秘嘉宾,通过更神秘的方式,与大家见面。有请承启酒店董事长,妆可人小姐;有请……” 不知道她还请谁了,但是,我们脚下慢慢启动,我们犹如坐着一个密闭的升降梯,缓缓上升。 金属“墙壁”亦渐渐变成柔和的粉色,曼妙异常。 这就是当日留下的第一个亮点,我们从里面出去,不是从外头走出来。 我是主,其他人都是宾;谈宝铭亦是。 酒店我投资超过十亿,根据协议,管理权全部在我手里……我也知道,是大家给我面子,亦借机打广告,大家都是生意人,广告婆。 十秒钟左右,我们的“升降梯”停下来,包裹着我们的一层慢慢裂开成八片,缓缓的打开…… “哇噢!清水出芙蓉,芙蓉出佳人!”女主持诱惑的声音,不过好像又说错话了。 “欢迎……出席今天揭幕式的领导:徐部长!吴省长!……” 男主持一一介绍六个领导,他们都从花瓣中间走出去,给大家拱手为礼,很随和的样子。 “欢迎,承启酒店……”另一个男主持装模作样的笑呵呵。 “欢迎殷氏集团殷亦桀先生,欢迎范氏集团brian先生!”女主持激动的惊声尖叫,很热情。 殷亦桀松开手,出去了,布莱恩也出去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花瓣再打开一些,慢慢的落到地上,一会儿就能收回去……我还在关心技术问题。 “欢迎……”四个主持围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记得阿龙给我讲的,我说:“呃……我谨代表承启酒店全体股东、代表承启酒店全体职工,热烈欢迎每一位到场的领导和朋友;并对大家的热情支持和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请允许我借此机会特别感谢,谈氏集团对本酒店的大力支持,感谢谈宝铭小姐、谈乐享先生、谈乐天先生。” 从招商引资的角度,他们投了快二十亿了,我要从东道主角度先感谢;然后再感谢政府领导。 谈宝铭走过来,扶着我出来,呵呵笑道:“好像叫的不对哦,大家说,我们像什么?” “姐妹!”有托儿,喊得很响亮,有些假。 谈宝铭拉着我的手出来,花瓣便全部收了,九十九平方的大高台,像是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舒爽的让人忘了近在咫尺的炎热。 从顶上花瓣望出去,外面的天空碧蓝,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顶棚慢慢变化,从莲花变的抽象化,又有点像是宝相花或者壁画、浮雕艺术。 大家眼花缭乱,不知道该看谁了,一会儿又起哄。 我只好叫一声:“姐姐,我高攀了。”谈宝铭呵呵笑,拉着我走到几位主持身边,问道:“大家说说,我们谁‘高’攀哦?” “大家说说,我们谁‘高’攀哦?” “哈哈哈……”谈宝铭个子比我低,大家一阵乱笑,气氛很好。 谈乐享拉着谈宝铭,殷亦桀站我身边,仪式开始,女主持说:“首先,有请妆可人小姐致辞!” 我说:“还是姐姐来,能者多劳。” 几千人,一块鼓掌,大笑。 但是我的样子,着实不适合多说话,不热烈,没气氛。 谈宝铭笑道:“你还偷了懒了。啊……欢迎,再次热烈欢迎,今天的气氛很好啊,呵呵!我觉得,我们的仪式也要翻新。首先,大家都注意到了,启明广场,望台,没有背面,亦没有主席台。来到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朋友;只有职责不同、分工不同。我姑且以东道的身份开个头,抛砖引玉,欢饮大家畅所欲言。四周的华表大家亦看到了,那是从谤木演化而来的,亦是我们这个广场的主旨:言所欲言,听所当听。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一个很好的节日,来庆祝我们的新生。所谓学无止尽,活到老学到老,我们又何尝不永远是学生呢?” 不知道是我头绪有些乱,还是谈宝铭为了调节气氛,话也说的乱乱,想做广告又怕得罪领导;想搞轻松又怕破坏氛围,结果我听到就是这样,幸好意思我还知道。 接下来男主持看着我们说:“好一个永远是学生,那就请徐部长给我们先上一课!” 徐部长讲话,少有的不是电视上领导的样子,而是尽量轻松的说道: “上承下启,民族精髓。所以我今天也简单一些,承老先生梁启超的一段话,与众位共勉。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中国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徐部长发言感觉还是领导,很慷慨的味道。 大家都热情的鼓掌,中国富了,大家都做着大国梦,然而都停止在梦上,并未真正行动起来。 但掌声还是少不了,大概这段话听着亦挺振奋人心的。 女主持亦热情鼓掌,说道:“感谢徐部长,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是否少年,在我们的心:心年轻则我亦年轻;未老先衰,心死则人颓。今天站到这里,我也感觉小了十岁,回到了,儿时的模样,系着红领巾,唱着国际歌,期待着未来……” 男主持领出一群学生,给台上三四十个人都系上红领巾。 学生代表站出来,用不算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敬礼!” 第713章 秘书处的小秘 几十个学生,都给我们敬礼……给我。 一个干净的女学生站出来,说道:“我们来自云南……希望小学,是妆可人姐姐捐资给我们修的学校,提供的电脑还有书本,还资助城里支教的老师,给我们上课。我们的目标,就是像妆可人姐姐学习:长大了做个有用的人;忘了什么,都不忘记爱,和关怀。我们代表六个学校二千个学生向妆可人姐姐汇报:期中考试我们全部及格……” 我看着他们:这是谁的节目?这些孩子我寻常不让他们知道这些事的。 扭头,我看殷亦桀。 殷亦桀眨眨眼,示意谈宝铭;谈宝铭亦给我眨眼,这些孩子没事,他们不是贫困生。 我搞不懂了,不知道他们一会儿还搞什么;我最近不管事,愈发让他们糊弄了。 学生们下去,我们一人多了一条红领巾,我看也一般,这种活动成天有人搞,什么社会形象。 男主持将学生领下去,轮到吴省长讲话,他讲完是谈乐享。 谈乐享很老大,地位看着比谈乐天高。 他拿着话筒,气氛,相对中庸一些,和缓的看大家一眼,说: “承启酒店的建成和顺利开业,和方方面面的鼎力支持分不开,和妆可人小姐的努力更分不开。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工作狂,从设计到施工每一个细节都有她的心血。我想,在此要对她表示特别的感谢!” 大家都看我,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像是一不留神我会飞了。 不过这里不热,他喜欢我就让他搂着。 至于谈乐享说的话,那是我应该做的,大家相互客气就算了,没要紧。 一会儿又有不少领导讲话,一会儿又轮到殷亦桀。 几个主持都热情的看着他,所有的客人亦期待的看着他,感觉不是等着他讲话,而是等着他给大家发红包。 殷亦桀也不别扭,接着话筒,放开我,自顾说: “很荣幸,我能接任酒店总经理一职,这是董事会各位对我的信任,亦是在座的领导和各位朋友对我的支持;我会竭尽所能……” 谈宝铭站在我旁边,窃窃私语:“他改就职演说了。” 我看她,吉祥话就那些,说来说去都一样;恭维的话亦就那些,听多了……对我都一样。 谈宝铭大眼睛亮亮,给我暗示:钱也就那几样,除了、$、就是真金白银。 我眨眼,对我来说钱就是一串数字,数字长了表示这件事情做的比较成功,付出的努力得到了肯定;数字短了就是大家不喜欢,无关好坏,就是不对胃口,这就完了。 谈宝铭偷偷一笑,低声叫我:“可爱宝宝,看你就像看天,没有喜怒,但会晴阴,很干净。” 我应一声:“你是淘气宝宝,他们都叫你淘气宝。” 谈宝铭撇撇嘴,抬头冲天,拉着我往谈乐天和谈乐享身后挪了挪,在他们背后偷偷的说悄悄话…… “你说……咱买一架大飞机,还是小飞机?现在妆氏这么大盘子,你的系统也基本成熟了,不能将业务限制在这一角吧。至少国内,咱们要多做一些,亦扩大影响,树立地位;大家绑到一块往前冲,力气大对不对。玉氏,你,还有我,爹地要我负责国内的业务,三年内再翻一番……” 谈宝铭说道后来有些嘀嘀咕咕,一听就是不愿意。 我说:“你准备让我坐着飞机替你四处去吗?我不大懂啊。” 谈宝铭偷偷笑,和我咬耳朵:“你还当董事长,兼总经理,多配几个秘书;咱们外聘副总经理,具体的事让他们去跑,怎么样?反正不会让你累着,我也不舍得哦。” 我说:“你准备成立秘书处吗?” 我现在已经好多秘书了,米饭不用说,是大秘书;郑璟仁有时候没正式头衔,也自称我秘书--又一个自己封官的;tina现在正式对外宣称我秘书;张珏是我秘书;罗饭说她是我小秘;殷亦桀也是我小秘……谈宝铭立刻点头,很认真的笑着说:“这个主意不错,成立秘书处,配合你工作,一定行!”我低头,没觉得她说认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认真的,她说话有时候真假混淆,我搞不清。一会儿,谈宝铭抬头……我跟着抬头,又有飞机飞过……谈宝铭说:“我想买个大飞机;但机场比较麻烦,私人机场是个很破费的事情,如果托管到公用机场,私人飞机的便利就得打折。买个小飞机,机场好办了,但是用途受限制,纯粹带个人,那和跟航空公司签协议区别不太大。小妹妹,你给出个主意,怎么样?” 我看,她是当真的,她看见飞机就想买飞机,看见大炮就买大炮,看见山就买山……她是天下第一款姐,几个哥哥一个比一个有钱, 谈天健恨不能给她买个国家当女王,其实她已经是女王了。 女王有旨,我想了一下,说:“我不是很懂,就随便说了。” 我总是不懂随便说,他们貌似当故事听,都习惯了。 谈宝铭点头,还鼓励我“随便说。” 我说:“那就买大飞机好了,建自己的机场,或者托管。这里就不说了,老县城有地方,只要一条跑道就够了,方便的很;你那边也是。别的地方我们可以适当的修改一下,不用专门弄机场。人家飞机可以在大街上迫降,就是说跑道要求不太高,只要够地方就行。像西宁还有另外几个地方,都有不小的实业;完全可以在建设的时候留出余地,偶尔用一下,很方便。你说小飞机不方便,大飞机可以搭载更多的人和东西嘛,那也不要太大;中型的,各方面处理起来都比较合适。再多了就可以包机,没必要我们自己弄。至于航空许可,咱们几家联手,我相信你有办法搞定。” 布莱恩总提航空许可,说管的太严,不然早让我给他买飞机了。 他在美国就有驾照开过飞机,很想要一架直升机的。 谈宝铭连连点头,拉着谈乐天的袖子在他后背低声道:“哥哥,咱们可以买一架直升机、一架中型飞机,方便实用。就像从老县城到这里,就可以坐直升机,机场的问题就解决了。” 谈乐天打个手势,ok,准了。 我就说的,谈宝铭要个星星月亮谈乐天也会给她买。 不过直升飞机不要多少钱,我说: “直升飞机和好车的价格差不多,但咱们这里限速六十八十,再好的车子跑不起来,也是浪费。所以几个地方可以一次性多买几架直升飞机,反正也不占地方。” 谈宝铭连连点头,她私人游艇什么都有;但她的口气还是不离实用,不是那种摆阔的富二代……谈宝铭已经不用摆阔了,她是真正的阔。 廖亮说,暴发户忽然觉得自己好有钱,才摆阔。 像谈宝铭吃个凤翅都那么多讲究,实在没必要摆阔,摆不过来,她哪哪都阔。 我们衣服一样,我看她的手表就比我好,她的皮肤也比我好,她……总之是……好像没关系的事,我说完了。 领导讲话也完了,启明广场就算正式揭幕了。 接下来,是启明广场的第一场活动。 酒店的正式开业放在晚上,主要活动也在晚上。 下午是搞气氛,类似于娱乐活动,非正式的。 各位领导有走的有留的有休息去的,闹哄哄好一阵子,才大概安静下来。 殷亦桀拉着我去送完领导回来,启明广场内还是几千人,座无虚席。 那些明星大腕也出来了,自由活动,是他们的强项,亦是搞气氛的……花钱请他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 中央高台摆了很多桌子,四面放……大家都不习惯没有后背的方式,这个我们研究了很久,最后决定通常情况下设四、六、八面,对着各方的人,就好了。 但是,这些看着就是课桌,有的课桌上坐的是学生,有的是明星大腕,有的是……玉壶冰玉妍冰谈乐天谈宝铭谈天健……除了布莱恩带着jona等人应酬,其余的大多在。 四个主持也在,大家都不拿话筒,而是别着很小的微麦,效果不比话筒差。 第一个节目是米饭和张亚龙的,之前要求他们大家都得出节目。 他们二个人合作,节目排在第一个,名字叫:“同桌的你。” 大家胡乱坐了,都好奇的等着。 今天看着不是儿童节,而是学生节。 不过有十个嘉宾儿童名额,台上一会儿搞得乱乱乱,大人小孩明星凡人什么都有。 殷亦桀拉着我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大家都看米饭和张亚龙,不知道他们搞什么玄虚。 米饭和张亚龙站一块,跟前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二个大盒子。 米饭大秘书当惯了,开始煽乎:“我很荣幸,主持!启明广场的第一项活动,谢谢大家。啊,虽然装嫩是一种时尚;但让我们装十四岁以下的小朋友过六一节还是有些……太萌了。但是,大家都经过学生时代,亦将永远是学生,活到老学到老嘛。那么,我们的节目……” 张亚龙接上茬,说:“我们的节目,就是回归学生时代的。啊,这里有六十一张桌子,一百二十二位朋友,包括我们两个。我们也是自己的朋友,我们一向善待自己。” 他用很奇怪的口气说出来,大家都笑,鼓掌;很认同很有同感的样子。 米饭换过去,接着说: “我们第一天走进学校的时候,老师就说,不许拉帮结派,一个幼儿园出来的小朋友不许坐一块。大家要认识新朋友、结交新同学。”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我们,显然是不想让我和殷亦桀坐一块,一开始就针对殷亦桀,他们大概都串通好了。 第714章 只能被他独占 台上大家相互看,坐在一桌的大多是熟人,在米饭嘴里都成了“一个幼儿园出来的小朋友。 几个市里的领导大概孙子都幼儿园毕业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偷笑。 二个主持停够了,张亚龙接着说: “幼儿园阿姨也说,其实,你的缘分可能不在你面前,而在你背后。有一天,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人在灯火阑珊处;所以……选择同桌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不要因为昨天的习惯,而错过今天的缘分……” 米饭看着廖亮,廖亮和十二哥坐一块了,她今天和十二哥一样安静含蓄端庄……张亚龙赶紧将这一句台词念完,念下一句:“幼儿园阿姨还说过,日久生情。换一个同桌,相处久了,也能生出一段浓浓的……‘友情’……” 他又用很怪的口气念“友情”二字,台上台下一片大笑。 米饭这回不让他跳针了,抢话说:“日久未必生情,但能增进彼此的了解。等到有一天蓦然回首的时候,情就从长久相处积累的肥沃土壤里破土而出,因此就有了我们首席cio的烂漫爱情故事。所以,大家一定要慎重选择同桌,或许有一天就能萌生出这么一段情来。” 张亚龙看着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赶紧插话:“友情,友情弥足珍贵,请各位珍惜。啊,选择同桌的标准,就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我们帮你缝……” 米饭拿出一大把红线,一个针线盒,不知道要缝什么,大家愈发看玄虚了。 殷亦桀搂着我,也有些用心的看他们二个耍宝。 我看他们搭配的还不错,挺有默契;以前都没发现。 殷亦桀低头看我,我眨眼,他们缝什么都和我无关,他们就是喜欢闹闹而已。 米饭又掏出个大大大的盒子放在中间,弄玄虚,接话: “有很多人,寻寻觅觅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爱。其实我觉得很简单,不让大家猜了……要不一会儿有人嫌我罗嗦赶我下去。” 张亚龙还罗嗦:“对,我们好容易在这么多嘉宾面前表演一次,也应该珍惜。啊,刚才还有小朋友和我说:i叔叔,我想和妆可人姐姐握个手、合个影,你能帮我个忙吗?那么,我现在说,妆可人姐姐就坐在那里,谁……有这个运气!” “看看谁,有这个缘分!今天不但能和她握手,还可以坐一桌!哇噢!以后可以告诉所有人:我和妆可人姐姐是同桌!酷毕了,我也要,我也有一次机会的,哈,我很高兴。” 张亚龙说高兴的时候,没有兴高采烈,而是他惯常的没太多表情,反而让大家看的,很真实。 大家纷纷鼓掌,都笑;更多人跃跃欲试,不知道和我同桌有什么吸引力,他们都……和狗一样。 我隐约听见狗叫,它一定在哪个角落吃醋,它喜欢独占,和它爸一样。 殷亦桀在桌子下紧紧搂着我的腰还握着我的手,不放开,就是不放开,霸道。 米饭得意的笑,摇一下手里的盒子,说: “我们还将从来宾里抽出十个幸运的朋友,给大家一次机会,和妆可人……我姐,同桌。哈哈,当然,我是最幸运的,我可以天天和我姐同桌,这个幸运就没办法给大家提供了。啊,i我现在说一下活动规则,大家挺清楚了。现在台上共六十一位帅哥,六十一位美女,大小帅哥大小美女……” 几个小孩都看我,似乎都有兴趣和我坐一块,和狗一样爱新鲜。 张亚龙说:“我这边的箱子里,共六十六张票,每张票上写着我们嘉宾的名字,有谈乐享先生、谈乐天先生、玉壶冰先生、殷亦桀先生、刘嚣先生……哇噢!” 底下还是有托儿,跟着起哄吹哨,气氛热烈,大概能和谈乐享同桌,亦是莫大的荣幸。 米饭笑的更得瑟,说:“啊,有五张是礼品票,不能留下来继续后面活动的嘉宾,将获得我们提供的神秘豪礼一份,绝对值回票价!绝对值得一生珍藏!我这里也一样,是六十六张票,其中五章是礼品票,即使台上的朋友抽中礼品票,也将出局本环节活动……所以,大家加油啊!” 有抽奖就有动力……有抽奖就有动力,一会儿群情振奋,跃跃欲试了。 丝竹之声响起,气氛轻松,大家很休闲。 张亚龙招呼大家,必须抽,一边鼓吹: “大家都知道,两情相悦,三生有缘!更多的时候,是一厢情愿,我们今天要……抽出最佳缘分奖!看谁能相互抽中对方,很值得期待啊。” 米饭一旁还鼓吹:“不能两情相悦的一会儿石头剪子布,谁赢了以谁为主。男士也可以大方一点,以女生为主,公平合理,童叟无欺啊,呵呵。放心,实在抽不中搞不定的我这儿还有多多的红线,我们家还有个帅气宝宝,会给大家牵红线,绝对值得期待。” 张亚龙帅气的道:“如果想一见我们家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帅气宝宝,就擦亮你们的双眼,拿出你们的热情吧。现在,要开始‘抽’了,不愿意也得愿意。这年头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选择交友自由,牵手到白头。我数一二三,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幸运宝宝出场!它会决定,第一个谁先来,然后顺风顺水往下转,大家拿好手里的票票,不得私下交换。一旦被我们的监斩官发现,就驱逐下台,取消资格……好了,开始吧。” 米饭得瑟的笑道:“ok!先有请我们的超人气实力派偶像……桀桀!your-show-time!now!” 中间柱子升起来,狗……带着一群狗,出来……它是老大。 我低头,很无语。 我们家老大太多了,狗也学会了,很乍势的带着其他狗出来,庄重的走到米饭跟前。 其他狗分立四周,盯着不许谁作弊,或者像礼仪先生一样装样子而已,冒充监斩官。 米饭说:“去给阿姨挑个今天最幸运的嘉宾,让他来抽他的缘分,哇噢!” 大家都看狗,狗四处看看大家,一点都不怕,晃悠悠……狗晃悠悠,走到刘厅长面前,扭头看米饭。 刘厅长才升的,以前是刘局,退休前给升了,一向和我们关系好,才留下来玩这种游戏。 但是我看殷亦桀:狗什么时候也这么懂场面客套了? 还是说它也是个托儿,比人还有经验? 看它一点犹豫都没有,很正式的样子,大家愈发愣愣的看着,想笑都笑不出来。 我觉得很有可能,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狗,跟人学这坏毛病。 狗兜兜转转到我跟前来,委屈,它没有;是米饭小姨妈暗暗指了刘厅长,它才过去的。 狗看看米饭看看我,眼睛转转。 我明白它的意思,那也不用装酷的兜兜兜;现在过来,坏了规矩……殷亦桀忙用眼神止住它,狗看我:它听我的。 我算了,这会儿搞的像是我们一家人在演戏。 狗又继续走,转到廖亮的桌前停下来,等着米饭小姨妈再叫它;它和大姨妈小姨妈比较熟。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狗,笑;狗抢尽了刘厅长的风头。 米饭拿着盒子,赶紧笑道:“有请刘厅长!劳驾一下,今儿各位同学都……呵呵……” 刘厅长好脾气,这几年从我这里没少拿好处,我也得了很多方便反正。 他走上前,讲了几句话,抽了一票,是一个女主持。 大家都笑,要他们坐一块。 那个女主持也上去装的很认真很期待的抽一票,是刘嚣。 二人对不上,就石头剪子布,刘厅长赢了,大家捧腹大笑……我看是女主持搞活气氛,故意的。 好些老外不懂这个,几个翻译翻的满头大汗,太tradition了,翻译不出这个气氛。 米饭不管,继续和张亚龙抽。 接下来是刘嚣,耍了个宝,走了个台步,掌声一般。 他就抽票……是廖亮。 大家一阵大笑,今儿场子里还是我们熟人多,大方的笑。 廖亮别扭的走上去,站在米饭身旁,什么都不说,抽……现在刘嚣已经被抽走了,廖亮肯定不会抽到刘嚣,所以,大家都担心下一个会是谁……现在几乎成了轮流制,刚好不用再叫人,比较自然一些。 廖亮掏掏掏,挑挑拣拣,拣了一张最有缘的出来,给米饭。 米饭倒过来一念,爆笑:“冉桦!” 张亚龙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冉桦给笑了,跑上来,候着。 廖亮和刘嚣石头剪子布,输了,被领走。 接下来又是一个开环,不能两情相悦了,米饭看着张亚龙阴阳怪气的说,大家都笑。 冉桦是坐在台上当保镖的,以防万一;但玩起来很便衣警察,看不出来,掏了一张出来……张亚龙一念,是margaret,starwood国际部总裁,一个很干练的女生,亚裔,会说中文。 她过去先讲了几句话,表示要和我们建立有好兄弟关系,并加入我们的酒店业协会、提供更好的服务。 她的讲话很标准的国际公关模式,既恭喜我们,又替他们自己做广告。 margaret抽了一张,是hilton的副总裁,一个很有型的男生。 对不上就石头剪子布,margaret很女强人的赢了,冉桦成了剩男,两头没抢上,没人要了,狗也嘲笑他。 hilton副总裁也先讲话,讲完抽了一个……渐渐的大家成了习惯,上来都讲几句话,刚好大家认识一下,气氛也很轻松,活动rules也简单。 他们还在继续,剩男剩女在产生,一会儿米饭被十二哥剪走,上来一个剩***主持,大家狂笑;乱吹口哨。 第715章 吊人胃口的演戏功夫 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这是一个宣传活动,宣传我们酒店雅俗共赏的文化底蕴的方式。我们不打怪,不搞低俗文化,不搞弱智游戏,一样让大家开心。 有些同行坐一块,相互聊聊;有的陌生人,可以试着交朋友,很不错。 一会儿还有活动,需要同桌配合,他们要先磨合,交流的还比较投入。 大家喜欢就好,我安静的坐着,期待酒店业绩会更好。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给我倒了些薄荷茶,低声安慰道:“不舒服一会儿就去歇歇,嗯?” 我往他肩头蹭蹭,摇头,没事。 我没有不舒服,请了那么多贵宾来,正好有个机会让他们都露个脸,挺好的。 底下客人有吃有喝,还有抽奖,简直和看春晚一样,几个小时不嫌时间长。 偶尔有人退场,很快有人获准进来,阿龙亲自上阵,带着最强的班底监控保护,一切都很好。 “欧!”忽然有人怪叫一声,全场安静,安静的有些怪。 我和殷亦桀停止悄悄话,抬头看去:是张亚龙,手里拿着一张票。 大家都静候,好奇的瞪着眼。 我第一次觉得张亚龙也很全才,平时埋没了;他吊人胃口演戏的功夫,很不像cio。 他旁边站着个……是省长秘书,女的。 显然秘书抽到他了,他现在抽了个……女主持忙接过去看了看,呵呵笑,大声念道: “神秘豪礼一份!请先回答一个问题……请问!” 女主持音调拔高,大家一震,都看着她……很能吸引人注意力,是个厉害的主持。 女主持吊足胃口,和张亚龙配合的不错,笑道: “请问:一下三份礼物,你会选择哪一份?一,和妆可人小姐合影一张;二,和你最爱的人合影一张;三,承启酒店开业纪念手表一块,价值16666元。备注:纪念手表及其他开业纪念品的个人所得税均已代缴。请问,您……” 大家都笑,看我,看张亚龙,看廖亮……乱笑。 女主持在一旁忽悠:“如果是我,一定要那块手表,哇,太炫了!最好能同时和妆总合个影……” 张亚龙吐口气,很为难的不要意思开口,说: “和妆总合影,我在家很方便;直接要手表,是不是太财迷了?有损咱妆氏集团的颜面?老板,你做主,替我决定。” 他们愈发大笑,是谁准备礼物太捉狭了,我不知道他们搞什么。 张亚龙很为难的看着我,殷亦桀给我使个眼色……我说:“狗,去给i叔叔帮忙。” 狗很乖的听我的话,走到张亚龙身边。 米饭暂时代替一下主持,问: “桀桀,一二三,小姨妈问你,你选那个。那,一,让i叔叔和妈妈合影……” 狗抬头看米饭,再回头看我……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狗,狗走到哪里都很吸引人眼球;简直不是警犬,而是模特,刘嚣。 狗不知道从我脸上看懂什么了,摇头。 米饭赶紧笑道:“乖外甥,不要人家和妈妈照相。那要不要i叔叔和大姨妈合影?” 狗看廖亮,廖亮低着头,不搭理。 她侧对着我,我看不见她具体神色。 狗点头,抬头很酷的看着张亚龙。 大家捧腹大笑,不知道狗什么逻辑。 狗没逻辑,是胡玩。 谈宝铭很淘气的插嘴说:“刚才那个只是问题啊,现在请刮开第二条,才是具体的礼品内容……每张礼品票内容各不相同啊。” 有人跌倒了,东倒西歪。 女主持赶紧代劳,刮开第二条,立刻笑的更歪了。 女秘书受气氛感染,没有官样子,拿过奖票,笑着念道: “很悲剧的告诉你:抽到这个就说明,你已经没有最爱的人。 不是你贪恋奖品,就是他(她)和人私奔了;你就等着蓦然回首吧。 为了表示安慰,特赠送你饮叹公司果酒一瓶,借酒浇愁去吧。 括弧,不足一醉的部分,自费……后括弧……大家一片笑翻,肚子疼。 张亚龙很没表情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愈发让大家笑倒。 冉桦剩男,拿着一瓶酒给他,说:“放心大胆的去罪吧,一醉到天亮!……兄弟我会替你站好最后一班岗的。” 张亚龙被很没面子的轰下去了。 冉桦继续,我忽然想起什么来,扭头看殷亦桀,他应该知道。 殷亦桀看着我,看着我眼睛……他有点什么想法,但这里四处都是人,不方便,我看出来了。 殷亦桀偷偷捏下我的腰,点头,说:“你该记得酒店的门都带指纹识别。” 我点头……我想起来了,又是谈宝铭或者阿果他们搞的鬼。 我们酒店为了提高安全性和提供更优质的服务,餐饮这边不要求,但住宿那边要求顾客登记指纹和签名,和个人信息挂钩。 我的数据中心非常完整,顾客只要登记一次个人信息;下次再来,手续非常简单,只需要核对指纹和个人签名,扫描通过,就可以办理入住手续,还能提供一定折扣,非常方便。 像这会儿邀请进入广场内部的,尤其是台上这些人,都登记有指纹。 那个票里做个技术处理,不同的人摸上去就会有反应……也就是说,完全可以实现设计好,大概谁和谁,谁什么结果。 刚才活动开始的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或者谁缺席之类做个调整,就ok了。 张亚龙,玩的是个托儿! 难怪这么久了,我们几个都没动,而是让客人先出场,还是从大客人开始的呢,一看就有诈。 而大家都不大喜欢--我们家的似乎都不大喜欢--刘嚣,讨厌他“装”酷,其实很娘;所以将廖亮丢给他,一定没得玩。 但我看还好,大概他们都看我们家帅哥酷男审美疲劳了,对人家评头品足***道。 我问殷亦桀:“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殷亦桀点头,低声道:“是张亚龙被逼出来的节目,我看还可以。后面能接上,大家的节目。” 嗯,我知道了。 难怪张亚龙会一早站上面,而廖亮和他搭配显然不如米饭合适,米饭相对沉稳大方一些,有一些专门训练;廖亮则嘻哈惯了,这个时候不太合适。 不知道他们给我准备了什么,但既然是早有准备,大概不会为难我…… “妆可人……”冉桦咬牙切齿的念我名字。 我愣了一下,赶紧抬头看他,要做什么? 我安静的坐在这里,闭着眼睛打我的盹儿,又不曾招惹他,他做什么这样恨我? 眨眨眼,我看清楚一点,冉桦站在桌子后面;他旁边站了一个小男生,到他胳肢窝高;冉桦手里拿着票,男孩一脸希冀。 女主播看着票,笑;大家都笑,胡乱的嘻嘻哈哈起哄捣乱。 我看殷亦桀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那个小男生抽中了我。 殷亦桀气息很冷酷,盯着冉桦。 冉桦赶紧捂着冲我们的半边脸,嘻哈笑道: “不能这样撒,这不是我的错,是小朋友抽到的。那个,其实我也很想抽到,问题是……” 他转过去,看着小男生,装出大灰狼诱哄小红帽的口气,怪气的说道,“小朋友,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小男生摇头,说:“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是……” 小男生装的很大人的样子,口气很冲。 女主持帮着诱哄,很helen的说:“我也猜到他想的什么,但我还是觉得,你们可以谈一谈。你看啊,妆可人姐姐未必会抽到你,石头剪子布你也未必会赢。根据概率,你只有25%的机会实现愿望,可能性真的很小。所以,不如现实一点,跟大哥哥交换?如果是我,我就这么做,问大哥哥要一只纪念手表,也很有纪念意义哦。” 小男生摇头,很认真的说道: “我崇拜妆可人姐姐三年了,好容易有这个机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努力争取,那不是一只手表能换的。不过……如果哥哥看我长得比较帅,要送我一只,我会非常感谢;顺便送你一个拥抱,怎么样?我们同学想要很久了,我都没给哦。” 大家嘻哈乱笑,小男生和狗一样很得意,老成持重的样子,看着我说:“妆姐姐……” 开了个头,他换了诗歌朗诵的腔调,抑扬顿挫的念道: “小时候我不爱吃饭,身体不好。自从喝了饮叹公司的红果饮料,我饭吃得香、觉睡得好,身体好、学习棒。大家都喜欢我,说我长得比以前帅多了。妆姐姐,我最大的理想,就是等我爸退休了我顶职,继续做销售vp;这样我想喝饮料的时候,可以比别人多喝一瓶。” 冉桦揪着他很生气很厉害的问:“你爸爸是谁?我要找你爸交涉。你未成年人,你爸爸是你监护人;这张票的事情应该由你爸决定。” 冉桦装模作样的时候,也很有些样子。 但我已经猜到了,刘平。 最近我忙的有些乱,饮叹公司的高层还没顾上见,但名字我都记住了。 刘平到公司三年,销售业绩节节攀升;公司到现在为止还是产能接近饱和、供不应求。 他的儿子,难怪能来这里,还胆子这么大,原来是个……托儿。 这年头怎么这么兴托儿,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但我还是站起来,过去将活动继续下去。 站在冉桦身边,我看他,希望这事儿没别的什么……其实现在的孩子也懂,什么都懂,比我懂的可能还多,我担心没用。社会已经形成了这种风气,托儿满天飞,我是白操心,但还是会操心。 小男生见到我,恭敬的给我行个少先队队礼,装酷! 第716章 爱到不完整 小男生说: “妆姐姐好,我跟姐姐拉个关系,今儿就让我跟姐姐坐一桌呗,怎么说那个……殷叔叔成天跟你在一块,都该腻味了,换个新鲜多好。” 我说:“你名字还没被谁抽中吧?还有机会吗?” 小男生高举着手,高兴的说:“没!绝对有机会!我不仅是个小处男,我还要追妆姐姐。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身份可以争取,过二年长大了也长高了,我可以做你助理。” 我说:“你要不换个人叫爸爸妈妈?天天叫不腻味吗?” 小孩子得瑟了,欠教训,看样子是激动的;小脸通红,比抹了胭脂还娇艳,让人想掐一下,谈天健常这么说我。 大家一片声鼓掌叫好,笑。 殷亦桀看着我,眼里浓浓的笑意,今儿他很得意,谈天健没管他。 我也不管他,他有时候和小孩子差不多,占有欲特别强,霸道;一会儿高兴了也得瑟。 看着小男孩,我准备抽一张出来,和其他人一样,搞完活动,别搞特殊化。 小男生听懂了,忙辩驳道:“妆姐姐,话不能这么说。老爸老妈是手足,换不了;男人是衣服,要勤换洗,才时髦。同桌是足球,二十几个人抢,才能身价倍增、大受欢迎。今儿让我抢到了,您就勉为其难,和我培养一下感情呗。我虽然不如殷叔叔帅,不如谈叔叔酷,不如玉叔叔有钱;但是,我温柔体贴听话懂事省钱……除了教你打游戏外,一个月一千零花钱就够了;您拔根汗毛都不止这个数。” 台上大家骚动了,台下大家也闹成一片。 我不知道是刘平教的好儿子,还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但是,这个样子,我听得非常别扭,也大概能听懂。 可是,让我包养这么小的男生……还让他陪我打游戏?!这就是包养?他果然懂的不少。 我默了,看着小男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乱?叫我姐姐,叫殷亦桀他们都是叔叔,有辈分吗?你知道什么叫感情?你几年级了,书上都学得什么?” 大家都安静下来,小男生也愣了愣,说:“我六年级了,马上上初中。” 六年级……我说:“给我背个古文,就背……《滕王阁序》,《岳阳楼记》、《桃花源记》、《兰亭集序》之类也行。错一个字打手心,错二个字……狗,轰他下去,取消资格;背会了再来。” 冉桦赶紧附和道:“实在不行你自己做一篇骈体文,五言律七言律也可以,题目就叫《启明广场》。做打油诗一样轰下去。” 小男生顿时垮了脸,脸才长开,又皱成包子似的缩回去了,比狗委屈的表情生动动了。 狗晃过来,黏在我腿边,很威风的看着小男生,准备轰他下去。 小男生挠挠头,说:“妆姐姐,如果我能背上两篇,或者三篇,有没有什么奖励……之类的?” 我点头,说:“背这些精美的文章原本是应该的,但我还是会给你点鼓励。还有,下次小孩子家再说浑话,一样要打手心;光会背书不行,要学会温文有礼,才是我们的民族精髓。” 小男生点头,乖多了,伸手……要红果饮料,他就认定这一款。 我扫了四处一眼,这确实是个托儿,顺便给饮叹做广告。 听说我走了以后,饮叹的增长比以前差了很多,亦刚好打扎实了基础;现在是时候重新出发,再创辉煌了。 这种形象塑造广告托儿手段,我也懒得管了,有个意思就行,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小男生喝完饮料,摇头晃脑,开始朗朗背诵: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哇,众人鼓掌,背的真好!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翔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而相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 朗朗的背诵声,台上十个嘉宾儿童和十个希望小学的学生一块念,台下还有人跟着念,声势浩大。 我们广场要的是传统文化的继承和现代文明的发展,现在这个感觉,合着悠悠古乐,气势一新,众人肃然,气氛格外不同。 《滕王阁序》背完,大家掌声才响起来,孩子们又接着背诵《岳阳楼记》,这个掌声就不是托儿了,是真的感动。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扁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啪啪啪!”掌声响起来,很热情很舒服,是真的热情。 男主持声音浑厚圆润,说:“多可爱的孩子们,谁说我们的孩子忘了本了?张口就来!六十一个孩子,来自二十多个学校,来自十多个地方;有幸福的成立小皇帝小鲍主,也有边远山区希望小学的孩子,放学了还要干家务、很辛劳。但他们吟诵着同样的传统,吟诵着同样的文明……因为,我们都是龙的传人!” 女主持继续煽情,说:“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启明广场开业的今天,妆氏集团再斥资千万,扶助老县城的二个中学;同时建立一个志愿者协会……” 有一个男主持出来,说:“我们借此机会宣布一下,打搅大家几分钟时间。妆氏集团与谈氏集团、玉氏集团,拟注资二亿,成立一个教育基金,广邀天下有志之士,共同支持教育事业。同时成立一个志愿者协会,为愿意远赴边远地区支教的爱心人士提供支持和帮助,并且……” 第四个女主持出来,尖叫道:“哇噢!我也要去!啊啊啊……”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愿意加入志愿者协会的,将获得三大集团的优先聘用资格!太棒了!鞍边远地区支教一年,可以获得志愿者协会提供的支持;同时,获得一年的社会福利,包括养老金医疗金等,并且……获得三大集团任意一家相同期限的工龄!支教成绩突出、深受孩子们欢迎的,将获得额外奖励!” 女主持打了鸡血一样特有职业道德,说的声情并茂,好像支教比她现在更高尚更赚钱? 男主持继续做广告:“支教超过五年的,还可以为您的爱人获得一份三大集团优先聘用资格,成绩突出的,将获得……住房一套!安居乐业,三大集团双手奉上,因为……” “有爱!”四个主持分别四个方向,同时的饱含深情的喊出一句,很震撼人心。 风吹进来,红领巾飘扬,作秀活动一会儿就成了拉选票活动,大家看的还不算太讨厌。 我看一下殷亦桀,这些我都不知道,一知半解,不算全知道:他竟然搞这么大动静。 不是才说要包装我树立什么形象吗?动作还挺快的,还是早有预谋? 殷亦桀看着我,给我使眼色,虽然他眼睛不怎么特殊的动,但他的意思我知道:该我说话了。 哦,我还是要说话的,我是**oss,该我说的话别人替代不了。 想了想,我说:“教育基金具体方案还没定下来,但会完全单独运营。而且,我保证,每年会从利润中抽出一定比例,无偿捐赠给教育基金。‘无偿’包括:一,我们不要求接受捐助的学校及个人为三个集团做任何形式的商业宣传,如果公益活动需要各方配合,我们将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补偿。二,我们不要求任何学校更名、个人挂着牌子顶着帽子拐弯抹角的表示:我们是妆氏或者谈氏资助的。我们不需要……” “能资助别人,是我们的荣幸。孩子们,就该单纯而快乐的成长,不需要背负任何利益关系!” “啪啪啪!”他们鼓掌很热烈。 第717章 玉氏公主的镯子 这个话是我临时说的,以前讨论捐助的时候我有想过,直接就用上了,但不是讲稿,所以掌声不算太热烈,但很有激情、很认真。 殷亦桀神色柔和了一些,虽然累得很瘦,但感觉还好,他喜欢和支持我这样。 那我继续说:“三,我们不和接受捐助的学校及个人签署任何形式的补偿计划,不需要你们将来在我们公司工作,或者不能到我们竞争对手那里工作、不能说我们坏话之类,都不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不过力所能及的做一点事情。我付出,我快乐!” “我付出,我快乐!”大家胡乱的喊口号,不知道谁起的头。 “我付出,我快乐!”殷亦桀看着我,重复了一句,我看见了。 “嗯哼……”冉桦装腔作势,像是警察叔叔,一手指天,手中的枪响了,接下来的台词应该是,“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还有人期待着,会有什么新鲜刺激的事儿,感觉对警察叔叔很信任。 冉桦谱摆够了,酷酷的说:“得到,我更快乐!” 大家偷笑,暗暗点头,认同;我看到好多人都点头起哄。 小男孩依旧别着微麦,说:“我觉得吧,得到确实很快乐,付出也很快乐。那个……妆姐姐,不能转移话题啊。我书背完了,一连三篇,我的奖励呢?” 他伸出手来,又装作害怕的样子,很那个……演戏。 小孩子就会演戏,他很有天赋。 我说:“你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连我都被你蒙了,不算。是谁透露出去,我爱让人背诗词的?” 冉桦赶紧摇头,小男孩不依了,说:“妆姐姐,我们确实有准备,原本是给后面的节目准备的。但是你事前没说,现在……赖账……您这么大的董事长,不能欺负我小孩子哦。” 我点头,不会,赖账还不至于,我说:“奖励你《四书》一套、《唐诗三百首》一部、启明广场模型一个。另外今天来到酒店的十四岁以下儿童,每人赠送《唐诗三百首》线装本一部、文具盒一个。一年三百六十日,生日当天来酒店的儿童,都可以获得礼物一份。” 礼仪小姐捧着礼盒上来,大家都鼓掌;今儿鼓掌非常多,比寻常还多,我听着。 女主持晃晃手里的盒子,接话:“妆可人小姐,不能漏了奖励,也不能漏了……你的缘分哦!” 冉桦一旁煽乎:“我要求,将我名字补做一张票放进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没理他,这种托儿的事情,我不会。 伸手,我到箱子里随便摸一张出来;既然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我摸哪张也一定是事先定好的,一切都是活动或者工作、利益需要,没所谓。 女主持赶紧从我手里拿过去,看了一下,很深情的笑道:“是……啊,好鸡冻!妆可人小姐的缘分,竟然是……竟然是!谁呢?大家猜猜看……” 冉桦凑过来看,女主持装样子不给他看,嘲笑道:“肯定不是你。” 冉桦就和狗一样郁卒的站在那里……狗……这会儿反而不郁卒,仰头冲天,一声狼嚎:“嗷呜!” 玉壶冰赶紧举手,高兴的翻译道:“三舅来了!” 边说边兴冲冲的大步走过来,看着狗献媚,一个狐狸一个狗,还真是…… 嗷呜!三舅?! 大家反应过来,都笑,东倒西歪。 狗很高兴,它三舅没少宠溺它,喜欢着的。 女主持看了看票,看了看玉壶冰,再看狗,问:“你会读心术?还是有偷看?” “汪!”狗冲她叫一声,很威严的样子。 “no!”玉壶冰过来,很臭屁的揉揉狗的脑袋,笑道:“桀桀是最聪明的幸运宝宝,对不对?” “汪!”所有的狗一块叫,很整齐,很乍势。 大家都笑,那么多狗都不错,但都没有我的狗好,长得好也聪明可爱,讨人喜欢。 狗抬手,和玉壶冰拉拉手,又过来拉我的手……它童话剧看多了,要小朋友拉手。 我说:“你急什么,妈妈要先和小扮哥石头剪子布,赢了还得等你舅舅抽票……” 小男生被冷落了一会儿,立刻举手,叫道:“妆姐姐,你和我同桌撒。你看我,是潜力股,将来一定能赶超玉叔叔。我答应你,将来一定听你话,你让我背《子虚赋》我绝对不背《洛神赋》;你让我学《孙子兵法》我连《三国演义》一块看,我我我我……” 玉壶冰给他个脑瓜崩,很好心情的说:“你打游戏呢吧,有本事将三国演义背下来,要不回头让你爸揍你,呵呵。” 小男生很郁卒,两手捧着大礼,塞玉壶冰怀里,说:“玉叔叔帮我拿一下,不是送给你的。妆姐姐……” 我瞪眼,大家笑,他又叔叔姐姐乱辈分的胡叫,乱了去了。 小男生挠挠头,看玉壶冰,叫哥哥好像叫不出来,玉壶冰比我大十岁,比他大了二十岁不止……岁月不饶人,玉壶冰三十五了,叫叔叔没错。 我扭头看一下殷亦桀,他也老了,眼角的皱纹,累一些愈发明显。 有时候累了都没时间做保养,世间最最无情的是时间,不论你再有钱,都要老,要离开眷恋的人世。 谈宝铭也不是小可爱的样子,谈乐天也不再是少年才俊,大家,都长大、都老了。 忽然有什么东西揪了我一下,脑子抽了一下,不很痛,但很怪。 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也忘了时间;但寻常人的理儿我胡乱知道一些,这个,我也刚好知道。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留下两鬓斑白,还有些许沧桑。 爸爸的头发白了,妈妈……白发又多了一些,吃了廖亮的药才好一些。 我抬头,天边一朵浮云,悠悠飘过,不关风与月。 今天天气很好,一切都很不错,但是,依旧不能挽留,逝去的岁月。 “妆姐姐……”小男生叫我。 我愣了一下,赶紧低头,看他。 他还等着和我同桌,其实,同不同桌又如何,我,只有他。 不论十二哥如何疼我,不论谈天健如何让我舒服;只有他,才能带个我全部的色彩,不论喜不喜欢。 谈宝铭说,爱,是给你全部;而不是将你保护的犹如婴儿。 没有痛,就不懂爱;不让我承担,爱,就不完整。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完整到难以承受;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似乎,我记得,我生过一个和狗一般大的宝宝,是我和他的。 似乎,我记得,似乎有个很好看的水晶,折射出美丽的光彩,犹如幻梦;它的名字,就叫梦之境,是他送给我的。 似乎,我记得,我曾有个单纯又不单纯的家,那里有很多很多,还有一个他。 似乎,我记得,他从很久以来就不停的……爱着我,力所能及。 似乎,我记得,爱……就是我们的全部,一直不曾忘记,一直不曾远离。 我说:“好。石头剪子布……” 小男生委屈的低下头,他输了。 玉壶冰将礼物塞还给他,兴冲冲的摸了一张票,是……肯定不是我,因为我被托儿拉出来了。 但是,我记得,玉壶冰是殷亦桀第一个请来保护我的人,不论成功与否,他努力了,我知道。 玉壶冰伸手,我伸手,说:“三哥,你不尽职,每次都让我受欺负。” 玉壶冰眼睛眨了一下,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狐狸眼,很魅惑很敏锐又时而温和,他说: “我以后会弥补的,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缘。” “好。”我石头剪子布,输了……我说:“有缘,你是我三哥,十年了,你总自称是我哥哥。” 玉壶冰忙抬头,给殷亦桀示意,狐狸眼乱眨,激动的差点不会说话,问我: “你现在总叫我三哥,你还记得‘哥哥’?你记得我是你哥哥?” 我们的微麦都开着,声音好大,大家都听见了,都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感觉到那阵骚动,还有殷亦桀飞快的奔过来,我……低下头,我说:“恍惚记得,你总占我便宜。我那对镯子呢?” 玉氏公主,会有一对银镯子,我好像也有过,但现在没了,我手上叮哩咣当一堆戒指;但没有镯子,有手表,还有一根手链,十二哥送我的,成天戴着。 殷亦桀忙将我转过去,看着我,亲我额头,激动的浑身颤抖。 玉壶冰不停的重复,重复:“没镯子哥再给你做一对,做一对更好看的,给你当嫁妆。” 我说:“你好像成天爱说嫁妆,哥也总说嫁妆。”他们从初一到十五就惦记嫁妆,好像天天想着我嫁人一样。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喃喃道:“要嫁妆的,我可儿长大了、要嫁人了,当然要嫁妆,可儿……” 我头有些痛,我说:“你放开我,你犯规了,我和三哥同桌。” “可人!”一个小小的人影飞奔而来,身后跟着铭风。 殷亦桀松开我,四少五小姐他们都围着我,谈天健身高马大,在外围也能看见我,他们都盯着我。 我从人缝里看出去,看见布莱恩,我说:“哥,我恍惚记得,也不是都记得,你别摔……” “嘭!”摔了,布莱恩绊了台阶,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爬到我跟前,伸手,抢我。 大家都主动的让开,将我让给他。 我知道,他辛苦了三年多,我说:“哥,摔着没?我头有些痛,不记得很多,你不要担心。” 布莱恩赶紧搂着我,将我头按在他怀里,拍着我的背,语无伦次的说:“不记得就不要想了。快请bonney和david,廖亮,你们陪着可人,不要让她头痛犯了。可人,不论你想起什么,不记得什么,都不要头痛,不要难过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会陪着你。” 第718章 暖暖的不分开 我被闷的头晕晕,愈发有些晕乎乎的痛,我闷哼:“哥,我还好了,你忙你的去,不要替我担心。” 好容易掏出头来,我说,“你怎么过来了?” 布莱恩是私生子,又涉黑,后面又需要人招呼安排;他寻常少露面的。 这会儿这么匆忙的跑出来,一定丢下谁了。 我都怀疑他怎么知道这样快,这些天不怎么见他,他一定都担心着我,最怕有活动人多吵的我头痛。 哥一直对我很好,我都知道。 布莱恩好好看了看我,又亲亲我额头,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医生都说你情况不错,应该快好了,你自己多注意。让他们陪着你吧,哥好放心到后面去。” 谈宝铭把我拉过去,笑道:“你忙你的去吧。恋妹狂,听到小妹妹有事你就当天塌下来了,至于嘛。桀桀,将你正牌舅舅轰出去,他不去干活你妈妈就要辛苦了。” 狗挤过来,拽布莱恩裤腿;它一向比较听谈宝铭的话,很奇怪。 布莱恩还是不放心,怒视狗。 狗吓得后退,它怕舅舅,比它爸还怕舅舅。 狗扭头看我,我们家它最后都会找我求救,他们说我是女王,掌管一切。 他们虽是开玩笑恭维我,但我说话狗总会听;我说: “舅舅的衣服今天不能拽,拽皱了一会儿怎么接待客人?哥,你先去吧,有事儿再叫你。” 铭风站在一旁,巴巴的看着我,我说:“我没事,你们都去吧。剩男剩女有空的也去帮忙。” 玉妍冰剩女,举手示意一下,就去给布莱恩帮忙。 来宾有些女生,还是由女生陪着好一些。 哥看看玉妍冰,又不放心的看我一下,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女主持深情的说:“‘恋妹狂’,多简单又真挚的词语,多单纯又感人的一摔!” 男主持见缝插针,也说几句:“兄妹情深,一切都在不言中。三年前,一个故事悄悄传开,新一代商界女王、冰雪美人,妆可人,心因性失忆。她同父异母哥哥,布莱恩,全心全意的保护她、支持她,将什么都给她,包括他所能继承的财产。” 有四个名嘴主持,另外两个也不能落下。 一个说:“兄妹情谊,骨肉亲情,不分贵贱。妆可人是个奇迹,短短三年,获得了巨大的成就;但这一切都与背后默默支持她的哥哥分不开。” 另一个说:“爱,不仅是给爱人,也给予父母兄妹,给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给可爱的孩子们。在这样的日子里,让我们祝福孩子们健康成长的时候,也祝福妆可人兄妹,亲情到永远!” “黑夜来临是否感到孤单独自一人是否你会彷徨这世界有多少这样的你我就让我们彼此关爱……” “哇噢!欢迎!欢迎水木年华!健康,温暖,永远充满激情,永远的水木年华!”女主持充满热情。 节目有些乱了,但大家看的还可以,不需要很古板的中规中矩的来;节目自由又生动活泼,目的达到就行。 水木年华,二个男生,声音淡淡的、暖暖的,样子也是。 大家一起鼓掌,跟着打拍子,很热闹。 殷亦桀赶紧扶着我要下去,他们一左一右,亮出二束花来,给我。 玉壶冰忙拉我,他和我同桌,不许殷亦桀抢的。 殷亦桀手牢牢抓着我,不肯放。 我看看台上众人,活动中断,但并未停止,我说:“我没事,三哥会照顾我的。” 其实我没事,不要紧的;但他一定会担心,我就这么说。 “爱你的家人,爱你的朋友用心去爱你的爱人爱这个世界所有人们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他们还在唱,有人上来给他们送花,他们收了都送给我,说: “我很荣幸能站在这里给大家唱这首歌。当大家越来越浮躁不安时,当大家都追求冷酷时,还有人欣赏我们的歌。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抱怨没有一个好爸爸时,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逐名利时……还有如此感人的爱情、兄妹之情、友情……站在这里,我们感动了--因为,你比童话还美丽!” “没有人愿做离群之雁,谁又愿靠向无人港湾,当这个世界越来越冷漠,就让我们相互关怀,爱你的家人,爱你的朋友,用心去爱你的爱人,在这个世界彼此温暖,这就是存在的意义……” 歌声,很朴实,朴实的和今天的氛围有些不相符;但总有些人听进去了,气氛比较温馨。 没有人喝倒彩,也没有人无趣的离席;整体上,大家还兴致勃勃的期待着。 一曲唱罢,玉壶冰拉着我准备归座,冉桦忙拉住他,他手里还有张票。 冉桦拽过去一看,是一个饭店总经理……玉壶冰赢了不用管她,但她还得将活动继续。 但是,我的头,略略的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我们刚回到位置上坐了,就听见女主持很激动的大叫:“殷--亦--桀!” 大家都激动的鼓掌,鼓掌,起哄。 谁都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了,我恍惚也记起来,我们有关系。 我现在和玉壶冰在这里,他一个人……和那个女总经理站一块。 大家都有些期待,虽然是个游戏,但还是很期待。 还有人看我,我低头,闭眼,安静一会儿。 殷亦桀哪怕到了天边去,也会回到我身边的,我不担心。 他……我头痛,很痛,想到天边,我头好痛。 或许我们曾天各一方吧,至少二个月前他才回来,我们就至少有三年不见。 我们,曾在遥远的地方对望着;我们,曾有不少的故事。 是不是,都要蹦出来了? 我低下头,旁边的人都关心的望过来,台上也安静了好多,我耳边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大家开始笑,鼓掌,热情的等待。 殷亦桀酷酷的说:“我的缘分和她三哥叙旧去了,要不然……我看我还是老实一点的好,任何女性,从美女到小女孩,不论你如何热情大方,温柔娴淑,聪慧能干,我都离远点。” 女主持打趣儿:“你就不认真考虑考虑,比如出个墙吃个点心之类的,交个朋友也不错。” 殷亦桀说:“不行,我们家除了她的妈妈、闺蜜、小妹,和朋友;没有别的女生。为了彻底保证纯洁,连我儿子桀桀都没交女朋友。桀桀,去陪妈妈,爸爸一会儿就来。” 大家乱笑,议论纷纷。 今天狗出够了风头,大家都夸它,殷亦桀几句话它真到我跟前来。 我抬头,殷亦桀已经抽了一张票,然后忙抢过去大声念:“特别--神秘--豪礼一份!” 殷亦桀抽中的不是那个总经理,二人石头剪子布,殷亦桀赢了。 女总经理讲了几句话下去,大家就等着殷亦桀开奖,等着看好戏。 殷亦桀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个活动没什么,就是个托儿。 但是我头有些痛,他要去帮布莱恩忙了,晚上还有活动。 但是他不放心,唯恐我头痛难受,他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他旁边,女主持看了看殷亦桀抽的票,大声的念出来:“请问这位朋友,今天是什么节?” 殷亦桀脸色变了一下,我猜测是有人临时改了内容,糊弄他。 殷亦桀挥挥手,冷酷的道:“各位小朋友帮忙告诉她,今天是什么节日?” 很多小孩一块儿喊:“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女主持嘀咕:“你这典型的作弊,问的是你,不知道你算输,奖品归我。” 冉桦很裁判的继续:“请问,你谈恋爱几年了?” 殷亦桀立刻回答:“十年……或者九年……断断续续,前后九年。” 女主持问:“‘儿童’的法定年龄是多少岁?” 殷亦桀说:“你手里拿的什么,哪这么多问题?” 殷亦桀跟前,狗身后站了四条小弟狗……冉桦赶紧解释:“桀桀真聪明,替你爸回答:十四!” 玉壶冰给我倒了杯薄荷茶,大家都等着殷亦桀劲爆的耍宝,很安静,我头也渐渐安静了。 女主持忽然很低调的说:“如此说来,你恋爱的时候不足五岁。对于早恋的小朋友,我们要送上节日大礼一份:幸运宝薄邦桀……的香吻一枚!保护动物,从小做起。” 狗见大家都看殷亦桀,不看它,它就扭着酷酷的屁屁到我跟前来,坐在我们中间,看我。 大家眼看着狗不见了,殷亦桀的大礼落空…… “狗不理……包子……”谈宝铭打着快板起哄,大家都嘲笑。 殷亦桀被大家调戏,亲狗也不是,不亲也不是。 冉桦使劲叫桀桀,狗不去,就是不去,不和大家玩了。 我寻常头痛的时候,狗也守着我不走;这会儿愈发不走,像是能看懂别人没安好心,准备欺负它爷俩。 半天叫不动,大家都起哄,一回头,殷亦桀不见了,白费功夫。 台上的宾客,还有一些人没动,但每桌大概都换了一下。 女主持和冉桦继续抽票,谈宝铭在一旁打快板,三哥将十二哥叫过来,让他在一旁拉小提琴助兴。 十二哥就站在我们旁边拉,低回的音乐,优雅略带忧郁的气质,将气氛再次调整的很抒情。 不一会儿,中央立柱再次升起来,在我们身后,响起钢琴的声音。 我回头看一下,是谈乐天,换了一身礼服,帅气优雅的王子,立刻将十二哥比下去。 但谈乐天王子,永远摆脱不了上邦大国太子的尊贵之气;而十二哥,只能是小柄诸侯世子,偏安于自己的角落。 实际上,我不懂钢琴,太高雅了。 第719章 古井里洗涤 虽然十二哥偶尔会给我放各种雅致的东西,从钢琴、音乐会到各种古典音乐;但我还是不懂,只能听出来,比较舒服。 但是,我的头,有些不舒服。 低下头,我听见如水的声音,在脑海荡漾。 那里,有淘气的公主,和上国太子,无可比拟的气势。 他们走到哪里,就是主宰。 但是,有个人,一直小心的陪着我,不让我受到伤害。 我不确定他的保护是否有效,但他一直都在努力,哪怕只是牵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害怕。 我知道那是谁的手,我也知道,他做了很多很多事;我也知道,我的今天,和他息息相关。 我还知道,过去的风雨,已经过去,我们还有未来可以期待。 忽然,鼻子有些酸,我想哭……我觉得应该哭一下,虽然我不会。 “宝铭,别淘气,来……”谈乐天的声音在我背后淡淡响起,温文尔雅,让人感到卑微。 “嗯。一首《love-is-blue》,送给妆可人小妹妹。bule,是忧郁,更是纯净的天空,和包罗万象的大海。爱天空,要爱她的阴晴雨雪;爱大海,要接受她的风平浪静与恶浪滔天。爱,很简单,简单的音符,拼凑成他的心跳,跳动在你的耳边,在你面前从不虚假。爱,是一只手,拉着你,去往你永远不担心的地方,那里,就是快乐。” 谈宝铭的声音很干净、明亮,犹如午后阳光照射的古井里洗涤而出,闪闪发亮,带着神秘的诱惑,让人感到幸福。 她的钢琴,弹得也很好,感觉,每一下都敲在心坎儿上。 我低下头,玉壶冰拍了拍我肩头。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什么熟悉的东西爬上心头,我唯恐惊动了,回头又头疼,打搅别人的兴致。 我喜欢沉静在自己的世界慢慢感受,从空白到渐渐有动静。 海风轻轻的吹,海浪轻轻的摇,海水咸咸的味道。 我好像漂浮在海里,被鱼儿咬了脚趾头;有人摸摸我的脚,安慰我一下。 似乎,又听到唰唰的声音,是夜里海睡着以后安静的呼吸,犹如他的心跳。 他心跳的频率……我很熟悉,闭上眼,我就感觉又回到了他怀抱。 他的手,很有力,将我丢进凶恶的海里,又将我捡回去,似乎只是一个游戏。 我,不止一次想起了海,我肯定和他去过,或者,他就是我的海,他就是我的蓝。 蓝色,很安静,一遍遍的重复,简单的旋律,伴随着回忆的浪,敲打着,他给我的海,唰……唰……我不再听到别人的声音,和尘世的喧嚣。 我仿佛牵着他的手--是他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在银色的海滩,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那就不是牵着手,牵着手没办法一个走前一个走后,那是,他走前,我走后。 他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脚印;我的每一步,都踩着他的脚印。 回头望,世上并没有我的脚印,也不全是他的脚印,而是……我们脚印的交叠…… “如果……海浪将咱们船掀翻了,你还喜不喜欢海?” “海那么大,我这么小,她都不知道避着我一点儿,将我掀翻,痛恨之。” “可是……天要刮风还要涨潮……” “那不会别刮风别涨潮啊。” “可儿……”他似睡着了,叫我都带着睡意。 “可儿……”他轻声叫,大手穿过我的长发。 “可儿,我的可儿……”他低低呢喃,唇齿间,都是梦呓。 “喜欢海枯石烂吗?” “海枯竭了,那咱们就不用坐飞机大老远的来了。” 他爱我,他也知道所有的风浪;我们的船终于翻了……大概,海也枯竭了,于是我们的船也搁浅了。 我们侥幸的幸存下来,于是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那个美丽的女孩,总亲切的叫我“小妹妹”,脸上总洋溢着笑容。 但是,她曾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她还说:“我也是受人所托,顺便来玩玩……” 她一定是个故事比我丰富的人,她今日在此,也一定不是偶然,她“受人所托”……她总是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将事情做的轻描淡写,轻轻松松;但背后……我似乎觉得,当日的事情,大概真不值得愁;因为我现在的状况,才比较让这么多人担心。 不过,我觉得也不用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且,有他,我想我也不用……我相信他,我知道,“他”--就是殷亦桀,永远都是! 我们之间,就如同海,不能简单的用一点喜好来判定;或许,任何语言都解释不不清的。 即便如此,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喜欢他,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那是……来自灵魂的眷恋。 “可儿,难受吗?”耳畔传来他着急的问候。 我抬头,靠在他肩头,关了麦,问他:“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殷亦桀握了握我的手,摸摸我额头,不知道他凭什么能摸出我的头痛,但他就是很认真的摸了摸,感觉没事了,才说: “刚玉少说你一直低着头,没什么动静,我过来看看。” 我说:“妍姐姐陪哥招呼客人吗?四点了,这边什么时候结束?那边什么时候开始?” 阿龙刚才只给我大致讲了出场和这边的情况,别的都是个大概,我不知道有没有变动。 大型活动经常会有临时调整,我看殷亦桀,他最清楚。 殷亦桀看着我,柔声道:“贵客都去休息了,大家也歇一口气。这边一直要到晚上十点,七点钟亮灯,整个华盖亮起,那边七点半开始。这边四点半休息,咱也去歇会儿,好不好?” 我想了想,点头,他天天忙,都不知道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他比我需要休息。 我说:“我想起海了。好像,你走在前面,我跟着你。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殷亦桀眼睛亮了好多,看着我,满足的嗯了一声,说: “以后你说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只要我可儿喜欢,以后我不会再拘束你,也不会欺负你。” 我说:“海枯了,我们的船翻了,人没溺水,摔了个跟斗又爬起来了。” 玉壶冰挤过来嘀咕:“小可人,你记忆没回复,诗意先恢复了。是不是和十二混多了落下的毛病?” 我看了看,他搭了个小凳子在我们旁边。 前头有人表演节目,半遮半掩,偶尔能看见我们三个人同桌。 大概不会有人介意的,我们三个是酒店的三个董事。 我说:“那不是毛病,是十二哥疼我。不过十二哥的《启明广场》还没写好,要挨罚。” 殷亦桀揉着我脑袋宠溺的笑道:“傻丫头,你找错人啦。写《启明广场》要找五小姐,她才是第一把好手,你就没看出来?” 我看着钢琴,谈宝铭还在弹琴,还扭头看我,笑。 我记起来了,谈宝铭会的不止是钢琴,她刚才还打快板来着,她还会吟诗作画,会写很好的古文、文言文;她……还会打架,飞起一脚,特别厉害;会踢场子,问我杀人的刀子好用不……她是个很有趣的人,有趣的看似简单,但努力看过去,发现那只是一面魔镜,你想到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事实上,她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不过不论是不是,我大概不用再和她拘礼了,我说:“姐姐,《启明广场》就指给你了,我是董事长。”我说了算,我的意思。 谈宝铭白皙细腻的手指弹我的脸,笑道:“好啊,你给姐姐笑一个,姐姐一会儿就给你做。” 殷亦桀赶紧将我脸捂起来,讨饶。 我低头,这个,还很为难。 殷亦桀搂着我,护着我,给谁说,我不舒服,需要休息,然后……他看似征求我意见,其实还是很霸道的替我决定了,然后带我离开……我是他的,他亦是我的,不论优点缺点或者好与坏,反正他爱我,我爱他,别的,其实都不重要……醒来的时候,六点,殷亦桀睡在我身边。 没人管他了,布莱恩忙着,谈天健也懒得管他,他现在胆子大得很,不光睡在我床上,还要求搂着我睡。 我看还是算了,寻常他没少搂着,睡觉还是老实一些。 但是,他睡前一定要吻我,一直吻到我睡着,所以我只知道醒来后的状况,不知道睡前的。 这会儿五点半,天色略暗,日西斜,屋里拉上窗帘,愈发显暗,适合睡觉。 但我睡够了,慢慢的睁开眼,四处打量,慢慢想着。 头略略有些痛,他们都说我快破茧了,不论是什么,破茧总是痛的。 蝴蝶破茧,也会很痛,我想大概是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蝴蝶,对诗意也一知半解;但我知道,他在等我。 他总说很想吃了我,还要和我生儿子,但是要等到我恢复记忆,真正的决定了。 因此,我不肯他搂着我睡觉时,他就睡在我旁边,相距一尺。 我们的距离,就是一臂之远,伸手可及。 我看着他,很安静。 殷亦桀睡了会儿,气色好多了--看着更疲惫,但是正常的疲惫,不是硬撑着的亢奋状态。 他的皮肤非常白,白皙透亮,连这么暗的地方都能看出来。 他的线条很硬,冷硬,但他状况好的时候,感觉会柔和一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显得非常冷酷。 他眼角有些皱纹,细纹--美容师喜欢叫细纹,深深浅浅的,看着,是时间的脚步,也是……谈宝铭说,那是智慧,不长些皱纹,总让人觉得黄毛小子轻浮。 第720章 说我鼻子性感 我不知道皱纹有这么诗意,但他真的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我恍惚记得,我们一起听海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听凭他牵着我的手,随便去哪里。 世上的人,有的喜欢自己做主,有的喜欢把自己交给别人去做主。 有的人当了老板也做不好……有的人当了老板也做不好,有的人走到哪都是老大,比如谈天健,还有他。 他一肚子坏水的,别看他对我很好,背地里诡计多得很,不过大多是为我考虑,这个我知道。 或许,他是为我而老了吧,愁老了。 他们都说,我其实很幸福,无喜无悲,无挂碍故,无忧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我大概不会涅盘,因为我没修佛,但爸爸会念佛。 爸爸早晚都要诵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给我下药,所幸我并没有事。 或许爸爸是放不下,才需要诵佛吧;放下了,就已经成佛了,还念什么?但十二哥也诵经,他懂得很多,偶尔也让我看看经书,说博闻强识,总是好事。 三哥也懂一些,就让我看看《多心经》,这个“多”不念多,念“定”,大概是说将“定”心经念完,心就安定了。 我的心也没什么不安定的,所以极少和他们念;但现在看着殷亦桀,我忽然想起这个来了。 大概他和唐僧一样,和我躺一块儿,还能安静的睡觉,很有修禅的慧根。 他们都说殷亦桀色胚,一日不吃都难受的;但这会儿看,他就没吃,一样没事。 所以我觉得,他大概懂《心经》。 殷亦桀唰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将我推到,压上来……我看他的时候,侧着身子的,被他一推,就躺平了,看着他。 我眨眼……这个姿势,似乎有些熟悉……殷亦桀低下头,咬我鼻子。 我……愈发有些熟悉,好像他总咬我鼻子,还说我鼻子性感?!不是很确定,大概有,因为大家总说他色啊性的,我能猜个大概。 “不睡觉,想什么呢?”殷亦桀困蔫蔫的样子,眼睛却炯炯有神,看着我,像要吃我。 “我忽然想起《多心经》了。” 我老实交代,他现在的样子,还是有点像,但没有刚才睡着安静的样子像。 他压着我,轻轻舔我下巴,舌头软软的,舔的我麻麻痒。 我说:“好久没看奶奶了,她好像也诵经呢。你诵经吗?前几天还有人来推荐……”和尚也做生意,要化缘,还要给我们做法事祈福之类。 我有钱就自己捐学校了,不用他们代劳,他们就走了。 殷亦桀看着我,很神秘的问:“你都懂什么经,嗯?” 我说:“《多心经》啊。十二哥说,不会诵经的,只要将这一篇背下来就好了。就像藏传佛教的人诵六字真言或者转经,一样功德无量。你那个样子,有点像卧佛……” 殷亦桀将我压踏实,咬我耳朵,说:“我才不要做什么卧佛,我要吃荤。不过你有空了可以和爸爸诵诵经,总有些好处的。咱们家要不要也弄个佛堂?你会诵吗?” 我点头,佛堂爸爸已经弄了一个,这个经我也会,念给他听: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这二个字念波也)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殷亦桀看着我,忽然微微叹口气,有些低沉的说:“记得还很清楚。可儿,除了诵经,还要多多入世。等回复记忆了,要开开心心的,多笑笑,多闹闹,多……生几个宝宝。” 他将我诵经和我安静的样子联系起来了,他担心我;我说:“色即是空,笑不笑没所谓的。以前你没来,十二哥时常陪我,给我讲这讲那,我觉得不错。心无挂碍,就不会有执念……” 殷亦桀吻我,不许我说……我让他吻着,头微微有些痛;大概,他以前常吻我,很舒服……但是,人的烦恼大多是因为执念,我觉得十二哥说的没错。 但知道道理并不难,要做到很难;十二哥自己似乎就有执念,抓着不放,所以……他似乎愈来愈安静虚无了。 殷亦桀狠狠的咬我…… “痛……”我失忆,但肉肉痛我知道啊。 殷亦桀看着我,说:“吻我的时候,不许想别人。还有,我就是要执念,我就是要娶你……” 话没说完,他又吻我,有些激动,好像还有些担心。 他担心我记起来了,不肯要他,他自己说的;爸爸也是这样。 我不会吻,等他松开我,我说:“你不要担心啦,我不会……” 我哪里有想人家做什么,只是偶尔的……他不肯我就算了,大家都说他小气,我好像记得。 我说:“小气又固执,就是你,三哥说的。” 殷亦桀皱起眉头,很危险的看着我。 我闭嘴,他不高兴了会很大动静。 殷亦桀错开视线,忽然落在我脖子上,拽着我项链,说:“把这个摘了,没事戴这么大石头,傻气的很。” 哦,他说的是谈天健送我的项链,很大一个祖母绿宝石,比观音菩萨还大。 他一直不喜欢我戴谈天健送我的东西,包括我手上几个戒指……我手上几个戒指,他很碍眼,一看见就恨不能都扔掉。 我赶紧捂着,这个项链是傻气一些,搞得很暴发户。 但底下那瓶药,小小的一点,但很有用,我要带着。 谈天健的话绝非开玩笑,而且他做的小瓶子特别纤巧,寻常看不出来,很用心。 我说:“你不要和它过不去。我本来就是个暴发户,这样很贴切。” 殷亦桀咋舌,很奇怪的看着我,还是不爽,要直接动手,将项链给我摘了。 “咚咚咚……”敲门。 有门铃,但有人还是喜欢敲门;也有人以此表示特殊的含义。 殷亦桀按了下床头的铃,酷酷的说:“你们先招呼着,可儿不大舒服……” 睁眼说瞎话,我才没不舒服,他诅咒我……谈天健的声音传来,笑道:“有人要见karen,不是见你,不用你代劳。karen,老朋友来了。” 老朋友?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老朋友,我的状态,就不适合交朋友,朋友对我不是什么概念。 他一定看见殷亦桀的动作了,故意打搅的。 殷亦桀冷哼道:“你先招待一下啊,让大哥他们招待;可儿需要休息。” 谈天健闷笑着走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他们随时可以监控我;打个岔又走人,很无聊。 我和殷亦桀说:“我不要紧的;快六点了,快起来收拾吧;忙完这几天,就好一些了。” 殷亦桀咬着我鼻子,和狗一样哼哼,哼了一会儿,说: “我怕你恢复记忆头痛,又怕你再也不肯见我。那个,等过几天稍微轻松一点,咱们再出去玩玩。你放轻松一点,或许就记起来了;要不再来个故地重游?对恢复记忆很有好处的。” 我嗯了一声,推着他起来,我说:“恢复记忆,也不是启明广场亮灯,开关按下去,它‘啪’的一声就都亮起来。或许就这么……” “或许就这么慢慢的恢复着,就像我恍惚记得咱们去过海边……还有……还有好多,零零碎碎的,我也一下子说不全;也分不清哪些是他们说给我听的,哪些是真的我记起来了。所以你守着也不行啊,快去干活。”我得使劲催他,要不他一定会“从此君王不早朝。 殷亦桀恋恋不舍的爬起来,边帮我更衣边说: “咱们是去过海边。嗯……你那时候很喜欢海,说以后还想去……” 他说起来有些憧憬,带着回忆的味道。 我捂着他嘴,说:“有人说,‘以后,我们会来的。’然后咬我……” 我不是太确定,但他一定有咬我,他现在很喜欢咬我,连我手指头也咬。 我想,那时候,他一定有很多的事情,所以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一边暗暗的努力着。 殷亦桀搂着我,说:“你说,‘来了,还要你抱抱,亲亲。’你欠我一个抱抱,要记得还哦。” 我这会儿穿着内内,就让他抱着,我眨眼,这难道不是? 殷亦桀摇头,学我,眼睛眨呀眨;长长的睫毛,很浓很密,还卷翘,像女生一样。 他的五官分开都很像女生,但合在一起就是无比的冷硬、男性。 我努力的想了一下,他大概有别的意思,一定有的。 “‘小馋鬼,小妖精,下回来了一定要将你吃了……这里适合度蜜月,是不是?’你成天想着吃人吗?还有娶……” 他天天想着娶我?结婚了才有蜜月,这个我知道。 公司里稍微高层一些的管理人员结婚要度蜜月,都得特别和我请假;对我而言都是公事,但这意思我大概记得。 “我霸道的小东西说,‘那你不可以和别人度蜜月哦。’可儿,咱们结婚,去度蜜月,好不好?” 第721章 低头就要咬 殷亦桀盯着我内内看,说着话,感觉有些不大对,低头就要亲,或者咬。 他的样子感觉就是不怀好意,我说:“快了啦,要到时间了,我们不能迟到……我自己穿吧。” 殷亦桀眸子暗了一下,不悦,闷闷的将我礼服穿好,捧着我的脸,很认真的问: “我可儿记得很多事情了,现在可决定嫁给我没有?” 我……说:“不是已经说好了:如果你对我好,我会一样对你?你还要什么?你如果要吃人,我让人给你找去,多多的都有,只要你要……” 殷亦桀很危险的看着我,还看着我胸部……这个礼服,刚好和祖母绿项链能配上;所以领口开的有些低,项链垂到胸口,在v领口若隐若现。 礼服是谈天健送我的,jolina搭配的,殷亦桀看的不爽,大概想扯了。 我赶紧捂着项链,该出去了,七点亮灯,七点半酒店开业宴客,还有好多大牌的领导呢。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拽开,我抓着项链,不许他拽。 他依旧挪开一些,掰着我衣领,低下头亲上……我被他压得弯腰,像是大雪压青松。 他胳膊很有力,揽着我的腰,一手拽着我手,顺便掰开我衣服,在我胸口吮了好一会儿…… “啪啪啪!”有人拍掌,就在耳畔。 我还是被殷亦桀压弯着腰……他换了几个地方吮,像狗。 “殷少,你信誉又下降了。” 谈天健靠在门口,说话很古怪。 他是强人,什么门都关不住他;但是他身后……我侧头看了一下,跟来好多人,都新鲜的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给我拉好衣服;我才能直起腰来……做人。 david在这里呆了些时候,用非常蹩脚的汉语抑扬顿挫的说:“karen,you不要doctor,you要hu***and,you的病就蒿了。” 我下午头疼了,他们都担心,david和bonney都被召唤来了,随时等着救我的命。 我低头,靠在殷亦桀怀里,有些不好意思。 殷亦桀总是不避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站这多会儿了。 酒店四处是地毯,开个门一点声音都没有,大概也是谈天健笔意的;不开门他也能看见我。 殷亦桀还示威似的亲我一下,酷酷的说:“可儿记忆恢复很快;等完全恢复了,我们就结婚。” 谈天健闲着没事,装作很遗憾的样子说:“karen,我要求和他pk。” 我说:“都出去陪客吧,他们说要三陪,陪吃陪喝赔笑。” 谈宝铭也换了一身礼服,不再穿学生装卖萌,站到我跟前,和我的衣服很搭配。 她拉着我就走,殷亦桀拦都拦不住。 我说:“五小姐……你的衣服好像不止这一套和我的搭配。” 谈宝铭拉着我远离了殷亦桀,隔着谈天健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咱们是姐妹嘛。走,今晚男生都出去三陪,咱们去玩去。你累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今儿尤其需要歇着。” 我说:“我最近一直歇着,什么都没做;都是他们拉着我做这做那……” 和现在差不多,现在是谈宝铭拉着我……我忽然想起什么,问她:“是有什么事儿吗?要不要我做什么?” 他们有事儿才会表现的这么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早不见人了。 大家都很忙,他们不会没事留在这里观礼的;至少谈宝铭可以将她替身留在这里,她走人……忽然……我头痛,头好痛! 扭头看见殷亦桀,还有他阴冷的盯着拦路的谈天健,我,头痛! 我刚好站在消防栓旁边,光线反射……谈宝铭大概没看见,自顾傲然的说:“没什么,一些小蚂蚱,想蹦跶一下表示他们的存在。你只要不离开我三步就行,不论谁和你搭茬或者让你做什么,都别乱动。大哥哥,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谈天健耸耸肩,很随意的说:“我回避了让你们当靶子?这里不是美国,他们不能随便动手。” 谈宝铭点点头,拉着我就走,去前面承乾楼。 我很怀疑,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儿;谈天健不是杀了好多人吗,为什么还说不能随便动手? 不知道怎样才算“随便”,是电影里那种火拼? 但这不干我的事,我乖乖的跟着谈宝铭出来。 殷亦桀他们抖擞精神,随后跟出来“三陪。” 我的头,却依旧很痛;我甚至依稀知道什么缘故。 谈宝铭的替身……殷亦桀亦有个替身:他哥哥。 这事儿已经不止一人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了,殷亦桀的妈妈也说过。 殷亦桀和他哥哥,都爱我,都要我,然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 大概是这样吧,具体的,没人说过,他们都当是洪水猛兽,唯恐将我精神冲的彻底崩溃了。 谈宝铭拉着我坐在一旁。 殷亦桀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布莱恩也忙着周旋于各贵客之间;甚至谈乐天也作为股东之一,亦东道的身份忙着去待客。 大家都很忙,唯一的,都感觉我是病人,又有谈宝铭在旁边挡驾,所以大家都不曾打搅到我。 我则努力的忍者,不停的喝薄荷茶,偷偷问米饭要药,但只能吃一片,吃二片担心会睡着了。 今儿是酒店的大好日子,我不能去睡觉,亦不能让大家都关注我……的病。 贵宾一个比一个贵,都事关酒店的前途,每个都要把香烧到,不能怠慢。 我能做的,就是安静的坐在这里,露个脸;再安静的忍着,别破坏大家的兴致。 我表现还好,我也习惯了痛,等痛到习惯的时候,已经十点,活动接近尾声,烟花也放了。 满天的烟花,我想起那个夜晚,我想起那些片段……我想起了,海也会有风暴;天也会刮风下雨。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孤独的花睁开流泪的眼,祈求时间不要去改变,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思念,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是殷亦豪吗?那一朵烟花;刹那划过天边,熄灭永不再回来。 会思念吗?毕竟,时间流失,无法改变。 脆弱的,岂止是他的生命;脆弱的,还有永远。 殷亦豪,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作为殷亦桀的替身,牵过我的手,亲过我。 但我知道,他,走的很年轻,很孤单,很脆弱……永远,回不到从前,我,是否还有醒来? “轻轻为爱情撑起风帆,吻别洁白沙滩,阳光海风中漂向彼岸,置身轻柔碧蓝,潮声如音符萦绕耳畔,纵使长夜黯淡,海面为星空点亮璀璨。” “可儿……”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担心的看着我。 “嗯?”我轻轻靠在他怀里,指着启明广场上空绚丽的烟花,我说,“烟花污染环境,以后我们换种方式庆贺吧。五小姐的钢琴很好听,我们以后可以让小有成就的小朋友来弹钢琴。十四岁以下,业余五级以上,我们提供钢琴,和老师,让他们演奏。老师免费,出场免费。” 谈宝铭笑道:“好啊,支持鼓励有内涵的活动,远离金钱。” 殷亦桀说:“失陪了,可儿不大舒服,我们先去歇息。” 他们都看我,我低头。 我头痛了一个晚上,殷亦桀有偷偷看我,我知道。 但是,他不能很婆妈的丢下大客人来管我;因为我头痛不是他抱着我就有用的。 但现在他忙完了,就来陪我;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已经接受了痛,也记得单纯的快乐,这就是我,我们,无法改变的过去。 布莱恩还在忙碌,有些远道而来的贵客,还要送到房里,安排后面的活动……殷亦桀低声说:“别让哥知道了,我们先去歇着。” “嗯。” 布莱恩知道了一准丢下天王老子来看我。 他不是不看我,而是忙的脚不沾地顾不上;我的酒店他操劳,已经很疼爱我了。 我不是小孩子,要他们时刻陪着。 酒店开业,很顺利,启明广场第二天就有活动。 刘嚣代言的一个著名服装品牌举办冬装发布会,借着我们开业的大好势头,着实火了一把。 刘嚣接连两天在我们这里参加活动,虽然被谈乐天殷亦桀他们比下去了,但作为偶像巨星,更亲民一些,人气反而好起来。 皆大欢喜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锦上添花的人越来越多,上百万的广场租金,各大商家眉头都不皱一下,还追着来排号。 参加活动主要人员入住我们酒店,包餐、活动用品、接送……活动从现在排到明年,老六他们也跟着忙个不停,大家喜笑颜开,有钱了干劲足,乐呵。 但这些都不用我操心,甚至都不用布莱恩和殷亦桀操很大的心。 日常活动我们有完整的系统,酒店里殷亦桀又挖了个总经理助理来,我又多了几个秘书……我,原本要趁谈乐享谈乐天他们在好开董事会的,但大家都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又……给我放假。 我是最没实权的董事长,布莱恩可以放我假,殷亦桀可以罢免我,谈宝铭可以让我下岗待业,谈天健也能休我。 我像怀胎十月的孕妇,安静的“待产”--等着可能的大爆炸和恢复记忆。 恍惚间,我差点连日子都忘了,偶尔想起来,去数据中心看看。 好在数据中心什么都有,我才没有被彻底隔离的感觉。 “可儿……”数据中心,殷亦桀监工一样站在我身后。 第722章 和那事多少有关 殷亦桀有权限可以进来数据中心了,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监工,我的专职监工;张亚龙他们说的。 “嗯?”我赶紧回头,巴巴的看着他:我不是要偷偷工作,我只是想看看酒店的业绩状况。 才开业没几天,我不是太放心,他们都忙,我就看一看啊。 “米饭说你呆了三个多小时了?”殷亦桀拉着我就出来,一边责问。 “我作证,只有二个小时六十五分钟……”张亚龙看了看电脑记录,很认真的在后面说道。 殷亦桀停在门口,看着张亚龙,很冷的威胁道:“你老婆还没到手呢,要不要我……” 张亚龙举手投降,说:“妆总是大老板,我不论哪条都不能阻拦。” 我说:“你不能给我设十二个监工,我要人身自由……我要工作的权利,我要纳税的权利……”很多工人为达不到纳税的要求不能为国家做贡献而苦恼,我不工作,也很苦恼。 我小心的看着殷亦桀,希望他别给我设禁令不许我来这里,那我就没地儿可去了。 殷亦桀拉着我站在外面工作间,指着墙上的电子钟,很认真的说: “六点半了,工作人员也该下班了,你觉得很有道理?我不会给你支付一点五倍加班工资,也不想违反劳动法。” 办公室有近一半人在加班,这会儿都停下来看我们。 我知道殷亦桀不想留在我里面的房间,避嫌;但是……我小心的请示:“义务劳动不可以吗?” 殷亦桀严肃的摇头,拉我出来,一边说道: “现在待业人员不少,你义务劳动了,人家就得失业。所以,以后每天最多工作二个小时,超过了第二天就不能来。鉴于你今天态度不好,明天休假,三天。” 他一句话,我肯定又被休了。 天儿很热,快七点了,天还没暗,热气没散;经过沙漠,头顶冒汗。 我手心也冒汗,挣挣,不要他拉,很热的。 殷亦桀不肯松手,像抓犯人似的,就是不松手。 我说:“热呢。” 狗兜着圈子围过来,也呜呜叫着要要我拉手,我说:“你要做好榜样,要不然狗和你一样。” 狗站在我旁边,抬头,看看殷亦桀,看看我,又看看树丛里边。 我望过去,前方不远处,布莱恩和谈天健、谈乐天、谈宝铭都在,正围在楠树下吃茶。 他们监工的工作越来越到位了,坐得离我这么近,一会儿就能进去揪我。 我很落寞的低头,没有人权没有发言权没有抗议劝,也没有工作劝;只有吃喝玩乐的权利,很难过。 “可人。”布莱恩过来拉我。 “我要人权。”我跟哥诉苦。 他最近忙的一塌糊涂,都没时间照顾我,听凭我被人家欺负。 “好,通过。那个,董事会决议起草好了,你空了看一下,有意见咱们再开会,怎么样?来吃点儿点心。九点的飞机,要飞两个半小时,到那都入夜了,担心饿。” 布莱恩敷衍我,拉着我坐他旁边,假装照顾我,其实更无视我的人权。 我吃点藕酥,问:“为什么走这么着急?哥你就要走吗?” 夜班飞机这么晚,很累的。 我没要紧,但他们都……布莱恩要去德国了,谈天健差他去。 布莱恩私下和我提过一句,和意大利有关;甚至谈天健这次来这里,也和那事多少有些关系。 我不知道白道黑道到底怎么混在一起又怎么划分的;我也不知道该阻拦、支持还是怎么办。 那个范围太大,我无能为力;现在,我只能尽量的关心一下,希望他没事,表示一下我的态度而已。 铭风在一旁插嘴:“夜里好啊,围殴……围观的人少,多清净。你和五小姐联袂出门,至少一堆人围……” 铭风话没说完就让大家给轰走了,这里一堆老大,轮不到他说话。 我看阿龙在这里也要低第一个层次;当然,我的层次最低,属于大家都能摆布型。 布莱恩和阿龙差不多一个级别,现在中国的综合实力增强了,他在老外老板面前的地位也提高了--米饭这么给我鼓吹的,事实上是我们有些小资本了,布莱恩才获得一些地位。 但现在是在我们家,布莱恩又被问到,因此回答我:“咱们分两驾飞机走,白天不好安排。明天一完,后天转一转,我就走了。哥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 “夜里睡觉要盖好,早上起来记得刷牙、洗脸、穿袜子……” “出门记得穿衣服……” “穿衣服记得看正反面……” “长裙别当连衣裙穿出去……” 谈宝铭起头,他们一人一句,将布莱恩的话接完完,自说自笑,嘲笑布莱恩恋妹狂,我听得懂。 我现在记起了好些事情,也能更理解这些正常的人类感情。 我知道布莱恩很担心我什么时候“分娩”了,头痛难忍,所以……他接受谈天健的安排去德国,但一定要david留下来陪我,直到我恢复记忆、没有问题;或者他回来。 他去德国很危险,按铭风他们流行的说法,叫卖命;但他卖命之前,惦记的是我的安危。 我说:“你出门在外,才要多加小心;不要让家里人担心啊。” 殷亦桀坐我旁边,搂着我,很像回事的说道: “大哥,我会接过你手里的钢枪,保卫好我们祖国……的花朵!哥呢,就早点带个嫂子回来;有了嫂子,以后就有嫂子担心……可儿,咱就不用太担心了。那个,聘礼我会尽快准备好,等哥回来,考核合格,我们就结婚。” 殷亦桀手偷偷捏我,他又捣鬼,不知道什么意思。 布莱恩小眼睛不自在的眨了好几下,我看,他们又有什么事儿了。 自从谈天健来,他们二个关系一天比一天好,现在相互合作,一点不提打架的事。 就连殷亦桀天天睡我的床,他都没意见,像是忙的顾不上。 谈天健看着我的疑惑,很滑头的笑道:“我也要准备聘礼。 karen,殷少现在很穷诶,他一定拿不出什么好的聘礼;到时候我们比比看,如果我聘礼比他多的多,你就嫁给我吧。” 他不想提布莱恩的事,又隐射殷亦桀藏私房钱、设小金库。 殷亦桀若是能拿出钱来,就不对;拿不出来,就没他阔。 我们还赢了殷亦桀几亿,布莱恩好像还不知道,大概没顾上。 但他们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欠债还钱,比白道还霸道。 而我就算不去赌场提钱,钱还是我们的。 我给谈天健说:“你觉得我值多少?要不要我帮你数钱?” 谈天健瞪着蓝色的眸子大大方方的将我上下打量了好几圈,摇头道: “你虽然是个无价之宝,但你的外挂有点罗嗦,我要先将他解决了再将我的全部都给你。” 殷亦桀酷酷的哼一声,道:“要我帮忙吗?我是可儿的总经理。 您一定有很多的财产,堆成山头起码都是好几个山头,一定需要一个人帮可儿接收啊登记啊辨整啊……天晴了还得搬出来晒晒,不然容易发霉。 可儿,咱们要不要来个假离婚? 虽然我觉得很没必要,但若是人家心里不安,非要送给你,你是不是该慈善一些呢,毕竟我们明天是去拜佛。” 我给那边送点心过来的张敏张捷她们说:“都端回去,这里都吃饱了,一会儿去日喀则吃呢。” 吃多了闲话多,我看他们都闲了,包二架飞机出去玩,一二百号人,估计会把日喀则都挤满。 这还不包括提前去安排的人,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布莱恩给我个账单:承启酒店开业专项招待费,六百六十八万。 他亲自给我的,让我签字,我就签字。 这会儿,殷亦桀笑:“下了飞机还得坐三个多小时的车呢。那边有林卡节,咱们直接赶过去。” 啊?开夜车?这么多人? 我左顾右盼,大家都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难得的放松片刻。 我……很不识趣的说:“谁看家呢?爸爸是居士,是不是也要去拜佛?” 布莱恩无限眷恋的看着我,疼惜的道:“家里自然有人了,你不用担心;派出所就在山下……” 大家都笑,派出所长天天在我们家当小弟,不在山下。 但是黑社会,根本不是冉桦能顶住的。 冉桦的本事,跑个腿,或者穿个制服吓小朋友维持秩序抄个牌下水道救个人挺好;至于我们家,还有不远处我的数据中心……殷亦桀不怕热、贴着我的脸,说:“老六带人过来,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操心,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放心的;就是记起的事情越多,操心的就越多。 老六是特种兵出身,他那些保镖兄弟,大概是比警察叔叔强悍一些,虽然人各有分工不同。 我还是点了点头,说:“今年管理费可以……” 大家都笑,老六几个公司都是殷亦桀占大头投的资,现在都归我了,我还收管理费,他们笑。 我低头,那不是还有少数股权归人家的么? 我当然要收管理费了,我说:“那不是保护费。” 他们愈发大笑,一个个都是收保护费发家的,对此很有感触;但我不是啊,呜。 我拉着殷亦桀的手,问:“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david留下来陪我,给我当随行医生,他妈妈不知道在美国怎么样了。 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心里一定很担心。 殷亦桀捏捏我的手,表示感激,口气也润润的:“妈妈状况很不错,痊愈没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她情况再好一些,我再和她谈谈,你不要担心。” 第723章 美丽令人心醉 “嗯。” 我不担心,这么多神人一块对付他妈妈,我不觉得她妈妈还能翻天。 他心里难过,我也不用说她妈妈坏话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下了飞机,殷亦桀给我裹上大披肩,裹成粽子似的,一抱,上车,走人。 我没有人权,布莱恩不给我声张正义,我愈发没人权,一会儿,殷亦桀就下令让我睡觉。 我只能闭着眼睛睡觉,宽大舒适的房车,宽大舒适的床。 我洗个澡,睡觉,别的他们不让我管。 一觉睡醒……殷亦桀说:继续睡;我就继续睡;他抱着我从车里的床上到了另一张床上。 我没有人权,就继续没人权的睡觉,他没睡,深深深深的吻我一个,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又出去和其他人阴谋去了。 一早,我被廖亮拉起来,检查体温、血压。 殷亦桀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抱着很精美的衣服,藏袍,他穿的也是藏袍。 廖亮少有的不叫唤,和米饭帮我拾掇完毕,就喜滋滋的自个儿拾掇去了。 这一趟出门,她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动,又都带着一份崇敬的心思,甚至有些朝觐的味道。 没有嘻嘻哈哈,没有追追打打,也没有不停的笑话,大家都安静了,在这美丽安详的小城:日喀则,最美丽的庄园。 他们相互介绍议论,拉萨,和其他城市一样,已经越来越找不到属于拉萨的色彩。 而日喀则,依旧带着浓郁的传统气息,美丽的让人心醉。 大街上随处可见:狗,放生狗,悠闲的晒着太阳散着步,或者坐在一旁安详的打盹儿。 大概,它们作为狗,已经只剩下遗传基因里的成分;其余的,和猪已经很接近。 将一切照着猪培养,是一种大趋势。 这些狗都没有我的狗好看,但另有一种属于这里的特殊气息,让人敬畏,和感动。 时而也有放生羊溜达过来,善良的眸子里透露出某种谦逊的神秘,正如这里的空气。 空气里,飘荡着让人魂牵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吽”,以及五彩的经幡,比招魂幡还吸引人魂魄。 路上不少人,衣着或破旧或崭新,但无不心怀虔诚,磕着等身头,和我们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也有僧人穿着绛色僧袍,手里摇着玛尼轮,绛色的玛尼轮,镶嵌着精美的宝石;转动的时候,发出嘣隆的声音,古来而遥远。 游客很多,相机很多,闪光灯不停的闪;但,都是客,到这个静谧安详美丽的小城来做客。 而不像别的旅游城市,游客太多,反客为主,破坏了那里原本的气氛,让人找不到重点。 商店的橱窗、路边的出租车等,不是飘出同一首歌曲…… “我的家乡在日喀则,那里有条美丽的河,阿妈拉说牛羊满山坡,那是因为菩萨保佑的,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美丽河水泛清波,雄鹰在这里展翅飞过,留下那段动人的歌……” 歌声很干净,很安静,也有些单薄,找不到内涵;但,一般的,是这个小城的客,形成一缕淡淡的轻烟,飘荡于城市上空,化为浮云,不实。 走在这里,很容易融入这里浓厚的文化氛围。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十二哥伴在我身边,有些诚惶诚恐的膜拜之意。 他说,这里,适合闭上眼睛听;或者,用鼻子嗅。 青稞酒和松柏香烟弥漫其间,那就是纯正的藏味儿。 但城市毕竟是城市,腐蚀力量非常强,这种味道也淡多了。 不过,我们正步行前往扎什伦布寺,所以藏味儿愈发浓郁,即便游人不少。 我们一行,实在很招人眼,规模浩大、气势雄壮、排场……十二哥偷偷和我说,故意让市长别来接待,要尽量“低调。” 不过我实在看不出哪低调了,还是说,我们大家都穿上崭新的藏袍就能冒充藏民朋友们?我……就不知道了。 谈天健和他几个美籍小弟人高马大,比传说中彪悍的藏民同胞还高大,有点儿过了。 还有,路人也不都是傻子,刚就有人指着谈宝铭,也有人指着我……前几天承启酒店那么大声势,大概有人知道。 不过我一不是来摆阔的,二也不是来调查知名度的,三亦不是来游街示威。 因此,虽然整个队伍体积是庞大了一点,但我们还是尽量“低调”一些,一头扎进古寺里,再……寺里有卧底,直接带我们到后面,一个相对低调一些的小院子里。 进入古寺大门,迎面便是金碧辉煌的宏伟大殿;“相对”而言,这个院子就“低调”一些了。 进入小院之后,一切就不再低调了,用浓缩就是精华来形容绝不为过。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露出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让人肃然起敬。 殷亦桀牵着我,紧跟着谈乐天和谈宝铭,布莱恩和玉妍冰还有米饭他们都静悄悄的跟在后面,静的,能听见我们自己的脚步声。 仿佛约好似的,大家都格外安静下来,没有任何人出声。 贴金的墙面,镶宝石的转经筒,精美的唐卡,一切的一切,无不带着历史的厚重感与上位者的浑厚气息。 相比于他们,我们都是暴发户、俗人;僧俗的概念,在这里体现的最为清楚。 我们,都能感觉到我们骨子里的俗;因为大家都略略的低下了头。 “阿弥陀佛……”一位大喇嘛出来,给我们讲汉语,讲的还比较流利。 “阿弥陀佛……”谈宝铭在最前面,赶紧双手合十回礼,清朗的说道,“冒昧前来打搅。” 大喇嘛形容慈祥,很有佛相,笑道:“几位施主都是有缘人,老师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我皱眉,他们不是说今儿有活动吗? 又说什么林卡节,到底搞得什么玄虚? 我脑子,似乎……于这香烟缭绕经声阵阵里,捕捉到什么特殊的气息,难描难画。 殷亦桀紧紧牵着我的手,我们一块走进去。 里面中间是个精巧的佛殿,我们都先拜佛,殷亦桀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拜完佛,我们跟着大喇嘛走到左边偏殿,上面坐了三个喇嘛,当中一个僧袍上有明黄配饰……别人也有,但好像没他多,没他那么明显。 得道高僧是用来形容他左右二位的;宝相庄严,绝对是为中间那位量身定做的,绝对是,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 二话不说,大家就准备拜倒。 中间的大喇嘛忙温和的道:“赶紧起来,太拘礼了,我承受不起……阿弥陀佛。” 屋里另外摆了一些座位,也有像他们那种榻一样的,谈宝铭爬上去坐了,盘膝而坐。 我们几个不会的,就坐在椅子上;廖亮他们都站在后头;地上摆了一溜蒲团坐垫一类给她们。 我感觉,很奇怪,我安静的世界,被这个更安静的世界……好似要撞破了。 这种至高无上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敬而生畏。 但我不头疼,也不难受,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并不安静的实质。 仿佛灵魂受到招引,正要做出些什么。 谈宝铭明亮的眸子扫了大家一眼,转过去对着中间的大喇嘛一点头,笑道:“有劳大师!” 中间的大喇嘛温和的点点头,道:“不客气,能为您赐福,我纯粹以菩萨的名义。至于我个人,还是该向您学习。您放松一些,不然我都该紧张了,呵呵。” 谈宝铭笑道:“大师忒谦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有请大师帮忙加持,完了让他们出去转转。千年宝刹,大家难得来一次,俗人嘛,不转转总感觉有些心愿未了。” 三位大喇嘛都笑,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他们的笑。 但又不同,他们的笑,犹如弥勒佛,内中带着某种宽容、慈爱、大度,与宽恕。 佛主慈悲,一切皆空,又何须宽恕? 但他们不是真佛,我们亦不是;因此,我们才需要宽恕与被宽恕。 宽恕,原来只是一个笑容;空,未必什么都没有。 色既是空,笑,亦可四大皆空,并非喜;而是,从容面对,是慈悲忍让,是虚空后的本质,众生皆得超脱。 我想,或许我可以笑笑,与情无关。 大喇嘛绝了七情六欲,不一样在笑吗? 我之无情,或许并不空;至少,空就不该头痛和流泪,我终是一介凡人。 耳畔,忽然响起喃喃的诵经声,大喇嘛做了些仪式,一个手里拿着哈达,持诵,不时吹一口仙气……一个手里拿着一尊佛像,纯金的,巴掌大小,也嘤嘤嗡嗡的念。 还有一个手里转着念珠,念的什么经文,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是,在他们的诵经声里,我渐渐感觉到安宁,刚才的不安完全消除;是新的安宁,是新生一般更高境界的心静。 “阿弥陀佛,让菩萨保佑你平安、健康、吉祥,扎西德勒。” 大喇嘛将佛像抵在我额头,摸着我头顶,又念了一串经,再给我一条哈达,明黄色的,织着很精美的花纹。 “你们挨个过来,给你们摸顶,完了出去转转,早些回去。” 谈宝铭睁开眼,看着后面廖亮他们。 我看,好像大喇嘛已经给我们坐着这些人都加持过了。 殷亦桀依旧握着我的手,坚定而执着。 等其他人都走了,殷亦桀先说道: “尊敬的大师,能给我们再祈福或者什么吗?妆可人,这十年吃了太多苦;我希望她以后能平安,幸福。” 左边的大喇嘛看着他,问道:“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不太好啊。当初给你的玉佩……你没有戴?” 大喇嘛神色有些波动,似乎迟疑或者怀疑;又扫了我一眼。 第724章 戴起来亦会使他痛 殷亦桀指了指我脖子,说:“给我爱人戴着呢。” 我手里扒拉着哈达,看着他们二个,想起来,他们说的是我戴的那个观音玉佩……其实是翡翠吧,玉妍冰说是什么天地人和极品宝玉来着,我忽然有点记起来了。 嗯,大概不止玉妍冰说过,似乎还有别人,或许亦没有;但我知道这个玉佩我戴了很久,久到已经习惯的当成是我的一部分,难道还另有文章? 精致的藏袍盖住了我戴的玉佩,它紧贴我的心口,微微晃动。 我心境愈发安静下来,仿佛对着一面镜子,一面可以看到过去未来的镜子,或者施了魔法的水面、湖面。 我站在其面前,在光影沉淀、湖水渐渐平静的时候,里面的画面渐渐清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在我面前缓缓的展开。 大喇嘛指着那副画面,声音低沉而充满智慧:“那是给你戴的,怎么能给别人?” 殷亦桀犹如执着的孩子,认真而温淡的应道:“她就是我,不是别人。” 我就是他?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当我是他吗? 所以,他给我一切,不过左边口袋掏出来塞到右边口袋? 所以,他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无怨无悔,理所当然;只因,我就是他,为自己付出再多,又有谁会抱怨呢? 我就是他,我的痛,亦是他的痛,是吗? 我之无情,岂非昭示着他很无情? 可是,对自己,谁会真的无情? 一刀切下的时候,谁知其中的痛? 大喇嘛有些不以为然,犹如对待自己的孩子,慈爱的说道:“她终究不是你,她只能是她。十年前,你我一见,彼此有缘。我见你面相必定多灾多难,刚好有‘他’持诵过的菩萨一尊,转送给你,希望能为你消灾解厄。你竟然不听我劝告……以至这十年灾祸不断……” 殷亦桀大手温柔的摸着我的头顶,有些恭敬的解释道: “那时候可儿才十五岁,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而她的前途必定比我还多灾多难……我觉得她比我更需要……我的能力有限,未必能保证她无虞,只能凭借菩萨的力量,保佑她平安的度过……” 我底下头,一滴……落在我袖子上,晕染开来,成一个褐色的圈……大喇嘛却有些不大高兴了,愠怒道:“胡闹!那是给你的,就只能给你戴……你你你至少该知道,男戴观音女戴佛吧?你不知道?” 大喇嘛的汉语还不错,但一生气说的就有些结巴;他竟然生气,大喇嘛也会生气。 殷亦桀理直气壮的顶撞道:“色即是空,菩萨不会区分男女吧,我觉得……” 殷亦桀的固执,表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不像平时对别人那样冷酷的样子,但也不算太热情。 大概人家说到他对我的方式,他都会这样;他就认定他是为我好,那就是为我好,他要我。 大喇嘛生气的瞪了殷亦桀一会儿,才缓下来,他修为很高,一会儿就和缓的没什么火气了;但他态度还是很认真,训诫道:“你强词夺理。菩萨是不分男女,众生平等;但是灾厄命数有不同,菩萨管的也不同。你求财要求财神爷,求子要求送子观音,祈福和消灾、超度要念不同的经文,那都有不同的。你……你饿了,我给你一碗饭;你也给她。你就不知道,她是冷了,要的是衣服。她如果饿了,你给她穿衣服也不对,这就是区别。” 谈宝铭笑呵呵的凑过来搭腔一句:“饿了容易感到冷,穿暖和了不用消耗脂肪,就不容易……呃……” 谈宝铭摸摸脸,不知道被谁拧了一下;我抬头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拧了。 中间那个大喇嘛摸着她头顶,笑道:“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但还是不大合适。” 谈乐天摸着谈宝铭的头,宠溺的道:“她就爱淘气,师父别跟她一般计较。” 殷亦桀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低下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我知道,不论好不好,他都会给我,他就是狠着命的要把什么都给我,希望我好。 就像穷人家过冬疼孩子,家里一堆破棉絮,每一团都不怎么暖和;他还是使劲的堆到孩子身上,最终棉絮太重,压得孩子喘不过气儿来。 我去年冬天去看望一个希望小学学习很好的孩子时,亲眼看到的。 殷亦桀,和那个奶奶差不多,哪怕老人家自己也冷,哪怕那些破棉絮……感情……感情……一块菩萨转世活佛持诵过的极品宝玉和一团破棉絮,所传递的有时候是一样的:我爱你。 我依稀记得,他曾不止一次说:“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将来更好。” 原话是这样的吗?我记不太清楚了。 但我知道,他努力的爱着,付出一切;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爱,不是得到;而是付出。 爱,没有对错,只有过程。 爱,不只是我,他还有父母兄弟;但,他给了我最多。 他做了那么多,我也很幸福,那又,为何不能宽容,和爱?我爱他。 又一滴,落在手背……两滴……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割哪一块,痛的都是他的心。 作为他的爱人,我岂能不懂?又岂能置之不理? 我是他的,他又何尝不是我的? 缓缓滑落的,是什么? 殷亦桀亲着我的手,亲着我手背的泪;他没有谈宝铭那么强悍,但态度还是很明确,甚至有些无赖的说: “那我也给可儿戴十年了,而且可儿现在还可以;除了没记忆,她……” 我说:“我现在很好,没有记忆但我有脑子。大师父,玉佩可以还给他吗?”我和大喇嘛说。 大喇嘛摇摇头,像中间那个穿黄色袍子的喇嘛一样,手按在我头顶,慈祥的道:“不用了。十年,玉气已经被你所化。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世事皆有因果,就是这样;倒不回去,无可后悔。原本他戾气重,心绪不宁;这玉灵气极重,他用最合适。现在给你,将玉养的不错,再戴几年,玉色好了,凡事就顺利了。” 殷亦桀还是执着的道:“您能给可儿……再持诵或者祈福吗?我担心她再头疼什么的……” 殷亦桀搂着我,手有些不自然的紧了一下。 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我,哪怕是色即是空的大喇嘛给我赐福。 殷亦桀好霸道一个,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霸道,他一直都这么对我,我知道……我说:“还有他妈妈,现在中风,不知道几时能好?我希望她好好的。” 殷亦桀孝顺,他为我考虑,我也要为他考虑。 孝顺不是错,他也一直在努力,我更衣为他着想。 他妈妈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事业又被我毁了,也挺可怜的。 大喇嘛神色间满是慈爱,温和的道:“我会时常给你们祈福的。至于他家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不用强求。令尊诳人在先,被杀抵罪,因果业报,他的事已了了,无需挂怀。令兄一生坎坷,但心存一丝善念,前罪已赎,来世会得善报的;他的子孙,也将平安。令堂执念太重,害人害己,现在得了业报;今后如何,且看她缘法,你们无需担心。你们二人,都有些慧根,寻常多加注意,积福积德,不仅晚来平安幸福,来世亦将受益。” 殷亦桀松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他心头一直都沉甸甸的,甚至有种负罪感,觉的对不起妈妈,这个我也知道。 割了手心的肉,觉得对不起手心;割了手背的肉,觉得对不起手背;他的负担好重。 现在,他大概终于释然,或者是觉得我没事了吧,谁知道。 想了想,我和大喇嘛说:“出家人不问世事,你怎么对他的事这么清楚,听着有点像托儿。” 不是我不敬佛,是真的有很多出家人和尚尼姑比商人还商人,托儿也不少,我不喜欢的。 但这里氛围不同,我只是随便一说,却绝不敢亵渎。 这里给人的感觉,太庄重肃穆了;但其中又有一股仁爱之气,不让人觉得压抑。 谈宝铭说笑,感觉也不突兀或者冒犯;虽然她胆子大,到哪都能率性妄为。 但是,这里真是……有点佛门的宽容和慈爱……佛门的宽容和慈爱,让人回归最单纯的本我,没有压力,没有束缚,没有遗忘。 面对赤果果的自己,一切,淡然。 大喇嘛淡然的笑道:“我不是托儿,世事我既不逃避也不多管,只看缘分。” 谈宝铭举手,呵呵笑道:“是我说的。殷少几次找我帮忙,无论如何要娶你;不论多大代价和牺牲,他都愿意。但说句实在话,我和你一样,对你们的感情很困惑。考虑到殷少的所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因此我就来找菩萨帮忙。你们的事,我就捡要紧的说了;是大喇嘛帮我解析,让我释然,我才会帮你们。不过因果循环,帮你们,也未尝不是帮自己;而,你们也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和旁人无关。小妹妹,还记得我说的吗?殷少为了你,做了很多。但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觉得要求什么;比如他做了这么多,就要求你也做出什么。他付出,是他高兴,他愿意;你做了很多,也从来不说,你们很般配的,呵呵。” 我说:“你也是个托儿。” 中间那个大喇嘛神秘的笑道:“你们都一样。人非尽善,却能身体力行,尽一份力,便够了。” 左边那个大喇嘛点头,解释道:“这位施主,兄弟同胞,相互以命相托,是人间至情,菩萨会宽恕的。而你们之间,不离不弃,会有福报的。” 第725章 爱到顶端旺盛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好像有些不舍得。 我知道了,我们呆的有些久了,光加持就化了好些时间;现在,我们该走了。 但是,殷亦桀有些不舍得,我也是。 这里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宁定,仿佛灵魂疲倦的放松的想躺下来休息。 静默中,我又看见了那面镜子,里面正连续上演着不停的内容,我似曾相识。 布莱恩玉壶冰他们都站起来,恭敬的和大喇嘛们辞行。 我斗胆说:“我能不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哪怕我一个人,我……想在这里安静一下。” 大家都停下来,看我。 我低下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灵魂的感觉,我不大确定。 但我想,就算新剪了指甲亦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我现在即将恢复部分或者全部记忆,或许亦需要一个适应与接受的过程。 而这里,佛前,得道高僧大喇嘛的坐下,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中间的喇嘛碰了下我额头,若有深意的说道:“你就留这里吧,等呆够了再走,不要紧。二位老师,你们留一个人下来,陪她诵经。” 殷亦桀还拉着我的手,说:“我也陪她吧,可儿不记得很多事;有什么事我也好有个照应,免得麻烦几位大师。大哥,放心把可儿交给我吧,不会有事的。” 布莱恩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什么,这会儿过来,拉着我说:“那边已经约好,哥一会儿就走了。别的也不多说了,自己多注意,有事儿就给哥打电话。” 我点头,我知道,哥疼我;殷亦桀的哥哥也一定很疼他。 我说:“哥,等我好了,我再帮你;我们一块努力工作,空了一块儿度假。五小姐准备在岛上弄很多东西,快艇我买。” 谈宝铭捏了下我的脸,她也就比我大一点,就总欺负我,哼哧笑道:“好了,你很有钱啦。记得要买多几艘快艇,还要一艘大一点的游艇,我们横跨太平洋环游世界。” 殷亦桀忙捂着我的脸,看谈乐天,意思谈乐天管好他妹妹,不许拧我的脸,任何人不能动我。 我低头,当没看见;殷亦桀的霸道,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非不可,哪怕对上强的不像人的谈氏兄妹。是的,只要事关我,他什么都敢做。 看着他们都离开,我在佛前坐下来,很快的,沉静在宁静的天空。 这样的宁静,有七彩的颜色,有欢悦的天籁,有舒服的浮云,带着淡淡的馨香,缭绕周身。 我沐浴其间,眼前是一面镜,里面上演着二十一年的悲欢离合,我……笑看。 我非佛,但我也经历过了,无需哭,无需叹,一笑而过,如此而已。 七彩的浮云,演绎着一个个的故事,渐渐汇聚成一个字:“爱。” 爱,成了唯一的永恒! 爱,才有了这一切;没有爱,便没有故事。 爱的,不止是我;还有身边父母家人……爱,才丰满,有血有肉,有伤有痛,有哭有笑,才感人至深! 怨或者不怨,都没有意义;因为,过去的,已经发生,成为事实。 就让它过去吧,殷亦豪已走,他的故事,就请带走。 段琴,去了他乡,她的故事,也请带走。 我忘记的,就继续忘记,我不过当一段故事,看完了,就完了。 低低的经声,淡淡的檀香……微明的光线,照进我的记忆,也散发着淡淡的、泛黄的味道。 没有香火旺盛的喧哗,没有千百僧众齐诵;我的故事,只有三二人,默默的,于这暮色中,无声翻过,再归于宁静,被时间束之高阁。 其中部分,我已经听过,可能不止一次。 有的,点点滴滴,是新的,也鸡毛蒜皮一般无关紧要。 任何事情,不论发生时有多么重大;被时光反复洗涤,褪色,泛白,最后只剩下或深或浅的一个印迹。 我记得那条狗,桀桀,还有与它同日出生的宝宝,虽然它只有五个月大,亦并未活下来。 我记得我坐过牢,殷亦桀为了表示不在乎我,好防备爸爸,亦让他家人放我一马。 我记得,那事之前殷亦桀有提议让我出国,去东南亚,避一避……我还想起一些别的,不论他做了什么,但,我相信他都是为了我好,我相信。 爸爸,说过,我在看守所杀了范银春,他知道;我在老县城,他亦知道。 但他其实知道我是他女儿,所以,他放过我。 我亦知道,爸爸让廖亮给我下药,希望我一直失忆,就可以一直乖顺的叫他爸爸。 我记得,谈宝铭到看守所看望我,就说是受殷亦桀所托,照顾我。 记忆的胶片转动,我看见,我去美国看殷亦豪,舒服无意间的异常举动我亦看到,铭风奇怪的……其实在我去之前,殷亦桀就故意不给我电话,他相信我会有所怀疑,他……说过,他是自私的,他爱我,他不想把我给他哥哥。 但,他也爱他哥哥,手心手背,他无法选择。 不论选择手心还是手背,他都注定是个无情的人,最终,他……我不知道他最终会选择什么,但现在已经不重要。 殷亦豪走了,走的那么落寞、孤单、凄惶。 他为了弟弟,为了殷氏家族……我记得殷亦桀说过,他妈妈因为殷亦豪不能长命,事实上并不太爱殷亦豪。 他付出了所有,最后连我,也被殷亦桀拐走,再也回不到当初。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一场纠结中,谁,受到最大的伤害;谁,失去了最多。 时间,已经流逝;事实,已经写成;生命,无法倒转;谁都,无法更改。 逝者已矣,来者犹可追。 我只能继续往前,继续爱他,因为,我爱他。 和所有的付出无关,和所有的伤害无关,我就是爱他;闭上眼,都知道他在那里。 和他在一起,我可以无忧无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未改变。 有人说,爱,不需要理由,两情相悦,便是爱;能找到理由,说明已经不爱了。 就像,我实在找不出,我有哪点比别人好,但殷亦桀就是付出全部,包括他最爱的哥哥,来爱我。 两情相悦,我们何其有幸,今生,找到了挚爱;今生,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我们,相惜。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耳边,响起时间的默祷,晚课的诵经声,带着夜的深沉与内敛,让心得以安歇。 静谧的小城,沉浸在佛号的祝福之中,散发出让人魂魄拜伏在地的神秘气氛。 扎什伦布寺,没有了游客;来往穿梭,无不是高僧,身上带着极乐之境的纯净与慈和安详。 辞别大喇嘛,跟着知客僧一类的喇嘛出来,学堂的学生还在刻苦学习,辩经…… “我们先回去,喜欢了明天再来,好吗?”殷亦桀紧紧牵着我的手,不敢高声语。 我点头,今天一天,我已经够了。 闭上眼,我……大概真的找到了安静,是有内容的过尽千帆的内心的平和,是身处繁华亦能清心;而不是堵上两耳跑到深山才能安静。 静的,是我的魂,与魄。 街上,人来人往,比较繁华,但在安静的空气里,连繁华都带着一种神秘的安静感。 我一直闭着眼,任凭殷亦桀牵着,慢慢的走着。 夜风吹起,冷。 不知道殷亦桀给我披了个什么,他顺手搂住我,将我圈在怀里,慢慢的走,和蜗牛爬差不多。 我想,我们的一路,就是这么慢慢爬过来的;再走一次,我不嫌漫长。 十年,我用一天,或者一夜,走完……忽然停下来,我转身,藏在他怀里,我喜欢他抱我,他喜欢抱我…… “可儿,饿吗?”殷亦桀在我耳畔低声说。 “……”过了很久,我说:“破坏气氛……” 殷亦桀愣了一下,大概不适应,以前是我总破坏气氛好像。 现在换成了他,他大概忘了,把我头挖出来,看着我。 我眨眼,没表情,太久了,不习惯。 低下头,靠在他怀里,我说:“好容易安静一下……你饿了?” 想想不对,应该是他担心我饿了,照顾周到而已;而不是他饿了因此拿我当借口,或者委婉的提醒我,他不至于这样的吧。 殷亦桀静了一下,亲着我能亲到的地方,低低的道:“以后就这么安静的抱着你,好不好?” 我想了一下,难道他以前还这样抱过别人? 但是我又说不出来,好像只有廖亮才会…… “哇,殷少,恩少才走你就打算抱别人?别忘了我是头号闺蜜,这里还有十八号娘家人。” 廖亮今天没有用女高音,说出来的话,没什么力度,听着没气势。 殷亦桀看着她,冷冷的道:“张亚龙,再管教无方……” 张亚龙还没过来,米饭先发话了:“殷少你别指东说西;告诉你,我也听见了,也有意见。姐,怎么样,还好吗?哥说没事儿了给他打个电话。” 米饭是我秘书,也是哥的眼线,盯着我呢。 看她的意思我知道,我刚才在大喇嘛面前落泪,他们都看见了,所以关心的问问。 我摇头,说:“我没事。你们吃了吗?快……八点了……” 我在大活佛那里呆了一天,有够久的了,难怪殷亦桀问我饿不饿。 米饭过来拉我胳膊,殷亦桀不让,廖亮上来,和米饭一左一右,动手抢。 第726章 这男人无孔不入 殷亦桀不能和她们打架,但她们能拉我,不用顾忌;很快,当街,开抢,围了好些人看。 殷亦桀将我牢牢抱住,她们则无孔不入……双方几乎势均力敌,很有竞争力,拉拉扯扯,就没想过我舒服不舒服,呵。 我看,他们都心情很好,大概我也不用很悲切;或者,暂时也不用让他们知道我恢复记忆,免得他们都提心吊胆的,像手指甲劈了,得重新适应。 想了一下,我说:“你们一定牛肉吃多了。” 廖亮道:“我吃的川菜,没吃牛肉。” 张亚龙两手揣兜里,悠闲的看着,男女两方两不相帮。 米饭附和道:“姐还没吃饭,快吃去。我们不用担心,会照顾自己的;吃个饭都不会,傻呀。” 米饭话里有话,嫌殷亦桀当我傻子,还有一层意思,是……是这样,谈宝铭想让大家“低调”一些,因此一二百号人分成很多组,三五成群的出门,就不“太”招摇了。 如此一来,吃饭什么的都他们自己解决,所以米饭才和我说,“会照顾自己”,指大家都会吃好的。 但是,我说:“你们干嘛吃川菜?才八点,一定没吃宵夜……” 他们都愣了,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其实……我是觉得他们吃多了没事做,好好的抢我做什么。 我看殷亦桀,他也闲得很。 殷亦桀很像狗那样装个委屈,他大概想和我一块,安静的呆着。 他穿着藏袍,装委屈的时候,好多放生狗围着他,大概他身上带着桀桀的味道,狗认同胞呢。 我有些想笑,忍了忍,还是算了。 廖亮抱怨上了,说:“这里没什么好的饭店,就川菜最方便,也不用担心不合胃口,虽然……妆可人,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玩去吧,这里有些压抑的感觉。羊卓雍错、纳木错、玛旁雍错、色林错那些地方,路极难走不说,环境也差。咱又不是色友,也不是佛徒,不去转山转水转佛塔……珠峰咱们又不上去,光去个大本营,我看没什么意思。” 米饭不干了,丢了我和殷亦桀,对上廖亮吵起来,说:“这么多人来西藏,你是头一个说不好玩的。这里简直是西方极乐啊,多圣洁的地方!你就没品着吧,还当自己千万富婆太太,喜欢**游豪华游,去个海边晒个太阳……” 米饭成天拿张亚龙取笑她,廖亮这会儿顾不上还嘴了,一蹦三尺高,拉着我大笑道: “哇!妆可人,我太爱你了!原来下一站是去海边晒太阳,亏她还一直憋着不肯说,大秘书,得瑟!下次头疼脑热的别找我!海边诶,去哪个海边?我要减肥,我要潜水,我要……” 米饭大秘书就得瑟,说:“就你那身材,估计减肥没成功,我们就该回家了。姐,这次转多久,一个月还是二个月?” 米饭故意奚落廖亮二个月减肥减不下来,这次活动大致上是谈宝铭安排的,她大秘书其实也不很清楚。 廖亮不干了,哇哇大叫,二个人准备再打一架,有组织没纪律。 那边几个色友,长枪短炮对着我们就要开始拍,铭风从某个角落神奇的钻出来,一看,自家人,郑璟仁。 殷亦桀取笑他:“小乔,你原来还是个色友?为了拿摄影大奖,连老婆和人打架都不管?” 郑璟仁抓拍了好几张,才凑过来和我打招呼:“大姐好!你看我刚抓拍的这张,好看不?” 他把大炮转过来给我看,画面上廖亮跳脚、张嘴、瞪眼、比手;米饭撇嘴、脸红扑扑、龇牙、眼睛像藏獒一样放绿光;张亚龙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揣兜里,淡淡的看着,不劝架;殷亦桀冷酷的站在一旁,旁观,也不劝架;我……唇角很微不可查的勾起,像笑,又没笑。 殷亦桀一手搂着我,我们半身交叠,紧紧依偎……殷亦桀另一手抓着我的手,紧紧握着,不放松;他的眼角微微上斜,细细的皱纹,是智慧,也是幸福的弧度。 “笑看二女当街吵架?这形象不太好吧?太没社会责任感了。” 铭风个子高一些,站我们身后,议论一番,啧啧,不满意。 人家打架我们还笑呵呵的看着,感觉是不大好,很不大好。 “你看什么呢?没品!大乔,来看看我大姐……看见没,神秘的微笑,大姐心情很好……” 郑璟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殷亦桀改了称呼,自称大小乔,意思他们爱人是亲姐妹。 “你意思我们打架我姐很开心?那我们要不要再打一架?廖亮,我想看看我姐笑的样子……我真的好想好想看看我姐笑诶,姐……” 米饭说着说着,带上了感**彩,有些忧郁;还很认真的和廖亮商量,连招式都摆出来了。 廖亮袖子一捋,也激动了,往这边挤,一边叫道: “妆可人笑了?妆可人要笑了?这玩笑开不得啊,我看看我看看……我要第一个看!” 殷亦桀看着我,手下搂着我又紧了好多,扭头对廖亮酷酷的说:“刚可儿笑的不明显,几乎看不出来。你们再打一架,试试看。郑璟仁,你去选蚌好角度,将我们照好看一点。” 廖亮激动了,拉着米饭说:“只要妆可人肯笑,打架就打架,画个大花脸都行!来,米饭!” 米饭点头,好像让我笑是一件天大的事,恨不能烽烟戏诸侯或者裂帛那个送荔枝来;一边还不忘记鄙视殷亦桀: “就惦记臭美,一点不疼我姐;照的再怎么好看都是老夫少妻,典型的鲜花插在牛粪上。等确认我姐笑了,一定是天下第一美人,我要求换姐夫!” 殷亦桀利索的应道:“诶!这姐夫一会儿叫一会儿不叫,下次再不乖我先换了你。” 米饭气的要踹他,廖亮抢了话:“你少得瑟,老夫少妻!不行你去抹二斤面粉再来,我们可以酌情考虑一下,是否给你留个候选名额。可惜恩少没在,要不然高兴坏了,一定激动的要哭。米饭,赶紧打架,要不然我也要哭了。” 郑璟仁拉开架势,赶紧催促:“快打快打,哭什么,大姐笑了是好事儿,你寻常笑多了吗?” 铭风直摇头,拉着我和殷亦桀就走,一边道:“一个比一个没品,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我扭头一看,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挤过来要看……不知道是想看打架还是我们终于露了馅,反正廖亮大嗓门一激动想不露馅也难。 既然露馅了,大概是得赶紧走了。 我偷笑,米饭和廖亮二个,真是我们家的开心宝诶,还这么担心我,竟然还会想哭;看来我暂时还是不能笑,要不然估计爸爸也会有什么举动。 爸爸……我没什么好说的,若非爸爸……算了,不提他了。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爸爸再……十年前爸爸好威风,拿烟灰缸砸殷亦桀,砸的他脑门出血,逼他娶范彡彡,要他的财产。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真的是我爸爸,这几年他也真的……感情,不能用他是否给我钱来衡量;但他真的后悔了,就像布莱恩说的,他把他谋了半辈子的命根子都给了我。 我用弘光的资金也做了很多事,现在,也没必要去算旧账。 一家人,终究是一本糊涂账,我能说什么呢? 范彡彡祖孙三代四代都死绝了,那一段故事,真的成了故事;我,就只能这么继续了。 是啊,爸爸去坐了牢,他说过他有本事完全不用去坐牢的,但他去了。 爸爸也有和重新翻身的资本,但他给我了,然后天天和桀桀一样,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看我一眼。 爸爸追妈妈的时候,真的很用心。 是啊,爸爸在追妈妈,妈妈很不愿意,我懂,我也……不愿意。 就算大喇嘛诵再多的经文,给我再怎么加持;我还是个俗人,不可能宽容到既往不咎。 心里的痛,留下一个永远的疤,没有人能忽略,我不能强求。 因此,妈妈肯不肯原谅,我绝不多嘴。 至于我自己……就先这样吧,为人子女,我能说什么呢? 殷亦桀和他妈妈,关系不也是,纠葛不清吗?难怪他无论如何要请谈宝铭帮忙。 有些事情,真的必须易子而食,第三者的地位,很超然,才能公平公正一些。 还好,我没有中毒出事,我们都走到了今天,没什么可哭的,也没什么可笑的,就这样,挺好。 大概,我现在笑,爸爸一定会惊恐不安……其实,爸爸会担心,就说明他知错了。 所谓知耻近乎勇,爸爸放下尊贵显赫的老大地位,成天左手烟斗右手茶壶,他,或许已经是我莫大的福气。 至少,我不用像殷亦桀那么头大,还不知道该拿他妈怎么办。 妈,是心头的印记,谁都不能说是论非……都说不清楚的,因为,她是妈妈。 我妈对我,我觉得不错,真的,我很幸运,因为……我记得爸爸说过,他要妈妈流产;但妈妈不肯,这,就是妈妈最值得尊敬的地方,当然还有很多。 妈妈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不自惭形秽;而是默默的在无人的角落辛劳,在见到爸爸之后,她变了很多,也很可敬。 或许,若是她总逼着爸爸,下次我该带妈妈出门,不带爸爸。 我的妈妈,现在,也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就够了! 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那些泛黄的岁月。 守得云开见月明,抬头,湛蓝的夜空,一轮明月,不圆,却依旧很亮,很亮……湛蓝的夜空,一轮明月,不圆,却依旧很亮,很亮……世事完美的少,我独得这一弯,却格外清亮! 第727章 担心而漏洞百出 这是,佛都上空的明月,经千年的顶礼膜拜,纯净空灵;带着一抹慈祥的淡笑,照过古人照今人,不变的,是它的心。 于这黝黑的夜,月,不仅用于照明,还默默的陪伴;陪伴孤寂的魂灵,陪伴孤独的旅人,陪伴孤单的……我无法言说的感情。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有了月,夜不再孤单;有了太白,月不再孤单。 有他,陪伴,我想……他,殷亦桀,他知道,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没说……我抬着头,眉眼弯弯,抿着嘴……他紧紧搂着我,从我背后紧紧搂着我,二十个手指交缠……他将头搁在我鬓边,沉稳的呼吸,是他特有的频率。 我们,对影还是三人,因为,我们在一起。 我喜欢这样的月,我喜欢这样的月色,远处转经筒事儿传来咯吱的声音,寺庙里香火还旺,有人在酒吧,ktv一般的歌声飘荡。 这,就是不甚完美,却恰到好处的,世界。 静谧,美好。 世事,自有其存在的逻辑,淡然一些,便能窥其残缺之美! 残缺的美,不仅在于所能见部分美的动人心魄,还在于其留下无尽的期待与想象的空间。 我们希望完美,却必须学会欣赏残缺,还要懂得珍惜,握有的这一弯。 月圆,每月只有一日;缺,在剩余的每一天。 望着这一轮月,我想,我终于懂了,我不再计较,我也心中再无芥蒂! 我不要求别人和我一样,但我自己,真正释怀。 淡淡的,我对月一笑! 我爱,伴着我的月;也爱,与我一同赏月的,人! 他,不是完美;但他,一直伴着我,在寂静夜空,在我心中。 不论风霜雨雪,我们一同走过;不论艰难坎坷,我们一起面对……原来,我们的爱,已经无法更改,不需要更改。 我们,终于又回到这个地方--海!却是,三个月之后。 是啊,紧张、忙碌、而充实--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们有太多的理想;因此,只能相互将就了。 这三个月,我们……买了一艘大艇五艘不同的小艇,但没人有时间用……看啊,殷氏完全并入我们的系统,制药厂大规模改革,饮叹公司全面提升,酒店业重新整合,美国市场扩大,德国酒店开始筹划,新的药品试制,新的饮品开发,新的企业收购,新的……旧的,超市商场和酒店全面联合,扩大销售,降低价格,提升服务,增加利润……半旧的:承启酒店入住率达到85%、八月份达到886%;启明广场利用率达到70%以上,活动日夜相接,连清理场地检修都得特别安排,不敢有丝毫懈怠。 企业外部:各种奖项,各种荣誉,各种应酬……业绩不好不行,业绩好了也不行。 饮叹公司销售vp刘平跟我抱怨,真想跳槽,找个普通的公司去干销售,也比这轻松。 殷亦桀要揍他,威胁他敢跳槽不仅他自己找不到工作,连他老婆都要被下岗,他儿子上不了好的中学,他老妈拿不到医疗金,他岳父拿不到退休金……其实不是殷亦桀爱装黑社会,是真的忙不过来。 殷亦桀妈妈病愈都没空去看,布莱恩一走仨月,开始还每天给我打电话;后来隔天打电话;后来一周一个电话;再后来,干脆有事开会才打电话,平时音儿都没有。 好在,隔三差五都会有些事,最多半个月都要联系二三次……最忙的时候,我希望自己没恢复记忆,因此脑子里没那么多纠结,办事效率会高很多,真的。 以前我简单,我记得很清楚,思维直线条式的,一二三四,搞定了,丢给别人。 现在不行,枝帧熬杈我都知道,忍不住就要考虑周全…… 以前我要顾这顾那;头绪一多,偶尔都能乱了,还真得亏我系统强大到变态。 这个完全我自己设计开发、构建的系统,烧钱式的投入获得了巨大回报。 回报,真的很巨大! 商场超市联运稳步发展,酒店一直红火,承启的口号是三年回收投资,饮叹……重新做广告,在原来的基础上,饮叹规模翻翻,和谈宝铭那边联手,业绩什么的……简单截说,殷亦桀总说我做企业比他做的好,我是大福星。 我不理他,我才没他说的那么好。 殷亦桀给我规定了休息时间和吃饭时间,我大多数工作时间是在数据中心倒置;妈和桀桀二个监工闲着,一个小时来拽我一次,不出去休息都不行。 我有时候很怀疑,大热的天儿,外头沙堆温度好高,有什么可玩的。 但妈总算“再就业”了,对她的“工作”相当的认真负责;除了盯着我休息,还亲自给我做饭。 妈做的饭越来越好,我吃着……感觉很不错。 竟然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我就姑且当自己是娘的心肝宝贝了。 但殷亦桀不行,他在外头忙得脚不沾地废寝忘食,经常一天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回到家一身酒气,洗洗倒头就睡。 我有时候很怀疑,我偶尔因为担心而漏洞百出,他怎么都能没发现,我早就恢复记忆了? 还是说,他忙的连发现了也顾不上?很有可能。 这会儿,三季度报告大致定了,夏天一个忙季过去,年底的更忙季即将来临,我想尽办法让大家出来休息一下。 大家其实是一大家人,自己人,没必要搞的累死掉,尤其是殷亦桀。 他,太累了,酒店的食品厂的美国的,还有殷氏一摊子,他不能不管……其实还有,他还有私房钱呢,我知道……我也相信他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但我们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说。 出来休息,我也是,想让大家比较好的接受。 毕竟,家里太忙,总装失忆,会增加别人的工作和心理负担,我过意不去。 年底快到了,我觉得还是尽快说清楚的好,毕竟都是一家人,应该能理解的。 我也相信,我们一家人这三年半所建立起来的感情,经得起考验。 “哦卖糕的!”廖亮高喊一声,得意到不行了。 “啊啊啊啊!我终于见到海了!”米饭激动的……看着想哭? “稳重一点,内敛一点……”郑璟仁拉着米饭劝,一边和妈嘀咕,“妈,为什么她见了别人可以像模像样的‘装’‘米公主’;没了外人就跟没穿衣服似的,**裸一个疯丫头?” 大家都偷笑,郑璟仁的话才不像寻常“郑少”该有的样子,色的要命。 妈摇头失笑,虽然米饭、布莱恩都不是她生的;但大家都叫顺口了,和我一块叫,很热闹,她也接受了。 这次拉她出来大家费了好大的劲儿,但妈妈安静的时候,很贤淑秀气,淡淡一笑,说: “都是半大的丫头,就该高兴一点才好。装什么公主啊女王的,都没有开心点好。” 妈是在说我,因为我顶多唇角勾一下,还要忍着;看样子总是冷冷清清,确实比较破坏气氛,让妈妈担心。 我看着妈妈,抱着她胳膊软软的说:“妈,我没事。还是你应该多笑一些,笑一笑十年少,我妈是最年轻漂亮温柔贤惠的辣妈。爸爸说你在文工团呆过,空了就玩一玩。嗯,殷亦桀……以后没事了让妈和他们轮流多出来玩玩,要不搞得咱们家一群土鳖似的,连个海都没见过。知道的说大家年轻人努力工作;不知道的还说我奴役大家。” 妈拍拍我的手,淡淡的笑道:“怎么会呢?可人最懂事,关心大家;就算没出来玩,也没缺大家什么……” “妈呢,能多看看你,就心满意足了。看到你们都好了,妈总算没耽搁你……”说着话,妈低下头,虽然笑,但有些苦涩。 我只要一日不好,妈就一日不安心,比布莱恩还担心,虽然她不说。 妈身体好了,乳腺癌控制的很好,但精气神一直不算太好,心里有些负担。 不过我回想一下,妈还是比前些年看着年轻滋润多了,若是没了心理负担,大概还能年轻一些。 说实话,我妈比同龄人看着要年轻五六岁,这不带说化妆整容之类。 妈现在很安静,默默的守在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我,一如往昔。 我相信,以前妈也那么看着我,用她自己很无力的方式,惦记着,我是她女儿。 我,也是她失落的青春唯一的纪念碑,爱也好,恨也罢,我,总归留下来了。 爸爸还在不懈的努力,但我看妈好像真的死心了,一点不想和他好。 其实,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但爸爸霸道的性子,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认定要和妈妈结婚,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就一定要做到,有时候搞得我们很头疼。 殷亦桀看了看爸爸,不等他插话,就先说:“那些都是大家努力该得的;既然出来了,就不提那些事儿。可儿,先休息一下、好好补个觉,还是先出去玩?” 爸爸总算***来一句:“我看大家都先休息吧,前几天天天通宵,对身体很不好的。” 我点头,我其实每天睡够了七八个小时,殷亦桀强制规定的。 但他们不行,一个个黑眼圈,打哈欠,在飞机上胡乱睡了几个小时,不过根本不够。 而且大家带着东西,这几天偶尔还要工作……毕竟我们这一趟美其名曰“明年预算大会及五年规划”;工作,已经抛不下了。 廖亮挥胳膊还要抗议,她身体好,还能撑着,要去看海……海,就在我们脚下……云,就在我们身边、环绕;海上的云,一朵朵一丛丛一簇簇,各种形状,各种色彩,各种……会让人忘记疲劳的……不光廖亮,米饭他们都想立刻去玩。 第728章 一抓浴袍放到一边 张亚龙淡淡的说道:“都到海岛上了,还急这一时半会儿做什么?” 廖亮撇撇嘴,嘀咕:“我很想立刻投入母亲的怀抱……” 米饭划脸羞她,笑:“空炮仗!被人家一说就不敢了。姐,我要去洗个海水澡再休息!” 他们都不怕爸妈,就和是……关键是和殷亦桀打商量。 殷亦桀能将行的说成不行就不行,也能将不行的说成行,布莱恩不在家的日子,他已经冒充王夫有一阵子了。 我说:“回头早些休息。海边,就是度假的,不是旅游。度假,就是图个休闲、舒服;你们看着办,怎么舒服怎么来。后天开会,别玩的忘了就行。呃……以后,给大家放完全不用工作的假,每年至少半个月,最长两个月。” “欧也!妆可人我好爱你!”廖亮又嚣张开了,全然不顾殷亦桀和张亚龙的双重压力,得瑟。 下了飞机,有一帮年轻的立刻要跑开玩,我点头,爱玩就玩去,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性子。 殷亦桀拉着我回到酒店,集团vp亲自来接我们,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房休息。 成功集团牌子比我们老一些,毕竟我们这几年才重组奋起直追。 但总体经济实力我们不比他差太多,因为我代表的不仅是妆氏、范氏和殷氏,还有玉氏和谈氏,甚至还有谈天健的部分实力。 承启酒店也和他们有一比,但对方vp是专程来这里接待我们,所以我们还不好推辞。 殷亦桀拉着我进了总统套房,关门……这个总统套房和承启酒店的总统套房没得比,但也是岛上条件很不错的地方了。 岛上另外有二个更好的酒店,但我们出于人多而且可能要和他们合作的考虑,最终选择了这里--这也是对付vp来接待我们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管怎么说,这个套房重新收拾了一下,看着还算很舒服,我没什么说的。 问题是,殷亦桀关门做什么? 拉开窗帘,窗外,就是海。 蓝蓝的大海,泛起蓝蓝的波,一层一层,推到我们眼前……推到我眼前的,不仅是海,还有记忆。 似乎,我上次住的就是这里,也是推开窗,就能见海。 他在最忙的时候带我出门玩……所有这一切,已经不用再一一详述了。 “想什么呢?”殷亦桀从背后搂住我,低声说。 “你骗我。”我靠在他怀里,淡淡的说。 殷亦桀胳膊紧了一下,一把将我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我一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总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的心思,我一直摸不透。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懂,他大概除了工作、爱我,就剩下吃人,只是这个举动很久没见了,我一下摸不清。 “你想做什么?”我还是问问。 “吃了你,就没骗你了。”殷亦桀说的理所当然,抓了二件浴袍放一旁,放水给我洗澡。 我……站在浴白旁边,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怪异,不知道该怎么……殷亦豪把我绑在床上,我不知道那一刻他在哪里,或者我真的被药翻了醒不来,会怎么样? 我……一直拒绝想这个问题,因为我找不到答案,再说事情并未发生。 但现在,我忽然觉得很……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没抓挠。 我,以为有爱就够了,但是……我真的毫不在乎吗? 殷亦豪二次要强我,我能毫不在乎吗?我做不到,事实如此。 我抓着衣服,不让他脱,我不要。 我知道殷亦桀很爱他哥哥,那并没错;我也知道,我不是三贞四烈的女子出身,若非遇上他,我或许会被几个男人……但我还是,心头不舒服,很不舒服。 这么些日子以来,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面对这个问题;却发现,我无法坦然面对。 殷亦桀并未强迫我,而是,顺着我的手搂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 “不相信我吗?我……本来不想解释,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但……我知道,你这样,就是在乎我,心底里我很高兴;但我会给你解释。我哥给你吃了三片安眠药,你根本不可能醒来。蛇胆不是万能药,更不是电影里演的小说里写的,吃了就能百毒不侵。你吃了这么多年,也早没大作用了。哪怕是特工,还有谈乐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也要补充抗毒免疫性能;每年也要加强训练。你虽然心里有想法,不容易睡着;但更关键的是,舒服换了药……” 而我手上有马蹄莲……我记得那个戒指;我还记得,我现在手上二个戒指,一个是激光枪,一个是带子弹的枪,都很强。 殷亦桀,相信我的能力,也…… “你不想和你哥搞僵,是吗?你不想让你哥失望……痛心;因此,你就走在钢丝上,左右摇晃,努力保持一个平衡……” “门开处,舒服站在门口,木然。” 那是第一次殷亦豪发疯要强我的时候,舒服……推开门。 我那时以为舒服是担心他,或许,舒服担心的是我们两个。 第二次,舒服在起居室,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我那时候心急,没留神。 或许,殷亦桀一直都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出戏,希望我能……我说:“你说我一直没表现或者说过爱你,你也想试试我,对吗?” 殷亦桀搂着我,很低声又肯定的点头……殷亦桀说:“我总向你求婚,你总不愿意,我以为你不爱我。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能一直让着我哥……既然决定爱你,就该对你负责,我知道……” 我说:“你和你哥说的那些话……或许我可以理解为是敷衍?还是,你真的肯把我给你哥?” 殷亦桀紧紧的搂着我,搂着……他的身上,析出一种伤痛,一种无奈,和深深的遗憾。 他的痛,我想,不是简单的是否兄弟同妻这种问题,而是,事实已经写下太多的……悲戚。 过了许久,殷亦桀低叹一声,说:“只要你不拒绝,我不会说什么。” 我知道了,他……对于哥哥,有说不清的感情,不论什么,只要他哥要、能满足他哥的心愿,大概他都会去弄来。 如果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人或物,他根本不用这么纠结。 我……明白,我没必要和他哥同时落水让他选择;这样的难题,现在已经没必要,我又何必自扰? “可儿……你知道思齐为什么娶这个名字吗?”殷亦桀沉声问我。 我……闷头想了一下,我说:“你哥想说想我吗?” 奇,可以用我……养父,的拆字法拆成一可人,牵强附会一下,就是说他思念可人我吧。 我说:“你……是不是心存愧疚呢?” 殷亦桀无声的叹了一下,在我脖颈便点头,磨蹭,低低的说: “哥说你是很独特的女孩,很值得人用心。我说我女人多的是,什么样的没见过,一定是哥能力有问题,眼光有问题。哥取笑我床伴再多,都没你一个好,你面相很独特……我就和哥打赌。一方面用你引老妆;一方面,试试你到底怎么样。然后,我不但爱上你,还不肯把你还给哥……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不是东西可以给来还去的,但……” 我说:“好了,过去的事儿,就不说了。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现在多说也无益。改天,我陪你去看看哥哥,好吗?你一直不肯我看宝宝,回头一块去看吧;他们在一块吗?” 殷亦桀点头,说:“妈开始不肯儿子葬在殷氏祖坟,说夭折的儿子,和流产差不多,既没长成也不吉利。后来,我要立碑,立咱们的名字;妈和哥都不愿意。我说不管怎么样,儿子是咱们的骨肉,这合情合理。哥愈发一百个不同意,后来才非要你不可;他和我怄气,因为我骗了他。我……是骗了他,后来我还骗他,装作不那么在乎你,他心里就好过一些,虽然我们都知道……” 殷亦桀的回忆,混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大概既愧疚欠了他哥哥,又庆幸将我骗到手了。 他将我紧紧的按在心口,一再要确定我在他怀里,在他手里,在他心里。 我……说:“你是你们殷氏的精华……” 殷亦桀一愣,说:“话也不能这么说。 我骗我哥,那也是……我并没有骗你的打算。 东南亚这边的资产,当初就是偷偷转出来不想让我哥和我妈知道。 再有能力都没有实力来得重要,我要为咱们将来打算,就必须积攒足够的实力,越多越好。 嗯……现在,这边的大多和谈氏合作,主要是他们经营,我基本上是保个本……在赌场不是输给你很多了?是不是说,你近朱者赤,也学到我的精华了?” 我撇嘴,才没有,我才不会像你这样,母子兄弟整的地下党似的,你骗骗我我骗骗你。 殷亦桀咬我嘴角,嗯嗯说:“那你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可儿,我要罚你;然后将这边的都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他除了惦记**,没别的。 我赶紧拽着衣服,抗议:“你不能欺负我,要不然我和哥说啊。不要你欺负!哼……你会你屋里去,我收拾完出来咱们交割。” 殷亦桀不肯,手往上,捏我胸,说:“可儿,好久没吃了,真的好饿……我发誓,除了这边这点以外,再没别的了,绝对没有。以后你要养我,还要养儿子,还要养家,都归你了。” 我我我……说:“你再乱蹭一下下,我发誓不理你!还有……你有工资诶,为什么不养家?男女平等,你这么强悍,除了养家,还得养……” 第729章 不穿礼服最漂亮 殷亦桀说:“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还有,你准备给我开多少工资?” 我很小心的拽着衣服,免得被他“一不留神”了,考虑一下,我说: “jona工资涨了,年薪三百万,加千分之五的奖金。你虽然不是老外,我照他标准开给你,有照顾同胞啦。不过奖金要扣一半做住宿费一半养我……” 殷亦桀把我抱起来连衣服带人“丢”浴盆里,溅的一地水……扑上来大口大口的咬我……鼻子。 我记得他说我鼻子性感,他这会儿就使劲咬,咬的我……我说:“好,第一个问题,我回答,回答完了你走人,要不然我报警……跟我妈、我哥说……” 殷亦桀换到我脖子,啃……我,热,身上热……许久没有的温度,我赶紧坦白: “大概是给我加持的时候,或者那个高僧和你说话的时候,就彻底苏醒了。我担心大家会想太多,有顾忌;也担心爸爸,会别扭……有些事我也没想好,所以就先拖着。你不能欺负我啊……” 殷亦桀将我衣服脱了,左右各咬了一口,才悻悻然离开。 我摸摸姐妹二点,痛倒是不很痛,而是有点儿痒。 殷亦桀就知道吃,不论是啃鸡骨头还是自己的手指头,都不忘舔几下……我洗完澡出来,殷亦桀也更换一新,西装革履--浅红色衬衣,没穿西装,穿了西裤。 他像是等在我浴室门口的,我一出来,他把我抓起来抱卧室里,丢床上……我……爬起来,拽衣服……拽浴袍,看他:又想做什么? 我……这床真大,一定是他特地要的,屋里的陈色全部以蓝色为主,窗台放着一瓶白色郁金香。 殷亦桀打开柜子,给我挑了一套衣服,绿色……我默默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复古一下,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不怕挫折打击,没有空虚埋怨,让我看的更远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还是热恋以后,简短说声再见,给我一点空间我不再轻许诺言,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历经生活试验,爱情挫折难免,我依然期待明天……窗下,小提琴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倾诉一段,悠远而缠绵的心曲。 殷亦桀理都不理,或者,也不是不理,而是过来抓着我……我看着他。 殷亦桀低头,要我一口,说:“想什么呢?……” “不许想别人。” 我和他一块说,就知道他的台词每次少不了这句。 殷亦桀被我看透,不大高兴,又咬我一口;利落的将我剥光,将内内也脱了,玩……我无语,穿礼服另外有内内,要换我知道,但是这样……他是不是?我往后让,绝对不能倒。 我今天一定不能让他推到,我还没让哥知道我的情况呢;还有,他还没有交出所有财产呢。 他总骗我,这个人**太差,我不放心;相信我哥我妈以及所有疼我的人都不会放心的吧,是不是? 殷亦桀咬了一口,抓着我给我穿礼服,一边愤愤的说道: “我老婆不喜欢别人惦记,他要抒情应该换个人去。海边艳遇很多的,他或许会遇到一个。” 我配合他将礼服穿上,又是长长长的裙子。 前头一个大大的皱起,微微上吊,让人想将它撩起来,有种酒店窗帘的感觉。 腰上一串珍珠宝石链子,有点像加长版项链。 再上头窄肩带、深v领,配一个白色皮草坎肩,感觉很流行明星的样子。 我礼服多多,但都没有这种的啊;殷亦桀搞什么诶,给我搞的三十多岁女人的样子,还不如抓一块窗帘来裹着。 殷亦桀给我穿好,好像挺满意,拉着我转了二圈,端详,点头,自个儿夸道: “可儿的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这个样子,很适合你的身份,一会儿见个客人,这边做橡胶的大老板,他绝对夸你。和谈氏合作项目,这边大多是能源……还记不记得那个象牙席子?” 我被他转的有点儿头晕,停下来,靠在他肩头,我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殷亦桀自己动手,给我梳头画眉,手艺……实在不敢恭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殷亦桀还挺得意,自己吹嘘着:“可儿长得好看,根本不用化妆。要化也是化丑一点,这样比较安全,我的压力也小一点。可儿,你说,如果遇到一个比我好的比我年轻比我帅的--虽然这种人目前全球找不到几个;但是,你会变心吗?” 他不知道胡搞个什么,将我好好的长发照着鸡窝整;我抓着头发自己弄,说:“不变。这边忙差不多了,我过些日子去给哥帮忙,不能让哥太累了……啊啊啊……” 他咬我! “殷少!你竟然欺负我姐!”米饭玩够了,杀进来! “大乔,你连**oss也欺负,你完了……”铭风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幸灾乐祸的看着。 “可人,穿这样准备做什么呢?”妈妈忙过来,帮我把头发收拾起来。 妈妈心灵手巧,连做饭绣花都学得很好,随便弄个头发,也有模有样。 安心的让妈收拾完,我说:“出去见个客户,你们先歇着。” 铭风靠门口,不动,大有堵门的意思;眼睛则颇有深意的看着殷亦桀。 这事情一看就不对,我也停下看殷亦桀,难道他又要捣鬼? 给我行头准备这么齐整,竟然没什么正事? 廖亮光着脚丫子站门口,两手叉腰,指着殷亦桀喊: “你太过分了吧?典型的董贤,典型的江充,典型的……” 张亚龙提着她鞋子过来,淡淡的道:“你天天和那些人混,历史都搞乱了,乱的很。” 廖亮撇撇嘴,忙站好了,乖巧得很,实在不像廖莽亮的风格。 不过她最近就是这样,张亚龙一开口,她就淑女了,还娇羞的像个小媳妇儿。 我说:“怎么这么齐……都到我这儿来了?” 玉壶冰和殷亦桀差不多,西装革履很正式,站在外头说道:“听说晚上有个酒会……” 我扭头,看殷亦桀,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方式,只有他最擅长,还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殷亦桀偷偷给我使眼色,大概是他在这边的投资,别人并不知道之类的。 我看玉壶冰,玉壶冰在后头,狐狸眼乱眨,典型的老狐狸。 想了一下,我说:“call……tracy过来开会!” 廖亮有人管了,就不信玉壶冰没人管得住他,天天搞阴谋,搞的我晕晕。 楼下小提琴的声音还在继续,屋里大家一哄而散,跑的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但我还是没看懂究竟要干什么,酒会…… 大家是出来休闲度假的,搞什么酒会应酬累人啊。 这也是在岛上,和外界沟通不是太方便,电话电视电脑也就算了,让人家来参加酒会……我不知道,殷亦桀给我穿了鞋子,拉着我出门。 resort给我们特备的会议室里,真的来了好几位客人,除了橡胶大王,还有做油气的,走私。 殷亦桀给我介绍:“这是我爱人、妆氏集团主席、承启酒店董事长……妆可人小姐。” 我不知道他干嘛占我便宜,将我摆在他后面。 不过还好,承启酒店的名气响亮了,我这个号称最年轻能干的董事长也水涨船高,很荣幸,他们认识我。 认识就好,大家随便聊聊,也没说工作上的具体事情,大概不过是个见面会。 这种见面,我见识过不少了,大家一团和气,你夸我我夸你你自夸我自夸……表扬与自我表扬,是大势所趋嘛。 和几个人谈完,已经入夜。 这里也没有很好的酒店,我们连请客都省了,一概留到回kl去再说。 那自然是后话,现在我们依旧回我们的地盘去。 来了几十号人,几乎都是年轻人,抱头睡觉的可能性不大;活动,一定少不了。 殷亦桀拉着我,转了个弯,就到了海滩。 海里,还有人夜泳。 海水退潮,他们略略游的下去一些,浮在水面上,仰头看星星,低头看鱼儿。 一侧是一线灯火辉煌的海岸线,那是人类文明的象征。 一侧是黑黝黝的海,一直到地平线,到底有多远,只能问心有多宽。 心若宽,或许能看到南中国海,或者***。 心若窄,能看到附近的小岛,孤孤单单的漂浮在水面。 我忽然觉得,不大安全,那些小岛,浸没在水里,随时都可能被水淹没。 就像我们所处的这一方,水的力量很大;而小小的岛屿是无能为力的。 虽然,处在海洋之中,拥有广阔的天地,但也危险重重;万一遇上海啸之类,失去和陆地的联系,我看连吃的都要没有。 陆地,哪怕四周最终少不了水;但因为连成浩大的一片,相互扶持,力量增强,便能抵御风暴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担心和依赖,但我……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命之海上的孤舟,只有连成一片,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生命之海,时而风和日丽,时而惊涛骇浪,我们携手,一起走过! 当孤舟连成一片,铸造成大船;生命,便得到升华! 一大片海滩上,围着我们的人,摆上桌子椅子,和……酒,还真的是酒会。 玉壶冰米饭他们都穿戴整齐,像是出席什么活动,很正式的样子。 但我在边缘停下来,殷亦桀搂着我,别人也不催我,等我安静的看着大家好一会儿,一直……到酒店的vp来了,我们才过去。 第730章 格外优雅的姿态 不过,穿的这么正式,甚至是高跟鞋,却在海滩上举办酒会,我……实在找不着调门。 “放松一点,大家随便玩玩而已。”殷亦桀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道。 嗯,我是该放松;这一定是他搞的玩意儿,我担心都是白担心,没必要。 我看了看脚下,实在是……玉壶冰他们都穿粗跟鞋子,踩上去还好;廖亮几乎不穿细跟鞋,也不要紧;妈向来不穿礼服,脚上简单的休闲鞋,也没问题。 现在就剩下我,裙子还长长,放下来拖地上,在沙滩上一定会拖坏了的,那就太懒费了。 这身裙子,不用说,不下五万,也传不了三回……殷亦桀爱烧钱。 对面vp带着酒店的gm等过来,我踌躇……不光是考虑裙子,而且这个样子也太不正式……讨厌的谁让我走哪都要应酬呢? 自己玩玩不挺好的吗?谈合作也不能天天谈,我要吐血了。 殷亦桀大概等的就是这会儿,将我抱起来,迎上去,很大喇喇的向世人宣布:我是他的。 vp一过来就开玩笑:“karen不仅是最出色的商界女王,还拥有最动人的爱情哦。我们这里,就号称世上最佳的蜜月胜地,对你们很贴切啊。” 我看他,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告诉他九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估计他会比较难取舍。 九年前,在这里,我不仅和殷亦桀真正相爱,我还在这里遇见谈氏兄妹,还第一次杀人……这个似乎不怎么值得称道,但在我个人历史上,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撇开个人问题,我看vp;他穿的也比较正式,但整个气氛却比较轻松,显然没人准备谈合作。 我们也不握手,而是很随意的坐下来。 有人开始来上菜,像吃早茶,一人推一个车子,里面摆满了小碟子。 一共十来个车子,兜兜转,几乎几个桌子跟前就有个车子,谁要是喜欢吃什么就端桌子上,不喜欢继续下一个。 这是特地请的师父做的,广式口味,吃着比较正宗。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好容易歇下来,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又拿出格外优雅的姿态,很搞笑。 我说:“安排好值班,明天先休息一天,后天具体的明天这会儿再通知。” “哇!”他们高兴的摩拳擦掌,赶紧和酒店的人商量:明儿玩什么。 他们少出门,难得出来一次,第一想到的就是“不虚此行”,一定要玩够够,才值回票价。 我不能要求他们都睡觉、休息够了再玩,真正达到度假的目的。 殷亦桀一手搂着我的腰,暗暗发笑,道:“可儿想做什么?” 我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你,给我老老实实睡一整天,要不然什么燕窝人参统统不给吃……” 他们几个经常累到极致就吃点啥大补,继续坚持。 “三哥,你也要休息,不能半大的孩子一样,就知道玩。我看气候不错,明儿在这排一溜沙滩椅……”感觉怪怪的,我没说完。 底下有人上岸,又远远的被人撵走;感觉还是不对,我闭嘴,干脆不说了。 大概不论我如何当董事长总裁,都动不了他们也裁不了他们。 殷亦桀还很配合的老实点头,不说自己,只指着那些“半大孩子”取笑道: “你们可不要玩过头了,回头干活干不动哦。爸爸,你这个幼稚园长如果再当不好,小心被可儿裁掉。” 爸爸赶紧举手,发誓:“夜里不得聚赌;白天,玩的下水不得超过八小时;睡觉不得少于十小时;活动范围不得超过三公里;不得出海;不得……” 嗯?我感觉,还是觉得不对。 我买的快艇和游艇,一路来就没听见他们提,一定有古怪。 好吧,我买的东西动在谈宝铭那儿,但他们都知道这回事,竟然没人吵着要玩,这真是个问题。 他们在嘻哈乱笑,吃着可口美味,难得好好放松一下。 是啊,我本来就是让他们出来放松的,他们高兴就好,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远处海里,游艇亮着灯,驶入港口准备安歇,或者驶出去,享受宁静的夜,天与地的交融。 我看殷亦桀,他巴巴的拉人在这里,一定不是纯粹的酒会这么简单。 但我再往海里看一次,还是那个样子,游艇点点灯火,犹如天上的星;缓缓的驶远,或者来停泊。 他们继续在笑闹,但没有人打搅我,我只是在考虑,殷亦桀想做什么;或者,我该做什么。 恢复了记忆,我会考虑:我“该”做什么,而不是按部就班;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不过渐渐的,随着他们吃饱喝足玩够,我有些懒散了,警惕性…… 我在殷亦桀身边的警惕性本来就有限,现在被他喂饱,我实在很难继续想他还有什么企图。 虽然则个样子的酒会,如果没什么企图,实在有些奇怪。 “可人,坐了一天飞机,不累吗?”妈妈小心的站在我身边,低声的提醒。 “嗯?”我低了下头,不知道算不算打盹儿。 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妈妈,我竟然有些迟钝。 舒服的海风,熏得人欲醉,舒服的臂弯,软软的靠着;我想,我大概不是累了,而是醉了。 “早些歇着,米饭说也不做啥,就在这里玩;就这么大地方,明天再玩呗。” 妈继续提醒,仿佛我才三岁,要大人带着去睡觉。 我三岁的时候,她没带过,但她依旧是我妈妈。 我笑,说:“妈,你带我去睡。” 想了一下,我拉着妈的胳膊,靠她腰上,说,“我的床好大,妈晚上跟我睡,你就当补偿我一下吧,好不好?” 殷亦桀身上僵硬了一下,妈愣了一下,我清醒了一点。 不过我记忆里妈似乎是没带我睡过觉,也没抱我的部分。 我想,海,是妈妈;而我的妈妈就在身边,我当然要好好抱抱,她是我妈。 殷亦桀将我往妈妈怀里推了一下,说:“妈,那你就辛苦一点,陪可儿休息吧。” 妈愣愣的应了一声,似乎还是不大确定。 毕竟,现在还时常有人议论我的作风问题;原因之一就是我妈作风有问题。 我们都不是聋子,都能听见;我行得正坐得端,但妈妈未必。 她不堪的往事,只有她自己最懂。 哪怕我不计较,她也会难受,我们都是凡人,难免会有些俗,难免会在乎世俗的标准和口水,虽然不必要。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告诉妈妈,她未必有多高尚、多纯洁、多高人一等因此生出我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儿--有人这么恭维妈妈的,妈从来都不觉得。 我也不觉得,我只是想让妈妈知道,我是她的女儿,从她生下我的那一天,就成了无可更改的事实。 她给过我或多或少的母爱,我会给她我能给的孝顺,我们是母女,很多东西,已经不是三言两语与高深的理论能诠释。 米饭凑过来笑道:“姐,你床‘那么’大,咱三个人睡吧?我一个人,怪孤单的。” 妈笑,搂着她说:“早些将你嫁出去,就不会一个人孤单了。” 米饭说的其实是实话,她这个私生女,以前的日子未必多好。 而现在,她依旧是私生女,是活在我阴影下的我同父异母妹妹。 家族需要,她不能出去工作;给我工作,我们是姐妹,而她只能做我秘书。 我相信,她心里必定有不平衡:因为,我们都是俗人。 她能做到现在这样,我相信,她已经很努力了。 我说:“你睡最外面,不论谁蹬被子,都头一个把你蹬下去。” 殷亦桀激动了,忙搂着我说: “妈,可儿睡觉偶尔会做恶梦,不是醒不来难受,就是蹬了被子一身汗,回头着凉,妈要辛苦多留心一点。” 妈右手搂着我,点头,说:“我会看着她的。” 殷亦桀说:“睡前给她喝杯牛奶,睡的安稳。牛奶舒服准备的有,稍微热一下给可儿喝。” 我脑门冒细汗,这个天儿,正舒服,他给我喝牛奶还带热的?我怎么不……没注意过。 周围众人偷笑,舒服已经安静的过来,准备和妈做现场演示……米饭拉着我走,撇嘴:“你意思我姐很弱智,还是想表示你很爱我姐?这三年你不在也没见我姐失眠多梦睡不着活不了,真是。妈,姐,咱走,甭理他。” 我笑,殷亦桀搂着我腰还没松手呢,反而还紧了一些,我走不了。 米饭最后一句话刺激他了,那是他心头的痛,被米饭当众戳伤疤……被米饭当众戳伤疤,殷亦桀很不乐意,搂着我亲亲,和狗真像。 酒店vp还很配合的赞扬:“jerry爱妻子可是出了名的哦,闻名不如一见,让人钦佩。” 殷亦桀装作很理所当然的道:“大家都说我傍大款,不多爱一些,万一让人钻空子可划不来。” 我懒得搭腔,男人的面子里子什么的,我知道一些,琢磨一下,我说: “你辛苦一下,我先去休息了……失陪。” 最后一句是给vp说的,虽然他是vp,我是总裁,该有的礼貌还是要周全,至少亦显得我平易近人嘛,虽然我是个假冒的。 叽叽呱呱,连说个去睡觉说了半个多小时,殷亦桀总算放手了。 我们娘仨睡一床,还是很宽大,很舒服。 以前我在家的时候,米饭张敏她们偶尔也在我卧室放沙发床陪睡,尤其我头痛的时候。 这会儿三个人睡一床,感觉还好吧。 呃,毕竟,殷亦桀天天睡我床上,我习惯了。 度假,就是度假,说是要开会,一天二天三天,我还是推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第731章 什么都有一点儿 大家天天睡醒了海边转,转一会儿吃,吃完了继续睡。 米饭她们都去游泳;但,妈从来都不穿胳膊肘以上、膝盖以上的衣服,她对肉有种特殊的……我当没看见,就让妈这样吧;这种事儿,我不知从何劝起。 “可儿……”殷亦桀牵着我的手,在海边慢慢的走。 “嗯……”他有时候很喜欢叫我,我只要表示有听到就行。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伸手……我本就半靠着他,这会儿一侧,就落在他怀里,舒服的靠着。 殷亦桀将我拉好位置,放舒服了,说:“我觉得,还是让爸和妈结婚好了。妈心里的结,也只有爸才能解开,爸又特别爱妈,不离不弃的……咱去劝劝妈,好不好?” 我……摇头,我说:“那个和咱们不同,也和我失忆不同,别指望爸去了妈就能接受。有时候爸纠缠久了,妈会厌烦的;我不要把妈最后一点尊严揪出来捏碎了放脚板底踩。拉郎配,错了时间,就永远的错过了。我倒是想着,爸……三年了,不行也让他出来好了;把他送到哪里去呆着,别出来乱蹦跶。在牢里呆着,总归不大好看。别的不说,他给了我一个家,给我一个姓,还给我一个奶奶,带我到十多岁,我们不能忘情。” “好吧,我回头就让人去办。这边的资产雍和和龚良翼已经在清理,等弄清楚了,一次过到你名下吧。由你统一调度,也好有个数,不然乱的很。” 殷亦桀开口,每次都会将前因后果考虑清楚,将可能的关系都考虑到,还想好对策什么的;这才是自己人,和别人不同。 我点头,对着大海,我笑:“你不会觉得我贪心吧,见你什么都要?” 殷亦桀摇头,亲着我嘴角,低声道:“你最好见我什么都要,若有一点儿不喜欢或者拒绝……” 啊啊啊……个色鬼,不能说点儿别的吗? 没话可说了,闲的要命,我说:“你能不能有品一点? 十二哥不但会小提琴,还会吉他,还会吟诗作画,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你看你……显得就剩下一点爱好,那堕落的爱好……都让人难以启齿。” 殷亦桀不爱听了,见不得我说别人好,尤其说十二哥好,他老陈醋一坛子一坛子往外冒泡。 咬着我耳垂,又舔又啃,搞得我难受,我……我躲,躲不开……殷亦桀啃了好一阵,他身上的东西直顶着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哼道:“可儿,我不会附庸风雅,不会琴棋书画,出门不招小女生喜欢;我就这一个爱好,你就让我吃了呗,我饿……” 我说:“那边有烤面包,我给你叫一个,要加鸡蛋鸡肉牛肉……” 殷亦桀手偷偷伸到我肉肉里,捏,哼哼:“我只要你的肉……可儿,那……结婚的时候,洞房花烛夜,你让我吃吗? 饿久了会得胃病,还会导致功能萎缩,手生,那个……” 我说:“十二哥不会招惹小女生;你这一招,绝对十六以上六十以下通杀。比起文雅之惑,你欲之罪要重十倍不止。我……要和廖亮去学……” 殷亦桀手往下一点,放在我pp上,很认真的威胁我:“你敢抛下我,我现在就把你吃了。让我吃饱喝足,你随便去做什么……仅限女性非**接触交流……” 我浑身打颤,这流氓啊! 他绝对说得出做的到,我服了他了! 但是,我怒:“你再欺负我,我和我哥说!不要以为三哥是你帮凶,就能欺负我,我还有亲哥!” 殷亦桀手再往下一点,靠近……说:“你不可以告诉大哥,要不然他一生气就拆散咱们了,你舍得吗?我是有**,但只对你有**,想吃你,做梦都是,可儿……” 啊啊啊!我要疯掉! 我说:“我很舍得,你放开!我与其被你天天骚扰,还不如听哥话!啊!” 殷亦桀彻底疯了,竟然掐我屁屁,他……手在我内内里,我我我我……悲催的一塌糊涂……我很认真的很强烈的很……抗议:“你再胡搞,我要抗议了!你这是在欺负我,我有权利……” 我忽然发现我没什么权利,我一直都在他们手心蹦跶好像,这么多强人,我就是个木偶吗? 搞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这个老样子?我真的不喜欢! 皱眉,望着那一片海,我终究不是海,纳不了百川。 我是个俗人,我觉得偶尔附庸风雅一下挺好,比如,远处时断时续的琴声……远处时断时续的琴声,他让我知道,我是我,是个完整的可以尊重的个体。 或许我要求太多了;但是,我真的想,简单一点,给我一点空间。 我宁愿自私一点,什么都不要,就要一个安静的时间,和空间。 我不是天生的女王或公主,周旋不来这些**和……什么呢?当他们都怡然自得时,我还会若有所失,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可儿……”不知何时,殷亦桀收敛了,将我转过去,对着他。 我低头,不想看他,不用看我都知道,他又会为我担心,因为我难过;可是……一如我之前头痛的时候那样,他们会在我头不痛的时候使劲掐架,在我头痛的时候继续掐架……掐赢了,陪在我旁边;掐输了,站在墙角,守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该头痛一次? “可儿……我,只是见了你就特别想吃,没别的意思。我以后不会了,你不要难过,好吗?” 殷亦桀抵着我额头,搂着我的腰,低低的说着,他就是个欲求不满的情兽。 我没什么可说的,他一向吃不够,他妈……天下人都知道吧,岂止是他妈。 我叹息,无法计较,靠在他肩上,我只能说:“你不去看看你妈?她其实挺不容易的,你和她好好谈谈,但凡她能好一些,我可以孝顺她。做婆婆的永远比做丈母娘的难,我不很替我妈担心,反而替你担心。” 殷亦桀摸摸我的头,很动情的说:“我没事。我已经和胡岚说好了,她陪妈在美国呆几年,等思齐长大了再说。等咱们有了孩子,聪明可爱,我相信妈会喜欢的。所以,有时候我特别想要孩子,不是说我没能力搞定事情,非要等着孩子;而是觉得,那是最好的办法。” 我没理他,谁不知道,他不过觉得有了孩子我就愈发是他的了。 将家庭婚姻的重担都放在孩子身上,孩子累不累,真是。 我可不喜欢我宝宝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典型二世祖,还要当月老……和事老,似乎也不是,管他你。 我说:“将来孩子一定不能惯着,我觉得跟十二哥挺好,随和儒雅……你听我说完!” 殷亦桀要造反,他不喜欢我提十二哥,好罗嗦一个。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讨厌!听我说完,孩子不论像你还是像我,都不是好脾气。而且咱们家能惯着的人太多了,看桀桀就知道,将来一定是个二世祖,我还不如不生。” 我说话殷亦桀不肯好好听,我就直接下结论好了。 生个孩子,大家都当太子一样供着,长大了绝对是个弱智低能儿,我真不如不要。 别人就不说了,底下翼德酒店副总的女儿、凯撒酒店一个副总的女儿,十来岁的样子,那那那……什么“富养”,典型的心理不健康,指望女儿将来傍大款,至于嘛! 傍大款,看我家这大款,傍的我累不累,不要!我不傍他……我真生气了,殷亦桀静下心来,看着我,说:“咱找个更合适的人来带,别找十二哥行不?我不喜欢他,他连女朋友都不找,让你心怀内疚,就一直惦记他。我不要你惦记别的男人,内疚也不行,同情也不行,讨厌也不行……讨厌一个人就是在乎他。总之你做梦都不能梦见别的男人,要不然我去找他决斗!” 我懒得和他说,这蛮不讲理了简直。 我就三个哥,三哥不用我惦记,十二哥不用我内疚和可怜,不过是觉得他人很好,又是我干哥,交个朋友一样而已……殷亦桀简直,霸道,小气! 扭头,我准备去看看妈妈,和殷亦桀天天叽歪,我没见叽歪出个什么名堂来,浪费时间,我和他就算浪费时间。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我们一块去找妈妈,好吧,他爱我,我爱他,有些事儿就只能这么继续着,别计较太多,亦就过去了。所以有人说,难得糊涂。 兜了一大圈,妈没找见,倒是见到了……tracy。 我说:“你来都不打招呼诶,什么时候到的?” tracy拉着我笑道:“刚到一会儿,听说你会笑了,情况不错,我赶紧过来啊;怎么样?” 我点头,我情况还好,我说:“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感情我是二个月婴幼儿,会笑了?” tracy拧我的脸,他们貌似都爱拧我的脸,我不觉得我是萝莉诶。 tracy拧的高兴,无视殷亦桀的怒火,道:“好了就好,布莱恩知道一定高兴坏了。你们瞒着不告诉他,不担心他发火啊?三年半,他简直将命都耗上了,这样的哥哥,真少见!” 我点头,笑:“哥对我很好啊,我怕一说,哥可能会觉得,以后我就不能什么都靠他保护我了,他感觉没现在重要;所以还没想好呢。再说,那边很忙,也很紧张;听说意大利那边有些问题,他们要火拼还是什么的,我担心哥走神出岔子啊。” 布莱恩过去做的不纯是酒店评奖之类的正规事情,还有谈天健……好像是谈乐天兄弟的事。 第732章 那些年做过手术 谈乐天大手笔,和意大利黑手党的关系和跟谈天健的关系差不多,据说是兄弟四个,强人。 但我始终没搞清楚,那么强一伙人,为什么要拉布莱恩去帮忙,难道叫布莱恩当炮灰?打冲锋? 等我够实力了,一定不叫他去给人家卖命,太危险了。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温和的道:“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啦。他们成天火拼,没什么大不了的。jerry对大哥很不错,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第三者出面,相对中立一些,才让他去的。嗯,我来想办法告诉大哥吧,好不好?一定不让你担心。” 我……也不知道担心什么,大家都是强人,超级强人;但也说不上放心,他是我哥。 就像每次通电话他都要问我的情况一样,我也担心他啊,我们是兄妹。 “妈。”殷亦桀扭头看着门口,恭敬的叫道。 “嗯,来……tracy来了,没泡茶吗?” 妈一边说一边动手,要给我们泡茶,她自觉的当自己佣人,或者是主人。 嗯,我忽然觉得,妈就当是我妈,我的客人,她会招呼;我,她会疼。 我要站起来,不让妈辛劳;殷亦桀按着我,tracy起来按住妈妈,笑道: “不用客气了,都是自己人。阿姨坐下歇会儿,您看着又年轻了一些,真让人羡慕。” 我说:“我妈天生丽质。妈,英国有个老太太七十岁当模特,还挺有气质的;不过可比不上我妈。妈你也寻个事儿做吧,寻个高兴的,换换环境和心情。” 妈说:“我觉得给你做饭挺好,殷少又嫌我不会营养搭配,要找营养师……” 妈有些失落的样子,不想装的,而是真的。 我看殷亦桀,每个妈妈,都有不同的爱孩子的方式,他不能霸道的什么都照着他的意思来,讨厌的人! 难怪搞得我妈总觉得低人一等,连我都不敢太靠近。 殷亦桀赶紧摇头,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妈前些年做过手术,这病需要好好调养。咱家又不是请不起人,干嘛将妈妈当保姆的用;就算请不起人咱自己也可以动手嘛对不对。做饭我也会,明儿我做一顿请妈妈指教。那个……妈空了,可以学学化妆、跳舞、打牌……” 我说:“我不让我妈打牌。” 殷亦桀赶紧纠正:“那就跳舞……” 我说:“我让我妈学做饭,自己爱吃什么自己弄,方便。” 殷亦桀看我,嘴动了好几下,终究没说话……玉壶冰和十二哥站门口,憋笑。 妈忙站起来,又准备去泡茶,张捷跑得快,一会儿端了茶、咖啡、冰块什么的过来。 殷亦桀总算找到话头了,说:“妈,您歇着,可儿是让您做饭给自己吃,别替他们张罗。” 玉壶冰坐在tracy身边,继续取笑殷亦桀:“阿姨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你管这个管那个。小可人,我看你多了个管家公诶,真罗嗦。” 我不理他,这问题扯来扯去,都没什么用,殷亦桀爱管的多了,只要和我有关的,他都管。 我……说:“三哥,你和tracy的事儿准备怎么弄?再拖下去黄花菜都该凉了。” 玉壶冰皮皮的看着我,狐狸眼狡黠的眨着。 妈在一旁坐下来,说:“可人该叫嫂子了……” 嫂子?我说:“不给他叫,还没给我红包,也没见结婚,三哥不能占我便宜。” 玉壶冰赶紧掏啊掏,要给我掏红包。 tracy淡淡的笑道:“叫什么都不要紧。我们商量过了,跟你们一块儿办事,既不显得隆重,也不寒颤,有个意思就行了。其实结不结婚,都那样。” 我忽然失了兴致,多了些愁绪。 他们二人,或许没我这么惊心动魄,但也拖的够久的了。 从十八二十谈起,到现在至少十五年了,还没修成正果。 大概,玉壶冰妈妈和奶奶嫌弃的不止是她的出身吧,但这个问题外人却无从得知。 或许,我该问问殷亦桀,然后私下帮他们一把。 我说:“还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感觉就不同。中国人传统观念,没结婚就不算结发夫妻,做再多都是风流韵事,而不是夫妻恩爱感情深厚。” 殷亦桀赶紧点头,将我紧紧搂怀里,说:“所以大家都赶紧结婚。妈,你也赶紧结婚好了;爱其实很简单,就是心里喜欢。别的什么世仇恩怨面子尊严什么的,都是浮云。我爱可儿,也没人觉得我就没了自尊和面子;他们十五年都能继续坚持,就是一个字,一份情。” 玉壶冰叹口气,瞅着殷亦桀说:“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爱小可人;什么都肯做,哪怕将殷氏捣烂了,重新整合。其实话说回来,对殷氏的发展未尝不是一个契机;等令堂病愈归来,一切都将是新的样子。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你们二个人联手,中国的经济只怕真的要迎来最大的风暴。殷氏想要在其中生存下来,现在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 殷亦桀心情大好,挥挥手,说:“你们也挺好啊,一个有着优良传统的家庭,任重而道远。你们也算经过了千锤百炼,相信会更好的。tracy,我觉得你还是留在美国,距离产生……” “想得美!”玉壶冰冷哼道,“你干嘛不留在美国别回来?tracy,咱以后这边半年那边半年,你说怎么样?还是我辞去这个身份,咱们私奔?十二,家里的事儿就交给你吧。” 十二哥安静的坐在一旁,跟没有他似的,点到他的名,才淡笑道:“私奔就不用了,先斩后奏我觉得就挺好。或者奉子成婚,奶奶一定会接受的。哪怕到时候不行了,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家里的事儿,我也管不了,你趁早把主意打到别人头上去。” tracy摇头,说:“还是那句话,我既不支持私奔,也不支持奉子成婚。玉氏有着优秀传统,也有很好的发展前景;三五代积攒下来的声望和基础,别总想着抛掉。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现在是真的不着急结婚,再等等看吧;不说了……” “karen,我倒是觉得,你们该赶紧结婚,你们坎坎坷坷的不容易,结了婚,生个宝宝……” 这种虚话就不用再多说了,转移话题,实在没必要,大家都很熟悉。 过了一会儿,tracy和玉壶冰他们离开,我将殷亦桀也大发了,拉着妈妈说话。 我还没开口,妈先说了:“你不用替妈操心,妈没事。” 我……看着妈,发间几根银丝,我说:“妈,其实我觉得,你跟爸还可以,结了婚,慢慢来。别的我不操心,但是你真的没必要……我妈不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但也不是最低贱的妈妈,你要看开一些。咱们不和别人比,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心态平和一些,就好了。不论穷的时候,还是现在稍微有几个钱了,我们还是我们,不比太在乎人家的眼光。” 妈低头,低低的说:“这个我知道,所以留在你身边,我不觉得丢人。但是……我看透了,什么都看开了,不需要……可人啊,妈如果不是觉得你一个人,妈早都走了。前些年看你失忆的样子,没心没肺,我知道是我造孽。现在事情过去了,妈就想这么平平淡淡的看着你,如果你哪天觉得不用了,妈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难得清静一下,妈就这个愿望。” 愿望,我们每个人都有个自己清楚或者不大清楚的愿望,或许希望高爵厚禄,或许希望平淡一生,或许希望家庭和睦,或许希望有间房子容身……都无可厚非,愿望本身,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安邦治国的理想和一碗饱饭的愿望,都值得人尊重。 我,想安静一些;妈妈也想平淡一些,我觉得挺一脉相承的。话已至此,亦没有再说的必要,我最不喜欢……亦受够了人家的强迫;所以,对待妈妈,我任其自然,只要她自己喜欢就好。 日子就这么过,也挺好。 “哗……哗……哗……”海水,均匀的呼吸,撞击着我的脉搏。 夜风微凉,吹动我的长发,远处游艇上的灯光,宁静、安详。 脚下,是银色的沙滩,略硬,踩上去不会陷进去。 我,穿着淡绿色的礼服,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 身后,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嗅着我的头发,亲着我的鬓角;紧握我的手,静默……我不知道他们搞什么,没事就给我换各种礼服,烧钱;完了就站在这里,看一看我最喜欢的海。 我感觉还不如随便穿个运动装出来好,我还能随便的席地而坐,或者去海水里走走。 但殷亦桀……他总是很霸道的坚持什么,我就只能照做。 我爱的,是他,他的这些习惯,或多或少,我也得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礼服回头还能穿,不算十分浪费。 啊,不想衣服首饰这些庸俗的东西了,我还是高雅一些,假装听着海的呼吸,诗意一下。 波涛,诉说着依恋,粼光,闪耀着思念,无论黎明多远,浪花陪伴着繁星点点,越过寒冷冰川,再回眸笑望淡淡伤感,嫣然的流云间,阳光拥抱着清澈浪漫,伴着轻风翩翩,天依海,海连天。 这是抄来的歌词,不是诗。 我大概失忆之后就不会作诗了,感觉,找不到感觉。 那边码头上,十二哥一个人坐着那里,又在拉他的小提琴。 最近,他愈发安静了,安静的,经常让人找不到他的存在。 殷亦桀很不喜欢我靠近他,所以我连一个安慰或者陪伴都不能给他,哪怕当日他陪我走过……失忆的漫长岁月。 第733章 他会吹箫? 一曲《海滨音诗》,淡淡的,流泻着磅礴浩瀚的大海,与他淡淡的心事,想要诉说,却找不到发泄口;于是,将一切,都投入大海中,孤独的,吟诵他缠绵的心曲,反复纠结……曲子干净,绚丽,却带着无尽的伤感;激昂,清透,却无人共鸣。 我也不能共鸣,我除了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对这些高雅的东西其实不甚懂。 殷亦桀很喜欢和我十指交缠,握的我手指有些痛,我默然。 他不喜欢我听别人的,甚至要拉我远离这方。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抗议,忽然,四周突然亮起来,特别亮,亮得刺眼;日日整酒会的地方,一片明亮,超过星空。 今夜,星空美丽;今夜,海面平静;今夜,与众不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呜……唰哗哗……”快艇飞速而来,犹如飞在空中。 鱼儿和飞鸟,都是自由的生灵,这般驰骋,看得人羡慕,激动。 我傻傻的看着,忘了该挪一挪,换个地方,不然…… “嗤……”快艇直接冲上沙滩,在我身前二米稳稳的停下。 海浪冲起沙子,继续唰过来……海里,还有几艘快艇,后面,一艘大的游艇,正快速而来。 殷亦桀赶紧将我抱起来,免得我泡了水。 一会儿功夫,几艘快艇都到了眼前,不找码头,直接冲上来,很酷的样子。 我看殷亦桀,他又搞什么? “小妹妹!”谈宝铭从游艇飞过来…… “飞”?!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她真的是“飞”过来!稳稳的落在……水里…… “噗通!”水花四溅。 身后无数脚步声,大家都停下,看着,没人吭声,也没人去拉一下……《海滨音诗》还在继续,紧接着,别的动静也响起来。 我没顾上回头,只是看着水里……谈宝铭站起来,手里拿着二个盒子,呵呵笑道:“殷少,你要的,我带来了。” 谈乐天随后开着快艇过来,随手一捞,将她带到沙滩上,潇洒利落至极! 前后连贯起来想,原来是他们做戏?! 原来是他们做戏?! 谈宝铭摔的也太好看了,这个快艇也……我买的,他们开来了……?! 我赶紧扭头四顾,酒会大概还是那个样子,又不是那个样子。 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来了好多resort的员工,正在忙碌的……铺红地毯,摆香案,做什么? 我看殷亦桀,他又搞鬼。 殷亦桀……这些天果真休息好了,气色特别好,柔亮柔亮的皮肤,冷硬的线条泛着柔和的光,忍不住就想摸摸。 他灰色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全聚德烤鸭,他想吃。 汗了!我扭头看谈宝铭,游艇慢慢的停靠在那边码头;快艇则齐齐搁在这边……玉壶冰背着吉他出来,弹起,欢快的曲子。 小提琴调门一变,很快应和起来。 殷亦桀,不知道哪里搞来一支洞箫……他会吹箫?!我从没见过!转眼的功夫,钢琴亦响起来,在快艇里……宁静的碧海边,轻轻为爱情撑起风帆。 吻别洁白沙滩,阳光海风中漂向彼岸。 置身轻柔碧蓝,潮声如音符萦绕耳畔。 纵使长夜黯淡,海面为星空点亮璀璨。 简单的音符,简单的曲子,简单的心情,简单的爱……我说:“都搞什么啊?” 玉壶冰拉着tracy过来,说:“结婚。” 郑璟仁拉着米饭过来,说:“结婚。” 张亚龙拉着廖亮过来,说:“结婚。” 一个小弟和张捷过来,说:“……” 搞个鬼哟,神马玩意!我看殷亦桀,结婚,没头没脑大晚上的吹个曲儿就完了? 哦不,红地毯铺完了,香案摆起来,位子放好了,礼仪小姐列两旁……一切,显然早有准备,一会儿就变得特别喜气,做戏需要的内容一点不少。 殷亦桀丢了箫--他吹的也就是卡拉ok的水平,不如别吹。 我眨眼,他到底准备搞什么? 难道天天难道酒会,不只是让大家吃饭,闲谝,还另有阴谋? 殷亦桀接过谈宝铭给他的盒子,打开一看,走到我跟前,单膝跪地,很认真的说: “老婆,我们结婚吧……这个婚礼是简单一些,我们可以回去补个世上最豪华的婚礼,只要你喜欢。” 我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这状况,我摸不准。 谈乐天和谈宝铭微笑着在一旁站着,大概不只是送婚戒来这么简单。 结婚……订婚有突如其来的,难道结婚,殷亦桀也要搞这个? 我也不知道要多豪华的婚礼,只是这个样子,他……他……他……实在不像个样子啊、不是个事儿。 爸爸穿着体面的礼服,过来,说:“小桀已经和我说了,我觉得不错,就在这里结婚吧。结了婚,今后更加甜蜜,恩爱,幸福;爸爸就放心了。” 妈妈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和我说:“他值得你托付终身,以后就是嫁了人的人了,自己要多照顾自己。殷少,可人……交给你,她一直磕磕绊绊,熬到今天,你不要辜负她。” 米饭和廖亮都是大红礼服,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说:“日子可以平淡,婚礼可以简单,但某人的心,一定不能变。什么大场面没有经过,我觉得,就这样,挺好。” 殷亦桀一把将她们推开,嫌碍事儿……他还跪在我面前呢。 我……搞得真摸不着头绪了,这事儿来的太突然,殷亦桀又没和我商量,他总这样,我…… “算一算时间,认识他已好几年。看一看身边,好朋友都有好姻缘。只剩下我,只剩下你。还继续苦守寒窑,一等十八年。有些事情等没有用,我了解。我不想人老珠黄,才被人送作对。走在红毯那一天,朦上白纱的脸。微笑中流下的眼泪,一定很美。走在红毯那一天,带上幸福的戒。有个人斯守到永远,是一生所愿……” 不知道他们哪里请来的人,在一旁唱着煽情的歌,妈妈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喜帕,装样子,给tracy、米饭、廖亮、张捷一一盖上。 气氛一下子愈发正式起来,看着不是太像演戏,我给演糊涂了。 不过……相对于人家婚礼上无数演戏做作的虚假戏码,我觉得这个还算质朴一些。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婚礼……我四顾,没地方可看了,汗! “可儿……”殷亦桀叫我,提醒我。 我……别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 “嫁给我吧……”殷亦桀执着的说。 我……不想……他……我……手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殷少,你还是直接一点好了。” 阿龙黑皮他们起哄。 大家一阵乱笑,阴阳怪气的。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我没动,他成天拉;他给我戴上戒指,非要将谈天健傍我的那个卸了。 我说:“那个有用,又不碍着你……” “哄……”大家又一阵乱笑。 灯光一会儿换成红灯笼,愈发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殷亦桀又做了多少手脚,他就是个没事儿闲着出阴主意的人,我拿他没办法。 殷亦桀给我戴上戒指,自个儿站起来,搂着我,在我耳边咬我耳朵,低声说: “这么坏……一会儿要补偿我。” 啊?补……什么? 我……扭头……眼睛一暗……妈给我也盖了个红帕子……大家一阵鼓掌,大笑。 一个会说华语的礼仪小姐说:“新娘子盖上红盖头,就是同意出嫁了。” 我没准备出家,谁给我开的玩笑?我我我我……殷亦桀拉我手,拽着我,搂着我……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凭方向大概是刚才摆了香案的地方。 谈乐天温淡的声音说道:“很感谢大家给我这个面子,说实话,主持开业剪彩会议之类的我还有点经验,主持婚礼,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跟你们一样。但是,举行这样的婚礼,我觉得很烂漫,也很美。看着月亮快出来了,咱们就直接来吧。” 两旁为了许多人,冉桦他们两旁起哄,我被殷亦桀拉着,木然……谈乐天心情不错,笑道:“好吧,那就……一拜天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情不变!” 我们这是在海边,他说话很靠谱,问题是……我被殷亦桀按着,鞠躬,一鞠到底……他逼我,殷亦桀强迫我和他拜堂! 谈宝铭在一旁凑热闹,笑道:“我来充个女司仪。转过来,二拜高堂,父母养育之恩莫敢忘,恭祝父母健康长寿,心情舒畅,早抱孙子……” 殷亦桀拉着我转个圈,按着我,一鞠到底……他又逼我!这里只有我爸爸妈妈,身后悉悉索索的,他们做什么呢?大家……都拜我爸妈,这都什么呀! 谈乐天没理我,我被逼着拜完,他继续喊:“夫妻对拜,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悉悉索索,他们又拜,我看不见,红帕子能漏光,看见外面红艳艳一片,大概是红帕子的缘故;但我看不到他们怎么就拜了。 但我……殷亦桀不能再逼我了,他放开我,站我对面,挡住一些光,我能知道他方位,但是……这个对拜,我拜什么? “终于结婚了……”静默中,玉壶冰低低的说。 “我也讨老婆了。”郑璟仁喜从中来,很激动。 “结婚了,以后就是大人了……”张亚龙的台词很绝。 “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洞房呢?”有人插嘴,一听就是说廖亮处长的。 据说这年头处长不好找,她是老牌处长,大家有时候当猩猩看。 第734章 嫁给他,没概念 “……”他们闹了一阵,忽然停下来,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 殷亦桀还等着,等着我和他夫妻对拜……我也知道,可是,这个…… “可儿,你不愿嫁给我吗?”殷亦桀低低的问。 “哈哈哈哈……”大家竟然幸灾乐祸的大笑,等着看好戏。 我……也不是这意思,而是觉得……别扭。 他稀里糊涂,就让我嫁给他,我……我…… “我觉得吧,殷少这个惊喜太给力了,结果有惊无喜,妆总不欣赏,呵呵。” 铭风心情很好,解释的很清楚。 看廖亮米饭她们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就我一个不知道,骗我。 “你总骗我……”我说的是实话,虽然调调比较低,我一向低调。 “啪啪啪!”掌声一片,口哨一片,口水一片……好热闹,他们都喜欢看热闹。 殷亦桀憋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解释不来;他刚就是按着我拜的,要不然…… “看来,新娘子对你有意见,殷少,怎么办?虽然我觉得你们不错,但,听听群众的意见吧。妆小姐,如果大家意见一致;我建议,你还是和他……的好。” 谈乐天当自己是终极boss,说的理所当然。 殷亦桀冷冷的道:“谁有意见?” 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殷亦桀的霸道,谁都知道,若是让他记仇上,只怕不好办。 一会儿,鸦雀无声,都安分了。 海,继续安静的呼吸着,从容的看着孩子们在身边嬉闹。 风,轻轻,吹动帕子,挡住我的眼睛,看不见对面的人。 其实也不是“不”想嫁给他,但也不是“想”嫁给他,只是……没概念。 大家都这么僵持着,殷亦桀拉我的手,我背到背后,不然他又硬来…… “谁有意见?”谈乐天想用民意代表我自己的意见,他一定受了殷亦桀的贿赂,我不理他。 “我!”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从远处传来,格外清晰。 众人一阵骚动,倒吸气声哼笑声幸灾乐祸的等等各种反应都有。 我,惊了一下:完了! 我恢复记忆,一直没告诉哥哥,哥来了,火大了,有人麻烦了! 殷亦桀赶紧站到我身边,戒慎的握着我的手,不忘捏一下:他不大高兴,因为我不肯和他拜堂?这就是拜堂?也太……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大踏步的走过来,拽着我胳膊,狠狠的说: “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敢不告诉哥!胆子大了啊!恢复记忆,这么大的事,也不吭声,哥哪里对不住你了?” 殷亦桀忙说:“不是……可儿担心你……” “没问你!没轮到你说话!” 布莱恩厉喝,他火很大,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那个……哥……我是想……” 我想什么,我为什么不告诉哥? 掰手指头,我没想好,也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他,难道敲锣打鼓舞狮子,告诉他,说我恢复记忆了? 但是,不告诉他,我一定不对,低着头,眼前红红一片,我感觉哥脸色也气得通红。 “恩儿……”爸爸过来说情,他是知情者,今儿要将我嫁出去,竟然也不告诉我。 “回头再问你!可人的事,你们谁准备做主?!嗯?!” 布莱恩气头上,六亲不认! 殷亦桀偷偷拉我的手,布莱恩很强悍的打他一下,不许拉拉扯扯,不成样子,他还没同意。 我靠在哥肩头,说:“哥,我听你的……” 布莱恩瞪我,冷哼:“还知道听哥的,哥以为你都忘了!” 我没有忘记,我说:“哥最疼我,不会忘啊,哥……” 殷亦桀在一旁说道:“哟,嫂子!……可儿,快叫嫂子,叫了嫂子就没事了。” 嫂子?!前二天让我管tracy叫嫂子,今儿又来一个……布莱恩哼道:“叫什么都没用!这么草率的婚礼,小孩子过家家吗?殷亦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欺负可人到这地步,我是不会把妹妹嫁给你的。” 谈乐天过来说道:“天地见证,我觉得这很婚礼不错啊。你不会俗到要去承启办个***的婚宴吧?铺张浪费,全无新意。过日子,还得你们二个自己过。我看,不如我毛遂自荐,替你们也证婚就完了。回去后你们补个结婚证,不就完了?” 谈宝铭跟着笑道:“结婚证我给你们准备好了,六对新人,一个不少!” 谈乐天忙附和道:“六六大顺,多吉利的……好了!人来齐了,再拜一次!一拜天地……” 他们几个老大一开口,将布莱恩的事儿亦做主了。 怎么,又来一次?这结婚,越结越戏说,太演戏了,还带ng呢。 殷亦桀拉着我站一旁,不给再拜天地,别人也不干,不吉利,那是二婚。 但谈天健还是喊:“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所有人盯着我们,非要我们拜,好像不拜我今儿就下不来台。 我……那个,我问:“哥,这都什么呀?我嫂子谁呀?” 布莱恩和我说:“嫂子……你若是不喜欢哥就把她换了。先拜天地再洞房,我觉得咱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很有意思。已经洞房过的,今晚守夜,不许睡觉……” 我说:“都没喝,都醉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要揭红盖头,殷亦桀不肯,按着我的手。 我觉得这么多人,没一个清醒能说话的,都疯疯癫癫,说话不靠谱。 谈宝铭过来拉着我,笑道:“布莱恩是临时通知的,他大概还没来得及表白呢,今儿一次全了。我觉得你们牵手十年,今儿结婚,挺好。一会儿咱们上游艇,海上蜜月一周!” “哇嗷!” “海上游艇蜜月!” “一周!” “呜呜呜……汪汪汪!” 狗重重的扑到我怀里,我…… “咱们一家团圆了……桀桀,先下来,让爸爸和妈妈先拜堂……” 我还披着红盖头,真恨不能将它摘了丢了……殷亦桀今儿不和我夫妻对拜他没完。 桀桀抬头,嗅我的脸,要求亲亲……我说:“桀桀,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 “我!”一个懒洋洋又很乍势的声音。 “你真闲。”我就给他一句,没别的话说。 “karen,我是认真追求你的诶,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你看,我哪里不如殷少好,那个……你也得试试……” “打出去打出去!真乱!”殷亦桀不肯了,搂着我,准备强行拜堂。 david在一旁插嘴:“我发现心理学中国比西方做得好,karen的失忆……” david这三个多月学汉语,学的真蹩脚。 玉壶冰忙塞给他一个大红包,说:“你也挺厉害的,今儿吉日,你先去入席,一会儿多喝一杯。” 乱哄哄闹了一阵,殷亦桀还是不忘他的事儿,说: “可儿,十年前的今天,咱们初次见面;今天,咱们正式结婚,开启一个新的明天,好吗?地老天荒,爱你不变!海枯石烂,你是我的唯一……我已经找不到理由,为什么爱你;我也说不清楚,该怎样爱你;若是我错了,你只管指教,我一一改正,好吗?这辈子,下辈子,我们缘定三生……” 我说:“……你……就想骗我跟你拜一拜……就能天荒地老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真心的……” “不拜这一下,就缺个啥?” “话不能这么说……” “不拜这一下,你就要出墙?你敢再骗我?你……” “话不……” “……” 大家愈发笑的热闹,等着看殷亦桀笑话,我看他合该出笑话,总欺负我……但殷亦桀今儿打定主意不理纳西尔了,打定主意要和我拜堂,我不肯,他亦不肯,盯着我。 “呜呜呜汪汪汪……”狗在我们中间兜兜,说不上来什么暧昧气息。 我……站的不那么直挺挺,但还是……我坚持,不理他这一回…… “准备起航了!殷少你……”几个人窜过来,大声取笑。 游艇上女中音还在缠绵婉转;钢琴还在悠扬咏叹,大概要出海了。 “可儿……”殷亦桀拖着我的手,意思是求我了。 “殷氏5%股份!” “成!” 殷亦桀应的干净利落,我……他什么意思,他……忽然,谈天健饼来,大手按着我的头,往下按…… “礼成!”谁说的这蹩脚的二个字,还带着浓浓的意大利的口音……女王号定制游艇,硕大的主人舱房,殷亦桀抱着我进来,舱门一关,就没外头人什么事儿了。 游艇型号是95my,长三十六米,宽九米,比标准设计要宽大的多。 当初买的时候,买之前,谈乐天和对方专门谈过,还主动提供了部分特种材料,将之打造成我们特有的游艇。 游艇下部还多装备了一些武器,比如鱼雷之类、各种枪炮等。 买价八千万rmb,实际耗资一亿多一点。 贵是贵了一点,但“女王号”绝对是移动的海上宫殿,安全性舒适性就不说了,绝不会比承启酒店差;而且宽敞庞大,感觉不比一个城堡小多少。 我看过图片,这会儿是第一次进到船里,直接进到我们舱房,我……就一个概念:有钱,就该拿来烧! 房间,宽九米、长五米,殷亦桀土人,要个九五之尊,说是我女王的排场。 我这一看,他除弄了个将近八平的大床,就是弄了个面积将近八平的浴池,别的我没发现有什么……汗,不是我……我绝对是被他……带坏了,绝对的! 我发誓,看到这个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绝对是这二样东西。 第735章 他又开始来了 那个,我没坏,看……殷亦桀将我衣服一剥,放水池里,我还能看什么?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怒! “你能不能……” 我大叫,爬起来,我要溜,绝对不留在这里,我,我我我我……墙上电视里还放毛片,拜托我……好吧,我是看过真人版的,但这种毛片我没看过,我不要啊啊啊! 殷亦桀很快脱了,窜过来按住我,很阴险的笑道:“可儿,你这个样子出去,准备勾引谁?” 我扭头,明亮的窗,外面是泛着光的海,海上升明月……我说:“好美,那个……咱们好好欣赏,行吗?买船,不是用你来欣赏的吗?” 呜呜呜……我好些听见桀桀的哭声了,一定是谁不让它闹洞房,它委屈。 我满头大汗,闹什么闹,这里每间房隔音效果都非常好,非一般的好,关上门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是很纯净的两个人的世界。 船已经开动,几艘快艇护航……快艇有二艘非常好的,花了我一千多万,别的就便宜了;还有是谈宝铭的,看着还是旧的,她大神有钱,不关我的事。 水声哗哗,船继续往海里驶去……这话有点怪,只能说离开这个岛远一些,往更加少人的地方驶去。 一望无际的大海,我们在海里倘洋,倘洋,倘洋……银色的月光,洒落在水面上……呜呜呜呜呜呜……我努力的表现我不俗的情操,但还是被人家剥光了,我悲催啊,好郁闷。<cmread type='page-split' num='1'/> <span>殷亦桀将我头发洗了,收拾好摆在一旁,他……那什么,已经表现的很彻底了,我今晚注定难逃一劫,今天,是我的新婚夜,是吗? 就那么胡乱一起哄,弯了几下腰,就结婚了?我怎么感觉还是有点儿……结婚,到底是什么?拿结婚证?还是上个床破个处? 又或者,一块儿坐床头数收到的红包? 那些大概都与我无关了,我,一定是殷亦桀说了算,他说…… “可儿,你一点都不想吗?”殷亦桀慢慢给我洗着身子,闷闷的问。 “你色鬼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我才不要想,我看人家廖亮一点都不想,也挺好的。 那个,很偶尔的,她也会问我二句……常识。 有一次米饭和她说,第一次要注意好多好多,尤其是男的不论有没有经验,都必须很疼你,因为那一下,将让我们成为女人。 最后的结果,我记得好像是廖亮揍了米饭一顿,至于为什么,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我不记得了。 反正,廖亮经常打米饭……反正,廖亮经常打米饭,因为她是廖莽亮,不是王莽,是鲁莽,哈。 “又想谁了?笑什么呢?”殷亦桀心气儿十分不好,态度也不好起来了。 浴白是用来泡澡休闲的,而不是用来搓澡的,他就闲闲的……他闲的没事了,开始和我肉肉过不去,东蹭西蹭东啃西啃。 我汗,我说:“你可不可以一天不吃啊?” 殷亦桀很认真的摇头,不可以,他说: “我娶老婆是因为爱老婆,我如果不‘爱’,怎么能叫爱老婆呢?再说了,这不能怪我,小妖精你宝宝都有过了,这样子还嫩的像处长……可儿,我们先吃,完了再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好不好?做人,要正常一点嘛,老婆,我爱你……嗯嗯嗯……” 他十足桀桀的爸爸,一边吃着我的肉,还一边摇头晃脑哼哼,这模样……我说:“你这不是吃着呢?” 我被他吃的脑子发烧头晕晕了,要不了一会儿,我绝对,太弱智了……我这会是无语了,老实的,既然嫁了他……哦,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嫁了他,我是不是就……我……啊!他咬我,个坏蛋! 殷亦桀嘴慢慢啃着,手摸到什么地方,坏笑道: “都准备好了,还不让我吃,坏丫头……” 我……什么都不说了,他就是……我也那个……不知道人家蜜月是怎么过的,我这是……三天,殷亦桀就没让我下床,吃饭也在床上……洗澡,他把我抱到浴白,边洗边吃,洗完了还吃,不知道是在浴白还是在床上……最终的结果,我浑身乏力不说,身上红斑斑多的,像是起疹子;那都是他的功劳,啃的……阳光照进来,舱房里明亮惬意的让人不想起床,我眯着眼睛,手指勾了一下,确认自己是醒来还是睡着。 一望无际的海,我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停的爱爱爱,我看到海浪的感觉就是他一下一下的往前冲……我,堕落了!彻彻底底的的堕落! 看,那一轮海浪,隔几个就有一个大浪,隔一会儿,又平静了……原本美丽的蓝色的海洋,为什么在我眼里也成了ml? “还没吃饱?”殷亦桀站在床边,好笑的看着我。 他……阳光反射到他脸上,绝对是个极品妖孽! 三天,他不嫌累,还气色愈发好了,皮肤晶莹剔透,犹如才从海底老蚌抠出来的珍珠,晶莹丰润,让人忍不住想摸摸。 摸摸,不是我色,或者贱;实在是他太诱人。 他脸上的线条还是显冷硬,很流行的冷酷色;他眼角的细纹淡了,看着很年轻……我说:“你老男人了,除了吃,没别的追求。” 殷亦桀将我抱起来,盯着我,说:“你知道,那就该让我吃个够……” 我腿直打颤,这意思他还没吃够?我比比窗边,说:“我去数数星星,数完了再跟你说话。” 殷亦桀给我洗个澡抱出来,放在窗边沙发上。 舱内两边都是窗,能看到海。 这边是沙发茶几休闲区,那边是电脑写字台办公区,殷亦桀就抱着我坐这边。 吃过点心……点心都很精致,感觉不像家里做的,也不像岛上的食品,而是…… “五小姐带的厨师,妈和张敏她们都跟着学;咱们也可以请一个。” 殷亦桀给我解释。 他精力充沛的吓人,这几天我累了他去张罗吃的,还给我洗澡收拾房间什么的,很强悍。 但是我摇头,说:“想吃什么回去到酒店吃就行了,干嘛这么败家,还请什么厨师。” 殷亦桀好生搂着我,不大同意,说:“船上就该准备备人收拾,出来才能好好休息。可儿,以后每年至少出来二个月,好不好?” “这么好的船,不多利用一下,很浪费。”殷亦桀说着话,眼里那啥意思,那啥……他将船当那啥了。 我无语,懒得理他,买船之前我就说过,买船很容易,买什么都可以,买飞机也行。 问题就是,担心他们玩物丧志,回头都没心思好好工作。 我说:“今年拿不下20%的净利,明年假期缩短到一周。还有……这个舱房这么大,是主房间吗?五小姐她们在哪里?这个……” 殷亦桀赶紧捂着我的嘴,啃,说:“你就没一刻能闲着,我开始汇报工作,嗯?按你以前在数据中心的工作习惯,你完全可以把工作搬到这里来,一点都不影响。我的假期可以缩短,但你的假期应该酌情延长;空了上去健身啊,做做spa啊,游泳啊,都可以。咱们不用和净利挂钩,好不好?你买的船,老公我养你还是够的。至于五小姐,船头还有个大舱房,她喜欢看着船前进,惬意,她占那儿了。” “你糊弄我,船上最好的就是这间主人房,你总爱糊弄我……”我很有意见,不爽。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笑道:“乖,没有糊弄你,可儿……嗯……” 他喜欢吻我,不爱爱,他不时就要吻一个。 我看比爱爱好,很有味道,就来者不拒了。 殷亦桀无声的叹一下,说:“这是咱们的船,他们自己也有游艇,没必要占咱们的主人房嘛。再说,大小一点,你肯定不会在意,他们也不在意。只有没有过的人,才会时刻讲究这些;他们只要舒适就够了。船头那间房,五小姐特地装修过,给她定制的;现在跟她换她都不肯呢。” 我撇嘴,大家就搞去吧,我的船,她定制,还将主人房让给我,我……怎么就没搞清楚其中的初一十五? 和殷亦桀搞不懂,我决定出去走走。 外头看着太阳好好,十月的天,晒晒太阳应该不错。 殷亦桀忙拉着我,说:“可儿,我们在屋里玩吧,我教你玩游戏……” 我,无视……他除了色情的游戏,没别的,我懒得管他这毛病,大白天就知道关上门……汗!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不放,说:“你出去也没人玩,他们都……洞房呢……” 我汗滴滴!扭头,看殷亦桀,“他们都……洞房”,这个短语,意思是不是忒……彪悍了?! 殷亦桀挑开眉头,很得意的点头,说:“没骗你,大哥、玉少他们都结婚了,不洞房做什么?” 我说:“不会大家都像你这么**吧?我不相信。哥……他……” 殷亦桀抱着我又上床,一边咬着我耳朵说:“才不是,男人新婚蜜月不洞房那都是有问题。咱们船,绝对创造了同时新婚洞房夫妻数量最多的历史记录,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我……准备省略该问题,和他继续讨论下去,我身上又热了,搞得我见到嘴就想起他的肉;见到条状物就想起他……我汗! 堕落啊堕落!呜……殷亦桀微凉的手指慢慢抚摸着他的战绩,魅惑的笑道:“我看哥很猛,但玉少不行诶,第二天就出来了……” 脑子灵光一闪,我瞪眼,盯着殷亦桀,他们一定有开局了! 殷亦桀忙投降,忙压着我,说:“我怕有人打搅咱们洞房嘛,也是为了促进他们的感情嘛,那个……廖亮……很猛诶,还没出来,我怀疑她是不是处长……” 啊啊啊!人怎么可以无聊又无耻到这种程度! 几个男人打赌谁洞房爱爱坚持的时间长! 殷亦桀绝对是无耻中的极品,因为……他又开始风起浪涌一波一波的来了。 第736章 洞房736 和殷亦桀搞不懂,我决定出去走走。 外头看着太阳好好,十月的天,晒晒太阳应该不错。 殷亦桀忙拉着我,说:“可儿,我们在屋里玩吧,我教你玩游戏……” 我,无视……他除了色情的游戏,没别的,我懒得管他这毛病,大白天就知道关上门……汗!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不放,说:“你出去也没人玩,他们都……洞房呢……” 我汗滴滴!扭头,看殷亦桀,“他们都……洞房”,这个短语,意思是不是忒……彪悍了?! 殷亦桀挑开眉头,很得意的点头,说:“没骗你,大哥、玉少他们都结婚了,不洞房做什么?” 我说:“不会大家都像你这么**吧?我不相信。哥……他……” 殷亦桀抱着我又上床,一边咬着我耳朵说:“才不是,男人新婚蜜月不洞房那都是有问题。咱们船,绝对创造了同时新婚洞房夫妻数量最多的历史记录,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我……准备省略该问题,和他继续讨论下去,我身上又热了,搞得我见到嘴就想起他的肉;见到条状物就想起他……我汗! 堕落啊堕落!呜……殷亦桀微凉的手指慢慢抚摸着他的战绩,魅惑的笑道:“我看哥很猛,但玉少不行诶,第二天就出来了……” 脑子灵光一闪,我瞪眼,盯着殷亦桀,他们一定有开局了! 殷亦桀忙投降,忙压着我,说:“我怕有人打搅咱们洞房嘛,也是为了促进他们的感情嘛,那个……廖亮……很猛诶,还没出来,我怀疑她是不是处长……” 啊啊啊!人怎么可以无聊又无耻到这种程度! 几个男人打赌谁洞房爱爱坚持的时间长! 殷亦桀绝对是无耻中的极品,因为……他又开始风起浪涌一波一波的来了。 殷亦桀绝对是无耻中的极品,因为……三句话不合,他又开始风起浪涌一波一波的来了。 我……发誓:以后不见海了,要不然我会发现自己实在很堕落;因为,我很配合人家来着。 不过偶尔想想,六对新婚新人同时洞房,是个什么概念?我基本上没时间考虑,我完全被殷亦桀吃干抹净了……不知道洞房持续了……五天?六天?七……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被殷亦桀抱着,出来……甲板上,躺了好些人;貌似在晒日光浴? 视线所及海面上,还有快艇在玩,很强,胆子很大。 这是,清早吧,太阳在云层后面半遮半掩,光线不算太强。 云,头顶满是云,色彩丰富到……形状千变万化到……层次重叠到……我词穷。 十二哥靠在一侧,拉着小提琴,看见我,笑道:“好啊……刚一个小岛,上面落满了海鸥。” 廖亮高兴的挤过来,给我看她的相机,说:“我拍的有,你看你看,好多鸟啊,真漂亮!” 我看了一下,相机太小,和一望无际的大海没得比,我说:“看着还不错,你……” 廖亮脸一红,低头,拿着相机继续装拍客。 殷亦桀抱着我在十二哥旁边坐下,让人送了点心过来,和十二哥说:“你不去和他们玩会儿?” 十二哥淡淡的笑道:“我做的是建筑设计,平时没人请我来海上啊,我都想改行了。” 我说:“你准备在海上建个海底世界?007里面有一部,挺美的;但我总觉得缺了点儿啥。” 布莱恩拉着……玉妍冰,过来……我赶紧起来,笑着打招呼:“哥,嫂子。” 玉妍冰腼腆了一下,拉着我,是扶着我,我们一块坐下,偶尔有海浪比较大,船会晃一下。 我浑身乏力,比他们都次……我郁闷的想跳海。 殷亦桀赶紧搂着我在怀里,圈着,不许我在未获得官方许可的情况下私自行动,比如走私。 唉,我丢人丢大脸,也不在乎这一次,好像丢人丢丢也能习惯是怎么地?可能吧。 谈天健好像从海底钻出来,脱了外壳……他大概潜水去了。 我看着好可怕,这茫茫大海,什么都没有,他都敢去潜水;这里的水深不知道多少呢,他胆子真大。 谈天健很自如的过来刮我的脸,殷亦桀措手不及,让他得手了。 我揉着脸,谈天健呵呵大笑,冲什么地方招手,大笑道:“宝铭,淘气宝,Karen出来了!” 我汗,我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感觉像是孩子出来了之类的,或者……某人终于从我体内出来了,我汗如海水流……我彻底被他带坏了,我面壁思过。 “汪汪呜……”叫声有些郁郁,我忙扭头,不知道桀桀在哪儿。 铭风牵着桀桀过来,桀桀猛的就往我怀里扑,想要将我扑倒的意思。 我抱着它,好在背靠殷亦桀,不至于被扑倒,我说:“怎么了?怎么给拴个链子?” 桀桀极少拴链子,它特别乖的啊;我看殷亦桀,他父子俩闹矛盾了? 桀桀哼哼,舔我的脸,廖亮没话找话说:“它晕船,还非要四处找你,给掉海里一次。我给它吃了几天的药,又打针,这才好点儿。他们就给它拴个链子,至少不会掉海里。” 我低头,桀桀抱着我不停的呜,舔我脸,委屈,撒娇,难过……唉,我看殷亦桀,谁让他将桀桀带出来的。 以前不让它坐飞机就对着呢,这会子……我看太子爷是惯坏了,什么都想让它感受一下,但不是每个人,狗,有这福气的。 甲板上,人一多,杂乱,我都不知道该从哪下口,先说啥。 不一会儿,郑璟仁牵着米饭过来,这一方都有些挤了,不过大家兴致都很高,不嫌挤。 谈宝铭以十分高难度的动作从上头翻下来,落在我身旁,笑道: “走,我教你开船去;甭跟男人学的婆婆妈妈,就知道遛狗换尿布。” 殷亦桀抱着我不放手,他就喜欢遛狗和…… “换尿布”?这话从何说起?我……汗了,不知道他们又打什么哑语,或许,我又错过了什么? 谈宝铭要动手,她喜欢动手,文武双全,双管齐下…… “汪!”狗不干了,大叫一声。 “什么?你敢凶我?” 谈宝铭很受伤,一条狗都敢凶她谈氏公主、这条船名副其实的女王,简直太放肆了! 谈宝铭大眼睛凸起来,盯着狗,威势,实在吓人!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见到她就靠边站了,她的威势,很危险,让人打心眼里害怕。 “汪呜!”桀桀斗胆再叫一声,又忙扭头躲我怀里,怕怕。 “呵呵呵……”有人开始偷笑,桀桀臭屁的,平时都怕谈宝铭,或者说喜欢她,这会儿……谈宝铭给它二个脑瓜崩,骂道:“叫你狗腿!连大姨你也敢吼!一边去,再挡道就不是好狗……” “嗷呜!”桀桀不肯让道,很坚决的样子,身子却往我怀里缩了二三回,怕,胆小。 殷亦桀忙抱抱桀桀,将我们二个都抱着,很家长的说道: “儿子不怕不怕,咱一家人晒太阳,不要人家当第四者。那个,她要是敢欺负你,爸爸回头给你报仇,不怕啊……” “呜呜……”有爸爸撑腰了,桀桀胆子大起来,头昂起来,腰也挺起来,装男子汉大丈夫。 谈乐天玉壶冰他们都围过来,看我们一家三个,斗人家一个,还不知道输赢如何。 第737章 蜜月 我汗了,瞅瞅他们,很无耻的说:“出来……有半个月了吧?” 张亚龙赶紧拉廖亮,说:“我们去整理资料,准备会议室。” 郑璟仁拉着米饭转身,他们二个大秘书,竟然度蜜月度的敢看我们笑话了,哼! 玉壶冰占了地方坐下来,说:“桀桀,来,三舅抱抱。桀桀最乖了,没事没事……” 他就是个狐狸,精乖的装好人,谁都不得罪。 我忽然一想,赶紧……腰和腿都软了一下,我虚脱了,我相当的丢人。 不过……我要……罚他们!竟然又去算赌账! 不用说,我们都出来了,他们头一件事就是算赌账。 一天到晚就知道赌,什么都敢赌,改天连谁穿什么颜色的内内都要开局了。 我们一块下来,客厅……宽敞的,坐二三十个人绝对没问题,这指的是其中一组沙发。 一边是窗,另一边是酒柜,地上是全手工地毯,收拾的干净整齐。 我都没四处好好转转,这就顺便了。 另一头,好几个人正围着小会议桌,爸爸坐在中间……靠!爸爸无聊不无聊啊,又是他庄,给大家算账。 这里结婚的六对,他占了三个,我,米饭,布莱恩,难怪心情大好。 不喜欢,我吃了点东西,去找妈妈,我要妈妈管管他……他们。 我说什么爸爸都会有理由,但妈妈开口,爸爸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连申辩都不敢,很小老鼠的。 我转到另一边,小客厅,妈妈正在明亮的窗下沙发上织毛衣。 这边背光,水波反光,照进来,很柔和。 妈妈穿着米色休闲衣,一针一针,手很快,认真的织着,不知道我来了。 安详,平淡,这就是我妈妈,我想,我愈发喜欢她了。 张敏坐在她对面,茶几上放着个托盘,里面几个精致的模子,还有揉好的一团不知道是面还是比的什么美食,她正在印花儿。 保暖思淫欲,吃得好了,还要换着花样吃。 她倒是能和妈做伴儿,性子恬淡一些。 张捷不知道哪里去了,妹妹先嫁,我看张敏也没什么,挺难得的。 我倒了二杯水过去,放她们跟前,坐下来拉着妈的手,我说: “妈这是给谁织呢?外头买的好看的多的是,你何必这么辛苦?我看也没织什么花出来啊。” 看着像是毛衣,很简单的上下针,连个麻花都没有,不知道妈干嘛还这么辛苦。 不好看,我懒得恭维我妈,撇嘴。 妈将线放一边,笑道:“给你哥织的。听说德国冬天冷,外头买的羊毛衫没有自己织的紧、暖和。这是让他们从商场拿的好羊毛,我闲着没事给他们织二身,嫌不好看就穿里头。” 哥正牵着玉妍冰过来,恭敬的说道:“妈你就别辛苦了,屋里有暖气空调,不会很冷的;出去穿羽绒服,和咱家差不多。妈,要不过些日子你也到德国玩玩?欧洲三月游……” 布莱恩打个响指,大概已经决定了,小眼睛看向玉妍冰,含情脉脉,像是在撒娇或者征求意见呢。 我……稀罕的看着他们二个,哥个子和玉妍冰一样高,低头……我看还是玉妍冰没穿高跟鞋,如果穿了的话,肯定比哥高。 不过,他们站着一起,很有看头,说不上来是夫妻相,但也很般配,看着舒服。 嗯,我有三年都是以感觉舒服不舒服作为判断依据,我觉得不错,那就是直觉。 我……说:“哥,你怎么给突然回来了?还有,嫂子……咯咯咯……” 我叫起来,真的有点儿别扭;但是一家人坐一块,我又觉得很自然,拉着她坐我们一块。 张敏要挪地儿,我说:“不碍事,你也歇会儿,成天忙这忙那,当自己菲佣啊。” 布莱恩靠在一边,接口道:“就是,你性子比你妹妹内向一点,她都找对象结婚了,你还一个人。说说看,有什么条件,或者看上谁,只管开口……呃,就算想出去闯闯做点别的,也没什么不可以。可人,小军他们二个要走,看要去哪里,给打个招呼,我过几天还走,怕顾不上。他们在咱家一趟,大家算个朋友,能帮上忙的一句话的事儿,多操个心。” 布莱恩八成是躲避我的问题,二成是不放心家里的事。 现在家里主要是殷亦桀在管,布莱恩的小弟多少有些合不来;这个我能理解,在哪个刚收购的企业都会有。 我点头应下,要走要留我一向不勉强,但是……我想知道他们的事儿。 妈忽然插话,她也就在我们几个跟前会插嘴,说:“维修部小潘追过张敏一阵,我看那孩子还不错……张敏,你是不是喜欢谁,不好意思开口?女孩子家,不要熬太大,就不好找了。你和可人一样大吧?要不让可人给你在哪个公司找一个?可人,公司有合适的吧?” 我笑,玉妍冰也笑,我们现在加殷氏玉氏,从果农到工人都算上,员工总数……最新数据是三十六万。 殷氏的人最多,典型的劳动密集型;玉氏的人也不少,好几万。 我们人少一点,但刚并进来的饮叹人也多,前端是劳动密集型,果农人数也六七千。 我看将当地的农民都算进来了,呵。 有时候人家喜欢将企业规模,我们讲为社会解决多少失业,所以多多的收啊。 那个,从几十万人里,让我给张敏挑个对象,这感觉……我说:“妈,咱来个选秀?” 妈说:“电视里那种吗?那个不行,假的很,还是托儿。” 张敏红了脸,别扭的要走,偏布莱恩不放她走,要问她意思。 憋了半天,张敏才支吾道:“我……也不是,大家不用操心了。那个……我等攒够了钱,给家里安顿好了,再谈结婚。我不让家里穷,让人家觉得我们拖人家后腿,等着人家扶贫。” 我,看着张敏,认真的问:“你是说,他父母嫌你家条件不好?” 张敏扭捏的点头,嗯了一声,又说道:“我自己能解决,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你们每天多少大事,还给我们操心,我们当不起。在咱家做工,我觉得挺好,大家都做好自己的事吧。” 她脊背挺了挺,暗暗的,表明她的态度:不想要我们插手。 我说:“那张捷怎么说?” 张敏应道:“她比我小,遇上合适的,就让她先结婚呗。我比她大,是姐姐……” 我拦住布莱恩,不让他再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做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要去打破。 其实,张敏看着气色不错,她过得应该可以的,就让她自己努力吧。 放过张敏,我继续盯着布莱恩。 那个,我觉得,还是别太将注意力放在张敏身上。 她原本还好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和普通人交往,还蛮自在的。 进入我们的圈子,连我都成天被那些强人压的有些不自在,更何况是她。 所以,我觉得,她自己的事,就让她自己解决。 妈收了毛衣,玉妍冰想拿起来织,妈忙说:“这个……一手下来比较好看,换了手,松紧不同,看着不一样。你手嫩,小心戳了。” 我捂着嘴笑,原来我妈也有自己的领地,难怪殷亦桀不肯她做这个那个,她也会不舒服。 当然了,搞笑,谁没有自己一块地盘呢?但我就是觉得我妈好好玩,很着急的样子,搞笑。 第738章 逼供 玉妍冰红脸,改过来戳我脑门,嗔道:“你有什么好笑的,你会这个不会?我好歹还会呢,哼。针线女工,奶奶要求我们必须学的,说是女孩子的门面活,撑门脸的。你会个什么,说说看。不会的话姐现教你,将来见了你万恶的刁蛮婆婆,好让她没话说。” 我说:“妈,你让我嫂子给我哥织啊……咱不刁蛮,也总该严苛一些,要不然没个规矩。” 布莱恩嗔道:“你才没个规矩了,外头买的多得很,大不了让人来织;你还让妈织,不孝顺。” 我赶紧申辩:“我虽然不是太孝顺,但这绝对不是我让妈织的。再说了,我要让妈织,也该给我自己织,干嘛给你织?你面子很大吗?” 布莱恩生气,要揍我。 妈赶紧拦着,笑道:“恩儿,别欺负你妹妹,我闲着没事也是闲着,你回头看好不好,不好了就不穿。家里那些孩子,冬天在外头干活,也怪冷的。他们干活不容易,不说给他们多少钱,基本的吃穿给他们弄好点,心里也痛快。” 我说:“妈,你是打算发动所有家庭妇女,拥军纳鞋底?给他们一人送上一件?我看若是单送一二个人,指定要抢打架;回头啊,他们还说你偏心,闲话多得很。” 人有时候就很贱,所以我身边,布莱恩提过几次要给我请营养师、美容师之类,我都让张敏张捷她们学着弄。 人多了事儿就多,那些人眼睛只能看到脚尖,多一点都看不到,浪费的功夫多得很。 这不是我偏见,事实如此啊。 妈笑,她不管那些,只是看着布莱恩,说:“鞋底儿我不会纳,这个织的也一般,就当闲着没事儿了打发时间。” 布莱恩说:“闲了,去打麻将呗;他们不总喊三缺一……” 我赶紧纠正:“爸有时候喊一缺三。不过我支持妈,闲了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生命才有意义。” 玉妍冰闲不住,和张敏一块印点心,挑梅花模子、星星模子、狗狗模子……布莱恩赶紧说:“甭意义了,妍妍,你不会弄赶紧着别弄了,小心给她弄乱了浪费粮食。” “呵呵呵……”我笑,羞羞脸哦,我说: “哥,你就心疼我嫂子、不想让她干活吧,说的还怪冠冕堂皇的,当谁听不懂啊。说吧,还没坦白交代呢,我和妈都要听。好嫂子,好像他们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为什么啊?大家都欺负我……” 哥忽然带嫂子回来结婚,他们都不吃惊,可见只有我不知道……连要我结婚的事,我也不知道,回头我要和殷亦桀算账,一定是他大坏蛋不要告诉我的。 玉妍冰红了下脸,看哥,神色间,有点异常的意思。 哥拧我的脸,妈不肯,忙搂着我……哥愈发要拧我,我知道他还在为不是第一个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人而难过。 但那个我实在是有苦衷嘛,万一让爸爸知道,我不是担心又出事吗? 眨巴着眼睛,看着哥,我告饶,行不?是我的错,我有一百个办法悄悄告诉他的,我不是……布莱恩松了口气,放了我……娘俩,说: “先别叫得这么那个,事情还没这么顺利呢。妍妍是玉氏最出色的公主,我是黑社会,她家人未必同意。以前玉氏就一直和黑社会保持距离,现在……你也知道,你干妈和你一直不冷不热,不能没有缘故吧。” 啊?哦!我看玉妍冰,玉妍冰抿着嘴唇,看着窗外……窗外,游艇疾驰,好像到了公海,最是自由自在的地方;连公开赌博都没人管。 不时有快艇飞过,不远处还有一艘游艇,好像是谈天健或者谈宝铭的。 不远处还有一艘游艇,好像是谈天健或者谈宝铭的。 他们超级有钱人,不缺这些。 略近些,各种叫不出名的水鸟,时而靠近我们的船,甚至飞到我们窗边,想要偷窥。 海水很蓝,蓝的犹如一面镜子,照见蓝蓝的天。 蓝蓝的天上,各种云朵,高高低低,异彩纷呈,很美。 我说:“那个……一会儿和三哥说,回去一块解决。你是黑社会,Tracy又是什么缘故?他们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阻拦,想要人白头到老不能结婚?嚇!我看奶奶没那么老古董啊。回头我去找他们谈,一个二个的阻拦,拿我们尊敬当柿子捏吗?高兴就捏一下。” 玉妍冰抿嘴羞赧的笑,神色开朗一些,说道:“你呀,当女王当惯了,势大,快赶上五小姐了。其实我和三哥不一样,会好一些吧。三哥是嫡系长子,太子爷,他结婚要求多一些。我是女儿,又小了好多;侥幸在德国干得不错,他们才注重一些。不过我不会完全听他们的,这次结婚,虽然没有领证,但我已经决定了;所以干脆来个先斩后奏,我还准备……” 什么?玉妍冰红了脸,低头……我就觉得奇怪了,她和廖亮一样,结了婚都成了小媳妇儿,腼腆贤淑的不像啥,为什么呢? 我看……Tracy不挺好的吗?除了和三哥多牵牵手甜蜜一些,别的还和以前一样啊。 郁闷,我搞不懂,不过这种大家闺秀的品质,应该没错,我等着。 布莱恩小眼睛里满是幸福的道:“我们准备先要孩子,干脆生米煮成熟饭,谁不同意也没办法。妍妍早就拿到德国绿卡,我有美国绿卡,我们准备生个国际公民,谁都管不上。妍妍,我最近可是看上意大利了,意大利真是传统而优雅的国度,有着和中国同样悠久的历史、文明。啊……” “啊……让咱儿子弄个意大利绿卡或者国籍算了。”布莱恩蛮认真的建议道。 玉妍冰咬了咬嘴唇,说:“国籍就算了,弄个绿卡吧。其实有没有都那样,你有什么弄不来的。现在说这些还早呢,等回去见过奶奶,再定吧。” 布莱恩好脾气的点头,很温柔的样子,完全不是对我的那种宠溺。 我……酸溜溜,说:“哥,你有嫂子,就不要我了。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我都不知道……” 布莱恩又要敲我脑袋,哼道:“你天天黏着那个负心汉,还敢说哥。哥想要你啊,你别理他,哥带你去意大利转转;就开这船去,我看再合适不过了。” 哦,意大利地处亚平宁半岛,周围水是挺多的,游艇过去,是很合适……我抱着头,看布莱恩,那个不着急,以后我们回去,但是,我要知道……玉妍冰要溜号,被殷亦桀堵了路,揪回来,布莱恩忙将玉妍冰拉过去坐身边,怒视殷亦桀。 殷亦桀赶紧举手告饶:“大哥,我看这事儿是挺……你就说给可儿听听,她就不惦记了。” 布莱恩冷哼道:“六一的时候那么忙,我不便多露面,就在后面忙;妍妍帮我……她人好,温柔贤惠,事情做得好,比可人你应酬大方得体多了。我轻松了不少,才偶尔有空吃口饭。完了去德国,她也不停帮我,虽然她做的是建筑,我做的是酒店;但她情况熟,好机会让我避免被老外蒙。跟你说,老外坏得很,坑蒙拐骗,得机会就下手……” 桀桀一摇一晃很太子模样的过来,一个个亲过去,自觉的当我们家乖宝宝,最后坐我身边。 妈笑,它非要坐我们中间,我说:“你哪学来的毛病?问舅舅……哟,还没叫舅妈呢。” “呜汪!”桀桀叫一声,抬爪子,拉拉手,你是我舅妈。 桀桀很装模作样的和玉妍冰拉手;布莱恩抬手要打它,狗模狗样的,得瑟的不行。 桀桀赖皮,倒我怀里装死。 我抱着它莱恩,这纯粹的不负责任,说的这么简单。 不过,其中的凶险,我也听出来了。 他和意大利人打交道,能这么有惊无险的回来,只怕……我说:“好嫂子,你不担心啊?我哥……也没什么好的,背后还一个美国佬……想起来我都替他担心,不要他。” 布莱恩又要敲我脑袋,殷亦桀急的跳起来,妈赶紧给我捂着,捂牢牢;布莱恩龇牙咧嘴,非常想吃我。 玉妍冰悄悄拉他一下,说:“好了,小可人闹着玩呢。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这么疼你,现在有几个人能做到啊;他还孝顺父母……大家都知道,他这么孝顺,真的很难得。又刻苦上进,能承担责任,这种好男人已经不好找了。我们都十几岁出国,那种感受很相像……反正,他比殷少不知道要好多少。” 殷亦桀蠢蠢欲动,玉妍冰毫不客气的甚至挑衅的看着他,他就是没有我哥好。 布莱恩对我是挺好,孝顺我妈……不是他亲妈,也很难得;但是……我说:“就这我哥就把你骗走了?看你也不是十五岁懵懂小女生,至少也挑个英俊帅气的男生……骑士,才对得起你妍公主的身份啊。啊啊……妈,哥打我……” 布莱恩冷不丁拧我一下,痛,恼羞成怒的典型。 我给妈看,我脸被他拧了一下,痛……果然是有了嫂子丢了妹妹不要娘,负心汉。 妈不敢对上布莱恩,只能不停的给我揉揉,一边安慰:“辣椒小,比冬瓜辣,能下饭就好。” 殷亦桀唇角翘起来,淡淡的盯着布莱恩,冷酷的样子,衬着阳光,妖孽的无与伦比;但好像也不敢和大舅哥较劲儿……布莱恩挑衅道:“我哪里不帅了?!没良心的小丫头,竟然敢说哥不帅!骑士有海盗强吗?帅对上卒,不被吃吗?欠教训!要不是哥已经娶媳妇,岂不是要被你说的娶不到媳妇?” 他越说越得瑟,嚣张的很,不时还给玉妍冰抛媚眼,撒个娇什么的。 大家都憋笑,张敏忙低头,差点口水滴桌子上。 “汪汪汪!”狗得意的大叫,它舅舅大概没它帅,它一致认为太子爷它最帅。 殷亦桀搂着我,很无语,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唯有弱智的最吃香。 我也觉得很弱智很丢人,干脆和玉妍冰说:“嫂子,反正你们还没领证,不如休了他算了,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布莱恩讨好的看着玉妍冰,说:“才不肯呢,我们已经一块上了贼船,补不补票,意义不大。在这贼船上,谁敢不听我的话?就让他听你的话,好不?” 玉妍冰抿着嘴吃吃的笑,很有些无语,懒得搭理布莱恩。 看来男人都这样,花言巧语多,看哥心情不错,我说:“这是我的船,是正儿八经上过牌照的。你要是当贼船,明儿我就……”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厚脸皮的话说不出口,我脸皮还不够厚。 布莱恩扭头,狠狠的看着我,威胁,**裸的威胁。 他是黑社会老大,只有他威胁我的份儿,没有我威胁他的份儿。 我……说:“妈,哥欺负我。” “汪汪汪!”桀桀不干了,它不管天王老子,敢欺负我它都要死命维护。 “不会,哥逗你玩呢。”妈很老实的说。 妈总是很老实的说老实话,搞得我们都没气氛了。 我说:“总的说来,哥有了嫂子,就对我凶了,不疼我了,不要我了……” 我很郁闷的低下头,感觉,有了嫂子,哥就是没有以前好,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该怎么办? 第739章 甜蜜(结局)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原来澄净的天空也飘出一条条细长的紫红色晚霞。 一望无际的淡蓝色海水此刻被晕染成了橘黄色,红色的落日,光线不再像白天那般耀眼刺目,而是温软。 它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老人,温和,慈祥安静。 我站在天台上,眺望着这座大学靠近的远方的海,心里却是杂乱,我身边的人随着时间,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变,从熟悉到陌生,距离在不断地拉大。突然,耳边传来某人的专属电话铃声。 过了许久,我才按下接听接听键,不出意外,是殷亦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急切。 “你在哪?快点告诉我,我去找你。” “不用担心啦,我很好啊。” “可是见不到你我会不好……”殷亦桀蹙眉,这女人,每次都让他担心,这才结婚没多久就四处跑! 我淡淡一笑,把手机关机,其实我就喜欢殷亦桀这种急切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他拧眉担忧地样子,会特别让她心动。 又继续看了会风景,我美美地自拍几张照片,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顺着楼梯上来,长得甚是英俊,看到我他也有点诧异。 他倒是先跟我打招呼,走到我身边,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好。” 我看着他,僵硬道:“你好。” “你也在看海?”他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远方的夕阳。 “嗯嗯,觉得挺美的。”我点点头,仔细地打量他。长得算是和蔼可亲,温润如玉,应该有许多女孩子喜欢,突然间我就想起了家里的殷亦桀,那个冷冰冰的混蛋!成天欺负她! 男子望着远方,有些伤感地说:“现在很少有人会过来看夕阳了,也很少有人会过来看海。” “啊?怎么会?”我觉得这美景挺难得的,让人的心情会莫名地舒畅,那些烦恼也会不自然地消失。 “因为在这所大学的学生天天忙碌于功课,教授也各有所忙,所以都不会有人来看。再说,这美景天天近在眼前,也不会失去,所以大家才会这么不在乎。” 我觉得挺有道理,想不到这帅哥挺有看法,不过我有一点奇怪:“为什么你会来看呢?这美景也同样天天陪伴你。” “因为我失去过。”男子说到这神色微微黯淡下来,语气中有种不自然的忧伤:“我以前有一个女朋友,长得也很漂亮,她特别爱我。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的作为,就是一个穷学生,每天四处打工赚学费,她不嫌弃我,和我住在一个十几平方的地下车库里,算着时间每天去菜市场讨最便宜的剩菜,却能做的很好吃。她会在我失望的时候鼓励我,她不在乎别人瞧不起的眼光,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 “为什么呢?”我更加奇怪。 “因为我把她的付出当成了应该,日子久了,我开始不那么在乎她,不在乎她的感受,不在乎她的付出,然后,就失去了她。” 我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像有什么堵在喉咙中间,说不出来,却又难受,然后有一瞬间,我脑海里划过殷亦桀的影子。 不在乎她的感受,不在乎她的付出……这好像也是现在的我,沉迷于殷亦桀给我的温暖,给我的爱,没有付出什么,有时还会抱怨他,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不论眼前怎么样,但只要拥有的不就是要好好珍惜吗? 想着,我和男子匆匆告别,下了楼梯,打开手机,看见殷亦桀打过来的十通未接电话,心里酸酸的,然后拨过去。 “死女人你到底在哪!快点告诉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把你追回来。”一开头我就听到殷亦桀的咆哮声,想来找不到我是很焦急吧。 我微微一笑:“我在房子后面的那栋大学里。” 他顿住,应道:“好,我马上去那接你,你不要乱走。” 到了校门口,等了五分钟,就看到殷亦桀开着车过来,他一下车我就过去拥抱他,把脸埋在他肩膀里,闷闷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身子明显一僵,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出,语气便也温柔下来:“以后走哪都要告诉我一声。” “嗯。”我看着他,眸光澄亮,想到刚刚路过有一个会厅正在开校园文化汇演,我拽着他的手过去。 到了会厅时已经快要结束了,主持人问道:“还有没有人要上台表演?如果没有的话……” 现场顿时一片议论纷纷,然后有人起哄。 “有!”我高高举手:“我唱一首歌送给一个人。” 殷亦桀明显一愣,拉着我的手:“你想唱我就给你包个演唱会,不用在这小地方。” 我给殷亦桀一个微笑:“没事,你等着我就好了。”然后我走上舞台,舞台上所有的射灯光线一下子聚集在我身上。 我清清嗓子开始唱我最熟悉的歌,会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首简单的歌叫《爱,很简单》,算是对这些年我们两感情的总结,也表达了我对他的爱。 曲毕,会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我注意到殷亦桀的眼眶里含有丝丝水汽。 “这首歌,送给一直陪伴我的,爱我的,不嫌弃我的……殷亦桀!”我微笑。 殷亦桀感动地眼睛的泪哗啦啦的,上了舞台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拿着话筒激动地手都在抖。 过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深情地看着我说:“亲爱的,谢谢你。我会永远爱着你,只要你不离我一定不弃。” 出了会厅,殷亦桀眸光亮亮地看着我:“今天是特意给我的惊喜吗?” 我笑得意味深长:“不是,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要给你。” “什么?”他疑惑。 “嗯。那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我挑眉,指指我的脸颊。 殷亦桀眸色瞬间变得幽深,然后我看到殷亦桀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唇上突然覆盖了一层柔软,带着薄荷的清香,软软的。 他浅尝辄止,不同于往日的霸道,然后问:“这下可以说了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检验报告,指着一张灰色图里的一个小点给他看,笑着问道:“你猜这是什么啊?” 他皱眉:“什么图啊,这么难看?” 我顿时恼了,掐腰怒到:“什么丑啊?你说谁丑啊?没眼光!” 他蒙了,奇怪我的表现,朝那白纸仔细一看,上面赫然印着:妆可人孕检报告。 殷亦桀一怔,盯着那行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然后乐道:“可儿你怀孕了?” 我用力点头,笑眯眯凑过去去指着那个小点给他看:“这就是我的宝宝哦,以后会长得更大。” 殷亦桀突然有些生气,说:“那你刚刚还在台上唱歌,这样对胎儿不好。” “怎么会,不是说多听音乐会聪明吗?我的宝宝一定会像我这么聪明的。”我得瑟,一脸骄傲。 “你还聪明?”殷亦桀鄙夷地看着我:“应该是笨得不行了。” 我白他,然后又陷入幻想:“宝宝生出来也会长得和我一样漂亮……” “还不知男女呢。”殷亦桀打断我。 被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个问题。“你喜欢男孩女孩?” “随意,只要你生的我都满意。”他突然一把抱起我,轻轻地在我脸上啄了下:“走,咱们回家!” 我不安分地抬腿乱动:“我会走的啦,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你呢?” “挺喜欢。”我一脸灿烂。 “那就让他们看,我只在乎你的心。” 回到家,一群人都不在,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他们出去玩了,所以就剩他们两个。 “咕噜噜……” 空气里突然响起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笑,自从我怀孕后肚子就饿得特别快,而且一顿就吃两大碗饭。 我过去翻翻冰箱,没什么菜,只有几个番茄,还有一条鲫鱼。 再翻开一层,有两个鸡蛋。 殷亦桀把这些菜拿出来,把我按到座位上,然后自信满满地对我说:“今天我来给你做饭吃。” 我扑哧一笑,他会做饭?我记得他好像连厨房都没进过吧。 殷亦桀对于我的态度很不满,有点愤恨道:“不信算了。” 他转身把西红柿切切,把鱼洗干净,放在那,然后在碗里打了蛋,略微倾斜着点碗用筷子搅拌,嘿,别说,动作行云流水,倒也有模有样的。 我坐在那托着腮帮子看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修长的腿走来走去,整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倒也蛮养眼,肚子突然就不那么饿了。 渐渐地,厨房传出西红柿炒蛋的甜香味,一盘色香味诱人地菜上来,我忍不住尝了口,味道还不错呢。 然后他又开始折腾那条鱼。 “你怎么会烧饭啊?”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疑惑。 “这是我跟请来的大厨学习的,一直想做一顿给你吃,没想到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头上微微沁出汗珠,顺着头往脖子流,我心疼,用手过去帮他擦汗。他一愣,有点奇怪我今天怎么这么乖巧安静:“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就是觉得有你对我好真的很辛福。” 他一怔,眸中一片感动,忽然闻到焦味,他朝锅里看,俊脸一黑,这鱼糊了! 我立马安慰他,道:“其实我不喜欢吃鱼,糊了也没事。” 他幽幽叹气,说:“现在厨艺不好,以后给你烧更好的。” 厨房里的两个人甜蜜蜜,抱着一盘看上去颜色并不美好的番茄炒蛋吃得开心。 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有华丽的,也有朴素的,就像海起伏的海水会波澜起伏,也会平静如玉。 而我们在人生中穿梭,从头到尾,会遇见无数的人,有匆匆过客,也有刻苦铭心,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与你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