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等都好!平日里除了有事料理下山之外,山上的日子倒也快活自在。’众人随声应道。少时,一通寒暄说罢,阳顶天这才注意到了在殿中两侧各有一排服饰规整倏然而立的大汉。‘他们是?……’看这些装束整齐的汉子大气也不敢出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回掌门:你离开的几年时间里,咱们明教不但新增了数百门人;而且咱们总堂弟子也全部优中选优,重新作了调配。’殷天正上前报道。 ‘这成昆果然是颇有才干!竟将此处整出了如此气派。’望着粉饰一新的大殿中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总堂弟子,阳顶天暗忖。心念一起,可问起话来;方才得知这成昆竟已离开好久了。再问起其出走原由,范遥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当年阳顶天离开后没多久,那成昆便假模假式开始代替掌门发号施令。其间,虽然此人也做出了一些有益之举,但看出了其怀有取代掌门之心后;韦一笑、殷天正自然容不下此人。于是在抓住了成昆的一件过失后,众人遂当即便联合说不得、冷谦等人将其赶出了光明顶。成昆走后,虽然教中事务一度陷入了停顿;但好在有李经天前来协助打理,教中事务这才很快重新步入了正轨。所以,目前局面并非是成昆功劳,实则是李经天指点;殷天正与众人亲自打理的结果…… ‘啊?师兄以镇南王之尊,竟然来帮助我一个江湖门派料理教中事务!’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心头一热。‘报掌门:五湖帮与蓬莱派的本月例钱已经送到,还请派人随我清点查收。’就在阳顶天正待要请来李经天当面致谢之时,便有一名教中弟子匆匆进来报道。‘什么例钱?这又是?……’阳顶天一惊后问道。 ‘哦,兄长有所不知!这蓬莱派弟子中多有贩卖私盐之人,其每次由江浙前往河南;总要经过咱们的地界。其为了途中少生事端,总要从丰厚利润中拿出半数孝敬给本门尊长。但那蓬莱派鞭长莫及,为图省事;却也不得不从孝敬中分出一部分交与咱们,帮助其照看。而那五湖帮不但在庐州地面开设了大大小小数十家赌场、妓馆,而且其门下弟子中多有无事生非之人!因此,其为了少生是非,却也不得不与咱们出一些好处……’唐岁一气说来。 ‘哦,这五湖帮原本就是绿林门派,倒还好说;但这蓬莱派乃是武林正道,从其手中取利却是不妥!’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冲口而出。‘掌门容禀:您做惯了甩手掌柜,却不知咱们这数百弟子堂口修缮费用每年要花费许多银子!若无一些进项,却叫人如何操持?况且别人破财消灾,咱们出力;皆大欢喜,咱们又何乐不为呢?’唐岁近前分辩道。、阳顶天本想争论,但得知了此事乃是众人与李经天授意而为后;却也只得不好多说了。 ‘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快快与我来看看咱们的住处。’说话间,周玉婵便已走了进来招呼道。‘咱们的住处不是已经毁掉了么?’看周玉婵心满意足之状,心中大奇的阳顶天遂当即便随其走了出去。来到后,却见原先住处不但早已焕然一新扩大了许多;而且重新翻建的门脸气派之中还透露出了一种别样的气势。‘好一处府邸!’阳顶天暗赞了一句后,当即便随之走了进去。 ‘此处房舍为四进四出设计,院中小桥、奇石完全按江南风格修建!而且后院之中还有一条专门路径可通往谢逊等人住处,不但便与平日里往来;遇有事端,也有利于彼此照应……’一进院中,周玉婵便开始介绍了起来。略略浏览后,说话间二人便已走入了正中的大屋之中。一入屋中,阳顶天顿感眼前一亮。只见窗明几净偌大的屋中不但一应物什不但处处透露着考究,而且在精心装饰的墙壁四周还悬挂着几幅名家墨宝;更是为考究大气的屋中凭添了一股儒雅之气! ‘我一江湖武人!要这些文人物什作甚?’虽然墙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中一股挥斥方遒的刚劲力道跃然而出,但感觉颇为碍眼的阳顶天还是不由皱起了眉头。‘夫君既然是师从于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神威书生,家中自然也要多少有些应景才好!’周玉婵脱口应道。‘此处是堂屋,咱们住处还在后面;除了正中大屋咱们居住外,两侧跨院中的厢房还可以安置客人落脚……’观望中,周玉婵便又引着阳顶天四处介绍了起来。 ‘此等住处虽然极好,但花费了这许多银子;却又从何处得来?’一番观赏下来,心中存疑的阳顶天脱口而出。‘这却无需咱们费心!一切自然有人操持。’周玉婵随声应道。听其语调轻描淡写,阳顶天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见周玉婵颇为自得之状,却也只能心下释然不再过问了。 ‘是我贤婿回来了么?婵儿,怎不叫顶天来给老父见礼?’说话间,听到了一声喝问传来;转首一看,却见那周浑元竟然从跨院厢房中走了出来。‘爹爹年事已高,一人留在家中多有不便!我特意接来与咱们同住,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周玉婵连忙说道。阳顶天虽然情知这周浑元不好相处,但见周玉婵心满意足之状,却也只能忙不迭上前行礼听之任之了。 少时一通闲话说罢,看看饭点儿已至,阳顶天当即便又跟随二人来到了厅中用饭。来到了厅中落座后,好家伙!只说话的功夫,造型别致的各式菜肴便已纷纷摆上了桌面。‘玉姑,这些菜?……’望着相当丰富的一大桌子菜式,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哦,咱们如今不但有专人下山采购,而且鹰王还专门请了个厨子来照应咱们的饮食。’周玉婵粲然一笑道。‘啊?竟然还是专门厨子所做,难怪菜式如此讲究!’看周玉婵心花怒放之状,一时兴致大起的阳顶天接过筷子当即便品尝了起来。 ‘果然不是大厨亲自下手,味道果然与大酒楼分毫不差;确是了得!’逐一品尝了一番后,阳顶天不由赞不绝口。‘你离开这几年,鹰王等人不但一直对咱们照顾有加细心周到;而且还一直都对我以兄嫂之礼相待。’正吃间,便听到周玉婵又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我一别数年,家中还能被照应如此周到;我这一班兄弟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想到此处,阳顶天虽然此前对殷天正等人的有些做法稍有不悦;但看到周玉婵赞不绝口满满的幸福安逸之状后,所有不快立时一扫而空转而心境爽朗了起来。 ‘老岳丈,如今还能饮上几杯么?’一时心情大好的阳顶天起身探询道。‘还好,还好;些许绵甜之物,料也无妨!’周浑元颌首笑道。‘我知道夫君不擅饮酒,此为谢逊特意送来的陈年花雕;酒力不大,不妨多喝一些。’看阳顶天如此乖巧,周玉婵大喜之下;遂当即翻箱倒柜找出一壶酒递了过来。‘难得老泰山身子骨还如此硬朗,今日我便破例;陪爹爹多饮几杯。’看周玉婵喜不自胜之状,不由快意更甚的阳顶天逐一斟满酒水后;当即便开始轮番对饮了起来。 报兄长,山上有一自称兄长故旧之人求见。’正自吃喝兴起之时,却看到匆匆而来的王化上前报道。‘是个何等样人?’阳顶天微微一怔后脱口问道。‘来人不肯报出姓名,只说是兄长旧友;到时一见便知。’王化应声回道。‘噢?这倒奇怪了!我从前哪有什么朋友呀。’奇意一起,阳顶天匆匆放下杯筷交待了一句后;便王化走了出去。 ‘阳兄台,阳兄台,你可真是让兄弟我一通好找哇!……’未及入殿,远远地便看到一人迎了上来。听其声音似曾相识,打量过去;阳顶天却发现来人竟是那许久未曾谋面的唐门三绝!‘我只道与此人再也不会碰面,没想到其竟然找上了门来。’心念一起,虽然颇感意外;但看那唐门三绝笑容可掬的热络之状,阳顶天还是将其引入了大殿。 引与殿中落座后,问起此来缘由;那唐门三绝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那日与阳顶天分手后,唐门三绝当时就返回了蜀中;想要将本门武功精进后再来江湖闯荡。却不料!回去后太平的日子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叫做厉无邪的极厉害人物找上了门来;非要将四川唐门改作其星宿派堂口。这唐门三绝虽然无意光大本门,但也不愿唐门名头就此烟消云散;于是一言不合,双方当场就大打出手了起来。交上手以后,眼见那厉无邪只转眼间便已将唐门一众高手全部横尸当场;情知不敌的唐门三绝只得拼命逃出,重新流落于江湖。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成想!当时由于神侯府已与逍遥派化敌为友,江湖的日子也早已不如此前好混。几年下来,武功稀松的唐门三绝竟至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后来也就是在其落魄街头之时,却猛然听说了江湖中又新生了一个称作明教规模颇大的门派。想到新生门派总归是要招募些门人弟子后,唐门三绝当时就找上了门去。此次要求虽然并未被接纳,但他却意外从明教之人口中得知了其掌门正是当日颇有交情的旧友阳顶天!于是,唐门三绝从此便开始隔三差五地前来光明顶要求相见。却不料!数次求见,均被人以掌门外出为由给挡了回去。无奈之下,唐门三绝只得先在山下落脚时时观望了起来。一直到了今日,发现山上采买之人购买了许多阳顶天爱吃的材料后;其这才打起精神,再次来到了山上登门求见。 ‘噢,原来李兄是想要来加入我明教呀!鹰王,咱们还有人手空缺么?’一番话听完后,虽然明知此人言过其实;但念起其一片赤诚,阳顶天还是当即询问了起来。‘嗯,那位朋友,你既然敢称三绝;想必也应该多少有些文采了!文章你可写得么?’见阳顶天示意,殷天正应了一声后;立即转首向那唐门三绝询问了起来。 ‘回管事,摘章断字正是在下拿手的本事!’眼见有门,那唐门三绝断然回道。‘既如此,看你仪表堂堂,又有我兄长说情;那就先留在总堂,做些迎来送往官样文章的差事吧。’见范遥也连连示意,殷天正没好气道。‘此人谈吐、仪表甚是了得!由其撑撑门面,倒也妥当。’想到此处,虽然明知这唐门三绝并无多少真本事;但阳顶天还是将其留下,给范遥打起了下手。 不成想,这唐门三绝的文人物事却也了得!自从起留在山上后,不但迎来送往八面玲珑从无差错,而且范遥交代事项也从无纰漏;尤其是其所写文书,既是城中饱学之人也赞不绝口。‘这唐门三绝确实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心念一起,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阳顶天闲暇时也乐意与其攀谈了起来。 交谈中阳顶天发现,这唐门三绝虽然是一江湖落魄之人;但其毕竟是家学渊源的世家子弟,对许多事物都有颇为独到的见解。于是这一天再说起话来,阳顶天遂就教中事务与其探讨了起来。‘明教目前发展势头可喜!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而其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阳兄虽然空有掌门之名,但其实教内事务却是由杨逍、殷天正等人操持、管理门下众多弟子;久而久之,定然会减弱掌门威望!所以为便与掌控起见,我建议咱们明教可以效法有些门派;在掌门之下设立护法、司令等职,以利于掌门控制全局。’见询,唐门三绝一气道来。 ‘李兄虽然颇有见地,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虽然感觉唐门三绝所提建议有些道理,但面对明教已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局面;阳顶天会心一笑后,此次谈话也就此不了了之了。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数日后,此事被殷天正等人得知后;杨逍一怒之下,直接将其下派到后厨当起了伙夫。而那唐门三绝虽然受了委屈,却非但毫无怨言;反而更加卖力,将分内之事俱都完成的妥妥当当。 此事过后,看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念起其文人物事了得,加上碍于阳顶天情面;殷天正等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了。转眼之间,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便已临近了。想到这是自己回来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加上众人家眷也在山上;这天刚有闲暇,阳顶天就与一班兄弟商议起了过节之事。 却不料!就在众人正自说得起劲之时,却见一位教中弟子匆匆而来径直闯入了殿内。‘火堂主,何事惊慌?快快坐下说话!……’认出了来人正是山下堂口的分堂堂主后,阳顶天连忙招呼道。‘谢掌门,属下确有大事禀报!……’那火堂主应了一声落座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令众人猛吃一惊的话来。 原来:就在前日火堂主准备召集手下议事之时,却发现独独有一位香主迟迟未来。久候无果之下,最后派出寻找之人却在街角一僻静之处找到了其尸体!接报后,原以为只是寻常比武失手所致;火堂主也并未太过重视。却不料!接下来的两天里,就在堂口派人暗暗查访之时,今早却发现其妻儿竟然也死在了家中!眼见事态越发严重,火堂主这才不得不前来总堂上报……‘遇害的是哪位香主?’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脱口问道。‘匝木合!’火堂主应道。‘竟是此人?!’想到数日前方才参加过此人儿子的满月喜宴,其音容笑貌犹在眼前;现突然听到这匝木已经遇害,阳顶天不由心中猛然一惊。 ‘现今你们查探的可有眉目了么?’思忖间,便听到殷天正问道。‘目前还没有,不过可以断定是被对方以重手法所致!……’火堂主回道。‘此人生前是否曾与人结有私怨?’殷天正接着问道。‘这匝木合为人慷慨仗义,可说是除了朋友;一个仇人也没有!’火堂主断然应道。‘既然并无仇家,而此人又武功不弱;那又是何人有此能力,下此毒手呢?’了解了匝木合的基本情况后,众人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 ‘那会不会是与咱们此前收取的那些例钱有关呢?’想到此处堂口正是明教主要进项来源后,阳顶天冲口而出。‘这个断然不会!……’闻言,殷天正当即应声后说道‘莫说是给咱们孝敬的门派个个稀松平常,既是江湖各大门派也与咱们都有交情;其非但绝不会过问此事,而且更不会对咱们弟子下此毒手!……’‘若是果真如此,这却……’方才话音刚落,见众人纷纷附和;阳顶天不由顿时语塞了起来。 ‘掌门,我认为目前虽然是找不出行凶之人,但明显能看出是有人想要对咱们明教暗中下手!所以在咱们查探其间,首先应该各自加强戒备;防止在出纰漏才对。’看阳顶天情状,范遥上前一礼建议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谋而合的阳顶天颌首应声后,当即便派出了人手通知各个堂口前来光明顶议事。 数日后,一待几位堂主全部到齐;先由火堂主介绍了相关情况后,阳顶天当即便开始逐一询问了起来。可一番询问下来,得到的结果却令在座之人无不大惊失色!经统计,在明教现有的几个分堂中;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里,不但各个堂口均有弟子遇害;而且遇害之人还都是香主以上的身份!尤其是设在蒲析的堂口,竟然连副堂主也遭到了暗中毒手! ‘是何人对我明教如此仇恨?以致连下毒手!’心头连连猛震的询问过后,众人当即便开始逐一分析了起来。可一番分析下来,众人发现这些遇害之人不但个个武功不弱从无仇家;而且俱是各个堂口颇为重要之人。于是,在接着排除了利益相关门派与当今高手作案的可能后;殿内立即陷入了一阵暗自揣测的沉寂之中。 ‘掌门,我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良久之后,就在众人苦思无果之时;却猛然听到了久不做声的布袋和尚起身说道。‘有何蹊跷?’众人齐齐眼前一亮。‘我发现这些遇害之人不但都是此前的日月神教门人,而且还大多是此前的星宿派弟子;所以会不会是陈年旧账,武林正道暗中下手呢?’挠着油光发亮脑门的说不得一气道来。 ‘似乎有此可能!……’听到了殷天正等人纷纷附和后,阳顶天只稍稍交代了一番;当即便亲自前往了少林、武当、丐帮。可一番询问下来,非但没能问出丝毫端倪;却反而得知了许多几派暗中相助明教的事情。 ‘我果然所料不差!确实不是这些人下手!可除了他们,又是何人所为呢?莫非是?……’疑心一起,阳顶天遂当即便又马不停蹄前往了终南山。可到了重阳宫后,却见王重阳非但全无丝毫嫌疑;而且其还再三保证武林正道绝对无人暗中下此毒手。 ‘那又是何人对我明教弟子如此仇恨呢?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是……’走出了重阳宫后,阳顶天苦思冥想之下;还果真就想起了一个人来。越想越觉可能,于是急急返回光明顶后;阳顶天当即便派出得力人手查访起了那厉无邪下落。数日后,随着各路查探消息纷纷传回;阳顶天当即便就回报之处逐一分析了起来。‘西夏?不太可能!中原,也不靠谱!而长沙又距离武当太近,更不可能!……’一番斟酌过后,再联想到此前唐门三绝所讲的情形;阳顶天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位于蜀中地面的钩吾山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将想法和盘托出后,众人也无不纷纷赞同。‘我等原本就是厉无邪一手掌控的日月神教之人,现在转入了明教;其首先会对我们下手,自然也不意外。’谢逊附和道。‘掌门所言对极!这厉无邪……’朴方、王化又说道。‘诚如兄长(掌门)所言,这厉无邪一日不除;始终都是咱们明教的巨大隐患!’末了,殷天正与范遥不约而同总结道。看看均无异议,众人遂当场便就征战钩吾山一事开始计议了起来。想到目前厉无邪身边尚有追随之人,为求将其一战剿灭;阳顶天当场便与一众兄弟全部做出了分工。 钩吾山,位于蜀中城外;山势巍峨,峰奇林秀。山中幽美无比的绝佳景致虽然使人极为向往,但由于数十年前此处闹鬼传闻甚嚣尘上;久而久之,原本游人无数的风景绝佳之处竟一度沦为了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然而近些年来随着一位神仙与此开设道场,山中的荒凉景象立时改观;转而成为了人们祈福禳灾的仙山圣地! 说起这位神仙由来,这还要从两年前的一场瘟疫说起:当时人们一夜醒来后,许多人不但突然患上了一种怪病;而且此病还发展极快。开始时人们只以为是当地瘴疠之气所致,也并未太过在意;直至不久后每日丧命者数以百计之时,人们这才开始慌了手脚。但此时明显已经为时太晚!任官府请来了许多名医施治;却也没能遏制住快速蔓延的势头。面对着每天暴亡人数逐日增加的态势,也就是在人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时;随着一位游历至此的仙人到来,这种局面方才得到了根本扭转。当时这位仙人只是在当地湖泊、井水施入了一些符水后,不但立时就使瘟疫发展势头戛然而止;而且还使许多患上瘟疫之人症状全消,不久后更是完全恢复健壮如昔!当然,仅凭治病一途还无法断定来者乃是仙人。于是,接下来又陆续见识了此人的上天入地、隔空取舍、出指焚物等法术后;人们这才在确信来人神仙身份无疑的同时,并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在钩吾山上为其修建了一座宫殿供奉。 说也奇怪,自从神仙在此安家后;当地不但再无瘟疫之事发生,甚至连一些小病小灾也少有出现。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位神仙要求人们每年中秋月圆时分提供两名妙龄女子作为孝敬。虽然要求有些过分,但想到神仙行事历来高深莫测;为求一方平安的人们却也只能含泪轮流送出了自家女儿以讨取神仙欢心。因此,根据这位神仙的施法情状,许多人都私下里将其称作为‘火云邪神 ’转眼,一年一度的上供之期便又到了。由于神仙笑纳后还会施出符水祛灾降福,是日一到,备齐了供物的人们便兴高采烈纷至沓来前往了山上的火云宫。四处来人与宫门外汇集后,午时刚过,千呼万唤的火云邪神果然就飘然而至落在了人们面前。 不多时,一待有人查看了供奉女子身子将一应供物笑纳后,很快就来到了施放符水祛灾降福的环节了。此时只见那口中念念有词的火云邪神凭空取出一张符箓将其弹指焚化后,立时便将那符箓灰烬全部抖落在了一坛清水之中。情知这符水法力非同小可,争先恐后的来人遂当即纷纷涌到了台前。望着虔诚无比的人们情切之状,那火云邪神满意一笑后;这才端起符水准备开始祛灾赐福。然而就在其探手沾染了符水,正待要向人群中挥洒之时;只听得一声大喝‘妖人!还敢在此作祟?’响起后,场上立时便凭空落下了一个人来。 ‘又是你小子?!’看清了来人正是阳顶天后,那火云邪神轻蔑一笑道。‘大胆厉无邪!此前你祸害江湖,如今又在此愚弄百姓;此番定不轻饶!’阳顶天用手一指怒喝道。‘啊?来人竟然与火云邪神认识!而且看这架势,少不得将有一场好打;能亲眼看到神仙打架,却也不枉此生了。’想到此处,虽然人群已开始逐渐散去;但仍有一些胆大之人留在现场观望了起来。 ‘你本不该来的!’思忖间,便听到那火云邪神淡然一笑道。‘可我必须要来!’阳顶天沉声应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那厉无邪又是轻蔑一笑道。‘可你也并非是一直都有好运气,每次都能成功逃脱!……’阳顶天冷哼了一声回敬道。此言一出,二人当即便开始大打出手了起来。 此番再交上了手后,虽然那厉无邪的九阴百婴掌凄凄惨惨阴风阵阵,但面对其凌厉无比的攻势;此时修为又有精进的阳顶天却也毫不逊色。双方你来我往,雄猛无俦的掌力余劲直将整座火云宫都夷成了平地;却也一直没能分出胜负。 不觉间,数百招便已过去了。眼见那厉无邪如今已奈何自己不得,打斗中阳顶天出言相戏道‘我说如何?此番你再也休想逃脱!’此话说出后,但那厉无邪却丝毫未以为意,仍采取守势一味与阳顶天展开缠斗。又斗了片刻后,夜幕很快笼罩大地;天边也现出了一轮明月。此时阳顶天虽然已看出对方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但根本无暇多想;只顾一味猛攻。 再战了片刻后,就在已渐入上风的阳顶天眼看即将得手之时;却猛然感到那厉无邪掌力中的阴寒之气陡然转为了一种灼热炙烤之感;而且愈演愈烈!到了最后,不但其出掌带火,既是其身上也燃起了团团火焰;直如一个火人一般!‘你这是什么武功?’看其情状,阳顶天一惊问道。 ‘此为我火云邪典上的神功!今日便要你尝尝厉害!’那厉无邪傲然一笑道。‘火云邪典?’阳顶天虽然不知此为何物,但看其自负之状;却也不得不全力施为小心应对。又战了片刻后,眼见阳顶天越战越勇;那厉无邪也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这小子短短数日未见,修为便有如此精进;若再假以时日,日后必将反受其害!……’想到此处,只见其当即将所有招式一收后;立时便将身一卷,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向阳顶天呼啸猛攻了过来。 ‘你这又是什么武功?’面对无从下手的一团火球,阳顶天一惊脱口问道。‘桀、桀,桀桀桀……此时月正中天,既是加上你那师父前来;也难耐我何!’那厉无邪一阵仰天狂笑后,立即现出了一副天下生杀在握之状。可未等其话音落地,只听得不约而同一声大喝‘兄长休慌!我等来也!’响起后,殷天正、韦一笑、紫衣、杨逍、谢逊等人立即应声而出;齐齐发起了攻击。 ‘这厉无邪如此有恃无恐,而我眼下神功尚未练成;不若暂时先放过此人,他日再来与其计较。’看场上情状,阳顶天心念连转后;当即配合众人奋力施出了一式精妙杀招,抽身退出了场外。‘这后来的神仙虽然相当厉害,但终究还是难免败与火云邪神手下。’眼见场上打斗之人已纷纷退去,那些隐于暗处观望之人暗道了一句后;却也不得不悻悻下山而去。 虽然此次观看神仙打架颇觉意犹未尽,但回到了城中的人们还是从得知那火云邪神的真实面目中得到了极大满足。原来:早前的那场瘟疫并非是凭空而来,实际上是这火云邪神事先在水泽中投毒所致;而其祛灾赐福,也不过是此人不再施毒而已!至于后来要求人们每年供奉女子,则只是供此人采阴补阳修炼邪功所用…… 从道听途说中了解到了其中缘由后,大呼上当的人们在对那火云邪神暗暗咒骂不止的同时;不由也对后来的那位神仙充满了崇敬无比的感激之情。再说此时已来到了蜀中唐门的阳顶天。得知说不得、冷谦、周颠等人已将此处的厉无邪爪牙全部料理后,一待殷天正、杨逍等人赶来会合;在此歇息了一晚后,一行人次日便踏上了返回之途。 回到了光明顶后,论起此行得失,当阳顶天说到自己与那厉无邪交战中其所使的武功时;殷天正当下便开始讲解了起来。原来:这火云邪典上的武功本就是至阴至邪的邪派功夫,而当时又恰逢一年中阴气最旺的月圆时分助推其武功修为;加上阳顶天神功未成,能全身而退已是放眼天下无出其右了…… ‘所以我等听说了这厉无邪的武功来历后,这才提前抽身;赶去相助。’一番讲述听完后,杨逍、韦一笑等人也不由连道凶险。听了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宽慰之词,虽然使人当时释然了几分;但想到此次大张旗鼓的征战竟然无功而返后,阳顶天还是颇感心意难平。于是,将此事草草交代过去后,阳顶天当即便闭门不出;开始苦心研习起了那金乌令上的武功。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由于明白了易经中的许多意理,此番修习虽感顺畅了许多;但对于那句是是而非的‘上达百汇,下接涌泉’阳顶天想了好久,也没能明白如何施为。久久无法突破之下,募地想起了当日与汪直的对话后;阳顶天灵机一动,遂将降龙十八掌中亢龙有悔一式的运功法门施用在了金乌令上的心法之中。 可混合施用后才发现,运功法门截然不同的降龙十八掌混入金乌令上的武功中根本就行不通;左右相悖的两种武功全无丝毫相济共生的迹象。眼见无法突破修习无法展开,阳顶天一连好一阵子都闷闷不乐、茶饭不思。这些情形被众人看在眼里后,虽然内心焦急无比;却也爱莫能助无计可施。 也就是在苦思无果的阳顶天自感已焦头烂额之际,这天周玉婵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这才使此事有了转机。当日眼见愁眉不展的阳顶天在屋中急得团团转的情形时,周玉婵遂提议二人一起前去下方山谷游玩散心。执拗不过,循院后路径与其来到了下方山谷中后;却见此处除了草木更加茂盛外,与其他山谷景致并无特别之处。 百无聊赖地游览了一番后,就在兴致索然的二人正待要返身回去之时;无意中发现的一幅石壁上的图画,还是引起了阳顶天的注意。走上前去,虽然一眼就看出此画只是有人信手涂鸦所做;但由此想起了当日在大漠洞窟中所看过的那幅佛陀与仙女、妖怪共舞的诡谲壁画后,阳顶天还是不由顿感心中一动。 ‘这仙女与妖怪本是一美一丑,势同水火的场面;怎地那佛陀仅仅只信手支应之间,便使原本暴戾无比的厮杀场面转而呈现出了一派颇为和谐的祥和气氛呢?’心念一起,阳顶天遂当即便就壁画中那佛陀的动作开始暗暗琢磨了起来。如此思忖了好久之后,虽然感觉心中已似有所悟;但阳顶天还是始终没能明白其中意理。 又一番苦思无果后,就在阳顶天已生出了放弃之心时;却猛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呱呱欢鸣的怪异叫声。循声飞身而上,却见此时树上一只不大的黑鸟正将一条虫子费力地喂入了窝中的一只老鸟口中。‘啊?世上果然是真有乌鸦反哺之事呀!’看到了眼前情状,再联想到方才所思难题;阳顶天这才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小鸟本是老鸟所出,其原本应该是由老鸟喂养才对;可如今却掉过个来……’心念及此,随即便又琢磨开了。‘我这体内真气原本就是由百汇而来,只是纳入丹田后;方才有了上循下行之分!而紫阳心法原本就是内功之源,我为何不将其如此效法呢?’想到此处,阳顶天当即便按其中意理将紫阳心法与金乌令上的内功心法混合修炼了起来。 此法甚妙!仅仅半日功夫,阳顶天便将二者融会贯通;突破了此前难题。可直到此时,阳顶天方才发现:由于这金乌令上的武功接近仙道太过庞杂,若想完全修成,至少也要数百年功夫!‘想是由于其太过繁杂所致!’心念一起,阳顶天当即便将其砍掉了大半;只捡其中几式精妙绝学修习了起来。却不料!虽然只是简单的寥寥数招,阳顶天却也无法将其得心应手施用。 ‘想必是我目前功力尚有欠缺所致!……’想到此处,看看周玉婵已不见了踪影;阳顶天遂当即便起身返回了上面。‘感谢娘子指引了,我想我已找到这金乌令上武功的关窍所在了!……’大老远看到了院中的周玉婵后,顾不上多说;阳顶天便径直奔向了光明顶大殿。 ‘还好!一班兄弟都在。’看到众人都在殿中闲坐,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遂当即便就毒物所在开始询问了起来。‘掌门若是想要寻找这天下至毒之物,我倒是又一个好去处……’看众说纷纭,紫衣应了一声后;当下便开始讲了起来。‘记得任不归曾说过,在成都府以西有一座白头山。由于此地乃是寒暑交界之处,山中不但多有灵异物种出现;而且还汇聚了许多剧毒无比的至毒之物!其中除了有许多见血封喉的奇毒之物以外,还有仅仅嗅其气味便能使人即刻身亡的各种毒虫……’紫衣一气道来。 ‘有毒便好!要的正是此等物什!’阳顶天大喜之下,冲口而出。‘要这些毒物有何用处?兄长该不会是练功得了失心疯了吧!……’见状,众人虽然有心阻拦,但见阳顶天心意甚决;却也只能由其去了。与众人道别后,阳顶天当下便施起身法;全力向指引方向赶了过去。少时来到了指引之处上方后,打量下去,只见一座气势雄浑的大山之中虽然到处都是入眼郁郁葱葱的苍翠景象,但是唯独在此山的顶峰之处山石却无一例外地呈现出了一派突兀的淡青惨白之色。确定了正是此处后,阳顶天当即便按下云朵落入了山中。 可落地后还未及稳住身形,便感到一股浓浓的瘴疠之气扑面而来;几乎使人无法张开眼睛。‘好一个白头山!’阳顶天暗赞了一声后,当即便寻了一个遮阳阴寒之处;拂去没过脚踝的枯枝烂叶,除去衣衫躺了下来。躺下后,刚刚将金乌令置于胸口不久;随着不绝于耳的淅淅索索之声发出后,阳顶天不由为眼前情形一阵阵地心头猛跳。 只见这一排足有手指粗细的蜈蚣不但个个体型肥硕,而且其红黑相间的身体还呈现出了一种油润欲滴的通体透亮感觉!而在前方领路的几只体形矫健的蟾蜍则无一例外地全部是通体青翠欲滴却独独长了两只似欲滴血嫣红巨目的诡异情状;在蜈蚣的后面还有一条条花里胡哨奇形怪状蜥蜴一般的怪虫紧随而来,与其同行的一只只体型肥硕的蜘蛛除了俱是通体发黑形如墨玉外;再一细看,在其背上的斑斑点点之中竟然依稀现出了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模样! 观望间,听到了耳后一阵怪异声响发出后;侧首望去,却见身后正有一大片不知名的黏软毒虫在一队体型硕大的赤色毒蝎率领下杀奔而来。这些毒蝎不但比寻常蝎子足足大上一倍不止,而且在其晶莹透亮的脑袋上竟然还生出了一对大螯;奔跑时尾部高高扬起的一根毒针配合着两条耀武扬威的大螯不停摆动,狰狞之中更是凭添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威武恐怖之感!‘此处毒虫果然是非同凡想!’看到了数不清的毒虫已在身前身后连片汇集,庆幸不虚此行的阳顶天索性沉下心来;任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虫爬到自己身上撕咬啃噬。 ‘祖师传授之法确实是管用!’被如此撕咬啃噬了足足有一盏茶功夫后,随着一阵阵酸楚麻痒之感传来;阳顶天顿感体内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反噬之力,内力也好似增加了不少。验证出了此法确实灵验后,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却突然感到身上的毒虫好似全都没了动静。打量过去,却见此时身上的那些毒虫竟然已全部身体僵直;一副毒发身亡之状! ‘这些毒虫虽然管用,但个头终究还是小了一些。’眼见功败垂成,阳顶天却也不得不拂掉了身上的毒虫尸体;收功站了起来。却不料!刚刚直起身子,阳顶天却又猛然感到一股混合了许多美好滋味的奇异冷香扑面而来;眼前一黑,顿时就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阳顶天只感觉身上猛然一阵巨痛后;脑袋这才开始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目一看,却见身边不知何时竟然直挺挺躺下了一条足有水桶般粗细的斑斓怪蟒!看其满头赤色肉瘤獠牙外露,面目极为可憎;阳顶天一掌拍断了大蟒咬中自己身体的利齿后,立即一脚将其踢至了一旁。起身以后,此时方才发觉全身不但舒畅无比;而且内力也好似增加了许多。 ‘祖师果然所言不差!我身上的千年火蚣效力竟然果真被这些毒物全部给激发出来了。’试运内力后,阳顶天大喜之下;遂当即便按所授法门运功施为了起来。不多时,一待大小周天运行了一番后;此时的阳顶天不但感觉神清气爽,而且充沛无比的内力明显又比此前精进了一倍不止! 看看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阳顶天这才装束整齐;施起身法返回了光明顶。由于心中有事,只与山上众人照个面招呼了一声后;阳顶天便独自来到了后方山谷继续修习起了金乌令上的武功。此番再练起来,不但昨日无法得心应手的招式能够信手拈来;既是此前无法展开的招式也能得心应手随意施用!阳顶天大喜之下,遂将整套武功连贯施展了起来。‘真是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章 正自练得起劲之时,却猛然听到了杨逍的惊呼声。阳顶天一惊收功,问起话来;杨逍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方才刚刚从这里返回大殿,却不知怎地一愣神功夫;竟然又会到了此处。’杨逍一副惊骇莫名之状。‘杨兄弟休惊!这可能是与我方才所施展的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几式武功有关……’看其情状,阳顶天淡然一笑道。 ‘噢---兄长你这是什么神功?’状似恍然大悟的杨逍随即又问道。‘哦,此为降龙造化功。’想到了所修武功不但包含了斡旋造化之妙,而且还添加了降龙十八掌绝学;阳顶天略一思忖道。‘兄长如此神功,小弟不但生平闻所未闻;我想既是后世,定然也难得一见!所以以兄长武功,应该已是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人了!’杨逍钦佩无比的神态中艳羡之情跃然而出。 ‘咱们自家兄弟,却也无需如此感叹!日后遇有机缘,我传你此功也便是了。’看其情状,阳顶天慷慨一笑道。‘奇哉,怪哉!我方才明明与杨逍在殿内说话,怎会之一愣神;便全部都来到此处了?’说话间,便看到一脸诧异的冷谦、周颠、说不得与殷天正边说边走了过来。 ‘诸位休惊!方才乃是兄长练功所致。’看众人神情,杨逍连忙上前抚慰道。少时一通闲话扯罢,阳顶天当即便随众人返回了大殿。此时再说起话来,当得知阳顶天神功已成后;不知不觉中,众人的话题便又扯到了如何诛杀厉无邪的上面。 听众人提起了厉无邪,大为光火的阳顶天当即便派出了人手前去查探其下落。却不料!一段时间查访下来,莫说是厉无邪下落;既是其踪迹线索也毫无端倪!虽然查访结果令人颇感意外,但志在必得的众人并无丝毫泄气;很快便又重新组织了人手继续打探。可随着陆续不断的一拨拨人手派出,整整过去了近两年之久;却也始终没能查出有用线索。 ‘莫非这厉无邪凭空消失了不成?’面对着千篇一律的回报消息,阳顶天不由颇感大伤脑筋。也就是在众人对其下落莫衷一是,众说纷纭之时;这一天,光明顶上却突然迎来了两位不期造访的不速之客!看到了来人正是自己的两位师兄李经天与韦承烈后,虽然稍感突兀;但一通寒暄后,倍感亲切的阳顶天还是与殿中当场讲出了眼下所遇的难题。 ‘我二人也正是为此而来!……’听完,二人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当日阳顶天率众大闹蜀中后不久,厉无邪便主动找到了韦承烈。其不但告知了要亲自对明教下手,而且为了防止有人援手;特意交待逍遥派届时扰乱江湖,尤其是要关注此前镇南王李经天的动向。得知其还要自己借机除掉李经天后,韦承烈当时便前往草原告知了此事。于是二人一番计议过后,为防止明教暗遭毒手;这才特意赶来相告,以免横遭不测……‘这厉无邪对我恨之入骨,我早已知晓!只是其为何会对经天师兄也如此仇恨呢?’一番讲述听完后,心中大奇的阳顶天脱口而出。 ‘此事还要从我当年率军西征之时说起……’李经天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其中原由。原来:当年蒙军攻克了西域多国后,李经天随即便下令对此间江湖人物;尤其是对星宿派之人展开了清剿。其间,仅仅是大月氏与毗罗两地与星宿派存有关联之人;一日之间,便有千余颗人头滚滚落地!这中间,自然也少不了与厉无邪存有故旧渊源的亲近之人……‘其实,此事也并非完全是师弟的主意!只是由于我当时得知了老父遇害与西域江湖门派有关,在无法查知是何人下手的情况下;却也只能将其算在了此间最大的星宿派头上了。’没等李经天把话讲完,韦承烈便急急说明道。 ‘此事虽然有师兄提议不假!但作为军中统帅,我当时也是同意的;如今这厉无邪拿此事来清算旧账,我虽然情知不敌;但也绝对会奉陪到底!自然也无话可说了……’苦笑连连的李经天说着面上便浮出了一丝怒意。‘这厉无邪既已挑明了要对咱们明教以及掌门师兄下手!以眼前局面来看,咱们反不如将计就计;如此,如此……’一番对话听完后,见阳顶天师兄弟均有怒意;一旁久不做声的殷天正与范遥会心一笑后,当即便将方才商议对策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此计甚是高明!以此而行,厉无邪那厮定会被咱们一举擒杀!’一待将二人计策了解清楚后,赞不绝口的阳顶天师兄弟当即便按部就班各自准备了起来。 ‘镇南王死了!镇南王昨晚省亲之时被人刺杀了!’这天天刚放亮,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便开始在市井之中不胫而走;短短半日功夫,便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其间,传言者不但将镇南王遇刺时的情形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还将下手之人大致特征描述得有声有色!‘可是据说这镇南王不但早年出身于江湖,而且其一身武功早已跻身于绝顶高手之列!又怎会轻易被人杀死呢?’疑心一起,虽然传言铺天盖地;但人们还是保持谨慎态度暂时先冷眼旁观了起来。 正是无风不起浪!也就在人们俱以谨慎审视态度观望此事之时,此时镇南王的一班故旧老友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其已然身死的讣告。‘大活人谁也不会如此晦气!’想到此处,人们这才相信了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勾勒山,位于兴庆府城外不远;虽然本身并无多少名气,但由于多年前被江湖中实力强劲的逍遥派列为了基业禁地;还是水涨船高般地在江湖中声名鹊起。这一天,眼看天色已经到了即将破晓时分,但在勾勒山主峰上的逍遥宫中却仍有几人边焦急不安四处打量,边窃窃私语不时交谈上几句。 看他们不停搓手走动的迫切之状,莫非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物事来临不成?没错!这些人正是等待厉无邪自投罗网的阳顶天等人!此刻,望着天边依稀透出的一缕曙光,李经天不由嘟囔了一句‘这厮果然比鬼都精!看来,今晚又要落空了。’‘可是按照范遥等人分析,在没能确认你已经身死以前;以常人思维,那厉无邪定会前来向承烈师兄确认!所以,再加上那厉无邪多疑禀性,我断定其必会与此现身!’阳顶天沉声说道。‘不错!既然师弟已铁了心地要除掉这厮,大不了,咱们再多等几日便是。’看阳顶天笃定之状,韦承烈断然附和道。 ‘好吧!既然二位都如此说法,那咱们索性再憨狗等羊蛋一回吧……’见二人一唱一和,李经天无奈应声后;只得走出了殿外去透透空气。可还没等李经天与殿外站稳脚跟,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又使他不由顿时失口惊呼了起来。只见远处皑皑云幕之中此时竟赫然出现了一朵熊熊燃烧的云团在空中迅疾移动飞速盘旋。 ‘这清晨时分,怎会有火烧云出现呢?’可疑心刚起,还没等再次注目打量;便已听到了韦承烈高呼道‘上面的可是厉先生么?若是有事前来,还请下来说话!’听到了韦承烈响彻云霄的呼声后,那朵火烧云这才速度变慢;缓缓飘到了逍遥宫上方。 可还没等其落地,随着‘啁----’地一声鹰鸣之音发出;早有殷天正飞身而起,一式鹰击长空将那朵火烧云给逼落了下来。‘正主已经到了,兄弟们一起招呼呀!’听到了谢逊一声情急大呼后,埋伏于此处的杨逍、范遥、韦一笑与紫衣等人立即随其飞身猛扑;齐齐向那刚刚落地的火烧云发起了攻击。 方才一幕阳顶天虽然看得清清楚楚,但由于想要看看这火云邪典上的武功究竟有何名堂;遂先为众人掠阵暂时做起了壁上观。双方开打后,这厉无邪确是极为了得!一人独战明教几大高手,不但毫无惧色,而且甫一出手便占尽了上风。 ‘鹰王,不可再上!’打斗中,眼见殷天正与谢逊虽然连番受创但仍然势若搏命的疯狂之状;李经天一声招呼发出后,立即便与韦承烈齐齐加入了战团。有了二人加入,场上情形立时就好转了许多。一个时辰下来,那厉无邪虽然越战越勇;但李经天等人倒也并无立时落败之忧。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久攻不克;那厉无邪也是明显已经心急了起来。只见其越打越快的招式不但愈发凌厉诡谲,而且转换极快的身形也开始变得如真似幻了起来。‘众位暂且少歇!待我来战这妖人!’面对这厉无邪已经接近虚幻的身形,眼见己方有好几次险些伤了自己人;阳顶天一声大喝发出后,立即飞身而上换下了众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此番又来送死?’眼见众人已经退去,厉无邪当即对横眉怒目的阳顶天傲然一笑道。‘前番屡屡被你逃脱,今日休要再想好事!’阳顶天斜乜了厉无邪一眼脱口回敬道。话不投机,二人当即便战在了一处。 此番再交起手来,虽然那厉无邪身形多变招式更胜往昔;但阳顶天将新近琢磨出来的武功施出后,却只感觉对方越打越慢!交战中不但能将其出招分解缓慢看得清清楚楚,到了最后,竟然还看到了厉无邪刚现身时的情景;直如同是画面缓慢回放一般! ‘你这是什么武功?’又战了半个多时辰后,感觉自己功力越来越弱而且总被对方抢占先机的厉无邪脱口惊问道。‘怕了吧?你是第一个尝试这种武功的,相信这也会是你生前所见过的最后一种武功!……’阳顶天双眉上扬戏谐了一句后,遂当即便施出了威力最大的乾坤斡旋。此式果然是非同凡响!施出后,只见那厉无邪不但出手奇慢无比;而且平平无奇的招式中还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兄长(师弟),不可再与其嬉戏!’眼见阳顶天只顾与厉无邪如顽童嬉闹般耍玩,一旁观战众人不由情急大呼道。听到了众人呼声响起,眼看那厉无邪双拳抡圆向面上挥来;阳顶天大怒之下,遂当即抢先一脚猛蹬了出去。正应了那句老话‘一寸长一寸强’!厉无邪双拳挥出后,尚未击中对方;便被阳顶天力达千钧的一脚踢飞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越过了数座山峰后顿时跌下了万丈深渊! ‘在遭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料其也无法提起身形;此番显然是活不成了!’眼见那厉无邪口中鲜血激射而出急坠直下,众人心道。‘师弟好手段!终于除掉了这个大魔头!’‘掌门神武!如此咱们明教可就名扬天下了!’‘此人一死,今后中土江湖可就是天下太平了!’正自阳顶天还在望着厉无邪背影出神之时,众人便已上前纷纷道贺了起来。 ‘此战能够成功,全仗我两位师兄与诸位的计策!’面对众人极尽夸赞的溢美之词,颇有些心虚的阳顶天忙不迭自谦道。看看此间事物已了,当日与山上用过了庆功宴后,翌日一早一行人便向韦承烈道别返回了光明顶。 回去途中想到心愿得偿,终于除掉了厉无邪这个巨大隐患;如释重负的阳顶天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心情一时好不畅快!看看长安城已经赫然在望,曾领略过此间景致的阳顶天遂提议到城中盘桓一日再行赶路。想到大事已成,众人当即便跟随阳顶天入城;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却不料!入城后,虽然城中景致并无多大变化;但繁华程度却明显减少了许多。 ‘这都是由于当今的朝廷横征暴敛,税赋太重所致!’望着城中店铺七零八落之状,见阳顶天连连皱眉;殷天正连忙解释道。‘如何重法?竟导致了这许多店铺关张!’阳顶天随口问道。‘拿咱们中原来说吧!起先是三十税一,如今改作了二十税一;而此处作为早前的富庶之地,其情形想必与别处又有不同……’殷天正接着解释道。边走边说,一番游览下来;兴致索然的阳顶天勉强在此盘桓了一日后,次日一早便招呼众人踏上了返回之途。 却不料!出城后刚刚行出不远,一行人便被人拦住了去路。‘尊驾挡住我等去路,意欲何为?’见猛然被人拦住,阳顶天脱口喝道。‘尊驾一行可是明教中人么?’当道而立的来人却不答反问道。‘大胆小子!竟敢对我明教如此不敬?眼前这位正是咱们刚刚诛杀了厉无邪的明教掌门!’看那人情状,殷天正脱口叱道。‘你便是明教掌门阳顶天?’那人却只扫视了众人一眼后立即便又对阳顶天发问了起来。 ‘常人只要是听说了厉无邪之名,便会吓得屁滚尿流!这人竟有如此胆色?’听那人语气,紫衣不由对其注目打量了起来。只见那人剑眉星目、隆鼻阔口;虽然年岁并不太大,但其微黑的肤色以及斜插入鬓的两道剑眉却与年龄极不相称地透出了一股沧桑豪迈之感。紫衣这几年虽然也见识过不少诸如范遥这般丰神俊秀的中原灵秀人物,但望着此人忧郁至极的眼神及漫不经心的神情;却也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不错!我正是阳顶天!看你气势汹汹之状,究竟有何见教?’思忖间,便听到阳顶天喝问道。‘找的正是明教掌门!今日定要与你阳顶天打上一场,方才消我心头之恨!’那人脱口说道。‘哦,你姓甚名谁?为何对我有如此怨气?’阳顶天不由兴致大增。‘你听好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韩名千叶,乃是此地金刀门门主韩百川之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那韩千叶仍是一副傲然之状。 ‘哦?这倒是奇了怪了!你们金刀门与我光明顶远隔近千里之遥,我明教又为何会使你生出如此大的怨气呢?’好奇心起的阳顶天接着问道。‘你明教之人将我父亲打伤,至今未愈!莫非还敢抵赖不成?’那韩千叶陡然抬高了语调。‘此话从何说起?……’看其愤然之状,一头雾水的阳顶天脱口问道。 ‘掌门,此事还有内情……’见问起此事,不等那韩千叶作答;殷天正当即便将阳顶天扯在一旁,先讲了起来。‘此事还要从蓬莱派几年前的一桩买卖说起:当时由于完事后未见那蓬莱派例行孝敬,被办事弟子告知后,殷天正与杨逍当即便找上了门去讨要。却不料!与此留宿了一晚后,次日那蓬莱派竟然找来了帮手百般抵赖。其间,由于见其赶来助拳的韩百川口气甚大,杨逍一气之下;便将其颜面扫地狠狠教训了一番……’殷天正一气道来。 ‘原来只是将其颜面扫地呀!没出人命便好。’一番话听完,阳顶天心下释然之余;当即便又来到了那韩千叶面前。‘尊驾父亲替人强出头,受些教训也属理所应当!眼下我等还要赶路,无暇他顾;快快退下,今日可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岂能说了便了?你明教使我金刀门颜面尽失,若是不说出个道道来;今日休想通过!’听阳顶天语调甚是温和,那韩千叶原本已生出了去意;但看到了一个美貌女子不停打量自己;却也只能故作姿态继续强硬道。 ‘你金刀门好大的面子?能伤在我明教手下已是天大的殊荣了!我家兄长既然说今日不与你计较,你便保住一条小命;快快退去,休得再来啰嗦!’见其口气毫无松软迹象,杨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阳顶天今日若不我打上一场,既是说出大天来;今日也休想通过!’那韩千叶仍是一副抵死不从的强硬姿态。‘小子!以你武功比那厉无邪如何?还敢口出狂言!恐怕我掌门只需拔根汗毛,便能使金刀门江湖除名!’看其情状,杨逍怒极反笑道。‘你们掌门虽然厉害,但我平生又怕过哪个?今日若不与我一决高下,除非踏着我尸身过去!’那韩千叶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强硬之状。 ‘你小子虽然有些硬气,但你有何本事?胆敢向我挑战?!’看到此处,连阳顶天也不由笑出了声来。‘当然!作为一派掌门,论武功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可敢与我在水中一战么?’见状,那韩千叶心念连转后;不由口气也软了下来。‘哦,这倒是新鲜!我平生经历无数阵仗,但这水战还是头一次听说!你想如何个战法?’心中大奇的阳顶天立时兴致猛增。 ‘与此二十里有一处碧水寒潭!你与我水中打斗,谁先出水;便算谁输!你可敢去么?’见状,韩千叶煞有介事说道。‘有何不敢?但能划出道道,既是上天入地;我也奉陪!’傲意心生的阳顶天脱口应道。两相说定后,阳顶天当下便跟随那韩千叶前往了其指定之处。 来到后,果然看到了在山势掩映正中谷底的一汪形如碧玉的潭水。‘此处便是碧水寒潭!其不但深达千尺,而且还奇寒无比;尊驾若想退出,此时还来得及。’韩千叶指着水面袅袅腾起的氤氲雾气一副稳操胜券之状。‘你这小子好不识相!我们掌门既然不屑伤你性命,那就由我来陪你打上一场便是!’见探手试水的阳顶天一副若有所思之状,尾随而来的紫衣不由心中一动脱口说道。 ‘虽然与女子争斗,多少有些胜之不武;但毕竟是打败了明教之人,总算也不虚此行多少找回了一些颜面。’想到此处,那韩千叶当场就答应了由紫衣代为交战的要求。‘姑娘,占先了!……’少时一通场面话交待后,那韩千叶只冲着紫衣莞尔一笑;当即便率先跃入了潭水之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与台上抱拳示意,一通客套话过后;阳顶天当即便朗声说道‘前番我明教创派之时,虽然诚心好生款待;但由于有东方不败与厉无邪前来搅扰,礼数多有不周;令人心中委实过意不去!而今所幸这厉无邪妖人与东方不败俱已被我明教诛杀,再无兴风作浪之机!是以,值此创派周年之期,我明教上下特意再次邀请诸位前来致歉;同时共襄江湖盛举!……’ 一段不太长的讲话虽然阳顶天背得并不十分顺畅,但在证实了厉无邪确实是已经被其所杀后;台下还是立时就响起了叫好声一片。见状,阳顶天顿了顿示意台下安静后;紧接着便又开始讲了起来‘我明教创建十年以来,承蒙众多朋友助力;如今不但有弟子千余高手数百,设置了十多个分堂堂口;而且人手架构也更加完善!其中:设置左右光明使者两名,代表教主出使别派,协助料理教外纷争;二使之下又分别设置四大法王,以协助料理门内事务与教外纷争。最后在四大法王之下还设有五行旗,负责上传下达;代表教主**教中弟子,处置门内纠纷。同时为了便于司令一职,我明教还特意打造了令牌数枚!其中以圣火令作为我明教的至高令符……’ 不多时一段长篇大论背诵下来,见阳顶天条理清楚毫无停滞之感;众人在暗暗叫好的同时,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少时,一待阳顶天最后宣告了将‘紫阳心法’与‘降龙造化功’作为明教护教神功,并再次重申了明教宗旨及相关规程后;随着众多掌门纷纷上台道贺,此次庆典也就此宣布告一段落了。 再将众多来人安置于山下用餐后,吃饭的当口;来人便开始议论了起来。‘这明教的光明二使与四大法王虽然大多并不太熟悉,但仅从居于其下的冷谦、张中等人来看;此几人如若不是隐居不出的绝顶高手,则必定是世外高人无疑!’一人说道。‘不错!这明教不但高手众多,而且其教主更是俾睨天下身兼数门绝世神功的不世高手!如此实力,恐怕既是连少林、武当也难以与其相比……’又有一人接道。‘诸位,无论其实力如何,但怎么说这明教也能称得上是武林正道!所以,其能发展壮大却也并非坏事;我看反倒应是江湖之福才是……’末了,还有一人总结道。此言一出,来人在对明教实力暗暗咋舌的同时;也不由为当下的江湖态势生出了几分庆幸之感。‘如今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几派外,又增添了明教此等门派;料也再不会有域外邪派来犯之事发生!’来人心道。 还说光明顶。紧锣密鼓喧嚣无比的几天忙完,直到次日所有受邀之人全部道别后;阳顶天这才腾出功夫,与殷天正等人议起了教中的当前事物。‘教主此前与厉无邪一战震怖江湖!眼下各门各派又对明教颇有好感,我看咱们不如趁热打铁;继续扩大招募弟子,壮大咱们明教的实力!’殷天正首先说道。 ‘鹰王所言虽然不差,但咱们目前已有 这许多弟子;若再继续增添人手,只怕会引来别派猜疑!所以,我认为此事……’见众人纷纷附和,阳顶天当即打断了众人沉吟道。‘兄长多虑了!咱们招募自己的弟子,又与别派有何干系?纵然有人稍有微词,谅其也不敢公然说三道四!’杨逍愤然应声接道。‘杨逍所言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咱们目前既已成为了江湖一流大派;又怎能贸然树敌多生事端呢?所以我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看众人神色,阳顶天断然应声说道。此言一出,众人虽然还想再劝;但看阳顶天似有愠色,却也只能讪讪一笑暂时按下了此事不提。 ‘教主,不好了……’沉默了良久后,就在面面相觑的众人正待要起身散去之时;却猛然看到蔡州分堂的金堂主径直闯入了殿内。‘金堂主,何事慌张?慢慢道来!……’见其风风火火惊慌失措之状,紫衣连忙拉过一把椅子示意道。 ‘禀教主、法王……’那金堂主呷了一口茶水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令人始料未及的话来。原来:蔡州分堂作为教中数一数二的堂口,由于堂下弟子众多;金堂主平日里也并无清点人数的习惯。一直到了昨日的周年庆典过后,这才依命清算起了堂下人手。却不料!一番点算过后,却发现不但缺失了十余名弟子;而且缺失之人还都是武功不弱的堂下高手。反复核对后,也就是在派出了人手四处查找之时;昨晚却又突然闻报了堂下一名香主的死讯!由此追查下去,发现了这些缺失之人俱是被人以重手法致死后,大惊失色的金堂主这才慌忙前来总堂讨个主意…… ‘这厉无邪不是已经被咱们除掉了么!怎会还有人对咱们明教暗中下手?’一番讲述听完后,众人不由疑心顿起。遂当即便又详细问起了遇害弟子的身死情状。‘虽然看不出是死于何种武功,但可以断定是被人以重手法杀害所致……’看众人均有疑色,断然应声的金堂主当即便又描述起了遇害之人的身死情形。 一番话听完后,虽然众人仍然心中存疑;但从金堂主仿若眼前的描述中,却也不得不接受了目前仍有人暗中对明教下手的事实。再将此事通报与各处分堂后,阳顶天这才得知了此前各堂口所报弟子人数多有不实。‘谢逊、鹰王,这是怎么回事?’得知了此事乃是殷天正等人授意而为后,阳顶天随即便向众人质问了起来。 ‘各处堂口招募弟子不易,我等早前便已知晓!只是不愿兄长劳神分心,这才指示虚报了数目。’看阳顶天情状,众人不约而同说道。再详细问明了此事内中情由后,情知众人只是过分为自己考虑所致;阳顶天却也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而先追查起了门下弟子遇害一事。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追查之事才刚刚展开,这一天却被人找上了门来兴师问罪。得知是少林掌门亲自带人前来后,阳顶天不敢怠慢;当即便亲自下山将悟因和尚一行人接入了光明顶大殿。‘想必是报错了!我听说大师前来?……’将一行人安排落座后,阳顶天当即小心探询道。‘明教若是想要研读佛经,我差人送来几本也就是了!却又为何前来抢书伤人呢?’悟因和尚却推开奉上的茶水,指着同行的一名僧人现出了满面怒容。‘大师,这位师父是?此事又是从何说起呢?……’看其愤然之状,一头雾水的阳顶天脱口问道。 ‘小僧明心!正是当日藏经阁值守之人……’见询,那年轻僧人明心应了一句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前日明心值夜巡查之时,却意外发现竟有人出现在了藏经阁后方游荡。当时因见那人行踪鬼祟且提有东西,联想到近日常有经书失窃之事发生;明心当即便上前对其盘问了起来。却不料!才刚刚没说上没几句话,那人却立时勃然大怒;当场就将明心打伤在地。当时眼见善说不成,自己又根本不是其对手;明心只得向寺中高呼求助。不久寺中高手来援后,虽然整整激战了半夜也没能将其制服;但天亮以后,明心还是认出了来人装束上的明教标志。后来那人离去后,明心立即将当晚情形告知了掌门。悟因和尚一怒之下,这才召集了人手前来明教讨回公道…… ‘那,大师怎能仅凭一件衣裳便断定是我明教所为呢?我想其中定然存有误会!’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脱口说道。‘不错!仅凭一件衣服自然无法断定!可是据说那人不但武功高绝,而且所使武功中多有西域路子!这却不能不使人生疑了……’悟因和尚一口气说出后,随即便扫视了殿中的殷天正等人等人一眼。‘大师,我敢以性命担保,我明教绝非下手之人!况且我明教早前参研的乃是拜火教的典籍,要贵寺的那些佛经又有何用呢?’见其面上似有疑色,阳顶天愤然说道。 此言一出,那悟因和尚默然思忖了片刻后;这才招呼了一干人等告辞下山而去。方才话虽如此说法,但目送悟因和尚一行人走后;阳顶天还是忍不住向殷天正、谢逊等人询问了起来。‘教主休要听那老秃驴胡说!眼下明教根基未稳,我等又怎会轻易与少林结下梁子呢?’见询,殷天正立时气不打一处来。‘蝠王,我知道这些佛经能化解修习西域武功所产生的阴毒!莫非是?……’阳顶天接着问道。‘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山上,难道兄长还怀疑我不成?’见阳顶天发问,韦一笑也不由立时心中来气。‘那好!谢逊你又怎么说?……’见状,阳顶天遂又向谢逊发问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与台上抱拳示意,一通客套话过后;阳顶天当即便朗声说道‘前番我明教创派之时,虽然诚心好生款待;但由于有东方不败与厉无邪前来搅扰,礼数多有不周;令人心中委实过意不去!而今所幸这厉无邪妖人与东方不败俱已被我明教诛杀,再无兴风作浪之机!是以,值此创派周年之期,我明教上下特意再次邀请诸位前来致歉;同时共襄江湖盛举!……’ 一段不太长的讲话虽然阳顶天背得并不十分顺畅,但在证实了厉无邪确实是已经被其所杀后;台下还是立时就响起了叫好声一片。见状,阳顶天顿了顿示意台下安静后;紧接着便又开始讲了起来‘我明教创建十年以来,承蒙众多朋友助力;如今不但有弟子千余高手数百,设置了十多个分堂堂口;而且人手架构也更加完善!其中:设置左右光明使者两名,代表教主出使别派,协助料理教外纷争;二使之下又分别设置四大法王,以协助料理门内事务与教外纷争。最后在四大法王之下还设有五行旗,负责上传下达;代表教主**教中弟子,处置门内纠纷。同时为了便于司令一职,我明教还特意打造了令牌数枚!其中以圣火令作为我明教的至高令符……’ 不多时一段长篇大论背诵下来,见阳顶天条理清楚毫无停滞之感;众人在暗暗叫好的同时,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少时,一待阳顶天最后宣告了将‘紫阳心法’与‘降龙造化功’作为明教护教神功,并再次重申了明教宗旨及相关规程后;随着众多掌门纷纷上台道贺,此次庆典也就此宣布告一段落了。 再将众多来人安置于山下用餐后,吃饭的当口;来人便开始议论了起来。‘这明教的光明二使与四大法王虽然大多并不太熟悉,但仅从居于其下的冷谦、张中等人来看;此几人如若不是隐居不出的绝顶高手,则必定是世外高人无疑!’一人说道。‘不错!这明教不但高手众多,而且其教主更是俾睨天下身兼数门绝世神功的不世高手!如此实力,恐怕既是连少林、武当也难以与其相比……’又有一人接道。‘诸位,无论其实力如何,但怎么说这明教也能称得上是武林正道!所以,其能发展壮大却也并非坏事;我看反倒应是江湖之福才是……’末了,还有一人总结道。此言一出,来人在对明教实力暗暗咋舌的同时;也不由为当下的江湖态势生出了几分庆幸之感。‘如今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几派外,又增添了明教此等门派;料也再不会有域外邪派来犯之事发生!’来人心道。 还说光明顶。紧锣密鼓喧嚣无比的几天忙完,直到次日所有受邀之人全部道别后;阳顶天这才腾出功夫,与殷天正等人议起了教中的当前事物。‘教主此前与厉无邪一战震怖江湖!眼下各门各派又对明教颇有好感,我看咱们不如趁热打铁;继续扩大招募弟子,壮大咱们明教的实力!’殷天正首先说道。 ‘鹰王所言虽然不差,但咱们目前已有 这许多弟子;若再继续增添人手,只怕会引来别派猜疑!所以,我认为此事……’见众人纷纷附和,阳顶天当即打断了众人沉吟道。‘兄长多虑了!咱们招募自己的弟子,又与别派有何干系?纵然有人稍有微词,谅其也不敢公然说三道四!’杨逍愤然应声接道。‘杨逍所言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咱们目前既已成为了江湖一流大派;又怎能贸然树敌多生事端呢?所以我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看众人神色,阳顶天断然应声说道。此言一出,众人虽然还想再劝;但看阳顶天似有愠色,却也只能讪讪一笑暂时按下了此事不提。 ‘教主,不好了……’沉默了良久后,就在面面相觑的众人正待要起身散去之时;却猛然看到蔡州分堂的金堂主径直闯入了殿内。‘金堂主,何事慌张?慢慢道来!……’见其风风火火惊慌失措之状,紫衣连忙拉过一把椅子示意道。 ‘禀教主、法王……’那金堂主呷了一口茶水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令人始料未及的话来。原来:蔡州分堂作为教中数一数二的堂口,由于堂下弟子众多;金堂主平日里也并无清点人数的习惯。一直到了昨日的周年庆典过后,这才依命清算起了堂下人手。却不料!一番点算过后,却发现不但缺失了十余名弟子;而且缺失之人还都是武功不弱的堂下高手。反复核对后,也就是在派出了人手四处查找之时;昨晚却又突然闻报了堂下一名香主的死讯!由此追查下去,发现了这些缺失之人俱是被人以重手法致死后,大惊失色的金堂主这才慌忙前来总堂讨个主意…… ‘这厉无邪不是已经被咱们除掉了么!怎会还有人对咱们明教暗中下手?’一番讲述听完后,众人不由疑心顿起。遂当即便又详细问起了遇害弟子的身死情状。‘虽然看不出是死于何种武功,但可以断定是被人以重手法杀害所致……’看众人均有疑色,断然应声的金堂主当即便又描述起了遇害之人的身死情形。 一番话听完后,虽然众人仍然心中存疑;但从金堂主仿若眼前的描述中,却也不得不接受了目前仍有人暗中对明教下手的事实。再将此事通报与各处分堂后,阳顶天这才得知了此前各堂口所报弟子人数多有不实。‘谢逊、鹰王,这是怎么回事?’得知了此事乃是殷天正等人授意而为后,阳顶天随即便向众人质问了起来。 ‘各处堂口招募弟子不易,我等早前便已知晓!只是不愿兄长劳神分心,这才指示虚报了数目。’看阳顶天情状,众人不约而同说道。再详细问明了此事内中情由后,情知众人只是过分为自己考虑所致;阳顶天却也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而先追查起了门下弟子遇害一事。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追查之事才刚刚展开,这一天却被人找上了门来兴师问罪。得知是少林掌门亲自带人前来后,阳顶天不敢怠慢;当即便亲自下山将悟因和尚一行人接入了光明顶大殿。‘想必是报错了!我听说大师前来?……’将一行人安排落座后,阳顶天当即小心探询道。‘明教若是想要研读佛经,我差人送来几本也就是了!却又为何前来抢书伤人呢?’悟因和尚却推开奉上的茶水,指着同行的一名僧人现出了满面怒容。‘大师,这位师父是?此事又是从何说起呢?……’看其愤然之状,一头雾水的阳顶天脱口问道。 ‘小僧明心!正是当日藏经阁值守之人……’见询,那年轻僧人明心应了一句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前日明心值夜巡查之时,却意外发现竟有人出现在了藏经阁后方游荡。当时因见那人行踪鬼祟且提有东西,联想到近日常有经书失窃之事发生;明心当即便上前对其盘问了起来。却不料!才刚刚没说上没几句话,那人却立时勃然大怒;当场就将明心打伤在地。当时眼见善说不成,自己又根本不是其对手;明心只得向寺中高呼求助。不久寺中高手来援后,虽然整整激战了半夜也没能将其制服;但天亮以后,明心还是认出了来人装束上的明教标志。后来那人离去后,明心立即将当晚情形告知了掌门。悟因和尚一怒之下,这才召集了人手前来明教讨回公道…… ‘那,大师怎能仅凭一件衣裳便断定是我明教所为呢?我想其中定然存有误会!’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脱口说道。‘不错!仅凭一件衣服自然无法断定!可是据说那人不但武功高绝,而且所使武功中多有西域路子!这却不能不使人生疑了……’悟因和尚一口气说出后,随即便扫视了殿中的殷天正等人等人一眼。‘大师,我敢以性命担保,我明教绝非下手之人!况且我明教早前参研的乃是拜火教的典籍,要贵寺的那些佛经又有何用呢?’见其面上似有疑色,阳顶天愤然说道。 此言一出,那悟因和尚默然思忖了片刻后;这才招呼了一干人等告辞下山而去。方才话虽如此说法,但目送悟因和尚一行人走后;阳顶天还是忍不住向殷天正、谢逊等人询问了起来。‘教主休要听那老秃驴胡说!眼下明教根基未稳,我等又怎会轻易与少林结下梁子呢?’见询,殷天正立时气不打一处来。‘蝠王,我知道这些佛经能化解修习西域武功所产生的阴毒!莫非是?……’阳顶天接着问道。‘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山上,难道兄长还怀疑我不成?’见阳顶天发问,韦一笑也不由立时心中来气。‘那好!谢逊你又怎么说?……’见状,阳顶天遂又向谢逊发问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可一句话尚未说完,气急败坏的谢逊便打断道‘兄长好没道理!莫说是我身上寒毒早已祛除干净,既是寒毒未清;我也断不会稀罕这些劳什子佛经!为我明教树下强敌……’‘可是,当日宝象王等人所说,方才少林掌门所讲;这却该……’看众人情状,阳顶天不由顿时沉吟了起来。 ‘阳兄台休要多疑!我敢以人格保证,此事绝非鹰王等人所为!’正自争执之时,却见成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好久不见呀!成昆,你这是?……’虽然看到此人多少有些突兀,但故人亲切之感油然而生的阳顶天还是赶紧与其寒暄了起来。 见阳顶天并不生分,那成昆落座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从那日离开了明教以后,乐得清闲的成昆虽然也有了自己一番际遇;过上了一段颇为自在的日子。但由于几年来并无多少成就,眼见自己曾倾注心血的明教已发展如此强盛;无奈之下,这才生出了重返明教之心。于是听说了少林派前来闹事后,当即便来到了山上;想要护教立功。却不料!尚未进入大殿,便听到了众人争执…… ‘这成昆竟然还没忘了自己明教之人身份!其既然还有护教之心,想必人品也坏不到哪里去。’听到此处,回想起其方才言语;心生歉意的殷天正等人遂纷纷与成昆打起了招呼。少时,一通闲话扯罢,得知了成昆目前并无落脚之处后;考虑到眼下即将要招募人手,阳顶天遂当场就说出了挽留之意。 看阳顶天诚心挽留,而那成昆也并无丝毫推辞之意;再考虑到其此前做派,众人遂当场就同意了将成昆安置于山下堂口做分堂香主的提议。‘眼下我居无定所,能得到明教收留已是万分感激了!莫说是做分堂香主,但能继续与诸位共事;即便是做一名普通弟子也心甘情愿!’见提议顺利通过,成昆只向众人道谢了一番后;便欣然前往分堂走马赴任了。 ‘这成昆虽然前时稍有过失,但念在此人一片赤诚忠心上;咱们日后也要与其好生相处。’见那成昆毫无心怀芥蒂之状,阳顶天向众人叮嘱道。此言一出,再想到眼下确实也是用人之际;众人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了。 原以为皆大欢喜,此后自然就天下太平了。却不料!此事过后不久,明教便开始接二连三发生了数起怪事。先是济南分堂的两名香主被杀,接着是设在黔州的堂口一位香主被杀;最后,竟连陇州一位化做商人的分堂堂主也离奇遇害家中!短短半年不到,便有好几处秘密堂口弟子被杀。 闻报后,阳顶天震惊之余;遂当即派出了人手前去查探。可数日后,派去查探的成昆等人回报的结果却无一例外地均将下手行凶之人指向了六大派。阳顶天开始原也不信,但在验证了几名死者遇害手法好像确实是六大派武功所致后;却也不得不三缄其口,暂时先留意观望了起来。 正应了那句‘按下个葫芦浮起了瓢’!就在不愿与武林正道为敌的阳顶天还在为六大派极力开脱之时,却又猛然传来了郑州分堂有人被少林派杀害的消息!听说遇害的竟是一位刚刚就任的副堂主后,阳顶天当即便亲自前往了郑州堂口查看。 ‘教主请看:此人不但胸骨断折,而且脏腑破碎;各派武功中除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如此霸道外,应该不作他想!’一到停尸之处,成昆就指着尸身讲解了起来。‘成昆所言不差!胸口绵软塌陷,喉间尚有凝聚血块;几乎可以断定是被大力金刚掌等重手法猛击所致!……’殷天正拨开死者口鼻查看了一番后说道。 ‘少林派真的会如此鲁莽?竟直接对我明教弟子下手?!’虽然分析俱都在情在理,但阳顶天还是不由泛起了嘀咕。‘我苦命的夫君呀,你死的好冤呐!……’思忖间,便看到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闯进屋中悲恸大哭了起来。 ‘这位是?……’见状,阳顶天一怔。‘回教主,这位正是褚副堂主浑家。’成昆连忙介绍道。‘原来是大嫂呀!还请起身说话。’闻言,阳顶天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可任众人如何劝说,那妇人却死活趴在尸身上不肯起来。口中还边哭边说落道‘我早就听说明教得罪了厉害人物,时常有人被杀!可你却不听我好言相劝,偏偏要去做这个劳什子副堂主!如今你已在此数日之久,却无人前来说事;这天大的冤屈,可教我该咋弄咧……’妇人边哭边说,一句话尚未讲完;便已昏厥了过去。 ‘大嫂放心!我等已查出此事是少林派所为,这便想法为褚副堂主报仇!’将妇人拍醒后,成昆当即宽慰道。可话刚一出口,那妇人却更加悲恸了起来。‘少林派势力滔天,显然这仇是报不成了!干脆就让我随你走了才干净……’那妇人又趴在尸身上嚎哭道。‘大嫂且放宽心!少林派虽然权势不小,但我明教又何曾怕过他人?我等这便打上少林,为褚副堂主报仇雪恨!’见那妇人又要几乎昏厥,谢逊与殷天正同时上前劝解道。 ‘既如此,那此事便全仗各位叔伯为小妇人做主了……’那妇人面上一喜后,这才收声站起了身来。眼见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阳顶天虽然仍心有疑虑;却不得不当即与众人前往了少林。 来到了城西的少室山后,一进入大雄宝殿;怒气冲冲的众人就向张罗支应的悟因和尚说明了来意。‘阿弥陀佛,阳教主定然是误会了!此事必定另有隐情……’一待众人讲完后,悟因和尚立即口宣佛号说道。‘此事清清楚楚!你少林派疑心我明教盗经书伤人在先,我明教弟子被杀在后;而且遇害手法分明是少林大力金刚掌所致!现证据俱在,少林派莫非还敢抵赖不成?’见阳顶天沉吟不语,成昆当即上前叱道。 ‘天大的冤枉啊!阳教主,我少林派素来门规严苛;莫说是下山行凶,既是与人口角纷争也鲜有发生!所以我想,此事定然存有误会……’悟因和尚一副叫苦连天的冤忿之状。‘大师讲得好笑话!若是不与人口角纷争,那此前去我明教兴师问罪;又是何意呢?’成昆上前冷冷一笑道。‘这……’悟因和尚顿时语塞了起来。 ‘老和尚休要再想狡辩!少时验过褚副堂主遇害确是大力金刚掌所致后;看你少林派还有何话说?’见阳顶天久不做声,那悟因和尚又要近前分说;早已怒不可遏的殷天正当即开口叱道。‘鹰王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法子!若是验明了果真是我少**功所致,老衲自然再无话说。’悟因和尚断然应道。 两相说定后,仅仅不到半日功夫;殷天正就往返数十里,将褚副堂主尸体抱到了少林寺中。‘你看,这胸口一掌不但将肋骨齐跟打断,而且掌劲力道直达脏腑!试问天下除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外,还有哪派武功掌力如此霸道?’刚将尸身放下,殷天正便怒气冲冲讲说了起来。 ‘既如此,那老衲可要看仔细了……’看其情状,悟因和尚自语了一声后;当即便上前撩起尸布查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过后,那悟因和尚却只久久扫视了阳顶天等人一遍后;随即便现出了一副讳莫如是的噤若寒蝉之状。‘想必是无话可说了吧?今日若是不交出凶手,定要将你这老秃驴拿去陪葬;方消我等心头之恨!’见悟因和尚不住打量自己,成昆怒极反笑道。 ‘谁人胆敢在此放肆?’就在众人俱都剑拔弩张怒目以对之时,随着不约而同一声怒喝响起;殿内立即便冲入了几个人来。‘搅扰了达摩院几位前辈清修,老衲罪过。’认出了来人正是达摩院的几位玄字辈高僧后,悟因和尚连忙上前一礼道。 ‘竟然还找了帮手!大师,这又是何意呀?’见几个目射精光的老僧俱都是一副如临大敌之状,默然肃立的阳顶天不由顿感火气上冲。‘教主无需再与老秃驴善说多言!今日若不使少林派尝尝我明教厉害,料其也不会乖乖招认!’见阳顶天仍无动手之意,成昆一声怒喝发出后;立时便向悟因和尚发起了猛然一击。 可他快有人更快!没等其近身,立即便有一名老僧飞身而上将成昆给逼退了下去。‘达摩五老!’看到了老僧出手招式后,殷天正与韦一笑不由失声惊呼道。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齐齐心头一惊。是嗬!据说这玄慈、玄悲、玄空、玄难、玄苦等人不但都曾得到了早年少林神僧的指点,而且还各自精研苦修一项少林绝学;若非是此几人常年闭关不出,只怕任何一人都早已是令江湖群雄俯首的人物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是听说这几人早已年过百岁,只道其早已死去;现见几人俱都红光满面身形矫健之状,众人又如何不惊?可正自思忖之时,成昆便已返身再上与那玄悲战在了一处。此时二人交上手后,众人这才发现成昆的幻阴指不但招式更加奇诡难测;而且功力也较此前增加了一倍不止!打斗中任对方精妙招式连出,劲力雄浑无比;但一时之间,却也难以讨得分毫便宜。 不觉间,二人便已斗满两百招了。眼见久攻不克,不等成昆招呼;殷天正当即飞身冲出迎上了似欲助拳的玄苦。这玄苦所修少林龙爪手虽然不似玄悲的大力金刚掌劲力雄猛,但其刚劲无比的龙爪手施出后与殷天正凶猛暴烈的鹰爪功倒也相得益彰;由于二人都出手极快,一时间爪影漫天的场中除了劲力互相撕扯的打斗声外;却又哪里还能分得出谁是谁来? ‘蝠王,还不动手?’观战中,眼看那玄难、玄空已悄然欺身上前;谢逊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与韦一笑双双飞身而出与其战在了一处。与此同时,紫衣也迎住了飞身而出的玄慈开始大打出手了起来。于是场上立时就形成了成昆与玄悲、谢逊、韦一笑对战玄难、玄空,紫衣与殷天正独斗玄慈、玄苦;分做几处,同时开打的局面! 一时间,场上爪影漫天,劲力呼啸;再加上玄难所使的降魔杵与谢逊的狼牙棒相交时不绝于耳的‘哐哐’闷响发出,殿中立时呈现出了一派激烈无比的厮杀场面!‘好个达摩五老,果然名不虚传!’观战间,眼见那几个老僧个个功力高绝招式精妙无比;尤其是修习易筋经的玄慈出手更是精妙绝伦的景象,阳顶天不由暗赞。 ‘哎呀,不妙!’眼见那玄慈又是一记精妙招式堪堪要击中不及变招的紫衣,一旁掠阵的阳顶天大惊之下;这才施出擒龙功缚住了玄慈的手脚,将其给甩了出去。‘好个明教教主!果然了得!’眼看那玄慈肥硕的胖大身躯就要重重跌出殿外之时,随着一声惊呼响起;立时便有一条人影飞身而至,将其扶稳站定了下来。 ‘这少林果然不愧是武林泰山北斗!竟然还有人能破掉我的擒龙功?’见来人轻松化解了自己的劲力,阳顶天暗暗心惊之下;不由对其打量了过去。却见来人年仅五十岁上下,木讷凄苦的面目与不算高大的身躯及普通的装束虽然与寻常僧人并无两样;但双目如炬精光四射的眼神中却透出了一种使人不敢直视的凛然之威。‘好个样貌不俗的少林僧人!’阳顶天心道。 ‘觉远大师!’可还没等阳顶天想出此人身份,上前行礼的悟因和尚便已惊呼出声。‘啊?此人便是那位数十年前就已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僧觉远!’阳顶天不由暗暗加强了戒备。‘你就是那明教教主阳顶天?’思忖间,便听到那觉远大师沉声问道。‘正是在下!大师有何见教?’阳顶天一惊脱口应道。 ‘按说明教原本应属武林正道才是!可你如今却率众打上少林,这又是何意呢?’觉远大师略一思忖后皱眉问道。‘你少林派杀人在先!如今又伤我明教弟子在后,这笔账我又怎能不来清算呢?’眼见成昆已中招倒地,阳顶天不由火气上冲。‘看来今日你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了,如此便由老僧来领教领教施主的高招吧!’满面怒容的觉远大师说着便拉开了架势。 ‘师父若想教训此人,自有弟子代劳!哪需您亲自动手?’可还没等二人开打,随着殿外远远一声高呼发出;立时便有一人冲入了殿内。‘这人中气竟能如此充沛?看来这少林寺果然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心念一起,阳顶天不由注目端详了起来。只见来人身材高大,早已年过古稀的身躯与清瘦无比的面目虽然已经呈现出了一副灰败之色;但清澈无比的双目中却散发出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勃勃生机。‘好个相貌奇古的超凡老僧!’阳顶天不由暗赞。 ‘戒嗔,你的枯禅修为已到何种境界了?’打量间,便听到那觉远大师询问了起来。‘回师父:弟子目前已悟出了不生不灭、无垢不净、无枯不荣的道理,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师父但请放心。’那戒嗔忙不迭应了一句后,随即便手起一掌凌空猛劈了过来。感觉其掌劲力道颇为怪异,阳顶天闪身避开后;却见那片形如利刃一般的火焰竟然穿堂而过,直接将殿内击出了一个大洞! ‘此处甚是狭小,无法施展;你我不妨殿外一战!’见状,那戒嗔怔了怔一声大喝发出后;立时便纵身跃出了殿外。‘既是上天入地!我又有何惧哉?’看戒嗔似有不屑之意,阳顶天慨然一笑后;当即便随之跃了出去。‘兄长小心!此人所使的是火焰刀功夫!’刚刚与其相对而立,没等交手;随之而来的韦一笑便高呼提醒了起来。 ‘火焰刀!难道比厉无邪火云邪典上的武功还要厉害不成?’阳顶天轻蔑一笑发起攻击后,二人当即便战在了一处。打斗中,阳顶天虽然满面笑意故作轻松;但面对戒嗔迅疾无比热浪滚滚的连番掌力,却也不得不暗暗提防小心应对。不觉间,百余招便已过去了。眼见对方不但悉数化解了自己攻势,而且还招招抢占先机使自己处处受制;那戒嗔不由心头又气又急。怒气一起,此番再交起手后;只见其此前熊熊烈焰形如刀刃一般的掌力不但立时化作了巨斧行状,而且招式中迅疾无比的道道火焰竟直如乱刀剁馅一般! ‘这火焰刀果然厉害!’见其掌力越来越猛,出手越来越快;阳顶天暗暗心惊之下,却也不得不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与之应对。这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一气施出后,果然是屡试不爽!神奇无比!又战了片刻后,那戒嗔不但功力越来越弱,而且招式也越来越慢;到了最后,竟连旁观之人也能将其出手看得清清楚楚! ‘教主当心,密宗大手印!’打斗中,听得韦一笑一声惊呼发出后;眼见一对形如蒲扇般的巨掌击来,阳顶天立即闪身施出擒龙功;将其缚住手脚,给甩了出去。‘阿弥陀佛!阳教主手下留情,老衲先谢过了。’见那戒嗔只是跌了个跟头并无受伤迹象,悟因和尚与觉远大师立即上前合十一礼道。 ‘在下本就无意与少林为难!大师,得罪了。’见状,阳顶天脱口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与二人返回了殿内。再重新换过了座椅后,未及落座;悟因和尚就先派人将那位褚副堂主尸身送回了家中,并安排了人手前去帮助料理后事。‘有了少林高僧做法事,想必这褚副堂主定能得以超度;早登极乐!’悟因和尚一番张罗过后,殷天正等人的口气也明显缓和了许多。 ‘咱们原本就同属武林正道,有误会说开了便好!列位请坐。’看众人情状,觉远大师也连忙上前招呼忙活了起来。‘大师,这位是我明教白眉鹰王、这位是我明教狮王谢逊、这位是我明教青翼蝠王;而这位姑娘则是我们的紫衫龙王……’招呼中,见彼此并不相识,阳顶天连忙逐一介绍了起来。‘原来是明教四大法王齐出呀,难怪武功俱都如此了得!’一番介绍下来,那玄慈等人也不由暗暗咋舌。 少时闲话扯过,此时再说起了明教弟子遇害一事后;玄悲立即说道‘大力金刚掌虽然是我少林派独门武功不假,但由于此功需要相当内功基础;所以多年来练成者始终寥寥无几!而方才那位明教弟子所受掌力虽看似出于大力金刚掌所致,但实则……’玄悲一句话尚未说完,但看到了悟因和尚连使眼色后;却也不得不就此打住默然观望了起来。 ‘大师早已闭关多年,江湖中人尽皆知!所以关于我门下弟子遇害一事,我自会将其插个水落石出;以还贵派一个清白。’看座上情状,情知多说无益;阳顶天遂匆匆交待了几句后,当下便带人离开了少林寺。‘教主,虽然这少林派暂时摆脱了干系,但其他遇害弟子所受剑伤;却分明是六大派所为无疑呀!’来到了山下歇脚时,吃饭的当口;成昆便又开始提起了此事。 ‘不错!若说剑法正宗,应是武当;但若论起剑法凌厉霸道,当属六大派!而这些遇害弟子个个武功不弱,能对其下手者;除了六大派,自然不作他想……’见成昆重新说起此事,殷天正当即应声分析了起来。‘也好!此处既然已离华山不远,咱们索性就先去华山派问个明白……’一番分析下来,想到与陇州距离最近的华山派确有下手便利条件后;阳顶天当即便带领众人前往了华山派。 第一百二十七章 ‘师兄放心!虽然我武功低微,但也绝不容许有人在此放肆!’那少年满不在乎应声一笑后,立时就挺剑刺了过来。‘小子敢尔?!’见状,阳顶天一声怒喝发出后,虽然并未施出重手;但那少年还是应手飞出了丈余开外。‘清扬师弟,今日之事与你无干!不可再意气用事!’见那少年似欲返身再战,岳恒举立即斥道。 ‘此人虽然极为厉害,但师兄也根本无需对其畏手畏脚!’那少年剑尖一指阳顶天,当即便又飞身猛刺了过来。见来势甚急,有心想要其吃些苦头的阳顶天遂增加了一成功力;只将那少年卷入了半空后,方才使其落地。‘小子!如今怎样?’见那少年仍欲起身再战,阳顶天上前挪揄道。 ‘尊驾也无需得意!虽然你武功极为厉害,但一味以邪门手法伤人;又算得上是哪门子英雄?’那少年一声怒喝发出后,随即便又施出了一记精妙招式再次猛攻了上来。‘好个刚烈少年!’面对那已跌的面目全非的少年忿然再击之状,有心使其心服口服的阳顶天遂施出了破敌六式中的破剑式;探入攻来的漫天剑影中,将其手中宝剑给劈手夺了下来。 ‘小子!现在又如何?’见呆立当场的少年仍然怒目以对一副状极不忿情状,兴致大增的阳顶天上前接着挪揄道。‘尊驾休要得意!我虽然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也绝不能弱了师门威风!’那少年微微一怔后,随着一声怒喝发出;当即便又飞身猛扑了过来。 ‘小子,不可鲁莽!’面对这少年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之状,就在阳顶天正感为难之际;随着一声大喝发出后一阵龙吟声响起,立时便有一人飞身而至将少年给逼退了下去。‘洪老帮主,您怎会来到此处?’见现身出手的正是洪七后,不敢造次的阳顶天连忙上前抱拳一礼道。 ‘我正是为了你明教寻仇一事而来……’见询,洪七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那日阳顶天带人大闹了少林寺后,当日少林就派人知会了丐帮。闻报后,还没等洪七想出对策;紧接着便又传来了明教准备前去六大派寻仇的消息!想到了明教目前势头正盛,担心铸成大错的洪七当即就赶往了六大派报信。却不料……一番话说完后,连声叹息的洪七立时摇头不止。 ‘洪老帮主放心!我又怎会置师门清誉于不顾呢?’看其情状,阳顶天连忙宽慰道。‘只要你还能不忘自己是柳公岛传人便好!’闻言,洪七稍一端详后;这才面色舒缓了起来。少时一通闲话说罢,再说起眼前这少年;阳顶天此时方才得知了其来历。 原来:这少年名叫风清扬,乃是华山派上一代掌门的亲传弟子。这风清扬虽然是一众师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武学天分却是最高;而且尤其痴迷于剑法。因此华山派老掌门欣慰之余,为使其学有大成;在风清扬尚且年幼之时,便将其独自留在了后山钻研起了本门剑法。这华山派剑法本就是六大派中引以为傲的功夫,风清扬在此苦修了多年后;虽然少年时便已成了六大派中的剑法顶尖人物,但由于师尊严令却也未敢轻易离开后山。既是今日从思过崖下来,也只不过是听到了太真宫示警后,这才赶来师门相助……‘这风清扬竟然如此痴迷剑法?恪守师尊教诲?以致于能独自在后山苦修了十余年之久!’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对这少年凭添了几分好感。 ‘尊驾武功确实是神鬼莫测,天下无双!尤其是方才破掉我长河落日那一式,更是匪夷所思!我此前不自量力,还请……’气氛一变,上前赞不绝口的那风清扬此时也开始变得腼腆了起来。‘你如此年纪便能有此等剑法修为,却也实属难得了。’见其一副落寞之状,阳顶天开口勉励道。 ‘可是,我还是没能想明白尊驾方才那一式怎么就……您能为我指点一二么?’看阳顶天面色颇为和煦,那风清扬连忙顺势上前一拜道。‘此式确实并非是凡俗武功!……’见少年可怜兮兮的神态中充满了艳羡之色,将其扶起讲出了此功来历后;阳顶天当下便将破剑式的其中意理向风清扬大致讲解了一番。 也正是靠着阳顶天这寥寥数语的讲解,不久后这风清扬果然就参悟创出了独步天下的‘破剑九式’成为了一代剑法大家!此为后话,暂时按下不提。少时,又一番闲话扯完后,看看此间事物已了;阳顶天当即便谢绝了岳恒举师兄弟的盛情挽留,率领众人与洪七离开了华山。 下山途中,当得知了丐帮二百余年的重大庆典已经迫在眉睫后;阳顶天当场就欣然接受了洪七的邀请。却不料!眼看一行人就要抵达洛阳之时,却见此时的成昆竟然步履迟缓变得举步维艰了起来。‘成昆,你怎么了?’看其一副痛苦难当之状,阳顶天连忙关切问道。 ‘倒也并无大碍!只是此前在少林中了那秃驴一掌尚未痊愈,方才又在华山被那岳恒举剑势所伤;所以这才……’成昆缓缓应了一声后,面上立时就渗出了颗颗豆大的汗珠。见状,阳顶天当即查看过伤势后;却也只能由殷天正等人与其先返回光明顶养伤,自己独自陪同洪七去参加几日后的丐帮庆典。 原以为此时的丐帮总舵定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但来到后却见此处不但平静如常;既是景物也并无丝毫变化。完全是一派安之若素的景象!‘洪老帮主,此处怎会全无动静?’望着眼前的萧条场景,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 ‘我丐帮早已名声在外!况且此处有房有屋,料想应付场面应该已经够了……’淡然应声的洪七却现出了一副落寞神情。‘可是洪老帮主,既然是如此重要庆典;我想多少也应该装点一些吧?’听洪七语调颇为平淡,大感意外的阳顶天脱口而出。‘我丐帮本就是由穷苦人汇聚而来!哪需装点门面?况且只是十年一次的例行庆典,根本无需大肆铺张!’看阳顶天还想再劝,洪七慨然一声长叹后;面上立时浮出了一抹苍凉之色。 ‘帮主,您回来了?阳教主,失迎了!’打量间,彭长老与李长老便已远远走来将二人迎入了堂中。‘庆典一事,都知会到了么?’刚一落座,洪七便问道。‘按帮主吩咐,此次并未派发名帖;一律该由各处堂口弟子口头通知!我想应该都早已知会过了。’彭长老忙不迭颌首应道。‘办事之人牢靠么?’闻言,洪七接着问道。‘绝对牢靠!派去通知之人不但都是五袋以上弟子,而且还有各处分舵舵主;料想定然不会出岔子!’李长老应声回道。‘如此便好!届时大伙乐呵乐呵也就是了,二位辛苦了。’听完,洪七欣然一笑后,立即挥挥手将二人屏退了下去。 ‘噢,对了帮主!早前的分舵弟子朱重八等着要拜见您老人家,现在已等候多时了。’彭、李二人刚刚走出门口,却又像猛然想起了一事似的;急急返身说道。‘什么?重八回来了?这小子还好么?’洪七立时兴致大起。‘这朱重八又是何人?’看洪七情状,阳顶天脱口问道。 ‘这朱重八可是极不简单呐……’洪七赞了一声后,当下便开始讲了起来:这朱重八于天历元年出生与濠州钟离孤庄的一个贫苦农户家中,当时由于蒙古人统治下的汉人、南人同属贱民;不配起名字,只能以出生日期为名。是以,在族中兄弟排行第八的此子便按出生日期取名为重八。因这重八父亲朱世珍往上几代都是四处躲债的拖欠税款者,而其父当年落户于濠州也不过是为了能找一个佃户的营生糊口度日。是以,根本无书可读的朱重八自幼就被送给了村里的地主放牛。 此时的朱重八虽然找到了果腹的营生,然而祸不单行!几年以后,濠州就发生了旱灾;紧接着次年春上便又出现了严重的蝗灾与瘟疫!短短旬日之间,父母与大哥便在瘟疫中先后去世;只剩下了朱重八与其二哥。面对家中雪上加霜的惨淡景象,在邻舍帮助下勉强安葬了父母后;这朱重八不得不离开家乡,从此开始了四处流浪的江湖生活。 其间,这朱重八不但在黄觉寺出家做过和尚;而且还在汝州、陈州等处分舵做过丐帮弟子。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由于其过人的精明强干;这才引起了分舵与几位长老的关注。洪七听说了此人后,当时就产生了将其调来总舵听用的念头。可派人前去召唤之时,却发现这朱重八早已不辞而别离开了分舵。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教主只顾在江湖中忙活!却不知……’见询,殷天正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开始讲了起来。大元朝自武宗至大元年到顺帝元统元年二十五年间,共换了八个皇帝。其间,由于争夺帝位,蒙古皇族之间互相倾轧;以致于军政大权全部旁落到了握有实力的王公大臣手中。而与政局不稳朝廷日趋腐朽相对应的是,下面的各级官府贪腐盛行;官吏敛财花样更是无奇不有! 据传:所属始参曰拜见钱,无事白要曰撒花钱,逢节曰节钱,生辰曰生日钱,管事而索曰常例钱,送迎曰人情钱,论诉曰公事钱….甚至连肃政廉访官吏也是‘所至州县,各带库子捡钞称银;殆同市道’!正是由于有了这些五花八门的孝敬,导致了各级官府也不得不加紧了对百姓的盘剥。其不但设置了名目繁多的各种赋税,而且为防止有人违抗还明令百姓不能拥有铁器;甚至连一把菜刀也必须几家合用。 面对这根本无法完成的沉重税赋,好年景倒还能勉强应付。可祸不单行!元统元年京畿大雨,造成了饥民四十余万,次年江浙被灾,饥民更是多达五十九万!至元三年又灾,饥民四十万。至正四年黄河又连决三次……以致于饿殍载道、饥民遍野!而当今朝廷非但对此视而不见,同时为了应付缺口庞大的花销;而且还….. ‘报教主、法王,五湖帮孝敬的例钱已经送到了;还请派人帮助点收。’说话间,便有一名弟子推着一辆大车走了进来。‘这五湖帮的买卖看来确是兴隆无比,竟然送来了这许多钱!’打开了车上麻袋,见满满几袋全是钞票后;阳顶天脱口说道。‘教主有所不知……’负责接收的唐岁却只上前扫视了一眼车上的钞票后,当即就命人将其卸下随意丢在了一旁。 ‘这许多钞票,怎能处置如此随意?!’见状,阳顶天忍不住斥道。见状,唐岁连忙上前施礼说道‘这些钞票虽然虽然早年还能兑换等额金银,属市面上的通货!但近些年由于大钞泛滥,且数量过巨;如今即使是这满满一袋,也只不过是仅能买几只鸡鸭而已。’唐岁一气道来。 ‘啊?往年仅仅一张便能买一头牛的钞票,如今满满一袋却也只能买几只鸡鸭?!’一番话听完,望着被弃置与殿外的一堆钞票;阳顶天方才的兴奋之感立时一扫而空。少时一段插曲过后,再说回到了那几张名帖上时;阳顶天说道‘这些人与朝廷作对虽然事出有因,但他们毕竟不是江湖门派;正所谓江湖人只管江湖事!所以,咱们日后还是尽量少与这些人打交道才好。’‘谨遵教主教诲!我等记下了。’见状,殷天正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与众人退了下去。 回到了住处后,原以为多日劳顿定能睡个好觉。可说也奇怪,整整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后;直到了天将放亮时分阳顶天方才有了一丝睡意。眼看已经无法成眠,就在心中大急的阳顶天正待要翻身起床之时;隐约中,却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赵惟明竟然走了进来。 ‘祖师,恕我失礼;您老快快请坐。’阳顶天赶紧翻身下床上前一礼道。‘好,好,好好;自家人无须客气。’笑意更甚的赵惟明一把扶住了阳顶天招呼道。‘此前每次想见,难得见到祖师笑脸;他今日怎会?……’一通寒暄过后,阳顶天不由暗暗生疑。 心念一起,遂当即探询道‘祖师仙驾到此,不知对弟子有何训示?’‘你目前诸事进展顺利,而且修为也已超过了汪直!我褒奖尚且来不及,又怎会训斥与你?’赵惟明虽然语气中似有嗔怪之意,但面上却愈发和煦了起来。看其情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阳顶天不由疑心更甚。 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后,见赵惟明始终不肯吐露来意;一时情急的阳顶天只得正色问道‘我知您老人家向来不轻易离开柳公岛,今日来此定然有事!但有吩咐,还请祖师为弟子明示!’‘你这小子哪里都好,但唯独是这性子稍显心急了一些。’赵惟明应声呵斥了一句后,这才换做了那种早已司空见惯的悠然之状。 ‘祖师,您老人家现在能告诉弟子来意了吧?’见其已恢复了常态,阳顶天赶紧顺势问道。‘告知你也无妨!……’看阳顶天急切情状,赵惟明应了一声后;却又慢条斯理地历数起了元朝的种种暴政。‘祖师,咱们一江湖门派;为何要管那些朝廷烂事?’一番讲述过后,阳顶天当即开口问道。 ‘好个混账小子!莫非你忘了自己的出身来历不成?’赵惟明怒斥了一声后,随即便又将阳顶天出身及岳飞生平事迹略略讲述了一遍。‘祖师,我从不敢否认自己是岳王爷后人的身份!但岳王爷已经去世了那么久,而我如今也已成为了一派江湖掌门;正所谓走哪讲哪!以我现今的草莽身份,又怎能提及先人辱没了岳王爷名声呢?’一番讲述听完,满头雾水的阳顶天冲口而出。 ‘你还能记得自己是忠良之后便好!……’闻言,赵惟明面上一喜后沉声说道‘现今元朝残暴不仁,以致于天怒人怨;群雄并起!而你本就是岳元帅之后,加上明教如今的声威;我想只要振臂一呼,定能召来八方义士;推翻元朝暴政!……’‘可是祖师,我毕竟已是江湖中人;而明教也不过是一江湖门派;为何非要理会朝廷那些烂事呢?’见其越说越来劲,一时情急的阳顶天脱口而出。 ‘这……’闻言,赵惟明微微一怔后说道‘且不说岳元帅忧国忧民心系百姓,既是你明教前身所信奉的拜火教;其教义中也有引恶向善规劝君王之意,你又怎能置身事外呢?’言毕,赵惟明立即死死盯着阳顶天面目端详了起来。 ‘祖师虽然言之有理,但我读书不多;料理一个江湖门派已是极为吃力!料想这天下大事我更是万万做不来的!’一句话说出后,阳顶天的面目立即皱的犹如百年老树的树皮一般。‘如此……’始料未及的赵惟明不由愣在了当场。 ‘桀,桀,桀桀…..赵惟明,恐怕你此番可要失算了吧?’就在相对无言的屋中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时,却猛然听到了一阵怪笑后有人说道。‘铁冠道人?休走!’凝神一听,不待阳顶天开口;赵惟明立即一声怒喝发出,飞身冲出了屋外。刚刚目送赵惟明出屋,不久就远远传来了一阵风雷大作之声。虽然情知二人已经交上了手,但由于指示尚未明了;自觉前去只会碍手碍脚的阳顶天遂只得暂时先等待了起来。 ‘果然正如师父所讲,这铁冠道人确实不愧是能与祖师相提并论的对手!’等待中,听出了风雷之声似乎情状旗鼓相当后;阳顶天暗忖。‘顶天,你可想好了么?’可心念刚起,却见赵惟明已毫发无损地走了进来。‘弟子愚钝!究竟该如何做?还请祖师明示!’看气定神闲的赵惟明并无站定之意,阳顶天忙不迭点头应道。 ‘如此便好!……’见状,赵惟明满意一笑后;可正待要上前分说之时,却猛然又听到了一丝异响传来。辨明了声音来处后,赵惟明当即一声大喝飞身冲了出去。‘祖师,祖师;您还未对弟子讲明呀!’随之冲出后,却见星河耿耿、四野寂寥;除了隐约传来的一句‘做好眼前之事,日后便知!’外,却哪里还有赵惟明的一丝踪迹? ‘弟子到底该怎么做呢?祖师,祖师!’辨出了正是赵惟明的声音后,阳顶天不由连番呼喊了起来。可整整呼喊了好一阵子后,不但全无一丝回应;而且还不知从哪里突然腾起了一股大雾,竟使周遭景物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起来。 见四周已被完全笼罩在了大雾之中,阳顶天正待要运足目力仔细打量之时;却猛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夫君,你醒了?’‘兄长,你醒了?’‘教主,您总算是醒了!’的欢呼声。听声音极为熟悉,阳顶天睁开双目一看;却见身边除了惊喜莫名的殷天正、杨逍等人与周玉婵外,自己可不是还在床上好好躺着呢么?‘原来,方才竟然是南柯一梦呀!’阳顶天心中猛一激灵,这才支身坐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样了?可感觉好些了么?’见众人俱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憔悴之状,还没等阳顶天开口发问;便看到周玉婵已开始呜咽了起来。‘我没事,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你们这是怎么了?’见状,阳顶天一惊后脱口问道。‘只是睡了一觉?那你这一觉可是将我们给害苦了……’赵玉婵应了一声,看阳顶天确实已经恢复了原状后;这才开始讲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那,无崖子被此人掳往了何处?我该如何下手?二位可有线索么?’看两人情切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先谢过阳教主!此事我二人倒是已问出了一些端倪了……’二女应声道谢后说道‘按那日成昆酒后所说,我师兄目前应该是武功全失;被关押在一个叫做九嶷山的地方……’‘九嶷山?’闻所未闻的阳顶天不由立时一愣。 ‘不错!此山就位于天山北麓,据说还是远古时上通天界之处。’二女断然回道。‘天山北麓!莫非此前的李复朝失踪也与此人有关?’闻言,阳顶天不由心中生疑。‘当然!我二人也不会白白要阳教主出手相助,此事完成后;我二人自会告诉阳教主一件事关自身体面的大事……’见阳顶天似有犹疑之色,那李秋水二人当即说道。‘是何体面大事?’看二人神色,阳顶天冲口而出。‘阳教主虽然英雄盖世,但是只可惜……’二女神秘一笑后,正待要近前分说之时;猛然听到了后堂似有响动发出;立即神色大变双双夺门而去。 ‘玉姑,你怎么了?’见堂后走出的周玉婵一副迷迷瞪瞪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哦,我没事,方才只觉眼前一黑;没想到,竟然睡了这许久功夫!’周玉婵轻松一笑后,当即便在屋中坐定了下来。‘好好的,怎会突然睡去?’疑心一起,阳顶天当即便上前查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过后,见并无丝毫受伤迹象;而周玉婵也有意闪躲,阳顶天自然也不好多问了。 少时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后,见并无丝毫异状;暗藏心事的阳顶天这才前去向众人道了别,匆匆赶往了天山而去。来到了天山后,根本没费功夫;阳顶天就从天山派弟子口中打听到了九嶷山所在。‘如此险峻山势,莫说是无崖子受了伤;既是其毫发无损,想要下山也定不容易!’再来到了无极峰脚下后,望着云雾缭绕之中根本目不可及的峰顶;阳顶天不由咋舌不已。 ‘可毕竟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好歹也总要上去查探一番才是!’想到此处,阳顶天遂当下便寻了路径上山而去。可施起身法登顶后,一番寻找下来;却在无崖子的关押之处意外见到了韦承烈!‘师兄,你怎会被囚禁与此?’乍一看到洞中形神枯槁的韦承烈,阳顶天猛然一惊后脱口问道。 ‘唉,这都是拜我早前的一位师父所赐……’韦承烈忿然一声长叹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从那日与厉无邪一战后,眼见自己武功已相差太多;韦承烈随即就开始了闭关修炼了起来。如此苦修了好一阵子后,就在他已生出了长久闭关之意时,这一天逍遥宫中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者非是他人,正是早前曾对韦承烈有过授艺之恩的青衫客!许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开始时那青衫客不但极为热络;而且在得知了韦承烈正在闭关苦修后,还特意勉励了一番。然而又问明了逍遥派的现状后,青衫客却话锋一转;提出要逍遥派效力于一个叫做成昆的人,帮助其对付星宿派余孽。 得知了这成昆竟然是明教弟子后,韦承烈虽然并不情愿;但碍于青衫客情面;还是向其告知了门下的隐居之所。不成想!将门人居所告知后不久,紧接着就传来了无崖子被掳两个女弟子失踪的消息!由于疑心是青衫客从中做了手脚,韦承烈当时就来到了其所居的无极峰上查找。却不料!在此找到了无崖子后,虽然将其成功解救了出去;但一番激战过后,自己却身陷囹圄被囚禁在了此处!不觉已有年余之久了…… ‘青衫客?此人是何来头?竟敢加害我师兄?’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火气上冲。‘这青衫客明教傅青恒,早前曾做过天山派掌门;其师父端木修正是天山派创派祖师铁冠道人的亲传弟子。此人不但曾经营天山派数十年之久,而且逍遥派亦是由其创建而来;可说是江湖中少有的一位雄才大略之人!……’‘那,师兄又是怎会与此人结下梁子呢?’听到此处,见韦承烈神情有些不对;阳顶天忍不住插话问道。 ‘师弟误会了!我与这青衫客非但并无仇怨,而且当年还曾与其有过师徒之名呢……’见阳顶天怒气冲冲之状,韦承烈轻叹了一声后;当下就将自己当年如何为给义母报仇拜在其门下学艺之事讲述了一遍。‘承烈师兄!此人既然与你曾有师徒名分,那他又为何要将你囚禁于此呢?’一番讲述听完,阳顶天冲口而出。‘想是恼恨我执掌逍遥派无所作为,又或是有其他苦衷吧!况且被囚禁此处后,我除了穴道被封无法提聚内力外,也并未受到过分为难。所以,师弟你也根本无需对其过分介怀了……’见阳顶天怒不可遏之状,韦承烈慌忙解释道。 ‘那,师兄,你目前?……’虽然韦承烈始终对那青衫客极力维护,但阳顶天还是先为其查看起了伤势。‘师弟无须担心!我目前除了无法提聚内力,自行下山外;伤势早已全然无碍了。’见阳顶天细心之状,韦承烈忙不迭解释道。 ‘既然如此!师兄,那咱们?……’一番查看过后,见果真全无受伤迹象;阳顶天立即探询道。‘师弟若有需要,我这便随你下山。’韦承烈应了一声后,当即便站起了身来。见状,虽然对那青衫客怒气已消,但阳顶天还是与四处搜寻了一番后;这才施起身法,将韦承烈背下了无极峰。 途中得知了李复朝也已失踪了好久后,一到山下;二人当即就马不停蹄先去往了天祝宫。可来到后,还未及发问;却又听说了一件令人嗔目结舌的大事!原来:就在数日之前,明教不但新立了教主;而且新教主还将教中四大法王全部重新换了他人!…… ‘没想到,我只顾忙活眼前之事,竟然导致了后院失火!’一番讲述听完后,立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的阳顶天当即便匆匆返回了光明顶。由于心中有事,回去后;阳顶天径直就奔向大殿,召集了众人前来议事。虽然来前还心怀侥幸,但各处管事之人全部到齐;阳顶天立时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只见所有来人中,不但四大法王已换作了梅园四友;既是其他各处管事也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 ‘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趁我外出之机,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望着众多陌生面孔,阳顶天微微一怔后;脱口叱道。可好一番怒叱过后,殿内却也并无一人回应。‘几位先生既然位列法王之尊,想必对新教主也是知根知底了?还不快快与我带上来!’连叱无果后,阳顶天不得不望向了殿前的梅园四友。 却不料!那梅园四友齐齐斜乜了阳顶天一眼后,立即同声反叱道‘我等已有了新教主主事,你这被废之人;还有何面目在此大呼小叫?’‘大胆!莫非尔等想要找死不成?’见其不屑之状,故作涵养的阳顶天脸上立时就挂不住了。 ‘既然此人已起了杀心,那咱们自然也无需与其客气!’看阳顶天情状,听得黄梅先生招呼发出;那梅园四友只互一示意后,立即齐齐向阳顶天猛扑了上来。‘来得好!’见状,阳顶天一声大喝,当即便与其战在了一处。交战中,由于目前尚不清楚谢逊等人下落;初时阳顶天也并未施出重手。可数十招过后,眼见那梅园四友攻势越发凌厉且招招致命;不由心头火起的阳顶天这才施出了看家本事应对。 这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三招一气施出后,确实是非同凡响!此番再交上手来,那梅园四友不但攻势越来越缓慢;而且功力也渐愈减弱。到了最后,竟然全都变成了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般! 此时那梅园四友也已明显觉出了不对,只听其同时一声‘端木前辈救我!’大呼发出后;立即抽身而退,齐齐冲出了殿外。 ‘端木前辈!莫非是那端木修?’闻言,阳顶天不由心中一震。可随之张望了许久之后,却见殿中竟然落下了一个身着长衫的人来。‘青衫客?!’见来人一袭青衫装束,阳顶天脱口叫道。‘不错!正是老夫!要对付你小子,又哪里用得着我师父动手?’那青衫客双手负后斜乜了阳顶天一眼后,冷峻瘦削的面上立时就浮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大胆!尔一别派之人,也敢插手我明教内部事务?’见状,阳顶天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飞身猛扑了过去。‘来得好!’那青衫客一声大喝避开后,二人当即便大打出手了起来。此时交上了手后,阳顶天方知这青衫客武功果然非同一般!近百招下来,不但其精妙无比的招式几乎毫无破绽可寻;而且其始终强劲的攻势还越来越猛烈。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青衫客确是了得!’轻敌之心一收,暗暗心惊的阳顶天不觉中便使出了全力。又战了数十招后,已颇为不耐的阳顶天不由起了弄险之心。心念一起,眼见青衫客又是一记凌厉杀招攻来;一待其招势用老,立即趁其无力变势之机;从一不可思议方位反手猛击了上去。此掌虽是以手背拍出,可一旦落实;那青衫客仍然难免会在这愤然一击之下非死即伤。 ‘好个姓阳的小子!身手确是了得!’眼看阳顶天就要堪堪得手之际,随着一声大喝响起;顿觉一道强劲无比的罡气向后背猛然袭来。眼见已伤敌不及,只得回防自救的阳顶天当即便与来人对阵了起来。‘此人竟然是那端木修?’未及交手,听到了青衫客的称呼后;阳顶天不由对来人先端详了起来。 只见其神态俊逸,头扎方巾,身着一袭儒衫;虽然面目已近花甲之年,但俊秀无比的身姿却直比年轻人还要潇洒从容!情知这端木修武功非同小可,阳顶天丝毫不敢大意;甫一交手,便用上了全部功力。可既是如此,整整一个多时辰下来;阳顶天非但没能讨得任何便宜,反而还稍稍现出了下风迹象。 眼见对方招式完全无懈可击,无奈之下;阳顶天只得使出了登云步法,以求在周旋中找到其空档下手。却不料!刚刚施展开来,那端木修也随之施出了一套相似步法后;阳顶天的登云步不但处处受限,而且还招招被对方抢占先机频频遇险! ‘这端木修果然不愧是灰鹤出浮云的铁冠道人亲传弟子,身手确是极为不凡!’打斗中,眼见对方不但步法纯熟,而且精妙更胜一筹;阳顶天不由心惊不已。他哪里知道?这登云步本就是出于天山派,而端木修所使的又是集天山派身法之大成的一套步法;因此处处受制于人,自然也正在清理之中了。不觉间,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眼见战局每况愈下,阳顶天不由开始心急了起来。大急之下,遂当即将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三招一气施出。 此式一出,立奏奇效!此番再交起手后,阳顶天不但感觉对方出手越来越慢招式变化越来越少;同时也感觉其功力也开始现出了越来越弱的迹象!而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端木修感觉阳顶天的出手越来越迅疾精妙;而且还功力越来越强!在其连番猛烈攻击之下,自己竟然几乎无力招架。‘世上竟有如此武功?’心念一起,又战了片刻后;越打越是心惊的端木修只得大呼了一声邪门后,当即一记精妙招式逼退了对方抽身便走。 ‘哪里逃?’见状,正自兴头上的阳顶天一声大喝发出;当即便飞身追了上去。一路追追打打,一直来到了一处山谷上方后;二人方才落下了地面。‘怎会来到此处?’刚一站定,阳顶天立时就认出;此处正是前时曾来过的那个海市蜃楼尽头的山谷! ‘没错!正是此处无疑!’望着谷中几乎未变的景物,下意识地再打量了一眼那个藏有多项神功心法的洞口后;阳顶天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这端木修又怎会选在了此处交战?’正自打量之时,眼见那端木修已发起了攻击;阳顶天遂当即便又使出全力与其在谷中大打出手了起来。 交上手后,仍与此前大致相同。二人你来我往,足足占了一个多时辰;虽然谷中果树被劲力波及连根折断、木屑纷飞,但谁也没能讨得对方分毫便宜。一时竟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平手之局!‘何人毁我洞府?’眼见双方势均力敌,就在阳顶天正待要再施绝招之时;随着一声怒喝响起,谷中立时就落下了一个人来。 ‘师父,此人妖术极为厉害!弟子不得已,这才……’看到了来人现身,立即住手应声的那端木修面上顿时浮出了一抹畏惧之色。‘啊?此人就是那与祖师齐名‘灰鹤出浮云’的铁冠道人!’阳顶天心头猛然一震之下,不由对来人注目打量了起来。 只见其头束铁冠灰发一丝不苟,面目清瘦,身高八尺有余;一袭过于宽松的道袍虽然在高大清瘦的身躯上稍显肥大,但在颌下几缕无风自扬的长须及背后一只振翅欢鸣的灰鹤映衬下;却流露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超然风骨。‘好个超凡脱俗的道人!’阳顶天不由暗赞。 ‘小子!既然见了我家祖师,还不乖乖就缚!’思忖间,那端木修一声怒喝发出;立时便已发起了猛然攻击。‘好厉害!’见其怒发喷张出手凌厉无比,阳顶天避开来势后;二人即刻重新开打。这端木修此番显然志在必得,甫一交手;便天山六阳掌与天山折梅手连番同时展开。 一时间,幻象重重的漫天掌影混着疾如闪电的擒拿手法席卷而来;立时便将阳顶天给笼罩的严严实实!交战中,对于其诡谲无比的天山折梅手与威猛无俦的六阳掌法阳顶天倒也不难应付;但苦就苦在登云步处处受制,根本无法展开。如此一来,自然就难免陷入疲于应付的境地了。不觉间,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此时的阳顶天非但毫无上风迹象,反而逐渐现出了捉襟见肘的险状频发之状!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仅凭闪转腾挪、拆招破势的寻常路子已无法应对。募地看到了一旁掠阵的铁冠道人虎视眈眈之状,阳顶天心中一凛;只得将看家本事一气施展了出来。可此番施为过后,却见那铁冠道人与端木修立即消失无踪的同时,阳顶天脑海中立时就闪出了一组画面。 画面中,阳顶天不但看到了铁冠道人青葱少年时屡试不第的景象;而且还看到了其随后隐居深山修仙的场面。接着往下看去,则是两个道人打架;铁冠道人将其中受伤道人救起,并拜其为师的场景。‘这骑黑虎的道人好生厉害!’见状,阳顶天暗赞了一声后,接着看去;却不但看到了铁冠道人与厉无邪师徒交战落败后藏身于此的景象,而且还看到了自己以及不久后另一人来此偷学石室中武功的画面! ‘怎会是他?’看到了后来那人的样貌后,阳顶天在心头猛惊的同时;此前的许多谜团也立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正待要再次确认那人面目之时,却猛然感到了一股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劲力汹涌袭来。 ‘鼠辈!竟敢暗施偷袭?’见那暗处下手的端木修来势雄猛无比,阳顶天一声怒喝发出;立即奋起全力出掌迎了上去。却不料!掌力尚未相交,顿觉一道罡气犹如利刃一般割破了掌力向自己当胸袭来。感觉这道非同小可的罡气势不可挡,眼见已躲避不及;就在阳顶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之时,却随着一声怒喝‘休得伤我门人!’响起后;立时一人现身出手化解来势,将阳顶天引至了一旁。 ‘多谢祖师及时相救!弟子谢过了。’见那铁冠道人师徒一击不中后已消失无踪,阳顶天连忙来到方才出手的赵惟明面前一拜道。‘顶天无需多礼!你既是我门人,遭遇险情;我岂能坐视不理?’和蔼无比的赵惟明嘴里说着,便将阳顶天给扶了起来。 少时一番闲话说罢,阳顶天当即便将方才交手时的情形向赵惟明讲述了一遍。当听阳顶天说出了此次施为的意外状况时,赵惟明轻叹了一声后讲道‘世间乱象,莫过于道术之争!其中,任你手段高明变化万端,却也只不过是表象方术而已。而道者至高至玄,统御万象;道术之争,莫过于此!……’‘祖师话中玄机太深!还请为弟子讲明。’听到此处,一头雾水的阳顶天忍不住打断道。 ‘你这小子!坏事就坏在性子太急……’见状,赵惟明喝斥了一句后,这才接着讲道‘原本那金乌令上的武功乃是大道修行之法,但你却为了急于求成;从中添加了许多手段,使其成为了方术小道!如此舍本逐末之举,遇有失手;自然也就并不稀奇了。’‘祖师可是指我在金乌令武功中添加了其他运功法门么?可若非如此,我根本就无法练成!’听到此处,阳顶天这才明白了一些;不由立时大急了起来。 ‘孺子可教!你能有此悟性,倒也不枉我耗费一番苦心……’看阳顶天情急之状,赵惟明一声叹息;悠然沉思了片刻后,这才开始面授机宜了起来。由于惦念教中情形,一番交待完毕后;阳顶天当下便与赵惟明告了别,准备返回光明顶。‘哪里去?’见阳顶天作势欲走,赵惟明脱口问道。‘不瞒祖师!我明教眼下出了乱子,弟子正要返回光明顶料理。’阳顶天随声应道。‘急着返回明教,倒也应该!……’闻言,赵惟明掐指一算后,随即口中念念有词信手一挥;谷中竟赫然现出了一条直通上方的大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得知此路可一直通向光明顶后,阳顶天只稍一迟疑;便迈步登了上去。上去后一路大步流星,只感觉片刻功夫便已来到了道路尽头。看到了下方的光明顶大殿后,阳顶天只略一打量;便纵身跃下了地面。‘是阳教主!咱们教主回来了!’刚刚稳住身形,便听到四周欢呼声响起了一片。 ‘兄长,你可回来了。’未及打量,谢逊等人便已迎了上来。‘众兄弟都还好吧?’无心在此多说,阳顶天当即便招呼众人步入了殿内。此时再说起话来,阳顶天这才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了解了此前情形的来龙去脉。原来:自从那日与殿中发生争执后,就在众人随即前去赔罪时;却发现阳顶天已不见了踪影!问遍了相关人等。一番查找无果之下;就在众人感觉已焦头烂额之际;山下的成昆却来到了光明顶,说阳教主留下口信由其代为执掌明教。 众人自然不信,一言不合;便与其当场大打出手了起来。可一场激战过后,谢逊等人不但俱都被其请来的帮手打伤;而且还全部被成昆给囚禁了起来。次日得知成昆已自立教主并重新任命了四大法王后,此时虽然已明知阳顶天失踪定是此人阴谋所致;但殷天正等人苦于已被其独门手法所制,此时却也无力回天。 幸好几日后不但听说阳顶天已经返回,而且还打跑了成昆请来的一众帮手;众人这才得以脱困。可是到了此时,众人这才发现那成昆早已不见了踪影……‘果然是成昆这厮在暗中捣鬼!找到了此人,我定不轻饶!’一番话听完,阳顶天脱口怒道。 ‘成昆这厮咱们自然是不能放过!找出了此人,定要将其挫骨扬灰不可!’话音未落,殷天正与杨逍便已同声接道。但一句话说出后,二人随即却又皱眉说道‘只是不知这从哪里学来了这一身高深武功!竟敢有如此底气?’‘不错!这成昆目前不但武功已大有精进,而且此人既然敢做下这如此悖逆之事;其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范遥应声分析道。‘此事我却知晓一些!……’见众说纷纭,想起了与铁冠道人交手时看到的情形;阳顶天打断了众人后,当下便分派事务各自先忙活了起来。 两日后,问过了查探之人方才知道;这成昆竟然已经足足失踪一年多了!看看追查之事暂时毫无线索可循,阳顶天只得先整饬了人手;使光明顶重新恢复了此前的按部就班之状。吩咐下去后,由于这明教本就章程完备;加上又有阳顶天亲自坐镇;没过多久,就完全恢复了往日景象。 看看一场风波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众人暗暗庆幸之余;也不由全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日,就在闲来无事的阳顶天正与众人殿内闲扯之时;却忽然闻报了红巾军大帅前来拜谒。‘这红巾军怎会对我一江湖门派如此客气?’虽然心中存疑,但阳顶天还是当即带了众人前去迎接。 可来到后,尚未近前;那头戴金盔的红巾军大帅便已抢先一步拜伏于地。将其扶起一看,却发现这位大帅非是他人;竟是此前加入五行旗下的朱元璋!‘朱将军怎会又变成了这般光景?’将其扶起后,问起话来;阳顶天这才得知了其中变故。 原来:早在一年前,留驻滁州的郭子兴就已病故。作为其亲近倚重之人,朱元璋不但接掌了郭子兴在滁州与和州的所有人马;而且还被小明王正式封做了红巾军左副元帅!因此,如今的朱元璋不但是执掌红巾军最强军队的实力人物;而且也已是名副其实的红巾军大帅了。 ‘朱将军既已成就了如此大事!又为何还会对我一江湖门派念念不忘呢?’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大奇道。‘我目前虽然小有成就不假!可我毕竟还是明教弟子;既已得知阳教主返回,又岂能不来拜谒呢?’朱元璋正色应道。 见状,阳顶天本想再说;但得知朱元璋目前并未脱离五行旗后;却也只能款待勉励了一番后,便将其打发了回去。目送朱元璋离去,再打听起红巾军当前情形;当得知朱元璋的军队已接连攻下了长兴、常州、宁国、江阴、徽州、池州、扬州、衢州等地目前完全控制了江左、浙右地区后,阳顶天震惊之余心中不由浮出了一丝隐忧。‘这朱元璋所占之地与陈友谅的地盘相邻!其该不会是为攻打陈友谅日后寻求明教帮助而来吧?’阳顶天暗忖。心念一起,遂当即提醒众人开始留意观望了起来。 却不料!阳顶天虽然猜出了朱元璋想要用兵的心思,但直至陈友谅兵败被杀;明教却也一直没有收到朱元璋的求助。‘莫非是我判断有误?’又观望了几年后,眼见张士诚被灭方国珍也已岌岌可危;却仍无消息传来,阳顶天不由开始有些动摇了。 也就是正在阳顶天对朱元璋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这一天光明顶上却迎来了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者非是他人,正是福州威远镖局的一代江湖女侠林紫烟!念起这林紫烟当年曾有过求医施救之恩,闻报后;阳顶天当即便亲自将其接入了大殿设宴款待。 席间问起此来缘由,林紫烟连连叹息后;当场就讲出了一番令人大惊失色的话来。原来:近来朱元璋接连灭掉了陈友谅、张士诚后,因有心一统南方;随即就剑指闽越,向盘踞于此的方国珍发起了攻击。却不料!由于这方国珍请来了极为厉害的帮手,在此前一战中;不但大军前进受挫,而且还导致了赵神侯与十余名高手当场阵亡洪七性命岌岌可危的局面!…… ‘啊?战况竟然如此惨烈!是何等人物竟有如此手段?’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脱口问道。‘来者共有两人!据说其中一个乃是天山派前掌门端木修,另一个则是其师父铁冠道人!由于二人武功确实是高得离谱,而那铁冠道人当年又与柳公岛祖师齐名;无奈之下,我这才赶来明教向阳教主求援!’忿然作色的林紫烟一气道来。 ‘虽然是两军交战,但既然已经扯上了江湖纷争;且杀死了赵神侯还重伤了洪七,此事我却不能不管。’心念及此,一待用过了饭食后;阳顶天当即便随林紫烟去往了前线。一路来到了朱元璋大军所驻扎的庆元大营后,军中主将胡延瑞、副将何文辉听说阳顶天来到;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就设下了酒宴为阳顶天洗尘。 席间说起话来,阳顶天这才了解了事情起因经过。原来:此前朱元璋灭掉了陈友谅、张士诚称王后,由于得知了这方国珍早前曾有勾结陈友谅及元军与自己不利的举动。震怒之余,遂当即便发起了大军前去讨伐。胡延瑞与何文辉二人领命后,初时倒也顺利;不但将方国珍打得连连败退,而且还一连占据了平江、台州、温州等地。却不料!就在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来到庆元,准备对方国珍残部发起歼灭战之时;却突然传来了军中多名将佐意外身亡的消息!验明了遇害之人全部是被江湖高手所杀后,胡延瑞二人震惊之余;遂只得向朝廷发出了求助。朱元璋闻报后,无奈之下;只得央求洪七与赵神侯邀请了一干武林高手前来援手。眼见大批高手来援,原以为定可将那方国珍一举成擒。不成想!在随后的一战中,不但赵神侯与其带来的十余名高手当场阵亡;而且洪七也身受重伤,落入了性命岌岌可危的境地!…… ‘洪老帮主现在何处?’听到了此处,阳顶天忍不住脱口问道。‘眼下正在后营养伤!……’何文辉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引着阳顶天走了出去。随其来到了一处颇为清静的营帐后,一入屋内;却看到神色自若的的洪七面前放着几样小菜、一壶老酒;正自撕扯着一只肥鸡大嚼着。‘这哪里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啊?’看其狼吞虎咽之状,阳顶天不由微微一怔。‘顶天,你来了?’看到了阳顶天进来,洪七放下手中物什起身招呼道。‘前日听说洪老帮主身受重伤!我放心不下前来;你感觉好些了么?’阳顶天嘴里应着,当即就来到洪七身前查看了起来。‘无需担心!昨日师父已经为我续上了经脉,并服下了大还丹;眼下应该已无大碍了。’洪七轻松一笑后,随手就拿起酒壶猛喝一口递了过来。阳顶天虽然不喜饮酒,但还是接过来饮了一大口。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少时一壶酒喝罢,再说起话来;阳顶天这才了解了事发情形。原来:当日接到了赵神侯送来的求援信后,洪七虽然颇感意外;但念起朱元璋与丐帮及明教的渊源,还是当即就动身前往了福州。当时听说对方仅有师徒二人,原以为集合了威远镖局与赵神侯一众高手应该应付绰绰有余。却不料!在随后的一场激战中,不但赵神侯与带来的一众高手当场战死;就连洪七也经脉寸断受创当场! ‘洪老帮主任侠仗义之风虽然令人敬佩至极,但这毕竟是朝廷之争呀!您老贸然赴险,这又是何苦呢?’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忍不住嗔怪道。‘咱们是江湖门派不假……’见状,洪七断然应声后说道‘但如今鞑子暴政,残害百姓!朱元璋情愿舍命为汉人出头,我老叫花子又怎能顾惜性命呢?’一句话说出后,洪七面上立时就恢复了往日的豪迈之色。 ‘你这老儿虽然武功不济,但总算还有些见识!……’看洪七情状,未及阳顶天开口;便听到房外一个声音说道。‘正是此人!哪里逃?’辨出了声音来处后,洪七一声大喝发出;当即便飞身冲出了房外。见状,阳顶天赶紧随之追至近前后,果然就看到洪七已与那端木修交上了手。 交战中,虽然那端木修身法诡谲出手凌厉无比;但在状若拼命的洪七一路降龙十八掌猛烈攻击之下,一时却也无法讨得丝毫便宜。‘不好!洪七如此打法,恐怕会力竭而亡。’观看中,眼见洪七出手必尽全力愈加疯狂之状;阳顶天一声暗呼后;当即飞身加入了战团。 此一加入,随着股股劲力翻滚穿梭龙吟之声大作;那端木修虽然一时不致落败,但也难免现出了顾此失彼的捉襟见肘之象。不觉间,半日时间就过去了。此时已颇为不耐的阳顶天心中大急之下,遂当即将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三式一气施展了出来。 ‘此功对这端木修倒是极为对症!’几式施出后,眼见那端木修身法渐愈迟缓;功力越来越弱,阳顶天不由心中一喜。心念一起,可正待要再施杀招将其一举拿下之时;却只感眼前一暗,立时就看到了一块高约数丈的巨石呼啸而来。 ‘不好!后面是我方军营!’眼见那块彷如山峰似的巨石以雷霆之势而来,听得洪七急急一声惊呼;未及思忖,阳顶天当即便飞身迎了上去。却不料!奋力一掌拍出后,虽然挡住了巨石来势;但阳顶天也顿感胸口猛然一痛,立时口喷鲜血跌坐在地。情知自己已身受内伤,阳顶天遂当即就地运功疗伤了起来。 ‘怎会平白有座山峰飞来?’疑心一起,此时再打量了一番后;果然就看到了正在云端抚须大笑的那铁冠道人。‘果然是这厮在暗中施法!’怒意一生,阳顶天当即便要飞身而上。可刚刚催动内力,便感到全身剧痛无比;却哪里还能提得起一分功力? ‘不成想,这厮方才一击竟然震断了我的数处经脉!’阳顶天暗暗心惊之下,却也只能继续疗伤观望。‘徒儿休慌!我来助你!’观望间,只听得那铁冠道人一声大呼发出后;立时便有数块大石向占入上风的洪七袭来。这些大石虽然个头不大,但看分量;每块至少也重达千钧。 见大石呼啸而来,这洪七却也了得!只见其一式飞龙在天击落了正中的一块大石后,立即再反手一式亢龙有悔击落了另一块;紧接着再起一式青龙吸水将剩余一块大石引落在地。一番降龙十八掌与擒龙功互换施出后,转眼间便将数块大石全部击落在地。 ‘果然不愧是柳公岛大弟子!再接我几颗试试!’见状,还没等阳顶天叫出好来,只听得那铁冠道人一声叱喝发出后,立时便又有几块大石向洪七径直袭来。‘来得好!’见势,洪七一声怒喝发出;当即便又飞身迎了上去。 ‘不好!这贼道人存心想将洪七活活累死!’足足一盏茶功夫过后,眼见洪七已头发散乱愈加疯狂;而那出言相激的铁冠道人与接踵而来的大石并无断绝之象,阳顶天不由连呼不妙。可暗暗试运内力后,却发现并无丝毫好转迹象。如此又应付了好一阵子后,随着被击落的大石已堆积成山;洪七也 最终鲜血狂喷,立时不支倒地。 ‘徒儿休慌,妖道休得猖狂!’眼见又有几块大石飞来,就在已强行起身的洪七正待要勉力应对之时;随着一声怒喝响起,应声而出的赵惟明立即将那几块大石卷起反击了过去。‘赵惟明,你终于现身了。’铁冠道人闪身避开后,沉声说道。 ‘你这邪魔妖道不除!我又怎会心安?’赵惟明脱口叱道。‘桀桀桀桀……笑话!你目睹自己门人身死,却不肯现身相救;竟还有脸说我是邪魔外道?’铁冠道人一阵怪笑后反叱道。‘妖道住口!休要混淆视听……’闻言,赵惟明应声怒斥扫视了周遭一眼后这才忿然叱道‘枉你修道多年!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么?’‘这……’铁冠道人不由立时一怔。 ‘看此人模样,想必还是师祖的道理更高明一些。’见那铁冠道人呆立当场无言以对,阳顶天暗忖。‘自顾正邪不两立,今日我定要将你这妖道伏诛当场!’正自暗暗揣测之时,便看到怒极反笑的赵惟明一声厉喝发出后;立即将地上所有大石收起以合围之势甩出,同时飞身猛扑了上去。 ‘好厉害!’见状,铁冠道人一声大喝发出;立即将身形拔高一倍,避过了来势。‘妖道!哪里逃?’一击不中,赵惟明一声怒喝发出;立即陡然升高与其战在了一处。二人交上了手后,只见霎时暗透的天空中随即就炸雷连响狂风大作!此时旁人虽然无法看出交手情形,但从天空不停撕扯的两道闪电及周遭风雷大作的情形来看;还是能感觉到战况的异常惨烈。 ‘咦,二人到哪里去了?’足足斗了好一阵子后,眼见风雷渐盛;二人身形却愈发难辨,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可心念刚起,不久却见风止雷住;二人立时落下了地面。‘妖道!任你修为不浅,我今日也定要将你伏诛当场不可!’甫一站定,赵惟明便一指对方怒道。 ‘休要再说大话!正所谓魔之不存,道何以立?赵惟明,你是根本杀不掉我的!’言毕,那铁冠道人仰天一阵狂笑后;立即返身便走。‘哪里逃?’见状,赵惟明一声怒喝发出;当即便要飞身追去。可还没等他跃离地面,两条腿却早已被人给死死抱住了。 ‘尔等意欲何为?’看到了俯身抱腿的竟是那一副戎装的胡延瑞、何文辉二人后,赵惟明脱口叱道。‘老神仙休走!洪老帮主恐怕是已快要不行了。’胡延瑞二人一惊后,小心应道。‘哦,这却根本无需担心!’赵惟明应声一笑后,这才来到洪七面前查看起了伤势。 ‘徒儿受苦了!为师这便为你输送真气续命。’一番查看下来,发现奄奄一息的洪七早已气血耗尽后;赵惟明当即说道。言毕,正待要动手施为之时,可洪七却将身子侧向一边;推开了抵向胸前的手掌。‘这却为何?’始料不及的赵惟明脱口问道。可问声虽响,但洪七却只是摇了摇头后;随即便有两颗混浊的泪珠从满是皱褶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休要多心!再不施救,恐怕就无力回天了。’看其情状,赵惟明情急说道。可洪七听后却只是连连摇头,沉默了良久后方才说道‘师父若是想要相助,只需将我扶起便好。’‘这有何难!……’赵惟明嘴里应着,当即便将洪七高大的身躯给扶了起来。 ‘怎会如此情状?’眼见洪七起身一阵大笑站立了好久后,岿然不动之状;觉出情形异常的阳顶天当即起身上前查看了起来。可触手一探,却感觉气息全无身体冰凉;显然是早已气绝多时。‘啊?洪老帮主已经死了!祖师,祖师……’陡生变故,发现那赵惟明已经不见了踪影;阳顶天立时情急大呼了起来。 可连番呼喊过后,却见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股怪风;摇落了周遭树叶,漫天抛洒了下来。此时风声嘶鸣,江河呜咽;仰首向天的洪七在纷纷飘零的落叶中,高大的身躯更是显得挺拔无比。‘这洪七确实称得上是数百年来的江湖第一英雄人物!没想到却…….’虽然与其打交道不算太多,但想起洪七的生平事迹;阳顶天却也不由一声慨叹后陡然浮出了一股悲怆之感。心念一起,眼见胡延瑞、何文辉一干人等根本无法将洪七身躯挪动半步;阳顶天遂赶紧帮忙将洪七给安葬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赢了 - 神肖飞狐 - 爱吃葵花籽 《三环套月》自打莫飞狐学成以来还真的没有施展过,他一直都在默默熟悉枪的基础,除了《万兽迷踪》与《三环套月》他还并未练习其他的武决。 记忆中倒是有不少威力惊人的功法,但他目前的身体还不能承受,境界上也还未达到最低施展要求,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三环套月》甚至还是他现有的理论上的最强招数…… “我就知道这样难不住你!” 青竹将手中银辉一横,光洁清秀的脸上露出浅笑,浅笑之下掺杂着些许开心,似乎很高兴莫飞狐能接下自己这一招。 “你若难得住我,我也就不会这么完整了。” 莫飞狐撇了撇嘴,视青竹这可爱模样于无物。 刚刚那剑芒龙卷的威力他身为全盘接受着可是清楚的很,若不是自己的枪法过硬,恐怕少说也得开上几个口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若接不下,就不是我熟知的莫飞狐!” 青竹嘴角处的笑意似乎在此刻更加欢快几分,她将银辉挽出冰蓝色剑花,大有几分不论输赢不罢休的意味。 “你也是个疯子,疯丫头!” 莫飞狐摇头笑骂,但枪尖上所凝聚起来的灵气却是更加凝练,两人在此刻极有默契的选择了该选择的,那就是将彼此视为对手,且都抱有极大的信心击败对手。 “看枪!” 莫飞狐忽然一声清喝,枪如毒龙前刺,直指咽喉要害。 他的枪永远是那么平凡,毫无花销,毫无绚丽,有的仅仅是那极致的锋锐与割开黑夜的乌光,携一往无前之势滚滚而动,犹如大浪铺面,给予青竹极大的危机感与压迫力。 “你终于认真了。” 青竹小脸闪过严肃之色,身形飞速后退,同时将银辉剑舞动,大片的冰蓝色剑芒飞斩而出,试图封住莫飞狐的攻势。 那些飞舞的剑芒飘逸潇洒,轨迹好似寒风中的雪片般毫无规律可寻,但却像是蜂群归巢般精准无比的投入一点,且杀伤力惊人,每一道剑芒都不亚于之前的残月破魔, 可见青竹也不在保留,用出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等的就是你这一招!” 莫飞狐眼中精光略过,枪刃的规矩突兀一变,变的踪迹难寻,虚影重重,一瞬便是六十六道,将那些剑芒一圈而入,顷刻间搅碎成为虚无。 “什么?!” 青竹一惊,脸上首次带上了惊愕之色。 她没有看清莫飞狐具体是怎么动手的,只是见到冰蓝色蜂群之间满月般的乌光划过,再然后群蜂陨落,消失的一干二净。 没有一丝声响,就好像这些威力不俗的剑芒一下子被谁握在掌心里,然后塞入了黑口袋,甚为诡异。 “在想什么!” 断喝之声乍然传入耳中,使得青竹从那一瞬的恍惚中清醒过来,然而只觉胸口微有冰冷,枪刃犹如灵蛇吞吐着足以割裂金甲的锋锐,给她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时间在此刻静止,莫飞狐反手握着枪杆,小臂压在枪尾,青竹举着剑,显得有些僵硬, 但她的眼中却没有败了的惊愕,不,也不能说没有。 只是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她的眼中多了一些颓然,就好像这些日子的努力功亏一篑,是那样的让人无奈与不甘,只是青竹不善表达,便将这一份想哭的感觉很好的伪装缩减成失落,收回银辉,她叹息道, “莫飞狐,你赢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执着 - 神肖飞狐 - 爱吃葵花籽 “你已经很强了,没有必要自责什么。” 莫飞狐将鹿皮套扯下来细致的将枪卷好,当将两端的绒丝绳打结的时候,他这才安慰道。 事实上也不能完全算作安慰,因为安慰的话多半是不真实且虚幻的,虽然能安抚人的心灵,但谁都知道是扯淡。 莫飞狐说青竹强并不只是安慰,更多的是实话实说。 在入院的时候,青竹的境界还不到灵丹境,入院修炼上课的时间还不足半年,她就已经连破数个小境界进击半步灵丹,这已经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速度了。 而且,青竹的剑法高超,犀利而精准,更为难得的是她善于观察分析对手的招数,破绽,弱点,洞悉的无比准确。 就比如说今天这一场战斗,她采取牺牲杀伤力增加攻击速度的办法来破解自己的震动灵元,又能以密集的攻势逼迫自己无法施展万兽迷踪, 这些应对方法可不是谁教给她的,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脑子分析观察,这一份能耐,就算是莫飞狐也不得不由内而外的赞一声“漂亮”。 青竹的实力按理来说是应该与他不相上下的,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内在可不是这个时候的莫飞狐,而是那个驰骋神肖,曾最接近巅峰的莫飞狐。 所以此战青竹的败北实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当实力相当之时,经验,领悟与势,就成了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毫无疑问,从这些方面来说,青竹还差着莫飞狐不知道多远,所以并不是她弱,实在是莫飞狐在老天的帮助下作了数百年的弊,没办法赢…… …… “我还会再和你比试的。” 青竹抿了抿嘴,在丢下这句话后这才飞身跃下赤霞十三台,清雅的身影转瞬消失在了天一堂所在方位。 “你在执着什么?” 莫飞狐苦笑,似是在问,也像是在自问,因为他也真的不是很明白。 想不明白便不想,莫飞狐也从来不会为难自己的脑子,摇了摇头,他将背后长枪紧了一紧便迈步向台边走去,完全没有要再战的意思,哪怕他还有的是余力…… 但就算有余力,莫飞狐也压根没想过去踢堂。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兴趣而已,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追求武道,寻求生死之间的平衡,踢堂虽然可以很好的磨炼人,但相应的还会带来许多虚名与毫无意义的关注目光, 莫飞狐并不喜欢那样,因为一旦惹人注意,就势必会少了某些自由,这些自由有可能是行动上的,也有可能是心灵上的, 那样的话无异于会干扰到自己的心境,所以,莫飞狐宁肯去深山古林里猎杀妖兽,与匪盗邪修争斗,也不愿在这样的环境被众目睽睽…… 但是…… 自己现在貌似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吧。 莫飞狐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毛毛刺似的不舒服,暗下决心回去以后就老老实实的闭关一阵子,好好整理整理心境,然后准备一些修炼用的丹药灵石冲击境界, 嗯……就是这样,他也是这么老实打算的。 正这么想着,却被南看台上潮水般的欢呼声给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无比愕然的看着地一堂方向。 视野所入,只见数十名同堂全部站起身,或挥舞着拳头,或鼓掌,嗷嗷的叫嚷,还有不少人对着天一堂方向喝倒彩,端的是副挑衅模样。 “要坏事!” 莫飞狐心下颤了颤,他倒是能理解师兄们为何如此,任谁被压制的久了或者听说不如某某人,时间久了心里都会窝着一股子想要证明自己的火气。 而很明显的是,天一堂就是那个某某人,虽然不是他们自己亲自动手来出气,但莫飞狐也是地一堂的人不是?所以性质上大体还是相同的…… 人有了火气自然就需要发泄,尤其是这个惹自己上火的人还是曾经一直公认不如自己的人,这就更像是火上浇油,于是天一堂是二排站起一人,他高声喝道, “天一堂狄秋,挑战地一堂莫飞狐,但求胜负,不论手段!”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他是谁,从哪里来 - 神肖飞狐 - 爱吃葵花籽 梢微不可查的挑动了一下,莫飞狐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心中还是一种名为无奈的情绪划过…… 凭心而论,他这次参与堂会的目的更多的只是想要看一看走一走,体会体会曾经匆匆而过的悠闲寻道的学院生涯,并没有想要抛头露面, 就如前世那般,未成大器前做一个无人问津的蚂蚁,一条自在的小蛇,静待属于他的机会, 以至于直到一鸣惊人的那一天,蚂蚁长翅,小蛇化龙,震惊整个神肖的时候,使得无数人惊诧指点,发出 “他是谁?” “他从哪里来?” 的无知而又真实的问题…… …… 但现在,他这想法无异于被打破开来,经此喧嚣,恐怕他的模样与名字,早已被不少有心人悄悄记了下来。 莫飞狐不喜欢被陌生人记住,于是心生不愉快,不愉快便想要发泄,而导致他不愉快之一的狄秋,无异于就成了很好的发泄对象, 况且既然已经引了关注,那便也引了,莫飞狐不会去费力挽救什么,因为也没有那个必要! “地一堂莫飞狐,应战!” 他说道,语气平淡缓慢脚步未曾再动,只是将背后那明明已经归鞘的乌黑韧刚枪,再次拿了出来…… “够胆!” 狄秋喝了声,高大的身影在一个晃动间出现在台上,恍如鬼魅般。 对手上台,自然是免不了要打量一番何许人也,莫飞狐上下看了看,又是不由得挑了下眉梢。 因为狄秋这模样长得很怪,到不是说他有多丑,这人五官端正鼻直口方,不说俊俏也算是正常。 可唯独那一双眼睛,瞪的好似红油漆大门上刻画的金睛走兽,仿佛眼眶都难以承受这样大的眼珠继而要裂开似的。 这样大的眼睛还真是不多见,不由得让莫飞狐想起了《文相集》上所记载的面相, 似乎称此相为阔目,而阔字多是表达广大之意,用来形容天空大地,拿来比喻眼睛虽有夸张之意,但也足以证明狄秋这一双眼是有多么大了…… 能有这一双眼的人性格多半粗犷急躁,好莽撞,就是俗说的直肠子, 由此倒不难解释为什么地一堂的人一喝倒彩他就忍不住,性格如此,做事自然也如此。 …… “你为什么要挑战我?” 莫飞狐饶有兴致地问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聊几句,没有什么比逗傻大个更有意思了。 “这需要理由么?” 狄秋反问,墨笔粗细的眉毛拧在一起,似乎很不理解。 “凡事做事都需要理由。” 莫飞狐耸了耸肩膀,依旧不急不躁。 “俺没有那些理由,就是看你不爽!” 狄秋叫道,一副不管不顾,我就是要跟你打一场的无赖模样。 “可我不想和你打,怎么办?” 莫飞狐嘴角似乎有笑意流露,愈发让人觉得可气。 这句话一下子将傻大个给问愣住了,眨巴着牛眼思考着说辞,却又怎么都找不到说辞,心里觉得别扭可又偏偏不知道别扭点在哪里。 因为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莫飞狐这么说貌似也没有毛病,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似的…… …… “这蠢货!” 天一堂方向,有不少学员都被狄秋这耿直的模样给气到了。 愿意不愿意打是人家的事,只要你说一句,“不打就要算认输”,然后该动手就动手,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说你瞎寻思个什么劲? 于是,有人实在忍不了便从看台上高声喊道, “踢堂禁止消极比武,既然应战,不打就要算认输!” “对,你不打就算认输!” 狄秋急忙附和,总算是找到了说辞。 “这家伙,没个正经时候……” 青竹暗笑摇头,她当然知道莫飞狐这是在故意逗弄狄秋,不过这说不打就不打的性子,和那时候倒还真挺相像的。 …… “我不想和你打,但我也不想认输,所以还是陪师兄过上几招吧,但求赐教!” 莫飞狐将枪环抱,脸上的嬉闹之色逐渐收敛,转而变得严肃认真,就好像一页幽默一页真的书本,翻的迅速而又真实存在,让人猝不及防。 “俺可不会留手,小心了!” 狄秋警告一声,旋即高大的身影便如猛虎般扑了过来, “碎石拳!” 口中喝声想起,狄秋一拳打向莫飞狐的面门,夹杂着爆裂般的闷响。 武决的名字俗气,可威力却是不俗,电光火石的刹那莫飞狐看清了那拳头运转的轨迹,脚步一撮,直接闪避开来, “轰!” 沉闷的轰鸣响彻,闷雷似的嗡嗡回荡。 不要误会,狄秋这一拳空的彻底,那响声是拳面劲力飚泄而出是压爆空气所发出的, 以拳头为起始点,透明的波纹呈螺旋状直击数尺这才消散,空间海潮般动荡,显露着后者那可怖的力量。 莫飞狐神色冷冽,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背后那片海潮,枪锋斜刺,直指狄秋肋下要害。 “喝!” 狄秋闷吼一声,蒲扇似的大手下拍,竟直接以肉掌扇向了枪头,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那锋锐放在眼里。 “磕啦……”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彻,火花四射,韧刚枪的枪尖被狄秋结结实实抓住, 那泄露而出的枪锋切割在他那附着乌黑物体的掌心,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梅花机关套?” 莫飞狐心下颤了颤,终于看清了狄秋手上之物。 那是一对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拳套,手背,手指处的关节都有链扣链接,拳骨处还有四根突刺。 很明显,这拳套的材质应该是少见的稀有金属,至少也要在韧钢之上,否则的话绝对无法硬撼自己的枪锋。 这拳套唯一一点不同于普通拳套的,就是它内部带有可活动的伸缩机关,靠小型阵法辅以灵气驱动,就如同两个铁铸的手掌,活动自如。 这样的话无论是灵活还是威力都要超出普通拳套数倍不止,也难怪狄秋能抓住自己的枪尖,凭借着本身雄厚的灵元基础,在叠加梅花机关,也的确能撑得住。 只是,他莫飞狐的枪是什么人都能抓得住的么? 丹田气海陡然旋转而起,一股灵元沿着经脉喷吐而出,附着于手臂,连接于枪杆直达尖端,莫飞狐低吼一声, “给我撒手!” “嗤嗤嗤……” 一连串的割裂锐啸响彻,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生了锈的刀剑急速摩擦产生的噪音,狄秋的脸色陡然剧变,急忙张开手掌连连倒退,目光变得冷漠,冷漠中透露着丝丝惊讶与不可思议。 莫飞狐则只是将枪略收,没有继续追击,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惊讶满是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滴答……” 犹如水滴滴落的声音响起,几滴血珠顺着狄秋颤抖的手掌,那被割开的金铁缝隙中流出,溅落在台板上,将那染有风雪的木头染成了暗红。 “好锋利的枪,我这一双梅花凝铁足以抵挡非灵器的所有武器,哪怕是破甲锥也不能,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你割了口子!” 狄秋目光中的惊色稍缓,只是凝重更多了许多,掌心处土黄色光芒缭绕,将那溢出的血珠变小。 “我的枪也许不一样。” 莫飞狐笑道,似乎显得有些无辜。 “真的不一样!” 后者深以为然的点头, 他凭着掌中一双梅花凝铁的独特性不知道断过多少自命利器的利器,莫说枪,就算是矛与戟,他也折过不少,这之中甚至不乏有超过韧钢等级的材料。 可他今日失手了,非但没能折了莫飞狐的枪,反而被割裂了梅花凝铁,伤了皮肉。 失手的原因并非他弱了,也不是莫飞狐枪的铸造材料有多高级,只是后者的枪术实在厉害,厉害到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梅花凝铁的承受极限。 “还需要继续下去么?” 莫飞狐不可置否,只是将话锋一转,问道。 “你认为你赢了?” 狄秋那粗大的眉毛皱成一团,有些不悦。 他虽然耿直,但也不是不知荣辱,不过一时判断失误的自信从而导致的失手,与结局根本是两码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莫飞狐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淡漠说道, “狄秋,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你真的认为,你的肉体会比梅花凝铁要结实么?” 后者神色顿时凝固,就好似今夜泼洒而出热水,被寒风瞬间冻成的完美雕塑,一瞬间让狄秋通体冰凉, 他眼神中的不忿渐渐化作平静,平静中有带着失败的低落,许久后转身,跃起,落下,踏着大步离开了赤霞十三台。 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但那行动无异于是在向众人表明,他狄秋认输了,输的虎头蛇尾甚至可以说无来由,但在场众人却无一纷扰议论, 所谓外行打架热闹,内行打架没劲, 点到为止重在点与为止二字,不是一定要一方倒地不起才算另一方赢。 正如莫飞狐所说的那样,“你以为你的肉体会比梅花凝铁要结实么?” 言外之意,他的枪既然能破掉梅花凝铁,那就一定会扎穿狄秋的心脏咽喉,没有任何的意外与可能,事实也一定会如此。 这就好比是一个持盾的人与一个持矛的人对打,二人实力相差不多,持矛者能一矛穿透持盾者的盾牌,难道还能伤不到持盾者么? 这本就是个不需要解释的事实,所以狄秋很识趣的退避了,认输的干脆彻底,也从侧面说明他那愚笨的脑袋其实泛指性格,某些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 而当狄秋自甘败退之后,天一堂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惊讶,惊讶这个叫做莫飞狐的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少年。 往年无论是堂会还是年关大比,天遮学院的老大与末位的却号称怪物学堂的地一堂都难免碰撞,而最终的结果也是年年相差无几。 顶尖战力持平,中端战力有所差距,低端战力差距最大,如此三进二,自然是天一堂年年第一。 莫飞狐的座位在十一排,最高不会超过开灵九重,这个境界在几大武堂之间处于中端,也是地一堂最缺少的资源。 如今,莫飞狐已近轻松连败天一堂两名中端学员,这不得不让他们从过往学长们的荣耀中清醒清醒,来细细考量一下,今年与往年的不同…… …… 他们沉默,可自始至终想要沉默的莫飞狐此刻却不想沉默了,他转而面向朱雀堂方向,高声道, “地一堂莫飞狐,邀战朱雀堂!” 他这一声可谓平地惊雷,满座皆惊。 这还是莫飞狐首次主动叫阵,而且叫阵的对象还是另一个武堂,这难道是要以一己之力,挑战两个武堂么? 踢堂自开始至现在半个时辰过去,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这样放肆猖狂的,不但连败两名天一堂学院,还要捎带朱雀堂的人一起。 “小子猖狂,朱雀堂柳翰,愿陪一战!” 经此挑衅,少爷聚集区的朱雀堂自然忍不了,尤其是他们还有不少人都曾在古窖藏香见过莫飞狐,也曾尝过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憋屈感, 这会巴不得能有个机会上台出出恶气,却没成想莫飞狐自己居然主动叫阵, 柳翰境界处于开灵巅峰,实力上要稍稍高于狄秋,加之出身贵族,家中修炼资源更是数之不尽的使用,在配合上自己的灵器长剑,因此他有绝对的信心与莫飞狐一战,而且必定能胜。 “莫飞狐,境界,开灵境八重!” 出于该有的礼貌,莫飞狐便说出了自己等级,之所以在面对狄秋的时候没说…… 说实在的,那会莫飞狐还真的将这茬给忘了,好在现在想起来也不晚。 “才开灵境八重就敢如此猖狂,真的以为侥幸赢了狄秋就天下无敌了么?” 柳翰双手抱臂冷笑道,本来他还对于莫飞狐有着那么一丝丝的警惕之心,可当一听到等级差距,自己可是绝对的压制啊,领先足有两个小境界。 更何况他还有灵器剑作为辅助,那么这样看来的话,战斗似乎没必要进行下去,恐怕自己一把等级报出去,后者就会直接认输了吧? 于是,他将那并不显得多骄傲的下巴骄傲的扬起,以藐视的语气说道, “柳翰,境界,开灵境巅峰!”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让你三招 - 神肖飞狐 - 爱吃葵花籽 “出招吧!” 莫飞狐点了点头,出乎柳翰意料之外的,是他脸上那平静如水的神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去在乎那几个代表着压制性的字眼。 “这么急着失败,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柳翰撇嘴嘲讽,继而指了指莫飞狐手中的枪,又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貌似大度地补充道, “我境界高于你,先动手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我就让你三招,三招之内,我不还手不闪躲,如何?” 哗…… 柳翰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场地四周顿时喧哗之声掀起,无数学员面面相视,皆是在心中浮现出了两个字,狂妄! 三招之内,不闪不避硬接三式,这已经不单单是狂妄这么简单了,简直是对于对手赤裸裸的侮辱和藐视,若做点到为止,柳翰这样说的确有些过分,不少人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可话又说回来,柳翰敢于如此,在境界上也的确有巨大的优势,所以他狂,也是狂的有资本,只可惜这位莫师弟太年轻了些,一时小胜得意忘形,可惜可惜…… 有人摇头,将莫飞狐的挑战归类为一招得利不知天高地厚的层面上,这并不奇怪,谁没有年少无知的轻狂时候,更何况莫飞狐的年纪本就不大,也包括有这想法的人,也不过是故作老成罢了。 “让我三招,你确定?” 对于四下里嘈杂的各类议论莫飞狐充耳不闻,他盯着柳翰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平静下带着几缕不解。 不是不明白柳翰为何要故意让招,他是在疑惑这家伙的脑子究竟有没有问题。 自己难道看起来就这样好对付么? 难道说,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一种武者是可以越级战斗的么? 因为疑惑,所以莫飞狐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他想要确认一下,后者这是在故意装逼,还是真的要卖给自己这么个机会…… “嘿,这有什么可确不确定的,柳爷说一个唾沫一个钉,还能骗你不成,放马过来就是!” 柳翰道,罢了一抚手指,掌心璀璨光芒划过,一柄流线造型的青色长剑便出现在了手中,剑身如玉石铸造,散发着莹莹光芒。 “灵器剑!” 看台上立即有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朱雀堂果然不愧为富家聚集地,这灵器剑一看形态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货色,要知道即便是最低等级的灵器,市面上的价格也要在数十至数百之间不等,稍好一点的更是上千。 这还仅仅是“品阶”最低的灵器,若是那些更高级的,恐怕都不是一个万字所能概括的下的,而且那等珍品都是有价难求,就算你有足够的灵石,也不见得能见到买。 而且刚刚柳翰在取出灵器剑的时候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不难猜得出来,他的手指上一定还佩戴有须弥戒…… “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有人思索半响后忽然恍然, 莫飞狐的的武器只是一杆普通金铁打造的枪,从材质方面是绝对无法比拟柳翰的,那么若是交战起来自然会吃亏。 而柳翰提出让三招,看似是莫飞狐占了好处,可若细细分析,却能发现这之中极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点。 一个开灵境巅峰的武者,想要接下开灵境八重武者的三招,这很难么? 恐怕这并不难,那么接下来之后呢? 莫飞狐自然是不可能认输的,二人势必还是要继续打斗,可那时前者锐气受挫,而柳翰又有灵器相助,这结果…… 一瞬间,柳翰狂妄的形象在人们心中轰然崩塌,转而塑造为一个极有心机,又生性谨慎的家伙。 …… 莫飞狐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心情。 柳翰的手段貌似高明,可前提的保障因素在于他能压制自己,自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么? 既然柳翰愿意免费送给自己这么个机会,那他若君子状还回去岂不就太不识时务了? 所以,莫飞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就依柳师兄所言,师弟拙笨,先出三招!” …… (本章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