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不堪一击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天津这个大城市,不缺一个屁民黄晓蓉,屁民黄晓蓉就是我!me!我叫黄晓蓉29岁,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能力一般,性格中庸,就怕惹事,爱好和平的小女子一枚,为什么叫屁民呢?不才总结过这个城市有四类人:头民;胸民;四肢民;屁民,看字面的意思不难理解,所谓头民是吃特供的人,市长啊,书记啊,各大局长及其家属啊,跺跺脚海河立马海啸的主儿,这群特供人,简称头民,头等市民;胸民是各种土豪财阀,上下通天,挥金如土,美女大大滴,钞票厚厚滴,吃饭少少滴,肚子鼓鼓滴,撇撇嘴员工立马打包消失的主儿,这群人,简称胸民,胸啊,他们很凶,很重要!四肢民好理解了,白领啊,公务员啊,大学教授,医生啊,稍微有点闲钱,有套闲房,有辆破车的中等阶级,注意,我说的是中等阶级,不是中产阶级,你懂的。四肢民为大天津的整体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没有四肢,寸步难行。屁民就是我这种人,没钱,学历混的,工作能力一般,唯唯诺诺就怕得罪人,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没有任何存在感,除了自己爹妈兄弟姐妹,消失了都不会引起大家注意的人群,社会底层,纯的,24k纯底层人民,我是个臭屁,因为我有梦想,我的梦想是伸张正义,像柯南一样,到哪哪死人,做个为民伸冤的侦探,每每想到泡沫一样脆弱的梦想时,我就嘴角上扬。 “黄晓蓉!这个月的财务报告,下班之前能给我吗?”合约主管爱迪生的qq头像一闪,我就肝儿颤,浑身毛细血管扩张。 隔着电脑屏幕,我心里暗骂”呸!你是傻子吗,为嘛不自己写?”,电脑是个神奇的东西,心里暗骂,屏幕上打出的字却是“没问题,我抓紧,莫急莫急,领导请息怒!” 爱迪生不依不饶,“赶紧的,每个月都拖!仔细点!” 我火速打开财务报告,开始核实。这份助理工料测量师的工作来之不易,妈妈给大姨邻居的大学同学送了三万块礼物才换来,有时想想,真想哭,三流大学也是大学啊,为什么我找工作时还不如中专生?这份工作背后的真相只有我和家人知道,三万块,十个月的工资,刚刚跳舞庆祝脱了学士服,一瞬间,华丽丽穿上了三万块的囚服。这就是世界,这就是现实。 “干嘛呢?”姐姐的电话,“晚上有事吗?” “给老大写报告呢!忙,有事儿快说!”脸大的人有好处,一边打字,一边夹着手机包电话粥。 “你姐夫,给你介绍一个男孩,挺好的,设计院的,独生子,博士后,暂时收入不高,不过是潜力股。”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姐姐的眉飞色舞。 “多大年纪?” “39.” “39,博士后还收入不高,姐姐,这说明他能力有问题,不要说是博士后了,就算是博士前我也不要。” “你怎么这么挑呢!” 预感到说教会排山倒海而来,果断挂上了电话。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夫妻多是非,多少今生今世相守的美丽承诺都敌不过毛爷爷头像的**? 六点,财务报告终于完成,一天工作结束。我匆匆忙忙赶往老船吧,七点,闺蜜之一倩倩举办自己的欢送会,欢送自己离开天津去首都大北京发展。我赶到时,已经七点半了,倩倩是个四肢民,马上就要成为胸民,喜形于色。 “晓蓉,你来了啊!怎么这么晚,车坏半路了吧,破夏利赶紧换了吧,雾霾污染,跟夏利有很大关系。” 眼前这个穿金挂银的女人还是不是当初满胡同追着我跑的小女孩?听了这话,没太在意,早已习惯,我笑笑。抓起了一串羊肉“不能换,小夏省油啊,百公里五个油!你那辆mini最起码10个油吧!”我笑着,真傻!这桌子上所谓的朋友都希望我生气,对不起了各位,偏不! “别提了,mini淘汰了,去北京没法开啊,你们也知道,天津牌照进北京多麻烦!” “是啊是啊!可麻烦了!你以后是首都人民了,来回不方便!”涛涛迎合。 倩倩拽了拽耀眼的爱马仕围巾,“到北京,我就换车,换辆途锐,这车大啊,人开着舒服,是吧,晓蓉啊,赶紧换车吧,上次坐破夏利,我这老腰啊,疼了三天。” 我选择了沉默和低头猛吃,整个饭局下来,只笑,只吃。 三月初春的天津有些冷,旋开暖风开关,我坐在小夏里,手一直在颤抖。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什么侦探梦,什么柯南梦?此时此刻,梦想二字对于我很简单“有钱!我要做个有钱人!” 愤懑于胸,油门被我踩到底,车速飚上了100,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一个可笑的梦想,一个小夏极限的100迈,将我的人生彻底颠覆。多少人,不相信命运,那晚,命运之神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在年轻时,我们难免彷徨,什么柯南梦,屁一样的侦探梦,都去见鬼!我,黄晓蓉要做一个有钱人!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愤懑于胸,油门被我踩到底,车速飚上了100,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一个可笑的梦想,一个小夏极限的100迈,将我的人生搅了个天翻地覆。多少人,不相信命运,那晚,命运之神戏耍的人不止我一个。 一辆q7从右侧超车非故意剐蹭了小夏,小夏没有掌握好平衡从高架桥翻下去了,我最后的梦想是惊慌失措死死抓住方向盘,能不被甩出车身。梦想那么脆弱,直到身体腾空时我还在祈祷,反复向神佛强调生平做的好事,反复默念南无阿弥陀佛,脑袋撞上桥墩子时,时间静止了,没有嘲笑声,没有倩倩轻蔑的眼神,没有三万块囚服,没有相亲,一切停止,我不再抗拒,这么舒展,这么自由。 剧痛之后,我看到一条白光森森的隧道,一个老太太冲我招手,定睛一看是我过世多年的姥姥,“晓蓉,晓蓉,来这里!” “姥姥,我是死了吗?” “傻孩子,你没死,现在是假死,你还有好多使命呢,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怕你傻乎乎的领了鬼心,那便真是死了!”姥姥的笑容温暖无比。 “没死,没死?可我的头怎么这么疼,还有,没死怎么能看到您?没死怎么哭不出来?还不流血?”我也急了,连忙问。 姥姥没有回答,将一块乳黄色的玉放进我手里,玉石接触皮肤的一瞬间,我全身仿佛被火烧一般疼痛,“孩子,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这块玉,这是你的命运!”说完,姥姥消失了,而我,短暂烧心疼痛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小胖子豆包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黄晓蓉睁开小眼睛,环视周边陌生的一切,白色屋顶,白色墙壁。 “难道我死了?我还没结婚呢?说好的嫁入豪门呢?不会吧?就这么死了?”黄晓蓉心里叫苦,猛地脑袋嗡嗡作响,不禁用手去摸,除了包裹严实的纱布什么都没摸到。 “完了完了,姐们儿今天这是毁容了啊!”黄晓蓉欲哭无泪,心中暗骂。 “你可醒了!”一阵哭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定睛一看,黄晓苓站在眼前,眼睛哭成了核桃,“昏迷五天了!王大夫说今天要是不醒,就醒不了了…” 黄晓蓉哑着嗓子说:“我还活着吗?”每说一个字,嗓子都像刀割一样疼痛。 姐姐一把抱住她,“废话,当然还活着!这五天我们几个人都没合眼。爸爸吓得心脏病犯了,正在楼下住院,老妈在楼下陪着呢!我的妹妹啊,这次你真是玩儿大了!” 姐姐的眼泪透过纱布留到黄晓蓉嘴里,咸咸暖暖的。 “别哭了,别老哭了,这不是没死吗?爸爸没事吧?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姐姐擦擦眼泪,抽噎着说:“当时冲下桥栏,车着了,幸好你被甩出来,要不早就烧死了,抢救时,王大夫就跟我说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头伤的太重,爸爸听完当时心脏病就犯了,妈妈哭的都晕过去了!你说说你!以后可别开车了!” “当时...当时有辆车抹我...”黄晓蓉断断续续说。 “你先躺着,我去楼下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 望着姐姐飞奔出去的背影,黄晓蓉哭了,为了一口气,为了所谓的面子,爸妈姐姐,请原谅这个愚蠢无知的孩子吧。 姐姐刚出去,门口出现一个小胖子,四五岁的年纪,大眼睛,高挺的小鼻子,穿着蓝色阿迪羽绒服,冲黄晓蓉咧嘴微笑,甚是可爱。 黄晓蓉冲他招招手,勉强说:“你是谁啊,过来!” 小胖子也不认生,一蹦一跳就过来了,忽闪着大眼睛,“你醒啦!姐姐,我看你好几天了!” 近处仔细端详这孩子,脸色过分白些,黄晓蓉笑着指指自己的喉咙:“姐姐,说话不方便。” “我知道,你是车祸进来的。”不同于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小胖子言语分明,思路清楚“姐姐,明天你就能出院了!”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想法是这样单纯,难道顶着猪头出院不成?正想着何时才能重见天日,黄晓苓扶着妈妈进来了,小胖子闪到门外,冲黄晓蓉挥手笑着再见,黄晓蓉也挥挥手。 妈妈一下子扑到她身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哇哇的哭,拦都拦不住,姐姐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这不没事吗?您老这么哭,不知道的以为我病逝了!” “咦,你的嗓子,怎么怎么能清楚说话了?”姐姐讶异道。 黄晓蓉清清喉咙,咳嗽几声,那种刀割的疼痛全然消失了。“这是咋回事?这是母爱的力量吧!”她抱住妈妈,哈哈大笑。“老娘,说了你别不信,我看到姥姥了,就在撞向柱子的一刹那!姥姥说我不会死,还给了我一块玉!” “你是脑子撞糊涂了吧!”黄晓苓说。 “是啊,晓苓,让王大夫给好好检查下,是不是有后遗症!”老太太也担心起来。 “真的,你们怎么不信呢?对了,我的玉呢?”一股清凉感划过黄晓蓉心尖,头痛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怪了,姐姐,快叫王大夫来,给我看看,脑袋突然不疼了,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一个多小时的检查后,王大夫和所有相关医生都傻在当场,黄晓蓉颅内血肿全部消失,与健康人并无差异,出于对本院医生家属负责(黄晓苓为此医院麻醉医师),仅ct就做了两遍,结果都是与常人无异,健康指数相当高。甚至连碰撞后的骨裂都消失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大夫边说边帮黄晓蓉拆去纱布,“想不通,想不通!小黄啊,明天你妹妹就出院吧,真是怪事!” 听到明天出院,黄晓蓉想到刚才小胖子所说的话,不禁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黄晓蓉出院后第三天,她爸爸也出院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场面温馨,席间黄晓蓉许下愿望,再也不让亲人为自己流泪。饭后,她又想起姥姥出事时给的黄色玉和能预知未来的小胖子。 “姐,当时,除了车,警察没有发现别的吗?”黄晓蓉问。 “都是些散落的东西,包什么的,没有特殊物件。”黄晓苓说,“没拿回来,妈说这些东西不吉利,就放医院了。” “哎哟喂,你这败家媳妇,知道我那包多钱吗,a版阿迪达斯!100多呢!明儿你必须给我拿回来!”黄晓蓉嚷嚷着。 “明儿不行,明儿你姐夫回来,我特意倒班,去接他!” “姐夫不是说下周回来吗?” 黄晓苓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你姐夫一听说你出事了,赶紧推了所有剩余课程往回赶,真是的,十节课的培训费啊,都没了!” “行了,行了,够财迷了,你妹妹还不值十节课的钱啊!”黄晓蓉说,“姐姐,那明天我去你们医院拿行吗?” “也行吧,明天让老王捎给你。” 老王就是黄晓蓉的那位主治大夫,这位王大夫在医院两个特点很出名,一是医术,脑外一把刀,二是脾气慢哟哟。黄晓蓉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始终没有等到a版阿迪达斯,终于王大夫打来了电话:“晓蓉啊,你别着急,我这来了个急诊,要不明天再说?” “要是明天我就不用您了,直接让我姐姐拿了,那个包对我很重要,这样吧,我先吃点饭去,一会儿咱们再联系。” 挂断电话,拖着坏心情,黄晓蓉来到医院食堂,想随便吃点再联系王大夫,正在排队等牛肉面,一股凉气擦身而过,一回头,几天前的小胖子站在身后,冲她甜笑。 “姐姐,你等面呢?我也想吃,能给我买碗不?”小胖子挥着小手说。 “没问题啊,你爸妈呢?怎么自己到处乱晃啊?”黄晓蓉说着打卡买面。“大姐,两碗牛肉面!” “两碗吃的完吗?我们医院现在光盘计划。”卖面大婶看着黄晓蓉,眼神里满是疑惑。 “还有个孩子呢!”黄晓蓉指指身后,小胖子早已坐到远处一个座位上等着黄晓蓉了。 “你小子跑的真快啊!吃吧!”黄晓蓉说,“对了!那天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院?还有,看你跟个小大人一样,你爸妈呢?” “姐姐,你的问题真多!比师傅还烦!”小胖子撅着嘴说,他并不动手吃面,反而一直用鼻子闻,“这面真香啊!” “香吧,快吃啊!”黄晓蓉吸溜吸溜吃了起来,“你还没告诉为什么知道我要出院呢?” 小胖子依旧闻着面,“我不但知道你何时出院,还知道你为啥住院,还知道今天你来医院干嘛。” “吹吧,小屁孩,还挺能忽悠!”黄晓蓉伸手本想划拉小胖子的头,可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黄晓蓉什么都没有触碰到,什么都没有摸到!“卧槽!你是什么东西!”黄晓蓉吓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此时小胖子反而很镇定,“大姐,先坐下行吗,大家都看你呢!” “滚蛋!你是什么玩儿!别跟我扯没用的!告诉你!我可...我哥哥是警察...”黄晓蓉眼泪哗哗流下来,就差昏倒了。 黄晓蓉被一只大手从背后扶住,她转头定睛一看,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大三粗的男人,五官清秀甚是不匹配这一身壮肉,说话时,一口瓷白色牙齿,“妹子,别怕哈,他在跟你开玩笑,来,把鼻子里的拉面擦擦可好?” “这位大哥,救命啊!鬼啊!鬼!” 男人拉着黄晓蓉坐下,“大妹子,你说的眼前这个小孩吗?” “我不是鬼,我不是鬼!”小胖子惊声尖叫,声音之刺耳难以形容。 刺耳声过,男人再看黄晓蓉,已吓晕过去。 “豆包啊,说你丫什么好呢,你先走吧,我看看这傻妹子咋整吧。” 话毕,小胖子消失于拉面热气中。 “别看了,别看了,我妹子精神病犯了,晕了,别看了!”男人妄图驱散围观的人。 食堂拉面大姐不理会胖子的说辞,坚决报警,这时王大夫出现了,于是,黄晓蓉又进了抢救室。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无皮女尸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三月十日,星期天,细雨微风。雨从半夜就开始了,一阵接一阵,劈啪作响的落雨声搅扰人无法安眠,黄晓蓉更是如此,她反复回想,那看得到摸不着的小胖子和奇怪壮汉,他们是现实,还是梦幻? 黄晓蓉睡梦之间看到一张没有形状,惨白的人脸贴在窗户上,嘴里含着寻觅已久的玉佩,她惊醒过来,恍然若失望着窗外,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才走回现实。 “您好,黄晓蓉吗?” “是。”黄晓蓉伸手开灯,时钟指向早晨七点钟。 “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在医院见过面?” 黄晓蓉浑身一激灵,“正找你呢,昏迷之后就再没见过你!你和小胖子是怎么回事?” “我叫陈飞鸿,现在在你家楼下的好利来,若你方便,我们见一面吧。” 过程无关紧要,一听说是奇怪壮汉,黄晓蓉飞快起身,简单梳洗后扎起马尾就下楼了,远远看去,好利来中坐着那个神秘奇怪壮汉,利落冲锋衣配黑色棒球帽,干净简单。 “这么快就来了?”壮汉面露惊讶,黄晓蓉惊人的速度着实让他吃惊,“你吃点什么?” 黄晓蓉摆摆手,“不用了,没心情吃东西。这位大哥,上次您和小胖子把我吓得半死,请您解释下,我保证不打死您。” “呵呵…”壮汉一串明朗的笑声,“你不要紧张,我叫陈飞鸿,南开分局的刑侦队长,这是警官证。” 黄晓蓉接过警官证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扔在桌上,“接着说。” “上次是豆包冒失,我们没想到你会受到如此大的惊吓,豆包就是你口中的小胖子。黄小姐,你信鬼神之说吗?” 一听鬼神二字,黄晓蓉只觉汗毛倒立,“多少信一些的。” “信就好。”陈飞鸿吃了一口面包,“豆包不是凡人,是个婴灵…” “花擦…这位兄台,求您不要编故事吓唬我,好吧!” “陈大哥说的不对,我是婴仙!”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桌子下方传来,“晓蓉姐姐,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滴!” 黄晓蓉斗胆往下一看,小胖子圆圆的小脸出现在了桌子下面,“陈...陈...大哥,这个...这个...”黄晓蓉一边哆嗦,一边留下了眼泪。 “这一切和你出车祸有关。”陈飞鸿见豆包在自己身边坐下并不惊慌,娓娓道来。 原来,黄晓蓉本是氐土貉星下凡,天资聪颖通灵体质,其慧眼(即天眼)没有因年龄增长而闭合(所有人类都有慧眼,大部分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慧眼关闭,永远不会再启用,所以很多小孩子晚上可以看见鬼怪,成年后反而看不到。)那次车祸是黄晓蓉生命中的劫数,此劫数撞开了她的慧眼,所谓开慧眼,是将有生命的东西和没生命的东西区分开的方法,慧眼一开,人类便可分辨妖魔鬼怪,邪祟恶灵,畜生修仙等等,其原理就是激发人类本能,唤醒潜在超能力。豆包作为婴灵,肯定难逃黄晓蓉的慧眼。 黄晓蓉心中暗骂,“怎么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哦!买噶扥!”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陈飞鸿说。 “等等,你们怎么知道我有慧眼,还有,车祸时,明明记得我姥姥给了我一块玉佩,是不是被你们拿走了?”黄晓蓉问。 “可不是我们拿的呢!”豆包抢先说,“你家姥姥心疼人,给你一块地府千年仙玉护体,你体质通灵,要不是有此仙玉护体,早有孤魂野鬼占窍上你的身了!” “还是不对啊,我姥姥怎么知道我要出车祸?你们如何找到我的呢?还有还有,我的玉佩呢?” “这些都说来话长,以后自然会告诉你。”陈飞鸿说,“玉佩只是虚形,它早已护照你的心窍。” “也就是说,玉佩在我这里?”黄晓蓉指指自己的胸口问。 陈飞鸿点点头,“是,护住心窍,邪魔是不能近身的。” “那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哎呀,晓蓉姐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以后都会知道的!”豆包不耐烦的说,“陈大哥,说正事!” “晓蓉大妹纸,我们是想邀请你加盟!”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陈警官,你也能看到他吗?”黄晓蓉指指豆包。 “当然看不到了!”陈飞鸿又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只能听到豆包说话,这个也是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告诉你,我们谈谈加盟的事情吧。” “加盟?麻辣烫?肯德基?冒菜?驴肉火烧?”黄晓蓉心存无数个疑问哪有心思听什么狗屁加盟。 “侦探社,我想离开分局,成立一个侦探社,正在招募人才,相中你了。” “我?大哥,别开玩笑了,我啥都不会啊,再说,现在的工作得来不易,还是算了吧!”黄晓蓉此时只想赶紧回家,远离这些神经病人群。 “姐姐,你还是同意的好!”豆包瘪着小嘴说,“慧眼已开,哪个工地没死过人,若是你控制不好,随时可能见鬼!” “花擦,你这是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是事实。你是星宿下凡,本就该替人间做些善事,积攒福德!”陈飞鸿说,“我陈胖子一介草民,尚且有此志向何况你这上仙呢?” “陈胖子大哥,这种特意功能我要回家消化消化,说实话,你们说的话,连一半我都不信!”说完,黄晓蓉起身离开。 刚到家,陈飞鸿发了一条短信。 “每个月利润,五五分成!” 提到钱,黄晓蓉眼冒金光,要知道,她的梦想就是做个一等一的有钱人,急速回复,“每个月大概有多少利润?” “平均一万起。如果参加,预付二十万元。” 哇塞,二十万块啊!这笔小钱对屁民黄晓蓉来说可是巨款,人为财死,不爱钱财非好汉,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想着爱迪生冷漠自私的嘴脸,想着倩倩嘲笑轻蔑的眼神,黄晓蓉下定决心!干他娘的! 回复:“何时上班?何时给钱?” 陈飞鸿回复:“钱,明天可以到位,上班不着急,静候召唤!” 为了二十万,就这么愉快的答应下来。黄晓蓉诚然不知,她把事情想的多么简单。 雨后的空气清凉舒爽,黄晓蓉发送辞职邮件后正无聊的坐在办公室里,打开窗户,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盯着手机到账提醒短信,今天,是陈飞鸿承诺给钱的日子。 “本行客户陈飞鸿于2013年3月11日向您最后4位为3126的**银行账号转入200,000元,特此提醒您进行核实。” 鸡贼无比的黄晓蓉收到转账信息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转到姐姐账户名下。 “黄晓蓉,你是不是干坏事了!哪来的这么多钱啊!”姐姐在电话里问。 “姐,你确认下,是不是到账了?回头我跟你详细说,有个电话顶进来了。” 是陈飞鸿的电话,“晓蓉,水上公园发生了一起命案,有兴趣吗?” 陈飞鸿想的周到,道具一应俱全,一身警服警帽还有警官证都是给黄晓蓉准备的,找了个卫生间换上后,对着镜子,穿着假警服的黄晓蓉真真有些正义的影子,她自己都被感动了。 “晓蓉姐姐,真帅啊!”豆包蹲在黄晓蓉肩膀上笑嘻嘻的说。 说来奇怪,豆包虽是个小鬼,可逗趣可爱至极,黄晓蓉从心底有点疼爱他了。 “帅吧!姐好歹拾掇拾掇就是正义的化身!豆包啊,什么案子?” 豆包飘下来,“不清楚,听陈哥说是女尸。” “那个陈胖子为什么能听到你说话?” “嘿嘿,这是秘密,以后他会告诉你的”豆包狡黠一下,一对儿小酒窝格外可爱。 水上公园,荷花池边,初春的荷花池中有大量淤泥,今天这些淤泥与平时不同,鲜红耀眼。一具被保鲜膜包裹严实的女尸身处淤泥中间,黄晓蓉和陈飞鸿赶到时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黄晓蓉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女尸,当时就吐了。身边一个精瘦的警察说,“陈哥,这是实习生吧!” “对对,没见过大场面!”陈飞鸿赶忙递给黄晓蓉一瓶水。 女尸周身被保鲜膜包裹,没有皮肤,血红血红,凸起的胸部和齐腰长发可以看出是女性,十根手指仅剩左手无名指一根,其余九根被齐根切除。眼睛,**,卵巢,均被切除。看着这个女尸,黄晓蓉欲哭无泪,想赚个钱怎么这么难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女鬼现身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五天后,女尸的验尸报告新鲜出炉。 “尸体解剖记录单”照片是陈飞鸿偷拍下来的,发来**,特别强调让黄晓蓉感知女死者灵魂是否出现。 “尸体解剖记录单:姓名职业等均不详,年龄32岁,死亡时间2013年3月10日。尸长158厘米,发育无异常,营养良好。身体皮肤组织缺失严重,无指纹痕迹,头发黑,头皮完整,未见**、**、卵巢;颅骨骨折,颅内组织见血肿,心脏被子弹贯穿,系瞬间死亡。” 尸检报告洋洋洒洒四五页,黄晓蓉拖着腮帮仔细研究,豆包趴在黄晓蓉肩头也认真琢磨。从公司辞职后,黄晓蓉便每天呆在家里等陈飞鸿分配任务,全家人听完撞车后的事情也并不全信,后来仔细一分析,就算慧眼是假的,二十万可是真金白银,先休息一段也好。黄晓蓉全部都说了,只有豆包的事情没坦白,若让家人知道自己天天肩膀上扛着个婴灵还不吓死。 “豆包啊,这是多大的仇恨啊,先是开瓢,又补了一枪,还扒皮挖眼,天哪,也太狠毒了!” “姐姐,这就是人心。”豆包用成熟的口气说,“人生来本恶,就是这个道理。” “你一小屁孩懂什么叫人心啊!” 说笑归说笑,这份沉重的验尸报告,让黄晓蓉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你的魂魄在哪?若有怨气为何不来找我?” 陈飞鸿不知从哪里踅摸来一串风铃,据说是卡苏比王陵墓出土的文物,可感受到各种怨气和阴煞之物,如有鬼魅现身,便能发出清脆的铃声。陈飞鸿怕黄晓蓉突然见鬼会心惊胆寒,就将这文物送给她做门铃之用。这串风铃也怪,黄晓蓉将其挂在窗户处,刮再大的风也不会发出一丝声响。 突然,“铃...”风铃响了,黄晓蓉浑身一哆嗦,一个妙龄女鬼出现在眼前。 见黄晓蓉吓得呆住,豆包试探着问,“您是那个死去的姐姐?” 妙龄女鬼点点头,“我不知自己死了,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就看到自己的肉身躺在荷花池淤泥之中,见来了一群人,就躲了起来,难道...难道...我真的死了?” 人类死亡时,灵魂会脱离**。一般情况下,灵魂需要七天时间才能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在第七天,灵魂会回到家中,和家人一一道别后,前往阴世,领取鬼心,喝下孟婆汤,进入六道轮回,“头七回魂夜”便是这么来的。但怨气冲天或者横死之人除外,这两种灵魂因心怀怨气和冤枉,在死后不会善罢甘休,往往化作厉鬼,游荡人间,伺机报仇,有些则伺机找替死鬼,自己借尸还阳,重返人间。 “你...可能,真的是死了!”黄晓蓉还是止不住哆嗦,磕磕巴巴的说。 “这样啊,”与恐怖电影中厉鬼形象不同,妙龄女鬼眼神中居然流露出哀伤遗憾的神情,“死了也好,我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是别人的累赘。” “别啊,别啊,不能自暴自弃,我会帮你把凶手绳之于法的!”黄晓蓉见女鬼神色凄婉动人,也来了精神,“你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你?跟我说说啊!” 女鬼摇摇头,居然留下两道眼泪,“不必了,今天来找你,是那天看到你肩上的小娃娃分外可爱,想带到阴世一起做个伴。” 女鬼这句话给豆包吓得够呛,鬼吓鬼,吓死鬼的节奏。 “姐姐,我可爱?别逗了!”豆包问,“我是在阳间修炼的婴灵,与你这鬼怪不是一类啊,您还是赶紧说说凶手是谁吧!” 女鬼又摇摇头,“不必了,我走了!” “你丫给我等等!”黄晓蓉说,“这位大姐鬼,看你说话文文静静想必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你不追究了,这事儿就能完吗?您的身家背景我不知道,但所有人都是妈生爹养的,您也不例外吧!您可是被人枪击剥皮而死,想过爹妈的心情吗?谁看到孩子这么死了能安心啊?因为没有指纹,警局都查不出尸体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报丧!就算最后查出来了,去报丧,老头老太太问我们凶手抓到了吗,我们怎么说?来来,大姐鬼,您给说说,我们怎么向你爹妈交代!” “我是孤儿!”说完这句足矣噎死黄晓蓉的话,女鬼消失了。 “花了个擦!”黄晓蓉气得直蹦,“豆包,现在的鬼都这么有个性吗?” 豆包瘪着嘴,沉默。 晚上七点,陈飞鸿一下班就赶到黄晓蓉家,黄母想着女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看这高高大大的警官,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两眼放光。 “你就是小陈吧,我都听晓蓉说了!”黄母说,“吃饭了吗?吃个苹果吧!” “谢谢伯母,”陈飞鸿接过苹果,“我找晓蓉有点事儿!是案子的事儿!” “晓蓉的慧眼还有玉佩是真的吗?她还有这个本事?”黄母问。 “真的,千真万确。” 正说着,黄晓蓉换好衣服,拉着陈飞鸿下楼了,“还真不见外,给你苹果你就吃,要不这么胖呢!” 陈飞鸿憨憨一笑。 女鬼的事情黄晓蓉详细给陈飞鸿讲了一遍,“她已经走了,看情况是不打算追究。” “这就不好办了,抛尸地是淤泥池塘,没有任何现场证据,尸体又没有指纹,卵巢,**角膜,连住院记录都没办法查。” “dna呢?牙齿呢?港剧都是这么演的!” “我们没有这么全面的数据库,是查不到的!” “胖子,我有一个感觉,这个女人应该可能或许没准是被自己所爱的人杀害的!就算这个人不是直接凶手,也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何以见得?” “直觉,女人的直觉。她说话时,哀怨的鬼眼神,不像是对亲人朋友,何况女鬼说她是孤儿。” 豆包晃晃哟哟飘了过来,“陈大哥来了啊!晓蓉姐姐让我跟着女鬼,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陈飞鸿诧异,“你让豆包跟着女鬼?” “当然!”黄晓蓉不无得意,“这是撞运气,我是凡人,跟不上,就让豆包撞大运出去看看,能不能追上这女鬼。没想到,这小鬼头还真有用。” 豆包也得意起来,“她离开之后,直接就去投胎了,不过嘛...进入阴世之前,她去了两个地方!” “哪儿?!”黄晓蓉和陈飞鸿异口同声。 “乐宾里的戴瑞珠宝和中心妇产!”豆包说。 第二天,黄晓蓉,戴瑞珠宝店。 “您看戒指吗?我们有几款最新的钻戒刚刚到店。”售货员热情推荐。 黄晓蓉装模作样的说,“请问,哪款戒指最能代表真爱啊?” “当然是,darryring系列。”售货员说,“darryring系列,每位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恰如其分地传递了对真爱唯一的爱情信仰。是表达真爱和忠诚的不二之选。” “简单购买就可以吗?”黄晓蓉问。 “每位来此定制darryring钻戒的男士,均需提交身份证id,与所购买戒指的唯一戴瑞珠宝编码一一对应,确保一生仅能定制一枚真爱戒指,赠予此生唯一挚爱之人。” “谁定的戒指都可以查到?” “是的!” “戒指这边有个大概头绪,你那边呢?”黄晓蓉问陈飞鸿。 “住院资料太多了,需要你来认人!”陈飞鸿隔着电话直喘粗气,“累死胖爷了,所有三十二岁以下女病人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了!” “警察就是好,想看什么资料都行!”黄晓蓉挪揄陈飞鸿,“要不你别辞职了,辞职以后,资料怎么找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飞鸿笑起来很好看。 总计三万五千多份病历和医院刷卡记录,看了整整四个小时,在黄晓蓉马上要变成斗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美丽容颜跳入视线内。 “豆包豆包,是不是这个女人?!” 豆包飘向屏幕,认真看了两分钟,“没错!就是她!” 屏幕显示,孟岩,女,30岁,住院原因:流产。医保号码:xxxx 陈飞鸿抄起电话,“小刘,给我查下医保号码xxxx,姓名孟岩的女人信息!” 不一会儿,小刘就查到了,“陈队,孟岩的信息不多,只有户口所在地和一些社保信息,没有前科等等,户口所在地是天津市南开区时代奥城x座xxxx室,社保缴纳是一家叫玫瑰家园的美容公司。公司地址也在时代奥城底商。” “美丽的孟岩,或许,我们能替你找回公道。”黄晓蓉笑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无耻女人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戴瑞珠宝店员印象中没有见过孟岩,darryring本是男士定制给未婚妻的神秘惊喜,所以看到女死者的机会并不大,戒指的线索基本算是断了。 “这个案子太简单了,肯定是情杀,负心汉,有了孩子,不想负责任,杀人灭口呗!”黄晓蓉在车上嚷嚷,“现在就去奥城,拷上负心汉。” 陈胖子想了下,“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你们专业警察容易把简单的事儿想复杂,就是个渣男杀妻案!” 天津市南开区时代奥城x座xxxx室,门敲了足足有十分钟,一个油头粉面的胖老头伸出脑袋,瞪着金鱼眼,警惕的打量陈飞鸿和黄晓蓉,“你们找谁?” “警察警察!”黄晓蓉学着港剧侦探的腔调,“警察查案!”边说边用手扒门。 胖老头并不相信,死死拽着门框,直到陈飞鸿拿出警官证,与预期相反的,胖老头看来人真的是警察,反而露出了放松的表情,痛快敞开了大门,将陈飞鸿和黄晓蓉让进了屋子。客厅里还站着一个约么三十岁的女人,虽说漂亮可透着一股媚俗,“两位警官,真是吓死我了!以为是我婆娘来找茬了!” “原来是奸夫淫妇!”黄晓蓉暗骂,“肯定是这个胖老头杀了孟岩!” 陈飞鸿拿出孟岩的照片问,“您认识照片上的人吗?”,陈飞鸿的问题出乎黄晓蓉意料。 胖老头色眯眯的接过照片,“她啊,孟岩啊!这房子就是她的,我们都是租客!” “那,房东,人在哪里呢?”陈飞鸿继续问。 “我们也不知道,”胖老头说,“这房租交了一年,就给钱当天见过一次孟岩,因为太漂亮了,所以我有点印象。” “后来再也没见过吗?”陈飞鸿问。 胖老头摇摇头,“再没有了,挺神秘的,她开了一家美容院好像,就在楼下的商区里面。我亲爱的去过两次,都没看到过人,这个女的啊,不简单,听店里人说,把一男的折磨的要死要活,婚就订了两次,家里都打破头了!”胖老头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三八样溢于言表。 离开房子,黄晓蓉偷偷问陈飞鸿,“胖哥,你咋知道那老头子不是孟岩的老公,问的问题这么到位?” 陈飞鸿指了下黄晓蓉的脑门,“你就学着吧!胖哥以智慧在警界文明!孟岩和那个老头一看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是夫妻呢?观察,观察懂吗?” 豆包突然出现在黄晓蓉肩上,奶声奶气的问,“怎么样了?!” 黄晓蓉摇摇头,“进展不大,正要去美容院看看。” 豆包说,“美容院我去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连个魂片儿都没有。” “你这词儿都是和谁学的啊,什么叫魂片儿啊!”陈飞鸿笑了,“豆包,虽然看不到你,听说话可越来越搞笑了,和黄晓蓉学坏了啊!” “怎么赖我呢,我也头一次听说魂片儿这个词!”黄晓蓉申辩,“豆包,魂片儿啥意思?” 豆包坐在黄晓蓉肩上咯咯大笑,“你们人叫人影儿,鬼当然叫魂片儿啦!”说完,消失了。 玫瑰家园生意并不火爆,门可罗雀,里面的美容技师都打扮成护士模样,见有人进来也并不热情,“您做美容吗?是会员吗?” “不不,我们想见见孟岩。”黄晓蓉说。 “老板没了好几天了!”接待人员说,“彤姐正找她呢!” “彤姐?”黄晓蓉不明所以。 “您好,我就是孟彤。”一个声音从身后飘来,“我是孟岩的姐姐,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孟彤与孟岩虽说是姐妹,可感觉并不相似,甚至有些大相径庭。孟岩的柔弱美丽,在孟彤身上丝毫看不到影子。孟彤高挑身材,目测有175公分左右,短发,干练,五官虽说也是美丽,比起孟岩却多了五分硬朗五分决断。 豆包又出现,趴在黄晓蓉耳边低声说,“不喜欢这个女人。”说完消失了。 根据孟彤的描述,玫瑰家园为孟家姐妹一同经营,注册资金不多,300万,全部是孟彤丈夫陈先生出资,孟岩是玫瑰家园的经理,孟彤自己还经营着一家嘎乌店(嘎乌:藏人的护身符,男女形式各异,女子带的又大又圆,外边是银制的,嘎乌里面装着佛像,经咒,金钢结,还有些别的僻邪之物,有的装有舍利。)美容院刚开始营业时,生意很好,近几年时代奥城入驻几家国际品牌美容公司,竞争巨大,营业额也愈发下降了,最近姐俩正盘算着将美容院出售,换个其他营生,在这关口上,孟岩失踪了。 “您妹妹失踪,为什么不报警呢?”陈飞鸿亮出警官证。 提起妹妹失踪,孟彤眼神中难得闪过一丝伤心和泪光,这一瞬间,没有逃过黄晓蓉的眼睛。“不用报警,她肯定是出门旅行散心了,过去也有过,还不是为了男人?习惯了!”孟彤说。“我们在…”黄晓蓉刚想说在水上公园发现了孟岩的尸体,陈飞鸿悄悄拽了她一下。 “在什么?”孟彤问,“你们为什么会来?是不是我妹妹出事了?” “不是,我们是去调查租房子的那位,顺便过来问问。”陈飞鸿说了一个谎话。 “租房子的那个老头确实不是好人,我一直反对将房子租给那种人,又不是缺钱,可孟岩就是不听!”孟彤接着说,“现在有了事情,她又失踪,哎!” “您刚才说,孟岩出门散心?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是房产的所有人,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洗完您能提供一些线索。”陈飞鸿说。 孟彤叹了口气,“我这个妹妹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任性,尤其在感情面前,有点风吹草动就玩儿消失,最开始我们还找,还担心,现在习惯了。”孟彤接了一个电话说,“二位,实在对不起,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走,一有孟岩的消息,马上通知二位。”说完,孟彤急匆匆的出门了。 黄晓蓉和陈飞鸿并没有离开店里,而是和小护士攀谈起来。 “岩姐这个人吧,”小护士撇撇嘴说,“不是我背后说老板坏话,岩姐这个人真的不如彤姐!彤姐当经理时,从来没晚发过工资,岩姐接手后啊,总是消失,一和男朋友吵架,就消失,搞的我们好几次都晚发工资。最严重的一次啊,岩姐足足失踪一个月,什么都没交代,说实话,要不是彤姐,我们这儿早关门了!” “她们姐俩感情好吗?”陈飞鸿问。 “相当好,她俩算是孤儿吧,彤姐比岩姐大七岁,什么事儿都特心疼妹妹,生怕妹妹受一点伤害!”小护士说。 “刚刚你提到男朋友是怎么回事?”陈飞鸿继续问。 小护士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说,“反正我也打算辞职了,和你们说说也无妨,岩姐光订婚典礼就举行了两次,和同一个人!” “为什么?”黄晓蓉不解。 “还不是因为岩姐自己折腾的,岩姐这个人啊,仗着漂亮,左挑右选,和哪个男孩都处不长,过段时间就分手,后来处了一个对象叫汪墨轩,爱的死去活来的,非要结婚。彤姐就是不同意,说汪是外地人,工作虽是不错,可家里负担重,以后结婚会很苦,你们猜怎么着,岩姐为了让家里同意,偷偷怀了汪的孩子!” “然后呢?”黄晓蓉好奇心顿起。 “当然胳膊拗不过大腿了!彤姐看妹妹怀孕也没辙了,就同意了,举行了订婚典礼,谁知道啊,刚订婚没有两天,岩姐就反悔了,说是不想结婚,就把孩子打掉了!” “我靠,这个大姐好生猛啊!”陈飞鸿心里说。 “汪听说岩姐把孩子打掉了,一着急出车祸,腿和胳膊都断了,岩姐一看事情闹大了,就去医院照顾汪,结果没分成,按正常说,不分不就结婚吗,谁知道,岩姐说上次订婚不吉利,非吵着要再定一次!你们说说她是不是特别能折腾!这还不算完,第二次订婚后没有两天,她说自己爱上了汪的主治医生,又要和汪分手!然后自己就失踪了!” 黄晓蓉若有所思的说,“我感觉,小护士说的不是事实?” “为什么?”陈飞鸿开着车,“因为孟岩的私生活太乱了?” “鬼魂孟岩给人的感觉非常专情,好像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你说,要是她自己返回打掉的孩子,为什么投胎之前还要去医院看一眼?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a> 顺藤摸瓜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警察这个身份做起事情就是方便,一天后,darryring的定做名单中,“汪墨轩”三个字赫然在列。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汪墨轩搞鬼,一切孟岩的罪名都是他弄出来的假象。”黄晓蓉坐在床上无厘头的分析案情。 黄晓蓉妈妈对陈飞鸿好感爆棚,每次陈飞鸿来都恨不得多看两眼,好似未来女婿一般,陈飞鸿对这种热情倒是不介意,受用的很,边吃草莓边听黄晓蓉分析,沉默以对,不给出任何意见。 “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豆包,你说对不对?”黄晓蓉问豆包。 “我是小孩子,不懂你们大人的事儿,孟婆说孟岩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豆包,可以啊,都能跟孟婆搭讪啊,你丫还认识谁,说说,说说。”黄晓蓉问。 豆包一脸鄙视,“你要干嘛…我谁都不认识。” “孟岩已经投胎,鬼这方面的线索是断了,死人查不到,只能从活人入手了。”陈飞鸿说,“尸体还在局里当无名氏这么查,晓蓉,你不要老是乱猜,一步一步我们分析下。” “为什么不通知孟彤去认领啊,大张旗鼓的查多方便。” “当然不行,我怎么和局里解释,有个朋友能看到鬼,所以我们知道女尸叫孟岩?” 豆包插嘴说,“孟婆告诉我,喝汤的时候,孟岩特怪。别人都是不情愿喝或者是喝一口,孟岩却想多要一些。” “谁摊上这种忘恩负义,没有良心的人渣男友都想忘得干净!”黄晓蓉咬牙切齿,“渣男!” “侦破案件最忌讳的就是你这种断章取义,先入为主的观念。”陈飞鸿说,“没有任何证据指出汪墨轩是凶手,而且,请你注意,在所有人口中,对孟岩的评价并不好,你不能主管判定,女性死者在情感上是被辜负的一方!” 黄晓蓉不耐烦摇摇手,“好啦好啦好啦,切,知道你是专业的!” 汪墨轩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任财务经理,黄晓蓉和陈飞鸿去拜访他时碰巧赶上午饭时间,便约了一家日本料理店等他。汪墨轩的形象完全出乎黄晓蓉想象,用一句流行语说是“成功避开了高大威猛英俊帅气这几个形容词。”若论长相有些病态车仁表的轮廓。 陈飞鸿说明来意,对孟岩失踪事件,汪墨轩没有一点意外和情绪起伏。 “您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我们真的非常急于找到孟岩。”陈飞鸿表情恳切。 “其实,最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孟岩。”汪墨轩开始讲述他和孟岩的故事,“本想这个月和她领证的,但她失踪了。也可能是命中注定,我定的戒指也丢了。” “什么戒指?”陈飞鸿问。 “darryring。”汪墨轩喝了一口清酒。 “我们听美容院的人说,你们感情并不好,”黄晓蓉说露了嘴,陈飞鸿狠狠瞪了她一眼,自知说错话,黄晓蓉赶紧打圆场“您也知道,我们做警察的找人肯定要多方调查不是?” 汪墨轩并不介意,“明白,没关系,那些人知道什么,别人怎么说我不介意。” 孟岩在认识汪墨轩之前的确有很多男朋友,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据汪墨轩描述,这些男人多半是孟彤介绍给孟岩的相亲对象,短的相处两天,长的相处一个月,久而久之,孟岩私生活混乱的名声就传开了。汪墨轩和孟岩是在英语班认识的,日久生情。 “孟岩真的是非常单纯的一个姑娘,”汪墨轩说,“你们可能不信,我是孟岩第一个男人,按照她的外貌和名声,这是很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我自己都惊了。” 黄晓蓉尴尬一笑,“听说你们订婚定了两次?后来孟岩又在你车祸期间喜欢了主治医生是吗?还有还有,你们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啊?” “这些都他妈是胡扯!”汪墨轩狠狠锤了下桌子,“我们第一次订婚是因为孟彤不同意,她带着五六十个流氓把现场砸的一塌糊涂,典礼被迫取消了,孟彤却倒打一耙,说我勾引孟岩,让她背叛亲姐,到处散播孟岩不对。” “那孩子的事情呢?”陈飞鸿问。 提到孩子,汪墨轩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孩子的事儿,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孟岩这么狠心要把孩子打掉,我真的不懂,其实从那里开始我们就有了裂痕,出车祸之后,我对孟岩就很冷淡了,第二次订婚完全是因为孟彤跪下来求我,说孟岩每天以泪洗面知道自己打掉孩子不对,考虑到之前的感情,我就同意了。谁知道刚定完婚,孟岩就像变了一个人,说什么自己爱上了主治医生,这是胡扯啊,见过两次面的人怎么会突然说爱上呢,没过两天,她就失踪了。可能是出门散心了吧,说实话,自孩子被打掉之后,孟岩像变了一个人,精神病人一样。” 窗外下着雨,滴滴答答,黄晓蓉和陈飞鸿相对无言的坐在咖啡馆喝着咖啡,豆包趴在桌上打盹,咖啡馆今天出奇安静,仅有音乐相伴。歌词仿佛在诉说黄晓蓉此时的心情。 lookingatthepagesofmylife翻看我人生中的每一页 fadedmemoriesofmeandyou我和你的回忆已经褪色 mistakesyouknowi‘vemadeafew你知道我犯过一些错误 itooksomeshotsandfellfromtimetotime我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摔倒 baby,youweretheretopullmethrough宝贝,是你助我渡过难关 we‘vebeenaroundtheblockatimeortwo i‘mgonnalayitontheline askmehowwe‘veethisfar问自己我们是怎样走到现在的 theanswer‘swritteninmyeyes答案已写在我眼中 everytimeilookatyou每一次我看着你 baby,iseesomethingnew宝贝,我看到一些崭新的东西 thattakesmehigherthanbefore那使我比以前进步 andmakesmewantyoumore也令我更加需要你 idon‘twannasleeptonight今晚不想入睡 dreamin‘sjustawasteoftime做梦只是在浪费时间 whenilookatwhatmylife‘sbeenin‘to当我回顾自己的每一步人生 i‘mallaboutlovin‘you我全心全意爱你 i‘velived,i‘veloved,i‘velost我生过,爱过,失去过 “怎么沉默了?”陈飞鸿问黄晓蓉。 “只是在想,孟岩是怎样的人?还有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孟岩的尸体吗,十个手指只剩下无名指,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凶手想表达什么?她没了孩子,没了未婚夫的信任,为什么还要杀死她呢?说出来,你不要批评我,我还是觉得汪墨轩可疑,他描述的事情逻辑太清晰,太冷静,未婚妻丢了,一点都不着急啊!” “原因很简单,因为不爱了。” 黄晓蓉苦笑一下,人心啊,难以捉摸。 潮人蛮婆婆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上午十点三十分,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办公室内,沉默的气氛让人窒息。 陈飞鸿拍案而起,厉声道:“什么!死者不是孟岩!” 法政同事比陈飞鸿矮了近一头,面对陈飞鸿的压迫气质,畏畏缩缩慌张的不敢说话,愣了两分钟才用夹杂着惶恐的语气说,“陈队,是真的,孟彤的dna和死者并不吻合,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陈飞鸿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跌坐在椅子上,脸部的肌肉开始扭曲,“什么情况!怎么会呢?” 话说三天前,陈飞鸿终于将理由编圆,通知孟彤来警局认尸,孟彤呼天抢地的痛苦先放在一边,因尸体损毁严重,只可提取疑似死者姐姐孟彤的dna来进行比对。比对结果是,无任何血缘关系,也就是说,死者不是孟岩。 “我出去一趟,”陈飞鸿披上外衣,奔着黄晓蓉家的方向开车走了。 所有的疑问都一晃而过,陈飞鸿实在没有闲暇去思考dna的问题,师傅的话萦绕在心头,“人会撒谎,鬼却不会作假。” “什么?对不上?”黄晓蓉也吃了一惊,“死者另有其人?” “不可能,鬼魂是不能撒谎的,死者就是孟岩!”豆包飘荡在屋顶,嗑着瓜子说。 陈飞鸿和黄晓蓉决定再去拜访一次汪墨轩,汪墨轩家在海光寺附近,小区都是老式砖混结构的五层建筑,与楼道潮气发霉不同,汪墨轩家格外整洁干净,对于一个单身男人的家来说,有些出奇整齐了。 “您家还挺整齐,比我的房间都干净。”黄晓蓉察觉到奇怪之处。 汪墨轩诚恳的说道,“是我未婚妻收拾的。” “孟岩?”陈飞鸿问。 “不,我又要结婚了,下个月3号。”汪墨轩说。 黄晓蓉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哎,自古男儿多薄情啊,前任生死未卜,这边就忙着结婚了,心真大啊,汪先生,我的脑袋要是没进水,上周您不还说爱孟岩小姐吗?怎么这周就忙着结婚了?” 陈飞鸿冷眼看着汪墨轩,他的态度要比黄晓蓉温和些,也算给汪墨轩一个台阶下,“感情的事儿说不好。” “你们怀疑死者是孟岩的事儿,我听说了,不可能,两天前孟岩发了一封邮件给我,死人怎么会发邮件呢?”汪墨轩略带歉意的说,“我的年纪不小了,家里一直催着结婚,孟岩在邮件里说的很明白,我也想忘了过去,安分过些舒坦日子。” “可以看看邮件吗?”陈飞鸿问,“两天前收到的?” “墨轩:离开的这段时间,回想了很多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但现在一切都不能继续了。发出这封邮件时,我依然爱你,可我们之间的阻力太多,从失去孩子的时候起,裂痕已经产生,无论我们再如何维持,都是无力。前尘往事,都说一声对不起,就这么结束吧。不要找我了,我一切安好,在另一个城市活的很好,也祝你幸福。你要的安稳,我辜负了。对不起。” 黄晓蓉撇了撇嘴,“不好说,不会是你伪造的吧?” “伪造?”汪墨轩瞪大眼睛,目光中透出冰冷,“你们怀疑我?” 陈飞鸿看出了汪墨轩的紧张情绪,这种抵触情绪势必会对后面的谈话造成影响,陈飞鸿找了个理由拉着黄晓蓉离开了。 “你拉我干嘛,看出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了,什么玩意儿啊,前女友还生死未卜,这边就张罗着娶媳妇了!”黄晓蓉在楼道里就开始嚷嚷,“妈的!别让姐查到证据,查到你丫就死定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陈飞鸿下定最后决心说,“招魂,我们把孟岩打掉孩子的魂魄招回来,你来问他真相是什么!” “花擦,这位大哥,你刚说什么?招魂?谁招?我吗?”黄晓蓉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我不招啊,你真敢想,招魂啊,大哥,这些天发生的事儿我都还没搞清楚呢,居然又要招魂,搞什么啊!再说,孩子他妈都投胎了,孩子怎么可能不投胎呢?” 豆包不知从哪飘荡过来,“陈大哥这个法子可行,招魂!晓蓉姐姐,很多人在堕胎之后都会倒霉三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被堕掉的孩子阳寿未尽,需要在人间享完阳寿之后才能投胎,这个过程…” “过程有长有短。”陈飞鸿接着说,“无人超度的婴灵只能在人间游荡,挨饿受冻,在忍受的过程中,有的婴灵找到生身父母日夜跟随,有的则化成厉鬼危害人间,有的丧失魂魄和鬼心,成了孤魂。总之,不出意外的话,孟岩打掉的孩子肯定还在人间!” “等等,不管他在不在人家,我是肯定不会招魂的!”黄晓蓉坚定的都要流眼泪了。 陈飞鸿摆摆手,“放心,不让你招,你以为招魂这么简单了,是个人就能行?” 天津市静海县城xx村,一辆黑色途观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一家院子门口。阿蛮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关亡婆”,不但可以招魂,还有一个堂口,堂口主事儿仙家是狐仙。听陈飞鸿说她已经五十有二,有人唤她阿蛮,小孩子则称呼为蛮婆婆。院子里零星有几个人,呆头呆脑的盯着黄晓蓉和陈飞鸿。 豆包趴在黄晓蓉耳边悄悄说:“晓蓉姐姐,他们都是鬼!” 黄晓蓉吓得一哆嗦,没说话,从背包内掏出卡苏比王风铃,说来奇怪,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看来,这院内的的确都是怨气鬼祟。 “谁来了啊?怎么还带着家伙事儿?(工具)”屋内有人询问,听声音仿佛是个年轻女子。 陈飞鸿在前,黄晓蓉殿后,两人进了屋。房子是三间连排,中间的大屋与寻常人家装修无异,一个身穿耐克运动服的潮女孩从左侧房间挑门帘出来,她脚上穿着一双airmax跑鞋,头上扎着马尾,正在用毛巾擦汗,“哎哟,这不飞鸿吗,你怎么来了?来的真巧,刚跑完步回来,早来十分钟我都不在。” 陈飞鸿双手合十,打了一个问礼,“蛮婆婆您好!” 豆包乖巧的站在黄晓蓉身边,鞠躬说到,“蛮婆婆您好,豆包也来了。” “哎哟喂,豆包都能隐形显身了啊!”这位五十二岁,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的时尚蛮婆婆闪亮登场。 “这位是…”阿蛮指了指黄晓蓉问陈飞鸿。 陈飞鸿在阿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阿蛮赶紧双手合十,冲黄晓蓉说,“您就是老爷子选的人啊,失礼失礼。” 黄晓蓉一头雾水,“您好,您好,蛮婆婆。” “蛮婆婆,我们有点事情想麻烦您老人家。”陈飞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堕胎的日期也带来了,您看有法子吗?” “招是可以招,不过时间这么长了,万一招来的孩子是厉鬼,把我这堂口弄乱可不好办,你们容我点儿时间,让我家碑王去地府请两个阴差上来,若出了事情,也有个帮手不是?”蛮婆婆说,“今儿你们也别走了,要是安排妥当,子时就开始。” 美男鬼吕先生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天津市静海县城xx村,蛮婆婆家。夜间,十一点三十分。 蛮婆婆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身材在衣服包裹之下更显凹凸有致。蛮婆婆将陈飞鸿和黄晓蓉引进右侧房间。房间内供奉着地藏王菩萨,只见蛮婆婆突然双手合十,跪于拜垫之上,念念有词:“弟子,柯以蛮,今日受陈飞鸿所托招婴灵之魂魄,若此魂魄依仗法术霍乱天象,兴风作浪,弟子必除之。弟子在此召唤碑王吕平湖速速现身助我招降婴灵!” 话音刚落,一股凉气由下而上贯彻黄晓蓉全身,她一哆嗦,再一看,屋内出现一团黑气,慢慢化成人形。此人装束奇怪,手持一把狭长略弯的刀,身穿黄色套裙(在黄晓蓉眼里是黄色套裙),表情肃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之间有些和韩国明星玄彬相似,活脱脱一个美男鬼。 黄晓蓉低声问豆包,“这哥们是唱戏的吗?” “看不出来,不像现代人,大姐,我不懂这些啊。”豆包趴在黄晓蓉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出。 蛮婆婆用黄纸画了一道符,挂于陈飞鸿腰间,“飞鸿,见见吕大哥吧。” 符咒贴身后,陈飞鸿猛然一抖,赶紧向着美男鬼双手合十鞠躬见礼,“久闻吕先生大名,今天算是见到您的本尊了。荣幸至极。” 黄晓蓉拽拽陈飞鸿衣角,“这位花美男是谁啊?” 蛮婆婆哈哈大笑,“晓蓉啊,这位可不是什么花美男,吕先生是如假包换的明朝锦衣卫!” “我靠!牛逼大发了!”黄晓蓉哈喇子都要流到胸口了。 黄色套裙是大名鼎鼎的飞鱼服,狭长弯刀是大名鼎鼎的绣春刀,花美鬼原名吕平湖,嘉靖年间锦衣卫千户,顶头上司是被誉为“锦衣卫第一人”的陆炳。仇鸾事件中,陆炳派出手下锦衣卫二十余人刺探情报,说来讽刺,不识水性的吕平湖偏偏被领导派去跟踪仇鸾的私船,不慎跌落水中,为顾全大局怕被仇鸾及其家丁发现,吕平湖未呼喊求救,溺毙。地府之中,众鬼敬吕平湖是一汉子,又因他前生做过九世好事(若生前做了十世好事,就能直接成为真仙,逃脱六道轮回,各位朋友们,多做善事吧),地藏王菩萨便收为己用,从此以后,吕平湖跳脱六道轮回之苦,一心一意参悟佛法,机缘巧合之下结实老爷子(后文再说,留个悬念)成了蛮婆婆堂口的碑王。 不知是不是因年代相隔太久,见陈飞鸿行礼,吕平湖面无表情,打个还礼,完事儿。转脸酷酷地问蛮婆婆:“要找谁?” 黄晓蓉眼泛桃花,捏住陈飞鸿胳膊,“怎么办,怎么办,我爱上他了!哎呀妈啊!帅的惨无人道啊!对了,你怎么能看到鬼了?” 陈飞鸿指指符咒,“这叫丁酉文公开路符,贴上就能看到鬼,这位小姐,擦擦口水!” “受不了了,真的太帅了!陈胖子,你以后少去我家,咱俩不可能了!” 蛮婆婆拿着吕岩流产住院报告的偷拍照片,向吕平湖详细说明需要召唤婴灵的死亡时间,地点等,最后,蛮婆婆略带不安地说:“吕先生,此婴灵怕是怨气太重,我堂口的几位仙家不在(狐黄白柳),要不,您请几位阴兵上来?” 吕平湖嘴角一抽,像是冷笑又像是不屑一顾,“娇娘(堂口狐仙老大)那个女人去哪了?” “胡辛庄一个表弟被女鬼缠上,我堂口的仙家都去斗那女鬼了。”蛮婆婆说。 吕平湖又是一抽嘴角,“无事,那死孩子若是掀起风浪,我便打的他魂飞魄散!”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黄晓蓉和豆包说:“学着点,这才是真男人。” 准备作罢,蛮婆婆画了一堆符咒,手持招魂幡,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亡灵到来,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蛮婆婆睁开眼睛,低声叨咕,“怪了,什么都没有!” 众人大跌眼镜,连吕平湖都无奈的叹气,陈飞鸿说,“蛮婆婆,您别着急,是不是哪里程序错了?” “不会!”蛮婆婆很有信心,“我招魂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那,那,这是为啥啊?”黄晓蓉问,眼睛不时瞟向吕平湖,吕平湖不理会这现代人的暧昧表情,呆呆看着蛮婆婆。 蛮婆婆想了想,“两个原因,一,婴灵投胎了;二,被懂行的人,施了法,魂飞魄散。” “绝对不可能投胎!”陈飞鸿斩钉截铁,“不可能!” 屋子里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愁眉不展,只有黄晓蓉一脸痴迷盯着吕平湖,吕平湖虽说是鬼,多少也有感觉,见没什么事儿,一抱拳,回地府去了。 “哎~怎么说走就走了啊!”黄晓蓉满脸惆怅,“不留个电话啊,以后怎么联系啊!” “为什么招不到,我也不明白。”蛮婆婆盘腿坐下,“但,魂飞魄散的可能性比较大。” “什么冤仇,值得把孩子打的魂飞魄散?”陈飞鸿喝了口水,眉头紧锁,“实在想不通,事情越弄越复杂。” 蛮婆婆说:“不管什么冤仇,对方一定是个懂行的。” 见招魂不成,三个人也只好各自去睡觉,黄晓蓉和陈飞鸿被安置在后院的客房中,黄晓蓉睡的昏天黑地,陈飞鸿却辗转反侧,“按照这样的进度,什么时候才能帮师傅达成目标呢?哎,这个黄晓蓉太不靠谱了,要是我再辞职,只有喝西北风了。看来,不能把宝全部压在她身上。哎,真烦,究竟他妈的死者是谁啊,烦死胖爷了!” 清晨,陈飞鸿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在院子里散步,黄晓蓉蹦蹦哒哒一手抓着一个馒头跑过来。 “陈胖子!尝尝这呛面大馒头!”黄晓蓉说,“蛮婆婆蒸的,人间极品啊,本宫已经干了一个!” 陈飞鸿看着黄晓蓉这幅德行就来气,“你说你一大姑娘,一不洗脸,二不化妆,大早晨举着馒头到处乱窜,成什么样子啊!” “你自己破不了案,拿我撒气啊!”黄晓蓉扭头跑走了,“你丫是不是更年期啊!” 大早晨的,手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陈队,陈队,您哪呢?出大事了!今儿早晨地铁上,一个男的被捅了二十多刀,太吓人了。尸体已经到咱们这了,您赶紧的,回来吧!” “卧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就是命运。 难道是**?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赶回警局时接近中午,虽说回来的路上已做好思想准备,可陈飞鸿还是被尸体惊呆了。这具新鲜刚出炉的男尸不是别人,正是“薄情负心汉”汪墨轩。小刘在电话中说身中二十多刀,大部分是皮外伤和搏斗的伤痕,小刘汇报说事发地点在地铁上,陈飞鸿赶回来的路上一直纳闷,以天津地铁的拥挤状况怎么可能捅一个人二十多刀呢,退一步说,天津地铁有严密的安检系统,带刀乘坐的可能性较低(大天津治安很好嗒)。原来事发地点在地铁站门口,凶手截住正要去乘坐地铁的汪墨轩,口角几句便掏出水果刀疯狂刺向死者,致命伤共五刀,三刀刺中心脏,两刀刺中死者肺部,刀刀毙命。尸体汪墨轩没有一丝温度,面部表情很平静,陈飞鸿突然觉得他死的特坦然,这种想法被小刘的叫声打断。 “陈队,犯人在楼上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川儿啊,(小刘名叫刘川)我现在特怀疑你的智商。”陈飞鸿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要是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别说你老子是局长,就算是公安部长也救不了你了。” “陈队,您还不了解我,我就不是当警察的料,这不让老头硬逼着干的吗,您可别数落我了,赶紧上楼看看吧,杀人的主儿这么淡定,我还是头一次见。” 犯罪嫌疑人(凶手)姓名陈昌琛,年龄三十九岁,祖籍广东,经营一家私人医院,名副其实富二代。 “陈昌琛,好耳熟的名字。”陈飞鸿想着,问道,“挺是个爷们啊,当街捅人?” “这是初步的笔录。”刘川递过一份上午的询问笔录。 原来陈昌琛是孟岩的姐夫,看到孟岩二字,陈飞鸿浑身一激灵,笔录中详细说明了他的杀人动机。孟岩失踪多日,汪墨轩却不闻不问,还忙着闪婚,激起陈昌琛心中的恨意,又联想到妻子和小姨子之间矛盾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便起杀心,等在汪墨轩上班途中,将其截杀。 “这就是你们问出来的真相?”陈飞鸿用笔录卷宗拍在刘川头上,“你们是傻逼吗?这种东西也信?” “别别,别动手啊!”刘川用纯正的天津话说,“就这哥们,压过来询问的时候,就跟背台词一样,前因后果,一丝不漏,我们都听傻了。刚录完您就到了!” “去家里看了吗?” “家里?”刘川摸不着头脑,“什么家里?” “我…”陈飞鸿一跤踹在刘川屁股上,“当然是陈昌琛的家里!想这么简单结案?他的动机,平时的为人,和小姨子之间的关系,这些都需要调查!你第一天当警察啊!” 刘川揉着屁股小声嘟囔,“他不都招了吗,就你事儿多,烦人!” 兵分两路,刘川带人去陈昌琛家里搜集证据调查线索,陈飞鸿推开拘留室的门,和这个自认凶徒的男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您好,我是刑警队长陈飞鸿。”陈飞鸿拉过椅子,坐在这个眼神涣散的男人对面。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男人闭上了眼睛,只说了一句就沉默了。 “姐夫为了小姨子杀人?用情够深啊。”陈飞鸿问。 陈昌琛依旧沉默。 “陈昌琛,你在撒谎。”陈飞鸿继续说。 陈昌琛还是沉默。 “背剧本很累吧。” 拘留室内死一般沉默。 “每一个行为,都会有一个原因,那个原因才是真相。”陈飞鸿拿着笔录照片给黄晓蓉看,“不能再指望那些冤魂开口,自己动起来才行,陈昌琛为什么要光天化日捅死汪墨轩,这个问题想明白,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联系起来了,你看看这个笔录,他有什么漏洞吗?” “这位大哥,我是个盖房的,被你强拉硬拽做什么侦探,看在钱和能见鬼的份儿上,才和你一起,现在,你让我,一个外行,看笔录,找漏洞,开玩笑吧!”黄晓蓉说,“我都没见过这个什么陈,最简单的方法是去找蛮婆婆,把汪墨轩的魂魄叫上来问问。” “你是想见吕平湖吧。”陈飞鸿说,“黄晓蓉,不要和我耍花样,如果不是你能见鬼,打死我也不会找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做队友!” “能插一句吗?”豆包见两位剑拔弩张,赶忙打岔,“这个人是孟岩的姐夫对吧,是孟彤的老公对吧,晓蓉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孟彤时,我说过不喜欢这个女人?” 黄晓蓉点点头,示意豆包继续说。 “孟彤身上笼着一层黑气。”豆包说,“薄薄的黑气,像雨衣一样笼罩全身。” “这是为什么?”陈飞鸿没有丁酉文公开路符开启慧眼,对着空气问豆包,样子十分滑稽。 “妖魔鬼怪也好,畜牲修仙也好,晓蓉姐姐和我都能看到,可孟彤身上的黑气非常诡异,一般活人要是周身笼罩这样强度的黑煞之气早就死了,她却没事,这是为什么?”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有点印象,当时孟彤看起来模模糊糊的,确实奇怪。”黄晓蓉说,“陈胖子,老公杀人入狱,作为老婆可能不出现吗?孟彤去过警局吗?” 陈飞鸿一拍大腿,“对啊!刘川没提过孟彤来警局的事情,这太奇怪了!” “还有一个,”黄晓蓉死死盯住陈昌琛的照片,“你们,你们,你们不觉得陈和孟彤长得太像了吗?或许,我是说或许啊,孟彤不去警局的重要原因是怕她和陈坐在一起时,被大家发现太像了?有这种可能吗?” “这是夫妻相吧。”陈飞鸿也拿起陈昌琛的照片仔细研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是会长得像的。” “夫妻相是存在的,可,你们看这里。”黄晓蓉指着照片,照片中陈昌琛胸口有一个黑痣,“同样的位置,孟彤也有一个痣,第一次见她时,孟彤戴着嘎乌吊坠,她低头时我看到的,现在想想,确实奇怪。” “你,你想说什么?”面对突然聪明起来的黄晓蓉,陈飞鸿有些结巴。 “有一种关系,叫**,你们还不懂吗?” “可是,孟彤和孟岩是孤儿,是天津人,陈昌琛是广东人,祖籍都不一样啊!” “也是哈,”黄晓蓉也语塞,“那是为什么呢?我靠,谁能告诉我啊,我们把吕平湖叫上来吧!” 真相啊真相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川儿,川儿!” 刘川被陈飞鸿摇醒,朦胧的睁开眼睛,已经半夜了,办公室亮着灯,陈飞鸿几乎把脸贴在他的脸上,陈飞鸿严峻的神色让他吃了一惊,刘川马上醒盹,直起身体。 “陈队,大半夜的,您来干嘛啊?” “现场有什么奇怪吗?” “没有什么异常的,就是普通家庭的摆设和感觉,对了,床单被罩枕头套,牙刷拖鞋还有一顶草帽,都带回来了,交给检验科的同事化验去了。”刘川接着说,“我还去了趟陈昌琛的私人医院,医生和护士都说陈人很好,有点李时珍那个赶脚,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尤其这个低级趣味,脱离的很干净,小护士说,有一次孟彤到医院急匆匆找陈,不小心撞上了病人的轮椅,陈拉了孟彤一把,当时孟彤就翻脸了,大叫别碰我什么的,在场的人都很尴尬。而且他们夫妻出现在外人面前时都是冷冷的,相互没有什么亲昵动作。” “恩,做的好,你小子终于开窍了。”陈飞鸿说,“孟彤什么反应?” “哎,这个娘们,听了陈杀人的事儿,就蹦出来三个字儿,”刘川掐着嗓子,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知道了。就说了这三个字儿。全程都是沉默,尼玛,是不是亲媳妇啊。” “看来,他们夫妻的确古怪。”陈飞鸿说,“觉得孟彤和陈昌琛长得特像吗?” “陈队,你够变态啊,什么意思?兄妹**?”刘川一脸坏笑,“不至于吧,没觉着像啊。” “你看这里。”陈飞鸿指着陈昌琛的照片说,“孟彤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个痣。” “就这个吗?”刘川一扒衣领,“我也有啊,同样的位置,陈队,这叫胸怀大痣,很多人都有的。” 陈飞鸿无语,大汗。 “要真像哥说的,陈昌琛和孟彤是兄妹,孟彤和孟岩是姐妹,那陈昌琛和孟岩就是兄妹,陈昌琛为了失踪的妹妹杀了妹夫?被剥皮的那个姐妹儿万一是孟岩的话,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巨坑啊,兄妹三人**,杀了无辜好青年汪墨轩?”刘川说,“哥,这不太现实啊。再说,陈昌琛祖籍广东,天天说母鸡公鸡长大的孩子,孟彤纯天津卫的啊,怎么可能是兄妹呢?” “我发现你小子今儿话特别多呢!”陈飞鸿说,“找削是吧!化验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明儿出,他们今儿通宵整。”刘川说,“哥,和你商量个事儿。” “有话快说,有屁赶紧放!” “哥,你也知道,弟弟不是当警察的料,要不是我爹压着,早辞职了,眼看着我都三十好几,不想再这么活下去。” “这话几个意思啊,小子?” “哥,我想和老爷子摊牌,辞职。可,一提起我爹,不仅是肝儿颤,我浑身都哆嗦,后天,来我家吃饭呗,你在我还敢说,给我壮壮胆儿,行不?” “没问题,明天,我申请两套避弹衣,咱俩都穿着点。”陈飞鸿笑了,“哎,有个枪法神准的爹就是容易肝儿颤。” 在陈昌琛家获取的物品中,合计提取到七个人的dna样本,其中,两人为亲生兄妹,剩余五人无血缘关系。草帽中有极微量血迹反应和无烟火药成分(此部分为敏感内容,恕我未做详细分析,请参考子弹发射药成分。)法证人员在极其微量的血液中提取到的dna与水上公园中发现的无皮女尸dna吻合。 “你去把孟彤请回来!”这份检验报告像指路明灯一般,陈飞鸿心中豁然开朗,仿佛真相就在眼前,他信心满满的对刘川说,“我现在就去审陈昌琛。” “陈先生,不对,应该是孟先生。”陈飞鸿第二次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我真替你惋惜,差一点,我就被你骗了。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昌琛本名孟琛,在两岁时,母亲因难产去世,生下的孩子就是妹妹孟彤,父亲一人无力抚养两个年幼的孩子,将儿子卖给到天津做生意的陈姓夫妇,孟琛随之改名陈昌琛,移居广东生活。陈姓夫妻多年未育,对买来的儿子视若己出,二十五年后,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陈昌琛,到天津参加医学交流会时与孟彤相识,相爱并结合。婚后前两年二人感情很好,直到孟彤先后两次流产,幸福生活戛然而止。第一次流产是因为胚胎无胎心,第二次终止妊娠因孩子为神经管畸形导致的无脑儿。两次怀孕孩子都是畸形,孟琛和孟彤到医院做自身基因检查时发现为亲生兄妹。 “当时我很苦恼,也很痛苦,孟岩是孟彤在孤儿院认识的妹妹,我们并无血缘关系,孟岩长得又漂亮,她见我非常苦恼,就主动引诱我与之发生关系,一边勾引我一边抓住汪墨轩,我恨这个贱女人,更恨汪墨轩这个第三者,所以就把他们都杀了。”孟琛随后又交代了杀害孟岩的过程,在整个叙述过程中孟琛十分平静,无明显情绪变化。 “你们的亲生父亲呢?孟彤怎么变成孤儿的?”陈飞鸿问。 “不知道,没有问过。” “你的养父养母呢?” “去世了。” “什么时候?” “养父三年前,养母一年前。” “孟岩为什么要流产?” “不知道。” 另一个房间,孟彤哭天抹泪,梨花带雨。哭的刘川差点胃痉挛,孟彤抓住刘川的手说,“那些人真的都是我哥哥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本说看到指路明灯,谁知绕了一个弯儿,走进死胡同,陈飞鸿的脑袋打结一样疼,怎么分析孟琛的口供都看不出破绽,可感觉上又漏洞百出。 “哥,走着,吃饭去吧。”刘川搂住陈飞鸿脖子,“来,妞儿,给爷笑一个,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你去吃吧,现在吃龙肉都没味道,头疼,头疼。” “不都认罪了吗?还有什么好头疼的啊!” “你小子真找死,”陈飞鸿推开刘川,“这是什么破口供啊,漏洞百出。” “哪哪,哪有洞啊,我看看。” “先不说别的,这个兄妹结婚就想不明白,我认识一个女孩(黄晓蓉),我们不是情侣,她妈都恨不得把我调查个底儿掉。孟琛兄妹结婚时,他的养父母可还活着呢,都不问下未来儿媳妇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吗?稍微问一点就能知道他们是兄妹的可能吧。还有,孟彤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她爸爸去哪了?最让我别扭的是孟琛这个说法。”陈飞鸿指着笔录中画红线的位置,“孟琛说,亲生父亲将他卖掉,中国是个重男轻女的国家,为什么不卖女儿卖儿子?” “哥啊,您打住啊,我一要辞职的人了,您跟我说,我也不想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饭,吃饭。”刘川拽着陈飞鸿走往食堂走。 突然,陈飞鸿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胖子哥,胖子哥,我是豆包,晓蓉姐姐让我来找你。” 尾声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经常,经常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残忍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妈妈难产死了,是我的错吗?为什么爸爸每天都喝醉,每天都打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每天怀抱惊恐和疑问,孟彤活到十二岁,十二岁本该是孩子最天真灿烂的年纪,可孟彤的十二岁在皮鞭和棍棒陪伴下,已破损不堪。 她习惯靠着哥哥,这唯一的依靠,“哥,我怕,每天都怕。” “有件事,我…我…” “你要走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偷听到的,真的要离开我?” “我想去更好的环境读书生活。” “那我呢?” “我在…也…无济于事。”十四岁的孟琛只想逃离每天醉酒的父亲,小小少年还不知道他自私离开带个妹妹的伤害,现在的他可以想到的只是逃避。 “好,”孟彤站起来,目光冷漠看着日落,“记住,走了,就不要回来。” 某个雨夜,孟彤光脚没命的奔跑着,后面醉汉疯狂的追她,边追边喊着要打死她。女孩跑了不知道多久,回头张望醉汉的位置,再低头看表,时间刚刚好。她收起仓皇不安的神情,站在雨中,露出狰狞的微笑,大声喊:“孟建国,我在这儿,你来打死我吧。” 醉汉迷迷糊糊本分不清方向了,可听到喊叫声,循声而去,“死丫头,今天一定打死你!” “呜~~”鸣笛声优美而绵长,却独独未惊醒该死的醉鬼。孟彤只轻轻一推,丝毫不费力气,孟建国未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便被飞驰而来的火车撞碎了。不知是血还是脑浆,亦或是雨水,在孟彤脸上滑落。她笑了,笑的这么灿烂,第一次,第一次感到世界对她的公平和优待。两个月,每天夜里奔跑练习,终于,分毫不差,火车轰鸣声将孟建国变成一堆烂肉,将孟彤变成一个魔鬼。 孟彤发现不远处散落着两坨肉块儿,捡起来,又呵呵笑了。 雨越下越大,慢慢的冲刷掉火车轨道边那一串坚定而鬼祟的脚印。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孟彤哼着歌,吃着肉片火锅,“生活真美好啊!” “彤彤啊,彤彤!”邻居大婶敲门,“你爸爸让火车撞死了!快点的吧,哎,剩下一个孩子可怎么活啊。” 火车的冲击力太大,孟建国尸体最后也没凑全。守着父亲零散的尸身,孟彤嚎啕大哭,声泪俱下,邻居很多人也跟着流泪。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十二岁的女孩,心中第一次开出美丽的花朵,不管这花朵是黑色还是红色。 孤儿院来了一位新的孩子,她很孤独,很沉默,很少笑。 “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 “我…你好…是在和我说话吗?”孟彤有点惊慌,她太久没和人类对话过了。 “姐姐,我也没有朋友,咱俩一起玩儿吧,行吗?”小女孩抓住孟彤的手,“你能和我玩儿吗?” “可…可以…吧…”孟彤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叫我小颜。” “小颜?” 小女孩点点头,“恩,因为我漂亮,呵呵…呵呵…” “你也是孤儿?” “恩,我这里有病,”小女孩指指心口,“被扔了。” “好,我和你玩儿,但是,你要答应我…永远和我玩儿…明白吗?” 小女孩咯咯笑不停,“明白…你是我姐姐…永远。” 孤儿院孩子越来越多,资助和国家补贴慢慢开始捉襟见肘,(各位读者恕我在这里不能明确写孤儿院创收的手段,题材过于敏感。大家一定要原谅我。)孟彤答应了院长的要求,交换条件是孤儿院不能染指孟颜。 “小颜,美丽没有什么用,以后你要坚强起来,好吗?”孟彤说,“没有我也要坚强好吗?” “怎么会没有你呢,都听姐姐的,你看这是我模拟考的成绩,牛吧!” “牛,牛的不行!” 多年后,孟岩(像石头一样坚强)大学毕业,孟彤带着她脱离了孤儿院,靠着多年的积蓄也算勉强度日。 “妹妹…”犹如惊雷般的电话打乱了孟彤刚刚开始的宁静生活,“我回来了…” 此时孟琛随养父母化名为陈昌琛,学成归来,“我是专门回来找你的。” “我说过吧,走了,就别回来?”孟彤说,“想我怎么做?给你一个热情拥抱?” “别这样…你别这样…” “陈昌琛,多高大上的名字,这位陈先生,再给你一个机会,马上买机票滚回广东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不会走的,小彤,当年我太小,可现在不同了,我有能力照顾你,保护你。请相信我。” 孟琛未曾料到,孟彤接受他的条件是和他结婚,因为孟彤怀孕了,孟琛也问过这个孩子是谁的,孟彤的回答很简单“嫖客会给**留下名字吗?”。听到答案,孟琛才知道,当年他的逃避和离开给妹妹带来的灾难有多么巨大。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基于对妹妹的亏欠,他答应下来。领证的第二天,孟彤去医院打掉了孩子,面对不解的孟琛,孟彤嫣然一笑,“听说堕胎很疼,我想试试。” “不许不许不许!”孟彤揽着孟岩疯狂嘶吼,“不许不许,不许你和汪墨轩结婚!你说过,你说过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过的!” “姐姐,你疯了啊!我都听话把孩子打掉了,你究竟想干嘛啊!”孟岩扑倒在地上,流泪不止。 “我想干嘛?为了你,我付出多少,甚至,甚至,怕你疼,我又怀孕,和那些贱男人怀孕,陪你一起去堕胎,你…你…不是…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不是不会再纠缠了吗?啊!不许,不许,任何男人抢走你!”孟彤紧紧抱住孟岩,“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说罢,开始亲吻孟岩的脸颊和脖子。 “姐姐…你疯了啊!”孟岩推开孟彤,哭着爬向孟琛,“姐夫,姐夫…” 孟彤跨上孟岩身后,揪住孟岩头发,撞向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孟琛一把推开孟彤,将孟岩扶起,“闹够没有!”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背叛我,”失控的孟彤从卧室拿出孟琛留学时带回的左轮手枪,“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孟琛,当年我就该杀了你,还有你,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贱人!” “姐夫,姐夫,我们走吧,她疯了!”孟彤拉着孟琛说。 “姐夫?!”孟彤狂笑,“孟岩,你怎么这么贱呢!他是我亲哥哥!你们想一起走是吗?好,今天我就让你们一起死!” 美丽孟岩尚未搞清楚一切,随着子弹穿过胸膛应声倒地,孟琛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来不及反应,孟彤用枪托将孟琛击打致昏迷,开始一点一点剥去孟岩的皮肤,挖掉她的眼睛,斩断她的手指,孟彤要将孟岩一切与汪墨轩有关的东西全部斩掉。孟琛是被孟岩的血水呛醒的,他趴在孟岩的血水中,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让他不停呕吐。 孟彤改了一副可怜面孔,跪在血中,“哥,求求你,不要不要举报我好吗?哥,我求求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我是你亲妹妹啊,本来,本来,我都没有杀你,这个贱女人死有余辜,哥,你还欠我的,对吗,还欠我的呢!” 黄晓蓉侦破案件的天分就像她肚子里的大便,时而有时而无,陈飞鸿离开后,她居然来了灵感,到静海拜见蛮婆婆,询问蛮婆婆孟彤身上笼罩黑气的原因。 “一般来讲,贵人身背紫气,妖孽身背黑气。”蛮婆婆说,“你所说的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背着鬼。” “上次招魂没招到,和这个有关联性吗?” “你的慧眼一般东西都能看到,若在你眼里是黑气不是鬼形…恐怕这个东西和那个女人已经修成一体,差不多是万宗真身,这个等级的妖孽,打散婴灵soeasy。” “那…吕先生打得过他吗?”黄晓蓉念念不忘吕先生。 “哎呀,妖孽就算再厉害,也不用吕先生出手啊,咱们之前就是不知道,你早说,早给他制服了!” 各种帅气花美鬼吕平湖,将情况和白无常谢必安大爷详细说了一遍,谢必安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派了两个阴差,将哭丧棒借予吕平湖,连一分钟没用,那个黑团就被抓住。没错,黑团是死去二十多年的孟建国。孟建国交代完上述内容后,顺便承认他附在孟琛身上,杀死汪墨轩的事情。交代完毕,谢大爷要将他引向地府。 “你为什么要帮她杀这么多人?”黄晓蓉不解。 孟建国沉默。 “小姑娘…”谢必安阴阳怪气的说,“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他就是…” 黄晓蓉凌乱在风中,我靠,阴间的大人们都这么潮啊,还知道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黄晓蓉如果能未卜先知,后面谢必安做的事儿,就不会惊讶他今天的言辞。 最短时间内,黄晓蓉用最简单的语言把来龙去脉和陈飞鸿说清楚。 不知真相还好,知道后,陈飞鸿更郁闷,“说的这些,没用,懂吗,没有证据啊,用什么指证孟彤?在法律上,孟琛杀人是事实,我们没有证据拘捕孟彤。” 很多很多年后,黄晓蓉去看望被判无期徒刑的孟琛时,问过一个问题,“后悔当年替孟彤顶罪吗?” “不后悔,从没后悔过,没有我的离开,她不会成为魔鬼,她说的对,我欠她一个男人应有的承担。” 孟彤呢?案子就这么完了?这个女魔头咋样了?我不想说出什么打击大家的文字,可事实上的确没有证据说明孟彤是凶手。那枚丢失的darryring在孟彤胸前的金嘎乌中嘲笑警察多年,真相,远没有现实残忍。接受吧,各位,或许,您的身边就有这样一位逍遥的凶手。 谢必安很闹心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ps:看《私鬼侦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这两天,阳世第一闹心人叫陈飞鸿,鬼界第一闹心鬼叫谢必安。 第一个月,所谓的侦探社营业额为“零”,黄晓蓉却不理会这些,每天定时定点给陈飞鸿打电话催讨“血汗钱”,最终堂堂男子汉陈飞鸿屈服于黄晓蓉夺命连环call,从自身工资中拿出三千元塞给黄晓蓉,三千元换来片刻安宁,算是值得吧。最信赖的哥们兼部下刘川冒着挨老爹枪子的危险也要辞职,靠谱的哥们辞职开料理店去了,不靠谱的黄晓蓉天天扛着豆包在眼前晃荡,这日子,陈飞鸿想想就头疼。 有时,钱不能摆平一切,比方说老谢(谢必安)的事儿,故事要从一百多年前讲起。一九零零年,不是个好年份,地上闹腾的一片狼藉,慈禧这老娘们携带私逃至西安,八国联军在中华大地上横行无阻。地下世界也不安生,那一年,东海龙王敖广和蜈蚣精吴媚**事件败露,吴媚被东海龙母活活打死,敖广畏惧悍妻,不敢出面保全吴媚,吴媚临死之时把儿子托付给前来勾魂的白无常谢必安,千叮万嘱,含恨而死。谢必安讲义气好女色在冥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如此美丽女子临终托付儿子于自己,他分外感动,用心抚育吴媚之子飞龙一十八年。飞龙毕竟是龙胎,位列正神,老被藏在丰都城格外不像话,黑无常范无救性子直爽,憋不住话,背着谢必安去了趟东海,把事儿的前因后果和敖广一一道明。吴媚之死,敖广心存内疚与悔恨多年,听闻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当即不理东海龙母反对,与范无救到丰都城,认回亲子,现场感人情况我们在这里不多做描述,请各位读者参考还珠格格。飞龙与亲爹返还东海之时,谢必安老泪纵横,不说血脉,终究是抚育十八年的儿子,说要走就要走,这也太心疼了。敖广见谢必安伤心,也感觉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去,从腰间扯下“九龙还魂玉带”赠予谢必安。“九龙还魂玉带”上拢聚着九位前任龙王的魂魄,有起死回生的功能(这个功能很牛叉),人也好,动物也好,死亡时间不超过一百年,魂魄未去投胎,收集到死者(死畜生)的魂魄,用玉带交缠,片刻便能恢复肉身,重返人间,该吃吃该喝喝,该搞对象搞对象(这么牛叉的存在)。谢必安对这条来头很大的“九龙还魂玉带”视若珍宝,带不离身,一直缠在自己腰间,从未出过事情,可惜可惜,最近,如此牛叉的玉带丢了。按照常理,谢必安此等职位的要员,丢个东西,分分钟可动员百多号鬼,帮忙寻找,可谢必安只将此事告诉了两个鬼,一个是铁哥们范无救,一个是死党吕平湖。范无救和吕平湖异口同声建议他公开寻找,可谢必安扭捏非常,就是不愿意公开寻找。 “有难言之隐?”吕平湖问。 范无救天生大嗓门,“有事,你说啊,磨磨唧唧干嘛!” “小点音儿!”谢必安尖声尖气说,“不能公开找!” “为什么?”吕平湖接着问。 “这个…”谢必安搓搓手,貌似下了很大决心,“丢的时候,我正和一日本娘们厮混…” “那又如何,你的花名,不是一年两年了…”吕平湖不解。 范无救举起大手,拍在谢必安后脑,“你这老鬼,不会是私劫了人间上供的女人吧!” 谢必安嘿嘿一笑,“还是…还是…老范了解我,当时这娘们冲我抛媚眼,我见四下无人,就劫来玩儿玩儿,谁知道,哎…就不该脱裤子…这事儿不能声张,被地藏菩萨知道,肯定把我整一魂飞魄散!” “老谢,不是我说你,哪都挺好,为甚这好色的毛病偏偏不能改?”吕平湖听罢甚是气愤。 谢必安见丑事败露,更加厚脸皮起来,“两位兄弟,谁还没点缺点呢?何况我这玉树临风的样子,若是守身如玉,不是会哭死这方圆百里的小媳妇大妹子?” “我听闻,阳世流行一种病,但凡花心**之人,都会得一种叫…”吕平湖语塞。 “艾滋病。”对阳世一切颇为熟悉的谢必安说,“傻弟弟…记住了叫艾滋病。” “对对,就是这病,阴间若是有,你便是第一个患者。”吕平湖说。 “傻弟弟,盼哥哥点好儿,行不?”谢必安说,“吕兄弟,别的我不怕,就怕这玉带落入坏人手里,祸害阳世,你和阳世的几位朋友说说,帮忙看着点,我和老范在阴间打听着,行不?” “阳世的朋友?”吕平湖说,“你说谁?” “跟哥哥,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那相好娇娘,上回求咱们帮忙的小蛮子,黄小姐,陈胖子他们啊!”谢必安一脸坏笑,“娇娘我见过,挺好,温柔,善良,带劲!” 吕平湖握紧绣春刀,“请哥哥自重,此等污人清誉的谣言,还是不说为妙。” “你小子!”范无救说,“我都听说了!不是就赶紧的,跟人家说清楚。阳世这一块儿你多帮忙扫听着,知道不?” 吕平湖脸一红,抱拳相送,“小弟定会尽力而为!” 与陈飞鸿不同,黄晓蓉最近心情好到爆,蛮婆婆与她一见投缘,拿出长期来往的诚意,送给黄晓蓉一份厚礼,礼物是长宽各一厘米的小刀片,用青丝包裹,不要小看这小刀片,它是吕平湖绣春刀的刀尖,青丝是吕平湖的一缕头发,两者都是至阴之物,随身佩戴一能避尘,二能避火,三能随时召唤吕平湖。刀尖是吕平湖当年送给蛮婆婆以备不时之需,被蛮婆婆当做人情送给了花痴黄晓蓉。此时,黄晓蓉正举着这神奇之物躺在床上默默思念吕平湖英俊的脸庞,想着想着,屋内黑风四起,吕平湖从黑风中探出头,豆包吓得赶紧躲到黄晓蓉身后。吕平湖见屋内的人是黄晓蓉,也是一惊。 “怎么…怎么是黄小姐?” 黄晓蓉百年不遇的脸一红,说话舌头打结:“对…对不起…吕先生,我就…我就试着想了下…您就出来了…” 黄晓蓉摊开手中的刀尖,尴尬地说,“我有这个…” 吕平湖见到绣春刀刀尖,也略带尴尬:“小蛮子真是胡闹,这种东西怎能随意赠予他人?” “这…这不是挺好吗,比手机什么的快多了!” 吕平湖一抱拳,“黄小姐,以后无大事,请勿想念在下!保重!”一股黑风,不见了。 “你要不是这么帅,谁会想你啊!” 黄晓蓉的表妹在天津xx学院上研究生,这天她去给表妹送饺子,来到学校,走向表妹的宿舍楼,不经意看向宿舍楼顶层,一个人正趴在那儿向下张望。 “豆包,你说现在的大学生多怪啊,没事儿趴楼顶上放风。” “哪呢?” “那儿…”黄晓蓉指了指,“楼顶…” “姐姐,从那个东西身上,可没看到阳气…”豆包害怕的说。(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人鬼大战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宿舍顶楼的影子一晃不见了,豆包也摇摇手,准备离开。 “你要干嘛去?”黄晓蓉说,“肯定是一女鬼,还不跟我一起把她逮下来?” 豆包听闻这话,连忙飘远一米,摇摇头,“算了吧,姐姐,我的战斗值为零。一般看到同类都当没看到。丰都城新来了一位老爷爷,据说生前是警察局的刑侦专家,开了一个怪诞行为学研究培训班,我报名了,今儿开课,先走了啊!” “妈的,小鬼都这么上进,还有活人的活路吗?” “二表姐?!”表妹来了,“大姨包的饺子太好吃了!” 姐妹二人在食堂找个位置坐下,一边吃一边谈,宿舍顶楼女孩的样子一直在黄晓蓉脑海中晃悠。 “你们学校最近死过人吗?” 此话一出,表妹一口饺子没下去,差点噎到,“二表姐,你真神了,前天,就前天,我们宿舍楼摔死一个,再两个月研究生就毕业了。” “我去,这是坑爹的节奏啊…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半夜时跳下去的,可惨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为什么自杀呢?知道吗?” “学校给出的官方理由是就业压力过大,心理问题。是不是真的,那可说不好。她是特困生,平时可内向了,谁都不搭理。特自闭。说起来也真邪门,金融系的研究生,一年死一个,这个优秀的传统已经十年了,一年死一个,特别准!” “真的假的?一年死一个?” “真的啊!前面九个都是死在外面,这是第一个在学校出事儿的。” “之前九个怎么死的?” “这可不知道,都是在校外出事的,学校又封锁消息,不知道具体情况。” “陈胖子,晚上有事吗?没事来xx学院呗!”黄晓蓉拨通陈飞鸿电话说,“有好玩儿的事儿!” “不行啊,在北京出差呢,什么事儿啊!”陈飞鸿在出差路上,时间不方便。 “啊?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靠,那没事了,你忙吧,挂了啊!” “别挂别挂,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儿,这样吧,我有个小兄弟,让他去找你吧,有事儿找他啊!”陈飞鸿挂断电话。 四十分钟后,刘川出现在xx学院大门口。 “嗨,我叫刘川,陈队的小弟。”刘川和黄晓蓉打招呼。 黄晓蓉仔细上下打量刘川,“这位小兄弟,陈队和你说了我是干嘛的吗?” “没有,就说一美女在xx学院门口等我,具体事儿没说。” 此时,天色有点全黑了,黄晓蓉看看表,“小兄弟,现在是八点,你最好和家里打个招呼,今儿这事,要是不顺利,估计要到很晚。” 刘川流露出色眯眯的表情,“头一次,头一次见面不好吧。” “滚你的蛋!跟我来!”黄晓蓉将刘川带到学校操场看台下面一个僻静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符咒(蛮婆婆提供),在刘川面前晃晃说,“现在,知道我是干嘛的了吗?” 刘川长大嘴巴,“哈利波特?” “滚你的蛋!哈利波特应该掏根棍子!”黄晓蓉神说,“我叫黄晓蓉,是个侦探,专门抓鬼的!” “这位大姐,你这么顽皮,我们还怎么好好玩耍?”刘川将信将疑。 见是陈胖子派来的人,又眼神清澈,形象阳光,谈吐也比较符合黄晓蓉的路数,为了让刘川相信自己,黄晓蓉将这些天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股脑都告诉了刘川。 刘川一拍大腿,“我说看你眼熟呢,上次,上次,水上,那个女警察是你吧!” 黄晓蓉猛点头,“对对,就是我,想起来了吗?” “你们这事儿也太邪乎了,世界上哪有鬼啊,我可不信。” “不信是吧!”黄晓蓉说,“后背亮出来。” “头一次,头一次见面不好吧!”又是这句,刘川攥紧衣服。 “想什么呢!这叫丁酉文公开路符,贴后背上,你就信这世上有鬼了。”黄晓蓉拽过刘川,将符咒贴在他的后背上。 “妈呀妈呀妈呀!”刘川不敢睁开眼睛,惊呼。 黄晓蓉用手捂住刘川的嘴,“别咋呼,现在什么都没有!睁眼,没事儿!你一大老爷们儿,胆子却这么小!” 刘川试探性睁开眼睛,除了空旷漆黑的操场,的确什么都没有。 “那,现在给你表演下。”黄晓蓉心中默念吕平湖。 看台前方陡然行程一股小旋风,吕平湖俊俏的脸庞出现了。 一旁的刘川早已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看着吕平湖,吕平湖见四下无事,一抱拳问黄晓蓉:“黄小姐,不知召唤在下有何事情?” “没事没事,给这个小兄弟见识下。”黄晓蓉拍拍吓傻的刘川。 吕平湖见又是黄晓蓉闲来无事召唤着玩儿,略带怒容,“黄小姐,若无其他事情,在下先行告辞。” “怎么样,帅吧!”黄晓蓉望着吕平湖离开的地方说,“明朝第一美男子,吕平湖。” “大姐,咱们回家吧,我冷。”刘川说,“黄大姐,我是个马上从警界离职,爱好和平拥有美好未来的青年,求求你,放过我吧!” “回家可以,抓到女鬼,你自便!”黄晓蓉说着把卡苏比王风铃挂在腰间,“虽然我能看到鬼,这个以防万一!”又看看表,指针指向十点钟,“走吧!去宿舍楼!” 刘川抱住身边的柱子,一脸哀怨,“我不去,我不去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生拉硬拽下,刘川哭着和黄晓蓉出发了,两个人蹑足而行,来到宿舍楼外。宿舍楼大门已经关闭,他们绕着绕着来到宿舍楼一层卫生间窗户外。黄晓蓉示意刘川先爬进去,刘川刚刚扒住窗台,黄晓蓉拽住他的裤子,又示意停下。 “怎么了?”刘川轻声问。 黄晓蓉指指楼上,“你看…” 宿舍楼一个窗户内飘出一团黑影,分明是一个长发女子,四周寂静无声,黄晓蓉和刘川屏住呼吸,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心跳高达一百八。 “叮…”卡苏比王风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风铃清脆的响声犹如炸雷一般,女鬼明显听到这个声音,一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刘川只感觉自己的裤子湿了。女鬼与白天的样子截然不同,披头散发,脑浆横流,不知道是不是摔死的缘故,下巴不见了,两排雪白森然的牙齿裸露在外,嘴里不停的往外冒血泡。女鬼和刘川黄晓蓉六目对视了不到两秒,便从空中俯冲过来。 黄晓蓉平时咋咋呼呼还行,看到女鬼俯冲下来,吓得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刘川也不管尿裤子的事情了,抓着黄晓蓉撒腿就跑。 “卧槽!大姐,你…我…卧槽!让你…让你害死了…” “我…我…我不想死!”黄晓蓉边跑边哭,“我还没结婚…还没生娃…还没去过济州岛呢…” “别哭…别哭了…”刘川说,“今儿…今儿他妈…要是命大…活着出去…哥…给你介绍对象!” “我要和权志龙欧巴一样帅的…”因为太害怕了,黄晓蓉一直哭,“权志龙欧巴…吕平湖欧巴…” 奔跑二人组一闪身,躲到一栋建筑后面,刘川轻抚黄晓蓉后背,“别怕,没事儿,她把脑子都摔出来了,智商肯定够呛,找不到我们。” 女鬼暂时看不到踪影,黄晓蓉蹲在地上,呼呼喘气,后背汗毛根根直立。 “赶紧把那明朝哥们儿召唤出来啊!”刘川说,“他打那个豆腐脑儿女鬼,富裕!” “没…没用…在心里想了他百八十遍了…”黄晓蓉说,“要出现,早出现了…” “卧槽!小白脸,真他妈靠不住,从古到今,都他妈靠不住!”刘川骂道,“是不是你之前花痴,把人家搞烦了!” 吕平湖和谢必安、范无救三鬼正在喝酒,频繁感觉到黄晓蓉的召唤,如刘川揣测的一样,他想黄晓蓉是恶作剧,就未理会。哪知道,这次是真的有危险。(孩子们,轻易别玩儿狼来了。) 刘川拔出枪,“大妹子,别怕,哥有枪。” “你枪法行吗?”黄晓蓉是真害怕了,紧紧抱住刘川的腰问。 “现实中没开过,练习时还行,不过…鬼怕子弹吗?” 两个人探头张望,校园中没有女鬼的影子。突然,两根白森森的手指从地下冒出来,插进黄晓蓉的脚脖子,黄晓蓉只感觉浑身冰凉,钻心疼痛。 “卧槽!”刘川一脚踹在女鬼刚从地下冒出的头上,抱起黄晓蓉就跑,“怎么样!你没事吧!” “太疼了…真太疼了!”黄晓蓉抽泣着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怎么不捅你啊!” 没跑两步,刘川一个趔趄,和黄晓蓉摔在地上,看四周有个停车棚,两人一挪一挪的爬到一辆车后面,陷入绝望,刘川扯掉一个袖子,从枪膛内卸出一颗子弹。 “你要干嘛?”黄晓蓉问。 刘川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将子弹在地上又蹭又拧,拧开子弹将里面的火药倒出,弹与袖子上,轻轻的裹住黄晓蓉的脚脖子。火药接触到伤口的一刹那,黄晓蓉疼的一口咬在刘川肩膀,刘川也疼的叫出了声音。 “你干嘛啊?!”黄晓蓉问。 “火药能消毒止血,你脚脖子都被捅透了,这么流血,不用跑出去,一会儿您就挂了!”刘川说,“这个鬼娘们,真他妈狠!活动活动,看看能走吗,你太胖了,我真抱不动啊!” 火药疗伤,短暂疼痛过后,一股温热感散发出来,黄晓蓉转了下脚,勉强能走。 “晓蓉姐姐,你怎么了?”关键时刻,豆包出现了。 “豆包啊,姐姐要挂了。”黄晓蓉激动的老泪纵横。 没来得及说话,刘川大喊,“快跑…” 卡苏比王风铃叮叮当当大响不止,女鬼紧追不舍,豆包看清楚来的鬼,吓得声音由小奶音变成女高音,高呼,“用尿,用尿泼她!鬼就怕童子尿!”说完就不见了。 黄晓蓉也顾不上脚伤,玩儿命跑,见豆包不见了,大骂:“死豆包!没义气!” 这次两人跑到操场刚才的看台后躲了起来。 “我…有个办法,刚…豆包说,用童子尿泼鬼娘们,你…你…还是童子吗?” “我都三十二了?怎么可能还是童子呢?亏你想的出来!”夜色掩饰着刘川绯红的脸色。 “真的…真的…跑不动了,刘大哥,人命关天…请说实话,你是不是处男?”在生命面前,黄晓蓉顾不上男女有别,盯住刘川问。 一分钟思想斗争之后,刘川憋出一句话,夹杂着哭音儿,“我是…” “那好…”黄晓蓉说,“我出去把她引过来,你用尿滋她,制服,ok?” “大姐…”刘川怒目而视,“我不是机关枪,想发射就发射,想滋谁就滋谁的!而且…她是一女鬼,要是滋不好,再把弟弟咬下来,我还不如死这了。” “你说怎么办?”黄晓蓉问,“要命,还是要弟弟,你选吧!” “有个办法,说出来,你别打我…”刘川说,“我……不说了,太变态了!” “说吧说吧,还有比女鬼变态的吗?” “我去引女鬼,你埋伏好,用童子尿泼她!” “我怎么泼?”黄晓蓉不解。 “你……说出来…真不许急啊!真不许急…行吗?”在得到黄晓蓉保证不急后,刘川吞吞吐吐说出了他的方案,“你…用手捧着童子尿…然后泼她!” “臭流氓,来…死了吧…死了吧…咱俩一起死!”黄晓蓉上去就给了刘川肚子一拳,“打死你这臭流氓!” 五分钟后,黄晓蓉紧闭着眼睛,严丝合缝举着双手等待“童子尿”降临,“快点,快点,…刘川,…今天的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保证灭你十族!” “行了,行了,知道,别睁眼啊,我一黄花大小伙子!”刘川说,“操,这是什么事儿啊!” 刚接完童子尿,黄晓蓉腰间的风铃叮叮当当响起,刘川提起裤子窜到看台外,和鬼娘们走了个脸对脸,女鬼用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刘川,呵呵一笑,因为没有下巴,舌头几乎掉下来。“蹲下!” 黄晓蓉一声大喊,刘川急速蹲下,一捧新鲜出炉的童子尿满头满脸全泼在女鬼脸上,叮点没浪费。“嘶…嘶…”女鬼脸上升起白烟,她疼的嗷嗷乱抓,一下揪住刘川的衣领,带着满脸尿、脑浆、鲜血咬了下来。 “唰…”一道寒光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吕平湖手持绣春刀,在女鬼身后,抓住女鬼的头发,刀起头落。 “别杀她!还有话问!” 为时已晚,女鬼的头颅在操场上滚了三滚,灰飞烟灭。 死亡疑云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学校死里逃生,黄晓蓉住进医院,除了每天洗二十多次手以外(原因大家懂得)生活也比较安逸,刘川每天八点整来探望黄晓蓉。阳光充足时看这男人,虽不如陈飞鸿高大威猛,可一双细长柳叶眼睛格外漂亮可爱。 “怎么天天来啊?不上班么?”黄晓蓉背着手坐在床上,看《名侦探柯南》。 “当当当…”刘川拿出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置于黄晓蓉眼前,“打开看看呗,送给你的!” 打开包装是一根粉红色折叠拐杖,黄晓蓉拿在手中左右端详,突然举起,做打人状,刘川吓得蹦到一边,两人都笑了。 “你怎么不上班啊?”黄晓蓉继续上一个话题追问道。 “辞职了,真的。”刘川在水果篮中左挑右拣,找到一个荔枝,剥皮吃起来,“这谁买的果篮啊,里面没有什么好吃的。” “辞职?不当警察了?铁饭碗不要了?” “想趁着年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 “干什么?” “料理店…” “拿枪改颠勺?好娘啊…”黄晓蓉撸起袖子,“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川拽着黄晓蓉的胳膊作势要咬,“会做菜的男人,最有魅力,懂吗?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还能赚钱,多好?!” “给我做?”黄晓蓉脸一红,抽回手。 “我…我…就举个例子…”刘川也有些不自然。 “水果篮,是我买的!”蛮婆婆人还没到,声音已传到病房内,“怎么着,小伙子,不爱吃啊!” 满身上下hip-hop风格打扮的蛮婆婆,摘下渔夫帽,一头青丝散落,格外玲珑妖娆。 “这位…这位…”刘川问黄晓蓉。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蛮婆婆。”黄晓蓉介绍说。 “我靠,这么年轻啊,以为是妹妹了…”刘川不敢相信,“您怎么知道我说这果篮不好吃?” “晓蓉肩上坐一小鬼儿,你知道吧,他刚飘出去,打的小报告!”蛮婆婆哈哈大笑,看看黄晓蓉的伤脚,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再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你们聊,队里还有点交接的事儿,我先撤?” 刘川离开病房后,蛮婆婆和黄晓蓉说,“就是这位…” “嗯?什么?” “你啊,年纪小,别想着什么吕平湖啊,陈胖子的,相信婆婆,就是这位,你的真命天子,就是这位!” “不会吧!”黄晓蓉惊呆,“就这个娘炮?” “人家怎么娘炮了,要不是他,你早死了……godplannedyourdestinylongbeforeyouwereevenborn。他就是你的destiny!” “蛮婆婆,我要是没记错,您是道家顶仙的高人吧,怎么扯出上帝了?” “道家也好,佛家也罢,都是世界的,和国际接轨懂吗,连豆包都上培训班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i服了you!”黄晓蓉说,“学校这次真幸亏刘川,该死的豆包临阵脱逃,倒霉吕平湖,关键时刻,怎么叫都不出来!” 豆包听到黄晓蓉责备自己,辩解道,“伦家是个小孩子,害怕很正常。” “滚蛋滚蛋!再也不相信你了!”黄晓蓉说。 “吕先生跟我说了,感觉特对不住你,当天他和谢必安喝的有点多,而且你之前召唤他好几次,都没事,他就没放在心上。”蛮婆婆替吕平湖稍作解释。 “这哥儿们真够呛,喊了半天不上来,上来就把女鬼劈了,还好多事儿没问呢。”黄晓蓉说,“这年头,人鬼都靠不住!” “要是大家都靠得住,就看不出刘川的好了?” “快别说了,提起他就一股尿味儿…他太尿性…” “尿性?尿味儿?”蛮婆婆听不明白。 “明明很喜欢,装的无所谓?”豆包说,“人类太复杂…” 黄晓蓉出院当天,陈飞鸿到家里看她,刘川也尾随而来,黄晓蓉妈妈见家里一下来了两个高大的小伙子,笑的腮帮子都要飞到天上去。黄晓蓉起身给陈飞鸿拿水果时,脚上不太利落,踉跄下,陈飞鸿下意识想扶住她时,刘川从后窜到,“哥,我来吧…” 陈飞鸿眼色盯着二人,“哟…我就出了趟差,这是什么情况?” “啥情况都木有!”说着,刘川扶着黄晓蓉坐下。 “你要的东西。哥,拼着老命从局里偷出来的。” 陈飞鸿拼着老命偷出的东西是什么呢?是九位死者的死亡报告,她们有一个共通特点:xx学院,金融系研究生。 王曼文,出生时间1980年8月25日,死亡时间2006年9月30日,籍贯天津,尸体发现于学校护城河内。遭性侵后,勒颈而亡。 夏青,出生时间1982年9月2日,死亡时间2007年5月7日,籍贯天津,尸体发现于河西区紫金公园内。遭性侵后,勒颈而亡。 蒋歆瑶,出生时间1981年9月6日,死亡时间2008年7月21日,籍贯四川,尸体发现于xx影城后巷。遭性侵后,颅骨破裂(重击而死)。 乐珊珊,出生时间1983年8月30日,死亡时间2009年6月30日,籍贯天津,尸体发现于xx度假村树丛中。遭性侵后,用重物殴打至内出血后,勒颈而死。 吴笑怡,出生时间1983年9月16日,死亡时间2010年11月19日,籍贯哈尔滨,尸体发现于滨海新区xx写字楼后巷。遭性侵后,身中六刀,失血而亡。 刘慧倩,出生时间1984年9月19日,死亡时间2011年4月22日,籍贯洛阳,尸体发现于刘园地铁后巷。遭性侵后,浸水窒息而亡。 黄沛铃,出生时间1984年8月29日,死亡时间2012年5月1日,籍贯天津,尸体发现于黄山山脉。意外坠崖而死。 杨婷,出生时间1985年9月21日,死亡时间2013年5月29日,籍贯上海,尸体发现于水游城后巷。遭性侵后,勒颈而亡。 王雪慧,出生时间1986年8月23日,死亡时间2014年10月19日,籍贯吉林,尸体发现于桃花堤树丛内。遭性侵后,身中数刀而亡。 徐香茹,出生时间1988年9月13日,死亡时间2015年4月24日,籍贯四川,尸体发现于xx学院宿舍楼下。死亡原因,坠楼。 “警察都是猪吗?”黄晓蓉看到这一张张仿佛带血的资料,咬紧嘴唇问,“看不出这里的联系?” “你以为查案都像电视剧里一样容易吗?我仔细分析过,这几宗案件,发现尸体的地方,都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抛尸地无任何痕迹和证据,又没有明显的关联性,时间还久,不是你提出来,恐怕…不会有人注意的。”陈飞鸿说。 “这些女孩子,生前都曾遭受侵犯,全部就读xx学院金融系,这就是联系啊!”黄晓蓉说。 “你先别激动,大学是个小型社会,丢个把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陈飞鸿说,“一直有人跟这些无头命案,可时间太久,查起来非常困难。连续杀人案有的过了百年才能侦破(开膛手杰克),何况间歇性杀人?再说,怎么能肯定凶手是一个人?” “能插一句吗?”刘川说,“还有一个共同点,死者,全部是处女座!” “滚蛋!”陈飞鸿和黄晓蓉异口同声。 “真的都是处女座!”刘川说,“这算巧合吗?” 十年,十名女死者,若是同一凶手作案,犯罪时间之长令人发指,并且十名死者生前均受到性侵犯,犯罪手段极其残忍。 “你说的这些,都是官方发言,我作为一个平头屁民,一不想理解,二理解不了,是…一个大学千八万人,丢一两个没人注意,可…这些死者,都是娘生爹养的,在家里是宝,让人害死都不知道凶手是谁?”黄晓蓉越说越激动,“陈飞鸿,最开始你找我的时候,感觉挺正义啊,什么侦探社,什么为冤死鬼伸冤,怎么现在成一怂包软蛋了?!” “黄晓蓉,这话…我说不查了吗?这些资料是谁半夜整理出来的?”陈飞鸿面露不悦,逐渐抬高嗓门,“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没钱,你干吗?” “二位!”刘川从中间做和事老,“不要吵好吧!晓蓉,你先冷静,没人说不查,哥说的都是实际情况,不要听风就是雨,看到死人就热血沸腾。哥,你也冷静,一般正常人,让鬼在脚脖子上捅两个窟窿都有气,我们需要的是团结,坚定不移的团结。听我一句,明儿我和晓蓉再去学校看看,大哥您呢,坐镇局里。两位大人,小的这么安排可行否?” 转天,黄晓蓉和刘川在xx学院门口集合,刘川远远看到黄晓蓉连忙招手,因为昨天的吵架风波,黄晓蓉有点情绪低落。 “怎么了?还生气呢?”刘川问,“昨儿回去的路上,替你批评陈胖子了!”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女鬼之前的样子特纯,花朵一样,一闭眼,就想起她,感觉这个案子要是不了了之,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auv!有哥在,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黄晓蓉笑着说,“你可别吹了,一警队开除人员,指着你,还不如指着我自己。” “笑了就好,本来脸就大,再耷拉着,太难看。”刘川说,“我调查了,这儿食堂的猪排特好,中午哥请你哈!” “滚你的蛋!你怎么能吃自己的同类呢?” 两人在校园中并肩而行,多方打听后找到金融系系主任韩明的办公室,刘川摆明警察身份亮出警官证(可用的次数不多了,能用一回是一回吧)后入内等待,坐等二十分钟左右,韩明教授才下课回来。韩明教授六十五岁,鹤发童颜,慈眉善目,放下教鞭的韩教授更像邻家老爷爷般亲切。 “您好,您好,我们是南开分局的,没提前打招呼,冒昧来访,您别介意哈。”刘川说。 “不会,不会,我活了一把岁数,没这么近距离看过警察同志呢。”韩教授说,“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么回事,最近我们局整理档案,发现自06年开始,金融系每年都会有一名女学生死于非命,过去没太注意,现在将几宗命案联系起来看,发现很多疑点。您…有了解吗?” 韩教授喝了一口茶,“我在这个位置上,任职有十年,最伤心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您不知道,外面都谣传,说金融系受到诅咒。还有更邪门的传闻,说,有人给韩明下降头。” 消失的指纹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黄晓蓉有个生理习惯,吃早餐会闹肚子,今天出门前,怕调查时失礼于人,在刘川面前出丑,特意保持空腹,没有吃早餐。韩明教授拿出老学究的派头,喋喋不休讲述他这些年为xx学院金融系付出的牺牲,做出的贡献,说到动情处,有老泪纵横的趋势,声称不知是谁妒忌自己获得的成就,暗中下诅咒,还污蔑称金融系是xx学院第一扫把星系,谁报谁死。肚子里没有食物,脑子容易供血不足,黄晓蓉听着韩明教授学术论文似的谈话,一会儿困,一会儿肚子咕噜,好不难受,后悔不迭。 刘川与黄晓蓉紧挨着,听到她肚子咕噜不停,礼貌性的打断了犹如怨妇的韩教授说:“韩教授,您看,也到午饭时间了,听说学校食堂的猪排做的不错,您赏个脸,咱们一起?” 黄晓蓉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刘川,仿佛在说,“你懂我的…” 三人来到学院小食堂时,刚过午饭高峰时段,食堂中零散有几个谈心的学生,韩明教授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大家落座,刘川礼貌的让韩明教授点餐,老头儿也不客气。 “生拌苦菊三份,意大利蔬菜汤三份,美味土豆饼三份…可以了。” “韩教授,您不用…不用…替我省钱…”刘川说。 韩教授点菜完毕,利用上菜空隙时间,给黄晓蓉和刘川普及吃素小百科,论吃素的十大好处,论吃素的科学性,重要性。 黄晓蓉欲哭无泪,给刘川发了一条微信:“老头叨叨的我反胃,赶紧吃,吃完赶紧撤。” 刘川回复一个字儿:“明!” 拜别老当益壮,慈眉善目的唐僧教授后,刘川和黄晓蓉不着急离开,在校园内溜溜达达,闲聊。 “最近,陈胖子有点怪…发现了吗?”黄晓蓉问。 “还行吧,没感觉出来。”刘川挠挠头,“我哥这人,好人,仗义,别老欺负他。” “欺负他?昨儿那事你也在场,怨我吗?” “他说给你钱是什么意思?” “不说要开侦探社吗,给了我点定金。过两天我再问问他,还开不开…” “没别的事儿吗?你俩没别的关系吗?” 黄晓蓉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嚷嚷:“当然没关系了!他对我是老板兼大哥,懂吗!” 刘川呲牙一笑,“真没关系?” “骗你是小狗!真没关系!” “这我就放心了…”刘川一把搂住黄晓蓉脖子,“朋友之妻不可欺啊,现在,是不是能随便欺负你啊?” 黄晓蓉挣脱开,“滚你的蛋!”可,脸却红了。 “小豆包,现在,在吗?” “没有,有个什么怪诞行为学培训,,他天天上课。” 刘川说,“遇见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世界上还真有鬼,鬼还上课,培训,太逗了!” “哎…对了,你认识陈飞鸿这么多年,他什么来头啊?” “不知道啊,别看感情这么好,连他们家住哪我都不知道…局里包括我爹在内,都不知道,”刘川说,“胖子哥,是神秘的代言人。有首歌,就是唱给陈胖子的…” “什么歌儿?”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刘川嘻嘻呵呵唱起来。 “我发现吧,你这人特贫…” 刘川做委屈状:“只对你贫…” 黄晓蓉斜眼睛瞪着刘川,一脸无奈,“被你打败了…” 不知不觉中,黄晓蓉和刘川溜达到宿舍楼下,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去,黄晓蓉指着楼顶说,“徐香茹就是从那里蹦下来的…” “徐香茹是谁?”刘川问。 “追咱俩,没下巴的那大姐…”黄晓蓉说,“晚上,吃猪脑去吧…给你补补。” 根据宿管阿姨提供的内容,徐香茹跳楼当晚,窗外排水管曾有过轻微声响,宿管阿姨探头看时,窗外空无一人,她便返回房间睡觉。除此之外,无任何异常。站在同样的位置,黄晓蓉张开双臂,想体会下是怎样的绝望让一个女孩如此绝然的结束生命。 “刘川,有个问题…”黄晓蓉指着屋顶外侧一圈女儿墙问(女儿墙是建筑物屋顶四周围的矮墙)“现场报告里记录说,徐香茹是在我站的这个位置跳下去的对吧?” 刘川点点头。 “你看,”黄晓蓉笔画着,“我身高165公分,女儿墙到我胸口,高度至少有140公分,对吧?” 刘川继续点头。 “徐香茹155公分,女儿墙的高度在她的肩膀位置,对吧?”黄晓蓉说着,做出一个双手撑住女儿墙,脚往上蹬腿的姿势,“她跳楼,至少是这个姿势对吧?” “你的意思是?”刘川思考一秒钟,“指纹!现场报告里提到未发现指纹…女儿墙上没有死者的指纹!” “对!”黄晓蓉竖起大拇指,“要说的就是指纹!还有,现场发现的脚印是在屋顶,而不是在女儿墙上,这说明什么?徐香茹除非长了翅膀,飞下去,否则以她的身高是不可能不和女儿墙发生任何接触就跳下去的!” 刘川鼓掌,“牛逼!黄晓蓉!可以啊!” “徐香茹,是被人,扔下去的!”黄晓蓉肯定地说,“可惜啊,没有脚印,妈的,为什么那天不下雨,有点泥土啥的,给我点线索。” 基于中午全素宴的刺激,晚上黄晓蓉和刘川结结实实敲诈了陈飞鸿一顿水煮鱼,黄晓蓉本就心大,今天和刘川又得到新的线索,心情不错,昨晚吵架的事情早抛于九霄云外,和陈飞鸿嬉皮笑脸炫耀聪明才智。 陈飞鸿见她没把吵架的事儿放在心里,也就放心了,“今天,我也有点发现。” “黄晓蓉,闭嘴,哥要讲话了!”刘川说。 “我把十份儿验尸报告,从头到尾,一字一句,仔细看了一遍,死者除了是金融系的学生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 “处女座?”刘川插话。 “咱能忘了处女座的事儿吗?”黄晓蓉不满,“赶紧说,还有什么共同点?” “女死者,全部…全部都是a型血!”陈飞鸿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a型血。” 鬼上身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几位死者的共通点有这几方面,均来自金融系,从尸体上均未提取到凶手**,血型均为a型,我能查到的资料,只有这么多。”陈飞鸿总结说。 刘川把鱼头夹到陈飞鸿碗里,接着说,“我们也有些发现。第一,死者都是处女座!” “闭嘴,刘川!能不提处女座吗?你啥星座啊!”黄晓蓉好奇的问。 刘川起身,在原地优雅的转了一个圈,“哥这玉树临风,特立独行的气质,看不出星座吗?” “别理他,他是白痴座!”陈飞鸿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注意啦,各位,哥是天秤座,你们都是什么星座啊?”刘川说,“宇宙第一帅气。” “宇宙第一大白痴!”黄晓蓉说,“我是双子座!” “我是狮子。”陈飞鸿说。 刘川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木有处女座,珍爱生命,远离大处女座!” “被处女座伤过?”黄晓蓉问。 “被处女伤过…”刘川一脸贱笑,皱纹都出来了。 “屁…自己都是一处男…”黄晓蓉说。 陈飞鸿敏锐发现到对话中的亮点,问黄晓蓉,“你怎么知道他是处男?” “咳…咳…”黄晓蓉赶忙喝一口啤酒,来掩饰说错哈的慌张,“我们…还是说案子吧…都怨你,话题都跑偏了!”黄晓蓉一拳锤在低头吃鱼的刘川背上,刘川嘴里嚼了一半的鱼片全喷射到对面陈飞鸿碗里。 “我靠…”陈飞鸿黑线满脸看着刘川,“我靠!” 刘川若无其事的擦擦嘴,“接着说啊…除了指纹之外,凶手大概是这样的人。体壮,善于攀爬,心思缜密,经济宽裕,有一辆三厢车或者吉普,xx学院任职,天津本市人,心理变态。” “怎么推论出的?你还有画像的本事啊!”黄晓蓉崇拜的说。 刘川又得意了,“妞儿,开眼啊,哥是南开分局第一画像神探。” “画像神探,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陈飞鸿问。 刘川解释说:“女鬼的宿舍楼全高至少二十米,假设凶手是借助雨水管攀爬上去,将死者举过女儿墙扔下去,有可能是体壮、善于攀爬的人。作案多起,未留下jingye,这点最牛逼,肯定心思缜密啊。除了坠楼和坠崖的死者,其他发现尸体的地方均不是案发地,凶手转移尸体时,会借助车这种工具,三厢或者吉普为首选。” “凶手不会租车吗?”黄晓蓉问。 “不会…”刘川肯定地说,“死者里面有几个是被捅死的,会有大量出血,容易在车上留下血迹,成为破案的线索,凶手不会这么傻,自掘坟墓。” “精彩精彩!”黄晓蓉捧臭脚,“接着说,接着说。” 刘川愈发得意,“凶手抛尸地周边均没有天眼摄录,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天津市路况极其熟悉,本市人作案的可能性大。凶手对死者们的资料了如指掌,肯定是一个可以接触到这些内容的人,据此推论是学校内部员工。” “还有一种可能,”陈飞鸿说,“体检中心的医生。” “对!哥,还是你想的全…”刘川继续说,“天秤座是集合美貌与智慧的星座…” “滚蛋!”黄晓蓉说,“刚对你有点崇拜,又跑偏。” “川儿,你不当警察可惜了…”陈飞鸿给刘川满上一杯啤酒,“别辞职了…” “哥啊,我这点天分,只有看到女性,雄性荷尔蒙大量分泌时,才能激发,咱们局遍地都是老爷们,无用武之地啊!”刘川说,“门店我都找好了…还有两天就辞职了…” 刘川说着搂过身边的黄晓蓉问,“我帅吗?” “变态!死变态!”黄晓蓉问,“凶手的年龄呢?” 刘川进入死机状态,摇头说,“年龄没想过,三十到四十五之间吧,毕竟作案十年了。” “明天,你和晓蓉去学校,圈定下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我去查查xx学院这些年都和哪些体检中心合作过。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陈飞鸿分派任务。 饭后,要分开之际,刘川问陈飞鸿,“哥,我的店就在附近,要不要过去看看?” 陈飞鸿说,”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 “陈胖子…”黄晓蓉说,“昨儿…说的对不对的…别放心上啊…” 陈飞鸿一愣,笑了,“谁跟你一般见识啊…走啦啊!”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你可爱至极…”唱到这句的时候,刘川抬头看向前方一蹦一蹦消食的黄晓蓉,她蹦的有些快,自己的歌声不知是否传入了她的心里?刘川不信一见钟情,他也不爱胖女孩,可他喜欢黄晓蓉,因为亲切,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爱情又不是破案,没有证据,只有心动,足以。 刘川租的门店位于五大道,新艺术派风格,小小院落幽静非常。院中种着、摆着各种有趣物品,有大眼睛的青蛙煤油灯,老式座椅,仿真竹子,最特殊的是一排沿墙而栽的南瓜,未到收获季节,心形叶片初具雏形,迎风摇曳。 “这是南瓜吗?”黄晓蓉问。 刘川愉快的竖起大拇指,“正确!” “哇…真可爱…”黄晓蓉说,“为了吃吗?” “南瓜叶包着我秘制的熏肉吃,那味道绝了!” 别墅内还没有装修,保留着民国时期的独特风味,实木地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过去的事儿。 “店名想好了吗?”黄晓蓉问。 “流连…”刘川说,“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女孩,让人流连于爱情;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味道,让人流连于舌尖。哥,有才吗?” “鸡皮疙瘩,掉一地…”黄晓蓉说,“不知道的,以为是榴莲料理了,多臭啊!这种地方的房租很贵吧…” “还好,不知道为啥,这儿租金很便宜。”刘川说,“准备把车卖了,正好抵房租。” “钱不够吗?” “说不上不够,主要我们老爷子搞经济封锁,没啥的,车等以后赚钱再买吧。”刘川说,“走,楼上看看去!” 踏入二层,黄晓蓉浑身一激灵,出于职业敏感,黄晓蓉将刘川拉在身后,黄晓蓉对着空气说,“我可能知道,你这儿为嘛租金便宜了。豆包,去各个房间看看,感觉不对劲。” “怎么了?”刘川问,“有东西?” 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的黄晓蓉,将身高一百七十九公分的刘川拉在身后,紧紧攥住刘川的手,严阵以待。刘川见此情此景,噗呲一声,笑出声音,“黄晓蓉,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滚你的蛋!你这屋子不干净!我的直觉不会错!”黄晓蓉焦躁的说,“严肃点!” “我好怕啊!”刘川伸出一只手臂,趁机从身后环住黄晓蓉,“姐姐,请保护我!” 视察一圈后,豆包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说,“那儿,吊着一个老头!” 黄晓蓉听完豆包的回复,头皮发麻,扭头轻声对刘川说,“这房子,是鬼宅,要不便宜呢!那屋,有个老头,我没带符,你在这等我,我去过看看…” 刘川瞪了黄晓蓉一眼,“让你自己过去?我还是个爷们吗?走着,爷是处男,爷怕谁?!” 两人手拉手,蹑手蹑脚走到房间门口,房门推开一个缝隙,黄晓蓉看向屋里,果然有一个人吊在屋顶,年纪约么五十上下,身穿中山装,像是民国时期的人,屋内无风,吊死鬼的双腿却一直晃荡,眼睛突出,盯着对面墙壁。 黄晓蓉说,“咱们打不过,撤…” 刘川不吱声,沉默。 黄晓蓉踹了刘川一脚,“赶紧的,撤,打不过…” 刘川还是默不作声。 “姐…”豆包颤抖的指着刘川说,“吊死鬼,在川儿哥身上…” 果然,屋内吊死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刘川眼睛的眼白消失了,两只猩红色的眼球直勾勾盯着黄晓蓉,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举起双臂,呵呵笑着,双手顺势抓向黄晓蓉,豆包见情况不好,不像上次一般逃跑了事,一口咬在刘川腿上,大喊“跑啊!叫吕平湖!”,不知是刘川还是吊死鬼,受咬疼痛,“啊哦…”大叫,脸上青筋爆出,揪住豆包摔于墙上。 黄晓蓉施展跑步神功,可衣服上的流苏花边在这紧要关头和刘川上衣扣子缠在一起,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刘川已经扑了过来,将黄晓蓉狠狠压在身下,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脖子,双手力气大的不似凡人,黄晓蓉已被掐的脸色青紫,吐着舌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求生的**让黄晓蓉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腿,用力踢在刘川裆部,刘川疼痛难忍,翻身倒地。 一阵旋风,将屋内沉积已久的尘土刮起,吕平湖手握绣春刀闪亮出场。 “大胆妖孽!竟敢抢占肉身!还不速速出来受死!”吕平湖大喝一声。 刘川翻着眼睛,面带凶狠,声带中发出老年人的声音,“今天,让你见识下本座的厉害!” 说罢扑向吕平湖,吕大帅哥可不是黄晓蓉这种菜鸟,一转身轻盈躲过,双臂挥动,夹杂着掌风,劈头盖脸一掌直击刘川面门,掌与脸接触的一瞬间,吊死鬼被硬生生打出刘川身体。吕平湖左手擒住吊死鬼左臂,右手将绣春刀使将开来,寒光在屋内打了一个霹雳,吊死鬼由右臂而起,上半身被吕平湖一劈为二。魂飞魄散…刘川昏迷倒地。 “刘川!醒醒…醒醒!”黄晓蓉蜷缩在地上,抱住刘川,哭泣着问,“不会是被拍死了吧!” “他间接,挨了在下一掌,魂魄会受到些许震荡,但…无大碍,片刻后便会醒来,黄小姐,请放心…”吕平湖说。 “哎哟…哎哟哟…”豆包躺在地上**,“姐,也关心关心我…” “黄小姐,若无他事,在下告辞!”吕平湖消失不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刘川手先动了下,然后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这是怎么了!” 黄晓蓉大喜过望,在刘川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你可醒了…” 刘川脑袋发懵,“你…你…亲我?” 黄晓蓉松了口气,连忙否认,“no!一切都是幻觉…幻觉…” 总躺在地上也不行,黄晓蓉架着刘川做起来,刘川腿一动,疼得呲牙咧嘴,“卧槽!卧槽!别动…别动我…太疼了!” “哪儿哪儿疼?”黄晓蓉关切的问,“是头吗?吕平湖下手太重了!” “不是,不是头…别的,别的地方…”刘川咬着牙,撑着地做起来,靠在黄晓蓉怀里,“说了…你也不懂,我靠!哪个孙子下的黑手!疼死爷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邪恶目光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敲定整体调查方向后,黄晓蓉和陈飞鸿开始各自着手,分工对大学和体检中心展开行动。五一劳动节放假的时候,本地大学生基本都回家过节,学校内空空荡荡。黄晓蓉在校园走了一大圈,只见到几个谈恋爱遛弯的学生。韩明教授听说她想过来拿资料,无私的放弃休息时间,一大早在办公室等她。 黄晓蓉到办公室时,韩教授正在吃早餐,一碗豆浆,三片面包,一小瓶咸菜,一如既往的素净。韩教授见她来了,起身热情招呼。黄晓蓉爷爷去世的早,在她的印象里,未曾出现过有爱亲切的老者,所以她发自内心喜欢和韩教授在一起聊天说话。 “您吃您的,我过来没有什么大事儿…想询问一些情况。”黄晓蓉说。 “怎么?调查有了新进展?”韩教授问。 “说不上进展,”黄晓蓉说,“我们发现几个疑点,第一女死者均为金融系学生,这点您早就知道,第二死者都是a型血。” “都是a型血?”韩教授也很惊讶,“这个发现很重要…” “是的。”黄晓蓉说,“我们需要您提供些资料,据您所知,学校哪些人员会知道所有学生的血型呢?” 韩教授想了一会儿,“校医?班主任?档案室老师?都有可能接触到,连我想看也能看到…” “这么多人啊…我上大学时一直认为这些档案都是保密的…”黄晓蓉说,“我读书时很胖很胖,特怕别人知道体重,一直求班主任保密来着…” “哈哈…”韩教授朗声大笑,“这些资料对外宣称是保密,为了保护学生**,可对内,很多人都可以看到…” 豆包在黄晓蓉耳边提醒:“问善于攀爬的…” “那…这些可以接触到资料的人中,有没有特别强壮,善于攀登的人?”黄晓蓉问。 “档案室的王老师吧,王老师还兼职体育老师,又是校足球队的,听说还是什么…徒手攀岩组织的一员…”韩教授说。 “他有车吗?”黄晓蓉继续问。 “有啊,开车可好了…” “什么时候买的,您知道吗?” “这就不知道了,太详细了…平时,都不太关心这些…”韩教授说。 “除了王老师,还有什么人是强壮又善于攀爬的吗?” “其余几个老师都是女同志…不太了解…”韩教授说。 告别韩教授,黄晓蓉向学校体育办公室走去,不出所料,老师们都在休假,办公室大门紧锁。透过玻璃窗,黄晓蓉看到办公室内摆放着很多运动器材,其中几根堆放在一起的安全带和攀岩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黄晓蓉拿出手机,想偷偷拍下照片的时候,背后有男人大喝一声。 “干嘛的!” 扭头一看,一名高高大大的肌肉男抱着足球站在身后,怒目而视黄晓蓉,“你是干嘛的!” “我…”黄晓蓉掩饰住心虚,一仰头,“我是警察!” 肌肉男见黄晓蓉理直气壮,不像是说谎,接着问,“警察?警察来这儿干嘛?” “有事儿找王老师…”黄晓蓉拿出撒谎不打草稿的架势,“你是谁!干嘛的!” “怪了,大放假的,还有人找王老师,”肌肉男拿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吧…我是陈老师,今儿值班…” 门一打开,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混合汗味扑面而来,黄晓蓉对这“新鲜空气”下意识的直皱眉,豆包也被熏的头晕脑胀,几乎从黄晓蓉肩膀上摔下来。 “王老师…今天不来吗?”黄晓蓉问。 “大过节的,谁没事儿来学校啊…”肌肉男说,“您找他什么事儿?” “没…没什么事儿…”黄晓蓉说完,便扭身离开了办公室。刚了没两步,又折回办公室,问“陈老师…能拍几张照片吗?” 肌肉男点点头,脸上写满三八二字,仿佛有警察拍照是天下第一好事,“您拍您拍…警察同志…王老师是犯事儿了吗?” 拍完照片,在肌肉男陈老师无尽想象的眼神注视下,黄晓蓉匆匆离开体育办公室这片奇葩的乐土,扛着豆包(算不上抗,豆包体重为0kg)向学校外走去。 “姐,我感觉有人盯着我们…”豆包说。 “哪呢?哪呢?”黄晓蓉紧张的四处张望,“哪呢?哪呢?” “一瞬间,有这个感觉…”豆包说,“我也说不好,自从被吊死鬼撞墙上之后,我一直头晕,有可能是错觉…” “豆包同学…听你说完,我也觉得有人盯着我们…” 别墅有吊死鬼这件事儿,鸡贼的刘川没有告诉房东,却和房主描述说,自从租下这个别墅,腰酸背疼腿抽筋,浑身无力还犯困,嚷嚷着要退房子,房东是个台湾侨胞,估计房子里有什么心里明镜一般,见刘川连蒙再骗这么一闹,连忙说不是房子的问题,还主动降了两万块的年租。刘川和相邻别墅的咖啡馆老板攀谈后得知,这个别墅是一位失势的督军所盖,后来承受不住变格冲击上吊自杀,全家活下来的人逃往台湾。以往的租客用来开店的,长不过一年,做什么生意均破产,用来租住办公的更加邪门,曾有位文员描述说,总感觉脖子上有人吹气,有的人说感觉脑袋上有东西晃荡。刘川心想,那必定是吊死鬼弄出的恶作剧。现在鬼也除掉了,警察工作也彻底离职,刘川像个挣脱牢笼的小鸟,自由自在遨游在料理的世界。他和黄晓蓉相约下午四点在“流连”见面,还差十分钟四点时,黄晓蓉就到了。 “怎么样,脑袋没事了吗?”黄晓蓉问。 刘川看到黄晓蓉就不自觉的想笑,“没事了,不信,你摸摸…” “滚蛋,滚蛋!”黄晓蓉说,“没时间和你贫…” “找哥来干嘛?今天不见,分外想念?!” “你的车卖了吗?”黄晓蓉回避着刘川稍带温度的目光,抓起木地板上的一团纸玩儿。 “暂时没有…卖不上价儿…”刘川扬手把黄晓蓉手中的纸团打落在地,“这是我的鼻涕纸,你再喜欢我,也不能不顾脏净啊!” “啊!恶心死了!”黄晓蓉尖叫,刘川傻笑。 “啥事,啥事,问车干嘛?” 黄晓蓉慢吞吞从背包中掏出钱包,慢吞吞拿出一张卡,递给刘川。 刘川没有伸手接,问道,“这是…干嘛?” “这卡里本来有二十万,给了我妈五万,我留下一万过日子,剩下的你拿去吧,车挺新的,现在卖吃亏。钱不一定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说话时,黄晓蓉不敢抬头看刘川,一直盯着地板,她能感到屋里空气瞬间凝固,等了一分钟,刘川也没伸手接卡,黄晓蓉在心里问豆包,“豆包,眼前这位大哥嘛意思…” “嘛意思,耐死你的意思呗…”豆包不屑一顾。 黄晓蓉又连忙低着头解释说,“我…这钱…不是白给你啊…要还!还有…你的车…要给我开,店…店…年底我要分红…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要还的…” 刘川一直在沉默,短短几分钟,黄晓蓉像是过了几辈子,一赌气,“算了,不要拉倒,我走了…”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将黄晓蓉死死抱入怀中,两个人的心靠的那么近,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黄晓蓉脸滚烫滚烫,不知如何是好,茫然无措直愣愣的站着,任由刘川抱着自己,刘川柔软的嘴唇在黄晓蓉额头上留下了印记。(以为会接吻是吗?哈哈,失望了吧…) 尸体会说话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体育王老师是一位留守父亲,儿子在日本读书,老婆全程陪同。家里布置摆设,显而易见是单身男人居住,房子面积虽大,可被啤酒,速食品,香烟,攀岩用品,生活垃圾等等占领。王老师安静的斜靠在沙发上,手顺势垂下,像睡着一样,唯一区别是熟睡的人身下不会有一滩血渍,王老师左手腕暗红的伤口已经凝合,他略带青黑的脸色证明这个生物已没有生还希望,死透。五一过后,南开分局接到报警,有一男子被邻居发现死于家中,死者正是王老师。现场无打斗痕迹,门窗无拧撬痕迹,死者卧室中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陈飞鸿发现电脑没有关闭,解开屏保后,一封遗书映入眼帘。 “当大家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这个世界。唯有死亡能洗刷我犯下的罪孽。远在他乡可怜的老婆,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看着那些花朵儿一样的年轻面孔,摇曳于眼前,我动摇了,对不起,我是个没用的人,没有克制住**的诱惑,一桩桩,一件件命案,内疚折磨得我难以入眠,唯有一死才能解脱。可怜的妻,请照顾好儿子。来生,再见。” “你怎么看?”陈飞鸿问混进现场的黄晓蓉。 “不像自杀。”黄晓蓉指着屏幕说,“看这里,遗书是写给她老婆的对不?” 陈飞鸿点头以示同意。 “为什么开头会用,大家,这两个字?”黄晓蓉说,“写这封遗书的人心存一种愿望,越多人看到遗书越好,所以才会不自觉的用大家这两个字,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嗯,说的有点道理。”陈飞鸿赞许的说。 “这是我的意见,可能是出于女人的直觉,仅供参考。”黄晓蓉继续说,“豆包昨天和我讲他最近上课的内容,对我很有启发,连环杀手绝大部分是通过特殊方式的杀戮获得快感,心理上,或者生理上。本案的死者在生前均受到侵犯但体内未发现jingye,说明什么?” “请继续…”陈飞鸿托着下巴,仔细听黄晓蓉所说的每一个字。 “凶手或许有防范措施,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最享受的不是身体上的愉悦,而是女性被虐待时的悲惨尖叫…”黄晓蓉说,“豆包说过,每一个连环杀手,首先都是第一个受害者。女生被害案的凶手应该在两性关系中受到过巨大伤害,这种伤害一般都夹杂着背叛,虐待和死亡导致他极其痛恨a型血女性,在这个凶手眼里,世界早在十年前或者更早时候就是黑暗的,他通过虐杀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但,王老师,除了邋遢一点,生活正常,家庭完整,是,老婆孩子不在身边,他有生理需求,可以去嫖啊,花点钱就能解决的生理问题,为什么要杀人呢?他若不是凶手,那这…自杀就解释不通…” “可他会攀岩…”陈飞鸿说。 “其实凶手很傻,如果他不杀死王老师,我们会沿着攀岩这条线索调查,但现在…种种迹象…不像,真的,王老师不像凶手,也不像自杀。”黄晓蓉说。 “不是自杀这一点我同意,”陈飞鸿说,“但我的理由不同于你的心理推论。” 法医取证工作基本结束,马上就要将尸体放入尸体袋时,被陈飞鸿制止了,他对黄晓蓉说:“这里,疑点在这里。” 陈飞鸿说的是尸体的手腕伤口,手腕上血液虽然凝合,可伤口深浅不一,手腕内侧皮肤割伤深度浅于手腕外侧皮肤皮肤割伤深度。血液流出量同样是手腕外侧略大。 “这点很怪异,自杀的时候,应该右手持刀,以手腕外侧为起点,划向手腕内侧,手腕内侧的伤口深度应该更深不是吗?”陈飞鸿问。 黄晓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王老师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人抓住手臂割腕的?” “对…这是我…目前能看到的最大疑点,”陈飞鸿说,“其余的,要看检验结果。” 案发现场出来后,黄晓蓉买了两根“东北大板儿”和陈飞鸿一人一根,坐在路边吃冰激凌压压血腥味带来的不适。 “最近…你进步挺大…”陈飞鸿对黄晓蓉最近靠谱的表现很是惊奇。 黄晓蓉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听点表扬就起飞的性格,咧着大嘴傻笑,“那我也不能光拿钱不学习啊…都是豆包的功劳…他最近上一个怪诞行为学研究班儿,下课就给我讲破案的小秘密…” “最初找你时,没想你和豆包能处得这么好…”陈飞鸿说,“刘川说,你借给他一笔钱?你们谈恋爱了?” “怎么可能?你要是需要,我也能给你啊!”黄晓蓉赶紧否认,“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没事儿亲脑门玩?”陈飞鸿说,“差不离就处处看,川儿挺不错一小孩…” 两天后,验尸报告新鲜出炉。死者体内发现大量唑吡坦(安眠药),死者屋内啤酒瓶中亦发现该成分,另外留下遗书的笔记本电脑,键盘可见明显覆盖痕迹,至部分指纹不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黄晓蓉问陈飞鸿。 “不能说明什么。”黄飞鸿说,“有一种可能,使用电脑的人,带着手套,敲打键盘时,手套擦去了一部分指纹。” “原来是这样…”黄晓蓉说,“这就更加证明是他杀…” “我反而希望是自杀,这个王老师是连环杀手…案子就这么结了…多好。”陈飞鸿说。 “为什么?陈飞鸿…”黄晓蓉说,“你最近怎么变得不像之前那么正义了呢?” “你不懂,咱们侦破案件的速度太慢…时间来不及了…”陈飞鸿说。 “什么来不及,你有事儿瞒着我?是不是?”黄晓蓉问。 “我…” 陈飞鸿刚要说些什么,刘川系着围裙,手托一盘香味四溢的菜从厨房晃哟出来,打断了这场没有结果的对话,“二位,尝尝哥做的菜!大阪烧…”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黄晓蓉没有理会刘川和他的大阪烧,追问陈飞鸿。 “是怕你们时间来不及…来不及结婚生娃!”陈飞鸿一扫刚刚脸上的阴霾,玩笑说。 “哥…我能亲你一口吗?”刘川说着,嘴就往陈飞鸿脸上凑,“这句话说的太到位了…” “我嫌你嘴臭!”陈飞鸿踢开刘川。 黄晓蓉盯着戏耍的二人,心中狐疑并未解开。陈飞鸿究竟隐瞒了什么? 鬼拽脚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生连环被杀案件不见头绪,王老师自杀案(他杀)虽有些许证据,却也不存在有力证据,两个案子千丝万缕,距离真相一步之遥,这一步反倒是最难以跨越。 案件没有进展,黄晓蓉却忙的不亦乐乎,每天开着从刘川处巧取豪夺的countryman往返于静海和五大道之间。黄晓蓉看到蛮婆婆喜帖时,崇拜的五体投地,远近闻名的“关亡婆”“大仙”柯以蛮女士,以五十二岁的高龄,二十五岁的童颜准备嫁给一位五十五岁加拿大律师alex。蛮婆婆在派发喜帖时说出豪言壮语,要把堂口搬去加拿大,把我国传统文化发扬光大,走向世界,吕平湖得到消息苦恼到牙疼。蛮婆婆若真把堂口搬到国外,其他仙家好安排,无非是换个地方修行,顶多学门外语。吕平湖就不同了,他是堂口碑王,面临“辞职”和“转会”两难选择。丰都城和冥界几千年来从未出现交集,办鬼护照都不知道找谁,何况一个黄鬼,以后就要混白鬼圈儿,内心强大如吕平湖尚且牙疼,换做其他鬼,估计会撞墙。堂口五大仙家的当家人也愁眉不展,胡娇娘想到自己以后要和外国狐狸外国鬼打交道近乎抓狂。 黄晓蓉能看到鬼也好,不能看到鬼也罢,归根结底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她得到蛮婆婆喜帖第一反应高兴,第二反应激动,第三反应要做伴娘,以上三种心理反应转化为实际行动后变成热心帮忙准备婚礼。今天,早晨七点钟,战斗力满格的黄晓蓉驱车赶到静海,拉上蛮婆婆去市内买婚纱。 “租几套婚纱不就好了?买多贵…”黄晓蓉问。 蛮婆婆笑嘻嘻的扎起马尾,“都这个年纪了,结婚还在乎花钱吗?婚纱以后留个纪念…” “真佩服您…”黄晓蓉说,“这么大勇气,背井离乡嫁去国外…不怕上当受骗?” “有仙家护着,能伤我性命的人,基本没有…”蛮婆婆说,“要说伤害,无非是感情上的,不受伤的爱情,那不是爱情。” “蛮婆婆,真的超级无敌佩服您,您和我印象中的大仙儿完全不同。”黄晓蓉说。 “不用佩服我,每个人总有自己的机缘,人人不同,你和刘川怎么样?”蛮婆婆问。 “我…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啊…”黄晓蓉打岔说。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把钱都给他?” “我靠…您咋知道的啊…” “豆包说的…” “这个死叛徒,总有一天,要把丫搞的魂飞魄散!”黄晓蓉气愤地想,然后对蛮婆婆说,“不是给,是借…还能用他的车,收股份,多好…” “你也别嘴硬,娇娘去月老那里查我和alex的姻缘,顺便看了下你和刘川,你们有三世姻缘,今生是第一世姻缘,还有两世轮回。比我们强多了,我们才一世…”蛮婆婆轻哼一声说。 “我靠…”黄晓蓉腾的一踩油门,车差点撞上隔离带,“真的假的?我要和他混三辈子吗?” “真的…”蛮婆婆幸灾乐祸地说,“真的…骗你干嘛?” 婚纱店的服务人员都认为黄晓蓉和蛮婆婆是姐妹二人,黄晓蓉只有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蛮婆婆看起来的确比她年轻几岁。经过一上午的挑选,蛮婆婆选中五件婚纱,性感,梦幻,轻盈,妩媚,各具特色,与婚纱一样,价格也各具特色,贵的惊人。(omg!) 选购完婚纱,黄晓蓉邀请蛮婆婆去“流连料理”看看,目的一是想让蛮婆婆检查下是否还有鬼怪,目的二是为了炫耀下自己设计的装修图(黄晓蓉是建筑理科生出身)。 “今儿,时间来不及…”蛮婆婆实话实说,“…和我走趟xx学院。一朋友住那,家里可能有东西,跟我走一趟。” “您今天来市里的主要目的是这个啊…”黄晓蓉恍然大悟。 “对头,娇娘和几个主事儿的仙家,随陈飞鸿进山了,我也没辙啊,就几个小黄皮子(黄仙),还必须守在堂口。”蛮婆婆说,“要是遇到厉害主儿,你还能帮忙不是?” “难怪昨天陈胖子说要离开几天,搞的还挺神秘。”黄晓蓉问,“他们去什么山,去干嘛?” “他们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蛮婆婆也不知其中的缘由。 事情的起因是蛮婆婆朋友的丈夫在xx学院任职,丈夫腿痛十几年,访遍天津北京各大医院,均未见效果。因丈夫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妻子虽有蛮婆婆此等牛逼哄哄身背法术的朋友也不敢声张,最近疼到不能下地行走,妻子才求助于蛮婆婆。踏进xx学院,黄晓蓉就紧张,心想这样晦气的倒霉学校高考分数却辣么高,真不公平。夫妻二人住在xx学院教职工楼五楼,妻子见来者两人,用疑惑的眼神询问蛮婆婆,“这位是?” “这位是肉身雷达…”蛮婆婆话中有话,“我的好朋友,探测器,黄晓蓉。” 妻子不是很明白蛮婆婆所说的意思,一心急于给丈夫看病,客气的将她们带到卧室,丈夫正半靠在床上。因长年腿痛折磨,失眠,丈夫脸色铁青,虚弱的打了个招呼,蛮婆婆和黄晓蓉绕过床边,二人见到从楼板下,伸着,两条干枯瘦长的手臂支撑着两只同样干枯瘦长的手紧紧拽着丈夫的大腿。 蛮婆婆说:“都退后…晓蓉,叫吕平湖出来…” 听闻这样一说,妻子惊声问“蛮子,怎么回事儿?别吓我?” “快,把大哥移开!”蛮婆婆指挥道,她一个健步跨过那双手的位置,扶起已经被吓傻说不出话的男主人,三个女人通力将丈夫扶到阳台。 “你们别过来,我俩再去看看。”蛮婆婆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夫妻二人说,“没事儿,别害怕,一切有我们” 黄晓蓉召唤出吕平湖,吕平湖围着那双手转了一圈,轻蔑的说,“不是什么厉害玩意,看,都不会移动,只会抓人的小鬼儿罢了。” “那…怎么处理,不能让这手一直举着吧!”黄晓蓉问。 “砍了吧…”吕平湖的鬼生格言是当我者死。 “冷静…先别砍…”蛮婆婆说,“这鬼不论大小,还是根除为妙,四层有古怪,这股怨气肯定来自楼下住户。” 蛮婆婆询问朋友后得知,他们夫妻二人和楼下的校医李老师是同一时间入住,入住两年后患腿疾。黄晓蓉暗想,这种玩意天天拽着腿,腿疼算不错,一般人早就挂了。 “这样,能不能让陈飞鸿动员下警局的朋友,查查楼下这家,肯定有古怪!”蛮婆婆问黄晓蓉。 陈飞鸿手机一直打不通,可能是在深山没有信号,最后找到刘川,他虽已经辞职,可顶着局长公子的名头,说话多少还管用。不一会儿,一股脑来了五个警察。七个人一个帅鬼,敲开四楼校医李老师的家门。 李老师年纪约摸六十几岁,一位话不多的老太太,见来人均有正规证件且态度强硬,十分配合的让警察们和黄晓蓉几人进屋搜查。蛮婆婆进屋定睛一瞧,卧室上方散出浓浓黑气,位置与楼上枯手伸出位置相吻合。 “把这里砸开…”蛮婆婆圈定范围。 李老师阻拦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砸我的房子!” 蛮婆婆冷笑一声,“为什么!你心里清楚,少在这里装蒜!砸!” 屋顶是木质板吊顶粉刷的白色石膏,轻轻敲两下,裂开一个碗口大的洞,一名警察借着手电光往洞内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直挺挺置于吊顶上,警察吓得手电都掉了,蛮婆婆将手伸进洞口,抓出一把头发,用力一扯,轰的一声,干尸和吊顶一起落下,灰尘中,黄晓蓉仰望蛮婆婆,仿佛看到生化危机中的女战士形象。 危在旦夕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当时你没看见,就这样…哐…拽着头发就给扥下来了…”黄晓蓉唾沫横飞和刘川描述蛮婆婆发现女尸的牛逼样子,“老刺激,老带劲了…太佩服蛮婆婆!长得好,胆子还大,我是打死都不敢把手伸进去的…人家,都没犹豫,呼就伸进去了…要多牛逼有多牛逼…” “然后呢?”刘川并不在乎黄晓蓉眉飞色舞的表演,专心做着芝士蛋糕,“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老婆儿和女尸一起被警察带走呗…”黄晓蓉无力的摊在沙发上,“我们再回去看,屋里啥都没有了…那个大哥…腿也能动了,虽然还是疼,但明显见轻。蛮婆婆给他们写了点中药偏方,确定没事之后,我们就走了…这一天啊,上午挑婚纱累个半死,下午又抓鬼刺激个半死,可累死本宫了…” “蓉娘娘…貌似买婚纱抓鬼的都是人家柯以蛮吧…”刘川端着一块樱桃红色芝士蛋糕走过来说,“蓉娘娘…您压压惊,赏脸尝尝…” 黄晓蓉没用甜品勺,直接用手指杵起一块放进嘴里,闭眼细细咀嚼做沉思状,“偏甜,樱桃酱味道太重,把芝士味道盖过去了…小川子,还要努力啊…” “喳…”刘川扭身放下蛋糕,嘬嘬嘴唇,深吸一口气,仿佛给自己加油一样。附身而去,一下子扑在正窝在沙发里的黄晓蓉身上,把她压在身下。 黄晓蓉猝不及防,非常尴尬,脸微微发红,扭过头,“你…你要干嘛…” “没事…我也累…就一个沙发,你让我躺哪儿?”刘川攥住黄晓蓉的一只手,不自觉稍微用力,“手够凉啊,蓉娘娘…” “没地儿躺是吧…”黄晓蓉伸出另一只手,一指禅捅向刘川腰眼儿,刘川受痒躺不稳,黄晓蓉一脚给他踹翻在地,倒地时刘川还在咯咯直笑,“以后再不正经,就这么对付你…” “谋杀亲夫啊…天理何在…”刘川躺在地上,仰面高呼。 人流量排行榜,医院绝对能进前五名,黄晓蓉去姐姐医院拿完鞋子,下楼时等电梯等了十分钟,每趟电梯全是满员,她不耐烦的决定走楼梯。下到三层,居然遇到来医院开药的韩明教授。 “韩教授…”黄晓蓉说,“在这儿都能碰到熟人啊…” “是啊…人生处处有惊喜…”韩明教授说,“楼梯间还可以遇到这么可爱的小姐…” “您可真会说话…”黄晓蓉笑开花。 黄晓蓉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厚颜无耻,韩明教授礼貌性问黄晓蓉是否需要搭便车,她一口答应,。韩教授的座驾是一辆奥迪a6,宽敞舒适,空调给力,不知是不是空调太凉,坐了没一会儿,黄晓蓉肚子拧着一样疼,便便呼之欲出。 “韩教授…”黄晓蓉皱着眉捂着肚子说,“您就把我放路边吧…我有点闹肚子…” 韩明教授关切的问,“还能坚持一分钟吗?我家就在前面…” 韩明教授家在西青区一个别墅群,车停下后,黄晓蓉以光速冲入韩教授的卫生间。人这辈子,憋不住藏不下的有两种东西,便便和贫穷。屎人黄晓蓉在这五谷循环处,将早晨吃下的五谷全部呼呼排除后,顿感世界这么明亮,心情这么开朗,整个人清爽无比。 “韩教授…太不好意思了…”厚脸皮的黄晓蓉腼腆起来。 “千万别这么说…”韩教授递上一杯热茶,“你们年轻人,循环快…” 二层大别墅貌似只韩教授一个人居住,说话稍大些声音,回音四起。 “您一个人住吗?”黄晓蓉问。 “是啊…一个人…”韩教授说,“我特别喜欢学生来家做客…” 黄晓蓉本想问“为啥一个人啊?您这岁数没结婚吗?木有儿女吗?”一想这种问题过于三八,就咽了回去。 “今天谢谢您…”黄晓蓉起身准备告辞,客厅壁柜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照片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巍峨的雪山,一名中年女子挽着韩教授微笑而立。 “哇塞…这是什么山啊?真漂亮!”黄晓蓉问。 “喜马拉雅山…” “嚯…您真厉害!看这照片,您那时不年轻了吧…” “五十岁…” “哇哦~太厉害了~佩服佩服~”黄晓蓉三八心陡升,“这位是?” “我太太…” “您太太啊…”黄晓蓉只顾盯着照片,背对着韩明教授,未留意身后发生的一切,“真幸福啊…” “纳尼?太太?有太太怎么还独居?纳尼?五十岁还能登珠峰?纳尼?三厢车?纳尼?韩教授也能看到**?纳尼?卧槽!”一连串疑问像决堤洪水涌入黄晓蓉内心,出于本能,她想带着这一堆疑问回去和刘川商量,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一百三十四斤微胖界女神黄晓蓉被一只力大如牛的手钳住手腕,脖子瞬间被另一只手掐住,头在这股怪力的冲击下,撞向墙面。“duang”黄晓蓉顿感头晕目眩,模模糊糊看到韩明冲向自己,韩明飞起一脚踢在黄晓蓉头上,血腥味布满口腔,黄晓蓉发不出声音,可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刚要召唤吕平湖,韩明又是一拳,打在黄晓蓉肚子上,黄晓蓉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肚子向全身蔓延,韩明一把扯掉黄晓蓉掉出身外的挂坠(召唤吕平湖的刀尖和头发在里面),这一拽,黄晓蓉应声倒地,只感觉一座石头大山一样的东西压在身上,黄晓蓉嘴里被鲜血填满,不能发出一丝声音,韩明骑住黄晓蓉,疯狂抽打她的脸庞,直至身下的女孩子失去意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晓蓉…晓蓉…醒醒…别睡啊…晓蓉”是姥姥的声音。 “这是在哪儿?我死了吗?”黄晓蓉听到姥姥的呼喊,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睛,可眼睛肿胀到无法张开,她试着动了下手指,胳膊可以轻微移动,可左腿稍微挪动一点就钻心疼痛,黄晓蓉不停呛血,“豆包,你在吗,豆包…” “我在…晓蓉姐…”豆包嚎啕大哭,“我们怎么办,韩明…韩明就是那个凶手…可我…我们怎么办…” “听我说…”黄晓蓉用意念和豆包交流,“去找蛮婆婆,她能看到你…把刘川的电话给蛮婆婆…救我…救我…”说罢,黄晓蓉第二次失去意识。 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再次让黄晓蓉醒来,韩明踩在黄晓蓉肚子上,用手指扒开她的眼皮,目露凶光说,“还没死…” “你…这个恶魔还他妈没死…我是不会咽气的…” 啪…一个嘴巴打下来,脸上的皮肤仿佛炸开一般,黄晓蓉的脸被打木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造成的!”韩明嚷道。 “不是我…是大便造成的…”黄晓蓉肿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都要死了…我他妈还这么乐观…” “叫啊…叫!”韩明在黄晓蓉肚子上狠跺两脚。黄晓蓉的血从嘴里汩汩冒出。 “别…别费劲了…”黄晓蓉说,“不会…我不会叫…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呼救?”韩明揪着黄晓蓉的衣领将她揪离地面,疯狂摇晃着,“叫啊…叫啊!” “呸…”黄晓蓉一口血淬在韩明脸上,“想从我身上找到待宰羔羊的快感?死心吧!看到照片时,我就都知道了…你…你…是连环杀手…” 韩明把黄晓蓉扔在地上,“很聪明…这份聪明害了你!” “天网恢恢…你杀了我…也掩盖不了…你是魔鬼的事实…”黄晓蓉断断续续说。 “对,杀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韩明阴森一笑,“可,多个人,黄泉路上不孤单。行了,黄晓蓉,我对你印象很好,临了…临了…给你个痛快…” 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黄晓蓉的心脏。 “嗯?”韩明疑惑不解的往下按着尖刀,“为什么?!刺不进去?” 黄晓蓉用尽生命最后一点力气,攥住刀刃,嘲笑着说,“你这个傻逼!” 尾声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经常,经常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残忍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妈妈难产死了,是我的错吗?为什么爸爸每天都喝醉,每天都打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每天怀抱惊恐和疑问,孟彤活到十二岁,十二岁本该是孩子最天真灿烂的年纪,可孟彤的十二岁在皮鞭和棍棒陪伴下,已破损不堪。 她习惯靠着哥哥,这唯一的依靠,“哥,我怕,每天都怕。” “有件事,我…我…” “你要走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偷听到的,真的要离开我?” “我想去更好的环境读书生活。” “那我呢?” “我在…也…无济于事。”十四岁的孟琛只想逃离每天醉酒的父亲,小小少年还不知道他自私离开带个妹妹的伤害,现在的他可以想到的只是逃避。 “好,”孟彤站起来,目光冷漠看着日落,“记住,走了,就不要回来。” 某个雨夜,孟彤光脚没命的奔跑着,后面醉汉疯狂的追她,边追边喊着要打死她。女孩跑了不知道多久,回头张望醉汉的位置,再低头看表,时间刚刚好。她收起仓皇不安的神情,站在雨中,露出狰狞的微笑,大声喊:“孟建国,我在这儿,你来打死我吧。” 醉汉迷迷糊糊本分不清方向了,可听到喊叫声,循声而去,“死丫头,今天一定打死你!” “呜~~”鸣笛声优美而绵长,却独独未惊醒该死的醉鬼。孟彤只轻轻一推,丝毫不费力气,孟建国未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便被飞驰而来的火车撞碎了。不知是血还是脑浆,亦或是雨水,在孟彤脸上滑落。她笑了,笑的这么灿烂,第一次,第一次感到世界对她的公平和优待。两个月,每天夜里奔跑练习,终于,分毫不差,火车轰鸣声将孟建国变成一堆烂肉,将孟彤变成一个魔鬼。 孟彤发现不远处散落着两坨肉块儿,捡起来,又呵呵笑了。 雨越下越大,慢慢的冲刷掉火车轨道边那一串坚定而鬼祟的脚印。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孟彤哼着歌,吃着肉片火锅,“生活真美好啊!” “彤彤啊,彤彤!”邻居大婶敲门,“你爸爸让火车撞死了!快点的吧,哎,剩下一个孩子可怎么活啊。” 火车的冲击力太大,孟建国尸体最后也没凑全。守着父亲零散的尸身,孟彤嚎啕大哭,声泪俱下,邻居很多人也跟着流泪。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十二岁的女孩,心中第一次开出美丽的花朵,不管这花朵是黑色还是红色。 孤儿院来了一位新的孩子,她很孤独,很沉默,很少笑。 “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 “我…你好…是在和我说话吗?”孟彤有点惊慌,她太久没和人类对话过了。 “姐姐,我也没有朋友,咱俩一起玩儿吧,行吗?”小女孩抓住孟彤的手,“你能和我玩儿吗?” “可…可以…吧…”孟彤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叫我小颜。” “小颜?” 小女孩点点头,“恩,因为我漂亮,呵呵…呵呵…” “你也是孤儿?” “恩,我这里有病,”小女孩指指心口,“被扔了。” “好,我和你玩儿,但是,你要答应我…永远和我玩儿…明白吗?” 小女孩咯咯笑不停,“明白…你是我姐姐…永远。” 孤儿院孩子越来越多,资助和国家补贴慢慢开始捉襟见肘,(各位读者恕我在这里不能明确写孤儿院创收的手段,题材过于敏感。大家一定要原谅我。)孟彤答应了院长的要求,交换条件是孤儿院不能染指孟颜。 “小颜,美丽没有什么用,以后你要坚强起来,好吗?”孟彤说,“没有我也要坚强好吗?” “怎么会没有你呢,都听姐姐的,你看这是我模拟考的成绩,牛吧!” “牛,牛的不行!” 多年后,孟岩(像石头一样坚强)大学毕业,孟彤带着她脱离了孤儿院,靠着多年的积蓄也算勉强度日。 “妹妹…”犹如惊雷般的电话打乱了孟彤刚刚开始的宁静生活,“我回来了…” 此时孟琛随养父母化名为陈昌琛,学成归来,“我是专门回来找你的。” “我说过吧,走了,就别回来?”孟彤说,“想我怎么做?给你一个热情拥抱?” “别这样…你别这样…” “陈昌琛,多高大上的名字,这位陈先生,再给你一个机会,马上买机票滚回广东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不会走的,小彤,当年我太小,可现在不同了,我有能力照顾你,保护你。请相信我。” 孟琛未曾料到,孟彤接受他的条件是和他结婚,因为孟彤怀孕了,孟琛也问过这个孩子是谁的,孟彤的回答很简单“嫖客会给**留下名字吗?”。听到答案,孟琛才知道,当年他的逃避和离开给妹妹带来的灾难有多么巨大。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基于对妹妹的亏欠,他答应下来。领证的第二天,孟彤去医院打掉了孩子,面对不解的孟琛,孟彤嫣然一笑,“听说堕胎很疼,我想试试。” “不许不许不许!”孟彤揽着孟岩疯狂嘶吼,“不许不许,不许你和汪墨轩结婚!你说过,你说过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过的!” “姐姐,你疯了啊!我都听话把孩子打掉了,你究竟想干嘛啊!”孟岩扑倒在地上,流泪不止。 “我想干嘛?为了你,我付出多少,甚至,甚至,怕你疼,我又怀孕,和那些贱男人怀孕,陪你一起去堕胎,你…你…不是…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不是不会再纠缠了吗?啊!不许,不许,任何男人抢走你!”孟彤紧紧抱住孟岩,“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说罢,开始亲吻孟岩的脸颊和脖子。 “姐姐…你疯了啊!”孟岩推开孟彤,哭着爬向孟琛,“姐夫,姐夫…” 孟彤跨上孟岩身后,揪住孟岩头发,撞向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孟琛一把推开孟彤,将孟岩扶起,“闹够没有!”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背叛我,”失控的孟彤从卧室拿出孟琛留学时带回的左轮手枪,“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孟琛,当年我就该杀了你,还有你,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贱人!” “姐夫,姐夫,我们走吧,她疯了!”孟彤拉着孟琛说。 “姐夫?!”孟彤狂笑,“孟岩,你怎么这么贱呢!他是我亲哥哥!你们想一起走是吗?好,今天我就让你们一起死!” 美丽孟岩尚未搞清楚一切,随着子弹穿过胸膛应声倒地,孟琛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来不及反应,孟彤用枪托将孟琛击打致昏迷,开始一点一点剥去孟岩的皮肤,挖掉她的眼睛,斩断她的手指,孟彤要将孟岩一切与汪墨轩有关的东西全部斩掉。孟琛是被孟岩的血水呛醒的,他趴在孟岩的血水中,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让他不停呕吐。 孟彤改了一副可怜面孔,跪在血中,“哥,求求你,不要不要举报我好吗?哥,我求求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我是你亲妹妹啊,本来,本来,我都没有杀你,这个贱女人死有余辜,哥,你还欠我的,对吗,还欠我的呢!” 黄晓蓉侦破案件的天分就像她肚子里的大便,时而有时而无,陈飞鸿离开后,她居然来了灵感,到静海拜见蛮婆婆,询问蛮婆婆孟彤身上笼罩黑气的原因。 “一般来讲,贵人身背紫气,妖孽身背黑气。”蛮婆婆说,“你所说的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背着鬼。” “上次招魂没招到,和这个有关联性吗?” “你的慧眼一般东西都能看到,若在你眼里是黑气不是鬼形…恐怕这个东西和那个女人已经修成一体,差不多是万宗真身,这个等级的妖孽,打散婴灵soeasy。” “那…吕先生打得过他吗?”黄晓蓉念念不忘吕先生。 “哎呀,妖孽就算再厉害,也不用吕先生出手啊,咱们之前就是不知道,你早说,早给他制服了!” 各种帅气花美鬼吕平湖,将情况和白无常谢必安大爷详细说了一遍,谢必安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派了两个阴差,将哭丧棒借予吕平湖,连一分钟没用,那个黑团就被抓住。没错,黑团是死去二十多年的孟建国。孟建国交代完上述内容后,顺便承认他附在孟琛身上,杀死汪墨轩的事情。交代完毕,谢大爷要将他引向地府。 “你为什么要帮她杀这么多人?”黄晓蓉不解。 孟建国沉默。 “小姑娘…”谢必安阴阳怪气的说,“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他就是…” 黄晓蓉凌乱在风中,我靠,阴间的大人们都这么潮啊,还知道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黄晓蓉如果能未卜先知,后面谢必安做的事儿,就不会惊讶他今天的言辞。 最短时间内,黄晓蓉用最简单的语言把来龙去脉和陈飞鸿说清楚。 不知真相还好,知道后,陈飞鸿更郁闷,“说的这些,没用,懂吗,没有证据啊,用什么指证孟彤?在法律上,孟琛杀人是事实,我们没有证据拘捕孟彤。” 很多很多年后,黄晓蓉去看望被判无期徒刑的孟琛时,问过一个问题,“后悔当年替孟彤顶罪吗?” “不后悔,从没后悔过,没有我的离开,她不会成为魔鬼,她说的对,我欠她一个男人应有的承担。” 孟彤呢?案子就这么完了?这个女魔头咋样了?我不想说出什么打击大家的文字,可事实上的确没有证据说明孟彤是凶手。那枚丢失的darryring在孟彤胸前的金嘎乌中嘲笑警察多年,真相,远没有现实残忍。接受吧,各位,或许,您的身边就有这样一位逍遥的凶手。 老爷子现身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五月二十九日,黄晓蓉三十岁生日,下午五点十分,黄晓蓉正在午睡醒盹中。敲门声音传来,她懒洋洋拖着拖鞋,梳着哪吒头,踢踢踏踏走出卧室,家里没人。 “老娘又没带钥匙…”黄晓蓉挠挠头发,打个哈欠开门。 门打开了,刘川身着淡灰蓝色休闲衬衣,银灰色休闲裤,头发明显打理过,手捧一个大盒子站在门口。 “hello…我来啦…”刘川灿烂的微笑,“爱妃,见朕来了…还不接驾?” “你来干嘛?”黄晓蓉扭头回屋,开始梳头刷牙。 “哎…我党教育你…对救命恩人是这个态度吗?”刘川追进屋里,“没人啊?今儿不你生日吗?” “都去买菜了…”黄晓蓉口含牙膏沫,含糊不清地说,“盒子里是啥?” “你快点刷…”刘川放下盒子,在客厅沙发上落座,“快快…” 黄晓蓉刷完牙,也在客厅坐下来。 “当当当…”刘川自带伴奏,打开盒子,盒子内是一个心形樱桃芝士蛋糕,刘川单膝跪地,“黄晓蓉同学,借着你的生日,我想说一些话…” “你不会是在求婚吧?”黄晓蓉问,“别神经了…赶紧起来…” “听我说!”刘川摁住黄晓蓉,“黄晓蓉,我下面说的话,请你认真听。刘川,男,32岁,仅有一套80平米的小房子,这是房产证。”刘川从其中一个裤袋中掏出房产证拍在黄晓蓉手里,“这是银行卡,存款1300元。”房产证中夹着一张银行卡。 “有一辆撞残正在修理的破车…有一间暂时不赚钱的餐馆…”刘川说,“一米七九的身高,帅气阳光的外表…” “你可打住吧…眯缝眼…还帅气的外表…”黄晓蓉说。 “别打断我!”刘川说,“刘川不是高富帅,不能给你迪奥奥迪的生活,可我保证,如果你嫁给我,我可以在你每一次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出现,保护你…” 黄晓蓉一脚将半跪在地上的刘川踹倒,“滚你的蛋…哪有这么求婚的啊!我们都没有谈恋爱的过程,相互并不了解,怎么结婚啊…” “那些离婚的…可都是谈恋爱的…”刘川说,“我们可以婚后天天谈啊…” “谈着谈着就离了…”黄晓蓉说,“我看人家求婚都是鲜花戒指的…到你这,嘛都没有…” “戒指我妈提供…我是…真没钱买…鲜花那是扯淡…蛋糕多实惠,能看能吃…这个蛋糕的名字叫我心永恒…不比鲜花浪漫…朕亲手做的…”刘川说。 “你妈都知道啦…”黄晓蓉问。 “我妈,你妈都是知道…就你不知道!” 很多情感,称不上爱情,很多夫妻实质上是兴趣相投的伙伴。刘川第一次见到黄晓蓉时,他就明白,这个女人,不一定是最美,最有风情,但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小伙伴。黄晓蓉血肉模糊躺在刘川怀里时,她也明白,这个男人,不一定能给自己爱情,但能给自己安全感,百分百安全感。安全感加上臭味相投,谁知会不会产生爱情呢?生活本就辛苦,想这么多干嘛? 在黄晓蓉装模作样抻着刘川的时候,蛮婆婆来到家里拜访。 “出事了…”蛮婆婆急促地说,“陈飞鸿被抓走了…” “被谁抓走了?纪委?”黄晓蓉问。 一位笼罩在淡蓝色柔光下的女子飘然从蛮婆婆背后闪现,轻纱遮面,身着淡紫色长裙,看雪白的肌肤,年纪不大,细腰玲珑,身姿曼妙,一双大眼睛极是美丽,令人眼前一亮。这位便是堂口狐家当家人,胡娇娘。 胡娇娘深施一礼,“黄姑娘安…” 黄晓蓉第一次见胡娇娘,不知怎么还礼这清朝牛逼大狐狸,只能微笑说,“您好您好…” 豆包抱住胡娇娘胳膊问,“胡姐姐,你咋了…哭了?” 事情是这样的,谢必安一直在追查“九龙还魂玉带”的下落,多方打探,感应到玉带藏在米仓山一洞穴之内,谢必安和吕平湖带着几位阴兵赶到时,发现洞中除了玉带之外,还有一位奄奄一息的老者,陈飞鸿和胡娇娘。谢必安见玉带是熟人所偷勃然大怒,命阴兵将陈飞鸿魂魄活生生打出带去丰都,斩杀胡娇娘时,幸得吕平湖挡下一剑,胡娇娘才逃出回来报信。 “陈大哥身受重伤,吕大哥生死未卜…黄姑娘…我求求您,救救他们。”胡娘娘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加娇媚,“谢必安发下追杀令,我要去山中避祸…求求您…救救他们…” “我…我除了能看到鬼…什么都不会啊…”黄晓蓉心中着急,说“怎么救啊?” 蛮婆婆盘起腿,在地上坐直身子,深呼吸,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忽然双手打开,拍于地面,大喝“离!离!离!”五道金光顺着蛮婆婆指尖炸裂钻入地面,瞬间消失。 “我靠…牛逼…”黄晓蓉大气不敢出。 “晓蓉,我们活人的魂魄在丰都城十二个时辰将灰飞烟灭,留在阳间的肉身也会死亡。谢必安使出此招,是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蛮婆婆说。 “可…陈胖子…阳寿未尽,他们这么做不是犯天条吗?”黄晓蓉问。 “以谢必安的背景,捏死陈飞鸿不会有人知道…天条是给无依无靠的神仙和凡人定的…”蛮婆婆说,“丰都城一个时辰,是阳间的一天,陈飞鸿的肉身尚在米仓山,十二天之后,他将魂飞魄散,肉身死亡。晓蓉,我派出黄仙先行去米仓山探道,如果没有危险,你亲自去一趟…老爷子在等你。” “我?”黄晓蓉指着自己问,“蛮婆婆,表吓我,米仓山离天津有多远你知道吗?等我到了陈胖子…都成骨头架子了…” 蛮婆婆说,“是我没说清楚…你的肉身留在这里…魂魄去…” 黄晓蓉吞了口口水,“什么?魂魄?” “对,我把你的魂魄打出体外,娇娘和豆包引着你到米仓山见老爷子。”蛮婆婆说。 黄晓蓉站起身,声音都高八度,“what?蛮婆婆,别开玩笑!” 几分钟后,黄仙回来禀报,山洞内无阴兵把守,安全。黄晓蓉在蛮婆婆的指导下,盘膝坐下,背冲蛮婆婆,蛮婆婆展颜一笑,“没事儿,放松…很快。” 话音刚落,蛮婆婆举起左掌,口中念念有词,一股红光由丹田散出聚于掌中,蛮婆婆见红光聚集,风起掌落,轻击黄晓蓉后脑。黄晓蓉只觉肝胆欲裂,体内气血翻腾,沿着动脉四处乱窜,“duang”,奔涌的气流冲出体外,便秘后的顺畅感。 黄晓蓉站起身来,惊喜的发现,她的**仍闭目盘膝而坐,灵魂已出窍。 蛮婆婆叮嘱道,“这是个应急的法子…你们快去快回…娇娘、豆包,晓蓉第一次灵魂出窍,你们一定要互她周全…” “是!”娇娘和豆包异口同声,架起吃惊无比的黄晓蓉。 “黄姑娘,抓紧我…”娇娘说。 黄晓蓉初次体验这种神奇无比的事情,害怕非常,抓住娇娘罗裙,一股幽香入鼻,恍惚间,耳边风声四起,景物穿梭,白驹过隙,脚下绿草丛生,抵达米仓山。 陈飞鸿和老爷子藏身之处位于米仓山xx山峰中的一个溶洞。洞中存有暗河,潺潺水声不时传来,石花鲜草满墙满地,洞中顶上挂满石钟乳,一根根似倒悬盘龙宝塔。溶洞正中躺着一位干瘪老者,他身边横卧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陈飞鸿。 “陈胖子!”黄晓蓉的灵魂飘到陈飞鸿近前,他只有呼吸,面如死灰横卧于地上。 “你…………来了…………” 娇娘和豆包给老者叩头后,退出洞中。洞中只留下黄晓蓉和干瘪老爷子。老爷子,真的很老,不但老还憔悴不堪,十根手指犹如钢筋一般,瘦到不能弯曲,脖颈和脸上被老年斑,沟壑皱纹填满,褐色的眼睛深陷眼窝之内,嘴唇瘪瘪的喘息着,乱蓬蓬干枯白发散落在草丛之中。 “我……”老者的样子过于骇人,黄晓蓉吓得说不出话。 “女儿……你……终于……来了……” 前世今生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沈炼,字纯甫,号青霞。浙江会稽(今绍兴)人,明朝官员。嘉靖十七年进士,除溧阳知县。初有锦衣卫经历,与吕平湖为同事,长官陆炳。沈炼为人刚直,嫉恶如仇。 嘉靖年间,明朝第一奸臣严嵩权倾朝野,瓦剌残害北方边城居民,严嵩却瞒报军情,终日不作为。沈炼眼看大明江山将要灭亡,心急如焚,感伤国事,当场写下奏疏,以“十罪疏”弹劾严嵩。 这一举动,引来嘉靖皇帝极大反感,您想啊,沈炼骂严嵩不是个东西,是谁纵容严嵩的呢?皇上啊,沈炼弹劾的文章落在皇上眼中,基本意思是“皇上,你这个王八蛋,根本不会用人,严嵩这么傻逼,你用他用的劲儿劲儿的,您老知道他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吗?” 嘉靖皇帝怒从心中起,回想沈炼过往在金殿吵闹,不注意作为人臣的礼仪,现在又通过弹劾严嵩借机对自己发牢骚,这个家伙,非常讨厌,嘉靖帝责令对沈炼打屁股(廷杖)。一顿棍子,屁股开花不算完,沈炼拖着开花的屁股和两个孩子被贬斥到塞外的保安州(今河北涿鹿)种田。 嘉靖三十六年,兵部侍郎、宣大总督杨顺与蒙古族鞑靼部落交战,丢失城池40余座,杨顺怕真相败露,自身受到牵连,便杀害一批躲避战争的无辜居民来谎报军功。沈炼得知此事,给杨顺寄去两首诗痛骂奸臣,措辞十分严厉尖刻。杨顺怀恨在心,与巡察保安州的御史路楷商议,为沈炼扣上一顶白莲教教徒的帽子,将沈炼杀害。沈炼遇害,时年五十一岁,那一年,吕平湖逝世三周年。 沈炼死后,杨顺将沈炼长子沈钧杖杀,次女沈铧发配教坊司充当官妓(这个太缺德,我都愤怒了),沈铧为保沈家名誉,碰壁而亡。至此,沈炼案终止,冤死之人五十余口。 沈炼的灵魂在丰都城偶遇旧同事吕平湖。吕平湖本想为沈炼谋求一份闲差,跳脱六世轮回,可沈炼早看透官场浮沉,无意为官当差,吕平湖见他去意已决,托关系将沈炼的记忆保留,投胎于三清山荷花池,肉身为鳖,每日听道士讲学诵经,精进自身。 沈钧的灵魂没享受他老爹的特殊待遇,走的是正常程序,签到喝汤投胎。沈钧投胎于爱新觉罗载涛侧福晋腹中,当时的清朝已败落,可王爷的生活依旧潇洒多金,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沈钧生性风流,阅女无数,励志成为满清第一嫖客。 沈铧生前是远近知名的才女,擅长人物临摹和青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死后天庭爱其才华,升做氐土貉星,走高冷路线。 时间穿梭,斗转星移,老鳖沈炼吸收日精月华,道门妙法,百年后亡故时已成为满腹经纶得道的神鳖。再到丰都城时,吕平湖告知沈炼,他在明朝的儿子沈钧投胎于清朝后胡作非为,花天酒地,年纪轻轻横死街头。判官原意将沈钧打入畜生道变为猪狗,可想起他在明朝时受到的苦痛折磨,心软下来。大笔一挥,在沈钧的投胎档案上写出下述文字:爱新觉罗溥僖,生前作恶多端,现于光就居服刑xx时辰,服刑期满,投胎人间,其投胎八字,需带孤苦,无依,短寿。 要知道,沈钧和沈铧摊上沈炼这么个父亲,多少可用倒霉二字形容。儿时发配蛮荒之地,义务劳动很多年,长大后,一不留神,被老爹牵连,一个被活活打死,一个撞碎脑袋。沈铧还算混的不错,天上虽冷清,可站得高,空气好,胃口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沈炼听吕平湖说亲生儿子(精神上)正在光就居服刑,下世又将饱受困苦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知道凭一己之力,不能救出沈钧,跪求吕平湖,求其找些门路让自己先行投胎,他想凭着道家学术救儿子于困顿之中。 场景转换…溶洞中。 听到这里,黄晓蓉呆了一下,问“您的意思…我是沈铧?陈胖子是沈钧?” 老者形如枯槁,沉默不语,这时一阵山风吹来,他的胡子迎风飘摆,黄晓蓉仔细一看,老者的眼睛不像开始微张,而变成紧紧闭合。 “您…没事吧…”黄晓蓉摸摸老者的手,寒冷似冰,“hello…老爷子…hello…” “砰…”一声巨响,洞中青光四射,黄晓蓉吓得缩住脖子,警惕的看着周围。 “黄晓蓉!”一声大喊,声音低沉却振聋发聩。 黄晓蓉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定睛观瞧,一位和蔼老人面带亲切笑容悬于半空,银灰色花白头发,黑色修身西装,白色衬衣,他举手间露出一块欧米伽腕表。 “我靠!这老头儿的穿戴,够我买辆车了…”黄晓蓉稳稳精神问,“您…又是谁?!” 老者笑容和蔼,温和地说,“在下,沈炼…” “你是沈炼?那…躺着的这位呢?” “皮囊已死,我是其魂魄…”老者道,“和你一样…” “死了啊…”黄晓蓉动容地说,“怎么死了呢?我…我能做什么?” 老者脸色不变,找块石头坐下,说“不必理会那副皮囊…我们继续讲故事…” 沈炼投胎现代后,利用生平所学,帮人看风水,看阴阳宅积累到第一桶金,加上他从现代父母处继承的遗产,利用这些钱,沈炼创办了华北最有名的广告文化公司“澄天传媒”,在公司运营的第二年,沈炼用术数推算出沈钧降世,孩子的名字是陈飞鸿。 “不对啊…陈飞鸿都三十四了…也不是短命孤苦的人啊…”黄晓蓉问。 老者答说,“你问的很对,祸根就是源自此处…” 原来,陈飞鸿一岁时,便父母车祸双亡,沈炼收养陈飞鸿时,他还不会说话。沈炼观婴儿左手掌纹,果然像吕平湖所说,是短命孤苦之人,沈炼没有缜密思考,拿起水果刀,在陈飞鸿左手上划下两道口子,伤口愈合之后,掌纹变化,命运随之而变(这段纯属虚构,各位不如意的朋友,没事儿别乱划啊!)陈飞鸿由一个短命孤苦之人,变成长寿富足的命格。但是…但是…但是…划伤口的时候,沈炼不小心划破陈飞鸿的智慧线,导致陈飞鸿智商稍微差点意思,很多玄妙咒语学不会,记不住(当个有钱的傻子不是挺好吗),沈炼为其子篡改命运的事情败露,被处以折阳寿五十年的惩罚(所以尸体看起来这么老)。陈飞鸿四岁那年,沈炼接到吕平湖暗示,氐土貉星降世临凡,黄晓蓉光荣诞生。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你成长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清楚…”老者说。 “我是不信…”黄晓蓉说,“这也太假了…” “后来陆续发生很多事…收养豆包…认识柯以蛮等等,以后让飞鸿告诉你吧…”老者说,“可飞鸿这孩子…为了帮我续命,竟设计偷来谢必安的九龙还魂玉带,凭他的天资怎会是谢必安的对手…真是胡闹!” “这位大爷…我能叫您大爷吗?爹…实在叫不出口…”黄晓蓉为难地说,“来龙去脉我听明白了…您啊,别想前世今生的问题了,您就告诉我怎么救陈飞鸿,行吗?他的时间不多了,您是混过阴间的大仙…比我明白时间的紧迫性…” 老人收拢眼观,端详黄晓蓉,点点头说,“以前,你比钧儿爽利,今生,果然还是个直爽性子。” “真的,真的,大爷,您别钧儿狗儿的了,您快点告诉我方法吧,行吗?” “方法嘛…我也不知道…”老者说,“只能传授你一些技能…” “技能?我能看到鬼…这算技能吗?” “晓蓉…”老者说,“每个人…体内均有三股神秘力量,这三股力量因人而异,功能各不相同,分别盘踞于上下中丹田,一般人被世间污浊之气玷污,三股力量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失,能打开一股力量的人便是人间龙凤…陈飞鸿资质愚钝,只打开半股,可听到鬼魂发声。” “那…我呢?” “你…已经打开两股,上丹田天眼已开,中丹田自愈能力也具备了,现在只差下丹田之力…” “还能打开吗?”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中,黄晓蓉听从沈炼指挥,往下丹田运气,除了放出几个臭屁和频繁想拉屎之外,无任何收获。在她想放弃的时候,一股暖流自下而上,蛮婆婆是一股红光由丹田聚于掌中,黄晓蓉是一股蓝光聚于掌中。 “大爷…这…这是成功的意思吗?”黄晓蓉不能相信的盯着手掌,“怎么…怎么用…” “天资真好啊…飞鸿用了一年的时间都未打开下丹田之气…”沈炼称赞说,“你握拳试试…” 黄晓蓉轻握拳头,感觉手中有些硌得慌,摊开手一看,一块儿石头安静地置于手心中。 “看那里…”老者指向洞中另一块石头,“看着那里…握拳…” 黄晓蓉屏住气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于几米外的石头上,轻握拳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远处的石头惊现黄晓蓉掌中。 “我靠…真牛逼…”黄晓蓉惊喜地说。 “你的第三种能力,原来是隔空取物…”老者说,“尸身怀中有一物件,取来…” 向着地狱出发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沈炼肉身尸体中有一根长约四十厘米,屈了拐弯类似骨头的森白棍子,黄晓蓉拿在手中,阴森冰凉。 “这是鸣风…” “擦…一根破骨头还起辣么高雅的名字…”黄晓蓉心想。 “不要小看这根骨头,飞鸿身上也有一根。”沈炼说,“两根骨头同长同宽,源于一处。知道天池水妖吗?” “知道…百度小百科有…中国十大水怪之一嘛” “所谓的百科全是胡扯…天池里面没有水妖,是一条沧龙…”沈炼说,“它是龙与蜥蜴精所生之子。” “龙可够要命了,逮谁跟谁来…” 两根骨头是沧龙左右对称的肋骨,年迈沧龙死后,腐成白骨,这一对肋骨陷于海眼。海眼之水,热如汤泉,冷如冰海。龙骨本身就是神物,再经一冷一热交替循环冲击淬打两千余年,形成了一种非金非铁非木非骨,但硬似坚钢,断铁如泥,呼风唤雨的神奇利器。 “这东西能呼风唤雨?”黄晓蓉问。 “这根名曰鸣风,能呼风…飞鸿那根名曰惊雷,本能唤雨,可…”沈炼说,“飞鸿能力有限…只能唤来雷光唤不出雨水…” “陈胖子这个大笨蛋…不如两根都给我了…” “鸣风尚未结血为盟,待你灵魂回到肉身,滴血入骨,以咒语催动此物,它将永远追随于你,你是它终身的主人…” “大爷…我咋觉得您说的这一切特像哈利波特呢?不是在骗我吧…” “你回去一滴便知真假…”沈炼看看欧米伽炫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打通下丹田之气,又有鸣风护身,安全没问题…” “就这么回去?”黄晓蓉说,“行不行啊,隔空抓石头,拿着个骨头棒子就能打赢白无常?” “此去,尽可放心…不会动武…谢必安为人虽说刻薄冷酷,可也是讲道理念交情的男人,我估计不会动武…” “我要是再死了…还能上天当个神仙啥的吗?”黄晓蓉哭丧着脸问。 沈炼哈哈大笑,“不会的…不会死的…阳寿命运乃天机不能泄露给你,但是我保证…这一趟,你会毫发无伤,胜利归来…” “需要把九龙还魂玉带偷出来吗?”黄晓蓉问。 “千万不要…”沈炼说,“天命不可逆,不可违。之前种种逆天的行为,使我折尽阳寿,不能再让儿女受此牵连,千万不要觊觎阴世和神界的任何东西。救出飞鸿和平湖,立刻返身回阳世,懂吗?” “可是…大爷…我还是没有安全感,您能再教一点更牛逼的技能吗?比如,开山啊,大挪移什么的?” “我唯一能做的,是指出一条精进的道路,能否到达彼岸,要靠你自己的修行。” “懂了…懂了…就是不教呗…”黄晓蓉说,“不墨迹了…陈飞鸿的肉身就靠您守护…” “放心去吧…” 胡娇娘未随黄晓蓉魂魄返回,她绕道躲进山中避祸。黄晓蓉的魂魄返回肉身时已凌晨四点多钟。 “怎么样?”蛮婆婆问。 “还行吧…见到了传说中的爹…”黄晓蓉晃动手中鸣风,“我先把它给结了。” 黄晓蓉刺破手指,滴血于骨头之上,一股小旋风起于卧室地面,呼呼作响,骨头上缓缓升起蓝气,盘旋于手掌和胳膊四周,却如她身体一部分,挥之不去,片刻之后,一声巨响,黄晓蓉被拽住右臂,扯向空中,撞在屋顶上,落回地面时,她头晕目眩,但却没有什么疼痛。此时,她想起沈炼授予的口诀,轻轻念起来。 “呼啦呼啦,是大风的步伐…喜风风美风风大风风小风风…”(这段儿纯属胡扯,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咒语真编不出来…) 话音刚落,卧室中“呼…”地一声,狂风四起,将台灯书本刮落在地,空调差一点点被狂风刮倒。 “止…”黄晓蓉喊出结束任务的命令,鸣风闻音立停,“我靠…太牛逼了!以后…请称呼我黄波特!” “现在…该准备的…算是准备齐全…还有十天时间,天亮后你和家人什么的交代一下,我回去准备,夜间阴时阴刻,送你走…”蛮婆婆说。 清晨,家人醒来。晓蓉妈妈见晓蓉房间如经历了一场地震,混乱不堪,抓狂大喊,晓蓉不敢告诉家人自己要去地府送死,瞎编一个谎话,说是要配合南开分局办一桩小案件,需出差十天。 “我就纳闷了…你不在警察编制,又不是公务员,他们怎么老找你?”晓蓉妈妈拾起地上台灯,有些恼怒地抱怨说,“一次比一次凶险,你回头告诉陈飞鸿,让他给你整个铁饭碗,弄个正规工作…咱也不欠国家的,干嘛啊,一回回的…” 黄晓蓉和家人可以撒谎,但是骗不了刘川,她只能实话实说,和盘托出。 黄晓蓉神色轻松,尽量缓解尴尬沉默的情绪,在刘川身边上蹿下跳,“怎么样…牛吧…丰都城耶…哪个活人去过啊…” 刘川将手中和的面团“啪…”一声扔在地上,眉头一皱,叫嚷,“你能严肃点吗?为什么非要你去?什么兄妹啊…我看…就是个骗局…哥昏迷不醒,拉回来啊…天津的医院治不好,北京啊…” 黄晓蓉苦笑一下,“我也不想去…此行必去的原因有两个,你听我说哈…第一,我最落魄的时候,陈胖子出面救急,不论如何,我欠他一份人情…第二,上上辈子的爹说,他的遗产一分为二,我和陈胖子一人一半,可所有相关手续怎么办理只有陈胖子知道,把他弄回来,咱俩不就脱贫了?” 刘川捏着黄晓蓉地脸说,“怎么这么财迷呢?咱们缺那点钱吗?我还养不起你吗?” “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宽心吗?上上辈子的爹说了,此行绝对没有危险,单纯的丰都城一日游,谢必安那么牛逼,救不回来,立马,脚底抹油,我就跑回来,保证不硬拼行吗?”黄晓蓉环住刘川,将脸靠在他的胸口,这是黄晓蓉第一次主动抱住刘川,“免费旅游谁不去啊…还能继承遗产,多好…” 刘川推开黄晓蓉,“别来这套糖衣炮弹,我问你,柯以蛮也有法术,她为什么不去?” “她要在阳世保护我的肉身,守着回魂路,保证引路明灯不灭…都有任务,真的…” 好说歹说,好劝歹劝,一个多小时后,刘川脑子总算绕过这个弯儿,有些同意的意思。 “那你带我去…把我魂魄也打出来,咱俩一起去…”刘川提出条件。 “大哥,我的魂魄能随便往外打,因为体内有千年宝玉护身,你的魂魄要是被打出来,飘没了,您就挂了,懂吗?” “那我问你…如果今天被被抓走的是我,一没遗产,二没当初的相助之恩,你会去救吗?” “去救陈胖子,打得过谢必安,就打,打不过,就跑,如果是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就和你一起死在丰都…”黄晓蓉盯着刘川认真地说,“别担心,等我回来,咱就扯证去…继承遗产…生一大堆孩子…开始美丽新生活…” “我这体格,生一大堆费劲…” 刘川送黄晓蓉到静海时,约么晚上十一点左右,蛮婆婆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她给黄晓蓉一身纯黑色连衣裙,黑色筒靴,还有一个没什么重量的黑色背包。 “下面的鬼,只穿黑白两个颜色,这是衣服…”蛮婆婆说,“这背包里是盘缠,记住,咱们的时间不多,下去以后能打车不要坐公交,能坐飞机,不要坐高铁,懂吗?” “什么?打车?飞机?下面还有这些?”黄晓蓉和刘川异口同声,不能相信的惊呼。 “有的,这些豆包都懂,有他陪着你,还稍微放心一点…” 豆包:“晓蓉姐姐放心,今儿包爷陪你走一趟…” 表针逐步指向十二点,黄晓蓉盘膝坐于阵中,蛮婆婆为她点燃九九八十一盏暖黄色指路明灯,离魂掌起,黄晓蓉魂魄离体。 黄晓蓉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对蛮婆婆说,“肉身,拜托婆婆了…” 蛮婆婆双手抱拳,“尽管放心,我必誓死保卫姑娘肉身,等你回来…” 黄晓蓉临行之前,灵魂在刘川唇上亲下一口,刘川是看不到感觉不到,蛮婆婆提醒刘川后,他对着空气挥挥手,竟哭了出来。 丰都城一日游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踏上阴阳路,瞬间便可抵达丰都城的望故乡车站。望故乡车站鬼流量不比东站差,拥挤的人群挤着黄晓蓉和豆包前行,在望故乡车站可根据自身的财力选择三种交通工具,最便宜的是当当当电车,五百万冥币单程,中档价位的是呜呜呜蒸汽火车,三千万冥币单程,最贵的是嗖嗖嗖跑车,价格视距离远近议价。 黄晓蓉和豆包找到一个休息区,坐在长椅上,看着往来黑色白色的鬼群,黄晓蓉问豆包,“咱们怎么走?” “咱们时间有限,还是打车吧…” 黄晓蓉临行匆忙,忘记确认蛮婆婆准备的背包中金额数量,现打开一看,明晃晃一堆十厘米长的冥界金条和银条,还有三张卡,卡的背面标注:出租车专用、餐馆专用、银行专用。 “这儿能刷卡?”黄晓蓉问豆包。 豆包一点头,“必须的…车站门口有丰都银行,咱们去查查里面的金额…” 出租车专用卡内存三千万亿,餐馆专用卡内存七千万亿,银行专用卡插进去屏幕直接显示“无限透支”,活人黄晓蓉在阴间终于达成富翁梦。 出租车师傅是一位胖胖圆脸鬼,身穿一身黑色制服,制服上绣“国泰”二字,带着白手套,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开一辆黑色车,车型与棺椁类似,他非常绅士的替豆包和黄晓蓉开车门。车体内空间较大,坐上去蛮舒服。黄晓蓉和豆包前往的第一站是黑无常范无救的家,位于丰都城古风区旮旯牛胡同增1号,协商金额为十一亿冥币。 “师傅,听您的口音生前是东北的吧…”黄晓蓉见坐着无聊,便和师傅搭讪。 “哎呀妈啊…听粗来了?”师傅说,“跟俺们搭噶的,你四头一个…别人一桑车都哭丧个脸…好好玩儿几天再去投胎不,新城区那噶的,开了个十八层地狱主题乐园,老带劲了…” “不了,不了…我们是来办事的,完事还要回阳间呢…”黄晓蓉说。 “我滴妈啊,这么年轻,没看出来啊,带道行的吧…”胖鬼师傅回头看了一眼黄晓蓉,“桑回拉一带道行的,那家伙整的动静老大,你可低调点,城里管的严,出点啥事,分分棕打的魂飞魄散…” 丰都城分五个区,神区,古风区,新城区,中转区,地狱区。 神区顾名思义,是菩萨佛祖等修行的神居住的地区,如酆都大帝,地藏王菩萨,修行的道士和尚,等等,均住在神区,神区悬浮于古风区上空,天梯有重兵把守,不与外界相通,想进入神区,需打报告,待批复允许以后才能入内。 常听说的奈何桥、孟婆亭、阎罗殿均设置在古风区,古风区的居民均身兼一官半职,如阎罗王,黑白无常,钟馗等,古风区还居住着一些比较有身份的厉鬼和阴兵,诸如吕平湖等。古风区居民均身着身亡时的古代服装,建筑风格亦遵照给自喜好修建,以古建筑为主。此区域居民出行多骑马,有些招摇接受新事物快的鬼如谢必安是自驾车辆,古风区在丰都城类似于现代城市的富人别墅区。 以阴司街为界,阴司街左侧是古风区,右侧则是新城区。新城区是丰都城五大区域中面积最大,最热闹的区域,夜总会,饭馆,游乐场,居民楼,酒店,工厂,百货大楼等等均设置在新城区,新城区的居民风格各异,买下地皮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比如有位生前是清朝的厨娘,死后想在新城区卖包子,她只需递交一份申请单,接受阴兵调查,判官确认盖章后,就可以出资买一块地皮,经营清朝风格的包子铺。我们凡人死后,大部分都会在领取鬼心七天之内去投胎,有些生前积善行好事的人,可以在领取鬼心后,花上些钱在新城区买地居住,运气好的可以谋求份差事。 黄晓蓉和豆包打车的区域为中转区,顾名思义,新晋亡魂到来的地方便是中转区。车站,机场均设置在中转区。 地狱区更好解释一些,生前做下恶事,死后会被判处极刑,发配至地狱区,根据刑期惩罚不同,被关在光就居、居虚倅略、桑居都等十八层地狱之中服刑。刑期满,投胎轮回。 范无救的家是旮旯牛胡同尽头一处宋代建筑风格的院落。黄晓蓉镇定下情绪后,叩动黑漆刷涂的康寿如意锡质门环。 漆黑的大门内传来一个低沉但干脆的声音,“谁啊…” “您好…这是范老爷的宅邸吗?我们有事求见…”黄晓蓉斟酌用词,生怕门内之人对他们心生反感。 大门“吱纽”一声打开,门后探出一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鬼。他身着宋代服装,彬彬有礼问道,“您是黄姑娘吗?” “正是小女子…”黄晓蓉模仿古代电视剧的用词。 “在下范府管家王谦…我家老爷今早出门前吩咐,有一位黄姓小姐来访,可老爷他…于衙门办事尚未归来,您若不急可于府内稍等片刻…” 黄晓蓉拱手行礼,“王叔叔…范老爷…大约何时才能归来?” 这位王谦大管家估计生前死后都不曾听过有人称呼他为王叔叔,听闻黄晓蓉如此亲切称呼自己,顿时喜笑颜开,“一个时辰后…” 黄晓蓉眼睛一转,她不想在范无救家多呆,毕竟是陌生鬼的地方,有什么做的对不对的,惹出事端,就不好收拾了,黄晓蓉微笑道,“我们一个时辰后再来叨扰…” 走出旮旯牛胡同,黄晓蓉问豆包,“饿吗?我有点饿了…” “我们去阴司街转转吧…那里好吃的可多了…”豆包说,“对了,晓蓉姐姐,好不容易来到丰都,你不去见见你家姥姥吗?” “姥姥?”黄晓蓉问,“能见?” “能啊,你家姥姥就住在阴司街,开了个超市,平时我上课时,老去超市买东西。” “真的假的,从前你怎么不说?” “从前是天机不可泄露,现在你都到这里…我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黄晓蓉的姥姥生前经营一家超市,没想到亡后在丰都城干起老本行。超市的名字叫“念家超市”,黄晓蓉站在超市门口时,心里暖乎乎,眼中热乎乎的,老板看向门外时,四目相对,除了自己的姥姥,那还是谁?黄晓蓉奔进超市,抱住姥姥的脖子,眼泪奔流而下。 “姥姥…” “你怎么来了?”与黄晓蓉不同,姥姥是害怕大于感动,在丰都城看到谁,意味着谁已经翘辫子,死翘翘,“孩儿啊,你怎么来了?怎么回事!” 黄晓蓉擦擦激动的泪水,把故事的来龙去脉叙述一遍,姥姥这才松了一口气。 “姥姥,一直想问您…那块儿玉是怎么回事?” “我这超市啊,以前是个古董店,后来老板去投胎做人,就卖给我了…古董店老板搬家的时候,掉下一块黄脂玉,谁也没注意,等我发现收起来…要还给人家的时候…你以前的爹沈炼来丰都对我说你有一劫,这块儿古玉能救你的命…” “我这爹怎么谁都知道啊…” “本来我也不信,他让我某时某刻等在桥上,你还真出车祸了,我这才相信这个老头…” 姥姥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席间黄晓蓉哪顾得上吃饭,一直在和姥姥说阳世各位的情况,什么妈妈健康,爸爸涨工资了,姐姐读博士,姐夫出书了,外甥上一年级等等。一个时辰转瞬即逝,豆包提醒她到时间,要去拜访范无救了。 血誓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告别时,姥姥千叮万嘱,一定注意安全,百般不舍,分别时刻终究如约而至,黄晓蓉一狠心,哭着扭头离开。她和豆包打车时,见街边有一间酒坊。 “我们空着手求人不合适吧,听说范无救爱酒,买两瓶怎么样?”黄晓蓉征求豆包意见。 “酒可是阴世最贵的东西…咱们买得起么?”豆包说。 “怎么买不起?两瓶破酒能花多少钱?走…进去瞧瞧…” 跨入酒坊先是一个小小庭院,零星几棵纯白玉兰树,地上满铺草坪,一丛丛醉姑娘(酿酒花的名字)迎风摇曳,香气扑鼻。店小二坐于门口台阶之上,正在打盹,听闻脚步声,抬头见客人,起身微笑相迎。 “二位…您想选什么年份的酒呢?我们店的美酒保证您在丰都城找不出第二瓶,口感,成色均为上品…”店小二推销说。 “丰都城只有你么一家酒坊吗?”黄晓蓉问。 “瞧您这话问的,您以为丰都是阳世啊,还整连锁,蝎子粑粑独一份,丰都城,就我们一家酒坊,垄断!”店小二吹嘘着。 “范无救老爷买过你家的酒吗?”黄晓蓉问。 “范爷没来过,他们家管家倒是常来,您打听这干嘛?” “范家常要哪款酒?” 店小二冰雪聪明,听黄晓蓉这么说,便明白她们是要买酒送礼,“明白,明白,您的意思我全懂,您上眼,范爷唱喝的是这款。” 店小二从酒柜中抽出一瓶白酒,酒中悬浮朵朵醉姑娘,晶莹剔透。 “您上眼,醉姑娘酿好后,泡以龙鞭千年,滋阴壮阳,口感绵软香甜…” “怎么卖?”豆包只关心价格。 “这位小官人问着了,今儿酒坊店庆,买一送一,这款千年佳酿两瓶,只需一万万亿,放在平时,这是一瓶的价格!” “多少?”黄晓蓉大喊,“你说多少钱?” “一…一万…一万万亿啊…”店小二说,“您今儿买…可是捡大便宜了…” 黄晓蓉哭丧着脸问豆包,“怎么办?还买吗?” “你们收餐饮卡吗?”豆包问店小二。 “收啊,可不是全额收…原金额的一半儿…”店小二翻着白眼,满脸算计,他已看透眼前这两位不是范无救那种大咖。 “这儿有张餐饮卡,七千万亿,一半是三千五百万亿,算四千行吗?”豆包开始划价,“再搭两根金条,只有这么多,卖我们就拿着,不卖就算…” 店小二合计半天,明明自己不吃亏,嘴上却要找便宜,“好啦好啦,卖您了,谁让咱投缘呢?” 黄晓蓉拎着两瓶天价酒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迈大步子,生怕一不小心摔倒。 范无救家,黄晓蓉第二次叩动康寿如意锡质门环,老管家王谦相迎开门,得到范无救已归的消息,黄晓蓉松下一口气。在王谦的带领下,她和豆包恭恭敬敬走进范宅。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很长很宽的环形回廊,回廊顶部着山水图画,水流缓缓而动,山峦屹立巍峨。回廊两侧是范无救的私家园林,虽说只有黑白两色,可园内山峦起伏,众山环列,九曲桥下池水潺潺,栈道两旁栽满茱莉、山丹、含笑点缀,单一两色尚且如此妖娆多姿,若是阳世的百花千色,简直犹如画卷一般。 黄晓蓉心中默数,以她的步距,她们走了将近万步到达范无救的会客厅。房间当中摆放一张木质(估计是红木)书案,案上堆积书画轴卷。房中摆放多个造型各异的青瓷、白瓷饰品,说是房间,不如说是收藏室,这些珍品放于现代,每件都能用作博物馆镇馆之宝,屋内充满着潇洒风雅的书卷气。黄晓蓉和豆包坐在木椅之上等候范无救,一位侍女奉上茶点,茶碗亦是精致非常。 范无救五短身材,用现在眼光看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大眼睛双眼皮,五官端正,四方脸孔,乌黑的头发用根皮条随意系在脑后,肩背明晃晃钨钢锁链,身着乌黑长袍,腰系墨玉丝绦,配一双黑色长靴,怎么说呢,这位大叔很朋克。 黄晓蓉见范无救赶忙作揖,可她一个现代人摆了很久姿势,也未摆出古代人作揖的样子,范无救以手相扶,“黄姑娘不必如此多理!心领了…” “嗯…这位大叔是个痛快人…”黄晓蓉心想,“范老爷,我们此行的目的…” “不必多说,平湖和飞鸿被抓之时,我就在现场,你们此行的目的,蛮子已烧信告知于我…可有一点…你们需知…老谢官职虽不高,可他的战斗力不可小觑,你们若想硬来,万万不可啊!”范无救说。 “明白…明白…谢老爷ko我这样的,一秒钟…”黄晓蓉说。 “k…k…o…是何意?”范无救不明白这人间的流行用语,“我深知老谢脾气秉性,他虽善于用阴,却最恨他人对他耍心思,若飞鸿直接找他借玉带,看在平湖的面子上,他不会拒绝。可飞鸿却设计盗取,这未免有些过分。” “对对…对对…”黄晓蓉顺着范无救的话茬说,生怕惹恼这位可救命的大叔,“太过分,做的太过分了!” “此次帮于你们,只为平湖,并不是冲陈飞鸿的面子…”范无救说,“事出当日,我便去东海请来一人,望可助你一臂之力…飞龙…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西游记中白龙马是龙种而变,玉树临风的形象想必大家都有记忆,眼前这位飞龙,可以说是电视剧cosplay。飞龙身高两米开外,面带金光,剑眉倒竖,器宇轩昂,腰佩龙剑,他一出场,范无救的会客厅陡然一道亮,有点儿五百瓦天然大灯泡的意思。 “晓蓉,你与飞龙速速前去,说辞我已替你们想好,按我说的做,基本没问题…”范无救说。 “范爷,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您,我们萍水相逢,您却这样仗义帮助我们。”黄晓蓉拿出两瓶天价佳酿,“这次来,没准备什么,听说您爱喝酒,您看…” “哈哈哈哈哈…”范无救的笑声回荡于屋梁之上,“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此次帮你,一是为了平湖,二是因为机缘,黄姑娘,以后范无救有求于你时,希望不要推脱啊。” “范爷,您放心,黄晓蓉虽不是男儿,可也有些血性,此次您帮了我们,日后晓蓉有可用之处,定当全力以赴!” 范无救派人驾马车送黄晓蓉一行人去谢必安家,谢必安家位于丰都城古风区轱辘钱儿街贰佰捌拾陆号,马车刚行驶到轱辘钱儿街街口,远远看去,黄晓蓉看到一座与周边古代建筑风格完全背道而驰的现代豪华别墅。 “那里不会就是您养父家吧…”黄晓蓉问飞龙。 飞龙尴尬点点头,对谢必安这位养父的欣赏水平,飞龙不能苟同。 谢必安家铁艺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位带墨镜手持冲锋枪站岗的门卫,真不明白这种黑了吧唧的环境带什么墨镜。 飞龙在语音视频门铃前刷脸,门中之人得知是飞龙少爷带人造访,屁颠屁颠打开大门。好家伙,黄晓蓉真被谢必安的土豪做派打败,她想不通,招摇土豪谢必安,善良好叔叔范无救,低调冷酷吕平湖,这三位如何能成为好盆友小伙伴。 谢必安家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奢侈”。目测且不夸张地说谢必安家占地至少十公顷,高尔夫球场游泳池一应俱全,闪瞎黄晓蓉双眼的是玻璃开敞可封闭式车库中排排的豪车,她粗略数了下,二十辆,一辆不多,一辆不少。宝马奔驰在人家老谢的车库里都是垃圾一般的存在,一般车型阿斯顿马丁,甚至阳世仅有六台的knsg老谢家放着两台…车库自带地面加油加热系统…(omg) 谢必安家主宅两层,推开雪白大理石大门,是一个极大的厅,地面满铺顶级汉白玉,亮光闪闪,一眼望去,不知是置于云中还是身处光雾。装修极尽奢华,用文字无法形容,两层的住宅,设有四挂电梯。黄晓蓉和豆包随着飞龙乘坐墙面镶满钻石的电梯来到二楼,谢必安在书房等他们。 进入二层走廊,不出意外,走廊的装饰依然秉承谢必安土豪风格,亮闪闪的地面,亮闪闪的墙面,墙面挂满谢必安各种形态的自画像。 “我靠…你爹性格真绝了…”黄晓蓉嘲笑飞龙。 屋顶中央巨大的水景吊灯将本属于书房的文艺气息全部秒杀,谢必安背对来者立于窗前,长发散落,身形消瘦,身着雪白雪白的丝质长袍,腰系雪白丝绦,脚踩白色拖鞋。 “父亲,儿子来了…”飞龙先开口。 谢必安眯缝着细条眼睛,冷冷地转过身,他没有理会飞龙,直接对黄晓蓉说,“你也来了…” 黄晓蓉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谢…谢老爷…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您还记得我吗?”豆包也吓得躲到黄晓蓉身后不敢吱声。 “黄晓蓉…陈飞鸿前几世的妹妹…沈炼之女…对吧…”谢必安坐在沙发上,点燃烟斗,“你很聪明,知道硬拼没用…和我打亲情牌?” “谢老爷果然明察秋毫,事无巨细,连我的前几世都知道…”黄晓蓉拍马屁说。 “不喜欢拖泥带水,想做什么…直说…”谢必安问。 “谢老爷…”黄晓蓉脸色一整,肃然直视谢必安说,“陈飞鸿纵然有百般不是,他偷玉带是为挽救其父性命,并非去做逆天的恶事。因他与谢老爷相交时间不长,并不熟悉,若陈飞鸿知道谢老爷是重情重义,仗义疏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铮铮男儿,必然会直接找您借玉带,不会行偷窃这种不轨之事。您也知道前几世我和陈飞鸿有些渊源,此行我前来的目的只求您放了陈飞鸿和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吕平湖。” “是啊,父亲,若今天出事儿的是您,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况且,吕叔叔看着我长大,您不能把利剑指向自家弟兄啊…”飞龙跟着敲边鼓,“阴界谁人不知白无常谢必安义字当头?您不能为了一件小事儿而破坏多年的兄弟感情啊,父亲…求求您了,就放了吕叔叔和陈飞鸿吧!” “呵呵呵呵呵呵…”谢必安的笑声格外阴森,“这些说辞,不是你等小辈可以想出来的,是老范教的吧…” “谢老爷,这些话,是范老爷所教,可您不想想,三兄弟中二人站在陈飞鸿一边,您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施与人情,我们会终身感激您的…”黄晓蓉说。 “终身感激?”谢必安鼻子一哼,“口说无凭,黄晓蓉,陈飞鸿已被带到阴世十个时辰,我想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谢必安不是拖泥带水地性格,只要你为我做两件事,我就放了他们,怎么样,一件换一人…” “什么事儿?”黄晓蓉讶然道。 谢必安轻叹一声,“什么事儿,我还没想好,想到再告诉你…你可以先把他们带走…但要立下誓言,会帮我完成…” “那不行,万一日后你让我去炸白宫,刺杀主席,登月球怎么办?”黄晓蓉拒绝。 “放心…一不违背天条,二不违背天理…”谢必安说,“怎么样?” “答应又不会死,先把人救出来再说。”黄晓蓉下定决心,说,“可以…我答应你…如果日后我不帮你办事,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行了吧?” “好…”谢必安拉长声音说,“让你身边的小鬼跑一趟,取两滴你和刘川的血来…” “你…你…你要我们的血干嘛?怎么…怎么还有刘川的事儿?”黄晓蓉有点慌神。 谢必安阴阳怪气地说,“你发的誓言,真真是骗鬼可以,我要你以你和刘川未来两个孩子的性命担保,发下血誓…所以需要你们二人的血!” 豆包返回阳间取血的时候,黄晓蓉自己坐在走廊中,谢必安和飞龙父子二人叙旧拉家常。不到一个时辰,豆包回来了,一手攥着一个血瓶。 谢必安接过血瓶,放于鼻子下,轻轻一嗅,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小东西,很诚实。” 他们几人返回书房,谢必安展开两张好似宣纸的纸张,用钢笔瞎画一些符号,一张滴一滴血,血入纸即消失,操作完毕,谢必安攥住两张契约。“噗…”纸张于谢必安手中无火自燃,灰飞烟灭后,黄晓蓉手腕多了个黑色圆圈,圆圈中间是个“安”字。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他们在楼下等你…”谢必安说,“再见…”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黄晓蓉说,“拜拜!” “黄晓蓉…很快,在你的婚礼上,我们会再次相见…”谢必安大声说。 “什么意思?”黄晓蓉问。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谢必安冷笑着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死亡威胁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八月盛夏时节,过去的两个月中发生诸多事情。第一件大事,黄晓蓉和刘川领证结婚,基于谢必安“婚礼见”的警告,黄晓蓉和刘川再三思量,只请相熟的朋友豪吃豪饮一通,算是走个过场。第二件大事,柯以蛮和alex新婚,柯以蛮带着一大堆仙家和吕平湖去加拿大度蜜月,潇洒自在。 第三件大事,沈炼放弃再生的机会,走入轮回投胎去了,陈飞鸿与黄晓蓉不同,毕竟是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他忧伤过度,向局里请两个月大假,目前处于不问世事休整状态,陈飞鸿休眠前,将沈炼的财产按照其遗嘱内容一分为二,沈炼位于xx园的别墅,按照遗嘱应该变卖后分割,黄晓蓉想到那里有陈飞鸿和沈炼共同度过的美好光阴,争得刘川同意后,她将房子全部赠予陈飞鸿。沈炼留下多少遗产呢?他留下的遗产在黄晓蓉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情况下,可以让她挥霍玩乐三代,具体多少,反正购买几千个lv限量版。黄晓蓉骨子里是一个比较积极向上的人,况且现在又成家立业,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她思忖再三,霸占了“流连料理”楼上原本闹鬼的房间,门口悬挂一小门牌,上书几个小字“澄天侦探社”。侦探社由以下几名成员构成。 陈飞鸿,三十四岁,侦探社保护伞兼职打入公安系统内部的一枚钉子;刘川,三十二岁,厨子兼职贴身保镖;黄晓蓉,三十岁,社长兼职文员;达内,两个月大伯恩山犬,保镖兼职宠物;招财童子,年龄不详,黑客兼职网管, 豆包因沈炼的抚养,所以未魂飞魄散亦未投胎转世(详细方法参见养小鬼),沈炼去世无人再懂这些法术,无人管束时间一久,豆包将魂飞魄散,陈飞鸿想出借胎还魂的办法,找来一只待产母犬,生产的一瞬间,豆包魂魄投入肉胎,变成一只小伯恩山犬,取名达内(豆包生前最爱的球星是齐达内。) 招财童子,他是男是女,年纪几岁,身处何方,无人知晓。黄晓蓉只知道招财童子入狱前是gaj第一黑客,后因恶作剧入狱被判无期徒刑,什么恶作剧会判无期呢,大家自己想吧。一个关了近三十年的老zz犯,居然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陈飞鸿搭桥让其成为侦探社的一员,负责收集情报,每单报酬为一万元起,不设封顶。 “澄天侦探社”在某网的宣传口号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替活人说话的人已太多,我们,澄天侦探社,只为死人查明真相。在天赋异禀的社长带领下,澄天侦探社承接各种凶杀,疑案,悬案,我们不做活人生意,我们是新时代独树一帜的私鬼侦探!” “晓蓉,下周五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黄晓蓉土豪朋友倩倩发来微信。 “所有朋友里,最讨厌她,当初不是她,我不至于出车祸,还是不去了,就当没看见…”黄晓蓉说。 刘川反驳道,“去啊,干嘛不去,找个帅老公,就是为了这时候用…去…必须去,咱拿一百换成一毛一毛的,给丫整个大红包…” “你说这人多各色,在蓟县一个鸟不拉屎的山庄,多远啊…”黄晓蓉,“不想去,油钱都合不上来…再说,周末吃饭的人多多,关张一天,没多少钱?不去…不去…” “哎呀,去吧去吧,因为倒霉谢必安,咱们结婚连蜜月都木有…去吧去吧…我好几年没去蓟县了…去吧去吧,蓟县的炒土鸡蛋可好吃了…”刘川一个劲儿撒娇。 蓟县xx山庄,距离市区约120公里,是天津市唯一一家以绿色乡村体验为主题的六星级酒店,以独栋别墅和度假屋为主,毗邻水库,背靠精灵谷,四面环山绿树缠绕,环境优雅空灵。倩倩选择这里结婚的理由很简单,炫耀其夫家的实力,酒店的主席是她准公公王正山,副主席是她的老公王程江。 刘黄夫妇二人带着达内,于周四晚上抵达山庄,是倩倩老公的姐夫何超接待的他们。何超是一位很平庸的男人,矮胖矮胖,面露红光,唯唯诺诺,也难怪,豪门女婿都是唯命是从的样子,“你们来的算是比较晚的朋友…二位是新娘方的朋友,请住在西侧别墅内吧。” 何超引着刘黄夫妇来到位于主楼西侧的别墅一层,别墅内还有两对新娘的朋友夫妇居住在二楼,黄晓蓉均不熟悉。房间舒适宽敞,窗外星光闪烁,空气中夹杂淡淡青草香气。 刘黄夫妇致谢,何超转身离开时,一个服务员冲进房间,“何先生…又来信了!” 何超听到这几个字,大惊失色,“又来了?!前后三封了,我们报警吧!” “可是…可是…王董(倩倩老公的姐姐王程沁)不让啊…”服务员为难地说。 “什么王董,她是我老婆,有什么事儿听我的!”何超提高嗓门,“听我的!报警!” “可是…”服务员站在原地搓手,不敢行动。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黄晓蓉见状询问,爱财如命的她,从包中拿出一张银灰色名片,“有什么事儿,您可以找我们来做,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刘川打圆场说,“哈哈…我媳妇闹着玩儿呢,您有什么事儿能找警察,别找我们…” 何超看了看名片问,“你们是侦探?别提了…这点事儿烦死我了…” 服务员小哥哥关上门后,何超坐在沙发上开始叙述这两天发生的怪事。一周前,王家上下忙碌地准备婚礼时,收到一封信,“你这个贱人,玩弄我的感情,等着报应吧!”,信中无署名,大家均以为是普通的恐吓信,王家当年创业起家时,得罪过不少人,轻量级恐吓在他们这里早已司空见惯。第二封信是两天前收到的,“贱人,等着吧,血溅当场!”,胆小的何超催促老婆报警,可老婆说,婚礼当口家丑不能外扬,一切等婚礼结束再说。今天,收到第三封信,“我会杀了你!等死吧,贱人!” “您说说…是不是要报警…真出了事情,后悔都来不及…”何超说。 “是…不出是不出,出了就是大事儿,及时报警为妙…”黄晓蓉说,“您可以偷偷地报警…” 何超很嘬一口烟,“可不敢,要是被程沁知道,我是第一个死的…” “反正婚礼就在明天…您也不要太担心,一般这种嗷嗷的,都是怂蛋,不会真动手…”刘川说。 何超愁眉苦脸离开了。 黄晓蓉皮笑肉不笑地说,“活该!大男人,干嘛不好,唯唯诺诺靠女人吃饭…你看他那个受气包的样子…” “这年头,软饭要硬吃!看我!必须在家一把手!”刘川说 “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公…你说…谢必安说婚礼见,会不会指的是这个婚礼啊?” “别瞎嘀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他妈咋地咋地…” “早知道把鸣风带来了…” “那破棍子,我看没嘛用,回来让我爹给你整把枪…” “快打住吧,公公一辈子就攒了点儿名誉,临老临老再犯错误。” 一夜无话,风平浪静。婚礼当天,中午开始人流量明显增加,刘黄夫妇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简单洗漱后,夫妇二人牵着达内于山庄之中遛弯。一大群人呼噜呼噜跑向主楼,听说有人看到一名身穿风衣头戴帽子面带口罩的人(大三伏天,穿辣么多)在后院焚烧室出没。 浴血新娘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何超办公室于焚烧室正上方三楼,他打开窗户换气时,无意向窗外看去,看到一名身穿风衣头戴帽子面带口罩的人,正趴在窗户上向一层张望,何超吓到腿软,疾呼救命。 刘黄夫妇赶到时,王程江正咬牙切齿以俯视的姿态瞪着他姐夫何超,大吼道:“没用的东西,屁大的事儿就嚷巴嚷!不用别人动手,我就被你们这些废物气死了!” 何超瞪着王程江,嘴动了两下,想发作时又意识到什么,转过脸去,硬吞下这口气,黄晓蓉见他眼睛有些许泪光,突然开始同情眼前这位寄居豪门的软弱男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为什么不有骨气的离开呢,明明可以站着赚钱,偏偏要跪着偷生。 “程江,干嘛呢!他是你姐夫,当着外人,这么喊像话吗!”王程沁从婚礼会场闻讯赶到,碰巧看到弟弟和丈夫大吼大叫,“长幼尊卑都不懂了,你还有点人样吗?!” “别拿姐夫的名头压我…哼,换个姐夫还不容易?窝囊废!”王程江说完气哼哼地走出办公室。 王程沁口中的“外人”自然指的是刘黄夫妇,刘川和黄晓蓉也知趣的离开。 “你也是,管他的事儿干嘛,他是出名的恶狗,逮谁咬谁…别生气啊…”黄晓蓉听到王程沁安慰丈夫的话。 婚礼现场十分盛大奢华,新娘倩倩身着雪白色婚纱,精致妆容加闪耀首饰衬托下她更加妩媚妖娆。新郎王程江身穿黑色西装,中规中矩。礼堂布置成梦幻的淡紫色,地面满铺香水百合,香味熏的黄晓蓉头晕脑胀(黄晓蓉对百合过敏),达内喷嚏不断。 “哎哟喂…服了这位大姐…熏得脑仁疼…”黄晓蓉抱怨说。 “不行咱先撤?”刘川关心地帮黄晓蓉按太阳穴。 “钱都随了,宁可熏死人,也要吃回来…” “这点出息啊…羡慕不,咱俩回去也弄个,你看她那婚纱多好看,柯以蛮的婚纱也好看,给你也买两套…” “可打住吧…她们俩嘛体型,我嘛体型,穿婚纱能好看?” 刘川低头趴在黄晓蓉耳边说:“昨天手测…你瘦了…”(此处省略一万字) 大屏幕播放新郎新娘由相遇到相知的vcr录像,一张张笑脸,一幅幅合照,记录下曾经的恋爱、友情、奋斗岁月。原来倩倩和王程江是大学同学,黄晓蓉正咧嘴傻笑分享这份幸福,突然,一股寒光从背后射出。 “老公…感觉…有杀气…” “别瞎说,你是饿了…” 结婚典礼圆满结束后,刘川回房间洗漱,黄晓蓉牵着达内散步消食。夜晚山中凉风阵阵,风吹林动,沙沙作响,月亮露出尖尖小脸冲着黄晓蓉微笑。黄晓蓉也笑了,前段时间种种可怕经历,生死攸关,谁能想到现在老公,家庭,事业全有,活着吧,本没有什么意义,可,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汪汪汪汪…”小奶狗达内冲精灵谷方向吼叫。 月夜下的精灵谷雾气缭绕,宛若仙境,雾气中一丝冤煞黑气冲天,只有一丝,可未逃脱黄晓蓉的天眼,她恐惧地抱起达内快步跑回别墅。 “老公…老公…刚才…我们在精灵谷,看见一丝怨气!” 刘川正在往脸上拍爽肤水,“怨气?正常…这深汕老林的,一半个死人正常…” 刘黄夫妇造小孩儿时,哗啦啦下起大雨,雷声不断。雷声掩盖住第一声也是唯一一声惨叫。 造小孩儿运动结束后,刘黄夫妇非常疲惫,这也难怪,这事儿是需要体力。黄晓蓉下床准备去冰箱找点食物时,谢必安头戴“一见发财”白色高帽,黑发散披肩头,身穿白色丝质束带长袍,脚踩黑色长靴,左手持哭丧棒,右手持铁链,慢慢飘进屋内,铁链另一端拴着倩倩和王程江。 谢必安尖薄的声音划破夜空,“黄晓蓉…婚礼见,我如约而至…” 刘川看不到屋内发生的事情,他见黄晓蓉呆呆站在冰箱前,走过去问,“媳妇儿…怎么了?” 黄晓蓉将刘川拉到身后,她见索命链拴住倩倩和王程江,心理明白个大概,“谁杀了你们?” 刘川见黄晓蓉对着空气,满脸紧张地问话,明白屋内有鬼祟,“媳妇儿…谁来了?” “黄晓蓉…这二人已被我封喉,不能言语了…”谢必安脸上始终挂着阴冷的笑容。 “谢必安…这么胡作非为,你不怕遭处分吗?” “哈哈哈…”谢必安说,“生前做大恶之事的畜生,莫说封喉,打死都不会有人管,再见…”说罢,拽起二人朝窗户飘去。 倩倩的魂魄妄图挣断锁链,被谢必安一哭丧棒打断手臂,王程江的魂魄呜呜哭泣。 “老公…快…快…报警…” 刘黄夫妇披上雨衣,疾奔至主楼新娘新郎卧房,用力砸门。刘川助跑后拼命撞向房门。 “这是…这是干嘛啊…”王程沁与何超夫妇匆忙赶到。 “没…没时间…解释…”黄晓蓉帮刘川撞门。 门撞开的刹那,门外三个人,像石头一样钉住。三秒钟时间凝固过后,王程沁昏倒在地,何超甚至来不及扶起妻子,扶着墙哇哇呕吐。屋内,未见你侬我侬温馨场景,是一副无法形容的地狱图。 倩倩和王程江被砍的七零八落,倒在血泊之中。被褥、地毯、墙面、沙发、均沾满黏糊糊的鲜血。王程江的头,请注意,真的只是个头,被置放于沙发中,其他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地散落房间各处。倩倩躯体稍完整一些,头部与躯干仅靠一层皮肤相连,身中多刀,目测均是砍伤,以伤口皮肤组织绽开程度分析,用剁这个字更准确一些,她的手臂和右腿不同程度裸露森白骨头。新婚夫妇二人,概括来说,死的有点碎。 凶器抛于床上,是一把锋利非常的剁肉砍刀(菜市场常见),卧房外挑阳台的窗户被人击破,凶手应该是借助户外高大的树木为梯子,爬到新婚夫妇居住的二层外挑阳台,击破窗户,进入室内,实施杀人计划。 是对是错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蓟县刑警队大队长王涛,四十岁左右的粗狂男人,皮肤黝黑,个子矮小,毛发稀疏的头顶,皱皱巴巴的t恤,松松垮垮的裤子,这副尊容更像嫌疑犯。王涛带着大队人马抵达事发现场时,刘黄夫妇已将现场控制,严禁任何人进入案发房间,以确保现场不遭受破坏。 “你俩是干嘛的?挺专业啊…”王涛队长问。 “我以前也是警察…”刘川说。 “要不这么专业呢,现在不干了?” “嗯,这活儿太危险…转行当厨子了…” “王队长,有些疑点…”黄晓蓉说。 王涛审视眼前这位梳着哪吒头,戴黑框眼镜,身着睡衣圆圆白白的女性问,“你又是谁?” “这…这…这位…是我媳妇儿…是个…是个侦探…”刘川解释说。 “侦探?”王涛轻蔑地说,“女侦探?…谢谢帮忙控制现场,现在请二位回房间,有需要我会去找你们…” 男权主义的王涛队长明显不相信黄晓蓉,更加不想听她像废话一样的疑点,“礼貌”地请刘黄夫妇离开现场。 “好心当成驴肝肺,别人找我问疑点是要收费的!”黄晓蓉气鼓鼓地说,“气死人了!同样是警察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行了行了…生这么大气不至于…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忽略…”刘川安抚道,“煮碗拉面当夜宵怎么样?我从餐厅顺了点午餐肉…” “真的啊…”黄晓蓉眼冒金光,口水横流,“你懂我的欢喜…” “媳妇儿…我发现你流哈喇子的表情特别像达内…” 警方排查嫌疑人,采集证据期间,所有住客、员工等均不允许离开xx山庄。王家唯一身体条件稳定可以接受问询的是姐夫何超。问询分开进行,刘黄夫妇准备接受问询时,传来第二个坏消息,何超回答警方的提问后,回办公室的路上,被一男子袭击,腿部,肩膀均被刺伤,已被送往医院。之后没多久,凶器砍刀残留的指纹确认,指纹的主人为王程江大学同学赵凯,在袭击何超的匕首上发现来源于同一人的指纹,犯罪嫌疑人锁定赵凯,天津蓟县分局发出通缉令。 “老公…老公…”黄晓蓉脚踩拖鞋,掐腰站在侦探社门口喊刘川,“我出去一趟啊…” 刘川从楼梯转角处探出头,“你烫个头,再叼根烟卷,特具备包租婆的气质…” “拿鞋扔你信不信!”黄晓蓉说,“我出去一趟啊…” “嘛去?” “溜达溜达…想去透透气…”黄晓蓉说,“晚饭之前回来…” 黄晓蓉溜达溜达到某中心医院。有钱人是好,人山人海的医院中,可以塞下十几人的单间高级病房只住着何超一个人。何超见黄晓蓉一手拎着西瓜,一手拎着香蕉牛奶出现在病房门口时,非常吃惊。 “哈喽…哈喽…来看看你…”黄晓蓉放下水果,看看四下环境,“住的真不错啊…伤好点了吗?” “啊?”何超同志没缓过神,“好多…好多了…” “对我的到来很吃惊?”黄晓蓉眼神中闪出一丝狡黠。 何超同意,“有点…没想到…” 黄晓蓉从背带裤中拿出手机,在何超面前关机。又将背带裤四个口袋全部翻出来,将背包翻扣过来,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你…你这是干什么…”何超问。 “我身上未带任何录音设备,接下来的对话,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戴志保先生…请您务必说出事实真相。” “戴志保”三个字像霹雳一样炸在何超身上,他先是怔怔地思考着什么,然后耸耸肩,对黄晓蓉说,“看来…你都知道了?” “是的…前因后果…基本都知道…” “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说…” “从开始,你就在怀疑我对吗?为什么?我有破绽吗?” “是的…整个过程计算精密,实施果断,骗了大家,蒙了警察,基本堪称完美。可是…您忘了一点…您杀的是人…不是砍个桌子,弄个板凳,一旦处理不够精密,就会有破绽,撕开一个口子,真相立刻喷涌而出。第一次怀疑是在看到倩倩和王程江尸体的时候,你很聪明,知道事后将玻璃窗从外侧击碎,造成凶徒从室外进入的假象。恰恰是这点弄巧成拙…” “怎么说?” “我们来假设,凶手是从室外进入到屋内,敲碎玻璃会发出声音,虽然当时在打雷,可敲碎玻璃这种分贝的声音依旧会引起室内新婚夫妇的戒备。” “戒备又怎样?凶手身手灵敏一刀毙命,然后分尸?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对…”黄晓蓉说,“你说的非常正确,一刀毙命,手法快到新婚夫妇没时间反抗。这也是凶手真正的杀人过程,可是,凶手在伪装现场时,忽略了一点。” “什么?忽略了什么?” “尸体倒地的方向!两具尸体被切割成多份,王程江的头甚至被置于沙发之上,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所有的肢体碎块,均是背对窗户直面门口倒地。我做了几种假设,但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凶手从正门进入屋内。我仔细看过,门锁未见拧撬的痕迹,可见是死者为凶手打开房门,也就是说,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而后调监控录像时,所有的摄像头在凶案发生时均未启动,这明显是酒店的熟人操纵。” “噢…原来是这样…”何超说,“看来我是疏忽了…” “第二个疑点…”黄晓蓉继续说。 “还有?” “是的…第二个疑点是凶器,凶器置放位置明显,勉强找个理由或许可以说得通。但是发现凶器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砍刀上,只有我,我在注意每一个人。在场的人中,只有你一个人没有露出惊恐好奇三八这些表情…” “我是什么表情?” “你扶着墙呕吐,可脸上浮现了一丝很短暂的笑容…那是胜利的笑容…” “哈哈…我自己都没注意…” “是的…戴志保先生…一般的变态杀手都会回到犯罪现场,再一次享受杀人成功的快感,你露出的笑容,只能证明你,不够变态,不够熟练。” “杀人,这件事,也需要勤奋多练习啊!” “上述的事情,只能用怀疑这两个字,确定你就是凶手,是因为白无常的一句话。”黄晓蓉用手指指自己的脑门,“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我这里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鬼祟。白无常是勾魂使者,这点您知道吧…您杀害倩倩夫妇后,白无常牵着他们的魂魄到我的住处炫耀,他说了一句非常可疑的话,生前做大恶之事的畜生,没错,他是这么形容倩倩和王程江。” “等一下…你可以看到鬼?”何超问,“所以你们第一个抵达现场?” “对…不止是鬼,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能看到…”黄晓蓉说,“大恶之事,这四个字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打转,后来,我查到,六年前,上海xx区分局接到报警,一位名叫钟慧的女孩疑似遭人lj虐打,犯罪嫌疑人姓名是王程江,赵凯。钟慧报警后弥留4小时,身亡。钟慧葬在xx陵园,墓地是双穴,所有人为戴志保先生。”(招财童子的黑客技术杠杠的)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何超痛苦的蒙头倒进被子失声痛哭,“这些恶魔!他们都该死!慧慧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一个特别简单善良的人,简单到有些白痴…她和倩倩、王程江、赵凯是xx大学的同班同学。赵凯一直非常喜欢慧慧,追求了四年之久,在毕业那一年,赵凯和倩倩说,只要能把慧慧约出来,吃顿散伙饭,就能帮她在上海安排工作。倩倩这个贱人,利欲熏心,花言巧语将慧慧骗至酒店。赵凯强行把慧慧灌醉,当着倩倩的面实施qj,她也是女人啊,怎么能为了一份工作,为了钱,容忍这种事情呢?” 何超嚎啕大哭,黄晓蓉也心酸万分,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后来王程江也来到酒店对吗?” “对!”何超哽咽地说,“这两个王八蛋,lj慧慧还不够,还给她灌下大量dp,慧慧死的时候全身淤青,不治而亡啊!不治而亡啊!他们选择地点是王程江家族连锁酒店,警察再去取证时,所有的录像都被删除,一点儿证据都没有,赵王两家上下打点,最后,他们三人无罪释放。当时我正在北京出差,接到消息赶回上海时,慧慧已经死了,岳母告诉我这一切,恳求我一定要替慧慧报仇!每天,每天我都能梦到慧慧,求我帮她报仇!” “如果我没猜错,你先是在某个地方杀死赵凯,然后用他的断掌在砍刀上按下指纹,对吗?”黄晓蓉问,“某个地方是精灵谷…对吧,如果凶手赵凯已经死了,那么反复看到凶手甚至被凶手刺伤的人,就是真凶!所以凶手就是你!你伪装被袭击,是因为听到我和警察说有疑点,算好时间,故意为之,引开大家的视线对吗?” “对…” 黄晓蓉起身,收拾好背包,拿出车钥匙,“好了…该确认的,该知道的,我都了解了…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行一步?” “你…知道一切…为什么不…逮捕我?” “因为你做的对!”黄晓蓉说,“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个人不赞成地下判官,可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和你的苦衷…警方也没有证据…我是衷心的希望你可以脱罪吧…就说到这里吧…老公还等我回家吃饭呢…再见…复仇使者。” 黄晓蓉坐在车内,闭目凝气,一枚至于牛奶盒中的微型录音笔被隔空取来,没错这枚录音笔中收录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该如何处理呢? 传说中的鬼楼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天津xx大厦,是天津本地地标性写字楼,几十家公司落户于此。三面临街,高耸挺拔,造型别致,每天往来人群不断,热闹非常。说来奇怪,xx大厦每晚八点之后,所有公司均关灯闭门,即使需要加班,钟表时针指向八点时,员工们也会马上下班走人,各大公司的老总不但不会制止这种行为,反而会提醒妄图加班的员工赶紧结束工作。xx大厦“人性化”早下班的风格源于一个传说。 传说始于一九九四年冬天。农民工焦兰像往常一样,招呼现场的农民工兄弟们吃饭,她的丈夫张长发未出现在吃饭的队伍中,询问后得知,张长发在板儿房处理一些事情。焦兰见食盆中的捞面快凉了,丈夫胃又不好,于是她捞起一小盆面条拌上麻酱送去板儿房。焦兰只顾着眼前的面条,未留心工地旁树立的大牌子,牌子上写有几个大字“打桩重地,非施工人员,严禁入内!”焦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板儿房,她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捞面上,一跤踩空,整个人尖叫一声,跌入准备灌装混凝土的桩孔之中。寒冬腊月,棉大衣沾上水泥后,焦兰整个人迅速下沉,孔洞中的水泥没过胸口,向着口鼻涌来。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想扒住粗糙的孔壁,可泥浆像死神之手一样,死死拽住她的身体,拼命往下拉,她只能向空气伸出双手,祈祷上帝的救助。 几个工友听到尖叫闻声赶来,看见散落在孔洞四周的面条,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张!长发!兰子掉钻孔里面了!” “兰子…兰子…”孔洞之中的焦兰听到丈夫颤抖的声音,她想回答,可是泥浆填满她的嘴巴,她不能发出一丝声音,焦兰知道,自己快死了。 “长发…”项目经理搓着手,对跪在洞边呼叫的张长发说,“你看这事儿…不是我口冷啊…兰子估计已经死了…” “不行!报警!找消防队!一定!俺一定要救兰子…”张长发跪在洞边,不停地要求报警。 项目经理搭住张长发说,“长发…咱们都是干这个的…兰子肯定死了…你别闹了行吗?” “经理…求求你!一定要救兰子!” “长发…怎么救?她已经死了…我告诉你!这事儿闹大了,捅了篓子,你兜得住吗?咱们这个项目是要申报xx奖的!为了个死人,你闹腾什么?!” “没死,还没死,我还没死!”焦兰在心中呐喊。 “长发!”项目经理换了一副缓和的嘴脸,“兰子虽然是违规进入现场,可我们出于人道主义,丧葬费赔偿金一毛都不会少了你的。” 听到钱,张长发停止哭泣,问,“能给…能给俺…多少钱?” “一万…”项目经理说,“咱别闹了行吗?还有你们!谁把今儿的事情说出去!要你们好看!” 焦兰耳朵被泥浆堵上的一刹那,她听到自己的生命被一万元买断,她不甘心,她紧攥拳头沉入泥浆之中。钻孔上方,被人用木板随便一盖,盖住了真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泥浆埋人事件很快传开,大厦竣工投入使用后,怪事一件接一件。一位加班的小员工,工作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时,感觉有东西滴滴答答掉在脖子上,用手一摸,是泥浆,抬头一看,差点吓死,去西天报道…一个硕大的女人头颅悬在排风道上,顺着头发往下淌泥浆。另一件比较恐怖的事儿,两名保安乘电梯上到十四楼,电梯门打开之后门口有一位穿着很普通的女人直勾勾的看着这二位,两位保安以为眼花了,结果电梯应急灯一闪,那个女人又没了,两位保安吓的直接瘫在电梯里面。还有蜘蛛人描述,在清理外檐玻璃时,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冲天空挥手。诸如上述此类闹鬼事件层出不穷,xx大厦老总找到几位“高人”,高人仔细研究视察后得出“无能为力”的结论,高人的理由是,xx大厦处在五条道路的交口,是死去亡魂的轮回之地,xx大厦的整体造型如同一个灵牌一样,吸引着各种过路冤孽聚集于此地,即便收服泥浆女鬼,还有很多很多。 据说在各位大师的精心排布下,xx大厦出资,在楼座周边修建各种小型建筑,形成五行八卦降妖阵,阵型排布好之后,闹鬼事件得以缓解。直至如今,政府修建地铁,xx大厦所有的一座小型仓库占地,需拆除,小仓库外形酷似棺材,于降妖阵中起关键作用,xx大厦的业主和员工恐怕拆除建筑后,妖孽再起,纷纷罢工抗议。 “您找我们,想做什么呢?”黄晓蓉问xx大厦物业公司金经理。 刘川为前来侦探社拜访的金经理煮了一壶清新淡雅的花草茶。 “现在各个部门…人心惶惶,老板想找几位…高人再去看看…看看拆除仓库之后怎么办,我们也不能为了自己就和政府对抗啊…”金经理说。 “可您找的人不对啊…我们是侦探社,不是道士,不会斩妖除魔,五行八卦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黄晓蓉说,“真帮不上忙…” “实话跟您说,我们最初找的不是您,是柯以蛮大师,她说她出国了…极力推荐您…说您身怀异术…” “这方面我真的不行,而且我胆子巨小,就怕鬼啊,怪啊什么的…”黄晓蓉推辞。 “黄小姐,我们老板是个特别苛刻的人。”金经理说,“申请的名单上是三位大师,他已经批准了,如果只去两位,我会被骂死,您发发善心,就替柯大师出下面,只要您露个脸,没有任何危险,还有两个大师呢,酬金保证和他们一样,一分不少。” “给多少钱,都不去,听着就瘆人。”刘川说,“您回去吧,我们不去…” “等等…”黄晓蓉打断刘川说,“酬金…大概有多少?” “六位数…三开头…只要您答应去,我马上付款!” “真的只要走个过场?” “对,只走过场!” “老公…我们要发财喽!” 刘川满脸黑线,娶这么个贪财娘们,真是闹心。 进入鬼楼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王海,号称神算子,四十三岁,据说是天津首屈一指的神卦。中等身高,身穿道服,手持罗盘,三溜儿山羊胡,桃核眼,倒三角脸上没有丝毫正气,略带猥琐。 谭华,号称华北除妖第一人,四十岁,据说是天津道教高人,斩杀妖魔无数。高瘦身材,身穿黑色长衣长裤,背背长剑,手持罗盘,浓眉大眼四方脸,看上去倒像个好人。 黄晓蓉,号称侦探界一枚奇葩,三十岁,据说是侦探界冉冉升起的一枚新星,替补队员。微胖界翘楚,身穿白色体恤背带裤,脚踩帆布球鞋,手牵萌犬,腰里别着一根骨头,横竖看都是一个混饭吃的胖子。 以上三位,是xx大厦今晚的除妖“黄金阵容”,除去黄晓蓉这种攒鸡毛凑掸子的队员,剩下两位可能是天津当地比较有名的“大师级”人物。 大师王海用罗盘围着xx大厦扫描一圈后,制定下战术方案:王海大师走妖气最重的a门(正门);谭华大师由妖气中等的b出口(东门)进入,黄晓蓉走妖气最轻的后门。 “我都可以…”黄晓蓉大概看了下,暂时没有看到妖魔鬼祟之类的东西,她牵着达内,闲庭信步从后门进入大楼。 xx大厦后门进去是货梯侯梯厅,物业公司知道各位大师会在今夜行动,特意发给三人每人一张胸卡,方便他们进出。黄晓蓉按动电梯等候键,达内晃着小脑袋四下观察,货梯到达,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英俊男子,男子周身上下散发着黑气。 “妈的,倒霉啊…”黄晓蓉心中暗骂,“大师也是扯淡,不是说我这儿妖气轻吗?” “这位兄弟…您是路过,还是常住?”黄晓蓉问电梯中的男子。 摄像头监控中,这是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黄晓蓉用脚卡住电梯门,对着空无一人的货梯喃喃自语,小狗达内冲着货梯狂吠。物业公司的保安看着监控屏幕头皮发麻,几个大男人吓得抱成一团。 “你能看到我?”电梯中的男子见黄晓蓉盯着他看,也被吓到。 “对…能看到…”黄晓蓉说。 “…我不想伤害谁…”男子有些局促地说,“我…我女…我女朋友在这座大厦上班…所以…” “所以,你要留在这里对吗?”黄晓蓉说,“大哥,您去世几天了?” “三天?怎么了?” “去世七天若不去丰都城签到领取鬼心,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不能投胎了,你知道吗?”黄晓蓉说,“您都已经死了,呆在这儿有用吗?” “我…我…割舍不下…割舍不下…我女朋友。” 黄晓蓉从腰间拔出“鸣风”,“我要是你妈…绝对活活打死你…割舍不下有用吗?割舍不下也不能带着她走不是吗?别在这里废话,赶紧去丰都城签到,投胎是大事儿…” “可…可我还有好多事儿想和她说呢…” “你和人家说,人家听得见吗?说句不好听的,你死了才三天,人家就来公司上班了,估计不是爱的刻骨铭心,醒醒吧,大哥,投胎是一等一的大事儿,你滴明白?”黄晓蓉苦口婆心劝说。 “你…你是干嘛的…”男子转了一个话题问黄晓蓉。 “这个楼里,竟是你们这种神经病,该投胎不投,我是特聘谈判专家,负责把你们送上奈何桥。” “楼里很多吗?我没看到啊…”男子从电梯里飘出来说,“你是个好人…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说罢,男子向楼外飞去,黄晓蓉说道,“儿女情长是小事儿,记得抓紧去投胎啊!” xx大厦闹鬼之说集中在十四层,十四层本是办公区域,后来传说越来越邪门,没有公司愿意租住此楼层作为办公楼,随着时间推移,整层就空了出来。黄晓蓉和达内来到十四层,电梯门打开后,整层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阴森恐怖,可能因为物业公司将十四层所有照明设备都开启的原因,分外明亮,虽常年无人,保洁公司每天均有人打扫,算是干净整齐。十四层堆满大大小小的格子工位,仿佛还能看到过去这层的忙碌景象,黄晓蓉定睛观看,未见任何异常和阴煞之气。 “疑心生暗鬼,根本什么都没有嘛…”黄晓蓉心想。 突然,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声传来,声音自公共办公区左侧的独立办公区传出。绝望凄惨至极,黄晓蓉闻声赶忙蹲下,“啪”地一声,灯,全部熄灭,十四层,陷入地狱般地黑暗。 “救命啊!有鬼啊!”凄厉叫声由远而近,一连串奔跑脚步声随之而来。黄晓蓉从玻璃隔断探出脑袋,查看外面的动向,只见一个黑影快速移动,他身上的手电光一晃一晃,黑影边跑边扯开嗓子嗷嗷,黄晓蓉轻拍达内后背,达内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之中闪动,它是豆包投胎,灵气十足,明白黄晓蓉的意思后,四肢贴地,匍匐前进,黄晓蓉跟在它后面也是匍匐前进,一人一狗,来到黑影奔跑路线上,伺机而动。达内趴在地上仔细分辨脚步声,猛然腾空而起将黑影扑倒在地,黑影连哭带叫,四肢乱蹬。 “别叫!我是人!”黄晓蓉按住黑影的一只手大呵,“我是人!” 黑影用手电一照,见真的是个女人,赶紧一骨碌做起来,擦擦鼻涕眼泪,大口喘气,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干坐在地上。黄晓蓉抢过手电,照看来人,黑影是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身穿保安制服,呆头呆脑,裤裆一大片水渍,不知是尿还是水。 “我是人!”黄晓蓉轻拍小保安后背,给他顺气,“你怎么啦!见鬼啦!” “有…有…有鬼啊…泥…鬼!”小保安吓得脸色惨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一般情况下,物业公司晚间不派任何人巡逻十四层,今天听说有大师前来除妖,一名新上任的小保安不能抑制内心好奇,尾随王海大师上至十四楼,王海在十四层带着罗盘走了一圈便往楼上走去,小保安想跟着大师一起上楼时,黄晓蓉到了,他留下准备看看女法师怎么做法,谁知道,正偷窥黄晓蓉的时候,一滴滴泥浆滴落在脖子上,小保安抬头一看,通风管道冒出丝丝白雾,他一摸脖子,定时吓尿裤子,惨叫一声后整层灯灭,小保安最后一点理智被吓没了,才发生后来奔走嚎叫的事情。 “泥浆?白烟?”黄晓蓉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我…我…我…我可不去…”小保安抱腿儿坐在地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放心…姐保护你!”黄晓蓉说,达内也捧场般叫了几声。 黄晓蓉连拉带拽,揪着小保安来到事发地,独立办公区。手电光射过去,果然雾气缭绕,白烟翻腾。 “mlgb!人为的…” 黄晓蓉手持鸣风,念动咒语,“风起!” 一束蓝光射向白雾,“呼……”办公区内平地挂起狂风,小保安第二次吓得尿了裤子,抱住黄晓蓉大腿直喊救命。大风止,黄晓蓉抖抖吹乱的头发,达内抖抖吹乱的毛,手电光再照去时,白烟散尽,办公区排风管道滴滴答答往下低泥浆水。黄晓蓉踹开小保安,她前面拽,达内后面拱,搬来一张桌子,黄晓蓉爬上桌子,接了一滴泥浆水,仔细观察,它就是一滴泥浆水而已,未见任何阴气邪气。 “达内,你们…去那边!到桌子后面去!” 小保安和达内跑到距离黄晓蓉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找了一个桌子,藏身桌子后面。 黄晓蓉见他们二人藏好,闭目,静心,运用内力,一气呵成,“风起!” 这一回不再是狂风,有点儿中小型龙卷风的意思,呜呜作响,龙卷风中心的椅子离地腾空飞起,龙卷风由小变大,由散聚拢,冲向排风管道,只听“咔…”一声,排风管道竟被狂风扯断,黑暗之中,管道壁密布红色小点,一闪一闪,像夜空中的萤火虫。 大师挂了,尸体还没了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通风管道中密密麻麻分布着许多亮红色荧光小点,黄晓蓉捡起一枚在手电下观瞧。是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类似微型炸药包的东西,红色亮点是光线感应器,黄晓蓉仔细查看被扯断的风道内部,同样的微型炸药包总计数十个。 “你看…根本不是妖魔…”黄晓蓉对小保安说,“相信我,这层…什么都没有!” “我不管…今天,就跟着你了…”小保安抱着黄晓蓉大腿说。 “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样废物啊!” 两人正说着,王海大师从安全通道猫着腰打着手电窜出来,道服破了裂开一个大口子。王海大师看见黄晓蓉像看到救星,见周围梁断筋折一片狼藉,喘着粗气问黄晓蓉,“你们也受到攻击了?” “没有…没有…”黄晓蓉说,“这…这都是意外…您被攻击了?” “别提了!我刚上到这层,罗盘疯了一样乱转,说明什么?说明妖气太重啊!我赶紧往楼上跑,没跑两步一根绳子给我绊倒,又摔下来,差点,老命就交代了…咱不就是走形式吗?不会真有鬼吧…” “您…您…您不是大师吗?”黄晓蓉问。 “大师个鸡毛!周易我都背不全…”王海倒是说实话,“每次算卦啊,都用算命软件,主要是我公关做得好,宣传到位,其实都是瞎编…真会算命的怕泄露天机,谁没事儿出来靠这发财啊!谭华那个鸟人还行,据说,真有两把刷子!你也是骗人的对吧!不过,姑娘,你的力气真不赖,把管道都搞下来了,哎哟我去,这堆亮点是什么?” 黄晓蓉欲哭无泪,自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对面这位又是一神棍,这种组合,遇到厉害玩意,必死无疑。 “咱们尽快离开吧,这层没什么鬼怪,却很诡异,有些人工把戏,早离开为妙!” 黄晓蓉牵着达内走在前面,王大师和小保安手牵手殿后,三人由楼梯间快速往一层转移,行至九层拐角处,黄晓蓉见手电光柱之中,影影焯焯仿佛有人影。 “先别动…”黄晓蓉紧握鸣风,示意后面两位停下。 达内猛然向人影扑过去,一口咬在人影胳膊上,只听“噗”地一声。 “实体!”黄晓蓉咬牙壮胆走了过去,“谭大师!” 谭华倚墙而立,双眼紧闭,头微微扬起,嘴张开,脖颈由左至右被割开,颈动脉流出的血液凝固胸前,手电光照射下,仿佛一块暗红色羊毛围巾。 “鬼啊!鬼啊!”小保安吓得吐字不清,“死人啦!” 王海大师更甚,整个人干脆昏迷倒地,一动不动。 “你自己想死不要紧!别拉上我们!我告诉你!这根本不是闹鬼!没见过鬼会割喉的!我扛不动两个人,你在这儿装死,等着凶手过来杀你吧!包你比谭华死的惨!”黄晓蓉气哼哼冲着小保安说,“我们走!别管他了!” 话音刚过,上一秒昏迷不醒地王海大师,发生了人类医学史上的一次奇迹,一连串完成睁眼,起身,站立,飞奔。三人跑到二层时,楼梯间的声控灯忽然亮了,整栋建筑供电系统恢复,黄晓蓉忽然听到有人喊他们的名字,原来,物业公司保安见几位大师进楼这么久,也没出来,整栋楼又停电,便组织当晚值班的所有保安挨层去搜索他们。 “九层…九层…拐角处…谭华死了…”王海说。 黄晓蓉见楼内恢复供电系统,也未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身带着几名保安,上到九层,准备仔细观察谭华的尸体,可是…可是…莫说尸体,九层楼梯间连个头发都没有!洁白的墙面,干净的地面,一切,都这么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 “您是不是看错了?”其中一个保安问黄晓蓉。 “不可能!清清楚楚!立在这里!怎么会呢?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不科学啊!”黄晓蓉站在楼梯间,思绪凌乱,怎么可能呢?明明就在这里!这么短时间内,尸体为什么会消失?如果一个东西出现过,总会留下一丝痕迹,可,现在,一丝痕迹都没有。 “别想了,别想了…”刘川端来一碗芒果冰,“别想了…吃点好的压压惊!” “这不科学,真的,极其不科学,我们六只眼睛,都看到了!我还用手电照他来着!一滩血,就在胸口这里!”黄晓蓉说,“而且,最后,谭华大师再没出现,不行,明天,我一定要问问陈飞鸿,死胖子,休息几个月了,还不接电话,明天家里找他去!” “报警了吗?”刘川动手洗锅。 “报了啊!警察来了,一顿拍,屁用没用。”黄晓蓉说,“我把那几个泥浆包给警察了,让他们回去化验!大厦里面的闹鬼事件绝对是人为的!” “会不会是抗议群众搞出来的?”刘川动手洗碟子。 “不会啊,他们是怕鬼,所以抗议,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儿,明明是为了闹鬼!” “泥浆包,白雾…有什么联系?”刘川动手洗杯子,“很多化学反应会产生白雾,或许,策划这一切的人是化学专家也说不准,还有,你说谭华的尸体,头上仰,凶手的身高应该略矮于谭华,从后方袭击时才会造成掰住死者脖颈的状态。” “哇啊哦,老公,你这画像的本事,不当警察可惜了…要不,咱们和公公商量下,还是回去当警察吧?!” “nono…画像是爱好,懂不?还有一点,我感觉凶手是女人…”刘川动手洗甜品碗。 “为什么?”黄晓蓉将甜品勺子扔进水盆,刘川动手洗勺子。 “犯罪手法相当细致,不像男人那般简单粗暴,如果我没猜错,谭华是看到了什么,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一路尾随,伺机杀了他!” “可要如何解释尸体的问题呢?”黄晓蓉打开冰箱,找出一盆樱桃,递给刘川,刘川动手洗樱桃,“我向**保证没看错,绝对,妥妥的,可它怎么就没了呢?”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作为一个男人,做家务是非常高尚的品德! 死亡烹饪视频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红桥分局收到一张视频u盘。 “你看看吧…”陈飞鸿一改前些时间的颓废不堪,精神抖擞地再次出发。 “什么东西?”刘川问。 “费劲搞到的…”陈飞鸿说,“是你们老爷子弄到的,他不能违规出面,让我给你们带过来。” “胖子哥,好点了吗?”黄晓蓉说,“看你的精气神,没事了吧…” “休息了这么久,放下了…”陈飞鸿展现招牌式笑容说,“整理心情,重新出发。” 黄晓蓉打开u盘,里面保存有一段45分钟的视频,画面播放的一刹那,黄晓蓉惊叫道,“谭华!” 事情发生在一个房间中,房间四壁涂满黑色油漆,一盏高瓦数照明灯悬于房间正上方,房间内的陈设好似一间厨房,烹饪工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谭华紧闭双眼,颈部被割开,头部上扬(与黄晓蓉发现尸体时的姿态一模一样)坐在椅子上。一位身穿红色长裙,头戴笑脸面具的女人手持尖刀站在谭华尸体身边,笑脸面具在尸体边散发出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及其恐怖。女人第一步褪去谭华的裤子,手起刀落,割掉谭华的男性生殖器,因谭华已死去多时,无过多血液喷溅,但隔着屏幕,黄晓蓉还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笑脸女(暂时这样称呼)将谭华的生殖器官鄙夷的扔入垃圾桶,开始进行第二步。只见她褪去谭华的上衣,将谭华调转,后背直冲镜头。笑脸女手握尖刀,一点一点,非常认真仔细地切割谭华后背上的肌肤,动作小心谨慎,生怕破坏一点肌肉组织。慢慢慢慢,一块儿完整的人皮被剥下,露出暗红的肌肉组织。笑脸女走到刀具架前,换了一把剔骨尖刀。 “卧槽!这个娘们是要剔肉啊!卧槽!换刀了!”厨子刘川大叫。 如刘川所料,笑脸女盯着肌肉后背,选取了一块儿脂肪含量最少的位置,一刀一刀剥离骨膜,剔出一块约a4纸张大小的背脊肉,不慌不忙,长舒一口气,她转身从冰箱中拿出洋葱,迷迭香,香草等调料,将背脊肉撒上少量精盐,混合红酒与各种香料,腌制于盆中。 笑脸女从裙袋中掏出一枚大号缝衣针,将谭华后背的皮肤,按照原样缝制回身体。再次将谭华的身体调转方向,面冲镜头,她将谭华被割开的颈部也缝合完毕。第二次换刀。 “卧槽!这个娘们太他妈变态了!卧槽!”刘川失控大叫。黄晓蓉和陈飞鸿呆呆无声地盯着屏幕。 笑脸女第二次换刀选择一把中号砍骨刀,她优雅地蹲在谭华胸前,“哐…”一声,谭华被当胸劈开,腹腔内脏随着“哗啦”声散落在地面,这时一阵“滴滴”声打乱了笑脸女优雅地解剖过程,她看了一眼手表,加快手上的动作。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谭华的内脏全部掏出,填充奶酪,芝士,香料等,所有调味料填充完毕后,笑脸女将谭华的胸部缝合。当大家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最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笑脸女不知从哪里找来五盏高瓦数聚光灯,同时点亮后,笑脸女脱离镜头消失不见,谭华在聚光灯的烘烤下,皮肤片片变红,爆裂,“噼啪”声此起彼伏,几分钟后,聚光灯熄灭,原因简单,谭华熟了。视频结束。 “卧槽!哥…”刘川拍拍陈飞鸿肩膀,“这绝对是在挑战你们警察的底线…” “不是挑战警察的底线…她是在挑战人类的底线…”黄晓蓉说,“我始终想不明白,谭华的尸体是如何消失的,如果不出意外,笑脸女就是杀害谭华的凶手…可是,谭华和我们一样都是被请去捉妖的啊,就算他看到什么,杀掉就好了,干嘛做的这么绝,给烤熟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刘川说,“视频从哪里寄出来的?” “查了,没发现…”陈飞鸿,“我只怕,谭华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是最后一个…” “是因为滴滴声吗?”黄晓蓉问,“我也注意这个声音了,笑脸女听到这个声音后,犯案速度明显加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对,一般的连环杀手,均是强迫症,他们会计算精确的犯罪时间,并设定多个提醒。笑脸女听到滴滴声后,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我猜,这滴滴声只是她多个提醒之一,提醒她距离下一次事件的时间,这种事件有可能是杀人吗?”陈飞鸿问。 “当然…”刘川说,“我从一个厨子的角度给你们分析下,笑脸女一连串的行为模式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她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人。第二,她及其痛恨男人,什么都没做,先把小丁丁割下来,扔掉,卧槽,多大的怨念啊!” “妈的…世界和平太难了!”黄晓蓉说,“尸体找到了吗?” “找不到,剖尸地点难以确定,尸体当然找不到…”陈飞鸿说,“能看到谭华的灵魂吗?” “大哥,我是能看到一些东西,但不是x光,隔着屏幕呢,怎么看啊!我们在楼梯间发现尸体的时候,谭华的冤魂也不在,估计这个哥们着急投胎,早跑去丰都签到了!”黄晓蓉说,“不过有个东西可能会看到凶手…” “谁?!”陈飞鸿瞪大眼睛急切的问。 “当时,我上楼之前,有一个男鬼,为了见女朋友最后一面,迟迟不肯离开,后来被我劝走了,你们说,他会不会看到什么?” “可能性不大…别打这张牌了…”陈飞鸿说,“我们仔细想想别的方面吧。” 陈飞鸿手机铃响,他起身接听电话。 “老公,你说,她会吃了那块儿肉吗?”黄晓蓉问。 “说不好,你说吃吧,太变态,不吃吧,她腌了干嘛?”刘川一脸贱笑,“要你你吃吗?” “滚你的蛋!恶心死了!”黄晓蓉嗔怪。 “你俩,别闹了!”陈飞鸿返身回来,说,“黄晓蓉,你姐姐他们小区,有个哥们跳楼了…” “跳就跳呗,天天那么多人跳楼,跟我说啥,一会儿问问我姐,跟她三八一下。”黄晓蓉说。 “跳楼不是大事儿,大事儿是跳楼的人,你猜是谁?”陈飞鸿说,“xx大厦,物业公司老大!”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和xx大厦有关,难道它真像传言一样,被诅咒了? 金经理失踪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死者安然,四十五岁,xx物业公司总经理、法人,死亡原因坠楼,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死者系从二十三层住所跳楼自杀。安然颅骨破裂,睡衣不整,口吐鲜血,四肢折断(估计),赤脚横摔于小区水泥地面。陈飞鸿以及其他人员关注点均在死者尸体,黄晓蓉却四下踅摸,希望这具尸体的主人尚在周围。突然,卡苏比王风铃震响,一位身着睡衣的男人出现在临近树丛中,他正探头向尸体方向观瞧。 “那是你吗?”黄晓蓉冷不丁蹿至男人眼前。 “你?能看到我?”男人问。 “能换一句开场白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我和你说话,当然是能看到你了!”黄晓蓉无奈地说,“你是死者吗?” 男子点头确认自己是死者安然,“我是死了吗?” “如果不出意外,你是死了…”黄晓蓉说,“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去投胎吧,抓紧时间…” “可我不想死…还没活够呢!为什么我死了?”男人问黄晓蓉。 “大哥,你自己跳楼!问别人!”黄晓蓉说。 “不会啊,我没跳楼!”男子急忙否定,“怎么可能跳楼呢?今天是我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喝了点酒,正在睡觉,听到电话铃声,醒了,就这样了…” “没自杀?”黄晓蓉一头雾水,“你是怎么坠楼的还记得吗?” “不知道…”男子正要说些什么,谢必安身着白色大氅,身背锁魂链,手抱肩膀,一脸坏笑倚着树出现了。 “hello啊,黄晓蓉…”谢必安打招呼。 “最近出国进修了?开始蹦鸟语?”黄晓蓉看到谢必安就开始头疼,“谢老爷,我问两句,您再领走,行不?” “别问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睡个觉,就挂了…”谢必安说,“你问一天,都不会有进展,别耽误大家时间…” 黄晓蓉听出话中有话,“睡个觉,就挂了…谢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告诉你,你的脑子长来有什么用?”谢必安给安然套上锁魂链,“走吧,兄弟…平湖来信了,他们遇到些麻烦,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让我给你带好…” “谢谢…真的就不能透露点?”黄晓蓉知道谢必安这人吃软不吃硬,妄图撒娇卖萌。 “黄晓蓉,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谢必安见黄晓蓉想抓自己的衣袖,赶忙闪身,“我最讨厌卖萌的胖子!” “好吧…您走好!”黄晓蓉微笑挥手,心里暗骂,“qnmlgb!” 安然的太太名叫赵千兰,四十四岁,长相中等,但举手投足之间是中产阶级家庭主妇的优雅气质,她赶回家时,安然已被收殓,她带着陈飞鸿和黄晓蓉刘川等几个警察来到位于二十三层的家。安然家中整齐、整洁、装修是现代简约风格,超大落地窗户打开,按照死者坠楼位置推测,安然应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陈飞鸿走近落地窗户,超大玻璃窗前有一处贯穿长度约三米,宽度约五十公分,高度约二十公分的“阳光台”。 “您的情绪好像过于平静了…”黄晓蓉眼中的赵千兰一点都不像死了丈夫的女人,神情坦然,从她光洁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难过。 “是的,正如你们所见,我没什么难过的…”赵千兰说,“安然患抑郁症很多年,走到今天这步,我早有思想准备…” “您丈夫患有抑郁症?”陈飞鸿问。 “是的,很多年了…”赵千兰说,“六七年了吧…” “案发时,您在做什么?”陈飞鸿继续问。 “在朋友家大牌…”赵千兰冷静地说。 “丈夫有抑郁症,您居然可以放下他一个人在家出去打牌?”刘川插了一句。 “活着的人,不能为了不想活的人,守一辈子吧?”赵千兰撇了刘川一眼,“小伙子,你还没结婚吧,久病床前无孝子,儿子尚且如此,何况老婆?” “赵女士,如果我猜的没错,今天是您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吧?”黄晓蓉说,“在这样的日子,撇下身患抑郁症的丈夫独自去打牌,您好像过于薄情寡义了,还有,不好意思,这位小伙子结婚了,他是我的丈夫。” “呵呵…”赵千兰听到黄晓蓉说出今天是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虽有些吃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不幸的婚姻,二十年也好,五十年也罢,只是一个数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守着一段名存实亡…只为孩子…勉强维持的婚姻,两年,你也会有二十年的感觉。好了,你们想收集证据,想查什么,随便,我要去睡了。” 说罢,赵千兰转身进入卧室,坦然入睡。陈飞鸿、黄晓蓉和刘川大眼瞪小眼站在客厅中不知如何处理,只能拍照,采集证据。 “卧槽,这个娘们,够狠…媳妇,我要是有一天抑郁了,瘫痪了,你不会这么对我吧!”刘川问黄晓蓉。 “你看那段录像了吗?”黄晓蓉说,“把你先炸后炖…” 根据现场提取的指纹,脚印等,安然家未见除家庭成员以外的陌生人出现痕迹,尸检报告,安然死于坠楼导致的颅骨碎裂,体内除少量酒精和安眠药之外未见异常,赵千兰阐述说安然因抑郁症折磨,常年服食安眠药,这一说法亦得到安定医院安然主治医生确认。警方还调查到,安然私生活非常简单,外企任职多年,没有作风问题,平时除了言语稍显刻薄,脾气较大,算是个好领导,无仇家。儿子十七岁,在美国读书,妻子赵千兰背景也很简单,怀孕生子后,安心做家庭主妇。无仇家,抑郁症,二者合一,自杀论基本坐实。 “死人不会撒谎,安然说他没有跳楼。”黄晓蓉说,“我坚持认为,不是自杀。” “老公,我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黄晓蓉抓住刘川手腕说,“出场费,他们给了吗?那三十万!” 刘川锁好“流连料理”大门,伸个懒腰,“预付我收到了,还有一半没给…” “上闹钟,明天早起,要账去!”黄晓蓉说。 “老板都跳楼了,估计要不回来了!”刘川挽住黄晓蓉,“一半儿也行,差不多得了…” 五大道柏油人行路上,黄晓蓉和刘川挽臂前行,温馨非常。 视频中的黑暗房间。 “警察没怀疑吗?” “没…他们没有你这么高的智商…” “恩,这就好…你内疚吗?杀掉他们?” “不…只有他们死了…我才像个活人…老金,你想如何处理?” “老金,呵…先冻上吧…我想想…”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明白…你内心所有的痛!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我们…我们会下地狱吗?” “会的…下地狱,又怎样,我们的生活和无间地狱有什么区别?” 黄晓蓉起了一个大早,简单梳洗完毕,驱车赶到xx大厦。xx物业公司位于xx大厦一层,黄晓蓉掐着九点上班时间,堵门来到人家公司,追讨三十万尾款。 “您好,您找哪位?”前台小姐客气地询问黄晓蓉。 “我找下金经理…”黄晓蓉说。 “金经理一周没来上班了…”前台小姐说。 “啊?!”黄晓蓉心想,“这老小子,不会想赖账吧!” “那,还有其他的负责人吗?”黄晓蓉不死心,继续问。 “您稍等…”前台小姐拨通一个电话,“是,有一位小姐找金经理,好的…好的…您跟我来这边…” “您好,黄小姐,现在情况是这样滴…”接待黄晓蓉的是一位口带香港口音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说,“偶们华北地区总经理出了些事情,金经理又消失一周,您的钱,待调查核实清楚,才能处理。” “什么出了些事情,跳楼就说跳楼,真能扯词。”黄晓蓉心想,“不过,金经理去哪了?” 层层剥茧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招财童子潜入安然电脑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xx物业公司自2005年开始,每年,请注意,是每一年,均会向业主申请近一百万元用以驱鬼驱魔事项。合计壹仟万元,全部流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谭华。”黄晓蓉继续说,“通过调查,谭华与安然是一九九零级科技大学校友,同级同系同宿舍,大学毕业后,谭华利用美国姑妈的关系,出国留学深造,在国外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总之2004年他以道教高人的身份回国。xx大厦闹鬼传言最离奇最恐怖的时间正是从2004年谭华回国后开始。我在通风管道中发现的小型炸药包,里面除了泥浆成分炸药等,还有大量干冰,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利用xx大厦施工时女工死亡传言制造了泥浆鬼事件,不出意外,这件事应该是安然一手策划。利用制造闹鬼事件,转移大量资金。” “这和他们的死亡有什么关系?”陈飞鸿问。 刘川为探讨案情的二人,准备了华夫饼和鲜榨西柚汁,“哥,你长点智商,别老让我媳妇这么累…” “这些说明,最开始我的思路方向错了…我一直顽固的认为,谭华是在进入大楼时看到了什么,被人杀人灭口,但是…凭他和安然的关系,他应该早就知道,大楼存鬼纯属扯淡,什么泥浆,鬼雾都是人为的,所以…所以是有人等在那里杀了他,杀谭华的人,目的明确,就是为了弄死他,包括后面我们收到的视频也说明,凶手非常非常憎恨谭华!” “恩,有点道理…”陈飞鸿赞成,“行啊,最近你的智商淙淙上长。” “别打岔,更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面。”黄晓蓉说,“安然最后告诉我他真的没有自杀,这种说法得到了谢必安的肯定。我还是那句话,不论现场证据多么充分证明他是自杀,但…鬼绝对不会撒谎,所以我一直在怀疑赵千兰,私下偷偷做了点工作,招财童子盗取了她的qq号码,所有有意思的事情,从这儿才正式开始…赵千兰qq名沧海不是云,她加入很多qq群,大多以潜水状态出现,只有一个群,是宗师(等级很高)状态,群名是同妻之殇。” “群名…是什么意思?”陈飞鸿问,“同妻?同性恋的老婆?” “对,没错,是这样的意思。这个群有326人,男女比例一比三,招财童子潜了每个人的qq号,获得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其中,有一个人qq名叫忧郁宝贝,是我们的隐形熟人…金经理的老婆王娟。” “老婆,你吃什么了,怎么最近辣么聪明…”刘川马屁拍的很顺畅。 “所有的关系算是屡清楚了,谭华与安然是大学同学,大学期间,他们二人很可能是同性恋人,谭华回国后,二人携手设计一系列闹鬼事件,赚取不义之财,而金经理,或许是安然后来的同性情人,他参与知道一切,这是三个男人的关系。谭华未婚,赵千兰和王娟通过某种渠道机缘相互认识,合谋杀死自己的同性丈夫,可是,杀人手法,如何操作,这些,我都没有想明白,一切都是猜测,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你这个想法有很多漏洞。网络世界,很多东西都是虚构的,首先我们不能确定赵千兰是否知道忧郁宝贝是王娟,她们有任何互动吗?”陈飞鸿问黄晓蓉。 “没有,没有任何私聊的记录,甚至,她们相互不是好友…”黄晓蓉说。 “第二个漏洞,在同一个群,就能证明他们的老公都是同性恋吗?”陈飞鸿抛出第二个疑问。 “你说的对,我是怀疑,不确认…”黄晓蓉说。 “第三个漏洞,杀人动机不够纯粹,假设,你的推论全部正确。谭华死亡视频,我们不能看到真凶的容貌,安然是怎么掉下楼的?当时屋内只有他自己。金经理去哪里?老公是同性恋,就要杀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滑稽的杀人动机。”陈飞鸿提出一连串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黄晓蓉说,“谭华和安然准备私奔呢?安然不止利用闹鬼事件转移壹仟万资金,他还利用职务之便,贪污部分公款,藏匿赃款的户头,是谭华在美国八十多岁的姑妈账户,你怎么解释。他们明显是转移资金准备潜逃啊!” “你的所有假设,没有任何证据,懂吗,证据,警察抓人不是写小说,推理不管用,指证他人杀人,是很大的罪,需要证据,懂不?”陈飞鸿说。 “这些银行数据能作假吗?不能当做证据吗?”黄晓蓉问。 “你说的这些只能作为金融案件处理,现在你的指控是杀人,小姐,论点和论据不能相互吻合,只是你的空想。”陈飞鸿说。 “没有完美的犯罪,哪怕只有一丝破绽,我也会查到!”黄晓蓉说。 “行了,行了,别叨叨了…”刘川在楼下叫他们,“快下来吃饭吧!” 这对儿前前世的兄妹,吃饭都不踏实,一块儿生鱼片刚放到嘴里,陈飞鸿手机响了,黄晓蓉非常害怕听到陈飞鸿的手机铃声,听到铃声心跳跟着加速,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走吧,别吃了,和我去趟现场…”陈飞鸿挂断电话说,“西青有片野冷库,着火了…” “你以后把手机调成振动吧,听到你手机响,就胃口疼,准没好事。着火不找消防找你干嘛,再说,西青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黄晓蓉忙着把寿司一个个装进饭盒,带到车上吃。多年前,冰箱尚未普及的时候,很多富人家庭到了夏天总会买些冰块儿放在家中,或储存食物,或消暑纳凉。供求相结合,天津新兴大量没有注册的冰厂和冰库,这些地方是野冰库的前身。后随着科技进步,冰箱普及,这些没有注册不符合国家规定的冰厂和冰库大部分迁址郊县,继续做无本生意,衍变为黑作坊,小冰库,地点隐蔽,不容易被发现和查抄。 失火是一个意外,却牵连出整场必然。 重伤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中国警察是一家,这句话一点儿都木错。西青区野冷库发生火灾,火情中等,稀稀朗朗烧了半个多小时后,被消防干警扑灭,一间小型冰库的大门被火灼烧劈裂。消防干警进入冰库查看是否有人员伤亡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omg!屋内陈设布置,均与前几日警方收到的“死亡视频”相仿,这一消息在两小时后被黄晓蓉公公刘局得知,他第一时间通知陈飞鸿。 冰库内,四面墙体被漆成黑色,五盏高瓦数聚光灯立于屋中,烹饪工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垃圾桶尚未清理,各色内脏和一个干瘪小丁丁置于其中,黄晓蓉忍不住恶心,将晚上吃的生鱼片全吐了出来。屋子左侧靠墙处,有一架拍摄视频的摄像机和一个巨大的冰柜。陈飞鸿镇定了下情绪,拉开冰柜大门,冷气扑面而来。 冰柜中,“烤鸡”谭华的躯干悬挂于冰柜的一格,另一格悬挂的物体比较奇特,黄晓蓉只看了一眼,又跑出去开始狂吐。另一冰格中,金经理的尸体,准确说是上半身,被涂满蜂蜜烧烤后,切成六等分肉片,以腊肉姿态悬挂在冰柜中,头单独切下,至于肉片下方。摄像机记录下赵千兰和王娟杀人过程。视频中,金经理的死亡方式较谭华更悲惨,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杀人,王娟屠杀丈夫的过程比较笨拙,金经理脖子被割了六次,才被割断颈动脉,痛苦可想而知。烧烤过程亦不如赵千兰烧烤谭华的过程优美流畅。 “现在案情基本明朗了…”陈飞鸿对黄晓蓉说,“走吗?一起去抓人?” 黄晓蓉尚未走出呕吐的阴影,扶着墙,直摆手,“不去…你们去抓王娟吧…我去我姐姐家待会儿,咱们赵千兰那集合,我跟你们去抓她…” “你…能保证,不偷偷去找赵千兰吗?”陈飞鸿一眼看穿黄晓蓉的心思。 “肯定不去啊,我找死啊,姐妹儿这么猛…徒手割喉的主儿…再给我两个胆子,我都不去找她!” 黄晓蓉属于说瞎话不带打草稿的类型,在姐姐家坐了不到一个小时,消灭两片西瓜后,便来到赵千兰家楼下。有变态教授暴揍的经验教训,黄晓蓉这次变聪明许多,她在楼下观察了很久,二十三层漆黑一片,也许屋内没有人,黄晓蓉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在逮捕赵千兰,那是警察的差事,她来的目的是想证明自己的推测。鸡贼的黄晓蓉按下赵千兰家的门铃,闪身躲进楼梯间,她想如果有人开门,可以从楼梯间逃跑,这种徒手割喉的娘们,一般人打不过。楼道内异常安静,赵千兰家没有人开门,黄晓蓉见家中无人,从背包中掏出陈飞鸿给她配备的警察专用“**”,她第一次使用这么高大上的装备,捣鼓二十多分钟才将门打开,加上做贼心虚,黄晓蓉进入赵千兰家时,已经汗流浃背。 屋中漆黑一片,黄晓蓉不敢开灯,猫着腰从裤袋里抻出手机,用屏幕的微弱光亮照明前行,她快速挪到落地窗“阳光台”附近,趴到阳光台上,用手仔细摸索“阳光台”背侧。 “果然,是这样!”黄晓蓉的手指,触碰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啪…”屋内灯光亮起,黄晓蓉吓得差点从阳光台上栽下来,她见灯光亮起,知道房子主人回来了,害怕也没用,该面对的终究逃不掉,黄晓蓉翻身坐起的同时,从背后抽出“鸣风”攥在手里,她翘起二郎腿,拿出输命不输范儿的架势,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赵千兰。 “嗨,你好…”黄晓蓉先发制人,“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杀人证据…你跑不掉了,认罪吧!” “来,擦擦汗吧…”赵千兰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眉目之间和蔼很多,她看到黄晓蓉并不吃惊,反而从桌上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黄晓蓉,见黄晓蓉大汗淋漓,赵千兰打开了客厅空调。 赵千兰说,“你撬门的时候,我就在家…喝水吗?” “……”黄晓蓉语塞,“我…从哪开始说呢?” “我来说吧…”赵千兰打开话匣子,“我在猫眼中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败露了,看到你进屋之后直奔窗台,确认了我的判断。没错,安然是我杀的,你已经破译杀人方法了?” “是的…”黄晓蓉说,“我想,过程是这样的。你在阳光台落地窗这一侧开一个暗门,当晚,安然熟睡后,你将他移动到阳光台,打开落地窗,将他的手机放于早就开好的暗门内。待你到朋友家打牌时,趁人不备拨通安然的电话,躺在阳光台上的安然,自然会翻身去摸手机,翻身的时候便是他坠楼的死期。我刚才一直在摸暗门,你想的很周全,如果将手机放在外面,警察迟于你进屋还好,若和你同时进屋,马上阴谋会被拆穿,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事到如今,我不想解释什么,也没有心思去解释什么,现在要带我走吗?”赵千兰看看表,“能不能稍等半个小时,我儿子马上起床,想给他打个电话再走。” “可以…现在我们放下各自的身份,利用这半个小时好好谈谈可以吗?”黄晓蓉说。 “你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转移谭华的尸体?我明明看到他的尸体在楼梯间,可是,只过了几分钟再返回的时候,他就消失了,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 赵千兰非常优雅地煮了一壶咖啡,屋子里充盈着咖啡让人迷醉的香气,“利用你们的盲点,利用人类的盲点,其实,我知道你们何时进入大楼,提前约了谭华在后楼梯见面,趁他不注意,用麻醉针迷晕杀了他,然后听到你们跑下楼的声音…将六层的指示牌撬开倒放而已。我是在赌,赌你们过度惊慌,不会注意指示牌被人动过,也在赌,你们第二次会乘坐电梯。” “绝顶聪明,这场赌局,无论如何,你都是赢家,就算我们发现是六层,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是少了一个虐尸的机会。”黄晓蓉为赵千兰的聪明缜密鼓掌。 “还想知道什么?” “说来惭愧,我私下盗取过你的qq,也查过安然,知道一些事情,心里有些推测,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可以不说,安然和谭华是同性恋人吗?”黄晓蓉问出这个问题时,心里纠结千万遍,于心不忍。 “我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看来,没有冷库失火,你也会查到所有真相,黄小姐,我低估你了。” “你怎么知道冷库失火?”黄晓蓉问,“新闻?**?消息传得没这么快吧?” “火是王娟放的,冰库在那里这么多年都没出事情,为什么偏偏现在着火?还有,视频也是她寄给你们的,最开始,我就不赞成她参与进来,她的内心不够承受这些事情。”赵千兰说,“她现在应该在自首的路上。” “看来什么坏事儿,还是自己干好…那么聪明的大姐,被同伙出卖了…”黄晓蓉心想。 “言归正传,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上次那位高个子小伙子是夫妻吧?真好啊…结婚之前,我觉得自己特幸福,长得虽说一般但是不丑,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也算小康,工作稳定,男朋友对我也很好,安然年轻的时候特别帅,带出去特有面儿,外面儿里面儿全都有!”赵千兰陷入回忆之中,“一切的美梦,都在新婚之夜破碎了。谈恋爱的时候,我发现安然对男女之间亲密的行为比较抗拒,我们那个年代,牵手接吻就像耍流氓一样,我也没在意,可新婚之夜,他喝大了,和衣而睡。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第一个月,第二个月他都不碰我,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可以对我很好,保证我衣食无忧,只有夫妻生活,他做不到。” “卧槽!”黄晓蓉愤怒地说,“然后呢?你就这么忍着?” “我们那个年代,不到万不得已,死活不会离婚的!”赵千兰说,“我单纯的相信他是生理有问题,而且他特别配合,做了两次试管婴儿,儿子出生,牵扯了我大部分精力,哪还有时间想那件事儿?日子就这样凑凑合合过着,安然除了不能人道,其他方面也算尽了父亲的本分。” “这一切都被谭华回国打破了?”黄晓蓉说,“姐,真替你不值得,应该第一时间和他离婚!” “我记得特别清楚,谭华回国那天,安然在工作,是我去机场接他,然后帮他找房子安排好一切,他是怎么报答我的呢?自从谭华回国,安然就开始反常,最初是晚回家,后来干脆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回家。有一次儿子发烧,我和我妈妈在医院轮流守着孩子,我回家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看到谭华和安然在我们的卧室床上,苟合!两个号称好朋友的男人,在我的床上苟合!你能想象那种屈辱吗?结婚十年,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老公不是不行,他是对女人不行!黄小姐,你能想象那种绝望吗?” 黄晓蓉听得泪流满面,心口像压着一块儿巨石般压抑。付出的真心,只换来唏嘘,这种痛,不亲历,谁人能懂? “您怎么还不和他离婚啊?”黄晓蓉哽咽的问。 “我有儿子啊,离婚了,儿子怎么办?” “大姐,你也不能为了孩子而耽误自己的一生吧!不能让自己的人生被亲情绑架啊!”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黄小姐…”赵千兰说,“当时特别绝望,没有宣泄的渠道,为了孩子,我选择忍耐,可能心里对安然还有爱吧,很深刻的爱,也许是不死心,谁知道呢,反正就这么又忍了几年。安然的钱越赚越多,他提议把儿子送到美国,未来的发展前景会好一些,他毕竟是孩子生理学上的父亲,我没多想就同意了。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他没脸面对我,让谭华和我摊牌,谭华说,安然必须和我离婚,他们两个人要去同性恋合法的国家,结婚生活。忍了二十年,我不能同意离婚的,见我态度决然,谭华警告我,他说,我儿子出国这些事儿,都是他策划的,如果我不同意离婚,他会动用在美国的关系,让我永远见不到儿子!” “这…这…太他妈人渣了!” “谭华又告诉我,安然背后和他还有金经理都是情人关系,他们一直在合伙从公司圈钱,谭华说,没有他,还有老金,没有老金,还有很多很多男人,让我不要做白日梦了,我是不可能守住这个家庭,守住这一切,让我识相点,赶紧签字同意离婚。”赵千兰说,“黄小姐,听到这些话,我的感觉真的像身处地狱,愤怒,伤心,这些词都不能形容我的心情!” “滴…滴…”客厅想起滴滴声,这个声音是死亡视频中提示器的声音,赵千兰止住回忆,到了给儿子打电话的时间。 “喂,宝贝…过两天,妈妈就去看你…”赵千兰和儿子说话的语气更加温柔,黄晓蓉坐在一旁默默留着眼泪。 母子之间的对话短暂而温情,赵千兰挂断电话后,对黄晓蓉说,“走吧…” “去哪?”黄晓蓉尚未缓过神,还在默默流泪。 “警局啊!走吧!自首是不是能少判两年?”赵千兰笑着问黄晓蓉。 “我还有些没想明白的…” “走吧,剩下的话到警局说。” 黄晓蓉起身和赵千兰向着门口走去,赵千兰忽然说要拿手机,回到客厅,不知什么原因,黄晓蓉口叫一声不好,蹿回客厅时,看到赵千兰正跑向落地窗,准备推开窗户跳下去!黄晓蓉眼疾手快,疾跑两步,飞身而出,一只手抓住了赵千兰的脚脖子,一只手扒住窗户边缘,两个女人悬在了半空! “大姐!你有病吧!该爆发的时候…尼玛不爆发,事儿都到这一步了,你丫玩儿跳楼!”黄晓蓉破口大骂,她连一秒钟都拽不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赵千兰使劲蹬脚,踹开黄晓蓉的手。 她像一只飞鸟,在天空自由的翱翔,忽然,赵千兰的腰被黄晓蓉横空抱住,黄晓蓉边抱边喊“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黄晓蓉聚齐全身的精气,大吼,“风起!风起!” 鸣风应声而动,一股旋风稳稳拖住赵黄二人,可即使旋风拖了一下,她们二人落地速度太快,黄晓蓉怕赵千兰的头被撞上,用一只胳膊护住她的头,一只胳膊护住赵千兰的腰,自己在空中团身,将头埋进胸口,“咔嚓!”落地同时,黄晓蓉的世界天旋地转,骨头碎裂声不绝于耳,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黄晓蓉,以后再信你,我就不姓陈!”黄晓蓉醒来后第一个冲她咆哮的人是陈飞鸿。第二个是刘川,刘川碎碎念,自己年纪轻轻找这么个二百五媳妇是要守寡的节奏啊!赵千兰在隔壁病房,昏迷不醒,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黄晓蓉左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 烧烤黄晓蓉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黄晓蓉最后的记忆是刘川喂她吃了一整碗牛肉拉面,陈飞鸿拿来一筐葡萄,吃饱喝足后,刘川送爸妈公婆回家,陈飞鸿送姐姐姐夫回家,独臂侠客黄晓蓉美美地进入梦乡。可,这是哪里?黄晓蓉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好像很眼熟的样子,纳尼?是那个冰库吗?卧槽,几个意思,为什么被绑住了?我靠,胳膊好疼啊,做梦吧,谁这么过分,姐胳膊折了,还给绑住!我靠!一定是做梦!黄晓蓉拼命晃脑袋,想从噩梦中醒来,随着身体的晃动,换来的只是胳膊剧烈疼痛和逐渐清醒的意识。她被人反背胳膊捆绑在椅子上,一个人置身冰库。黄晓蓉头顶上方的照明灯亮起,虽然距离较远,可依旧能感受到阵阵灼热感。 “有人吗?”黄晓蓉大声问,“有没有人!救命啊!有人吗?” 周围的一切,在头顶照明灯的映衬下,更显得漆黑一片,静寂无声。黄晓蓉坐在椅子上愣了几分钟,胳膊钻心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需要冷静,可她低估了疼痛的能力,渐渐地,黄晓蓉竟感觉头越来越重。妈妈咪呀,老天保佑,距离有点远,妈妈咪呀,老天保佑!黄晓蓉闭目,屏蔽骨折的疼痛,将所有元气集中于腹腔下丹田,意念集中。黑暗之中,家里厨房中的一柄切菜刀出现于黄晓蓉手中。隔空取物,这么牛叉的技能,你们会不? 切断绳子后,黄晓蓉拖住断臂,打开了眼前的另一只照明灯,噢,这里不是那座杀人冰库,只是装修类似而已,二十多平米的冰库,四壁被涂刷成黑色,正前方看起来似乎是一道门。黄晓蓉弓着背(她的肋骨有断掉),拖住断臂,慢慢向前走去。 果然是冰库大门,黄晓蓉用菜刀伸进门缝,尝试着撬门,可冰冷厚实的大门除了发出“咯吱咯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外,纹丝不动。行动过程中,断臂的疼痛让黄晓蓉几乎窒息,她站在原地,盯着大门,难以遏制的心慌,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她试了几次想用意念取来鸣风棍,几次均因元气不够而失败。元气消耗过度,黄晓蓉痛苦的翻到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牵动肋骨和手臂,黄晓蓉感觉自己要去见马克思老先生了。 门口出现一道光线,黄晓蓉被晃的头晕,猛烈咳嗽了两声,一个女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出现在门口,她见黄晓蓉在地上趴着,快速关闭冰库大门。没容黄晓蓉多想,女人手持铁桶,一瞬间,腻腻乎乎的液体泼了黄晓蓉一个满头满脑,她提鼻子一闻,卧槽!是汽油加蜂蜜!女人不说任何话,揪住黄晓蓉的头发,往冰库内拽她,扭住她已经疼到麻木的胳膊,再次绑在椅子上。 “你这个死…娘们,想…”黄晓蓉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女人身高一米六左右,长相普通,属于混在人群中看不出来的类型,她揪住黄晓蓉的头发,贴近黄晓蓉说,“黄晓蓉,你好!” “你是谁?”黄晓蓉虚弱的问。 “我听你和赵千兰谈话的时候,挺厉害呢?”女人说,“怎么现在这么没用!” “去你妈的!死女人!”黄晓蓉想,难道,自己和赵千兰对话时,屋内还有第三个人? “你想知道我是谁对吗?”女人得意洋洋,夸张地大笑道。 “知道你mb!”黄晓蓉竟然也笑了,她缓足一口气,开始骂街,“你都想整死我了,我还关心你是谁!我贱啊!死女人!” “不想知道我是谁,我就偏告诉你我是谁!”女人搬来椅子,坐在黄晓蓉对面,“黄晓蓉,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有意思嘛?控制人心。” “臭**,要杀赶紧的,你黄爷等着呢,别瞎逼逼!”黄晓蓉说,“你真可怜,控制人心,呵呵,人心,永远不可能被别人控制,你说的是赵千兰被你控制吗?臭傻逼!赵千兰要是被你控制了,她就不会跳楼!” 女人听到黄晓蓉说她杀了赵千兰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是有多自卑啊,才想通过控制别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么牛,为什么不去控制奥巴马?不去蛊惑习大大?找个被婚姻折磨到失去理智的家庭妇女算什么本事!”黄晓蓉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闭嘴!闭嘴!闭嘴!”女人狂吼。 黄晓蓉根本不理她这一套,自顾自接着骂,“闭你妹!老娘快要变成果木烤鸭了,才不闭嘴呢!告诉你,臭娘们,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丫赶紧把我放了!要不然,我老公分分钟击毙你!” 女人拿起一块儿抹布绑住黄晓蓉的嘴,禁止眼前这个边说边吐血的女汉子发出一点声音。 “我叫冯薇…是安定医院的心理医生,安然的主治医生。” 女人说到这里,黄晓蓉心中一凛,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忽略了! “大家都不知道,在xx心理门诊做医生时,赵千兰就是我的病人,她将所有的苦闷抑郁向我倾诉,我一直鼓励她,开导她,用我所学习的知识帮助她。可心中有个声音说,救救这些可怜的女人吧,只有毁灭罪恶的根源,才能彻底救赎这些可怜的女人!我恨和正常女人结婚的男同,任何性取向都是平等值得尊重的,可是,他们为了掩盖这些行为,拉扯无辜正常人下水就不可饶恕,他们太私自了!自私到该死!”冯薇瞪大双眼歪着脖子说,“我父亲就是男同,我母亲被冷暴力,性暴力,折磨了一辈子,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喝安眠药片自杀了,她该死吗?不该死!该死的是始作俑者!他们不但该死,他们应该也体验被人折磨的痛苦!” “………”黄晓蓉瞪着冯薇发出呜呜声。 “赵千兰是最好的试验品,我帮她得到彻底的解脱,她应该感激我才对,可是,她怎么会傻得去跳楼?如果没有你!没有你!她不会死的!是你!是你逼她跳下去的!你和那些男人一样,满口仁义道德!实际比谁都肮脏!”女人在口袋中拿出打火机,“黄晓蓉,你让我失控了,好了,多说无益,小脑袋中别想着谁会来救你,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冯薇掀开打火机盖,拨动打火轮,小撮火苗在她手中升腾起来。 神出鬼没谢必安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一小撮火苗升腾起来。…頂點小說,冯薇见黄晓蓉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和不安,她疯狂地扯掉绑在黄晓蓉嘴巴上的布条问,“你为什么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黄晓蓉嗓子又干又疼,有热热的液体逆流而上,甜腥而黏稠,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我为什么要害怕?因为你?因为满身的汽油?还是因为那个短小的打火机?” “黄晓蓉,你做我的病人吧,你也有病,知道吗?不会审时度势的女人,求饶,来,求饶我就放过你,可以让你有一次重新活下来的机会。” “活你妹!冯薇!你觉得控制了别人?其实,你被自己的心魔控制而不自知!”黄晓蓉吐出一口血痰继续说,“赵千兰至少还有灵魂,你呢?你有吗?你这么恨自己的父亲,可是,你何尝不是那样的人呢?他自私,你就不自私了吗?你比他更自私!你没有利用自己的专业去帮助疏导她人,反而蛊惑忽悠这些极度痛苦的女人,让她们灵魂受尽折磨的时候,双手还要沾满鲜血,你还算是个人吗?冯薇!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不但自私而且残暴,完胜你父亲!” “住口!住口!你胡说!”冯薇上前一步,揪住黄晓蓉的头发,“你胡说!住嘴!” “走出这间屋子,你还是一个没有人爱,不受任何人重视的可怜虫!就算我死了,我的亲人,朋友都会为我哭一哭,而你呢?心比下水道还肮脏的可怜虫!可怜自大无知没脑仁的死女人!可怜虫!行尸走肉!你抓住我,是因为害怕,害怕赵千兰醒了,通过蛛丝马迹我找到你对吗?趁人病要人命的卑鄙手段,只有你这种下流胚子能做的出来!”黄晓蓉大喊大叫,仰头大笑,“抓住姐的头发,你也抓不住姐的智商!你在羡慕我,羡慕我有聪明的大脑,羡慕你得不到的一切!” “住嘴住嘴!”冯薇彻底被激怒,她丧失理智,疯狂的敲打黄晓蓉的断臂。 就是此时!黄晓蓉使出浑身力气撞向冯薇,黄晓蓉目的明确,她一定要和冯薇粘在一起,让她的身体沾上汽油,不能轻易点火。黄晓蓉翻到在地,她不顾上肋骨钻心的疼痛,滚身用一条腿直蹬冯薇的小腿,将冯薇踹翻,冯薇毕竟手没有束缚,她起身顺手抄起身边的椅子狠狠地向黄晓蓉头上砸去,黄晓蓉头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口子,鲜血溅了冯薇一身。黄晓蓉咬牙从地上站起来,甩甩一直滴入眼睛的鲜血,黄晓蓉保持这个酷毙帅呆的动作将近三秒钟,倒栽葱,瘫倒地上,心想,“死在这个疯娘们手里太冤了…” 冯薇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晓蓉,轻蔑的笑出声音,退到门口的位置,拨动打火机,一小撮死亡的焰火向着黄晓蓉飞去。 “拜拜,黄晓蓉!”冯薇朝黄晓蓉挥挥手。可是…可是…让冯薇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打火机停于半空之中,火熄灭了,盖儿闭合,像被人装进口袋一样,悬在半空中朝着黄晓蓉处快速移动。 黄晓蓉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只等着死亡来临,突然,她的眼皮被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指扒开。白衣白裤,披头散发却风流潇洒的谢必安呲着雪白牙齿,冷笑着蹲在地上,用一只手指扒开黄晓蓉的眼皮,问,“黄晓蓉,今儿,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黄晓蓉哪有力气回答,谢必安站起身来,飞到惊恐盯着前方的冯薇身边,一手抓起冯薇的头发,丝毫不费劲将她提起,双脚离地,冯薇吓得大喊大叫,双足乱蹬,她看不到谢必安,越是这样越是害怕。谢必安单臂一阵,将冯薇凭空扔出,她的身体在空中画了一个美丽弧线,重重的撞在冰库墙面上,请大家注意,谢必安这一下子可不是我们想的,撞一下,擦破点肉皮就完了,黄晓蓉趴在地上,隔了很远都听到了冯薇骨头断裂的声音,当时冯薇差点挂了。 谢必安将黄晓蓉从地上拎起来,与他每一次接触,都冰冷非常,黄晓蓉感觉骨头都被冻上了,不过谢必安握住她的断臂之后,疼痛感减轻不少。 “谢老爷,您下次能早出来会儿吗?”黄晓蓉抱怨说,“看我被人虐成这样有瘾是吗?” “若不是看在你还欠我两件事儿的份儿上,本老爷才不会出手…”谢必安翘起二郎腿,坐在空气中样子的确酷毙,“太早出现,反而害你失去一次锻炼的机会…我看你身上有点格斗的潜质…” “谢老爷,我代表全家谢谢您,能看出我的潜质…”黄晓蓉指着昏迷不醒地冯薇问,“今儿要把她带走吗?” “不,她阳寿未尽。”谢必安一笑,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今儿来,纯粹是因为救你,她已经没有危险了。” 说罢,谢必安拂袖而去,望着远去的白色背影,黄晓蓉不知是感谢啊,还是感谢,没有人家,早挂了。 冯薇没有生命危险,可精神仿佛受到很大冲击,醒来后一直絮絮叨叨,很神秘地向医生说她看到鬼,说她身边都是鬼,有的掐她的脖子,有的在啃食她的大腿,黄晓蓉隔着玻璃,看着神情呆滞的冯薇,心中有一点点难过。 “她可能是被谢必安吓神经了…”黄晓蓉对陈飞鸿说,“老谢,咵就给丫扔出去了,我虽然没看见,但是她骨头断掉的声音,咔咔的…特清楚…” “她也算是罪有应得,赵千兰和王娟同时招认,行凶方法均是冯薇制定,她虽没有直接动手,却是刽子手的导师。”陈飞鸿说,“真不明白,这些女人脑子里想的什么,不满意可以离婚啊,为什么要杀死对方呢,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法。” “我蛮同情赵千兰的,付出一辈子真心,换来的,却是阴谋,算计,伤害。”黄晓蓉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能释然潇洒的转身离开,就不能怨恨别人拔刀相向…”陈飞鸿说,“行了,你也别感伤了,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王道,好好珍惜我和刘川这些直男吧!” “我咋觉得这事儿还没完呢?”黄晓蓉不安地说。 凶手邀约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其实,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受骗者…” 连续一周,同样的梦境,一个女人站在床前,她低着头,看不到容貌,语气中夹杂淡淡的忧伤,我们都是受骗者,黄晓蓉不知第几次,被这句话惊醒,她拉开窗帘,寂静深夜里,街上空无一人,偶尔路过的一只流浪狗,抬起瘦弱的头颅,撇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黄晓蓉轻轻走到达内身边,达内安静地躺着,发出舒适的鼻息声。 看不清女人的容貌,听声音与冯薇相似,不详的预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冯薇是背后的真凶吗?黄晓蓉看似漫不经心**非常,可她内心有一种对真相的执着,心之贼必除之。谁是她的心之贼呢? 走进卧室,刘川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酣睡,见他如此这般可笑,黄晓蓉笑出声音来,想这么多干嘛,人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 盛夏的午后容易让人昏昏欲睡,黄晓蓉躺在侦探社临时搭建的钢丝床上迷迷糊糊将近睡着时,刘川推门进来,“媳妇儿,你的信,怪了,这年月还有人写信。” 黄晓蓉揉揉眼睛,“是不是信用卡账单啊!” “不是,是信,寄件地址是江西省xx省xx村。”刘川看看信封说。 信封上赫然写着江西省xx省xx村,寄件人名字是“魔童”。 拆开信封,字体工整,标准仿宋字,透过字体仿佛可看到下笔之人是一名帅气内敛的男子。 “黄晓蓉,同妻杀人案,我是幕后真凶,你有勇气踏入我的领地寻找真相吗?魔童。” 经过警方对来信的化验研究,信件纸张未见可疑指纹,陈飞鸿推测写信人是佩戴手套进行的书写过程,书写纸张为普通a4纸张,墨水亦为普通黑色签字笔,无任何异常。 “哥,你怎么看?”刘川问陈飞鸿。 “如果说他是同妻案的主谋,所有涉案人员均已落网,他为什么要出现?在接到信件后,我又一次提审赵千兰和王娟,二人一口咬定除了冯薇没有协同作案的人。如果他不是同妻案涉案人员,如何得知侦探社地址,并发出邀请函?”陈飞鸿没有正面回答刘川。 黄晓蓉斩钉截铁地说,“这个人,是背后真凶,他发出这封信的目的很简单,是挑衅,这是一个极其自信的家伙,他在挑战我。早就说过,我的预感不会错。” “就算是真凶,也和我们没有关系,缉拿凶手是警方的事情,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无能无力。”刘川说,“哥,这件事儿交给你了,带着群伙计,到村里,把凶手扫荡出来!” “喂!老公!人家点名要我去!你没看到啊!”黄晓蓉问刘川。 “你不许去,这件事儿,和我们没有关系,懂吗!”刘川如此绝然的拒绝黄晓蓉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信是寄给我的,点的我的名字,为什么我不许去?”黄晓蓉鼓着嘴问,“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怀孕了!”刘川大喊。 黄晓蓉被喊声震得直捂耳朵,“你怎么知道的?” “怀孕?真的假的?”陈飞鸿又惊又喜问。 “我怎么知道?大姐,我是受过正统刑侦学培训的前警察好吗?虽然现在是个厨子,可小爷曾经也是叱咤南开区的玉面刑侦专家,要是连自己老婆怀孕都察觉不出来,还干个鸟?”刘川收起刚刚严肃的面孔,得意洋洋地说。 “老公,你听我说。”黄晓蓉打开电脑,查找出一封发件人是招财童子的邮件,“你们看,这是近期中国出入境记录,赵千兰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他人回来了,可是却没有出现在看守所,甚至没有出现在天津,这说明什么?他入境机场是北京,然后转机飞去景德镇,景德镇在哪里?不用说了吧,你们懂的。”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魔童?”陈飞鸿问。 “有这种可能…”黄晓蓉说,“这个孩子的行踪太奇怪了…” “他是魔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老实在家呆着,给我安分守己的生娃!”刘川说。 “老公,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梦到一个没有脸的女人和我说话,重复说我们都受骗了,如果不查明真相,我怎么安分生孩子啊!回来生出来的孩子也没脸,长得跟白板塞的,那可怎么办!放心,宝玉护体,我和孩子不会出事!” 一周准备时间。玉面吹牛专家刘川,**侦探黄晓蓉,陈飞鸿,法医助理贝贝,陈飞鸿跟班儿莫莫,取证助理欢欢,刑警亚亚一行七人,外加一条大狗达内,向着江西出发(起名实在太费劲了,大家凑合看吧,他们很快就挂掉。)从出行阵容可以看出,局里非常不重视这次莫名其妙的行动计划,都是些轻量级人员,考虑到配枪,宠物,行李,不能公开,费用有限等等各种因素,陈飞鸿决定开车前往江西,两辆车,七个人,两把枪,也还算安全。 亚亚性格开朗,他和刘川黄晓蓉一辆车,路上不停讲话,哇啦哇啦,笑的黄晓蓉腮帮子都要抽筋了。 刘川边开车边警告这位聒噪的男人,“你能休息会儿吗,一直叨叨,不累啊!” “还行,我爱和晓蓉姐说话!”亚亚是新毕业的小刑警,二十五岁。 “晓蓉姐姐怀孕了,不能老说话,伤元气!”刘川说,“你丫没事儿睡会儿觉,叨叨的我头晕!” 整整十三个小时,一行人抵达南京,落脚休息,距离某村还有600公里。众人疲惫不堪,很快进入梦乡,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概六个小时高速后,一行人在高速休息站询问当地人后得知,某村距离休息站仍有五十公里左右,最头疼的问题是,某村是贫困村,一无高速,二无公路,他们只能将车开到距离某村最近的一处招待所,存放后,乘坐拖拉机进村。 “不会吧!拖拉机!”大美女贝贝公主病发作,第一个抱怨,“我们进村之后住哪里啊?” “这样吧…”陈飞鸿说,“进村儿以后,先找村委会,有住的地方最好,没有,我们就住帐篷!” 拖拉机嘟嘟嘟嘟嘟颠簸一个小时后,陈飞鸿一行人抵达某村,抵达后,他们发现,自己太乐观了。 游戏开始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某村,名副其实三无村,无电无路无网络,手机信号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很多人怀疑,中国有这么破败的村落吗?不但有,而且很多很多,落后贫困村举不胜举,有些村民甚至不知道特殊时期已经结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一行人最初的设想是找到村委会,安排食宿,顺便打听魔童的消息。进村时大概晚上八点左右,拖拉机主走前不忘叮嘱陈飞鸿,拖拉机每天都会在各个村落之间穿梭,如果他们想离开,在有信号支持的条件下,可拨打车主手机,预约拖拉机。晚八点左右,天津正是车水马龙的时间,这里,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稀稀落落几间土房都大门紧闭,陈飞鸿敲了几家,可从屋顶上长出的稻草判断,屋内有人的可能性不大。 “今天找地方休息一夜,明天,明天我们就走。”陈飞鸿背着硕大的背包走在队伍最前方,“魔童约在这种地方见面,目的是将我们这些现代人一网打尽,明天就走!” “不抓他了?”刘川快走几步赶上陈飞鸿,“我看这里也相当古怪,连个人影都没有。” 泥土路坑坑洼洼,再加上没有路灯,黄晓蓉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蹭,刘川跑回来扶住黄晓蓉,将背包取下,让黄晓蓉背上,他自己背起黄晓蓉说,“坚持一会儿,前面有片空地,晚上在那儿露营,明天我们就离开。” “明天就走?”黄晓蓉有些吃惊。 “对,哥说,这次出行太草率,这里诡异非常,像个死亡陷阱…他有不好的预感。” “啊~~~~”大美女贝贝惊声尖叫,众人停住前进的步伐,陈飞鸿跑回来,聚拢在贝贝身边。 贝贝一只脚陷进泥土路中,她疼的呲牙咧嘴,“陈哥,我的脚…” 贝贝的尖叫声在村子上空回荡,忽然,“吱…”一声,土路边一座土院子的破木门开启一条缝,一张满面沟壑,面目可憎的脸探出来。贝贝嗷一声,差点吓得昏过去。 “xxxxx”老头嘀咕两句江西土语,陈飞鸿他们并不明白,老头见众人听不懂自己说的话,duang,将门关上了。 贝贝双手抱住肩膀,身体咯咯咯抖动不停,“我们什么时候走?” “贝贝,听我说。”陈飞鸿安抚贝贝说,“明天就走。前面有片空地,今晚在那露营,大家吃点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我想现在就走…”贝贝的大眼睛闪着泪光,“这儿也太破了…” “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不是旅行,不要任性,再说,你的脚伤势严重,需要休息!”陈飞鸿说。 “我就是个助理,我想回家,我想洗澡,我想吃饭!”贝贝嚎啕大哭,“什么破任务啊!村里都没人,抓谁啊!我要回家!” “贝贝,听哥的话,这里山清水秀,全当旅游了,别哭啊,假睫毛都掉了!”刘川任职警察时,贝贝曾疯狂暗恋他半年之久,直到刘川结婚,才算告一段落,贝贝听刘川安慰自己,抽抽鼻子说,“要走也行,你背着我!” 黄晓蓉对刘川笑笑,示意允许他背着贝贝,心里暗骂,“臭娘们!等回到天津,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川无奈的背起贝贝,贝贝像个小燕子,兴奋的窜上刘川后背,不见丝毫受伤的影子,“川哥,你后背真宽,真有安全感!” “哎~~~~哎~~~~有点动作行,尽量别说话啊,黄晓蓉不是好惹的。”刘川汗如雨下。 空地目测距离仅有五百米左右,可七个人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达内背着黄晓蓉的行李,走在最前方。空地背靠荒山,面朝荒村,地面不平,和路面一样坑坑洼洼,这个村落好似前几天有降雨,有几个坑洼之中带有积水。黄晓蓉很是奇怪,为什么路面泥坑中没有积水,而这里却有? 大家选定露营地点后,开始七手八脚动手搭帐篷做饭,刘川凑到黄晓蓉身旁,嬉皮笑脸地说,“媳妇儿,没生气吧?” “生气?为什么生气?”黄晓蓉说,“我在思考三个问题,第一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第二老头是谁?第三…算了,想也没有用,明早起来,看到村民再说吧。” 搭完帐篷,七个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小刑警亚亚一展歌喉,为大家演唱歌曲,别说,这小子有些中国好声音的意思。“我设计一万种方式来遇见你;从清晨最早那班车开始;摇晃着看窗外陌生人群退后的不仅仅只是风景;想问你为何消失得毫无踪迹将城市分裂成两片岛屿;你在你的故事里扮演成自己我在我的世界里似曾相识;用眼睛拾起一路上的光影;却分不清你转身的表情;用耳朵收集会说慌的流星却听不清那一句对不起;用青春放肆然后回不去我的你。” 渐渐夜深,一天奔波,虽身处荒山荒村,疲惫不堪的众人很快进入梦乡。亚亚一人守夜。 凌晨四点,陈飞鸿腕表设置的铃声把他无情吵醒,他揉揉眼睛,钻出帐篷,准备替换守夜的亚亚,只见亚亚用手支着头,斜靠在篝火边,酣睡中。陈飞鸿心里有些生气,明明是为大家值夜,这个臭孩子,反而睡着了,幸好没事,否则一定骂他两句。 “行了,臭小子,进帐篷睡吧,后半夜,我来!”陈飞鸿拾起几根枯枝,背对亚亚说,“火都快灭了,你丫也不知道加点火!” 亚亚毫无反应。 “我靠,睡的够死了!”陈飞鸿心想,嘴里说,“亚亚,赶紧的,醒醒,帐篷里睡去!” 亚亚还是毫无反应。 陈飞鸿察觉到事情奇怪,走近亚亚,出于警察职业习惯,他没有碰亚亚,打开手电,在亚亚面前晃动几下,“亚亚,亚亚,你在听吗?” 亚亚第三次毫无反应。 “不好!”陈飞鸿伸手探试亚亚鼻息,恐怖非常,鼻息全无。 “亚亚!”陈飞鸿顾不上许多,伸手扶住亚亚肩膀,亚亚全身冰凉僵硬,凑近看发现,他面无血色,紧咬牙关,死去多时。 “亚亚!”陈飞鸿大喊,亚亚是他带的警校毕业实习生,平时话多烦人,但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亚亚!你怎么了?” 陈飞鸿的喊声惊动到帐篷里熟睡的其他人,刘川第一个醒来,从帐篷中伸出头,“哥,怎么了?” “亚亚,亚亚,好像死了。”陈飞鸿有点慌神。 “卧槽!”此话一出犹如惊雷,刘川惊叹一声滚出帐篷。 法医助理贝贝边鬼叫边哭,黄晓蓉最烦她这样子,早知道如此,带她出来都是多余。陈飞鸿放平亚亚尸体,解开他的上衣扣子,上躯干未见明显伤痕。达内用鼻子拱亚亚腋下,陈飞鸿和刘川将亚亚尸身反过来,大家吓傻,贝贝竟吓得当场昏迷倒地。 亚亚尸身后背肌肉及内部器官组织全部消失,换句话说,亚亚被人从后面掏空。不脱下衣服,不会发现后背的秘密,消失的器官被稻草填满,稻草中夹着一张纸条,“游戏开始。”陈飞鸿摸向亚亚腰间,他的配枪和器官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暗无天日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更可怕的一幕出现在发现亚亚死亡后的一个小时。¤,钟表时间为五点钟,盛夏时节,日出时间较早,凌晨五点钟,天空该出现蒙蒙亮的微光。某村却还是漆黑一片,不知是不是错觉,黄晓蓉甚至感觉,早晨的天空竟比昨夜还要漆黑,村子更加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生气。整个村落安静且安静且安静,死一般安静。 “我害怕!川哥,我害怕!”苏醒后的贝贝紧紧拽住刘川的胳膊,说,“怎么还不天亮?!” 这时,村子破败的泥土路上出现一个身影,距离过远大家看不清楚,模糊中看到他移动的姿势很怪异,以肩膀带动腰,腰带动腿,一甩一甩往前走(像贞子)。陈飞鸿拔出枪,黄晓蓉从背后抽出鸣风棒,刘川在警校学习时,自制了一把**,也拿出来,挡在黄晓蓉身前。 “胖子,没见过你用惊雷棒?”黄晓蓉手握鸣风,问陈飞鸿。 陈飞鸿表情肃穆,严阵以待,“练了好久,那家伙用起来没枪顺手,召唤来的雷电威力太小!” 达内冲着越行越近的甩胯影子汪汪两声,突然,达内掉头跑到黄晓蓉背后,哆嗦不止,小便**。 “达内吓尿了!”黄晓蓉抱起达内,达内不停蹬腿,呜呜的惨叫,舌头和牙龈因为惊吓不见血色。 甩胯影子的样子逐渐清晰,头颅硕大,头骨上青筋爆出,没有眉毛,两只绿色的小眼睛直视前方,双侧脸颊深深凹陷,十颗牙齿上六下四呲出黑漆漆的口腔。这个东西的双臂挂在肩上,一甩一甩,他没有穿衣服,全身暗灰色,布满猩红色的血管,无明显**官,所以无法判断性别,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众人眼前,小绿眼睛直勾勾盯着大家。 “这是…”陈飞鸿问黄晓蓉,“这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黄晓蓉问,“你也能看到这个东西?” “我也能看到…”刘川说,“看大家的表情,应该是都能看到…” “那就不是鬼!”黄晓蓉说,“大家都能看到,那就不是鬼!陈胖子,过去问问,他是干嘛的?” 陈飞鸿小心翼翼举着枪来到小怪物面前,还没张嘴问,甩胯精从口腔中喷射出两米多长的舌头,瞬雷不及之势绕住陈飞鸿的脖子,舌头漆黑无比,吐出的一瞬间,恶臭味儿在空气中弥散,甩胯精舌头缠住陈飞鸿的同时,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他摆头将陈飞鸿往怀里拽,陈飞鸿好歹是一名体重到位的警察,他双手合十,攥住甩胯精的舌头,用力,想掐断舌头。刘川见状不好,从后一把抱住陈飞鸿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拉。双方力量抗衡的同时,勒在陈飞鸿脖子上的舌头越拉越紧,陈飞鸿脸色青紫,这是缺氧的信号。 欢欢举起随身携带的便携刀具,砍在舌头上,黝黑黝黑的舌头未受损,欢欢却因用力过猛被震的虎口发麻。 “去你奶奶个卷!”黄晓蓉大吼一声,只见她手持鸣风棒,聚集真气于顶端,鸣风棒散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咔嚓一声,甩胯精腹部被鸣风捅了一个大洞。一股黑气喷涌而出,臭气熏天,甩胯精一愣,刘川趁这个机会,捡起陈飞鸿掉落地上的枪,一枪打中甩胯精的眼睛,绿色粘液沿着他的锥子脸滴下,这下厉害,甩胯精立刻松开舌头,刘川背起脸色青紫的陈飞鸿,一手拽上黄晓蓉,招呼大家,“跑!” 黄晓蓉抱着达内,刘川背着陈飞鸿,欢欢强拉瘫在地上的贝贝,疾奔。突然,贝贝一个趔趄,顺带将欢欢也挂倒。甩胯精的舌头勾住贝贝的脚脖子,顺势往后拽,贝贝身轻如燕,比陈飞鸿好拽省力,待到刘川放下陈飞鸿转身跑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甩胯精骑在贝贝身上,贝贝惊恐大叫挥动双手抓扯甩胯精受伤的眼睛,甩胯精痛得嗷嗷嚎叫,只见甩胯精举起十根硬如钢钩的手指,直愣愣插入贝贝的头颅,刘川眼见甩胯精抽出手指时,十指沾满贝贝的血和脑浆。甩胯精被眼部的疼痛激怒,他疯狂连续抓挠贝贝的脸,曾经美丽动人的脸庞,变得血肉模糊,丝丝肉条被扯下,甩胯精见刘川举枪试图第二次射击他,他愤怒非常,稍用力,扯下贝贝早已血肉模糊的人头,扔向刘川! 眼前血腥无比的一幕使刘川大脑处于空白兼缺氧状态,一瞬间,他不知道是应该往前去救没头贝贝还是应该撒腿逃跑,黄晓蓉眼看丈夫傻呆呆站在原地,她一手夹住达内,一手揪住刘川的胳膊,“欢欢!背着陈飞鸿!跑!” 出村的方向被甩胯精堵住,四个人沿路奔跑,跑着跑着,刘川也恢复意识,他和欢欢二人轮流背着昏迷不醒的陈飞鸿,黄晓蓉抱着达内,见门就砸,希望可以有好心人出来帮助他们,希望犹如这里的天空,永远没有亮起来的一刻。 砸了大概五六户房门后,黄晓蓉彻底被激怒,一脚踢开一户人家的院门,四个人进入院中。院子不大,满院的杂草,土屋的缘故,房子顶部也长满杂草。屋内基本没有陈设,一个硕大水缸摆在屋角,刘川揭开缸盖,满满一缸清亮透彻的水。黄晓蓉想制止,话尚未出口,欢欢拿起水舀,喝了几大口。 “别喝!”黄晓蓉说,“这房子一看就是常年无人居住,怎么会有一大缸净水?!肯定有问题!” 欢欢喝着水,呜咽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有就有吧!都快渴死了!被水毒死,总好过被鬼抓死!555555…” “欢欢,你听我说。”刘川将手臂搭在欢欢肩上,想安慰他一下。 欢欢一把推掉刘川的手,“说什么说,不是你们!我们就不会来这里,不来这里,就不会死!他找的是你老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大家都死了!都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欢欢,你冷静点,你不会死的!”刘川坚定的说,“我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人死去!” 黄晓蓉也哭了,她虽不喜欢贝贝,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此悲惨的死在眼前,她难过无比。这个地方如此阴森诡异,或者说,这里真的是一个村吗?他们能活着走出去吗? 为了老公,豁出命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上午十点钟,某村漆黑一片,阴森恐怖,莫说太阳,一点暖色不见。︽,黄晓蓉哭泣时大脑并未停止转动,为什么,这里发生的一切,过分奇怪。大家都可以看到鬼祟,而且鬼祟主动攻击人类,手段残忍,这不科学啊!还有,这个村的太阳去哪了?他们像一群奔跑在倒扣铁锅中的蚂蚁。恐惧,压抑,不知所以,这一切,是怎么了? 欢欢喝水后并无异常,刘川和黄晓蓉也大喝一顿,在这种环境下,水比黄金金贵。昏迷不醒的陈飞鸿也被灌下几口,他苏醒过来,脖颈上勒痕清晰可见,陈飞鸿不停咳嗽,痰中带血,他醒来后,发现置身破屋之中,贝贝也不见了,询问后得知贝贝已经被甩胯精揪下头颅,这位心硬如铁的警队精英留下两行眼泪,一天之中,死去两位朋友,队友,最痛心的是,竟然不知道敌人是谁,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输赢的代价是生命。 “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是个事儿!我们走吧!”刘川第一个恢复斗志,“不能等死!” “不能出去…”黄晓蓉说,“至少现在不能,一屋子伤病败将,出去必死无疑!” 欢欢眼神涣散,体如筛糠,不停冒冷汗,他紧紧抱住水缸,达内情况也好不到哪里,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本以为所谓的见鬼是少数人的特异功能,刚刚徒手撕脑袋的血腥一幕,对欢欢的冲击力不亚于美国原子弹对日本轰炸,黄晓蓉担心,眼前痴痴呆呆的孩子,就算走出去,平复内心伤害需要多久。 “啊!”欢欢一声尖叫,屁滚尿流抱住刘川大腿,“墙!墙!” “墙怎么了?”刘川吓到炸毛,将子弹顶入枪膛,黄晓蓉打开手机照明,四个人紧张地盯着墙面。土墙墙面一点一点落下灰尘,发出轻微“卡拉卡拉”的声音,一道道裂纹出现,裂纹汇集在一起,墙皮慢慢脱落,“轰隆”一声,破旧墙体禁不住大量裂纹,塌陷出一个长宽约一米乘一米的洞口。洞内漆黑一片,恶臭袭来。刘川用手机光闪了两下洞内,洞深且洞壁充斥大量粘液。 “我们,我们走吧…”欢欢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拼命爬向门外。 陈飞鸿和黄晓蓉转身搀扶欢欢时,恐怖电影常见的一幕,出现在真实的生活中,一只加大号橄榄球一样的三角形蛇头探出洞口,它吐着猩红色的蛇信,一口咬住刘川的右臂,刘川下意识大喊,左臂扒住土墙,土墙年久失修,一扒就碎,不出几秒钟,刘川上半身没入洞中,闻声,黄晓蓉一回头,看到丈夫边挣扎边被巨蟒拖向黑洞身处,她飞身过去,抓住刘川在洞外摇晃的左手,陈飞鸿抱住黄晓蓉的腰,可巨蟒的力气大到惊人,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洞内吸引着刘川,突然,刘川用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黄晓蓉的手背,他猛一撒手,甚至连句遗言都没有说,“嗖”被黑暗吞噬。 “老公!老公!刘川!”黄晓蓉大喊,脸上的的青筋爆出,因为恐惧,牙齿将嘴唇咬出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她浑然不觉疼痛。 陈飞鸿见状,气得直骂娘,他推开黄晓蓉,爬进洞口,黄晓蓉抓住他的衣服,陈飞鸿问,“你干嘛!救人啊!” 出乎众人意料,黄晓蓉没有惊恐的流泪哭闹,她眼中布满血丝,怒视洞口,攥着鸣风的手微微颤抖,大呵兼命令陈飞鸿,“这帮杂碎,真的惹毛我了!我去就刘川!你,带欢欢走,不要管我们!” “不行,你怀有孩子!刘川生死未卜,你再出事,我对不起兄弟!你带欢欢走!”陈飞鸿说。 “胖子!”黄晓蓉喊道,“带欢欢走!相信我!说句口冷的话,只有我能豁出命救刘川,你们都不能!他要是死了,我必定把幕后主使碎尸万段!” “晓蓉,你冷静下!”陈飞鸿还在坚持。 “我怎么冷静!”黄晓蓉摊开手,一枚结婚戒指躺在她的掌心,“他撇下戒指,就被拽进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别说了,我各方面的战斗力比你强,你带欢欢走,我的老公,我负责!” “我们冷静的分析下,川儿现在是凶多吉少,你有孩子,不能再出事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黄晓蓉暴怒的眼神中仿佛要喷出血,“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背出去这里,别说了!走开!” 黄晓蓉推开陈飞鸿,深吸一口气,随着“风起”的暴吼,她将鸣风棒插入小洞口边的缝隙中,屋内烟尘四起,黑洞所在整面墙面坍塌,黄晓蓉一句话没说,将另一枚结婚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紧握鸣风,从所剩不多的武器中挑出一把小型砍刀別在腰间。 她凄然一笑,“胖子,再见!”说罢,她头也不回,走进洞口,达内见黄晓蓉走进洞口,摇摇尾巴,勉强站起来,跟随黄晓蓉进入洞内。陈飞鸿刚要跟着她进入洞内,欢欢抱住他的腿,声泪俱下,哭求不要丢下自己一个人。陈飞鸿摇摇头,没有任何办法,扶着欢欢走出破屋。黑洞,黑村,等待他们的均是黑暗。 科学家研究发现,女人在抗痛抗压方面均强于男人,现在的黄晓蓉,是兰博和流川枫合体,酷毙指数和战斗指数均在顶峰,她没用任何照明设备,漆黑之中前行,她心里明白,此时此处出现的一切物体,均是敌人,处理方式,杀无赦!洞越来越窄,她只能趴在一堆粘液上匍匐前进,她爬的飞快,甚至善于爬行的达内都需要用出全力才能追上她,黄晓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分,刘川获救的希望就多一分。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她也要找到刘川,不论生死! 黑暗之中,黄晓蓉听到一股来路不明地“嘶嘶”声朝自己快速移动,她停止爬行,静静趴在原地,将耳朵贴在地面,分辨这股嘶嘶声移动的方向。是来自前方,她回手摸摸达内的头,达内会意点头,动作尽量轻的爬上黄晓蓉后背。一人一犬,静静地,大气不敢出等待着什么。两只灯泡般大小的暗绿色眼睛,出现了,它快速向黄晓蓉方向移动,黄晓蓉头朝大眼睛,在它近距离张开血盆大口时,黄晓蓉手握砍刀捅进大蛇的嘴里,他疼得想闭嘴用毒牙咬伤黄晓蓉,达内一哈腰一甩头,将鸣风棒竖直甩进大蛇的嘴,,它飞身扑到大蛇后背,一口咬在它的厚皮上,一股血喷涌而出。鸣风棒紧紧卡住大蛇的嘴,大蛇后背吃痛,又不能闭嘴,它疯狂摆动大脑袋,将周围的黄土撞落许多,黄晓蓉趁机拔出砍刀,忍着被大蛇撞击的疼痛,从侧面爬到大蛇后面,翻身压住蛇身,手起刀落,蛇头落地,血腥混着恶臭,弥漫开来,黄晓蓉从蛇嘴中拔出鸣风棒,一跤踹开蛇头,没做一分钟耽误,继续前进。 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妈的,老娘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贝多芬的琴键 - 私鬼侦探 - 澄天琢磨 人类恐惧到极致时,一切都无所谓起来,这种无所谓包括生死。 +,黄晓蓉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她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待着自己,她也不知道刘川现在的生死,只知道,不管刘川是否活着,都要带他离开这里。 通过漆黑一片的隧道,空间越来越空旷,达内的叫声出现回音,一人一犬犹如置身空洞的山谷,黄晓蓉伸手触碰四壁,仍旧能感知粘液的存在,她蹲下身,紧紧抱住达内,在它耳边叮嘱,时刻保持警惕,提防大蛇出现,达内贴心地点头。 暗黑空间中,不存在时间概念,黄晓蓉只觉得两腿酸软发麻,正在此时,不远处出现一道亮光,黄晓蓉警惕非常。 这束光形态诡异,五彩缤纷,色彩中透露出妖冶。 达内一狗当先,扑向光束,“咚” 的一声,达内撞在一道门上,咯吱一声,门被撞开一条缝隙,达内冲着门缝不停吼叫,黄晓蓉用鸣风棒轻触门体,抱起达内机警地跳向后方。 门开了,除了有更多妖冶光芒散发出来,貌似没有什么危险。 黄晓蓉抱住达内蹑手蹑脚跨入门内。 五彩光芒中,黄晓蓉的身体出现筛糠般的颤抖,她大叫一声,颓然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大叫:“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问题是,黄晓蓉看到了什么? 五彩光芒中的房间装饰也呈现五彩缤纷,房间面积至少一百平米,墙身刷成猩红色,一口巨大的蓝色棺材至于房间正中,距离棺材五米左右的位置,摆放着一架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三角钢琴。 五十二个白色琴键,每枚琴键均连接一根类似鱼线的长丝,长丝两端,一端是白色琴键,一端根根接入一个人的身体,没错,你猜对了,这个人是刘川。 刘川全身**,不知道被什么人摆成耶稣的造型,捆绑于十字架上,悬于棺材正上方,刘川昏迷不醒,身上伤口遍布,每一个伤口都连接一根丝线,血液滴滴答答坠落于棺材之中。 黄晓蓉发出不可抑制的抽泣,她狠狠咬向胳膊,强迫用疼痛令自己清醒和冷静。 “呵呵......”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阵阴冷的笑声,接下来,是一个男子尖锐却阴郁的声音响起,“黄晓蓉,你好!” 黄晓蓉跪在地上,深呼吸,问,“你是谁?” “告诉你,我是谁?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比起我是谁,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刘川吧?呵呵......” “我.....我......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他?” 黄晓蓉因为过度恐惧,舌头打卷,说话断断续续。 “先磕三个头,说你错了。” 阴冷的声音发出指令。 房间空空荡荡,黄晓蓉只能听到自己三连duang的磕头声和道歉声,“我错了,求你放过他!” 声音得意到哈哈大笑,“好好,你真听话,来,起来,走到钢琴前。” 黄晓蓉试了很久,腿就是不听使唤,死活站不起身,最后她扶助达内的背脊,借力用力才勉强晃晃哟哟起身,半走半趴到钢琴前,声音见黄晓蓉如此狼狈,大笑良久,心情愉悦。 “来,弹一首欢乐颂,弹得好,救放了刘川!” “你说什么?” 黄晓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乐颂?” “对,欢乐颂!” 声音变得高亢,凶狠,“黄晓蓉,你可以看到,琴弦与刘川相互连接,刘川的身体中有五十二枚微型炸弹引爆器,你弹错一个音,他就会被炸到四分五裂,别想着拒绝,你不弹也可以,十分钟一过,刘川同样会被炸开。” 冰冷的声音仿佛女鬼在宣读死亡通知单,黄晓蓉渴望躲在背后的鬼手现身,她救不了刘川,至少能与这一切的策划者同归于尽,可现在,她没有任何机会,要么亲手杀死刘川(黄晓蓉不会弹琴,只要按动琴弦,无异于亲手杀死刘川)要么亲眼看着刘川在面前四分五裂。 黄晓蓉走到十字架前,刘川口中淌着鲜血,紧闭双眼,他没有模仿言情剧中的狗血剧情苏醒,他也许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在不远处祈祷他能醒过来,他在昏迷中,是否还能记得自己即将成为父亲? 他在死后,是否会还魂,看最爱的女人一眼,说出一句生前不曾来得及说出口的告别? ” 怎么样,黄晓蓉,考虑好了吗? ” 声音问,“弹,还是等死? ” “你知道吗? 我怀孕了......” 黄晓蓉对着空气说。 “那又怎么样? 妄图获得同情? ” “不,你理解错了,我不相信原谅是世间最大的美德,你若杀了刘川,请记得一定要杀死我,否则我和我们的孩子,一定会世世代代找到你,杀死你,刘川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 ” 空气中响起鼓掌的声音,“佩服,佩服! 黄晓蓉,我开始有些佩服你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放出狠话! ” 黄晓蓉默默抬起头,闭上眼睛,回忆着她和刘川第一次接吻的画面,亲吻了一下脑海中的影像。 突然,闭着眼睛的黄晓蓉感觉阵阵雨水打湿脸庞,这轻柔的雨水仿佛刘川的手轻抚她的脸颊,黄晓蓉不敢睁开眼睛,空气中弥散开的血腥味道提示她,这不是雨水,这是刘川被炸裂后身体四散飞溅的血液,黄晓蓉双手紧把棺材的边沿,她浑身颤抖,因用力过猛,左手食指骨头断裂,白骨森森支出皮肤,这样的疼痛都没有让黄晓蓉睁开眼睛。 一个女人,任由丈夫的血液和破碎不堪的肢体拍打在自己脸上,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不知道。 “黄晓蓉,外面还有两个白痴需要我去处理,放心,我会把你留到最后。 ” 阴冷的声音说完后,便沉默消失了。 刚刚的黄晓蓉是不能站立,现在的黄晓蓉是不能弯曲双腿,她就这么紧闭双眼直立趴在棺材边壁一动不动。 达内跑过来咬她的裤脚,看到黄晓蓉把自己的下嘴唇咬出鲜血,脸上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水,混合一片。 需要面对的,终究不能逃避,黄晓蓉缓缓睁开眼睛,棺材中刘川的躯体一块块散落,目睹爱人瞬间变为眼前的碎肉,她没有发出声音,重重倒栽葱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