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退婚吧。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爱你不再是孤独的心事。——宋季凛 *** 周家大宅。 阮听夏坐在客厅里。 围坐在她身边谈话的人都喜气洋洋。 她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人英俊矜贵、女人漂亮温婉,如同一对天作的璧人。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在谈婚论嫁。 周老太太满意地看着眼前打扮矜致的女人,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全是满意的笑意,眼底是阮听夏从来不曾见过的色彩。 “晚晚与我们宴琛真是登对极了。” “以后,有你照顾他,我就放心了。” 说着便将女孩子的手搭进了男人的掌心。 女孩子羞涩地笑着应声,美眸飞快地扫过身侧的英俊男人,“周奶奶说笑了,阿琛他才是会照顾人的那个。” 如此场景,任谁看了都要道一句温馨。 只有阮听夏在安静旁观。 因为眼前与别人琴瑟和鸣的男人是她有八年婚约的未婚夫。 而她对面的端庄大方的千金大小姐乔晚,看着她弯弯唇,“这位就是夏夏吧?” “阿琛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比宁宁懂事多了。” 周宴宁是周宴琛的亲妹妹。 话音落下,客厅陷入了窒息的宁静。 周老太太视线飞快从她身上划过,嗓音并不客气,“还不叫嫂嫂?” 嫂嫂… 多么讽刺,要她叫她的未婚夫带回来的女人作嫂嫂。 她看向周宴琛。 周宴琛一双摄人的桃花眼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阮听夏明白了,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哥哥,嫂嫂。” “祝你们百年好合。” 话落,周宴琛讳莫如深地扫了她一眼,薄唇抿出一道阴翳的弧度。 阮听夏跟了他八年,足够清楚他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 他不高兴。 她心底在笑,还嫌她祝福词不够新鲜? 祝未婚夫跟别的女人百年好合,还不够新鲜吗? 而她对面的乔晚只是愣了下,随即笑逐颜开地要接话。 阮听夏却没等人反应,“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女孩头也不回地走进灼人刺眼的阳光下,离开了。 周宴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眸底一片沉冷。 * 周宴琛是天之骄子,出生在帝都百年望族的周家。 如此耀眼的他,最大的污点或许是拥有阮听夏这样一位不值一提的未婚妻。 阮听夏初三毕业的暑假失去了父母。 周老爷子带着她回了周家大宅。 “夏夏,你父亲为救我而去世,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至此,周老爷子把她交给了他最器重的长孙周宴琛。 她成了他的未婚妻。 转眼就是八年冬夏。 但是他的朋友们更喜欢戏谑地称呼她是周宴琛的“小童养媳”、“阮听话”。 这八年来,她在周家如履薄冰地学会了很多规矩,也强迫自己做了很多不喜欢的事,包括跟那些豪门千金公子们虚与委蛇。 她以为周宴琛天生沉稳,情绪不溢于言表。 原来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她。 正如今天她饭也没来得及吃赶回来,等来他轻飘飘的一句:“阮听夏,我们退婚吧。” 他说当年会跟她订婚是因为周老爷子身体不好,顺从他的嘱咐,如今周老爷子已逝三年,周家对她早已仁至义尽。 八年了,就算是条狗,都该学会忠诚。 可惜他学不会。 既然有害垃圾也有人回收,那谁爱要谁要吧。 * 两个小时后。 帝都繁华中心区一家预约制的高级宴客会所。 “合作愉快,宋总!” 说话人面上堆起了激动的笑意。 “合作愉快。”低冽沉润的嗓音响起。 随着助理低头拉开门,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包厢里出来。 一身熨贴的黑色西服,随着膝弯处曲出皱褶,映入眼帘是挺拔英俊的五官,眉眼冷清,一双深邃的黑眸平静淡漠,气质不矜自贵。 宋季凛朝身后合作方微颔首示意了下,便不再停留。 助理许江拎着文件安静跟在他身后。 一辆银色的迈巴赫从拐角缓缓停下。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宋季凛正欲上车。 “砰”玻璃碎裂声音响起。 身后却倏然传来争吵喧哗。 女孩愤然挟怒的嗓音响起,“放开!” 躬身上车的笔挺身影一顿,他眼帘掀起,侧过黑眸。 而宴厅内。 阮听夏怆惶从包厢里离开,正用力挣脱模样邪佞男人的桎梏。 女孩巴掌大的小脸浸润着不正常的绯红,白色桔梗裙下一双纤细的长腿在细碎阳光映照下发白得发光。 虽然刚刚已经偷偷给闺蜜打了电话,此刻阮听夏心底依然慌极了。 她从周家离开便来见这儿见约好的制片人,商讨版权影视化。 以往去会面,都是由周宴琛安排他的发小秦裕陪着去见的。 但经历了在周家老宅的事,阮听夏并不想让人跟着。 却不想,这次制片人不是什么好人善类,见她长得漂亮夺目,起了歹心。 阮听夏不慎误沾了一杯以为是白开水的酒,此刻头脑发氲,浑身使上劲。 “你装什么清纯?敢拿餐刀扎老子?不知死活!你乖乖求我两句我还能把影视版权给你!” 男人捂着刚刚被女孩扎破的手,狞笑着开口。 阮听夏皱紧黛眉,猛地挣开他的手,奋力往前跑。 门口,许江低头靠近西装笔挺男人耳边,低声:“宋总,是周总身边那位阮小姐。” 周宴琛身边吗? 宋季凛闻言挽起唇角,单手入袋,黑眸静静望着朝他跑来的少女。 她洁白的裙摆漾出碎光,白皙的面容漂亮得动人。 阮听夏酒意弥散,四肢却愈发地无力,向前倒去时,猝不及防抬起沁了迷离醉意的杏眸,撞入一双幽邃、看不出情绪的狭长眼眸。 一条有力的手臂从她腰间横亘过去,扶稳了她随着惯性倒去的身子。 她被拥进了一道宽阔的怀抱里。 沁了满鼻的乌木清香。 逆着光的英俊轮廓陌生却隐约熟悉。 她的心脏赫然漏了一拍。 身子轻轻一颤,唇瓣绯润,娇软的嗓音带着试探:“宋……宋季凛?” 想到后面还有人在追着她,她换了个称呼,湿漉漉的杏眸央求地看他:“宋总……能不能帮我个忙?”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她跟宋季凛是高中同班同学,却几乎没说过话。 但阮听夏却极其记得他。 因为他是当年唯一名声比肩学霸周宴琛的。 嚣张乖戾,不可一世。 而今,却是这商界最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 被鲜花和荣誉加冕的商场新贵。 连她这种不怎么看新闻的人,都如雷贯耳。 她也怕他。 只是沈殷还没到,除了跟他求救,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宋季凛没应声,只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踉跄跑来站都站不稳的醉汉,瞳仁漆得似墨。 淡漠却染着凛冽的压迫感。 “宋、宋总!!”那人嗓音打颤。 宋季凛朝身后助理扫了一眼。 许江会意地带着匆忙赶来的会所管理人和几个保镖上前处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她是您的人!” …… 没一会,嘲哳的声响彻底消失在包厢厚重的门后。 阮听夏紧绷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意识也被蔓延遍全身的酒劲彻底冲散。 宋季凛托着她软下来的腰肢,垂眸。 “送你回家?阮小姐。”低沉的嗓音微哑。 他嗓音停顿了下,“还是…你在等人?” 阮听夏意识溃散,只听见了他前半句。 泛着水雾的眼眸掀不起来,她只能点头,气音只说出了一个字便没了声息,“周……” 周雅居…… 宋季凛敛下眸色。 在等周宴琛? 可惜。 这次接到阮听夏的—— 是他。 第2章 我们结婚吧。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而另一边。 沈殷接到阮听夏的消息就出发了。 只是,正好车开到一半抛锚在路上。 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她点着手机荧幕,看着阮听夏共享的位置还有快半小时的车程,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忽而,她视线落在屏幕上听夏的红点,瞳孔骤然缩紧。 下一秒,已经退出了微信,拨了个电话出去,“喂!110吗?” * 酒店套房里。 醉醺醺的女孩儿脑袋晕乎乎的只想清醒,一下就把脑袋扎进了蓄着温水浴缸里。 “咕噜咕噜~” 接到客房服务送来蜂蜜水的宋季凛听见声响,眼疾手快地捏着她后颈,拎小猫似的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揪了起来。 阮听夏眼眸红润,因为浸了水珠,竟然像是哭过一般。 她湿答答的秀发贴着绯红的面颊,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她吸了吸进水的鼻子。 “难受……呜呜…” 宋季凛瞧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眸微闪,忍不住气笑:“可真出息,离了个人渣活不成了?” 话落,见她站稳了,他松开了揪着她衣领的手。 阮听夏也不知道听见没有,摇头晃脑的。 他一松手,又扑通一下扎进了水里,手脚并用地半天没爬起来。 见他还杵在那,醉酒的人儿恼羞成怒,“你快抱抱、我…出去。” 宋季凛抱着手臂,眼皮挑起,语气不明,“抱你?你还挺敢想。” “我可不是你等的周宴琛。” 阮听夏无意识地嘟囔,抬起皙白的指腹,揪住了他的西服纽扣。 “你是,宋……宋季凛,抱~” 宋季凛身体一怔,面无表情地将眼睛从她嫣红诱人的面颊上挪开。 他沉眸,停顿了数秒后,抿唇,“我不抱我老婆以外的女人。” 听见他的话,本来还满目懵懂的女孩怔怔地看着他,愣是自己站直了身体。 宋季凛见状,脸色有些黑。 他一把扯过浴巾,不容置喙地将浑身湿透的女孩裹起,打横抱出了浴室。 …… 阮听夏紧了紧勾在他后颈的软手,咂巴咂巴嘴巴,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宋……宋总,我不是你……” 老婆啊~ 宋季凛搂着她的手收紧了些,看进怀里少女的眼睛,“阮听夏,周宴琛要跟别人订婚了。” 阮听夏眨眨眼,揪住他衣领,“嗯……我知道啊。” 今天下午在周家就知道了。 宋季凛低声:“这次我接到你了。” 女孩儿柔软的身体被他连同浴巾一起安放在被褥上。 阮听夏神色迷离地仰眸,藕臂还勾在他脑后,水润晶莹的粉唇因为喘息微微张着。 她懵懂地张嘴,“嗯…所以……” 宋季凛就着单腿支在床沿的姿势,垂下眼望着身下的少女,黑眸深沉。 “所以,跟我结婚吗?” “他不娶你,我娶你。” 话音落下时,室内陷入了彻底的安静,只剩两人低低纠缠的呼吸声响起。 阮听夏呼吸一滞。 她好像越发晕了,脑子怎么也转不动。 结……结婚? 她酒意氤氲,他却仍然眼眸灼灼地盯着她,声音低低地好像带了些引诱。 “我来保护你。” “好不好?” 阮听夏舔舔唇,脑子跟散落到地上的毛线球一般,打了结。 她被看得紧张极了,下意识地开口—— 好…… 然而,她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随着“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撞开,凌厉的喝止声同时响起。 “不许动,扫黄!” * *** 半小时后,警察局。 “警察叔叔,你们行事真的是太迅速了!我和我闺蜜一定要给你们送一面锦旗!!” 沈殷跟在带她进门的警察身后,得知阮听夏没有事后,她竖着大拇指开始夸放彩虹屁。 同时,她也万分感慨,自家闺蜜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让她见事不对,就立刻报警。 随着审讯室的靠近,她愈发义愤填膺,振振有词。 “对于这种死变态,你们一定要严……” 惩不贷…… 然而,她忽地一眼瞥见一身劲挺西服,有些狼狈却掩不住矜贵不凡的男人时,她眼眸一下瞪大了。 陪她来的队长擦了擦汗,干笑着开口。 “这位小姐,刚想跟你解释,是宋先生救了阮小姐。”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宋季凛怀里缓缓冒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阮听夏杏眸弯弯,“殷殷,你来啦~” 女孩儿氤氲着眼眸笑得迷糊,她撩了撩颊边恼人的碎发,有些摇晃地支住了宋季凛的肩膀。 “殷殷,我出息了!我把宋季凛抓进了警察局!” “让他读书时天天迟到!” 宋季凛似笑非笑地托着她的软腰,“嗯,夏夏可、真、棒。” 沈殷浑身一僵,总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 阮听夏快醒醒,你摊上事儿了。 * 翌日。 等阮听夏终于从这场乌龙里清醒过来,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了。 虽然她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 但她一想到沈殷给她回忆的,她昨晚不要命地调戏宋季凛,就开始脚趾抠。 阮听夏匆忙跟一群警察道完谢,转身想拉着沈殷一起走。 沈殷却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十分识相地开口,“宋总人真是太好了!夏夏,你要好好谢谢人家知道吗?” 话落,她凑到阮听夏面前,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给我好好保住我的模特生涯!” 阮听夏有些心虚地眨巴着润亮的杏眸,瞥了眼一旁的矜贵男人,点点头。 于是,等沈殷开了车走,阮听夏认命地走到宋季凛面前,舔舔唇,“抱歉宋总,昨天多有冒犯。” 宋季凛单手抄兜,撩开眼睫,睨着她没有说话。 阮听夏又硬着头皮补充:“其实我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儿了,殷殷也会保密的。” 这时,身姿挺拔的男人终于有反应了,他声线低沉地启唇,“不记得了?” 阮听夏小鸡啄米地点头。 宋季凛若有所思地扫了她一眼,眼神望向了不远处助理开过来的车。 “行,那上车吧。” 阮听夏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上了车,意识到他在等她。 她下意识坐进了车里,才后知后觉地开口,“去……去哪?宋总。” 宋季凛交叠起了修长的双腿,戴着腕表的左手点了点车座边的扶手,“民政局。” “啊?” 阮听夏风中凌乱了一秒。 宋季凛却继续开口了,“你昨天非要跟我结婚,你忘了?” 阮听夏:“……” 她还有这项技能,醉酒后给自己找大佬做老公? 她真的忘了。 阮听夏张了张嘴,“宋总,我……” 宋季凛又补了一句,“正好,我缺一个妻子。” “啊?” 他这样的人还缺老婆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宋季凛抿唇,“我这种一毕业就接管家里企业的人,亟要一段稳定持续的婚姻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阮听夏想了想,点点头。 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像他这样的年轻霸总,一般都得来一段形式婚姻,来稳住董事会。 她懂的! 可是……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宋季凛眼眸微深:“还是说,你在等谁?” 阮听夏愣了下。 宋季凛倒是提醒她了。 她不想再跟在周宴琛身后了。 可是,彻底离开他和周家,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阮听夏在这个圈子里,身上就贴着周宴琛“童养媳”的专属标签。 没有人,敢招惹周宴琛的人。 她抬眸看了眼眼前的男人。 但宋季凛除外。 她抿了下唇,眸光闪烁了下,语气坚定地开口,“好,我答应你。” 她答应得干脆利落,却让宋季凛愣住了。 他偏头,狭长眼眸落在她映在明灭晨光的倩容上,喉头微紧滚动,“你……” “不再想一会儿?我也没那么急。” “明天也是可以的。” 阮听夏与他对视了一眼,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忽地怔了下,“啊……这样吗?” …… 十分钟后,车子停步在周雅居。 阮听夏下了车,刚准备合上车门。 衣袖却被人轻轻拉住,她回头。 宋季凛仰头看着她,黑眸被碎落的阳光渲染出璀璨的墨色。 “阮听夏…你考虑好了的话, 两小时后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他收回了手,没等她回答就合上了车门。 随着车子离开,阮听夏才缓过神来。 从这儿去民政局,半小时的车程。 她也就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考虑时间。 这真的不急吗? 但她其实不需要考虑。 跟宋季凛结婚,显然是她当下唯一的出路。 忽地,阮听夏身体一僵。 她的户口本在周家。 第3章 什么时候离婚?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招了辆出租车回周家老宅。 这个时间点,周家只有佣人在搞卫生。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户口本。 抬眸间,视线蓦然触及小心翼翼安置在玻璃橱窗里的那只草莓熊。 那是高三毕业那一年,周宴琛给她夹的。 她睫毛倏忽一颤,神色开始有些恍惚。 阮听夏艰难移开视线,捏紧手里的户口本,想要快速离开。 然而… “回来了?” 熟悉清越的男声在正前方响起,阮听夏猛地扬眸,倏然对上一双深邃潋滟的褐色瞳仁。 周宴琛穿了一身格纹的灰色西服从房里出来。 衬得他身姿挺拔,五官英挺立体,气质疏离而淡漠。 然而,一双标准的桃花眼,看人时却显得幽邃而深情。 阮听夏手忙脚乱地将户口本塞进包里,唇色微白地点头,“嗯。” 他注意到阮听夏闪躲的动作,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擦肩而过时,他嗓音冷了下来:“又跟着沈殷胡闹?一身酒气。” 阮听夏下意识地辩解:“没有,昨天我……” 周宴琛却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时间,一手从臂弯处西服口袋拿出在震动的手机,瞥了她一眼:“昨天的事,我回来再说。” “在家里等我。”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随着他滑开的通话,那头一声娇媚的女声透过电流传来:“阿琛,你要过来了吗?” 他低声应了句:“嗯。” 没再看她一眼就转身下楼,半句没关心她为什么喝酒,宿醉后有没有难受。 他也根本不知道她昨天遭遇了什么。 阮听夏垂下的眼睫微颤,将视线从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收回,敛住了眼底彻底的失望,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话。 因为听他话的人,不会再是她。 - 阮听夏本想回周雅居换套衣服。 但是一来一回,去到民政局估计只能够踩点了。 她时间观念重,习惯了与人约好了都是早到的那一个。 因此,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到的时候离宋季凛说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在民政局门口站了会,看着一对对的笑意满满的情侣,有些恍惚。 她初三时,读过一本浪漫的小说。 当时,也曾经幻想过,手捧着花,牵着心爱的人的手走进这个神圣的地方。 少女心思被她写进了日记本里。 后来,她寄住在周家,这个日记本被周宴琛那群公子哥儿朋友撕烂了。 连同她的白日梦一起被撕碎了。 阮听夏无声地垂下眼睫,没再看喜上眉梢的行人们。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靠近拢了过来,将她身前刺目的阳光遮住。 一阵夹杂着清淡乌木香气的花香沁入鼻腔。 阮听夏慢慢抬眸,映入眼帘是一束花瓣粉白、花心浅黄的俏嫩小雏菊。 包裹在牛皮纸透明扎纸里的小雏菊明艳又清新,很是漂亮。 阮听夏有些发愣,半晌才抬眸看向来人。 “给……我的吗?” 宋季凛还穿着早晨那一身黑色西服,面上看不出情绪,修长的右手捏着花束递到她面前。 “嗯。我是头婚,得讲究点仪式感。”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那小屁孩手里卖剩这一束了,怪可怜的。” 阮听夏顺着他的方向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正朝他们好奇地张望。 她轻轻地接过他手里的花束。 虽然领证收到菊花,多少有点不太吉利。 但是,阮听夏看着宋季凛映在阳光下流畅的下颌线和他手里娇艳欲滴的鲜花,心底那抹酸涩莫名平复了些。 她弯了弯唇,露出面颊旁两颗可爱的小梨涡,眼眸缀着细碎的阳光,人比花娇。 “谢谢。” 宋季凛盯着她生动的表情,眸色微凝,喉咙滚了下,唇角抿住。 阮听夏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狐疑地开口:“宋总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 他表情倏忽一顿,深瞳闪了闪,好半晌才冷冰冰地开口:“顺路。” 阮听夏恍然大悟,民政局正好在酒店去宋氏集团路上,宋季凛估计是省得回公司又再过来一趟。 两人并肩往民政局里走。 走到门口,宋季凛忽然偏头看了她一眼:“手给我。” 阮听夏呆了下,“啊?怎么?” 宋季凛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扣住她的指缝,拉着发呆的女孩径直往里面走。 她视线诧异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眼神瞅着一脸冷漠的宋季凛,又去看茫然的阮听夏,最后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拍结婚照往左走哦。” 到了地方,阮听夏这才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手,拉开了点距离站在他身侧。 摄影师拧眉:“两位靠近点。” 这两人怎么回事?距离远得中间能停车… 工作人员是不是把来离婚的拉错了过来? 感觉到宋季凛靠了过来,阮听夏脑海中忽然闪过周宴琛在老宅说的话,她有些尴尬。 只好僵硬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我身上有点酒气。” 女孩儿软软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边缘,宋季凛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橙味,混杂着几不可闻的酒香。 不难闻,反而染着丝丝的香甜,让人有微醺的错觉。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右手臂,将人拉至身前,肩膀相抵。 干燥的大手顺势落下扣住她的五指,唇角扬起一道弧度,似笑非笑地调侃:“怪不得这么让人上头。” 阮听夏:“……” 摄影师惊奇地发现镜头里,刚刚还面无血色的女孩儿,脸颊泛起了一层娇嫩的粉红,一路往耳后蔓延,眼眸含着娇嗔羞涩,看起来动人极了。 他连忙喊道:“1,2,3,笑一下。” “咔嚓”照片定格。 - 车里。 看着阳光下的红本本,阮听夏离奇地发现她笑得…… 很甜。 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宋季凛面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照片里的两人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车窗外的风景飞掠而过,阮听夏思绪微敛,她收起结婚证。 他们只是形婚罢了。 他为了商业利益,而她则为了离开周宴琛。 阮听夏今天回周家时就想好了,等到宋季凛什么时候稳定下来了,他们就能以性格不合为由宣布离婚。 她得在这段时间里,丰满羽翼,就算离开了宋季凛的庇护也不再受制于周家。 这么想着,阮听夏偏头看向宋季凛,轻声问:“宋总,我们商讨一下什么时候离婚?” 宋季凛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眸光转到她身上,他轻嗤了声,嗓音有些散漫:“我还能赖着你不离婚?” “想的美。” 第4章 我对你不感兴趣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听夏面色微赧。 她只是想要知道有多少时间来摆脱周宴琛的掣肘。 正好是红灯,随着车子缓缓停在斑马线前,一声沉沉的轻笑声飘入耳际。 阮听夏狐疑地抬眸看向宋季凛。 却见他手肘慵懒地搭在车框上,另一只手手指散漫的敲击着方向盘边沿,侧头意味深长地睨着她,语调玩味:“那就是……你想赖上我了?” “……” 阮听夏怀疑宋季凛当年高考语文没考满分,其实是因为阅读理解不太好。 没错,宋季凛虽然是个混不吝的校霸,却也是个让人嫉妒的天才。 高一下学期莫名其妙就开始发奋图强。 还带领着他的一群二世祖朋友们一起努力学习。 他本人在第一次月考就成功从年级吊车尾考到了年级前三。 到了期中考后,成功赶超周宴琛,并自此稳居第一。 凭着痞气嚣张的个性和优越的外貌,宋季凛当年是二中的中心风云人物。 给他送情书的女孩子甚至比周宴琛这种沉稳的学霸还多。 校园告白墙的常驻嘉宾。 阮听夏记得当年一向与纨绔势不两立的教导主任都忍不住偷偷夸过宋季凛。 但是不久后他因为伤人,差点被记了大过。 他把周宴琛身边一个男生给揍得很惨。 宋季凛也彻底被贴上校霸坏种的标签。 阮听夏对他的忌惮也是从这时开始的。 她记得传言说,这个乖戾少年有个白月光,当初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子揍的人。 甚至有不少人猜宋季凛到现在身边还没有人,也是在等这位白月光。 这么想着,她眨巴了下眼睛,偷偷打量了眼宋季凛线条流畅的侧脸。 长了张深邃凌厉的薄情脸,却出乎意料的深情。 不过,那女孩是怎么做到对着这样的男人也能忍住不心动的? - 车子缓缓停在了周雅居。 阮听夏利落解了安全带,正准备跟宋季凛道谢上楼,却见男人偏头凝了她一眼,嗓音清晰:“你自己上去收行李?还是我帮你收?” “啊?”阮听夏错愕地抬眸,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你……” 下一秒,她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我们……要住一起?” 闻言,宋季凛散漫轻傲地靠在椅背上,嗤笑了声,语调戏谑而轻慢:“阮听夏,你还真对我心存歹念啊?” 阮听夏:“?” “昨晚非要抱我就算了,今天还要睡我?” 阮听夏:“??” “你别想了,我们就算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分房睡。我对你那二两肉的身材不感兴趣。” 阮听夏:“???” 无言以对。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也得知,这一场婚姻不止要演给外界看,还要演给爱情婚姻观传统的宋家长辈看。 - 一小时后。 玺悦公馆。 阮听夏拖着一个24寸的行李箱,站在一套简约却处处彰显奢华的顶层复式里。 她下意识地扳着指头,数地上的砖块。 几秒后,她头疼得嘟囔了一声,她数学最差了。 宋季凛拧眉,“你在干什么?” 阮听夏舔了舔樱唇:“我之前那个一室一厅50平3000一个月,你这我就住一个房间,可以便宜点吗?” 毕竟她们只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账还是要明算的。 然而说完,她自己就先傻了,帝都CBD寸土寸金,哪能跟她那郊区老破小比啊? 宋季凛瞥了眼她懊恼的小表情和开合的粉唇,眼眸微闪,嗓音颇沉地开口:“不需要房租,你配合我就好。” 阮听夏愣了下点头。 这是肯定的,不过既然是合作…… “那我不是占便宜了?” 话音刚落,在前面拉着她行李箱的宋季凛蓦然顿住脚步。 阮听夏猝不及防撞上他宽阔的后背,往后倒去时,纤细的腰肢倏忽被人握住。 宋季凛下意识地护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一下缩短到安全距离。 他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眼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 他薄唇在她眼前翕合,饶有兴味的嗓音低沉而撩人:“你在我身上占的便宜还少吗?” 有什么记忆突然窜进她脑海中。 昨晚,她好像就这么像只没骨头的狐狸精一样,在警察局里扒拉了他一晚上。 阮听夏面色绯红,睫毛蝶翼一样颤个不停,呼吸节奏乱得不像样。 假酒害人不浅呐! 两人姿势过于暧昧,阮听夏没好意思看他,只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嗓音软娇地开口:“宋总,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可能是觉得不够诚恳,她又补充:“不会让你吃亏的。” 宋季凛垂眸睨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松开她,心里却忍不住浮现昨晚她长腿暧昧勾在他后腰时看到的光景。 良久,他“嗯”了声,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可以。” - 阮听夏对她的房间非常满意。 虽然宋季凛整套平层都是性冷淡的冷色系,但是她的房间是暖色调的,所有的日常用品都备好。 飘窗采光特别好,还有一个小阳台。 妥妥的阳光大床房。 简直是她的梦中情房,太棒啦! 一天来惴惴不安都被这超符合她喜好的小房间冲散,心情瞬间变好。 她轻快地摆放好衣物,出到客厅却发现宋季凛还在。 他还穿着西服,一双大长腿包裹在西服裤里交叠在身前,正低着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在敲打。 听见她出来的动静,他狭眸挑起看她,这一眼莫名让阮听夏觉得他心情也十分愉悦。 他挑了下眉头,黑眸微扬起睇着她,交叠的双腿慵懒地舒展开,手机调出扫码:“过来,加个微信。” 阮听夏“咦”了一声,她没有加宋季凛吗? 当年高三毕业的时候,大家交换联系方式,她作为班长自然是把所有人都加了一遍。 但她没有多想,调出了二维码给他扫。 “叮”一声过后,她听见宋季凛嗓音幽幽地响起:“原来我加了你。” 阮听夏“嗯”了声,她就说嘛! 然而下一秒,一声冷笑响起。 “?” 第5章 你要不要谈个恋爱试试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狐疑地凑近,却看见宋季凛给她发了个:微笑/。 一行红色的字飘了出来——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消息,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阮听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对上宋季凛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头皮发麻。 她把宋季凛删了? 怎么会呢?她一般不会删人的。 忽然,她身体一僵,好像是之前她清理了一次没备注的联系人… 宋季凛狭眸慵懒半掀起,不咸不淡地开口:“好班长,偷偷删了我。嗯?” “可……可能是手滑了。哈哈。” 宋季凛眼睑耷拉着睨她,脸上表情赤裸裸在说:你看我信吗? 阮听夏尴尬得脚趾抠地,手忙脚乱地重新加回了他。 宋季凛的头像是虚焦的深邃晚空,点开大图才看得到,左下角有一朵朦胧的小雏菊。 阮听夏心想,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小雏菊。 她刚加完,忽地发现朋友圈那儿多了个一样头像的小红点。 她好奇地点进了朋友圈,却什么都没有。 咦,她还以为宋季凛发了朋友圈呢? 忽而,手机通知栏猛地弹出了消息—— 【重磅:宋氏CEO公开结婚证,高调示爱新婚妻子!】 * 另一边的周氏。 秦裕将手机递到办公桌后的周宴琛面前,嗓音满是不可思议:“琛哥,宋季凛公开承认结婚了!” 这些年各大媒体捕风捉影都没法窥探到宋季凛的隐秘半分。 昨晚忽然爆出桃色新闻已经够离奇,今天竟然直接宣布结婚了! 不可谓不震惊。 周宴琛却只淡淡地扫了眼内容,便收回视线。 他兴致缺缺地捏着酸胀的眉心,“所以呢?” “不是……”秦裕来回划拉着照片,有些欲言又止地把,“琛哥,你不觉得照片上的人,很像嫂子……”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又捂住了嘴巴,“很像阮听夏吗?” 周宴琛褐眸微深,转眼看向秦裕手机上的内容。 一张是女方所有信息都打了马赛克的结婚证,另一张则是一个女孩子正抱着花束走在阳光下的背影,镜头只拍到一个朦胧的侧脸。 宋季凛的配文是:一直都是她。 周宴琛唇角扯了下,随即淡漠地收回视线,宋季凛结婚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照片里的女孩子身型和侧脸确实与阮听夏很相似。 他拧眉思索,今天早上看见阮听夏穿的是这一身衣服么? 他当时着急出门,没留意。 几秒后,他轻嘲地嗤笑出声。 他竟然认真地在想这么无稽之谈的话题。 阮听夏怎么可能跟宋季凛结婚。 她社交圈子窄得厉害,身边除了他,连个要好的男性朋友都没有。 而且她从到周家起就跟在他身后,一心要嫁给他,怎么可能会跟其他人结婚? 更何况,阮听夏是阮家遗孤,无权无势,宋季凛怎么会娶她? 周宴琛收回视线,冷眼瞥了下秦裕:“眼睛没用就捐了。” 秦裕被他看得心慌,连忙哈哈笑着转移话题:“可能是我看错了。” “对了琛哥,你要跟乔家联姻的事,你准备啥时候跟阮听夏解释啊?” “不急。” 话落,他视线又继续落在眼前的工作文件上。 秦裕想说作为未婚妻知道自己未婚夫要另娶她人,这怎么能不急呢? 他跟周宴琛是发小。 阮听夏刚成为周宴琛的小尾巴那会,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下意识地排斥这个入侵者。 后来,他发现阮听夏性格跟她名字一样软,也就没了兴致。 甚至慢慢习惯了阮听夏一直跟在周宴琛身边,有什么聚会都是他叫上阮听夏。 昨天的事他也都知道,阮听夏受了那样的难堪,却一声不吭地走了…… 秦裕呐了呐,还是多嘴了一句:“阮听夏还没消息,这次是不是真生气了啊?” 周宴琛抬手转动了下腕表,快下午六点了。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她在家。” 他早上出来时,让阮听夏在家里等着的。 秦裕这才松了口气,又再一次感慨阮听夏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好。 今天也是为别人的爱情操碎心的一天。 - 玺悦公馆。 估计是公司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宋季凛安顿好阮听夏就出门了。 阮听夏布置好房间,便准备开始工作。 虽然宋季凛说了,这个屋子里的房间,她都可以随便用,但是她没好意思去占用人家的书房。 她将电脑放在小阳台上的玻璃桌上,开始抱着平板苦思冥想小说剧情。 但是直到天色渐暗,她都没有一点儿头绪。 电脑传来扣扣两声,是她的编辑找她了。 【夏宝,有灵感了吗?试探戳手.ipg】 阮听夏艰难地咬咬笔头,一脸苦大仇深。 【还没。。ᐡ•͈ ·̭ •͈ᐡ 】 【不是,宝。甜甜的恋爱啊!你花一样的年纪怎么会把感情戏写得一塌糊涂!男女主的暧昧拉扯、氛围感啊!你懂吗?】 【你看看这一段,新婚夜只给读者留六个点就算了,“他们一夜激情起来,亲昵地倚在床上讨论金融市场风投动向”,这合理吗?啊啊啊!要不要让他们穿件衣服再起来说话啊!】 阮听夏皱眉,嗒嗒打字:【哪里不合理?】 【……】 对面正在输入了好久,才打来一行字:【夏宝,你要不要谈个恋爱试试?】 阮听夏陷入沉思,谈恋爱?跟谁? 脑子里忽然蹦出一道英挺的轮廓。 阮听夏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那头的编辑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里难过,惜才地叹息:【也别灰心,影视化我们再找找机会,继续加油吧!】 编辑也觉得挺可惜的,除了上次的插曲,阮听夏约见过的好多制片人,都是开头说得好好的,后面说不签就不签。 阮听夏的写作生涯和转型编剧的目标都遇到阻碍。 她从前写过反响还不错的成长型权谋小说。 影视化却一直没成功。 主要是她笔下的男女主、男女配角,要不就是无Cp类型,要不就是感情线糊你一脸。 感情线的零碎导致影视化困难,有制片方给出建议让她改文加上感情线。 千篇一律的风格使她陷入瓶颈,也让她流失了不少读者。 因此,她开始转型试着写甜甜的恋爱。 结果可想而知,扑得亲妈都认不得。 甚至被老粉嘲笑:【大大,我太奶都不这么谈恋爱了。】 阮听夏正薅着头发苦思冥想。 沈殷的回复来了:【哈哈哈哈,夏夏,这真的好好笑啊!这是哪个傻X作者写的桥段啊?】 阮听夏是把刚刚编辑嘲笑过的那一段发给了她。 阮听夏:【……我写的。】 【……】 沈殷撤回了一条消息。 并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插科打诨地转移话题,“咳咳…夏夏呐,你要不采纳一下你编辑的建议。你跟宋季凛都结婚了,就算不谈恋爱了,睡一觉也行啊!” “激发创作灵感!嘿嘿!而且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睡服他吗?!你现在可是他老婆呐!” 阮听夏光是听,都臊红了脸,她嗔道:“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她下意识瞅了眼自己胸前的两团,宋季凛说了对她的二两肉没兴趣。 沈殷扼腕:“好吧,不逗你了。” “你怎么这么有空啊,刚结婚不用回宋家见见家长什么的么?” 谈及这个,阮听夏就松了口气,“他父母去国外旅游了,还没回来。” 幸好不在帝都,不然忽然见到一大家子,还是以宋季凛新婚妻子的身份,她真的会紧张死。 然而,阮听夏才刚挂了跟沈殷的通话,屋内门铃便响了起来。 阮听夏狐疑地走出房间,从楼梯处探了个脑袋出去。 楼下的佣人陈姨已经先一步把门打开。 一抹迭丽的身影映入眼帘,阮听夏蓦然对上一双狡黠灵动的狐狸眼。 她瞬时怔在原地。 对方已经先一步弯出笑意,巴掌大的清媚小脸上满是好奇和八卦—— “嫂嫂!” “啊?嗯?”阮听夏下意识地应了声,一脸错愕地下楼。 阮听夏的脸慢慢在宋暮烟扑闪莹润的眼眸里清晰起来。 这张脸…… 随着她的靠近,宋暮烟的瞳孔地震,软媚嗓音开始颤抖:“你,你是——” “你是夏夏,对不对?!我哥终于把你拐回来了!” 第6章 我老婆我自己会接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暮烟长了张浓颜系的小脸,眼瞳是摄人心魄的狐狸眼,娇唇红润,媚而不俗。 出生望族,性格却丝毫没有大小姐脾气,大方直率。 因此,宋暮烟没一会就成功地跟阮听夏混开了。 “夏夏,所以你不止高中跟我哥一个班,大学也跟我哥一个学校呐?” “那你大学有没有听过关于我哥的什么传言呐?” 传言? 阮听夏歪头思索。 宋季凛虽然性格冷厉、生人勿近,但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天之骄子。 在华大读金牌的金融专业,而她作为一个理科生最后读了中文系。 大学里确实有过不少他的传言。 因此,阮听夏点点头,竖起小手指开始盘点:“长得好看。” 宋暮烟眼眸一亮,“嗯嗯,还有吗?” “华大之光。” 她话音一转:“感情方面的有了解吗?” 阮听夏陷入了思考,“好像有过一个女朋友。” 虽然高中一直传言他有一个望而不得的白月光,但是大四快毕业时确实也有过他有女朋友了的传言。 宋暮烟眼眸瞬间一瞪,有些激动地反驳:“不可能!我哥他一直都……” “宋暮烟。” 一道冷沉的嗓音打断了她。 宋季凛明显是匆忙赶回来,额前碎发有些凌乱,此刻正立在玄关处,眼神肆冷地盯着宋暮烟。 阮听夏也吃了一惊,宋季凛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她们聊的不会都听到了吧? 宋暮烟缩了缩脑袋,利落地往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堂哥。” “你闲得慌就滚去实习。” 他冰冷的话语让宋暮烟和阮听夏小身板同时一颤。 阮听夏咂舌,看来他对自己说话已经算客气了。 宋暮烟连忙摆摆手,“没有的事,忙死啦。” “大伯母她们知道你偷偷领了证,已经飞回来了。我特意过来帮你接嫂嫂回老宅呀,你工作那么忙。” 阮听夏眨巴了下眼,惊掉了下巴:“啊?” 这么突然? 宋季凛没理会宋暮烟,迈开长腿往客厅走去。 随着他靠近,空气都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他的身影停在阮听夏面前,正好挡在了宋暮烟的视线,居高临下地睇着宋暮烟,警告的语气:“我老婆我自己会接。” 阮听夏本来想喝口水定定惊,猝不及防被他那一句“老婆”呛到,心跳都漏了一拍。 宋季凛挑了下眉,侧目,“怎么?” 阮听夏憋红了脸,摇摇头,“没什么,那我们现在出发吗?宋……” 本来想喊他宋总,但瞧见宋暮烟还在,阮听夏张了张嘴,愣是没叫出来。 于是,她抿了下唇:“阿凛。” 宋季凛一顿,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 下一秒,骨骼分明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扯了下领结处。 他面色缓和了些,眉头锁着思考了一会才凑近她。 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开口:“会不会太快了?不方便的话,让他们等着就是了。” 阮听夏感受到他喷洒在耳际的气息,往旁边挪了挪,耳廓有些热地摇摇头。 哪里有让长辈等的道理。 于是,阮听夏快速换了身衣服,三人便一同出门。 宋暮烟本来想黏着阮听夏一块的,但是被宋季凛硬塞回了她的粉色保时捷里。 宋暮烟心有不甘,气死了。 忽而,又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她掏出手机点开某人的朋友圈:“堂哥,这条,你该不会屏蔽嫂子了吧?” 上面明晃晃是他昨天发的朋友圈。 因为宋季凛微信比较私密,因此发的内容可比微博精彩很多。 宋暮烟就奇怪了,她嫂子看见这条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哥一直喜欢的都是她呢? 宋季凛回头看向身后已经阖上的车窗,才拧眉朝宋暮烟冷声:“少在她面前乱说话。” 宋暮烟摇头叹息:“看来还没成啊。” 说完,她贼兮兮地竖起五根手:“这个数,我守口如瓶。” 宋季凛冷笑:“你先管好你自己,上个月那个还在读大二的小男朋友,还有上上个月……” 宋暮烟心虚地撇撇嘴:“打住打住,我哪里有错,我只不过是想给天下小奶狗一个家罢了。” 宋季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连忙扬起讨好的笑脸,双手合十:“我不跟奶奶、大伯父和大伯母说您老婆是忽悠回来的,行吗?” 宋季凛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下,随手丢给她一张卡。 “里面能有多少,就看你表现了。” 这才侧身拉开一旁银色迈巴赫的车门,上车。 宋暮烟笑眯眯地点头。 助攻嘛!她懂的。 车上,阮听夏想着待会要见一大家子,心里正打鼓着走神。 身侧的门拉开,把她吓了一跳。 宋季凛扶着西服纽扣处坐到她身侧,他低眉睇了眼女孩紧张揪着裙摆的手。 “紧张?” “待在我身边就好,不会回答的我来回答。” 沉吟了会,他又补充道:“我全家都挺……喜欢你的。” 阮听夏确实是紧张了,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深意。 可能是从前在周家家训严苛,导致她对这种名门望族都有天然的畏惧。 她偏头对上宋季凛那双幽邃的黑眸,她心头焦虑莫名地缓解了不少。 从宋暮烟就可以看得出来宋家人应该是欢迎她的。 她点了点头,“好。”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古朴大气的中式庭院内。 宋季凛先一步下了车,一只手扶着车顶,才回首朝阮听夏伸出手。 阮听夏诧异地低头看向他骨骼分明的手掌,慢慢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借着他手掌的力量下车。 男人磁性慵懒的嗓音响起在头顶。 “走吧,宋太太。” 第7章 夏夏舍不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下了车,宋季凛也没有松开手,反而顺势五指没入了她的指缝。 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在一点点的渗透,阮听夏奇异地没有再紧张了。 两人还没走到正厅,一大家子就涌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位老奶奶,神态矍铄,瞅见阮听夏时,两眼放光。 阮听夏下意识地看了眼宋季凛。 宋季凛唇角带出一丝笑意:“奶奶。” 她这才跟着喊了声:“奶奶。” “乖!乖!”宋老太太连声道好,“终于到了,快进屋。” 紧随其后的是宋母舒蓉和宋父宋逸德,两人瞧见阮听夏,就止不住满面的笑意。 宋母抬手将阮听夏的手放进掌心,抚了抚,“夏夏,介意我叫你夏夏吗?” “不介意。” 阮听夏受宠若惊地被人簇拥着进了门,她回头看了眼被挤在人群之外的宋季凛。 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家里是多了个儿媳还是多个了女婿。 宋母慈爱地握着她的手:“夏夏,我家那臭小子没有规矩,你们领证才晓得带你回来,也是妈教育不周。” “昨天热搜上得太急了,我让那臭小子必须要对女孩子负责,没想到他今天就匆匆忙忙拉着你领证,真是委屈你了。” 宋季凛似乎早已习惯被冷落,自在地插着兜走过来,半靠在了阮听夏座椅旁,有些懒散地开口:“妈,嫁给您儿子怎么就委屈了?” 舒蓉瞪了他一下,满眼不满。 这还叫不委屈,曝光了才跟人领证,让女孩子怎么想! 阮听夏被这声声温柔的“夏夏”念得心里热乎,她摇摇头道,“伯母,不委屈。阿凛待我很好。” 舒蓉掩着唇笑:“那夏夏还叫伯母,该改口咯~” 阮听夏耳根一热,偏头与宋季凛对视了一眼。 他深邃的眼眸也低垂在她脸上,莫名看得她有些脸热。 她挪开视线,樱唇微张:“妈。” 舒蓉笑意更深了,迅速就从身后文件袋掏了个房产证出来:“妈没什么能送你的,就是在城西那边买了一座半岛别墅。这臭小子如果惹你生气了,你就过去住,这岛里保镖都是妈的人。” 宋季凛:“……” 宋父也连忙附和,“对对,爸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 说着就掏出了一张支票。 “一个小红包,喜欢什么就去买!” 阮听夏看向支票上那一串零,好一个小红包。 她求助地看向宋季凛。 一旁的宋老太太也朝身后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会意地递了个锦盒过来,“夏夏呐,这拐杖是老爷子留下的,这小子不听话就拿这拐杖揍他。” 要说刚刚阮听夏是受宠若惊,现在是开始惶恐了。 毕竟,这些是给宋季凛未来夫人的礼物,她不敢接。 而她跟宋季凛的婚姻只是一宗交易。 宋季凛扫了她一眼,抬手捏了捏她软白的手背,“爸妈给你就接着,玺悦公馆住腻了,我们就过去岛上玩玩。” 话落,又看向宋老太太,散漫地开口:“奶奶,要不拐杖就算了?” “夏夏哪舍得用那玩意儿揍我?” 宋老太太捂着嘴偷笑。 阮听夏耳尖发热,指尖抚了下被他捏得发烫的手背,磕磕绊绊地开口:“是啊奶奶,我…哪里舍得。” 于是,老太太又笑眯眯地从保险柜给她选了个珍藏的羊脂玉手镯,盯着她戴上,这才罢休。 宋家二房,即宋暮烟父母则还在国外工作,托老太太送了些首饰作见面礼。 送完见面礼,离吃饭还有些时间。 宋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块,谈天说地的,丝毫没有传说中那些名门望族的架子。 阮听夏有一种仿佛回到了父母还在世的那时候,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宋母洗了一碟葡萄过来,颇为好奇地开口问。 “夏夏呐,你跟季凛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阮听夏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来得太着急忘记串口供了。 她嗫嚅着思考该怎么编,却见接完工作电话的宋季凛颀长的身影从前院缓缓进来,接过话茬。 “妈,这你也要八卦?” 阮听夏舒了一口气。 舒蓉嫌弃地瞅了自己儿子一眼,“是啊,这么好的女孩子是怎么被你拐回来的,我好奇一下不行啊?” 一旁在吃葡萄的宋暮烟噎了下,“咳咳~” 可不就是拐骗回来的。 宋季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才又懒洋洋地靠在阮听夏对面椅背上,“那你好奇去吧。” 舒蓉被他噎了下,恨不得给他一个爆栗。 阮听夏莞尔,想到了宋季凛前面说宋家比较看重传统,她弯了弯唇,决定当一个体恤老板的好员工,“我跟阿凛认识很久了。” 话落,她忽地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她抬眸,莫名觉得宋季凛看她的眼神幽深而晦涩。 她有些不自然地错开眼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过最近才在一起。” 宋季凛视线径直落在她身上许久,嗓音有些低哑—— “嗯,是久别重逢。” 阮听夏眼睫颤抖,不觉被他的眼神烫到。 她匆匆略开眼神,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怎么比她一个写小说的还会编。 宋季凛收回视线,轻笑了一声,嗓音有些慵懒地:“妈,这个答案满意吗?” 舒蓉睨了他一眼,“就你以前那股中二劲儿,夏夏肯定是没看上你,难怪这么久才在一起。” 宋季凛:“……” 阮听夏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出声。 - 而此时的周家老宅。 周宴琛随手褪下西服递给了佣人,环顾了四周没看见阮听夏的身影。 他抬着手在解袖扣,眼神瞥向一旁的女佣,嗓音微冷:“阮听夏呢?” 女佣垂着头,“阮小姐今早出去后,就没回来了。” 周宴琛闻言,眉头拧得更深了,他松了领带,有些烦躁地走进客厅。 他冷哼了一声,还在跟他闹脾气? 女人,偶尔使小性子是情趣,要是过了,就变成作,只会惹人烦。 “哥,你回来啦~” 周宴宁惊喜的嗓音让一家人都回过头来。 周宴琛脸色稍缓地点了下头,他边走边抬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去周雅居把阮听夏带来老宅。” 周宴宁闻言,顿时皱了眉,不悦:“哥,你还管她做什么?你都要跟乔晚姐姐订婚了。” 她从阮听夏踏进这个家门那天起就不喜欢她。 仗着爸爸救了自家爷爷一命,就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她哥哥。 她哥哥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娶她这种野鸡? 谁知道她爸是不是故意撞上去死的,就为了攀她们家高枝。 周宴琛面对自己妹妹,有难得的柔情,他眉头松开,“今晚跟她说退婚的事。” 周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点头,看向周宴宁:“你哥哥说的对,要让那丫头把嘴巴闭上。婚约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存在过。” 又看向周宴琛,“今晚打点好,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被她绑架,你爷爷都去世了,我们把她养育到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不然她那个阶层的人,能够得到这个圈子?” 话落,眼神中的鄙夷已经毫不掩饰。 周宴琛不置可否地抿着薄唇。 坐在角落的周母欲言又止,但注意到老太太威压阴沉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说。 饭后,周宴琛径直上了楼。 路过阮听夏的房间,他视线掠过那只珍藏在玻璃橱窗里的草莓熊,眼神一顿。 他随手送的东西,她却这么认真地珍藏起来。 等跟她说了退婚的事,他再送点东西哄哄她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助理的电话正好进来。 “周总,阮小姐不在周雅居。” 周宴琛眉间戾色一闪而过,闹也得有个限度。 “不用管她。” “好的。周总,有制片人要阮小姐的影视化版权,这次还是拦下吗?” 他嗓音森冷地启唇:“全部拦下。” 阮听夏大学毕业时跟他说要去当编剧,他不同意,但给了她两年时间去努力。 她也很听话,答应了他,两年不成功就回公司工作。 两年快到了… 周宴琛捏着手机,阴沉的视线从阮听夏房间里的玩偶收回。 哄她? 呵。 周宴琛冷着脸,心情阴郁地回了卧室。 是不是他最近对她太过纵容,导致她小性子越发的大了? 等跟乔家的联姻彻底定下来,再让阮听夏回周氏。 到时再慢慢调教她这脾气。 第8章 你穿件衣服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而同一时间的宋家老宅。 宋暮烟吃过饭就被同学喊了出去玩。 阮听夏陪着宋老太太去庭院外边赏花。 而宋季凛则跟着宋父宋母进了书房。 他视线从窗户透出去,落在花园里的女孩身上。 “夏夏,是周家领回去养的那个小女孩吧?” 舒蓉今天第一眼看见阮听夏就看出来了。 周家跟宋家虽然不亲近,但到底一个圈子,多少知道八年前的事。 周老爷子年轻时拓展版图,结下仇家,在外处理业务时出事。 是当时周氏旗下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舍命救了老爷子。 妻子本就卧病,受了刺激,没救回来。 阮听夏就是这家的遗孤。 宋季凛收回视线,“嗯”了声。 她叹了口气,“哟,惹人心疼的孩子。” 她没问出口的是,周家怎么养的人,把人养成这么温顺,不会拒绝,也没有脾气。 “不过,这孩子我记着不是周家那位的……” 宋季凛手插进兜里,冷清的嗓音开口:“现在不是了。” 虽然她这两天有听说周家和乔家有意联姻的事。 但,阮听夏这种好女孩,这就看得上自家混账儿子了? 舒蓉抱胸,眼眸微眯,“我怎么觉着你是单相思呢?” 客厅那一段言论,听着怎么像是他偷偷暗恋人小姑娘呢? 她上下打量自家儿子,“夏夏不会是你骗回来的吧?” 这小子该不会横刀夺爱,威逼利诱了吧? 如果是这样,就算是亲儿子,她也得大义灭亲。 宋季凛单臂置在桌上,眼尾挑起,吊儿郎当又欠揍地开口:“我们两情相悦、情难自禁,您懂吗?” “她以前还小,就喜欢些磕碜的,现在眼光变好了。” 舒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行了,滚出去。” - 阮听夏跟宋老太太散完步回来,宋季凛正端坐在沙发上。 听见声响,男人散漫地起身回首,薄唇微挑:“回家了?” 宋老太太手搭在阮听夏手上,不满地哼声:“这么晚了,回去多匆忙。” 宋季凛转了转腕表,九点了。 回到家去十点,确实有些晚了。 不过…… 宋老太太侧头笑眯眯地瞅着自家孙媳妇,“夏夏,你们今晚就在这歇下?” 阮听夏跟老太太相处了一晚上,已经把她当自己奶奶一般。 长辈都开口了,她也没怎么多想就应下了。 “好呀,奶奶。” 宋老太太笑得更欢了。 宋季凛黑眸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她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女佣捧着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把她送进了宋季凛的房间。 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们现在是新婚夫妇关系,自然是睡一屋了。 阮听夏抱着盥洗物品,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不远处沙发上的高大男人。 宋季凛修长双腿交叠,衬衣纽扣松了一颗,领口处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慵懒又肆意。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从手机荧幕上,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怎么?要回避吗?” 阮听夏连连摇头,却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不用不用。” 宋季凛气笑了:“我还不是那种看见女孩子洗澡出来就把持不住的畜生。” 这话说得直白,阮听夏耳际发红的进了浴室。 她快速地洗了个澡,随手拉起一旁的睡衣套上。 然后人就傻了。 刚刚手忙脚乱的,没注意到女佣给她的睡衣是这样的款式。 吊带真丝睡衣。 粉粉的吊带挂在她纤细白皙的肩膀上,宽松的领口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软白,裙摆处还是镂空的蕾丝,怏怏盖住大腿,让人想入非非。 她呼吸一窒。 这也太…… 阮听夏大脑宕机了好多秒,才颤抖着扶住了门把手。 女孩娇软的嗓音在浴室里响起,“宋总?” “你在外面嘛?” 隔了好久,阮听夏没有等到人回应,她又喊了声:“宋季凛?” 她狐疑,难道出去了? 这么想着,她大着胆子拧动了门把手。 而阳台外刚挂了电话的宋季凛,依稀听见风里裹挟着一声软糯的声响。 好像是他的名字。 他挑了挑眉,抬腿回到了房内。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恰好完全打开。 女孩错愕着表情与站在床边的宋季凛黑眸对上。 咝~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女孩儿双眸水润圆睁,浑身肌肤被热水蒸得粉扑扑,一双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水灵灵的透着娇嫩诱人的气息。 宋季凛喉头微动,嗓音染上沙哑:“阮听夏,你……” 倏忽,“啪嗒”一声响。 女孩双眸瞪大,娇糯的嗓音带着震惊,“宋季凛,你流血了……” 宋季凛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人中位置。 指尖染着鲜红的液体。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头昏眼花,心跳过速。 阮听夏一下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扯了抽纸过来给他擦鼻血。 被他涓涓往下流的血吓得白了脸,她嗓音发颤:“怎么止不住啊?” 女孩踮着脚,温热软白的小手在他脸上胡乱的摸。 撩人的香气四处侵袭,宋季凛呼吸粗重了起来,一股热意沿着被她触碰的地方往下涌动。 倏忽,他被摁坐在床上,柔若无骨的小手抱着他面颊将他头仰起。 入目可及就是女孩软白诱人的领口。 “噗” 血流得更厉害了。 阮听夏更慌了,“啊!宋季凛,怎么办?” 男人喉咙滚了又滚,抬手从她手里拿过抽纸,艰难地挪开视线。 他捏住鼻梁,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你穿件衣服。” 女孩温热的体温还在他怀里,姿势暧昧而撩人。 他嘶哑着补充,“离我远点。” 第9章 不会哄人的宋总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半个小时后。 宋家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沙发对面坐着穿戴整齐的宋季凛和阮听夏。 宋季凛抿着薄唇,脸色有些黑。 宋老太太神情焦急,她朝管家招了招手,“是奶奶顾虑不周,没考虑到你们年轻气盛……” 舒蓉轻咳了一声。 老太太嗓音骤停,话音连忙一转。 “老陈来了没有,赶紧送少爷和少夫人回公馆。” 门外传来车子急刹的声音。 宋母和老太太瞅着宋季凛和阮听夏上了车,这才舒了一口气。 宋老太太心底已经暗自为宋季凛的鼻血归纳了原因。 小两口新婚夜,干柴烈火的,可是在老宅放不开,被迫压抑血性。 所以,才造成了这一惨案。 - 此时,车上。 阮听夏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下宋季凛,小手搁在膝盖上不敢说话。 他表情看起来好凶。 宋季凛注意到她的动作,缓了缓神色,轻咳一声,“我刚刚流鼻血是因为……” 阮听夏脑海中浮现出刚刚两人衣衫凌乱的暧昧场景,生怕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她心脏骤缩,慌张接话:“肯定是那碗补汤。” 肯定不是因为意外瞧见她的身子。 一想到刚刚的事,阮听夏就开始脚趾抠地。 宋季凛闻言匆忙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张,“是这样,没错。” 一时间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宋季凛又偏头瞅了女孩儿眼,樱唇粉润的娇俏模样。 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刚刚阮听夏惊慌失措地抱着他脑袋的场景。 她掌心细腻的肌肤,温热的体温,撩拨心弦的少女体香,还有那藏不住的软白圆弧… 他喉咙滑动了下,忍不住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咬着嘴唇,看起来情绪不太高。 他心底沉吟了会,再次开口—— “我之前说你只有二两肉是开玩笑的。” “……” 阮听夏面颊瞬间爆红,湿润的眼眸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就扭过身子去,不再搭理他。 呜呜狗男人,就不能识趣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吗? 等回到玺悦公馆。 阮听夏礼貌地跟司机陈叔道了别,便快一步走在宋季凛前面上了电梯。 回到家,女孩“唰”一下进了房间,“啪”一声阖上门。 宋季凛瞧着那紧紧闭上的房门,眉头蹙起,若有所思。 怎么感觉阮听夏好像生气了? - 翌日早晨。 宋季凛抬手理着领带,再次回头看次卧紧闭着的房门。 他眉头拧起。 阮听夏醒了的。 他刚刚路过她的房间三次,明明听到里面有声响,甚至还有她在讲电话的软甜嗓音。 可是她没有出来。 这时,正好助理许江到了。 “宋总。” 宋季凛敛眉,凛寒的狭眸扫了他一眼,出了门。 车上,许江一如往日捧着平板在给宋季凛汇报工作内容。 却发现自家老板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在走神。 宋季凛反复点开聊天框,他刚刚给阮听夏发了微信:【早餐在保温箱里。】 阮听夏没有回复。 醒了却不回复他。 宋季凛烦躁地扯松了领结,“啪”一下将手机反扣在真皮座椅上。 手机却在此时震动了起来。 他倏忽掀开眼,捻起手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 宋季凛冷沉的嗓音顺着电流传到纪忱耳中。 “一大早的,吃火药了?”纪忱慵懒的笑声传来。 “不是新婚吗?好兄弟我特意回国给你庆祝啊~” “没空。”宋季凛毫不留情地拒绝。 “啧,见色忘义。火气这么足,不会是惹小嫂子不快了吧?” 宋季凛眉心突突地跳,刚准备挂断他,却忽然想起纪忱自诩是个感情经验丰富的“浪子”。 于是,宋季凛耐着性子开口:“你有什么建议?” “你先说说你干什么了?” 宋季凛思索了下:“我夸她了。” 纪忱“咦”了声,不应该啊。 哪个女人不爱被夸啊? 虽然但是,纪忱没有多想,慢悠悠地挑起薄唇,吐出一句:“对女人嘛,一个字:哄。” “嘟嘟嘟” 他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已经被宋季凛无情地挂断了。 纪忱“啧”了下,真无情。 - 玺悦公馆。 阮听夏心情相当不错。 虽然昨晚被宋季凛气到了,但是她早上收到了沈殷回国的消息。 两小姐妹约定下午出去逛街。 又聊了好一会,阮听夏挂了电话才看到宋季凛那边发过来的消息。 她眨了眨眼,宋老板还挺会体恤下属,还准备早餐呢。 她抬手敲下“谢谢”,刚准备发出,那头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宋季凛:【你穿昨晚那条裙子挺好看的。】 阮听夏:“……” 她捏紧小拳头,“啪啪”把刚打出来的字删掉。 而那头的宋季凛盯着荧幕半天。 怎么回事? 刚刚一直“正在输入中……”,却什么都没发过来。 一直到车子停稳在宋氏大厦停车场,聊天框还安安静静的。 宋季凛拧紧眉头下车。 都是纪忱的馊主意。 第10章 我帮你点火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并没有打算不理宋季凛,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然而,就在这空档,她忽然有了灵感,扭头打开电脑。 专注过去已经接近晌午,手机响的时候,她还沉浸在文章里。 她拿起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说话,只有浅得几乎听不真切的呼吸声提示着那边是有人的。 阮听夏心头咯噔一下,视线看向来电显示的同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周宴琛。 阮听夏沉默了下来。 男人声音继续响起:“现在过来周氏。” 与以往任何一次跟她说话一样,强势、不容拒绝,因为他足够自信阮听夏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阮听夏一早上轻松的心情,彻底沉寂了下来,她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 “周总,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接受,退婚吧。” 办公桌后的周宴琛捏着手机的手一紧,手背的青筋迸出,他嗓音渐冷,“阮听夏,闹够了吗?” “你从前不是这么蛮不讲理,周家跟乔家是商业联姻,你在周家这么久,应该能明白,奶奶她们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委屈这一次,等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阮听夏的语气却很平静:“周宴琛,我没有闹。” 她明白他的意思。 是要她从他未婚妻变成他跟另一个女人婚姻里的小三。 或者,换句话说——一只他包养的金丝雀? 她从来没想过她追随了八年的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渣。 周宴琛眼底阴沉压抑,沉默了好一会才放软了语气,带了点哄,“你跟沈殷玩两天,再好好想想,我知道你想做编剧,我会帮你打点的。” “不用。”女孩嗓音里尽是排斥。 忙线声音响起,周宴琛心脏倏忽猛缩了下。 他撂下手机,抬手按了按眉心,心情躁郁。 总觉得阮听夏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 阮听夏挂了电话之后,快速把他的手机和微信都拉黑了。 这才松了口气。 呸!渣男! 晦气。 换了身衣服,阮听夏就出了门。 刚下楼就见到了沈殷的BMW 小mini。 沈殷欢快地摁了摁喇叭,随即一把将进门的女孩搂住,摸了把阮听夏的脸蛋,“啧啧,夏夏脸怎么又嫩了,有没有想我?” 阮听夏笑着系上安全带,“想死你了。” 两人一路谈天说地,没一会就到了商场。 沈殷晃晃悠悠的,抱着阮听夏手臂仔细瞅她软白的脸蛋:“夏夏,我怎么觉得你离开了周宴琛那个渣男气色好了许多呢?” 阮听夏嗔笑着推了她一下,“这才多久?” 沈殷笑了声,神神秘秘地凑近她:“是啊才多久。让你好好感谢人家宋总,你倒好,以身相许去了!昨晚新婚夜,孤男寡女有没有擦出爱情小火苗?” 阮听夏瞬间就想到了某些儿童不宜的场面,小脸红扑扑,面带羞赧。 沈殷两眼放光,“还真有啊?” “我以前就觉得宋季凛挺帅的,一点不比周宴琛差,身材也好,一看就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类型。” “而且我总觉得他高中那会就对你有意思。” 阮听夏果断避开第一个话题,“高中我们话都没说过两句,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殷:“你记不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当纪委,你值一三五,我值二四,当时你跟我吐槽每天都能在侧门抓到宋季凛迟到翻墙。” 阮听夏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她每次都会语重心长地教育一番,然后才让宋季凛签名。 然而,阮听夏思绪回笼,反驳她的观点:“他又不是周二周四就不迟到。” 沈殷顿时咬牙切齿:“对呀,他周二周四也迟到,可我压根就抓不到他啊!” 阮听夏:“……” 沈殷言辞凿凿:“我觉得他是故意让你抓的。” 阮听夏抿了下唇,失笑,“你想象力这么丰富,要不加入我这行算了。” “好了,别说我了。你呢,这次在国外走秀,有没有看上……” 沈殷连忙打断她,“哎,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上个洗手间?” 阮听夏无奈,“又来。” 沈殷大三时谈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 到现在三年多了。 虽然她外表风轻云淡,但阮听夏知道她一直没走出来。 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就习惯性地逃避。 阮听夏还想说什么,却见沈殷眼神直直盯着某一家店铺。 她顺着沈殷视线想看过去,却被人快一步扳正身体。 沈殷音色陡然急促,“夏夏,我是真的想上洗手间,走吧!”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拉着她扭头就走。 阮听夏狐疑,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不远处一家高奢的首饰店里,一对男女正有说有笑,导购殷勤地在推荐着什么。 仔细看能看得出来两人是在选戒指。 男帅女美,是一幅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的画面。 可那个男人在一天前还是她的未婚夫。 阮听夏以为亲眼看见周宴琛跟别的女人一起会伤心。 原来不会,反而有几分解脱。 沈殷拧着眉头,拉着阮听夏往前走,面上表情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愤恨几分。 阮听夏心头一热,她手牵着沈殷停下脚步,正色地开口:“殷殷,我说要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了。” 所以不用躲着他。 沈殷脚步一顿,看着闺蜜认真的神色,半晌才开口:“这就对了嘛!让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们夏夏独美!” 乔晚,明知肚明周宴琛有未婚妻,还横插一脚,也不是什么好人! 阮听夏笑着点头。 两人却还是没有往周宴琛和乔晚所在的方向走。 主要是不想让垃圾脏了眼。 * 然而。 冤家总是路窄。 沈殷拉着阮听夏去了一家LV专柜取包时,又跟乔晚撞上了。 不过乔晚身边周宴琛已经不在,而是换作了周宴宁。 周宴宁看着二人,鄙夷地开口:“哟,一个野鸡模特也能买高定啊?” “该不会是“睡”后收入吧?” 话音一转,她嘲讽的眼神落在阮听夏身上,“还是说,有些不要脸的人又花我哥的钱。” “你嘴巴放干净点!”沈殷瞬间气炸了,怒气冲冲就要撕烂她的嘴。 阮听夏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眼神寒冷逼人地盯着周宴宁,“周小姐,注意你的用词,我没花过你哥的钱,殷殷挣得钱也干干净净,别把你脑子里的脏水往外泼。” 周宴宁娇纵刁钻惯了,完全没想到阮听夏敢这么讽刺她,顿时气得面目狰狞,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而乔晚一句话也没说,视线却将阮听夏由上至下打量了一遍。 周宴宁胸口起伏,忽地冷笑一声,颐指气使地扬起下巴朝销售员看去,“她们订的包我多出十倍,还有这期所有的新款我都要了。” “我拿回去烧了,也不便宜这些低贱货色。” “有些人啊,就只配用我不要的破烂。” 挡在沈殷身前的阮听夏脸上血色霎时褪去。 因为周宴宁这句话,指名道姓说地就说她。 售货员不敢得罪周宴宁,只能点头哈腰地去包装。 沈殷面色铁青,实在忍不了周宴宁对阮听夏的侮辱。 她气得直抖,拉起阮听夏的手:“那包我不要了!夏夏,我们走!” 周宴宁抱着胸,一脸倨傲横在两人面前:“怎么?被我说中了,要不你求我……” 然而,下一秒,她倏忽尖叫一声,头发被人一把扯住。 “咔嚓”砂轮滚动声响。 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喜欢烧是吧,我帮你点火。” 周宴宁双眸惊恐地瞪大,吃痛地乱叫:“啊!你敢烧我头发!!” 第11章 已婚,别来沾边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周宴宁躲闪不及,发尾一小撮被火星灼成了卷发。 “啊啊啊啊!” 空气中一股焦味传来。 女孩指尖轻挑合上打火机。 周宴宁双手颤抖,捧着枯萎的那一撮长发,眼睛都气得猩红。 “宋暮烟!!我打死你!” 她全身上下最宝贝的头发! 被宋暮烟烧了! “你来试试!” 宋暮烟狐狸眼闪过不屑。 阮听夏看着眼前的场景,小脸震惊。 宋暮烟轻嗤了下,没理会她,反而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阮听夏,“夏夏,没事吧?” 阮听夏反应过来摇摇头:“我没事。” 对面的乔晚闻言,眸光微闪,她望向一旁的周宴宁,担忧地开口:“宁宁,没烫伤吧?” 周宴宁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死死盯着对面的宋暮烟,却不敢上前动手。 她跟宋暮烟一个学校,两人一直都不对盘。 从大一斗到现在大四,但每次都斗不过她。 周宴宁被打怕了。 谁知道她还有什么阴招。 她只能满脸委屈地看向乔晚。 “晚姐姐。” 乔晚穿了一身仙飘飘的白裙子,嗓音温柔地开口:“刚刚是我们不好,不知道阮小姐是暮烟的朋友,我向两位小姐道歉。” 周宴宁不甘心地上前,乔晚轻轻拉住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宁宁别,你刚出道。” 周宴宁这才停住脚步,她刚出道,是个18线小明星。 虽然是周家拿钱砸出来的,但好歹是个公众人物。 而且现在她有了乔晚这个一线小花的嫂子,以后肯定会照拂她,她确实要更注意。 乔晚回眸望向宋暮烟开口。 “暮烟,你就看在我和你哥哥……是朋友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她话语间的停顿,引起了阮听夏的注意,她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 脑海中的记忆倏忽一闪。 这才想起,她大学时听说的宋季凛跟一个女孩子谈过恋爱,似乎就是这位乔晚。 阮听夏心底咯噔了下。 所以—— 宋季凛到现在还恋恋不忘的白月光是乔晚? 这是什么大型狗血事件。 前未婚夫的未婚妻是我形婚老公的白月光? 宋暮烟面带冷笑地睨了眼乔晚。 这简直就是八二年的西湖龙井,大型碰瓷陷害现场! 她果断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 此时的宋氏总裁办公室。 矜贵冷隽的男人蹙着眉头,幽遂眼眸一瞬不瞬落在荧幕上。 他再次打开搜索框时,上面赫然显示了一堆历史记录—— 「老婆不回微信怎么办」 「怎么夸女孩子」 「哄老婆技巧」 「男德是什么」 「哪种棍子打人不疼?」 手机铃声响起,宋季凛扫了眼来电显示,眉宇间透着不耐,冷漠地划开接通:“如果没有重要的事……” 那头压低了音量,“哥,我跟夏夏在mUSea商场逛街,好好表现。” 宋季凛眸光一凛,身子绷直,沉声:“嗯。” “这儿有个叫乔晚的女人说是你朋友,要不你们聊两句?” 宋暮烟说着就把扬声器打开。 乔晚没想到宋暮烟竟然直接打给了宋季凛,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宋季凛沉冷的嗓音,“乔阮是谁?不认识。” “……” 咦。 阮听夏迷惑地眨了下眼睛。 宋季凛大学时那个绯闻女友不就是乔晚吗?怎么把名字都记错了? 乔晚面色煞白,指甲掐了下手心,她咬了咬嘴唇,音调有些柔弱,“阿凛,我是乔晚。”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 才响起男人冰冷中带着嫌恶的嗓音:“说话就说话,发什么嗲。” 说完不等对面回复,他再次开口:“还有我已婚,有事先跟我太太说。” “嘟嘟嘟” 店里安静得吓人。 “扑哧” 沈殷连忙捂住了嘴,左右瞅了瞅。 不是,软软和宋小姐是怎么忍得不笑的。 宋季凛挂了电话,果断地调了内线把许江叫了进来。 “太太在mUSea,查查什么情况,干预一下。” 许江颔首正要离开,又被人叫住。 “查下乔晚是谁。” * 而此时店里的店长匆忙赶了出来,将店员刚刚包装好的包,恭敬地递到沈殷手里。 “抱歉,沈小姐。这是您预定的包。宋总特意吩咐本店,多送一个新款给阮小姐和您作为补偿。” 沈殷诧异地接过原本订好那个,淡声开口:“补偿就不必了…” 然而话音落下,却发现店长面上堆起笑意,视线紧张地看自家好闺蜜。“阮小姐,您看这样处理妥当吗?” 沈殷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嗯?” 阮听夏还沉浸在刚刚几个大瓜里,“啊”了声,呐呐开口:“我觉得挺好。” 一旁的周宴宁简直气煞了,锐声开口:“你们疯了?你为了他们得罪周氏?” 店长脸色冷了下来,“我们平等尊重每一位顾客,请这位小姐自重。” 乔晚本来面子就没挂住,见周宴宁一根筋还准备继续闹腾,眼底的不悦几乎掩饰不下。 她压低声音:“宁宁,这件事闹大了,你会吃亏的。” 闻言,周宴宁虽然蠢,但还是能听得进去话,纵是心底再不满,也不敢再胡来。 乔晚则垂首看了眼手机,柔声开口,“宁宁,宴琛快到了,我们走吧。” 话落,她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阮听夏一眼。 周宴宁面上顿时爬满了笑,她挽起乔晚的手,挑衅地看向阮听夏,“对,嫂嫂我们快走吧。” “哥哥待你真好,工作那么忙,还特意带你来挑戒指,接我们回去。” “所以啊,喜欢和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巴巴追多少年都没用。” 她可以咬重了“哥哥”、“嫂嫂”两词。 她哥哥就是阮听夏的死穴。 这些年来,每次欺负阮听夏,她只要搬出周宴琛,阮听夏根本不会有脾气。 因为她是周宴琛的妹妹! 周宴宁耀武扬威的,像只斗胜的母鸡。 一想到阮听夏会生气,她心里的郁气就消散了。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阮听夏身上。 是啊,这么多年来,阮听夏跟朋友出去,周宴琛从来不会来接她。 周宴宁看不起她的身世,别说喊她“嫂嫂”,就连直呼她的姓名她都嫌弃。 回忆一闪而逝。 阮听夏却神色淡淡的,像是听到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心底再无半分触动。 宋暮烟原本心都提起来了,但看见阮听夏的神情,拧着的眉头慢慢松开。 她唇角挑起,瞥了眼还在得意的周宴宁。 谁还没嫂嫂似的! 于是,她挽起阮听夏的手臂,笑吟吟地开口:“嫂嫂,我们也走吧。” 第12章 宋太太喜欢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宴宁挽着乔晚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商场门口停着的金色欧陆。 “哥~” 后座车窗半敛着,露出男人流畅的下颌,英俊而矜贵。 听见声音,周宴琛合上手里的平板,偏头看了出来。 乔晚笑得温柔,嗓音也娇媚:“阿琛,你工作这么忙,还麻烦你过来一趟。” 周宴宁在一旁笑着打岔,“来接嫂子,我哥不知多乐意。” 周宴琛躬身下车,抬手扶住了门框让乔晚上车,这才转头看向周宴宁。 “宁宁,你坐后面吧。” 周宴宁自然是听话的。 然而,她一扭头,却看见阮听夏和沈殷从商场里出来。 宋暮烟不知有什么事,在店里跟两人道了别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周宴宁忍不住开口嘲弄,“哟,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么?你的宋总呢?怎么没来接你?” 阮听夏和沈殷闻声脚步一顿。 阮听夏刚刚就看见了,周宴琛小心护着乔晚上车的场景。 她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生气,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周宴琛眉头拧起看向面容姝丽的女孩,他抿了下唇,内心有些躁动。 但两人今天刚刚吵了架,乔晚也还在车里,他这才收住了脚步。 忽而,他转念一想,阮听夏还是听了他的话,跟沈殷出来散心了。 唇角更是松了下来。 沈殷气炸了。 他么的,死渣男。 还带着那不要脸的绿茶出来显摆。 阮听夏连忙拉住她,低声道:“殷殷,工作不想要了?” 沈殷卸了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水逆日子,遇到绿茶就算了,车子还爆胎了。 这下班时间,在这市中心等网约车得等到猴年马月! 周宴宁趾高气昂地看着在网约车停车位旁等车的两人,鼻腔哼出一声嗤笑,就知道她在撒谎。 宋暮烟那个贱人,就是个玩咖,估计就是气不过,这才随口喊了句嫂子罢了。 周宴琛收回视线,“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季凛? 他跟阮听夏有什么关系? 周宴宁正要开口,车里的乔晚却摁下了车窗发话了:“阿琛,我们要不送一下听夏和她朋友?” 周宴琛扫了眼在乖乖等车的女孩儿,敛眉淡淡开口:“不顺路。” 话毕,就绕到了车的另一边上车。 周宴宁听见乔晚的话,“嫂嫂!你就是太好心!” 她有些鄙夷的视线落下外面两个,嫌弃地开口,“哥,我才不要跟阮听夏坐一块!” 周宴琛淡淡“嗯”了声,上了驾驶座。 车子缓缓驶出。 周宴宁满意地要收回视线,却在拐弯时意外发现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往车边走。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震,尖锐的嗓音里满是惊诧:“哥!那是宋季凛?” 周宴琛闻声抬眼看了出去,银白色的迈巴赫在夕阳下散着光辉,宋季凛正好扬眸。 两人视线短暂相接。 宋季凛恍若未见到他般,躬身上车。 周宴琛收回视线,宋季凛怎么会在这? 手里提的是甜品? 他不像是会亲自到商场来买甜品的人。 这时,周宴宁也收回视线,小声嘀咕,“该不会真的是来接阮听夏的吧?” 她话音刚落,前座两人都神色各异地怔了下。 * 另一边。 沈殷一想到刚刚乔晚那茶言茶语的模样,就气得牙痒痒:“你就应该让宋季凛过来接你,气死她们!” 阮听夏陷入思考:“他应该很忙。” 今天在房间就听见他不停在给许江下指令,声音还挺大。 沈殷叹气,难道她直觉错了? 但转念想到商场里的场景,心情又好了起来,“烟烟太厉害了,替咱们出了好大一口恶气!都是妹妹怎么差别那么大呢!再次还要约她出来玩!” “而且宋季凛刚刚差点把乔晚的鼻子气歪了,他是不是修过男德班喔,这么会维护老婆!” 阮听夏脸上温软地笑着,却不由自主地皱了下黛眉。 宋季凛会维护她,大概是出于对宋氏的维护,毕竟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这么想着,她有些走神。 周宴琛占有欲强到有些偏执。 属于他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让给其他人。 如果以后,她和宋季凛离了婚,她还没有一点成绩的话,不仅会护不住自己,还会连累沈殷。 沈殷好不容易才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 这么想着,她唇色白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 下一瞬,她一下没留意地撞进了一道染着淡淡乌木清香的怀抱,鼻尖轻轻划过男人柔软的衬衣领口处肌肤。 男人宽阔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清冽磁性的嗓音响起:“宋太太,怎么还是这么不爱看路?” 阮听夏蓦然站定,抬眼就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狭眸里。 她心底因为他那一声“宋太太”在颤栗,丝毫没留意到他后半句话。 阮听夏眨了眨眼,小手摸了下刚刚蹭到宋季凛肌肤的鼻尖,再一次感慨,他长得是真好看的。 宋季凛瞅着她失神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 阮听夏立刻反应过来,一下推开他。 面颊有些热:“你怎么来了……” 宋季凛勾唇,“接太太回家,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又扬了扬手里的糕点盒,“抱歉,来晚了些。刚刚在买的锦糖坊的提拉米苏,不知道宋太太喜不喜欢。” 阮听夏眼眸微闪了下,抿抿唇,“喜欢。” 话落,便接过了那个小巧的粉盒子。 “哎呀~何止喜欢,我们夏夏最爱吃这家的提拉米苏~宋总好有心哦~” 这哪里是形婚夫妻,这就是撒糖Cp呀! 她觉得她的直觉又要准了! 阮听夏回头瞅了眼在后面磕得正起劲儿的沈殷,有些羞赧地嗔她。 沈殷努力忍住抽搐着上扬的唇角:“哎呀宋总,不用管我,你们小俩口先走就行!哎呀,网约车到啦!” “我先走啦!” 说完就快速上了车,笑眯眯地朝两人挥手。 宋季凛侧目看了眼一脸姨母笑的沈殷,果然没有帮错人。 * 车上。 阮听夏将小盒子安置在车座中间的小置物架上, “宋总,谢谢你的蛋糕。” 宋季凛敛眸,视线略过她被夕阳映得白皙透亮的小脸,他眼眸微闪。 “不客气。” 阮听夏张了张嘴,犹豫着应该怎么开口跟宋季凛提沈殷的事。 等她好不容易提起勇气,开口:“宋总。” “阮听夏。”男人的嗓音同时响起。 阮听夏诧异地开口,“宋总,您先说。” 宋季凛薄唇抿了抿,“我不认识那个乔晚。” “大学时的绯闻是假的,他们家有意思联姻,但我当时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拒绝了。” 话落,他双手交叉叠在膝上,狭眸微侧,深邃的视线一瞬不瞬落在她面容上。 阮听夏认真地听着,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啊?这样啊,好的。” 所以宋季凛的白月光不是乔晚? 虽然但是,宋季凛为什么要特意跟她说这个事情? 宋季凛“嗯”了声,又侧眸看她,“你刚刚要说什么?” 阮听夏闻言,一下紧张起来,揪了下裙摆,“宋总,我希望我们离婚后,您也能够稍微帮一下殷殷可以吗?” 沈殷在的那家公司大股东是宋氏。 话落,男人的面色似乎骤冷了下来,整个车厢被一股森寒气息笼住。 开车的许江默默地开了挡板。 阮听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连忙补充:“不是要您给她资源的意思,就是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如果有什么人针对她,希望您……” 男人冷眸瞥了焦急的女孩一眼,眼底隐隐翻滚着什么情愫,嗓音冷沉,“宋太太还是自己护着她吧。” 阮听夏张了张嘴,但是见他已经点开平板在办公,实在是没好意思继续开口。 她只好安安静静地等着车到玺悦公馆。 半小时后,车子停下。 一直安静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修长手指微抬轻轻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感觉到手腕上覆盖的温热触觉。 阮听夏愣了下,回眸。 他缓缓启唇,嗓音沉哑:“你今天……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女孩眨了下眼,坦诚回答:“不是故意的,我着急写稿,忘记了。” “不是生气了?” 宋季凛拧着的眉头松开了些。 他吸了口气,嗓音松了下来,带着些诱惑地开口,“帮我老婆的闺蜜,自然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你把我微信置顶,以后不能不回我的微信。” 阮听夏错愕了下,惊喜地看向身旁的男人,激动得连连点头。 连带着她水润杏眸的眼尾都弯出欣喜的弧度,很是娇俏。 懂懂懂。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阮听夏立马就把宋季凛置顶了,还给他回了个“皮卡丘揉脸”的可爱表情包。 宋季凛低头盯着那个表情一会,默默地点了收藏。 第13章 勇敢夏夏,不怕困难!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酒吧里。 周宴琛猛地抬手灌了一杯酒。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今晚他回周家后问他妹妹的话。 “哥,今天我亲耳听见宋暮烟喊阮听夏嫂子!我就说她手段心思都很厉害!你快查查她是不是攀上了宋季凛!” 这意思是,阮听夏是宋季凛的新婚妻子? 她是宋氏的少夫人? 呵? 也就他妹妹那么单纯,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不过为了安抚周宴宁,他当时就让秦裕去调查了—— 不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阮听夏倒是越来越会作了。 为了挽回他的注意,不给他发消息就算了,竟然能编得出这样的故事。 他喉头滚落一声冷笑,抬手又抿了口酒。 烈酒入喉,他胸口压着的燥意却没有消散, 忽而,他猛地眯了下眼,脑海中闪过今天在商场遇到宋季凛的场景。 宋季凛公开结婚那天,阮听夏好像回周家取了什么东西。 他心头猛地闪过一丝不安,脱口而出:“秦裕。” “再找个人确认下宋季凛的新婚妻子是谁。” 秦裕吓了一跳,“怎么了琛哥?” 下午不是确认过了么? “你怀疑是嫂……阮听夏?” 周宴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眸光骤冷地舒展开双腿,眼眸噙着冷光瞥他:“你觉得可能?” 秦裕想说,从前肯定不可能。 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心冷了什么事都有可能。 但他看着周宴琛的神色,没敢真的开口:“好…” 周宴琛嗤笑了声,打断他:“不用查了。” “跟婚庆公司那边对接一下,加快速度筹备跟乔晚的订婚宴,尽量这几天。” “再打个电话通知阮听夏回来参加订婚宴。” 虽然她是周宴琛未婚妻的事,没有在明面上公开过。 但阮听夏跟周家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 订婚宴让她以周家养女的身份出席,乔家才不会有多余想法。 秦裕心底咯噔了下,这对于阮听夏来说无异于杀人鞭尸。 他有些悻悻,却没说什么:“那……要邀请上宋氏吗?” 虽然都在一个圈里,周宴琛跟宋季凛的关系一直很冷淡,甚至是不太好。 应该说,宋季凛一向不屑于参加他们组的局。 但周氏和宋氏毕竟有生意往来,订婚宴不邀请的话,不妥当。 周宴琛桃花眼微闪,停顿了下才启唇,“嗯,把他新婚妻子也邀请上。” * 玺悦公馆。 书房里。 宋季凛正半倚靠在玻璃窗前接电话。“谢了。” 那头传来纪忱戏谑的笑声,“这有什么,有生之年能帮到宋总撬墙角,我的荣幸。” 宋季凛毫不给面儿地挂断了电话。 现在还不能让周宴琛起疑心。 先等他和乔家的订婚宴落成。 如此想着,他从书房离开,视线落在透出细微灯光的次卧房门上,深邃眼眸微闪了下。 * 此时,阮听夏正在自己房里的小阳台,绞尽脑汁。 “殷殷,你觉得刚刚那个情节怎么样?” “额…” 电话那头的沈殷安静了很久。 “夏夏……” 阮听夏小脸登时就谢了,“好了,你不用说了。” 沈殷安慰了她一会,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碰到宋季凛的场景, “夏夏呐,要不你真的听姐一句劝,跟宋季凛谈个恋爱试试?” “真的,你们都结婚了,不睡白不睡啊!” “而且你就是把他这个霸总形象写进小说里,我觉得就能大爆!” 阮听夏习惯了沈殷偶尔开玩笑,也不以为意。 拿着平板笔四处乱戳,白皙小脸满是惆怅,“谈恋爱?我愿意,宋季凛也不愿意啊!” “也是唉…” 两小姐妹叹息了声,一同陷入了沉默。 忽而,夜风里一声夹杂着轻笑的低沉嗓音响起,轻得如同羽毛撩过心尖,“宋太太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阮听夏心脏猛地漏了一拍,霍然回过头去。 宋季凛就站在旁边卧室的阳台上。 他刚洗完澡,碎发微湿地搭在额前,浴袍微松,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昏黄的阳台灯尽数打在他身上,慵懒又掺杂了些性感。 阮听夏愣了下,第一反应是宋季凛到底什么时候站那的。 听见了多少。 她慌忙移开视线,耳尖爬上了燥热。 电话那头的沈殷明显也听到了,沉默了一会,才低声开口:“夏夏,你老公这是愿意谈恋爱,还是愿意睡觉啊?” 宋季凛眉梢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睇着对面的女孩。 阮听夏:“……” 她手忙脚乱地翻着被草稿埋起来的手机,“啪”一下关掉。 她刚刚为了方便写字,开的是免提。 “夏夏……我觉得他都这么说了。” “勇敢夏夏,不怕困难!上呀!” 啊啊啊,沈殷不要再说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夜空里安静得能听得到微风拂过的声音。 女孩小手捏着手机,湿漉碎亮的杏眸眨巴了下,眼睫颤颤,有些无措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宋总,我……” 宋季凛垂眸看着女孩白皙俏嫩的小脸,心口位置倏忽痒了下。 他喉咙动了下,嗓音有些微哑:“宋太太,我过去讨论下你朋友的建议?” 第14章 夏夏,有感觉了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书房里。 阮听夏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变清醒。 到底是她飘了,还是宋季凛吃错药了。 前不久,他才说过让自己不要对他有歹念。 而今晚,他竟然真的答应要配合她谈恋爱这么无理的要求。 于是,女孩呐了呐,狐疑地偏头问了一句:“宋总,您真的愿意配合我?” 宋季凛幽深的眸光落在女孩翘长的睫毛上,淡淡地“嗯”了声。 “宋太太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阮听夏眨巴了下眼睛,很想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清醒的。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了。 咝~疼! 阮听夏眼眸因为痛蒙上了一层水雾,是真的。 宋季凛吃错药了。 “宋太太?”男人低沉撩人的嗓音提醒般响起。 阮听夏终于反应过来宋季凛还等着她的回答。 可他喊她宋太太,那她该叫他什么? 宋先生? 怪怪的。 阮听夏舔了舔唇,试探地开口,“那我以后叫你阿凛?” 宋季凛慵懒地靠坐在真皮椅上,波澜不惊的黑眸在听见她的话后,飞快地闪过某些讳莫如深的情愫。 过了好一会,直到阮听夏以为他要反悔。 才听见他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跟你谈恋爱,需要抱、亲、牵手什么的吗?” 顿了下,他又补充,“……是不是还要睡觉?” 话落,他的视线又静静地落在阮听夏脸上。 听见这话,阮听夏小脸一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义正言辞:“宋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做这些的。” “……尤其是”,阮听夏顿了下,才吞吞吐吐地继续:“……最后一项。” 她肯定不会!! 宋季凛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水润的粉唇上,喉头微动才慢慢启唇,“我同意就行吗?” “那谈吧。” 话音刚落,他倏忽站了起身。 高大的身型朝着阮听夏笼罩过去。 阮听夏惊得眼眸瞪大,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下抵在了书架上,退无可退。 她呼吸急促了起来,这是要干嘛?! 下一秒,一阵乌木清香沁入鼻息,她被拥进了一个温热宽阔的怀抱。 宋季凛穿着家居服,领口位置敞开着两颗纽扣。 阮听夏鼻尖就这么抵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 男人修长的手臂抚在她腰侧,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到她肌肤上。 很热、很烫。 她水润的杏眸张着,心脏骤然漏了一拍,呼吸都停顿在这一瞬。 女孩软手下意识地抵在了他胸膛处,错愕地仰着小脸。 男人却在此时不经意地垂首,她的水润的樱唇就这么印在了他形状漂亮的喉结上。 唇上一片温热的软麻。 阮听夏心尖颤了颤,慌乱地偏开头,“我不是故意的。” 宋季凛喉咙不自觉滑动了下,他垂下眼眸与她微颤的视线相接,深瞳静静看了她一会,才“嗯”了声。 薄唇轻轻开启,嗓音有些喑哑,“先抱一会。” “有感觉了吗?” 阮听夏听懂了这一句。 宋季凛在帮她找感觉。 但她整个人由上到脚趾都酥掉了,脑袋里一个形容词都没有。 她只能感觉到她的心脏一下下快要跳到嗓子眼,雾泷泷的眼眸不知该往哪看。 阮听夏很没出息地红了脸,却在这一瞬感觉到宋季凛的胸膛在震动。 他的低笑声在耳边响起,“夏夏?” 阮听夏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叫自己。 她娇软的嗓音如蚊蝇般细小,“嗯?怎……怎么?” “以后这么叫你,好不好?” 阮听夏第一次发现宋季凛的嗓音沉沉哑哑的,竟然这样性感。 救命! 她手指微蜷,猛地一把将人推开,整张小脸爆红,嗫嚅着开口:“……好。” “我先去睡了。” 话落,她一秒也不敢逗留,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一般,飞快地跑出了书房。 宋季凛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着那抹仓皇失措的纤影。 良久,才低低地笑了出声。 原来抱她是这样的感受。 夏夏,跟想象中一样软,还很香。 舍不得松开。 * 阮听夏被忽如其来一个拥抱整得辗转反侧。 虽然她跟周宴琛有过婚约,但两人从来没有逾矩。 周宴琛不喜欢她黏人,更别说这样和她拥抱。 阮听夏整个脑子都是刚刚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有吻上他喉结的触感。 恍惚间好像还能感受到宋季凛的体温和气息。 要遭。 阮听夏呼吸又乱了。 生生熬到了三点才勉强睡过去。 第二天。 阮听夏喜提两只熊猫眼。 起来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她洗漱完,顶着一头微乱的秀发,打了个哈欠,双眸湿漉漉地提腿出了房门。 厨房传来哗啦啦水声。 她有些迷糊地踩着一双软绵绵的皮卡丘拖鞋过去,嗓音还带着刚起床的娇哑,“陈姨,早啊!” 听见声响,厨房里安静了一会,男人清越低沉的声线传来:“宋太太,早。” 阮听夏怔愣地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你不用上班吗?” 宋季凛视线对上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唇角上扬。“今天没有工作。” 平日里凌厉森沉的眉眼开阔了不少,嗓音都透露着愉悦,“而且陪宋太太谈恋爱更重要。” 阮听夏没出息地耳尖热了起来,讲得跟他们真的在谈恋爱似的。 * 而此时,“没有工作”的宋总助理许江,忙得开始头昏眼花,脚不沾地。 从他到公司开始,内线电话就没有停过。 然而他老板只留给他一句“今天有重要事要处理”,就落下他一个人。 此时,许助理工位前。 策划部经理捧着文件,瑟瑟发抖。 昨天例会,老板黑着脸把他们的策划全部打回了,说隔壁大学生做的策划案都比他们完善! 今天交不上满意的策划,就通通滚蛋! 策划部经理熬了一夜,特意跟隔壁大学借了几份优秀策划案学习,确认没问题了才敢过来交。 可是,今天老板竟然没有来! 老板这是要他们原地滚蛋的意思吗? 呜呜,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孩子嗷嗷待哺! 许江费了些口舌,好不容易把策划部经理安抚好。 人走后,他看着办公桌上密密麻麻的文件,人都麻了。 再一次陷入思考,这十万一个月是非赚不可吗? 三秒后,他含泪接起电话,嗓音带笑:“喂,宋总。” “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可以处理的。” 第15章 过去的垃圾,不要留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午饭之后。 阮听夏换了身衣服出来,还有些恍惚。 她偏头看向宋季凛。 他换下了西服,穿了一身质感高级的灰色休闲款衬衣。 与她身上的灰色pOlO裙搭配在一起,竟然极为协调。 自下了车,他就一直牵着她的手。 阮听夏的手很小,而宋季凛的手宽大修长,被包裹在里面特别有安全感。 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那一瞬,阮听夏恍然有种她和宋季凛是热恋中的情侣的错觉。 “到了。” 阮听夏蓦地抬眸。 映入眼帘是一排排的玻璃橱窗,琳琅满目的公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可爱。 各种形态的。 每台机器里总有那么几个歪歪扭扭地搭在洞口边缘。 让人蠢蠢欲动。 女孩子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天生没有免疫力。 阮听夏就是。 不过,看见娃娃机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周家,她房间里的那只草莓熊。 那是高三刚开学没多久,刚上高一的周宴宁央着周宴琛带她去夹娃娃。 于是,放学路上,司机直接把他们三个载来了mUSea。 周宴琛特别疼爱妹妹。 周宴宁喜欢草莓熊,就在这儿夹了很多很多个。 阮听夏记得,她当时站在周宴琛旁边,眼眸同样亮晶晶地盯着他夹娃娃。 最后,他把币都夹完了,才回过头来,看见她一直站在那。 周宴宁抱着小推车都装不下的娃娃,嚷嚷说饿了。 周宴琛便顺着她意思转身离开,却没有看见身后女孩眼里沉没的碎光。 后来晚上回到周家,周宴琛忽然想起,拿着一只草莓熊来敲她的门。 虽然他送她的那只草莓熊耳朵被夹坏了,是周宴宁不要的。 阮听夏还是高兴极了,一晚上的失望一扫而空。 但此刻,再一次回到这个娃娃店。 阮听夏已经想不起当初的心情了。 宋季凛牵着她的手,径直往里走。 逐渐靠近那一台盛满草莓熊的娃娃机,阮听夏心脏倏忽地发闷。 她张了张粉唇,想把宋季凛喊住。 男人却在此时拉着她停下。 阮听夏怔愣地盯着眼前的娃娃柜,神情有些错愕。 因为宋季凛带着她越过了那个盛满草莓熊的娃娃机,停在了旁边。 宋季凛偏头慵懒地看了她一眼,薄唇挽起一道弧度,“怎么?你不是喜欢皮卡丘吗?” 阮听夏彻底呆住了。 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仰起头,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宋季凛笑了,一边操作着身侧的机器买币,一边轻笑着开口:“我跟你住一起都发现不了,我是有多瞎?” 阮听夏眼底闪过惊讶,她没想到宋季凛才跟她一起住了两天就发现了。 她最喜欢的其实是皮卡丘,她房间里很多小饰品都是皮卡丘。 就连床上抱着睡的玩偶都是皮卡丘。 “嗖嗖”的游戏币掉出来的声音。 宋季凛单手将装满游戏币的篮子塞进阮听夏手里。 另一只手牵着她轻轻将她往前拉至身旁。 他长指从她篮子里捻出两个币,深邃的眉眼专注地落到眼前的机器上。 手指熟练地操纵着机器。 “阮听夏。” 阮听夏偏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锋利流畅的下颌线上,“嗯?” 就在她走神的同时,“啪嗒”一声。 一只皮卡丘已经顺利地掉进了出娃娃的孔里。 宋季凛屈了屈手肘,将娃娃拿了出来放在她手上,随即偏头。 幽邃的眉眼一瞬不瞬地落到她脸上,清冽的声线缓缓响起:“不喜欢的东西,不需要委屈接受,懂吗?” 阮听夏心尖一颤,因为他这句话,心湖好像被堤边柳枝轻轻拂过,荡起一圈圈涟漪。 宋季凛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地从她框框里勾出了两枚币,嗓音微沉:“过去的垃圾,也不要留恋。” 阮听夏捏着手里柔软的娃娃,白皙小脸迷茫着反应了好一会。 然而,没等她回应,宋季凛又继续开口:“喜欢哪个,给你夹。” 女孩白皙俏丽的面容上缓缓挂上了笑容,她抬手指了指机器最里面一只抱着向日葵的皮卡丘。 “那个。” 宋季凛勾了勾唇,嗓音沉笑着开口:“宋太太真会挑,一来就给你老公最高难度的。” 他低低的嗓音的“老公”二字在她耳尖撩过,阮听夏脸颊染上绯红,“那换一个?” 宋季凛只散漫地扫了她一眼,“想要,就给你夹啊。” 最后,他所谓最高难度的,也不过夹了三回,就夹到了。 阮听夏整个心都随着他的操作起起落落,在娃娃掉出来的那一刻,激动得尖叫一声抱住了他的手臂,蹦了起来。 “啊啊!宋季凛,你好棒啊!” 宋季凛动作一顿,任由身侧女孩儿柔软的手臂抱着他作乱。 “嗯。”轻轻一个音调尾音上扬。 过了好一会,阮听夏才反应过来两人动作过于亲昵了。 倏一下松开他,眼睫微颤地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会夹娃娃?” 宋季凛盯着她卷翘睫毛下碎亮的杏眸,眼眸闪烁了下,他嗓音很轻,“以前特意学过。” “嗯?”阮听夏狐疑地偏头看他,有些好奇地等着他说原因。 他却缓缓抬手又从篮子里拿了几个币出来,没继续回答:“不是谈恋爱?要我教你夹吗,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被他刻意咬重了发音,愣是让人听出了缱绻的意味。 阮听夏被晃了心神,捏着皮卡丘的掌心一阵阵发烫,连刚刚想问的话都忘记了。 “……好啊。” 阮听夏学东西挺快,没一会就学会了,但跟宋季凛差的不是一点儿。 她感慨,真不知道他学了多久,才这么厉害。 两人从娃娃室离开时,阮听夏小脸满是笑意,手里还牵着一辆娃娃堆得跟小山似的车。 里面大部分是宋季凛抓的。 宋季凛要从她手里接过小车,她都甜笑着拒绝了。 有夹了好一会都没有战利品的女孩子瞅着阮听夏,满眼羡慕。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为了哄女朋友开心,人家特意学的抓娃娃!” 有男人声不满地轻嗤,“这种男人结了婚就是两幅面孔!” 宋季凛冷睨了那人一眼,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心的,他长手伸出,拉住了阮听夏的衣袖。 阮听夏脚步一顿,仰头去宋季凛。 宋季凛深邃眸光落在她身上,挑了挑唇角,“老婆,你忘了牵上我了。” “啊!是他老婆!要往哪个方向拜,才能求一个这样的老公!” 阮听夏耳边嗡了下,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第16章 宋总的少女心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从娃娃店出来后。 宋季凛又带着阮听夏到附近的商业街逛了会。 不知为什么阮听夏总觉得他们走的路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然而,她还没想起来这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手机就先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是她编辑打来的电话。 她一下停住,在听清楚那边的话之后,水润的樱唇缓缓绽开了惊喜的弧度,“真的吗?” 阮听夏挂了电话,眉眼弯弯地看向宋季凛。 她现在要过去出版社跟编辑沟通。 是有制片人对她处女作的那本权谋小说ip很感兴趣。 对于突然要走,阮听夏莫名有些愧疚。 毕竟,宋季凛是特意带她出来找灵感的。 因此,去的路上,阮听夏,偷偷瞄了宋季凛好多眼。 然而,宋季凛低头把玩着手机,面色看起来还算愉悦。 阮听夏这才松了口气。 等车子停稳。 阮听夏快速拉开车门,而宋季凛则坐在车上没动。 他刚刚接了电话,还要出去一趟赴宴。 阮听夏关门的一瞬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去,眼睛弯弯地看向宋季凛,“宋总,今天谢谢你。” 她现在不止ip有了着落,就在刚刚忽然就来了灵感。 简直是喜上加喜! 宋季凛听见她的称呼,狭眸微眯了下。 昨晚还叫他“阿凛”。 现在就过河拆桥了? 然而,他面上不显,只是挑了挑唇角,脸色如常地望向她:“没有谢礼吗?宋太太。” 阮听夏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改天请你吃饭?” 宋季凛却没有接话,视线笔直地落在她手机上,“你的手机壳当谢礼给我了。” “啊?”女孩狐疑地低头看向她的手机壳。 是娃娃夹得多,拿积分在前台兑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手机型号跟我的一样吗?” 宋季凛面不改色地点头。“一样。” 阮听夏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壳扒下来给他。 幸好,刚刚兑了两个。 她本来想着两个轮着用的。 既然他想要,那就送给他吧。 不过,没想到宋总看着冷冰冰的,喜欢的手机壳还挺少女心哈! * “少女心”的宋季凛把玩手里的空壳子,黑眸微闪。 他抬手拍了个照片发给许江:“现在买一个这个型号的手机,送到城南俱乐部门口。” 收到消息的许江忍不住吐槽:他是3d扫描仪吗? 看一眼手机壳就能买到对应的手机。 三十分钟后。 一辆银白色的迈巴赫停在某一高级俱乐部门口。 宋季凛低眸把玩着3d扫描仪买过来的新手机。 越看越可爱。 跟老婆用一样的手机感觉真不错。 这时,一道调侃的声音由远及近。 “见你一面可真难!” 纪忱英俊眉眼勾着痞气,抬手往宋季凛肩膀上搭。 宋季凛避开了:“你以为我跟你这种单身狗一样闲?” 被硬塞狗粮的纪忱“啧”了声,才扬唇反驳,“我这是智者不入爱河。” 宋季凛“呲”了声,蔑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你被人甩了?” 被扎到伤口了。 纪忱脸色一变,凛爷还是凛爷。 别人都是背刺,他当面捅他。 他咬牙切齿地带着宋季凛进了俱乐部。 * 这一运动俱乐部很大,各类球馆都有。 纪忱刚刚一直在马场。 此刻看见宋季凛径直朝斯诺克馆走,他登时傻眼了:“去哪儿?” 等他跟上一看,顿时就无语了。 所以,宋季凛根本不是来见他这个好兄弟。 而是听见他提了一嘴在这碰到周宴琛,过来会情敌的? 已婚老男人,真的好可怕。 “砰”一声撞击声下。 周宴琛眉心狠狠挑了下,出杆力道没控好。 桌上的球怏怏擦过。 罚分了。 他直起身子,单手拎着球棍递给一旁的侍应生。 眼中闪过戾气。 自从上次说要跟他退婚,阮听夏整整两天没找过他。 史无前例。 以前,无论她写稿子多忙,都会在微信跟他絮絮叨叨说一大堆。 他偶尔回复一下,就会很高兴。 她不喜欢周老太太和周宴宁的明朝暗讽,但是只要他回老宅,她一定会回去。 因为周宴琛不喜欢去云深居找她。 就只能她主动去找他。 但这一次,她没有。 周宴琛烦躁地挥开了侍应生递过来的水杯。 这时,门口一阵喧哗。 一堆人簇拥着,在和什么人打招呼。 他桃花眼微眯了下。 看向来人。 宋季凛? 他怎么跑到这俱乐部来了。 这俱乐部是在场的一个富二代开的,一见到来人,顿时屁颠屁颠地把人迎了过来,“宋总,有失远迎!是过来视察?” 宋季凛闻言皱了下眉,许江就反应过来。 他凑到老板耳边,“宋总,这俱乐部咱们集团有投资。” 原来如此。 靠近门口,几个躺得七仰八叉的富二代听见这谈话,都站了起来正正经经地打招呼。 开玩笑,他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富二代,跟宋季凛这种一毕业就直接接手家里集团的,那真是天壤之别。 看着一群人有意无意地谄媚,周宴琛不悦地拧眉。 因为家世相当,他从小就被拿出来跟宋季凛比较。 然而,宋季凛接手宋氏后,名声大噪。 周氏他虽然经营得不错,但相比之下,确实相形见绌。 更何况周氏这段时间运营出了问题,还有股份落在外人手里。 想到这,他桃花眼里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阴霾。 这时,门口的人已经走近。 那富二代眉开眼笑地介绍了起来,“今天宋总、周总都在,我这俱乐部真是蓬荜生辉啊。” 宋季凛抬眸,与那边投过来的视线半空相接。 他眼尾微挑了下,他老婆以前就这眼光,怪不得写稿子都没灵感。 此时,周宴琛已经敛起了情绪。 说起来,这还是他和宋季凛第一次在除了宴会外的场合碰上。 他拿起一旁的酒杯朝宋季凛扬起:“宋总,好久不见。” 宋季凛手还插在兜里,脸上没有情绪,但也没有应他的话。 一时间,气氛凝滞。 富二代有些莫名,但眼见着气氛开始尴尬,他急得想着怎么救场时。 宋季凛动了,他抬手接了杯温水,也没碰他的杯,就隔空对了下,“抱歉,太太闻不得酒气。” 周宴琛愣了下,面不改色地抿了口酒,接过话茬:“还没祝宋总新婚快乐。” 宋季凛勾唇,“谢谢,托你的福,我的确很快乐。” 周宴琛:“能嫁给宋总,很有福气。不知宋太太是哪家的千金?” 第17章 偷偷亲一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我家的。” 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他再度启唇,每个字都清晰,“我家的千金宝贝,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这句话巧妙地避开了周宴琛的问题,甚至连他话里暗含的门第之见都反驳了回去。 周宴琛眉心不着痕迹地蹙起,心底莫名地因为宋季凛的话抽搐了下,有些烦躁。 他只能皮笑肉不笑,附和,“宋总跟夫人很恩爱。” 话落,他朝一旁的侍应生打了个响指,望向宋季凛,“宋总,要来一局吗?” 侍应生会意地整理球桌。 宋季凛挑眉,不置可否地接过球杆。 顺手就将手机反扣在服务员手上的小托盘上。 于是,那只抱着颗小樱桃的皮卡丘—— 大剌剌地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 一群人都被这和他冰冷气质半点不搭边的卡通图案惊呆了。 宋季凛状似无奈地笑,语气却全是宠溺。“太太喜欢,只能换上了。” 他散漫的视线划过一群人,最后落在周宴琛身上。 “周总,不介意吧?” 周宴琛执杆,眼眸凌厉,“砰”一声撞散了球,摇头。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更想在这赛场上赢过宋季凛。 宋季凛则不紧不慢地接过球,姿势散漫,实际上却非常标准。 十分钟后,宋季凛眼眸一凝,黑球进袋。 他姿态慵懒地直起身子,朝周宴琛礼貌地笑:“周总,承让了。” 周宴琛脸色不太好看。 观战的富二代们也傻眼了。 因为一整场下来,周宴琛就没怎么碰过球杆。 被宋季凛完爆了! 所以,人家不仅天生是个商业奇才,这种消遣的玩意儿也比他们玩的溜。 富二代叹气,怪不得他们只能当一无是处的富二代。 宋季凛抿了口水,见时间差不多。 便从侍应生手里接过手机,走至窗边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到电话的阮听夏有些狐疑。 “怎么啦?” 宋季凛浑身慵懒肆意地靠在窗台边,薄唇挑起:“谈完了吗?宋太太。” 阮听夏现在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蹦出来两句宋太太了。 一点没觉得不自在。 反而好奇他是怎么福至心灵知道她谈完了? 她刚从编辑办公室出来,跟制片方那边也谈得差不多了,等剧本改好,就可以签约了! 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更靠近她的理想呢! 太棒了! 于是阮听夏笑吟吟地接话,“嗯嗯嗯嗯,今天真是太幸运啦!” 宋季凛听见女孩软软糯糯的嗓音,唇角弯起,“过去接你回家。” 回眸却看见走过来的周宴琛,他敛了表情挂电话,表情遗憾地朝众人致歉,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回头,“对了,听说周总要订婚了,请帖收到了,会准时出席的。” 周宴琛面色有些怪异地应声。 一群富二代见宋季凛走远,才面面相觑。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现场磕到宋季凛的Cp。 啧啧啧,还挺甜呐~ 之前还有不甘心的千金谣言他结婚只是为了应付桃色绯闻。 没想到人家这么恩爱。 有点好磕?怎么回事。 站在原地的纪忱,人是麻木的。 所以,他也是他们play里的一环吗? 拉他来情敌面前显摆了一圈,他就去接他的亲亲老婆,把他落在这儿? 终究是错付了。 周宴琛则有点怔忪地站在原地。 他刚刚走近宋季凛身侧时,依稀听见那头女孩子轻快的嗓音和笑声。 他竟然觉得那个声音有点像阮听夏。 他脑海倏忽划过之前秦裕的话。 他说宋季凛新婚妻子很像阮听夏。 还有他妹妹说的的话。 无数思绪在他脑海纠缠不休,他呼吸蓦然急促,心慌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她? 忽而,他脑中闪过刚刚宋季凛的话。 他说他新婚妻子喜欢皮卡丘,而阮听夏喜欢的是那个粉红色的熊。 他彻底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不可能是她。 * 另一边。 宋季凛到了出版社,就见女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台阶上,小脸俏丽,动人得不像话。 阮听夏见他来了,小跑了两下过来上了车。 “慢点。” 宋季凛的视线顺着她打开的车门望出去,正好与出版社大门走出来的人对上。 那人朝他低头颔首。 宋季凛点了下头,才淡淡收回视线。 他的软软,要在最漂亮耀眼的蓝天下绽放光彩。 阮听夏一想到刚刚跟制片人的谈话,就高兴得不行。 一上车就开始暴露了她小话唠的本性,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丝毫忘了前一天,她还端端正正地喊他宋总。 眼前人只是她的形婚老公。 宋季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看。 他记得阮听夏高一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很活泼。 后来,不知怎的,渐渐地,她变成安静了,静静地跟在另一个男生后面。 她喊他:“阿琛哥哥。” 因为阮听夏早一年读书,所以她其实比宋季凛和周宴琛都小一岁。 宋季凛视线缓缓落在女孩水润娇粉的唇上,喉结微微滑动了下。 她嗓音很甜很软,喊他哥哥的话,肯定更好听。 这么想着,宋季凛眯起了眼眸,抿着的薄唇缓缓拓起:“阮听夏。” 随着他话音落下,车子忽地急刹。 阮听夏本要侧身听他说话,始料不及地意外,让她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 就在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的瞬间,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握住,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一个染着乌木清香的怀抱里。 阮听夏小身子一下僵硬在原地,因为她现在正稳稳地横坐在宋季凛有力的腿上。 及膝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缓缓退至大腿中央。 两人的肌肤只隔着一层西服裤,紧紧贴在一起。 他滚烫的体温,像是毫无阻隔地传到她身上。 阮听夏小脸瞬间热了起来,一双柔软的小手有些无助地搂在他脖子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腿。 随着她的轻轻扭动的动作,女孩温热的体香四溢沁入鼻息,他眼眸渐渐涌出暗意,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 他握住她纤腰的手用了些力度,惩罚般地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沙哑着声音开口:“别乱动。” “我不是……”阮听夏耳尖发热地嗫嚅。 然,话还没说完,车子又刹了下车。 阮听夏本就坐在宋季凛身上,而今娇软的身体随着惯性紧紧贴了上去。 她闪躲不及,软唇一下磕到他绯色的薄唇上。 “嗯~” 她闷哼了声,蓦然睁大双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舔了下磕疼的唇瓣。 却忘了她跟宋季凛还贴着。 羽毛一样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薄唇。 宋季凛眼眸漆得跟墨似的,撑在皮质座椅上的大手青筋脉络迸出,身体也紧紧绷住。 他狭眸半眯注视着她,呼吸粗重起来。 下一秒,他一手抓住了她压在沙发上的软手,不容抗拒地偏了偏唇舌,轻轻扫过她磕肿了的唇瓣。 夏夏,嘴唇也很软。 偷偷亲一下,应该不过分。 第18章 第一次跟人接吻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另一辆车上,秦裕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 正阖着眼假寐的周宴琛,不悦地掀开眼帘。 秦裕缩了缩脖子,“不是,琛哥,对面是宋季凛跟他太太,这也太腻歪了吧。” 周宴琛闻言,顺着他的视线偏头看向窗外。 对面马路迎面而来的银色迈巴赫,后座车窗半敛。 男人修长的手抚挡着女孩的面侧。 他只来得及捕捉到女孩俏丽粉嫩的耳尖,车窗就已经彻底合上,隔绝了视线。 周宴琛冷哼一声,心底莫名浮起一阵不悦。 他烦躁地抬手扯松了领带,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阮听夏不敢看他时的模样。 她的耳朵也很容易红。 他嗓音哑了哑:“秦裕。” “让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秦裕这才一拍脑子:“那人说已经有另一家制片公司先联系了她的编辑。” 周宴琛拧眉:“谁?” “张筌。” 竟然是他。 胤祺的金牌制片人,性情古怪,眼光毒辣,选ip更加挑剔。 不少富二代养了女明星,想要他的剧本,上赶着送钱都吃闭门羹。 “嗯,那就联系张筌。” 这次,她应该高兴了吧? 他本打点了旗下娱乐公司的制片人,先哄好阮听夏,等订婚宴结束之后再说。 没想到竟然是张筌先联系了她。 秦裕有些忍不住回头:“琛哥,你为什么不让阮听夏当编剧啊?” 那小姑娘就这么一个梦想。 周宴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薄唇冷冽地吐出一句:“乔晚在娱乐圈。” 秦裕愣了好一会,才悻悻地摸摸鼻子。 原来是这样… 一个在娱乐圈,一个养在周氏。 周宴琛敛眉,“去云深居。” 话落,便不再与他搭话。 不知为什么,从刚刚见了宋季凛开始,他心底一直不安。 他抬手捂了捂眉心,深深吐了口浊气。 这次他放下姿态到云深居哄她,阮听夏该很高兴。 半小时后。 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云深居门口。 周围环境老旧,却还算干净。 周宴琛还是止不住嫌恶地皱起眉头,径直往阮听夏所在那一栋走去。 然而,秦裕敲了好一会门,却迟迟没人来开门。 他脸色冷了下来,阮听夏竟然不在家? 他特意为了她跑来这个破旧的老小区,她竟然不在? 不知好歹。 他眼眸一片阴霾。 这时,身后一道疑惑声音响起:“你们来找谁?” 是对门邻居听见砰砰敲门声,透过猫眼看着两人衣着光鲜,不像坏人,这才探出头来问。 然而,周宴琛头都没回,冷着嗓音:“给阮听夏打电话。” 秦裕掏出手机。 对面阿姨狐疑地开口:“听夏啊!她前两天已经搬走了。” 周宴琛冷眸,沉声打断她:“不可能!” 阮听夏搬家怎么可能不跟他说。 阿姨被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整来气了,“怎么不可能,我就是房东!” 这时,周宴琛深沉的褐眸里终于浮现一丝迷茫。 随即他额间青筋尽数迸出,暴戾地开口。 “给她打电话!马上!” 下一秒,他又阴沉地打断秦裕的动作。 “我自己来。” 他胸口不住起伏,调出了阮听夏的电话,拨了过去。 然而…… 随着清甜的女音结束,忙音响起,他凌厉的眼眸倏忽扫向一旁的秦裕。 秦裕被他忽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大跳。 周宴琛神色极冷,眸色却闪过一丝不确定,“她拉黑我了?” 话落,他快速点进了阮听夏的朋友圈。 只剩一条小横杠。 是真的,微信也被拉黑了。 秦裕见状,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给阮听夏。 一样的提示音响起。 他也被拉黑了。 周宴琛彻底阴沉下来,森冷的戾气外溢,吓得房东阿姨赶紧合上了门。 神经病! 秦裕见他大步而去,快步提腿跟了上去,着急之下,称呼都忘了改。 “琛哥,嫂子她可能还气在头上,她那么喜欢你,等找到了,你哄哄就好了。” 周宴琛用力甩上车门。 他视线落在车座上那个小熊蛋糕上,大手用力一挥,就连盒带蛋糕丢出了窗外。 他目光森寒阴沉地盯着窗外阮听夏所在那个单元,“周太太?她也配?” 秦裕没有接话。 她不配你今晚跟未婚妻撒谎加班,来这找她做什么?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周宴琛睁开眼,他的轮廓半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嗓音嘶哑地开口:“查阮听夏搬去哪里了。” “找到后,立刻通知我。” “不,直接把她带去和溪府的别墅,绑也给我绑过去。” 秦裕脸色一变。 * 玺悦公馆。 阮听夏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数饭粒。 神色平淡,红得快滴血的耳尖和不停颤动的眼睫却出卖了她。 宋季凛视线落在那抹娇俏的粉嫩上,唇角拓起一抹弧度,“在想什么?” “在想我为什么要亲你?” “咳咳” 阮听夏被他直白的话吓得不住咳嗽。 脑海中又浮现了车里那暧昧拉扯的场景。 啊啊啊!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宋季凛啊? 宋季凛不紧不慢地撩眼看她,将桌边的温水推了过去,低沉的嗓音相当性感,“我还以为宋太太又在找灵感呢~” 所以,他其实是想帮她? 阮听夏懵了,狐疑地瞅着对面一脸正经的男人。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她先主动的,宋季凛会误会也正常。 但是…… “那你也不用那么……” 那么用力啊…… 她嘴唇都麻了。 她支支吾吾的,小脸憋得通红,下唇磕到的地方还微微肿起,引人遐想。 宋季凛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他唇角拓起,“抱歉,我第一次跟人接吻,我下次注意点。” 阮听夏心尖一颤,她错开眼神,小声地嘟囔:“谁还不是第一次……” 话落,大厅里倏忽安静了好几秒。 宋季凛盯着她看的眸色逐渐浓郁,比窗外夜色还深邃。 好一会,他沉沉哑哑的嗓音响起:“那待会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轻点?” 第19章 要忍两天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慌忙开口:“我现在灵感特别多!先回房了!” 宋季凛盯着那抹仓皇失措的纤细身影,他眸光微深地抿唇。 他皱眉,怎么办? 他希望老婆天天缺灵感。 * 房间里。 阮听夏耳根还都是红透的。 她随手抱了只公仔滚到了床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枕头里。 她借口说要写稿子,实际上,她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脑子转都转不动了。 啊……怎么会这样? 阮听夏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却瞅见手里的皮卡丘。 这是宋季凛抓的。 她眼眸忽地氲了下,门口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她好不容易快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谁呀?” 说完,她就傻掉了。 陈姨晚饭点之后就回去了,这个时间点,外面也就只可能是宋季凛了。 “宋太太,是我。” 果然,门外响起了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阮听夏猛地坐了起来,水润眼眸浮起一阵无措。 他找她做什么? 不会还要跟她试试吧? 阮听夏吓得随手将皮卡丘丢开。 三十秒后。 门咔嚓一声开了。 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女孩柔顺的头发有些微乱,莹泽的眼眸润着水雾,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 宋季凛垂眸,视线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唇角微微扬起:“吵到你睡觉了?” “没……没有。怎么啦?” 阮听夏试探地开口。 宋季凛长指抬了抬,点点自己唇角的位置,“刚刚不是说很疼?” 阮听夏这才看见他手里的药膏,小脸瞬间爆红。 她哪有说很疼,她说的明明有点疼。 五分钟后,客厅里。 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唇上。 女孩瑟缩了下,眼尾泛起了红晕,小手条件反射地揪住宋季凛的衣袖。 男人捻着棉签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她被透明药膏包裹住的下唇。 真可怜,肿成这样。 然他眼眸微闪,喉咙发紧,侧身站了起来。“好了。” 男人身上的温热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淡去,阮听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季凛见状挑眉,状似无意地散漫开口,“今天的灵感够用两天吗?” “啊?” 女孩满眼狐疑。 他这才挑起唇角“要忍两天,怕没轻没重又伤到宋太太。” 阮听夏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控制不住地拿湿漉漉的眼眸娇斥了他一眼。 完了又怂唧唧地缩了缩脑袋,“够……够了。” 宋季凛唇角染笑:“嗯,那就好。” 阮听夏犹豫了下,还是启唇叫住他:“今天很高兴,谢谢你宋总。” 怕他误会,她又补充道:“我是说……夹娃娃的时候很高兴。” 宋季凛眸光轻轻扫过她娇俏的脸蛋,唇角拓起一道微妙的弧度:“看来,周宴琛不仅没亲过你,也不能让你高兴啊?” 呵,废物点心,不值一提。 阮听夏张了张唇。 这话说起来是没错,就是听起来怪怪的。 然而,宋季凛只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微一扬:“我也很高兴。” “……” 话落,他收回视线,提腿出了书房。 “晚安,宋太太。” *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向九点。 许江坐在工位上,焦虑等待着自家老板上班。 昨天,老板不在的日子,他过得简直是太苦了。 因此,自家总裁准时在九点出现在时,他激动得“哗”一下站了起来。 宋季凛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走路带风地进了办公室。 策划部的经理闻讯赶来,双手捧上了策划案。 没一会。 “啪”一声,策划案被合上了。 策划部经理瞬间垂下脑袋,战战兢兢等着挨批。 谁知…… 自家总裁冷眉一挑,手指点在策划书封面上:“不错。” “许江去财务部通知一声,策划部这个月加50%绩效。” !!!! 策划部经理激动得差点流下眼泪,连声道谢地出去了。 许江正准备去财务部,却被叫住—— “等等。” 宋季凛撩眼看他,“昨天下午车是你开的?” 许江唇角抽搐了下,硬着头皮点头,“是的,昨天前面有交通意外……” 他才会一直急刹的。 “车开得不错,你也加50%绩效。” 许江:“?!!” 他没想到的是自家老板接下来一整天都好说话得很。 到点了还提醒他早点下班回家吃饭。 然而,宋季凛准时下班回到家里。 他随手除下外套,却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拧眉,看向在布菜的陈姨,“太太呢?” 陈姨这才恍然,笑眯眯地回答:“太太说今晚约了朋友,让我转告您一声。” “……” 第20章 小趴菜宋太太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念冘酒吧。 阮听夏是被沈殷叫出来的。 沈殷气愤地灌了一大口鸡尾酒,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今天本来有一场秀可以走,谁知道竟然被同公司一个走捷径的模特抢了。 她到了现场才知道这件事。 回公司找老板评理,却被嘲讽:能抢是别人的本事。 眼看着沈殷又举起了酒杯。 阮听夏连忙抢了过来。 “殷殷,别喝了!” 沈殷虽然混模特圈,但是她对于任何潜规则暗示,都拒之千里。 因此,资源一直不怎么样,她也都不在乎,坚持了下来。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竟然跑来酒吧喝闷酒。 她总觉得沈殷的情绪怪怪的。 “殷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殷眸光闪过晦涩,却摇摇晃晃地调侃她:“还不是那点事,有什么大不了。不说我了。瞧瞧你这嘴哟,别人接吻是啵啵,你们是拿嘴唇玩碰碰车呢?这磕一下,那磕一下~” “你们这进度也真是开火箭呢?” “第一天就抱,第二天就牵手啵啵。” “再过两天,岂不是……啧啧~” 阮听夏小脸一红:“……” 沈殷趁阮听夏不注意,又偷了一杯过去。 阮听夏反应更快,一把夺了过去。 鸡尾酒下肚,她呛得眼睛都红了。 她咳嗽了两声,“好了,乖殷殷不喝了。” 沈殷眼睛“唰”一下红了,沉默了好一会,才义愤填膺地握拳:“分手就分手,祝他不孕不育,儿孙满堂!呕~” 阮听夏见她干呕,连忙把人扶进了洗手间。 然而,她扶着沈殷出来时,一道熟悉的男声闯进她耳廓—— 是秦裕。 听见他的嗓音,阮听夏下意识地扭头想走。 “对,跟张筌那边打点一下,跟从前一样,拖到周总订婚后再找个借口不签约。” 女孩的脚步倏忽被钉在原地。 “夏夏,我头好晕。”沈殷迷糊地开口。 刚挂掉电话的秦裕诧异地回过头来。 就看见阮听夏扶着沈殷正站在不远处。 “嫂……嫂子?” 阮听夏小脸淡漠,“秦少认错人了,你嫂子可不是我。” 秦裕捏着手机慌乱不已,急得额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刚刚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见她提腿就要带着沈殷离开,他连忙身形一动,挡在阮听夏面前。 “听夏,琛哥他一直在找你,你搬去哪了?” 阮听夏绕开了他,一贯温和的眸光凛着锐光,“秦少自重,我和周总已经退婚了。” 醉醺醺的沈殷迷蒙着眼见情况不对,非常争气地站稳了,飚出一句:“你们这么能演,咋不进马戏团呢?” “你们找夏夏,不就是想她回去参加订婚宴吗?好好供着你的真嫂子吧。不发火,真当咱是菩萨了不成?” “再过来报警了!” 周家乔家的联姻的事,连她一个混模特圈的都听过风声。 这个时候周宴琛找阮听夏还能干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着,两小姐妹就互相馋着出去了。 秦裕没敢再拦,而是快速地上了二楼。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而此时,深处的VIP包厢里。 周宴琛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 秦裕查了一天,竟然连阮听夏搬去哪里都不知道。 而他给她的卡,也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 他与阮听夏相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生出一种她在躲着他,要彻底与他断绝关系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 他就收起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不可能。 就在此时,秦裕冲了进来,急冲冲地开口:“琛哥,我在楼下见到阮听夏!她跟沈殷在一块,好像喝了不少酒。” 周宴琛闻声,豁然抬眸,深褐色的桃花眼漾起微小的波动。 却并没有要起下去追的动作。 秦裕刚要继续开口,却瞧见周宴琛身边还坐了个人。 乔晚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见秦裕看着她,乔晚将视线从一楼那两道纤细的身影上收回,眸中幽光一闪而过。 她勾唇莞尔,试探开口:“上次听宋小姐说听夏好像跟宋总在一起?” “这样阿琛你就可以放心了。” 周宴宁不甚在意地撇撇嘴,“假的!她就一说谎精,我哥问过纪忱了。” 乔晚捏着包的手才松开,原来是假的啊~ “那要不叫阮小姐上来坐坐,上次在商场她好像不太高兴,我跟她好好道个歉。她们两个女孩子喝醉了的话,也挺危险的。” 周宴宁吹胡子瞪眼:“那个心机婊有什么好管的!” 一想到上次因为阮听夏,她被烧了头发,她的心还堵着。 周宴琛被吵得有些头疼,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指尖轻敲了两下酒杯,抬眸。 嗓音有些沉冷:“跟她说了回来参加订婚宴的事了么?” 还跟沈殷出来喝闷酒,看来之前他觉得她铁了心要离开他的事,果然是错觉。 阮听夏不可能离开他。 秦裕一怔,硬着头皮点头,虽然不是他说的,是沈殷在娱乐圈里听到的风声。 但他转眼扫看见乔晚,这才什么也没说,坐回自己的位置。 等了好一会,乔晚和周宴宁才起身离开,她们俩是逛街顺路过来坐了会而已。 乔晚温温柔柔地朝周宴琛开口:“阿琛,那我们就先回去啦,你们也不要太晚。” 周宴琛“嗯”了声,抄兜立起,淡声:“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好。” 确定两人走远了,秦裕这才火急火燎把阮听夏可能听到他讲电话的事倒出来。 周宴琛心底有一瞬的慌乱。 他视线落在一楼逐渐随着镁铁灯光暧昧躁动的人群,他冷苛地挑起唇角,“让她回周氏是为她好。” 知道就知道了,她总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跟他闹。 * 念冘酒吧门口。 阮听夏此刻粉唇尽是苍白,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想到她为之努力那么久的事情,是周宴琛一直在横加阻挠,她就浑身如坠冰窖一般。 秦裕在这的话,周宴琛大概率也在这。 她好不容易才从周家离开,她不想再回去。 可是,她还能怎么办? 周宴琛不想让她做的事,她有什么本事去拒绝。 他就是有那样的能力,不仅可以为难她,还可以为难她身边的人。 阮听夏垂眸,手颤抖着扶着折腾累了的沈殷。 从得知周宴琛要跟别人退婚到现在,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此刻,从来没有过的委屈和无助几近将她击溃。 阮听夏眨了眨泛起水雾的眼,四顾迷茫。 她颤抖着手擦了擦通红的眼,在渐生绝望的那一刻,漆黑的手机荧幕泛起了微光。 是宋季凛给她发的消息—— 【宋太太,接你回家?】 第21章 宋季凛不许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十分钟后。 银色迈巴赫缓缓停在酒吧门口。 宋季凛竟然来得这么快,阮听夏有些讶异。 但他到的那一刻,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她不放心地拍拍沈殷的脸蛋。 “殷殷,我们送你回去吧。” 沈殷摆摆手,手里摇晃着她刚买的解酒药,“不用不用,代驾快到啦,我的小mini也不能丢这里。” 她明天还得上班呢。 宋季凛抬眸,就对上阮听夏那蓄满求助的杏眸。 他黑眸微动,抿了下唇,撩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懒洋洋的嗓音:“喂~” “帮我送个人回家,在你酒吧门口。” 那头的纪忱停顿了好一会,嗓音气得直抖:“凛爷,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难道因为我没有X生活,就可以给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当司机吗?” 宋季凛将手机拿远了些,薄唇吐字,“帮我个忙,那辆V12送你了。” “……行。”纪忱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 那辆可是限量版,整个帝都只有一辆,他等了好久,结果被宋季凛耍阴招抢走了。 阮听夏这才放心下来,但坚持要等他朋友到了才走。 宋季凛黑眸缓缓扫过摇头晃脑的女孩,“他是这酒吧老板,有侍应生看着你朋友,没问题的。” “而且……” 他眼眸直视着她氤氲的杏眸,薄唇轻轻拓起,“你不晕吗?宋太太。” 阮听夏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脸颊发烫,头晕脑胀。 她反应过来舔舔唇,竖起一根手指:“我才喝了一杯。” 宋季凛不置可否地抬手扶住了说完就往旁边歪去的女孩。 长臂扣着她的纤腰往车上带,嗓音带笑:“所以小趴菜宋太太,上车吧。” “……” * 而另一边。 周宴琛犹豫结束,决定追出去时,酒吧门口早已没了阮听夏的身影。 反倒是遇上了匆忙下来的纪忱。 两人视线短暂对上了,纪忱却并没有跟他打招呼。 周宴琛转身上了车,他抬起长指摁了摁眉心。 没什么好解释的。 阮听夏是跟沈殷在一起,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宴琛扯松了些衣领,“秦裕,你最近越发莽撞了。” 秦裕一怔,知道他指的是在乔晚面前差点说错话的事。 他道了声歉,沉默地在前面开车。 这两年,他作为发小,眼见着周宴琛因为周家的事越发冷厉,他无能为力。 但在阮听夏的这件事上,该做该说的都够义气了。 其他的,就靠他自己了。 周宴琛褐眸半垂在车窗上,视线忽然划过一家阮听夏爱吃的蛋糕店,他眉宇间的戾气散去了一些。 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再好好哄哄她吧。 * 酒吧门口。 纪忱骂骂咧咧地赶到时, 就看见路牙边上停着一辆丑到爆炸的橙色小mini。 侍应生守在一旁,一个女人正蹲在电线杆下数蚂蚁。 他俊脸霎时黑了下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扭头就要走,但一想到心心念念的V12,他咬咬牙,忍了。 他阔步过去,眉眼冰冷,“阮听夏的朋友对吗?我送你回家。” 送她回家可以,但要他开这辆破mini,简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如是想着,他掏出手机打电话让人开他的车过来。 沈殷听见声响,缓缓扭过头来。 她酒量其实还不错,醉倒是没醉,就是有点头晕罢了。 但此刻,她觉得自己肯定是醉了。 她直起身子,仔细打量眼前男人。 男人穿了身黑色衬衣,领口开了两颗纽扣,看着肌肉扎实,蜂腰宽肩,一张痞帅的脸上满是不耐。 然而,随着两人视线对上。 沈殷瞳孔地震! 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晃着个脑袋抬手就要给阮听夏打电话。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夏夏,我那个不孕不育的前男友诈尸了。” 纪忱敛起凤眸愠出的震惊,眉梢沉了下来,黑着脸夺过她根本没拨出去的手机。 “沈殷,你说谁不孕不育?” 沈殷咽了咽喉咙,见他动怒,猛地拉开了自家宝贝mini的车门,就要逃跑。 她要实名举报,这酒吧卖假酒! 不然她怎么会看见她那个埋了三年整的前男友——纪忱! 纪忱扯住她肩膀,嘴角噙着冷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又跑?” “你当年拿着一千万支票说只要钱不要男人的魄力呢?” 话落,他不由分说地将人塞进后座,拿安全带捆好,这才转身上了驾驶座。 开着曜影过来的纪家司机,看着绝尘而去的小mini车顶上天线上摇曳的小菠萝。 他满心迷惑:少爷怎么不见了? * 另一边。 阮听夏知道自己又喝醉了酒,生怕出现上次在酒店抱着宋季凛要一起游泳的尴尬场面。 车子开了一路,她一路都特别安静。 回到家也第一时间回了房间。 回房之前,她扭头,水润杏眸满是雾气,说出的话却言辞凿凿:“宋总,待会无论听见什么声音,你待在房里千万不要出来。” 说完,没等他反应,她就摇摇晃晃地转身,啪一声合上了房门。 阮听夏坐在书桌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情绪。 然而,闻到身上那股酒气,她皱起了黛眉,粉唇有些委屈地抿了起来。 她要去洗澡。 可是,她住的次卧没有浴室。 于是,两分钟后,一颗小脑袋从次卧探了出来,确定宋季凛不在客厅之后,她松了口气。 一抹小身影晃悠进了浴室。 在厨房煮解酒汤的宋季凛听见上锁声,视线透过玻璃橱窗门看出去,有些无奈地蹙起眉头。 没一会,哗哗水流声从浴室传出。 宋季凛松散地挑着眉头,坐在客厅靠近浴室的沙发上,垂眸把玩着手机。 张筌:【宋总,今晚周总那边给我打电话了。】 宋季凛看着这条消息,脑海中忽然浮现晚上带着自己老婆离开时,那抹从酒吧里追出来的身影。 所以,小姑娘今晚那么难过,是为了这? 他如是想着,薄唇抿了起来。 那头的张筌还在继续发消息:【您这么帮着宋太太,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呢?她知道了想必很高兴。】 宋季凛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浴室的方向,脸上没什么情绪。 知道是他,阮听夏会高兴吗? 几分钟,张筌看到了宋季凛的回复:【我只是引荐,是张制片慧眼识珠。】 张筌默然,确实。 那天,忽然收到宋氏总裁说要自荐自家夫人的书,他很惊讶,却也并不期待。 他挑剧本从来不看背景。 只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功底很好,他有些感慨,这才多嘴一句。 宋季凛熄了荧幕,随手将手机搁置在一旁的玻璃桌面上。 与此同时,浴室门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渐渐出现。 女孩本就白皙的肌肤,因为沐浴染上粉嫩,双眸因为酒意水润润的,两颊酡红水灵地让人想咬一口。 宋季凛视线微转落在她身上,呼吸猛地顿住,眸光骤然黑得如泼墨似的。 阮听夏有些迷糊,她以为洗完澡会清醒点,没想到沐浴的温度将酒意渗透得更加彻底了。 于是,她现在更晕了。 她晃了晃脑袋眨巴了下杏眸,扭头就对上了一道幽邃晦涩的视线。 她呼吸一顿,瞳孔震动。 宋季凛喉咙微干,他下意识地抿唇抄兜起身。 女孩却眨巴着一双水润的眸子,恍慌慌张张地凝视着他往迈了两小步。 “宋季凛~” 她娇糯的嗓音响起在耳畔。 他脚步猛地被钉在原地,视线一瞬不瞬地垂落在她身上。 他喉咙滚落,嗓音下沉,“嗯?” 阮听夏舔了舔水润的唇瓣,踮起脚尖,柔软的小手一下攀上他宽阔的肩膀。 下一瞬,他漆黑的眼眸被女孩温盈的掌心捂住。 她的吐息一下落在他唇边,温温热热的,嗓音带着撩人的嗔意—— “你不许看!” 话落,她又欲盖弥彰地补充—— “待会又流鼻血了。” “……” 第22章 他不要你,我要你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大手拉下那双小手,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艰难地挪开视线,“不许我看,那你为什么又不穿衣服?” 阮听夏小脸一瞬间红炸了。 因为这次她确实是没穿衣服。 她迷迷糊糊地忘记拿睡衣了,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想着,她下意识地抬手提了提浴巾,裹紧软软的白团团。 女孩儿沐浴后的幽香四处侵袭,本就让人心猿意马。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宋季凛眸光更是不由自主地沉闪,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喝醉了酒的阮听夏见状,猫尾巴彻底炸开了。 她捂住心口,娇声呵斥:“宋季凛,你眼睛在看哪里!!” 宋季凛手虚握拳抵到唇边,轻咳一声,嗓音喑哑:“没什么好看的。” 阮听夏更气了!好气! “你说清楚,什么叫没什么好看的?” 宋季凛嗓音发紧,“那……挺好看的?” 阮听夏面颊绯红,捏紧了拳头! 啊!更气了! 她梗起脖子,被水汽蒸得水润的小脸满是倔犟,娇着嗓音斥他:“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里别出来吗?” 她刚刚进去洗澡时观察过了,他明明不在客厅的! 宋季凛眸光微闪,嗓音沉了沉:“这是我家,我……” 想待在哪里不行? “……” “阮听夏你……” 他话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面前的女孩眼睛忽地蓄满了眼泪,红彤彤的跟兔子眼似的。 阮听夏吵不过他,委屈地蹙眉瘪嘴,“你为什么一直凶我……”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跟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一向无所不能的宋总慌乱得六神无主,他抿唇,放软了嗓音,“没有凶你…” “夏夏,我刚刚一直在厨房给你煮醒酒汤,是你没注意到我。” 话落,他低低哑哑的嗓音似乎还染上些委屈。 阮听夏红着眼睛看他,又转眸看向一旁玻璃茶几上那一碗冒着热气醒酒汤,她眨巴了下眼。 小嘴抿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眼泪却没有停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嗓音里满是委屈的哭腔,“可是你说的没错,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宋季凛,我没有家了……” 女孩的压抑啜泣声像是针,绵绵密密地扎进最柔软的心底。 宋季凛怔忪地站在原地,他眸色渐深,修长手指擦试过她的眼角,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夏夏不会没有家的,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掌心贴在阮听夏的脸侧,深邃的眸光专注地凝着她,低声诱哄—— “他不要你,我要你好不好?” 阮听夏怔怔地仰头,她杏眸通红,睫毛因为他的话不受控制地颤动。 她被带去周家时还不够十五岁。 半大的孩子是真的想要把周家人当成以后的家人,也把周老爷子的话信以为真。 努力想扮演好周宴琛未来夫人的角色。 可是今晚她才发现,所谓家人不是家人。 在这一段接近九年的追逐,没有一场梦是好的。 阮听夏眼尾氲出的泪渍被他轻轻擦掉。 她小手攥紧了宋季凛的衣摆,粉唇却紧紧抿住,没有说话。 宋季凛黑眸深深、安静地等着她。 她不说话,也没有回答。 良久,他叹了口气,将人轻轻拥进怀里,嗓音像是含了沙,低哑不已,“夏夏不哭了,先回房间睡觉好吗?” 话落,高大的男人屈膝,抬手将人抱起,往次卧走去。 喝醉了酒的阮听夏哭过发泄完,也更粘人了。 揪着宋季凛的衣角不放手,一双水润的眼眸紧紧地攥着他,仿佛一松开手,他就会消失。 宋季凛洗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干净脸,又耐着性子取了干净睡衣给她,借着出去端醒酒汤的功夫,放她自己换上。 等阮听夏好不容易睡过去,已经快晚上两点了。 宋季凛坐在床边,无声地看了她一会。 生怕她醒了要吐,他确认她睡熟,才快速冲了个澡。 然而,来回不过十分钟,他回来时女孩已经醒了,抱着被子坐在床沿。 一双大眼睛红彤彤地看着他,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 见他过来,一双小手又攥住他。 这次是生怕他又走了,是把他往床上拉去。 宋季凛无法,只好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抱着她,大手一下一下地抚过她后脑。 “睡吧夏夏,不会不要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呼吸总算均匀下来。 黑暗中,男人的视线落在女孩红红的眼尾和鼻尖上,粉润的唇还紧紧咬着。 漆黑的眼眸氲出一圈又一圈的晦涩。 良久,他温热的拇指腹摁在阮听夏的唇角,用了些力气揉开被咬出牙印的唇瓣。 他鹰隼般的眼眸凝视着女孩,胸膛因为翻滚的愠怒起伏,低哑的嗓音在夜色中像是染了蛊:“阮听夏,这是最后一次。” 你在我面前因为别的男人哭。 话落,他青筋迸起的大手掌握住她后脑,紧绷的薄唇凑上去,用力压上女孩的粉唇。 “这是这次的利息。” “还有一次,下次收。” * 翌日。 阮听夏醒过来时已经接近早上十点。 昨晚虽然喝醉了,但是意外地睡得很舒服。 浑身暖洋洋的,像是被包裹进一个暖炉似的。 导致阮听夏一大早醒来,心情也很不错。 她抬起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伸了个懒腰。 忽而,后背贴上一片温热,一阵熟悉的乌木清香沁入鼻息。 一道沉哑性感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宋太太,醒了?” 阮听夏浑身一僵,机械地转过头去,就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她瞳孔瞬间放大,宋季凛怎么会……在她的房间?! 而此刻两人还紧紧地抱在一起。 感受到她腰间搭着那只温热的大手,阮听夏吓得一个机灵。 因为刚刚的转身,此刻两人面对着面,宋季凛温热的吐息全部落在她额间。 两人靠得太近了,阮听夏眼尾氤氲,整张脸涨得通红,她不安地挣扎了下。 “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宋季凛低眸看向怀里的女孩儿,少女莹白如玉的肌肤染上红晕,稠丽面容上满是羞赧,格外动人。 他视线凝住她唇瓣上的润泽,长指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腻,清晨的身体愈发燥热。 他下颌绷紧,大手用力将乱动的人扣住,一贯慵懒的嗓音里满是嘶哑:“夏夏?” 听着他低低哑哑的性感嗓音,阮听夏脚尖都绷直了:“怎么?” 宋季凛喉咙滚落,喑哑的嗓音传递出危险的讯号,“再动要出事了。” 感受到男人贴着她的炙热身体绷紧,阮听夏瞬间不敢动了,下巴就这么抵在他胸膛上,杏眸全是羞赧氲出的水雾。 他注视着她不紧不慢地勾起唇角,嗓音像是带了钩子一般,“昨晚被夏夏折腾到三点,让我再睡会儿?” 第23章 宋总身体好!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僵着小身板维持着这个抵着他的姿势,感受到耳边的呼吸声愈来愈重。 她脑子一片混沌,还没纠结出借口,宋季凛就先动了。 他深吸了口气,视线垂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 指腹抬起,惩罚似的地捏了捏她因为害羞而粉嫩的耳垂。 喑哑着嗓音垂眸看她:“睡不着了,宋太太。” 再抱下去,真的要出事了,他可不是柳下惠。 “起来吧。” 阮听夏耳尖被他捏得发烫,心头扑通直跳,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收回视线,脑海中不断搜索昨晚的场景。 回忆结束,她羞赧得抬手捂住了脸颊。 她醉酒断片的技能去哪儿了? 虽然有些小细节,她忘记了。 但大致还记得,她昨晚一想到自己那么久的努力,原来一直都是周宴琛在暗阻止。 她就越想越难过,借着酒劲儿撒酒疯。 结果气全撒在宋季凛身上了。 不过,她最意想不到的是—— 宋季凛看着又凶又冷。 实际上脾气竟然这么好。 虽然她不太想得起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是昨晚宋季凛耐着性子照顾她的画面还是记得的。 阮听夏羞愧得咬了下樱唇。 “唔~”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唇,不疼,但一片软麻。 怎么回事? 女孩视线狐疑地落在床边全身镜上,她的嘴唇怎么肿起来了。 本之前只是磕到了唇角,现在整瓣下唇都肿了。 她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 没找到。 她杏眸掺满迷惑地望向一旁的高大男人。 宋季凛瞥了床边女孩一眼,眉心一跳,他抿唇,“怎么?” 阮听夏晃了晃脑袋,眨眨眼,“没什么。” 大概是昨晚磕到哪里了。 总不能是宋季凛大半夜起来咬她吧。 这么想着,她也不纠结了,爬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漱。 还没拉开门,就听见门外响起了细碎的声音。 大约是陈姨在做早饭,她没甚在意。 然而,打开门的一瞬间,却倏然与客厅的美妇人对上了视线。 阮听夏吃了一惊。 舒蓉见她从次卧出来,也是满脸讶异:“夏夏?你怎么……” 她视线在次卧和主卧之间来回逡巡,最后落在阮听夏震惊的小脸上。 她痛心疾首:自家狗儿子跟儿媳是分房睡的! 她就知道! 堂堂宋氏竟然通过契约婚姻来哄骗小姑娘来当公关手段! 她堂堂正正宋家子孙竟然干出这样的混事! 舒蓉勃然大怒:“我就知道宋季凛这个混账小子不能娶到这样的好……” “媳妇”两个字还没出口。 宋太太就看见自家儿子衣衫不整地从阮听夏身后出来。 宋季凛懒散地握住阮听夏的纤腰,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家母亲:“舒女士很闲的话,可以去替二叔管管宋暮烟。” 话落,他深邃眸光转到女孩儿身上:“我跟夏夏恩爱得很。” 阮听夏顿时被他暗示性的话语,臊得红了脸。 但是还是本着打工人维护老板的心态,磕磕绊绊地接话:“是啊……妈。” 舒蓉本来被自家儿子气得心口疼,一看儿媳这幅乖巧模样,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她一把将人带了过来,温柔地拍了拍阮听夏的手,“妈妈生怕这臭小子不会照顾你,看见你这么好,就放心啦!对了,妈知道你写稿子长期伏案,买了些小东西过来,都是暮烟那丫头挑的。” 阮听夏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放了一大堆东西,什么保健器具、少女心的小玩意儿都有。 周家人嫌弃她写稿子不务正业,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没想到宋夫人知道了,还特意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简直是把她当女儿宠。 她心头一热,又忍不住有些酸涩,未来的宋太太真的很幸运。 阮听夏心底感慨,面上却不显,弯了弯唇:“谢谢……妈。” “跟妈客气啥。” 舒蓉笑着摆摆手,满眼笑意地瞅着眼前女孩。 越看越喜欢。 忽而,她注意到阮听夏被磕破皮的嘴唇。 顿时眸光一凛,一记眼刀就飞到不远处吊儿郎当的男人身上。 “混账东西!长了张狗嘴吗?” 把她儿媳妇嘴当大骨头来啃了? 阮听夏愣了下,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顿时羞赧又局促。 她涨红了脸,摆摆手要解释。 宋季凛满不在乎地从厨房调了杯蜂蜜水出来,打断了阮听夏,“喝点,暖胃的。” 阮听夏受宠若惊,但看到舒蓉在,这才道了声谢接过。 宋季凛散漫地靠在流理台边,撩眼看自家母亲,“妈,您一大早过来就是来骂我的?” 当然不是,她本来是想趁他上班,来看看儿媳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本该在公司的儿子却在家。 舒蓉眼瞅着宋季凛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又看看自家儿媳那红润的脸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离开前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通。 “儿子,妈上回请教了中医,说你流鼻血可能是虚不受补。” “你……平时注意点。” 宋季凛本来摁在后颈舒缓的手,放了下来,脸色有些黑。 被女孩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一晚,这才有些脖酸。 一旁的阮听夏风中凌乱了一会,转眸就对上宋季凛那幽暗难明的眼神。 阮听夏心头一跳,脑海中又浮现出早上醒来时,她后背紧贴着他的场景,如果她的感受没有出错的话…… 阮听夏摸了摸鼻尖,好一会才硬着头皮,红着脸开口,“妈,阿凛他……身体挺好的。” “是嘛……”舒蓉狐疑的视线落在自家儿子身上。 宋季凛面无表情地开口:“陈姨,送夫人下楼!” * 餐厅里。 陈姨出去买菜,客厅一时剩下两人。 宋季凛黑着脸,没有说话,餐厅只有不时响起的瓷器碰撞声。 气氛安静得诡异。 阮听夏眸光闪烁地抿了口蜂蜜水,呐呐开口:“宋总,昨晚谢谢你……” 阮听夏道谢道得格外真诚,毕竟如果不是因为照顾她到深夜,宋季凛也不会被误会。 宋季凛慢悠悠地转眸凝了她一眼,一双狭眸扬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宋太太,你怎么知道我身体挺好?嗯?” “……” 第24章 取消订婚宴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整个人都麻了,她眸光不停闪烁,耳边似乎又响起早晨耳边性感撩人的呼吸声。 她面颊倏忽绯红,斟酌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难道……我猜错了?” 室内忽然又陷入了沉默。 宋季凛瞥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嗓音还是有些冷沉:“宋太太说要谢我,想怎么谢?” “啊?”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响起,他倏忽起身。 颀长的身型朝她靠近,凛冽强大的气场尽数朝她压来。 阮听夏咽了咽喉咙,眼神莫名有些飘忽。 宋季凛却停在她两步开外,薄唇扬起一道弧度,“宋太太,我心胸没那么宽广。” “对于你昨晚为了别的男人哭这件事……耿耿于怀。” 阮听夏下意识地解释,“不是,我是因为……” 她话音却顿在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周宴琛设法阻止她当编剧的事。 她索性不解释,真诚道:“总之,我不喜欢他了。” 宋季凛挑眉看着她:“真的?” 阮听夏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昨晚才在他面前稀里哗啦哭了一顿,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但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现在更让她难受的是,她昨晚怎么就抱着宋季凛哭了呢。 怪尴尬的…… 她其实很少哭,知道周宴琛要跟乔晚订婚那天晚上都没哭啊…… 怎么这一次就没忍住。 宋季凛盯着她白皙莹润的面颊,憋了一晚上的酸涩忽然被轻松揉散在胸腔中。 他视线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唇角拓起愉悦的弧度,“这样啊?” “宋太太既然要谢我……” 话落,他眼波闪了闪,漆眸静静地看着她开口—— “不如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 * 十分钟后。 阮听夏从许江手里接过请柬时。 宋季凛刚从主卧换了身衣服出来,他骨骼分明的长指系着袖扣,一边开口:“周家的订婚宴,邀请了我们。” 他刻意没提那人的名字。 话落,空气安静了一瞬,他漫不经心地撩眼看她。 女孩认认真真地在打量着手里的请柬,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 他抿唇蹙眉,长腿微迈便走到她眼前,长指衔走纸张,似乎不甚在意地启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阮听夏抬眸看他,愣了下。 宋季凛换了身衬衣西服,熨贴的黑色衬衣和西服将他颀长身型勾勒完全,衬得他英挺的五官愈发深邃。 她视线落在他唇形极好的薄唇上,想到了什么,脸有些发烫。 宋季凛长得好看,成绩好,就是性子比较冷比较凶。 在他动手打了人差点记过之前,不少女孩子大着胆子给他递情书。 打了人之后,就变成了私下悄悄议论他长得好,但也还有不少不怕死的。 阮听夏高三的同桌就是。 她自己不敢递情书,就软磨硬泡阮听夏帮她送。 阮听夏受不住她的搓磨,只好头铁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一,拦住了迟到翻墙的宋季凛。 登记完他名字之后,顺手把同桌的情书递给他。 “宋季凛,这是佳佳让我帮忙给你的。”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他直接当着阮听夏的面把信撕碎了,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后来在高三谢师宴玩真心话大冒险时,阮听夏才得知原来他一直有个暗恋的女孩子。 原来嚣张不可一世的少年,也有触不可及的月光。 阮听夏指尖蜷了蜷,眸光微闪,收回了视线,嗓音平静,“我和你一起去。” 宋季凛捏着卡片的指尖一颤。 好一会才偏头注视她,嗓音轻哑:“好。” * 舒蓉今天本是打算跟儿媳一块逛逛街啥的。 结果被宋季凛打了岔。 因此,从玺悦公馆出来后,便直接去平日里习惯去的西餐厅喝茶。 谁能想会在这里遇到周家大夫人。 周夫人温雅,人如其名,温温柔柔的,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大家闺秀。 她听闻圈里几个太太在这,便过来打招呼。 还没进来内里,就听见几道交谈声。 “宋夫人,今天怎么忽然有空了?” 舒蓉眉目开阔,掩着嘴唇笑:“是呀,本来要去看儿媳的,没想到季凛那小子没去上班,竟在家里。” 一群太太也莞尔着对视,谁不知道宋家老大爱妻如命,没想到小宋总也这般。 心底只恼这位天之骄子成婚得悄无声息,直接就曝光结婚证。 不然她们天天候着宋夫人,给她介绍自家千金大小姐。 温雅进来时,正好听见这段交谈,她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羡慕舒蓉。 乔晚虽然看着温柔、平易近人,但是到了这个阶层,她怎能这点洞察能力都没有? 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更何况—— 明知周老爷子给周宴琛指了阮听夏,还主动提出联姻的女人,能是什么良善的人呢? 她其实更喜欢阮听夏。 那小姑娘已经好几天没回老宅了,不知道是不是心底还难受。 她的立场,是不方便去见她的。 周夫人心底愁得厉害,面上还是挽起了淡笑进到内间:“宋夫人。” 舒蓉见到温雅,心情不是太美妙。 毕竟她家儿媳从前在周家过得可不怎么样。 但宋季凛上次跟她说过,两人领证的事周家还不知道,夏夏对周家有些惊惧,让她嘴巴密点。 舒蓉心疼儿媳,自然是要照做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朝温雅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在吃甜点的几个太太也讶异了,这什么日子,竟然能同时碰见两大顶豪的夫人。 一群太太左右附和:“周夫人,听说小周总要跟乔家小姐订婚了,恭喜呀。” 温雅眸光闪烁,淡笑着一一应着。 舒蓉宴会听多了谄媚,平日里不爱听,坐了一会就准备走了。 却在此时有人开口,“乔小姐跟周总登对极了,漂亮、家世也好,阮家那个孤儿完全没法比!” 温雅面色瞬间一变,还没开口。 走到门口的舒蓉扭过头来:“乔晚是谁?我倒觉得阮小姐很漂亮,有才华又有礼貌。” 说话的是乔家的旁系亲戚,脸色气成了猪肝色,但说话的是宋夫人,她只能噤声。 温雅看着舒蓉离开的背影,心底闪过困惑:宋家夫人怎么会认识阮听夏? 一段插曲过去,温雅一直坐到下午,才得以抽身离开。 她脑海中闪过舒蓉的话,心底忽地不安,就吩咐司机开车去了周氏。 * 周氏总裁办。 周宴琛看见温雅有些讶异。 他合上文件:“妈,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 温雅柔和地笑笑,有些话在家里不适合说,她只好来这儿。 “忙吗?” 周宴琛靠在真皮坐椅上,抬手捏了捏酸胀眉心,“还好,怎么了?” 她这个儿子就这样,工作起来跟工作狂似的,旁的事都顾不上,需要别人提点。 温雅视线划过他桌上那张他跟阮听夏高中毕业的合照。 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开口道:“宴琛,现在取消订婚宴,还来得及。” 第25章 那就住一起吧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周宴琛拧眉,“妈,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 温雅愁眉深锁:“宴琛,一定要有联姻吗?” 她不理解自己儿子的做法,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手段去笼络权势人心。 “妈妈看着你和夏夏从小一起长大,夏夏这些年来对你的好,你比我更清楚,你这样做会伤透她的心。 ” 周宴琛眼底翻滚的不悦浓郁,眉眼横肆,“妈,如果她真的喜欢我,就会等我。” “订婚宴必须如期举行。” 他嗓音冰冷,带着不耐,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温雅沉默了下来。 她儿子比他父亲更有能力和野心,但他却不明白感情不能拿来赌。 周宴琛差人将温雅送回了家。 坐在办公桌后,他眼神划过桌上的照片,有些出神。 整个圈子都心知肚明阮听夏跟过他周宴琛,别说订婚,就算他跟乔晚结婚了,也没人敢动他的人。 他不怕阮听夏会跑,最多就是等事情结束之后,多花些时间成本去哄她罢了。 他母亲太过妇人之仁了,更何况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周氏。 周宴琛收回视线,随手将照片放进了身后放置杂物的抽屉里。 他不能亲眼看着周氏败在他手里。 * 阮听夏上午给沈殷发了消息。 这丫头竟然一直到晚上才给她回电话。 阮听夏嗔她,“殷殷,那你怎么一天没接电话?” 沈殷在那头支支吾吾,“我临时接了个秀,出国了。” “啊?这么突然。” “对了夏夏,如果宋总朋友找你问起我的事,你记着说不知道啊!” 阮听夏一头雾水,但是沈殷那头似乎是很着急,跟她没说上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而同一时间正坐在回家车上的宋季凛,也接到了纪忱的电话。 他今天心情好,懒洋洋地接了电话:“怎么?” 纪忱:“我记得你准备收购沈殷所在的模特公司?” 宋季凛慵懒地倚在靠垫上,“嗯,怎么?” 毕竟是她老婆的闺蜜,顺便照顾一下罢了。 “让给我,价格你出。” 宋季凛眼眸微眯,“你跟沈殷认识?” “那是我老婆的闺蜜,收起你的花花肠子……” 那头的纪忱咬牙切齿:“是我被睡了!” 宋季凛沉默了下:“十倍,加那辆V12还我。” 纪忱恨得牙痒痒,还是应了下来。 沈殷这个该死的女人,又睡了他就跑。 当他是贴钱陪睡的鸭吗? 他随手扔开手机,气愤地陷入了沉思:难道她是对昨晚的表现不满意? 宋季凛挂了电话,一手靠在车窗边上撑着下颌,另一只手长指无意识地敲击了身下的座椅。 他微紧的眉头缓缓松开,眼底幽光倏忽一闪而过。 * 夜。 玺悦公馆。 阮听夏改完稿子,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从二楼下去拿酸奶喝。 却意外在厨房看见了陈姨。 她狐疑地走了过去,“陈姨?这是什么?” 空气中飘溢的中药味让她有些好奇。 陈姨看见她来,慈祥地笑笑:“是老夫人让我给先生熬的药。” 阮听夏颔首点点头,随即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我端上去吧,陈姨您早点休息。” 陈姨笑眯眯地开口,“那就麻烦太太了。” 她看着可爱的太太端着托盘上了楼。 心底有些狐疑先生为什么特意让她在这等太太端上去呢? 不就是感冒药吗? 还强调一定要说是老夫人吩咐的。 阮听夏敲开书房门时,宋季凛正倚靠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她将小托盘放在桌上,抬眼看起。 宋季凛身上着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单手抄在兜里,整个人慵懒却矜贵,身姿卓越挺拔。 估计是刚刚洗漱完,细碎的湿发搭在额间。 注意到屋内声响,他缓缓回头与她视线对上。 阮听夏倏忽一眼过去,有些怔愣,顺毛的宋季凛好像更好看了。 她怏怏错开眼神,垂下视线。 宋季凛狭眸微眯,视线淡淡扫过女孩浓密的睫毛,薄唇缓缓开启:“妈,我说了不用煮那些中药~我身体没问题~” 阮听夏瞬间被钉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怔愣。 宋季凛才挂了电话,撩眼看她:“怎么了?” 阮听夏莫名局促,“是陈姨给你熬的药。” 话落,就见对面的男人眉头拧起。 她犹豫了下,开口问道:“是宋夫人误会了,要不我跟她解释一下?” 宋季凛眼眸微凝。 宋夫人? 白天还一口一个“妈”,现在就要划清界限? 他墨眸微微凝落在她身上,嗓音沁满了漫不经心,“白天不是解释过了。” 阮听夏一愣,呐呐开口:“那还有什么方法能帮到你吗?” 毕竟最近受了宋季凛很多恩惠,她也想能够帮到他。 宋季凛慵懒地靠在转椅上,交叠的双腿动了动,视线看向桌上的瓷碗,而后轻轻扫过她莹润的小脸。 嗓音清冽而随意,“没关系,反正我们一天还分房,咱妈会一直让陈姨熬这玩意儿。” “……” 阮听夏神色有些错愕。 宋季凛幽幽地看着她,薄唇翕动,“虽然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但如果宋太太心里介意的话,我不会强人所……” 阮听夏涨红着脸打断他,“没有…” “嗯?” 阮听夏眼睫颤了下,“那就住一起吧……我们。” # 隔壁都上高速了,宋总还在修马路。 第26章 要抱着睡?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想的是,宋季凛住的主卧有沙发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她洗漱完之后,捧着她的粉色小被子和皮卡丘抱枕,进了主卧。 阮听夏视线淡淡扫过布置。 宋季凛的房间就跟他的名字一般,处处透露着冷淡气息。 简约的灰色系。 这样的卧室里,有两处突兀: 一是玻璃茶几上盛开着一束小雏菊。 二是书架上放置着的乳白色的相框。 她视线在相框上停留,上面镶嵌着的竟然是她们高中时期的毕业照。 少顷,她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那束雏菊。 像他这种出生在金字塔尖的男人,没有什么值得破例和低头的。 这样的特殊,大概只有那个藏在他心底的女孩子会能拥有。 阮听夏铺好好了床铺,躺在沙发上,胸口莫名其妙地闷了下。 她揪紧了被子,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眼皮才慢慢沉了下来。 * 宋季凛从书房回到卧室,视线下意识就望向了房中央的大床。 整齐的被褥没有丝毫痕迹。 下一秒,却在沙发上找到了那抹拱成小虾的女孩。 他皱紧的眉头松开。 随即轻手轻脚地过去,一只手从她腿弯穿过,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纤薄的后背,将人抱起。 温柔地将人放在床上。 阮听夏自从15岁父母出事后,睡眠质量就不太好,尤其是在新环境,浅眠得很。 因此,宋季凛抱她起身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她张了张粉唇,说着就支着身体要起身,“宋总,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宋季凛不由分说地拿过被子给她盖上掖好,嗓音掺了这夜色里的沉哑,“明晚你再睡沙发上,我也只是多花点力气抱你上床罢了。” 他漆黑的眼眸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深邃:“阮听夏,我没有让自己太太受委屈的嗜好,所以乖乖躺好。” 阮听夏一愣,心头慢慢地腾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嗓子眼好像被酸水浸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季凛将她被角掖好,就在阮听夏错愕的眼神中掀开了另一侧的被子,上了床。 熟悉的香味随着他的靠近慢慢侵袭她的感官,她嗫嚅:“你……” 然而,对面的人与她对视,唇角散漫勾起,“宋太太,我也没有让自己受委屈的习惯。” “睡吧。” 话落,他抬手熄了灯。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安谧的黑暗中。 安静得阮听夏可以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感受到身侧传来的热度。 她被子下的手指蜷了蜷,揪紧了床单,蓦地有些紧张。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些。 随着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女孩水润的杏眸微微掀开。 不自觉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宋季凛的眼睛跟周宴琛很不一样。 周宴琛的眼睛天生深情。 但宋季凛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眸,轻轻一瞥,让人觉得冰冷,但认真看进去时,却容易让人沦陷。 阮听夏眼眸微闪,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视线轻轻扫过他英挺立体的五官。 高中时,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 周宴琛跟她不同班,她每天跑来跑去的,应接不暇。 更何况,她光是学周家的规矩,就花了好多精力,没时间学习以外的其他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带着睡意的沉哑嗓音响起—— “宋太太还要看多久?” “昨晚不是睡得很快么?” 刚刚竟然入神了,阮听夏怏怏挪开视线,脸颊有些烧。 刚要开口说话,身侧男人却动了动,长臂将她勾进了怀里。 阮听夏鼻尖一下抵到了他结实胸膛上,呼吸都乱了。 宋季凛狭眸掀了掀,唇角噙笑,“是要抱着才睡得着么?” 阮听夏生怕他感受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热度,挣了挣。 怀内独属于少女的甜腻体香四散。 他眼眸微深,喉咙滑动了下,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懒懒喑哑的嗓音在昏暗夜色中显得暧昧蛊人:“宋太太,明天还要上班呢。” 阮听夏指尖颤了下,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停下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揪着他衣角的手指渐渐松开,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宋季凛缓缓低头,眸光深深落在她莹润的唇瓣上。 微凉的唇瓣却克制隐忍地吻落在她莹白的额间。 * 一连数日,阮听夏都睡得格外的香甜。 但,却有人辗转反侧。 周宴琛连着几天没有睡好。 这是自阮听夏寄住到周家之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接近一周的时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拉黑了的微信和手机号也没有放出来。 许是忘记了,秦裕发现自己竟然没被阮听夏拉黑。 他很高兴地给阮听夏发了个憨笑的表情。 同时,扭头进了办公室跟周宴琛说。 当时的周宴琛正在训一个部门经理,整个办公室气压低得能凝出水。 “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周宴琛暴躁地扯松领带,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到地面。 那个部门经理瑟瑟发抖,求助地看向秦裕。 秦裕拍了拍他肩膀,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门被关上,秦裕将手机递了上去。 周宴琛身上戾气未散,冷淡地垂眸,映入眼帘是那个熟悉的头像。 他眉心跳了跳。 “琛哥,嫂子没删我。” 周宴琛脾气这才敛了几分,他眉头拧了一会,才淡漠开口:“提醒她记得准时参加订婚宴。” 秦裕:“……” 安静的头像忽然跳了两下,阮听夏竟然真的回复了—— “会准时参加的。” 周宴琛这才松了一口气,眸光闪动,他抿了下薄唇,“嗯,问她今晚回不回老宅吃饭?” 秦裕如是发了过去。 下一秒,聊天框弹出了个红色感叹号。 周宴琛看着对话框,眉头狠狠拧起,唇角轻嗤:“谁惯的,脾气这么臭。” 但没关系,她会去订婚宴就好。 * 又过了两日。 时间来到周乔两家的订婚宴。 阮听夏没想着打扮多精致,简单点就好了。 反正她只是陪宋季凛赴个宴。 但是宋氏的名声在外,明显不容许她随便。 她从下午就被许江接去某个高端化妆间。 像个芭比娃娃一般,由一个名叫Jerry的设计师在她脑袋上糊来糊去。 她啥也没记住,只记得他的兰花指,比皮卡丘的尾巴还卷。 “宋太太,你底子简直太好了,白色太适合你了,身材也好,前凸后翘,宋先生好有福气~” 眼前女孩皮肤白皙,杏眼樱唇,害羞时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天生尤物! Jerry满意地一拍手,“哒啊~走吧~去Slay全场~” 阮听夏眨了下眼,她是去参加订婚宴,又不是去砸场子的。 第27章 像……白月光,朱砂痣。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宴琛的订婚宴在周氏旗下一个中式风格的庄园式酒店。 古朴的庭院,雕梁画栋的大堂,无处不彰显着奢华和大气。 阮听夏是由许江直接送到庭院里,宋季凛有事还没过来,只让她在车上等一会。 但阮听夏吹了一路空调,有些不舒服,便直接下了车。 此时的庭院草坪上衣香鬓影,已经有了不少宾客。 阮听夏绕过长廊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等宋季凛。 然后走了两步,不远处热闹的人群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周宴宁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的晚礼服,端着香槟在不远处被众星捧月地围绕着。 阮听夏皱了下眉头,她不想和周宴宁起冲突。 今天来这里,也只是因为想配合好宋季凛。 否则,周氏邀请的是宋家夫妻俩,只有宋季凛出席未免惹人起疑。 然,偏偏是她扭头走,不去奉承的背影,让周宴宁注意到了。 周宴宁眼眸眯了下,仔细看了好一会,这才发现那穿着一身银白色鱼尾裙的娇艳女人,竟然是阮听夏。 她眼底的惊艳和嫉妒一闪而过。 提起裙子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阮听夏,今天可没有宋暮烟护着你。” “怎么?你就这么不要脸?我哥都订婚了,你还非要来纠缠不休。” 阮听夏用力抽出被攥红的手。 身侧响起了议论声—— “她就是阮家那个遗孤啊…” “眼巴巴跟在周家那位身后那么多年,结果人家转头就跟乔家小姐订婚了~” “所以说啊,麻袋做不成旗袍,巴高枝儿也要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周宴宁拦下她本来就是心底有气,要羞辱她,眼下情况正合她意。 阮听夏倒是不恼,在周家比这难听的话都不知听过多少。 她抬眸,视线淡淡地落在周宴宁身上,“周小姐,麻烦让开,我是周家宴请来的宾客,难道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周宴宁笑了,“我可不记得我家有邀请过你这个野鸡。” “你不会还想说你是宋季凛的新婚妻子,陪他来的吧?” 她转眸,一脸鄙夷,看向阮听夏光秃秃的无名指。 哪对新婚夫妻出席这种宴会,会不戴戒指? 阮听夏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她脸色微变,将手背到了身侧挡着。 宋季凛给她配好了首饰衣物,却忘了最重要的一项。 周宴宁得意地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上次被烧了头发的仇总算得报。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散漫的身影慢慢越过人群靠了过来。 “周小姐没什么家教,但眼力还不错啊。夏夏确实是我明媒正娶的宋太太。” 阮听夏因为愠怒而揪紧裙角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不远处宋季凛一身黑色燕尾服阔步而来,宽肩窄腰的身材被西服勾勒完全,整个人慵懒又矜贵。 他的眼神散漫扫过,却透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抱歉,来晚了。” 随着他的靠近,一阵浸透着安全感的熟悉味道侵染过来,阮听夏的手被他轻轻牵住。 独属于金属的微凉触感传来。 她下意识地垂眸,这才发现他手指上竟然戴着婚戒。 宋季凛深邃的眸光与她对视,勾唇笑了笑,干燥温热的大手拉起她的纤指。 一枚精致的钻戒在讶异的目光中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 她手指颤了下。 “让各位见笑了,今天惹太太不高兴了,连婚戒都没戴。” “对不起夏夏,别生气了?” 他嗓音低沉性感,却浸透宠溺和求饶。 像是两人真的吵了架,他惹了她不快一般,阮听夏眸光闪动。 宋季凛视线则落在她戴着戒指的纤细指尖上,戒指不宽不松,竟是刚刚好。 他眸光深沉地摩挲了下她的无名指。 她的手很白,戴这枚戒指真的很好看。 阮听夏恍了神,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快了一拍。 她怏怏收回手,“……好。” 一时间四周的倒吸气声响起,各异的神色都落在阮听夏的身上。 但默契地是没有人敢在宋家这位摸不准脾气的活阎王面前乱说话。 周宴宁双眸霎时瞪大,脸上一下青一下白。 好一会,她气得跳脚,毫无礼仪可言地拿手指指着阮听夏,随即又看向宋季凛:“你知道她死皮赖脸跟了我哥多少年吗?!” 宋季凛闻声抬眸,黑眸睨向周宴宁,冷冽森寒,哪还有跟阮听夏说话时的半分温柔。 “周小姐说话小心点,我没有非得对女人客气的道德约束。” 周宴宁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阮听夏,我……我要告诉我哥!” 她肯定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然凭她一个孤女,有什么资格嫁到宋家! 阮听夏看着那抹黄色的身影远去,心底一沉。 四周意味不明的视线快要将她洞穿。 就算她们没说话,她也知道她们心底在想什么。 也知道这场宴会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无非就是嘲笑她。 宋季凛怎么会要一个周宴琛不要的女人呢?玩玩罢了。 阮听夏下意识地捏紧了掌心。 宋季凛及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清澈的嗓音淡淡在她耳际响起。 “别紧张。” 阮听夏求助地看他,一双湿漉碎亮的杏眸小鹿一般斥满不安。 宋季凛漆眸凝视着她,眸光幽深。 他附到她耳边,低冽的嗓音清晰缠绵:“宋太太,刚刚就想说了,白色很衬你。像……白月光,朱砂痣。” 阮听夏对上他幽邃的视线,倏忽被里面涌出的热意烫了下,她眼睫颤动错开视线。 一声低低的笑声响起,他不容置喙地握住她的手。 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他嗓音淡淡。 “走吧,今天就是来给宋太太找场子的。” “让他知道他弄丢的女孩子,也是别人梦寐以求觊觎的……宝贝。” 第28章 老公?!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宴宁慌慌张张地跑进宴会大厅时,周宴琛正端着酒杯跟乔晚父亲举杯。 乔家夫妇对于这位英俊、有能力的未来女婿十分满意。 虽说他们都心知肚明周老爷子给他指过阮家那个孤女。 但婚姻的事讲究的还是你情我愿。 阮家那丫头,没这福气罢了。 “哥!阮听夏来了!” 周宴宁喘着气,急急忙忙地朝正在聊天的两人开口。 周宴琛抬手稳住她,朝乔家夫妇歉意地开口:“抱歉,舍妹性格比较活泼。” “家父家母早已把听夏当作亲生女儿般,这次订婚宴也特意邀请了她。” 一旁的周父从善如流地点头。 温雅脸色听见阮听夏来了,眉头忧愁地聚了下,又快速松开。 倒是周父接过了话,“这丫头早年父母双亡,亡父心善,便一直养着。” 半句不提阮父是为救周老爷子去世的事实。 乔父见周宴琛礼数如此周全,笑意越发地浓。 周宴琛偏头,训诫地看了周宴宁一眼,“毛毛躁躁的。” 周宴宁着急地张了张嘴嘴,但见乔家父母还在,便没再说话。 乔母眼眸飞快闪过暗芒,脸上笑意盈盈,“不如招呼阮小姐过来,让晚晚给她认识这宴会上的青年才俊,阮小姐估计都没个认识的人在这。” 话里意思仿佛,这宴会上随便一个男人对于阮听夏来说都是恩赐。 乔晚与乔母对视了一眼,笑着应下了。 周宴琛眉头皱了起来,手指捏紧了高脚杯,没有接这话。 周宴宁此时终于按捺不住,凑到周宴琛耳边低声:“哥,不是……我刚刚在庭院外面看见……” “劳乔夫人挂心了,还记挂着我太太的婚事。” 周宴宁:“……” 熟悉的声音让周宴琛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映入眼帘是一身银白色鱼尾裙的女孩,美得惊心动魄。 他眼眸微深,闪过惊艳。 便见女孩优美的身形被人单手拥住。 阮听夏纤细的腰身靠在一袭黑色西服的男人身畔,纤细腰肢被人握住。 乔母视线发颤:“阮听夏…是宋太太?” 宋氏先前高调公布的宋太太是阮家那个孤女? 话落,鸦雀无声。 宋季凛漆黑的眸微掀。 周宴琛眼眸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交接对上。 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周宴琛浑身戾气蓬勃而出,眼眸在看见两人指骨上对戒的那一刻,倏忽变得阴鸷无比。 他手背青筋因为暴怒而尽数迸出。 阮听夏说的会来赴约,是以宋季凛太太的身份来? 宋季凛勾了勾唇,“我和我太太祝周总和乔小姐订婚快乐,长长久久。” 周宴琛眸光死死地攫着他搂着的那道纤细的身影,垂落的手瞬间握成拳,呼吸愈发地粗重。 女孩白皙的面容上,笑容甜美,情绪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订婚而受到影响。 他没有看宋季凛,朝着阮听夏冷冷启唇,“阮听夏,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宴会结束就跟我回周家!” 阮听夏扶着宋季凛的手紧了紧,她还没发话。 宋季凛便嗤笑了声。 跟他结婚就是在闹? 他懒懒散散地开口:“周总,夏夏是宋太太,回周家做什么?” “就算是回门也是回阮家,回周家做什么?” 话落,两个男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四周人视线本就被这忽如其来的宋氏继承人吸引过来,如今更是好奇地窥探。 周父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过来打圆场,“宋总的意思是,听夏跟你领证了?” 宋季凛不置可否。 周父眼中幽光一闪而过,干笑着开口,“听夏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和爸妈说一声。贤侄……” 宋季凛嗤笑:“不在一个户口本的父母?” 他领证时就看过阮听夏的户口本,孤零零地挂在阮家一个不知多远的表叔那儿。 宋季凛作为晚辈,一点面子也没给,周父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但宋季凛丝毫不在乎,慵懒地朝身后的许江点头示意:“这是给周总和乔小姐的订婚礼,是我和我太太专门挑的。” 许江会意拆开礼盒,将礼物递了上去。 是一对高奢手表。 许江八风不动地开口:“这是一对表,是宋氏旗下品牌最新设计。表盘是无走针设计,寓意是天长地久。” 周宴琛没动,只一双眸森然地盯着阮听夏。 乔晚眸光微闪,收敛起面上惊涛骇浪的神情,咬唇接过礼物:“谢谢宋总…” 宋季凛懒懒“嗯”了声,随即握住阮听夏的腰肢,视线慵懒却很具压迫力地落在周宴宁身上。 周宴宁吓得往周宴琛身后躲去。 他话音一转,“我太太她性子对外人比较随和,但下次不希望有人在她面前乱说话。” 宋季凛深眸带笑,似乎有些无奈地看向阮听夏,“毕竟宋太太对内,不太好哄。” 这话看似说给周宴宁听,实际上则是在警告在场的人不要再拿阮听夏的身世说事。 话落,周父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只有温雅知道自己女儿那脾气,肯定说了不好听的话,笑着开口:“我代宴宁跟夏夏道歉。” 宋季凛不置可否。 礼送完了,他也没兴致逗留了,撩眼看阮听夏,“刚刚不是说累了?” 阮听夏眼睫发颤,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看着他的侧脸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女孩弯唇点了点头,嗓音软糯甜美接他的话茬:“是有些累了,老公。” 宋季凛眸光深邃,唇角隐不住笑意,“那我们先回去?老婆~” 话落,就听话地带着阮听夏离开。 阮听夏被他一句老婆惹得耳尖微红。 丝毫没注意到她话音落下时,身后阴沉的男人再也压抑不住胸腔中汹涌的怒意和嫉妒,生生捏碎了高脚杯。 深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入深色地毯。 乔晚和周宴宁在耳畔惊声尖叫。 周宴琛没觉得疼,他眼眸紧紧盯着阮听夏离开的身影。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眼神全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了。 那一瞬间,周宴琛感觉到胸口有一块被人剜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翻涌起无尽的酸涩和难以名状的恐慌。 * 两人走至后花园时,身后传来了叫喊声:“夏夏,等等。” 阮听夏回过头去,不远处温雅满脸着急。 “夏夏,能不能跟温姨聊聊。” 她的脚步停顿下来,抬眸看向宋季凛。 温雅,是周家唯一一个给过她善意的人。 宋季凛朝两人点头,“我在车里等你。” 阮听夏跟着温雅往后花园深处走去。 温雅柔声开口:“夏夏,温姨这几天都很担心你。” “温姨知道宴琛订婚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 “你跟那位宋总是认真的么?他待你好吗?” 温雅真怕阮听夏为了气周宴琛,做些傻事。 宋季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对象,但刚刚看见两人相处,又让她有些动摇,这才特意叫了人出来问。 阮听夏心头一热。 然而,虽然温雅待她和善,她也不准备把她跟宋季凛形婚的事告诉周家任何人。 因此,她笑着开口:“我们是认真的。” 温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撒谎!”—— 第29章 不会后悔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转头,就看见周宴琛站在不远处。 温雅看见周宴琛也讶异不已,“宴琛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去包扎吗?” 周宴琛眼眶猩红,疾步而来。 订婚宴不能毁,但他更不可能放阮听夏离开。 刚刚不过是借口去包扎,就追着阮听夏出来。 温雅跟她对话时,他一直都在听着。 当阮听夏说出那句“是认真的”时,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勒住咽喉,一股寒意爬上背脊,周身止不住颤抖。 他怕了。 周宴琛没有看温雅,锐凌眼神笔直落在阮听夏身上,“妈,你先走,我和夏夏有话说。” 温雅到底心疼自己儿子,担忧地看了阮听夏两眼便离开了。 阮听夏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周宴琛一把攥住。 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骨头都捏碎。 他眼眸阴沉,嗓音森寒冰冷,“阮听夏,你刚刚为什么骗我妈?你怎么可能跟宋季凛结婚,是你求宋暮烟让他帮你的对吗?”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等等!” 阮听夏吃痛地皱起眉头,甩开他的手。 她嗓音很冷,神色里满是厌恶,“等什么?等你跟乔晚结婚之后,把我当成金丝雀包养着?” 周宴琛瞳孔骤缩,呼吸顿然急促,抬手要握她的手。 “你介意这个的话,等过段时间,我就退婚!我不会跟乔晚结婚的。” 阮听夏下意识地躲开,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拎出了一个红本本。 “周宴琛,我没骗温姨,我结婚了。今天就算是你和乔晚的婚礼,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这样的话,对不起的是她。” 红色的小本摊开,映入眼帘的红底照片,女孩笑得耀眼,站在她身侧的却不是他。 他视线略过钢印压过的日期,眸光骤沉。 这几天来无数捋不清的记忆全部涌现。 那天在周家遇见阮听夏,她真的是回来拿户口本的。 当时乔晚在门口等他,他急着去乔家家宴。 明明说了晚上回来会跟她解释,为什么她连一天都等不了? 忽而,脑海闪过那天与宋季凛的车擦肩而过时,从窗户窥探到的春情。 她绯红欲滴的耳尖…… 周宴琛骤然握紧拳头,眼眶目眦欲裂。 嘶哑的嗓音抑制不住的怒火:“阮听夏,你就这么下贱吗!我不要你,你就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 他猛地靠近,青筋迸现的大手要将人撕碎般扣住她的肩膀,将人桎梏住。 嗓音森冷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你跟他睡了?” 阮听夏骨头都在发疼,用力地挣扎。 但她力气太小,在压倒式的男性力量面前,仿佛蚍蜉撼树,挣脱不开。 她粉唇发白,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疼~” “她说疼,你听不见?”森寒的嗓音满是凌厉怒气。 下一刻,阮听夏腰被人握住,用力将她往男人方向搂去。 宋季凛浑身戾气,太阳穴侧的青筋尽数迸出。 他捏紧拳头的关节泛白,森寒的黑眸看着周宴琛像在看一团烂肉。 他胸膛用力起伏,却因为阮听夏在这,生生忍住了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周宴琛失神了一瞬,阮听夏已经被带离了身前。 女孩结结实实地扎进一个宽阔的胸膛,熟悉的体香味包裹,她迷蒙间仰眸。 宋季凛下颌线绷得极紧,额间碎发有些凌乱,胸膛起伏,明显是刚刚赶过来的。 阮听夏下意识地往他身上躲。 宋季凛漆眸淬出寒冰,声线极冷:“周总还有这种窥探别人夫妻隐私的癖好么?” “夫妻”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夏夏,没事吧?”他嗓音松下来,带了些嘶哑。 阮听夏眸光微闪,摇摇头。 周宴琛深吸了一口气,收敛起方才的失态,眼神紧紧攫获在阮听夏身上。 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他软了嗓音,带了些哄:“夏夏,你再给我些时间,我再跟你解释。” 阮听夏眼睫动了动,直起身子,清润的杏眸淡淡抬起。 “不用了,你未婚妻还在等你。” 在他做出选择那一刻,任何解释都已经没有意义。 眼看着她转身离去,周宴琛彻底慌了,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着。 他嗓音发颤发紧,手足无措,只想将她留住:“阮听夏,你跟宋季凛在一起会后悔的!他……” 阮听夏脚步顿下,宋季凛背脊倏忽一僵,下意识去看她。 女孩清冷的嗓音响起:“周先生,请自重。” “我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后悔。” * 回去的路上。 宋季凛接了通电话,许是公司还有事,阮听夏便由司机送回了玺悦公馆。 她站在主卧落地镜前,视线缓缓落在里面妆容精致的女孩儿身上。 她知道临走前周宴琛想说的是什么—— 她跟宋季凛不可能。 宋季凛心里还有人。 但他不知道,这本就是阮听夏跟宋季凛结婚前预设存在的条件。 然而,她脑海中却不自觉地闪过今天宋季凛对她说的话。 她神色怔忪地咬了下唇角。 白月光?朱砂痣? 她自嘲地笑了下。 她既不是周宴琛的朱砂痣,也不会是宋季凛的白月光。 阮听夏甩掉纷杂的思绪,抬手拉下礼服侧边的拉链。 但是被周宴琛拧紧过的手臂疼得厉害,她眉头皱紧,还是止不住红了眼眶。 “咝~” 她身子微歪斜,却不小心磕到桌角,酸疼的手臂下意识地往后支。 随着“啪”一声响。 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阮听夏下意识地垂眸,是宋季凛放在书架上的相框被她蹭到,掉下来了。 她半蹲下身子。 幸好,这相框不是玻璃的,是一种特殊的类玻璃材料,摔不碎。 足以看出拥有者的用心。 然而,木质的边框被摔开了。 阮听夏捡起相片。 忽而,一张叠在毕业照背后的照片摔了出来。 她视线狐疑地划过那张照片。 呼吸倏忽窒住,眸光凝结—— 第30章 宋太太为何这样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脑海浮现出刚刚看到的照片,还接着电话便怔愣着出神。 沈殷在电话那头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周宴琛跟乔晚订个婚弄得满城风雨,你说他们是不是买热搜了啊?怎么订个婚能把热搜冲爆掉。万一后面没结成婚,那不是闹笑话了?” “不过都是狗仔偷拍的,这周氏酒店安保工作做得不行啊!” 沈殷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才发现电话那头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夏夏,你在听吗?” 她狐疑地开口。 阮听夏思绪这才回笼,连忙晃了晃脑袋:“在听。” 沈殷:“那你重复一遍我刚刚在说什么。” 阮听夏:“……” 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咳咳,不说这事了,你前两天不是说公司换老板,见到新老板了吗?咋样啊?” 这回轮到沈殷那头支支吾吾了,“还……不就那样,资本主义的丑恶嘴脸!你没见过?” 阮听夏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宋季凛的脸。 她耳尖微热,呐呐开口:“应该也不是每个老板都是坏的。” “……” 阮听夏轻咳,转移话题:“你新老板是谁啊?” 这个圈子不大,托周家的福,她也知道一些人。 “啊?我好困呐,要睡了,先挂啦!” 阮听夏狐疑地看着时钟,下午六点睡觉吗? 她摇了摇头,可能是午睡吧。 她视线无意识地划过那个被她复原了,放回原位的相框。 阮听夏眸色氤氲了下,随即强装镇定地拍了拍粉润的小脸。 想什么呢,阮听夏。 忽而,“咔哒”一声开门声响起。 阮听夏吓了一跳,手撞到了床边的台灯,眼睛都冒出了泪花,“啊~疼!” 宋季凛快步走了过来,随手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 熟练地搂住她往侧边倒去的纤腰,眉眼掺满担忧:“没事吧?” 闻过许多次的乌木清香,不知为何格外惹人心悸。 阮听夏眼睫颤抖,咬唇推搡他,“我……没事。” 宋季凛不疑有他,“嗯”了声,拿过刚带回来的袋子,视线落在她长袖的家居服上,薄唇轻启:“去把衣服脱了吧。” “啊?!”阮听夏失声惊呼,满面绯红加震惊地捂住胸口。 宋季凛顿了下,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挑眉,“买了散瘀膏。” “哦……”阮听夏摸了摸鼻子,心底尴尬地脚趾抠地。 脸上一片热意,脑袋浆糊一样进了浴室。 没一会,浴室开门声响起。 宋季凛看着裹着浴袍出来的女孩子,漆黑的眼眸倏忽加深,压在被褥上的大手青色脉络隐隐凸显。 阮听夏有些局促地坐到他身侧,心脏不受控制地要跳到嗓子眼。 “那个……宋总,要不,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怪尴尬的…… 宋季凛不置可否地扭开药膏盖子,大掌温了些药膏在掌心,似笑非笑地开口。 “宋太太,其实换条无袖的睡裙就可以了。” 阮听夏:“……” 她感觉到一股热意直冲脸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有多红。 “那我再去换。” 宋季凛抬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耳后那一片娇怯的粉嫩上,唇角勾起,“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话落,温热的掌心便贴到了她手臂被捏出淤青的位置上。 白皙的肌肤上一片青紫。 他眸光微深,再也无暇顾及其它,轻柔地给她揉捏起来。 阮听夏眉头猛地皱起。 “宋季凛,疼~” 没一会,女孩娇忍带着颤意的嗓音响起。 宋季凛眸光渐深,慵懒嗓音止不住沙哑,“阮听夏,疼就喊疼,别叫我名字。” 阮听夏倏忽瞪了下眸子,粉唇抿着,不喊疼了。 但女孩杏眸还泛着水汽,可怜巴巴的,跟只猫儿似的。 宋季凛无奈地垂下视线,“有这么疼?” 他压低了嗓音,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那还不知道长记性?” 一个人就敢去见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要不是他放心不下,跟了进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阮听夏疼得两眼泛雾,一时没注意到他后半句,“什么?” 宋季凛漆眸与她雾泷泷的眼眸对视了下,叹息,“我说我轻一点?宋太太。” 阮听夏心脏倏地一跳:“那你轻点。” “嗯。” 她垂下眼睫,感受着他滚烫的掌心落在手臂上,放缓了力道轻轻揉捏着,疼痛好像散去了些。 但从手臂上传来的热乎乎、酥麻感受却更让她无所适从,呼吸都变得不太自然。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阮听夏有些紧张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单,抿唇开口:“你不是去公司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不过是为某些不值一提的东西安排些惊喜罢了,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 宋季凛眸光微闪了下,懒洋洋的腔调,“不快点回来,谁给宋太太上药?” “陈姨也可以啊!” “哦?”他话音一转,深邃的眸光散漫地落在她身上,“我还以为这么私密的事,宋太太只愿意我来?” 下一秒,他低哑带笑的嗓音响起:“毕竟你都贴身藏着我们的结婚证了。” 男人的呼吸随着他的靠近落到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 阮听夏:“……” 女孩儿粉瓣耳尖彻底染上了红晕,水润的杏眸圆睁,“那是……因为周宴琛在那!” 她备着去是预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 眼看着药搽完了,阮听夏莫名有些心虚,没敢看宋季凛一眼,娇软着嗓音开口,“我换衣服去了。” “……谢谢你,宋先生。” 宋季凛眸光落在那抹冲进浴室换衣服的纤细身影,眉头微蹙,心底闪过一丝狐疑不决。 宋先生? 她好像怪怪的。 * “阮听夏不对劲”这个奇怪的念头,在进房间睡觉时,达到巅峰。 平日里,宋季凛回房时,她还在书桌边上改稿子。 因此,他会准时十点进房间,监督她睡觉。 但此刻,还不到十点。 阮听夏却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宋季凛视线落在床上那鼓起来的一个小包,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视线落在女孩柔美的睡颜上,有一瞬间的怔忪。 但他没有多想,掀开被子上了床,长臂习惯性地将人圈进怀里。 睡着的女孩儿眼睫毛颤了颤。 没一会,宋季凛就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儿不安分地动了动身体,粉润的唇吧唧着发出梦呓:“好热喔~” 下一秒,那抹馨香柔软的身体翻了个面,直接滚到了离他极远的床沿。 远到好像下一秒就可以下床逃跑。 宋季凛视线落在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上,怀里空落落的,陷入了沉思。 第31章 阮听夏小朋友在想什么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翌日。 宋季凛起床时发现,身侧被窝空落落的,已经凉了。 一向喜欢赖床的女孩儿早起了。 他下楼时,阮听夏正在跟陈姨在聊天。 “宋先生,早。” 陈姨率先发现了宋季凛。 而阮听夏身体倏的一怔,隔了好一会才抬眼去看他。 宋季凛衬衣外搭配了一件灰色条纹马甲,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身型,修长双腿包裹在西服裤里,禁欲又矜重的模样。 阮听夏眸光闪烁了下,无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她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吃早饭时忍不住掩着唇打了几个哈欠。 宋季凛挑眸去看她眼底下的青黛,拧眉,“昨晚不是挺早睡?” 阮听夏连忙放下手,僵硬地点点头,“对呀……” 她眼眸氤氲,佯装不经意地嘟囔了句:“可能是抱着睡……太热了吧。” 话落,又偷偷瞥了他一眼。 她本意是想暗示宋季凛以后不要抱着她睡。 然而,对面的人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地轻启薄唇:“昨晚抱你时,不是睡着了?” “……” 阮听夏胡乱地张了张嘴,小脸憋得通红,“啊……就是你抱我之后就醒了呀……” 他慢悠悠开口:“这样啊…” “按照这个逻辑,不是我没有抱着你睡,你才睡不着么?” 阮听夏懵了:“啊?!” “咳咳” 阮听夏被他的逻辑呛到,掩耳盗铃地舔唇,抿了口水。 宋季凛眼眸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缓缓勾起唇角。 低冽的嗓音里带着诱哄转移了话题:“宋太太,今天有空吗?” 阮听夏连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眼冒泪花。 “怎……怎么?” “带宋太太去找找灵感。” 阮听夏吓得“咳”了声,脑海里闪过上次他带她去找灵感。 结果,她被摁在车里亲的场景。 那唇舌纠缠,亲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她记忆犹新。 怪尴尬的,更何况…… 想到昨天发现的照片,阮听夏心底一悸,连忙摆摆手:“不用啦,我今天约了沈殷哦。” * 沈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去,印堂隐隐散发着怨气,“谁呀?!” 在看见推着个行李箱的阮听夏那一刻,她愣了下,揉了揉眼睛,“夏夏,你怎么来了?” 十分钟后。 “什么?!” 沈殷口里的咖啡差点一口喷出去,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怀疑宋季凛的白月光是你?!” 阮听夏脸烫了下,“我哪有这么说,我是说我捡到了我的照片。” “这两句话意思有区别吗?正经人谁藏女同学照片啊!” 沈殷“啧啧”两声,一脸吃瓜的表情抿了口咖啡,“我就知道我的直觉很准。” 阮听夏摸了摸鼻子。 藏在相框后的照片,是高二时校运会的。 因为她是班长,负责组织同学报名。 长跑3000米,没有人报名,班主任让她从违纪名单里选人。 一个登记本,行行都有宋季凛的名字。 阮听夏没有意外就找上了他。 生怕他体力不行,还耐心地跟他说了跑不了的话,慢慢走完也行。 阮听夏根本没抱希望他会报名,结果他应下了,条件就是要她这个班长当他的助手。 每个运动员都会跟着一位助手,方便照顾和打气。 阮听夏只以为他是气她选了自己,没想太多就答应了,最多就是被他呼来喝去跑腿罢了。 但是没有。 他就让她在终点等着。 阮听夏本以为以宋季凛天天违纪的恶劣性子,肯定不会认真跑。 更何况,他上课经常睡觉,体能估计也不太行。 结果,他轻轻松松地拿了第一,气都不带喘的。 耐力不是一般的好,把当时的阮听夏惊喜到了,一整场激动得跟个小迷妹似的给他加油。 那张照片拍到的就是阮听夏站在操场边上挥小旗子喊加油的场景,小旗子上是她亲手写的“宋季凛加油!” 阮听夏眼眸闪烁了下,抿着唇开口:“殷殷,我能不能在你这住几天?” 沈殷放下咖啡,试探地开口:“夏夏,你这也算跟周家彻底闹掰了,如果宋季凛喜欢你的话,可以先试试?反正你们都结婚了。” 最近沈殷越发觉得宋季凛这人靠谱,尤其是昨天在周家婚宴给自家宝贝闺蜜出了口恶气。 阮听夏摇摇头。 沈殷急了:“你不会还想着周宴琛吧?” 阮听夏还是摇头。 “那是你对宋季凛一点感觉都没有?” 阮听夏沉默了。 有感觉吗?她不确定。 从前跟在周宴琛身后,是因为她误以为她会是他未来的妻子,她很认真地对待这个身份,努力配得上他。 但是最近,她没法解释宋季凛带给她的感受。 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被人救了上岸,被温柔以待。 忽如其来的心跳,不知道是吊桥效应还是其他反应。 就像昨天看到照片一样,她心悸又畏惧。 阮听夏苦笑,“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她配不上周宴琛,难道就配得上宋季凛?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沈殷默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耷拉下来:“是啊,见过鬼该怕黑了~” 阮听夏看着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眨了下眼:“嗯?” 她偏头看向不远处的衣柱上,沉吟了下,“我刚就想问了,你这怎么会有男人的西装?看来我不方便住这啊?” 沈殷眉心狠狠一跳,那是三周年分手纪念炮那晚,她衣服被狗男人扯坏了,第二天偷偷穿着跑的。 沈殷对上阮听夏探究的视线,连忙接过她行李箱推进了卧室:“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住到你跟宋季凛离婚都可以!” * 念冘酒吧。 宋季凛西服包裹的双腿慵懒地交叠在桌上,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酒杯的边沿,却丝毫没有喝的欲望。 他眉头皱着,好一会才撩眼看向一旁的纪忱:“你说宋总亲点,还是宋先生亲点?” 他不明白,前一天还叫他老公呢,怎么回了家就变宋先生了。 “……” 纪忱满脸无语。 这位爷一连两晚来这酒吧。 今晚陪他坐了一整晚,就问他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纪忱咬牙,“凛爷,我也是有夜生活的!” 宋季凛凉凉瞥了他一眼,“你有吗?” 如果他有的话,他老婆就不会在沈殷家住了两天,还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 纪忱瞬间蔫了,难道是他不想有吗? 宋季凛不再理会他,皱紧眉头思索,阮听夏到底哪里怪。 纪忱呐呐开口:“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嫂子的事?偷偷瞒着她出轨了?” 宋季凛刀了他一眼,冷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病? 但他倒是认真想了下瞒着她的事…… 倏忽,他思绪一顿。 难道—— 心脏飞快跳了下。 他忽地起身,捞起车钥匙。 越过纪忱时,撂下一句便大步离开,“谢了。” 车子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汇入车流,没一会就停在了玺悦公馆停车场。 宋季凛三步迈作两步上了二楼,进主卧一气呵成。 他抬手拿起书架上那个相框,眉头顿松,唇角勾起了一抹恍然的笑意—— 原来阮听夏小朋友,是想当逃兵了。 # 别怕,夏夏长嘴的!下章就说开! 第32章 今晚指定要发生点什么!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沈殷家的床还没睡暖,阮听夏就收到了宋季凛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女孩拖着个行李箱下楼,跟来接她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宋季凛慵懒地靠在后座车门上。 见她下来,狭眸微挑,抬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这两天没见的小没良心的,“宋太太拖着行李箱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婚变了呢?” 他黑眸缀着细碎阳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让人有一种他早已洞察一切的错觉。 阮听夏小脸一红,有些心虚地干笑了声,“是殷殷……她忽然休假了,说是很闲,我就想着陪她几天……” 宋季凛嗓音沉沉,眸光幽幽地落到阮听夏身上,“那她挺闲的。” 阮听夏硬着头皮点头,“啊……对啊。”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还以为宋太太这是准备离家出走了呢?” “?” 宋季凛“啪”一声合上后备箱,转身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阮听夏丝毫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儿,乖顺地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阮听夏狐疑地开口,“不用先回一趟家放行李吗?” 宋季凛淡淡挑眉睇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开口:“不用,得住两晚。” “!!!” 阮听夏小手下意识地揪了下安全带,整个脑袋都炸了开了。 宋季凛电话里说带她参加一场宴会,主人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华侨夫妻,所以邀请他携眷出席。 她想着要演恩爱夫妻应该不算特别难。 但现在—— 新婚夫妻住酒店应该不好分房睡吧? 啊……前两天晚上,她装热躺到床沿去,结果没过半个小时宋季凛又把她抱回去了。 他还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个度! 冷地她整个人缩在被窝里。 最重要的是—— 他还偷偷亲了她的额头! 害她一晚上没睡好。 呜呜。 难道她这次要两天晚上不能睡了吗? 阮听夏欲哭无泪。 宋季凛好笑地瞥了眼副驾驶上时而皱眉时而松开,鲜活生动的女孩儿。 两天没有见过她的坏心情,被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给抚平了。 * 一小时后。 开过了一段七拐八绕的崎岖山路后。 迈巴赫停在了栖梧山半山腰一处类似于别墅群的山庄式酒店。 酒店的门童出来拎行李,恭敬地在前面领着两人上了贵宾的电梯。 阮听夏奇异地发现,这酒店几乎没人,似乎很多宾客都还没有到。 两人进了房间,侍应生转身离开,阮听夏好奇地偏头看向宋季凛,“酒店怎么没有人呐?” 这么盛大的宴会不是应该衣香鬓影,名流齐聚吗? 宋季凛指骨微曲拉松了领结,除下领带。 他一边挑开衬衣的扣子,一边回眸看她,嗓音有些兴味:“宋太太是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啊?” 阮听夏看着他冷白的指骨一颗颗挑开西服的纽扣,竟然有种心跳加速的错觉。 随即她视线又落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 宋季凛皮肤冷白,看着…有点性感。 啊!阮听夏,你是小狗吗?!竟然想咬人! “嗯?” 微沉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手忙脚乱收回视线,在脑海里慌忙搜索相关信息,“七……七夕?” 沈殷昨天好像跟她提了一下。 “嗯。”宋季凛挑了挑眉,玩味地睇着她开口,“是啊七夕。所以明天才见李伯伯,今天先和宋太太庆祝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情人节”三个字被他低沉的尾音拖着,莫名品出了几分缱绻的意味。 阮听夏她眼眸瞬时瞪大,呆愣愣地脱口而出:“……怎么庆祝?!” 宋季凛长指不紧不慢地落在衬衣袖扣上,边解边提腿朝床边的女孩儿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逼近,浑厚的男性气息也纷至沓来。 “一般夫妻都怎么庆祝的?宋太太知道吗?” “……” 阮听夏眼睫毛颤抖地跟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脑海中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某些她没有经历过的场景。 她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不知道啊……” 宋季凛视线垂落在她白皙粉嫩的面颊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小巧的耳垂,低笑了起来—— “那宋太太好好想想?” 阮听夏被他摸过的耳尖有些发烫,视线落在他松散领口露出的两端冷白锁骨上,脑子里有根弦“嗡”了一声,“我上个洗手间!” 宋季凛好笑地看着那抹仓皇失措消失在浴室前的身影。 * 浴室里。 阮听夏给沈殷发了消息求助。 结果那头的沈殷慢悠悠地开口:“我就知道七夕节,宋季凛肯定不会让你住在我家!” “今晚指不定要发生点什么!你们可是领了证的真夫妻啊!你们都抱一起睡那么多次了,宋季凛也能忍下来,真是忍者神龟都没他能忍!” 阮听夏:“……” 这她倒是有发言权。 因为宋季凛是偷偷抱着她睡的,一般就是抱一会儿,就会松开她。 这么想着,阮听夏脑海中忽然乱入了那天她喝醉酒醒来,不小心扎进他怀里感受到的炙热脉动。 她眼睛氲了下。 他好像也不是特别能忍… 那头的沈殷还在继续敲字—— “夏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畏手畏脚就不是我认识的夏夏了呀。好好过个七夕哟!” 阮听夏白皙小脸平静下来,在认真地思考沈殷话里的意思。 忽地,敲门声传来—— “宋太太,好了吗?” 她心跳又乱了起来。 第33章 夏夏不是看到照片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跟着宋季凛下到二楼餐厅时,时间已经不早,夕阳彻底落入群山怀抱。 大概是宋季凛已经提前跟厨师打好了招呼,两人到餐厅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桌上全是她喜欢的菜色,闻着饭菜的香气,阮听夏忍不住多看了宋季凛两眼。 宋季凛抿了口红酒,唇角拓起:“怎么了?宋太太不爱吃?” “……爱吃。” 阮听夏眸光闪烁了下,不知该怎么描述心头那种怪异的感受,只好抿着唇默默吃饭。 宋季凛悠然自若地扫了她一眼,“那多吃点,待会还要跟宋太太庆祝呢。” “咳~” 阮听夏被呛了下。 心底开始胡乱在猜宋季凛说的庆祝是什么。 一顿饭吃得心跳七上八下的,整个心思都在宋季凛说的话上。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饭后宋季凛直接把她带着回了酒店房间。 阮听夏坐在精致宽敞的套房沙发里,还没来得及局促。 随着“滴”一声响,她眼前的网纱窗帘缓缓向两侧开启。 她闻声望去,270度的全景落地窗外,巨大的露天天然温泉池缓缓映入眼帘,此刻在星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很是动人。 而半山下,鳞次栉比、熠熠生辉的高楼大厦和水波荡漾江水,这夜景美得瑰丽壮阔。 阮听夏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她惊诧地睁大杏眸,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你说的庆祝?” 宋季凛眉头扬了扬,自然地牵过了她柔软的小手,五指紧紧扣入了她的掌心,“宋太太这么容易满足?” 指尖温热传来,阮听夏视线垂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忽然有一种错觉—— 宋季凛在很认真地跟她谈恋爱。 话落,阮听夏被他牵着走出了套房。 更加真切的万家灯火随之映入眼帘。 阮听夏偏头望向身侧男人流畅的下颌,宋季凛也恰好在此时垂眸望她。 他缓缓挑唇,“宋太太,默念三个数。” 阮听夏依言在心底默念。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 “砰”的一声响。 绚烂多彩的烟花在繁华的都市上空绽放开来。 伴随着星辉熠熠的夜空,无数跳动的花火犹如灿烂星河尽数装入眼眶。 与不远处的大厦霓虹碰撞在一起,交织出绝美的景象。 阮听夏恍然惊艳,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在被撕碎的日记本里写下过一句话—— “我想去栖梧山上看烟花,可是周宴琛说他不喜欢烟花。” 她眼眸眨了眨,不知是被这景色感染,还是其他,眼眶忽然有些热。 “七夕快乐,宋太太。”晚风拂来他的嗓音。 心跳又乱了,好像有一根弦悄悄地断掉。 宋季凛视野里视若无睹那灿烂至极的烟火,只有她莹润动人的白皙脸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柔软的温度,眼眸中的炽热完全无法掩饰。 他等这一天为她绽放烟火,很久了。 * 少顷,两人重新回到了套房里。 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 宋季凛垂眸看向笑靥如花的女孩儿,眸光闪烁,长指心猿意马地抚了抚她的侧脸。 鬓边碎发被他撩得有些痒,阮听夏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霍然对上一双幽深至极的眼眸。 宋季凛狭眸半垂在她脸上,嗓音低低哑哑地有些诱哄:“烟花喜欢吗?” 阮听夏眼睫颤抖,这才发现两人姿势不太对劲。 她刚刚就是这么侧坐在宋季凛腿上看烟花的? 她舔舔唇开口,“喜欢。” 宋季凛骨骼分明的长指不安分地揉了揉她圆润的耳垂,“那可以讨个吻吗?宋太太。” “……” 阮听夏下意识地手肘抵了下,但他岿然不动,眸光幽幽,盯着她润泽的唇瓣。 女孩揪紧了他肩膀的意料,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求饶似的看着他。 他眸光与她对上,喉咙极不克制地滚动了下:“再看就不只是讨个吻了,宋太太。” 她身体忽地一僵,她咬了咬唇,眼眸氤氲。 亲都亲过了… 就当是再找一次灵感… 她面颊染上绯红,垂下眼睫。 在宋季凛炙热的目光下,缓缓凑了过去,蜻蜓点水地印在他的唇瓣上。 “可以了吗?”她嗓音软软的。 一声倒吸气声响起。 “不够。” 阮听夏还没来得及退开,宋季凛便强势霸道地压了过来,直接噙住她的软唇。 女孩儿被桎梏在他胸膛前,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 她还怔愣地微张着粉唇,他的唇舌趁机霸道而强势地挤了进去。 女孩儿软甜的气息沁入鼻息,他眼眸倏的加深。 本想浅尝辄止,却不想一发不可收拾。 阮听夏本能地呜咽了一声,被他亲得眼眸泛起雾气,眼尾如同三月的樱花沾了水汽一般,娇艳欲滴。 室内尽是暧昧纠缠的声响。 忽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阮听夏一下回过神来,绯红一路蔓延至耳后。 眼眸倏的瞪大,软手无力地推拒在他胸膛前,偏了偏头喘气:“电话~” 宋季凛在她腰间摩挲的大手越发滚烫用力,呼吸粗重。 随手捞起那个响个不停的手机递给阮听夏。 阮听夏一只手还抱着他侧脖,她微微动了下麻掉的腿想落地,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她倏的对上宋季凛翻滚着情愫的眼神,瞬间僵直,不敢动了。 她呐呐地接过电话,女孩软糯的嗓音还带着娇哑:“喂。哪位?” 对面是个陌生的电话,在听见她的嗓音之后,安静了两秒,那头才传来声响。 “夏夏,是我。” 宋季凛狭长的眼眸猛地闪过危险,与鼻尖还透着粉红的女孩眼眸对上。 周宴琛喝得有些醉了,这两天他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联系阮听夏,都见不到她。 他哑着嗓子开口:“这是我们的第九个七夕,我好想……” 阮听夏心头咯噔了下,下意识想开口。 宋季凛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快速打断他,“周总,深夜打扰别人夫妻生活是恶疾,早点治。” 话落,手机“啪”一声滑落在地毯上。 阮听夏还没反应过来,刚被亲得发麻的唇又被人堵住了。 “唔~”她眼眸一下瞪大。 他低垂的视线极其危险,“宋太太,我吃醋了。” “第九个七夕?嗯?” 都是狗屁!他才是合法丈夫! 一股无名的怒火蹭地往胸膛处烧去。 他胸膛起伏,噙着她的唇角,惩罚似的咬了下。 女孩呜咽了声,羞恼地推他。 但猫儿一样的力气不仅没让他松开,反而点燃了他体内的另一把火。 宋季凛下颌绷得极紧,索性将她身体扳正,女孩柔软的躯体彻底贴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双腿曲在他修长双腿两侧。 手也被强势锁在了脑后,任他的唇舌肆意地侵袭搅动着。 既然小姑娘知道他的心思后,会想当逃兵,那他或许该换一种方法。 不知过去多久,他垂眸扫了眼地上刚挂断不久的电话,贴着她唇瓣喘息。 邃眸一瞬不瞬与她对视,嗓音嘶哑而低蛊地开口—— “那我呢?夏夏不是看到照片了?” “我的九个七夕怎么办?” 第34章 跟宋太太接吻太久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见女孩错愕着小脸没反应过来,宋季凛拿鼻尖蹭了蹭她颈侧的软肉,“夏夏给我补九份七夕礼物?嗯?” 低哑的嗓音里满是幽怨,“今天你也没有准备礼物。” 感受着耳边凌乱的喘息和落在侧脖的温热痒意。 阮听夏一张因为接吻憋得粉润的小脸更红了,她拧开头,粉唇微张,“可是我没有跟周宴琛过过七夕啊…” 周宴琛心底大概是跟他的朋友一样,觉得她只是个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小童养媳”吧,他从来不会跟她过七夕。 甚至高二那年,他跟人传绯闻,他还让阮听夏这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买了个很贵的水晶球送给那个女生。 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那个女生没收,这个水晶球最后留在了阮听夏在周家房间的橱窗柜里。 “这样啊~”宋季凛淡淡地挑眉,眉宇开阔,有压抑不住的愉悦。 “那不送礼物也行。”他幽邃的黑眸扫过她还润着水光的唇,话音一转,“换跟宋太太讨九个吻?” 他尾音带着钩子,染着蛊人的魅惑力。 阮听夏惊地呼吸一窒,连忙捂住了小嘴,瓮声瓮气地抢话:“我送礼物!” 话落,她趁着他还没提起另一件事,作势就打着哈欠,要去床上休息。 然而,宋季凛根本不想如她的愿,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捏住她后颈的皮肉,语调懒懒—— “宋太太,照片的事还没说呢~” 阮听夏眼眸一润,脊椎骨霎时软了下来,她眼神飘忽着闪烁其词:“什么照片?” 女孩一双杏眸透亮得跟琉璃似的,满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高中毕业照那张嘛?那天我不小心碰掉了,应该没磕到吧。” 宋季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如果不是她把照片按回去的时候摁反了,他就真相信她是没看到。 阮听夏被他盯得心口发麻。 下一秒,男人淡淡睨了她一眼,嗓音慵懒而戏谑地开口:“哦~我带过来了~要看看磕到了吗?” 阮听夏眼眸一直,“……” 他注意到女孩神情的僵硬,促狭的视线扫过她揪紧的小手指。 他慢条斯理地将人搂了过来。 “但刚刚跟宋太太接吻太久。” 阮听夏狐疑,“嗯?” “得先去冲个澡平息一下。” “还是宋太太打算履行一下夫妻义务?” 他嗓音里染了些欲里欲气的哑。 阮听夏对上他那黑漆漆的瞳仁,里面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感觉到抚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的烫,沈殷那句“今晚指不定要发生点什么”在脑海里不停地萦绕缠绵。 她身体一下绷直,恼羞成怒地推开他的肩膀,软糯的嗓音里满是嗔意:“你快去!” 刚刚明明说的是就亲一下,这属狗的男人。 这次不止嘴唇麻了,她舌根都被吮疼了。 好气! 宋季凛漆眸扫向那抹快速跑进房间的纤细身影,心底微哂。 他老婆真是一点没有考虑过要对他负责呢。 …… 许是真的累坏了,阮听夏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等宋季凛再次从浴室出来时,床上鼓起了一个熟悉的小包。 他熄了灯,映着夜色昏黄的灯光缓步过去。 他视线缓缓扫过女孩精致恬静的睡颜。 没关系,徐徐图之,他不差这点时间。 这么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但,对付某些不要脸的男小三可不能等。 他眸光微闪,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与此同时,一条热搜悄悄在深夜登榜了。 自注册以来,只发过一条结婚消息的宋氏总裁账号,发了新的微博! * 而此时帝都最奢靡的区域。 闪烁的霓虹灯是纸醉金迷的色彩。 周宴琛今晚陪着乔晚过了个七夕,订购了条独家版权的项链,哄得她很高兴。 但是他一晚上下来,却满脑子都是阮听夏。 他看见项链时在想,阮听夏戴上应该很漂亮。 于是,在乔晚红着脸邀请他留下时,他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一脚油门来了这里买醉。 他从前不知道阮听夏的脾气竟然这样又臭又倔。 如果早知道,早在周老爷子把她带回周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时,他就应该拒绝掉。 而如今,她为了气他竟然跟宋季凛结了婚。 他都已经拉下面子来哄她,阮听夏还这么不懂事。 他跟乔晚不过是商业联姻,等结束了,他自然会回到阮听夏身边。 周宴琛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气的一方。 可是胸口却如同被酸水填满,又闷又涩。 阮听夏在订婚宴上,决绝的神情,到现在还映在他的脑海里。 那个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她真的要离开他了。 阮听夏会离开他吗? 怎么会?快九年了,她一直都安安分分待在他身边。 他从前从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情人节,不过是些骗女孩子的商业手段罢了。 可今晚,他却不自觉地数了数,这竟然是阮听夏跟着他的第九个七夕节。 他好像从来没跟她说过一句“七夕快乐”。 于是,在几杯烈酒下肚之后,周宴琛终于拿起那个注册好两天的新手机号,拨通了阮听夏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 他那句“我好想你”还没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听着那头断断续续传来,女孩子的暧昧呜咽声。 周宴琛发了疯一样扫落玻璃桌上的酒杯。 噼里啪啦的酒杯碎了一地,都盖不住电话筒那头的细碎声响。 他彻底疯了,整个人阴鸷又森寒。 他一想到阮听夏被别人男人摁在怀里亲吻的情景,就嫉妒得发狂! 秦裕被他的状态吓坏了,见他还要喝,连忙去拦他,“琛哥!别喝了!” 跟着周宴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癫狂的状态。 周宴琛没听,侍应生重新端上酒杯,还是一杯一杯地喝。 倏忽,手机传来“叮”的一声响,他以为是阮听夏终于给他发消息了。 却是是头条热闻。 宋季凛发的微博—— “宋太太说烟花很喜欢,会给我补九份七夕礼物。” 配图是一张女孩儿站在夜幕下欣赏灿烂烟花的侧影照。 他忽然间眼眶猩红,阮听夏给宋季凛补七夕礼物,那他们的八年算什么? 他转头去看秦裕,眼神空洞无助地跟个犯错的小孩似的,“秦裕,阮听夏喜欢烟花吗,从前怎么没跟我说?” 他也可以带她去看啊…… * 第35章 宋总承认他是恋爱脑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翌日。 阮听夏醒来时,房间里没有宋季凛的身影。 昨晚她心心念念想着照片的事,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索性起来没看见他。 阮听夏洗漱完出来,便心情极好地拿遥控调开百叶窗,准备欣赏一下风景。 窗帘慢慢朝两边展开。 她哼着小曲儿,抬眼望去,却丝毫没留意到半山外的风景。 映入眼帘的是正好游完两圈上岸的宋季凛。 他因为游完泳而顺毛搭在前额的碎发,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看起来手感极好的八块腹肌,再往下就不好展开说了。 两人视线对上,他深邃的眸光被朝阳映出瑰色。 阮听夏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心底慢慢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小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后面。 她慌忙错开眼睛,捞起一旁的遥控器。 于是,发现小娇妻醒了,准备进房间的宋季凛发现,套房内百叶窗又被彻底的合上了。 “……” 阮听夏摔开了遥控,回卧室。 “叮铃”的手机的响声,吓了她一跳,她划开接听:“殷殷,怎么啦?” “啧啧,宋太太昨晚玩得高兴吗?宋总那方面顶不顶?” “”七夕节,烟花下,泳池边,啧啧想想都浪漫……宋总可真会玩!” 阮听夏:“……” 她连忙打断:“没有,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昨晚烟花是宋季凛放的啊?” “热搜啊!还说没有,你肯定是昨晚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阮听夏一下羞红了,连忙岔开话题:“抱歉啊殷殷,昨天以为是要去宴会,你休假都没时间陪你。” 这边的沈殷刚走出小区,听见她的话,她美眸闪了闪,咬牙:“没关系,我昨晚睡鸭去了~” “啊?” 沈殷转移话题,“我开车了,挂啦。” 然而,她刚挂掉电话,就感觉到前方一阵阴风吹来。 一道修长的身影,倚靠在她那辆可爱的橙色mini旁。 纪忱黑着脸,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鸭?” “沈殷,你昨晚求饶叫老公时可不是这个语气。” 想到昨晚那个一会儿勾着他叫老公,一会儿翻到上面去累了就咬他让他动的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殷面色一僵,“纪总,女人床上说的话,你也信?” 也不知道纪忱是怎么知道她偷偷休假的,她明明让经纪人骗他说她请假回沪市老家了。 昨天非让她加班。 她好歹是个模特,竟然让她当跑腿送文件到他家。 结果就是,沈殷气得喝掉他酒架上最贵的那瓶酒。 两人又扭打到一块去了。 纪忱听见她的话,脸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亏他一大早怕她肚子饿,特意下来买了早餐。 结果她把他当成鸭,他又一次贴钱陪/睡。 纪忱不由分说地攥着她的手腕,“啾啾”两声开了车锁,把她往驾驶座上塞。 他坐上副驾驶,双手抱胸,冷眸看她。 沈殷侧目,“你干什么?” “沈小姐不会忘了老板是谁吧?” 他不容置喙地开口:“开车。” 沈殷忽然想起什么:“纪总,我酒意没散,开不了车。” 十分钟后,沈殷坐在副驾驶上打瞌睡,她抱了抱手臂,懒洋洋地朝在开车的纪忱开口:“空调好冷~” 昨晚被撞了一晚上,她腰酸得很,还困唧唧的,得眯一会。 纪忱下意识地应了声,就抬手去调高温度。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到底谁是老板?! 他气得一个急刹把车停了下来,沉眸逼向副驾驶上的小女人。 沈殷被他晃醒了,懵懵地开口:“到了吗?” 纪忱抿唇,“还没有,再睡会。” * 另一边。 阮听夏挂了电话就登上了微博。 热搜里好几个词条还挂着爆的字眼—— #宋氏总裁高调示爱新婚妻子 #九份七夕礼物 #宋氏总裁夫妇栖梧半山别墅浪漫七夕 #宋总承认他是恋爱脑 #言听季从Cp超话成立 阮听夏看着铺天盖地爆了的新闻词条,眼眸微闪地点进了那条关于恋爱脑的。 然后她就发现,昨晚她睡了之后,宋季凛不仅发了微博,还非常耐心地一条条地回复了评论区里留言的网友。 “祝宋总新婚快乐,99哦!” 宋季凛:“谢谢祝福。” “呜呜,七夕逃过了朋友圈的狗粮,逃不过宋总的围剿!” 宋季凛:“抱歉。” 别人:“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宋季凛:“确实有意思。” “这是个恋爱脑总裁吧!” 宋季凛:“恋爱脑是什么?” 于是,半夜没有夜生活的善良单身狗网友开始给宋大总裁科普恋爱脑的意思。 五分钟后,宋季凛赞了“这是个恋爱脑总裁吧!”评论。 网友:“哈哈哈笑烂了!宋总这是主动承认是恋爱脑?” “豪门里还有真爱?没听说宋氏继承人跟哪家千金一起,肯定是个金丝雀!” 宋季凛:“我很爱我太太,附:已发律师函。” 底下评论全是“磕到了”,还有一个超话原地成立了。 宋季凛关注“言听季从Cp”超话。 阮听夏看见这些,不觉掌心越发的烫,尤其是那条“我很爱我太太”,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 此时,一道颀长身影缓缓从浴室出来,见女孩儿还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发呆。 宋季凛提步过去,视线不经意划过她荧幕上还没退出来的内容。 他眉头微挑:“宋太太,想好要送我什么礼物了么?” 阮听夏呆了下,才“啪”一声把手机反扣在被子上:“还没。” 她忽地仰眸,发现宋季凛游泳之后冲了个澡,此刻穿了件浴袍,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两节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她小脸一热,脑海中不自觉地把他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补充完整。 救命! “有网友监督,宋太太不会出尔反尔吧?”低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他沐浴后那股清香一直逼近,她眼眸飘忽地不敢乱看,“送送送!你先穿件衣服。” 宋季凛靠近的动作顿在了离她两步之遥,他视线落在她耳尖那片绯红上,他了然地勾唇。 下一秒,阮听夏忽然被人抱进了怀里,清冽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夏夏?” 阮听夏:“嗯……嗯?” “你压着我的衣服了。”说着就拿起了床边的换洗衣物。 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女孩跟只炸毛的小猫一样,气鼓鼓地推开他,“宋季凛!” 好气好气!她要暗鲨他! # 宋总反省一下吧,隔壁纪总又飙车了hhh。 第36章 不要脸的宋总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懒懒的音调应声:“嗯?怎么了宋太太?” 阮听夏被抱得紧,挣不开他,只能仰着下巴,拿水润的眸子瞪他。 看着女孩莹润绯丽的面颊,宋季凛瞳色微深,只觉得早上的泳白游了。 “我错了,宋太太。”说着,他忽然勾唇低头。 “啵”的一声清响。 唇瓣相贴,阮听夏一下愣住,跟他大眼瞪小眼。 “……” “接受道歉吗?” 女孩儿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腾一下蒙上了一层绯粉。 阮听夏氲着眼推开他,“谁要亲你呀,不要脸!” 宋季凛好笑地看着气成一只河豚的女孩,“是我想亲你。” “毕竟我是第一次看夏夏穿睡衣都会把持不住的人。” “宋太太,要不今天不出门了?” 说着他就抬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捏了捏阮听夏的软腰。 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温热的呼吸全洒在她耳边,热得她耳根发软。 “……” 女孩舔唇,赧红着脸跑进衣帽间取衣服。“想的美!” * 因为今天要跟宋季凛参加的宴会主人是长辈,阮听夏特意选了条淡色旗袍。 雨后初霁般清新的青色旗袍,将女孩儿的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完全,美艳不可方物。 跟宋季凛身上的黑色西装搭配在一起,竟出乎意料的契合。 银色的迈巴赫下了栖梧山。 阮听夏看似在欣赏山间的风景,实际上是在想早上的吻。 还有照片的事。 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变得清晰,心照不宣。 但偏偏宋季凛选择了给她一个装傻的机会。 她侧目看了眼低垂着眉眼的男人。 宋季凛到底喜欢她什么? 忽而,手机震动起来。 她收回视线,拎起来一看,是个半陌生的号码。 昨晚周宴琛给她打电话用的好像就是这个号码。 一旁在对着平板处理事情的宋季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余光扫了扫那个号码,视线微顿了下,才抿唇看回文件。 然而注意力却已经全落在了旁边女孩儿身上。 阮听夏盯着那个号码一会,眸色微顿,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然而,手机只安静了两秒,就“叮咚”地响了声。 阮听夏垂眸看去,是周宴琛发来的短信。 “夏夏,我昨晚喝多了,胃疼,你能不能来一趟和溪府?” 周宴琛有胃病,尤其是工作之后太忙,作息不正常,导致这两年经常胃疼。 从前阮听夏每天都会提醒他按时吃饭,偶尔他胃疼时,还会给他做些清淡的饭菜到公司。 不过,周宴琛不喜欢她出现在周氏,都是秦裕来取。 现在想想大概是他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吧。 她眼眸微闪,毫不犹豫地把短信删了,又把新的电话拉黑。 她虽然下决定之前会纠结很久,但她做过决定都不会回头。 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干净。 阮听夏“咔哒”熄了手机,就对上宋季凛投过来的悠远眼光。 她眨了下眼,“到啦?” 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没。” 就是一键拉黑前任的宋太太好可爱,想亲哭她。 * 周宴琛是真的犯了胃病。 昨晚不管不顾喝这么多酒的时候,就猜到今天会胃疼。 他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佣人给他做了暖胃的流食,他都没有吃。 他在等阮听夏过来。 九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以往阮听夏知道他胃疼,在周氏楼下等上两三个小时都会给他送亲手煮的食物。 可那时,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那群朋友经常“阮听话”、“小童养媳”的叫阮听夏。 他下意识地抗拒她到公司去找他。 这么想着,手机里忽地发出声响,他桃花眼忽地闪过喜悦。 然而拎起手机一看,却发现不是阮听夏回复他的短信。 是群聊消息。 钟一:“我不就是出国玩了几个星期,发生了什么?宋季凛娶了阮听夏?!” 宋季凛是什么人?跟周宴琛一样出生在金字塔尖的人。 但他们圈子不同。 周宴琛虽然成绩好,但却能跟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混得开。 他们从前调侃阮听夏,周宴琛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季凛不一样,看着散漫不羁,真触到他霉头,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高二那年,不知什么原因,他在校门口就把准备上车的人拖下来,发了狠一样往死里打。 那股拳拳到肉的疯批狠戾劲儿,现在想起来都汗毛倒竖的程度。 因此,虽然被打是他们圈里一个朋友,但没人敢去劝。 后来被打的那个出国了。 宋氏有权势,这件事本来可以不了了之,但宋家却选择依照规矩让他留校观察。 他们都暗暗在猜,当初方彬是干了什么,才能让一向混不吝的人发狠。 不过,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知道原因。 倒是这两年来,宋季凛的天赋崭露头角,成了杀伐果决的商界新贵,他们的父母辈见了都得上赶着客套两句。 他们这群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更是相形见绌。 就连一向耀眼的周宴琛都不再被相提并论。 而这样的人,竟然娶了阮家那个小孤儿。 这个圈里谁不知道她跟过周宴琛八年。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可以随便去泡个漂亮身材好的明星、模特,哄着带在身边当个花瓶,偏偏不会要别人玩过的。 况且是结婚,对象还是宋季凛,不可谓不震惊。 钟二:“那天琛哥订婚宴,宋季凛带来的真是阮听夏啊?!啧啧,可以啊,这手段。” 他当时在后花园撩妹,没看真切。 赵越:“不会是故意的吧,攀上琛哥对头,想逼琛哥回头?” 钟一:“有理,不过阮听夏虽然漂亮,但乔晚家世在那,琛哥肯定选乔晚啊。” 秦裕盯着这些讨论,心里嗤了声。 都是些什么脑子进水的二世祖,还是选择性失明? 宋季凛微博的结婚证照片看不见? 然而,他刚准备接话。 周宴琛已经回复了:“她马上过来和溪府了。” “她和乔晚的事,都别再说了。” 几人了然地发了个“嘘”的手势。 然而,周宴琛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阮听夏。 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头却是忙音,暗示着什么他都明白。 胃里一阵绞痛,他脸色沉得彻底。 * 另一边。 宋季凛的车子停在距离栖梧山不远的一处欧式建筑的别墅前。 宋季凛曲起手肘朝她示意,“到了。” 阮听夏狐疑地偏头,“不是宴会吗?” “是家宴。” 宋季凛抿了下唇。 “李伯伯是我爷爷的旧部,这次回国,得知我结婚了,一直想见见你。” 宋季凛的爷爷很早就过世了,阮听夏是知道的。 她没有多想就挽起了他的手下车。 宋季凛没说的是,对方说的是“想见见当年那个小女孩。” 两人走至前厅的花园,阮听夏的手机就响了。 她低头去看,提示是人民医院的座机号码。 她狐疑地接起电话。 秦裕急切的嗓音传入耳廓—— “嫂子,琛哥他胃出血了,现在不愿意接受治疗,你过来一趟医院吧!” 第37章 深藏在心底的爱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跟阮听夏挨得近,自然也听到了秦裕的话。 他低眉去瞧女孩的神情,倏忽有些紧张,他抿唇低声:“宋太太……” 阮听夏闻声握着手机去看他,拧眉却是朝电话里的人开口。 “秦裕,麻烦你转告周宴琛病了就去找医生,我不会治病。不愿意治,就去找心理医生。” 她语气里掺了冷凝的淡漠。 因为父母的缘故,她讨厌一切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 她字音落下,那头已然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秦裕回头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淋漓的男人。 都疼成这样了,他偏偏要硬扛着等阮听夏过来。 周宴琛眼睫垂下,灰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他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秦裕跟他从小一块长大,到底是舍不下那点儿兄弟情。 好言劝他:“琛哥,我让医生进来给你看看吧?” 周宴琛没有说话,眼神空洞地落在对面的白墙上。 秦裕连忙转身出去找医生。 医生过来给他打好点滴,挂水输液。 病房里只剩下他和秦裕两人,周宴琛终于开口说话了,神色有着化不开的寂寥。 “秦裕,人心怎么会变得那么快?” 一个月前,阮听夏跟他回老宅吃饭,她被周宴宁说了两句难听的话,回周雅居的路上,她还委屈地跟他说下个月她不回去吃饭了。 可等到下一次,阮听夏又乖乖陪他回去。 然而,昨天是七夕。 她却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愿意了。 秦裕坐在一侧,犹豫着开口:“琛哥,人心都是慢慢变冷的。” “或许从一开始,你就应该跟嫂……她解释清楚,周伯伯的事……” 也许未必要走到这一步…… 然而,他在周宴琛骇人的目光下,把下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而此时,敲门声响起。 “阿琛。” 是乔晚来了。 乔晚穿了一条小香风的套裙,脸上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一眼瞧着便是富家千金的打扮。 秦裕见她进来,他一下就站起身来,“乔……嫂子。” “乔小姐”三个字没出来,他话音就转了。 他面对乔晚时,总不太自在。 虽说乔晚看着温温柔柔的,但是他每次跟她说话,总觉得她骨子里有股盛气凌人的高傲劲儿。 他不太喜欢跟她待一块。 倒是从前阮听夏虽然性格软了点,但是好说话,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高中时,因为他经常跟周宴琛一块玩儿,阮听夏有时候还会给他带早餐。 原本秦裕是跟其他人一样,下意识排斥这个圈子里的侵入者。 但是,被一顿顿的早餐磨去了利爪。 甚至有点沾沾自喜,能蹭到小嫂子带的早餐。 这么想着,乔晚已经提着个保温壶进来了。 她黛眉蹙起,“阿琛,我特意熬了小米粥,趁热吃点。” 她舀着粥,不经意地开口:“昨晚送我回家不是说回家工作,怎么又跑去酒吧了呢?” 秦裕心底咯噔了下。 周宴琛揉了揉眉心,脸色还有些青白,随意扯了个理由,“钟一回来了,就多喝了两杯。” 乔晚将瓷碗递给他,这才嗔怨似的看了秦裕一眼,“所以说,你们这些局少让宴琛掺和。” 秦裕实在待不下去了,只得装傻地笑着起身,“嫂子,你陪着琛哥,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乔晚在病房里陪着周宴琛坐了一会,男人就说累了要休息,她转身出了病房。 一双温柔似水的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 她早就查过了,昨天七夕,钟一在圈里一个二线女星那儿过夜。 周宴琛又怎么陪着钟一喝酒呢? 所以,他拒绝了她让他留下的邀请,却跑出去买醉? 呵。 * 另一边。 阮听夏见到了那位宋老爷子的旧部李益德。 宋老爷子从军,原以为他的旧部定是位严谨的老军官,没想到却是位和蔼的伯伯。 连着李夫人都非常的慈祥。 两位长辈没有子嗣,谈话间完全是把宋季凛当成了孙子一般。 阮听夏原本有些拘谨,但两位长辈都非常健谈,对待她就跟对待自家孙女似的,她也放松了 不少。 这会儿,宋季凛在屋里头陪老爷子下棋,阮听夏则在花园跟李夫人学插花。 李益德欣慰地看着外头鲜明活泼的女孩子,笑得慈祥,“你爷爷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 “这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吗?” 宋季凛一边给他喂棋,一边接话,“嗯,是她。” “缘分呐。也难得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执着。” 宋季凛望着那抹在认真学习插花的纤细身影,漆黑的眼眸里闪烁起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笑着道:“很难不执着。” 李益德笑着,却忽而叹了口气,“当年的事,你也该放下了。现在看见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宋季凛执棋的手一顿。 而花园里的阮听夏感受到注视,回过头去,却见宋季凛在低着头专注地下棋。 她狐疑地收回视线,继续欣赏着李夫人的花园。 忽然,她视线被一小片簇拥着盛开的小雏菊吸引了。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宋季凛摆在卧室的小雏菊。 还有他的头像都是小雏菊。 “夏夏?” 李夫人拎着花瓶出来,见阮听夏在发呆,便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她弯唇笑道:“夏夏喜欢小雏菊?” “阿凛那个孩子从小就喜欢小雏菊,小时候刚到美国我们家里的时候,天天问哪里可以买到小雏菊。” 阮听夏只留意到她说的宋季凛喜欢小雏菊,倒是错过了李夫人话里的前一句。 她眉头微蹙了下,笑道:“是吗?” 李夫人微笑了下,开口,“夏夏知道小雏菊的花语吗?” 阮听夏目光落在那一簇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曳着的小雏菊,思索了下,不确定地开口:“纯洁?” 李夫人点点头,“有这个意思。” 随即偏头看向阮听夏,笑道—— “不过,小雏菊最重要的花语是:暗恋,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第38章 试着喜欢一下他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坐上车离开李家别墅时,神思还在游离。 心里不断想着的都是李夫人刚刚的话—— “深藏在心底的爱” 她感觉到指骨上那枚宋季凛给她戴上的戒指在隐隐发烫。 因为戒指中央是三枚簇拥的小雏菊。 戒面切花设计,嵌以碎钻装饰。 低调又不失奢华的精致。 那天宋季凛晚到了,就是去取这对戒指?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孩的走神,宋季凛挑眉看她,“宋太太?” “嗯?” “刚刚都聊了什么?” 他刚刚一边下棋,就一边留意门外的动静,发现女孩儿面带笑意,跟李夫人聊得火热,丝毫没有留意他。 阮听夏抚了抚手上的戒指,心脏倏的跳漏了一拍。 她杏眸闪了闪,忽而思绪一转,“在聊哪有人领证时送菊花的。” 宋季凛想起那束专门送给她的小雏菊,表情一顿,“那是小雏菊。” “你不喜欢吗?” 她那天抱着拍照不是笑得很开心? 阮听夏见他皱眉,那股从李家出来时的沉重感,被冲淡了些。 她唇角翘了翘,“喜不喜欢重要吗?你不是说那小孩手上只有这一束了?又没得挑。” 宋季凛脸黑了下来,因为那是阮听夏答应跟他结婚后,他亲自去花卉市场买的材料,对着视频,自己扎的花束。 阮听夏眼尾弯弯,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不是?” 宋季凛侧目,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胸膛起伏了下,隔了好一会,才转眸看她,一向低冽的嗓音微哑。 他问她:“那宋太太喜欢什么花?” 阮听夏神色一顿,意识到他是在认真地发问,忽然就局促了起来。 怎么跟她想的发展方向不一样。 她眸光闪烁着错开眼神,抿唇,“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宋季凛黑眸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启唇,“那夏夏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一下ta?” ta? “……” 明明知道他说的“ta”是指小雏菊,但阮听夏的心却忍不住跳快了一拍。 阮听夏眼睫颤抖着错开眼神,“我现在觉得小雏菊挺好看的。” 最近可能是经常接触小雏菊,她确实还挺喜欢的。 “是吗?”宋季凛挑眉。 “嗯。”阮听夏蜷了蜷指尖。 希望他得了满意的答案,就不要再继续问了。 然而宋季凛显然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他视线落在她绯粉的耳尖上,唇角微挑。 “不是呢,宋太太。”低冽性感的嗓音响起。 “啊?” 阮听夏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宋季凛眼眸直直望进她的瞳孔里,耐着性子补充,“花确实不是那小孩卖我的?” 宋季凛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唇角挑起,一字一顿,“是我自己包扎的~” 她侧眸,视线平视到的喉结弧度随着他说话,滑动了下,她瞳孔放大,眸光轻颤,“什……什么?” 他忽然低头。 一片温热濡湿感落在她眉心。 他长指将她的手扣在了车座上,青筋错落的大手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戒指也是我自己设计的~” 阮听夏耳尖滚烫,心都在软颤。 阮听夏忽地咬到舌头:“……” 她有一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错觉。 宋季凛低哑性感的嗓音却还在响起—— “还有小雏菊其实是……” “……”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李夫人的话,生怕他越说越多。 她舔舔唇,赧红着脸快速打断他,“……别说了。” 宋季凛“嗯”了声,视线落她神色闪躲的小脸上,黑眸微闪:“不让说的话…” 话落,温软的薄唇忽然凑近在她唇瓣不足十厘米的距离。 阮听夏眼眸一下睁大,跟他大眼瞪小眼。 呼吸交融带出来的软麻感,让阮听夏脚尖都绷直了。 他话音一转—— “那作为回礼,宋太太认真地跟我……” 他在女孩震惊的瞳孔里,散漫地拓起唇角,“接一次吻?” 她大脑间歇性运作,红着眼尾拒绝:“昨天不是……” “被人打断了,不算。” “……” 宋季凛慵懒地垂下视线,漆眸看着她 :“还是宋太太想继续早上的承诺,今天不出门了?” 阮听夏小手下意识地揪住裙摆,却忘了手还被他扣着,一下挠到了他的掌心。 触摸到他掌心的指尖像被温火烤过,让她心尖发颤。 宋季凛狭眸眯起闪过危险。 盯着她的反应,慢条斯理地搓磨她:“宋太太?” “夏夏?” “小雏菊?” “老……” 阮听夏眼眸发氲,猛地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亲一下总比让他继续说下去好。 * 几小时后,阮听夏头脑发懵地坐在一家咖啡厅里。 沈殷细细地打量着她粉嫩红肿的唇瓣,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离谱,太离谱了!你们是怎么能亲成这样的?是几百年没接过吻吗?” “亲成这样也没到下一步,宋总难不成是忍者神龟转世?” 她昨晚跟纪忱啃一晚上都没这效果。 阮听夏脸颊霎红,脑海中闪过刚刚宋季凛发狠似的亲吻她的画面。 她隐隐察觉到他似乎有些生闷气,吻得极凶。 本以为是简单的接吻,最后阮听夏旗袍都乱了,气喘吁吁地软在他身上平复。 他那双一贯漆黑淡漠的眸子翻滚着情愫,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将她拆骨入腹。 她捏着咖啡杯柄的手一颤,转移话题,“殷殷,我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个的!” 沈殷见好就收,抿了口咖啡,抱着手臂看她: “你喜欢上宋季凛了!” “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了,不然不会纠结。” 沈殷继续开口。 阮听夏眼眸闪了下,她确实隐隐感觉到了自己面对宋季凛时那种心跳加速的表现不正常。 但是…… 沈殷正色道:“互相喜欢,就直接做真夫妻啊!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阮听夏不语,或许是这样的运气太过让人难以置信。 她这样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九年的人,很难真的相信这样的好运突然降临到头上。 她最想不明白的是宋季凛一个天之骄子,她何德何能让他暗恋了她九年。 这样惶恐,惴惴不安的心情,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么沉重的爱意。 沈殷见好友皱着小脸,连忙开口:“夏夏,喜欢就试试,别生生错过了,而且——” “宋总看起来身材很好,不会亏的!” 沈殷朝她眨眨眼。 阮听夏脑海忽然闪过宋季凛那分明的八块腹肌,“咳”一声,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 身材确实是很好… 沈殷自顾自地搅拌着咖啡叹息:“如果有一个人这么执着地对我,我估计会扑过去。” 阮听夏掌心微热,他们真的可以试试吗? 第39章 宋太太不装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恍惚地出了咖啡厅,正准备要回家,手机忽地“叮咚”一声响。 她狐疑地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柔和的女声:“请问是阮小姐吗?我是乔晚,方便见一面吗?” * 阮听夏跟乔晚就约在跟沈殷分开的咖啡厅附近。 不过乔晚是个当红明星,选的位置私密性比较高。 阮听夏在等她的路上,就已经大概猜到她的来意了。 热搜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不知是哪家娱记挖出当年宋家和乔家差点联姻的事。 看热闹不嫌事大,标题直接定成了“豪门密辛:儿媳争夺战!” 前段时间一家订婚,一家结婚的消息霸了热搜榜很久。 娱记这一操作,直接把阮听夏和乔晚拉出来对比拉踩。 毕竟乔晚不仅是个一线小花,背后是家底雄厚的乔氏资本,而阮听夏则是过于神秘,有麻雀变凤凰的嫌疑。 乔晚约阮听夏,就是因为这件事。 座椅对面,乔晚纤指摘掉墨镜,一脸歉意地看向阮听夏,“阮小姐,对于热搜的事,真的很抱歉。” “娱记深挖我订婚的事,把你也拖下水了。” 阮听夏摇摇头,她并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乔晚看着阮听夏那张没有化妆却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小脸,眸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下一瞬,她敛起表情,朝阮听夏笑道:“大学时期,两家的长辈们确实有意让我和阿凛联姻。” 她话音落下,阮听夏表情一顿。 乔晚不动声色地手心捏拳,“不过我其实不愿意,阿凛也拒绝了。” 她唇角隐起一抹讥讽,“因为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她也是大学时联姻被拒绝后才得知,宋季凛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白月光。 她假意地笑:“阮小姐真的很幸运呢~能够赢过他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阮听夏心脏忽然咯噔了一下,小脸瞬间煞白。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乔晚余光扫过她的表情,她果然不知道。 乔晚唇角隐出一丝得意的笑,她话音一转,“对了阮小姐,周宋两家利益有悖,宴琛跟阿凛之间也难免明争暗斗。” “我希望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纠缠宴琛了,他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乔晚话说完,就再次戴上墨镜,拎起包包准备转身离开。 “乔小姐。” 阮听夏却忽然平静地开口叫住她,“你放心,我从没想过纠缠周宴琛。” 乔晚指甲忽地陷入肉里,妆容精致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扭曲,又很快恢复过来。 阮听夏在原地坐了很久,忽然有些怔忪。 她忽然有些感谢乔晚约她出来,让她彻底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跟周宴琛是长辈定下的所谓婚约,她依照诺言努力地跟在他身后,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到底喜不喜欢他。 可是刚刚乔晚让她不要纠缠周宴琛的时候,她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反而是她说宋季凛的事,她情绪不由自主被牵动。 她不是傻子,自然也听懂了乔晚话里的意思。 她话说的得体,语气却是高高在上的俯视。 无非就是宋季凛跟周宴琛不和,是因为她和周宴琛有过一段,他才会选择她。 她不过是他们这场权势斗争中的一件商品。 阮听夏的眼神黯了下来,胸口好像被湿透的棉花堵上,不重,却堵得她呼吸不了。 原来他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那她呢?藏着她高中时期的照片是为什么? 她忽然想起李夫人说他从小到大都喜欢小雏菊。 所以小雏菊的花语不是“暗恋”,是他眼底纯洁无瑕的青梅竹马么? 阮听夏心情低迷了下来。 原本宋季凛是让她跟沈殷逛完街就给司机打电话,接她回去。 但她晃了晃神,最后决定自己打车。 * 玺悦公馆。 阮听夏回到玺悦公馆时,快七点了。 宋季凛已经下了班了。 阮听夏进屋瞧见那道逆在夕阳微光中的修长身影,心脏忽地跳了下。 宋季凛白衬衣外搭配了件深灰色的条纹马甲,同色系的西服裤将他矜贵气质衬出。 因为下了班,他衣袖随意地挽至小臂处,领口纽扣挑开两颗,整个人慵懒又惬意。 看见她回来,他挑了挑眉,挂了电话从阳台进来。 “怎么没让陈叔接你?” 阮听夏摇摇头,“不远,就自己回来了。” 她心里装着心事,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吃几口。 * 等到了夜里,宋季凛处理完事情,从书房回了房。 柔软的床垫往下陷落,他很自然地将侧躺着的女孩儿揽进怀里。 然而,阮听夏根本就没睡着。 因为下午的事,她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情绪也恹恹的。 倏然,感觉到后背贴上一片热烫的肌肤,她身体瞬间就绷直了。 宋季凛偏头,顺着昏黄的灯光看去。 视线 落在她那微微颤动的眼皮上。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讨债鬼~ 他眼眸微闪,索性抬手微微用力将人翻了个面。 阮听夏鼻息一下拂过他的喉结,小手揪紧,搁在胸前,不知该往哪儿放。 一片温热濡湿感忽地落到她眉心。 阮听夏心尖打颤,呼吸乱了一瞬。 偏偏宋季凛不似以往只亲亲她的额间,温温软软的感觉一路下滑,贴在她唇瓣上。 她整个脑子都被搅拌成了浆糊,下意识地憋气。 没一会,她就快演不下去了! 救命! 下一瞬,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响起:“怎么睡着了都不会换气?” 阮听夏“呼”地睁开憋得水光莹润的杏眸。 宋季凛悠远的眸光与她对上,唇角隐着笑意:“宋太太,不装了?” 阮听夏小脸一红,硬着头皮点头。 宋季凛瞧着她抿紧的唇角,慢慢开口: “怎么了,不高兴?” 一晚上情绪都蔫蔫的。 “微博的事我已经联系公关去处理了,我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跟乔晚联姻,爸妈也只是接受了乔家的提议见个面。” 宋季凛嘴角噙笑,低眸睇她,“夏夏不会是吃醋了吧?” 本想着容易害羞的宋太太一定会恼羞成怒嗔他。 没想到怀里的女孩儿安安静静地没说话,他嗓音一顿。 卧室忽地静下来,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响起在耳畔。 气氛莫名地被昏黄的灯光渲染出旖旎的气氛。 宋季凛眼眸微深,搂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阮听夏指尖一热,揪了揪他的衣领,仰头看他,“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他低低地“嗯”了声。 阮听夏忽然紧张起来,脚尖都绷紧了。 她有些娇怯,小脸写满了纠结。 最后还是绯红着脸,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藏着我的照片?” 第40章 婚内恋爱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些。 宋季凛狭长的眼眸微眯了下,慢慢地氲出墨一般的深意。 一时间他竟有些近乡情怯,喉咙干哑着说不出话。 隔了好一会,他慢慢地支起身子,女孩柔软的身躯被他彻底困在身下。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喉咙动了动:“宋太太知道原因之后,会对我负责吗?” 阮听夏她眼尾微红地偏扭头,瓮声瓮气,“那你别说了。” 宋季凛低笑了声,指骨轻轻扶正她的面颊,深眸垂落,眼底尽是服软:“喜欢你,夏夏。” “藏着你的照片,是因为喜欢你。” 阮听夏耳根发红,但是都已经摊开说了,她还是咬咬牙把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你的青梅竹马呢?” 宋季凛勾唇,深邃的眼眸氲出笑意,“夏夏吃醋好可爱。” 阮听夏恼羞成怒,“你说呀!” “我没有青梅竹马,只有夏夏一个。” 倒是有一个小女孩,从小就闯进他心里。 不过那件事…… 他黑眸微沉,他不想那么早让阮听夏知道。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在女孩儿渐渐迷蒙的杏眸里,缓缓低头,轻轻吐息:“要试试吗?夏夏?” 女孩儿胸脯起伏了下,呼吸在他的注视下愈发的急促。 试试? 试什么? 阮听夏觉得自己脑袋好像缺氧了一般,在他开始表白那一刻起就完全运作不了,她视线飘忽。 粉唇咬了下,眼尾渗出了泪意。 “那个,我现在还不太行……” 宋季凛狭眸闪过促狭,薄唇轻轻吻了下的唇角,“宋太太,我是说要不要试试跟我谈恋爱?” “夏夏想要什么?嗯?” 阮听夏脑袋好像炸开了烟花,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啊啊啊!! 误会了! 还想要什么?! 有他这么说话的吗? 女孩儿脚尖绷直,透红的脖颈梗着,粉润的红唇微张,“我没有……” 宋季凛嘴角噙笑,“啵”了她一下,“夏夏好可爱。” 阮听夏脊梁骨瞬间就软了,哪有人这样的。 他却还不满意,修长的手指磨着她的耳垂,眸色深浓,“夏夏还没回答我,嗯?” 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阮听夏知道他在问什么,试试吗? 她手指蜷了蜷,蚊蝇般细小的声音“嗯”了声。 认真的,她想试试。 大不了就放手一搏。 得到回应的宋季凛呼吸粗重了几分,狭长的眼眸氲出一圈又一圈的浓郁情愫,不再忍耐,缓慢而虔诚地吻了上去。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 但这一次的宋季凛极尽温柔。 明明内心澎湃汹涌的爱意快要将他淹没,他却耐着性子跟她接吻。 慢慢研磨她的唇瓣,细碎暧昧的声响在幽邃的夜里响起。 然而渐渐地,阮听夏感觉到彼此都开始呼吸失控,宋季凛的吻也愈发的深入。 唇舌直直捣入,喘息渐重。 辗转、吸吮、纠缠。 女孩如瀑布一般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睡衣带子被他揉乱了,松松垮垮地挂在她泛着粉嫩的手臂上。 他坚硬的胸膛用力地压在了她纤软的身躯上,她柔软的胸脯就这么与他软硬相抵。 阮听夏被亲地眼尾泛出泪意,软唇抑制不住的发出细碎的呜咽。 没一会,宋季凛扣着她纤指的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凸起,就连上下滑动的喉结都透着欲念的弧度。 他彻底地释放了男人掠夺的天性,温热的吻不再满足于她的唇瓣,贴着她颈侧的脉搏轻轻吸吮,滚烫的大手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在湿热的吻落到锁骨的那一刻,阮听夏整个身体都轻颤了下,发出嗓音时娇哑不堪:“宋季凛~” “嗯?” 阮听夏红着眼嗔了他一下,浑身颤栗,“你刚刚说的是谈恋爱~” 不是做…… 宋季凛动作一顿,惩罚似的咬了下她,揉在她腰间的滚烫大手往上游走。 她还没反应过来,睡衣衣摆卷了起来。 身前软肉一阵酥麻。 阮听夏嘤咛一声,眼尾泛出泪意。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女孩心尖颤栗地抱住他的狗头。 他坚硬的短发扎在掌心密密麻麻的酥痒,她嗓音嗔娇:“阿凛~我有个好消息要说~” “嗯,你说。”宋季凛漫不经心地咬她。 “你……先松开我……”她嗓音里是破碎的嘤咛。 “我可没有不让宋太太说话。”低哑慵懒的嗓音。 阮听夏:“……” 就在下午,她还觉得宋季凛是个正人君子,但此刻浑身透着懒欲的男人,和这四个字,也就“人”字沾边。 见她没有说话,他单手扣住她柔软的双手,停下动作,直直看着满脸羞赧的女孩儿。 “嗯?” 阮听夏咬着唇瓣,双眸润泽:“我的剧本过了……” 她下午就想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不过被乔晚打扰了心情。 宋季凛仰起头,眼眸里蓄满深意:“宋太太,好棒啊~” 阮听夏:“……” 她脚趾蜷缩了下,总感觉他不止是在夸她。 果然,在下一秒,宋季凛慢慢地俯首,薄唇在她面前暧昧翕合:“宋太太,还记不记得你给我加油的时候说了什么。” 阮听夏被他扰得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想不起来,只得嗫嚅着问:“什……什么?” 宋季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启唇,“宋太太说‘宋季凛,你好棒啊!’” “夏夏,要不要试试有多棒?” “……” 阮听夏恼羞成怒地推搡他,她要收回刚刚的话,这个狗男人连“人”字都不沾边。 她嗔怒:“不要!” 女孩气得不轻,索性扭过身体,不想理他。 然而,两人挨得极近,她只动一下。 便蹭到了滚烫危险。 直挺挺地抵在她腿间。 属于男人的闷声响起。 阮听夏身体顿住,好一会才瞪了他一眼开口,“流氓!” 他眸色中毫不掩饰地翻滚着欲念,嗓音里满是哑意,“夏夏~我是男人~” “还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二十四岁健康男性。” 他黑眸深邃,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每次亲宋太太时,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她耍流氓。” “……”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这么赤裸直白,还是让阮听夏羞赧地满面通红。 宋季凛满意地挑唇,“但我答应你。” 阮听夏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嗯?” 宋太太胆子小,能走出今晚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不能太心急,来日方长。 反正婚内恋爱,就当是情趣了。 思及此,宋季凛漆眸烁起了幽光。 “不过,宋太太欠我的九份七夕节礼物,我自己挑?” “可以么?夏夏?” 他低沉性感的喘息,极尽撩拨…… 阮听夏紧张得浑身绷紧,好一会才羞赧地开口:“好……” 此时的阮听夏还不知道,这九份礼物会为她将来的夫妻生活带来多少惊喜。 第41章 就我一个人有太太?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这一夜。 宋大总裁的微博又更新了。 熬夜的单身狗们又吃到了最新批次的狗粮。 宋总:“今晚收到了宋太太补的第一份礼物,很喜欢。” 你秀了个锤子:“啊啊啊!快晒图虐一下我!” 宋季凛:“不方便。” 网友们好像明白了什么。 宇宙抖腿之父:“难道是……你们懂的嘿嘿嘿……” 一线吃瓜:“什么什么?!(假装不懂)” 当然,有人磕Cp,自然也会有黑粉的存在。 工地抬杠研究生:“女方也藏得太隐秘了吧,难道是真的金丝雀摇身变凤凰?这完全没法跟隔壁乔家大小姐比呀~” 宋季凛:“比较是不被爱的人的托辞,我的太太不需要比较。” 网友瞬间燃炸了,这也太太太宠了吧。 这是什么霸总发言,瞬间萌爆了一圈Cp粉的心。 “言听季从Cp”超话瞬间又壮大了一圈。 “我的太太不需要比较”这一个词条,火速上了热搜,引无数人围观。 然而宋总回复完这条就去陪小娇妻睡觉了。 压根没心思理会微博里日益庞大、嗷嗷待哺的Cp粉们。 只有勤奋的单身狗助理许江,刚刚敷完面膜准备睡觉。 却收到显眼包老板深夜秀完恩爱的消息。 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默默地指挥着公关部处理恶评。 他不止第一次思考过这额外的工资是不是非赚不可。 可是当他看见底下那些骂人的评论时,他又义愤填膺地骂出一句:“傻逼玩意儿。” 火速发出了一封律师函。 等一切处理完,他默默地点开小号,点开超话。 上面赫然显示的是“言听季从Cp”超话的活跃度十级。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 而此时,乔家。 乔晚的脸被手机发出的荧光映得有些可怖。 她早知道发出她跟宋季凛差点联姻的消息,阮听夏会被拉踩。 这也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呵。 阮听夏凭什么跟她乔晚相提并论? 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孤儿。 大学时却那么耀眼,夺走所有人的注意。 阮听夏甚至不知道她是跟她一个系的。 当初跟周氏提出联姻,抢走周宴琛的时候,她就想看着阮听夏脱离周家、跌入泥淖。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阮听夏竟然转眼嫁给了宋季凛。 还那么护着阮听夏…… 而在大学时,宋季凛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冷冷地拒绝了联姻。 凭什么,她乔晚得不到的男人,她阮听夏能得到? 乔晚狠狠地摔碎了手边的香槟。 佣人听到声响,吓了一大跳,连忙拿着工具出来清理。 乔晚却毫不在意地踩着碎片,破碎的玻璃摩擦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而诡异的声响。 她沉着脸,转身回房间。 等着吧,阮听夏。 * 翌日。 阮听夏起来时,身旁的被窝已经凉了。 她刚准备爬起身,结果“咝”了一声,莹润的小脸爬上绯红。 她没想到跟宋季凛彻底说开了之后,他从一只隐藏属性的狼狗,变成了大灰狼。 非要以讨利息为由,对她…… 这个狗男人! 不久之前还说她只有二两肉,他不稀罕。 事实证明他稀罕的不得了! 阮听夏骂骂咧咧地坐起来,胸口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难以忽视。 她心底又气又恼,可是点开微信收到沈殷发过来的截图的那一刻。 这些郁气就开始消弭殆尽。 沈殷:“没想到我有一天会磕到闺蜜的Cp,这也太宠了吧!” 阮听夏眼眸一瞬不瞬落在宋季凛回复网友的那句话上—— 比较是不被爱的人的托辞,我的太太不需要比较。 她眼眸氲了下,心底热乎乎的。 这个男人真的好会,要被蛊惑了! 她胡乱地拍了拍脸颊。 阮听夏,不要被迷惑了! 忽而,她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书架。 眸光骤然一顿。 相框里那张高三的合影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阮听夏拿着小旗子,在给不远处的宋季凛加油的照片。 耳边忽然又响起了昨晚宋季凛的话。 她当时分明就是正正经经地给他加油的…… 结果到了他嘴里,全成了黄色废料。 阮听夏羞赧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才慢吞吞地平复了脸上的燥热,趿着拖鞋,洗漱下楼。 * 等她磨磨蹭蹭到了一楼,却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宋暮烟。 宋暮烟那张明艳的小脸一下扬起灿烂的笑意,看阮听夏就像在看移动的金库。 阮听夏惊喜地笑道:“烟烟,你怎么回来啦?” “嫂嫂~” “你不是出国了嘛?怎么忽然回来了?” 宋暮烟轻咳了声,眼神闪烁。她确实是出国了。 那是因为她前段时间撩小奶狗时看走眼,撩到了硬茬。 帝都某家的小孙子,毕竟是一个圈里的,闹起来不太好看。 她处理不了,只能畏罪潜逃。 其实她单纯就是喜欢撩小奶狗这个过程,一般撩到手了,她就开始腻了。 顶多跟对方吃两顿饭,看个电影就好聚好散。 但对方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就哭着闹着非要跟她结婚。 她央求了好几天宋季凛救命,他一直没反应。 前两天突然帮她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条件就是回来看着嫂子别被人偷了。 她自然是乐意,她最喜欢这种长得漂亮、软乎乎的女孩子。 又可以和可爱的嫂子逛街,又可以挣钱。 这不是白送钱么? 于是,阮听夏本是打算吹过早饭,自己一个人出去乐娱跟张筌签约。 变成了两个女孩子快快乐乐地出门。 * * 张筌看着眼前这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很难想象她能写出这么好的权谋剧本。 心底满是佩服,跟她签约都多了几分恭敬。 两人签好约,他难得和蔼地聊起了家常:“宋总今天没有陪着过来?” 阮听夏狐疑了下,宋季凛陪她过来做什么? 她有些奇怪张筌怎么会提到他,但还是礼貌地开口:“张制片,这是我的第一个剧本,在片场,我只是一名新人编剧,烦请多多批评指教。” 张筌心跟明镜儿似的,他确实没看错人,是个不会利用权势的好姑娘。 这么想着,他心底对这小姑娘更喜欢了几分。 也没有提及是宋季凛亲自找他给他推荐剧本的事,只笑着道:“合作愉快”。 阮听夏跟宋暮烟走出大厦。 手机“叮”一声响,正是宋季凛发过来的微信:“签完约了吗?” 阮听夏发了个点头的皮卡丘过去。 “签好啦~” “待会接宋太太去庆祝一下?” “嗯嗯嗯!” 那头的宋季凛想象着小娇妻昨晚抱着他说要跟他谈恋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声。 不远处投影旁刚讲解完策划案的项目部经理忍不住擦了擦汗,总裁刚刚是冷笑了吗? 他求助地看向许江。 许江眼观鼻鼻观心,求助:老板在上班时间谈恋爱,扣谁的工资? 他佯装咳嗽了一声。 宋季凛手微转动收起了手机,嘴上说着抱歉,唇边却隐着笑意:“抱歉,是我太太的消息。” 话落,他垂眸看了眼腕表。 还有一分钟六点。 他随即抄兜站起,长指敲了下桌面,“方案不错。” “散会,大家都下班回家陪太太吧!” 一众管理层:“……”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 宋季凛扫视了一圈,眼神仿佛在说—— 不会就我一个人有太太吧? 许江慢吞吞整理资料,表情就像被人硬塞了一口狗粮一样无语。 宋季凛转身离开。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跟他老婆去庆祝,顺便讨他的礼物—— 第42章 老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另一边。 阮听夏正坐在乐娱一楼的候客区沙发上等上洗手间的宋暮烟。 宋暮烟从洗手间出来,随手在一旁咖啡机上摁了杯咖啡出来。 她昨天刚回来,时差没倒过来,还真是有点困了。 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拐弯处转弯,猝不及防就看见自家嫂子在跟人聊天。 她作为宋季凛高薪请回来的保镖,在看见对面男人的那一瞬间。 她的警报器嗡嗡作响,人忽地清醒过来。 她冷哼一声,一口干掉咖啡,高跟鞋踩出了高跷的气势,蹬蹬地过去。 听见对方说话时,顿时知道自己没猜错。 秦裕是来这儿替周宴琛办事的,走至大门却恰好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上前把人叫住了。 “嫂子……” 宋暮烟“啪”一声捏皱了咖啡杯,漂亮的狐狸眼瞪向对面的男人,“别乱攀亲戚!谁是你嫂子!” 话落,她亲昵地挽起阮听夏的手,“嫂子没事吧?” 阮听夏愣了下,朝宋暮烟笑笑,“秦裕,我跟周宴琛没有关系了,你不用再叫我嫂子,你嫂子是乔晚。” 秦裕在宋暮烟过来的那一瞬,就怔了。 他视线飘忽地扫向一脸敌意的女孩子。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乱了节拍。 好漂亮的女孩子。 比芭比娃娃还精致。 眼睛跟他小时候养过的小兔子一样大,鼻子小巧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看起来好可爱。 宋暮烟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这是她哥情敌的跟屁虫小弟,绝不可掉以轻心。 秦裕:她瞪人的时候更可爱了! 下一秒,他挠了挠脑袋收回视线,看向阮听夏,“嫂……” 宋暮烟又瞪他。 秦裕这才反应过来,表情不太自然地开口:“听夏姐,我是想为剧本的事给你道个歉……” 阮听夏也明白他身为周宴琛朋友的难处,淡淡开口:“剧本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能理解秦少的立场。” 秦裕又偷偷看了眼宋暮烟,这才嗫嚅,“那听夏姐,还能把我当朋友么?” 阮听夏抿唇,她并不想和周宴琛的朋友作朋友,最好两人彻底划清界限。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熟悉男人的声线便由远及近。 “老婆~在聊什么?” 阮听夏忽地被扎扎实实地拥进熟悉的怀抱里,一只大手牢牢地缠住了她的纤腰。 她眨了眨眼,“你怎么来这么快,宋……” 宋季凛撩开眼睫,黑洞一样的眸子凝着她。 阮听夏被他看得心头一悸,习惯性到嘴边的宋总,忽地变成了“阿凛。” 宋季凛满意地撩唇:“怕宋太太等急了。” 阮听夏一呆。 倒是不至于这么快,从她跟宋季凛结束聊天到现在还不够十分钟。 宋暮烟表情一喜,宋季凛来得快,自然是她这个保镖通风报信:“哥!你来啦~” “嫂子,你跟哥还要约会,快走吧~” 阮听夏小脸红了下。 秦裕尴尬地手足无措:“既然这样,那你们先走吧。嫂子~” 宋季凛狭眸微眯了下,扫了眼局促的秦裕,又看了眼没心没肺的宋暮烟,似乎明白了什么。 阮听夏还要说什么,已经被人拥进了迈巴赫后座。 宋暮烟见两人离开,朝秦裕挑衅地略了下舌头,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就开着自家粉时捷离开。 而路边,秦裕看着远远离开的粉色车尾灯,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乐娱是干什么来着? * 车里。 “阿凛,我们不带暮烟一起吗?” 宋季凛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宋暮烟这小海王,整天撂烂摊子他收拾,还想来当电灯泡? 想的美。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不靠谱的堂妹,似乎还有别的作用。 阮听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才见他懒懒地交叠起了双腿,意味深长地开口:“宋太太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我?” 阮听夏认真地看了看他,“你怎么了?” 他幽幽地看着她,就差把“吃醋了”三个字贴在脑门上。 阮听夏猛地反应过来,猛地捂住了嘴,“我们没聊周宴琛。” “是说之前剧本的事。” 秦裕很诚恳地跟她道歉来着。 阮听夏已经跟张筌签约,他是业内最优秀的金牌制片人,比起之前被周宴琛拦截掉的那些,可好太多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因此阮听夏根本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一聊到签约的事,女孩明显地兴奋了起来,粉唇咂巴咂巴说个不停。 宋季凛淡淡地“嗯”了声,大掌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我的宋太太这么优秀,要签就签业内最好的。” 阮听夏被他夸得害羞,“唔”了声。 耳尖微热地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宋季凛视线落在她抿得湿润的雾面唇瓣上,满含深意地开口,“去给宋太太庆祝,然后挑礼物。” 阮听夏晃了下头,迷惑了,“为什么先庆祝,再挑礼物?” 一般不都是庆祝的时候送礼物么? 宋季凛看着她迷糊的模样,意味深长地拓了下唇角,“因为礼物是给我的。” 庆祝完更方便挑礼物。 第43章 亲亲你,好不好?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宋季凛带阮听夏去吃了一家中餐厅。 刚到的时候阮听夏格外的讶异,因为这家餐厅是曾经阮爸爸很喜欢带她来的店。 阮家在阮爸爸去世之前,经济条件还可以。 毕竟是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虽然也是拿工资的阶层,但在帝都这种大城市也算得上是小康。 衣食无忧。 但是阮爸爸去世后,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阮妈妈相思成疾。 阮爸爸留下的遗产都用来给阮妈妈治病了。 可惜,最后阮妈妈回天乏术。 后来她被带到周家。 寄人篱下的人哪有资格有喜好。 重回故地,阮听夏看着熟悉的招牌,心底有一种微妙的感受。 细想一下,才发现一去经年,再一次回到这里,是和宋季凛。 她湿漉碎亮的杏眸一闪,侧目看向他:“你也爱吃这家?” 宋季凛没错过她眼底的惊喜。 他淡淡地点点头。“嗯。” “在这庆祝,宋太太觉得可以吗?” 阮听夏小脑袋点的跟啄木鸟似的。 她很喜欢。 或许是因为签约了,又或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 阮听夏一晚上的情绪都很高涨。 点菜的时候狡黠地朝宋季凛竖起一根手指,“阿凛,我能不能喝一点清酒。” 小时候她爸爸不给喝,但是今晚和宋季凛来,她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宋季凛看着她眼里期许,只好点头。 顶多今晚先不跟她讨礼物了。 但想到阮听夏上次酒吧喝完一杯鸡尾酒的惨烈现场。 宋季凛给她点了兑气泡水的果酒。 阮听夏喝酒不上脸,上脑。 三十分钟后。 她脑袋开始发酵,水润润的眼眸瞄了眼身旁的男人一眼。 宋季凛流畅的下颌线映在吊灯的碎光下,手臂上的腕表闪着凛凛的光。 因为刚刚给她剥完虾,他刚洗完手,在拿着温毛巾擦拭。 她视线落在那双修长的手上,忽然间心热了下。 “阿凛。” 宋季凛偏头:“嗯?” 阮听夏粉唇张了下,“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带她到曾经最喜欢的餐厅来,她也想送他一份他想要的礼物。 宋季凛擦手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什么礼物都可以么?” 阮听夏点头,“不太贵的都行。” 宋季凛“哦”了声,大手搂住她的腰,心底暗暗想着第一份礼物,还是矜持点好。 于是,他黑眸专注地凝视着阮听夏,意味深长地翕合薄唇:“哦,确实不贵。” 简单来说,是不用钱。 阮听夏松了口气,乖巧地点点头,“嗯嗯?你说!” 宋季凛提唇,在她碎亮的眼眸里缓缓开口,“想听宋太太再给我加一遍油。” “就是那一句……” 阮听夏整个人如遭雷击地愣住,眼眸氲了下,软手一下捂住他还要继续说的嘴。 经过昨晚,她每次一想到这句话,她满脑子都是打折扣马赛克的画面。 要她怎么正正经经地说出来。 阮听夏奶凶地瞪着眼:“不行,换一个。” 随着她靠上来的动作,少女甜橙气息混杂果酒的清香,无形散着撩人的馨香。 宋季凛眼眸微眨,拉下她的手,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女孩儿裙摆下细腻柔软的肌肤压上他西服裤下遒劲有力的大腿,她有一瞬间失重,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了他的侧脖。 宋季凛低眸看着怀里的娇软,嗓音又危险又蛊惑,“夏夏耍流氓,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耍流氓……” 最后三个字被他拖长的尾音染出几分引人遐想的旖旎。 阮听夏身体一僵,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人麻了。 某些被狗啃的记忆突然袭击她。 她润着眼,求饶地看他。 呜呜,狗男人! 宋季凛不为所动。 阮听夏整个人心乱乱的,脑海里好像有根弦在疯狂地拉扯。 “亲亲你,换一个,好不好?阿凛~”她软了嗓音。 晃着他的手,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薄唇。 宋季凛舔了舔被她亲过的薄唇,属于她的少女馥香沾染在他唇齿间,让人想要在这就把她摁进怀里深吻。 宋季凛黑眸闪烁,倒是没有再强人所难。 他声线下沉了些:“听说文字工作者表白很浪漫,夏夏让我感受下?” “宋太太也跟我表个白?” 他黑眸幽邃,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眼里。 阮听夏一怔。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专注注视下,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觉得那几个字好像烫嘴一样,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哗”一下支着他的肩膀起身,“我……先上个洗手间~” 宋季凛看着那抹逃也似的纤细身影,缓缓地提起唇角,他老婆怂的时候就爱躲到洗手间。 给她点时间想想怎么表白。 * 阮听夏在厕所平复了会心情,因为喝了些酒,脑袋晕乎乎的。 阮听夏,你可以的,不就是表白吗?! 你们可是在谈恋爱耶! 欧不,那是你名义上的丈夫耶! 这么想着,她磨磨蹭蹭地给自己做完了思想工作。 然而,她刚从洗手间出来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周宴琛靠在包厢外不远处的窗台,指尖衔着烟,明明灭灭的看不清神态。 然而,他眸光微转,看见阮听夏那一刻,猩红的桃花眼倏忽亮了下。 他随手将烟掐灭,步伐极快地迈了过来。 阮听夏往后退了两步,然而身后是洗手台,她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攥住了手臂。 他嗓音浸着酒意沙哑,里面含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夏夏?” “你怎么在这儿?” “是秦裕跟你说我在这儿,你特意过来的?” 他刚刚就听秦裕说了,下午在乐娱遇到了阮听夏。 随着他的逼近,一股浓郁的酒意侵入,阮听夏难受地皱紧了眉头。 就在此时,周宴琛身后的包厢门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个妆容明艳,穿着大胆的女人。 不是乔晚。 对方眼眸看见周宴琛和被他纠缠着握住手臂的阮听夏时,一脸了然地勾勾红唇:“周总还有事忙,那我就先走了。” 周宴琛身体一僵,冷厉地回头,“滚!” “周宴琛,你放开!” 阮听夏本就有些晕晕的,听到两人的对话,更是反胃得厉害。 她不安地挣扎着。 看着她嫌恶地皱起眉头,周宴琛心底竟然升起一种快意。 她还在意他,她跟宋季凛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他罢了。 “夏夏,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你误会了。” “我知道你跟宋季凛在一起是为了气我对不对?我答应你,处理完这件事情,就跟你结婚好不好?” 他放低了口吻哀求她。 阮听夏被他晃得头疼,饶是脾气再好都已经开始骂脏话了。 “周宴琛,我没误会,就算是误会了,你要解释的人也不是我!我不喜欢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周宴琛浑身血液在这一瞬仿佛被冻结了,这些天来压抑的情绪像泄洪一般全部奔涌而出。 他浑身腾起戾气,眼眸猩红地掐着她的下巴,“阮听夏,谁准你说走就走?” “唔,疼……” 阮听夏下颌生疼,杏眸因为疼痛漫出湿意。 周宴琛阴鸷的眼眸盯着她红着眼眶的模样,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幽暗。 下一瞬,他缓缓地低头压了下来。 阮听夏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手脚并用地挣扎,双手扒开他钳制着她下巴的大手,用力至泛白。 “唔” 然而她的力气根本是在蚍蜉撼树。 就在她渐生绝望时,“砰”一声巨响传来。 压制着她的力量骤然脱离。 她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落,浑身发抖的女孩被人紧紧拥进怀里。 眼眶霎时红了,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掉下来,“宋季凛,疼……” 第44章 我丈夫是宋季凛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因为匆忙赶来,凌乱的衣襟下胸膛用力起伏着。 他抬手抱起阮听夏,下颌线绷得极紧,凌厉的眸光如同在看一件死物一般看周宴琛。 他身形因为巨大的戾气而抖动,垂落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只有落在阮听夏身上那只手的力度是下意识地放轻了。 “夏夏,没事了…” 他眉间蓄满暴戾,嗓音却是沙哑的担心。 周宴琛被揍得踉跄撞倒在墙上,他眸光沉厉看着对面,抬手擦掉唇角的鲜血。 这时,刚刚接完电话的秦裕终于发现了事态的不对,快步收起手机赶过来扶他。 周宴琛用力甩开他的手,冷眸看向宋季凛,桃花眼里噙满了阴翳嘲讽:“宋总好手段啊……” “惦记别人的未婚妻的感觉怎么样?” 他这几天反反复复地看宋季凛的微博,发了疯一样看他们展现在社交平台上少得可怜的日常。 脑海中无数次闪过跟宋季凛碰面的场景。 明明那么多次,他都没能抓住她。 宋季凛根本就是蓄谋已久,那时候阮听夏还是他周宴琛的人。 对别人的未婚妻动情,令人不齿的肮脏心思,心怀不轨的伪君子! 而阮听夏刚刚毫不掩饰的对他的嫌恶,和此刻靠在宋季凛怀里的画面,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宴琛心底翻滚着蚀骨的嫉妒和怨怼,眼眸中满是阴鸷和玩味:“阮听夏,他难道就不龌龊吗?也许早在高中时期就肖想过你……” 宋季凛浑身戾气蓬勃而出,指骨关节被他捏得泛青泛白,在他口中那些侮辱阮听夏的字眼要出来时,再也抑制不住暴戾的冲动。 “闭嘴!” 凌厉的拳风汹涌而出。 阮听夏被他忽然暴起吓了一跳,刚刚是自卫,现在打他就说不清楚了。 她惊慌失措地抱住宋季凛的腰,女孩贴到他结实坚硬的后背,嗓音发颤地开口:“阿凛,别……别打了……” 宋季凛猩红的眼眸一顿,汇聚着巨大力量的拳关节忽地落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骨缝隙落在地面上。 “啊!” 阮听夏惊呼一声,抱着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阿凛,你流血了……” 宋季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涣散的黑眸渐渐凝聚在眼前女孩柔顺的发顶。 一阵慌乱突然袭来,他忘不了高中时阮听夏在校门口看着他打那个人渣的眼神。 恐惧、颤栗。 宋季凛抬手将人紧紧嵌进怀里。 “夏夏,对不起,我……” 不是故意的。 他嗓音颤抖着。 阮听夏仰头看着他,没错过他眼里的无措和紧张。 她扭头,眼神冷凝地看向周宴琛,“周宴琛,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 “我跟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丈夫是宋季凛,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们,我会作报警处理。” 周宴琛看着阮听夏紧张宋季凛的模样,心底一阵阵酸涩翻涌,忍不住冷笑着叫住了她:“没有任何关系……” “阮听夏,你是不是忘了周家养育了你九年?” 阮听夏脚步一顿,她回眸,眼眶有些红。 神态却冰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周宴琛,是你们忘了。你们养育我的前提是我父亲用命换你爷爷活下来。” 如果没有失去父亲,阮家不会散。 阮听夏也会是个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周宴琛却因为她的话浑身冰冷,神色骤然阴沉下来。“阮听夏!” 但阮听夏没再看他一眼,她柔软却坚定的手缓缓扣住宋季凛的掌心,两人一起走出餐厅。 周宴琛还想说什么。 一旁一直沉默的秦裕忽然开口了,神情有些晦涩,“琛哥,这次你真的过分了。” “今天是听夏姐爸爸的忌日。” 周宴琛瞳孔骤缩,深浓的酒意猛地散去了些。 他看着远远离开的那道身影,头痛欲裂。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铺天盖地的悔意席卷全身。 他怎么忘了,阮听夏就是初三那年暑假的尾巴到他家的。 她怯生生的,却因为周老爷子一句“以后你就跟着宴琛,他会照顾你”。 她就这么听话地跟在他身后,眼眸亮晶晶地喊他“阿琛哥哥”。 * 另一边。 季夏夜的风习习拂过,阮听夏跟宋季凛并肩立在餐厅门口等许江开车过来。 她感觉到手中握住她的大手很是用力,用力到好像她下一秒就会离开一般。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饭席上,宋季凛小心翼翼哄她开心。 因为周宴琛难听的话,差点失控打人的场景。 还有他明明暴怒到极致,还克制地不敢用力抱她颤抖的手。 她眉头皱皱又缓缓松开,有什么东西悄悄被融化掉。 她拉了拉他的手,放缓了嗓音喊他。 “宋季凛~” 宋季凛心底咯噔一下,低眸看她。 黑眸紧紧地攫着她,握着她的手渗出一层薄薄的汗,薄唇开启时嗓音竟有些干哑:“夏夏……” 他害怕了,害怕好不容易落入他怀里的月光只是镜花水月。 阮听夏唇角慢慢翘了起来,她杏眸亮润专注地凝视着他,嗓音被晚风吹得轻飘飘的,不像是真实的—— “宋季凛,我喜欢你。” 宋季凛忽地愣住,握着她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黑眸闪过怔忪。 他安静了好几秒,才缓缓对上她的视线,嗓音含了沙一般,又低又哑:“夏夏,你说什么?” 阮听夏软唇挽起,杏眸亮得像是落了星辉一般,她踮起脚缓缓凑近他。 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薄唇,凌乱的心跳比夏天忽如其来的风还让人难以忽视。 “我说我喜欢你。” 第45章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漆黑的眼眸缓缓氲出墨色,比这季夏的夜色还动人。 他慢慢扣住她的纤腰,嗓音低哑断续—— “宋太太……” 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忽然动情地低头吻上她软糯的唇瓣。 “唔~” 五分钟后,阮听夏湿润着眼眸,喘着气偏头推他:“先…先回家~” 宋季凛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薄唇在她唇角轻轻咬了下。 “夏夏~” 阮听夏本就因为表白的事,心跳过速,此刻被他低沉欲哑的嗓音撩拨,越发面红耳赤。 “嗯?” 宋季凛亲了亲她被吻得透红的鼻尖:“宋太太的表白。” “好喜欢。” 是最好的礼物。 阮听夏眼眸氲红。 他眸中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拿没受伤的左手牵着她:“听宋太太的,回家~” 阮听夏整颗心都麻了,唇角却忍不住往上弯了弯。 而大老远开车过来的许江,人早已麻木。 如果有来世他要投胎当个恋爱脑霸总,去虐助理。 * 二十分钟后。 在阮听夏和宋季凛一起进入24小时应急超市时,她对他手受伤的那点心疼,凭空消失了。 阮听夏挑好了酒精、纱布,准备去收银台结账。 扭头却没看到宋季凛的身影。 她狐疑地往回走了几步,这才看见宋大总裁站在某个货架前,仔细地研究。 她脚步被那货架上挂着的四个大字钉在原地,一股自心尖腾起的奇怪颤栗感席卷全身。 她快速过去,一双水润的杏眸羞赧地瞪着他:“宋季凛!你干嘛!” 宋季凛没受伤的左手捻起一盒,眸光专注地研究着上面的口味和型号,认真到好像在看的是公司上市策划案。 “夏夏喜欢吃草莓,那喜不喜欢草莓味的……” 阮听夏生怕他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宋季凛感受着抚在唇上的温软,黑眸闪烁。 脑海中又滑过他老婆跟他表白时,那副娇憨羞赧的模样。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染了些喑哑性感的肆懒,“老婆~你小说里的男女主角一般谈恋爱多久会用到这个啊?” “夏夏这么喜欢我,万一哪天想把我吃干抹净,我也得有点准备才行不是?” “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阮听夏:“……” 她就该让宋季凛的手烂掉! 她羞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我笔下的男女主,都谈柏拉图式恋爱。” 她板着小脸补充,“我也是!” 宋季凛:“……” * 玺悦公馆。 毕竟宋季凛伤的是右手,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阮听夏给他清理了血污,又拿酒精消了毒,这才用纱布给他包扎起来。 她看着被包成一个蝴蝶结的绷带,满意地呼了一口气。 阮听夏完成了一切操作,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黏黏腻腻地,不太舒服。 但担心着宋季凛一只手洗澡不方便,出什么意外。 于是便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离开。 在她转身准备给自己拎换洗衣服时,手机忽地“叮咚”一声响。 她拿出来一看,是秦裕重新添加她为好友的微信消息。 她这才注意到在她离开餐厅没多久,就有一个微信号添加她为好友。 没有个签也没有昵称,只有一个头像,是一只草莓熊。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发过来的验证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夏夏,对不起。” 阮听夏没有通过,也没有回复他的验证消息。 而是直接删了这条好友申请,她转而点开了秦裕的那条记录。 “听夏姐,今晚的事,我替琛哥跟你说声抱歉,他喝多了。” 阮听夏犹豫了下,想到下午秦裕诚恳跟她道歉的模样,还是回复了他的验证,但没有添加。 “与你无关,以后不用替他道歉。” 秦裕那边隔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回复:“听夏姐,虽然不是很合时宜,但是我加你其实还有件私事……” 阮听夏狐疑不决,最后还是通过了秦裕的微信添加。 刚要问他什么事,浴室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她连忙放下手机,快步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宋季凛?” 她心脏咯噔了下,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拧—— 浴室里湿气很重,缭绕的水雾里。 宋季凛正试图单手解着衬衣上的袖扣。 地上是他不经意扫落的沐浴露瓶子。 刚刚的声响估计就是掉地上的沐浴露发出来的。 阮听夏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宋季凛伤的是右手。 如果他不是左撇子,估计解袖扣是很费劲儿。 于是她两步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那枚袖扣,夏夏的嗓音响起:“怎么不叫我?” 宋季凛索性垂下手,任由她摆弄右手的袖扣,有些散漫地开口,“宋太太在忙,没注意到我~” 所以她刚刚在看微信消息的时候,宋季凛就出来了? 阮听夏身体忽地一顿,脑海中忽然闪过周宴琛的话。 她跟在周宴琛身后的这九年里,也有一个人的目光在追随着她。 她视线落在宋季凛手上的伤,抿了抿唇开口:“宋季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女孩圆润的杏眸抬起,径直与他对上。 那张照片是高二运动会的,宋季凛说藏着它是因为喜欢她。 “从高二开始的?” 宋季凛黑眸闪烁了下,垂落在身侧的手指骨微紧。 淡淡地应了声:“嗯”。 阮听夏脑海中浮现今晚宋季凛压抑不住的情绪,心思一沉。 她张了张嘴想问,却发现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后只好安安静静地给他解完了两颗袖扣。 “好了。” 宋季凛挑了挑眉,见她转身就要出去,他长手一下拉住女孩儿的柔荑将人翻面。 嗓音慵懒性感,“宋太太,衬衣扣子不帮忙啊?” 阮听夏骤然回神,视线聚焦在他露出两段若隐若现锁骨的领口,刚刚沉重的心思被一种忽然加速的心跳取代。 晚上喝的那点清酒好像又一次的上头了。 她眼眸发氲,掌心热热的。 脑海里的画面也变成了宋季凛上次在酒店裹着浴袍出现。 那紧实的肌肉。 流畅的人鱼线。 “宋太太?”低沉撩人的声线响起。 “嗯?……嗯好~” 阮听夏小脸有些发烫,视线飘忽地落在他喉结上,慢吞吞地伸手搭在他纽扣上,一颗一颗地解。 随着衬衣慢慢解开,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 她落在小腹处纽扣的手发颤,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腹肌。 她很没出息地耳根红透了。 终于解完最后一颗纽扣,阮听夏松了口气,小脑袋僵硬地平视着他的喉结,“好……好了。” 宋季凛低眸看她,轻笑了声,长手将人揽进怀里。 阮听夏下颌抵着他的肩胛,温热的触感让她整颗心都快跳出胸口。 清冽性感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宋太太,柏拉图有没有说过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第46章 只负责点火的宋太太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大手轻轻掐了下她腰间的软肉,淡淡的嗓音:“嗯?” 阮听夏脑袋懵懵地顺着他的话回答:“没……没有。” 他带着笑意的诱哄嗓音响起,“哦~既然如此,那宋太太说了算,夏夏想做什么都可以。” 感受到胸膛处传来的震动,阮听夏眼眸氤氲,忽地反应过来,臊红了脸。 她恼羞成怒地喊他名字:“宋季凛!” 这狗男人,又双逗弄她! 宋季凛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垂下眼睫,轻啄了下她的粉唇。“怎么了?夏夏?” 她水润的眼眸蓄着羞赧,“你好烦呐!” 阮听夏耳后一整片肌肤都粉透了,别扭地挪开脑袋不给他亲。 宋季凛见好就收,左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扶在她面侧,吐息温热落在她唇瓣上,“好了,不逗你了,就亲一下?” 阮听夏眼睫颤抖着没说话。 宋季凛会意地抚着她的脸低头,薄唇压下吻了上去。 浴室内的湿意愈来愈重,雾气在女孩水润的眼眸里腾起。 他温热的手掌隔着衣物揉在她腰上。 阮听夏柔软的手臂渐渐地攀上了他的侧脖,被动地承受着他越来越热烈的吻。 她被亲的眼角泛出泪意,不自觉地嘤咛出声。 然而,随着两人喘息的加重,她慢慢往后靠去,渐渐被摁压在墙上。 一声轻微的倒吸气声响起,阮听夏生怕压到他的手,急忙睁眼。 却倏地撞进一双黑得能氲出墨一般的眼眸。 她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松开他,脚步微踉跄了下,却忽地踩到地上溢出来的沐浴露。 她身子受到惯性往后仰去。 宋季凛下意识地抬手去扶她。 阮听夏就这么揪着他的衣领,两人结结实实地扎进了盛满了温水的浴缸里。 阮听夏被他紧紧护在上面,倒是没受伤。 只是柔软的身体尽数地跨坐着压在了宋季凛腰腹上。 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哼声响起。 她被水浸湿的连衣裙裙摆下,有什么东西似乎比浴缸里水温还灼热,赫然抵/住/了她。 阮听夏身子一僵,猛地抬眸,下巴抵在他胸膛上。 雾泷泷的眼眸跟宋季凛那双忽地翻滚起汹涌欲望的黑眸对上。 她支了下身体,“宋季凛,你……” 宋季凛明显不比她好受,他眉心蹙着,握着她腰的大手蜿蜒的青色脉络渐渐凸起,嗓音嘶哑:“别动,让我缓一下。” 可眼下的情况,根本缓不下来,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阮听夏就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心脏一下一下跳得飞快,她氲红了眼角:“你要不要那个……释放一下?” “听说憋多了,不太好。” 宋季凛垂眸,沙哑的嗓音里染了些无奈的笑意,“宋太太以为我每晚是单纯去洗冷水澡?” 还不是因为某个小讨债鬼~ 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 阮听夏浑身僵直,羞赧地错开眼神。 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哦~”了声,眼尾泛红地瞅他。 “那你……要我帮你一下?” 宋季凛愣住了,询问的视线看她。 “你……你手不是受伤了?”她嗓音夏夏的带着娇怯。 他忽地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低头啄了下她的粉唇,“宋太太这双手,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阮听夏一愣,湿漉漉的杏眸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气鼓鼓地凑上去咬他的唇角。 “咝~” 顿了几秒,她抿着唇:“宋季凛~” 她垂下脑袋埋进他胸膛里,听着他遒劲有力的心跳声,瓮声瓮气地开口:“我不要草莓味的~” 说完,整张脸臊得跟只煮熟的虾一样,湿漉漉的人儿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逃跑似的跑了出去。 “水都凉了,你快点洗~” 宋季凛盯着那抹害羞逃跑的身影,黑曜石般的眼眸慢慢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而门外的阮听夏扭头衣帽间取睡衣,去主卧外面的浴室洗澡去了。 啊! 女孩儿羞赧着眼眸捂住发烫的脸,她说了什么啊! 什么不要草莓味的啊…… 都怪宋季凛,呜呜! 是火柴吗他,蹭一下就着火…… 哦,他倒不是火柴,怎么也得是块大火石。 啊,你在想什么啊阮听夏! 她越想越羞赧,等浴缸里的水温有些凉了,她才慢吞吞地起身回卧室。 这么久了,宋季凛应该搞定了吧~ 等她进了门,发现宋季凛在更换被水浸湿的纱布,她一下紧张起来,忘了刚刚浴室里暧昧至极的一茬。 宋季凛瞅着女孩小心专注的侧脸,弯了弯唇:“宋太太,你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啊?” 阮听夏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回复秦裕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机又响了—— 果然是秦裕。 阮听夏连忙接起语音电话。 那头的秦裕都快哭了,“听夏姐~” “不好意思啊,秦裕。” 阮听夏有些尴尬,因为宋季凛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刚刚忽然……有点事。” 秦裕松了口气:“我懂我懂,没打扰你跟姐夫就好。” 他还以为阮听夏是不想理他了呢,这才着急地打了电话。 “就是那个…你能不能给我推一下今天下午跟你一起那个女孩子的微信。” 阮听夏狐疑地“啊”了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暮烟呐?” 秦裕在那头支支吾吾,“啊嗯,我下午捡到了她的东西~想还她。” 他低头瞅着掌心的发卡,整颗心都在发烫。 宋暮烟,好好听的名字~ 一旁的宋季凛缓缓地挑了下眉。 阮听夏没想那么多,自然地应了声:“我问问她啊。” 在得到宋暮烟同意,她把微信推了过去。 宋季凛慢慢地凑了过来,抽走了她的手机,温热的呼吸拂过来:“宋太太这么乐于助人,不如帮帮我?” 阮听夏心里咯噔一下:“帮什么?” 宋季凛还带着凉意的身体贴上她后背,黑眸幽幽地看着她,把手机递过去,“帮我看看我太太喜欢哪个口味?” 阮听夏风中凌乱了两秒,视线落在他荧幕上。 “……” 她一定要暗鲨宋季凛! * 第47章 简直坏透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另一边。 周家。 周宴琛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房里。 刚刚离开餐厅时,从车里看到的一幕,就像是钉在他脑海里一样。 阮听夏踮起脚去亲别的男人。 她羞涩的表情好像一根细腻的针,绵绵密密地扎进心脏。 只要一呼吸,就会牵扯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已。 他落在一旁的拳心收紧,巨大的嫉妒感快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失去那个总是仰着头乖巧地喊他“阿琛哥哥”的人。 他视线落在落地窗外,一点点地浸满不属于夏天的寂寒落寞。 身后的房门响起推开的吱呀声。 周宴琛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来人身上,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周父周守安接触到儿子冰冷的视线,竟有些胆寒,搓了搓手上前。 “宴琛,怎么样?” 周宴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周父有些悻悻,视线落在桌面上一叠不堪入目的照片上。 眼眸迸发出诡谲的光芒。 上面赫然是周宴琛今晚会见的那个衣着大胆的女明星跟周守安的亲密照。 周宴琛捂着眉心,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想听我叫你一声父亲的话,就把这件事吞进肚子里,从此洗心革面。” 周守安面对儿子,却是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模样。 他抬手熟练地摸出打火机将手里艳照全部燃尽。 他没想到这个不入流的女明星,竟然敢偷偷拍照片威胁他。 周宴琛从书房离开,没回卧室,转身去了客厅流理台前,倒了杯香槟。 他视线落在酒杯壁沿上扑腾升起的泡沫。 忽地想起阮听夏今晚哭红的眼。 “啪”一声打开水龙头,淡黄的酒液随着水流被冲走。 周宴琛随手扯松了领带,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冰凉的水下肚,他满腹的燥热才舒缓了些。 他转身,却忽然碰见了起夜的温雅。 温雅看见自家儿子讶异了下。“宴琛,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才注意到自己儿子脸上的伤痕。 她惊慌失措,“你嘴角怎么了?” 周宴琛拇指擦了擦生疼的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撞到了。” 温雅睡意全无,抬手去冰箱里找了冰袋给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也不知道敷一下。” “要是夏夏在,肯定要担心死。” 话落,她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话了,忙收住了话头。 毕竟她现在的儿媳是乔晚。 对于这个她曾经视为儿媳妇的女孩子,只有遗憾叹息。 周宴琛桃花眸黯了下来,她会担心吗? 他抿了下薄唇,开口:“妈,你觉得阮听夏重感情吗?” 温雅抿唇没接他的话。 她性子温和懦弱,但心底看得清。 阮听夏不重感情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还在周家。 周宴琛没错过她的表情,随手接过她手里的冰袋,“妈,早点休息吧。” 他信步上了二楼,心底的不甘在放肆燎原。 是啊。 阮听夏重感情也重诺,九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有。 宋季凛耍小手段又如何,他也可以把阮听夏追回来。 路过阮听夏的房间时,他停了下来,随手拍下了那只被好好保管着的草莓熊公仔。 卧室里。 周宴琛用那个被她拉黑的手机号码注册了微信,给她发了验证消息。 预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但他也没有恼,他视线落在那只草莓熊上,唇角抿开。 这是阮听夏离开这一个月来。 第一次,他没有失眠。 * 翌日。 宋季凛醒的时候,阮听夏就醒了。 但她还是气鼓鼓地躺在床上,不搭理他。 宋季凛单手把领带系得歪歪扭扭时,黑眸透过全身镜与女孩儿圆润的杏眸对上。 阮听夏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着他。 她就是不想帮他。 谁知道帮他系领带,这个狗男人又会口出什么狂言逗她。 就让他顶着歪歪斜斜的领带去上班好了。 谁让他昨晚连哄带骗地让她把除了草莓味的tt都买了个遍。 简直坏透了! 想到今天快递要送来一大箱惊喜,她就气得不轻。 宋季凛深知自己昨晚在宋太太身上讨到了很大的便宜,看着镜子里不甚平整的领带。 他眉眼开阔地勾了勾唇,嗓音含笑,“宋太太,我去上班了。” 阮听夏不说话。 “保温箱里给你温了你爱吃的艇仔粥和虾饺豆浆。” 阮听夏“哦”了声,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替他整理领带。 宋季凛挑唇:“快递一会就到了。” 阮听夏吸了口气,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哦,让他放楼下垃圾桶就行。” 宋季凛笑容消失在脸上,没敢亲自己的小妻子一口,就出门了。 阮听夏扬眉吐气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吃过早餐后,门铃准时地响了起来。 来的倒不是快递,是一束娇艳夺目的紫粉色玛格丽特。 “是宋太太吗?” 来送花的是个脸圆圆的妹子,捧着花一脸羡慕地瞅着阮听夏。 “这是您先生给您送的花。” 阮听夏道了声谢,接过花束,拿出花束里密封的卡片一看。 遒劲有力的字迹,是宋季凛的。 “恭喜宋太太顺利签约。” 那妹子见她看着卡片有些怔愣,担心她误会了什么,忙补充道:“本来是昨晚送过来的,但是后面又改了时间,这束是重新包裹的哦!” 她一脸姨母笑,悄咪咪地开口:“玛格丽特,给令人骄傲的爱人~太太,您先生很疼您呢~” 阮听夏一愣,心底忽然钻出无尽的热意。 宋季凛真的快要把她夸骄傲了。 她把花抱回了书房。 仔细安置在了她平时工作的桌子上。 这束花原本是宋季凛昨天要送给她的。 因为他陪着,昨天是这九年来,她度过的最轻松的父亲的忌日。 早上那点儿的郁气早就消弭了。 她心脏热乎乎的,是这些年来不曾有过的,再一次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感觉。 她心思一动,正要拿起手机拍照,搁置在桌上的手机便“叮咚”一声响。 她还以为是宋季凛发微信给她。 没想到却是沈殷发过来的消息—— “快来看呐~天道好轮回,渣男倒大霉!” 紧接着是她转发过来的一张新闻头条截图。 阮听夏盯着新闻标题,心里咯噔了下。 第一反应不是周宴琛怎么了,而是宋季凛为了她和周宴琛发生龃龉的画面有没有被拍到。 第48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乔小姐,周总他在开会!” 乔晚连墨镜都没有摘,冷冷地瞥了周宴琛的助理一眼,踩着高跟鞋径直往办公室里走去。 “啪”一声门开了又关闭。 乔晚摘掉墨镜,将手里的新闻“啪”地拍在周宴琛桌上,冷艳的红唇抿得极紧:“周宴琛,你什么意思?” “刚订婚,你就给我搞这样的新闻出来?” 她胸口不住地起伏,伪装的修养早已被怒火烧光。 周宴琛手里的钢笔停了下来,桃花眼撩起,心底有些躁郁,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炒作而已,我有必要跟一个天天挂在桃色新闻榜上的女星纠缠吗?” “周氏公关已经介入了,不会影响我们两家合作的。” 乔晚表情一顿,图片上的二线女星前段时间才被所演电影资方妻子微博点名手撕,这两天刚平息下来。 但她随即嗤笑起来,将一沓照片摔在桌上,“这个总不会是冤枉你了吧?” 周宴琛瞳孔猛地缩起,桌上赫然是昨晚他和听夏的照片。 他额间青筋跳动了下,“你找人跟踪我?” 乔晚不怒反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不能容忍,她乔晚的未婚夫还对九年的青梅竹马念念不忘、纠缠不清这件事! 周宴琛忽然站起,扼住她的手腕将人随手摔在墙上,眼眸冷凝而阴沉地逼视:“你敢动她试试?” “前段时间配合你营销,还不满足?” “别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你讨到的好处可不比我少,乔、小、姐。” 乔晚被他身上肆虐出来的戾气吓得脸色白了,咬着唇瓣身体发抖。 “你敢这么对我!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将来的妻子……” 周宴琛看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眉头深深地皱起,毫不犹豫地将人松开。 随手打开了窗户,让空气进到办公室里,吹散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香水味。 他嗓音里没有一丝感情:“滚!” 乔晚忍着疼痛爬了起来,眼眶猩红,底下满是不甘和阴鸷,嫉妒使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都是阮听夏那个贱人!一次又一次地勾引本该属于她乔晚的男人! 不知羞耻的表子! 大学时勾引宋季凛! 现在又来勾引她的未婚夫! 她出办公室门前刻意停了下来,戴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将唇上口红擦花了,这才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 迎着外面一群秘书的视线,姿态高傲地乘电梯离开。 在乔晚走了之后,周宴琛随手摁了内线,把助理叫了进来。 助理战战兢兢地,“周总,是乔小姐硬要进去的,我跟她说了你在开会……” 最近总裁愈发的喜怒无常。 他都寻思要不跳槽去宋氏好了。 上次偶然听到一个在宋氏助理办工作的大学同学说那边氛围好,还经常发免费的狗粮。 他家里养了条小金毛,算下来可以省不少的钱。 然而周宴琛没像往日一样斥责他,只是随口问了句:“最近有没有跟乐娱的合作?” 助理呆滞了下,在周宴琛不耐地敲了下桌面后才反应过来,“有,有的,周总。” * 另一边。 阮听夏见新闻没有提及宋季凛和周宴琛的事,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她今天要去乐娱跟制片人和导演见一面,商定剧本的修改。 三人聊得差不多,张筌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什么事,便先行离开了。 接她剧本的导演名叫李岳,是一名手下有不少经典作品的名导,但对她这样的新人还是相当客气。 见张筌走了,便开口邀请阮听夏:“阮编剧要不要走一走影棚?” 阮听夏眼眸一亮,“可以吗?” 李岳从善如流地把她带到了楼下的影棚。 楼下在拍的是一部大IP的古装剧,她拿着剧本看得入迷。 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熟人。 李岳远远看见一身熨贴西服的挺拔男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周总,您怎么过来了?” 阮听夏闻声回了神,这才注意到一道深邃晦涩的视线径直落到她身上。 她对周宴琛那灼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跟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将剧本还了回去。 又转头看向李岳,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周宴琛只是个偶然遇见的陌生人。 “李导,既然您还有事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周宴琛却在此时侧了侧身,高大的身型挡在她面前。 “昨晚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话音落下,他身后跟着的助理和李岳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 李岳往阮听夏身上看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打量,“周总原来跟阮小姐是熟识啊?” 周宴琛不置可否地挑起唇角。 阮听夏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不适,她看都没看周宴琛一眼,便淡淡开口:“李导误会了,以前跟周氏旗下娱乐公司差点有过合作罢了。” 一句话,成功引导李岳以为阮听夏也给周氏娱乐投过剧本。 她面色带歉地看向周宴琛,“抱歉啊周总,昨晚我先生身体不适,没看手机,见谅。” 话落,周宴琛原本弯着笑意的唇角垂下,面色阴沉得吓人。 阮听夏像是没看到似的,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走得极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似的。 然而没想到在电梯落到一楼时,还是被另一辆电梯赶上来的人用力攫住。 周宴琛攥住她的手腕,随手推开一旁安全通道的门,将人拉了进去。 “阮听夏,你非要跟我闹?”嗓音阴沉。 阮听夏也冷下了脸,“周总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为什么跟你闹?” 说着,她伸手就要拉开门把手。 周宴琛面带郁色地将人拽回来,逼到墙角。 他咬牙切齿,“你敢走,我就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阮听夏身体骤然僵直,浑身如坠冰窖。 这是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一个职场新人。 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点闲言碎语都能轻松毁掉她的事业,更何况是周宴琛这样的站在顶层俯视的人。 周宴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底咯噔跳了下,但也没想过道歉。 起伏的胸膛平复了些,松了松攥住她的手。 放低了姿态,嗓音带哄地开口:“夏夏,我知道你介意我跟乔晚订婚,但我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你想当编剧,我以后都不拦你,你想做就做,我用周氏的人脉帮你打点。你跟宋季凛在一起能得到的资源,我都可以给你。” 他低头,双手抬起就要将她揽进怀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阮听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抗拒地拂开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看他:“周宴琛,你在说什么?!” “什么宋季凛给我的资源?!” 周宴琛褐眸幽深,似乎被她脸上抵触的表情刺痛。 他唇角扬起一抹嘲讽。 “阮听夏,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人从中斡旋,张筌会看得上你的剧本吧?” 他嗤笑,“宋季凛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伪君子罢了。” “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喜欢你?难道不是因为他知道你是我的人?” 第49章 你哄我一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你好好想想吧,为什么我跟乔晚订婚,他第二天就拉着你领证?” 阮听夏冷冷地拍开他的手,冷静地彻底:“周总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未婚妻吧,我与宋季凛如何,那是我们夫妻间的事。” 话落,她背脊挺直,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安全门,转身离开。 * 离开乐娱后,阮听夏早上出门时的喜悦彻底消失。 浑身软趴趴的,好像被人抽光了力气。 周宴琛的话无疑也将阮听夏跟宋季凛坦诚后,心底埋藏着最后一点隔阂彻底地摊开在她面前。 是啊。 宋季凛这样的人为什么喜欢她这么多年? 她坐上车,回了玺悦公馆。 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一向喜欢跟她唠嗑两句的司机陈叔都多看了她几眼。 然而,回到家里,却收到宋季凛的消息,说是有个应酬要去,让她自己先吃饭。 阮听夏没什么胃口,拎着签好的合同去了书房。 盯着那束开得娇艳的玛格丽特在发呆,神色怔忪。 她有什么值得宋季凛骄傲的呢? * 宋季凛回到玺悦公馆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本以为阮听夏已经睡了,便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客厅。 他指骨微曲扯松了领结,狭眸随意一扫,却被客厅昏黄灯光下那抹纤细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他眯了眯眼,嗓音因为喝酒而浸润了沙哑,很是具有磁性:“夏夏?” 他长腿迈开,走了过去。 阮听夏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抱了个可爱的皮卡丘玩偶。 是上次宋季凛去mUSea给她夹的。 她闻声偏了偏头看他。“嗯。” 随着身侧沙发陷落,一阵香醇的红酒气息夹杂着他身上的乌木清香袭来。 “睡不着?” 阮听夏又“嗯”了声,坐着没动,任他身上的酒意蔓延至周身。 宋季凛有些慵懒地展开双臂,浑身松弛下来,眉头却因为酒意而蹙紧。 阮听夏见他抬起左手要去解领带,她侧了侧身放下皮卡丘站起,从他手里接过领带。 纤细柔软的手指将他领带松了下来,又替他解开了衬衣最上方束缚的纽扣。 她指尖轻轻划过他脖颈处的肌肤。 他凸起的性感喉结忽地滚落了下。 宋季凛撩开半阖着的眼眸,抬手将柔软的人儿抱进怀里。 阮听夏坐到他腿上,被他的气息吹拂地酥痒,感受着身下结实有力的大腿,她轻轻动了动。 他的嗓音贴着她细腻的颈侧肌肤,喑哑地响起,“别动,抱一会儿。” 阮听夏手顿了顿,松开了他的衣领,落在他背后:“怎么喝这么多啊?” 他抬了下头,高挺的鼻梁映在昏黄旖旎的灯光里,他缓缓睁开眼看她:“想早点回来。” 他本是去了场慈善晚宴走个过场。 偏偏宴席上太多人想与这位商场的新贵攀谈,又是以新婚名义给他敬酒,他不知喝了多少杯,才得以抽身。 阮听夏闻声一愣,她粉唇抿了下,指尖揪住了他的衬衣,“你就这么喜欢我?” 宋季凛阖着眼,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耳尖,“是啊~” 阮听夏心尖颤了颤,眼眸氤氲,“喝这么多,手疼不疼?” “有点儿,宋太太心疼?”嗓音散漫如含了沙一般。 阮听夏慢吞吞地“嗯”了声。 室内忽然陷入了安静,两人交叠的身影忽然迭荡出暧昧的氛围。 穿堂风徐徐吹过。 宋季凛黑眸静静看着她,他眸里浸润着醉意,看得人心一阵悸动地乱跳。 阮听夏抱在他腰侧的手揪了揪衣角,喉头忽然紧了下,“好晚了…你快去洗澡。” 宋季凛没有应声,只是长腿支起,抬手将人抱起进了卧室。 阮听夏惊呼一声,短暂的失控让她心脏一下下跳得极快。 她下意识地将手勾在他侧脖间,睡衣的吊带因这忽如其来的动作滑落在她莹白的手臂上。 她手里的领带“啪嗒”一声落到地毯上… 温软的身体陷入在染着两人体香的被褥里,她脚尖忽然绷紧了。 阮听夏吸了一口气,她眼睫毛颤抖着,手臂支了下身体想坐起来。 然而,宋季凛醉意朦胧的眼眸静静看着她,徐徐抬手将她柔软的手掌扣住。 指骨穿过她柔软的指腹,扣紧。 在阮听夏心底一悸,以为他要做什么时。 他叹了口气,“夏夏不高兴?” 阮听夏眼眸氲了下,她沉默了一会。 在他的注视下咬咬唇开口,“我今天在片场见到周宴琛了。” “嗯?” “他说是因为你,张筌才给我机会。” 宋季凛没有一丝犹豫:“不是。” “是宋太太有本事,剧本是让许江匿名发过去的。” 阮听夏怔了下,心脏又热又闷。 沉默了一会,她嗓音沙哑—— “你那么好,为什么喜欢我?” 两人的视线相接。 阮听夏先错开视线。 她问出口之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因为周宴琛的话钻牛角尖、进了死胡同。 问了一个热恋时期非常没有意义的问题。 她耳尖热了起来,别扭地补充:“你哄我一下也可以,反正我说不过你。” 宋季凛笑了,低低的笑声撩过耳廓。 阮听夏耳尖发热,眼眸水润润地嗔怒地看了他一眼。 “不许笑。” “好严格哦,宋太太~” 阮听夏脸红了:“……” 宋季凛抱住了别扭的女孩子,“一晚上就想这个,伤心成这样?” “不行吗?” 阮听夏瞪他,“这个问题对女孩子来说很重要的,你严肃点。” 宋季凛眸光微闪,指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紧了紧又松开,他缓缓挑起唇角。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一举一动都让我心动的女孩子吧。” “以前觉得她带读的声音好好听,板着脸让我不要迟到的时候好可爱,在运动场给我加油的时候也好可爱,让我想一直听夏夏叫我的名字。” “现在觉得看见她就高兴。” 阮听夏很没有骨气的红了脸,“……” 宋季凛低头看她,又正色地开口:“至于你说的我这么‘好’。” “不过是继承了祖辈积攒下来赋予我的附属品,那不是我的优势。” 宋季凛停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我的优势是什么~” “只有夏夏知道~” 阮听夏:“……” 她总觉得宋季凛这句话是带着暗示的。 然而,她被他一通直球表白弄得心跳过速,整个人都懵懵的。 她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音落,气氛忽然陷入了暧昧。 她杏眸忽地睁开,入目是宋季凛凌乱领口处露出的冷白肌肤。 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宋季凛曲着一条腿压在她腿心,她粉色睡裙吊带还搭在手臂上,半褪不褪。 她忽然有些紧张,吞咽了下口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也许本来没那个意思,但她话说出口反而让气氛愈发暧昧不清… 室内更安静了,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宋季凛黑眸幽邃,手忽然拂上她白皙的手臂,将她暧昧垂落的吊带缓缓拉回到香肩上。 温热微粝的指腹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引起她一阵颤栗。 她呼吸滞住,任由他的手落在她细腻的肩上。 宋季凛修长的大手滑落至她手腕,将她柔软的掌心摁在了胸膛处,嗓音沙哑了起来,“那夏夏要试试吗?” 第50章 第二份七夕礼物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一双扑朔的大眼无措地看着他。 她摁在他胸膛的手指缓缓动了动,将他本就不平整的衬衣弄得更皱了。 她指尖挠了挠他扣住她掌心的右手,有些娇怯:“你……不是手疼吗?” 宋季凛感受到手心传来她温软抓痒痒似的小动作,视线垂落她面容上。 没说疼、也没说不疼。 阮听夏皱了皱眉,对上他的视线,“你那天为什么要打他?” 还伤到了自己。 她眼眸亮亮的,嗓音犹豫中带着询问。 宋季凛眼眸中的醉意好像散去了些,漆黑的眸色幽暗汹涌,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忽然将她两只手都抬起,修长的指骨穿过她的指缝,将她双手都扣在头顶,俯身下去。 他坚硬结实的胸膛用力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 薄唇噙住她的软唇。 属于他的气息混杂着浓郁的酒意四处侵袭。 舌尖霸道地挤入,勾缠着她。 他探入的力道极重,吸吮、啃咬,掠夺般的亲吻。 酥麻啃噬的感受极大地刺激着她的感官,她眼角被逼得粉红,晶莹的泪花被逼了出来。 滚烫的大手缓缓落下,身上软肉忽地一阵酥麻。 纤细的腰肢被他控住。 阮听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吻亲得浑身发软发烫,一股颤栗刺激着大脑皮层,她细细地喘息着。 他忽然偏了偏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濡湿舔舐的触感传来。 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身体,喉间抑制不住地溢出了细碎的嘤咛。 “唔~” 宋季凛黑眸闪动,倏忽,他剧烈而性感的低喘响起在耳畔。 让阮听夏下意识地揪紧了床单,视线落在他压在枕头上的青色脉络蜿蜒的小臂上。 她意乱情迷地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他翻滚着欲色的眼,他鬓间渗透着密密麻麻的汗,额间青筋在跳动。 宋季凛倒吸了一口气。 裙摆倏地被人掀开,滚烫的大手抚上她的大腿,用力握住。 阮听夏紧张得脚尖绷直。 然而下一秒,他曲起她腿的动作一顿。 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他眸光微沉,对上她迷蒙眼眸的瞬间,忽然抬起手盖住了她的眼眸。 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翘长的睫毛上,那股酥麻感直抵心尖。 湿热的吻变得温柔,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唇上,他低低地喘息着。 他的嗓音又欲又哑,带着克制的隐忍,“夏夏别看,要忍不住了~” 耳际一阵酥麻,他重重地揉了下她腰间的软肉。 炙热的躯体彻底离开了。 浴室关门的厚重声响响起,紧接着是哗哗的流水声。 阮听夏湿着眼,喘着气,指尖颤颤地把被他弄乱的衣裙弄整齐。 却迟迟平复不下来眼底的意乱情迷。 一直到他冲完澡出来。 宋季凛如常地将她抱进怀里入睡。 阮听夏下巴枕他沁着凉意的胸膛上,微乱的秀发勾缠进他衣领,她还没从刚刚迷乱的混沌里反应过来。 微肿的粉唇细细吐息,表情呆呆的。 宋季凛低眸看着小脸呆滞的人儿,嗓音还带着些沙哑:“夏夏,怎么了?” 阮听夏:“……” 他问她怎么了? 不是吧…… 他都这样那样了,还能忍住啊? 真的是忍者神龟?! 宋季凛唇角带笑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低哑带着诱哄,“明天要回老宅,等回来再给你好不好?” 阮听夏:“!!!” 谁!要!你!给!了!啊! 说得好像她有多欲求不满似的。 明明是他! 一直跟她撒欢! 小娇包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阮听夏抱着被子挪到了床的一侧,跟人拉开了一条银河的距离。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一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挨我”。 她嗓音还带着接吻后的娇哑闷闷的,“别抱我,怕你忍不住。” 宋季凛长臂一勾,将人圈回怀里,散漫的嗓音带着懒懒的困意,“不抱睡不着。” 阮听夏挣了下没挣开,她羞赧得胸脯都起伏了。 他紧紧抱着她,嗓音有些犹豫,“夏夏。” “明天送我第二份七夕礼物,好不好?” 阮听夏还气鼓鼓的:“不要。” 身后人拥着她的手渐渐用力,他的吻落在了她颈后那片敏感的肌肤,惹得女孩儿一阵颤栗。 他低低哑哑的嗓音撩拨人心弦,“乖夏夏,别拒绝我。” 阮听夏娇软的身体一颤,盯着横在她腰间那只手上的纱布,翻了个面看他,“你先说是什么?太过分的不行。” 宋季凛眸光深深地看着她,搂在她腰间的大手隐隐在加重力度。 阮听夏莫名觉得他眼神里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情愫在翻涌。 她心底一悸,看到他抿住的唇角。 揪着他的衬衣支起身子,吻了吻他的唇角,弯唇:“好吧,一点点过分也可以。” “好。” “我困了~你别抱太紧……”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眼眸因为困意而氤氲。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宋季凛看着熟睡着的女孩儿,黑眸慢慢氲出寂寥的墨色。 他视线落在她锁骨上,他留下的绯色痕迹上。 指尖微动揉了揉她水润的唇角。 睡梦中的人儿感觉到异动,带着嘤咛地皱了皱黛眉。 他眸光中的执拗和温柔间相互拉扯,最后变成了一句句无奈的呢喃:“夏夏~”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他绑着纱布的手掌上。 那个结像是背负秘密不敢展开翅膀的蝴蝶。 他眸光随即落在女孩儿身上,低哑的嗓音侵夏末的微凉—— “夏夏,美好的不是我,是你。” 第51章 野不野?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第二天。 阮听夏盘腿坐在书房宋季凛特意给她换的毛茸茸地毯上。 一边在对着平板构思,一边在跟沈殷视频聊天。 沈殷:“不是吧,你们tt都买了一箱,到现在还停留在亲亲抱抱的程度。” 阮听夏“唔”了声,其实还有蹭蹭啦~ 沈殷在那头插科打诨,“夏夏,宋总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阮听夏闻言思绪一顿,脑海中忽然闪过宋季凛昨晚有些反常的行为。 她想了想,宋家每周一次的家庭日不是今天呐~ 怎么今天忽然回老宅了呢? 她黛眉皱了下。 那头开玩笑的沈殷被她的表情吓得呛到了,“不是吧,真让我猜对了啊?” 阮听夏小脸一红,嗔她:“别瞎猜,是因为今天要回老宅。” 沈殷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养精蓄锐啊这是~” 忽地,她想起什么似的,犹豫着开口,舔舔唇开口:“不过,夏夏呐~我听说哦~” “他出国之前好像确实有个小青梅哦~这种事情你还是要问清楚一点。” 阮听夏手里的平板笔一顿,脑海里开始回忆上次宋季凛的话。 他说没有青梅竹马,只有她一个。 她眨了眨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在宋季凛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还因为随便一点小事就胡思乱想。 那真是太没良心了。 她反而比较好奇沈殷嘴里的这个“听说”。 “听说,你听谁说?!” 沈殷支支吾吾:“就他身边的朋友啊~你知道我们模特圈嘛,人脉比较广~” 阮听夏:“身边的朋友呐?上次你睡那个免费的小鸭?” 沈殷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你老板?” 沈殷还没反应过来,继续点头。“嗯嗯呢。” “纪忱?就是你那个前男友?” “嗯嗯……嗯?” 沈殷眼眸瞬间瞪大,捂住嘴,“你怎么都知道?” 阮听夏“啧啧”两声,“我每次提到提到纪忱,你就古古怪怪的。” 简直不要太好猜好吗? “你们这是旧情复燃?可是钟姨不是让你去相亲,还去吗?” 沈殷摆摆手,随意地应声,“去啊~为什么不去?” 她不去,又要被她妈唠叨死。 还是得去走个过场的,彻底把她的相亲市场破坏掉! 让她妈不要再考虑给她找对象。 “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就准备出门了。” 这次她妈给她找的是个大学老师,大约是喜欢温文尔雅系的大家闺秀。 于是,沈殷视线从衣柜里划过,随手拎了条红色的露背连衣裙,踩了双裸色系带水钻高跟鞋,脚踝被丹蔻衬得莹白如雪。 完美搭配好后,她拍了张照发给阮听夏。 “野不野?” 大学教授肯定是不喜欢这种野猫造型。 而此时的纪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纪忱憋了一肚子火气,一群管理层瑟瑟发抖。 他前段时间搬到了沈殷家对面,下班就去她家里卖力讨好她。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这两天就因为来姨妈了,就给他吃闭门羹。 昨晚偷偷过去,还把他踹下床! 难道来姨妈就不能亲亲抱抱贴贴吗? 就在他刚准备继续发火时,手机响了下,他眼眸一闪。 映入眼帘就是一袭红裙的小女人。 玲珑的曲线。 白皙透亮的肌肤。 美得妖娆而勾人。 他唇角扬了起来,算她懂事,还知道发照片讨好他。 他把照片收藏了,关掉又点开,反复观看了一会,心底的郁气顿消。 他合上手机,转头去问助理:“沈殷今天有工作安排吗?有的话,让她早点下班。” 助理:“沈小姐今天请假了。” 纪忱拧眉,“她怎么请假了?打给她经纪人。” 难道生病了? 助理连连应是。 五分钟后,助理不停擦着额间的汗进来,“纪……纪总,沈小姐去相亲了…” “唰”一下,眼前矜贵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脸黑得能凝出水来,径直往会议室外走。 穿着给他看的裙子去相亲?! 当他是死的?!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发错了人的沈殷,哼着小曲儿开着她那可爱的小mini往约好的咖啡厅而去~ * 另一边。 一处高档的小区单元楼前。 周宴宁怒气冲冲地将门敲得“啪啪”作响。 “开门!” 穿着松松垮垮睡衣的女人出来开了门,周宴宁登时就火了,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贱人!你敢拿我哥炒作?!你这种不要脸的表子!” 要不是乔晚姐跟她聊天时无意中提到,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被打的正是那个上午与周宴琛挂在了热搜榜上的二线女星。 她舌尖抵了抵被掌掴出痕迹的面颊:“往这再来一下?我把你们兄妹一起送上热搜~” 周宴宁气得双眸猩红,一个不入流的明星,她周氏随时可以封杀她! 她还要抬起手,就被匆忙赶来的温雅抱住了手臂,“宴宁,别打。” 温雅满脸急色,幸而是开车的司机是家里老人,知道周宴宁性格冲,她这才尾随而来。 她快步拉着女儿,朝那个女星歉意地开口:“抱歉,这位小姐,我给你出医药费吧。” 被打的人愣了下,看了眼一脸华贵,却难得温和的女人。 她收回视线,不屑地朝着周宴宁开口:“男人管不住下半身,你不回家打他,来打我算什么本事?” 周宴宁气急败坏,“你说什么?!我哥怎么可能碰你这种脏女人?!” “你哥倒是不会。” 温雅愣了下,赫然抬眸,对上面前人意味深长的视线。 她转身将周宴宁推给身后跟来的保镖,“宴宁,你在下面等我一下。” “妈,你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聊的!” 温雅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 明明是夏天,她的冷汗却淋漓地下,没一会就渗透了整个后背。 她脑海里只有对方那一句:“我可不是第一个~” “好走不送。” 她话落便毫不留情地把门阖上。 她想跟温雅对话,也不过是因为她那一句尊重的话罢了。 温雅看着灼人的日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爬满了蚂蚁一样,恶心难受。 但她一路冷静地上了车,安抚完周宴宁,就吩咐司机开车去了周氏。 * 温雅到办公室的时候,周宴琛在写什么东西。 他随手将花束卡片收了起来,冷白指骨盖上钢笔笔帽,“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 温雅因为刚刚知晓的事,脸色有些苍白。 “在写什么?” 周宴琛抿唇:“没什么。” 她没有错过周宴琛眸中一闪而过的神态,径直地开口:“妈问你,你跟乔晚订婚,又去纠缠夏夏是怎么打算?” 知子莫若母,周宴琛是她生的,他心里真正想的是谁,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更别说他现在身后还放着一束红色玫瑰花,花束中间那只小熊她认得,就是夏夏房间里那一只一样的。 一眼就知道他想送给谁。 周宴琛有些烦躁地点了点桌面,“妈,这些您就别操心了。” 温雅有些激动了起来,“我怎么能不操心,你是我儿子!难道你想家里放着乔晚,把夏夏当成外室一样养在外面?” “宴琛,你难道要做你爸爸一样的人吗?” 周宴琛微敛的桃花眸骤然缩紧。“您知道了?” 温雅眼眶有些发红,身体簇簇地抖动,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嗓音里满是自责,“我真没用,都不知道我的儿子,竟然背负了这么多,还牺牲自己的爱情。” “你去跟夏夏坦白吧,乔家那边妈妈会去解释。” “这段时间,妈会回温家住。” 她话落,便起身,慈爱目光落在周宴琛身上,“宴琛,你从小就要强、口是心非,但是对女孩子不能够这样的,真的喜欢她是要以真心换真心。” 温雅说完就走出了周氏,她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她不想看着儿子以后过得不幸福。 她作为母亲,最起码要为儿子争取一次。 她不知道夏夏那个孩子是赌气,还是真的放弃了这八年的感情。 但至少,她要见她一面,告诉她真相。 温雅给阮听夏打了电话。 给自己的儿子再争取一次机会—— 第52章 夏夏喜欢灰色运动裤?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接到温雅电话时,正好在mUSea附近给宋家长辈买礼物。 听着温雅那头平日里温柔的嗓音带着颤抖。 对于这位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心疼她、给过她温暖的周夫人,她始终是狠不下心。 到了周家,周老爷子对她有愧,因此格外照顾她,但长辈不懂小孩的情绪。 在失去父母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是温雅细心照顾着她的感受,温柔地呵护她。 因此,她犹豫了下,还是应了下来去赴约。 * 而此时的宋氏总裁办。 宋季凛抬手抵了抵眉心,听着电话那头舒女士在絮絮叨叨:“儿子,万一你坦白了夏夏不要你了怎么办?好好的怎么就复发了呢?” 宋季凛眉心狠狠一跳,“妈,您能不能盼我点好?” 舒蓉那头安静了下,没一会又开始紧张起来: “哎,可你从小就是个倒霉孩子~” 不然,小时候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宋季凛:“?” 舒蓉又叹了两口气之后,灵机一动,忽然开口:“要不你坦白完,见势不好就色诱一下?” 毕竟是他们宋家的血脉,还继承了她的美貌,皮相还是能看的。 “我听说现在女孩子喜欢灰色运动裤,妈给你去买几条?” 宋季凛听得太阳穴突突在跳,抿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笑话,他老婆那么爱他,怎么可能? “您别跟着宋暮烟乱学,我还有事忙,先挂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灰色运动裤?有什么用? 他撂了电话之后,陷入了思索。 少顷,他捻着桌上的钢笔,没规律地点了点桌面。 敲门声起,他撩眼看向捧着一沓文件进门的许江。 许江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嗫嚅着开口:“宋总,怎么了吗?” 宋季凛徐徐收回视线:“许助理,你这条灰色裤子在哪儿买的?” 许江:“……” * 咖啡厅里。 温雅视线落在眼前面颊红润,明显被人养得极好的女孩儿脸上,竟不知不觉地闪过怔忪。 只觉得一个月不见,阮听夏似乎比从前在周家更灵动,眼神有了更多的光彩。 阮听夏抿了口咖啡,“温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雅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下,还是淡淡开口:“夏夏,温姨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宋家那位?” 阮听夏表情有些怔愣,放下了咖啡杯。 当初跟宋季凛结婚,是他提议的形式婚姻。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后来,会有这样的发展。 温雅却错误解读了她脸上的表情,她松了一口气,循循开口。 “夏夏。” 她嗓音有些沙哑,手温柔地搭在阮听夏搁置在桌面的手上。 “是温姨的错,一直没发现你周叔叔竟然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阮听夏讶异地抬眸,一眼便撞进了温雅发红的眼眶里。 “导致你和宴琛走到今天这一步。” 阮听夏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抵触地将手从她手心里抽了出来。 温雅看着她抗拒的反应,心底揪疼了,再也忍不住一直强忍着的泪水。 她手捂着心口,开始一点点把不敢跟儿子和女儿宣泄的情绪都倒了出来。 阮听夏手足无措,只能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但温雅每次提到周宴琛,她就下意识地逃避。 “夏夏,温姨知道这样问很自私……” “但是你愿意再给宴琛一个机会照顾你吗?” 阮听夏垂在腿上的手在发颤。 她不是没想过周宴琛跟乔晚订婚的原因,大多是与商业利益相关。 但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所以,他上次在乐娱拦下她说的苦衷,就是这个? 周宴琛有太多的言不由衷。 身为人子,他说不出口。 身为周氏的继承人,他也没办法看着周家百年的基业因为这些不光彩的新闻毁于一旦。 阮听夏抬眸,无措的杏眸赫然撞进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眼中。 周宴琛穿了一身黑色西服,熨衬服帖的西装将他颀长的身型勾勒完全。 他立在窗外阑珊夜色里,手里还拿着一束红色的玫瑰,一双幽深不见底的桃花眼静静看着她。 那一瞬间,阮听夏恍然想起九年前的那个夏天。 她被周老爷子带着回周家,已经英姿挺拔的少年也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立在周家门口的梧桐树下。 他皱着眉头,朝一直在哭的女孩儿递了一张手绢,说:“别哭了。” 拂过的微风,温暖干燥。 她到现在还记得。 但是—— 太晚了。 在后来,因为周宴琛哭的深夜里,凛冬的雪悄然化在她的心上。 她才知道,原来冰雪化开了便是深情。 阮听夏收回视线,眸光淡然却坚定地对上温雅的目光,“温姨,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都向前看。” 周宴琛走至她眼前的脚步赫然顿住,他拿着鲜花的手颤抖了下。 他视线落在眼前女孩的身上,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手里的花垂了下来,自嘲地扬起唇角,语气讥讽,嗓音染满了沙哑和颓废,“阮听夏,你真厉害啊。” “说过去,就能过去。” 她转身了,那他呢? 他算什么? 一个用八年时间成全他们爱情的过客? 阮听夏没在意他话里的嘲讽,只是扭头看向温雅:“温姨,您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话落,她没有再犹豫,拎起包就转身离开。 温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走。 阮听夏走出咖啡厅,正好宋季凛发微信问去哪接她。 她敲了几个字又删掉,想到这咖啡厅跟他公司是反方向,他来接她要绕一大圈。 于是,阮听夏回复:“我自己去就可以啦,在家等你。” 阮听夏收起了电话,抬手出去拦出租车。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她提腿刚要上车,身后却传来“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人群里一阵惊恐的喧哗。 阮听夏猛地回头,她手里拿着的包“啪嗒”一声坠地,她瞳孔骤然缩紧—— 第53章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草莓熊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医院里。 温雅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纸般毫无血色。 医生给她做了一套精细的体检。 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她一向心血少,受到了惊吓,急火攻心,加之一天没有进食。 所以昏倒了。 但关系到心脏供血,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温雅躺在病床上挂营养液,原本温婉华美的妇人容颜憔悴。 周守安还在扮演着深情丈夫,在跟医生寒暄完就进门看妻子。 阮听夏看着病床上的美妇人,很是心疼。 九年前,阮爸爸出事后,她妈妈相思成疾,躺在病床上就是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老婆,今晚我在这陪你吧?” 周守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雅背对着他没应声。 她咬紧牙关,直至嘴里泛出血腥味,甚至有些干呕。 婚姻的零落破碎,从来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阮听夏不忍地看着温雅痛苦如斯,抬眼看向周守安:“周叔叔,我跟温姨好久没见,我在这陪她吧,没关系的。” 周守安虽然心下奇怪,但想到阮听夏一直很关心温雅,倒也没放在心上。 嘴上安抚了几句,接了个电话便称公司有事出去了。 温雅感激地看了阮听夏一眼,虚弱开口:“谢谢你,夏夏。待会宴琛回来了,你就回去吧,不用在这守着我。” 阮听夏抿唇叹息:“温姨不用跟我客气,我出去打个电话。” 周宴琛缴完费回来,便在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 他落在门把手上的手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压下去。 他的手颤抖了下,转身去了楼梯间抽烟。 楼道的暖光灯压不住他浑身寒意。 他指尖落着星星点点,任尼古丁浸满肺部,这才感觉到呼吸的感觉。 如果他出现,她就会离开,他自私地想这样就能多留阮听夏一会。 * 阮听夏出了病房,去洗手间给宋季凛打电话了。 她本来想直接说她在医院陪温雅。 但脑海中忽然闪过在餐厅里,宋季凛那异常的情绪,她收住了话头。 只跟他说朋友出了点事,晚点回去老宅。 那边的宋季凛顿了下,开口的嗓音有些哑意:“早点回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阮听夏没多想,应了声“好”。 她回病房待了会,一直没等到周宴琛。 便想着出去给温雅买点易消化的流食和水果。 刚出医院门,扭头却差点撞到了人。 对方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阮听夏?” 阮听夏蹙眉,她认得眼前的人,就是之前高中时经常跟在周宴琛身边的那几个纨绔子弟之一——钟一。 她心底咯噔一下,脸色青白,脚步不受控制地要转身就走。 钟一穿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衬衣,满身痞气,见她要走,叫住了她,“阮听话?琛哥在哪个病房啊?” 话落,钟一又随意搭起身旁人的肩膀:“方彬,你还记得她吗?琛哥的小童养媳。” 阮听夏这才注意到钟一旁边还有两人,都是当年的人。 被称作方彬的男人看向阮听夏,眼神有些飘忽,“我都出国多少年了,哪还认得。” 阮听夏粉唇有些白,下意识地转身就走。 但三人也见怪不怪,反正高中时她就这样闷葫芦、胆子小。 怎么给她取绰号,甚至那次撕了她日记本,她都没吭一声。 他们也没在意,反倒是因为方彬的话,旁若无人地开起了玩笑。 男人刺耳的玩笑声入耳,“也是,方彬当年被宋季凛揍得跟狗一样,逃到国外去了!” “你当年到底干啥了啊?” 方彬心底咯噔了下,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反驳:“放屁!我才不是因为他出的国!妈的!是他有病不去看医生,跟条疯狗一样!” 阮听夏离开的步伐一顿,艰难地定在原地。 身后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响起,“什么病啊?看不出来。” “躁郁症还是什么玩意儿?说是害死了爷爷得的病!他妈当时还亲自来我家登门道歉!按我说有病就滚去精神病院,还放出来到处咬人!” 三人边说边走出来,一转眼便对上了一双冰冷而凌厉的杏眸。 “阮听夏?”钟一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 “琛哥?”转眸又看到刚赶过来的周宴琛,诧异地开口:“你怎么在这?” 阮听夏没理会身后匆匆赶来的人,浑身都因为刚刚听到的对话而不停地颤抖。 她攥紧拳头,死死地盯着方彬,“你刚刚说谁有病?!” 方彬心慌了下,嗫嚅了两声还是强作镇定,“不就是宋季凛那个疯子!” 阮听夏浑身气得直抖,一向温和的杏眸满是冷厉,她胸口不住地起伏,嗓音气得在发颤,“你们才有病!” “你们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社会蛀虫!离开家里就什么也不是的寄生虫!垃圾!废物!” 他们有什么资格骂他! 阮听夏从来没这么生气过,气得浑身冰冷,眼眶发红,不停地喘气。 周宴琛眼看着她还要继续骂,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到身后,嗓音沉冷,“阮听夏,你干什么!” 他拧眉看向过来的几人,“你们怎么过来了?” 钟一几人回国,本来约了他小聚,但因为温雅出意外,他已经在群里说了不去。 钟一被阮听夏骂懵了。 虽然用词非常没有攻击力,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阮听夏这个软脚蟹,这么生气地骂人。 毕竟从前阮听夏不仅性子软弱,甚至还有点怕他们,看见他们都会绕路走。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向周宴琛,口吃道:“热……热搜啊!” 话落,他挠了挠头,“什么青梅竹马陪着你去医院啥的,乱七八糟的,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就过来看看。” 周宴琛眸光闪了下。 阮听夏浑身如坠冰窖,后背忽地发凉,耳边只剩下嗡嗡声。 她用力挣开了周宴琛的手,神情慌乱地看向钟一:“你说什么?!什么热搜?” 钟一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阮听夏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慌乱地转身,脚步极快而凌乱地回去。 周宴琛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心不停地往下坠,他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 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紧紧地抿着唇,“阮听夏,你要去哪?” “去找宋季凛。” 她脑海里只有宋季凛那句“早点回来,我有话跟你说”不停在盘旋。 一心只想赶紧回去,问他要说什么。 周宴琛听见她的话,额间太阳穴处青筋迸现:“你不是答应留下陪我妈?你还有没有心?” 阮听夏被他扯得无法动弹,脚步忽地顿了下来。 她慢慢地转眸看向他,又扫向不远处钟一那一群人。 她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周宴琛,你跟你的朋友一样让人恶心!” 周宴琛目眦欲裂,彻底被她激怒了。 他反手将人桎梏着压在一旁的石柱子上,欺身而上。 他身上凌厉森寒的气息压制而来,狠戾的嗓音裹挟着怒气,“是,我没告诉你热搜的事!那你呢?不要告诉我,一个月时间你就彻底喜欢上宋季凛了!” “你听不见刚刚方彬的话,他有……” 阮听夏怒目而视,“就算这样,我也喜欢他!” 她坚决的嗓音猛地刺痛了他。 周宴琛阴鸷的瞳色不停地加深,“阮听夏你敢!” 阮听夏亮到夺目的眼眸径直迎上他的视线。 他知道她敢的,她说过她做过的决定不会后悔。 周宴琛捏着她手臂的大掌不住颤抖,胸膛起伏了数下才渐渐平复下来,嘶哑嗓音里满是不甘:“他哪里比我好?”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周宴琛突然心脏抽搐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竟然不敢与她对视,怕得出来让他惊恐的答案。 然而下一秒,她表情平静了下来,淡声开口:“周宴琛,你知道吗?” “其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草莓熊。” 说完,她垂下眼睫,挣开他渐渐僵硬的手,快步往医院外面跑去—— 第54章 小哥哥,不疼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夜色深浓。 阮听夏站在医院前网约车等待区。 她眼眶发红,浑身都在颤抖,身后早已被冷汗浸湿,想冷静下来却怎么也没办法。 她手机没电了。 这个时间这个地段,正值加班族下班时间,拦个出租车都拦不到。 她心里愈发的着急。 宋季凛说等她,却从不曾跟她约定时间,可是她知道她迟到了。 他等了她那么久,她怎么能迟到。 就在此时,属于汽车的远光灯缓缓映来。 眼前缓缓停稳了一辆车。 她心扑通跳了下。 来人却不是宋季凛,而是秦裕。 车窗缓缓降下,秦裕有些赧然,“听夏姐,要去哪,我送你吧?” 阮听夏心急如焚,完全没考虑过秦裕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不住地点头,手快步搭上副驾驶的门。 秦裕呐了呐:“听夏姐,你坐后面吧。” 阮听夏一顿,拉开了后座的门进去。 上了车,她急忙翻出早已经关了机的手机,接上了秦裕车上的车载充电器。 她眼巴巴地等了好一会,手机开机了,便连忙打开微信。 发现在一个小时前宋季凛给她发了微信。 两人的上一条聊天还是他发的那句:“在老宅等你。” 她应了:“好。” 然而他没有等到她,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耐心地回复了一句:“老婆,我回玺悦公馆了。”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 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地抿住了粉唇。 早在刚刚在医院听见方彬的话时,她就猜到宋季凛今天说要跟她说的话是什么了。 她脑海里不停闪过宋季凛两次差点失控。 一次是在订婚宴上,她被周宴琛纠缠弄疼了手,宋季凛神情气到快要把他剁碎。 还有一次是前几天在餐厅,因为周宴琛那些难听的话,他打了他。 这么想着,她点开了宋暮烟的微信聊天框…… 那头回复得很快。 一瞬间,好像有很多她过去看不清的东西渐渐浮出水面。 女孩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是傻子吗?! 还是在他眼里,她就单纯是个没良心的人? 别说他已经治愈了,就算没治愈。 什么狗屁躁郁症,谁在乎啊! 阮听夏一边想着,一边拿起手机对着宋季凛的微信开始“啪啪”打字。 可打完出来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删掉。 有些事,还是需要两个人面对面讲清楚。 她不希望再跟他有任何的误会。 阮听夏想了想,打开了微博。 热搜上果然挂着她和周宴琛的绯闻。 拍到的是两人在咖啡厅的模糊侧影。 然后就是不知道哪家娱记爆出来的,周氏总裁订婚前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 而照片里的人明显不是乔晚。 于是,关于青梅竹马的讨论开始愈演愈烈。 现在媒体真是太喜欢捕风捉影了。 * 半小时后。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玺悦公馆的停车场。 秦裕朝阮听夏摆摆手,“听夏姐,赶紧去找姐夫吧!” 阮听夏没再犹豫,跟他道了声谢便匆忙地下车。 然而,打开家门却发现屋里一片昏暗,空无一人。 四周空气竟然静谧得窒息。 她压在玄关墙边的手指蜷缩了下,快步上了二楼,径直往房间里走。 然而房间里还是空的,她心脏倏忽漏掉了一拍,呼吸都加重了。 宋季凛不是说回家来了吗? 她心脏好像被这闷燥的黑夜撕扯成两半。 她眸光慌乱地回头,忽然定住在不远处书房透出来的微弱灯光上。 她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慢慢提腿过去。 映入眼帘是一片夜色里—— 昏黄黯淡的灯光铺洒在那道一贯颀长挺拔的身型上,他的背影落在地上,被灯光拉长,莫名晕染出一股寂寥。 宋季凛大概还没来得及洗漱,身上是一身西服,然而平日里西装上并不平整。 她心尖颤了下,走了进去,嗓音几经凝结,“宋季凛,我回来了。” 女孩甜软的嗓音在空旷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霍然一顿,慢慢转过身来。 她倏忽撞进一双深潭般漆黑的眼眸里。 她弯了弯唇,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了他结实的腰腹,“抱歉,回来晚了。” 她下颌搁在他胸膛上,才闻到空气中那股微醺的淡淡酒意。 “你喝酒了?” 宋季凛低眉,幽邃的眼眸垂落在她面容上,一只手习惯性地捻了捻她柔软的耳垂。 “嗯。” 他下颌抵在她肩胛上,呼吸平缓,没再说一句话。 阮听夏感受着他遒劲有力的心跳,和颈侧撩动她脉搏的温热呼吸,有些酥痒。 她动了动身体,“我今晚在医院陪温姨。” 空气安静了下来,只余他呼出的滚烫气息在浮动。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宋季凛顿了下,声线又低又哑的,只是拥着她的力度紧了些,“没有。” 阮听夏的神经绷了下,粉唇轻轻抿了起来,“那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宋季凛落在她腰上的大掌一顿,他缓缓抬头,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有。” 他薄唇慢慢玺合:“夏夏答应今天送我第二份七夕礼物还算不算数?” 阮听夏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点头。 “算数。” 他喉结动了动,深邃的眼眸又浮现起了零碎的醉意。 阮听夏看着他的眼睛,温软的手轻轻抱住他的脸颊,她皱了皱眉,轻轻呵气,“你醉了吗?要不要先给你煮个醒酒汤?” 宋季凛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手腕轻轻用力,将人拉进怀里。 阮听夏顺着他坐下的姿势,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扎进他怀里。 柔软的大腿处肌肤被他有些硬挺的西服裤面料剐蹭着。 她柔润的粉唇瓣呼了下气,下意识地抬手勾住了他的侧脖。 他抱着她,掌心隐隐发烫,喉头发紧。 竟然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夏夏,我……” 阮听夏静静地看着他,嗓音娇娇夏夏地响起:“不如我先说。” 她眼眸亮得夺目,软手轻轻支在他大腿上,慢慢地凑了上去,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下巴。 温温热热的像撩过心尖的羽毛,她小心翼翼地安抚他,“没关系的阿凛,不是你的错。” 是不守承诺撕票的绑匪的错。 一个想跟爷爷出去玩的六岁孩子,何错之有呢。 “所以你去美国是接受治疗,那为什么在高一的时候回来了?” 宋暮烟说他本是要在美国读完大学的。 可宋季凛是她高一那年开学没几天转到班上的插班生。 宋季凛愣了下,眸光与她水润的杏眸对上。 他抿住了唇。 她看着他深邃的轮廓,忽然间一根弦在心底崩开,她红了眼眶,“因为我对不对?” 她早就应该猜到。 在他说没有青梅竹马,只有她一个的时候。 因为经历过难熬的黑夜,在得知她遭受一样的痛苦时,赶回来守护她。 “我们小时候就见过对不对?” 宋季凛缓缓地点头,声线低沉而喑哑,“嗯。” 他爷爷的葬礼那天,阴沉沉的天边透不出一丝亮色。 小少年孤寂而冷漠,被西服盖住的小身板满目疮痍,那是绑匪虐待出来的痕迹。 他手死死抠着手腕上的伤痕。 鲜血涌出、渗入土地,才觉得痛快。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在为了跟死去的人赎罪而活着。 如果不是他非要央着爷爷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以为自己感觉不到痛,可伤口终于撕裂时。 他疼得眼眶猩红,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有一个来吊唁的小女孩缓缓靠近他。 一朵清嫩欲滴的小雏菊装入他眼眸,她拉住他狰狞的手,甜脆的嗓音:“小哥哥,不疼了。” 那一年的宋季凛浑身是刺,咬牙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去。 他没有接那一朵小雏菊,怕手上的脏污会弄脏她洁白的裙摆。 再后来,他赶回来了,却亲眼看见她跟在另一个少年身后,用甜软的嗓音喊他“阿琛哥哥”。 宋季凛拥着她的大手不断收紧,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掉,嗓音低哑而压抑,“夏夏知道了,还会要我吗?” 第55章 把我跟你绑在一起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他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就像这么多年隐忍又克制地等着她的回答。 阮听夏感受着男人快要将她嵌进身体里的力度,心底慢慢蒸腾出热意。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 她唇角翘翘,柔软的手缓缓攀上他的肩胛。 女孩水汪汪的杏眸微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扫过他的面颊,带着体香的温热吐息渐渐沁入鼻息。 她柔软的唇瓣慢慢地辗转,舌尖颤颤地探入他薄唇。 甜软酥麻的触感在舌尖一触即散。 空气中倏忽勾缠出暧昧甜腻的旖旎气息。 女孩撑着他胸膛离开,润泽的唇瓣上还染着水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清媚勾人。 宋季凛握住她纤腰的手慢慢地迸现出蜿蜒的青色脉络,他黑漆漆的瞳仁不住加深。 他深吸一口气,大手掌住她后脑,薄唇用力压了上去。 他骤然起身,阮听夏惊地杏眸瞪得大大的,白皙纤细的长腿失重地勾住他的后腰。 宋季凛滚烫的大手滑落,单手托住她的臀,一只手捏住她下颌,炙热的唇舌将她樱唇撬开,女孩的惊呼声被全数吞没。 “唔~” 阮听夏找不到支点,只好藤蔓一般缠绕在他身上,承受他彻底释放男人侵略性的吻。 她被亲得浑身滚烫,面颊绯红,什么时候被他抱着回了房间都没察觉到。 直到她身体陷入到柔软的被褥里,她迷离间看见他一条有力的腿曲在她身体一侧,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解袖扣。 她倏忽紧张地绷紧了脚尖,湿漉漉的杏眸斥满了羞赧和不知所措。 宋季凛低眸看着小妻子害羞的模样,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指骨轻轻一曲,将领带取了下来,随手搁置在床边。 下一瞬,属于他的气息霸道地侵袭。 宋季凛压了下来,他热烫的喘息在唇边,阮听夏软手下意识撑住他坚实的胸膛处。 “宋太太,还没回答我。” “要不要我?”他嗓音低哑掺杂接过吻后的性感,欲得要命。 阮听夏心尖发颤,他这哪是跟刚刚同一个问题。 她酡红着面色偏头,眼眸氲红着推拒了下:“不要。” 宋季凛就着她偏头的姿势吻住她的耳垂,濡湿的触感厮磨而来。 他大手揉着她的纤腰,“骗子~” 含了沙般的嗓音。 阮听夏浑身都软了下来,避开他的吻:“你好好说话。” 别动手动脚… “我还有话没说呢~” 宋季凛十指穿过指缝,将她纤手扣在被褥上。 眸光扫过她被吻散的领口,锁骨上还留着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他视线随即落在她三月樱花般娇嫩的面容上,喉结极不克制地滚动,“等会再说?” 阮听夏扭了下,“不行,很重要~” 宋季凛绯色的唇从她锁骨上滑落,声线喑哑性感,“你说。” 阮听夏粉唇润润地微张:“你……你看见热搜了嘛?” 宋季凛动作一滞,热烈的吻一路往下,却还抽空回答她的问题。 “看见了,我让公关处理。” 阮听夏被亲得嘤咛了声,柔软的手臂挣开,抱住他的脑袋,“你不吃醋呀?” 宋季凛没有应声,只是拉下她的软手,这次扣得更用力了,薄唇惩罚似的啃噬、磨她。 老婆跟前未婚夫一起上绯闻热搜,怎么可能不吃醋? 更何况阮听夏今晚还是实打实的在医院陪着周宴琛的妈妈。 他今晚看到新闻时,恨不得立刻冲到医院找她,整颗心脏都被酸水浸透了。 阮听夏被吻的“唔”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宋季凛绯色的唇靠在她唇边喘息, 一双盯着她的黑眸晦深,浑身偾张着侵略性。 阮听夏眼角粉泪涟涟,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 她知道他是在生闷气,口是心非的讨债鬼是他才对。 阮听夏抬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她仰头看他,杏眸亮得夺目:“宋季凛,我们公开吧。” 宋季凛与她对视的视线一愣,“你说什么?” 阮听夏弯了弯唇,“公开吧,把我跟你绑在一起,好不好?” 他低眸,看着身下绽放的娇俏女孩,眸中炽热的汹涌毫不掩饰。 “好,明天就公开。” 阮听夏狐疑地仰头,“为什么等明天?” 宋季凛拓唇,湿热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水润的唇角,轻轻磨她。 低哑着嗓音开口,“因为快十二点了,宋太太。” “我的第二份七夕礼物。” “给我吗?” 她眼睫一颤,倏地睁开:“不是给过了……” 刚刚在书房坦白的时候…… 宋季凛勾笑,“一个吻?嗯?” “我那么好打发吗?” “我想要的第二份七夕礼物——” 他的眸色逐渐加深,灌哑性感的嗓音清晰响起—— “是我们的第一次。” 第56章 夏夏也疼疼我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浴室里,阮听夏对着镜子在平复心情。 宋季凛的话太直白,阮听夏耳边嗡嗡作响,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推开了他钻进了洗手间。 又双逃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宋季凛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宋太太,好了么?” 阮听夏心脏又是一阵不由自主地收缩,想到从这个门出去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就呼吸麻乱、脸颊滚烫。 女孩儿盯着镜子里那张三月桃花一般嫣红的脸,粉唇吐息:“别紧张!不就是那点事儿吗?” 就当是为创作积累素材! “咔哒” 门锁开了。 阮听夏眼睫颤抖着撩眼看去。 宋季凛正双腿交叠坐在书桌前,慵懒地靠座椅上。 见她出来,他身形缓缓地立了起来。 昏黄的床头灯光下,他领口凌乱地敞开着,露出他弧度饱满的喉结。 灰色西服裤将他身型衬得挺拔颀长,衣衫微皱为他平添了一种充满欲的越轨感。 看着他大步走来,阮听夏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垮了。 她咽了下喉咙,“等等,等等。” 宋季凛扣着她腰肢,两人的躯体暧昧贴合。 他狭眸低垂,捏住她柔软的手指,“宋太太,还有什么问题?” 阮听夏感受着身前的炙热,心脏都快要冲出胸膛,“我……我,陈姨在家!” “她不在。” 准确来说,以后晚上她都不会在。 阮听夏掌心发麻,眼神闪烁,“等等,还有问题!” “我……你高中为什么会复发啊?我今天医院碰到了周……” 宴琛的高中同学……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宋季凛吻住她唇,香浓的酒意顺着他的呼吸渡了过来。 “抱歉,没忍住~” 他低眉,抱着她压在身下,大手一下一下地抚过她鬓边垂落的秀发,嗓音低低哑哑地诱哄,“快十二点了,夏夏今晚也疼疼我?” “嗯?” 他拖长的尾音因为染了醉意,勾引一般,格外撩拨心弦。 阮听夏招架不住,嗓子发哑:“我……我怕疼~” 他闻声,俯身下去边亲边哄她,“乖夏夏,不疼,会舒服的。” “真的?” “嗯。” 阮听夏迷迷糊糊地陷入床褥,不知道到底醉的是他还是自己。 她舔舔唇,呜咽着开口,“那……你轻轻的。” “好。” 炙热的大手随之抚上她腿侧。 室温不住地攀升。 阮听夏整个人好像在他身/下化成了一滩水。 随着塑料袋撕开的声音响起—— 一阵钝痛/袭上身。 她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莹润泛粉的身躯弓成了虾米,迷蒙散去,“唔~” 阮听夏哭红了眼:“宋季凛!你撒谎!” 这素材不要也罢! “讨厌你!呜呜~” …… 骂人词汇量极其贫乏的宋太太,骂骂咧咧、又挠又咬。 把他整个后背都抓花了。 宋季凛额间青筋不停在跳,鬓角被汗水浸湿,咬牙哑着嗓音哄她。“乖夏夏,待会就不疼了。” 渐渐的…… 女孩儿挠着他的手软下来,软哼的哭腔慢慢地开始变调。 炙热混乱的卧室里,空气渐渐稀薄。 暖黄的灯光忽明忽暗。 暧昧起伏。 * 而此时的宋家老宅。 宋父刚准备小酌一杯,却发现自己珍藏的,平时跟自家老婆纪念日才舍得开的酒不见了。 那酒喝起来好喝,但是沾一点儿就容易醺。 他慌慌张张地找舒蓉:“老婆,家里进贼了!” 舒蓉没找到,倒是管家来了:“老爷,是少爷拿走了。” 宋父松了口气,又狐疑地开口:“他要来做什么?” 管家垂着脑袋,“好像说是用来帮他卖惨。” “卖什么?”宋父震惊。 “惨。” 什么玩意儿? “啊?”宋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翌日。 阮听夏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她浑身酥软,手脚都酸得没有丝毫力气。 她动了动身体,柔软的被褥从她身上滑落,光洁的肌肤上周身都是青紫的暧昧痕迹。 她“咝~”了声,眼眸瞬间就泛起了雾气。 胸口一片软麻,那儿又酸又胀的。 昨晚她快四点才睡过去。 浑身上下被啃地透透彻彻的。 最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连宋季凛什么时候抱着她去清洗了都不知道。 她揪了揪小被子,心底一股郁闷。 这时,一条有力的手臂横上她纤细的腰肢。 阮听夏浑身一僵,就被搂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后背贴上一片结实温热的胸膛。 男人餍足哑然的声音响起:“宋太太,早安~” 阮听夏气鼓鼓地板着小脸,伸手挣他,“热死了,别抱我,你这个大骗子~” 宋季凛拥着她吻了吻她的耳垂,大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腹。 他哑着嗓音诱哄,“怎么骗你了?” 阮听夏小肚子的酸胀被缓解了,眼眶舒服泛起了水雾,但还是嘴硬。 “痛死了!还说没骗我!” 宋季凛笑了,将她翻了个面,阮听夏的下巴一下抵到了他的胸膛上:“宋太太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宋太太说的是……” 阮听夏恼了,她杏眸润润地打断他:“宋季凛!不许说!” 宋季凛眉眼间满是清爽地挑起唇角,亲了她的粉唇,哑着嗓子开口,“不许我说,那夏夏来说?” “嗯?我还想听~” 说着就拉起她的手落在他结实流畅的腹肌上。 阮听夏:“……” 感受到某个家伙又渐渐苏醒了过来,抵/着她。 女孩儿脸上瞬间烧红,热烫往耳根烧去,“宋季凛!你还要不要脸?!” 大白天的! 他怎么能说那啥就那啥了呢! 她推搡开他,恼羞成怒地下床。 然而双腿的酸软使她一个踉跄没站稳,幸好宋季凛眼疾手快地捞住她的纤腰。 他轻笑:“好了宋太太,不逗你了,抱你去洗漱?” 阮听夏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去了浴室。 洗漱完,宋季凛耐心地将人抱到二楼的小餐厅。 阮听夏看着一桌子她爱吃的早餐,心底的气愤这才消散了些。 她小口地嚼着虾饺,宋季凛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她抬了下眼,狐疑地扫了眼旁边在系领带的男人。 “咦,你跟秦裕认识吗?” 宋季凛手一顿,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话:“怎么?” 阮听夏:“他怎么给你发微信?” 宋季凛黑眸一闪,随手理好领带,腕表都懒得戴,指骨分明的手拎起手机。 低头回复,嗓音自然散漫地开口:“最近跟秦氏有些合作。” 阮听夏不疑有它地“哦”了声。 然而,荧幕那头,秦裕发过来的赫然是:“姐夫,昨天帮你接了听夏姐回家,那你答应告诉我的事~” 宋季凛抬手回复:“宋暮烟喜欢年龄不超过20的小奶狗。” “你才23,四舍五入也是20。加油!” 那头的秦裕,“好嘞,谢谢姐夫!” 宋季凛发完便放下了手机,修长的身型落在了她身侧,低沉的嗓音大提琴一般响起—— “夏夏~” 阮听夏感受着一侧投过来的滚烫眼神,身体记忆一下回到了昨晚。 她喝着果汁的动作一顿,心底咯噔了一下,“怎,怎么了?” “昨晚……才给了第二份礼物,你…你……” 宋季凛看着她莹润的侧脸,勾了勾唇打断她,“夏夏,昨晚说要公开。” “哪个平台先公开?” * 第57章 落子无悔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而另一边。 阮听夏走后,周宴琛在病房里枯坐了很久。 一向凌厉傲慢的男人浑身傲骨像是被人打碎了一般,落寞而孤寂。 他视线落在病房角落,那束被咖啡厅里的服务员送回来的玫瑰。 那上面的草莓熊沾了灰尘,脏兮兮的。 他盯着那个玩偶,脑海里不停地浮现阮听夏的话。 她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草莓熊。 多么可笑。 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的玩偶,她竟然说从来没有喜欢过。 那是不是下一次,她也可以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他桃花眼里满是通红的血丝,却忽然注意到那只熊耳朵裂开了一道缝。 就跟阮听夏房间里那一只一样。 他记得他把玩偶给阮听夏的那一晚。 一晚上没笑过的女孩儿,弯出两个小梨涡,耐心地把小熊的耳朵缝起来。 他桃花眼一缩,长指捏住那只草莓熊,身型骤起,脚步凌乱快速地往外走去。 温雅看着儿子匆忙的模样,连忙叫住了他:“宴琛,你去哪?” “我去找针线。” 温雅一顿,视线落在那只有裂缝的玩偶上,安抚地开口,“这里是医院,哪来的缝娃娃的针线?” 周宴琛的身影倏忽一顿,嗓音有些哑,“那我拿去外面修。” 阮听夏只是不喜欢耳朵坏了的草莓熊罢了… 这次他来修,阮听夏是不是就会重新喜欢上它? 温雅静默了一会,心疼地温声开口,“宴琛,放下吧。” 阮听夏和周宴琛在外面的争执,她没有听见。 但是后来女孩发微信来给她说“抱歉”,她就明白了。 阮听夏不会再回头了。 周宴琛颀长的身形颤抖了下,高大的身影落了走廊的冷光灯,投映出了道不清的寂寥。 他顿了好一会,嗓音又涩又哑,“妈,九年了,你让我怎么放下?” 温雅看着他的背影,无声低叹:“那你回答妈妈几个问题。” 周宴琛隐去眼眶的猩红,青筋凸显的手用力捏紧手里的小熊,仿佛只要他不松开,阮听夏就会再回来。 温雅静静地开口:“在跟乔晚订婚前,你有没有想过依靠你的能力不需要靠联姻,也能处理你爸爸的事?” 还是说所谓的为了周父,是他找来掩饰心中悔恨的借口。 周宴琛浑身顿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升腾而起。 温雅又开口了:“如果夏夏不是嫁给了宋家那位,你还会不会这么执着?” 周宴琛霍然抬眸看向温雅,他抿紧的唇蠕动着,竟然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隔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嗓音哑的灌了沙一般,“会的,我跟阮听夏本来就该……” 温雅叹了口气,“宴琛,落子无悔。” 抉择本身就是向前。 一步错,步步错,落得今天的境地,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周宴琛手颤了下,捏紧的小熊竟然没握住,“啪嗒”一声坠地。 第一次,一惯冷傲的男人露出了无措的神情,转身仓皇地逃出了病房。 * 第二天,温雅出院了。 是温家人来接的。 温雅眸光平静,情绪稳定:“这段时间,照顾好宴宁,先不要让她知道。” 周宴琛应了声:“好。” 他一夜没睡,看着母亲上了车,竟然一瞬间像孩子一样无措。 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他匆匆道了别,甚至不敢多看温雅那平静的目光一眼,转身快步地驱车离开。 金色的欧陆疾速汇入车流。 他回到了周家老宅。 这个时间周老夫人在外面和朋友喝早茶,不在家。 周家大宅空荡荡的。 佣人看见他这个时间回来都讶异不已:“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他从前并不经常回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和溪府。 可阮听夏走的这一个月,竟然不受控制的,几乎每天都回来。 他没有应佣人,提腿快步上了楼。 经过阮听夏房间时,脚步骤然顿住。 他胸膛快速地起伏了下,指尖颤抖。 扭开门把,抬腿进去时,竟然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阮听夏自从大学毕业搬出去,就没怎么住过这间房。 可他却觉得这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他静静地坐在她书桌边上,看着墙上一张张便利贴。 有一些是她还没撕下来的关于学习的内容,有些是小说的灵感。 还有一些是食谱。 胃疼该吃什么样的食物? 他看着女孩娟秀的字迹写下的食谱,胃里一阵痉挛,胃又疼了。 他静静地坐在阮听夏房里,回忆好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他视线扫过那只被阮听夏小心翼翼收进玻璃橱窗的草莓熊,眼眶倏地通红,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屋子全都是她离开时不要的东西。 包括此刻坐在这的他。 都是她不要的。 他垂首,却看见自己故意换上的草莓熊头像,那一条收不到回复的好友申请。 是如此的讽刺。 他跟阮听夏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走廊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是本该在学校的周宴宁回来了。 她奇怪地看了眼开着的房门,“哥?你怎么在这?” “妈妈不是出院了吗?怎么没在家?” 因为快开学,周宴宁昨天抓住暑假的尾巴,跟朋友去了外市,得知妈妈住院了,赶了回来。 可是去到医院却得知她妈妈已经出院了。 周宴琛没有看她,只是干哑着嗓音开口:“妈回温家住几天。” “哦~”周宴宁应了声,并没有怀疑。 她外婆身体不好,温雅偶尔会回去住几天陪她。 她提腿进了房门,视线落在他从橱窗里拿下来的那只草莓熊上,她狐疑地开口:“咦,阮听夏房间里怎么有一只草莓熊?” “她不是喜欢皮卡丘吗?” 第58章 恋爱脑霸总实锤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周宴宁线条粗,丝毫没注意到她话音落下,她身后的身影骤然僵直。 她看了眼手机里朋友发来的微信,朝周宴琛摆摆手:“妈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学校了。” “嗯。” 周宴宁走后,周宴琛仿佛一座雕像一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忽然弓起身子俯在桌上,捂着不停抽搐的胃。 男人压抑的呜咽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般无助,“对不起,夏夏。” “真的对不起…” * 周宴琛从阮听夏房间里离开后,下了一楼。 他让佣人给他煮了养胃的小米粥,送到卧室。 他身形陷在沙发里,随手点开手机。 打开微信的瞬间,弹出的是在外地拍戏的乔晚气急败坏的怒骂。 周宴琛没点开,随手将聊天框清空了。 他点开微博。 昨天晚上的热搜还沸沸扬扬地挂在热搜上。 很多人捕风捉影。 有人骂他,但更多的是在骂阮听夏。 【青梅竹马又如何?周氏总裁不是订婚了吗?这样缠着人家算什么?知三当三?】 【听说是从前捡回家养的孤儿,这是赖上了?】 【野鸡也想变凤凰?都不是一个阶层,总有那么些小麻雀把人家的善良当自己攀龙附凤的梯子。】 【乔家小姐好惨呐,未婚夫跟青梅竹马闹绯闻,到现在也没说一句话呢。】 周宴琛抿着唇退出了微博。 他再一次点开了微信,视线静静垂落在那个迟迟舍不得删掉的猫咪头像上。 一条条地翻看他跟阮听夏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 大多数是阮听夏在跟他分享,他总是很不耐烦,随便地回她几个单字。 她有时候会生气,可是她生气的时间很短,很快就会主动找他求和。 像一只亲人的小猫,生气了会伸出夏夏的肉垫,却没有利爪,挠人的时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周宴琛桃花眼闪烁了下,指尖微紧,点开了乔晚的微信:“退婚吧,理由你选。” 旋即吩咐助理让公关处理热搜上的绯闻。 他点开了很久没有登陆过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 “阮小姐先父是已逝爷爷的救命恩人,而她本人于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周氏集团将对一切诽谤她的人,采取法律措施。” 他发完要退出时,才发现在他编辑消息的五分钟前一条新闻已经悄悄登上了热搜—— 宋氏集团继承人公开新婚妻子身份。 宋季凛:@夏宝 我的宋太太。 周宴琛瞳孔猛缩了下,指尖轻颤地点开他的关注,上面只有一个人——夏宝。 他点开这个账号,最新一条消息,是阮听夏转发宋季凛的微博也上了热搜。 夏宝:@宋季凛 我先生呀~ 这两条消息一出,下面便是宋季凛养兵千日的Cp粉的狂欢。 【言听季从Cp】超话也一起登上了热搜。 【家人们,谁懂啊!我磕的Cp主角竟然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呜呜不对,现在是编剧了!】 【好好奇哦,夏宝大大真名是言听季从的哪个字呀?】 【虽然但是,一开始我就想问了,这个超话是谁建,夏宝好像没有暴露过真名吧?】 【楼上真相了,不会是宋总吧哈哈哈!恋爱脑霸总实锤了!】 【所以夏宝最近恋爱剧情写得这么好,是因为跟宋总谈恋爱了?呜呜好宠好甜!】 【歪个楼!所以夏宝大大最新写的浴室play是真实发生的?嘿嘿嘿!写得好真实哦~】 周宴琛一条一条地认真看着这些评论,唇角扯了下,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笑。 阮听夏,我后悔了,放你走。 真是讽刺。 当她转身了才发现,他对她何止是占有欲。 他想她,发了疯一样想她,想听她的声音,想她羞涩时的表情,也想她哭红了眼睛的模样。 手机疯狂地在震动,他知道都是谁,但他不想理。 他想悔棋了,不想放她走。 他随手关了机,丢开了手机,扯松了领带,头仰在沙发上。 厚重的窗帘将整个卧室困得严严实实,他随意地将手搭在沙发边沿,任身体浸润在无尽的漆黑中。 竟然就这么半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第一次遇见阮听夏的那年夏天,后来画面一帧一帧地更迭。 那个容貌娇俏的女孩慢慢长大,变得迭丽勾人。 他倏忽张开眼,呼吸重了几分,眼眸猩红。 他西服裤下的双腿分开,耻骨处鼓起的皱褶下沉。 他唇角扯出一抹冷嘲的嗤笑。 周宴琛,你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吗? 他起身拿了干净的衣物进了浴室。 * 玺悦公馆。 阮听夏发完微博之后,本想着去书房改改剧本,却不想本该上班的宋季凛忽然折返回来了。 她讶异地开口,“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呀?” 宋季凛长指捏着手机,唇角拓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意味深长地开口:“看到一条有趣的评论,想跟宋太太分享一下。” 阮听夏眨巴了下眼眸,好奇:“嗯嗯嗯,什么评论?” 宋季凛划开手机,将那条网友的疑问递到女孩儿眼前。 女孩的视线落到那条评论上,身体骤然僵直,瞳孔放大,脑袋卡壳地开口:“我……不是……” 宋季凛慢慢地逼近,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看来那天浴室里没发生点什么,夏夏还挺遗憾呐~” 阮听夏被人拥着抵在了玄关处的酒架上,他戴着腕表的修长手腕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拢在她身前的一方天地。 他想起刚刚在车上看到的她的文字,喉结滑动溢出一声轻笑,“原来夏夏这么喜欢我~” 阮听夏眸光闪烁,她耳尖滚烫,“我没有……” 她柔软的手掌撑在他胸膛处,往后退了两步,但是被他笼罩在身前,无路可退。 她只能羞赧得低声嘟囔,“哪有你早~六岁就对我心怀不轨,你好早熟喔~” 宋季凛狭眸低垂,视线滑过她红透的耳尖,他挑了挑眉,唇角噙起一抹笑:“宋太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他在女孩儿狐疑的视线中缓缓挑起唇角,“我怎么会对一个冒着鼻涕泡的小女孩起心思?” “?!!” 阮听夏抵住他的胸膛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抬眸。 就算不是,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直接! 那天风大,她只是感冒了,吸了两下鼻子,哪来的鼻涕泡! 狗男人!! 昨天在床上抱着她情话一套一套地哄她!下了床就这个德行! 阮听夏气炸了,整个人跟只炸毛的小猫一样,气鼓鼓地去扳他扣着她腰肢的大手。 “宋季凛,你完了!” 宋季凛也不恼,视线一寸寸扫过她恼怒灵动的小脸,大手捏了下她不安分扭动的腰肢,声线低低地轻哄。 “小时候只是觉得她小天使一样好可爱,很后悔没有从她手里接过那一朵小雏菊。而喜欢上夏夏是从高一开始的。” 阮听夏推他的手一顿。 他专注地看着她慢慢开口,“从美国回来,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沦陷了。想跟她谈恋爱,给她送好多礼物,讨她开心。” 她心尖发麻,眼睫毛颤抖了下,抵在他胸膛的手都快要灼烧起来。 她板着小脸,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那你也是早恋。” “嗯,是早恋了~很早就喜欢上宋太太了。”宋季凛抬手将她扣进胸膛。 阮听夏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胸膛好一会,听着他遒劲有力的心跳,一颗心越跳越快,四肢都好像因为过速的心跳渐渐酥软了下来。 “你特意回来就是跟我说这些?”她嗓音闷在他怀里响起。 “嗯,不止。” 还有很多很多。 “昨天没来得及告诉你——” 阮听夏仰头看他。 他慢慢垂头,跟她对视,深邃的眸光专注而深情:“我爱你,宋太太。” 阮听夏心脏倏忽漏了一拍,一阵触电般的麻意直直地蔓延至心扉,震得她整颗心都在颤。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呐呐开口,“昨天……不是说过了。” 宋季凛大手抚上她羞红的脸庞,轻轻吻在她唇瓣上,“床上说的话不够纯粹,想认真地跟你再说一遍。” 第59章 阮听夏听见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下巴抵在他胸膛上,湿润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进他深潭一般的眼眸。 她瓮声瓮气地开口,“宋季凛,我后悔了。” 宋季凛“嗯?”了声,低头看她。 阮听夏轻轻开口:“后悔那个暑假没有在阮家多等一会。” 等你来接我。 “也后悔第一次在班上见你的时候,没有认出你来。” 宋季凛狭长的眼眸微挑,“宋太太,谁告诉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阮听夏一愣,脑海里开始搜寻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是吗?” 她记得她跟宋季凛高中第一次见就是他转来班上的第一天。 他没有校服,穿了件黑色t恤,深灰色工装裤,单手插着兜。 颀长身形立在讲台上,一双漆黑的狭眸微挑着垂落, 与他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 作为班长的阮听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违纪登记本要多一个名字了。 却没想到后来,她的本子上每页都有他的名字。 宋季凛眼眸微眯着看她思考的小表情。 阮听夏杏眸眨了眨,实在想不起来他们在这之前还有在哪见过,她皱皱眉头,“我们高中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呀?” 宋季凛挑起眉头,意味不明地开口,“宋太太想知道?” 阮听夏点头,她确实挺好奇的。 他扣着她的腰肢,微粗粝的指腹捏着她柔软的手指,幽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眼里。 “高中第一次见到宋太太的时候——” “她站在操场上边夸我。” 阮听夏愣住了,脱口而出:“夸你?” 宋季凛“嗯”了声,笑了。 阮听夏看着他愈发漆黑的眼眸,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宋季凛薄唇慢慢挽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黑黝黝的眼眸慢慢地渗出深意—— “今天迟到这个名字还怪好听的,长得也挺好看呐~” 挺、好、看! 一字一顿字音清晰。 “不许说!” 阮听夏飞速地捂住了他的薄唇,小脸瞬间涨红。 她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而且她完全不记得了。 宋季凛感受着落在唇上的温软掌心,属于女孩的清甜气息落入呼吸间。 宋季凛拉下她的软手,随手扣住了她的腰肢,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好看?” 阮听夏睫毛颤了下,绯红着小脸撇开眼睛。 宋季凛看着她闪动的眼睫,喉结滚动,“不说话?那我们干点正事?” 阮听夏背脊一僵…… “什……什么正事?” 宋季凛没回答她,大手从她腿弯处穿过。 阮听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勾住他的侧脖。 “去……去哪?” 当被他抱进浴室时,阮听夏整个神经都绷了。 女孩儿被放上了盥洗台,细嫩大腿处触碰到冰凉的瓷面,冰得她下意识地吸了口气,沁出水润红氲的杏眸无措地看着他。 宋季凛骨骼分明的手掌撑在她身侧,狭长的眼眸微挑着,另一只大手顺着她凹陷的腰肢微微用力。 将她柔软的身体扣向自己,薄唇轻轻挑起,“宋太太,我第一次想在浴室对你做那种事,可不是上次在这儿~” 阮听夏身形一顿,想起了什么,瞳孔缓缓放大,“你…你……” “流氓……”女孩莹润的面颊慢慢爬上绯红,水润的眼眸嗔他。 宋季凛俯身贴近,吻住了她的唇,开始探入辗转,“嗯,肖想你很久了。” 阮听夏被吻得浑身无力软在他身上,只能红着眼尾怏怏撇开脸,“宋季凛,别亲了…” 宋季凛却在这时,扣住了她压在盥洗台上的两只手,低磁的嗓音忽然开口,“听夏?” 阮听夏被这个忽然转变的称呼撩乱了呼吸,心底怦然跳了下,“嗯……嗯?” 他漆眸眼尾渐渐泛上绯色,平日里凛冽英俊的面容深邃动人,大手扣着她的腰,两具身体慢慢紧密贴合。 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一下一下,透过皮肉传到她的脉搏上,阮听夏眼眸氲了下。 他含着笑的性感嗓音响起,“听夏,听见了吗?” 阮听夏心脏倏然漏掉了一拍,她掌心慢慢贴近他的左心房,“听见了。” 凛冬热烈的心跳声。 阮听夏听见了。 第60章 爱你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氤氲的浴室,阮听夏被人握着腰抱进浴缸里,早就湿透的后背抵上润湿的墙面上,一只手被他扣在一旁,她呜咽了声。 迷离间看见他支着身体,冷白的指骨一颗一颗地挑开衬衣纽扣。 一双漆黑的眼眸在雾气中氲出撩人的墨色。 她吞咽了下喉咙,眸光发颤地偏开头去吐息。 在他炙热大手压到她身上那一刻,一股颤栗蔓延至全身。 阮听夏浑身一颤,忽地睁开眼睛:“你……你的手?” 然而,她完全来不及深思,所有的意识已经被他全数占据,只能任由温热的水起起伏伏漫出浴缸。 原本干燥的浴室,光洁的墙壁渐渐泛起水雾,被用力摁上指痕,又重新湿润。 到后来,连盥洗台前的镜子也落下了她的指印。 …… * 夜幕低垂。 阮听夏趴在枕头上,一头鸦黑的秀发凌乱散在后背,巴掌大的小脸上是还没褪去的红韵。 白皙的肌肤因为在温水里温润久了,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但上面遮盖不住的暧昧痕迹,让人无端想入非非。 她这次是真的手手脚脚都酸软得动不了,微肿的红唇低低喘息平复着。 此时,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响。 是宋季凛回来了。 阮听夏眼睫颤抖了下,微阖的眼眸半掀起看过去。 男人一身熨帖的西装,矜贵而寡欲。 阮听夏看着他这副禁欲模样,暗暗咬牙,这个斯文败类的狗男人! 平时喜欢逗她就算了,那方面也喜欢逗她。 一想到他把她压在镜子前,非要钻空子,捣鼓刺激她睁眼。 还一边搓磨她,一边要她喊:“阿凛哥哥~” 她不愿意,他就咬着她耳尖慢慢地厮磨她:“夏夏以前喊别人哥哥,喊得可甜了,也喊给我听听?” 阮听夏嘤嘤地哭红了眼,完全招架不住,没一会就投降求饶。 她嗓子都哭哑了,忘了自己到底喊了多少次“阿凛哥哥”,可他越喊越起劲儿。 浴缸里的水凉了又热,换了几次。 他翻来覆去折腾她,乐此不疲。 宋季凛端着木质小托盘进门,上面放着一份精致的晚餐,还有一杯色泽浅淡的温水。 “宋太太,还有没有不舒服?” 事后沙哑性感的嗓音响起。 他怎么好意思问的?!她连下楼吃饭都没力气,是拜谁所赐?! 阮听夏气鼓鼓地瞪他,“骗子!你早上才说爱我,下午就这样对我?” 对话间,宋季凛已经走至床边,他抬手捋了捋她凌乱的秀发:“怎么对你?嗯?” 他揉了下她的耳尖,黑眸带着餍足的笑意:“不也是爱你?身体力行地爱你。” 阮听夏:“……” 刚要消退下去的绯红,快速地蔓延至耳后。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宋季凛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可爱模样,唇角弯出笑意,骨骼分明的大手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宋太太喝点蜂蜜水润润喉。” 阮听夏抿了一口水之后,嗓子缓解了些,肚子里的气结这才消沉些。 可她转眸看见他那完好无损的右手,想到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握住她的腰用力,更气了。 “宋季凛,你这个骗子!你的手什么时候好的?!” 亏她昨晚还心疼他手受伤,被他哄着……。 宋季凛又就着手把蜂蜜水喂了点到她小嘴里,“都是宋太太照顾的好,别气了,夏夏~” 阮听夏气得胸口起伏,显然没有被这个答案哄到。 她刚要问他还有什么骗着她的。 他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显示的是秦裕的名字。 阮听夏脑海忽然闪过某些画面,她在医院要回家那天,秦裕怎么会忽然出现来接她。 她都没说去哪,他就自觉地把她载回了玺悦公馆。 她瞳孔一下放大,碎亮的杏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宋季凛。 “秦裕是你喊去医院的?” 嗓音里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那天她还以为宋季凛因为热搜的事要放弃她了,火急火燎地赶回家里,又看见他一个人在喝闷酒… 阮听夏浑身一僵,不会连喝闷酒都是假的吧? 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宋季凛。 宋季凛端着水杯的手一颤,神经忽然间绷紧。 女孩儿灼灼的视线落在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良久。 宋季凛抿唇,再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夏夏,怎么了?” 阮听夏径直看着他,缓缓开口—— “我在想该不会从一开始领证就是你在套路我吧?” 宋季凛脸上表情没什么异样,但是垂落在腿上的大手却一顿,不自然地蜷了蜷。 “软软~先吃饭?”他放缓了嗓音。 阮听夏“啪唧”一下拍开他的手,扬起白皙的小下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季凛眉心狠狠地抽搐了下。 静默了一会,他缓缓握住自家小娇妻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钻戒,“嗯,夏夏猜对了,早就想着把你拐回家了。” 他皱着眉头,嗓音有些哑,“秦裕也是我叫去医院的,害怕你知道我以前有病,就不要我。” 阮听夏扬起的小下巴顿了下,对上他的眼神,心底蓦地一疼。 意识到提到他伤心事了,她张了张嘴,呐呐:“我怎么会~” 宋季凛黑眸深深,声线涩然,“那就好。” 阮听夏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肢,拍着他的后背,嗓音软软糯糯地响起:“嗯~抱抱你,没别的事瞒着我就好~” 然而男人身形倏忽一僵。 阮听夏满眼震惊地松开他,“还有?!” 宋季凛抿了下唇,“嗯。” “第一次见到宋太太,其实不是迟到。” “你要听吗?” 阮听夏眨了下眼,犹豫着点点头。 宋季凛缓缓地凑过去,薄唇亲了亲她莹润的眼睛,“第一次见到宋太太,她坐在操场的蓝楹花树下哭鼻子。” “哭?” 阮听夏怔住了,那时候才刚开学,她有什么好哭鼻子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难道—— 第61章 硬了!拳头!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见她想起来了,这才悠悠开口:“宋太太入学考试数学考了59分。” 高一刚开学时。 阮听夏人生第一次考试这么低分,趁午休时间,抱着卷子躲在操场偷偷哭。 结果,哭得差不多了,刚准备走。 起身扭头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她皱巴巴的试卷应声落地。 一道低沉的哼笑声响起。 阮听夏又羞又恼,气鼓鼓地瞪向来人:“笑什么?你考得很好?” 当时的宋季凛没穿校服,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只看得见一双幽深摄人的黑眸。 阮听夏自然地以为他那种大中午翘了午休偷偷出校的坏学生,话出口还有些胆寒。 没想到,他弯腰,漂亮修长的指骨捡起她的试卷,另一只手给她递了条干净的帕子。 悦沉的嗓音响起:“抱歉,不是在笑你。” “是我这次竟然考了31分。” 阮听夏狐疑地抬头看他。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宋季凛:“我的数学从来没超过30分。” “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当时的阮听夏看着自己快比他高一倍分数的卷子,还怪不好意思的。 接了试卷之后,软哑的嗓音安慰他:“其实成绩不好也没关系的。” “嗯?” “额,就……你看,我成绩也不好,所以我还挺喜欢跟成绩不好的人交朋友耶。” 宋季凛若有所思,看着眼前红透了鼻尖一脸真诚的女孩子,薄唇微挑,“这样啊~” …… 阮听夏忽然反应过来,难道宋季凛就是那个数学从来不超过30分的学渣。 不对。 可是……他后来怎么成绩那么好? 高一下学期开始一直都是年级第一,数学回回满分,好的离谱。 所以前面都是装的成绩不好? 宋季凛见她发呆,继续开口,“后来发现宋太太好像更喜欢成绩好的人,就被迫改变人设了。” 他黑眸微深,“宋太太说会跟我交朋友,却从来没有看过我。” 阮听夏忽然想起周宴琛在宋季凛来之前,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她呼吸一滞,所以他是为了她那一句随口说出的安慰话? 她心脏忽然泛起一阵酸涩,软软的指腹点了点他的胸膛,不自然地嘟囔了声,“谁要你故意考差讨好啊…” 她皱眉,“那一次数学太难了,我也就那一次不及格,我数学其实还挺好的。” 宋季凛挑眉:“是吗?” 阮听夏坚定地“嗯”了声,忽地回神,拧眉,“所以你当时在笑什么?” 宋季凛看了她一会,忽然促狭地勾唇。 “哦~我笑是因为——” “你总分加错了,宋太太。” “其实那张卷子你只考了49分。” “……” 宋季凛低眸看着风中凌乱的女孩儿,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宋太太数学挺好的?” “……” 阮听夏表情凝滞了十秒,拳头硬了! 啊!她要明鲨宋季凛! 宋季凛笑了声,见好就收。 大手轻轻揽过她的腰,将别扭的人带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发顶。 女孩儿下颌抵在他胸膛,对上他垂落的深邃黑眸,他嗓音低低地叹息:“可是如果宋太太数学好的话,那天我就没法在操场单独跟你见面了。” 阮听夏眨了下眼,决定短暂地原谅宋季凛一次。 同时忽然就对这人生中唯一一次不及格释怀了。 * 翌日。 旷工一天的宋大总裁终于上班了。 看见宋季凛到公司的那一刻,许江感动得鼻涕眼泪都掉下来,“哗”地一下站了起来。 “宋总,早!” 宋季凛一身熨帖的黑色西服,阔步走进办公室,双腿交叠倚坐在办公椅上。 眉目开阔地瞥了眼许江,嗓音微沉,“你黑眼圈怎么回事?” “谈恋爱可以,但不要影响工作。” 昨晚熬夜到12点才把工作做完的许江唇角抽搐了下,“没谈恋爱呢,宋总。” “嗯。” 许江默默开始汇报昨天的工作。 等他好不容易讲完,却发现自家老板垂着头在看手机。 宋季凛反复点开昨天阮听夏在朋友圈公开两人结婚证的照片,忍不住笑了出声。 刚准备开始一天的行程汇报的许江人麻了,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他老板是看不见吗? 这时,宋季凛终于放下手机,睨了眼站在原地的许江,“汇报完了?” 许江硬着头皮点头。 宋季凛沉吟了一会儿,“昨天周氏微博热度撤得挺快。” 许江:“……” 他做了这么多工作,他老板就记得这个了? 忍不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待会出去他就出去写辞职信! “跟财务说一声,这个月你加一倍绩效。” 许江默默地道谢:……其实也不是完全忍不了~ 宋季凛看着手机里阮听夏笑得甜美的照片,忽然想起什么。 他情绪敛了几分。 漆眸望向许江,“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许江正色起来,将一沓资料放在了桌上:“您让我查的方彬是昨天飞机刚回国,今天下午在一个俱乐部组了局。” 宋季凛颔首,嗓音听不出情绪地开口:“嗯,你先出去吧。” 许江离开后,他黑眸闪动,盯着眼前的资料良久,垂落的眼睫轻轻颤了下。 直到手机发出“叮咚”一声响,他才回过神来。 是阮听夏发消息来了。 阮听夏今天本来是想约着沈殷和宋暮烟下午出去逛街的。 她们三人前不久刚组了个小群。 她在群里发了消息,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 沈殷:“抱歉夏夏,我昨天相亲路上被狗咬了,现在在卸磨杀狗。” 阮听夏看到消息,皱了皱眉。“殷殷,要不先打个疫苗?” 沈殷:“不用,这狗狂不起来。” 阮听夏有些懵,这时另一个女孩儿也回复了。 宋暮烟:“嫂子,有个老男人在追我,好可怕!!” 她艾特了宋暮烟:“烟烟没事吧?要不我跟你哥哥说一声?” 没想到宋暮烟很快就回复了,“嘿,老男人还挺纯情~没事儿~” 阮听夏这才放心地放下手机,准备去书房,却忽然收到了编辑的电话。 “夏宝,咱们真是走大运了呀~” “你第二本写的,那个女性群像那本小说,收到影视ip邀约呢~” 阮听夏一下激动起来,眼里尽是喜色,“真的啊?” “嗯嗯,对方想约你今天下午在咖啡厅见面,详细聊一下,你有空吗?” 阮听夏正好没约上宋暮烟和沈殷,自然是有空的。 她想了想,问道:“是哪家公司?” 第62章 宋季凛守护的秘密是什么?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是一家新的外资传媒公司,作品还没有很多,但是出品都挺精良的。” 阮听夏松了口气,给宋季凛发了条消息,就出门往编辑给她的地址去了。 * 另一边。 帝都奢靡街区某一俱乐部地下停车场。 方彬喝了些酒,跟一群富二代打完招呼后,有些摇头晃脑地转着手里的车钥匙。 吊儿郎当地往自己车边走去。 忽而,他迷蒙的视线聚焦在那道靠在他车旁的身影,浑身骤然一僵。 他想要提腿扭头就跑,偏偏那人已经掀开眼帘,漆黑的眼眸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宋季凛一袭深邃的黑色西服,单手抄在兜里,他的侧脸半隐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中,显得诡秘而晦涩。 他听见声响偏头,看见方彬惊慌失措的模样。 寡淡无波的黑眸泛起凉意,唇角缓缓提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方彬双脚就像是被人钉在原地一般,不停打颤着。 眼睁睁看着他提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宋……宋总。”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宋季凛没有应声,低眸睨了他一眼,嗓音似乎带笑,“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凉薄声线却让人听出几分背脊发凉的寒意。 方彬咽了下口水,嗓音哽着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能会忘得了这位杀神呢? 宋季凛倒是不介意他没应他的话。 他羽睫下的眸子一片漆黑,唇角的笑慢慢泛起肆冷,“那你怎么还敢在她面前乱说话啊?” 方彬双腿发软站在原地,脑子卡壳着转了半天,才倏忽闪现那天在医院的事。 阮听夏…… 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也是那天从医院离开了,才得知阮听夏竟然跟宋季凛结婚了。 他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汗,“不是……我…我没有……” 他那天就是一时口嗨,说完就后悔了。 他这几年举家都在国外发展,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在法国遇到钟一。 那家伙总勾着他回国。 他一时心痒痒,这才跟着回来了一趟。 他没想到宋季凛会因为这件事,特意来找他。 方彬瞬间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像是凝滞了一般,他舔舔唇,“宋总,我……我马上就回去!” 宋季凛不置可否地转眸扫了他一眼,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身侧迈巴赫车灯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亮如白昼。 他嘴角的笑慢慢凝结,肆寒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信步拉开后座车门。 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响起。 方彬呆滞地看着远去的车尾灯,良久才反应过来,动了动腿,才惊觉后背满是冷汗。 刚刚还上脑的酒气瞬间就清醒了。 手机忽地震动了下。 他垂眸看了眼消息,是钟一发过来的。 他眸中栗色还未退去,他没回复,焦躁地阖上了手机,逃似的快步开车离开。 * 另一边。 阮听夏来到约定的咖啡厅,发现来的制片人是个年纪没比她大几岁的女性,很是有热情,还有一些共同话题,聊起来气氛非常融洽。 两人几乎在咖啡厅谈了一下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对方也不急于签约,跟阮听夏商定了下一次见面,再商讨关于剧本的改编问题。 女孩儿婉拒了对方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拎着包出了咖啡厅。 此时暮霭沉沉,落日熔金,一片瑰色映在她娇俏的面容上,就连眉间那抹倦色都变得生动无比。 她乖巧地站在门口等着人。 而此时,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卡宴也静静地停着。 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错过她的一个表情。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女孩儿狐疑地皱了下眉头,视线穿过车流,落到了对面的黑色车上。 车窗正缓缓地往上闭合,阮听夏只隐约看见一道笼在阴影里的身影。 不认识的车子。 她没在意,水润的杏眸注意到拐角处驶来的迈巴赫,缓缓亮起了碎光。 那双眼睛,比她身后亮起的霓虹灯还亮眼几分。 女孩儿脚步轻盈地往前跑,一下扎进了男人怀里。 她仰着头抵在他胸膛处,亮晶晶的眼眸带着欣喜,依稀可以看到她瘪起嘴在撒娇。 “阿凛,你来得好慢呐~” 她娇滴滴的嗓音,似乎近在耳边。 “阿琛哥哥,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你。” 周宴琛吸了口气,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收回视线,他指尖掐灭了香烟,烟灰簇簇落下。 烟草的苦涩味却在他干涩的喉咙盘旋不断。 随着油门落下,黑色的卡宴疾驰而去,驾驶座的车窗尽数合上。 车辆原本停留的地方,落了一地的烟蒂。 * 周宴琛本想开车回和溪府。 可莫名其妙地,他越发的害怕夜深人静的空旷。 他选择驱车回了公司。 助理刚准备下班,见他折返,以为要加班,却被他不耐烦地挥走了。 周宴琛坐在转椅上,视线虚空地落在半空,浑身浸入在冥灭的光中。 他一下午没在公司,文件早已堆积如山。 以往总会第一时间处理的事情,他现在却没了那样的心思。 他看着微博上还挂着的宋季凛和新婚妻子的热搜。 他视线落在结婚证女孩儿甜美的笑容上,落在一旁的掌心握拳又松开了。 昨天他发完微博后,网上有很多人在猜所谓青梅竹马到底是谁。 甚至有人因为宋季凛和阮听夏的热搜,巧合地猜到了她身上。 那一刻,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告诉全世界,阮听夏是他有九年婚约的未婚妻。 宋季凛不过是个令人不齿的偷窃者。 可是,他点开她照片的那一瞬,迟疑了。 因为她好像是真的很开心。 他忘了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她的笑颜了。 可如今每次想看看她,他们却总是吵架,她总是不高兴。 他们每每不欢而散。 但有时候其实他不愿意让她不高兴。 偶尔一次,也想看她笑,哪怕不是因为他。 所以,他删掉了编辑好的话。 伤害过她很多次,这次不想看她难过。 良久,他耷拉在身侧的指骨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周宴琛,你可真是悲哀。 这一切本来都该是属于你的。 可是,一手好牌,被你打得稀烂。 现在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她投入别人怀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真是下贱。 第63章 要睡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周宴琛自暴自弃地掐灭了烟,刚要走出办公室,门已经被人先一步推开了。 乔晚脸上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整张脸盖得严严实实都挡不住一双阴鸷的眼眸。 她胸口不住起伏,浑身是戾气。 嗓音凌锐地响起,“周宴琛,你什么意思?你说订婚就订婚,说退婚就退婚?” 周宴琛不想跟她纠缠,“当初提出联姻的是你,乔小姐。” “退婚理由你宣布就可以了。”嗓音没有一丝波澜。 她大可以将责任全推到他头上,他都无所谓。 然而,乔晚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从昨晚看到热搜和他要退婚消息的怒火一触即燃。 她面容扭曲,眸光狰狞起来,“你当我乔晚是什么人?说甩开就甩开?” 之前订婚时,她为了风光买了那么多的热搜。 全帝都都知道他们订过婚,现在他发完那样的微博去维护那个贱人,之后他们就退婚,别人会怎么想她乔晚?! 连阮听夏那个孤儿都比不过的弃妇?! 周宴琛被她尖锐的嗓音吵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他骤然冷下了脸,就要离开。 乔晚冷笑了声,阴冷的面容笼在黑暗中格外阴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那点儿腌脏事儿,你惹急了我,我们就一拍两散。” 上次本来只是想挑唆周宴宁那个脑残去扇那个不要脸的二线女星。 却没想到,还有意外发现。 周宴琛脚步一顿,阴沉的眼神扫向身后彻底撕破脸的女人。 他冷笑了声,嗓音不带一丝情绪,“那你去吧。” 最好把那些肮脏事儿彻底曝光出来。 这样阮听夏会不会也心疼他? 话落,他不再停留,转身推门离开。 乔晚完全没预料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为了阮听夏那个表子不管不顾到这种程度。 嫉妒和怨恨就像是藤蔓爬满了她整颗心脏。 她死死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都是阮听夏那个贱人! 她不好过,也绝不会让阮听夏好过! 她眸中的狠戾在夜色下毫不掩饰。 * 夜。 玺悦公馆。 吃过饭后,阮听夏就迫不及待地蹬着软拖鞋去了书房。 宋季凛提腿书房就看见自家小妻子正晃着嫩白的小腿在地毯上构思剧情,白皙小脸上很是专注,黛眉时而蹙起,时而松开,都是一番风情。 他眸中闪过笑意。 阮听夏刚到这儿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小姑娘喜欢懒坐在地上想剧情。 她房间里有一张专门的小地毯。 于是,他亲自去找了软装公司。 第二天,便在书房铺上了毛茸软乎的地毯。 然后把她诱惑来书房陪他。 阮听夏不是一个特别有条理的人。 她喜欢把东西放在顺眼的位置。 因此,她入驻这个书房没多久,便到处都是她的东西。 宋季凛只占了一个角落的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摆着她的皮卡丘。 对着窗户的矮桌上放着一束盛开的粉白重瓣玫瑰。 那是她最近的灵感来源。 她喜欢把空调开得很低,然后裹紧小毯子。 所以他的转椅上还搭着她的小毯子,有时候她会坐在那儿写写画画。 他从前习惯了有条不紊的枯燥生活。 可此刻,他看着书房每个角落都零散地放着小女生的物品,内心却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满足感填满。 他黑眸闪动,提腿过去,屈膝,托住了女孩儿歪下来的小脑袋,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她唇瓣上。 阮听夏刚刚过于专注,完全没注意到他过来,一下被亲懵了。 转头对上他染笑的眼眸,才反应过来,她舔舔酥痒的唇角,“干嘛呀?” “恭喜宋太太。” 阮听夏小脸一红,谁是这样恭喜人的? 他难道不是在给自己讨福利? 她软哼一声,专注了很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朝他张开藕臂,“这次不会又是你帮我的吧?” 宋季凛挑了挑眉头,会意地抬手,托住她的大腿将人抱起来,“不是。” “上次也没帮夏夏走捷径,是宋太太有实力。” 阮听夏这才满意了,她弯了弯唇,整个人慵懒地跟只猫儿似的,“那就好。” 他抱着她回房,随意地开口:“是哪家传媒公司?” 阮听夏困了,“是一家外资的小公司叫默默传媒。” “默默?”宋季凛抱着她的手一顿,黑眸微深。 阮听夏自顾自的点点头,“名字有点怪怪的,但制作都挺不错。” 他随意地“嗯”了声,没再继续这话题,将人温柔地放在床褥上。 托住她腰的大手变成摩挲,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剐蹭过她脸上细腻的肌肤,嗓音低诱,“宋太太困吗?” 酥酥痒痒的感觉直达心尖,阮听夏眼眸氲了,心脏悸动了起来。 她那点儿睡意瞬间就消弭了,磕磕巴巴地开口,“困……困啊~” 她眼角逼出点泪花儿,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欠。 “是吗?” 宋季凛注意到她吞咽口水的小动作上,眉头轻挑。 随即曲起一条腿压在床上,低头,将人禁锢在他胸膛和被褥间。 熟悉的荷尔蒙扑鼻而来,阮听夏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他流畅结实的胸膛上。 而此时,男人湿热的吻沿着她的眉心一路滑落,落在眼睫,鼻尖,和唇上辗转深入。 不过这次他格外温柔,不似第一次接吻那次毛头小子一样,把她嘴唇都啃麻了。 他唇舌探入,沿着她柔软的上颚勾勒了一圈,吻得耐心细致而专注,幽深的眼眸半阖十分松弛。 阮听夏被吻得卸了力,身体逐渐发热,软手不自觉勾住他侧脖慢慢回应起来。 安静的卧室渐渐响起了暧昧旖旎的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听夏面色酡红地伏在他身上喘息。 女孩儿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散着,露出大片莹润泛粉的肌肤,迷离间松散下来的长发垂落,从他衣襟处撩了进去,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还有几丝撩落在他脖颈喉结处。 他喉头滑动,鼻息间全是女孩儿身上清甜的体香。 黑眸深邃地凝着她,握住她纤腰的大手心猿意马地摩挲着。 他狭长的眼眸半挑着,嗓音有些慵懒的欲哑,“夏夏,要睡吗?” 第64章 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意欲不明的话,被他用这种声线说出来,愈发暧昧不清了。 阮听夏:“……” 本就红润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红爆。 她心尖都麻了,头偏向一边,不想搭理他。 宋季凛挑眉,逗弄似的蹭她的小腿。 “听夏?” 阮听夏扭过头,拿眼睛嗔他。 宋季凛笑了,胸膛震动出一阵阵麻意,他将人往上提了些。 勾住她的腰,濡湿的吻就从她的下巴流连至侧脖,细细密密地亲吻她。 阮听夏想推他,但没用什么劲儿。 她被亲的嗓音都变了:“我明天上午还要去见制片人。” 宋季凛将人翻到身下。 阮听夏低低的叫了声,攀上他肩膀。 宋季凛拉下她的手掌心,递到唇边吻了吻,“我送你去。” 阮听夏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掌心慢慢热了起来,不吱声了。 宋季凛吻上她唇角,温热的掌心悄然沿着她凹陷的腰肢隐没,拉着她的睡裙往上褪。 没一会,卧室里响起了女孩儿猫似的软哼嘤咛。 这一次宋季凛格外温柔,翻来覆去将她仔细地疼爱了一遍。 结束后,阮听夏整个人窝进他怀里,小脸氲红,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宋季凛从后面拥着她,薄唇动情地亲了亲她耳后那片粉嫩的肌肤。 他眸光深邃地看着她莹润的侧脸,嗓音掺哑,“夏夏,过段时间,我们结婚好不好?” 阮听夏听见他的话,狐疑地“嗯?”了声,“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 宋季凛捋了捋她蓬松的长发,黑眸带笑,“想和夏夏把每一步都经历一遍。” 给你该有的仪式感。 “恋爱谈过了,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阮听夏愣住,心底钻出无尽的热意。 她转过身去亲他的唇角,“好啊。” 女孩儿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过,你不怕我接受你的求婚啊?” “夏夏会吗?” 阮听夏笑了,杏眸活灵活现像只小狐狸似的,“难说哦~要看你表现呐宋总。” 宋季凛捉住她的手,又咬住了她的粉唇,嗓音低哑性感,“那我再卖力一点?” 说着他附身上去,再一次揭竿而上。 阮听夏惊呼一声,结果全被他吞进肚子里去了。 * 宋季凛像是在吃味她的话,说卖力是真的卖力。 但顾忌着她第二天要出门,没卖力那么多次。 但第二天,阮听夏起来时,腰肢还是酸得她瘪了下眉。 宋季凛见她醒了,热烫的胸膛贴过去,本想给她揉揉。 但女孩儿抖了下,快速地下了床,跑进了浴室洗漱。 清晨的宋季凛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 三十分钟后。 阮听夏洗漱完下楼时,接到了制片人的电话。 她简单地吃了点早餐,便准备拎着包出发。 “我送你过去。”身后忽地响起男人的嗓音。 阮听夏狐疑了下,刚刚下来没看见他,还以为他已经上班了。 毕竟,洗漱时,她就听到宋季凛在跟许江打电话。 “你今天上午不是要开会吗?” 宋季凛抬手理了理着袖扣,捞起一旁的车钥匙,抬眸看她,“不碍事。” 阮听夏没再拒绝,两人一起出了门。 * 这次约的还是上次的咖啡厅。 她挺喜欢这里的,是个有钢琴演奏的音乐咖啡厅。 环境雅静,适合创作。 去的路上遇到了堵车,到的时候离约定时间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阮听夏急急忙忙地推开门下车。 随着安全带“啪嗒”一声响,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 宋季凛扣住了车门,幽邃的黑眸映着朝阳的瑰色,他提起唇角。 “宋太太,是不是忘了什么?” 阮听夏左顾右盼了下,早晨的咖啡厅人不多。 她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唇瓣。 “好啦,你快去上班吧~” 话落,她便下了车。 宋季凛目送着女孩儿进了咖啡厅,骨骼分明的长指抬了下,轻轻擦掉了些唇角外沾上的绯色口红印。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倒是没急着去上班。 直至阮听夏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拉开车门,躬身下车。 熨贴的西服裤腿微褶了下,他随手抄袋,站在银色的迈巴赫旁。 他眼睫掀起,黑漆漆的眼眸散漫又锐利地扫向车水马龙的道路对面。 隔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单向可视的车窗,两道视线却毫无阻隔地碰撞在一起—— 第65章 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咖啡厅里。 阮听夏到时,对方已经落座了。 她有些歉意地开口:“薇薇姐,抱歉,我来晚了。” 被称作薇薇姐的女人名叫严薇,一身干练的西服裙,见她来了,利落地站了起来,“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阮听夏受宠若惊地跟她一起坐下。 虽然昨天聊得很开,但那是放开了之后。 阮听夏是个容易局促的人,因此对话过后,气氛便有些静。 严薇看着她弯唇笑,视线落在两人聊天框上。 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狸花猫。 她弯了弯唇,“阮小姐很喜欢猫啊~” 阮听夏愣了下,垂眸看了眼头像,眸光微闪,“是的,不过我没养过猫。” 倒是从前有喂过流浪猫。 严薇笑笑,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样啊~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点了杯慕斯,希望你不介意。” 阮听夏摇摇头,她没什么忌讳,只要不是太苦的,她都能喝,慕斯倒是喝的挺多。 严薇虽然看着不苟言笑,但是个接话很快的人,不会冷场。 两人坐下没一会就渐渐进入正题了。 * 而此时,离咖啡厅不远的林荫道上。 两个气场凌厉的男人不远不近地对上。 宋季凛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周总还真是死缠烂打。” 周宴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但他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唇角,“跟宋总趁虚而入的手段比,半斤八两罢了。” 一时间,整条小巷的气氛骤沉,阳光透不出层峦叠嶂的树叶,空气都似乎在此刻凝结。 宋季凛顿了下,单手入袋,“是啊,等了那么久,卑劣一点又如何?” 说他下作无耻也好,趁虚而入也好。 熬过那么多个艰难的寒夜,好不容易盼来的暖冬,他也想自私一次。 “周总既然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周宴琛脸色冷了下来,手臂的青筋隐隐乍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宋季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她丈夫。” “最重要一点是我们相爱,不希望因为你,再给我太太造成二次伤害。” 听着他说出“相爱”两个字时,周宴琛浑身戾气压抑不住,肆虐而出。 宋季凛却没再看他,转身欲离开。 周宴琛胸膛剧烈起伏了下,许久才嗤笑一声,“相爱?” “她有多容易感动,我比你更清楚。” 阮听夏耳根子特别软,遇到她的那一天,她哭个不停,他只是递了条手帕过去。 她就红着眼睛,傻乎乎地一下午都跟在他身后。 她胆子小,性格又软,第一天上学时,眼巴巴地要跟着他一辆车。 可越是看她这副模样,周宴琛就恶劣地越想捉弄她。 他故意不等她,看她急眼。 故意把他对他爷爷钦定“未婚妻”的不满,发泄在阮听夏身上。 可无论他怎么捉弄她,只要稍微哄她一下,她就会很开心。 像只亲人的流浪猫似的。 这么想着,周宴琛垂下的手握紧拳头,眼底翻涌的不甘愈发的强烈。 他嘲讽地挑起唇角,“还是你怕了?” 怕使手段留不住她了。 “她昨天很开心吧?” 宋季凛瞳孔骤然缩紧,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垂在一侧的指尖紧了紧,许久,才抿唇侧目过去—— 嗓音平静,“嗯,她很开心,因为这是她的理想。” “她心思浅、容易心软,但如果她因为你和你的家人再受伤的话,我不敢保证我还能这么平静地跟你说话。” 平淡到不掺杂一丝情绪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压迫力,“所以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话落,宋季凛黑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是询问的语气。 “行吗?” 周宴琛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凝结了,如鲠在喉的涩意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 阮听夏跟严薇聊了快一个小时,对方似乎有什么急事,便抱歉地要先行离开。 她有些讶异,但也没在意,只摆摆手说“没关系”,下次再谈也行。 严薇点点头,焦急地拎起手机,便准备回去了。 阮听夏也同时起身,视线不小心划过严薇手机上还没退出的微信界面。 头像有点熟悉,她狐疑地眨了下眼。 下一秒,严薇已经熄了荧幕,朝她颔首离开了。 阮听夏没深思,收拾好东西,出了咖啡厅。 在门口,却意外地发现宋季凛的车还停在路边。 她狐疑地加快了脚步过去,敲了敲车窗。 里面不知静默坐了多久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搭在方向盘上的长指动了动,偏头便撞进了一双烁满阳光的杏眸里。 动人得不像话。 车窗缓缓降下,阮听夏探头探脑的,唇边弯开两颗小梨涡,“你怎么还在呀?” “在等我吗?” 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一直在这儿等着? 宋季凛视线落在她被阳光映得透亮的小脸上,嗓音有些喑哑,“嗯,在等你。” 阮听夏闻言,笑得更明媚了,“那我们回家吧。” 宋季凛看着她灵动的表情,语气忽然轻了些,“好,回家。” 阮听夏旋即拉开车门。 然而随着车门开启,咖啡厅里却忽然流淌出熟悉的音乐前奏。 阮听夏落下的手一顿。 是river flOWS in yOU。 她回眸看了眼身后的咖啡厅。 宋季凛喉头紧了下,看她:“怎么了?” 阮听夏回头朝他笑了下,摇摇头:“没什么,一首以前喜欢弹的曲子罢了。” 家里出事之前,她很喜欢钢琴,学了几年,这首是她当年很喜欢弹的一首。 话落,她没再犹豫,上了车。 随着车窗缓缓阖上,窗外的钢琴声渐渐消失。 男人的眉头松开了些,微沉的嗓音响起:“宋太太会弹钢琴啊?” “会一点。”阮听夏颔首点头,没太在意地扣上了安全带。 宋季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 然而,车刚刚停稳在玺悦公馆的停车场。 她刚准备解开安全带,男人的大手却先一步越过了中控台。 随着啪嗒落锁声响起。 温热地大手摁着她的粉润的食指,解了安全带。 感觉到座椅慢慢在往后仰,阮听夏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手臂处的西服衣料,却被他大手用力地扣住腰肢,提到了腿上。 宋季凛抬手托着她的腰,英挺深邃的面容缓缓靠近她,潮热的吐息落在她颈窝:“宋太太好浪漫啊。” 他维持着将人拥在身前的动作,呼吸间贪恋着她身上的气味,却没有别的动作。 阮听夏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在起伏。 许久,他再次开口,“夏夏什么时候弹给我听?” 阮听夏手肘支着他的肩膀,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会弹琴吗?” 她记得老宅二楼有一架钢琴。 她当时还好奇地问过宋暮烟。 宋暮烟说是他的。 宋季凛拥着她的手一僵,许久才哑声开口,“没学会。” 阮听夏好像察觉出他情绪不高,软手摸摸他的脸颊,碎亮的杏眸眨了眨,“原来无所不能的宋季凛也有学不会的东西呀?” 第66章 你今晚睡客房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他拉下她的手,黑眸缓缓地掀起,对上她的杏眸,“嗯,夏夏教我?” 阮听夏“唔”了声,“可是我很久没弹过琴了。” 可是接触到他幽邃的眼神,阮听夏软笑着开口,“好叭,下次弹给你听,但是你不可以笑话我。” 宋季凛看着她,捋了捋她柔软的头发,“夏夏不会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高一入学考试那一次不算!” 宋季凛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眉头松开,忍不住轻啄了下她的粉唇,笑了:“好。” 本想浅尝辄止的。 偏偏女孩儿像是安抚他不佳的情绪般,手轻轻环住他后颈,笨拙地回吻了他。 濡湿温热的触感沿着他唇齿边勾缠。 偏偏是这种懵懂的探索对于他来说像是导火线一般,四处燎原。 宋季凛呼吸重了几分,轻轻掐住了她柔软的下颌,将人拉开了些。 女孩儿有些呆愣地皱着黛眉看他,眼眸因为呼吸不畅,泛着暧昧的润泽。 宋季凛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挑了下,嗓音低低哑哑的,很是性感,“夏夏教我弹琴,作为回报,我教你接吻?” 阮听夏指尖窜上一股麻意,眼眸氤氲。 说起来有些羞耻。 那方面的事都做过那么多次了,她还没学会接吻。 宋季凛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下一瞬,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柔软的唇瓣压向自己。 女孩子柔软的身躯也紧紧贴到他身上。 阮听夏倏然有些紧张,水润的杏眸就这么张着,却对上了宋季凛深邃的黑眸。 一股过电般的颤栗细细密密地席卷至全身的每个角落。 她下意识揪住了他衬衣上的纽扣,倒吸了一口气,眼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车厢内渐渐响起了细腻暧昧的唇齿交融声。 良久之后,阮听夏满面绯红,浑身卸了力气伏在他身上。 宋季凛慵懒地低眉看着她满面娇怯,“宋太太,学会了吗?” 阮听夏心头猛地跳了几下,张着粉唇喘息了两下之后,很没骨气地把脑袋埋进了他胸膛。 学会了… 臭男人! 坏死了…… 以前接吻就知道啃,是什么时候会这么多的。 果然,男人在这方面都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宋季凛抬起指腹擦了擦她唇角的晶莹,低声笑了,“夏夏到时教我钢琴也会这么认真么?” 阮听夏不想理他,这么认真教,她手怕是要废掉。 宋季凛见她不回答,颠了颠怀里柔软的人儿,“还是夏夏还想学点别的?” 他意味深长地挑起唇角,“上次写过浴室了,这次不如写写……” 阮听夏赫然对上他玩味的眼神,急忙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地开口:“我教就是了!你别说了!” 她就是把手弹废了,也得教会他! 宋季凛眉头舒展地挑开,温热薄唇亲了下她柔软的掌心,“老婆好可爱。” 他叹息:“今天也不想上班了。” 阮听夏耳根红了:“……” 她严重怀疑宋季凛是粘人的大狼狗成精。 自从她答应了跟他谈恋爱开始,宋季凛以往高冷乖戾的人设轰然倒塌。 这狗男人,动不动就亲她。 她浑身上下都被亲遍了。 阮听夏冷着小脸收回手,“要不换个人当继承人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干了。” 宋季凛眼眸微眯了下,眸光幽幽,“夏夏是想跟我要宝宝了?” 阮听夏:“……” 下一秒,女孩儿气鼓鼓地下了车,“你今晚睡客房!” * 另一边。 周宴琛从咖啡厅离开后,回了周家老宅。 这些天来,他甚至不知道回家的意义是什么。 周宴琛昨天打电话给温雅,想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温雅却平静地告诉他,也许不会回去了。 她可以接受激情从爱中消退,最后转化为相守相望。 但是她无法容忍违背结婚时许诺过这辈子忠诚的丈夫出轨。 她虽然温顺却并不逆来顺受。 温家虽然不及周家,但也是沪市的大户人家,接受不了自家人在夫家这样被人糟践。 因此,温雅这段时间在温家得到了娘家人的支持,请了私人侦探去搜集证据。 而讽刺的是,周守安根本不知道他藏在裤裆下的那点子事全被温雅知晓了。 这几天趁着妻子回娘家,抓紧了时间出去。 几乎每天都宿在了外面。 周宴琛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楼的客厅的沙发上。 他抬手松了松拧紧的眉头。 自嘲地扯开唇笑了。 这时,周老太太刚从外头回来,她矍铄锐利的眸光扫过大厅。 语气略有些不满地开口:“宴琛,你母亲还没回来?” 周宴琛不用说话,她也知道温雅还没回来。 因为花园里的花已经好几天没有人打理过了。 这几天家里佣人伺候得她也总觉得没有温雅细心。 她扶着管家的手絮絮叨叨地埋怨:“平日里连家都照顾不好,才会连丈夫都管不住。” 周宴琛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视线一顿,忽然哑着嗓音开口:“奶奶,爸的事您知道?” 周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她不以为意地开口:“男人犯点小错误不是正常吗?” “她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怎么当周家的夫人?” 周老太太话落,冷凌的眼眸看向周宴琛,“你最近的新闻又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阮听夏那个遗孤,我倒是小看了那个野丫头,有点狐媚子手段,把你跟宋家那个都迷成这样。” 周老太太冷笑着眯起眼睛。 周宴琛因为她的话,不悦地拧眉,嗓音往下沉了几度,“奶奶。” “阮听夏是爷爷领回来家里,跟我一块长大的,怎么会是野丫头?” 周老太太被怼得语塞,半晌才开口,“如果你真想要她,以你的条件,还会缺这种女孩子吗?但万事都等跟乔家联姻落成再说。” 周氏的问题,远不止那点桃色新闻的威胁,还有因为周守安的无能而搁浅的项目,导致的资金流断裂。 周老太太见孙子不再说话,便拂袖而去。 周宴琛手无力地垂下。 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些刺耳的字眼,让他心脏抽搐般的胀疼。 他在想,这么多年来,他不在家时,阮听夏承受的嘲讽和谩骂是不是比现在还要难听。 怪不得她大学毕业时毫不犹豫地搬出了老宅。 他忽然想起,她好多次欲言又止。 她说过她不想回老宅。 可他总是没在意,只觉得她又使小性子,甚至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安慰的话。 周宴琛呼吸沉重,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大石一般。 他再也承受不下去老宅令人窒息的压抑空荡,转身离开了老宅。 第67章 阮听夏你变坏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周六。 阮听夏约到了两个小姐妹儿。 严薇那边似乎是公司有什么急事,这两天都没有联系她。 而张筌那边,则基本上改完了,现在就等试镜选角然后开机了。 因此,阮听夏的时间空了下来。 而此时,三人在寰宇广场碰面。 阮听夏瞅着许久不见的沈殷,打趣地开口:“殷殷,虽然这两天降温,但是你这打扮是不是太夸张了?” 沈殷全副武装,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甚至戴了条围巾把脖子都给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 平日里酷爱穿裙子的女孩儿破天荒地穿了一条长款牛仔裤。 而宋暮烟则穿了一席修身的小黑裙,腰间位置一抹纤细的白皙若隐若现,红唇美眸,打扮相当招人。 沈殷听见,又抬手扯紧了些脖子上的围巾。 她心虚地打着哈哈开口:“被狗咬完之后过敏了哎!浑身是疹子,怕吓到你们~” 阮听夏狐疑地点点头,“那只小狗呢?你不会真的揍它了吧?” 沈殷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开口,“他好得很!” 纪忱那只狗,半路逮住她回家啃就算了,竟然趁着她睡觉,把她浑身上下都吮出了红痕,尤其是脖子。 重灾区。 厚厚一层遮瑕膏都盖不住。 然而他把她弄成这样,拍拍屁股就去出差了。 幸亏他还有良心给她放了假在家里休息。 不然等他回来,她非要捶爆他的鸭头。 哦不,狗头!! 阮听夏眨了下眼,软手指了指她脖子上露出来的一点儿小痕迹,“可你这不像狗啃的,像人吮的。” 沈殷:“……” 她扭头看向一脸乖巧的女孩儿,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怎么知道人吮得长什么样?” 阮听夏:“……” “阮听夏你变坏了!你瞒着我跟宋总打扑克!” “呜呜呜呜,我的纯情夏夏一去不复返了~” 沈殷浮夸地抱着她哭唧唧起来。 阮听夏小脸爆红,推搡了下她,“别乱说,这儿还有小孩儿呢~” 还有打扑克是什么玩意儿? 被CUe到的宋暮烟红唇勾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开口,“恕我直言,这儿恋爱经验最多的应该是在下。” 她从到的那一刻,看这两人就都是一副热恋中的状态。 阮听夏&沈殷:“……” 打扰了,原来她们才是小菜鸡。 这时,沈殷暗戳戳地开口:“可是烟烟,咱们说的可不是谈恋爱,你也有经验?” 宋暮烟表情凝滞了一瞬间,没有…… 阮听夏见状,笑眯眯地岔开话题,“烟烟,你说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沈殷听到感兴趣的话题,瞬间也忘了前面聊的内容。 宋暮烟朝两人眨眨狐狸眼,红唇微启:“那个老男人啊~” 最近天天跑来学校给她带早餐,送花,等她放学。 有一次她社团聚餐,忘了跟他说,快八点回到学校门口,竟然还能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给她塞了一盒甜品才走。 回到宿舍,室友大惊小怪地跟她说这家最近很火,要排队一个小时以上才买得到。 啧,竟然比她谈过的那些小奶狗还纯情些。 宋暮烟神秘兮兮地朝两人开口:“待会儿告诉你们~” “好叭~” 阮听夏跟沈殷虽然好奇,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三个人兴趣爱好也比较相近,边逛边聊天,很是愉悦。 经过某家店时,沈殷激动地拉住了阮听夏,“夏夏,你看这只猫像不像你高中时喂过那只?” 阮听夏闻声抬眼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个月大的狸花。 在宠物店一众血统猫里,显得有些违和。 阮听夏点点头,眼神柔和了些。 她高二开学后不久,在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只半大的狸花。 当时,周老爷子还在世,她零花钱充裕,她心里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的,钱基本都存下来没花。 倒是当时为了给小猫买猫粮和零食花去了不少。 有一天中午抱着小猫出去打针,遇到了暴雨回不去。 当时还是周宴琛放学回家等不到她,给她打电话。 暴雨如注,英姿挺拔的少年拧着眉头从车里撑伞下来,接了她和猫咪上车。 虽然周宴琛看起来为了来接她有些生气,满脸冷漠不耐。 但她还是想把握这次机会把小猫留下来。 所以她鼓起勇气开口:“阿琛哥哥,我能不能把默默养在家后院花园里?” 后院的花园是闲置的,周家人基本不会去,那儿离她的房间近,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可当时的周宴琛瞥了眼脏兮兮的小猫,和浑身湿透冻得直抖的女孩,冷冷地开口:“我们家有你一个麻烦就够了,不需要多一个拖油瓶。” 女孩失望地耷拉下了眉眼,小猫被她放回那个小巷子她搭的纸箱里。 因为淋了雨,阮听夏发高烧,一个星期没去上学。 再去那条巷子的时候,小猫已经不见了。 她去找了几遍,都找不到。 再后来,发生了另一件事,她彻底变得沉默安静了下来,也没有再喂过其他流浪猫。 回忆戛然而止,阮听夏眸光闪烁了下。 是有点像默默。 默默?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 刚要深思,店家正好从店里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三位有心仪的小猫吗?” 店家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大姐姐,看着阮听夏视线落在那只小狸花身上,便笑着开口:“这只是客户放在这领养的,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是否符合条件哦~” 沈殷眼眸亮起,笑眯眯地看向阮听夏:“夏夏不是很喜欢猫?要不领养回去?” 阮听夏有些心动。 她刚要开口,一旁的宋暮烟便叹息着打断了:“可是嫂子,我哥他猫毛过敏呐~” 阮听夏一愣,有些迷惑地开口:“过敏?可他不是养过猫吗?” 她记得之前回老宅时,舒蓉偶然提过一下宋季凛以前有养过一只小猫。 宋暮烟“啊”了声,拧起眉头陷入了思考,忽然恍然了起来,“你说默默啊?” 第68章 纯情老男人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默默?” 阮听夏神色明显地惊愕。 宋暮烟点点头,“对呀,默默是别人的猫,不过后来,它的主人好像不要它了。” 阮听夏蹙起了眉头,她知道的默默是流浪猫,没有主人,但要说喂养过它次数最多的,大概就是她了。 会是同一只猫吗? 宋暮烟还在自顾自地开口,“所以我哥就一直养在家里,虽然每次接触默默,都会过敏,但是他也没有交给佣人去照顾,默默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照顾。” “导致我时常怀疑,我哥是不是有自虐的癖好哈哈哈~” 阮听夏倏忽心脏蓦然一抽,许久,她才张了张嘴问道,“那现在默默在哪儿?” 这难到宋暮烟了,“不知道诶。” 她学校离老宅远,所以她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节日和寒暑假才会回老宅。 她读大一那年的暑假,回到老宅就没有看见默默了。 当时她去问宋季凛,他也没告诉她。 店主听见几人的对话,也了解了情况,面带遗憾地开口:“如果您先生过敏的话,那不符合我们的领养条件,抱歉。” 阮听夏了然地点点头,三人便转身离开,但她心里还是对宋季凛养过猫的事,留下了疑惑。 三人在商场又逛了一会儿,宋暮烟就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回学校。 阮听夏和沈殷送她出商场。 然而,从扶梯下去走至二楼时,沈殷却忽然很紧张地挡在了阮听夏面前。 她视线盯着对面扶梯往下走的一群人,小脸气得颤抖,不自觉地捏紧拳头。 她扭头过头去看两个还在聊天的女孩儿,嗓音有些哑地开口:“夏夏、烟烟,我们坐观光梯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宋暮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而阮听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担忧地开口:“殷殷,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诶~” 沈殷背脊一僵,脸上挂上一抹勉强的笑意,“没什么,快走吧~” 然而,在一楼出观光梯时,宋暮烟去一旁接电话。 阮听夏意外地捕捉到了那一行正从扶梯下来的身影。 是钟一他们,眼看着就要朝她们走过来。 沈殷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紧张兮兮地揪紧阮听夏的手指,嗓音喑哑了起来,“夏夏,我想起旁边新开了家奶茶店,我们去看看?” 阮听夏柔软地笑了,朝她摆摆手,“殷殷,以前的事其实我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她轻松地笑着:“而且我上次在医院就遇到他们了,还骂了他们一顿。” 因为他们说宋季凛的不是,一向习惯了隐忍乖顺的女孩爆发了,狠狠地把他们骂了一顿。 沈殷愣了下,心底慢慢钻出热意。 真好,她的夏夏越来越自信了。 她摸了摸阮听夏润泽的小脸蛋,打趣地开口,“看来宋总的人夫当的不错,把我们夏夏养得这么好。” 阮听夏嗔了她一眼,两人谁都没动,站在原地聊天。 然,她转眸时,却无意与钟一视线对上。 对方竟然脸色骤变,本朝着正门走来的一群人,扭头就往侧门去了。 阮听夏奇怪地“咦”了声。 不过,正好宋暮烟回来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宋暮烟有些无奈地把手机放回包里,朝两人开口,“老男人说要来接我。” 沈殷顿时就来精神了。 到底是哪个纯情老男人?!她沈殷今天就要见识见识。 她牵着阮听夏兴致勃勃地跟在宋暮烟身后。 刚走出去,就看见一辆黑色的保时捷911缓缓停在路边。 一道修长身影从驾驶座的位置下来。 秦裕径直朝三人走了过来。 真是晦气。 哪都能遇到周宴琛那个死渣男的朋友! 她左顾右盼了会,捏了捏宋暮烟的小指,“烟烟,你说的那个老男人呢?” 阮听夏则是看见秦裕过来的那一瞬,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 这时,秦裕已经走到面前。 他有些尴尬地朝阮听夏开口:“嫂子~” 沈殷炸了:谁他喵的是你嫂子?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 秦裕已经扭过头去看一旁的女孩儿,“烟烟,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堵车。” 本来能早到十五分钟的。 沈殷看了看宋暮烟,又看了看秦裕:“……” 她瞳孔一下放大。 老男人? 秦裕? 宋暮烟狐狸眼闪烁,哼笑了声,“嫂子?” 上次见到还叫听夏姐来着,这会儿就叫上嫂子了。 居心不良的老男人。 秦裕心虚地闭嘴,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我送你回学校吧。” “嫂子,殷姐要不要一起?” 沈殷:“?” 他们很熟吗? 她张了张嘴,拉住了宋暮烟,“烟烟,这是周宴琛那个渣男的好兄弟,你要小心点,别被骗了!” 宋暮烟不紧不慢地扫了秦裕一眼,“哦~这样啊~那确实要小心点。” 秦裕后脑勺发麻,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开口:“烟烟,我已经从周氏离开,回秦氏了。” 宋暮烟又“哦”了声,却没了下一句。 秦裕急了,转头去看阮听夏,“嫂子,我对暮烟是认真的,凛哥考察过。” 阮听夏:“……” 她视线扫过秦裕车上的副驾,那上面放满了粉粉嫩嫩的小女生的东西。 忽然想起在医院回家那天,秦裕不给她坐副驾驶,让她坐到后座去。 她收回视线,看向了秦裕。 秦裕见她看自己,有些紧张地握住了一旁宋暮烟的手。 阮听夏:“烟烟觉得呢?” 宋暮烟与她对视了一眼,唇角弯了下。 她没好气地甩开秦裕的手,转了转手腕,“快点啦老男人,我要迟到了~” 秦裕一下反应过来,仔细着去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宋暮烟坐上车,笑眯眯地朝两人摆摆手,“嫂子,殷殷姐,我先走啦~” 沈殷自然也看出来宋暮烟的态度,她砸吧砸吧嘴。 没想到啊~ 秦裕竟然弃暗投明了~ …… 阮听夏跟沈殷好几天没见,本是准备再回到商场里吃个饭的。 但是刚转身,阮听夏的手机就响了。 她垂头去看,却是这两天都没有联系过她的严薇。 严薇那天接到周宴琛的电话,说是跟阮听夏签约的事情,找个借口拒绝掉就可以了。 虽然她是周宴琛雇回来的制片人,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但她也看得出来阮听夏有热情也有实力,成名只是早晚的事。 因此,她今天特意去找了周宴琛,想知道他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但他什么也没交代,只说不需要再跟进了。 严薇有些可惜地要走,却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合约上甲方的位置上。 她也是个人精,在被特意雇回来负责阮听夏的合约,就大概猜到了些老板的心思。 她大着胆子跟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在被雇回来之前,是独立的制片人,有自己的工作室。 她想用自己工作室的名义跟阮听夏签约。 虽然这个工作室目前最大的股东也是周氏。 但是融资和子公司不一样,工作室运营上有极大的自由权。 她不想错过这个好苗子。 周宴琛沉默地看着桌面的合约,静静地出神。 他回想着这两年来,每次阮听夏得知有制片人联系她时,她该有多高兴。 这两天在咖啡厅外看着她专注改剧本的样子,那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明媚模样。 她笑弯的眼睛,比阳光还动人。 可也是他,亲手把她的笑容抹杀了。 周宴琛垂落桌上的指尖轻轻地颤动。 他在想,如果她介意的是他。 那是不是只要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拒绝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去补偿,从前给过她的那些伤害。 第69章 我很在意他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和严薇见面的地点还是那个咖啡厅。 严薇直接开门见山地把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阮小姐,前两次已经跟你谈的很详细,这次我把合约带了过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阮听夏一愣,她没想到严薇这么着急地找她是为了签约的事。 她还以为剧本又有什么问题呢。 她应了声“好”,之后拿过合约认真地看了起来。 视线扫过合约上甲方公司时,她怔住了,“薇薇姐,这里的签约对象变了吗?” 严薇神色不变地朝她点点头,抿唇,“嗯,但是制作团队是一样的。” 阮听夏不置可否地颔首,看了合约其他内容都没什么问题。 便拿起了桌上的笔准备签约。 忽而,她神色一顿,脑海中回忆出了之前的合约方。 好像叫默默传媒? 她心底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落笔的动作微微停下,抬眸去看严薇,“薇薇姐,我想问下工作室的母公司或者股东是哪个集团呀?” 严薇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神经忽然绷紧了一瞬。 但是在阮听夏直直的目光下,也只好照直说,“是周氏。” 阮听夏缓缓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之前改稿子时存的那份有公司名的文档上。 原来他还记得默默。 带默默打针淋雨的那天,她在回学校的车上昏昏欲睡,央求着周宴琛替她抱一下默默。 他不愿意。 她只好把小猫放在自己腿上。 小猫到了新环境,有些焦躁闹腾,她昏昏沉沉睡不着。 后来她好不容易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道很浅的抓痕。 回忆渐渐淡去。 女孩抬起头,嗓音轻轻而笃定的:“是周宴琛让你来找我的?” 严薇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一开始确实是周总雇佣我来的,但是这次合同是签在我个人的工作室,周氏不会插手合约内容。” 她惜才地开口:“我是真的非常认可阮小姐的才华。” 阮听夏听见她真诚的话,眉头皱了起来,视线落在桌面上的文件上,迟疑不定。 可是那一瞬,她忽然想起刚刚打电话给宋季凛说自己要来见严薇。 那头的宋季凛听完她的话,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宋季凛早就猜到了吧? 所以,那天送完她来咖啡厅,才会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他那天情绪很差,是不是去见了谁? 阮听夏蹙起的眉头慢慢松开,轻轻盖上钢笔盖帽:“薇薇姐,我想这份合同我没办法签。” 严薇心里咯噔了一下:“阮小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虽然我不敢说我的出品都是一顶一的好,但是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阮听夏却没再犹豫,坚定而歉意地开口:“抱歉,辜负了薇薇姐的好意。” 话落,她拎起包起身。 严薇心底叹息,静默了一会,忽然犹豫地开口叫住她:“阮小姐,我不太清楚你和周总之间的过去。” 阮听夏转身离开的动作一顿。 “本来上次见完面,他就让我不要再来打扰你。是我真的欣赏你的作品,又去找他,提出用我个人工作室名义,他才同意继续签约的。” “他是真的很在意你。” 话落,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 少顷,阮听夏缓缓看向严薇,淡笑开口,“薇薇姐,我结婚了。” 她想到宋季凛,忍不住弯了弯唇,心底钻出热意。 “我先生他很好,我很在意他。” 所以,不希望因为这件事造成他们之间任何的隔阂,也不希望他难过。 严薇神情一变,她是从国外挖回来的制片人,还真的不知道阮听夏已经结婚了。 她神色真诚,歉意地开口:“抱歉,阮小姐,打扰你了。” 阮听夏笑着摇头,“没关系。” 她没再停留,快步出了咖啡厅,她记得她答应了宋季凛,要早点回家。 * 夜。 玺悦公馆。 宋季凛发现今晚的小妻子怪怪的。 两人都在书房,她在工作,他也在处理一些海外事务。 平日里喜欢坐在毛毯上的女孩儿,今天却坐在书桌边上。 小手写写画画,又时不时地停下平板笔,一双水润的杏眸会说话似的在看他。 没一会,宋季凛忍不住关掉了电脑。 阮听夏狐疑地看他,嗓音甜软:“你工作搞定啦?” 宋季凛点点头,随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托进怀里,“宋太太,怎么了?” 他有些头疼。 因为上一次阮听夏小朋友这样怪怪的时候。 她提着行李箱离家出走到沈殷家里去了。 他两个晚上都没睡好。 阮听夏顺从地任他侧抱进怀里,柔软的小手隔着他衬衣搂住他劲瘦的腰身。 柔软的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眼眸亮晶晶地看他,“老公~” 宋季凛:“……” 他抱着她的手蓦然一僵,黑眸垂落,嗓音发紧,“是签约的事遇到什么问题?” “要我帮宋太太处理吗?” 阮听夏闻声,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柔软的耳际轻轻贴在他胸膛上,“没有,签约很顺利~” “我很高兴。” 宋季凛身体一僵,良久才反应过来,轻轻“嗯”了声,“宋太太高兴就好。” 阮听夏抬头,看着他绷得极紧的下颌线。 他明明很在意这件事,却为了讨她高兴,把气都闷给自己了。 她唇角翘了翘,扶着他的肩膀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阿凛,要不我们养只猫吧?” “我今天在商场看见一只狸花,好可爱呀~” 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的。 没想到宋季凛只是抱着她,温声开口:“好,听宋太太的。” 阮听夏忽然愣住了,她看着他黑眸中氲出的认真,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 忽然间,心脏抽搐了一下,一股酸涩像是湿水的棉花一样,堵在她的呼吸间。 她眼睫微颤地垂下视线,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他领口处,嗓音闷闷的,“宋季凛,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宋季凛被她的话弄懵了,“嗯?” “你不是猫毛过敏?” 他愣了下,抿唇,“不是很严重,你想养的话……” 阮听夏眼眸一润,气得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角,“不养了!” 宋季凛不知道小姑娘情绪怎么来得这么快,只能抬手去扶着她的背脊,温声哄她:“不养就不养了,怎么还急眼了?” 第70章 过敏的心动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女孩挨在他身上一会儿,开口时嗓音有几分哑意:“合约我也没签。” 宋季凛搂着她的手一顿,将人扶正了些,“你不是很想签么?” 阮听夏安静了几秒,“还不是因为你…” 女孩闷在他胸膛不抬头,嗓音染了有几分恼意,“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你最好祈祷我下一个签约团队比薇薇姐厉害!” 宋季凛愣住,看着她柔软的发顶,才忽然明白过来她今晚情绪异常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 他墨一般的眼眸慢慢染上笑意,指骨轻轻揉住了她发红的耳际,嗓音很轻,“嗯,所以现在换我欠了宋太太的。” 阮听夏扎进他怀里的身体顿住,心脏不受控制地因为他的话而如雷跳动。 她总算发现了。 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按套路走。 情话一套一套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一瞬间,阮听夏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惹人讨厌的人呐。 她水润的杏眸闪烁,粉唇微抿:“那你还明知道自己过敏,却养猫?” 宋季凛垂眸看着她因为愠怒而生动的小脸,大概猜到了她生气的理由。 他无声勾唇,声线低低哑哑地开口:“默默很可爱,跟夏夏一样让人很难不心动。” “所以虽然过敏,还是忍不住偷偷骗回了家。” 虽然每一次触碰她,都会因为过敏而忍受难捱的痕痒煎熬,但还是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她。 “现在宋太太都被我骗回家了,以后都不养了。” 阮听夏眼眸氤氲一片,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到了她的泪腺。 她眼眶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嗓音微哽,“原来是你带走了默默。”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样,也许她的青春,就不会,连一点他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在娃娃店里。 在蓝花楹树下。 摘下小雏菊的路边。 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 宋季凛低头,黑眸盛载着化不开的温柔,温热的唇瓣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痕,“夏夏,你能来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他叹息,“别哭了。” 这眼泪,快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阮听夏吸了吸鼻子,雨过初霁的眼眸明亮夺目,“宋季凛。” 她红着鼻尖,嗓音染着浓浓鼻音地开口:“你快点筹备好跟我求婚,好不好?” 她也想跟他把该走的仪式都走一遍,然后挽着他的手,走进神圣的婚礼殿堂。 宋季凛看着她莹润娇俏的面容,喉咙不受控制地滚落。 他声线低哑地应了声:“好。” 话落,便吻住了她的嫣唇,细细密密地缠绕,温柔而缱绻地吻她。 阮听夏扶住他的侧脖,笨拙地用他教过的方法安抚地回吻。 两具躯体的体温渐渐升温、热烈地纠缠。 …… “啊~” 阮听夏惊呼一声,明明上一刻还在书房,头昏脑胀地舔着红唇。 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床上,手就已经被他扣在了头顶。 撑在她身上的男人呼吸炙热。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那双扫过她身躯的黑眸却让她从耳际到脚尖的肌肤都一寸一寸滚烫起来。 她眸光泛起氤氲的雾气,呜咽着撇开头去,“别看了…” 他长指动了动,缓缓落在她的下颌。 阮听夏迷蒙的视线再一次与他对上。 他眼神弥漫着说不清的情愫,嗓音蛊惑地像是醉了一般。 “想认真看看你。” 为我心动的模样。 随着他染着低哑笑声的清晰字音落下,阮听夏感觉到自己神经中枢都漫上一层酥软感。 阮听夏脚尖都蜷缩了起来,粉润的眼尾要哭了一样。 喉间不自觉溢出破碎的娇咛,全被他吞进肚子里。 随着光影起伏落下,一室春光摇曳。 * 另一边。 深夜的零星阑珊的微光,照不透周宴琛被阴影切割得破碎的身影。 他知道阮听夏不想见到她。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开车去了咖啡厅,想再看一看她。 原来亲耳听见她说她在意另一个男人,是这样的感受。 就像身体还能感知疼痛,心脏却死了一样。 为什么,宋季凛给的帮助,她就愿意接受。 他想给她的补偿,她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他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那一只叫默默的流浪猫。 长得挺可爱的,但是脏兮兮的,让人烦躁。 后来阮听夏生病发烧了,央求他去喂一喂默默。 可那天,周家设宴给周宴宁过生日,他赶着回家抽不出时间。 等他第二天去找那只流浪猫的时候,它却像阮听夏一样,走了没有再回头。 周宴琛喝了些酒,身型陷入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恍如一具死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是手机震动传来的微光让他回神。 是钟一那群人又组局在酒吧聚会了,喊他一起。 周宴琛桃花眼掀开,没回复消息,退了出来。 点开了被他置顶的聊天框,视线落在阮听夏头像那只狸花猫上。 忽然暴躁地把桌上放置着笼子掀翻在地。 里面装的是他刚从寰宇广场阮听夏看过的宠物店领养回来那只狸花猫。 本来在安睡的小猫咪受了惊吓,“喵呜”一声躲在角落,惶恐发抖地看着新主人。 周宴琛的眸光慢慢凝结,眼神森寒地盯着那只猫咪许久。 他哼笑一声,随手将笼子丢开。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周宴琛难道就非她阮听夏不可吗? 走就走!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他奶奶说得对,他周宴琛要怎样的女孩子没有? 她不是最讨厌他跟钟一他们混在一起吗? 说他跟他的朋友一样恶心吗? 他就偏要做她曾经厌恶的事! 第71章 她的日记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One night酒吧。 周宴琛到时,包厢里的气氛已然相当热烈。 钟一几人东倒西歪地喝成一片,手还不安分地搂着打扮妖娆的女人,在低语着什么。 引得女人一阵娇羞的笑。 包厢的每个角落,都斥满了纸醉金迷的萎靡和暧昧。 周宴琛着深灰色的熨衬西服,身型颀长挺拔,自带着矜贵气场,进门那一刻就把在场女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眼眸里发出跃跃欲试的光。 钟一喝得醉醺醺的,随手松开身侧的女人,嬉笑着开口:“琛哥一来,就把女人的魂都勾走咯~” 周宴琛没看女人一眼,长腿迈开,松散随意地落坐在一侧没人的沙发上。 钟一身侧的女人反应过来,调笑着凑过去给钟一倒酒,“钟少,人家哪有~” 钟一笑得流里流气的,“也是,琛哥可看不上你这样的。” 周宴琛指骨间夹了一支燃起香烟搭在沙发把手上,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表盘繁复精致。 香烟明灭,他终于眼眸很淡地扫了他一眼,却没接他的话。 钟一也不恼,还是嬉皮笑脸的,暧昧地开口:“琛哥喜欢纯一点的。” 像阮听夏那样的。 他话落,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女孩子慢慢地抬起头,眸光闪烁地看向独坐沙发上的英俊男人。 周宴琛皱了下眉头,这才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个人。 他桃花眼掀开,深邃的眼眸看向了那个明显局促的女孩子。 接触到她明亮的眼眸,他眸光一顿。 他抿了口酒,开口时嗓音含了沙般:“你过来。” 那女孩子意识到他在喊自己,受宠若惊地起来。 坐到周宴琛身边,手微颤地给他倒酒。 周宴琛修长手指挡住了杯口,“不用,你坐着就行。” 女孩嗫嚅,嗓音颤抖:“好、好的,周总。” 周宴琛闻声侧眸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被他看得心慌,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却没想到他只是嗓音淡淡地说了句:“你的眼睛很漂亮。” 跟阮听夏一样,是弧形圆润的杏眸,不过阮听夏的眼睛更纯粹夺目。 女孩是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今天被经纪人喊过来陪着喝酒,心里慌得要死。 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这样温柔的人。 她紧张的情绪都消减了几分:“谢…谢周总夸奖。” 钟一见状,笑得更开了。 “我就知道琛哥喜欢这种类型。” 最近圈里有传言说周宴琛要跟乔晚退婚。 好几个跟乔氏的项目都搁置了。 加上那天周宴琛维护阮听夏的微博。 他这种风月场上浪荡惯的人,一眼就知道周宴琛要退婚是为什么了。 不过现在看来,周宴琛不过是喜欢阮听夏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罢了。 钟一的弟弟钟二这时也摇摇晃晃地加入了聊天,嘻嘻哈哈地跟嗑了似的,“是啊,阮听夏呆子似的,胆子又小,有什么好。琛哥想要这样的女孩子,难道不是一抓一大把?” “还喜欢写日记哈哈哈……这年头竟然有人写日记。” 钟二打了个酒嗝,继续开口,“不过,她的日记都是关于琛哥你的诶。” 周宴琛端起酒杯的手一顿,心底咯噔了一下,桃花眼逼向钟二,“你说什么?” “什么日记?” 眼看着钟二还要继续说,钟一见周宴琛神色不对,他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琛哥,他喝醉了~” “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哪知道阮听夏的日记啊!” 然而,喝醉的人来了一股蛮劲儿,把他手扯了下来,“哥!我哪有乱说。” 他嗤笑着开口:“阮听夏的日记,我们一起看的啊?什么想琛哥带她去看烟花,夹娃娃想要皮……卡丘?以为自己是小公主呢~” “还拍下来了发在群里了,不记得了吗?” 这句话一出,周宴琛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浑身戾气暴起。 钟一倒吸了一口气,上头的酒意瞬间褪去,吓得一骨碌往后退。 这一变故,将身侧的女孩吓得一个激灵。 周宴琛霍然起身,逼近钟一,眼眸狠戾尽显,“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 他竟然不知道? 他胸膛被怒气填满,不住地起伏。 钟一见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老实交代,“是……是高二的时候……” “我……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本子是日记啊?” 那会儿周宴琛瞧不上阮听夏,他们闲得没事就去捉弄她,反正她也不会有反应。 但那次,推搡间,从她书包里掉出来一个本子。 一向沉默隐忍的女孩子竟然激动起来,惊慌失措地去捡。 一群痞子瞬间就来了兴致,先她一步抢走了那个本子,争夺间把她整个本子都撕开了。 散了满地的纸张,将她那些年所有隐秘的心事都摊开在一群卑劣的坏种面前。 她捡起来那些零散的纸张,再起身时,却发现他们把她的日记本带走了。 钟二酒精上头,根本没看见周宴琛的表情,只觉得他都愿意接受刚刚那个女孩儿,估计根本不在乎阮听夏。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看了就看了,看个日记本有什么大不了……” 却不想,周宴琛凌厉的拳风已经落下。 他眼神阴鸷疯狂,发了狠一样反剪他的手,摁着他的头“砰”一声撞向前面的玻璃桌面。 力道之大似要将他头骨捏碎。 玻璃桌应声碎裂,钟二满嘴血腥,额间流淌出血水。 随着扫落的玻璃杯落地发出闷响。 “啊!” 靡乱包厢安静了一瞬间,惊叫声响起。 本在玩闹的人慌乱作一团,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 周宴琛浑身肌肉都因为愤怒而蓄力起伏着。 所以阮听夏高二的时候,才会每次看见他跟钟一他们一起,就远远地跑开。 她不止一次跟他说,能不能不要再和钟一他们一起玩。 忽而,他浑身一顿,他突然想起高二有一天下午,阮听夏哭着来找他:“阿琛哥哥,求求你帮我找钟一要回我的本子。” 当时周宴琛不耐烦地拧眉,“丢了就再买一个,周家没给你零花钱?” 当时阮听夏说了什么? 他忘了… 刚刚喝了一点酒,酒意上头,他开始头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忽然这时,他身后的女孩子大着胆子上前拉住他的手劝架,“周、周总,别打了。” 周宴琛眼眸猩红,扭头对上那一双带着讨好谄媚的眼睛,浑身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颤栗。 猛地反应过来,她不是阮听夏。 那一瞬间,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起那天阮听夏在医院跟他对峙的话。 恶心… 她说他跟他的朋友一样恶心。 他又一次,成为了她厌恶、恶心的人。 周宴琛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窖般,胃里反酸恶心的感觉一阵阵地袭来,眉心突突地疼。 他嗓音阴沉,用力将她的手挥开,“滚开!” 女孩被挥得一个踉跄,完全没想到刚刚还温和的男人,会如此暴戾地对自己,有些呆滞地愣在原地。 周宴琛却没再看她。 眼神阴鸷地盯着钟二,阴森的面容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嗓音一字一顿,“那个本子呢?” 钟二满嘴是血,早就从酒里清醒过来,整个人瑟瑟发抖,“方……方彬!是他拍下来的,本子——” 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忽然想起方彬那天慌慌忙忙说要出国时说的话。 “宋季凛!……是宋季凛拿走了。” 钟二生怕他又动手,连忙求饶地开口:“他……他还威胁方彬出国!琛哥,他肯定是看了嫂子的日记,心虚才逼走方彬的!” 第72章 宋太太的土味情话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宋季凛… 又是宋季凛……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宋季凛就不能放过他吗? 周宴琛浑浑噩噩地从酒吧离开。 他关节上沾着暗红的血液都已经凝固,衣襟凌乱,神情颓败。 过来接他的助理看见他这副模样,吓得心惊肉跳地开口:“周总,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周宴琛耷拉着肩膀,没看他一眼,嗓音嘶哑地开口:“秦裕呢?” “秦少前几天回秦氏了,您忘了吗?” 周宴琛身形一顿,声音淡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忘了。” 助理无措地讷讷:“那周总,现在去哪?” 周宴琛眸中浮现出茫然,他该去哪? 他也不知道。 无论去哪都是孑然一身不是吗? 原本属于他的女孩已经被人偷走了。 助理见他不说话,只好安静地把他送回了和溪府的别墅。 他低声问他要不要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周宴琛没理他,转身走入一室寂寥落寞。 他孤身孑立在黑暗中,胸腔压抑窒息得喘不过气。 不知道这样静默地站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声响响起。 “喵呜~” 他西服裤腿边传来了柔软的触觉。 原来是那只小猫不知如何挣开了笼子,在亲昵地蹭着新主人。 周宴琛视线慢慢聚集在那只猫身上,他静站着许久。 才缓缓弯腰俯身下去。 小猫咪似乎感受到他的悲伤,乖巧地窝在他脚边,不停打呼噜。 他抬手,手掌温柔地抚过小猫毛茸茸的脑袋。 倏然,他落于半空的手一僵。 漆黑中传来一声男人情绪溃败的低哑嗓音:“可你不是默默啊…” 你怎么可以不是默默? 周宴琛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机的微光震起。 他才动作极慢地掀起眼帘,是来自方彬的电话。 那天见过宋季凛之后,方彬本想马上出国的,可偏偏他的护照遗失了。 他一直没敢出现,就等着护照补好,赶紧溜。 但今晚忽然接到钟二的电话,听着那头好友惊恐的嗓音,他慌得要死。 还是不得不给周宴琛打这个电话。 通话刚接通,方彬惊慌失措,嗓音颤抖:“琛、琛哥,不关我事……” “那个本子,本来是要还给小嫂子,跟她道歉的,可、可是宋季凛拿走了。” 他继续开口:“小嫂子当时那么宝贝那个本子、我们怎么可能藏着不还她啊……是宋季凛藏了起来……” 听见这句话,周宴琛搭在一旁的指尖动了动,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 他没回应方彬语不成句的道歉,神色不明地抬手将电话挂断了。 * 翌日。 东方既白。 昨夜夜雨连绵,缠绵地下了一整夜。 渐渐入秋的天气微凉。 阮听夏昨晚窝在暖融融的宽阔怀抱睡着,像泡在温泉里似的,浑身酥酥软软的,一夜酣睡无梦。 而此刻,床上恬静的女孩儿发出轻哝的鼻音,慵懒地动了动柔软的身子。 薄被滑落,露出她身上让人想入非非的爱痕。 阮听夏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身侧的被褥,才发现宋季凛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 她刚开机的脑子还没来得及狐疑,便听见了浴室传来了流水声。 片刻后。 男人从里面出来。 宋季凛一身整齐服帖的西服,他出来的一瞬,狭眸便下意识地扫向床的方向。 深邃、悠远的目光。 阮听夏水润的眼眸与他不远不近地对上。 心脏忽地漏了一拍。 好奇怪,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西装笔挺的模样。 但,一眼对上他那双漆眸,竟然有些脸红耳热。 阮听夏睫毛颤了下,粉唇微抿,不太自然地把大半个脑袋收进温热的被褥里,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错开与他交接的视线。 宋季凛挑了挑眉,已然提腿至床沿。 屈腿,手掌撑在她脸颊边的被褥上,温热的唇瓣印在女孩儿露出来的洁白额头。 嗓音带笑:“宋太太,还不起来?” 她心尖微微颤了下,鼻音浓浓地“嗯”了声。 本来抓着被子的手习惯性扶着他脖子,任他曲膝抱坐在床沿。 “你要出去吗?” 宋季凛捋着她柔顺的头发,应声,“嗯,出去办点事。” “哦~” 阮听夏嘟囔了声,随手拎过床沿的领带,她侧着身子坐在他腿上,给他系领带。 宋季凛任由她摆弄,眸光垂落在她莹润专注的小脸。 她手指轻擦过他的脖颈,指腹柔软温热。 莹粉的肌肤上若隐若现散染着的是他身上相似的气息。 宋季凛眼底的墨色愈发的浓郁。 完成时,阮听夏满意地抬眸:“好啦~” 她刚要松手,宋季凛便下意识地抬手将人拥进怀里。 “听夏。” “嗯?” 隔了许久没有听见他的下半句。 埋在他胸膛的女孩支了下他的肩膀,迷惑地仰头。 忽而,温热的呼吸落入她的颈窝。 伴随着他低醇的嗓音响起,“没什么,就是想说好爱你啊,听夏。” “……” 这个男人真的随时随地都能跟她表白。 阮听夏抚在他胸膛上的掌心氲出热意,唇角翘了翘,不自觉地习惯了他时不时忽如其来的直白。 “不是要出去?” 宋季凛“嗯”了声,“一会就好。” 阮听夏手缓缓还上他的腰肢,脸颊埋进他胸口,小小声地低嗔:“今天不是周日,你还加班?” 平时也没见他这么敬业。 宋季凛下颌轻轻蹭了下她的发顶,大手摩挲着抬起她的脸,唇角缓缓拓起,“抓紧时间去筹备求婚仪式。” 他黑眸注视着阮听夏碎亮润泽的眼眸,嗓音低沉而染笑,“怕宋太太又哭鼻子。” 阮听夏抱着他的手一顿。 好一会,才想起昨天她哭着跟宋季凛着急,要他快点筹备跟她求婚。 所以她当着他面急哭了? 阮听夏羞耻得眼眸氲了下,手指蜷缩。 一双眼睛都没好意思跟他对视。 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都是宋季凛…就知道戳她的泪点。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的,情绪上来了。 她哼哼唧唧地,一股脑儿往外倒。 少顷,阮听夏讷讷,一字一顿地开口:“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张……你、你按照你的节奏来就好。” “我不——” 紧张…… 宋季凛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薄唇吻住了她口是心非的小嘴。 低声:“我紧张。” 阮听夏杏眸微睁,浑身软了下来。 温热、润滑的触觉,眼瞅着就要探入。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还没洗漱。 “唔”了声推开他,一把捂住小嘴,一双杏眸水润润的。 宋季凛握着她手腕就要拿开,薄唇又贴了上来。 阮听夏急了,眼睛瞪得圆溜溜地推他:“宋季凛,你干嘛呀!” “让宋太太了解下我有多紧张。” 阮听夏:“……” 索性又躺下了,不想理他。 却没想到他竟然隔着被褥将人压在了身下。 阮听夏像个小蝉蛹似的,被他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你还不出门?” 宋季凛喉咙在她眼前慢慢地滑动, “在等宋太太回话呢。” 阮听夏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下一秒,宋季凛薄唇在她面前暧昧翕合,一字一顿,“我说我好爱你啊,听夏。” 话落,一双漆眸幽幽地看着她。 “……” 阮听夏头发丝都酥麻掉了,脸皮薄得快透出血来,呼吸愈加不畅。 宋季凛挑了挑眉,本以为他老婆容易害羞,又要“已读不回”了。 好一会,怀里的女孩却慢吞吞地开口:“从前有一只小鸭子,它长得特别矮,大家都叫它小矮鸭,有一天它走着走着掉进了泥坑里,出来后大家都不认识它了,你猜这时它说了什么?” 宋季凛愣住,黑眸疑惑地看她:“什么?” 阮听夏在他眼神下,木着小脸一字一顿,“是我矮泥鸭。” 第73章 一起颤抖的温柔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都忘了是几点从卧室出去的了。 宋季凛非得亲她,她没洗漱,不乐意亲近。 他就托着她腰,强势将人抱进了盥洗室。 阮听夏还是第一次在刷牙时感受到了幽幽的压迫力。 她慢吞吞地搞定,还没来得及出浴室。 就被人扣住了手掌,摁在在光洁的瓷壁上。 炙烈热情的亲吻随之落在她唇上。 “唔—” 灵巧、温热。 滚烫的温柔。 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要出门,就他接吻时那斥满着迷和情动的眼眸。 阮听夏有种三天别想下床的错觉。 但现在的情况也并没差多少。 被吻到腿软站不稳,需要他托着腰肢站稳,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件光荣的事。 而此刻,宋季凛低眸看着被吻得泪眼泷泷的女孩,眼底的情意还缱绻着。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脸侧,指骨动情地摩挲着她耳后的肌肤,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阮听夏不自觉地吞咽喉咙,嗓子有些发干。 他看着她开口:“等我回来。” 嗓音掺满了接吻久了的性感沙哑。 阮听夏心尖一颤,红着眼尾瞅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宋季凛也不恼,替她拉好凌乱的睡裙,又抬手去拉她不知落到哪儿的内/衣肩带。 热烫的掌心顺着她腰际往上时。 阮听夏浑身一颤,终于有了反应。 她躲闪地拍开他的手,有些羞恼地垂着头:“我自己来~” 但他才刚一松手,她就站不住,晃了下。 宋季凛的手掌又回到了她腰上,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挨在她肌肤上。 笑得慵懒,甚至隐隐有几分孟浪:“宋太太,真不用我帮忙啊?” 阮听夏:“……” 这狗男人是一大早喝酒了吗? “你赶紧出门!!” 最后,还是宋大总裁替气得耳根通红的女孩儿穿好了小衣,又将人温柔地抱去了二楼的小餐厅。 转身又恢复了一脸禁欲矜重的模样出门,仿佛那个浪荡至极的男人不是他。 阮听夏坐在餐桌边上,恨恨地咬了一口虾饺。 臭男人! 求婚仪式没有让她满意的话,她就让他好看! 而此时,平板视频那头的沈殷吐槽了工作上的事半天,口干舌燥地停下来。 “夏夏,你说过不过分?!” “……” 没等到回应的沈殷低头去看荧幕。 就看见自家好友小脸红扑扑的,走神都走到天际去了的模样。 她默默抿了口美式。 麻木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十秒。 沈殷忍无可忍地“啪”一下放下咖啡杯。 阮听夏被这声响吓得倏然回神,“殷殷?你那边怎么啦?” 沈殷面无表情:“没什么,不小心打翻了狗粮而已。” 阮听夏讶异:“你养狗啦?” 沈殷:“……” 但是接触到阮听夏那真诚发问的眼神,她深吸了一口气,转换了话题。 “所以,当年你没办法带回周家养的小猫,是宋季凛捡走了?” 阮听夏点点头,“对啊,他说默默很可爱。” 沈殷皱了下眉,“默默?” “他给猫起的名字吗?” 阮听夏愣住了,思绪忽然一顿。 默默是她给小猫起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连沈殷都不知道。 她眸光闪烁了下,这世上应该就只有周宴琛知道吧。 因为这是她把小猫送去宠物店打针那天起的。 宠物店的店长姐姐得知那是流浪猫,便没收打针的费用,还跟她说:“流浪猫的寿命很短,就算打了针,继续流浪也是只能活两年左右,它们离开这个世界时甚至连个名字都不会有。” 当时阮听夏摸着打完针后乖巧地附在她腿上的小猫,就决定要给它一个名字。 默默就是在那时候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名字。 因为小猫跟她一样,都是比较安静的性格。 沈殷见那头的女孩儿在发愣,狐疑地开口:“夏夏,怎么了?” 阮听夏摇摇头,“没什么。” 大概是巧合吧。 沈殷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又絮絮叨叨地分享起了最近的新鲜事儿。 忽而,她想起了什么:“听说昨晚钟一那群人被打进医院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当年他们那群二世祖,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就没干过一件人事!” 是公司里一个平日里就消息灵通的同事传的。 说是在第一医院工作的医生朋友接的急诊,平日里流里流气的二世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没一块好肉。 这种杂碎,打死了才好! 这群二世祖的名声早在模特圈里烂透了。 正经模特都避之如蛇蝎。 高中那会,还欺负她家夏夏! 沈殷想到这,咂巴着嘴感慨地开口:“也不知道是哪个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呐!” 她还挺好奇打人的是谁的。 毕竟这个圈子里敢打钟一那群人的,可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替她家夏夏出了一大口恶气! 一想到当年阮听夏受的委屈,沈殷就胸口都发闷,恨不得把这些渣滓都大卸八块。 阮听夏杏眸似乎闪了下,顿了好一会,才没什么情绪起伏地淡声开口:“嗯,挺好的。” 沈殷呐呐地止住了话头。 虽然阮听夏表面上淡然处之,像是忘了一般。 但实际上她对于隐私日记被人偷看这件事非常地介怀。 毕竟那里面几乎写满了她所有隐晦的心事,不仅仅局限于周宴琛。 那个日记本,是她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隐秘角落。 当这份隐蔽袒露在他人面前时,就像把她身上好不容易结出来的痂,一片一片地揭下来一样。 对于她来说痛苦而残忍。 从那以后,她也没再写过日记了。 因为撕下来鲜血淋淋的伤口,到现在还无法被时间完全治愈。 哪怕是而今听说这群恶棍自食恶果了,她仍然觉察不出一丝快意。 沈殷察觉到好友情绪的变化,安抚地开口:“反正他们得到报应就好啦!” 阮听夏知道沈殷在安慰她,软甜的小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嗯。” 沈殷见她笑了,视线飘向她领口的吻痕上,贼兮兮地开口:“更何况,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宋总一番疼爱解决不了的呢?” 阮听夏脸红了:“殷殷!” 沈殷淡定地喝了口咖啡,“我懂我懂。” “你们那叫一起颤抖的温柔。” “……” 真不知道沈殷嘴里这些奇奇怪怪的语言都是从哪来的。 第74章 乖一点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小脸又羞又赧,半天才气鼓鼓地憋出一句:“那你和纪总呢?” “一会当小鸭一会当小狗,纪总挺忙的吧?” 沈殷:“……” 呜呜,宋季凛还她软唧唧的闺蜜! 竟然学会调侃她了…… 沈殷咳嗽了一声,非常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那不一样,我跟纪忱只是一起睡觉的关系,指不定哪天就腻了。” 她这些年积累了不少人脉,在公司换老板之前,有过不少人挖她。 等到那时候,跳槽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殷眨了下眼,笑吟吟地换了个话题,“更何况,我前段时间去烟烟学校那边拍摄。” 沈殷托着脑袋回忆起了那天在宋暮烟学校篮球场看见的场面。 她感慨地咂巴咂巴嘴,“啧啧,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烟烟只喜欢20以下的男生了。” 阮听夏听着沈殷的话,刚要开口,视线便忽然注意到她身后的异动。 她心头跳了一下,连忙喊住还在絮絮叨叨的闺蜜,眼神不停朝她身后示意。 “殷殷……” 那头的沈殷扫了她一眼,狐疑:“夏夏,你眼睛怎么了?” 阮听夏:“……” 末了,她又开始自顾自地叹息:“哎,谁不想要纯纯的小奶狗哇?好想体验烟烟的快乐哦~” “夏夏你说是不是?” 阮听夏头皮发麻,小手颤抖,残忍地关掉了视频。 沈殷这姐妹儿是救不了了,但她还想要她的腰。 那头的沈殷看着黑掉的荧幕,陷入了疑惑。 “咦?卡住了吗?” 她手指点了点了平板,正思索着,便注意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拢了过来。 她忽地浑身一震,抬眸看见,便见某个又当鸭又当小狗的男人正立在不远处。 纪忱长眸紧紧攫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出差前,她在跟人老师相亲。 出完差回来,她就想泡人家的学生? 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安生。 沈殷美眸从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笔挺西装上滑过,有些怂地坐直了身子,“你出完差啦?” 纪忱长眸盯着她没说话。 沈殷视线又从他手里提着的食材上滑过,她咽了咽口水,“今晚要下厨呀?” 还是不说话。 直到沈殷心底发毛,纪忱才终于自顾自地换上了拖鞋,淡着嗓音开口:“不煮了,省点时间。” 沈殷不明所以。 直到半小时后,纪忱的助理送餐过来。 两人吃过饭,沈殷洗漱完,刚准备去做会瑜伽消消食。 就被忽然闯进浴室的男人不容置喙地抱了起来。 沈殷就被人这么扛上肩膀,不甚温柔地放倒在床上。 “干什么?这才八点!” 她不满地支起手肘,要从床上下去。 这狗男人,满脑子就只有酱酱酿酿吗? 纪忱没吭声,握着她脚踝又将人扯回了床上,呼吸粗重地咬上她的唇瓣。 大手从她瑜伽服的下摆滑了进去,扣住她身体不给她逃跑。 沈殷抗拒地扭着脑袋,身体也在他身下不安分地动弹,“我还没洗澡!” “待会再洗。” 纪忱吻在她唇角,“先做,乖一点。” 沈殷还是不愿意。 但纪忱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 没一会,她就红着眼尾压抑不住地低吟出声,浑身卸去了力气,只能搂着他的肩胛。 不知道今晚的纪忱是怎么了。 时而粗/暴时而温柔。 沈殷快被他折磨疯了。 啜泣着求饶,他也没有放过她。 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意识都不太清晰了, 才被他抱着去浴室清洗。 一番清理,沈殷恢复了些力气,整个人松软地靠在他的身上,半湿的长发撩盖住他赤裸胸膛上的暧昧抓痕,在低低地喘气。 纪忱眼底透出的情欲还未散去,他垂头看着女孩酡红的脸蛋。 他嗓子有些干,想抽烟。 不过他这两个月戒了。 他嗓音有些喑哑地开口:“沈殷,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想当p友了,他想要一个正经的名分。 再看见她跟别的男人相亲的话,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 沈殷浑身僵了一下。 良久,她动了动身子,脑袋从他臂弯处挪开,搁在了枕头上。 她仿佛没听到一样,玉足轻抬了下,踹了踹他的小腿,嗓音有些娇哑,“完事了,还不快走~” 又想赖在这过夜不成。 话落,女孩儿转身拿后背对着他,阖上眼睛睡觉了。 纪忱气笑了。 真把他当成上门服务的鸭? 这些天来,天天给她做饭,来姨妈了还替她捂小肚子,一出差回来自己家都没回,跑过来找她,她就这么对自己? 但是纪忱面对沈殷时,总是没有办法。 他知道沈殷没睡,大手捞起她的腰,强势地把她脑袋摁到胸口,“沈殷,我出差一周,想过我没?” 沈殷挣不动,索性不理他。 见她还是不说话,纪忱搂得更紧了。 “你从前可没这么没良心。” 纪忱心里又酸又涩,一个星期了,他想她想得要命。 话头都挑开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长指捏住她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沈殷被逼得无路可退,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想。” 纪忱冷笑。 她刚刚的表现可比这张嘴诚实得多。 要是真没想,从一开始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开始发展就该当机立断地斩掉。 沈殷指尖微颤,甩开他的手,嗓音冰冷,“纪总是睡上瘾了?想要长期车票?” 真是别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好听的话。 纪忱长眸幽深地盯了她一会,软了嗓音,“宝宝,当年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一笔勾销,行不行?” 他捏了下她的腰:“说话?” 沈殷身子因为熟悉的称呼而轻颤了下。 总算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垂下,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怎么一笔勾销?我收了你妈妈一千万。”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 沈殷手支了下被褥,胸口有些闷。 烦死了。 好端端的,提这件事干什么? 眼看着她转身要走,纪忱忽然起身,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沈殷,我再给你一千万,你把我也收下了,行吗?” 第75章 没乱喊,很正经的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当天夜里。 宋季凛回来得晚。 阮听夏已经歇下了,客厅才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微光。 因为怕吵醒她,宋季凛拎了衣服去外面的浴室洗漱。 但回来时,阮听夏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宋季凛抱着她睡。 今晚他没回来,她其实睡得很浅。 因此,宋季凛进门的那一瞬她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 而此刻,女孩儿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昏暗光线里那道立在书桌前的身影:“阿凛?” 宋季凛闻声,快速地阖上了抽屉。 朝床边阔步过去,亲了下她洁白的额头,“吵醒你了?” 他沐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阮听夏抬手抱着他,嗓音软软的,“没有呀。” 宋季凛一手托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掀开被褥。 床褥下陷,阮听夏自然而然地软进了他的怀里,鼻尖嗅了嗅他衣服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浑身放松下来。 她随口问道:“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宋季凛身体僵了一瞬,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忘记看时间了,下次早点回来。” 阮听夏看着他似乎有些微绷的下颌,她碎亮的眼眸眨了眨。 宋季凛抱了她一会,发现女孩儿还没睡,便垂头温柔地看她:“睡不着了?” 阮听夏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儿。” “那我陪你说话?” 阮听夏微微颔首,她想了想忽然淡淡开口,“阿凛,你给我讲讲默默?” “你猫毛过敏的话,怎么养它的呀?” 宋季凛黑眸垂落在她莹润的面容上,勾了勾唇,“我不怎么接触默默,都是远远地看着。就每天按时喂它吃东西的时候会接触到。” 阮听夏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宋季凛“嗯”了声,却没告诉她,其实他常常忍不住偷偷去摸一下小猫。 而后就是过敏的煎熬,手上瘙痒发红。 她安静了会,忽然又开口:“那后来默默怎么样了?” 宋季凛沉默了会,嗓音忽而沉了些,“去世了。” 阮听夏一怔,“那你不是很难过?” 养了那么久的小猫,大概就看着亲人去世一般,应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静静地看着她,“还好,默默去世的时候很安详。” 不知为何,明明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阮听夏却止不住心底闷了一下。 女孩心思一动,忽地想起沈殷说的话,她手指揪了下他的衣摆,张了张嘴:“阿凛……” 你怎么知道它叫默默? 宋季凛一直没等到她的下半句,“嗯?”了声。 阮听夏仰头,借着昏黄的床头灯,悄悄看着宋季凛深邃的轮廓。 在注意到他眼底掩盖不住的倦意时,她心底一热。 忙了一天,他累坏了吧。 “没什么,睡觉吧,我困了阿凛。” 也许不是所有问题,都非要问出答案。 宋季凛应了声,抬手熄了灯,将人轻轻拥进怀里,“晚安夏夏。” * 翌日。 阮听夏惊奇地发现自家小姐妹失联了。 宋暮烟在逗老男人。 那沈殷呢? 明明说好今天上午跟她一起出去逛街的。 一直到了下午,沈殷那头才有了消息。 沈殷“咝”了声,抬手揉着乱糟糟的秀发,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见消息时,她忍着腿间一股酸胀,回复了阮听夏:“夏夏我去不了了,昨天晚上收留了一只流浪狗。” 她刚丢开手机准备去洗漱,身后炽热的躯体又贴了上来。 “老婆~” 沈殷浑身不自觉颤了下,可能是昨天到今天听了太多次他用这种声线喊她,已经有了条件反射。 她可真是悔不当初。 昨晚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那可怜兮兮流浪小狗似的表情给蛊惑了。 竟然神差鬼使地点头答应了。 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人压回床上狠狠地疼爱了。 她这才发现,他哪是流浪狗,分明是条野犬。 凶残得很呐。 沈殷气急:“乱喊什么?” 顺着杆子往上爬说的就是纪忱这种狗男人。 “没乱喊,很正经的。” “老婆~” 沈殷:“……” 她一脸无语地挥开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待会还要工作,起开~” 拜他所赐,嗓子都哑了。 纪忱眉目开阔地抱住她的腰肢,薄唇吻在她肩胛处的肌肤上。 他嗓音有些欲哑:“我跟助理说一声,今天先不去了?” 沈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挣钱怎么养你?” 昨晚没收那一千万可真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没收就算了,她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养他这个万恶的资产阶级。 纪忱愣了下。 将她翻了过来,捧着她倔犟的小脸,唇角缓缓地弯开:“我很好养的,给我条钥匙回家就行,其它的我都能做。” “你不是早就有了?” 纪忱吻流连到她颈窝:“那不一样。” 他偷偷藏起来的,跟她给的怎么能一样。 沈殷“哦”了声,推了他一下,“那我饿了~去做饭~” * 另一边。 下午时分。 阮听夏接到张筌电话,要去一趟乐娱。 出门前恰好陈姨进来搞卫生。 正擦着桌子的陈姨“咦”了一声。 阮听夏脚步一顿:“怎么啦?陈姨。” 陈姨摇了摇头,和蔼地笑:“没什么,这个抽屉之前是不上锁的。” 除了放重要物品的抽屉上锁,其它的她都会擦拭。 阮听夏视线顺着落到了那个上锁的抽屉。 她一怔,昨晚宋季凛回来时,好像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陈姨见她不知道,笑笑:“可能是卡住了。” 阮听夏笑着应了声,“我晚上问问阿凛。” 她赶着时间出门,也就没再多想,转身去了乐娱。 * 乐娱。 阮听夏这次过来,主要是作为编剧参与把关试镜选角,让角色更贴脸些。 她到的时候,片场已经相当热闹,有不少还是经常在荧幕上见过的面孔。 阮听夏感慨了下,张筌是真的对这部电视剧有高要求,她自然也不能松懈。 她扎起马尾,兢兢业业地在片场待了一个下午。 好不容易结束了,她松了口气,与一群幕后工作人员道了别,便准备回家。 刚走到公司门口拎起手机要给宋季凛发消息。 却发现在不久之前,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咦”了声,点开了这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 第76章 我们要干什么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台风过境,夜里有风也有雨。 温度比白天低了不少。 今晚的宋季凛还是回来得晚。 黑色西服沾染了外面的湿气,显得愈发深邃晦涩。 随着他进门,凛冽的秋意涌入内室。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阮听夏身子止不住轻轻颤了下。 宋季凛这才注意到昏暗中那道纤细的身影。 他眉心倏地蹙了下,随手将沾惹了寒意的西服外套褪了下来,这才朝她走过去。 “怎么还没睡?” 阮听夏还没来得及发话,就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轻轻擦过他衬衣的衣领。 宋季凛温热的掌心握了握她洁白的脚丫子,语气有几分责备:“这么凉怎么没穿袜子?” 阮听夏鼻尖在他肩胛处的衬衣上蹭了蹭,嗓音有些软,“忘了。” 宋季凛抬手将人侧抱了起来,嗓音有些低沉,“抱歉,我下次早点回来。” 抬手搂着他侧脖的女孩有些怔忪,明明是她忘记了照顾好自己,他跟她道歉做什么? 宋季凛却没有说话,将人抱回了卧室。 拉过被褥将她整个人包裹的暖融融的,“先睡吧,不用等我。” 阮听夏杏眸看着他,点了点头。 没一会,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阮听夏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着。 她反复想着下午收到的那几张匿名照片。 照片上的主角之一是宋季凛。 另一个人她也认得,是曾经周宴琛身边的朋友——方彬。 照片没头没尾的,但隐隐可以看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龃龉。 方彬脸上挂了彩。 宋季凛手里拎着一张类似于照片的东西。 照片上显示的拍摄时间是昨天晚上。 宋季凛跟她说去布置场地了。 她心口有些发闷,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阮听夏出神地在思考着这件事,浴室的流水声已然缓缓停下。 随着呼呼的吹风机声响结束,她身侧的被褥往下陷。 她偏了偏头,对上了男人狭长的眼眸。 见她还没睡,宋季凛挑了挑眉,搂住了她的腰肢。 “今晚也睡不着?” 他轻声地笑了,一个吻温柔地落在她的眉心,嗓音低低的,有些慵懒,“看来以后得再早点回来陪我太太睡觉才行。” 阮听夏动了动身体,没有应他的话。 她缓缓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仰头看他:“阿凛,你……你的病怎么样了?” 宋季凛似乎有些讶然地挑了挑眉,注意到她眸光里的担忧,他拓起唇角笑了,“宋太太这么关心我啊~” 阮听夏嗔了他一下:“说认真的。” 宋季凛似乎在思考,“挺好的。” 其实他当年从美国回来就已经是治愈了的状态,只是高中时偶然一次预后复发了,还有一次是上次在饭店里碰到周宴琛时。 阮听夏揪起来的心这才松下去一些。 她嗓音轻了下来,“你跟我说说这个病会有什么症状?” 宋季凛想了想,捡了些无足轻重的症状跟她说。 小姑娘听得非常地专注。 时不时点头附和,偶尔还像模像样地问上几个问题。 表情生动,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宋季凛低眸看着她这副俏生生的模样,他喉头滚落了下。 落在她后腰的掌心慢慢氲出热意,嗓音也跟着沉了几个度。 薄唇凑到她面前,“宋太太,其实还有一个症状,我没有跟你说。” 阮听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有些好奇:“嗯嗯嗯,是什么?” 宋季凛幽幽地瞅着她:“真的要听?” 阮听夏狐疑了下。 紧接着宋季凛就在她睁得圆溜溜的眸光中慢慢凑到她唇角,濡湿地勾勒了一圈。 温热的吻一路从她的唇边,蔓延至她耳际。 下一瞬,女孩儿的耳垂被他轻轻含住了。 阮听夏浑身一颤,整个耳廓都在发烫。 还不明白,怎么就从认真讨论病情发展到这一步了。 宋季凛低低哑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听夏,还有个症状就是——” “嗯……嗯?” “那方面的欲/望会特别强烈。” 那……那方面? 阮听夏:“……” 她杏眸倏地睁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宋季凛轻笑了声,反应还挺快。 不容置喙地把人一把捞到身前。 柔软的被褥下,两具躯体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 阮听夏浑身一僵,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绯红。 “宋季凛!” 宋季凛惯用他沉哑的嗓音撩她:“嗯?怎么?” 怎么? 他怎么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他们刚刚就躺在床上聊天,什么也没做,他也能……? 宋季凛见她羞恼得没有说话,索性将人彻底困至身前,他低低地叹息了声。 “现在好像就有点紧张啊~” 大手摩挲着捧住她的脸,开始一下下地啄吻她的唇沿,“宋太太,帮我缓解缓解?” “……” 阮听夏头皮发麻,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快要被他亲软了。 她头偏向一边,羞恼地挣了下,“不行!明天不是还要那什么吗?” 这么重要的日子! 她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她一定要精神满满,漂漂亮亮! 宋季凛看着她动人的表情,低声笑了,嗓音散漫地调侃:“我们要干什么吗?明天?” 阮听夏:“……” 狗男人!任何时候都不放过逗她的机会。 宋季凛见小妻子快被惹毛了,长指扳正她的小脸,薄唇贴上了她刚刚被亲出润泽的唇瓣。 “所以夏夏更要心疼心疼我啊?” 阮听夏心里还在别扭,哼哼唧唧地抬手推搡他:“不要~” 更何况,她都快紧张死了,他还这么不知道节制! “那我帮夏夏缓解下?” 阮听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乱动的手已经被人摁在胸膛处。 薄唇辗转勾缠,一点点消磨她的意志力。 阮听夏湿润着眼尾,无法自控地勾住他脖颈,粉唇喘息着。 宋季凛黑眸深邃,扣着她腰将人压至身下,五指扣住她指缝往下滑落,又俯首去吻她。 片刻后,阮听夏忽地低咛一声,下意识地咬紧下唇,却咬到了他重新贴上来的唇瓣。 宋季凛轻“咝”了声抬头,幽深的黑眸与她雾泷泷的杏眸对上,嗓音动情而性感,“夏夏?还紧张吗?” 阮听夏眼尾泛出泪的瞬间:鲨了他! 第77章 阿凛,你是在紧张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翌日。 风雨洗刷过后的落地窗,窗明几净。 阮听夏心里念着晚上还有事,早早就醒了。 她今天还得先去一趟片场。 不知道是昨晚跟宋季凛聊开了,又或是真的被他安抚了心里的紧张,阮听夏的情绪好了许多。 不过一想到他安抚人的方式,阮听夏有点儿羞赧。 某些打着马赛克的画面涌入她脑海里。 她指尖蜷了蜷,眼尾都羞弯了,碎亮的眼眸缀着娇俏动人。 换作是从前,她绝对不敢相信宋季凛那副冷冰冰的外表下,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甚至,连昨晚那种时候都可以体贴到极致,会细致地照顾到她的方方面面。 但,反而是这样的温柔像极了一种无法抵抗的勾引,让春夜难渡且漫长。 阮听夏捂了下脸,一大早的竟然有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因此,手机“叮咚”响起来的时候,她小小地惊了一下。 阮听夏杏眸垂落在荧幕上。 是宋季凛发过来的消息。 “醒了吗?” 阮听夏回复了一个小猫点头的ipg。 那头正在输入中一会,发来了一句:“腿还酸不酸?” 阮听夏沉默了一小会,才回复:“不酸了…” 想了想,她礼尚往来地回复了一句:“那你嘴角还疼不疼?” 过了一会,宋季凛:“还行。” “下次轻点。” 阮听夏:“哦~” “嗯。” 过了好一会,宋季凛又发来了消息,“夏夏,你喜欢玫瑰吗?” 阮听夏:“挺漂亮的。” 那头似乎顿了下,“那小雏菊怎么办?” 阮听夏想了想:“也很喜欢。” 宋季凛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她,“夏夏,你今天穿裙子吗?” “嗯。” “我给你买那条白色的蓬蓬裙吗?” 阮听夏倏然一愣。 她看着这段奇奇怪怪的聊天记录,突然眉眼弯开,轻笑了出声。 她指尖轻点,索性发了条语音过去,“阿凛,你是在紧张吗?” 彼时,宋季凛正倚坐在办公椅上,交叠的修长双腿更换了第三个坐姿。 收到语音的一瞬,他蹙起眉头,背脊绷了一瞬。 他长指点开,女孩儿软甜的嗓音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他抿了下唇,长指不自然地敲了下桌面。 他紧张? 开玩笑。 下一秒,他点开了内线把许江叫了进来。 “跟场地经理再确认一下。” 许江垂着头,唇角抽搐了下,“宋总,已经确认过三次了。” 他自己还亲自确认过两次。 宋季凛长眸冷冷地一抬,室内温度骤降。 许江:“……” “我再去确认一下,万一有纰漏呢。” 宋季凛这才淡淡收回视线。 * 乐娱。 今天来看的是几个配角的试镜。 其实大概人选都已经有幕后工作人员选过了。 这次也只是看看有没有纰漏。 虽然如此,但是要看这么多人演戏,时不时还要在张筌给出点评时,做下笔记,对于阮听夏这种新人编剧来说也是一项大工程。 因此,等张筌有事离席,阮听夏好不容易闲下来喘口气时,已经快到中午时分了。 她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便转身去洗手间,却被一个匆忙转身的工作人员撞了下身体。 肩膀传来痛感,阮听夏皱起了眉头,却是礼貌地先朝人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个工作人员忙了一天,火气有些大,一扬眸,刚想骂人。 见到阮听夏的脸,顿时就收住了话头,惊慌地开口:“对……对不起!阮编剧!” 阮听夏刚准备说没关系,却见对方忙里忙慌地跑开了。 她有些奇怪地抬腿进了洗手间。 隔间上锁,门传来了女孩子低声地八卦声。 “你看热搜了吗?” “看不出来啊~怪不得张制片那么毒辣的眼光会启用一个新人啊~” “看着单单纯纯的样子诶~” “单纯?嘁,美女蛇罢了,能把两个顶豪继承人耍得团团转的,能是什么心思干净的人?” 话里的语气尖酸刻薄,倒是让人听出了几分妒忌。 阮听夏听见对话,眉心无意跳了下。 她身体微顿,下一秒,压下门把手从隔间走了出去。 还在洗手台前洗手的两个女孩子听见声响纷纷抬眼望了过去。 看见阮听夏的那一瞬间,两人的表情骤然一僵,愣在原地。 其中一个快速地反应过来,讷讷地开口:“阮……阮编剧。” 第78章 阮听夏,就这点本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神色淡淡地应了声,没看两人一眼,静静地站到一旁在洗手。 气氛像是凝滞了一般。 两个女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冒冷汗。 但阮听夏却像是没感受到似的,径自出了洗手间。 她手机还在工位的包里,没拿过来。 她快步原路返回,一路上又接受到了不少的莫测的眼神洗礼。 然而,她一路走回原位,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跟她的助理攀谈。 她太阳突的一跳,脚步又快了些。 刚靠近,周宴宁有些高傲的嗓音也同时响起,“我是你们编剧邀请过来试镜的。” 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孩子,见她一身高定,非富即贵的模样,有些局促:“这……这样啊!我跟夏夏姐确认一下。” 夏夏姐没跟她说有让人过来试镜啊? 周宴宁虽然是周家花钱堆起来的十八线小明星,但是也是看不起这种女四号的角色。 要不是乔晚姐的经纪人跟她说了,这部戏潜力很大,就算是女四也有跟着剧红起来的可能。 她才不会大老远跑过来试镜呢。 可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助理,竟然还说要确认一下。 周宴宁顿时就来气了。 她不悦地锐声开口:“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小助理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就要道歉。 一场不小的骚动,发生在工作人员办公区域,吸引了不少的关注。 阮听夏心脏咯噔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抿唇上前:“你好,我是本剧的编剧。” 周宴宁听见声响,身体一顿,转过身来看见阮听夏时,瞳孔突然放大。 “阮听夏?!” 阮听夏没理会她震惊的表情,神色淡然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嗓音笃定,“这位小姐,我没有邀请过你过来这边试镜。” 周宴宁听见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四周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两人身上,纷杂的议论声四起。 周宴宁哪里有受过这种气! 她明明就是昨天收到了编剧的邀请才过来的! 阮听夏就是在故意让她难堪! 周宴宁捏紧了拳头,气得胸口不住起伏,鼻子都快歪了。 忽而,细碎的议论字眼进了她耳中,她脑子里闪过过来时正好挂上去的热搜。 她顿时反应过来了一般。 她挑起一抹冷笑,颐指气使地睇着阮听夏:“阮听夏,你是想借这个事情讨好我?” 今天见网上曝光了她的糗事,这才装不知道。 她嗤笑一声继续开口,“热搜说得可真一点都不错,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一边去勾搭宋季凛,哄他跟你结婚,一边纠缠着我哥不放,我哥都跟乔晚姐姐订婚了,你还不放过他!” “两年了,也没见你成功签约。怎么傍上宋季凛就签上张筌了呢?” 谁不知道张筌手里从无败绩。 她一个两年来处处碰壁的新人编剧也配让张筌启用? 周宴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肚子里的气都讥讽宣泄出来,这才趾高气扬地拎起包,带着助理转身离开。 现场一片无声的哗然。 阮听夏脸色沉了下来,到这一刻,她明白了是什么消息上了热搜。 她从助理手里接过手机—— #宋氏继承人新婚妻子是周家九年童养媳 #周氏总裁为青梅竹马与乔家小姐退婚 下面那个标签里,甚至有狗仔放出了阮听夏在饭店遇到周宴琛那天的照片。 两人靠得极近,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在交颈接吻一般。 瞬间就把两条热搜搅在一起点燃,送上榜首。 但本来热搜的内容都是捕风捉影,网友们半信半疑。 是周宴宁刚刚的这一番话,变相地坐实了热搜上的内容。 她站在原地,四周原本狐疑不定的目光,全部变成了鄙夷嫌恶落到她身上。 热搜里泼脏水的评论好像有了载体。 议论的声音也渐渐放大。 “怪不得张制片用她,是宋总那头打点的吧~啧啧,这爬床吹枕边风的功夫可真厉害。” “何止,新闻不是说周氏总裁要跟乔晚退婚了吗?还特意为她高薪聘严薇回国给她制片,也是她吹的风吧?” “九年呐,睡烂了吧。” “乔晚实惨啊……” “好脏啊~宋总跟周总知道他们是连襟吗?” “现在知道了吧哈哈哈。” 阮听夏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脸色青白,唇瓣蠕动着想要反驳。 却赫然发现他们说的每一条都是明面上看到的事实,他们也根本不在乎所谓背地里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只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能够发泄他们恶意的一部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的解释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欲盖弥彰。 因此,阮听夏什么也没说,胸口起伏了下,拎起手机转身去洗手间。 对于这些无足重轻的流言蜚语,与其怒气冲冲地怼回去。 她更想思考怎么将这件事对她的事业影响降到最低。 然而,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被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攥住了手腕。 周宴琛面容冷峻,神色极冷地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浑身戾气惊人。 “阮听夏,你就这点本事?跟我吵架的劲儿呢?” 这边的影视拍摄他根本没必要过来,但是昨天却无意中听见助理说她在乐娱试镜。 潜意识地就想过来看看她。 却没想到看见了刚刚那一幕。 那些肮脏的话,是他听了会作呕的程度,她竟然毫无反应地受着。 阮听夏神色惊了一下,“周宴琛,你干什么!” 周宴琛绷着下颌,没有回她的话,只是不容抗拒地拽着她的手往片场走。 原本因为阮听夏离场而渐渐大起来的议论声,忽然戛然而止。 惊惧不定的目光尽数落到两个人身上。 周宴琛气场冷沉,冷笑着看向一群人,开口:“怎么不说了?” 阮听夏气急了,“周宴琛,你有病吧?” 用力要挣开他的手,往片场外走。 周宴琛扣住她的手,没理会身后那些人惊恐震惊的眼神。 不容分说地将挣扎的人儿带出了片场,塞上了副驾驶。 第79章 你爱的都是烂人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车上。 周宴琛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面无表情地撩开中控上手机屏幕,拨了个电话出去给还在乐娱的助理。 他开了免提。 对话声清晰的响起在车厢里。 “安排公关撤热搜。” “片场人都敲打一下,乱说话的,揪几个出来,让他们知道下场。” 通话结束。 车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路过一个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 周宴琛眼眸扫向副驾驶的女孩子,阮听夏腮帮子绷着,不用看正脸都知道她脸上肯定挂着怒容。 他敛眸开口:“他们已经定性了看见的是事实,退避是没有用的。” “既然我有让人闭嘴的权力,为什么要对他们客气?” 阮听夏闻言,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你他妈真的有病。” 周宴琛桃花眼睨了她,眸底忽然泛起很浅的涟漪,不像恼怒,却像是在笑,“阮听夏,几天不见,学会骂人了。” 气氛忽地停滞。 阮听夏沉下脸,没理会他的话,冷冷地收回视线开口:“放我下车。” 周宴琛眼底的笑意一顿,神色忽地有些晦涩莫名。 他敛眉,没搭理她,也没停下车。 阮听夏再次开口:“我说放我下车,你聋了吗?” 话落,她便抬手去拉身侧的车门。 周宴琛太阳穴突的一跳,车子急刹逼停在一边。 他拉住门把手,盯着她,咬牙开口:“后面有狗仔跟着,你非要上赶着送素材?” 阮听夏愣了下,从倒后镜往后看,果然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鬼鬼祟祟地吊在后面。 不时还有镜头的反光从副驾驶探出来。 周宴琛见她不动了,这才收回手,再次启动车子。 十五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周氏大厦停车场。 车子还没停稳,阮听夏便迅速解开了安全带,要去拉开车门。 女孩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多在这待上一秒都会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周宴琛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啪嗒”一声汽车落锁的声音响起。 阮听夏回头去看他,“你干什么?” 周宴琛大手撑在方向盘上,脸色阴沉,“狗仔还在周氏外面,你……” 下车也出不去停车场。 “那我也要下车。” 女孩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周宴琛的脸色一沉,嗓音也跟淬了冰般,“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待在一起?” 阮听夏正视着车窗外面,没有说话。 但是,周宴琛已经从她掩饰不住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 是的,憎恶、恶心。 他扯开唇角,撑在方向盘上的手动了动,嘴角噙着几缕近乎黯然自嘲的冷笑。 “我跟乔晚退婚了,跟乔氏和钟氏都断了所有合作。” 周氏虽然根基稳健,看似鼎盛。 但在周守安的折腾下,以及这次他强势与乔氏、钟氏的断交,双重打击。 他近一周都几乎没有回过家,忙起来中午连饭都没吃。 胃疼起来时,才恍然反应过来吃饭时间早已过去。 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下来,棱角锐冷。 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后悔过做这个决定。 阮听夏听见他的话,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表情始终淡淡的:“所以?” 他跟乔晚退婚,跟钟一闹翻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周宴琛气笑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偏身过去,抬手掐住她下颌,逼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阮听夏挣扎不动,只能被迫用厌恶的眼神狠狠剜他。 周宴琛被她的表情狠狠蛰痛,他笑了:“所以?” 他鹰隼般的眼眸渐渐阴鸷,“一样的事,宋季凛做就是深情,我做就是恶心?阮听夏,你就这么双标?” 阮听夏用力挣开了他的手,杏眸逼视着凌声打断他,“对!因为他是我丈夫!”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 “那就永远不要让我知道!” 他从前有多骄傲,现在也不要去委曲求全改变自己。 周宴琛青筋猛地暴起。 阮听夏却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快速伸手就要去拿中控上的车钥匙。 宋季凛给她安排的造型师,现在应该在去公馆的路上。 她得赶回去。 周宴琛却快一步收起了中控台的储物柜。 “周宴琛!” 阮听夏气急了,抬手去抢,推搡间却将车钥匙和上面放着的文件袋推倒了在地毯上。 她垂眸去看,视线忽然被里面滑落出来的照片攫住了视线。 她猛地抬头,眸光骤沉,语气里尽是冰冷和质问,“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什么短信?” 周宴琛顺着她视线扫向地面那两张照片,倏忽对上她冷漠厌恶的视线。 阮听夏嗓音沉冷,语气不容置喙,“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周宴琛突然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他浑身一僵,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阮听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想要得到她,不择手段去破坏他们感情,构陷宋季凛? 阮听夏不置一词,只是提高了音量开口:“让我下车!” 周宴琛没动,沉眸紧紧攫着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底那把熊熊燃起的妒火,“你着急去哪?” “等着宋季凛给你补一个求婚仪式?” 阮听夏盯着他没应。 周宴琛却还是被她反应激怒了。 昨天他还在想,不要让阮听夏知道宋季凛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再给她造成伤害。 而此刻,他看着她,唇角扬起讥讽:“阮听夏,我承认我犯了错。那宋季凛呢?他就是干净的吗?” “你想过他为什么打方彬吗?为什么着急着逼他出国?” 阮听夏身体一僵,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就去捡地上的车钥匙,解锁了车门。 “关你屁事!” 她忙慌忙乱地要下车。 周宴琛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去逃避,“因为你一直找不到的日记是他藏起来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清楚地知道你每个愿望,让你感动,一步步攻陷你的心防。” “他这种不光彩的偷窃者,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承认吧,阮听夏。你爱的根本都是烂人。” 第80章 真正撕了她日记的人是你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话落,车厢内只余沉默在蔓延。 阮听夏杏眸瞪着他,胸脯起伏了下,斩钉截铁地开口:“不可能!” 周宴琛没想过都到这一刻了,她竟然还能这么笃定地信任他。 他眼底的恼怒一闪而逝,心底涌出无限的妒意。 强硬、不容抗拒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停车场。 阮听夏看着车子上了高架,警惕地开口:“你带我去哪?” 周宴琛冷着脸色在开车,看都没看她一眼,“去找方彬。” 阮听夏心底咯噔了下。 他却继续开口了,声线莫名的嘲讽:“你不是不信么?怎么你害怕了?” 怕真相真的是他所说的那般,她爱的其实是一个窥探她隐秘的伪君子。 一个跟他一样,彻头彻尾的烂人。 阮听夏抿着唇没有说话,脸色有些苍白。 她揪在安全带上的指尖却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 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 阮听夏没想到他们见面的地点会是机场附近的一个酒店。 方彬从大堂出来,右边脸颊有一片淤青,看着有些惊心动魄。 他刚刚忽然接到周宴琛的电话让他马上下来,已然震惊了。 这会儿看见阮听夏,眸光更是闪烁而躲避。 他朝周宴琛讷讷开口:“琛哥。” 眼眸又扫了下阮听夏。 他实在想不出来应该怎么称呼她。 索性没开口叫她。 三人落座的地方在酒店二楼自带的咖啡厅里。 方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手隐颤了下。 阮听夏还没开口问,他就已经自顾自地往外倒。 他嗓音发抖,“琛哥,日记本现在真的不在我这儿!” “高二那会,我拿到手,就被宋季凛抢走了啊!” 方彬表情惊慌地断续开口:“谁知道他会收起来,没还给……给嫂子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做啊!上面写的也不是关于他的……” 阮听夏听着他的话,心簇簇地往下沉去。 周宴琛却没有说话,只是偏头深深地看了阮听夏一眼。 女孩没理会他的视线,垂在大腿处的手下意识地捏住了肌肤,一阵阵低闷的疼痛感传来。 眼眸泛起了零星雾气,胸口像是被压了巨石般喘不过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 转眸看向了周宴琛。 “我想跟他单独聊一下。” 周宴琛与她眼眸对视了会,不置可否地起身,转身出了咖啡厅。 桌边一时剩下阮听夏和方彬面对而坐。 方彬抬眸扫了她一眼,眸底似乎隐隐有什么阴霾一闪而过。 而阮听夏喝了口咖啡,脸色有些白。 还没开口,却被一道女人的声线打断了动作,“阿彬,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 她转头去看,是一个长相清秀漂亮的女孩子。 那女生自然也注意到了阮听夏。 两人视线对上时,对面的人眼瞳似乎缩了下。 方彬猝然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向来人:“你怎么过来了?” “敲你的门没人应,就想着说下来看看。” “在聊什么?” 方彬想让她先回去,方晴却已经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阮听夏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头。 她认得她,当初高二时,有不少女孩子跟周宴琛传过绯闻。 方晴是其中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因为高二那年的情人节,周宴琛让她去买一份送女孩子的礼物。 就是给方晴的。 她当时挑了一个很漂亮的水晶球。 可后来周宴琛不知为什么没有把礼物送给方晴,反而是到了阮听夏手里。 当时学校里还有过一些关于方晴的流言蜚语。 她眸光微闪,收回视线,重新落到了方彬身上。 嗓音有些淡,“我想知道当年宋季凛为什么对你动手?” 方彬表情凝滞了片刻,他嗤笑:“他有病,你不知道?” 阮听夏脸色微变,她左手食指轻轻掐了下右手,“除了预后复发外,还有什么原因。” 方彬只是轻蔑地看她没有说话。 阮听夏倒也不恼,情绪平静:“能让你害怕到出国这么多年,想来你也不会轻易开口。” “但是,如果我回去问宋季凛的话,那你可能没办法这么轻松地回去。” 方彬背脊一僵,视线落到她白皙的面容上。 她明明看起来还是跟当年一样温软,可是身上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方彬抿着唇。 身旁的方晴却在此时开口了,“阮小姐,当年的事。” “是我弟弟不对。” 弟弟? 一旁的方彬坐不住了,他猛地开口打断她:“姐!” 阮听夏看着两人的互动,眸光微动。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方晴继续开口:“我跟我弟弟是异卵双胞胎。” 阮听夏一怔,她倒是才知道方彬竟然是方晴的弟弟。 方晴看向阮听夏:“我弟弟做了错事,宋总打他是应该的,但他都是年轻气盛为了给我出一口气,才会做错事的。” “也是我太过天真,才会肖想周宴琛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知道他把礼物送给了你,我哭了一整晚。” 阮听夏搭在桌面的手指,倏忽蜷了蜷。 方晴继续开口:“后来我们举家搬到国外,也是因为家道中落,跟宋总关系不大。这次没想到我弟弟又因为家里生意失败原因,拿着照片去找宋总,我会把他收的支票退回去,你放心吧。” 阮听夏心底一根弦忽地绷紧,“什么照片?” 方晴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她愣了好一会才开口:“宋总真的把你保护得很好。” 阮听夏眸色惊疑不定地看向方晴,似乎想在她眼里找到答案。 可是方晴却不准备多说什么,缓缓地起身,“阮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而此时,打了通电话的周宴琛回来了。 注意到卡座边还有另一个人。 他桃花眼微眯了下。 方晴见他看过来,起身的动作骤然一僵。 然而,周宴琛只淡淡收回视线,表情陌生至冷漠。 他转头看向阮听夏,淡声开口:“谈完了?” 空气一瞬间凝滞,方晴倏忽轻笑了出声:“周总还是跟当年一样。” 她当年怎么会蠢到看不出来周宴琛眼里其实只有阮听夏。 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甚至连被他嫌恶捉弄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 周宴琛听见她的称呼,这才抬眼看向方晴:“你是哪位?” “我是方晴。” 周宴琛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方晴的名字,却并没有印象。 阮听夏没再理会身后的对话,快速地拎起包转身出咖啡厅。 周宴琛注意到她的动作,眉心猛地一跳。 他声线不住地下沉,“阮听夏,你还要去找宋季凛?” 抬手就要去拉扯要跑出咖啡厅的人儿。 而另一边的方晴似乎被他彻底的无视激怒了,积压这么多年的怨气一触即发。 她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笑意,喊住他:“她当然要去啊。” “因为真正撕了她日记的人是你,周宴琛。” 不是那个为了守护他心爱的女孩隐忍至今的男人。 第81章 阿凛,我来啦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你太目中无人了,周宴琛。”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嘲笑了整整一年。” 他们是在读书圈认识的。 组搭档时,她问周宴琛能不能和她一组。 周宴琛答应了。 绯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到后来,整个年级都在传他们是一对。 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那天,大家都说周宴琛让他们家捡的小可怜去买情人节礼物了。 肯定是给她的。 那时候方晴还不知道阮听夏是周宴琛的未婚妻。 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 方彬也是在这件事之后,才从钟一口中得知的。 因此,方晴满心期待地在班里等着。 可是他却没有出现。 甚至在情人节当天,把本该送给她的礼物给了阮听夏。 不对。 现在看来,那应该本就是要送给阮听夏的吧。 而她呢? 因为他的缺席。 被人戏笑倒贴也没人要。 标签贴在她身上整整一年。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方彬也不会气急败坏地要找他算账。 因而意外在钢琴室撞见周宴琛和阮听夏会面。 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意外。 周宴琛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方晴的弦外之音。 联想到刚刚车里掉出来的照片。 他眸光逐渐肆冷地看向方彬,“你干了什么?” 方彬见已经瞒不住了,索性不装了。 他痞靠在座椅上,颧骨上的淤青,让他的唇角的笑染上了几分邪佞,“你怎么对我姐的,我就加倍对她啊~” 周宴琛浑身骤然绷紧,鹰隼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方彬。 方彬笑了。 反正早晚会被周宴琛查到。 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眼底有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痛快,“我本来想把你和阮听夏的照片也一起传到论坛上,可惜啊,被宋季凛发现了。” “跟她的日记一起,效果应该会很炸裂。” 周宴琛视线接触到那几张照片,浑身肌肉骤然绷紧,戾气勃发。 方晴见状,生怕方彬继续乱说话,连忙拉住他。 但他压抑这么多年,早已经魔怔了。 轻飘飘地开口,“标题我都起好了——清纯校花,为爱献身?” “反正不管有没有发生,大家都会信以为真不是么?” 就像他姐姐一样,会被人暗地里唾骂垂弃。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宴琛再抑制不住戾气,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拎了起来。 他下颌绷紧,手背的青筋赫然崩出,“你说什么?!” “我说你活该!” “当年我还没来得及传照片,宋季凛就找到了我。” “而你呢,你直到今天才知道——” “所以啊,你的女人被宋季凛抢走是你自己活该!” 方彬一口气骂完,便挑衅般欣赏着周宴琛脸上的表情一寸寸皲裂。 当年他姐姐被人欺辱嘲讽的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如今看着周宴琛尝到了悔恨,这根刺拔除了,他身心舒畅! 话罢,他却仍不满足地挑唇讥讽—— “你没看过那个日记本吧?好可惜啊,你永远没机会了。” “宋季凛今天在鋈港给她补求婚仪式你知道吧?” 他轻飘飘地开口:“阮听夏真的很喜欢浪漫啊。” 本以为嘲讽完,周宴琛肯定会发狂,却没想到他扣着他衣领的手骤然颤抖一松。 表情凝固,脸色煞白。 转身脚步凌乱地冲出餐厅,连撞到邻桌被人怒骂都抿唇没有吱声。 然而,等他跌跌撞撞跑出餐厅时,脚步却赫然凝滞,心脏像是被劐开一道缺口一般,冷风灌入。 街道上秋意萧索,阑珊夜色里拢着的只有他被街灯拖长在地上的身影。 茫茫人海,再不见那女孩半分俏影。 * 另一边。 阮听夏赶到港口时,是晚上七点。 随着季夏尾巴的消失,夜来得也早了许多。 她下出租车时,港口边的大厦映着漂亮的霓虹灯光。 恍若星光熠熠的波光倒映在路边人行道上,静谧而动人。 她下了车走至餐厅门口,还没进去,却先听见了潺潺的钢琴声流转而出。 动听、却透露着琴声宣泄不透的压抑。 她落在台阶上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落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发颤。 加快了脚步上楼。 沿着餐厅往上走的台阶上铺散着她钟爱的重瓣玫瑰。 站在门口的侍应生发现了她,微笑着把她引着进入餐厅。 侍应生本想知会里面的人一声。 但是阮听夏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她提起裙摆沿着花瓣铺就的道路拾级而上。 餐厅落地窗外灿烂灯火线与粼粼海水映入眼帘。 随之一同闯进她眼眶的还有那道坐在钢琴前面的挺拔身影。 餐厅里的灯光暖黄,他的轮廓像是一道剪影嵌在窗外深邃夜色里。 看不清楚表情。 却让人读出了无限的孤寂和寥落。 宋季凛钢琴弹得很专注,连阮听夏一步步缓缓靠近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她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曲寂寥的G minOr baCh戛然而止—— “阿凛,我来啦。” 第82章 River flows into you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落在琴键上的修长双手忽然之间一颤。 他怔忪间抬起头,便对上那道明亮的笑意。 他眸底慢慢氲出墨色,比窗外夜色还浓郁几分。 阮听夏笑弯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娇俏的嗔意。 “我好像没有迟到吧?” 明显是在责怪他没有等她。 宋季凛唇角的笑意微微一顿。 他抬手将人轻轻拉进怀里,嗓音似乎有些沙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听说她在片场被周宴琛带走,又得知她去跟方彬见面了。 他就以为阮听夏不会再出现了。 阮听夏被拥着坐到了钢琴凳上,微微仰头:“我为什么会不来?” 宋季凛沉默了一会,黑眸静静地看着她,坦诚地开口。 “因为夏夏说过,憎恶别人看她的日记。” 在从方彬那里帮她拿回日记本的那天,他一页一页地替她修补好破碎的扉页。 本想还给她。 却意外听见她跟沈殷的对话。 他慌了,哪怕是为了修好日记本,他也看了她的日记不是吗? 后来,阮听夏在校门看见他把方彬打得头破血流,那惊惧的眼神,让他更加没有勇气去还给她。 那一本完全不关于他的日记。 思及此,宋季凛搂着她腰肢的手用力了几分。 阮听夏淡淡地应了声,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那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宋季凛长眸凝着她,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眸光询问。 阮听夏瞅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那天在车里,你不是说你不会弹钢琴。” 这一次,宋季凛拥着她的大手越发的紧,却也顾忌着没有弄疼她。 他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温热的鼻息落在她颈侧。 她听见他低哑着嗓音开口,“是学不会你爱的那首。” 那首他在钢琴室外偷偷窥听到的曲子。 他永远都学不会。 阮听夏一愣,她支开身子,视线倏忽与宋季凛对上。 他黑眸幽深,“我也听见了。” 听到她弹给别的男生听的钢琴曲。 像一个心思卑劣的窥探者,偷偷爱上了不属于他的旋律。 阮听夏睫毛颤抖,整颗心脏都因为他的话而蜷缩。 她看着他,慢慢地抿唇,呼吸都滞住了。 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还有吗?” 别的瞒着我的事情。 “还有——” 宋季凛嘶哑至有些破碎的嗓音传来,“默默去世的那天我真的好难过。” 明明每次接触默默都会过敏,很痛苦。 可是默默去世的那天,他的心好像也要一起死了。 因为他没有一刻那么清晰地认知到,他和阮听夏寥寥仅有的羁绊在逝去。 哪怕默默是他偷偷捡回来的猫。 甚至连默默的名字,都是他用不齿的手段从她日记本里知晓的。 但他却好像跟她有了共同秘密一样。 因此,在默默去世之后的日子里。 世界好像愈发寂寥了。 他们明明在一个大学,只要他不刻意去靠近她,他们连一次擦肩都不曾有过。 就好像盛夏和凛冬永远不可能相拥。 阮听夏静静听着他的话,心脏好像被人泡进了浸着玻璃渣的酸水了。 酸涩又揪疼。 她第一次尝到了心疼的滋味,是因为心疼一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中压抑的情绪排出了一些。 她指尖颤了颤,缓缓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宋季凛,你认真听。” 宋季凛抬眸看她,似有不解。 却见女孩儿已经偏了偏身,坐直了身体面对着钢琴。 而后,轻盈的指尖落到了琴键上,像是翩然起舞的小精灵。 婉转缠绵的钢琴音从她指尖流泻而出。 宋季凛坐在她身侧,视线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细腻专注的侧脸。 耳边是她弹奏出的乐曲,曾经他以为永远不会属于他的旋律。 如今却悄然落到了他的怀里。 一曲将毕,阮听夏的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节。 窗外是流淌的夜色,室内是翻涌的温柔。 她缓缓偏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唇边弯出笑意:“阿凛,你听到了吗?” 不是River flOWS in yOU。 是River flOWS intO yOU。 我的心河流淌向你。 不是任何人,是你——宋季凛。 宋季凛忍不住抬手拥紧她,黑色的眼眸熨烫出写不尽的温柔:“听见了,夏夏。” 宋季凛也听到了。 来自盛夏的回应。 阮听夏闻声,却慢慢站起,流光倾泻下的洁白裙摆从钢琴凳上滑落。 宋季凛还来不及讶异,便见女孩儿从身后走来的侍应生手里接过了花束。 却不是他准备用来跟她求婚的那束。 而是一束与他们领证那天如出一辙的牛皮纸白塑内封的小雏菊。 阮听夏双手捧着花,在宋季凛渐渐错愕的目光中,弯了弯唇瓣—— “那你愿意娶我吗?宋季凛。” 第83章 暗恋无可救药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她话音落下。 整个世界都仿佛因为她的笑而染上动人的色彩。 宋季凛双眸灼灼地看着她,胸腔胀满了爱意,有数秒像是失语了一般。 好一会,直到阮听夏仰头盯着他看到有些脖酸。 他忽然手掌撑着钢琴凳起身,温热的掌心抚过她下颌,微颤着摩挲。 眸光幽邃地扫过她明媚的五官,嗓音又沉又哑地开口:“嗯。” 嗯? 就一个“嗯”? 阮听夏表情呆滞了一下,她都这么主动了,他竟然只有一个“嗯”? 按照国际统一标准,不是应该动情地看着她说:“愿意”,然后甜甜腻腻地接个吻? 女孩碎亮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点儿不可置信。 她刚准备动作,却见一袭相当正式黑色西服的男人,忽然提腿阔步走出了餐厅。 阮听夏怔愣在了原地:“?” 然而,一分钟时间都不够。 宋季凛又回来了。 他胸膛起伏着,明显有些着急,熨贴的西服都带着皱褶。 他手里捏着个牛皮纸文件袋,朝她快步过来。 阮听夏狐疑地看他,抬眸对上他眼神时却被他眼底汹涌而出的热意烫到。 宋季凛长指抖落,从文件袋里取了份文件出来。 他眸光烁然,嗓音沙哑而快速,“听夏。” “这是我在宋氏集团的所有股份,都划到你名下了。” 阮听夏呆滞在原地:“啊?” “还有就是不动产,和一些动产,也都划到你名下了。” “还有之前给你的副卡,其实是我的工资卡。” 他嗓音断续喘息却很认真:“很早就想给你了。” 应该说很早就划到她名下了,但那时候担心她知道后会觉察到什么,会愈发逃避他。 所以,一直没敢告诉她。 阮听夏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 宋季凛喉头快速地滚动了下,他倏忽抬手合上了钢琴。 遒劲有力的手臂抬起,将女孩儿稳稳抱坐到钢琴盖上。 阮听夏一下失去平衡,下意识地抬起手搂住他的后颈。 他忽然轻声低唤。 “听夏。” “嗯?” 他嗓音停顿了下,才又缓缓启唇,“我可能不只是愿意娶你。” 我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 阮听夏一怔,扬眸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眸,忽而之间明白了他一系列的反常操作。 她弯唇,两颗小梨涡盛满了笑意。 “你什么都给我了,就不怕我跑了呀?” 宋季凛握住她的手,将她柔软的掌心贴到他的脸颊上,“不怕,我会自己跟着你走。” 阮听夏顿了下,笑弯的眼眸像是烁满了星星一般。 她指尖顺从地摸了摸他的脸,嗓音甜软,“宋季凛,你怎么这么可爱。” 说完,她落到了地面,踮起脚尖,扶着他侧脖,亲了亲他的唇角。 因为是餐厅里,虽然清了场,终归门外还有随时可能进来的侍应生。 只是点水蜻蜓地碰了一下。 可是宋季凛却抬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压至胸膛上。 大手不容抗拒地掌在她腰后。 炙热滚烫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辗转。 阮听夏心尖颤了下,索性阖上了眼睛,放纵地跟他亲了一会。 可他吻得细致认真又探得极深。 没一会,她就有些喘不过气,眼睛泛起了氤氲的雾气。 “唔” 她抬起手掌抵在他胸膛前,粉唇细细地喘着气,“宋季凛,这是外面~” 宋季凛还不满足,将她的手拉下扣在腰后,绯色的薄唇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被亲出润泽的嫣唇,“那我们回去?” 阮听夏心脏扑通扑通地在跳,忍不住抬起手掌抵住了他的薄唇:“你不饿啊?饭都没吃。” 宋季凛亲到了她柔软的掌心,喉咙极不克制地又滑动了下。 眸光幽暗地瞅着她,薄唇翕合:“饿了。” “所以,先解解馋。” 阮听夏:“……”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但被他用那种带着气音的低哑嗓音吐字,她却听出了一种色/情的感觉。 宋季凛说着,将人抵在钢琴前,拉下她的手扣在钢琴盖上,压下来又亲她。 这时,敲门声传来。 侍应生依着宋季凛安排的时间过来,垂着头在门外问:“宋先生,阮小姐,请问需要上餐了吗?” 虽然隔着玻璃拉门,被他的阮听夏总有种随时被人发现的心惊胆跳,偏偏他吻得专注,对门外的声响恍若未闻。 阮听夏又羞又赧,她偏开头,嗓音哑得厉害,只能用气音开口,“有人来了…” 宋季凛抬起一只手,拇指挑起她的下颌,带着鼻音的腔调,“嗯。” “求完婚情不自禁接吻不是很正常吗?他们能理解的。” “让他们再等会。” “……” 她管他们理不理解,是她不行了。 腿都被亲软了。 不是他托着她,根本站不稳… 她湿漉漉的眼神看他,嗓音染着鼻音,“阿凛~” 是撒娇的语气。 宋季凛幽深的墨眸赫然对上她的眼神,又低头去含住她的下唇。 气息不稳的喑哑,“夏夏怎么没穿那条裙子?” 阮听夏脑袋被他搅得一片迷糊,都要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什么裙子? 她喘息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那天答应要穿的那条白色的蓬蓬裙。 “今天下午没来得及回家。” 她身上这条裙子都是买花时,临时在附近商场买的。 宋季凛低低地“嗯”了声,吻流连在她侧脖的锁骨链上,“那今晚穿给我看?” 随着他嗓音落下,一阵酥麻的过电感传遍全身。 阮听夏头皮都麻了,只能点头答应。 宋季凛这才松开她,还体贴地将人抱到了落地窗边的餐桌前落座。 而后,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禁欲模样,“进来吧。” 仿佛刚才亲得意乱情迷、无法自拔的人不是他。 可是侍应生一走,阮听夏就发现她错了。 明明是她曾经想象过最浪漫的场景。 窗外是璀璨流光的海景映着不远处的霓虹灯火,可她完全无心欣赏。 整颗心都因为对面男人那热烈的眼神而发烫。 浑身发软,刀叉都要拿不稳。 牛排是宋季凛切好了,递给她的。 明明已经亲密接触过那么多次了。 但每次被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热烈视线盯着时,阮听夏还是会心脏悸动不已。 会害羞、也会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对面很轻的刀叉落下声响,阮听夏睫毛随之颤抖了下,抬眸看过去。 宋季凛捻着餐巾纸在慢条斯理地擦嘴,“吃好了?” 阮听夏脸红了,硬着头皮点头。 “还要去情人路散步吗?” 这个提议是之前阮听夏跟他说过的。 可是现在—— 气氛都被他眼神拉丝烘托到这了。 他那是要去散步的态度吗? 确定他不会逛着逛着就把她摁在某个角落里亲? 阮听夏杏眸润湿,盯了他一眼。 宋季凛黑眸染上了细碎的笑意,“那不去了?” 阮听夏没应他,杏眸微颤,舔了舔干涸的唇。 嗓子眼有点干。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水。 “咳~” 不知怎的被呛到。 宋季凛起身,捻着手帕给她擦了下嘴,轻轻叹息:“宋太太怎么笨手笨脚的。” 阮听夏恼了一瞬,“笨手笨脚的,你不是也喜欢?” 宋季凛托着她的腰将人抱起,看着她的眼睛开口—— “嗯,喜欢。” “偷偷喜欢很多年了。” 暗恋无可救药、无法好转。 话落,他意味不明地拓起唇角,“所以要跟我回家吗?” 第84章 听夏,可以埋一下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一肚子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整颗心都热起来。 明明知道他的话不单纯,她还是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他胸膛里,低低应“好。” * 迈巴赫缓缓汇入车水马龙。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了玺悦公馆。 阮听夏看了眼临时接了个电话,正立在阳台的修长身影。 宋季凛一身笔挺的西服,神色自若地抄兜立着。 一副矜重禁欲的模样。 阮听夏却隐隐看出他慵懒的站姿里透着一丝欲色。 就连那时不时投来的散漫眼神,都似掺满了深意。 她睫毛颤抖,回头盯着衣橱里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后置后觉地害臊起来。 明明换条裙子只是一分钟都不用的功夫,她却磨磨蹭蹭地没有动作。 直到宋季凛提腿从阳台进来了,她还站在原地。 他脚步停在她侧边,挑了挑眉,“怎么了?” 阮听夏瞅着他,轻声嘟囔,“真的要换吗?又不出门……” 宋季凛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宋太太说话不算话?” 阮听夏心尖发颤,这才慢吞吞地抬手取下裙子,转身进了浴室。 衣服换好之后,她又踟蹰了会才出去。 随着浴室门“咔嚓”一声开启,还站在衣帽间里的男人随之扬起眼眸。 纯白的连衣裙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愈发透亮莹润,束腰设计的裙身将她的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 发尾微蜷的长发慵懒地搭在腰后,嵌着薄纱的抹胸设计露出她精致完美的肩颈。 宋季凛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黑眸渐渐加深。 停顿数秒之后,他忽地阔步过来。 他眼眸凝落在她脸上,嗓音含了沙一般,“宋太太好漂亮。” 阮听夏心脏忽地漏了一拍,软着嗓音开口:“干嘛一定要穿这条裙子啊~” 宋季凛忍不住亲了下她绯色的脸颊,低笑出声,“因为,夏夏答应嫁给我的话——” “得为她亲手设计一件婚纱啊~我得看看合不合身不是?” 阮听夏怔了下,缓缓望进他眼里。 宋季凛专注地看着她,眼底淌出热意,“很合身。” 他轻笑,“宋太太穿上婚纱一定更好看。” 阮听夏心底钻出无尽的热意,刚刚那点旖旎心思一下就消弭了。 这个男人也太会了吧~ 她搂着他劲瘦的腰身,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哦~我还以为你……” 话落,她又反应过来止住了话头。 宋季凛低眸看她,挑眉,“以为什么?” 阮听夏摇摇头,“没什么。” 她没继续这个话题。 就着抱着他的姿势,仰着头看着他深邃的眉眼,粉唇微弯:“宋季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嗯?” “那首river flOWS in yOU,我只专门弹过给你听。” 宋季凛抱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呼吸倏地一乱,“什么意思?” 他皱了下眉,不是她在钢琴室弹给周宴琛听吗?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好像有什么答案要破土而出。 阮听夏弯唇,“那天傍晚,经过钢琴室,发现没关门,就没忍住进去偷偷弹了下。” 因为学校钢琴室是由专门老师管理,除了上声乐课都会锁门。 因此,偷偷弹琴的事,阮听夏记得特别清楚。 “但我不知道周宴琛也在里面。” 她根本不知道周宴琛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所以没有专门为他弹过琴。 只记得弹奏完之后。 他就拿着那份方晴不要的情人节礼物出现,跟她说给她了。 她眨了眨眼,没再继续想,“所以呀,这个旋律是独属于你的。” 宋季凛黑眸灼灼全是滚烫,整颗心都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坦白而胀满。 他无法遏制心底的悸动,亲了亲她的发顶,低哑着嗓音喊她:“夏夏…” 阮听夏安抚地亲亲他的下巴,“那你呢?阿凛。”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方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宋季凛抱着她的手一顿,垂眸触及她认真的神色。 他读懂了阮听夏是真的想知道。 他缓缓点头应声。 从书桌被他锁起来的抽屉里,取出了那几张方彬拍下的照片。 宋季凛启唇时,嗓音染了几分艰涩:“方彬想把照片放到网上。” 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动手。 阮听夏视线随着他的话落到照片上。 她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她抬头看着宋季凛。 像是吃了一颗极其酸的糖果,整颗心都泛起了皱褶。 因为照面上拍到的是她跟周宴琛前后脚进钢琴教室。 还有她穿着周宴琛外套跟他一块出教室的画面。 照片下面还有拍摄时间,间隔一个小时。 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事实却是那天傍晚下雨了,她没带伞,外套淋湿了。 周宴琛给她礼物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她被雨水浸湿的衣袖。 四月的天气,阴雨连绵,春寒依旧料峭。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竟然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强势地要她穿上。 阮听夏当时刚因为默默淋雨发完烧,身子很虚弱。 外套湿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冻得有些牙颤。 因此,她披着周宴琛的外套,两个人在钢琴室里等雨停。 那也是她与周宴琛单独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可周宴琛却不知道,她因为那个她以为本不该属于她的水晶球在难过。 她心情不好,脑子也因为淋雨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回忆也结束了。 阮听夏忽然就明白了当年宋季凛为什么会动手。 也明白了方晴话里的意思。 他真的一直在默默地守护她。 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曾对她说过。 她抬手抱着他,嗓音倏地有了些鼻音,“阿凛,谢谢你保护我。” 如果不是他,她无法想象这些照片发出去之后,她会受到怎样的唾骂和攻击。 她紧紧地拥着他,喉咙有些哽咽,心脏钻出一阵阵的难过。 宋季凛大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胸膛处忽地被一阵湿意浸润。 他心脏揪疼,大手抚过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阮听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知道有一个人这么爱自己,应该是高兴才对。 可是她心里却好难过也好委屈,为了那些跟他错过的时光。 眼泪跟断了线一样,止不住。 宋季凛拥着她抱坐到床沿,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开口:“别哭了,夏夏。” 早知道她会哭,就不给她看了。 阮听夏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止住眼泪。 宋季凛没别的办法,只好扣住她的腰,将人放倒在床上,强势地堵住她微张的唇瓣。 她“唔”了声,鼻尖都红透了。 注意力被转移走。 被他追逐着索要回应。 胸腔中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抽离。 一吻结束,阮听夏长发凌乱的散在脑后,眼睛和脸都是红的,气喘吁吁地勾着他。 宋季凛也低喘着。 他扣着她的手,眼眸有些深地看向看她红润的眼。 “宋太太,我还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想听吗?” 阮听夏被他深吻得脑子缺氧。 唇瓣盈着水光,模样有些懵,“什……什么?” 宋季凛见她这副模样,鼻尖蹭了下她下巴,低声开口:“今晚让你穿这条裙子,还有一个原因。” “嗯?” 她还没反应过来。 宋季凛忽然抬起修长的大手。 清透指骨绕着她胸前的系带轻轻地转了转。 阮听夏呆呆地看着他,接触到他渐渐加深的眼神。 身子忽地一颤。 他低低地笑着与她对视,“就是——” 他长指微微一勾那个结。 她胸前系成蝴蝶结的带子就松散下来。 就在他指尖一圈一圈地绕开。 阮听夏眼眸睁大,一股颤栗感从脚尖漫了上来。 衣襟彻底松开。 宋季凛低头看着展开在他眼前的春光。 他缓缓俯身,温热唇瓣落到了她的耳畔,“听夏,可以埋一下吗?” 第85章 宝贝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愣了好一会,才从他幽黯的眼神里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眼尾还泛着红润,愠怒地嗔他,“埋你个头!” “……” 话落,宋季凛幽幽的视线瞟向她软白的起伏,“不然夏夏还想埋什么?” “……” 阮听夏更恼了,平日里白皙的脖颈都透着一层粉嫩。 宋季凛抬手轻轻抽掉了那根棉麻质地的丝带,随手搁置在身侧被褥上。 温热的唇细细密密地啃吮着她的锁骨,用气音勾引她,“夏夏?” “老婆?” 大掌不住摩挲着她耳后那片敏感肌肤。 阮听夏被磨得轻哼出声,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她咬咬唇,他啃都啃过了,现在来问她意见是不是太迟了? 可他还不满足,滚烫的体温压在她身上,揉着她的纤腰:“晚上求婚仪式都没听到夏夏说愿意。” “我也想听老婆说愿意~” “现在说给我听?嗯?” ?! 这个愿意和那个愿意能一样吗? 但阮听夏被他弄得实在受不住了。 “老婆……” 在他还准备开口说话的一瞬,她恼羞成怒地提起软手,勾住他的脑袋,往下一摁。 嗓音奶凶奶凶地开口:“你把嘴巴闭上!” “……” 温热的吐息落到了上面。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暧昧的气息不断涌动。 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人动了动,阮听夏身子一僵,不自觉地揪紧了身下的床褥,眼眸氲了。 这样单纯的贴贴蹭蹭,竟然比平时没羞没臊的酱酱酿酿还让人心脏悸动。 身前传来低低的感叹,“老婆好软~” 阮听夏:“……” 呜呜! 她不想给他埋了。 她想把他给埋了。 过了一会儿,阮听夏被他磨磨蹭蹭,弄得浑身酥麻。 有些扛不住地抬手去攘他,嗓音哑哑的有点儿娇:“宋季凛,你适可而止~” 身上的男人闻声,眸光幽幽地抬起头,搂着她的大手用力将她往上一提。 阮听夏舒了一口气,以为他就此打住。 下一秒,她却倒吸了一口气,赫然顿住了身体。 湿润的杏眸倏然与他漆眸对上。 阮听夏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床头。 嗓音发颤有了哭腔,“宋季凛!” 他怎么能不吭一声地…… 宋季凛俯下身子,掌心护在她发顶,嗓音嘶哑,“老婆乖~” “就一会儿?” 阮听夏快哭出来了:“不行!” “出去!” 她再心疼宋季凛她就是小狗! 宋季凛垂眸看她,喉咙上下滑动后,吻上她的唇:“哪不行?” “这儿?” “还是这儿?” 他动了动,声线因为动情而沙哑,“说话嗯?宝贝?” 阮听夏耳膜被他忽如其来的一声“宝贝”震荡。 她哭哭唧唧地把脑袋埋进他胸膛里,哑着的音调有些破碎,“你捉弄我,你不爱我……” 什么埋一下,还叫她“宝贝”,都是他哄骗她的阴谋诡计。 宋季凛轻轻笑了,指尖撩开她被微汗浸湿的鬓发,“怎么不爱你?” 他嗓音愈发低沉性感,“宋太太难道是个小没良心的?” 阮听夏泪眼涟涟地怔住,倏然看见他额间绷出青筋和密汗。 她一怔,心头一阵软麻。 又是酸又是涩的,涌到心尖。 她红唇缓缓弯起。 她柔软五指缓缓撑在他胸膛处,莹润藕臂勾住他的后颈,清媚小脸被灯光映得迭丽。 凑到他唇边轻轻呵气—— “阿凛,今晚不要弹平均律了。” 奏响我吧。 第86章 修好了她的梦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空气稀薄的夜里,昏暗光线投映下,一室旖旎。 表达爱最简单原始的方式,大概就是想要把彼此融进身体里,一同颤抖的颤/栗。 到了后半夜,他的爱意越发热烈而深沉。 阮听夏无力抵抗,只喘息着攀上他的肩胛,和他一起坠入这湍湍夜色。 …… 等到一切偃旗息鼓之时, 阮听夏被他抱着清洗完,浑身脱力地趴在床上,凌乱的秀发散在爱痕斑驳的美背上。 她脑子还在迷蒙中,粉唇微张着在喘息。 看着从浴室里缓缓靠近修长身影。 耳边却倏忽响起他情动之时俯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说“爱她”。 阮听夏眼睫微微发颤,心脏竟然开始发烫。 宋季凛说男人在床上说的爱不够纯粹,可她却觉得他哑着嗓音说爱她时格外性感。 因为他的每一声“爱”,她都切身地感受过,那么真挚而炙热。 身侧床褥下陷,她被搂进了一个沁着水汽的温热怀抱。 阮听夏翻过身去,杏眸水光潋滟的抵在他胸膛处,亮亮的让人难以忽视。 “阿凛~” 她嗓音有些娇哑。 宋季凛一边垂首回应,一边抬手揉着她的小腹,“嗯?肚子还酸不酸?” “抱歉,今晚有点没忍住。” 阮听夏:“……” 本来已经平复得差不多的感官,好像又被他勾回到了刚刚贴合纠缠的炙热。 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彻底坦诚,又或许是被她主动的话诱惑,宋季凛没能像以往克制。 男人天生的狩猎性彻底释放出来,像是好不容易捕到猎物的猛兽,充满了侵略性。 因此,她此刻确实身体酥软,小腹酸涨得厉害,嗓子也哑了。 小腹传来温热的触感,脑海中浮现出了适才的一幕幕,阮听夏脸红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坦诚地开口:“有一点儿。” 宋季凛抿了下唇,“很不舒服吗?我下次注意点。” 阮听夏:“……” 眼看着他紧张起来,她更不好意思了。 连忙扣住他往下走的大手,凑到他耳边,有些耳热地开口:“不止是因为那个…” 她眼尾热热地瞅他,没继续说,眼睛却灵动得像是会说话一般。 宋季凛揉她的手微微一顿,眼睫倏地垂下看她,狭眸又染上了摄人心魄的深色。 阮听夏对上他带有深意的眸色,心脏又是一阵收缩。 她连忙垂下眼睛转移话题,“宋季凛~” “我……,所以我的日记本是你收起来了?” 宋季凛点头,“嗯,在我这,夏夏要看吗?” 阮听夏与他对视的眼睛眨了眨,没接他的话,“你之前带我去栖梧山看烟花,是因为看了我的日记?” 宋季凛轻“嗯”了声。 阮听夏又开口了:“夹娃娃也是?” “嗯。” 阮听夏轻轻地“哦”了声。 所以,今天会在鋈港给她求婚,也是因为她曾经在日记里写过最喜欢的景色就是鋈港的海景吧。 宋季凛静静地看着她,“夏夏介意吗?” 阮听夏眼睫垂下,敛住了眼底的情绪。 就在他以为阮听夏要说介意时。 她却慢慢扬眸看着他,她摇摇头,“不看了。” 日记本,不看了。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日记本写过什么内容,她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但他却傻乎乎地给她缝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这么多年。 笨拙又深情。 阮听夏心底一热,抱住他的腰身,甜笑着开口,“谢谢你呀,修好我的日记。” 还有我被人撕碎的梦。 宋季凛抱着她的手缓缓收紧,唇角上扬,“有没有谢礼啊,宋太太?” 阮听夏歪了下头,“例如什么?” 宋季凛眼眸加深,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宋太太给的,我都想要~” 阮听夏看着他映在昏黄灯光下的深邃面容,软唇弯出笑意。 她忽地从他胸膛前离开,掀开薄被起身,往房门位置走了几步,吊带的粉色睡裙在微凉的穿堂风中晃了下。 她光裸着脚丫,站在不远处朝他张开双臂,轻轻启唇,“抱。” 宋季凛表情有些无奈,却下意识地拎起一旁的小毯子,随着她起了身。 还没来得及披到她身上,阮听夏却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软软的下巴枕到他胸膛,温热呼吸透过他身前的布料传到肌肤上。 宋季凛回抱着她,“谢礼收到了。” 心底想的却是卧室也该铺上地毯了。 “快睡吧,别着凉了。” 阮听夏笑吟吟地看他,“宋先生,这么容易满足啊?” 宋季凛恍惚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她却在他眸光中缓缓点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瓣。 白皙脸庞上染着淡淡明媚的笑意,“我爱你,宋先生。” 忽如其来的告白,和奇奇怪怪的行为。 宋季凛却一下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笑着拥紧她,“我也爱你,阮小姐。” 第87章 要摸一下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翌日。 宋季凛醒的时候虽然动作很轻,但是温暖的怀抱离开,阮听夏还是悠悠地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就是那道颀长优越的身影立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冷白指骨一颗一颗由上往下扣纽扣。 他骨节修长好看,流畅的人鱼线和腹肌若隐若现。 简单的动作被他透出一股的欲气。 裹成蝉蛹的女孩儿眨巴了下眼,一双潋滟的杏眸就这么瞅着他。 过了一会,他随手捞起一旁的领带。 她眼眸也随之抬了抬,落到他弧度好看的喉结上。 眼睫眨动时,却倏然透过镜面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 阮听夏嘟囔了声撇开眼神,翻了个面背对着他。 她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莫名有种偷看被人抓包的害臊感。 她平复了会儿,耳朵却在仔细留意身后的细碎声响。 没一会,衣料簇簇的摩擦声消失了,她狐疑地扭过头去。 却撞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漆眸。 宋季凛不知何时已俯身在她上方,西裤弯出皱褶压在床沿,幽邃的视线落在她娇俏的面容上。 阮听夏咕咚了声咽喉咙:“你干嘛?” 宋季凛薄唇轻轻拓起,忽地捏住她手腕,将她的软手从被褥里牵了出来。 柔软的指腹倏然从衣摆滑了进去,指尖触到一片坚硬的温度上。 她浑身一震。 ……这是在干什么? 宋季凛眸色被太阳映出瑰色,解答了她的疑惑:“宋太太不是一直想摸一下?” 阮听夏耳尖没出息地红了:“我……我哪有?” 她不过就是欣赏了会他扣衬衣时,那副禁欲性感的模样罢了。 还有“一直想摸一下”是什么意思? 连上刚刚…… 她也就—— 就偷偷想过两次而已。 哪里有一直啊…… 阮听夏氲红着眼要收回手,却被他缓缓扣住,整片掌心都贴了上去。 “……” 好结实、触感极佳。 阮听夏呼吸滞住,掌心传来的滚烫快把她整个人都烧没了。 宋季凛满意地欣赏着女孩儿耳根红透的迷茫模样。 他勾了勾唇,醇润的音调下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软度?硬度? 宋季凛瞅着她走神的模样儿,就着俯身在她面前的姿势,上下滑动了下喉结,而后慢慢凑到她耳边。 “今天陪我上班怎么样?” 阮听夏此刻脑子有些卡壳,浑身都是热的,掌心热,眼尾热,耳朵也热。 她小脸没有表情地点头,“嗯,挺好的。” 腹肌不错。 等等…… “那快换衣服吧。” 话落,宋季凛满意地挑起眼尾,捏了下她手背,散漫地笑着起身。 阮听夏:“……” * 车窗外的银杏树往后倒退着,光影浮动。 宋季凛的侧脸在冥冥的光中明灭。 阮听夏坐得端正,白皙小脸染着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红润。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宋季凛刚刚是色/诱她了吗? 这么想着,她余光偷偷盯了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眼。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色诱完她,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地在工作? 正低着头处理文件的男人,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而后与司机在后视镜中对视了眼,“把挡板升起来。” 随着空间渐渐被切割。 后车厢涌动的气氛忽地变浓郁。 可是,挡板升上去了,宋季凛却没有别的动作。 视线还垂在平板上。 阮听夏又瞅了他两眼,小脸欲言又止。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宋季凛修长手指一顿,挑唇:“宋太太不用偷偷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 话落,他又慢慢扫过她表情开口:“还是宋太太又是想干点别的?” “又”? 阮听夏:“……” 宋季凛看了眼她粉粉的脸颊,有些好笑,他弯了下唇。 “宋太太怎么……” 还这么容易害羞? 然而,他话还没出口,阮听夏忽然有了动作,她小脸上表情忽地一顿。 整个人挪了过来,手肘支在他腿上,两手捧着脸颊。 宋季凛垂落的眼眸与她炯炯的杏眸对上。 他顿了下,“怎么了?” 女孩儿面无表情地眨动眼睫,“看你啊。” “你不是让我光明正大地看。” “……” 阮听夏见他不工作了,湿漉碎亮的眼眸闪烁:“你不用管我的啊,继续工作就行。”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了。” “……” 宋季凛忍了一分钟,有些无奈地抿住唇,抬起手掌把她亮晶晶的眼睛覆盖了起来。 阮听夏眼睫触到一片温热。 她欣长眼睫扫过他掌心,拉下他的手,唇角隐了几分笑意:“摸都摸过了,不给看啊?” 宋季凛收起平板,指骨松了松领结处,喉头滚动。 “再看的话,可能会起/立。” 阮听夏笑容一凝,浑身骤然僵住,撑在他大腿上的手一酸。 两秒后,她坐直身子,眼珠子也瞪直了:“臭流氓!” “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吗?” 宋季凛单手支在车门上,悠悠地转眸看她,“嗯。” “不全是。” 意味深长地开口:“还有你笑的模样,以及……你在我身下哭的样子。” “……” 过于直白的话,让阮听夏感官仿佛一下回到昨晚,因为太……被他/弄哭的颤栗感。 阮听夏心脏收缩。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小脸表情一顿,扫了他一眼,幽幽地开口—— “你确定我是真的哭了吗?” 宋季凛身体僵了一瞬,眼眸倏地抬起,看向阮听夏。 眸底倒映着不可置信。 车子恰好在此时停步在宋氏集团的停车场里,阮听夏随手拉开车门。 几乎是同时,宋季凛忽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阮听夏回头看他,“怎么了吗?” 她一脸正经地开口:“不是还要陪你工作?” 宋季凛莫名从她神色里品出了几分欲言又止的叹息。 “……” 宋季凛黑眸一顿,一错不错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似乎想在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几秒之后,求证无果的宋大总裁唇角抿起,径直握紧小娇妻的手往电梯走去。 阮听夏瞟了眼他绷紧的下颌,差点没忍住破功了。 哼!狗男人! 让他老是逗她! 反鲨成功! 阮听夏很快乐! 第88章 宋太太要怎样才满意~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总裁办的一群助理发现他们的头儿——许特助很高兴。 开心到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都好像浅了些。 许江自然是快乐的。 因为今早,他那位恋爱脑老板说会来上班。 这可真的是天降红雨的大喜事。 毕竟他的总裁老板昨天跟总裁夫人在鋈港补求婚仪式来着。 他作为一号Cp头子,昨晚自然是跟餐厅的工作人员全程关注。 一听到竟然是他家总裁夫人先开口求的婚,他就激动到面膜都掉了。 虽然他家狗老板平时不当人。 但他跟太太的Cp还是好好磕! 呜呜!他老板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然而,兴奋过后,他就忽地意识到—— 他老板大概又要借题发挥不来上班了。 心情顿时郁郁。 一想到他第二天要面临的工作量,他就笑不出来了。 却不料今天一大早,他老板竟然让他把办公室整理一下,还要把本周所有批了的,没审批的文件都堆到他办公桌上。 看着那一堆堆积如山的文件。 许江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表情,转身回到自己工位上等自家老板回来。 没一会,总裁专属电梯电子屏传来动静。 许江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起身过去迎接。 随着“叮”一声响。 电梯门开了。 “宋总,早!” 许江话音刚落,却注意到电梯里还有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一怔,脸上瞬间堆起了姨母笑,“太太,您来啦!” 阮听夏弯唇,朝他招招手,“许助理,早啊。” 宋季凛瞥了眼许江那副激动模样,握着自家老婆的手紧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阻断两人相接的眼神。 黑着一张俊脸,牵着阮听夏径直往办公室里走。 阮听夏瞅了眼他极臭的表情,一边跟上宋季凛的脚步,一边朝许江笑着挥挥手。 许江狐疑地挠挠头。 怎么感觉他家老板好像怪怪的,难道是太太终于来公司,高兴过头了? 肯定是这样! 许江笃信。 * 办公室里。 阮听夏是第一次来宋季凛的办公室,视线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了。 而后落在他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上,下意识地感叹了声:“工作量这么大啊!” 可他们结婚以来,宋季凛基本都是六点半准时到家。 阮听夏随口说道:“那白天都没时间休息啦!” 宋季凛往办公桌后走的脚步一顿,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是。我每天都有腾时间锻炼。” 阮听夏狐疑了下,便看见落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脸色还是臭臭的。 她心底瞬间了然。 莫名其妙觉得生闷气憋屈的宋季凛好可爱。 还想逗逗他! 她悠悠地“哦~”了声,润亮的视线转到他身上,轻叹了声,“原来这已经是有锻炼之后的表现了啊?” 宋季凛浑身一顿,脸色又黑了几分。 阮听夏心底在暗暗地笑,坐在他身侧沙发上,随手拎起书架上的书在看。 她眨眨眼,“你工作吧。争取早点下班去锻炼呐~” 宋季凛落在文件上签名的手一顿,欲言又止地看着在认真看书的阮听夏。 五分钟后—— 见女孩儿一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抿抿唇开口:“夏夏~” “你真的没有——” gC吗? 偏偏他话还没出口。 许江又收到了几份文件,想到早上宋季凛的吩咐,过来敲门往里送。 把宋季凛犹豫半天的话憋了回去。 “宋总,这里还有几份要紧急处理的文件!” 他满面着急,却暗暗朝宋季凛眨眨眼。 老嗑Cp人了,他都懂的。 老板就是想太太心疼心疼他嘛! 果然,一旁的太太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文件上,心疼地开口:“怎么这么多文件要处理啊…” 许江懂事地接话:“是啊,太太,宋总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休息的!” 话落,他正等着宋季凛夸他加绩效,却忽地发现办公室里的温度骤然一降。 一阵阴风拂面而来。 他打了个寒颤,就对上了自家老板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眼神。 “许特助,这么多文件都要我处理的话,你猜我请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许江:“……” 怎么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许江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宋季凛,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阮听夏。 阮听夏笑吟吟地开口,“许特助,你先出去吧,没事~” 许江这才如获大赦地扭头就跑。 “好的,太太。”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办公室,带上门的动作连一秒反应时间都没有。 阮听夏唇角翘翘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你刚刚想问什么?” 宋季凛下颌绷紧,眸光灼灼地盯着她,没有再开口。 阮听夏笑眯眯地走过去,软手勾住他脖颈,毛茸茸的发顶蹭着他的下巴,“阿凛~你怎么不说话啦?” 宋季凛身体绷直,垂眸对上她亮晶晶的视线。 这才倏地注意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忽地一怔。 然而,怀里的小妻子还在继续拱火,她仰头亲亲他的下巴,“没关系哒阿凛~我不介意。” 他聚拢的眉头慢慢挑开,大手握住她的腰,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唇角挑起,嗓音却低低哑哑地像是难过,“以前我成绩不好时,夏夏总是鼓励我勤能补拙,天道酬勤。” 阮听夏身体一顿。 身前的男人却继续开口了。 “那我以后勤奋点?每天跟宋太太多练习几次?” 她脑袋一空,双腿又开始发酸了。 她张了张嘴,“……” 宋季凛眼神缓缓与她对上,眸光幽深,“其实我这儿有间休息室。” “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练习?” 话落,他手肘一曲,就要将她打横抱起。 一股麻意从脚底传来,阮听夏条件反射地勾住他的侧脖:“等、等……” 咽了咽口水,“那个……不急的啊……” 宋季凛低头就吻了下她还要喋喋不休的小嘴,低沉声线,“可我急着给宋太太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阮听夏眼眸睁大:“……” 眼看着被他抱进内间休息室,她急得眼尾都红了,“宋季凛!” “嗯?宋太太要怎样才满意?” “透下题吗?小班长?” 到这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又在逗她玩。 “你!” 宋季凛捏了捏她腰间软肉。 她浑身骤然一软,把涨红的脸埋进他胸膛里,凶了吧唧地嚷嚷:“……哭过了,行了吗?” “哦~不是装的吗?” 阮听夏真的哭了,这得寸进尺的狗男人! 宋季凛亲了亲她耳垂,“夏夏?” 又菜又爱玩的宋太太瞪他:“……是不是装的,你心里没数吗?” 宋季凛挑眉,随手将她放倒在床上,“没数,要不我再试试看是不是装的?” 话落就反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咔哒”一声落锁声响。 阮听夏脚尖绷直:“不是装的!” 宋季凛压着她笑得性感撩人,“哭了多少次啊夏夏?” 阮听夏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地摩挲时,嘴硬的宋太太终于扛不住红了眼尾,翕合着嫣唇,嗓音极低地说了个数字。 宋季凛闷声低笑,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瓣,“宋太太,好敏感啊~” “……” * 第89章 恋爱的酸臭味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许江发现自家老板愈发喜怒无常了。 刚刚被他眼神刀完之后,他坐在楼下特助办公室里瑟瑟发抖。 心想着这个月…… 哦不,这个季度的绩效大概要泡汤了。 就连走廊另一端的秘书处助理们千里迢迢来跟他八卦,他都没心情回答了。 片刻之后,他捧着刚刚传真收到要宋季凛签名的文件站在总裁办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门后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嗓音。 “进来。” 他战战兢兢地给自己打足气,拧门进去。 却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氛并非想象中的可怕。 自家老板正满脸惬意慵懒地靠在转椅上,连他进来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一旁沙发上看书的女孩儿身上。 办公室里莫名弥漫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甜腻气息,连空气都冒着粉红泡泡。 许·母胎单身狗·江唇角抽搐了下。 这恋爱的酸臭味。 他老板真的是来上班的吗? 阮听夏拿书挡着红润的小脸,在许江看不到的位置,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瞪了宋季凛一眼。 眼神满含警告意味。 他这才收敛了眼神,轻咳了声,看向许江,嗓音淡漠,“有事?” 许江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放,“宋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名的。” 毕竟是之前打回过几次的合同,许江有些紧张地等着。 却不料,宋季凛长眸扫过那份文件,大手一挥就签了名。 “你拟的合同?不错,加一个月绩效。” 许江震惊连连地道谢,捧回文件。 宋季凛夸得极不走心,说完就没再看他,“还有事?” 赶人的意味很足。 许江噎了下,心底却是笑逐颜开。 用钱赶走他这种事,希望多来几次! 等他终于下了楼,43层一群助理们已经嗷嗷待哺地等着他了。 “许特助,怎么样?” 许江“啪”一声放下文件,高深莫测地盯着一群人。 把一群助理吓得心肝乱颤,正准备败兴而归。 许江却倏忽右手虚握拳抵到唇边,嘴角开始疯狂抽搐,“磕到了磕到了!呜呜!” “我的手机呢?” 他要赶紧去微博上大号分享磕到的糖。 * 而此时总裁办公室里。 许江一合上门。 那道悠远、深邃的目光又再次与阮听夏的杏眸对上。 她心脏跳漏了一拍,慢吞吞地坐到他办公桌边的软椅上,低声嘟囔了声:“你赶紧工作。” 刚刚在休息室里,这狼狗似的男人又拿她刚刚在车里哄骗他的事为由,逮着她一顿贴贴埋埋。 一磨蹭,半小时过去了。 啥工作也没做。 宋季凛拎了份文件开始浏览,但没看两分钟就开始往旁边在看书的女孩儿身上扫。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有一半他都在看她。 幽深、炽热。 让人无法忽视。 阮听夏忍了一会儿,捏着书脊的指尖泛粉,实在是顶不住他的眼神了。 逮了个他低头看文件的空档,倏地抬眸。 她瞪圆的杏眸就这么与他大眼瞪小眼。 宋太太手“啪”一下把书反扣到桌上,嗓音有些赧凶:“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室内安静了片刻。 宋季凛直接不装了,撂下钢笔,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精致的五官:“嗯,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 她无言以对了一会,才嗫嚅着开口:“那我们在这对着看好啦?不工作了!” 宋季凛视线还是幽幽地盯着她,忽地将人拉进怀里,抵在书桌前:“可以吗?” 阮听夏:“……” 她抬手抵了下他的胸膛:“不可以。” 宋季凛拉下她的手,捏在掌心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开口:“为什么不可以?” 阮听夏的手很小,指甲是圆弧形的,甲床粉嫩,每根手指都有健康的月牙,看起来很是漂亮。 阮听夏挠了下他掌心,弯唇,“就是不可以。” 宋季凛托着她的腰将人抱坐在腿上,大手抚上她的脸,“不给看,那给亲吗?” 她嗓音有些娇,“也不给。” 宋季凛温热指腹摩挲着她的脸。 阮听夏被他摸得脸有些痒,她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弯了眼。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对话。 宋季凛看着她映在碎光下,月牙一样的杏眸,倏忽也笑了。 “宋季凛,你还工不工作?不工作我回去了。” 他深邃的视线凝视着她莹润小脸一会,忽然把脑袋压在她肩膀上不动了。 阮听夏推了推他。 他的嗓音从肩膀传来,“再抱一会儿?”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 “听夏?” 阮听夏侧坐着对上他的视线,“嗯?” 他沉吟了会,才慢慢开口,嗓音有几分哑意,“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所以才会这么幸福。 “会不会明天醒来,梦也跟着醒了。” 暗恋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是他如影随形的孤独心事。 踽踽独行久了,真的抱到她时,有一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因为这样的场景,他曾经在梦里见过太多次。 所以,当憧憬过无数遍的美好场景真实发生的时候。 有一瞬间恍然,他害怕这还是在梦里。 窒息的静谧在静静地蔓延。 阮听夏看着他的表情微微凝滞,心脏倏地一揪。 潋滟的杏眸注视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展唇笑了。 她伸出手,拉起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贴到了脸颊上。 温软的触感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你摸摸,是热的呀~” 她停顿了会,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 又甜笑着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好吧,也给你亲一下。” “感受到了吗?” 宋季凛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托到大腿上,深眸染着细碎的笑意看她,“好像不太够。” 阮听夏狐疑地瞅着他。 他摸着她的长发,有些无奈地拓唇笑:“因为梦里的夏夏也在这亲过我。” 阮听夏身体一顿,心底慢慢渗出又热又麻的涨意。 她看着他英挺深邃的面容,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嫣唇慢慢凑到他耳际,“那在你梦里——” “我有没有在这被弄哭过呀?” 宋季凛盯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容,喉结滚落着启唇,“没有。” 阮听夏心底一片软麻。 摸摸他下巴,嗓音软媚,“宋先生这么规矩的啊?” 宋季凛眼眸黑得如墨,低“嗯”了声,忽地抬手抱起她往里间走,引得阮听夏惊呼了一声勾住他脖子。 …… 没一会,单向可视窗户里旖旎的春光悄悄弥漫。 倏然,一声女孩的娇媚质问响起—— “宋季凛!你口袋里为什么会有避……” 然而,她话没落完就全数转化成轻哝软哼,消弭在浮动的春情里,被人尽数吞没。 * 宋·想哄老婆办公室play·卖惨专业户·季凛。 第90章 宝贝,到了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落地窗前。 被人用性感至蛊惑人心的嗓音问她“到了没”。 她头脑发胀地咬着嘴唇。 每次睁眼,都撞见楼下的车水马龙。 和倒映在窗上的轮廓。 她紊乱地呼出热烫气息。 一点都不想理身后的男人。 到最后,被他勾引着娇/吟着说出他想听的话时。 阮听夏气得眼尾发烫水雾弥漫,一口咬在他肩胛上。 娇糯的嗓音闷着:“宋季凛!你好讨厌!” 宋季凛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哪里最讨厌?” 阮听夏浑身一颤,羞耻得想把脸埋起来,却还是瞅着他低哼着回应。 “哪里都讨厌。” 话音落下,回应她的是他胸膛震动出的低哑的笑声。 和伴随着热烈温柔的情话:“我也爱你,宋太太。” …… 等一切落幕。 宋季凛终于再次坐在办公桌前,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阮听夏小憩了一会,也从休息室出来,坐回了沙发那边,端起平板开始工作了。 微风卷起阳光洒落在她眼睫上,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她面容恬静,眸光顾盼生辉。 静谧又美好的画卷。 宋季凛每次从文件中抬头,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他眸光微深,这梦境一般场景得到了她的回应,那些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都尽数散去。 心脏空缺已久的位置,被终于将她彻底拥入生命那股前所未有过的胀意满足感填满。 * 而另一边。 周宴琛从餐厅离开后,直接驱车去了鋈港。 车子停步在港口。 其实他并不知道宋季凛在哪个餐厅给阮听夏求婚。 但恍然间,却叫他听见了那一曲曾经让他无比心动的曲子。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骤然急刹,眸光仰起看向独栋餐厅二楼的落地窗。 却什么也窥探不到。 曾经那么钟爱过的曲子,如今却无法忍着听完。 他驱动车子离开,缓缓停在了港口偏隅的角落。 他降了车窗。 眸光看向远处的海面,落日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落入海平线,那一抹残存的瑰色再也寻不见。 萧索的秋风一点点地灌入车厢,他穿了件单薄衬衣,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五官浸润在黑暗里,只有指尖明灭的烟火映着他的侧脸。 那么晦涩,那么朦胧。 脑海中开始慢慢拼凑出阮听夏的脸。 九年了。 回忆逡巡而过。 他以为他该忘了很多细节。 却发现,她比想象中更难以忘记。 她笑弯的眼,她害羞时微红的耳尖…… 就连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双哭红的眼睛,都一一浮现在眼前,没有忘过。 记忆里的阮听夏在哭。 车里的周宴琛也红了眼睛。 今天之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在带她去见方彬之前,这个认知从未如此清晰过。 方晴说得没错,是他亲手撕碎了他和阮听夏的曾经。 哪怕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保护好她。 关于他的字字句句,他都失去了知晓的资格。 所以鋈港的雾散了,她也走了。 周宴琛眼眶渐渐被晚风吹得模糊。 在逐渐走上了一切挥手即得的权力金字塔尖以来。 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汹涌的情绪起伏。 是如鲠在喉的悔恨,是放不开手的心痛。 巨大的悲伤一点点地蚕食他的感官,神经末梢能感受到的好像只剩痛苦。 可是尽管如此。 他却连舔舐伤口的时间都不配拥有。 自从那些消息登上热搜之后,合作方的电话,助理的电话络绎不绝。 尽管被他撤了下来,可在周氏集团稳健表现下,暗藏的汹涌却再也压制不住。 他接到温雅电话时,刚刚开完例会回到办公室。 他昨晚处理公司的事务一直到半夜才休息。 他抬手捏了捏酸胀不已的眉心,“妈,怎么了?” 温雅的声音传来,“宴琛,我今天上午的飞机要回帝都了。” 周宴琛身体一僵,眼睫颤抖着撩开桃花眼看向窗外灿烂的阳光。 他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了许久,才嗓音沙哑地应声:“知道了,妈。” 他明白,温雅从沪市回来,意味着周家维续已久的和平即将崩散。 温雅继续开口:“宴宁那边,我晚点会亲自跟她解释。” 她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宴琛,你有胃病……要照顾好自己。” 听见“胃病”两个字,周宴琛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 英挺面上却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应着声,“好。” 他挂了电话之后,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助理敲了门,推门而入。 助理低着头汇报,“周总,您让我查的,阮小姐的照片来源有结果了。” 周宴琛渐渐敛眸看向了助理递过来的资料。 * 另一边。 乔晚办公室里。 一旁的助手垂着头瑟瑟发抖,地上全是刚刚被她老板扫落的文件。 “乔晚姐,今天下午的戏还去拍吗?” 乔晚一身Chanel的小香风套装,抱着双手靠在沙发边。 红唇抿紧,双腿交叠,表情凌厉傲慢。 与荧幕上的温柔富贵花形象相差甚远。 她冰冷的眼眸扫了那助理一眼:“你看我像有心情上班吗?” 助理嗫嚅着,“可是……” 她昨天也没去…… 导演不敢跟她发火,那是因为火全发到她身上了啊! 可乔晚看了她一眼,小助理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好的,乔晚姐。” 助理低着头缓缓退至办公室门口,这才想起什么,“对了,乔晚姐,周小姐今天来过找您。” 说完便快速地转身离开。 乔晚鼻腔里冷冷哼声,周宴宁那个蠢货! 她让经纪人哄骗她去阮听夏那试镜,就真的去了,不负她期待的把水搅浑了。 然而—— 她想到今天从买通的狗仔那得到的消息,就气得面容狰狞。 给阮听夏发那些照片,本是想让她亲耳听到那些她爱过的人,都曾经撕过她日记。 这么残忍的场面,她当然要亲眼见证。 可是方彬那个王八蛋竟然从她这里骗了钱,还给她透了假消息。 她做了这么多,反而成全了阮听夏那个贱人! 凭什么她一个孤女,可以一而再得到她乔晚得不到的人? 乔晚气得捞起一旁的水杯砸向身后的透明玻璃隔门,随着“砰”的碎裂声响起。 她的情绪才平复了几分。 阴鸷的眼眸烁动。 没关系,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 第91章 你的矜持呢!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没两日。 阮听夏被八卦因子附身的沈殷从温馨的小窝里拖了出来。 她转身上了沈殷的车,看见宋季凛回身,修长的身型往司机那边走。 心底竟然隐隐生出几分不舍。 她今天想跟着宋季凛去公司上班的~ 她最近的灵感来源是他办公室里那张专门为她设计的软椅。 系好安全带的沈殷余光一瞥,一脸无语,盯了自家闺蜜半天。 这才刚上车,阮听夏已经低头在回复消息了。 那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莹润唇瓣翘了起来。 沈殷唇角抽搐了下。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要上赶着过来吃狗粮! 车开了十分钟,沈殷看了阮听夏几次,抿唇开口,“看来想当初我对你跟宋季凛的预判错了。” 阮听夏回复完宋季凛的消息,狐疑地瞅了沈殷一眼:“嗯?什么意思?” 沈殷见她终于回神了,扯了下唇角,幽幽地开口:“不是你睡服了他,是他睡服你了。” 她“啧”了声。 “被滋润了两天,就出来一下午都舍不得?” 整整两天,阮听夏回消息那个速度,跟搭梯子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 大半夜三四点回她晚上七八点的消息。 话说着,她美眸瞥了眼阮听夏捏着手机的小手。 “怎么?还没把玩够?” 阮听夏:“……” 总感觉沈殷说的玩,不是在说玩手机? 她小脸憋红了,匆匆回了个表情,就把手机跟烫手山芋似的揣回包里。 …… 二十分钟后。 车子停下。 阮听夏跟沈殷下了车,便勾着手肘进了商场。 可惜的是宋暮烟今天下午有课,不然三个小姐妹就可以一起聚头了。 沈殷嗦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眸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所以,跟我说说是怎么求的婚?” 她是真的很好奇! 自家乖乖女鹅被幸福求婚的整个过程! 尤其是阮听夏在那天求婚结束之后,足足销声匿迹了一整晚。 她当时就猜肯定是宋总的求婚仪式格外浪漫,把她亲亲闺蜜彻底攻陷了。 看今天阮听夏的表现,更加坐实了她的这个猜测。 阮听夏脑海里闪过那天,她得知宋季凛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脑子一热,抱起花束跟他求婚的场景。 有些不太好意思跟沈殷说。 她眼眸闪烁,“就是求婚啊,没什么特别的……” 沈殷“咦”了一声,“难道不是铺了玫瑰给你踏,一路红毯,然后欣赏你最爱的鋈港的繁星海景?” 阮听夏思考着点点头。 沈殷眼眸热烈,“手执鲜花,单膝跪下,然后宣读求婚宣言?!” 阮听夏一怔,瞅着她的眼神,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好。 但最后,她还是在沈·老妈子·殷逼人的眸光下,缓慢地摇了摇头。 沈殷忽地身体一顿,美眸半眯起打量着阮听夏的表情。 她沉吟了一会开口,“该不会——” “是你求的婚吧?!” 阮听夏:“……” 沈殷跟阮听夏从初中开始认识。 对她了如指掌。 可以说,阮听夏翘起尾巴,她就知道她要干嘛! 因此,她一看阮听夏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实在没忍住“啪”一声捏扁了咖啡杯,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她额头。 “阮听夏!你的矜持呢!” 一听到这个称呼,阮听夏缩了缩脑袋。 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眸,“可是一直都是他在主动呀……” “而且那天氛围也很好~” 海风温柔,月色温柔,他也温柔。 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对他告白,听他说动人的情话。 阮听夏弯唇,正了正神色开口:“殷殷,你不是一直担心我因为日记的事伤心嘛?” 沈殷看她。 “是宋季凛替我修好了,一直好好保管着。默默也是他替我照顾好的。” 阮听夏没跟说方彬拍下照片差点传到网上的事。 已经过去的事,她不想沈殷因为这件事再替她担心。 沈殷被她噎了下,看着自家闺蜜那张被养的红润矜俏的小脸。 停顿了半天,才慢慢地抿开唇角:“夏夏幸福就好。” 阮听夏点点头,也弯开唇,很是真诚地开口,“殷殷,谢谢你。” 沈殷嗔了她一眼,亲闺蜜还跟她道谢,“走吧,陪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就拉着她往前走。 阮听夏狐疑地跟她走进了一家商场里的大型便利店。 “买什么呀?” 沈殷回头看了她一眼,“给纪忱买礼物。” “礼物?” 阮听夏正迷惑地想着最近好像没什么节日啊? 难道是纪总的生日? 沈殷那边已经自顾自的恨恨开口:“七夕礼物!” 她愤懑地嘀嘀咕咕:“也不知道纪忱那个狗崽子从哪里学回来的阴谋诡计,非要让我给他补分手三年来的七夕礼物!” 想到某个狗男人昨晚在她身上埋头苦干半天,把她折腾到一半,在云巅停下来,非要要她答应这个无理要求,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听夏张了张嘴:“……” 说起来,当初宋季凛让她补九份七夕礼物,她只补了两份,还有七份。 是等他想起来跟她要呢?还是她自己主动送呢? 这么思考着,她拉了拉沈殷的手,寻求意见,“那你要送什么呀?” 沈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地牵着她往前走。 阮听夏被她拉着停在了某个熟悉的四字货架前…… 她看着眼前一排排乱七八糟的东西,风中凌乱了两秒之后,呐呐地看向自家好闺蜜,“殷殷,你要送这个啊?” 不愧是殷殷,够直接。 沈殷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回眼前的日常必需品上。 绛红的唇挑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表情似笑非笑,“呵,他倒是想。” 话落,她视线便在货架上逡巡了一圈,喃喃出声。 “这玩意儿是不是进口了有什么芥末味的?” 辣死纪忱那个不要脸的狗男人! 阮听夏:“……” * 纪总:?我的老婆为什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第92章 去约会庆祝一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沈殷一边找,一边在絮絮叨叨地念着:“哪个傻子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啊?我才不可能给他补礼物!” 她气鼓鼓地胸脯起伏了下,随意地瞥了阮听夏一眼开口:“夏夏你说是不是?” 阮听夏表情僵硬了一瞬,硬着头皮把沈殷从便利店里拖了出来。 没等到闺蜜义愤填膺的附和,沈殷神色诡异:“?” 阮听夏舔舔唇,用力点头:“就是!谁会做这样的事儿啊~” 沈殷却在此时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是你对不对?” 那个傻子。 阮听夏:“……” 她怎么会忘了当初磕Cp磕得起劲儿的时候,宋总拿自己微博号发了一条微博。 说自家亲亲闺蜜要给他补九份礼物。 沈殷忍不住板着脸,又敲了阮听夏的脑袋瓜。 “你这颗脑袋啊!要变恋爱脑咯~” 阮听夏吃痛地掰着她的手指,“殷殷!” 哪有她这么说自己闺蜜的。 沈殷瞧着她的表情,忍俊不禁地捏了捏阮听夏脸颊边的软肉,“回去不许告状。” 心底却有些感慨,当初只是希望阮听夏快点走出周宴琛的阴影,鼓励她谈恋爱。 没料到宋季凛真的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让她在有过那样糟心的经历之后,重新做回小孩。 沈殷心底一热,给出了来自亲闺蜜的肯定,“不过没关系,这都是遇到对的人会带来的呀。” 全心交付的理由一定是被偏爱得彻底。 “我就知道我们夏夏肯定会成为最幸福的女孩子!” 阮听夏心底热热的,“殷殷也会的呀!” 两人相视一笑。 沈殷倏然牵起她:“走吧,去买礼物。” “啊?不是不买了吗?” 沈殷笑得神秘兮兮,朝她眨眨眼:“当然要买啊!” “咱们主打就是一个先发制人!” “最近是不是腰酸腿软,时常没有精力码字?” 阮听夏瞳孔地震! 沈殷怎么知道的! 难道! 于是,等两人道别着从商场里离开。 来接阮听夏的司机发现自家少夫人提着满满当当的一袋子东西。 接过来时还挺沉。 陈叔有些好奇。 阮听夏翘了翘唇角,眨眨眼,有些神秘地开口,“是给阿凛的礼物。” 陈叔笑得和蔼,看着小姑娘狡黠的模样,莫名懂了几分年轻人磕Cp的快乐。 * 阮听夏到宋氏的时候,宋季凛大约是在跟合作方会面。 她等了一会儿,还没到十分钟。 他就从会议室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等很久了吗?” 阮听夏摸了摸眉心,“还好~” 眼睫颤了下,莫名有几分赧意。 因为她想着自己在办公室有些无聊,所以直接跑到会议室门口的休息室来等了。 磨砂玻璃门外还坐着一大堆秘书和工作人员呢。 她走进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探究视线。 虽然都是友善的,但她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宋季凛看着她勾了勾唇,自然地从她肩上接过那个毛茸茸的小包。 “那就好。” 那个粉色的包挂在他深宽阔的肩膀上,搭配着他身上严肃的黑色西服,莫名违和。 阮听夏眨了眨眼,心脏跳快了下。 想到外面还有一大堆员工,她拉了拉挎包带子,“我自己拎就好。” 宋季凛没把包给她。 而是眸光扫过她卷翘的睫毛。 小姑娘今天化了个淡妆,唇瓣嫣红,看着俏丽可人。 他低了低头,“夏夏今天用的哪个牌子的口红?” 阮听夏呆了下,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 她讷讷开口,说出了某个树林的牌子,心底有些奇怪他还对这些感兴趣? 宋季凛颔首,没继续细问,而是指尖抚了抚她的脸颊,“我听说口红都是巧克力味的,是吗?” 阮听夏想了想,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太知道。 宋季凛忽然俯首,往她唇上贴,轻轻吸吮着咬了咬她的唇角。 他浅尝辄止地松开她,笑,“原来是真的啊。” 阮听夏眼眸扫向不远处的虚掩着的门。 外面一大堆人,她总害怕有人会忽然进来。 她面颊有些热,“快走啦!” 宋季凛却没注意到似的,把脑袋搁到了她肩胛上,重量压在她身上,“宋太太,上班好累啊~” 嗓音幽幽低沉,“要老婆给我充巧克力味的电,才能走得动。” 阮听夏:“……” 十分钟后。 工位上的工作人员听见脚步声,都“唰”地站了起来,“宋总,总裁夫人,慢走!”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自家总裁夫人时,都纷纷顿住了视线在她唇上。 夫人的口红好像不见了。 一群员工唇角开始抽搐,脑海里自觉补全了休息室里发生的事。 阮听夏眼眸有些湿漉,脸颊红润地朝一众人点点头。 宋季凛却十分淡定,大手与她十指交扣,身上还挂着她那个充满少女心的小包,深邃面容隐隐带笑。 “我和太太先回去了。大家不要工作太晚,早点回家陪另一半。” 阮听夏呼吸还没完全平复过来,乍然听到他的话,莫名指尖蜷缩,戳了戳他掌心。 宋季凛偏头与她对视了一眼,这才会意地牵着她离开。 而身后一众员工之首的许江八风不动,面容淡定地把两人送至了电梯口。 旋身回来之后,幽幽回到了那个办公室,刚刚一直抿着的唇角开始疯狂上扬:“我说了宋总会忍不住在休息室亲太太吧?” “愿赌服输!一人加一个策划案!” 想到有人帮他分摊工作就高兴! 几个助理不情不愿地脸色一黑。 谁能想到他们一向冷冰冰的宋总,竟然连出公司都没能忍到啊! 虽然心里很无语,但却忍不住在没有老板的大群里疯狂讨论! 【太好磕了吧!宋总看夫人那个眼神都带拉丝的~】 【刚刚还在会议室里骂人来着,结果出来见到太太就:“大家早点回家”~哟哟哟哟】 【呜呜!只有我觉得老板给夫人提包的举动很暖吗?我要我男朋友背,他总是嫌弃很娘啊!】 【楼上的:分手!别逼我沿着网线过去扇你!】 【要长恋爱脑了~不说了朋友们!我得赶回去给我老公两巴掌冷静一下!】 * 而此时的车厢里,宋季凛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里白嫩的纤指。 在牵到阮听夏的手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手竟然这么柔软。 每根手指都白皙绵软,掌心很小,指腹粉粉柔柔的,让人爱不释手。 他没忍住多捏了一会,忽地偏头看向身侧的女孩儿,嗓音沉沉,“听夏,我刚刚看了日历,今天是霜降。” 阮听夏被他捏的掌心有些痒,挠了他一下。 “所以呢?” 霜降怎么了吗? 宋季凛点了点她的掌心,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们不去约会庆祝一下吗?” 第93章 阮听夏同学嗓音好娇啊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季凛说约会是正正经经的有仪式感的约会,连花都早就准备好了。 她比他先上的车,竟不知道后座什么时候装满了鲜花。 接过那束娇艳动人花束时,阮听夏眼睛里烁出了小星星。 她偏头看向男人深邃流畅的侧脸。 他英挺的五官映着窗外明灭的灯光,西服熨称,就连平整的领带都写满了冷淡清贵。 偏偏这样一个她印象中冰冷淡漠的人,时常做出一些能让人怦然心动的小举动。 很难想象从前的那个外表冷漠少年,内心炙热如斯。 她眼眸微动,软手捏了捏花束的塑料纸,发出细碎的声响。 抱着花的手收低了些,忽然凑到他耳边。 嗓音低低娇娇的,“阿凛,我想亲亲你~” 宋季凛单手撑在方向盘上,露出手腕上繁复的腕表,偏着头看她。 身姿挺拔,眸光幽深,摄着冥冥碎光,像一种无声的勾引。 阮听夏有被诱惑到,忽然就放下了花,凑了上去,抱住他脖子,“啵”一声亲在他脸颊上。 笑吟吟地开口:“我们去哪里约会呀?” 宋季凛掀起眼帘,托住了她的腰肢,“这会儿不害羞了?” 阮听夏嘟了下嘴,刚想说“又没人。” 扭头就倏忽顿住了眸光。 因为,许江带着刚刚办公室里的一群助理站在半降的车窗外。 这场面说壮观吧,倒是还没有阮听夏亲脚抠出来的城堡壮观。 阮听夏:“……” 许江一脸木然。 从前是被老板摁头塞狗粮,现在是被老板娘不经意地塞狗粮。 很显然后者更为致命。 毕竟他是一个单身了24年的母胎SOlO。 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助理,他已经能够很好地把收到的一万吨伤害藏于心底。 许江默默上前,递了一份文件,“宋总,这是刚刚整理出来的最近热门的约会胜地。” 身后一群助手倒不是故意一起出现的。 只是正好下班,还额外干了活,就想着在下班前赶在老板面前刷刷存在感。 宋季凛接过那份单子,淡声:“大家辛苦了,那我就先陪太太去约会了。” 话落,车窗缓缓升起。 他偏头去看自家小娇妻,唇角隐不住笑意,“宋太太想吃什么?” 然而,阮听夏这会儿总算从刚刚的社死里,反应过来。 宋季凛的位置,明明可以对她身后的情况一目了然,他却没有提醒她。 因此,阮听夏瞥了眼那份罗列着几乎适合情侣约会的餐厅和景点,粉唇冰冷,“煎饼果子。” 宋季凛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一僵。 * 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吵闹闹的街市。 小吃街是夜晚城市里烟火气息最集中的角落一隅。 大概也是每一个霸总的噩梦。 宋季凛也不例外。 他一直不理解这些看起来劣质不健康的街头垃圾食品,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因此,当阮听夏说出“煎饼果子”四个字时,他浑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斥满了拒绝。 但是此刻看着不远处比划地在跟小贩下单,眼眸亮的比天上月亮还吸引人几分的小姑娘。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小吃街会经久不衰。 有的人喜欢的或许不是不健康的小吃,而是这样烟火朦胧下笑弯了眼的人。 小摊的老板是夫妻档,清理着案板,笑眯眯地看向眼前的漂亮小姑娘:“要加什么料?” 阮听夏眼眸发亮地开口:“来一份全餐!” 老板愣了下,随即吆喝一声:“好嘞~” 不得不说吃一次煎饼果子全家福,是阮听夏从高中盼到现在最想做的事之一。 可惜是全餐分量太大,她吃不完,一直没点过。 老板娘一边手脚利索地往里头加料,一边和蔼地开口,“小姑娘,你一个人吃得完呐?” 一旁从老板手里接过煎饼的男生闻声,也偷偷看了阮听夏一眼。 他从刚刚阮听夏走过来,视线就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比他学院里的校花还漂亮。 一颗心小鹿乱撞。 正犹豫着怎么跟她要联系方式。 此刻,老板娘问的话正中他下怀。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是单身吧! 阮听夏往后扫了眼接完电话提步过来的男人,笑吟吟朝老板娘点点头,“吃得完的。” 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款步而来,芝林玉树、矜贵疏离,气质与这街市格格不入。 老板娘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两眼,试探地开口,“这是你男朋友呀?” 那男生也下意识地看向宋季凛。 是哥哥吧? 不会吧不会吧! 千万不要是男朋友。 然而他想法还没完全落地。 缓步过来的男人已经牵住女孩子的手,“宋太太就这么对我?让我吃你剩下的?” 话落,他眼眸扫了那个男生一眼,淡然却极具压迫力。 而后才相当认真地回答老板娘的问题,“我们领证了,马上要举办婚宴了。” 结……结婚了?! 一旁男生瞬间石化,有些庆幸刚刚没有开口问她拿微信。 毕竟这位……太太的先生,看起来不太好惹。 阮听夏撇撇嘴,眼眸圆润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显眼的千年醋缸! 老板娘见到两人的互动,笑容愈发地大了。 还以为是情侣,没想到竟然是小夫妻! 她一脸姨母笑地捂住嘴,“恭喜呀!” “你们是这附近大学毕业的嘛?” 这条小吃街在大学城里,很多从学校里毕业的情侣有空都会回到这边来逛街。 阮听夏没想太多,应声道:“是啊,我们都是华大毕业的。” 老板娘感慨了声,“校园到婚纱呀!真美好~祝福你们。” 阮听夏忽地一怔,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老板娘的话。 还是宋季凛先反应过来,接过热乎乎的煎饼果子,礼貌地应声:“谢谢祝福。” 被牵着离开的阮听夏有些呆呆愣愣的,“你怎么不解释?” 宋季凛看了她一眼,“不就是从校园到婚纱吗?同一个学校毕业。” 虽然他说得轻松,阮听夏心底还是揪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她顿了好一会,忽地勾了勾他的小手指,“宋季凛,我们回一趟学校吧?” “嗯?怎么了?” 阮听夏没有回答他。 * 晚风习习而过的校园,银杏树叶拗不过偏执的秋风簇簇落下。 虫瑟低鸣。 朦胧月下,操场里是散步的年轻情侣,图书馆里灯光亮堂,四处都是熟悉的书卷气息。 阮听夏拉着他的手,走过操场边的林荫道,在走过橘黄路灯的蓝花楹树下时。 她勾了勾宋季凛的尾指,仰头,“咳咳~” “这里是17岁的阮听夏。” 阮听夏早一年读书,17岁时已经上大一。 宋季凛一顿,注意力集中在她夜色下的俏丽动人面容。 阮听夏张了张嘴,忽然有些紧张,“我给你唱首歌吧?” “嗯?” 阮听夏清了清嗓子—— “关于爱情过去没有异想的结局 那天起却颠覆了自己逻辑 我的怀疑 所有答案因你而明白 转啊转 就真的遇见了你~” 女孩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潺潺溪水响起在耳边。 阮听夏艰难地红着脸唱了一小段。 唱完,瞅着他眼眸深邃却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耳朵更红了几分。 她不自在地瞟了他一眼,“你……没有一点反馈?” 宋季凛这才回神。 他抬手将人揽进怀里,指腹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动情地亲了下。 “我也爱你…” 他停顿了下,“17岁的阮听夏。” 阮听夏身子忽地一僵,一股麻意从指腹传至心尖。 她不由得软了声线,柔软的手掌轻轻拍过他的后背,“好啦~” “回去再继续给你唱啊。” 宋季凛低笑着松开她,“听夏同学。” “嗯?” 就在阮听夏以为他要说出来什么深情的话时, 他嗓音低哑地叹了声,“嗓音好娇啊。” “……” 阮听夏无语了。 这煞风景的狗男人! 宋季凛却忽然抬手,把人抱了起来,往一旁的停车场走去。 阮听夏忽地失重,“干……干什么?” “17岁的阮听夏同学很可爱。” 宋季凛深眸摄着她,喉结毫不掩饰地上下滚动—— “但现在想带23岁的宋太太回家唱歌给我听。” 第94章 宋总和纪总拆礼物的夜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车子缓缓停步在玺悦公馆的地下停车场。 阮听夏解了安全带正要下车。 宋季凛却忽地叫住了她,“夏夏,那个礼盒要拿上去吗?” 阮听夏停下动作,视线顺着他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了后座那个的礼盒上。 她一怔,那是她今天下午跟沈殷一起买的七夕节礼物。 阮听夏眨眨眼,“拿上去吧。” 宋季凛不置一词地就把那个盒子拎了起来,他掂了掂,挑眉,“是什么?还挺沉的。” 阮听夏摸了摸鼻子,小声嗫嚅,“是给你的礼物。” “嗯?” 女孩儿却没有再接话,拎着她那个毛茸茸的小包,走在前面去摁电梯了。 * 卧室里。 浴室里传来涓涓流水声,是宋季凛在洗澡。 阮听夏皱起黛眉,视线落在书桌上那个安静躺着的礼盒上。 她心思在送不送给宋季凛的念头来回拉扯,眉心蹙起、又松开。 然而,她还没有纠结出结果。 浴室的流水声已经悄然停下。 随着门锁“咔哒”的声音响起。 阮听夏忽地身体一绷,顺着声响看了过去。 氤氲的水汽弥散,顺毛的宋季凛缓缓装入眼眶,他穿了身质感极好的深灰色卫衣和浅灰色卫裤,衣领处若隐若现两段锁骨。 莫名其妙有一种奇异的少年感。 转过身来的阮听夏眼神忽然定住,手肘下意识地往书桌上抵了抵。 宋季凛挑了下眉头,颀长有力的双腿迈开,朝她走了过来。 阮听夏咽了咽喉咙,“你怎么没换睡衣?” “就简单冲了下,准备待会去运动。” 公馆一层有一个健身室,宋季凛平日里都会去锻炼。 她倒是没有想太多。 身前的男人身型却忽然笼罩而下,“不好看吗?” 阮听夏又悄悄瞄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开口:“挺好看的。” 宋季凛勾了勾唇,揽着她的腰肢将人拥进怀里。 他拉着她的手扣至腰后,柔软的卫衣布料一点点化开她的扭拧。 女孩儿柔软的下巴抵在了他胸膛上,润亮的杏眸对上他眼尾微挑的黑眸。 宋季凛狭眸深邃,微微躬身,亲了下她的唇瓣。 嗓音沉而清冽:“宋太太,忘了说。” “很喜欢你的告白,很动听。” 阮听夏眨巴了下眼,眼睫翘翘。 她嘟囔了声,抽出手指,隔着卫衣戳了戳他的胸膛,“哦,是吗?” 宋季凛抓住她乱动的手指,“嗯,是我一直想要的七夕节礼物。” 阮听夏动作一顿,不自然地抿了下唇,“你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啊?” 宋季凛扣着她的腰,将人放到了书桌上。 英挺的鼻尖剐蹭过她细腻脖颈,嗓音低低的,“不简单,是我盼望已久的奢望了。” 他黑眸幽深,底下是埋藏多年的暗涌,阮听夏止不住心底一动,搂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些。 宋季凛头埋在她颈侧一会儿,才抬起头,嗓音有些低沉,“夏夏不是说有礼物要给我,是什么?” 说着,眸光便慢慢地落到了书桌上那个精致的礼盒上。 阮听夏听头一跳,下意识地侧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她摇摇头,“没什么,别看了!” 宋季凛看着她。 阮听夏嗔他,“真的呀!” 宋季凛敛眸,不置可否地抬手抱起她,吻住她还要继续开口的嫣唇。 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阮听夏才忽地反应过来,抬手撑住他胸膛,喘息,“你不是要去运动?” 怎么亲着亲着就到床上来了呢? 宋季凛扣着她的手,吻流连着她的侧脖,“是啊。” 滚烫的指腹沿着她蝴蝶骨一点点往下游走,他嗓音性感低哑,“双人运动。” 阮听夏:“……”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听夏整个人都溶成了一滩水后,她听见宋季凛咬着她耳尖闷声低笑:“原来宋太太不仅唱歌好听…” 她刚要攘他,耳边又传来他哑然真挚的嗓音,“真的好喜欢你的告白啊…听夏。” 对上他盈满热烈爱/欲的眼,阮听夏睫毛颤抖地阖起眼眸,潮涨潮退,全都给他。 …… # 有的人软玉在怀,有的人深夜被踹。 # 夜里。 纪忱工作一天下班洗完澡,床上鼓起的小包映入眼帘。 女孩儿纤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荧幕的微光映得她小脸俏丽润泽,盖到胸口位置的薄被露出她精致的肩膀和怏怏挂着的睡衣吊带。 他眼眸加深,阔步过去,掀开被褥从后面抽掉了她的手机搁在床头。 他声线沙哑,“宝宝,好想你~” 温热的唇贴着她香肩滑落,不安分的手沿着她衣摆溜了进去。 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悄悄摁住。 沈殷一个翻身坐到了他身上,美眸含情,“阿忱~” 软媚的嗓音带着钩子。 纪忱眼眸一眯,喉结滚动,大手握住她大腿就要将人拉到身下。 沈殷却在此时快速地扣住了他的双手,亲了亲他的嘴角,“阿忱,你不是让我给你补七夕礼物?” 纪忱感受着压在腰腹上的温热柔软,眼眸迷离地盯着她凹陷的腰肢,心不在焉:“嗯?” 沈殷指尖挠了挠他掌心,红唇勾了勾,“我今天下午特意去买了哦~” 他喉咙有些干,“什么?” “过来。” 说着就起了身,朝他勾勾手。 纪忱心猿意马地跟了过去,想着待会借口感谢老婆礼物,又可以一顿酱酱酿酿。 书房里。 沈殷递了个礼盒过去,绛唇挑起:“呐~” 纪忱狐疑地接过那个盒子,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拆开上面的蝴蝶结丝带。 映入眼帘是三本厚厚的书册。 他掀开第一页,映入眼帘是记录她在某时装周走秀的照片,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沈殷抱住他的腰,“老公~我们分开三年,你想不想我?” 纪忱感受着身后贴上来的柔软,属于女孩的媚惑气息扑面而来。 他身体一僵,嗓音又哑了,“想。” 沈殷亲了亲他的侧脖,“每时每刻都想吗?” “每时每刻都想。” 说着他随手放下了书册,抬手将人压在了书桌前面,酒红色的睡裙衬得她越发娇艳诱人。 纪忱咽了咽喉咙,情欲慢慢浮上他眼眸,“原来宝宝想在这儿……” 沈殷美眸一闪,眼疾手快地弯腰从他桎梏下溜了出去。 她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挑起唇角,“既然你这么想我,那今晚就在这把我这三年走过的秀都看一遍吧。” “看完给我一份阅读报告,要包括走秀场次、地点、时间等等。” 纪忱眼底的情欲还在泛滥,表情已然一顿,张了张嘴。 猝不及防见她扭头要回对面卧室。 他下意识提腿去追。 然而,房门就这么在他眼前合上。 清脆落锁声响起。 隔着厚重的木门,传来了女孩子娇媚的嗓音,“阅读报告交上来之前,不许上我的床。” 让他昨天要她要得那么狠。 纪忱浑身一震。 “殷殷……” “老婆……” 他抿唇喊了两声。 里面毫无反应。 纪忱被弄得浑身燥热,别无他法,只能转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半个小时后,他扫了好几眼闭紧的房门,确认沈殷是不会再开门之后,认命地回到书房,看自家老婆的走秀日志。 但是掀开第一页,沈殷穿着一条酒红色的鱼尾裙,脑海中赫然浮现她刚刚穿着睡裙妩媚动人的模样,身体又热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宋季凛收到的是三本五三和四本高数题集,他这才心理平衡了些。 起码,有人比他更惨。 * 躺老婆怀里的黑芝麻汤圆宋总:你在说谁? 第95章 老婆比较黏人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三下午。 自从大学毕业以来,再也没这么认真啃过书的纪忱终于交上了报告书。 他在城南俱乐部见合作方。 听说宋季凛也在这边谈生意。 抱着同病相怜的心态,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一层的高尔夫球馆。 然而,遥遥看见自家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却发现他与想象中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因为宋季凛神清气爽,与他这副霜打茄子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纪忱眸光一凝,阔步过去。 宋季凛姿态潇洒地一杆挥出,球径直朝着远处果岭旗奔去。 他眼眸微眯,不远处的球童激动地示意是老鹰球。 一旁英国合作方眼底闪过惊羡,叹息着笑道:“宋总不仅年轻有为,球技也相当精湛。” 宋季凛提唇笑着,将球杆递给身后球童手里。 英国人也将球杆递了回去,说了一口蹩脚的中文以示尊重,“听说宋总跟新婚妻子婚礼在即,恭喜啊!” 宋季凛随手摘下手套,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腔礼貌回应:“谢谢,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英国人笑得开怀,与他握手,刚准备进更衣室,就看见不远处的纪忱。 他讶异地颔首,“纪总。” 纪忱此刻完全没心思应付他,随意点了下头,便提步至宋季凛身侧。 他眸光在宋季凛身上逡巡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开口,“你……前天没有收到什么礼物?” 宋季凛扫了他一眼,“什么礼物?” 纪忱心底咯噔一下,“那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宋季凛似笑非笑地看他,“白天陪老婆看婚礼场景布置。” 话落,他单手抄兜睨了他一眼,松散着两颗纽扣的衣领随着他的动作,露出锁骨上的暧昧咬痕,“晚上的话——” “老婆比较黏人~” 纪忱:“……” 说时迟,那时快。 宋季凛的手机响了。 他嗓音幽幽响起,“老婆~怎么啦?” 纪忱心里苦不堪言,为什么大家用的是一样的手段,被老婆惩罚的却只有他? 他也想跟老婆贴贴! * 而这头,宋季凛捻着手机,站在休息室门口的窗台前。 阮听夏的娇软嗓音从通话那头传来,“阿凛,你看看我给你发的哪个布景好看?” 宋季凛闻声,垂眸划开微信。 只能吃三分一个煎饼果子的宋太太:【图片】*2 阮听夏给他发的是抛花球走的拱门底色。 他唇角微微弯起,黑眸带笑,“我觉得都好看。” “你这是典型的敷衍式回答,不可以都好看。” 宋季凛有些失笑,“那我选粉色。” 阮听夏“咦”了声,“你喜欢粉色吗?” 宋季凛慵懒地倚靠在窗前,看着窗外枝桠投下的细碎阳光,声线被太阳晒得有些散漫,“宋太太喜欢就够了。” 那头顿了下,随即阮听夏甜软的声线传来。 “哦~那你不能反悔啊!” 宋季凛低低地“嗯”了声,“不会。” 女孩儿又絮絮叨叨了些琐事,他都认真地回应着。 直到她被策划师喊走了,这才挂了电话。 他刚收起电话,转身提腿,却赫然对上一道停留已久、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他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 周宴琛也是过来这边跟合作方谈生意的。 刚刚就听说宋季凛在隔壁的球场,却没想到会狭路相逢至此。 哪怕只能依稀听到阮听夏的嗓音,他都能感受出来那头女孩子的喜悦。 阮听夏高兴起来时,倾诉欲望特别强,喜欢叽叽喳喳地跟人分享。 从前是跟他分享。 他桃花眼底快速闪过波动,先错开视线,侧身进休息室。 然而此时,休息室旁的器具室里,在放置球杆的球童感叹的声音倏忽响起。 “今天竟然见识到了两次老鹰球啊!太走运了吧!” 另一个球童兴奋地接话:“一个是宋总,一个是周总!” “刚刚听到宋氏合作方说宋总的婚礼将近了耶,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这么走运。” 里面安静了一秒,一道明显压低了音量的声音响起。 “你不知道吗?就是跟了周总九年的童养媳呀!” “啊,这些顶豪男女关系真是混乱!” “你怎么知道啊?” “你这都不知道,之前上热搜啦!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嘛~懂得都懂。听说……” 场馆经理远远瞧见两尊大佛在这,连忙赶过来,就听见这番对话,吓得连忙“嘭”一声把门掀开。 怒斥:“你们两个,胡说什么!” 两个球童吓了一大跳,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人时,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说话都不利索了,“对不起,宋总、周总!我……我们瞎说的!” 宋季凛掀了掀眼皮,狭眸黑沉无波地扫了眼那两人。 气场阴沉。 他似笑非笑地启唇,“廖经理管教有方啊。” 被唤作廖经理的人浑身一颤,擦了把汗,“抱歉,是我们员工教育不周!我……我们立刻就辞退这两个人!” 宋季凛只是看着他,却让人不寒而栗。 话落,他转了下眸,不置可否地提腿离开。 经理更慌了。 “周……周总,这……” 周宴琛冷肆的眼眸扫过他,嗓音渗寒,“解雇?” 经理心底咯噔了一下。 眼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低沉威慑的气压却没有消失。 这种不给明确指示的情况,只会让人更加恐惧。 那两个球童都快哭了,“经理!不要解雇我们啊!” 经理没好气地扯回衣袖,“你们嚼谁耳根不好!解雇已经是轻的了!” “赶紧领完这个月工资走人!” 别给他添晦气! 他在这种尽是豪门子弟混迹的地方里打滚久了,心里门儿清。 那位哪是他们能编排的! 第96章 会是阮听夏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要结婚了。 跟从前得知她与宋季凛领证不同。 这一次,她要穿上圣洁的婚纱,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向神祈求祝福。 祈盼他们的爱情从此岁岁暮暮,余生共渡。 周宴琛说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感到庆幸周氏那些焦头烂额的腌脏事困住,让他没有时间去面对这种心死身在的感受。 可这一天,亲耳听见宋季凛讲电话的周宴琛,再也无法逃避这样的事实。 出了俱乐部,把车开得飞快。 他又一次回到周家,坐在周家阮听夏的房里,看着因为年月流逝,渐渐变得泛黄的便利贴纸。 还有那只被好好珍藏在玻璃柜里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世界,洁白无垢雪地里静静站着的,是一只小巧灵动的草莓熊。 他眼眸深似寒潭。 拎起那只因为很久没人清理过,染上尘埃的水晶球,离开了阮听夏的房间。 身后知晓孙子回来,匆忙赶过来的周老太太,慌忙开口阻拦他,“宴琛,你去哪?” 眼看着没有得到回应,她忿然跟身后的管家喋喋不休:“一个个的都不着家!” 周守安不回家;温雅明明回来帝都了,却又说要去朋友那儿住两天。 周宴宁也待在学校。 现在连周宴琛也这样! 周老太太气得捂住心脏,“都别回来了!” 这一夜,周宴琛喝了很多酒。 眼前的酿蕴着酒液的玻璃杯缀着碎光,在眼前不停地晃,多看一眼就会晃成一双爱笑的眼睛。 最后是酒吧的侍应生给他的助理打了电话送他回去。 周宴琛醉醺醺地被助理搀着出了酒吧。 他酒劲翻涌,垂着头,猩红的眼眸被料峭的秋风吹拂得生疼。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后座,转身上了驾驶座。 旋即回头去看自家老板,“周总,要把窗关上吗?”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应。 最近周总工作起来强度大得跟不要命似的。 但却经常出神,时常盯着某一个方向就开始走神。 就像现在这样。 助理也不敢再问,想着秋夜里风凉,正要关上车窗。 周宴琛却开口了,嗓音掺满沙哑,“不用。” 车子缓缓启动,他视线落在车窗外。 路边是刚从念冘出来的纪忱。 他拎着件外套在等人。 眼看着沈殷从拐角出现,纪忱走快了两步,把外套披到女孩儿身上。 忽然感觉到视线,纪忱随之望过去,却只捕捉到了消失在转角的车尾灯。 周宴琛敛眸靠在后座上,轮廓隐没在黑暗里,眼底的羡慕也随之隐去。 他垂眸看向另一个脚边礼袋里装着的水晶球,脑海中浮现出刚刚从酒吧出来偶然听见的纪忱的电话。 是沈殷明天下午要跟朋友去mUSea逛街。 这个朋友,会是阮听夏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通过窥探的方式,了解她的近况。 始终不愿意相信有一天阮听夏会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 翌日。 mUSea商场里。 沈殷得知自家闺蜜竟然没有跟自己一起同仇敌忾,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痛斥。 “夏夏!男人是不能惯的啊!”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啊!” 阮听夏小指挽起额间碎发,笑吟吟地看向沈殷,“你要是不心疼纪总,你跟我来捏陶做什么?” 说完她视线飘向沈殷手上那个隐约有了人形状的陶土。 沈殷:“……” 她眸光闪烁,“我捏的不是他!这是一只小狗,你没看出来吗?” 阮听夏幽幽地开口:“我也没说你在捏纪总啊~” 沈殷小脸有一瞬间的凌乱。 还不是因为纪忱昨晚不知怎地撬了她的锁进卧室。 她以为这男人又要泰迪上身时,他却只是闷头抱着她说自己两晚没睡好。 哎…… 其实,她就是觉得纪忱的阅读报告做得不错,想稍微给他点甜头。 肯定不是在心疼他! 沈殷笃定。 两小姐妹完工后,陶土还得冷却两天。 因此,两人给店家留了配送地址,便去继续逛街了。 经过三层的服饰店时,沈殷忽然兴高采烈地拉了拉阮听夏的手,“夏夏,你看!好漂亮啊!我们去试试吧?反正你也要准备的!” 阮听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家私人订制的婚纱店。 她摇了下头,“婚纱就不用啦。” 沈殷愣了下,这才忽然想起阮听夏之前跟她说过。 宋季凛会亲手给她订做一件婚纱。 沈殷咂巴咂巴嘴,竟然有些牙酸。 把她这个有男朋友的都甜到了。 她又看了眼那一件惊艳到她的婚纱,才叹道:“好吧,那我们去逛别的。” 阮听夏瞅着她的神情眨了眨眼,她沉吟了一会,“去试试也行,我们一起试?” 沈殷猛地点点头,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跟闺蜜一起试婚纱。 于是。 两人一起进了那家婚纱店,阮听夏随手摘下那件挂在店中央的婚纱。 服务员笑眯眯地上前,“小姐真有眼光,这件婚纱是我们镇店之宝喔!是我们品牌设计师封山之作。” 阮听夏笑着,“是嘛?” 旋即递给了沈殷,“殷殷,我觉得这件挺适合你的~” 说着便拎起了一旁另一件设计较为简单的银白色鱼尾裙款,“我试这件吧。” 沈殷有些讶异地接过婚纱,跟阮听夏一起进了试衣间。 等两人从里出来时,看到彼此的模样都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 服务员满眼惊艳,刚准备过来夸两句。 却见沈殷拉起了阮听夏的手,又往试衣间里走,“太好看了!怕你老公知道我带你偷偷试婚纱吃醋,走去换下来吧。” 沈殷说着,便准备收起刚刚拿出来要拍照的手机,回到试衣间。 然而,倏然之间。 手机“叮咚”一声响,跳出了什么消息。 她随意低头瞥了眼,身体骤然一僵。 第97章 我没有对烂人心动过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沈殷换下婚纱后,牵着自家闺蜜的手急冲冲地往观光梯方向离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 见不得别人幸福,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一次一次地试图毁掉别人的美好。 沈殷气急。 因为刚刚登上热搜的是,又是泼阮听夏脏水的新闻。 不知道是谁把高中时方彬被宋季凛阻止,没发出来的帖子,发了出去,就连标题都没有改动。 在阮听夏婚礼在即的时候,以一种极度恶劣的方式向准新娘泼脏水。 沈殷根本不用打开评论区,都知道下面会是怎样的恶意。 沈殷气得眼睛都红了,“夏夏别看,宋总会处理好的,在那之前什么都不要看不要听,知道吗?” 然而,她话音刚落,却在商场拐弯处,迎面碰上了此刻最想暴揍一顿的混蛋。 沈殷忽然停住脚步,阮听夏差点撞到她身上,她下意识地抬眸。 周宴琛站在不远处,一双深沉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阮听夏刚刚知晓消息的时候,心底已经咯噔了一下。 此刻,看见周宴琛,更是不可抑制地抿紧了唇瓣,移开视线。 沈殷气急败坏地把阮听夏拦在身前,“你还有脸出现!你就这么看不得我们夏夏幸福吗?她从前在你身上受的伤还少吗?!” “她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能不能放过她啊!” 她一口气骂完,不住地喘息着。 被骂的周宴琛却没去看沈殷,视线径直落在阮听夏身上。 隔了好一会,他才哑声开口,“我能不能单独跟夏夏说两句?” 阮听夏闻声霍然抬眸,对上周宴琛沉静幽深的眸光。 沈殷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休想!” 这个时间让他们两个单独见面,不就等于给人见缝插针的机会吗? 这么说着,沈殷就拉着阮听夏上了电梯。 却没想到周宴琛执着地一路跟到了地下停车场,她的车前。 沈殷气得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周宴琛却只是看着阮听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晦涩干哑:“这里没有人了。” 阮听夏落在副驾驶把手的手一顿,她吸了口气,看向沈殷,“殷殷,你先上车吧。” 沈殷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阮听夏淡然的模样,她咬了咬牙,只冷冷吐出一句。 “周宴琛,你要是敢乱来,我他妈撞死你!” 随着车门“嘭”地一声合上。 阮听夏和周宴琛站在离沈殷车不远处的空地上,相对而立。 地下停车场刺眼的白炽灯下,阮听夏看清楚了周宴琛的神态。 面容憔悴,说是枯槁也不为过,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阮听夏抿唇,淡声开口:“你想说什么?” 周宴琛指尖微颤,竟有些词穷,“夏夏,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消息不是我发的。” 阮听夏顿了下,静静开口:“我知道不是你。” 话音落下,周宴琛眼眶倏然猩红地看向她,又控制不住地瞳孔震动着垂下视线。 气氛忽地沉寂了片刻。 或许是明白,这一次之后,他再也不会有立场和机会跟阮听夏这样单独说话。 他嗓音开始发颤,既然她都知道…… “那我呢……” “我做错了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方晴喜欢过我,更没想过方彬会因此报复到你的身上。” 他说着,忽而哽噎看向她,“我……也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草莓熊。” “还有,阻拦你当编剧的事……” “连我父亲都这样肮脏,我阻止你进娱乐圈,有什么错?” 随着阮听夏跟周宴琛的照片一起上热搜,还有周守安在娱乐圈里包养多个女星的丑闻。 过去,他自私地以为把阮听夏囿于他跟前的一方天地,她就不用直面那些腌脏到呕吐的现实。 却不知道真正的鸟儿无法圈养,总有一天要穿过枝桠,飞上蓝天才能翱翔。 周宴琛眼眶被白炽灯刺得生疼,情绪忽然缓了下来,“我唯一最错就是为了家族利益跟乔晚联姻…” 他艰难地停顿,喉头生涩哽咽:“但我知道错了…” “你能不能…” 不要走? 他张了张嘴,却对上阮听夏平静到淡然的视线,那三个字突然梗在喉咙。 阮听夏只是安静地听完他的话,片刻才温声应他:“阿琛哥哥,都过去了,你要振作起来。” 说完,眼眸淡淡看过周宴琛的面容,转身要提腿离开。 周宴琛忽然浑身不受控制地震动,下意识地开口喊住她:“听夏。” “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阮听夏停住了脚步。 周宴琛眼眸颤抖,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一样生疼。 他缓了好一会,才嘴唇蠕动地说出话来—— “你有没有……” “喜欢过我?” 阮听夏身体一顿,明亮的杏眸聚焦到他身上,“你想听真话吗?” 周宴琛嗫嚅着张不开口。 她却自顾自地接道:“不记得了。” 已经过去太久了,就像那个日记本,被人撕碎了太久,她已经忘记曾经在上面写过什么。 话落,她看着他,杏眸一如初见般干净:“但是,阿琛哥哥,我没有对烂人心动过。” 阮听夏不再逗留,转身朝着不远处沈殷的车走过去。 周宴琛站在原地,手里提着的礼袋悄然坠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他身体遏制不住地如同筛子一样抖动,压抑的呜咽声再也压制不住。 第98章 心疼?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回到玺悦公馆时,宋季凛还没有到家。 她坐在书桌前码了一会儿字,却因为下午逛了太久,有些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舒适的被窝里。 柔软的被子把她身体裹盖得严严实实。 她软软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迷蒙的眼眸走出房间,走道外面漆黑的空间里,随着她的走动,过道灯如有感应般的亮起。 脚下是柔软的地毯。 因为天气渐渐凉了,阮听夏迷糊起来偶尔会忘记穿鞋。 宋季凛亲自找软装公司把全屋都铺上了地毯的。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书房的门缝透出亮光。 她弯了弯唇,提腿过去。 宋季凛还穿着白天工作时穿的西服,没有系领带,领口有些松散地支着手肘靠在书桌边上接电话。 他眉头蹙得紧,修长手指捏着眉骨。 依稀可以听见他在对电话那头的人安排着什么。 阮听夏抬手轻轻推开了门。 很小的动静,宋季凛视线还是随之投了过来。 他随手扣上了手机,三步并作两步地阔步过来,嗓音因为说话太久而有些沙哑,“怎么又不穿鞋?” 阮听夏呆滞了下,摸了摸鼻子,刚刚睡醒下床的时候,踩着地毯太舒服了,她还以为自己穿了棉拖呢。 宋季凛不容置喙地把人横抱到书桌的转椅上,旋即出了门。 回来时,手里拎着她的皮卡丘棉拖和一双白色的绒袜。 阮听夏刚准备接过袜子,他却自然地半蹲下来,清透指骨握住她的脚踝,开始给她穿袜子。 阮听夏愣了愣,轻声嘟囔,“我老公好好哦~” 宋季凛拍了拍她的脚背,给她小巧白皙的两只脚都套上了袜子,这才直起腰,拥着她坐下,挑眉拍了下她脚背,“你才知道?” 她慵懒地盘起被包裹暖和的脚丫,轻轻嗔了他一眼,“臭美~” “你这么晚还在做什么工作啊?” 话落,她眼眸下意识地转向眼前的荧幕。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热搜资料和许江那边反馈的处理结果。 阮听夏忽地一愣,她仰头看向宋季凛流畅的侧脸,“你一直在处理这个啊?” 宋季凛“嗯”了声,扫向电脑屏幕的眸光回落到她莹润的面容上,“逛了一下午累不累?马上就处理好了,你先回房休息?” 阮听夏抱着他脖子的手一顿,视线径直落在他眼底那掩盖不住的疲惫上。 工作一天,还要因为她的事奔忙。 他才是真正累的那个人啊。 她心底揪了下,摸摸他的脸,“阿凛,你不用忙这些,我不介意的,不就是被人骂两句,我又不会掉一块肉,骂我的人肯定都没有我过得幸福呀!” 宋季凛忽地抬手抱紧她,俯首吻住她的唇。 深深的跟她亲吻了一会儿,才松开微微有些喘息的女孩。 看着她的眸光有些幽深,嗓音低沉而正色,“听夏,没有人生来就该承受这种莫须有的骂名。” “也没有人,被骂是会真的不介意。” “而且,我在乎,在乎你所有的情绪。不希望你因为这些负面的消息受到任何伤害。” 阮听夏眼眶莫名地有些干热,看着他好一会,只能闷着表情凑上去亲他。 她一边用他教过的技巧探出舌尖纠缠他。 一边把手摸向他被揉乱的衬衣和皮扣交界处。 柔软的指尖将他掖在西服裤里的衬衣拉了起来。 温热的指腹抚上他坚硬的腹肌。 宋季凛倒吸了一口气,呼吸一下加深,眼疾手快地将她作乱的手摁住。 阮听夏挣了挣,没挣开。 宋季凛捧着她的脸将贴着他的人拉开些,气息喷洒在她绯红面颊上,“乖夏夏,待会再跟宋太太讨好处。” 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嗓音懒懒地扬了扬唇,“你老公还没吃饭呢,去给我煮个面?” 阮听夏愣住了,心脏跟被揉皱的纸张一样,怎么也舒展不开。 杏眸瞪了他一眼,“饿死你算了。” 他混不吝笑了声,“饿死我,宋太太可不得心疼坏了?” 阮听夏怼了他一句,“小狗才心疼你!” 嘴上这么说着,却从他身上落了地,把她的棉拖踩出高跟鞋的气势,往二楼的小厨房走去。 宋季凛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视线这才落回到荧幕上。 黑眸闪动。 这一次必须让该承担责任的人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他要让他的女孩拥有最圣洁无垢的婚礼,欣然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 而此时的始作俑者乔晚正坐在某一家私人咖啡厅里。 化着温柔淡妆的女人,表情却相当不屑傲慢,睨着对面的女人,“有事儿?” 温雅倒是对她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一点都不讶异。 她温声开口,“乔小姐,软软和宴琛的照片,是你发的吧?” 乔晚似笑非笑地撩了撩垂落的一缕头发,“是我发的热搜,所以呢?” 要猜出来是她也不难,因为她发完之后,还不解气,又发了条微博—— “我与周氏总裁退婚是因为双方性格不和,和平解除婚约,与阮小姐无关。” 周氏跟乔氏退婚一事,在圈里早就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 乔晚一直沉默没有发过声。 如今,她在周宴琛和阮听夏的消息上热搜时,公开发声,看似澄清。 实际上,更像是变相坐实了阮听夏的介入,是导致她跟周宴琛退婚的原因。 几张捕风捉影的照片加上恶意泼脏水的标题—— “劲爆!宋氏新婚妻子高中照片曝光!清纯校花,钢琴教室献身前任?” 这样的新闻出来,受伤害最重的总是女孩子。 阮听夏一下成了众矢之的。 【知道为什么你嫁不进豪门了吗?你还在玩泥巴时,人家在为爱献身啊哈哈~】 【豪门都玩这么花的吗~】 【别瞎说,人家那是为艺术献身!】 【什么艺术?行为艺术啊~?】 乔晚心里想着今天浏览到的评论,不动声色地嗤笑了一声。 温雅的声音勾回了她的神思,“乔小姐,你和宴琛退婚的事,周氏也让出了城南的项目开方案作为补偿,你何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呢?” 乔晚冷冷地抱着手臂,“补偿?呵。我要的是那一个项目吗?” 当初她跟周宴琛退婚的事闹上热搜,他是怎么对她的?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发微博维护阮听夏那个贱人。 让她成了整个豪门圈里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样的羞辱,他怎么补偿得了? 更何况,她就是看不惯本来该是她的东西被人抢走。 乔晚阴森的面容淬满讥讽,“麻雀就应该永远待在淤泥里,妄想什么飞上枝头啊?” 她乔晚才是真正该待在金字塔尖的千金大小姐。 阮听夏敢跟她乔晚争,简直不知死活。 这次之后,阮听夏估计会被全网抵制吧? 还想做编剧?做梦吧! 她也不怕他们使绊子。 她把周守安的丑闻也爆了出去。 现在,周宴琛挺焦头烂额的吧? 更何况,她粉丝基础大,只要卖卖惨,用舆论的压力就可以反咬一口。 然而,乔晚没想到的是,她触到了两个男人最不可碰的逆鳞。 一夜之间,舆论的风向疾速反转。 第99章 心疼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宴琛从停车场离开了之后,回了周氏办公室。 微博上的消息还在不停地发酵,他却在书架前,翻箱倒柜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倏然,他从抽屉里摸到了熟悉的冰凉物件,整个身体骤然一松。 他悠远的视线缓缓落在窗外,好像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景象。 城市的夜晚永远霓虹闪烁。 在这样的大厦高度,他甚至可以眺望到栖梧山立在夜幕之下,静谧幽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了回神。 指尖轻微颤抖地拨出了一个电话。 这是第一次,两个男人这么心平气和地与彼此对话。 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周宴琛从未曾想过他那么多无意的举动,会给阮听夏造成这么多的伤害。 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这些因为他疼过的伤口,被人耐心地修补好。 那一刻,他也清楚地明白,他比不过宋季凛。 是宋季凛捡起了那个记忆中灿烂温暖的女孩遗落的笑容。 而带给她伤害的他,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这么想着,他落在手机荧幕上的手,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胸口强烈起伏着,翻涌起来一股噬骨的痛意。 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指尖颤抖着,将早已经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随着手机荧幕上跳动的红点渐渐变成深色的暗红。 他缓缓垂下眼眸,视线静静落在手里的相框上。 映入眼帘是阮听夏穿着高中校服抱着花束,笑得灿烂的白皙面容。 那是高中毕业那天,阮听夏拍完集体照后,从自己班跑过来,拉着他拍的合照。 也是两人唯一一张合照。 记忆清晰如昨。 可是从今以后,守着九年回忆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不想在她记忆中做一个的烂人。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庇护她—— 亲手抹掉他们的曾经。 而此时,他搁置在桌上的手机轻轻颤了下。 手机的荧光亮起,出现眼前的是周宴琛刚刚发的微博—— “@夏宝,是从周家出嫁的女孩。” 其实要把阮听夏变成周家的养女其实很简单。 因为看不上阮听夏的背景,周家从来不曾对外宣称过她是周宴琛的未婚妻。 反而,很多次在宴会上,甚至在他跟乔晚的订婚宴上,周家对来宾宣称的也是阮听夏是收养回来的孩子。 太多的线索可以用来证明他们只是兄妹… 周氏集团的公关团队早在周宴琛发布消息的下一秒,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 因为已经提前跟温雅打了招呼,她配合得也很快。 对于阮听夏,她一直想要补偿。 阮家虽然比不过宋家、周家,但按当年阮父的踏实和能力,她本也该是个熠熠生辉的小公主。 如今她要嫁人了,却被人嘲讽是孤儿,被人看轻到如此地步。 因此,温雅几乎没有时间差地跟着周宴琛发了微博:“九年了,终于可以看着你出嫁,总算是没有愧对当年的嘱托。@夏宝” 原来所有的细节都早已默默写好,他们的故事也早已在暗中定下了结局。 从此,她会是他的妹妹,也只能是他的妹妹。 再没有别的假设。 亲手推翻他与阮听夏有过曾经这一命题,也是他爱过她的最后证明。 看着渐渐置顶的热搜,周宴琛缓缓地阖上眼眸,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忽然悄然坠落。 脑海中的记忆定格。 最后一帧,是她下午在商场穿上婚纱的身影。 仅仅是一道短暂停留的背影,却那么幸福、那么动人。 如果说,这九年还有什么遗憾。 他最遗憾的或许是,不能亲口告诉阮听夏—— 她穿婚纱真的很美。 第100章 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周氏公关在忙。 宋氏的公关也没有闲着,甚至更忙。 因为他们老板还在远程加班,像永动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刚刚跳槽来了宋氏的几个助理哭了。 “哥,不是说咱公司天天到点下班,还发狗粮么?” 另一个噼里啪啦在敲键盘的助理赫然抬头,“这不是在加班吃狗粮呢么?” “……” 宋季凛几乎把乔氏由上至下,以及乔晚出道以来所有底细连根拔起。 本就是傲睨跋扈的大小姐,哪怕装得再平易近人,总是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就她跟温雅见面后没一会儿,有关她早期霸凌新人的消息接连不断地出现在热搜上。 被她欺负过的小明星见状,那些压在心底的不忿开始蠢蠢欲动。 有一个人开始发声,就有了第二个人。 然而乔晚并不在意,她美眸闪过不屑。 一群蝼蚁,还妄想扳倒她? 她拎起手提包就要回家。 然而,刚走出办公室,满头大汗的助理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气都还没喘顺就语不成句地开口:“乔晚姐,热搜你看了吗……” 乔晚不屑地翻了她一个白眼,“看到了,这点热搜你们都处理不了吗?” 没用的东西,出点什么事就一惊一乍的。 眼见着她要往外走,助理心底咯噔了一下,连忙拦住她。 “不,不是……是之前您花钱收买方彬做帖子的事被爆出来了……” 乔晚离开的脚步瞬间钉在地面,“你说什么?” “而且宋氏和周氏联合发了澄清微博……” “什么微博?” 助理神色着急却嗫嚅着说不出话。 乔晚面色剧变,火急火燎地从包里翻出手机。 无数条爆掉的热搜快速挤占了她的手机荧幕。 【q姓一线小花职场霸凌多人】 【乔晚称校园/霸凌施暴者没错?】 【是温柔富贵花,还是冷血刽子手?】 她点开一条条热搜,里面跳出的俨然是那天她去收买方彬时的偷拍录像。 “撕个日记就是校园/霸凌了?我倒想说钟一干得挺好。” “你当初没有把这些照片发出去真是太可惜了,出个价,我买了。” 里面停顿了许久,才传来一道男声,“你要这些照片做什么?” “让阮听夏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霸凌~” 明明是带着笑的嗓音,却叫人听出了几分阴森瘆人。 将乔晚伪装多年的温柔千金形象粉碎。 微博广场一片哗然震荡。 而接连着几条热搜,除了周宴琛公开宣布阮听夏是周家养女的事。 联合宋季凛的微博,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将这件彻头彻尾透泼脏水的蛛网撕开。 乔晚瞳孔锁紧。 眼看着,网上声讨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她经营已久的形象彻底付之一炬。 乔晚手里攥紧的包包“啪嗒”一声坠地,她面色倏然煞白。 脚步踉跄着往一旁歪去。 助理见她失神,下意识地抬手扶她,“乔晚姐,你没事吧?” 乔晚忽然回神,眼眸阴鸷地甩开助理的手,抬手“啪”地一声扇了她一耳光。 “废物!当时跟方彬见面,不是确定了四周没人!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气得苹果肌都在发抖,手腕扇的力气极大。 助理被她扇得一个踉跄,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瞬间出现了深红的五个指痕,眼睛不受控制地生理性流泪。 乔晚却没有丝毫愧疚,她捡起地上的包,气愤地出门。 她的星途不会毁掉的! 回家!对!她爸爸一定会帮她处理好的! 不就是一个不足重轻的女人而已,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她的地位?! 然而,她却没猜到,回到家等着她的是更糟糕的局面。 * 而此时的玺悦公馆。 宋季凛处理完事情,已经挺晚的了。 出了客厅,却发现小姑娘还坐在沙发上,而电视里放着的电影早已经播完,自动熄了。 女孩困倦得手托着小脑袋,一下一下地在点头。 宋季凛提腿过去,抬手托了下她的脸。 阮听夏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处理完了?” 宋季凛抬手抱起她回房,低低地“嗯”了声。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脖子,看了眼时间,粉唇微微抿了下,“很麻烦吗?” 这种歪曲事实的栽赃陷害,往往很难辨清。 解释了,那就是狡辩。 一句“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就能让人百口莫辩。 宋季凛垂眸看着她的神情,黑眸里的倦意冲散了些,他笑了笑,“不麻烦。”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我去洗澡,你困了先睡。” “好。” 阮听夏听着他的话,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平缓了下来。 等浴室传来潺潺流水声,她在床头摸出了她的手机,想看一看处理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早已经在热搜爆掉的宋季凛的微博。 …… 等宋季凛从浴室出来,却发现自家小妻子还坐在床上没睡。 大约是对阮听夏一点儿小情绪都了如指掌。 宋季凛几乎是没有反应时间,就从阮听夏的表情里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果然,阮听夏看见他出来,小脸就瘪了:“这就是你说的不麻烦?” 宋季凛在微博公布的是当年他打完方彬之后,在警/察的协助下,在方家签的那一份调解书。 里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方彬的亲口供述。 包括整件偷拍事件的详细经过,照片是移花接木的。 但也将宋季凛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摊开在众人眼里。 因为警方的笔录将调解原因写得很清楚,清楚地注明了他的病,甚至连患病原因都写得详细。 宋季凛抱住她,阮听夏还没开口,他就先一步拍拍她的后背,“我没事,不用担心。” “如果是我受伤,宋太太也会这么保护我的,对不对?” 阮听夏静静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眸。 宋季凛等了一会,挑眉了,“嗯?” 难不成还娶了个没良心的小姑娘回来了? 阮听夏却忽然翕合着红唇,怒气冲冲,“你百无禁忌,不会受伤!” 宋季凛忽然反应过来,笑得胸膛一下下地震动,“不是那种受伤,万一我破产了呢。” “宋太太会养我吗?” 阮听夏瞅了他一眼。 宋季凛叹了口气,“虽然我现在的钱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但是天有不测风云~” “到那时,夏夏不会跑了吧?” 阮听夏怀疑他在炫耀,并且有确切证据。 虽然如此,阮听夏还是板着小脸从他身上起来,打开书桌边的抽屉。 翻出一张卡来,“这是我攒的稿费和版权费,大概一千多万。” 她表情严肃地开口,“你省点吃,我应该养得起。” 宋季凛瞧着她生动的表情,笑意愈发隐不住了。 他将卡放了回去锁好,“宋太太原来是个小富婆,早知道不打工了~卖身给宋太太算了~” 他如是说着,就忍不住俯首咬上了她的唇瓣,那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揉啊揉、摸啊摸。 把阮听夏睡裙都揉乱了,她怏怏推开他,“干嘛呀!你不累吗?” 宋季凛整个人黏到她身上,“好累啊~” 压着她不停地磨蹭,“所以——” 他黑漆漆的眼眸瞟了她散开的领口一眼,薄唇暧昧贴合,“今晚给埋一下嘛~” “听夏——” “姐~姐~” 阮听夏:“……” 这男人,说话非要带波浪线吗? 第101章 我定的,你有意见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关于宋季凛对二两肉的爱。 阮听夏感受格外的深刻。 因为她第二天是被埋在身上的男人蹭醒的。 昨晚那被狗啃的记忆又回到了脑海里,宋太太不止人醒了,起床气也来了。 她一爪子呼开身上的大色狼,染着鼻音的嗓音凶狠:“宋季凛!你给我适可而止!” 身前的男人还在孜孜不倦地种某种水果。 阮听夏怒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捧住他的脸颊,嗓音软软的:“阿凛,我听说有一条结婚习俗,婚礼前新郎新娘最好半个月不见面,否则会影响以后夫妻感情。”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尊重一下传统?” 身上的男人明显一顿。 他眼眸迷欲,嗓音半哑:“这是谁定的习俗?” 听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阮听夏盯着他,粉唇冰冷,一字一顿:“我定的,你有意见吗?” 宋季凛黑眸一凝:“……没有。” 一番折腾,阮听夏总算从床上起来了。 自从结婚以来,她起床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好不容易早起一回,阮听夏神清气爽。 宋季凛出去之后,她就打了电话给沈殷说她要去商场拿那两个捏陶的娃娃。 本以为沈殷今天要走秀,没空,她帮她一起取了。 却没想到沈殷竟然有空。 于是,两人索性又一起出门了。 听见拉开车门声音时,在刷着手机的沈殷才回神:“来啦~” 阮听夏好奇地瞅了眼她的手机,“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沈殷红唇挑了下,“看车。” “准备换一辆车。” 阮听夏狐疑了声,“你不是很喜欢这小mini嘛?” 沈殷打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她清咳了声:“纪忱嫌弃。” 阮听夏歪头,“他是觉得不好看?” 沈殷脸上爬上了一抹绯色,犹豫了下,点点头。 除了不好看,纪忱那个狗男人,还嫌弃它施展不开身体,一直嚷嚷要给她买车,解锁新姿势。 正好她这车也开久了,索性自己换好了。 阮听夏不疑有他地点点头,这种小巧可爱的车型,男生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她没有想太多,点开了小群,想问宋暮烟要不要出来一起逛街。 结果一直到了商场,才收到回复,“嫂嫂,我还在学校,不去啦~你们玩吧。” 阮听夏嘟囔了声,“暮烟最近好像挺忙啊~” 沈殷瞟了眼群里消息,应和地点点头。 两人下了车,便直奔二楼的陶艺工作室。 阮听夏看见沈殷捏出来的小人儿,感慨地开口:“殷殷,你这捏得太好了吧~这就是纪总的翻版啊~” 阮听夏作为一个中文系的,书法、毛笔什么的都写得还不错,但是真的是个手残党。 因此,她没有捏宋季凛,而是对着默默的照片,捏了一只小猫咪出来。 有店主手把手教她,总算是捏出了点儿神韵。 沈殷看着手里的一脸臭屁的缩小版纪忱,笑呵呵地眯了眯眼。 这两天纪忱都乖乖地抱着她睡觉,没再造次。 想到上次那份详细到让人震惊的阅读报告,就当是额外奖励他的七夕礼物吧! 两人包裹好了礼物后,想着太久没见过宋暮烟了,便买了份小礼物,打算去学校里找她吃个午饭。 然而,汽车刚停步在大学城边上的停车场,两人下车。 阮听夏正回着宋季凛消息,忽然被一旁沈殷撞了撞肩膀。 沈殷揉揉眼睛,视线远远地透了出去,“夏夏,你看那是不是烟烟?” 阮听夏闻声看过去,眨巴了下眼睛,“咦?” “烟烟不是说在学校吗?怎么会?” 在注意到她走出来的建筑物后,两人瞳孔同时一缩,身体一僵。 走过去的脚步飞快。 两人在酒店门口跟宋暮烟打了个照面。 宋暮烟明艳的狐狸眼闪过讶异,“嫂嫂,殷殷姐,你们怎么来啦?” 沈殷欲言又止,“烟烟……” 然而,她话音还没落完,身后刚刚退完房的秦裕就缓缓地装入眼眶。 接触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秦裕浑身一震,“嫂子……殷姐……” * 十分钟后。 酒店旁边的咖啡厅里。 四人长桌边上。 阮听夏和沈殷坐一侧,对面是宋暮烟和秦裕。 接触到灼灼眸光的秦裕:“……” 他张了张嘴,“我先去跟服务员下单。” 沈殷不置可否。 等人往服务台那边走了。 沈殷灌了口凉水开口,“烟烟,秦裕这个人不知道靠不靠谱,你要多相处一阵,擦亮眼睛啊!” 阮听夏点头,“烟烟还没毕业,总之要保护好自己。” 宋暮烟笑着瞅了眼不远处的男人,“你们误会啦~昨晚他生日,我们上山看流星雨去了。” “回来时都宵禁了,就只能住酒店了。” 沈殷松了口气,上下瞅了瞅她,“这样啊~” “不过昨晚有流星雨吗?” 好像没看到气象台有报道。 宋暮烟晃了晃脑袋,确实没有。 她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她也是上了山才知道。 哪有什么流星雨,只有一个傻子在挥舞仙女棒。 第102章 盖个章,不许擦掉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然而,话音刚落下,沈殷却注意到宋暮烟随手撩起头发时,高领毛衣领口晃了晃,泄露了脖子上一大片的暧昧痕迹。 她眼睛顿时大了。 这还叫没发生什么! * 于是,等秦裕回来时。 他面对的是三司会审。 沈殷痛心疾首:“烟烟,他要是欺负你,一定要跟我们说!我锤爆他的头!” 宋暮烟俏润的眼眸挑起,抱着手臂,矜娇地睨着对面的男人。 “听见了?” 秦裕小鸡啄米地点头,一脸认真,“对不起,烟烟。” “我会学会做情绪的主人。绝不会再因为烟烟的前男友们来挑衅吃飞醋。” 沈殷&阮听夏:“……” 好不容易等咖啡好了,沈殷眼眸一转,把秦裕打发去端咖啡了。 两个女孩儿朝一旁的宋暮烟探头探脑,“烟烟,秦裕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前男友们?挑衅?怎么挑衅? 宋暮烟乐呵呵地开口,“就是昨天我跟他逛街,连着碰到了三个前男友。” 沈殷:“……” 阮听夏:“……那挑衅是?” 宋暮烟笑眯眯:“他们说老男人那方面肯定不太行,让我赶紧分手。” 阮听夏和沈殷都沉默了:“……” 宋暮烟摆摆手,“不过你们放心,我跟秦裕没发生什么,他可没那个胆子!” 昨晚,秦裕也不过是气到红着眼,把她脖子当骨头一顿乱啃罢了。 锁骨往下的,他是一点儿都没敢碰。 沈殷和阮听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偶像的敬佩。 关于恋爱脑男人的醋劲儿能有多大,以及对那方面能力的证明有多执着。 阮听夏和沈殷是深有体会,她们时常离家出走的腰都可以作证。 两人忽然开始有些同情起秦裕来。 这时,秦裕捧着四杯咖啡回来。 忽然接触到两人那看小可怜似的眼神, 秦裕:“??” 因为宋暮烟待会还有课,四人没有坐太久,就从咖啡厅离开了。 秦裕送宋暮烟进学校,两人也非常识趣地没有跟上去。 宋暮烟端着咖啡哒哒地往前走,悠然自得。 丝毫没注意到身侧男人那只手暗戳戳地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早晨的微光轻轻透过树叶铺洒下来,映得女孩子娇媚迭丽的侧脸动人得不像话。 秦裕心思一动,手上动作也大胆了。 宋暮烟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扣住。 她脚步一顿,偏头瞥了身旁装的若无其事的男人。 她润着奶茶色哑光唇釉的唇瓣开阖了下,嗓音娇软,“你干什么?” 秦裕眼神瞟向不远处,闪烁的眸光隐隐在暗示着什么。 宋暮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前面是一对在牵手散步的校园情侣。 秦裕:“我们昨晚都那样了……应该……” 算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了吧。 然而,宋暮烟挑眉:“哪样?” 不就是一张床上抱着睡时啃了脖子吗? 连小嘴都没亲。 秦裕支支吾吾地瞟向她被高领毛衣挡住的细腻脖颈。 宋暮烟小脸不悦地扯了扯高领毛衣。“热死了!你还好意思说~” “我这么热是拜谁所赐?” 说着就挣开了他的手。 秦裕手上骤然落空,张了张嘴,愣是啥也没说出来。 接下来一路都没敢再碰她的手。 宋暮烟余光瞥了眼一旁一声不吭的男人,眉眼弯弯、心情大好。 一直到宿舍楼下,女孩儿朝他摆摆手,要进去了。 秦裕脸色微变,有些不是滋味地拉住她的纤手。 宋暮烟回头看他,红唇轻启:“又怎么?” 秦裕神色绷着,嗓音有些哑:“暮烟,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啊?” 宋暮烟好笑地瞅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还不撒手?我要迟到了。” 却见他眼眸灼灼地盯着她,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固执。 宋暮烟余光看着宿管阿姨就要从楼栋里出来,她一把将人扯到宿管办公室后面大榕树下。 秦裕身形踉跄了一下,被抵在树干上。 宽大的树干将两人的身影彻底隐匿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 女孩忽地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红唇覆盖在他的薄唇上。 独属于少女的淡淡玫瑰香气萦绕上来。 秦裕怔愣间,一道温热甜软的触觉在舌尖一触即散。 舌尖相触的感觉像是触电一样,引起两具身体同时轻颤。 女孩子口齿间的清甜油柑夹杂着淡淡的咖啡清香,从她唇边渡了过来。 甜腻、诱人。 秦裕倒吸了一口气,瞳仁渐渐加深,但他还没能有任何反应。 宋暮烟已经快速地松开他,狐狸眼在太阳碎芒下,晃着莹润的光,嗓音娇媚地附在耳边,轻声:“盖个章,不许擦掉。” 她眯了眯眼眸看着他唇上的口红印,心脏快速跳动了下。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儿酥啊。 她以前虽然爱撩小奶狗,但也仅仅是撩到就腻了的程度,不喜欢有身体接触。 算了,就当奖励他昨晚费尽心思给她布了一场人造流星雨吧。 她这么想着又阖上卷翘的眼睫,凑上去,轻吮了下他下唇。 软软的。 松开时,嗓音染上些柔软的鼻音,她指腹点点他的唇,眸光狡黠:“下午带着这个章来接我放学,懂了吗?” 话落,便弯唇转身离开。 秦裕眼眸迷离茫然地望着那道纤细的倩影。 直到宋暮烟彻底消失在电梯里,他宕机了半天的大脑才慢慢转了过来。 肢体僵硬地从宿管办公室后的榕树下走出来,往外面的林荫道走去。 身后宿管阿姨的惊呼声响起:“那个男同学,你哪个学院的!” 回应她的是同手同脚撞到大门上的“哐当”一声巨响。 “……” 第103章 周家风暴,周宴宁认错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另一边。 沈殷跟阮听夏两人沿着大学城的林荫道逛了一小会。 刚准备离开。 沈殷却忽然接到电话。 她看着经纪人的来电有些狐疑,她今天没有通告啊。 经纪人那头的嗓音很激动,“沈殷!咱们要发大财啦!” 沈殷莫名其妙。 那头高兴得语不成句,一骨碌地往外倒:“是米兰AW的秀场看了发过去的简历,联系了咱们!” 之前投简历过去时就没抱多大希望,毕竟想要跻身这个秀场的人太多了。 她虽然有过一些成绩,但要在一众国际名模里脱颖而出,也很是艰难。 因此,听到这个消息的沈殷眼眸一下瞪大,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疼!” “啊啊啊!天!是真的!” 且勿论上一次AW那几百万的劳务费,光是上过这个秀场之后曝光率能带来的资源和机会都够让沈殷激动地一蹦三尺高。 经纪人那头也很是兴奋:“所以说咱们家殷姐有本事,总算熬出头了!” 这么多年,她是看着沈殷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早期没有成绩的时候,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吞的委屈,她都是见证者。 因此,她格外与有荣焉。 “你在哪啊?我去接你过来跟对接人开个视频会议?” 沈殷震惊得好一会才找回声音,“我……我在外面,我现在就过去!” 她挂了电话,跟阮听夏对视了两秒。 忽然熊抱住阮听夏,不停地蹦跳旋转。 “太棒啦!夏夏!我成功啦!” 阮听夏情绪也被她带得激动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听到啦!我们家殷殷真的太棒啦!!” “你赶紧回公司吧!” 沈殷好一会才兴奋完,“我先送你回去?” 阮听夏摆摆手,“去你公司跟回公馆都不顺路,我打车回去就行啦~” 阮听夏说着就拦下了一辆红色的士。 “你快去!” 沈殷翻出车钥匙点点头,“好!”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阮听夏是由衷替沈殷感到高兴! 这种付出了很久努力,终于成功的感觉,她感受太深了。 心情也被感染得很雀跃。 出租车停步在公馆门口,她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然而,还没来得及进到小区门口,就被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阮听夏。” 她狐疑地回眸看去。 一道纤细羸弱的身影从保姆车上下来。 阮听夏敛了敛情绪,有些奇怪地扫了眼走上来的女孩儿。 一向打扮的跟洋娃娃般精致的周宴宁,此刻神情落魄,一向光泽的眼眸蒙着灰蒙蒙的一层薄雾,眼底一圈青色的黑眼圈。 整个人憔悴得不像话。 阮听夏有些戒备地看着她,“你找我?” 周宴宁咬了咬苍白的唇瓣,好一会才点头,哽咽着喉咙开口:“阮听夏,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妈妈?让她不要离婚好不好?” 她没想到温雅这次回了沪市这么久,一回家竟然就是要跟她爸爸离婚。 甚至连离婚协议书都签好了。 她昨天急冲冲回到家里,见到的就是自己爸爸跪在地上不停地哭着求自己妈妈的场景。 那些挂在热搜上的新闻,她看到了。 她不敢相信疼爱自己的爸爸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而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一向温吞的母亲去意决绝,无论她爸爸怎么哀求,就是不松口。 她甚至将私家侦探搜集的证据摊出,找律师做好了财产分割,半步不让。 她奶奶气急败坏,又是骂又是摔东西的,后来差点急火攻心晕过去,才消停下来。 整个周家一片慌乱。 周宴宁慌了神,她不在乎外面人怎么想,但她不想她爸妈任何一个人离开这个家,不想周家散掉。 她从小就是被家里宠大的小公主,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她苦苦哀求了一晚上,一向心软的妈妈却异常的坚定。 周宴宁没了办法,她去找了周宴琛。 但是她哥哥处理因为周守安而动荡的周氏股价和董事会就已经够忙了。 她今天去周氏,助理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她手足无措,想去找乔晚。 可她就是再蠢,看到热搜上面挂着的消息,她也对这位曾经信赖的“前嫂子”有恐惧。 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却忽然想起阮听夏一向跟温雅感情好。 从前温雅就会听点儿她的建议。 阮听夏是她最后能抓住的稻草。 因此,她一大早过来这里守着,等阮听夏。 阮听夏听见她的话,神色一怔,她扫了眼周宴宁青白的脸色,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有看到周守安的那些丑闻。 虽然现在已经被周氏的公关处理好了,但那只是对外界。 周守安一向爱妻忠厚的形象,在这不大不小的豪门圈里算是彻底保不住了。 阮听夏眸光闪烁,摇摇头,“我劝不了。” 周宴宁闻声,一直压抑的情绪一下就崩了,“你怎么会劝不了!我妈妈最听你的了!” 她音调一下拔高,眼眸通红,“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劝!你就是恨我们,想看着整个周家散掉是不是!” 她话音一转,忽而质问,“新闻该不会也是你爆出去的吧!” 阮听夏往后退了一步,算是明白了。 周宴宁今天不是过来找她帮忙的,是找她发泄情绪的。 清者自清。 阮听夏不想搭理她,转身就要进小区。 周宴宁见她要走,却两三步快跑,拦在她面前,她猩红的眼眸盯着阮听夏,胸脯不住地起伏。 阮听夏神色淡淡,“我不是出气筒,周小姐想出气的话,找错人了。” “这里有保安,你如果想像上次在片场一样……”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周宴宁破碎的哭腔打断:“夏夏,我求求你……” 周宴宁眼睛满是血丝,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神色激动地握住阮听夏的手—— “你劝劝我妈妈,我不要没有妈妈……你劝她,她一定会听的。” “以前总是欺负你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你帮帮我……” 阮听夏身体一顿,她安静了好一会,才叹息着开口:“我真的劝不了。” 周宴宁嗓音噎了几秒,情绪更加控制不住了,“你怎么会劝不了!妈妈和哥哥昨天才帮过你澄清那些新闻!你怎么这么白眼狼!” “你现在名义上也是周家的养女!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阮听夏任由她声泪涕下的控诉完。 隔了好一会,等周宴宁实在是骂不动了。 她才淡淡地开口:“周宴宁,温姨是个有自己想法的独立个体。她爱你,肯定也为你考虑过。如果她决定要离婚,那么这个选择肯定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最好结果。” “你非要她留在周家,如果她留下了,你知道她会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处境吗?” 妥协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风暴愈演愈烈。 丈夫的不忠,婆婆的嫌弃,外界的看轻,内心的煎熬,这些都不会因为妥协而走向好的方面。 只会彻底粉碎一个人的尊严。 周宴宁看着她,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蹲在路边,抱着身体,泣不成声。 一向跋扈傲慢的千金小公主,被人粉碎了傲骨,破落不堪。 对于周宴宁这个一贯爱针对她的千金大小姐,阮听夏无法善良到在这安慰她。 她只能递张纸给她擦眼泪,用一种最平和的态度开口,“你要做的是尊重她的决定,因为至少你妈妈很坚强。” 周宴宁浑身一颤,她仰头看着阮听夏的背影。 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到周家时,就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 第104章 这只才是宋季凛的小猫。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家经历了整整两天的风雨飘摇。 周宴琛忙于公务,焦头烂额,一直没有回家。 但是他的保镖守在了温雅身前。 周宴宁跟阮听夏见面后回来,见到破口大骂的父亲和奶奶。 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同身受地心如死灰。 她看着温雅那一惯柔顺漆黑的头发,不知何时已透出银丝。 她喊了她一声,“妈。” 温雅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地慈爱怜悯。 也是这一眼,周宴宁忽然想起阮听夏离开时最后的话。 她越过一层保镖牵住了温雅的手,“我马上毕业了,你会来陪我拍毕业照吗?” 温雅眼眶红着点头。 周守安面如土色,外面那些金丝雀,他不过是图新鲜玩玩罢了。 从没想过娶回家。 更没想过要和相伴二十多年的妻子离婚。 然而事已至此,他知道温雅并不需要他的签名来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手上这份离婚协议,不过是她给他的最后体面。 一场闹剧,最终以周守安颤抖着手签下字结束。 温雅只带走了该属于她从周守安那分得的财产。 不多。 周守安手里的股份早在两年前已然割席。 如今,周氏真正的掌权人是周宴琛。 周家风波总算平息下来,这一夜静默得出奇。 而,另一边的乔家却是灯火通明。 乔父帮不上自己的女儿。 因为他自顾不暇。 在财富积沙成塔的过程中,总有人被膨胀的利欲熏心,利用权势私相授受。 乔氏便是其中一个。 因此,宋季凛想要给乔家一个教训,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有关机构开始介入时,乔父彻底乱了阵脚。 气急败坏地斥责女儿—— “早跟你说了,退婚就退婚,拿到项目,乖乖当你的千金大小姐不行吗!你非招惹阮听夏做什么!” “她有本事让宋季凛砸周家场子,你有吗?你算什么东西啊?惹她?” 更何况现在连周家都站在阮听夏那边。 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气得面目狰狞,怒不可遏。 乔晚看着铺天盖地的黑料,面色苍白,说不出话。 捏着包的手一直在抖。 心高气傲作出来的烂摊子,终究是要自作自受。 许是看着她脸色实在难看,乔父吸了口气,没把话说得太难听:“我给你订机票,去欧洲玩几个月散散心,等风波过去再回来。” 乔晚面如死灰。 * 而玺悦公馆则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阮听夏在回家前,就把周宴宁带给她的负面情绪都消化干净了。 虽然她心疼爱护自己的温姨以这种方式结束婚姻,但从另一个角度想,这对于一惯温柔退让的温雅来说,最后的洒脱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而宋大总裁最近的日常,就是上班搞搞婚礼的布置,给下属喂狗粮。 下班要么抓紧时间跟老婆出去约会。 要么变着花样买花、甜品和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回家哄老婆。 此刻,看见阮听夏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就忍不住放下花束,凑过去啜了口她脸颊边的软肉。 阮听夏面颊有些软麻,“哎”了一声。 她软手伸出抵在他胸膛处将人推开,想到下午这个大直男才在微信里气过她,就有些气,“我在讲电话!” 宋季凛不满意地捏住她脸颊,嗓音有些沉,“谁的电话,比我还重要嗯?” 眼看着俯首就要往下亲。 阮听夏赧着耳根把脸从他手里解救出来,而后眼疾手快地从他伸过来搂她腰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趿着棉拖,哒哒地跑回房间去。 当然重要啊! 这可是烟烟宝贝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耶! 她都快激动死啦! 那头的宋暮烟软媚的嗓音开口:“嫂嫂,你跟我哥第一次约会干了啥呀?我参考参考。” 阮听夏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倏然闪过什么回忆。 她弯起唇角,那印象深刻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夹娃娃~” 宋暮烟瞳孔地震了一瞬,纯爱战士竟是她堂哥! 一想到她堂哥冷着一张脸夹娃娃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可怕! 她哥不是应该直接把银行卡拍在机子上,一脸淡漠地说:自己把公仔吐出来,别让我帮你。 宋暮烟打了个冷颤,晃了晃脑袋,自顾自地开口:“不过,我没有特别喜欢的娃娃诶…” 阮听夏回神,“那烟烟想做什么?” 宋暮烟美眸轻轻挑了下,想起了早晨跟秦裕舌尖交触的感觉。 她咂巴咂巴嘴巴,神秘兮兮地没有告诉阮听夏。 因为,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一晚上的啵啵。 这种天雷勾地火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她想再试试。 阮听夏见她没开口,有些狐疑,难道烟烟想去逛逛游乐园啥的。 正准备继续问,手机却倏然被人从后面收走,眼眸从上面显示的名字上掠过,修长的长指一划将她电话给断了。 宋季凛一脸高深莫测地撑在她身上,西服领口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敞着,他语气玩味:“宋太太,今晚不跟我约会,倒是在这关心些无关重要的人谈恋爱。” 阮听夏:“……” 烟烟怎么会是无关重要的人? 然而,她瞥见宋季凛那张脸,就想到了下午的事,哼哼唧唧地跟他唱反调,“不然呢?” “人家男朋友知道带女朋友上山顶看流星雨,我老公下午才把我辛辛苦苦给他捏的小猫说成是老鼠。” 宋季凛默然:“……” 他又回头瞥了眼,那只书桌上乳白色相框旁边的陶土玩偶。 小姑娘还挺记仇。 下午她把玩偶拍给他,问他:“可不可爱呀?” 他瞥了眼照片,回了句:“挺可爱的小老鼠。” 然后,他的小妻子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他默了默,虽然但是,那确定是只猫吗? 在阮听夏把这只陶瓷娃娃拍给他看之前,他从未对猫和老鼠是两个物种有过质疑。 阮听夏见他张嘴似乎要说话,她别开小脑袋,瘪起嘴,瓮声瓮气开口,“呜呜,我好惨呐~” “老公不带我看流星雨就算了,还嫌弃我送他的七夕礼物。” 小姑娘嗓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委屈极了。 然而,埋在他胸膛处的一双杏眸却润着狡黠。 宋季凛垂眸看向怀里那颗可怜兮兮的小脑袋,表情一顿。 少顷,他忽然抬手搂住她腿弯,将人公主抱起,不置可否地挑起唇角:“我错了,宋太太,没嫌弃。” 阮听夏失重地勾住他的侧脖,眼尾红润,面上一副惨兮兮,心底却直呼:太棒啦! 用陶土小猫抵一份七夕礼物的计划成功啦! 然而,下一秒,宋季凛却抱着她径直抱着她往门外走去。 阮听夏头皮一绷,“去哪?” 宋季凛却挑眉垂眸,眸光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作为赔偿,带宋太太去看流星雨啊~” 阮听夏:“……” 他说着,路过书桌时两根手指拎起起那只挡在阮听夏照片前的小猫,搁在了相框后面。 心底轻哼。 丑死了。 照片里这只才是他宋季凛的小猫。 第105章 原来真的会忍不住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宋季凛说去看流星雨,是真的说到做到。 跟阮听夏吃过饭后,就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出发了。 与栖梧山坐落于市区偏安一隅不同,祁云山在离市区路遥的远郊,接着海边,与远处鋈港遥遥相望。 汽车开过弯弯曲曲的盘山山路,城市的喧嚣渐渐变成了远处的霓虹闪烁。 阮听夏在车上时,偷偷查了下当晚的星象。 气象台没有发布有流星雨的预告。 她眨了眨眼,猜到宋季凛是跟人取了经,心里有了大概的预期。 到了山脚下的沙滩边上,宋季凛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帐篷搭好了。 阮听夏坐在温暖篷布下,看着不远处深邃的远空,波光粼粼的倒映着远处海岸线,很是动人。 夜里的海风与山风徐徐相迎。 阮听夏抱膝捧着脸,心里虽然没有太多惊喜,但是好像就这么跟他待在一起就很高兴。 然而,不远处从车里下来的宋季凛,倏忽轻唤了她一声,“听夏。” 她应了声,随意地回眸,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嗯?” 却见宋季凛挽唇,反手阖上了车门。 他身后夜幕下郁郁葱葱的静谧森林,忽然染起了星光点点,将她的眼眸一同燃亮。 无数的萤火虫扑动着翅膀飞过茂密层峦的枝桠,无声地烁满了一片晚空。 宋季凛立在星光熠熠边笑:“看,流星雨。” 阮听夏脸上表情呆滞了许久,眼眶蓦然一热,眼角有了润意。 心脏不受控制地热烈跳动。 眼前一点儿不像流星的萤火,忽然模糊成了拖着长长尾巴的彴约奔星。 朝她奔赴而来。 这是独属于阮听夏的冬日温柔。 阮听夏揉了揉杏眸,踩着柔软的沙子迎了上去。 抱住了朝她走过来的男人,脑袋埋在他胸膛开口,软着嗓音,“好吧,原谅你啦~” 嫌弃就嫌弃吧。 她承认,她捏得确实挺丑的。 如果不是那是用来送给宋季凛的,她还挺拿不出手。 宋季凛笑了,拉着她坐在了帐篷前的露营凳上。 修长的手指将准备好的树枝柴火取出,堆起了篝火。 “这么快原谅我,我还以为宋太太看完流星,还要看日出呢。” 阮听夏拿起树枝挑了下眼前的篝火,杏眸被火光映得黝亮,娇软的嗓音开口,“哦,那就等日出再原谅你~” 宋季凛对于宋太太的善变,不予置评。 深秋的微风轻轻拂过,将跟前的温暖火堆吹得旺盛,噼里啪啦的响。 阮听夏捧着脸眨眼望着跳动的火星,忽然想起几年前读大学的时候,她其实见过宋季凛一次。 大学社团一般留到大三,就陆续退社。 阮听夏就是大三退出参加的校报社的。 当时的社长提议组织社员去露营,阮听夏作为副社长自然是要去的。 却没想到社长觉得一个社团去没意思,联系了另一个社团一起露营联谊。 其实主要原因是不少社员的男朋友在这个社团里,包括提出这个建议的社长。 两个社团一起去露营的事,还是阮听夏到了地方看见一堆堆生面孔才知晓的。 而宋季凛当时就在这个社团里。 但两人这次偶遇比较社死,所以被阮听夏潜意识地遗忘了。 当时的安排是两人合一个帐篷,阮听夏跟本社一个单身学姐一起。 约莫是睡前烧烤吃得太咸,阮听夏睡前喝多了水,迷迷糊糊睡到下半夜,就被涨起的小腹催起。 她手在帐篷里探了一会儿没摸到手机,又怕动作太大吵醒熟睡的学姐,只好摸着黑拉开帐篷拉链,出去上洗手间。 夜色深浓,沙滩边的帐篷都熄了灯,很是安静,也有些惊悚。 阮听夏走了两步,路过某个帐篷时,忽然听到细碎的声响,吓了一跳。 刚想走快两步,却蓦然碰到了打着手电从不远处过来的修长身影。 她抚了抚胸口,心以为是他踩到了树枝,便没在意。 却没想到擦肩而过时,身后不甚厚实的帐篷布内,忽然传出来一声女孩儿娇媚的低呼声。 紧接着男生沙哑的喘息声低低响起:“宝宝,小点声。” 阮听夏浑身僵硬,眼神忽地跟迎面而来的人对上,她有些耳热地垂眸,尴尬得喃喃跑开:“有这么忍不住嘛…” 也不准备个隔音点儿的帐篷… 回去的时候,她因为尴尬,垂着脑袋,一路走得飞快根本没心思注意宋季凛是否还在原地。 只记得回去的路,没有来时暗。 第二天,社长在吃烤肉时,面带红晕地问她昨晚是不是起来上洗手间了。 昨晚听见外面有声音。 阮听夏头皮发麻,与不远处宋季凛对视了一眼,然后摇摇头:“没有。” 当时的宋季凛看了她一会,还默契补充了一句,“这一片野猫比较多,我昨晚睡前碰到一只。” 想到这件事,阮听夏就忍不住扑哧一笑,歪倒在宋季凛怀里,“你知道吗?社长后来悄悄跟我说,当时两人躺着躺着,不知怎么就忍不住想干坏事,幸好外面没人…” “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两年啦~” 宋季凛托着她笑得软了的腰,刚准备应声。 不远处却传来了纷纷杂杂的交谈声。 俨然是几个年轻的大学生,因为他们话里话外还在吐槽论文开题报告太难写。 宋季凛跟阮听夏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默契的讯号。 她扭头看了眼不远处,这才发现幽幽夜色下,还有几个没有亮灯的帐篷。 宋季凛自然也看见了,他默了默,今晚事出突然,他忘记清场了。 阮听夏倒是没有在意。 眼前的篝火快要燃尽了,剩下暗红的火光摇曳着明明灭灭。 晚风轻轻拂来,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毯子。 宋季凛回眸看她,“先睡会儿?待会日出了再叫醒你。” 阮听夏点点头。 他拿起树枝地灭了篝火。 不远处几个来露营的学生声音也渐渐向着沙滩另一边远去。 “哎,刚刚天气预报更新,说今晚要下雨,明天雾气没散,估计看不见太阳啊!” 女孩子的嗓音响起:“啊!专门来看日出的!不会这么惨吧!求求啦!” “谁能有我惨!我的开题报告又被打回来了!我就改这最后一次!再让我改!我就——” “去他面前下跪呜呜!放过我吧。” 崩溃的声音:“啊!你的乌鸦嘴,我也收到微信了!为什么要发我59秒语音啊!还是整整五条!” “不管!万大事等我看完日出再说!” “……” 这边,宽敞的帐篷里,厚实隔音的篷布被拉链缓缓合上,将海浪声和细微交谈声都彻底隔绝在外。 帐篷顶吊着一盏简易的玻璃灯,落下亮黄的光晕。 宋季凛将小矮桌旁的睡袋取了过来摊开。 阮听夏揉了揉有些被夜风冻到的指腹,乖软地钻了进去。 温暖柔软的感触包裹上来,她有些慵懒地舒开了黛眉,看向一旁的男人,“宋季凛,待会不会真的下雨吧?” 一侧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宋季凛也褪下了外套进了被褥里。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从身侧包围侵袭,被褥下拥住了女孩儿的软腰,“不会的。” 阮听夏看了眼因为海风吹在帐篷上而轻晃了下的暖灯,轻轻“哦”了声。 “啪嗒”一声,灯熄了。 帐篷里只剩下拉链锁下,一盏微弱的小夜灯在透着昏黄光线。 阮听夏体温紧紧贴着熟悉的怀抱,暖热的温度融到了后背和指腹,均匀的呼吸声在耳后响起。 他温热的吐息落在耳后,阮听夏耳畔有些痒,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 她抬眸,杏眸在昏暗的光线中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忽地,心脏跳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沙滩另一边,还有几对大学生情侣。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眨了下眼,“宋季凛,我们像不像偷偷出来谈恋爱的小情侣?” 宋季凛挑眉,大手把玩着她撩在胸口的一缕发尾:“我们合法的,怎么能叫偷偷?” 阮听夏嗓音软软地应了声,自然地接了话,“哦,就是这个氛围,有种偷偷干坏事的感觉。” 话落,她却倏然噤声,下意识地抬眸去看宋季凛。 却发现他也正垂眸看她。 被褥下的他搂着她腰的手,好像愈来愈烫,两具贴合的躯体在渐渐升温。 本来温暖的空间变得有些热,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在静静蔓延。 阮听夏心脏跳漏了一拍,眼眸有些颤。 脑海中忽然清晰地浮现了当年社长回校后跟她说的悄悄话。 阮听夏眼眸氲了下,不敢再深思。 然而,身后贴着她后背的胸膛却越来越烫。 她呼吸有些凝滞,胡乱地阖上眼。“睡吧,明天不是要看日出~” 这么安静着过了一刻钟,她阖上了眼睛,听觉和触觉却愈发的敏感。 他呼吸声清浅绵延,炙热的呼吸缭绕在鼻息间,带出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又静了一会,才颤了颤睫毛,悄悄挑开一只眼睛。 却蓦然撞进一汪深邃的黑眸里。 她指尖一颤,从他掌心擦过,舔唇开口时嗓音有些娇,“宋季凛。” “嗯?” “你怎么还不睡?” 阮听夏感觉到他贴着她腰的手缓缓上移,指腹慢慢探上了她手腕的脉搏。 嗓音含了沙一般,“宋太太呢?” 阮听夏被他翻了个身,扣在了身下。 睡袋的狭小空间让两人身体贴在一起,濡湿暧昧的鼻息交融,他摸了摸她的耳后,“你也睡不着?” 他低哑的嗓音在夜色像是带了钩子般。 她脸颊被他呼吸喷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热,她瞥了眼那盏小夜灯,小声嗫嚅,“有点儿~可能是……太亮了。” 说完,她又默默补充,“…也可能是太安静了……” 她眼睫忽地颤抖,跟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 话落,帐篷里只剩下呼吸声起伏。 宋季凛扣着她指缝,忽而俯身探入她微张的俏嫩红唇。 下一秒,昏暗小夜灯被一只修长大手按灭。 帐篷彻底陷入漆黑… 阮听夏眼尾微红地咬着唇,气息凌乱地趴在宋季凛胸膛上。 发丝微乱的小脑袋从睡袋里钻出去呼吸了口空气,鼻子潮潮的,嗓子眼干热得厉害。 原来真的会忍不住想干坏事…… 第106章 “她哭着跟我说想我想到睡不着”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深夜的祁云山下,海浪被海风推着,徐徐往前涌。 深秋的凉落在静默的海面上。 外面是习习夜风带出的微凉。 帐篷内的温度却很高。 尤其是—— 柔软的睡袋里。 阮听夏一张小脸汗津津的,面色因为长时间埋在睡袋里染着潮红。 她气鼓鼓地咬紧唇瓣,红润的眼眸盯着他。 娇怨、嗔怒。 宋季凛俯到她耳边低低地笑,“忘了告诉你,宋太太,这帐篷是双层的,隔音防震。” 阮听夏:“……” …… * 第二天,等阮听夏从帐篷里出去时,脚下的软沙是湿的。 原来天气预报没有错,果真下了雨,甚至还不小。 她竟然一点儿没有听见,也没有感受到。 不过,虽然如此。 海边却没有雾气,旭日正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 她抬眸看了眼沙滩另一头,几个大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宋季凛从身后帐篷出来,给她披了件外套,顺着她的视线幽幽叹息,“真可惜,没看到这么美的日出。” 阮听夏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听出一种他早料到几个大学生会离开的感觉。 但她现在思考不了,也没了心情看日出。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要换季的原因,她昨天起来时,鼻子就有点儿塞塞的。 今天迷迷糊糊起来,就发现鼻子彻底堵住了,嗓子眼也干干的,有些头昏脑胀。 她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嗓音沙沙的,“宋季凛,我好像感冒了。” * 阮听夏感冒的结果,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蔫蔫地睡了一路。 宋季凛路上就联系了家庭医生。 但是顾念着阮听夏在睡觉,车子开得慢而平缓。 却没想到这一拖延,回到公馆时,看到的就不止是家庭医生了。 还有火急火燎跟着医生赶过来的宋老太太和舒蓉。 刚刚在车上,宋季凛为方便医生准备药物,已经简单交代了情况。 他以为阮听夏是吹了海风,着凉了。 却不想这番言论,让宋老太太和舒蓉知晓了,心里暗暗气极。 这都快婚礼,把新娘子害生病了。 万一婚礼还没康复可咋办? 宋老太太和舒蓉都急坏了。 于是,在阮听夏感冒的第二天上午,在公司开完例会的宋大总裁,刚准备视频监督小妻子吃早餐和感冒药,却收到了自己老母亲的电话问候。 “夏夏我们接回家了。” 宋季凛表情一凝:“?” 那头的舒蓉一想到阮听夏是因为被宋季凛带着吹了海风感冒的,就没好气。“瞧你那混账样儿,再把夏夏放公馆,这病到婚礼那天都不能好!” 舒蓉想的是,趁着这几天给阮听夏养养病补补身子,再给她挑些首饰作礼金。 虽然两人这婚礼是后补的,但是该给的礼数,一定要给到最好。 一想到距离婚礼还有整整一个星期,宋季凛太阳穴就紧得厉害,抿唇,“妈,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蓉打断了,“儿啊,我查了些典俗,婚前一周不能不见面,不然会冲喜,影响以后夫妻感情。” 她嗓音有些嫌弃,“你也不想以后讨老婆嫌吧?毕竟你从小就是个倒霉孩子呐。” 宋季凛:“……” 张了张嘴,竟然无从反驳。 他下颌绷了绷,嗓音压抑,“是哪儿的习俗?” “春秋战国!” “嘟嘟嘟” “啪”一声挂掉电话后,舒蓉身心舒畅。 搞定。 一想到接下来有儿媳陪着,舒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个理由把自家黏人的倒霉老公也赶出了家门。 对比宋季凛的郁闷,阮听夏倒是开心得乐呵起来,一直堵着的鼻子都通了。 哼,让宋季凛那个狗男人老是套路她! 就该让他多独守空房几天才行! 至此,阮听夏在宋家老宅住了下来。 每天被宋老太太和舒蓉带着出门,试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首饰和服饰。 到了晚上,阮听夏到家,宋季凛的视频电话就会准时到访。 但今天,阮听夏吃过饭后,这几天一直没在群里说话的沈殷出现了。 沈殷自从上次从大学城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冒头。 阮听夏心里以为她在忙去AW走秀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今晚,沈殷终于不潜水了。 三个小姐妹,终于凑齐了。 阮听夏:【烟烟,你的约会怎么样啦?】 想起那天她本来要给宋暮烟第一次约会添砖加瓦的,结果却被宋季凛拎到海边干坏事。 她心底有些愧疚。 宋暮烟回复得很快:【挺好的,完美符合我的预期。】 阮听夏眨了下眼,有些好奇:【你的预期是?】 宋暮烟弯了弯自然翘起的唇瓣,【我们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亲了一晚上。】 阮听夏风中凌乱:【⊙O⊙】 呐了呐转移了话题,【殷殷呢?殷殷这两天在干嘛呀?AW的秀谈好了嘛?】 沈殷那边隔了好一会才回复过来,【谈好了,参加完你的婚礼就过去法国。】 阮听夏替好友高兴,【恭喜殷殷!】 宋暮烟:【恭喜殷殷姐~】 三个小姐妹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有趣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听夏总发现沈殷的话比以前少了许多。 她狐疑了下,来不及深思,因为她才刚刚结束了聊天,宋季凛的视频电话就过来了。 阮听夏刚刚跟宋季凛说的是聊半小时,没想到聊着聊着就快十点了。 她摸了摸鼻子,接通了宋季凛的电话。 视频里装入了宋季凛那张英挺的俊脸,脸色有点儿黑。 阮听夏失笑,“阿凛,刚刚跟殷殷她们聊得太专注了,忘记看时间了。” 宋季凛唇抿得很明显,语气幽幽:“看来我不在,宋太太一点没有不习惯。” 阮听夏眨了眨眼,这醋劲儿,连她闺蜜的醋都吃。 想到他最近都在忙婚礼的布置,她软绵了嗓音:“没有啦,我也很想你呀!” 宋季凛脸色好了些,嗓音还是低低沉沉的,“没看出来。” 阮听夏:“……” 她抿了下唇,“这两晚没有你抱我,都睡不好觉。” 宋季凛撩眼瞥了她一眼,“是吗?那你想不想早点见到我?” 阮听夏顿了会儿,舔舔唇,“想的昂、但是习俗这种东西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公你说对不对?” 宋季凛点点头,“对。” “早点睡吧,老婆晚安。” 就在阮听夏狐疑宋季凛竟然这么好说话时—— 那头挂了电话的宋总一下打开了亲妈的微信,【妈,有些话夏夏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但是她刚刚哭着跟我说想我想到睡不着。】 【附:录音已剪辑.mp3】 第107章 想你了,老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舒蓉自然没有轻易相信宋季凛的鬼话。 她在听完宋季凛精心剪出来的录音之后,随手翻开记录着这一典故的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那边顿时没有了声息。 舒蓉轻哼一声。 呵,跟她斗,还嫩了点。 看透一切的宋夫人随手合上书。 封面赫然写的是《一些没有存在过的古代习俗——献给爱妻舒蓉》。 宋季凛从此没再提要把阮听夏接回公馆的事。 然而,日子才过去了三天。 阮听夏却真的开始想他了。 这三晚,宋季凛不在,她睡眠质量确一般。 这天晚上,两人接通了视频通话。 宋季凛估计是公司还有事没有忙完,跟她聊了一会,便开始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阮听夏本该拿出平板码字的,但是心里一想到马上要十一点,该挂电话了。 她抿了下唇瓣,索性捧着小脸蛋细细打量着荧幕里那张轮廓流畅的侧脸。 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宋季凛偏了偏头,入夜的嗓音有些沉润,“困了?” 阮听夏点点头。 今天去试礼服,忙活了一天,确实现在是有些困了。 然而,没两秒,阮听夏杏眸润润地瞅着他的脸,又摇摇头。 “还好。” 宋季凛落在键盘上的长指一顿,他侧眸看了眼时间,弯唇,“准新娘子,该睡觉了。” 阮听夏默默地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瘪瘪嘴,慢吞吞地“哦”了声。 她抱着手机爬上床,眨巴眨巴着眼,娇软的嗓音莫名勾人。 “那我睡了啊~” 不是想让人睡觉的音调。 男人却没什么反应,神色淡淡,“嗯,晚安。” 阮听夏:“……” 明明昨晚还说着好想她,男人! 宋太太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晚安。” 随即挂了电话。 * 入夜。 阮听夏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没能睡着。 她看着倒映着些碎光的天花吊灯,有些无力地抱着被子掼了下,吐了口浊气。 有些心累。 但想着明天还要出门,她无奈地阖上眼,半个脑袋都掩进被褥里。 上面染着宋季凛身上的气味。 淡淡的,却无孔不入。 阮听夏深吸了一口气,更睡不着了,索性准备起来汲取一下深夜的灵感。 却忽而听见细碎的响声,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阮听夏有些呆呆愣愣的。 宋家安保系统很紧密,因此她第一反应是舒蓉。 却没想到黑暗中映入眼帘是一道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轮廓。 她心脏怦怦直跳,讶异得眼睛一下睁大了。 然而下一秒,她卷翘的睫毛就被温热的触感轻轻覆盖着,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极具安全感的熟悉气息从身后侵袭而来。 “嘘,夏夏先闭上眼。” 阮听夏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合上了眼睛,她下意识地配合着气音发问,“你怎么过来了啊?” 身侧的被褥往下沉了沉,被褥沁入一阵微凉,紧接着是温暖舒适的触感,阮听夏被拥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 过了会,他沉润撩人的声音响起,“想你了,老婆。” 宋季凛亲了亲她的耳垂。想到她明明在视频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声,“娇气包宋太太不是也想我来?” 阮听夏愣了愣,明显也想到了。 她耳朵一热,转移了话题,“不是说不能见面吗?你还过来。” 宋季凛嗓音有些慵懒,“我不相信这种东西。” 阮听夏动了动身体,准备翻过身去。 却忽地被人轻轻扣住了腰肢。 她顿了下,“怎么?” 宋季凛拥紧她,“你别转过来。” 阮听夏一怔,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好笑地地摸了摸他的指骨。 “宋季凛,你听过掩耳盗铃吗?” 还说不信。 不信,他抱这么紧做什么? 宋季凛顿了会,“没听过。” 语气强势,“我只知道,没看见人,就不算见到面,不能算数。” 忽而想起他刚刚一进门就捂住了她的眼睛的行为。 阮听夏杏眸漾出笑意。 难以想象一向桀骜的宋大总裁会有这么迷信的一面。 “这就是你说的不相信?” 宋季凛没有丝毫被人拆穿的羞赧,轻轻吻上她的发顶。 “嗯,是不相信。” 他停顿了下,拥紧她。 他没说的是,他紧张得今天旷了一天班,去山上求了两张平安符。 一室安宁,阮听夏弯着唇贴着他。 一夜酣睡。 *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偌大的咖啡厅里,沈殷与对面的女人面对而坐。 一贯清泠俏丽的面容上,血色全无,得如同一张白纸苍白。 桌上放着的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是沈殷这些年的积蓄加上她预支的去AW走秀的劳务费。 已经是她能够拿出来的所有。 但是,对面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余光都没有看一眼那张支票,她抿了口温水。 姿态不算颐指气使,却带着上阶层的傲慢俯视,“沈小姐,当年你拿走一千万支票说不会再跟阿忱纠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 沈殷嗫嚅着开口:“纪阿姨,那一千万是……” 纪母打断她,“我自然知道,你拿那一千万给你母亲救命。” 她调查过沈殷的背景,自然知道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一码归一码,不可否认,你很可怜,但是你不会天真到认为可以用博同情来实现阶级跨越吧?” “事实就是,你这个阶级的人,跟纪忱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千万对于我来说,就是少买几个包罢了。可这却是你努力这么多年才存下来的钱。” “拿回去吧,回去跟纪忱提分手。” 话落,她不容置喙地提起包离开。 沈殷捏着咖啡杯的指尖在颤抖,“纪阿姨,我对阿忱是认真的。”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认真?你的认真能值多少钱?” “沈小姐,我不想用极端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我记得你妈妈在淮市当老师?你应该不会想她收到女儿在外面被人包养的消息吧?” 纪母如是说着,便随手撕掉了桌面上的支票。 “你跟阿忱的事,就当是逢场作戏。” 沈殷眼神空洞地盯着被撕碎的支票,就像她被践踏得一塌糊涂的自尊与爱情。 她浑浑噩噩地从餐厅离开,看着手机里传来的喜讯。 她笑不出来。 原来妈妈没有骗她。 不是所有花开过,都会有结果的。 第108章 宋氏的少夫人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这天傍晚吃过饭后。 阮听夏由沈殷陪着去试妆。 却发现平日一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好友,今天格外沉默。 阮听夏眨眨眼,透过镜子看向了沈殷。 直到许久之后,沈殷才被长时间的注视唤回了神思。 她抬眸,涂着绯色口红的唇瓣都藏不住她憔悴的面色,嗓音有些沙哑:“怎么了夏夏?” 阮听夏摇摇头,犹豫了下开口,“上次的陶土娃娃,纪总喜欢吗?” 沈殷愣了好一会,开口的语气有些躲闪,“挺喜欢的。” 阮听夏点点头,还在等她的下一句。 一直没等到下文,阮听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她温和地看向一旁化妆师,“今天试妆先到这吧。” 化妆师有些怔愣,因为还有一套妆容就试完了,但是雇主都发话了,她只好从善如流地应声:“好的,宋太太。” 阮听夏说完,就拉起沈殷的手,“殷殷,走吧。” 沈殷心不在焉,还以为她已经试完了,跟着她一块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都格外的安静。 而当事人沈殷却像是没有发现一样。 阮听夏心底叹息,她和沈殷已经足够了解彼此。 一如沈殷可以一眼看穿阮听夏的情绪,她也一样洞察清晰沈殷的心情。 在车子停步在沈殷的小区时,她侧了侧身,拉住了沈殷的手臂,“殷殷,你跟纪总最近怎么样啦?” 沈殷看着好友关切的眼神,眼眶倏地红了,她指尖入肉,用力眨了下眼,口吻轻松,“挺好的。” 阮听夏见,没说什么便松开了她。 回去的路上,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是念冘。 阮听夏心思一动,让司机停了车。 她下了车,却忽而想到沈殷既是没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她犹豫着转身离开,却碰上了另一个人—— 周宴宁。 她站在念冘旁边的另一家俱乐部式的酒吧门口。 似乎是过来找人的。 不经世事的脸上挂着些喜悦在跟面前穿着西服的工作人员说话,“您好,我是约了来见刘杨刘导演的。” 阮听夏本来并没在意,但是在她说出导演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那头的周宴宁还在继续开口,“是我的经纪人引荐的。” 她脚步一顿,还是朝着车子走去。 坐上车之后,前面开车的司机发动车子。 阮听夏皱眉皱了许久,还是叹了口气,今天出门肯定是带错了圣母玛利亚的光圈。 她给后面的黑车上的保镖打了个电话,“你们跟我下来吧。” 等阮听夏带着酒吧经理和保镖到达包厢时, 周宴宁正被一脸痞气男人纠缠不休,一条恶心的手臂试图去摸她的腰。 她吓得尖叫一声,厉声呵斥:“你放开!我是周家小姐!你再不放手,我哥不会放过你!” 对面的人狞笑了下,眼神绽放出邪佞的光,“周家大小姐?一个18线小演员还敢吹嘘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 周宴宁面色煞白,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天真地听了经纪人的话,说有一部好剧找到她。 她心想着她哥这么忙,也没跟他说这件事,没带保镖就自己过来了。 没想到对方哪里是要签她,进门就毛手毛脚的要潜规则她。 她还是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偷偷跑出来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追了出来。 周宴宁快急崩溃了,她奋力挣扎无果。 从来没遇到这种事的千金大小姐心底慌乱得厉害,推搡间却看见了进门的阮听夏。 她呆滞了一瞬,更多的是看到救星的激动。 “阮听夏,帮帮我!” 阮听夏本就是来管闲事的,周宴宁话音落下,她朝后示意了下。 几个保镖会意上前,将周宴宁解救下来。 站都站不稳的男人,看见阮听夏那张脸,眼眸闪出更淫秽的光。 对面被称作刘导的男人明显已经喝多了,张着醉醺醺的臭嘴,语气恶劣,“婊子你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那就拿你来顶数!” 说着就朝身后助理看了眼,几个人刚要往前走,就被酒吧经理和几个高大强壮的保镖拦了下来。 对面的人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两个女孩子要走了,脏手往前伸去,却被保镖一下反剪在身后。 他面目狰狞,“滚开!你们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敢惹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装什么纯!讨老子高兴了,捧红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阮听夏拉着周宴宁出门的脚步一顿,她回头淡淡扫了被称作刘导的人一眼。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着极强的压迫力,“是吗?” “你这些话,不妨留着跟宋氏的法律团队说。” 所谓的刘导酒意上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才舔着唇开口,“宋……宋氏?” 他眼神猛地骤缩,手颤抖着指向阮听夏,“你……你是宋氏的少夫人?” 阮听夏不容置喙地扫了他一眼,敛眸把周宴宁带出了酒吧。 一阵凉风袭来,身后的男人浑身一颤,上头的酒精瞬间清醒,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酒吧经理早在接到消息赶过来时就已经傻眼了,这会儿一个劲儿地道歉:“宋太太,周小姐,您们慢走!” * 路边。 周宴宁就是再傻,这时也反应过来刚刚她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阮听夏怎么会知道? 阮听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她回眸看了她一眼,“刚刚那个导演是乔氏的人。” 周宴宁浑身一颤,想到是自己经纪人让她过来的,细思极恐下一阵毛骨悚然。 当时这个经纪人是乔晚给她介绍的。 她嗓音颤抖着开口,“阮……阮听夏,谢谢你。” “不用谢我,就算是个陌生女孩,我也不会放任不管。” 周宴宁抿唇,心底有奇怪的涌流划过,想到阮听夏曾经差一点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嫂子了,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眸光闪烁,叫住了正要上车的女孩子,“阮……听夏。” “你的婚礼只通知了妈妈,那我……能不能去啊?” “你放心,我不会捣乱的。只是你今天帮了我……我也去给你撑撑场面。” “毕竟,现在外界都以为你……你是我名义上的姐姐……” 阮听夏倒是没想到她会想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发话,一道干脆利落的声音便直接替她回绝了:“不行!” 她狐疑着回头,是宋季凛派过来帮忙的许江到了。 许江是正好住在这附近的小区,接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还没来得及给他老板复命,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磕的Cp绝不容许任何一粒可能搞破坏的老鼠屎! 周宴宁气结,巴掌大的小脸憋着气,眼神不善地瞪着许江,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阮听夏也没回答周宴宁的话,“许助理,麻烦你送一下周小姐回去。” 第109章 背刺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晚上十二点。 宋·民俗刺客·季凛,趁着夜色潜入了宋家大宅二楼深处的卧室。 阮听夏已经习惯了,自然地靠进熟悉的怀抱里。 厚重窗帘拉得严密的黑暗中,她杏眸微闪了下,拉了拉宋季凛的手,搭在眼睛上,就翻了个面,靠进他胸膛里。 小脑袋蹭着他领口的肌肤,软唇轻轻蹭过他下巴。 “老公~” 柔软的嗓音似染着娇怨。 宋季凛心猿意马地扣住她腰,将人押进胸膛里,嗓音侵了些夜色的哑,“这么想我啊~” 他低声厮磨着她耳尖,“再忍几天,我们一次性补回来。” 阮听夏:“……” 没好气地嗔了他一下。 “不是这个。” 她犹豫了下,还是把她担忧好友的事说了出来,“阿凛,殷殷和纪总他们不会……” 又分手吧。 沈殷是一个洒脱开朗的女孩子。 她已经好久没有在她脸上见过这么消沉绝望的神色。 宋季凛倒是没太大反应,他慵懒地把玩着她耳边的碎发,笃定,“不会的,别担心。” 好不容易又拐到手,纪忱是傻子才会让人再跑掉。 阮听夏眨眼,“你怎么知道?” 宋季凛沉吟了一会儿,嗓音散漫,“大概是因为上一次分手几乎要了纪忱半条命吧。” 印象过于深刻,宋季凛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当时的情景。 “啊?”女孩子抑扬顿挫的音调。 本来有些困的阮听夏一下好奇了起来,她戳了戳宋季凛的掌心暗示他快说。 黑暗中宋季凛挑眉,“想知道?” “那宋太太答应我一件事。” 阮听夏“嗯?”了声。 宋季凛大手不安分地在她柔润的肩头上摩挲,他喉咙滚动,“明天穿第一次回老宅换的那条睡裙等我?” 阮听夏愣了好一会,才想起那条过分性感的睡裙,气急败坏地翻过身去,嚷嚷,“穿了你也看不见!” “看不见,摸得着啊~”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拿手揉了揉她的纤腰。 阮听夏:“……” 氲红了脸的宋太太憋了好一会才吐出四字形容:“下流胚子!” 宋·下流胚子·季凛决定将下流践行到底,蹭了她一下,“确实下流,毕竟肖想宋太太的美色也不是一两天了。” 阮听夏被烫得惊呼了一声,“宋季凛!” 宋季凛低低应声,哑了声线,“所以听?不听?” 静谧室内安静了一瞬,传来女孩子按捺不住好奇的娇滴滴的嗓音:“听!” 宋季凛满意地勾起了唇角,“纪忱啊。” “大三分手那天,他买下了一个大型KTV,我在现场听他唱了三天三夜‘该死的温柔’,单曲循环。” “后来扁桃体发炎,高烧不退,要死不活的,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又嚎了一路‘死了都要爱’。” 那个嗓音,鬼哭狼嚎得宋季凛差点没忍住把他从车上丢下去。 阮听夏:੧[ ⁰ O ⁰ ]ʋ “后来,这个KTV被他改成了酒吧。” “念冘?” “嗯。” “他还有一个dv机,里面全是你闺蜜。” 阮听夏忽地想起,念冘最高那层楼好像有一个秘密包厢,有一次她跟沈殷一起过去时,不小心瞥到里面是3D巨屏。 当时她以为是纪忱闲暇时用来看电影的。 难道…… 阮听夏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宋季凛静默了一会继续说:“所以除非沈殷不爱他了,否则纪忱不会放手的。” # 被出卖的纪总:SO? 第110章 你老公有我厉害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随着婚礼的逼近。 网上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毕竟男主角是帝都顶豪宋氏当前的掌权人。 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商场新贵。 接管企业不到两年时间就被惊人的商业天赋捧至各大财经版的封面。 而女主角则是前不久刚被周氏隆重澄清是周家千恩万宠的养女。 就连周家那位飞扬跋扈的小公主周宴宁,都在微博公开力挺这位“姐姐”。 倒是之前一直因为被退婚而被全网心疼的一线小花乔晚,彻底销声匿迹了。 同时,乔氏旗下娱乐公司的一名导演,因为被多位明星实名举报潜规则,连锁反应导致乔氏娱乐受到重创。 而乔氏娱乐一手捧红的自家大公主乔晚,更是拍过不少这位导演执导的电视剧。 让人细思极恐,一名导演能有这样的胆子,恐怕离不开资本的纵容。 加之乔晚的隐身,网上多了不少对乔氏的猜疑。 而乔氏正处于水深火热,自救不暇。 丝毫没时间回应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 网友们得不到回应,自然就散了。 毕竟他们现在更好奇地是这位即将成为宋氏少夫人的女主角。 有人把阮听夏的经历扒出来—— 【华大中文系的荣誉毕业生耶!听说现在是张筌手下的编剧?天知道张筌眼光有多挑!小姐姐好厉害呀!】 【我是乐娱的!阮编剧人超好,性格超好!而且!宋总跟阮编剧真的好甜!谁家霸总天天接老婆下班呐~】 【我是宋氏助理办的!日常任务就是整理附近适合跟太太约会的景点,家人们谁懂啊!】 但是自然也会有人阴阳怪气。 原本看到黑评言论时,宋季凛是打算让公关团队去处理的。 却没想到那个自从他讨好老婆之后,顾着哄老婆开心,没再管过的超话,忽然回应起这些恶评。 【不就是个写小说的吗,阶级不对等都能嫁入豪门,这是妲己转世?】 【楼上是吃了大便吗?嘴巴那么臭!人小姐姐是从周家出嫁的,你双目失明?】 【运气真好,听说她死去的爸是周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周家是被道德绑架了吧?!】 【楼上傻逼吧!这种运气给你你要不要?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而带头的是超话里一位名为【天选打工人】的Cp头子。 义愤填膺地在评论区里嘎嘎乱杀。 后来怼起劲儿了,还换了签名—— “八卦阵转世,专治各种阴阳怪气的妖魔鬼怪!” 宋季凛心底暗暗想着,明天让许特助联系这位【天选打工人】,看能不能纳入公关部的麾下。 网上讨论得热烈,而阮听夏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大约是因为身边已经有足够多的爱,她的时间都用在身边人身上,根本无暇关注这些无聊的评论。 因此,此时在咖啡厅刷到热搜的阮听夏,还有点儿小骄傲地跟视频那头的宋季凛说:“你不信我能用实力让他们闭嘴吗?” 宋季凛自然是相信自家老婆的实力的,毕竟阮听夏原本要签给严薇的ip签了出去。 对方还是国外著名的奈非公司。 那是人抢破头都抢不来的机遇。 但奈非却是主动联系的阮听夏。 因此,视频那头的宋大总裁从善如流地附和,“阮编剧好棒!” “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这样的可以吗?” 阮听夏戏精上身,一双杏眸隔着荧幕上下打量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 她小脸正经,义正言辞地拿笔敲了敲平板,开口,“这位先生请你自重,我是有丈夫的人,明天就举行婚礼了。” 端着咖啡过来的服务员闻声,下意识地多看了眼眼前的女孩子。 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皓齿明眸,唇不点而朱。 让人移不开眼,怪不得对面的男人会想当男小三。 可惜啊,结婚了。 然而,就在此时,视频里的人沉吟了一会,忽然幽幽接话:“你老公有我厉害吗?” “昨天在我家,你才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男人。” 还没走远的服务员忽然“嘭”的一声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他吓得低着头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这位太太,我……什么都没听见……” 阮听夏:“……” 半小时后,许江代替自家“一点不迷信”的老板来接老板娘回老宅。 离开咖啡厅时,许江有些困惑。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到整个咖啡厅的服务员都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自己。 许江摸了摸脸,难道是最近面膜敷勤了,变帅了? * 第111章 婚礼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翌日。 十二月十五,冬月第一天。 婚礼如约而至。 这天,惠风和畅,初冬的空气中洋溢着温暖的阳光。 帝都郊外一处占地面积极广的法式私人庄园里。 碧绿的草坪自远方一路延伸至雕梁画栋的庄园门口。 正殿门口的欧式喷泉立在阳光下,碎金般的细雾水汽,为干燥的空气增添温和湿度。 雄伟威严的雕漆大门外,参宴车子络绎不绝。 沿路盛满的雏菊和玛格丽特,为这来自冬日的盛宴增添上清甜的喜色。 而此时,庄园二楼的化妆间里。 新娘子换上了新郎为她亲手定制的婚纱,从屏风后出来。 沈殷和宋暮烟都看呆了! 阮听夏身着一袭曳地的纯白奢华婚纱,整套以碎钻为饰,辅以欧式流苏作衬,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裙摆如同圣洁花瓣层层叠叠自腰间流泻。 她被挽起的秀发上是以珍珠钻石镶嵌的发饰,垂落的鬓发上流苏的耳环明艳夺目,锁骨上则点缀着奢华银色宝石项链。 婚纱簇拥下的她圣洁而美丽。 说是中世纪公主走出画卷也不为过。 一旁的温雅不由得轻轻感慨,笑得温柔,“宋总用心至深啊。” 这样的钻石无法简单黏制上去,都是一颗一颗手工缝制的。 就连头饰上的珍珠流苏,估计都是他亲手点缀。 宋暮烟在一旁点头附议。 沈殷看着好友动人的模样,竟然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阮听夏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牵住她,“殷殷,怎么哭了?” 沈殷擦了下眼,“怎么一转眼,你就出嫁了呢?” 明明好像昨天还在校园里打闹着,彼此憧憬着以后的婚礼,一眨眼,她就穿上了最神圣的婚纱出嫁。 阮听夏莞尔,“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等你走完秀从法国回来,我也快度完蜜月了,到时候我们还是老样子的呀!” 沈殷听见她的话,眼眸闪烁。 过了许久,她才吸了吸鼻子,点头,嗓音有些颤,“嗯。” 化妆师又处理了一些妆容细节。 时钟终于滴滴答答走向了婚礼开场时间。 沈殷弯弯唇笑了,“走吧,幸福的新娘子。” * 而此时的庄园一楼的大殿内。 欧式的水晶吊灯散发的暖光铺洒满每一个角落。 随着灯光暗下,聚光灯由一侧缓缓打向大厅最前方。 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身姿挺拔,英俊而矜贵。 他侧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神情专注虔诚。 熟悉的悠扬旋律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动听的钢琴曲环绕着整个城堡般的宴会厅,为这一场梦想中的巴洛克婚礼拉开了序幕。 此刻从二楼深处款步而出的新娘子,如有感应似的笑弯了眼。 是她的新郎在为她弹琴。 她心思微动,忽而指尖提起裙摆,拖地臃肿的长长裙摆都变得轻盈起来。 琴音才刚落完最后一个音,一楼的英俊男人福至心灵地抬眸。 视线与旋梯处走出来的仙子般的人儿不期而遇。 司仪和灯光控制师显然都还没反应过来。 司仪怔愣地拿着麦克风,“接下来请——” 在场的宾客静默了几秒钟,旋即是一阵阵的惊呼声响起。 一时间聚光灯在两人身上来回地打转…… 阮听夏憧憬过很多遍婚礼的布景,她以为到了婚礼那天,她会把每一朵花的颜色都认真记下来。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时,她眼前所有的布景却都虚化,只剩下那个深情等待她很久的男人。 想朝他奔赴而去。 随着新娘子提起裙边,欣长纯洁的曳地裙摆在她身后铺满了扶梯,而她如同仙子临世般快步下来。 一楼的矜重男人也松开了眉头,阔步上了装饰着花团锦簇的扶梯。 迎接他的公主。 灯光师颤抖着手,擦了擦汗,终于找回了他对灯光的控制。 因为一对彼此奔赴的爱人,在代表隽永的扶梯中央紧紧相拥了。 阮听夏一下撞进宋季凛怀里,她发顶的流苏发饰轻轻晃动。 宋季凛稳稳地托住她的腰肢,与她蓄着笑意的视线相迎,旋即俯首在她花瓣般的唇上印下一吻。 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两人在欢呼声中到达了台前。 宋季凛侧眸看向一旁动人的女孩儿,低沉的嗓音透着麦克风低低传出,“抱歉,婚礼前太久没见过太太,很想她。大家见谅。” 舒蓉颇有些语塞地看着台上的显眼包,太久没见? 那前两天她起夜时在走廊碰到的是鬼吗? 却不想,这时,还没拿远的麦克风捕捉到新娘子红着脸颊的下意识回应,“我也很想你~” 轻软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至整个大厅。 阮听夏:“……” 她杏眸一下睁大,手足无措地捂住了嘴。 大厅里又是一阵充满祝福的笑声和掌声。 坐在主桌上的宋家几口人,都忍不住无奈地摇头笑了。 偷偷跟在温雅身后潜进来的周宴宁也坐在主桌上。 此刻,她有些愧疚地满眼小星星,对不起,哥哥。 因为她磕到了… 一旁的许江眸光幽幽地看着她,虽然他老板没有交代,但是无疑,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而主桌后的一桌,纪忱和秦裕看着这幸福的一幕,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各自心爱女孩子身上。 司仪姨母笑完,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请问宋季凛先生/阮听夏女士,你是否愿意眼前的这位男士/女士做您的丈夫/妻子,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一直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在彼此眼中找到了此后余生最坚定不移的答案,“我愿意。” * 随着仪式落成,宾客们都纷纷往室外草坪上走,去见证迎接喜气的捧花花落谁家。 沈殷看着朝着喜气奔赴的人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紧拳头的手被人攥进掌心。 她怔忪了片刻,偏头去看,是纪忱。 纪忱无声牵着她的手往大厅外草坪走去。 随着倒数声响起。 “三” “二” “一” “抛~!” 高高抛起的捧花在落日下划出彩虹般的优美曲线。 年轻男女中一阵人潮涌动,原本预估好的位置,都变换了。 因此,阮听夏弯弯眼回头去看。 装入眼眶的,是一脸错愕抱着捧花的宋暮烟。 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不明真相的秦裕欣喜地两步上前。 却赫然听见自家女朋友旁边,一道清澈男声响起,“烟烟,我回来了。” 宋暮烟回过头去,瞳孔地震。 因为一旁站着的竟然是那个之前害她畏罪潜逃到国外的小奶狗。 还在读大三的前男友。 他不是被家里送出国了吗?! 第112章 凛冬拥吻盛夏(完)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对比庄园里漫溢的喜气,网络上的讨论纷纷也不遑多让。 虽然这是一场私有的浪漫盛典。 婚礼还是上了热搜。 由在场的来宾分享的部分照片,也足够让网友们震撼和激动。 照片透露出的浪漫和奢华,无一不彰显出婚礼主人的仪式感和用心至深。 许多网友冲到了超话里进行祝福刷屏和沾喜气。 当然也有部分网友没有看到周氏的总裁在现场,开始了一系列的猜测。 但是没多久,就有网友爆出,周氏的总裁前两天去了欧洲洽谈生意。 恰逢北欧大雪,飞机停飞,今天没法赶回来参加婚礼。 但是礼物已经托家人带过去了。 原来如此。 因此,一些不好的言论也没有出现太久,就被清一色的祝福刷走了。 * 而与此同时的婚宴上。 阮听夏换了礼服,牵着宋季凛的手,逐桌去敬酒。 宋季凛平时不怎么喝酒,只有应酬的时候会喝一些。 因此,阮听夏不太清楚他的酒量。 但大约能从他每次敬完酒之后,垂眸看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他零星至渐渐浓郁的醉意。 因此,在即将走到下一桌时,阮听夏有些心疼地扣住他的手,轻声,“阿凛,我也能喝一些,今晚醉了也没关系。” 宋季凛带着浓郁鼻音的低沉嗓音传来“嗯”,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但,他扣住她指缝的手紧了紧,端着红酒杯又走向了下一桌。 宾客起身敬酒。 宋季凛嗓音有些哑,眼眸忽地一亮,“老婆,这位是……” 坐席上一位微胖的男人还以为他忘了自己,有些拘谨,“我是你们高中时的数学老师。” 收到请帖时,他人都懵傻了,不仅因为宋季凛家世显赫。 更因为,谁能想到当年班里最不可能的两个人结婚了。 阮听夏连忙礼貌问候:“陈老师好。” 而牵着新娘子的男人没了动作,只是忽然侧眸深深地看了眼阮听夏,狭长的眼尾染着淡淡绯色。 阮听夏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见眼前男人将酒杯放回托盘里,抬起修长手臂,给了数学老师一个有力的拥抱。 嗓音嘶哑又真挚,“数学老师…我老婆数学不太好,辛苦了。” 陈老师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睛,“不……不客气。” 阮听夏:“……” 宋季凛松开他时,视线看向宴席其他人,薄唇微启,“黎老师呢?” 黎老师是高中时的班主任。 一旁发际线颇高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宋季凛转了身,又有了新的动作。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阮听夏想到某些回忆,脑中警铃大作,连忙扯住他的手腕,“对不起,老师们,他有点儿喝醉了。” 说着,便瞪了他一眼。 宋季凛不置是否,乖乖被她牵着往下走,还不忘回过头来,礼貌开口,“老师们再见。” 数学老师与班主任对视了一眼,这想当年气死人的校霸好像还挺有礼貌的…… * 一轮酒敬下来,宋季凛来者不拒,所有的酒都被他挡了,阮听夏滴酒未沾。 因此,回到主桌时,阮听夏能明显宋季凛身上的酒意浓郁地厉害,连同他手背上青色脉络都凸起了些。 偏偏他跟没事人似的,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脾气好的还能跟上来刷存在感的一群富二代多说两句。 阮听夏去给他倒了杯柠檬水解酒。 回到主桌时,正好听见舒蓉在跟上来敬酒的圈里某个太太聊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 那位太太大约也是个民间习俗爱好者,捂嘴笑着附和,“不是一百天么?” 舒蓉震惊。 那位太太又开口了,“礼成前不够,还可以后补呀。” 阮听夏听见这话,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被簇拥在人群里的宋季凛。 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没听到,阮听夏松了口气。 * 然而,直到夜渐浓,晚宴结束,宾客渐渐散去。 阮听夏才知道宋季凛也听见了,并且很紧张。 因为送完宾客后,阮听夏跟着舒蓉、温雅上楼,回到房间。 房门刚阖上,宋季凛忽然大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迈开长腿阔步自旋梯而下,往门外夜色走去。 阮听夏失重地靠在他胸膛上,“去哪?” 宋季凛抿唇低头,他氲着醉意的黑眸灼灼,一语不发地将她抱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车子后座。 “私奔。” * 冬月的第一天深夜,帝都迎来了这一年的初雪。 而这一夜拥吻的爱人—— 宋季凛带着她经过摘下小雏菊的路边,靠在她肩膀上说爱她。 也带着她回到蓝花楹树下,吻着她的唇瓣说爱她。 走过静静屹立的栖梧山,在璀璨的星幕下说爱她。 于是,阮听夏下了车。 她牵着他的手走过那些他曾经孤单走过的路,在每一个不曾拥抱过他的路口说爱他。 从此,爱她不再是孤独的心事。 而是他们每个清晨日落都会给予彼此的最热烈赤忱的吻。 后来,春夜作衬,凛冬拥吻盛夏。 (正文完) 第113章 番外——新婚夜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在车窗玻璃上,被暖气透出的温度融化。 喝醉酒的人总是不讲道理的。 明明已经从冰冷的室外回到了温暖的车厢里。 阮听夏刚要脱下外套。 宋季凛却固执地把她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高。 一双狭长的眼眸氲着似醉非醉的情愫,嗓音低哑诱哄,“老婆乖,穿好外套,不能再感冒了。” 说着,便将羽绒服上的帽子也扣到了她脑袋上。 对于阮听夏在祁云山看“流星雨”着凉的事,宋季凛是十分介怀。 女孩儿娇小的身体被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却蹙着眉头,似乎仍觉得不够。 温热的大手揉揉她的脸颊,皱眉呵气,“冷不冷?” 后背出了些碎汗的阮听夏:“……” 但对上他的眼神,又心软了。 她摸了摸他的长指,“不冷。” 紧张不已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把下颌搁在她肩膀上,朝她耳廓吹气,“老婆?” 阮听夏:“嗯?” “我爱你。” 阮听夏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男人却等不及了,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掐了掐她手背,“嗯?” 阮听夏张了张嘴:“我也爱你。” 宋季凛满意地亲了亲她的小嘴。 隔了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老婆。” “好爱你。” 阮听夏:“……” 这样没有任何逻辑的对话,已经重复了一晚上。 阮听夏嗓子眼都快干掉了。 她抿唇,不想说话。 但是腰被人捏住了,她气鼓鼓地一仰眸,又对上宋季凛那醉意弥漫的漆眸。 她心底暗自叹了口气,想到他晚上被人瞄准了火力劝酒,她便又心软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喝多了。 于是,阮听夏又一次开了口,“我也好爱你。” 得到回应的男人抬手,将毛茸茸的人儿拥进怀里。 阮听夏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仰视着他深邃的脸,试探地开口:“那我们……回去啦?” 宋季凛垂眸看她,嗓音卷着浓郁鼻音,“嗯。” 话落,便随手点开了挡板上的对话按钮,朝司机开口,“去城西海岛的别墅。” “城西海岛的别墅?” 阮听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她们领证当天回老宅,舒蓉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她整个人有些呆滞,去那儿做什么? 然而,很快,宋季凛便回答了她的疑问。 因为他那灼热缠绵的视线静静扫过她还带着精致妆容的五官,“宋太太,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最后三个字被他拖着音调滚落,莫名让她听出了一阵缠绵悱恻的燥热。 阮听夏耳尖红了起来,扶在他脖颈上的掌心忽地有些热。 大晚上说要私奔,就把她拉出来看初雪,还以为他忘了这茬呢。 她眼睫颤抖着垂下视线,抿了下唇,“原来你还记得啊~” 宋季凛挑眉,托了托她的腰肢,落入她耳中的字音格外性感勾人,“宋太太,你老公是喝醉了,不是失忆了。” 他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所有细节都记得。” “包括宋太太今晚每次说爱我时的表情。” “都记得。” 阮听夏杏眸水润地瞅了他一眼,许久才“哦”了声。 她心底轻哼着嘟囔,他明明就忘记了一件事。 但是瞧着他这副透着懒欲的肆意模样,她眨了眨眼,没有继续开口。 * 城西半岛。 车子一路越过大桥,驶向夜幕下的城西半岛。 别墅的漆金大门映入眼帘。 然而,车路过别墅门口,却并没有停下来。 阮听夏有些狐疑地偏头去看宋季凛。 “还去哪?” 别墅背后不是一片草坪吗? 宋季凛半垂着眼睑,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耳垂。 直到车子慢慢停下来,他才挑起唇角,缓缓开口,“宋太太,不是想跟我去私奔?” 她忽地侧眸,便看见一望无垠的草坪上停着的私人飞机。 阮听夏:“……” 这个男人是懂读心术吗? 她骤然失语,被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臂揽起抱下车,才听见他喉间溢出的哑笑。 “新婚夜就是去私奔啊,不然宋太太还想干什么?” …… 阮听夏一开始是真的以为他的话就是字面意思。 直到飞机的引擎声逐渐响起,窗外的景色慢慢由一望无垠的草坪上升至浮动在夜幕下的云层。 宽敞的机舱卧室里。 她在强烈的失重感中到达了顶点。 阮听夏忍不住一口咬在宋季凛的肩胛上,颤抖着嗓音,眼眸湿润,“宋季凛!你又骗我!” 却倏然对上他装满浓重爱欲的眼眸—— “乖,叫老公。” 第114章 番外——周宴琛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的喜欢就像夏天的风。 是温暖的。 是夏天里最难以抵抗的。 她说过,她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后悔。 就像九年前,她在微燥的夏风里,怯懦却坚定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在后来的时光里,她一次次因为周宴琛受伤害,却仍然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 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慢慢长大,变得尖锐、变得执拗。 变得不再像从前,别扭却仍旧愿意在倾盆大雨里打着伞来接她和脏兮兮的流浪猫。 但是,时光逡巡而过。 渐渐长大的少女花了九年的时间积攒失望。 终于在得知周宴琛将原本属于他们的约定另付他人的那一天。 她做了新的决定,一个人毅然地往前走了。 她也真的如她所说的,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曾经守在他身旁,也没有后悔松开他的手一个人走。 可是,他后悔了。 后悔给她那么多的伤害。 后悔在她偷偷为他哭过那么多次后,彻底失去了给她拥抱,替她擦去眼泪的机会。 可是他知道回不去了。 在停车场里,她用一如既往的柔软嗓音唤他“阿琛哥哥”,鼓励他振作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初遇的盛夏,再也不可能为她递上手绢,跟她说一句“别哭了”。 而她如今,已经有了她此生的挚爱。 他们的爱情那么热烈赤忱,那么让人憧憬向往。 阮听夏结婚的那一天,周宴琛其实没有去欧洲。 虽然他确实有会议要参加,就连他人在欧洲的消息都已经安排人去发布出去。 当助理带着他亲手编织的同心结跟着温雅去赴宴后,他却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坐上飞机。 他开了车出门。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一个人上了栖梧山。 手机里陆陆续续地传来一些消息。 有因为婚礼盛大用心上热搜的新闻,也有温雅在把礼物给了阮听夏后给他回复的微信—— 她说也祝你今后幸福。 在栖梧山上待了许久,一直到城市里的灯火开始一盏盏熄灭。 帝都终于迎来了这一年的初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深邃的夜空飘落,覆盖在山边光秃秃的梧桐树上,为清冷的树枝添上纯洁的颜色。 周宴琛看着窗外的雪花,恍然间想起阮听夏到周家的第一年春节。 周老爷子带着一大家子到栖梧山上的温泉山庄度假。 或是因为新年的原因,一切都沾着喜气,就连一向刻薄的周老夫人都好脾气了几分。 他们过了一个温馨的周末。 可是最后一天,周宴宁却因为前一晚太高兴吃错了东西,导致急性肠胃炎。 周守安和温雅一大早急急忙忙地套好了衣服,带着小女儿下山去看医生。 临走时,温雅还不忘回头吩咐周宴琛要照顾好阮听夏。 家人都走了,周宴琛没有心思在山庄里待着。 去敲阮听夏的门,“下山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面颊红润的少女拿着一只牙刷,嘴里还有白色泡沫,杏眸懵懂而震惊地看着他。 下一秒,房门在他眼前“嘭”的一声关上了。 她含糊的嗓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你等我一下。” 等她好不容易裹好一身看起来就极暖的羊绒外套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周宴琛坐在车里,皱眉看了车外灵动的女孩子一眼,“快点。” 阮听夏得知周宴宁生病了,自然不敢耽搁,快跑了两步上了车。 然而,天不遂人愿。 车子开到半山腰竟然抛锚了。 司机满脸急色地打电话叫拖车,可是大新年的,电话都难以打通。 在静静等了片刻之后,周宴琛打开了车门,决定步行下山。 刚刚在车里还愁眉苦脸的女孩儿,竟然非常雀跃。 开心得跟只百灵鸟似的。 周宴琛不明白,车子都抛锚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果然,乐极生悲了。 一身臃肿衣服的女孩儿走着走着就摔了个狗吃屎。 “噗通!” 周宴琛无语地看着那颗快埋进地里的后脑勺,收回了不自觉伸出去的手,“还不起来,是要拖车来拖你?” 两秒后,女孩子仰头,软糯委屈的哭腔传来,“扭到脚了……” 周宴琛沉默了片刻,冷漠地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 阮听夏不重,但是她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背她下山的路并不好走。 因此,惹了麻烦的女孩很自觉地关闭嘴巴。 可是,没过多久。 身上趴着的小包子就耐不住性子开口了,嗓音雀跃激动,“阿琛哥哥,下雪了!” 周宴琛抬眸看向天空。 雪花飘飘悠悠地往下坠,童话世界一般动人。 耳边传来少女轻声细语的嘟囔,嗓音有些惋惜:“可惜初雪昨晚下过了。” “不过没有关系!”女孩儿笑容灵俏,心思一动,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随着她的动作,脚踝处白皙肌肤青紫一片的扭痕映入眼帘。 “阿琛哥哥,我们等雪落一会儿吧?” 下一会儿,覆盖薄薄的一层,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 可是周宴琛却没有给她机会,脸色很冷地盯着她,“要么上来,要么你自己滚下山。” 阮听夏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生气,只能放下掌心的树枝,听话地爬到他背上。 走了一会儿, 阮听夏闷闷地开口,“阿琛哥哥,听说今晚会放烟花,我们明年还上栖梧山吗?我想看烟花。” 周宴琛皱起眉头,嗓音里全是不耐烦,“我讨厌烟花。” 被他背着少女安静了一会儿,又犹豫着开口:“阿琛哥哥,那周爷爷说让你照顾我,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周宴琛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雪花纷纷扬扬地在下。 风吹过树枝,抖落霜雪簇簇落下。 乌黑的鬓发落了斑白。 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在梦里,周宴琛恍然有种错觉。 他们本可以一起白头的。 * 可是后来,他在终于学会爱人的那一天,永远地失去了她。 第115章 沈殷纪忱—欠了情债哎~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沈殷从法国回到淮市已经三天了。 AW的秀场,她完成得极好。 在一众高鼻梁白皮肤的欧洲面孔里,成功让人记住一张来自东方的女性面孔—— Eva SHEN。 现场有不少时装周朝她发出了橄榄枝。 她都礼貌地打过招呼,让经纪人去接洽了。 随即卸下了强撑几天的精气神,微信跟纪忱说了声,便坐上了回家飞机。 这三天里,沈殷懒懒散散地待在家里,陪着沈母赵婉珍女士出门闲逛,在家里看个肥皂剧,做个饭,一天就过去了。 这天,骄阳透过窗台,落入房间里,没拉紧的窗帘边缘,细碎阳光里漂浮着细碎的微尘,将弥漫了几天的湿气尽数驱散。 屋内,沈殷懒洋洋地揉着眼睛坐起,随手套了件毛衣绒裤,就打着哈欠下楼。 赵婉珍正戴着围裙在炒菜,肩膀上就枕上了一个脑袋。 沈殷环住她的腰,撒娇,“妈,让保姆做就好啦。” 赵婉珍身体不好,前几年得了肝病,肝脏移植之后好起来了,但沈殷还是给她请了保姆,生怕自己不在家时,发生什么意外。 赵婉珍动了动肩膀,没好气地嗔她,“那你能爱吃吗?从小就挑食。” “快好了,拿碗。” 吃完饭后,沈殷请缨去厨房洗了碗。 赵婉珍坐在沙发上点开一点档重播电视剧在看。 沙发上传来颤动和嗡鸣声。 “殷殷,手机响了。” 沈殷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手套往客厅走,谁呀?” “纪大狗勾。” “这名字怎么奇奇怪怪的。” 狗勾是什么? 沈殷走快了两步捞起手机,将电话挂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婉珍从电视剧里分了个探究的眼神瞥她一眼,“你不接?” 沈殷没接她的话,“你不是要出去打麻将,我先送你,回头再回电话。” 说着,沈殷捋下毛衣袖子,随手拎起了桌上的车钥匙,走到鞋柜旁扶着鞋柜在换鞋。 赵婉珍确实是约了别的小区的老朋友一块儿去搓麻将,可这会儿她推了推眼镜,眼神上下扫过自家女儿。 “沈殷,我发现你这一次回来怪怪的。” 沈殷心里咯噔了一下,“哪儿怪?” 赵婉珍提着包跟着她出了屋门,“你以前可不会在非公众假期回来这么多天。” 她印象中沈殷虽然经常给她打电话,但是非公众假期却很少有时间回来,就算赶回来,也是待一天半天就走了。 赵婉珍心疼女儿为了她东奔西走,病情稳定下来了之后,她总让沈殷不要累着自己。 沈殷却说不是因为她,她还有很重要的人情要还。 沈殷松了口气,“我终于闲下来了,多陪陪你不好吗?” 话毕,便挽着她的手到了车旁。 赵婉珍系上安全带,“好当然是好!” 话锋一转,赵婉珍的嗓音变得温温柔柔的,“殷殷啊~” 沈殷动作一顿。 众所周知,考完试之后,班主任微笑着进班里,总没有好事。 温柔刀,刀刀致命。 果然,赵婉珍摸了摸她的头发,“上次让你去见见王阿姨的儿子,你怎么没去呢?” 沈殷眼珠子转了一会儿,才想起上次那位被她放了鸽子的大学老师。 这简直是她最不忍回忆的往事,因为这件事,她被纪忱扣在床里,搓磨了一整天。 第二天腿都软麻了。 她抿抿唇,“……忙。” “那现在不是不忙了?” 沈殷打着方向盘,顺着林女士给她的地址导航,运气极好地过了个红灯转绿的街口,刚想开口,赵婉珍女士就继续说话了。 “这会儿寒假,小林教授也从帝都回来了,正好你们在淮市多见见面聊聊天,等后面过完年,回了帝都,也有个照应。别看人家年纪轻轻的,从咱们淮市一中毕业,去了京大直博,已经是个副教授了。” 沈殷有些无奈,“妈,你不要再给我介绍了。” 赵婉珍瞥她,“怎么你有男朋友了?” 沈殷抿唇,嗫嚅了下,“我……”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赵婉珍瞅着她神情闪烁了半天,“还是你瞒着我偷摸跟人领证了?刚刚那什么纪大狗?” 听说现在年轻人就爱玩什么先婚后爱的。 沈殷:“……” “妈!” 她憋气,“你先老实交代你跟张叔叔是什么情况?” 张叔叔是跟赵婉珍一所学校的老师。 她回来三天,已经看见自家老妈子,跟人在后院偷偷见了两次。 一次是来给赵婉珍送水果的。 一次是熬了一盅汤,沈殷也有份。 赵婉珍身体一僵,“……” “你不要转移话题,待会儿,你就在咖啡厅跟林槐见一见,我就走两步去对面小区打麻将,我都给你约好了啊。” 说完还用手比了个“盯”的手势。 沈殷无奈,车子缓缓停在了赵婉珍给的位置。 是一个装潢简约的咖啡厅。 沈殷还在找位置停车,赵婉珍已经降了车窗,探头探脑地搜寻着咖啡厅里定好的位置。 “看到了!林教授已经到了!” 沈殷眼神顺着她妈妈的手势,匆匆瞥过一道笔挺的背影。 她无奈地停好车,索性借着这次机会跟人道个歉,直接摊牌好了。 * 咖啡厅里。 林槐长得清俊,人也斯文,跟他聊天不会冷场,因为他会绅士地引导话题。 对比沈殷非常抱歉尴尬地表示没有相亲的打算。 他淡然地笑了,“看来我们在这一方面阵线是统一的。” “沈小姐既然有男朋友,怎么不直接跟赵老师说?” 沈殷抿了口咖啡,神色变了。 林槐是个很通透的人,“赵老师应该很高兴才是。” 沈殷放下咖啡杯点头,面色有些苍白,神色却是笃定的,“嗯,要说的,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心底叹了口气,唉。 钱债易偿。 情债难还。 已经欠过他一次了,这一次想要再试一试。 虽说花开过,未必结果。 但不尽力浇灌过,怎么能保证他们就一定是那朵不能结果的花呢。 然而,某只巨型犬类并不知道老婆心中所想。 沈殷中午挂了纪忱电话,后面跟林槐聊了一会,又忘了回他电话。 一直没等到老婆电话,又得知母亲去见过沈殷的纪忱,快疯了。 因此,当沈殷得知赵婉珍女士为了撮合她和林槐,竟然找代驾开走了她的小mini,被迫坐了林槐的车回家时。 站在她家小区门口路灯下的,是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 眸光灼灼地盯着她从副驾驶上下来。 看见她下车时,纪忱提腿阔步而来。 那隐在微暗路灯下的神情,像是被主人遗弃草丛的幽怨狼狗。 第116章 沈殷纪忱—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好哥哥?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沈殷远远看见一脸沉郁的男人,心底咯噔一下。 “你怎么来了?” 纪忱大步过来,扣住她的纤细手指。 视线从逐渐远去的黑色汽车上收回,紧紧锁着眼前的人:“我不过来,怎么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相亲对象?” 纪忱开口时,嗓音明明是冰冷愤怒的,眼眶却有些发红。 导致沈殷听见这话时,隐隐品出来他好像在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好哥哥? 如此情形,让沈殷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下午因为相亲的事烦恼,一时忘了回他电话。 许是心有内疚,一向占据高地的沈殷气势弱了些。 她抿了抿唇,“没有,这就是之前没见成那个。” 拉着她的男人神色一顿,眸光嚯地回落在她脸上,“你是在怪我上次没让你见成相亲对象吗?” 那嗓音听着是生气的,但又莫名染着些委屈。 沈殷:“……” 她唇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 然而,想到这女人上次一消失就是三年,纪大总裁显已经听不进去解释了。 他扼住沈殷的手腕,一把将她的手摁在胸膛心脏位置,眼眶好像又用力了两分,“沈殷,你还有没有心?” “我今天听说我妈找你的事,连饭都没吃,就从帝都飞过来找你,你倒好,挂了我的电话不回,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又想像三年前一样,睡完我就跑?!我在你眼里就是贴钱陪睡的鸭子吗?你这样始乱终弃在过去是要浸猪笼的。” 沈殷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的话凌乱了片刻。 毕竟这附近一带住的大多是老师,从小看着她长大那种。 她下意识地眼神乱晃,幸好四下无人。 沈殷这才讷讷开口:“不是,阿忱你听我说……” 这种神情落在纪忱眼里就是被他戳中了,心虚! 渣女! 纪忱咬牙切齿地将人摁进怀里,将她脑袋压进胸膛处,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不听!你不就是又想不辞而别,跟我分手吗?我不同意,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沈殷有些无奈地抬手支开了些,得以喘了口气,她软了嗓音,“纪忱,你误会了,我……” 然而,她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和语调。 像极了当年发现早恋学生的教导主任。 沈殷下意识地从他怀里弹了出来,站直,朝着不远处提着保温壶回来的女人张嘴—— “妈。” 还扣着她五指的男人忽地身体一顿。 赵婉珍眯着眼睛,镜片后的眼睛由上至下地打量过眼前的男人。 身姿挺拔,一身一看就是定制的西服熨帖笔直,气质矜贵不凡。 她暗自收回视线,“这位是?” 话是问沈殷的。 许是怕沈殷说出什么他不爱听的话。 纪大总裁快速接过话茬,直视着赵婉珍,声线低沉笃定,“伯母,我是沈殷的男朋友。” “男朋友??” 赵婉珍音量一下拔高,视线不可置信地来回逡巡着眼前两人。 沈殷眼睫微颤了下,有些无奈地垂下视线,无声默认。 气氛有些静默下来时,赵婉珍忽然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你是……” “纪大狗勾?” 第117章 沈殷纪忱—这样就看不见了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赵婉珍看着他一身死贵的西服,以及刚刚跟自家女儿那副虐恋情深的模样,神色忽地一变,骤然沉了下来,“你姓纪?该不会是殷殷大学那会儿那个……” 帝都纪家…… 她这话一出,纪忱顿时背脊绷直了。 因为据他调查,当年他母亲不仅见过沈殷,也去医院见过当时病重的赵婉珍。 可想而知赵婉珍对他的印象会有多差。 于是,纪忱几乎是没有思索地就开了口:“不是,我不姓纪。” 沈殷霍然抬眸:“?” 纪忱面不改色地在赵婉珍探究的眸光中沉声开口,“我叫陈纪。” “取那个昵称是因为小时候家里长辈相信用贱名,孩子才好养活。” 赵婉珍沉默了一会儿,古怪地瞟了眼一旁垂着脑袋装死的沈殷,“哦~” “既然是我们殷殷的男朋友,那进来一起吃个饭吧?” 赵婉珍如是说着,便拎着保温壶进了屋门。 * 餐桌边上。 趁着赵婉珍去厨房盛碗汤的功夫,沈殷的碗又多了几块剔掉香菜葱花的鱼。 纪忱一边给她夹别的菜,一边愠怒地偏头看她,“沈殷,你这副娇气样子,你离了我能活?” “谁能受得了你这样的?” 沈殷有些失语,她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吃饭。 纪忱现在反正是气在上头,认定了她是渣女,怎么解释都不好使。 “对对对,没人受得了我这样的,横竖你不是人?” 纪忱面色冷凝,更气了,拿起眼前一盘虾就开始剥。 赵婉珍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沈殷和纪忱都面无表情地冷着脸,一个在剥虾,一个在吃虾。 赵婉珍咳嗽了一声,开口:“小纪啊,你说你是帝都人,那父母干的是哪一行啊?” 纪忱一脸正色:“家里就是做些小生意。” “小生意?” “嗯,就是开了个小公司卖家居用品的。” 沈殷唇角抽了下。 嗯,对,确实是卖家居用品的。 帝都有一半的商场都是他家的,什么家居用品都有。 赵婉珍不疑有它地点点头,“挺好的,你跟我们殷殷在一起多久啦?” 说着就嗔了沈殷一眼,“之前我让她去相亲,她也没和我说有男朋友。” 纪忱垂下眼帘,嗓音忽地微沉,“那会儿我惹她生气了,还没原谅我。” 沈殷神色一顿,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眼他轮廓鲜明的侧脸。 哪是惹她生气了,那时候他们只是单纯的p友关系,没身份去过问罢了。 起码在她的认知里是。 沈殷这么想着,睫毛颤抖了下,嗓音染着懒散鼻音搭腔,“嗯,我们在一起挺久的了。” “那今天你怎么不说?” 害她白操心一场,搓麻将还得心里念着她相亲不知道咋样了。 沈殷撇了撇嘴,“今天去跟人林教授道歉啊,有男朋友还耽误人家时间。” 话落,哪怕是还低头数着饭粒,沈殷都可以感觉到纪忱忽而投过来的炙热视线,快要将她烫伤。 赵婉珍点点头,那还好些,不至于让她尴尬。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因此一顿晚饭下来,赵婉珍也没多问什么。 * 晚饭过后。 赵婉珍准时地打开了电视,开始看七点档家庭伦理剧。 本料着纪忱坐一会儿该走了。 却没想到他坐到了八点仍然纹丝未动。 赵婉珍瞥了好几眼沙发另一边的笔挺男人,她清了清嗓子,笑着开口:“小纪,你来淮市出差落脚在哪儿呀?” 纪忱抿了抿唇,“就在附近的酒店。” 赵婉珍笑眯眯,“时候也不早了,小纪明天是不是还有工作?” 纪忱身体一僵,“嗯,伯母,那我先回去了……” 眼神却下意识就看向了身侧抱着抱枕、懒洋洋靠着沙发的女孩儿。 他的眼神太过直接赤裸,蕴含的讯息不言而喻,沈殷想忽视都很难。 没一会儿,她就顶不住了,起身跟上了纪忱转身出门的身影,“妈,我送他回去吧,顺便买点东西。” 赵婉珍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应声,“哦。” 沈殷跟着纪忱走了几步路,出了小区,拐个弯出到了街区。 此时冬夜的风微微卷过,昏黄的路灯映照下,曳出两道一前一后交叠的身影。 沈殷手搁在外套口袋里,身形站定,挑眸看向纪忱,“说吧,怎么了?” 纪忱抿唇,眼神滚烫,“你吃饭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殷装傻,“什么话?” “有男朋友还耽误人家时间,意思是不跟我分手了对不对?” 沈殷瞟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我那么多个相亲对象,你怎么确定我说的男朋友就是你?” 纪忱被她的话噎到了,却只能默默跟上,牵起她的手,“我当时看见你从别的男人的车下来,心肝都要烧起来了,才会乱说的。” “你男朋友除了我还能是谁?你只能是我的。” 沈殷鼻腔里哼了声往前走,不想搭理他。 纪忱一把将走出两步的人拉进怀里,炽烈视线与她仰起的眸光对上,“殷殷,我真的受不了你再跟我分手一次。” 沈殷受不了他这样黏黏腻腻的,况且这还是在小区门口,指不定哪里就有她妈妈的眼线。 她瓮声瓮气地开口,“知道了,松手,待会让人看见了。” 纪忱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闻着怀里独属于她的香气,不太想松手。 于是,下一秒。 沈殷整个身体就被裹进了他温热的大衣外套里。 脑袋被他摁到了胸膛处,就连手也被他拉进大衣里环在他劲瘦的腰上。 原本被风吹得有些冻的鼻尖触到他温热柔软的衬衣领,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样就看不见了。” 整个世界忽然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低声耳语的声音。 “沈殷,对不起。我妈妈那儿我会处理好的。” “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闹分手了。结婚好吗?” 第118章 沈殷纪忱—得寸进尺的纪总(修)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反正也见过阿姨了,我明天就可以过来跟她提亲。” 怀里的女孩儿安静了片刻。 沈殷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重量往他身上卸去一些,有些慵懒地任他抱了会。 少顷。 纪忱没等到她的回复,抱得更紧了些,深邃灼热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沈殷,你答不答应?” 沈殷直起身子,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随手挽了下脸颊边的碎发,“答应什么?让你过来提亲?” 她润亮的眼眸无端轻扫了他一眼,“呵,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陈纪。” 纪忱身体忽地一顿,“我……当时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怕阿姨因为以前的事对我印象不好,不让我们见面,我就随口编了个名字。” 沈殷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纪忱却是越想越着急。 见女朋友妈妈第一面,就撒谎。 沈殷说的没错,现在在她妈妈心里他是陈纪。 到时上门提亲的时候可怎么办? 纪忱焦急得心都乱了,偏偏沈殷一点儿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踩着靴子往前走。 他跟了上去,“我现在回去跟阿姨坦白认错?” 沈殷:“这会儿不怕我妈不给我们见面了?” 纪忱:“……” 好有道理。 纪忱更急了! 也很气! 这个女人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只留他一个人五内俱焚。 夜色里,沈殷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余光扫过身侧俊脸绷得硬邦邦的男人。 连日来阴霾的晚空一晴如洗,月明星稀,微风拂动。 她弯了弯唇。 一直走到纪忱预定的酒店门口,沈殷偏头,“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沈殷气笑了,“纪忱,送来送去的有意思吗?” 纪忱抿唇,“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这才晚上八点,而且这一片我由小住到大,沿途每家店都认识我。” 纪忱握着她手腕的手摩挲过她的动脉,眼眸深深地锁着她,“才八点,你陪我上去坐坐?我快一个星期没见过你了。” 沈殷瞟了他一眼,“就坐坐吗?” “嗯。” “行。” * 不出沈殷所料,一上到房间,大尾巴狼就开始显露本性。 “滴”一声房卡刷开门,沈殷就被他摁在门板上面亲。 不知是今天生的闷气太久还是别的原因,纪忱吻得很凶,霸道的舌勾缠着她不放。 沈殷舌根发麻,低低呜咽出声。 喘息间,纪忱已经边吻她边褪下了大衣,大手托着她臀部,径直往床边走。 沈殷面色酡红地陷进床褥里,支起一条腿抵住了压上来的男人,嗓音因为接吻而染着些黏腻娇媚,“纪忱,跟谁学的烂招数?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随着她的动作,柔软的毛呢一字裙摆往上走了些,露出她打底袜下光洁莹润的大腿。 纪忱支着一条腿在床沿,一只手解着衬衣纽扣,另一只手握住她大腿在摩挲,低低喘息,“想你,所以无师自通了。” “你呢?改这样的备注,害我在阿姨面前丢脸。” 沈殷神色微顿,笑得魅惑动人,“你不像吗?” 说着便抬起脚踢了踢他的皮带卡扣,一字一顿,“纪大狗勾。” 纪忱眼眸从她脚趾上若隐若现的丹寇滑过,眼神彻底黯了下来。 大手握住了她的不安分的玉足,大手往上游走。 打底袜被他拉至脚踝处,胸膛压了下来,眼眸深沉地盯着她娇媚的脸庞,咬上她的唇瓣。 “只是你的。” 沈殷满意地抬手勾住他脖颈,又轻唤了两声,撩得纪忱神魂颠倒。 然而,在情潮涌动之际,他也没忘记白天的事,吐出一句占有欲极强的话,“沈殷,以后不许单独去见别的男人。” “道歉也不可以。” 沈殷踹了他一脚,“专心点。” …… * 翌日,清晨的光在窗帘外若隐若现。 不知是不是好几天没有这么剧烈运动过,沈殷一晚上睡得极沉,以至于她刚睡醒时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家里。 直到后背贴上来热烫的胸膛,一只大手在她手腕处摩挲着什么,温热细腻的触感传来,她才缓缓回过神。 沈殷从被褥下伸出手来。 莹白如玉的纤细手腕上,正戴着一只一眼就知道质地极好的翡翠手镯。 在晨曦的光芒下盈着淡淡的润泽。 沈殷刚起来的脑袋还有些懵,“这是什么?” 纪忱亲了亲她的后颈,“我奶奶传给孙媳妇的手镯。” 沈殷抿唇,身体被他缓缓地翻了过来,正面对上他深邃的眸光。 “殷殷,你在淮市玩几天,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我就来跟阿姨提亲。” 沈殷美眸看着他的面容没有说话。 纪忱见她沉默,俊眉拧了起来,“我家祖传的镯子都给你了,沈殷你不能再抛弃我,乖乖在这等我,知道吗?” 沈殷笑了,“镯子哪来的?” 既然是奶奶传给孙媳妇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纪忱抿着薄唇,不语,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沈殷作势就要把手镯取下来,“偷来的东西我不要。” 纪忱一下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别取下来。” “……是我自己买的。” 他也想偷个什么传家手镯来绑住她,可是纪家没有。 只好花了2000多万在拍卖会上,拍了个华人老太太的藏品手镯回来,骗她说是自己传家的宝藏。 沈殷闻声,停下了摘手镯的动作,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男人,“可以啊纪忱,谎话连篇。” 纪忱脸色变了几分,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他嗓音低哑,“传家镯子是假的,但是我爱你是真的。” “殷殷,你不能再丢下我。” 如果不是怕他妈妈看见沈殷,又说出些难听的话,他才不会放她一个人在淮市。 但,让她待在淮市,又有了新的问题。 怕她会跑。 他大约对分手这件事有PTSD。 沈殷本来觉得他的话有些肉麻,却感觉到他在轻轻颤抖。 她抬起戴着手镯的手抱了抱他,掌心安抚地落在他的后背,“不会丢下你的,别担心。” 纪忱眼眸灼灼地看着她,显然口头安慰起不到什么作用。 沈殷叹了口气,抬手拉起睡衣肩带,从钱包里取出一道看起来有了些年岁的平安符。 “这是八岁那年,我爸爸上齐云山给我求的,你先帮我保管着。” 她一边说一边把细细红绳系在他手腕上。 “现在相信了吗?” 纪忱看着挂在他手上的小小吊坠,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沈殷以为这就完了,却没想到这狗崽子顺着杆子往上爬。 纪忱蹙紧的眉头总算松开了,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 两人都还没洗漱,沈殷有些嫌弃,柔软手掌把他的脸推开。 她哼声,“行了,那就起来吧。” 纪忱没动,仍旧贴着她,幽幽开口,“殷殷,我们才见了一次面,又要分开好多天。” 沈殷不解:“所以?” “可不可以多来几次啊?” 沈殷无语。 但清晨的蠢动尤为难以抑制,纪忱大清早地抱了她这么久,欲/火早就被她撩了起来。 他眼眸迷离地摸上她的腰,嗓音嘶哑,“而且,宝宝不是也很喜欢?还说我大?” 沈殷震惊。 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说过,纪忱已经啜上了她精致的锁骨。 “你把‘小狗勾’改成‘大狗勾’,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纪忱明明记得之前备注不是这个。 沈殷绝不承认。 “不是。” “嗯,不是吗?那宝宝,喜不喜欢?” 沈殷眼眸氲出些绯色热意,手指揪住了头顶的枕巾。 一点不想理会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 第119章 沈殷纪忱—世间安得双全法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上一章改了哈~) 事实证明,沈殷确实挺喜欢的。 因为她放任纪忱在她身上撒欢到日上三竿。 沈殷筋疲力尽,连脚趾头都不想动,迷迷糊糊又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因此,等两人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 纪忱牵着沈殷的手,迎上赵婉珍的目光,“抱歉,伯母,我马上要回帝都了,就让殷殷陪我逛了一会儿。” 说着,又从后备箱搬了几箱东西下来,“伯母,这是晚辈一点心意。” 赵婉珍瞥了眼放在客厅的东西,都是些护肝养神的滋养品。 不算贵重,却很用心。 她脸色缓了缓,“小纪不是三点的飞机?” 时候差不多了。 纪忱点点头,又偏头看了两眼一旁的女孩儿,欲言又止地转身上了后座。 最后,还是沈殷往屋外跑了两步,身体探进车厢里,亲了亲他的薄唇,眸光闪烁,“好啦,很快就见面啦。” 纪忱“嗯”了声,一言不发地抱紧她。 * 赵婉珍抱着手臂坐在客厅,好整以暇地看着转身回来的女儿。 “昨晚发微信说今早回来,今早发微信说下午回。” “下午回来是回来了,把人家祖传的镯子都戴上了?真是我的好女儿。” 赵婉珍一眼就看出来,她手上戴的镯子矜贵得很,不是外面寻常能买的。 沈殷对于赵女士怼早恋学生一般的阴阳怪气早已习惯了。 “妈~” 沈殷摇了摇她的手臂,撒娇,“我喜欢他嘛。” 赵婉珍被她晃得人都晕了,抬手把她扒开,没好气地坐下。 “还陈纪?家里开个小公司?如果不是在你房间里见过他的照片,我真信了他的邪。” 沈殷撇撇嘴,“纪忱他没有恶意的,他怕你知道了不给我们见面。” 是的,赵婉珍从昨天看见纪忱开始,就想起来这位让她女儿牵肠挂肚三年多的帝都纪家的继承人。 只是没想到,纪忱会不走寻常路,直接换了个名字。 她没戳穿,主要也是想看看他怎么演。 赵婉珍冷冷地笑,“不应该吗?让我女儿受了那么多委屈。” 沈殷抿唇,眼眸闪烁着没有说话。 赵婉珍瞥了她一眼,这才敛了两分脾气坐到她身侧。 知女莫若母。 沈殷这么多年一直不愿意谈恋爱接受新的人,是为了谁,赵婉珍心里都清楚。 但是当年毕竟受了人家母亲的钱。 就连她的病都是靠这笔钱治好的。 沈殷爸爸早死,赵婉珍病来如山倒,沈殷又还没毕业,没有收入。 她还是在做完手术,看见女儿夜里偷偷哭,才知道她为了自己放弃了爱情,接受了纪忱妈妈的金钱。 赵婉珍思及此,表情变了变,“你想好了?” 这样的名门望族本就是龙潭虎穴,更何况她女儿还与他妈妈有过一番这样的龃龉。 光是想想沈殷接下来的路,赵婉珍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沈殷顿了顿,坚定地点头。“想好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 她已经亏欠了纪忱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背内心去辜负他。 赵婉珍叹了一口气,摸摸沈殷柔顺的长发,眸光变得慈爱,“殷殷长大了,想去就去吧。妈妈没用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家一直都在,如果委屈了,就回家里,妈妈给你做饭吃。” 沈殷眼眶一下红透了,抱住赵婉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汲取力量。 一个小时之后,沈殷叮嘱好了保姆,提着行李箱从家里出发,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第120章 沈殷纪忱—我未来的妻子只会是沈殷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沈殷比纪忱晚了一小时的飞机。 本想偷偷给他个惊喜,却不想回到悦麓庭,却先被纪忱惊喜到了。 她公寓所在的楼栋下停着几辆极高档的黑车,浑身黑衣的保镖守在一旁。 沈殷毫不意外地在包围圈里看见了对峙着的纪忱和纪母余欣。 随着她缓缓靠近,两人的交谈声也进入她的耳朵。 余欣不悦的嗓音响起,“你去淮市找那个女人了?” 纪忱不语默认。 “她当年能收下我1000万说离开,如今又回来找你,这种女孩子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纪忱拧眉开口,“妈,你是偶像剧看多了?用钱去侮辱人这种事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不接受1000万,就不会有医院敢收她妈妈,她有得选吗?” 余欣语塞,气结了片刻,才开口道:“反正我不同意你跟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 沈殷心底咯噔一下。 却听见纪忱低沉却不容置喙的嗓音响起,“不需要你同意,我未来的妻子只会是沈殷。” 余欣气得眼睛都红了,嗓音颤抖,“纪忱,你是在报复我当年拆散你们?” 纪忱抿唇,“如果捍卫爱情就是在报复你,那随便你怎么想吧。” 话落,他不再逗留,转身进了楼栋。 沈殷弯了弯唇,心底被他坚定的语气烫得热乎乎的。 这个男人也太会了吧。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恋爱脑的。 沈殷揉了揉脑子,要被纪忱传染了。 余欣大约也被纪忱的态度震慑到了,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眼看着黑车离开,沈殷拖着行李箱拐弯,准备上楼就扑倒纪忱一顿猛亲。 手机适时地响起了消息。 她垂眸看。 两分钟前,气场慑人的男人秒变粘人精。 纪大狗勾:【宝宝,想你,能不能视频啊?委屈猫猫头.ipg】 沈殷挑了挑唇角,一边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一边单手在打字。 然而,走了两步,眼前几道阴影拢了下来。 沈殷没抬头,皱了皱眉头绕道。 却发现这人好像跟她杠上了一样,她往哪儿左他们就往左,她往右他们就往右。 沈殷不悦地扬头,映入眼前的却是刚刚挡在拐角处的几个保镖。 咦,余欣不是走了吗? 与此同时,眼前黑西装的保镖抬了抬手,“沈小姐,纪老夫人有请。” * 车里。 沈殷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说不忐忑是假的。 毕竟对方是自己男朋友的亲奶奶。 上一次余欣找她就是来者不善,这次她自然也是抱有一样的心情。 然而,上车坐了许久,却发现老太太低头翻着什么杂志在看,恍若没留意到身侧还有人。 沈殷抿唇,态度不卑不亢地开口:“纪老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话落,矍铄的银发老人合上了杂志,眼神看向一旁的女孩儿,笑意盈盈:“沈殷,不记得我了?” 沈殷狐疑地偏头,这才正面见到纪老夫人的容貌,她眼眸倏地闪过惊讶,“戴教授?” 纪老太太面上挂起了亲切的笑意,“是我,好久不见啊。” 沈殷也笑了起来,“好久不见,戴教授。” 纪老太太:“既然在帝都,前段时间学院院庆,给毕业生发邀请函,你怎么没回来。” 她还一直期待着能见上她一面呢。 沈殷面上的表情一僵,华大设计学院的院庆她确实收到了邀请函。 她大学学的其实是服装设计,戴教授就是当年对她有知遇之恩的老师。 但她因为当年的事,带着妈妈半路出国治病,边读书边挣钱,一心想要把那欠的一千万补上,半路出家选择做模特挣快钱,舍弃了曾经钟爱的设计。 学院里的院庆,她哪里有脸回去参加啊。 对于这位恩师,她也一直没敢联系。 戴芝兰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她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你当时的境遇,还有你那个不靠谱的男朋友竟然是我的不孝孙子,我才不答应让你出国。”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按沈殷的性格也断不可能接受戴芝兰帮忙。 沈殷神情微闪,她也没想到戴芝兰会是纪忱的奶奶。 虽然之前总有流言说学院里的戴教授很神秘,是隐藏的豪门。 但戴芝兰行事太过低调,根本不显山露水。 而她当年和纪忱谈恋爱也很纯粹,如果不是余欣拿着一千万支票出现,她都不知道纪忱原来是所谓的豪门继承人。 沈殷眸光闪烁,“那您怎么知道是我?” 毕竟她还没有以纪忱女朋友的身份出现过。 戴芝兰闻声,轻咳了一声,“是学校里的徒弟前两天回老家去相亲,看见了你的照片。” 这话让沈殷反应了好一会,“您是说林教授?” 她神经一下绷紧,下意识想解释她和林槐相亲的事。 “我跟林教授……” 但戴兰芝快速打断她,“没关系,我都知道。” 沈殷一脸懵。 但戴兰芝早就知道沈殷和林槐相亲的事。 因为这件事是她一手促成的。 本来林槐还在跟一个跨专业的设计项目,回不去淮市。 偏偏让戴芝兰看到了沈殷的照片。 一个是曾经很钟意的学生,一个是现在的爱徒。 热爱吃瓜的戴教授仿佛感受到了月老牵线的快乐,二话不说就给他放了假,催促他回去相亲。 而知道沈殷是自家孙子的女朋友,是在林槐回了淮市后的第二天。 纪忱拎着一张合照回老宅,说自己要跟照片里的女孩子结婚。 当时看见照片的戴兰芝整个人都不太好,一向康健的老太太,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梗塞的感觉。 在纪忱去淮市前那一晚,她把门闩得死死地才敢睡觉。 虽然林槐很优秀,但纪忱再怎么讨嫌,那也是自己的亲孙子。 戴兰芝可以多认一个孙子,但还没糊涂到把孙媳妇儿拱手让给别人的地步。 但她这一通极费脑容量的话,把沈殷绕懵了,“那您今天来找我是?” 戴兰芝这才如梦初醒,“喔~差点忘了。” 只顾着见到沈殷高兴了,差点忘了正经事。 * 纪总:奶奶,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孙儿?你为什么不说话? 第121章 沈殷纪忱—见纪家长辈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老太太带了她曾经的学生回老宅吃饭的事,没一会就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传遍了。 毕竟老太太行事极其低调,除了教学外,很少跟学生有私交,就连本校同事都没人知道她的背景。 但这次竟然带了个学生回来参加家宴。 纪家人都颇为讶异。 因此,一家人都翘首以盼地赶回了老宅。 除了刚刚被老太太一通电话,急召回来的纪忱。 他现在着急的是他老婆没有回他微信。 虽然他相信自己老婆的定力。 但是毕竟她一个人待在淮市。 还刚刚跟人相过亲。 她没心思,不代表别的男人没心思。 这么想着,纪忱彻底坐不住了,他长指扯松了领带,起身。 身后佣人连忙唤住他,“老太太马上回来了,大少爷您去哪?” 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车辆进大门的声音。 纪忱头也不回地撇下一句,“你跟奶奶说我公司有急事,要出差。” 啊,大少爷不是刚刚出完差回来吗? “呵。” 与此同时,一声老太太轻飘飘的冷哼声响起。 “要出差啊?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纪忱本要点头,离开了,扬首的瞬间,脚步一下被钉在了原地。 他视线紧紧锁在戴芝兰身侧的窈窕身影上,失神了许久没有缓过来。 沈殷穿了一身简单的银白色法式长裙,前凸后翘的身型被勾勒得完美。 她冲纪忱眨眨眼,水润的红唇对了对口型。 戴芝兰保养极好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嘲讽,是对自家孙子的,“怎么还不快走?是腿迈不开?纪管家,把大少爷抬出去。” 纪忱:“……” 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身后传来一阵嬉闹骚动声。 “哇!你就是我奶奶的学生吧?幸会!” 纪泽看见沈殷双眼放光,一道黑影蹿了上去。 然而,刚伸出的手还没跟沈殷相握,衣领就被人拎住,凶狠残忍的话在耳边响起,“纪泽,你碰到她一根手指,我就剁了你的手!” 纪泽浑身一颤,气急败坏,两手并用的在空气中挥舞,“纪忱!你威胁我的人身安全,我跟奶奶告状!” 戴芝兰见怪不怪地摇摇头,转身跟管家在搭话。 见着纪忱在这也不会有事,她道:“殷殷,你先坐会儿,我就来。” 纪老太太走后,纪忱随手将纪泽跟麻袋一样往身后沙发一扔,抬手握住了沈殷的手掌,“你怎么来了?” 一身狼狈的纪泽从沙发上爬起来,就看见自家亲哥把手扒在漂亮姐姐身上这一幕,顿时气得不行。 “大色狼!这是奶奶的学生,你怎么敢的!” 说着就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扒拉纪忱。 虽然纪泽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对纪忱不管用,但他好歹是个年轻力壮的大学生,纪忱也被他扯得有些烦。 他黑了脸色,咬牙切齿,“这是我女朋友,你未来嫂子!” 纪泽怔愣了片刻,视线跟探照灯似的在沈殷和纪忱面上逡巡。 一秒后,他坚定地脱口而出,“不可能!” 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可能是个瞎子。 纪泽生怕漂亮姐姐被他哥那副虚有其表的皮囊坑骗,他相当忿忿不平地开口:“漂亮姐姐,你别被他骗了,我哥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可不是人了!” 沈殷挑了挑眉,竟然有些好奇。“怎么说?” 她大学时就知道纪忱有个比他小六岁的弟弟。 当时有一次,纪家父母外出旅行,纪泽在读高一,说是生病了。 沈殷和纪忱约会中途,去学校捞弟弟。 去到才知道是装病的,纪泽就是不想上学。 纪忱被气得半死,美好的周末约会被泡了汤。 沈殷却脾气好的,哄着纪忱带上了纪泽去吃了顿饭。 吃饭途中,纪泽大言不惭地说:“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我过够了!这学不上也罢,我要回去继承家产。” 然而,美好的梦被他哥一巴掌拍碎。 当时沈殷还以为纪泽是在开玩笑,现在回头想想才发现他是真的有家产可以继承。 这么久过去了,纪泽显然已经不记得她了。 但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活宝。 纪泽见沈殷有兴趣,顿时就来劲儿了,“他就是个渣男!他大学时有一个超级无敌好的女朋友!” 呜呜,一想到殷殷姐,纪泽就隐隐作痛。 虽然每次问及分手原因,纪忱就默不作声,但是在纪泽心里,那么好的殷殷姐肯定是被他哥伤害了。 “后来他把人气跑了!而且啊……” 纪泽神秘兮兮地开口,“悄悄告诉你,我哥到现在还偷偷留着殷殷姐的东西!老变态了!” 沈殷更好奇了,“留着什么?” “……就是……唔唔。” “不想死,就闭嘴!” 沈殷美眸剜了纪忱一眼,“你让纪泽继续说啊!” 纪忱气笑,“不给。” 眼看着沈殷表情嗔怒,纪忱酸溜溜地开口:“你当着他面亲我一口,我就说。” 沈殷无语,虽然客厅这会儿没人,但纪泽不是人吗? “我的东西,我早晚都会知道。” 被纪忱捂住的纪泽眼睛瞪大:“唔唔%¥@@#” 他好不容易把拉开纪忱的手,大口喘气,小手颤抖着戴好近视眼镜:“真的是殷殷姐!” “你跟我哥又在一起?!”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唤,把从二楼下来的纪父纪母,以及纪家大房都惊到了。 与纪泽激动得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不一样。 余欣看见沈殷,心脏骤然一沉,面色也冷了下来。 换下了冬衣的纪老夫人眼神淡淡扫过一群人,“都下来了。” 说着,她挽起了沈殷的手,“介绍一下,这是我很钟意的学生,沈殷。” 笑眯眯地开口:“也是刚得知,殷殷跟阿忱竟然是大学同学,真是太有缘分了。” “是吧,阿忱?” 纪忱敛起表情,目不斜视地越过楼梯口的余欣,牵着沈殷往餐厅走。 “嗯,不止,沈殷是我女朋友。” 第122章 沈殷纪忱—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怕?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餐厅里。 纪泽兴致勃勃地跟沈殷搭话的声音不时响起。 纪家大房和纪父也偶尔说几句家常。 余欣一直没怎么开口,但情绪除了刚开始见到沈殷时不受控制,如今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毕竟大伯和大嫂在,她就是心里再对沈殷不满,面上做的得体,没有表现出来。 纪家大房夫人跟先生就是校园恋爱结的婚,听到老太太说他们是大学恋人,自然以为跟他们一样是校园恋爱。 而且,看着沈殷说话礼貌客气,长得也漂亮,心里还颇为喜欢。 饭后她给沈殷送了条Tiffany的项链作见面礼,又在沙发上好奇地聊了两句:“你跟阿忱在一起多久了呀?他毕业的时候好像没看见你。” 气质这么好的姑娘,还是她侄子的女朋友,应该很难忘记才是。 本是一个无意的问题,却让坐在沈殷和坐在另一侧的余欣都变了脸色。 沈殷眸光微闪,在纪忱开口前先发话了,“中间跟阿忱分开过。” “这样啊~”纪大夫人笑吟吟地接腔,“年轻气盛吵架闹分手很正常,有情人最终都会在一起的。” 她转移了话题,“沈小姐是哪一行的呢?” 沈殷并不遮遮掩掩:“现在是模特,就在纪氏旗下的鼎星。” 纪大夫人“咦”了一声,“那你怎么会是婆婆的学生?” 沈殷神色不变,“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半路出家的。” “那你跟弟妹有共同话题呀~真是有缘。” 沈殷这才知晓余欣不仅是个豪门千金,还是个低调的服装设计师。 余欣皮笑肉不笑地接话,“设计也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 一旁默不作声许久的纪老夫人忽地瞥了她一眼,接腔:“沈殷的设计天分很高,当年迫于无奈去当了模特,我扼腕许久。” 无声的战火在燃烧。 纪大夫人一愣,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瞧着时间差不多,转身跟另一边在聊财经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该要回家去了。 嗑磕小年轻的糖就好,修罗场就婉拒了哈。 纪家大房离开了,客厅一时间就剩下了二房几人。 气氛一时凝滞了下来。 余欣看向转身上楼的戴芝兰,自然知道她肯定是从哪儿知晓了当年她给钱让沈殷离开的事。 戴芝兰把沈殷带回来,无非就是在跟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因此,余欣看了沈殷一眼,“沈小姐,方便出去聊聊吗?” 纪忱强势地双手扶在了沈殷身后的沙发上,“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 一旁投屏到电视上打游戏的纪泽也开口了,“妈,大清都亡了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余欣憋了一晚上的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揪住了纪泽的耳朵,“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一时间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客厅。 好不容易,闹剧过去,沈殷安抚地拍了拍纪忱的手背,“我跟阿姨单独聊一下,没事的。” 纪忱看了她许久,见她面色笃定,这才松开了箍着她的大手。 * 花园里。 余欣的脸色依旧很冷,“沈小姐胆子很大,是真的没把我上次的警告放在心里。” 微风拂动沈殷的长裙,她笑得生动明艳,“余阿姨,你不会的。” “哪怕为了纪忱,你也不会。” 余欣一怔,面色更沉了几分。 她确实不敢轻易使手段,像当初说的把沈殷被包养的事传回淮市,让她母亲羞愤这种事,一旦发生,只会引起反噬。 毕竟纪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但这话从沈殷嘴里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嗓音冷硬,“你威胁我?” 沈殷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余阿姨,我真的很喜欢纪忱。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心存芥蒂,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选,如果成全我爱情的代价是失去母亲,那我一辈子都会内疚。” “如果您是我,您会怎么选呢?” 余欣沉默下来,“我没必要从你的角度考虑。” 她要的只是一个符合她心意的儿媳妇,不需要有同情心。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爱情,也没有资格跟您提条件。说来也惭愧,一直到现在,我敢出现在这里的底气和勇气都是纪忱给我的偏爱。” 纪忱的爱是她最无往不利的武器,也是她最坚不可摧的盔甲。 余欣眸光凌厉,“如果我一直不接受你,你就要逼他跟你一起离开纪家?” “所以纪忱最近在逐步地转移工作重心,也在找外聘CEO,准备自立门户,也是你挑唆的?” 沈殷面色变了下,她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 她确实没有想到,纪忱会为了她,选择放弃纪氏刚起步的事业。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能做的是尽量争取您的同意,如果您实在不同意,那不是我能左右的结果,但我肯定不会逼他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选择。” 余欣脚步顿下,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沈殷,我不能接受一个模特儿媳妇。” 虽然她是时装模特。 但像她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依然没法接受自己的儿媳妇被人评头论足。 沈殷颔首:“最近我也在投了些设计稿出去,准备重新回到设计领域。” 她这些年走秀的同时,也是在向各大品牌学习设计思路的过程。 但是真正决定离开舒适区,是在重新跟纪忱在一起之后。 所以上次AW秀场上她大放异彩,也收到了很多橄榄枝,却都让经纪人延后处理了。 余欣嗤笑,“回归设计?你倒是自信。”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余欣表情一顿,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 对上沈殷碎亮的眸光,她抿唇,“我累了,回去吧。” * 客厅里。 几乎是沈殷一进门,就被人扣住了腰。 纪忱眼眸灼灼地上下打量她巴掌大的精致脸蛋。 眼睛没红,没哭吧? 余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早知会生出个恋爱脑,当年生块叉烧好过生他。 余欣两步上了扶梯,“时候不早了,今天在老宅歇下。” “过门都是客,纪管家,给沈小姐准备客房。” 纪忱有些摸不准余欣的态度。 但是看见自家亲亲老婆情绪没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 他瞧着余欣已经上了楼,纪泽戴着耳机在厮杀。 他拥着沈殷贴至她耳边,轻声开口,“宝宝,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怕?” 第123章 沈殷纪忱—爱情保镖纪忱他弟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沈殷怕不怕一个人睡,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觉得纪忱挺怕的。 因为纪忱把管家和佣人支走之后,便不容置喙地将她从本就在隔壁的客房,拉回了他的房间。 沈殷对于他这方面的执拗有些无奈,她挣了挣被他握紧的手,“纪忱,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 纪忱不为所动地拉上门,“所以呢?” 沈殷确实是有些着急了,“等下让人知道了,你不害臊我还害臊。” 纪忱抱着她抵在门板上,啄了下她的唇瓣,“不怕,我让纪泽去睡楼梯口的客房了,他会通风报信的。” 沈殷抿唇撇头,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我答应这个月多给他五十万生活费,你觉得他会不会靠谱?” “……” 恋爱脑败家子说的就是纪忱这样的。 沈殷却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开口:“纪忱,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骗财骗色的坏女人。” 纪忱眼尾微微挑起,嗓音幽幽,“你才知道你是个坏女人。” “从淮市回来为什么不跟我说?” 还故意不回他微信,悄悄跟着他奶奶来了这里。 沈殷对上他黑暗中炯炯的眼神,索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想给你个惊喜。” 纪忱俯首,噙住她的嫣唇。 确实惊喜到了。 能在纪家老宅这么抱着她,是他梦里都不敢想的场景。 一阵热烈缠绵的湿吻,一直到两个人呼吸都变得潮热,意乱情迷。 感觉到他的手不安分地从她裙摆溜了进去,沈殷“唔”了声,推开他,嗓音瓮瓮的,“小心让人听到了。” 纪忱眼眸滚烫,嗓音哑了几个度,“这层就只有纪泽。” 两人不知何时辗转到沙发上,沈殷红着眼睛嗔他,“那也不行,你做哥哥的,教坏小孩。” 不知是不是吃饭时喝了点红酒的缘故,纪忱整个人给沈殷一种微醺的错觉,他嗓音哑哑的,听起来竟有些酸,“他都快十九了,哪里是小孩。” 沈殷一天舟车劳顿,有些慵懒困倦,窝在下陷的沙发里,显然懒得搭理他这种强词夺理的言论。 纪忱见状,又亲亲了她半阖的眼睫,“那你告诉我你跟我妈聊了什么?” 沈殷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笑吟吟地开口,“不告诉你。” 纪忱皱起眉头,嗓音又是一沉,“沈殷。” 这样的语气,如果是纪氏的下属听了,估计已经吓得开始准备腿软了。 但是沈殷一点儿都不怕。 纪忱在她面前就是一只虚张声势的阿拉斯加。 看着很凶,实际上又憨又听话。 她甚至还有心思逗逗他,她凑到纪忱耳边,往他耳廓里吹气,“你先告诉我,你偷偷藏了我什么东西?” 能让纪泽说成是大变态的,想都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纪忱看着她因为接吻而魅惑红润的面容,喉咙极不克制地滚动。 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衬衫,你穿过的那件衬衫,我的。” 见她表情迷惑,纪忱毫不害臊地继续开口,“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因为淋雨弄湿了衣服,你到我学校附近的公寓去,穿了我的衬衫。” 沈殷一怔,眼底笑意越发的浓了,“啧,闷骚狗勾。” “分手的时候不是说要把我碰过的东西都扔了?” 连她就穿过一回儿的衣服都还留着。 纪忱闷声不吭。 坏女人。 明明知道他怎么可能舍得扔。 那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她只要那一千万,不要他,他才会气得口不择言。 沈殷逗完就收,她轻轻笑着抚了抚他的脸,把刚刚跟余欣的谈话都交代了出来。 纪忱眉头拧紧了,“你不当模特了?” 她前几天才激动地跟他说她的模特事业总算有了起色。 这就中道而弃? 沈殷点点头,“不当了。” 眼看着他要开口,她快速打断他,“你呢?阿姨说你要离开纪氏,自立门户是真的?” 纪忱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沈殷决定不继续当模特的事。 “如果是因为我家……” 沈殷叹了口气,“纪忱,其实我更喜欢设计。对于我来说从头再来也不是难事。” “倒是你,你如果真的离开了纪氏,那我真的成千古罪人了。” 纪家大房不善经营,两夫妻都是医生,唯一的女儿还在国外攻读医学博士。 纪泽显然也不是经商的料。 纪忱一走,纪氏董事会大约会地震。 沈殷抱着他的腰,眨眨眼,“阿忱,你忘了,我还有戴奶奶支持吗?” 纪忱深思了下,点点头,“好。” 他心底有些感慨,那天他给戴芝兰看沈殷照片时,她明明一脸惊恐,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发走。 没想到他奶奶是想给他个惊喜,还特意去接沈殷回来。 之前听说她在给她的徒弟找女朋友,不知道找到没有。 他也得帮奶奶分担点才行。 明天就去让助理物色一下。 * 而另一边。 余欣回到房间,抬眼就看见纪父悠然自得地在看财经。 她走过去,将他手里的杂志抽走,“还看,你儿子要被人拐跑了。” “刚刚饭桌上,也没见你帮我说话。” 纪父有些无奈,“纪忱是成年人,他的事他自有决断,让他自己处理。” “你管了一辈子,都不累吗?” 余欣气急,“不累。” 纪父揉了揉她的太阳穴,“今天不是才说设计稿没灵感,很心累。” 余欣语塞,“这是两回事。” 说到这件事,她更心塞了。 虽说设计只是她的个人爱好,但是偶尔遇到一个设计中途灵感枯竭,真的很恼人。 “妈不是说沈殷很有设计天分,要不你让她给点意见。” 余欣瞪了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但她看着眼前的被她改了无数版还是不满意的设计稿,陷入了深思。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真的拿去给沈殷看看? 就当试试她。 第124章 沈殷纪忱—我喜欢大一点的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第二天。 余欣发现一向起得比猫头鹰晚的小儿子纪泽,竟然大清早地就起来了。 但,一大早的…… 她奇怪地看着蹲在她屋门口的男孩,“你在这干什么?” 纪泽为了守护哥哥的爱情,今早六点就守在这儿,这会儿瞅着门开了,他还有些迷糊。 余欣没等到回复,径直越过他,往楼下走。 纪泽天灵盖一震,“妈妈妈!我有事找你。” 余欣站定脚步:“什么事?” 纪泽还没开机的大脑卡壳了片刻,直到余欣的表情变得狐疑。 他这才慌慌张张地开口,“我……我昨晚梦游不小心把你从欧洲带回来的朱丽叶玫瑰拔了。” “什么!” 余欣眼睛都大了,蹬蹬蹬冲到了花园。 就看见自己花了一百万买回来,悉心料理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昨天终于开花的朱丽叶玫瑰,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余欣杀儿子的心都有了。 一个是叉烧,两个也是叉烧。 “纪泽!” 纪泽一边抱头鼠窜回房间,一边给纪忱发短信,“哥哥哥!任务完成!” * 半小时后。 余欣坐在书房里,一大早被纪泽整得脾气暴躁不已,看着手里的设计稿,更加郁闷。 她撩眼瞥了眼前的女孩子一眼,脸色敛了敛,嗓音有些冷硬,“你说你想走设计的路,来看看这个,说说你的想法。” 她就不信了,她还能说出花来。 沈殷点点头,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能画吗?” “可以。” 沈殷眉目专注起来,“礼裙整体风格温柔,鱼尾裙的裙摆设计过于生硬,抽纱应该能起到中和作用。” 说着,她随手拿起书桌上的铅笔在草图上比划起来。 余欣闻言一怔,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笔触移动。 她抿紧唇,没有表达看法。 沈殷画完后递给她,却见她脸色有些晦涩地盯着自己,便补充。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 余欣不置一词地接过稿子。 沈殷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很不满意,心里咯噔了一下。 刚想找个借口离开,余欣却继续开口了,“下周五有一个我的时装设计展,你有没有时间?” 沈殷短暂地错愕了一瞬,随即缓缓展唇笑了,“有的。” 像余欣这种出身豪门的设计师,办时装展一般都比较神秘,邀请的人也多是圈内的艺术人士,这样的机会,沈殷自然是感兴趣。 余欣垂下眼睫,盯着手里的稿子,声音听不出情绪地“嗯”了声,“准时到。” 沈殷清脆地应了声。 余欣瞥了眼转身出书房的女孩子背影。 这老天爷赏饭吃的天分,她怎么没有呢? * 回悦麓庭的路上。 沈殷想起车还停在经纪公司楼下,便中途去取了车。 一回到自己可爱的小mini,没了纪家司机在,沈殷忍不住弯弯眉眼把刚刚书房里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纪忱。 “我下周五要去参展,纪忱你高不高兴?” 纪忱开着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老婆好棒!老公给你送辆车当奖励好不好?” 沈殷脸上的笑意一敛,转眸看了他一眼,“让你开我的车很委屈?” 纪忱眼神幽幽地看着她。 委不委屈、有多委屈,她心里没点数吗? 难道非要他写一份一千五百字的陈情书给她吗? 还是要他跪下来求她? 沈殷悠悠收回视线,“哦”了声。 “我还想着今天下午开车去接男朋友下班,看来现在不用了。” 纪忱面色一凝,咬牙:“其实这车也挺可爱的。” “那你说你最喜欢小mini。” 纪忱面无表情,“我最喜欢小mini。” 车子缓缓驶入悦麓庭,纪忱“嘭”一下合上车门,绕到副驾驶把气得他牙痒痒的女人拉下车。 电梯里。 空间不大,这会儿也没有别的乘客,沈殷笑眯眯地打量着身侧男人。 憋了一晚上欲求不满,刚刚还被她气得半死。 纪忱脸色肉眼可见的臭。 沈殷心底有些好笑。 等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公寓所在楼层。 她拉住要提腿出去的那人,附到他耳边,软媚着嗓音开口,“可我不喜欢mini,我喜欢大一点的。” “你那儿有吗?” 话落,她快步出电梯。 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已经让人控住,下一秒就被人扛了起来。 纪忱咬牙切齿,“沈殷,这里可不是老宅!” 沈殷惊叫一声,抱住他脖子。 “啪”一声脆响。 她娇臀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一阵软麻。 沈殷美眸湿润了,嗔怒:“纪忱,你打我!”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哼笑,“我何止要打你。” 第125章 沈殷纪忱—宝宝休息好了吗?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没了在老宅的顾忌,纪忱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余地。 恶犬扑食似的,把她压在身下折腾。 女孩面颊绯红地半趴着,被褥没盖住的光裸后背上满是爱痕。 纤指颤颤巍巍地点开手机一看时间。 她眼眸湿润,吐了一口浊气。 以后再挑逗纪忱,她就不姓沈。 要是让人知道她沈殷差点折在男人的床上,那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然而身后的男人食髓知味,甚至还没有消停下来。 一阵温热的轻吻落在她蝴蝶骨上,他嗓音低哑,染着鼻音。 “宝宝,休息好了吗?” 沈殷浑身一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进浴室,“我换车,明天就换。” * 一连几天。 沈殷在家里学习设计方面的内容。 晚上吃过饭后,到点就卷着被子睡觉,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让纪忱碰着。 主要是好几年没学习,现在一看书就烧脑,到了晚上就容易犯困。 肯定不是因为害怕被纪忱弄到下不了床。 就这样,余欣时装展的当天。 沈殷化了个裸妆,穿戴整齐,和纪忱一同出了门。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订制的造型工作室门口,沈殷侧身开口。 车窗外是络绎不绝的造型师鱼贯而入。 沈殷手腕却被人拉住了,纪忱偏头看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沈殷这几天日日酣睡,脸颊被窗外的艳阳晒得红润润的,看起来灵动极了,“不用,你今天不是很多事忙?” 他皱眉,心底莫名有些焦躁,海外公司确实有些事儿要处理。 沈殷心情极好地往他脸上“啵”了一口,她眨眨眼,“今晚我下厨,早点下班哟。” 说着,她便下了车。 余欣的工作助理,早已等在造型工作室门口,见她下了车,便迎了上来,“纪总,沈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纪忱这才收回了手,抿了下唇,“结束了给我打电话,过来接你。” 沈殷点点头,跟随着助理离开。 纪忱看着由保镖护送着的女孩儿进了工作室,这才收回眼神,朝司机示意开车离开。 * 工作室里。 沈殷到了没一会儿,余欣也由保镖护送着到了。 “余阿姨。” 余欣对沈殷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没有过分亲昵,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排斥。 “来了。” 造型师开始有条不紊地给两人做造型。 这一坐,只把沈殷坐得有些犯困,这才结束了头上的造型。 紧接着就是搭配礼服。 余欣穿的是她自己设计的一条新中式鱼尾裙。 沈殷穿的也是余欣设计的一条鱼尾裙,裙摆微微曳地,深海般的渐变藏蓝,将沈殷衬得如同美人鱼般曼妙。 余欣满意地看着女孩儿,不愧是能在AW秀场脱颖而出的人,难得有人把她这个设计驾驭得如此之好。 她挑了挑唇,朝一旁的助理开口,“走吧。” * 余欣的时装展在帝都中心区域一处高端展厅。 因为是私密性极高的时装展,场馆外早已守着清一色的黑西装保镖。 见车到了,便迎了过来。 两人入场时,已经有不少嘉宾提前到了。 余欣作为东道主,一出现便吸引了全数在交谈的目光。 而更让人讶异的是,随着她一同进入内场的女孩子。 身材气质极佳,却是个生面孔。 “余女士。” 跟余欣熟识的圈内人士纷纷上前,“这位小姐是?” 能跟着余欣一起出现的,必然身份不简单。 余欣一怔,面上却八风不动地端着笑意,往身侧女孩儿身上望了眼。 之前一心想着让沈殷过来,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墨水。 却忘了这一茬,沈殷的身份不尴不尬的。 她还思忖着怎么开口。 一侧的女孩儿已经落落大方启唇,“我是戴芝兰教授的学生,沈殷。” 身侧几人这才收起打量的目光,松了口气,微笑着颔首,“原来是戴教授的得意门生。” 戴兰芝虽然热爱培养设计人才,但却极少与学生有私交。 想必这位是戴教授相当看好的后起之秀,才会跟着余欣 一起出现。 还以为是纪家未来儿媳妇呢。 围在余欣身侧的几人心思敛了几分。 余欣瞟了沈殷一眼,朝众人点点头,并没多作解释。 随着她的落座,这场时装展也正式拉开序幕了。 沈殷坐在余欣的左侧,全部注意力都落到了台上。 天赋是一回事,真正看见一件件艺术品般的设计应接不暇,沈殷有些被迷住了。 余欣不动声色地偏头瞥了她一眼,心底竟然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好一会,直到沈殷感觉到她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弯起来的唇角僵住,抿成直线。 “咳~” 沈殷并没有多想,继续看展。 一场为时两小时的时装展,渐渐接近尾声。 随着所有模特退了场,余欣在台下热烈的掌声中上了台讲述自身设计理念。 随着她下了台,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倒也不是这些圈内人士对她吹捧,余欣确实是有实力,这一场展览下来,让沈殷眼睛都没眨几次。 好一会,等她致辞结束了,她才感觉到手机在震动。 沈殷垂眸一看,是纪忱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接到,又发了微信消息,“殷殷,结束了吗?” “接你回家?” 沈殷弯了弯唇,这个男人真的是怕极了她在余欣这儿吃亏。 她提起手机,往人少的内场走去,给纪忱回了条消息,“结束啦~” 她收起电话,感觉到小腹一阵涨意,先去了趟休息室的洗手间。 出来,本欲去贵宾室找余欣,却忽然瞥见转角处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几个保镖。 这样私密性极高的展览,尤其是余欣身份特殊,安全性极高,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才是。 然而,随着她慢慢靠近,却渐渐发现不对劲儿。 第126章 沈殷纪忱—救救纪忱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几道低声的交谈传入她耳中,“人见着没有?” “好像进了vip室。” “操!这么多间vip室!在哪间?废物!” 沈殷猛地一抬头,就看见几个保镖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抓着一侧刚刚从场上退下来的模特,抑制不住有些暴躁地问:“纪夫人在哪?” 几个模特本来还谈笑着摇头说没看见,却忽然哪一个保镖按捺不住脾气。 眸中厉光一现,揪住匆忙走过的余欣的助理,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嗓音狠戾,“余欣在哪?” 随着助理“嘭”地一声撞在墙上,嘴角出血,明晃晃地尖刀抵到助理脖子上,“带我们去找她。” 一群模特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 登时尖叫声四起—— “啊!” 沈殷唇色一下白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找余欣。 她得比这些明显是要绑架余欣的歹徒先一步找到她。 内场早已乱套了,慌乱的人群中,忽然有个还没换下礼服的模特焦急地给她指:“余女士刚刚上洗手间去了。” “报警!” 沈殷神经一跳,撂下话就倒了回去。 走了几步,终于在走廊边上碰到了还没来得及知道变故的余欣。 沈殷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就往外场跑去,“余阿姨,有绑匪,快跑!” 余欣神色一震,忙不迭地跟上她的脚步,然而两人没跑出两步,身后的绑匪显然已经从助理口中得知了余欣的行踪,追了过来。 “在那,快追!” 眼看着人群慌乱根本跑不动,身后绑匪渐渐接近,沈殷曳地的裙摆成了累赘。 她停下,一把将刚刚为了保暖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余欣身上酒红色的裙子上,“跟着人群跑!” 余欣穿的裙子不长,沈殷的大衣正好把她衣服都盖了起来,隐没在蜂拥而出的人群里,几近藏匿隐身。 “沈殷,你呢……” 余欣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刚刚帮忙的模特拉住往外跑。 “抓那个!她是跟余欣一起来的!” 沈殷来不及低头去撕裙摆,提起裙子往T台方向跑。 随着刺眼的聚光灯映照而下,她正欲从一侧楼梯下台汇入人群,却被赶来的歹徒一把扯住。 她奋力反抗着,用力拉起一侧的灯架就往身后砸。 巨大的落裂声响起,灯架一排接一排的倒下,将几个追来的歹徒拦住。 “草!” 咒骂声响起,玻璃碎片裂了满地。 随着电呲裂的声音响起,舞台瞬间陷入了窒息的昏暗。 拽着她的力道却没有消失,残余两人还紧随她身后。 骤亮的刀锋亮起,最靠近她歹徒狰狞地笑着冲来。 沈殷来不及躲避,脑子“嗡”的一声响起。 “沈殷!” 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沈殷骤然失去平衡,冰冷的刀锋擦着她的腰过去。 闷声穿刺皮肉的声音被尖叫隐没。 纪忱皱紧眉头,扼住对方手腕,“锵”一声刀子落地,他一脚将眼前的歹徒踢翻在地。 “小心!” 身后另一名歹徒彻底扭曲着面孔,抬手抓沈殷。 沈殷被扯得一个趔趄,踩住裙摆往前倒去。 纪忱反身,左手扣住她的腰,右手用力“咔嚓”一声废了歹徒的手。 纪忱松了一口气,身体紧紧地拥着她,受伤的身体承受不住她压过来的重量,重重地往身后倒去。 “殷殷,没事了。” 他嗓音嘶哑颤抖,沉重的闷哼声响起,又消失。 短暂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不许动!警察!” 大堂的白炽灯骤然亮起。 沈殷心脏几乎停滞,唇色在灯光下苍白得吓人。 她抬手去扶纪忱,却摸到了一手鲜红的血。 他护着她倒下的位置,正好是灯架碎裂玻璃上。 她失声尖叫,“纪忱!” 随着有序而来的警察将歹徒制服,余欣满脸急色冲了上来,“纪忱,沈殷,没事吧?” 沈殷抱着纪忱的肩膀,嗓音哭颤,“纪忱,他流了好多血!快叫救护车!” 跟来的民警连忙打电话。 余欣见她脸色青白,心头一跳,连忙将她扶起。 然而此时,小腹处一阵撕裂般钻疼传来,沈殷身形踉跄了下,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余欣扶住她,“沈殷,你怎么了?” 沈殷脸色煞白,手捂着小腹,不停抖动,“我……肚子,好痛。” 第127章 沈殷纪忱—给他打全麻!快!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救护车来得极快。 有着警车在前开路,很快便将两人护送到达了医院。 因为纪忱敏感察觉到场馆内有骚动,及时联系外场安守的特警,一群歹徒全数被制服。 这次的意外主要由于场馆负责人意外泄露余欣的背景,导致匪徒鱼目混珠进入了内场安保组,这才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所幸的是,除了与绑匪紧身肉搏的纪忱和差点被绑的沈殷,其他人都只是在拥挤过程中受到轻微擦伤,并无大碍。 * 而此时,纪忱所在的急诊病房,医生正用医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他后背的衬衣。 他后背上被玻璃扎破的伤口,血液已然凝固,与衣物黏在一起,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随着衬衣脱落,狰狞密布的细碎伤口几乎布满了他整个后背。 后腰上还有一道利器刺破的刀伤。 触目惊心。 看着都疼。 为他急救的医生不觉已经出了一额头的汗水。 而陷入半昏迷的男人面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似乎丝毫感受不到疼。 闭阖着的眼皮在此时颤了颤,他薄唇青白,呼吸很是微弱,“沈殷……” 纪忱皱紧眉头,眼眸艰难地掀开,嗓音很轻而发颤,“殷殷……她有没有事?” 守在一旁的余欣连忙上前,安抚道:“她没大碍,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医生正在照顾她。” 她是刚刚从沈殷病房过来的。 纪忱刚刚护得她很好,她身上没有伤口。 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刚送去做身体检查,她才匆忙赶了过来。 医生连忙接话,“纪总,您放心,沈小姐有专业人员照顾,不会有事的。” 纪忱闻言,眉头松了松,却仍然不放心,他手肘艰辛地支着病床要爬起来,“我先去看看她……” 刚刚虽然有一瞬间失血太快,他意识有些模糊,但沈殷痛苦的低吟,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有些不放心。 纪忱踉跄着起身,一下扯到后背的伤口,他倒吸了一口气。 “我看看她是怎么了……” 余欣气得怒斥,“你先把伤口处理了!把自己折腾没了!你就更别想看到沈殷。” 她朝身后的纪泽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将他摁回到了病床上。 “哥,你就听妈的,你这伤口好可怕啊!” 纪泽看都不敢看一眼,牙关打颤。 他哥是真男人! 这要是换他,得在这里放声痛哭。 纪忱听见余欣的话,抿唇,这才没挣扎地俯下身。 医生擦了把汗,扭头过去看余欣,“纪夫人,部分玻璃扎入皮下组织,需要打麻醉才能取出异物,您看是全麻还是局部?” “我个人建议……” 医生话音还没落完,隔壁急诊室的医生忽然拎着报告单就进来了—— “纪夫人。” 余欣闻声下意识回头,语气急促,“怎么样了?” 沈殷忽然晕倒,她也的确是担心的。 “沈小姐醒了,她和胎儿都没有大碍,只是大幅度跑动和受惊过度,导致胎儿轻微不稳,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 “……” 室内有片刻的安静。 “……你说什么?!” 纪忱说着又一骨碌爬了起来。 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后背伤口开裂,早已干涸的伤口又渗出鲜红的血。 “啪嗒”落到病床上。 他疼得肌肉猛地抽搐,却不管不顾地要下床。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吸气声响起。 护士手忙脚乱地拿起纱布要给他止血,却忘了他玻璃渣还没取出来。 而一旁余欣最快反应过来,她快速从听到消息的震惊中回神,果断地看向一旁的急救医生。 “给他打全麻,快!” 医生被她着急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从护士手里接过吸入麻醉面罩,往纪忱脸上招呼。 “……” 纪忱受了伤,没有力气挣扎。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 还不到两分钟。 “我…要…当……” 爸爸了……? 话还没说完,眼前男人眼皮缓缓阖上,被彻底麻醉了过去。 第128章 沈殷纪忱—纪总秒变小娇夫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沈殷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根据医生的建议,近期还是要仔细留意着身体。 对于这个突然来临的小宝贝,她说不惊讶是假的。 却没有想象中震惊。 她这个月生理期已经推迟了一周了,加上上周一直有些嗜睡,她也隐隐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微小的变化。 因此,她心里大概有了预期。 只是经历一场慌乱之后,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 幸好小天使跟ta爸爸一样坚强。 她抚了抚还一点儿起伏都没有的小腹,心思飘到了手术室正在清理玻璃碎渣的男人身上。 想到刚刚纪忱挡到她身上,挨了那一刀,心底隐隐还有颤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 余欣给她和纪忱安排的是独立的vip病房。 沈殷心里想着应该是手术结束,医护人员把纪忱送回来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下床动作,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她赫然抬眸,对上一双微微有些猩红的眼眸。 纪忱身上穿着病号服,敞开的领口隐隐可以看见缠了厚厚一层的绷带,一向俊朗的面容苍白而虚弱。 沈殷心头猛地一揪,“你怎么过来了?” 纪忱麻醉劲儿还没过,走路还有些踉跄不稳,却径直往她病床边走去。 “殷殷……” “老婆……” 他嗓音沙哑。 沈殷有些呆愣看着走到她床沿的男人。 “怎……怎么了?” 全身麻醉之后,都有几个小时的迷糊期。 纪忱能从隔壁病房跑过来,已经足够震惊了,如今见他眼眸迷离泛红,沈殷才松了一口气。 确实是麻醉还没完全清醒的状态。 想到他刚刚做完手术,沈殷心底一软,抬手摸了摸纪忱伏到她被褥上的俊脸。 嗓音放缓,“你要不要上来坐?” vip病房的床都比较宽敞,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纪忱把脸埋在她手掌里,摩挲着摇头,“不要…” 他耳畔伏在她被褥下小腹的位置,声线喑哑发颤,“宝宝,这里有我们的宝宝吗?” “嗯,有宝宝了。” 沈殷弯了下眉。 “老婆…” “我要跟你忏悔…” 男人哽咽了下,通红的眼眶盯着她,莫名看出几分委屈的感觉。 沈殷嗓音又软了几分,“你说吧。” “你会怀孕,都怪我。” 沈殷一怔,有些失笑,不然还能怪谁? 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纪忱便快速打断她,“你听我说。” “在淮市的时候,我骗你去我房间,偷偷把套套扎穿了。” “对不起殷殷,你不要生气,就那一次……我就是一时情急。” “我是真的怕你又离开我……” 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呼吸微重,眼眸灼灼。 沈殷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见他急得眼眶又红了几分,她抬手捧住他的脸,“纪忱,医生说宝宝一个多月了。” 在淮市那一次是半个月之前。 然而麻醉劲儿还没过的纪忱,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沈殷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啵”一下亲到他唇瓣上,“意思就是,这个宝宝是意外惊喜。” “纪忱,我不会不要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一向霸道高傲的纪大总裁被亲懵了。 沈殷咂巴了下嘴巴,大为惊奇地瞧着他空白迷茫的神情。 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候,她第一次亲纪忱的那一刻。 一向高冷的男孩红了耳朵,表情迷茫地抱起她转了三圈,才冷静下来。 沈殷眨了眨眼,突然有种想要拍个照片留念的想法。 这可是沈殷限定款的小狗忱。 然而,纪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抬手就想抱起她,然而他麻醉没过,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没力气,又呆呆收回了手。 别把他的宝贝老婆摔个屁股墩才好。 沈殷看出他的意图,搀着他手下了床,“你要干嘛?” 纪忱坚定地看向她,“我要带你走。” “殷殷,我已经准备好你喜欢的婚纱、戒指,你想要的花园小独栋,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我们去私奔结婚吧。” 这是他在沈殷跟戴芝兰回纪家前,他思考了很多晚的结果。 如果余欣一直不能接受他要娶沈殷这件事的话。 沈殷倒吸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不动了。 纪忱以为她不愿意,又一板一眼地补了两句,“到时婚礼,我们把亲朋好友都请上,给我们见证。” “除了我妈。” 沈殷:“……” 这话太大逆不道了,沈殷心道幸好余欣不在。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沈殷神经一抽,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余阿姨。” 是刚刚特意遵医嘱,亲自出去给她买晚餐的余欣回来了。 余欣不悦地瞥了眼一旁高大的男人,面色很臭。 她说不让他们结婚了吗? 虽然,之前说过。 现在就不能改变主意吗? 沈殷张了张嘴,“余阿姨,纪忱他麻醉没过,说的都是胡话,没过脑子的。” 说着就扯了扯纪忱的大手。 纪忱药效发酵,根本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只隐约感觉到他老婆要他点头,他就听话地点头,“殷殷说的对。” 而门外,出去接戴芝兰的纪泽,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惊叫一声,“真的啊?” 说着,便掏出了手机,点开了视频录制。 这么好的机会,不敲诈他哥一笔,简直亏大发了。 于是,纪泽把手机塞到后面的医生手里,贼兮兮地凑到纪忱跟前,“哥,你上次答应每个月多给我100万零花钱,记得吗?” 纪忱摇摇头,“不记得。” 纪泽无语了一瞬,“那哥,你现在答应我呗~” 说完,他朝着沈殷不停地使眼色。 嫂子帮帮我! 然而,还没等到沈殷给反应。 纪忱忽然一侧身,面容冷漠地挡住纪泽看她的视线,冷眼睨他。 他看向余欣,咬字清晰,“妈,纪泽不止拔了你的朱丽叶玫瑰,去年你从美国拍卖会买回来的青花瓷花瓶也是他打碎的,家里面那个是赝品。” 余欣:“……” 第129章 沈殷纪忱—我不是纪忱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最后纪泽想拍的,坑纪忱给钱的视频没成。 倒是拍到了自己被揪着耳朵,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疯狂求饶的大型丢脸场面。 * 沈殷吃过晚饭后。 纪忱慢慢从麻醉药里清醒过来。 沈殷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没清醒时说过的话,包括婚礼不邀余欣,还被她听见的事。 但纪忱面对亲妈时,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 医护人员来给他复查,他非常淡定地询问,“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讶异地将病历表收起,“纪总,您身上大小伤口较多,还有一道接近五厘米深的刀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我们建议是住院几天,观察情况。” 纪忱眉头一蹙,拒绝,“不行,我老婆怀孕了,得回家休养。” 虽然医院的vip病房环境挺好,但是他老婆认床。 沈殷:“……” 医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犹豫地开口:“回家休养也行,随访就诊。” 纪忱点点头,随手就把手背上挂着的生理盐水拔了,“殷殷,走吧。” 说着就亦步亦趋地护着沈殷起身。 医生唇角抽搐了下,真的这么急吗? 沈殷拉了拉他的手,“阿忱,要不还是留院吧。” 她有些担心。 然而,纪忱态度却异常坚决,“小伤,不碍事,你在这睡不好,更影响我恢复。” 一旁的余欣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拎起包“唰”一下站了起来,“都回老宅住。 ” “我打电话让老陈过来看着。” 老陈是纪家长期用着的家庭医生,医术高超,他在确实放心很多。 只是—— 纪忱皱眉,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审视。 余欣一下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差点就抡起包砸他,“你把你妈当什么人?” “我还能害自己的孙儿?” 纪忱抿唇,对她的话持保留态度。 余欣更气了,她胸口起伏了下,却不由得想起自己从前的做法。 燃起的怒火这才浇灭了些,她平复了语气,“不回去,怎么给你们定婚期?”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她又补充,“别忘了你户口本还在老宅。” 她撂下话,睨了眼纪泽,踩着高跟鞋起身,“回家。” 说完,就转身离开。 纪泽忙不迭转头,屁颠屁颠跟在亲妈身后。 然而,刚被揍过的纪泽是个憋不住话的。 出了病房,没走两步,就有些欲言又止。 嗓音有些讨好,“妈~” 余欣瞟了他一眼,唇角撇了下。 这会儿知道她好了。 然而,纪泽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妈,你这样说,殷殷姐会不会以为你是因为她怀了孩子,才让她进门的啊?” 余欣:“……” 她怒火腾一下又起来了,拿包抡了他一下。 这一百二十斤反骨的逆子,没一句她爱听的。 纪泽被她揍得龇牙咧嘴。 余欣这才平复了火气,好一会儿,才僵硬地问:“很像吗?” 纪泽揉了揉脑袋,“有亿点点。” 余欣拧起眉头,怎么这么麻烦。 纪见她愁眉深思,凑了过去,贼兮兮地开口,“妈,我有办法,你v我50万,我告诉你?” 余欣幽幽地瞥了眼他,她冷哼一声。 算盘打到亲妈头上来了。 “你不说,我直接从你副卡上倒扣50万,你信不信?” 纪泽眼睛一下瞪大,欲哭无泪。 …… * 于是。 等沈殷和纪忱回了老宅。 她刚准备去把医生开的药物拿去给家庭医生,拐角却听到了余欣在楼梯角讲电话。 “从前是我做得不对,可能是那会儿偶像剧看多了,一时脑热。沈殷是个好女孩……” 余欣话音一顿,对上了沈殷抬头看过来的视线。 她唇角抽搐了一下,忽然一下缓过神来,她是烧坏了脑子才会听纪泽的馊主意。 她面无表情地收起根本没拨通电话的手机,朝沈殷点了下头。 “回来了。” 沈殷点点头,提腿过去。 余欣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婆婆比我眼光独到,从前是我看走了眼,你是一个善良有孝心的女孩子,也很有设计天分。” 沈殷想通过设计再造巅峰,不过是时间问题。 余欣抿唇,眸光微闪,“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从前我确实做错了,我跟你道歉。” 沈殷笑了,“余阿姨说笑了。” 换位思考,每个人立场不同,她能够理解余欣作为一位母亲的做法。 余欣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微笑了起来,“以后该改口了。” 说着便从她手里接过药,“我拿去给老陈吧。” * 入夜。 夜风微拂。 余欣把纪忱叫到了花园外。 “你要跟沈殷结婚了,我总要跟她妈妈见一面的。” “你之前不是去了趟淮市,是怎么跟人说的?她妈妈知道我们家情况吗?” 高兴了一晚上的纪大总裁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形骤然一僵,笑不出来了。 第130章 沈殷纪忱—妈!对不起!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沈殷安心在老宅滋养了几天。 天天被戴芝兰和余欣投喂,才没几天,面色肉眼可见红润起来。 纪忱后背的伤也在渐渐好转,虽然还裹着绷带,脸色也亦有些苍白,但已经比在医院时好多了。 到了第三天,确认沈殷身体无恙之后,纪忱按捺不住了。 这天下午,沈殷坐在飘窗前,在看余欣给她推荐的一些时装杂志。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感觉到一阵轻柔的动作,她被人抱了起来。 沈殷习惯性地箍住他脖子,还没睡醒的女孩儿嗓音软软的,“去哪儿?” 她脑袋慢慢开机,有些懵懵地抬起惺忪睡眼,想起纪忱背上还有伤,“我下来自己走吧。” 纪忱没回答她的话,遒劲有力的手臂将人抱上了商务车。 “我们回淮市一趟。” “宝宝,你继续睡,到了我叫醒你。” 大概是激素水平增高引起的孕期反应,沈殷格外嗜睡。 本来想着下了车自己落地走的。 结果连什么时候被纪忱抱上飞机都不知道。 直到一个小时后,飞机稳稳地降落在淮市机场。 纪忱早早已经安排好了行程,一路畅通无阻地就回到了沈家。 这会儿终于从瞌睡虫里缓过劲儿来的沈殷,她美眸看向身侧腰杆挺得笔直的男人。 纪忱穿了一身偏正式的黑色西服,衬衣领口开了两口,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缠绕的绷带,他手扣着她的指缝搁在膝盖上,莫名透着一种紧迫感。 沈殷有些好笑地弯眉,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回来见赵女士,“阿忱,你不用紧张~” 然而随着车子缓缓停在了沈家的前院,纪忱俊脸的面容绷得愈发地紧了,就连握着她的大手都轻颤了下。 沈殷无奈地由着他牵下车。 因为一早打过招呼的缘故,赵婉珍今天特意没有出去搓麻将,在客厅里等着。 听见院子里传来响动,起身看了出去。 她与自家宝贝女儿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欣慰着感慨。 “回来了。” 沈殷身侧的高大男人,忽然“轰”地在玄关处,双膝跪地。 沈殷&赵婉珍:“……” 窗外斜阳透过窗柩落在腰背笔挺的男人身上,将他轮廓拢在阴影里。 他面色还有些白,眉头倏然皱起,望向赵婉珍,“妈!对不起!” “其实我不是什么陈纪,我就是纪忱。” 赵婉珍与一脸呆滞的沈殷对视了一眼。 沈殷这才想起来,纪忱上次来见赵婉珍时撒了谎。 虽然赵婉珍和沈殷都开了上帝视角,但纪忱他本人不知道啊。 赵婉珍神色微变地张嘴,却被男人打断,“我知道从前是我没有保护好殷殷,还有让她未婚先孕的事,也是我的错。” “但是未来我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保护好殷殷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赵婉珍忽地一怔,又扫了眼自家女儿。 沈殷抿了下唇瓣,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 忘了告诉纪忱,她已经电话跟赵婉珍说过她怀孕的事儿了。 这两件事叠在一起跟叠bUff似的,怪不得他这么紧张。 赵婉珍幽幽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男人。 想到他刚给自己女儿挨了一刀,她敛了敛面色,“行了,过来坐下说话。” 纪忱撑着玄关墙起来时,却忽然倒吸了一口气。 沈殷心底一咯噔,抬手去扶他,“怎么了?” 纪忱摇摇头,“没事儿。” 说着,坐到一侧单人沙发上。 赵婉珍端坐在沙发上,扬了扬下巴瞥向另一侧沙发上的男人。 纪忱薄唇微抿,一脸正色,“妈,我对殷殷是认真的,您同意的话,我希望下个月初就举行婚礼。” 赵婉珍唇角抽了抽,一口一个妈,还问她同不同意? 然而,她没心思理会他这点儿小伎俩,皱眉,“这么着急?现在都快月底了。” 纪忱一脸认真地扣住沈殷的手,“殷殷喜欢的婚纱比较显肚子,所以想抓紧时间。” 一辈子一次的婚礼,他希望尽最大可能还原她梦想中的模样。 “您放心,婚礼前后事宜都早已经筹备好了的。” 赵婉珍收回视线,瞥了眼沈殷——是这样吗? 沈殷显然也有些愣愣的,他们什么时候去试过婚纱了吗? 她偏头看了眼纪忱流畅的侧脸。 这一眼,她却捕捉到了他皱紧的眉头,和汗湿的鬓角。 她语气笃定,“纪忱,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纪忱抿唇没说话,执着地看向赵婉珍。 赵婉珍显然没想到刚刚那一跪真能把他伤口迸开。 她蹙起眉头,挥挥手,“赶紧上楼去瞧瞧,别整得到了婚礼,这伤还没能好。” 第131章 沈殷纪忱—陌上花开(完)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卧室里。 两人一进到房间,沈殷就将纪忱西服褪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衬衣的纽扣,露出缠着纱布的肩腹。 她仔细地观察。 是后腰处的刀伤渗出了些血丝,大概是今天舟车劳顿,把伤口崩开了。 不严重,却急坏了沈殷。 她急急忙忙地翻出医药箱,拿着碘伏给他处理,“疼不疼?” 纪忱还沉浸在刚刚赵婉珍的话里,高兴过了头,显然是感觉不到疼的。 “不疼,我故意的。” 特意在这个时候来淮市,打的就是卖惨的算盘。 沈殷:“……” 她有些无语,给他压伤口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咝” 沈殷有点儿生气,“疼死你算了。” 手上却下意识地放轻了,小心地给他裹上新的纱布。 纪忱坐在床沿,抱着女孩儿柔软的腰肢,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 感受有些不真实,他不确定地低声开口,“老婆,妈的意思是不是答应让我们结婚了?” 沈殷无奈地点点头,“嗯,她答应了。” 纪忱激动得跟个刚表白成功的大男孩似的,紧紧拥着她,胸膛不停在颤抖。 这最后一关,终于过去了。 “殷殷……” 意识到他即将有下一步动作,沈殷连忙摁住他肩膀,“你别动,待会伤口又要裂开了。” 看着他开阔的眉目,她忍不住多瞟了他一眼,“有这么高兴吗?” 这个傻子。 她捧着他的脸,眸底的狡黠一闪而过,“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纪忱瞬间愣住,一脸探究地看着她的表情。 然而等了好一会,却一直没有等到沈殷的话。 沈殷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得先告诉我婚纱是怎么回事?” 纪忱一怔,眼底幽光映在暮色里,明明灭灭的。 良久,他才缓缓启唇。 “你不是很喜欢跟阮小姐去商场试的婚纱,我隔天去买下来了,本来想等你从法国回来就求婚的,没想到你回了淮市,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沈殷思绪涌至脑海,眼眸一下睁大,心头浮上一股炽热的暖意,快速漫遍全身。 连心扉都是热烫的。 纪忱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那殷殷说的秘密是什么?” 沈殷回神,轮廓映在金色的霞光里,美眸闪动着笑意,在他的注视下开口,“我妈她早就知道你是纪忱了。” 见他呆住了,她又弯弯唇补充道,“怀孕的事,我也在电话里就跟她说过了。” 纪忱:“……” “妈怎么知道啊?” 他不记得他跟赵婉珍见过面。 沈殷朝不远处的书架努努嘴。 纪忱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镶嵌在相框里的合照。 是大三那年,第一次给纪忱生日的时候,两人一起拍的合照。 年少懵懂的爱人笑得灿烂幸福。 沈殷笑着亲了亲他的下巴,“不止你会睹物思人的,纪忱。” “这三年来,我也很想念你。” 跟你想念我一样。 想你。 “从法国回淮市,是想告诉我妈,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不管未来如何。” “不过幸好结局是好的。” 纪忱喉头像是被哽住一样,久久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紧紧地拥着她,隔了很久才哑着声音说出几个单字,“我爱你,沈殷。” 沈殷回抱着他,轻轻汲气,嗓音笃定,“我也爱你,纪忱。” 冥冥暮色里,一对爱人紧紧地拥吻在一起,深刻而隽永。 多么幸运的是,你与我一样,一如最初热烈地深爱着彼此。——纪忱&沈殷 (纪忱沈殷篇完) 第132章 烟烟秦裕(1)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时间回到宋季凛和阮听夏婚礼当天晚上。 云鋈苑。 离宋暮烟大学不足两公里的高档小区。 秦裕为了方便她上课,特意在这买了套平层。 而此刻。 公寓里开了盏暖黄色的琉璃灯,映着一双人影纠缠浮动。 室内还没来得及开窗,冬日里微凉的空气被两人炙热的体温渐渐感染。 氲着红酒香甜的呼吸在空气不流通的卧室里紧密交缠,无处可躲。 暧昧升温。 细碎的衣料摩挲声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声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暮烟不满地推开他。 娇媚的嗓音掺满鼻音,“你能不能专心点?” 接个吻都不专心,不想亲了。 她随手撩起一个抱枕窝进沙发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的缘故,秦裕看她的眼神染着浓重的色彩,呼吸微重。 嗓音沙哑,“暮烟,婚礼上跟你说话那个男人是谁?” 宋暮烟沁润着水汽的眼眸半掀着,似乎在认真回忆他说的人是谁。 半晌,她才恍然大悟,“你说蒋洲啊?” 她没甚在意地把玩着抱枕,“我的前男友啊。” 秦裕太阳穴猛地一跳,“是我之前那一任么?” 他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蒋家也是同一个圈里世家。 而蒋洲作为蒋家的继承人,在帝都读商科,他在宴会上碰面过。 只是前不久,蒋洲出国读书去了。 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呢? 宋暮烟点点头,一想到蒋洲,就有些烦躁。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对啊,好烦人,不知道他怎么又回国来了。” 秦裕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的手?” 宋暮烟美眸微掀,眨眨眼,想起了他们分手的原因。 在一起没多久,蒋洲非要跟她结婚,又哭又闹的,还说要让家人去她家提亲。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世家,这要是让她爸妈知道了,非把她大卸八块。 因此,她畏罪潜逃到国外去了,跟他提了分手。 除了这一茬,蒋洲还真的是这么多个前男友里,最让她满意的。 长得帅气听话的小奶狗,偶尔会给她一些小惊喜。 他也是除了秦裕外,她交往过最久的一任,有一个多月。 其他基本上都是到手就分。 然而此时,宋暮烟瞥了秦裕一眼,自然翘起的唇瓣翕动,“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吃醋啊?” 女孩儿言笑晏晏地抬手勾住他脖子。 大概是因为空气不流通,她脸颊红扑扑的,给她添了几分媚软的风情。 宋暮烟喜欢秦裕吃醋。 他吃醋时亲她那股凶劲儿,特别有意思。 她从前交男朋友,只喜欢撩人时那种刺激的感觉,从来不会想要跟对方接吻。 但是很奇怪。 上一次,秦裕这个笨蛋带她上山去看了“流星雨”之后,他在学校跟她要名分,她嫌他烦人,给他盖了个章后,她喜欢上了接吻带给她那种肾上腺素飙升、天雷勾地火的感觉。 而此时,秦裕显然也看出来宋暮烟的想法。 他低吭了声,吻上去,舌尖与她纠缠。 然而,男人,尤其是正直年轻气盛。 简单的身体接触都像是一点即燃的导火线一样。 没一会儿,他就喘着粗气松开她,看她的眼神比方才还幽暗几分,溢满了情愫。 女孩儿不可抑制的低吟,更是让他浑身都绷紧了。 下一秒。 他收在她礼裙后腰的手不安分地摩挲了下,他指尖拨开她心口处挂着的锁骨链,一道轻吻落在上面。 宋暮烟轻轻颤了下,莹润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神。 “可以吗?烟烟。” 宋暮烟虽然未经人事,但因为她接受的教育。 她对于这方面的态度是水到渠成自然发生的。 显然,当下就是这样的时刻。 得益于阮听夏跟沈殷的关心,她的公寓里也有应急用品。 因此,她并没有拒绝秦裕。 得到首肯的男人也不再忍耐,大手沿着她腰侧将她的拉链慢慢拉下。 礼裙脱落。 他动情地吻着她耳廓:“烟烟,等你毕业了,我去宋家提亲吧?” 话落,他还在继续亲着,却没注意到身下的女孩儿倏地睁开眼眸。 “提亲做什么?” “结婚,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不想。” …… 宋暮烟手还撑在他挑开了纽扣的胸膛,却感觉到他忽地倒吸了口气,情/欲从他眼底退去。 宋暮烟眨眨眼,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秦裕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和受伤。 “暮烟,你喜欢我吗?” 意识到他是在认真地发问,宋暮烟舔了舔唇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喜欢秦裕吗? 她不知道。 她喜欢跟秦裕在一起的感觉。 亲吻、牵手,和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她都不抗拒。 但是这个人一定得是秦裕吗? 她也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试过啊~ 等不到回答的秦裕沉默地将她落到脚踝处的裙子拉了起来,重新替她理好,“是我太着急了。” “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第133章 烟烟秦裕(2)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暮烟跟秦裕冷战了。 无声的硝烟蔓延到连在海外度蜜月的阮听夏和刚回到淮市的沈殷都晓得了。 两小姐妹在群里问她情况。 但是,宋暮烟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知道秦裕其实很好哄。 但偏偏,那天晚上对上他的目光时。 她忽然没办法,像用平日里哄那些小奶狗的语气一般,哄他说“当然喜欢你呀~” 宋暮烟叹了口气,有些没精打采地往群里回复了一句,“没什么~” 发完,她刚准备熄了手机,却忽地又震动了下。 她以为是阮听夏或是沈殷回复了。 却没想到是秦裕:【暮烟,抱歉,今天公司有事,赶不及去学校接你放学了。】 宋暮烟看见这条微信的时候,嘴角微瘪了下,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水粉色的晶莹指甲轻敲了会手机屏幕,才回复。 【喔。】 尽管这两天秦裕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与她在一起时话也变少了。 但起码他还是一天不落地过来接她放学,晚上回云鋈苑给她做她爱吃的菜。 可是今天,他索性连接她都不来了。 虽说他解释了是公司有事,宋暮烟就是莫名地有些烦躁。 她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都快毕业了,专业课老师还布置了课程论文的原因吧。 下课铃响,她身侧的女孩儿见她还在发呆,迷惑地叫了她一声。 “烟烟,下课啦~” 宋暮烟这才怔愣地回神,收拾了东西,跟她一块儿转身离开。 跟她一块走的女孩儿叫黎佳佳,是她在学校住宿舍时的室友,现在在外边实习。 今天回来找毕设导师,这才又跟宋暮烟碰上面了。 难得一次见面,黎佳佳很是高兴,挽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开口:“烟烟,等会儿一块去吃饭吧?我约了几个朋友在附近的中餐厅。” 正好秦裕来不了,宋暮烟也懒得这么早回去公寓自己吃饭,便应了下来。 然而,去到了,她却有些后悔。 因为黎佳佳所说的几个朋友竟然包括蒋洲。 宋暮烟今天穿了一身羊绒短外套搭C家高定的半身鱼尾裙。 简单的搭配,偏偏她自带冷媚气质。 一出现便吸引住在场人的眼光。 包括蒋洲。 现场的一群人见这两人碰在一块,都暗暗在起哄。 毕竟当初这一对,可是他们系里出了名的登对。 不过几个月前,蒋洲出国读书去了。 后面便有小道消息说他们分手了。 系里还有男生蠢蠢欲动去追宋暮烟,但是她都不为所动。 可这几个月来,却没见过宋暮烟跟学校里哪个男生走得近。 现场的人各自递了个眼神,这一对难道是余情未了。 倒是黎佳佳,是知道宋暮烟现在有男朋友的。 虽然具体是谁,她不太清楚,但作为知情人,眼下这样的情况,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蒋洲不是她邀请过来的,估计是跟现场某个同学一块过来的。 如果知道他会来,她就直接跟宋暮烟两个人去开小灶了。 不过这种氛围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宋暮烟挨着黎佳佳坐下了,并没有因为蒋洲在这儿就拂她的面子。 黎佳佳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下来,几乎都是社交达人黎佳佳在活跃气氛。 宋暮烟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也没有怎么接话。 等一群人吃饱喝足,准备换场,宋暮烟总算开口了,“我就不去了,佳佳,你们好好玩吧。” 黎佳佳见她确实兴致不高,也没有继续挽留,只让她到家说一声。 宋暮烟点头,拎包离开。 所幸餐厅离云鋈苑不远,她准备步行回去。 然而,刚走出两步,身后就追上来一人。 是刚刚吃完饭就没看见人影的蒋洲。 “烟烟。” 宋暮烟眼睫挑了挑,看见蒋洲就莫名其妙想起秦裕。 也不知道他下班了没有,消息都没一条,老男人这醋劲儿倒是比那些小奶狗都大些。 她收起思绪,看向蒋洲,“你怎么来了?” 蒋洲两步跟上来,白净的面容被路灯映得清俊不已,“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就几步路的距离。” 蒋洲却固执地跟在她身后。 宋暮烟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蒋洲沉不住气了,“烟烟,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回国?” 宋暮烟红唇撇了撇,明艳的五官被街灯映得影影灼灼,清媚动人。 她说,“我们分手了,蒋洲。” 蒋洲被眼前女孩晃了眼,心脏如同小鹿一样四处乱跳。 他愤愤不平地开口,“我不同意,单方面分手算什么分手,而且你也没有当面跟我说。” “哦,那我现在当面跟你说,我们分手了。” 蒋洲:“……” 他眼眶“唰”一下就红了。 奶狗落泪。 御姐心碎。 宋暮烟倒是没有心碎,只是有点心累,“说话就说话你哭什么?” 蒋洲咬牙,“我知道,你现在跟秦裕在一起,可是你跟他根本就不搭啊!你不是一直喜欢小奶狗吗?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宋暮烟心底又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 她沉默了一会儿,索性坦白,“我喜欢他亲我。” 蒋洲更气了,“你都没亲过我,你怎么知道他能给你的感觉,我不可以?!” 宋暮烟抿唇,彻底没话说了。 这逻辑好像也没有错。 她狐狸眼微掀,看向蒋洲。 蒋洲长了一张白净俊俏的脸,长得比她高半个头,身姿挺拔,是踩在她的审美点上的。 蒋洲对上她的眼睛,心脏跳得更快了。 忽地,他余光捕捉到不远处停泊许久的黑色轿车。 他眸中闪过微芒,垂下眼帘,“烟烟学姐,那我亲你一下?” 第134章 烟烟秦裕(3)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暮烟站着没有动。 蒋洲缓缓低头,两人鼻息渐渐交缠的瞬间。 她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宋暮烟黛眉蹙起,手支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了。 蒋洲蓦然睁眼,错愕地看着她,“烟烟…” 宋暮烟狐狸眼尾压低,隐隐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她抿唇,“我不喜欢你。” “以后别来找我。” 话落,她转身,却远远看见了停在公寓楼下的黑色车子。 她心头猛地一跳,紧了紧手里捏着的挎包,走过去。 她上了电梯,果然在家门口碰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隐在晦涩微光里。 随着她走近,走廊的感应式灯光亮起。 她看清了秦裕的轮廓。 讲道理。 秦裕长得真好看。 不是蒋洲那种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他英俊的五官多了几分硬朗。 偏偏这样长相的男人,却比她以前接触的那些小奶狗还要纯情许多。 而他此刻看她的眼神却平淡至极,为他添了几分淡漠。 倒是带了他平日里在秦氏指挥下属的疏冷感。 宋暮烟眨眼垂眸,视线看向他手里提着的食盒,“不是说有事不来了?” “给我带的啊?” 秦裕没抬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看来你已经吃过了。” 宋暮烟没应他,转身去摁指纹开锁。 “滴答”一声门锁开启的声响。 见他还呆愣站在原地,宋暮烟索性拉着他胳膊将人拉进了客厅里。 门应声关上,她手里拎着的包也应声落地。 宋暮烟揪着他西服外套踮起脚,猫儿嗅小鱼干儿似的,凑近他的颈边闻了闻。 “秦裕,你用香水吗?” 独属于女孩儿身上的香甜的玫瑰香气萦绕上来。 秦裕屏住呼吸,他偏头皱眉,嗓音有些闷哑。 “不用。” 没用香水,那这个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还挺好闻。 宋暮烟没有深思,察觉到他的躲闪,她眸光微微烁动,“哦~” 水润的唇瓣翘起,挑逗似的印到他的喉结上。 男人身体骤然绷紧。 “宋暮烟!” 这还是秦裕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感觉到他的僵硬,宋暮烟抬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又往他衣领处深吸了口气。 笑盈盈:“在呢。” 没等他开口,宋暮烟又自顾自地往下说。 女孩儿甜媚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我没亲他。” 不知怎么的,她接受不了蒋洲的亲近。 “秦裕,我喜欢你。” “我们和好吧。” 她主动避开了那天晚上的讨论的另外一个话题,只回答了她喜不喜欢他这一个问题。 秦裕自然也听明白了。 奈何宋暮烟软着嗓音撒娇,带了钩子一般。 他束手无策。 因此,她话音落下,还没来得及继续使劲儿,就被身前的男人反客为主地扣到了一侧沙发上。 一样的体.位,一样的迫切。 只是秦裕亲得更凶了,像是要把这几天积攒的郁气都发泄出来。 宋暮烟动人的面容染上妩媚的绯红,她娇滴滴地伸出藕臂勾着他脖子,被动承受着他近乎入侵的缠吻。 尽管如此,秦裕却像是回复到了冷战那晚之前,只是规规矩矩地亲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喘着粗气松开她,眼眶有些猩红,呼吸不稳。 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宋暮烟掀开眼帘,氲着绯红水雾的狐狸眼媚态动人。 秦裕倒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问她,“烟烟,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饿不饿?” 宋暮烟睫毛眨了眨,还挂着晶莹雾气的眼眸直直看他,“饿。” 秦裕身体一顿,从她身上下去了:“那我去热一下饭。” “……” * 等饭热好了。 宋暮烟才知道秦裕自己才是那个没吃饭的人。 于是,她陪着秦裕又吃了一点儿。 她之前一向是坚持过了8点不进食。 但是,不知怎么地,今晚忽然又有了胃口,她就简单吃了些。 等秦裕把餐具拎进厨房洗碗机出来。 宋暮烟正翘着光洁的小腿坐在沙发上,纤指滑动着手机。 她换了件复古蕾丝睡袍,精致的肩颈泛着莹润的粉白,海藻一般的栗色卷发慵懒地散在脑后,就那么坐在那儿就是一幅画卷。 远远看去,活脱脱的就是个公主。 宋家的千金大小姐,可不就是个公主么? 这时,沙发上的女孩儿偏头看过来。 惊鸿一瞥,秦裕眸光闪动,朝她走过去。 他张了张嘴,声线掺了些低沉,“暮烟,我先回去了。” 宋暮烟看了眼时间,大晚上的,突然有些舍不得他跑来跑去。 她往他衣领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嗓音软软地开口,“你可以在这休息呀。” 她根本不介意这些。 秦裕顿了顿,“我家比较传统。” 宋暮烟:“……” 她张了张粉唇,“那你还是回去吧。” 随手拎起他落在桌面上的手机,荧幕闪过微信消息。 她垂眸,“姜悦是谁?” “秦氏的合作伙伴。” “喔。” 宋暮烟没有多想,把手机递给了他。 * 接下来几天,两人的关系彻底回到了冷战之前。 宋暮烟懒洋洋地惬意,尽管是还忙着毕业的事,心情却好了许多。 大约是每天秦裕都会无条件当她的情绪垃圾桶的原因。 但是这样的日子有一个缺点。 宋暮烟很喜欢跟秦裕做亲密的事。 以前谈恋爱不喜欢肢体接触,现在却喜欢极了跟秦裕亲亲抱抱黏在一起。 有时候,情到浓时,该顺其自然有进一步发展时,秦裕却退却了。 唐三藏似的。 不对,他比白龙马还无欲无求。 让宋暮烟怀疑自己在他眼里像是那专吸人阳气的狐狸精。 本着积极求学的心态,宋暮烟原是要去请教阮听夏和沈殷的。 但,考虑到她们平时回复消息的速度,想来她们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于是,宋暮烟去请教了黎佳佳和她男朋友。 宋暮烟:【佳佳,我常常想跟男朋友干羞羞的事,这正常吗?】 黎佳佳:【正常啊。】 黎佳佳男朋友强烈附议,他都快被榨干了。 宋暮烟:【那我男朋友不想,正常吗?】 黎佳佳和她男朋友:【不正常。】 最后,黎佳佳和她男朋友讨论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就是他不行,但宋暮烟驳回了这条论点,因为秦裕反应可激烈了。 要么就是他外边有人了。 得出以上结论,宋暮烟觉得是自己问错人了。 * 一直到几天后,她闲下来去mUSea取她的包。 快走进那家LV专柜时,却看见秦裕在陪一个女孩子买包。 那女孩手里拎着的,赫然就是她要提的包。 “秦裕哥哥,今天谢谢你陪我过来呀~” “你看看这个包跟我配吗?” 女孩子故意捏着的嗓音娇滴滴的,听得宋暮烟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随手将手里的纸袋子递到身后保镖手里。 她今天穿了一身小黑裙搭长筒靴,勾勒出纤腰长腿,眼眸微掀,红唇轻挑。 就这么走过去,便几乎气场全开。 她看着这个专柜,忽地想起好几个月前,她在这儿烧了周宴宁的头发。 看见她走过来的柜员显然也想起来了,有些瑟瑟发抖。 宋暮烟这辈子最厌恶的事情有两样。 一是动她的东西。 二是动她的人。 第135章 烟烟秦裕(4)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当然。 宋暮烟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女人。 心情已经非常不美妙了,她还是贴心地替秦裕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红唇起合,“不配。” 忽然被插了话,姜悦有些怔愣地抬头看向来人。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宋暮烟抱着手臂挑起烟眉,语气轻嘲,“我说你不配。” 紧接着,她在姜悦渐渐放大的瞳孔里慢慢启唇。 “因为这个包是我的。” 说着,宋暮烟往后一眼,示意保镖拿过姜悦手里的包。 姜悦看着落到别人手里的包,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 宋暮烟却懒得继续听她夹着嗓音废话,接着眸光轻轻扫了下一侧立着的男人。 “对啊,秦裕。我是谁呢?” 秦裕自她进来的那一刻,眼神就径直落到她身上没有挪开。 此刻,他微微抿了下唇。 姜悦的嗓音同时响起,抬手就要挽秦裕的手臂,撒娇,“秦裕哥哥~你认识她啊?” 秦裕侧了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牵住了宋暮烟的手,淡声开口,“姜小姐,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提到的女朋友。” “既然你没什么大碍,我和我女朋友先离开了。” 姜悦在听见秦裕说出“女朋友”三个字时,眼睛就已经瞪大了。 刚刚秦裕说自己有女朋友时,她还以为他是为了搪塞她,随口编的。 此刻,见着他就要牵着宋暮烟转身离开,顿时急了。 她一下拦在两人面前,颇有些颐指气使,“慢着!” 她看向秦裕:“我现在头疼,秦裕哥哥,你忘了我爸爸让你照顾我吗?” 秦裕脚步一顿,朝不远处着急赶来的助理点了点头,“没忘,赵助理替我送姜小姐去医院。” “好的,秦总。” 姜悦 :“……” * 出了商场,宋暮烟偏头瞥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就这么撇下你生意合作对象的千金啊?” 秦裕与她对视了一眼,应了声,“不碍事,本来我就以为在这的是姜总。” 没想到到了这边的茶艺室,却是合作方的千金姜悦在等着他。 合作对象只说姜悦身体不适,让他照顾一下。 有些蹩脚的借口。 秦裕刚刚一直在等助理过来。 宋暮烟“哦”了声,随意地把玩着刚刚拿到手的定制包包。 下午出来时还很期待的包,此刻却怎么看怎么讨厌。 她扯了扯唇角,随手将包丢到了车子后座,“秦总好受欢迎啊。” 秦裕拉安全带的手一顿,偏过头去瞧宋暮烟的表情。 宋暮烟抱着手臂,瞥了他一眼,“干嘛?” 秦裕收回视线,“没事。” 他话落,本不想接话,但忽地想起了什么,他拓了下唇角,英俊的眉头舒展开,“我只是想起上次在这里碰见了我女朋友的三个前男友罢了。” 宋暮烟:“……” 完了完了。 纯情老男人变坏了。 宋暮烟红唇一扬,“怎么,你想当第四个?” 秦裕沉默了一会儿,“烟烟会让我成为第四个吗?” 宋暮烟忽地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怔了一瞬,视线正好瞟见了被保镖护着从商场里出来的姜悦。 姜悦一见秦裕的车停在路边,登时双眸一亮,一路小跑地冲了过来。 宋暮烟美眸眯了下,没有回答秦裕的问题,小手揪住了他的领带,仰头,红唇贴了上去。 冲到车窗外的姜悦瞬间石化:“……” 宋暮烟毫不忌讳,相当主动地搂着秦裕脖子,亲了他一会儿才松开。 随后眼眸湿润地瞥了眼车窗边呆若木鸡的姜悦。 而后凑到气息不稳的秦裕耳边,狐狸一般软媚着嗓音笑:“秦裕,你不会是第四个的,因为第四个是蒋洲啊~” 第136章 烟烟秦裕(5)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宋暮烟讲道理,不跟姜悦计较。 姜悦却并没有那么讲理。 她花了点时间调查出宋暮烟就读的大学,没过两天就直接怒气冲冲地跑去学校堵她。 此刻。 地下停车场里,宋暮烟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一脸蛮横的女孩儿。 “姜小姐,有何贵干?” 姜悦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大小姐模样,然而身高不够,导致她气势如何也没有宋暮烟强。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姜悦气得冷哼一声,“我调查过你,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也不管你跟秦大哥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来了,秦大哥就只能是我的,你离他远点。” 宋暮烟被她颐指气使的模样逗乐了,狐狸眼弯出动人的弧度。 这位姜家的大小姐,她也是昨天才从许江那儿听说了来头。 听说从小身子不好,一直养在国外的,前几天才回的国。 难怪姜悦不认识她。 宋暮烟挑了挑唇,“你的意思是要我把男朋友让给你?” 姜悦冷哼,“算你识相。” 宋暮烟抱臂,倚在她的车门边上,沉吟了会开口,“如果我不让呢?” “轮不到你不让!” “我姜悦想要的人,就只能是我的!” 宋暮烟轻“哧”了,没忍住笑了出声,“行,我回去跟我男朋友商量一下。” 说着她便随手拉开车门,转身上车。 此时,姜悦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气得跳脚,眉目都扭曲了。 她声线尖锐,“你敢戏弄我!我要让我爸爸整死你!” 说着,还气不过,抬手去扯宋暮烟的包。 宋暮烟一时没注意,被她拉了个趔趄,差点迎面撞到掀开的车门上。 她瞳孔一下缩紧,手掌用力抵着锐利的门边,才将身体稳住。 “小姐!” 事出突然,宋暮烟身后两个保镖都吓坏了。 更让人预料不及的是,姜悦被怒气冲昏了头,扯住她手臂,面目狰狞地扬手就要打她。 宋暮烟脸色沉了下来,忍着手腕处传来撕扯的痛,反手抓住她扬起的手臂。 “啪”地一声脆响响彻停车场。 姜悦捂住被打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宋暮烟站稳身子,收回手,不再跟她客气,冷冷地开口,“怎么?你爸不敢吗?” “你!” 姜悦气得浑身发抖,宋暮烟却不再看她,上车。 “后天秦爷爷的寿辰宴,秦大哥有告诉你吗?” 话落,宋暮烟纤细的身影骤然一顿。 姜悦见状,更笃定了,“亏你还自以为是秦大哥的女朋友!也不过如此嘛!” 她沾沾自喜,“我可是被邀请去的。” 宋暮烟扭头瞟了她一眼,“姜悦。” “你的脸是原本就不对称吗?” “还是被我扇歪的?” “什么?!” 一声凌厉的尖叫声响起,姜悦连忙从包里翻出镜子。 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 “哪里有歪啊!不过是肿了罢了。” 忽地,姜悦一下反应过来! 她的脸,被扇肿了! 她一跺脚,抬起眼,却发现宋暮烟早已离开。 姜悦气急败坏地把气撒在身后保镖身上,踢了对方一脚,“废物!” * 西餐厅里。 宋暮烟到的时候,菜正好上桌。 秦裕提前点好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宋暮烟瞧了眼坐在餐桌边还穿着一身西服的英俊男人,神色淡淡地提腿过去。 秦裕将切好的牛排递到她面前,“抱歉烟烟,今天比较忙,没去接你。” “嗯。”宋暮烟应了声,抬手去接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却倏然扯到手腕处。 一股钻心的疼传来。 她倒吸了一口气,“咝。” “怎么了?”秦裕视线一下落到她的手腕处。 女孩原本娇嫩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是一道肿胀的红痕。 秦裕眉心骤然蹙起,“怎么受伤了?” 他招呼着服务员去拿冰袋,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掌托住她的手腕,小心地打量。 宋暮烟原本有些生气的,看见他这副仔细心疼的模样,心底的气消了些。 她红唇轻挑,“刚刚姜悦来找我,她推了我一下,我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伤本来不重,是打她打的。” 秦裕沉默地从服务员那接过冰袋,贴到她肌肤上敷着。 男人抿唇没说话,气氛忽然凝固。 宋暮烟眯了下眼,这是要怪她打了他合作对象的千金? 她扬起眉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开口。 然而,秦裕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手腕,确认她没什么大碍,才开口。 嗓音忽地有些沙哑,“疼不疼?” “下次不要自己动手。” 宋暮烟瞥了他一眼,“那谁动手,你啊?” 秦裕没有丝毫犹豫地“嗯”了声。 宋暮烟神色一顿,反问,“不怕得罪你的合作对象啊?” 秦裕与她对视片刻,神色平淡地开口,“他不会教女儿,总要让这社会给她点教训。” 宋暮烟彻底笑弯了眼睛,屏退了包厢里的侍应生,亲了他一口,“秦裕,你现在变身成腹黑老男人了啊?” 秦裕搂着她的腰不语,默认。 宋暮烟眨了下眼,“这么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爷爷要过生日了?” 第137章 烟烟秦裕(6)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秦裕神色忽然怔了下,好一会才开口,“邀请函前几天送到宋家了,我以为你不感兴趣。” 所以才没有单独跟她说。 大概是猜到了她是从姜悦那儿得知的,他补充:“姜悦不是我邀请的。” 宋暮烟神色变了下,明白了秦裕的意思。 她随手将冰袋放回一旁置物架上,柔软的身体有些慵懒地靠在他身上。 恍然间似乎记起某天回老宅的时候听见她奶奶提起过这件事。 她确实对这种寿辰宴不感兴趣,也很少会参加。 更何况,她跟秦裕在谈恋爱。 秦裕单独跟她提的话,跟邀请宋家,那就是两回事了。 宋暮烟眼眸微闪,视线落在他沾染着她口红的唇瓣上,娇媚地笑着,“你想我陪你去吗?” 秦裕有些意外宋暮烟竟然会感兴趣,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抿唇,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秦家与宋家不同。 宋家虽然是圈里顶豪,但却是出了名的和睦。 秦家不及宋家,但在家族关系方面却比宋家复杂许多。 兄弟姐妹之间一直是明争暗斗,表面和睦。 除了孙字辈里排行第二的秦裕,这家里还有三个堂兄弟姐妹。 先前秦裕因为不想参与秦家的争斗,留在了周氏。 但自从跟宋暮烟在一起,他从周氏离开,回到秦氏加入了这场暗涌,为夺权加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如今,早已是眼中钉肉中刺。 最近,秦老爷子也有意在他们几人中物色人选放权。 因此,这个节骨眼上,他并不想这时候把宋暮烟卷进这场权力的斗争里。 秦裕眸光微动:“烟烟,如果下次再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你还愿意吗?” 宋暮烟懒洋洋地开口,“那要看我心情,看你表现哦~” 秦裕身形一顿,有些无奈,却也只能顺着宋暮烟的意思应声。 她这双手,就是打人打红了,他都心疼得要命,更别说要她因为他卷入这种诡谲多变的争斗。 * 宋暮烟这几天一直窝在云鋈苑养手伤。 也因为她手受伤了,“比较传统”的秦裕终于宿在云鋈苑。 秦裕把她整个人养得比从前在宋家还娇气些,她倒是乐得接受。 甚至晚上还乐此不疲地逗弄秦裕,非要把他惹得粗气连连,发狠一样亲她才罢休。 宋暮烟好像骨子里就有那么点恶劣因子。 看见秦裕眼睛发红的样子,她就觉得高兴。 可惜秦裕没有如她的愿。 她不让他去客房睡,他就抱了两床被子进来睡觉。 宋暮烟气坏了。 因此,这天一大早。 宋暮烟故意早起了些,感觉到身后有细微的动作。 她翻了身,柔软的身躯从自己的被褥里钻了出去,一下滚进了秦裕的被子里。 宋暮烟身上穿了条吊带的丝绸睡裙,因为睡觉裙摆卷到了腰间,娇躯像是没有阻隔般贴到他身上。 女孩熟悉的体香涌进怀里,秦裕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就绷紧了。 他喉咙滚动了下,下颌有些紧,下意识地将人往外推。 宋暮烟被他推得后背触碰到了早晨冰凉的空气,她“咝”了一声,嗓音娇娇哑哑的,“好冷~” 说着,又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秦裕无法,只得将她整个人裹回怀里。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只剩耳畔逐渐加深的呼吸声。 宋暮烟蹭了蹭他的胸膛,狡黠地笑,“秦裕,你抵/到我了。” 说完,她幽幽地抬眼看他。 秦裕:“……” 看着他耳根慢慢地红了起来,喉头吞咽着滚动。 宋暮烟满意地挽唇笑了。 “秦裕~” 秦裕垂眸,嗓音微微嘶哑,“…嗯?” 宋暮烟抬起指腹抵了抵他的胸膛,妩媚地笑,“你的身体可比嘴巴老实多了。” 她拖着尾音,“假正经嗯?” 第138章 烟烟秦裕(7)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秦裕气息有些不稳,扣着她后脑勺的手用力,薄唇压到一片温热柔软的掌心。 他一顿。 便见女孩儿狡黠地眨眨眼,掌心抵着他胸膛,将人推出被窝,“阿裕~快去工作呀,今天不是还要忙秦爷爷的生日宴会?” 女孩轻轻地笑。 秦裕有些无奈,刚升起来的热度被被窝外冰凉的空气降下来了一些。 他站在床边。 看着被褥里女孩子俏丽白皙的面容,忽而眼眸一闪,俯身下来。 宋暮烟刚准备抬手拉起弄乱的薄被,却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脏跳漏了一拍。 她手倏忽被桎梏在头顶,眼眸睁大,有些呆愣地与压下来的男人对视。 秦裕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脸上染上了笑意。 偏头,薄唇流连到她细腻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落下。 带着些痒意的濡湿触感传来。 耳后的肌肤忽地被人吻住。 宋暮烟心脏砰砰跳了几下,眼眸有些氤氲地侧头躲了下。 却没躲开。 他还在吻她,低冽的呼吸声在耳畔。 她倏然有些羞赧,“秦裕!” 这时,压着她的遒劲力量总算松开了些,他嗓音染着清晨的微哑,“烟烟。” 声线有些低沉带笑,“今晚会回来晚一些,等我。” 宋暮烟:“……” 十分钟后。 宋暮烟抱着被子,神情有些凌乱空洞地盯着阖上的房门。 听见他出门的声音,心脏还停留在刚刚的悸动了。 可恶。 她竟然被反撩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恍然间开始失神。 刚刚就不该放过他! 臭老男人! 这么想着,宋暮烟越想越气。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她大伯母舒蓉。 “烟烟,今天要跟我们一起去秦家祝寿吗?秦爷爷,小时候抱过你的。” 这一场生日宴本该是她堂哥宋季凛带着嫂子一块去的。 但是, 据她大伯母痛心疾首地回忆,她堂哥竟然婚礼当天就带着嫂子上了直升机度蜜月去了。 而她昨天刚刚跟阮听夏打过电话。 还打了好几个才通。 虽然她不太明白,阮听夏咬牙切齿说的忙着给她堂哥补七夕礼物是什么意思。 但是,显然她堂哥丝毫没有要中断蜜月回国的意思。 而宋暮烟的父母常居海外,这场宴会便是宋逸德和舒蓉一块去的。 宋暮烟捻着随手捞起一件毛茸茸的家居服,本想拒绝的。 “大伯母,我就……” 不去啦…… 但是脑海中忽而划过姜悦在停车场说的话,还有秦裕早上撩拨她的情景,她美眸微闪,“自己开车去吧。” 舒蓉愣了下,顿时喜笑颜开,“不用!我让陈叔去接你!” “好。” * 下午五点。 秦家老爷子的寿辰宴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酒店宴会厅举行。 老爷子当年白手起家创办了秦氏,雷霆之势将秦氏发展壮大。 如今迟暮之年,在圈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来参宴的宾客络绎不绝。 一辆辆低调豪华的车在泊车员的指引下,鱼贯而入。 大厅内的来宾亦是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地向矍铄的鹤发老人送上寿礼。 宋暮烟随着宋家人到时,水晶灯下一片觥筹交错。 她一眼便看到了秦老爷子身侧的挺拔男人。 而此时。 来给秦老爷子祝贺的人视线也转到了秦裕身上,嗓音满是欣赏,“这位就是二公子吧?后起之秀!” “最近时常听姜总提起。” 秦裕并未多言,只是客套了两句,便举杯示意了下。 来敬酒的人转身离开。 此时,他旁边的一名与他有两分相似的男人,接过贺礼递到身后管家手里,淡笑着开口,“二弟确实年轻有为,先前在周氏就已经不容小觑,如今回归秦氏更加一展身手。” 本在笑呵呵着应声的秦老爷子脸色顿时变了。 从前秦裕留在周氏,他以为他没有经商天份,秦家也有人,他便没与他计较。 然而,等秦裕回来后,一展天赋。 他从前宁愿留在别人公司,也不回家的事便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冷哼一声,刚要接话,抬眼看见宋逸德三人过来。 顿时收住了话匣,笑逐颜开,“逸德来了。” 宋逸德是晚辈,礼貌地送上了贺礼,又嘘寒问暖了两句。 秦老爷子的目光便移到了舒蓉身侧的宋暮烟身上,眼神闪过讶异,“这位是暮烟吧?” “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宋家大小姐叛逆,人尽皆知。 没想到这次寿辰宴,还能见着这女孩子。 宋暮烟眼尾上扬,唇瓣扬起一抹礼貌的笑,“秦爷爷,祝您寿比南山。” 秦老爷子笑呵呵地应了两声“好”,眸底是止不住的满意。 宋暮烟抬手送上礼物,这才偏了偏头看向秦老爷子身旁的男人。 秦裕自看见她来,眼神便没有移开,眸底满是讶异与惊艳。 女孩儿今天穿了一袭银色的鱼尾裙,前凸后翘的身形被裙子勾勒地完全,美得惊心。 宋暮烟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她弯唇笑得灵动,“这位是秦裕哥哥吧?” 秦裕身形微顿,张了张嘴,“宋小姐。” 秦老爷子眼眸微闪过光芒,“说来小时候,暮烟小时候还来过家里做客。” 舒蓉笑着接话:“是啊,那时候暮烟才五岁吧。” 秦老爷子颔首,“当时阿冀和阿裕都在。” 宋暮烟这才注意到另一侧投过来的灼灼目光,她回眸,正是秦冀。 对方见她回头,冷隽的面容上挽起一抹斯文的笑意,他推了下眼镜。 “暮烟妹妹。” 宋暮烟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下头便准备离开了。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的眼神。 因为来宾多的缘故,与老爷子又寒暄了两句,三人便到了宴会后方的休息区。 寿辰宴,虽说宾客是来祝寿的,但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更多是想跟秦氏未来的接班人打个照面。 因此,宋暮烟来了休息区快半个小时,也没见秦裕闲下来。 宋逸德和舒蓉也各自被宾客邀请走了。 她懒得去凑那些名媛的热闹,百无聊赖地坐在了沙发上吃点心。 “暮烟妹妹。” 一道清润的声音忽而由远及近。 宋暮烟回头,便见秦冀端着一杯红酒过来。 她眉头微蹙了下,疏离地应声,“秦总。” 对于她刻意地疏远,秦冀倒是不以为意,仍旧笑得温润翩翩。 “介意我坐下吗?” 宋暮烟抬了下手示意他自便。 这么大的沙发,有问的必要吗? 秦冀扶着西服坐下。 “暮烟妹妹,马上毕业了吧?” 宋暮烟“嗯”了声,便不再多说。 她自顾自地吃了点儿水果,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不远处在应酬的秦裕。 对于她的冷淡,秦冀似乎并不在意,散漫地靠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顺着她视线望向秦裕,笑着开口。 “你跟我二弟在一起多久了?” 宋暮烟一愣。 他却没等她回答,自己接上了。 “他给不了你要的,毕业之后,你跟了我吧。” 第139章 烟烟秦裕(8)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宋暮烟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 若不是修养还在,她就直接翻他一个国际友好白眼了。 她慢悠悠地偏头,漂亮的红唇翕合,“秦总,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宋暮烟了?” “我的男朋友,一直都是自己挑的。别人帮我安排,会让我很—— 烦。” 秦冀怔了下,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暮烟妹妹真有趣。” “怪不得我这弟弟会为了你,插手他一向不感兴趣的家族事业。” 宋暮烟美眸微凝了下。 秦冀抄兜站起,眼神透过镜片落向远处的秦裕身上,“不过——” 一贯外表端得儒雅的男人忽而勾唇,泻出一丝邪肆的笑。 “秦家的家主位置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坐得上去。” 他回眸,看向宋暮烟的眼神深邃而诡密,“难保最后娶你的,不是我,宋小姐。” “我会很期待那一天。” 话落,他笑着捻起高脚杯,朝她颔首示意,便继续往宴会中心走去。 宋暮烟紧了紧眉头。她明白秦冀的意思。 她们这样的世家一向没什么选择,很多人也不会去选择。 为了巩固权力,确保资源整合最大化,联姻才会是他们婚姻的最终归处。 虽然她宋暮烟作为宋家的大小姐,她父母给予的优渥条件,让她拥有他人无法企及的选择自由。 可是秦裕却并不自由。 在他人眼里,能与宋暮烟登对的身份,就是秦家家主了。 这也是秦裕最近在全力争取的。 宋暮烟心口有些闷。 倔驴。 她随手端了杯红酒抿掉,还是觉得不快。 蹙起眉头,倏地起身,正要去捕捉秦裕的身影,却将路过的侍应生吓了一跳。 那端着香槟托盘的侍应见她看过来,有些慌张地垂下头,“对不起,宋小姐。” 宋暮烟收回视线,摆摆手示意没事。 要往前走时,才感觉到裙摆处的肌肤传来湿润感,大概是刚刚被侍应生端着的香槟溅湿了。 她拧眉转身去了趟洗手间。 “姜小姐。” 一道声音吸引住了她的脚步。 她扬眸,是刚刚那名侍应生。 “任务完成,我看着秦总喝下去的。” 宋暮烟眉头猛地皱紧。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侍应生道了声谢,喜笑颜开地挂了电话。 回头却看见宋暮烟站在身后,吓得差点把手机都扔了。 “姜悦雇你给秦裕下/药?” 宋暮烟抱着手臂,浑身气息肆冷地盯着眼前的侍应生。 侍应生脸色一下白了,手抖得跟筛子似的。 如此表现,明显是让宋暮烟戳中了。 宋暮烟冷笑,“秦裕在哪?” 怪不得刚刚她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秦裕的身影。 侍应生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 宋暮烟气笑了,“看来谣言还是把我的脾气传得太好了些。” 眼看着她踩着高跟鞋靠近,那侍应生咽了下口水。 这位可是先打周家小姐,后揍姜家小姐的主。 “秦……秦总应该是…回房间了……” 为了方便宾客休息,宴会厅上盖的酒店给来宾都安排了房间。 宋暮烟歪头,柔软的嗓音却带着极强压迫感:“应该?” 侍应生一咬牙,连连摇头,“宋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端香槟。” 宋暮烟这才匆忙回头。 示意保镖去跟酒店安保查监控,语气急躁得厉害,把跟了她许久的保镖都吓了一跳。 秦裕不许去! 不用想都知道姜悦那个蠢货肯定在秦裕房间里! 宋暮烟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这么暴躁! 第140章 烟烟秦裕(9)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然而,因为隐私缘故贵宾所在楼层的监控都没有开放。 等宋暮烟赶到秦裕的房间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她设想中应该在里面的姜悦也不见踪影。 宋暮烟却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内心越来越急躁。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天她差点亲了蒋洲时,秦裕为什么会生那么久的闷气。 她不希望秦裕碰姜悦,一根手指都不行。 这么想着,宋暮烟更气了。 她沿着欧式的毛毯,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曳着裙摆快速往前走。 就在她刷了房卡进自己屋门,准备换身衣服时。 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 她脚步一顿,阖上房门。 秦裕正倚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他身上原本平整的黑色西服此刻皱褶不已,领带扯松,衬衣领口凌乱地敞开着两颗纽扣。 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声响,他闭紧的双眸倏忽睁开。 猩红的眼眸一下装入那道曼妙纤细的身影。 他紧紧盯着她,喉头滑动了下,嗓音沙哑,“暮烟…” 眼看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踉跄了下,宋暮烟连忙撂下电话,抬手去扶他。 女孩身上独有的玫瑰香气一下涌入鼻息,秦裕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他宽大的手艰难地从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收回。 宋暮烟拧眉,“你去哪?” 秦裕英挺的面容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和隐忍,“去洗澡…” 宋暮烟一怔,这才发现浴室淅淅沥沥传出放水的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又嘶哑了两分,示意她松手,“烟烟。” 她抿唇,不悦地撒开了手。 看着秦裕进了浴室,她蹬下了高跟鞋,坐在沙发上,给保镖发了条消息让他们不用再找了。 没一会儿,浴室门开了。 秦裕还穿着那一身衬衣西裤,鬓角却染着水汽。 宋暮烟挑眉,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怎么了?” 秦裕眉头蹙着,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休息一会儿就好。” 这句话落下,宋暮烟脑中绷着最后一根弦被他铛断了。 她冷笑着挑起唇角,“秦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走至床沿的秦裕一怔,大约是猜到宋暮烟知道了,他抿唇不语。 宋暮烟气极了,两步走了过去,将本就有些失重的男人用力一推。 随着他粗重的吸气声响起,他结实的胸膛也在起伏。 秦裕身形一下不稳地被女孩儿跨坐在了身上。 她鱼尾裙是开叉的,随着她动作落下,柔软的肌肤就这么毫无阻隔地贴到他身上。 他闷吭一声,拧紧眉头。 “宋暮烟!” 宋暮烟扬唇笑得张扬,柔软的纤手往下一探。 她一贯娇媚的嗓音隐隐染着危险的意味,“秦裕,要我帮你说真话吗?” 说着,她纤软的右手从他喘息着上下滑动的喉结抚过,勾着他的脖子,翕合的红唇印到了他薄唇上。 随着她另一只手的动作。 金属卡扣声响起。 秦裕倒吸了一口气,浑身肌肉蓄力,额间青筋迸现,猩红的眼眶又用力了两分。 他偏开头,嗓音竟然有些喑哑低凉,“宋暮烟,不要让我这么难堪。” 宋暮烟动作一顿。 想到他神智都不清醒了,还能坚持到她房间来。 她胸腔中腾腾燃起的怒火熄灭了些,凑上去,偏头亲了亲他的薄唇。 独属于女孩的娇媚嗓音流连入他的耳廓,如同妖精般蛊惑人心,“秦裕,你去抢。” “把属于你的抢回来,包括我。” “我要你娶我。” 话落,他浑身骤然一僵。 宋暮烟蓦然往下一坐,眉头一下拧紧。 “嗯~” 随着女孩儿媚软的嗓音响起,“阿裕…” 秦裕看着她柔媚的面庞,胸腔被翻滚起的巨大爱意占满。 他忽地翻了身,欺身而上。 宋暮烟被桎梏在他身下方寸之间的被褥上,白皙额间满是疼痛出的薄汗。 秦裕低头,吻上她唇角,魔怔般呢喃,“暮烟…” “宋暮烟,你是我的。” 话落,他没等宋暮烟应声,猛地攫住她的嫣唇。 结实坚硬的胸膛压上女孩儿的柔软的身形。 将她的断断续续的低/吟/都吞入腹中。 …… 第141章 烟烟秦裕(10)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这厢。 秦冀回到房间,随手解着西服袖扣,听觉却灵敏地感觉到了屋里还有人。 果然,下一秒,“啪”一声灯亮了。 看清楚眼前情景的秦冀,挑唇笑了。 他这个弟弟倒是比想象中难对付。 本该躺在秦裕床上的姜悦,此刻却在他的房间。 姜悦看着来人,也是一脸震惊和错愕,“秦冀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明明是在这儿等秦裕的,怎么会…… 秦冀听见门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冷笑,真是个蠢货,找他帮忙开了后门,都成不了事。 * 与秦家老宅彻夜灯火通明不同的是—— 宋暮烟没想到这一场折腾能从酒店一直延续到她跟秦裕回到云鋈苑。 此刻。 时针滴滴答答地指向凌晨三点。 刚洗完澡的宋暮烟,白玉般的肩胛上满是暧昧痕迹,伏在枕头上,累得头发丝都不想动。 她本以为按秦裕平时的表现,他对这方面应该没太大需求。 没想到—— 这狗男人,平时装得够纯情禁欲的,真动起真格来,还真让人吃不消。 凶残得很呐。 然而他又很小学鸡,不得章法。 宋暮烟遭了老大的罪,没一会儿就开始求饶,掐着他肩膀,用力咬他脖子。 可秦裕缓下来,她就哼哼唧唧、娇滴滴地唤他—— “秦裕哥哥~” 把秦裕快折磨疯了,差点没把她弄散架儿。 这会儿,洗完澡的秦裕总算恢复了理智。 此刻,瞅见女孩半阖着眼,眼睫毛挂着泪珠、鼻尖发红的模样,内疚得很。 而看着她外露的肩膀上挂满的痕迹,心底空缺的部位却又充盈极了。 他两步过去,掀开被褥,将人儿裹进温热胸膛里。 嗓音低哑性感,“烟烟。” 宋暮烟累唧唧,红唇微肿,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应他,“嗯?” 秦裕搂着她的手收紧,抑制不住地将吻落在她耳后肌肤上,“我会好好努力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宋暮烟顿了下,掀了掀狐狸眼,懒洋洋地转身抱着他,“哦,这就是你的好好努力啊?” 秦裕知道她说的什么。 他垂首低声,“嗯。” 宋暮烟眨眨眼,“你舍得跟姜氏的合作?” 秦裕蹙了下眉头,嗓音很是认真,“我说过我会处理的。” “这件事让烟烟不高兴了,不是吗?” 宋暮烟挑了挑眉,她今晚确实不高兴。 甚至可以说,21年来第一次因为一些无关重要的人这么生气。 但是,她没想到在她动手教训人之前,秦裕就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冀暗中纵容姜悦给他下药,他便将这一个烫手山芋丢回他大哥手里。 今晚对于秦冀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宋暮烟盯着他英挺的轮廓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秦裕,你越来越坏了。” 他心头突地一跳,皱紧眉头,“烟烟会嫌弃我吗?” 宋暮烟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展颜一笑,抬起藕臂勾住他脖子,毫不客气地吻上去。 “我是在夸你啊~” 女孩儿的娇躯往他怀里钻,软手也没有嫌着,轻轻掠过他肌理分明的腹肌。 秦裕眉头一跳,想到折腾了她一晚上,便克制隐忍地松开她。 只擒住她兴风作浪的手,呼吸急促,“暮烟~” 宋暮烟喘息着,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 她瓮声瓮气地勾着他,“秦裕~这么不禁夸啊?” 秦裕:“……” 一下将她的手桎梏到头顶,有些咬牙地吻上她的红唇,唇舌纠缠。 柔软的被褥在纠缠中滑落,又被勾起,盖住一室旖旎。 没一会,女孩儿娇声软呼变调了,“秦裕~” “叫什么?” 宋暮烟软哼了两声,“秦裕哥哥?” “嗯,别的也行。” 宋暮烟染着丹蔻的脚丫子蜷了蜷,“想得美~” 宋暮烟惊呼,“秦裕!你敢亲我你就完了。” “老公~” 秦裕:“……” 宋暮烟:“……” “老公~老公~你不是想听吗?” 女孩儿笑得花枝乱颤。 几分钟后,秦裕黑着脸,凶狠地把女孩儿的娇唇堵住,“宋暮烟,你完了!” 第142章 烟烟秦裕(11)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上一章改了哈) * 接下来的几天。 秦裕果然如他所说的,非常的努力。 宋暮烟看得出来他很忙,时常早早便出去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准时下班到家,给宋暮烟做她爱吃的。 两个人吃过饭,他便在书房里继续工作。 而上次的事,不知秦冀是如何处理的,竟然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姜悦悄无声息的,一点动静没有。 甚至有一次在商场遇到宋暮烟,也不复从前颐指气使,一声不吭地转头就走。 这天晚上。 宋暮烟学校里的同学约在一起吃饭,她想着秦裕要回秦家老宅,便答应了。 然而,等她吃过饭,八点多,回到家。 却发现秦裕竟然在家。 宋暮烟褪下大衣,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沙发边上的男人。 秦裕一身西服还没来得及褪下 她抬手抱住秦裕的腰,吸了吸他脖颈处的味道,“怎么这么早回来呀?” “不是说要九点才结束?” 秦裕嗓音莫名地沙哑,“突然有些工作要处理。” 宋暮烟“哦”了声,“那处理好了吗?” 秦裕颔首。 看着她白皙娇俏的面容,狡黠灵动的眼眸亮晶晶的。 他眸光微深,忽地低头,用力攫住了她的红唇。 宋暮烟“唔”了声,她眨眨眼,有些莫名。 今晚的秦裕吻得格外的凶,手扣着她后脑勺,亲得她喘不过气,眼尾氤氲,抱着她回了卧室。 这晚,他缠着她亲好一会儿。 宋暮烟白天课多,晚上又去聚餐,累极了。 明明什么也没做,单纯靠在他胸膛上就开始昏昏欲睡。 秦裕捋着她的秀发,忽而唤了她一声,“烟烟。” “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宋暮烟还是懒洋洋地蹭他胸膛,“你表现好的话,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呀~” 秦裕仔细地端详着暖光下精致动人得不像话的女孩子,低声:“好。” 宋暮烟实在太困了,扛不住了。 “好困啊,你还要说什么吗?” 秦裕顿了下,摇头。 宋暮烟半阖上眼:“那我睡啦,晚安。” 直到宋暮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秦裕才看着她,轻声开口。 “爱你,暮烟。” * 翌日。 宋暮烟起来时,身侧的被褥已经染上了凉意。 她轻声嘟囔了下,“还真是铁打的啊~” 她化了个淡妆,因为住得离学校近,她还有时间悠闲地吃个早餐。 却在此时接到了来自欧洲的跨国电话。 宋暮烟弯了弯唇,“爸妈~怎么啦?” 那头的宋母一脸笑意,“看看你呀!烟烟最近好像莹润了不少。” 宋暮烟吃了口虾饺,笑着应道:“是别人照顾得好。” “哦?” 这句话,一下把那边在整理文件的宋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男朋友?” 虽然宋暮烟从前也有过男朋友,但是从来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提起过。 因此,他们都对她口中这位“别人”相当好奇。 宋暮烟点点头,“嗯,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话落,宋父宋母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让人头疼的小海王,遇到对手了。 宋母笑道:“看来是烟烟认定的人啊?” 宋暮烟一愣,想到秦裕那个傻子,翘了翘唇角点头,“嗯。” 宋父宋母心下顿时了然。 看来是真的了。 一家三口聊了会,又聊了些些琐事,宋暮烟才挂了电话,上了秦裕给她安排的车出门。 * 到了下午时分。 宋暮烟下了课,在校门口等司机将车开过来,却没想到碰见了很久没见过的人。 周宴宁忽地跑上来,“宋暮烟。” 宋暮烟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她们有熟到能打招呼吗? 周宴宁停在她面前,有些怒气冲冲的模样,“你跟秦裕哥谈恋爱?” 宋暮烟一顿,抱起手臂。 看来她这男朋友烂桃花还挺不少啊。 周宴宁见状,更确定了。 她气急败坏地开口,“就是因为你,秦裕哥才从周氏离开,回秦氏对不对?” 宋暮烟没回答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宴宁忽地眼眶有些红,“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宋暮烟,你太自私了!” “秦冀是秦裕哥的亲哥,你让他去跟他亲大哥斗!” 第143章 烟烟秦裕(12)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秦裕哥就是不想留在秦氏,才会来帮我哥哥忙的,你却逼他做他最讨厌的事!” 周宴宁义愤填膺的喊叫仿佛还在耳边。 宋暮烟坐上车回云鋈苑,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看,她盯着窗外的明明灭灭的景色在恍神。 她从前谈恋爱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难题。 蒋洲那么难缠,也不过是找她堂哥帮忙就处理好了。 然而,这一次却难倒她了。 她想请教阮听夏和沈殷,信息编好却蓦然发现,这一次的难题或许只有她自己能解决了。 因为爱这一道题,每个人的考卷不同。 它,没有标准答案。 她盯着秦裕发来的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的微信消息发呆。 轻声叹息,秦裕这个笨蛋。 或许是她宋暮烟命中一劫。 * 她回到家时,秦裕已经在家了。 宋暮烟盯着厨房里那道挺拔的身影,忽而之间眼睛有了几分涩意。 她随手放下包,提步厨房便将从他臂弯处钻进他胸膛里。 手勾着他脖颈往下拉,红唇贴了上去,舌尖探入他唇齿,闷头与他深吻。 秦裕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下,但也本能地反应过来。 大手护在她腰后,将人从湿漉漉的流理台旁抱去外边干燥的沙发上。 她身子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白皙的长腿勾着他劲瘦的腰身,眼眸含情,“阿裕,今天好想你啊。” 秦裕心脏猛地一跳。 宋暮烟指腹摸了摸他弧形漂亮的喉结,瓮声开口,“想不想我?” 秦裕看着她湿漉碎亮的眼眸,喉头无法遏制地滚动,吻上她眼睫。 “想。” 这一通勾火的结果是,两人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吃上饭。 饭后。 宋暮烟硬是缠着秦裕陪她看电影。 她没开灯,点了盏香薰蜡烛,开了投影仪,懒洋洋地倚靠在他身上。 看的是并不太有意思的爱情片。 秦裕还是收起了工作,替她掖好毛毯,陪着她看。 电影开场快半小时了,剧情好不容易进入了一个小高潮。 宋暮烟却丝毫毫无感知,她扭头去看身侧的男人,有些恼的模样。 “好无聊啊,还不如聊天~” “好。” 宋暮烟盯着他深邃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笑吟吟地开口:“阿裕,你不要跟你堂哥去抢了。” 秦裕一愣,“嗯?” 她嗓音轻飘飘的,还染着夜里的鼻音,有些懒调,“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秦裕彻底地怔住,他扣着被褥下宋暮烟的软手,“怎么了?” 他眼神讶异探究。 宋暮烟散漫的音调,“就是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秦裕对于她朝令暮改的善变态度,也没有一丝怨言。 只是停顿了好一会,他才摇首。 嗓音很淡却让人听得明确清晰,“暮烟,我想用我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作你的聘礼。” “但现在还远远不够。” 他微顿,“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放手。 宋暮烟怔住,隔了好久,才垂眸,轻声嘟囔,“真是倔驴。” “那你一直做不到怎么办?” 秦裕笃定,“不会的。” 她又问,“你可能会因此,跟你大哥反目,也没关系吗?” 秦裕没应声,只是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仿佛在告诉她这并不是一道需要思考的选择题。 “没关系。” 宋暮烟心尖一颤,眨了下眼,“你就这么想娶我啊?” “嗯。” 宋暮烟没继续这个话题,“阿裕,我们找个时间去见见叔叔阿姨?” 秦裕身形一僵,面容拢在昏黄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只是安静了好一会,才沉声应道:“好。” 第144章 烟烟秦裕(13)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然而,宋暮烟还没等到秦裕与他父母约好时间,便通过其他途径见到了秦裕母亲。 这天下午,宋暮烟约了导师谈论文的事。 本是秦裕要来接她的,但她跟导师约好了,提前了些到,也就早了些结束。 想着去公司找他,给他个惊喜。 与宋季凛一毕业便接手家族企业不同。 秦裕回秦氏之后,与其他三个堂兄弟姐妹一样,接手的是秦氏旗下的子公司。 关系脉络复杂的子公司受制于秦氏集团的同时,不仅存在着合作共生关系,也有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 秦裕先前在与姜氏的合作中,已经崭露头角,秦老爷子有意将资源往他身上倾斜。 因此,他跟秦冀一样,在秦氏集团也有了职务。 不过,因为子公司项目尚未结束,他的办公地点还没有变更。 宋暮烟便是到子公司去找的他。 她从前没有来过,想着给秦裕一个惊喜,便给他的助理先打了电话,坐电梯上去。 因为秦裕时常接她放学的缘故,助理与她见过几面。 礼貌地给她指引着,他笑呵呵道,“宋小姐,您过来,秦总肯定很高兴。” “对了,秦夫人刚刚也过来了,您看看要不要我先跟秦总打个招呼?” 宋暮烟听见这话,脚步一顿,已然到了秦裕的办公室门口几步之遥。 她正要开口,办公室里却忽然传来了东西碎裂的声响,她拧眉。 厚重的实木门都挡不住细碎的争闹声。 助理一怔,会意地垂下首。 宋暮烟朝他看了眼,“你去楼下等着,不要让人上来。” 助理下意识应声,“是。” 助理走后,宋暮烟站在原地,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只言片语。 忽而,“啪”的一声清响。 里面尖锐的女声骤停。 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开启。 秦裕面容冰冷地扶着门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出去。” 宛盈盯着他,歇斯底里地吐出一句,“早知道你会回来害阿冀!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 秦裕神色平静地看着一旁的保姆,“给夫人带药了吗?” 一旁的保姆傻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带了。” 宛盈听罢,被彻底激怒,一把将药打落,怨毒地开口,“秦裕,你真该死。” 秦裕眼睫跳了下,抬眸,正欲说话,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儿。 他微怔,眼神示意保姆将人带走。 宛盈也没想逗留,转身离开时自然地看到了不远处精致漂亮的女孩子。 她半眯着眼打量了她。 宋暮烟神色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径直往秦裕办公室走去。 宛盈眸中神色微变,脚步迟疑着顿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宋暮烟进了办公室,柔软的指腹触了触他渗出血丝的唇角,语气平淡,“疼不疼?” 秦裕握住她的手指,摇头,“还好。” 宋暮烟点头,拿过一旁干净的棉签,沾了些药水给他擦拭,“那就好。” 室内忽然之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轻轻给他擦药的细碎声音。 秦裕视线垂落在她莹润的脸上,“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宋暮烟抬眸,“要下班了吗?” 秦裕一顿,牵起她的手,“走吧。” * 秦裕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跟别人不太一样。 看见他从来不会笑,甚至充满了厌恶,但是看见哥哥却是笑意盈盈的。 后来,长到快四岁时,因为二婶有心脏病,不适宜要孩子。 他被过继给了二叔。 小小年纪的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多了两人疼他,挺好的。 后来,他却慢慢从佣人不经意间的只言片语里知道,原来他是被爸妈不要的。 宛盈是个画家,在秦冀出生时,名声大噪。 第一个孩子一直被她视作是幸运星。 然而,在她最辉煌的时候,秦裕来了。 他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本不在她的计划中。 但是因为秦家长辈的要求,宛盈还是选择生下来。 然而怀着他时,她却再也回不到事业的巅峰,连着创作了很多作品都无人问津。 这也导致生完他后,宛盈产后抑郁。 在偶然中一天,宛盈枯坐画板前一天,毫无收获后,她拿起了美工刀往自己手上划了一下。 等她从刺骨的疼痛中反应过来时,右手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 从医院康复出来后,她彻底失去了画画的资格。 她将这一切都怪到了秦裕头上,她厌恶秦裕,厌恶到看见他就开始砸东西。 秦父不得已,这才将秦裕送到弟弟家。 秦裕的二叔二婶待秦裕很好,如自己所出。 但他读初中时,二婶怀孕了,夫妻俩商量着生下孩子。 堂妹很可爱。 但二婶身体不好,二叔准备带着妹妹和妻子出国治疗。 秦裕选择了留在帝都,也就被送回了自己的家。 少年渐长,却仍对父母的爱有所期待。 可是那一天,却等到了他父亲匆忙赶来告诉他,他的学校转成了寄宿制。 周六日,司机来接他也不是回家,而是回秦家老宅。 秦裕明白,母亲不愿见到他,因此他自高中毕业便没有接受爷爷的安排,一直自己在外生活。 踽踽独行时,时间流速会变慢。 慢到他曾以为日落永远不会结束。 直到遇见了宋暮烟。 她那么动人,那么不驯,如同最明艳的一抹色彩,撞进他黑白分明的世界里。 为了留住这一抹绯色,他用了许多笨拙的方法讨她开心。 从此。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第145章 烟烟秦裕(14)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宋暮烟没问,秦裕本可以就此揭过。 但在两人吃过饭回家的车上,秦裕还是尽量以最平静的口吻把自己展开在她面前。 宋暮烟认真地听着,不时还回应他两句。 故事讲完。 车厢安静下来,秦裕垂眸看向女孩儿。 宋暮烟眨眨眼,“讲完啦?” 秦裕低低地“嗯”了声,下颌有些紧张地绷紧。 宋暮烟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吟吟道,“那快下车吧!” 秦裕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鋈港附近的寰宇广场前。 站在入口,秦裕拉了拉她的手,询问,“怎么来这儿?不是说回家?” 宋暮烟瞥了他一眼,嗓音轻哝地抱怨,“今晚是跨年夜,你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惊喜,原来你是真忘了…” 秦裕一怔,抬眸才注意到灯火通明的商业广场上,装点满了漂亮的灯饰,人来人往里有不少情侣,脸上满是甜蜜的笑意。 节日的气氛十分浓郁。 所以她才特意跑去公司给他惊喜? 他怔愣了许久,看向眼前女孩兴致勃勃的模样,嗓音诚恳,“抱歉烟烟,我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 宋暮烟漂亮的眼睛轻抬,嗔怨地扫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啊。” 她轻哼了声,“那你可做好补偿的心理准备。”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秦裕心存愧疚,跟着她走街串巷,手上挂满了乱七八糟的粉色纸袋子,也丝毫没有怨言。 宋暮烟一点儿没有他手里已经拿不下的自觉,逛累了就到甜品店里坐下休息,接着再战。 这边,秦裕给她点好了一杯热鲜奶,转过头去,却发现原本坐在咖啡椅上休息的女孩子不见了。 他皱眉走过去,歉意地看向一旁的几个女孩子,“请问有没有看见坐在这的女孩子?戴着一条酒红色围巾的。” 几个女孩子听见声响,扭过头来,笑眯眯地应声,“她好像往广场中心那边走了。” 说着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屹立着的时钟塔方向。 秦裕道了声谢。 有女孩子按捺不住好奇地问:“你是她男朋友吗?” 秦裕点点头,将热鲜奶放进了保温袋,这才匆忙往店外走。 身后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叹息,“哇……那个女孩子运气好好哇~刚刚就一直遇到他们,你们听见他们说话了吗?宠死了,救命!” “哎,论文写不完,出来喘口气跨个年,还被人当狗踹。” 而另一边的秦裕,给宋暮烟打电话确认她确实在广场时钟附近,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然而到了地,他环顾四周,却没看见人。 他心底一急,正准备继续打电话。 身后熟悉的香气涌了上来,他的眼睛倏然被一双柔软的手捂住。 女孩儿的轻软悦耳嗓音在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他拿手机的动作一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有些失笑,“烟烟。” 除了她还能是谁。 然而,身后踮着脚尖的女孩儿,却缓缓松开了手,绕到他跟前。 “猜错了~” 秦裕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是女孩儿精致灵动的五官。 她头顶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发箍,巴掌大的脸蛋被风吹得红扑扑的,柔软的发丝被风吹得轻拂,狐狸眼碎亮。 整个人在灯光下动人得让人挪不开眼。 宋暮烟抬手将手里同款的发带系到他手腕上,仰头抱住他的腰,轻笑着开口,“我是以后都会陪你庆祝新年的宋暮烟哦。” 秦裕怔住,夜幕下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向零点。 随着倒数声响起。 他听见她说—— “秦裕,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烟烟。” 第146章 烟烟秦裕(15)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回到云鋈苑。 宋暮烟穿着暖融融的睡衣。 她坐在沙发上,拆盲盒似的在拆秦裕从寰宇广场给她买回来的新年礼物。 每拆开一件,就开始感慨。 老男人越来越会了。 买的礼物都稳稳地戳中她的心扉。 于是,等秦裕洗漱完出来,她毫不吝啬地奖励了他一个吻。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红唇湿润,笑呵呵地开口,“秦裕,第一个节日,你就给我送了这么多份礼物,以后可怎么办?” 秦裕喘息着,忽而一怔。 他犹豫了下,“烟烟……” 宋暮烟满是鼻音地“嗯?”了声,拉着他坐到床上,馋小鱼干的猫儿似的凑上去,“阿裕,亲我。” 秦裕手托着她软下去的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亲了一会儿。 一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潮热,宋暮烟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索时。 他喉结微滚,将女孩儿的手擒住,“烟烟,我有话说。” “待会再说不行吗?” 秦裕摇摇头,大手捧住她的小脸蛋,往她唇上啄了下,随即将不安分的人桎梏住。 “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欧洲。” 宋暮烟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去呗。” 这有什么的。 她经常放假就过去玩啊~ 秦裕:“不是,是集团里的工作需要,要过去待……一段时间。” 宋暮烟润泽的眼眸眨了眨,总算反应过来他的不对劲儿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秦裕:“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宋暮烟表情凝固了一瞬。 她表情似笑非笑地松开他,“秦裕,你是真敢啊。” 她才刚刚说完以后的节日都陪着他过,他转头就要出国。 秦裕抿唇,“对不起烟烟。有些节日没法跟陪你一起过。但是我会争取尽快回来,然后名正言顺地跟叔叔阿姨提亲。” “别生气。” 宋暮烟抱着手臂看着他,气笑了,“所以,那么多份礼物,你是把未来一年的份额都计算好了是吧?” 秦裕怔了下,还是很坦诚地点头,又摇头。“半年…” 宋暮烟语塞,胸口更堵了,她停顿了好一会儿。 直到秦裕心底有些慌,她才挽起唇角,慢悠悠地开口,“哦,没关系。” “今晚的话,我以前泡小奶狗时也这么说的。” 秦裕浑身一僵:“烟烟。” 宋暮烟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怎么?” 秦裕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蒋洲不久前还来云鋈苑找过宋暮烟。 他心底慌了起来,抬手一把就将人抱住,“不可以,我这个人认死理,你跟我说过以后会陪我过节日,就不能去找其他男人。” 然而,宋暮烟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哦,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别人追的我。” 秦裕:“……” 宋暮烟心头有气,确实是有意逗一逗这不识好歹的老男人。 却没想到直接把秦裕气红了眼眶。 “小时候,我爸妈就抛弃我,现在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宋暮烟:“……” 想到他以前那些遭遇,她表情微变,心脏被蛰了下。 抱着的手臂松了松,红唇微张,“我…” 秦裕红着眼,幽幽地看着她,一脸受伤,“你把我吃干抹净,现在又翻脸不认人,宋暮烟,你把我当什么人?” 宋暮烟脑子有些懵,CpU都快被他的话烧干了。 她下意识地摆摆手,“不是……” 秦裕打断她,“你根本不想对我负责。” 宋暮烟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说不对你负责了?” 秦裕抬眸,像是受伤的小兽般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给我个承诺?” 宋暮烟又“啊”了声,表情呆滞迷茫。 秦裕眸光黯淡了下来,“果然……你根本不喜欢我。” 宋暮烟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脏一阵发麻。 她连忙甩掉思绪,抬手捧住他的脸,一脸真诚,“怎么会,我最喜欢阿裕了。” 秦裕:“那……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宋暮烟点头,“嗯嗯嗯。” 她话落,还没反应过来,秦裕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枚戒指,一下套进她中指,“那好,你答应我的,我回来之前不可以摘下来。” 烟烟迷糊:“嗯…?” 秦裕笑了,英俊深邃的面容晃了宋暮烟的眼:“那我们继续?” 宋暮烟讷讷舔唇:“好。” 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秦裕没让她思考,抬手掌住她后脑,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耳朵,吻了下来。 宋暮烟支在床上的手肘软了下来,眼神迷润,没一会就哼哼唧唧起来。 许久之后,小狐狸被某只进化了的大灰狼哄着吃干抹净之后,躺在床上盯着手指上那枚大小刚刚好的戒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被反套路了。 好气! 第147章 烟烟秦裕(16)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在秦裕出发去欧洲之前,还有一个插曲。 宛盈约了宋暮烟出去见面。 眼前的女孩精致如画,纤细的手指随意慵懒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身上气质不矜自贵。 丝毫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宛盈倒也不恼,淡淡收回视线,抿了口咖啡,轻笑着开口,“原来有宋小姐的扶持,难怪老爷子会把秦裕调回总部。” 宋暮烟闻言,终于掀开眼帘扫了她一眼。 既然那天与秦裕争吵,被眼前女孩子见到了。 宛盈倒也没有装作慈母,她放下咖啡杯,视线划过自己安安静静落在桌面的右手,嘲讽,“将母亲害成这样,他自己倒是运气不错。” “母亲?” 宋暮烟嗤笑一声,“幼时给他温暖爱护,长大时教他自尊独立,独当一面,教他爱,给他自由,这叫母亲,叫家人。” “你做到了哪一点?” 宛盈面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冷哼,“宋小姐倒是如传闻中一般,野腔无调,巧舌如簧。” “长辈做错事就不能指责?” 宛盈瞬间激动起来,“你根本不懂,我从没想过有他!如果不是为了生下他,我何须至此!” 如果不是秦裕,她的事业甚至生活都不会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每个人都有为人父母的权利,孩子却无权选择父母。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既然选择生下他,就不该将他弃之不顾。” “把自己的不幸建立在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真的很无耻。”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却也讽刺至极。 上次她打秦裕,她已经念在她是秦裕生母,没有与她计较。 这次竟然自己找上门来找骂,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她话音落下,宛盈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她从来没想过宋暮烟一个后辈,竟然敢这样来指责她。 姣好面容扭曲,整个身子气得直抖。 眼看着宋暮烟拎起包要离开,她起伏的胸口平复了下来,“宋小姐,我们打个赌吧?” 她扯着唇耻笑,“如果你不帮他,他还能否在秦氏站稳脚。” 这才是她来找宋暮烟的目的。 秦裕这些年一直在外,秦氏的大部分事务都是秦冀在操持。 如果不是宋暮烟,秦老爷子根本不会给秦裕机会去欧洲的分部,甚至比秦冀还早一些得到重用。 因此,她自信,如果宋暮烟不动用宋氏的力量帮他,秦裕根本不可能抢过秦冀。 宋暮烟回眸,看着她的眼神莫名带了些同情。 明明两个都是她的骨肉,她却能区别对待至此。 其实究其原因,早已不是她所说的因为秦裕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光环和荣誉。 她只是在害怕,在不甘,她不愿意相信被她弃之如敝屣的孩子,才是遗落在外的明珠。 然而宋暮烟轻而易举地打破她的幻想,“秦夫人,我从来没有给过秦裕任何事业上帮助。” 她给秦裕的顶多算是精神力量。 “还有—— 我不会跟你打赌。因为我胜券在握。” 宛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单薄身影被水晶灯披落一身凄清。 * 两天后。 宋暮烟去了机场送秦裕。 秦裕穿了一身驼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简单的衬衣西服裤,却将他整个人衬得长身玉立,英挺不凡。 宋暮烟幽幽叹了口气。 这男人越来越有味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口味变了,她现在对从前喜欢的那些白白净净的小奶狗,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了。 就喜欢秦裕这样的。 哎,到底是栽在老男人手里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宋暮烟却嘴上却悠悠地开口:“秦裕,我等你半年,半年不回来我就去找小奶狗了。” 秦裕将人裹进大衣里一会儿,等到安检提示了第二次,他才低头亲了下她的嫣唇,摩挲着她的戒指:“知道了,会早点回来的。宋大小姐,我将来的秦太太。” 宋暮烟:“……” 话落,他转身过去安检。 宋暮烟盯着他颀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两颊红扑扑的。 哎,他都喊她秦太太了,她再去泡小奶狗好像有点不太道德。 多等两天也不是不行嗳。 第148章 烟烟秦裕(完)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但宋暮烟没想到,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七月份中旬。 她的毕业典礼前夕。 秦裕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这晚,她跟秦裕视频。 她捧着脸,眨眨眼,“秦裕,我明天毕业了。” 那头垂着头在处理工作男人抬了抬首,认真看进她眼睛里:“毕业快乐,宝贝。” 宋暮烟:“……” 她面无表情地将眼前的书翻得噼里啪啦作响,“我明天要早起,不和你说了,再见!” 秦裕“嗯”了声,“晚安。” 宋暮烟冷着脸,没应他,挂断了视频。 * 翌日,天朗气清,晴空万里。 是适合拍毕业照的日子。 学院的毕业典礼结束,散场的各班又各自拍照留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对未来的憧憬。 宋暮烟穿着学士服,踩着黑高跟,脸上化着淡妆,红唇莹润,眼眸惑人。 哪怕是站在一摸一样黑压压的学士服人群里,还是一眼就能为她身上自带的光芒和气质攫获。 “咔嚓”一张集体照结束。 她脚踝有些酸,随意地往旁边树荫处的长椅坐下,抬手去揉小腿。 七月流火的天气,空气里干燥闷热,水分仿佛被高温蒸发彻底。 宋暮烟在这样的温度下,站了一上午,她又热又躁。 忍不住埋怨起秦裕来。 她毕业典礼不回来就算了! 毕业礼物也没有给她送! 秦裕,可真有你的! 还敢叫她宝贝! 不可原谅,喊她祖宗都不管用! 宋暮烟正气急。 而不远处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眼眸不时地往她的方向扫去。 见她坐在那儿喝水,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果然,没过两分钟,他就抱着一束花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旁同样在整理学士服的黎佳佳啜了口奶茶,撞了撞宋暮烟肩膀:“咱们烟烟这桃花运哟~这是今天第几个了啊。还都是学弟,真是酸死了。” 这位可是学校里出名的音乐系系草哇。 “怎么不来找我要微信的,我肯定第一时间同意。” 宋暮烟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你男朋友同意吗?” 两人聊天之际,那个男生已经走到了跟前,两人连忙噤声。 男生将一束花递到了她眼前,“暮烟学姐,祝你毕业快乐。” “我……能不能留学姐一个微信?” 宋暮烟没有接花,而是礼貌地开口,“抱歉,不方便。” 一旁的黎佳佳调侃地开口,“小学弟呀,咱们家烟烟现在不喜欢弟弟咯~” “而且,她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吗?” 一旁宋暮烟明显默认了。 那男生闻言耳尖有些发红,他确实有听说过宋暮烟有男朋友了。 但是,半年来都没见对方出现过,想着可能是分手了,这才上来一试。 但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 他脸皮薄,怔愣了一会儿,才随手一指,开口,“不是……我是帮那边那位学长要的。” “嗯?” 他嗫嚅:“既然学姐有男朋友了,那我转告他。” 他心底默念,刚刚确实看见那人一直盯着暮烟学姐,大概也是她的追求者吧! 他也不算说谎。 宋暮烟转眸,跟黎佳佳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一个着衬衣西服的高大男人正单手拎着一束玫瑰,站在不远处树荫下。 见三人看了过来,他顿了下,提腿走了过来。 黎佳佳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在宋暮烟耳边惊呼了声,“我去好帅,宋暮烟,真可以,这领子扣得一丝不苟的,禁欲系啊。” 一旁的都是本班的女孩子,也纷纷激动了起来:“想撕他衣服!救命!” 只有宋暮烟,眼眸微闪,有些呆愣。 在她恍惚的片刻,人已经停在了她眼前。 秦裕眼神径直落在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女孩儿脸上,薄唇轻拓,“毕业快乐,宋小姐。” “方便待会一起吃饭吗?” 宋暮烟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花。 眼看着宋暮烟接了那一束粉玫瑰,刚刚送花那男生人都傻了。 黎佳佳也有些呆,宋暮烟怎么回事? 看人长得帅,自己有男朋友都忘了? 手上还戴着订婚戒指不是? 这半年来一直戴着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男朋友,但—— 黎佳佳恨铁不成钢,抱着绝不能让自家朋友当渣女的思想,她斩钉截铁地开口:“额这位……先生。” 这气场看着不太像是学生啊。 她还是硬着头皮,“我们烟烟是有男朋友的。” 秦裕笑意更浓了,“是吗?” 宋暮烟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地掀了掀眼皮,语气不善,“不,我没有男朋友了。” 黎佳佳:“……” 要死啊你宋暮烟,为了个帅哥,男朋友都不要了。 而刚刚来送花的男生则是更傻眼了,所以刚刚拒绝他只是借口?! 呜呜…… 秦裕倒也不恼,认真地看着她:“那考虑考虑我?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结婚。” “……” 啊这…… 现在搭讪都这么直接的吗? 一旁的吃瓜群众人如遭雷劈,差点人都吓裂了。 宋暮烟却是抬起眼,将人由上至下地打量,“我凭什么要跟你结婚?” “我很娇气的,吃穿用度都要最好,你养得起吗?” “可以,我会挣很多钱养家,还能洗衣做饭。” 宋暮烟看了他一会儿,意味不明地挑起唇,“可是我现在脚疼。” 秦裕会意地半蹲下身子,修长指骨将她黑高跟取了下来,又将早就准备好的运动鞋给她套上。 而后手从她腰窝穿过,将人打横抱起,“走吧,小祖宗。” 宋暮烟随手将花塞到黎佳佳手里。 秦裕等她抱稳了他的脖子,才缓缓起身。 刚刚表白的男生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敢情是他太保守了。 这时,一旁的黎佳佳眼尖地瞅见了秦裕手里跟宋暮烟那只一模一样的对戒,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被塞狗粮了。 而她身旁的女孩子盯着刚刚弹出来的新闻,嗓音颤抖,“佳佳,刚刚那是秦氏集团刚上位成功的新总裁啊!” “……” 黎佳佳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回想起最近新闻里时常提到的秦氏夺权战,好像明白了什么。 * 另一边。 宋暮烟把头埋在他胸膛上,轻哼,“秦裕,求婚戒指都不带就想娶我回家?” 之前那一枚可不算。 “带了。”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宋暮烟已经自顾自地腾出一只手,摸索半天才找到那枚包裹在红丝绒盒子里的戒指。 她盯着那枚戒指,把玩了一会儿,又丢回去,懒洋洋地哼了声,“什么时候准备的?” 秦裕有些无奈地偏头看她,“去欧洲之前。” “哦~” 秦裕看着她夕阳下的柔美侧脸,也不顾四周还有来来往往那么多的学生和别人,忽而之间便缓缓屈膝:“那可以交卷了吗?” 在喧哗声中单膝跪地,“宋暮烟小姐,嫁给我好吗?” 宋暮烟慢悠悠地睨了他一眼,不语,然而唇角翘了起来。 开车去民政局,至领到红本本整个过程,宋暮烟也没太大的反应。 然而,等踏出民政局的那一刻。 她偏头瞥了身旁英俊的男人一眼,潋滟狐狸眼微闪。 瞅着四下无人,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嗓音软媚:“今晚开卷考哦,秦先生。” 秦裕眼眸一顿,快速将人抱起,将她往上托了托,快步朝车子走了过去。 宋暮烟惊呼一声,笑吟吟地勾紧他脖子,“去哪呀?” “回家。” “秦裕,这才五点!” “很想你,秦太太。” …… (烟烟秦裕篇完) 第149章 番外之殷殷生宝宝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八月末,阮听夏和宋季凛正在大洋彼岸,开启甜甜的生日之旅。 这一趟出国短期旅行,是宋季凛磨了阮听夏许久,她才答应的。 自从度蜜月之后,阮听夏当编剧的剧播出了,广受好评,她的工作上也真正忙了起来。 她在奈非上星的剧也在筹备开拍,除了码字安抚一下嗷嗷待哺的粉丝之后,时常要在片场和娱乐公司穿梭。 盯着自家乖乖老婆总算忙完了,宋大总裁便开始上演独门绝活——卖惨。 “老婆~离我们一起蜜月旅行已经过去了八个月十天零六个小时了。” “书上说,夫妻一年要有仪式计划地一起规划几次旅行,这样才有利于夫妻相处。” 上次是新婚蜜月期,这次是生日,下一次是霜降。 完美。 阮听夏被他弄得喘不上气,没好气地拿眼睛瞪他,“旅行没问题,可你规划的行程是整整一个月!” “一年才过一次生日,我想要一个月的短期旅行,过分吗?” 阮听夏气结:“……” “可这是我生日!” 是的,不是宋季凛的生日。 是阮听夏的生日。 宋季凛一顿,幽幽开口:“所以,我身为丈夫,送老婆一段难忘的生日旅程,不是更值得表扬吗?” 确定不是在给他自己讨好处吗? 阮听夏语塞,但心里想着最近确实太忙,有些对不住他,便遂了他的愿。 阮听夏的生日是八月最后一天。 她其实不怎么爱过生日,毕竟她的父母就在她15岁生日前的不久双双离世。 印象中只记得夏日的艳阳格外刺眼,深绿色的棕榈树飞快地倒退。 然而,宋季凛八月中旬就带着她出发去了澳大利亚,看隆冬的雪。 科修斯科山上厚厚的积雪晃了她的眼。 她就是在这时,收到了沈殷生宝宝的消息。 * 九月的帝都,盛夏蝉鸣渐弱,秋风渐起。 沈殷和纪忱的宝宝便在秋老虎张牙舞爪时出生。 产房里,穿戴着蓝色的防护服的高大男人脆弱至极,那双眼睛红得厉害。 整个人绷紧得如同一张弓,握住女孩儿的手不停地颤抖。 随着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护士松了一口气,笑盈盈地瞅了眼婴儿。 “恭喜纪总,是个小公子!” 纪忱唇瓣艰难地蠕动着,眸光灼灼地盯着鬓发尽湿的女孩,强作镇定地吐出一句,“老婆辛苦了。” 他很没出息地又红了眼。 其实沈殷整个生产过程很顺利,多亏准爸爸纪忱做了百分之一千的准备。 沈殷弯弯唇,手指勾了勾他冰凉的尾指,“辛苦了,老公。” 纪忱却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护士将宝宝递过来,“纪总,您给小公子剪脐带吗?” 纪忱这才恍惚过来,“哦,出生了啊……” 随着他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隐约间似乎还颤抖了下。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们终于注意到这位大总裁的不对劲儿。 纪忱慢吞吞地起来,佯装镇定地轻咳了声,还没有来得及接过剪刀。 沈殷皱了皱眉,“老公你没事吧?” “我没……” 事儿…… 然而话没说完,眼前的男人晃悠了下,“啪唧”一声晕了过去。 医生:“……” 沈殷:“……” 第150章 番外之不好哄的宋总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关于纪忱在产房陪护晕过去这件事,宋季凛是第一个发来贺电的。 彼时的他刚带着阮听夏从澳洲转移到希腊,沾着澳洲雪景的光,准备跟自家亲亲老婆讨欠下的礼物。 心情好极了,想起来嘲讽纪忱,他却没有接电话。 呵,没关系。 他有一万种方法让纪忱感受到他的情义。 他打开微信。 “@纪忱,听说你晕过去了?” 不明真相的秦裕:“纪总身体不舒服?” 纪忱咬牙切齿地把手机熄了荧幕。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最好到时阮小姐生孩子,宋季凛还能这么淡定。 他心里这么想着,过了好一会儿,实在气不过,又翻起来,“啪啪”打字往朋友圈分享了张照片,“我的宝宝,和我们的宝宝。” 过了半小时,看着点赞数蹭蹭往上涨,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往群里回复。 “@宋季凛,在陪老婆孩子睡午觉,很忙,回头聊。” 宋季凛气笑了,谁还没老婆似的。 他冷哼一声,将手机丢回床头柜子上。 转身就下楼去找阮听夏。 嗯,是时候陪老婆出去逛街,当摄影师啦~ 然而,他从别墅三楼路走到一楼大厅,甚至连花园都绕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阮听夏。 他拧眉,朝和一旁的管家问道:“太太呢?” “太太出门了。” 出门?跟谁? 他们一起来旅行的。 他人还在这儿呢? 他老婆就出门啦? 管家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太太买了机票回国,说是要赶回去看沈小姐和纪小少爷。这会儿去买些手信。” 宋季凛:“……” * 沈殷比预产期早了几天生宝宝。 阮听夏作为宝宝干妈,着急回去看看闺蜜也很正常。 但是! 宋总不高兴了! 他们离开的时间,比他规划的短期旅行早了整整三天! 三天!七十二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 于是,从希腊回帝都的飞机上,宋季凛连假寐时脸都黑得跟德牧似的。 在从机场回玺悦公馆的路上,阮听夏服软了,“老公~” 女孩儿的嗓音入耳,宋季凛唇角动了下。 “怎么?” 意识到自己的回应过于热情了,瞬间抿住薄唇,“撒娇晚了。” 阮听夏杏眸闪了闪,嗓音软糯着又喊了一声,“老公~” 宋季凛唇角又止不住动了下,知道要哄他了吧?! 尾音上扬,“嗯?” “你帮我提一下东西,是给殷殷和宝宝的。” 宋季凛一顿,这才对上一双有些狡黠的莹润眼眸。 他面无表情地拎着一个个纸袋子下车,冷冰冰地吐出一句,“阮听夏,你完了。” 阮听夏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揪了揪他的衣袖,甜笑着开口,“老公,你忘了东西哦。” 宋季凛闻声侧身,视线逡巡了一圈,没发现落下什么,他挑眉,“什么?” 阮听夏往前跨了一步,把手放进他没拎东西的手掌心,缓缓扣住他的五指,“你忘了牵上我。” 她仰头,“下次补偿你好不好?阿凛。” 宋季凛扣住裹进掌心的柔软五指,冷哼着往前走,“我那么好哄吗?阮听夏。” “那我多哄两遍?” “行不行啊?” “行。” “那我们去看殷殷和宝宝?” “好。” 第151章 番外之生个跟夏夏一样漂亮的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阮听夏过去探望沈殷时,宝宝滴溜溜的大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刚出生几天的小宝宝肉嘟嘟的,可爱得紧。 阮听夏去动他的小手,小拳头便揪着她的小指不放,好像在跟她示好打招呼。 阮听夏的少女心一下就被萌化了,嗓音都不自觉地软了几度。 “宝宝”前,“宝宝”后地叫个不停。 宝宝似乎也格外喜欢阮听夏。 虽然还不会笑,但每次她来,总是奶乎乎地吐着泡泡欢迎。 因此,阮听夏去看望宝宝的次数便越来越多。 阮听夏好几次拿着沈殷发给她照片和小视频,满脸治愈地跟宋季凛说:“阿凛,你快看!宝宝好看吗?” “这五官,长大以后肯定是一个小帅哥!” 然而,宋大总裁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抬眸瞅了眼那脸还皱成一团的宝宝。 心底“啧”了声,好丑。 他眼神往下瞟了眼。 连肚脐眼都是不好看的。 * 这晚。 宋季凛从书房回到房间,就瞧见自家乖乖老婆在窗前忙活着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她在叠几件刚买回来洗好的婴儿衫,旁边还放了各式各样的适龄小玩具。 宋季凛挑眉,“给纪谦的?” 纪谦是沈殷宝宝的名字。 也不知是什么缘分。 纪家一大家子对于宝宝起名拿不定主意,都觉得自己起的名字更好些,便决定让宝宝自己选。 小宝宝就这么挥舞着小奶拳,从一堆小纸条里抓住了阮听夏最中意的那个名字。 既然是小宝宝自己选的,纪家长辈索性也不争了,乐呵呵地接受了。 阮听夏更喜欢小纪谦了! 因此,她回头看向宋季凛,笑着点点头:“对啊,小宝宝长得快,前面买的很快就不合穿啦!” 宋季凛颔首,将她叠好的小衣服放进纸袋子里。 随即将女孩儿抱坐在腿上,熟练地替她把头发挽了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身体乳,给她涂抹上后背位置。 他温热掌心慢慢划过她精致的蝴蝶骨,忽而开口: “夏夏这么喜欢宝宝?不如我们自己生一个?” 阮听夏勾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眨了眨眼,“真的啊?” “可是你想要宝宝吗?” 从几次宋季凛陪她去纪家看宝宝,她还是能看出来宋季凛对人类幼崽这种生物并不感冒。 甚至,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嫌弃小纪谦。 宋季凛黑眸掀起,认真地看着她小脸一会儿,“嗯。” 倏然,他脑海中闪过纪谦那张皱巴巴的脸。 不行。 他皱了下眉头,抿唇补充道,“生个跟夏夏一样漂亮的。” “好不好?” 说着,他盖上身体乳盖子,吻上她侧脖,温热的掌心沿着她蝴蝶骨一寸寸往下游移。 阮听夏被他温热的呼吸拨弄得脖颈泛粉、有些痒,她瑟缩了下,娇着嗓音嗔他:“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宋季凛眸光黯了下来,嗓音渐渐下沉,“那我努力点,宋太太?” 阮听夏身体软了下来,无力地发出一声软哝的鼻音轻哼,算是回答了他。 …… 第152章 番外之听夏生宝宝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小天使来得悄无声息。 这天阮听夏从床上起来,忽而胸口涌上一股反酸,她没在意。 但是下了楼吃早餐时,宋季凛将平日里她最爱吃的虾饺粥点递到她面前。 她莫名其妙地没有胃口,又是一阵反酸。 她鼻头一皱,恹恹的,“不想吃~” “怎么了?” “就是没胃口,想吃点酸酸的。” 话音落下,两人四目相对。 阮听夏终于意识到不寻常,掐着小手指计算着,上一次例假的时间。 而她对面的宋季凛比她更快一步地说出了数字:“推迟七天了。” 于是,两分钟后。 “咔哒”卫生间的门开启。 变换了第五个坐姿的宋大总裁快速地立了起来。 随着女孩儿一步一步逆着光走过来,宋季凛看不清她的表情,竟难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阮听夏就将明晃晃显示着两条杠的验孕棒递到了他眼前,眉开眼笑地开口,“阿凛!你要当爸爸啦!” 宋季凛一怔,下意识地将抱着他手臂乱跳的女孩儿扶稳。 他看着她笑盈盈的小脸,“那准妈妈要吃早饭了吗?给你做别的。”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阮听夏小朋友没吃早餐会饿肚子。 宋季凛对于要宝宝的想法一直是顺其自然就好。 因为对于他来说家里有阮听夏一个小孩就够了。 但是阮听夏喜欢的话,他也愿意陪她一起看那些枯燥的育儿书籍,学习怎么当好一个新手爸爸。 阮听夏杏眸闪闪:“好啊!” 自从知道是孕吐之后,阮听夏看着桌上那一笼小虾饺都可爱许多。 …… 阮听夏的孕期过渡得非常顺利。 除了孕初期有妊娠反应外,其余时间宝宝都很乖巧,没有闹腾。 也多亏宝宝ta爹——宋季凛把自家宝贝老婆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早在得知阮听夏怀孕的那一周就家里地毯,浴室脚垫都换成了防滑的,就连桌桌角角也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磕着了小姑娘。 如果不是担心会控制不住要跟她进行些负距离的游戏,宋季凛大约会陪着阮听夏一起洗澡。 不过,他也相当警惕,虽然浴室早已铺上防滑垫,他还是会在浴室附近候着。 …… 时间飞逝,很快就来到了八月中旬。 阮听夏预产期正好在她自己的生日之前的几天。 除了喜当爹的宋季凛和宋家一大家子很是期待之外。 纪忱也相当期待,当然,他的期待跟其他人的有所不同,他期待的是阮听夏生产时,宋季凛的反应。 瞧阮小姐孕期他那副紧张样,都知道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然而,沈殷和纪忱没想到的是,家里除了他俩期盼着。 还有十几天即将满一岁的小纪谦似乎也格外好奇。 每次见阮听夏过来,总眼眸亮亮地靠近她,偶尔还用肉肉的手手摸阮听夏肚子里的小宝宝。 …… 这年的八月二十,正好是七夕。 宋大总裁还没来得及把准备好的七夕礼物送给自家小妻子,就先收到了他的七夕惊喜。 阮听夏一早起来,小腹便被宝宝踢了下,阵痛传来。 女孩隐忍的嗓音,“阿凛…” 阮听夏要生产这一消息传来,整个宋家老宅都热闹了起来。 不管是小小姐,还是小少爷,都是全家人期待了好久的宝贝。 * 另一边。 接到消息的沈殷忙慌忙乱地拎起包要出门。 “嘛麻~” 一道含糊不清的小奶音打断她。 她忙乱中回头,这才发现最近在学走路的小儿子,晃动着两截白藕一般的小粗腿,牵着保姆的手晃晃悠悠地过来。 见她提着包,纪谦仰着脑袋看她,白皙俊俏脸蛋上镶嵌着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沈殷一怔,将儿子抱了起来,“你也想去看夏夏阿姨吗?没亏她那么疼你。” 纪谦似懂非懂地点着小脑袋。 交通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宋氏旗下的一家高端的私人医院。 纪忱一家到时,医院里走廊已然站满了焦急的宋家一大家子。 等了没一会儿,产门关得严实的门就开了。 医生满脸笑意地出来,顺手还擦了把额间的汗,“恭喜,非常顺利,是个小公主。” 一众亲友松了一口气。 生产完,阮听夏便被转移回了休息室。 这时,一直没有看见宋季凛出现的纪忱,才默默地问了句:“宋总没事儿吧?” 只顾着围着阮听夏转的宋家一大家子,这才发现进去陪产之后,生宝宝的都出来了,宋季凛还没见人。 两个医生你看我、我看你,把手抄进兜里,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宋总他没什么。” 只是第一次见生孩子,生宝宝那个淡定生完,还要去哄孩子她爸不要哭罢了。 这会儿,估计在平复心情,以及活动活动软掉的腿部关节。 两个医生到死都不会忘记,自家老板一边攥着老板娘的手,一边紧张地流着泪问:“夏夏,疼不疼?” “夏夏,会不会没力气?” “夏夏,无痛针起作用了吗?” “夏夏……” 一向软糯的老板娘恼到发脾气,“宋季凛!闭嘴!” …… 没一会儿,宋季凛回来了,脚步还有些虚浮,眼睛有些红。 宋季凛与纪忱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找到了认同感。 他再也不会拿纪忱昏过去的事取笑他了,生孩子这种鬼门关走一遭的事儿,他再也不想他老婆经历第二次了。 阮听夏生产已经是相当顺利了,整个人也难受得蜕了层皮一般。 他很难想象那些生产遇到困难的女孩子是怎么撑过去的,逞勿论产前产后的各种问题。 在生育方面,女孩子的付出,远比想象中要沉重。 两人暗自错开视线,默契地将视线投向一旁的秦裕。 秦裕忽地牵着宋暮烟的小手,抿唇,“烟烟她对小孩没有兴趣。” * 阮听夏生产完比较虚弱,需要静养。 宋家一大家子就算是再激动,也知道不能打扰她休息。 于是宋父宋母跟宋老太太抱过小孙女儿,又念叨了宋季凛两句:“好好照顾夏夏和宝宝。” 便留下些滋养的食物,先回老宅,留下他们小夫妻俩。 沈殷确认阮听夏产后无大碍,本也准备先行离开。 却在此时,衣角被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扯了扯。 是刚刚一直乖乖跟着保姆在一旁沙发坐着的小纪谦。 他个子太小了,刚刚病床前围满了大人,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沈殷抬手抱起他,“你想看看夏夏阿姨和宝宝吗?” 纪谦被她抱起,这才看见比他人儿还高的婴儿床上,裹在襁褓里的小小一团。 小脸皱皱的,眼睛却很漂亮,比纪谦见过的最漂亮的宝石都好看。 沈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是妹妹。” 小纪谦眼睛亮亮的,连喊妈妈都只能偶尔含糊的小奶团子,忽而字音清晰地跟着念了声:“妹、妹。” 第153章 番外之宋温霜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阮听夏与宋季凛的宝宝名为宋温霜。 宋季凛取的。 寓意,他神神秘秘地没告诉阮听夏。 宋温霜一出生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宋家一大家子就差把她捧在手掌心里了。 因着宋纪两家交好,阮听夏与沈殷关系要好。 小温霜漂亮得跟个芭比娃娃似的,纪家人也特别疼爱她。 又因为阮听夏孕期爱跟朋友见面玩,宋季凛依着她,跟纪忱约定着一起住在联排的别墅小区里。 两家就对门。 因此,小温霜打小就特别爱到纪家串门。 快四岁的纪谦,穿着迷你的小西装,小身板笔挺,已然是一副俊俏小正太的模样。 宋温霜一见到纪谦,便两眼发光。 摇晃着小裙子下两条白白嫩嫩的小短腿跑过去,软糯的嗓音甜得滴水,“阿谦哥哥~” 纪谦也很懂事,每次都牵着小温霜去玩儿,给他妈妈和夏夏阿姨腾地聊天。 阮听夏偶然一次发现纪谦囤了许多女孩子才爱玩的玩具,每一次遇见温霜,就送她一件小礼物。 有时是公仔小玩偶,有时是他折的小蝴蝶,各种各样的惊喜。 这导致温霜越来越喜欢去纪家串门。 于是,她打趣纪谦:“小纪谦这么喜欢霜霜啊?会把妹妹宠坏的。” 纪谦牵住在玩小公仔的宋温霜,答:“我是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等到了饭点,阮听夏带着宋温霜回家。 宋温霜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阮听夏忍不住逗自家女儿,“阿谦哥哥有那么好啊?” “好啊!” “怎么好啦?” 宋温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嘟嘴,“阿谦哥哥长得好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哥哥,我喜欢跟他一起玩。” 阮听夏失笑,也没有多想。 晚上,宋季凛准时下班回家,阮听夏跟他说起这件事。 “小纪谦把霜霜照顾得可好了,今天都不想回家。” 宋季凛自然也发现了,他也因而对纪谦多了几分喜欢。 毕竟多个人照顾宋温霜总是好事。 他思忖着自从在有了宋温霜这个宝贝疙瘩,他的小妻子整日抱着女儿乐呵呵的,都不爱跟他亲近了。 宋温霜多跟纪谦玩才好,等她玩累了,回来倒头就睡觉。 那阮听夏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看来,以后得多让保姆带宋温霜过去纪家串门才行。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宋温霜三岁生日那一天。 宋季凛跟阮听夏给她办了一个小型生日宴会。 小寿星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戴着小皇冠,睫毛又翘又长,一双遗传自妈妈的杏眸扑闪扑闪的,脸颊水灵得让人想咬几口。 小公主许完愿之后,作为小姑姑的宋暮烟送上礼物的同时,问她许的什么愿。 宋温霜神秘兮兮的,含糊不清的奶音:“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等到夜渐深,别墅慢慢恢复了安静。 夫妻俩准备帮着女儿一起拆礼物。 却发现一转眼原本坐在一堆礼物中央的小公主不见了踪影。 宋季凛循着佣人指的路线出去花园里找,才发现自家小棉袄拉着小少年的手站在草坪上。 他眉头一皱,走了过去,刚靠近便听见自家女儿那奶乎乎的甜腻嗓音响起。“阿谦哥哥。” 四岁的纪谦因为出席生日宴的缘故,穿了一身黑色的小西装,身子挺拔,已然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模样。 宋温霜奶白的小手往他掌心塞了一个小公仔:“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最喜欢的维尼熊,限量版哦,只有一个,送给你。” 末了,她低下头从她小裙子上挎着的毛茸茸小包里掏了一会儿,翻了个车钥匙出来,“这是我爸爸前两天买的车,我听说纪叔叔喜欢,你送给他吧。” 听见宋温霜的话,纪谦黑漆漆的眼眸浮上怔愣。 “这些都送你,阿谦哥哥你当我男朋友,够不够?” 宋季凛:“……” 第154章 番外之宋家盛产小海王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15分钟之后。 宋温霜哼着小调儿,踩着小碎步回了别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冷着一张脸的怨种爹。 宋温霜脚步一顿,肉乎乎的小短腿跑起来选择性地扑进了阮听夏怀里,奶音萌萌的,“妈咪,爸比,我回来啦~” 宋季凛脸上的表情就差写上大字“你还知道回来。” 阮听夏将小女儿抱到腿上,温声开口,“霜霜喜欢阿谦哥哥,是哪种喜欢?” “跟喜欢维尼熊一样吗?” 宋温霜眨眨眼,点着小脑袋,又瘪瘪嘴摇头,“不一样,维尼熊可以送人,阿谦哥哥不可以送给别人。” 阮听夏倏忽之间一怔,与宋季凛对视了一眼。 宋温霜皱起两条小黛眉,小脸皱巴巴的,“可是阿谦哥哥说我们还小,他还不能和我在一起。” 女孩儿柔软小手捂着小嘴,恍恍惚惚地打了个哈欠,长长的睫毛仿佛挂上了雾气。 一晚上的生日宴,小寿星困坏了,“妈妈,你还要跟霜霜聊天吗?霜霜困了。” 阮听夏心疼地亲了下她的小脸蛋,“那霜霜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爸比,妈咪!” 将小温霜送回了房间,宋季凛还是耐心地将女儿哄睡了才离开。 想到刚刚宋温霜的话,碳似的黑脸,好转了些。 算纪谦那小子懂事。 还知道等温霜长大。 不对! 长大了也不行! 纪家那臭小子! 看他哪天过去把他的四驱车悄悄踩烂。 * 卧室里。 宋季凛回房时。 浴室里潺潺的流水声刚准备停下。 然而阮听夏刚扯下浴巾,便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的注视。 她浑身一僵,裹紧身上的浴袍,舔了舔嫣唇,“怎么了?” 宋季凛眼神幽深地盯着那一道她纤秀的背影,抬手将人抵在盥洗台上,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老婆,你说霜霜这性格像谁?” 阮听夏往后倒了两步,手被迫摁在了洗手台上。 宋季凛低头凝视着她,“三岁就给男生送东西告白。我这么专一,这辈子除了你,别的女人叫什么名字都记不住。该不会是像我吧?” 阮听夏:“……” 熟悉凛冽的乌木清香袭来,氤氲的水汽迷散,她呼吸一滞,张了张嘴,“难不成像我?” 宋季凛幽幽地撩起眼睫,“嗯?怎么不是呢?我记得有个小女孩五岁就给我送小雏菊。” 阮听夏语塞,“我也只给你送过啊!” 而且那不是看他太可怜吗?不然,她刚摘到的新鲜小雏菊,也不可能到他手上。 当然,这话阮听夏不敢说。 “别人都没有吗?” “没有。” “那别的男孩子有没有给你送花啊?” 阮听夏想了下,坦白地点头,“有…” “但我都没要。” 宋大总裁沾沾自喜,“那我是你的唯一?” 阮听夏算是明白了,这狗男人又在套她的话。 夏夏沉默。 宋季凛大手掐了下她的软腰,盯着她看的眼神,仿佛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能把她吃掉。 阮听夏无语地小鸡啄米,“是是是。” “那你证明一下?” 阮听夏:“……” 男人眼神幽幽地看着她,落在她腰上的大手不安分地摩挲,“今天七夕,我都没有收到礼物。” “霜霜睡了,你陪我再洗一会儿?” 夏夏不想,夏夏拒绝。 那可不是一会儿能解决的事情。 阮听夏小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抬手抱住他的劲瘦的腰身,头埋进他的胸膛,怂唧唧地开口,“老公~” 宋季凛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瞅着满脸写着拒绝的女孩儿,“今天布置别墅好累啊,所以宋太太也疼疼我?” 今天温霜小公主的生日宴会,几乎全是他在布置,她做的顶多就是帮着佣人切了几个果盘。 就连刚刚宋温霜睡觉都是他去哄,让她回来睡觉。 阮听夏想到这儿,心头一软。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托着腰肢,噙住红唇,打横抱进了干湿分离区。 阮听夏认栽地抱住他的脖颈,小声呜咽,“老公,霜霜是不是够年纪读幼儿园了?” 宋季凛吻着她点头,“嗯,送去育晟吧。”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都水漫金山了。 阮听夏迷糊间,又听见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不行,得送去宋氏旗下的。” 纪谦那臭小子在育晟! …… “老婆,你这么好看,五岁之前有没有男孩子给你送花啊?” 阮听夏咬牙切齿地开口,“宋季凛,你给我到此为止!” 宋大总裁默默地抬手与她对视了一眼,“小夏夏不想我到此为止。” 阮听夏:“……” 烧死了,这狗男人! * 过了几天便是八月底。 宋温霜小朋友上幼儿园了。 阮听夏本还担心着宋温霜小朋友会因为第一次告白失败而闷闷不乐。 没想到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活蹦乱跳,跟着她去纪家。 阮听夏这才放心下来,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另一边。 小纪谦却着急了。 纪谦是九月上旬出生,因此跟八月末出生的温霜是一起上幼儿园。 上学第一天,他便在自家门口等着,要带妹妹一起上学。 小姑娘扎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穿着粉色小裙子,晃着白白嫩嫩的小短腿从家里出来。 宋温霜瞧见他,便奇怪,“咦,阿谦哥哥,你怎么在这?” 纪谦笑着上前,想像平常一样牵她的小手,“等你一起上学呀。” 宋温霜:“可是我跟你不是一所学校呀。” 说着便钻进了一旁的保姆车,朝他笑眯眯地挥挥手离开了。 小纪谦错愕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第一次觉得心底空落落、酸酸的。 …… 一周时间,宋温霜小朋友慢慢熟悉了幼儿园里的生活。 每天回来都兴致勃勃地抱着阮听夏分享她在学校里的趣事儿。 这天周末。 客厅里。 宋温霜画完一幅画后,阮听夏替她扎小辫子,笑眯眯地问她:“今天不去找阿谦哥哥玩?” 平时这个时间点,小温霜应该已经缠着她要过去纪家玩了。 然而,宋温霜摇摇头,奶声奶气的,“不啦,我还没画完画。” 阮听夏看她手里画的斑点小狗狗,“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嘛?” “不是。” 宋温霜见自家妈妈好奇,肉乎乎的小手将她画好的几幅画摊了开来,小手指点着眼前的几幅画,咯咯地笑,“这是给傅梓深,那是给江诺言,还有这个是许思博的。” “他们都给我送了礼物,公平起见,我要给他们一人回一幅画。” 阮听夏更讶异了,视线从宋温霜画好的萨摩耶、松狮犬和金毛上划过。 “他们为什么给你送礼物呀?” 宋温霜听到这,更愁了,她托着腮帮子,“他们都喜欢我,想跟我做同桌。” 阮听夏:“……” “妈妈,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看的。” 虽然没有阿谦哥哥好看。 “怎么办呐,妈妈?” 这时,一旁的宋季凛抬眼扫了扫那几幅画,“你可以让他们轮流当你同桌。” 宋温霜水润的眼眸一亮,竖起大拇指,“对耶!爸爸,你好聪明哦!” 阮听夏语塞,好像知道为什么宋暮烟当年会是个小海王了。 而此时,一周没有见过小温霜的纪谦,特意拎着礼物走到宋家门口。 “啪嗒”一声,是纪家小心脏碎裂的声音。 第155章 番外—小蝴蝶呀!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周六,小温霜在家里画了一天画。 周日,小夫妻俩带着小女儿去游乐园了。 这就导致小温霜和纪谦整整七天都没有见面。 周一。 小温霜去上学。 出门口的时候,看见对面鎏金的大门。 她有点想念阿谦哥哥了。 她晃了晃脑袋,等今晚回来再找阿谦哥哥玩吧。 今天就要换新同桌了。 她还没想好要跟谁坐呢。 温霜烦恼地皱了皱小鼻子。 哎呀! 温霜的小烦恼一直持续到幼儿园开始上课。 坐她后面,一名唇红齿白的小男生悄悄地凑近她,“温霜,你会跟我坐的对吗?” 问她话的是许思博。 宋温霜正愁着要怎么回答他呢。 班主任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抹笔挺的小身影。 “小朋友们,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哦~”老师温柔的嗓音响起。 “哇~~”小朋友们惊呼声。 宋温霜坐端端正正地抬眸望去。 咦。 她揉了揉水汪汪的杏眸。 阿谦哥哥? 纪谦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小书包,小身板挺拔,朝她眨了下眼。 仿佛是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暗号。 宋温霜杏眸弯了弯,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惊讶的小嘴。 一早上闷闷不乐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纪谦站在上面自我介绍,小少年的嗓音还未褪去稚气,却很动听。 不知道是不是温霜的错觉,阿谦哥哥今天好像更好看了。 今天的纪谦穿了一身笔挺的小西服,衬衣上还打了领结,整个人好看得像在发光。 等纪谦介绍完,老师笑眯眯地问他要坐哪里。 纪谦手指指了指温霜旁边的空位置,礼貌问道:“老师,我可以坐那里吗?” 小温霜杏眸眨呀眨,有些呆呆愣愣地可爱。 对哦! 阿谦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孩子! 爸爸是第二好看! 他做她的同桌不就好了吗? 于是,在老师问宋温霜愿不愿意时,小姑娘小鸡啄米,“好呀!” 讲台上的纪谦也笑了,明眸皓齿,很是俊俏。 至此,温霜的烦恼完美解决啦! 但是许思博,江诺言和傅梓深都很难过,所以温霜将画好的画作为礼物送给他们,很有礼貌地跟他们都说了抱歉。 *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 纪谦过去宋家找宋温霜。 他站在草坪上,手里拎着的是一只精致的毛线编织的小蝴蝶。 他将小蝴蝶仔细地放进小温霜的手心,“霜霜,这是我最喜欢的蝴蝶,送给你。” 宋温霜歪歪头,“阿谦哥哥,你喜欢蝴蝶呀?” “嗯。” “可是你最喜欢的蝴蝶,为什么要送给我呀?” 纪谦踟蹰着,小巧的耳尖有些发红。 “就是想送给你,你好好保管。” 他在之前的幼儿园听见他们班里嘴巴最大的张大明说,说如果要跟别人定娃娃亲,就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对方作信物。 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娃娃亲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应该就是他跟霜霜这样的吧。 霜霜之前送了她最喜欢的维尼熊给他,所以他把他最喜欢的小蝴蝶给她。 纪谦偷偷看了眼宋温霜发梢上别着的蝴蝶发卡,霜霜应该会喜欢吧。 “嗯,谢谢阿谦哥哥。”小温霜眼眸明亮。 纪谦小声补充:“你收下的话,以后不可以收别的男孩子送的礼物,也不可以给他们送喔。” 宋温霜小脸疑惑:“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 小纪谦抿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宋家听见温霜的话,心里有点酸,甚至还有点想哭鼻子。 他回家偷偷难过了好久,等爸爸下班了求他给他转学到温霜的幼儿园,又跟保姆学做了一只小蝴蝶哄她开心。 小蝴蝶特别难做,把他小手指都戳红了,又疼又痒。 宋温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礼物,她是真的很喜欢阿谦哥哥送的这只蝴蝶。 她纠结了下点点头,“那好吧。” 纪谦高兴了。 小温霜这时候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很喜欢这只小蝴蝶,只觉得它比她收到过的其他礼物都可爱很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谦哥哥最喜欢的东西会是漂亮的小蝴蝶?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 原来小蝴蝶就是她呀。 第156章 大结局 - 离不掉!被显眼包形婚老公撩哄! - 木子楚歌 * 一直到周五下午。 宋季凛和自家小妻子去幼儿园接宋温霜小朋友放学。 一眼便看见明眸皓齿的小棉袄咯咯地笑得开心。 “爸爸妈妈!” “夏夏阿姨,宋叔叔。” 宋季凛狐疑地眯了眯眼,扫向宋温霜对面说话的小少年。 纪家那小子怎么也在这? 前几天来接小女儿,怎么没见着? 他扭头,视线不善地与不远处刚到的纪忱视线对上。 纪忱扫了眼脸色极沉的宋季凛,不经意间扬了下手里的车钥匙,笑得相当欠揍。 “巧啊~宋总。” 宋季凛面色更黑了,因为纪忱开的正是宋温霜送出去那辆v15。 他辛辛苦苦等了好几个月,提了车还没舍得开过,就被他的乖女鹅贴心地送人了。 阮听夏跟纪忱和沈殷打了个招呼,攘了宋季凛一下。 宋季凛朝沈殷点点头,朝纪忱冷哼一声。 阮听夏低声,“你没发现霜霜早上出门恹恹的,现在心情好了许多吗?” 宋季凛自然发现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揪开纪家小子。 但是看着自家女儿那副冒星星眼的模样,想到长大极有可能被这小子拱走,他就相当不悦。 阮听夏牵住踩着小碎步过来的小女儿,瞟了眼自家老公,“走不走?” 阮听夏和纪家小夫妻,还有烟烟秦裕,基本两个月就得聚一次。 今天正好人齐,便索性约在了纪忱那边的别墅小聚。 宋季凛低头扫了眼宋温霜脸上那对像极了阮听夏的小梨涡,闷哼了声,扣住了自家老婆的五指。 当初就不应该生个跟阮听夏一样漂亮的。 生个小霸王,跟纪谦从小打到大! …… 车子停步在别墅门口,宋季凛跟阮听夏两人先回了家去放东西,纪忱一家便直接过去聚餐的草坪。 宋暮烟和秦裕两个不用接孩子的先到了,在给食材上调料。 纪泽这个爱凑热闹的,闻风赶来,正手舞足蹈地在跟两人说着什么。 空气里都是热闹的谈话声。 车子熄火的声音传来,纪泽话音一顿,一个健步上前,牵住了自家小侄子。 “纪谦,我陪你去打游戏吧?” 纪谦唇角一抽,明明是小叔叔自己想打游戏! 纪谦他不想打游戏,更何况他还要陪霜霜呢! 小叔叔怎么能和霜霜比。 于是纪谦摇摇头,拒绝。 纪泽大失所望,苦苦挽留,“为什么啊?叔叔就陪你打两局,肯定不会影响你学习的!” 他好寂寞!没人跟他打游戏! 纪谦被他拉着往别墅里走,想到温霜马上来了。 他急了,脱口而出,“小叔叔,我要去烤肉给霜霜吃!” 纪泽狐疑地看着小脸绯红的小侄子,“咦”了声,还是没撒手。 纪谦无奈,只好扯了扯他的手,犹豫着小声开口,“小叔叔,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纪泽点头如捣蒜。 他嘴巴比蜘蛛网还密! “我跟霜霜订了娃娃亲!我要一辈子对她好的!” 纪泽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好的,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纪泽看着小侄子离开的背影,这么大的消息,他哥和凛哥竟然没跟他说! 不行!! 他要找他们说理去! 于是,五分钟后,后到的宋季凛牵着小妻子和小棉袄到纪家,还没坐下,就被神神秘秘上前的纪泽拉到了一边。 “凛哥,你跟我哥给纪谦和霜霜订亲了啊?” 宋季凛:“?” 他掀了掀眼睫,看向两个交头接耳的小不点。 纪谦在仔细着给宋温霜端果汁。 他眸底忽然闪过一道幽光。 腹黑宋总收回眼神,眸光淡淡扫过纪忱。 呵,谁拿捏谁还不一定呢。 纪忱忽然接收到他的眼神,背脊倏然一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座位后,阮听夏问宋季凛,“你跟小纪谦说了什么?” 刚刚就看见他把纪谦叫到一边说话。 宋季凛眸光微闪,“你喜欢纪谦?” 阮听夏点点头,小纪谦聪明伶俐,又有礼貌,还会照顾妹妹,她一直挺喜欢他的。 “那让他跟霜霜定亲怎么样?” 宋季凛没说的是,自家宝贝女儿早就已经收下了人送的定情信物。 “好啊,可是你愿意吗?” “嗯。” 阮听夏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变了态度? 另一边,别墅里。 小纪谦急急忙忙地将纪忱拉到房间里。 “爸爸,我有事跟你说。” 纪忱瞥了眼自家乖儿子,刚得了心心念念的v15,他心情好极了,“什么事儿?” “你先答应我。” “行。” 纪谦抿唇,紧张道:“爸爸,凛叔叔知道了我跟霜霜定娃娃亲的事,他让我转告你一声。” 纪忱:“?” “叮咚。”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 是宋季凛的微信—— “v15还我,加你刚订的v16。” 纪忱的笑容逐渐消失。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跟宋季凛说的?! 五分钟后。 小纪谦兴高采烈地拎着两个风筝从别墅里出来,笑着朝温霜道:“霜霜,我们去放风筝吧。” “好呀!”她早就想放风筝了。 沈殷好奇地看着自家老公从别墅里出来,又探了探头,看向后面哭丧着脸的纪泽,“阿泽怎么了?” 纪忱脸色敛了几分,“不知道啊,可能是看见我太感动了吧。” “啊?” 纪忱转移话题,“你们在聊什么?” 沈殷:“烟烟怀孕了,我们在打赌是男孩还是女孩。” 宋季凛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女孩吧,女孩好啊~” 说完,意味深长地扫了眼痛失两辆车的纪总。 纪忱身体一僵,皮笑肉不笑。 痛,太痛了! 一旁的宋暮烟小鸡啄米地点头,“我也觉得女孩好,继承妈妈的志愿!” 阮听夏狐疑,“烟烟的志愿是什么?” 宋暮烟瞥了眼秦裕,幽幽开口,“给天下小奶狗一个家啊!” 秦裕:“……” 沈殷笑呵呵地插科打诨,“烟烟孕吐比我跟夏夏都激烈,万一是双胞胎呢!” 秦裕:“那还是女儿吧。” 起码不用小姑娘遭太大罪。 这一刻,谁都没想到真正的预言家已然出现。 …… 一群好友小聚完,夕阳彻底落山了。 宋温霜跟纪谦放风筝早就累坏了,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歪着小脑袋,睡着了。 宋季凛将女儿安稳地放在卧室里睡觉,叮嘱好了保姆,这才转身出门,跟妻子去散步。 他们沿着鋈港一路往前走,大厦的霓虹倒影在粼粼海水上,岸边的灯火线一如既往地动人。 九月的天气,夏日的暑气刚刚消散,裹挟着秋意的晚风拂来。 吹得人舒适惬意。 阮听夏牵着宋季凛的手,忍不住好奇地偏头,“阿凛,你怎么忽然就喜欢小纪谦了啊?” “我一直都挺喜欢他的。” 宋季凛认真地回答。 他抬起指腹挽起她被风吹乱的鬓发,柔声开口,“如果注定是他的话,希望他们可以少走些弯路。” 故事的发展可能有很多意外,但是他希望当下的温霜是快乐的。 阮听夏弯了弯眼,笑出两颗小梨涡,借着月光,看进他深邃的眼眸。 “宋先生,买一束小雏菊回家吗?” “好。” “有点想吃煎饼果子。” “你刚刚没吃饱吗?” “我想尝一尝,吃三分之一,剩下的你吃?” “行。” …… “你会一直爱我吗?” “我一直都爱着你。” “我也会一直爱着你。” 路灯将他们交叠的身影映得绵长而悠远—— 爱你,曾经是我校服衣袖上舍不得却不得不洗掉的墨迹; 幸好后来,终于变成了左手无名指上最温热的微光,镌刻余生。 (全文完) # # # 以下又是作者的碎碎念: 老规矩: 祝: 宋季凛&阮听夏 纪忱&沈殷 秦裕&宋暮烟 故事里的每一对在平行世界里,永远幸福快乐。 还有我们的小青梅竹马,纪谦和小温霜,都好好的,健康平安长大! 那么,这个故事就到这里啦~૮(˶ᵔ ᵕ ᵔ˶)ა 也很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小可爱哟~爱你们!么么哒! 提前祝你们冬至快乐哟~ 下次开文的话,我会囤好稿子的! 有缘的话,我们下个故事再见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