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行动,启动!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顾屿,A大公认的高岭之花,行走的冰山,此刻正用堪比显微镜的锐利目光,锁定前方三米处那个过于活跃的身影——新来的转学生,校篮球队前锋,林澈。 林澈像刚充好电,正跟几个同学勾肩搭背,笑得见牙不见眼,声音爽朗得能穿透三层教学楼。顾屿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是因为他吵。 而是因为,顾屿经过三天严谨(且毫无科学依据)的观察,得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这个林澈,绝对是个修炼成精的狐狸精! 证据一:过分耀眼的笑容,晃得人眼晕,疑似媚术初级。 证据二:人缘好得离谱,男女通杀,疑似群体魅惑。 证据三(决定性证据):上周五体育课,顾屿亲眼看见林澈在器材室角落,对着个掉地上的篮球,露出了一个堪称“妖孽”的、带着点狡黠的、转瞬即逝的微笑! 狐狸精!实锤了!还是个道行不浅、企图用阳光外表伪装自己的狡猾狐狸精!顾屿脑内的警报拉到了最高级。身为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他觉得自己肩负着“净化”校园、保护同学(主要是保护自己不被迷惑)的重任。 于是,“净化狐狸精计划”在顾屿脑中庄严启动。核心思想:用“圣洁”的食物(零食),中和其妖气! 周一上午第二节下课铃刚响,顾屿就行动了。 他面无表情,像执行特殊任务的狙击手,精准地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到正趴在栏杆上晒太阳的林澈身后。没打招呼,直接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小袋独立包装的**旺仔牛奶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塞进了林澈卫衣的帽兜里。 动作快、准、狠,带着一种“莫挨老子”的凛然正气。 林澈被帽兜里突如其来的重量和窸窣声惊得一抖,茫然回头。阳光落在他蓬松的栗色头发上,眼睛因为惊讶瞪得溜圆,像只无辜的大型犬。 “?” 林澈看着眼前这张帅得人神共愤但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的俊脸,头顶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帽兜,掏出了那袋红彤彤的牛奶糖。 顾屿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在传递某种神圣的使命,又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驱魔仪式。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林澈:吃!快吃!吃了就能净化你体内的妖气! 林澈低头看看手里的糖,又抬头看看一脸“我在拯救世界”表情的顾屿,眨了眨眼。几秒后,那标志性的阳光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甚至更灿烂了。他二话不说,利落地撕开包装,捏出一颗圆滚滚的牛奶糖,丢进嘴里。 “唔!好甜!” 林澈满足地眯起眼,腮帮子鼓起一小块,含糊不清地问,“给我的?谢啦顾同学!” 声音里带着纯粹的快乐,毫无被“净化”的自觉。 顾屿:“……” 计划第一步,投喂完成。但目标对象反应……严重偏离预期!非但没有妖气消散的迹象,反而好像……更闪亮了?顾屿冰山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内心警报再次升级:果然道行高深!区区牛奶糖不够! 下午课间操结束,顾屿再次出击。 林澈刚打完一场激烈的半场篮球,汗湿的额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正仰头灌水。顾屿如鬼魅般出现,这次目标明确——林澈敞开的运动挎包侧兜。 又是一道残影掠过。等林澈放下水瓶,就看见自己包里多了一根**草莓味Pocky**。 林澈:“???” 他拿起Pocky,疑惑地看向已经转身、只留给他一个高冷挺拔背影的顾屿。这次他没犹豫,拆开,咔嚓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草莓味在嘴里化开。 “喂!顾屿!” 林澈几步追上去,高大的身影带着运动后的热气,凑到顾屿身边,笑容晃眼,“又是你放的?草莓味的,好吃!” 他自来熟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顾屿的胳膊,“谢了啊兄弟!下次别这么客气,直接给我就行!” 顾屿身体瞬间僵硬,被碰到的胳膊像过了电,那带着阳光和汗水气息的靠近让他头皮发麻。他猛地往旁边跨了一大步,拉开安全距离,扭头看向林澈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净化效果:零!目标对象甚至开始进行物理接触攻击了!顾屿内心警铃大作,觉得这只狐狸精的段位远超自己预估。他绷紧了下颌线,硬邦邦甩下一句:“离我远点。” 然后加快脚步,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现场。 林澈站在原地,叼着剩下的半根Pocky,看着顾屿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困惑地挠了挠头:“……这人,好怪。” 但想到兜里的糖和包里的饼干,他又咧嘴笑起来,“不过……怪可爱的?还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顾屿的“净化”之路,在第一天就遭遇了滑铁卢般的重大挫折。而林澈这边,则自动把顾屿的怪异行为,理解成了某种……独特又好吃的示好方式? 傍晚放学,顾屿抱着“加大剂量,死马当活马医”的悲壮心情,在楼梯拐角堵住了哼着歌下楼的林澈。这次他掏出的是一盒**迷你瑞士卷**。 林澈看着递到眼前的精致小盒子,又看看顾屿那张写满“我在进行神圣仪式别打扰我”的冷脸,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手接过瑞士卷,另一只手突然伸出去,在顾屿完全没反应过来时,精准地、带着点哥们儿义气地,用力揉了一把顾屿手感极好的黑发! “谢啦兄弟!” 林澈笑得见牙不见眼,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你这投喂服务……挺周到啊!” 他凑近一点,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和促狭笑意,压低声音问:“那啥,能续费终身不?” 轰——! 顾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头发上残留的触感带着奇异的温度,那句“续费终身”更是像颗炸弹,把他精心构筑的“净化”高墙炸得摇摇欲坠。他白皙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你……!” 顾屿你了半天,憋得脸都微微泛红,最后只挤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怒吼,带着点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感:“不知廉耻!放开我的头发!” 林澈无辜地收回手,看着眼前这只仿佛被蒸熟了的、又气又羞的“高岭之花”,笑得更加灿烂了,活像只偷腥成功的……大型犬科动物。 “哦。” 他应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瑞士卷盒子,语气轻快得能飞起来,“谢礼收到!续费的事,考虑一下哈!” 说完,哼着不成调的歌,蹦跶着下楼了,留下顾屿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头发微乱,脸颊绯红,呼吸急促,感觉自己不是净化了狐狸精,而是被狐狸精用零食和直球给……反杀了? 净化行动,出师未捷,指挥官疑似……沦陷? 反向净化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续费终身”四个字像魔咒,在顾屿脑子里循环播放了一整晚,附带林澈那张灿烂得过分的笑脸。第二天顶着微青的眼圈踏进教室,顾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尤其禁止狐狸精靠近”的寒气。 他的座位靠窗,林澈则像颗大型发光体,占据着教室后排的中心位置。顾屿强迫自己盯着摊开的《高等数学》,余光却像装了自动追踪雷达,不受控制地扫向后方。 林澈正和前桌的男生勾肩搭背地说笑,不知说到什么,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发出爽朗的笑声,身体也随着动作晃动。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他栗色的发顶,跳跃着细碎的光。 顾屿捏紧了笔。看!如此张扬!如此蛊惑人心!这狐狸精的妖力,竟在阳光下也毫无衰减!他昨晚制定的“加大剂量,缩短周期”的强化净化方案,必须立刻执行! 课间十分钟,顾屿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摸出一小盒包装精美的**抹茶生巧**。这是他特意绕路去精品店买的,据说有“静心凝神”之效,对付狐狸精应当有奇效。 他如同执行高危任务的拆弹专家,表情凝重地起身,目不斜视地穿过喧闹的过道,目标明确地走向林澈的座位。 林澈正低头在桌肚里翻找着什么。顾屿看准时机,手臂快如闪电,将那小盒生巧精准地“空投”进林澈敞开的书包侧袋——动作干净利落,宛如特工交接。 任务完成!顾屿心中警铃稍歇,正要功成身退,手腕却猛地一紧! 一只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手,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顾屿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僵硬地低头,对上林澈抬起的、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嘿!顾同学!”林澈笑嘻嘻地,手指非但没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点,拇指还无意识地在他手腕内侧的皮肤上蹭了一下,“又被我抓到了吧!偷偷给我塞好吃的?” 那一下摩擦带着奇异的电流,顺着顾屿的腕骨直窜上脑门。他头皮发麻,猛地往回抽手,力道之大,差点把自己带倒。 “放手!”顾屿的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弦,耳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林澈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动作自然地仿佛刚才只是哥们间友好的肢体接触。他探手从书包侧袋拿出那盒抹茶生巧,眼睛亮得惊人:“哇!生巧!还是我最爱的抹茶味!顾同学,你太懂我了吧!”他晃了晃盒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算……售后服务?” “闭嘴!”顾屿觉得自己的净化计划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亵渎。他试图用眼神传达“这是圣物,快吃!”的严肃指令。 林澈仿佛接收到了错误信号。他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表情。在顾屿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他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装,捏起一小块翠绿的生巧,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进了顾屿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微苦的抹茶香气混合着浓郁的巧克力甜腻,瞬间在顾屿舌尖炸开!细腻丝滑的口感伴随着林澈指尖残留的、淡淡的运动止汗剂味道,形成一股奇异的、极具冲击力的感官风暴! 顾屿彻底石化!瞳孔地震!大脑一片空白! “好吃吧?”林澈凑近一点,笑得一脸纯良无辜,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好东西要分享!别光顾着投喂我啊顾同学,你也尝尝!” 顾屿只觉得一股热气“轰”地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蛋。他含着那块该死的生巧,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整个人僵在原地,像只被施了定身咒的、熟透的虾子。 林澈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平时冷冰冰的高岭之花,此刻居然会因为一块巧克力害羞(他单方面认为)成这样?他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怎么样?甜不甜?我喂的,是不是特别甜?” “轰隆——!”顾屿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猛地捂住嘴,含糊地发出一声羞愤的呜咽,转身落荒而逃,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留下林澈在原地捏着那盒生巧,笑得肩膀直抖。 “喂!顾屿!你的巧克力……”林澈喊了一声,可惜“净化目标”已经消失在门口。 “噗……”旁边目睹全程的前桌男生忍不住笑喷,“澈哥,牛啊!能把顾冰山搞成那样,你是第一个!” 林澈耸耸肩,心情极好地又塞了一块生巧进自己嘴里,含糊道:“有吗?他可能就是……比较害羞吧?”他回味着顾屿刚才那副震惊羞恼又强装镇定的样子,舔了舔嘴角的抹茶粉,自言自语,“嗯,是挺甜的。” 另一边,顾屿冲进男厕最里面的隔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急促喘息。嘴里那块抹茶生巧终于被他囫囵吞了下去,可那甜腻的味道和林澈指尖的触感仿佛烙印在了神经末梢。 他抬起刚才被林澈抓过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和粗糙的触感。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心跳快得离谱,完全不受控制。 “反噬……这绝对是妖力的反噬!”顾屿绝望地闭上眼,试图用科学理论解释自己异常的心跳和体温,“这狐狸精……好生厉害!竟然用这种……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污染我!” 他攥紧了拳头,眼中燃起不屈的火焰。净化行动不仅没有成效,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甚至……疑似被反向污染了?不行!他必须调整策略!反击!不能被狐狸精牵着鼻子走! 然而,当顾屿终于平复呼吸,整理好表情(虽然耳根的红晕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准备回教室重振旗鼓时,却在教室后门撞见了正靠着墙等他的林澈。 林澈手里拿着两瓶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冰镇矿泉水,看到顾屿出来,眼睛一亮,立刻迎上来,极其自然地将一瓶塞进顾屿手里。 “喏,看你跑那么快,渴了吧?”林澈拧开自己那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抹了把嘴,对着还有些发懵的顾屿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补充了一句: “别客气!我这人吧,讲究礼尚往来。你投喂我零食,”他晃了晃手里的水瓶,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的直球,“我负责投喂你……嗯,水分?保证续费服务到位!” 顾屿低头看着手里冰凉的矿泉水瓶,再看看林澈那张写满“我超贴心快夸我”的灿烂笑脸,再看看他因为喝水而湿润的嘴唇…… 净化指挥官顾屿同学,握着那瓶象征着“敌方投诚物资”的水,感觉自己的净化大业,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彻底跑偏。而心脏,好像跳得更快了。 心跳监测与意外捕获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顾屿握着那瓶冰凉的矿泉水,感觉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林澈那句“礼尚往来”和“续费服务”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配合对方阳光下过分耀眼的笑容,杀伤力巨大。 “妖力!绝对是更高阶的妖力!”顾屿内心警铃长鸣,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回座位,把水瓶重重放在桌角,仿佛那是什么危险品。他强迫自己翻开课本,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瓶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滑落,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顾屿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虽然耳根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他决定启动“净化计划2.0”——**科学监测与反制**。既然零食净化效果存疑,甚至可能被反向利用,那就需要更严谨的手段来观察这只狐狸精的能量波动(心跳)! 工具?手机自带的心率监测APP! 目标?体育课,狐狸精运动时妖力外泄最明显的时刻! 下午的体育课,篮球场。顾屿破天荒地没像往常一样找个阴凉角落看书,而是“恰好”坐在了离林澈他们训练的半场最近的观众席。他拿出手机,点开心率APP,调整好角度,摄像头精准地对准了场上那个奔跑跳跃的身影。 林澈今天状态极佳。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起跳,投篮,动作流畅得像头矫健的猎豹。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唰”地一声空心入网! “好球!”场边一片欢呼。 顾屿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APP正在努力捕捉画面中林澈颈侧微弱的血管脉动……几秒后,一个数字跳了出来:**178 bpm**! 顾屿倒吸一口凉气!剧烈运动下心跳加速是正常现象,但这数值也太高了!远超普通人类运动极限!这绝对是妖力催动的证据!他激动地手指微颤,迅速截图保存“罪证”。看!数据不会说谎! 就在这时,场上的林澈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观众席上正举着手机对准他的顾屿。 顾屿:“!!!” 被抓包了!他手忙脚乱地想藏起手机,但林澈的动作更快。球也不管了,他长腿一迈,带着一身蓬勃的热气和汗水,几步就跨到了顾屿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 “顾同学?”林澈微微喘着气,汗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滚落,滴在塑胶地面上。他低头,好奇地看着顾屿手里来不及藏好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心率APP的界面。“你在……拍我?”他挑眉,语气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完全没往“监测妖力”那方面想。 顾屿头皮发麻,大脑飞速运转:“我……我在……监测环境光对心率的影响!对!科研课题!”他努力绷着脸,试图让自己的谎话听起来像那么回事。 林澈眨眨眼,看着顾屿强装镇定却眼神飘忽的样子,忽然咧嘴一笑。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身体前倾,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蒸腾的热气。 “哦?科研啊?”林澈拖长了语调,带着点促狭,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那……顾同学监测出什么结果了?”他故意又往前凑了一点点,鼻尖几乎要碰到顾屿的额头,气息灼热,“我的心跳……快不快?” 轰——! 顾屿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太近了!那股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属于林澈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他的感官。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视线被迫聚焦在林澈近在咫尺的、还带着汗湿的脖颈上,喉结因为喘息而上下滚动……刚才APP捕捉到的178bpm的画面瞬间在脑海里清晰无比地回放! “快……很快!”顾屿脱口而出,声音干涩紧绷。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什么糟糕的回答! 林澈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声的笑,肩膀都在抖。“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弯下腰,抹了把笑出的眼泪,直起身,看着顾屿红透的脸颊和懊恼的眼神,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顾同学,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凑到顾屿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坏心眼的揶揄和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是不是暗恋我啊?不然干嘛这么关心我的心跳?” 温热的呼吸拂过顾屿敏感的耳廓。 “胡说八道!”顾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开,声音都劈了叉,脸颊红得滴血,“谁、谁暗恋你个狐狸精!我是在……是在……” “是在进行神圣的净化研究?”林澈好心地帮他补充,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带着一种“我懂,我都懂”的纵容。他直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目光扫过顾屿红透的耳根和慌乱的眼神,忽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顾屿的发顶! 动作快得顾屿根本来不及躲闪! “行吧,伟大的净化研究员同志。”林澈揉了两下,手感果然极好,他满意地收回手,笑容里带着点狡黠的宠溺,“你继续研究,我继续打球。不过……”他转身跑回球场,跑了两步又回头,对着还僵在原地的顾屿,大声喊了一句,声音洪亮,带着少年人的爽朗和直白,清晰地传遍了半个球场: “研究归研究!下次偷拍,记得开闪光灯啊!把我拍帅点!” “噗嗤!”旁边几个队员忍不住笑喷。 顾屿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个“罪证”手机,头顶仿佛还残留着林澈手掌的温度和力度。林澈那句响彻球场的“偷拍记得开闪光灯”和队员们毫不掩饰的笑声,像无数根小针扎在他名为“高冷”和“理智”的气球上。 气球,“啪”地一声,彻底炸了。 净化指挥官顾屿,不仅“科学监测”行动宣告彻底失败,还被目标对象在众目睽睽之下贴上了“暗恋偷拍狂”的标签(虽然是玩笑),甚至惨遭第三次“摸头杀”! 他感觉自己的净化大业,连同自己岌岌可危的冰山形象,正在林澈这颗直球照耀下,以无可挽回的速度……加速融化。而手机里那张178bpm的心率截图,此刻更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自己那快得离谱的心跳。 到底谁才是被“净化”的那个啊?! 病弱冰山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体育课社死事件后,顾屿感觉自己A大高岭之花的人设碎得比林澈投篮的篮网还彻底。他把自己焊死在座位上,杜绝一切与后排”产生物理接触的可能性,周身寒气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冻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或许是体育课后吹了风,又或许是连日来被“狐狸精”搞得心力交瘁(主要是心跳过速),顾屿光荣地——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顾屿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和发烫的额头,强撑着来到教室。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平日锐利的眼神此刻蒙着一层水汽,看人都带着点虚弱的迷茫。他把自己缩在宽大的外套里,像只蔫掉的、急需阳光的植物。 林澈一进教室就发现了不对劲。平时那个坐得笔直、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顾屿,今天整个人都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只露出一点发红的侧脸和凌乱的黑发。 “喂,顾屿?”林澈几步跨过去,弯腰凑近,带着一身清晨的清爽气息。他伸手,手背极其自然地贴上顾屿光洁的额头。 滚烫! 顾屿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激得一颤,想躲开,却浑身无力。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对上林澈近在咫尺、写满担忧的脸。 “你发烧了!”林澈眉头立刻拧了起来,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这么烫!吃药没?去医务室!” “不……不用。”顾屿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挣扎着想坐直,证明自己没事,“离我远点……小心传染……”后半句几乎是蚊子哼哼。 “传染个屁!”林澈没好气地打断他,一把将试图挣扎的顾屿按回座位上。动作看似粗鲁,力道却控制得刚好。他迅速从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掏东西:保温杯、一板退烧药、独立包装的退热贴,甚至还有一小盒枇杷糖。 “喏,温水,先把药吃了!”林澈拧开保温杯盖,塞到顾屿手里,又把药片剥出来放在他掌心。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顾屿看着手里的药和水,再看看林澈那张写满“别废话快吃药”的、不容拒绝的俊脸,脑子烧得更加迷糊了。这狐狸精……是想趁他病,要他命?用毒药净化他?他下意识地想抗拒。 “快吃!”林澈催促,语气带着点罕见的强硬,眼神却软了下来,像哄小孩,“乖,吃了药才能好。” 那个“乖”字像根羽毛,轻轻搔过顾屿混沌的神经。 鬼使神差地,顾屿就着温水,乖乖把药吞了下去。药片的苦涩在嘴里化开,他难受地皱起眉。 林澈立刻撕开一张退热贴,“啪”地一下,精准地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瞬间缓解了头部的胀痛,顾屿舒服地喟叹一声,意识更加模糊。 “张嘴。”林澈的声音又响起,带着点诱哄。 顾屿烧糊涂了,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下一秒,一颗清凉微甜的枇杷糖被塞了进来,恰到好处地冲淡了药片的苦味。 “……”顾屿含着糖,感觉混沌的感官世界里,只剩下额头的冰凉、嘴里的清甜,和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絮絮叨叨的身影。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生病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林澈一边抱怨,一边极其自然地伸手,帮顾屿把滑落的外套拉上去,掖了掖领口。手指不经意擦过顾屿的下颌,带着温热的触感。 “也不知道昨晚干嘛去了,淋雨了?还是……”林澈还在碎碎念,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顾屿烧得迷迷糊糊,意识在清醒和混沌间沉浮。额上冰凉的退热贴,嘴里甜甜的枇杷糖,身上被细心掖好的外套,还有耳边嗡嗡嗡的、带着关切的唠叨声……这一切都像柔软的云絮,将他紧紧包裹。他紧绷的神经在病痛和高热下彻底松懈下来。 就在林澈又一次帮他调整歪掉的退热贴时,顾屿半阖着眼,无意识地、用带着浓重鼻音和委屈的语调,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都怪你……臭狐狸精……妖力太强了……害我净化不了……还生病……” 声音不大,但足够近在咫尺的林澈听清。 林澈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狐狸精?净化? 林澈脸上的担忧和唠叨瞬间凝固。他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低头看着烧得脸颊通红、眼神迷蒙、毫无防备地嘟囔着“狐狸精”的顾屿,大脑飞速运转,把之前所有怪异行为串联起来——塞零食时那“神圣”的眼神、测心率被抓包时的慌乱辩解、还有那句炸毛的“谁暗恋你个狐狸精”…… 原来如此! 所有的困惑瞬间豁然开朗!林澈嘴角控制不住地开始上扬,一个巨大的、充满玩味和惊喜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他看着眼前这只病弱的、卸下所有伪装的“高岭之花”,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暖流和强烈的保护欲(以及逗弄欲)涌上心头。 原来,这位冰山学霸,一直把他当成……狐狸精?还试图用零食“净化”他? 这误会……也太他妈可爱了吧! 林澈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像盛满了融化的阳光。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眼前这个烧糊涂了、委委屈屈控诉他的顾屿,可爱值爆表!他俯下身,凑到顾屿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浓浓笑意和恶作剧般亲昵的语调,压低声音说: “喂,病号同志,”他的气息拂过顾屿敏感的耳廓,“原来你一直偷偷摸摸塞我吃的,是在搞‘净化’啊?” 顾屿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不舒服地偏了偏头,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林澈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指,极其轻佻地(也是极其温柔地)刮了一下顾屿发烫的脸颊。 “笨蛋。”他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却宠溺得能溺死人,“那你这净化水平不行啊,不仅没净化掉我,”他顿了顿,看着顾屿依赖地贴着他手掌降温(顾屿无意识蹭过来的)的样子,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反而把自己搭进来了吧?” 他反手,轻轻握住了顾屿因为发烧而格外烫的手,十指极其自然地交扣在一起。 “不过呢,”林澈的声音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笃定和愉悦,清晰地传入顾屿烧得嗡嗡作响的耳朵里,“看在你这么‘努力’净化我的份上,我决定了——” 他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要碰到顾屿的耳垂,一字一句,带着灼热的气息和不容置疑的意味: “顾屿,你这辈子,都别想‘净化’掉我了。你这‘净化’服务,我林澈,**续费终身,独家绑定**了!以后啊,你只能净化我这只……**专属狐狸精**了,懂吗?” 迷糊中的顾屿似乎捕捉到了“专属”和“绑定”这两个词,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林澈更紧地握住。他挣扎无果,最终只能放弃,发出一声不满的呜咽,头一歪,彻底靠在林澈结实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林澈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重量和热度,再看看顾屿毫无防备的睡颜,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顾屿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那只滚烫的手。 他看着顾屿额头上那张印着卡通小熊的退热贴(他特意买的),再看看两人交握的手,心里像是被塞满了晒得蓬松的棉花糖,甜得发胀。 净化计划?见鬼去吧! 现在开始,是专属狐狸精的圈养(划掉)守护时间了! 清醒炸毛与饲养员认证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顾屿是被额头上残留的冰凉触感和嘴里淡淡的枇杷糖甜味唤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脑袋没那么晕了,但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酸软无力。更重要的是——他的右手正被一只温热、干燥、指骨分明的大手紧紧握着,十指相扣! 顾屿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近在咫尺、含着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林澈那张放大的俊脸正杵在他眼前,嘴角弯起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 “醒了?感觉好点没?专属净化对象?”林澈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毫不掩饰的调侃,尤其是最后那个称呼,让顾屿瞬间头皮发麻! 昨晚发烧迷糊时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嘟囔的“狐狸精”、“净化不了”,还有林澈那低沉又清晰的“续费终身”、“独家绑定”、“专属狐狸精”……以及最后那个十指紧扣! 轰——! 顾屿的脸“唰”地一下从苍白爆红到滴血!他像被滚水烫到一样猛地抽手,身体因为动作太大差点从医务室的简易床上栽下去! “你!你放开!谁准你碰我的!”顾屿的声音因为羞愤拔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颤音,眼神慌乱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校医暂时不在),才稍微松了口气,但炸毛的状态丝毫未减。 林澈看着顾屿这副活像被轻薄了的小媳妇样,笑得肩膀直抖。他慢条斯理地收回被甩开的手,活动了下手指,眼神促狭:“喂喂喂,顾同学,过河拆桥啊?昨晚是谁烧得迷迷糊糊,抱着我胳膊不撒手,还一个劲儿往我怀里钻,喊着‘狐狸精别跑’的?” “胡说八道!”顾屿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冒烟,他矢口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哦?”林澈挑眉,好整以暇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向顾屿——那是一张照片:昏暗的灯光下,顾屿侧着脸,紧紧抱着林澈的一条手臂,脸颊贴着对方的手臂肌肉,睡得毫无防备,额头上还贴着那个蠢萌的小熊退热贴!而林澈的另一只手,正举着手机,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的“V”! “!!!”顾屿瞳孔地震,看着照片里自己那副毫无形象、依赖十足的蠢样子,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这狐狸精!居然还拍照留证!卑鄙!无耻!下流! “删掉!”顾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伸手就要去抢手机。 林澈眼疾手快地收回手机,揣回口袋,动作敏捷得像只真正的狐狸。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靠近床边,俯视着因为羞愤而微微发抖的顾屿。 “想删啊?”林澈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点恶作剧的狡黠,“可以啊。不过……”他忽然弯下腰,凑到顾屿耳边,温热的气息再次拂过那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又低又磁,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得先承认,我是你的**专属狐狸精**,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顾屿瞬间僵硬的侧脸和红得滴血的耳垂,“而且你以后得负责好好‘净化’我,也就是——继续给我投喂好吃的,不许停!不然……”他晃了晃口袋里的手机,威胁意味十足。 “你……你这是敲诈勒索!”顾屿气得浑身发抖,想骂人,词汇量却在巨大的羞耻感面前严重匮乏。 “随你怎么说。”林澈耸耸肩,笑得一脸无赖,又带着点阳光般的坦荡,“反正证据在我手里。而且,”他忽然伸出手,指尖飞快地在顾屿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动作亲昵又自然,“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专属狐狸精我呢,今天大发慈悲,亲自护送我的‘净化饲养员’回宿舍休息。” 饲养员?!顾屿被这个新称呼砸得头晕目眩。 “谁要你送!我自己能走!”顾屿强撑着发软的身体就要下床,脚刚沾地就是一个趔趄。 “啧,逞什么强?”林澈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他的胳膊,顺势就把顾屿的一条胳膊架在了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住了顾屿的腰,将人半搂半抱地固定住。动作强势,不容拒绝。 “放开!林澈!”顾屿挣扎,但病后虚弱,力道根本撼动不了常年打篮球的林澈分毫。对方身上清爽的皂角混合着阳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腰间的手臂结实有力,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滚烫的温度。顾屿感觉自己刚退下去的烧似乎又有复燃的迹象,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乖,别乱动。”林澈收紧手臂,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看着顾屿红透的侧脸和羞愤欲死的眼神,心情好得像是中了大奖。他凑近顾屿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点得意洋洋的笑意宣布: “饲养员同志,从今天起,你和你兜里的零食,都被我林澈这只‘专属狐狸精’征用了!抗议无效,上诉驳回!现在,回窝休息!” 说完,他不顾顾屿微弱的抗议和周围零星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半抱着(几乎是搂着)炸毛的顾屿,以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姿态,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医务室。 一路上,顾屿被迫靠在林澈怀里,感受着对方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和源源不断的热度,腰上的手臂存在感强得惊人。他羞愤地把脸扭向一边,试图用后脑勺对着林澈,但通红的耳根和脖颈却暴露无遗。 林澈则笑得像个偷到鸡的狐狸(他自己认证的),享受着怀里人难得的“温顺”(被迫的)和周围目光的洗礼。他甚至还心情极好地哼起了跑调的歌。 “林澈!”顾屿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再哼一句,我就……” “你就怎样?”林澈立刻低头,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充满了期待,“停止投喂?那可不行,饲养员不能虐待专属狐狸精!” “……”顾屿彻底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他看着林澈那张写满“我吃定你了”的灿烂笑脸,再看看自己这被“绑架”的处境,绝望地意识到: 他的净化大业,不仅彻底失败,还把自己赔了进去,从“净化指挥官”沦落为“专属狐狸精饲养员”!而这只狡猾的“狐狸精”,正以“人质”的身份,对他进行全方位的“绑架”和“勒索”! 最可怕的是……腰间那手臂的温度,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心跳,好像也……习惯了这种加速? 顾屿被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甩甩头(动作幅度很小,怕碰到林澈的下巴),试图把这种“被妖力腐蚀”的可怕念头甩出去。 然而,林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动作和更加泛红的耳根,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他紧了紧环在顾屿腰间的手臂,把人搂得更贴近自己,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带着点得逞的坏笑和无比的亲昵,补上最后一刀: “饲养员,认命吧。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给我这只狐狸精‘续费’的命了。现在,好好想想明天给我投喂什么好吃的,嗯?” 顾屿:“……” 他选择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一只被狐狸精绑架后失去梦想的咸鱼。 (内心OS:救命!这狐狸精的妖力……好像真的无解了!) --- 麻烦各位读者评论一下呗,你们的评论是我的动力哦 饲养员的投喂kpl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被迫成为“专属狐狸精饲养员”的第二天,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空着手(除了课本)走进了教室。他努力无视后排那道如有实质的、带着强烈期待的目光,板着脸在自己靠窗的座位坐下。 然而,狐狸精的“售后服务”,从早读课就开始了。 顾屿刚翻开书,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就从后方精准地“空降”到他摊开的书页上。他眼皮一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强作镇定地展开纸条,上面是林澈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几个大字: > **饲养员同志,今日份净化口粮呢?(。•́︿•̀。) 狐狸精饿饿!** 后面还画了一个简笔画的、眼泪汪汪的狐狸头! 顾屿:“……” 他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青筋隐隐跳动。这狐狸精!卖萌可耻!而且画得真丑! 他深吸一口气,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笔袋最底层,假装没看见。他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林澈敢怎么样! 五分钟后。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戳了戳顾屿的后背。 顾屿身体一僵,没回头。 那手指不屈不挠,又戳了一下。力道不重,但存在感极强,还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顾屿忍无可忍,猛地回头,压低声音怒道:“林澈!上课呢!” 林澈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交叠的手臂,仰着脸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辜和控诉,像只被克扣了粮食的大型犬。他用口型无声地控诉:**“早读,不算课!饿!”** 顾屿被他那副理直气壮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噎住。前排同学似乎察觉到动静,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顾屿瞬间头皮发麻,生怕林澈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他飞快地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一小包独立包装的**海苔味小饼干**,看也不看,反手精准地塞进林澈伸过来的手里。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点被逼无奈的悲愤。 林澈拿到饼干,眼睛“唰”地亮了,立刻撕开包装,满足地“咔嚓”咬了一口,还对着顾屿的背影竖起一个大拇指,用气声道:“**饲养员,好评!续费!**” 顾屿:“……” 他捏紧了拳头,感觉自己的“饲养员”生涯,在被迫营业的第一天早上,就遭遇了滑铁卢般的KPI考核。 上午最后一节是枯燥的马哲。顾屿正昏昏欲睡地与周公博弈,后颈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猛地回头,只见林澈不知何时又凑近了,一手捂着嘴,凑到他耳边,用极低的气音,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 “饲养员……海苔饼干吃完了……饿……”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而且……想吃点甜的……” 他补充道,眼神亮晶晶地充满期待。 顾屿感觉自己的神经在崩断的边缘反复横跳。他狠狠瞪了林澈一眼,用眼神传达“闭嘴!再吵就断粮!”的威胁。 林澈眨眨眼,非但没退,反而又凑近了一点点,鼻尖几乎要碰到顾屿的耳朵,用更轻、更可怜的气音说:“……真的饿嘛……没力气净化了……妖力要散了……” 散你个头!顾屿内心咆哮。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再看看林澈那张写满“不给糖就捣蛋”的俊脸,认命地、咬牙切齿地从自己书包深处(昨天特意买的,为了以防万一),摸出一小袋**芒果干**,再次反手塞进林澈手里。 林澈立刻眉开眼笑,像偷腥成功的猫,接过芒果干,还不忘用手指在顾屿的手心极其暧昧地挠了一下!指尖的触感带着电流! 顾屿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耳根瞬间红透,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迅速扭回头,把脸埋进书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林澈美滋滋地嚼着酸甜的芒果干,看着顾屿红透的耳尖,心情好得像窗外的艳阳天。他撕下一小条芒果干,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飞快地、精准地塞进了顾屿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顾屿:“!!!” 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进一片芒果干,酸甜的滋味瞬间弥漫开。他震惊地回头,对上林澈得逞的、亮晶晶的笑眼。 “礼尚往来!饲养员辛苦了!”林澈用气声说,笑容灿烂又狡黠,“专属狐狸精的售后服务,满分好评吧?” 顾屿含着那块芒果干,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林澈指尖残留的温度似乎还留在他的唇上……心跳快得离谱,脸颊烫得惊人。他感觉不是自己在净化狐狸精,而是被这只狡猾的狐狸精用各种方式反向“投喂”和“净化”!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顾屿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饲养员”的地狱。他飞快地收拾书包,准备开溜。 “饲养员同志!”林澈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脑,带着篮球拍地的“咚咚”声,瞬间堵在了顾屿的座位旁。 顾屿动作一僵,抬头戒备地看着他:“又干嘛?” 林澈单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在顾屿的椅背上,将他半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微微弯腰,凑近顾屿,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和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下午球队训练,强度超大。”他故意皱了皱眉,做出很辛苦的样子,“作为专属饲养员,是不是该给提供点‘战斗口粮’?补充妖力……啊不,体力?” 顾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因为运动而显得格外健康的肤色……他感觉呼吸有点不畅。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没有!今天KPI完成了!” “哦?”林澈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忽然伸出手,指尖飞快地掠过顾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指纹解锁成功!然后在顾屿反应过来之前,他迅速点开某个外卖APP,手指翻飞,动作熟练地操作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屏幕亮给顾屿看。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已下单的订单: **商品:芋泥波波奶茶 x 1 (去冰,半糖)** **收货人:林澈** **送达地点:校篮球场东门** **备注:饲养员专属订单,请尽快送达,狐狸精快饿晕啦!(づ。◕‿‿◕。)づ** “你!”顾屿看着那熟悉的备注和那个蠢萌的颜文字,气得差点当场升天!这狐狸精!居然擅自用他的手机下单!还写这么羞耻的备注! “哎呀,不小心点错了。”林澈毫无诚意地道歉,把手机塞回顾屿手里,笑容灿烂得像朵向日葵,“不过既然下单了,饲养员,麻烦你待会儿帮我签收一下?训练结束我要第一时间喝到哦!这可是专属饲养员的爱心投喂!”他故意加重了“爱心”两个字。 说完,他不给顾屿任何反驳的机会,抱着篮球,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跑了,临走前还回头抛了个飞吻(虽然是隔空的):“谢啦!饲养员最好了!续费好评!” 顾屿握着那部“被下单”的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订单和备注,再看看林澈潇洒跑远的背影,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用力戳着屏幕,想取消订单。但看着“已接单,制作中”的状态提示,再看看备注里那个蠢到家的颜文字……他最终挫败地放下手机,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手掌里。 完了。 这饲养员,不仅KPI被拿捏得死死的,连支付权都被狐狸精“售后绑架”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而,半个小时后,顾屿还是黑着脸,手里拎着那杯印着蠢萌小狐狸贴纸的“芋泥波波奶茶”,准时出现在了校篮球场东门。 阳光下,刚刚结束一组高强度训练的林澈,汗流浃背地朝他跑来,眼睛亮得惊人,笑容比太阳还耀眼。 顾屿看着他奔向自己的样子,那点憋屈和羞愤,莫名其妙地……好像又被这狐狸精的阳光给晒化了一点点? (内心OS:这该死的狐狸精售后服务……好像……确实有点……让人拒绝不了?) --- 嫂子与狐狸精的认证风波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顾屿拎着那杯“芋泥波波奶茶”站在篮球场东门的树荫下,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接头的地下工作者——接头暗号是蠢狐狸贴纸,接头对象是只汗津津、眼神亮得惊人的大型金毛狐狸精。 林澈几乎是冲刺过来的,带起一阵裹挟着汗水和阳光气息的热风。他一把接过奶茶,指尖有意无意擦过顾屿的手背,冰凉的杯壁瞬间被他的热度包裹。 “谢啦饲养员!就知道你最靠得住!”林澈笑得见牙不见眼,插上吸管,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发出惬意的喟叹。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饱满的额角,随着他喝奶茶的动作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顾屿别开眼,不想看那副过于生动的画面,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喝完了杯子自己扔。”转身就想走。 “哎!别走啊!”林澈眼疾手快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顾屿的手腕。他手心滚烫,带着运动后的薄汗,紧紧箍着顾屿微凉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等我喝完,一起走呗?饲养员忍心让刚补充完妖力的狐狸精独自回巢?” 顾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腕上那滚烫的触感和林澈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他又羞又恼:“放手!谁要跟你一起走!你自己没长腿吗?” “有啊,”林澈笑嘻嘻地,不仅没放,反而把顾屿往自己身边拽了拽,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但饲养员在身边,妖力更充沛嘛!”他故意晃了晃两人交握(他单方面抓握)的手腕。 就在这时,几个刚结束训练、勾肩搭背走过来的篮球队队员,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哟——!!!” 为首的高个子队员立刻发出一声夸张的起哄,眼睛在顾屿被林澈抓着的手腕和那杯印着蠢萌狐狸贴纸的奶茶上来回扫视,“澈哥!可以啊!专属奶茶配送员?还带陪护服务的?” “就是就是!”另一个队员挤眉弄眼,“澈哥你刚在场上生龙活虎的,原来是有‘贤内助’在场外加油充电啊?”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顾屿。 “嫂子好!”不知哪个活宝队员脑子一抽,响亮地喊了一声,还煞有介事地鞠了个躬! “嫂……嫂子?!”顾屿整个人瞬间石化!一股热气“轰”地冲上头顶,脸颊耳朵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猛地甩开林澈的手,力气之大前所未有,声音都劈了叉:“胡说什么!谁是你嫂子!” 林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嫂子”称呼弄得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差点把奶茶呛进鼻子里。“噗哈哈哈哈!嫂、嫂子?哈哈哈哈!”他笑得弯下腰,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那个喊“嫂子”的队员,“你他妈……人才啊!” “林澈!”顾屿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林澈不仅不澄清反而笑得像个傻子的样子,感觉尊严扫地,“管好你的人!再胡说八道我……” “你怎么?”林澈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直起身,看向炸毛的顾屿,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点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他非但没训斥队员,反而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伸手,搭在了顾屿僵硬的肩膀上,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好了好了,别吓着我家饲养员。”林澈对着队员们摆摆手,语气轻松,但话里的意思却让顾屿眼前一黑——“他脸皮薄,不经逗。” 他侧过头,对着顾屿红透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补充:“不过……‘嫂子’这称呼,好像……也挺带感的?” “林澈!!!”顾屿彻底炸了,猛地推开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身就走,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背影都透着羞愤欲死的悲壮。 “澈哥,嫂子……啊不,饲养员好像真生气了?”那个喊“嫂子”的队员挠挠头,有点忐忑。 林澈看着顾屿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看手里那杯印着小狐狸的奶茶,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慢悠悠地吸了口奶茶,眼神愉悦得像只餍足的狐狸。 “没事,”他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我家饲养员啊,就是爱害羞。哄哄就好。” 他晃了晃奶茶杯,看着杯壁上那个傻乎乎的狐狸贴纸,忽然觉得顺眼极了。“走,训练去!” 顾屿一路冲回宿舍,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急促喘息。脑子里全是“嫂子”那两个字在3D立体环绕音效,还有林澈那混蛋搭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说“带感”的样子! “完了……全完了……”顾屿绝望地捂住脸。他的高冷人设、他的冰山形象,在“嫂子”这个称呼和林澈那毫不避嫌的举动下,彻底碎成了渣渣!明天整个A大都会知道,他顾屿,是林澈的“嫂子”兼“饲养员”! 这日子没法过了!必须断粮!必须净化!必须跟那只臭狐狸精划清界限! 然而,第二天一早,顾屿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教室时,迎接他的,是比昨天更加“热烈”的目光洗礼。 “早啊,顾……呃,饲养员?”前桌的男生憋着笑打招呼。 “顾同学,听说你昨天给澈哥送奶茶了?爱心特供?”旁边女生挤眉弄眼。 “嫂子早!”一个胆大的男生模仿着昨天的调子喊了一声,引来一片低笑。 顾屿的脸瞬间沉得像锅底,周身寒气能把人冻僵。他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座位,重重放下书包,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试图用气势镇压这些流言蜚语。 可惜,效果甚微。窃窃私语和调侃的目光依旧从四面八方涌来。顾屿感觉自己像个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 就在这时,救(灾)星来了。 林澈哼着歌,迈着长腿走进教室,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他无视了周围投来的各种八卦视线,径直走到顾屿座位旁,极其自然地放下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纸袋。 “喏,饲养员同志,你的专属早餐。”林澈声音洪亮,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豆沙包和豆浆,楼下老王记的,排了十分钟队呢!算是我替那几个不懂事的家伙给你赔罪了。” 他指的是昨天喊“嫂子”的队员们。 纸袋里飘出诱人的食物香气。顾屿板着脸,看也不看:“拿走!不吃!” “别啊,”林澈俯下身,手肘撑在顾屿的课桌上,把他整个人半圈在怀里,压低声音,带着点哄骗的意味,“生气归生气,饭得吃啊。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都怪我……” 他语气放软,带着点自责,眼神却亮晶晶地观察着顾屿的表情。 周围同学的目光更加灼热了。顾屿如坐针毡,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飞快地抓起那个纸袋,塞进桌肚最深处,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东西我收了!你!立刻!马上!离我远点!” “遵命!饲养员大人!”林澈立刻站直,对着顾屿敬了个极其不标准的礼,笑容灿烂得晃眼,“保证完成任务!” 他转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宣告意味: “都听见了啊!饲养员大人发话了,让我离他远点!谁再敢乱起哄打扰我家饲养员清净……”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扫过那几个昨天闹得最欢的队员,“下次训练,加跑十圈!” “澈哥饶命!”队员们立刻哀嚎一片,看向顾屿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对十圈)和……更加浓烈的八卦之光。 林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迈着胜利者的步伐,一步三回头(主要是看顾屿)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顾屿看着桌肚里那个散发着热气的纸袋,再看看林澈那副“我帮你摆平了麻烦快来夸我”的嘚瑟背影,还有周围同学那更加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绝望地发现,林澈这混蛋,根本不是在澄清!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更加高调地坐实了他们的“关系”!还顺便给他扣了个“饲养员大人”的新帽子! 断粮计划?划清界限? 顾屿看着那个豆沙包,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这狐狸精的“售后服务”……不仅包投喂,还包“公关”(虽然是反向的)和“强买强卖”! 他好像……真的逃不掉了? 躲避战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嫂子”和“饲养员大人”的称号如同病毒,一夜之间在A大校园蔓延开来。顾屿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丢在聚光灯下,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探究、调侃、甚至(他单方面认为的)同情的目光。 断粮!必须断粮!划清界限!这是顾屿痛定思痛后制定的“反狐狸精净化自救计划”核心方针。 他开始了严密的躲避战术: * **时间差:** 提前十分钟到教室,下课铃一响就第一个冲出教室,杜绝与后排产生物理交集。 * **路线规划:** 放弃所有主干道,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宁可绕远路也绝不经过篮球场方圆百米。 * **信息屏蔽:** 林澈发来的所有消息(包括各种卖萌表情包和“饿饿”宣言),一律已读不回。 * **物理防御:** 书包里不再携带任何零食,连根棒棒糖都没有!彻底断掉狐狸精的念想! 第一天,顾屿的躲避计划堪称完美。他像只警惕的猫,成功避开了林澈的所有“围追堵截”,只在中午食堂远远瞥见林澈被一群队员簇拥着,似乎正伸长脖子在人群里搜寻什么。顾屿立刻压低帽檐,端着餐盘火速转移。 然而,狐狸精的“售后服务”显然包含“客户失联应急方案”。 第二天一早,顾屿按照计划提前抵达教室。空旷的教室只有零星几人。他刚松了口气坐下,一个还带着清晨露水凉气的、散发着浓郁草莓甜香的**玻璃瓶装鲜牛奶**,“咚”地一声,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课桌正中央。 顾屿猛地抬头。 林澈斜倚在他前排的课桌上,逆着晨光,笑容灿烂得晃眼,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像只守株待兔终于逮到猎物的狐狸。 “早啊,饲养员大人。”林澈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得意,“躲我?”他俯下身,双手撑在顾屿的课桌边缘,将他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的小小空间里,气息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躲得掉吗?” 顾屿身体瞬间绷紧,后背紧紧贴着椅背,试图拉开距离:“谁躲你了!把东西拿走!” “不拿。”林澈干脆利落地拒绝,拿起那瓶牛奶,不由分说地塞进顾屿手里。冰凉的瓶身激得顾屿一颤。“给你的。楼下新开的鲜奶吧,草莓味,排了十五分钟队呢。”他凑近顾屿的耳朵,压低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控诉,“饲养员昨天断粮一天,饿得我妖力都快散了,打篮球都没力气。作为补偿,你得把这瓶奶喝了,补充点‘饲养员能量’,才能好好工作啊。” “你……”顾屿被他这套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手里握着那瓶冰凉的草莓牛奶,像握着个烫手山芋。他试图塞回去:“我不喝!你自己喝!” “我喝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买的。”林澈按住他的手,掌心滚烫,紧紧包裹着顾屿握着奶瓶的手和冰凉的瓶身,形成冰火两重天的奇异触感。“乖,快喝,不然……”他故意拖长调子,眼神瞟向教室门口陆续进来的同学,“我就大声宣布,饲养员大人心疼我饿着,特意早起给我排队买牛奶,但我舍不得喝,非要让给他……” “林澈!”顾屿头皮发麻,看着周围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感觉血压飙升。这混蛋!又在威胁他! 迫于“社死”的淫威,顾屿咬着牙,拧开瓶盖,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甜腻的草莓牛奶滑入喉咙,带着一股清新的果香,味道意外的不错。但他脸上却写满了“被迫营业”的屈辱。 林澈看着他憋屈喝奶的样子,嘴角咧到了耳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他收回手,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顾屿的手背,留下一阵细微的电流感。“饲养员能量补充完毕!记得中午给我带饭哦,老地方等你。”说完,他潇洒地转身,哼着歌回自己座位了,留下顾屿对着那瓶草莓牛奶,气得肝疼。 中午,顾屿果断放弃了食堂,选择去校外最远的快餐店。他端着餐盘刚坐下,对面“哐当”一声,一个餐盘落下。林澈大喇喇地坐在了他对面,餐盘里堆满了食物,笑容灿烂:“好巧啊饲养员!你也来这家?缘分!” 顾屿:“……” 他端着餐盘就要换桌。 “别走啊!”林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再说,你答应给我带的饭呢?”他指了指顾屿餐盘里孤零零的一个汉堡。 “谁答应你了!”顾屿甩手,没甩开。 “早上喝了我的草莓牛奶,就是默认续约饲养合同了。”林澈理直气壮,拿起叉子,极其自然地从顾屿的汉堡上精准地叉走了一大块炸鸡排,“喏,这就是今天的‘净化口粮’了!谢啦饲养员!” 说完,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顾屿看着自己汉堡上那个突兀的缺口,再看看林澈那副理所当然的土匪样,气得差点掀桌!这狐狸精!强买强卖!强盗逻辑! 下午是公共选修课,阶梯教室人满为患。顾屿特意挑了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课上了一半,旁边空位坐下一个人,带着熟悉的、清爽的皂角混合阳光的气息。 顾屿身体一僵,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努力往墙边缩了缩。 林澈却像块牛皮糖,跟着挪了过来,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顾屿的胳膊。 顾屿触电般弹开。 林澈又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饲养员,笔记借我抄抄呗?刚才走神了。” 他嘴里说着借笔记,手指却悄悄伸过来,在顾屿放在腿上的手背上,极其暧昧地画了个圈! 顾屿猛地抽回手,像被烙铁烫到,脸颊瞬间爆红,狠狠瞪了林澈一眼,把笔记本往他那边一推,用眼神示意:拿上快滚! 林澈接过笔记本,非但没滚,反而得寸进尺地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顾屿的耳朵:“谢啦!就知道饲养员最好!”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低低的笑声。 顾屿感觉自己的躲避计划在林澈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反制”下,彻底宣告破产。他就像被一张名为“林澈”的大网牢牢罩住,无论往哪里躲,这只狡猾的狐狸精都能精准地找到他,然后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逼他履行“饲养员”的“义务”,顺便进行各种程度的“骚扰”! 放学后,顾屿吸取教训,决定采用终极策略——**回宿舍闭关锁门**!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宿舍楼,掏出钥匙开门、闪身进去、反锁房门,动作一气呵成!他背靠着门板,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终于松了口气。安全了!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敲门声,还有林澈那穿透力极强的嗓音: “饲养员大人!开门呀!你的专属狐狸精来收今日份的净化尾款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闻到草莓牛奶的味道了!(其实并没有)” “再不开门,我就大声唱《小狐狸之歌》了哦?我新学的,特别洗脑!” “饲养员大人~开开门嘛~妖力告急,急需投喂续命啊~求求啦~” 门外,林澈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荡漾,带着毫不掩饰的耍赖和撒娇,引得隔壁宿舍纷纷开门探头张望。 门内,顾屿绝望地捂住耳朵,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被那魔音穿脑的“狐狸精之歌”反复蹂躏。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书包,再想想门外那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狐狸精…… 断粮计划?划清界限? 顾屿看着那扇被敲得砰砰作响的门,第一次对自己的“反狐狸精净化自救计划”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狐狸精的“售后追踪”能力……简直逆天! 他好像……真的被这只臭狐狸精,彻底缠上了? (内心OS:救命!这狐狸精的妖力范围……已经覆盖到宿舍门口了!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了?!) 强制同居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门外的“狐狸精之歌”魔音穿脑,混合着林澈耍赖的拍门声和“妖力告急”的哀嚎,引得整层楼都在探头探脑。顾屿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那噪音一点点碾碎。 “林澈!你再敲一下试试!”顾屿忍无可忍,对着门缝低吼。 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安静了两秒,随即响起林澈带着浓浓委屈的声音:“饲养员……你真忍心看我妖力散尽,原地消失吗?外面好冷的……” 顾屿捏紧了拳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原地消失?他巴不得!可这混蛋的声音听起来……居然真的有点可怜? 就在顾屿天人交战,犹豫着是开门把这烦人精骂走还是干脆报警时,门锁“咔哒”一声轻响,竟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顾屿:“!!!” 只见林澈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一把……备用钥匙?!他身后站着顾屿的室友小胖,一脸歉意地挠头:“那个……屿哥,澈哥说你钥匙落他那儿了,让我帮他开个门……你们聊,我去食堂!”小胖说完,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林澈!你哪来的钥匙!”顾屿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 “哦,这个啊?”林澈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一脸无辜加理所当然,“昨天帮你拿书包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我帮你保管了一晚上,现在物归原主。”他把钥匙塞回顾屿手里,然后不等顾屿反应,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运动包,侧身就挤进了宿舍,动作流畅得像回自己家。 “你干什么?!”顾屿被他挤得一个趔趄。 “看不出来吗?”林澈把运动包往顾屿旁边的空床铺(原本小胖的,但他经常回家住)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搬进来啊!饲养员大人躲我躲得那么辛苦,我只好主动送货上门,方便你随时履行净化职责了!” “谁准你搬进来的!这是我的宿舍!出去!”顾屿气得眼前发黑,上前就要把林澈往外推。 林澈非但不退,反而顺势抓住了顾屿推拒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撞进他怀里。他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住了顾屿的腰,将人稳住,低头看着顾屿因愤怒和羞窘而涨红的脸,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又愉悦的光。 “别这么无情嘛饲养员。”林澈的声音带着点哄骗,气息拂过顾屿的额发,“你看,我搬进来好处多多。第一,省得你躲来躲去浪费体力;第二,方便你定点投喂,保证我妖力稳定;第三……”他故意顿了顿,环在顾屿腰间的手收紧了些,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顾屿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透过衣物传来的热度,“……万一饲养员大人晚上饿了,或者冷了,专属狐狸精还能提供24小时贴身服务,暖床都行!” “暖、暖床?!”顾屿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他猛地推开林澈,像只受惊的兔子弹开老远,后背重重撞在书架上,“你……你不知羞耻!谁要你暖床!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林澈看着顾屿炸毛跳脚、连耳根都红透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开个玩笑嘛,饲养员大人脸皮真薄。”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欣赏。“暖床服务暂时保留,看饲养员表现。现在嘛……”他拍了拍自己带来的那个巨大运动包,“先整理内务!饲养员,搭把手?” 顾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自己弄!弄完立刻滚!” 林澈耸耸肩,也不恼,自顾自地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篮球、球衣、几本漫画书、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甚至还有一个印着蠢萌狐狸头的抱枕! 顾屿看着那堆迅速侵占了他宿舍地盘的“狐狸精物品”,尤其是那个刺眼的狐狸头抱枕,感觉自己的领地正在被野蛮入侵。他黑着脸,坐回自己书桌前,打开电脑,戴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试图屏蔽旁边那只哼着歌整理东西的噪音源。 然而,林澈的存在感岂是耳机能挡住的? * 顾屿刚打开文档,旁边就递过来一包拆开的薯片,林澈的声音穿透耳机:“饲养员,尝尝?黄瓜味,清新净化!” * 顾屿起身去倒水,林澈极其自然地把他刚倒满的水杯“顺”走,喝了一大口:“谢啦!正好渴了!” * 顾屿去卫生间,刚锁上门,外面就响起林澈的敲门声:饲养员!里面还有纸吗?别让你家狐狸精陷入困境啊!” 顾屿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这只狐狸精,简直是无孔不入!他像个移动的噪音污染源和麻烦制造机!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顾屿洗完澡,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警惕地盯着对面床上那个同样刚洗完澡、只穿着背心短裤、露着结实胳膊和大长腿的林澈。 林澈正盘腿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打游戏,嘴里还叼着根顾屿下午被迫“上供”的**棒棒糖**。察觉到顾屿的目光,他抬起头,咧嘴一笑,被水汽熏得微红的俊脸在灯光下格外晃眼。 “看什么呢饲养员?”林澈故意晃了晃叼着棒棒糖的嘴,动作带着点痞气,“是不是觉得你家狐狸精秀色可餐,比棒棒糖还甜?” “自恋狂!关灯睡觉!”顾屿没好气地拉高被子,蒙住头。 “遵命!”林澈利落地关了宿舍大灯,只留下他床头一盏小夜灯。昏暗的光线下,顾屿听到对面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林澈躺下的声音。 宿舍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顾屿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以为这混蛋终于消停了的时候,林澈带着困意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幽幽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饲养员……” “干嘛?”顾屿没好气地闷声应道。 “……暖气是不是坏了?”林澈的声音带着点可怜兮兮的颤抖,“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啊?妖力都要冻僵了……” 他故意吸了吸鼻子,“这要是冻病了,净化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顾屿在被子底下翻了个白眼:“冷就盖好被子!少装可怜!” “盖了……还是冷……”林澈的声音更委屈了,还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演技浮夸),“可能是……缺少饲养员的……体温支援?” “你休想!”顾屿立刻警惕地把自己裹得更紧,像只缩进壳的乌龟。 “唉……”林澈发出一声夸张的、悠长的叹息,充满了“世态炎凉”、“狐狸精命苦”的悲凉感,“看来……只能启动‘暖床’备用方案了……”他故意把“暖床”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还伴随着掀开被子的窸窣声! 顾屿的神经瞬间绷到极致!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黑暗中怒视着对面床铺那个模糊的身影:“林澈!你敢过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林澈的声音带着跃跃欲试的笑意,黑暗中,顾屿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还有他作势要下床的动作! “停!”顾屿几乎是尖叫出声,心脏狂跳,“不准动!” 林澈的动作顿住了,黑暗中传来他无辜的声音:“那怎么办?我真的好冷啊饲养员……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真假难辨)。 顾屿坐在黑暗中,听着林澈那“可怜巴巴”的控诉和喷嚏声,再看看窗外清冷的月光,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跟这只狐狸精讲道理?没用!武力驱逐?打不过!断粮威胁?他现在人都住进来了! 他认命地、咬牙切齿地从自己床上抓起自己那条最厚实的**珊瑚绒毯子**,看也不看,用力朝对面床铺砸了过去! 毯子精准地罩在了林澈头上。 “盖好!闭嘴!睡觉!”顾屿恶狠狠地命令,然后迅速把自己重新裹进被子里,背对着林澈的方向,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黑暗中,林澈扒拉下头上的毯子,摸着那厚实柔软的触感,闻着上面残留的、属于顾屿的淡淡洗衣液清香,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一个巨大的、得逞的、无声的笑容。他把毯子紧紧裹在身上,像只偷到宝贝的狐狸,满足地蹭了蹭。 “谢啦饲养员……”林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毯子……真暖和。” 他裹着那带着顾屿气息的毯子,在黑暗中看着对面床上那个背对着他、裹成一团的“炸毛饲养员”,只觉得心里那点甜意,比任何棒棒糖都要浓郁百倍。 暖床计划……虽然有点曲折,但阶段性成果,达成! 而顾屿,背对着林澈,感受着身后那混蛋满足的呼吸声,再看看自己空了的半边床(毯子没了),绝望地意识到:这只臭狐狸精,不仅成功入侵了他的宿舍,侵占了他的空间,还抢走了他的毯子!甚至用“暖床”这种下作手段威胁他! 最可怕的是……他好像……真的拿这只没脸没皮的狐狸精,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内心OS:救命!同居第一天就被抢走毯子!这狐狸精的妖力……已经渗透到被窝里了!这日子,彻底没法过了!) 狐狸精的味觉失灵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顾屿是被冻醒的。深秋的寒气透过窗户缝隙钻进宿舍,而他那条最厚实的珊瑚绒毯子,此刻正裹在对面床上那只“金毛狐狸精”身上,随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林澈睡得正香,半张脸埋在顾屿的毯子里,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顾屿抱着胳膊坐起身,感觉一股无名火混合着被剥夺温暖的委屈直冲头顶。他冷着脸,下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椅子腿刮擦地面,水杯重重放下。 林澈只是翻了个身,把毯子裹得更紧,嘟囔了一句模糊的梦话:“饲养员……别抢……我的……” 顾屿:“……”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用物理方式夺回自己的财产。他走到林澈床边,伸手就去拽毯子的一角。 手指刚碰到柔软的绒毛,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精准地扣住了! 林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晨光下清亮得惊人,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抓着顾屿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毫无防备的顾屿拉得一个趔趄,上半身直接扑倒在他身上! “呜!”顾屿的鼻子撞上林澈结实的胸膛,疼得闷哼一声,鼻腔瞬间充斥着对方身上干净清爽的、混合着一点阳光晒过的被褥气息。 “早啊,饲养员。”林澈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低沉悦耳,胸腔微微震动,“这么热情?一大早就投怀送抱?”他非但没松手,反而顺势环住了顾屿的腰,将人更紧地按在自己怀里,下巴还蹭了蹭顾屿头顶柔软的发丝。 顾屿的脸瞬间涨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他挣扎着要起来:“放开我!毯子还我!” “毯子?”林澈装傻,收紧手臂,把试图挣脱的顾屿牢牢锁住,“什么毯子?这是我的战利品!昨晚饲养员亲自‘投喂’的温暖!”他理直气壮,甚至得寸进尺地把脸埋在顾屿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嗯……饲养员身上……有阳光和草莓牛奶的味道……” 那温热的呼吸和亲昵的动作让顾屿浑身汗毛倒竖,挣扎得更厉害了:“林澈!你变态!放开!” “不放。”林澈耍赖,抱着怀里炸毛的“饲养员”,只觉得手感极好,心情愉悦得像中了彩票,“除非……饲养员答应,用一顿丰盛的早餐来‘赎回’你的毯子。” “你想得美!”顾屿气结。 “那算了。”林澈立刻松手,作势要重新躺下裹紧毯子,“我还是抱着我的‘温暖战利品’再睡个回笼觉好了……” “等等!”顾屿看着自己失而复得(暂时)的毯子又要被霸占,再看看窗外越来越亮的天光,想到第一节是系主任的课……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楼下包子铺!只此一次!” “成交!”林澈瞬间坐起,动作敏捷得像装了弹簧,脸上哪有半分睡意?他掀开毯子跳下床,光着脚丫就冲向卫生间,还不忘回头给顾屿抛了个媚眼(自认为):“饲养员大人最好了!等我三分钟!马上好!” 顾屿看着他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再看看被丢在床上的、还带着对方体温的毯子,气得肝疼。他认命地抓起钱包钥匙,黑着脸出门。 十分钟后,顾屿拎着两份早餐回到宿舍。林澈已经洗漱完毕,穿着背心短裤,正拿着手机对着镜子整理他那头蓬松的栗发。看到顾屿回来,他眼睛一亮,像只看到食物的金毛犬,立刻凑上来。 顾屿把一份包子豆浆塞给他:“给!快吃!吃完把毯子还我!” 林澈接过早餐,却看也不看,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屿手里那份:“饲养员,你那份……是什么馅的?” “素的。”顾屿警惕地把自己的那份往身后藏了藏。 “素的啊……”林澈拖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一点嫌弃,随即又换上灿烂的笑容,“那……我们交换尝尝呗?我觉得我的肉馅肯定更好吃!”他说着,不由分说地就把自己的肉包塞到顾屿手里,然后极其自然、动作流畅地从顾屿手里“抢”走了那份素包,还顺带把他那杯没开封的豆浆也“顺”了过去! 顾屿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肉包,再看看林澈已经咬了一大口素包、美滋滋喝着自己豆浆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你……” “嗯?怎么了?”林澈无辜地眨眨眼,腮帮子鼓鼓的,“礼尚往来嘛!饲养员尝尝我的肉包,我帮你解决素的!”他低头又咬了一口素包,眉头却几不可察地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含糊道:“嗯……饲养员挑的素包……味道真特别……” 顾屿狐疑地看着他,拿起手里的肉包咬了一口。鲜香多汁,是包子铺的招牌没错。他又看看林澈,那家伙正皱着眉,努力吞咽着那口素包,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不好吃?”顾屿下意识地问。 “谁说的!”林澈立刻挺直腰板,三两口把剩下的素包塞进嘴里,用力嚼着,表情“享受”得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好吃!特别好吃!只要是饲养员买的,毒药我都觉得甜!” 顾屿:“……” 他看着林澈那副明明被噎得翻白眼还强装美味的蠢样子,心里那点憋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一些。他把自己那杯豆浆推到林澈面前:“……喝点,别噎死。” 林澈眼睛一亮,像得到嘉奖的大型犬,立刻接过豆浆,猛吸了一大口,顺下了嘴里的包子,然后对着顾屿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灿烂无比的笑容:“谢饲养员救命之恩!豆浆也特别好喝!” 顾屿别开脸,不想看他那副傻样,低头默默吃自己的肉包。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狐狸精……味觉失灵了?素包明明那么难吃…… 出门上课,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清晨的校园小路上。林澈几步追上顾屿,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拿顾屿肩上的背包:“饲养员,包给我!帮你拿!报答早餐之恩!” “不用!”顾屿躲开。 “别客气嘛!”林澈契而不舍,再次伸手。 两人拉扯间,顾屿口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屏幕朝上。 顾屿和林澈同时低头。 手机屏幕亮着,屏保赫然是——昨天林澈硬塞给顾屿看的那张“罪证”照片:昏暗灯光下,顾屿抱着林澈的手臂,脸颊贴着手臂肌肉,睡得毫无防备,额头上还贴着那个蠢萌的小熊退热贴! 空气瞬间凝固。 顾屿的脸“唰”地一下红透,血液直冲头顶!他猛地蹲下身去捡手机,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林澈的动作更快。他抢先一步捡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照片,再看看顾屿羞愤欲死、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样子,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哦~~~”林澈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恍然大悟和毫不掩饰的得意,他把手机屏幕转向顾屿,晃了晃,“原来饲养员大人……这么喜欢这张‘罪证’啊?都设成屏保了?” “谁喜欢了!那是你……你昨天硬塞给我看的!我没来得及换!”顾屿伸手就要抢手机,声音都在抖。 林澈敏捷地把手机举高,避开顾屿的手,低头凑近顾屿红透的耳朵,用气声,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种奇异的温柔,低语: “是吗?不喜欢……还留着?还天天看?”他顿了顿,看着顾屿因为羞窘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声音放得更轻,带着点蛊惑,“饲养员,你这‘净化’方式……有点口是心非啊?” 顾屿被他戳穿,又气又急,偏偏无法反驳,只能狠狠瞪着他,像只被踩了尾巴又无力反击的猫。 林澈看着他那副样子,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得厉害。他不再逗他,把手机轻轻放回顾屿手里,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顾屿的手心。 “行了,不逗你了。”林澈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爽朗,带着点纵容,“屏保挺好的,别换了。”他转身,大步朝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还僵在原地的顾屿,笑容灿烂地喊道: “快点啊饲养员!要迟到了!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屏保是我!”他眨了眨眼,补充道,“这是我们‘专属狐狸精’和‘饲养员’之间的小秘密!” 说完,他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继续往前走,阳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背上,跳跃着金色的光点。 顾屿握着那部屏幕还亮着“罪证”的手机,看着林澈在阳光下潇洒的背影,再感受着手心残留的、那混蛋指尖的触感…… 脸颊依旧滚烫,心跳依旧失序。 但这一次,除了羞愤,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难以言喻的、像草莓牛奶一样甜丝丝的东西? 这狐狸精的妖力……好像真的开始……无孔不入了? (内心OS:救命!屏保暴露了!这日子……好像更没法解释清楚了) 装病翻车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专属狐狸精”和“屏保小秘密”像两颗甜蜜的炸弹,在顾屿心里反复引爆,炸得他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课本上的字迹都变成了林澈那张欠揍的笑脸。他努力板着脸,试图维持最后一丝“高冷饲养员”的尊严,但泛红的耳根和偶尔飘向后排的视线彻底出卖了他。 林澈的心情却像窗外高悬的艳阳,灿烂无比。他时不时朝顾屿的方向抛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或者故意弄出点小动静吸引顾屿注意,欣赏着对方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样子。 午休时间,顾屿决定去图书馆避难,用知识的海洋洗涤被狐狸精污染的脑子。他刚在安静的角落坐下,翻开书,对面椅子就被轻轻拉开。 林澈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脸“好巧”的笑容坐了下来,将其中一杯推到顾屿面前:“饲养员大人,提提神?” 顾屿看着那杯咖啡,再看看林澈那张写满“快夸我贴心”的脸,面无表情:“不喝。图书馆禁止喧哗。” 他刻意压低声音,强调纪律。 “哦。”林澈应了一声,也压低声音,却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那……小声告诉你个秘密?” 顾屿警惕地看着他。 林澈捂着嘴,用气声说:“我好像……生病了。”他皱起眉头,做出虚弱状,“早上就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妖力……啊不,体力……严重不支……”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屿的反应。 顾屿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这家伙脸色红润,眼神晶亮,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分明是故技重施! “是吗?”顾屿学着他的样子,也凑近一点,用气声,带着点冷冰冰的审视,“什么症状?具体点。” “呃……”林澈没想到顾屿这么“严谨”,卡壳了一下,随即发挥想象力,“就……头晕,像坐过山车!眼花,看饲养员都重影!还有……浑身发冷!对,特别冷!”他抱着胳膊,配合地抖了抖,演技浮夸。 “发冷?”顾屿挑眉,眼神锐利得像探照灯,“那正好。图书馆空调足,你坐这儿冷静冷静。”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语气不容置疑,“我看着你,省得你‘妖力散尽’,原地消失。” 林澈:“……” 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本意是想博取同情,骗点投喂或者……咳咳,特殊照顾,结果被“发配”到图书馆罚坐? “饲养员……”林澈试图挣扎,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坐好。”顾屿面无表情地翻开书,不再看他,“生病就安静休养。再吵,我就叫管理员了。” 林澈看着顾屿那副油盐不进、公事公办的样子,第一次尝到了“装病翻车”的苦果。他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无聊地用手指在桌面画圈圈。温暖的图书馆里,他非但没觉得冷,反而热得想脱外套! 顾屿用余光瞥着林澈那副百无聊赖、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那点被“屏保事件”搅乱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压平,专注地看书。嗯,知识果然能净化心灵……尤其是净化狐狸精的心灵。 整个午休,林澈度秒如年。他几次试图用眼神或小动作引起顾屿注意,都被对方无视。顾屿甚至在他试图“不小心”碰掉书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然后面无表情地放回原位,全程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林澈彻底蔫了。他算是明白了,惹毛了饲养员,后果很严重!装病这招,彻底失效! 下午课间,顾屿去洗手间。刚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林澈堵了个正着。 “饲养员!”林澈眼神亮晶晶,带着点讨好和急于补救的急切,“我错了!我不该装病!我活蹦乱跳,健康得很!”他原地蹦了两下,展示自己的“妖力充沛”。 顾屿慢条斯理地洗手,甩了甩水珠,看也不看他:“哦。知道了。” “那……”林澈凑上来,像只等待投喂的大狗,“我的KPI……下午茶……”他眼巴巴地看着顾屿空荡荡的手。 顾屿擦干手,终于正眼看向林澈,眼神平静无波:“鉴于你之前‘妖力告急’、‘浑身发冷’的虚假陈述,严重干扰了净化工作的正常秩序,作为饲养员,我决定——”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林澈瞬间紧张起来的神情,“——暂停你今日所有口粮供应,以示惩戒。” “啊?!”林澈如遭雷击,俊脸垮了下来,“不要啊饲养员!我知错了!真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装病了!我发誓!”他竖起三根手指,表情无比诚恳。 “晚了。”顾屿绕过他,径直往教室走,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净化工作,需要诚信。” 林澈看着顾屿决绝的背影,感觉自己的人生……不,狐生,瞬间失去了色彩。没有饲养员的投喂,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 整个下午,林澈都像棵被霜打蔫的向日葵,趴在桌子上,眼神幽怨地盯着前排顾屿的后脑勺。他尝试了纸条卖萌(被无视)、课桌下轻踢顾屿凳子(被顾屿反踩一脚)、甚至用口型无声呐喊“饿饿”(收获顾屿一个冰冷的眼刀)……所有招数全部失效。 顾屿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他甚至心情颇好地整理笔记,嘴角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报复成功的淡淡愉悦。 然而,天道好轮回。 放学时分,深秋的冷风陡然加大。顾屿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感觉喉咙有点发干发痒。 回到宿舍,顾屿放下书包,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也开始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点烫? “阿嚏!”又一个响亮的喷嚏。 正在蔫蔫整理球鞋的林澈猛地抬起头,像嗅到猎物的警犬,眼睛瞬间亮了八百瓦!他丢下球鞋,几步冲到顾屿面前,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 “别碰我!”顾屿想躲,但动作慢了半拍。 林澈温热的手掌已经贴上了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跳! “饲养员!”林澈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和“担忧”,“你发烧了!好烫!” 他看着顾屿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带着水汽的迷蒙眼神,刚才的蔫吧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 “没有!只是着凉了!”顾屿推开他的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毫无说服力。他想去倒水,刚迈出一步,就感觉一阵头晕,身体晃了晃。 “小心!”林澈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顺势将人半搂在怀里,动作强势又自然。“都烧得站不稳了还说没事!”他语气带着责备,但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快躺下!这次轮到我来照顾我的饲养员了!” 顾屿被他不由分说地按坐在床边,看着林澈像只终于等到机会的金毛犬,兴奋地满屋子乱转:翻箱倒柜找体温计、烧热水、翻自己的背包找感冒药、甚至把他那个蠢萌的狐狸头抱枕也塞到了顾屿怀里! “抱着!暖和!”林澈把抱枕往顾屿怀里一怼,动作不容拒绝。 顾屿抱着那个傻乎乎的狐狸头,看着林澈忙前忙后、脸上洋溢着“终于轮到我上场”的兴奋光芒,感觉一阵无力。他刚想开口拒绝吃药,林澈已经把水杯和药片递到了他嘴边。 “张嘴。”林澈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生病了就得吃药。乖。” 那一声“乖”,像带着魔力。顾屿烧得迷迷糊糊,看着林澈近在咫尺的、写满认真和关切的脸,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药片的苦涩在嘴里化开,顾屿难受地皱起眉。 下一秒,一颗熟悉的、清凉微甜的**枇杷糖**被塞进了他嘴里,恰到好处地冲淡了苦味。 顾屿含着糖,愣愣地看着林澈。这家伙……什么时候准备的枇杷糖?还和上次他生病时一样…… 林澈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了。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顾屿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亲昵和宠溺。 “好了,现在,”林澈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笑容灿烂又带着点狡黠的得意,“该轮到我这个‘专属狐狸精’履行‘守护饲养员’的职责了!”他弯腰,凑近顾屿因为发烧而格外红润的耳朵,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宣告胜利般的愉悦: “饲养员大人,你被我‘反净化’捕获了。接下来的时间,乖乖躺好,接受我的‘全方位售后服务’吧!” 顾屿看着林澈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终于得逞”的俊脸,感受着嘴里枇杷糖的清甜和头顶残留的、那混蛋手掌的温度…… 发烧带来的眩晕感似乎更重了。 他好像……真的栽在这只臭狐狸精的“售后服务”里了? 这算不算……引狐入室,自食其果? 全方位售后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顾屿被强行按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包括林澈“贡献”出来的另一条毯子),像个被精心打包的蚕蛹,只露出一个烧得红扑扑的脸。他试图抗议,但喉咙干涩发痛,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毫无威慑力。 林澈则像只终于找到玩具的兴奋大狗,在宿舍里忙得团团转: * 每隔半小时就拿着体温计,不由分说地塞进顾屿嘴里,动作熟练得像专业护工,嘴里还念念有词:“乖,再量一次,看看我的‘售后服务’有没有效果!” * 水杯永远保持温热状态,林澈会掐着点递到顾屿嘴边,盯着他小口小口喝下去,眼神专注得让顾屿头皮发麻:“多喝水,排毒!饲养员不能垮!” * 药片被剥好,和上次一样的枇杷糖紧随其后。林澈甚至学会了顾屿上次对付他的招数——在顾屿皱眉抗拒时,软下声音哄一句:“乖,吃了糖就不苦了。” * 那个蠢萌的狐狸头抱枕被强硬地塞在顾屿怀里,美其名曰“吉祥物,驱病气”。顾屿几次想把它丢开,都被林澈眼疾手快地按回去:“抱着!暖和!这是售后标配!” 最让顾屿无法忍受的是物理降温环节。 当体温计显示38.5℃时,林澈立刻翻出退热贴。但这次,他买的不是小熊款,而是……印着傻气狐狸笑脸的!他撕开包装,在顾屿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极其郑重地、带着点仪式感地,“啪”地贴在了顾屿滚烫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不适,但顾屿看着林澈近在咫尺、带着满意笑容的脸,以及额头上那蠢狐狸的傻笑,感觉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 “林澈……你故意的……”顾屿有气无力地控诉。 “当然!”林澈理直气壮,手指轻轻按了按退热贴边缘,确保服帖,“专属狐狸精的售后,当然要用专属标志!这样妖……啊不,病气才认得出来,不敢靠近!”他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一种奇异的温柔。 顾屿被他这套歪理气得闭上眼,不想再看那张欠揍的脸。然而,视觉屏蔽了,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澈坐在床边时,床垫微微的下陷。 能闻到林澈身上干净的皂角味混合着一点药味,随着他的动作若有似无地飘来。 能听到他每隔一会儿就凑近观察自己时,那轻微的呼吸声。 甚至能感觉到,当他因为难受无意识皱眉时,林澈的手指会极其自然地、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拂过他的眉心…… 这种无微不至的、带着强制意味却又透着笨拙温柔的照顾,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侵蚀着顾屿因发烧而脆弱的神经防线。他筑起的冰墙在高热和这种奇异的“售后服务”下,加速融化。 夜幕降临,宿舍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顾屿烧得迷迷糊糊,意识在清醒和混沌间沉浮。喉咙火烧火燎,他无意识地发出难受的**:“水……” 几乎是立刻,一个温热的水杯递到了他唇边。林澈半抱着他,小心地托着他的后颈,将温水一点点喂进去。 “慢点喝……”林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温柔,带着点哄睡的沙哑。 温水滋润了干痛的喉咙,带来片刻的舒适。顾屿靠在林澈结实的手臂上,感受着对方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那源源不断透过衣物传递过来的、令人安心的热度。他疲惫地闭上眼,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像只终于找到依靠的倦鸟。 林澈看着怀里难得温顺的顾屿,额头上贴着傻狐狸退热贴,脸颊因为高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满足感和保护欲瞬间填满了他的心脏,胀得发酸。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顾屿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那只因为发烧而格外烫的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顾屿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似乎睡着了。 林澈却毫无睡意。他就着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看着顾屿的睡颜,目光贪婪地描绘着他柔和的轮廓。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极其轻缓地,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顾屿额头上那片被退热贴覆盖的皮肤。 微凉的退热贴下,是顾屿依旧滚烫的体温。林澈闭了闭眼,感受着那灼人的热度,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好起来吧……我的饲养员。 这个亲昵又带着无限怜惜的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下。 然而,本该“睡着”的顾屿,身体却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呼吸也瞬间屏住。额头上传来的、属于林澈额头的微凉触感和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他所有残存的伪装和防线! 他根本没睡着! 他只是……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和安心,贪恋林澈手臂带来的支撑感,贪恋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所以选择了装睡。 可林澈这个突如其来的、额头相贴的动作,却彻底打破了他的伪装,将他内心那点隐秘的依赖和动摇,暴露无遗! 顾屿的心跳骤然失控,像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敲打。他不敢睁眼,不敢动,只能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额头上那温柔的、带着无限怜惜的触感,感受着林澈近在咫尺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 羞耻、慌乱、不知所措……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悸动和贪恋,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他。 林澈似乎并未察觉顾屿的僵硬。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几秒,才缓缓抬起头,轻轻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他小心翼翼地将顾屿放平躺好,掖好被角,手指极其温柔地拨开顾屿额前被汗湿的碎发,动作轻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林澈才坐直身体,靠在床头,依旧握着顾屿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顾屿脸上,在昏暗中守着他。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顾屿紧闭着眼,睫毛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蛋,不仅仅是因为发烧。额头上残留的触感,林澈那温柔到极致的动作,还有此刻黑暗中那如有实质的、专注的凝视……都像滚烫的烙印,深深印在他的心上。 冰墙彻底崩塌。 什么净化计划,什么饲养员尊严,什么狐狸精妖力…… 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好像……真的被这只臭狐狸精的“全方位售后服务”,给拿捏得死死的了? 不,不仅仅是拿捏。 心底那个被他拼命压制的念头,此刻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好像……有点……喜欢上这只没脸没皮、霸道又温柔的臭狐狸精了?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在顾屿混乱的脑海里轰然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而林澈,看着顾屿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颤抖的睫毛,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温柔又笃定的弧度。 他的饲养员啊……好像终于……要“真香”了? 装睡暴露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额头上那温柔的触感,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顾屿混沌的意识里激起千层浪。他紧闭着眼,睫毛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脸颊滚烫,心跳声在寂静的宿舍里震耳欲聋,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完了……暴露了…… 林澈肯定发现了! 顾屿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消失。他感觉林澈的目光如有实质,灼烧着他的侧脸。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顾屿快要窒息时,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笑意的叹息。 “啧……”林澈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毫不掩饰的愉悦,“饲养员大人……装睡的技术……有待提高啊?” 轰——! 顾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他猛地睁开眼,对上林澈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的眸子。那里面盛满了戏谑、温柔和一种……得逞的光芒,亮得惊人。 “谁……谁装睡了!”顾屿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毫无气势可言。他想别开脸,却被林澈捏住了下巴(力道很轻)。 “哦?没装睡?”林澈挑眉,拇指极其自然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摩挲了一下顾屿滚烫的下颌皮肤,那细微的触感像电流,激得顾屿一颤。“那刚才……心跳快得像打鼓,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是因为……发烧烧的?” 顾屿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林澈的眼睛。被当面戳穿的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 林澈看着顾屿这副又羞又恼、恨不得钻地缝的样子,只觉得心尖软得一塌糊涂。他不再逗他,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而极其自然地用手背再次贴上顾屿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嗯,好像退了一点点。”林澈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带着点哄劝,“再量一次体温?”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 顾屿这次没再抗拒。他像个认命的木偶,任由林澈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脸上的热度丝毫未减。 等待的几分钟里,宿舍再次陷入安静。但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一种微妙的、带着甜腻气息的暧昧在空气中无声流淌。顾屿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澈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专注而灼热。 体温计“嘀”了一声。林澈拿出来一看:“38度。降了。”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像阳光穿透云层。“看来我的‘专属售后服务’效果显著。” 他把体温计放好,拿起水杯递给顾屿:“再喝点水。” 顾屿默默地接过水杯,小口啜饮着温水。温水流过干痛的喉咙,带来一丝舒适,却无法浇灭心头的燥热。他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林澈一眼。对方正低头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睛在昏黄灯光下像融化的蜜糖。 顾屿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他慌忙低下头,盯着水杯里的涟漪。 “那个……”顾屿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刚才……为什么……” 他顿住了,后面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为什么贴额头?为什么要那么温柔? 林澈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狡黠和坦荡。他凑近一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为什么贴额头?”林澈的目光紧紧锁住顾屿闪躲的眼睛,“因为……想确认我的饲养员是不是真的在好转啊。”他顿了顿,看着顾屿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眼神变得深邃,“而且……那样比较准,比手准多了。” 这个理由,半真半假。 顾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想反驳“胡说”,林澈却抢先一步,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顾屿额头上那张傻狐狸退热贴。 “还有,”林澈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看着我的‘专属标志’贴在你身上……” 他的指尖顺着退热贴的边缘轻轻划过,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亲昵,“感觉……特别好。” 顾屿的心跳彻底失控!林澈指尖的触感和他话语里的暗示,像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悸动。他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颤。 “什么……什么专属标志……”顾屿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试图否认,却毫无底气。 林澈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他忽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拿走了顾屿手中的空水杯,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盒**草莓味牛奶糖**——正是顾屿第一次“净化”他时塞进他帽兜的同款。 他剥开一颗,在顾屿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没有塞进自己嘴里,而是极其自然地、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轻轻塞进了顾屿微张的嘴里。 熟悉的、甜腻的草莓奶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开。 “饲养员辛苦了。”林澈的声音温柔得像夜风,“这是……‘售后服务’的甜点。”他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屿含着糖、呆愣愣的样子,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宣誓主权般的笃定: “只给我的专属饲养员。” 顾屿含着那颗甜得发腻的牛奶糖,感受着舌尖化开的熟悉味道,再看看林澈近在咫尺的、写满温柔与占有欲的俊脸…… 额头上退热贴的冰凉,嘴里牛奶糖的甜腻,心口那失控的悸动……所有感官都被眼前这只“狐狸精”牢牢占据。 什么净化,什么饲养员职责,什么冰山人设…… 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他好像……真的被这只狡猾的、霸道的、又该死的温柔体贴的狐狸精,给彻底“反净化”了? 不,不仅仅是反净化。 心底那个清晰的念头,伴随着剧烈的、甜蜜的心跳,再次浮现: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林澈了? 这个认知不再让他恐慌,反而像一颗投入蜜罐的石子,漾开一圈圈甜得发胀的涟漪。 顾屿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没有反驳林澈的“专属饲养员”论调,也没有吐掉嘴里的糖。 他只是……默默地、小口地、品尝着那颗过分甜腻的牛奶糖,感受着那甜味一路蔓延到心底,连带着耳根的红晕,都染上了一层甜蜜的暖意。 林澈看着顾屿这副罕见的、温顺的、甚至带着点默认意味的沉默,嘴角的弧度再也压不下去。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笼罩着顾屿。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安静地吃着糖,一个安静地守着。 空气里弥漫着草莓牛奶的甜香,还有无声流淌的、心照不宣的暧昧情愫。 顾屿感觉自己的防线,在这只狐狸精全方位的“售后”攻势和一颗廉价的牛奶糖下,彻底、心甘情愿地……崩塌了。 食堂风波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草莓牛奶糖的甜腻在舌尖化开,一路蔓延,将顾屿心底最后那点名为“抵抗”的冰碴彻底消融。他垂着眼,小口抿着糖,耳根的红晕未褪,却不再是因为单纯的羞愤,而是混杂着一种隐秘的、甜丝丝的悸动。 林澈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像温暖的阳光笼罩着顾屿。宿舍里只有两人轻缓的呼吸声,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草莓甜香,交织出一种心照不宣的宁静。 这一夜,顾屿睡得格外安稳。退烧药的效力加上某种难以言喻的心安,让他沉入了无梦的睡眠。林澈也难得地没有作妖,只是在他翻身时,会下意识地帮他掖好被角。 清晨,顾屿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烧已经退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但精神好了许多。他坐起身,一眼就看到林澈正背对着他,在宿舍中央那张小方桌上忙碌。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白粥**、**清淡的小菜**、**煮鸡蛋**,还有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林澈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晨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线条,动作间带着一种笨拙却认真的居家感。 “醒了?”林澈听到动静回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初升的太阳,“正好,早餐刚准备好!饲养员大人,请用膳!”他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屿看着那桌明显是特意准备的、清淡又营养的早餐,再看看林澈那张写满期待和邀功的脸,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他没说话,默默地下床洗漱。 坐到桌前,林澈立刻殷勤地把勺子递到他手里:“尝尝?我起了个大早去食堂买的,绝对干净卫生!”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顾屿,像等待主人评价的小狗。 顾屿舀了一勺白粥送进嘴里。温度刚好,米香浓郁。他低低“嗯”了一声。 这声简单的回应,却让林澈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十倍,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嘉奖。他立刻夹起一筷子小菜放到顾屿碗里:“这个开胃!多吃点!” 一顿早餐,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结束。林澈话不多,只是殷勤地添粥递水,目光时不时落在顾屿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满足和愉悦。顾屿则安静地吃着,偶尔抬眼对上林澈的目光,会飞快地移开,耳根微红,却没有了之前的抗拒。 关系,似乎在无声中完成了某种质变。 上午的课,顾屿感觉周围的目光似乎更加灼热了。关于“嫂子”、“饲养员”的流言显然没有平息。但他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没那么在意了?甚至当后排传来林澈压低声音跟别人说话时,他会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课间休息,顾屿刚起身想去接水,林澈已经拿着他的保温杯站了起来:“我去!你坐着!” 顾屿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澈已经像阵风似的冲出了教室。没过两分钟,他就回来了,把装满温水的保温杯塞回顾屿手里:“给!多喝热水!” 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前排的女生们发出一阵压抑的轻笑和窃窃私语。顾屿握着温热的杯子,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脸颊微热,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炸毛。他默默拧开杯盖,喝了一口水。 林澈则大喇喇地坐回座位,对着那些窃笑的同学,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看什么看,我乐意”的嚣张笑容,坦荡得让人牙痒痒。 中午,顾屿决定去食堂。他刚打好饭坐下,对面“哐当”一声,餐盘落下。林澈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极其自然地坐在了他对面。 “好巧啊饲养员!”林澈笑容灿烂,“拼个桌?” 顾屿没说话,算是默认。他低头小口吃饭。 林澈心情极好地开始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点评:“今天的红烧肉不错!饲养员你要不要尝尝?”他极其自然地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就要往顾屿碗里送。 顾屿下意识地想躲开:“不用,我……” 话还没说完,旁边桌一个男生端着餐盘经过,大概是走得太急,手肘猛地撞到了林澈伸出去的胳膊! “哎哟!”林澈手里的红烧肉“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男生连忙道歉。 林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个男生,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带着一种护食般的凶狠:“看着点!差点砸到我家饲养员!” 那男生被林澈突然变脸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声道歉后匆匆离开。 林澈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掉在桌上的肉,眉头拧着,一脸心疼:“啧,可惜了,最好的一块肉……” 他转头看向顾屿,眼神瞬间又变得委屈巴巴,“饲养员,你看,给你夹的肉没了……” 顾屿看着林澈那副瞬间从凶狠恶犬切换到委屈金毛的样子,再看看桌上那块无辜的红烧肉,心里那点因为对方突然变脸而产生的不适感,莫名其妙地被一种……微妙的、被保护的甜意取代了? 他拿起自己的勺子,把自己餐盘里一块几乎没动过的红烧肉,舀起来,动作带着点迟疑和别扭,飞快地放进了林澈的碗里。 “啰嗦……吃你的。”顾屿别开脸,声音不大,耳根却悄悄红了。 林澈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来自顾屿的红烧肉,眼睛“唰”地亮了!那光芒比刚才的凶狠更盛,带着纯粹的惊喜和满足!他立刻夹起那块肉,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嚼得特别香,一边嚼一边对着顾屿傻笑,含糊不清地说: “嗯!饲养员给的肉……就是香!比刚才那块香一百倍!”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几桌的同学都听到了,纷纷投来或暧昧或好笑的目光。 顾屿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他恨不得把脸埋进餐盘里。“闭嘴!吃饭!”他低吼,声音带着羞恼。 林澈却笑得更加灿烂,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他非但没收敛,反而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宣告道: “听见没?以后都离我家饲养员远点!”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周围,“他给的肉,只能我吃!谁碰……我跟谁急!” 这幼稚又霸道的“护食宣言”,像一颗裹着蜜糖的炸弹,在顾屿心里轰然炸开。羞耻感爆棚的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珍视和被独占的甜蜜感,汹涌地席卷了他。 他红着脸,低着头,小口扒拉着碗里的饭,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悄悄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甜蜜的弧度。 林澈看着顾屿那微红的侧脸和偷偷上扬的嘴角,只觉得心里像被塞满了晒得蓬松的棉花糖,甜得发胀。他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大口吃饭,时不时抬眼看看对面的顾屿,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阳光透过食堂的大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一个埋头吃饭,耳根通红;一个大快朵颐,笑容灿烂。周围是喧嚣的人声和饭菜香气,而他们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甜腻的、只属于彼此的结界。 什1么流言蜚语,什么“嫂子”“饲养员”…… 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碗里的肉,是顾屿给的。 重要的是,顾屿因为他一句幼稚的宣言……偷偷笑了。 林澈觉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甜的一顿饭。 主动投喂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食堂那顿“最甜的红烧肉”饭,像一颗投入顾屿心湖的糖弹,余波荡漾了好几天。林澈那句幼稚又霸道的“护食宣言”和顾屿自己那个偷偷上扬的嘴角,像烙印一样刻在心里。他发现自己对“饲养员”这个称呼,似乎没那么排斥了,甚至……在没人的时候,会对着林澈那张过分灿烂的笑脸,心跳漏跳一拍。 关系的微妙转变,带来了行为的改变。最明显的,是顾屿的书包侧袋,不再空空如也。 这天下午是枯燥的公共课。顾屿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他强打精神记笔记,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边——林澈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脑袋一点一点,像只打瞌睡的大金毛。他面前的笔记本一片空白。 顾屿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莫名地……有点痒。他犹豫了几秒,手指悄悄探进书包侧袋,摸到了那包刚买的、独立包装的**草莓味小蛋糕**。这是楼下新开的甜品店招牌,他鬼使神差地就买了,包装粉粉嫩嫩,印着可爱的草莓图案。 他捏着小蛋糕,指尖微微用力。要不要……给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顾屿的耳根就开始发热。以前都是被逼无奈,现在主动投喂……感觉好奇怪! 就在顾屿天人交战,手指捏着小蛋糕都快出汗时,旁边的林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精准地捕捉到了顾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以及他指间那个粉嫩的小包装! 林澈的困意瞬间消失无踪!琥珀色的眼睛“唰”地亮了八百瓦,像探照灯一样锁定顾屿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 “饲养员?”林澈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期待,身体也下意识地凑近了些,几乎要贴上顾屿的胳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吃的?” 顾屿被他抓个正着,手一抖,小蛋糕差点掉下去!他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脸颊瞬间爆红,想把手缩回来藏进桌肚。 “没什么!”顾屿矢口否认,声音有点虚。 “我都看见了!”林澈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顾屿想缩回去的手腕(力道很轻,但不容挣脱),指尖准确地捏住了那个粉嫩的小蛋糕包装袋。他凑到顾屿耳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促狭:“草莓小蛋糕?给我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顾屿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红着脸,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算是承认了。 林澈脸上的笑容瞬间炸开,灿烂得能晃瞎人眼!他像中了头彩,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把那个小蛋糕从顾屿手里“解救”出来,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谢啦!饲养员大人!”林澈的声音洪亮得完全忘了是在课堂,引得前排同学纷纷回头。 顾屿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小声点!” 林澈立刻捂住嘴,但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露出里面精致小巧、点缀着新鲜草莓的奶油蛋糕。浓郁的草莓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哇!看起来就超好吃!”林澈赞叹,拿起附赠的小叉子,却没有立刻开动。他挖起一小块沾着奶油的蛋糕,上面还有半颗鲜红的草莓,然后,在顾屿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极其自然地、动作流畅地,将叉子递到了顾屿嘴边! “第一口,功臣先尝!”林澈眼神亮晶晶,带着不容拒绝的期待,“尝尝你亲自挑选的‘净化口粮’味道如何?” 顾屿看着嘴边那诱人的蛋糕和草莓,再看看林澈近在咫尺、写满“快吃快吃”的俊脸,大脑一片空白。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让他脸颊滚烫。他想拒绝,但林澈的眼神太灼热,叉子又递得那么近…… 鬼使神差地,顾屿微微张开了嘴。 林澈立刻像得到了指令,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口蛋糕送进了顾屿嘴里。微凉的奶油混合着酸甜的草莓和松软的蛋糕胚,瞬间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果然美味。 “怎么样?甜不甜?”林澈迫不及待地问,眼神紧紧盯着顾屿的嘴唇,仿佛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评价。 顾屿含着蛋糕,耳根红得滴血,胡乱地点了点头。确实……很甜。 林澈得到肯定的答复,笑容更加灿烂。他这才收回叉子,心满意足地挖了一大块塞进自己嘴里,吃得一脸幸福,含糊不清地嘟囔:“嗯!饲养员挑的……就是最甜的!” 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用余光瞟着顾屿红透的侧脸,心里那点甜意像泡泡一样咕嘟咕嘟往外冒。饲养员主动投喂了!还接受了他的喂食!四舍五入,这就是质的飞跃! 一整节课,林澈都沉浸在“被主动投喂”的巨大喜悦中,嘴角就没下来过。他时不时就凑近顾屿一点,压低声音分享吃后感:“这奶油真细腻!”“草莓好新鲜!”“饲养员眼光真好!” 每一次靠近,都带着那股淡淡的草莓甜香和灼热的呼吸,撩拨着顾屿敏感的神经。 顾屿全程红着脸,假装认真听课,但笔记本上的字迹却开始飘忽。林澈那毫不掩饰的喜悦和亲昵的低语,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心尖,让他坐立难安,却又……该死的受用。 下课铃响,林澈几口解决掉最后一点蛋糕,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渍。他动作自然地收拾好自己和顾屿的书本,然后极其顺手地,牵住了顾屿放在桌下的手! 不是抓手腕,是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温热的触感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和亲昵! 顾屿浑身一僵,猛地想抽回手:“你干嘛?!” “牵手啊。”林澈理直气壮,握得更紧了些,还轻轻晃了晃,“饲养员今天表现这么好,主动投喂,还那么甜……”他故意顿了顿,凑近顾屿红透的耳朵,压低声音,带着点得寸进尺的坏笑和浓浓的蛊惑: “这不得……给点专属奖励?”他晃了晃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以后……就这么牵着走,行不行?续费服务升级一下?” 顾屿被他大胆的提议和亲密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对方指尖的力道让他心跳如雷。他想拒绝,想骂他得寸进尺,可看着林澈近在咫尺、写满期待和笑意的眼睛,那句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围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同学,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们紧握的手。 顾屿的脸颊烫得惊人,他猛地低下头,避开林澈灼热的视线,却没有再试图挣脱那只被牢牢握住的手。他几乎是微不可察地、几不可见地……轻轻回握了一下。 那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回握力道,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林澈!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即巨大的狂喜席卷了他!他咧开嘴,笑容灿烂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糖果的孩子,用力地、珍重地回握住了顾屿的手。 “好嘞!饲养员大人批准了!”林澈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满足,他牵着顾屿的手,堂而皇之地站起身,在众多或惊讶、或暧昧、或了然的目光注视下,拉着还低着头、红着脸的顾屿,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教室。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林澈走在前面,背影挺拔,笑容灿烂,像个凯旋的将军。顾屿被他牵着,微微落后半步,低着头,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甜蜜的弧度。 主动投喂,换来的是十指紧扣的“续费升级”。 这买卖……好像……也不算亏? 顾屿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属于林澈的坚定温度,第一次觉得,被这只狐狸精牵着走……好像也挺好? 牵手效应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掌心相贴的触感,坚定、温热,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顺着顾屿的手臂一路蔓延,直抵心脏,敲打出密集而陌生的鼓点。他被林澈牵着,像只被套上无形牵引绳的猫,僵硬地跟在后面,穿过喧嚣的走廊。 阳光刺眼,周围的目光更是灼热。窃窃私语、压抑的惊呼、暧昧的笑声……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顾屿敏感的神经上。他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脸颊滚烫,耳根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握着林澈的手心甚至沁出了一层薄汗。 “看!澈哥和顾屿!” “真牵着手啊?!” “嫂子实锤了!” “啧啧,饲养员大人驯夫有方啊……” 细碎的议论声清晰地钻进耳朵,顾屿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想挣脱那滚烫的桎梏。 林澈却仿佛开启了“护盾模式”,对那些目光和议论充耳不闻。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指,将顾屿微凉的手更紧地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他甚至侧过头,对着顾屿红透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低语: “怕什么?他们那是羡慕。”他晃了晃两人紧扣的手,动作带着点炫耀的意味,“羡慕我有这么好看的饲养员牵着走。” 顾屿被他这厚脸皮的言论噎得说不出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换来林澈一个更加灿烂、更加欠揍的笑容。 一路顶着“注目礼”走到教学楼门口,顾屿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浑身脱力。他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够了!放开!” 林澈这次倒是没再耍赖,爽快地松开了手。掌心骤然失去的温度和包裹感,让顾屿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更加羞耻。 “行,饲养员说放就放。”林澈双手插兜,笑得一脸坦荡,“不过……”他话锋一转,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只算计的狐狸,“牵手服务结束了,是不是该结算一下……服务费?” 顾屿:“???” 他警惕地看着林澈,“什么服务费?” “当然是‘专属狐狸精陪牵手压马路’的服务费啊!”林澈理直气壮,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你看,我提供了顶级手部按摩(他捏了捏顾屿刚才被他握着的手),全程高颜值陪伴,外加精神抚慰(帮你抵挡流言蜚语),还附赠阳光笑容……这么优质的服务,收点‘净化口粮’当服务费,不过分吧?” 顾屿被他这套歪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是你非要牵的!” “对啊!”林澈点头,笑容无辜又狡黠,“我提供服务,饲养员享受服务,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享受完了就想赖账?这可不是好饲养员该有的品质哦!”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诱哄,“不多,就……一颗糖?草莓味的?” 顾屿看着林澈近在咫尺的、写满“快给糖快给糖”的脸,再看看周围还没完全散去的目光,感觉自己再跟他纠缠下去,迟早要被这狐狸精气死。他认命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悲愤,飞快地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一颗**草莓味水果糖**,看也不看,塞进林澈伸过来的手里。 “给!闭嘴!”顾屿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澈拿到糖,眼睛瞬间亮了,像得到嘉奖的大型犬。他利落地剥开糖纸,将粉色的糖果丢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含糊道:“嗯!饲养员的服务费……真甜!” 他含着糖,看着顾屿羞愤炸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只觉得心满意足。饲养员主动投喂小蛋糕,默许牵手,现在还乖乖交了“服务费”……这关系进展,简直一日千里! 下午没课,顾屿打算去图书馆。他刚在安静的角落坐下,摊开书本,对面的椅子就被无声地拉开。林澈端着一杯奶茶,极其自然地坐了下来,将另一杯**芋泥波波奶茶**推到顾屿面前。 “喏,饲养员,续费套餐。”林澈压低声音,笑容狡黠,“刚才的服务费是基础款,现在升级到‘陪读套餐’了。” 顾屿看着那杯熟悉的奶茶,额角青筋跳了跳:“……我不喝。” “不行。”林澈摇头,一本正经,“套餐是绑定的。你不喝,我这杯就喝不香了。”他把自己那杯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故意发出满足的喟叹,眼神却一直锁着顾屿。 顾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怕他弄出更大动静,只能黑着脸,拿起奶茶,泄愤似的猛吸了一口。冰凉的甜腻滑入喉咙,带着熟悉的芋泥香气。 林澈看着他妥协,嘴角得意地翘起。他不再说话,拿出自己的书(一本篮球杂志),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但没过几分钟,他的脚就在桌子底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试探地,轻轻碰了碰顾屿的小腿。 顾屿身体一僵,抬眼警告地瞪他。 林澈无辜地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腿麻了,活动一下。**” 顾屿收回目光,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林澈的脚又蹭了过来,这次力道稍微重了点,带着点……挠痒痒似的摩挲? 顾屿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猛地抬头,怒视林澈,用眼神传达“再动就断粮”的威胁。 林澈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用口型:“**错了错了!**” 然后老老实实把脚收了回去,低头看杂志。但没过两分钟,他的手指又开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顾屿被他这些小动作骚扰得根本无法集中精神,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忍无可忍,合上书,抓起奶茶就要走。 “别走啊饲养员!”林澈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动作很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委屈,“我保证安静!绝对安静!”他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眼神无比诚恳。 顾屿看着他,再看看自己被他拉着的手腕,感觉那股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他挫败地坐回座位,压低声音警告:“再有一次,我就走。奶茶你自己喝两杯!” “遵命!”林澈立刻正襟危坐,像个小学生,双手规规矩矩放在桌面上,眼神专注地盯着杂志(虽然杂志是倒的)。 图书馆终于恢复了安静。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清香。顾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 时间悄然流逝。顾屿渐渐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眉头微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林澈也难得地安静下来。他不再搞小动作,只是偶尔抬起头,目光越过摊开的杂志,落在对面顾屿专注的侧脸上。阳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抿的唇透着认真的弧度。 林澈看得有些出神。这样安静专注的顾屿,和那个炸毛羞愤的饲养员,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让他移不开眼。心里那股甜丝丝的满足感,像温泉水一样缓缓流淌,熨帖着四肢百骸。 他悄悄拿出手机,调成静音,对着顾屿专注的侧脸,偷偷按下了快门。 “咔嚓。” 微不可闻的轻响。 顾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眉,抬眼看向林澈。 林澈立刻把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一脸无辜地看向顾屿,用口型问:“**怎么了?**” 顾屿狐疑地看了他几秒,没发现什么异常,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林澈松了口气,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悄悄把手机翻过来,看着屏幕上那张抓拍的、光影构图都堪称完美的侧脸照,琥珀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温柔的笑意。 嗯。 今天的“陪读套餐”服务费……就用这张照片抵了吧。 林澈心满意足地想。 饲养员专注的样子……真好看。 比草莓糖和奶茶加起来……还要甜。 同床共枕与狐狸精的“双修”提议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图书馆那张偷拍的侧颜照,成了林澈手机里最新的屏保(他偷偷换的),也成了他接下来几天心情指数爆棚的源头。顾屿虽然没再炸毛,但每次林澈看着他傻笑时,他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什么,让他耳根发热。 关系在无声中升温。林澈的“得寸进尺”也愈发理直气壮。最明显的体现是——他彻底把顾屿的宿舍当成了自己的窝。 这天深夜,顾屿被一道惊雷炸醒。窗外暴雨如注,狂风呼啸,宿舍楼老旧的电线在风雨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夜空,瞬间照亮宿舍,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 顾屿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他从小就怕这种剧烈的雷暴天气,心跳瞬间飙高。 就在这时,对面床上传来窸窣声。林澈几乎是立刻坐了起来,借着闪电的微光看向顾屿的方向:“饲养员?” 顾屿没吭声,把自己裹得更紧,试图掩饰身体的微颤。 但林澈显然察觉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下床,几步就跨到顾屿床边,极其自然地掀开了顾屿的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喂!你……”顾屿惊得差点跳起来,黑暗中又羞又急。 “别怕别怕!”林澈的声音在震耳的雷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和沉稳,他伸出手臂,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顾屿整个人捞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打雷而已,我在呢!” 顾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温热坚实的胸膛包裹,整个人都僵住了!林澈身上清爽的气息混合着一点被窝的暖意瞬间将他笼罩,那有力的手臂环着他的肩膀和腰背,将他牢牢固定在这个散发着热度的怀抱里。所有的挣扎和拒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噎在了喉咙里。 又一道闪电劈下,映亮林澈近在咫尺的脸。他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地看着怀里的顾屿,没有丝毫戏谑,只有纯粹的担忧和一种……护犊子般的坚定。 “轰隆!”更响的雷声紧随而至。 顾屿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下意识地往林澈怀里缩了缩,额头抵上了对方温热的颈窝。这个依赖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 林澈感受到他的瑟缩,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顾屿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雷公敢劈下来,我帮你挡着!妖力护体,懂不懂?” 这幼稚又霸道的话,在这种情境下,却奇异地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顾屿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怀抱气息和林澈沉稳的心跳声中,一点点松懈下来。他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紧攥着被角的手指也慢慢松开。 窗外的雷声依旧轰鸣,狂风拍打着窗户。但在这个狭小的单人床上,在这个温暖的、带着林澈气息的怀抱里,顾屿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那令人心悸的恐惧感,被另一种更强烈的、陌生的悸动所取代。 他听着林澈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感受着对方胸膛的起伏和手臂传来的温度,脸颊紧贴着林澈颈侧温热的皮肤……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林澈的。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顾屿的意识在疲惫和安心感中逐渐模糊。他忘了自己还在林澈怀里,忘了这不合规矩的同床共枕,只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又舒适,让他不想离开。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 林澈听着怀里人逐渐平稳的呼吸,感受着那温顺的依靠,黑暗中,嘴角扬起一个温柔又满足的弧度。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屿睡得更舒服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雷雨交加,两人相拥而眠,意外地……睡得格外安稳。 清晨,顾屿是被阳光和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小片麦色的、线条流畅的胸膛,上面还印着几道浅浅的……睡痕?? 顾屿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随即,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雷暴、惊吓、林澈的怀抱、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轰——! 顾屿的脸瞬间爆红!他猛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腰还被一只结实的手臂牢牢地环着!而自己的脸,正枕在林澈的胳膊上,一条腿还极其自然地搭在对方腰上! 这个过于亲密的睡姿让顾屿羞耻得想原地消失!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试图把腿收回来,再把脑袋从林澈胳膊上挪开。 就在他屏住呼吸,动作进行到一半时,头顶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沙哑笑声。 “早啊,饲养员……”林澈不知何时醒了,正低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戏谑和满足的笑意,“昨晚……睡得可好?” 他环在顾屿腰上的手臂非但没松开,反而收紧了些,将试图逃跑的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放……放开!”顾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巨大的羞窘,挣扎起来。 “不放。”林澈耍赖,下巴蹭了蹭顾屿柔软的发顶,动作亲昵自然,“抱着睡了一晚上,习惯了。松手会冷。” 他的语气理直气壮,还带着点委屈。 “你……无赖!”顾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脸颊滚烫,挣扎的力道在林澈的铁臂下显得微不足道。 “怎么能叫无赖呢?”林澈挑眉,凑近顾屿红透的耳朵,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叫……资源优化配置,空间合理利用。” 他顿了顿,看着顾屿羞愤欲死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抛出一个更重磅的炸弹: “而且……你看啊,抱着睡了一晚,你烧也退了(其实早退了),我妖力也充沛了(精神焕发),效果多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顾屿震惊的表情,然后慢悠悠地、带着点坏笑地补充: “要不……以后都这么睡?就当是……**双修**?净化效果翻倍那种?” “双……双修?!”顾屿被这个惊世骇俗的词砸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懵了!这狐狸精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他猛地抬头,对上林澈那双写满促狭和期待的眼睛,羞愤得想咬人! “林澈!你给我滚下去!”顾屿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挣脱了林澈的怀抱,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指着还躺在自己床上、笑得一脸餍足的林澈,声音都在抖,“再胡说八道!断粮!永久断粮!” 林澈看着炸毛跳脚、脸红得像煮虾的顾屿,慢悠悠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结实流畅的腰腹线条,笑容灿烂得晃眼:“哎呀,饲养员别激动嘛。‘双修’只是个学术探讨,优化方案嘛……” 他跳下床,走到羞愤欲死的顾屿面前,无视对方杀人的目光,极其自然地伸手,帮顾屿理了理睡炸毛的头发,动作带着点宠溺的温柔。 “不过……”林澈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屿,语气认真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抱着你睡……确实挺舒服的。” 他凑近顾屿红得滴血的耳朵,用气声,带着点蛊惑人心的磁性低语: “我的床……永远给你留一半位置。饲养员大人……考虑一下续费‘同寝套餐’?” 说完,他不等顾屿反应,心情极好地哼着歌,转身进了卫生间,留下顾屿一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轰炸着“双修”、“同寝套餐”、“抱着睡舒服”这几个词,脸颊烫得能煎蛋,心跳快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他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睡衣,再看看那张还残留着两人体温的单人床…… 这日子……好像彻底被这只没脸没皮的狐狸精……带到某种不可描述的方向去了? 双修风波与课堂上的专属服务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双修”两个字像魔咒,在顾屿脑子里循环轰炸了一整天。林澈那张带着坏笑、理直气壮提议“同寝套餐”的脸,更是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的CPU被这狐狸精的惊世骇俗彻底干烧了!断粮威胁似乎也没能阻止林澈的好心情,这家伙一整天都哼着歌,看顾屿的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或者说……双修炉鼎?)。 顾屿决定采取冷处理战术:无视!彻底无视这只满脑子歪门邪道的狐狸精! 然而,狐狸精的“售后服务”显然包含“客户冷处理应对策略”。 下午是马哲课。顾屿特意选了离林澈最远的座位,把自己埋进书本里,试图用唯物辩证法净化被“双修”污染的心灵。 林澈倒也没强行贴过来,只是隔着几排座位,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顾屿身上。顾屿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他的后脑勺,让他如坐针毡。 课上了一半,顾屿的笔没水了。他习惯性地去摸笔袋里的备用笔芯,却发现……空了?他皱眉,正想低声问问旁边的同学有没有多余的。 “啪嗒。” 一声轻响。 一支崭新的、通体银灰色的**签字笔**,精准地滚落到顾屿摊开的笔记本上。 顾屿:“……”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他捏着那支笔,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心里五味杂陈。这家伙……连他笔没水了都注意到了? 他强作镇定,拿起笔,继续记笔记,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没过多久,讲台上的教授布置了随堂小组讨论。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顾屿正犹豫和谁组队,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极其自然地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林澈单手支着下巴,侧着脸,笑吟吟地看着顾屿,琥珀色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饲养员,组队吗?我负责活跃气氛,你负责净化思想,完美搭档!” 周围几个想凑过来的同学见状,立刻识趣地转向别处。 顾屿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刚想拒绝,林澈却已经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别拒绝嘛……你看我这么乖,都没提‘双修’的事了……” 他故意把“双修”两个字咬得很轻,气息却故意拂过顾屿敏感的耳廓。 顾屿的耳朵瞬间红透!他狠狠瞪了林澈一眼,压低声音:“闭嘴!讨论题目!” “遵命!”林澈立刻坐直,收敛笑容,表情严肃得像要入党,“饲养员大人请指示,我们先净化哪条思想?” 他煞有介事地翻开书,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屿被他这副一秒切换的“正经”模样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认命地指着课本上的论述题:“……这个。” 讨论开始。顾屿努力集中精神阐述观点,林澈则一反常态地安静听着,时不时点头,眼神专注。只是他的腿在桌子底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试探地,轻轻贴上了顾屿的小腿。 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顾屿身体一僵,想挪开,但空间狭小。他警告地瞪了林澈一眼。 林澈无辜地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地方太小,不小心碰到的。**” 顾屿咬着牙,收回目光,继续讲。然而,林澈的腿非但没挪开,反而像块牛皮糖,就那么赖皮地贴着,甚至还极其轻微地蹭了蹭,带着点安抚又亲昵的意味。 顾屿感觉自己的神经又在崩断的边缘反复横跳。他加快语速,只想快点结束这折磨人的讨论。 好不容易熬到讨论结束,顾屿如释重负,刚想收拾东西远离这只狐狸精,讲台上的教授却点了林澈的名:“林澈同学,请你结合刚才小组讨论的内容,谈谈对‘物质决定意识’这一原理的理解。” 全班目光瞬间聚焦到林澈身上。 顾屿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刚才根本没认真听!光顾着在桌子底下骚扰他了! 林澈从容地站起身,脸上没有半分慌乱。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身边顾屿微微绷紧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好的,教授。”林澈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自信,“关于‘物质决定意识’,我举个非常切身的例子。” 他顿了顿,在顾屿不祥的预感中,慢悠悠地开口:“比如,我这位优秀的组员顾屿同学——”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了顾屿的肩膀上! 顾屿身体瞬间僵硬!全班的目光更加灼热! “——他的物质存在,他这个人,”林澈的手在顾屿肩上轻轻拍了拍,动作亲昵又带着点炫耀的意味,“就决定了我的意识里,充满了想跟他组队、想听他讲题、想给他递笔、甚至……”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顾屿瞬间爆红的脸颊,笑容加深,“……想优化空间配置一起‘双修’(他声音压低,但前排同学肯定能听见)的强烈意愿!这充分证明了,物质基础对上层意识的决定性作用!” “噗——!” “哈哈哈哈!”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和起哄声!教授推了推眼镜,表情一言难尽。 顾屿:“!!!”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羞愤、尴尬、想杀人!他猛地甩开林澈搭在肩上的手,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这混蛋!居然在课堂上!用马哲原理!来论证他的歪理邪说!还提“双修”! “林澈!”顾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带着濒临爆发的颤抖。 “到!”林澈站得笔直,对着教授,一脸“我回答完了”的坦然,仿佛刚才那段惊世骇俗的发言只是再正经不过的学术探讨。 教授咳嗽了两声,摆摆手:“……嗯,例子……很生动。坐下吧。” 语气充满了无奈。 林澈得意地坐下,凑近羞愤欲死、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顾屿,压低声音,带着邀功般的笑意:“怎么样饲养员?我这理解……够深刻吧?是不是完美结合了理论联系实际?” 顾屿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抓起书包,下课铃还没响完,就第一个冲出了教室,背影都透着悲愤和落荒而逃。 林澈看着顾屿落跑的背影,非但没追,反而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嘴角咧到了耳根。他拿出手机,飞快地点开顾屿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 > **饲养员大人别生气嘛~课堂专属服务,包教包会(歪理版),服务费……一颗草莓糖?** (。♥‿♥。) 发完,他哼着歌,拎起书包,在众人或敬佩或无语的目光中,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冷风一吹。顾屿跑得太急,只穿了件薄毛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抱着胳膊,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和呼啸的寒风,感觉身心俱疲。 就在这时,一件带着体温和熟悉皂角香气的**厚外套**,兜头罩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顾屿一惊,猛地回头。 林澈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正站在他身后,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他帮顾屿把外套裹紧,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然后极其顺手地,将一条**暖融融的羊毛围巾**,一圈一圈,仔细地围在了顾屿的脖子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围巾上还带着林澈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天冷,饲养员大人要注意保暖。”林澈的声音在寒风里显得格外低沉悦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冻坏了,谁给我净化?谁给我投喂?谁……”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顾屿被围巾裹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羞愤又带着点茫然的眼睛,凑近他耳边,用气声,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种奇异的温柔,补全了后半句: “……陪我‘双修’啊?” “你!”顾屿刚想炸毛,林澈却已经退开一步,笑容灿烂地对他挥了挥手。 “先走了!篮球队训练!”林澈转身跑进寒风里,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叮嘱,“围巾洗干净再还我!上面有我的‘妖气’,别弄丢了!” 顾屿站在原地,身上裹着林澈的外套,脖子上围着林澈的围巾,残留的温度和气息将他紧紧包裹。寒风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他看着林澈跑远的背影,再感受着脖颈间柔软的触感和那挥之不去的、属于林澈的气息…… 脸颊依旧滚烫,心跳依旧失序。 但这一次,那铺天盖地的羞愤底下,似乎……又被这混蛋强塞进来一股暖洋洋的、甜丝丝的东西? 这狐狸精的“课堂专属服务”和“保暖售后”…… 顾屿把半张脸埋进暖融融的围巾里,感受着那上面残留的温度,心里那点气,莫名其妙地……好像又被这该死的温暖给捂化了一点点? 篮球赛与狐狸精的专属宣言 - 禁止投喂狐狸精 - 祺乡里 林澈那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和围巾,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顾屿牢牢罩住。围巾上残留的、属于林澈的清爽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句该死的“双修”和更该死的、带着笑意的“妖气”。顾屿感觉自己像个被标记了所有物的猎物,走在校园里,总觉得那气息在无声地宣告主权。 他试图把围巾洗了赶紧还回去,可每次拿起,看着那柔软的羊毛,又想起寒风中骤然包裹的温暖……鬼使神差地,围巾依旧挂在他椅背上。 “顾屿,下午院系篮球赛决赛,澈哥他们队打经管院,去不去看?”前桌的男生转过头,挤眉弄眼,“听说经管院啦啦队新来了几个大美女哦!” 顾屿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不去。看书。” “真不去?”男生不死心,“澈哥可是放话了,说‘家属’不到场,他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家属”两个字像根针,扎得顾屿手一抖,笔尖在纸上戳了个洞。他猛地抬头,眼神冰冷:“谁是他家属!” “呃……当我没说!”男生被他的低气压吓到,讪讪地转回头。 顾屿捏紧了笔,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这混蛋!又在外面胡说八道!他烦躁地合上书,图书馆是待不下去了。 下午,篮球馆人声鼎沸。顾屿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入口的阴影处。他告诉自己,只是路过,顺便看看……才不是关心那只狐狸精打得好不好! 场内气氛热烈。林澈穿着火红的7号球衣,在场上奔跑跳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状态极佳,抢断、快攻、上篮,动作流畅有力,每一次得分都引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女生们疯狂的尖叫。 “林澈!林澈!林澈!” 顾屿站在人群边缘,看着场中央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梢,紧贴在饱满的额角,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如鹰,专注地盯着篮球,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和……该死的吸引力。 顾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回去。他看到林澈被对方两人包夹,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急停跳投! “唰!” 空心入网! “啊啊啊——澈哥太帅了!” 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林澈落地,抬手抹了把汗,目光却像装了雷达,精准地穿过喧嚣的人群,瞬间锁定了站在阴影处的顾屿! 四目相对。 林澈脸上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嘴角咧开一个巨大无比、灿烂得晃眼的笑容!他甚至无视了跑过来想击掌的队友,抬起手,对着顾屿的方向,极其嚣张又亲昵地,比了个大大的“心”! “哇哦——!!!” “澈哥看谁呢?!” “还用问!肯定是饲养员大人啊!”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顾屿身上! 顾屿:“!!!” 他感觉一股热气“轰”地冲上头顶,脸颊耳朵脖子红得像熟透的虾!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逃离这聚光灯般的注视。 就在这时,裁判哨响!中场休息! 林澈却像没听见,拨开围上来的队友和递水的经理,大步流星地朝着顾屿的方向跑来!他目标明确,动作迅捷,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和汗水,像颗燃烧的流星,瞬间冲到了顾屿面前! “饲养员!”林澈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喘息和毫不掩饰的喜悦,眼睛亮得惊人,“你真的来了!”他无视顾屿的僵硬和周围无数双八卦的眼睛,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去拉顾屿的手。 顾屿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回去比赛!” “不急,中场休息呢!”林澈笑得一脸灿烂,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屿被围巾裹住的脖颈(他今天没戴那条围巾,但林澈的外套还在他宿舍),“围巾呢?怎么不戴?外面冷。” 他语气关切,带着点“你不好好照顾我的东西”的控诉。 “在宿舍!”顾屿咬着牙,“你快回去!” “哦。”林澈应了一声,却没动。他忽然凑近顾屿,在对方惊愕的目光和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用自己汗湿的指尖,轻轻拂开了顾屿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 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汗水的湿意,触碰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头发乱了。”林澈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和一种不容错辨的亲昵,“等我打完下半场,很快!” 他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顾屿羞红的脸,里面盛满了笑意和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跑回球场。跑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转身,对着还僵在原地的顾屿,双手拢在嘴边,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洪亮、清晰地响彻了整个篮球馆: “顾屿!看我赢给你看!我的MVP奖杯!只给你当专属净化摆件!” “轰——!” 篮球馆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口哨、起哄声震耳欲聋! “卧槽!澈哥牛逼!” “啊啊啊公开了!这算官宣吗?!” “专属净化摆件?!澈哥会玩!” “嫂子!嫂子!嫂子!” 顾屿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林澈的声音像惊雷在他脑子里反复轰炸!专属净化摆件?官宣?嫂子?!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当众宣告占有的眩晕感,像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铺天盖地的目光和震耳欲聋的起哄声,猛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篮球馆!背影狼狈又决绝。 林澈看着顾屿落荒而逃的背影,非但没有失落,反而咧开嘴,笑得更加灿烂肆意。他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队友和全场观众,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拿起地上的篮球,在指尖飞快地旋转起来,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必胜的斗志和……一种护食般的霸道。 “听见没?”林澈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不容置疑的宣告,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下半场,给我往死里打!赢了,奖金全拿出来请客!庆祝我家饲养员……第一次来看我比赛!” “嗷——!!澈哥威武!”队员们瞬间打了鸡血! “为了澈哥的饲养员!冲啊!” “为了专属净化摆件!干翻他们!” 下半场哨声响起。林澈像头被彻底点燃的雄狮,带着前所未有的凶猛气势冲入球场!抢断、快攻、暴扣!每一次进攻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每一次得分都伴随着他野兽般的低吼和锐利如鹰、时不时瞥向顾屿消失方向的眼神! 经管院的防线在他狂暴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他仿佛不是在打球,而是在宣示主权,在用最原始的力量告诉所有人——那个跑掉的饲养员,是他的!他赢的奖杯,也只能是他的专属净化摆件! 最终,比分定格在一个悬殊的数字。林澈毫无悬念地捧起了MVP奖杯。 他拒绝了所有采访和女生的献花,抱着那个小小的、亮闪闪的奖杯,拨开层层人群,目标明确地朝着宿舍楼的方向狂奔而去。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脸上却洋溢着比阳光还要灿烂、还要志在必得的笑容。 饲养员,你跑不掉的。 我的MVP奖杯…… 还有我这个人…… 都只给你当“专属净化摆件”! 林澈在心里无声地宣告,脚步更快了。 而此刻,宿舍里,顾屿正抱着头坐在床边,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篮球馆里那震耳欲聋的宣告和起哄声,脸颊烫得惊人。 专属净化摆件…… 这狐狸精……怕不是要把他的脸丢到银河系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