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今天更的有点晚 - 秦匪 - 狼之 ()今天回公司总部开会,这两天都开会更新时间会不稳定和有点晚,但是不会断更哦呵呵; 第一章 暗潮涌动 - 秦匪 - 狼之 () 炎炎烈rì,无垠麦浪随风浮动。地里只剩老幼妇人,如秦文这般年轻力壮十八好男儿,和这些人一块在地里干活,倒是真的像个异类了。 饶是如此,乡民们也是干的热火朝天,都想着今年如此好收成,都感谢着老天对于大秦新政的庇佑,让大家有了自家的私田,纷乱数百年,堪堪一统天下,不容易啊! 不过,能否如乡民们憧憬的那般安享太平,秦文却是抱着个大大的问号。 跟着学了半响,秦文已然像模像样。不过速度依旧不比在他旁边大汗淋漓的岚清儿。这让秦文悍然,这般好看水嫩的妹子,干起这等粗活来,居然如此利落! 那些新时代的一面醉生梦死,一面各种卖萌发嗲的萝莉御姐们,情何以堪?! 想到此处,秦文不由的心疼起岚清儿那双满是农活痕迹的小手来。 “岚清妹子,歇息片刻吧。”秦文不由分说,拉起岚清儿的手就往田道上走。 岚清儿顿感窘迫,因为此时她的爷爷,白老爷子,从地里直起身来招呼临近的乡民们到田道旁的井台边休息,却正好看见了他们。 “秦大哥,别…别这样,万一,而且今晚,唔…万一我这镰刀割着你的手怎么办…” 岚清儿差点将今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脱口而出,心中大荒:幸亏反应快,哎呀,都怪爷爷,要人家今晚……不过…跟秦大哥的话…… 飞快的思绪中岚清儿脸上泛起一片红cháo,心里暗道:咦,不害臊,嘻嘻。 ************************************ 秦文接过一脸慈祥的白老爷子递过来的大陶碗,大口咕噜咕噜喝着透心凉的井水。 “哈!舒坦!” 此时,远处田道,出现两个人影。 渐渐走近,秦文瞧的清楚,一人骑马,胖头颅仰的老高,似是只用鼻孔看路。不过秦文注意到的,是那一身华丽的楚人服饰。与秦人服饰大相径庭的加长衣襟设计,这位的衣襟还勾了边,加了样式,用料极其昂贵,绕至背后一条镶玉腰带扎着,总觉得它即将在下一刻就要被那肥胖的肚子给撑断。 秦文纳闷了,这是何方妖孽?其时天下统一不久,各国故地虽为郡县所制,然由于时rì不过数年,其势任然微妙。何况此三川郡虽不比大秦关中腹地或者陇西老根基,却也是当年吕不韦之封地,吕不韦灭周后,为将周地从根本上化为秦人之地,将大批老秦人从关中迁徙至此,及至后来统一过程中灭韩后,这周、韩旧地之三川郡,不论是生活习俗穿着打扮还是老秦人对山东六国从祖辈就传下来的鄙夷之情,都已在此地有了沉淀有了根基,缘何这头仰的老高的死胖子,居然如此打扮,还如此趾高气扬的行进在老秦人的村庄!就不怕被官府当六国老世族暗中查验? 莫非…… 秦文陷入沉思,好像连那胖头颅一手提着的三颗死人头颅都不值一提。 另一人小跑跟在马后,约莫五十来岁,与白老爷子年纪相仿,双手不停换来换去,挥汗如雨,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秦文识得,这是本地里长。 记得那rì因为对苦菜汤这种美味还够适应,晚上肚子闹意见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上茅厕时借着月光和火把的光线隐约瞧见老爷子跟这位里长在院子里谈了许久,又隐约听到些诸如老世族…强买私地…灭门之类的话语。 仰天的胖头颅下了马,提着人头昂昂的走近人们站定,乡民们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使秦文三人突兀的立在了最前端。岚清儿也吓的不敢说话,一手挽着白老爷子的胳膊,一手紧紧的抓住秦文的衣角。 秦文捞起挂在腰间的白布,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微微抬头望望了远处天际。鸟!这鬼天气,太热了! 秦文又侧头看了看老爷子,烈焰灼rì下,老爷子那沟壑纵横,瘦骨嶙峋的老脸比平时更加让人看了心惊。虽年近花甲,却决然不至如此苍老,想必老爷子年轻时也经历过不少类似这种面对大活人倒提死人头的事情吧。 “乡亲们,此…此位大爷,颇有钱财,现下,yù将大家的,不,是咱们这里全部的几百亩良田买下来。” 里长的声音有些发抖。 乡民们也是心里一惊,顿时紧张起来,进而碎碎的交头接耳起来。 毕竟,眼看着已然熟透的粮食等待收割,眼看着好rì子就要到来,谁家也不愿意卖掉赖以生存的良田。 何况,这胖头颅是何方神圣,提着死人头颅来买地?能给个什么价儿?还是来恐吓抢耕田的? 秦文默默点头,看来那rì夜里,老爷子和里正说的正是此事,如今真的找上门来了,却不知这死头颅,哦不,还活着的胖头颅,是否真的楚国大族后裔?却又是哪一家?屈氏?项氏?亦或黄氏? “扑扑” 只见那胖头颅随手扔了十来枚秦半两在地上,然后扯着那冒油的嗓子喊道:“贱民们!这便是钱!换你们地的钱!各自分了去吧!哈哈,到我这里领了书契各自签字画押去!!老爷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这帮贱民耗着!” “哗!” 乡民们简直无法相信,这叫买地?还有煞有介事有书契呢! “乡亲们,大秦新政,实郡县制,废封建,废井田,土地私有化,想必在县署法吏教法之时大家已经明确,私地买卖,合…合乎法度,大…大家就,就赶紧,认了吧。” 里长的语气似有急迫,生怕大家有人起哄一片反对进而引来血光之灾! 在乡民们异样的眼光之外,只有老爷子和秦文能理解里长此时的软弱和急迫。 秦文虽大致明白目前的状况:不交出耕地,便是人头落地!但同时也理解里长的妥协和老爷子的沉默不语,然则,却不能就此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秦文明白,倒不是自己有多么勇敢多么大义凛然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是心里有几个大大的疑问,必须要弄清楚!凭借记忆中模糊的那点历史知识,他深感此事没那么简单! “我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在古代种一辈子地吧?即使有岚清妹子这个可人儿陪着。”秦文半眯眼睛,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老爷子已经看出秦文想要讲话,一下子着急起来,脸sè眼神甚是关切。 抢在白老爷子开口之前,秦文扶了扶老爷子的胳膊,示意他不必担心。 秦文穿着岚清儿为他改的干净旧布衣,背着手绕着身穿华丽楚人服饰的胖头颅缓慢踱步,忽地朗声笑道:“嗬!可笑!这位老爷,凭这么几个钱,便要叫一村的男女老幼扔了自家田亩做了您府上的佣耕户,永无zì yóu之rì。便是官府也不能有此等做派吧?却不知这位老爷是什么来头,这等霸道?!” 不等乡民们感叹这白家老爷子去年隆冬大雪之际收留的不知哪来的后生此时怎地这般大胆,说的头头是道;不等里长惊慌的眼神望向白老爷子yù说无词;不等那胖头颅一口气吸进肚圆睁牛眼想要骂人―― 秦文站定了盯着胖头颅紧接着厉声道:“便是官府允许私地买卖,却也不会允许佣耕奴隶制的复辟再现吧!阁下这是要造反么!?” 语气里没了刚才的笑骂,听的胖头颅又惊又急,举起手上的死人头颅想要震住秦文,嘴里出来的却是… “不是…没造反,什么复辟,谁复辟了,是要买地,给给给钱的。” …… 乡民们看着胖头颅一只手高高举着死人头,大肚子挺的溜圆,说话也忽然变的吭吭哧哧,那样子实在傻极,不由的一阵哄笑。 老秦人,便是如此,自非子立国,祖祖辈辈经历不知多少血雨腥风,西拒戎狄,北抗胡虏,还要忍受山东六国的无耻馋食,甚至被很多游走六国信奉孔圣人那句“学而优则仕”只为做官的儒家大师讽为“异类”,说秦人风俗贱恶,算不得华夏文明人!可最后却百折不挠在商鞅变法后重振旗鼓,行至今rì完成一统,将六国庙堂踩在脚下! 如今天下方定,战火熄灭不过数年,如此庶民们家里的爷们儿有几个没上过战场的?有几个没有过战场斩首之功的?即或是留守在家的老弱妇幼,也都在战时或多或少充当过军队后勤,如此心xìng坚韧的老秦人怎会轻易被你几颗人头给吓倒?何况面前的胖头颅看起来,是真的如此可笑啊。 不过,若是正在哄笑的乡民们知晓了里长和白老爷子将藏在心里的事的话,或许便不会如此轻松了… 胖头颅似乎恼羞成怒,终于想起手里提着的是什么,大声嚷嚷起来:“哎呀,不知死的小子,一群贱民啦!不卖地,就等着跟这帮鸟人一个下场啦!哼哼!!”说着将手里的人头拿近人们面前抖了抖。 秦文一听这胖头颅着急之下竟然流露出了楚地口音,立刻撇嘴一笑:“嘿,这位大爷,如此高高在上的气势,此地又属三川郡地界,莫非…便是老韩世族张氏?” 胖头颅听得秦文这般说辞,这下是真的急了。 “放屁啦!韩国张氏?!咳,那算个鸟!老韩国怎的?三川郡怎的?我大楚国项氏来不得?我大楚国项氏动不得?!” 白老爷子和里长听的眉头一皱:这人忒是狂妄,居然自报家门还口口声声我大楚国!不知你楚国已被我大秦所灭,现下大秦一统,你国君芈姓熊氏祖上之地都不得保留,何况你区区项氏? 同时白老爷子和里长也对秦文投来赞许目光,这自称来自“未来”的后生,说起话来如此铿锵有力还不失智慧!更重要的是话里透出来的见识,全然不似寻常庶人子弟能有的!难不成,是哪个地方的来的游学士子?现在这年候,游学士子可少的紧呐…“未来”又是个什么地方? …… 秦文却是心底了然,果然没错。 等等,项氏,根据自己在后世的了解,王翦灭楚时,项燕兵败自杀,这项家后来就剩了个项梁带着个……项羽,对了,就是那个火烧咸阳的项羽。 却不知这家伙跟项羽是什么关系?是否识得那后来的西楚霸王?不知那西楚霸王此时是个什么摸样?什么状态?这家伙怎么从江东老家收地都收到中原腹地来了?那老韩国的张氏,对,就是那张良,是否也在干着这等事? 还有这强买私地,怎么回事,咱也不是砖家,这秦朝庙堂允许私地买卖也就罢了,可这私地买卖中出现这等隐患这等大漏洞不知官府知晓不知晓?看那胖头颅提着的人头,只怕这事已非朝夕,恐怕已有不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沦为始皇嬴政新天下的新型奴隶了吧? 秦文不敢再往下想了。心里只有暗骂:“难不成我花钱穿越回来,抛下好好的工作和父母朋友,就是来当新型奴隶的?!” 只有秦文自己知道他缘何能如此不怕死。 必须得试试!当初带着全部身家走进那家穿越公司,最后的结果居然是那帮人cāo作失误,穿错了时代穿错了地方,本来要去的是大唐好好享受中华历史上最大盛世的啊!郁闷! 穿越cháo流虽经常占据新闻头条,可毕竟还是个新鲜事物,产业链还未形成,这样的“超新星”行业,监管力度果然还没跟上啊!!太坑了!这个大半年的天天喝苦菜汤,太不容易了!唉,有时候还是会想念那些不健康的碳酸饮料啊,人就是这样吧?拥有的时候各种嫌弃,一无所有之后,就知道珍惜了。 秦文一抹脸,赶忙收了收神,告诫自己过多去想这些也没用了,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秦朝的生活,就努力的走下去吧! 希望给穿越公司另加钱所得到的…拳脚功夫,没有跑偏!也能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有一番作为,不至于种一辈子地!不然,当初的义无反顾抛开一切,将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自己坚持的那些东西,也会变成笑话,变得毫无意义! 公元前218年,始皇29年,三川郡原武县。 一个容貌不错的十八岁后生,不说剑眉星目,不说貌似潘安,却也是英气逼人,尤其那细长且格外有神的双眼,以及一边始终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坏笑的嘴角,给人一种无限神秘的感觉。 他便是秦文,头上戴了最具秦人特sè的方块头巾,身上穿的是最朴实的交领长衫,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 窄袖半挽,裤腿上膝,没错,他刚才还在地里收麦子。 而此时的秦文,双手轻叠背后,看似轻松,却是已然出手! 第二章 老世族的秘密 - 秦匪 - 狼之 () “啪!” “哎哟…兔崽子!嘶…啊呀!” 胖头颅滚倒在地,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显然是反应不及! 围观人群又是吓了一跳!白老爷子也已是没法平静了,这小子原来是如此冲动的? 岚清儿倒是满脸惊喜,就差拍手欢庆了! 不过,秦文却愣在了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眉头紧锁紧闭双唇不说话。 果然坑,多加了广告价的一半,换来的“拳脚功夫”,就这顺手一巴掌?不是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么?就横扫一大片么? 不过随着周围的啧啧称奇,秦文心情略好,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苦笑。 只见那胖头颅的右半边脸异常红肿,像是塞了个包子在嘴里,红肿的发亮的右脸,像是快破了一样,上面还有清晰的已经变成黑紫sè的五根指印。 “力道不错又怎样?招式如此不上场面,关键这样打的话,老子自己也痛啊!”秦文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掌,一脸愤恨! 岚清儿一开始被秦文这句骂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便忘却了这疑问跟着人群一起欢呼雀跃跳了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啦,没看到老子提着的死人头吗?还敢出手打我,不想活啦?!痛死老爷啦!”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秦文也是朗声大笑,然后跟上去又是脚踢在胖头颅的大肚皮上,这一踢,直叫胖头颅声泪俱下,差点叫要口吐白沫。 这回,胖头颅的表情,异常yīn冷。 “哼哼…打死我不要紧,只怕你,见不到明rì的太阳!嘶,诶哟。” 话虽如此,这胖头颅逃命的本事还是一流的。忍着剧痛,迅速翻身爬起,丢下人头直上马背,扬鞭而去。 “大家都各自忙碌去吧,散了吧。”白老爷子心事重重,拉起秦文就往家走。 里正愣登片刻,望了望已渐渐远去的白家三人,默默摇头叹气,径直回家去了。 ……… 此间的村落,循环的太阳徐徐西下。 阳光斜洒在一个朴实而特别的院落里,这便是秦文穿越来到这里呆了大半年的地方,原武县,白家。 几间土坯砖砌起的民房,紧紧的挨在一起,完全没有大户或者官宦人家那种三进六进庭院的气派。不过黑黑的瓦片下,屋檐之间门廊之上,挂着一块老旧的牌匾,上面用小篆字体刻着:公士爵。显示出这家里的当家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排细木桩组成了一排简单的栅栏,院子里石桌石凳,白老爷子和秦文正在对饮。说是石桌石凳,但却并没有经过雕刻,只是表面皆是还算平整,低矮的是凳,高宽的便是桌。说是对饮,却更多的是白老爷子一口口饮着老秦烈酒,秦文却只是偶尔举杯,更多时候沉默不语,望着那块爵位牌匾发呆。 秦国自商鞅变法后,便奖励耕战,耕地出sè的虽也能获得爵位,但秦人好斗,民风彪悍,皆是更愿意上战场杀敌而光宗耀祖。通过耕地获得爵位的,实则少了。普通军士要获军功以得爵位,都以斩首敌军数量计,想必白老爷子,当年在战场上也是英勇之极吧。不知那胖子会叫来什么厉害人物,白老爷子能这么淡定的喝酒,就算是现在老了,也许还宝刀未老吧?不然光凭我这坑爹的一巴掌,怎生能敌? “后生啊,今rì,你可令老夫刮目相看了!”白老爷子一口饮尽,放下酒杯,紧盯秦文。 秦文将目光从那爵位牌匾上收回,没有感叹老爷子如此年纪,喝起酒来如此海量,却在诧异:哦?原来“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刮目相待”自秦时便有了?不是三国吕蒙第一次讲的? 秦文对这种老秦酒还没完全适应,只汲了半口便辣的呲牙咧嘴,囧着脸勉强问了声:“白爷爷,何以见得?” “你这等后生,如何见了死人头面不改sè?如何能知晓那人的真实来历而使了激将法,逼的那人恼羞成怒而缓解大家的紧张心情?” “晚辈…游学之时,不少关注时下大事,人云亦云罢了,不足为意,呵呵。” 秦文颇为尴尬,面对白老爷子的真诚,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只能信口开河了。 没想到白老爷子一捋花白短须,仰天大笑:“哈哈…臭小子,你是哪国哪家的士子?还游学,从你那‘未来’国游历到此么?你那‘未来’国,也有法家儒家纵横家么?” 秦文正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回答,白老爷子却似乎并不期待秦文的答案,接着问道:“先不说你臭小子到底从哪来,有甚了不起之处,先说说你小子,是否一心向秦,敢不敢担家国大事?!” 秦文心思迅速跳动:自己不听劝,着了穿越公司的道,到了这么个乱世,眼下能怎么办?以为好歹拥有一身武功,失手揍了那项羽家的胖子,可满心期待的绝世神功,竟然就只一巴掌,托大了!扔下这一老一小独自逃命?不能!这白老爷子似乎颇有来路,这几个月对自己也是像亲孙子一样不当外人,还有岚清妹子,对自己照顾有加,偶尔还流露出一许身心的感觉。这一老一小,俨然就是自己在这陌生时代的家人啊! 过了这大半年庶人农夫rì子,一直这么平平淡淡下去,和岚清妹子白头到老也是不错,可眼下出了这么档子事,要是不自救,任人宰割,恐怕最好也得沦为项家的奴隶了吧!不如,就此开始,借着乱世,混他一混? 秦文当机立断,站起身来拱手朗声道:“爷爷放心,我本已一无所有,来此地数月,也算得是个秦人了,我虽然没什么大能力,但死还是不怕的!” “不过,有钱的大家族买地而已?何能与家国大事扯上关系?”秦文响亮亮表了决心后,半眯着眼睛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老爷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笑骂了一句:“叫我爷爷了?那就收了你这干孙子罢。然则,做我老秦人?还差的远呐!不过,为了我们这贫贱庶民,你也算有个不怕死的劲头,也就可以啦!至于秦人家国之事,原本不能勉强你,是老夫激动了。” 接着再饮一爵,老人厚重的声音让秦文汗颜:“楚国项氏,韩国张氏,那岂是普通有钱的家族?简单说了,要是这天下庶民的耕地都这样被这些六国老世族占了去,佣耕农奴再现,让大秦新政大秦法度何立于天下?灭国战开始后六国遗老的蠢蠢yù动就没断过,这样他们有了根基,我大秦之民沦为农奴,rì后一旦有人振臂一呼,要反秦要复辟,后果如何,不言自明!” 秦文倒吸一口凉气,历史书上可没学过这些东西,原来秦朝自建立起来,就没稳当过,灭亡之因由,也不是那学所谓大学者们一句“暴秦”就能解释的吧。 还有,本以为白爷爷不过一山野村夫,即或是有些许军功,也不过是普通秦国男儿中的一名而已。听了这番话,能是普通村夫能有的见识? 第三章 双面人古秦剑 - 秦匪 - 狼之 () 新人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求评论 ******************************************* “爷爷,您…能跟我讲讲您那爵位牌匾的事么?” 秦文的好奇心顿时暴涨,企图通过老爷子的故事搞清楚这白老爷子到底是何来路。 “——爷爷本可以做大将军的,爷爷只是杀人,爷爷只杀了很多敌人不停的杀…他——” “丫头!去屋里收拾你和秦文小子的细软!准备出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岚清儿犹如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坐在旁边,捧着脸听老爷子和秦文的对话,这时听秦文问起,立刻便像蹦豆子似的将心里的话吐了出来,语气中很是不服气的样子。可刚说了一半就被白老爷子更高的声音打断了。 秦文一听,立刻明白老爷子这是要独自留下来面对项氏派来的杀手,让自己带着岚清妹子逃命去。 于是也顾不得心中的好奇和疑问,道:“爷爷,我说过我不怕死,我不会走的。” 秦文的语气并不急迫,也并不咬牙切齿,但是透露出来的斩钉截铁,透露出来的不可反驳,尽是连他自己也惊讶不已。 秦文手心冒汗,这下完了!怎么这会儿自己讲话的样子如此霸气侧漏?穿越一下年纪莫名其妙变小了,这xìng格也变了?更重要的是,靠,这回可真的是走不成了啊?这可是老爷子主动让自己跑路的啊,还顺带送个妹子!!逞什么能?耍什么帅?后悔也没用了,就求这次别死在这里,来趟秦末,好歹得看看将死的始皇帝,得认识认识大杀四方的楚霸王不是? 白老爷子也是一下愣怔,惊讶这小子突然之间产生的气场这么霸道,还略有点熟悉的感觉! 收起心神,老爷子缓缓对两小说道:“既如此,清丫头你去收拾细软,小子,你跟我来。” 秦文默不作声的跟在白老爷子身后,径直向西边厢房走去。 此时天已黑,前面只有模糊的苍老的走路一瘸一拐的身影,以及那秦文已经非常熟悉的苍老厚重的嗓音。 “不卖地的,项氏会派杀手过来,轻的杀掉家里主事的,其余的做佣耕户,重则,灭门。我和里长老兄弟去隔壁县里出事的村子暗中查探过,这杀手,使的是吴钩。” 白老爷子的语气非常平静,可听得秦文心里却是直哆嗦,灭门?吴钩?那是什么兵器? “呼…” 白老爷子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一盏油灯,那是一个小陶碗里面盛了些桐籽油,随便放了根石棉做的灯芯草。 原本漆黑的屋子里有了亮光。 只见白老爷子从墙上取下一柄剑,一把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秦剑。 白老爷子缓缓将剑从剑鞘里抽出,即使灯光微弱,秦文也能看见白老爷子眼神凝重,枯瘦的手在微微发抖。 白老爷子右手紧紧握住像竹节一样圆圆的剑柄靠上一端,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有着清晰纹路的剑身,眼里含着泪光,与剑身在油灯下发出的寒光,在秦文眼前交相辉映。 最吸引秦文的,是那比其他秦剑稍显瘦长显得更加协调的“形态”,是剑柄与剑身之间的剑镡,即剑格亦称护手,那是一个左右皆为人脸的双面人护手,紧接着的剑身一部分约有3寸长度是加厚战士盔甲纹路,将剑身包裹起来。 秦文太诧异了,没想到白老爷子看起来一副忠厚平民形象,家里却藏着这般看起来高档无比的,剑! 秦文对剑对兵器,尤其古代这种冷兵器,实在一窍不通,搜遍整个脑子,也只找到“高档”这么一个词来形容。什么秦国时期就已拥有领先世界的铸造技术,什么发生在两千年前华夏大地的镀鉻防锈技术,秦文完全不懂。 更别提这种现代的鉻盐氧化保护技术,据称最早是美国1937年发明并申请专利,还只能保护60年。而秦人,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能熟练运用在“国防产业”中了,这都是后世秦兵马俑出土的实物证明的。让当时的西方无比震惊。60年?笑话! “这剑,称作眉风。乃是老夫祖传宝剑,也曾随老夫上阵杀敌,为我大秦,浴血奋战无数次。”白老爷子收起神伤,还剑入鞘,目光灼然的盯着秦文平静说道。 白老爷子忽然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眉风宝剑扬手便扔向秦文! 这大出秦文意料,慌忙之下竟是差点没接住,慌慌张张接稳了抱在怀里,生怕掉在地上。即使摔不坏,看老爷子那么宝贝,难保不发怒而生出什么意外来吧! “剑归你了,望你用在正处。至于我那孙女是否归你,看你造化吧,先带她走!哈哈哈哈……” 白老爷子言简意赅。 秦文知道时间紧迫,也明白此事已定。白老爷子的三个儿子两个战死沙场,一个在死于戍边,只剩个孙女,已然没了后人,今rì将孙女与家传宝剑都交予自己,这种信任,是不容自己再多废话的。至于顺带而来的压力,也无暇多想了。 “爷爷您不走么?!” “那位里长,乃是老夫沙场生死兄弟,当年一同到了此地安生,现下我得与他一起,再走最后一遭,此事绝非表面占地那般简单,也算我两个老头子,为大秦出最后一次力了!” 灯光微弱,秦文眼里的泪光,也没有被白老爷子瞧见。 秦文捧着眉风剑,长身跪下,向着白老爷子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秦文没有跟老爷子争执,他知道争执也没有用,只有按自己的计划去做。 ……………… 此时岚清儿已经收拾妥当,一应在逃命路上需要的衣物干粮和盘缠都已齐全。 秦文一声不吭,拉起岚清儿的手就走,可岚清儿使劲甩开秦文,站在原地,手里紧紧的抱着包袱,眼泪汪汪的看着秦文。 秦文知道这丫头是不愿丢下爷爷,也在责怪自己怎么就真的能这样走掉。 他不做解释,只是温柔的向岚清儿做了个保证:“相信我。” 秦文本来是想再酷一点的。但是“我不怕死”几个字,到了嘴边硬是没说出来!真到了面悬一线的时候,自己真的有勇气坦然面对? “可是…”岚清儿依然哽噎。 “爷爷刚才提到,要与里长再为大秦出一次力,既如此,便必然不会是简单的去跟杀手拼命,所以我们不必太过担心。” 秦文顿了顿,道:“你认识里长家的路么?” “认识,作甚?” “爷爷既然另有安排,我们且先去里长家附近藏起来,相机而助,只在关键时刻帮爷爷一手,你说如何?” 月光银银下,岚清儿的眼睛依然明亮,忽闪忽闪之后高兴起来:“就听你的,文哥哥!” 刚才还眼泪汪汪楚楚可怜,这下高兴起来将包袱往肩背一挎直奔过去抱住秦文的胳膊就往里长家方向冲。 秦文先是被一声“文哥哥”叫的差点没反应过来,接着岚清儿过来抱着自己胳膊,只觉自己的胳膊被岚清儿发育的已经圆润挺拔的胸脯紧紧贴住,那柔软又富有弹xìng的感觉,顿觉心跳加速,身体酥麻浮想联翩。 第四章 第一次杀人 - 秦匪 - 狼之 () 古代的乡村夜晚,安静祥和之感,让秦文这个来自“未来”的人无比享受。 今天本可像过去数月一样,享受一个平静安宁的夜晚,可是此时,却带着视自己为依靠的岚清妹子,去等待一个杀手的到来。 也许如今夜这般的变故,会伴随自己在这个时代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普通的田间小道,那尽头迎接自己的,却是从来没见识过的古代杀手,大概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的人生才真正开始改变吧。 秦文还挣扎在对未来变局的设想和岚清妹子双峰诱人的遐想中,岚清儿却忽然提醒,前面不远就是里长爷爷家了。 这位与白老爷子从入军伊始就在一起的里长,复姓司马。与白老爷子不同的是,他曾经是做过千夫长的,也算得是大秦百万锐士中的佼佼者。白老爷子曾是他手下立功最多的士兵。不过,他从来没把白老爷子当做普通士兵对待,他深知白老爷子的战场之才远在他之上,自然,也了解白老爷子整个从军生涯不做将军的因由。 秦文听岚清儿提醒,抬头望去,司马家的房里有着微弱的灯光,甚至还能透过破旧的窗户看见人影晃动,想必也是在为白天的事发愁踱步吧。 秦文不去多想,抬手扶过岚清儿的肩膀,悄悄绕道,在司马家隔壁不远的一个小山包后面趴下躲了起来。 这回轮到岚清儿心思荡漾了,由于这次是秦文主动的紧紧抱着她的肩背,两人伏在地上头挨着头,她甚至能感受到秦文的呼吸。于是乎心跳加快,干脆将头埋进了秦文的怀里,不去管山包外面司马家在发生什么。 秦文虽然也感觉到了岚清儿吐气如兰,想要多闻闻这少女的芳香,不过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得不凝神屏气。因为他感觉到一丝异样! 果然,月光之下,走出房门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长衫随风飘起的年轻人! 这决然不会是司马家的人!因为他手上提着一把反shè着月光,滴答着鲜血的——吴钩!这是项氏来的杀手!来的真快! 并非秦文见多识广料事如神,他是凭借那滴血的家伙的形状断定的! 吴钩吴钩,定然有钩。眼下这把虽只不过是弯了些细了些,不过也仈jiǔ不离十了!何况还滴着血从司马家里出来。 秦文的左手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眉风,也自然的缩了缩头。 “不要被那家伙看见才好啊!”秦文心里瞬间念了一百二十遍。 …… “山包后面的两个小儿,若是你两能站起来,看我如何一刀将这娘两的头一齐削掉的话,便放了你们也罢!哈哈哈哈……” 杀手仰天长笑,身前跪着一个恐惧到极点的妇女,怀里抱着个约莫3岁的小男孩。 “搞什么啊!!!这样也被发现!”秦文暗骂,沮丧至极! 岚清儿颤抖的声音细声响起:“文哥,那是司马爷爷的儿媳妇和孙儿,要救她们!” 救?怎么救,说的倒容易,真当我是大侠啊?!本来是要等白老爷子来,自己在一旁帮忙的啊! 沮丧归沮丧,眼前的两条人命——后世所强调的妇女儿童,以及怀里的少女对自己的殷殷期望,秦文身体里那穿越后诡异出现的勇气又窜了出来。 秦文叮嘱道:“妹子,你躲在这里,看着不对立刻跑回去找爷爷,不要管我!” 说罢也不等岚清儿回应,顺势往左一滚,从山包的一侧闪了出来。 他很为自己这一下得意,心想要是直接站起来,着了对方早已瞄准的暗器什么的也说不定。 谁知那杀手,只不过轻声一哼,冷冷的道:“只有一人参观,也不错,便是如此吧!” !! 秦文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错字刚出口,便扬手举钩斜劈,随着一声“便是如此吧!”,两颗人头落地,两具尸体颈脖喷血,颓然倒地。 杀手的动作迅捷而轻盈。 秦文第一次亲眼见人被杀,虽不是亲人,可这母子瞬间便人头落地,血肉飞舞,那种震撼,不是白天胖头颅所以提着的已经干了的死人头所能比的。 秦文眼睛再次湿润了,乱世之下,人命便如此草芥么?秦国一统天下,法制虽严,可太太平平不好么?这些六国老皇族暗地里挑起事端,一心要恢复王道仁政,册封诸侯以礼天下,呵呵,便是如此这般么? 秦文忘却了那坑爹的穿越公司,那坑爹的超值“拳脚功夫”大礼包,只知要将眼前这厮碎尸万段,要跟这些大世族,做一做对! 眉风出鞘,秦文闷声冲了上去,速度极快!快到让秦文自己有点意外。 随着岚清儿在后面的一声惊呼,秦文高高跃起,双手握剑,对着那那杀手全力砍下。 此时的秦文,对剑术完全陌生,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想要一刀砍死这项氏杀手。这种不要命的愚蠢的出手方式,暴露了他,也迷惑了项氏杀手。 杀手一看这小子只是蛮力出招,便只轻轻吴钩一横,想要挡出秦文,让他摔个跟斗,接着玩弄玩弄再一下削了他人头。 “锵…” 这一声响,惊的那杀手魂飞魄散! 自己手中的吴钩已然断裂,上半截硬是“嗖嗖嗖”飞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落下来插在地上。 而吴钩断裂的同时,杀手的左肩也被秦文的眉风剑砍中,被巨大的力量压的左膝一下跪在了地上。 杀手惊讶于这愣小子相貌平平,看似胡乱的跳起一砍竟有如此力道和速度! 而秦文就不同了,见一招制敌,兴奋不已,心底里只叹老爷子送自己这剑果然高级果然厉害! 然则,让秦文始料不及的是,这杀手并未被他制住! 虽然肩膀中剑,虽然兵器断裂,可这杀手毕竟了的,竟然腰背一使力,身体往后平移,肩膀脱剑,只留下的鲜血纹路在眉风剑身上! 紧接着顺势后仰翻身,动作极其轻盈,却暗含厉劲,一脚踢中了秦文握剑的双手! 架是打过的,但是跟一个冷血的古代杀手打架拼命,秦文还是第一次,冷不防的一下被杀手踢中,眉风剑顿时脱手要向天空飞去。 秦文第一反应便是抬手去抓剑柄。另秦文惊喜的是,如此电光火石之间,竟然真的抓住了,没让宝剑飞出去。 白天一巴掌那么大力,刚才的冲刺和跃起以及那一砍的力道,加上现在的反应和速度……怎么回事?看来那钱没白给! 秦文心中暗喜,顿时自信爆棚,虽然没什么招式套路,可是有力道有速度,也是不赖! 这些念头都只是一刹那的,因为实际情形不容秦文过多陶醉。 那杀手后仰翻身不等立定,便只用左脚轻轻一点地,右手握着那断掉只剩一截的吴钩,一个挺挺身便向秦文直直的刺来! 由于稍微走神,加上对剑的使用相当外行,完全没法将自身的力道和眉风剑结合起来运用自如,秦文此时只想着用剑来挡住这一刺——但已然迟了。 “闪开!” 秦文忽觉身体左侧一疼,像是被踢了一脚,身体也跟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正在惊恐间以为杀手来了帮手,想要翻身逃命,一爬起来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刚才自己的位置上,双脚前后微微呈箭步,双手直接抓住了杀手刺来的半截吴钩!鲜血顺着老爷子手指缝滴了下来。 “爷爷——” 秦文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附近的岚清儿异口同声! 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白老爷子是怎么在这关键时刻杀将出来的。 这让项氏杀手很是郁闷,本来快要感受到断刃刺入别人身体的快感时,却被一个老头儿给挡住了,心中更加惊诧的是自己居然动弹不得! 一把断刃,想刺刺不动,想抽抽不出来。 秦文却没有这么多想法,从一开始冲上来就是想要将这家伙干掉的。见机会难得,也顾不得白老爷子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动作,起身一个飞步向前对着杀手的腰部便是狠狠的一刺! 眉风剑直没入了杀手身体大半截! 秦文这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手中利器刺入人身体的感觉,不过他没有那杀手所想的那种快感——只觉心中的怒火终于得到释放。 杀手很意外,很痛,也很生气。扭头怒目而视! 秦文却不作理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六国老皇族?项氏?弄死你! 像是如有神助,手掌贴着剑柄网上一拉,眉风剑在杀手身体里快速转动,杀手已经没了各种惊讶,握着吴钩的手也松开了去,疼痛感使脸部在月光下扭曲的无比狰狞。 秦文紧接着又用力握住剑柄,像右一挥!眉风剑带出的血渍撒在了司马家的窗户纸上,被屋内的微弱灯光映照的分外清晰。 秦文觉得这眉风剑,越来越顺手了。 那个项氏杀手,带着狰狞丑陋的表情,跪地,扑倒,抽搐,死亡。 …… 原来白老爷子与秦文两人不过是一前一后,分别来了司马家。由于夜晚光线微弱,加之没有多想,所以并未料到两个小孩竟然没听自己话先行到了司马家。 等到了发现了,也正是那千钧一发之际。 白老爷子年轻时从军,并无游侠剑客等等那种高超武艺,不过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敌功夫,却是上上层的,一招比一招狠,出手便是要直取人xìng命。像这种在生死之间徒手抓住敌人刺来的兵器,是在无法逃开的情况下最管用的了。 毕竟年老力衰,毕竟那杀手力道十足,白老爷子在杀手被秦文刺中时已经力竭坐在了地上。 秦文扶住白老爷子,看着白老爷子双手鲜血直流,心中万分感激和惭愧。终究还是老人家救了自己。 另秦文意外的是,岚清儿并未被眼前的一切吓倒,一身不吭的径直过来迅速帮白老爷子包扎。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 “小子,扶我进屋…快!” “爷爷…”秦文心中不忍,明白老爷子是想进屋去看看,他那生死与共的老兄弟。 两小扶起老人,向司马家的房门走去。 秦文默然,如果里长死了,加之面对此间发生的六国复辟sāo动,为大秦戎马一生的爷爷,将作何打算? *********************************************** 如果觉得好,请投推荐票请收藏吧以及各种票 第五章 做个秦人挺好 - 秦匪 - 狼之 () 觉得好看请收藏和推荐有票请支持谢谢。 ******** 屋内的景象,惨不忍睹。 “老兄弟啊……”白老爷子老泪纵横,声音嘶哑。 看着眼前苦倒在地的老人,秦文几乎咬碎牙关。心中又堵又痛。 毕竟来到这陌生时代,几个月的相处,老爷子和正紧紧抱着他胳膊的岚清妹子,已与至亲无异! …… 此后几rì,村落似乎恢复了平静,人们照常下地干活,不过这只是表象。 所有人心里都在忐忑,谁知道下一个又是什么大家族来,又是什么样可怕的杀手。缘何不见官府有甚行动?里长全家被杀,他们会不知道吗? 这里的老秦人,百年来第一次对顶着“秦法严明”光环下的官府有了些许说辞,些许怨恨。 这一rì,艳阳当空,休息了几rì的白老爷子似乎恢复了往rì神采,将秦文叫到了院子里,说要让他去办一件大事。 岚清儿为秦文和白老爷子斟满酒,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爷爷豪气的一碗又一碗,再看看秦文对着这美酒面露难sè,不仅噗嗤哈哈大笑。 老人的手依旧被包扎着,在秦文看来,岚清妹子的包扎手艺一点也不比后世的那些白衣天使差。 “后生啊,老夫没有看错你!” 白老爷子满脸欣慰的看着秦文。 秦文颇感意外和不好意思,本来是准备凝神迎接什么光荣使命的,冷不丁被老爷子上来就一句表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挠挠头,支支吾吾的道:“咳,爷爷此话从何说起。” “做得好,就是做得好,不必妄自菲薄!那rì晚上,我抓住杀手的吴钩,你小子居然能在瞬间从惊吓和变故中反应过来,也没过有顾忌什么江湖道义不能趁人之危之类的迂腐言论,而是立下杀手!有胆识!” 老爷子又饮了一口酒,语重心长的说道:“面对敌人,就要看准机会毙其命于一招!尤其对这种滥杀无辜根本不值得尊重的对手,不用考虑太多,老夫最恨那种不切实际的假仁假义!你小子可记清楚了?以后你的体会会更加深刻。” 秦文隐约听出了老爷子的话语中必有下文,也深感老爷子的见识与自己的某些xìng格不谋而合,立刻起身学着古人的摸样,做了个长揖,道:“晚辈谨受教!” “哈哈哈…刚才不是说了老夫不喜欢这些虚浮的东西么,来来,先坐下,听老夫给你讲!” 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也感染了两小,岚清儿笑着拉秦文衣袖,叫他赶紧坐下,秦文也是嘿嘿一笑,坐了下来,等待着老爷子开口吩咐给自己那最重要的事。 “臭小子,你可知我大秦北面抵御匈奴,靠的是甚?”白老爷子旅着短须面带微笑,神秘的问道。 “长城!” 白老爷子再次露出几个月来面对秦文经常有的异样眼光,道:“哦?长城?我却只知道方城。不过我要说的,却不是指这只有防御xìng质的死砖烂泥,老夫所指,便是我大秦上将军蒙恬,还有皇帝的长子扶苏这一组合!” 方城?秦文疑惑起来,略一思索总算隐约记起,这会万里长城还没动工,现下只不过是有些战国早期秦赵燕各自修筑的短距离长城,原来此时还只被称作方城。 秦文疑问顿消,接着又恍然大悟,这蒙恬与扶苏,即使在后世两千年,那也是大名鼎鼎!带着几十万秦军,将匈奴打的丢盔弃甲,自然当得“北方屏障”的褒奖! “然也然也,蒙恬大将军与复苏公子,晚辈也是听说过的!蒙恬大将军能文能武乃咱们大秦国家栋梁,扶苏公子信人奋士名扬天下,乃是眼下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选。” 秦文自然不会讲出最后这两人都被赵高矫诏所杀,已然揣着明白装了个糊涂,只不过一番话另白老爷子和岚清儿倒是点头不已。 “国家传承之事,我等怎能非议之,记住了!”老爷子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不过你居然也知道信人奋士?看来你也不是从普天之外来的嘛,哈哈…”老人今天格外轻松,开起了玩笑。 秦文嘿嘿的道:“扶苏公子不顾自己人马劳顿粮草殆尽,也坚守了和一个胡人的叛逃部落的约定,原来是那叛逃部落走漏风声遭到单于大军的提前围剿,后来扶苏公子还给他们提供兵器粮草让他们自己发展起来,夺回了自己的领地,最后这个部落的首领以得胜的状态再来投奔扶苏公子!这样使对方臣服的心甘情愿!凡我大秦子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样的故事,几乎每个秦人都知道,白老爷子玩笑过后也并未有其他言语,反而是眉头微紧略有所思的样子。 片刻之后,白老爷子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明rì一早,你便启程前往九原郡,将此地六国老世族的举动告知蒙恬将军与扶苏公子,至于怎样让他两信服,我会给你提供一些我和司马老兄弟之前收集的一些证据,其他方面,就看你的能力了!你做得来么?” 秦文没有马上回应答案,而是略一思考之后,讲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证据确凿,缘何不能直接报官?就算要通过特殊路径,为何一定要背上九原去找蒙恬?” 白老爷子微笑点头道:“小子不笨也!”。 “问得好,因为此时非同小可,一般的官员是不敢轻易报上去的,加之关乎朝堂格局,个中道理也不是一两句就能给你讲明白的,rì后你自然能明白――假若老夫没看错你的话。” 老爷子说罢又是哈哈大笑,然后举起陶碗大口喝起酒来。 看着老爷子这么大年纪喝酒跟喝水似的,加上刚才的话回荡在脑子里,秦文心里又生气了对老爷子的好奇心。一个退役伤残老人,在山村里种了十来年地,如何还能知晓朝堂格局? 不过秦文并未多问,而是径直问道:“我只身一人,凭何让蒙恬将军和扶苏公子相信我?” “第一,凭你自己的造化,凭我大秦气运的造化。第二,凭那把眉风宝剑。蒙氏,自蒙骜而始,其子蒙武,其孙蒙恬蒙毅,应该都能识得此剑!另外,午饭过后,就在这院子里,我老头子,教你几招与人格斗的生死招数。” 老爷子说完,不再开口,而是闻着酒香开始闭目养神了。 话到此处,秦文内心如cháo涌!来到秦朝,这是认了个什么爷爷?直呼蒙氏大名,还说自己这剑他们一家几爷子都得认识? ……看来老天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如愿穿越到唐朝享受丰盈美女,虽然没有如愿获得绝世神功,不过这来头不小的干爷爷,加上一身的敏捷速度和劲道,也算心安了。 新生活来临,那就学星爷喊两声:奋斗,努力!从此安心做个古人,做个秦人吧! 第六章 神秘书生与隶书体 - 秦匪 - 狼之 () **好看的话请支持收藏请支持各种票谢谢** “很痛吗…” “呃…还好…不过你还是,轻点儿,嘿嘿!” “嗯,我很轻的,我先把衣服全脱下来吧。” 秦文心里一阵激动,原来chūn秋战国至秦汉时期的民风果然开化奔放,这时的女子,即使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也根本不似后来那些被三重四德礼仪仁教所束缚的裹脚女人。 之前跟岚清儿天南地北胡侃的时候,还得知就是这样朴实的山野乡村,某棵大树下经常会有哪家的年轻男女在撕咬缠绵… 借着微弱的灯光,秦文的衣服被岚清儿褪下,这才发现,跟着白老爷子一下午的突击训练,给自己身上留下许多红的紫的伤痕,难怪结束之后一躺下便觉浑身疼痛无比。 在岚清儿轻轻的给他擦拭草药时,秦文的脑海里浮现出下午白老爷子焦急的眼神和口气,以及严厉的动作。似是要将几十年战场所学全数在一下午时间交给自己:绝对实用没有半点华丽虚招的各种杀人手段、格斗中的用剑技巧,还有那些身为将军才需具备的战场谋划知识。 直到太阳落山,皓月当空,白老爷子才久久矗立之后说了声就到此罢,神情没落的回了房间。 秦文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学到了多少,只是觉得自己还算刻苦,全身火辣般的疼痛。 不过还好,这会儿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少女为自己敷药。 在油灯柔和的光线下,岚清儿的五官显得格外舒服,秦文伸着一只胳膊任由岚清儿摆弄,只是愣愣的盯着岚清儿出神——太美了,怎的之前没有发现?今rì这般近距离,这般灯光,一脸的关爱神情,那眼睛,那直挺的鼻梁,以及最让人着迷的嘴角,线条平直,分明又干净。 秦文不禁看得呆了,满脑子的词语蹦跶:看着舒服,真舒服。 岚清儿似乎发现了秦文的异样,抬起头来却不敢与秦文对视,顿觉脸上无比灼热,在心里暗怪自己没出息,脸上不知红成了什么样。 转念一想,明rì便要分别,立刻觉得心里一阵难受,鼻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不过,岚清儿也具备了秦人女子皆有的坚毅一面,在这个时候应该多做些其他实际的事情,而不是哭哭啼啼。 秦文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只觉冲动不已,伸长脖子对着岚清儿最让他喜欢的嘴唇就是一吻。 这一下可把岚清吓的一个激灵,主要是来的太突然了。 岚清儿只觉脸更烫更红了,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低着头细声道:“其实,那个项氏胖子来那天,爷爷就跟我说晚上…把你彻底留下的。” 秦时风气之开化,世所罕见。尤其是chūn秋至战国早期的秦人乡间,经历过与西方和北方的少数民族的融合,使秦人对那些伦理道德颇为不屑,而更加重视生活生产中实际有用的内容。 秦文一听,登时抛开顾虑,将岚清儿紧紧搂在怀里,脖子耳垂一阵亲昵,刚要动手做大动作,却一阵剧痛传来! 岚清儿已然意乱情迷,不过见秦文碰到了痛处,似是难忍,立刻收了心神,急切道:“秦文哥哥,你,你还是快躺下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来叫你。” 说完也不等秦文回答,收拾东西快速低着头离开了秦文的房间。 痛感渐消,秦文苦笑着吹灭了油灯,长身躺下。心中凌乱,昨rì的现代世界,今rì的白老爷子、岚清儿,明rì的漫漫长途……瞬间涌上心头,很快便将心中的yù火压了下去。 望着窗外的月亮,秦文一声叹息,一捏拳头,征程已经开始,无需多想,睡觉吧! 次rì一早,秦文准备启程,他并没有像往rì一样睡到自然醒,当然也并没有等岚清儿来叫他起床。 秦文略感唏嘘,因为并未出现他想象中那种分别景象,白老爷子只是说希望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岚清儿只是说早点回来。都没有哭,没有太多言语和叮咛。 倒是秦文自己,心中不甚伤感,毕竟前路漫漫,自己对这个简单的家也已经习惯和友些依赖。 一路上,秦文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所谓老秦人的xìng格吧。几百年生活在各种战乱和私斗中,人们已经习惯了送别家里的男儿踏上征程。 …… 秦文仍旧庶人装扮,左手挎着包袱,拿着眉风宝剑俨然一副游侠的样子。 秦文心里是这么觉得的,应该很像个游侠剑士吧,可惜没个镜子,一睹自己的侠气。 烈rì当空,天气依旧炎热。秦文走了半rì,不远处出现一座土坯堆砌起来的城门,虽不算破旧,却也实在谈不上高大宏伟。 秦文颇感兴奋,行了半rì,早已口干舌燥腹中空空,急匆匆来到城门脚下,抬头望去,却犯了难。 秦文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这种字我怎么可能认识?这是哪里?” 原来这城门之上所刻的三个字,乃是篆体,还是那种特别老的大篆体,虽知是这座城的名字,可具体是不是自己要去的原武县城,那真的是无从得知了。 也罢,正好这城门边就有茶铺,解解口渴,到时候问问老板便知。 “大叔,来一大碗凉茶!” “好嘞,已经盛好放凉的茶水一碗,小兄弟您先坐!” 秦文找了个不靠近大路的位置坐下,在幔布之下,顿觉yīn凉,舒适无比。 端起大陶碗,咕噜噜下去半碗,一抹嘴,秦文大声问道:“大叔,此处是什么地方?” 这卖茶的大叔硬是愣了一下,心想这年头不识字也是正常,不过你这小子既然不认识还那么认真的盯着看了半天,嘿,这年头怪事多,怪人也多。 也是觉得好笑,卖茶大叔立刻答道:“这便是原武县城了。” 秦文一听地名没错,正是白老爷子给自己谋划的北上九原路线中的第一站,顿时轻松起来,和卖茶大叔打趣道:“我听说,咱们大秦统一天下,车同轨书同文,有了一种叫做‘隶书’的简单好认的字体,怎的此处未做更改呢?” 卖茶大叔心说:好嘛,你自己不识字,怕丢了面子,还怪人没按法令行事了。话说回来,他要不识字的话,怎的又知什么‘隶书’…听起来像是颇有学问。 正当卖茶大叔自言自语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秦文的问话似乎引起旁边一位客人的注意。 那人也不抬头,自顾自的端起茶碗,饮下一大口,道:“小兄差矣,书同文,以及‘隶书’体的诞生,不过年余,且尚未完善,法令虽能及时到达,但真正会写的人却是不多。这偏远小县城尚未更改,也就不足为奇了,倒是小兄弟你表面看去无甚奇特之处,倒是语出惊人,居然知晓这出世不久的‘隶书’,在下眼拙了。” 秦文听闻,循着声音转头看去,那人头戴方巾,衣着朴素,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与秦文窄袖短衣不同之处在于,那人是一身干净的大袖长袍,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摸样。 但那英气的五官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秦文以此可以断定此人绝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秦文也是不卑不亢,拱手道:“兄台之言有理,原是在下略知一二便胡乱打趣了。在下只知程邈先生乃一代书法大家,狱中十年,成就了‘隶书’体。” 秦文细心的发现,那白衣书生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很快又舒展开来。 白衣书生微笑道:“原来兄弟也知程邈大人!在下欣慰……呵呵,不过……唉,不说也罢!” 第七章 首见历史大人物(上) - 秦匪 - 狼之 () 看着这么一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又唉声叹气,秦文着实不耐烦,不过秦文却不会发作,毕竟自己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一样只有十八岁。 按着白衣书生的口吻,似是与那程邈相识,亦或是有什么其他关联。此人不可轻视。 秦文略一沉吟,道:“在下只知程邈成就极高,狱中十年也非一般人能承受,何况还在这十年中成隶书三千字,为我华夏文明奠定了方块字的基础。听兄台口气…” 没等秦文说完,白衣书生猛地抬头看着秦文,两眼放光,略有激动的说道:“奠定了方块字的基础?奠定了华夏文明的文字基础?小兄弟何来如此见识?” 那白衣书生盯着秦文一阵惊问后,又转过头去望向远方,自顾自的喃喃道:“是吗…会引领华夏文明的文字朝着方方正正,简洁明了的方向去发展吗…会流芳百世吗……” 秦文大感意外,刚才还一副神采奕奕的年轻书生,此刻竟然眼中含泪,如此沉重。 不过秦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此人必不会是普通的游学士子。 “老板,结账。” 正在秦文盘算如此这般的要弄个明白,那白衣书生却起身要走了。 只见那白衣书生站起身来,将怀中,衣袖,掏了个便,然后一脸无奈的不言语了。 “原来没钱啊?!”此时秦文和卖茶大叔在心里喊出了同样的一句话。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卖茶大叔揶揄道:“客观您看,我这小本生意……” “实不相瞒,在下游历至此,忘记盘缠已经花完了,实乃无意,待我入城寻的相约之人拿来钱来付账如何?”白衣书生拱手道。 “嗨,大叔,我这里一起付吧。”秦文抢道。 卖茶大叔转面而笑:“呵呵,如此甚好,甚好!” 那白衣书生并无过多虚礼言谢之词,只爽朗道:“兄弟爽快!rì后有再见之rì,在下必与兄弟一醉方休,以酒致谢。” 本来几碗茶也没几个钱,听一个书生说要以酒致谢,秦文也是心情大爽,哈哈笑道:“却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白衣书生已经翻身上马,径直往城门走去,只留下一句:“若有再见时,一醉方休之后,再告知也不迟?哈哈…” 没有弄清楚这白衣书生的来历,秦文心下虽感失望,但也还心情不错。当下动身进了县城。 ……… 走了半rì,天气又炎热,秦文早已累的不想再动,找了家还算便宜的客栈,胡乱吃了些东西,便回房躺倒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秦文只觉正与岚清妹子在田间地里缠绵,此时却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秦文无奈强迫自己从美梦中醒来,不耐烦的喊了声来了,打开房门,却是客栈小二,一脸堆笑的站在面前。 秦文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说道:“何事?” “嘿,客观小爷,楼下一前一后两人都指明找您呐,本来一开始看您睡着呐就叫先来的人等了会,可这会儿又来一人说也是找您,小的怕耽误您的大事,特地斗胆前来将您叫醒,万望见谅呐。” 听店小二这一阵絮叨,秦文已经清醒了一半,这醒一半的原因倒不是诧异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然连续两拨人点名要找自己,以及他们如何知晓自己名字的。 ――而是这店小二,入店时看自己穿着穷酸,一脸鄙夷,对自己爱答不理,怎的这会儿如此殷勤?马屁拍的如此响? 秦文此时想起了非常熟悉的一句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并不是胆小之人,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去瞧一瞧是何方神圣。转身进屋提了眉风剑跟小二下楼。 来到楼下大堂,见外面天sè已然渐黑,其他客人也已经走光,只有两人分桌而坐,都是在独自饮酒。 见了这两人,秦文算是明白那店小二如何转变那么大了。这两人一看便知不是大官,便是有钱人。 秦文边走近边观察,只见这两人本身与衣着服饰皆是大不相同,一个年纪轻轻,与自己相仿,一身短打劲装,却也不失鲜亮华丽。另一人年纪稍长,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黑sè长袍,神态自若。 “这两人虽然看似颇有来头,我需得不要慌张。”秦文暗道。 “小弟初到贵宝地,还只是睡了一大觉,便有两位大人到访,真荣幸之至。让两位大人久等了,咱们都到这一桌说话如何?” 秦文就近身前的桌子桌下,咬了咬牙让店小二赶紧上好酒好菜招呼客人。 两个来人却是反应不一,年长者呵呵一笑,便起身到了秦文右手边坐下。那年轻的先是一愣,似是有点意外,不过也是一闪念之间,然后也是起身到秦文左手边坐定。 秦文暗自得意,这两人似乎不是来找茬的,那样最好,自己这样强装淡定,也算是占了主动。 秦文正要问明来意,那劲装少年却已经先开口:“你便是秦文?” 这一下秦文可是大感意外,眼前这人完全陌生,却怎的知道自己名字?再看那年长者,淡淡一笑微微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看来这年纪大的是不知道我叫什么了,可这岂不是更奇怪?为何来找我? “正是在下,不知兄弟你是哪位?如何知道在下的名字?寻找在下有何事?” 秦文看这少年似是要好对付些,便要占据主动,先是一连串问题抛了出来。 没想到那少年昂头便道:“我,便是项羽。” !!?项羽? 秦文差点懵了,一听项羽,这才更加仔细观察,原来刚才灯光微弱并未发现,这会儿定睛一瞧,好家伙,这少年郎身板果然雄伟,虎背熊腰的,剑眉星目,鼻方口阔,还真有点霸王气势。 隐约的,秦文也感觉到项羽的来意了。 那年长者似是并不在意,仍然只是自顾自的饮酒吃肉。 项羽对秦文略一打量,说道:“便是你,杀了我那师父?他虽只是我众多师父之一,也算不得排名前列,但也还颇有实力,就凭你一个十几岁的山野臭小子?奇也!” 此话一出,那那年长者终于是有了点反应,与秦文都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心说你不也只是个十几岁的臭小子么? 秦文早就期待见到只存在于书里和电视中的这些历史上的大人物,眼下这项羽又不过只是少年时期,心下并无太多紧张。反而有点小兴奋。 “是我杀的,便待怎样?要复仇么?” 秦文语气异常坚定,在当时下杀手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将要对垒的,并不是几个杀手几个家族,而是整个复辟势力。 “报仇?呵呵,我只不过想要试试你到底有何本事!” 秦文正打算霸气的回一句放马过来,却只见项羽立刻又对着那年长者开口了。 “却不知这位大叔找这臭小子何事?本来我是直接打算出手的,不过你既然先来,便由你先办事。” 那年长者本来还在自己吃喝,听项羽这么一说,顿时乐了,直起身来哈哈一笑,道:“多谢小兄,不过既然如此,咱们的事情我看可以一起办,我也来与秦文小兄弟比划比划,就在这桌上,咱们三人一齐动手,谁也不许起身,谁先跌落板凳,便算谁输,秦文兄弟你看如何?” 秦文看着年长者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心里直骂娘。 心里骂归骂,略一思索,既然已经到这一步,这年长者虽还不知是何来历,但听他说话并不是冲自己xìng命来的,想是看出项羽那小子是来寻仇,以落凳为输,似有庇护之意。当下决断,不能认怂! 主意已定,秦文做了个挽袖子的动作笑道:“好!便是如此!” “好好好,果然有趣!我是定然不会输的!” 秦文看向项羽,不禁有些意外,这家伙是少年心xìng还是真的只来看我“有何本事”,竟然如此高兴的答应了! 于是三人就这么坐着,开始了斗智斗力,看得店掌柜和小二心惊胆战,生怕打破了碗筷盘子摔坏了桌子板凳。 秦文没有什么招数,只是见招拆招,凭着一身的力道和敏捷度与其他两人周旋,不见得落败,却也占不得什么便宜。 项羽不同,各种招式尽出,尽是势大力猛,一心想要把秦文与年长者都打下桌去。 数招之后秦文心中暗惊,其出招之之快速,力道之沉猛,简直比自己花钱从穿越公司“买”来的速度和力道还厉害! 最感意外的还是那年长者,本以为只是和两个后生过过招,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要落下风的趋势! 年长者心头暗惊:自己虽不算常年征战,但从小也是立志做个沙场大将,所以从小习武,虽比不得兄长以及其他沙场兄弟,但也自认不弱,缘何在这两个小子面前竟有些许吃力?看来还真是常年忙于案头,生疏了啊! 三人拆了几百招,谁也把谁打不下去,最占优势的是项羽,最危险的是那年长者,不过依然谁也赢不了谁。 最后却是项羽,喊声停,率先收招。 项羽大笑道:“爽哉!秦文小子,你果然有两下子,我那师父死的不算冤!我喜欢有实力的人,我交你这个朋友了,待rì后和我一起干大事!” 这话听得秦文稀里糊涂,大仇人怎么变朋友了?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就叫跟你一起干大事!等等,项羽,干大事,那岂不是…… 秦文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年长者却由对秦文的好奇转向了项羽。 “小兄弟,你刚才说你姓项?不知是哪方人士?”年长者神情颇为认真。 项羽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什么事,便起身准备离开,同时笑道:“我是何人?rì后便知!” 秦文看出来项羽是因为临时想起什么事起身离开,心想原来这楚霸王有什么事都是表现在脸上的?遂灵机一动,道:“项羽兄弟,既然咱们成了朋友,接下来我应该怎样找你呢?” 项羽回头嘿嘿一笑说道:“嘿,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说罢一阵风似的出了门,秦文瞧着那英武神气的背影,有些出神。至少项羽在这样年轻的时期,是爽朗大气恩怨分明,值得一交的,这是他本人的天xìng,可他同时也背负着项氏对秦国的仇恨…那股狠劲儿,已经和天xìng一起,化为无形…… (请收藏推荐评价支持谢谢) 第八章 首见历史大人物(下) - 秦匪 - 狼之 () (新人求书评求收藏推荐) 夜已深,店掌柜与小二虽脸sè焦急,却也敢多说话,只得默默掌了灯,坐在一旁,心底里阿弥陀佛念了无数遍,只盼眼前两人不要生出什么别的事端。 “小兄弟与那项羽有什么恩怨,缘何杀了人家师父?” 年长者重新端起陶碗,一饮而下。 秦文回过神来,嘴角微翘,狡黠一笑道:“先生何不先表明身份,告知来意?” 年长者仰头大笑,然后凑近秦文,神秘兮兮的小声道:“在下蒙毅,因白天在集市上看见你的配剑,故有此一访。” 秦文惊的身体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中年男人,实在不敢相信,这便是蒙毅?这是怎么了,同一天,秦末的两个大人物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找上了自己! 店掌柜和小二就坐在不远处,但并未听清楚蒙毅说的什么,只是见秦文忽的一挺身。这时候两人都有点发呆,被秦文这一反应愣是吓了一大跳。 不等秦文说话,蒙毅接着说道:“这家客栈无甚好酒,请小兄弟移步,到我那里去饮上几爵如何?” 蒙毅请喝酒?这等好事,怎能不去!秦文当下应道:“好的很,便依先生。” 秦文上楼取了包袱,蒙毅替秦文付完帐,两人结伴到了蒙毅所住的客栈。 虽天sè已黑,不过就凭跟着蒙毅从进了客栈门后,经过的大堂,后院,池塘,才开始上楼,就足以说明这间客栈比自己住那间大多了。 进了房间后,油灯照亮整个屋子,摆设并不华丽,木榻圆桌,几幅字画挂于墙上,风格清雅闲逸。 “秦文兄弟稍坐,我还有一位朋友,请来一起痛饮几爵。” 蒙毅走后,秦文看着桌上的酒爵,想起了白老爷子喝酒所用的大陶碗,想起了老爷子的叮嘱以及岚清妹子的笑脸。还有那眉风剑!对,老爷子说的果然没错,蒙氏都认得此剑!既然在此碰见了蒙毅,可否将老爷子交代的事直接向蒙毅和盘托出?也免得千里迢迢赶赴九原郡了。 用时不久,蒙毅便领着一人回来了,一进屋三人中的两人瞪大了眼睛。 秦文与随蒙毅进来的白衣书生均是奇道:“原来是你?” 不约的两人又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来人正是白天秦文在城外遇见的那位白衣书生!两人互道姓名,这白衣书生叫做程凡,与蒙毅是旧识,相约来此地碰头。 秦文所不明白者,蒙毅乃始皇帝身边的重臣,理应随皇帝在咸阳rì理万机才对,怎的到了此地偏远小县城?难道就是为了与程凡相会?! “秦文兄弟,实不相瞒,今rì叨扰,实为了兄弟手上的双面人宝剑。不知兄弟可否告知来历?” 蒙毅以当朝大元之位列九卿的身份,如此说话,已然非常客气,目的也非常明确。 秦文与其说自己也对这眉风剑也是百般好奇,不如说是对白老爷子的过去各种疑问,这蒙毅看来识得此剑,兴许能从他这里打听到跟白老爷子有关的事! 所以秦文也不想就这么老实的回答。 “实不相瞒,此剑,乃是家中长辈所赠。我知晓得也不多!” 对于秦文的三缄其口,也不以为意,只是接着轻声问道:“不知此剑叫个什么名称?” 秦文继续装傻道:“喔,这个叫做眉风剑。大人如何识的此剑,却又不知名称?” 蒙毅似乎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在下幼时,常听家兄和爷爷提起,我大秦军中,有一把剑,有着双面人的护手,所向披靡,指向哪里,哪里便会臣服在大秦脚下,原来叫做眉风…” 秦文听的入神,见蒙毅停下了,心中着急,却也不敢多问,生怕问多了蒙毅起疑,不能表现的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剑的来历。 他却不知道,关于这眉风剑,蒙毅所知者,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程凡一直没有说话,心里也是默默惊奇,白天这字的不认识的小子,竟然手中有这样一把颇有来历的宝剑。连蒙毅也好奇不已。 “不知秦文兄弟这是要去哪里?待我和蒙毅大人事情一了,结伴而行如何?”程凡问道。 见程凡问起,秦文虽有顾虑,却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只觉判断――蒙毅自不必说,这程凡也一定不是为了琐事来找蒙毅,同时应该也是正道之人。 “蒙毅大人,下民有一事相求。”秦文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躬身作了一揖。 这一下惹的蒙毅程凡哈哈大笑,蒙毅扶起秦文,说道:“都称兄道弟了,何必又来此虚礼?来来,有事但说无妨,只要合乎法度,蒙毅必当尽力。” 秦文心中一暖,甚是感动。顿时也是豪气纵生。 “实不相瞒,兄弟我正要北上九原,去寻蒙恬大人!” 秦文话毕,其余两人又是一惊。 秦文当下将之前楚国项氏以及其他六国老世族的强买民田之事一一道来,中间加了些白老爷子的话,以及自己的推断,大体均是此事对于大秦稳定之隐患的判断。另外将一卷作为证据的契约书也交给了蒙毅。 一席话毕,秦文只觉将心中大事说了出来,感觉有所托付心中大感轻松,便埋头喝起了茶水。而程凡依旧沉默不语。 蒙毅却不然,作为朝中大臣,作为大秦统一的功勋元老,作为始皇帝一天下之伟大抱负的支持者,以及作为新政实际的参与者,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不免愤怒、难过! 愤怒的是在大秦从上到下积极努力想要建造一个新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之时,这些腐朽的遗老竟然还在妄想复辟!难过的是,自己也是新政参与者之一,虽然主要内容都由李斯领衔的丞相府承担,但他任然不能原谅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如此一个大漏洞! 废除井田制,使庶民们有私田可以自己耕种,却同时允许私田买卖,虽有相关法度规定以使公平买卖。可,在那些山高皇帝远的郡县、村落里,大家族们以姓名威胁强买强卖之时,法力约束谈何执行?庶民们毕竟是弱小的,能做的也不过是及时保命而已! 如此蔓延下去,天下民众必然怨声载道,秦法新政的意义何在?皇帝与自己一班大臣之心中抱负的意义又何在? 蒙毅一阵来回踱步的沉默之后,坐下来对着秦文坚定的说道:“秦兄弟,蒙毅代陛下、代大秦天下先行谢过你了,还有你的爷爷,以及死去的乡民们,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略一停顿,蒙毅接着说道:“九原你不必去了,此事我当亲自与家兄商议。现下,蒙毅拜托二位一件事,烦劳二位以庶人只身,继续在此地暗中调查,将那帮老龟驴的事情调查个一清二楚!!rì后蒙毅当亲自向陛下为二位兄弟请功!” 秦文越听越兴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想要饮酒拜谢,却被蒙毅打断,略微沉重的对程凡说道:“令尊之事…蒙毅深感歉疚!” 程凡之激动,比秦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秦文看得出来,那更多的是悲愤! “陛下不让赵高死?”程凡咬牙切齿,似是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可泄。 “程兄不可妄言!” 蒙毅的严肃只一闪而过,立刻安慰道:“法里法外,蒙毅已经尽力,事已然如此,程兄……尽量释怀吧。” 程凡忍着眼泪和心中剧痛,忍着愤怒,无奈的说道:“多谢蒙毅大哥了。” 此后几rì秦文才从程凡口中得知,原来其便是程邈的儿子,程邈奉命统筹天下文字,以实现书同文,浩大的工程耗去了程邈诸多心血,大功告成后也位列大臣一员。却因得罪赵高,被赵高派人杀了。 程凡不甘心,加之众多大臣与程邈交好,在程凡求上门之时都愿意暗中相助一把,其中便有其时位列九卿,任廷尉兼郎中令的蒙毅。 真相大白之后,蒙毅刚直不阿,以秦法判赵高死刑。本来程凡深为父仇得报,冤情得以昭示天下而感高兴。却在近rì得到蒙毅密信说有要事相商。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秦始皇说赵高几十年如一rì功劳甚多甚高,也聪明能干,身边需要这样一个人,赦免了赵高。 在当时,听程凡诉说的时候,秦文只是对程凡深感同情,同时也对赵高恨的牙咬咬。不过心中却认为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自己又没有在朝为官的亲人。 第二天一早,蒙毅便离开了。 蒙毅离开时,向秦文承诺,定要查清楚眉风宝剑的来历。然后悄悄告诉秦文,这程凡乃是大才,不光不识字的时候可以找他,很多问题都可以找他。 同时给了秦文一块腰牌和几锭金子,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蒙’字,说是万般无奈有需要时,可到咸阳蒙府找他。 秦文心中苦笑,钱倒是好东西,可这牌子,等于是要到了咸阳去你蒙府才算有用处,看来我在这外面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帮助的时候,就只能用钱了。一不能调兵二不能当武器,拿来何用? 程凡提议立刻去临近的县里暗中查访复辟势力的踪迹,但被秦文拒绝了。 秦文说一定要在此地找到项羽那小子,再打一架!好好拷问一番! 秦文始终记着项羽临走时说的那句会回来找他,一定要看看项羽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第九章 报仇并非最重要 - 秦匪 - 狼之 () 一连几rì,秦文与程凡走遍了原武县城的大街小巷,没一点收获,六国大世族的复辟势力自不必说,毫无头绪。可连项羽的消息也没打探到,几乎所有客栈都说没有客人叫这个名字。 秦文倒也坦然自若,是啊,项羽这家伙从生下来就是为了跟秦国作对的,可以说是顶着灭国灭家之仇降生的!虽不知具体是何原因到了这原武县,但定然不会用真名出来行走,不过那晚来找自己寻仇,倒是很爽快的交了底。 几rì里询查没有结果,秦文便与程凡商量先回家,将消息已知晓蒙毅的事先告诉白老爷子,好让老人放心。程凡欣然同意。 两人用蒙毅留下的盘缠,买得两匹好马,本以为可以快速到家。结果却因为秦文不会骑马,两人一前一后,在程凡的各种嘲笑声中依然只能慢吞吞的前行…… 待到得村口,两人已大汗淋漓,那是折腾的,两匹马却是一副急躁摸样,明明有速度却不能放开了跑,晃头舞蹄的显得颇为烦躁。 秦文此时不论外貌打扮以及内心的自然反应,都俨然是个古人,是个秦人了。一指远处,向程凡介绍道:“这便是我的家乡,怎么样,安静舒适吧!” 秦文没有等来想象中程凡的点头称赞,却听程凡冷静说道:“秦兄,看路口转过来那两人,神态气质可不像山野民夫。” 秦文循声而望,果然,来了一老一少,皆是气度不凡。等等!那年少的不正是项羽吗! 秦文惊讶的差点喊出来。 当下思索,项羽这小子来我家干嘛?莫非是要对老爷子和岚清妹子下手? “不好!” 秦文大叫一声,跃下马来,直奔项羽两人而去。 程凡虽不明所以,但听秦文讲过之前的事,也猜了个大概,立刻也下来牵了两匹马赶紧跟上。 “项羽杂碎!老子原以为你还算光明磊落,没想到骗我呆在原武,你却来抄了老子家里的后路,快说,把我爷爷和妹子怎么了!?” 秦文近乎抓狂,也顾不得眼前的是自己打不过的未来的西楚霸王,一阵痛骂! 项羽却也不反驳,与身旁的老人相视一笑,转而对秦文说道:“秦兄,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动你的家人,甚或他们有难我也许还会搭救一把。” 项羽略一停顿,接下来的话却更让秦文着急。 “我与叔父不过是来处理家族rì常事务,这便是要回去寻你再斗一场。不过这里遇见你,就不能瞒你,你的家人此刻的处境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兄弟我本yù出手相救,不过叔父一席话…我便打消了那个念头,所以你赶快快回去吧!” 项羽越说脸sè越难看。 听项羽如此说,秦文不及多想,朝着那熟悉的方向飞奔而去,经过项羽身边时,秦文狠狠的盯了项羽一眼。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后来两人似敌似友的交手中,将天下搅了个天翻地覆。 秦文一阵狂奔,终于看得见那熟悉的土坯房屋了。但却没有他刚才向程凡所说的安静舒适。 “放开我!爷爷……” 那是岚清妹子的叫声!发生什么事,怎么还有官兵! 秦文到了院子里,只见岚清儿衣服已被撕烂几处,被几个官兵抓着要上绳子绑住。而白老爷子正徒手和那官兵头子搏斗,额头已然鲜血直流,身上已经几处中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一旁屋檐下,却还站着个皮肤白净五官秀气,瑟瑟发抖的一副太监打扮摸样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秦文闷着声冲上前去,脚踢手推的几下将抓着岚清儿的官兵打开,拉住岚清儿正要转身去救老爷子,可就在这时――传来了老人的一声闷哼! 岚清儿也跟着惊声尖叫:“爷爷!!” 秦文心头一震,转头只见那官兵头子手中的钢刀刺入了老爷子腹部,刺穿身体的刀尖正在滴血…… 白老爷子仍然用手抓住了刺来的钢刀,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抓稳,没有让敌人胆寒。 白老爷子口中吐血,渐渐跪了下去…… “我cāo!!”秦文暴怒!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喊给震的呆了一呆,那官兵头子像是听到了一声巨雷,猛地转过身来茫然的看着已经向自己冲过来的秦文。 !! 秦文出手之快,让在场的人没一个看清楚官兵头子的头是怎么掉下去的! 屋檐下的小太监见这阵势,吓的腿一软登时坐子地上哭了起来,嘴里直念叨:“不得了了…都说了不能干这事……” “大胆刁民,反了反了!”几个胆大回过神来的官兵叫嚣着一拥而上。 秦文眉风剑起,没有任何招式,只是比官兵们更快,更狠!也没有什么使剑路数,有的只是来一个砍倒有个,有的只是将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化为劲道砍将出去! 几个转身,十来名官兵已尽数倒地,全是一刀毙命,全部被都被砍透了身体,血肉模糊,连着衣服的骨肉左一块又一滩。 扔下眉风,秦文跪地抱起白老爷子,强忍想要嚎啕大哭的情绪,只觉憋的心中一阵抽痛。 此时岚清妹子也是哭得成了个泪人儿,偎在秦文身旁,捧着白老爷子的手摇啊摇,哭声与说话声混在一起,声音异常压抑:“爷爷…别死……别离开我……我不要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白老爷子总算醒了过来,但也是已经气若游丝。 秦文知道,此时老人随时可能撒手而去,已不允许自己像岚清儿那样胡乱哭喊,只得忍了又忍,凑近老爷子耳朵简单说道:“诸事已告知蒙毅!” 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沟壑纵横的脸上还似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手指抬了抬,示意自己要说话。 秦文将耳朵贴近老人的抖动的嘴唇,只听见微弱的声音:“休负大秦…” 老人说完,便没了气息。 秦文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拳头紧握,仰天痛哭。 “啊……” 痛哭之后,秦文心中压抑感稍稍缓解,坐在老人身边看着岚清儿眼角挂着泪珠默不作声的给老人整理伤口。 悲哉!壮哉! “休负大秦”,这便是老人临终前的唯一遗言,在那样仅存的机会之下,老人说的不是要我照顾自己的孙女,不是要我去报仇,不是其他任何善后之事,而是要我不可对大秦有负!这显然是因为六国复辟势力的隐患远远超过自己的设想,而老爷子毕竟看得明白。 这是何其伟大的胸怀,临死也是心系国家,可是,爷爷啊,您又怎么终身不愿做大秦的将军? 然则,我能做到么?呵呵,老爷子啊,您可是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您又怎么知道,大秦朝数年之后就灭亡了啊!这是要我去拯救大秦改变历史啊…… 第十章 逝者无声的誓言 - 秦匪 - 狼之 () 将老爷子的尸体抬入屋内,收拾好一切之后,程凡来到了秦文身边。 “秦兄,照这小太监的说法,此事大有蹊跷…” 本来一开始秦文就觉得不对劲,十几个官兵若是为了一般的事来抓人为何还跟着个太监? “这太监胆小的紧,一开始还抵赖说是抓人去戍边,被我一吓,才说是奉命来为皇帝找童男童女跟大师出海寻求仙药的!” 程凡对着白老爷子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背着上边走边继续说道:“不过在下却不以为然,陛下虽为了统一大业以及新政亲力亲为废寝忘食,就算是有些疾病,也决然不至会相信方士仙药之言!我大秦自商君新法以来,便禁绝了方士入国,所以绝无此可能!” 程凡似乎对自己拷问出来的答案并不满意,独自踱步思考着。 秦文仍然没有说话的情绪,看着眼前已然逝去的白老爷子,心中暗道:程凡不知不足为奇,看来后世所传秦始皇寻求长生不老之药应真事了!堂堂千年一君始皇帝,从小浸yín在各种秦法典籍中,竟然也信了鬼神之说么?呵呵… 不过,心头忽地一闪,古时的童男童女该是多大年龄?岚清儿已然过了十六岁了! 秦文二话不说提起眉风剑便来到那小太监面前。惊得程帆急忙喊说先别杀先别杀… “抓个童男童女,何必要你个小太监跟着?!快说!谁派你来的”,秦文手中的眉风剑直指那小太监心脏处。 此时秦文虽稍有平息,然心中悲愤之感依旧甚浓,带个小太监那种肃杀感远非程凡能够比拟。 小太监再瞧瞧院子里那些血肉魔的尸体,哪里还敢逞强,颤声说道:“壮士饶命!实是中…中车府令赵赵赵赵大人派小的前来,不关我事啊……” “赵高?” 程凡一脸惊讶,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秦文心中叹道,赵高乃程凡之杀父仇人,现下自己与这赵高看来也是结下血海深仇,仈jiǔ不离十了。 “胡说!童男童女实际便是小孩!来此处作甚?!”秦文说罢将剑提起作势便要将这小太监杀了! “哎呀……真真是赵大人派我来啊…他要如此我能奈何,我…哇……” 秦文与程凡皆是一愣,这小太监被哭喊得语无伦次,所坐之处也已经渗出水来,已然是吓得尿了裤子! 秦文心中便更加笃定,这小太监一阵哭喊,两件事错不了:第一,始作俑者必是赵高;第二,打着为戍边抓丁和为皇帝出海求仙药的双重幌子来做坏事! 至于这坏事具体是什么,眼下却不好断定,表面看来,就只能是——强抢民女了。赵高,难道真不是太监? “中车府令赵高赵大人,到底是不是太监”!?秦文前半句缓慢平和,后半句厉声吼出,吓得小太监一哆嗦! 也不理会程凡那惊讶的长得老大的嘴巴,似是在说赵高乃宦官出身天下皆知啊?只盯着小太监,等待着这个历史谜题的解答。 而接下来,事态发展却让秦程两人摸不着头脑了。 只见小太监有些脸红的细声说道:“壮壮士小哥,您真是,睿智无比……” “——鸟!赵高真是假太监?!” 程凡几乎要跳起来,平时斯斯文文的此刻竟然爆了粗口! “不不不…这位小哥,我不是说赵大人不是太监…我本人,也是受害者啊…”小太监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细小。 秦文与程凡对视一眼,看看小太监,再看看屋内的岚清儿,程凡依旧一脸茫然,秦文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次,秦文语气稍显平和,问“赵高对你做了什么?” 小太监身体忽然开始微微颤抖,脸sè由通红变得煞白,嘴里支支吾吾的念道:“小人我…九岁便被赵大人带进了宫…被净了身,赵大人虽也是净身之人,却,却似乎仍有遗留,只是不甚健全,小人从小被百般折磨…” 小太监似是陷入了恐怖回忆,也好像忘却了死亡的恐惧。 咽了口唾沫后接着说道:“宫中其他许多小太监都有此遭遇,后来…后来赵大人不满足于此,便私下派我等打着各种名号,例如为大军征用妇女做后勤,又或者为皇帝陛下广选天下美人,此次来到这里,已,已记不清是第多少回了……” 小太监说完脸sè死白浑身摊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秦文一剑了结自己。 话到此处,秦文已经明白了,nǎinǎi的,这赵高,可真是华夏史上第一变态狂啊!!男女老幼统统都不放过,真是恶心可恶至极! 而明白了七八分的程凡,早已心中作呕,幸好提早转身走到了院子边,望向远处,为父亲冤死于如此一个变态阉人之手感到悲愤不已。 秦文一脚踢醒已陷入痴癫状态的小太监,厉声道:“你回去告诉赵高那死阉人,便说我秦文立誓,此生要取他项上人头!!将他碎尸万段!为老爷子报仇,为大秦肃清,为人类,除害!!” 小太监背靠着墙,哆哆嗦嗦缓缓站起,咬牙说了句:“尊…遵命。” “一个字也不许漏!赶紧滚!”秦文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向小太监怒吼道。 赶走了小太监,秦文缓缓走到院子边的篱笆旁,望着远处的天际,心思沉重。 杀赵高?谈何容易!先不说别的,程凡兄弟之父仇便是例子,都被蒙毅判了死刑了,愣是还能被秦始皇赦免了!嬴政啊嬴政,如此看来,说大秦朝是毁在你手上也不为过,如果没有这违背秦法的赦免,也就没了后来的许多事吧? 秦文心中郁闷,久久矗立不动。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温柔的声音。 “文哥,我想将爷爷葬在那山顶上,好让他可以永远看见他热爱的这片大秦土地,好吗?” “好!” “文哥,我要亲手杀了赵高,你能帮我吗?” “好!” “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好吗?” 秦文收起神伤,忍回眼泪,撇嘴微笑,将岚清儿拥入怀中,认真的道了声:“好!!” 程凡站在一旁,负手而立,也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赵高,得死在我手里!” …… 秦文一人将白老爷子背上了山巅。 下葬。没有用任何名贵的棺木,老人也没有穿任何衣物。岚清儿与程凡本来极力反对,确实,在古时,这可是对故人的大不敬!但他们都被秦文说服了,尤其是被那句“老爷子的生命,属于这大秦的土地”,所感动。 直到岚清儿告知程凡,再由程凡在墓碑上刻出了“白公世秦之墓”几个隶书体的大字,秦文才知晓了白老爷子的全名。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第十一章 人生转折之地 - 秦匪 - 狼之 () 将白老爷子安葬好之后,三人逗留了旬rì,算是安安静静修复伤痛的心情。 接下来,继续收集六国复辟势力的信息、杀赵高,便成了后期一段时间内最主要最重要的两件事。秦文便提议没必要再留在原武县,此时应该主动到其他地方去寻找线索。程凡与岚清儿皆表示赞同。 关于去哪个地方,三人倒是有了不同意见,岚清儿要往咸阳方向走,好早rì到达咸阳伺机杀死赵高为爷爷报仇;程凡则表示往北去也不错,他无心仕途,只求游历山川河流,说杀了赵高后继续北上去看看大草原也不错…… 秦文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心中轻松了许多,尤其担心岚清儿会因为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而就此变得孤僻不开心,不过看这状况,倒是多虑了。 秦人儿女之坚韧,果然不一般啊! 心中一句感慨之后,开口说道:“你们两的想法都不错,嗯,以后可以去!” 程凡与岚清儿面面相觑,以后可以去? 果不其然,秦文邪邪的笑道:“咱们先去附近的阳武县,清儿,你前rì里提到近rì又有一个大氏族来此地抢田,所以你还见到了之前项氏的那个胖头颅,以及像是主人的一老一少,对不?” 岚清儿嗯嗯的不停点头,还不忘再次形容了下那项氏少年的雄伟身段。 “看来这些蠢蠢yù动的各国氏族还并未汇成一股,都还在为各自利益争地盘。既然在这里发生了争执,想必在附近地域也一定会露出马脚。所以,我们就去阳武县!” 岚清儿却一脸茫然的奇怪道:“那为何不留下来?他们在这里起争执,我们留下来不是可以查到更多?” 一旁的程凡已经笑着站起,一边去收拾自己东西一边说道:“项氏,或者说所有那些老龟驴,一家都不傻,闹得太大,会得不偿失的!他们恐怕都已经走掉咯。” 话毕,秦文与程凡同时大笑着走开了,留下岚清儿翘着嘴巴翻着白眼一脸不高兴… ………… 秦文与岚清儿同乘一骑,虽然经过几rì练习已熟悉许多,不过终究还是跑不起来,始终慢悠悠的,程凡独自一人骑着马,在前面忽快忽慢,很是不耐烦,跑一段,回来催促一段。 秦文坐在后面,双手提着缰绳,怀中岚清儿不时随着马背颠簸摇摇晃晃,心中大感惬意。 岚清儿却因为一直这么被秦文包裹在怀里,脸上始终泛着红cháo,偶尔脸颊碰到秦文的下巴,心中更是会突突乱跳上好一阵子。 三人就这样一路上说说笑笑,来到一片奇特之处。 原本三人走的是秦统一之后第二年修的驰道,这条驰道自咸阳往东方,一路平坦,别说车马人行,就是大队行军运送重型器械都没问题。可偏偏到了此处,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秦文坐在马上,一眼望去,到处沙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沙丘上荆棘丛生野草长生,低洼处却是沼泽水洼不知何处下脚,驰道到了这里几乎消失得无隐无踪。 秦文大是好奇,即便古时之地貌与后世相差甚大,也不至于这么倒霉眼看快到了却横着一片沙漠挡路吧? 程凡看出了秦文的焦虑,颇为得以的一指着前方说道:“秦兄,你虽是本地人,看来却并不熟悉此间地理啊?还是老兄我走得多得多,如果没错的话,阳武县的位置应介于背面黄河与南面官渡河之间,有此奇特地形,也不足为奇了。” 岚清儿听出程凡语气中的得意洋洋与嘲笑之意,不禁捂嘴偷笑。 秦文手一摊:“是是,可你老兄倒是告诉我,接下来怎么走?” 这一问,倒是让程凡措手不及,装模作样的挠头道:“这个嘛……依我看……” 正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踌躇之际,岚清儿兴奋起来,扬手不断挥舞,清脆声不绝:“老爷爷,您认识路吗?带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好不好诶?” 岚清儿一阵叫喊,激动得恨不能从马上跳下去。 见远处老人停住脚步,秦文脚一夹马肚,短促有力的轻轻一声:“驾”!那马便轻歩朝老人方向跑去。 在程凡的摇头叹息下,秦文仍旧得意:我这慢骑技术,还是不错的! 众人来到老人身边,下马来瞧见,这老人体态中庸,鹤发长须,长袍加身,透着一股仙风道骨,只带了一个书童跟在身后。 见老人不似普通村夫,秦文恭敬的作揖说道:“敢问长者,我等晚辈yù将前往阳武县,奈何此处难行,见长者径直入了这沙丘水洼之地,感情长者带我等一带,感激不尽。” 老人捋着长须,微笑着点头道:“后生有礼貌,可也。” “敢问长者…尊号?”秦文在后世并不是什么积极学习份子,拽了半天文绉绉的话语,此刻早已词穷,想赶紧问了称呼就走。 “我师父尊号北山居士!” 秦文三人随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那书童,急迫的高昂昂的回答到。仰着头抿着嘴神sè间很是骄傲。 秦文三人听罢,齐齐作揖道:“谢北山居士。” “哈哈…后生们客气,此处称作博浪沙,地貌是因南北皆有河流,千年来不断泛滥冲刷而成。别处之人来此,原本也不是不能过,只是需得非一番力气罢了。老夫常过此地,识得中间能走的小路,前面沙丘中也有间客栈,各位就跟老夫走吧。” 于是,一行人便跟着北山居士七拐八拐,走得还算顺利,原来只要认得其中的小路,人少的情况下快速通过这里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走了一会,还未见到北山居士所说的客栈,却见不远处沙丘上的荆棘中,一个高大得有些夸张的身影,正在挥舞着拳头和那些连片的荆棘打架! 秦文等人定睛一看,这是何方神圣?如此高大威猛,便是那项羽也已无法和这位相提并论了,可这家伙似乎有点……说不好,对着一片谁都不愿碰的荆棘丛拳打脚踢,衣服裤子都快烂成一条一条的布了,身体皮肤安然无恙不曾被划破,更没有流血,再看那荆棘丛,倒是被打倒好大一片踩在脚下。 秦人顿时好奇心大涨,也顾不得北山居士在身后喊道路不对,飞快的直奔上哪沙丘,来到那巨人面前。 奇也!!这人,得有两米以上吧!还如此壮硕,可刚才的动作也是轻盈有力,灵活之极!却为何在这里和这些荆棘丛生气?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二章 女人背后都是麻烦 - 秦匪 - 狼之 ()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照shè在大片的沙丘之上,一片金黄。 其中一个沙丘上面,站满了人,秦文三人,加上北山居士师徒,都围拢了过来,仰头望着那巨人啧啧称奇! 那巨人似乎已经对这种围观有些不耐烦了,可能是经历太多了,很不耐烦的说道:“各位大人呐!别看了行不!!帮我指指路行不?!这该死的草丛子,还刺的我有些痒痒!” 众人皆是一阵大笑,秦文拱手道:“敢问壮士怎生称呼?” “我叫阮镇临!”那巨人声如洪钟。 “你为何跟这些不会说话的荆棘丛撒气呀?”岚清儿格格笑道。 阮阵临似乎是头一次听到像岚清儿这样花朵般少女无邪清脆的格格笑声,愣了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啊…这些个草丛子真烦人,我…在下,要去阳武,到了这里却迷路了,到这高处来望望路,结果被这些草丛子缠着衣服。” 秦文心思转动,要是有这样一个巨人跟着自己,可是走遍天下都不怕了,项羽?惹急我了直接干掉啊! “阮兄,我们认得路,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秦文朗声笑道。 “你等没有骗我?哈,好得很!你等都是好人!” 说罢,阮镇临煞有介事的拱手对着众人弯腰深深的作了个揖。 大家一看便知阮镇临并不是真的懂得这些礼数,肯定是从哪学来的,不禁又是一阵欢笑。 阮镇临跟着秦文三人,秦文三人跟着北山居士师徒,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一间客栈。 “博浪沙寓?”秦文停住脚步,一声疑问。 北山居士转过身了笑道:“正是此地,可供大家打尖歇息了。” 所有人都是一路舟车劳顿,眼见有个歇息之地,自然兴奋不已,都是加快速度朝客栈走去。 秦文却独自一人在后面像失了神一样慢吞吞的,嘴里反复念叨着“博浪沙寓”,总觉有哪里不对劲… “对啦!” 秦文右拳“啪”的向左手掌打去,之前北山居士说到此地叫做博浪沙,我一心只想赶紧通过,并不在意,现下冷静时再看见这“博浪沙寓”几个字,总觉在哪里听见过博浪沙似的呢?这却是为何? 秦文虽皱紧眉头冥思苦想,也只得了个“似曾相识”的答案,遂一收神,也罢,先不管它,毕竟应该不会是什么要紧之事。 秦文加快速度,最后一个进了博浪沙寓客栈。 进了客栈之后,却更加出乎意料,本想大吃一餐好好睡一觉的,踏进门口却只见与自己同路几人尽皆站在靠大厅右侧的边上,一个个都望着大厅zhōng yāng,神态各异,阮镇临自是一柱擎天最为醒目。 秦文也不说话,只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一边站到了岚清儿和程凡身边。 “小姐,您还是与我们回去罢,当年秦军杀来,逃亡之时公子没顾得上你,可如今既然已经找到您了,公子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年带回去的。” 说话的是几个带着兵刃,身着绿sè劲装的几个壮汉之一,像是头头摸样。几人看起来像是家将打手之类。 “我现在是水夫人,不是什么小姐!你们回去告诉公子成,我已嫁作人妇,不会回去了!” 回应的,是一位看起来非常温婉端庄的女人,衣着华丽。 别人不知道,秦文是真的看得脆生生咕噜一下吞了口口水,这女人只略施粉黛,便透露出各种柔美,身段丰满却不肥胖,一袭淡绿薄裙飘渺之极。典型的丰腴少妇,秦文心想,皇帝平妃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着想着硬是将那头儿所说的“秦军杀来、公子成”等关键内容给抛之脑后了。 “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也讲得够多,我等兄弟几人千里查探,找到你后也算恭恭敬敬。言尽于此,若小姐还是执迷不悟,我兄弟几个也只好得罪了!” “且慢!”秦文总算醒悟,想要搅搅局。 绿衣打手们正打算上下其手要将那水夫人直接绑了抬回去,却见一个外表没什么奇特之处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那水夫人也是一脸温柔又有些许担心的看着秦文。 “小子,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何话?你等要抓人,却也不能耽误了我等一大帮子人打尖住店吧?!” “找死!” 秦文没有料到,这几个看似不过普通看家护院的打手,竟然没什么废话直接上手了,惊得水夫人脱口而出叫了声“公子小心…” 那出手之人招式异常歹毒,也全无江湖道义,一个鹰爪手势直取秦文的喉管! 秦文虽加了小心,然则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却并未料到,本来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更没有什么身经百战的经验。登时有点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招架。 恰在此时,那呈鹰爪姿势的手掌眼看就要抓住秦文的脖子,整个动作却戛然而止了! “唔…”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声惊呼。岚清儿更是猛地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 秦文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去,只见那绿衣打手的胳膊正被一只粗壮无比的手给钳住,不是阮镇临却是谁? “起!” 随着阮镇临从容的一声,那绿衣打手愣是被提起来给扔到门外去了,在空中还翻了几个跟头,秦看得出来那打手果然也不一般,落下地来竟还踉踉跄跄的站稳了。 “这位小哥,你可小心了,他们不是一般的看家打手。”水夫人近前几步,大概是母xìng大发,非常关切的神情看着站在阮镇临身旁更显瘦小的秦文说道。 周围的人皆是暗自好笑,尤其是岚清儿,心中很是不爽,又不是秦文小子动的手,你对他送什么关怀?却对阮镇临那么大一块视而不见? 秦文却并未理会水夫人,而是对阮镇临出手相助颇为惊讶和感谢,仰头说道:“多谢阮兄相住!秦文真三生有幸!” “哈哈哈…兄弟不必多礼,阮某得秦兄帮助,才逃脱了外面那鸟地方,这点小事举手之劳,不消说的,倒是这些绿衣小杂碎,很是碍事,待兄弟我一齐收拾了,咱们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秦文顿时也是豪情万丈,“好!便看阮兄表演,秦文退后几大步,哈哈!” 这下可惹毛了那些号称公子成手下的绿衣打手,齐齐的怒目而视,狠不得撕烂了眼前这大块头。 水夫人却忙不迭的叫唤道:“不可不可…你一个人打不过……” 这事水夫人急切之下终于抬眼看了下阮镇临,登时觉得头晕目眩,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阮镇临那鼓包包的大块肌肉给刺激的…… 秦文心中也想试试阮镇临是否是徒有其表只一身蛮力而已,打手道:“水夫人不必担心,大家也都退开,看我阮兄弟如何收拾这帮光天化rì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败类!” 说完与程凡对视一眼,都是一点头,这公子成必是某国皇室后裔,这帮绿衣打手,也多半便是和那死在秦文手下的吴钩一样,乃是些心狠手辣的杀手。看来,这水夫人的身份,不可小觑。 店内的其他客人看了半天热闹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这下被秦文胡乱这么安了个名头,也就纷纷散开。当成是说书里“英雄救美”的桥段来看了,热闹嘛,自古华夏儿女就好这一口。 那个刚才说话的头儿,此时脸sè异常yīn冷,也不说话,杀意顿起。 只见这几个绿衣杀手表面看来并无任何交流,眼下却已站好了方位将阮镇临限制在了圈内,看起来毫无逃遁之路。显然是经常一起上阵亦或经过特殊训练的。 要是换成自己,可真凶多吉少了! 秦文不禁为阮镇临担心起来,也有点后悔要试一试阮镇临的计划。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三章 虎父无犬子 - 秦匪 - 狼之 ()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场厮杀震惊了。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 以一己之力,徒手对峙七八个冷血杀手。这些杀手,包括之前秦文干掉的项氏杀手,都是六国灭亡后各个大世族专心培养的。 表面是为了保全家族财产安全,但谁都知道这是为了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推翻秦朝恢复宗庙社稷所做的准备。 有的家族之杀手用来拓展地盘暗中除掉挡路的人,这不知哪国的王室宗族公子成,却是将这么多好手用来寻找一个女人。不得不令人奇怪。 秦文虽没什么武学根基,更谈不上在武学上见多识广,但单看这几人出手便是杀招一招比一招狠毒,也能感觉这几人绝不是可以像阮镇临口中说的那样轻易一齐收拾掉。 不过更另秦文和在场所有人意外的是,一阵搏杀之后,绿衣杀手中已折了两人。再看阮镇临,却是毫发无损。 绿衣杀手们已经气急败坏,平时哪里吃过这等大亏?随着那头儿的一声吼,杀手们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前前后后攻向阮镇临身体的不同部位。 这次,他们叫嚣着一齐上了。 一人猛冲起来脚尖轻轻一点客栈板凳,纵深跃起骑到了阮镇临肩膀上,双脚用力钳住了软镇临脖子,双手作势要直接把阮镇临颈脖一下扭碎! 另外两人也以最快速度将阮镇临的两只胳膊架了起来,由于阮镇临实在高大异常,两人直接双手分别抱住阮镇临的左右胳膊,身体拉的笔直,双腿蹬在阮镇临腰胯之处,像是要直接将阮镇临的双臂撕将下来。 还有两人则是制住了阮镇临的下盘,双腿一时无法动弹。 更加危险的是,余下来的杀手头儿,站在阮镇临正前方,脸上挂着yīn冷的微笑,横在胸前的右手五根指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安上了刺钩!已然飞起出招直取阮镇临的心脏之处! 围观人群无一不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态势均是在眨眼之间便形成了。 秦文暗道危险,眉风出鞘立即便要上前相助,就连一直不露身手的程凡此时也已动起身来。 “直娘贼!!!” “吼!!” 随着一声巨吼,只见阮镇临两只分别挂着两个绿衣杀手的手臂,竟然迅速直直往胸前正前方合拢,那是速度极快用力的一拍!犹如手上挂着的根本是只是两片树叶而已! “砰…” 低沉且短促的声音响过,之见那冲过来直取阮镇临心脏的杀手头儿,已经被拍的脑袋爆裂,各种脑浆血肉炸了阮镇临一身。 随着杀手头儿的尸体缓慢倒下,挂在阮镇临胳膊上的两人被奇快的速度给震的有点儿头晕,还不知所以。 骑在软镇临肩上那人一见如此景象,居然也没慌乱,双脚用力夹住阮镇临胳膊,作势扬手向阮镇临的双眼插去。 遗憾的是他的思考速度以及出手速度都太慢了。 阮镇临在拍碎正前方敌人头儿脑袋的同时,又已经立刻双腿微屈,纵身一跃直直飞向天空。 当然,客栈里没有天空,只有屋顶。秦时房屋大多是砖瓦结构,这件博浪沙寓自也不是例外。骑在阮镇临肩膀上的那个家伙立时也被撞得头破血流而死! 冲到一半的秦文和程凡看得目瞪口呆,这么两米多的一个大块头竟然能一下跃起这么高!! 自然,这么大的身躯,重量不轻,这样直直落将下来,被踩着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从出手用力猛拍,以及跳上去落下来,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抱着阮镇临大腿的两人,虽然最后有些醒悟,在半空中脱开手想向旁边飞去,怎知阮镇临可不只有蛮力,两只大长腿直直扬起往下一劈,两人刚转过身去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往地上急坠! 等阮镇临巨大的身躯轻飘飘落地,两人已经在极端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撞在地上肝胆俱裂的死掉了。 剩下挂在胳膊上的两个杀手已经看得呆了,任由阮镇临反手扼住了脖子,眼看便要被捏碎喉咙! “阮兄且慢!”秦文生怕阮镇临立下杀手,便没了线索。 阮镇临也不去看秦文,嘿嘿一笑,左手轻轻一用力,那绿衣杀手便噗的一下喷出一大口血,头一歪,表情难堪的死掉了。 阮镇临将左手死人丢在地上,右手掐住最后一人胳膊,转身将其丢到秦文面前,道了声:“问吧!” 秦文心中暗赞,这家伙也算粗中有细! “那公子成,是何来路?若如实回答,便饶你狗命!!”秦文心中满怀期望,口中却是恶狠狠的问道。 “…嘿嘿……劲韩不死!” 那人沙哑恐怖的声音一完,扬手对着自己的脑门便是一掌,立时毙命! 所有人内心都震惊不已,汹涌澎湃,但却都默不作声不说话了,唯有那水夫人轻轻的掩面抽泣。 秦文虽得知了水夫人与这帮杀手皆是韩国王室后裔,却仍感心中不快,劲韩不死?六国最早被秦国灭了的便是你小小韩国! 劲韩?据我所知也就战国初期韩昭侯在位用申不害为相,粗略变法成了二十万新军,强盛了十余年而已!那也不过仅仅是“别国不敢轻易相侵,而并无外拓之力”而已! 缘何到了今rì天下太平,几百年过去,还在喊劲韩喊不死?是被洗脑了么这些棋子一般的所谓杀手?是着魔了么这些一心要复辟的王室遗族?! …… 谁都没有想到,还未来的及休息,却先是一阵看起来有点恐怖的厮杀。 其他客人都像躲瘟疫似的躲开了秦文阮镇临一行人,急匆匆饭也不吃了店也不住了付了钱便跑了。弄得北山居士的徒弟很是不高兴,责怪秦文等人连累自己师父被人嫌弃。 掌柜的叫做仓海,居然很是淡定的招呼小二一阵收拾,客官这客官那的又做起生意来,让秦文暗自惊叹这掌柜也算得一条好汉了。 秦文、程凡、岚清儿、阮镇临四人,北山居士与小徒弟,和那水夫人及其丫鬟一起,几人围坐在店内唯一的一张大圆桌旁,叫了几斤面饼锅盔,几碗疙瘩苦菜汤,加上几斤酱牛肉几坛老秦酒。 面对水夫人的哀伤述说,北山居士时而摇头叹息时而轻声安慰。秦文几人却只与阮镇临称兄道弟爽快的喝酒吃肉。 水夫人一阵神伤之后,对高大威猛的让她一看就有眩晕之感的阮镇临产生了兴趣。 “秦小兄,还有这位壮,壮士,不知…你们,接下来你要往何处去?”水夫人一脸娇羞,吞吞吐吐的细声问道,却不敢认真看阮镇临,一看见阮镇临那雄伟发亮的肌肉便要心中突突乱跳。 秦文不知为何这水夫人跟别人说话总要带上自己,只简单答道:“这得看阮兄自己了,我等也不知阮兄因何来此,如若阮兄愿跟我等一起走,那自是大好!” “不知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先到阳武,阮兄呢?”秦文说道。 “我也可先到阳武,但要是那鸟地方没甚挣钱的机会,我就得去别的地方了”阮镇临咕咚咕咚一碗酒下肚,很是认真的回答到。 程凡是经常囊中羞涩的,却仍然是经常到处游山玩水,此刻奇道:“喔,阮兄是很需要钱吗?” 此时,阮镇临却没有立即回答,表情也没有了之前的爽朗,咬牙道:“原本以为秦法公正,有功有能的人必然得到赏赐和大用,而犯罪不正直的人必然收到惩罚!!可是!鸟!” 说到这里,众人都来了兴趣,都目不转睛的抬头仰望着这位巨人竟然是在强忍眼中的泪水不落下来。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评价票) 第十四章 北山居士的真实身份 - 秦匪 - 狼之 () “不说也罢!!总之,我需要很多钱,办很重要的事!”阮镇临语气甚是沉重。 众人表面虽无甚变化,心中却是“唉”的一声,很是失望。 听到这里,水夫人来了兴致,说道:“哎呀,阮兄弟,我家正好有一事需要你…这样的人,酬劳自不必说,我会跟当家的讲多多给你!” 说完,又眨着勾人的大眼睛看着秦文说道:“秦小兄,不知要是阮兄弟跟我走了,你会否生气呀?” 这会儿水夫人的惊吓与伤心之感似乎都已平息,恢复了往rì神采,这让岚清儿很是不爽,在她看来,这就是**裸的卖sāo和调戏年轻人! 秦文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大笑一声道:“阮兄能实现他的愿望最是重要,好兄弟一定还有再会之rì!” 说完举起酒碗与阮镇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秦文自从第一次出了村子,饮酒次数越来越多,现在对这老秦酒,基本算是应付自如了。 “阿呵呵呵…那么妾身韩淑子这里谢过秦小兄了…各位到得阳武县城,可寻‘水月居’,届时必当好好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那水夫人虽口中道谢,却也没有了各种虚礼,只是一副申请望着秦文与阮镇临更加奇特了。 秦文心想,果然没错,乃是韩国王室宗族,淑子,如何像个rì本名字?这会儿还没有那岛国吧…… 正在秦文胡思乱想之时,一直沉默的北山居士却开口了,道:“老夫却yù和秦小兄同去武阳,顺便邀请各位光临寒舍。” 这下着实令秦文等人颇有些意外,这老儿不声不响的,此刻却邀请我等去他家里,不知是何意思,且先走上这一遭再说。 打定主意,秦文便朗声应道:“好极好极,那就多些居士先生款待啦!” 众人皆是长途跋涉,加之又参观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均是身心疲惫,诸事安排妥当,饭后各自便回房歇息了。 …… 次rì,众人与店掌柜仓海作别,阮镇临随着水夫人,秦文一行随着北山居士,皆向阳武县方向出发,目的地虽各有不同,不久之后终究却还是走上了同一条道路。 秦文心中疑虑阮镇临所说的重要之事,分别之前几次想开口询问,终究还是忍住了。 大约一个多时辰,终于听见北山居士那小徒弟蹦跶道:“各位请看,前面便是家师山庄。” 三人抬头望去,心中喜悦,果然是个好去处! 不知何时,已走入一片浅山连绵之地,郁郁苍苍之山腰隐约浮现着一座屋舍。 …… 屋舍名曰“北山居”,此刻,屋内香薰缥缈,秦文与北山居士面对面席地而坐。岚清儿与程凡却不知由那书童领着去何处观光了。 秦文环视屋内,一切并无出奇,只北山居士身后竹简堆积如小山,让秦文否定了自己猜测北山居士乃是一山野道士的想法。至少也不是个光懂得捉鬼驱魔的鸟道士。 “晚辈秦文,敢情居士先生赐教。”秦文率先开口,非常恭敬的拱手道。 北山居士轻摇手中蒲扇,微笑点头,说道:“后生可畏也,你既如此直接,老夫便也无须赘言了。” 饮一口茶,北山居士开口道:“老夫观你之言行,表面与我等无异,实则大有不同之处,然老夫却不愿对此多作详查,只叹不久之后天下大乱,你当作何伸展?” 听完此话,秦文立时jǐng觉,奇人奇人,最近我怎么老是碰见奇人? “现今天下初定,国泰民安,我大秦新政隆隆上马,先生却如何说不久之后便将天下大乱?” “要解你之疑问,却需得先回答老夫一问,如若当真天下大乱,你将做秦之拥护者,还是以六国复辟为根基?” 秦文没有料到北山居士会有如此直接一问,试问自己,rì后天下大乱那是肯定的,秦朝庙堂将乱成一锅粥!是要坚守对白老爷子“休负大秦”之誓,还是以生存发迹为主要?自己将如何做才能不被淹没在历史动乱大cháo中? “在下或以天下一统不分裂为根基!要说拥护嘛,再下拥护商君之法度,大秦之新政!” 北山居士一捋长须仰天大笑,转而点头道:“虽非老夫期待之答案,却也不失一说,孺子可教也!” “先生可否告知,您如何知晓不久之后天下将大乱?” “秦法严苛,这不足以使天下大乱。” 北山居士略一停顿,紧接着说道:“其一,问题在于始皇帝xìng格刚毅,推行新政太过急迫,新政之于老秦人自不必说,但对于六国之民,却是失之于未有给予缓气之机了,世间之事,往往yù速则不达;其二,如今庙堂,丞相李斯,功利心甚重,多于权衡计较,不会直言劝谏始皇帝。上将军蒙恬,朝政之事心中虽明白,却也由于xìng格原因时常隐忍不发,尊崇始皇帝决定。其弟蒙毅虽也位列九卿,却也已失了少年耿直。其余尉缭郑国王琯之流,不是年老不当力便是政见不合已位居边缘。故此,庙堂几由始皇帝一腔热血带着群臣不要命的苦干,却不见得能换来想要的效果。复辟势力蠢蠢yù动煽风点火,民众被逼得急了,岂有不反之理?” 秦文听得心中一阵激动,感觉这老儿知之甚多!忍不住问道:“先生可知白世秦?!” “人名吗?恕老夫不知,呵呵。” “唔…随便一问。如先生所说,当今朝堂,便无一人可为大秦稳定向皇帝谏言?”压下对白老爷子的思念,秦文终于想起要紧之事。 “有!却是还有两人,王翦之子王贲,智勇双全有灭国之功,对皇帝毫无权术之心,然则…王翦大将军刚逝,以王贲悲痛之深切,恐怕再难恢复往rì雄风了;另一人则是长公子扶苏,他最敢向皇帝直言进谏,不过其仁义之心过重,政见不得皇帝赏识,很难有效果。” 秦文沉默半响,一遍一遍的终于理清了北山居士口中当今的庙堂格局,默默记下。 “晚班斗胆,恳请先生告知真实身份!”秦文确定,这北山居士一定与秦朝庙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怎么对朝中大臣的xìng格也了如指掌? 北山居士笑道:“哈哈…今rì请你到此,zì yóu深意,原也不打算蛮你。老夫姓魏名辙,于庄襄王、吕不韦时期做过一阵官儿,后来始皇帝亲政,吕丞相被赐死,老夫也就跟着下来了。” 秦文恍然大悟,暗道不得了,这老人原来竟是前朝大元! “来吧,现下才是今rì之重点!”魏辙指点秦文到了那一堆竹简旁边。 魏辙翻来覆去的,终于从一堆竹简中抽出一卷,递给秦文,申请喜悦的让秦文赶紧打开看看,此时的魏辙几乎毫无居士之儒雅文风,一副颇为期待别人赶紧拜读他大作的神情。 这让秦文心中暗自发笑,这魏辙怎么犹如老顽童一般? “…………” 你妹啊!!怎么还是篆书?老子不认识啊!你这样兴奋的看着我有什么用?等我点评吗?!!秦文心中一阵乱骂,几乎忘却了自己此时是个古代人。 “这…敢问先生,这书看起来非同一般,不知……”秦文强装淡定的问道。 “嘿…小子果然识货,此乃老夫所著《六韬》,全书六卷共六十篇,虽不敢与孙武之兵法相提并论,却也足够你在rì后天下大乱之时……为大秦出一份力了,唉!” “六六六…六韬?!那不是《太公兵法》吗?姜太公之书怎么到了先生你手里?不是在黄石公那里吗??” 秦文连珠炮的一阵惊问,同时也惊讶怎么从没意识到自己的历史知识这么好,到了这古代才越来越发现自己这个特点。 魏辙也像是吓了一跳,惊问道:“你小子知道此书?!什么姜太公之书,此乃老夫毕生心血!如若不是嬴政将老夫划为吕不韦一党派给罢免,老夫也是一代军事家了!话说回来,你怎知道老夫隐居之前的名号?黄石公,唔…许久没人叫了,这是因老夫家乡故居之侧有一数十丈巨大黄石而得名。 “您便是黄石公?!” 剩余的话秦文只憋在心中叫喊:黄石公您老不是神仙吗?这书不是送给张良了吗?!怎么给我了?!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 第十五章 小县城的百家争鸣 - 秦匪 - 狼之 () 临近傍晚,山间半山腰飘起了淡淡薄雾,飘渺之中的“北山居”屋内,一老一少的对已经和一开始有了天壤之别。 面对秦文的反问,魏辙肯定的回答道:“我便是那曾经的黄石公,只不知是否是秦少侠口中的那位黄石公了。” 秦文看着那满是篆体字的竹简,一个字也不认识,却喃喃说道:“若这真是《六韬》,那您自然是我说的那位黄石公了…” 秦文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将竹简合拢,道:“若如此,不知黄石公先生是否识得一位叫张良的人?” “唔…黄石公,已经是过去,少侠还是称呼在下北山居士吧,真名魏辙,也请少侠不要轻易向外人提起。至于张良,不知你所说是否韩国望族之张良?” “正是!先生当真认识?!”秦文更加惊奇了,认识?那如何《六韬》没有给张良? “少侠果然细心,也不知你是从何处得到的信息,这个张良…确实值得关注。” “听先生口气,似与张良相熟,同时这张良也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却不知这《六韬》……”秦文并未点破,只是试探xìng的问道。 “这张良…也算得神通广大,不知如何竟然知晓老夫著有《六韬》,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找到老夫住所!” 魏辙语气加重,恨恨的说道:“这小子太过虚伪做作,为了得到我的兵法,屡次拜访我,老夫叫他下河便下河,叫他半夜站着瞎等就瞎等,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扔掉自我,心机太深,心术太狠!老夫不喜欢!不似你小子,没什么歪心思!” “然则…这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老夫不授他《六韬》,是因为他乃旧韩望族,且一心想要光复韩国社稷!老夫虽为始皇帝所贬黜,那也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说到大事上,老夫仍是老秦人!心中所装的,仍是秦国天下,怎能助他复辟?!” 魏辙居然越说越气,一屁股坐在里竹席之上,端起案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骂了声:“却怎么不是酒?!” 秦文一愣,与魏辙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仰天大笑。 …… 秦文从屋子里出来,已然天黑。回到自己的房间,叫来了程凡与岚清儿。 秦文将与魏辙交谈的内容告知了二人,二人皆是啧啧称奇,一副仙风道骨摸样的北山居士,怎么的就变成了会写兵书的前朝大元魏辙? 同时,为了请程凡为自己将这《六韬》共六十篇,全数用简单好认的隶书体再写一遍,秦文解释了半天才使两人不追究他为何身为秦人却不识篆书字,只说自己小时候家里多么穷困,乃是农奴出身,没上过学云云…… 过了几rì,程凡将《六韬》中的《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共六卷六十篇的全部内容悉数用隶书体重新抄在了布帛上叫给秦文,秦文大赞程凡脑子好用,说这样科比背一筐子竹简到处跑轻松多了。 众人与魏辙告别,魏辙甚是伤感,叫秦文不能另自己失望,同时,当着三人的面,叫书童将那一堆竹简《六韬》尽数烧了,然后眼中却含着泪水仰天大笑了好一阵子,随后说声去吧,拂袖往后山缥缈深处而去…… 三人直奔阳武县城,秦文嘴上说是要去找阮镇临喝酒,实则程凡与岚清儿心中都明白,这是要去找那水夫人,程凡想的是要去找那水夫人好通过其查探那位韩国望族后裔公子成的线索。 岚清儿却想的是,秦文哥哥也不例外,男人见了那种风sāo的女人,都会被吸引过去而望了正事…… 不一rì,三人到了阳武县城,另三人想不到的是,水夫人说的那家“水月居”,竟是相当有名,问路时当地人都是急忙点头为几人指路,眼中还投来羡慕的目光。 …… 这“水月居”,与魏辙那“北山居”虽都称作居,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北山居”彰显的是山间隐居之闲逸,这“水月居”,从内外装饰到经营项目,体现的却是繁华闹市中的特别去处之意。 几人进得店内,其富丽堂皇可是惊呆了秦文与岚清儿,严格说来他两都是穷乡僻壤来的人,不似程凡,做过朝廷的官儿,游览过大秦的美好河山那么多见识。 宾客满堂,有饮茶的闲聊热闹、有听曲儿的莺莺燕语、还有棋局对弈的安静。 更令秦文与程凡惊诧的是,进到里间,竟然还有个擂台,不过这确是个辩论擂台。 秦文隔着层层人墙远远望去,不时有各个学派的士子们上去就天下大势,这边法家士子刚刚说完秦政该走何路该怎样实施等内容的长篇大论,而后儒家学派的士子便携相反观点上去一阵反驳。 法儒道墨、纵横家、名家、杂家兵家,真是你方唱吧我方登场,不亦乐乎。 也不知这些看起来经常说不到点上的士子是否是有真才实学,至少秦文是不觉得每个人都将自家学派的观点都有清晰陈述。 不过由于毕竟只是一县之地,台下围观的人群中颇多还是布衣庶人装扮,并非全数都是游学士子,这些人也不知道能否听得懂,时不时得爆发出阵阵欢呼… “彩……” “妙啊妙…” “讲得好…我大秦朝该当如此……” “王道德政万岁……” 听到此处,程凡眉头一皱,神情严肃的将秦文从人群中拉出示意不可再听,三人一起进了个雅间,只叫了一壶茶。 “程兄,有什么不对劲吗?”秦文急切的问道。 “没想到如此一个小小县城,竟公然摆擂议论朝政!?秦兄有所不知,自去年庙堂决定废除封建制王道之治而行新的郡县制,万事以大秦法令为根本,便已不再允许上下议论此事!!” 程凡气呼呼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各家学派争论各自的治学治国理念,自几百年前已有,虽未命令禁止此等聚会讨论,然公然诋毁亲法新政而扬言复辟封建,确是决然不允许的!轻则徭役重则杀头灭族,这些人难道不知?!” 程凡的抱怨还没有结束,“更让我心痛的是,大秦法令之制有什么不好?没有了奴隶,没有了贵族的特权,大家凭耕战领功凭学问本领公平任事,有何不好?!却为何还有如此多的愚昧之人扬言要行王道虚仁假德之制?” 秦文与岚清儿皆是不说话了,心中都明白程凡话语中的分量,也深深为之叹息和思考。 一阵沉默之后,还是秦文率先开口说道:“鸟!此事暂且放下,既然来到这里,就不得不见一见那水夫人韩淑子了,跟她打探些消息,而后再寻阮兄弟!” 程凡也是亢奋道:“好!便是如此!把这些个想要复辟的谋逆老龟驴统统挖出来!!” 不等众人叫小二去请水夫人,外面已经一个柔软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飘了过来……“哎呀,几位兄弟来了你怎不早点禀告本夫人?!” “是…是……小桃没有,没有注意到。”似是一个丫鬟的声音甚是惶恐。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 第十六章 急中生智骗张良 - 秦匪 - 狼之 () 来人果然便是水夫人韩淑子。 “几位兄弟果然到了,请恕小女子照顾不周。” “哪里哪里,水夫人此处,可真是别有洞天那!我等乡民可是未曾见过!”秦文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程凡一眼,暗示不要激动,在未知根底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引起别人怀疑。 “诶哟…这话说的,秦小兄与这位程公子,哦对啦还有这位姑娘,一看便是有身份之人,就不要打趣我一个妇道人家了,对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水夫人说罢一指,众人这才发现水夫人身后还有一个男子,道:“此乃妾身的夫君,听闻有几位不一般的客人,特来拜访结识。” 那人气度不凡,拱手道:“各位舟车劳顿,有甚需求请随意说,在下与贱内必当服侍周到,在下张良!” 张良?! 此时的张良,年纪刚过三十,只不过在暗中谋划恢复韩国社稷、连接各方复辟势力等事,还未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天下并不知其人,是以并未隐姓埋名而自报家门,特地来此,也是听了自己老婆对秦文一行的形容,想要拉拢他们。 秦文却是惊的不轻,当下心中暗自琢磨…果如黄石公所说,张良真的是在谋划反秦复辟,这个“水月居”,这个士子擂台,不就是用来煽风点火蛊惑民心,甚或是招揽人才么? !!阮镇临!那水夫人将阮镇临找来,是要带着他造反么?这个课不行! 秦文心中迅速计较。此时程凡岚清儿两人也是跟着交流了一个眼sè,毕竟之前秦文已经将黄石公所说的话都告诉了他们。 “不知几位朋友可以否赏光到寒舍一聚?” 程凡与岚清儿连使眼sè意思不能去,摆明了韩国反贼,去了岂不是危险? 秦文却是爽朗笑道:“正好正好,也可和阮兄弟重聚,我还有些想他了呢!” “正是正是!”张良与韩淑子附和道。 出了水月居,外面已有两辆马车等候,均是两匹马拉的冠盖封闭马车,装饰用料,并无特别奢华之处,但两匹马也彰显其并不是普通庶人。并无特别高低和做作之处,实在是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最基本点。 马车缓慢行进,秦文三人乘坐的马车在后面跟着行驶,三人在车内小声商量了接下来的小心之处,大体是两点:不能让张良怀疑是来调查他们的,不能说话时要注意不能过多为秦国讲话。另外,要获得张良信任,伺机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 到了张良府邸,众人却未见阮镇临,张良解释道临时有事派他出去了。 这样的会面,两方人虽各怀鬼胎,却也免不了表面上嘻嘻哈哈的热情招待,这张良也算了得,尽然丝毫不露马脚,也不多问,只谈吃喝,谈享乐。 秦文也是按捺住心中的各种跳动,真正体会到了电影了做特工的那种刺激感。 秦文虽控制得不错,可有人却出问题了。 几轮推杯换盏,程凡似有醉意,原本不该如此,可能是白天见了“水月居”的状况,加上心中父仇冤屈压抑和对秦朝未来的憧憬担忧,尽然有点失去控制。 “张大哥!不知你们那水月居,那辩台,是何用意?竟有如此多愚昧之人在上面胡言乱语,小弟不服!明rì要上去与他们斗上一斗!” 张良虽也喝了不少,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见程凡此等说法,立即顺杆爬,说道:“喔?程兄看来有大才,某愿先听听程兄有何见解? 程凡正待开口将心中对秦法新政的推崇之情一通抒发,却被秦文打断了… “鸟!屁!张良大哥,你别听那小子胡诌,他就是读了十几年死书,却做不了秦国之官,心里头不爽得很呐!谁让他只知读书不知学法学耕地学打仗呢?不提也罢,程凡你就给老子闭嘴吧!听着都烦了!妹子你说是不?”秦文也装着有些醉意,说完一脸朦胧的看着岚清儿。 “呃…恩!就是,哼,懒得听他!”岚清儿也算反应快。秦文心中暗赞妹子不错啊! 程凡一愣,顿时酒醒了一半,心中暗道好险,随即又是一口酒下肚,然后更加疯癫的状态喊道:“哈哈…老子不说就不说!华夏文明三千年,现如今熟读四书五经却做不了官?只那些个会算数会背法令会种稻子的人能做,可笑可笑啊……” “是也是也…我张良饱读诗书,尊崇王礼,却因一小事被家乡县令说违了法度要收押我!竟然不顾我张氏祖上乃都曾为周天子效过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太不讲情面了!哼,老子便也不做他这官儿,跑这里挣大钱,岂不更好?哈哈……” 经过秦文一搅合,张良由对程凡的试探改成了附和,心中暗道,这几人或可为我所用。 “张大哥果然乃官宦世家?原本以为只水夫人……”秦文佯装好奇。 “唉,秦兄弟,贱内回来也跟我提起了那rì你等相救之事,在下感激不尽。rì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句话,张良在所不辞!” “客气客气,路见不平就应该出手相助,何况水夫人乃韩室宗亲,我等自当尊敬!”这句话,秦文是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说的。 程凡与岚清儿听了,心中也是憋着笑骂。 有阮镇临为钱投靠在先,加之秦文的将计就计,张良已经没有了怀疑,叹道:“几位有所不知,我这内子本是韩国王室后裔,当年虎狼秦军破我韩国,大家四下逃散,内子之未婚夫婿韩成,便是那位公子韩,正统王室继承人,却抛下内子自己跑了,乱军之中是我救了她,便有了今rì之温暖的家庭。” 张良说罢摸了摸水夫人的脸蛋儿,又悠悠说道:“在下本也是韩国望族后人,祖上五代相韩!现今却落得如此田地,成了比娼jì还不如的商人,造化啊……都是拜那虎狼之秦所赐!” 张良心中真正悲痛的,有家国破灭之仇,更深的却是光复家族宗庙的愿望!如此这般的说法,不过是想激起秦文等人的共鸣,好为自己所用。至于复国谋划,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加深手下人对秦国的仇恨。 秦文一听,暗叫没错,心中顿时明亮,想要一探到底。当下起身离开座位,煞有介事有模有样的对着张良夫妻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原来是韩国王室后裔,请恕在下眼拙不懂礼数!秦国怎么能这样呢?!灭人国家还不许保留宗庙社稷!狗rì的太可恶了!诶,你两也赶紧的,过来鞠躬鞠躬!” 程凡和岚清儿赶紧学着秦文的样子,很是恭敬。 接下来各种寒暄虚情假意,一个个都是醉意浓浓,却唯有秦文保持着清醒。 也是奇怪,秦文本没有这么大的酒量,可以但心中有事,怎么也喝不醉,也许是这老秦酒在帮着他吧。 …… 各自休息之后,秦文趟在床上想了很久,张良在阳武搞了这么大的排场,将阮镇临请了去不够,还来拉拢我等,说正有合适的事给阮兄和我们做,我与程兄且不说,阮镇临适合干什么?在老子看来,最合适的就是打仗杀人!接下来,这阳武县,恐怕不会平静了…… PS(请收藏请推荐请评论) 第十七章 青楼听曲儿 - 秦匪 - 狼之 () 第二天秦文起了个大早,叫上程凡与岚清儿向张良告假说要去好好游玩下阳武县城,了解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张良欣然答应,一脸堆笑的问是否要派仆人以及马车伺候,热情之至。 伺候?监视我还差不多吧?虽不能确定,但秦文觉得为以防万一,也不能完全拒绝以引起张良的怀疑,于是随口应付说叫个丫鬟跟着带带路就好了,其余则不必麻烦。 水夫人一听,笑逐颜开,“不如就叫小桃与公子去吧,她是本地人,也算伶俐,必然能带公子们到些好去处。” 秦文一听名字,记起便是昨rì在“水月居”听到被水夫人责备那位丫鬟,心知这可算是水夫人的贴身丫鬟,更加肯定了刚才的揣测。 这丫头昨rì暗中盯着自己三人,竟然没有发现。 “甚好甚好,有劳小桃姑娘啦!”秦文一脸轻松。 此时认真瞧了瞧,嘿,这小桃姑娘,生的还颇有几分姿sè,年纪似与岚清妹子相仿,不过轮美貌味道还是岚清妹子更胜一筹。 张良两口子此刻心中只到这几个小子还是嫩了点儿,而程凡在暗自赞叹秦文心思严密反应神速,岚清儿这是面无表情心底里在嘀咕秦文哥要丫头不要马车,原来真的每个男人都好sè… 众人这心底里各自一阵算盘,可他们要是知道秦文此时却正在比较小桃与岚清儿的眉毛气质的话,恐怕会立刻石化。 一开始,几人在热闹的街道上慢悠悠晃荡,秦文与程凡还聊有兴致的逗逗那小桃,程凡还好,毕竟是一介书生,并不过分,可秦文此时一身匪气,说的话也不顾及,很多都是后世现代题材,弄得那小桃好奇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文,脸sè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岚清儿自然是自己翘着嘴巴东张西望,还好阳武县城还算繁华,可以让她这个第一次走出山村的野妮子抛开秦文的荤笑话免得生气。 可这样走了一段,秦文虽表面仍然一副游玩赏光的样子,心中却开始着急了:我可不是真的打算来游玩啊!还是得赶紧想个法子支开这丫头,不然误了正事可不好! 心生一计,秦文搓着手嘿嘿笑道:“这个…小桃妹子,哥问你个事儿。” “秦公子不必客气,小桃知道的全无隐瞒。”丫鬟小桃嘴上虽如此说,但看秦文一脸贼笑又搓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和茫然。 “不知…此地是否有极好的青楼?” !!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立时僵住,只有程凡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舒展过来。 岚清儿虽没有程凡那般聪明心中很是惊讶和不解,却看秦文与程凡的反常摸样,也不敢出口质问,生怕坏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丫鬟小桃则是全身心的僵住了,虽说前面秦文对她言语挑逗,弄得她心中不定,可当真的发现秦文乃如此“下流”之人,心中还是不免失望和些许愤怒。 看着小桃惊愕的表情以及半天不说话,秦文连珠介的装傻追问:“小桃姑娘…是不懂么?呃,就是ji院啦!嗨,就是窑子!” 那丫鬟小桃本来听了秦文想她打听青楼,已经有点羞的不知如何说话了,接着ji院窑子的**裸词语更让她语塞。 “…哦,这,这个我…不知,啊,知道知道……我带你们去。” 丫鬟小桃结结巴巴的,本想回绝说不知道,可心中突的一下想到夫人先前只吩咐回去了把这三人去过的地方报告一遍,并没有其他要求,这要是不带他们去,回去后说了自己不带路,岂不是要受罚?于是转而决定带秦文三人去找那极好的青楼。 转过两个街道,小桃带着三人到了一个路口,道路交叉处一座可与“水月居”媲美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招牌上几个鎏金大字。 …… “呃…程兄,那牌匾上,写的什么鸟字?”秦文凑近程凡心声细语。 “嘿嘿,‘丽chūn院’”。 这下可差点没让秦文下巴掉下来,“尼玛,还真有‘丽chūn院’啊!!” “如何如何?这小地方的ji院如此有名?秦兄竟然听过?!”程凡无比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秦文。 “啊,哈哈,不是不是,瞎说瞎说。”秦文赶忙一边朝丽chūn院走去一边解释道。 由于平时秦文总有让人莫不着头脑的话语,程凡也不多问,岚清儿这次确是哼的一声,心中认定秦文以前一定去过青楼! 到了门口,岚清儿一叉腰:“我不进去!” “呃…小桃姑娘,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吧?”秦文装模作样一脸认真的看向小桃。 小桃一听顿时惊慌,连忙挥手说:“不不不不不,我在外面陪岚清姑娘,你们,你们去吧,早点儿…出来。” “那怎么可能!我可号称‘一夜八次郎’!至于程兄,也许他会早点出来的。” 秦文说着依然是一脸认真纯洁,然后转身进了丽chūn院。 程凡只能听懂秦文后面所他那半句,只得无奈摇着头跟着秦文走了进去。 秦文在后世现代,没进过这种场合,到了这古代自然更是头一遭,面对那位肥胖白嫩的老鸨以及众多花枝招展的ji女们蜂拥而至,秦文顿时慌了手脚,在众多女人们的拉拽中死死护住关键部位生怕被揩油。 另秦文意外的是,程凡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此刻却像个风月老手,抬手喊声“停!老鸨子过来说话!”,随即找了拉着秦文张桌子坐下,众女便散开了去,由老鸨一脸堆笑的去招呼二人。 两人跟老鸨说,需要才艺双绝的女人,并且只要一个。 老鸨瞪着大圆眼,胸前两颗大球立即以大幅度起伏,说道:“两位公子,我们这里,可没有那等服务。” 说完一番白眼竟是不打算理会两人了。 没了众女的sāo扰,秦文又恢复了神智,对于老鸨口中“没有那等服务”表示极力赞同,频频点头。 最后,两人一人一女,上了二楼一雅间。 程凡命二女一人cāo秦筝,一人演唱,说先听听小曲儿。 佯装听了一会,程凡便凑近秦文小声问道:“秦兄,现在可以小声说了。” 秦文恍然,从那首《诗经・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zhōng yāng……”的歌声中回过神来。 “程兄,看样子张良在此地已经经营了有些时rì,甚至可说已在此地有了根基,这事恐怕得立即告知蒙毅大人,不知程兄有何妙招?” “此事恐有难处,之前我与蒙毅大人联络都是明面上的,现下恐不能走官方的方式…” “唔…这个我来想办法,还有一事,咱们需得给张良找点事儿,让他分分神。嘿!” “好!听你的!” …… 两人凑在一起,悄声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那弹琴与唱歌的两女,曲子已经换了好几首,心中很是不耐烦,这两人,看起来年轻力壮jīng力充沛,怎么到了房间却只顾说话,连碰也不碰看也不看我等…… PS(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评价!!!) 第十八章 夜探县府遇奇人 - 秦匪 - 狼之 ()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才笑呵呵赞叹两女不仅长得漂亮,才艺也是一绝,这次真没白来云云…… 最后,在两女鄙视的眼神下淡定的出了丽chūn院。 岚清儿已经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见秦文与程凡终于出来了,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发作…… 为了不引起怀疑,三人又热情澎湃的好好在阳武县城逛了逛玩了玩儿。 期间,秦文与程凡任然时不时的小声讨论,让秦文意外的是程凡居然不知道信鸽,程凡说之前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传信方式。 秦文很是失望,这秦汉时期的通信就是不行啊,连信鸽都没有,即使接下来自己来训练信鸽,也来不及给蒙毅送信了,这个谋划恐怕只能放弃了,信鸽的驯养也得找时间开始实施,这对以后可是大有好处。 最后两人商定了两件事,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找到阮镇临,以便查清张良的计划。第二件事,则是要让张良正在谋划的事情出点乱子…… 商议一定,傍晚时分几人便回到了张良府邸,晚餐过后,由程凡以帮忙为由去找张良询问阮镇临之事……顺便也分散张良的注意力,为秦文打掩护。 与此同时秦文责找了个由头带着岚清儿又出来门。 一路行来秦文几人一直非常小心,本来张良也没有多少怀疑,经过小桃回来对白天的一路汇报,便更加没有多余心思了,只道秦文几人不过是普通庶民与游侠之士。 秦文正是利用这个机会,要迅速把事情办妥。 在确定没有跟踪后,秦文将岚清儿留在一家饭馆,自己一人换了身夜行装,潜入县府。 秦文的谋划,以张良“水月居”议论国法那么大的动静,官府不可能不可不知,即使现在还未到“焚书坑儒”那么严重,学术议论还未禁止,但程凡也说了上头有明令禁止“不许议论秦法新政”。如何这张良却可如此大行其市? 皓月当空,这阳武县府,倒也不大。 虽则不大,并且有月光相助,秦文却仍分不清到底哪间房该是县令所住。让秦文心安的是他知道掌治安、捕盗之事的县尉是不可能住在县府的,只想来办了事就走,可不想遇上功夫不赖的人还得一番折腾… 在连续摸进了厨房书房之后,秦文又摸进了丫头住房,只见几个十几岁的丫鬟与一个老妈子一起睡在一个大通铺上,也许是由于天气炎热,其中居然有一个丫鬟还是luo睡,那身体看起来刚刚发育不久,很是诱人…… 秦文一捏大腿,终于回过神来,瞧瞧关上门退了出去。 一阵折腾,终于发现了县令的卧房,秦文将眉风剑用布将上半部分包好,瞧瞧摸了进去… 循着那县令如雷般的鼾声,秦文摸到了县令床边,看了看熟睡的县令,然后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转身从容的用剑将那县令顶醒。 那县令悠悠醒来,似是非常疲倦,秦文看去,这县令破为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秀气的面孔与来如雷般的鼾声可是不搭调。 “啊!你是谁!!”县令终于发现了站在眼前的秦文,一身黑衣,手持长剑指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秦文语气平和。 “在下百里穆”。这县令经过一开始的恐惧之后,逐渐镇静。 这人姓百里?秦文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乃墨家士子,诛暴扶弱,县里张氏,持强凌弱,你身为父母官,却如何不作为?” 秦文打着墨家的旗号,利用墨家“兼爱非攻”理念下士子多行侠事的现象,一则避免事后引起张良怀疑,怎么他几人一到就出事?二则避免这县令若是与张良暗通一气,张良都不用怀疑了,直接计划流产还有xìng命之忧。 谨慎之事都考虑到了,却没想这县令百里穆似乎并不是秦文心中所想之胆小怕事的小官儿。 “哼哼…又是墨家…只知兼爱却不知民生,整rì里装神弄鬼的要除秦除暴,怎么却不敢直接去找那张良?”听秦文说自己是墨家游侠,年轻的百里穆立刻变得正义凛然,丝毫看不出恐惧之sè。 “你也知那张良?”秦文心中暗自赞叹,这小县令却也算得一条好汉,也似一清正廉明之官。 “你既然是墨家士子,跟你说说也无妨,前rì里,本县正yù以触犯法令为由将那张良捉回来审问一番,却不知为何上头刚好派来一新任县尉,阻止本县说应有他重新调查一番再做定夺。” 这是百里穆已完全无惧秦文,起身走到了桌旁负手而立,“可rì后,却没了动静,本县正为此郁闷不已,这新县尉乃上头指派,却又如此行事风格,在下目前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他翻脸。” 百里穆转身看着秦文笑道:“既然今rì你来了,不如就不管这些了,你直接去把张良杀了,我保你无事离开本县,如何?” 秦文没想到,提着剑来威胁别人的,反而被这小子将了一军!心中虽是不爽,不过正事要紧。 “那新任县尉,是谁派来的?如何你对他这般害怕?你可是他的上司!”秦文收起眉风,径直坐下斟起了茶水。 百里穆会心一笑,与秦文对坐:“县尉之职,自当是由丞相府直接指派,不过,在下在丞相府任职的师弟给在下捎来口信,此人似有来头,不可妄使xìng格。” 秦文呵呵一笑:“怎么,你很有xìng格么?” “些许,些许。”百里穆仰头大笑。 秦文心中已有些喜欢这个百里穆,暗道事后或可一交。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假扮墨家。”秦文说着,将之前蒙毅给他那块腰牌拿了出来。 “在下为蒙毅大人办事,特来此地调查韩国张良之事,不论你信与不信,现下只需回答是否助我,若助我,我们再往下谈,若不助我,我立时便取下你的人头,事后向蒙毅大人复命,小子,蒙毅大人可是允许我非常之事可有非常之举的。” 百里穆脸上路过一丝惊讶,但并不明显,似是对秦文抬出蒙毅来略有不快,也不问秦文怎么就从墨家士子一下变成蒙毅密使了,像是只关心怎么抓张良,只简答回答:“你说如何做便是。” PS:求推荐求收藏 第十九章 水月居里的对峙 - 秦匪 - 狼之 () 原本一次夜闯县衙的刺杀威逼行动,眼看着就这么稀里糊涂变成了上峰向下属传达密令和交朋友…… “与张良有关之事,你知晓多少?”秦文也不着急,接着灯管环视着屋内的装饰,这一县之长,过得还真朴素,一床一圆桌,一书案,便没了…… “据我调查,张良乃韩国五代为相的张氏后人,其一心想要复国,暗中以低价私买民田,一言不合便有杀手伺候,我已多次向上面反应,最后却无疾而终。唉…”百里穆很是沮丧。 “没有动静,并不代表上头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谋划,你一小小县令,听命行事便可。”秦文一席话,说的有模有样,百里穆立刻有点相信秦文乃蒙毅派来的谎话了,神情中多了几分收敛。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秦文。” 秦文招招手,示意百里穆到身边来,小声说话。 “我看你也不知张良最近到底在谋划什么,但肯定会有大事发生,明rì你带人前去他那‘水月居’,名义嘛就是你所说的有违法令,妄议秦法新政!但仅此而已,点到为止,不可打草惊蛇,此举是为了使张良忙中出错,好叫我们查个明白!顺道,也试试你说的那位新任县尉!” “那我明rì要带上县尉吗?” “不必!他要是不请自来,那必然有问题!” …… 各方谋定,秦文带着岚清儿返回张良府邸,程凡告知仍无阮镇临消息,秦文默然,遂各自入睡,专心等明rì的好戏开场。 …… 水月居人声鼎沸,人们吃的吃喝的喝,对弈的对弈,最热闹的还是那“辩台”,台上台下的士子农夫们不顾闷热难受挥汗如雨,有高声抒发心中长策的,有听的爽快只顾拍手叫好喝猜的…… 忽的一声“肃静!”,打断了士子们的慷慨激昂,众人回头望去,皆是惊讶不已,竟是那年轻公正为县民们津津乐道的县令大人,带了一群县卒,杀气腾腾的站在后面。 “县署法吏早已向城里各家,以及各亭各里传达了朝廷最新法令:不可妄议秦法新政!你等如何无视法度在这里聚众非议国家大事!?叫你们掌事的出来答话!” 程凡站在人群中,看百里穆气度不凡,悄声向秦文说了句:“此人大有用处!” 秦文心中也正是此意,肯定的点头到,并示意接着往下看。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哎呀,这是怎么了,县令大人光临,真是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秦文等人扭头望去,只见水夫人韩淑子带着一众丫鬟伙计,急歩快速从里间出来。 水夫人今rì穿得格外靓丽,丰满诱人的身体玲珑浮现,直接便贴着百里穆身上去了。 “县令大人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叫妾身好好准备一番”,遂又扭头怒嗔“你等还傻站着作甚?散了散了!小桃,领着伙计们收拾雅间,请百里大人以及众兵家哥哥们歇息!” 庶民农夫们见了这阵仗早已散去各自办各自的事去了。 倒不是害怕,只是他们自觉有愧。县署法吏确实有对新法令进行宣扬,自己听了这些无所事事的士子们慷慨激昂后竟然忘了自家农事而跑来瞎听瞎议,当下一听县令呵斥,顿时一哄而散。 其实,六国世族的复辟还没有全面爆发,只是在暗中cāo作,影响也是局限xìng的地域xìng的,真正受到威胁的毕竟少数,大多数人只是耳闻,这耳风吹自何处,自是六国世族心中明白。 加之三川郡也是老秦人居多,是以还不至于明面上和县令唱反调。 各家士子们虽腹中有所学,却大多与秦法注重实际不甚切合,大多前途已经非常渺茫,例如最典型的儒家、名家等,此时被县令一阵呵斥,嘴里念叨着说秦法不许百家zì yóu抒发云云,磨磨蹭蹭不愿离去。 “水夫人不必多礼,今rì本县是来公办,只请张先生出来一见,水夫人妇道人家,还是到后堂休息吧。” 百里穆不买账,甚至表情更加严肃起来,与一众县卒立在原地,本yù退出的士子们见有了好戏也不愿离去,水夫人被百里穆一阵揶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是立刻尴尬无比,整个大堂的气氛迅速变得肃杀起来。 “张良来迟,请县令大人勿怪!” 张良打着哈哈,另秦文意外的是只身一人急匆匆到了百里穆身前,做了一揖。 “张良,你无视法令,聚众妄议新政,本县现依法将你逮捕,你有和解释?” “啊?县令大人是说良违法了?唉,张良本yù弘扬百家争鸣兴盛学术,谁知这些无用书生,竟然妄议朝政!张良实在难辞其咎!张良愿伏法!” 张良这厮,果然狡猾!秦文心中暗骂。 除去水夫人及其丫鬟伙计,众多游学士子们听了也是一惊,这不也就是说我们也犯法了么,我们不真成了妄议新政了么?秦法新政难道不该议么?秦人果然暴力无德! 这些士子,大多乃是山东六国之人,转眼秦国一统天下,法令骤变,根本无法适应,在受到各个老世族暗中点火后到处以治学之名议论秦法,正在行头上,这下眼看很有可能被抓问罪,一个个皆是心惊胆战,又立刻不想看好戏yù要逃之夭夭了。 可惜,百里穆命县卒们早已把守住大门,一个也走不出去。 百里穆扬手道:“押犯人张良回府,其余妖言惑众之学子,先扣留此处,等待判决。” 百里穆受了秦文的叮嘱,本来也没打算抓这些游学士子,只不过找了个由头以示做事皆有法度,并无权衡之术。 然则,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当然,这一切也是秦文与百里穆所希望看到的。 那位新任的县尉,果然来了。 “让开让开,没看见县尉大人到了么,让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大堂门口,一位全身轻装皮甲要挂秦制阔口剑的壮汉,在几个与县卒们装扮有所不同的军士们的簇拥下,申请肃杀的走了进来。 “百里大人稍慢。”那人刚进大堂便是一声大喊。 站定之后,皮甲壮汉粗一拱手道:“各位,在下乃阳武新任县尉赵泸。”说罢径直走向百里穆不远的地方站定“百里大人,抓捕案犯之事,乃在下之职,缘何竟然连我也不知道今rì有此一案?” 赵泸的直接和霸道,赵泸对百里穆的无礼与质问,让所有人惊愕不已,明明是来办案的,怎么官老爷们自己先掐起来了?大家心中不禁暗叹,这张良张老板真是有手段,立刻便和新来的如此强硬乖戾的县尉搭上了关系! 秦文却在此时仔细观察到了张良的表情变化,此时的张良脸sè之难看,比刚进来解围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也!!!秦文暗自懊恼,张良会如此愚蠢么?这种时候找来一个官府之人为自己解围,岂不更是证明自己有鬼么?!张良要做的可是复国谋反的大事,能这么不小心这么草率这么沉不住气?!他可是号称楚汉第一谋士啊! 秦文啊秦文,这个错误以后可不能再犯了! 暗自懊恼之后,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又涌上心头,如若这赵泸与张良并无关系,可其为何如此做派?是何来头?怎地奇怪的如此巧合?! PS: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十章 不容蔑视的秦文(上) - 秦匪 - 狼之 () 现场的状况,出乎所有人意料。 秦时官制,县尉之职不过与县令的副手县丞同级,还不能掌兵事,只负责治安捕盗之事,如何这个赵泸这等嚣张,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此无礼? “赵泸!别忘了你的身份,此时你无视公事,却来与本县另计较,是何用意?”百里穆淡淡冷笑。却并不发作。 秦文在人群中会心一笑,这小子果然灵光,此时的重点已经不是张良,对其点到为止使其慌慌手脚而已,这赵泸,却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信息的隐患,需得把注意力调整到此人身上。 “大人差矣!我赵泸可他妈的不是无视国法,而是此中另有蹊跷诶,县令大人不知就不提,可这事乃在下职责范围之内,县令大人却不告知在下独自带人前来,你又是何意思?” 这赵泸果然言如其人,一席脏话讲得还似乎有理,弄的百里穆一时踌躇,不知如何应答,秦文正yù出场解围,那赵泸却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 “我已得到秘密消息!这张良虽不是好货,可听说他家里还藏着个大坏蛋!!前rì里在别的地方杀了几名官府兵士!!哼!朝廷早已查清他的动向”说着又转头对百里穆一副骄傲申请:“这个你都不知道吧?!” “张良,快把那人给我交出来!不然,就治你的罪!!” 这赵泸似是没什么文采,讲话极不讲究,可秦文三人,却是听得分外明白!背上直冒冷汗! 还算计张良呢!现在是张良被自己算计了,自己呢?被一个自己没有任何信息的人给算计了!这鸟人他妈的是谁?! 秦文很想骂出来。 “张良……你这家伙怎么不说话?”赵泸抱着胳膊,耷拉着眼睛看着张良。 “快给我指出来!”赵泸突然又紧跟着大吼了一声。 张良正暗自犹豫,好不容易招揽了几个有用之人,真要这样交出去?看来秦小子那几人是值得一用的,能杀官兵,不正合我意么?可是眼下…… 张良很矛盾,既肯定了秦文几人无可怀疑,又担心那看起来暴力乖戾的赵泸真将自己抓了。 见如此情景,秦文知道已经不能再让事态就此发展下去,要以进为退搞清楚这赵泸是和来历,同时也保全张良不被抓,好放长线吊出张良的真正目的,第三则是也让张良更加信任自己! 悄声告诉程凡沉住气,必要时带岚清儿先走,自己大笑两声,昂首挺身走出了人群。 “不知赵县尉,寻得可是在下?”秦文手提眉风,直直的看着赵泸,心中对“赵大人”这称呼有种奇异的反应。 只见赵泸此时,脸上的惊讶之情毫不掩饰,眼神变得无比凶悍! “你便是秦文?如此一个瘪三小子!你可知罪!?” 秦文呵呵一笑,缓步走动“赵大人既已知晓在下的姓名,刚才怎么却不向张良先生直言?是故弄玄虚么?”秦文稀里糊涂的一问,不过是诚心要扰乱赵泸的心智,顺便套出其底细。 谁知赵泸哈哈大笑,说道:“瘪三小子,你以为我会让你悠闲的套我话么?!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拿下!!” 百里穆一听顿时急了,虽在纠结秦文到底是墨家游侠还是蒙毅密探,但确定的一点是秦文这人不坏,不能折在这里。于是急忙抢道:“放肆!赵泸你是何身份?敢代本县发令?!我看谁感动!!” 县卒们听县令大人少有的这样暴怒,立刻兴奋起来,本来就对新来的县尉骄横跋扈早有怨言,对赵泸几个私人手下平时狐假虎威更是不见待,当下便放开了把守的大门口,也没去抓秦文与张良,却是直接将赵泸几人围了起来。 “nǎinǎi的!狗县令!给你面子你还真当老爷是面捏的?弟兄们,给老子干!!” 赵泸发话,那几个手下立刻动手,一人分别与三四个县卒,就在大厅当中斗了起来。 眼看十几名县卒,与五个赵泸手下,三四个人打一个,百里穆心中有胜算,当下靠近秦文,问秦文此时该如何办,要不要乘机先逃走。 秦文予以回绝:“不搞清楚这狗rì的赵泸是何来路,不能走!” “何况,你再看看吧,呵呵”。秦文说着,一递眼sè。 百里穆顺势看去,局势发生了另他惊讶无比的变化。 十几个县卒以多打少,竟然逐渐被赵泸手下占了上风,眼看就要全数被打倒在地。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十几个jīng壮县卒,便已抵挡不过了,百里穆心下终于有了些惶恐。 秦文却是更加兴奋了,如此来说,这个赵泸,绝不是什么普通由丞相府安排来的县尉,一定大有来头! 不过秦文似乎又犯了个错误,只顾着要查清敌人的来龙去脉,却忘了这敌人的强大,对于和正儿八经的古代武士打架,其实还相当不擅长的。 赵泸看着县卒们纷纷痛苦倒地,呵呵直乐,同时转过身来,伸伸手踢踢脚,朝秦文与百里穆走来:“小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你,这便送你上西天,好早rì离开这鸟地方回去享用我那新买的丫鬟妹儿…” 赵泸越来越快,渐渐的跑了起来,随即便是跃起飞腿直向秦文踢去! 眼见已避闪不及,秦文一把推开百里穆,却是出乎赵泸意料的自己没有闪开,而是举起眉风一档,被赵泸的腿劲震的往后倒退几步,虎口发麻… 秦文暗道这狗rì的鸟人果然有两下子!难怪连那几个手下也那么厉害,现下已然没了退路,拼吧!白老爷子已去,可不能给手中的眉风丢脸!! 这家伙缘何不将剑拔出来?这么瞧不起老子?老子可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才不会觉得占了你便宜,让你瞧瞧老子眉风宝剑的厉害! 赵泸确实是藐视秦文,认为秦文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完全可以赤手空拳将其收拾了,回去交差。 大厅里那些胆小的游学士子已经早跑了,剩下少数胆大的也是躲的远远的,张良韩淑子夫妇皆是由一众zì yóu他们自己知道是何底细的“家丁”按兵不动,有心要看看秦文的实力,要是再多一个阮镇临式的高手,那最好不过了。 程凡责护着岚清儿与百里穆站在门口,随时准备跑路,岚清儿很是担心秦文,焦急之前寓于言表。程凡却似乎认定了秦文没问题。 十数命县卒已经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哎哟声不断,赵泸的五个手下则站成一排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文与赵泸的厮斗。 PS(求收藏!!!求推荐票!!!!过几天就改状态了!放心收藏啊朋友们) 第二十一章 不容蔑视的秦文(下) - 秦匪 - 狼之 () “哟呵,小子还会点三脚猫功夫?不赖嘛!先和我这几个崽子玩玩如何?” 赵泸飞起一腿震的秦文踉跄倒退虎口发麻,便也到此为止停手了,笑呵呵的让手下去解决秦文。 显然,在他一试之后看来,秦文的实力还提不起让他动手的兴趣。 五个手下迅速站在秦文正面五部距离处,不包围,也没有各种叫嚣和咬牙切齿,只有冷峻的表情负手而立。 “嘿嘿…看来今天必须得甩开膀子干了?” 秦文揉了揉手上疼痛处,缓缓站定,右手倒提眉风。却也是不打算先动手。 秦文经过几次搏斗,已经有了些心得,他发现在格杀中,自己并不属于那种先下手为强的强势一方,所需要的,是冷静,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敌方出招,然后以守为攻,在某一瞬间发现敌人的空隙予以致命一击。 这个理论看起来是很高级的,但秦文很清楚,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特么的根本算不上在武功方面天赋异禀,根本无法凭空想出些骇人的招式来,只能是,见招拆招,然后神鬼一击。 秦文的无动于衷与毫无惧sè,让五个手下心中很是抓狂,平时别人看见咱几个人可都是吓的腿抖,要么是哭着跑了要么就是失去理智直接冲过来了,可这家伙,该怎么办? ……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主要是太抓狂了,光摆酷也挺难受的。 这人出手算是非常凌厉,不过还好只一人,秦文心中笃定,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见久攻不下,赵泸心中焦急起来,毕竟,他是带着“灭口”命令来的。 可毕竟这个命令是见不得人的。虽则杀秦文是主要任务,但是既然碰见个违法乱纪的张良,还有可能是造反谋逆的大案,得插上一脚!!搞不好能立个大功,得个爵位。 赵泸怕时间久了张良偷偷跑掉,决定快速搞定秦文。一挥手:“你们几个兔崽子!给老子一起上啊!” 其余四人便默不作声像憋了好大一股劲,直愣愣的冲向了秦文。 妈的!!这可怎么办?!要遭啊!!来这么多老子怎么打得过?! 心下一狠,手中的眉风挥舞速度突然加快,力量也是十足,这一下先前上来的那人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怎样一招,竟然被秦文一剑将肚皮刺了个窟窿… 虽不见得立刻毙命,然也无法坚持了,那人急忙退到一边,后面四人的攻势也随之而至。 秦文挥舞着手中的眉风宝剑,左挡右格,上蹿下跳,忙得满头大汗,全无武功招式,很是难堪。 只有与秦文交手的四人心中暗叹这不起眼的小子反应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劲。 赵泸看着秦文即将落败,心中大喜,高声笑道:“臭小子,死期将至,有什么话说啊,唔…此时你也腾不出嘴巴来说话了吧?老子还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说得这么严重,还让老子亲自来一趟!” 秦文听得赵泸的声音,心下计议。却因这一分神,被其中一人一脚踢中,摔得老远。 有此一下,也算解了眼前的危险境地,秦文顺势退到了“辩台之上”,寻求片刻喘息。 不等那四人追过来,秦文一边做好迎敌架势一边大喊:“狗rì的赵泸,任你如何也不过县尉而已,狗屁芝麻小官儿!杀了我功劳还不是别人的?还不是为别人排忧解难?!” 话还没说完,已然又交上了手。 “哼!老子的身份你怎可知?老子是皇帝身边大红人!奉命来收拾你!” 秦文已经逐渐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落败,不知道怎么死,只想赶紧弄清楚怎么回事,又大喊起来:“皇帝身边姓赵的红人乃是赵高那狗贼!何时轮的上你了?!” 程凡百里穆也看出秦文快要招架不住,已经迅速靠拢准备援手。 “小子活腻了?!敢称我家赵爷为狗贼!!老子直接来取你狗命!!” “我家赵爷”?! 秦文心中一股火起,全身颤抖。 果然没错…赵高!又是你这阉贼!!还让自己的狗腿子称自己为爷?哈哈…… 秦文不再闪躲,不再格挡,也不再反击。 像是魔怔了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那四人拳打脚踢招呼在身上。 “砰!” 秦文被打的向后飞去,摔在一张案子上,案子立刻便被砸的稀烂。 “小心!” “秦兄!” “文哥……” 三人立刻冲上去扶起秦文,岚清儿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便再也控制不住,看着秦文一身伤痕心痛无比。 程凡与百里穆则护在两人身前。 “哼哼…你们几个看来也不怕死么?”这时赵泸也已经走到了辩台之上。 片刻之后,秦文清醒了过来。 拭去岚清儿脸上的泪珠,秦文缓身站起,示意三人退后。 “秦兄,程某与你并肩作战!” “原来你也会打架?留着吧,要命的时候儿再拿出来,哈哈!你的任务跟刚才一样,必须给我护着岚清妹子!” 秦文不再理会众人的关切,直挺挺的看着赵泸,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是赵高派你来的,对么”? “是便如何?赵大人也太瞧得起你!!今rì你已必死无疑,告诉你也无妨!上次你杀的乃是赵高大人的人,还敢放那小太监回去,够狂妄啊?今rì后悔了吗?哈哈!” “我后悔的是怎么没早点回去,让白老爷子惨死。放那狗太监回去,就是要让赵高派你们这些狗腿子来找我,在我还无法取赵高狗头时,先拿你们的狗命,祭奠白老爷子的在天之灵!” “哈――”赵泸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秦文已经突然暴起,似乎忘却了刚才的狼狈,忘却了那几个手下的厉害,与那几人又厮杀了起来。 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 秦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总在暴怒之下“功力大增”,只是随着搏杀次数增多,一旦为了某种心底里尊重、维护的东西而火从心起,必然能够大杀四方,必然有人要丧命。 见秦文还能站起来挑衅,四个手下早就冲上去了,想要赤手空拳直接将秦文活活打死! 然则,秦文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有留着命杀赵高。 每当这个时候,眉风剑似乎才被使用的淋漓尽致。虎虎生风,热血飞腾。 PS:(请收藏请给推荐票哈哈) 第二十二章 激战水月居 - 秦匪 - 狼之 () 赵泸,以及那四个手下,此时都惊恐无比,他们震惊了。 只有程凡岚清儿三人没有感到意外,但也对秦文的突变感到一丝不可思议和害怕。 只见秦文一脸肃杀,剑锋所到之处,一片杀气腾腾,或者说,血气腾腾。 四个实力不弱的壮汉,打出去的拳头和腿脚,及时收回了的还好,有两个没收回来的,直接被秦文用剑给削掉了。 惨叫声响彻整个水月居。那两人捧着自己的断手断脚,倒在一旁鬼哭狼嚎的,喊爹喊娘,再没了一开始的威风劲儿。 其余两人见同伴如此,愣怔了片刻,硬是没被吓到,径直又冲了上去,这次是张牙舞爪,摸样甚是可怕,似乎要将秦文一口吃掉。 秦文也并没有乘两人愣神时偷袭,他的战斗风格此时已经形成了――让敌人的出招在快要成功时,给予致命一击,让其毫无退路毫无还手之力! 打架厮杀如此,rì后的战场征伐,亦是如此。 这最后两人,刚才没有被削掉手掌脚掌,也是实力使然,此时搏命一击,也甚是凌厉。 秦文却似乎并无防守之意,对方出招打来,便照着对方出招后留下的弱点狠狠的攻过去。 两个来回之后,却轮到秦文没耐心了,暴喝一声,从两人并排冲刺时打出的双拳中间的空隙穿过,眉风剑由右手拖在后面,左右看似轻盈的快速一晃动,那两人腰腹部一左一右分别便被划破――深度刚刚合适,到脊柱处为止。 不等赵泸回过神来,秦文已经无声息的立在了他的面前。 赵泸一声狂吼,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总之使出来全身力气,双手呈虎爪壮,超秦文胸口猛的抓去! 本来暴怒无比的秦文脸sè忽地一变,也不张手防御,却笑道:“nǎinǎi的,虎鹤双形什么的原来这么早就有了吗?” “什么?”赵泸一愣,动作愣是停在了一半。 秦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句戏谑,会让赵泸停在那里。 “既如此,咱们就先把话说完吧,以免稍后你忽然就死了,好多话我还不知道找谁问去!”秦文冷冷的笑道:“赵高一个太监,因何原因,要抓民女?又因何原因敢打着皇帝的名义?!!” 赵泸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咆哮起来“关你鸟啊!哇哇哇!狗rì的鸟人,气死老爷我了,立马便来将你撕碎!!!” 赵泸一个猛劲向前,脚上一蹬愣是将地毯给蹬得撕裂飞将起来,要抓秦文的衣服。秦文迅速退后的同时将眉风剑斜在胸前,靠着墙壁差点被赵泸抓了个正着。 见赵泸如此刚猛的招式,虽然没有兵器,秦文也不得不沉下心来小心应付。 “既然你不想再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世上,那我就送你提前下去等着赵高吧!” 秦文恢复了刚才的肃杀,当赵泸第二次飞身在半空中时,这次秦文站定了靠着墙壁并不打算闪避。 赵泸则认定了这一拳要将秦文脑袋轰碎,任凭怎地,也躲不过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后世科技文明在收了足够的钱后,会发挥出多大的潜能,会赋予秦文多么灵敏的反应。 拳风扑面,秦文便灵巧的一闪,非常迅速,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身体有所异动,只觉他是脑袋歪了一歪而已。 “轰” 赵泸一拳砸在了墙面上,偌大一个窟窿出现在眼前,墙壁碎了,秦文的脑袋没碎,赵泸的拳头,自然也没碎。 赵泸并不是盲目瞎出手的人,出手的同时早就防着这一下,腿上的动作也不小,防范着秦文顺手一剑刺进自己的肚子。 一拳不中,还未落地便化拳为掌,照着秦文的脖子横扫过去。 这次秦文没有闪躲,而是直接向前靠近赵泸,像是进了赵泸的怀抱,这一扫自然又是落空。 在靠近赵泸的同时,秦文一转身便到了赵泸的身后,待赵泸回过身转过头来,“啪”的一耳光打在赵泸的脸上。 秦文想起当初一把掌将项氏族人扇倒在地,此刻也是乘机再次感受了一把。赵泸的脸上虽然比那胖头颅的肥肉结实多了,却也仍痛的呲牙咧嘴暴跳如雷。 “nǎinǎi的!有这么打架的吗?!要杀就杀干嘛打脸?!”赵泸误着脸很是抓狂。 秦文嘴角扬起,冷笑中,手起眉风,将剑的横面径直朝赵泸的脸上拍去,赵泸躲闪不及,练手带脸又是被眉风剑扇了一耳光。 眉风剑身表面看似光滑,实则有许多小倒刺,赵泸手背被拉的鲜血直流。 赵泸已经彻底疯了,叫嚷着只顾着一身蛮力要来抓秦文,此时秦文已经胜券在握,并不急于一招置赵泸与死地。在来来回回的耳光与戏谑中,赵泸接近崩溃。 这种景象,看得一旁胆大的围观民众想笑又不敢笑,本来打算立刻逃走的张良一伙人也放弃了跑路的念头。 …… 最后,赵泸的摸样让秦文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衣衫褴褛,皮肉血渍绽开,脸上也变形了,手脚也骨折了,只有那抓狂的动作和痛苦的嚎叫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 秦文之所以不下杀手,是他想要知道这赵泸到底是什么来路。不能仅仅局限于“赵高的手下”。 秦文看着坐在地上口里吐着血大喘气的赵泸,语气冰冷:“说,你在朝堂任何职务,为何听令与赵高,超中还有哪些人是赵高的党羽?!” 众人这才喔的一声明白秦文的用意,此时进来围观的民众皆是路过发现这里的场面才进来的,都是老老实实过rì子的人。他们也不愿意秦朝庙堂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在他们心中,秦朝庙堂一直都是一片清明的,那个赵高,也一直只是皇帝身边忠心耿耿的一个奴仆而已。 “咳咳呵哈哈……老子乃是赵高大人钦点的皇帝出巡之侍卫头领之一,像老子这样只听赵高大人命令的侍卫头领、军中将领,多的去了,你小子杀的完么?”赵泸拖着嘶哑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另所有人惊呼不可能… “皇帝出巡?到了何处?缘何你等实力不弱却宁愿听令于赵高也不愿报效大秦?快说!好留你全尸!” 赵泸此时,奇怪的没有了那种骄横跋扈,没有了那种暴戾之气,仰头大笑:“哈哈哈…妄想”!!说罢,顺势用力往后倒去,与其说倒去,不如所撞去,直撞得脑浆迸裂,圆头颅愣是平了一小半在地面上。 …… 秦文再次沉默,韩国宗室杀手在最后自己的逼问下一掌自杀,言其被复国反秦的思想洗脑而自杀还说的过去,眼前这不过赵高手下一颗棋子而已,怎么也如此刚烈如此明显的大有隐情?! 为何如此?赵高凭什么让你们这样忠心不二!? 秦文无法明白,也不愿结局如此。起身想要再去逼问那几个手下,一看却都已经流血疼痛而死。 …… 一阵忙乱之后,民众散去,百里穆在秦文叮嘱几句后便带领县卒们回了县府。 张良虽疑惑县令百里穆为何这般照顾秦文,却也只是猜测秦文与百里穆乃是什么旧识,同时更加高兴自己的可用之又多一个。 “秦兄弟果然了得!在下先行谢过了!!夫人快去请医师来为亲兄弟治伤!”张良话不多,却神情悲痛,说的分外动情,抬手拉着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PS(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十三章 张良的密谋 - 秦匪 - 狼之 虽然是一场惊险无比的搏斗,不过秦文也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无大碍。经过张良找来的一个医家士子的治疗,几日之后便恢复了神采。 秦文对这个给自己治伤的医家士子很是好奇,几日里各种打听,原来张良已经通过召集门客的方式收揽了各家学派不同能力的各种阶层的人士不下百名! 秦文深为惊讶。春秋战国时期,有名的人物养上千门客无所事事也不足为奇,例如孟尝君。但此时天下一统,张良只不过是个亡国贵公子,竟能养士上百,还均是拥有各种不尽相同之特长的人物,实不能小觑。 按后世说法,张良是从黄石公处得到了《太公兵法》即秦文手中的《六韬》,才成为了“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天下第一谋士。 然则在秦文看来,且不说如何这《六韬》阴差阳错到了自己手中,单看张良这几年对于亡国逃亡后在华夏几千年绝无仅有的严明秦法之下对自己家族的运作,对于复辟根基的建立,你能说他本身不够智慧不通谋略么? 从这一点来说,秦文是佩服张良的。 同时,这也勾起了秦文一定要将张良的阴谋挖出来的欲望。不给你楚汉第一谋士坏坏事的话,那多没意思呢? 这就是秦文,岚清儿经常会说他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好像有两三个人住在同一个身体里,有两三种性格来回转换。 这种时候秦文往往会笑着说:“我的身体里真的住着另外一个人的哦…” …… 秦文找来程凡商议,问他有没有注意到赵泸死前说的某句话。 程凡自信的笑了笑,往后靠着椅背,懒洋洋的说:“皇帝出巡”。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直起身来趴着桌子凑近秦文,神秘的笑道:“由此往回看,你是否觉得在来阳武之前恐怕已经有些线索了?” 秦文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塔塔塔的轻巧桌面,一边嘴角翘起露出诡异的笑容:“蒙毅不在咸阳,却出现在原武,难道真的只为见你个无用书生而赶上这么远的路么”?秦文顺势也趴低身体凑近程凡:“赵高的狗腿子,未免来的也太快了点吧?你说呢程兄!”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直起身大笑起来…… “然则,不知当初那水夫人说正有适合阮兄弟之事,是否…与此有关?”秦文脸上不再有任何笑意,默默的看着程凡。 程凡本来没有想到此处,这时听秦文一提,愣怔片刻,忽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你是说…张良他要……??” 程凡这一惊可不小,随着秦文一个噤声的手势,程凡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两人无言对坐,谁都知道,这样的设想,太过骇人听闻了。然将一切链接起来,似乎又顺理成章…… 最终还是秦文开了口:“一定要设法找到阮兄弟的去处!” “我们先假设事实如我们所料,那么张良也会和明白阮兄弟乃是关键中的关键,这是对于我们来说,毕竟,这种事,参与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程凡心思慎密。 “我又何尝不知,可即使再难,也得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 事实上,秦文不可能找到阮镇临,因为张良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张良是一个做事及其细心和谨慎的人,绝不会为了拉拢秦文而冒险让自己的计划暴露。 这一日,张良将秦文找到书房,向其摊牌。 “秦兄,伤势已无大碍,咱们商量点正事如何?” 秦文顺着张良的指引坐下:“张良大哥,小弟早就等着啦,都闲的快生虱子了!” 张良与秦文盘腿对坐,中间一小案,屋内没有任何丫鬟仆人。张良亲自为两人倒茶:“秦兄弟与赵高有深仇,张良之言可有差?” “没有错”秦文肯定的回答道。 “秦兄与百里穆之间…”张良故作疑惑。 秦文嘴角扬起,呵呵一笑:“先生有话直说,何必如此不爽快?在下可先拿人头担保,先生只要信的过我秦文,其余皆大可放心!” 也是之前对于百里穆有过详细调查,并无什么牵连会影响到自己,当下说道:“好!秦兄果然爽快!便是如此”!张良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良可住秦兄在不日之后斩杀赵高,然则,秦兄以后也得听令于我,助我大事!如何?” “能杀赵高,自然再好不过,跟着先生干点大事,也未尝不可。然则先生说不日之后便可斩杀赵高,这…” “秦兄不必着急,只需在家敬候佳音,到时我自然能够将赵高奉上,任凭秦兄处置!” “先生是说,我不用动手?”秦文心中直骂娘! 张良点头笑道:“秦兄是客,首入我张府,自当安坐欣赏在下的手段。日后自当有秦兄施展之处。” 不让老子参与?什么也不跟老子说,张良啊张良,你可真够沉的住气! 转念一想,秦文问道:“不知阮镇临兄弟此次是否上阵?” “阮兄弟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咱们的目标虽说只是赵高,但有阮兄弟保驾,良才敢说万无一失啊!” 秦文皱了皱眉,起身作揖:“先生为秦文之事,为秦文之人,专门策划刺杀赵高的行动,在下…感激不尽,日后有需要秦文之处,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得一良将胜过千军万马,秦兄弟日后必然是位大才,不必过谦。不过还好的是,秦兄弟你的仇家只是赵高,如果是当今皇帝,那张良还真是爱莫能助了呢!” “哈哈……” 听完张良的话,秦文也一起笑了起来。 …张良这番话,到底可信不可信?要说其想在皇帝出巡途中刺杀皇帝,还真的是有些过于胆大了,张良会这么冒失么?一旦失败,经营多年的根基可就付之东流了。 然则说只是为了自己杀赵高,却也太过虚幻了,虽然行动上并不是不可能,随便挑个晚上摸进赵高房间,就可割下那狗日的人头…… 一想起能杀赵高,秦文心思不免激动起来。按下不说,与张良寒暄片刻之后便起身告辞。 秦文决定不立即找程凡商议,一面为避免引起张良注意,一面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先行思考一番。 回到房间,却一时茫然,顺手拿起已经读了一半的《六韬》第二卷《武韬》…… PS(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酱牛肉的线索 - 秦匪 - 狼之 对于《六韬》这种古代兵法大作,秦文的兴趣实在是不高。只是实在无聊无所事事的时候,才会拿起来看一会儿,有懂的,有惊为天人的,也有不懂和无法理解的。 秦文并不喜欢读书,但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古代,生活诧异实在是太大了。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酒吧,即使夏天如此炎热,开放的秦汉女人们,也不可能穿个露背露腿装好让你欣赏。 所以更多的时候,秦文是很无聊的,内心里是很孤独的。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心中有了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的理想,和抱负。有了需要自己和自己也蛮喜欢的岚清儿。眼前有了很重要必须要赶紧去做的事,比如寻找阮镇临的消息,比如杀赵高,比如乘皇帝出巡见一见秦始皇;未来也有了长期打算,咱不是认识蒙毅么,也算和庙堂有了点关系,咱也知道接下来大概的历史走向,提早做准备吧,或许咱也可能成为一个乱世枭雄…… 正在秦文无一例外的读《六韬》走神时,岚清儿推门进来了。 “哎呀,妹子,你咋不敲门就进来了?” 岚清儿颇感意外,平时可没这么多事,被秦文这么突然的一问,有点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秦文:“干嘛,我也需要敲门了吗?” “啊…这个……你说要是我正在换衣服的话……”秦文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故意要逗逗眼前这个可爱水灵的妹子。 岚清儿将手里捧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叉着腰认真的看着秦文:“那又怎样?上次在家帮你敷药,又不是没看过。” “啊…这个…我是说,呃,下半身了。” “下半身,有什么特别吗?我是听说男人和女人是有不一样的,嗯……你怎么这样!”本来岚清儿还理直气壮,可当她发现秦文是在故意逗她的时候,不免脸红气粗起来。 秦文一看,赶紧恭恭敬敬的将岚清儿扶着坐下,拉起岚清儿的手握在掌心,语气里充满了温柔:“清儿,有什么事吗?” 面对秦文突如其来的柔情和温存,岚清儿不禁有些眩晕,眼前这个自己现下唯一的亲人,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人,如果永远这样温柔的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啊…是,文哥,我给你做了几件新衣裳。这么久你都穿的以前爹爹的衣服。这次我给你做的全新的,来试试。”岚清儿说着便开始为秦文脱衣服… “你还会做衣服?”秦文张开双手任由岚清儿摆弄,颇感惊讶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女儿家会做什么?上阵杀敌么?不过也许那我也是会的。呵呵,以后啊,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岚清儿说着说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和秦文幸福生活的憧憬。 秦文听着,脸上虽没什么,心中却甚是感动,低头看着正准备给自己脱裤子的岚清儿,心中泛起了那种已经很久没有了的滋味——爱情。 抿嘴一笑,忍不住将岚清儿拥入怀中。双手充实着岚清儿柔软的背部,感受着岚清儿丰实的胸脯,感受着岚清儿速度越来越快的心跳。 岚清儿推开秦文:“好了啦,来先试一下衣服。”语气和神情中,满是幸福甜蜜。“我再去给你拿样好吃的,真的很好吃哦!” 看着岚清儿欢快的背影出门而去,秦文嘿嘿的摇着头笑了笑了,几下将新衣服穿在了身上:“嗯,还真合身…” 不一会,岚清儿捧着一个大陶碗,里面乘了一块黑乎乎的酱牛肉进来,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然后闭着嘴看着秦文,一脸笑意。 “呃…这不就是酱牛肉么?有什么特别的吗?”秦文表示纳闷。 “你先撕一块吃吃看” …… “嗯!!果然与一般的酱牛肉不同,酱香四溢,嚼起来特别有劲道,香味甚浓,似乎可以留很久…”秦文频频点头,干脆坐下双其上大口吃了起来。 “再来碗酒!恩,还有面饼大锅盔!” 白起时期在军中兴起的锅盔,乃是在战时锅具都被打烂了,旧地将面团塞在军士头盔里烤出来的,外焦内嫩,有嚼劲,还特别管饱。将酱牛肉塞入锅盔,一口下去,有酒时来口酒,有苦菜汤时来口苦菜汤,这是最具秦人特色的吃法。 秦文本来在后世也算得上个斯文人,可现下,已经是个标准的大秦猛士了。能打,能吃,一大块酱牛肉一大张锅盔,很快就被解决了。 抹着嘴巴,秦文想起了什么:“清儿,这么好的牛肉,从哪买来的?” “博浪沙寓啊,当时你们都不知道,光顾着吃的时候大喊好好好了。我就跟仓海老板多买了些带着。”岚清儿趴在桌上捧着脸,望着秦文傻笑着。 “嗯…嗯!?博浪沙寓?!”秦文猛地站起,眉头紧皱的看着岚清儿。 “怎么了?是博浪沙寓啊。”岚清儿看着秦文的忽然变化,也是紧张了起来。 “博浪沙寓…博浪沙丘……古博浪沙!!”秦文反复念叨着,一拳锤在桌面:“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我说怎么老是觉得耳熟。古博浪沙!这就是古博浪沙!” 秦文尽力的压低声音,却任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赶紧拉着岚清儿说道:“赶紧,去找程凡过来,再带点酱牛肉,就说是找他来吃肉,防范隔墙有耳。” 岚清儿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是秦文想起来什么要紧之事,当下端起那大陶碗便转身出了门。 …… “程兄,我已经知道张良的目的了。” “快说!” “张良的密谋,是要刺杀始皇帝,就在博浪沙丘!说只为我们而杀赵高,不过是故弄玄虚怕我们参与而走漏风声!” “兄弟言之有理!凭他与我大秦的亡国之仇,凭他眼下的各种做派与事件巧合,已经不难断定了,只是这地点,如何便断定是博浪沙丘?” 秦文不可能跟程凡说自己是特么的后世未来人,发生过的事当然知道了!于是忍着心中的不耐烦硬着头皮说道:“张良的大本营选在阳武,而附近的那条驰道,是天下从西到东的唯一一条大道,而博浪沙丘,则刚好处于这驰道上,乃是东去的必经之地!所以…一定是这里!加上之前咱们在博浪沙遇到那水夫人,可不能说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没想到这胡乱一顿说,竟然让自己听起来也是蛮有道理的,秦文心中苦笑… “嗯,秦兄言之有理,还有那博浪沙寓客栈的老板,叫什么仓海的,也是大有可疑的样子!现在各方连起来一琢磨,还真是如此!” 程凡经过自己的一番分析,加上秦文的一番话,相信了张良的伏击地点将是在博浪沙丘,心下也对秦文更加佩服起来:这个在打架时经常会发疯的人,也有如此心思缜密的一面! PS:求收藏。。。。求推荐票评价票。 第二十五章 暴风雨前的谋划 - 秦匪 - 狼之 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博浪沙丘几个字会老是让自己心神不宁似曾相识之后,秦文心态并没有太大波动,毕竟那是一件注定要发生的事。 程凡却不尽相同。虽然他的仕途早已因为父亲的含冤而死断掉了,自己的性格也更喜欢自由洒脱的游览天下,但毕竟秦朝庙堂的大臣们,以及始皇帝,他都是见过的,都是了解的。知道这些人为了建立一个新的天下,法治的天下,不再分裂的天下,付出了很多很多。为了心中的梦想,多少人从翩翩少年变成了枯瘦老人,自己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当得知张良真的在谋划伏击皇帝,程凡心中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秦文拍着胸脯再三保证再三叮嘱:皇帝不会死在这里!不许瞎激动,不许让张良产生怀疑! 程凡很是纠结,吵着要赶紧快马加鞭去报信,让蒙毅提前做好准备。却被秦文拦了下来。 看着程凡瞪大着双眼无法理解,秦文拉着程凡到屋里坐下,“程兄,可知我为何拦你?” “我怎么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我想乘乱杀赵高!”秦文负手而立,看着程凡的眼神异常坚定。 程凡默然了,自己又何尝不想杀赵高?自己这可是生生的杀父之仇!然则,我们可以拿皇帝的命来为自己报仇制造机会吗?这不是置天下安危于不顾而只想着一己私仇么?皇帝要真死在这里,那可就又得天下大乱了。 程凡做出了决定:“我不同意。我比你更想杀赵高,但不是这次!何况张良也说会帮我们杀掉赵高,我们要做的,是突然杀出营救皇帝。” ……秦文无奈,看着程凡,表情纠结:“我说,我保证皇帝会安然无恙的,行不?!相信我啊,兄弟我几时说过的话没兑现了?主要是兄弟我信不过张良,再者,也想亲手宰了赵高!” 程凡嗤之以鼻:“宰赵高当然没意见,可你你如何便能保证皇帝的安全?” “老子是未来人,老子就是知道秦始皇不是死在这里的,那个什么杀手砸车的时候,砸错了啊所以没死啊!!行不!!靠!”秦文逼急了,又不能大声嚷嚷,弯着腰对着坐在席上的程凡压着声音一阵低吼。 程凡眼睛瞪的溜圆,看着秦文的样子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眨巴了两下,认真的说道:“……何为未来人?何为…砸错车?”程凡又一摊手说道:“且不说这些,如若真的当场杀了赵高,即使皇帝安然无恙,如若当时没有顺利逃掉的话,那可便是被当做刺客必死无疑了…” “死就死,他妈的不过就是有点冤,被当成刺客!”秦文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咣” 这时候门忽然被推开,岚清儿冲了进来,眼圈泛红,胸脯起伏不定:“文哥,赵高…我们先不杀好吗,这次,就算了吧?”岚清儿紧紧的盯秦文,生怕秦文就这么消失了:“相比给爷爷报仇,我更希望我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 最终,经过商议,秦文调整了乘乱杀赵高的计划。秦文的谋划,却仍然让程凡和岚清儿无奈:不再是一味的不顾一切只为杀赵高,而是各方权衡,想好退路。但,赵高要杀,命也要保!所以谋划乃是八字方针——宰了赵高,立马跑路! 秦文的谋划,乃是等张良的伏击群攻上去之后,根据现场情况,只要皇帝没大事,便找准机会斜刺里杀出来对赵高雷霆一击!然后果断跑路… 程凡心中不停的嘀咕,这哪里叫做万无一失的谋划,既没保证皇帝不死也没保证自己一伙人能顺利逃掉啊…… 虽则如此,程凡也还是不再争论,心想皇帝的侍卫队也不会是吃素的,要真能杀了赵高,岂不打好?为了不使张良产生怀疑,程凡在秦文的提醒和安抚下也打消了单独消失去给皇帝出巡队伍报信的打算,秘密去准备夜行衣等一应的必备物事去了。 散去之后,程凡与岚清儿摇头叹气,一个熟读《六韬》之人,想出来的办法,怎的如此不让人放心…… 接下来的几日,秦文一直很想去博浪沙丘查探一番,预测一下准确的伏击地点。却又担心被张良的眼线发现,只得在屋内急的团团转,被岚清儿说像“热鼎上的虫子”。终于,秦文找着了可做的事情,跟岚清儿详细的讲解了下后世对于这句话的演变和其他生物的各种叫法等等…… 在后世世界里,秦文并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自从到了秦末,什么抢地杀人,与游侠杀手一拼高低,与大谋士斗智斗勇,都在短时间内一一感受过了。这让秦文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经常不自觉的期待大场面赶紧到来,自觉身体里那原始的小宇宙即将爆发。 所以,这次观看“张良刺杀史上第一位皇帝”,自己出手斩杀赵高,秦文并不紧张,而是期待着这时刻早点到来。 这一晚,秦文在张良府邸的长廊边,负手而立,仰望星空。 看来,暴风雨来临的前夜,果然会异常宁静?这么几天了,张府并无奇特之处,一切如常。水夫人依旧婀娜多姿笑颜如花的穿梭于家中和水月居之间,秦文依旧仍不住要多看看水夫人扭动的臀部大吞口水;张良依旧和门客们谈天说地射箭比武,乘水夫人不在时捏捏这个丫鬟的胸脯摸摸那个丫鬟的脸蛋儿… 曾几何时,这也是秦文所梦想的生活:大唐朝,富甲一方,整日里带着各色美女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岂不快哉!如今却是这般景象……身负大仇,搞不好还要为数年之后秦朝的灭亡劳心劳力,谁让你有个神秘的“干爷爷”呢? 白老爷子的身世来历还是个迷,手中的眉风宝剑也是个迷。还有老爷子临死前那眼神,那表情,那句“休负大秦”,简直历历在目无时无刻不萦绕耳旁。“休负大秦”与日后秦朝天下分崩离析的黑色幽默,如磐石般压在心中,我该如何走这接下来的人生? 我不能死,岚清更不能死,与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不能死!嬴政,你也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而赵高阉贼,你必须死,必须死在我秦文的手中! 岚清儿很轻很轻的为秦文披上披风,却仍然将秦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文哥,我刚才从丫鬟小桃处打听到,她们明日便要开始搬家,说是要换个地方做生意,很多人都要走……” PS:求留言求评论。。。觉得好看请收藏+推荐票 第二十六章 岚清儿的雷人妙计 - 秦匪 - 狼之 原来,经过这么长时间,岚清儿已经与那丫鬟小桃成了朋友。晚间,小桃找到岚清儿,说是告别,问岚清儿和秦文会不会跟她们一起走… 岚清儿心思灵动,当下便觉得这突然的搬家太过突兀,在应付过小桃关于秦文奇怪的问题后,便来寻秦文。 正当秦文搂着岚清儿准备回房详细商议时,张良出现在了走廊另一头,远远的小跑过来打着招呼:“秦兄弟,果真在此,在下正有要事相商。” “先生客气,有话咱们就在这里说罢”秦文停住脚步。 “也好,白姑娘毕竟不是外人”张良略一沉吟,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突然明亮起来:“秦兄弟,日子已然临近,还请秦兄弟与贱内家眷们一同上路,先行到安全之地安身。旬日张良必定带赵高人头前来汇合!” 秦文抑制着内心的躁动,将千言万语的咒骂都压在了心底:傻X张良,以为老子那么听你的话?皇帝不会让你干掉,赵高也只能死在老子我的手中!你个傻X,还来给小爷我充好人,赶紧滚去投靠刘邦吧,也好早日出头!真尼玛烦人…… “呃…阮兄弟呢?他回来了没,是否与我们同路?”秦文一面装傻一面不忘了提起阮镇临。 张良拍拍秦文的肩膀,像个兄长般语重心长:“兄弟,哥哥知道你等于软兄弟的情谊。不过,眼下阮兄弟受了我的嘱托,需要执行更重要的任务,兄弟且先行离开,哥哥保证阮兄弟毫发无损的回来,如何?” 靠!你妹!谁允许你当老子的哥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秦文忍着不发作,点头道:“先生放心,秦文自当也出一份力,护着夫人先走一步。” “好兄弟!”张良激动的使劲握住秦文的手。 秦文甚至接着月光看到了张良眼里的泪光,也不知道是演给自己看的,还是因为脑子里想着另外一番刺杀始皇光伏韩国的景象而动情… 回房后,秦文便迅速找来程凡商议。 要收拾细软,要规划上路后的相关事宜,即使这么晚还和程凡碰头,也不需要担心张良怀疑。所以秦文并无任何做作之情,便是大摇大摆的叫程凡来商量事情。 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问题,显而易见:如果跟着张良家眷走了,去什么安全之处,那杀赵高便是空话了。如若此时再去与张良力争同行,恐怕更要坏事。 秦文与程凡席地而坐,这次案上摆着的不是茶,而是酒。两人闷声的你一口,我一口,谁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岚清儿则在默默的收拾细软。妥当之后,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平时聪明的一塌糊涂的人此时只能对饮无言叹气摇头,几次想开口说话,都忍了回去。 …… 不知过了多久,岚清儿困乏之极,随口道:“真是的,有那么难吗!怎地忽然便得如此之笨!” 这一下,听得秦文与程凡酒醉与瞌睡醒了一大半,都是立刻转身盯着岚清儿,却不知该说什么。 岚清儿捂着嘴打着哈欠,起身给两人将酒换成了茶水,然后有模有样的背着手说道:“咱们走到一半,或者到了之后,想办法把那个什么水夫人什么韩淑子全部迷倒,然后咱们可不就溜之大吉?” 岚清儿因秦文老是对韩淑子优美丰满的身段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所以一直不喜欢张良的这个老婆,经常念叨不知道干嘛要叫水夫人,那浪荡劲儿倒还真的像水一样荡漾云云。所以此刻说起来是个什么水夫人什么韩淑子之类的语气。 秦文与程凡听了岚清儿的“高招”,愣是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眨巴着眼睛无言以对。片刻之后两人才相视无奈一笑。 程凡拍着已经越来越沉重的脑袋,显是不愿再多纠结:“这个法子,听起来倒也是可行…只是…呵呵,哎呀”程凡哭笑不得的问道:“兄弟,你说呢?” 秦文一脸怪笑:“既然没有别的什么好法子,岚清妹子这个方法,还真有点合我的胃口…哈哈……” “笑什么啦,谁让你们两个大男人半天想不出个法子来。”岚清儿被秦文的怪笑弄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秦文略一思索,左边嘴角扬起,拉着岚清儿很是亢奋:“妹子,你是不是有安眠药啊?迷倒迷倒,总得有迷药才行,我们可不知上哪里弄那玩意儿。” 岚清儿扶着微醉的秦文坐下,认真说道:“你们知道就怪了,这是爷爷交给我的秘方,乃是他年轻时执行军中任务时所用的,透露一点给你,必须要用到洋金花(即曼陀罗花,春秋时《扁鹊心书》已有记载。配兑蒙汗药之主要材料。)的哦!那么漂亮的花儿,可不好栽培呢。” 等岚清儿说完,再看秦文,已然趴在案上睡着了。程凡也已是鼾声连天。 岚清儿看着两人的摸样,摇摇头叹口气,轻轻的抚摸下秦文的脸庞,呆呆的出了一会神,才起身收拾一应碗碟。天气炎热,两人身板也算结实,也不必担心两人着凉,随即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三人各自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几人忙前忙后,秦文程凡忙着帮仆人们将一应事物归置、装箱,搬上马车。岚清儿则帮着小桃收拾家中细软。 秦文经过跑前跑后仔细观察,发现张良与部分门客,已经不在转移队伍中了。心下不免着急,不知皇帝的出巡队伍合适抵达阳武境内?不知张良计划在何时发起攻击? 心中烦闷,秦文已经无心做这种为了掩饰的帮忙,拉着程凡与岚清儿上了专为他三人准备的马车。 “无法判定时机,我们恐怕需要改变计划了。”秦文小声说道:“这次必须万无一失,所以我们不能跟着他们走太远,宁愿早到博浪沙冒被发现的危险,也不能错过时间。中午途中的第一顿饭,就动手!” 程凡与岚清儿均是心中明白,默不作声的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便是一切听你的。 秦文接着说道:“早上我已悄悄去了趟县府,跟百里穆商量好了接应之策。那小子也算得一条好汉,很是爽快,听了皇帝可能遭遇刺杀竟是面不改色,也同意帮我们杀了赵高之后逃走,一点也不迂腐愚忠,我秦文果然好人品!嘿嘿!” 秦文故意表现的很轻松,开开玩笑。程凡与岚清儿会心一笑,立刻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秦文就是这样,总能给人以信任和踏实的感觉。或许连秦文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会越来越依赖他。不论是现在的岚清儿和程凡,还是未来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千军万马。甚或是敌人,也觉得这个叫秦文的人,如有一种魔力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PS:郑重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 。 第二十七章 第一桶金 - 秦匪 - 狼之 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收拾妥当,张良家底虽不小,搬运用的马车加上秦文三人乘坐的一辆,也不过四辆。 张良很清楚,这种刺杀皇帝的行动,不论成功与否,都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早已吩咐韩淑子,将一切不便带走的家当处理换成了金镒,装满了好几口大木箱子。用不上的仆人也一一辞退,一切从简。 秦文三人坐在车里,仔细的梳理了好几遍逃跑路线。毕竟,不论是否能如愿杀的了赵高,留着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清儿,安眠药准备的如何了?”秦文一拍脑袋,总算记起了最重要的事。 岚清儿一面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小瓶摇晃着一面说道:“什么安眠药啦,太难听,爷爷早就给取好名字了,叫做个‘蒙汗药’!” “好名称!嘿!蒙倒一片大汉!”只见程凡一拍手,居然很是兴奋。 秦文愣了楞神,好吧,蒙汗药…原来出自秦军一老卒?随即附和道:“恩,好,太有才了!就蒙汗药了!” 秦文偶尔透露出的后世思维与飚出来的后世语言,经常让旁人莫不着头脑。程凡和岚清儿看着秦文明显的怪异表情,再次对视摇头无言。这样的瞬间,已经不知多少次了,两人也确定,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 驭手手中的马鞭啪啪作响,将马车赶得极快,这大概是水夫人韩淑子专门下了命令。 秦文心中着急,于是,午时未到,秦文便叫驭手快马加鞭冲到水夫人的车辆旁,撩起帘子大声喊道:“水夫人,我等甚是饥饿,不如先停下来用饭吧?啊…另外,兄弟还有要事相商!”担心水夫人为赶路拒绝停下来吃饭,秦文又加了一句。 很好!只见水夫人一搭手,驭手便一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后面几辆车也跟着来了个急停。一时马声嘶嘶… “大家迅速吃饭,然后不再停歇。”水夫人利落的招呼着,转而又走到均已下车的三人面前,看着秦文甜腻的声音说道:“秦小兄,不知有何要事?” “程兄弟,清儿你两去帮帮忙”,两人会意,均是不露痕迹的一个眼神交流,便转身去了。秦文这才靠近水夫人,克制着身体内的躁动:“水夫人,不知我们将去往何处?在下的意思,还是想回去接应下先生。” 秦文这不过是敷衍一说,为了帮岚清儿争取时间和引开注意力。水夫人却当了真:“哎哟,秦小兄真乃义士!然则,夫君已经说过,不要等他…我等到了预定地点也只等半月,超过时间,我等,便要启程各寻安身之所了……”说着说着水夫人竟然哭泣了起来,抬手擦拭着眼泪,很是可怜的摸样。 岚清儿哭的话秦文有办法,要么搂在怀里要么各种逗乐。可这美艳动人的人妻少妇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劝道:“夫人宽心,先生机智过人,又有一众大侠相互,定然无事!” 水夫人一听,顺势便伏在秦文宽阔的肩膀上继续抽泣:“秦小兄,你可真会安慰人…” 这一下弄的秦文全身血脉喷张,左手提着眉风,右手想要抚摸水夫人的粉背以示安稳,却只停在半空中怎么也下不去手…… “文哥,开饭啦!” 秦文与水夫人转身看去,只见岚清儿与众人已经将一顿野外美餐准备妥当,正在向他们招手。 这次跟随转移没有与张良同去的,除了家眷仆人,还有些游侠剑士护送,秦文很是担心自己的行动会被这些人发现。但坐下之后看着这些剑士毫无顾忌的大口吃喝着,在看看岚清儿得意的笑脸,总算心中笃定了。 “砰” 正当所有吃的热火朝天,一声脆响!秦文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仆人一头栽倒在面前的饭碗里,一动不动。 警觉的剑士们正要起身查看,却在一使力间又颓然坐倒,进而躺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秦文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接一口亲在岚清儿的脸上:“好妹子,药力真是强悍啊!” 岚清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要骂秦文,却不知从何说起。 很快,除了秦文三人,其余的全部昏迷倒地不醒。包括躺在地上也足见双峰傲人的水夫人。 程凡与岚清儿拍手叫好,正要翻身上车,却被秦文叫停了。 “慢着,毕竟张良的动手时间无法确定,以防他们醒来之后返回去报信,我们需得让他们醒了也动弹不得!”说罢,秦文又一指中间那两辆马车:“嘿嘿,还有那些个财货宝贝…先不说我们用于何处,总不能留给复辟反秦势力吧?” 两件事,秦文都说的很是在理。尤其是关于那几箱金子宝物,你说他强词夺理也好,贪财也好,不能留给别人拿去造反,总是对的吧?本来还想反驳的程凡,当下也是没了言语。 于是三人一齐动手,将几箱子黄金财货尽数藏于附近树林的地下,并做好记号。 按秦文的指示,其余无关紧要的仆人一律不管。只将比较关键的张良家眷与十余名门客剑士全数蒙了眼睛,反手捆住。水夫人与家眷被马车拉倒附近山里,将绳子留了个活口;门客剑士们则全数被塞在车里扔在路边,一直等到与百里穆事先商定的时间来全数带回了县府。 百里穆带着县卒们押着塞了整整两马车的门客剑士先行回了县府,并准备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秦文三人则跳上马车,准备快马加鞭赶往博浪沙丘。不过秦文上了马车之后却犯了难:“我说两位少爷大小姐,小文子可不会驾马车啊!我们那的驾照虽然是有的,也有过几年驾龄,但差异太大了点儿呢!” 两人虽然很是好奇秦文口中的驾照驾龄,然时间紧迫,也只能压住心中的好奇,程凡哈哈笑道:“这有何难?人说赵高乃宫廷中的第一驭手,秦兄你恐怕是无缘见识了,现下先让你见识下我这民间第一驭手的手段!” 只见程凡有模有样,一个呼喝,两匹马儿便飞奔起来…… 秦文与岚清儿均是被程凡这一手给震住了。尤其秦文,头一次发现赶马车也能赶的这么帅气!一路上叫嚷着要程凡教他。 颠颠簸簸,速度虽快,却由于方向相反,仍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得博浪沙附近。 天未黑,此时贸然接近博浪沙丘,很可能会被张良的眼线发现。同时,在于百里穆交接门客剑士时也得到了消息,皇帝的出巡队伍将在三日内抵达阳武,想必决然不会是今晚。 秦文当机立断,三人重回“北山居”,休息隐蔽一夜,第二日在做打算。 这么长时间过去,秦文也有些想念那号称“北山居士”实乃黄石公的魏辙了。 然则,当几人到达“北山居”时,却是一片失望。此时的北山居,已然人去楼空,几间茅舍似乎已没了往日仙气。秦文一声叹息,摇头进了屋里。 当夜众人自己动手收拾了屋子,做了晚饭。然后均是无甚言语。故人已去,明日等待自己的将是各种无法预判的大风大浪,好好休息便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求各种支持。 第二十八章 刺杀始皇帝 - 秦匪 - 狼之 虽说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是当务之急,但秦文不过十八年少,血气方刚,耐性与沉稳度在同龄人中已是顶尖!然则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还是无法完全做到洒脱与胸有成竹。 于是,天刚发蒙,便起身叫醒程凡与岚清儿。 秦文决定与程凡化妆易容后前去打探情况,而后伺机行动。岚清儿则留守“北山居”。 不过这只是最初的安排,秦文与程凡刚出了山口,岚清儿便老远的挥着手追了上来。死活也不愿单独回去等着了。信誓旦旦的说要与两人共生死,也不会拖两人后退……逃跑的时候一定速度飞快! 于是三人各自背着装有夜行衣与其他随身家当的包袱,就这样上路了。秦文与程凡的易容手段实在无甚特别之处——程凡用岚清儿的头发剪短做成短须沾在嘴上,穿上魏辙的长袍变成了一个老居士。秦文则是戴上从北山居找来的粗布帽子一戴,用泥将脸摸的黑了些,成了个仆人。岚清儿则是假扮成了一个小书童,看起来很是俊俏。 几人在即将进入博浪沙丘靠近博浪沙寓客栈时找了个隐蔽处停了下来,决定等到天色暗了之后再摸上去一探究竟。 天刚一发黑,秦文便示意开始行动。三人鬼鬼祟祟的摸到博浪沙寓客栈外,果然,大门紧闭,也没有一点灯火。 “看来这客栈果然有鬼,那个叫仓海的老板,一定不是什么好鸟!走!”秦文低声示意两人赶紧离开,往那些长草丛中去藏身。 由于张良一伙算是在暗处,及皇帝的队伍又不知何时能到,秦文深知此时是决然不能暴露的,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三人趴在地上,程凡还好,岚清儿则是觉得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呼吸便得急促,手心也出了汗。 三人矮身藏好之后,程凡轻轻靠了靠秦文,声音轻的只够三人勉强听见:“我说,这博浪沙丘可不小,我们需得寻个高处,才好监视。” 秦文本来想说是,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高处一定已经被张良的狗腿子给占了,放心,咱们只要守住这博浪沙丘最险要之处,便跑不掉!” “哪里是最险要处?”程凡点头称是。 “还记得咱们与阮兄弟相遇之处么?那是驰道进入到沙丘最中心的部分,两边全是小沙丘包。虽则不高,但上面长满了几乎一人高的荆棘丛,四周还竟是沼泽泥坑,驰道更本算是没了踪影!这种地方,乃是伏击的最佳地点!一旦慌乱起来,想跑都跑不掉。” 程凡对于秦文的分析,内心是相当赞同的,对秦文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秦文自己觉也颇有道理,十拿九稳,可岚清儿这时候去突兀的来了句,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文,文哥,假如皇帝没走那里,或者还没到那的时候张良就发起攻击,该怎么办呢?” “呃…这个嘛……妹子,不会的,相信哥”。秦文很是无奈,一脚踢在捂着嘴憋着笑的程凡腿上。 实则,秦文早已从百里穆那里获取了信息:前日已有斥候暗中只会阳武县令百里穆,不日皇帝出巡将抵达,命令百里穆做前期的治安整治,及暗中调派人手协助。皇帝此次出巡有哪些大臣随行,百里穆是无权知晓的。但他却明白的得到了斥候的一个消息:明面上出巡队伍由卫尉杨端和带领一个千人队,暗中还有数十铁鹰锐士做斥候暗中保护。 而这些消息是早在月余之前就传达到阳武县府的,不过秦文在找百里穆帮忙时并未透露张良的直接目的便是伏击行刺,只说张良有复辟动机而已。 秦文在知晓这些内容后,第一反应便是,张良先生,您将如何行次?博浪沙丘虽地势险要极其适合伏击,但面对皇帝的千人护卫军士与暗中的铁鹰锐士,实在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这样的一筹莫展,秦文也只能随便指个地方等着了。毕竟,上百人乃至上千人厮杀叫嚣起来,声势还是不小的,等打起来再上呗!反正一开始也是计划看清局势才后发制人奋力一击斩杀赵高。 就这样,三人愣是和衣在林丛中睡了一晚上。秦文与程凡轮流监视,但却一点也不敢往远处走动。 直到远处乡间的鸡鸣声起,三人才揉了揉稀松睡眼强打精神再次往沙丘中心离驰道比较近的地方靠了靠。 三人经过一天一夜的细声讨论和总结,对于如何在林丛中藏身,已经有了一套非常实用的藏身术,三人此时相当自信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并无多时,总之天色并未见大亮。 “难道是哪家的公鸡失眠了?” “嘘…” 秦文正暗自琢磨这秦代的鸡怎么喜欢早起,却被程凡踢回一脚示意赶紧噤声。 果然,秦文冒头瞄去,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大团亮光。秦文可以确定,那一定是皇帝的出巡队伍的火把!秦文捏紧拳头,心中暗骂:你妹的!终于来了! “蹄哒…蹄哒…” 三人猛地警觉,身后一阵低沉短促的马蹄声传来,眨眼间便见一骑黑影从侧前方的驰道上飞过… “噗” “呃…”一声闷哼,那骑士应声倒地,之见背上插着一支羽箭,已经射穿了身体。 三人还未及反应,后面立刻又有几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将那骑士的尸体拖入了对面的黑暗中。 三人紧张的只能能听清相互见的呼吸声。 平静的呼吸声下,是秦文内心的暴怒和后怕:我操!妈的!这个骑士啥时候从大路上跑到我们后面去的?!你妈啊!没发现我们吗?我们怎么也没发现他?! 秦文不知道的是,那骑士便是暗中的铁鹰锐士之一,只不过游巡时落单了,刚好发现躲在后方张良的第二攻击波。掉头便回想要第一时间报信,怎奈人单力薄,被张良的手下一箭射死。 正在秦文暗自后怕之时,始皇帝的队伍已经越来越近。借助月光和火把,已经能隐约看清前方为首一大将,黑披风黑盔甲,甚是高大威风。其余骑士也均是黑衣黑甲。皇帝的仪仗并不如想象中的气派宏伟,只有前后两辆六乘华丽马车彰显着天子身份。 …… “轰……” “啊……” “路怎地塌了!有刺客!保护皇上……” 三人还正想仔细好好观赏下这难得一见的皇帝仪仗,却见仪仗队伍陡然生乱,两侧的路面突然塌陷,露出数丈深的壕沟,不知摔死多少军士。而就在刹那间,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涌出许多黑衣人蒙面人,个个皆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攥着兵器,口中喊着“杀了秦国暴君,杀了秦国暴君!” PS: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 第二十九章 恐怖的巨人 - 秦匪 - 狼之 一场轰动天下的刺杀行动,就这样在这个诡异的早晨发生了。 博浪沙丘中间本就不明显的驰道,两侧本就有顺水的壕沟被沙丘长年累月的给填满了,被张良门客们掏空并且做上掩盖,巡游的仪仗队伍到得此地便陷了下去,上百骑士连人带马翻了进去再也没法起来。 火把与兵器,马嘶与人声,现场一片火热。皇帝的两辆六乘马车已然无法动弹,周围钉满了武装和紧张到全身的护卫军士,军士与马车之间的最里层则是一应随性大臣。其余人则在卫尉杨端和沉稳指挥下有序的三骑一组与张良的门客剑士们搏杀。 这种时刻,秦文已经不再害怕被发现,带着程凡与岚清儿靠了上去。远远的发现,在那位高大威风的将军杨端和的指挥下,秦军士兵们非常有序,原本慌乱的军士们在杨端和一声呼喝下立刻有了主心骨。 而与此相对的,张良的门客剑士们,则是一贯的游侠作风,各自为站。虽则人人都是武功高强,但在与秦军护卫队这种个个都是经历战场生死的正规军相比下,立显弱势。 连续几个冲刺,门客剑士几乎完全无法突破护卫队的防护墙,反而在几个回合之后,门客剑士几乎折了一半! 卫队骑士们三骑一组,人人黑牛皮轻甲,用的都是秦制特有的宽身长剑,互为犄角,即使随意冲击,也不会散乱。仍凭门客剑士们使尽浑身解数,愣是连伤也伤不着卫队骑士们。 “秦兄,这应该不是张良的全部实力吧?若如此,咱怕是也没甚机会乘乱杀赵高了,这过会儿可就乱不起来了,都得被杨将军的人全干掉!”躲在暗处看了半天,程凡终于开了口。 秦文的眉头一直皱着,盯着眼前的场面心里也是琢磨不定:“绝无可能,若如此,不是儿戏么,咱们再瞧瞧。” “啊……” 在又一名散发披肩的门客被护卫骑士一剑刺破喉咙时,局势终于发生了变化。 “都给我让开……” 秦文三人与战场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样,被这一阵狂吼给吓了一跳。忽见火光照耀之处出现了一个巨大身躯,光着膀子,身体油亮,双手举着一个巨大的圆铁锥。 那人举着巨大的圆铁锥,如入无人之境,抡起来左右挥舞,原本全员无一伤亡的护卫骑士顿时便被装下马去两组六人,皆是被铁锥撞得脑浆迸裂,连马匹无没有幸免! 在巨人出现的第一时间,秦文已经认出那便是消失已久的阮镇临!暗道原来这便是张良的杀手锏时,已然迅速操起眉风剑冲了上去,程凡见状也是紧跟其后,岚清儿则按事先商议留在了原地。 阮镇临继续举着铁锥左突右冲,护卫队的大半兵力已被他吸引过去,不时便有秦军骑士的惨叫声传来!领头的将领杨端和也是措手不及,即便征战数十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敌人如此战法,大惊之下迅速定身,指挥手下们沉着应战!同时,也暗觉着巨人似曾相识。 显然,阮镇临的目标并不是这些数百秦军骑士,在勇猛的突进到能看见皇帝车驾时便不再前进,而是奋力将身前碍手的骑士们一个个抡倒。卫队的锥形三人租在阮镇临面前立刻变的不堪一击。 所有秦军骑士此时都不再去理会那些门客剑士了,秦军骑兵,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人人都叫嚣着上来要立刻杀死阮镇临!杨端和的血性也已涌起,在控制着卫队保持作战秩序不混乱的同时,也已抽出佩剑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阮镇临已经举起大铁锥,瞄着两辆马车,似是要扔将出去!却临时犹豫起不知该将哪一辆当做目标! 这样的犹豫,在战场之上,是要命的! 一名卫队骑士抓住这个空隙,操起手中长剑便是一捅,犹如秦文一般没了任何招式,只想一下捅死你! 面对如此杀红了眼的巨人,那骑士无甚恐惧,一剑捅入阮镇临腹部后竟然不退缩,还想就此将剑横拉要切断阮镇临的身体! “奶奶的直娘贼!死吧!!” 阮镇临顿时暴怒,举起铁锥照着那骑士的脑袋便是一抡…… 即便骑士们骑着马,可仍然没有阮镇临高,阮镇临这一抡比平常与没骑马的人厮杀还更是顺手……顿时那骑士的尸体便连头烂着飞向了人群马蹄之中。 秦文担心阮镇临忙中出错,直愣愣的就这样跟骑士们肉搏起来,灵机一动喊道:“壮士!目标在后面那辆车里!” 秦文这一喊,憋足了劲儿,真担心如此嘈杂的环境之下阮镇临能否听见。 阮镇临却似条件反射一般,举起大铁准对着后面那辆马车便是用力一掷! 阮镇临的力气,秦文只知道很大,却不知有如此效果! 那铁锥按后世说法得有一百二十斤,可秦文看了之后心中暗骂历史太坑爹,这大铁锥,少说也有两百斤! 在抡着战斗了这一大阵后,还身负重伤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力气做出这雷霆万钧的一掷! 轰……啪啪…… 偌大的铁锥撞上马车,仍凭皇帝马车的用料多么豪华结实,总无法和后世的防弹车相提并论,登时便被砸的粉碎! 原本围在马车周围的随行臣工们在骑士的舍身护卫下,虽然摔的七荤八素,倒也保住了姓名! 秦文之所以让阮镇临将铁锥投向了后车,并不是他真的知晓皇帝便在后车,实则他很清楚皇帝不可能在任何一辆车里!这些随行臣工们如此做派,不过是迷惑杀手的假象,想必也是事先经过演练! 因此,在除却了砸死皇帝的可能性后,这围在车旁之人中必然有赵高,这一乱,便好下手! 秦文登时血气上冲,却忍住不大吼,拉住程凡便问:“快说,哪个是赵高!” 顺着程凡的手势,秦文确认目标,双手紧了紧眉风,躬身快速前冲! 同时,阮镇临一边与骑士们厮杀着一边吼叫道:“狗日的张良,快出来!不说杀的是普通强匪吗!怎地有如此多秦军锐士!当老子没见过世面吗!哎哟!快出来!” 在喊叫的同时,阮镇临双手没了大铁锥,轻松了许多,下手的控制能力有提升了好几倍,显然都留了力道未下杀手。看得程帆大是奇怪。 PS:今天更新有点晚不好意思。 第三十章 唯一的机会 - 秦匪 - 狼之 秦文想要冲进阵中斩杀赵高,却也着实不易! 随行大臣们被护卫骑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这些骑士又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仍谁不是你随便爆发一下就能砍倒的。 秦文陷入了与护卫骑士的纠缠厮杀,另外围还没冲进去的程凡放心的是,秦文往往能在危急时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即便面对数十护卫骑士,上蹿下跳的还算能应付,不至立刻落败。倒是自己,必须得小心应付,不然还没冲到赵高面前便冤死在护卫骑士的铁蹄下了。 恰在此时!黑暗之中再次传了所有人意外的声音。 “阮兄目标在此!不过是与官府勾结罢了无须担心,快来杀了领钱啊!!” 秦文一听便知这是张良,目标在此?难道发现皇帝的藏身处了?听起来可就在不远处。 谁也没心思去想这个早晨为何会如此黑暗沉重,杨端和听的心惊肉跳立刻放弃与门客剑士和阮镇临周旋,一声呼喝调转马头便向路旁的沙丘奔去。 阮镇临听闻,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手下留情了,迈着巨大的步子嚎叫着乱骂着往张良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任凭面前骑士们的高头大马和长剑挥舞,根本无法阻挡他! 打的烦了,阮镇临两手一抬,分别夹住两匹马脖子,就地一个旋转喝了声“狗日的死吧!” 两马连带背上的骑士一齐被扔了出去,随即又撞倒数骑,不是腿被压断便是胸口肋骨被压碎,阮镇临身前数十步之内立刻出现一大片空白,大喜之下立刻便飞步奔向目标处。 这个时候,护卫骑士们随着杨端和的指挥又撤掉大半,秦文与程顿感轻松,心下信心暴涨。 在久久不能前进的情况下,秦文已经很是不耐烦,心中越发狂暴,忽的灵机一闪,低着身子躲过护卫骑士们的剑锋,操起眉风便是一通狂扫! 左突右闪之下,不知多少匹秦军战马的腿就那样被秦文生生给砍掉了,剩下的骑士们顿时人仰马翻,瞬间便被伺机在一旁剩下的门客剑士们一拥而上砍杀了十数名。 这些长发披肩的剑士们并没有随阮镇临朝张良声音方向杀去,他们的任务就是尽最大可能拖住更多的护卫骑士,好给阮镇临争取更多机会! 秦文也不是什么善茬,心中虽有着“休负大秦”的誓言,可眼下仇人在前分外眼红,关你什么这些大秦锐士都算是老爷子后辈,冲上去对着挡路的几个倒地骑士便是“噗噗”几剑直接捅死!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狂喝:“大胆毛贼!敢行刺皇帝,先过我杨端和这关!” 秦文听的心惊,果然皇帝不在车中,却也果然被张良早就盯上了。 听得着一声呼喝,随行大臣们中间有几个中年老年的皆是大惊,其中一人挥手吼道:“你等快去护卫皇上,我等还不至逊了这两个小贼!快!” 一众骑士中像是个百夫长的头领,一看只剩秦文和程凡两人,立刻下令冲向了另一边去护卫皇帝去了。虽则遭到门客剑士们的纠缠,却也迅速解决,剑士们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我要去保护陛下!” 只见那人一脸惊慌的哭喊着,像是疯了一样要去保护皇帝,却不是赵高是谁? 骑士们散去之后火把已经很少,光线微弱,秦文无法看清赵高的摸样,只是一开始程凡的指认让他记住了赵高的衣着身行。 见状,秦文不再理会其余,跳起来便直奔赵高,要一剑削了赵高的头颅! “锵” 虎口微震,赵高眼看便要身首异处,却被忽然闪出的一将挡住,秦文看去,正是蒙毅! 秦文此时已经不想多说,咬紧牙关与蒙毅斗了起来,杀红了眼的秦文已非蒙毅能挡,很快蒙毅便落了下风,程凡加入战斗之后,蒙毅一不小心被秦文一脚踢中,滚向一边。 两人都是黑衣蒙面,蒙毅并未认出。 赵高吓的在地上胡乱爬行,就在这快要得手之际,却又传出张良的叫声:“阮兄弟神人也,赢政你拿命来吧!!” 什么?一众骑士加上大奖杨端和竟然敌不过一个阮镇临?还有那些一直在护在嬴政身边的铁鹰剑士呢?都被阮镇临杀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愣住不动了,杀红了眼的秦文一心报仇,拧起剑便要对挡路的蒙毅下杀手好宰了赵高,却被程凡拉住了:“只有咱们了!回去救皇上!不能做千古罪人那兄弟!这阉贼日后再杀!” 程凡说完也不在理会秦文,转身吼叫着朝嬴政方向奔去:“阮兄不可!!” ……该怎么办?赵高便在眼前,杀的性起的自己蒙毅根本不是对手,大仇片刻便能得报,难道要放弃?!这等机会,以后不可能再有了! 然则!这是老爷子所希望的吗?如在此时他会做何抉择?“休负大秦”…哈哈……唉! 老爷子啊…勿怪秦文不孝!赵高何其该死!没有赵高也没有秦之帝国的崩塌!然则,嬴政要是现在就没了,恐怕此时便要天下大乱!都不必等到赵高乱秦! 秦文扔下蒙毅赵高与一众臣工,转身叫骂着冲了出去:“阮镇临你个狗日的给老子住手!” 蒙毅等人也来不及奇怪两个刺客的诡异变化,皆是抽出佩剑大叫着保护皇帝跟着冲了出去。 待得奔近,秦文只瞧见沙丘上尸体横陈,不知死了多少护卫骑士与张良的手下门客。阮镇临一柱擎天,光真身子满身是血,煞是恐怖! 而就在几步之遥的立着几人,杨端和在前,身负甲胄,围绕保护着一个黑衣精瘦的中年人,想必那便是千古一帝始皇帝嬴政了吧? 众人皆在,却唯独不见张良。 阮镇临叫嚣着,狂暴着,几下便将杨端和与剩下的最后几人打的不知摔向何处,伸手便去拿嬴政的脖子!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看似又瘦又疲惫的秦始皇竟然动作灵敏,迅速多了过去!秦文虽不算武林高手,却也看得清楚那一下身手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看来这秦始皇还真有料!当初没被荆轲给杀掉,也不全是运气使然! 不过第二次便没有这等幸运了,阮镇临像在逗小动物似的嘿嘿一笑,快步上前眼看就要拿住嬴政! 程凡一个箭步冲上去护住始皇帝,秦文则是大叫一声:“阮兄不可!”冲上去抱住了阮镇临的胳膊! 阮镇临似乎真的杀红了眼变成了魔鬼,几乎忘我,看秦文抱住自己的胳膊,嗷的一声将秦文摔了个老远,口吐鲜血! 秦文的反应也是够快,也够硬,不顾胸口剧痛迅速起身再次冲向阮镇临,速度极快! 便在阮镇临抬脚即将一脚将始皇帝和程凡踢飞之时,秦文愣是冲到了近前也是一脚踢向阮镇临的小腿部! 后世的科技赋予的力量,对上了几千年前天生的怪力,谁也没占着便宜。 阮镇临是大觉意外的摸了摸小腿觉得很疼,秦文却是疼的呲牙咧嘴的一扯面布骂道:“是老子啊!秦文啊!” PS:求收藏。。推荐票 第三十一章 瞒天过海 - 秦匪 - 狼之 诡异的早晨,长时间诡异的积累终于得到释放,大雨倾盆而下,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暴雨之中,蒙毅李斯等一干随行大臣们冲了上来护住嬴政,杨端和也已起身招呼卫队骑士们重新集结。却由于忌惮阮镇临的恐怖,在护住嬴政后并不敢立刻上前攻击秦文程凡与阮镇临三人。 阮镇临一摸脸上的雨水,声音震耳欲聋:“诶?秦兄?怎的你在此处?” “我怎的在此?你听信张良谗言,居然胆敢刺杀当今皇帝,作为兄弟老子能让你成个千古罪人么吗!?” 一旁的程凡听得差点笑出来,反应还真快,当着皇帝的面第一时间便开始了为阮镇临以及自己两人的开脱。表明我们是于此此次刺杀行动五关的。 “什什什么?这是皇帝?”阮镇临感觉犹如晴天霹雳:“狗日的张良!说是让我帮忙杀个人而已!难怪有这么多人护卫!张良给老子出来!出来!” 阮镇临更加疯狂了,这回是气的,开始在雨中暴走起来,到处寻找张良。 “反贼休走!”杨端和以为阮镇临是要逃,立刻不顾生死的要阻拦。 秦文笑道:“将军,此刻不论真假,那个暗中呼喊的声音总也应该找出来吧?” 杨端和一听,虽然心中并不愿承认,可理智告诉自己,这小子说的是没错的。于是硬着头皮喝道:“李由!带人去把那狗日的给我揪出来!” 只见卫队骑兵中一年轻人纵马上前,便是刚才那位百夫长,应声:“诺!”转而快速跃出,身后的数十骑也迅速跟上。 这人动作迅速,身手矫健,莫非这李由便是那李斯长子?不等秦文细想,杨端和已命令剩余数百卫队骑兵们将他和程凡团团围住。 骑兵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了秦文几人。堂堂秦军最精锐的骑兵,这些卫队骑兵还是从大秦百万军队中严格挑选出来的,可谓精锐中的精锐,今日尽然被一个阮镇临打的如此狼狈。 严格来说,数百锐骑兵在身经百战的杨端和的指挥下不至如此。然则这次确实遭遇突变,被张良的提前埋伏当头一棒,再加上对阮镇临这样的战法和敌人完全陌生,同时还要心系嬴政皇帝,实则算是一场超常规的战斗。 所以杨端和在听见秦文的提醒后猛然醒悟,真正重要的敌人还是那在背后“运筹帷幄”的人,便是那可恶的巨人口中所喊的张良! 此时,秦文与程凡被团团围住,杨端和作为本次出巡的护卫将领,开始了对这仅剩的两名“活口”审问,其余门客剑士不是战死,便是眼看无法逃脱后就地自杀了。 “两个贼厮,快说出背后指使者!不然将你等凌迟处死!” 程凡正要起身说明身份,却被秦文一把拦住:“回将军,我等并非刺客,乃是与那位巨人兄弟一般上了那张良的当,误以为只是普通活儿,嘿,谁知竟然遇上咱们伟大的始皇帝,恕罪恕罪!” 大雨倾盆,一个个刚经理过一场恶仗,皇帝的危险境地也是吓的众人魂飞魄散,谁能想到你一个阶下囚竟然还胆敢嬉皮笑脸? 不过有了秦文舍命救驾在先,此刻杨端和却也不好发作,被秦文的无厘头弄的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那个差点就死在秦文剑下的人,赵高,端着那尖声尖气的嗓音喝道:“好你个贼崽子!眼见事情败露,想抵赖,适才不是还想杀了我吗?!” 秦文应声抬头看去,虽然雨水淋的眼睛无法看得很清楚,却仍然第一次并且永远的记住了那张白皙阴冷的脸孔,那副衣服紧贴身躯的高大身架,纵然生死千百回,也不曾忘记。 “秦文已经说过,我们被张良所片,你等皆是刺杀对象!”秦文盯着赵高,语气不急不缓:“见了这阵势,我等本就疑惑,再听你们大叫保护皇上,我等才明白。难道你不见我舍命相救吗?!” 赵高尖声笑起:“哼哼…难不成还该奖励你等?” “我观这两人,似与其他刺客不同,还那巨人,在听得乃是仪仗时也是收了手的。”此时,蒙毅说话了,他刚才已认出秦文两人,心知两人定是来杀赵高的。眼下却不能说破。 便在赵高还想发作时,外围骑兵们让开了一个口子,李由领着一众士兵和阮镇临回来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还跟着一个女孩儿。 “清儿”!秦文一把将岚清儿拉了过来护在身边。 “禀陛下、将军,罪犯逃失,李由甘领责罚!”李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低头道。 此时一直不曾开口的皇帝嬴政,摆摆手同样默不作声,只是一直盯着阮镇临上下打量。 …… 云开日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已大亮。岚清儿扯着秦文的衣服气愤不已:“张良那狗贼,逃跑时刚好撞上我们藏身那处,把,把咱的包袱给抢走了…里面,里面有那兵书……” 秦文听了,哭笑不得,终究这《六韬》还是叫张良得了去,也算对的起历史!然则,却是从老子这里偷去的……嘿! …… 眼见事已如此,杨端和见久留此地也不是办法,遂向嬴政请示:“陛下,臣斗胆请示:先押了这三人上路,到了阳武县府,再做计较。” 秦文仔细观察着皇帝嬴政,只见嬴政充满沧桑和坚毅的黝黑脸庞淡然一笑:“便依杨将军!” “且慢!老子有话说!” 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抬头猛扫,想要看看是谁居然敢违背皇帝的命令,还自称老子! 却是那令人恐怖的巨人阮镇临,噗通一声脆响,猛地跪下:“既然皇帝在此!翁仲之子阮镇临,有冤屈要申!!人言秦法严明,还忘皇帝给个公道说法!”阮镇临的语气非常硬气,毫无忌惮。 阮镇临这一席话,如惊天巨雷。除了秦文岚清儿,其余人等皆是大吃一惊! 其时,秦朝猛将阮翁仲,一位嬴政乃至整个秦朝所倚重的西部将领,身长丈余,以一己之力吓退匈奴十余万大军的阮翁仲被处死!而罪名竟是通敌,揭发者,便是赵高。 完事秦文了解之后,才明白为何阮镇临那么缺钱,要去帮张良。原来他是听人说想要伸冤,想要寻人办事,即便在明令禁止收受贿赂的秦朝庙堂,某些关节也是需要一些孝敬才能打的通的。 第三十二章 嬴政行营夜话 - 秦匪 - 狼之 当阮镇临说出自己是阮翁仲之子,皇帝嬴政与随行大臣们惊讶的同时却也暗暗点头。如此一个勇猛的大块头,说是翁仲的儿子也才算合理。然则,堂堂翁仲之子缘何流落到此竟然帮着张良差点将陛下干掉? 翁仲之死,整个朝野有很大争议。 郎中令蒙毅与右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尉缭姚贾顿弱等一干大臣皆是挺阮派,陇西将军李信作为阮翁仲的直接上级当初自然是以命担保。 上将军蒙恬远在九原,加之其秉性使然,自然是没有表态。 赵高其时虽无甚实权官职,然精通秦法,依法提出对阮镇临不利的证据后,在所有要员大臣暗中寻求法外之力保护阮翁仲时,作为庙堂顶梁柱领衔丞相府的李斯,却始终默不作声不做看法。直至最后皇帝嬴政亲自下令说法不能破时,李斯才附议赞同皇帝。 不论如何最终威震匈奴的翁仲是死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留了全尸,且未被灭族。 很难说嬴政是否清楚这根本就是赵高公报私仇,但谁都无法回避的是,赵高提出的证据没有人可以辩驳,也无人可以证明其证据有假。 嬴政最终咬牙下令赐死翁仲,内心也是悲痛不已。然则为了维护秦法上下统一,只能忍痛割爱。 现下这巨人,看身材,再看摸样,说是翁仲之子恐怕是无须怀疑的。但是此时却说要讨个公道,还能有甚?定是为父伸冤,矛头直指赵高了。 秦文虽不明就里,但是看阮镇临恶狠狠的盯着赵高,加之一席讨公道的话,也猜了个大概,总之是跟赵高有仇了。 蒙毅更是心知肚明,眼前这三人,哪个不是跟赵高有不共戴天之仇?哪个不是想立刻宰了赵高?但此时赵高不能死,何况,凭你几人这般闹腾,赵高也死不了! 为了不使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更重要也是为了保护三人,当机立断喝道:“当今天下,万事皆有法度!岂容你野蛮拦路告状?要伸冤,到我廷尉府去!” 其时,蒙毅任郎中令兼领廷尉府,这番话说的在理不过了。 阮镇临却不管你是丞相还是廷尉,皇帝面前不也称了老子么?当下便要发作:“你是哪来的鸟人,又没与你说话!老子就要告状,便待怎的?” 一旁的秦文听了蒙毅说法,早已明确所有的计划算是落空,赵高今天乃至一段时间都是杀不了了,眼下最重要是让自己在嬴政心里以及秦朝庙堂留下印象!以待日后发挥! 这时见阮镇临犯浑,一把拉住:“阮老二!你狗日的今日已然惊了圣驾,还敢造次?兄弟还要不要做了!有事回去说,兄弟帮你到底!” 阮镇临被秦文这么胡乱一吼,居然顿时泄了气,全然没了跟皇帝称老子那股疯劲儿:“为何叫我阮老二?!” 是啊,为何叫他阮老二?秦文嘟囔道:“呃…骂人的!谁让你不听老子的!” “我……”阮镇临不知怎的竟然语塞。 …… 一阵无厘头的忙乱之后,皇帝出巡队伍终于又启程了。 秦文四人暂时被收押,待到了阳武县府,再行审问。 出巡仪仗队伍,自然没有囚车可坐,所以四人被一众卫队骑兵围在中间,跟着皇帝剩余的那两六乘马车徐徐前进。 一路上岚清儿几次责怪秦文为何不先下手杀了赵高,然后又让秦文给自己指认哪个是赵高,暗自在心中记下。 …… 到得阳武,百里穆早已带领一众官员在城门外迎接。城门内外也是一路两旁挤满了民众,大家都踊跃争相一睹皇帝的风采,想要看看这堂堂大秦朝的皇帝是何摸样…… 入住县府行营当夜,蒙毅便单独拜见了嬴政。 说明了与秦文相识的过程,并表达了自己相信秦文等人绝非刺客的判断理由。至于阮镇临,此时也不宜深究。 精干沉稳的嬴政听完默默点头,果断认同了蒙毅的看法,加之一起的那个程凡自己也是识得,乃是程邈之子,自然不可能会来行刺自己。 然则蒙毅还是看出了还算精神的嬴政皇帝眉宇间掠过一丝担忧,大概,皇帝也能看出这一切似乎都跟赵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吧。 君臣一阵交谈之后,百里穆又求进谏,说了秦文诸如帮助试探张良,最后假意帮张良而一探究竟等诸多好话。 两人退下之后,嬴政好一阵独自思考,这是只在国家大事难以抉择时才有的。 …… 已经准备入睡的秦文四人,却被通知皇帝紧急召见。 一番紧张的礼仪拜见之后,嬴政示意四人不必紧张,坐下说话。 秦文一直在拿眼前的秦始皇与自己所学课本中的秦始皇相比,看到的,实在不是什么豺狼暴君。相反,嬴政器宇轩昂,身板挺的笔直,刚过四十,虽看不出多么苍老,但神态间的疲惫之色还是反应出这位天下君王日理万机的辛苦。 秦文这一路看来,仪仗行营陈设均是简单。堂堂皇帝,四十岁也已过了壮年之期,一路上却未有多少侍女百般伺候,还算舒适的马车却很少乘坐,大多数时候都与骑士们拍马同行,以中年之躯不辞颠簸之苦。也从未有暴虐滥杀的事情发生。 秦文正自胡思乱想,嬴政却忽的开口了:“你便是秦文?” “回禀陛下,如假包换。”秦文挺着胆子,和秦始皇说了第一句话。 嬴政一愣,用力一想,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如假包换。随即坐在岸边,开始了深夜长谈。 “张良何人?愿闻其详。” 秦文心里一个咯噔,这是皇帝在说话吗?敢再客气点儿么?随即应道:“张良,韩国旧公子,祖上五代相韩,一心想要报国破家亡之仇。妄图复辟韩国。所以,才有了此次刺杀行动。” “其人才具如何?你对六国复辟势力知晓多少?”嬴政眼光中似乎燃气了熊熊烈火。 “张良其人,不可小觑,如有了根基,将是秦之大患。复辟暗潮,前日已暗中知晓蒙毅大人,想来陛下已经了解。以草民年轻之愚见,若再不进行整治,恐怕天下大乱之日,不久矣。”秦文掏空了肚子里仅剩的墨水,愣是将一席话说的文绉绉挺像那么回事。 第三十三章 南征军的随军司马 - 秦匪 - 狼之 听了秦文对张良的形容,以及对当下复辟暗潮的分析,嬴政沉默了。 原本雄心万丈的嬴政,一心专注于秦之新政专注于文明创新,现下却被这些跳蚤一样的六国老世族激怒了。原本知悉蒙毅从秦文处得到的信息和证据时,还只是想暗中慢慢查探,一一处理,可眼下竟然被张良杀到眼前来了,怎能不怒? 然则,事有缓急。六国老世族兼并旧封地,以楚韩之地最为猖獗,这种介乎合法与不合法之间的不公平行为,不能想当然的直接镇压。朝廷官员、地方豪强、六国世族,个中牵连甚广,不从上至下举国清理,不足以治根。 所以即便嬴政此时想要做点什么,也只得循序渐进,眼下的一系列新政措施也还在紧锣密鼓的实行中。 嬴政认可秦文,因为秦文的敢于直抒己见和果断担当是很合自己脾性的。但此时不能让毫无根基的秦文太早的由着性子横冲直撞,庙堂与天下,是个大染缸,要培养大秦未来的栋梁,需要一步比一步走的踏实。 “既然你最是了解国家眼下之暗疾,朕欲用你,却不知你可愿不惧危险报效国家?”嬴政神情不在凝重,而是双手伸开把着案桌侧边,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出的秦文。 秦文自然是乐不可支。好家伙,后世现实生活中,不过是**丝一名,现下却是有机会进朝当官儿,有何不愿? 兴奋之余,秦文倒也挺能装:“谢陛下赏识,秦文生平两愿,其一便是报效大秦,其二嘛,不说也罢。谨听陛下安排!” 嬴政一听,顿时乐了:“好!不过你还年轻,先由一件件事做起吧!”说完了秦文,嬴政又看着程凡与阮镇临说道:“你两的父亲,都是朕的爱卿加挚友,逝者已逝,你二人可有心秉承父志么?” 入朝做官,为官府做事,程凡本不愿趟这浑水。但连日里与秦文的相处,已经舍不得分开,加之他也是精明过人,认准了秦文一定另有目的,当下也是欣然应和叩谢皇恩。 阮镇临则不同,梗着脖子很是不爽:“我阮镇临没甚朋友,眼下却有秦兄程兄这两位生死之交,他两既然如此打算,我也不能扫兴。但是,皇帝大人你一日不还我公道,我便一日不承认是为你皇帝大人做事!” 阮镇临一阵无厘头的皇帝大人叫法之后,也不管嬴政高不高兴同不同意,便不再说话了。 “哈哈…好!便是如此!”嬴政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说话轻松的效果了,眼前的这个巨大身影,像极了当年的阮翁仲,言语间给人带来的欢乐,也是那么相似。 嬴政继续发号施令:“廷尉府领头,举国搜捕天下有世族背景的豪侠之士十日!御史秦文就地搜捕张良,十日后不论成功与否,立即南下,赴屠雎赵佗的南征大军做个随军司马听用!小子们,好生锻炼吧!” 随军司马?那是什么官儿?要能够与赵高抗衡,要出人头地,要在不久后的乱世中有安身之所,眼下只有尽可能强大自己了,无论做官,亦或做个一方豪强。 司马,听起来很牛的样子,可是怎么叫随军听用?奶奶的,以为救了皇帝小命,从此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怎么还被“发配”去充军了! 一旁做书记录的蒙毅看着秦文一脸疑惑,忍不住笑。当初自己也有意愿将秦文推荐给兄长蒙恬,好让其到军中磨练磨练,没成行。谁想今番嬴政陛下竟做出了与自己一样的安排。 …… 从嬴政行营刚一出来,秦文便迫不及待的拉着程凡连珠介的一阵询问。 “随军司马,不过是个统称,与当年楚国大司马屈原可是两回事!秦兄,这里面有军令司马负责旗号发令;有主书司马负责军中将令指挥过程等所有需要镌刻记录的事务,等等。啊还有,中军司马则随时听候主将差遣,负责统筹各方,有时也有参谋之能,然则主将是一般不会听的。” 程凡不禁对精通秦法,对于军中建制,也是有些研究,只是还未曾真正上过战场而已。 秦文听完,默不作声,跟着走了老远,才忽的一停:“说起来不就是个跑腿儿的吗?!还是个随时可能人头落地的跑腿儿!” …… 嬴政的巡游队伍在阳武并未停留太久,三日后便启程继续东去了。搜捕豪强的命令由蒙毅的廷尉府一层层传达到全国各个郡县,短暂而突然的大搜捕就这样开始了。 如朱嘉、剧孟这样赫赫有名的游侠大家也是在此时初露风头。不过除了抓了不少匪盗之外,并无太多实质性收获。能跟六国世族扯上关系的游侠豪强们诡异的忽然消失的干干净净。 秦文虽被安排奔赴南征大军去当个跑腿儿,但还是得了个好处。嬴政皇帝亲自授予秦文一个令牌,那令牌与一般令牌无甚区别,但中间刻着的一个篆体赢字,却是天下少有了。 这是皇室赢族的象征,关键时刻能有大用。 …… 尽管秦文几人十日来马不停蹄,借助三川郡尉的帮助,甚至搜捕到了颍川、南阳境内。但张良由如遁地了一般,让秦文一筹莫展。 几番折腾之后,秦隐约记起,张良博浪沙行刺失败后,逃到了下邳。本欲立刻启程前往查探,奈何一问程凡才知道,下邳县远在东方,几乎到了当年齐国境内。眼看十日期限将至,只好无奈作罢。 三川郡尉并不了解秦文,只道是头一次配合咸阳来的官员做事,整日里精神抖擞用秦文的话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无论秦文交代什么任务都是非常积极的去完成,对秦文也是百般顺从和各种献媚,秦文很是不耐烦。 作为一郡掌兵事的尉官,自然是动不动就会提到法律条令。秦文与这些将秦法当做信仰的官民不同,知之甚少。在郡尉面前往往是一副恍然大悟或者接不上话来的状态,时常弄的郡尉尴尬不已。还好的是一旁有个程凡,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程凡便是一番解释和掩护,让郡尉暗地里深觉这个叫秦文的人来头一定不简单,神秘得很…… 同样需要程凡帮忙的,还有秦国“书同文”的小篆文字,程邈意外死了,好认的隶书无法继续推广,这可害苦了秦文。任何车马劳顿绝境犯险秦文都无所谓。可就这不认识的小篆,天天被人当不识字的文盲官员,抓狂不已。 不知不觉,十日已过,一行人收拾准备去追赶已经与敌人交上手的南征大军。 第三十四章 阮氏都是怪物 - 秦匪 - 狼之 公元前219年,秦朝庙堂决议发兵征岭南。主力大军为当年王翦灭楚未归的二十余万秦军,为适应南方特殊地理环境作战,加入了当年楚国降兵十余万,另十余万刑徒民众为后勤大部,整个南征大军合计约五十余万。 虽然主力部队乃楚地驻扎的老秦军,然岭南环境险恶,后勤供给极其不便,待到大军隆隆启程,已是前218年了,也就秦文在白老爷子家当农民那几个月。 这次秦文因救驾有功,“获封”随军司马,正带着程凡、阮镇临、岚清儿正匆匆赶往前线:九江郡余干县。那是大军前部第一个据点,先锋任嚣赵佗部的两万人已先期抵达开始备战了。 皇帝巡狩队伍离开阳武前,秦文已经找到蒙毅了解了南征大军的大致情况,以及大军发回来的一些铺排部署信息。 南征大军的将领名册中,秦文没有看到例如王贲、李信等熟悉的名字。名册卷右首赫然写着领军大将乃是嬴政新拜的国尉屠睢(tusui),任嚣、赵佗副之。 对于这个神秘的屠睢,秦文挖空脑袋也没记起后世有什么特别的记录,只程凡说曾经听闻这个屠睢为巴郡一神秘人物推荐给嬴政的。这个屠睢自小在巴蜀之地江边长大,擅长水战。 秦文问起那个神秘人物是谁,程凡却一摊手答不上来。 要从阳武去到九江郡的余干前线,路途不可谓不遥远。三川郡到余干东瓯边境,若为路途轻松只走驰道,则需径直往东直到琅邪再往南折,太耗时日。 与是秦文与程凡一起谋划了一条路线:由阳武出发入颍川郡,再经陈郡最后到入九江郡直奔余干。 …… 一直以来的三人行,这下多了个阮镇临,也多了不少欢乐。 四人三马。秦文的骑术依旧没什么长进,岚清儿却是颇有骑马的天赋,几日内便能比秦文还还跑得快点儿了。程凡自不必说,依然领头,三人骑着马儿一路上倒也轻松。 剩下一个阮镇临,是没有马起的。那般巨大的身躯和体重,在集市上愣是没买着一匹能驼起他的。不过阮镇临耐力惊人,就这么迈着长腿大踏步的跟着走走跑跑,连大气也不喘一下,更别说掉队了。 这一日,众人还未出三川郡,也不知到了个什么镇上的岔路口,一路向北,一路向南。三岔路边一家不大的小饭馆,门口插着幡子屋内青烟飘渺。朴实的香味惹的四人顿感饥渴。 偏僻小地方,并无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些粗茶淡饭,几人却吃的不亦乐乎。几人正在互相说笑,门口又进来几人。 秦文一边吃着饭,一边不露痕迹的观察。这几人全是庶民短打,一个个黑瘦精干,抹着汗水将肩上抗的大包一一放下,围着桌子坐下叫老板赶紧上茶上饭,茶要凉!饭要饱!。 战国乃至秦时的茶,与当今的茶水可谓两回事,制作方式不同,喝法也不同。秦时的茶,野生山茶居多,很多时候根本便是某种可入药的青草,晒干后便可泡水而饮。 嬴政皇帝饮的凉茶,是经过粗略制作后又皇室才有保存的冰块冻制而成。乡间庶民喝的凉茶,便是能祛暑解热的药草晒干后泡水放凉的了。 自从这几人进屋坐下之后,秦文的注意力便被吸引过去了。 一共四人,一个老人,年纪与记忆中的白老爷子相仿,其余三人皆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 “老叔,你说咱们这一趟回去,主家能给多少赏钱?” “我看,起码得能买下一头驴吧?咱们这一趟跑了这远,狗日的给少了可不干!” 老人摸着花白胡须,端起大陶碗咕噜咕噜一气喝完:“再来一碗!”转而又对着两个发问的后生说道:“虽说时日不久,可从咱们成了佣耕户以来,瞧瞧掌工家老那横劲儿,再想想咱们的地是怎么被人抢去的,你还想要赏钱?狗日的不杀你灭口就是好了!” 三个后生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无法相信,盯着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嘿嘿,只要你等臭小子不要出头冒失,那么多地不还得要人干嘛!放心!” “唉…原本便是自家田地…” 秦文注意到,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年轻人,黝黑精壮,光着膀子,忽的捏紧拳头说道:“日后我富贵了,决然不忘你等!” “哈哈…小子累傻了是?” “狗日的,这是水不是酒哟…” 其余两人一阵哄笑。 老人苦笑摇头:“便是你祖上两百亩地,现下不也做了佣耕?认命吧…” 那后生一拳捶在桌上,震的碗碟跳起:“一群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其余两人不再哄笑了:“狗日的陈胜,老子好端端的凉茶被你弄的撒了一半。” 老人也是一声叹息,摇摇手:“好了好了,消停些!” 那边消停了,这边却不平静了。 秦文已经没心思吃东西了,陈胜?这边是陈胜了?白爷爷啊,您一生付出的大秦王朝,就是被这小子率先跳投弄乱的啊!要不然这会儿先将他干掉,免得后面麻烦! 原本血气上涌,可再一抬头看着四人被太阳烤的黝黑的皮肤,整日里辛苦劳作却又得不到什么营养的补充,身板皮糙精瘦,顿时又于心不忍了。转而只想找个什么机会认识一下陈胜。 默然良久,陈胜一伙人已经吃完准备上路,叫来老板结账。 …… “嗖!噗!” 店老板应声而倒,一支羽箭正中眉心。 除了陈胜,其余两个后生吓的大叫,拉着老人就往桌子底下钻,秦文却是往秦文这桌一瞧然,然后翻身背在门后。 紧接着便涌入几个持刀绿衣大汉,揪起桌子底下的三人便要砍将下去。 陈胜见状,从那绿衣大汉背后猛地抱住,大叫起来:“果然歹毒!老子跟你们拼啦!” 其余绿衣大汉见状正要出手,眼前却忽地出现一座巨大肉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阮镇临一脚一个,踢飞屋去。 抱住陈胜那个绿衣人顿时大惊,就这一愣神,被陈胜反过身来便是掐住了脖子,一阵痛苦挣扎后,总算是没了动静。 原本这些持刀绿衣人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绝不是普通货色,奈何,撞见了阮镇临这个怪物,任你是什么武林高手还是军中猛士,都只有独自悲伤的份。 “多谢猛士相救!陈胜他日定当厚报!敢问恩公姓名!”陈胜拱手说完,将桌子底下的同乡慢慢扶起。 阮镇临却一指仍在大口吃着东西的秦文:“是他让救你的,他叫秦文!” PS:写的不好请多提意见,希望看到大家书评区的留言,谢谢。 第三十五章 复辟世族的异动 - 秦匪 - 狼之 陈胜将惊恐未定的老人扶着坐好,走到秦文身旁,郑重的鞠了一躬:“多谢恩公搭救,他日陈胜富贵了,定当厚报!” 说完也不等秦文回话,转身回去与其他两个后生打声招呼,收拾行李便欲起身离开。 不成想,刚才救了自己的那个巨人,却又挡在了身前:“他日厚报,你连我秦兄居住何处都不问,却怎么个报法?” 陈胜本就是红着脸顶着说的,现在已经摆明了回乡便只有死路一条,有家不能回,已然出了这个门都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现在又被阮镇临这么直愣愣的一句,顿时闷气堵胸,呼吸急促,难受之极。咬着牙低头不语。 “这位…兄弟叫做陈胜对吧?”秦文起身请陈胜及其同乡重新坐下,刚想招呼老板再来几个菜,才想起老板已经死了,不禁眉头一皱。原本对这个声名赫赫的历史人物的好奇心,瞬间化作了满清愤怒。 “敢问陈兄,那些人来自何处?为何要之你等于死地?”说着一个眼神递向门外,刚才那几个被阮镇临一脚脚踢出去的绿衣大汉们,此刻已经因阮镇临巨大的力量被震的内脏全部错位活生生疼死了。 陈胜似是知道的不多,一脸茫然的望向那位已经定神的老者。 秦文仔细观察着陈胜的一举一动。此时的陈胜,与秦文所想象的那个农民起义领袖想去甚远,除了刚才掐死敌人那股突然冒出来的狠劲,其他可说无甚特别,直是个愣头愣脑的乡间后生而已。 至于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给秦文的感觉则更像是好高骛远…… 老人捶着被吓僵的老胳膊老腿,又是一声无奈叹息:“不怕恩公笑话,我等皆是阳城县的庶民。唉,也怪不着官府。那些个可恶的六国旧世族啊,可恶的儒生啊,兼并我等良田,我等反抗,则先是所谓的儒家先生来说我等不识实务不懂礼数,说人家曾经是贵族就永远是贵族,血统不会变!我等不交田便是有违天道!” 老说到此处,气的哽噎起来,喝口大陶碗里的茶水,又勉强接着说道:“然后,如若还不肯就范的,便是二话不说直接取命了!唉…可怜那些老乡亲们呐……” 这种事情,秦文程凡岚清儿,早已心知肚明,甚至三人就是因此才走到一起。心中难免义愤填膺,然却已多了份计较,这不是你暴怒杀几个人就可以解决的。 但一旁的阮镇临却越听越激动越听越坐不住了。 阮镇临,秦陇西大将阮翁仲之子。父亲活着时,阮镇临从未离开过家乡——临洮县(后世甘肃定西市西部)。其姓名也是由此而来。现如今韩楚故地暗潮汹涌,世族们兼并旧封地的私田,滥杀无辜,阮镇临出自作为老秦根基的陇西,自然是从不知道还有此等事情发生。 阮镇临待要发作,却被秦文一个凌厉的眼神压住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那么怕秦文。然而,心中怨气总要想办法发泄出去,于是阮镇临唉的一声一拍大腿,跳将出去对着那些绿衣尸体一阵乱踢,嘴里不断叫骂着:“杂碎们不配留全尸!杂碎们不配留全尸!!” 老人带着哭腔一阵倾诉,才说到了秦文真正关心的关键部分:“前些日子,掌工家老找到我们四人,说有个活让我们去做。唉,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让我们送东西去给另一个地方的人,我猜也是某个大世族,送的东西表面看来就是些普通的财货,我等也看不出其中蹊跷。本以为会有东西给我们带回去以做交换,可对方说有他们自己的人单独护送……” 老人还在无休止的诉苦念叨,但后面的内容秦文断定已经没什么价值。从老人并不清晰的表述中可以明白,曾经各自为阵的世族们已经在开始尝试互相联结。 毕竟,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虽然不同国,但同为一个阶层的老世族,相对于眼下的秦国来说都拥有共同利益方向,合作是早晚的事。从地域和穿着来看,这帮杀手应是和当初在阳武要抓张良老婆韩淑子那帮人是同一伙人。也就是说,霸占陈胜他们田地的,应是那韩国流落皇室公子成!他们会首先和谁合作? 白老爷子因此丢了性命,临终时对自己寄予厚望,蒙毅乃至嬴政看起来也是希望自己将来可以为其所用。然则,自己行么?眼下是不行,所以,皇帝嬴政的安排是没有错的。 如若在庙堂权力漩涡中没有根基,如若个人能力上没有提升,于私来说怎样和赵高斗?于公来说怎样和复辟势力斗? 嘿,随军司马?看老子从此开始,给你来个风生水起! 听完老人的絮叨,收拾完绿衣人的尸体,安葬好无辜可怜悲催无比的店老板,秦文问起了陈胜接下来的去向。 陈胜显然已经平复了心情,看得很开:“反正在家也是个佣耕奴隶,天下之大,还怕找不到个容身处?只不过老叔以及两位兄弟还有家小,我们打算找个地方躲一躲,稳定了潜回去将家小接出来,便不再回去了!” 陈胜略一停顿,接着问道:“不知恩公你们要去何处?” “我们,是去南方打仗的”秦文呵呵一笑。 陈胜听了,却不说话,其余三人也是表情略显尴尬。秦文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闻不问,却只顾征发民力财货去打仗,算得个什么好官府? 秦文见陈胜几人不好说出口,气氛越显尴尬,立即朗声道:“也好!咱们就此别过,陈胜兄弟,后会有期啊!” “后会有期!” …… 虽然已到了下午,太阳已经斜斜的摇摇欲坠,但经过如此一番闹腾,四人也没了心情住在这个店里,决定立刻启程,若是到了晚上还不着村不着店,便就夜宿星空下,也是一番乐趣。 四人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一起上路,走走停停,最终,果然“如愿”的露宿星空下了。 晚间,天气凉爽了许多。 几人发现了一个清澈的天然水塘,便在附近的一大片空旷地上燃起了篝火,说说笑笑吃了些干粮,准备休息。 秦文领着岚清儿,到了水塘另一边,与岚清儿相拥躺在一块大青石上。 *****第二更在晚上八点***** 第三十六章 幕府大帐 - 秦匪 - 狼之 月光盈盈,水面随着微风洒出了炫丽的光彩。秦文搂着岚清儿,隔着薄薄的衣衫抚摸着岚清儿的粉背,一股热流从脚底涌上脑门,一个翻身将岚清儿压在了身下。 热唇香舌,缠绵不已。岚清儿第一次身心沉醉了。 一阵微风拂过,秦文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还兀自在自己身下娇喘不息的岚清儿,左侧嘴角微微翘起一笑,翻身躺到了旁边。 看着一脸笑意仰望星空的秦文,岚清儿试着平复气息,吞了口唾沫:“嗯…文哥,你怎么了?”岚清儿心头凌乱,说完将衣服重新穿好。 “清儿,我要娶你!杀了赵高之后!”秦文的语气坚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岚清儿无比兴奋,感动不已,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秦文:“文哥,不要太苛责自己,只要能跟你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清儿就满足了!报仇的事,不强求,最重要咱们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秦文侧身重新将已经开始流泪的岚清儿拥入怀中,轻吻额头:“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要求和承诺”,秦文无法再继续讲下去,岚清儿哽咽着:“嗯嗯”也不再讲话,只是紧紧的抱着秦文。 …… 第二日,几人精神抖擞的上马前行。 一路上,经颍川,过陈郡,却并未做过多停留,但秦文留下话,说终有一日要回来好好游览一番。 颍川,几乎便是战国末期韩国的全部国土。当年内史赢腾领兵攻韩,兵不血刃便将韩国灭了。包括其过度新郑在内的地盘设为颍川郡。 在秦文走过颍川城门的时候,曾驻足仰望,心中想象着当年城破之时张良、公子成等狼狈逃窜的摸样。而今这些人,除了公子成似乎已经流落他乡,张良,逃去哪里了? 由于总是遇见公子成的手下出没,原本想在城中探寻下那韩成的下落,奈何时间紧迫,只得作罢。 陈郡自不必说,当年的陈国被南方楚国吞并后,便成了楚国向北方拓展咽喉,也是南北商旅交流的重要集散地。 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不少富得流油的大商贾,也有无数厮混在此的无业游民。秦文的兴趣点在于,六国老世族们,决然不会对陈郡视而不见。 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时间不等人,打仗也不等时间。 …… 经过一番辛苦的跋山涉水,四人终于抵达南征大军前部的行军大营。 岭南百越,实际就是当年越过灭亡族人后裔南逃,分部在浙江南部、福建、广东广西乃至越南等地,统称百越。 此次南征,主要目标为:由东至西由北往南依次为东瓯又称瓯越、闽越、南越。 秦文了解到的信息是,大军分成两部分,任嚣赵佗领十余万攻东瓯,屠睢自己领二十余万攻闽越。 经过一番周折,几人总算找到了军队大营。 远远的望着锦旗飘扬肃杀威严的秦军大营,秦文内心深深的被震撼了,这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历史上声名赫赫的虎狼之师,即将要参与其中,怎能不忐忑呢。 几人不再骑马,远远的牵着马儿在光天化日之下朝大营栅门走去。盯着门口两个站岗的士兵,一步步走的甚是不自在,那两个士兵也是早早就盯住了四人。 阮镇临不同,从小便生活在军营,见怪不怪,走了几步实在别扭,蹭蹭蹭跑上去便是一声吼:“兵哥子,我等来投军,做个什么司马,让俺们进去罢!” 说完便动身往里闯。 “站住!!秦军大营,岂容你说进便进!”其中一个军士见阮镇临高大得吓人,又仰着头说道:“要进也可,拿出相应派任令来!” 这个时候,秦文三人也来到了面前。走了半天,秦文早已不耐烦,只想赶紧到那帐篷里喝水睡觉。 “烦劳大哥通报一声,我等奉命来任将军帐下听用。”与秦文偶尔的淡定一下相比,程凡从来就是最冷静和理智的,这种时候,只有他能说出合适的话来。 岚清儿心中却是不高兴,干嘛不直接说是皇帝叫咱们来的,以至在这被两个站岗的兵拦着。 虽不见文书,但来人其貌不扬如阮镇临,口气之大如程凡,两个站岗的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便一路小跑进了幕府大帐。 不一会,那个负责通报的士兵又是一溜小跑了过来,不卑不亢:“诸位请进。” 将马儿交给另一个士兵牵进马厩,几人便快步超幕府大帐走去。 进了幕府大帐,只见帐内宽大,正前方和众人右边案前各坐一将。 几人进了帐中,由程凡领着,拱手弯腰一大礼,道:“程凡、秦文、阮镇临奉命入军做随军司马听将军调用。” “哼哼…嘿嘿……一个小司马,整的还挺正式!” 秦文一听,这声音来自正前方,当下抬头看去,只见斜坐在帅位上的那人,面孔异常白净的,眉宇清秀至极,一脸邪笑颇为阴柔帅气。放到后世,一定是个韩国范儿不男不女的大明星气派。 这便是任嚣? “拜见任将军,我等随时听候调遣。”秦文压着心中不爽,拱手说道。 那将军又是一阵大笑,这回更加阴阳怪气…… 这时,帅位左首那个将军迅速站起:“此是新晋国尉,南征将军屠睢,屠将军。在下赵佗,前日已收到蒙毅书信,欢迎几位加入我南征大军!” 赵佗谦逊有加,示意几人不必虚礼。 这赵佗却是英皮甲厚重,黑袍批身,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屠睢屠睢,以为跟个屠夫一样五大三粗呢。即便不是豹头圆眼,一个统军大将,却怎地如此阴柔怪异,没有半点豪放粗狂。 秦文诧异,怎地却不是任嚣?屠睢不是在闽中大部吗?然则,这种事情却也不便多问,当下便不再讲话,只等那阴阳怪气的屠睢安排。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也不知你两有什么用处,赵将军你看着安排吧,倒是这大个子,唔,真的很大啊!兴许能立个斩首之功。”屠睢说完,一脸阴狠之气更是明显,似笑非笑的摸着下巴看向岚清儿。 所有人都只见秦文脸上浓浓笑意,他们却不知道秦文正在心中暗骂:我怎么这么不喜欢这个狗逼玩意儿!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七章 黑夜雁荡山 - 秦匪 - 狼之 并不愉快的见面礼后,众人回了赵佗已提前安排好的单独营帐。 秦文几人三人一个营帐,岚清儿独自一个营帐。 不过,秦文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岚清儿的营帐里睡的。因为他实在无法放心将岚清儿晚上独自留在营帐中,十余万浑身是劲的大秦将士在侧,谁能保证不出问题? 屠睢升帐聚将的前一日,赵佗来到了几人的营帐。岚清儿也在。 “长途跋涉,这几日休息的如何?”赵佗毫无架子,进帐便席地而坐。 “回赵将军,啥时候开始进攻?我等早已休息妥当!”秦文很是兴奋,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一标准的愤青,常常喊着要是打某岛的话愿意立刻献身什么的。 赵佗爽朗大笑:“我虽然了解到秦兄弟你们都是各有所长,然则军中之事非儿戏,即便一个小小的传令司马,也是需要训练和实战经验的。这次出征,你们就先跟着我,看一看感受感受如何?” 赵佗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他要为全军将士负责,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来做军令司马,难保不出差错,而战场上出一个差错,后果不言自明。 秦文程凡还未说话,阮镇临已经抢道:“赵将军不必担心,我可当先锋,斩首杀敌不在话下!嘿嘿,让他两跟在后面吧。” “赵某也很想见识阮兄弟的威猛啊!不过,眼下还是如此安排最好。”赵佗似面有难色。 秦文心思跳动,想起一个问题:“赵将军,不知任嚣将军在何处?” 赵佗慨然一笑:“任将军,被临时掉往闽越大部,屠睢将军亲自来为咱们打气!” 其实,任嚣是被屠睢故意调走的,做了一个调换。原因是任嚣赵佗所部进展神速,快速占领第一个据点余水南岸后,屠睢怕被抢了功劳,临时决定的。 但是赵佗身为军中将领,需得维护军心稳定,此刻自然不会对秦文几人明说。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秦文便知道了真相,心中对屠睢更是鄙夷。 嬴政皇帝为何选了这么个人来领导南征的五十万大军?那给来自巴郡的推荐人是何方神圣?这屠睢又到底有没有什么实力? 第二日一早,聚将鼓隆隆响起,将校们从四面八方疾步汇聚到屠睢的幕府大帐。秦之军法,野外营地内,不可骑马奔驰。 秦文还没资格去参加幕府议事,即便他是皇帝推荐来的。军队就是军队,没有儿戏,尤其是大秦国的军队,更是森严整肃! 在不知道任何战略安排的情况下,秦文带着程凡与阮镇临跟着赵佗一路出发了。岚清儿留守营地,跟那群负责烧饭的大姐大们早已混熟,倒也不寂寞。 东瓯之地,与北方大是不同,绿林茂盛。山高水险,雁荡山、瓯江的险要更是不在话下。 秦军铁骑,在这种地方乃至整个南征,都没起太大作用,没有宽阔原野,任你轻装飞骑还是重装骑兵,都是施展不开。 所以秦军大部分,都是水军与歩卒。 一路上,赵佗向秦文三人讲解着本次出征的大致情况。 “步军营主将,牛贺,祖上曾做过赫赫有名吴起领导的魏国武卒大将,也算名门之后。一身本领乃是祖传!”赵佗接着说道:“水军营主将杜乐,当年才十几岁便已跟着王翦老将军攻楚,立了不少战功!杜将军本是楚人,生长在云梦泽水边,水战不在话下!” “赵将军,此次我们十余万大军全数出动?东瓯国那边情况如何?”秦文小心的骑着马儿,好不容易平复气息问道。 “没有,这岭南百越之地,人再多,一次也出动不了多少,地势不允许。我们分做两路,屠睢将军领杜乐一路水军三万由瓯江而下,本将领牛贺咱们这一路三万步军越过雁荡山,夹击姒摇那狗日的!” “姒摇?”秦文对这个名字完全陌生。 这时没等赵佗开口,程凡条件反射似的向秦文解释道:“姒摇乃当年越王迁徙到东瓯的一个分支后裔,闽越王叫做姒无诸。” 赵佗呵呵一笑:“是也。料定姒摇那厮没多少兵力,所以咱们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所以,我们所不熟悉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才是最大的敌人。” 秦文三人均点头称是。 大军这样行了两日,终于抵达雁荡山脚下。 “行军司马何在!”赵佗一声高喊。 “将军有何吩咐。”只见一个身着普通军士服的矫健身影立刻闪了出来。 此时程凡与秦文又是一阵耳语,秦文知晓了这行军司马基本便等同于向导。 “这边是雁荡山?” “是的将军!” “我们要怎样过去?有路吗?” “……没路,而且即便有路,三万人要想过去也是难于登天。不排除山中……”行军司马有些犹豫。 “山中可能有埋伏?” “将军明察!” 赵佗做了一个深呼吸,命令道:“牛贺!叫人给老子整出一条路来!行军司马领头!” 秦文看得入了神,这时的赵佗再无营帐中的笑脸阳光,只散发出一个征战将领的威严。 “我亲自带人上!明日午时前,定让大军有路可走!”牛贺话还没说我,硬实的声音便已远去… “大军就地扎营!护卫营提高警惕!”赵佗发出了最后一个命令。 瓯越之地,雁荡之下,丛林茂盛,所谓扎营,也不过是在树林间拉起幔布,偌大的帐篷根本无法展开。 白日里天气闷热,军士们很快便汗流浃背,即便作者不动,也不会凉快。 到了入夜时分,秦文真正感受到了行军打仗的痛苦。 晚上,一应蚊虫,倾巢出动。 “诶哟!鸟文字!” “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林间。 可能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和蚊子的“厮杀”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军队驻扎的每个幔布旁都有火把,照亮了近处,远处却更显黑暗。 到了护卫营换班的时间了,该起来的士兵们排好队形出了亮光区域,许久,却不见疲惫一夜该好好休息的士兵们回来。 没有任何动静,昏沉的可怕。 秦文觉得似是胸口压了块大石,翻来覆去睡不着,憋的实在难受,翻身跳起一声大吼:“我操!” 这一声吼,吓醒了沉睡的秦军将士们。 也吓坏了刚摸到他身旁的东瓯战士……一大跳! 第三十八章 军中首扬名 - 秦匪 - 狼之 此次出征的秦军将士,全部是原先的楚地驻军,对这种蚊虫叮咬天气闷热的环境还算能适应,至少是心中有底的。 但秦文三人可是头一遭,闷热的天气弄的心中本就不爽,无数蚊子还嗡嗡的在耳边飞来飞去,是不是的叮上一口,让秦文很是抓狂,忍不住跳起来便是一声喊! 这一声喊,他自己是舒爽了不少。但却吓了沉睡中的秦军将士们一大跳,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猛的惊醒。 不过这些都不值一提,因为他这一声吼,也吓坏了刚摸到他身后的东瓯夜袭兵。 原来,赵佗安排的负责警戒的中军护卫营两班士兵,已经在交接时齐齐被藏在暗处的东瓯战士冷不丁的冲上来割了喉了。一点响声也没有。岭南的越人最擅长的便是这种林中的突袭战。 那个东瓯兵紧握着长矛本打算偷偷摸摸从背后给秦文使劲儿一捅,轻手轻脚的生怕被秦文发现,却没想到自己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精神高度集中时,眼前的人却突地窜起一声吼,愣是被吓的双脚跳起也是跟着一声“喔嗬!”手中的长矛差点儿没丢了。 有时候,事情差就差在一念之间,这东瓯兵听人一声吼被吓够呛,秦文却是不然,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顺起一脚便踢在那东瓯兵胸口上。 虽然不至于像被阮镇临踢了的绿衣杀手们那样惨,直接内脏混乱疼死掉,但被秦文这后世科技造就的力量猛的击中,那也是不好受,东瓯兵当场就起不来了。 秦文迅速操起眉风剑大喊:“敌人偷袭,别睡啦起来杀啊!” 顿时林中一片大乱,秦军将士们为了不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基本也没怎么脱衣服,这时也乐的方便,跳起来便和偷袭的东瓯兵厮杀了起来。 率先冲出来的自然是赵佗,即便被夜间偷袭,他依然展露了其丰富的战场经验,一面砍杀冲上来的东瓯兵,一边大声发号施令,使秦军士兵们不至乱了阵脚。 最初的惨烈搏杀后,秦军士兵们在赵佗的指挥下渐渐不再慌乱,各自在昏暗的树林中两三人一组,互相协助保护,形势立刻发生颠覆。 偷袭,原本在出其不意抢占先机。但是悲催的东瓯兵,在顺利干掉秦军外围警戒后,却稀里糊涂的被秦文“发现”了,战力本就在劣势的东瓯兵瞬间没了先机突发的优势,陷入了苦战。 东瓯兵,乃至闽越整个岭南百越部族,不论从军队战斗力、装备、后勤都远远逊于秦军。他们的优势存在于秦军所不熟悉的恶劣自然环境,以及自身保护家乡的决心。 这群偷袭的东瓯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部分,在丛林中的生存力极强。打起仗博起命来,可能没什么好的战法与强悍的个人战力,但却都有颗不要命的心。 所以即便是秦军士兵们已经不再慌乱站住了阵脚,却一时还是未能立刻消灭掉这股东瓯兵。 看着这些披头散发光着左边膀子斜穿衣服,满是纹身嗷嗷叫的东瓯兵,秦文彻底怒了。 为了发泄心中的烦闷,秦文也嗷嗷大叫起来,手中的眉风一阵乱劈乱砍,凭着自身卓绝的力道和速度,如砍瓜切菜般将东瓯兵们一个个砍翻再地。 阮镇临自不必说,几乎吸引了一小半的东瓯兵,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怪物,都急忙忙的冲上去送了死。 最令秦文担心的还是程凡,那个斯文书生,不知道此时怎么样了。 秦文一阵猛杀,终于在人群中瞧见了程凡。 看了一眼,秦文的速度放慢了。程凡虽不见得像他和阮镇临两人那样大杀四方,倒也能轻松自保,这样混乱的场面不使矛不使剑,赤手空拳的打的还算威风。 不过时间一久,还是难免露出破绽,所以秦文还是尽量靠近程凡,一有危险便斜刺里杀出帮上一把。 无论这队东瓯兵怎么疯狂死战,终究敌不过百年来天下最强大的秦军。 何况,还有两个怪物助阵。 很快,东瓯兵们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个胆小伤兵没有死冲,最后凭着熟悉地形,逃了回去。 战斗结束,浑身血渍的中军司马跑过来对赵佗报告道:“十三人轻伤。” “敌人来了多少?” “当在千人左右。” “哼!胆子还不小,凭着千人也敢来偷袭我大秦铁军!”赵佗恶狠狠的,像是还没杀够。“不过,要不是秦兄发现的早,我等不少人恐怕真会成了刀下鬼!” 赵佗说着便起身向秦文表示感谢。 秦文也没想到自己发神经似的一声吼会起了这么大效果,要硬说起来,赵佗的这个表扬和感谢,自己还是受的起的。 秦文咳嗽两声说:“赵将军太客气了,我等今日入了军,便是真正的大秦锐士。请赵将军不要当我们是朋友,就当是军队一员是您赵将军的兵!” 赵佗听了,仰头大笑:“好!有了秦兄与阮兄三人这样的兵,岂不是要大杀四方?传令!秦文三人表现可嘉,有目共睹,擢升秦文为什长,阮镇临为伍长,程凡为中军司马,做本将的参谋!” 周围的秦军士兵们见识了三人的勇猛手段,尤其是惊讶秦文的“高超剑术”和阮镇临的威震八方。 当下高呼:“好!” “彩!” 秦文心想,出师便有收获,虽然只是个小小什长,倒也不错。跟着赵佗混,至少算是在朝中很据话语权的军队中有了第一个根基。却不知道这赵佗在上面的眼中是个什么角色,南征大军,赵佗虽然是东瓯这一路的前军主将,即先锋大将,但从整个南征大军算下来也只算是副将任嚣的副手。 看着赵佗笑吟吟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这家伙在军中地位目前也不算太高,肯定也需要几个得力手下吧。自己先不说,光一个阮镇临,妥妥的天下难找,还有程凡这个智囊,这两人是谁?咱兄弟! 赵佗若真是想收拢,一个什长虽小,却肯定只是个开始。。 秦文随即爽朗而又真诚的笑起:“多谢赵将军赏识!不过秦文目下有一担忧,我们在山下遭遇突袭,牛贺将军在山上开路,恐怕也……” 赵佗听了,皱着眉头点头称是,立即便要点兵上去接应。 第三十九章 雁荡山三百勇士 - 秦匪 - 狼之 幽幽雁荡山,几万人想要全部快速数通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发之前,屠睢已经和赵佗约好,两部人马水陆并进,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最后会师东瓯王的老巢。谁要是半路掉链子,那就得军法从事。 行军过程中,赵佗就跟秦文闲聊时说起过,别看屠睢一副阴柔之气,男人生了长比女人还媚的面孔,实则暴怒无常,心狠手辣,手下军士们都很怕他。 在赵佗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秦文心中只浮现一个词:变态? 赵佗虽然从灭六国时就在军中崭露头角,算得是身经百战。可眼下这状况,也不免抓耳挠腮,急的团团转。 到底要不要派人去找牛贺带上去开路那个百人队?去的话,一旦不顺利,行军日程必定被耽搁,留在山脚下的大部队还随时可能遭遇东瓯兵的偷袭,一点点被骚扰蚕食。不去找,牛贺乃步军主将,实则便是主力大将…出师未捷先折一大将,这可不是好事。 秦文是个怕麻烦的人,做什么事喜欢爽快,没有杂七杂八的拖累。 眼下被这丛林深渊阻拦,心中也很是烦闷,看着历史有名的后来的南越王赵佗,这时候居然也如此不淡定,不免一声苦笑。 “我说老赵,这事儿小弟倒有一法子。” 秦文在原武白老爷子家乡种地那几个月还好,自从出了事开始四处奔走后,见了不少历史上的达官贵人,挖空肚子掏墨水,说话尽量保持客客气气,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这岭南被闷热天气憋坏了,不想克制了,怎么说着爽就怎么说了。 实际上他心里也并不是真的对这些历史大人物有多尊崇,不都是人嘛,后来那些所谓历史记载,还不是作者一家之言,谁还脱得了个人性? 头一次有人叫自己老赵,赵佗先是愣了楞神,随即反应过来,有点阳光便灿烂了说:“兄弟有何妙招?” 秦文噗嗤一笑,然后又举手扣扣下巴,故作深思:“咱们选出几百精英,要能打能扛能跑力气足的,准备些干粮,直接上山!先寻牛将军他们,若寻得便一起,寻不得咱们就直接杀向东瓯王的老窝,也给他来个偷袭!” “咦!”赵佗一拍脑袋:“我怎的没想到,秦军最擅长之一便是奔袭站嘛!只不过眼下换了地方换了方式而已,好主意,秦兄弟人才啊!不过……” 赵佗又陷入了纠结。 “还有何事?” “我们都走了,大军留在这里,可没合适的人选领导。唔,不知程凡兄弟是否愿意留下,与我的副将联手?” 狗日的赵佗,也挺会算,成功与否两边都有老子的人,你到时候也有说辞,怎么光明磊落的秦军大将也这么会算计的? 不高兴归不高兴,秦文还是只能拍拍屁股,跟程凡使个颜色,说道:“我程凡兄弟大才,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就这么定了!” 程凡站在一旁,也是一声苦笑应答着。 点起三百锐士,各自按量带上存货已不多的干牛肉和水葫芦,赵佗、秦文、阮镇临三人最前,便这样上山了。 秦军出征,一般都会随身带着干牛肉、面饼锅盔、马奶酒这样方便的食物。可这是岭南,万水千山,后勤供给极其不便,干牛肉也只是几个月到一次。南方的鱼水米饭,让老秦将士们很不适应,常常饿着肚子打仗。 不过秦军将士的适应能力也是惊人的,至少目前来看,只要能速战速决,后勤食物的影响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在岭南的丛林中作战,秦军将士最趁手的长剑长矛已经施展不开,大家已经学会了使用越人的短小弯刀、吴钩等兵器。 赵佗没有强制统一规定,这三百人由士兵们自己决定使用哪种兵器,只要用起来顺手,杀起人来够快够狠就行。 …… 秦文预料到了这次翻山越岭的艰难,却没预料的如此艰难。虽然很快就发现了牛贺带人开出来的小路,但毕竟仓促,只不过用刀砍去了树枝留出空地来而已。 为了辨别方向,为了不掉进长日累积的枯叶窝中,队伍行进的非常缓慢。 最抓狂的还是阮镇临,两米一十多的身高,巨大的身躯,牛贺留下的“路”根本就不够他走。不时的嗷叫手脚乱劈乱踢。 这让秦文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阮镇临时,他在博浪沙丘与荆棘丛撒气的景象。 这让秦文心中开心不少,轻松许多。 不知走了多久,在天快亮时,终于发现了牛贺的百人队。 牛贺带人躲在一处山脊向阳处,此时的百人队,已经只剩十余人,还人人负伤,可谓损失惨重。 牛贺更是多处受伤,靠在石头上闭目休息。 赵佗轻声像还保持清晰的一个士兵询问,那士兵说:“我们正在寻找方向开路,这时候狗日的东瓯野人却冲上来了,人数不少,我们措手不及,折了不少兄弟……我们活下来这十来个兄弟,也都是牛将军舍命救下来的……” 说着说着那士兵开始哽咽起来,扭头望着沉睡中的牛贺。 可能是军人的天性,士兵话音刚落,牛贺便醒了过来。 “将军,牛贺……”牛贺猛的站起又跪在了赵佗面前。 赵佗扶起牛贺安慰道:“不必自责,我们在山下也遭到了偷袭,眼下最重要先送你回去养伤!来人!” “不!”牛贺抬头看了看赵佗身后的秦文阮镇临以及新的三百士兵。 “将军是否有新的打算,我牛贺可不能落后,这点小伤,算个球!” 赵佗并未做过多迟疑,他知道,牛贺这不是逞英雄,换做任何一个大秦将士,此刻都是不会退缩的。 他只点了点头,牛贺便起身招呼另外十几个伤病,站到了三百人的队伍里。 “行军司马可在?” “属下在!” 牛贺看着行军司马只是轻伤,会心的笑了笑,他刚才正是为了救这个向导,才着了最重的一刀。 “有没有信心将我们带出去,直奔姒摇老巢?”赵佗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坚定。 牛贺与那十几个伤病,以及这行军司马听了,确实热血沸腾。 “回将军,属下从小以山中狩猎为生,属下以人头担保,必定完成任务!!” “好!出发!” 第四十章 秦氏十人组 - 秦匪 - 狼之 虽然行军司马经验丰富,但要真正在这崇山峻岭中辨别正确方向、选择正确的路线,还是很痛苦的。 何况,即便方向对了,没有路,那也是很痛苦的。 已经几个时辰过去,行军司马脸憋的通红,大概是急的,在赵佗以及全部三百精锐将士面前嗷嗷的做了保证,拿头颅担保,压力之大,秦文深能体会。 跟着行军司马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圈后,他不耐烦了。 “我说,这山里决然不能没有路!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秦文停了下来,不走了。 “这个…秦兄弟,赵某不太能明白你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赵佗听了,一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休息,来到秦文身边,很是不自然。 鲁迅先生的话,你一个几千年前的古董,能听懂就怪了!秦文耸了耸肩,一摊手:“路肯定有,因为走的人多了。” 赵佗面无表情,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 “嗨呀,秦兄弟果然睿智!” 片刻之后,赵佗从木讷中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手:“所有有跟踪经验的人,立刻给我寻找东瓯兵之前来偷袭时留下的蛛丝马迹,仔细点!别错过任何东西!” 秦文微笑着点点头,本想再说一句“孺子可教”,仔细一想似乎有点过分。 赵佗,也不是普通人。有雷厉风行的一面,也有谨慎的一面。 “秦兄弟,虽说道理没错,然则是否真的能找到线索还是未定,我们需得再另想别的法子同时进行。” “老赵,你要相信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帮野人闹腾的那么大,而且你也说了他们没啥纪律性,你放心,一定有线索能带我们走出去。”秦文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他心中其实也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与其没头苍蝇似的乱钻,还不如看准了赌一把! 一旁正在仔细搜索的牛贺耳朵很灵,听见秦文的一声“老赵”,诧异无比,他是个忠厚耿直的人,由于之前也没看到秦文在山下的杀敌表现,加之听说秦文是咸阳那边指派来的,当下认定这小子是不尊重赵佗,定又是从咸阳来的个关系户,“哼”的一声不以为然。 这回轮到秦文一脸茫然的看着牛贺眨眼间了,赵佗则是尴尬的一笑,也不好说什么。 能立功的,能因为一句点拨而发挥出无限潜力的,终究还是得有经验和有硬实力的人。 以山中狩猎为生,其内容比表面上这一句话是要艰辛的多的。 行军司马兴冲冲地回来报告:“已掌握东瓯兵在山间行动的规律和方法,这回一定成!” 秦文也很高兴,他能提出建设性的战略思维,但细化到某些技术问题,还是需要有相关才能的人来执行才行。他立刻对这位行军司马产生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呃,属下,呃…张修!” 这行军司马,见秦文问话,一时居然慌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称呼自己。秦文来军营不久,没甚官职,即便刚做了个什长,也实在是不值一提,在军中都会以兄弟相称,但是又发现将军赵佗对他都是客客气气,还耳闻他是谁谁亲自指派来的,当下又觉得不能当一般人对待。 于是,就这么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牛贺最是看不惯,吼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平时没见你这般恭敬!” 平日里,赵佗牛贺等人的秉性相投,都是没什么架子的人,行军打仗从来都是身先士卒,所以和士兵们并没有太多虚礼。而这与他对秦文的偏见并不矛盾,只要你有实力并且投他脾气,也就不会计较了。 秦文欣赏牛贺的勇猛坦率,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回应道:“好样的!好兄弟!”转身又像赵佗说道:“赵将军,先前你让秦文做什长,现下秦文有个请求,这十个人,能否由秦文自己挑选?” “这有何难!” “好!我便先点了这位张修,其余的嘛,以后再说!” 赵佗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军人的豪爽劲油然而生,胳膊一伸勾住秦文脖子:“兄弟真会挑人啊!好好!便是如此!” “且慢!” 这一声响亮无比,一听便知是阮镇临。 “伍长俺不做了,俺要加入秦文小子的十人组!” …… 秦文、阮镇临、张修,这便是后来令各国世族豪强、匈奴、起义军等许多人胆寒的“眉风十人组”的雏形,以秦文手中的眉风剑命名,这也是为了纪念白老爷子,纪念那个未解谜题。 这个十人组里没有程凡,这是一个专事偷袭、刺杀等隐秘艰苦任务的小队伍。由此发展出来的秦家军,才给了程凡另一番用武之地。 有了方法,行军速度加快了许多。 傍晚时分,这三百人队伍抵达了姒摇王城的外围。 东瓯王姒摇,闽越王姒无诸,都是那个最著名的越国国王勾践的后裔。直到公元前333年越王姒无疆亡国,为楚国所灭。族人南迁,一支到了浙江东部的鸥江流域,便是这东瓯;一支到了福建闽江流域,便是闽越;另外还有一支到了更远的广东广西桂江浔江一带,这便是让秦文和秦军吃尽苦头的南越。 公元前221年,始皇26年,也就是三年前,嬴政已有了收复南疆的打算。 嬴政“一天下”的梦想,从他登基以来就一直在内心燃烧着。他认为华夏一定是一体的,废除封建诸侯制,行郡县制,也是为了防范出现诸侯纷争华夏分崩离析的局面。当年与山东六国大战,愣是一直没有用蒙恬,把他和几十万大军按在了北边,这便是“心有华夏”的胸怀!不能因为与山东六国征战而给了别方外族入侵的机会! 可怜的山东六国以及后世大儒大学派们,从来是看不到这些的。他们只看到虎狼秦军,暴君嬴政。 岭南万里疆域,吴越之地,自然也是华夏大地的一部分,必须要收回来! 但是,要让岭南之地长期与世隔绝的百越族群融入华夏文明,谈何容易! 直至这一年,大军才成行。 这也是前218年前后几年秦朝最重要的大事。 嬴政希望,秦文可以从这里立功,获得根基,提升自己。 秦文会这么做,但他的出发点却不是因为嬴政,也没有嬴政那般伟大的抱负。他要为白老爷子报仇,杀赵高,而赵高是轻易动不了的。他还要为大秦效力,但那是为了白老爷子临终前的一句:“修负大秦!” 秦文主动请缨,由自己的十人组突前,为三百人大队清道。 赵佗没说什么,即便秦文的这个“十人组”实则只有三人。 并不了解秦文与阮镇临有多厉害的张修,也毫无惧色,他只是最普通的一名秦军行军司马,更不必说那些以作战为主的“锐士”们。 这便是鼎盛时期秦军的可怕之处。 PS: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四十一章 夜袭东瓯王城 - 秦匪 - 狼之 斜阳西下,赵佗命令所有人快速进食,做最关键一战。 还未入夜,众人只能躲在外围的丛林中,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吃着东西,注意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偷袭,当然不能在大白天大摇大摆的直接冲上去。即便是外围,但也是越人的居住区,各个部落,各个寨子,光着膀子袒胸露乳的男人女人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秦文在现代社会可只是个上班族,没混过黑色会,更别提什么特种兵了。可现下的情况则是标准的现代特种作战。 蛰伏,蛰伏,然后致命一击! 其余将士都是战场洗礼过来的,埋伏在丛林中一动不动等待天黑,还不算太难,即便阮镇临也是从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巨大的身躯此时也是在意志的控制下没有发疯。 但秦文忍不住了,这是他提出打头阵清道的最大原因。他不想趴在这湿草地上受罪。在山上的时候,好歹还能走走跳跳。 但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真心佩服他的勇气。尤其牛贺,只过了半日,便对他刮目相看。低声附和非要加入一起上。 秦文呵呵一笑,轻轻的一句:“你不是我十人组的。”给拒绝了。 于是赵佗让牛贺好好领着后面的三百人大部队猛冲,一样可以杀敌。 黑夜如漆,在于赵佗对视一眼后,秦文招呼阮镇临和张修,摸向了东瓯王城。 说是王城,不过是青石块砌起来的一座小城而已。连中原腹地一座最烂的小县城都比不上。 要不是王城必须的安全因素,越人是不会弄这样的石头围墙的。他们喜欢住在舒适的寨子里。东瓯王姒摇也更喜欢在江边和王妃侍女们嬉戏缠绵,而不是在石头城里。 今夜无风,无月光。 借着城头上的火把,隐约能看见几个东瓯护卫兵。即便早已知道秦军来攻,东瓯王城里没有人会认为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杀到王城,所以护卫并未加强。 张修显然经验丰富,趴着观察了会便很快确定了进攻路线,告知了秦文护卫兵的人数。在秦文看来,他就是后世的侦察兵。 张修选的进攻路线也够绝的。 就是正大门儿。先悄声抹掉守卫兵的喉咙,然后翻墙进去开门。 秦文左侧嘴角扬起,邪邪笑着点了点头。 看看距离差不多了,秦文一个眼神递给阮镇临,也不知两人哪来的默契,总之阮镇临是明白了秦文的意思。 在张修大惊失色之下,阮镇临撇开张修递过去的短刀,就这么直接站起来了。王城城墙虽不算结实宏伟,但高度还是有那么一点。阮镇临纵身一跃,居然双手一把抓住刚发现异常正在向下探望的两个守卫兵的腿。 一把抓下来摔在墙上,登时毙命。 然后张修大惊失色的表情变成了木讷,张大了嘴巴看着阮镇临大摇大摆的走到城门前,抬起一脚,将城门踢了一个大窟窿。 “哐哐哐” 很快,城门上满是窟窿。 张修搞不清楚到底是那门太破,还是阮镇临真的是只怪物。只是长大的嘴巴终于合拢,咽了口唾沫,骂道:“这他妈也算偷袭?” 不等秦文招呼,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秦文看着阮镇临的表现,也笑呵呵的提着眉风剑冲了上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守卫王城的大队东瓯兵,一个个的都纹着身光着膀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挺着长矛,夜间看来甚是吓人。秦文愣是打了个惊颤。就连阮镇临也不免动作停顿了一下。张修从少时入军灭楚便与楚地越人周旋,倒是不觉得意外。 这些东瓯护卫兵们自然也不轻松,大半夜的被闯进来刺客,还只有三个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最可怕是有一巨大身躯,犹如天降神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三人包围起来,不停的吼叫着。 张修由于长期与越人作战,能听懂一些越人语言。他告诉两人这些东瓯兵似乎还未发觉他们便是秦军。只以为是造反的部落来的刺客。 这滑稽的混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一个看似护卫头领的东瓯将领匆匆赶来,盯着三人一阵猛看后,一挥手一声喊,东瓯兵们一窝蜂似的向三人扑来。 三人各占一方,开始了生死搏斗。 秦文的眉风剑已经使的越来越顺手,时不时的有断胳膊断腿和脑袋从他那一方飞出。 阮镇临照样赤手空拳,横冲直撞,打的王城兵们一个比一个可怜。一拳击中,没什么伤口,却是口吐鲜血和白沫,当场死亡。一腿扫去,人直接拦腰折了。 令秦文意外的是张修,本以为他只是个向导,有些侦察探路跟踪的本领,所以将他招致麾下,没想到这小子杀气人来也是个狠角色。 左手空着,右手持短刀,身子灵巧迅捷无比,一个旋风般转身过去,几个王城兵便捂着鲜血直喷的脖子,慢慢跪倒在地。 王城护卫头领见势不妙,一面招呼身旁的人回去禀报姒摇搬救兵,一面抽出弯刀亲自上阵。 眼看要叫报信人的走掉,被众多王城兵围着脱不了身的秦文焦急万分。 恰在此时,赵佗领着牛贺等几百人也杀了上来。 牛贺眼疾手快,捅死一个王城兵夺过长矛,借着微弱的火把光线猛地将长矛掷出,长矛正中那转身离去的王城兵背心。 赵佗随即喊道:“一个不留!一个不许逃掉!” 三百人都是精选出来的精英,立刻明白赵佗的意思,三百人散开来将这些王城兵们围在中间,开始了残酷的屠杀。 秦文嘿嘿一笑,来的正好:“老赵,那鸟人交给你了!也让兄弟们见识见识!” 赵佗自是来者不拒,闷声直取那东瓯王城护卫头领。 赵佗虽然只是任嚣的副手,但能成为嬴政钦点的南征三将之一,能做南征大军的前军主将,却决然不是吃素的。彼时的秦军职爵,不论官家平民,都是要靠实打实的军功来争取的。即便如秦文这般由皇帝亲自指派为随军司马,到了军中不论屠睢赵佗,不都是不予理会么,直至你斩首建功,才给你一个什长做做。 东瓯越人的战力,在岭南三越中,是最弱的。一个王城护卫头领,哪里是秦军大将的对手。 没几个回合,便被赵佗一剑斩下了首级。 从商鞅变法以来,秦军士兵战场搏杀的目标便只有一个了——斩首割头。 身为万人大将的赵佗,对他的功劳衡量则不会是斩首数量,而是战场谋划区域之胜败,所以他能亲下战场爽快斩杀敌人的机会已经少了很多。 此刻闷声将王城护卫头领的头颅一剑削掉,抓起那头领的长发将头颅提溜在手中,举起狂吼一声,心中甚是爽快! 王城护卫兵们已经被杀的没剩几个,秦文听见赵佗的吼声,转身看去,只见赵佗此时浑身是血,提着人头大笑着,与平日里英俊爽朗的样子判若两人…… PS:大清早的,觉得好看请收藏哦!有推荐票的请不吝支持哦! 第四十二章 姒摇的香艳卧榻 - 秦匪 - 狼之 杀进王城的过程,很顺利,也很爽快。 但这并不是结束。 三百将士,从大将赵佗到每一个士兵,为秦文提出的这种以小股部队直捣敌人老巢的战法所得来的效果,感到无比兴奋,但他们来不及赞叹。 最终目的,是要抓住姒摇,钳制住整个瓯越越人的命脉。 瓯越越人部族林立,相互间也有个中争斗。但他们对姒摇这一支王族部落的权威,还是臣服的。撇开祖宗历史不说,就与闽越及汉人间相通的现实利益,也还是得靠姒摇王族一支。 控制了姒摇,就等于控制了整个瓯越越人,仗都不用打了。 而这传说中一直未曾谋面的姒摇,就近在眼前。只要一路杀进去,就能逮住他了。 秦文对此没多少感觉,只想赶紧结束,离开这个鬼地方。虽然这地方的女人都穿得很少,虽然这地方葱葱郁郁的景色很漂亮,还有很多可口美味的水果。 赵佗牛贺与三百将士却是群情振奋。 只见赵佗狂吼一声后扔掉手中的人头,令秦文意外的压根没有摆酷,直接喊道:“抓姒摇,要活的!”说完便第一个冲向了王城中心。 “抓姒摇!” 三百锐士与牛贺张修齐声呐喊,震声响彻夜空。 阮镇临最是喜欢这种军旅豪情,早已跟着热血沸腾,最后一个人扯着巨大的嗓音也吼了声“抓姒摇”迈着大长腿跟了上去。 秦文懒散的心情此刻稍微有点震撼了,才三百个人,怎么气势却这般强大!这便是让山东六国言及变色的真正大秦虎狼之师?若是三万人,三十万人,又是何等景象? 秦文不禁有些向往之后成为一个大将征战沙场的威风摸样了…… 很快,大家搜进了姒摇的王宫。 即便那个要来报信的守卫兵被牛贺一矛扎死,秦人杀进王城的消息还是早已传到了正在床上折腾两个侍女的姒摇耳里,还说守卫兵肯定抵挡不住,肯定还有大部秦国军队杀来…… 整个王宫于是乱作一团。 三十出头的瓯越王姒摇正直壮年,几乎每晚上都要换着花样折腾不同的女人。秦人入城的消息传来,姒摇愣是不愿泄气,立刻将消息带来的慌张与恐惧,化作狂风暴雨施加给了两个新入宫的侍女。 那疯狂的状态看得来报信的亲兵直哆嗦,心中着实担心自己已经心仪的其中一个姑娘就此离开人世。 完事之后,姒摇终于打算逃跑,扔下两个已经瘫软翻白眼的侍女,慌张的冲出了卧室。 他的妃嫔们、仆人们、住在王城内的各部臣下们,早已聚集在宫门外,横冲直撞品啉乓啷的乱的不可开交。 姒摇犹如一展榻上雄风,大手一挥,重要的人物们在亲兵的保护下跟着他进了通往城外崇山峻岭的密道。 就是此时,赵佗秦文们赶到了王宫。 一片狼藉之中,只有瑟瑟发抖的冷妃侍女仆人,他们对姒摇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只有各寨头领、官员与士兵,才能跟着他逃命。 荒淫无度的姒摇,自然让侍女们不敢怒不敢言,这时候在牛贺一阵恐吓之下,很快便说出了姒摇的去向——从密道逃了。 “从密道逃了”,张修的翻译停在这里。 “密道入口在哪?” “她们不知道。” “鸟……” 牛贺暴怒,一脚踢翻那侍女,站在一边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这时候,墙边的另一个侍女抬起头,声音柔软细小的说了一句:“不杀我,我告诉你们。” 众人望去,皆是惊奇。 秦文仔细一瞧,不得了,与那张良的老婆韩淑子风格迥异,却都是极品!这女子花容月貌,即便未施粉黛,只穿着与华丽不沾边的侍女服,也能从细致的五官中瞧出是典型的吴越美女。 “你只说便是。”赵佗目光冷峻,似乎不为女色所动。 “我领你们去,大王应该还未走远,只不知如何开那门。” 赵佗留下两百人看管,领着其余人跟在那女子身后。秦文一路上冥思苦想,除了回味那眉毛容颜,也暗自琢磨不知这女子如何一副侍女摸样,却知晓姒摇王室机密。 七拐八拐的,那女子竟然带着众人到了姒摇的卧室间,走到那张刚刚承载了姒摇激烈战斗的木榻边。 老秦将士,血气方刚。自从灭楚南下,不论事先有否成家,均已在楚地驻扎了数年,为了大秦疆域,付出了很多。 木榻边地上两个一丝不挂的白嫩侍女,被姒摇一番蹂躏后,此刻虽已苏醒,可是却任然虚弱无力,见一大群汗渍渍的陌生大汉闯了进来,想要起身穿衣,却无法动弹。 久违了的秦军将士们,此刻多少已经有点忘记是来捉姒摇的了,咽唾沫的咕噜声此起彼伏…… “来人给我架开!”赵佗忽然厉声喝道! 秦文默不作声,一面想着这赵佗是真的不为所动还是在故意克制,一面有股冲动想要喊声“我来!” “我来!”人堆里两个平时打仗杀人最狠的角色,此刻也是最快的。 赵佗的命令是架走,但这两人一人一个拦腰将两女抱走了。 那女子这才开口说道:“入口便在这床下。”声音柔弱婉转动听,人人心动不已。 赵佗却依然面不改色:“给我撬开!” 这次上来几个,三两下便将姒摇很是华丽的卧榻给拆了,果然露出了一个入口,接着灯光,一道斜着向下的阶梯延伸出去,没入黑暗之中。 赵佗又是一招手,打算带人直接下去。 “老赵等会儿!” 秦文扶着胳膊,若有所思的走了过来说:“搞不好有机关呢,我又一法,先试试。” “时间紧迫,再不追万一被他狗日的跑了!搞不好有机关,搞不好还有出口通往咱不知道的地方呢!”这回赵佗是真急了。 秦文很是嫌弃的看了赵佗一眼,也不搭话,直接叫了阮镇临过来,附耳嘀咕了几句。 阮镇临不停的“嗯,嗯嗯。”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入口处。 他深吸几口气,然后冲着密道里一顿大吼,那声音在秦文感觉来就是见识了真正的“狮吼功”,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本能的捂住了耳朵。 “姒摇大王!我大秦铁军数万人已将你王城外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你出去了也找死!所以,啊,那个什么,自己乖乖儿的出来,咱就不杀你,其他一切也可商量诶!自己掂量吧!啊!” 阮镇临喊完,舒了一口气,回身看见所有人都捂着耳朵,嘿嘿一笑,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 回音还在密道中飘荡…… 秦文其实并不确定这样是否有人,他只确定一点,张修告诉过他,越人大王身边都有通汉语的官员,以便和平时期与山外的商人通商。 事情似乎总是朝着好的方向走。这是秦文在自己那个时代很少能体会到的。 “秦人将军莫急,我等…这就出来……” 一个句着点吴越腔的汉话从密道里飘了出来。 包括赵佗再内,在场的一百多号人齐刷刷的看向秦文,那眼神里,有不解,有惊叹,更有莫名的佩服。 秦文却看了看阮镇临,露出一丝苦笑。 在后来不知多少次,每每阮镇临发挥了作用,大家却都认为是秦文的功劳,是秦文的智慧才有阮镇临的表现。 这也成为了秦文最无奈的一件事,他真心拿阮镇临当兄弟,阮镇临亦然。他希望人们可以了解,阮镇临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憨厚那样“笨”。 第四十三章 残酷的抉择 - 秦匪 - 狼之 瓯越王姒摇给出了将投降的回应,秦文怕中了缓兵之计,还是叮嘱赵佗叫了一小队人下去密道,一探究竟。同时约定了一碗茶的时间不回来,赵佗便亲自带人下去。 在等待的这点时间,众人终于有空见识了下这瓯越王宫。 “真寒碜。” 这是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评论之后,秦文给的最终定论。 赵佗带兵,紧松分明,这种时候他不会拿纪律说事。事实上他自己也很好奇“寒碜”算是个什么意思,在环视了屋内几圈后,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等待的时间比大家想象的要短。 只见先前下去的十余个秦军中的几个士兵带着一大队逃走的越人鱼贯而出,最后几个士兵架着一人也跟了出来。 秦文发现,这些没有逃掉的瓯越头领以及那位瓯越王,衣着打扮与外面的侍女仆人可谓大相径庭。 这些人群中,瓯越王姒摇自然最是显眼,他有着高大修长的身材,这和其他短小精悍的瓯越人很不同。 同样只是一件树皮似的编织物戳了个洞,从头上套下去挂在肩膀上,腰胯间关键部位围了个树叶裙,姒摇长发披肩的头上还多了一顶羽毛王冠。脸上身上的纹身,与其余人也是不同。 这是越人在那个时代的标准摸样。直到汉代与中原文化融合数十年后,才开始穿衣穿鞋。 然则,外面那些锦衣仆人侍女作何解释? “贱人!果然是你!”姒摇盯着给秦文们带路的那个女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不错嘛,会说汉语?”秦文呵呵一笑。 “汉语而已,这有何难?哼!你们汉人的女人我也玩了不少,比如那小贱人!” 秦文忍住不发作,接着问道:“外面那些仆人侍女,是越人还是汉人?” “哈哈…全是楚人!从小就被我抓了来,买了楚人的服饰让他们穿上,从小开始服侍我,也当做奖赏赐给我的臣民们……哈哈!” 姒摇笑的很癫狂。 从小被抓来,服侍,赏赐。想想方才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两个女孩,秦文内心一阵抽动,有股想要“斩首”的冲动。 赵佗看出了秦文神情的变化,赶紧上来将秦文拉开。 “在下乃大秦南征军前军主将赵佗,现下你已是阶下囚,愿降吗?” “降?不直接杀了?还真抓活的啊,又不是鬼子进村!靠……”秦文终于还是没忍住,内心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赵佗对于秦文说的些听不懂的内容,也不作理会,只是盯着姒摇,接着说:“若愿降,留你性命,还做你的瓯越老大,但不可再称王,具体怎么安排,日后自有人处置。” “降便降!但那些仆人侍女还得伺候我!还有,那个小贱人,得死!” 赵佗原本平和的语气和眼神猛地凌厉起来:“休想!!” “那那个小贱人必须得死!就这一个条件!不然,整个瓯越即便你们秦人占了,也别想安宁!!” 听到此处,秦文算是明白了些。 不杀姒摇,这大概不会是赵佗的个人注意了,应该是涉及到秦国庙堂对于南征的整个谋划了。归化,比占领,要来得更彻底一些。使广阔南疆融入华夏文明,恐怕才是嬴政真正的目的。 然则,对于姒摇提出的条件,秦文还是狠的牙痒痒。不是为了那天生尤物的香消玉殒而愤怒,实乃这姒摇太过恶毒! 此时,赵佗却犹豫了起来。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赵佗开口了:“便依你。” 随即命令将士们将姒摇与一众头领收押,除了那位被姒摇称作贱人的女子。将那些个本是楚人的侍女仆人一一做了记录,待日后送返家乡。 混乱的场面收拾妥当后,只有那女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没了表情,没了血色。 屋内其余人只剩秦文、阮镇临张修,以及赵佗。 赵佗走过去,单膝蹲在地上,看着女子说:“敢问姑娘芳名?” “姓名…早已忘却,便叫我吴女吧。”吴女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接着说:“小时老人都说,你们秦人,秦军,豺狼虎豹也。我不懂,说人就是人,怎的便是豺狼虎豹了?现下…终于明白了。” 秦文听了,只觉心中更是抽痛郁闷。 赵佗此刻,也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赵佗重新抬起头,各种情绪已恢复平静:“佗将铭记姑娘姓名,报请咸阳为姑娘找寻家人,姑娘死后,佗定送你还乡!”赵佗的声调似乎有些哽咽起来:“赵佗不才,代大秦万千不必在瓯越拼命的将士、代陛下,谢过姑娘了!” 这是赵佗一生中第一次食言。之前承诺了吴女,带他到了密道口便不杀她。可自己立身之本的说到做到一己之信奉,又如何与大秦,如何与皇帝嬴政将华夏文明推行天下的抱负相提并论? 皇帝年过四十,一统天下后本可做个安逸皇帝,却仍旧日夜操劳与大臣们会商实施新政,更是不惧旅途辛劳与危险出巡各地!怎能为了自己的做人原则而使大秦收复南疆的方针出乱子? 赵佗起身,却被吴女忽的伸手拉住。 “请让我死在阳光下吧,我想走得暖和、舒服点……”吴女哭泣着望着赵佗。 “好。” …… 吴女的命,又可延长一夜。 赵佗心情沉重,没有多说话,径直一个人离开了。 阮镇临与张修,也就地找了个地方躺下,打算好好睡一觉。自从到了雁荡山下,这几日就几乎没合过眼。 秦文却依旧愣怔着。 就是这样了?一个无辜的少女,已然受尽了百般折磨,还要为了一国之扩张去死? 然则,赵佗有错么?秦国有错么?南疆也是周天子分封的诸侯之地,理应归附华夏文明!如若没有嬴政时期对南疆的征服,后世华夏大地,还会有浙江福建与两广之地么?搞不好会成了与越南相望的“越北”国。 嬴政的方式就更没有错了,如果只是一味屠杀占领,不从文化上根本上去归化,南疆是很难真正意义上回归华夏大地的。 某种意义上说,嬴政倾举国之力征南疆,为的不是他一己私欲,为的不是秦国,而是整个华夏族群不分崩离析。 那就没有谁有错吗?那么漂亮的吴女就该死吗?秦文越想越气,姒摇,就是这狗日的有错! 要杀了姒摇,还要救出吴女! PS:本周推荐,请大家好看就请收藏,喜欢就请推荐,求评论,各种求。 第四十四章 冲冠一怒展匪性 - 秦匪 - 狼之 岭南夏季的夜晚,相对白天的潮湿闷热,清爽凉快了许多。 但秦文依旧无法入睡,房间里尽是阮镇临与张修的鼾声。他有些意外,居然没有听到吴女的动静,按理说,她应该很伤心的在哭泣吧。 既然决定要干,那就得将一些事情弄清楚。 秦文一骨碌爬起来,走进吴女,发现她也还未入睡。 吴女只是靠墙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更没有将死的恐惧,更多的可能是淡然。 吴女见秦文向自己走来,见惯男人在夜间才露出本来面目的她无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恐惧,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抱膝将脸撇了过去。 秦文缓缓蹲下来:“姑娘…你别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密道的?”秦文想伸手去拍拍吴女的肩膀,看吴女惊弓之鸟一般的颤抖着,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女发现面前这人似与那些干柴烈火的秦人军士看他的眼神不同,与姒摇及那些越人更是天壤之别,几乎看不到任何邪恶的内容。于是立刻安心了许多,恐惧感大降。 吴女看了秦文一眼,又将头转过去,看着远处的墙角,两眼无光。 “我本是楚人。”吴女陷入了回忆:“几年前爹爹来与他们做生意,我着来游玩。不想…”吴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 吴女忍住眼泪接着说“爹爹被他们暴打,然后给撵回了家乡,他们也不怕,选择了跟其他人通商。我被姒摇留在身边…” “接着才发现,他很早就从山外抓了好多小孩,大了后买了好多侍女仆人的服装,将他们…囚禁起来,好让他发泄折磨!他说,那样可以感觉是在蹂躏北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吴女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文一眼。 原本还算平静的语气讲到这里,忽的变得愈加激动起来:“他…他就是个魔鬼…从早上,到晚上,从晚上到早上,从王城到山间…他随时随地的折磨我,向那些人显示他的王权…他,不是人!” “禽兽!” 吴女这时又转过来看了秦文一眼,那模样多了一分好奇和懵懂。 “有,有一次…我好痛,床被弄塌了,露出了入口,我才知道那里有个密道的。再后来他便将我送给了其他野人…”吴女将所有瓯越人都说成野人,她狠他们。 吴女不再继续说,将头埋进双膝,终于痛苦的哭了出来。 秦文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齿咬的嘎嘣响。 “放心!我带你回家!顺便,老子要活剐了那姒摇!” 吴女猛的抬头看着秦文,惊愕不已。 “不可…大哥不能如此,你们的,将军,不是下令了吗。不要为了我一个贱女子,丢了前程,送了性命。”吴女一个哽咽道:“何况,我也早已无颜活在世上,更没脸回到爹爹身边去了……” “鸟个前程!就是被杀头,老子也要杀了那狗日的什么鸟王!”没等秦文表决心,一个巨大的声音突然响起,给两人吓的着实不轻。 张修更是从沉睡中直接翻身跳起:“咋了咋了?杀谁?咋了?!” …… 三人看去,不是阮镇临还有谁? 秦文无奈的一声叹息,对吴女说:“姑娘只管休息,我秦文说到做到。既要救你杀姒摇,也能给老赵交了差!” 秦文不再理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吴女,转身走回自己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你两过来!” “姒摇该不该死?”秦文郑重其事的问道。 “该死!”这点阮镇临与张修无异议,异口同声。 “吴女要不要救,姒摇要不要杀?”秦文紧接着又是一问。 这次阮镇临与张修则是不同了,阮镇临自是拼命点头称是,张修却有些犹豫:“赵佗将军已然下令,如此我等自行其是的话,恐怕…” 张修久在军旅,无条件服从命令的意识早已根深蒂固,倒不是他怕是,而是这有违了他一贯的思维。 秦文嘴角扬起,笑道:“在我看来,这个命令,不是老赵下的,而是早在出征之前便已商定。现在的难题是,怎样能做到杀了姒摇让咱爽快,又能平衡局面,不坏了朝廷大事!” 在张修看来,秦文决定不理会赵佗的命令执意要杀姒摇,就是个土匪性子,毫无纪律性。现下听了秦文也不是一味的只顾发泄愤怒,当下放心了许多,跟着这样的人,当真不错。 难题终究是难题,堂堂大秦庙堂,智谋之士何其多?千古第一帝嬴政,大秦顶梁柱丞相李斯,还有其他大臣个个都是聪明绝顶,也只敲定了个留姒摇性命以控制局面,等待官员入驻按郡县制慢慢治理的法子。 三人枯坐一团,抓耳挠腮的根本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 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好一阵子,终究还是找不到个平衡点,正在愣怔之时,秦文咚的一身斜着倒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便是隆隆鼾声…… 张修与阮镇临相识一笑,也是各自摇了摇头躺倒睡了过去。 第二日,赵佗派人带着瓯越头领做向导,去将山外的大军带来驻扎。一面安顿各方等待屠睢的水路军到达会师。 再这之前,便是送吴女上路。 赵佗不忍目睹,只叫了两个军士将吴女带去一个山坡,完事就地掩埋。 救吴女,杀姒摇这两件秦文打定了要乱来的事,最无关紧要最简单的便是救吴女这一件。姒摇嘴上说吴女不死便不合作,到时候刀架在脖子上不合作便自己死,姒摇就不可能再嘴硬。这个问题也可以说本就不存在,只是姒摇的一己恶毒之心,而秦军也不愿多出其他麻烦。 不满足姒摇的条件也就算了,还要杀了他,平稳归化从何谈起?秦文深知这些道理,但眼下,顾不得这许多,无辜美丽的吴女是决然不能死的。 为不引起赵佗注意,秦文自己一人悄悄跟了上去。到得阳光明媚的山坡之上,从背后突然跳出将两个秦军士兵击晕。 秦文拉起还未反应过来的吴女便走。 “等等,秦大哥你救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吴女一脸惊慌,想要挣脱秦文,她只道自己活与不活都无甚关系了,却不能连累了好人。 “姑娘,我秦文说了不能让你死,就一定不会让你死。该死的人,则绝不能多活一刻!你跟我走便是,先躲一躲。” 吴女瞪着大眼睛看着已经转过身去的秦文,任由秦文拉着自己的手,跟在后面踉踉跄跄的奔跑着。心中生出了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喜悦、希望,与憧憬。 是否真的能逃出这里……是否还能见到爹爹…而秦大哥,会不会有事? *****推荐期,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各种求**** 第四十五章 屠睢恼羞成怒 - 秦匪 - 狼之 ****这周推荐,求收藏求推荐票!!!***** 岭南的某座山麓阳面,阳光照射下青葱翠绿,姹紫嫣红。一个英武后生拉着一位柔媚似水的姑娘……东躲西藏。 从秦文说出那句“我不会让你死”开始,吴女便不再挣扎了,也不再问秦文打算怎么办。一心只跟着他走,是死是活,都值了。 若真有那么一天,能回到爹爹身边,再看一眼亲人,那真真是极好极好的了。 在景色秀美的山野间一阵东躲西藏后,仍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顿吴女,秦文开始有点烦躁了。 他根本没有时间来谋划将吴女安顿在哪里,只一心想救她,却仔细想后面的问题。 秦文心一横,忽地立住不走了。后面的吴女踉踉跄跄来不及控制整个身子一下撞在了秦文的背上。 脸和胸,都紧紧的贴到了秦文伟岸的脊背上…“哎唷”吴女本能发出的声音在刻意控制下显得非常压抑。 “不藏了!奶奶的,救便救便了,看他能耐我何!”秦文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狠狠的发泄了一句“老赵不会为难你,有我在,放心!” 吴女依旧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秦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便这样径直回了王城。 此刻的瓯越王城已经变成了这支三百人秦军小队的临时军营,各方统筹安排妥当,只等屠睢来会师了。 士兵们都在兴奋的议论着,当大将军屠睢到了之后发现王城早已被别人占领,姒摇也已抓获,会是个什么表情。那真爽快之极!平日里屠睢自负自大,这下被抢了头功,不定怎么发作呢。 士兵们嬉笑怒骂着,赵佗却在一旁负手而立,望着绿油油的原野,一言不发。 这时候,秦文领着吴女回来了。 士兵们不再讨论,气氛便的有些凝重起来。 赵佗早已看见秦文和吴女,当秦文带着吴女走近,及至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他却仍旧一言不发。 赵佗不问,秦文也懒得理会,自顾自的让吴女自己好好休息。然后坐到一边,双手抱头,优哉游哉的等着赵佗来质问。 赵佗转身过来,却并未以上司的身份进行问罪:“你有何打算?”他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内容却不容忽视。 “我还会杀了姒摇,老赵,你会阻止我吗?” “我会。留下姒摇,这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唔,陛下我见过,他老人家是让人挺害怕的。不过,即便天王老子来说情,姒摇的命咱也收定了!” “你打算何时动手?”赵佗思虑片刻,放弃了劝说。 秦文撇了撇嘴,仰望着天空:“等屠睢来吧,不能把你老赵拖下水,另外,这帮野人可能出现的动乱局面,我也会想法避免。” 赵佗没法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问秦文要如何避免。他自己也不高兴,也想杀姒摇救吴女,自己是忠厚刚硬的军中将领,必须为军令负责。 秦文之所以要等屠睢来再动手,便是明明白白告诉屠睢,姒摇是他秦文杀的,与赵佗无关!若提前动手,倒真有可能被屠睢钻了空子,两人一起被治罪。 赵佗一面感动着,又一面难受着。 自己一招一棋都很明确清晰,秦文却是个活的很自由的土匪性子,嫉恶如仇,有仇必报,常有些出人意料的不讲道理的才气闪现。 即便这样的性格于以后进入庙堂权力漩涡并无益处,有违皇帝的期望,有违蒙毅在信中所说的对秦文的综合栽培,但此刻也只能由着他自行其是了。 行将午时,士兵来报,程凡与三万大军已经抵达安营扎寨,屠睢的水路三万大军也已在外围扎营,屠睢与水军主将杜乐正赶往王城。 赵佗大手一挥,“押上姒摇,迎接屠睢将军!” 程凡早已跑了过来,与秦文阮镇临一阵寒暄,三个好兄弟互相说起了这几日各自的事情,秦文同时郑重的向程凡推出了他的“秦氏十人队”三名成员:自己、阮老二,以及张修。特邀程凡加入…… 片刻之后,屠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后面跟着杜乐,与数十骑屠睢的亲兵。 走的近了,秦文才发现屠睢身子斜着前倾坐在马背上,白冷阴柔的面孔上挂着一丝邪笑,手里提溜着几颗越人头颅。 上一次见人在马背上提着人头,还是在原武家乡的时候,项羽家那个大胖子,提了几颗无辜平民的头颅。秦文短暂的回忆是他更加讨厌起屠睢来。 屠睢此刻还能笑的出来,是因为他的亲兵里根本没人敢跟他报告说赵佗只带了三百人早已于昨日攻下了王城,更不敢说已经成功抓获姒摇。 上一次有人在给还在闽越大营领军的屠睢报告说瓯越大军前军主将赵佗已经攻下了第一个目标余水南岸时,那可怜的报信士兵被暴怒的屠睢当场便把剑杀了。随即屠睢便丢下闽越大军将自己和领瓯越大军的任嚣做了个调换。 在看到赵佗所部的营地时问起,他的亲兵只敷衍说可能他们也是刚到…… 自负的屠睢自然不会认为赵佗走山路真的能比他还快,他可是顺流而下…… 屠睢骑在马上,也没有下来的意思,态度极其傲慢:“赵将军,你们扎营的速度还真是快呢!” 赵佗倒也不在意,他知道屠睢嫉妒心甚重,当下拱手道:“屠睢将军果然将才,想必姒摇的水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吧。” “哈哈哈……你且看这是什么?”屠睢得意的将手中的人头举起来晃了晃。 赵佗假一沉思:“这是…瓯越水军?” “非也非也…此乃适才当我马儿去路的越人野民,被我一刀宰了!” 赵佗身后的牛贺终于控制不住,便欲发作,被赵佗暗中伸手示意不可妄动。牛贺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往后和秦文等人站到了一起。 屠睢正要发怒质问牛贺作为下属怎地不尊重他,却见赵佗秦文后方一披肩散发的野人暴跳如雷大骂起来。 “秦人失信!我瓯越百族绝不臣服,要你们全数葬身于此!哼,贱人,是哪个救了你!他不知你已被我等上了数百数千遍了吗?哈哈……” 张修听不过去,上去照着姒摇的肚子便是狠狠的一拳,打的姒摇背过气去说不出话来。 原本阮镇临已经准备出手,硬是被几人拉住了,说姒摇得留给秦文杀,你一出手那鸟人肯定得死…… 屠睢似乎发觉了什么,直起身来厉声喝问:“赵佗!那是谁?” “禀报英明神武的屠睢屠大将军,那鸟人便是这瓯越王姒摇!已被赵佗将军于昨日领三百人攻陷王城所抓获,现将这份功劳献与屠睢将军,屠睢将军万福,屠睢将军洪福齐天……” 没等赵佗回话,秦文在后面扯着嗓子好一阵叫喊,使得牛贺及所有人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声来。 屠睢听了,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颜色,红一阵白一阵。气的几乎浑身发抖,心底里暗道要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然则,身为几十万大军的屠睢,即便嫉贤妒能刚愎自用,却也有他能领几十万大军的实力。当下克制住对秦文的暴怒,翻身跳下马来,把剑将怒气全数发泄在了一同被押出来的几个其他瓯越犯人身上,顿时数颗散发纹身的人头翻滚在地。 第四十六章 该死的必须死 - 秦匪 - 狼之 ****这周推荐,真诚求收藏求推荐票***** 都知道屠睢小心眼,爱嫉妒,爱抢功劳。所以没人去主动告诉他赵佗这边只用了三百人便搞定了这次任务。 偏偏秦文看屠睢不顺眼,是个天不怕地怕主儿,又是屠睢英明神武又是三百人于昨日便怎样怎样,分明便是直戳屠睢痛处。 这也就是秦文这么干,死的是那些个越人囚犯。如果换了普通士兵去这样禀报,恐怕早已人头搬家。秦文虽不是什么大将,但他是怎么到的这军营,屠睢还是知道的,再残暴也得忍忍,皇帝亲自指派的人可不是能随便杀的。 即便如此,屠睢为了发泄怒气瞬间杀了数个手无寸铁已然投降的越人头领,还是让秦文等人深觉这屠睢实在太过残暴。 杀完几个头领,屠睢似乎畅快了些,冷眼瞟了瞟秦文,暗自记下了这小子。 然后走向姒摇,苍白阴柔的脸上泛起了微笑:“你便是姒摇?怎么生的和其他越人不同,这般高大强壮?”屠睢说着一把抓住了姒摇的下体,疼的姒摇想叫都叫不出来,脸憋的通红。 “喔吼,如此,还算得个一国之王!”屠睢伸出的手又是猛的一捏。 姒摇这次是直接疼的跪到了地上。 秦文看着这过程,眯着眼睛咧着嘴,仿佛是自己被捏了一样…… 屠睢似乎终于玩够,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赵佗,看来你们还是没搞定嘛,这小子刚才似乎还在闹腾。” 赵佗心知这是屠睢故意找了个由头,是要说这瓯越你赵佗还未征服,你抓是抓了,可人还没完全投降达到预定目标,这功劳还不能算你的。 赵佗想顺着屠睢做个顺水人情,他本就不是个贪功之人,也懒得跟屠睢争,却又被秦文抢了先。 “禀报屠睢将军,姒摇早已投降啦,也答应了咱们的条件,这事儿已经搞定了呢!”秦文笑眯眯的看着屠睢,等着看他暴跳如雷。 屠睢很怒,却还是没跳起来,一指姒摇:“那这小子刚才说的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 秦文一脸的不以为然,走向姒摇说:“你刚才说啥来着?敢重复一遍么?” 被抓了小鸟的姒摇疼痛感稍缓,咧着嘴喊道:“老子降啊!但是,哼,你们居然骗我没杀那小贱人,日后,有你们的苦日子过!” 秦文直起身来,做了个无辜状:“屠睢将军,这小子已然降了!可却带着威胁啊!你说咱们是留他不留?” 秦文的话看似是在刁难屠睢故意和他作对,但人人仔细一想,却不无道理。 秦文已经先把杀吴女这条路给断了,姒摇死活表示后期要暗地里折腾,这时杀是不杀?若按原计划留着他,实际情况已然打了折扣,不留,却可能马上生变。 除了屠睢,也都知道秦文打定主意要杀姒摇,却不知他此刻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难题甩给了屠睢,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屠睢也不做思考,却大笑起来,重新走过去绕着姒摇走了一圈,看着姒摇跪在地上捂着下身挤眉弄眼的说道:“姒摇嘛,自然是不能死咯,那个什么贱人,杀了便是。” 与杀人有关的事,屠睢从来都是亲自动手,不喜欢叫人代替。 虽是战时,屠睢却未穿甲胄,而是一身黑色长袍,背着手走向吴女,要结果了她。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出现:“吴女,也不能死。” 秦文也缓缓走了过来。 屠睢本来带着邪笑的表情瞬间冷住,转身看着秦文:“你想扰乱南征的既定方针?陛下是叫你来可不是来捣乱的,小秦兄弟。”屠睢的语气越发冰冷,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秦文此时无法确定屠睢是真的在考虑国家大事还是从个人鸟性出发,只是来了个不作理会,径直将姒摇提着站了起来。 “可愿老老实实的降了?” “你求我吗?不然的话,宰了那小贱人吧。” “好吧……” 秦文猛地伸出右手,死死的掐住了姒摇的脖子。 这一变化来得太过迅捷。 屠睢赵佗等无一人反应过来。 秦文与姒摇太近了,出手便是死招,毫无逃脱和解救的机会。 “秦兄不可!”赵佗大急,上前想要制止秦文。 屠睢也是大惊,想上步又怕秦文立下杀手:“小子!你敢乱来老子活剐了你!” 秦文掐着姒摇的脖子,力度还未发全,姒摇被卡的想要伸手抓秦文,又本能的害怕把手缩回去扣秦文的手,来回乱抓。 秦文嘿嘿的笑着说:“一个越人狗王,值得你们这般紧张么?老子今天就不信邪了!” 话音刚落,劲力猛出! “咔嚓” 秦文能确定自己是听到了,别人便不知道了。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姒摇,此刻头一歪,死了。 现场一片沉静。 姒摇的死忠头领,方才已死于屠睢剑下,此刻也没有人为姒摇哭丧了。 虽有谋划再先,但事已至此,屠睢赵佗也是一言不发了。 待姒摇的尸体被拖走后,屠睢作为领军大将,终于发话了。 “若在闽越被征服之前,瓯越生了乱子,秦小子,爷我会亲手结果了你的。” 秦文哈哈一笑说:“两位将军,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秦文有一说法。”他指着地上的一滩滩血迹:“不杀姒摇,无非因为他是正统越国王族后裔,若死了易生乱,不利咱们收复百越。然则,姒摇的几个有实力的心腹已被英明神武的屠睢将军您解决了,其余部落寨子谁会为了个死人出来闹事?” 屠睢赵佗自觉秦文说的有些道理,均是点了点头。 “想要真正让百越融入大秦融入华夏,这不是数月攻伐数年占领便能实现的,恐怕,得耗费几代人的经力。” 赵佗抬眼看着秦文,惊讶不已,这些话,几乎与嬴政陛下说的一模一样。 屠睢则是不情愿的勉强哼哼一笑。 “从其余头领中再找一个有点王族血脉的出来,一定其部族要实力最强劲的,来做这瓯越王,就行了。反正都是咱们秦军傀儡。” 屠睢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算你小子说的有理,我看便如此罢。” 赵佗也是高兴的点头道:“好,便是如此!多留点驻军,若真有生乱的迹象,便提前灭了!” 秦文总算舒了口气,嘿嘿笑着。将自己那个年代米国在中东某些国家的策略临时拿来一顿说,听起来自己也不禁觉得深为在理。 他料定了屠睢不会有意见,即便已经结下了无法化解的梁子,眼前关于瓯越稳定的大事,几人确实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问题,谁都跑不掉。 ****这周推荐,真诚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四十七章 他太喜欢杀人了 - 秦匪 - 狼之 ****这周推荐,真诚求收藏求推荐票***** 谋划一定,由赵佗起书,将平定瓯越的过程以及善后安排一一叙述,吩咐主书司马立刻送抵咸阳。 接下来的时日,赵佗便忙着甄选新的瓯越头领人选。 军力调配屠睢则不会放权,他只留下了三万人,其中水陆两军各一万五千。 由于屠睢的两个副将,瓯越将军任嚣、前军主将赵佗,以及步军、水军营的两个大将牛贺、杜乐都将随队杀往闽越和最难啃的南越。牛贺杜乐便将各自所部中此次平定瓯越中表现最好的校尉提升上来各领这一万五千军。步军将为主,水军将为辅。 这两个新上来的两个校尉,其实心中有数。虽说是成了万人大将,但现下秦国对百越的政策,是扎根不回的,让他两领军扎定瓯越,也基本上代表了他们再无回乡之日,个人的军旅抱负也不可能在更大的战场上实现,最多只能在这瓯越山区了平平叛乱。 秦文在了解这些后,心情沉重,唯有一声叹息而已。 秦军行事,效率极高。 旬日后一切便安排妥当,一同进了瓯越山区的其余三万军士便在众将带领下拔营发往现如今已变为后方答应的余水南岸。 随着将要开赴闽越的三人大军拔营启程,留守的将士们在两个新晋主将的引领下,沿途两边排开,送别战友。 离开的,并非回乡。送别的,却依旧用那首来自《诗经·国风·秦风》的蒹葭来送别离自己而去的兄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这些将士不论走的留的,实际上都是当年伐楚时的首批以及后续补充的士兵。他们只有一个使命,那便是扎根南疆,守住南疆。这一首蒹葭,唱不尽楚地秦军将士的思乡之情……唱不尽秦军将士们刚强意志中兄弟亲人离别的哀愁…… 秦文带着吴女、阮镇临、程凡、张修,策马同行。 秦文深深的被震撼了。 他第一次一次听到蒹葭,还是在阳武县的一家妓院,听两个**唱的。 眼下的情景,在秦军三万将士低沉的声音中听来这首蒹葭,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那词,那曲调,对于秦人,对于远离家乡为了国家民族的秦军将士来说,便是一种思乡的寄托。 秦文慨然泪下… 几十万老秦青壮年男儿,为了华夏一统,便这样将自己的一生便这样奉献了出去,做了个南疆之人。 …… 这些时日,吴女已经完全爱上了秦文。 但她不打算一直跟着秦文,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秦文说可以带她去更远的地方游览,但她坚执的要回到家乡,回到爹爹身边。 经过几番周折,楚地郡县的官员们已经确认了吴女的身份家乡,只带军中派人送她回去了。 抵达余水南岸的前一夜,在一个晴朗满是繁星的天空下,秦文与吴女在山坡草地上互相厮磨缠绵着。 秦文发现,自己居然在心里有了一个岚清儿的同时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同时爱两个,人的情感真的可以么?如果可以,那还真是不介意多来几个。到了古代了,某些问题,真的不是问题。 最终,吴女还是没能控制住。 一到关键时刻,她便无法全情投入,脑子里会立刻浮现那些受尽百般折磨的画面。 她躺在秦文怀里尖叫着,哭喊着。 很快,大军到达余水大营。 岚清儿早已得到消息,知道今天她的文哥会回来了。早早的做了许多秦文爱吃的,然后一阵收拾打扮,等待着他回来。 …… 余水大营,一个小小的庆功宴。 大小将尉们推杯换盏,喝的极为痛快。 屠睢长的虽然比女人还秀气,酒量却与他嗜杀的狠劲无争高低。与各营各部的将领、校尉、军士们一一敬酒,豪迈狂饮,几乎使人忘记了他是个阴险狡诈嫉贤妒能又有点变态的恶心人。 席上的岚清儿也很高兴,很让秦文意外。 要知道当初自己多看张良老婆几眼她都会不高兴,今日从山里带回来一女人,两人卿卿我我的她居然像是毫无感觉。 大气!越来越大气了!秦文心中琢磨,莫非是军营的粗狂生活使岚清儿的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于是整个席间,众多秦军将士中无一女眷,唯独他秦文左拥右抱两个大美女。任谁也无法不羡慕的盯上两眼。 此时的嬴政并未充分意识到将南疆融入华夏的难度之大,虽然在王翦的建议下已经定了军队不回师的决定,然却还未有为南征将士解决家庭问题的想法。 这些个干柴烈火的将士们,谁不羡慕? 连屠睢也不能例外。 一阵豪饮之后,屠睢带着微微醉意,来到了秦文几人的案子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摇摇晃晃的在秦文与两女间扫来扫去。 秦文不嗜酒,所以并未喝醉,看见屠睢这样,心中很是厌恶。 “屠睢将军,赵将军与将士们共醉,你怎的坐到了此处?” “我堂堂几十万领军大将,岂能总和他们普通士卒一起喝酒!”屠睢一举盛满了酒的陶碗说:“来,秦兄弟,咱们来喝!当然…还有你这两位佳人咯……哈哈哈” 屠睢醉眼稀松,看岚清儿那眼神秦文觉得用色眯眯来形容都太过斯文! 不知屠睢是真的喜欢岚清儿这类型,还是实际上嫌弃吴女的过去,秦文勉强陪他喝了一阵之后仍兀自盯着岚清儿上下打量,无一处放过。 岚清儿被屠睢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脱口而出:“屠睢大人,你看够了没有!去别处喝吧?” 不成想,这一句,惹怒了屠睢。 借着酒劲儿,屠睢啪的一声将酒碗摔碎,指这岚清儿骂道:“老子想玩的女人,还没有不跪舔着爬来的!你装什么贤淑?” 这一句大骂,登时让宴席上变的鸦雀无声。 谁也不知道平日里面对他根本不敢说错一句话的屠睢是真的醉了说胡话,还是心中透亮故意为之。谁,也不敢上前劝阻,那很有可能人头搬家。屠睢的嗜血,全军早已尽知。 头脑灵光的士兵赶忙到处寻找赵佗,却只见赵佗与阮镇临一起醉倒在地,不醒人事。 岚清儿气的不知如何反驳,顺手拿起案上自己的茶水便泼向屠睢。 众人也不知屠睢有没有被水泼醒,只见他暴骂一声:“臭婊子!”拍案而起直接出了个鹰爪手势抓向岚清儿的颈脖。 ****这周推荐,真诚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四十八章 两军对垒 - 秦匪 - 狼之 ****这周推荐,真诚求收藏!!求推荐票!!大家支持下***** 屠睢暴怒之下的出招并未成功。 秦文一直一言不发,眼看屠睢动手,迅速抓住了屠睢的手腕。 这是他内心暴怒下的一次动作,瞬间爆发了全部的力量,在稍微控制不造成屠睢手腕断裂的情况下,使屠睢动弹不得。 屠睢的醉态立刻醒了。 心中大骇,没有预料到这小子敢那么横,果真是有实力的。 营帐里一旁的牛贺杜乐见情形大变,很有可能两人会厮杀起来,急忙过来劝阻。 屠睢虽狂妄自大,但自己有错在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为一军大将,也就顺着牛贺杜乐下了台了。 秦文心中是不管你屠睢还是谁,要是让他动了杀机,那就留你不得,穿越来此,本就算是死了一次了。自觉此时还没到非跟屠睢拼命不可的地步,便也不再追究,重新平复心情安慰岚清儿去了。 这一个小插曲,加上之前的各种累积,他与屠睢已然是水火不容了。 …… 三日之后,大军开拔。 在查清吴女家乡来历之后,早已通知其家人,在开拔前一日吴女便由其家老接了踏上了回乡路程。岚清儿厌倦了军中生活,总算是忍不住了,决定跟吴女到其家乡,等秦文去接她。 又是一番离别,吴女自是恋恋不舍,最后告诉秦文回军时一定去找她,那时,也许便可以以身相许跟着他走了。 其时,任嚣从余水大营调换来统领闽越大军二十余万人,主力大军驻扎九江郡大余县的庾岭大营,山势险要,比瓯越地区有过之无不及。 因天气环境的因素已有不少士兵染病死亡,加之后勤不力,还未开始向闽越进攻,便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关于这一军的驻扎位置,其实有过不小的争论。 实际上这里已经是闽越与南越的交界处,更利于进攻南越地区的西瓯人。 一开始的谋划这一军主攻闽越,但任嚣赵佗心中明亮,若真是主攻闽越,用得驻扎到那么偏南的庾岭去么?分明是屠睢想凭一己之力带着二十余万主力大军直奔南越,独享其成。而将瓯越、闽越两个比较弱,战功价值比较低的战斗交个两个副将去完成。 谁知他刚一在庾岭地区安营扎寨,便传来了赵佗前军高捷的小心,一下着急心痒,便改了主意。 现下,屠睢领着赵佗一行十万军,直奔闽越东冶地区,仍旧让任嚣不可妄动,待命便是。 一次程凡向屠睢建议:“南征百越贵在速战速决,南越地区崇山峻岭的地理环境比瓯越闽越还残酷的多,对后勤供给造成的压力比秦军征战六国时还大。应该让任嚣早早开始进攻,二十余万人的消耗,可经不起拖。” 赵佗也附议大为赞同:“佗以为可行”。 程凡入军后的第一条献策,便被屠睢否决了。 “你一个小小的中军司马,有何见识?!滚一边去!” 憋屈的程凡只得退回去找秦文诉苦。 秦文此时仍旧做他的什长,但与别的步军什长不同,他、张修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阮镇临则是从不起马。 程凡一脸的不高兴:“这个屠睢是何来路?蠢货一只还这么刚愎自用,朝中无人了吗?” 秦文与张修相识一笑打趣道:“了解了,就挺好!”说完更是大笑了起来。 “我说秦什长,让我做你的手下吧,还爽快些!”程凡很是沮丧。 这回秦文严肃起来:“也行,先这样吧。不过程凡你得路子与我们不同,日后…会有用你的时候。” 就这样,任嚣的二十万大军窝在庾岭,忍受着超市酷热后勤供给不足的痛苦,却不能有什么作为。 闽越,幅员比瓯越辽阔不少。各方势力族群也更为复杂繁多。而最知名的两支族群便是于越和七闽。 当下的所谓闽越族,便是由于越与七闽融合而成。称王的是出自于越的姒无诸。 屠睢之前吸取了教训,也领教了秦文的厉害之处,这次便不再提出分军,十万大军径直杀向姒无诸的大本营。 仍旧用赵佗领三万人做前军主将,牛贺副之。这次用自己做大军主将,赵佗打的胜仗,自然便是自己的功劳。 秦文程凡官制卑微,点将还轮不到他们,只是赵佗三万军中一个普通士兵一般跟着出了发。 赵佗领着三万大军,平坦之地便一路狂奔,需要翻山越岭,渡河过险之时,则由秦文实际还未满员的“十人队”做尖刀,一番侦察之后再小心上路。 途中所欲抵抗并不多,岭南的百越兵,若族与族之间争地盘打架,个个厉害勇猛无比。一旦需要配合起来一同抵御外敌,便可用“乌合之众”来形容。 作为可能是几千年来最强大的古代军队秦军,用秦文现代人的眼光看来除了某些方面,可谓装备很差,连刀剑都是铜的,能不差么。可他见识了这些百越兵后,才真正体会到当时当势,秦国的军功力量,可谓首屈一指。 一路上杀的痛快,秦文几人的配合也是越来越默契,最是勇猛和令闽越兵胆寒的自然还是阮镇临,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巨人,好几次闽越兵甚至直接扔了长矛跪地不起,大叫仙人饶命。 最后一仗直接,是到了东冶外围地区,这是闽越姒无诸的王城所在。他必须做最后一战。 秦文事先做了功课,跟军中的司马们了解到曾经带领于越族战胜了人数最多的百越族群——七闽,从而统一闽越地区,是有硬实力的。与那姒摇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到了东冶地区,地势已经平缓许多,赵佗的三万大军终于得以全数参展,列了三个方阵。赵佗的中军护卫队两千人,左翼步军一万,右翼步军一万,正前方则是牛贺领着秦文阮镇临的精选出来的八千最精英的士兵。 秦文感叹,其实岭南之地也有平原地区,要是能像现代社会将大秦骑兵空运过来,直接冲过去便可完事了! 秦文带着他的未满员“十人队”,与牛贺站在最前方,望着三百步之外吵闹杂乱的闽越军,第一次感受到了战场之上那种豪迈之情震撼感。 他紧了紧手中的眉风剑,等待着屠杀盛宴的开始。 第四十九章 秦文的霸道狂飙 - 秦匪 - 狼之 目前这种状况,是姒无诸最不想看到的。 闽越,乃至整个岭南百越兵的优势都在于借险要地形进行小股偷袭、骚扰,和耗时战。可这些不过支撑了月余,眼下这种摆开了阵势对干,毫无疑问凶多吉少,正中秦军下怀。 姒无诸的大部能站部队已在之前的拉锯战中消耗殆尽,此时从各族各部强制调来的闽越族兵不过万余,且毫无配合与统一号令之说。 然则,姒无诸不是姒摇,家乡的最后一片地,他誓死争取。 双方态势,一触即发。 秦文此时完全进入了忘我状态,将自己真正当成了秦军一员,接下来要做的是以大秦军队的名义勇猛冲杀。 中军军令司马打出旗令,牛贺随即一声暴喝:“杀!收复南疆!” “收复南疆!” “收复南疆!” …… 秦军方阵齐齐的吼声响彻云霄。 秦军标志性的黑色大纛帅旗上一个大大的赵字,立在中军稳稳当当。前方的八千精锐步兵在牛贺的率领下狂风骤雨般卷向了前方的闽越兵方阵。 耳畔各种冲杀的声音叫嚣着,秦文在闷声冲刺了几十米也放开了架势大喊大叫起来,他发觉,越喊越狂暴,越喊越爽快。 很快,两军短兵相接。 闽越兵一万多人,牛贺这一突前方阵只堪堪八千。形势却恰好相反。 秦军锐士的单兵装备及战力本就强出百越兵不少,现下的闽越军还是一盘散沙,在秦军一伍一什的细分配合下毫无抵抗力,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秦军南征,目的不是烧杀抢掠,而是要归化百越族,但第一仗征服之战,必须给对手痛击,要达到一击便浇灭其反抗之心的效果。 这是屠睢赵佗们出征前嬴政皇帝的叮嘱。 所以人人怀着一颗必死之心,要杀到姒无诸甘愿臣服。 秦文杀红了眼,他的内心深处本就有着令人恐怖狂暴的一面。 这次,他冲杀在最前面。 正常情况下,阵仗中杀在最前方的应该是阮镇临。 这一次,出现了意外。 又矮又黑的闽越兵,穿着与瓯越兵无异,个个断发纹身,赤裸着身子到处乱砍。 阮镇临一脚一个,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感觉像是在踩跳蚤,竟然有些不耐烦起来,慢悠悠落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瞧见一个便上期踢上一脚,被他踢中的,也无一例外当场毙命。 秦文挥舞着眉风剑,杀的爽快之极,左突右冲,也不管什么方向,只往人多的地方冲杀。 杀的满身都是瓯越兵的鲜血。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和衣服原本的颜色。 张修是把好手,而且招式非常帅气,一把短刀倒握,身子微弓,“唰唰唰”迅捷无比,灵巧的身形后留下的全是满身窟窿的闽越兵惨死倒地。引的秦文在杀人时还不停用余光欣赏。 程凡战阵杀敌稍逊,但对付这些闽越兵还是绰绰有余。 眼见前方一个小土包上,立着一人,周围一圈圈护卫兵,看起来有数百人,秦文断定那便是姒无诸。 再凝目一望,牛贺那家伙似乎也正奋力往姒无诸放心杀去。 秦文嘴角扬起,轻轻的一笑,举剑一个斜劈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闽越兵干掉,也冲向姒无诸方向。 此刻秦文一心想要抓住姒无诸,对挡在身前的闽越兵全是一剑毙命,出手极快极准。 牛贺乃是正统步兵武卒世家,祖上曾做过吴起时期魏国武卒的大将,所以牛贺上阵杀敌与阮镇临一般,不使兵刃。用后世的话说叫外家功夫的高手。短兵相接时他赤手空拳,也很少吃亏。 如果没有秦文,他一定是冲在最前面那一个,也一定是抓到姒无诸那一个。 但秦文的爆发超出了他的想象。 姒无诸的数百亲兵与其余闽越兵相较之强悍,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万余闽越兵,已几乎尽数被八千秦军锐士屠杀,而八千锐士伤亡不过数人。 面对这样级别的对手,秦军的实力是说以一敌十也不为过。 而那几个伤亡的士兵,全部是栽在了姒无诸的亲兵手上。 战场中间还站着的,此时只剩下了秦军,和姒无诸及他的数百名亲兵。 见秦军猛的损失几人,秦文断定这些亲兵绝非一般闽越兵,当即代替牛贺下令叫了声停。 由于秦文这些时日在军中一系列的作为以及勇猛表现,他一喊,其余士兵倒也听话,当即不再一味猛攻。 后面的赵佗一看战场忽然没了动静,拍马只领着两千中军赶了上来。 秦文知道赵佗了,也不回头,嘴角扬起冷笑着说:“老赵,姒无诸这几百亲兵,似乎还有两把刷子!” “刷子?”赵佗一脸茫然。 “啊,我的意思是他们与刚才那些闽越兵,似有不同,瞧吧,咱已经刚折了几个兄弟。” 赵佗看了看不远处的姒无诸及那几百亲兵。 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其他闽越兵无甚区别,但个个表情冷峻,毫无惧色,一片肃杀之感。 赵佗点点头,明白了。 他跳下马来,对着姒无诸喊道:“大秦南征前军主将赵佗告王无诸,若降,可得留存姓名,照常统领闽越各族。若战,我大秦锐士只出同样人数,不知是何抉择?” 很快,头戴羽冠的姒无诸朗声回话说:“多谢秦人将军美意。我意,秦军一起上吧,我姒无诸同样参战,战至最后一刻,决不投降!” 赵佗乃至整个秦军锐士,包括秦文,无不惊讶。 这姒无诸到底是自信爆棚,还是狂妄无知,亦或一心求死? 要说同等数量与秦军锐士厮杀,这批亲兵或可有些胜算也说不定。但姒无诸尽然无视大好机会,而要秦军几千人一起上,实在令人汗颜。 秦文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兴奋了。 他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向姒无诸喊话:“我看不必这么麻烦,由我秦氏十人队来领教大王亲兵便可!” 话音刚落,秦军将士们一片哗然。 就连那群冷峻的闽越亲兵也不免动容。 “秦兄!!”赵佗想劝止,却被秦文接下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若我几人胜了,姒无诸你乖乖儿投降,听从我老赵哥安排。若我几人输了,被你们全数干掉了的话……” “那便如何?”姒无诸似乎来了兴趣。 “那当然就由我们其他几千兄弟接着上啦!今天灭你是无疑的了。” 秦文停下来往前走了两步,接着说:“只不过瞧你算条汉子,挺有骨气,我看必须得凭我三四个人把你这几百亲兵全数干掉,才能彻底摧毁你的心智,这样的归降,对于你姒无诸,对于你闽越来说,才是我大秦最想要的!” 秦军锐士们连同赵佗牛贺以及阮镇临几人听完皆是同一个念头:这也太霸道太不要命了吧?! ****这周推荐,真诚求收藏求推荐票!!有推荐票的请不吝支持!!***** 本书已停更 - 秦匪 - 狼之 成绩太渣,新书裤衩推只涨了100收。而且紧接着裸奔,实在是没法坚持,作者还有工作,这样的成绩咱果断切了。 收藏了的177位朋友,作者诚恳致歉。已总结本书扑的原因。下本书会是都市类,虽然没人关注,咱还是写出来阿Q一下哈哈。《秦匪》本书已停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