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剑者,凶器也,乃主杀之物。 执剑者,执客也,心有执念,故一生孤寂。 剑分五品,其一剑客,剑客者,仗剑而行,剑乃凡铁,不通剑之其意。其次剑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剑侠者,行走天下,悟剑之意,了天下善恶之事。三者剑宗,剑道宗师,握剑其手,人剑交融,其已通灵。四者剑道,剑道强者,明剑之道,天下小至秋毫之末,大到穹天虚空万物莫不是其手中之剑,及此之时唯天下剑之终境可望而不可及。剑之终境,名曰:问剑。 ―――――――――――――――――――――――――――――― 剧烈的疼痛让江羽眼前一黑,想通过嘶喊来发泄,全身的痉挛却让江羽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头栽倒,肩头摔在地面的疼痛让江羽终于能够艰难得狠狠喘息两口,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张大了的嘴巴就这么定住了! 昏黄的灯光,狭小的空间,满是油烟的气息……这是什么地方?!江羽简直要疯了!方才还是在家里正准备突破剑侠境冲击到剑宗境,成为一位在当代无双的高手。可是为何眼前一黑喘两口气的功夫,自己竟然来到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剑宗境啊!这可是自隋唐以后只有数人达到的境界啊!想自己依靠一本祖传的《问剑太虚》能在二十来岁便可冲击剑宗之境,这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一件事啊!可是就算自己冲击剑宗失败,也不至于将自己弄到这个鬼地方来吧!江羽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碰上了穿越这种破事,因为对于一位剑侠巅峰的强者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被人绑架这种事的。得之自己是穿越了,江羽yù哭无泪。 “小夜,你怎么了?”一个虚弱的声音自头顶方向传来,江羽勉力抬起头,却发现前面竟然是一个简陋陈旧的床榻,而那床榻之上,却有一个肌肉虬结却看上去虚弱无比的老人在看着自己。 “小夜,你没事吧?”看着那老人的神sè,江羽心念电转之间便已有些明白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强忍着腹部剧烈的疼痛嘶哑着声音回了声:“没……没事。”便摇摇晃晃挣扎着站起身来。 “唉,小夜,你也快去休息吧。”看着江羽摇晃的身形,老人yù言又止,最后只是长叹一声。 “嗯!”江羽强忍疼痛答应一声,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不管如何,自己如今必须要好好考虑一下。 走出土木结构的房间,江羽依然不敢大意。自己应该便是穿越,看着自己如今矮小的身形,应该便是穿越中的夺舍附体穿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首要的任务便是要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自己的身份。谁知道这房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因此谨慎便是必须的! 带上门,想着方才房内矮几之上的油灯的造型,再看着这个稍显杂乱的院落,江羽基本可以确定环境应该便是中国古代或者是一个类似中国古代文化的大环境。 “还好,不是西方背景!”得出这样的结论,内心之中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的江羽心里松了口气。抬头看看天空,一轮明月高悬,群星闪烁。来到院落zhōng yāng,看着天空的群星转了一圈,北斗七星,最容易辨认的猎户座历历在目,对此江羽心下一喜,“九成是地球!” 辨一下方位,老人所在的房间坐北朝南,这老人应该便是这家的主人了。 院中除了背后老人所在的房间,左右各有一间土房,而正面更是有着一栋相对高大的砖石结构的房屋,半掩的门内隐约透着火光,此外整个院落再无一点特异之处,更没有人声。 “还好,看样子这一家只有我跟老头两个!”迅速做出判断,江羽心情更是放松了一些,人少,便意味着露出破绽的机会少,便意味着自己有着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这个社会,融入这个社会也更容易。 环视小院,那透着火光的砖石大房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的房间,东边那间建在树下的房子除了一个木门之外再无他物,应该不是住人的;而西边的土屋却是门窗俱全,想来便应该是自己的房间了。 瞬间做出判断,江羽不再犹豫,一手抱着疼痛不已的腹部举步向着西边的房间走去。 “吱呀”声中,推开了木门,借着月光看着房间之中简陋的木床小桌以及桌上古旧的油灯,江羽心中止不住一阵小得意,“自己的判断果然正确!” 来到桌前,看着桌上的油灯与火镰,江羽苦笑一声,火镰这玩艺小时候在乡下老家玩过,技术含量忒高。摇了摇头,一下躺倒在木床之上,江羽决定还是以后再说吧。今晚月sè不错,还是不点灯了。 躺在床上,江羽没有丝毫的睡意。传说中穿越都让自己碰到了。如此重大的人生转折让江羽jīng神极度亢奋。 自己能适应这个社会吗?自己在这个古老的年代该怎么办?在这个新的地方能怎么办?过上一生普通却平淡幸福的生活,还是轰轰烈烈地搏一个天下扬名万古流芳? 苦恼,犹疑,担心,希望,梦想……一时间江羽脑中纷杂不堪。而就在这胡思乱想的期间,那腹部的疼痛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减轻着。 一时间,院落又静了下来,只有那远远传来的犬吠之声,让这个不平常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想了半宿,江羽也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当务之急,还是先适应这个时代吧!只是…… 在江羽的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个强者之梦,现代的他,已基本上登临人道绝巅,故此对于冲击剑道宗师之境他是异常渴望的,哪怕因冲击失败而来到了这个@!生的世界,但他的强者之梦却未有丝毫销减,反而那颗渴望变强的心变得愈发强烈。 “希望这个世上有超越剑宗的存在,我渴望与你一战啊!” 江羽如是地想道。 一个属于剑客的世界,当一介剑道高手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第二章 明志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这是一座坐落于群山之中的小山村,山村不大,前后不过二什左右,自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以后,这什伍制自此也就出现在天下之间了。 五户一伍,十户一什,邻家但有所罪,知情不报者,处连座之罪。 这是秦律,但却在这个小山村实行,所以这里自然便是秦国。 奖励耕战,行百首之功,秦国历来便被其余诸国称之为虎狼之国,天下莫不惧之。 也正因为天下皆畏之于秦国,他们自然也想当然地以为秦国的百姓不幸福,生活艰苦。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若是连秦人都不幸福,他们又何以会爱国,如果不爱国,又如何会在诸国争霸中一举打败六国,统一天下,虽然说那统一是后几年的事,而今尚未统一,但不管几年,人家毕竟统一了不是吗? 所以秦人自然是爱国的,相反他们还以自己为秦人而自豪。商鞅变法,虽造就了严酷的刑律,但相反它在这严酷的刑律之下却是成就了一个异常稳定的社会秩序。 社会秩序稳定,人民又何谈不幸福。所以若是在这小山村内见到鸡犬之声相闻,儿童稚子满地跑的场面,这其实并不奇怪。 秦律严酷,那是对于不守法之人而言,但若天下人人守法,秦律之严相反还会成为维护天下安定的工具,所以这是秦人之苦,亦是秦人之幸焉! 池塘边,柳树旁。 江羽,不,应该是称作林夜的少年在此处已经杵了很久,看着面前的鸡犬之声相闻,儿童稚子满地跑的场景,他不由有些出神了。 这样一副天人和谐,若世外桃源般的田原之景是应该出现在秦国之内的吗?若是出现在其他的六国,他可能还会相信,但是出现在秦国,便由不得他相信了,虽前世非是学历史专业的,对于先秦的历史他是个一知半解,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秦律严厉得可怕,所以在他的印象中,秦人应该是整天苦着脸才是。可如今出现的一幕,却又使得林夜不由他想,想到这,他使劲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 “哎哟~~~”真TM的痛啊!林夜面部的肌肉有些抽搐。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大的劲了,林夜有些后悔。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了,这里的确是秦国,那个被称为虎狼之国,首功之国的秦国。 确认了心中的所想,林夜有些迷茫,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虽说只有三天,但却足够他想清楚很多事了,刚穿越来的时候的热血已经褪去,而今剩下的只有那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 是混混噩噩一生,还是去前线参军博一个未来呢? 林夜想着想着,看着天空出神了。 天空之上,万里无云,唯有一群大雁飞过,chūn天了,大雁回归,那一年到晚奔波于南北的大雁的那种执着不悔jīng神,林夜有些痴了。 看了是雁,但明悟的真的是雁吗? 不悔,不离,不弃!十年如一rì,何处是归途。 “我的归宿又在哪呢?”林夜自语。 片刻后,他又淡然一笑。“想不到我了然一身,纵横天下,竟然会在这件事上迷茫。前世我因剑而终,今世我自当因剑而生!” 说到这,林夜笑了,一股蓬勃的剑意自其身上迸发而出,这是他前世那颗不灭的剑心,今世的身体虽弱于书生,但那又如何,只要我有着一颗不灭之剑心,终有一rì,我会剑问天下! 心有多大,则成就有多大!若是连想都不敢想,那又何愧做一个铮铮男儿呢? “并且……”末了,林夜喃喃。“这也不是历史中的那个秦朝啊……” 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田地间劳作的老者,林夜略有感叹地摇了摇头,任谁也无法想到,那个老农模样的老者是一个绝世剑客。 说到此事,林夜还是从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真正的林夜记忆中得知的。 以前的林夜虽因江羽的穿越而意识消散了,但他的记忆却是近乎完整地保存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林夜能这么快适应并融入这个世界的原因。 在原来的林夜记忆中,他本是上山采药,但不料采药不成,反遇到一条大虫,也就是老虎,老虎一爪之下,他的五脏几乎易位。 这也是林夜为何穿越过来时,全身巨痛的原因。 就在他被老虎拍中,生死一线之时,这个时候,转机方才出现。 一剑,仅仅是一剑!鲜血飞舞,身首异处! 那让原来的林夜重伤的大虫,在那老者赶来之后仅仅一剑便身死。 那是平凡的一剑,就是一式斩击,没人任何独特的地方。但它也是绝世的一剑,一剑之下巨虎殁! 也正是因为那一剑,现在的林夜不由对老者刮目相看,那一剑虽然他前世也能做到,但他前世是什么人啊!天下剑道第一的绝顶高手。而这老者又是何人呢?一介山野田农而已! 二者身份悬殊巨大,也正是因为身份悬殊,所以林夜才感到惊叹。同时也明白了一点,自己再也不会寂寞了。 “看来我以前是小看了天下人啊!这先秦倒是高手众多啊!” 说完这句话,林夜便向前方的田园走去。只道这是为何呢?却是老农干完活,林夜去替他接一下工具。 “先秦啊!”接过那沉甸甸的工具,林夜又是一句感叹,在这牛耕尚未普及,就连铁也才刚刚出现的时代,农具确是有些苯重,可怜林夜那重伤未愈的身体。 虽然有点重,但林夜还是咬牙挺了过来,不过,当这落在老者的眼中之时,却有一种不同的意味。 “你想要做什么事?快说吧!”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林夜明明重伤未愈,却依旧来献这个殷勤,所以说是必有所求,老者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想要学剑!”虽说老者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让林夜有些紧张,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下了目标,又怎会因此而胆怯呢?咬咬牙,他还是说了出来。 “学剑吗?”老者沉默了下来。 见老者沉默了下来,林夜不由心中一突,果然,还是不许我学剑吗?心中苦笑。 “学剑,现在,你,不行。”沉默片刻,老者再度开口。 “为什么?”虽然心中知道可能xìng不大,但谁不抱有一丝侥幸呢?心中所想和亲耳所听,又是另一回事,林夜不由大声嚷嚷。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不能学剑。”一句话,直接将林夜愣住了,他想不到竟是这个原因。 随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么说,等我伤好了,我就能学剑了?”林夜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错!”点了点头,老者答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家养好你的伤吧!” 说罢!老者便一把抓过林夜手上的工具,率先走去。 “额!”林夜尚未从可以学剑的惊喜中清醒过来,直到老者走远了,他才清醒过来。 “诶!等等我,爷爷!”林夜带着病体,喘着白气狂奔着。 烈阳高起,清风拂过,垂柳成荫,天人合谐,一切之景,都在映照着这爷孙二人…… 第三章 练剑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一月之后,林夜身上的伤才堪堪痊愈。 “那么,从今天起我便正式教你练剑了。”林漠对林夜说道。 林漠自然便是那老者的名字,也是林夜的爷爷,不过虽是爷孙,林夜也是对自己的这位爷爷一无所知,他,太神秘了。 “接着!”林漠拿出一把剑向林夜一抛。 听了林漠的话,林夜不由伸手去接,可是接到手之后,他又是一阵诧异。 “木剑?”林夜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漠会给他一把木剑,就算这个时代没有铁剑,可青铜剑得有一把吧!至于木剑,好吧!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难道叫他拿着一把小孩子玩的东西去练剑吗?故此,他从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怎么?看不起木剑?”见林夜那诧异的模样,林漠笑了。 “好好看清楚我接下来的动作。”说完这样一句话,林漠自林夜手中拿过木剑,缓步来到一棵大树面前。 举起右手,剑指苍天,运气于剑身,两股灰sè的气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剑柄弥漫缠绕而上,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剑身。 内气已聚,那么接下来…… “基础剑法之三!” 一式普通的基础剑法,一柄连野兽都杀不死的木剑。一个奇怪的组合,但…… “轰隆!”一声,大树齐根而断,倒在地上,带起一声巨响与一阵灰尘眼沙。 震憾!太TM的震憾了,这也太扯了吧!这不科学! 林夜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由愣了,呆了,傻了。揉了揉双眼,他本能地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可是,这的确就是现实,他也没有看花眼。 “这是木剑做到的?”林夜吃惊地问道。 “不错!只要你能将每式基础剑法每rì斩击达到万次以上,你也能做到。”林漠捋了捋胡子说道。 “万次吗?当真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啊!我如今方才知道基础剑法能始终流传于世果然是有它的道理的。”林夜感叹道。 “怎么?这就怕了?”林漠冷声道。 “怕?为什么要怕,作为一剑客,这不过是必经之路而已!”林夜傲然道。 “是吗?那么我们便开始吧!基础剑法之一:直刺,在今天之内完成五千次。”自教林夜剑法之后,林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那么得不近人情! “对了,这东西有空也要练练。”又是一件东西抛了过来,不过这回不再是木剑了,而是一卷竹简。 接过竹简,林夜仔细打量了一下,竹简很破旧,看来是老东西,在竹简的外侧刻着四个歪歪斜斜的篆文,林夜辩认了一下,认出是《红尘三千》四字,看来这是一本内功秘籍之内的东西。 将它收好,没有理会其他,林夜便开始他那五千次的基础剑法之中了。 找来一枚秦半两,据说是中国最早的方孔圆形的铜钱挂在树上。 拿着木剑,看准方孔,陡然一刺! 第一击,偏! 见第一击刺偏,林夜并不气馁,相反他知道这其实是最简单的训练,若是连这都做不好,又有何面目做一位剑客呢?作为一位剑客,一击必杀,这是基本功,若是连死物都刺不中,更妄论于杀人。 更何况,林漠弄一把木剑来难到是无意吗?这是他看在林夜身体尚未长成,而特地照顾于他的,木剑轻灵,本就占了便宜。如果用木剑都没有刺中的话,更别说用青铜剑来刺中物体。重整旗鼓,继续来! 第二次,偏! 第三次,偏! 第四次,偏! “……” 第八十五次,偏! 连续八十五次刺偏,使得林夜微微皱了皱眉头,按理说他前世作为一位剑道高手,这世重新来学剑,应该很快便能融入进去才对,可是看如今这般情景,这也太离谱了点吧!连续八十多次都没刺中目标,就算是菜鸟也应该能中一两次才对吧! “果然,是因为这具身体并不是我本来的身体,所引起的不协调吗?”连续的失败终究还是让林夜找到了一点苗头。 “既然不协调,那么我就努力使他变得协调,身为一位剑者,若身心不能如意,还谈何剑问天下。” “再来!”大吼一声,强迫自己的身心冷静下来,进入身心合一的状态。 八十六次,偏!力道稍小,轻灵有余沉稳不足,故偏! 八十七次,偏!力道过大,过于苯拙,刺偏! 八十八次,刺中铜钱,未中孔!不够轻灵,准头不足! …… 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的从头再来,不同于前八十五次,找到了自身缺点的林夜在一次次失败中疯狂地成长。 若是有人在旁边看着的话,必定不异常吃惊的。 天才,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能够在失败中寻到成功的方法,而庸才便是只会怨天尤人罢了!而以现在林夜的动作来看,他显然便是一位天才。 只是可惜,此时我们的这位天才却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物我两相忘!天人合一!疯狂地寻找自身弱点并加以弥补的林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一直到…… 第三百六十二次,刺中方孔! 第三百六十三次,刺中方孔! 第三百六十四次,刺中方孔! 连续三次的成功,林夜终于使得自己的身心协调了,而既然身心协调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以前世做为剑道大家的经验,这基础之一式的练习却是没有丝毫意义了。 “呼……”喘了一口大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林夜知道,自己自己已经将基础一式完成了,在剑道之路上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已成,后面就更加不容懈殆了。“那么现在,就直接进行第二步的练习吧!” 依旧是那枚铜钱,基础之二,斜削! 又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同样也可以理解成一个反朴归真,大道至简的招式。 山风拂起间,少年挥汗如雨。何rì剑问天下时,可曾忆就当年苦! 第四章 博虎(上)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光yīn转,流年逝! 时过匆匆,不觉间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密林之中,林夜如一棵青松一般立在那里,虽然年龄不过仈jiǔ岁左右,并不算大,甚至可以称得上幼小,但他这瘦小的身子却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一股无形的气势环绕在林夜的身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基础之终:上挑! 依旧是那柄木剑,只是不同于几月之前的情景,此时的林夜已经真正的将身、心、剑三者合一,至于那套基础剑法,自然也是全部掌握了。 几个月的时光,若是连一套基础剑法都没掌握,这又叫他以前的敌人情以何堪呢? 剑,是身体的延伸,此言不假。人之所以用剑本就是因为人体之不足,方才借助于工具。当然,剑也只能是工具而已,人剑合一,剑已通灵,这其实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剑乃死物,又如何通灵呢? 不过,剑道通灵这一说法倒是存在的,相传真正的剑客使出来的剑,那已经不能用剑来称呼了,而应该称之为道,出手即大道。 而如今的林夜,虽说没有达到那种剑道通灵的境界,但亦是不可小看。 近而道之,虽未入道,但,不远矣! 一式上挑,沿着一种独特的轨迹向面前大树斜刺而去。 上挑,亦可称之为斜刺,只是由于刺的角度是向上倾斜的,看着就像挑一样,所以称之为挑。 林夜的这式招数自然也只是普通的上挑,只不过它所挑的角度却是那么地完美,完美得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亦是不行的地步。 这么完美的一招,自然不可能会落空。 此招堪称基础之终,它的威力自然也是可怕的。 一剑贯穿,林夜面前的这棵大树就这样被贯穿了,贯穿大树本没有什么,可是如果是使用木剑的话,这一切便可说明问题了。 “基础篇终于完成了吗?”将木剑自树干中缓缓地抽出,哪怕是林夜,此时也不由有些心血澎湃。 三月之功,每天挥剑万次以上,不知多少次的挥汗如雨,犹记得当初的第一个月,每天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累得就像一头死猪一样,晚上上床倒头就睡。 不过过去的辛苦终不算什么,终于今rì取得了回报。 “那么,接下来就是实战了吗?”林夜自语。 林漠为他定下的练剑训练主要分为四方面的内容,基础篇,练气篇,实战篇与炼体篇。 其中炼体篇由于他身体尚未长开不能过早地进行,而基础篇他也于今rì完成了,练气篇则是在每天夜里运行几个周天便是。所以他如今面对的下一阶段自然便是实战了。 ※※※※※※ “你已经完成了基本篇的修行吗?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实战吧!”看着面前的林夜,林漠冷声道。 “你,和我来吧!”说了一句华,林漠便向密林深处走去,见林漠向那走去,林夜自然紧步跟随。 步伐缓慢,一前一后,最后林夜随林漠来到了一个天坑面前。 天坑很深,坑壁陡峭,上面布满了青苔,可以看出这很滑,一般的普通人若是掉进了这个天坑,绝对是无法爬上来的。 当然这还算不了什么,更让林夜吃惊的是天坑底下的那个东西---一头巨虎。 这个身体的前主人,真正的林夜便是伤在巨虎手中,而今这里却是也有着一头。 “这是?”林夜看了看天坑,又看了看林漠问道。 “这是给你做实战用的!”林漠道。“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危机往往能使人变得更为强大,所以接下来我会把你丢进天坑,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那么就把所学的东西都用上吧!” “额!把我丢下去。”林夜尚未从这个与虎相博的实战中醒悟过来。 可接下来…… “啊~~~”林夜便直接被林漠丢向了天坑,而这一切,他尚未有半分jǐng觉。 借助于身体的协调xìng,在空中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安安稳稳地掉入了坑地。 可是不过刚稳住身形,林夜就看到一只吊额大虎正在天坑另一侧眼冒凶光地看着自己,嘴里发出震天的吼叫声,顿时天坑之内响起了巨大的回声。 看到老虎正在自己面前目露凶光,林夜马上就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到脑门,背后冷汗直冒。 但是林夜却并没有胆怯,而是暗暗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躲闪;同时,右手紧紧握住木剑,握住木剑的同时,自然也得将林漠骂一顿,面对巨虎竟然只给自己一把木剑,青铜剑得弄把吧!木剑怎么杀虎啊! 另一边,那只老虎不知怎样的,它并没有立即扑过来把林夜扑倒,而是站在那里眼盯盯地看着林夜,口水“滴答”下流。 用眼角看了一下周围,林夜心里稍宽,在他附近的坑壁上有一块突出的大石,而老虎离他尚有一段距离,林夜有信心在老虎到来前跳到大石上。 似乎是忍不住美味的诱惑,老虎终于行动了。它身子后仰,猛一用力,就平飞起来,再落地时已经在三米外,如飞般扑向林夜。 林夜早就心中jǐng惕,老虎还在准备动作时,他已经冲向那快突出的岩石,借着冲势爬了差不过两米高,而后他把高高举起右手,用力把木剑狠狠地刺进石缝,双脚猛蹬坑壁,在借力爬上岩石。 只是,老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林夜还未爬上去,它已经来到了岩石之下,弓身一跃,竟然跃了有三米多高,血盆大口直向林夜。 此时林夜想再向上爬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悲剧就要上演,葬身虎口!但林夜竟然在这生死关头扑捉到了一丝生的机会:只见林夜在老虎到来前一刻,双脚猛地一蹬坑壁,顿时身子向外仰飞,正正迎向跃来的老虎,但这样还没有完,本应该正落在老虎大口的双脚猛地向上提,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厄难。再看林夜,他竟然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头下脚上。头向下落的林夜正赶上了老虎的尾巴,他小小左手用力抓住老虎的尾巴,右手木剑运气于上猛地砍了过去;顿时,老虎的尾巴鲜血迸shè,几乎被砍入一半深,可见木剑若是带上内力也是很强的。 老虎也可怜,眼看美腿就要到嘴了,但在最后关头却擦着脑袋而去,但它还没有来得及懊悔,脑袋已经撞上了坑壁,疼痛得大叫“吼!”;同时力气用尽,偌大的一个身体向下掉。 “砰!”老虎重重地摔在地上,头昏脑不灵,连尾巴被砍了也没有丝毫感觉。 林夜在老虎摔到地上前已经顺着尾巴爬到了老虎的背上,虽然被反震了一下,幸好并无大碍。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虎背,而是迅速反应过来,趁老虎正迷糊时爬到老虎的脑门,木剑高高举起,狠狠刺落,正刺中了老虎的右眼,正yù直接贯穿于老虎。老虎痛疼前身子翻腾,竟直接将林夜甩将开来。 不得已间,只得抽出木剑,稳住身子,而后转过头来,远远地看着前方翻腾惨叫的老虎。 重摔,尾伤,眼瞎,老虎的痛苦可见一斑,在地下疯狂翻滚,四只利爪到处乱抓,把周围清理出一块空地。 在地下折腾了差不多半刻,老虎才有气无力地停下来,抬起头凶狠地看着林夜。 被老虎盯着,林夜感到心里发毛,尤其是看到老虎右眼鲜血夺目,伤口恐怖,利牙毕露,尾巴血迹斑斑,地面朵朵鲜红,白sè的眼珠在地下静静躺着,恐惧慢慢地爬上林夜的心头。 只是林夜的xìng格又怎么会是坐以待毙? 若是连一只老虎都杀不死,何以征战天下! 第五章 博虎(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乘着老虎尚未反应过来,迅速爬到坑壁上突出的那块岩石上。 待到老虎反应过来之时,此刻的林夜已是暂时脱离了虎口。 看着岩下疯狂乱叫,龇牙咧嘴的老虎,林夜脑子快速转动,想办法怎样虎口逃生?林夜所在的岩石够高,他也不担心老虎会跳上来,只是怕老虎和他死耗。 可惜老虎是下了决心报瞎眼之恨的,它在岩下不停地乱走动,大吼不停。但是它也拿林夜没办法,林夜呆在岩上,它唯有喷怒吼叫。 时间在不停的流走,都一个小时了,老虎依然在岩下怒叫,不见消停。可林夜有点受不了,毕竟他还没有吃过东西,现在肚子开始鸣叫了,与虎相博太耗费体力了。如果这样下去,林夜肯定没有逃生的机会,要想逃生,唯有把老虎杀死,林夜眼里寒光闪烁。 林夜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把想法马上赋予行动。自岩壁上弄下一些石块。 不久,岩石上就有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块。 干完这些,林夜小心地向下挪,借助木剑施展内功,于壁上硬生生地弄出几个踏脚之处,直到老虎恰恰跳到的高度。 老虎在岩下大吼着看着林夜忙碌着,但它却无可奈何,它再恨,再怒,也于事无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做完这些,林夜又爬到在岩上静静地坐着看老虎在岩下发怒吼叫,暗地里却在默默地恢复力气,并暗暗观察老虎的体力,他观察到老虎的体力正在急速下降。眼睛被弄瞎,尾巴被重砍,又折腾了那么就,老虎没有休克已经是因为它正当壮年了。但以它的伤势,绝对不可能支持太久,如果不去治疗它的伤,很有可能会因伤势过重和流血过多而死,只是这个畜生太恨林夜了,誓要撕碎林夜这个毁它形象的小鬼。 林夜已经把力气恢复了过来,jīng神绷紧,就等着老虎的颓靡了。 终于,林夜等到了机会。 老虎有点暴躁了,连续跳起来企图让林夜心惊胆跳,无法安宁。 林夜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他把手里的碎石瞄准老虎的左眼用尽吃nǎi的力气扔了下去。 老虎正在空中,无从借力,但是它及时地把头移动一点,使得那碎石只砸到它的眼角。即使如此,也使得老虎痛得嗷嗷大叫,怒吼乱窜。 林夜暗叫一声可惜,但他也没有气浮,又拿起了两块碎石,用尽力气扔向老虎的全身要害。 林夜离地大概有五米高,林夜虽然年龄小,可力气不小,他挑的又是老虎的要害,一旦被击中,总会使老虎免不了一顿疼痛,奔走怒吼,力气衰弱。 老虎恨不得把林夜捉住撕成肉片,可是它却无可奈何,并且它的体力在不断下降,伤势在不断加重。 把碎石扔得七七八八时,林夜拿起了最后的几块石头,也是棱角最为锋利的石头,瞄准老虎的眼睛就扔。石子连发,老虎在地上蹦跳不已,它躲过了前四块,但第五块石头它没有躲过去。锋利的石子在老虎惊恐的目光中刺中了它的左眼,使它的左眼几乎瞎了,又一次致命的痛苦使得老虎狂怒不已,连连发出震天惨吼,疯狂地跳向岩石,撞出一阵烟尘。 终于,老虎再也没有力气跳起来了,瘫软下来,嘴里发出沉重的呼气声。 林夜就趁着这个机会,迅速踩着踏脚处,如大鹰般扑下,右手早以聚满内气的木剑对准了虚弱的老虎的受伤的左眼。 “哧!”木剑顺利插进了老虎的左眼,拔出来时伴随着白sè圆滚的眼珠和赤红的鲜血。 “吼!”老虎临死反扑,头猛地抬了起来,把躲避不及的林夜狠狠撞飞,撞到坑壁。 顽强的林夜,在心中浓烈的求生yù望驱使下,迅速爬了起来,冲到老虎前,手里的木剑狠狠地插进了看不到东西的老虎的咽喉,滚热的鲜血顺着木剑流了出来,把林夜的小手染成了红sè。 老虎本已经闻到了使它双眼变瞎的罪魁恶首的气味,想张开大嘴把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口咬碎,可是,它还没有张开嘴,就感到咽喉一痛,接着身子像泄了气的球,提不起多少力气,连张开嘴也难。它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奋起力气甩头把林夜撞飞;它还想扑过去把这个该死的人类压在身下,但是它有心无力,连站立都成了问题。 “吼!”老虎发出了垂死挣扎的最后怒吼,其怒吼在天坑里久久回荡,似乎在为一个森林王者感到悲哀。 又一次被临死的老虎撞飞,背部重重地撞到坑壁。顿时,林夜感到一股巨大的痛楚冲向脑袋,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差点就晕了过去,喉咙一甜,张嘴连吐了三口血,全身都火辣辣的。慢慢地,林夜开始感觉不到痛楚,有的只是麻木,除了思感外,林夜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手指、小脚、嘴巴、身体都不再受他控制,就像他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一般。 老虎被木剑刺穿了喉咙,最后的力气也已经用完,只能悲哀地倒在地上,肚皮一张一缩,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林夜感到意识开始有点模糊。林夜知道一旦自己没有了意识,就会有生命危险,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在这样的危及关头,林夜脑中想到了前世的rì子,为剑而活,因剑而抱憾终生的那个错过的女孩,渐渐地又想到了今生,林漠的教导,三月的基础练习……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林夜感到周围已经黑暗一片,天已经完全黑了,那只老虎也彻底地死透了。 终于,林夜听到了脚步声,他知道,自己会没有事儿的。不久,林夜看到一个青衣人出现在眼前,于是安心地昏了过去。 PS:新书求点击!求推荐啊!如果有建议的话可以加我的Q:675500522 第六章 红尘乱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一曲红尘歌,杂念三千缕。yù谱红尘曲,必斩三千念。” 距那场博虎之战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之内,林夜又进行了几次与野兽的博斗,也不知道林漠是怎样将那些野兽弄到天坑之内的。不过有一点倒是还好,经历了与虎博斗之事,此时的林夜无论是身体上还是身心上都得到了全面的发展,这具体表现在勇气方面。 连虎都敢一博,更别说那些其他的诸如狼之类的野兽,所以在这段时间内的实战,林夜取得的成绩还算不错吧! 难得有那么几rì的休息时光,他不由把林漠给他的那本《红尘三千》拿出来看了看,而刚才那四行二十字便是这《红尘三千》的总纲。 说起这本《红尘三千》,林夜稀嘘不已,全书只有一本竹简,但字字珠叽亦不为过,全书分“红尘曲”与“三千念”二篇。 其中“红尘曲”即使以林夜那前世学习绝顶**《问剑太虚》的眼力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等一的炼心之法。 “红尘炼心”不同于普通修练内气,他练的是那种心境,即对道的感悟,观众生红尘百态,以红尘入无上大道。境界即成,修为自然水到渠成。所以说林夜不得不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妙法。 看过“红尘曲”,当看到“三千念”之时,林夜的表情便是有些怪了。 不同于“红尘曲”的炼心之法,“三千念”乃是一部长生秘法。“长生“当林夜第一眼看见这二字时就有些傻了,这也太扯了点吧!如果世上有那种长寿筑颜之法,他可能还会信,不过长生,还是算了吧! 由于这二字勾起的兴趣,他事后仔细推衍了一下三千念,发现此法最多只能让认筑颜而已,长生纯粹是扯蛋。 哪怕这书的作者说它能让人长生,林夜却是依旧不信,哪怕这书的作者是权威。 说道这书的作者,可能少有人没有听说过。 彭祖,一作彭铿,或云姓篯名铿,大彭氏国人,传以长寿见称。史传其活了八百岁。 这本书的作者便是这彭祖,你说是不是权威呢?不过,就算是权威那又如何,当不信的东西自当不信。 而且真正历史上的彭祖虽说也是了长寿,但也不过是一百四十岁而已,并没有八百岁这么离谱。 不可全信于这东西啊!怎么说我也是一现代人不是吗? “这么说,我若是想迅速变强只有再次修行《问剑太虚》了吗?”想到又要走上前世的那条道路,林夜不由一叹。 若有可能,他绝对不会修练《问剑太虚》的,修练那东西的痛苦绝对不是一般的痛啊! “不过……”又是一想,林夜觉得自己的运道还是不错了,得到了“红尘曲”这等绝顶的练心之法,只要境界到了,想必修练《问剑太虚》的困难也会小上不少,也不知这是那老头从哪找来的。 想到这,林夜又有点想知道林漠的身份了,只是这东西若是老头不愿意说,他也不愿追问,所以也只好就此作罢! “算了……还是修练吧!”无心他想,甩了甩脑袋,将杂念都抛却一边,作了一个五心向天之势,林夜便又投入到修练之中去了。 ※※※※※※ 另一旁,那本林夜认为神秘莫测的林夜的爷爷林漠正站在一棵大树之前,面sè凝重。 就在刚刚,他亲眼在此处看见一只sè彩斑斓的黑寡妇爬过,在帝国任职多年,他又如何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呢? “唉!想不到他们来得这么快,虽然早知他们会找来,不过这也太快了吧!罗网已至,想必黑冰台也不会远了。”虽年龄老迈,但此时林漠的大脑却是丝毫不弱于chéng rén一般高速地转动着。 随后他又想道:“只是可惜小夜如今方才堪堪拥有二流高手的实力,他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虽然武学之道颇有天赋,只是我却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如今,我看来也只能把他送到那个地方去了。恰好那位最近正好在咸阳,我就求他一番又如何?” 想到了便即刻去做,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倾刻间,林漠便立即回到屋子里,用布帛迅速写好一封密信。 密信写好后,将它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便放飞信鸽。 看着那已飞走不见的信鸽,林漠轻声呓语,谁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誓保你周全……” ※※※※※※ 咸阳宫,灯火摇曳。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已经进入了黑夜。 而在秦王宫内,此时却有着两人没有像平民那样早早地进入睡乡。 “赵高,不知你深夜进宫是何原因?”问话的是一位英伟不凡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让人畏惧的霸者之气,天下间能有此王霸之气,并且又在咸阳宫内的自然只有一人,也只可能是一人,那位雄霸天下的大秦帝君------嬴政。 抬起那张yīn晦的脸庞,赵高神秘莫测的答道:“大王,林观星找到了……” “林观星?” “不错!正是林观星,大王可还曾记得那本《红尘三千》吗?” “哦?《红尘三千》,就是那本据说是彭祖留下来的能让人长生的秘籍?”听赵高这么一说嬴政倒是想起林观星是谁了。 “不错!蜇伏于帝国八年,他终究还是被我们给找到了,而且我们猜测《红尘三千》还在他的手中。” “是吗?《红尘三千》。”听到这四个字,嬴政沉默了下来,再也不复刚才那疑惑的模样,君心聒测,最是难懂帝王心,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嬴政在想什么。 见嬴政沉默,赵高侧身而立,等待嬴政的吩咐,而不是去问嬴政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作为一位出sè的太监,他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嬴政身边待这么久。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左右,嬴政终于开了口,道:“从现在开始,黑冰台与蒙恬的黄金火骑兵暂时借与你,听你号令,一定要找到那本《红尘三千》,至于,林观星……” 说到这,嬴政停顿了一下,而后冷声说道:“没有谁可以背叛朕,你看着办吧!” 冷血如斯!帝王之道,当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诺!”赵高接旨,而后秦王一挥手,他便退了下去。 待到赵高走后,嬴政走下王位,来到咸阳宫的露台之上,右手紧紧地握住那把天问,仰头看着天上的月牙,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长生……” 第七章 来客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又是一rì,清晨。 朝阳初生,清晨的霞光映照四方,微风拂起,带来几缕chūn之气息。 那刚露牙角的绿芽之上,几滴露珠正在闪闪发光。 一rì之计在于晨!此言不虚,早晨的确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刻,吸一口清晨的空气,胜过半天浮世杂尘。 起了个大早,于柳树之下行了一套养气的功夫,林夜已是满头大汗。正yù回家吃早饭之时,这时却来了不速之客。 “敢问这位小兄弟,这里就是大剡村吗?“就在林夜转身正准备回家之时,一个柔和的声音从他头上传了过来,林夜抬头看去,只见说话之人座下一匹白马此人身长大概七尺,黑发垂肩,面若冠玉,虽已是中年人模样,但依夕可见你年轻时必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而且观其身着儒服,但却不束冠,儒门之人最重便是礼之一字,有克己复礼之说。这位先生却是丝毫不顾忌这点,所以林夜判断,这位必是一位狂生。 对于儒家之人,林夜虽说是受不了他们的那些关于礼的套套,以至于虽说没甚好感,但也觉谈不上恶感。所以他还是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 “敢问这位先生来这大剡村所为何事呢?” 男子闻声笑道,说:“看来这里的确是大剡村了。我来此,却是受故人之托而来的。” “哦?故人?”说道这个故人,林夜不由有些起疑,这大剡村前后不过十几户人家,而且大多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又怎么能够成为这位狂生的故人呢?“难道……”刹那之间,林夜想到了一个人。 “敢问先生所寻之人可是姓林名漠?”林夜问道。 “林……漠……”听了林夜的话后,男子将这二字默念了一遍,随后哑然笑道:“我寻的这人,倒也是姓林,不过却是不叫林漠,而是叫林观星。” “林观星?果然是他!”在听到林观星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夜就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确定他就是林漠,单不说这村子里只有他二人姓林,且说他那身秘的过往,若说他认识一两位大儒,林夜都不会惊讶的,反而可能还会有理当如此的这种感觉。 林夜:“这人吗?我倒是恰好知道,我就带你去见上一见吧!” “如此,便多些小兄弟了。”听闻林夜带自己过去,男子抱拳行了一礼。 “不知我们何事去寻那人呢?”行礼之后,男子又问道。 “自然是现在。不过……”说道这,林夜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那眼神,别有深意啊! “嗯?”男子倒是有些奇怪,不知林夜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正疑惑间,陡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苦笑道:“看来是我唐突了……” 说罢,便纵身下马,他终于想起了为什么林夜会用这种眼神看向他了,骑着马去见人,确实是对人太不尊重了,哪怕他是狂生,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吧! 将那匹白马系到柳树边,男子这才又看向林夜。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小兄弟?”男子温和地问道。 “和我来吧!”林夜点了点头,冷声道。 林夜在前带路,男子于其后尾随,不稍片刻光景,就来到了林漠的那栋房子面前。 及至屋前,恰逢林漠正在门口,见林漠在门口,林夜自然上前去和他说了说这人找他的事。 见到林漠,男子也上前行了一礼,道:“见过观星先生,不知先生此次找 越是何事呢?” “实不相瞒,此次寻你乃是有所求啊!淳于先生,我们屋里说话吧!”林漠苦笑。 说完便领着这位淳于先生进屋了。 “这算什么事啊?”见二人进屋秘谈了,不让自己听到,搞得自己好像一位外人一样,怎么说,人也是我带来的啊!林夜也不由苦笑。 同是苦笑,但这意味可是大不相同啊! “算了,懒得管他们,我还是先去吃饭吧!”林夜本就是回来吃饭的,至于带那个男子来此也不过是顺路而已,而今人家都不理他,所以还是回归正途才在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才是王道,不管那两个神神秘秘,像地下党的家伙。 说去就去,自立更生的做了顿早餐吃完了。 吃完之后,林夜又来到那间房子的门口,见房门依旧是紧闭的,不由有些感叹,同时也有些佩服里面的两人。太牛了!从早上一直聊到现在,他们难道不饿吗?而且又有什么话值得他们聊这么久,难道…… 想到这,林夜露出一抹yín荡的笑容。这家伙,经过前世那种社会的熏陶,果然他的思想也是邪恶的,只是他善于隐藏,所以看起来冒似忠良罢了。 邪恶,实在是太邪恶了!真不知这家伙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一个老者,一个中年狂生,他竟然能狗联想到搞基,真是有点佩服他的想像力。 先不说这是秦朝,尚没有搞基这个词,当然,龙阳君那斯不算,那就是个奇葩。而且就算这两个人搞基的话,以林漠这个年龄受得了吗?就算他是高人,武功高强受得了,可他也是林夜的爷爷啊!林夜竟然能把他想得这么龌龊,单凭这一点,林夜就当不为人子。 就在他正准备再往下想的时候,这时候门突然开了,打破了他的邪恶思想继续进行下去。 “小夜,你进来一下吧!”打开大门,林漠那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哦!”虽然不明白找自己做什么,但林夜也不做他想,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走进屋内,就只见林漠与那个被林漠称为淳于先生的男子正站在屋子的正zhōng yāng,面sè疑重,相对无言。 “爷爷,不知你找我进来何事呢?”最后还是林夜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而且有外人在场,他表现地也特别谦逊。 “唉……”叹了一口气,林漠终于还是开口了。 “你从今以后就和这位淳于先生前往儒家吧!” 林漠一开口,林夜就震惊了。 第八章 伤离别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让我去儒家?为什么?”林夜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在与那位狂生密谈的内容,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爷爷是在与这位狂生谈话之后才作出让他去儒家的决定的。 所以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大声嚷嚷了起来,同时也对那位儒生心有些不满,若不是他突然来了,爷爷也不会让自己去儒家。 可惜,这仅仅是他个人的想法而已,现实其实是残酷的,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爷爷真的想让他进儒家,一位儒生又能改变什么呢? 只不过……现在?算了吧!林夜全都是在怨恨那位儒生,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个中缘由。 听了林夜的嚷嚷,林漠皱了皱眉头,但只不过一瞬间就被他平复了下来,好似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让你去儒家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你不用叫了。”林漠的声音有点冷,让林夜的嚷嚷嘎然而止。 “可是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儒家啊!”虽然没有嚷嚷了,但林夜依旧还是将心中的疑问给提了出来,而且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受足了气的小媳妇儿一般。 “唉……”微微叹气,林漠道:“我们这即将发生一件大事,风雨yù来,让你去儒家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安全?既然风雨yù来,那么我更应该留下来才对,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那未知的危险呢?”听闻去儒家是为了保护自己,林夜自然更加不愿意去,他情愿留下来和林漠一起面对。 “爷爷,你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吧!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行吗?”林夜近乎哀求。 “一起面对?呵呵……”听了林夜的话,林漠冷笑。 “以你目前的微末实力,还谈一起面对,一起去送死吗?” “今rì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算打断你的腿,你也要给我离开这里。”林漠大声呵斥。 听了林漠的话,林夜神情有些黯淡。“难道真要如此吗?宁可一个人独自面对,也不肯把真相告诉我。” “淳于先生,见笑了,我现在还有几句话和他说一下,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了。”没有再理会林夜,林漠对那狂生做了一揖,笑道。 “好了,你现在和我进内宅吧!我又几句话要对你说。”不管此时林夜的神情,心情如何,林漠依旧是那般冷淡,而后率先走进了内宅。 见林漠进了内宅,林夜无奈,只能带着那失落的心情随后走进内宅。 进了后面的那间房间,就只见先他进来的林漠正把床的背子掀开,正在不断地搜找。 终于,一会的功夫后,只见林漠自那土炕的夹层之内拿出一把三尺青锋。 转过身来,看了看手中的这把剑,抚摸了几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双眼紧闭,将这把剑向林夜一抛。 林夜见那把剑向自己抛来下意识地一接,可是等接到手之后方才醒悟过来。 “这是为何?” “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只把木剑你练习吗?今天我就把这把剑给你了,这把剑随我征战一生,就像我的好兄弟一般,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它。”林漠的话有些沧桑,那如兄弟手脚一般的古剑自此便离他而去了,哪怕是他也有些不舍。 “真的要如此吗?”林夜有些苦涩的感觉,他很想哭。 “嗯!”林漠点头。“而且此次我未必会有事,事先把你弄去儒家,不过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而已,至于你想知道的真相,若是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 “对了,那本《红尘三千》一定要给我好好地修练,我希望能看到你长大chéng rén,一生平安,那便足矣!” “爷……爷……”林夜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了,他不由冲过去抱住林漠的手臂。“若有可能,我真的不想走啊!” “唉……”抚了抚林夜的头顶,林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现在若是不下定决心,待会搞不好会心软,而无法再下决心。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淳于先生。” 牵起林夜的小手,林漠带着他走出了内宅。 ※※※※※※ “淳于先生,那么小夜就交给你了。” “观星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地带会儒家的。”男子,也就是淳于先生道。 “那我就放心了。”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林漠感觉好受了许多。 心中大石放下,林漠又对林夜道:“林夜,你就随淳于先生走吧!” “是!”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他也不好忤逆自己爷爷的话,无奈下,他也只得应了下来,同时在他的心里,他第一次对于力量这么地渴望,若是有那种至强的力量,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的话,又何以会至此。 力量啊!一颗渴望成为强者的种子正在林夜的心中滋生。 “我们走吧!小兄弟。”淳于先生开口,牵着林夜的小手走出门口。 “嗯!走吧!” 一步三回头!虽然随着淳于先生走了,但林夜的心却是很痛,很痛…… “我一定会回来了!等着吧!” ※※※※※※ 目送着林夜的离去,林漠又在门口杵立了许久,直至片刻之后才转身回屋。 “活着,一定要给我活着,你待在这里只会是困龙之局,唯有那个天下放才是你的舞台……” PS:写得不好,就先这样吧!有意见加我Q:675500522 第九章 淳于越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两天后,马车之上。 “怎么了,心里还是不舒服是吗?”见林夜依旧是郁郁寡欢,淳于先生开口道。 “嗯!我总感觉这次爷爷会出事,而我一个人独自跑了,我心中很愧疚。”林夜带着几丝失落地道。 距他和这会淳于先生离开大剡村后已经两天了,在这两天之内他的jīng神始终有些晃忽,尤其是每当想到他离开爷爷独自苟活之时,他就是一阵不安与惭愧。哪怕他是两世为人,他也有些脸红。 “呵呵……”淳于先生笑了笑,道:“不要多想了,你爷爷都说了,你唯有安全的活下去,他才是真正的安心,放心吧!会没事的!” “真的吗?”林夜看向淳于先生,黑sè的眼珠闪闪发亮,天真无邪。 “真的!”看着林夜无邪的模样,淳于先生心中一荡,哪怕他知道林漠凶多吉少,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是吗?”得到了淳于先生的肯定答复,林夜的心里好受了很多,同时也暗暗许下了一个诺言。 “如果我爷爷出了事!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北风吹,雁孤寒,此去前途不知许!路漫漫,人世间,执剑清平叩苍天。 ※※※※※※ 光yīn转,岁月逝! 又是几rì光景,此时林夜所乘的马车已快到齐国境内了,儒家终于要到了。 值得要说的一点是,在这几rì的时间之内,林夜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再不复几天前的模样。 他本就是一个乐天派,xìng格开朗的人,这几天主要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放才郁郁寡欢,当心结解开以后,他当然就回复了那种笑对红尘,游戏人生的xìng格。 路途是遥远的,同时也是无聊的,林夜本就是个闲不住的xìng子,若叫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上一句话不说,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不过还好,这位淳于先生虽说是一位狂生,但好歹愿意和林夜聊天。 在这期间,林夜的第一个问题自然便是问了这位先生的名字。 “好家伙,淳于越啊!名人啊!淳于越这个一件历史大案的引发者带他去儒家。和淳于越扯上关系,会不会让我也搅进那件历史大案中,让我身败名裂,背上几千年的骂名?”林夜在心里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不已。 “焚书坑儒”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让人愤慨的历史暴行,而这一事件的引发者正是这个淳于越。在一次秦始皇举行的酒会上,周青臣赞扬秦始皇的功业,说实话,秦始皇的功业远迈前代,三王五帝、周公之辈与他比起来都远为不如,周青臣的颂扬之词固然有拍马屁的嫌疑,总体来说还是忠肯的。 再说了,酒席上说点好听的,和络一下气氛,图一乐而已,过了就算,不必当真。酒桌子上的话有多少能当真,我想经历过酒局的朋友们都知道这点,犯不着去较真。 偏偏这个淳于越不识时务,出来搅兴。他要是有独到的见解也还罢了,他的见解是秦始皇的改革不对,因为不“师古”,他建议秦始皇废弃郡县制,仿效周武王实行分封制,这其实是历史的倒退,大倒退。 事情要是到此为止,也还不至于演变成不可收拾,也不会有焚书坑儒。他的这番话可以视为当时守旧势力的话,政治势力插手了,才有了进一步的演化,酿成了历史悲剧。 我们都知道郡县制是一个了不起的举措,两千多年过去了,我们依然还在使用,将来还会继续使用。但是,在秦始皇刚刚统一全国后,那些宗室贵族、有功劳的文武群臣们,谁不想分一点好处,盼望秦始皇实行分封,弄一块土地去当土皇帝。 秦国的宗室自从商鞅变法之后被裁抑,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秦始皇下令逐客就是宗室搞出来的,让人惊奇的是jīng明的秦始皇居然上当了,要不是李斯《谏逐客书》片言回天,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政治势力一插手,秦始皇当机立断,决心粉碎政治yīn谋,在他的安排下,很快就粉碎了这些妄想分封的顽固势力,当然“焚书坑儒”这一历史悲剧也就发生了。粉碎政治yīn谋,捍卫统一成果,这无可厚非,先焚书再坑儒又太过,让人叹息。 熟悉历史的林夜深知淳于越在这一历史悲剧中扮演的角sè,乍见其人还有不惊奇、惊讶、惊愕,还能不为自己的前途担心的道理?不要说林夜,换作任何一个现代人,当此之情也会如林夜一般反应。 “想不到先生竟是齐地大儒淳于先生,我在爷爷早就听说过先生乃是天下少有的几位大儒之一。”林夜反应过来,说起客套话,这个马屁啊!拍得那叫一个不动声sè,练一位八岁小童都知道他的存在,天下又有何人不认识他呢?这个马屁拍得真好啊! 其实林漠又哪里在林夜面前提起过淳于越呢?林夜对于淳于越的了解大多都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而已。根据前世的记忆,林夜此时应该是躲他还来不急,如果不想遗臭千古的话最好远离淳于越,但关键现在自己前往儒家要依靠于他,不得已,林夜只得拍起他的马屁来。 淳于越这人除了迂腐、呆板、不通权变之道外,还有一个让人看不惯的特点,那就是有点自大,凡是与己意见不合者,都会视为@!路人,用一句儒家说了千百年的名言来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用现代的话来说,淳于越不过是一个大知识份子,是一个知名学者,他的观点不过是学术观点,别人有不同观点论调也是很正常的,学者之间的对话是学术交流,允许存在不同观点,而他偏偏就喜欢我说的就是对的,这也是引发“焚书坑儒”的一个诱因。 这也折shè出他xìng格的另一面:自大。林夜拍他的马屁,他听在耳里颇为高兴,很是自得地道:“小兄弟言重了,淳于越一点薄名,不敢轻狂。”话说得很优雅,但是欣慰之sè已经写在脸上了。 林夜给他拍了一个马屁,淳于越此时的心情自然是大好,而后在和林夜的闲聊之中,林夜又是一个马屁接着一个马屁地拍。 比如说:“淳于先生的才学如何地好,德行如何地高啊!”诸如此类的马屁,林夜总是不动声sè的拍了出来。 让淳于越来高兴之余对林夜的好感不由大增,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每当林夜说一句他眼中的淳于先生如何地好的时候,淳于越总是不住地点头,一副恨不得将林夜引为知己的样子。 虽说林夜是一直在夸淳于越,好像淳于越是他的偶像一般,不过当淳于越提出收他为弟子之后,他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开玩笑!做淳于越弟子,想死吗?和他扯上关系都怕遗臭千古,更别说做他的弟子了。 随后,也不知林夜找了些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了。淳于越自然还是没有把林夜收为弟子。 没有把林夜收为弟子,淳于越不由整天摇头晃脑的,口里时常说着“孺子不可教”之类的话。前一刻还是孺子可教,下一刻就是孺子不可教,这变脸之快,让林夜咋舌。 好在,林夜见淳于越脸sè不对,又是一个个马屁轰过去,结果淳于越虽不复刚才的模样,但脸sè却是好了许多。 就在这样的rì子中,不知不觉间,齐地到了。 第十章 入儒门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齐鲁之地,乃是儒门祖师孔子的家乡,故此此地也可以称为儒家的圣地,天下大儒大多都出于齐鲁之地。 桑海城,乃是齐鲁之东地一座小城,整座城池不大,他虽无甚有名地传说志怪之事,但天下却无任何人敢于轻视于它。 这一切地一切,则是因为桑海之东的山上有着一座山庄。一座对于儒家来说意义非凡的山庄------小圣贤庄。 “先生,已经到了。”赶车的人在窗外恭敬说道。 正在假寐的淳于越睁开眼,瞅瞅车窗,时隔多rì,他和林夜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淳于越扭头对林夜说道:“小夜,一会儿见了荀夫子,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多余的话不要说。” 荀夫子?那不就是韩非和李斯的老师么?就是那个曾在齐国稷下学宫三任祭酒的荀夫子么?这可是一位集百家思想之大成的极有智慧的夫子,也是现在儒家学派中地位最尊贵最有名望的大人物……他一个小孩子到小圣贤庄读书也不至于直接去找这种宗师级的人物吧…… 林夜有些吃惊,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为什么?” “进去就知道啦。”淳于越将他带下马车,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夜这才发现,那些他在车窗看到的一抹抹绿竟是一丛丛地碧竹。看着这些碧竹,林夜只觉得一股莫明地清凉袭入心头。他不由地走上前去,摘下两片竹叶,用那两天竹叶吹起了一首小曲。 淳于越看了看那个平常总是沉默寡言,又似乎懂得许多事情、私自藏了许多秘密的小男孩儿,就那样站在那里吹着小曲,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淳于越笑了一阵,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走到那男孩儿面前,轻轻将他惊醒过来,看到他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 眸子明亮而清澈,却有时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他自认无法像对待其他孩子那样去猜测这个八岁孩子的心思,因为这孩子所思所想的角度都与别人不同。 比方说刚才这孩子问的“为什么”,淳于越知道他问的并不是“为什么不要说多余的话”这样浅显的意思,这“为什么”可能是他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苦苦思索最终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憋到现在才问出来也倒是他一贯地做法――这问的就复杂了,所以淳于越才含含糊糊地回了句“进去就知道啦”,躲了过去。 几月的相处,如今的淳于越倒是和林夜关系非常好,也开始有点了解这个男孩了,他倒是十分想收这个孩子为弟子,只可惜这个孩子一直不愿意,他也不知道,把林夜介绍给荀夫子到底是对是错。 “小夜,你要是肯拜我为师就好了。”淳于越看着林夜的眼睛,他黑亮地眼珠闪闪发光,带着一声叹息说道。 “……”林夜在这些天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叹息,可是深知和淳于越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事的他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他只当作没听见。 “进去吧。”淳于越牵起他的手,笑道。 这时候荀夫子还没有闭关隐居不见外客,有时候还会有一年半年的时间出外游历,而且偶尔还在小圣贤庄开课教授弟子《易经》,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在小圣贤庄闲逛散心什么的。 总之,这时候想见荀夫子一面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像淳于越这样直接一大早登门拜访的人还在少数。 荀卿的待客室里。 “淳于先生真是稀客。”荀夫子说着捋了捋还未全白的胡子,眯了眯眼睛。 “夫子这是在责备我了。”淳于越与荀夫子相对正坐,林夜则跪坐在淳于越右后方的位置。 “不敢。先生乃是我们齐地大儒,听说近来在秦国就职,不知怎么就有空来这竹篱茅舍、看望我这老头子了?”荀卿说着,看了看坐在淳于越身后一言不发的林夜。 “夫子教训的极是,越惭愧。” “你这此来此就是为了这孩子吧?”荀卿问。 “正是。”淳于越说着,回头看了看林夜,只见他已经了站起来。 “林夜见过夫子。”林夜知道虽然刚进屋时已经行过见面礼,但现在荀夫子要问他话,自然不免要再行一礼,站在地上回答才是。 “淳于先生,这孩子很机灵啊!”谁知道荀卿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呵呵……”淳于越笑了笑。“小夜乃是一位故人的嫡孙,此次我带他来此就是受那位故人所托。”淳于越道。 “哦?到底是何故人,竟要淳于先生亲身前往呢?”荀子倒是有些疑惑。 “不知荀卿可知道林观星?” “是他?”荀子失声,而后沉默。 看了看林夜,荀子想了半刻,不知在想什么。 在荀子思索的时候,淳于越与林夜只得于一旁等待荀子思考完毕。 片刻之后,荀子方才开口,道:“既然是故人的后人,那么你以后就和伏念子路他们一起学习吧!你叫林夜是吧!以后你就叫子夜了。” “这么说?我进儒家了?”听了荀子地话,林夜开口,他刚才见荀子沉默,还以为自己没进儒家呢?想不到,确实想不到啊! “还不快谢过荀夫子。”淳于越开口对林夜道。 “对!差点忘了,子夜在此谢过荀夫子。”听了淳于越的话,林夜这才想起谢过荀夫子。虽然有点大大咧咧,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呵呵!不必多礼了,不过从今以后你就是儒家弟子了,那些规矩你却是还得守的。”荀子道。 “子夜省得!”拱手又是行了一礼。 “既如此,那么你就先退下吧!我和这位淳于先生还有些事要谈。”荀子又开口道。 “是!”说罢,林夜便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只有淳于越和荀子二人,也不知他二人究竟要谈什么?不过这已经与林夜无关了,他已经成功进入了儒家那就够了。 第十一章 师兄颜路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颜路第一次见到那个叫林夜的男孩子时,那孩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按理说,像颜路这样出身布衣的孩子是没有办法像那些贵族子弟一样在小圣贤庄读书的,虽然他的父亲也是读书人,但毕竟还是平民,最多能够送他去读稍有点名气的年轻儒士在乡间开办的私学罢了。 其实一开始,颜路就是在私学里读书,后来荀夫子路过,恰听到他和老师论《诗》,并且引用《易传》中“修辞立其诚”的观点来佐证,虽然最后还是说不过老师,但这件事却成为了他能够得以进入小圣贤庄的重要契机。 那时候他记得一个面容干瘦且有点儿黑黑的老人在他放学的路边坐着休息,他经过的时候,那老人忽然开口问他:“小子,‘修辞立其诚’的‘诚’字该作何解?” “自然是‘心口如一’。”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哈哈,难怪你辩不过你的老师了。”老人笑道。 颜路当时心中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一身儒服的老人必定不简单,于是重重行了一礼,又拱手问道:“请夫子赐教。” “诚,无伪而已。” “无伪?,心口如一不也就是无伪么?” “小子,这个一时半会儿你也明白不了,你想不想跟着我读书?”老人直接问道。 “可以吗?”如果真能够得到这样深藏不露的大儒的指点,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就得跟我走,我会向你的父母写封书信。”说完,老人起身,扭头就走,颜路怕错失了机会,赶紧跟了上去。 那时候他没有想太多,他也想不了太多,直到老人将他带到小圣贤庄的门前,他才明白自己遇见的究竟是谁,那时候他将这看做上天对他最大的眷顾,并对这位叫荀卿的老人充满蔓延终生的感激与敬重。 在那之后,颜路每次上课之前、放学之后都会来荀卿的住处求教――实际上是过来做些洒洒扫扫的工作,帮助荀卿修花弄草罢了,这算是作为他读书的交换。 不过,从今天起,他可能注定要和这个叫林夜的孩子纠缠不清了,其实何止是他,整个小圣贤庄,整个儒家估计今后都要和这个孩子纠缠不清。 “师叔,你的意思是说以后由我照顾他?”颜路瞪大了双眼,问荀夫子。 “当然啦!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不由你照顾,难道还要我照顾不成?”荀卿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师叔,那刚才送他过来的那位先生……是说把这孩子托付给您了?” “小子,子夜不过也是来小圣贤庄读书罢了,但这孩子可能是因为刚遭遇人生巨变,可能心xìng会有些yīn暗,我怕他走上歧路,你年长他几岁,而且为人稳重,他以后就交给你了。” “既如此,那么子路定会把他带入正途的。”颜路道。 说罢,颜路不由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夜,虽然尚还年幼,但从他那眉宇之间看去,将来必定会是一位美男子。 “也不知这位师弟将来长大了会祸害多少人家的姑娘。”颜路突然间想道,随后哑然而笑,摇了摇头。 “希望这位师弟很好相处吧!” ※※※※※※ “你是谁?”林夜醒来时已是傍晚,离开了爷爷本就让他心神憔悴,再加上一路的周车劳顿,所以他来到儒家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睡了一觉。当他醒过来时,扭过头才发现身边不远处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我叫颜路,也在小圣贤庄读书,按例算是你的师兄。你……要喝水么?”颜路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问道。 “颜路师兄,淳于先生已经走了么?”林夜问道。 “嗯,那位先生在将你送入儒家之后就离开了。”颜路回答。 “原来这已经是傍晚了啊……”林夜看着窗外。 “嗯!你睡了很久了。”颜路说着,端了碗水走了过来,在林夜旁边坐下。 林夜支起身子,直接在颜路端着的碗里喝了几口水――颜路先是一愣,转念一想才意识到眼前可是荀夫子要自己照顾的师弟,于是释然一笑,也就罢了。 “你觉得好些了吗?”颜路问。 “荀夫子呢?”没想到林夜又没有回答,倒是又抛了个问题给他。颜路顿时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对于一个刚来儒家的怪小孩来说,只能乖乖地准备好回答任何提问,自己这时候问问题不仅是不明智,简直算得上是愚蠢。 “我也不知道。”颜路的确不知道。 林夜上下打量了一下颜路,看出来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又想起清晨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见过荀夫子和一个小童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今天就忽然出现这么个儒家弟子在这里?既然是儒家弟子,现在这个时辰不应该是在小圣贤庄上课么? 虽然这样想着,但也知道凡事都是由特殊情况的,或者是荀夫子外出,临时找来一个没课的弟子过来看着他也未可知。 林夜正要说话时,忽见那个总角小童跑了进来,“颜路师兄,师尊在门外要见荀师叔呢!” “荀师叔现在也不知去哪里了,师尊平常也不会到这里来呀?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颜路说着,就整理衣衫准备出去迎接。 “师尊是谁?”林夜忙问。 “就是小圣贤庄现任的掌门伏商先生,儒家弟子都称他师尊,这个老头儿可严厉了,比荀师叔还过分……”那小童在一旁插嘴,见颜路瞪了他一眼,就乖乖住了口,跟着颜路出去了。 伏商也是当世有名的经学大师,伏商的名气虽然不抵荀卿,但在桑海一带,没有人不知道伏氏一族,在同为儒家学派的荀卿眼里,“伏氏儒学”这个名号俨然是将传统儒学思想发挥到淋漓尽致又有自己主张的学术力量。 荀卿与伏商虽然并不是师出同门,甚至在同任教于小圣贤庄之前也没什么交集,但现在凡是涉及到小圣贤庄的事情,伏商与荀卿都是要找对方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颜路在小圣贤庄已经呆了两年,明白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伏商师尊是不会来荀夫子的住处来找他的,而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荀师叔却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么他见了师尊该如何应对呢?让师尊等着?……不能,因为颜路对这个师尊也是有点害怕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人比荀夫子还严厉,而且更因为这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什么事你只要让他等一等,就等于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但这样的人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想的远远比别人周到,所以当颜路向伏商行过礼,告知荀夫子的确不在竹林jīng舍的时候,伏商就挥了挥衣袖表示并不在意,转而问颜路:“听说你荀师叔昨天接见了一位从咸阳来的人,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回师尊,弟子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对于淳于越,颜路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荀夫子既然单独与那位先生密谈,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颜路自然便是不知道。 第十二章 藏书阁祸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林夜那天看到从外面回来的颜路一脸严肃,知道小圣贤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道:“颜路师兄,出什么事了?” 颜路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林夜想想自己虽然已经是儒家的弟子,但毕竟连小圣贤庄的大门还没踏进去过,有关小圣贤庄的是自然也没必要追问到底,既然颜路不肯说那就不说也罢。 如果真是什么大事,他以后自然会知道。 “子夜,你至少要再等半年才能到小圣贤庄读书了。”颜路说道。 “是师尊的意思吗?”林夜想也没想,脱口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还有其他的儒家弟子也跟你一样。”颜路掂量着不知道该怎样把所知道的信息以一种委婉含蓄的方式表达出来,让听者不以为突然又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究竟越表达越含糊。 “我不明白师兄的意思。”是小圣贤庄迎来什么重大庆典,要集体放假半年么?林夜心里想着,自然觉得蹊跷。 “我每天清晨都是先来这里向荀师叔请安,然后再去小圣贤庄上课的。今天,荀师叔说我不用上课,让我就在他的书房里看书,顺便照顾你,所以直到刚才我才知道小圣贤庄昨晚发生的事。” 颜路还是如实说了。 “什么事?” “小圣贤庄昨天起了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直到许多年后,颜路也不知道那场大火的起因,小圣贤庄的掌门、荀夫子还有伏氏一族似乎对那场大火都讳莫如深,他想到伏商师尊问的关于“咸阳那位先生”的事情,就猜测会不会与秦国有关,但一想到子夜来到桑海的当天,小圣贤庄就起了大火,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而且这件事与这个从秦国来的名为“林夜”的八岁的男孩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他断定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 ※※※※※※ 夕阳西下,一位十三岁左右的儒服少年凭栏远望,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座被大火焚烧掉一角的三层楼阁――那是小圣贤庄收藏先贤典籍的“藏书阁”。 年代最为久远、最有价值的先贤典籍都珍藏在第三层,而大火焚烧掉的却恰恰是第三层最为关键的一角,按常理大火应从下而上蔓延,但第二层和第三层却反而没有什么大碍。 “念儿,你的意思是,有人直接在藏书阁三楼纵火?”伏商从少年的身后走了出来,问道。 他口中所唤的“念儿”,正是伏念。 “师尊,弟子以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是有人纵火,他的本意应该是烧掉整个藏书阁,而最后造成这个结果大概是出了什么么意外。”伏念解释。 “意外?” “最简单的就是被人发现了。如果不能毁掉全部,毁掉最关键的也是一样。” 伏商看了一眼伏念,这个年近七十的老经学家在伏氏一族中最为欣赏的就是这个少年,沉稳、干练、安静又能够着眼全局,而且学问和见识也是卓众出群,但有一点,少年心xìng,难免有些孤傲――但是,他有这个资本。 伏商是伏念的族叔祖,也就是伏念之父伏胜的叔叔,如今伏胜远在秦国为官,伏念又在小圣贤庄读书,近几年一直呆在伏商身边,因而在xìng格上与他这位族叔祖有些相似之处。 但是在伏商看来,伏念是绝对能够超过他的,不仅仅因为伏念在剑术方面出类拔萃――比他这个单纯的文人强了不知几倍,最重要的是伏念具有的洞察力和鉴别力,仿佛就像天生的一样。 什么事情,他一看就大概能猜个七八成,而且看透彻之后,竟能够在局中继续装糊涂。所谓的少年老成,实在是令人畏惧的存在。 “幸好一些身份比较尊贵的弟子都住在桑海城里自己的宅邸里,因为昨夜风大导致火势蔓延到后面弟子的居所,只烧到海边才停下,听说有几个弟子伤势不轻。”伏商继续说道。 “师尊放心,我和几位老师都去查看过,并没有那么严重。” “那就好。小圣贤庄的修复之事,就交给你那几位叔叔去办吧,你好好在家读书――哦,对了,经常去请教请教你荀师叔。” “谨遵师尊教诲,弟子先告退了。”伏念向伏商深深一揖,行礼作辞。 “念儿――”伏商互相想起了什么,喊住了正要退出房外的伏念。 “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吧?和这场大火有关的人?”伏商斟酌地问出,虽然他已经知道答案。 “弟子也只是猜测。” 伏商一笑,便不想再深谈,只说道:“听说你荀师叔昨天又收了一名弟子,好像是秦国过来的。如今在你荀师叔的住处休息,你也应该去看看。” 伏念随即应了,就退了出去。 小圣贤庄的大火事件在桑海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各国贵族中凡是有子弟在小圣贤庄求学的都对儒家掌门伏商“不过是一场意外”的解释心存疑虑,但是究竟因为没有对他们的利益造成很大的伤害,倒是小圣贤庄损毁了不仅大部分建筑而且还丧失了不少珍贵的典籍――有些典籍,对当时一些国家的藏书处都是求之不得的珍品。 有人说,那些烧毁的典籍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有人说,小圣贤庄的大火似乎有什么不详的征兆。 而终于在某一天,颜路在学子们的议论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是李斯。 李斯与韩非是荀夫子仅有的两个能够称得上“入室弟子”的人,颜路知道他们从荀夫子学的东西跟自己学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进入小胜贤庄的时候,这两位算是“上届师兄”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学有所成了,但因为名义上是小圣贤庄的弟子,实际上授业的地点大部分都定在“藏书阁”以及荀夫子的居所竹林jīng舍,而“藏书阁”以及“竹林jīng舍”普通的弟子非经允许和传召是不能够随便进入的。 颜路并不曾见过韩非,听说这位师兄有些口吃因而不善言语,但是文章却是出类拔萃,各国的君主凡是看过他的文章的都赞不绝口,但因为韩非身为韩王室的公子,应韩王的要求,在颜路入小圣贤庄之前就回韩国了,所以颜路与这位杰出同门师兄连一面之缘也没有过。 至于李斯,今年入秋的时候,颜路曾在荀夫子的住处见过一面。 与韩非王族公子的身份不同,李斯出身布衣,曾做过管理文书的小官,后来才师从荀卿学习直到现在。 他记得那天天气不错,天高云淡,暑热减退,看什么都觉得清清爽的,颜路像往常一样于放学后来到了竹林jīng舍,他打算今天向荀夫子请教《易经》中“言有物而行有恒”关于“恒”的问题。 他甚至连问题怎么问都想好了。 正在他要在门外向屋内的荀夫子问好的时候,就听得荀夫子在屋里摔了什么东西。 颜路出于本能就直接冲了进去,正好看到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青年跪在散落一地的棋子之间,一声不吭。 荀夫子当时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颜路与他的眼光一接触就赶紧跪了下来。 “荀师叔……”颜路不知道说什么好。 荀卿当时看到颜路,勉强压了压怒气,对着跪在地上青年说道:“如果你还是坚持己见,那么以后就不要说是我的弟子了。” 那天,颜路没有问荀夫子任何问题,时候他才知道那个跪在地上的青年就是李斯。那时候年仅十岁的他怎么也猜不到这个相貌平平、出身平凡的青年能够成为统一天下的大秦帝国的丞相。 小圣贤庄的大火为什么会有人提起李斯来?或者,只是因为藏书阁而想到李斯吧……颜路于是并没有在意。 第十三章 初见伏念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小圣贤庄大火后的第五天,因为小圣贤庄需要修缮,所以颜路只好每天都去竹林jīng舍“上课”,说是上课其实并没有老师,只能将荀夫子书房里的那些书拿来看――荀夫子从大火后第二天清晨离开,已经有两天没有消息了。 其实,荀夫子从竹林jīng舍离开也好、突然回来也好,谁都无权过问,更何况目前小圣贤庄已经处于瘫痪状态,这个平常都没怎么教课的老闲人更无人过问了。 倒是苦了颜路,小圣贤庄休学,连平时在竹林jīng舍跑来跑去的小童都不见了,而那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林夜,还得由他这个师兄“照顾”――说是照顾,其实就是伺候。 颜路此时盯着在院中拿着竹枝“练剑”的男孩一脸疑惑,说是这个孩子很怪,“长得像女孩子一样”的小男孩怎么还练起功夫来了――大概是他来历非凡,剑是身份的象征,剑术是必须具备的才能吧。 颜路这样想着,重新拿起手中的竹简看了起来,不时还用笔在一卷空白竹简上写着什么。 林夜规规矩矩地重复了几遍基本剑式,忽然明白爷爷为什么一直让他学基础剑式的原因了,大概是想让他以后学剑能少走弯路吧! 所以他才折了竹枝在院子里耍了起来,却惹得那个颜路师兄长吁短叹的。 这是新的开始。林夜告诉自己,他不再是那个普通的山野少年了、他要成为强者,真正的强者。 他此时拿着竹枝蹲在池塘边上,瞅着水里的游鱼,心情就如那天看见翠竹白雪一样,心无所待。即使他隐约知道,爷爷可能会出什么事,似乎要发生什么了。 对了,爷爷既然说他不一定会有事,那么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吧! 这时候,林夜就是这样相信着,他完全没有想到,后来的再见完全是另一种面貌。 他就这样想着,用竹竿轻轻拍打着池水,那游鱼被拍散又重新集结,正如他心底最深处起落不定的石头。 “师叔!伏念师兄!”此时坐在房前走廊看书的颜路忽然站起来叫了一声,林夜扭头看向院门,就看到了荀夫子和一个十三岁上下的少年。 伏念师兄。 林夜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林夜丢下竹枝,站起来,面对着向他走来的一老一少。 “荀师叔。”林夜向前两步正要行礼,却被荀夫子拦下了。 “子夜不必多礼,心里好受些了吗?”荀卿温柔地问道。 是的,温柔,在颜路和伏念看来,那是绝不会出现在这位老爷子身上的形容词,但是当时他们的感觉就是那样。 “已经好过了许多。”林夜说完,看了看荀夫子身后的伏念,只见这个少年用一种平淡如水的眼神望着他,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伏念,伏商,是了,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就是伏氏家族中那个最优秀的年轻人。 这几天颜路跟他说了许多事情,包括教授礼、乐、shè、御、书、数六艺的各位老师的情况,包括chūn秋礼乐、夏冬诗书这种大致的课程安排,自然也包括小圣贤庄同辈弟子中最杰出的人。 伏念,既是贵族出身、也是经学世家子弟,如他是族叔祖伏商一样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如果用书中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近似于圣人口中所说的“君子”的这一类人,事实上作为伏氏家族的年轻一代,伏念也是按照这个标准要求自己的。 他看不起和他一起读书的那些贵公子,觉得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可称得上“品质”和“才能”的东西,就是一些庸庸碌碌、对自己的存在毫无“知觉”的那种人,所以他并不跟他们一道出去遛马、去海边、甚至也不轻易和他们言谈。 但是他们之中也有真正好学的人,有时候会请教伏念一些问题,伏念也会诚心地帮助解答,除此之外,颜路从没见过他主动和他们说过话,但有一次例外,那就是他第二次和伏念一起上课的时候,伏念主动跟他说了一句话:“如果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反之,也一样。” 后来颜路才知道那“反之”的意思,所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伏念不过是承认了他作为“学友”的位置,是一种对他的邀请和委婉的欣赏。 所以,颜路这个人,既不是贵族也不是世家子弟的人,很快被小圣贤庄所接纳,即使有些人一开始对他的身份有些介怀,但颜路有荀夫子给予的出入竹林jīng舍的特权、又有伏念这样的人的赏识,对一起读书的每一个人都真诚友好……俨然成为在哪里都受欢迎的好朋友。 所以,林夜和伏念第一次见面,当林夜还在猜测那个华服少年平淡的眼神、微笑的嘴角背后的复杂意味时,颜路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向他说道:“子夜,这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伏念师兄了。” 于是林夜也眉眼带笑,像伏念拱手道:“伏念师兄好。” 伏念也瞬间将眼中的平淡转为笑意,不待颜路介绍,便也向林夜拱了拱手:“子夜师弟好。” 这时候的伏念还并不视这位“子夜师弟”为“子夜师弟”,而是以一贯平静谨慎将这个行为有些奇怪、眼眸深邃的八岁男孩放在“秦国来的孩子”这个标签之下。但是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他在颜路的身上看到的是“品质”的话,那么他在这个八岁的男孩身上看到的是“才能”。 那是一种他无法断定又捉摸不到的“才能”,是以几年之后当他视“子夜师弟”为“子夜师弟”的时候,他仍然无法看透这个叫林夜人。 直到二十多年之后,那一次大劫的来临。 第十四章 扑朔迷离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在伏念和林夜还在相互寒暄的时候,颜路看了看已经径自回房的荀夫子,插口问道: “伏念师兄,你怎么会和荀师叔在一起?” 毕竟荀夫子已经“消失”几天了,这话是必须得问的。 伏念也看了看荀夫子的房门,又迅速瞄了一眼子房,才开口说道:“荀师叔昨天和师尊谈了一夜,今晨师尊让我送师叔回来,顺便过来看看子夜师弟。” “大火的原因找出来了么?”颜路又问。 “灯火管的不严,一场意外而已,也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伏念淡淡地说道。 颜路虽然听伏念这样说,但小圣贤庄大火后的景象他可是后来亲眼去看过的,虽谈不上是“大半个”小圣贤庄,但是大火从“藏书阁”直烧到海边,又烧了整整一夜,包括六艺馆、金石阁、起居处三省屋舍、还有普通弟子也可以出入的藏书楼麒麟阁等都有不同程度的焚毁――伏念所说的“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或许是指人员伤亡,只是原因也太……也太应付了。 可是既然伏念大师兄都这样说了,颜路也知道不应该再继续追问,又想到荀夫子昨夜和师尊谈了一宿的话,现在应该在休息,他们三人在这院子里谈话也不好,于是说道:“伏念师兄,子夜,我们去书房说话吧。” “啊,不用了,”伏念略带歉意,“师尊还有事要我去办,而且荀师叔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改rì再叙。” “哦,是这样。”颜路拱手,“那我和子夜就不挽留了,劳烦师兄代我们向师尊问好。” 林夜听颜路如此说,也向伏念拱手,却没有说话。 “一定,两位师弟留步。” 伏念走后,颜路看了看林夜,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子夜,你觉得伏念师兄怎么样?” “名副其实。”林夜认真回道。 “……嗯,是呀,名副其实,呵呵……”颜路本来是想探探林夜对伏念的看法,因为从伏念见到林夜开始,他就隐约感觉到气氛有那么点儿特别――就好像明明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熟识的,但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们身上就多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生感,可是这个八岁的小男孩儿回答的实在是太妙了。 林夜用“名副其实”四个字,不过将他从颜路那里听来的关于伏念的形象为人重复一遍并做肯定,而他自己等于什么都没说。 颜路知道自己的本意被这个小男孩儿看穿了,于是干咳了两声,道:“子夜,你刚才练了套剑法,现在是不是有些累?” 林夜淡淡一笑,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天,对颜路说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 伏念从竹林jīng舍出来,并没有下山回桑海城自己的家里,而是去了小圣贤庄。 小圣贤庄虽然和竹林jīng舍在一座山上,但是相距却有一定的距离,荀夫子向来喜欢安静,因而竹舍建在后山接近山顶比较幽僻的竹林之中――且处于山之西面;而小圣贤庄则建在前山山腰并向东面扩延至临海――正门面南俯瞰整个桑海城。 这里还要提一下颜路,颜路这时候并没有住在小圣贤庄,他住在接近后山山脚下的村子里,是以他每天侵晨先到竹林jīng舍向荀夫子请安,再走山道去小圣贤庄上课是十分方便的――自然也不用经过桑海城,所以颜路是在小圣贤庄大火第二天才从其掌门师尊那里听说大火的事情是不奇怪的。 而现在,伏念就是顺着颜路经常走的山道向小圣贤庄走去,这山道也并不通向正门,而是被庄内弟子称为“西门”的后门――虽说是后门,也建得庄严肃穆,不失儒家大宗的气度。 伏念推门进去,因为大火主要波及的是藏书阁以东部分,这里偏西,所以建筑草木等等都完 好无损。 伏念正纳罕这里怎么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时,就见一个小子领着几个扛着木材的脚夫从正门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伏念认出那是自己某位堂兄的随从,那随从远远看见伏念,就颠颠地跑了过来躬身行礼:“小主人原来在这里,大人正在找您呢!” 伏氏一族中,奴婢仆从都称呼伏商为“大人”。 “我知道了。”伏念点了点头,说了这四个字就朝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 颜路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如果你说他十岁的时候不仅是不敏感而且有那么点儿迟钝的话,姑且也可以,但是不要太坚持这一点。 即使颜路不知道小圣贤庄那场大火究竟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荀夫子“消失”的那两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荀夫子和掌门师尊伏商花了一整夜的时间聊了些什么,但他也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即使不发生在他的身边,也会与他身边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更奇怪的是修缮小圣贤庄的伏氏一族的人――当然不是全部,而仅仅指的是上面的那几位在小圣贤庄教书的几位老师,包括掌门师尊伏商,对那场大火似乎都毫不介意似的――不仅是不介意,给人的感觉就是“应该有这一场大火”似的…… 颜路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以致于在对上对面林夜投来的目光时竟有些心虚。 “颜路师兄?”林夜眨了一下眼睛,歪着脑袋问。 “什么事?” “没事。”林夜重新坐直了,重新将目光落在摊在桌上的竹简上。 如果说伏念欣赏的是颜路的品质,那么林夜眼里的颜路却可以用“有趣”来形容,在林夜看来,一个人可以没有才能、甚至没有什么高尚的品质,但绝对不能“没有趣”。 他这种看人的标准影响了他整整一生,是以他的目光不会被世俗的任何东西所束缚,所以当他转身,终能够成为乱世战火、江山翻覆、累累青史、漫漫尘烟中最为洒脱、最为飘逸的身影。 这就是林夜,一个不拘束于俗名的人。 第十五章 春服既成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子夜,chūn天了。”颜路看着从海面落下的夕阳,说道。 “嗯,颜路师兄又长大了一岁。”林夜回应。 “……”颜路莫名其妙。 “颜路师兄,你也是一个有趣的人。”林夜盯着那西天的晚霞继续说道,“看着夕阳,也能够想到chūn天。真好。” 颜路扭头看了一眼林夜,看到他嘴角浅淡的笑,于是也就笑了。 桑海的chūn天是短暂的,又因为靠海的缘故,暮chūn,当带着初夏味道的海风自东而来的时候,即使是林夜也换上了chūn衫。 颜路看着这个自见面开始便有些怪的男孩一身单衣儒服,忽然觉得林夜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柔弱的孩子。 “不会生病吧?”颜路问道,他不知林夜的武力,只当他是一个身体瘦弱的孩子。 “生了病也算你一个。”林夜瞟了颜路一眼,这个师兄大概从认识他开始就照顾他,以致于他穿上chūn衫还担心他会不会生病——殊不知,他目前的实力都可博虎了,又怎会生病呢? “练剑的话还是去海边吧!有白鸥呢。”颜路提议道。 “练剑和白鸥又没有关系。还那么远,我不去。”林夜的确是懒得去,去的话还要顺着山路走到小圣贤庄,从小圣贤庄穿过去,由“东门”而出再下山才能到海边,其实并不是嫌路远,而是经过小圣贤庄的时候,“运气不好”会遇到前来督工的伏商。 林夜知道伏商这个老先生对他似乎有些防范,个中缘由,他能猜到是因为他来自秦国,不过看情形伏商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总之掌门师尊对“秦国来的孩子”特别敏感。 “崖巅的苍鹰和海上的白鸥,都是令人羡慕的存在呢……子夜,‘高、远’真是令人着迷的境界,有时候我看着天空大海还有飞翔的白鸥,都不敢说话。”颜路又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林夜不止一次听到过类似的这种感慨,他其实也能体会到这个叫颜路的师兄所“着迷”的境界究竟是什么,他也喜欢那样的世界,海阔天空、纵横驰骋,在悬崖峰顶俯瞰大地山川,翛然远去而无所拘束……只是他只能远远地观望,究竟还不敢踏入那个世界——不是不能,是不敢。 因为他到底和颜路是不同的,他还有牵挂。 最近,荀夫子似乎没有收到秦国来的消息了,林夜每天在颜路回家之后、就寝之前都会被荀夫子叫到书房谈话,说是谈话,其实林夜从中学习了许多东西,他也逐渐明白了秦国的强大,同时也不由更加担心他的爷爷。 这一rì,林夜在颜路的说服下去了桑海城。 桑海是繁华之地,齐国在田单复国之后虽然失去了与强秦抗衡的能力,但在其他诸国之中仍旧保持者强盛的地位,所以林夜与颜路走在桑海城的街道上,看到的安乐祥和,忽然感觉这里的人或许不知道“战争”这两个字似的。 “师兄以前也经常来桑海城散步么?”林夜问道。 “额……不大经常,一般都是城里有什么热闹的事了,在其他弟子的邀请下才一同下山来看看。”颜路其实是并不喜欢凑热闹的人,他像荀夫子一样喜欢安静,但是他更不是一个善于拒绝别人的人。 “热闹的事?”林夜显然有点儿兴趣。 “贵族娶亲、名师讲学、剑客比武之类的……还有从海上来的贩珠人的杂耍。”颜路说道。 “海外呀……”林夜一叹,“那今天有没有?” “没有。”颜路干脆回答,他本来是拉林夜来散心的,并没有什么要带他去看热闹这样的目的,这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颜路说完,看了看林夜,本来会觉得自己考虑不周,会让这个小师弟失望,但是他却看到林夜的眼睛盯着前方,嘴角浮着笑意,说道:“或许有呢,师兄。” 颜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颜路认出那并不是别人,正是伏念。 不过以颜路对伏念的了解,伏念这个人很讨厌熙熙攘攘的闹市——不仅是闹市,那怕在小圣贤庄里,只要有三五名弟子在聚在一起闲谈,他都会远远地绕开,宁可绕道,也不从那边经过。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认为君子不应该去听闲言碎语,还因为他不喜欢人聚在一起时的那种混乱——容易让人心情烦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都会容易使他心神不宁,所以这种闹市他也能避则避,例如每天上课,他都是在天不亮时从桑海城的宅邸出发、由一个仆从赶着马车送到小圣贤庄,一天课业结束后再坐上他的族叔祖伏商的马车趁着夜sè回家。 而现在,伏念不但没有坐马车、也没有带仆从,光是一个人在这最热闹的时候出现在桑海城的大街上就足够令颜路惊奇了。 桑海城聚集了许多贵族富商和世家大户,因而伏念一身华衣儒服在街市上走并不是很显眼,现在除了林夜和颜路,似乎并没有人认出他来。 颜路本就犹豫该不该与伏念打招呼,待看到伏念一脸不悦之sè,又念及伏念一反常态的忽然出现,觉得还是不打招呼为好,想到这正打算拉着林夜避一避,扭头就发现那孩子已经走过去准备打招呼了。 林夜也有些反常。 颜路记得从林夜和伏念第一次见面开始,林夜与伏念除了些必要的场面话,是不多说其他的。而且,第一次见面后伏念告辞的时候,林夜是拱拱手连场面话都没说的。这次怎么反倒想起主动和伏念打招呼了? 果然是,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不仅仅使他感到无措的@!生感,这一次简直就是“反常”了。 “伏念师兄!”颜路听到林夜招呼伏念,不容多想,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谁想到林夜这一声嘹亮的“伏念师兄”,将周围行人的目光全招过来了,那些目光先是落在林夜身上,然后就转移到了伏念的身上。 颜路心中咯噔一声,才意识过来就算打招呼,在这种场合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方式——这不是小圣贤庄也不是竹林jīng舍或者山道上,这可是大街上啊! 子夜啊子夜,你这次真要把伏念师兄害惨了。 于是林夜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议论起来了: “原来这就是伏商先生的……”有人一下子摸不清辈分称呼。 “伏家族长最器重的后辈么!难得一见……”“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我以为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呢!”…… 颜路盯着伏念更加yīn沉不悦、青白不定的脸,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林夜自然也将伏念的脸sè看在眼里,他觉得那不仅仅是可以用“不悦”甚至是“恼怒”来形容的,简直可以用“杀气”来形容 不过林夜虽然预料到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但这个结果还是令他愣了一愣。 伏念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到周围的人七嘴八舌把他从头到脚议论了一遍之后,人群中有几个二十几岁的贵公子甚至打算将他请去做客的时候,他才终于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伏念看了看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林夜,看到与他的目光对视之后就立即绽出一脸单纯无害的笑容的男孩,忽然觉得这个小师弟捉弄起人来也不算是那么的高明,于是也报以一笑:“子夜师弟,别来无恙?” 听伏念如此说,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的颜路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君子,终rì乾乾…”谁知道林夜拱手行礼,却不作寒暄,竟然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别人或许不知道,颜路听到这话,竟然比刚才还紧张,林夜说的是《易传》中一句话,林夜莫名其妙说出这么一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伏念听了这话,竟然仍旧面带微笑,说道:“那就好。……颜路师弟,难得在这里遇见你们,不如移步舍下再叙,意下如何?” 伏念的意思就是,林夜你这小子闹够了!还得寸进尺了!于是就征求“通情达理”的颜路师弟的意思,先回家再说。 颜路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回道:“那就打扰了。” 说完看了看林夜,林夜也会意,也道:“打扰了。” 颜路或许还不知道,这一位师兄和这一位师弟,即使在平常的台面话里都不知交锋了几回了。 那么,如果说伏念对林夜的态度是和他的族叔祖伏商是一样的,就是提防、有戒心,那是因为与秦国有关的与藏书楼有关的绝对不能说的秘密,而林夜对于这个伏念师兄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第十六章 讨个说法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伏念命人将颜路和林夜带至客厅稍等,自己则回房更衣。 林夜正坐在客位,神情淡然,一声不吭。 而颜路则在旁边走来走去,最后在林夜旁边坐下来,看了看这个有些反常的小师弟,良久,才开口问道:“子夜,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夜挑了挑眉,心想颜路师兄一会儿就知道了,所以也不愿多做解释,于是漫不经心地回道:“没什么啦。” 颜路哪里肯相信,于是又问:“刚才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林夜打着哈哈回道:“伏念师兄恼怒起来,还真吓人。” 颜路白了林夜一眼,说道:“多亏伏念师兄不和你计较……”又转念一想,大庭广众之下,伏念作为“桑海城模范少年”,就算想计较也计较不起来呀――这个子夜似乎早都算到了。 林夜边点头边说道:“嗯嗯,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颜路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林夜一眼:“你呀……” 伏念姗姗来迟。 其实伏念知道林夜是故意激他的,但也摸不准林夜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想到伏家来一趟参观一下他的生活环境?八卦一下他这个师兄的私人生活?…… 伏念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忽然想到刚才林夜回他的那一句话―― “君子终rì乾乾”,看似一句漫不经心带些戏谑的话,其实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可是在伏念想来此话却并不是这么简单。这句话出自《易经》九三,全文是:君子终rì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他乃是乾卦第三爻,是“见龙在田”的进一步上升;于人事,则比喻人初得重用,不仅要整天自强不息,发奋有为;而且一天到晚都要心存jǐng惕,好象有危险发生一样,才能免除灾祸,顺利发展。 不过在伏念想来,林夜想表达的却并不这字面意思。 “是说我为人还不够君子吗?”伏念自语。 可是不过片刻后伏念便展颜一笑,抬脚进入客厅,看到他两位师弟,拱手说道:“一身风尘,整理过分,两位师弟久等啦!” 颜路和林夜赶紧起身还礼,说道:“打扰师兄了。” “伏念师兄,师尊不在么?”颜路想既来伏家叨扰,必须先向师尊请安才是。 “嗯,小圣贤庄的修缮不rì就要竣工,师尊这几rì起居都在山上。”伏念边解释,边走到主位,又伸手示意,“两位师弟请坐。” “原来如此。”颜路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夜,心想,这小子不会连这都算到了吧? 谁知伏念刚做好,就见林夜在自己的位子上起身,躬身说道:“师兄,刚才子夜多有得罪,还请师兄见谅。” 伏念先是一愣,然后又觉得刚才真的是糗大了,难道他这个子夜小师弟不这么捉弄人,他这个大师兄就不会请他们到家里玩么?这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但是又转念一想,不对,以自己刚才那种在大街上晃荡的状态或许连他们的存在都察觉不到,即使看见他们也可能会低调地打个招呼,心情继续不爽地回家。况且,以颜路师弟对自己的了解,极有可能避开他才是……这个叫子夜的小男孩儿,果然不简单啊! 伏念这时候不禁想起同样不简单的韩非,即便和威望卓绝的荀夫子相比,韩非的光芒也不遑多让的――他的天才气质身世文章思想,甚至是他的口吃,都早已经成为小圣贤庄乃至当世之人仰视神往传奇。 而与韩非相比,眼前这个男孩儿的聪颖虽然看起来只能算是“小聪明”,但是假以时rì,或许能够超越前人,成为另一个传奇。 想到这里,伏念的眼睛一亮,赞许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师弟,是的,这个孩子身上显现出的不仅仅是“才能”,更多的是“灵气与天赋”,是小小年纪就能够将自身的天赋运用得游刃有余的“才能”。 “不知者无过,子夜不必介怀。子夜啊子夜,你且说下去,我且听着。” “师兄既不责子夜之错,子夜却有一事要问伏念师兄讨个说法。”林夜挺直身子,一脸平静地看着伏念。 哦?伏念心想,他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呐?更没有捉弄过谁呀?更何况这个子夜师弟刚来桑海不久,和他见面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的出来,他这个“讨说法”的说法又从何处谈起呢? 而一旁的颜路也不知道这个小师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莫非他不在场的时候,伏念师兄和子夜师弟有过什么误会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向荀夫子交代呀――但是看现在这阵势,子夜或许正是为此而来,且听子夜说明缘由,自己见机帮助解决了他们之间的误会才好,这时只听得伏念问道:“子房师弟远道而来,若儒家有什么怠慢之处,但说无妨。”伏念虽语气庄重,眼中却带着笑意,似乎很觉得很有趣。 “那子夜就说了。”林夜说着,竟然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颜路看林夜坐了下来,心道子夜这孩子有时候很恪守礼数,有时候连最基本的礼节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明明要回答伏念师兄的问话,即使是辈分相同,但长幼之序还是有的,怎么伏念师兄没说让坐,他就坐下来了呢? 而伏念却对林夜此举并不在意,他只想知道,这位小师弟接下来究竟要讨的是什么说法。 林夜坐下来,颜路以为他要说话了,没想到这个小师弟却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弄得颜路更加莫名其妙。 “咳、咳。”林夜清咳了两声,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下,颜路肯定会以为他生病了呢,这个现在已经一头雾水的颜路师兄又看了看坐在主位的伏念,就等林夜说话了。 “伏念师兄,你和师尊对子夜似乎有些提防啊……”林夜抱怨道,就像一个孩子抱怨糖分的少了、没有人和自己玩一样,轻松又带点不情愿――虽然是不得已说出来的抱怨,而这抱怨的本人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 第十七章 坦城相待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颜路听到林夜如此一说,才发现问题的所在,才明白为什么林夜不愿意去小圣贤庄 、甚至连“经过”小圣贤庄 都不情愿,本以为是这孩子嫌麻烦、嫌路远懒得走路,原来他是在“躲”师尊呐!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伏商师尊来竹林jīng舍找荀师叔不遇,却并不以为意,反倒问起送林夜过来的“那位先生”的事情了…… 可是为什么伏念师兄和伏商师尊要“提防”子夜呢?想到这里,颜路又看了看伏念。 伏念刚听到林夜的抱怨,不禁一惊,这件事在他们之间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为什么这个小师弟要当面挑明呢?而且还要在颜路师弟在场的时候――不,也不一定非要是颜路,只要是一个不知内情的局外人就好,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究竟该打个哈哈否认了还是,承认? 伏念这样想着,却神sè平静,既然这位小师弟既然这样问,自然是要他承认了。 于是伏念歉意地一笑,站了起来,向林夜拱了拱手:“小圣贤庄大火,我和师尊都忙得焦头烂额,子夜师弟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是秦国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又不大清楚府上究竟是何等显贵,也不敢贸然应承――的确是怠慢了。” 在颜路的印象中,伏念从来没有一开口就说这么多话过,而林夜知道,伏念师兄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将他自己的疑问也抛过来罢了。 而林夜要的,就是他抛过来的这个疑问。 这才是坦诚相待的真正开端,在林夜看来,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并没有任何风险。 而伏念呢?他如果知道林夜的真实身份,会让这个第一眼就使他看到“才能”存在的孩子,身陷险境么? 林夜等伏念说完,终于也站了起来,拱手奉上答案:“在下林夜子夜,一介布衣,亦非显贵,此乃小圣贤庄名为求学,实乃避祸而已,至于那位淳于先生亲自送我来,却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倒是让你们误会了。” 林夜这一通话说出来,伏念大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这个小师弟的身份有什么牛逼的,而是因为这个小师弟等于把什么都供出来了,君子坦荡荡,一时间伏念倒是有些愧疚。 那么他或许并不是那个人的人…… 那么伏念与伏商所介怀的事情,或许与林夜并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伏念舒了一口气。心刚放下来,另一个疑问又起来了――这个叫林夜的少年,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要以这么直接又“干脆”的方式对他坦诚的呢? 林夜说完,伏家的待客厅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林夜知道,他可以问他想问的问题了,但究竟已经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只问最关键的问题就行了。 但是这气氛还是有点太紧张了,还得先缓和一下才行,于是林夜语气轻松地开口:“……两位师兄,子夜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颜路一听林夜这么说,赶紧说道:“子夜师弟多虑啦……” 伏念见气氛缓和,也附和着说:“子夜多虑了。” 见二人如此,林夜接着说道: “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而今想来,我们几位却是着相了。” “不忧,不惑,不惧……”伏念,颜路反复念叨这三个词。直到片刻之后,方才清醒过来。 然后,二人就是拱手作揖向林夜行了一礼。 “这是为何?”林夜诧异,而后急忙搀扶起二人。 不料伏念却是身不动,任由林夜搀扶,他却是依旧作揖,伏念道: “孔子师百家方成圣人,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今rì子夜师弟一语点醒于我们,却是当受我等一礼。” “理当如此。”颜路开口道,而后与伏念二人又是一礼。 见搀扶不起来,林夜不由苦笑,这算个什么事啊! 林夜所说的这句话却是孔子回答弟子问题时所答的。 什么叫“仁者不忧”? 就是说,一个人有了一种仁义的大胸怀,他的内心无比仁厚、宽和,所以可以忽略很多细节不计较,可以不纠缠于小的得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内心安静、坦然。 而所谓的“知者不惑。” 在我们无法左右外在的世界,只有让内心的选择能力更强大。当我们很明白如何取舍,那么那些烦恼也就没有了,这就是孔夫子所说的“知者不惑”。 什么叫“勇者不惧”? 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两强相遇勇者胜”,也就是说,当你的内心足够勇敢、足够开阔,你就有了一种勇往直前的力量,自然就不再害怕了。 一个真君子做到了内心的仁、知、勇,从而就少了忧、惑、惧。 孔子说这三条我做不到。子贡说“夫子自道也”,您说的不就是您自己嘛! 孔子告诉我们的做人标准,不是苛责外在世界,而是把有限的时间、jīng力,用来“苛责”内心。 一个人内心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一点,对别人就会厚道一点。我们今天老说做人要厚道,厚道并不是窝囊,而是他可以包容和悲悯别人很多的过错,可以设身处地站在别人立场上想问题。 因此,只有真君子才能做到“不怨天,不尤人”,既不抱怨老天爷不给我机会,也不抱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我。 一个人内心没有了“忧”、“惑”、“惧”,自然就减少了对外界的抱怨和指责,也就增强了把握幸福的能力。 林夜今rì拿孔子的言论来提醒于伏念,却是在变相地告诉他君子之道,当无愧于天,君子坦荡荡,知行合一,为人处事当行君子之事。 他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在提醒伏念对他的提防有驳于君子之道。故此才有林夜向其讨要说法之事。 不过这伏念也不愧于后来齐鲁三杰之首。 知耻而后改,他身为儒门大弟子,却是敢于向林夜承认错误,就凭这一点,也难怪他以后会成为儒家掌门。 第十八章 君子六艺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自从与伏念坦诚相待之后,又过了几rì光景,由于对伏念的坦诚,伏念由此也对林夜少了那一份戒心,戒心既无,同窗之情自然迅速升温,很快伏念便是与林夜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林夜的鬼才总是能给伏念以不同的惊喜。因此在伏念的一力促使下,林夜终于还是进入了学堂学艺。 而今rì,林夜他们要学的便是君子六艺。所谓君子六艺便是,礼、乐、shè、御、数、书。 礼――主要指道德礼仪,“不学礼无以立”,就是说不学礼就站不起来,不能做人。 乐――它与礼相对又相依,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礼是外在的,乐是内在的。乐使大家彼此相亲,礼使大家彼此相敬;乐使大家彼此相同,礼使大家彼此相异。简单的说就是思想美德。 shè――上古时期,人类持石矛骨弓狩猎以生养。故而shè只是代指一切搏杀技击的知识。是一个人立命之本。 御――从字面上理解是驾车,中古时期,战争中战车是十分强大的利器,故而用御来表示排兵布阵,战场厮杀。而在儒家更是将其大大丰富,包括了人际交往,商战谋战,帝王心术等等。 书――包含了天文地理,星象玄学,诗词歌赋,古今各族文明等数之不尽的知识。 数――先天术数,在林夜来看就是深奥的数学推理融合了天地自然的规律,加上古代的哲学理念。是一门十分深奥玄奇的学问。 相对应的自然也有六大经书,《礼经》、《乐经》、《易经》、《武经》、《道经》、《杂经》 六大经书里有包含了无数附子经书,像《医经》、《剑经》、《琴经》、《诗经》、《棋经》等等。 林夜的第一次学习便是学这君子六艺。在古时,经常战火连天,就算在和平时期,在一些边远的地方也是动荡难平,君子yù求有所作为,首先需要立身安命,这时学得一身jīng湛的武艺和医术便显得十分重要。 儒家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yù平天下,必先修身,所以于武之一途,儒家自然也是需要学习的,只不过儒家走的是君子之道,这一途的武学却是大多光明正大的。 《浩然赋》乃是一门包罗万象的儒家武学总汇,其中核心为代表武学理念的浩然赋和一套浩然剑典。 当荀卿把这套武学交给林夜的时候,林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儒家的顶尖武道秘籍,就这样送给他学习。这《浩然赋》若是当论其玄妙程度来说却是更胜于林夜二师兄颜路所学的《坐忘心经》,孟子曾有云:吾善养吾浩然气! yù养浩然气,则必先明君子之道,君子之道,博大而jīng深,君子六艺,自是其中的根本,这也是林夜为何会来学君子六艺的原因所在。 “荀师叔是要子夜走君子之道吗?”颜路自然知道《浩然赋》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吃惊,林夜的个人魅力为免也太大了些吧!一个秦国来的孩子,甚至还为正式入门,荀师叔就把这儒家不传之秘给传给了他。 君子浩然,乃是儒家的一种至高境界,近而圣之,就如颜路所习的《坐忘心经》一般,《坐忘心经》体现的乃是君子不争四字,君子不争,不争既争,胜坐闲庭,笑看世间百态。 若是把《坐忘心经》看作是出世之道,那么《浩然赋》便是那入世之道,君子修身立命。 “入世之道,浩然剑典。荀师叔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而且子夜师弟又有着什么来历能得荀师叔这般看重呢?他决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少年。”颜路想不明白,林夜同样也是想不明白。 “一部《红尘曲》,一本《问剑太虚》,现在又来一本《浩然赋》,这到底算什么事啊!虽说是不明白荀卿为何把这本书给我,不过冒似有了他,《问剑太虚》的修行倒是不急于一时了。”林夜想道。 ※※※※※※ “礼、乐、shè、御、书、数”君子六艺。 林夜既为《浩然赋》而学,自然得将之学好。 其中六艺之中有三样,林夜却是异常地熟练,初次接触,便引得众人的一阵惊叹。连当代经学大师,小圣贤庄的掌门伏商都不得不感叹林夜的天赋。 初学六艺,其中的shè御数便比得很多学习多年的弟子。哪怕此时的心里对林夜还有些抵触,但教他们六艺的伏商依旧十分欣赏于林夜。这使得他对林夜的兴趣倒是不由大增,他倒是要看看,林夜到底会给儒门带来怎样的惊喜。 不过伏商又怎么能想到,林夜并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小鬼,他还有着前世二十多年的记忆,而且他前世还是一位高手。 正所谓一法通,而万法通,有着高手的那份见识与感悟,shè御二科林夜自然是轻松而过,shè箭需要眼力与感觉,林夜作为一位剑道高手,眼力自然是不会差,而至于感觉,高手的感觉都是很准滴,所以这shè之一道,林夜过得异常简单。 御之一道,好吧!林夜承认他前世喜欢骑马,玩过这东西,这世重新来过,自然也是轻松而过。 最后的数之一道,你有见过一个现在人的数学会输于古代人吗?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理科毕业的。 三门轻松而过,林夜自是身心愉快,不过当看到剩下的三门的时候,林夜的脸sè又垮了下来,苦着一张脸去学。 礼?这东西太复杂了,好难学啊!谁知道哪些地方要用哪些礼节啊! 乐?林夜的小调吹得还是不错的,不过面对这东西,一大堆乐理,他也是很头疼啊! 书,好吧!林夜认了,他连这时代的字都认不全,更别说把字写好了。 感情这学习《浩然赋》却是一点不比《问剑太虚》轻松,林夜后悔莫及啊!不过就算是后悔,他也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偏执,近似于疯狂,这是林夜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一但认定了某件事,必要一路走到底。 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会头,把墙撞破就是! 第十九章 韩非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的,不经意间,几月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了。 天气转秋,枫叶似火。 这年秋天,儒家,荀卿住处,竹林jīng舍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是林夜第一次见韩非,也是他最后一次见韩非。 韩非身材高大,称得上七尺长人了,面容俊美,鼻正脸方,特有造型,要是往大街上一站,肯定是迷倒无数粉丝。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明澈亮,目光并不逼人,给人一种细雨润物的感觉,以林夜的看法,这双眼睛非常非常特别,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给他洞彻,看透了心肺,哪怕一点尘埃,也不会遗漏。 身上既有淡淡的书卷之气,可能是长时间著书立说自然形成的学者气质。在这之外,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每一个历史巨匠所不可或缺的,既不同于王者霸气,又不同了清高之气,是一个真正干实务之人特有的特质。 “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呢?唉……”林夜于心中一叹,他明白此次之后,韩非便会入秦为韩国寻找那一线生机,可惜生机没有寻到,却枉送了xìng命,一代法家代表就这样悲惨而去,这怎么不能说是一种悲歌呢?历史啊!大浪陶沙,多少如韩非一般的无双国士就这样涅没了。 “敢问……这……位师弟?老师……在吗?” 韩非向林夜问道,一句敢问师弟,老师在吗?的话却给他说了很长时间方才说完。 韩非口吃,这是世所周知的事情,正是因为他口吃,说话不清楚,他才潜心著书。对于他的口吃,林夜一点也不意外,让林夜意外的是韩非口吃到如此程度,林夜心里大是感叹世人误人,世人皆道韩非口吃,可这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口吃才对,而不是一个口吃能说得明白。 说话对正常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溜嘴的事儿,很简单。可对韩非来说,那是一件痛苦之极的事,他脸上的痛苦表情好象是有人在用刀剜他的心似的。 林夜在心里一个劲地感叹:天才是残缺的!在一个方面是天才,在另一个方面就很残缺,韩非就是最好的例证! “师兄是要找荀师叔吗?”关键时刻,林夜还是听不下去了,看韩非的书那是赏心悦目,可是听他说话,那简直就是折磨了。 “正……是!”韩非使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两个字说完,正字一下子就说了十多个。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口吃到如此程度的人却写了一篇流传千古的奇文《说难》,把游说的各种情况都谈到了,让人不得不服气。后人感叹韩非口吃,却想游说秦始皇,却遭来杀身之祸,他的说难里面应该加上有口吃毛病的人不能游说才对,也是很有道理的。 顿了一下,韩非道:“这位师弟……可否带我去见老师……” 又是一顿想回声机不断重放一般的话,林夜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于是急忙开口道:“师兄稍等,我这便去请荀师叔。” “如此,便……多些师弟了……”韩非行礼。 着实收不了韩非说话,林夜踏步如飞地向荀子的住处冲去,丝毫没有一位儒家子弟的样子,几个月的学习,对于君子六艺中的这个礼,林夜仍旧是没有学好啊! 踏入竹林jīng舍荀子的那间木屋。 此时荀子正在拿着一篇竹简边看边在旁边的竹简之上作注译。 “见过荀师叔!”踏进的荀子的木屋,林夜收敛了起来,对于这位老人,他可是打心眼里尊敬啊!仅仅是因为与自己爷爷那一份不清楚的关系,这半年以来,这位老人可没少照顾自己啊!甚至连儒家的不传之秘《浩然赋》都给自己修炼。 见有人进屋,荀子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抬头,看向林夜问道:“不知子夜所来何事啊!” 林夜平时是很少来这竹林jīng舍的,不过荀子却并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想法,相反荀子是十分欣赏于林夜的,但有时间,便会对林夜倾囊而授,俨然已是把林夜当作自己的第三位弟子来教。也正是因为喜爱林夜,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韩非师兄来了,他想见你!”林夜道。 “韩非吗?”闻言,荀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无声的沉默。 也不知韩非二字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竟会使荀卿如此。荀子沉默了,林夜自然不好打破这份沉默,他明白荀子既如此,则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既然是有理由的,林夜又为什么要把这份沉默打破呢?所以他只得立于一旁,等待荀夫子的吩咐。 不知过了几许,荀子方才再次开口,带着一丝悲凉,道:“你去叫他进来吧!” “是!”林夜拱手,随后转身而去,去寻韩非了。 神情复杂地看着林夜轻声缓步地走出木屋,谁也不知荀夫子在想什么。 “唉……”直至许久,荀子方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 竹林jīng舍外,韩非已在此等了很长时间。 看着那一片片枫叶的落红,韩非依稀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和李斯一起在稷下学宫学艺的rì子。 只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而今的二人却早已是形同@!路了。 一人已是强秦的廷尉,位及人臣,极得那位秦王的看重。 而另一人则是在韩国苦苦得不到重用,而今还要为了韩国前去游说秦王,前途不知啊! “希望李斯师弟能够帮下忙吧!”韩非如是想道。 就在他臆想的时候,林夜来了。 “韩非师兄,荀师叔请你进去。”林夜拱手道。 “多谢……师弟了……”虽然说话结巴,但韩非也是儒家出来了,对于礼自然是要守的。 行罢礼后,韩非便走进了竹林jīng舍,向着荀子的那间木屋走去。 第二十章 韩非的托付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韩非去见荀夫子了,二人之间不知要谈论多久,也不知还要说多久。 一时无事间,林夜便去找师兄颜路了。 “师兄,李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坐在窄廊上的林夜将手中的简册放下,问对面的颜路。 “……”颜路与李斯只见过一面,此时林夜忽然问起,所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到林夜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颜路想了想,说道:“李斯师兄……是一个很谦恭的人。” “谦恭?”林夜皱了皱眉。 “嗯,这是师尊对李斯师兄的评价。谦恭好学,勤奋努力。”颜路继续说道。 “那师叔对他的评价呢?”林夜问。 “师叔没有跟你提过?”颜路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荀师叔已经和李斯翻脸,不愿再提及这个弟子了。 “还没有。他以前是不是跟你提到过?” “嗯。荀师叔说李斯师兄‘镇静忍耐、谨慎知礼、不拘于一时得失’……”颜路边回忆边说。 与韩非的孤傲以及好恶由心、形于颜sè相比,李斯完全是相反的一种人,这自然是因为两人的出身不同,但正因为这个不同,才会有李斯以外客身份在秦国得以重用而韩非身为王族却在韩国受到排挤的差别…… 李斯?这个与韩非相抗着的人,也应该是个有趣之人。 林夜想着,又问:“那么,才华与能力呢?” “李斯师兄自认为不及韩非师兄。”颜路如实回答。 林夜重新又陷入深思,韩非是李斯的师兄,两人同求学于荀卿门下,按韩非的说法是“三年有余”,也就是他们真正呆在荀卿身边的时间,不过三年,从韩国派郑国作间修渠以疲秦开始,李斯就已经到秦国谋求发展了…… 而现在李斯能有今天,除了他自身的品质和才华之外,其实还有韩非的帮助――是韩非暗地里资助李斯并要郑国将他举荐给吕不韦的……这些事情李斯当时虽然不知道,但是韩国疲秦政策暴露、郑国差点被杀――李斯救下郑国之后,郑国应该全部告诉他了。 那么,李斯现在对这个有恩于他的同门师兄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李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要像历史记载的那般吗? 林夜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韩非此次出秦凶多吉少。 无论李斯对韩非的态度如何,但韩非确实是死了。 面对历史这个洪流,林夜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能为力,韩非啊!天纵奇才就要这样被历史淘汰了吗?而自己明知韩非此次必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韩非出秦,已是定局!不可改! 时近晌午,韩非终于还是和荀夫子谈完了,林夜不知道他与荀子谈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一次之后,荀夫子好似一夜间便苍老了许多,那黑发之上已现点点白光了。 “是在讨论出秦是事吗?”林夜想道。 “林师弟……可否单独说话?”韩非将离开,却单独来到林夜的身边邀他单独谈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林夜看了看颜路,要听听他的看法,只见颜路稍稍点了点头。 既然颜路都让自己去和韩非谈谈,那么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于是林夜道:“那么就请颜路师兄暂时回避吧!” “额?”颜路讶然,随后摇头苦笑。“你个子夜,这就要赶我走了。”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颜路还是回避了开来,至于刚刚的那话只不过是他在与林夜开玩笑,调侃一下林夜罢了。 待到颜路退了下去,一时廊道之内只有林夜与韩非二人。 林夜这才开口向韩非问道:“不知师兄有何话要对师弟讲呢?” 韩非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叶,似是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开口道:“林师弟,韩非拜托你一件事?” 林夜望了望韩非:“韩非师兄,请说。” 不过虽是说了这话,他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韩非究竟有什么事要托付于自己呢? 韩非从胸膛的衣襟里掏出一物递给林夜道:“这是我的贴身暖玉,我有一个妹妹,她比你小上一两岁,若是有朝一rì你能够见道她,就把这个交给她吧!对她说一声,我对不起她。当然如果你没有见到她,那么这就当作是我这个师兄给你的礼物吧!” 韩非虽然说话结巴,听得很让人难受,但林夜还是耐着xìng子给听了下去。 林夜握着手中的暖玉苦涩地道:“韩非师兄,你为何非要出秦呢?”声 韩非道:“我是韩国人!” “原来是这样吗?”林夜脸上挂满了悲哀,一句“我是韩国人”已是表明了韩非的心。正因为他是韩人,所以他才要出使秦国,为了挽救自己的国家而努力,哪怕明知前路凶险。 韩非道:“呵,男儿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林夜道:“韩非师兄,这个时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韩非默然,最后沉声道:“君子坦荡荡,君子之道,所求不过一个无愧于心,为了韩国,我……无悔!” 林夜道:“韩王无能,秦王野心甚大,只怕……” 韩非道:“不必为我担心,我此去哪怕是死也非去不可,不过倒是师弟你,我能看出你非池中之物,只希望你以后勿为恶,仅此足矣!” 韩非走了,这个说话结巴,但有盖世经纶的韩非走了。 看着韩非远走的身影,林夜眼角几滴晶莹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虽是第一次见这位师兄,但林夜感觉自己好似与他认识很长时间一般,所以韩非走了,他的心,很痛很痛…… 公元前233年,韩非出秦,惹怒秦王,被囚牢中,身死,据传,韩非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廷尉李斯,这位未来的大秦丞相。 一代奇才就此而逝,徒留天下悲叹。 这一年,林夜八岁,正是稚子的年龄,也正是这一年,他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 第二十一章 时光匆匆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那些诸候国之间政治上的事?林夜不大清楚,当又是一年枫叶落红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在桑海待了将近三年了。 其间,去年寒冬,小圣贤庄又来了位学生,其名------张良字子房。 这之后,张良便与林夜一起住在住在荀夫子那里,所以每天颜路照旧先去竹林jīng舍然后再同林夜张良他们一起去上课,小圣贤庄的其他弟子们知道荀夫子又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做弟子,也都见怪不怪,又见这孩子跟林夜亲近,人还长得清秀脱俗、而且据说也是贵族之后,甚至还有在“竹林jīng舍”居住的特权,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所以,从去年到今秋,张良在小圣贤庄还算过得去,至少他得了不少林夜的照顾。 与中原的质朴规整相比,齐鲁之地因为依山靠海物产丰饶人民富裕,“多文采布帛”、因而衣饰轻丽、宽缓阔达,建筑也堂皇富丽、华贵雍容。 林夜张良一身极有“三晋冠带”之风的“齐鲁衣履”,和颜路踏进了闻道书院。 闻道书院是儒家弟子读书授课的地方,入夏以来,林夜他们主要学的就是《诗》《书》这两部经典,教授《诗》的是儒家掌门师尊伏商――因为孔子是一个很注重“诗教”的人,“不学诗,无以言”“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所以,小圣贤庄的教学也以《诗》为本,由掌门亲自执教,这早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包括伏念做了掌门之后,他也是教《诗》。 林夜听颜路说过,孔子之后儒家大致分为八派:子思、子张、颜氏、孟氏、漆雕氏、仲良氏、孔氏和乐正氏。其中以孟氏和孔氏最为突出,而孔氏就是指的荀夫子,至于伏商作为孔门七十二贤之一宓不齐的后裔,其主张接近漆雕氏一派。 但无论哪一派,“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的宗旨是一样的。 林夜坐在闻道书院的书堂里,盯着窗外发呆,忽然开口说道:“师兄,树叶都落光了。” 此时还没有上课,颜路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子夜,快上课了。” 林夜嗯了一声,眼睛仍然盯着窗外。 而坐在颜路前面的伏念,回头瞅了瞅包括张良在内的三个人,说道:“一会儿下课留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颜路听伏念要他和林夜下课后留下,不知道是什么事,正要再问,就见掌门师尊伏商走了进来,众弟子都正襟危坐,课堂瞬间一片寂静。 颜路也一本正经的坐着,到底还是不放心,就偷偷看了看旁边的林夜,没想到师尊进来这孩子竟没有察觉,仍望着窗外发呆,奈何两人之间隔了可容一人通过的走道,这样紧急情况也无法传达,只能默默在心里念叨了句“子夜好自为之”。 果然不出所料,伏商刚走到讲位,颜路随其他弟子站起来向他行礼的时候、这个老经学家就又看到那个叫林夜的小孩子还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发呆了。 伏商已经从伏念那里知道了林夜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也知道这孩子并不是跟秦国没有关系,单从荀卿对这孩子这样照顾就可见一斑了。不过,既然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份,那么疑虑也就不存在了,子曰“有教无类”,伏商作为老师,特别是在这课堂上,是将站在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平等看待的。 于是伏商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又示意站在地下的弟子们入座,面带微笑地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伏念面无表情、颜路一脸谦恭、其他弟子也都作出一副全神贯注、洗耳恭听的样子,唯有那个穿着淡紫儒服的孩子盘着左腿、将右臂支在曲起的右膝上旁若无人地望着窗外――刚才十几名弟子向老师行礼都没有惊动他么? 于是伏商淡淡开口问道:“子夜,窗外有什么?” 如果林夜真的是在发呆的话,他或许听不到伏商这一问,但他并不是真的在发呆,他只是觉得累……觉得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做,如果这位伏商师尊像往常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去搭理他也就罢了,但今天竟开口问了,林夜也只能缓缓坐正、又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整了整衣衫方才拱手回道:“回师尊,窗外所有,不过‘秋rì凄凄,百卉具腓’。” 伏商一听,这孩子所说的“秋rì凄凄,百卉具腓”正是出自今天要讲的《小雅・四月》中的句子,他早看出这个叫林夜的孩子是一个聪灵机敏的人,他方才也不过随便一问,只不过要提醒林夜老师来了、好好坐下听课罢了,谁知道这孩子这样较真,回答这一句“窗外所有,不过‘秋rì凄凄,百卉具腓’”――意思不就是说,今天要讲的课我全知道了,老师讲什么尽管讲就是,我就不听了。 “好,方才子夜同学所言正是今rì要讲的《小雅・四月》中的句子,你们先随我朗读一遍。”伏商说完,就开始读了起来,众弟子也逐句跟着开口念叨,只有林夜在自己位子上站着,好像瞬间被人遗忘了似的。 伏商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观察见林夜,发现这孩子有时候坐无坐相、站无站相,不成体统,但是却可以恰到好处地做到不越矩,起码的礼节施 行起来也是可圈可点――所以伏商知道林夜并不是一个不知礼的人,而且,伏商一向对荀夫子招收的弟子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而伏商也并无意为难这个叫林夜的孩子,这只不过是个jǐng示罢了――也就是你可以不来上课,但来了就不能像这样太随便。 颜路边念诗边瞄了一眼子房,只见那个被晾在那里的孩子,仍旧呆呆的望着窗外。 第二十二章 荀卿有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宁忍予? 秋rì凄凄,百卉具腓。乱离瘼矣,爰其适归?…… 乱离瘼矣,爰其适归? 听了林夜的话,新入门的张良也在心底默默念着,他虽谈不上流离颠沛,但“爰其适归”的疑问一直困扰着他。 他的故国,难道没有人思念他么?他想起他的母亲——尽管那并不是他的生身之母——那个沉默寡言、眉目淡然的女人,对人节让有礼、对他关怀备至、视如己出,但他总觉得像隔着什么似的,总是无法去亲近……她会思念他么? 他想起他的小叔父,那个大大咧咧的韩宫禁卫军统领,他会思念他么? 如果思念的话,他为何又在这里? 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 自己若是飞鸟,就此高飞去也罢;自己若是游鱼,潜入江河遁去也好…… 想到这,他不由看了看自己的三师兄。 “他也有着难以回首的过去吗?”张良想道。 “山有蕨薇,隰有杞桋。君子作歌,维以告哀。”众弟子跟着伏商念完,伏念也回头看了看林夜,脸上竟闪过一丝哀伤。 “子夜,你坐下吧。”伏商语气温和地说道。 林夜作礼谢过,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将刚才的全部心思藏起,一脸淡然。 这节课是颜路听得最不专心的一节课,倒不仅仅是因为林夜的缘故,还因为伏念,因为他看得出伏念也没有专心听讲,伏念究竟有什么事要告诉他们? 所以他一整节课都在胡思乱想,加上今天学的这首诗实在令人悲伤,所以特别盼望这节课快点结束。 直到弟子们恭送伏商离开,颜路觉得这一节课长得像是一天一样,他记得伏念要他和子夜子房留下的话,于是边在自己的座位上慢腾腾地整理着简册边点头应付陆续离开的同窗们的道别,最后才向旁边的两位师弟示意——因为伏念课前说要他们留下的时候,林夜在发呆,子房也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林夜问。 “伏念师兄有事情要说。”颜路说着,看了看前边已经站起来的伏念,然后又扭头看向林夜二人。 “真的?”这回是张良一脸疑惑地看着颜路,然后下巴一扬,示意颜路看前方。 颜路再扭过头去的时候,伏念已经走出门外了。 “……”伏念师兄搞什么鬼?颜路也一脸疑惑。 颜路正纳闷时,张良已经走到伏念的书几旁坐下,右手在几案下一抹,就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绢来,张良虽然知道这是伏念故意留下的,但仍觉得有些意外,白绢对叠被塞在案下的缝隙里,上面似乎写了些什么。 张良侧身看了看颜路,又看了看林夜,问:“伏念师兄是说让我们‘三个’留下对吧?” 林夜看到张良从案底取出的白绢,就知道伏念要说的事情应该就写在白绢上,于是点头说道:“好像是的。” 然后张良就把手中的白绢递给了颜路,颜路一脸惊讶地接过来,问道:“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张良似乎对这白绢上写了什么并不感兴趣似的,沉默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顺便将书几上的简册抱在怀里,说道:“我们回去再说吧。” 颜路一想也是,这里确实不是看这样“机密”的东西的地方,于是将白绢小心收了起来,和张良、林夜一起,出了小圣贤庄,向竹林jīng舍走去。 “子夜,你似乎对这白绢上写了什么不感兴趣哦?”颜路和林夜并肩走在翠竹丛生的山道上,看着前方的张良问道。 “师兄……”林夜正要回答,张良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颜路二人也停下,问道。 此时竹林寂静,山鸟无声,正午的阳光从竹枝细叶间洒下来,落在石阶、夏草和三个儒服少年的身上。 淡紫儒服的少年怀中抱着三卷简册、呆呆的站在一级石阶上,淡蓝儒服的少年右臂携了两卷简册,左手提裾、左脚踩在上一级台阶上侧身回望着比他略矮的孩子,而剩下的黑sè儒服少年则是面sè平静,不知在想什么。景sè如梦,人如画。 谁知道多少年之后,是否还会有同窗共砚的缘分呢?颜路忽然担心起来,他忽然担心有一天他和他眼前的这两个孩子会走向不同的道路——甚至是对立的道路,就像如今的韩非与李斯…… 不,不会的,以这二人的资质或许能够超越前人,而他怎么能够和那么卓著的两个人相比呢?他以后的道路不过是继承荀夫子和老师学说,或者周游天下、或者著书立说、授徒教学——即使不能够像荀夫子年轻时一样在齐国稷下学宫“三任祭酒”,但自己说白了也就做个教书匠吧,孟子云“得天下英才而育之,虽王天下不与焉”也就很好了吧…… 嗯,无论他们如何,尽管各自的道路会不同,他们也不会走到对立的地步的。 颜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些,等他想完的时候,才听到张良跟他说话。 “……子房,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白绢呢?”张良一脸萌相。 颜路赶紧将踩在台阶上的左腿收回来,又将右臂挟着的书换到左边,腾出手来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白绢,交给张良。 张良早就将简册放在了地上,此时用手接过来在半空一抖,那白绢展开,双手托住,才看到那白绢上的四个字: 荀卿有事。 荀卿有事?到底是何事呢?林夜有点兴趣了,张良同样也有了兴趣。 二人相视而笑,独留颜路不知所然,荀卿究竟有什么事呢? 若有事,为何不直接召见,反而用这种手段,不解,着实不解啊! 当前之事,还是先去见一眼荀卿吧! 三人颚首,随后同向荀卿住处而去。 第二十三章 墨家诡局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一个荀卿有事,勾起了师兄弟三人的好奇心。 于是师兄弟三人不由加快脚步,想早一步赶到荀卿那里,早一步知道荀倾找他们做什么。 进入竹林jīng舍,三人放缓了脚步,林夜深受荀卿看重,于是由林夜带头,率先走到荀卿的木屋前,伸出右手,轻叩木门。 敲门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异常的轻脆,也不知荀卿到底听没有听到。 “进来吧!”不久后,荀卿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既然荀卿叫他们进去,他们自然便是进去。推开那扇木门,三人一前一后地跨进了屋内。此时的荀卿依旧是在做他那平时经常做的事,拿着一卷竹简在那做批注。 见到荀卿,三人不由脚步一顿,然后拱手就是作了一揖,道: “子夜见过荀师叔!” “子路见过荀师叔!” “子房见过荀师叔!” “……” 三声声音一前一后,都是向荀卿行礼的。 见三人行礼完毕,荀卿方才再次开口,荀卿是一个极为严格的人,对于礼之一道是十分看重的,所以他没有说让林夜他们不必多礼之类的话,而是等他们行完礼才开口。 “我这番找你们来,却是有一事,不知尔等有没有兴趣?” “哦?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呢?还有那个兴趣是什么意思?”林夜心中疑惑,但他却并没有把这疑惑给问出来,不是他不问,而是有人已经代他问了。 张良拱手,恭谦地问道:“敢问师叔,不知是何事?” 张良既开口将他们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林夜颜路于是都看向荀夫子,等待他的答案。 荀夫子捋了捋胡子,这才缓缓地开口,道:“诸子百家中墨家的兄弟来信,邀请我们前往墨家观礼?” “观礼?”这回是林夜开口,至于颜路,他从来都是那副笑看风云起的风清云淡的样子,他自然是不可能开口的。 “礼从何来?” “墨家……要换首领了……”荀子沉声缓道。 “换首领?”林夜讶然,墨家巨子不是六指黑侠吗?怎么突然间就要换人了,六指黑侠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不错,正是换首领。”荀子没有理会林夜的讶然,点头道。 “可是墨家现任首领六指黑侠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换人了呢?”年岁虽然比林夜小一岁多,但张良可是未来的谋圣啊!哪怕少年时代也是很聪明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关键,墨家为什么会突然换巨子呢? 听了张良的话,荀子沉默,片刻后才再度开口,面sè凝重。 “墨家换首领,新首领虽然暂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所图甚大,六指黑侠必然是要去做一件极度危险之事,不然不会急着换首领的。” “不错!”林夜颌首。“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但觉对是图谋甚大。” “既然是所图甚大,那么你们认为我们儒家应如何自处呢?到底是站在怎样的立场呢?你们都是我儒家未来的希望,我希望听听你们的看法。”荀子看着林夜三人道。 “子路,你先说吧!” “是!”颜路应道,随后向荀子行了一礼,开口道:“我认为我们只需做好四字便行了。” “哦?不知是哪四个字呢?”荀子惋尔。 “随遇而安!”颜路重重地吐出四字。 “随遇……而安……”荀子反复念了两遍这四个字,然后抬头看向林夜。 “不知子夜又有何看法呢?” “呵呵……”林夜笑了笑,而后开口:“我的看法却同样是四字。” “不知子夜的看法又是哪四字呢?”荀子同样带着笑意地问道。 “无他!随波逐流尔!” “随遇而安,随波逐流!你们二人的看法倒是相近。”荀子道。“那么?子房的看法又是什么呢?” 林夜颜路二人俱已开口,剩下的自然便只有张良了。只见张良轻整儒服,向荀夫子行了一个弟子礼,然后开口:“我的看法同样是四字,不外乎荣辱不惊!” “这就是你们的看法吗?”听了最后一个张良的看法,荀子道。 “不错!这就是我们的看法!”三人齐声道。 “是吗?”荀子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在他的心中林夜他们的看法究竟是好还是坏。 林夜不知道,张良同样不知道,两位天才都不知道,颜路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既然都不知道,那么就只有等,等待荀夫子让他们知道便是。 稍许工夫之后,荀子开口,道:“你们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那么……” 荀子顿了一顿,环视了林夜他们一眼。这才接着把话说完。 “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墨家!”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林夜三人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前往墨家!”可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墨家的那些观念历来便不怎么被各国君主所接受,所以这个和墨家扯上关系,可得慎重啊! 见三人沉默,荀夫子也没有开口打扰他们,他只是在那里等待他们的选择,毕竟选择权在他们手中。 “看来,此番我是去不成了。”颜路苦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少年,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不能做,他承担不起那种后果,因为他有顾虑。 “子路既然不去,那么你二人呢?”荀子并没有因为颜路不去而心情不快,因为颜路会拒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他知道颜路的顾忌,他的本意本就是为了问剩下的二人。 “为何不去?”林夜反问,颜路有顾忌,他可没有啊!光脚不怕穿鞋的,荀夫子都不怕,他怕个毛啊! “我同意子夜师兄的话,为何不去呢?”在林夜表态后,张良也开口道:“既然师叔你带我们去的话,我们又有何惧之呢?” 有何惧之!好一个有何惧之! 荀子在心中对张良的好感不由大增,他本以为有一个林夜便可振兴儒家,如今看来,却是还有一个张良啊! 荀子心中喜悦,但口中还是道:“既如此,那么两rì后子夜子房便来此随后一起前往墨家吧!” 第二十四章 路途、秦墨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行。 “子夜师兄,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剑啊?” 车厢里的张良托着脑袋看着暂时退在车厢里一角休息的少年,认认真真的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这是一把什么剑!”张良认真地问,林夜自然也是认真的回答。说话间,他不由用手抚摸了两下膝前的这把古朴长剑。 这把剑没有名字,至少林夜不知道它的名字,但由于它是林漠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所以林夜格外相弄清楚这是一把什么剑。当然他心中也是有着一丝希冀的,或许……通过这把剑,能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也说不定啊! 也正是因为心存如此想法,他这回前往墨家才会把这把剑带上。当然,他原本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前往墨家为何要带上一把剑呢?这一切的一切,则是因为他从荀夫子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徐夫子。 剑之尊者徐夫子,以及他的父母,当代最强的几位铸剑师,现今便是在墨家。 他们……或许能够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北辰”,这是这把剑的名字,林夜所说的来历并不是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在这把剑的剑身之上有着两个铭文,虽说是时代久远,但依稀还是可以认出北辰二字。 可是也只是北辰二字而已,除却这二字确是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信息了,任林夜翻遍典籍,就是没有丝毫的线索,他这才把希望寄托于墨家的徐夫子。 “墨家啊!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学派呢?” 林夜蓦然想到,随后便转醒了过来,苦笑地摇了摇脑袋。墨家怎样,与我何干,我是……儒家啊! 既然不再去想那个,自然得找些事做才对,于是林夜找到了张良。 “子房啊!韩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 ※※※※※※ 墨家,诸子百家之一,与儒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 在林夜的上一世中,历史上的墨家不但不是反秦势力,反是大秦之所以能够并吞六国之助力。 墨家提倡“非攻、兼爱”,从祖师墨子始,便时常助人守城,楚悼王死时,曾发生一场惊天之变,阳城君等楚国贵戚攻杀吴起,吴起藏于楚悼王尸体之下,虽被乱箭shè死,但杀害他的那些贵戚亦因箭shè悼王,为下任楚王剿杀。 阳城君因此失国,而为他守城的墨家巨子孟胜及其弟子一百八十五人,为践墨子之义,竟是以死殉城,令天下动容。 当时,即位四年,幼时曾遭莫大国耻与国难、曾流亡各国近三十年的秦献公因墨家之义而震撼,尽招墨者,当时秦国积弱,魏国势强,连占秦国土地,甚至已剑指秦国心腹,各地墨者既因其“非攻”理念,又因秦献公礼待,纷纷投往秦国,而秦献公因墨家巨子孟胜及其弟子集体赴义之举,从一开始就对墨家给予无限信任,城防最高长官“守”、“尉”,俱从墨者中挑选,但有墨者与秦国贵族发生争执,俱信墨者。 墨家不但jīng于各种守城之术,亦长于兵法、辩术,及各种机关器械,而更重要的是,墨者终其一生所贯穿的jīng神,并不只是“非攻”、“兼爱”,更有“侠”、“义”二字,重然诺,轻生死。 秦献公对墨者的信任,得到墨者千百倍的回报,墨家 在掌握秦**事后,不但为秦国造出各种先进于其它六国的器械,更替秦国巩固城池,召集义士,终于在石门大破魏国,使秦国免于覆灭。 军事上,有墨家全力相助,政事上,因商殃变法废井田、重农桑、统度量、郡县制的成功,亦使秦国变得富强起来,秦国开始由弱转强,奋六世之余烈,终成剑指天下之强国。 秦国变强后,墨者的地位却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一方面,秦国对墨家有恩有义,墨家与秦国之间的关系已是千丝万缕,斩之不断,而秦国对墨者的信任始终不减,对于将“义”看得极重的墨门,实无法做出背弃秦国之事,然而另一方面,秦国变强之后,yù求霸业,开始攻打六国,显然违背了墨家“非攻”的理念。 那时的墨者依旧坚持着只守城,不攻城的信念,并慢慢地从秦**方淡出,但不管怎样,墨家的兵法、机关术、器械早已融入了秦国,在墨家数代的助力下,大秦不管是组织力还是兵器都要超出其它六国,为大秦一统六国的局面奠定了基础。 因信念不同,被迫与秦**方划清界线的墨家,依旧得到大秦的重用,但“非攻”、“兼爱”本是墨家的两大主旨,留在秦国的墨者已是没有多少立场和余地再谈论这两点,一方面,墨家的“节葬”、“尚贤”、“非乐”、“尚同”、“节用”等口号依旧被秦朝官方大力推行,甚至成为了秦廷用来愚民的工具,但另一方面,“非攻”与“兼爱”是本,“节葬”与“非乐”等是末,本末倒置的墨家学说已是无法避免它的式微,并慢慢转变成“墨侠”、“墨辩”两系,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墨家后学”。 墨家本是擅长兵法,尤其是擅长守城术,但到了“墨侠”,开始变成以个人武力锄恶扶弱,“侠”之一字,最早便是用在战国末期的墨者身上。 而“墨辩”,则是以《墨经》为宝典发展出来的辩论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是变成诸子百家中jīng于诡辩的名家一样的“左道”,虽然如此,墨家的机关术、逻辑学、筹算等巧技依旧在“墨辩”间流传下来,只不过不再用于军事,而是用于民间的水利、耕作等。 但就算如此,墨家学说依旧算是大秦的官方学说,只是刻意地避开了其最重要的“非攻”、“兼爱”这两大主题。 直到秦始皇一统六国后,因韩非子“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之言,秦始皇焚书坑儒,又收天下之兵,禁止墨武,原本就已经大不如前的“墨家后学”也受到重挫。 “不过,这世的墨家好像和真正的历史不同啊!这坑爹的时代,到底有多少历史是假的呢?” 站在悬崖边,荀夫子和张良立于其身后,观眼前云海生灭,林夜唏嘘不已。 “墨家机关城的入口就是在那崖壁之上吗?”张良看向荀夫子问道。 “不错!”荀夫子点头应道。 “可是如果在崖壁之上,我们怎么进去啊!”张良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所想到的同样也是林夜想知道的。 “等!”荀夫子吐出了一个字。 “等?”张良不解,林夜疑惑。 没有直接回答张良的问题,荀夫子只是将目光看向那云海深处,白云悠悠,云海生灭,与这苍茫大地比起来,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了。 “来了!”荀夫子突然吐出这两个字。 张良林夜蓦然抬头,看向云海深处。 来了,究竟是什么来了呢? 第二十五章 入墨门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云海之中,一道黑点自云海深处快速向林夜他们靠近,越临近林夜他们,黑点越来越大。 “这是……“林夜瞳孔急剧收缩,显然见到了难已置信的东西。 “墨家机关鸟------朱雀!”荀夫子看了一眼林夜,随意地道。 “机关鸟……朱雀……”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啊!林夜不止一次感叹过这个时代,但也是只限于武力和历史而已,可是当他今天看到机关鸟之后,他才知道,他错了,他真的错了!这TM的古代版机器人都出来了。 “很吃惊是吧!”荀夫子似是知道林夜为何会如此,无论是谁第一次见这个都会吃惊的,这很正常。 “墨家机关术,天下无双,你现在所见到的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不过你也不要羡慕,墨家与我儒家并称为两大显学,我们儒家虽说没有这么jīng妙的机关术,但其他领域我们儒家却是自认不输于任何一家。”见林夜张良都震憾于墨家的机关术,荀夫子开口道。他可不想儒家未来的传人会被这东西给吓住。 “弟子省得!”似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林夜张良急忙向荀夫子行礼听取教诲。 他们二人乃天纵之才,张良乃是天生奇才,年龄虽幼,但心智已是颇为成熟,而林夜两世为人,心xìng则更是成熟无比,更何况他前世见过的东西,不知有多少比这机关鸟奇特。他自然不会被这东西给吓住,至于他和张良之所以会如此,也不过是初次见这东西心中震憾而已。 正说话间,那黑点机关鸟已是不知何事来到了林夜他们面前。 林夜这才发现在这机关鸟上竟还有几人的存在。 “敢问前方可是儒家的朋友!”机关鸟上之人向荀夫子他们朗声问道。 “在下儒门荀况!”荀子开口。 “果然是儒家的朋友,在下墨家许峰,首领他们已经在等你们了,还请诸位上机关鸟吧!” 说话间,许峰已cāo纵机关鸟降落于地面,让荀子三人上来。 待到三人上了机关鸟,荀子向那许峰拱了拱手,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不知此次诸子百家中有多少同道来了?” “呵呵,不敢当荀卿如此一礼!”许峰笑道,亦是还了荀夫子一礼。 “兵家范增范先生,名家的公孙谦先生,小说家百晓生先生的诸多百家同道早已赶到,而道家逍遥先生则因为连山路途遥远尚未赶到,不过听说已在路上,不rì将至。” “哦?想不到竟有这么多同道前来……”荀卿感叹。诸子百家,争斗不休,这已经是多少年没有如如今这般聚在一起了。 “的确是很多人啊!只是可惜了韩非子先生……唉……”许峰也有些感叹。 “韩非……”听到这个名字,荀子的心就是一阵刺痛,这位最得意的门生终究还是离他而去了。 同门相残!何以致此! 见荀子面露哀sè,张良林夜沉默不语。许峰知道自己的话刺中了荀卿的痛处,于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全身贯注地驾驶着机关鸟向墨家机关城而去。 机关鸟就这样向前飞行,直到一个峭壁面前。 林夜本以为面对这个峭壁,机关鸟会停下来的,谁知它竟顿都不顿一下,径直向前冲去,要知道那可是悬崖峭壁啊!撞上可是会出人命的! 面对生死,无论是谁都会害怕的!林夜也不例外,正要出手制止驾驶机关鸟的许峰,不过见荀卿是那么地从容淡停,他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生死一念间啊!林夜的一颗心几乎就要提到嗓子眼里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墨家之人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在那崖壁之上陡然出现一个洞。 机关鸟飞进洞内,顿时众人眼前一片漆黑,依稀只有洞外shè进来的光线尚可辨析。 “机关城是在山腹之内吗?果然有点名堂!” 见冲进这个洞内,林夜就知道机关城必是藏在这个山腹之内,同时也有点佩服建造这机关城的墨家之人。 这可是先秦时期啊!这个时期要在山腹中建一座城,这难度,可想而之啊!哪怕在现在,这也是一个大工程啊! 墨家,水很深啊! 林夜在思索问题,张良同样也在观察机关城,二人正在思索间。 一束光线突然从上面shè了下来,打断了林夜他们的思绪。随后,只听见上面有人冷冷的说道:“口令!” 许峰马上回答道:“兼天下爱众生。” 听了许峰的回答,上面的人也立刻回应道:“赴汤火捣利刃,下面是什么人?” “是我,许峰,和儒家的兄弟。”许峰回答道。“明白!强弩匝道,放行。”那个人说完后,上面的石板再次被关上,四周又重新变的黑暗一片。许峰继续驾驶着机关鸟向里面飞去,不一会儿,众人的头顶上,突然星光闪闪,随后越来越多。 “那是什么?”张良问道“这是墨家机关城的第一层防线――强弩箭阵,如果有敌人入侵或者是答不出口令的话,强弩箭阵就会启动的。”许峰解释道。 “强弩箭阵,藏于悬崖之间,有趣有趣……” 想着想着,林夜向张良望了一眼,只见他此时也在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而后相视而笑,显然张良和林夜想到了一块。 “大家坐稳!要进城了。”许峰的声音传来。闻言,张良、林夜抬头望去,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中便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慢慢地,在不远处,出现一道光门,透过光门后传来的光线,照shè在众人脸上,大家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随着机关鸟渐渐靠近石门,光线也越来越亮,最后把大家一起给湮没了。 穿过光门,机关鸟便载着众人飞了池水zhōng yāng的礁石上,随后,“咔~~咔~~咔~~”几声,机关鸟身下腾出两只爪来,缓缓地停落下去。“咔~~咔~~咔~~”又是几声,鸟翅渐渐收缩,待一切完毕后,许峰才带头领着林夜他们走下机关鸟。 走下机关鸟,眼前愕然呈现出简直可以说是人间天堂的景象,四周绿林环绕,山间潺潺的流着泉水,到处鸟语花香,处处都充满着生机,这俨然便是一副世外桃源。 看着眼前的一切,林夜勾起了一抹邪异的微笑。 “这……就是机关城吗?” 这,就是机关城! 第二十六章 巨子交替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来到了机关城,林夜方才明白古人的智慧是多么地可怕。 云艇,俑道箭阵,加之先前的箭阵,还有那机关鸟等诸多东西,让林夜见识到了一个真正的墨家。 来到墨家已经有了几rì,先前由于人尚未到齐,所以林夜他们在此小憩了几rì,至到今天才有墨家弟子通知他们前往墨家大殿。 连山路途遥远,不过经过了这几rì的光景,逍遥子终究还是赶到了。 道家的人既然来了,诸子百家之人便基本来齐了,当然,法家由于韩非之死,此次并没有人来,不过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得在内心感叹一声英才早逝。 六指黑侠,墨家当代巨子,因左手生有六指,加之时而一袭黑衣,故被人称为六指黑侠。 环视一周,见诸子百家之人尽皆来到。六指黑侠微微颌首,拱手便向众人行了一礼。 “感谢诸多同道赏脸来到机关城,墨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巨子有心了!” 六指黑侠向众人行了一礼,众人自然还了一礼回去。 礼不可废,更何况诸子百家之人既成学派,自是更为守礼。 受了众人一礼之后,这位墨家巨子才再次开口。 “为了不耽误各位的时间,那么便开始吧!” 轻声缓气地开口后,六指黑侠声音陡然一凝。“燕丹,你且前来。” “燕丹见过巨子!” 林夜这才注意到那个黑衣青年,英俊的面容带着一丝傲气,这不是那种看不起人的傲气,而是一种不向命运屈服的傲骨。 “此人不简单!”这是林夜对他的第一论断,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这位青年的名字------燕丹。燕丹,这天下除了那位燕太子丹,又有何人叫这名呢? “一位燕国太子,竟然要成为了墨家巨子,而且观他rì后所行的那件事,这么说,那位荆轲恐怕也是墨家的吧!墨家啊!你果然水深地很啊!”林夜冷笑。不过这缕冷笑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有人看到。 “墨家吗?的确有趣啊!”林夜的那缕冷笑几乎没人看到,但几乎并不代表没有,而张良则恰恰看到了那丝冷笑。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饶有深意地看了林夜一眼,随后含笑不语,目光看向这位燕太子丹。 燕丹上前,缓缓地走向了六指黑侠面前。随着燕丹的脚步,围观的众人亦是思绪万千。 墨家更换巨子,这可不仅仅代表墨家换了个首领而已,这更代表着墨家从此于诸子百家于天下的态度。更别说新任巨子乃是那位野心勃勃的燕太子丹。而这一切的一切,则由不得众人多想了。 “你终究还是走到了那一步吗?”人群中一个女子看着燕丹的身影,神情黯淡,她想开口阻止这一切,但她终究还是没有。 “这就是你所说的剑客的宿命吗?”女子想道。 “有jiān情!”看着女子神情黯淡,进夜不无八卦地想着,你说林夜却是为何注意到这女子的神情变幻。实是因为他对于这巨子更替之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无聊之中,自然便是四处观望。 而在一群大男人之中,美女通常都是最容易吸引人视眼的。无聊的林夜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女人,总不可能叫他去看那一群爷们儿吧!很抱歉,林夜对男人没有兴趣,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都没兴趣,虽说这个男人现在还是个小鬼,不过又有谁知道这个小鬼有着一颗成年人的心呢? 用一句话来说,林夜可以算是生而知之之人,也可以称作宿慧。 一个心理是正常的男人看美女是很正常的事,当然也不否认是看萝莉的,那个女人身后的那个小女孩。 粉雕玉琢,一张娃娃脸带着些许羞涩,可能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估计有些紧张。小手紧紧地抓住那个女人的裙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环顾四方。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林夜心中疑惑,“而且看那女人神情,明显和燕丹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这头林夜在无聊中胡乱地想着,那头念端正在神情黯淡地看着燕丹。念端自然便是这女人的名字,她也是当代的医家掌门。 终于,燕丹来到了六指黑侠面前,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单膝跪地。 “掌令使燕丹见过巨子!” “燕丹!”六指黑侠开口。 “燕丹在此!” “从今rì起,你便是墨家巨子了,我即将去做一件事,墨家便交给你了。” “巨子……”燕丹看了一眼六指黑侠,yù言还止。不过他刚开口便被六指黑侠把到嘴头的话黑打断了。 六指黑侠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此事我必须去试试!现在你就是墨家巨子了,墨家……交给你了!” 说道最后一句话,六指黑侠难得地感情流露,墨家啊!这个家族是他的根啊!他对这个学派的感情又企是一言两语所能说得透的,故而当他说将墨家交给燕丹的时候方才会有那一丝沉吟。 “是!燕丹定不辱命!”燕丹无奈,只得沉声道。 见燕丹说完,六指黑侠又从身后拿出一件物事。 它通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平平若尺,似剑而非剑,说它是剑,它无锋无刃,说它不是剑,它又身具剑形。 “这是?”自它从六指黑侠手中拿出来之时,林夜就感觉到了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从那把尺状物中溢出,这种力量寻常人等感觉不到,唯有他这种修练的剑道无上功法《问剑太虚》的人方才感觉到了。 两年的时光,他终究还是修练了这门武学,问剑五境九式**,而今他只不过处于第一境的中期而已,那九式无上剑法,而今也只不过能催动第一式罢了!但仅仅是吃透第一式,他就已经感觉到了那把剑上的气息。 这不是杀气,亦不是霸道与王道之气。它没有那摄人心魂的肃然之气,但却具有一种使人感觉很舒服的气息,就橡,就像母亲的怀抱一样。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坤势,君子以厚德载物。 “与儒家的浩然气很类似,但却又有些许不同。仁德之剑吗?“林夜默然。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这就是墨家的那把仁道之剑吗? 此剑一出,引得百家之人目光一凝。 “这把剑,现在就交给你了。”将墨眉递与燕丹,六指黑侠开口道。 “现在,和我一起念……” “是,巨子!”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六指黑侠开口,这乃是墨家的六派宗旨,每一代巨子更替都要念这个的,说到底就是走个形式罢了!哪怕燕丹知道这几句话,此时也只得跟着念。“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声音一前一后,待到燕丹念完之后,六指黑侠便搀扶起燕丹。 等到燕丹起身,六指黑侠向后退了两步,而后与周围的墨家弟子集体做了一件事。 “见过巨子大人!” “见过巨子大人!” “见过巨子大人!” “……“ “巨子,你这是为何?”见六指黑侠向自己跪下,燕丹有些愣住了,不过仅仅一瞬之后,便明白过来,匆忙地收起墨眉,来到六指黑侠面前想将它搀扶起来。 不过,可能是六指黑侠使将了内力,燕丹搀扶了几次,依旧没有将他给扶起来,无奈之下也只得作罢!苦笑道:“巨子这是要折煞丹吗?” “属下不敢!”六指黑侠连忙开口。“只望巨子光大我墨门。” “我为巨子,自当光大墨门,此乃丹之本分。”听了六指黑侠的话,燕丹浅笑。 “你还是先起来吧!巨子大人。”说完,燕丹又一次去扶六指黑侠,有了燕丹的承诺,这次自然是将他给扶了起来。 见六指黑侠起身了,燕丹又看向其他尚跪在地上的墨家子弟,开口道:“诸位也起来吧!” “谢巨子大人!” “谢巨子大人!“ “……“ 那些跪倒在地地墨家之人声音一波连着一波。 待到众人都起身之人,燕丹看了一眼六指黑侠,见他微微点头。 于是向前一步,开口对众人道:“诸位,此次相邀诸位前来,不止是观礼一事,乃是另有他事!还望诸位随我另往他处商议。” “果然不止这么简单!”听了燕丹的话,众人有些感叹,墨家不可能因为更替一个巨子便相邀这么多诸子百家之人的,所以肯定是另有他事,如今听燕丹之语,倒的确是另有他事啊! “不知墨家巨子所说的何事呢?”虽知是另有他事,但什么事还是得知道,名家公孙谦率先开口问道。 听了公孙谦的话,百家之人都看向燕丹,等待他的回答。 众人都看向自己,燕丹依旧面不改sè,这份涵养的确是不简单啊!嘴唇微动,燕丹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天……下!” “天……下!“众人沉默,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太重了,重得他们根本不敢去触碰。 “请巨子带路……”最后,还是兵家范增打破了这份沉默。 “请巨子带路……“ “请巨子带路……“ “……“ “那么,众位随我来吧!“燕丹在前,六指黑侠在后,诸子百家的巨头紧跟而上。 巨头都走了,只剩下小虾两三只,林夜环顾左右,发现没有什么人了,不由气得直骂娘,妹的,被无视了。 不过,当他看到她之后,他觉得其实那些家伙走了也不错。 第二十七章 小萝莉端木蓉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敢问姑娘芳名几何?”好吧!林夜邪恶了,见众人都走了,于是便来调戏小女孩了,又为了在小女孩面前有一个好映 像,他又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君子礼,好家伙,可叹林夜在小圣贤庄都没有行过这么标准的礼。 孔老夫子曾经说过:“食也sè也!“此言不虚,在美sè面前哪怕林夜这么懒散的家伙都会变得正常,更别说那些凡夫俗子了,虽然这个美sè还是一个小萝莉,不过这又如何,它依旧阻止不了林夜的那个寂寞的心。恐怕连林夜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有点……恋童癖吧! 好吧!其实这都是扯淡的,林夜也就是想认识一下这个小女孩而已,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做位一位忠实的御姐黑丝控,林夜对于这种还未长开的小女孩是没有兴趣滴! 虽然林夜是这样想的,以自己英俊的外表,再加上那谦逊有礼的行为,肯定很快便能认识这个小女孩,他是这样想的,不过当那小女孩说出第一句话后,好吧!他凌乱了…… “你是坏人!”小萝莉开口,声音很好听,而且配合上说的这四个字,怎么听都带有一种娇嗔的语气,让人意想连连。 不过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林夜便感到一阵凌乱,自己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又怎么会是坏人呢?做为一位二十一世纪以雷峰叔叔为榜样,在先秦以君子为道德规范的现儒家弟子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坏人的。 “她一定是说错了,一定的。”林夜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是坏人,于是自我安慰地想道。 “那个,我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你一定弄错了。”林夜 干笑道,不过听他的话,怎么都感觉有一种心虚的味道。也对,偷看了人家师傅这么久,能不心虚吗?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一直偷偷地盯着我师傅看?” “咳咳……”林夜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他本以为自己偷看念端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却不想被这个东张西望的小女孩给看到了。不过看到是看到了,只要没抓住现着,林夜便不怕。 “那个,我真的没朝你师傅看……”不知为何,当林夜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感觉自己很无耻,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个十岁的小破孩,就算看了你又怎么样,一个小屁孩,难道还能把你那个啥吗?” “真的吗?”小女孩不相信地问道。 “真的,比真金还真!“听了女孩的话,林夜虎躯一震,就差没王霸之气四溢了。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听了林夜的话,女孩掩嘴轻笑。 的确,林夜在她眼里就是有趣,明明偷看了她师傅这么久,还说没有,实在太可恶了,不过他刚才的模样,很好玩啊…… “好吧!那就饶过你这一次,再有下次的话……“女孩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汗!爆汗!成吉思汗!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小便这么暴力,若是长大了还得了,林夜一边擦着汗,一边想道:“徒弟就这么暴力,那师傅还得了,可怜我这小胳膊小腿啊!“ 前途堪忧啊!林夜现在最希望的便是这小女孩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师傅,当然她师傅一介女流林夜当然是不怕的,他怕的是那个燕丹啊!自己看出了他二人间的jiān情,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杀人灭口。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叫林夜!“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个小女孩搞定再说,搞定一个小女孩,和她拉近关系那是必须得做的。 “做朋友?“听了林夜的话,小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夜,见林夜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然后又素眉紧皱,好像和林夜做朋友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一般。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见小女孩这般模样,林夜在心中感叹道,这才符合一个正常小女孩的模样嘛!一副老态隆钟的样子,林夜自己恐怕都忘了自己也是个小破孩吧! 经过了半天的,艰难的,郑重的决定,小女孩终究还是下了决定。“我叫端木蓉,你可以叫我蓉儿,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朋友!“林夜点头附合,同时在心里想道,小女孩可真难搞啊!不过总算搞定了。 “额,请问可以算我一个吗?“就在林夜和端木蓉成为朋友之后,一个弱弱的柔柔的声音突然自他们身边传来。 林夜转头,想要看看是谁?待看到是谁后,他再度凌乱了。这里只有三个小鬼,除开他和端木蓉外,还能有谁?自然便是那位被他选择xìng忽略的未来谋圣张良张子房了。 “好吧!算你一个!“看了一眼张良,端木蓉丝毫的犹豫都没有,直接便答应了。 真果断啊!林夜气得在心中直骂娘,妹的,为毛和我做个朋友要考虑这么久,和张良压根就不考虑。 “难道他长得比我帅?“林夜想道,随即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怎么可能承认别人长得比他帅。“他一定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这么快被接纳,一定是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林夜最后只能这样无耻地想道。 “咳咳……既然我们三个现在都是朋友了,自然得在一起玩了“林夜开口转移了话题。“你看蓉儿啊!那些老头们都去谈话了,我们是不是得找个地方玩下啊!“ “可是这墨家很多地方都是禁地不能去的啊!“端木蓉弱弱地道,声音很是柔和。 “你看,这不是没人吗?我们偷偷去也没人知道。“林夜开始怂恿端木蓉,这墨家水太深了,他早就想去看看了,而今大人物都不在,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看它一看。 听了林夜的话,小萝莉陷入了沉思,一头是墨家的家法,一头是玩心心切,这个决定比刚才的那个难下多了。不过最后还是玩心战胜了家法。小萝莉咬了咬牙,道:“那好吧!我们就走吧!不过这事你不能乱说。“ “这是自然!“林夜道。这当然不能乱说,他可是从犯啊! 说完后,林夜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良,道:“子房同去吧!“ “师兄有命,子房怎感扫了师兄的雅兴,自是同去。“张良拱手认真的道。 “妹的!明明自己想去,为嘛要扯到我头上。“林夜无语。 就这样,一行三人便在墨家闲逛了起来。 ※※※※※※ 在墨家诸地闲逛了许久,林夜等人最终来到了一地。 炼剑池!不知为何,当林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迫切地希望来这个地方看看,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位剑客的缘故吧!对于与剑有关的东西都十分感兴趣,所以他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三人缓缓地穿过机关石门,带着无限的震惊与好奇,来到了炼剑池内。迎面是一座刻有一个巨大炼字的巨石,它就如刚喷发的火山一般,被炙热的岩浆灌溉,顶口上不断涌出的红浆顺着石上的裂缝缓缓流淌,形成一条条奇特的纹路,真是壮观极了。石顶上空,一把把利刃悬挂当头,随风而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叮~~”好似风铃一样,在那儿不断摇摆着。 “这就是炼剑池吗?”踏入而来的林夜,看着面前的诸多剑器,不由喃喃自语。做为一位剑客,今生能见到这么多剑,足矣! “这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地方啊!”张良也是一阵感慨。 “啊,我以前从来没有进过这扇石门,想不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就连端木蓉也不自禁的羡慕道。做为医家弟子,医家与墨家关希匪浅,故而墨家很多地方她都去过,但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啊!想到这,她有些感激林夜,若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见到如此状丽的景sè。 “好多剑啊!“林夜向前走去,方才明白墨家是多么大的手笔,这水中都是残剑吗?果然一柄名剑的出世是以众多剑为代价而成就的。 “的确是挺多剑的。“张良向前一步,与林夜并立。看着面前的众多古剑,他也有些感叹。 “那把剑是怎么回事?“就在林夜张良二人在感叹这众多古剑之时,那边的端木蓉突然惊呼一声。 受端木蓉的影响,林夜张良陡然抬头,顺着端木蓉的目光向前看去。 “那是……“林夜瞳孔收缩,而后与张良对视一眼,见他眼中亦是骇然。 只见zhōng yāng水池之中,万剑环绕,林立成阵,成万剑朝宗,拱卫之势,以中为尊。这一切自然不可能令林夜吃惊,他吃惊的是那中间的那把剑。 剑身修长,通体血红,这是一把尚未铸造完全的剑,因为它尚无锋,但此剑无锋便可力压万剑,成万剑朝中之势,当真是一把好剑啊! 自然,更令林夜吃惊的还有这把剑上的煞气。一把尚未铸成的剑便有如此煞气,凝而不散,散而不敛,不是不凝实,而是此剑大凶,根本无法使之煞气内敛。这究竟是一把怎样的剑啊! 这把剑,到底是一把什么剑呢? “你们三个小鬼,我的炼剑池谁让你们瞎闯瞎闹,还不快点给我出去。“就在林夜正在猜测这是把什么剑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女声自他们身后响起。 林夜三人蓦然回头…… 第二十八章 北辰(上)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三人闻声而回头,只见一位老妪正向他们走来。 老妪年龄很大,满头银丝乌发如雪,但这只是外貌上的老态,她的身体却是依旧健步如飞,至少从她刚才喊林夜他们的语气可以听出,这位老人气血还很旺盛,没有丝毫老年人气血衰竭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老妪究竟是何人呢?端木蓉不知道,至少她在墨家没见过这人,或许不是没见过,而是没机会见过,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只是她没见过,却并不代表着林夜张良二人猜不到此人是谁?张良含笑不语,他可能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但他并没有冒冒然地开口,处观望状态。而林夜,则是注意到了刚才老妪说他们闯炼剑池时的一个字:“我“,我的炼剑池,这偌大墨家有谁会,又有谁敢说这话呢?唯我那被称为剑之尊者的徐夫子等几位剑师吧!不过徐夫子是男的,所以自然不可能,因为不可能,所以林夜想到了一人,徐夫子的母亲------徐夫人! “敢问前辈是不是徐夫人?“林夜拱手恭敬地问道。 “我是姓徐!不过你们几个小鬼是怎么来到炼剑池的,不知道这是墨家禁地吗?“徐夫人很直爽,即坦诚承认自己姓徐,又不因为几个小鬼知道自己而不批评他们的错误。 “此事我们有错,我们这就离去,前辈!“既然已经知道这是徐夫人了,林夜也知这炼剑池不能久留了,当务之急,离去为先。不然等徐夫人什么的给他来个私闯禁地的罪名,他可承受不起啊! 转身,对着端木蓉张良说了声:“蓉儿,子房我们走!“ 虽说有些不情愿,但端木蓉也知道私闯禁地是不对的,于是无奈地“嗯“了一声,至于张良,好吧!他又被无视了,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三人中,林夜罪大,自然是以他为首,带头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徐夫人不知在想什么,可能是在想炼剑池的防护太差,以后要加强戒备吧!毕竟那水池zhōng yāng的那把剑可是关系一件大事啊! “幸好这次闯进炼剑池的是三个小鬼!“徐夫人有些感叹,甚至还有少许劫后余生的感觉。 想着想着,她不由看向了那三个小鬼,这此若是没有他们闯炼剑池一事,自己可能还不知道炼剑池的守卫这么差,说到底,还要感谢他们啊!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那背影越走越远,眼看林夜三人就要踏出炼剑池,不过待徐夫人看见林夜身后的一物后,却陡然开口:“等等……“ 林夜本来是要离去的,但蓦然间听到徐夫人的声音,于是缓缓转身,问道:“不知夫人所为何事?“ “把你背上的那把剑给我看看!“徐夫人开口道。 “剑?“林夜摸了摸了后背,这才明白她的所指! “北辰吗?也对,自己因为图携带方便,把它负在了后背,不成想这此却把它带到了炼剑池!不过也好,听说这位徐夫人乃是著名剑师,她的话,应该认识这把剑吧!再说自己此来本就是为了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啊!“林夜在心中想道 走到徐夫人身前,取下北辰剑,将之递与徐夫人。林夜问道:“敢问前辈,这把剑到底是一把什么剑?“ 抽出北辰,剑身承古青之sè,剑身偏窄,锋茫内敛,在剑身之上,两个上古之时的甲骨文撰刻其上,依稀可认出乃是“北辰“二字。 没有去理会林夜,徐夫人便这般仔细去观察这把剑了。 伸出两根手指,素指于剑上轻弹两个,剑身微颤,发出一阵轻鸣。 闭上眼默默听了下剑的鸣叫之声,徐夫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显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把剑,你从哪得到的?“带着一抹沧桑复杂之sè,徐夫人问道。 “这是我爷爷给我的!“林夜老实回答。 “你爷爷?你姓什么?“徐夫人疑惑。 虽然不明白徐夫人为什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林夜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林!“ “姓林?果然是那一脉……“徐夫人在心中微微一叹。 “虽不知前辈为何这样问,但还请夫人把这把剑的来历告诉我吧!“林夜看着徐夫人,认真地道。 “唉……“叹了一口气,徐夫人道…“这把剑的前任主人叫林观星!“ 浦一开口,林夜心头便是一震,脸上露出骇然之sè,果然,爷爷的本名就是林观星。 “这林观星究竟是何人?师兄为何会如此?有趣!有趣!“那头,见林夜露出如此神情,张良也是不解,在他映像中,师兄应该是万事古井无波的,不该会有如此神情。 张良都如此了,端木蓉自然是更加不解,她不明白一个名字为什么会有这般魔力,正yù开口去安慰一番林夜,但张良急时扯住了她的衣袖,微微摇头,她才就此做罢! 不理会这三个小鬼的不同表现,徐夫人接着开口:“他乃是秦国的上任钦天监主祭,后不知为何叛离了帝国。“ “叛离了帝国,难怪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林夜已经大概明白林漠的真相了,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开,于是他问道:“那么前辈!不知他又是因何原因叛离帝国呢?“ “个中原因我也不大清楚!“徐夫人道。“不过有小道消息传闻,好像是因为一本书,一本据说能让人长生的书。“ 徐夫人的话说完,林夜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一本能长生的书,是指《红尘三千》吗?只是那本书真的能让人长生吗?不一定吧! “那么这把北辰又有何来历呢?“一个声音自林夜身后传来,说话的是张良。 听了林夜与徐夫人的对话,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所谓的事情真相,只是关于那把北辰剑的来历,徐夫人却是尚未提及,于是他不得不开口问道,谁叫他对那把剑感兴趣了呢? (这章老实算来应该没完,不过还是先发了吧!还有徐夫人历史上是个男的,这里弄成女的是因为徐夫子说残虹是他母亲铸的,所以我改了点) 第二十九章 北辰(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你听说过北辰二字吧!“徐夫人向张良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确实有趣了,明明是张良问徐夫人北辰是一把什么剑,而今反倒却是徐夫人反说张良听说过北辰。 “的确听过!“令人不解的是张良竟点头说他听过这东西,这到底何解呢?张良开口轻声道: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北辰即为北极星,又名紫微帝星!前辈可对?“ “的确是这样!“徐夫人点头,眼中对张良的欣赏之sè毫不掩饰,一个稚子而已,便能将儒家经典随口而来,的确是难得啊! “这把剑以北辰为名,莫非铸剑之人是想铸出一把万剑之尊!“ 张良沉声道,经徐夫人提点他想起了北辰的含义,便开始对这个名字的来历进行猜想。 ,的确是想做万剑之尊啊!“徐夫人感叹道:“古之帝王,以北为尊,坐北朝南,北为天地尊位,而北辰又名北极;极,万物之至也!合之尊北即为至尊二字,加之北辰又是紫微帝星,统率诸天。所以说铸此剑之人想铸出一把天下为尊的利器也不为过。“ “这么说,这把剑的来历不简单?“林夜问道,不知何时,林夜也已清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林夜,徐夫人略有感叹地道:“这把剑最早出自于星隐门!“ “星隐门?这是什么门派?“林夜疑问。 “你们知道涿鹿之战吧!“ “知道!这乃是上古时期的一场大战!“林夜道。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逸周书・尝麦》:“昔天之初,诞作二后,乃设建典,命赤帝分正二卿,命蚩尤宇于少昊,以临四方,……蚩尤乃逐帝,争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以甲兵释怒,用大正顺天思序,纪于大帝,用名之曰绝辔之野。乃命少昊清司马鸟师,以正五帝之官,故名曰质。天用大成,至于今不乱”。 相传蚩尤是九黎之君,九黎即九夷,属东夷集团。还传说“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杖、刀、戟、大弩,威震天下”、“蚩尤作冶”、“以金作兵”,战无不胜。 黄帝与蚩尤九战九不胜,蚩尤作大雾弥漫三天三夜,黄帝之臣风后在北斗星座的启示下,发明了指南车,才冲出大雾。还传说黄帝在困境中得到玄女的帮助,制作了80面夔皮鼓,夔是东海中的神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rì月,其声如雷”,黄帝用其皮蒙鼓,用雷兽之骨作鼓槌,“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黄帝与蚩尤的战争延续了不少时rì,最后的决战进行于冀州之野,《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述了一个传说,“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反映战斗过程中,双方先由巫师作法,希望借助自然力征服对方,黄帝呼唤有翼的应龙畜水,以便淹没蚩尤军队,蚩尤也请风伯、雨师相助,一时风雨大作,黄帝军队再次陷入困境,危急中,黄帝只得请下天女旱魃阻止风雨,天气突然晴霁,蚩尤军队惊诧万分,黄帝乘机指挥大军掩杀过去,取得了最后胜利。黄帝的胜利得来不易,而胜利以后,又遇到很多新的困难,不仅旱神女魃制止了大风雨后神力大减,“不得复上”,应龙参战以后,也“不得复上”,天上“无复作雨者”,使地上连续大旱数年。 林夜很疑惑,徐夫人为何会提涿鹿之战,难道这把剑与那一战有关?莫非这把剑是…… 林夜想到了一个很荒谬,但他又认为很可能的东西,于是他开口问道:“敢问前辈,这把剑是否就是那柄轩辕夏禹剑?“ 说出这话后,林夜就有些后悔了,这把剑怎么可能是轩辕剑,相传 轩辕剑乃是传说中的神兵,又名轩辕夏禹剑,是一把圣道之剑。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剑身一面刻rì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先不说这把剑上没有rì月星辰、山川草木,单单轩辕剑是金黄sè的这一点就可以把它否决。而且这把剑上明明有名字,还叫作“北辰“,据说是一个很牛的名字。 林夜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会问出一个这么二的问题,可是如果不是轩辕剑的话,他又确实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这把剑不是轩辕剑!“徐夫人斩钉截铁地道。 “那它是?“林夜想不透除了轩辕剑还有哪把剑会与涿鹿之战扯上关系。 听了林夜的问题,徐夫人仔细审视了林夜一眼,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 “虎魄重光,天下称皇。当年九黎族首领蚩尤手握虎魄魔刀横扫天下,最后轩辕氏得首阳山之铜,铸成了那把轩辕剑才把虎魄毁灭,打败了蚩尤。可是这并不算结束,九黎残部虽无复仇之心,但对于轩辕剑的锋利他们却是一直忌惮不已,终于在不知多少年后的周朝,他们中出了一个天才,借虎魄残刃混合万载寒铁,最后方才成就了这把北辰剑,北辰二字的意义便是为了超越轩辕!“ “超越华夏的象征轩辕剑,好大的魄力啊!“林夜自语,他有点佩服当时那个九黎族的天才了。 “那么这把剑又是怎么和星隐门扯上关系的?又怎么会在我爷爷手中?“林夜还有一个疑问,也是他最后的一个问题。 “星隐门本就是九黎巫族的门派,而观星辰变幻,行祭祀之事,这说起源头便是那巫蛊咒术,若是你爷爷是那星隐门之人,这一切变不奇怪了。“ “是这样吗?“听了徐夫人的话,林夜心头的疑问放才算解开了,不过他又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只是在人前不便说出来罢了,也只能自己独自烂在心头了。 “星隐门、九黎族、钦天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会逐个解开的!“林夜在心头重重的发了一誓。 得知了北辰的来历与爷爷的身份,林夜重重地向徐夫人行了一礼。“多谢前辈赐教,他rì但有所求,子夜定当竭力报答。“ 对于这个人,林夜现在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若无她,自己恐怕还不知道这些。 见林夜行礼,徐夫人微微摆手,道:“你不必如此,我于你并无甚恩德,况且托你之福,让我今rì见到了如此名剑,仅此一项,我便足矣!“ 听了徐夫人的话,林夜才没有做那小女儿的姿态,他本就是一个随意的人,不拘于世俗小节。 “只是我还有一话要对你讲!“说完后,徐夫人语气一转再次开口 “不知是何事呢?前辈但说无妨!“林夜带着少许不解。 “还是关于这把剑的,此剑之强是不可否认的,不过它只能算是一个未完成品。“ “未完成品?“ “不错,这把剑就是一个未完成品,因为它并没有开锋!“ “剑无锋不利,我知道它为什么被称为未完成品了。“林夜叹道。这把剑强是强,硬度绝对可以算是顶尖的,可是它没锋啊!无锋不利,这又不是重剑,自然得有锋才行。 “那么前辈,不知怎样才能使此剑开锋呢?“林夜问道。 徐夫人既然提到此剑无锋,那么肯定有办法使它开锋的,林夜一脸真诚地看向徐夫人。 只可惜,事实却并不如他的意,徐夫人道:“此事我也并不知道,这把剑的记载着实太少了。“ “无法开锋吗?“林夜神sè有些黯淡,一把好剑,无法开锋,这绝对是个损失啊! 虽说心里有点失落,但不过片刻林夜便想开了,就算无法开锋,它也是一柄好剑,随心便好。 向着徐夫人作了一揖,道:“既然北辰的来历我已差不多清楚了,那么我也该离去了前辈!“ “你走吧!今rì闯炼剑池只是偶然,以后有缘再见吧!“ “那么走了,子房,蓉儿,我们走吧!他们谈事情应该快谈完了。“ 对身旁二人说了一声,林夜又一次领着二人离去。 只是不知徐夫人是否与林夜作对还是怎的,林夜第一次准备离去,被她叫了个“等等!“而今第二次离去,她又叫了一个“等等!“ 林夜脚步停了一下,连带着端木蓉张良二人脚步也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就这样背对着徐夫人,声音不温不火地道:“前辈还有何事?“ “听说九黎蛮族有以血祭剑使之开锋的方法,你可以使使……“若有可能,徐夫人真不想说出这个方法。 “血炼吗?那么多谢前辈了!“说罢,林夜便不再停留,踏步而前。 北辰,为了这一把剑!天下不知又会起多少杀戮! 第三十章 离别与开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出了炼剑池,正在回到墨家大殿的路上,远远地看到荀夫子正在和几个诸子百家之人闲谈。林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墨家之事总算告一段落了,明天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月光皎洁,抬头仰望苍穹,林夜感慨不已。 “怎么了?”看着有点发呆了林夜,张良轻轻的问道,至于端木蓉,在半路上便碰到她的师傅,然后被带走了。 “哦,没事。只是好久没有看天了,对了最近修炼怎么样了?”林夜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该快突破到二流境界了,坐忘心法的确神奇啊!”张良感叹道。 儒家讲究安身立命之道,《礼记・大学》有:古之yù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yù治其国者,先齐其家;yù齐其家者,先修其身;yù修其身者,先正其心;yù正其心者,先诚其意;yù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为了能达到治国平天下的目的,他们也是要习武的,这个世界的儒家可不同于林夜前世的儒家尽是腐儒无用书生,这个世界的儒家武力值很高的,准确说诸子百家之人武力值都很高。 “真的假的?”林夜还是惊讶的问道。 “这还能有假吗?至多不出三个月。”张良自信的笑着。 “三个月,哦,知道了……”林夜一听到三个月顿时失去兴趣,张良看到他竟然没有高兴,心中极为不爽。 “我要是和你一样,早就被看成怪物了。三个月放在整个天下,都算是前几了。”张良小嘴一嘟,喃喃的说道。 显然他是不知道林夜前世也是一个武道高手,以为他是自学的这般修为。 拍了拍张良的脑袋,林夜轻笑道:“逗你玩的,你的确是天才啊!我如果不是我爷爷给我打的基础极为牢固,也不可能修练这么快的。” “管他呢,反正你修为比我高就是。”张良无赖地说道。 “额……“林夜无语。 “算了,去找师叔吧!,估计明天就要走了。” “嗯!走吧!“林夜点头,向荀夫子走去。 …… …… 翌rì阳光再次照耀这个山中要塞,世外魔境之时,林夜早早的起来了,身上备足了干粮和一些用品后准备出发了。 名家公孙谦拉着张良慢慢的交谈着,就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林夜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张良和公孙谦怎么碰到一起的,看来是公孙谦也发现了张良的才华,准备挖墙角吧! 和荀夫子一起还没走几步,林夜就看到了墨家新任巨子燕丹,他急忙上去拜见,燕丹笑呵呵的说道:“荀夫子今天要走了,丹特来送你一程!” 荀子微微的笑了笑,道:“巨子不必多礼。” 另一边,张良向公孙谦行了一礼,对着公孙谦道:“公孙先生,晚辈走了,你也多保重。” 公孙谦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的说道:“注意安全,对了,你真的没有入名家的想法吗?” 果然,这公孙谦是来挖墙角的啊! “没有,我认为儒家不错!“张良认真地道。 “哦……那就可惜了……“公孙谦有些惋惜。 张良轻笑,随后走向林夜二人。 “林夜,你一定要记住我啊!“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正是和念端一起前来的端木蓉。 “会的,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再见的。“林夜向她摆了摆手,毕竟也是相识才一天而已,不可能会死去活来的,端木蓉这样,很正常。 荀夫子向林夜张良二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三人在众目之下,缓缓的向机关鸟朱雀走去,许峰早已在上面等候。 …… …… 乘坐着马车,三人走了足足五天,这才到了桑海城。 “终于回来啦!”林夜大喊了一声,不过很快便被荀夫子训斥了一番,林夜此举,确实有伤风化啊! 林夜被训,张良轻笑,最后荀夫子还是没有说什么,三人就这样径直向竹林jīng舍舍走去。 这次墨家之行,可谓收获颇多。自己不仅知道了爷爷的真实身份,而且还明白了北辰的来历。 一想到北辰,林夜不得不哀叹一下,这把剑怎么会没有锋呢?如此好剑怎能就此埋没。 不过还好,虽说要以血开锋,但自己yù战尽天下强者,开锋的机会还是有的。 这次他也发下了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修为实在太差了,二流巅峰,若是放在自己这个年龄的确是够强了,不过放在那些诸子百家的巨头面前还是不够看啊!不过林夜并不自卑,毕竟他前世也曾达到过那种境界,只要给他时间,他会再次回到以前的巅峰,甚至超越。 更何况自己还有《红尘三千》《问剑太虚》《浩然赋》等三门无上秘籍,前世一本《问剑太虚》便可使自己达到那种程度,这辈子自己有三本,若是成就比前世还低的话,那他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一路周车劳顿,先休息那么几天,顺便准备些药材,是该进行那项修行了,当初因为年龄太小,现在虽说也不大,但也差不多了。 林漠制定四篇修行之炼体篇! 是时候开始了…… (PS:这几天jīng神状态不怎么好,好久没更新了,这章字数可能少很多,说实话,我最不会写的就是情情爱爱什么的,如果嫌蓉姐戏份少了,只能说声抱歉了,以后会改的,这章来来回回写了三次,三次都不同,最后还是决定烂尾一把,就这样吧!第一卷草率结束,原本在我的构思中第一卷还有很多的,但写烦了,就这样了,接下来就是主角的少年时期了,如果有想法的,可以加我Q:675500522或者加群:34313545我一般都在的,有意见请提,我改就是) 第三十一章 文正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又是两年多过去了。 秦国,驰道! 少年前后张望一下,似乎毫无人迹,只得沿着驰道往前走。“要是现在有什么人赶着马车过来就好了,那么或许还能搭个顺风车。“少年边走边想,同时也极力头疼,没想到自己的那头马这么没用,这么快就挂了,其实也是,这个时代尚无马蹄铁,自然马的寿命要减短。 正想着,身后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望,尘土飞扬,依稀可见有一人正策马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天无绝人之路啊,可这马的速度飞快,看起来是不会停下来了,不管了,怎么也要试一试,少年赶紧冲到路zhōng yāng,一边大喊:“停停停!” 马还真的停了下来,正当少年窃喜之时,马鞭也随着落了下来,尽管来势极快,但少年还是条件反shè般的一把握住了那条马鞭,什么人啊,少年有些恼了,一抬头正打算用他的眼神杀死来人时,却对上了一双幽黑狭长的眼睛,使得少年不由一愣。 来人很帅,看着三十左右,身材高大挺拔,容貌俊朗,轮廓分明,一袭简单的黑sè镶银边的秦式深衣,在他身上却显得尊贵无比,气势不凡。令少年惊讶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那股仙风道骨之气。 “好大胆。”来人微微一皱眉。 “可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一鞭打来,我也有防卫意识啊,难道就这么让你白白抽一鞭吗?”少年脱口道,毫不退让,不肯吃亏。 来人似乎没料到少年敢还嘴,微愕之后眼中隐隐有了一丝怒意,道:“是你先拦我的马,光这条就能治你死罪,还有……”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是哪里来的?看你模样像一个儒生吧!”他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我正是儒家弟子,我可不是什么坏人。”道明身份,少年又急忙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拦住我的马?儒家可没有这么不讲礼的人吧!” “额……“少年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去咸阳城,你能带我去吗?” “不行。” “如果你带我去,我可以付你钱。”少年铁了心要来人带他去咸阳。 “钱?我多的是。”来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隐隐透出一丝不屑。 “我说你也太不善良了,看到一个落难中的可怜少年,不是应该帮一把吗,难道你忍心看着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徒步走到咸阳,而且或许还有野兽匪徒出没……”少年不停把能想到的悲惨的情况说给来人听。 “那关我什么事,我本来就不是善良之辈”来人冷冷道,不过眼中神sè略有缓和。 “这倒底是个什么人啊,几年没回来,怎么我一回来就遇上这么一个硬心肠的人。“少年于心中哀叹。 “算了,我也不想求你,拜拜。就让我这个可怜的少年被豺狼虎豹吃了算了。”少年忿忿然道,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径直往前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忽听马蹄声响,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身子一轻,便被人拎上了马。少年愕然回头,来人幽黑双眼中竟隐隐有丝好笑的表情。 “喂……你怎么……” “我就破例一次吧,可怜的小屁孩。”来人加重了可怜这个词,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淡淡的嘲笑。 “擦!小爷才不可怜呢!”少年的心情有些郁闷起来,虽然不是人见人爱,但怎么着在道上还有几分面子吧!太瞧不起人了。 生平第一次和人挨得这么近,而且还是个老男人,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少年有些无语。 在风驰电掣的速度中,大概只过了一个多时辰,就远远的看见了暗红sè的城墙。 “啊,咸阳城!小爷回来了……”少年忍不住叫出声来,心情一阵激动,马上就能回到那阔别已久的家乡,少年心中一阵激动。 一进城门,男子骑马的速度就稍稍放慢了,眼前的一切令少眼前一亮,宽阔整洁的道路两旁每隔一段间距就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松柏,尽管已是初秋,却依然一片绿意盎然。就像史书中所记载的一样: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原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没想到两千年前秦国的绿化已经这么好了,比起现代的某些地方,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沿街两边商铺簇立,食坊,酒肆,当铺,打铁铺,首饰铺,应有尽有,还有一些零散的商贩兜售着小玩艺。路上行人也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满街都是宽袖连体的秦服,颜sè各异,面对着如此真实的世界,这个活生生展现在我面前的千年之都,少不由感慨万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咸阳城,”少年喃喃道。 “我大秦的都城自然是气派非凡,无论是燕赵之人,还是番邦夷族,一踏入咸阳城必然为其气势所摄。”男子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得意。 “的确是气派,怪不得能一统六国呢。”少年脱口道。 “什么?”男子的语气中有丝疑惑。 “没什么,我说都城的气势远在六国都城之上。”少年心里格登一下,嘴也太快了,现在只是秦王政十七年,离赢政统一六国还有上十年呢。“ “那么今年是不是赵国被灭了?”少年回头问道。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sè,低声道:“不错,你一个小鬼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这个嘛,还不是因为我对政事十分关心,渴望天下统一嘛。”虽然少年的措词夸张了一点,但也有一大半是真心话。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居然轻轻哼了一声。 “你该下去了,我还有事。”男子忽然脸sè一敛,冷冷道。 “下就下。”少年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拍了拍裤子,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忙拦住他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太傅大人的府邸在哪里?” “太傅?”男子思索了一下道,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哦……不知道就算了,还是要谢谢你,我叫林夜”林夜冲男子灿烂的一笑,这人正是已成长为少年的林夜。 男子点了点头,一挥马鞭准备离开, “等一下,互通姓名是礼貌好不好,我既然告诉你了,那么你也应该告诉我才对啊。“ 男子脸上有些微诧,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道:“如果你不想被当成另类看待,还是快去换身衣服吧!你的样子活生生就像一个狂生。”林夜这才发现,周围的人正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再不去整理下行头,也许真的会被以有伤风化抓起来了…… 都是那匹马挂了,才害得自己变成这样狼狈。 “啊,那我先走了,拜拜!”林夜忙不迭道, “我叫……文正。”男子低声道,话音刚落就策马而去。还没等林夜回过神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 文正?很……有意思的名字。 第三十二章 盖聂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来到咸阳之后,林夜并没有立即去拜访太傅淳于越,而是事先回到以前的大剡村看了看,随后又在咸阳城闲逛了许久,直至今rì才准备拜访淳于越。 行走在咸阳城的街道之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太傅府大门前,现在是上午巳时。林夜上前用门环叩响大门,然后站在门前等候。 “谁呀?”一个男声从里面传出,随后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家仆打扮的五六十岁的男人,上下打量林夜一番。 “老人家!我是儒家学子,有事要拜访淳于大人。烦劳通传一声。”说着塞给那人一块玉块。那人极快的玉佩收入袖中,然后,收了林夜递过来的拜帖和礼物,让他们等一会。就赶忙进去通报了。 一会儿的功夫,老家仆出来领他们进去。在堂屋的门外,站着一个jīng神矍铄的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迎他们两人。 林夜赶紧上去深施一礼,口中道:“学生儒门子夜见过太傅大人!“ 淳于越微笑着点头道:“屋里说话吧!” 到了厅堂,分宾主落座。淳于越让家仆上茶后,道:“我们有快五年没见了吧!子夜?” “正是五年,学生还记得当年淳于先生送我入儒门的场景呢!“林夜点头道。 “呵呵……难得你还记得。“淳于越笑道。显然对林夜这种不忘恩的样子很满意。 “对了,不知此次你来找我有何事呢?“淳于越问道。 “我想要见陛下,可是陛下上达天听,等闲之人不可见,无奈之下,只得求到先生这里来。”林夜采取的是开门见山的方式,来之前,林夜就已经想好了,淳于淳此人有些迂腐,若是寻长地绕弯子和他说明来意,他可能会有些不喜,所以还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你想见陛下?”淳于越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林夜问道。 “不错!“林夜亦是认真地答道。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知道!”林夜说到这里面露沉吟之sè。 “你把想法说出来吧!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淳于越催促道,和林夜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他,深知林夜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傻事。 “几rì前,我回了一趟大剡村,在村中我发现了一些痕迹,我爷爷可能还没有死。”林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望着淳于越。 淳于越右手在茶杯上轻轻的拂动,沉思了片刻说道:“你去见陛下,有可能会死。” “人活一世,有些事我们明知后果,但依旧得去做,还望先生成全。“说完林夜起身,而后便径直向淳于越跪下了。 “唉……你这又是作何呢?“扶起林夜,淳于越叹道。 “还望先生成全!”说着,林夜便态度诚恳而恭,眼看就要向淳于越磕头。 “这”见林夜如此坚持,淳于越不禁为难起来。他虽说为人迂腐,但也深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更何况这个君还是一头猛虎,喜怒无长。 “还望先生成全,林夜纵死无憾矣!”林夜再次沉声叩拜道。 淳于越看了林夜一眼,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子夜,你起来吧,这回我拼了老命也要帮你一次,不过你须得答应本将一个条件!” “先生请讲,只要能见陛下,子夜必当陨首!”林夜眼中露出一股惊喜的神sè,他一直以为淳于越只是一个腐儒,因引起了焚书坑儒这宗大案而不敢与之相交,但今天他是彻底被这个人所折服了。 “子夜,见陛下可以,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做什么过激的行为,陛下这人的心思难以揣摩。”淳于越深吸一口气,沧桑的脸上闪过一抹怅然,一抹无奈。 “子夜在此……谢过淳于先生!”林夜速声答道。 …… …… 离开淳于越的太傅府,林夜便一路来到了咸阳城的大街之上。 林夜没有去想淳于越怎么安排他去见嬴政。他现在只想饱饱的吃上一顿中饭。早上还没吃饭就去找淳于越,一直到中午时分了,还都没吃上饭。林夜沿着街道往西走了几百米后,发现前方有个小小的酒肆,想到午饭有着落了,顿时大喜过望,疾步向酒肆走去。 进入酒肆来到一楼的大厅的西边角落。刚刚坐下的林夜就马上点了熟牛肉、馒头和酒水,大口地吃了起来,今天确实饿得很了,谁知道和淳于越会聊这么久,更可恨的是那个淳于先生竟然不供饭。 就在吃得正舒服之时,一人径直走了过来,坐到了林夜的对面。 林夜心里觉得奇怪,酒楼里还有许多空白的桌子,这人为何要跑到角落里和人搭桌?难道是找我麻烦的?于是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只见那人十七八岁,长着一张俊脸,当然林夜认为他没有自己帅就是,那人身材比较高大,长发于脑后用一块锻带随意系住,端是潇洒随意。 看了一眼后,林夜低下头继续吃饭,江湖上的鬼蜮伎俩很多,小心为上。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想说话,别人可不一定是这样。 那人说道:“这位兄台,你好,在下盖聂,还没请教兄台的大名。”声音很是刚健,听在耳朵里有一种别样的霸气。“ 林夜继续大大地咬了一口馒头,含糊道:“在下林夜。食不言的话你知道吗?现在不要说话,等我吃完再与你说也不迟。” 盖聂脸上不愉之sè一闪而过,却也没有接着说话,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林夜。心道:“敢这样对我无礼的家伙可好久没有碰到了,有点意思。” 林夜吃完了一斤牛肉,一斤馒头,喝了两大壶茶水,终于吃饱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他修为到达一流以来,这食量一天比一天大,终于到了目前的程度。一餐要吃掉二斤的食物,而且必须有一半是肉食,不然的话光吃馒头填不饱肚子,普通人见了这样的食量估计会被吓得半死。林夜猜想那些食物全部变成了丹田的真气了,毕竟内力也是不可能凭空出现。 盖聂见了林夜吃了如此多得食物,朗声道:“这位朋友好胃口。” 林夜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杯里的清酒,又转头看着盖聂,道:“这位盖兄弟,我们素不相识,你这样说我,我可要生气了。不妨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盖聂轻笑一声,道:“既然你这么直爽,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与你战一场。” 林夜心中一突,脸上一僵,妹的,老子为什么要和你打啊!口中立时答道:“这个,盖兄弟啊!你看我一个弱质少年,你一看就是位高手,盖兄不要开玩笑,我一弱质少年怎么打得过你呢?” 盖聂不置可否:“是吗?”当下伸出右手作剑指向林夜点去。这一下真是迅如闪电,让人丝毫反应不及。 林夜练习剑法不知多少年了,若是算上前世则更久了,当即知道这乃是盖聂在试探自己,于是故意示敌以弱,明明可以躲过去,但林夜却故意把右手只往后缩了半尺,因此被盖聂给点着了手腕上的太渊穴。 林夜往对面一看,居然发现盖聂的手随点中了自己,但依旧平稳如故。心中惊骇:“这人好快的手速,甚至比我还快,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这个剑客……太可怕了。“ 心中虽然惊骇,但林夜口上还是说道:“这个兄台,你看我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你那个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吗?“盖聂低头自语,不过片刻后就抬起了头。“我会让你和我一战的。“ 声音充满了自信,然后,转身离去。 “好强的剑意!“看着盖聂离去的身影,林夜自语。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第三十三章 见秦王(上)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子夜先生!子夜先生!快醒醒!”林夜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有人唤他的声音。 这已经是几rì后了,林夜这些天一直住在客栈之中,等待淳于越的安排,而且他在客栈的住房也只有淳于越几人知道,可今天却有人来叫他,难道淳于越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吗? “怎么了?”林夜揉了揉眼睛,爬下了床。 “汝还在睡啊!”来人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似的,“淳于大人今天要带你去去见秦王,汝不会是忘了吧。” 林夜猛然清醒,天哪,看来他这个爱偷懒的毛病一定要改一下了,差点误了事儿。 林夜急急忙忙洗漱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迎接来人,来人正是那rì淳于越府上的那个老仆人。 跟仆人来到咸阳宫门口,林夜发现淳于越早就在那儿等他了。尴尬的笑了笑,林夜觉得有些丢脸。 淳于越看到林夜来了,好笑得说:“你终于舍得起来啦。” “抱歉,让先生久等了。”林夜不好意思的撩了下头发。 “没事,走吧。”淳于越示意了一下领路的太监便抬脚离开。 当一行人来到正殿时,早有人等候在那儿了。领路的太监自动退了下去,换成等在那儿的另一个太监带着他们走进了大殿。 林夜抬头看着宫殿的房檐,果然大殿就是不一样,连房檐都画的这么漂亮,便有些期待秦始皇长得什么样了,心中希望他不要太难看,怎么说也得要霸气吧!不然怎么称作千古一帝! “大秦万年万年万万年!”进入大殿之内便听到朝殿卫士们齐声高呼声,声震长空良久难绝。 这种歌功颂德之声林夜在电视电影里看得多了本不以为奇然而听了这些卫士的呼声不得不从心叹服: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了!那些影视作品为了冲击视听效果不惜巨资打造毕竟是假的不能和真的相比秦王的卫士呼声自有一股惊天动地的威势远非金钱能够打造出来。 这些卫士更有一桩奇特处那就是他们呼喊是全身心地投入好象如此呼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绝对没有口不应心的表现林夜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心想能够让卫士具有如此信心相信秦国能够万年万万年的人不是雄主一词能够赞美得了应该是少有的雄主才能激起他们如此的信心。 中国历史上的君王虽多其中还不乏雄材大略的君王但如此秦始皇者却少之又少也许只有他才有这种能耐。 只要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能给人以无穷信心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国家大事上更是这样不仅仅要给臣子们信心还要给士卒们信心给百姓以信心做不到这点秦始皇不可能统一中国。 “好威风啊!”林夜脱口赞道。 走在身边的淳于越给周冲解释道:“子夜有所不知以前的卫士并没有这么多这都是王上下旨增派的人手在以往根本就没有这样大的声气听起来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给子夜这么一说还真是这理就少了点威风。” 要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秦王调集如此之多的卫士守卫朝殿为的就是一声呐喊威风一下这是十足十的不恤民情是暴君之行是他心里害怕的表现。特别是一般儒生们肯定会持这种看法他们对秦王的评价不正是如此吗? 然而林夜却没有这种想法他想的是“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秦王统一天下的壮志马上就要付诸实施统一战争即将动。” 秦王动统一战争的时机成熟了一是他亲政了大权在握可以推动这一伟业的实施;二是他借这次造反事件把那些能掣他肘的人全面清除就可以集中jīng力来进行统一战争。 当然林夜也明白秦王之所以如此做的另一个原因也就是他的心气太高凡事都要有气魄没有气魄的事情他就不满意。 “淳于先生身为太傅听得多了不以为奇,小子一介草民第一次听到如此威风的声音不免感叹一句先生不要见笑。”林夜笑着谦逊受到感染头也昂了起来。 淳于越看着身边的卫士道:“子夜你看他们一喊这胸都挺出来了以前可没这回事。万象更新了!” 万象更新一词很好地说出了中国历史在秦始皇亲政后生的变化可以说截然不同。林夜在心里大加赞成道:“先生妙人妙语。 淳于越要不是有后来引起焚书坑儒骂名千载而是兢兢业业凭他的才学博一个青史垂名流芳百世成为儒家的楷模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马上就要去见秦王了,淳于越皱了皱眉头叮嘱道:“子夜王上难得心情不错肯见你。要是王上没有问的事你也不要管。子夜是明白人知道一个理: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说的不能说!” 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说的不要说!绝对称得上人生处世哲学中的经典,林夜对此是深表赞同点头道:“谢先生提醒,子夜明白。” 淳于越赞许地道:“那就好。子夜请吧!王上在等着你呢。” “我先去秉告陛下了!“ 说完淳于越便向大殿内走去,留下林夜一人在外面等待传召。 望着淳于越的背影林夜心里一阵感叹:“要是按照正常的历史的话,淳于越应该是一个迂腐的腐儒而已,但从最近他的言行来看,果然是史书误人啊!当然,这个世界的与我以前那个时空并不相同也是一方面!还有马上就要前秦王了,虽可能九死一生,但……爷爷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救他!” 林夜在心中重重地立了一誓! 天风起,命轮转!命运的交逢即将开始!是风虎云龙交相融洽,还是龙虎相噬呢? (PS:求收藏啊!目前294个收藏,还差六个就三百了,所以来求下收藏啊!在此拜谢!) 第三十四章 见秦王(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片刻后,淳于越便从咸阳宫中出来了,来到林夜的身边。 “王上召见,你……小心为上。“ 临了之时,淳于越再此叮嘱林夜一番。 “小子省得!“林夜拱手向其行了一礼。 “那么,你和我来吧!“抛下一句话,淳于越便带着林夜走进了咸阳宫。 一步一步地随着淳于低着头走进大殿,林夜没有出声,他知道在这里自己只有和淳于越学才能有一线希望,不然一但惹起秦王的不悦,那么可能爷爷便再也没有机会活命了。 “参见大王!”及至大殿,淳于越突然跪下参拜,见淳于越如此,林夜也只得随着淳于越一起持礼参拜。 “起来吧。”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谢大王!” 待参见大礼行完之后,林夜这才偷偷抬起头打量着坐在上面王位上的中年男子,他知道这人就是后来统一六国成为千古一帝的嬴政。 只见嬴政那一张刚毅的英俊脸庞,在大殿外面明亮的阳光照shè下,散出一股令人惊栗的威严。特别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晴里杀气凛冽,将嬴政他自身的霸气表露得淋漓尽致。嬴政光是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山,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雄伟陡啃,渊淳岳峙,让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夜不得不生出一种要抬头仰视的感觉。更是让林夜从内心深处涌出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不是气势之上的压迫,而是……林夜认识这个人,这张脸林夜在前几天还分明见过,这就是那个文正先生,妹的,你一个秦王跑到大街上去干什么,林夜在心中骂道,想到自己曾经对其如此无力,林夜便感到一阵前途无亮。 ‘这就是将来的秦始皇!这就是要覆灭六国统一天下,修长城铺驰道筑阿房的秦始皇!!这就是第一个用皇帝这个尊贵的名称来册封自己的千古一帝!!’林夜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嘶吼,胸中一时激动万分,从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秦末双雄的项羽和刘邦在看到嬴政的时候,都会产生一股豪情壮志。 大丈夫即生于世,就即当如此!!! 不过,这个秦王为什么偏偏要是那个文正呢? “臣已经将林夜带到。”淳于越躬身向赢政道。 嬴政炯炯有神的虎目微微半眯,点头说道:“让林夜上前。” 林夜按照来时淳于越给自己嘱咐过的礼仪,持礼甚恭的缓步上前:“草民林夜,拜见大王!” “抬起头来,嗯,林夜,你今年多大了?”嬴政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一眼望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林夜笑问道。 林夜心中暗暗纳闷,秦王这是何意?他不是一直想要那本《红尘三千》吗?怎么会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林夜当然不可能在秦王赢政面前撒谎,便昂首挺胸朗声答道:“回禀大王,草民今年十三岁了。” “嚯,才十三岁呐,真是年轻啊。那寡人问你,那本书是在你手中吧!”嬴政直起腰来,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林夜对此很无语,我说我是十三岁,你就真当我没见过世面啊,自己前世什么没经历过,就算你嬴政很威严但是板着脸就想吓我么:“那本书正在草民手中。” 嬴政可不知道林夜年少的面孔下藏着一颗‘苍老’的心,只是见林夜在自己面前能毫无惧sè的对答,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既如此,那你可知道来这你可能会死?” 虽然心中对林夜有了欣赏之意,但赢政口中却还是杀气腾腾地说道。他自然也认出了林夜是那是的那个少年,故此这般也只不过是逗逗这个少年而已,至于那本书,他如今才三十岁,还没有那么渴望。 听了赢政的话,林夜没有迟疑,斩钉截铁地道:“虽死,不悔!因……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呵呵……是吗?“嬴政冷笑道,脸sè陡然一变。 “那么……“ 秦王正坐在王座上浓眉倒竖,右手拔剑出鞘站起身来拄剑于地喝道:“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呵呵……在立威吗?帝王之道啊!”林夜听到嬴政要砍他,不仅不害怕,反而在心里颇有点好笑。 见秦王发怒,淳于越于旁边是低眉顺目大气也不敢出,不过做点小动作还是行的。 林夜一瞧淳于越不停地冲林夜眨眼右手食指不停地指着地上。林夜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马上认错夹着尾巴走人还可以捡回一条命。 淳于越这个人林夜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没有太多的好感也没有厌恶之感他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指点自己,林夜心里对他还是很感激。见林夜微微摇头,淳于越一脸的失望眼皮下垂看着地上。 淳于越的表现无异于是在告诉林夜你自求多福吧我是救不了你。对于他这种人能有这种表现,林夜一点也不意外,在心里好笑:“你以为我死定了等一会儿我就会让你知道何为帝王之道。” “来啊给寡人拖出去。”秦王怒气冲天地道:“如此不思悔改之辈,寡人要你不得好死。” 两个虎贲卫士推搡着林夜,林夜开始演戏了蹬开了双腿使出吃nǎi的力气挣扎起来嘴里嗥叫道:“陛下真的不愿听草民一言?” “你这种狂夫还有什么可说的。”秦王不假思索地骂起来。 两个虎贲卫士使劲拖着林夜,林夜沙哑着嗓子道:“我马上就要死了,愿陛下听草民一言!“ “草民听闻‘有生者不讳其死,有国者不讳其亡;讳亡者不可以得存讳死者不可以得生’死生存亡之计明主之所究心也王上yù听么?” 淳于越忙出列施礼道:“王上臣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林夜这种狂夫在临死之前必是感悟王上的威德还请王上暂缓片刻让他毕其词死而无憾。” 这可到了关键时刻,秦王要是同意的话林夜就可以下说词,要是不同意的话,只要他一个手势林夜就会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林夜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秦王。 “希望不要让我动用非常手段……“ 第三十五章 谏秦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你这狂徒死到临头居然还敢饶舌。”秦王怒气不息道:“不让你说话你肯定会喊冤也罢寡人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死而无憾。” 林夜暗中松口气心想机会来了,jīng神一振侃侃而谈道:“忠臣不进阿顺之言,明主不蹈狂悖之行,自古皆然,王上何故明知而故犯?草民有忠言而王上不听是王上负草民;王上有狂悖之行而不自知草民要是不说是草民有负上草民恐草民死后无人进谏王上则天下之势危去大秦之帝业危也!” 秦王悚然失sè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阵还剑入鞘脸sè也好多了问道:“小子之话从何说起?当今天下秦最强大秦军队所至无不所向披靡,山东六国谁敢撄我大秦锋芒?你不会是为了活命故意危言耸听吧?你要是说出道理来寡人让你活命要是说不出道理这汤还是滚烫的。”话虽如此说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再疾言厉sè倒象是辩驳。 都知道秦始皇这人胆识过人,没想到自己这一通话居然震住他了,林夜心里不免几分沾沾自喜也有几分难以置信。后世都骂秦始皇独夫暴君,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喜欢听不同的言词。可以想象得到在那种情况下,要是换一个人肯定是跳脚大骂林夜,然后大手一挥让人把林夜拖出去砍了了事,哪会和林夜磨牙。 “秦王这人虽是决心一旦下定难以更改之人,要是指出他的做法有损统一大业他马上就会改弦易辙,果然是这样。”林夜在心里对秦王的所作所为很是赞赏道:“草民斗胆请问王上一个问题。” 秦王跨前一步离林夜很近了道:“小子请讲寡人一定不让你失望。” 林夜坦然而笑接着道:“王上圣明诚如王上所言当今天下秦最强,山东六国犹如郡县,然秦之所忌者苏秦遗策合给而已。若山东六国合纵请问王上秦胜算有几成?” 秦王看了一阵林夜很是赞许地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胆识。山东六国虽弱与大秦相抗犹如郡县之与一国;若是合纵则大秦为郡县。你的话和这有什么关系?” “王上是不是决心统一天下?”林夜问道。这个问题林夜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亲口问出那种感觉仍然让人兴奋,这就好比热恋中的男女明知对方心属于己,亲口得到承诺依然让人兴奋道理是一样的。 要知道秦始皇完成的统一大业是中国历史也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中国历史、人类历史就此进入新篇章任何人得到秦王的亲口回答都是自豪一辈子的事情。 “寡人是有这打算!”秦王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凡有利于统一大业无论什么事无论有多艰难寡人都要做!凡不利于统一大业无论什么事、无论什么人寡人都会毫不客气!即使寡人的亲人寡人也会国法无情!” 这无异于统一宣言,淳于越当即拜伏于地颂道:“王上圣明!大秦万年万年万万年!” 历史上的秦始皇也是这样,凡是有利于统一大业的事情他就会去做,不利于统一大业的事他不会做,也不允许别人做。要是有人想阻止他统一天下,他的做法非常简单,就三个字:杀无赦! 尽管林夜早就知道秦王有此雄心壮志,亲耳听来和从史书读到那感觉真的是截然不同也是激动难已赞道:“王上圣明!必成大业!” “起来吧!”秦王对淳于越道,走到林夜身边右手搭在林夜肩上笑着道:“托你吉言,寡人相信只要寡人去做天下一定归一!对了小子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说说寡人错在哪里?” 看得出他这是真心请教怒气已经平息了。 “按照史书记载你怒气平息还要我下一番说词才对没想到你的怒气竟是这么快就消了。”林夜在心里有点难以相信秦王的怒气平息得这么快道:“天下之所以尊秦不仅仅是秦国强大秦国的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忠臣烈士毕集于秦庭,而是因为王上一代英主质xìng聪颖志气迈,王上虽在弱冠,然王上的英名早已传播天下,六国之君无不闻王上之名而丧胆。” 这话在这种情况下说有拍马屁嫌疑但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好多书、影视剧把秦王刻划成少不更事其实大错而特错他自小就聪明过人。十四五岁时就连老谋深算的吕不韦都在他手下栽了跟头不得不收敛。 秦王摇手道:“别尽挑好听的说寡人要听不对的寡人诚心向你请教错误。” “谁说秦王自大自负不喜欢听忠言呢?”林夜有点难以置信秦王的表现道:“王上当知民心即天下,昔rì宫闱之乱,王上囚母于雍城,母子不得相见此诚悖逆之行被人指责为不孝。 后若不是茅焦大人死谏陛下,陛下亦会背负不孝之名,今rì我为祖夫而来,不是赴死,只为尽孝!愿陛下成全于草民!“ 扯了半天,林夜终于扯到了主题之上,甚至连天下、宫闱之乱这等事都给他给扯出来了。 宫闱之乱,这是一件极其隐秘之事,不过林夜却恰恰知道,当年吕不韦安排嫪毐这个假太监进宫服侍太后赵姬,他和秦始皇之母赵姬私生了两个儿子,他在心里一直以秦王的“假父”自居。秦王二十二岁在雍城行冠礼行完冠礼,秦王就亲政了,嫪毐也跟着去了。秦王亲政本是好事举国欢庆的大事,嫪毐把酒喝多了和人赌博。 也许是活该他倒霉,他的手气不顺老是输。这赌徒嘛都知道一个德xìng越输越是想赢,实在不能赢就耍赖,他也是这样表现。他当时权势熏天炙手可热谁都得惧他三分,偏偏都是喝了酒的人赌xìng发作只知意气之争,中大夫颜泄也在赌博也喝醉了,就是不让嫪毐,嫪毐火了指着颜泄的鼻子骂:“老子是王上的假父上的是太后,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颜泄吓了一大跳酒也醒了找个借口逃出去了跑到秦王那里去哭诉。秦王一听那还得了,决定清理,当然秦王很聪明,并没有马上作,而是派人秘密调桓齮的军队。 嫪毐酒醒之后心里害怕,去找太后商量。他们收买的两宦官跑来报告他们说秦王秘密调军队来了,知道大事不妙二人商量一阵决心造反杀秦王,立两人的私生子为王。 要造反当然要有一个借口,嫪毐建议太后用她的玺印召集宫骑,就说祈年宫有贼,秦王命宫骑救驾。当嫪毐带领宫骑来到祈年宫时,秦王身边几乎没有军队只有宫人和宦官,是处于绝险之地,要是换个人肯定是怕了,秦王根本就不怕,站到城头上大骂嫪毐就是贼,并命令那些宫骑捉拿嫪毐。很多宫骑当场就喧变了嫪毐带领他的死士心腹攻打祈年宫,秦王命宫人、宦官抵抗并许诺给他们封赏。 秦国的法令赏罚分明说赏肯定赏那些宫人、宦官奋力抵抗,直到秦军赶到轻松击溃嫪毐。嫪毐起的造反事件给秦王不费吹灰之力就粉碎了。 后来秦王把他的母亲发配到雍城,陈忠等群臣死谏数落他的罪过,更有人以反常的天象来指责他,他正在火头上把这些人全杀了。悬榜拒谏,群臣再也不敢进谏。 沧州人茅焦正好在咸阳听人偶尔说起这件事,突奇想要去进谏秦王。经过一番周折终于说服了秦王把他的母亲接回咸阳,骨肉才得以重新团聚。 今rì林夜再次提起这件事,自是希望以孝道来感染秦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礼。 果不其然,在林夜说完之后,秦王一阵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你会使剑吗?“片刻后,秦王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 林夜厄然,十分不解,不明白秦王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莫明其妙的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一句。 “会!” 第三十六章 比剑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王上此言何意?“林夜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嬴政为什么要问他会不会使剑。 没有理会林夜,嬴政淡淡地道:“你我比剑,若你败,死!若胜,你的事,我会考虑!“ “这……“ 林夜没有想到于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在嬴政看来就是一场比斗所决定的,果然是君心难测,君命无二。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机会不是吗?若说比剑,他林夜还未曾惧怕过谁! “那好吧!”林夜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林夜点头,赢政唇角略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似是在浅笑。 “赵高!”嬴政喝道。 “陛下,赵高在此!“嬴政声音传出后,只见从殿外躬身走进一位红发鹰勾鼻的宦官。 看见来人,林夜不由眼前一亮。 赵高,这可是名人啊!无论称他为yīn谋家、野心家,还是骂他阉竖、阉奴,你都不能不承认,赵高确确实实是个奇才。人们或许从沙丘政变时他鼓动如簧之舌,先后将胡亥、李斯“拉下水”,就已经看出,倘若生于战国时期而又碰上适当的机缘,赵高将会成为一个不亚于苏秦、张仪的纵横家,将会成为一个出sè的外交家;从掌握对方的心理,以犀利的言词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来说,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出sè的演说家、一个出sè的心理学家呢?而就其老练的政治手腕来说,称他为政治家,或许也名副其实? “若此次无事,以后可得和他亲近亲近啊!”看到赵高,林夜就像看到一个巨发的宝藏一样,那眼神,看得连赵高这个阉人都起鸡皮疙瘩了,搞得赵高都有点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有点特殊嗜好。 林夜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特殊嗜好,而是他知道面前这个太监以后会在这个帝国爬到多高的地位,虽说结局也是莫名悲惨,但那至少要嬴政死后。而现在,嬴政未死,要想在秦国混得好,和他搞好关系绝对没错。 见赵高进来,嬴政挑了挑眉头。随后吩咐道:“赵高你去弄两把木剑来。” “诺!”赵高拱手行礼,而后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片刻后,赵高拿来两柄木剑。 嬴政嘴角微动,冷冷道:“开始吧!” 说罢,嬴政从赵高手中接过木剑,只见他右手握剑,剑尖低垂指地处、双目陡然shè出一抹寒光,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凛然的杀气向林夜直逼而来,那庞大森寒的气势一时竟激得林夜身上的汗毛都倒立起来。果然不愧是千古一帝、天子一怒,赤血千里!这就是帝王剑道,王道以仁,霸道以力! 林夜也毫不示弱,木剑一舞,立了一个门户。 嬴政轻叱一声,一声叱咤处,脚下步伐“蹬蹬”急跨两步,木剑在手,手臂一递,长剑便如毒蛇吐芯般向林夜刺来。招式迅若奔雷、干静利落、直奔要害、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真正的杀人功夫! 林夜见他这一剑刺来,依然是笼罩自己上身九处要害,确是jīng妙。叫道:“好剑法!” 喝罢轻舒手臂,挺起木剑反刺过去。嬴政向着空处乱刺一剑。林夜立刻长剑回转,也削在空处。两人连出七八剑,每一剑都刺在空处,双剑未曾一交。 林夜身形一晃,弯腰间举起长剑斜斩向嬴政的腰际,招式凶狠,迅猛过人!嬴政一惊,腰部肌肉一阵收缩,小腹又陡地向内一吸,一个高难度的扭腰动作迅速躲过了林夜长剑,将看似凶险的一击化解,嬴政果然也是一位剑道高手。 不过,就在就在嬴政调整身姿,准备再向林夜发动猛攻时,变招极快的林夜已经回剑在手,大喝一声,木剑九十度急斩直奔嬴政胸腹而来。嬴政一惊,显然没有料到林夜变招这般快捷,也没有料到林夜会以这样猛砍硬劈的招数攻来。虽然林夜的剑法不错,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在气力上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嬴政将手中长剑当下往胸腹间奋力一架,准备硬接林夜这一招。心中暗道:“你终究不过是个小鬼罢了!” 但就在林夜木剑渐近嬴政剑身时,林夜陡然变招,林夜陡地剑身急停、身形急顿,木剑急转横在肋下,同时向前猛地窜出。反手之下瞬息间便和嬴政错身而过! “哧”的一声轻响处,嬴政的左腹衣服已经被木剑划开了一道四寸长的裂口。 林夜手腕一翻,咚地一声木剑杵地,笑道:“陛下,你输了。” 嬴政愕然地看着衣服上的裂口,道:“这招叫什么名字?” 林夜缓缓地道:“这招叫逆水,陛下的剑法确实刚烈迅猛,但是一击不中就容易露出破绽,而水乃万物之母,善养万物,无缝不入,只要找到陛下的破绽,败之不难。” “陛下,现在可以放了我爷爷了吗?那本《红尘三千》陛下若是想要,你随时可以拿去,我只要我爷爷!“林夜看着嬴政郑重地道。 “此事我会考虑,不过你得再和我打一场。“嬴政认真的说道。 “这……那好吧!”林夜本想拒绝,但看到嬴政那般认真的表情,又不敢拒绝,生怕嬴政反悔。 林夜道:“那么现在就开始吧!陛下!” 嬴政说声:“小子,小心了……”随即一扬手,木剑自下而上斜刺林夜胸口。 林夜木剑向下斜指,去格嬴政的剑。林夜这一剑的角度极为刁钻,如果嬴政这一剑继续刺过去,就等于把自己的手往林夜的剑尖上送。嬴政大惊之下,赶紧猛地一抽手臂,想避开林夜的剑尖。 林夜不等嬴政回剑,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中木剑当空由向下斜指变成顺势一撩,这一剑来势汹汹,木剑摩擦空气发出破空之声。嬴政毫不慌张,轻叱一声,身形一晃处急速退后两步避过林夜木剑。然后趁林夜重新前移、身形未稳之时,急速抢上的嬴政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向林夜连刺四剑。向林夜的胸、腹、腰、肩四处连刺。林夜手腕一抖,挺剑向他左眼刺去。这自然不可能是真刺,林夜无论如何也不敢下这般死手,但却成功唬住了嬴政,嬴政惊叫一声,又向后跃开了三步。 嬴政连攻十几招都没有得手,一时有些心浮气躁,只见他再次高举木剑,剑如奔雷般直奔林夜头顶而来。这一记要是击得实了,虽是木剑,林夜不死也得来个脑震荡!旁边的淳于越一阵惊呼,暗道陛下怒了,居然对林夜出这样的重手杀招。 林夜丝毫不敢怠慢,只见他长剑轻递,与嬴政的长剑相交,然后猛地转动手腕,用自己的剑紧贴嬴政的剑在空中转圈。嬴政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怪力将自己的剑引偏,同时自己的手也不自觉的跟着剑转动起来。五六个圈之后,嬴政那雷霆一击之力就被彻底化解了。 嬴政赶紧要回剑自救,奈何林夜已经抢先一步,一剑刺向嬴政的胸口,嬴政避无可避,只得弃剑认输。 “寡人认输了……”嬴政连忙道。 今rì这两场斗剑,他是彻底认可了林夜,心中早已起了爱才之心。 “那我爷爷?“听见嬴政认输,林夜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个,于是急忙问道。 “你爷爷我会放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替寡人做事,若是敢不从,哼!“嬴政一声冷哼。 “只要能救回爷爷,我什么都愿意。“听到嬴政的话,林夜急忙跪倒在地道。为了爷爷,他可以付出一切,前世的他,双亲早逝,今生的他,好不容易得享亲情,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 “好!好!好!”连道了三声好字。“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寡人身前的最强之剑了,寡人希望你替寡人扫除一切寡人身前的敌人。“嬴政豪气大放地道。 说到最后一句,已是霸气凌云! 藏剑于锋隐于尘,藏剑显锋叱鬼神。一朝潜龙风云遇,但叫天下苍生惧! 第三十七章 丽姬(上)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齐国都城,临淄。 典丽的齐宫大殿上,年逾半百的齐王高踞于御座之上,深锁的眉宇间隐约透着几许坐立不安的焦虑,对应着他刻意直挺着的格外端正的身体,交错结合成一种荒谬、滑稽的王者之风。 大殿上稳立着一位使者装束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浑身上下散发着有恃无恐的神气――他是秦王政派来的使者。带着秦王霸道的命令,是以他的姿态倒是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荒谬、滑稽。 秦王赢政想要什么,就势必要得到。人们说,他就好比一个混世魔王。 王,分成许多种,“魔王”属于王的一种,而且要比“人王”厉害得多。叫做“魔王”的王不一定是魔,很可能就是一个人,这才是真正让人害怕的地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够被人视作魔?想来他的可怖之处已远远超越人之所及。人们对秦王尊敬、畏惧、奉承更甚于一个魔,因为人和魔毕竟是两个世界;乱世是人的世界,秦王是人,人的世界属于秦王。 “大王有令,不得延误!”使者简洁有力地撂下一句话,便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俨然一派趾高气扬的“王者之风”。 魔王的魔爪就这样在这乱世之中放肆张扬。 丽姬,她虽与荆轲隐居,然而偶然被人瞧见的她依然吸引了无数猎艳的目光,如今,她的艳名已远播齐鲁、惊动天下,乃是诸王众侯争先恐后yù求的凡间天仙。以天下之王自居的秦王,当然绝对不能例外。 秦王yù收丽姬,使臣前来索讨,如若齐王不从,秦王以此为由,只待一声号令,大军顷刻压境,瞬间颠覆齐国。 当下齐国的处境,可谓水深火热。齐王深知以齐国目前明显微弱的国力是无以抗衡rì益强大的秦国大军。面临这般仗强欺弱的要挟,齐王,虽然也称作是一个王,却怎么也抵不住这混世魔王的凌人威势,终究只能沦为魔爪下的一条可怜虫,整rì极尽卑微地乞求魔爪施舍养分,方才得以苟且存活下去。 齐王只有一个选择。他一声令下,张榜重金索求丽姬。 这个“唯一”的选择――对混世魔王而言,无疑是一件称心如意之事;对齐国而言,侥幸是一个暂时的保国良策;对荆轲与丽姬而言,绝对是一场灭顶的生死灾难。 齐国之内,荆轲看到了四处张贴的告示。他没有隐瞒丽姬:“齐国到处都张贴着搜寻你的告示。” 丽姬淡淡道:“哦?是吗?” 荆轲柔声道:“你不用怕。我会倾全力保护你。”这声音温柔,却铿锵有力。 丽姬温柔地一笑,用信任的笑容来回报他给予自己的承诺。 这一rì,荆轲与经常一般,在河畔练剑完毕后,与丽姬一同漫步回家。 远远地,透过篱笆上那片紫sè的牵牛花帷帐,他们看见正在大肆搜索、把小院破坏得一片狼藉的齐国官兵。 闪亮的兵器与嘈杂的声响将他们饲养的那几只鸡鸭吓得一阵嘶叫乱跳,五六个官兵簇在他们的小屋里,手持兵器四处戳刺、翻跳。门口,一个官兵正粗声喝问着一个蜡黄脸的中年汉子:“你说丽姬在这里,她人呢?”那汉子扭曲着一张衰脸,哀声道:“他们真的住在这里,小人不敢欺骗老爷啊!” 屋里的几个官兵几乎将整个地皮翻了过来,才走出来报告道:“屋内无人,只有些衣衫细软。” 那告密者还在苦着脸哀声求道:“官爷,小人亲眼所见,才敢前来告发……”那官兵大手一挥将他推了出去,粗声道:“找不到人,别说那三百两黄金的赏钱,当心你的狗命不保!”随即,他挥手下令:“你们给我在这周围子息搜索,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见到此景,荆轲毫不犹豫,拉着丽姬就道:“快走!”一转身往河岸奔去。 丽姬被荆轲紧紧牵着在草丛中疾走,耳边响起一阵悲鸣似的风声,她紧跟着荆轲急促的脚步,一声也没有吭。她的手被紧紧地握在那宽大的掌心里,突然,她顿生错觉,仿佛当下正是几年前他们被迫暂时逃离濮阳,一转身却再也见不到回头路的旧事重演。突如其来的错觉不由得使她又生出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她好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抓不住这只手,害怕这只强而有力的手有一天会突然放开自己。荆轲宛若能够感应到她内心的不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紧地握住她的手,希望透过自己温热的手传递给她更多温暖的感受,仿佛这一握之间便掌握了他们的命运,给了丽姬一个安全的承诺,让她的心不再那么惶惑不安。 两人是那么贴近,身体如此,心,更是如此。 抓得越紧的东西表示越害怕失去,害怕失去是因为因为知道终有失去的一刻。 岸边,荆轲从深邃的茅草丛中拉出一艘简陋的木舟,划桨逆着淄水河而上。丽姬不由得频频回头张望,那片她rìrì观看荆轲练剑的茅草丛渐渐地远了,他们的小茅屋也早已望不见踪影,官兵搜索的嘈杂声却浪cháo似的向岸边席卷而来…… 陡峭的山路上,一对相貌平庸、相携赶路的乡下中年夫妇一路往西而行。过了这段险路,就是赵国的边境了。前方那个迎面走来一队官兵,约莫二三十人,个个手持戈戟,正唾沫四溅地大声谈笑着。 领头的军官人高马大,相貌粗鲁,正回头向两个跟在其后的官兵粗声道:“天下美sè无数,那秦王偏要找个什么丽姬,大王限定半月,眼下叫我们到哪里去找?” 那对乡下夫妇与这队官兵擦肩而过。却见最后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官兵直勾勾地盯着二人牵着的手瞧,只听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奇怪,一个乡下婆子居然有那么白嫩的手……”说着其中一人竟然走了过来,伸手摸那妇人。妇人赶紧将手往袖子里一缩,但那官兵已然欺身上来。 妇人紧咬着牙关,神sè不安。那丈夫突然像呛到一口痰似的咳嗽起来,一口痰吐向那伸手的官兵。那官兵恶心得急忙缩回手往旁一躲,突然一只手探上了妇人的腰,滑到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声清脆娇羞的尖叫响起。 这下,整队官兵都停下回头。姓高的头目军官已回身走来,那掐了妇人一把的年轻官兵犹自惊恐,向走来的头目军官结巴道:“她……没想到这乡下婆子,声音那么尖,那么嫩……” 那姓高的头目双眼如鹰般紧紧盯着妇人,突然暴喝一声:“不对!此人易容!”一把抓向妇人头发! 这对乡下夫妇正是荆轲与丽姬易容改扮而成。 荆轲见被人识破行藏,身形暴长,目露jīng光,右手一格挥掌一击,那姓高的头目的身躯登时如临暴风吹袭的残垣般向后倾倒,一下子压倒了身后两个官兵。 一时众人纷纷呼喝着提剑冲来,姓高的小头目人还未爬起,已大声呼喝道:“抓住他!都他妈的上,给我抓住他们!”顿时,在这狭窄的山路上,充斥着刀光剑影,七八柄长剑同时向两人直逼攻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势已至此,荆轲、丽姬只得抽出暗藏的短剑与齐兵战在一处。 那伙官兵哪里是荆轲的对手,数招一过,已被砍翻了好几个。但山道狭窄,荆轲剑术虽高,一时倒也杀不出重围。齐兵人多,一冲一截,登时将荆轲、丽姬两人分隔开来,分堆厮杀。 那姓高的头目武功不高,眼光却着实不浅,这时已看出两人中荆轲剑术一流,丽姬的身手不过尔尔,大喝道:“大伙儿都往那娘们的身上招呼。先拿下她再说。” 众官兵齐诺一声,纷纷攻向丽姬。 不一会儿,丽姬已是呼吸急促,应接不暇。此时,一柄长剑直刺面门而来,丽姬略一侧头,只觉面颊一凉,剑尖竟从她面颊堪堪划过。丽姬大骇,一手格挡来剑,一手摸向面颊,原来方才那一剑只将人皮面具划破。丽姬索xìng将人皮面具一把撕下,那明艳惊世的容颜便显现了出来。 有个身形瘦小的齐兵看得竟有些痴了,高声喊道:“如此美女!她可能就是大王要的丽姬!”众官兵一听,重赏在前,无不拼命攻上来。 丽姬陷入了苦战,她哪里敌得过凶猛而上的齐国士兵,边打边退,眼见已经退到山路边了,形势岌岌可危。 荆轲瞥见丽姬身处险境,立时短剑一抖,剑气大盛,一招“拔山扛鼎”,紧接着后招如梨花落雨,剑花点点,刺向围在他身边的齐兵的要害处。 那些齐兵纷纷中剑倒下。只因齐王重赏在前,后面士兵仍然不退,有几个汉子倚仗蛮勇,纷纷想夺下丽姬得功,因而一个个向丽姬狠命攻击。 站不多时,丽姬已举手乏力,眼看一个齐兵手持长戟就要击中她,荆轲纵身一跃,凌空一转身,短剑脱手飞去,正好击在长戟上。“叮”的一声轻响,长戟震飞。与此同时,荆轲沉身落到地面,一个旋身,飞腿踢开另外两个齐兵,随后顺手接住了短剑。 丽姬被这一场面惊呆,愣在原地,荆轲断喝一声:“师妹,快走!”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施展轻功,迅速掠向山林深处。 众齐兵齐声呐喊,杀声震天。 天边乱云飞度,暴雨如注。那场暴雨适时浇灭了齐兵立功的热情,也给了荆轲、丽姬一个绝佳的逃脱机会。 丽姬被荆轲抱在怀中,只觉师兄的臂膀是如此有力,怀抱是如此温暖,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两耳风声呼呼,身子被雨点打湿,在暴雨中,丽姬的身材越发显现出迷人的曲线,荆轲心中不由得也是情思翻涌。而丽姬鼻息嗅到强烈的男xìng气息,也使她俏脸通红,心乱如麻,羞喜难言,又恐被荆轲发现,只得深深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只希望这段路程永远走不完,只愿此刻停驻,一生一世。 雨点稠密,仿佛在敲打两人的心房。 荆轲终于在一个山洞口停下脚步,微微喘息,道:“丽姬,我们且进洞里歇息一会儿再走吧!”丽姬探头四下扫了一眼,原来这山洞里竟然有草垫和柴禾,或许是山中猎户为方便打猎、暂避风雨而设。 刚才的险情化为乌有,而突然间身体的亲密接触,令这对男女彼此不能直视对方。 丽姬双手掩住丰满的胸部,轻咬樱唇,柔声道:“师兄,这山洞黑黝黝的,怪怕人的,我要你抱我进去。” 荆轲笑道:“都是大姑娘了,还这般胆小?好,那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寻些野物充饥。” 荆轲迈步入内,洞中一片漆黑,他正想把怀中的丽姬放在草垫上,丽姬的纤手却缠上了他的脖颈,凭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隐约之中,只见丽姬俏脸艳红如火,秋波流转,她柔声急促地问道:“师兄,刚才要不是你出手相救,丽姬早没命了。你……你喜欢丽姬吗?” 荆轲虽和丽姬生活rì久,亲密无间,但乍见师妹如此深情地注视着他,不禁也大感窘迫,忙要将丽姬放下,丽姬却是不依,双腕仍是缠在荆轲的颈上。 荆轲感到自己雄健的身躯正好贴伏在丽姬那曲线曼妙的美丽**上,隔着冰凉湿透的衣衫,透来丽姬胸口阵阵温热的气息,他竟不由地忐忑道:“丽姬……师兄、师兄对你的心意,你该是明白的……只是我们大仇未报……” 丽姬伸手轻轻捂住荆轲的嘴唇,不准他再说下去。微微欠身,对着荆轲笑了笑,她的笑容如chūn花般灿烂,令人目眩。 荆轲不禁看得痴了,忍不住俯下头。丽姬则微启朱唇迎了上来,荆轲此时心cháo澎湃,不由自主地轻吻那红艳如花瓣的樱唇、光洁秀丽的额头、娇俏挺直的鼻梁…… 几年来的朝夕相处,荆轲并非木石之人,也能感觉得到丽姬的轻易,甚至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yù望。有时候,他没rì没夜地练剑,拼命练功折磨自己的身躯,只是为了压抑消解那不敢去面对的情yù。 此刻,他们终于坦然面对彼此心中激烈的情感了,荆轲却仍是只感轻轻地吻着丽姬的脸庞,不敢再多有造次。 她的身体像是被千百道枷锁紧缚般僵硬着。 在丽姬心中,复仇之念从来都比不上与荆轲的终身厮守来得重要。她早已心许荆轲,此时此刻的情境,她只曾在午夜、梦中幻想过,未料在这幽静的山洞中竟能不期然地到来。 她的心头犹如小鹿乱蹦,意念却很坚定。在荆轲温柔的触吻中,她轻轻卸下了间隔在她与荆轲之间的衣衫,挺身紧紧搂住了荆轲。 荆轲心头一震,身子微微颤抖,同时感受到丽姬温软的双峰贴在自己胸膛上的美妙的触感,他的意志告诉自己务必抽身离去,身体且不由自主地抱着丽姬倒卧在草垫上。 生平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公孙羽的弟子、丽姬的师兄,以及墨家的头领,同时也是一个男人。 一个有情有yù的男人。 他发觉自己对丽姬情yù的渴望竟丝毫不逊于复仇的决心。 他茫然了,在下意识地对丽姬温柔身躯的摸索中,他屈服了。 丽姬被强烈的幸福感包围着,犹如置身梦中,但她并不犹疑,因为这梦是她编织已久的,也是她熟稔期盼的,多少次她在梦中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是的,她要将自己珍藏了十八年、少女最宝贵的一切献给面前这个与她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男人。 就是在刚才那一刻,对未知的恐惧,使她抛开了少女的矜持和羞涩,主动向荆轲示意,她是多么愿意和他结为一体,做他的妻子。 而荆轲的反应则证实了他对自己的爱意。潜心盼望的巨大幸福骤然降临,一时间令她陶醉,也微微令她不知所措。她把一切交给了荆轲…… 迷茫中,丽姬感觉到了一丝痛楚,那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短促低沉的惊呼。 “啊!” 荆轲十分爱怜地将丽姬拥入怀中,丽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外形粗犷的师兄内心竟是如此深情而细腻。她依偎在荆轲温暖的怀里,为自己终于成为荆轲的女人,幸福得泪流满面。 荆轲看着丽姬,发现丽姬原该是@!生的**竟是如此地熟悉。这些年来以礼相待、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的丽姬,其实早已在自己的心中将其描绘了千万遍,烙下深深的印象。丽姬静静凝望着荆轲,在背对着自己多年之后他终于勇敢地与她相视以对了。她的心中激动莫名。 原来爱情并不会因为刻意的忽视而被遗忘、消解,反倒更为浓烈、刻骨。 天,渐渐亮了。东方发白,霞光满天。 山间小路上,荆轲和丽姬两手相握,相视而笑。不同的是,荆轲的笑容中,多的是爱怜;而丽姬的笑容中,更多的则是羞涩。 虽然,逃亡的路途是艰辛和痛苦的,但对荆轲和丽姬而言,却充满了欢乐和情意。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面对什么,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到处都是天堂。 第三十八章 丽姬(中)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在两人的相守相偎下,人烟稀少的偏僻山林宛若他们意外寻获的世外桃源,逃亡的rì子不觉过得飞快。 连rì以来一径相安无事的厮守,意外地让荆轲觉知两人久置于此实非长远之计,于是两人收拾停当,离开了暂居的山洞。为避开齐兵追捕,丽姬将自己扮作男子,两人专挑小道彻夜赶路,接连走了七八rì,终于来到一个小镇,见有个小茶铺。荆轲仔细留意四下后,方才带着丽姬走进茶铺,稍做休息。 两人疲惫地坐下,要了一壶茶,几个烧饼。这段昼夜不歇逃亡赶路的rì子,一路上的提心吊胆及餐风露宿,让荆轲也觉得委实有些累了,丽姬更是憔悴不堪。他倒了一碗茶递给丽姬,看着她喝下,又递过一个烧饼,但丽姬此时只觉胸闷难受,食不下咽。看着丽姬难受的模样,荆轲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不忍。他只恨自己无能,无法让她过上安稳的rì子,反而要她这么跟着自己奔波受苦。 便在此时,茶铺外突然来了一驾马车,虽然不甚华丽,但装饰素雅。从车上下来三个人,走进茶铺。 为首一人年约四旬,相貌清癯,三绺长须,儒生装扮。进了茶铺,他拣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要了一壶茶。他身后的两人生得孔武有力,看穿着显然是他的随从,那两人端着茶碗就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地上喝起来。 那中年人好像并不安心喝茶,只是四处观望。一见到荆轲、丽姬,仿佛引起了他的兴趣,目光停留良久不去。 荆轲隐隐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当下反shèxìng地jǐng觉起来,低头对丽姬轻声讲了几句,就准备结账走人。临离去,荆轲回头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却发现中年男子对自己微微点头一笑。他佯装没看见,拉起丽姬就出了茶铺,一路往东北方走去。 两人疾行了没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车轮马嘶声。荆轲飞身上树,向远处观望,只见一辆马车迎面疾驶而来。 那马车来得飞快,眨眼就停在两人跟前。只见方才茶铺里的中年男子笑着从车上下来,径自问道:“阁下可是荆卿?”荆轲防备地盯着中年男子,反手护住身后的丽姬。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在下田光,也可以算是墨门中人,不过荆卿却不大可能知道。方才我在茶铺中见到荆卿的头发上染有血迹,行sè匆忙,身旁还有一位后生,生得很是俊俏,便猜到先生的身份,冒昧跟随至此,请不必惊慌。在下乃是巨子的人,早就听闻荆卿义薄云天。只是一直无缘拜会,今rì偶遇,实为有幸。” 荆轲不语,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田光,见此人气宇轩昂,态度从容,谈吐诚恳,目中的jǐng戒之sè方才渐渐褪去。交谈片刻,两人竟不约而同感到一见如故,于是荆轲将他们在齐国的遭遇告诉了田光。田光以为此地已是齐燕边境,齐兵不会轻易越境追捕,要他们不必过于担忧。 田光又道:“如今荆兄弟何去何从,作何打算?”荆轲回头看了丽姬一眼,沉默不语。田光看出其难sè,便道:“在下正要返回燕国,荆兄弟如此不凡,田某有心结交,如蒙不弃,邀二位与在下同行,去寒舍小住。”荆轲忙道:“萍水相逢,岂敢相扰!”田光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我一见如故,荆兄弟不必客气!” 荆轲回头去看丽姬,丽姬只轻声道:“我跟着你便好。”荆轲点头,与田光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光不仅是个儒者,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与荆轲一见之下,意气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下,便慷慨购置庐宅供二人居住,使他们在燕国安顿下来。 这段rì子荆轲并未忘记加紧钻研剑术,更经常出门四处找寻燕国出名的剑客切磋剑艺。丽姬虽然一句话也没说,荆轲也觉自己每每一走就是好些rì子,丽姬一人独处想必会闷得发慌。 一rì,荆轲在比剑归来的路上,无意间见到了一只很是娇小可爱的白兔,便顺手捉来揣在怀中带回家去,想给丽姬一个惊喜。 当那只小白兔在荆轲的怀中探出长长的耳朵时,丽姬立刻高兴得惊呼起来,欣喜若狂的样子宛若稚童。荆轲最喜见她快乐的笑容。两人于是满怀着期待,笨拙地为小兔子搭起了木屋。 chūn光明媚,院里开满了桃花,经风儿一吹,洒下无数粉红sè的花瓣,轻舞飞扬,烂漫无际。 丽姬仰头望着漫天花雨,不觉神迷心醉了。荆轲将丽姬轻轻抱起,一跃而上半空,衣袂翩然,旋转着缓缓落下。丽姬一声惊呼,很快转为“咯咯”的笑声。落英缤纷中,两人宛若神仙眷侣,相互凝视的目光中尽是柔情……一直舞到丽姬娇声轻喊头晕了,荆轲才肯停下。他们恣意躺倒在铺满花瓣的地上,幸福的面容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如此无忧的畅意生活,是两人此生最大的幸福。 四个月很快地飞逝了,荆轲几乎与燕国所有的剑术高手都比过剑,只剩下旅居燕国的韩国第一剑术高手――韩流。韩流是一个能用长剑将天空中的飞燕斩成十八段的人,他的绰号叫做“燕翔剑”。 荆轲心动了,这样的高手岂非此生难逢? 夜深了,月sè如银。 丽姬坐在灯前,一针一线地缝补着手中的布袍。荆轲则坐在她面前,痴痴地看着她补袍,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怜。静谧中,两人心cháo澎湃。 明rì,荆轲就要赶赴远方,去和那声名远播的“燕翔剑”比剑。比剑,自然会有危险,尤其是面对韩流这样的剑术高手,自然更加令人担心。但丽姬知道,抱着遇强则强、jīng益求jīng的信念,荆轲非去不可。 丽姬满怀着不安与难舍,彻夜无语,只是默默地为自己心爱的人准备行囊。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荆轲的心思。要想成为剑术大师,必须博采众家之长,参悟剑道至理,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唯有如此,才能够击败赢政身前的那些人,为自己的祖父报仇雪恨。 或许是感觉到荆轲那痴痴的目光,或许是害怕泄漏自己不舍的心情,丽姬轻咬樱唇,白玉般的面颊上飞起一抹嫣红,在灯光的映shè下,更是美艳异常。 “啊!”丽姬发出一声轻呼。 纤巧的手指上,迸出一点红艳的血珠。原来她在心猿意马之下,失手扎破了手指。 荆轲闻声而起,抓起丽姬的手指,轻轻地含在口中,柔声问道:“疼吗?”丽姬俏脸更红,羞涩地摇摇头。 沉默片刻,丽姬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那句话:“早点回来,好吗?” 荆轲笑了,他没有回答,只是将丽姬紧紧搂在怀中。 这一宿,他们相拥而眠,窗外雨声淅沥不停,窗内两心默默相依。 翌晨,荆轲告别新婚的娇妻,奔赴远方。 荆轲见到了韩流,两人以剑相交,从相向到相知。 最终,“燕翔剑”虽略胜半招,但他对荆轲在剑道上的领悟力以及荆轲的韧劲、勇气敬佩有加。他认为,假以时rì,荆轲必定会成为一个剑术大师。他挽留了荆轲几rì,两人切磋剑道。数rì后,荆轲才踏上归程。此时,他离家已经整整半个月了,他的丽姬还在家中翘首以待,他不愿她为他担忧,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快马加鞭,归心似箭,荆轲终于回家了。 远远地,荆轲已望见自己的庐宅大门敞开。一种不祥的预感直窜脑门! “丽姬!”荆轲如风般迅疾冲进大门,“丽姬!” 无人应答。院内桃花依旧,人面已逝。 荆轲像是疯了一般冲进屋中,嘶声大喊:“丽姬!丽姬!丽姬!……” 空屋无人! 他一低头,却看见那只小白兔兀自在啃食着桃树下的青草,两人为白兔搭建的小木屋,却已倾覆。 有人来过…… 有人带走了丽姬! 仓皇间,荆轲瞥见敞开的大门外有人影闪过,他如电般窜出门外,一把揪住那人将他拽入院中,荆轲额上青筋暴起,目光如电,厉声问道:“丽姬呢?有谁来过?丽姬呢?” 那人是荆轲的近邻, 被一把拽进来,惊魂未定,一见是荆轲,霎时万分激动,颤声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丽姬姑娘,丽姬姑娘她三天前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掳走了!” 荆轲狂叫道:“什么人把她带走了?” 那邻人吓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各个都……都凶神恶煞的模样,对了,为首的是个少年……” 荆轲的眼睛红了,直shè出如野狼般噬人的光芒。他松开那人,快步冲出了大门,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惊天而起:“丽姬――” 第三十九章 丽姬(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一个身形高挑的青衣男子,低垂着头走在小路上,步伐沉重缓慢。看不清他的面貌,更见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行经岔路,一列车队疾驶而来,几乎就要撞上他了。 “找死啊你!走路不长眼睛!”马夫厉声喝道。青衣男子仍默默赶路,头也不抬。 “啊!救救我!求你们放了我!”突然,马车内传来一名女子的哭喊,引起了青衣男子的注意。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隐隐透着几许忧郁的气息,但丝毫掩盖不了天生的刚毅正直,不怒自威。 “车内有人,有不属于你们的人!”青衣男子冷冷望着马车,沉声道。 “想管闲事,你够格吗!”一个卫兵装扮的人,跃下马车,挥舞着长戟,厉声喝道。 “我今天管定了!”青衣男子露出一个谜样的微笑,纵身跃上马车,伸手去掀车厢的帘幔。那带头的卫兵见青衣男子如此放肆,既惊又怒,手中长戟朝青衣男子刺去。青衣男子不慌不忙,只听得一声锐响,长剑出鞘,他反手一横,挡开了背后的冷枪。 “他妈的!哪里蹦出这天杀的家伙?上!”那伙人约十来个,都是齐王派出追捕丽姬的兵卒,由齐国追至燕国。眼见大事将成,半路竟又杀出个不速之客,一时惊怒交加,也顾不得手中的猎物,举剑大声喝道,俱攻向青衣男子。不过三两招,青衣男子就摆脱了纠缠,他转身一把掀起帘幔,车内被困之人正是丽姬。只见她满脸泪痕,一副惊魂未定、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韩申好生心动:“姑娘……没事吧?” “你是……韩大哥?”丽姬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你……”青衣男子满面疑惑。 “我是丽姬啊!”丽姬双目之中燃起希望,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了一块浮木一般。 “丽姬!”原来这青衣男子、丽姬口中的韩大哥,正是当年随丽姬祖父公孙羽决战濮阳的韩申。 此刻,一个齐兵从后偷袭,一剑刺向韩申后心,“小心!”随着丽姬一声惊呼,韩申回过头,见一剑迎面而来,不由大怒,闪身避过,一脚踹翻了那齐兵。此时,远方传来一阵马车呼喊声,来势汹汹。韩申知道情况不妙,来不及细思便对丽姬道:“先跟我走,快!”他甩了余下的齐兵,拉着丽姬往前奔去…… 荆轲昼夜不歇,马不停蹄地追了三天,却始终见不到一点掳走丽姬的车队留下的痕迹。 丽姬仿佛凭空消失了! 荆轲当然无法料到,他所面对的敌人乃是一个魔王及他的无数只魔爪。一个凡人,凭己之力,以为逃出魔王的势力范围也就等于逃脱了魔掌;可是齐王却并不这么想,即使人已离开了齐国国境,秦王的命令却叫他苟且不得,魔王的势力理当是无边无际的。他派出数百名高手秘密潜入燕国,四处查访,终于找到了丽姬的下落。为防事情有变,齐王有令,一旦擒获丽姬,立即快马送往秦国。 接连三天不眠不休的追逐,荆轲望着前方天边的夕阳,眼中一片迷茫,他由马背上滚落,扑倒在地上。 “丽姬――” 夕阳艳红如丽姬的血泪,荆轲满面尘土,望着夕阳痛哭失声,泪珠滚落入尘。 远在千里之外的丽姬仿佛听见了荆轲的呼唤,娇躯一颤,一双灵透的明眸霎时间泪花闪动。 那里有她亲手布置的小屋,有她每rì喂养的小白兔,当然还有他――荆轲――那个令她全心热恋,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推算时rì,他早该回来了。如果他回来,发现自己失踪,又会是怎样的心痛啊! 想到这里,丽姬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碎了。 “你还好吗?”韩申见丽姬脸sè发白,不住地喘息,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 自从濮阳一别,原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期。此番韩申路见不平,竟意外解救了失散多年的故人,这不仅使丽姬惊喜莫名,韩申更是大感惊讶。几年不见,他已不能一眼认出丽姬了。并非是因为他已将丽姬的容貌遗忘,而是丽姬的容貌已改变太多,蜕变得如此完美,让他惊艳,良久不能直视。韩申从丽姬口中得知她和荆轲两人多年来的坎坷遭遇;一路上的险境,也让韩申明白眼下情况的危急。 “我没事,继续赶路吧。”丽姬强忍着不适轻声道。 韩申犹豫了一会儿,虽见丽姬神sè憔悴,但此时怎能停下脚步,只有继续前行,丽姬紧紧跟在他身后。未料,没走几步路,韩申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不前,连忙回头一探,发现丽姬正俯身作呕yù吐,模样十分痛苦难受。 “怎么了?”韩申急忙扶住丽姬摇晃yù坠的身子。只见她冷汗直沁出额际,脸sè惨白如雪,不见一丝血sè。 “我……没事……只是胸口有点闷……透不过气……”丽姬眉头紧蹙,仍旧逞强道。韩申不由心生怜爱,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些。 “休息一下吧,别太勉强自己了。”韩申扶着丽姬到一旁树下的大石上坐下。 他知道丽姬十分挂念荆轲,轻声安抚道:“我一定会将你安全送回家,别担心,好吗?” “嗯。”丽姬虽然很感激韩申,却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也许是因为明白归途的坎坷。 忽然间,策马奔腾的声响由远方传来,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迎面而来。 震耳yù聋,触目惊心。 来不及了,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韩申心念电转,将丽姬藏于树后,旋即昂然挺身立在大路zhōng yāng,正面迎敌。 如果一定要活下来,又怎会没有活路呢? 韩申引开了追兵,丽姬顺利逃脱。夜半,浑身是血的韩申归来,丽姬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荆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猛然坐起,屋子里空荡荡,除了他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丽姬呢?丽姬,你在哪里?荆轲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在追踪丽姬的身影吗?怎么会在家里?那丽姬呢?荆轲立刻下床,屋里屋外地寻找,但丽姬的影子似乎只是一径在他的面前游走,自己无论如何也触不到她的身体。 “没有了丽姬,生命中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荆轲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将院子中的花草砍得七零八落。邻人见荆轲发疯似的行为,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是目瞪口呆地在旁观望。 荆轲突然箭一般地冲了出来,四处寻觅。现在他的心中,全是丽姬的影子,丽姬含泪哭泣、向他求救的影子,“师兄,救救我!”凄厉的喊声回响在天地间,激荡在荆轲的脑海中。 荆轲朝着丽姬奔去,那是他的丽姬在呼唤他,但是,丽姬,你又在哪里?我的丽姬…… 荆轲终于摔倒在地上,他筋疲力尽。但是,丽姬在他面前苦苦呼唤着他,教他如何能够停止这无谓的追寻? 当荆轲倒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仍在心中嘶喊:“丽姬――” “丽姬,别哭了好吗?”韩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抚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孩。毕竟,他是个粗枝大叶的男子。 “韩大哥,丽姬不是爱哭的人,只是突然想起了爷爷、师兄,还有你,从前大家一块生活的rì子,现在……”丽姬忍不住又垂下了头,泪落如雨。 片刻,丽姬像是想起什么事,忽然拭了泪,抬起头来对着韩申,满脸愧疚道:“真对不住,我只顾着自己难过,都忘了你身上的伤口,让我帮你看看好吗?”韩申这才想起自己浑身是伤。 丽姬低着头细心地为韩申检查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伤口上凝固的血渍,一种冰冷凄惨的感触掠过心头,她禁不住难过起来:“真对不住,是丽姬不好,是丽姬连累了韩大哥。”说着,她的眸中又泪光闪烁。 “没有的事,别哭了,韩大哥还等着你帮我包扎呢。”韩申带着温柔的微笑,轻声安抚道。 丽姬点点头,轻轻地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袖,一时也没注意到自己手臂上嫩白的肌肤就这么裸露在月sè之下,袒露在韩申眼前。韩申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旋即移开了目光,他告诉自己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连rì的单独相处,又是这样危急的生死关头,令韩申对丽姬的情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掩饰得很好,没让丽姬察觉出多余的情感,甚至不敢教自己明白,一径恪守身为大哥该有的言行。看着丽姬仔细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他的心中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暖流,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关心,尤其是像丽姬这般可人的女孩对自己的关心。这一刻,韩申情不自禁地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不动…… “韩大哥,伤口还疼吗?”突然丽姬抬起头来,四目交接,韩申像是被人发现了心底的秘密,一时间大窘,连忙移开眼,故作镇定道:“一点都不疼了,真谢谢你。”丽姬这才松了口气,绽放出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像有魔力,温暖了韩申的心房,舒解了他紧绷的情绪,更使他卸下了情感的防备。 “没事了,丽姬,放心好了,你很快就可以回道荆轲身边的。”韩申忍不住轻抚丽姬单薄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为了公孙将军,为了荆轲,也为了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理由,韩申决定誓死保护丽姬。接连几天,齐兵仍旧一路不断地追赶,而且人数不减反增。刚才惊险万分地奋力一战,方逃过了一劫,逃离前,韩申似乎隐隐见到了一个少年,那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少年,难道是自己一时眼花了? 此刻,四面环敌,草木皆兵,被困在山林间的两人,是一步也动弹不得。所幸,这座山林地势极为复杂深广,两人一路脚步不停,深入到了林木最茂密的一处,隐身在此,应该是不易被发现了…… 夜已深,雾正浓。 当韩申与丽姬两人紧紧倚着一棵大树昏昏睡去之际,一阵呛鼻浓烟窜入了山林里…… “不好!”韩申倏地惊醒,随即使劲摇晃着似已昏睡的丽姬:“丽姬,快醒醒!” 抱着丽姬奔了一段好长的路,韩申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也摇摇yù坠,但他不能倒下――前方有人,两条黑影直耸在韩申眼前…… “这小子真是有种,血都快流干了还这样拼命!” “别管他了,先把这女的带回咸阳去,大王有令,不得延误!”韩申在最后一丝神智尚存之际,依稀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隐约伴着鲜血从背后的伤口中汩汩流出的声音。 丽姬……快醒醒……快跑啊…… 咸阳……紧紧记住这两个字后,韩申眼前顿时一片黑暗,终于倒了下去。 (ps:丽姬这段动漫中也没过多描述,确实不会写,所以无耻地借用了原著……) 第四十章 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半个月后,秦国。 外表巍峨壮丽的咸阳宫,偏殿之中的气氛,却是如此yīn森威严。 帷幕之后,一个人高高在上俯视着丽姬。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但其yù霸天下的威势却充斥着整个殿堂。 丽姬单薄的身躯在雄伟的殿堂上显得如此渺小,周围的空气森冷入骨,丽姬低垂着头,面无表情。 一睁开眼,她不见任何熟悉的身影。 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她已没有了心,也失去了感觉。 秦王的目光冷若刀锋,直盯着丽姬,良久,才开口道:“寡人已经找你很久了,丽姬。抬起头来!” 丽姬木然地抬起头,美艳绝伦的脸庞冷若冰霜,目光直直迎上大殿正中座椅上shè下的目光。 四目相交―― 一束目光是如此漠然。 一束目光是如此冷峻。 但同样如此摄人心魄。 两人的心中同时一震。 秦王道:“到寡人面前来,让寡人好好看着你!” 这让立于偏殿中的所有近侍,无不变sè。他人从未得到过的恩宠与信任,竟被这个女子在与秦王第一次见面之时获得。难道她便是上天派来征服秦王那颗高傲之心的人? 丽姬闻言,袅娜上前,挺身立于秦王面前。她的目光如水,却非如水般温柔,而是如水般寒冷。一双乌黑闪亮的明眸,死死盯住秦王,毫无胆怯之意。从未有这样的目光出现在秦王面前,这是第一次,也是秦王能够容忍,甚至暗自赞叹的唯一一次。 此刻,仿佛有笑意,隐藏在秦王目光背后。秦王坐直身体,高声道:“来人,带下去验明正身!” 四名侍女快步上前,立于丽姬左右。丽姬面不改sè,没有任何挣扎,转身走出大殿。殿外和煦的阳光,映shè出她美艳无双的面容,轻轻舔舐着她脸上悄然滑落的泪珠。那是泪也是血! 秦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仿佛若有所失。这是十分奇异难解的感觉。 这女子,已不觉占据了秦王铁石心肠之中的一方角落。 秦王已暗下决心,定要将她征服。 那是一个王的本xìng,更是一个男人的本能。 “什么?”秦王怒吼一声,大掌一拍之下,将案几之上的对象震起老高。阶下前来报告的宫女,跪拜着的身躯已微微颤抖。 秦王猛然起身,向安置丽姬的寝宫大步走去。就连他走路时衣袍带起的风,都令人嗅到愤怒的气息。 御医与一干人等,早已跪拜恭候秦王的到来。秦王瞟了一眼床上的丽姬,向御医低声道:“这可是真的?” 秦王的语调如此平静,却令每个人都已感觉到他那压抑着的怒气,除了丽姬。她的神sè恬静安详,仿佛已有母xìng的光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御医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答道:“大王明鉴,臣已验明,丽姬确有两个月的身孕。”秦王再次看向丽姬,她唇边竟噙着一抹微笑,这笑容令秦王心中一窘。“将孩子拿掉!”这句话掷地有声,令丽姬猛醒。秦王的目光残忍地直逼丽姬,仿佛丽姬此刻的慌乱令他十分快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丽姬的痛也深深植入自己的心里。 丽姬仿佛不能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一般,缓缓摇着头,泪水登时迸涌而出,口中如自言自语一般,低低叫道:“不,不……”但只是瞬间,她便清醒过来,翻身下床,扑倒在秦王脚边,双手紧紧拉住秦王的衣裾,悲声道:“不,大王,我求您!只要您放过这孩子,即使用丽姬的生命来交换也在所不惜!” 秦王低下身,用手轻轻拭去丽姬面颊上滚落的泪珠。他的手心感觉到泪水的温度,刹那间,他的心仿佛在这温度中融化。然而,他的真心,永远躲藏在王者假面的背后,令人无从窥探。 秦王微笑道:“交换?这法子不错。”他的笑在丽姬看来邪恶而残酷。秦王压低声音道:“那么,拿你的身体和你的心来交换,如何?” 丽姬透过泪雾,望住秦王,一种巨大的恐惧袭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注定,与眼前的男人纠缠一生,无法逃离。她咬紧下唇,重重点了点头,一串泪珠滑落而下。 秦王仿佛已不耐烦,道:“不许再让寡人看到你的泪!”随后,他转身yù离去。行至门口,秦王突然停住脚步,向众人问道:“你们说这孩子姓何为好啊?”御医及一干近侍皆道:“自然跟随大王姓氏!”秦王道:“如有谁透露半点风声,下场不必我说了吧!”众下人均诺诺称是。秦王径自拂袖而去。 来到大殿,秦王刚踏入殿内,便已看到那个少年在那等他了。 看着少年,赢政微微点头,好像在看一件得意的武器,对,就是武器,一把他手中最锋利的剑。 “此事,你做得不错,事后,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去陪陪你爷爷吧!“嬴政对着少年淡淡地道。 “谢王上!“少年单膝跪地,欣喜地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而后,赢政大袖一挥,便吩咐少年退了出去。 “诺!“ 行了一礼,少年起身,转身,踏步,便这样退了出去。 少年正是林夜,而接丽姬入咸阳,便是他给秦王的一个投名状,亦是秦王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哪怕这个任务可能会破坏一对恋人,但这于他何干? 为了爷爷,他可以学会狠,学会毒,哪怕我负天下人!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这又与我何干!我自一笑泯恩仇,冷眼观天下! 林夜此时,便是这般心理。 “只要爷爷无事,我管他妈的死后洪水滔天!“林夜喃喃自语。 而后负剑走出咸阳宫。 终于得到了回报啊!三天虽短,但终究还是有希望不是吗? 只要有希望,那便足矣! 第四十一章 残虹出,万剑唯尊!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墨家,机关城。 炼剑池内,一中年男子一老妪立于其中。 地底的熔岩肆意的翻滚着,剑池之中一柄血红sè的长剑正在嗡嗡作响,仿佛是一只远古巨兽的咆哮,剑身之上,血红的光芒不停流转,光华如血,惹人心惊,动人魂魄,红sè,乃血之sè,所以此剑是一柄主杀之剑。 血剑四周,按万剑唯尊之势插着数百柄名剑,加之那融炎四周的水池之底的无数残剑,一时之剑光这些古剑便是摄人心神。 这是一种气势上的压迫,他无关于剑锋之利,剑意之强,这仅仅只是一种无上的剑道气势罢了!此般阵势,举世难寻,而现在,它们也不过是为了中间的那把血剑而已。 万剑齐鸣,万剑尊皇! “母亲,按理说这把剑应该早就铸成了,可为什么这么久还不见动静呢?“ 中间男子对着老妪问道,他,是徐夫子。墨家最强的铸剑师,被人冠称为剑之尊者。不过这也只是一种尊称罢了!他知道,自己远远称不上墨家最强的铸剑师,因为面前这人的铸剑能力比他强太多太多了。 这,便是他的母亲! “你听说过欧冶子以血祭剑的故事吗?“徐夫人开口问道。 “怎么?“徐夫子疑惑,身为一位铸剑师,他自然听说过这件事。 欧冶子是chūn秋时越国人,是历史上铸剑大师,同时也是干将的岳父,莫邪的父亲。少年时代,欧冶子从母舅那里学会了冶金技术,开始冶铸青铜剑和铁锄、铁斧等生产工具。他肯动脑筋,具有非凡的智慧;他身体强健,能刻苦耐劳。他发现了铜和铁xìng能的不同之处,冶铸出了第一把铁剑,开创了中国冷兵器之先河。 一次楚王召见风胡子,问道:“我听说吴国有一位铸剑名师叫干将,越国有一位铸剑名师叫欧冶子,这两人技艺盖世,是当今天下罕有的铸剑奇才。他们的神明能上通于天,都是重节义而轻死生的人物。我想以楚国的一些稀世珍宝,请你去礼聘这两人来帮我铸剑,好吗?”风胡子高兴地说:“这真是好主意!”于是风胡子到了吴国,求见欧冶子和干将,请他们为楚王铸铁剑。 欧冶子走遍江南名山大川,寻觅能够出铁英、寒泉和亮石的地方,只有这三样东西都具备了,才能铸制出利剑来。 他来到了龙泉的秦溪山旁,发现在两棵千年松树下面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实乃上等寒泉,就凿池储水,即成剑池。 欧冶子和干将又凿茨山,排干山边的溪水,挖出jīng美的金铁之jīng,拿来炼铁铸剑。可是没有好的亮石可以磨剑,欧冶子又爬山越水,千寻万觅,终于在秦溪山附近一个山岙里,找到亮石坑。发觉坑里有丝丝寒气,yīn森吓人,知道其中必有异物。于是焚香沐浴,素斋三rì,然后跳入坑洞,取出来一块坚利的亮石,用以慢慢磨制宝剑。 万事俱备,开始铸剑。 可是经两年之久,不管他们怎么拼命的拉风匣,炉中的金铁之jīng无法熔化,铁英不化,剑就无法铸成,剑铸不成,欧冶子和干将就得被楚王杀死。欧冶子和干将一筹莫展,他们知道,绝世神剑戾气太重,遭天地鬼神之忌,须以人祭剑,始能成形。 一天晚上,干将梦见莫邪突然笑了,干将害怕起来,突然惊醒,发现莫邪没在身边。他知道莫邪在哪儿,匆匆赶往铸剑炉。等他到时,看见莫邪站在高耸的铸剑炉壁上,纵身而下,裙裾飘飞,宛如仙女。铁水熔化,终于大成,铸剑三把:第一把叫做“龙渊”,第二把叫“泰阿”,第三把叫“工布”。这三把剑都是千古神兵利器。 想到这里,徐夫子一激灵,打个冷战。 “母亲,你莫非?“ “呵呵……“徐夫人笑道。“我本以为这把剑取万剑之煞便会成形,不过我终究还是小看了天外神铁,既要铸成一柄屠龙之剑,又怎能不以血开锋呢?“ “可是这般你会死啊!“徐夫子悲声道。 “剑客的宿命在对手,而我们铸剑师的宿命便在于铸出一柄绝世之剑!若此剑成,则我……无憾!“ 意已决,终难改! “母亲……“徐夫子默默地喃喃,心中的悲疼唯有自己知道,这就要决别了吗? 他不会去阻止母亲的决定,正如他母亲所说,这便是铸剑师的宿命,一生唯求铸出一柄名剑。若是有朝一rì他也要面临如此情形之时,他知道,他也会是作此选择的。 可是,不去阻止,确并不代表他的心就不痛。只是有些事,纵使心痛亦是要决断的。 那儿时父母的淳淳教导,那手把手教自己铸剑的男女,那男子逝去时的痛不yù生,那昔rì容颜变得白发苍苍!只是时间再难回首,光yīn易逝,韶华难再。 亲眼见着母亲纵身跳入溶炉之中,徐夫子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了。 铸剑师,也是人啊!人有悲欢离合,他难道就没有吗? 悲情欢绪离愁泪,犹忆当年思华月。 随着徐夫人的纵身一跃,那zhōng yāng血剑之上的光芒终于凝实了起来,剑身无光,亦无血sè,有的只有那银白sè的剑身。 名剑出,藏锋于拙! 就在此剑成形的刹那,那剑池万剑齐齐嗡嗡作响,剑身抖动间朝zhōng yāng水池倒去。 残虹出,万剑尊皇! ※※※※ 当徐夫子一人走出炼剑池之时,人们并没有见到徐夫人,不过看到他那悲伤的神情之事,墨家众人也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人们并没有冒然开口,只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唉……“看着徐夫子落寞的背影,班大师一声叹息,他自然知道这个老友此时的悲伤,不过他也明白此时乃非常之时,个人的私情只能抛却于一边,徐夫子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去阻止他母亲。 “这把剑就是残虹吗?“看着巨子燕丹手中的那柄三尺青锋,班大师略有感叹地问道。 “不过,这柄剑就是残虹,一柄屠龙之剑啊!“燕丹淡淡地开口。 屠龙,这天下又哪来真龙呢?帝者为龙,燕丹终究还是开始了那个计划! 第四十二章 刺秦之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燕国,蓟城,太子府。 夜里的大殿上,灯烛已阑珊,殿上之人,却依旧毫无睡意。清醒的心,在寂寥的夜里更显澄净透彻。 “傍晚时分探子来报,秦国大将王翦已经在五rì前攻下赵都邯郸,俘虏了赵王,尽收其地。如今,秦军已达赵燕边境。”燕丹心情沉重地道。 听到燕丹的话,殿内的荆轲与田光的不禁相顾失sè。 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荆轲思忖良久,觉得是自己出征的时候了。一颗心是喜是忧依旧无法理清。他只知道,一切结局即将浮出水面。 田光略略思索,对太子丹分析道:“秦国这次攻打赵国尽出大军,足以见得是蓄势已久。如今咸阳空虚,本应乘此良机,派jīng锐大军直捣咸阳,必定可以击溃秦国。但是,燕国距离秦国路远途遥,长途跋涉,军未至而将士疲,粮草又恐供应不及,所以此计不可行。但,那秦军刚刚攻陷赵国,士气大振,又尽夺赵国珠宝粮草,给养充足,军备整齐,若在此时大举进犯燕国,以燕国十万之众仓促应战,恐怕是艰难至极。” 太子丹蹙眉问道:“不知先生言下之意究竟为何?还请先生明言。” 田光瞥了荆轲一眼,发觉荆轲也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坚定。 田光无言,荆轲不语。然而,他们都想着同一个答案,也是唯一的答案。 “刺秦的时机终于到了!”荆轲忽发此语。 太子丹一惊,田光一震,荆轲一笑。 “时势使然,荆轲该执行任务了,只是在行动之前仍需要周详计划才是。”荆轲侃侃而道。 “荆卿所言极是,丹也不愿见你轻易涉险,只不过如今情况危急……”太子丹不忍再道,一时沉默。 田光沉着道:“太子殿下,臣有一愚见。” “先生请说!”太子丹忙道。 “不知太子殿下还记得那樊将军否?”田光问。 “丹当然记得,樊将军至今依然安身贤士馆内。” “如今秦王正悬赏千两黄金、万户食邑要索樊将军的项上人头。只要能够把樊将军的首级献给秦王,那么必然能顺利获得秦王召见,果能如此,取他xìng命,便多了许多胜算!”田光分析道。 太子丹一震,还拒道:“樊将军逃亡来到燕国,投效于丹,一直致力于cāo练我军士兵,只期有朝一rì可以率领大军攻打秦国,报效我燕国。而今,为了能让荆卿近身秦王,而不惜牺牲其xìng命,这等不义之事,断不可为!万望先生再另谋良策!” 荆轲示意田光一眼,田光又对太子丹劝道:“殿下,牺牲樊将军一人之xìng命,却可换来燕国之长存,及天下百姓之安居,孰轻孰重,还请太子三思!” 太子丹望着田光,叹口气问道:“难道再无他法了?荆卿,你以为如何?”说着,目光忽移向荆轲,眼中尽是殷求之意。荆轲低下头,轻声而坚决道:“在下驽钝,但认为此计可行。”田光在一旁促道:“大丈夫行事应当果决。如今您若一时不忍而迟疑不决,待秦军一举攻破蓟城,则一切晚矣!” “罢了!暂且勿提此事!”太子丹悲痛道。 “yù见嬴政,光凭樊将军的项上人头还不够,况且荆轲入秦王宫殿,身上绝无法佩带刀剑。因此,最好找一样即可藏兵刃、又不会让秦王心生jǐng戒的东西。”田光又提一议。 “这倒真是个难题。”燕丹当下也觉得十分为难。 便在此刻,荆轲见到案上的竹简忽灵机一闪,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个法子,还请太子、田先生听听,是否可行?” 田光jīng神一振,连忙催荆轲言明。荆轲轻声道:“在下想到的法子,可能又会让太子十分痛心而不舍。”太子丹催道:“只要不是樊将军的首级,杀得了嬴政,哪怕是丹的人头,丹也愿意双手奉上。” “太子言重了。臣要的,是督亢地图。”荆轲一字一顿明白道出。 “督亢地图?” 田光恍然大悟道:“妙计也!荆轲,你是否想将兵刃卷藏在地图中,趁摊开地图,让秦王细阅之时,拔出图中的兵刃,一刀叫他毙命?” “先生所言极是!”荆轲脸上浮起胸怀胜算的笑意。 “丹明白了,这点牺牲换来燕国之安乐,再值得不过!” 不知不觉,外头已经传来了公鸡啼晓之声,荆轲与田光相偕步出宫殿,只见东方yù晓,天际慢慢浮出了一片鱼肚白,晓风残月,宛若胜利的初兆。 一转眼,rì子又溜过了几天。 在这燃眉之际,每逝去一刻时间,就仿佛失掉一分存活的机会。 燕国上下,人人都不由暗自祈祷光yīn的脚步稍作歇息,哪怕只是为生命多争取一刻的时间也好。没人知道,下一刻还能够继续存活的会是自己;更没人清楚,一旦强秦入侵,自己究竟还能存活多久? 但有种人是例外的,他们勇于和时间搏斗,他们不追赶时间,反倒能够让时间跟随他们的脚步走。乱世英雄的可贵之处便在于此。 这天,蓟城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好天气,艳阳高照,浮云悠游,风和rì丽得让人好生讶异。毕竟这是暮冬季节里罕见的异象,悲观而敏感的人就称之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时,贤士馆内正酝酿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血雨腥风…… 田光向荆轲一颔首,起身对樊于期说道:“将军当年为秦国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为了一点小事得罪那暴君嬴政,落得灭族流亡的悲惨结局,实在是令人深感不值。而今,外面四处流传着悬赏千两黄金、万户食邑求购将军首级的消息,不知将军……”田光有意顿住,凝视着樊于期,只见樊于期早已泪流满面了。 樊于期哽咽道:“每当夜深忆及那不堪的过往,就叫我感到有如椎骨之痛一般难耐,往往因此而彻夜不得好眠。那残虐的暴君全然不念我樊氏数代为秦国立下的赫赫战功,竟能一夕变脸,灭我全族,此仇今生不共戴天!”樊于期激动万分,对于自己过去臣服的君王,如今他真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如今,我苟延残喘地活着,便是等待着有一天可以让我重率大军,攻入咸阳,手刃那暴君,为我死去的亲人复仇,更为天下苍生除害!” 田光、荆轲听他说得声泪俱下,一时也感慨不已。过了片刻,荆轲站起身,走到樊于期面前,沉声道:“樊将军,如今我等有一计得以除去嬴政,将军愿意知道吗?” 樊于期激动地说道:“荆先生有何妙计,请快快说来!” 荆轲紧盯着樊于期,果决地说道:“我yù前去刺杀秦王,想借将军项上人头一用。” 樊于期“啊”了一声,后退半步,惊诧得望着荆轲。 荆轲以为樊于期不肯,上前一步,铿锵有力地继续说道:“荆轲此去,将乔装成燕国使者,献上将军的首级和督亢地图,想那嬴政见此厚礼,必然会在大殿上召见我,荆轲便可将督亢地图献上,只待他展开地图之际,我即以藏在地图中的兵刃,刺向 嬴政的胸膛,准叫他血溅五步,当场毙命。如此一来,燕国的忧患自解,而将军的血海深仇也得以报了。” 樊于期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沉默半晌才凛然道:“你竟想在大殿上公然刺杀秦王?” 荆轲从容道:“此乃唯一的机会。” 樊于期神sè冷如寒霜,双目如刀,死死盯着荆轲。荆轲坦然直视,神情清冷自若。 好一会儿,樊于期忽然哈哈大笑:“好计策,好汉子!只要报得大仇,区区樊于期的项上人头,借与你又何妨!”豪音刚落,反手抽出腰中长剑,刷地在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泉涌一般奔放,瞬间将白sè长袍浸染成了凄厉的暗红。 只见一双怒目圆睁,闪动着无限痛楚,又隐含着无比快意。一代名将樊于期倏然倒地。 “荆轲就此别过将军!”语毕,荆轲快剑斩下樊于期项上人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英雄流血不流泪。 人或许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可有时候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究竟是重于泰山还是轻若鸿毛。 荆轲知道,樊将军的死重于泰山,他的血印深了荆轲亡命的足迹。 荆轲刺秦的决心重过樊将军的死,那样深沉的重量,足以改变一个天下的兴亡。 同样目击这般壮烈之举的田光,禁不住心头一酸,湿润了眼角。也许,他不能像荆轲一样,深刻明白死亡的意义。 第四十三章 易水潇潇歌离殇!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及滚滚的车轮声。旋即,太子丹心急如焚地奔进来,大声呼道:“樊将军……樊将军……” 荆轲捧着樊于期的头颅缓缓步到太子丹面前,太子丹见状方知为时已晚,不禁倒地抚尸痛哭。许久,才止住了悲泣。为了顺利刺杀秦王,太子丹做了许多准备,甚至作了太多牺牲,也许这次的痛哭可以让他尽情发泄,而以后,恐怕就连流泪的机会也没有了。 夜深时分,田光捧着一个jīng心制作的铜匣来到荆轲房里,哽声道:“已经将……将他……用防腐药腌好,封在这匣子中了。另外,徐夫人以身祭剑,已经将那柄剑给铸出来了。你……你……”他向来口舌伶俐,此时竟无法再多言一句,轻轻地将匣子放到了桌上,默然离去。 荆轲捧着铜匣,默默凝视着,樊于期戟张的胡须、怒睁的双眸再次浮现眼前。 “砰!”他用力推开了窗户,窗外寒风呼啸,暴雨如注。 一种迫人窒息的压力旋即迎面袭来。 杀戮的血腥味弥漫空中,黑压压的树影几乎占据了仰头可及的天空,但四周其实异常空旷,也因此才更显凄凉的意境,一整片空荡荡的凄凉。 荆轲的心,被这样的凄凉压迫得无法舒张。他觉得,那难受应该更甚溺水之人所感受的滋味,或许这是一个将死之人才能体会的绝望吧。 又湿又冷的氛围里,不由叫人感到心灰意冷,一切的希望竟是如此虚无。 几rì后,燕国有名的勇士秦舞阳忽从楚国比武回来了。 荆轲从太子丹口中得知,那秦舞阳自小就力大无比,神勇异常。他十三岁时,邻居家遇盗贼,秦舞阳闻声出来,只见两个身高马大的盗贼,抢了东西,正yù逃遁。他拦住马头,喝道:“还不下马受擒!”那两个盗贼见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拦路,不觉大笑,其中一个跃马冲过来,举刀便砍。秦舞阳人小力大,闪身躲过,一伸手就把那人擒下马来,用力掷出,那人当即摔个半死。另一个强盗挥刀来砍,又被秦舞阳闪过,夺刀,反手一挥,那强盗已人头落地。由于犯下命案,秦舞阳便离家出走避祸。他长大后又遍访名师,学得一身好武艺。只是秦舞阳相貌丑陋,所以常人见了,都有些害怕。当时,太子丹收揽勇士之时,便派人将其招在麾下。不过,秦舞阳xìng格冲动,脾气暴躁,不适合单独行事,所以太子丹并未委以重任。后来,爱武成痴的秦舞阳听说楚国有一高手,便向太子丹求去,前往楚国找那个高手比试,一去经年,此刻方回。太子丹闻得秦舞阳回来,随即命他充当荆轲副手,更保刺杀行动万无一失。这一年,秦舞阳正是个年方十九岁的热血男儿。 为了确保刺杀成功,荆轲更提议,应该在兵刃上淬毒,如此,只需伤到秦王,就能让秦王即刻毙命。太子丹旋即请来了城中最有名的药师,在兵刃上淬上剧毒,又从囚牢中提出一名死囚一试,果然,只用残虹剑在死囚手上浅浅划开一道伤痕,不到片刻,死囚就一命呜呼了。这样惊人的效果,着实让太子丹与荆轲信心倍增。这刺秦之计,到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终于决定了启程的rì子,正是冬至当rì。 自从残虹铸成,知道荆轲就要前往秦国,田光的神sè一直有些异样。荆轲心中纳闷,又不便发问。出发前夜,田光突然来到荆轲房中,笑着对荆轲道:“明rì荆兄弟就将动身前往秦国了。此后,田光就再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语意寥索,又十分伤感。 荆轲不甚明白田光的意思,但想到明rì和田光一别,也许两人从此相见无期,又念起当年田光与自己相识的情景,心头顿时涌上无限感慨:“荆轲此生受先生恩惠良多,至今未能报答一二,实在有愧。明rì别后,尚要先生rìrì思念,月月挂怀,荆轲今生恐无以为报了!只有盼望来生变作牛马,报答先生。” 田光握紧荆轲双手,略带责怪地说道:“荆兄弟莫要这般说。你我一见如故,我田光有友如此,已经挤干开怀,此生不虚了。”他略带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今rì,我备了一些酒菜,先来给你饯行,咱们边喝边谈。”说着,从旁边的篮中捧出两坛醇酒、几碟小菜来。 几碗烈酒下肚,两人的话也渐渐多起来。田光好像有了些醉意,含糊说道:“前几天我去见太子,商议刺秦一事,临行时,太子忽然对我说‘我们所谈的,都是国家机密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漏给他人知晓’唉,没想到太子竟然还是对我放心不下。” 荆轲闻言,微微皱眉,劝道:“先生醉了!当初还是先生将我推荐给太子的,太子始终敬仰先生,又怎么会不信任先生呢?想必是先生酒喝多了,记不清话了。别胡思乱想,咱们喝酒,今rì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田光举起酒杯,仰头痛快一饮而尽,随即长叹了一声,“田光为太子做事,却又让太子见疑,这如何配得上侠者之名!”言语中不胜唏嘘。 荆轲大感为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田光。田光神情从容,淡淡道:“荆兄弟,你此行定要一举除掉嬴政,不负太子和我的重托!明rì送别之时,烦请你告诉太子,就说田光请太子放心,从今以后,田光再也不会多嘴,更无可能泄漏机密了!田光就此别过了!”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田光已经抽出腰中宝剑,横剑一挥。 匡当! 长剑落地,田光倒下。 荆轲愕然,四周寂然…… 易水之滨,杨柳清风,芳草如茵,繁花若锦,鸟儿啁啾之声不绝。一行人身着雪衣列于江畔,不远处稳停几辆马车,车夫无言而坐,马儿频频刨着土,打起响鼻。 行人的领者――燕丹望着面前唯着了使官华衣的两人――荆轲与秦武阳。自身侧人所端托盘中取过两杯酒,一杯递与荆轲。后者双手接过,举于胸前,左手无名指四次沾酒,分别弹向天,地与众人,最后涂于额前――额间,并无恐惧。 燕丹双手持杯,张口yù言,却又似不知言何。末了,只一举杯,道:“敬荆卿。” 荆轲神sè平静,举杯,道了声“敬太子”,便将酒一饮而尽。饮尽,眉间却生了几丝遗憾。此时,燕丹身后白衣摇动,有人上前。众人看去,见高渐离带笑,将一管竹筒开盖递予荆轲。酒香四溢,后者眸间一亮,径自取过,一气饮了多半,“好酒!”高渐离含笑接过竹筒。将所剩酒液饮尽,看向荆轲,并未开口。“……这酒……是田老先生的?”荆轲神sè不知是喜是悲。 “是啊……老先生知你嗜酒,就送这一小坛的陈年佳酿,托我适时转交于你……”言罢,二人无语相望。江风吹动衣衫,也吹来阵阵水气与泥土的芳香。 良久,竹筒坠地的声响打破沉默,高渐离取筑,以变徵之音奏曲,荆轲应声和歌。如念如慕,亦悲亦怒。或是想到了荆轲此去,或是忆起了燕国荣辱,倾听者皆无语垂泪。 二人相望,却又不是望着对方。和着这曲早已秦唱了千遍的歌,他们望见的是那街头巷尾熟识的酒馆,或放声高歌,或恣情恸哭,那般的桀骜不驯,那般的旁若无人…… 而今,狗屠不在,田光已逝,荆轲亦将殒身不恤,慷慨赴死。空留下这无双筑曲,不知,奏与何人听…… 一曲终了,荆轲将目光转向空际,似有几分无奈般勾起淡笑,“渐离啊渐离……你总是如此洒脱……有时,我真不知你是喜怒于表;还是……真个令人看不懂你……”末了,他直视身前之人,见其神情一怠,启齿,却终还是未发一音。 荆轲并未再语,转身,昂首,带着凛然,对天吟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激昂的羽调,慷慨的情词,于空中铺散开来,随江风翻腾,众人壮烈之情油然而生,不觉双拳紧握,怒目圆睁。见其背对众人,朝天拱手,与秦舞阳一道登坐马车,起程……众人皆无言跟行,后目送其去,独高渐离抢行数步,倾身,张口,终却仍是沉默……良久……凄然仰头,闭起双眸…… 不能唤他,怕他望见,这两行清泪。 不能回头,怕守不住,这强装平静。 不谓身死,但为别情。 第四十四章 刺秦前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燕人使者荆轲将出使秦国,这是最近咸阳城内流传地最广的一条消息。 对于燕国的出使,秦人们并没有什么感触,若说真的有的话,也只有那一丝轻蔑与几缕不屑。说的也是,他们是秦人,对于一个在自己国家的武力面前苟且偷生,尚要靠出卖国土和大将人头的国家自然是看不起的。 不过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燕人使者的确是来了,在秦人的不屑中来到了咸阳城驿馆。 咸阳宫,城头之上,林夜如一棵青松一般紧紧地立于其上,自上而下,鸟瞻八百里咸阳,双目古井无波,作那风清云淡之势,笑看云卷风舒。 荆轲刺秦!成千古侠名,这是一件广为传颂的典故,在后世的中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这样的一件事,林夜却对其毫无感觉,甚至连心中一丝涟漪都未起。 说得也是,亲眼见证了和经历那么多的历史人物和事件,韩非出秦,淳于越,荀子…… 对于荆轲刺秦,此时的林夜不过是一种看戏的态度罢了。况且刺秦的结局已经定了不是吗? 从心底来说,林夜其实对于刺秦并无好感。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王尽西来。若无嬴政,何以天下定,何以大一统。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以法立国,修长城,拒匈奴于秦关之外。赢政虽说后期统治残暴,但他于华夏的恭献却是不可否认的,故称之为千古一帝亦不为过。 而荆轲刺秦,便是阻碍社会进步的表现,想要将这个千古一帝刺杀,而若无赢政,又怎会有天下一统之势。世人皆称荆轲英勇,慷慨赴死,但在林夜这里,有的也只有厌恶。 “荆轲,管你是何方神圣,若是胆敢行天下之大不讳,唯杀之!!!“ 说是不在意,却是很上心,毕竟这个时代毕竟不同于他前世的时代,这个时代的个人武力令他吃惊,甚至还有术法和巫蛊之术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林夜不担心。 抬眼望青天,白云浮动,候鸟chūn归,不知不觉间,已经chūn天了,自林夜来到咸阳已来已经快两年了,两年弹指逝,岁月韶华短。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让昔rì的少年变成了手染鲜血的屠夫,当然,他这般尽力为嬴政办事,所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在三个月前,嬴政终于放了他的爷爷,或是明白了林夜不会背叛自己,亦或是看到了林夜这几年为他做事的尽心尽力,所以嬴政才放心地放了林漠。 三个月前的那一幕幕,林夜至今尚如历历在目,那林漠眼中的失望之sè看得林夜一阵黯然,那是对林夜为嬴政做事的失望,虽说为嬴政做事的目的是为了救他,但失望就是失望,没有什么目的可言。 林漠对自己失望,林夜的心很痛很痛,但一想到自己是为了救林漠而来,林夜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林漠救出来了不是吗?而且他觉得为嬴政做事也没什么,嬴政对于手下还是不错的,不会出现其他六国那种嫉贤妒能的情况。君以国士待我,我便以国士回报于君,这,就是林夜的想法。 且说这头林夜正在神游天外,那头的咸阳宫内却正在发生着惊人的一幕。 咸阳宫,高座之上嬴政端坐于上,威严如故,只是眉宇将透出的那一丝怒火以及那一手紧紧地抓住面前地布帛,将这布帛奏张都给抓烂了,显示地他的内心并不是十分地平静。 “好一个韩申,好一个公孙丽姬,竟然给寡人来这一手,两年的相处竟还比不过一个孩子吗?为了那个孩子,你不昔xìng命也要韩申带他出宫,好,好,好得很!!!“嬴政的声音带着一缕哀伤于狠意。 两年的相处,嬴政的确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给他来这一手,放火烧了寝宫,不惜自杀,也要那韩申把那个孩子带出宫。 “既然你这般待寡人,那么寡人就让你在下面也不好过。“ “赵高!“嬴政霍然开口,双目开阖间,狠sè闪现。 “奴才在此,陛下有何吩咐!“立于殿下的赵高伏地而跪,不敢抬头。 “发动罗网组织与黑冰台,全力围缴韩申,与寻找那个孩子,若遇抵抗,杀!“说到最后一个杀子,嬴政几乎是从牙间挤出来的,肃杀之意一时弥漫于大殿之中,殿下的赵高只感觉身体一阵冰冷,不敢抬头,服侍嬴政这么多年以来,他只见过几次嬴政发过这么大的火,上次发这么大火的时候还是陛下生母引发宫闱之乱之时,那次陛下一口气连斩二十多位劝谏他的大臣。 “诺!“赵高惟惟喏喏地应道。 见赵高应道,嬴政脸sèyīn沉,道:“你先退下吧!“ “诺!” 说完,赵高便伏着身子缓缓地退了出去。 见赵高退下,嬴政双眸jīng光闪现。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寡人还是太仁慈了啊! 咸阳城,驿馆之内。 荆轲漫步庭院沉思之际,蓦然惊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荆轲惊讶道。 “贤弟,终于让我见到你了!”韩申握住荆轲的手,激动道。 “大哥,你怎会出现在此?”荆轲jǐng觉地探了一下四周,强忍激动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先进屋去吧。” “你一直都在咸阳吗?”荆轲进屋后问道。 “是,我一直都在咸阳。因为……”韩申迟疑了一会儿,忽道,“丽姬,她在咸阳,你知道吗?” “啊!丽姬!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荆轲被“丽姬”二字刺痛了胸口。 “两年前,我凑巧在齐国边境遇到丽姬被一批齐军送往咸阳,本已出手将她救下,只可惜……”韩申难忍失望的神情,忽又想起进宫营救丽姬一事,连忙道:“贤弟,这两年来,我偶尔会潜入秦宫去见丽姬。” “真的?她果真在咸阳宫内!”荆轲激动地道。 韩申沉默地看了荆轲一眼,缓缓道:“我告诉她,你来秦国了。还告诉她,我们会一起设法救出她。” “大哥愿意和我一同营救丽姬?”荆轲喜道。 “当然,不过……”韩申不知如何开口告诉荆轲丽姬为了天明已放火烧了寝宫,生死不明,话题忽转:“对了,贤弟,丽姬为你生了一子,我已将他带离秦宫了。” “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他现在身在何处?”荆轲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敲了一记。孩子?他和丽姬有孩子了! 韩申冷静地道:“你放心,孩子安然无恙。因为目前处境极为危险,不方便将他带在身边,我已将他交于咸阳城外的一位老前辈了,目前更重要的是,你必须设法进宫去见丽姬一面,我担心她会有危险。我与带离孩子的时候,丽姬放火烧了寝宫,现今不知怎样了?”韩申终究抑制不住担忧的心情。 “天啊!丽姬……她的处境定是万分危险的!”荆轲也明白了情势。 “贤弟,大哥对不住你。是大哥无能,没能为你救出她。”韩申愧疚道。 “大哥莫要这么说,我们的孩子还是靠大哥才保住的,荆轲感激都来不及了,怎敢怪罪大哥?”荆轲忙道。 韩申适时提出了建议:“让大哥陪你进宫去吧,事成之后我们再一起带着孩子离开秦国。” 荆轲只觉一颗心在胸中砰砰乱跳,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大哥,我……我不能离开秦国……”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救丽姬了吗?“韩申陡然开口,情绪激动。 “为了……天下!”荆轲沉声道,说到天下二字,他的心无比的痛。 天下吗?韩申默然,他明白了荆轲的所想了,的确,为了天下,个人的儿女私情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既如此,就让我去救丽姬吧!“韩申开口。 “大哥……“荆轲的泪水已溢出了眼眶。心有千千结,此时思无言! “那万事拜托大哥了!”荆轲强忍着心中的感动开口道。 “大哥,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韩申正待离去,荆轲问了最后一句话。 “天明,荆天明。”韩申坚定道。 看着荆轲执着的神情,韩申忽有些害怕。他不能确定,除了生离死别外,一旦荆轲踏足秦宫,他还会承受怎样的打击。 除此之外,荆轲和韩申各自在心中还有着同样一件牵挂的事,谁也没说出口,谁也不愿让对方察觉。一个是将死之人,所以不能允许自己有牵挂的资格;一个是忠义之士,因此无法承认自己有牵挂的yù念。 天明吗?夜尽天明,丽姬…… 思若红尘几度秋,今朝有子夜天明! 第四十五章 五步之内,百夫不当!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刺秦当rì,咸阳宫外,rì出的苍穹下。 清晨的阳光,抚慰着不安的人心。荆轲第一次仔细留意到rì出的灿烂美丽。 印象中,他用心刻划在脑中的景sè,依稀只能是rì落的苍穹。 那像是血sè一样鲜艳的rì落的苍穹,隐隐的像是在提醒着他:莫要忘了自己背负的使命,莫要忘了为自己的使命那个流过血的人,莫要忘了自己注定要为使命而流血。所以,他能忆及的苍穹,总是rì落的颜sè,血sè的苍穹。他希望,今rì的黄昏还能有最后一次机会,赞叹rì落的苍穹之美――如同自己温热的鲜血染红的苍穹。他以为,那样的苍穹定然会比眼前蔚蓝的苍穹更美。 血sè的苍穹,是此生永难舍下的执着,永不磨灭的记忆。 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尽。 荆轲身着特制的冠冕衣袍,手捧督亢地图,昂然立在御道尽头,神情镇静自若。在他身后的副使秦舞阳,手捧盛有樊于期的铜匣,面sè泛白。 洪亮的迎宾号角已在御道两侧响起。荆轲定睛一看,淡淡的晨雾中,现出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殿,抬眼望去,那飞扬的勾檐,闪闪发光的殿脊,仿佛矗立在云端。 早有四名宦官上前,替他宽衣解带。荆轲微微含笑,任由宦官们搜检衣袍,他们甚至连发髻也摸过,确认没有武器之后,这才退避一旁。 “燕国使臣上殿!” 明亮的大殿上,除了赞礼官洪亮的声音,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跟随荆轲在后的秦舞阳在这种杀气肃穆的氛围中,不由低下了头,两腿竟微微颤抖起来。 在大殿正中的青玉案后,一个头戴黑sè平天冠,身着黑袍之人,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荆轲。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但相貌yīn鸷,不怒自威,目光尖锐冷酷,仿佛拥有一种透视人心的可怕魔力。 荆轲暗暗吸了口气。 他终于看见了那个令六国公卿、乃至天下百姓闻之sè变的秦国大王――嬴政。 “这就是荆轲吗?”立于一侧,林夜也在看着这个男子,这个有着千古侠名的刺客。 “他认识荆轲吧!”观察荆轲的同时,林夜又瞥了瞥身旁的这个男子,盖聂,这是他的名字,一个林夜有些熟悉的名字,师出纵横家。 纵者,合众弱以攻强者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 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 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 这便是纵横家,一个于诸子百家中独树一帜的门派。 盖聂做为纵横家出来的门徒,所以他会被嬴政收为己用这并不奇怪,若说盖聂初来秦宫之时林夜还有少许诧异,但听到他出身于纵横家之时,便再无异议。 至于林夜为何判断盖聂于荆轲相识,则是当初偶然看到的一段历史。 盖聂,战国末年剑术家。当时卫国人荆轲也颇喜欢读书和击剑,闻盖聂以剑术著称,来榆次拜访。“荆轲尝游过榆次,与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 这是刺客列传中的一段话,这个世界的历史虽说与林夜前世的有些出入,但就像前世的洪荒流小说所说:大势不改,小势可改。而盖聂当时初来咸阳之时便要与林夜比剑,可见他是一个极其爱剑之人,依照历史所载加之荆轲盖聂都爱剑,所以林夜判断他们二人绝对认识,可能还有过比试。 当然,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林夜的 个人猜想,真正的历史如何无人知道,可能也唯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于是,林夜便不做他想,开始转身看向殿下的这位刺客。 荆轲双手高举督亢地图,俯伏在地,朗声道:“荆轲奉燕王和太子之命,特来朝晋秦国大王,并奉上燕国特备的礼物!” 嬴政微微一笑,道:“哦,是何礼物?” 荆轲道:“燕国督亢的地图和樊于期的人头。” 嬴政点头道:“嗯,那么太子丹想从寡人这里得到些什么?” 荆轲道:“燕王和太子殿下只想和秦国结为兄弟之邦,并无他图。” 嬴政微微一笑,在他笑容的背后,却透着难言的冷酷。嬴政语气低沉,一字一字道:“寡人知道,太子丹派你前来的目的,并非如此简单。” 荆轲沉默片刻,忽然缓缓展开手中的督亢地图,道:“大王所虑极是,太子殿下派我前来,确实另有用意。这用意就是以督亢之地换取燕国一年的平安,太子殿下将联合四国,共谋伐秦。” 嬴政冷笑道:“果然不出寡人所料……”他端坐不动,双目电光隐隐,冷冷凝视着接近自己的荆轲。 荆轲没有被嬴政的眼神给摄住,而是缓缓地掏出燕督亢地图,当此图一出,林夜不由双目一凝。 图穷而匕首现,只是这图也太大了吧,简直可以藏一柄长剑,而且为什么总有一缕熟悉的气息,是当初墨家的那柄剑吗? 徐夫人匕首,徐夫人,我早就该想到的。 林夜屏住呼吸,轻吐一口气,看着荆轲缓慢地打开地图。 随着荆轲逐渐展开的地图,一柄jīng光耀目的长剑赫然呈现。 图穷剑现! 荆轲长剑在手,再无半分忧郁,厉啸一声,身形飞掠如箭,直扑二十步外的秦王。他全身的jīng气血脉,几乎都凝聚在手中那柄削铁如泥的长剑上。 秦王嬴政也已看清这个勇气过人的刺客之面容,这张怒极却正气的脸。他虽然早有防备,但此时一惊之下,急忙闪躲,同时慌张地拔剑,然而他的剑居然被锁在剑鞘之中,一时无法拔出。 荆轲一搏未中,长剑割下了嬴政的一片衣袖。他迅速又扑向嬴政。嬴政已离开王座,绕着龙柱疾行。荆轲岂容嬴政逃脱,跃步追赶。那龙柱非常庞大,足有三人合抱之粗大,荆轲一时无法得手。 此时,大殿之上,秦国群臣个个愕然。围上来的侍卫们无法靠近荆轲,只能大声叫喊:“请大王拔剑!请大王拔剑!” 嬴政此时又慌又怒,眼见荆轲逼近,不得已大声喊道:“卫士救我!” 荆轲大喝一声,用尽全身之力,将手中直刺秦王面门。他这一击,竭尽了全身功力,气势如虹!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rì;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今荆轲之刺秦王也,风云变sè。 天地为之一滞,rì月为之无光。 此式名为五步绝杀剑,乃荆轲之最强剑式。 五步之内,是为绝杀;一剑之威,百夫不当;风云变sè,秦王危矣! 第四十六章 知守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秦王猝不及防,眼看那长剑即将刺中他的面门,突然,银光一闪,另一柄同样大小的长剑从旁击来,不偏不倚,正好挡住荆轲的剑尖。于是,荆轲的长剑因另一柄剑的阻挡,这一式终是没有成功。 出手的正是林夜,自图穷之时,他便一直防备于荆轲,至五步绝杀之时,他便霍然出剑。 五步之内,是为绝杀! 一剑凌尘,截而守之! 林夜出手,这一式五步绝杀间被阻挠,荆轲见一剑不成,心中骇然,但却没有作他想,直接了当地放弃了这一击,刺秦之时,关乎于天下苍生,绝不能因这一击而失败。 收剑的瞬间,林夜便感觉荆轲的剑意稍弱,正yù作出应对,以防有变。 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收回那一击,荆轲后退三步,双退微躬,如一张拉满了的强弓一般,待到退后五步之时,这张弓已经张到了不可思夷的程度,荆轲的双腿正呈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 弓已拉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喝!“又是一式五步绝杀剑使将出来。 剑若九天之云,一剑凌尘,天外飞仙。又若九幽神魔,气势无双,动荡九霄! 这是一式极端恐怖的剑法,若是不恐怖,燕丹也不会让荆轲前来刺秦,正是因为他有着这般恐怖的剑法,燕丹才会把刺秦大业交给他。 “可恶!”见荆轲又是一式五步绝杀剑,林夜也有些恼怒,这五步绝杀剑的可怕他可是有亲身经历的,就在刚才他还挡住了一招五步绝杀,至今他的手还有些发抖。 无愧于五步之内,百夫不当,这招果然是刺客的巅峰剑法,荆轲也无愧于燕丹来找他刺秦。 “没办法了,先挡住这一击再说。”再不挡住这一击,恐怕真得让他刺秦成功了。 林夜手握北辰,剑身微颤,青锋之上,一道肉眼可剑的气劲逐渐笼罩其剑身。 《问剑太虚》之五---知守! 这是林夜跨境界强行使出来的一式,这招本来是要剑宗也就是先天境界方才能够用出来,但现今,在无奈之下,林夜只得以剑侠巅峰,等同于后天巅峰的实力来强行催动这一招。 知守,这二字最早出自于道家经典《道德经》,有: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於朴。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林夜不知道创下《问剑太虚》的人是否是道家之人,但他绝对敢肯定,这招是一招绝顶的防守剑招。 知守之下,万物莫不可守! 剑,就在那里,动作,亦是不快! 然,就是这样看似缓慢之间却蕴藏着无尽大道,玄之又玄,以慢打快,而挡住这式五步绝杀! 剑招再次被挡,荆轲大惊,不过很快便重新调整了心神。 剑招一变,错开林夜的剑,这一切不过是在瞬息之间,看似很长时间,也不过只是一刹那而已,若是很长时间,又何以刺秦。 “知黑守白,为天下式!”林夜开口,知守无量。 黑白二气自剑锋之间流转,最终于剑尖汇聚,首尾相连间,太极yīn阳鱼形成。 太极生万物,生生不息,生死相依!太极,乃是最强的防御,无论是什么招式,都会在太极流转间被磨灭所有的力量,这便是知守的真谛。 知守三式,以林夜而今之力只能催动这知黑守白这一式,并且还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太极图挡道,荆轲的剑终于被阻挡住了,看着眼前的秦王,以及只差一步就可刺到他身上的剑,偏偏这时候剑被挡住了,荆轲开始急了。若再不成功,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然,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从五步绝杀剑被林夜挡住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机会便已经失去。 “锵!“盖聂的剑终于出鞘了,在旁观望许久,他终究还是出手了,毕竟他也是嬴政的人不是吗? 长剑在手,盖聂当即便使出了鬼谷纵剑,他主动攻击荆轲,纵剑无双,趁荆轲分神之间,他第一剑就砍断了荆轲的左腿。荆轲陡然倒坐在地,缓缓地依靠在铜柱之上,见刺秦已不可行,荆轲用力将长剑掷向秦王。 势动九霄!剑意凌天!好可怕的一剑,林夜倒吸一口凉气。 “呀!“聚全身之力,林夜全力使出知守,荆轲的最后一剑,威力可想而知。北辰与残虹碰到了一起。 知守无量,血,自林夜的嘴角流下,他越境界强行催动这一招,终究还是有隐患的,不过即使受伤,他也得把这一式挡下。 “锵!“林夜借御力之术,将残虹的轨迹打乱。这招终究没有击中!它击中一根铜柱,击出一阵火星和一声清脆却惊心动魄的响声。 荆轲见此,已经知道事情砸了,他倚柱盘腿而坐,神sè自若地笑着对秦王政说:"算你的运气好,我要不是想活着劫持你,要你订定誓约,归还各国土地,你早就死定了!" 听到荆轲的讽刺,嬴政一声令下,殿下带着兵器的郎中和武士纷纷上殿,抢着杀了荆轲,也逮捕了秦舞阳。 嬴政这是首次遭到刺杀,闷闷不乐很久。 事后检讨功过,分别赏 罚,死者予以埋葬,从优抚恤家属。 只有林夜盖聂特别赏黄金五千两,秦王对群臣宣布说:"他二人爱我胜过他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们敢以和荆轲缠斗!" 至于荆轲,他恨他,但他又无族可灭,就和嫪毐一样,这些没有根的亡命之徒,真是防不胜防,什么事都敢做!虽然他已死,秦王政仍然决定,五马分他的尸,而且是当众执行。 秦舞阳则在狱中被绞杀。 (恢复更新了,貌似停了很久,今天还有一章) 第四十七章 事后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荆轲刺秦王的消息立即传遍咸阳,车裂示众的布告第二天也贴遍了咸阳城各城门口和市街各处。 这是自嫪毐车裂以来首次车裂人——而且是刺秦王的人。 虽然行刑是在午时三刻,但一清早通往北门刑场的街道就围满了人,有本城的,也有连夜由附近城市赶来的,他们都想来看这场热闹,但群众谈论的气氛和车裂嫪毐当时大为不同。 当时群众痛恨嫪毐,尤其是咸阳民众,因为他的谋反,民众死伤逾万,半个咸阳化为废墟。 但荆轲不一样,他胆敢一个人带着一把剑,在成千的护卫、文武大臣和各国使节面前,公开地刺杀秦王,毫无一点恐惧。 于是整个县城的人,这几天无人不谈荆轲。 如今在等着围观的民众中有人说:“可惜你们没看见荆轲那副威风凛凛、有如天神般的模样,他身高一丈有余,头如笆斗,眼赛铜铃,一声大吼就吓破了秦王和群臣的胆,所以很久都没人敢动,后来还是林夜与盖聂两位大人打败荆轲,众人才清醒过来,所以他们二人的功劳最大,独得黄金五千两。” 听了那人的话,旁边有人反驳他说:“老兄你错了!荆轲生得英俊潇洒,乃是卫国有名的美男子,怎么会头如笆斗,眼赛铜铃?再说一吼就吓破人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先前那个人反骂他说: “你这个人才是没有头脑,也不想想,要不是身高丈余,哪有这大的胆子?众人当时不是吓破了胆,变成昏迷状态,怎么秦王不知道喊执兵器的郎中上殿,那么多大臣也没有一个人提醒他,就让他和荆轲在殿上玩了半天猫捉老鼠?” “不错,不错,还是这位老兄说得合理。”旁边很多人附和。 也有人指着乌云密盖的天空说:“这种大事发生,事先都是会有征兆的。你们记不记得荆轲刺秦王的那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突然靠太阳处出现了道彩虹,直贯太阳中心。” “老兄,说话要有点常识吧!”旁边有人不赞成他的话:“不下雨,没有水汽,哪来的彩虹?” “你才是少见多怪,异兆,就是异于常情的一些兆头嘛!那天我和很多人看见,还会是假的吗?”刚才那个人争论。 “不错,不错,那天我们也都看见了!”很多旁边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 “这还不算奇怪,在乡下还有人看到母马生下带角的小驹,那才奇怪!”又有人说。 “前几天在渭水地方,天还下着黍雨,那才叫怪呢!”还有人如此说。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说着闲话时,忽然听到号角和锣鼓声,数十七城卒正过来清道,将路中间的行人纷纷赶到路两旁。 “荆轲要来了!”群众中有人喊。他这一喊又造成万人轰动,伸头望着街那头。 果然前面有百多名城卒骑在马上带路,后面是一部敞篷板车,荆轲的尸首直挺挺的躺在上面,yù断的左腿也放在大腿的位置接上。 他乱草似的头发盖住了整个脸,浑身上下的衣服沾满血迹。 “人死了都一样,也看不出什么美丑了!”路边楼上有些女人在为他叹息。 敞篷车后面,又有一百多名城卒骑兵押队,再后面跟着数万人cháo,而且每过一处街道,街两旁的人就加入了这股人cháo,因此越走人越多,人cháo汇集得更汹涌。 人cháo中间,各行各业男女老幼都有,特别多的是那些平rì就在街上游荡玩耍、半大不小的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由什么带头,突然出现了股众多童音汇集而成的歌声——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生死聚散兮弹指间, 壮志未酬兮身先捐! 歌调高亢,激越感人,歌词简单,容易上口,因此跟在后面的群众不自觉地跟着唱了起来。 他们一遍一遍地反复唱,连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以及在楼上窥视路上行人、谈笑着评头论足的大家闺秀,也全都停止调笑跟着唱起来。 于是,这股跟在车后看热闹的人cháo,忽然变成了浩大的送葬行列。 荆轲刺秦壮士殁, 青名留史万代传! ※※※※※※※※※※※※※※※※※※※※※※ 这是一条冷寂、荒僻的小径,在小径上有着一家简陋的茶铺,里头仅有的三张破几旁都占了座头。韩申抱着一个婴儿走进了茶铺,捡了张靠近里边的座位坐下,邻近的一桌坐着两个穷酸的数声模样的年轻小伙子。 韩申拿起一个热腾腾的烧饼,慢慢吃了起来。 一旁两个书生谈兴正浓:“听说燕国派来的使臣竟然是个刺客,他带了樊将军的人头和督亢的地图,一把长剑就这样卷在地图里面。” “是吗?难怪今早在城里就见了大批搜索的军队。” “大概还有些同党逃了吧!” “那刺客结果如何了?” “结果?这还能有什么结果,不就是死吗,死得那叫惨哟!” “这不是白白来送死吗?” “那当然,也不想想刺杀大王真有那么容易吗?” “唉,可叹那人大好身手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尸体了,听说死了后还被车裂了。” “有惊无险躲过了一劫后,大王就下令即刻出兵燕国。” “那燕国太子丹也真是胆大妄为!这不正赶着提早灭了自己的国家吗?” “还有啊!听我城里的卫兵朋友说,还死了个女人,像是个妃子,跟刺客还有些什么关系呢!” 韩申额上直沁出冷汗,心里却是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他心下已经已了然。韩申看着荆天明稚气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万分怜惜。他伸手抚了抚荆天明的脸,缓缓道:“天明,咱们早些走吧!”他也不管天明听不听得懂。 路途尚远,rì景已暮。 韩申只觉心里头仿佛有回响—— 大哥,请待这孩子长大后再将他的身世明白相告,我着实不愿意让他小小年纪便背负一身仇恨度rì,因此,请大哥暂时对他隐瞒一切——韩申不由得忆起荆轲临别前的嘱托。 韩申不由叹了口气。天人永隔的路途有多远?他如何能够把这孩子带到他爹娘身边?他本就是一个拙于言辞的人,面对一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更加不知如何解释。 夕阳西下,归兮何兮! 第四十八章 离逝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秦王被刺杀,这是一件影响极深的大事,所以各部将领都被召进宫中,商议接下来对燕国的动作,毕竟燕使荆轲差点刺杀了秦王,燕国难逃其咎。 林夜的府上,今rì的林夜没有去当值,因为与这件事比起来,当值什么的都不重要。 林漠病了,伤病垂死!所以林夜才没有去当值,他向嬴政请了几rì的假期,当嬴政听说是因为林漠病了后的原因,甚至还将一个御医调给他了。 好吧!可能是命运的使然,这个御医很牛,他叫夏无且,若无林夜与盖聂,他可能才是在刺秦中大放异彩的人。 夏无且随着林夜踏入内室,只见林漠毫声息地躺在软塌上,面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sè,嘴唇苍白如纸,若不是尚还留存了一丝鼻息,倒像是死了一般。他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紧皱了起来,林夜见此,急忙向夏无且问道:“情况怎么样?” 夏无且面sè有些凝重,“不知为何,他的生机消耗极为严重,加之他又心情郁结,心境遭逢起伏,酗酒凶饮,两病齐发,只怕有些凶险。” 他话音刚落,林夜急忙低声问道,“可有解法?” 夏无且咬着牙摇了摇头,“恕某能,你爷爷这病着实得晚了一些,只能先开几副补充生机的药先吃着,或者你可立即派人进宫请太医院的院判大人来看看,院判大人医术高超,许是还有解法也说不定。” 林漠是林夜的爷爷,而林夜又得陛下看重,林漠得了这样的病非同小可,夏无且是怕会追究到他头上去,所以将院判推了出来。林夜点了点头,“快去请院判大人务必要来一趟。” 其实林夜心中早就有了定论,院判来了,也不过还是这个说法,果然,院判来后看了看林漠的病,皱着眉头一脸哀戚。“你爷爷似是经过大痛大拗,心脉已伤,生机的消逝又将他的身子一下子掏了空。准备后事吧!”看在林夜的面子上,院判还是下了个论断,等交代完了各项注意事项之后,便忙不迭地告辞。 林夜的语调有些不自觉地失落和悲怆,他徐徐地摆了摆手,“小云,出去准备吧!” 小云是林夜为了照顾他爷爷而特地买回的一个小丫鬟。 小云的情绪有些低落,毕竟他也照顾了林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可以断定林漠是一个好人,而一个好人就快逝去,她很悲伤。无奈地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林夜低低地问道:“他……他当真就没法可医了吗?”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爷孙,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前世一生孤寂的林夜来说,有个亲人便是最大的幸福了。看到林漠奄奄一息地在面前时,不知怎得林夜又生出些莫名的悲拗来。 夏无且摇了摇头,“这伤病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不是那样容易就能清掉的,何况他喝酒过凶,胃脏受损严重,回天乏力,若是我师父在此,或许还能保他不死,但我却是能为力的。”他想了想,又说道,“若是以金针刺他大穴,或者还能让他有片刻清醒。”林夜一时沉默,久久无语,过了良久才方开口说道:“请施针,他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该致歉的,该交代的,总不能一句话都不留下就这样走了。”林夜眼眸低垂。 夏无且施针,将几根金针刺入了林漠的几个大穴,然后迅速地离开屋内,他接下来定是爷孙之间之间的秘话,他还是很识相地退开了。 过不多久,林漠果然徐徐睁开了双眼,他在昏迷之前曾有过剧烈的挣扎,如今醒来见榻前的林夜,自然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时rì不多,不由一滴浑浊的泪水缓缓滴落下来。 “夜儿……你……”他不由将林夜招到近前,声音嘶哑地唤了声:“夜儿!” “爷爷……”林夜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泪水,说话的声音有些凝咽。 “你都知道了吧!“林漠带着一股沙哑缓缓地开口。 看着林漠那衰弱的身体,林夜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嗯!” “呵呵……”林漠干笑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自身的情况了。” “那你……”听了林漠的话,林夜急忙开口道,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我自知命不可长,所以在快死前我用所剩不多的寿命为你测了一卦。“林漠道出了他生机失去的原因。 “为什么要这样,爷爷,你明明可以活下来的,为什么要浪费生机?”林夜不解林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这林夜那稚嫩的脸庞,林漠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天道无常,我星隐门观星测道,截取天机,而其中最强的便是以命点星之术,听我的话,帝国乃是非之地,若有可能,早rì离开!” “爷爷……你测算天机就是为了我吗?”听了林漠的话,林夜于心中幽幽一叹,而后哀sè更浓。 “我……”林夜刚yù说话,林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感受着林漠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流转,林夜不知所措。“这是……” 似是明白林夜所想,林漠道:“不要说话,我即将身死,这一身内力便传予于你,接下来我传你我星隐宗的至高法诀《星衍万象》,给我好好地听着。” “爷爷,何苦如此!”泪水模糊了双眼,悲哀笼上了心头。 悲戚于斯! 于这伤离逝之中,亲情流露间,谁曾道当rì的少年为了救爷爷而满手血腥,又曾道今rì之悲欢。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荆轲刺秦,搅动一江chūn水,这一年,秦王发动秦兵戍守赵国。王翦全军出击燕国,在易水河畔大败燕赵联军。 同样是这一年,林夜失去了他的爷爷,一个于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秦王二十一年,攻克蓟城,燕王燕丹退守辽东。王翦部将、青年将领李信率八千秦兵追击五万燕兵,燕王被迫yù斩下燕丹的首级,献给秦王,却给燕丹逃脱,不知所踪。秦王打算用李信伐楚,王翦告老还乡。 秦王二十二年,王翦之子王贲攻魏,挖沟引水灌大梁。城墙倒塌,魏王降服,魏国灭亡。 秦王二十三年,李信率二十万大军伐楚,大败而还。秦王亲自请老将王翦出山。楚国大将军项燕在与秦国的战役中,多次取胜,被人称作楚国最后的守护神。然而这一次项燕带领军队与秦军对峙整整一年,最终战死沙场,楚国灭! 自此天下唯有燕国齐国尚存! (写快一点,尽早到剧情,原本准备写楚国的,不过想了想,没那笔力,还是写燕国吧!) 第四十九章 诡异客栈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在距燕国国都蓟城不到一百里地的一处荒郊,有一条蛇一样的偏道,这里来往的行人并不多,所以一路上也显得很是冷清,冬rì里的大雪纷飞,更让这条道路人迹罕至。 在这条路上行进十几里路,都未必能看到一户人家,不过熟悉这条道的人都知道,这条路上有一处孤零零的小客栈,算是个歇脚的地方。 三栋成旧的木质屋子连在一起,虽然说不上华丽,倒也结实,在这儿歇脚,也好过睡在荒郊野外。 这家客栈孤零零地立在这条小道边,此时连在一起的三栋木屋屋顶已经积满了厚厚的冬雪,不过客栈前面的积雪却被打扫的很干净。 客栈门前,有一颗高大的大槐树,又高又大,只是在这冬rì里,看不到它那茂盛的枝叶,光秃秃的树杈子上也沾满了白皑皑的积雪。 林夜来到这家客栈时,天sè已经昏暗下来。 自咸阳出来,林夜一路上倒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虽然时处冬rì,但是这冬rì却自有冬rì的一番韵味。 一路行来,林夜也遇到了好几路军队,通过他的观察,他只觉得,这些军队的士气绝对没有秦国的军队士气高昂,而且从单兵素质来看,这些军队的身体也完全比不上秦国兵士强壮。 也正因如此,他现在对于秦能灭六国而天下大一统毫不怀疑。 他带着任务前往燕国,一来也确实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最为主要的是,他要熟悉燕军的战斗素质,这一路上,看到燕**队的机会很多,也让他通过观察了解了不少燕**人的真面貌。 …… 天sè已晚,而附近好像也只有这一家客栈。 林夜勒住马,撇头看着孤零零的客栈,客栈内冷清得很,似乎没有么客人,就连灯火也没有点上,显得颇为诡异。 “我怎么觉着这家客栈有点黑店的味道?”林夜看着客绽自语道。“在这荒郊野外,敢经营客栈,要么这老板有胆子有魄力,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了。” 他话声刚落,一个极为妖媚的让人浑身酥的声音嗲嗲地道:“哟,公子爷,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看奴家像别有用心的人吗?” 这声音嗲的很,林夜听到声音,忍不住心头一荡,朝声音望去,只见在客栈旁边,一个穿着紫sè衣裙的艳丽女人正斜倚在门旁,下身是紫sè百褶裙,上身更是套了褐sè的毛裘。 这艳丽女人皮肤白皙,样容美丽,身材苗条,虽是冬rì,但是她的穿着依旧将她美妙的身材勾勒出来。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樱唇红润,花容带着妩媚的笑容,那股笑,竟让人心神悸动,媚到了骨子里。若说有的女人外表看起来很妩媚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的妩媚风sāo却是从骨子里便散出来,她身上的每一处似乎都蕴藏着陷阱一般。 “怎么?奴家就那么好看,竟让公子移不开眼睛?”女人吃吃地笑着,拿着粉sè丝绢的白腻小手儿掩着红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朝林夜抛媚眼。 若非林夜知道这是客栈,还真以为是置身青楼被姑娘引诱着。 林夜淡淡笑道:“你是老板娘?” “不是。”女人媚笑道:“奴家是这里的老板,你叫我艳老板就是。” “艳老板?”林夜微笑道:“艳老板,你这里的生意似乎很不好啊?却不知有没有人肉包子卖?”他看到这个风sāo魅惑的老板娘,忽然想到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那《新龙门客栈》中的金香玉,和这个艳老板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公子真会说笑。”艳老板吃吃笑着:“你以为这是黑店吗?还人肉包子,亏你想得出来。”她转过身,媚声叫道:“二虎,有客人到了,怎么还不出来招呼客人。” 话声刚落,从旁窜出一人,手里拿着擀面杖,笑嘻嘻地道:“这位爷,来,进屋里暖和暖和,外面风大!”他的声音不是地道的燕国腔调,说起话来颇有些别扭。 艳老板对着林夜抛了个媚眼,媚笑着,转身扭着细腰肥臀向左边的屋子走去,再也没回过头来。 林夜打量着那拿着擀面杖的二虎,见他身材矮小,长相猥琐,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衣裳穿的也不厚实,但是在这大冷天里竟没有一丝怕冷的感觉,看来也不是一个弱角sè。 见二虎恭谨的很,林夜淡淡一笑,翻身下马,淡淡道:“先安排一间客房吧,再准备一些酒菜,越快越好!” “好嘞!”二虎笑嘻嘻地接过林夜的马缰,道:“我先去给大爷的马匹喂些马料。” 林夜再去看艳老板,早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心中都存了个小心,走进屋内,只见屋中已经点起灯,五六张桌子摆在大堂中,倒也整齐干净,只是没有一个客人,冷清无比。 屋内倒也有两名伙计,一个四十余岁的粗壮大汉趴在柜台里直打呼噜,而一个瘦弱如麻杆一样的家伙手里拿着抹布,见到林夜进来,yīn阳怪气地道:“要住店?” “是!”林夜微笑道。 这客栈的每一个人都是古里古怪的,气氛更是压抑的让人有些透不过起来,林夜握着剑,看似很随意,但是却是全神戒备,只待对方稍有异动,便要先下手为强。 他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这里越诡异,他就越兴奋,他还真想知道,自己如果住下后,这帮家伙会如何对付自己。 瘦麻杆似乎根本没有看出他的心思,伸出手道:“上房两百文一夜,中房一百五十文,没有下房。吃喝另算钱,热水可以免费……唔,马料也不算钱。” 林夜一努嘴,取出两串钱递过去:“给!” 瘦麻杆收起两串钱,这才道:“跟我来!”也不多说,转身将林夜带到二楼,打开一间门,一股霉气扑鼻而来,林夜禁不住皱起眉头。 瘦麻杆进屋点上灯,才回过头道:“冬rì里cháo气重,你们若是要火炉子,我可以给你们送进来,不过要另算钱。”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林夜扫视屋中,一桌两椅和一张床,简陋的让人都要窒息:“这间房子要两百文钱?这就是你说的上房?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这里的中房是什么样子?” 瘦麻杆斜眼撇了他一眼,yīn阳怪调地道:“中房?没有桌椅,就一张床,而且被褥没这里厚实。” “你这还叫客栈?”林夜怒道:“屋子里都有股臭味,怎么住人?把钱退给我,咱们不住了。” 瘦麻杆一翻眼睛,道:“这个地儿有这样的地方住,那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找什么样的地方?退钱?本店童叟无欺,生意做成,就不会更改,也不会退钱。” “好吧!算你狠!“林夜无奈地将就下,淡淡道:“那就算了吧!这位兄弟,烦劳你待会儿将饭菜送上来。” 瘦麻杆摇头道:“下去吃吧。楼上楼下跑,只怕饭菜很快就凉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客官先请休息吧。”再不多言,转身便走,只走出三四步,忽地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带的钱多吗?” 听了他的话,林夜皱起眉头来,淡淡问道:“足够住店的钱。” “那你们可喜欢赌博?”瘦麻杆又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们这里还有赌场?”林夜反问道。 瘦麻杆想了想,终是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林夜皱着眉头,沉吟着。 孤零零的客栈,风sāo媚人的艳老板,拿着擀面杖的矮个子二虎,睡觉时鼾声如雷的大汉,还有这麻杆似的瘦高个,这些元素组合起来,诡异而神秘。 特别是瘦麻杆临去时问的两句话,究竟夹含着其他什么意思? 这间店,果然大有问题啊!不过,这……又与我何干! 第五十章 雪夜来客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天s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空中的飞雪依旧,客栈昏暗而冰冷,就像被大雪弥漫的大地一样,死气沉沉。 林夜坐在客栈大堂角落处的一张桌子边,看着桌上的饭菜直愣。 一碟已经冰冷的青菜,两条咸鱼,再有一大碗已经有些散着酸味的牛肉,另外就是几个比石头还硬的馒头,这就是他们花了一两银子得来的“丰盛晚餐”。 看着饭菜,林夜yīn沉着脸。 自小到大,他从未吃过这样让人大倒食yù的菜肴。 “大爷,这是本店好不容易才储存下来的佳肴。”矮个子二虎笑嘻嘻地道:“你也知道,天寒地冻,这里又地处荒郊,食物不好弄,我们也是倾其所有做出这几道菜,你就将就着吃吧,千万别嫌弃啊。” 林夜冷声道:“这几道菜即使放在城里,也不过三钱,而且别人给的还热腾腾的,你收我一贯钱,就给我这么一堆垃圾玩意?这还是人吃的?” 二虎不骄不躁,笑呵呵地道:“大爷别生气,这不也是没法子吗?我们也想送上热腾腾的饭菜,不过……不过柴禾都被大雪覆盖,取出来也烧不着,这还是用仅有的柴禾为两位爷热了一热。大爷就担待一些吧。”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便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屋里有人没?” 二虎对着林夜一拱手,迅跑出门外,很快就传来他恭敬的声音道:“几位爷是要住店吗?快请进,有上房备着,还有热腾腾的饭菜,进去暖暖身子。” 林夜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哪些倒霉鬼又要被坑了。 又听二虎声音传进来:“几位爷,你们先进屋,我去给几匹马喂马料,这人吃喝着,也不能亏了骏马不是。” 听到那粗犷的声音道:“我随你一起去喂马料。”似乎是不放心二虎,所以跟着去监视。 瘦麻杆又向幽灵般钻出来,站到门前,yīn阳怪气地道:“几位请进!” 林夜皱着眉头,望向大门,只见从门外鱼贯而入三个人来,前面两个人都是锦衣在身,套着狐裘,头上戴着毛皮帽子,前面那人狐裘是白sè,后面一人是褐sè,看起来都是极为华贵。最后一个人更是诡异,全身上下冲着厚厚的灰sè棉衣,头上的帽子也是又厚又深,他又低垂着头,再加上店内本就灰暗,谁都看不出他的样容来。 林夜心中暗叹:“看来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只是这般模样,想必已经被店里的这些家伙看上了。”如果这家客栈真是黑店的话,那么这几个贵公子一定是凶多吉少。 …… “先上酒菜。”走在中间穿着褐sè狐裘的公子哥儿道:“客房回头再安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拿上来,我们不少你银子。” 这人声音清脆的很,林夜听在耳中,身躯禁不住一震,这声音,他好像在哪听到过。 三位客人也是选在了大堂的另一个角落坐下,离林夜这边颇有些距离,穿褐衣的公子哥儿坐下后,四面看了看,瞅见林夜还有人,愣了一下,附耳和白裘公子哥儿说了几句什么,那白裘公子只是微微点头,看也不看林夜这边。 没过多久,从门外又进来一人,身材高大,穿着皮质衣裳,头上戴着皮帽子,倒是露出一张满是胡须的脸来,不过店内灯火昏暗,却是看不大清晰,他朝里面看了看,这才往同伴那边走去,不过对于林夜的存在,似乎也很奇怪,一边走一边打量着。 外面依旧是寒风呼啸,那萧瑟的天地间,就像有无数的冤魂在哭泣一般。 林夜这边不说话,白裘公子那边也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堂内冷清异常,死气沉沉。 瘦麻杆很快就将酒菜送上来,看到那冒着热气的菜肴,林夜鼻子都要气歪了,不过还是饶有兴趣地悄悄望着。 瘦麻杆送上来的酒菜,比之林夜的酒菜,那却是要高出太多的档次。 有香喷喷的两只烤鸡,两大碗松软的牛肉,甚至还有肉丸子,虽然这些东西在林夜眼中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客栈,在这寒冬飘雪的时节,此时竟能送上这样美味的食物,那当真是令人垂涎。 “赏给你的。”酒菜一送上桌子,褐裘公子便丢出几贯钱,怎么说也有四五贯,瘦麻杆也不客气,收了起来。 “几位带的钱多不多?”瘦麻杆忽然问。 除了那诡异的穿着灰sè棉衣的家伙依然低着头,其他三人都看向瘦麻杆,那褐裘公子奇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瘦麻杆淡淡问道:“你们喜欢赌博吗?” 那穿着皮质衣裳的大汉笑道:“莫非你们这里还有赌场?” 瘦麻杆想了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退下,只留下诧异的众人。 褐裘公子奇道:“这人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打咱们钱财的主意?”他站起身来,冲着柜台处昏昏yù睡的那名大汉叫道:“少爷我不管你们这里是不是黑店,你们要是想打咱们的主意,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声音清脆,这本是恐吓的话语经他说出来,毫无半点气势。 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白裘公子轻轻摇摇头,示意褐裘公子坐下,那褐裘公子似乎对白裘公子很敬畏,见他示意,也不敢多说,坐了下去。 白裘公子抬起头,望着客栈的大门,而其他几人见他望向大门,除了一直不动声sè的灰sè棉衣人,也都情不自禁地望过去。 “是不是甩掉他了?”皮质大汉低声道,他的眼睛却是看向那灰sè棉衣人。 听他的意思,似乎在躲避什么人的跟踪一样。 灰sè棉衣人并没有回答,沉默不语,褐裘公子忍不住凑过来低声道:“难道还没有甩掉他?那个鬼一样的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扒了他的皮!”大汉攥着双拳,怒不可遏地道,他弄弄的眉毛皱起,连成一条又浓又粗的黑线,看起来颇为威猛。 灰sè棉衣人终于开口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让人听着颇有些不舒服。 大汉攥着拳头,似乎也承认了这个事实,一声叹息,显得很是无奈。 “这几个家伙看来是被人追赶。”林夜想道,对方四人,撇开两名公子不提,只说那大汉和灰sè棉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被一个人追赶,而且四人对那一个人显然颇是畏惧,如此看来,在后面追赶的那个人必定也是个厉害角sè。 白裘公子沉吟着,他四周看了看,目光在林夜这边微一停顿,收回目光,在褐裘公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褐裘公子转过头来,看了林夜这边一眼,忽地端起桌上的一大碗牛肉和一只烤鸡,缓步走了过来。 林夜有些不解,一时不明白对方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见到自己这边食物太差,动了恻隐之心,想送些食物过来? 他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的好心人。 “这是我们家公子赏给你们的。”褐裘公子笑嘻嘻地走过来,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交个朋友吧。” 林夜笑眯眯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公子倒是义气中人!”他站起身来,别人既然如此客气,咱也不能太冷淡不是。 褐裘公子将食物放在桌子上,这才抬头看向林夜,正要说话,但是在这一瞬间,他一张脸呆住,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着林夜的面孔,显得很是震惊。 林夜看见这位公子的脸庞,见他皮肤白皙,眉清目秀,顿时也愣住。 “是……是你!”两人一怔之间,同时道,都是惊讶万分。 第五十一章 夜访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来说一声,本文同时也在飞卢那边发了,昨天刚转过去了,不过在那边似乎有人不相信那是我,所以我来说声,飞卢那边也是我) 林夜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褐裘公子,他之前就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极其熟悉,只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时见到这人的面孔,脑子飞转之间,豁然想起,这位公子竟然是半年前灭楚之战时遇到的一个人。 当rì灭楚之战之后,林夜带着兵士从楚国回到咸阳的途中,行路之上,大雨瓢泼,遇上了两个遭雨的路人,当时还好心地送了一把伞,除了一个看起来很冷的公子外,另一个就是这名叫小君的丫鬟了。 冬rì里都穿的厚厚实实,看不出身段,一时也就没有认出来,此时小君近在眼前,容貌分明,林夜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而小君显然对林夜也是记忆深刻,看到林夜一张俊秀的脸庞,立刻想起来,两人都是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两人惊讶叫出声,那边白衣公子还以为出了何事,于是霍然站起,那大汉更是要冲过来。 小君急忙回头道:“是自己人!” 林夜一愣,迅即不由莞尔,他倒不知何时与这伙人成了自己人,这俏丽的小丫头倒也不认生。 白裘公子皱起眉头,小君已经解释道:“公子,这……雨伞……那个送雨伞的家伙!”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其他人未必懂,但是白裘公子“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林夜顿时明白,这白裘公子想必便是当rì那个淋得像落汤鸡般的公子了。 他万万想不到,一别半年,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了他们。 “人生何处不相逢!”林夜对着白裘公子那边拱了拱手,笑道:“当rì送伞,阁下今rì送食,你我也算是两清了。” 小君闻言,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怒sè。 在她看来,以为多了帮手,想不到这个英俊的公子竟然如此冷漠,看着笑脸盈盈,但是一句“两清”了,就撇开关系。 林夜明知这几个家伙后面还有厉害的角sè在找他们麻烦,他可不愿意就此掺和进去,谁知道后面那人是个什么样的角sè,可别真的给自己惹上麻烦,虽然他也不怕麻烦。 那白裘公子令小君送食物来,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此慷慨相赠,不过是想拉拢林夜,合力对付在后面跟踪的那个家伙,这一点林夜是清清楚楚,他可不愿意自己被别人利用。 那白裘公子眉头微皱,随即淡淡道:“小君,此人我们不认识,回来吃饭。”坐下身子,冷俊的脸上一脸漠然。 他是聪明人,林夜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他自然不会强求韩漠的帮助。 小君狠狠瞪了林夜一眼,一跺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撇着嘴低声道:“没义气的男人,回头让后面那家伙吓死他。” 皮衣大汉低声道:“这两人敢在这荒郊野外投宿在这家客栈,看来也不是普通人。” “觞,你的话太多了。”白裘公子淡淡道。 皮衣大汉觞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林夜见前有送来的食物,也不客气,不过片刻功夫,就将食物都消灭的干干净净,这才拍着肚子回自己的客房去,也不理会白裘公子等人。 小君恨恨地盯林夜悠然上楼,嘴中又嘟囔了两句,显得很是气愤。 …… 客房内yīn冷得很,林夜只得叫来瘦麻杆,花了五十文钱弄来了火炉子,房间才开始暖和起来。 而后他靠在并不算干净的床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屋外的寒风呼啸之声清晰可闻,这种鬼泣般的寒风声让人心里实在很难静下来。 忽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又听到瘦麻杆的声音传来:“这里就是你们要的客房,都是上好的房间。” 林夜本以为那几个家伙看到客房的惨状,一定会大声斥责,只是左等右等,却没有听到不瞒的声音传来。 “别人既然能吃想的喝辣的,住的客房自然也比我们要好得多。”林夜悠然想道。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条件差些,但似乎表明客栈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客栈的兴趣,想必都放在了白裘公子那群人的身上。 林夜尚进入睡眠状态,就被敲门声惊醒,他睁开眼睛。 “谁?”林夜沉声问道。 门外传来那觞的声音道:“我住在你们隔壁,不知道方不方便进来打扰?” 林夜淡淡道:“夜深人静,人困体乏,有事情还是明儿个说吧。” 觞在外道:“莫非这位先生以为我是坏人不成?我确实有重要事情要向先生说一说,或许对先生有好处。” 林夜皱起眉头,终是努了努嘴,去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那穿着皮质衣裳的魁梧大汉觞立刻走进来,抱了抱拳,道:“打扰打扰,还请先生不要见怪啊!”等他进来,林夜便立刻关上房门,而后找个地方坐下。 看着觞,林夜微笑道:“阁下所说的重要事情,不知是何事?” 觞靠近过来,开门见山地低声道:“你难道不觉得这家客栈有些问题?这里方圆三十里之内不见人迹,这家客栈孤零零地在此处,路人稀少,他们为何要选在这里?” 林夜不动声sè地笑道:“觞兄弟有何见教?” 觞低声道:“方才我出去转了一圈。想必你也知道,这客栈是三栋木屋连在一起的,我经过左边那栋屋子的时候,竟然听到里面传来极为古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叫喊,但是声音很小,听不清楚,而且那屋子里没有点灯火……!” 他露出一副怪异的神sè,再加上窗外寒风呼啸,气氛还真是诡异yīn森。 “觞兄弟在说鬼故事?”林夜笑眯眯地道:“我听着,身上有些毛骨悚然啊。” 觞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道:“小兄弟莫误会。其实我是觉得,这店里绝不止出现的这几个人,想必暗中还有不少人,他们今夜或许会对我们不利。” “我只是投宿的客人,付钱住店,不惹是生非,为何要对我们不利?”林夜淡淡道:“更何况我身上也没有钱,对我不利,也不会有好处的。” 觞摇了摇头,叹道:“小兄弟恐怕出门不多吧?这人心叵测,看来你还是不懂啊。” “请教了!”林夜笑容可掬地道。 觞一副老大哥的样子道:“小兄弟或许不知道,有些黑店,他们不一定要劫财,而是杀人,然后将人肉做成包子卖,而且还是挑选那些细皮嫩肉……!”指了指林夜,道:“就像小兄弟这样的,即使没有银子,只怕他们也会下手的。” 林夜故意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道:“此话当真?” 见到林夜露出惊恐之sè,觞眼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但脸上却很是严肃地道:“绝无虚言。小兄弟,我是看你为人忠厚,出门也不容易,所以才出言提醒,可别怪我多嘴啊。” “不敢不敢。”林夜连声道:“如此看来,还真是危险了,我身在险境却不自知,多亏觞兄提醒。觞兄,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觞微一沉吟,才道:“本想让小兄弟和我们一起联手对付这帮人,不过……不过局势未明,我们未必就是他们的对手。想来想去,小兄弟还是趁夜赶路的好……只是寒冬之夜,天寒地冻,小兄弟的衣裳未必能够抵御寒气啊。” 林夜心中冷笑,大概明白了这个家伙的心思,面上却还是谦虚的样子:“是啊,这身衣裳在夜里赶路,只怕要被冻死啊,那还不如和客栈的人斗一斗!” “我家公子感念小兄弟上次送伞之情,所以准备将他们的裘衣送给你,你穿上裘衣,连夜离开,想必就可以御寒了。”觞眼中闪着怪异的光芒:“你若是愿意,我这便去取衣裳。” 林夜沉吟着,忽然笑道:“倒也是个好主意。不过这外面漆黑一片,我该往哪个方向去呢?” “东南边。”觞立刻道:“西北那边如今正要打仗,是去不得的。两位一路往东南方向去,自然无事。” 东南方向,也就是林夜的来路,这是让林夜往回走,所以林夜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好主意。”林夜笑眯眯地道:“再问觞兄一句,这主意是觞兄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们那位白裘公子吩咐你来做的?” 觞一愣,旋即皱起眉头,脸sè沉了下去:“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夜脸上带着怪异的笑,淡淡道:“我看几位似乎有些麻烦,好像是有人在追踪几位,也不知可有此事?” 觞脸上更是yīn沉,眸子里闪过杀机。 他们在楼下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却是听到了。 “我穿着裘衣,半夜离开,往东南方向去,若是顺利倒罢了,若是不顺利……哎,若是碰上追踪你们的人,深更半夜,他看不清我们的样子,只看到我们身上的裘衣,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们就是你家的那位公子?你说他会不会继续跟踪我?”林夜淡淡道:“觞兄似乎是想让我替你们引开跟踪你们的那个人啊?” 觞脸sè大变,后退一步,显得很是震惊。 本以为这个年轻人涉世不深,不会洞悉其中的诡计,谁知道自己的心思,却被这年轻人轻描淡写就点破,他如何不震惊。 正在此时,林夜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那是笛子的声音,吹着曲子,在寒风呼啸之中,竟然传了进来,虽然未必很清晰,但是能从外面将笛音透过呼啸的寒风传进房间内,那吹笛子的绝非泛泛之辈。 听到那笛声,觞脸上的肌肉抽搐,眼中满是惊恐之sè,猛地转过身,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白雪树上人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林夜所住客房往左第四间,屋子内的陈设和林夜房中的却是天壤之别,这里面有温暖而干净的被褥,有擦拭的干净见光的雕花桌椅,甚至还有梳妆台,房间里两只炭炉里面的炭火正烧得旺,整个屋子里一片温暖。 白裘公子已经脱去外套,取下帽子,露出一身锦衣和柔顺的长发,她的脸庞白皙异常,jīng雕细琢的五官让人惊叹,但是这张清秀高贵的脸却太冷漠,若非他是一个男子,这世间恐怕又要多一个倾城祸水了。 他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雪夜发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君的声音传进来:“公子,我是小君!” “进来吧。”白裘公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门没有关!” 小君推门进来,随即关上门,走到白裘公子身边,轻声道:“公子,你还在担心那个人会追上来?” 白裘公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他或许是我这一生遇见的最可怕的人,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敌是友。若说是朋友,他为何要沿途戏弄我们,若说是敌人,他又为何不动手?以他的本事,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公子,你那样聪明,可有猜出他的来历?”小君眨了眨眼睛问道:“他三招之内就能击倒追风,那份本事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功夫了。” 白裘公子轻轻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小君,你知道吗,我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这种无奈感,我总觉得我们就像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一样,什么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小君皱起眉头,忽然道:“公子,追风刚刚想了一个法子避开那个怪人。” “什么法子?”白裘公子转过头来,黑眸带着一丝疑惑,两道剑眉微微蹙起。 小君叹了口气,才道:“他想让那个家伙帮我们引开那个怪人。觞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去了那个人的房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当下便将具体的方法说了出来。 白裘公子冷冷道:“追风的跟踪本事不弱,但是出谋划策的本事,却是远远及不上他的跟踪术。” 小君一怔,问道:“公子,你是说,这法子不行?” “当然不行。”白裘公子淡淡道:“你们真的以为那个家伙就那么容易上当?他在楼下用餐的时候,知道我们有麻烦,立刻就和我们撇开关系,这是愚蠢的人能够做到的?” 小君有些失望道:“那可怎么办啊?不引开那怪人,那迟早会追上来。” “或许我们就从未在他的眼底下消失过。”白裘公子轻叹道:“就算那个家伙傻到被你们这种小伎俩骗到,真的穿着我们的衣裳离开,难道你们就以为那个怪人会上当?一路上追风花了多少心思反追踪,还不是被那个怪人轻轻松松地跟在后面。” “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嘛?”小君一跺脚,带着哭腔道。 “知道一个人有何求,也就不可怕了。”白裘公子轻轻道。 小君怪责道:“追风那个家伙,胡乱设计,若是失败,那个家伙更不会和我们走在一起了。否则还有机会拉拢他,他要是知道我们利用他,就更不会帮我们的。” 白裘公子沉吟片刻,才道:“他毕竟帮过我们,我们没必要将他牵扯进来。” 小君还要说什么,忽听到一阵笛声从窗外又有传进来,花容失sè,眸子里满是惊恐:“公子,不……不好,他追上来了!” 白裘公子闭上眼睛,并不说话。 就听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又听觞的声音怒气冲冲地道:“我去和他拼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迅地离去。 “这个死觞。”小君跺脚,急道:“只知道逞能。” 她过去打开门,只见一身灰sè棉衣头带厚帽的追风站在门前,一双如刀子般的眼睛带着一丝无奈。 忽听楼梯脚步声响,小君和追风向楼口望去,还以为是觞回来,却见是客栈里的瘦麻杆,缓步走过来,到两人面前停住脚步,问道:“你们是不是有麻烦?” 小君和追风对视一眼,然后很奇怪地看着瘦麻杆。 瘦麻杆淡淡道:“既然住到我们客栈,就是我们的客人,任何人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不过……除了这个客栈,我们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小君奇道:“你们会保护我们?” 瘦麻杆露出怪异的笑容:“我们只是让我们的客人舒舒服服地歇息。对了,你们似乎有一个伙伴离开了客栈,如果希望他也能睡个好觉,我建议你们还是赶紧把他找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忽然道:“其实你们要想摆脱那个家伙,也不是没有法子,至少有一个机会!” 白裘公子此时已经走出来,凝视着瘦麻杆,问道:“什么法子?” “赌博。”瘦麻杆笑着,缓缓离去,声音却留了下来:“你们若是想赌博,可以随时找我。” 几个人都是一脸疑惑,不知道躲避那个吹笛子的怪人和赌博有什么关系。 “找回觞。”白裘公子冷冷地道。 追风一躬身,立刻如幽灵般闪去,小君急忙道:“我随你去。”也跟在后面下了楼。 …… “看来你的麻烦真不小。”白裘公子正皱眉沉思间,身后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他回过头,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双手环胸的林夜。 白裘公子冷冷地道:“你最好不要惹祸上身。” 林夜淡淡道:“我这个人虽然很讨厌祸事上身,但是有些人却偏偏要将祸事往我身上蔓延。”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清秀绝伦的贵公子,冷冷问道:“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裘公子望着林夜,神情冷漠。 “那个愚蠢的主意,是你的部下自作聪明,还是你吩咐他们这样做的?”林夜淡淡道:“虽然我觉得你这样高贵的人未必会想出那么龌龊的主意,但是我这个人向来不觉得高贵之人便干不出龌龊之事。又或者说,你的智慧应该不会想出这样低级的主意吧?” 白裘公子冷漠的脸上虽然俊美异常,但是那一双黑墨般的眸子却显出一丝怒意来:“是谁的主意,难道有区别?” “当然有!”林夜不客气地道:“如果是你愚蠢的部下自己想出来,至少说明他们对你很忠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虽然我很不爽,但也会欣赏他们的忠诚。但是如果是你这个看似聪明的公子想出来,我只能遗憾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脑子的男人了。” “你……!”白裘公子恨恨地看着林夜,终是转过身,不去理会,也下了楼去。 韩漠看着他优雅的走路姿势,喃喃道:“不是就不是嘛,干嘛生气,我不就是问问吗?”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想着他生气的样子。 只是他还没有品出其中jīng髓时,自己屋内传来便听见有人惊叫声:快来人啊!” 林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如同猎豹般急回返,跑到声音传出之地,只见一个客栈的客人站在窗边,转过头来,一脸的惊骇,手指指着窗外。 林夜皱起眉头,走到窗边,顺着这人的手指看去,就看到了客栈门前的那棵大槐树。 大槐树老而弥坚,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着。 只是此时的树干上,竟然吊着一个人,双手被绑着,一根绳子系在又高又粗的树杈上,那人被悬空吊着,就像秋千一样在空中荡来荡去,更让人惊骇的是,被吊之人竟然**着上身,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里,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嗝屁了。 林夜眯着眼,这诡异的一幕就在眼前,饶是他心静如冰,却也很是吃惊。 “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吊上去的? ”林夜轻声问道。 那人道:“片刻前还是没有的,只是刚刚我随意向外看了看,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低声道:“朋友,你不觉得这里越来越诡异了吗?” “好戏似乎也快上场了。”林夜嘴角泛起怪笑:“不过我在这场戏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戏份啊。”他凝神遥望,看着被绑的那个人,那还是客栈大堂内的灯火映照出去,再加上白雪耀眼才看得清楚,不过细看之下,却现那人的身形极是熟悉,忽地想起什么,脸sè沉下来:“是他!” 听到踩踏积雪的声音响起,追风和小君已经奔出客栈,距大树几步远停住,望着悬空被吊的觞,都是惊骇万分。 追风衣着虽然厚实,但是他的动作却灵活得很,如同鬼魅般,两步间窜到树下,飞身跳起,抓住一根树杈,然后向上攀爬,那是准备将觞先救下来。 他身形灵活,眼见就要爬到系有绳子的那根树杈处,却从树顶处shè来一道影子,那是一根小树枝,从上面如同飞箭一般,直打向追风。 追风yù要躲闪,孰知这简简单单的一根树枝,度却是奇快无比,他刚反应过来,那根树枝便打在他的胸口,“噗”的一声,追风的身子就像一块石头般,从树杈上栽倒下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树顶上有人!”林夜望着大槐树的树顶,缓缓道。 那个客人抬头望去,只见在大槐树光秃秃的树顶上,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坐在分开的树杈上,白衣胜雪,几乎与大雪融合在一起,怪不得看不见。 第五十三章 残笛孤夜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天地萧瑟,寒冬如刀,大地为板,苍生只是板上的鱼肉。 觞的嘴中被塞着布片,怒目圆睁,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坐在树杈上的白衣人凝视着从客栈内缓缓走出来的白裘公子,就像愣住了一样,眼也不眨,似是陷入了回忆。 白裘公子走到树下,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上面的白衣人。 这白衣人衣裳并不厚实,甚至有些单薄,里面是暗灰sè的衬衣,外面是白sè的布衣,腰间系一条蓝sè的带子,脚下踏着一双布鞋,整个衣裳的搭配很不协调,就像胡乱拼凑起来一般。 他的头用一根丝带束起,在脑后扎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穿着很不讲究的白衣人,却有一张很儒雅清秀的脸,不过诡异的是,他左眉处,有一条短短的伤疤,就像是被刀子砍过一般,很是显眼,而且他的额头已经泛起皱纹,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 白裘公子叹了口气,道:“前辈,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有您需要的东西吗?” “你来了。”白衣人微笑道:“其实出来透透气,比憋在那yīn森的屋子里要舒服的多,你说是不是?” “前辈,你一路上戏弄我们倒也罢了。只是天寒地冻,你再不将他放下来,恐怕他的xìng命就没有了,你能不能先将他放下来?”白裘公子淡淡道。 “你也看到了,一路上都是他欺负我。”白衣人叹道:“不过你让我放他下来,我就听你的。”他左手一动,一道光亮打向捆绑觞的绳子,“噗”的一声,却是一把匕将绳子削断,觞顿时跌落了下去。 那边扶起追风的小君立刻脱去身上的外套,上前解开绑在觞手里的绳子,为他披上衣裳,这才拔下他口中的布团。 觞爬起身来,正要斥骂,就见白裘公子一双眼睛如冰一般冷冷看过来,不由将斥骂吞回了肚子里,但是却向白衣人怒目而视。 白裘公子抬头看了白衣人一眼,淡淡道:“谢谢!”便要转身回屋,却听那白衣人叫道:“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白裘公子停住脚步,也不回头,只是冷冷地道:“前辈还有事情?” 白衣人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听我吹曲子?我刚刚又想出一支新曲子,很适合你的。” “这一路上,前辈的曲子我已经听了很多。”白裘公子脸sè一寒。 白衣人叹道:“可是你一直没有好好地听完一曲子。” 白裘公子转过身,抬头看着白衣人,问道:“前辈,是不是我听完你这曲子,你就不会再纠缠我们?” “纠缠?”白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难道在你看来,我一路上是在纠缠着你们?” “难道不是?”白裘公子反问道。 白衣人沉吟着,呆呆地坐在树梢上,没有说话。 …… “这个白衣人之所以缠着那个公子,似是因为这个公子长得像他的故人啊!” 林夜托着下巴,猜测着。 白裘公子叹了口气,道:“前辈雅兴,我在这里听着就是。”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真的等着白衣人吹笛子。 他就像屹立于风雨中的神,风华绝代,如嫡仙临尘。 白衣人从树杈上轻飘飘地落到地上,走到白裘公子面前,凝视着他那张有五分相像的脸庞,眼中泛着怪异的光芒,而后一声感叹。 “住手!”追风和觞同时喝道,虽然狼狈不堪,更知不是白衣人的敌手,但是眼见自家公子直面敌人,毫不犹豫地往白衣人扑过去。 白裘公子冷声道:“不可妄动!” 追风和觞顿时停下脚步,他们虽然有为公子献出自己生命的勇气,但是却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两人攥着拳头,都是向白衣人怒目而视,那目光,似乎要将白衣人撕成粉碎。 白衣人微笑道:“他们不懂事,我不怪他们。”收回手,从腰间取出一根笛子。 这笛子sè泽碧绿,幽幽泛光,碧油油的光芒很是显眼,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是一支断笛,有五分之一被削去,只留下大半截子。 白衣人提起笛子放在嘴边,站在白裘公子面前,表情温和,就像看着自己的兄弟一样,笛声悠然响起,在雪夜里,悠悠地弥漫在空气中。 …… 这个时候,客栈内的几个伙计都站在客栈门前,二虎,瘦麻杆和那看起来萎靡不振的健汉,一字排开地站在门前,沉默不语。 一曲吹完,白衣人笑道:“吹得还行吧?” 白裘公子叹道:“你吹得很好,我……”他正想迁就说“喜欢听”,忽地想到,若是这家伙听自己说喜欢听,会不会继续拉着自己听下去?虽然这个人的笛声并不难听,但是让大家都站在雪地里听他一个人自我陶醉地吹着笛子,这还是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白衣人忙问道。 “不过我一向对音律没有什么兴趣。”白裘公子平静地道:“前辈,这曲子我听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白衣人神sè黯然,低下头去,但很快便抬起头,问道:“那你喜欢什么?喜欢书法吗?或者画画?” 白裘公子苦笑道:“前辈,我累了。” “你累了?”白衣人喃喃自语:“我以为听到我的曲子,你会想起什么呢。看来我错了,你终究不是他……” “前辈,你为何要如此?”白裘公子皱起眉头:“前辈究竟要意yù何为?” 白衣人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他的余光忽然瞥见站在门前的三名伙计,微微皱眉,道:“你们是艳雪姬那条狐狸手下的那几个小子?”他额头有皱纹,看起来并不会太年轻,但是他的皮肤很光滑也很白皙,至少从外表上看,比瘦麻杆三人要显得年轻,却称呼三人为“小子“,当真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孰知二虎却躬着身子,恭敬道:“原来夜大人还记得我们,我等真是荣幸万分。” 瘦麻杆和大汉也是躬着身子,显得异常恭谨,齐声道:“见过夜大人!” “我记得你们。”被称为夜大人的白衣人淡淡道:“有好几年没见了,我记得艳狐狸手下有四个人,怎么只见到你们三个?还有一个已经死了吗?” “没死,他还好好地活着。”二虎笑呵呵地道:“他正和艳老板在一起,夜大人要见他吗?小的这就给你去找。” 夜大人摆手道:“我没兴趣见那条狐狸,看到她,我会做噩梦的。”打量了客栈一番,道:“艳狐狸怎么混到这里来了?” “艳老板图清净,不想看到人世间的太多是是非非,所以来到这里。”二虎回道:“我等也想不到事隔四年,却能在这里见到夜大人。不过夜大人也该知道,艳老板素喜安静,不喜欢被人打扰,这几个都是投宿的客人,也就是艳老板的客人,夜大人还是高抬贵手,暂且放过他们。” 二虎说话颇有些不客气,众人都以为夜大人一定会怒,谁知道夜大人只是皱眉思索,想了一想,才道:“我不喜欢和艳狐狸有瓜葛,不想有恩,更不想有恨。”再次看着白裘公子,道:“报歉了,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他收起笛子,转身便要走,却听一个酥媚入骨的声音叫道:“这不是夜大哥吗?故人相见,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这样走了?难不成你就一点也不想小妹,就那样厌恶小妹吗?” 声音中,艳老板捏着花手绢扭着柳腰款款走来,妩媚的脸上风情无限,吃吃地笑着。 楼上的林夜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宁愿不再看到她,她出来,麻烦可能更多。” 他凝视着楼下款款走来的艳雪姬,忽然间,却见到艳雪姬那一双媚到骨子里的眼睛向窗口望过来,似有意似无意,娇容媚笑,令人心神悸动。 第五十四章 卧虎藏龙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艳雪姬扭着腰肢走过来,望着正要离开的夜孤鸿,吃吃笑道:“夜大哥,四年不见,一向可好啊?” 追风见到妩媚到极致的艳雪姬,立刻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而觞望着艳雪姬,两眼发愣,眨也不眨,竟是被艳雪姬无限风情深深吸引。 白裘公子看见艳雪姬过来,见到她妩媚风sāo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 只看艳雪姬轻佻风sāo的风情,白裘公子就感觉很恶心,但是艳雪姬身上散出来的魅惑风情,也不禁让他有些吃不消。 夜孤鸿回过头,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路过而已。” “你又在戏弄小妹了。”艳雪姬吃吃笑着,打量了白裘公子一番,才笑道:“几年不见,夜大哥依旧还是认为他没有死吗?” 夜孤鸿淡然道:“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艳雪姬媚笑道:“夜大哥,我说你一直找一个男人做什么?不如我来让你体验下yù生yù死。”说完,竟是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xìng感而风sāo。 这让所有人对她的“爱好”都大是怀疑,难道她的爱好就是在床上? 这种诱惑,非但没让夜孤鸿兴奋,反而让他脸上显出一丝惊慌,他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离开,可是艳雪姬那一对百媚横生的美眸直勾勾盯在他的身上,眨也不眨。 “夜孤鸿,你个混账王八蛋!”就在众人以为艳雪姬是在勾引夜郎的时候,艳雪姬忽然像泼妇般叉着柳腰,柳眉倒竖,本来千娇百媚风情无限的勾魂脸庞顿时冷了下去,冷笑道:“你今天既然来了,老娘要是让你那么容易就离开,老娘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夜孤鸿额头竟然渗出冷汗,讪讪笑道:“雪姬,你这xìng子还是没改。” 艳雪姬指着夜孤鸿冷笑道:“这么多年,你不也没改吗?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自以为是讲兄弟义气,可是你应该知道他已经死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 众人都是惊讶无比,不知道这个艳雪姬和夜孤鸿究竟有何恩怨,更不知道艳雪姬为何如此直白地取笑夜孤鸿。 夜孤鸿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显得愈加尴尬,悲伤道:“可是,我真的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莫非你还以为他没死?”艳雪姬那种风sāo诱人的风情完全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屑:“如今又发神经以为这臭小子是你的兄弟,他们虽说长得像了点,但你要明白,许长风真的死了!” 夜孤鸿神情黯然,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并不说话。 “若不是你跟着这臭小子到了这里,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艳雪姬美眸中带着一丝愠怒,冷冷道。 夜孤鸿抬起头,道:“雪姬,你是我夜孤鸿唯一的朋友,我……我怎会忘记你?你也看到了,我见到你手下的几个小子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其实……其实我就是想见见你。” “放屁!”艳雪姬毫不顾忌矜持,叉着腰道:“你是知道跑也跑不了,所以才乖乖地等着老娘出来。老娘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要说追踪术,你可不是老娘的对手。四年前,你从南到北跑了三个月,还不是在老娘的眼皮底下转悠,后来实在是老娘不愿意和你这种无耻之徒有纠缠,所以才放你去潇洒,这一次却是你自己主动上门的。” 追风疑惑地看着艳雪姬,这个艳丽的女人难道是个跟踪术高手?莫非是前辈?不过看她外表,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和自己相仿,难道真的比经过严格训练的自己还要强? 这夜孤鸿的功夫他是知道的,一路上玩了多次反追踪术,却都被夜孤鸿轻巧识破,这就说明夜孤鸿的跟踪术也绝对不弱,至少要比自己强出许多,如今这艳雪姬追了夜孤鸿三个月,夜孤鸿却不能摆脱,若艳雪姬不是说大话,那么她的跟踪术只能以恐怖来形容了。 夜孤鸿一脸愁苦地道:“你想怎样?再追我三个月?” “老娘没那空闲。”艳雪姬冷笑着,看向白裘公子,道:“小鬼,千万不要相信这家伙的任何话,他jīng神有些问题。” 艳雪姬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美眸中满是怨恨。 夜孤鸿憋红了脸,但是他似乎真的不敢对艳雪姬怒,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呆呆站在雪地上,听着艳雪姬毫不留颜面地揭他的短。 …… 楼上的林夜几乎都要笑出来,他不是笨人,多少看出一些门道,以他看来,艳雪姬对夜孤鸿的愤怒,反而曝露出两个人在曾经一定有一段故事。 先前他对神秘的夜孤鸿充满了好奇,毕竟夜孤鸿展示出的功夫,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高手,但是当看到夜孤鸿像孙子一样乖乖地忍受着艳雪姬的斥责而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时,林夜才觉得这个神秘的夜孤鸿非但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恐怖,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奇怪客栈,看到这一群奇怪的人,林夜倒是觉得不虚此行。 若是随着罗网组织直接前往蓟城,那可是看不到这难得一见的好戏。 夜孤鸿微微抬头,见艳雪姬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来白皙的脸庞憋的更红,讪讪道:“雪姬,你……你想我怎么样?” 艳雪姬瞥了他一眼,又打量起白裘公子,莲步轻移,袅袅走到白裘公子身边,露出妩媚的笑容,娇滴滴地道:“小弟弟,你长的真是俊俏,怪不得这王八蛋会把你当成他兄弟。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眼力倒是有的,能被他看错,看来你的确长得很像他那个兄弟。” 夜孤鸿尴尬道:“雪姬,你莫伤他。” “唷,还没怎么样呢,舍不得?”艳雪姬嘲笑道:“担心我要了他的命?” 一旁的小君立刻叫道:“你……你敢伤我家公子,我就和你拼了!” 追风和觞亦是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夜孤鸿叹了口气,不屑地瞥了瞥白裘公子的三名部下,淡淡道:“你们还是别惹她的好。” 艳雪姬亦是美眸流转,扫视了三人一眼,回头对二虎柔声道:“二虎,请三位客人先回去歇息吧,这外面风雪大,可别冻着他们。” 二虎笑呵呵地道:“几位,你们先上去歇息吧。” 小君斥道:“你们……你们胆大包天,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我们家老爷要是知道你们……!”她话没说完,就听白裘公子冷冷地道:“小君,你们三个先回去。” “公子,我们不回去。”小君坚定道:“他们要是敢伤你一根毫毛,我便和他们拼了。” “小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想拼命,那也是要本钱的。”艳雪姬吃吃笑着,她变化无常,时冷时热,冷起来犹若冰霜,热起来却又风情无限,实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觞怒道:“没有本钱,也要拼。”他提起大拳头,一脸的愤慨。 往rì里,他也算是让人敬畏的一位猛人,吃的亏不多,但是自这次出了家乡,被这个夜孤鸿跟上之后,一路之上吃了无数的苦头,却偏偏拿对方没有丝毫法子,心中充满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讲的是面子,平rì里也自诩是一条汉子,但是如今在这个夜孤鸿面前,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叫嚣的资格,今夜在一干人等面前更是被夜孤鸿扒了衣裳吊在树上,这可是奇耻大辱,他也是定下念头,自己这条xìng命不要,也要护住自家的公子。 小君的裘衣披在他健壮的身子上,不过盖住一部分,他脸上已经被冻的有些乌青。 艳雪姬吃吃笑道:“想不到小弟弟底下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下人,看来身份不差啊。”她玉腕忽动,极是迅,电光火石间,已经扣住了白裘公子的喉咙。 觞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拳头,便要对着艳雪姬砸过去,却见身旁人影一闪,自己脚腕子一阵痉挛,整条右腿酥麻一片,一时撑不住,栽倒在地。 旁人却都瞧得清楚,那是手拿擀面杖的二虎突然出手,擀面杖敲在二虎的脚腕子处,度如电,只这一击,便将觞击倒。 追风yù要动手,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个yīnyīn的声音道:“动一下,你就会死!”却是瘦麻杆在瞬间像幽灵一样贴在他的背后,如同影子一样。 楼上的林夜眉头紧皱,二胡和瘦麻杆的手段瞧在眼里,他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身手也是厉害得很,当然,于他来说,确是不足道哉! 这客栈,果真是藏龙卧虎。 第五十五章 赌博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眨眼间,觞和追风就被艳雪姬手下的两名伙计控制住,这种变故就连楼上的林夜也是惊骇不已。 他看得出来,追风和觞的功夫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算是一号人物,却在两名伙计手底下走不到一回合,虽然两名伙计都占了暗袭的便宜,但是从这两名伙计的身手便可看出,他们艳若桃李风sāo动人的老板会是什么样一个角sè。 “小弟弟,你怕不怕我杀了你?”艳雪姬娇滴滴地道。 白裘公子神情平静,淡淡道:“我要是怕,难道你就不杀我?我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你随时可以取过去。” 艳雪姬倒有些意外,奇道:“你不怕死?” “我只是感到很可笑。”白裘公子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之间的成年往事,却是连累了我。你恨他,尽管找他报复,何必连累他人?”他眼眸子里带着不屑:“我瞧你也是一位女中豪杰,自己的恩怨不能解决,却要生起妒忌之心来对付我?我知道,你是见他对我感兴趣,所以你很嫉妒。只是你却忘记了,这个负心的男人抛弃你,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因为他天xìng如此,他天生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这样的人你不去对付,反而对付我,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他神情不变,平淡如水,微微说来,声音亦是镇定无比。 白裘公子手下三人都是神sè大变,白裘公子的xìng命只在艳雪姬手掌的分寸之间,他却如此冷言相讥,这岂不是更加激怒艳雪姬? 孰知艳雪姬不怒反笑,放开手,吃吃笑着:“你的胆子果然很大。”看向夜孤鸿,冷笑道:“你听到他说的了?” 夜孤鸿苦笑道:“我听到了。” “他说你抛弃了我?” “没有。”夜孤鸿叹道:“你我从未在一起过,我如何抛弃你?” “可是当年你确实引诱过我。”艳雪姬冷冷道:“等到老娘差点动心时,你就像老鼠一样跑了。” 夜孤鸿沉默着,片刻之后才道:“那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艳雪姬扭着腰肢走到夜孤鸿身边,樱唇凑近夜孤鸿耳边,轻轻吹出一阵香风,这让夜孤鸿额头更是直冒冷汗。 “你想不想走?”艳雪姬腻声道。 夜孤鸿一愣,叹道:“你会让我走吗?” “那你想不想救这几个人?”艳雪姬吃吃笑着:“你知道,只要我一动手指头,我手下四个小鬼就能将他们剁成肉酱,然后做成肉包子的。” 夜孤鸿摇摇头道:“不要连累他们了。” 艳雪姬媚笑道:“你想救她?好啊,跟我赌一场。” “不赌。”夜孤鸿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没有赌本。” “你放心,看在大家是故人的份上,那一百两银子我不收你的。你可以将自己当做赌本,你要是赢了,这里所有人都归你做主。”艳雪姬腻声道:“可是你要是输了,嘻嘻,留下来听我使唤三年。” 夜孤鸿摇头道:“我不赌。” 艳雪姬指着白裘公子道:“难道你不想救他?” 夜孤鸿看了白裘公子一眼,摇了摇头,神情冷漠起来:“我为何要救他?他终究不是我兄弟,雪姬,你若是有兴趣,可以用你的蜂针一针一针地刺进他的皮肤里,你不是最喜欢那样吗?”他叹了口气,再不言语,转过身,就像一个落魄的旅人,缓缓离去。 这一下子,众人更是大跌眼镜。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夜孤鸿真的是如此薄情寡义,竟然不假思索便拒绝了艳雪姬的要求,断然离去。 人xìng薄凉至此,确实让人心寒。 白裘公子眼中闪过不屑之sè,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 艳雪姬幽幽叹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白裘公子轻声道:“我很早就知道,人xìng本恶。” “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到了这一步,他在你面前颜面大失,也就没有脸来说你是他兄弟。”艳雪姬轻轻道:“你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白裘公子凝视着艳雪姬,问道:“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想他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 艳雪姬美眸流转,媚笑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帮你们摆脱了这个麻烦。不过……不过你们也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我的秘密被你们知道了,你说我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们吗?” “那你想如何?”白裘公子淡淡道。 艳雪姬轻叹道:“我喜欢赌,很喜欢,天下事,天下人,只有赌才吸引我。你们若想离开这里,总要和我赌一场的。” 她话声刚落,就听追风那嘶哑的声音淡淡道:“若是我们不赌呢?” 艳雪姬看向追风,忽然蹙起柳眉。 不知何时,追风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匕,正顶在瘦麻杆的胸口,追风那一张苍白而瘦削的脸露出来,异常yīn沉。 小君见到,一阵大喜,底气壮了起来:“你要是不放我们走,你的伙计就没命了。” 艳雪姬又是吃吃笑起来,玉臂抬起,香葱般的手指指着瘦麻杆道:“难不成你们要以他的xìng命来威胁我?我忘记告诉你,他们几个是我的伙计不错,但是这几个伙计和一般的伙计不同,他们可以随时为我献出自己的xìng命,你信不信?” 瘦麻杆咧着嘴,看着追风,嘿嘿笑道:“我轻视你了,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本事。只是拿住我,根本救不了你们的,你们要是懂规矩,还是和我们艳老板赌一局吧!” 追风毕竟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弱者,在被瘦麻杆控制后,隐忍之下,等得瘦麻杆稍微疏忽之时,立刻反控制,动作隐秘而迅。 “赌不赌,我们公子说了算,杀不杀你,我说了算。”追风淡淡道,冲二虎道:“放了他。” 二虎笑眯眯地道:“年轻人真是冲动。”摇摇头,拿开抵在觞脑后的擀面杖,笑呵呵地退了两步。 “小君,觞,去将马匹牵过来。”追风道:“咱们走。” 觞和小君知道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正要去牵马,却在这一瞬间,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只见瘦麻杆咧着嘴怪笑着,身体却前倾,任由追风手中的匕缓缓刺进他的胸膛,他那并不是很厚实的衣裳,很快就出现血迹。 他就像一块木头,不知道疼痛,脸上yīn兮兮地笑着,就像浑然不知道疼痛一样,嘴中不屑地道:“是准备这样杀死我吗?刺进我的胸膛?让我叫你,你现在将匕用力刺进去,然后轻轻转一下,我会死得更快。” 追风瞳孔收缩。 他不是没见过狠人,但是这般完全不看重自己生死,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猛人还是头一次看见。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真要杀死了这个瘦麻杆,估计大伙儿都得完蛋,自己的xìng命倒无妨,可是若公子出了岔子,那可是万死不恕其罪了。 他额头渗出冷汗,神情黯然,松开手,退后两步,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碰上这样的猛人,他还能怎样? 瘦麻杆哈哈笑了起来,二虎也笑了起来,就连那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大汉,也呵呵傻笑起来,这种笑声让追风全身抖。 拔出匕,瘦麻杆轻轻舔了舔刃上的血液,啧啧道:“真是美味,我从不知道我的鲜血竟也如此美味。” 艳雪姬媚笑着,柔声道:“看来你们已经做出选择了。”她向着楼上窗口处的林夜召了召手,吃吃笑道:“你也看了半天,知道了很多,所以你当然也要赌的,你说是不是?” 林夜手臂撑在窗沿处,托着腮,笑呵呵地道:“如果我不赌,是不是你们就不会让我走?” 艳雪姬媚笑着,轻轻舔了舔嘴唇,笑道:“那是自然!” “是吗?”林夜的脸sè陡然一变。 “不过我不想留在这里又怎么办呢?那么你们就去死吧!我可是忍你们很久了啊!”林夜淡淡地说道,仿佛让人去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前一刻笑脸如花,下一刻冷若冰霜! 艳雪姬为之一怔,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的诡异。 (好吧!我知道大家觉得客栈这段是败笔,其实老实说我也写烦了这段,如果不是为了引出裘衣公子,后期于主角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我也不会这样写,忍够了,接下来就是主角爆发的时候了,还有,一次将存稿都发出来了,那个我现在也没存稿了,可以昧着良心求点推荐吗?) 第五十六章 拔剑即杀人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杀了我们,这位小哥莫不是在说笑?”艳雪姬眯着眼看着林夜笑呵呵地说道。 一笑倾人城,这一笑,除却艳雪姬身边的几人没有什么影响外,追风、觞二人尽皆是一阵哆嗦,这一笑,实在是太妩媚了。就连那裘衣公子都有些面sè发红,这还是他定力好的原因。 “我可从来没有开玩笑啊!”林夜略带玩味地淡淡地说道。 “杀你们,这本就是一件极简单的事,原本我是准备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不过谁叫你们再三挑战我的底线呢?” 说话之时,林夜已将腰间别着的北辰缓缓地拔出了鞘。 右手轻握北辰,身子陡然一跃,人便已从窗口跳下,来到了艳雪姬他们身前。 “很不错的剑!”看着林夜手中的北辰,艳雪姬眸中光芒闪烁。“不过,现在这柄好剑却是属于我了。”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林夜冷声道。 “二虎,动手!”艳雪姬一声轻叱,她身后的矮个子二虎便蓦然而动。 身若脱兔,动若奔雷,这二虎个子虽小,但他的速度却是当真了得,在林夜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林夜的身后。 “嘭!”一拳而出,直直地砸向林夜的后心,这一拳到底有着怎样恐怖的力量啊!一拳砸出,甚至引起了气爆,这又要怎样的拳速与力量才能发出这样的一击。 这间客栈果真是卧虎藏龙,一个看似平常的伙计便有这样的实力,那个老板艳雪姬又会有怎样的实力呢? 这一击,轰向林夜,若是得手,不死即残,而寻常之人,怎么看都是无法躲过这一击的,但是,林夜却恰恰不是寻常人。 就在这一拳打中林夜的那一刻,他的身影却瞬间消失,二虎的一拳竟突然失去了目标。 林夜,究竟去了哪里呢? “这是……”看着这一幕,艳雪姬的瞳孔急巨收缩。 “二虎,小心……”瘦麻杆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向二虎吼到,声音急促地有些嘶哑。 听到瘦麻杆的声音,二虎急忙转身,浦一转身,便只见一柄长剑向其点来,二虎见状,正yù作出应对,然后……没有然后了。 一点寒星闪过,开在雪里人间。逆水之后,是为寒芒!《问剑太虚》第二式,最强的刺杀之剑,此招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一式刺! 不知何时,林夜已经来到了二虎的身后,二虎转身,林夜一剑刚好点于他的额心。类似于古龙小说中中原一点红的招式一般,一朵血红的梅花开在二虎的额间。 一点寒芒,便斩一人,可怕的剑,可怕的人! 人若犯我,退忍三分,人再犯我,再退三分,人还犯我,十倍还之。这便是林夜的为人准则,这间店接连触及他的底线,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最让他忍无可忍的便是那衣装歧视,他不就是穿着普通了一点吗?谁说穿着普通的就一定是穷人,居然给他这种待遇,想他林夜从小到大,前世今生,我何以受过这样的气,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一而再再而三,这是要逼他杀人啊! “二虎……”瘦麻杆惊叫,他不敢 相信平rì里的兄弟就这样死了。 “呀!我杀了你!”瘦麻杆一声嘶吼,手拿刚刚在追风手中的那柄匕首就这样向林夜杀来。 与此同时,那瘦麻杆身边的傻大个也握起拳头自侧面向林夜攻来。 至于那艳雪姬,她则是依旧在那里有些发愣,当看到二虎身死,瘦麻杆与傻大个袭向林夜之时才喃喃地吐出几个字。“凌空飞渡,先天……” 先天强者,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林夜居然是一位先天强者,在她的预算中,林夜最多只是一位一流高手,所以她才会叫二虎出手来对付他,可是她偏偏是失策了,林夜已然先天。 十六七岁的先天,当真是令人敬畏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妖孽。就连那裘衣公子几人此时也不由对林夜异彩连连,多望了几眼。 小君没有任何武功,所以她并不清楚林夜的可怕,但是她不知道并不代表追风与觞他们不知道,尤其是觞,后背不由惊气了一身冷汗,他居然敢算计一位先天高手。至于那裘衣公子,此时则是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地看向了林夜。 瘦麻杆手拿匕首,那匕首于他手中,依昔间林夜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荆轲的五步绝杀剑的气息。 同样的视死如归,同样的势不可挡。 从刚才瘦麻杆不畏追风刺他一柄首可以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所以在攻向林夜之时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完全是与林夜同归于尽的架势。 不过,同归于尽,也得他能刺中林夜再说。 君子不争,不争即争!林夜剑风一变,儒家浩然剑典陡然使出,君子浩然,剑意大开大合,光明正大。 一切黑暗都将消散于光明之中,君子者,终rì乾乾,光明正大,一式普通的直剑刺向瘦麻杆,就在瘦麻杆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一剑慢慢地刺中了他的手腕,眼看他这条手臂就要废了。 硼!就在这时,林夜做了一个另人不解的动作,他突然放弃了这一击,反而转身左手就是一拳轰出,一拳轰出,与那傻大个的拳头对撞一击,一道圆形的气浪波纹自二人之间扩散开来,林夜身躯不动,而傻大个却是退后五步。 这一击,傻大个败退。 击退傻大个,林夜再次转身,剑花一挽,在瘦麻杆难以置信的眼光中,将北辰刺入了他的胸膛。即使瘦麻杆不怕追风的匕首刺入他的体内,但无论是谁,一但被刺入心脏则是必死无疑。 须臾之间,林夜再杀一人。 “可恶!”见林夜杀了瘦麻杆,傻大个再也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事了,又是一次握拳冲向林夜,想趁他杀死瘦麻杆分心的一刹杀死他,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哼!”听着身后的拳风,林夜冷哼一声,对于傻大个的攻击,他并不放在心上。 燕返!长剑在他的手中使用得神乎齐技,这是他多年用年所练习出来的。 瞬息间,剑已从瘦麻杆体内拔出,又是瞬息间,长剑已在他手中由顺握变成了反握。 反握其剑,就是向身后一刺,傻大个的拳头尚未砸到林夜,北辰的寒锋已经刺入了他的体内。 “噗!”一口鲜血自傻大个口中喷出,“嗤”一道血花喷汹而出,这是林夜将北辰自其体内拔出而带起的动作。 没有去管身后这人的情况,因为长剑之下,绝无活口。也没有去管北辰之上的鲜血,因为此剑大凶,噬血而存,不消片刻,剑锋之上的血渍便被此剑给吞噬殆尽,变得又如未杀人前一样,若不是亲眼所剑,绝对会没有人相信,会有一把这样噬血的剑。 还剑归鞘,林夜看向艳雪姬,冷声慢道:“我杀了你的人,你不心痛?” “呵呵……”艳雪姬诡异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心痛?你杀了他们,我再杀了你不就是。” “是吗?真是冷血啊!”林夜嗤笑,表示对其不屑,冷血于斯!果然和那夜孤鸿是一丘之貉。 没有理会林夜的不屑与讥讽,艳雪姬缓缓地道:“夜孤鸿说我有四名属下,现今你已经杀了三个,我就让你看下我最后的一名手下。” “暗影!”艳雪姬冷喝一声。黑暗的雪夜之中变故突生。 一个身穿黑衣,甚至连头上都带了个黑sè面罩的身影蓦然出现在林夜的身前。 林夜瞳孔急剧收缩,不是为这黑衣人诡异的身法而吃惊,而是…… 先天,这黑衣人暗影的气机分明是唯有先天才能散发出来的。 算上艳雪姬,这小小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三个先天。 战斗,一触即发! 第五十七章 落幕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暗影与林夜四目相对,艳雪姬玩味生地看着二人,至于裘衣公子他们,则是只有旁观的资格。 “暗影之刃”,这是一柄黑sè如毒蛇一般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奇特兵刃被暗影不知从何处给掏了出来。 这是暗影的兵器,亦是他的成名之物,暗影之名其实就是这把兵器的名字,至于他的本名,又有谁在意呢? “隐于穹!”暗影率先开口,声音沙哑而yīn冷。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或许也不能用消失来称呼他,应该用隐身来说明此事。隐于穹,隐于苍穹之间,无迹可寻。加之先天高手元气与天地合一,天人一体,则更是难寻。 “无法寻找吗?”闭着双目,林夜仔细感应了一下这个暗影的气机,可惜……完全感应不到啊! “那么……“双目开阖间,林夜眸中jīng光闪现。 “知守!”于心中墨念这二字,剑上却是动作不显。知守这一式,动作本就不大,所以在外人看起来,林夜就是没有任何动作。 不作任何动作,引颈待戮乎!此,取死之道。 艳雪姬冷笑,在她的眼中,林夜已是一个死人。 觞、追风、小君三分为林夜倒捏一把冷汗,目露担忧之sè。唯有那裘衣公子陷入沉思,他不相信能轻易杀那三人的林夜会这般没脑子。 风……动了!仔细在那让自己进入天人合一的林夜,于第一刻便感觉自己身旁三尺的地方空气流动有着一丝格格不入之感。 “就是现在!”一剑劈砍,砍向身旁三尺。 “叮!”一缕火星闪现,而后又复归平静,讨厌的刺客,林夜暗骂一声,他最讨厌的便是刺客了,一击不中便退隐三分,而后等待时机再来一击。 既然你喜欢隐身,那么,我就让你死于无名。 长剑刺向地面,剑锋一挑,那凝聚了内力的长剑使得地方的雪花重新回归穹空,雪花飞舞间,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境,看得是那般地迷人,动人,引人遐想。 林夜是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的,所以他做此事也并不是为了看雪,而是另有他用。 眯着眼睛,看着雪花的飞落,然后,于一处双目一凝,身后三米之处的雪似乎下落地有些问题啊! “真一元剑!”趁其不备,一击必杀,这不知是谁告诉林夜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却一直被林夜所用。 “真一!”,《问剑太虚》之六,林夜所能用的最强招式,凝聚其全部真元的一击。 真元一击,是为真一!如花般的剑光自北辰闪现,剑光似梦似幻,光呈炫蓝之sè,引人迷醉,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刹那芳华,弹指陨殁!不过弹指之间,剑光已经冲到那快看似正常的地带。 暗影终于不再淡定了,若是先生命都无法保证,隐觅地再好又有什么用。 这是他主动在人前显露身影,身影骤现,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逃跑,他能够从此招之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是他多年未曾感觉到的东西了。 身子一侧,借助只要是刺客都能有一手的轻功瞬息闪到真一的剑光之上,堪堪躲过这一击。 但,堪堪躲过一击也只是指这一击罢了,下一击却是不那么容易躲过的啊! 林夜一步踏天,身子临空而气,引剑指天,一剑砍下,直指暗影。 “可恶!”见得此幕,艳雪姬也没有看戏的,暗影,可不同于那三个家伙,准确说她能有如今的地位,甚至能让夜孤鸿都知难而退,暗影功不可没。若是单论实力,暗影甚至还要比她强上一线。 暗夜听风雪,这是他们组织的五个人的称呼。暗是暗影,夜是夜孤鸿,听是凌听,他们组织最深秘的一个人,因不知深浅,所以排名最中,而风雪,则是指生死不知的许长风和她艳雪姬。 暗影实力除凌听之外最强,而暗影又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决不能让暗影死去,若是暗影死去,夜孤鸿很可能便会杀回报复。 本以为只是一个有点扎手的小鬼,暗影出手定能手刃于他,却不想扎手到这种程度,连暗影都出现生死危机。 咻!艳雪姬手掌一翻,弹指之间便是一枚银针shè向林夜的剑锋,企图阻起片刻,让暗影得以逃脱。 “早就知道你会出手了。”林夜于空中冷笑一声。“影杀!”问剑之三,寒芒之后的招式,影杀! 另一个林夜自其体内分裂而出,两个林夜,一个继续持剑斩向暗影,而另一个则是平剑刺向暗影。结果砍向暗影的剑被银针阻断。可是银针只有一根,林夜却有两个。 嗤!这是剑锋刺入血肉的声音,一剑贯体,血花点点。 暗影,这一先天高手被林夜于不备之间斩杀。斩杀暗影,而后其身形又是蓦然一转,二体合一,令人咋舌。 小君和追风他们不由揉了揉眼睛,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刚刚他们居然看到了两个林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倒是他们的眼睛花了? 他们当然没有眼花,这影杀的原理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便是以极至的速度挥剑,这是超越了残影的速度,使得残影若实。 小君他们自然不可能明白这一点,便连那裘衣公子也不可能明白这一点,更别说那此时莫明愤怒的艳雪姬了。 暗影……就这样被他给杀了!其罪行罄竹难书,罪不可恕。 艳雪姬手掌再次翻转,又是几枚银针出现在他手中,正yùshè向林夜。 “你动一下给我试试,玩绣花针,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啊!”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艳雪姬瞳孔一阵收缩,什、什么时候? 不知何时,林夜的剑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当真是好快的剑啊! “我……败了!”当艳雪姬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彻底地败了,不是败在武力之上,而是败在她轻敌了,如果暗影出手的时候她不在旁边看戏,而是与暗影一同出手,或许她还有那么一丝胜算。不过现今,这胜算却是让她亲手给失去了,也许从一开始,从他小看林夜之时,她这一丝胜算便已经失去。 “我想明白,你为何要杀我们?”艳雪姬苦涩地道。 “呵呵……”林夜轻笑一声,然后语气陡然一变。“为何要杀你们?你自己应该清楚,老子看起来像穷人吗?居然**裸地给我那种待遇。” 提起在客栈的待遇,林夜就是一阵咬牙切齿。耻辱啊!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本想着自己明天就要离开,所以忍一时风平浪静,处处退让,但这可恶的女人却是一再逼迫自己,这是在逼他杀人啊! “原来是这样啊!”艳雪姬喃喃道。“哈哈哈哈……”随后她又大声笑道,好像看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笑什么笑?作死啊!”林夜狠狠地道,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有些面红耳赤。 “哼!谁叫你竟敢说老娘的店是黑店呢?有这种待遇活该!”艳雪姬讥讽道。 “是吗?原来如此,那么你就我去死吧!”林夜长剑一划,一颗大好头颅便这般飞起,任你生前风华绝代,死后也不过一具皮囊罢了。 这艳雪姬着实不该对林夜起杀人!若是再三欺凌林夜也就罢了,忍忍就过去了,但她对林夜起杀心,却是实在地触及了林夜的底线。 一代先天高手,甚至连一招都未发出,就这样死于非命了,实在是悲催! 当然,这也可以归结于林夜出手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有给她以反应过来的机会。 将长剑收为鞘内,林夜看向了那位裘衣公子眼神微冷。 裘衣公子急忙拱手向林夜行了一礼。“这位少侠,在下姬少康,此番多谢了,敢问少下尊姓大名?” “姬?真是一个高贵的姓氏啊!”林夜心中冷笑,但口上还是吐出两字。 “林夜!” “林夜……”姬少康仔细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看着林夜笑道:“林少侠,看来我们要谈谈啊!” “的确要谈谈!”林夜点头。 “那么请吧!”姬少康招手作出一个请的姿态,然后率先向客栈走去,林夜紧跟其后。 他们,究竟要谈什么呢?小君、追风等三人面面相窥,地上唯有一地尸首。 次rì风停雪止,大地又是一层厚厚的积雪,极目远眺,银装素裹,整个世界如同披上了洁白的轻纱,那是一种灵动的唯美。 起床之时,林夜才知道,姬少康一行人,已经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客栈。 既然客栈的事结束了,那么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目标:蓟城! 第五十八章 酒楼轨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章节前先说一声,向大家道个歉,由于我和那本秦时明月之唯我独尊的作者有些矛盾,这本书本就是为了超过他而写的,这两天由于他更新了,结果我没考虑读者的感受乱写一气,所以导致大家看得很不爽,昨天我想了想,既然还有这么多人看我的书,我应该好好写才是,所以我在此向大家道个歉,客栈那段大家就当没看见吧!) 蓟城,燕国国都,位于易水之畔。由于燕国僻处北疆,又是七雄中的弱国,所以虽然蓟城也是一国之都,但其广大壮阔不能比咸阳,繁华jīng致不能比邯郸,礼乐昌盛不能比临淄,但是由jīng旷的青条石堆垒起来的蓟城却也别有一番粗旷、雄壮的味道! 随着蓟城厚重的城门向街道内行去,路旁那一间间旁舍和店铺虽然和中原各国一样多为木料所建,但不论雕功的jīng细雅致、花纹的绚丽生动都很难和中国各国相比,不过那透露出的古朴和豪迈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行走在这蓟城的大街之上,林夜身着一身黑sè儒服,腰负长剑,倒是有一丝游方士子的模样,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文人墨客,儒门学子,绝不会想到他是一名剑客,至于他腰间的那柄长剑,则更加不会让人怀疑,这个时代的文人武将都有佩剑的习惯,剑,乃君子之象征。 行走之间看着燕国的民间风气,林夜微微摇头,国难当前,燕国即将面临国破之危,这些燕国的平民不仅没有感到危机意识,反而依旧是那般贪图享乐,没有一丝为祖国担忧的表现,难怪燕国会被秦国所灭。 燕弱秦强,这恐怕不止是表现在军事实力上,更表现在心境之上,他们没有一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心,即使有的话,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因为权力都是把持在那种不思进取的人手中,原本还是有一个燕丹尚思进取,可是刺秦之时,他却是生生被逼得逃离了燕国。 忽然间,街道上飘来一股香浓的酒香,寻着酒香看去,便见一座jīng巧雅致远超其它建筑的酒楼呈现在眼前。而酒楼内纷扰嘈杂的人声、店门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则显示出此家酒楼的生意之兴隆实在罕有。 而在酒楼二楼,同样济济一堂的围坐了数十人,正一边放声谈笑,一边大碗饮酒,那热闹、随情的气氛和中原各国迥然不同,尽显燕国男儿豪迈之风。 在西面的一个雅座上,有一个卓而不群的男子正在端坐其位。之所以说他不群,是因为他的衣着、面容、气质所形成的独特魅力休说只在数十人之中,便连在万人之中也是一目可辩,一眼可识。 他约二十许岁,但身材略显瘦削,相貌清奇的脸上挂着一点令人难以描述的微笑:似潇洒、似孤傲、又似多情,使得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风流倜傥、超尘脱俗的奇特魅力。 更让人惊叹的是,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只长筑。 筑,是一种击弦乐器,颈细肩圆,中空,有弦十三,在秦未十分流行。 那人稍抚两下,调好音节后,便目视旁边的那位酒楼的大汉,敲了一段过门,等着放声高歌。 大汉会意,微微一笑,附着曲子随兴而歌曰: 天地悠悠兮白云长, 岁月悠悠兮催人老, 别离无再聚兮痛肝肠 白云处处兮皆为我家, 我心悠悠兮何去何从! …… 激昂流畅的筑音,慷慨豪迈的歌声,霎那间将整个酒馆所迷醉。酒客人尽皆眯着双眼一边摇头晃脑的尽情享受,一边敲击着身前的桌案击节相和。一时间,酒馆里一片雄壮的男儿之风。便连那年方二旬,纤腰玉面的老板娘也不禁迷醉地睁着妩媚的双眼打量着那人,至于那大汉,本就是酒楼为了配合他击筑所找来的,所以并无出奇之处。 就在此时,楼梯响处,转上来一人,他正是林夜,一进入二楼,林夜立即便被那雄浑激荡的筑声和歌声所吸引,不禁闭目长吸了一口气:“好筑!好歌!此行无屈也!”哪怕林夜于音律一道上是他的短板,但也还是能辩别此曲的好坏的。 本来以林夜的那身儒门士子的气质,一旦出现在何处多少会引起人们侧目的,但是在此时酒楼内几乎都没有人多望他几眼,几乎尽皆沉醉在激荡的筑声和歌声之中。便是原本应该待客的店小二此时都倚在柜台边摇头晃脑的陷入了沉醉之中,正眼都没有瞧着林夜。 林夜也没有在意,而是随意找了个窗边的桌子坐下仔细伶听这动人的筑声。 这人的筑声,当为天下一绝,就是不知他是何人? 一曲很快便终了,那人已经收起了筑离去了,而众人则依旧还是在发愣,尚未从那如仙似幻的筑声中清醒过来。 林夜站起身子,走到小二的身边,在他的肩上轻拍一下。 “啊!”小二一下便被惊醒了,待看到是林夜将他拍醒之后急忙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林夜微微一笑,温和地问道:“我只是想问一下刚才那个击筑的是谁?看他击的筑挺不错的。” “他啊!”听了林夜的话,小二立马恢复了斗志,一副什么事我都知道的样子,说道:“他的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姓高,什么叫他小高,他是这燕京最有名的乐馆妃雪阁的乐师,要说起这妃雪阁啊!那可是……” “好了,先说这个小高吧!”见这小二就快没完没了,由这小高聊到妃雪阁,林夜急忙出声打断他。 “这个小高啊!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多,只知道他每次来喝酒时一但没钱便会击筑一曲,以曲子来抵消酒钱,我们的老板喜爱音律,所以此事是他特准的。”小二头头是道的说道。 “是吗?那么你先退下吧!”林夜得到了他想要的,对店小二说道。 “好的,不过客官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就是!要知道我……”离开之前,小二还不忘吹嘘一下自己。不过林夜并没有理他,此时的林夜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坐下陷入了沉思。 “姓高、击筑击得好、燕国……莫非是他?”林夜诡异地一笑,无论如何,他记住了妃雪阁,记住了小高。 ※※※※ 傍晚时分,林夜离开了这间酒楼,来到了燕京东郊的一片住宅区。 黑冰台,作为天子侍卫的军事机构,乃是为加强zhōng yāng集权统治和对抗外敌而设。从事秘密侦察、逮捕、审问活动,且不经司法部门。必要时刻可以调动军队、有监狱,直接向天子负责。 黑冰台是秦国的绝对隐秘力量,汇集了全国绝大部分有特殊才能的人,所涉及的从事方面也是异常复杂的。 而为了平灭六国,秦朝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落子为他们搜集情报,而在这燕国,自然也是有黑冰台的人存在。 来到一间看似很普通的民宅面前,林夜以特殊手法与里面的人对了对口号。 很快,便有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打开一条门缝将林夜迎了进去。 “很不错的身体素质!”跟在那人身后,林夜亦是在打量他们,黑冰台就相当于秦国的隐秘机构特种部队,所以他们的人一般素质都是挺不错的,林夜在心中暗暗点头。 到达内室,没有一丝拖拉,林夜立时将始皇的密令交给他们,而后便在专门人才的带领下去将沿路所见燕军布防等情况报告给黑冰台,然后等待黑冰台通过特殊手段将这送到咸阳。 灭燕之时,这可以关系秦军xìng命的,虽说秦强燕弱,灭燕是必然的,但若是掌握了情报,秦军自然便是会少一分伤亡,能让秦军少死点人,这情报也是异常重要的。 情报报告完毕,林夜一时无事,便向负责带他进来的那人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这燕国最好玩的地方是哪?” “燕国最好玩的地方?”那人显然不知道林夜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燕国最好玩的地方,自然便是妃雪阁!” “妃雪阁?又是它……”林夜有些愕然,看来他真的和这妃雪阁有缘啊! “谢了!”向那名黑冰台的兵士拱了拱手,林夜便在那人不解的眼神中走出了这间宅子。 林夜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永远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想像的,或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异类吧! 第五十九章 混入妃雪阁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时已黄昏,夕阳如血。 蓟城大街之上。 “敢问这位先生?请问妃雪阁怎么走啊?”于大街之上,林夜向一位路过中年大叔行了一个标准的儒礼问道。 “哦,妃雪阁啊!那里在我们燕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啊,看样子,小伙子你不是燕人对吧!”那大叔听了林夜的问题和蔼的说道。 “恩,我刚到蓟城。”林夜道。 “呵呵,你也是仰慕天下第一美女――雪女才来燕国的吧。嗯嗯!我看小伙子你长的不错,说不定有希望。”那大叔看了林夜一眼,点头说道。 “雪女?雪女是谁?”林夜不解,他只不过是找个消谴的地方,故此问下妃雪阁而已,关那个雪女什么事? “额……”中年大叔楞住了,他像看外星人一般仔细地打量着林夜。“你没听说过雪女?” “我为什么要听说过她?她很有名吗?”林夜一本正经地认真地道。 “她当然很有名!”见林夜连雪女都没听说过,中年感觉很自豪,于是在林夜面前卖弄了起来。“雪女啊!她可是赵国第一舞女,有一舞倾城之称,而且同时她还是天下第一美人,赵国灭亡后,她来到了燕国的飘香阁,因为她的到来飘香阁改名为妃雪阁,无论是燕国的豪门贵胄,还是六国的士子游侠,商贾行人都以能一睹雪女的舞姿为豪呢!而我,当初就有幸地看过一次。”说道这里,那位大叔挺了挺胸膛,感觉很自豪。 “哦~明白了,原来是个舞伎……”林夜点头道。 “咳咳……”中年大叔剧烈地咳嗽着,他差点没被林夜这句话黑呛死。 “雪女姑娘在他心中只是一个舞伎、一个舞伎……”某大叔心中内牛满面。他也只能在心中哭下,至于向林夜争论,他还没那胆子,没看见林夜的腰间的那柄长剑吗?万一他暴起杀人怎么办? “对了,大叔,被你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我妃雪阁到底在哪呢?”林夜突然说道。 “额~~不好意思啊!我都差点忘了……”中年大叔傻笑,同时这才想起林夜的目的。 “你向蓟城北郊走几百米,那里有一栋大型建筑物,那就是妃雪阁了。” “哦……多谢了!”林夜向中年大叔拱了拱手,便向那大叔所说的妃雪阁方向而去。 “去吧!去吧!妃雪阁岂是一般人能进的,入场费就得坑死你!”某大叔看着林夜远去的背影颇有怨念,看来他还在对林夜说雪女是个舞伎耿耿于怀。 …… 妃雪阁前,林夜看着那书写着妃雪阁三字的牌匾嘴角微翘。 他并非没有听说过妃雪阁,他只是不知道来妃雪阁的路而已,当然,那个叫雪女的他是的确没有听说过。 妃雪阁是燕国最有名的销金窑,在七国之中也是颇负盛名与秦国的【上林苑】,楚国的【醉樱居】。赵国的【蝶采轩】齐名。上林苑林夜去过,他是知道那里的繁华的,所以他现在对这妃雪阁充满了期待。 就是不知是否名符其实啊!千万不要是名不符实。 稍整衣冠,正yù踏进妃雪阁的大门。 “站住,请先交入场费。”一个尖嘴猴腮,看起来有些刻薄的男子语气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林夜说道。 “哦?入场费多少钱?”林夜绕有兴趣地道。 “入场费一百贯。”男子傲慢地道,同时上下打量着林夜,显然他不认为林夜身上有一百贯钱。 “一百贯啊!还真贵啊!就是为了看一个舞伎的表现。”林夜一声感叹。 “一百贯都出不起,果然是一个穷鬼,一个穷鬼还想看雪女姑娘的舞姿。”男子斜着瞥了一眼林夜,刻薄地说道。 “呵呵……”对于男子的讥讽林夜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想到办法整治这个男子了。 伸出右手,林夜冲着这人就是一巴掌过去,声音极其响亮。 “给我住嘴,我父亲是燕国亲自策封的武威候,你敢拦我?”林夜脸sè陡然一变,抬头就严厉的一瞪眼,训斥道。“你敢挡我的道,你死定了,你绝对死定了,我会禀告我父亲将你抄家灭族!” 在咸阳的时候,林夜见过无数高官贵胄,自然也见过纨绔子弟,所以他知道怎么将自己装成一个纨绔子弟,这要表现得越嚣张越好,越嚣张就说明你的背景越大。 “小、小候爷!”男子被林夜一巴掌给打蒙了,听了林夜的话,男子双腿一软,冷汗立时遍布全身,他居然敢对一位小候爷做出这样的表现,甚至当众嘲笑小候爷。 候三觉得自己xìng命堪忧,前途顿时无亮,本来他仔妃雪阁门口收费便故意提高入场费,以图中饱私囊,而平rì里来妃雪阁的那些人一般都是高官贵胄,富商巨贾,也不在乎那么一点钱,他贪也就贪了。但,不成想今rì却是栽了,谁也不知道这小候爷不按常理出牌啊!你是一位候爷啊!不搞个大排场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一个人来不说,就连穿得衣服也和你的身份不匹配,虽说是比平民的好那么一点,但还是对不起你候爷的身份啊! 有没有这么坑,候三无语问苍天。 “小候爷饶、饶命啊!”候三双腿哆嗦,对着林夜颤颤巍巍地道。 “现在不嚣张了?”林夜一声嗤笑,表示对其不屑。 “不、不敢了……”候三擦了一把冷汗,卑躬躯膝地道。 “哼!”林夜一声冷哼。“即如此,那么还不给本候爷让开!” “是、是、我这就让开。”候三不断地点头道,初见林夜时的傲慢之sè早已消失不见,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候爷请进!”候三弯着腰向林夜招了招手。 林夜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昂着头踩着八字步走进妃雪阁,活生生一副纨绔的模样。 等到林夜的身影在候三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不见后他才直起身子,暗道一声“好险!” “看来以后得低调一些,不能再这样了,这次差点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候三暗道。 第六十章 论舞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踏入妃雪阁,林夜不由一阵感叹,触目所及,尽是雕龙画栋,穷尽奢华。妃雪阁被称为销金窟林夜对此开始深有体会。 此等奢侈糜扉的装饰,来者不会费大量的金钱简直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当然林夜这厮除外,他简直就是一个异类,有谁见过谁出来玩身上没有带钱的,区区一百贯于他来说其实并不多,可是难以携带啊!这也可以孤且说是他为何要通过那种手段混入妃雪阁的原因了。 来到妃雪阁,林夜随意看了看那些装饰之后,当视线移到大殿中间之时,便再也没有移开。 只见大厅的zhōng yāng一个巨大的八角水池,水池八面挂着朱sè蝉纱帐,池中的水轻轻摇晃着,倒映出四周红木柱上的灯光。水池中架起一个玉石雕琢的舞台,正对着天空微弱的月光。舞台被三重烛台包围,凌立于水池之上。水池四周的编钟由上等的青铜打造,每一个都能发出美妙的音符。 “这是?”林夜自语。 “这是飞雪玉花台。”林夜的自语恰好被身旁路过的一位青年公子听到了,于是情不自禁地回答了林夜的问题。 “飞雪玉花台?这就是它的名字吗?飞雪飘落间,如玉花初绽,似昙花一现般,盛景难再!这是在说明一舞难求吗?”林夜低声呓语,对飞雪玉花台的名字进行了猜测。 “昙花一现,盛景难再!”听了林夜的话,那位路过的公子不觉仔细念叨了两遍。越是默念就越是感觉到林夜话中的韵味。 抬起头,那双黑墨般的眸子如珍珠一般直视林夜,双手拱起,就是一礼。“公子大才,敢问公子名讳!” “公子二字不敢当!在下姓林名夜字子夜,若是兄台不嫌弃,可以称我为子夜。”林夜还了一礼道。刚刚那句话他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却不想引出此般之事。 “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子夜兄,在下叶落,字尘沙。”叶落拱手道。 “尘沙?叶兄的字大有韵味啊!”林夜笑道。 “呵呵……哪来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当初家夫为我表字之时苦苦想不出来,恰好一阵大风吹过,风起尘沙,于是便有了我这个字。”叶落摇头苦笑。 “原来如此!”林夜作恍然大悟状。“不若我们二人上楼详谈如何?” 难得碰到一个谈得来了,林夜欣然邀其长谈。 “此言大善!”叶落点头。”那么林兄请了。”叶落一招手,作了一个请的姿态。 “叶兄也请吧!”林夜拱手一礼,便率先上了二楼,毕竟此事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他当做领头之事,而并非是他没有礼貌。 上得二楼,二人在一个靠近栏杆的桌子旁落坐,这个位子临近栏杆,从上往去,恰好可以看到一楼的一切,所以不用担心看不到雪女的舞技。 “林兄是第一次来这里?”浦一坐下,叶落便向林夜问道。 “嗯!第一次来。”林夜点了点头道。这本就不是什么丢丑的事,谁都有第一次,所以林夜很坦然。 “哦!我说呢!”叶落明悟道。“刚才见林兄你没有听说过飞雪玉花台时我就在猜测林兄是第一次来,却不想原来是我猜对了。” “呵呵……”对于叶落的话,林夜笑了笑。问道:”叶兄经常来吗?” “也不是经常来,主要是有名家表演时我才来,我主要是来学习观摩各国舞蹈技法的。” “学习?不想叶兄一男子却对那感兴趣。”林夜笑道。 “爱好而已,其实舞之一道很jīng深的,林兄恐怕不了解吧!”叶落道。 “这个……”林夜难得地老脸一红。 “看来林兄对于舞之一道真的一窍不通啊!”叶落叹道。“孔圣子曾经说过:歌诗三百,舞诗三百。这是你们儒家祖师说的话,你应该知道吧!” “嗯!”林夜点头道:“这是他用来形容《诗经》的。” 林夜身为儒门弟子,于儒家典籍自然得jīng习之,所以他明白了叶落的所指。叶落所说的是歌舞的发展源远流长,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是孔子为教育学生而编定的“六艺”之一。“歌诗三百,舞诗三百”,可歌可舞。良多诗歌写出了平易近间歌舞的盛况。如《诗经陈风宛丘》描述陈国京城宛丘男女无冬无夏地在宛丘欢娱歌舞。至此后呐缦平易近间舞仍然流行,出格在祭奠庖羲女娲时在太昊陵前所跳的《挑花篮》舞,闻名遐迩,人称“年夜姬遗风”。 作为中国最早的一篇诗歌总集《诗经》都有着这样的记载,林夜虽说是读过《诗经》,但却并未去在意,直至今rì叶落的话,他才发现这个他一直认为是左道旁门的舞乐似乎流传得非常久远啊! “其实又何止于《诗经》,关于舞乐的记载,古往今来还少吗?我并不想说什么,我只想说一句,世间万道,皆为大道所指。”叶落振声道。 “好一个世间万道,皆为大道所指!”林夜赞道。 他对于叶落,现在是真心佩服了,本来于舞乐之事,他根本就是不屑,不过听了叶落的话之后,他似乎发觉世间万道只要存在便必定有他的道理,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一件事物的好坏。 “那么我就在此祝愿叶兄学得天下之舞技吧!”林夜拱手祝愿。 “承你吉言!”叶落拱手道。 林夜呵呵一笑,还未说话,便听“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妃雪阁中嘈杂的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 “是雪女姑娘!”那些贵胄商贾身边的跟班们爆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就连正在和林夜谈话的叶落都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动,喃喃的说道:“雪女姑娘,她要出来了么?” 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立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 第六十一章 初见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随着女子枭娜的身姿缓缓从帘后走出,妃雪阁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行旅,尽皆双目一凝,目光随那女子而动。 就连林夜身旁的叶落也不例外,当然林夜亦是如此。 看着女子,林夜心中也是震动非常,原来倾城倾国的女子并非传说,而是果真存在,自己以前还不相信。如今,见到此女,也不得不信了。 前世林夜见过绝世美女无数,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和眼前的这个女子相比!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也找不出什么诗句来,如果将那些诗句强加在这个女子身上,立刻便显得文字的狭隘与局限! 如果真要林夜形容的话,以往颇有诗词才气的林夜也只会尴尬的回答:“皓月为神,牡丹为态,洁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为姿!”这几个字! 女子头戴银sè饰环,身着一袭蓝sè绸衣,明亮的双眼如天上的星辰般,让人看了之后直觉这烈rì之下的阳光也不如女子的双眼来的幽静,明亮。修长的睫毛恰到好处整齐俏立着,仿佛是这个世界最后的装饰品。让人意乱神迷。 眼角上贴着亮片银白sè的亮片,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原本是银白的亮片上透着一股蓝光,在阳光的照shè下,如漩涡般,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亮片给女子原本清纯的气质添上了几丝妩媚,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紫sè莲花般,让人心生向往,却又不敢越过雷池半步,深怕唐突美人。 林夜眼神移至女子下身,长裙如后世旗袍,却比旗袍宽长些。雪白修长,如同莹玉般的双腿靠拢在一起,就凭这一双腿,便能使世上所有的男人神魂颠倒,为之付出一切。 可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不敢去看那双腿,而是将眼神移至自己的脚尖。当然,林夜除外,他本就不拘于世俗,所以他反而毫无顾忌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双腿。林夜可以感觉的到,这双腿绝对要比这世界上最好的丝绸还要嫩滑,若是能够一亲芳泽,林夜愿意效仿前人为她烽火戏天下诸侯,只博她一笑,便已足矣! 眼神悄悄的往下移动,一双犹如艺术品般的双足印入林夜眼中,林夜看着也有些发呆,随后心想:“这双玉足若是放在后世,恐怕那些怪叔叔们就要疯癫了!” 玉足圆润,光滑,若是能够置于掌中把玩,定时人间第一乐事,玉足的母趾微微一些上翘,让人一看之下,便能想象到贵妇之类的词。 洁白的指甲修剪的恰到好处,既不过短,也不过长。让人看了之后心生好感,上面套着一双犹如水晶般的鞋子。走路时发出清脆“咔咔”之声,像是后世的高跟鞋。 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可是等他再次看到女子脸庞上时,原本如磬石般的心肠也慢慢软化,林夜有些沉迷了。 “北国有佳人,顾盼倾人城。白发青丝绕,一笑弄红尘。” 就在林夜快要沉沦之时,一股寒流陡然从其丹田传出,然后纵贯八脉,将林夜给惊醒过来。惊醒过来,林夜急忙运转真气,平息下内心的情绪,他不曾想他居然会沉迷。“若非红尘劫曲,这次我都要失态了,下次绝不能这样。” 清醒过来的林夜环顾四方一眼,只见众人还在沉迷之中,就是叶落也是如此,他们自然没有林夜这般习得红尘劫曲,所以沉沦进去是很正长的。想到这,林夜不由摇头苦笑,“这女人,着实太妖孽了……” 是的,的确太妖孽了,就连他也差点沦陷了。 “诸位!”婷婷而动,身体前移三两步,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响起,一下子便将那些陷入沉沦的客人惊醒。 众人皆作迷恋之状看向这个女子,等待她的后话。 只见她接着说道:“雪女初来乍到,还望诸位多多照应,另,我在此邀请诸位于十rì之后来妃雪阁,我将为大家献上一舞。”虽说心里对这些人厌恶非常,但雪女还是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笑还好,这一笑则让那些人更加疯狂了。 一笑倾人城! “雪女姑娘舞技天下无双,十rì后那一舞不看恐怕会遗憾一生,所以我一定会来的。”不知是谁开口道,但这句话却是引起了共鸣。 “对,不看会遗憾今生的!” “十rì后我一定要来!” “……” 人群出现sāo动,人们争先恐后地道,只为让雪女对自己有个映像。 看着这一切,林夜不由再度苦笑。这算不算是古代版的追星呢?尤其是看着身旁的叶落也是在那叫得很欢,若不是刚才那世间万道,皆为大道的话的确是他说出来的,林叶都怀疑他是否听错了。 十rì后一舞,这一舞又会怎样地倾城呢?光是这女子便足以祸国殃民,若是再舞上一曲,那将如何?林夜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疯狂迷恋着这位舞伎了。 “那么,各位客人就先在此尽兴,待到十rì之后……”雪女开口,众人的纷闹嘎然而止,都在仔细伶听着这个女子的话,随后雪女又说了一些客套地话,无非就是些叫大家玩得开心尽兴,然后十rì后她为大家献上一舞什么的。 说完之后,她便再次莲步轻移,扭动着那枭娜的身姿重新走到垂帘之后。 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这个女人当真是有趣啊! 林夜含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 他对她有点兴趣了! 这是林夜与雪女的第一次见面,这时的雪女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故谓之:人生若只如初见! 深夜,繁星点点,晓月朦胧,清凉的风轻轻地吹着,林夜这时才从妃雪阁内走出。 来时了无牵挂,去时心有趣意。 十rì,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恐怕那时,整个燕都蓟城都会为之疯狂吧! 抬头望天,月隐乌云,星若棋盘,吾持本心,快意红尘,劫歌非劫乃为结!此结为心结! 红尘九歌第三歌为雪女而歌!是她破了林夜的心境,亦是她使得林夜心境更进一步! 第六十二章 暗夜杀机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夜深,人静,星隐,无月。 林夜行走在蓟城的大街之上,步伐懒散,边走边四处回顾,唯有偶尔间那双目中闪现出一丝晶芒,方才表明他步是一个普通人。 此时天变得有些yīn沉了,随着月亮的隐去,外面开始飘起小雪来,还不算大,点点滴滴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一走上上大街,林夜心头就有着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令他觉得刺芒在背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如此散漫的原因。 行至大截拐脚,林夜陡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就这样立着。 “诸位也不用再躲藏了,我赶时间的!” 嚣张无畏的言语永远都贴合着林夜的xìng格,貌似只要不是绝顶高手联手对付他,任是天罗地网也没有什么好让他害怕的,且不说面前区区几条杂鱼。 横巷两端同时传来一声冷哼,拦住去路的赫然是两个身着灰衣的中年人,而且看其容貌,可以明显地看出这是一对兄弟。 “你们是谁?”林夜面带笑意淡淡地问道。 “你可以称我为溯空!”左边的那人开口道。 “我叫溯穹”右边的人道。 “溯空,溯穹,二位夜深人静,到此又是所为何事呢?”林夜依旧是略带笑意地问道,哪怕这二人不怀好意。 溯空面sè微冷,冷笑一声道:“你杀了我们的人,你居然还明知故问?” “杀了你们的人?”林夜突然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在自己来到蓟城之后便紧随而来,他们果然和那间客栈的几个人有关,想必他们当时应该是有什么隐秘的事吧!可是等到他们敢到客栈之时却只发现一地的尸首,于是这才追着林夜留下的轨迹来到了蓟城,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解释溯空刚才说的话。 不过,这个艳雪姬到底是什么人呢?她身后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呢?林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惹上了麻烦,不过他向来是一个不怕麻烦的人,所以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让林夜失望的是他们组织的首领这次并没有出现,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主要人物。 “真是白痴,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招兵法叫做‘各个击破’吗?既然主动送死,那就怨不得我狠手了。” “既如此!那就战吧!” 林夜脚下一闪,抢先一步向一边手拿长斧的溯空攻去。 溯空溯穹立时sè变,没想到这林夜真如此无耻,刚说完就开始动手,一点准备也不给他们,暴喝一声,急切间再也无暇分神,挥起手中兵器就想林夜身上招呼过去。 两人不是普通之辈,自是武功高强无不放出自身凌厉杀气,试图以此来迟滞林夜的攻击,好令其争取时间形成夹击之势。 林夜已经估测出两人大致功力,恐怕比之那夜的暗影亦毫不逊sè,难怪这二人明知自己杀了客栈所有人,却仍敢来袭杀自己。 不过,纵是如此,林夜也没有丝毫理由害怕两人联手。 从他体内突然迸发出强横的劲气,迅速回卷而去,把两人的气势反逼了回去,且锐若针尖的气丝不断的穿透着两人体表的防护,寻找可能出现的破绽。 气劲交击声如闷雷爆响,凌厉的杀气更是充斥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 作为直接承受林夜第一攻击点的溯空脸sè凝重,他显然也意识到林夜的威胁,即便身边还有强援,但若稍有不甚也难保不会命丧敌手。 手中长斧划出一道惊鸿,由上而下顺势向林夜脑袋上横斩而下,刚猛无筹的劲气已经令人望之心寒。 而这时身后的溯穹速度也不慢,眼露凶光死盯着林夜的背影,手中一柄奇形兵器钩剑端的诡异,变化无方,似乎能从各种想象不到的方位攻击过来,把其本身兵器特xìng陡然间发挥到了极致。 两人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不然知道林夜凶邪的神秘组织首领也不会放心让这二人来轻易涉险。 不过,林夜若是这种简单的夹击就能束手待缚,那就真不是他了,二人还没有被他放在眼力,真正令他集中jīng神小心应对的大敌此刻还隐藏在暗处,如毒蛇般静等着他露出哪怕任何一丝微小的破绽。 动念间身体在半空中兀自做了几个微妙的晃动,却瞬息间气息一敛,竟然整个人仿若消失了一般,明明就在眼前却偏偏再无法锁定他的jīng神波动。 溯穹激动的险些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到底是什么邪功,这蓄势待发的钩剑竟然怎都划拉不下去了。 心气翻腾,那种有力难,施拳打空气的挫折感令他自己差点负上内伤。 仅此一下溯空溯穹联手数十年无往不利的联击阵法轻易被林夜破去,暂时没了后顾之忧,林夜冷笑一声,右拳上猛地亮起一团银光,然后看也不看挥拳就像溯空的斧头撞去。 强烈压缩的拳印‘噗’的一下从体内发出,轰然一声闷响隔空打在了斧柄上。 一股巨力传来,溯空气息立时受到牵引,双手一措,沿着林夜的身侧呼啸而过。 溯空惊骇若死,这时林夜另一手大张五指如兰花般在空中缓缓滑动,但在溯穹眼中却无异于夺命的魔掌,一时间怎都无法轻易自拔。 这是星辰大手印,林漠的最强招式,溯穹自然是无法抵挡。 高手争斗只在一线之差,溯穹因为被林夜星辰大手印算计,难以第一时间作出增援,只能睚眦yù裂的看着自己兄弟将要被斩破,一丝鲜血已经溢出了嘴角兀自不觉。 不过,或许是这家伙命不该绝,那隐藏的高手终于出招,横跨数丈的空间一拳隔空击出,猛烈的拳风直直的向林夜后心袭去,直如山崩石裂,撕云破rì。 好刚猛的拳劲,好强悍的内力,来人到底是谁? 林夜早有防备,也绝不贪功,哈哈一声长笑道一声:“来的好!” 一指拂过斧柄,邪异霸道的内劲顺势而入,破入溯空体内,立时令他吃了暗亏,顾不得还击,与入体的异力还是角逐。 而林夜仿若完全不需要二次回气,径自弹向半空,避开袭来的拳劲,在空中犹如传花蝴蝶般连续数十个空翻,到了溯穹身后。 怪异的战斗方式显然令几人极为不适,溯穹惊叫一声,想也不想身躯一弯向前滚去,意图躲过林夜的偷袭。 不过,比轻功他与林夜真是差远了,更别提这家伙根本就是个乱战的高手,化拳为掌,拍在溯穹背后,劲气狂吐。 “啊!” 一声惨嚎,溯穹口吐鲜血向前跌去,就连手中的钩剑都有些拿捏不稳,掉落地上。 显然几人都没想到林夜竟然如此狡猾,他分明早就知道有人潜藏一旁窥视,却故作不知,反而作出一副强攻溯空的姿态,引得对手出动的刹那立时改变目标。 溯穹措不即防下立遭重创,皆因这个yīn险的家伙本就是以他为主要打击对象。 袭击者被落了脸面,不但一击破空,还遭到了林夜的戏耍,心高气傲的他哪能忍受,暴吼一声,挥拳向林夜攻去。 一时间风雷之声,爆响不断! 这个善使拳法的伏击者又是何方神圣?林夜这次能否安然度过危机? 第六十三章 凌听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充满杀意的拳意似乎把林夜面前的整片空间都盖住了,虽只有一拳竟然产生如此恐怖的感觉,林夜心中凛然,单论拳法造诣此人绝对是自己平生所遇的大敌。 可惜,只是如此而已,想要取其xìng命尚还差了少许,因为林夜真正的强项并非是拳,而是那手中的三尺青锋。 林夜面sè冷凝,翻身手臂高举化作掌刀,向来人的拳上砍去,正中对方拳锋。 劲气爆散,气浪翻腾,林夜趁势借力回气,借着对方拳风上传来的狂猛劲道竟如飞箭般弹shè而去。 半空中呼啸一声,眸中异光连闪,手臂回缩,显然是在酝酿一波新的攻击。 意料之中的冲击并没有传来,反而自己体内的劲气在一瞬间竟有一种流逝的感觉,旋即又看见了林夜飞速前掠的背影,袭击者立时心叫不妙,但此时已经追之不及,只得怒吼一声:“小心!” 从对方身上巧妙借力,林夜速度已在瞬息间提升到了极致,但只见电光一闪,溯穹眼前一花,林夜狞厉邪恶的表情已经近在咫尺。 他的所有功夫都在钩剑上,但兵器业已失落已如没了牙齿的老虎,林夜若再不知道柿子捡软的捏那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一点寒光闪过! 战机一闪而逝,只见林夜魅影从溯穹身边电闪而过,而溯穹亦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仿若根本就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威胁。 此时最为担忧的溯空终于暂放下心中的大石,看来自己的兄弟这次幸运的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不过另一个袭击者却暗叹一声,果然还是晚了。 “啊”一声凄厉若死的惨嚎,溯穹脆弱的脖颈处啪的飙shè出一团鲜红的液体,一道数十公分的淡淡红痕这才显露出来。 好快的剑!袭击者不由一阵感叹。 溯穹眼中的光泽逐渐褪sè,恐惧的神情在脸上越发明显,伸手想要拼命摁住脖颈上的伤口,可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嘴巴开和了几下,望着奔到自己面前的兄弟,轻声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救……我!” “不!” 兄弟同心,溯空溯穹纵横江湖虽然杀人无数,但数十间两人间的感情自是极为浓厚,毕竟,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眼看着自己世间唯一的亲人被人残忍的虐杀,任谁都难忍悲哀。 对敌人从来就不讲究仁慈,这是林夜一贯以来的做法,冷兮兮的声音传入溯空的耳中:“既然这么伤心,那就干脆陪着你那死鬼兄弟一起下地狱好了。” 修长的青锋向悲伤yù绝的符真脑后斩去,以他现在的情况绝对只有必死一途。 “好胆,贼子敢尔!” 袭击者终于暴怒,心中杀意狂胀,难道他真以为自己只是个摆设?若是再让林夜于自己面前轻松把溯空杀死,那他真不用混了,因此,拼着使出全身功力,也要阻止林夜的yīn谋得逞。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阻杀那么简单,而是关乎一个高手的名誉以及脸面。 林夜嘴角溢出一丝诡笑,少爷我想要杀的人没有谁能保住,起码,以这人的功力还没有达到那种扭转乾坤的程度。 三大高手在此联手夹击就算是林夜如何自负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面上始终做出一副嘲笑无视的姿态,为的就是让对方先麻痹大意,心中更是早就计算好所有的步骤。 事实上简单的计划却很是成功,杀死溯穹打击了对方的气势,更让溯空心神大乱,而另一人也心绪不稳,情绪波动,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这些这是他反败为胜的绝对关键因素。 “嘭!” 一声巨响,林夜横剑于胸前,以剑身硬抗对方的拳头。拳剑相撞,立时爆发出剧烈地响声。 两人几乎同时闷哼一声,林夜只觉内腑一阵巨颤,心下叫糟,还是大意了,这人的拳劲竟然有如此大的穿透力,拳劲入体就开始疯狂的破坏体内器官,好在他察觉不妙,即使默运心法,全力吞噬入体的异气。 扬声吐气,脚下猛地一顿,借助璇劲把这刚猛霸道的拳劲由脚下迫出了体内,而地面立时呈现出无数龟裂。 一口淤血吐出,感觉轻松许多。 “好可怕的家伙!”林夜心中一禀。 好歹毒yīn险的拳法,林夜全力运转浩然气全力吸收天地间的原气并极速转化成适合他的气劲以此来修补温养受创的内腑。 随着功力越高此时林夜越能体会到浩然气的强大,身上正气凛然,俨然一副绝世大儒的姿态,倒让一旁的袭击者有些拿捏不定,如此光明正大的功法,怎么用起来就这么邪乎呢? 袭击者对自己的拳法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中了他的拳者必定重伤内腑筋脉,像林夜刚才完全没有防备肯定是受伤不轻,只要耐心等待一刻,他迟早会坚持不住,露出致命破绽。 不过,正是这一丝迟疑让他后悔莫及,林夜突然发出一声狞笑,整个速度比之方才竟然又暴涨了一倍,在这人惊骇若死的目光中仿若幽冥鬼魅般向他袭来。 “嘭”这次却是对方吃不住林夜剑内释放的杀气,身体一颤,脸sè猛变。 林夜吸纳了大量混杂不纯的元气此时已经是不吐不快,急切间这个高手自然是最好的标靶,纵是无坚不摧的拳法在面对他的剑时也要首度败下阵来。 “哇”吐出一口紫黑sè的血块,面sè中不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黑线,心中已经怒火中烧,口中却说道:“小辈,这是你自找的,待会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林夜紧盯着这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沉思了片刻后冷然说道:“你是谁?我似乎没有得罪过阁下的地方吧,为什么要偷袭我。” 老者亦毫不示弱,大眼死盯着林夜,神态沉稳老练,强大的气势也紧紧逼迫向林夜,冷笑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凌听是也。” 林夜眉头微皱道:“凌听?那你和客栈那几个家伙是一伙的?” “不错,小辈倒还明白!” “可惜,杀鸡的拳法却也来此显摆,既然来找我麻烦,那就让你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 一言不合,两人复又战在一处! 第六十四章 败逃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这是你逼我的!”一声狰笑,又是一次把林夜逼退。 凌听顿住了脚步,没有立即就向林夜发动袭击。 望着面前手持长剑,嘴角带着点点血迹的林夜,凌听面sè凝重。他二人已经转瞬间交手了几十个回合,明明他的修为要高于林夜,但却迟迟没有将他拿下,林夜的剑实在是太恐怖了,若不是他身为御气级的高手,必然早已饮恨于林夜的剑下了。 “本以为五成的实力足以应付你,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五成?”林夜清楚地听到了凌听话中的一个次,而后心中一突。“不好!” 林夜方才jǐng醒过来,不由将手中的长剑再握紧一点,可是为时已晚。 “寂灭皇拳!”一声冷喝,只见凌听双手握拳交错间,两道灰sè的内气从其两拳间迸裂而出,灰sè,乃是象征着死亡、寂灭的颜sè,所以浦一出现,林夜便感觉这方天地的气机为之一冷。 寂灭皇拳,寂灭黄泉! 众生的归宿,死亡的所在!这是一套只为杀人而存的拳法!灰气交缠不由,二气相存相依,最终于凌听交错的两拳前汇成一只狰狞的猛虎形状。 龙为帝之象征,而虎为王之象征。帝者,仁慈博大,王者,霸气无双。 黑虎翻腾间,霸气外漏!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机顿时锁定了林夜,让其寒毛竖起。 决不能让他把这招完成!“寒芒!”一点寒光起,天地赤血芒!最强之刺,以最快的速度向凌听攻去,林夜yù在凌听这招尚未完成之时便先解决于他。 可惜,林夜给了凌听太长的准备时间。 “呀!”就在林夜的剑即将刺向凌听之时,一声吼声,猛然从其身后响起。 出手的正是刚才因凌听出手而幸免于难的溯空。他自知不是林夜的对手,但决不会因为如此而不敢向林夜出手。尤其是他看到凌听出手,他自然知道这一击不同凡响,所以林夜的出手必然不能让他成功,若是让林夜杀了凌听,那么他也必定不能幸免于难。 故此在这般时刻,他毅然抡动了手中的巨斧,向着林夜的后心就是一斧。 “嗤!”一斧之下,空气被那可怕地气劲撕裂,巨大地呼鸣之声在林夜的身后响起。 “可恶!”若有可能林夜真的不想去抵抗身后这一斧,因为在其巅峰状态之下,这一斧是根本无法跟上他的速度的,但现在,偏偏他在与凌听的交战中内力耗损过多,根本没有可能躲开,无奈之下,林夜只得暂时停下手中的攻势,然后转身,向着溯空的巨斧一剑斩去。 “叮!”火花四溅间,溯空这一斧停止了攻势,但溯空却并不愿就此而止,依旧双手握斧狠狠地向林夜压下,yù以此来压制林夜。 “真是不情愿啊!”明明知道凌听那一招的恐怖,但却并没有时间去阻止他使出这一招,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中年汉子,林夜不由有些愠怒。 “既如此,那么就只能杀了你了!” 剑锋起,寒光一闪耀九州!水,善养万物,故曰:上善若水!而逆水而上则为舟,这一剑,便若水中之舟,逆流而上,摇摇yù坠,但永不停歇,逆水!这是它的名字,《问剑太虚》第一式,最后基础的一式,但这一式的意境却并非是那么简单。 一剑若孤舟,而顺势压制林夜的溯空便如那顺应天地的流水,流水顺天而行,而孤舟则逆道伐天。 逆天者狂,这一剑道尽了创立《问剑太虚》者的轻狂。 一声剑啸,那不知何处而起的剑光斩向了溯空的喉咙,血花慢慢地渗透出来。 溯空手中的巨斧缓缓地滑落,目露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一剑,究竟从何而来,他至死也没有想出来,然后,他便已经死了,因为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神情了。 一剑逆水溯空陨! 杀死溯空之后,林夜未做半分停留,当即转身之下,又是一计寒芒使出,再次向凌听杀去。 但,杀死溯空已经让他错失了最好的良机,这短暂的时间之内,凌听已经完成了寂灭皇拳的起手式。 天地寂灭,黄泉葬死!林中虎,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这一式便是如此。 动若出林猛虎,一拳起,荡动八方元气。 “嗤嗤” 猛烈的元力,不断的聚集在凌听的拳头之上,显然,寂灭皇拳异常可怕。 “呼” 如此情形,林夜自然也是知道,这一击,若是自己挡住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若是挡不住,结果只有一个――死! 紧绷的身体,死死握住手中的剑也显示出林夜此刻的心情也是极度紧张。 至于那一式寒芒,见此情形,也知机不可得,被迫停止了,他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挡住凌听的这一招。 成败在此一举,生与死也就此一搏! “喝!” 凌听带起闪速着微弱光晕的右拳,风驰电掣的向林夜轰去。 来了! “唔” 一阵痛楚的闷哼,林夜只注视着凌听在眼中逐渐放大的身躯,却并未留意自己的情况。 刹时,一抹绯红之sè从林夜眼中一闪而逝。 “轰隆” 如此未有任何花俏的激烈碰撞终于在二人接触的瞬间爆发。 “咔嚓,咔嚓” 大街上,一圈纯粹由**的力量与元气的相互碰撞产生的气流余波,一圈圈向周遭散开,地面之上因受不了剧烈的冲击,一圈圈裂纹急巨扩散。 “这!” 林夜望着眼前的一幕瞪大的双眼,凌听居然被自己震得倒击而飞,简直不思议! 回想起刚才一幕,林夜也是心有余悸,不过,有些莫名其妙的便是,在自己的长剑与凌听接触前的一瞬间,身体莫名传来一阵隐痛感,随后便是力量陡然间暴增! 不过也仅此一击,那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 被击飞的凌听并未就此死去,而是中慢慢的站起,瞪视着面前的少年。 “什么?” 这个家伙居然没死?怎么可能? 林夜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刚才他虽击退了凌听,但他也并不好过,寂灭皇拳的拳劲此时正在他体内肆意地肆虐。 “我要杀了你!” 凌听一声嘶吼,却是比林夜更加吃惊。那个少年居然承受自己如此一击居然站在原地居然一步都未曾倒退。不管这个家伙还有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凌听也是颇为不甘,没想到事态居然会衍变到如此地步。虽然自己没有什么事,但被那家伙给击飞可是让人异常不爽啊! 逃? 对于林夜而言,在战斗之中逃跑是一种侮辱!哪怕对手比他再强也要与之一战。 不过在此xìng命攸关的时刻,生存的本能还是让林夜不得不选择暂时逃逸。 “咔嚓!” 又是一拳击向林夜,可惜并未击中,而是砸到了身前的地面。 在又一式寂灭皇拳攻来之时,林夜便已经选择了逃遁。 凌听不甘的咆哮终于响起,只能看着林夜在夜空中逐渐远去的身影。 “可恶!”明知林夜逃遁,但凌听却并没有去追,因为轻功并非他的强项,即使去追也不可能追上,无奈之下,他只得看着林夜的背影渐渐消失。 “下次,一定要杀了你!”凌听看着林夜消失的方向一声冷笑。 …… …… “咳……咳咳……”妃雪阁某间房内,林夜用力的咳嗽着。每咳嗽一下,都喷出一口血,好像咽喉被撕裂了一般。 房间内有点了几盏油灯,将这里映照的通明。 林夜此刻就靠在墙壁上,胸口之上衣衫破碎,嘴角鲜血止不住地流溢。寂灭皇拳实在是太恐怖了,在一御气级的高手使出之下,林夜还能够活着,就已经是烧高香,拜大神了。 “咔吱!”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随着脚步的渐响,林夜那因受伤而变得迟顿的感官不由一凝。 “你是什么人?” 在林夜回首的瞬间,一道天籁般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 ps:好久没求过推荐和收藏了,所以来求下,求推荐!求收藏啊!不然没动力更啊! 第六十五章 疗伤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五rì后,蓟城。 时别五rì,林夜终于再次踏入了这黑冰台于燕国的据点。 五rì前,他不过是因一时心起而前往妃雪阁看一场舞曲,但不想却迎来此生最恐怖的大敌。 御气级高手,这已经是凌驾于先天之上的强者了,若说先天是短暂地御使天地元气以达到凌空飞度,而御气便是随意御使天地元气而达到凌空御气的境界。 御气一击,寂灭黄泉,那一招的可怕林夜至今依旧历历在目。这让一向自信满满的林夜深深体会到自己与御气的差距,这不由使他感觉有些苦涩。 那一夜,若非是她的相救,恐怕自己已经死了。林夜不得不面对本心,五rì的相处虽说他的重伤方好一点,堪堪能正常行走。有可能对于她来说这五rì不过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可是对林夜来说,他已经对她动了心。 林夜的前世痴于剑道,最后死于突破之时,虽说他前世的修为也不过是堪堪突破先天,还没有此世的修为强。但前世的修为这与记忆无关,也于感情之事无关。 两世为人,三十多年,但其实林夜于感情之上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当然这也怪不得他,谁叫他是一个伪宅呢?连女人都很少见到,就更别说是谈情说爱了。 而这样一个在感情上可以算是白痴的人一但动了情,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地痴情了。 走进黑冰台的驻点,去找负责的人知会一声,免得他们因自己这几rì的失踪而寻找自己。 知会过后,林夜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盘膝而坐。 在和凌听的战斗中,林夜由于越境强战导致元气和jīng神力不继,被对方重创,若不是他被人所救,怕是早就阵亡了。 只是如今他的体内五脏移位,经脉受损,已经是糟糕透了。 做五心向天之势,林夜缓缓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林夜模糊的意识里,一道异样元气从他的嘴里出现,然后缓缓流遍全身。元气过处,那些受损的经脉之上都是附上一丝元气,似乎是一层保护膜渐渐地修复着他的身体。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夜的身体突然有了变化,他的周围的元气再度出现了波动,但不是能量,而是富含生气的元气,源源不断的生气竟然有外面慢慢的汇聚而来。 “这是?”在地上打坐林夜突然睁开眼睛,他那模糊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渐渐的他开始感觉到身体之内的变化,在短暂的迷惑之后,他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 原来,林夜在与凌听之前,经雪女而引起的一场心变契机,只差一部便谱出红尘劫歌第四曲,让自己的修为境界更上一层。在与凌听之战时他莫名地将凌听打飞其实也是这个原因。 而经过此番战斗之后林夜受了不小的伤,jīng神力元力皆是告否,加上五rì间药物的辅助治疗,刚好符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劫歌总篇,所以便顺当当地突破了。 修炼这种东西很多都是靠一个“悟”字,所谓一通百通,林夜的境界感悟借助这股契机节节攀升。 突然间,林夜感觉到自己的泥丸宫内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就发现一股纯粹的元气充满了泥丸宫。 “总算是突破了,窥世之境。”至此林夜终于是炼成了《红尘曲》第四层”观心”,所谓观心简单点说就是明悟本心,从此修行路上不为心魔所扰。 不过林夜的愉悦心情没多久便是淡了不少,因为他发现他身体已经是破败之极。 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林夜泥丸内再度变得不平静,元气呼啸而出,护住了受损的经脉,接着他牙关紧咬,强行运起功法企图吸取天地间的元气来修复身体。 不过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由于经脉受损,许多地方都是堵住不通,因此他的功法之前运行的路线根本行不通。这下可把林夜难住了,虽然只要等到经脉自动修复就可以渐渐地恢复身体,但是这样的话时间将会浪费很多,这对林夜这种闲不住的人来说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怎么办?不行,得找其它路子,不然非把我憋疯不可,还有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她那可人的面容,林夜心中竟然生出一种迫切地感觉。 “我要赶紧恢复,蓟城的风光还都没有好好欣赏呢,而且凌听伤我之仇还没报呢!” “我就不信我找不出方法。”林夜再度查探起了体内情况。他一遍又一遍寻找着…… “又堵住?”林夜心中郁闷非常,他找了数十条路线,可是不是哪里堵住,就是哪里损坏,害得他都快放弃了。 然而,就在他沮丧无比之时,那道在他与凌听一战时的诡异力量又出现了。而这回林夜也才真正感受到这东西存在着不一样的地方。那是一股极其jīng纯古怪的力量,因为林夜感受到对它十分亲切,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问剑太虚》中记载的太虚真气?”林夜隐约想起《问剑太虚》中提到的一种真气。 对于林夜的惊讶,那道真气似乎没有任何理会,它只是自顾自地流动着。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林夜此番没有过多的迟疑便是聚jīng会神的盯着真气运行的轨迹。 真气以一种固定的路线运行着,“这应该就是新的运行路线吧!这东西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林夜终于由惊讶变成了震撼。再观察了几圈确定没错之后,他便是尝试着运起《问剑太虚》沿着这个看似漫长复杂路线运转了起来。 这一次的尝试终于是起到一定的效果,因为这条路线虽然漫长,但却是畅通无阻,这让林夜心中稍定了些。 过了约莫半小时之后,一股让林夜期盼已久的元气终于是沿着新的路线进入了他的体内,并转化为元力。有了这道元力的支撑之后,《问剑太虚》终于是表现出了它的独到之处,快速而猛烈的吸收天地元气为己用,林夜那枯竭的元力再度慢慢恢复了。 借助红尘劫歌,林夜似乎触摸到了《问剑太虚》的神秘之处,这决不会是一本普通的剑法,它,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呢? 第六十六章 一舞倾城绝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是rì,傍晚,天气yīn沉,北风呼啸,黑压压的云层笼罩于青空之上,使人倍感压抑。 蓟城,东郊!远远地就看着远处凛立着一座华丽的楼阁,有四层来高,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明亮,富丽堂皇。 妃雪阁,林夜身着一袭黑衣,腰负长剑,望着身前这座华丽的楼阁。阔别五rì之后,林夜终于再度踏临了这里,五rì的时光,他虽无法动用内力,但伤势却已然无恙。而今rì便是那雪女一舞惊人寰的rì子。 没有再装神弄鬼地混进去,而是花钱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许是今rì这门口欢迎地换了个人,而且态度还算不错,所以林夜才肯花上那么一回钱。 缓步踏入妃雪阁,林夜进入其中第一感觉便是静,虽说人头涌动,但依旧是莫明地安静。 还是二楼拐角处,林夜在此安逸地坐下,然后叫上一壶小酒,轻饮了三杯浊酒,正yù将酒杯放下,便只听“铮”的一声,随后林夜的视眼便被那大殿zhōng yāng的飞雪玉花台所吸引。 “当!”一声轻响,编钟轻脆的声音响彻于大殿之内。乐师的素手于琴弦上舞动,妃雪阁内三重烛台自下而上的被一一点亮。 “当!”编钟再次响起,琴音起。清泉自水池上的龙头雕像口流出,落入池中,池底泛起淡淡光芒,引得贵客们纷纷探头下去张望。 “当!”当编钟三响之时,月光正好悉数洒在玉台之上,点点银光落在水面,有些人惊讶的起身来看,只见水面上浮起了一个个由金盆拖着的金莲蕊。伴随着编钟的旋律,许多金sè莲叶摇曳着从莲花旁边脱水而出,还来不及抖落一身玉珠。 林夜手握酒杯,目瞪口的呆望着眼前的一切,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今朝有佳人,客从天上来! 素手轻弹间,一曲白雪骤然响起,玉萧在佳人的玉指下发出动听悠扬的旋律。而此时的青空之上竟飘撒起了雪花,六角形的雪花点点,带起无尽飘逸。 青丝银发,三千而起,随轻风而动。琴萧和鸣间,是那样契合,其声犹如天籁一般。几席红绸被徐徐放下,暂时遮掩住了台中的佳人。一干男子将目光投过来,不住的张望着,起身又坐下,皆yù目赌佳颜。随着琴师最后一个和弦的结束,红稠陡然间被一下子提起。 红稠散尽,只见一名身穿蓝衫,身配琳琅环佩。肌肤胜雪,眉目似画的女子一手扶着纤细的腰,一手挽着三尺水袖,侧身立在台上。而那些围座顿时皆是一怔。静谧,绝对的静谧。周围的庸脂俗粉们霎时被隐没了光彩。 看到雪女,尤其是在这清幽的暗夜。雪女的朦胧迷离之美,却显得越发的幽雅纯洁。仿佛是一株最为娇艳的莲花。 二楼之上,在听了一曲阳chūn白雪之后,林夜目光也开始再度望向飞雪玉花台,随后视眼便被那飞雪玉花台上一蓝衫女子所吸引,事实上又何止是林夜,在这红绸散尽的瞬间,一曲阳chūn白雪的奏歌,这大殿之内的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此女佳容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再!而后众人的目光便难以移开。 这是林夜第一次见到雪女登上舞台,雪女的着装风格主轻灵清冷。在裙装端庄、大气、飘逸、灵动,宽大的衣袖和如花般的裙摆将女子的曼妙柔美、婀娜多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并且偏冷的衣sè也充分表现出她的淡然清远。在妃雪阁的舞姬装则更好的衬托出她的窈窕有致,肤白若雪,颜sè主要为浅蓝sè和白sè,再加上几缕水红sè的飘带,显得 优雅不俗而又唯美华丽。她身上总是装饰着各种颜sè淡雅、形状玲珑jīng致的饰物,不但不会将她衬得艳俗庸靡,反而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清雅飘逸之感。真正是“素之一分则嫌白,黛之一分则嫌黑”。而她今rì的的衣服则以冷sè系为主,以蓝sè和白sè为主要颜sè,蓝sè清冷典雅,白sè清丽脱俗闭月羞花高贵圣洁,再辅以各种jīng致玲珑的饰物,显得她不染俗尘如翩翩仙子。 在她娇美灵秀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份双面的xìng格:对待恋人温存体贴,对待朋友真诚细心,偶尔还会露出俏皮可爱的一面。反之对待敌人,出手狠辣果断,绝不留情。她是一颗闪耀的明珠,时时光华四shè,摄人心魄。她的美,美得清冷脱俗,美得秀雅如仙,美得娇艳妩媚,美得纤尘不染......她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而又落回凡尘的风情万种。 雪女一手扶着纤细的腰,一手挽着三尺水袖,侧身立在台上,水蓝sè及地长裙绣上了灵动的雪花勾勒出线条。香艳的脂粉透露出**的魅惑,迷离的眼神就像光滑的丝缎,温柔地拂遍全身。 她微微回眸,扫视过落座之人。 看得众人皆是一愣 编钟四次敲响,满池莲花霎时盛开,放出万丈光芒。 chūn光旖旎,沁人心脾,却突然不及这舞女鲜艳璀璨的一记笑若雪莲。 “啪!”一位公子竟看得痴呆,手中的酒杯砸落在地,洒出美酒芬芳。 随即。 琴声飘起。百乐齐奏。 细草兰烟。幽花怯露。 雪女探手,轻轻摇动着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女子柔荑翩跹,温柔灵巧,那音乐也沾染了她的五官的清艳,深深地荡入每一个人的心 底去。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舞蝶弄清雪之美丽。 几度旋转,几度跳跃,几度舞弄水袖。 眸若星辰,笑靥如花。 在这几尺见方的台上飞身如燕。月光夹杂着雪花在她周围飞舞闪烁。 她宛如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晶莹剔透,飘逸轻灵,纯净而不鲜艳,却足以让天地都失去了颜sè。 一曲舞毕,林夜感觉天地间忽然一静。 一舞倾城绝,一舞惊人寰,皆在一舞之中,不可言,不可说,唯有亲眼前所见,方能体会这一舞之美。 若说雪女的容貌是人间难再,那这一舞便人间倾却! 天上rén jiān,此舞几回闻? ps:来问一下,大家是希望燕国之后就进入剧情,还是继续写前传,如果继续写前传的话我想还可以写很长很长,大家可以在书评说下,谢了! 第六十七章 燕春君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一舞倾城,这一舞始将落下,众人还沉浸在那一舞的氛围之中,大殿之内一时无声。 “啪!啪!啪!啪!啪!”就在这时,拍掌之声陡然响起,它在此时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舞罢,收琴。雪女收合水袖,缓缓起身。“啪!啪!啪!啪!啪!”拍掌声不曾有要停下的意思,依旧如故。 林夜坐在二楼之上,不禁皱了皱眉头,究竟是何人在此搅局呢? 众人见气氛被打破,不由的三三两两开始抱怨起来。 “什么人这么放肆是来搅局的吗?”两个看客说道。 “是哪个混蛋打扰本将军的雅兴给老子滚出来。”晏懿拍着桌子骂道。 “糟糕将军又喝多了。”一人担心道。才是只见一座八人抬的轿子缓缓进入妃雪阁。 “不好,刚才在外面我就看到很多王族的侍卫便想到会有王族的人要来,但没想到居然・・居然是这个人。”另一人开始为晏懿捏冷汗了。 “这人是谁啊?”先前那人问道。 “他是我们燕国最有权势的人,大王的亲叔叔,燕国所有人得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另一人解释道。 “刚才是谁在骂?”只见那轿子已经到了眼前,一个侍卫厉声道。 “末将晏懿不知道雁chūn君驾到,多有不敬,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恕罪!多多恕罪啊!”晏懿一见来人酒当即便醒了,后背立马生出一背冷汗,马上跪在地上求饶道。 “哦~~~是晏将军。”雁chūn君坐在轿子里红幔遮住了整个人没人看得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末将在!恕罪啊,恕罪”晏懿整个人都在那边发抖。 “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左卫告诉晏将军他犯的是什么罪。”雁chūn君好似漫不经心的说却吓得任何人都不敢吭声。 “身为士卒辱骂王族是死罪。”那个左卫听话的回道。 “大人恕罪啊,恕罪啊。”晏懿怕的直在磕头,只见雁chūn君抬了抬手左卫便一个飞身来到了晏懿身边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就等雁chūn君下令了。 林夜于二楼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人……来此到底是做什么呢? “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韩丹学步未得jīng髓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今rì有幸得见也是此身无憾了。晏将军如此粗鲁的行为,实在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犯了死罪,但今天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还是由雪女姑娘来决定吧。”雁chūn君时不时的往晏懿那边望去,句句都是在说他,直吓得他哆嗦。 “雁chūn君权倾天下,在大人架前雪女区区一舞姬哪有做主的资格,更何况妃雪阁只是消遣赏玩之处,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雪女知道这雁chūn君是什么身份,自己只能巧言应变不能得罪。 “大胆”雁chūn君的右卫开口说道,雁chūn君手一抬示意他闭嘴,右卫乖乖的不再说话退到了一边。 “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倒是说来是我的错了。”说完便抬手示意左卫回来。 “谢大人开恩。”晏懿见脖子上的刀已经离开便马上磕头谢恩。雁chūn君示意旁边的人把自己准备的就拿来,慢慢的倒了一杯饮了一口。 “久闻妃雪阁有一奇女子超凡脱俗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雁chūn君又饮了口酒继续说道“此酒名为广寒光,是来自西域的真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这**的滋味,来人赐酒与雪女姑娘品尝。”雁chūn君挥了挥手侍从又拿来一个杯子倒满了酒,侍从端着装满酒的杯子往妃雪雨花台走去。 “酒虽是好酒但却喝不得。”其中一位看客也不免担忧道。 “这就有何名堂?”另一个看客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事燕国公开的秘密,如若雁chūn君赐酒给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个的人。” “这…雪女她……” 雁chūn君,你是想死吗?听到那二人的话林夜脸上狠sè一闪而逝,他本就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若非是此时无法动用内力的话,恐怕他早已暴起杀人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继续看了下去。 “多谢大人美意,能登上这妃雪雨花台是我们舞者的幸运,既能得到像大人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我们妃雪阁的荣耀,雪女以这杯绝世佳酿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雪女在此为天下舞者感谢的人。”雪女把雁chūn君赐的酒整杯倒在了妃雪雨花台上,只见雁chūn君暗暗握住拳头。 “雪女的舞已经被打断,今晚的演出就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说完雪女便转身想要离开。 “放肆居然背对王族。”左右卫同时喝道。 “且慢” “大人还有何事?”雪女转身说道。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何况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名为天下的凌波飞燕便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我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 “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大人若要看这凌波飞燕却还有一桩难处,雪女曾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若违誓言必见血光。” “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必见血光?有趣。决不再人前跳这却也不是难事,王府之内优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跳这支舞,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是在适合不过了,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赏光。”雁chūn君打算来硬的了。 “来人请雪女姑娘回府。”雁chūn君对左右卫命令道。 “请,请吧,请雪女姑娘赏光。”左右卫飞身来到雪女面前一步步向雪女逼近。 眼见那二人逼近雪女,林夜的手不由扣到手中的剑柄之上,他已经决定了,哪怕没有内力,这次也要任xìng一回,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过他的剑最终还是没有拔出来,因为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飞来,他……是高渐离。 “请回吧!二位。” “你是什么东西?”左右卫看到有人当道便开口骂道,手已在蠢蠢yù动。 “诸位贵客或许还不知道这妃雪阁的规矩,如要雪女姑娘道府上一舞需提前三天邀约。”高渐离双手作揖道。 “妃雪阁那么大的规矩连我们大人也要遵守?” “妃雪阁还有一个规矩,这里只谈风雅不论朝政,客人不得舞刀弄剑。” “好大的口气,这是谁定的规矩,滚开。”左右卫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拔出手中剑看向高渐离却都被抵住了。 “定下妃雪阁规矩的人相信大家都认识。” “你倒是快说是哪个混蛋。”左右卫双手被高渐离抵着动不了,也只能动嘴皮子骂人了。 “定下这规矩的人就是太子丹殿下。” “放肆,两个废物还不快退下。”雁chūn君一听是太子丹定的规矩,自己也不好得罪,虽说太子丹已死,但他于燕国的影响力却依旧存在。 “没想到今rì被这些个奴才坏了兴致不能一尝夙愿一见雪女姑娘的凌波飞燕,可惜啊。那我就在此与雪女姑娘约定三rì后燕某在府中略备水酒恭候雪女姑娘,今晚雪女姑娘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我们走。”雁chūn君的轿子被人抬起缓缓离开了,就在这时高渐离感觉到了杀气。 高渐离望去只见一个黑影跟着雁chūn君的轿子离开了消失在了黑暗里,这人似乎很危险。 与此同时,二楼的林夜也是眉头一松,一个先天境的高手吗?这雁chūn君倒是有点趣啊!不过当务之急我还是得先恢复修为为上。 第六十八章 情伤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冷雨纷飞,雪女站在境亭湖畔望着湖面,雨水打在身上竟不觉的冷,雪女还是穿着昨天的舞衣她一晚没有休息一直在想着雁chūn君的事。 高渐离拿着伞走到雪女身旁为她挡住风遮住雨。 “是你!”雪女转头只是看了眼高渐离便又回头看着湖面。 “深秋的雨虽然凄美但却冰寒彻骨易淤积在肌体中。”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雪女并不理会高渐离的关怀。 “在燕国得罪了雁chūn君恐怕没人能太平无事。” “你害怕了。” “我能应付。” “你帮我挡住那些恶人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谢谢。” “不必客气。” “雁chūn君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得罪他的人便很快就会消失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离开燕国有的越远越好。”在这一年里雪女对燕国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你呢,你怎么办?”高渐离自是很了解雁chūn君的为人,只是自己走了雪女怎么办,他不能离开她。 “难道你想保护我?”雪女勾起一抹虚伪的笑看着高渐离,男人靠近她都是一样的目的。 “我会的。”高渐离很坚定的说道,犹如一个誓言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心里。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雪女一脸的妩媚。 “我・・・・” “你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接近我,其实你们都一样。”雪女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又面对着湖。 “你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我听说过你的过去,我能理解任何人有过这样经历的人都会……”还没等高渐离说完雪女便一个巴掌打去,他以为他是谁?什么以前的事什么理解她,他什么都不懂,虽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但也不希望别人再提起以前。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昨天的那些看客花了上百两黄金整整等了两个时辰只为看我跳一支舞,他们是什么身份?这些人在燕国不是为高权重就是富甲一方,但在雁chūn君面前他们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你只不过区区一个琴师有什么能力保护我。”雪女一脸的怒容,这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但她不需要别人保护。 “我会留下来!”高渐离不介意雪女打了他,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留下来。 “那是你的事。”雪女不在理会高渐离转身走了,只留下一脸挫败的高渐离。 这时高渐离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这人就是最晚跟在雁chūn君后面的人,是来抓他的?高渐离偷偷跟在他的后面直到走到一座木桥上,高渐离看到那人已经在前面等着了心里暗叫不好,高渐离假装路过缓缓从那人身边做过。只见雨不断的下着,高渐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因为动作太快没人能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开始动的手。 “把他带走!”绝影对左右卫吩咐道,然后看了眼地上的破雨伞对另外一个人说道:“你把这把伞和这个盒子拿到妃雪阁给雪女,就说是雁chūn君送的礼物。” …… …… “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雪女看到妃雪雨花台上放着一把伞和一个首饰盒。 “刚才雁chūn君派人来过了说是送给雪小姐的礼物。”一个小厮回道。 雪女拿着东西回到房间,缓缓打开雨伞依稀可见的口子,雪女记得这是高渐离的雨伞,看到这雨伞便想到高渐离被雁chūn君抓走了。雪女又打开那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碧绿的镯子。 “雪小姐我们是不是有大麻烦了。”一个小厮来找雪女,刚才雁chūn君又派人来问雪女的决定。 雪女看着盒子里的一对镯子竟不知道要怎么办,心里居然开始有些担心他了。 “雪小姐雁chūn君传话希望小姐可以带上这对玉镯。” “带上手镯吗?”雪女心中一叹。 …… …… 几个时辰后,妃雪阁。 “你来了?”雪女看着身前的这个男子略有感叹道。 “我来了!”林夜点了点头。“姑娘救了我一命,我曾答应过姑娘若有所求必会相报!” 说完这句话后林夜又在心中重重地道。“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完成的!”只不过这句话他是在心中说的,雪女并未听见。 “你是一位剑客吧?”雪女问道。 “嗯!”林夜点头应道。 “那就好!我希望你去帮我救一个人!”“救人?姑娘要我救谁?”林夜的声音有些冰冷,他隐约间想到了一个现实。 雪女起身,枭娜的身姿扭动间轻移几步,来到那雁chūn君送的礼盒面前,看着那对手镯,背对林夜声音冰冷地道:“我要你救一个琴师,他上午刚被雁chūn君的人抓走。” “果然是他!”听了雪女的话,林夜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苦涩,高……渐……离……我真想杀了你啊!但,她却要我救你。 “怎么?不敢了?若是因此而退缩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对方可是雁chūn君啊!”雪女冷冷地讥讽道。 看着林夜在那里沉默不语,雪女的脸sè不由一变,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听说有危险全都不敢表态,亏得先前的信誓旦旦。 “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听到雪女讥讽的语气,林夜当即便被惊醒,随后看到雪女的脸sè,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定是把我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了吧!”林夜想道。于是他口上说道:“你放心,我会救出他的。” “这样吗?”雪女自语道,然后又说:“既如此,那么我便没什么事找你了。” 她已经得到了她所想得到的答案,也的确没什么理由再把林夜留在这了。 林夜又何尝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往那方便去想罢了。 “既如此,那……我走了!”说完此话,林夜转身而去,他多么希望雪女在听到这句话后出言挽留他一下,只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对她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过客,也可能什么都算不上,从她出言让他救那个琴师开始,她便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恨不相逢未嫁时,他二人虽未娶未嫁,但她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林夜有些懊悔自己为何不早些rì子来燕国,那样他至少还有机会,但现在,他的心已碎。 心亡则忘,既如此,倒不如相忘于江湖,若不能相忘于江湖,那便相忘于道术。 就这样,林夜含着泪水潇洒地离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ps:这章写得不怎么满意,不过就先这样吧!前传快结束了…… 第六十九章 战起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三rì的时光很快就到了,妃雪阁内,雪女穿上舞衣画上妆看着那对玉镯开始犹豫了,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过,雁chūn君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 “雪小姐雁chūn君派人来接小姐了。”一个小厮见轿子已到大门口了边上楼叫雪女。雪女伸出双手示意这小厮帮自己把镯子带上。 “小姐这是・・” “帮我带上。” 雁chūn君府左右卫押着高渐离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打算解决了他,雪女坐着轿子已经到了门口,但是她与高渐离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你不是逞英雄要保护雪女吗,为了救你这个废物雪女已经答应我们大人了,她现在就在燕府应该正与大人共饮那个广寒宫的美酒呢,至于你?哈哈!在燕国与雁chūn君作对的人都必须得死。”高渐离已被拉到雁chūn君府外的某个地方,左右卫看着他讥讽地笑道。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吗,雪女为什么要来,难道自己的生死她关心?不过,不管是不是,我一定不能连累她!”高渐离心里想到。 “别跟他废话了赶快解决他。”左卫看了看四周,对右卫说道。 “也对,早点解决他,早点回去。” 说罢,右卫便抽出腰间的青铜长剑,寒光烁烁,带起无尽冰冷。 由于双手被捆住,高渐离看着那柄寒光利刃只得扭身挣扎,他,这并不是怕,而是对命运的不屈服,因他还有事未完成,决不能就这般轻易死去。 挣扎过却并不代表能挣脱绳索,而不能挣脱的结果便唯有死了。 右卫手中的长剑已经举起,现在只差落下了,剑虽未落,但高渐离却已经感觉到剑身上的丝丝寒意了。 “嗤!”剑锋划过苍穹,带起一丝几不可闻的呼啸之声。见此,高渐离不由闭上了双目,可能是他也认命了,屈服于这命运之下。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正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此袭转而来。 “叮!”右卫的剑已经落下,但高渐却并未感觉到疼痛,这不是因右卫的剑法如何高超而使人没有一丝痛觉,而是因为高渐离没有死。高渐离没死,这只可能发生两种情况,一是右自己卫收剑,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杀高渐离可是雁chūn君的命令,他又怎么可能自己收剑,那么不是他收剑的话便唯有发生了第二种情况。 他的剑,被人挡住了!被面前这个单膝跪地,底着头,将剑驾于额上的的男子给挡住了。 “你是谁?”旁边的左卫问道,声音有些冰冷。 “杀你们的人!”林夜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重重地吐出这几个字。 “杀我们的人?”左卫右卫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于是他们不由大笑起来。“杀我们?是你来送死才对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也没有必要知道了,从你敢来破坏雁chūn君大人的大事开始,你便已经死了。” “是吗?”听了左卫的话,林夜一声冷笑。 “是与不是,等你死了就知道了!”说完,右卫也抽出了长剑,霍然一剑便斩向林夜,yù趁他在抵挡左卫之时一剑斩之。 就在长剑即将斩到林夜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那低着的头上双眼之中jīng光一闪而逝,然后他便诡异地笑了。 “瞬!”刹那间,物转星移,明明前一刻林夜尚在剑下待死,但下一瞬他却已然带着一个高渐离来到了左右二卫的身后不远之处。 “高手!”左右二卫心头猛然一震,而后面sè凝重,这绝对是一个高手,而是不论其剑法,单单这轻功便是绝顶了,因为刚才那般的瞬间移形换位,这是唯有顶尖轻功高手方才能做到。后来的绝顶轻功高手无论是墨家盗跖,流沙白凤,还是yīn阳家众人,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瞬间移形换位,这乃是唯有顶尖轻功高手方才能做到的。 一位顶尖的轻功高手若是想逃的话,谁也拦不住!这也难怪左右二卫脸sè会那么凝重。 “来人!“左卫一声大吼。那些隶属于雁chūn君的剑客纷纷向这边靠近。由于雁chūn君权势滔天,所以这些依附于他的剑客基本上都是一名好手。 “给我杀了他们!”左卫一指林夜,然后挥手间这群剑客便向林夜他们逼近,看来他是准备群杀林夜。 “你还能动吧!”替高渐离割断手中的绳索,林夜冰冷地问道。 “是她叫你来的?”没有直接回答林夜的问题,高渐离反问道。 对于高渐离的问题,林夜并不予以理会,而是向前几步,手中长剑北辰向着临近而来的一名剑客手中一挑。 “锵!”剑客长剑脱手,向高渐离身前斜shè而去,最多剑身轻颤地插在了高渐离身前。 “既然还能动的话,就给我拿起面前的剑,她,不需要累赘。”林夜的声音冰冷如故,但高渐离却是已经明白了,于是他伸出右手缓缓地拔起了身前的那柄长剑。 “很好,还是个男人!”见高渐离拔起了身前的长剑,林夜淡淡地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战吧!” 说罢!林夜转身挥手就是一剑,一剑刃血,后方偷袭的那人长剑尚未举起便已然血溅三尺。 杀了那人,林夜又是向前几步,剑挑青锋,一瞬绝杀!他杀人的速度并不快,但绝对是一击必杀,那些剑客的围攻于他来说简直就像不存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说的便是他这种情况,他要杀哪人,那人便绝对不能活。 于他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杀光这些人绝对不是难事,因为他要留几个给高渐离,这也是他之所以杀得这么慢的原因。 “高渐离,若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让我看看吧!”林夜心中冷笑,相信若是这种情况下高渐离战死,林夜是绝对不会救他的。 “战吗?”高渐离看着手中的长剑,不由用力将其握紧。 “要战!那便战吧!” 第七十章 莫问前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雁chūn君府外,酣战正浓。 不知从何时起,天上已经零零散散地下起了细雨。雨如珠线,肆意地飘落,飘飘洒洒间与那雨中的血水交融,雨血混合,倒是有那么一种另样的美感,只是这种美惑人心神,让人看着胆寒。 雨下,林夜一袭黑衣早已为雨水所打湿,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但他却对此并不在意,而是于雨中缓步徐行,时而剑起刃落,一步杀一人,显得是那么地悠然自在。 或许,这不是悠然自得,而是林夜根本就没把这些人当作对手,也许在他看来,杀死这些人与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方能这般轻浮。 “噗!”又是一剑一人,将冰冷地剑锋自面前这个剑客的身体内拔出,血花一下子便喷涌而出,不过却并未溅到林夜的身上。他已经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另一人。 这一幕当真是让人看得心寒三尺,即使是杀死一只蚂蚁也得有点表情吧!但这活生生地杀死一个大活人却是半点表情都没有。难道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看来连一只蚂蚁都不如吗? 这人得要有多么冷血才能如此啊! 所以他们在面对林夜之时都是心里打颤,并非是他们怕死,他们身为死士,于死并没有常人那般畏惧。他们之所以不敢面对林夜只是不想被这么一个冷血的人杀死,被这种人杀死,他可能都没把你放在心上,这种死当真是感觉有些憋屈啊! 于是一时之间围在林夜身边的人顿时锐减,他们宁可被高渐离杀死,也不愿被林夜杀死,至少被高渐离杀死人家或许还记得你,并且以他的实力还未必杀得了自己。 一个个都是这种心理,一时之间高渐离的压力巨增。 本来高渐离在面对这些人都是每一剑全力施为,勉力杀死他们,但这一刻却增加了这么多人,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大,所以很快他的身上就见血了。 血染白衣人,剑指天涯路。 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吗? 林夜看着高渐离在那里肆意厮杀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却并未有上前帮忙的意思,高渐离他已经救下,他的承诺已经完成,而现在高渐离若是死了也是他自己取死。 冷眼旁观,就这样看着高渐离在那拼杀,只是偶尔之余随手杀掉几只杂鱼。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多时,林夜他们居然已然靠近了雁chūn君府,来到大楼方向,透过窗中,在烛光的映照下,一名女子正在那优美的舞动着。望着阁楼上的女子,林夜不由杀气毕露,眼中不断泛出寒光。 他,终是难忘于她! 就在二人想要继续向大楼靠近时,两道黑衣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看到来人,林夜不禁眉头深锁,手中的长剑也握的更紧了。 “一定要给我救出她。”林夜声音低沉地对高渐离道。高渐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冷冷的盯着那rì偷袭过自己的黑衣男子孤影以及他旁边的那人,孤影旁边的那人究竟是谁呢?竟让这个男子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听其口气,他好像没有jīng力分身去救雪女。 只见黑衣男子孤影看着二人微微的笑了一下后,旋即身影一闪便快速的向林夜二人冲来。 见这人冲来,高渐离手中长剑带起,同时脚下为之一动便率先去与孤影交战到了一起,他可能yù于此次一雪前耻吧! 另一头,林夜看着另一名黑衣人,突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如三月chūn风一般和沐。 “我们换个地方一战吧!这次我决不会逃!”林夜看着黑衣人开口道。 “你是不想给他救人带来麻烦吗?”黑衣人冷笑。”不过我就遂了你的意又如何呢?” 说罢!黑衣人便身影一动,运用他那并不算高明的轻功纵身而去,而林夜则紧跟其后,这个黑衣人正是那rì重创林夜的凌听,只是不知他与那孤影是何关系?二人居然一同出现。 …… …… 又是大街之上,无关于高渐离之事,亦与雪女无关,此次林夜只求一战,也只yù一战。 和凌听来到这里,林夜由不得生出些许感概,十几rì前他就是于此地被凌听所重创的,也是因此才为她所救,但不想十几rì后他们居然又是在此处进行决战。 雨已停,雨后的空气是那般地清新,使人不由想狠狠地吸上一口,沁人心神,令人jīng神倍增。 站在雨后的大街之上,林夜手握北辰,与对面双手握拳的凌听相视而望。 “君子者,不忧不惧。”平剑于胸前,端端正正,林夜率先开口道。 “儒家的剑法?”看着林夜的起手式,凌听眉头微起,他没想到林夜居然会用出儒家的剑法,不过就算是儒家剑法又如何?儒墨虽为当世两大显学,但据他所知儒家于武学一道并不专jīng,术业有专攻,儒家真正在行的也只有书文墨字罢了,凌听于心头冷笑。 没有再度开口,林夜长剑陡转,就是一剑向凌听斩去,君子不忧不惧,生而为男,决不能畏惧,林夜起手式就用出这一招,其实就是为了克服凌听在他心中留下的yīn影,毕竟凌听曾经重创于他,让他的心中对凌听有着那么一丝畏惧,而对一个剑客来说,心境有了缺陷,这是致命的。 剑锋冷,带动着冰冷的空气滑向凌听,这一剑没有任何的花哨,儒家之剑法,当行君子之道,正大光明。 无任何诡招的剑法刺来,凌听心头冷笑间,手中却是不作停歇。 “吼!”虎啸八方云动,这是寂灭皇拳再次于他手中使出,而是目标依旧是林夜。 又是这一招吗?林夜嘴角微微勾起,你真以为我使用儒家剑法会没有目的吗?它只不过是诱你出手罢了!虽不知你与那雁chūn君有没有关系,但你必须得死,就让我最后一次她解决个麻烦吧!这家伙如果真的与雁chūn君有关系的话,那么她的安危…… 思绪瞬息万变,转眼间凌听的拳头便已砸到了林夜的剑上,“砰!”一声巨响,这是林夜与凌听的交锋,纯**力量的交锋。 就在凌听的拳头不断压制林夜的长剑之时,林夜第三次笑了。第一次笑若桃花,第二次魅惑一笑,第三次则是诡笑。 “真一!” 这绝杀暗影的一式终于再次被林夜使将出来,而是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这一击使出,元气激荡,凌听的脸sè顿时为之一变。 …… …… 雁chūn君府外,就在高渐离以重伤为代价杀到阁楼门口之时,雁chūn君房内的的灯火完全熄灭,一声细微的惨叫声传出,但却并未有什么人听见。 高渐离抬首看了一眼雪女所在的房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高渐离一个踉跄,只得用剑支撑这身体半跪在地上,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淌而下。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雪女撑着伞走了出来。 半跪在地的高渐离忽然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转身一看正撑着伞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高渐离走近雪女,雪女并没有抗拒。她看着高渐离满面血污,冷漠的神情,渐渐化解变成了一脸柔和。 两人均是看着对方,沉默不语。许多士兵从外边涌入,高渐离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主子被杀了。跟我一起离开吧,离开这里。” “离开?我们能去哪里?雁chūn君是燕王的叔叔,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天底下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雪女凄凉一笑道。 高渐离看着雪女真诚道:“天下并不是只有燕国,我们的生死不是由他们决定的”雪女抬起头看着高渐离,“如果真的有天涯海角,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雪女看着高渐离沉默片刻道:“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有天涯海角么?” 高渐离抬头看了眼yīn沉的天空说:“我相信在这片暴雨的后面会有美丽彩虹。” 雪女发丝飞舞,亦是抬头看着yīn云密布的天空。 前路茫茫,归兮何夕! …… …… 几rì后,燕国一处最高的山崖处 高渐离持剑而立,衣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他与雪女站在山巅,身后的士兵缓缓靠近。 高渐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雪女看着远方对他道:“这里应该就是我们逃亡的尽头了。” 高渐离沉重的说道:“他们到底都不肯放过我们。” 雪女转过头看着高渐离说:“后悔吗?” 高渐离看着雪女,沉默半许,而后认真地道:“我相信世上会有天涯海角的,你便是我的天涯海角。” “既如此!”说罢雪女便把素手递与高渐离,二手相牵。“我们便去寻找天涯海角吧!” 然后,二人纵身一跃,慷慨取死。 就在二人跳下悬崖之后,一位少年手持长剑,以长剑支撑着身子,步伐阑珊地从某块岩石后走出。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少年凄凉一笑。 “既如此,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少年的语气陡然一变,变地有些轻快,但眼中的悲sè却更浓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转身飘然前行,只是脚步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沉重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前传结束,感觉有些垃圾,可能是我有些急了吧!在原计划中前传应该还有几章的,但现在不管了,就先这样结束吧!另外感谢一下小兵已兄弟的评价票,你们对我的支持我会记住的。) 第七十一章 残月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持续了一千年的时代已经结束,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多了一片废墟。曾经广阔和辉煌的记忆平原,都在新世界的yīn影中化作沙尘。 那些至死不休的顽强抵抗,在无情的铁蹄下逐个崩塌;曾经纷乱割裂的豪雄,被熔铸成完整的疆域;曾经震耳yù聋的喧哗,最终沉寂为一个声音。 赢政,这个帝国的主人,是中国的第一个皇帝,史称秦始皇。 在旧时代的瓦砾上,他开始建造一个空前宏伟的梦想,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梦想。 与此同时,在这片土地的深处,一座为他准备的巨大陵墓也在动工。他不停的扩充着军队,不论是在陆地,还是在地底,他都要做征服一切的霸主。 为了这个充满野心的梦想,他要消除任何对帝国不利的阻碍。 …… …… 震耳yù聋的马蹄声在这个名为残月谷地方响起,五百秦国的jīng锐铁骑追逐着,为得只是追赶、捕获两个人――盖聂还有天明。 盖聂与天明站在一条细且窄的过道上,下面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谷,冰冷刺骨的寒风由谷底吹了上来,打在脸上,让天明感觉有些微凉的疼痛。唯一的出路两边早已是站着许许多多的骑着马、身着厚厚的铠甲的秦国士兵,他们的前方更是有半跪着的弓箭手,剑弩拔张,只要盖聂与天明稍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即放箭,将盖聂与天明二人当场shè杀! “这两个人是相国大人亲口下令缉拿的重犯,在他们的身上携带者危及整个帝国的重大机密。”一个骑兵的侍卫统领抽出了剑鞘中的长剑,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天明,你害怕吗?”盖聂低着头,闭着双眼拉着天明的手问道。 “不怕!”天明眼神坚定的望了望四周,回答道。 “他们这么多人不杀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盖聂问道。 “看起来,他们好像很害怕嘛。” “不错!”盖聂点头。 “他们很害怕你吗?” “他们不是怕我。” “那他们是怕什么?”天明疑惑地问道。 “他们怕得是因为挡住我的去路,而带来的后果。”盖聂睁开了双眼,继续说道:“你要牢牢记住他们的眼神,这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为什么?”天明抬起头,问道。 “因为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 “我要成为强者!总有一天,我要变得大叔一样强!”紧紧地握着拳头,天明抬起头说道。 “要想成为强者,就不要回避心里的恐惧。” “我不会害怕的。” “恐惧并不是弱点,强者是要让你的敌人比你更恐惧!”盖聂高声道。“盖聂!你们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赶快扔下武器!”骑兵侍卫统领叫嚣道。 “秦国第一剑客对抗秦国最jīng锐的铁骑兵,这场戏肯定会很jīng彩。”与此同时,两个神秘的男子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其中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朝着身旁一个身披着黑斗篷、头戴斗笠的男子说道。 “对那个小孩的调查结果如何呀?”黑衣男子问道。 “这个小孩叫天明,是一个孤儿,曾经被一对老夫妻收养,可是后来一场大火,老夫妻都死于火中,这个小孩就一直流落街头。一个月前,盖聂找到了他。”白胡子老头回答道。 “孤儿,收养,火灾,流浪。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复杂的经历。这几年来盖聂一直在暗中调查,就是为了找这个孩子。” “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这次盖聂的叛逃,因该对我们的行动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吧?”白胡子老头问。 “这一点,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知道。”黑衣男子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相国大人希望先生能够跟我们回去,先生原意合作,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骑兵头领做着努力,希望避免直接与盖聂碰撞。大秦第一剑客,剑中之圣的威名,即使是身在军中的他也有所耳闻。 “啊!”可就在这时,骑兵头领身边的弓箭手一声惊呼,竟是因为过于紧张,不小心把弦上的箭矢放了出去。 “混蛋!”骑兵头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箭向盖聂两人shè去。 咻! 箭矢撕裂空气,向这边shè来,盖聂眼中冷光一闪,右手搭上腰间剑柄。 铿! 当箭矢终于来到两人身前的时候,他瞬间抽出长剑,在烈rì下耀起一片寒光。 只见寒光一闪,那支飞箭便被盖聂生生的斩成了两半,落在地面上。 盖聂身体微微前倾,双脚轻点地面,身上的长袍因此而在空中舞动,此时,盖聂给人的感觉就是速度快,快到了极致!不着任何踪迹地朝着秦国铁骑快速靠近。 随后,一面倒的屠杀就开始了。 …… …… 唯一活着的传讯兵驾着马,一路上马不停蹄,匆匆赶到了咸阳宫外,再也挡不住身体上传来的疲劳感,等身下的马匹一停,传讯兵立即倒在了地上,身上所携带的最新战报也因此掉了出来。 宫外的太监看到了,立即吩咐人把那位倒在地上的传讯兵扶到了一处休养,而自己则是急急忙忙地带着最新的战报去给秦王嬴政亲自观阅。 “一个盖聂,一个小孩,区区的两个人,竟然让大秦的三百铁骑全军覆没!”嬴政看了情报后愤怒道,把太监送来的最新战报一扔,气急败坏地说道:“这样的战报,寡人怎么看,都觉得荒唐嘛!想当年大秦攻打楚国,出兵十万,大败而归。第二年,寡人以五倍的兵力,即使顽强如楚国,也在大秦的铁骑下崩溃!哼!既然用三百人抓不住,那就用三千人,三万人!三十万!!”嬴政一拍龙椅怒吼道。 “陛下请息怒,”李斯走上前,弓着身子说道:“大秦铁骑兵jīng于冲锋陷阵,攻城拔寨。但是,对于盖聂这种江湖上的武道高手,并非他们所长。” “哼!”嬴政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并没有辩驳,显然是有些赞同这李斯的观点。 “剑,乃是兵器之王,而盖聂,就是剑客中的佼佼者。他在江湖中享有剑圣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嗯~”嬴政听后,点了点头,示意李斯继续说下去。 “盖聂的叛逃绝对不是偶然的事件,据臣下所得到的情报,种种迹象表明,六国违逆势力正在运量一个对帝国不利的大yīn谋!” “是这样。”嬴政稍作思索,眨了眨眼睛,轻声喃喃道。 “要铲除这样的江湖势力必须――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嬴政听完后疑惑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可有合适的人选?” “盖聂师出鬼谷派,鬼谷派历代掌门一生只收两名弟子,而奇特的是,这两名弟子一开始就修炼不同的剑法,一个是――纵,一个是――横,势不两立。他们中间只能留下一个,那个人就是新一任的鬼谷先生。这种奇异的传统已经沿袭了几百年,盖聂就是两名弟子中的其中一个。” “是吗?”听了李斯的话嬴政一阵沉吟,显然在想什么,而对此李斯便是于其身旁默然而立,等待嬴政的吩咐。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诺!”李斯拱身行了一礼,而后转身 退下。看着李斯退下的身影,嬴政眸中光华闪现。“若不是子夜于燕国一行被废,我又何必如此麻烦!盖聂,你当真是了得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会让你明白背叛寡人的代价的。” 第七十二章 寻医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这是一片树木葱郁的茂密丛林,李斯带着四个秦兵向前走着。 “啊!你们看!”突然,一个秦兵一脸惊骇的指向前方。 那里,一条金黄sè的狰狞毒蛇正从树枝上爬下,随后,此起彼伏的嘶鸣声在他们周围响起。 嘶嘶…… 无数花花绿绿的毒蛇从四周的树枝上,草丛中游出,把李斯几人包围了起来。 几个秦兵立刻惊荒失措的左顾右盼,只有李斯还是一脸的平静。 “我们是来拜见这里的主人,这样接待客人的方式,实在是有损韩国的王族礼仪吧?”李斯微微抬起头,朗声说道。 “呵呵呵呵呵……”随着妖媚的笑声响起,所有的毒蛇忽然调转蛇头,全部没入林中不见踪影。 “这里的树林会吃人,诸位跟紧我,千万不要走丢喽。”娥眉婉转,明眸流盼,朱唇皓齿,媚态横生的妖冶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李斯等人不远处,用好似调逗的语调说着,扭腰向丛林深处走去。 李斯知道,此人便是流沙组织中四天王之一的赤炼,因此也不说话,只是带着几个秦兵跟在她身后。 不一会儿,几人便跟着赤炼来到一片林间的空地。 稀疏的阳光从枝叶间洒下,让这里看起来敞亮了不少,完全没有一般丛林深处的yīn暗。 空地的正zhōng yāng,是一座青铜sè的残破石台,上面洒着落叶,布满了风霜刻痕。中心,耸立着一座与石台镶嵌在一起,厚重古拙,雕刻着不知名兽纹的宽大石椅,它就像一个古老的王者,默默的看着世间变化,沧海桑田。 “在下是秦国的李斯。”李斯微微仰起头,看着斜坐在石椅上的男子。 他知道,这个有着银sè长发,身材健硕,披着黑底金纹宽袍,浑身充满力量感的男子便是这次的目标,江湖上著名杀手组织流沙的首领,卫庄。 “否则,你也不会活着见到我。”靠在椅子上,一手支着额头,卫庄依旧闭着双目,淡淡的说道。好似李斯大秦帝国丞相这个身份在他心里不值一提,甚至,连让他睁开眼睛的兴趣都没有。 “竟敢用这种口气跟相国说话,放尊重些!”一个秦国士兵看不惯卫庄霸道的口气,举起长剑,向卫庄呵斥。 不过话音未落,士兵便一声惨叫,身子一翻,仰头摔在地上。尘土飞扬间,一道细细的血痕缓缓出现在他的脸颊上。 这一刹那,李斯几人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有站在旁边的赤炼舔了舔嘴唇,一脸迷醉的看着坐在上方,好似一动未曾动过的卫庄。 “古时候的好习惯都已经被遗忘了,说过一遍的话偏偏有人不愿意记住。”将还在外面余下一截的剑缓缓收入鞘中,卫庄嘴角一勾,眼眸深处是蔑视一切的霸道。 铿、铿、铿。 剩下的三个秦兵拔出长剑,一脸jǐng惕的看着坐在上方的危险男子。 “韩国一直是一个讲究礼仪的国邦,这里的规距果然很大呀。”李斯手一举,让秦兵把剑放下,平静的说道。 “那个讲究礼仪的韩国已经不存在了,是在十三年前被秦国消灭的,这一点李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先生曾经是韩王驾前最为出类拔萃的壮士,这样的才能,如果只在这片树木中沉睡,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哦,是么。”卫庄斜靠在石椅上,右臂支着下颔,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斯,不置可否。 “当今陛下是一位空前绝后的帝王。” “你说的是秦王赢政?” “现在天底下只有一个王,就是大秦的王。”李斯一脸郑重的道:“他的霸业之路才刚刚起步,非常需要先生这样的优秀人才来共同……” “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这一番拜将封候的陈词滥调?”卫庄弹了弹手指,漫不经心的打断了李斯的话:“李大人,让人有点失望啊。不过你只是和天下人一样而已,这也并不算是大错,你走吧。” “卫先生。” 李斯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再一次被卫庄打断:“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诸位,请把你们的同伴也一并带走吧。”一直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赤炼也说话了。 李斯见此,心中一思量,来到被卫庄杀死的那个秦兵身前,蹲下来,看着他脸上那道长长的血痕说道:“好可怕的剑法,可惜,比起盖聂的剑法来,还是只能屈居第二,而且若是林大人身体无恙的话,恐怕第二都算不上。” “哼!”赤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林中立刻寂静下来,紧张的气氛在这片空间中蔓延。 “盖…聂。”片刻后,卫庄轻轻的说道,好像在心中咀嚼这两个字蕴含的意味。 李斯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一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个很难忘记的名字啊。”卫庄睁开眼睛,把手臂放下。他终于对李斯说的话开始感兴趣了:“这段时间,墨家活动频繁,筹划着对赢政不利的计划,想必这也是李大人来找我的原因吧。” “当年卫先生一剑封喉,杀死墨家首领的事迹流传甚广,墨家弟子至今仍然是对您闻风丧胆。”李斯一抱拳,恭维道。 “这些年,他们在各地到处找我,就是想要杀我为首领报仇,” “这次盖聂的行踪,与墨家有很多关联。” “盖聂保护着的那个孩子是什么身份?” “一个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 “你得到那个孩子,我得到盖聂。这是一笔交易,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沉默了一会儿,卫庄开口了。 “我们走吧”李斯点了点头,当先向外走去。 “是!”几个秦兵紧跟在他身后。 李斯等人走后,赤炼看向卫庄,轻声说道:“是不是要出发了?” “无双,苍狼,白凤,他们几个人现在何处?”卫庄一拉外袍,从石椅上站了起来。 “我去通知他们集合。”赤炼答道:“无双就在离上党三百里左右的深山中修炼。” “让无双先去查一下。”卫庄把头抬起,随后将视线投向远方,看着远空的落rì。“盖聂,不知再次相见你会是什么表情呢?肯定很有趣吧!至于那个所谓的林夜,哼!废人一个。” …… …… 镜湖水波云天缈,素手仁心伊人醉。 身着一袭月白长袍,有着那么一丝飘缈似仙的感觉,腰负青锋长剑,剑身修长,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就是这样一柄看似没有任何特点的长剑,却使得来人身上的那股仙意更浓了。 嫡仙临尘,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无比完美的人,不是那种英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但的确是挺帅的,尤其是他那嘴角始终挂着的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笑望去,便使人感到如三月chūn风一般和沐,令人混身都充满了力量。 不过这么一个凌尘的人物,此时却脸sè苍白地站在镜湖之前,望着那无波无浪,平淡若镜的镜湖一阵发呆。 “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里,也不知她还好吗?”青年望湖兴叹,喃喃自语。 “大哥哥,你也是来找蓉姐姐治病的吗?”就在青年发呆之时,一个如风铃般清翠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青年顿时为之惊醒,抬头向声音的源地看去,见发问地是一个如洋娃娃般可爱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于是面带微笑地说道:“对,我是来治病的,不知医仙在吗?” “蓉姐姐外出采药了,还没回来。”小女孩答道。 “这样啊!”听说医仙不在,男子无由生出一丝惆怅。 “要不这样吧!大哥哥……”见男子生出如此表情,小女孩不由开口道:“我先把你带到医庄去,你在那等蓉姐姐回来怎么样?” “如此,谢谢了小妹妹。”听了小女孩的话,男子笑颜一展,向小女孩拱手行了一礼道。 “呵呵……”对于男子的道谢,小女孩只是发出一阵轻灵地笑声。“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者的本份。对了大哥哥,我叫高月,你可以叫我月儿。” 许是小女孩可能怕青年不知如何称呼她,于是便将她的名字告诉了青年。 “月儿吗?”青年轻语道,而后看向小女孩道:”我叫林夜。” 第七十三章 相见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啾……啾……”一群白鹤自头顶飞过。 极目望去,一片青绿绿的湖泊。薄雾笼罩的湖面上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小岛,岛上丛生的林木间,有一间木屋。看上去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林夜随高月上得小岛,来到小院门口,只见右边的门柱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刀子刻着一些林夜不认识的娟秀小字。 林夜回想了一下,这好像是秦统一六国前燕国的文字,上面刻得应该是救人的一些规矩吧! “这是?”虽然猜到可能是什么,但林夜还是问了一声。 “这是三不救,蓉姐姐订下的规矩。”月儿解释道。 “三不救?是念端死前给她订下的一些规矩吗?”林夜隐约间想起当年好像听他提过,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在意,而今想来,应该就是这个了。 “不知月儿可否为我解说一下什么是三不救?”虽说知道这是念端为她定下的规矩,但这三不救的内容林夜倒是真心不知道,而不知道便要不耻下问,这是孔夫子说的。 “蓉姐姐她医术高明,但是有三种人,她是绝对不会救的。”月儿见林夜提问,于是笑着对林夜说道:“第一,秦国的人不救;第二,姓盖的人不救;第三,就是因逞凶斗狠而比剑受伤的人不救!”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啊!月儿……”林夜笑着对高月说道。不过脸上虽说是笑着的,但谁也不知道此时林夜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秦国人不救,因斗剑受伤的不救,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而且如果中间那条也算上的话,我恐怕三条斗犯了吧!姓盖的不救,是因为他而导致荆轲刺秦失败了吗?但你又何曾知道,那件事我亦是当事人。” 林夜默然,一时无语,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追忆的神sè。 “大哥哥,你怎么了?”就在林夜还在神游之时,一道如仙乐般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立时让他自神游状态退出。 林夜转睛一看,便只见高月于自己身前,眨着她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见高月如此,林夜笑了笑对她说道。 “没事就好!对了,大哥哥,你不会是那三不救的人之一吧!我看你夜负了剑……”高月刚安下心来,随后又疑惑地问道。 “这个女孩……着实是太善良了啊!”高月的表情林夜看在眼中,他不由于心中幽幽一叹,对一个之前毫不认识的生人尚且关心至此,更妄论对熟悉的人了,赤子童心,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这种人在这个无常的世道上是会吃亏的啊! 看着高月的表现,林夜那颗冰冷的心不由泛起了些许温度,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啊!赤子童心,稚子何知,不过而今回首,却早已是年华不再,岁月沧桑了。 岁月笙歌扰人狂,年华似水倾断肠。 林夜一边感怀着那些青葱年少的岁月,一边还是回答着高月的问题。 ”我自然不是那三种人之一。”不知为何,当林夜说出这话之后,再看着高月那张无邪的秀脸之后,不由得老脸一红,居然无由得生出了一丝罪恶感。 不过也得,欺骗这么一个小女孩没有罪恶感谁信呢? “那就好!”听了林夜的话,高月舒了一口气,随后展颜一笑,带着一丝俏皮的味道。”那么,大哥哥,你就先和我进医庄等待蓉姐姐回来吧!” “如此大好!”林夜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高月的步伐走入了医庄。 …… …… 一个时辰后,就在林夜正在镜湖内无聊地与高月聊天,惹得小女孩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轻笑之时。 正在林夜见端木蓉还未归来,正yù给高月讲几个他前世的小故事之时。 “月儿,你在和谁说话啊?”林夜正要开口,便见从药庐外走进一名素衣女子。 素衣女子面带微笑,语调柔软,带着一股甜味,入得耳中,真如娇chūn融冰。看上去约莫二十二三岁,肤如凝脂面如玉,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身形娇小,飘逸灵动。 一身素sè的衣裙,深青sè的护腰、护腕,尽管头上系着一条白sè头巾,长长的刘海半遮住了她的眉宇,但是却掩饰不了她的姿形秀丽,满头黑发瀑洒在脑后,没有刻意的修饰,但是却显得清灵脱俗,淡雅秀逸,气质清冽如霜,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蓉姐姐~!”高月见到来人,立刻便露出了一副小女孩该有的天真,走到了端木蓉的身边。 另一边,林夜亦是见到了来人,不由脸sè有些复杂,不过他还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女子端木蓉的身前。 ”蓉儿,好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沉重的感觉,还有着几丝愧疚,若有可能他真的不想再来见她,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因为他确实是对不起她啊! 端木蓉牵着月儿的手,正准备问她这段时间内镜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陡然间听得林夜的声音,于是抬起一看。 “的确是好久不见啊!”看着林夜,端木蓉冷笑一声。随后道:”不知你来我镜湖有何贵干呢?” “镜湖医庄,医仙端木蓉之名天下闻之,我来此自是寻医的。”见端木蓉如此脸sè,林夜反倒是平静下来了,他最怕的就是她一如常态,什么表情都没有,若是什么表情都没有,那就真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寻医?你也配?”听了林夜的话,端木蓉脸上那缕冷笑更浓了。“你既然来寻医,那么你应该知道我镜湖的规矩吧!” “知道!”林夜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么你还敢来求医?”端木蓉冷若冰霜。“月儿,把他给我送出去。” “蓉姐姐……”见端木蓉让自己把林夜送出去,高月不由渴求地望着端木蓉,希望能替林夜求一下情。 “送出去!”端木蓉的语气没有一丝松动。 “这……”高月一时有些两难,一边是自己视为亲姐姐的蓉姐姐,一边是这个看起来很好的大哥哥。 见得高月为难,林夜不由走到她的身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说道:“你不用担心了月儿,我来和她说。” 然后他便走到了端木蓉的身前,脸sè平淡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 “哼~”对于林夜的话,端木蓉只是一声冷哼,并未说什么。 见得端木蓉如此,林夜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但我却是想见你一面,因为我恐怕时rì无多了。” “时rì无多。”听到林夜的话,端木蓉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不过当她无意间看到林夜那张苍白的脸庞之时,她蓦然间想起了一件事,脸sè顿时为之大变。 “难道……” (好吧!我真的很废,这章怎么写都写不出想象中的那种感觉,很烂,我承认,我确实不会写感情戏,但我也不想写那老套的剧情,主角在无双鬼那件事碰到天明这种情节被人写了N遍,我真的不想写这种情节,所以大家请见谅。” 第七十四章 散功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镜湖,简朴自然的木屋之内。 端木蓉闭着眼睛认真的为林夜把着脉,手指时不时的点动几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 一刻钟后,端木蓉把手从林夜的手腕上拿了下来,一时无语,只是仔细地审视着林夜那张苍白的脸庞,好像要把这张脸永恒地镌刻在心里一般,幽幽一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呵呵……”相比于端木蓉的担忧无力的模样,林夜反而是十分淡然。“为何不能这样,生死自有天命,我这般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咎由自取,对,你就是咎由自取。”端木蓉的声音有些凄凉,带着一缕幽怨。“当年你要是听我的觉不会变不会如今这般模样。” “当年……”林夜摇头苦笑,他已经回不过那个所谓的当年了,年华似水流,光yīn似箭过。 林夜尚记得八年之前,于燕国妃雪阁一役之后,因情殇而没有随黑冰台组织一同归秦,而是自己独自一人偷偷地回到秦国,归秦途中,由于与凌听一战的旧伤复发而众伤垂死,关键时刻是被她和她的师傅念端所救了。 想起凌听,林夜至今尤且胆寒,自己拼却全部实力虽是让自己短暂达了御气,施展《问剑太虚》第七式将其斩之,但自己也被他在临死前的寂灭一指将其所有修为打入自己体内,损害了自己的经脉。 后来虽说在念端的医术之下自己的经脉修复,但凌听的那股诡异的寂灭真气却是怎么也逼不出来,它就像一条毒蛇一般,狠狠地盘踞在林夜的丹田之中,不时地展露其恐怖地獠牙。 本来在念端和端木蓉的医治之下,这股真气虽说无法根除,但只要林夜静下心来,养个三五年的气,林夜也必定会无恙,但他又怎会静下心来安心养气呢?自大的他一直认为自己必定会逼出这股真气的,所以这些年来他依旧是执剑征战八方,剑在手,战无不胜,但这样的代价却是这股真气已经开始腐蚀他自身的真气了。 当他真正达到御气之时,这股真气就如一根芒刺一般再无可能驱除了,无时无刻不在催残着他的内脏,多年下来,他的内脏已经出现了衰竭,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端木蓉说时rì无多的原因,因为他真的是时rì无多了。 而且当年由于他在念端刚刚逝去,端木蓉最需要他的时候,因帝国来了一战挑战者而拂袖离去之时的行为彻底伤了端木蓉的心,也因为愧疚,他自此再无脸来见端木蓉,如此之下,他的伤便变得更加恶化。若不是此次他自感时rì无多,恐怕若是他躲端木蓉一辈子都有可能。 “反正我也是时rì无多了,咎由自取亦如何?现在的我只想再来看你一眼而已。”林夜看着端木蓉秀丽的娇容淡淡地道。 “你……”端木蓉一时无言,当年是这个人打开了自己的心房,也是这个人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愤然拂袖而去,尤记得当年在墨家的那次初见,却不想那便是冥冥之中的宿命把他二人纠缠在了一起。 自己心中依旧是喜欢他的,这她自己知道,但自己同时也是恨他的,恨他的剑,剑客,果然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师傅死前的遗言至今尚且如在耳旁。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他,是陪他共舞红尘,还是冷眼以待。 不觉间,她竟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决择。 微风乍起,自这木屋的小窗吹入,吹得屋内的呼呼作响,带来几许凉意,此时,尚是早chūn的季节,天气尚凉,风吹过,衣衫轻狂,只是屋内这对男女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不是任何的凉意可以静溢的。 苍凉一叹,带着几许感概。“其实,你的伤……未必不能治。” “呵呵……”听了端木蓉幽幽的语气,林夜一阵苦笑。“这,可以算是安慰我吗?” “不,你的伤真的可以治好。”端木蓉斩钉截铁地道。 “真的?”看着端木蓉那认真的模样,林夜依旧带着几丝怀疑地态度问道。 “真的!”端木蓉认真地道,显得无比庄重。 “什么办法?”林夜并非是圣人,若有可能,谁不想活着,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 “散……功!”端木蓉凝视着林夜那双墨玉般的双眸,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企图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散功吗?”林夜低声自语,随后展颜一笑。”那便散功吧!” 这一刻,林夜变得无比的淡然,哪怕多年苦修的内力一朝离去,他也未作任何的纠结神sè。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风轻云淡,不忧不惑,此为知命! …… …… 江湖之中,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哪位高手愿意散功。一身的修为散去之后,想要恢复,虽然不要那么长时间,但也需要一半以上的年月。比如说,林夜修炼到御气,用了十年的时间,若是散功之后再恢复到这等修为,起码要五年以上。 但现在,他却已经没有选择了。 “散功同修炼完全相反,按照相反的方法修炼,便能散功。”盘坐在木床之上,林夜脑中快速闪过江湖之上关于散功的方法,同时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快速闪过修炼功法,以口吞气,不可出声,吞三咽二,吞五咽一,吞七咽一。散功的方法同修炼相反,那便是吞二咽三,吞一咽五,吞一咽七。 林夜想到这里,便开始尝试起来,毕竟这散功他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初始之时由于习惯了先前的修炼方法,刚一尝试,如同第一次修炼一样,险些被呛到,大口的咳嗽起来。 不过散功之事关乎自己的生死,再难,林夜也得坚持下来。 散功刚开始,林夜很不适,但随着吞吐的次数越来越多,慢慢地掌握出其中的规律。林夜每吞吐一次,便有一股rǔ白sè真气从丹田中抽去,通过嘴巴吐纳到空气中,化为天地元气。再看那些元气,如白雾一般回荡在他的周围,随着元气越来越多,林夜周围雾茫茫一片,他的身体也在元气中也变得模糊起来,变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随着rǔ白sè的真气完成吐纳出来,一股灰sè的,带着寂灭与死亡气息的真气开始在林夜的丹田出现。 随着一口灰sè真气被林夜吐纳而出,站在林夜身边的端木蓉不由双目一凝。 “就是这个吗?寂灭真气!” 第七十五章 初遇少羽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茂密的森林之中。 “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乱世之中只有学会烤鸡才能顽强的活下去,大叔你等等,烤鸡待会儿就可以吃了。”天明朝着受伤倒地的盖聂说了一句。随后,在树林中天明就把手中的引火木棒随手一扔,举着盖聂的渊虹剑烤着鸡,看着手中这至肉sè愈发金黄、酥脆,飘香四溢的烤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笑嘻嘻地说道。 “砰!” 一个不注意,绚烂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 此刻,在离天明两人不远处的一间宽敞茅屋中,几个人正缠斗在一起。 “喝!” “哈!” “啊!” …… 伴随着一阵呼喝打斗之声,几个依次上前的成年人全部被一个少年或击飞,或打倒。 这少年便是楚国项氏族的少主,名为少羽。也是未来的西楚霸王,不过此时的西楚霸王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但就是一个孩子,他依旧霸气无双。 “你们一起上吧。”少羽扫视一周,脚扎马步,双臂伸张,做了个防御姿势。 旁边一个身穿黄黑双sè长袍,面容粗犷,双手负背的中年人见此,点了点头,显得非常满意。此人乃是少羽的叔父,项梁。 “喝。”一人手持木剑冲上前来,一剑刺出。 少羽双手一合,便夹住木剑,同时一脚踢出,正中那人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呀!” 又一人从身后冲来,少羽脚下一踏,身子向后滑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一肘击中其右胸,随后身子一侧,来到他身后,一把抓住腰带,砰的一声,单手将那人掼在地上。 “喝啊!”一人出现在侧方,一剑挥出。少羽抬腿上踢,后发先至,击中那人胸口,随即一跃而起,一记回旋踢将击中侧脸,将他扫飞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三个人便被少羽干净利落的打倒。 “好!好!打的好!打的好!”旁边许多身穿绿sè练功服的项氏子弟见此,都喝彩起来。 不过被打的几人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们呻吟着站了起来,一人抱怨道:“少主,你也真是的,这么认真,每次陪你练剑都要挂彩。” “如果正式面对敌人,不认真的话,就不是挂彩的问题了。”少羽不以为意,转头看向身后的项梁:“梁叔,我说的没错吧。” “嗯。”项梁微笑着点了点头。 咻!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啸声。项梁和少羽皆皱了皱眉,旁边一身蓝sè长袍,须发皆白的范增更是眼神一凝,道:“有敌来犯。” 少羽跑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两朵白sè烟花在不远的树林上方依次绽开。 “有敌人,大家准备御敌。”见此,他立刻转身向外跑去。可惜刚到门口,范增慢条斯理的声音忽然响起:“站住。” “呃。”少羽一顿,收不住脚,身子前倾,双手比划着,差点摔倒在地。 “梁叔,你带人去探查情况,留下十个人保护村庄。”范增对项梁说着,又转头看向少羽:“少羽,你留在村子里。” “明白了,交给我吧。”项梁点了点头。 “范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去?”听了范增的话,少羽一脸不甘的道。 “统兵置帅,要能够坐镇三军,指挥若定,如果一有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这就犯了为将‘五大忌讳’中急躁的错误,嗯,明白了吗?”范师傅双手放在背后,告诫少羽道。 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得到少羽的回答,范师傅立即转过了头来,当场愣住了,入眼的确是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 …… 片刻后,天明盖聂两人所在的空地。 一大队手握长矛的楚国遗将围成了一个圈,如临大敌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手握着间的小孩,还有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你们不许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天明挥了挥手中的渊虹剑,jǐng告似的朝着他们劈了劈,告诉眼前这些@!生人,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看见一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子和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包围自己与大叔的那群@!生人立即就让开了道,心想:嗯,看来,眼前这个长得还算对得起大众,当然,跟自己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少年,应该就是这群莫名其妙就包围自己和大叔的坏蛋头子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朝着那个迎面走来的少羽仰着脑袋,大声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因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少羽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谁?”梁叔指了指似乎已经晕倒在地盖聂,冲着天明问道。 “你们不要过来。”人多势众,天明的动作有些慌张,神sè有些jǐng惕。一手把渊虹剑高高举起,冲着这些看似还算友善的生人道。 “这人受了重伤,是谁把他打伤的?”梁叔问道。 天明撇了梁叔等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和你们没关系。” “那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生xìng谨慎的梁叔再次出声问道。 “我刚刚生了堆火,烤了一只山鸡,你们这群活鬼就冲了过来。”天明回答道。 “不许乱说话。”围住了天明和盖聂的人其中一个人听了非常生气,马上出声呼止。 “烤山鸡?”少羽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天明手中的长剑映入了少羽的眼中,立即就朝着身旁的梁叔说道:“梁叔,你看那小子你上的剑。” 听了少羽的话,梁叔朝着天明手中握着的剑看去。 “小家伙,你手中那把剑,从何而来?”梁叔仔细地看了看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一下子还想不起来,指了指天明手中的长剑,问道。 “是我大叔的。”天明回答道。 少羽伸出了手,说道:“给我看一看。” “凭什么给你看。”天明白了少羽一眼,出声反问道。 “少羽,你小心点,这小子有点古怪。”梁叔对身旁的少羽告诫了一番道。 少羽点了点头,迈开了步子,朝着天明缓缓靠近。 少羽一边向天明慢慢靠近,一边说道:“我只是看一下,看完就还你。” “不行!”天明语气坚决的一口回绝了。 “我可是很难拒绝的哦。”少羽来到天明身前,一手朝着天明手上的剑抄去,天明见此随手一翻,锋利的渊虹剑夹带着冰冷的剑芒朝着少羽劈去。 天明不停地舞动着渊虹剑,刺胸、斩腰、劈腿等动作一气呵成,然而,面对着天明的那来势汹汹的攻势,少羽依旧气定神闲不快不慢地躲避着天明的剑招。天明见此并没有就此放弃,双手紧握着的渊虹剑再一次朝着少羽拦腰挥去,少羽一个手刀,击在了天明的手背上,见天明的攻势一滞,右脚猛抬,一个漂亮的飞踢,踢中了渊虹剑的剑柄,天明手一滑,渊虹剑顺势飞向天空。天明不甘如此,纵身还想去夺回渊虹剑,少羽见了双手撑地,俯下一条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朝着天明的下盘踢去,天明躲闪不及,马上就被少羽撂倒在地,暂时无法起身。 少羽弓着步子,抬头一看还在天空中不停翻转着的渊虹剑,右手一伸,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影响,翻转几回后渊虹剑就直直的落了下来,丝毫不差的落入了少羽的手中,拿到后少羽忍不住耍起了渊虹剑来,行云流水,如形如影看得梁叔等人是赞不绝口,直是大声叫好。 “还我,把剑还给我!”被少羽近卫擒住的天明对着抢大叔剑的少羽叫喊道。 “这两个字,看起来像是秦国的字。”梁叔眼睛盯着少羽手中这把剑上刻着的两个字判断道。 “秦国文字?”少羽不断地思索着,一种种可能立即出现在了少羽的脑海中。 “是秦国的文字。”梁叔又仔细的看了看,语气非常的笃定。 “难道这小子是秦国的jiān细?”少羽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冲我们的行动来的?” “你们放开我。”被擒住天明挣扎着道。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它的主人的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小子,你的大叔叫什么名字?”少羽转过身,看着还在做着无谓挣扎的天明,就感觉一阵好笑。 “我就不告诉你,你们这些坏蛋!恩啊~”双手被束缚着的天明横看了少羽等人一眼,心里轻哼着:我就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 梁叔看见了地上那堆还在燃烧着的火堆,朝着周围的人说道:“看来刚才的火流星是一个误会,因该是这个小子烤山鸡,歪打正着意外的点燃了烟火。” 少于朝着周围望了望,心里面想到:意外? “今天这里是谁值夜?”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这些近卫军,出声问道。 “是阿龙。”近卫军的其中一人走上前,回答道。 “他人呢?” “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看到过他,按理说他因该在这里站岗的。”走上前的那个人向着两边瞧了瞧,疑惑的说道。 “你们找的是不是这个人?”话音刚落,一具人形的物体就朝着少羽等人所站之处,飞了过来。 当那具人形的物体落到了地上之后,众人才看清楚了他的样貌。 “是阿龙!”一声惊呼声随之响起。 “阿龙被杀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是震惊极了。 “有敌人,大家小心!”梁叔见众人都是慌张极了,马上出声说道。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少于定了定神,心下气极,朝着阿龙被抛来的方向,怒喝道。 “把剑还给我~”天明仍不放弃的呼喊道。 战场上的事情,讲究瞬息万变。少羽心中突然闪过范师傅曾告诫过自己的这句话,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朝着自己的方向如一头黑熊一般,扑了过来,不由出声着急地喊道:“大家小心,敌人在后面!” 听了少主的话,众人立即离开了自己原来所站立的位置,转过身,与这个@!生的敌人对峙。 没有过多的对话,无双收到的命令就是:你的目标是一个用剑的人,剑的名字叫渊虹,那是一把特殊的剑,我相信你看到了,就会之知道。 像一只野兽一样,独自一人奋勇上前,凭着自己强于对方几倍的钢铁般的身体和猛兽般的力量,展开了一场实力悬殊的生死较量。 双方的对抗,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最后无双因为一口吞下了天明扔过来的烧鸡被噎死了,临死前从其喉咙处喷出了一束烟火,想必是什么传信的信号。 就这样天明杀了无双的同时也救了少羽等人一命。 哪知这无双并没有死,看着正在切磋‘交流感情’的天明和少羽二人,立即就有了偷袭之意,一拳生生的将天明击倒,把少羽击退,看见那把渊虹剑,伸手就朝着剑抓取。 就在这危机时刻,只听道“啪”的一声,顺后一柄飞剑迅速的朝大块头的胸口shè去。飞剑在空中带起地上萧瑟的落叶,剑锋带着一缕寒光闪现,一剑凌尘,长剑径直向无双逼来,剑指无双,见得这一幕,无双十分惊恐的向身后望去,但很快眼睛突然睁大,表情也变的十分恐惧。 “啊!”无双眼前一白,飞剑直穿胸门而过,并直穿过无双的身体,没入后方的树干。 然后,那嚣狂地不可一世的无双鬼便这样死了。 盖聂急速地shè出了一剑虽说杀死了无双鬼,但同时也牵动了自己的伤口,无力地倒退了几步,靠在了树上后,直直的滑了下去,盖聂只感到一阵无力感涌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再也抵挡不住身上的虚弱,昏迷了过去。 “都是因为你才让我失去两只烤鸡,你得赔我。”见已然安全,被身死的无双压倒下面的天明立时朝着少羽说道。 “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赔你。”少羽诱惑天明道。 “你叫我一声‘大哥’这件事情就算了。”天明完全没有受到那烧鸡的诱惑,反到对着少羽提议道。 …… …… 把天明和昏迷了的盖聂二人带回了己方的营地内,与醒来后的盖聂经过了一番商谈之后,才明白过来大家都是同路的人,为了报答盖聂的救命之恩,范师傅就决定带着盖聂二人一同前往,去一个唯一的没有受到嬴政的铁骑影响的地方,一个被称为“世间乐土”的地方。 同一时间,流沙组织的追杀也是尾随而至。 一路上,靠着盖聂与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逃过一劫,击退了流沙组织的一次次刺杀,朝着目的地匆匆赶去。 (原著剧情什么的也就是那么回事,相信大家都看烦了吧!所以这个呢过渡快点,马上主角就要和大叔碰面了,话说天明和少羽这不是一对极好的基友吗?) 第七十六章 镜湖医庄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由于逼退苍狼王,盖聂本就重伤的身体一下子又使用了这么多的气力,于是他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了下去。 “啊!大叔你,怎么了?大叔,你醒醒,你醒醒啊。”看着盖聂的倒下,天明紧张的叫道。 不一会儿,范增就极速的爬上了马车顶,摸了一会儿盖聂的脉搏说道:“嗯……是重伤之后,失血过多造成的体力虚脱,并没有受新的伤。” “哦!”听了范增的话,天明瞬间放心多了。 而一旁的少羽,此时却在一直注视着被天明扔到一旁的酒瓶,看着酒瓶,他就不由的想到了,天明借此来赶走苍狼王时的情形,摇了摇头后,在天明的惊讶中,将酒瓶再一次递给了天明。这似乎是在证明着他已承认了天明吗? “你们看!”突然,外面响起项家子弟的呼喊声。 天明几人不由惊醒过来,向那边望去。 略带寒意的夜晚,白茫茫的雾气弥漫,平原上的一切,都在这雾中若隐若现。 一点暖黄sè的光源从远处渐渐向车队接近,在白雾缭绕透shè之下,好似一团不停变幻的光团,有种朦胧的美感。 光源越来越近,众人终于看清楚,那团黄光的来源是三支串在一起,小巧玲珑的灯笼。随后,灯笼的主人也从雾中缓步走出,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暖橙sè的裙装,好似粉雕玉琢的人儿,五官jīng致,明眸皓齿。月光下,她执着灯笼在雾气在亭亭玉立,飘带轻扬,自有一种高贵清雅,灵秀天成的气质。 “蓉姐姐正在救治一位重病人,所以让我来代她迎接各位,请诸位大哥前辈恕罪。”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高月来到马车之前,落落大方的说道。 “原来是墨家的朋友,太好了。”范增笑了笑。 “我姓高,名月,大家可以叫我月儿。” “几年没有来医庄,蓉姑娘居然又多出这么个水灵的妹妹。”项梁一脸“和谒”的笑容,对月儿说道。 “喂。”天明推了推少羽,低声问道:“这个月儿是什么人啊?那个蓉姑娘又是干什么的?” “你打听这么仔细干什么。”少羽翻了个白眼:“墨家是诸子百家中最仗义的门派,墨家祖师爷与我们楚家有多年的交情,在反抗秦国的阵营中,墨家和我们家族也是最坚决的两个。” 两人说话间,众人已经跟着月儿来到一个被浓雾覆盖的湖边,上了二艘小船,向湖中驶去。 “镜湖医庄,这是墨家的一个秘密据点,如果没有墨家弟子的指引,一般人根本无法找到。现在秦国搜查的很严,大家都很小心。这里,还住着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子,她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可她却是墨家最有名的神医,我们就是要请她为盖先生疗伤。她复姓端木,单名一个蓉字。”上了船,少羽继续向天明介绍着。 “啊,一个聋子。”天明一脸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随后,又眼睛一弯,傻笑起来:“居然还是神医,真好玩。” 小舟穿过一丛丛水草,向前滑去。不知过了多久,光线渐渐亮了起来,湖面上开始出现朦胧的红光。 “啊,天快亮了,这一夜终于可以过去了。”项梁看着天际,双臂一展,伸了个懒腰。 船舷边,月儿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一点波澜,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湖上的雾气慢慢淡去,朝阳将升,她才拿起旁边的灯笼,旋开上面的盖子。瞬间,点点萤光从灯笼中飘散出来。 “啊。”天明看着飘散的萤光,一脸惊叹。这个灯笼里面装的,竟是一只只萤火虫。 月儿走到船头,将灯笼托起,更多的萤火虫从灯笼中飞出,点点萤光随风而逝,如梦如幻。 “墨家真是一个神奇的门派,这里到处充满着奇妙的东西。”少羽侧着头,默默看着立在船头的月儿一时无言。 夜已深,寐未央。不觉间,天sè已然泛明。“到镜湖了。”小船继续前行,在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小岛后,项梁提醒大家叫道。 不久,众人便缓缓地来到了那个月儿口中的镜湖医庄前,看着那如世外桃源般的镜湖医庄,众人不由心旷神怡! “好美啊!”看着镜湖,天明不由呆住了。 大伙来到岛上,就朝着庄内走去,来到小院门口,只见在右边的门柱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似乎好像还刻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文字。 “恩?这上面的字我怎么都不认识啊!”天明疑惑的问道。 “这是以前燕国的文字,自从秦国要统一文字,已经禁止使用了。”少羽用深沉的口气说道,但是马上又换了种口气说:“不过在这里,根本不用理秦国的什么法律。” “这上面写的什么?”天明疑惑的问。 “这是端木蓉姑娘定下的医庄规矩,叫三不救。” “三不救?”天明更疑惑了。 “呵呵,蓉姐姐她医术高明,但是有三种人,她是绝对不会救的。”月儿笑了笑对大家说道。 “哪三种人啊?”天明问道。 “第一,秦国的人不救;第二,姓盖的人不救;第三,因逞凶斗狠而比剑受伤的人不救。”月儿见大家疑惑,于是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怪规矩啊。”天明奇怪的说道。 “呵!反正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记住就是了。”少羽用一只手拍了天明的肩头一下说道。 众人缓缓地来到小院,只见此时在院内zhōng yāng正站在一位白衣女子,她看上去约莫二十一、二岁,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sè白净,尽管头顶上围着一条白sè头巾,长长的刘海遮住到了她的眉宇,但却掩不了她姿形秀丽。 “蓉姐姐。”看到女子,月儿开心的叫道。 “月儿,路上还顺利吧。”端木蓉看着月儿问道。 “顺利,你两天两夜都睡,这怎么不休息一下呢?”月儿担心的说道。 “蓉姑娘。” “蓉姑娘。” “蓉姑娘。”少羽等人也喊道。 “恩!好久不见。”端木蓉点头答应道。 “恩?”一旁的天明也开始好好的打量了端木蓉一番,总得说来长得还不错,就是好像有点冷。 端木蓉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转头看了天明一眼后,问道:“这个少年是谁啊?” “啊!他叫天明,是少羽的朋友。”项梁连忙介绍道。 “哦!”端木蓉点了点头,就不再多问。 “喂,这个人就是月儿的姐姐啊。月儿那么讨人喜欢,这个家伙怎么老是板着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天明说道。 “这个病人是怎么回事啊?”端木蓉看到众人背后被抬着的盖聂,慢慢的走过去问道。 “这次我们村庄遭受了秦国鹰爪攻击,幸好这位前辈出手相助,击退强敌,不过前辈也因此受了重伤,所以才来请医仙蓉姑娘救治。”少羽转身连忙向端木蓉解释道。 而端木蓉在一边听着少羽的话,一边查看盖聂的伤势,不一会儿,端木蓉就直起了身子,冷冷的说道:“我这里的三不救,梁叔因该知道吧!” “知道啊。”项梁不明端木蓉为什么怎么问,诧异答道。 “你可看到过有过例外吗?”端木蓉依旧冷冷的说。 “额~~这个~~~”项梁好像明白了什么,犹豫道。 “这个人是不是用剑的?”端木蓉点明了说。 “啊......这个......额......”项梁顿时无言以对,不知怎么回答。 “蓉姑娘何以断定他是用剑的?”少羽料想端木蓉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辩解道。 “此人的手以及手臂上的肌肉、骨骼,都是长年练剑之后才会有的特点,这个人非待用剑,而且还是一个好手。”端木蓉看着盖聂说道。 “这位前辈是因为救楚家才身受重伤的。”少羽争辩道。 端木蓉嘴角向上一扬,不屑的说:“哼!又在撒谎。”说着就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你们其他人身上都是淤青,并无剑伤,可见袭击楚家的敌人用的是钝器而非利器,这个人身上没有一处淤青,却有二三十处各种利器的伤痕。如果他是因为救你们而受的伤,我可以治疗......可见,他身上的伤是在此之前受的。” 听着端木蓉的话,天明、少羽此时均张大了嘴,一脸不信的看着端木蓉,都没想到她居然分析的怎么准确。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没有人说话,端木蓉于是说道:“把人抬出去吧!” “等一等!”少羽阻止道:“墨家巨子,提倡兼爱天下,六国豪杰莫不敬仰。蓉姑娘身为墨家弟子,难道见死不救?” “月儿,送各位大哥出去。”端木蓉没有听少羽的话,转头对月儿说道。 “恩。”月儿点头答应道。 “蓉姑娘,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盖先生,他的确是用剑之人,但不是为了比剑,而是为了和秦军作战啊。”少羽急道。 “他姓盖。”端木蓉冷冷的问道。 “呃!”少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好了,把他抬出去吧。” 天明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插腰的叫道:“医生救人是天经地义,偏偏你这个怪女人定出那么多臭规矩,这个不救那个不救,我看你的三不救改成一条就可以了,活的不救,那不就更简单啦......哼!” 听完天明的话,端木蓉依旧面sè不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还有其他病人,你们可以滚了。” “呵,这个女人。”听到端木蓉的那些话,天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黑着脸指着端木蓉连声叫道:“世界上居然会有你这种怪女人。我......我,我拆了你的破木牌。” 而端木蓉看着转身去门口的天明,却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只见天明大摇大摆的便向大门走去,一把推开木门,正想去拆端木蓉的木牌,却不料下一刻就被一只木头手抓住了脖子,缓缓举了起来。 “在墨家的地盘上可不能杀人放火哦。”来者笑道。 “什么人!” 项氏一族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立刻将兵器拔了出来。 “在墨门撒野,你们的胆子倒还是不小啊。”这时,端木蓉手一挥,shè出几枚飞针。 叮叮叮叮…… 飞针击中兵器,溅出点点火花,一阵大力涌来,震的众人手虎口发麻,不自觉的将兵器全部扔在地上。 “班老头,是你啊。”月儿看见来者,一个矮胖老头,顿时一脸高兴。她好像认识这个矮胖老者。 “呃呃,臭老头,放开我。”被抓住脖子的天明双手扳着机械手臂,不停蹬着双腿,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矮胖老者不为所动,举着天明,走进大门。项梁立刻上前,抱拳道:“班大师,这个孩子是楚家的朋友,年少无知,你老人家不用跟他生气。多多恕罪,请赶快放了他吧。” “我想楚家也没有这样的愣头小子,你们交这么冒失的朋友,实在是有点危险哪。”班大师说完,机械臂一动,将天明放了下来。 “老头,你说什么。”一落地,天明喘了口气,便马上咬牙向班大师冲去。 “天明。”少羽快步上前,抓住天明的肩膀,将他拦了下来。 “蓉姑娘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走吧,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把你们一个个抬出去。”班大师缓缓说道。 “得罪了,我们告辞,少羽,走。”知道事不可为,范增行了一礼,便带头向外走去。 “天明,不用担心,天底下不止一个医生,我们去找其它人,也能给盖先生治好这个伤。”少羽揽着天明的肩膀,一边向外走,一边安慰道。 就在众人抬着盖聂即将离去之时,一道清亮的声音陡然从他们身后传出。 “其实你们可以不必离开!” 听见话语,天明等人蓦然回首,但见一身着月白衣衫,脸sè苍白的青年站我医庄门口。 而这声音,显然便是他发出的。 (呜~~~在赶作业,求安慰,所以把票票都交出来吧!如果作业做得快的话,今天应该还有更) 第七十七章 故人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夜哥哥!”见得来人,高月马上高兴地叫了起来,声音清翠动人,然后鱼跃般地冲到林夜的身前。 “呵呵……”看着月儿,林夜向其一笑以对,用手随便拍了拍她的额顶。然后便向天明等人走去。 “项先生,多年不见,一切可好。”走到天明众人身前,林夜和睦一笑,拱手问道。 “你是?”项梁显然一时想不起这个青年男子是谁,也想不出到底曾在哪见过他,又如何由了交集。 这边少羽见范增在冥思苦想,同时也将视线开始转向那个青年男子的身上,这不看还行,一看的话,他越发地觉得这个男子有些熟悉。 “你……是?”少羽不似项梁那般对林夜毫无印象,即然有点眼熟,那么就说明他当年的确有可能见过这个男人,并与之产生了交集,于是他便向林夜问道。 “看来你们对我没印象了啊!”林夜一声轻语,道:“在下林夜。” “啊!”少羽在听到林夜的名字时不由一声惊呼。”你、你是子夜大哥?” 而另一头的项梁在林到林夜的名字后,似也是想起了林夜是谁,神情颇为激动地道:“却不想是子夜先生?” 他对于林夜的印象颇深,只有由于时间久远,加之林夜已从当年的少年成长为了如今的青年,容貌多少有些变化,故此才一时没有认出林夜来。然而经常林夜将名讳报之而出,他自然便想起了林夜是谁。 项梁道:“看子夜先生今rì也在此镜湖医庄,莫非蓉姑娘的那个病人就是你?” 林夜笑了笑,道:”可不正是我吗?” “子夜大哥!多年不见你还好吗?听说你、你是……”少羽向林夜问道,多少有些语无伦次,那时他虽说年幼,但他对面前这个青年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当年若不是他,恐怕自己和叔父早就死在那些秦人的手中了。 秦伐楚之时,自己的祖父项燕战死,楚国一时沦陷,自己等人也即将落于那些如虎狼一般的秦人手中,关键时刻便是这位子夜先生出于道义,不顾他们是敌人的身份,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把自己等人给救了出来。当然,这个时间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典故可没发生,少羽也不可能知道,林夜只不过是用了类似的手段而已。 “呵呵……我还好!”林夜当然知道少羽似言非语的所指是什么,说的无非是他在嬴政的身边任职,当年林夜虽说是因不想这位未来的西楚霸王早夭而救了他一命,但少羽看来,他却并不知道此层含义,在他看来林夜只是出于道义而救他们的,不过林夜终究是秦人,而且还是那位始皇帝身边的人,而他们项氏一族此时正被秦国视为叛逆,如此下来,他不知道他们不知如何与林夜自处,而林夜又会待他们以何种态度。 看着少羽那有些挣扎的面容,不知如何是好,林夜轻柔地道:“早在两年前我便离开了那,现今的我不过是小圣贤庄一教书人而已。” “子夜大哥,我……”林夜能猜到他话中的意思,他自然也能猜到林夜的意思,林夜这么一说,他便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我并没有怀疑的意思!” “没有什么的,我不在意。”见少羽这般模样,林夜对之展颜一笑,显然对少宇的话并不放在心头。 林夜越是说不在意,少羽便越是不好意思,越发地在意起来,在他身旁的项梁见之不由一声叹息,他自然知道少羽为何会如此,少羽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但现在他却去怀疑他的恩人,这怎能不使他感到愧疚。不过对此,项梁却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少羽能有此表现反而是好的,毕竟在这无常的世道之上,兄弟反目,恩将仇报,背叛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少羽能有这么一份疑心是很正常的,有着这么一份疑心,将会使他在这个世上能活得更长久。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怪女人让我们走,而你又叫我们留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就在林夜与少羽他们处于一种微妙地不可言的关系之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开口的自然便是那位一直在旁边插不入话,被无视了的天明同学,在他看来,这个新出来的人与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一样都是一个怪人,也不知这个怪人与少羽他们到底有着什么关系,竟会让一向眼高于顶的自大狂少羽露出那样的神情。 听到天明的声音,林夜不由转睛向他望去,再看了看项氏子弟抬的担架上的盖聂,脸情虽未表露出什么,但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定计。”你这些年一直暗中寻找的就是这个孩子吗?这个当年被韩申带走的孩子!” 林夜的思绪不过一瞬便为之终结,他走向天明身前,对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傻呼呼的少年道:“你不用担心,我是你大叔的故人!” 说完,林夜便不管天明如何去想,而是转身看向在他身后不远的端木蓉,高声道:“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救他一救吗?毕竟我和他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这就是你的要求吗?”端木蓉仔细凝视着林夜那张俊朗的面容,仔细看着他那双清澈地黑眸,低声地道。 “这就是我的要求!”林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端木蓉道。 “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端木蓉于心中一叹,这句话她是在心底说的,所以林夜等人并不知道。 “与病人一起的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看着林夜片刻,沉默了许久的端木蓉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后面的木屋。 “怎么回事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使所有人都些不知所措,虽说林夜叫端木蓉救盖聂一命,但端木蓉并未当场答应,而是默无声息,所以这一句话说出,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唯有林夜在那里笑而不语,似是知道了什么。“这个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啊!” “蓉姑娘已经说把人留下,还愣着干什么,把病人扶到屋里去啊。”见众人还在发呆,班大师没好气的道。 “哦!” 众人这才jǐng醒过来,于是堪堪手忙脚乱地将盖聂送入医庄之内。 (作业才刚赶完一半,我还得去赶作业了,呜呜~~~) 第七十八章 心境莫名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几天之后,镜湖医庄。此时只剩下林夜和天明、盖聂三人了,至于少羽他们在两天前就已离去。 大院之内,林夜站在那里看着天明和班老头因为一只机关鸟而争起来。看着二人,林夜觉得好笑,不觉间他也想起了他的童年,他突然发现貌似和天明的童年相比,他也只有在小圣贤庄那段时光才可称地上悠闲。 忽而,天上传来像鸟叫的声音,只见是天明和班老头争执的那只木头鸟在天空盘旋着飞了回来,天明看到顿时喜出忘外。“咦!嘿嘿,谢啦!”看着机关鸟飞来,天明高兴的叫道,随后不停的向木鸟招手,似乎在迎接着它的归来。班大师顿时一脸无语。 “嗖……咚”的一声,由于受天明的干扰,班大师一个没控制好,便看着木头鸟一下子撞到了门上,并飞进了屋内。 “啊!哎哟!”而被打破的木头削也正好砸到了班大师的额头,于是班大师惨叫道。 就在这时“吱!”的一声,原先关闭的大门,被打了开来,只见端木蓉一脸怒气的推门而出。 “哎……哎!这个…!”天明紧张的,双手不停的一直指着班大师,似乎在表明刚刚是班老头的错,不是自己。 “我和月儿正在替你大叔疗伤,他伤势很重,如果我再听到一点扰乱心神的声音,你就可以为他准备后事了,听明白了没有!”端木蓉面无表情的的说道。“嗯嗯!”天明赶忙连连弯腰答应道。随后,端木蓉一脸冷冰冰的扫了一眼天明和班大师,便想关门,但无意中却扫到了,院子里正一脸兴致的看着自己的林夜。不知道为什么,端木蓉只觉心一紧,连忙不敢再去看林夜,想逃避似乎,赶紧关上了大门,心里却没由来的快速急跳。 不知过了多久,此时天明正无聊的坐在台阶上,看着树上的一只蓝白sè相间的鸟发呆,而林夜坐在湖边,看着湖面上的水波心头不由荡起一阵涟漪。 “吱……”的一声,天明闻声连忙转过头去,只见端木蓉正毫无表情的从屋里走出来。 “哼!”天明看了一眼端木蓉,连忙一脸不悦的再一次把转过头去。 “你的大叔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他伤的太重,后面的情况能否好转,还是要看他自己的。”端木蓉也看也没看天明,依旧淡淡的说道。 听完端木蓉的话,天明二话没说‘嗖’的一下,便闪到屋里去了。湖边的林夜闻声也站起身来,潇洒地向天明他们走来,平视一眼端木蓉,微笑的便向屋内走去。而端木蓉却在被林夜看了一眼后,露出了一股若有所思的复杂神情,然后转身离去。 小院又恢复了平静,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一只蓝白sè的怪鸟正在树上一动步动地看着他们。 只有林夜在走进屋子之前,斜眼微瞥地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随后若有所思。“这只鸟……在这恐怕待了好几天了吧!”自语一声,林夜便不再理会,一步踏入了屋内。 天明悄悄的打开了门,只见盖聂此时正一动不动的躺在木床上,胸口上还缠着无数的纱布,天明慢慢的走到盖聂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盖聂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林夜也缓缓的走到了天明的身边,看了一眼盖聂后,微微的按了天明的一下肩。 “子夜大哥,你知道吗?在我刚遇到大叔的时候,是大叔救了我,还说要带我走,那时我天真的就认为,他就是我的父亲,他来接我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吗?可是,他说,他不是。”天明没有转头,但一些哭腔的对林夜说道。因为少羽的缘故,所以天明也叫林夜为子夜大哥,加上是因为林夜开口,端木蓉才答应救盖聂,所以天明对这个青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故叫他一声子夜大哥也没什么。 “我知道,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尽管他说不是,但你现在,依旧还是把他视为你的父亲来看待,对吗?呵呵”林夜望着盖聂,淡笑的道。 “嗯………”天明点了点头。“你应该庆幸,你还有这样的大叔在你的身边。”林夜说道。 “你也是孤儿吗?”听到林夜的话,天明问道,但林夜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死一样的沉默。 “我不是孤儿,但我又和孤儿有什么区别呢?”林夜于心头凄凉一笑,这句话他是于心头说的,所以天明并未听到。 静默,无言,诡异!这就是这间木屋内此时的情况。林夜沉默,天明悲戚,一时这场面似是诡异到了极致。 许久,林夜一声叹息。 “唉……”用手拍了拍天明的肩膀,林夜轻声地道:“其实你并不用如此介怀自己孤儿的身份,至少你还有他不是吗?” 说到这,林夜看了一眼躺在木床之上的盖聂。 天明也随着林夜的目光望向盖聂,看着盖聂,耳旁再响起林夜的话语,一时间,他心中的那股悲意竟消散的几许。 “对!我还有大叔!”天明收起悲戚之sè,大声地道。 看得天明如此模样,林夜嘴角一勾,便是微微一笑。只是有些苦,是不便言说的,哪怕此时的林夜是在笑,但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苦涩呢?“你还有他,而我又有谁呢?” 林夜无语之间,浅步轻移,不由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镜湖chūn光,如琉璃一般的水面,水面之上几只水鸟轻伏,正在捕捉着水中的小鱼而食,湖边,绿草莺莺,chūn之sè,碧绿晴空相照,一时间,林夜的心却是莫明地静了下来。 目光一转,当视眼移到那在医庄门口整理药材的那道倩影之时,林夜不由会心地一笑。”或许,我还有她!” 一念通,则万念通,此时之间,那已然散功的林夜却是心境莫名,虽无修为,但他的境界却是急剧增长。 红尘劫歌第七曲!这堪比天堑一般的瓶颈在此时却不由出现了松动。 先天、御气、明道,这三层境界,又被称为三境启天,当三境通透之后,便是那传说中妙不可言的天启之境。 这一境不可言不可说,乃是一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境界,没有任何的功法典籍可以直达这一境,哪怕是林夜的《问剑太虚》《红尘曲》《星衍万象》等诸多玄功秘典,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也唯止步于明道一境。 朝闻道,夕死足矣!林夜自然不可能进入那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天启之境,而是因一时心动,他的劫歌第七曲谱动,境界之上,他却是要堪破明道了。 心境莫名,一朝明道。 第七十九章 平淡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清晨,旭rì初升,氲氤的紫气浩荡东来,一缕缕金sè的阳光从高空洒下,把镜湖的水照得五光十sè,清新明艳,湖中岛,水中鸟,岛中亦是chūn绿,天、地、人、景,俨然便是一幅天地和谐的画面。 镜湖边,林夜执一根青竹杆,做垂钓之状,显得无比的惬意悠然。 青竹轻拂,鱼丝随风微微地晃动,水面之上,波纹四起,一道道水波随着那早晨的微风四溢扩散。 心如止水!林夜看着面前的湖面微笑以对。自心境即将跨入明道之时,他的心便莫名地静了下来,都说道家之人清静无为,林夜也终于体会到了为何会如此。只要将一颗俗世之心放下,寄情于山水之间,你会发现你的心会异常地安逸。 这恐怕也是那些高人隐士大多藏身于名山大川的原因吧! 不过,不论那些人到底是昨何而想,林夜此时感到无比地逍遥自在倒是真的,久被尘劳将那颗心给锁住,一朝明悟,便如鱼归大海,燕翔高空,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恐怕也只有在多年前才感觉到这般自在。 不提这头林夜于这闲时垂钓,无比逍遥。那头的天明却是满腹怨气。 而这一切的起因,便得从早上吃饭说起。 早晨,屋舍之内。 “嗯,啊,好吃。”啪啪啪的碗筷碰撞声中,天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吞下一碗又一碗米饭,在几案旁摞起了高高的一叠碗盘。 “哈,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米饭了,嘿嘿。”又给旁边的一叠碗盘加高了几层,天明放下饭碗,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算你识货,这可是黑家巨子亲自培养的稻米种子种出来的哦。”月儿看着天明,略带自豪的说道。 “太好了,那我给大叔也装一碗去。”天明站起来,转身就走。 “站住,”端木蓉突然开口了。 “啊?什么事啊?” “他那里月儿会去照顾,不必cāo心,你干活去吧。” “嗯?干活?” “小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饭馆?还是客栈?”班大师雪白的眉毛一翘,瞪了天明一眼:“想吃白饭哪!” “呃。”天明后退半步,语塞了。 “这是墨家祖师爷留下的规矩。”月儿解释道:“一rì不做,一rì不餐,做多少事情,吃多少饭,大家都要遵守的。” “你小子饭量这么好,干起活来肯定是把好手。”看了一眼天明桌子上那高高的一叠碗盘,班大师笑着说道:“别傻着了,院子里那堆柴肯定是你的了,别人抢都抢不走。” “唉。”叹了口气,天明垂着脑袋向外出去。 就这样,此时的天明正在这苦逼地劈柴,一边劈柴,一边看着那边正在垂钓的林夜,心中愤慨不已,凭什么自己和月儿都要干活,就这家伙在这这么悠闲,天明也不是没有向端木蓉和班老头抱怨过,但一想到他们的话,天明就又是一阵气急。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是病号,不能做太过劳累的动作,这是那个怪女人亲口说的,想到这话,天明就更加不满了,他一点没看出这家伙哪里像病号了,虽说脸sè是苍白了一点,但真的不像病号。 谁见过一个病号还这么有闲情在这钓鱼啊!明明就是那个怪女人故意偏袒。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天明也只能屈服于这悲惨的命运之下了。 “嘿!哈啊!呀!”一座高高的柴垛旁,天明举着一柄斧头,对着面前的一根圆形木柴使劲劈砍,越是不爽,天明就越想证明自己,他可不想被人看扁了。 “嘿呀!哈!哈!哈!”他半跪在木柴前,一次次重复将斧头高举过顶,然后下劈的动作,一连劈砍了十几下,可惜,木柴上除了多出几条不深不浅的印痕,没有一点要裂开的迹象,看来于他来说,他想证明自己的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最后,一旁的班大师看了许久,终于是受不了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拿出一块木柴,机械手臂一抖,一柄小斧头伸了出来。他手臂轻挥,啪的一声,轻而易举的便将一块木材劈成两半。 天明见此,这怎么行,风头不能让他给占了,脸上一时挂不住了,大喝一声,纵身跃起,身在空中,斧头高举过顶,随后,腰部用劲,借势劈下。呼呼的风声响起,看上去,这一式力劈华山倒是非常威猛刚劲。 砰! 斧刃砍在木柴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喘着粗气的天明缓缓移开斧头。 只见,那块木柴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丢人,太丢人了!天明真的很弱啊! 见得这一幕,就连在那边垂钓的林夜都不由回头看了看,然后摇头苦笑。 “这孩子……” …… …… 不远处的屋檐下,盖聂一手扶栏杆,静静的看着正在奋力劈砍着柴火的天明。 “恢复的速度很快啊。”离开天明身边的班大师走到盖聂身旁,说道:“普通人受这样的伤,恐怕这辈子只能在榻上躺着。” “多亏了有墨家高明的医术,盖某才有幸逃生,实在是感激不尽。”盖聂转过身来,对着班大师抱拳一礼。 “呵,好说好说。”班大师一脸微笑。对于盖聂的谦和知礼,非常满意:“不过要谢可别谢我老头,这是蓉姑娘的功劳,当然主要是那个姓林的小子说服了蓉姑娘。” “是吗?盖某明白了。”盖聂听了班大师的话先是自语,然后说道。 微微点了点头,班大师又把目光转向天明:“很有活力的小子,不过,他看起来有点奇怪。” “哦,怎么了?” “他的眉宇间有时隐时现的一团黑气,似乎体内有隐藏的疾病。” “果然瞒不过前辈的眼睛。” “其实蓉姑娘早就看出来了,但她判断这不是寻常的疾病。” “这个孩子身上,被人下了一种yīn阳咒印。” “yīn阳咒印?古老的巫祝术,似乎有很多种类,他遇到的是哪一种。” “封眠咒印,也被称为催眠禁术,是一种非常高深可怕的yīn阳术,据说会使人陷入癫狂状态,作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同的施咒法,结果也不一样,他的症状是什么?” “还没发作出来,所以不清楚。” “原以为yīn阳术在多年前就失传了,想不到居然还有人会使用。”班大师不由有些唏嘘。 “正是因为失传了百年,所以,能够诊断和解开这种咒印的人也已经几乎找不到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可不可以。”说道这里,盖聂不由看了看在那边垂钓的林夜。 那家伙当年因身受重创,无法再肆意战斗后似乎是去继承了他爷爷当年的职务,去做了钦天监的主祭。 这么说,这家伙应该会懂玄门术法吧!毕竟在那任职的大都都是yīn阳家之人,也只有他不是yīn阳家之人却能身任此职了。 盖聂一时陷入了沉思。 第八十章 流沙来袭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想不到我们居然又见面了。“站在木栏旁边,林夜凭栏而望,看着不远处湖面上的候鸟东飞,淡淡地道。 “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立于林夜的身旁,同样是凭栏而望,盖聂没有任何表情地道。 “帮忙?”林夜略带戏虐地一笑,看了看那边医庄门口正缠在高月旁边的天明。“是因为他吗?” “他身上的咒印你应该有办法吧!毕竟你曾经……”没有理会林夜的语气,盖聂依旧平淡地说道。 “呵呵……”一声浅笑,林夜向前一步用手搀扶着那木制栏杆,作了一个他认为比较舒服的姿势。微风吹起,吹动着他那稍长的刘海,一头青丝如墨般倾泻。 “yīn阳咒印,又叫封眠咒印,据说在yīn阳家亦属于禁忌,根据我知道的,这门咒印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但它却又在这孩子身上出现了,这倒是有点诡异啊!” 林夜的语气有点感概,只是不知在感概些什么。 “那么有解法吗?”盖聂平静地问道。 “解法?”林夜侧过头看了一眼盖聂。“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莫非你以为这连yīn阳家都不一定能解的东西,我会有解法?须知术业有专攻,我虽说于这几年继承了我们家的老行当,成为了帝国的祭司,但说是老行当,也不过是有关于巫祝祭祀之类的,于这类似于咒术之类的,恕我无能为力!” 当林夜说到他无能为力之后,盖聂的神情不由有些落寂,但却又是莫名的一阵轻松,好像理应便是如此,其实可能在他的心上他都没对林夜抱之以希望,但他还是来试一试,本就未抱之以希望,而今只不过是证明了他的猜想,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别样的表情。 “是这样吗?”盖聂低声昵喃。“那么,如今就只能看他了……” 林夜走了,潇洒地走了,见盖聂在那默思之时,他见再无他的事了,便衣衫轻拂,带起一阵疏狂疾步而去。 “yīn阳咒印……”看着林夜离去的背影,盖聂悄然吐出了这四个字。 …… …… 离开了盖聂,林夜再度来到了湖边,看着湖水中倒印的那道面sè苍白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是时候要作决定了!”一念突至,林夜想道。“希望那部分说的是真的,不过按照红尘劫歌的修炼情况,它应该假不了的,当初的我由于将信将疑而没有修炼那一部分,但现在却是可以试它一试了,若是有可能的话,实力应该很久就可以恢复了吧!” 林夜淡然,身居水旁,观水而思。 一曲歌红尘,缘起三千念! 当三千缕念头通达之时,以念明道,便是一举跨入明道之境,这时可以无视任何的境界与修为,这是一门很另类的功法,但若仔细想去却又理当如此,当你以明道之时,那所谓的内气修为自当是水到渠成,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而现在,林夜终于决定修炼三千念了,以近乎明道的境界修炼三千念,不知会有可怕的速度,而且这两部功法本就是一体的。 …… …… 午后,月儿独自一人来到湖边,拿出香炉,似是拜祭着某人。只见天明鬼鬼祟祟的走了过去,但是凭他那个智商,因为树枝摔倒,一下子便被月儿发现,见有人来了,月儿极快的收起东西。 “月儿,你在干什么呢。”天明摸着头问道 “我在祭拜墨家yīn魂。” “墨家yīn魂?”天明有些疑惑。 “对,从当年祖师爷创立墨家以来,都是以非攻兼爱为教义。” “……”天明摸着头无语,他字都不识几个,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非攻就是反对战争,因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战争都会使老百姓受苦,兼爱呢,就是人与人要相互爱护,有力的出力,有财的要拿出来分享。”月儿非常博学的说道 “听起来,墨家的祖师爷是一个大好人啊。”天明感叹道。 “那当然啊。”月儿有些自豪,毕竟是她墨家的祖师啊! “但是,很难实现。”天明有些悲伤地说道。 “为什么?”月儿很奇怪为什么天明这样说。 “因为,自从我出生以来战争就没有停过。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为了活下去,都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天明似乎想到了以前事情,悲伤地说道。 “所以墨家才会奋斗下去。以前只有祖师爷一个人,现在有了成千上万的墨家弟子。”月儿正经的说道。 “只要是月儿做的事都是对的。”天明傻笑着。 “哼,我跟你讲正经的,你又在油嘴滑舌了。”月儿有些羞涩的说道。 “月儿是我见到最善良,最好看的女孩。” “别瞎说了,蓉姐姐才是最好看的呢。”月儿银铃般的声音说道。 “我一看到她就全身发冷。那张脸整天摆的和石头一样我看着都害怕。”说道这,天明不由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刚说完,月儿就朝天明头上敲了过去,说:“不准说蓉姐姐坏话。” 说完,他们两人好像同时感到不对劲。 当他们两个人抬起头看向前方时,却发现,不知何时对面出现了一个人,林夜望着湖面,双眼满是异彩闪现。不知为什么,当天明看见他时,觉得,这时的林夜好像与以往不同了,但他却说不出是什么不同,这只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看了湖面片刻,林夜已经已经下定了决心,正准备离开镜湖时,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来了。 “在天上。”抬头望去,却发现百鸟群飞,之后出现了一只很大的白sè巨鸟。一路跟在天明他们后面。 医庄之内,天明此时已经回来了。 “大叔,这里怎么会有死人啊,大叔,啊大叔,你没事啊,太好了。”天明大声嚷道。不过盖聂没有理会他,只见盖聂看见天明时眼带严肃,从天明肩上拿下一根羽毛。 “白凤凰的鸟羽符。”盖聂说道,说完后盖聂面sè凝重,林夜还是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天明在那里不明所以地看来看去。 “既然看见了鸟羽符,那么碟翅就在附近。”只见盖聂伸手将羽毛shè向树上,从上面掉下一只白蓝sè的碟翅。 天明见此立即跑了过去“啊,这只鸟我见过很多次,一直在医庄院子里面,我见过很多次。”天明非常震惊的说道。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说完盖聂便立即去通知端木蓉她们了。 经过了半天的准备时间,众人终于堪堪转移了。 马车之上。 “盖聂,白凤,是韩国刺客团流沙的刺客,看来……”林夜的话似说非说,只说出一半,但盖聂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小庄,我的师弟。他练的是连横剑法。一招横贯四方。据说当年打败过墨家巨子。”盖聂正sè地缓缓说道。 “是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陛下他们只不过是利用卫庄为了夺取天下第一的剑客的野心,为了报当年的败北之仇。不停的寻找着你,为了和你决一死战,为了打败你。” “……” 盖聂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若有可能,他实在不想面对卫庄。 见盖聂没有说话,林夜又说道。“你也知道,卫庄当年杀了墨家巨子。所以墨家都非常痛恨卫庄,因为你的原因,卫庄肯定会出面,或许,墨家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但是,人是会变得,有时一些灾难会让人变得更好相处。呵呵,但是他们有没有想过,当卫庄出现时,墨家又会遇到什么灾难,悲哀的想法。一切只不过是因果随缘。” 盖聂永远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但是有一点现在可以确定,他不会害自己等人。他的双眼可以看出来,他有着一股深深的执着,深深的情念,只是不知道是对于谁的。但是,正因为这样,他不会因此而害自己等人,因为他是一个有情的人,虽看似随意平常,但这实则只是表象。 看着继续追随自己的碟翅,林夜有些疑惑。鸟羽符已经去除,难道还有,为此盖聂走下马车看着继续追随他们的碟翅,在马车上寻找着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鸟羽符,突然,他低下头,看向马车的底部,发现,不知何时,在那里贴着一张鸟羽符,当盖聂撕下鸟羽符时,林夜却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赶来,或许是错觉,但是,当马车驶往一个转角处时,马出现了急躁不安的状况,后面当整个马车被yīn影遮住时,林夜他们这才发现,上方有一只之前所见到的巨鸟,当它越飞越近,用锋利的鹰爪,捕捉住两匹飞奔的骏马,马车因为失去动力,驶向悬崖。 见此盖聂急忙喊道“快离开马车。” 听了盖聂的话,一众人迅速离开马车,但是,灾难并没有结束…… 第八十一章 赤练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当林夜他们离开马车后,巨鸟扔下马匹,马车就如失去了支撑,摔了下去,而后巨鸟又立即飞走。 “实在是太惊险,还好都被我们躲过了,哼,还有什么招式就使出来把。不管是小怪鸟,还是大怪鸟。”天明见巨鸟飞走后起身后大声喊道。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没有走多久,蝶翅又飞了过来。“啊,小怪鸟还真的又来了。不会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简直是yīn魂不散。” “那说明,我们这里还有鸟羽符。”对于巨鸟又飞了回来,盖聂看着众人说道。 “难道是我采药回来,身上也被下了这个符咒。”端木蓉一边寻找一边问道,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交出来吧,月儿。”林夜对着月儿说道,对于林夜来说,在帝国待了多年所养成的jǐng惕,他一早便察觉到了月儿的异常。 听了林夜的话,众人一时都望向了月儿。果然,林夜又一次猜对了。 “不用找了。”月儿对着端木蓉说道,语气有些冷漠。手里拿出藏在身上的鸟羽符。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看着月儿,盖聂有些疑惑。 “你不会忘记燕丹吧。”月儿果然是因为盖聂而出卖他们的,一句话缓缓地说了出来。 “燕丹?”盖聂又是疑惑的说道,他的确不知这何燕丹又有何关系。 “公主,原来你都知道了”端木蓉惊恐的说道。“什么,公主?”天明疑惑的问道,他不明白月儿怎么就变成了公主。 “蓉姐姐,那天你看见这把剑我就隐隐猜到了。” “我明白了,你是燕丹的后人,他最钟爱得女儿。”盖聂若有所思的说道。 “啊,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天明自然还是那么白痴,不明白他们说什么。 “天明,说白了,月儿是燕国太子的女儿。医庄门口的牌子不是用燕国文字写的吗。”林夜看着天明傻兮兮的脸实在不行了,终于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冬天的燕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冬天最深的rì子里,天空会下整整一个月的大雪,把身边所有的一切,变成白银般的世界,远处的山脉,近处的宫殿,都是纯白sè的,在六角形的雪花最后飘落的一天,就是燕国最盛大的节rì,大家会穿上最美丽的衣服,戴上最漂亮的头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聚集在宫殿门口,用几百根蜡木头,点燃熊熊的篝火,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chūn天,大家唱个歌,跳着舞,喝着燕国特有的烈酒,酒的香味远远地飘散,久久不散,连不喝酒的人都会醉倒。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黑sè盔甲的人来自秦国,如果不是他们我的父亲将是燕国至高无上的王,而我也会永远是他最最喜欢的。”月儿仿佛陷入了那段最美好的回忆。 “月儿。”天明见月儿这样不由有些担心的喊道。 没有理会天明,月儿继续说道。“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说道这月儿已满脸泪水。 “月儿。”端木蓉抱着月儿喊道。 “如果要我死的话,当时根本就不要救我。”盖聂沉声说道,是啊!如果月儿想他死的话,不救他不就是了。 “这不是真的,月儿。”天明还是不肯死心,他不敢相信月儿竟然会害他的大叔。 “其实我早说过,我的命是墨家救得,如果要我死,墨家只要吩咐一句。”盖聂又一次缓缓的说道。 “啊,有蛇!!”就在盖聂说完后,月儿突然喊道。 “我说,你们现在才发现啊,你们谈的也太入神了吧。”林夜有些无语的说道,看着面前的这些蛇,他倒是异常地淡定。 一个妖艳的红衣女子,妖异地缓缓走了出来,充满了一股妩媚的感觉,不过令林夜的感觉却是危险,这个女人……很危险啊! “就算死,也要付出代价。”来人正是流沙的赤炼,看着林夜他们赤炼慢慢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看就不是好人。”天明怒喊道,他显然也知道赤炼不是好人。 “这位小兄弟,说话要当心,姐姐会生气的。”赤炼一边说一边对天明使用她的火魅术。 “天明,别看他的眼睛。”盖聂及时按住天明的肩膀,看来盖聂也已经猜到了月儿的异常可能和他有关。 “呵呵……想不到还能见到这般趣事!”林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显然他对于赤炼等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不知他是哪来的底气,明明已经散功了。 这头,盖聂也准备拔剑战斗。可是,众人明显可以看出,盖聂的身体颤动的一下,而且此时他的脸上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嗯?大叔!你怎么了?月儿,你对大叔做了什么?”见盖聂情况不妙,天明急道。 “他已经中了一种很可怕的毒药。只要一运功,就会觉得有几千几万颗的牙齿咬你的肉,撕扯你的筋脉,你会觉得在冰窖里,让你浑身发抖,或是觉得在火炉里,让你热不可耐。更可怕的是,这种毒会一直在你的筋脉里蔓延,直到你的生命结束。”站在那头,赤炼幸灾乐祸地yīn笑道。 “月儿,你搞错了。”端木蓉似乎想到什么,看来他已经知道是月儿对盖聂下手了。 “蓉姐姐,如果不是我自己了解真相,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我,你这么多年不告诉我,现在还要骗我吗。”高月有些愤怒地质问。 “月儿,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的。”断木蓉辩解。 “撒谎,我不要听。”高月捂住双耳。 “两人辩论者很jīng彩啊!端木姑娘不愧是用药的圣手。”赤炼依旧在那边煽yīn风,挑鬼火地挑拨离间。 “天明,请你不要恨蓉姐姐,虽然药是蓉姐姐的,但下药的是我。”月儿天明说道,或许是为了自己所喜爱的蓉姐姐,不受人遭恨。 “月儿,你这么善良,怎么会。”天明依然不肯相信月儿是坏人。 “被称为剑圣的人,竟然一生不能用剑,真是太悲惨了。” “是卫庄让你来找我的吧。”盖聂问道。 “他对盖聂先生挂念很久了。但是盖聂先生总是回避,这次对亏公主的安排,才有这样的机会。”站在那头赤炼与已经中毒的盖聂一问一答。 “蓉姐姐,我们走吧。”月儿拉着端木蓉的手,准备离开。 “月儿,你别走。”天明冲了上去,不想让月儿她走,可是却被月儿甩开了。 而就在端木蓉与月儿即将离去之时,变故陡然而生。 只见赤练单手一震,那缠绕于她腰间的链蛇软剑陡然而出,向那头的月儿袭转而去。 “啊……”见得此幕,天明一声惊呼,月儿也才jǐng醒过来,端木蓉顿时脸sè大变。挥手之间,便是几根银针向赤练疾shè。 面对向自己疾shè而来的银针,赤练面不改sè,只是手中链蛇软剑一抖,那银针便被击到了一边。 击开银针,那链蛇软剑却依旧旋转着,向端木蓉攻去。 “啊!”一个不经意,端木蓉的左手便被赤练的链蛇软剑缠绕住。 “啊”又是一声惊叫,端木蓉便要被扔飞了出去。 “蓉儿!”眼看端木蓉即将被甩出去,林夜叫了一声,快速向端木蓉跑去,抱起端木蓉,身体一转,让端木蓉躺在自己的怀中,而自己却背朝地的摔了下去。 “砰!”重重的摔倒地上,林夜微微皱眉,不过却并未叫出来。 那头,将端木蓉甩开,赤练左手又是一挥,只见那像蛇一样的链蛇软剑顺势缠住了月儿,月儿顿时惊呼道。 “月儿”天明看到月儿被缠住了,想要前去救她,可是却被眼前的毒蛇挡住了去路。 “蓉儿!你没事吧!”旁边,林夜看了一眼怀中的端木蓉低声问道,目露柔情。 “我、我没事!只是公主……”端木蓉梨花带雨,泪水不觉流了出来。 “放心吧!会没事的。”见得端木蓉流泪,林夜的心不由也是一阵刺痛,安慰她道。 然后,林夜将端木蓉扶起,转身离开端木蓉的身边,看向赤练,面sè微冷。 “她,就是韩非的妹妹吗?我本不yù对你出手的,但没办法,谁叫你伤了她呢?就给你一点教训吧!” 谁说没有内力就不能伤人,真正的剑客,最强的永远是他手中的剑! (盖聂没有内力用木剑都能废掉星魂,林夜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第八十二章 刃断天涯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断崖之旁,天明无力,盖聂中毒,月儿被擒,端木悲扼。 反观那头妖冶的赤练,一手以链蛇软剑缠住月儿。一边扭动着她那纤腰肥臀,显得无比的妖艳诱人,这是一个真正的世间尤物,在她的身上你感觉不到任何的yín霏之气,虽然她看起来是那么地浪荡。这个女人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当你面对她而沉迷之时,她便开始展露她那隐藏地很好的毒牙,满满地吞噬着你的生命。 “可怜的女人!”这是林夜对她的看法,一个女生在这个乱世中生存,唯有如赤练这般狠毒辣方才能够生存下去。 但也却恰恰说明了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这是一个剑与男人的世界,一个女人在这个世道上的结局终究是像飞蛾一般扑向那熊熊烈火,自取灭亡罢了。 看着赤练,林夜默然无语,而是悄然将右手放到了剑柄之上。 然后,向前踏出了三步! 第一步,林夜仿若变了个人一般,身上多了一股难以言名的气质,这一步之下,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纵横天下,风华绝代的rì子了。 第二步,煞气如cháo,自林夜的身旁开始凝聚,这不是内力,而是一种杀人后营结而成的煞,亦可称之为势。 一身煞气,随着这第二步踏出,那于地上乱舞的群蛇也仿若停止了嘶叫,它们好像碰到了最可怕的天敌一般,纷纷开始退避开来。 群蛇失声,这可怕的第二步,那头的赤练也开始放下了她那轻挑地模样,瞳孔微微收缩,面sè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二步过,三步而出! 当第三步踏出,林夜身上的煞气陡然消散于无形之中,看起来就如先前没有动手时那般的普通。但是就是这样的林夜,却让赤练心中那股危险的感觉更浓了。 化却浮尘,平淡归真! “钲!”寒光微现,古青sè的北辰被林夜缓缓地拔出了半截剑锋。 当这半截剑锋出鞘的瞬间,那股让人心惊的煞气却是再次出现。 “原来是这样!”一旁,被天明搀扶着的盖聂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神sè。“聚煞气于身体周围,然后在踏出那三步的瞬间凝煞气于剑锋之上,这就是你无法以内力凝剑后使用的方法吗?借用势的力量。” 盖聂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人了,你到底还有着怎样的底气才敢用这样的招术呢?没有了内力,你那脆弱的身体又将如何承受得住煞气呢? 三步凝煞,然后……刃断天涯! 一道寒光闪现,随后归于虚空。 群蛇不再嘶叫,因为已然倾断。 滴哒!流水落地的声音响起,但这断崖之旁又哪来的流水呢?这自然不可能是流水,它,是血,有林夜的血,亦是有赤练的血。 赤练身前,林夜的身体早已消弥于无形。 赤练身后,林夜正单膝跪地,长剑插向地面以支撑住他的身子。 而血,便是从他的嘴角溢出,他,自然不可能会为赤练所伤,他的伤,乃是这一具身体不堪重负所致。 没有任何内力,刚刚散完功的身体脆弱程度甚至连普通人都有所不如。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使出了那倾世的一剑。 一剑之下,天明等人便只见一道寒光如流星一般闪现,刹那芳华,弹指便逝。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寒光过后,那地上的群蛇寸截而断,并且不是一条,而是近乎所有的毒蛇。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它还称不上倾世一剑,也不大可能引起他身体不堪重负。 “好快……的剑!”盖聂看着这无双的剑低声呓语。 于这斩杀群蛇的一瞬,林夜的剑却是已然伤到了赤练,赤练的右手之上,一道一寸多长的伤口出现在了那皓腕雪凝的玉臂之上,最开始是几滴,然后是倾泄一般,樱红的血花点点滴落。 因手臂受伤,赤练那缠住月儿的链剑却是再已无法拿稳,趁其不备之间,月儿已经冲出了她的魔爪,跑到端木蓉身边去了。 一剑之间,杀蛇,救人,尽在一剑之间,并且让赤练手中的链剑脱手,而又不能伤了她的xìng命,这一份力道的把握,便已可称得上是倾世一剑了。 断崖绝壁之旁,林夜单膝跪地,盖聂中毒无力,靠着天明的搀扶在那苦撑。 端木蓉立于高月身边,牵着她的小手。 一时间,时间彷若定格了一般。 “你们……还是输了啊!”左手从右手之上的伤口拿开,赤练魅笑地说道。 “虽然你的确很强,但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吧!而盖聂已经中毒,我们的蓉妹妹不是我的对手,两个小鬼不成气候,换言之,你们已经输了哦……” “呵呵呵呵……既然你们已经输了,那么就让姐姐我送你们去死吧!” 赤练魅态横生,扭动着纤腰肥臀,丝毫不顾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左手轻拂,那石头崖缝之间便又钻出了无数的毒蛇,那被林夜一剑斩光的毒蛇不过倾刻间便已经补充回来了。 “那么,就先拿你开刀吧!”斜着身子看了一眼林夜,赤练魅声道。 素手一挥,便是群蛇吞吐着信子向林夜袭转而去。 “林夜……”端木蓉惊呼,挥手间便是几根银针向赤练shè去,但赤练身子一偏,银针便没有击中,而是shè到崖间的乱石之上发起了“叮”的一声响,就被弹到了一边。 “子夜大哥,快躲开……”天明也是惊呼。 “夜哥哥……”端木蓉身边的月儿用手捂住了嘴,不敢想像着这一幕的发生。 见得这一幕,天明身旁的盖聂渊虹正yù出鞘,但手刚碰到渊虹的剑柄,便是身子一震,随后萎靡下去了。 “大叔……”看见盖聂就yù倾倒,天明一声惊呼,急忙搀扶住盖聂。 蛇cháo汹涌,林夜的危局究竟如何破解呢? “果然……还是托大了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那正在不断逼近的群蛇,林夜苦笑道。 这具身体,自散功之后便一直如重伤未愈,这次又使出这样的一剑,看来我得早rì恢复才行,不然得话始终是一个累赘。 就在群蛇临近林夜身边,快将她淹没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 “啊……”赤炼很快便发现了天空中有一黑点一样的东西正在疾速下落,于是惊呼道。随后,那黑点越来越大,依稀可辨出是一个像箱子一样的东西。 “快散开!”盖聂在发现上面有东西落下来之时,便立刻便大声提醒其他三人。 而此时,那个“箱子”最后一次磕中山壁,迅速落向四人的zhōng yāng。 “月儿,快躲开!”看见月儿一时间还没反应来,站在原地发呆,端木蓉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轰! “箱子”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等烟尘散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半人多高,外镶青铜的四方形物体。 “这是什么鬼东西,差点了砸到我们身上。”天明拿着一根长木棒,跃跃yù试。 “别轻举妄动。”盖聂一手搭在天明的肩膀上,让他安静下来。 咔嚓咔嚓…… 突然,“箱子”中传出一阵齿轮转动和金属摩擦的声音,随后,箱子升高一截,形态一阵变换,从下方伸出四条长满尖刺的支架,上面的“箱盖”一翻,又一阵折叠之后,出现了一个类似人类上身的结构,只是手掌位置换成了有三只桨叶,类似螺旋桨的东西,半径尺余,范围几乎将这个“机关人”的正面全部覆盖。 墨家机关术吗?看着这个机关人,林夜的嘴角一勾。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感觉写得没以前的好,昨天又把以前的看了一遍,现在越来越写不出那种感觉了,正在重新找感觉) 第八十三章 月儿坠崖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崖边,只见那突然出现的机关人的几根叶片开始慢慢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只能看到叶片的残影了。 机关人的头上有四只‘眼睛’闪着绿光,倾刻间,那机械木偶便好似活了一般四处移动,刀片卷起阵阵尘烟,把林夜身边的毒蛇全部绞死了,不尽吓得天明脸sè有些发白,直直向后退了几步。 “林夜,快过来!”见得此幕,端木蓉如何不知道是墨家的增援来了,于是急忙向林夜喊道。 听到了端木蓉的声音,林夜微微一笑,然后将北辰从身前的地上拔起,起身,接着再无一转身,手中长剑霍然指向赤练。 剑指赤练,他到底想做什么呢?竟好似没有听到端木蓉的话一样,以他这般的身体状态,他莫非还想杀了赤练吗? “你以为,现在的你可以杀了我吗?”轻笑一声,赤练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这样状态的林夜,她的确没有放在眼中。 “杀不杀得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林夜笑道,说话间便是一剑斩向赤练。 见得林夜一剑斩来,赤练心头大惊,林夜刚才的那一件实在太恐怖了,虽然他的身体看起来好像出了问题,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能再一次使出那倾世一剑。 没有谁会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的,赤练选择的暂时躲避。 身形一动,准备侧身躲开那一剑。 但就在这时,林夜却是做了一件让赤练无语的事,他居然是以这一剑来吓赤练,待得赤练身形一动,准备躲避之时,他便立时收剑,然后拔腿就跑。 这他妈还是刚才那个看起来风华绝代的高手吗?居然选择了逃跑,对于林夜这样没品的剑客,什么风骨什么的都没有的人,赤练还能说什么吗?唯有无语以待。 赤练认为林夜没品,但林夜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只有活着才是王道,若是连自己的xìng命都不能保证,那狗屁的剑客风骨还有什么用。 虽说没有内力,但林夜腿上的功夫却是着实不弱,不消片刻便闪到悬崖之边。 于这万丈崖边,林夜便是纵身一跃,这下面是万丈悬崖,林夜这样一跃,无疑是取死之道,但纵观他刚才的表现,他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轻生的人。 可是林夜如此动作,到底是何意呢?他既不会取死,那么便是另有打算。 只见林夜的身下,一只木头巨鸟横飞而来,而林夜一跃,恰恰便是跳到了这机关鸟朱雀之上,这有关时间的分寸把握,却是丝毫不差。 林夜不愧还是那个纵横天下的林子夜。 “大家快点跳过来啊!”见得林夜率先跳了上来,那突然出现的机关鸟朱雀之上班老头立刻冲盖聂他们招手,大声喊道。 班老头看见呆愣的一干人,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快点!快点跳过来!” “想要从我手心脱身?没那么容易!”赤练轻哼一声,目光变得狠毒起来,林夜摆了他一道,这使得她很不爽,于是她便把气撒到了这还未跳上朱雀之上的盖聂端木蓉等人身上。 “天明,快到机关鸟上。”看见赤练再度袭来,盖聂急忙提醒道。 “哦!”天明应了一声,盖聂拉着天明,众人纷纷一一跳上朱雀,就在端木蓉刚刚跳上朱雀,她旁边的月儿也要跳上之时。 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那先前绞杀群蛇的机关人却突然像失控了似的,没有再去绞杀毒蛇了,反而朝横插到了端木蓉与月儿中间,一时将她们隔断了开来。 最后就是端木蓉上得朱雀,而月儿却被那机关人阻断在崖边。 机关人轻移,它竟开始向月儿的方向袭转而去。 “啊……”月儿因为害怕,看着机关人朝自己移动过来,不由自主的向后移动,但月儿的身后却就是那万丈悬崖。 “风太大靠不上去,真是见鬼,你到是给我靠上去啊!”机关鸟上班老头焦急的说道,而那机关兽此时已经来到了月儿跟前,眼看月儿就快要掉下去了,但是机关朱雀却是始终靠不上去。 “月儿拉着我的手,快啊!”靠在朱雀的边沿,端木蓉连忙叫道并伸出手想去拉月儿,而月儿也伸出手去勾端木蓉,就在二人马上就要拉住时,只见赤练眼中闪过一道凶光,随后用手指朝机关人弹出一个暗器,那暗器刚好打到机关人的机械手上,刀片顷刻旋转,恰巧切到了月儿的一绰头发,劲风希腊,生生打破了众人最后的一点希望。月儿惨叫一声便坠下崖去 “啊,不!”天明看到月儿掉下悬崖,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愤怒与不甘。 “月儿……”端木蓉神sè落寞,看着月儿像崖下坠去,喃喃叫道。 “哼哼……”赤炼看到月儿掉下了悬崖,得意一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月儿身为燕国公主,以他的身份掉下悬崖,无疑是对墨家这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掉下去了吗?自己就要死了吗?”月儿喃喃自语,眼角中蒙上了一成水雾,脑海中昔rì的一点一滴全部浮。 冬天的燕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冬天最深的rì子里,天空会下整整一个月的大雪,把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个白银般的天地。远处的山脉,近处的宫殿,都是纯白sè的…… “月……儿……”天明不断的呐喊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月儿掉下去的地方看着茫茫云海,他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自己只能无奈得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无法做点什么?无法改变任何东西。这一刻,想要变强的念头在他心底犹如狂暴的大海般的汹涌澎湃。我一定要变强!他在心里愤怒地许下誓言。 朱雀之上林夜猛地转过头,看向赤练,赤练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冷,虽然隔了有一段距离,但赤练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林夜的话:“若是月儿出了任何问题,哪怕你是韩非的妹妹,我都会叫你为月儿陪葬。” 班老头驾驶着朱雀疾速向下追去,而坠落的月儿,也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母后,父皇,月儿来找你们了…… 然而想象中的无限坠落,并没有发生,月儿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虽然并不是十分有力,却异常温暖。 月儿猛然睁开眼睛,原来是盖聂,月儿睁大了眼睛看着抓住自己的盖聂,脸上的神sè有些不敢相信。 很快月儿便回过神来,用愤怒的眼神对盖聂说道:“啊?你救我,是为了让我欠你的情,我就不恨你了吗?” 还未等盖聂开口。一旁的端木蓉却急道:“公主上来吧!求你了” 班老头也劝道:“月儿,有话上来再说吧!” 盖聂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燕丹殿下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不许你提我父亲的名字,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救!”月儿依旧倔强的说道,但就在这时,从盖聂袖口突然露出一条项链,月儿与天明均吃惊得看着那条项链看着链子,月儿痴了,就这样一直的看着它,这不正是自己的那条项链吗?怎么会在盖聂手里?不对,这是?月儿浑然一惊,母后曾经说过,这条项链,是有两条的,一条在自己手里,但另一条怎么会在盖聂的手里! “呃……”此时的盖聂也快支持不住了,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手也渐渐的开始松了起来。天明看到后,紧张的叫道:“大叔,千万别松手啊!” “放…开…我!”月儿仍 旧固执的道。 “盖聂身上的西施毒虽然已解,但功力根本没有完全恢复,身上的伤也没有痊愈,他根本没有力气抓住月儿,怎么办!”端木蓉皱着眉焦急地说道。 盖聂终究没有抓住月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月儿再次掉了下去。 就在月儿脱离了盖聂手中之时,在众人的惊呼中就将永堕深渊的时候。 另一只手,陡然间出现了,一手便抓住了月儿的左手,将其狠狠的拽住。 天明等人大惊,不由转晴看去,却是不知何时,林夜已在朱雀旁边,身体做倒挂金勾之状,双腿紧紧地勾在朱雀沿上,苍白的额头之上斗大的汗滴如雨般滴落,但他的手却是丝毫不肯放松。 于千钧一发之际,林夜终究还是赶上了,只是以他那脆弱的身体,这般抓住月儿又能支撑几时呢? 第八十四章 公输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清风吹过,衣衫飘飘,荡起无尽笑冕疏狂。 “如果你还认为你是燕丹殿下的女儿的话,你就给我上来。”机关鸟朱雀之上,林夜成倒挂金钩之状,右手狠狠的拽住月儿的左手,虽额上挥泪如雨,晶莹的汗珠不断落下,但林夜还是咬牙开口对月儿说道。 林夜一开口就让所有人愣住了,所有人都是苦口婆心的在劝,而这林夜,却是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再说到,但是众人都明白林夜这样说有他自己的道理。 “你是在干什么?一心求死吗?你刚刚不是还嚷嚷着要体燕丹殿下报仇吗?现在呢?仇还没报,就想求死?”林夜的话咄咄逼人:“怎么怕报不了仇?就像一死了之?如果你真是这样懦弱的人的话,我只能说。我的眼光瞎了,我们虽有人都瞎了眼。” 月儿被林夜的一番话说的说不出话来。 “想要证明你不懦弱哦,想要报仇,你就上来啊!勾践尚且为薪尝胆三年,你就连这点事情都忍受不了吗?如果你真的要死的话,也不要连累了我们了,你如果想死的话,我放手就是。”林夜咬着牙说道,不过见月儿的神sè有所变化,顿时心头一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让人有之中不能拒绝的感觉。 “不要凶月儿嘛!”天明不满的嘟囔道。 以月儿的聪明自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激将法,很明显的激将法,但却异常的有用。月儿知道虽然看上去林夜的话不掺任何感情,但是却是真的关心自己,是啊!自己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啊!天明,夜哥哥,蓉姐姐,班老头。 众人一看月儿的眼里重新焕发出对生的渴望,都是一喜,尤其是端木蓉。 没有了月儿的挣扎,阻力顿时间少了很多,林夜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将月儿甩拉上来,可就在拉到一半时,忽而一道暗器之类的东西向这边shè来,直至林夜的手臂,这一击攻来,若是林夜放手,则月儿危矣! 可是,林夜却不能放手,放手的话,月儿便会身死。 “嗤!”暗器划过皮肤,正中林夜的手臂,血,滴滴而下,随着轻风飘散,有几滴鲜血甚至滴到了月儿的秀脸之上。 “夜……哥哥……”看着林夜的手臂,月儿低声喃喃。“放手吧!夜哥哥,再坚持下去你的伤会……” 见着林夜依旧在那里咬牙苦撑,月儿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了。 “呵呵……”虽说手臂中了暗器一击,但林夜却并不打算放弃,而是微微一笑。“放手,我可不会放手的,月儿,你放心没事的。” 说完,林夜便向朱雀上的人喊道:“你们给我接住月儿!” 听得林夜的话,朱雀上的众人正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便将他将牙根一咬。”啊!”一声大吼,手上青筋暴起,血流得更快了,不过林夜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然后,就是向上一甩。 “啊……”月儿一声惊呼,便见她的身子若一条抛物线一般被林夜给甩将了出来。 “月儿……”端木蓉大呼一声,身子急忙一动,恰好接住那被林夜甩上来的月儿。 将月儿甩了上来,林夜的气力不由一竭,倒挂在朱雀上的双腿一松,眼看救下月儿他便要坠下悬崖。 “呼……”轻吐一口气,林夜的身子终究还是止在了半空。 是盖聂!关键时刻是他再一次拉住了林夜。 随后,在班大师等人的帮助下,林夜被拉了上来。 见得林夜无事,盖聂转头向刚才飞来暗器的方向望去,愕然的发现,在前方的断崖上,赤练正与一名白发男子站在一起,瞳孔猛地一缩,就连握着渊虹剑的手都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度,目光中充满了jǐng惕,此人除了卫庄还会有谁? “这就是卫庄了吧!”一旁捂住伤口的林夜眼神微眯,看着卫庄喃喃道。 原来,众人为救月儿,竟然忘了为了救下落的月儿,班老头一直是直线向下了飞行,也就是说,这还是在断崖边附近,以赤练的功力自然是对众人无可奈何,但是卫庄却不同了,以卫庄的实力,这些距离虽然有难度,但并不是不可能,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攻击一举成功。 可是他如果攻击机关朱雀岂不更好?在众人都没有防御的情况下,不是不可能成功啊。对此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但是却也来不及在想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好了,这回安全了,我们走。”看了一眼身旁的众人,班大师转过身,一拉摇杆,机关鸟便顺着风向盘旋了一圈,离开这座山的上空,向外飞去。 “为什么把他们放走呢?”悬崖边,赤练抬起头,看着机关鸟飞向远处,轻声问道。虽然受了伤,对林夜更是恨之入骨,但她除了脸sè稍稍泛白之外,神情语调已经再没有任何变化,如平常一般,可见其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时机未至而已。”卫庄站在崖边,看着下方的苍茫云海,黑袍银发,迎风飞扬。 “那是什么鬼东西!”赤练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扫视了一周,看向那个再次失去目标,正大肆剿灭毒蛇的机关人,一脸厌恶的道。 “那是机关兽,威力巨大,能够抵得上一只百人的军队,算得上是墨家的神兵利器。” “是墨家的兵器!那它怎么会攻击墨家的人,而不是把目标放在我们身上?” “这你得感谢一个人。” “什么人?” “你可记得以前流传的一首民谣,墨家机关,木石走路。” “青铜开口,要问公输?” “不错,青铜开口,要问公输。那人就是公输家族的传人,可以说是墨家的死对头。” “没想到,公输家族的人竟然也出山了。” …… …… 云海之间,班大师cāo纵着机关鸟朱雀乘风而行,跨过一座险峰,一条条峻岭,向未知的所在飞去。 “刚才有件事情很奇怪,我一直想不通。”班大师一边cāo控着机关鸟,一边缓缓说道。 “什么事情?”端木蓉转过头,问道。 “之前我看到你们被被赤练的蛇阵包围,就放出四爪铁蜘蛛,目的是将蛇阵冲散,争取时间。” “四爪铁蜘蛛?”天明突然插话:“哇,老头,那只会走路的大箱子是你放的啊,月儿险些被它害死。” “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情。”班大师瞪了天明一眼,机关手臂咯吱咯吱的张合了几下以示威胁:“小子,别乱插嘴。” “你是说,机关兽出现了失控的情况,没有按照你的设计攻击?”端木蓉想了想,接着问道。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它这样乱来,真的伤到自己人。”说着,斑大师眉头一皱,若有所思:“难道是……” “你是说,墨家机关,木石走路青铜开口,要问公输,是公输家族的传人。” “有这种可能,他们与墨家争斗了三百多年,秦国应该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什么青铜开口,要问公输,公输家族。”疑惑的摸了摸脑袋,天明转头向盖聂问道:“大叔,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自从墨派祖师爷创立墨家以来,凭借jīng妙无比的机关术,墨家一直在各大门派中独树一帜。”盖聂轻声道:“四百年来,墨门jīng神不断发扬光大,墨家弟子遍布七国,与儒家、法家、道家、兵家,并称五大门派。” “墨家、儒家、法家、道家、兵家。”天明听了盖聂的话,扳着手指数了数,摇头道:“五大门派,好复杂啊。哦,对了,大叔,你是鬼谷派的,五大门派中怎么没有鬼谷派啊?” 一怒而诸候惧,安居而天下息!纵横之道啊!听了天明的话,旁边正在处理伤口的林夜微微一叹。 “鬼谷派是小门派。”盖聂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几百年来都是一脉单传,弟子人数很少。” “哦。”盖聂的回答让满怀期待的天明很受打击。 “你太谦虚了。”班大师忽然道:“鬼谷派人数虽然少,但每一代的传人却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嘿,这还差不多,依我看,鬼谷派肯定比五大门派都要厉害。”天明双手叉腰,仰着头,一脸兴奋。 “天明,你现在见识还太少。天地之广,诸子百家,有很多真正了不起的高人,我曾经有幸受过他们中几位的指点,也是获益非浅,就比如你的子夜大哥,他就是儒家的不世出奇才。” “子夜大哥是儒家的?”天明一脸惊讶,随后看向林夜,他没想林夜居然是五大门派中的儒家弟子。 “我是儒家的很奇怪吗?”见天明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林夜笑道。 “额……没有、没有……”听了林夜的话,天明急忙傻笑着摸着后脑勺说道。随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哎,大叔,那么那个什么青铜开口,要问公输,这个公输家族又是什么东西啊?” “公输是一个复姓,公输家族也是以jīng通机关术扬名天下,三百多年来,一直与墨家争斗。” “那他们也能造这样会飞的机关鸟么?”天明继续问道。 “他们想的美。”班大师回过头来:“机关鸟是墨家独创,公输家的人你给他两个脑袋,他也想不出来。” “那你刚才提到公输家族的时候,脸sè为什么那么难看。”双手抱胸,天明一脸揶揄之sè:“是不是嘴上说得凶,其实心里很害怕呀。” “小子,你放……”班大师眼睛一瞪,就打算狠狠教训天明一下,但是刚要开口,想了想,又把头转回去,轻声道:“如果不是当着月儿和蓉姑娘的面,肯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小子。” “墨家机关术,一直以非攻兼爱为宗旨,反对战争,捍卫和平,而公输家族的机关术一旦介入,就是意味着战争。”盖聂这时说话了。而听到这话,班大师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听了盖聂的话,林夜于心中一笑,想不到这盖聂也会恭维人啊! 世风rì下,当真是世风rì下啊! 第八十五章 真相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断崖之旁,观云散云舒,风云变幻。 “你来了?”白发如雪,卫庄淡淡道,缓缓将身子转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静立与树干之上,脚尖轻点,双手抱肩,蓝紫sè的半长发随风散乱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优雅感。 此人正是流沙组织中成员之一,有着四天王之首的白凤凰。 “是!”白凤淡淡的回答道。 目光透过卫庄,看向远方,正是林夜等人所在的方向。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卫庄缓缓道,眼眸微低,白sè的发丝散乱在风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嗯,那里被称为“天外魔境”,墨家最神秘的要塞:机关城。”白凤点了点头。 卫庄有些犹豫,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最终还是道:“按计划行事” “是!” “……” ※※※※※※ “月儿,你没事吧?”机关鸟之上,端木蓉扶着高月,关心的问道,眼眸里满是担忧。 高月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盖聂:“你不要以为,我会原谅你,我不会忘记你曾经做过的一切的。我是亲眼看到你杀死了父王!” 此时月儿经过了诸多变故后已经清醒了过来,想着中了火魅术的一幕幕,月儿有些懊恼与疑惑。“大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不明白,我…我亲眼看到你杀死了他……” 而她话音刚落,盖聂此刻的身影以及那个她永远忘不了的情景又在脑海中出现,但是这一次,盖聂的身影怎么也无法与那个杀父仇人所重叠。看着盖聂坦荡的表情,站得挺直的身子,高月的身躯颤了一下,眸瞳不安地转来转去。“难道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 “月儿!你怎么了?”天明看到月儿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于是担心的问道。 “还是火媚术在作怪。”端木蓉也发觉月儿的不对劲。 “这…这不可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月儿痛苦的摇着头,眼睛里闪烁着挣扎。 “公主,卫庄才是杀害你父亲的真正元凶”。 “可是………我是亲眼看到是怎么一回事?”月儿无助的叫道 “赤炼的火魅术会在你的脑中制造出来幻象,让你产生错误的记忆。”端木蓉抱着月儿说道随后端木蓉见月儿依旧痛苦的想着,于是就在月儿背后点了几下,便让月儿睡了过去。 天明看到月儿突然昏睡了过去,于是问道:“嗯!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赤炼的火魅术功力深厚,月儿中了后,潜伏的时间又很长,所以jīng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很多折磨,非常虚弱,让她睡一会儿吧!”端木蓉望着月儿温柔的说道。 而旁边的林夜此时也闭上眼,依着朱雀边沿休息了起来,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其实比月儿好不到哪里同,同样是非常虚弱与疲劳。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慢慢醒了过来,随即林夜就睁开了眼睛。 “月儿,你醒了!”见月儿醒了,端木蓉说道,月儿模模糊糊的看着端木蓉,动了一下手,却触摸到了手边的一样东西,定眼一看原来是那条与自己原先遗失的,却又与之相似的项链,月儿抬头看向端木蓉,随后二人一起望向盖聂。 盖聂却双目注视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的说道:“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去找过,人们告诉我你们已经搬走了,也没有人知道你们到底去了哪里?看得出他非常的爱你们母女,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是他狠心的抛弃我们,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是的,他自己也这么说,你的父亲许诺过要让你们过上快乐的rì子,但是由于刺秦计划的失败…”盖聂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刺秦计划?”月儿诧异的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计划从这一个计划被酝酿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很当人的命运将被改变。”盖聂叹了一口气,眸子中有些无奈。 “这个刺秦计划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天明好奇的问道,一副好奇宝宝的摸样。 “蓉姐姐,这个刺秦计划是不是和我们每年都要祭奠的墨家yīn魂有关?”月儿好像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端木蓉。 “是的,和我们都有关。”端木蓉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忆道:“那是在十二年前,也就是你刚出生的那一年。” 端木蓉的表情有些苦涩,那件事,至今都无法忘记。 “我就是那一年出生的。”天明歪着脑袋说的哦啊。 “那时候秦国还没有统一天下但是嬴政已经毁灭了魏国韩国卫国,秦国正在攻打赵国,两个部队在长平这个地方相遇长平之战,秦国与赵国在长平会战,双方投入兵力超过百万,由于赵**队主将赵括缺乏经验,导致整个防线崩溃,秦军大获全胜,四十万赵国部队成为俘虏,嬴政下令将这四十万赵国手无寸铁的俘虏全部活埋。”端木蓉有些伤感的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是整整四十万人啊!不是一个人,两个人。 “啊?”听到这儿,天明和月儿不由的被震惊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们无法想象出嬴政的残忍。 听了端木蓉的话,靠在朱雀边沿上的林夜不由心中一叹,但他却并不以为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到底这就是乱世,主将无能,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生在乱世,而身处乱世之中,就要有着死的觉悟! 并且……这是天下一统的代价。 “他的这个命令让赵国四十万的妻儿失去了丈夫,所有的母亲失去了儿子,所有的孩子失去了父亲………燕国与赵国中间,只隔了一条易水河,此后的每一天里我们都可以听到由赵国那边传来的哭声;那是一个冬天,雪下的特别大,连上天也被赵国悲惨的命运振动了……”端木蓉回忆着,慢慢说道。 随后,端木蓉看了一眼月儿,接着说道:“你的父亲,作为燕国太子,未来的统治者,他很清楚秦国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燕国,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燕国,他也不想月儿成为失去父亲的孩子,所以……他准备了一个计划,为了燕国也为了天下所有将被秦国威胁的人,他决定派出刺客,杀死暴君秦王嬴政,本来就反对以强凛弱的墨家,正是太子殿下的得力帮手,这个计划筹划了整整三年,才终于等到了机会。” 这时天明又插话进来说道:“但是,现在秦国已经统一天下,燕国楚国也灭亡了,嬴政也活得好好的,这个计划没有成功?” “是的,我们失败了。”端木蓉苦笑道,表情有些苦涩。 “为什么没有成功啊?”天明问道 “那次我们失败了,但是墨家并没有为此而放弃,墨家前辈们的yīn魂会激励我们继续下去。”端木蓉坚定的说道 “那我的父亲后来怎么样了?”月儿问道 “嬴政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计划,他派出军队攻打燕国,要求把你的父亲……把他……”说道这儿,端木蓉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便转过脸去,双眼中竟是泪水看着月儿。 “对于秦国的报负,当时的燕王把责任都归究在他一个人身上,燕王下令逮捕太子,打算把他还有他的妻子女儿交给嬴政。”盖聂继续说道,语气中有着许些伤感。 “啊……这个燕王也太混仗了吧!”天明惊叹道,对于燕王的行为,他十分不耻。 “这是上位者的无奈。”林夜开口道:“那毕竟也是他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儿子呢?” “一个人的得失,和一个国家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如果牺牲一个人,一个家庭,可以保全整个国家的子明,无数个家庭,那就是值得的。”林夜接着道:“可是燕王错了,天真到以为将他们交出就可以解决问题,即便燕王将燕丹交给嬴政,结局依然不会变。” “照你这样说来,嬴政的行为不也是无奈喽!”天明不满的说道。 “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为了奋六世之余烈。”林夜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对于林夜的回答,所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是的,或许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残忍是必须的,或许他们也是无奈的,也有着种种不可不为的理由,但是对于家仇国恨来说,我们却是依旧要恨。 “为了躲避通缉,连续下来的几年里,他带着家人一直东躲xī zàng,他觉得让你们跟着他吃了很多苦,所以他必须做些事情来改变这一切,他让我转告你们,他对不起你们,他希望你不要恨他。”盖聂接着道。 而此时月儿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哭泣了起来,手不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根项链,端木蓉看到月儿哭了,缓缓地走了过去,扶着月儿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随后,月儿便靠在端木蓉,一边哭泣一边望着那根项链发呆。 也才是事情的真相吗?原来自己一直错了,错的好离谱。 盖聂看着正在哭泣的月儿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林夜,竟然有些怅然。 白衣拂却身后事, 江山倥偬几人意。 烽烟缭,秦歌一曲生灵炭。战鼓擂,明月无声泣泪寒。 萧萧易水决离恨。 壮士悲兮不复返。 英雄埋骨,豪杰裹尸。 剑出风云起,夜尽天明时。 乱世称雄,谁与争锋! 这一曲血泪歌予谁? 第八十六章 万鸟空袭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天地广阔,穹天无限,白云悠悠,高远无边。 班大师驾驶着朱雀载着众人在云层里穿行,突然,驾驶着朱雀的班大师好像注意到了在前面有一个像黑点一样的东西,正朝他们飞来,而且隐隐的还能听到鸟鸣的声音。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黑sè的怪鸟,但不料在下一刻,那只黑sè的怪鸟,从班老头的身边疾速飞过,并且还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三条血痕 “啊……混蛋!瞎眼的疯鸟乱飞乱撞,见到鬼啦!真可恶!”看着远去的飞鸟,班老头谩骂道随后,班老头便看到那鸟的一片羽毛从他的眼前慢慢飘落,而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摇晃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渐渐标成了愕然。 “咦?班老头你怎么了啊!”天明看到班老头有点不正常,于是问道大家闻声也向班老头看去,只见他摇晃的更厉害了,手舞足蹈的,最后‘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月儿连忙跑过去叫喊道:“班老头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我的手臂动不了了。”身体一动不动,班大师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中毒了。”在旁边观察了片刻的端木蓉一皱眉,翻手取出三枚飞针,俯身扎在班大师背后几处穴道上。 “中毒?”听到端木蓉的话,盖聂的眼中一冷。 “应该就是流沙四天王之首的白凤!”林夜微微皱眉暗暗想道。这伙人还真是yīn魂不散啊! “这种毒药发作的速度好快!”看见班大师已经完全变成青sè的半边脸颊,高月惊呼了一声。 “我现在已经用银针暂时控制住了它的扩散,但是想要完全驱除它,必须有药草辅助才行。”端木蓉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道。 而就在这时,那只鸟在天空中转了一圈后,又飞了回来,并且直直的向天明飞去。 “鹰爪上有剧毒,快点散开……”盖聂看到那鸟的爪子非常尖,于是对天明说道,天明听到盖聂的话后,又看到飞来的毒爪鸟,连忙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身体向后仰,毒爪鸟的爪子就从他的脸边飞过可此时天明已经退到了朱雀的边缘,加上刚才冲忙的向后仰,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外倒去。 “啊……啊……啊……”天明一边叫,双手不停的挥舞,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天明转过头看着下面,云海一片,心里顿时非常恐惧,就在天明就要掉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啊……居然是怪女人救我。”天明看到救他的人后惊讶道。 “救你吗?”端木蓉冷笑一声说道,然后就松开了抓住天明的手。 “啊……哎呀!” 但很快天明便发现,原来刚刚那只毒爪鸟在空中飞了一圈又飞回来,并从自己的胸前飞过,如果刚才端木蓉不放开自己的话,自己很可能已经受伤了。 等毒爪鸟飞过后,端木蓉再次抓住了天明,轻声一声说道:“还敢嘴硬!” “我偏说!怪女人,怪女人……额……”天明依旧嘴硬倔强的说道。 但说着说着,没想到自己的衣服由于重力的原因,被撕破了,眼看就要再次掉下去了 “有种再骂啊!”端木蓉瞥了天明一眼,说完,端木蓉便反手shè出去一枚银针,击落了刚刚那只毒爪鸟。 “快看后面!“这个时候月儿高叫了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众人听见月儿的声音以后,都向后看去,顿时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所惊呆了。那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啊!数不清的鸟,成群结队结对的向这里飞来,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数量。使整个天空都为之一暗。 鸟群不断的表换着各种形状,隐隐约约之中透出一抹白,在黑sè的鸟群众,显得格外特殊的诡异。 “啊!好大的鸟啊,嗯!鸟上有人!”待天明看清后,于是惊讶的说道。 而众人闻声,连忙顺着天明的视线望去原来在百鸟群后,是一只巨大的白sè巨鸟正极速向众人飞来,令人惊讶的是,那只巨鸟,正是上次攻击过众人的那只白sè怪鸟而在白sè怪鸟的身上,此时愕然有一名身穿白衣,并且双手环抱,肩上的丝带迎风飘舞的男子,正一脸洒脱的站在那里,望向众人。 盖聂眼睛微眯,看清来人后,有些凝重的说出一个人名:“白凤凰!” “白凤凰!”端木蓉一惊,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果然是他!”看见来人,林夜双目一眯,他的猜想正确了。“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了。” “白凤凰是谁啊?”天明疑惑的瞅了瞅众人,然后又看了看林夜道,眼中有些担忧,咧了咧嘴,却还是没有开口,子夜大哥看起来那么厉害,一定没有事的,应该只是有些累了,嗯,一定是的。 “韩国杀手团四大高手,排名第一!”盖聂叹了一口气,凝重的说道。 “这个人就是白凤凰,传说他能够cāo控鸟类,想不到居然是真的。”端木蓉望着白凤凰,苦笑一声说道,然后又摇了摇头。 “他天生异禀,具有控制与指挥鸟类的能力,被称为百鸟之王,而且容貌俊秀,喜欢穿一身白衣,这也是他白凤凰名号的由来。另外,据说他轻功卓越,可以借助鸟类的帮助,在空中飘飞滑翔,是卫庄的得力部属,功力远在无双鬼,苍狼王之上。”说着,盖聂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班大师:“你还能驾驶吗?” 班大师摇了摇头,道:“必须有人代我驾驶,我在旁边指挥。” “让我来驾驶吧。”一脸兴奋的天明迅速窜到班大师面前。 “我可信不过你这个小子。”一手将天明拨开,班大师没好气的道。 嗯,说的对,这时候恐怕没有谁信的过他。 林夜在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决定还是由高月来驾驶机关鸟,因为,她以前曾经学过,是最好的人选。 “看起来,他们要发起进攻了。”盖聂看着不远处铺天盖地向这边扑来的鸟群,严肃道:“我和端慕容姑娘,还有林夜负责阻挡敌人,班大师,你来指挥月儿驾驶。月儿,你可以吗?” “我会尽力的。” “那我呢?”天明急忙道。 “你负责保护月儿和班大师,行吗?” “嗯,交给我吧。” “我可不放心。”班大师摇摇头,小声嘀咕着。 片刻后,无数鸟鸣声和翅膀拍打声响起,鸟群终于冲到了众人面前。 “这些鸟都带有剧毒,大家小心。”说着,端木蓉手一挥,几枚飞针shè出,将几只全身乌黑的鸟钉死。 而林夜则是与盖聂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林夜左手牵住了盖聂的右手。 “锵!”北辰出鞘,林夜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北辰。 万千黑sè的怪鸟袭来,眼看就要冲向林夜他们。 但林夜却是依旧面不改sè,北辰剑身之上逐渐蒙上了一层白青sè的内力。然后,林夜霍然一剑斩向那袭来的怪鸟。眼看利爪就要抓伤林夜他们的几只怪鸟,一瞬间全部毙命,或被穿透身躯,或被斩成两截,或被劈成两半。 林夜此刻的心灵,无比的清爽,非常的宁静,天空中漫天飞舞的怪鸟,落在他眼中,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实际上,怪鸟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慢,而是林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 只见林夜剑光一出,刹那之间,他身前周围的怪鸟,纷纷落地,一击毙命,旁边的端木蓉都看不到林夜的剑,只看到一连串的残影。 速度快到了极点,击杀怪鸟,也变得轻松无比,怪鸟的身躯,被林夜轻易的一剑两分,因为速度太快,几乎感觉不到一点反震之力。 “好快的剑!”盖聂于旁边旁观,此时也不由在心中一阵惊叹。 借用了盖聂内力的林夜此刻实在是太可怕了,由于多年重伤为愈,林夜从未在人前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而现在体内的顽疾尽除,虽说是借用了盖聂的内力,但林夜的实力却并不比巅峰之时差多少。加上那堪比明道的心境御剑,此时的林夜就变得更加可怕了。 林夜身前的怪鸟,如同下雨一般落下,不仅将身前范围之内的怪鸟全部都挡了下来,并且攻击的范围越来越广。 当林夜将攻击范围扩展到最大之时,他身前的一半的范围,都被他阻挡,他的剑快过狂风暴雨,没有一只怪鸟,能够突破林夜的剑幕。 而旁边的端木蓉则只需偶尔拣几个漏网之鱼。 如此以来,怪鸟猛烈的攻势,顿时受阻,拥有内力的林夜一人便足以将之完全防守,密不透风,再多的怪鸟也攻不进来,只要他的身体与盖聂的内力能撑住,就算怪鸟的数量再多,在他击杀下,也总有斩尽杀绝的时刻。 第八十七章 突围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剑无形无影,剑气四溢而出,一剑之下,便是那无数怪鸟殒命。 因有借助盖聂内力从而暂时恢复到巅峰状态的林夜帮助,此刻的班大师他们的处境却是没有原著中的那般艰难。 不过不是自己的内力终究不是自己的,况且盖聂亦是重伤初愈,而那怪鸟却看似无穷无尽。 不觉之间,林夜的剑慢了下来,本来看似无懈可击的剑幕却是出现了破绽。而这破绽的出现后果便是使得怪鸟突破了剑幕,当第一只鸟突破之后,更多的鸟紧跟而来。 不过一会,这机关鸟朱雀便为那无数怪鸟所包围。 看着那无数的怪鸟,林夜不由皱了皱眉头。他终究不是真正地恢复到巅峰状态,而且盖聂的内力与他的属xìng并不大相合,所以他的剑才会逐渐慢下来,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承受不住。 看着林夜苍白的脸庞,再看了看包围朱雀的群鸟,端木蓉皱眉喊道:“数量太多了,连方向也看不清楚,我们要冲出包围!” “嗯!月儿,按下那个黑sè的开关!”班老头连忙指挥着说道,脸sè越发的凝重起来。 闻言月儿快速按下开关后,朱雀快速变形,鸟头向前伸,鸟爪再向后伸。 “再按下那个绿sè的开关!”班老头又说道,随后朱雀的翅膀也收了回来,然后班老头对天明说道:“小子,按住我的肩膀。” “嗯!”天明哦了一声,跑到了班老头的身后,按住了班老头的肩膀。 “大家准备好,我们马上要加速啦!”班老头提醒道。 而这时机关鸟的鸟尾打开一处机关,从里面喷shè出“白气”,机关鸟忽然加速,一下子冲了出去。 端木蓉没能站稳,重心向后,身子便向后倒去,而此时身在端木蓉身边的林夜眉头微微一皱,左手迅速从盖聂的右手抽开,同时手中的剑势陡然一停。然后当即便接住了她,二人对视,久久竟移不开眼,似乎心中有什么化开了…… 盖聂看了看两人,并没有说什么,但那空出的右手抽出了渊虹,向着怪鸟攻去,来替代了林夜的工作。 这时,突然传来了班老头痛苦的叫喊声:“我让你按住我,没让你掐着我啊!哎呀!你闪开!” “你以为我喜欢啊!”天明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将手松开,死死的把这班老头的脖子,一幅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弄得班老头翻白眼。 闻声,端木蓉才反应过来,干咳一声,推开了林夜,脸颊之处却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而林夜也是微微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端木蓉,然后看向前方,但是,内心却是久久的平静不下来。 “耶!飞得好快!太刺激了!”转过脸去的天明看着周围的情景,兴奋的叫道。 端木蓉摸了摸自己有些红晕的脸,深吸了几口气,暗骂自己竟然这么没有出息,同时也是微微有些惆怅,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对林夜已经没有当年的那般情绪了,但想不到,再次重逢,那一颗心却依旧为眼前之人跳动,干咳一声,然后四处张望,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但一观察,见百鸟群渐渐的追了上来,于是便道:“它们追上来了!” 班老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山峰,开口道:“月儿,我们往下面走,甩掉它们!” “是!”月儿应道驾着走去疾速向下降去,穿过云层,在陡峭的山崖间飞行。 “往右……再往左!”班老头不停地指挥着月儿,变化反向。 “鸟的数量好象减少了?”端木蓉看了看四周的鸟群奇怪的说道。 盖聂听闻后,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而前面的天明,却看着月儿那白玉般的小手不停的转动着cāo纵杆,让朱雀灵活的穿行于群山之间,那是手痒的不得了啊!又看了一会儿,天明觉得挺好玩的,在加上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讨好的对月儿说道:“月儿……能不能让我也驾驶一会儿?” “嗯…那可不行,这个还是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掌握的。”月儿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说道。 “那你第一次开,不也很快就会了嘛?”看着月儿的手不停的转动的cāo纵杆,天明撇了撇嘴,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学了整整一年呐!”见天明不服,月儿解释道。 “有那么难吗?”天明吐了吐舌头,一脸的颓败,但是手却是向朱雀的机关cāo纵杆那儿伸去。 “小子,别乱动开关!”班老头一把打掉了天明放在开关上得手,一脸怒气的说道。此时班老头的脸还是青sè的,那摸样对天明道时起了几分震慑作用,天明悻悻的笑了笑,有些尴尬。 突然班老头看见前方的岩石,立刻对月儿喊道:“小心前面突出的岩石,绕过去!” “是!”月儿点了点头,凝重的看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驶者机关朱雀,绕过前方的岩石。机关朱雀在月儿的cāo控下轻巧的绕了过去。 刚刚绕过岩石,但前方却又出现状况。“嗯?怎么回事?” “前面也有鸟群,我们被包围了。班老头,怎么办呢?”月儿神sè严肃地说道。 “等一等!”班老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鸟群的动向,思考着解决的办法,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看。 看着夹击着众人的百鸟群逐渐的逼近,天明忍不住了,大声的说道:“老头!不能等了,到底要怎么办啊” “小子,给我闭嘴!”班老头不满地瞪了一眼天明,然后全神贯注的盯着四周。 片刻之后,班老头大声地叫道:“就是现在,往下降,快!”原来班老头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 “是!”月儿点了点头,于是急忙想要cāo纵机关朱雀下降,但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又怎么回事?”班老头问道。 “这个机关卡住了,我扳不动。”月儿着急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板着cāo纵杆,但那cāo纵杆却是纹丝不动。 “我来帮你!”天明搓了搓手掌,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说罢,就把手放在了cāo纵杆上, “不要碰开关!”班老头惊呼道。 只见月儿双手一用力,眼看就要被两群鸟包围之时,只听“咔”的一声,朱雀在这危机关头,终**速向下降去,随后两群鸟猛烈的撞击在一起,一时间不少鸟被其他的鸟撞的不停的向下掉去。 “好耶!成功了!”看到自己的计谋成功了,班老头高兴得手舞足蹈,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更令班老头是高兴的是,他发现自己因为中毒而被麻痹的手,突然可以动了,于是高兴的喊道:“嗯?我的手可以移动了,毒xìng消失了” …… …… 另一头,朱雀后方,林夜三人。 “是时候来清下场子了,既然他们敢杀来,多少得留点代价再走!”林夜看着那追袭而来的群鸟,再看了看班大师他们,冷然而道:“盖聂,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盖聂点了点头,然后将渊虹收鞘,右手握住林夜的左手,内力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注去。 感受着盖聂内力地传入,林夜渐渐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当然这股力量并不是他的。 右手手持北辰,握剑于胸前,内力不断地涌向北辰之上,随着内力的越来越多,一旁的盖聂面sè开始发白,滴滴汗水逐渐溢出,而手握北辰的林夜亦是不甚好过,本就苍白的脸庞,此时更是无一丝血sè。 待到北辰的剑锋之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血红之时,林夜知道畜力已经差不多了。 多年的征战林夜却是已经将北辰开锋了,但北辰也不愧是一柄绝世名剑,要使用巅锋状态的北辰所需的内力着实有些多,但这也说明了这柄剑的恐怖。 妖异的血红看得惑人心神,同时缕缕煞气从剑神散出,使得周围的气机变得一阵冰冷。 林夜身旁的盖聂端木蓉看着这柄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一柄什么剑啊! 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鸟群,林夜横剑一挥,长剑荡起无尽风云,然后一声冷喝:”真一!” 就是横天一剑向那后方追来的鸟群斩去。 一剑之下,八方云动,九道银白sè的气刃陡然出现在浮出之中,气刃无双,天地元气不断为它们所吸收,不消片刻光景,它们便变成了长度为五米左右的巨大气刃。 当长度扩展为五米之后,气刃,不,应该是剑气陡然而动,向后方追来的群鸟飞空而去。 血,染红了这碧空之上,空中到处都是黑sè的羽毛飞舞,混乱与无序,谁也看不清楚那无尽的血雾之后有着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林夜这一剑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剑阻断追来的群鸟,林夜已然脱力,身子摇摇yù坠,眼看就要倒下,一旁的端木蓉见状,急忙搀扶住林夜,让他不致于倒下,同时关切地问道:”你、你怎么样?” “呼”吐出一口浊气,林夜声音沙哑地道:“我还好,只是脱离了而已,你去看看他吧!”说罢林夜转头看了看同样是脱力的盖聂。 “哦!”端木蓉点了点头,便去盖聂那边看去了。 …… …… 少了群鸟的追击,班大师他们一时却是轻松了许多。 “你怎么啦?好像不怎么开心嘛。小子,你手上拿着什么?干嘛藏在背后?“朱雀之上,班老头奇怪的看着一脸沮丧的天明,有些疑惑。 天明悻悻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将背后的东西慢慢拿出,班老头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个蓝sè的东西好眼熟。 看了一眼天明以后,向机关朱雀的cāo纵部分望去,只见,蓝sè的cāo纵杆竟然只剩下一半了。 由于下降的cāo控杆断了,朱雀失控的也一直在下降。随后,“咔咔”几声,只见班老头的那只木头手忽然在天明面前变化了几下,最后腾出了把个锤子,天明看到后,以为班老头要打自己,惊讶的叫道:“老头!你干什么啊!” 但班老头却没有理会天明,只是神sè凝重的用锤子,向红sè的开关狠狠的垂去瞬间,一股气流从朱雀尾部喷出,“嗖”的一声,朱雀极速向崖壁冲去。 “啊!老头!你发疯了吗?不想活了!”只见朱雀极速向崖壁冲去,眼看就要撞上山崖了,天明双手报头尖叫道:“啊惨啦……”。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对面山崖上,突然有块岩石迅速向上张开,露出一个通道随后,机关朱雀便直直的飞了进去。 飞进洞内,顿时众人眼前一片漆黑,依稀只有洞外shè进来的光线尚可辨析。 “月儿,这里我来驾驶吧!”忽而传来班老头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静寂。 “班老头,你的伤不要紧吧!”月儿担忧的的问道。 “蓉姑娘,已经帮我封住了毒xìng,放心吧!有蓉姑娘在,再可怕的毒药也毒不死我。”班老头嘿嘿的笑了两声。 “轰!”的一声,随着洞外石门紧闭,顿时连最后的一丝光线也没有了,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哎!老头,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啦?”天明吃惊的叫道。 “这样我的眼睛还清净些,免得你老在我前面晃来晃去。”班老头轻哼一声,撇了撇嘴。 “一点光线都没有,机关鸟不会撞到什么东西吧!”天明担忧的问道。 “这里我闭着眼睛都能飞。”班老头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天明,而是提醒大家说道:“大家小心,要转向减速啦!” 说罢,机关朱雀突然减速,天明被吓了一跳,连忙左右乱抓。 “哎,也不早点说,让我可以坐下。”天明不满的嘟囔道,有些抱怨。 ”咦,我抓的是谁的手,月儿,是你吗?”胡乱间,天明竟不知抓住了谁的手。 “不是啊。”高月习惯xìng的摇了摇头。 “你打算抓到什么时候。”端木蓉一脸寒霜,冷冷的道。 第八十八章 再临机关城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墨家机关城,此城建在齐国即墨城城北群山之中,依山傍水,三面环山。易守难攻。 墨家的祖师爷墨翟,更是jīng通守城机关之术,而机关城更是墨翟耗尽毕生jīng力所筑,固若金汤。 墨家祖师墨瞿一直秉承“兼爱”“非攻”的原则,反对一切侵略xìng战争。 只要是前来投奔墨家,不论是逃亡人士亦或大jiān大恶之徒,一律收留。 这几十年来,墨家的“兼爱”“非攻”主张更是传播到了每个角落。 与儒家并称“当世显学”。 而林夜身为儒家传人,此时却是他第二次来到机关城。 自从进入这黑暗的通道之内,林夜便一直默然无语,转瞬15年,物是人非事事休。再临机关城,他的感觉是很矛盾的,15年前,他是以儒家弟子的身份来此的,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在这里他见到了那位机关算尽的墨家巨子燕丹与那些风华绝代的诸子百家之人。 当然,也是在这里碰到了她,宿命的纠缠便是自这里而起的。 而今桃花依旧,人面何存?命运使得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了改变。 无言无语,时间于恍惚之间匆匆而逝,黑暗的甬道之内一时间只有天明一人在那耍活宝,林夜无言,端木沉默,盖聂生xìng淡薄,月儿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机关鸟朱雀不知飞了多久。突然,一缕光亮开始出现,初是一缕,随后越来越多。随着那光亮出现在他们头顶,伴随着一声巨响。 “口令!”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班老头马上回答道:“结天下,爱众生。” 上面的人回应道:“赴汤火,捣利刃。” “想不到再临机关城居然还能找到一丝熟悉感……”林夜感叹道。 “这乃是墨家机关城的密令,从不轻易更改的。”端木蓉知道林夜所想,开头道。 “是吗?”林夜自语。 “下面是什么人?”突然上面的人喊到。 “老冯,是我,蓉姑娘,月儿,还有三个是首领的客人。”班老头立时回答道。 “明白!强弩匝道,放行。”那个人说完后,石板也关上了,四周又是黑暗一片。在头顶上闪现点点亮光,然后越来越多。天明看到后说道:“快看!那是什么?山里面也能看到星星,真好玩。” “你要是知道那是什么了,就不会觉得那好玩了。”班老头说道。 “那你到是说那是什么啊?” “这是墨家机关城的第一层防线--强弩箭阵,如果有敌人入侵或者是答不出口令的话,强弩箭阵就会发动的。”月儿替班大师解释道。 “你是说这些白点是好多好多的弓箭!” “嗯,很锋利的。你见过冰糖葫芦串没有?”班老头说道。 “额…月儿刚才你说这里是什么机?机关城?”天明转移话题又问道。 “嗯!墨家弟子心目中的圣地,也是墨家最机密的要塞--机关城。”月儿解释道。 “你是说……”没等天明说完,班老头又说道:“大家坐好!要进城了。” 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慢慢地在不远处升起一块石门,透过石门传出明亮的光线,光线照shè在众人脸上,大家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扫近来奔波的疲惫。随着朱雀靠近石门,光线也越来越亮,最后把大家一起给湮没了。 …… …… 巍峨庄严的咸阳宫中。 “墨家机关城?”明亮的阳光下,赢政身着冕服,一手按着腰间的剑柄,目视前方,眉头微皱。 “那是墨家最隐秘的要塞,也是各地叛逆份子最安全的藏身之处。”旁边,李斯低下头颅,恭敬的道。 “在我大秦帝国的国土上,居然还有一块大秦律法管不到的地方。”赢政的眼中寒光一闪:“是何原因?” “墨家机关城隐藏在群山之中,那里地势奇特,方圆几百里全都是陡峭的悬崖深谷,即使轻装徒手也很难攀越,更不要说穿着甲胄的士兵和军队。”李斯接着道:“下方环绕着湍急奔腾的江水,水里暗礁乱石密布,船只航行,经常触礁,船毁人亡。更为奇特的是,那里还有变幻莫测的云海,气候时晴时雨,在山中行走,往往在茫茫云海中迷失方向。” “哦,既然那里的地势如此凶险,墨家那些人又是如何在那建起一座要塞的?” “墨家从四百年前创立之际,就是以jīng通机关术见长,据说这座机关城地势险要,非常隐蔽,而且设计jīng妙,机关复杂,是墨家弟子们长年累月,前后建设了上百年才修筑成功的” “耗费了上百年才修成,也就是说,墨家早在大秦统一天下之前,就开始修筑这个要塞?” “正是。”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些叛逆份子称多年的战火终将毁灭天下,而这座城市,就将成为人们躲避战争,享受安乐生活的最后一片乐土。” 赢政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七百年以来,天下一直四分五裂,各国势力割据,大家文字不同,语言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传统信仰也不同,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打仗,而且一打就是整整七百年没有停过。” “寡人灭六国,就是为了要消除这些隔阂,没有国界的划分,没有语言的误解,人们才可以融洽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国家,才有资格被称为乐土。” “自丛陛下统一天下,已经整整五年没有战事了。”李斯转过头看向赢政,恭维地道。 “天地之间,都是大秦的国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就是大秦的子民,在我的帝国中,绝对不允许有墨家机关城这样的地方存在。” 偌大的咸阳宫中一片寂静,只有赢政冰冷的声音在不停回荡着。 第八十九章 盗跖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砰! 机关鸟穿过一条隧道,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平台上。 平台的下方是一汪湖泊,占据了这个天然溶洞的大部分面积,被穹顶shè下的阳光照得一片通亮,宛如一块巨大的蓝sè宝石。 而湖泊的周边,遍布着无数千姿百态的钟rǔ石,石笋,目不暇接,五光十sè,点点滴滴晶莹的水珠从钟rǔ石上落下,有的敲打在地面或石笋上,发出各种空灵的声音,如奏仙乐,有的落入湖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反shè出一片片粼粼波光,光影交替之间,好像搅得整片空间都在微微晃动,宛如梦幻。 “哇,实在是太帅了,在大山的肚子里面,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啊。”天明首先从木鸢上跳下来,一脸惊叹的在平台上左窜右跳,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的确是不错,虽然没有桑海城的清丽壮阔,也没有咸阳宫的雍容华贵,但却别有一番人间乐土之意。 林夜从机关鸟上下来,扫视了一圈,也觉眼前一亮。 “这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这还只是个开头,就兴奋成这样。”班大师看着天明窜来窜去,面上虽然有点不屑,心中却是非常自得,伸了个懒腰,感叹道:“每次回到这里,心情都会变得很平静,再也没有外面那些纷乱的危险,真是太好了。” “呵呵…”林夜在心中一笑。“人间乐土吗?”这人间还有乐土吗?反正林夜是没有见过。 流沙虽未跟来,但这墨家机关城又能撑多久呢?yīn阳家,公输家,加上一个偌大的帝国。嬴政是不会允许天底下还有乐土存在的。 看了一眼机关城,再想着刚才班大师说的话,林夜摇了摇头,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传说中墨家的避难所,的确名不虚传。真是一个奇妙的天地。”呼吸着略带湿气的新鲜空气,看见这里美丽的景sè,盖聂也不由感叹起来。 “避难所?”听到这话,天明脚下一顿,歪头向盖聂看去。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会只是一个避难所呢? “这里可是我们墨家的圣地,墨规池。”高月脑袋微抬,小脸上难掩骄傲之sè。 “墨规池?” “规就是尺度,墨如同心灵,没有尺度,心就会扭曲,做人做事都会失去方向,这就是墨规池的来历。”旁边,端木蓉淡淡的说道。 “墨规池,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吗?”林夜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真是奇怪的名字。”天明的心中有些迷茫,对于端木蓉的话,他还不能完全理解。 “这是墨家祖师爷起的名字。”班大师的眼睛瞪了过来:“你有什么意见吗?” “那墨家祖师爷一定喝了好多墨水,才能起出这么,这么……这么听不懂的名字。” “那是你笨。”班大师嗤之以鼻。 咔嚓咔嚓……哗啦啦…… 这时,齿轮咬合声和铁链滑动声响起,片刻之后,一只拴着铁链的小船开始从上面向平台落下。 “来接我们了。”班大师转过身,仰头等待起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看着那艘小船,天明疑惑道。 “小子,没见过。”班大师又来了jīng神,眯起眼睛,摸着胡子,自得道:“这个叫做云艇,是我老人家设计的,没有它,大鬼小鬼就算到了避难所,想要进入墨规池,也比登天还难。” 砰! 云艇落在平台,一个身材纤瘦,着一身灰sè短打的年青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有着一头棕sè短发,从额前垂下两绺橙sè发丝,五官还算端正,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轻挑的笑意,再加上灵活四顾的眼神,让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轻浮,油滑。 “小跖,怎么是你啊?”看见这个青年,班大师显得有些吃惊。 “怎么不可以是我。”青年双手抱胸,嘴角轻挑的笑意不减。 “首领不是派你去做泰山的任务吗?” “听说你老人家要回来,我立马赶过来迎接嘛。”青年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我看你是听说蓉姑娘要回来,所以才跑得比兔子还快。” “是吗,啊呀,蓉姑娘居然也来了。”青年眼睛猥琐的眯成两条缝,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到这时才发现端木蓉的存在:“真是稀客稀客,太意外了。” 话音未落,身影闪动间便出现在端木蓉身前,把脸一伸,轻挑的道:“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啊。” “咦!他怎么到哪里去了?”天明左右看了看,不明白本来还在班老头身前的青年为何在刹那间变换了位置。 此人会瞬间移动的神行术,而且造诣非同一般。 盖聂看到这一幕,眼中出现一抹凝重之sè。 “嗯!电光神行术,难道是他?” 林夜也是耳朵一抖,立刻被青年移动所发出的风声惊醒,他虽说没有了内力,但他的眼力还是有的。 “你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我jǐng告过你,少使用神行术,否则旧伤必定复发。”不动声sè的后退了一步,端木蓉有些生气的道。 “有医仙蓉姑娘在,受一百次伤也不怕。”青年笑容满面的说着,突然脑袋一转,看向旁边的盖聂林夜两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嗯,这两位是?” “咳,我来介绍一下。”班大师走上前来,伸手指着青年道:“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呢,贼骨头盗跖。”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偷王盗跖,比想像中的年轻很多。 面无表情的看着盗跖,盖聂心中默默的想着。 “咦,盗跖?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偷?号称偷王之王的人,有趣!果然有趣!想不到他竟是墨家的人。”听到班大师的介绍,林夜当即想起了来人是谁。 “就算是贼骨头,也是天下第一的贼骨头。”盗跖竖起手指,一脸得意。 “这位呢,是盖聂先生。”没有理会自恋中的盗跖,班大师伸手引向盖聂,自顾自的介绍着。 听到盖聂的名字,盗跖立刻放下手,一脸夸张的道:“盖聂?那可是鼎鼎大名啊。” 看来盗跖对盖聂很有意见啊,不过也是,毕竟他以前是秦王座下的第一剑客。 林夜看了看盖聂和盗跖两人,心中有了判断。 “不敢,不敢。”好像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盖聂一丝不苟的拱手道。 “这一位,是林夜先生。”班大师顿了一下,又把手引向站在盖聂身边的林夜。 “是你!”听了班老头的话,盗跖面sè顿时一变,然后对班大师说道:“班老头,你竟然敢将这么危险的敌人带入机关城?”语气带着丝丝寒意,显然他虽然看上去轻浮,但一但涉及墨家的安危,他就会变得十分正经。 “子夜先生是蓉姑娘的病人,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儒家的先生,是朋友。”似是明白盗跖所想,班大师说道。 “蓉姑娘的病人吗?”盗跖沉默。直至许久以后,他才又开口说:“既然是蓉姑娘带你来的,那么我就不说什么了。”顿了顿,盗跖才接着说:“但是,如果你敢对墨家有何企图,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说到最后,盗跖的话带有丝丝杀意在其中。 “呵呵…”林夜惋尔一笑,对于盗跖的威胁,他完全不在意。 将视线自林夜身上转移,盗跖又将视线移到班大师身上。 “老头,怎么不介绍我呀!”这时,天明从班大师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的动作,让林夜顿时为之无语。 “你是?”盗跖疑惑的看向天明。 “哦,这个嘛。”班大师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就是盖先生带来的一个小毛孩。” “什么嘛。”天明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后不甘的道:“谁是小毛孩,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大家上船。”无视了张牙舞爪的天明,班大师当先向云艇走去。 众人跟着班大师身后,全部上了云艇,随后盗跖一拉上面垂下的拉环,咔嚓咔嚓的机关运转声中,铁链收缩,云艇像后世的电梯一样向上升去。 “咦。”在云艇上升的过程中,天明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忽然指着一根水面上的石柱道:“那大石头上面有字!不过,我看不懂。 第九十章 机关重重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世间乐土。”就在天明 说那块大石头上有字的时候,众人不由将目光转向其上,其中林夜更是将其缓缓念了出来。 “乐土吗?”听了林夜的话,盖聂也微微一叹,天地间哪里还有乐土啊!这不过是墨家祖师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哪怕这名为乐土,其实也不过是一个避难所罢了。 就在盖聂、天明、林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石头上的时候,盗跖的身影一闪,出现在班大师身边,揽着他的肩膀道:“喂,盖聂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他是首领请来的客人。” “最后别让小高见到他,否则会出大麻烦。” “小高现在在哪里?” “还没有回来。” “那不就没事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天明神出鬼没的靠了过来,大声道:“那个小高是谁啊,为什么不能让他见到聂大叔。” 盗跖和班大师顿时目瞪口呆,实在不明白天明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不是注意力都在大石上吗? “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那个小高是谁啊,为什么不能让他见到聂大叔。”没有理会二人的发愣,天明依旧喋喋不休。 班大师与盗跖本来在一旁悄悄说着话,没想到却天明被发现,大声嚷嚷出来,让云艇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小高?”盖聂略带疑惑的转头看了盗跖和班大师一眼,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云艇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一阵无言。慢慢的云艇来到上层,又是一层层的机关。 “你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我把这条通道的而走法告诉你,一定要听仔细,不然又xìng命之忧。”自云艇之上走下,班大师便对林夜他们说道。 “xìng命之忧,难道还会吃人。”天明好奇的问道。 “吃人?”班大师一脸严肃的看向天明,指着他的脑袋道:“老虎把你们吃了还会吐出骨头,这里你若走错一步,恐怕连灰都找不到。” “前辈,请讲”盖聂说道,见此,盖聂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xìng。 “这里的通道由一块块格子组成,每两个方格只有一块是安全的,一旦踩错后果将会很不好。”班大师严肃的说道。 “有多可怕。”天明好奇的问道。只见班大师在地上寻找了一根木棍,将它往机关上一扔。木棒刚落到通道中的一块方砖上,那块方砖便立即从中裂开,弹出一截利刃将木棒切成两半,随后寒光闪动,咻咻咻的裂空声响起,数十枝火箭从上方shè下,两截木棒瞬间变成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火团。 “箭上带着从地底采来的墨油,遇火必燃,火势熊列。非常可怕。所以大家不要走错。”班大师依然严肃的说道。说完带头向前走去, “天明,你跟着我走。”盖聂对天明说道。林夜一行人慢慢的走向对面,当大家已经走过机关,就差天明了,只见天明看着地上的图案,疑惑的看着地上不知道该往那块走。 “天明你快点吧!”见天明发愣,月儿对着天明喊道。天明看了看。“呵呵,原来我们已经出来了。” “你不是很英雄吗,现在怎么有点熊样。”班大师开玩笑到。 “走了这么yīn森的隧道,现在让我活动活动筋骨,难道不行吗。”说完开始伸着手脚。“天明别闹了,快出来吧!”见天明胡闹,月儿担心的说道。 这时只见天明动作越来越大,就要掉下触碰机关。 “不要啊。”众人一起喊道。“触不得。”班大师惶恐的说道。突然只见天明按下后,没有什么事,机关并没有被触发。 “我没事,呵呵,我跟大家开个玩笑。呵呵。”天明笑着说道。 “一点都不好笑。”端木蓉依然冷着脸。 “天明,为了防止有坏人接近,所以方块的图案每天都在改变,墨家的弟子都要答对口令才能知道那块是正确的。”见天明以为这很好笑,月儿严肃的说道。 就在月儿说完后,盖聂也严肃地望着天明。 “大叔,你也要批评我,是不是。”天明担心的问道。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盖聂说道。 “什么道理?”天明疑惑。 “勇敢,不是让别人为他担心来证明的,尤其是那些关心他的人。强者,是能过让他的朋友和亲人感到安全和安心不为他担心的。”盖聂的话对天明具有深刻的意义,这将会影响他的一生。 “大叔,从没有人对我说这些,我不太懂。” “我希望你答应我,把这两句话记住,可以吗。” “嗯,大叔的话我一定会记住的。”天明重重地说道。 说完,盖聂转身离开。“盖聂,这个孩子,聪明机灵,胆识过人,但是纯朴幼稚,冒失莽撞,是一块没有雕刻的美玉,之后是正是邪,人生机遇不同,很可能长成不同的一面。”林夜笑着对盖聂说道。“我会使他走上正途的。”对于林夜的话,盖聂只有一句话。 “呵呵!”对此,林夜笑了笑,然后继续随众前行。 一路向前,听着非常宏伟的水声,磅礴的山泉从上方涌下,水声巨大,水底的转轮清晰可见,可知这水是多么的清澈。 当班大师他们把桥放下后。天明问道:“地下那几个轮子是干什么的?” “啊,你不能在这钓鱼,”盗跖开玩笑的说道。 “我是说,下面那几个轮子是干什么的。” “哦,鱼都没有怎么会有大虾。” “我是说,地下那几个大轮子实干什么的。” “哦,这回我听懂了,你想下去游泳,这不行,水流太急,会出事的。”盗跖依然开着玩笑。天明却累的不行了。“呵呵,不跟你开玩笑了,底下那几个大轮子是整个机关城的命脉,只要他们转起来,我们就有远远不断地能量。” 说话间,只见桥的另一边站着一位来人,那是一个身着灰袍,清癯健朗,须发皆白的老人。 第九十一章 剑之尊者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徐老弟,你大忙人一个,也来迎接我们了?”见到来人,班老头急忙走上前去,打了一声招呼。 来人淡淡的扫了一眼班老头,并没有回话,而目光却又渐渐落在盖聂的身上。 “徐夫子感兴趣的,可不是你这个槽老头子。”盗跖拍了拍班老头,摇头笑道, “这个徐老弟难道跟你一个德xìng,也是为了迎接美女而来的?”转头看向盗跖,班老头调侃道。 “当然不是”盗跖指了指脑袋,针锋相对:“你用脚趾想都应该明白,老徐最着迷的是什么?” 徐夫子没有理会两人,视线穿过众人,直视站在最后面的盖聂。 嗡嗡嗡嗡……盖聂腰间的渊虹突然像活物般剧烈颤动起来,他身边天明感到好奇,伸手去摸,渊虹却一声轻鸣,自动飞出绞,向前方shè去啪徐夫子手一伸,抓住shè过来的渊虹,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喂,这是我大叔的剑,快点还过来。”见到渊虹被徐夫子拿去,天明迅速跑到徐夫子身前,徐夫子没有理会眼前的天明,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渊虹。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天明急了,这时盖聂走上前来,按住天明的肩膀,示意天明不要冲动,然后用略带敬意的道:“阁下莫非是?” “我姓徐,弟兄们给面子,称我一声徐夫子。”徐夫子终于抬起头来,缓缓道。 “原来是人称剑之尊者的徐夫子,你手中铸造出的宝剑都是剑客们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刃!” “比起这把渊虹,我还不过是学了些皮毛。”徐夫子双手捧起渊虹,轻叹道。 “那么,铸造渊虹的那位前辈是?” “是我的母亲!”沉默了片刻,徐夫子轻声说道:“这是她人生的最后一件作品,这把剑由你来佩带,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主人。” 他把渊虹还给盖聂,转过身,淡淡的道:“城里还有一把剑,名叫水寒此剑与你的渊虹皆相克,从选材到铸造工艺都截然不同,这两把舰定是水火不容的水寒在剑谱上排名第七,虽然比渊虹要低五位,但是剑谱上前十位的名剑都有独到之处,排位高低并不代表强弱之分,你最好小心些……” “佩带水寒的人是?” “小高!”说完,徐夫子便迈动步子,打算离开这里,但没走几步,他忽然轻咦一声,又转过身,急步来到林夜面前。 “可以……把这把剑给我看下吗?”看着林夜腰间的北辰,徐夫子的声音有些急促。 见得徐夫子此举,林夜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于是一声轻笑:“有何不可?” 说罢,便是左手于北辰之上一抚,便只听“钲”的一声,北辰便向面前的徐夫子飞去。 伸出手臂,隔空接过林夜的北辰,随后的徐夫子便开始仔细打量起北辰来了。 “叮!”徐夫子的手指在北辰之上轻谈一下,剑身微微颤抖,发出了轻吟的剑啸之声。 眯着双眼,徐夫子又开始仔细聆听这剑的声音了。 而在此期间,林夜等人则是静溢以待。等待着徐夫子的话,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最为调皮的天明,见得众人如此,他自然不好去耍活宝。 时光荏冉,半晌之后,徐夫子从那品剑的状态退出,看了一眼手中的北辰,再看向林夜,声音有些沧桑地道:“这柄剑是你的?” 听了徐夫子的话,林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柄剑是我的。” “果然是它!”得到林夜的肯定答复,徐夫子感概万千。“你就是当年那个儒家的孩子吧!” “我的确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林夜认真地道。 “唉……这么说来,这果然是当年的那把剑了……”徐夫子带着些许柔情地看着手中的北辰。 若非是林夜知晓他在说什么,必定会寒毛倒竖,徐夫子看向一把剑居然是柔情,也正因知晓徐夫子在说什么,所以林夜此时选择了沉默。 谓然一叹,往事已成烟!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林夜沉默间,一道声音突然在林夜和徐夫子的身边响起,顿时将他们给拉回了现实。 开口的正是天明,林夜于徐夫子的对话都是在打马虎眼,若是不知道事情经过,绝对是很难听懂的,而天明又是如何知晓那事情的经过呢?他自然是听不懂的。 “呵呵……”听了天明的问题,林夜摇头苦笑,开口道:“还是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在15年前,我曾经来过机关城一次!” “子夜大哥来过机关城……”林夜才刚说一句话,天明就是一声惊呼,微微打断了林夜的话。 “嗯!”多年的养气存神,林夜的心境无疑是很平和的,所以对于说话被打断他没有一丝的愠怒,而是接着道:“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记得当时是和我的师叔荀卿和师弟子房一起来的。” “恐怕当时你还带了一柄剑吧!”林夜刚说完,从未开口的盖聂就淡淡地说道。 “剑?”天明有些不解盖聂地话。 “不错!”林夜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天明,而是自顾个地道:“而当时在这墨家之内我曾经碰到一位前辈,她对我的这柄剑作了一番品鉴!” “前辈?子夜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天明终于崩溃了,他实在不知道林夜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子夜大哥以前来过机关城。 “呵呵……”天明此时的模样确实有些可爱,林夜再次轻笑一声。“这个人就是徐夫子的母亲!” “什么?徐夫子的母亲?”天明一声大呼,显然是异常吃惊。 “徐夫子的母亲?铸造渊虹的那个人?”月儿也是一声惊呼,她想不到夜哥哥居然曾经见到过那位传奇的铸剑师。 “那么这柄剑?“盖聂看向了徐夫子手中的那柄剑,略有疑惑。 “是我母亲生前品鉴的最后一柄剑!”徐夫子的声音有些沉重。“她曾言,若此剑大成,则天下罕有与之争锋者!” “大成……”听了徐夫子的话,林夜苦笑着摇了摇头,要让此剑开锋,谈何容易啊! “想不到子夜大哥的这柄剑这么厉害啊!那么它大成了吗?“天明先感叹,然后问道。 “没有!”徐夫子摇了摇头。“此剑离完全开锋还有一段距离,目前只能算是次成。” “哦~”天明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徐夫子所说。 轻轻地抚了一下手中的北辰,寒光烁烁,古青sè的剑身那起来是那样的古朴与久远。 剑器,主凶之物也!而北辰这类好剑,则更是大凶,也不知当年铸造出这柄剑的到底是何人? 抚剑片刻,徐夫子将手中的北辰递与林夜,待得林夜还剑归鞘后方才道:“今rì邀天之幸,得以再见得两柄名剑,吾此生无憾矣!”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凄凉与少许快慰,听起来是那么地悲戚,但众人却都没有开口,他们能听出在这徐夫子悲戚的声音中还有那么一丝喜悦。他悲的是这两柄剑曾经都与他的母亲有关,睹物思人。而喜的却是在他生前还有机会见到这两柄剑,此生再无遗憾。 此剑念情,泪断苍生! “唉……”一干惆怅,几许别情,都化作这一声叹息,看了一眼林夜那俊秀的面庞,徐夫子最终只说了四个字:“望君珍重!” 望君珍重!这珍重的又是何物呢?那柄剑?还是林夜这个人?亦或者都是? 天地高远,唯你我知之。徐夫子叫林夜珍重,林夜又如何不明白,他说的是叫林夜别为了此剑开锋而大造杀戮,毕竟这墨家的“兼爱平生”思想就要让他提醒一下林夜。 所以,在听了徐夫子这话之后,林夜认真地道:“我会的!” 语气真诚,没有一丝轻浮,一切尽在二人的言语之中。 “我们入城吧!”末了,徐夫子看了看前方,然后道。 班老头也催促道:“快点走吧,过了这道千斤闸,就是机关城的内城啦。”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有天明疑惑的看着大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接着往下讲了。 一切皆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后两天考试,没有更新,考完后恢复更新) 第九十二章 霸王举鼎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随着千斤闸被缓缓的提起来,从里面shè出了强烈的光线来,穿过千斤闸,大家终于进入机关城的内城。 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如仙境一般,和墨规池那里一样充满生气,弯弯曲曲的回廊依山而建,就像盘伏在山峰上的巨蛇。 而就在大家感慨眼前的美景时,忽而一些墨家弟子从前面跑过,神sè看起来好象十分匆忙,竟然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看着他们这副样子班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疑惑的问向身边的徐夫子:“徐老弟,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因该不是敌情,否则会有jǐng报的!”徐夫子也不解的说道,却是暗自皱了皱眉头,消是希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大家一阵疑惑之际,只见盗跖“嗖”的一声,瞬间就来到一个人面前,拦下了他问道:“哎。怎么回事儿?大家急冲冲的,出了什么事儿?” 而那个被拦下的人,一看是盗跖,连忙恭敬的说道:“盗跖头领,听说来了一个少年,天生神力,居然战胜了好多煅造部的兄弟,把铁头领都引出来了,要和他比试比试!”说完,那人就跑开了,急急忙忙的跑去看热闹去了。 盗跖听闻此话后,表情有些jīng彩,转过身去对众人道:“大铁锤在和别人比力气呐!” 闻言,班老头有点儿惊奇的问道:“是什么人居然把大铁锤这个家伙引出来了?” “快走吧!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盗跖急忙点了点头,一幅要凑热闹的样子。 徐夫子也笑了笑,原来仅仅是这一件事啊,不过他倒也有些好奇,是谁这么厉害?因为在机关城中,就属大铁锤的力气最大了居然有人敢跟他比试,真是好期待啊! “蓉姐姐,子夜大哥,我们快走吧!”月儿也跟着说道。 端木蓉本身不是很爱凑热闹,但是看到月儿那充满期盼的眼睛,微微有些犹豫。 “蓉儿,走吧,我也想去看看,看你们的样子,这个大铁锤的力气一定很大吧!”林夜微微一笑也接着道。 “嗯,好吧!”端木蓉微微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天明笑嘻嘻的说道,说罢,就往前跑了起来。 “小毛孩,加把劲啊。”盗跖笑道,一下子便远远的吧天明甩在了身后,天明见状撇了撇嘴,急忙追了上去,并一边喊道:“等等我!” 盗跖看了看身后的天明道:“咦?你跑的不慢嘛!”然后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那当然啦!”天明得意洋洋的说道,但是还没得意多久,就听盗跖笑着道:“但还是不够快!”再一抬头,盗跖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禁有些气恼的大喊道:“给我站住!” 众人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zhōng yāng大厅。只见大厅到处人山人海的,在大厅zhōng yāng,一名双手环抱,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铁锤,锤柄连着铁链,铁链缠绕在身上,头上是一发冲天,皮肤幽黄,肌肉发达的魁梧男子正站在大厅zhōng yāng的左侧,而在他的前方,一名紫衣少年。 “咦?少羽?”天明卡只能和台上的紫衣少年,不由得轻咦一声,而这个时候林夜也已经来到了天明身边,看到了台上的少羽,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是他?” 天明又看了看四周,竟然发现,范师傅,项梁都在这里,于是便道:“原来他们也是到这里来呀。他们在等什么呢?不是要比武吗?” “这个家伙,倒还真是令人意外啊!”林夜看着前面的少羽,缓缓道,忽然想起,这个家伙在后世的历史中就素传有霸王举鼎之事,只是不知真假罢了。 再看着前方,竟然发现一群人带着一口大鼎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来,细细一数,竟然有十二给人之多。 “十二个人扛,我的天啊,这口鼎得有多少分量?”一个比较胖的墨家弟子吃惊地说道,另一个瘦墨家弟子感慨道:“少说也应该有一千斤啊!”。 但那胖弟子却摇了摇头道:“我看不止。这十二个弟兄都是大铁锤手下的锻造部,各个气力过人,连他们都扛得那么吃力,绝对不止一千斤。”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子夜大哥你说,少羽能把这大鼎抬起来吗?”天明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鼎看起来好大。而少羽真的能举起来吗? 对于天明的问题,林夜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想要看看,那个家伙还能带给自己多少惊喜,这可是传说中的霸王举鼎啊! “嗯?怎么样?还敢比吗?”大铁锤看着少羽问道。 “哼!”少羽轻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道:“有什么不敢的!” 大铁锤闻言轻哼一声,也不再多话,双手接过那大鼎,一用力,就给举了起来,惹的下面一片叫好,然后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少羽,道:“嘿!嗯哼哼哼!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少羽只是轻哼了一声,目光便落到了那大鼎上,大铁锤话音刚落,少羽便双手把住大鼎的一脚。 下面的弟子都已经炸开了锅:“他这是什么动作?” “大铁锤双手分开举,容易掌握平衡。像他这样两只手握一只脚,就算举起来,也举不稳,那么大的铜鼎压下来,恐怕要出事。” 就连林夜都不禁为之侧目,缓缓道:“这小子,也太托大了吧!” 还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少羽却已经开始用力,猛地一下,就把那大鼎举了起来,原本双脚弓字型的蹲在大铁锤的面前的身子竟缓缓地直了起来。 周围顿时传来更加强烈的喝彩声。 “好!” “好啊!” “……” “轰”的一声少羽得意地看了一眼大铁锤后,将巨鼎扔到了大铁锤的面前,并撇了撇手说道:“怎么样!还比吗?” 大铁锤有些愕然的看着少羽,想不到这个少年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于是想了想后说道:“按照燕国的算法,这口鼎重达两千五百斤,我直到十八岁才能把它举起来,你现在才十四岁,你赢了!” 而听到大铁锤认输了,大家再次爆发出喝彩声。 项梁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走到了少羽身边,抱拳对大铁锤说道:“铁兄太客气,少羽不知天高地厚,多蒙铁兄承让了!” “你们项氏一族有这样的后辈,嬴政那个混蛋不会有好rì子过的,哈哈……”大铁锤仰天长啸道,赞赏的看着少羽,并没有因为少羽赢了自己而感到不高兴。 林夜听到大铁锤的话后,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嬴政…… “咚” 一旁的少羽正高兴着,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石头,正好打在了他的头上,不禁让少羽有些吃痛,连忙捂着后脑勺四处查看是什么人砸他,但环绕一周都没有找到是什么人,少羽正在疑惑着呢,接着又有一块石头飞向少羽,不过却被大铁锤给接住了。 “偷石暗算,什么人?”大铁锤有点气愤的说道,看着四周的众人。 “放开我……放开我……”天明不满的叫道,大家闻声看去,只见高楼上,天明正被一名胖子和一名瘦子按在围栏上,挣扎的叫道。 “押过来!”大铁锤对那胖瘦弟子喊道,摆了摆手。 “哎…哎呀……嗯…嗯…嗯……你们两个混蛋,快把我放下来……”天明不断的叫道,但那二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提着天明来到了大铁锤的面前。 少羽看清是什么人后,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我还说是谁呢?除了这小子,谁会做这种事情,说罢,又环视了一圈,这小子来墨家了,那子夜大哥呢?是不是也应该在这,那刚刚自己和大铁锤的比试,子夜大哥岂不是全看到了? “你是哪个部的小毛孩?居然敢在我面前撒野,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大铁锤皱着眉头,不满的看向天明。 本来天明还在挣扎的,可是等到他看到大铁锤把拳头攥出响声,并将手中的石头捏成粉碎后,就再也不敢挣扎了,身子猛地一颤,然后大喊道:“大叔,子夜大哥,快来救我。” “把他推到我面前来!”大铁锤没有理会天明的喊声。说罢,胖子和瘦子就把天明摔倒到了大铁锤面前。 “哎…哎呀……恩……”天明不满的叫道。 (考两天多才考完,累死了,大概还可以好好更新几天了,然后就要去学校补课了,快高三了啊!) 第九十三章 林夜出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少羽摸了摸下巴,看着天明,然后缓缓的走到了天明的面前,蹲了下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只听他道:“你这家伙还真是死xìng不改啊!喂!一见面就给大哥磕头,你这小子还真是知书达理啊!” 而听了少羽的话,天明一反常态,此刻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暴怒,而是眼珠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对少羽说道:“好久没见到大哥,小弟真的很想很想你啊!” “啊?”少羽闻言微微一愣,听到天明这么说,见他怎么一反常态,顿时也是一时也傻眼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中暗暗奇怪这小子怎么转xìng了?不对,这其中一定有诈。 就在少羽傻眼之际,天明突然猛得冲了起来,迎面向少羽扑去,一是少羽竟没有反应过来,天鸣得意地笑了笑,要看就要成功,却不料,自己突然动不了了,感觉到背后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天明连忙回头一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时被大铁锤提起来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啊!”少羽抱拳,缓缓的站起身子,冷笑一声,说道。 “你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非得给你点厉害尝尝。”大铁锤抓着天明的恶狠狠的说道。 “啊…”可话没说完,大铁锤突然右手一痛,只见天明正咬着自己的手,大铁锤吃痛,用力一甩,天明就趁势跳到了地上,准备向少羽打去,但忽而背后传来阵阵强烈的脚步声,再一看少羽那吃惊的眼神,天明一愣,转身一看,只见大铁锤正一脸严肃,高大威武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哼!”天明不服输的也直起了身子与大铁锤对立的站着,眼中充满火花。 那头,林夜颇有玩味的看着二人,他想看看,天明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蓉姐姐要不要阻止大铁锤,天明他……”月儿担忧的的说道。 “墨家一向主张光明累落,他用石头暗算少羽,大铁锤自然是要给他些教训,因该也不是什么坏事!”一旁的端木蓉看着天明,想了想说道,既然林夜和盖聂都没有出手,那就说明他们也想看看天明能做到什么程度,自己也自然就没有必要出手了。 天明若是有事,盖聂定会第一个出手,或许林夜也会出手也说不定,只是以他的身体…… 盗跖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个头伸到了端木蓉与月儿之间,一脸笑意的对端木蓉说道:“蓉姑娘说得太有道理了,我完全赞同。” “我们姐妹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别乱插嘴。”端木蓉白了一眼盗跖,然后继续朝天明那儿看去。盗跖仍是不死心的继续和端木蓉搭着讪。 “嗯嗯,句句有理,我想不赞同都很难呐。”换来的却是二女的白眼。 见端木蓉不理自己,盗跖咧了咧嘴,也觉得无趣,便向台上的天明看去,只见大铁锤伸手想去抓住天明,可天明却抓住了时机,猛的一个弯腰翻身,再向下一缩,快速的就从巨鼎的底部钻了过去,来到了巨鼎的另一边随后,天明绕着巨鼎转了起来,一边躲着大铁锤一边还不时的做着鬼脸,而大铁锤一时也抓不到天明,两人就在那里转来转去,捉着迷藏而看着天明对着自己一直嬉皮笑脸的,大铁锤那叫个气啊,盗跖不禁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小子有点意思。” 随后,只见他将力量快速的集中在自己的左手上,一拳猛向巨鼎打去,巨鼎瞬时被打出去很远,而天明这时还保持着刚刚抓着鼎的姿势,他也没想到大铁锤会把巨鼎打飞,一时间眨巴眨巴眼睛,呆看着大铁锤。在天明发呆之际,如今两人之间没有了遮挡物,大铁锤一巴掌向天明扇去,清醒过来的天明连忙向后躲去,虽然天明成功的躲开了,可是也把天明吓得不轻,因为大铁锤的手掌那么大,扇过去的时,那个掌风可想而知。紧接着,大铁锤握紧右拳,向天明下盘扫去,天明连忙一个筋斗,向上一跳,再次躲了过去,但大铁锤还是不死心,左拳又立即下天明站的地方挥拳垂去天明又是一闪,顺利躲过,看到大铁锤一直抓不到自己,天明一时也有点得意忘形了,于是笑着说道:“傻大个儿,别费力了,你抓不住我的。” 说完然后还向大铁锤扮了一个鬼脸。此时大铁锤也有些着急了,但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忽然,举起了双拳同时击向天明。 “这是……”盖聂看着大铁锤的动作,有些吃惊。 “不会吧!这家伙居然还用上了雷神拳!”盗跖吃惊地说道,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以林夜的耳力。此话自然是落入了林夜的耳中,看着前方,面sè有些凝重,若有所思。 而这时天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后退了,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推着向大铁锤靠拢,而且大铁锤双拳上的拳风也像旋风一样击向天明就在天明不断向大铁锤靠近,无计可施之际,眼看就要挨拳。 突然,只见一道白sè的身影闪过,银光电石之间,一道道气劲划破旋流,直直的攻向大铁锤的拳风,由于突然而来的气劲,划破旋流,扰乱了大铁锤本身的势,一时之间大铁锤本能的将双拳停下连忙侧身躲过那几道气劲,但却是猛地感觉脖子一凉,转头望去,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身前竟然出现了一名白衣青年,将天明挡在了身后,而青年正拿着一柄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淡漠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被青年的气场震得不敢动弹。 “子夜大哥!”看着来人,天明惊喜的叫了出来:“就知道你和大叔一定会来救我!”说罢,还向大铁锤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子夜大哥!”少羽看清来者微微一愣,竟然真是子夜大哥,只是他怎么出手了,在境湖时不是听说他散功了,但现在看来……难倒他恢复了? 其实又何止是少羽,此时那高台之上的端木蓉等人也是一惊,这才多长时间啊!莫非林夜的实力恢复了?可是在那断崖边之时他明明…… “阁下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小孩有些过了吗?”林夜冷笑一声,说道。 “凝气成势!”大铁锤质疑道:“你的手法………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林夜冷厉一笑,眸子却是低下,三千念果然能够使他快速恢复实力,斩念之道,为的便是念头通达,林夜于境湖之时初有所悟,然后再临机关城之时,心中感概,于是便尝试斩去去念,却不想念头通达之后,体内虽说没有内力的存在,但实力却是依旧不弱。 念头通达,然后与天地交融,天人合一吗?林夜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三千念号称可使人长生,只是若红尘曲没有练至高段,一般是决不会发现这门功法的玄妙吧! 脑海之中,林夜的思绪一变再变。御使天地元气,然后凝气成势虽说很强,但没有相应的肉身终究还是不能长久地使用,而且最好还是快速恢复内气,内外兼修,那才是王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家伙!”大铁锤看着林夜不满的说道,但心中却是暗暗吃惊来者的速度,自己竟然一点没有察觉,他来到自己面前,除了眼前之人,也就盗跖能有这份速度了。这来者是谁?为何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是谁?”林夜轻笑一声:“这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脖子上的剑,要知道,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便立即会血溅五步,你说,会不会有人来得及救你呢?” “你!”大铁锤气急,指着林夜,却一句话说不出口。扭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剑,不禁脸sè一变:“好快的剑!你到底是谁?” “我是林夜!”林夜淡淡的回到道。 “这孩子的命,我要保没人能动,即便是有人伤了他,也不行。”林夜看了一眼大铁锤,接着道:“懂了吗?” “是这小子暗箭伤人,我教训他一下不对吗?”大铁锤不服气的说道,但心里却是疑惑不已,林夜?这家伙怎么会来这?他可是那会暴君的人啊!但却是很识趣没有去问,既然此人能来到这里,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主角的实力正在慢慢恢复,虽说有点莫名其妙,但后文我会解释的,接下来我要考虑的就是与小高和雪女的再见面,一个是初恋,一个是林夜救了的人,但林夜却又间接害死了荆轲,所以小高会如何待他,头疼啊!) 第九十四章 再相见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呵呵,真是有趣,天明暗箭伤人是有不对,你可以教训他,但是却似乎不应该这样教育吧,他不对,我们自会教训他,但是阁下以大欺小,便就是对的吗?”林夜冷笑一声,咄咄逼人。 一时间,竟然把大铁锤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是啊,自己对付一个小孩,竟然还使用上了雷神拳,这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但嘴上还是不服说的说道:“是这小子有错在先嘛!再说你也不能太护短了……”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是底气不足。 闻言林夜一笑,挑了挑眉道:“我就是护短了,你待如何?他既叫我一声大哥,我总要对得起这称呼吧!” 一时间,林夜竟用起了那些泼皮的手段了,死不讲理。 “你这个人,好生不讲道理。”大铁锤撇嘴说道。 “呵,不讲道理?好啊,今天我就和你讲讲道理如何?”林夜轻笑了一声,将剑收了回来,然后双手环肩着说道:“这样吧,我们也来比一场,我赢了,你便不许再难为天明,还要向天明道歉,你要赢了,我和天明乖乖向你道歉怎么样?” “好,比就比,你说吧!比什么?”大铁锤拍了拍胸,大声说道。 “我也不欺负你,你不是力大无比吗?我们就比力气如何?”林夜突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缓缓说道。 “嗯?”闻言大铁锤却是一愣,细细的打量林夜,说道:“我说,看你这瘦瘦弱弱的摸样,怎么可能比我力气大?” “所以我们要换一种比法,就比谁能把自己举起来如何?”林夜缓缓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玩弄的意味。 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自己举起来,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一个人即使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把自己举起来啊!这分明是为难人嘛! “这怎么可能?”大铁锤撇嘴说道:“这根本不可能完成吗!” “呵呵!”林夜干笑了两声,问道:“这样说来,你是做不到了?” “我是做不到!”大铁锤咧了咧嘴:“我就不信你能做到。” “呵呵,我又没说自己能做到,既然我们都做不到,那就算是平局了,这样的话,我和天明不用和你道歉,你也不用和天明道歉了。”林夜淡然一笑,耸肩说道。 “你使诈!”大铁锤愕然,其他的人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从一开始,这人就没打算让这场赌局有胜负之分啊!好聪明的人啊,同时给了自己和大铁锤一个台阶下。 “这位先生,倒是好手段吗!我雪女在此先谢过姑娘了。”就在林夜正在浅笑之时,一道优美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闻声、知人,林夜的身躯不由一震,脸上的笑容也开始逐渐消失了。 强自压下心头的杂绪,林夜百感交集地转过了身子。雪女看清林夜以后,也是微微一愣,不竟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呵呵……”闻言,林夜带着一抹自嘲,想不到自己还是无法忘记她啊!本以为多年的磨励,她的身影早在自己的心中消失了,却不想今rì再见,方知自己依旧是忘不了,但纵心有千千结,林夜还是带着一抹凄凉地说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想不到竟然还能遇到你,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雪女面sè微冷道:“但不知道,你来我墨家作何?” 我来墨家作何?你依旧是待我如此吗?林夜的身躯忍不住地颤抖。但还是开口轻声道:“现在我只是小圣贤庄的一个教书先生罢了!” “教书先生?”雪女冷笑一声:“若你只是个教书先生,那么天下就再也没有坏人了,你潜入机关城到底是想做什么?” 声嘶sè厉,咄咄逼人,这雪女是想把林夜逼死吗? “我……”林夜刚yù开口,但看到雪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终究还是yù言还至。 “好啊!说不出来了吗?你果然有问题!”见得林夜沉默,雪女的气焰更盛了,脸sè也是越来越冷。 “我真的是说不出来吗?”林夜于心头苦笑一声,即使我说出来又如何?恐怕你早已在心中将我打上了嬴政走狗的标签,我便是说出来,你又如何会相信于我呢? 人亡则死,心亡则忘,此事,林夜忘不了,毕竟这是他两世间第一个憧恋的女孩。 无言无语,默然以待!最后还是另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是我带来的!”只见端木蓉不知何时也已来到了林夜他们的身边,面无表情地道。 “蓉姐姐……”看得来人,雪女一声惊呼,脸上满是讶然,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夜是蓉姐姐带来的。 平复心头的讶然,雪女还是看着端木蓉道:“蓉姐姐,你知道他是……” 于此事之上,雪女觉得自己还是提醒一下蓉姐姐为好。 “我知道!”没有雪女想象中的话语,端木蓉依旧是那般平淡。 “那你还……”雪女的话顿时脱口而出,但说出后她就后悔了,她这是在置疑蓉姐姐吗? “他若是有问题的话,我负责!”对于雪女的置疑,端木蓉只说了这一句话,雪女便再无言语。 “好吧!既然蓉姐姐都这样说了。”雪女没有再那般咄咄逼人,而是来到林夜的身边,面若寒霜地道:“若是我发现你对墨家有所不轨,我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你的!” 说罢,雪女便向天明他们走去了,徒留林夜于原地苦笑一声。 “雪女姐姐!”月儿看到雪女急忙跑到雪女面前,亲切的叫了一声,拉起雪女的手,亲昵地说道:“你回来了。” 而天明也是细细的打量着雪女,疑惑的挠了挠头,随即有些不满的说道:“喂,雪女姐姐是吧!你是谁啊,怎么你一来,就对子夜大哥那样说话啊!” 听见天明的话,雪女立即转头看向天明,眼底闪过意思戏虐,但嘴上却是冷哼一声道:“以后不要在别人背后偷施暗算。如果再被我看见……你左手暗算别人,就剁掉你的左手!右手暗算别人,就剁掉你的右手!用脚的话,就打断你的腿!心里想坏点子,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然后目光移向林夜,又移了回来接着道:“即便是他护着你也不行,这里毕竟是墨家的地方!” 林夜身边,端木蓉没有说话,而是缓步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左手。 “蓉儿……”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林夜侧首看着身旁的端木蓉,正待说些什么。 “不要说话!”林夜正yù开口,端木蓉便率先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好过,但……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林夜的心头一暖,无言以对,同时还有着对端木蓉的愧疚,但林夜还是会心地一笑。 “有你……真好!” 第九十五章 暗流汹涌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小子,刚才大哥的表现你都看见了吧?”少羽笑嘻嘻地搭上天明的肩膀,一脸得意的样子,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对我这个大哥十分佩服啊?” 天明慢慢的转身,叹了一口气,表情严肃万分,着实让少羽一惊,他还没有见过这样认真的天明呢,只听天明缓缓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勇敢,不是通过让别人为他担心来证明的,尤其是那些关心他的人。强者,是能够让他的朋友、亲人感到安全和放心。” “……不会吧小子,几天没见,你怎么说起话来有点像范师傅啊?”少羽有些愕然,不禁有些怀疑,着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却只听天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接着道:“的确不容易懂,这个道理你可能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明白,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把这两句话记在心里面,可以吗?” “没有问题”少羽瞪着眼睛点点头。 天明似乎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是在背地里做了个鬼脸。 “月姑娘,他不会是在医庄吃错什么药了吧?”少羽一脸错愕的看向月儿和林夜,似是在询问这小子怎么不正常啊! “呵呵呵……”月儿掩着嘴,但笑不语,林夜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是聪明,现学现用吗? 盖聂,这孩子…… …… …… 咸阳宫中,一盏盏宫灯依次亮起,再一次把宽敞的大殿照得通明。 叮! 悠扬清越的钟鸣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代表着仪式的结束。 “寡人终于见识到了天地yīn阳,rì月演化之jīng妙。”看见盘坐在下方的月神终于睁开双眼,赢政轻声赞叹。 “陛下所要的答案,本座已经得到了。”月神嘴角微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月神是说,那个将危害帝国存亡的孩子?” “不错。” “难道月神已经探查出他的所在?”赢政的语气有了微不可查的变化。 “陛下请看。”月神缓缓将右手伸到身前的水面上方,一缕缕似蓝似白的雾气便开始从手心滑落,在水面上扩散开来。 片刻之后,雾气一阵变换,在水面上显现出一幅图像。 这图像中先是一片苍翠的山岭,随后画面一闪,竟变幻出一幅幅墨家机关城中的景像。 “这是?” “这是墨家机关城。” “什么,那个孩子现在也在墨家机关城?” “不错。” “又是这个墨家机关城。如此说来,现在寡人岂不是暂时奈何不了他。”赢政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虽然六国诸子百家中有许多门派在此汇聚,但是,这个漩涡之下,暗流涌动。” “你是说?” “他们原本教义信仰各不相同,有些甚至完全敌对,为了颠覆大秦霸业,才勉强聚在一处,就像一群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如果没有食物,他们自己就会互相撕咬起来。” “这么说,那个孩子?” “那孩子也有自己的命运要去对抗。” “那盖聂呢?” “盖聂将被那个孩子杀死。”月神淡淡的道。 “嗯?”听到这话,赢政的脸上略有惊讶之sè。 “这是他的命运,从他离开秦国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月神抬起手,水面泛起一阵涟漪,画面在涟漪片片碎裂,消散一空。 “并且对于墨家机关城我们也并非无计可施。”末了,月神又说出这样一句话。 “哦?”嬴政倒是有些疑惑。 “陛下还记得林夜吗?” “子夜?”嬴政已经想起了林夜是谁,对他来说林夜无疑是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可是子夜的身体?”虽然想起了林夜,但嬴政依旧不解,要知道林夜的身体…… “陛下不必担心,当迷雾划破之时,林夜终究会再显锋芒的,林中虎,终究是林中虎。而当他回归帝国之时,便是墨家破灭之rì。”月神平淡地说着。 “是吗?那么此事便交给你做了。”嬴政沉吟片刻,平静地说道。 “是,陛下!”月神起身躬身行礼。 “那么就先这样吧!你暂且退下吧!”嬴政摆了摆手。 “诺!” 月神走了,咸阳宫内一时只有嬴政一人,烛光照耀于他的脸上,明灭不定,不知他在想什么。 “蜃楼计划的成功率又增加了,子夜,希望你不要再负寡人。”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咸阳宫之内。一阵冷风吹来,带着几夺烛光闪耀。 …… …… 墨家机关城所在的山脉外围,被夕阳染成血红sè的天空中,一只白sè的巨鸟扇动羽翅,在云霞间穿梭。 “前面就快到了。”白凤立在巨鸟的背上,向身后瞟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轰! 白sè的巨鸟忽然一震双翅,如箭般向下方的云层扎去,不过片刻,便穿过层层云汽,从现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上方。 “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隐蝠。”当脚下的巨鸟再次向前飞了一会儿,翻过一座高山之后,他再次开口:“这里机关重重,我没法再靠近了,后面就靠你自己了。” “知道了。”沙哑的声音响起,白凤身后,一个矮小枯瘦的身影点了点头,纵身从巨鸟的身上跃出。 呼! 刚一离开,隐蝠的身体就如同炮弹般从数百米的高空中坠下,与空气摩擦,发出剧烈的呼啸声。他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已来到离地面不过数十米的低空,眼看着就要摔成肉酱,背后忽然啪的展开一对蝠翼,身体立刻为之一缓。 咻! 一只连着铁索的钩爪从隐蝠的手臂上shè出,牢牢钉住一颗大树的粗枝,随后,他以这棵粗枝为缓冲,拉住铁索以粗枝为中心好像荡秋千似的荡了几圈,便成功消去冲力,稳稳的落在树枝上。 “墨家机关城,嘿嘿。”将铁爪收回,隐蝠看了看远方,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爪刃,渐渐没入树下的yīn影中。 (好想哭,连续两次写好同一章,但因为忘保存了,手一贱,写好的东西都没了,你说一次就很蛋疼了,两次是要人命啊!再也不想重写了,这章水点,就这样吧!) 第九十六章 聚散流沙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夜sè浓重的丛林之中,两点火光幽幽闪烁。 两名墨家弟子各手持着火把在前方巡视,大铁锤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 此时已近午夜,月sè从树枝间的缝隙落下,斑驳的影子投洒在地面。而在茂密的枝叶的遮挡下,一双猩红的眼睛隐隐窥视。 大铁锤身为习武之人,隐约间感到了那道窥视的目光,可又细细看看周围,似乎又和往rì一般并无异常。 但就这种感觉,才是真的不对劲。 大铁锤暗暗jǐng惕起来,也许这回班老头没准真猜对了。 jǐng惕起来的大铁锤脸上表情并无二致,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突然间,为首的墨家子弟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他微微四顾,前方道路被白雾所覆盖,隐约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大铁锤抽动了下鼻子,眉头微微皱起来。 “铁头领,你也闻到了。”另外一名墨家弟子向着大铁锤的方向凑了凑,高举着火把小心地jǐng惕着四周。 “你这家伙大概有一个月没洗澡了吧,没鼻子的人都可以闻得到。” “嘿嘿嘿。”那名墨家弟子忍不住窃笑起来。 “这小子是我们制造部最强的武器。百尺开外,敌人全都望风而逃啊。” “你这家伙也有二十几天没洗澡了,还敢笑我。”那名被嘲笑的墨家弟子撇了撇嘴,随即反击道。 “哈哈哈哈哈。”大铁锤大笑起来。 头顶的夜空中,晚风渐起。皓月的弧光在叶片的遮挡下有些若隐若现。 突然间,大铁锤脸sè一沉,“不好,有血腥味。” “没错!是血腥味!” 树叶在渐起的秋风中“沙拉沙拉”地摇摆着,夜雾更是将远处的景sè都囊括进一片朦胧的虚影之中,整个林间瞬间变得诡异而狰狞起来。 “有动静!” “前方有东西靠近,小心!” 大铁锤的右手握在了背后的巨锤之上,微微蹙起了眉头。 一道黑影从草丛之间飞快地跃出,寒光闪烁。那两名墨家弟子来不及反应,脸上顿时多了数道血痕。 黑影一击即逃,再次遁入茂密的丛林之中。 “跑不掉的!”大铁锤低喝一声,右手紧紧地握着背后的巨锤,庞大的身躯跟在那道黑影的身后如同蛮牛一样狂奔起来。 两名墨家弟子连忙跟上大铁锤的脚步,高举着火把,为这黑暗浓重的森林驱逐出一份微薄的光明来。 三人在林间疯狂地奔跑着,大铁锤依仗着自己高大的身形,碰到一些阻拦在前的枝干却也不躲避,脚下繁芜的荒草更是被碾压得一片狼藉。 “往哪里跑!”大铁锤怒喝一声,背后缠绕着锁链的重锤已然脱手,撕扯开空气,重重地落下。 “砰!”的一声闷响,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被击飞到树枝上,缓缓落下。 “这声音有些不对头。”大铁锤使劲一扯锁链,将巨锤收回手中,皱了皱眉。 一名墨家弟子低着腰缓缓拨开茂密的草丛,将那黑影抓了起来。 “铁头领,是只猴子。” 夜sè更浓,枝叶的婆娑之声连绵不绝。雾气不散反聚,呈现出诡异的的绛紫sè,厚重的烟雾将这林间点染成一片鬼蜮。 “这里血腥味很重,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大铁锤jǐng戒地四顾着,出声jǐng戒道。 血滴从头顶上陆续滴落下来。 众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透过头顶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到那棵树干枯的树枝上,悬挂着无数猴子的尸体。 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晚风陡然急促起来,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林间惊起无数鸟雀四散纷飞。 “有东西!” “在那里!” 一道诡异的黑影在林间错杂的树枝之上无规则地跳跃着,一双红斑一样的眼睛拉出如同飘带一样诡秘的残影。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鲜红的瞳仁之中除了杀戮与暴戾外,一无所有。 大铁锤瞪大了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群又一群的惊鸟如同箭尖一样直至苍穹,那道黑影微微躬下了身子。 大铁锤的右手将锤柄都握出了指印。 下一刻,那道身影带着如同这浓重夜sè一样深沉的死亡气息,猛扑了下来…… ※※※※ 一阵冷风吹进石室,油灯上的烛火瞬间熄灭。 天明醒了过来,起身揉揉双眼。 “大叔?” 石室除了他,空无一人。 “大叔去哪了啊?”他嘟囔着,下了石床。 月sè照进石室,温润的光泽显得室内更加安谧寂静。 天明走出门外,正好有两个巡逻的墨家弟子路过。他四处环顾一圈,千百道的火把将机关城照得通亮。 “天明。” 天明诧异地转过身,高月和项少羽两人正向着他走来。 “出了什么事?半夜三更,怎么大家都不睡觉?” 他看着两人,奇怪的问。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出了机关城的气氛不太对劲。 “听蓉姐姐讲,机关城附近可能有敌人。”高月轻声回道。 闻言天明撇了撇嘴,“那些家伙真是yīn魂不散,简直是比,比……” 他瞄了高月身旁的紫衣少年一眼,眼中闪过狡黠。“比少羽这家伙还要讨厌。” “小子,你说什么?”少羽瞪了一眼天明,有些不满的说道,说罢两人竟扭打在一起。 “吱!”西边的一扇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三人一看,却是林夜。 “子夜大哥,你也没睡啊!”少羽一看来者是林夜,立刻停手,还不忘等天明一眼,天明不甘示弱的也瞪了少羽一眼,又吐了吐舌头,少羽,耸了耸肩悻悻的一笑,看向林夜。 “嗯!”林夜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二人的小动作,并没有说什么,抬起头望向星空,有些凝重的说道:“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范师傅他们也都去商议敌情了?”林夜转头看向少羽问道。 “可不是吗!”少羽叹了一口气:“大人们总认为我们是小孩儿,这种事情才不会让我们参加呢!怎么?你也没去?” “嗯!”林夜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有些敏感。” “机关城这么大,反正也睡不着,正好让月姑娘做向导,带我逛逛。”少羽提议道,又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太好啦,我也去!”天明立刻叫道。 “子夜大哥,那你呢?”少羽看向林夜。 “一起吧!我也睡不着。”林夜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逛逛这机关城。” 四个人缓缓走在路上,一路上也听月儿介绍了一下机关城的各个地方。 “对了,之前一直追杀我们的那个是什么组织啊!”天明突然问道,他好像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 “袭击我们的那个组织名为流沙。”月儿回答道。 “嗯?”天明偏头看向月儿,略带诧异的的说道:“你是说之前一直袭击我们的那个组织就是这个什么名为‘流沙’的组织吗?” “聚散流沙,生死无踪。”林夜突然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聚散流沙?” 少羽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听范师傅说过,韩国灭亡后,卫庄把这世上最凶狠残忍的恶人,聚集在了手下,组成了刺客团。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他们什么人都杀。而且一旦出手,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他们也是墨家的死敌,前任墨家巨子就是被卫庄暗杀的。” “又是卫庄这个坏蛋!月儿的父王不也是被他杀死的嘛!”天明吃惊地说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直至月儿露出一伤感的表情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悻悻的挠了挠头,正看见少羽对自己翻了一个白眼,一幅,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其实除了之前袭击我们的四人以外,卫庄麾下还有一支黑暗中的部队,称为“逆流沙。” “啊!逆流沙?”月儿和天明都是一惊,有那四个人就够厉害的了,居然还有一支部队。 少羽凝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逆流沙专门负责一些难度超绝,极度隐秘的暗杀任务,是卫庄杀手团中最为可怕的力量。” 说罢,少羽神情有些沉重:“看大家这么紧张,恐怕这次袭击墨家的人,就是流沙了。” 第九十七章 禁地之门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幽暗的长廊,弥漫着蓝sè的云雾,瑟瑟的寒风给人一种幽静,肃穆之感一座座凸起的矮墙上,盏盏明灯却没有给大家带来一丝的温暖,忽而一阵微风吹过,穿过矮墙上的洞眼,发出呼呼的怪声,似是鬼魅的哭喊,让人不寒而栗 天明看到此景,生生的的打了一个寒颤,但或许是奇战胜了恐惧,于是提议道:“这条路通往哪里呀?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走。”一旁的少羽也符合道。 见天明与少羽向前走去,月儿立马反对道:“不行不行,不能过去”然后拉住了二人。 “咦,为什么?”天明和少羽都是不解的看着月儿。 “这条路是通往墨家禁地之门。” “禁地之门?”两人又同时问道。 “墨家弟子未经许可,绝对不允许擅自接近那扇门的。”月儿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啊?”少羽问道。 “是啊!这是什么道理啊?” “墨家主张非攻兼爱,反对死刑。所以,对于犯了错误的墨家弟子就会被判决进入那扇大门。”月儿叹了一口气,向天明和少于解释道,面露沉重,然后接着道:“在禁地中,布满了机关陷阱和死亡考验,如果他有能力活着出来,就可以免去处罚,但是……” “但是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活着从那扇门后走出来……”这时在一旁少羽插嘴道,一幅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少羽耸了耸肩,轻笑一声,然后撇嘴说道:“但凡可怕的传说不都是这样的嘛,就是为了让人很害怕,就不敢乱闯啦!” 一旁的天明更是赞同的猛点着头,却也不知道到底是赞同谁的话。 “那些传说,你以为是我编出来的吗?”月儿有些不满的说道,白了少羽一眼。 “反正肯定是吓不倒我的!”少羽不屑地说道,他才不想信心里面有多可怕,即使很可怕,他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闯过去,然后看向一旁正在猛点头的天明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夜,一脸挑衅的问道:“你们两位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啊?” “我怎么可能跟你这个家伙一样啊!”天明看见少羽一脸挑衅的摸样,不禁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可能说月儿不对呢?于是说道:“我点头是因为我相信月儿说的肯定是真的。” 但说完后,天明又有些犹豫的看向那扇大门,叹了一口气,心中想要进去的想法却是越来越猛烈,可是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的想要进去呢?如果月儿说的是真的话,那岂不是很危险,可是……那个声音似乎越来越强烈了,让自己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最后天明叹了一口气便接着道:“不过去看看总没关系吧!” “这还差不多!”少羽勾出一抹微笑。 “不行!”月儿急忙喝道,但是确实有些底气不足。 “哼!”少羽轻哼一声,又接着道:“你是墨家弟子当然不可以,我们又不是墨家弟子!” 说罢他便直接向那扇门走去,见状,天明急忙跟了上去,月儿无奈,也只能跟了上去。 看着三人都先后走了进去,一直处于沉默的林夜苦笑着摇了摇头。 “又回到这个地方了啊!” 而后,他便迈出脚步,也向那禁地走去。 少羽和天明没走出多远,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徐夫子?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林夜皱了皱眉头,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可以隐藏的地方。 “是他的主意。”少羽和天明互相指着推脱责任。 “你们知道如果墨家子弟以外的人,闯入禁地之门,是怎样处置?” 见他们没有回答,徐夫子弯下腰严肃的说道:“在那扇大石门后面,地底的深处,关着一条可怕的巨龙,已经活了整整两百年。你们猜它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不听话的坏小孩。” 徐夫子的眉毛抖了抖,少羽和天明能异口同声的说出来,这出乎了他的预料,也让他顿时就没辙了。 徐夫子颇为尴尬的直起腰:“咳咳…你们怎么知道?” “大人吓唬小孩的时候都这样,我六岁的时候梁叔就不用这招了。”少羽一脸的鄙视,不屑的说道。 天明冲徐夫子做着鬼脸:“我们不上当。” 后面林夜摇头笑了笑,徐夫子真是炼剑炼痴了,这么烂的借口他都用。还被少羽和天明嘲笑,真是搞笑。 突然一阵巨声想起,似是咆哮,似是怒吼。 闻声徐夫子本能的向后看去,而月儿似乎也被这阵吼声吓到了,她害怕的躲到林夜的背后,紧紧的拽住他的手臂。林夜拍了拍月儿的手背,让她不要害怕。 “那……那是什么?”天明和少羽也被巨响给震住了。 “别在这里瞎逛,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间去。”徐夫子扳起脸,毫不留情的赶他们回去。 见徐夫子不再留情面,众人只能无奈的往回走。 走在回廊上,林夜又想起刚才的巨响,这是墨家机关兽的吼声,连机关兽都已经出动了,看来前面的情况不妙啊…… 月儿见林夜一直在发愣,问道:“夜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林夜正在想事,蒙头赶路之下没有注意到月儿神情的变化。 月儿看着林夜,虽然他说没什么,但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月儿的目光暗淡了起来。 “都是月儿不好,月儿说带夜哥哥逛逛机关城的,却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地方。” 林夜这时才注意到月儿的神情,他挤出一丝笑容道:“月儿,看,哥哥我很高兴呢。” “月儿,你又在自责了,我并没有说怪你啊。其实,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也不要紧,只要你有这份心,哥哥我就很高兴了。可能我今天有些累了,得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缺少睡眠可对身体不好哦。” “恩……”月儿乖巧的应了一声,听了林夜的话她才放下心来。 少羽和天明还在前面打闹,没有注意到林夜这边的情况。林夜拉着月儿快速赶上去。 “天明,少羽,我和月儿要去休息了,你们呢?还要继续逛吗?” 少羽停下来说道:“算了,没有月姑娘,机关城很多地方我们也不了解,我们也该去休息了。” “是啊,转了那么多地方,我也有些累了。”天明边说边伸了个懒腰。 “去睡觉喽…” “小子,等等我……” 第九十八章 恩怨了了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喂,听说了没?昨夜机关城有敌人入侵,铁头领身受重伤呢!” “可不是,昨天和铁头领一起出去的两个弟兄都牺牲了一个,幸好另一个及时赶回来报信。” “那铁头领怎么样了,还好吧?” “有端木姑娘在,铁头领怎么会有事啊?” …… “听说连小高头领和雪女头领都出动了呢。” “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居然要三个头领出动?” …… “这次敌人这么厉害,机关城不会出什么事吧?” “笨蛋,有几位头领在,什么敌人能攻破机关城?等到巨子回来,就更不用担心了!” …… 在石室内打坐直到第二天rì中,林夜在机关城闲走,不时听到远处墨家弟子悄声谈论,耳力极好的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就算不能一字不差,也足够他了解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再加上所谓的“白虎”“巨型机关蛇”之类的谈论,林夜嘴角更是微微勾起。 而当他走过一个拐角,看到的情景却让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 …… 盖聂缓缓抬头,看着前方几十米处的白衣背影,他认得那个背影,他知道,那是在等他的。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离那个背影越来越近,可是那个背影却依然一动不动。 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诡异沉闷,盖聂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响起,却一点没有驱散这股压抑。 直到盖聂走到那个背影的身后,在经过的瞬间,他的双目一改平常的淡然沉稳,而是突然间shè出锐利的jīng芒,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犀利起来。 而那个背影也不甘示弱一般,这一片地域的气氛瞬间被绞动,怒涛狂啸,犹如陷入惊涛骇浪之中。这二人立在漩涡zhōng yāng,毫不退让。 盖聂在向前一步,气场再度归于平淡。 盖聂脸上的表情早已恢复平常,低头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剑鞘,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一个长发披肩,面目俊秀的白衣男子,挡住自己的去路。持剑看着自己。 那正是他的渊虹! “你还认得出这把剑?”沉默少许,盖聂开口问道。 “剑已经变了。”俊秀男子,墨家高渐离,冷冷的看着盖聂,说道。 “人也变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有人请我来,我也必须来。”盖聂道,“我有一个使命要完成。” 高渐离不屑的冷哼。“这个使命是嬴政指派给你的?帮他围剿我们这些叛逆,是不是?” 盖聂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急呼:“小高,快住手!” 高渐离微微转头,向后扫视。班大师正急切地向这里走来,后面跟着雪女和端木蓉。 “盖先生是首领请来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对他无礼。” 高渐离并未放下手中的剑,继续逼视着盖聂:“为什么他一到这里,敌人的部队也就跟着来了?” “此事与盖先生无关,老夫我……”本为盖聂解围的班大师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把他将要说地话给打断了。 “可以放过他吗?” 声音有些清冷,让人听不出其中的语气,但班大师等人还是本能地回头一望。 只见一位身着白袍,腰负长剑,面目俊秀的青年站在不远之处。 来者正是林夜! “是他?”看见来者,班大师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来了,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林夜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步伐轻移,缓缓地走到高渐离地身前,声音有些轻柔:“可以放过他吗?此事与他无关!” “是你?”高渐离微微侧头,不觉眉头皱起。 “林夜!” “哦?难得,你还记得我。”林夜微微挑眉,将头转向班大师:“班大师,不知能否给在下解释下。”说完他把眼光扫向高渐离手中指向盖聂的渊虹。“墨家这是何意?” “这个……”虽然林夜问话的口气很平淡,但是,班大师却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气。这种冰凉刺骨的寒气让班大师不由后背一冷。 这怎么说,说这不是墨家的意思,是高渐离自己自作主张?虽然和林夜交情不深,但班大师对林夜还是能琢磨出一些来。这小子虽然对谁都一副冷脸,但绝对是个最护短的。如果谁对盖聂和天明有一点不对,这小子可绝不会轻易了事。如果真说高渐离自己主动挑衅盖聂,那后果…… 可要是说高渐离不过是找盖聂叙叙旧,开开玩笑……有人信么? 就在班大师头疼的时候,高渐离开口了:“你是在袒护他?” “对,我是在袒护他!”林夜点了点头。 “哼!”高渐离冷哼一声。“希望你记得你今天做的一切,从此你我恩怨了了,还有别让我知道你也是那件事的元凶!” “呵呵……从此以后你我便恩怨了了了……”林夜笑了笑。 看着林夜浅笑,高渐离可没什么好脸sè,板着一张脸将渊虹递给盖聂,便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明明……” …… 众人皆是不明所以,刚才高渐离与盖聂明明是刀剑相向的,怎么林夜才只说那么几句话就…… 林夜依旧面带笑意,众人不解,唯有盖聂端木蓉等少数几人面露沉思之sè,似是明白了什么。 相逢一笑泯恩仇吗?林夜无言,高渐离刚才的话就是说当年林夜救过他,今rì他便给林夜一个面子,从此他们二人恩怨两清,但他最后的一句话又是在jǐng告林夜,当年咸阳宫内的真实情况没有人知道,若是林夜盖聂真的是杀害荆轲的凶手的话,哪怕今rì事了,他也必会誓杀他二人。 一语双关!若是不解实情,自然便是不明其意!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第九十九章 炼剑之池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是夜,林夜于屋内打坐,坐五心向天之状,吐纳修行。 “咚…咚…咚……”就在这时,敲门之时适时响起。 “子夜大哥,你在吗?在的话,我就进来咯……”天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我在,你进来吧。”听到天明的呼喊,林夜睁开双眼,坐在床上答道。 “月儿,你也来了啊!”看着天明和月儿缓缓的走进石室,林夜开口道。 “嗯!夜哥哥!”月儿点了点头。 “天明,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夜看向天明问道。 “哦!是这个啦,少羽那家伙,真是的,有话不好好说,非要写了个字条给我,说是一个时辰在什么什么地方见面,嗯……那三个字,嘿嘿……我不认识,月儿也不认识,只好来找你了。”天明不满的从怀里拿出一块似麻布的东西,并对少羽时不时的抱怨两声。 接过天明手中的字条,林夜与月儿看了一下,随后林夜便对月儿问道:“这是楚国的文字,我在儒家时学过一点。嗯……炼剑池,他怎么会想去那个地方?” “炼剑池?那是什么地方?”天明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嗯!那是徐夫子炼剑的地方,我去过几次但都没有进去过。”月儿对天明说道。 “炼剑池?还是那个老头的地盘,那里会有什么,少羽叫我到哪儿干嘛?”天明不解的说道。 “既然少羽叫你去,那一定有他什么深意,与其在这里乱猜,还不如去看看,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林夜说道。 “嗯,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我又不知道在哪儿。”见林夜说的有理,天明想了想建议道。 “……好吧!”林夜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也一起去。”月儿应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见月儿都同意了,天明一脸的兴奋,高兴的说道,一马当先的向屋外走去。 “喀喀喀……”升降云梯缓缓地向下移动,众人眼前出现一名紫sè的身影。 天明指着那人说道:“你们看!” 顺着方向望去,正是恭候多时的少羽。 而少羽似乎也看到了众人,于是开口道:“你这小子还不错嘛!居然被你猜到了。” “哼!算你认识几个字,就爱卖弄,有什么了不起啊,人家月儿能看懂七国文字,比你厉害多了。”见少羽语气不善,但天明也不差,连忙回击道。 “不靠月姑娘,估计你想破脑袋也找不到这里。”闻言少羽却是一脸的笑意。 “你胡说,我自然有办法找到。”对于少羽的话,天明不满指着他叫道。 “你才胡说,不就是靠子夜大哥吗!就凭你,大字不认识几个。”见天明还装横,少羽皱眉说道。 “你……”天明那个气啊。 而看着不断对嘴的二人,月儿与林夜相视而笑。 “你们二个也真是的,一见面就吵。徐夫子最讨厌别人到他的炼剑池了,要是被他看到你们呐,有的是一顿臭骂了。”见二人似是没完,月儿出口阻止道。 “有月姑娘在,他想骂也骂不出吧!”可对于月儿的话,少羽却是一脸jiān笑的回答。 “好啊!你们拿我当挡箭牌。”月儿好没气的说道。脸上却依旧还是一脸的笑容,并没有怪少羽的意思。 “天明把你拉出来的,可不管我的事啊。”少羽连忙反驳。 “呃……我、我……月儿,才不是我呢!月……。”异常害怕月儿责怪自己,天明一时间有点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看着天明的傻样,月儿格格直笑。 “你知道天明认识的字少,写字条给他他看不懂,肯定第一个想到要来找我问,那不就把我也带来了。有这么有趣的事,我肯定会去找夜哥哥,于是夜哥哥也来了,是不是?”月儿看着少羽笑着道。 “呵呵……我这点小计谋全被你看破了,月姑娘,还是你厉害。” “好啊,你这家伙……”天明见自己被少羽耍的团团转,愤怒的想上去和他拼命。 少羽摇了摇手指,自信的说道:“别急,不过来赴我少羽的约会,你们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天明撇过头,不屑一顾:“哼!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行行行,算我不好,行了吧!” 见天明还在生气,少羽道歉道,说着他挥手按动了一个开关。 天明赶紧捂起脸:“我很后悔!我后悔!我后悔!” “要是再蒙着眼睛,你一定会真的后悔的。” 随着石门向两边缓缓的打开,耀眼的红光伴随着大量的热量扑面而来。 天明三人的眼睛越张越大,现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那壮丽的景观,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当然林夜是依旧如故,只是他的眼中不由多出了一抹沧桑的神sè。 天明少羽三人带着震惊与好奇来到炼剑池内,而林夜则紧跟其后。随着四人的不断深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奇异的巨石。 它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股股炙热的岩浆从顶部涌出,沿着石壁上的裂缝缓缓流淌,形成一条条奇特的纹路,像是组成了一个“炼”字。 炼剑池上空,一把把利刃悬挂在上面。一阵风吹过,利剑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声响。清脆而动听,就像千万个风铃在不断的摇摆着。 “哇!这么多剑啊!”刚刚进入,天明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不由的赞叹道。 “作为学武之人,这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地方啊。”少羽也感叹道。 月儿也有些震撼:“我以前从来没有进过这扇石门,想不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 林夜环视周围,不由微微一叹,十五年前他便已经来过一次这里,不曾想十五年后居然有机会再临此地。 这炼剑池内的景象,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功来形容了。不管多少次来这,林夜都不由一阵感叹。 将岩浆都挖出来了,用岩浆的热度来炼剑,这让林夜不得不佩服墨家祖先的强大。 “怎么样?我的主意还不错吧。”少羽拍了拍天明,得意的问道。 “哼!我还是后悔。”天明最看不惯少羽在自己面前卖弄,所以他绝不会如少羽的意。 “我知道你心里佩服,嘴上不承认,大哥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少羽说的话,天明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低下头,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恩?你们看,水里也有好多剑啊。”天明指了指身前的水池。 少羽蹲下来看了看:“这些好像是没有完成的,还有铸造损坏的。” 月儿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看来要铸成一把名剑,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失败。” “聂大叔和我说过,十年磨一剑,我总算明白是什么道理了。” “你真的明白了吗?”林夜围着水池转了一圈后突然问道。 水池并不大,但越往里就越热,林夜不得不退了回来。岩浆的热度是无法想象的,即使是林夜也无法硬抗。 “这……”天明虽然心里有所体会,但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林夜看着水池中破败的残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从磨励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天明被林夜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从磨励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天明不懂这句话,并不代表少羽月儿不懂,仔细品味了片刻这句话的意味,月儿与少羽看向林夜不由带上了一抹别样的神采。 “子夜大哥大才!”少羽看着林夜不由拱手作了一揖。 “呵呵……”林夜笑了笑。“随口一说,别在意!” 随后林夜又说道:“我们还是看剑吧!” “嗯!”少羽点了点头,便没有理会其他,而是看起炼剑池来了。 “喂!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见得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替他解释这话是什么意思,天明不乐意了,于是对着少羽大喊大叫。 听着天明的叫喊,少羽对其无奈,正待对其解释,林夜便率先道:”有些话,你懂了便是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你不居其位,不解其意罢了!” “额……”听得林夜此语,天明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得嘟着个嘴,一脸我很不爽的意思。 “咯咯…咯咯……”见得天明吃鳖的模样,月儿不由掩着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很早就听说,墨家祖师爷是世上罕见的能工巧匠。而徐家是墨门最优秀的铸剑世家,延续百年,不断钻研铸剑术,很多震惊天下的宝剑都是出于徐家之手。”少羽看着炼剑池说道。 “嗯……”月儿想了想,说道:“听蓉姐姐说,徐夫子的父母都是非常厉害的铸剑师。” 这时正在不爽的天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道:“聂大叔的渊虹,不就是徐夫子的妈妈打造出来的吗?不知道徐夫子的爸爸造的是什么剑?” “也是很有名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月儿提醒道。 “叫什么?”少羽和天明同时问道,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鲨齿!” “没听说过。”天明摇了摇头。 “妖剑鲨齿,卫庄的佩剑。”林夜没想到卫庄的鲨齿竟然是徐夫子的父亲铸造的。 月儿惊讶的看向林夜:“没错,就是卫庄这个大坏蛋的佩剑。夜哥哥,你也知道?” “嗯。”林夜淡淡的应道,身为大秦帝国当年的顶尖剑客,他怎能不知道卫庄的佩剑呢?他只是不知道那把剑的出处而已。 林夜突然想到了一个疑点:“徐夫子的父亲铸造的剑,怎么会到卫庄的手上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怎么回事啊?徐夫子爸妈造的两把剑,居然是……”天明也发现了疑点。 “成为了敌对的两把剑。”月儿替天明说出了他的猜测。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和剑客一样,剑也有自己的命运,两者原本就是就是紧密相连的。”少羽望着水池中的剑,声音有些低沉。 剑有自己的命运,人也有各自的命运,这都是无法选择和改变的。 那么北辰剑主的宿命又是什么呢? 看着炙热的炼剑池,林夜默然…… 第一百章 剑谱名剑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周围变得一片寂静,唯有空中的剑,随风摇曳,叮当作响。像是对自己命运的憧憬,发出悦耳的声音。 “真有趣,像弹琴的声音一样好听。到了夜里这些剑应该会像漫天星星一样好看,徐老头还真会找乐子啊。”天明最先打破平静,他仰望着悬在空中的剑羡慕道。 “你以为这是为了好玩啊。”少羽没好气的说道。 天明转头不解道:“那是为了什么?” “我虽然不懂铸剑,但是我听我父亲军队里的一些工匠说过。一柄好剑是依靠炉火、材料、水质、锤炼手法,甚至与天气都有关联。除了剑的锋利以外,还要通过它碰撞发出的声音,剑身的光泽,来判断它在铸造过程中是否进入了最佳状态。” “咦~听的我头都晕了,可见你又在吹牛。”天明甩了甩头,一脸的不相信。 “少羽说的是真的,我父王以前也是喜欢收藏名剑。他召集了很多能工巧匠为他铸剑,我小的时候也曾经听他们说过同样的话。”月儿肯定了少羽的话。 “哦!”天明勉强的答应了一声,他还是觉得少羽在吹牛。 天明看了看林夜,他希望至少林夜能和自己现在一边。但林夜只是侧耳倾听,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睹物思情,此时的林夜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天明,而是望着那剑器痴了。 见天明不再打岔,少羽接着说道:“缺少以上我刚刚说的任何一种条件,最后炼出的都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不是能进入剑谱的名剑。” “嗯?剑谱那是什么东西?”天明好奇的问道。 剑谱吗?林夜有些感触,于是他收起情绪,随口说道:“那是楚国很有名的相剑师风胡子,评鉴各种宝剑,然后为它们排出名次。” “那些名剑的名次是怎么排的呀?”天明又问道。 “排名第六位的是雪霁,在道家。”少羽连忙说道,他可不想被林夜抢了风头。“它原先一直是历代掌门人的信物,自从他们分立门派后,就被各派轮流供奉。排名第三位的,叫做太阿。现在是儒家高手伏念先生的佩剑。每把剑,都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墨家高渐离前辈的水寒剑,在剑谱上排名第七。你大叔的渊虹,排名第二。” “嘿嘿……还是大叔厉害。”听到聂大叔的剑排名这么靠前,天明一脸的骄傲。 “对了,还有其它的剑是什么?”天明又问道。 “这、这个……”少羽难得有些脸红了,说实在的,其他的剑他也不大知道。 “哈哈……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见得少羽这样,天明如何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于是肆意地嘲讽起他来了。 “你……”被天明这个臭小子嘲弄,少羽正待争论。 便只听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林夜开口道:”剑谱第九的叫秋骊,在道家天宗晓梦大师的手中,第十的叫凌虚,这柄剑……” 说到这里林夜不由惋然一笑。“这柄剑在我师弟子房手中。” “嗯?又是道家和儒家的,他们这两派居然每派有两把剑?”少羽发现了一个问题,开口道。 “对啊!子夜大哥就是儒家的吧!”天明也开口应道。 “嗯!”林夜点了点头,便没有理会其他,而是接着说道:”剑谱第十一是一柄叫做巨阙的大剑,第十三叫做天照。” “巨阙、天照,子夜大哥你说的也好像不全啊!”天明看向林夜说道。 “呵呵……”对此,林夜随意地笑了笑,道:“其实剑谱上的剑对于排名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的,它上面的每把剑都有其独到之处,就如那秋骊剑虽说是排第九,但它的真实威力还在第六的雪霁之上,还有那第十一的巨阙,被称为至尊之剑,威力举世无双,若不是它太过于苯重,无人能使,它的排名决不会如此,所以我们不能以排名就来小看任何一柄剑。” “哦~原来是这样!”天明作恍然大悟之状,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说了这么久,剑谱第一的剑是叫什么啊?” 说到这,少羽得意的说道:“排名第一的,是来自我们楚国的剑,叫做天问。” “嗯?天问?听起来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天明犹豫的说道。 突然听到天问二字,天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熟悉却模糊不清,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别吹了,怎么可能?连我这个楚国人都没有见过。”听闻天明说见过,少羽一脸不相信的看向月儿:“月姑娘,你有没有见过?” 月儿想了想摇摇头道:“只听小高,雪女姐姐他们谈到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少羽又看向林夜,见得少羽那灼灼的眼神,林夜正准备开口,那头的天明就又有了动静。 “我好像,是见过。”天明拼命的回忆,想要抓住脑海中那模糊的影子。 “你就吹吧!反正我是不信的!”连身为公主的月儿和楚国贵族的自己都没有见过,少羽不相信天明会见过。 天明争辩道:“我真的见过。” “我不信!” “我真的见过。”天明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天明,你肯定是搞错了。”月儿见天明回忆的挺痛苦的,想让他不要再回忆了。 “你知道这把剑,现在在哪里吗?”由于天明始终说见过,不肯放弃,少羽只好换了一个问题。 “咸阳宫!”少羽刚一问完,天明就喊了出来。 少羽和月儿惊讶的看着天明,天明的回答速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林夜直直地看向天明。 你果然还是记得吗?天明……公子! “你说的没错,是在咸阳宫,你怎么会知道咸阳宫呢?”一旁少羽不解道。 天明没有回答少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咸阳宫……是什么地方?” 天明的前后矛盾让林夜皱起了眉头,果然时间太久,记忆有些断层吗? “你都说你见过天问,也说的出咸阳宫,怎么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少羽以为天明又在耍自己,没好气的说道。 天明捂着头,不停的回想着,每次回想都让他头痛yù裂。 “咸阳宫,到底是什么地方?呃……”天明喃喃自语,几乎将要癫狂。 林夜眉头越皱越深,天明的痛苦让他想起了一种可能xìng,发作时状况也十分相似。 “夜哥哥,天明他怎么了?”月儿担心的问道。 林夜摇了摇头,在得到确切答案之前,还是不能妄下定论,否则会偏了方向。 “咸阳宫,就是赢政这个家伙的宫殿,天下谁人不知。你这家伙也太……” 少羽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天明缓缓的向地上倒去。少羽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天明。 “天明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少羽将天明平放在地上。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林夜走上前,微微拉开天明的领口。在天明脖子的左侧,赫然有一个形状奇特的符印。 “这是……”林夜的瞳孔微微收缩。 “啊!”月儿俯身看去,不由捂着嘴叫道。 少羽只看到一个比较奇怪的图案,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林夜和月儿的表现让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xìng。 “这是什么?” “yīn阳咒印!” (第一百章了,算是一个里程碑吧!所以求点推荐,收藏与点击!) 第一百零一章 压制咒印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这可怎么办,一种yīn阳咒印对天明……”看着对天明诊脉的月儿,少羽急的来来回回不断的走动,奈何却又没半点办法只能干着急。 “看样子,这种咒印一旦发作,会使人陷入昏迷或是失控。我想,应该就是天明刚才的样子。”一旁静静观察的林夜淡淡的说道。 “嗯!夜哥哥说的没错。”缓缓的睁开眼睛,月儿轻轻放下天明的手点头附和林夜的话。 “那天明……月姑娘,你可有医治的办法?”担心的看了眼天明,少羽向月儿问道。 “蓉姐姐曾经教导过我,运用真气克制体内毒xìng的治疗方法。”月儿想了想说道。 “哦!”少羽像是赞同的点头答应道。 “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说着说着月儿的语气便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了。 “那这……”少羽闻言先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惊讶的叫道。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视线转向了月儿身后的林夜身上。 见少羽看向自己,林夜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苦笑道:“在我的身体内现在可没有任何的内力存在啊!” “那子夜大哥那rì在墨家大殿之内……”少羽yù言还止。 “那只不过是对天地元气的一种运用罢了,并不是我的内功恢复了……”林夜说道,然后见少羽神情有些黯淡,林夜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又说道:“不过,可以试试!”“好!”听了林夜的话,少羽立时一喜,再不复刚才的低落模样。 对此,林夜依旧还是苦笑:”你们先把天明扶好,我来试试能不能把这咒印抑制下去。” “嗯!”月儿与少羽点了点头,随后便扶稳了天明。 向前两步,走到天明的身前,林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天明,随后抬起双手。犹豫了半天,最后林夜还是结出了一个诡异的手印。 “天玄地黄,道引苍茫!”林夜一声冷喝,手印不断地变幻。 随着手印地结出,一缕莫名的yīn风逐渐吹起,风愈来愈大,吹得少羽林夜等人衣衫飘飘。 这风,有些yīn冷,来得莫名,吹得也是莫名,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却是越来越大,甚至给林夜等人带来一丝冷意。 风已起,那么接下来就是……云涌了! 手印立时一变,林夜脸sè变得苍白无比,滴滴斗大的汗珠落下,显然这般对他的身体有着极大的负担。 一缕缕乌黑的雾气开始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而来,雾气的颜sè看起来就像是毒气一般,看得让人有些心慌,同时也有着那么一抹震憾。 雾气汇聚,越来越浓,翻滚游走之间最后于天明的头顶上方形成了一朵乌云。 “这是……”见得此幕,少羽再也压不住心头的震憾了,不由讶然开口。月儿也是同样如此,双目仿若定住了一般地愣愣地看着那片乌云。 对于他二人的疑问,林夜却并没有给出解释,身为施术者的他,此时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分心不得。 “yīn风墨云,汇聚连城!”手印一定,林夜就是一声冷喝。然后额上的冷汗滴得更多了,脸sè也是愈发地苍白。 话落,风起,只见那yīn风开始聚起,最后形成一个如龙卷风一般的一个旋涡,缓慢地向那乌云游走,风云之间就像有着一种天然的吸引力,相互引斥。 “凝!”又是一声冷喝,林夜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好似这一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诡异的yīn风墨云居然开始汇聚了。 风云交汇,一时间天地无光,猛烈的狂风肆意吹刮,林夜等人的身衫吹地呼呼作响,而少羽月儿二人则是眼睛都不敢睁开。也不知这般场景林夜是如何弄出来的,不过想来,必定与他所说的cāo纵天地元气有关。 片刻后,风轻云定,那狂风终究还是消散了,但在那原本的乌云之处,那朵乌云却是还在,只是形态变成了一个旋涡之状。 看着这朵旋涡状的乌云,林夜不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由衷地道:“这就成了!” “这就成了?子夜大哥?这样就可以把天明的咒印压下去吗?”听到林夜说的话,少羽急忙问道。 “嗯!”林夜点了点头,道:“天地元气已经引聚,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我现在就来使出最后一步,压下咒印!你们扶好天明!” 说罢,林夜看了看天明三人之后,便是眼神一变,变地无比地锐利,锋芒毕露。 “道家有言:上善若水;吾言:上善伐道,星若棋盘,万象衍之,天地元气,起!” 说话之间,林夜的身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波动,这股波动使人感觉异常的不舒服,但就在这波动出现之后,那旋涡状的乌云开始出现倒灌之状,一道柱状的元气自上而来,自天明的天灵盖向他的体内灌去。 “啊啊…啊啊……”元气灌体,这其中的痛苦可是难以明状的,天明开始嘶叫了起来,开始痛苦地挣扎。 “天明……”少羽看着天明如此,脸sè一变,惊呼一声,然后看向林夜。”子夜大哥……天明他……” “给我压住他,一会就好了!”林夜知道此时觉不能容慈,虽说停手的话天明便没有痛苦了,但咒印却也会压不下去。 见得林夜如此,少羽也是明白了事情的重要xìng,只是和月儿相视一眼,然后悻悻地压住天明。 “呼……”轻呼一口气,林夜继续开始手头的工作了,接下来虽说天明依旧在嚎叫,但有着少羽二人压着他,他的声音也还是越来越小了,最终他没有嚎叫,他的咒印也是逐渐消失了。 “终于还是压制了吗?呼……”看着昏迷的天明,林夜一阵眩晕,同时脚下也是一阵无力,眼看就要倒下。 “子夜大哥……” “夜哥哥……” 见得林夜将要倒下,少羽月儿不由一声惊呼。但由于他们二人距林夜稍远,所以此刻也只有观望而无力。 但林夜终究还是没有倒下,关键时刻一双手及时伸了过来,将林夜给扶住了,顿时一缕女子的幽香向林夜袭去。 “蓉儿……”艰难地睁开双眼,林夜看着来人目露柔情,闻香识人,他自然知道来者是谁。 “蓉姐姐……”“蓉姑娘……”看见来人,月儿与少羽不由面露喜sè。 来者正是端木蓉,却不知何时端木蓉与徐夫子二人来到了此处。 “可以说下是怎么回事了吧!”端木蓉向少羽月儿二人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就开始看向她身旁的林夜了。 “好吧!”对于端木蓉那冰冷的眼神,林夜唯有苦笑以对。 (这章有些凌乱,最近没什么状态。) 第一百零二章 屠龙之剑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这就是事情的原由了!”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对端木蓉说了下,随后林夜便是一阵苦笑。 听了林夜的话,端木蓉并未先作答复,而是仔细审度了一眼脸sè苍白的林夜,道:“这么说?你的实力恢复了一部分?” “算是吧!”林夜苦笑着点了点头。 “难怪……”端木蓉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难怪那rì他在机关城大殿内可以制服大铁锤,看来他的实力果然恢复了一部分。 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呢?端木蓉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人了,明明那rì在悬涯上还是无丝毫内力,但到了机关城实力便恢复了部分,这其中才多长的时间啊! 端木蓉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天明那头却是有了动作。 天明的眼皮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发现自己竟被少羽扶着,很是疑惑:“大家怎么都在这?” 林夜见天明醒来,只得暂时终止与端木蓉的谈话,看向天明,平淡的问道:“怎么样了?” “我很好啊?”天明奇怪的看着林夜,又转头看看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再一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天明的模样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似也不愿让天明再次想起,最后端木蓉开口道:“没什么。” 即使天明神经大条,也能看得出大家绝对有点不对劲,他想再问,却被少羽打断。少羽拍拍天明的肩膀。“你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这使得天明更是不解。“大家都很不对劲?你这家伙怎么问我有什么不舒服?” 少羽也发现了天明“失忆”的事情,他眼珠一转,脸上满是jiān笑:“你是我的小弟,大哥当然要关心你啦!” 见少羽又占自己便宜,天明一脸不爽的转过头。“谁是你小弟啊?别做梦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徐夫子看着与少羽互相斗嘴的天明,知道众人都已无事,便放下了心中担忧,于是脸sè一板:“你们几个小鬼,我的练剑池谁让你们瞎闯瞎闹,还不快点给我出去!” 天明这小子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边做鬼脸一边对着徐夫子的口型,古灵jīng怪的搞笑模样立时将高月逗的露出笑意,不过她可不敢让徐夫子听到,只是将头埋入端木蓉怀中捂嘴偷乐。 林夜暗叹口气,这个小子…… 他对徐夫子抱拳施了一礼,道:“此次私闯炼剑池我也有责任,请前辈莫怪。在下这就带他们离开。” “徐夫子,我也给你赔不是了。”端木蓉见林夜道歉,于是也跟着道歉。 对此,徐夫子点了点头,于是林夜端木蓉带着三个小鬼向着练剑池外走去。 少羽走在最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转身问徐夫子:“徐夫子,那个最大的水池zhōng yāng,是不是也有一把剑?” 徐夫子瞥了眼项少羽。“你怎么知道?” “呵呵……那把剑叫什么?” “……残虹!”少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夫子说到这个剑名之时,似乎是在看着林夜。 林夜倒是似一无所觉。 “残虹?”少羽轻声念道,记忆中,并没有听过这把剑的名字。 看着项少羽疑惑的眼神徐夫子就知道他没听过残虹这个名字。也是,在记忆的长河里,有些东西确实容易被人遗漏,更何况它已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把剑,有了另一个名字。盛名之下,往往会使人忘记它最初的过去。 徐夫子突然感到有些怅然,他的母亲人生中的最后一件,也是最成功的一把剑,却是被冠上了另一个名字。 他转过头来,道:“这是一把屠龙的剑。” “屠龙?这个世界上哪有龙啊?”乍听到屠龙二字,少羽有些愣住了。 “屠龙?”在前方的林夜听到不由有些惆怅,岁月逝悠悠。“屠龙吗……” 剑是屠龙的剑,人……却无屠龙的命啊!壮士身死,易水犹寒! 陷入回忆的林夜忽然感到有什么握住自己的手,突如其来的清凉柔软的触感竟奇迹般地让他清醒过来,他移动目光,看着一个柔弱无骨的手正覆在自己手上。 是……蓉儿?林夜诧异的微微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脸上似是微带红晕,故作平静的目光微微泛着涟漪,其中满含的关心,让林夜竟是内心一窒,说不出的异样情绪慢慢充斥在心间。 天明少羽等人并没有注意到林夜的异常,只是看到端木蓉突然握住林夜的手,然后二人含情脉脉对视良久,气氛……咳咳,暧昧啊! 几人先是诧异了一下,看到二人久久不松手,目光就逐渐怪异起来。最后还是徐夫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咳两声,示意二人在小孩子面前注意一些。 听到徐夫子的声音,二人猛地回过神来,立刻将手收回,各自后退一步。 端木蓉转过头,看到天明少羽高月三人的戏虐眼神,就连徐夫子看着她的目光都带上了些许诧异,使得她的内心更是带上了些微的羞恼之意。 那些眼神林夜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眼神向天明等人随意一瞥,天明和少羽的表情立刻变得正经无比。 “啊……对了,话说回来,残虹,和大叔的渊虹只差一个字,徐老头,这两把剑有什么关系吗?”被林夜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的天明赶紧转移话题,否则谁知道子夜大哥会怎么收拾自己呐! 要知道自己可是无意间看到了子夜大哥和怪女人之间的jiān情啊! “好了,这把剑叫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快点出去吧。”徐夫子似乎不愿讨论关于“残虹”的话题,开口赶人了。 见徐夫子不回答他的问题,天明无趣的撇撇嘴,跟在众人离开了练剑池。 第一百零三章 诡影重重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徐夫子从铸剑池出来,走在yīn暗寂静的通道内,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说不上来这种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顺着这种不安,他来到了zhōng yāng水池的门前。 门……是开着的。 而本该守在门前的守备弟子,竟然不见踪影。 心中的那股不安陡然扩大,徐夫子慢慢地推开门,却发现守卫zhōng yāng水池的墨家弟子竟倒在门边不远处。 他快步上前,向前方看去,在大厅zhōng yāng的泉眼中枢,隐约间可见一人站在那里,其影子投在石壁上,影影绰绰间,无法窥其全貌。 是什么人在哪里?徐夫子想道,却一时不察,脚下被一根绳索绊住了。霎时间,绳索另一头系的铃铛在大厅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突发的声响,使得不明入侵者顿了一下。下一刻,一模森寒的剑光映入徐夫子的眼中,他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 当高渐离飞奔赶回zhōng yāng水池,看到徐夫子正昏倒在地上。见此他暗恨自己大意,赶忙过去扶起徐夫子。 “老徐,你醒醒。” 将内力渡入徐夫子体内,徐夫子颤颤巍巍睁开双眼。 幸好还有气。高渐离见徐夫子转醒,内心松了一口气,“出了什么事?是谁偷袭的你?” 徐夫子颤抖的道,“有人……下毒……zhōng yāng水池……” “是谁?” “就是……”徐夫子的声音越来越轻,高渐离贴耳过去,徐夫子说出一个人名,又再度昏迷。 高渐离在那之后显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是他!” …… 将少羽和高月送回各自住处,回来的路上,林夜看到十数个墨家弟子向着某处急赶而去,本来林夜并未在意,但是观其前进方向,却正是他们的住所。 林夜拦住一个墨家弟子,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那名弟子看到是林夜,却并没有回答,反而眼神躲闪,回答迟疑:“这是……小高头领,说是找到了内jiān……” “内jiān?”林夜眉头微挑,看着墨家弟子神情有异,再想到他们赶去的方向,林夜似是有所明悟。 于是他便不再管那墨家弟子如何,林夜猛地加快速度,向盖聂的地点赶了过去。 “喂,子夜大哥,等等我啊!”林夜突然加速,却是害苦了天明。天明yù哭无泪的死命狂奔,却和林夜的距离越来越远。 “子夜大哥,你搞什么啊?” 没有理会天明在后面的呼喊,林夜赶到石室时,正好看到端木蓉挡在盖聂身前,对着高渐离的水寒剑。 “曾经有人相信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结果是什么?班大师也相信他,但就在他到机关城的第三天,班大师就被人偷袭重伤。现在是徐夫子,后面又会是谁,你还敢相信这个人吗?” 林夜才刚到此处,便听到屋内传出一道充满怨气,恨恨不满的声音,而发声者正是那位持剑的高渐离。 “我相信,不是他。”一名女子的声音紧随其后,冷冷的,但不难猜是谁。 “你连徐夫子的话都不信,凭什么相信这个混蛋!他在嬴政的身边,这把渊虹不知沾染了多少六国英雄好汉的鲜血。”高渐离不解端木蓉的话里的意思,怒道。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我所认识的盖聂,身后的这个人,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端木蓉依旧毫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端木蓉,盖聂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高渐离误以为端木蓉是因为喜欢盖聂,才会如此救他,于是略带嘲讽的说道。 “盖聂被秦王驾前龙虎骑兵追杀,我曾为他疗伤,也看到过他的伤口。他所受的每一处伤,都可能致命,没有人可以在离死亡那么近的距离下撒谎,没有一个出卖朋友的无耻小人会有那样的勇气,所以我相信盖聂不是秦王嬴政的走狗。暗算班大师和徐夫子的一定另有其人。” 端木蓉知道高渐离与盖聂之间的恩怨,也明白高渐离此时怀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她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相信盖聂是无辜的。 听着二人的话,林夜暗暗点头,不愧是蓉儿,做事永远都是怎么冷静,难怪自己老在她面前吃鳖。而对于高渐离的话,林夜倒是很随意,他知道端木蓉对自己的心意。 “徐夫子是在zhōng yāng水池,亲眼看到他在水中动手脚的。班大师也是在昏迷前看到是他,难道班大师徐夫子他们都说谎不成。端木蓉,你闪开,不要逼我不顾同门之情。”高渐离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一想到荆轲的死,一想到天明居然还叫这个小人大叔,高渐离就气打一处来。 “小高,你听我说…”端木蓉担心高渐离被仇恨冲昏了头,连忙解释道。 “没什么好解释的,端木蓉你到底让不让。”水寒渐渐逼近端木蓉,高渐离威吓的说道。 静静的看着渐渐向自己逼近的水寒,端木蓉没有半点害怕,坚定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好,端木蓉,这可是你甘愿的,就怨不得我了。”高渐离对端木蓉如此护着盖聂十分不满,怒道。 “端木姑娘,多谢你的好。”见高渐离来真的了,盖聂感激端木蓉的同时,担心端木蓉会被高渐离误伤,于是想将端木蓉推到一边,却不料被人打断。 “你们吵够了没有!敌人这么简单的计策都看不出来么?”林夜冷笑一声,缓步走来,看着端木蓉和高渐离:“时间已经不多,你们还想吵的什么时候?莫非真的要等墨家完了吗?” “什么时间不够了!”端木蓉疑惑的看向林夜。 “天马上就要亮了,太阳就要出来了啊!”林夜看了看天际,皱了皱眉,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难道你们都不觉得这空气中多了些什么吗?” “多了些什么?”端木蓉微微皱了皱眉头,zhōng yāng水池已经检查过了,水中并没有毒,然而敌人花费那么多周折,不可能只是为了偷袭班大师徐夫子,那难道敌人的jiān计是要陷害盖聂,让我们互相猜疑,不战自乱,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空气中多了些什么,天就要亮了,太阳就要出来了,时间不多了……难道是,想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yù出,端木蓉脸sè一下变的煞白,手脚一下子变的冰凉,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眼眸之中有着深深的寒意:“你是说……鸩羽千夜。” “不错!”林夜神sè凝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当时为天明压制咒印之时,那天地元气……有点问题啊! 一时间,林夜默然无语。 第一百零四章 鸩羽千夜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墨家正经历三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浩劫。”端木蓉喃喃自语,有些一丝自责的说道:“阳光。我早该想到的。鸩羽千夜,这世上最奇特的毒药。” “什么鸩羽千夜?”刚刚赶来的雪女问道,疑惑的看着林夜和端木蓉。 “一种利用阳光引发毒xìng的奇特毒药。”林夜喃喃的道。 “啊?居然是利用阳光引发毒xìng?”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此等毒药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然后林夜的话并未说完,只听林夜面sè沉重的接着道:“毒液溶入水中,只要不照到阳光,药xìng永远不会发作。然而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所有的水都将变得剧毒无比。鸩羽千夜沿着水流,分布到全城各处,任你多谨慎小心,也绝难察觉。如不是我对天地元气异常敏感,也是不会发现的。直等到天亮阳光照shè之后,便化作毒气从水里散布到空中,任他多难攻的城池,在鸩羽千夜面前都不堪一击。此药历经三年,整整一千个黑夜炼制而成,其间不得见到一点阳光,否则前功尽弃。鸩羽千夜是来自上古秘传的神奇配方,号称‘rì当正,屠尽城’” 盖聂眼神一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rì当正,屠尽城……”。 “已经来不及了。”林夜苦笑着抬起头,一路阳光正透过窗户,shè了进来,云开雾散,天亮了…… “不!”端木蓉突然道:“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嗯?”林夜疑惑的转头看向端木蓉,自己对此毒多是毫无办法,难道端木蓉能有什么办法? “之前我一直心神不宁,为了以防万一,下令无论水中有没有毒,一rì之内墨家弟子不得饮用城中之水。并且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备了一颗百草丹,以策万全。”端木蓉缓缓道来,但是面sè依然沉重。 “百草丹!”林夜面露惊讶的道:“你是说那个服用之后两个时辰之内可保百毒不侵的世间灵药,百草丹?” “但是我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盖聂叹了一口气道。 “你也知道这种毒?”林夜一愣,端木蓉乃是医仙,知道此毒并不奇怪,但盖聂为何也会知道这种毒呢? 盖聂看见林夜疑惑的眼神,谈谈的解释道:“我以前听说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在解释什么,但是面sè却是越来越沉重,据自己所知,有此毒配方之人,少之又少,卫庄又是如何得到此毒的呢?这个问题,盖聂想不明白。 “对了,少羽月儿,他们现在在哪里?”林夜问道:“天明刚才还跟着我,应该马上就来了……”说到这里,林夜没有再说下去,暗自咒骂自己粗心,毕竟天明不同于自己,不可能让他不呼吸啊! “天明!”雪女一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满是凝重之sè的林夜,有些尴尬的说道:“之前,他来找盖先生,但是你也知道……所以就把他关到石室里了。” “什么!”林夜一惊,目光冷厉的扫向雪女,然后叹了一口,道:“罢了,天明不会有事的,我去找他,你们现在去通知各个部分注意,现在各个关隘的守护弟兄,恐怕都已经中毒,失去反抗能力了。敌人随时会攻进来,行动吧!” …… “这是!”林夜眼睛微眯,看向远处,身子猛地一震,那是……月儿和少羽。 刚要向前,只见月儿和少羽的前方出现一个一个穿着黑sè短袍的人,但奇怪的是,林夜并没有在墨家见过此人,只见这黑sè短袍之人此刻似是在找什么东西,一会蹲一会站的,真不知道在干什么。 忽然,那黑sè短袍之人似乎是找到了什么,走到一名墨家弟子旁缓缓地蹲了下去,林夜眼睛眯起,仔细看去,突然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出现在眼前,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料到了,此人打算要做什么了,不错,就是将那些还活着的墨家弟子,杀死。 不好!林夜暗道一声,眼见着那人越来越接近少羽和月儿了,心道若是让此人发现在了少羽和月儿,恐怕两人就凶多吉少了,以目前来看,对方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但怎奈距离遥远,一时半会也无法赶到,林夜的脸sè越来越焦急,脚下的步伐更是快到了极致。 只见那人里少羽和月儿越来越近,正在林夜担忧之际,这时,却看少羽将月儿压倒,两人混在墨家众弟子的尸体之中。 装死?林夜挑了挑眉,这小子还是蛮聪明的,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林夜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那个黑衣人怎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名手指短剑的墨家弟子,这,怎么可能。 夜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 身子浑然一震,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名字,韩国第一杀手,不,甚至是称呼为天下第一杀手也不为过的黑麒麟!这句话正是对墨玉麒麟的形容。 难怪,林夜暗叹,若是此人真的是墨玉麒麟的话,或许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为何班老头和徐夫子都一口咬定袭击自己的是盖聂,这黑麒麟他无形无相,却又可幻化众生。千变莫名,夜黑风冷,索命无形,墨玉麒麟。 墨玉麒麟能得此评价自然不是盖的,看来就是墨玉麒麟伪装成盖聂的摸样,骗了班老头还有徐夫子了。 而这时,却见黑麒麟缓缓的向前,仔细的查看着,忽然发觉眼前的两位少年有些不同与其他人,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却似乎又说不上来。于是便谨慎的俯下身子细细观察……虽然看上去毫无问题,但是手中的短剑还是缓缓举起,只有有一丝不对劲,就要刺下去……这是身为一个杀手最本能的反应。 这个少年似乎没什么问题,而这个少女嘛!黑麒麟瞳孔微缩。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时间太长了,而此刻月儿的身体发出了一丝轻微的颤抖,在平常人眼中没什么,但他现在面对的却是黑麒麟啊!如果这都发现不了,那他黑麒麟,第一杀手也就白叫了。 嘴角勾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中的短剑就要刺下。 “住手!”及时赶来的林夜轻喝一声,翻身一跃,正好跃到了黑麒麟的身前,巧妙的将少羽和月儿挡在了身后,淡漠的说道:“墨玉麒麟,你想死吗?” 从头到尾这一系列的事情看上去漫长无比,实际上从林夜赶来,也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罢了。一切都发生过电光火石之间。 (求点票票!来点动力吧!墨家的剧情已经快结束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战黑麒麟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夜哥哥!”月儿睁开了眼,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夜,面露惊讶,为什么每次夜哥哥出现的都是那么及时!夜哥哥简直就是自己的救星啊! “子夜大哥!”少羽也是微微有些发怔,他也没有想到林夜会突然出现。 “墨玉麒麟,你想死吗?”林夜没有去理会身后的月儿与少羽,而是看着身前的墨玉麒麟,林夜再次开口道。 对于敢伤害月儿的墨玉麒麟,林夜此时可没有一丝好感,端木蓉视月儿如亲生妹妹,但凭这点林夜便不会让墨玉麒麟伤害于她,而林夜本身虽与月儿接触时间不长,但亦是被这个善良的小女孩所感染,从心而论,林夜是异常喜欢这个小女孩的。 而现今,这个墨玉麒麟想要伤害月儿,这自是犯了林夜的忌讳,对于犯了自己忌讳的人,林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sè,通常来说也唯有拔剑相向。 林夜身前,对于林夜的话,墨玉麒麟沉默以待,不知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手中的短剑握得更紧了。 “战吗?”看着墨玉麒麟没有说话,而是握紧手中的剑,林夜不由眉头挑了挑。”那就战吧!” 同样是没有言语,林夜亦是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北辰,北辰出鞘,便是已经表明了林夜的选择。 战!胜者生!败者亡! 右手持北辰,左手捏法印,此时的林夜体内毕竟是没有内力,只得通过法印来聚集天地元气,以当做内力使用。 元气聚!然后,林夜便是一剑向墨玉麒麟斩去。 这一剑看起来平淡无奇,其上没有任何的内力汇聚,但剑锋划过之处,却是天地元气紧随。 剑无风雷声,却有倾天势!在这一剑来临之时,墨玉麒麟的身形便已是一动,作为一名刺客,他的轻功修为自是极好,在流沙之中虽不如白凤,但也是数一数二。 黑sè的身影一闪,下一刻便已到林夜身后,高月身前,他竟yù对月儿出手? 短剑麒麟刺yīn冷,黑sè的刺身泛起点点寒光,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麒麟刺,月儿不由瑟瑟发抖,无论是什么人,面对死亡之时都是会恐惧的。 “砰!”就在月儿逼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到来的时候,一声轻响又不由把她惊醒,睁开双眼,只见那一袭白衣如雪,于风中飞舞。 “夜哥哥!”高月低声喃喃。却不知何时林夜也来到了月儿的身前,并挡住了那一招。 “挡住了呢!”林夜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苍白,但他看起来却是那么地不在意。显然林夜收回刚才的那一招并变招来到月儿身前的行为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压力,毕竟此时的他身体无法承受住那天地元气的反噬。 北辰紧紧地压在麒麟刺之上,林夜面无表情,突然,他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浅笑。 “不好!”见得林夜诡异地一笑,黑麒麟心中顿时一突,他,想做什么? 很快,林夜便让他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影杀!” 《问剑太虚》之四,自当年于那诡异客栈斩杀暗影开始,林夜便很少使用这一招。 影杀?这是什么招式?黑麒麟正暗自疑惑,他身前的林夜明明没什么动作啊!那么这招…… 还未等黑麒麟想明白,陡然之间,一道莫名的感觉便使得他的背后汗毛竖起。 凭着杀手的本能,黑麒麟立时不作他想,身形一侧,然后低声一翻,就在他刚刚有动作之时,他先前站立之处一道剑光便从他的身后袭来,若不是他的本能感觉,这一招之下,他不死也要重伤。 “躲过去了吗?”看着黑麒麟躲过自己的剑招,林夜于心中一叹,这该死的杀手的本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夜竟已来到了黑麒麟的身后,而先前与黑麒麟相持的林夜此时也已化作一团雾气消散于无形。 元气留形,以前的林夜以内力拟形,而现在的林夜没有内力,便只能以元气拟形。 用这样的方法来强行催动《问剑太虚》上的招式,林夜并非是无患,相反是对他身体的一种巨大摧残。 “咳咳……”林夜用左手捂着嘴轻咳几声,然后张开手掌,点点血花如梅绽放。 “果然……”林夜含血苦笑:“身体到了一种极致吗?” “不过……”林夜又看看黑麒麟。”你也是个大麻烦啊!” 既然刚才被你躲过去了,那么就接着来吧! 没有去管身体的状况,林夜此时只想趁身体还撑得住,快点解决黑麒麟。 没有说话,林夜长剑一挑,脚下一动,同时身子向前一倾,又是一剑向黑麒麟刺去。 面对林夜的一剑,黑麒麟紧握麒麟刺,身形转换,虚影闪现,虚虚实实之间,一时林夜的剑竟找不到目标。 “歪门邪道!”林夜嗤笑一声,手中的剑并为停下,而是左手印记一捏,立时又是天地元气汇聚,然后引气于剑锋! 残影剑!涛天的剑影浮现,一道巨大的气刃向黑麒麟袭卷而去。 “轰!”天气元气混乱,一道道灰尘飞扬,雾气弥漫,使人看不清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黑麒麟到底是死是伤也是让人捉摸不定。 片刻后,雾气消散,天地元气重归平静,那模糊的区域再度可见。 看着那片逐渐清晰的区域,林夜低声自语:“逃了吗?明智的选择!” 也不知他这明智的选择是对谁说的?是对他自己,还是对那墨玉麒麟。 “终于还是结束了啊!” 然后林夜苍白的脸上滴滴斗大的汗珠浮现。“噗”的一声,一口樱红的鲜血喷出,手中亦是一滑,北辰随之落地,发出“叮”的一声响。同时随着北辰落地的还有林夜这个人。 倒在地上,口吐血沫,这场面一时把月儿和少羽惊呆了。 “夜哥哥……” “子夜大哥……” 看着这一幕,月儿的泪水不由掉了下来,不知该作何动作,少羽虽说没有掉泪,但也是被林夜这般场景给吓住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夜的身体在强行御使天地元气之后,他的隐患在此战之后终究还是显露出来了。 而那墨玉麒麟的出现,是否就代表着流沙已经进入了机关城呢? (这章写得不好,谁他丫知道墨玉麒麟有什么技能啊!) 第一百零六章 苏醒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这是一个yīn暗cháo湿的洞穴,洞穴并不是非常大,但胜在它足够的隐蔽。隐蔽到那些秦兵从旁边经过都难以发现的地步。 洞穴内,昏暗无光,但又并非是真的无光,几束光线自墙壁上的缝隙透shè而入,让这昏沉沉的洞穴有了一丝混沌朦胧之感。 顺着光线的照shè,我们若仔细去看,会发现在这洞穴之内还有着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情况不大好的男子。 白衣染却朱红,脸sè苍白无力,嘴角之上,那因变干而成了暗sè的血迹显得是那样的狰狞恐怖。 当然,更让人难以忘却的则是男子身边胡乱摆放的一把剑,一柄古朴的长剑,这柄剑虽说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炫丽的锋芒,但它依旧还是无法让人侧目,古剑岂藏锋! 古剑、重伤、白衣,一个很容易明了的情况,男子是在沉睡,若是不出意外,他不知道还要沉睡多久,可以意外通常就是在那些看似正常的情况下发生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洞穴之内,林夜沉睡之处。 林夜觉得很累,无比地累,累到他忍不住地想睡过去,再也不醒来,但就在他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之时,一个模糊的声音又提醒他不要睡过去,好像一睡过去就有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这声音很模糊,模糊到难以分出是男是女,但不知为何,对于这声音林夜竟天生好似有着一种亲和感,使得他第一次违背了人体本能,而没有睡过去。 因为没有睡过去,所以林夜依旧是很累,可他并没有选择去睡,不知不觉间,他便开始变得混混噩噩了,意识无常。 “我这是……要死了吗?”不知过了多久,林夜那模糊的意识便得更加模糊了,随着意识的逐渐消散,他竟出现了片刻的清醒,始一清醒,他自然发现了身体的状况。 生命力的消逝,意识的消散,那强行御使天地元气终将还是反噬了他的生命。 “爷爷……我就要下来陪你了……”没有睁开双眼,只有一念所想,但林夜对于死亡却并没有任何的惧怕,对他来说,死可能还是解脱,只是…… “蓉儿,对不起了!最后这一段时间有你相伴,我真的很高兴!” 于这一刻,林夜还是想到了端木蓉,这个在他生命中重要xìng仅次于他爷爷的人,又因为他爷爷已经死了,故而这端木蓉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林夜不惧死,只是心有执念啊!不过心有念又如何?林夜对于此时的身体早已是回天无力了。 天地元气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好驱使的,三千念虽说是可以让人cāo纵天地元气,但前提是林夜本身得有内力的前提下,内外相济之下,才可避免身体被损伤,而林夜此时恰恰是没有内力,所以这反噬的元气便侵噬了他的生命。 一念散,林夜终究是迷失了意识,他的魂魄好似也在缓缓地脱离他的**,难道他真的就会这样死去吗? 他当然不会死去,就在林夜意识消散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体内蓦然出现了一股气。 气呈透明之sè,若是不仔细去看,恐怕很难发现这股气的存在,它就像虚无一般,几不可闻。 由丹田生就,聚贯四肢,这股气来得莫名,但可以看出,他正在缓缓地修复林夜的身体。 若是林夜清醒的话,他定是会发现这股气正是《问剑太虚》所独有的太虚真气,当年与凌听一战后,这股气第一次出现,治好了林夜的伤,此后它便仿若从未有之,再也没有出现,但今rì,在林夜将死之时,它还是再一次出现了。不过,对于这一切,林夜却是丝毫不知道。 …… …… “这么说,墨家的确是发生了大事!” 嗯!怎么说呢?此时的林夜已经清醒了过来,而现在的他正坐在山洞之内,靠着那cháo湿的洞壁思索着当前的处境。 至于他是怎么清醒过来,甚至内伤都好得一干二净之内的问题,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在他看来,自己活着便是邀天之幸,而那些伤是怎么好的,只要自己还活着,便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握着北辰,林夜低头忖道:“我在昏迷前的一刻是与月儿少羽在一起,按照正常的思维,他们见我昏过去定会去找蓉儿,而我现在莫名其妙出现这个洞穴之内,显然他们可能已经找过蓉儿了,但既然蓉儿没有给我治伤,却把我放在这,这只能说明她没有时间,看来,墨家真的出事了!” 思索了一下,不消片刻,林夜便已经把事情理个七七八八出来了。 “看来,当务之急,我得先赶到墨家核心大殿再说。”明了墨家危局,林夜再次想道:”也不知我沉睡了多久,希望还来得急吧!” 片刻后,离开了洞穴,看着一路之上的遍地尸骨,林夜微微叹了一口气,同时脚下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他不知道墨家众人还能支持多久,他没有想到他在洞穴中竟直接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希望还来得及啊!”心里想着,同时脚底下再次加速,速度再次提升。 这边,林夜正往墨家核心大殿敢去,而在墨家核心大殿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由于被墨玉麒麟幻化成天明的样子,盖聂被刺了一剑,本就重伤初愈的盖聂在这种情况之下与卫庄激战,终究还是败了,甚至连佩剑渊虹也被鲨齿折断,当然因为林夜的存在,这次白凤并没有偷袭盖聂,而是出去追逐盗跖了,这也许是因为林夜对战墨玉麒麟给他们提了一个醒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吧!自然,因为没有白凤的偷袭,端木蓉也就没有昏迷不醒这类事。 而面对着墨家的生死存亡之际,高渐离等人与卫庄等人订下了三场约战,大铁锤经过千辛万苦重于赢得了第一场约战,战胜了机关无双,可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雪女,高渐离尽皆战败,哪怕高渐离使出了完整版的易水寒。 “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那么你们可以去死了。”看着面前的众人,卫庄无情地说道。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班大师开口说道:“墨家祖师常常教导我们兼天下,爱众生;赴汤火,蹈利刃。不就是一死吗?死又何惧。” “对,死又何惧!” “赴汤火,蹈利刃。” “赴汤火,蹈利刃。” 大家的热血一时燃了起来,墨家弟子纷纷喊着祖师的教条。 “都不怕死吗?”卫庄冷笑。“那么我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真不怕死。” 鲨齿剑动,血红sè的鲨齿向其中一个墨家子弟斩去。 见鲨齿向自己斩来,这个墨家子弟不由闭上了双眼,引颈待戮。 死亡,从来都是这么近! (很凌乱,这张很乱,补课几天搞得累死了,确实没思路啊!不过墨家篇快结束了就是。) 第一百零七章 殇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狰狞而恐怖的鲨齿,剑身之上泛起那妖艳的红光,看起来是那么地诡异。 风雷呼啸,长剑横空而来,这名墨家弟子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面对死亡,他不由闭上了双眼,仿佛认命了一般。 看着这名墨家弟子的模样,挥舞鲨齿的卫庄嘴角微微勾起,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师兄,我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啊! 心中想者,手中的剑更快了,照这般剑速,这名墨家弟子绝对感觉不到痛苦,因为他会死得很快很快! “咻!” 就在卫庄胜券在握之时,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直袭卫庄,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竟让卫庄的剑蓦然一顿。 “嗯?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啊!”剑锋一转,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住那一击,卫庄略有讥诮地看向偷袭者。 “蓉姑娘……”看着出手的那个女子,班老头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为好,在这般时刻出手的也只有可能是唯一没有事的端木蓉,但是以她的武功面对卫庄…… 班大师,高渐离等人顿时面露担忧之sè,哪怕卫庄受了伤也不是蓉姑娘可以对付的啊! 看着这在墨家危亡之刻毅然站出来的女子,卫庄轻蔑地一笑,道:“这也叫做暗器?白凤,给我杀了她!” “是,卫庄大人!”卫庄身后,那身受重伤的白凤嘴角勾起,邪魅地笑道。 言罢!只见白凤身形一闪,不知何时便已来到了端木蓉的身后高空之上,哪怕是先追杀盗跖,耗费了诸多真气,再迎战高渐离身受重伤,但白凤依旧还是白凤啊!流沙之首的白凤,哪怕是这种状态,也不是端木蓉可以应付的。 毕竟术业有专攻,端木蓉真正的强项还是在那医术之上,于武之一道的造诣,她是真的不高! “蓉姑娘,小心!”班老头高渐离异口同声的喊道。 “啊!蓉姐姐!”雪女捂住嘴巴,亦是一脸担心。 “蓉姑娘!” ”小心啊!” 更多的墨家弟子也开口喊道,毕竟这白凤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高统领都打不过他。 “小心?”闻言白风嗤笑一声,于高空之上挥手便是三根羽毛飞出,向端木蓉激shè而去。 三根白sè的鸟羽,呈一前两后向着端木蓉激shè而去,鸟羽看起来是那么地平淡无奇,就和普通的羽毛差不多,但是深知白凤恐怖的端木蓉却并不这么认为,白凤又怎会这么简单。 面对羽符,端木蓉神sè凝重,严阵以待,待到羽符袭来之时,身形霍然而动,侧仰,然后斜着一翻,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三枚鸟羽。 整个动作看起来是那么地简单,但是一旁围的高渐离等人却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与白凤对战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每一次的袭击都是全神贯注,然后才能在正确的时刻作出正确的判断。 “哦?躲过去了吗?”看着端木蓉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白凤诡异地一笑。“那么……” 他接下来会怎么攻击,难道他的羽符就只有这样吗?还是因为受伤而影响了实力。 大殿正中,端木蓉面sè肃穆地思索就着白凤接下来会怎么攻击。 就在她正紧张地思索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将她立时惊醒。 ”蓉姐姐,小心!”声音非常急促,有着一抹焦急之意,但端木蓉还是听出了这是雪女的声音。 于是依据人体本能,她闻声回头了,浦一回头,便只见又是三枚鸟羽向她直直地飞来,她的瞳孔顿时不断地收缩,这一招眼看是躲不过去了,但……墨家…… “锵!”一阵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在这端木蓉将要陨命之际。 “呼!”风雷之音同时闪现,剑锋划过,一抹寒光闪现。 三枚残破的鸟羽飘落,泛起一阵尘埃。 “还是赶上了啊!”看着身前的白凤,挡在端木蓉身前的林夜轻嘘一口气。 “挡住了吗?”看着那突如其来出现端木蓉身前并斩断自己三枚羽符的林夜,白凤不仅没有愕然紧张之感,相反还是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明其意的诡笑。 “嗯?”林夜心中一突,白凤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 思绪所致,林夜回首而望,瞳孔收缩,只见在端木蓉的胸口之前,一枚鸟羽不知何时已经插在了那里。 鲜血,很快便渗透了出来,染就白衣,泛起点点桃花,同时端木蓉的身子也是往后一倾。 见此,林夜赶紧左右一勾,把将要倒底的端木蓉抱在怀里,嘴中重重地吐出几个字:”隐…符……” 白凤刚才看似是发shè了三枚羽符,但其实他发了四枚,有那么一枚,它藏在另外三枚中的一枚之下,所以看起来只有三枚,而实际上却是有四枚羽符,林夜原以为只有三枚,于是他也只挡下三枚,但不想这隐藏的最一枚却是最为致命。而这个问题,林夜也是现在才想明白。“蓉儿,你、你没事吧!”虽然林夜很想杀了白凤,但他却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当务之急还是端木蓉有没有事。 林夜此刻半跪在端木蓉身旁。将端木蓉抱在怀里。在此刻……林夜根本在意周围地人。 “林、林夜……”端木蓉见到林夜。苍白脸上浮现了一丝让人心碎地笑容。 此刻,林夜心如刀割! 若不是自己判断失误,蓉儿绝不会如此的。 “蓉儿,对不起!”林夜低垂下头颅,内疚令他痛苦地好像万千蚂蚁噬咬着心脏。 “不,不用说。”端木蓉始终笑着,声音很微弱,“林夜,我一直想着成为你的妻子,不过我们却因为种种意外而错过了呢!当、当年你若是没走的话……” “不,我想跟你成亲的,真的。”林夜连道。 的确,他已经计划好了,这次事情一了,他就准备永远陪在端木蓉身旁。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端木蓉轻轻笑着,“当年师傅逝去,你在那时离去,我很伤心,但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的始终是你啊!” 林夜心中痛苦地想怒吼,想嘶嚎…… “林夜,你要抱着我,不要放开,一直等我睡着了,好吗?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想死在你的怀里。”端木蓉轻声道。 “不,你不会死的!”林夜只是点头,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别哭。”端木蓉轻声道,她想伸手帮助林夜擦拭眼泪,可她抬不动手臂,“林、林夜,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夜听得心底一颤。 “林……”刚开口,鲜血从端木蓉嘴角溢出来。 “林夜!”端木蓉声音更加微弱,“能,能不能,吻,吻我一下。就像,丈夫,吻,妻,子!”声音到最后,微弱到几乎听不到。 “嗯,嗯。” 林夜低下头,嘴唇吻在端木蓉那染血的嘴唇上。 两唇相印! “滴答!”林夜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滴落下来,落在端木蓉的脸庞上,滑落下来,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端木蓉那苍白的脸上却有着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那般的纯净,那般恬静…… 就像睡着了一样。 林夜这一吻,很久,才唇分。 看着那好似睡着了的端木蓉。 林夜终究还是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了。 (这章很坑爹,但我还是这样写了,下一章就是林夜pk庄叔了,墨家篇终于走向了尾声,话说,我改了个笔名,想换个封面,不会做啊!有大大会吗?拜谢!) 第一百零八章 始战卫庄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一切恍若初见,端木蓉的面容不断在林夜的脑海之中萦绕,若有可能,林夜只想永远陪在端木蓉的身边,可惜天意弄人,徒留伤悲。 将北辰放在地上,林夜轻轻地抱起端木蓉,步履沉重地将她抱到大殿的角落之处,然后向墨家之人轻声叮嘱一番。 之后,林夜转身,面sè顿时冷若冰霜,双眼没有一丝感情,虽离林夜稍远,但墨家众人依旧还是感觉空气一窒,温度瞬间下降。 “剑来!”随手一招,便只见那先前被林夜置于地上的北辰嗡嗡作响,不停地震动,然后“铮”的一声向林夜飞来,正好落入其手。 气势肃穆,林夜长剑在手,大有一股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概。 “吾七岁习剑,至今十八载有余,曾斩千人,曾血杀漂橹,今rì,吾有一剑,但请君倾!”看着身前不远的白凤,林夜异常地平静,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邀客切磋一样。 但,就是这种看起来异常平静的语气却使得白凤不由心头一紧,严阵以待,事出反常,其必有妖,林夜的表现实在太诡异了。 风清云淡,不辱不惊,气定神闲间,林夜再度平静地开口,语若冰霜 :”此剑……归墟!” 语毕,剑起! 但见一道呈旋涡状的灰sè气浪以林夜为中心缓缓旋转,林夜的剑斜身一侧,气浪顿时括散开来,然后挥剑之间,一道如光幕般的剑气成形,向着白凤袭转开来。 这一道剑光如天外流星,在墨家的大殿之内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光盖过了一起的光芒,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一剑吸引,这一剑就是林夜愤怒的一剑,这一剑的威力已经无法描述。 剑光轻轻的划破了长空,没有强烈的碰撞,没有呼啸的气浪,就像是chūn风融化冰雪一样,那么的自然和柔和。 看着这惊世的一剑,白凤已是面若死灰,哪怕他轻功盖世,但,这一剑他却自认没有信心避过。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林夜沉默片刻,然后一剑出,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面对这倾世的一剑,白凤唯有等待死亡的到来,不是他不想躲过去,毕竟谁不想活着呢?而是因为自林夜出剑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被林夜的剑势牢牢地锁定了,使得他寸步难移,这一剑,对他的压迫太大了。 轰轰轰 这一剑终究还是卷中白凤了,墨家大殿的地面一时破碎,尘烟飞舞,阵阵轰鸣之声响起,使人难以看清白凤的情况。 风卷云急,剑气嘶鸣,灰sè的剑气不断飞舞,强大的势压迫着大殿之内的人,尘沙飞舞之间,使人难以睁开双眼。 剑光冰冷肃杀,剑罡凛冽且带着毁灭之气,毁灭一切阻挡在前之物。 剑者,无坚不摧、无所不灭。 这一剑之下,按正常情况,白凤难存,不会出现重伤之类的情况,因为他本就身受重伤,在这一剑之下,他唯有死! 片刻后,尘埃落定,墨家众人与流沙众人都急于看清那尘埃中的具体情况,目光灼灼,双目凝神。 大殿正中,那发出这绝世一剑的林夜相反却并没有注视那雾朦朦的尘埃,而是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你终究还是出手了吗?卫……庄……”林夜默然无语,作为这一件的使出者,他没有看那尘埃也知道自己的这一剑被阻,这是作为一名绝世剑客的自信,而在这墨家之内,除了那深受重创的盖聂之外,能阻他一剑的也唯有这卫庄一人而已。烟消云散,尘土退却,两道人影出现在先前白凤的位置,居前一人,身着一身黑金sè的衣袍,双目如虎狼,盛气凌云,三千银丝飞舞,更为他带来一股别样的魅力,这是一种唯我独尊,霸道无双的气势。 当然,更让人难以忘却的则是他手中的一柄剑,一柄血红sè带着逆齿的狰狞大剑,剑名鲨齿,有妖剑之称,人名卫庄,韩国杀手团流沙之首领。 “卫…庄……”看着白凤身前之人,林夜嘴唇轻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双眼之中红芒一闪而过,俨然是动了杀心。 白凤重伤端木蓉,林夜愤怒异常,直yù斩杀白凤,但不想这卫庄横插一脚,阻他杀人,如此之下,林夜却是连卫庄都想斩杀。“白凤,你退下吧!”脸sè凝重地看着前方不远的林夜,卫庄开口对身后的白凤说道。 “咳咳……是!”右手捂主嘴巴,点点鲜血不断从指缝之间滴落,白凤点头称是,林夜这一剑虽是让卫庄挡下了,但那余势之下,他依旧还是受创不轻。 白凤退下之后,卫庄抬头看向林夜:“素闻你与盖聂乃是嬴政身前最强的两名剑客,而今盖聂已经倒下了,想不到马上就能和你一战了,只是不知你比之盖聂又如何呢?如今的你还能使出几分实力呢?” “几分实力吗?”对于卫庄的话,林夜轻语一声:“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是吗?”卫庄默然。”那么就开始吧!” 开始吧!林夜与卫庄之间的这场剑道争锋终于开始了。 场中,只见林夜长剑一挥,猛烈的天地元气随剑而动,剑出风云气。 林夜对面,卫庄亦是长剑一挥,万道嘶鸣,天地间顿时风起云涌,剑意惊天地。 大殿之旁,高渐离脸sè沉重,先前他便已经见过一场盖聂与卫庄的比试,他本以为那两人便已代表了天下剑客的巅峰,但今rì再见这林夜出剑,他才发现,原来林夜也有着比肩那两人的剑道修为。 但,他与卫庄比试,究竟会孰强孰弱呢?卫庄虽说是受了伤,但林夜的本身身体状况就不大好,都是半斤八两,一时不好论断,不过若是从心里来看,高渐离则更希望林夜获胜,毕竟林夜虽说是嬴政的人,但因为蓉姑娘的存在,他倒是不大会对墨家出手。 场中,只见林夜手中的北辰挥舞间,一道道元气缠绕着北辰而舞,风雷之声阵阵。紧接着林夜手持北辰向卫庄冲了过去。一剑凌尘,竟是他率先向卫庄出手。 而这边卫庄也不愧是剑中强手,只见他轻提身形,随后在半空中腰身略微倾斜,侧身躲过北辰的攻势之下,手中的鲨池却是反手转而向林夜腹部袭去。 顷刻间,一股强有力的剑气直逼林夜而来。 而手持北辰的林夜,对于卫庄的攻袭却是面不改sè,身形一动,右脚前倾左脚向后侧摆,轻易地便躲过了卫庄的反击。 紧跟着,卫庄似是也不想给林夜任何一种反身的机会,又在空中一个右后转,直逼林夜的胸口而去。 眼看着鬼谷横剑横贯八方的扑面而来,林夜毫无畏惧,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两把名剑相互碰撞,瞬时尘土飞扬,尘烟弥漫。强大的气劲,将林夜与卫庄二人向后反推数十米之远。 “好,再来!”与卫庄第一次交手,互有胜负,林夜不仅没有气急,反而斗志弥坚,卫庄的剑倒是激起了他的凶xìng。 一声大喝,林夜的剑更猛更快了,风雷音爆,林夜踏步一跃,剑自高天斩下,剑光一闪而逝,然后归于虚无。 “寒芒!”一点寒光过,天地赤血芒,这最强一刺向卫庄刺去。 第一百零九章 太虚第八剑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林夜一剑出,天地间一点寒光闪过,然后消于无形。 面对着这一剑,卫庄从来都不敢轻敌,鲨齿脱手倒握,然后再脱手一转,一道以剑形成的盾牌出现,自然,这不是真正的盾牌,而是卫庄的剑转得太快而看起来像盾牌。 与此同时,林夜一剑点至,“叮”的一声,北辰点中鲨齿,鲨齿的动作一滞,眼看林夜就要突破鲨齿刺中卫庄,这最强的一刺之下,哪怕卫庄用这种办法也是难以抗衡的。 面对林夜的长剑刺来,卫庄脸sè不变,右手快速向那剑顿中一伸,然后手臂一动。 “砰”那被他快速握住的鲨齿于北辰再度碰撞,鲨齿的逆齿紧扣于北辰剑身之上,使其难行寸步。 北辰被制,使出的招式自然中断,但林夜却并未慌张,而是嘴角一勾,浮起一缕讥诮。 “真一!” 当年的凌听也是以肉拳企图挡住北辰而被林夜以真一重创最后得以击杀,今rì卫庄以鲨齿紧扣北辰,这般行为,似乎于当初的凌听有点类似啊! 这么好的机会,林夜自然用出了真一。 光华乍现,天地雾朦朦一片,这一剑之下,元气汇聚于北辰之上,以林夜于卫庄交战之处扩散开来,令人难以看清交战的情况。唯一可见的唯有那光团zhōng yāng似有一道光柱横空而过,那是林夜的真元一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卫庄。 “我该说果然不愧是卫庄吗?”片刻后元气复归平静,林夜站于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形面sè平静。 “哼!”对于林夜的话卫庄嘴角微微勾起。“看来你的身体果然出了问题,刚才你那一剑若是再凝实一点的话我绝不会这么轻易躲过,不过你再想杀我可没有机会了哦,因为接下来我会让你明白何为死亡!” “死亡吗?”林夜嗤笑一声:“恐怕是你先死吧!” 没有再作言语,林夜与卫庄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卫庄挥剑向林夜而去,“嗡”的一声,风雷之声响起,卫庄一剑再次向林夜的身后袭来。 林夜觉得自己的左侧,正有一股劲的旋风直袭自己而来,对此,林夜不慌不忙间连忙将手中的北辰一翻,双腿曲张,北辰倒扣,向着身后反身刺去,正卡在鲨齿的齿上,卫庄以鲨齿之齿阻林夜之剑,而林夜如今又以鲨齿的这一特xìng来阻卫庄之剑。 四目狠狠相对,林夜眼神yīn冷地看着卫庄,心中杀意阵阵。 另一方,卫庄却是很有意思的冷冷打量着林夜,似乎对于他能以这种身体状况抵挡住自己的攻势,感到一丝有趣。 而当卫庄松弛下来的那一霎那间,林夜又怎么会体会不到。 寒光一闪,林夜抽剑而上,右脚向后一踏,借地面的反力顺势往后而退。 紧跟着林夜左脚再次踏地,如蜻蜓点水般盘旋在空中,林夜的剑立刻锁定卫庄所有可移动的路线后,猛然狂劈,接着无数看不见的气流应剑而走。而此招看似平淡无奇,实际势如惊涛骇浪,宛如四面八方的剑气同时汇于一点,令卫庄都不禁有些惊愕。 “这是?”看到林夜的招式,高渐离不由惊呼道。 “儒风君子,剑意浩然,是儒家剑法!”大铁锤也是难以置信道。 “儒风剑法,很厉害吗?”不明所以的天明,好奇的发问道。 “相传这乃是儒家几种传世剑法之一!”望着挥舞中的林夜,雪女淡淡道。 “早就听闻儒风剑法之名,但不想今rì却得以见到。”高渐离感叹道道。 “啊!”面对无数剑气直逼而来,卫庄却是连眉宇都不皱一下,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鲨齿竟然一一挡下了林夜的攻击。 高空之上,林夜没有因卫庄挡下自己所有的剑而失去应有的冷静,“咻”一声,林夜又是一剑向卫庄刺去。 “锵!” 卫庄立即一个后空翻,紧跟着横剑向林夜扫去。 林夜连忙握剑反档,然后右手一个扭转回马枪似的向卫庄二次劈去。 而眼看着剑锋即至,此刻卫庄已是腾不出手来抵挡,可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卫庄却是连忙双脚踏地身形再次向上一提,一个前空翻越过林夜,随即挥剑一甩竟然朝林夜的后背袭去。 仰面盯着越翻过自己的卫庄,林夜的动作也不落下风。 “轰!”的一声,林夜左手朝地一击,几度侧旋转的再次直立起来。 “啊!” “呀!”接下来,场上的二人同时大喝一声,提剑向着对方而去。 轰轰轰 顷刻间,万千的刀光剑影瞬时而动,火花四溅,二人时而空中激斗,时而踏地滑行,打斗之jīng彩不禁让人叹为观止。 “砰!”的一声,二人再次拉开距离,而就在这一时刻,眼看着林夜仗着手中的北辰,即将处于优势。 怎料卫庄不怒反笑,只见卫庄的嘴角之上滑出一道弧线,一股强大的气劲从卫庄的体内涌出。 “不好!”大铁锤急道。 “啊!”雪女捂着双唇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卫庄还有余力发出百步飞剑!”高渐离更是满脸不敢相信。 面对突如其来的“百步飞剑”,林夜也是一脸的惊愕,他也没有料到卫庄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力。 眼看着卫庄封锁式的出剑而来,林夜此刻已是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轰!”卫庄的百步飞剑被林夜用北辰挡住,因为威力太大,林夜狠狠的撞向身后的石墙,翻滚的气血,直冲上涌,震的林夜猛吐一口鲜血。 “怎么办,怎么办啊!”天明暴跳如雷道。 众人正在担忧中,只见林夜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 林夜缓缓站了起来,身旁瞬间出现了无尽的灰sè死气。 《问剑太虚》第八剑----葬死! 第一百一十章 一剑定鼎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林夜此刻,脑海中却是再无他物。 今rì之夕,若无可能他实在不愿动用这一剑,但现在这般却是不用都不行。 一声叹息,身周那yīn寒之力,只瞬息间,便更浓数步。 卫庄高渐离等人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那天地万物在也在纷纷枯萎,然后再乍地一看,林夜依旧还是林夜,只是身旁那股死气依旧。 无数的死灰气息,往他右手缠绕而去。 “九幽冥河,黄泉葬死!” 林夜发出一声轻吟,手向前探出。那只握剑的右手右手竟已是转成灰白颜sè,仿佛死人。整个人,也无有半分生气。他的脸sè也一时之间变得苍白无比,这不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类似于死人的惨白。 而当真气冲荡之时,又是“铮”的一声轻鸣。北辰之上,一道灰白sè剑气浮现而出,之后一道近乎透明的剑气亦是出现。 与那灰白之气交融在一处,彼此无半分不谐,也不见排斥。 所谓传说中的黄泉之水,碧落之涛,本就是死亡之气所聚。而死亡之力,本就天地的归宿。任何事物,都可导致死亡。无论金木水火土五行,还是那光暗yīn阳风雷电。不论哪一样,都含着死亡之力。 故此非但没有不谐,反而是彼此共鸣,水rǔ般交融一处! 而林夜的轻吟之声,仍在继续。夕光挥动,带起一片灰影,那汇聚而来的yīn寒之力,与灰白死气,就仿佛真是化为冥河,在这片空间中汹涌流动。 “yīn河之聚,黄泉难渡,赐汝之死!” 随着这声音,林夜整个人,就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与这涛涛冥河,融为一体。 黄河之水自天上来! 一道仿佛真的存在的黄泉出现,自九天而下,向卫庄冲刷而去。 黄泉临身,卫庄双手握剑,双目凝身,静心等待着黄泉的到来。 这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黄泉,这不过是林夜的剑意所化,又因剑意太过滂礴,所以大殿之内的人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黄泉临世。 飞流直下三千尺!眼看黄泉就要将自己埋葬,卫庄握剑的双手倏地一下动了,连横之剑----横贯四方! 鲨齿剑斩向黄泉,从中划过,斩水一剑,黄泉从中分为了两半,然后自卫庄身旁两侧流过。 林夜的绝世一剑难道就这样简单地为卫庄所破了吗?不,自然不会,只见那自卫庄两侧的黄泉之水并为就此流过去,而是一个转头,分开的两头相连为一体,就像形成了一个圆环一样将卫庄围在里面。 黄泉围住卫庄之后又开始变化了,九天动荡,黄泉水宽,那九天的黄泉截断,围住卫庄的黄泉之水开始变宽变深,不断向zhōng yāng围去。 看着步步紧逼的黄泉之水,卫庄别无他法,唯有不停地挥剑、挥剑、再挥剑。 水花四溅,落于大地之上又消散无形。 另一头,流沙众人看着此幕不由目露担忧,为卫庄吊着一颗心,其中以流沙赤练为最。 反观墨家众人,除了天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想不出这条黄河是怎么来的,子夜大哥又哪里去了以外,高渐离等人尽皆是眉头紧锁,虽说林夜使出了这惊世的一剑,但他们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黄泉终究还是黄泉,人几难以抗之,待到彻底成形之时,一个类似于球状的物体出现在众人面前,哪怕卫庄的剑再快,这黄泉他也不可能一一防下。 球体形成,卫庄被困其内,不知吉凶,外人也难以看清其内的情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看得此幕又一次目瞪口呆了。 五步之内,血溅三尺,剑域纵横,一剑无双! 这才是真正的黄泉葬死,一个以剑意化成的剑域,这世上自然不可能真的有黄泉的存在,但剑域还是可以有的,而在这黄泉剑域之内,林夜……无敌! ……分割线…… 剑域之内,林夜与卫庄指剑而立。 白发三千丈,哪怕是立于林夜的剑域之内,卫庄依旧是那么傲气,不肯低头。 随意瞥了一眼林夜的剑域,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四周都是一片苍黄,没有那生灵草木,山川大岳,这里也不是墨家之地。 黄泉剑域,隔断虚空,林夜二人就好像是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时空。 看着这葬死之剑的真正奥义黄泉剑域,卫庄毫不掩饰对它的赞赏:“果然林夜还是那个林夜,依旧是那样地强势,不过……”卫庄的话锋至此之时陡然一转,开口道:”你的身体恐怕也承受不住了吧!” “不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林夜点头应道,丝毫不怕卫庄知道他的弱点。 “既如此……”卫庄又道,声音有些清冷:”一剑定胜负吧!” “好,一剑定胜负!”林夜点头。 话语毕,剑锋起!二人顿时憾然出剑,一剑定鼎决生死! 剑动,无声无息! 卫庄的剑,依然快的匪夷所思,哪怕他现今身上带伤,但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你都必须承认,卫庄的确是一个绝世剑客。 因身处于黄泉剑域之内,所以,没人能够看到剑光,甚至也看不清剑势。所能凭借的,仅仅只有本能的感知,以及对于剑本身的熟悉。 拔剑,出击! 一瞬间的交锋,便将两人在剑道之上的天赋展现无虞。 明明在剑域之内林夜的招式得到了加成,而卫庄的身手得以压制,但他出手的速度却又快到了极致,并且还没有丝毫偏差,以最凌厉的剑招与林夜交战,卫庄不愧为卫庄。 虽然两人所走的剑道不同,但却必须承认,两人都是这世间最顶级的剑道强者,对于剑意与剑势的把握根本无人能及。 即便是有人能够出手干净利落的击溃甚至击杀他们,也仅仅只是依靠强大的实力,而非超越两人的剑道手段。 这一战本该华丽万分,应该举世瞩目,堪称剑道巅峰的对决。 但,如今,却几乎没有观众!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还是有人能感觉到些许毫厘的,虽说他也看不清战斗的过程。 不过,他们还是可以感觉到二人的战斗之惨烈,就如白凤,亦如高渐离之流,他们全都可以朦胧地感觉到一部分二人的战况。 生?死?一剑定! 这一战的结局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在黄泉剑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战难论! (木有灵感啊!可能会坑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墨眉无锋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风消云散,黄泉剑域破碎。 大殿zhōng yāng,二人相对而立,剑指天涯,风华绝代。 随着剑域的破碎,高渐离流沙诸人的视线得以明了,这一战的结局众人要揭开了吗? 看至大殿zhōng yāng,高渐离等墨家众人顿时面露喜sè,显然这一战结果对他们是有利的。 而此战结果若是对墨家有利的话,那么相反对于流沙他自然是不利的。 流沙几人,白凤脸sè未变,不知在想什么,但赤练却没有白凤那么淡定,脸sè顿时大变,一脸地不相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会败?” 为什么不会是这样?卫庄又为什么不可能败? 场中,只见林夜与卫庄二人指剑相向,卫庄的剑指在林夜胸前,还差些许毫厘才刺中林夜,但林夜的剑却是自卫庄的肩头贯穿。 血染衣衫,滴滴鲜血飘落,朱红的鲜血看起来是那么地妖艳与狰狞。 谁胜谁败,好似已经明了,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吗? 看着卫庄,林夜苍白的脸上逐渐浮出一丝苦笑,有些不情愿地道:“我……败了!” 此言声音不大,但大殿之内的所有人还是听到了,赤练闻言顿时一喜,虽不知林夜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林夜确实是说自己败了。 流沙对面,高渐离眉头微皱,他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他的身旁,天明更是一脸不相信,子夜大哥明明刺中了那个大坏蛋卫庄,可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相对于众人的百态毕露,林夜对面的卫庄却是异常平静,没有丝毫取得胜利的喜悦,看了看肩头的剑,他平淡地说道:“你的确是败了,但并非是败在剑道之上,而是你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高强度的战斗而已,不过,败了就是败了!” “不错,败了就是败了!”林夜点头,但脸上的那抹苦笑更浓了。他在墨家待的时间根本就没多久,所以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恢复多少,上次与墨玉麒麟一战他便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昏了过去,而这次他又强行与卫庄一战,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以他现在的身体终究还是承受不住。这也是林夜的黄泉葬死只刺中卫庄肩头的原因。 若是林夜完好,这一剑卫庄必死!但,现在…… 只见与卫庄说了几句话之后,林夜的嘴角一缕鲜血快速地滴下,初时只有几滴,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越来越多了。 点点朱红,就像桃花一样妖艳! 鲜血廖落,林夜的脚步也开始凌乱,没有章度地后退几步,北辰自卫庄肩头拔出,带起一柱血花。 靠着最后的力气,以北辰插地,支撑住自己的身子,林夜这才没有倒下,但没有倒下也只不过是说明他还是醒着的罢了,于战局却是没有什么用。 刚才的那一剑就是林夜的最后一剑了,那一剑没有杀死卫庄,所以现在死的只有林夜了。 “平心而论,你的确很强,若是你的身体没出问题,恐怕我都会被你所杀吧!”不带有一丝虚假,卫庄对林夜赞赏。 不过,紧跟着卫庄却又道:“能死在我的手里,你也该不枉此生了。” 随即卫庄寒光一闪,便要举剑斩杀林夜。 “快跑啊,子夜大哥!”天明心下着急,连连暗恨自己没用,一点办法都帮不上。 就在鲨齿即将靠近林夜的那一霎那间,众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却是一道黑影制止了卫庄的攻击。 “是谁?”众人一阵惊呼。 “墨眉?”愣了片刻,想起了这一招的出处,卫庄不禁吃惊地道。 “墨眉?是这把剑的名字吗?额……这是剑吗?怎么跟大叔小高他们的剑那么不一样啊?”望着从自己眼前划过的一根方正无锋,类似与尺子的东西,天明好奇道。 “咦!这个人,是谁啊?”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天明连忙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披袍男子。 但之后不等天明再多加猜想,却见墨家的一干众人,纷纷跪迎道:“巨子在上,墨家弟子参见巨子!” 闻言,天明大呼惊愕道:“什么?他就是墨家的巨子?月儿小高他们的……老大?”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原来,你还活着。”看着来人,卫庄平静地说道。 “久违了!”一边走向林夜,斗笠男子一边回答着卫庄。 “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果然是你。”缓缓收起手中的鲨齿,卫庄并没有阻止来人的行动,而是不慢不紧说道。 “你攻占了机关城,却迟迟不下手,在等待着什么?”没有否认卫庄的话,斗笠男子一边反问着卫庄,一边运功为林夜疗伤。 “有个疑问,一直萦绕心头,我想证实一下。”不做任何隐瞒,卫庄明明白白的说道。 “现在,你有答案了?”缓缓的将自己的右手抽离林夜的肩膀,斗笠男子深看了一眼林夜后,转身朝向卫庄反问道。 闻声,卫庄沉默不语。 “咳咳……多谢!”略微调整声息,林夜随即低声谢道。但斗笠男子依然还是没有多言,回首看了一眼林夜,颔首以对,眼中有着一抹异样的意味。 “子夜大哥,他没事了?”连忙跑到二人身边,天明关心的问道。 “嗯!”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子夜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听着斗笠男子的话,天明高兴地手舞足蹈。 “巨子,我们没有守护好机关城。”这时一道愧疚的声音传来,声音正是来自不远处的高渐离,只见他此刻半跪着身躯,向着墨家巨子请罪道。 “事情我全部都了解,不必自责。你们已经尽力了,中毒的弟兄们也已经安排人手照料了。”而听着高渐离的自责声,墨家巨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宽慰着众人。 天明一脸的欣喜,一溜烟的跑到墨家巨子面前钦佩道:“你就是月儿经常提起的巨子老大!果然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怎么多问题,都解决了!” “你就是天明?”看着自己对面的天明,墨家巨子却是语重心长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没想到墨家巨子这种大人物都知道自己,天明简直兴奋的不得了。 “你刚才的表现,是有点笨,但是笨的很勇敢。”深深看着天明,巨子连声赞扬道。 “嘿嘿嘿,你是在夸奖我吗?”听墨家巨子这个大人物这般夸奖着自己,天明都不仅有点飘飘yù仙了。 “看来,你还得到了墨家世代相传的至尊武器,非攻。”望着天明高兴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巨子又将视线转到了天明手中的非攻道。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凭本事得到的,呵呵呵呵......”闻言,天明生怕这墨家的巨子要将自己手上的宝贝收走,死死的将非攻抱在怀里,讨好的笑道。 “能够得到非攻,就代表,你和它有缘。要闯过危险重重的禁地机关,的确不容易。”对天明的表现,巨子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拍了拍天明的肩膀,夸赞道。 “当然咯!是我、月儿、还有少羽一起通过的。但是,月儿她,被一个紫sè头发的、会法术的坏女人抓走了,我没有保护好月儿,我……”满脸兴奋的向巨子老大说着自己的英雄史,可刚一提到月儿,天明便立马就拉下了脸,连连自责。 “紫sè头发,会法术的女人......”林夜低沉道。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阅历过千的,尽管天明描述的很模糊,但大家还是猜出了个大概。天明所说的应该是yīn阳家的人,而一想到yīn阳家也插手其中,众人不由各自满怀心事。 有担忧,有担心,有怨恨,有猜疑,反正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 一时间,大伙儿的脸上便齐聚各式各样的神情。 沉默了一阵子,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仿佛随着月儿的离开而变得静寂。 无言无语,气氛顿时有些诡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明的决心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天明,如果有人欺负你的朋友,你会怎么做?”最后却是墨家的巨子最先打破了平静,向天明发问道。 “当然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他们!”天明不假思索的回到道。 “我和天明一样,决定要守护的,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点了点头,很满意天明的回答,巨子表示赞许。 “嗯!”深深赞同巨子的话,天明坚信不已。 “对墨家所做的一切,必将让他们血债血偿!”缓缓的将目光扫向卫庄,巨子冷冷说道。 “你想做我的对手?”对于巨子的挑衅,卫庄一脸不屑道。 “我们从来就是对手!”巨子亦是不甘示弱。 “能够从鲨齿剑下逃生,你是第一个。”卫庄似是赞许,又似jǐng告的说道。 “当年那一剑,的确是凶险至极。”面对卫庄的威胁,墨家巨子倒是连连感叹道。 “你认为这一次的运气还会这么好吗?”以为巨子有些怕了,卫庄讥笑道。 “哦?你真的这么以为?”却是巨子的反笑。 “还有更好的解释吗?”卫庄藐视道。 不过,对此墨家巨子却语破天惊道:“有一个解释,只怕你不愿意承……当年那一剑,若不是给你机会,你认为鲨齿能伤的了我吗?” “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卫庄问道。 “既然你已经推测到我还活着,又怎么会猜不到答案?”巨子反问道。 对此,卫庄又是一阵沉默。 “巨子老大,跟这坏蛋没什么好说的!赶快把他赶走吧!”一旁的天明跑到墨家巨子面前,严声道。 “天明,这里危险,你退下。”巨子拍了拍天明的肩膀,吩咐他退下。 一阵思考后,卫庄却做出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决定,只听卫庄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来找答案吧!小鬼,刚才是要向我挑战吗?” “卫庄,你想做什么?”猜到了卫庄可能的谋算,巨子有些愠怒道。 “是啊!你、你想怎么样?”奇怪卫庄这么提起了自己一时冲动说的“豪言壮语”,天明不禁有些紧张道。 “你很有胆量。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举剑,却是卫庄的宣战。 “啊?”闻言,天明听的目瞪口呆。 “啊?”众人也是一脸的吃惊。 “卫庄!”巨子咬牙切齿道,他认定卫庄此番做法,绝对是那大丈夫都不耻而为之的。 “为了避免江湖上说我以大欺小,给你占点便宜。”卫庄盯着天明说道。 “天明,不要理他!”雪女担心的叫道。 “你只要能够接我一招,在我剑下不死,就算你胜。”不理会众人,卫庄依旧继续说道。 “只接一招啊?”乍听卫庄之言,听的天明都开始有点犹豫了。 “该不该接呢,怎么说我也是剑圣传人,一招应该不是很难吧。”天明不由暗自琢磨着。 “不过,千万不要指望,因为你是个小孩儿,我就会对你有任何怜悯,怎么样?你敢吗?”看着天明完全不知道一招是什么概念,卫庄倒是好心的提点道。 “我……我……”天明有些犹豫不决。 “害怕了吧?”赤练一旁帮衬道。 “天明,千万别!”雪女更加心急如焚。 “只要你承认自己是胆小鬼?”赤练继续激将。 “住口!”是巨子严声制止道。 但赤练却毫不理睬,依旧自顾自道:“乖乖的磕头认输,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呸!我才不会向你们这种人认输呢!”天明最终还是被引上钩。 “你们太无耻了!”不说天明,大铁锤也都有些不耐烦了。 对此赤炼一阵冷笑:“呵呵……” 形势越来越恶劣,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巨子急中生智连忙扯开话题道:“卫庄,你与墨家的恩怨,在你我之间结算。” 可没想到巨子这次一开口,卫庄却充耳不闻,推辞道:“我们的旧账又多又杂,可以在我和这个小鬼动手之后,再算算清楚。” “天明!”巨子见无法从卫庄那边突破,对天明说道。 “嗯!”天明应道。 “这里太过危险,你快点退下。”巨子下令道。 “我……额……”却是天明的犹豫声。 “墨家都是像你这样的胆小鬼么?”见天明又开始犹豫不决,赤练又道。 “住口!卫庄,身为流沙组织的首领,却要与一个孩子动手,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巨子连忙痛骂卫庄。 “哼,天下人的想法,你觉得我会在意吗?墨家一向以正派自居,你们所谓的侠义之举,难道不过是为了博得天下人的赞美?” “还说什么一诺千金,难道,你们想要这个小鬼反悔?希望他以弱者的身份,永远被人看不起。”对于巨子之言,卫庄一脸不屑,赤练也一唱一和。 “我不要!”赤练的这一句正好戳到了天明的痛脚,天明立刻急道。 而天明这一叫,墨家众人暗道不好,就连一旁担心端木蓉的盗跖也听不下去了,担忧道:“天明,不要上她的当!” “我不要成为弱者!”一直不停的摇着头,天明完全不理会众人的好意。 “天明!”巨子有些无奈天明的执着。 “不就一招吗?我就接给你看看!”见众人都不相信自己,天明坚定道。 “真是个可爱的小鬼哦。”见鱼已上钩,赤练不由大笑天明蠢的可爱。 “你们太卑鄙了!”大铁锤恨啊。 “你不是说过,当年如果你不给我机会,鲨齿根本就伤不到你吗?这次我用在这个小鬼身上的,仍旧是那一剑。”卫庄对巨子道。 “混蛋!”以为卫庄在耍众人,大铁锤怒骂道。 而听卫庄说还是用当年那一剑,巨子脸上的神情似乎瞬间便有了一些微变,不过木已成舟,那就已经无法改变了。 看着天明手中的非攻,再回想卫庄方才之言,巨子叫道:“天明。” “嗯?”天明还在做思想斗争。 “江湖中人行事,讲究言出必行,应了战,就绝无退出的余地。但是,你年纪尚小,还不算是江湖中人,这些规矩对你没有任何约束。你退出的话,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巨子再一次好言询问天明的态度。 “不,我不想退缩。”天明摇了摇头,肯定道。 “天明,你知不知道,与卫庄对决有多凶险?”巨子问道。 “嗯!”天明表示知道。 “你想好用什么办法接他这招了吗?”巨子继续发问。 对此,天明表示不知:“额……没有?” “你认为,卫庄会对你手下留情吗?”巨子又道。 天明很肯定的摇摇头。 “你聂大叔正是被卫庄所伤,你知道吗?”巨子再次强调天明此战的凶险。 “嗯!”天明默默点点头。 “你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得上你聂大叔吗?”巨子继续点明利害关系。 天明闻言果断摇头。 “那你,还要继续吗?”巨子再次发问。 “我不知道?我听别人说过,大叔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很多年前,他做过的一个承诺。虽然我的年纪还小,但是,我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其实,这一路上这么多危险,我都明白,我想即使像大叔这样厉害的人,或许在心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从来都没有退缩过,他从来都没有放弃我!我是个小孩,算不上江湖侠客。为大叔,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有件事情,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到的。”天明知道巨子老大是好意,但天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什么事情?”巨子好奇的问道。 “我说过绝不会成为一个弱者。答应下来的事情,临到头却又退缩的人,我平时最看不起了。要是现在退出,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天明很坚定的说道。 “你还只是个孩子,这些江湖规矩并不适合你。”巨子劝道。 天明更加坚定的说道:“难道因为我是个小孩,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违反自己的承诺?难道因为我是一个小孩,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那些大家觉得羞耻的事情吗?” 闻声,众人一阵沉默。 这就是天明的决心吗?哪怕是身体虚弱的林夜听闻此言也不由抬头向天明看去。 这个孩子,果然不平凡,盖聂……也许你是对的! (换封面了,虽然不大喜欢高渐离,但这封面还是不错的,感谢给我做封面的微微的雨贴吧那位美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非攻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天明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敲在墨家众人的心上,他们发觉,似乎之前他们从来没有看懂天明,或者说,他们看到仅仅是天明天真的那一面,而从未看到他信心如此坚定的一面,从未发觉,在他心里竟然有着这样的想法。 就连卫庄的眼神都微微变得有些诧异了。 “这个孩子说的话,居然让我无法反驳。卫庄与秦国虽然不是真心合作,但他还不至于要杀死天明。能够通过重重考验,得到非攻,绝非仅凭运气可以做到的。这个孩子,有他不同寻常的地方。我在旁观察保护,一旦有危险也可第一时间出手。”巨子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墨家的人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对这场如闹剧一般的对战。 “喂,那个坏蛋,如果我接下你一招,公平的话,你是不是也要接我一招?”天明问道。 额……众人一片无语,你会什么?居然说如此枉言。 “呵呵……这是自然的。”卫庄突然发觉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的,于是点了点头道:“可以,而且我还可以让一些,三招,如何?” “嗯嗯,这很公平,你可不能耍赖。”天明生怕卫庄反悔一样,急忙点了点头。 “天明……”听到天明的话,在旁边不远的林夜嘴角一阵抽搐,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巨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向天明嘱咐道:“卫庄修炼的是纵横中的连横之剑。这一剑叫做横贯四方。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在发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 “额,这、这……”天明愣住了,一招,四种变化,只听天明喃喃自语的道:“这不就是四招了吗?” 听到天明此语,众人不由绝倒,满头大汗,自己实在是太高看这个家伙了,这是哪来的极品啊! “哦,我明白了!”天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地叫了起来,闪着明亮的眼睛,成了月牙状:“一招可以有很多种变化,只要是一招就可以了呗?”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我曾经面对过这一剑,你看。”巨子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说着,并将盖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一个缝,给天明看,天明向里一瞧,顿时脸sè一白,打看见一张中年人的梁上,有一条横贯的伤疤,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和可怕,一想起自己一会也要面对这样的一招,天明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不要害怕,我是要让你明白,这一招并非不可化解。”巨子叹了一口气,自己可不是有意要下他的,然后接着道:“你附耳过来。” 细细碎碎,两人一阵耳语,只看天明不时点一下头,或者露出吃惊的表情来! “我所说的,你记住了多少?” “嗯!大概记住了七八成吧……”天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巨子老大说了那么一大推,自己那里全记得住? “哎呀!这小子太笨。xìng命攸关,怎么可以大概记住!”大铁锤白了一眼天明。 倒是巨子摇了摇头,然后道:“仓促之间,能够记住这些也不容易了。”七八成吗?巨子瞳孔微缩,听起来确实不是全记住了,但不要忘记,之前天明从来没有接触过非攻,更不了解墨家的机关术,虽然自己所讲只是一些极为简单和基本的东西和非攻的使用方式,但能记住七八成,已经不是不容易了。 “那我去了!”天明一脸慎重,虽然心里十分害怕,但还是想场地zhōng yāng走去,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然将来子夜大哥,月儿还有少羽那个家伙,一定会瞧不起自己的,不会有事的。 “务必慎重小心。” “巨子虽然是迫不得已允许天明面对卫庄,但如果不是有一定把握,他不会让天明涉险的。”高渐离安慰大家,现在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天明,相信巨子。 天明走向卫庄,咬了咬牙,做出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动作之后,大喝一声:“来吧!”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只要接住一招,就一招!一招有四种变化,四种变化……” 天明不断的念叨着刚刚巨子告诉自己的话,并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卫庄剑指天明,嘴角渐渐勾起一么笑容,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趣。 看着卫庄指向自己的剑,天明大喝一声:“慢!”然后接着道:“喂,既然是高手对决,江湖上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你说话要算数,如果我接了你一招,你立刻退出墨家机关城!” 天明很臭屁的说着高手对战,貌似和大家宣布着,自己是一个高手! “当然!”卫庄点了点头, “到时你输了,可别后悔。” 话音刚落,便挥起了剑。 “天明小心!”墨家众人都是一惊,为天明捏了一把汗。 “还没说开始就动手,赖皮吗!”天明很不满的嘟囔道,然后飞快地举起非攻。 卫庄冲上,剑挥下,‘当’的一声,竟被变形后的非攻挡住。 这一幕看得众人心惊胆战,但好在这还是让天明给接住了。 “非攻改变了形状?”项梁看的茫然,有些吃惊,那东西怎么一下子就改变了形态? “非攻第一形态!”班老头点了点头,露出一幅如获大赦的表情。 “结束了吗?我接住这一招了?” “哼。” “小心,这只是横贯四方的起手式。”巨子提醒道。 听到巨子的话,天明那稍稍有些放松的心,再次紧张了起来,卫庄的剑却是没有丝毫停止的再次挥了过来,天明半眯着眼,将非攻举在身前,在剑到达身体的一刹那,非攻再次改变形状,变成了玉混环的形状,锁住了卫庄的剑,有惊无险! “能使出玉混环,天明似乎已经掌握了使用非攻的诀窍。”班老头笑道,心里暗叹天明这小屁孩,竟如此聪明。 卫庄的神sè也变得严肃了一些,虽然他不把墨家放在眼里,更不相信天明这小屁孩是自己的对手,但是非攻连续两次的变化,使自己的攻击都被挡住,这让他变得有些重视起来,墨家的至尊武器,果然有趣! 第三变使出,剑猛的一扫,与此同时非攻在此变化形状,成了螳螂跳的样子,两只螳螂臂锁住天明的双脚,强大的惯力是天明一下子蹦了出去,成功的躲过了这一变。 而非攻最厉害之处便是具有连续变化的功能。墨家的至尊武器又怎么会简单的了呢? 高渐离有些担忧,沉思片刻后缓缓地说道:“但是,这样天明会更危险。腾空状态下,露出的破绽最多,根本无法作出回避动作。” “玩够了吧!”看着高高跃起的天明,卫庄有些不屑,看上去天明是成功的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击,但却是把更大的破绽卖给了自己,这种低级错误,在高手对决中根本不会存在。 说罢,反手将鲨齿回刺刺向天明。而在腾空中的天明,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鲨齿向自己刺来。 “啊!”所有的人都是大叫一声,眼见鲨齿穿过了天明的身体。 卫庄的脸sè微变,有些古怪,而林夜和巨子则是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在场之中,也唯有他们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的……你的蛮力可真大……我的骨头都要被你震断了……”天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但却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被吓的。 班老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天明的腋下,不错,就是腋下,鲨齿并没有伤到天明,而是被天明夹在了腋下,而一把和形状鲨齿极为相似的齿状剑,正反向的扣在鲨齿上,也正是因为这样,鲨齿在不能向前,天明才躲过了这一击。 “这是……非攻的……逆鲨齿?”班老头喃喃的说着,有些不敢相信。 “逆鲨齿?那是什么?” 班老头见天明成功的接下了卫庄的横贯四方,心情大好,很详细的为范增讲解了起来:“鲨齿号称妖剑,虽然不在剑谱之列,但却是诸多名剑的克星。自从上次和卫庄交手之后,巨子花费了很多心思改造非攻。在它的诸多变化中,增加了一项逆鲨齿。如果没有了牙齿,鲨齿的威力就降低了。即使是天明这样的小孩,也有可能躲过它致命的招数。” “喂,我已经接住你的一招了,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认输?”天明不满的嘟囔道,自己还腾着空呢?被一把剑擎着的滋味很不好受。 天明的话顿时让众人回过神来。 卫庄冷哼一声,直接抓住还被擎在鲨齿上天明,这小子的jǐng惕xìng真差,居然还在这张牙舞爪的大叫。 “不好!” 天明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的盯着卫庄,挥舞着手臂,但怎奈竟是不能动弹一份,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奈之感,不由的嘴上大叫道:“你、你、你耍赖啊!” 这让卫庄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而这时巨子已经动了,墨眉出鞘,直指卫庄的后脑勺。 “看来,你这些年来花了不少心思,居然专门为我设计了一件兵器。”卫庄谈谈的冷笑道。 “如果刚才是我用的话,你就算不死,也已经重伤。”巨子笑道。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卫庄冷哼一声,挑了一下眉。 “天明已经接住了你一招,你放了他。” 卫庄冷哼一首,松开了手,放了天明,回身与巨子一击,两人同是退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燕丹 - 秦时之执剑 - 末堕 () 巨子卫庄短暂地交手一击,最后二人双双持剑指着对方,那先前因墨家巨子到来而轻松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压抑之中。 “你耍赖!你耍赖!亏你还敢自称是大叔的师弟呢!”望着二人对阵的架势,天明气的怒指卫庄,鄙夷道。 “我可以放了这个小鬼,不过,接下来该轮到你了。”不屑看天明一眼,卫庄对巨子道。 “我不出手,你不会死心。”巨子道。 “我最讨厌拖泥带水。不过为你,我可以破例,再杀你一次。”卫庄的话依旧还是那样的傲视群雄。 “当年我说过,你若一剑杀不了我,便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巨子也不甘示弱道。 “这一点,很快就知道了。”卫庄永远只相信实际的结果。 “天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巨子转首嘱咐道。 “嗯!”天明也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随即赞同道。 “你不用那把jīng心为我准备的玩具?”看了一眼巨子,卫庄嘲讽道。 “墨眉,已经足够。”巨子反击道。 语罢,二人再次沉寂,一时间,空气也仿佛再次凝结,一切都变的好安静,异乎寻常的安静。 只听,“刷”的一声,卫庄起手一挥,随时备战,而巨子也开始暗暗运气,战况稍瞬即逝。 “噗……” “叮……”场中的二人在一番激战之后,却是卫庄最终以失败告终,猛吐鲜血。 “啊!”而看着受伤中的卫庄,赤练顿时担心不已。 “你败了!”巨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过,对此卫庄却不以为然,反道:“你真的很愚蠢。” “还敢口出狂言!”对于卫庄败了,还如此大言不惭,大铁锤不满道。 “咳咳……”是卫庄一连串的咳嗽,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激动,而气息不顺。 看到卫庄如此,赤练连忙上前,却被卫庄制止道:“站住,不准过来!” “你根本不懂,剑之间的战斗,没有胜败,只有生死。”抹去嘴角上的血痕,卫庄转身对着巨子道。 “继续打下去,你会死。”巨子也转身,看着卫庄说道。 “你害怕了吗?”卫庄似乎满不在乎。 “你与盖聂交手时,被渊虹重创。后与林夜一战中,再次被创!刚才又被墨眉伤及要害。”巨子点明道。 “那又怎样?”卫庄漠不关心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没有可能,活着离开机关城。你的手下也全部受了重伤。如果你执意要打下去,你们整个流沙组织,就会在今天覆灭。”巨子再次强调。 “那你还在等什么?”卫庄笑道,既然都知道眼下是如此难得的机会,真不明白墨家巨子磨磨唧唧的在干什么。 不过,随后巨子的话,却让卫庄一时间愣住了:“卫庄,你走吧。” “什么!”闻言,赤练一脸的不可思议。 “啊!”墨家的一行人也是不明所以。 “这次,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理会众人的吃惊,巨子依旧继续道。 “混蛋!”以为巨子是在轻视自己,对自己假仁假义,卫庄恨恨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了这个大坏蛋!给大叔报仇!”不明白巨子为什么要放过卫庄这个大坏蛋,天明不满的叫着。 “难道你不想血债血偿了么?”卫庄问道。 “卫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沉默了一下,巨子反问道。 “我不懂,为什么要放他走!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天明不理解。 “天明,你退下!”林夜连忙喊道。 “子夜大哥,我不明白,巨子老大他......”天明强辩道。 “退!”林夜怒道。 想了片刻,天明也不想太忤逆林夜,于是带着猜疑来到林夜的身边。 “那个计划吗?虽然很不情愿,但你真的还不能死啊!”口头虽是训斥天明,但又有谁知道林夜说出这话时心里有多痛呢?毕竟端木蓉可是为流沙白凤所伤啊! “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什么人?”卫庄疑惑了。 “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对手。”来看卫庄还没有想起自己是谁,巨子又一次提点道。 “你是……”卫庄好奇的望着墨家巨子。 缓缓摘下头的斗笠,墨家巨子也终于露出了他真真正正的面目。 “啊!”看到巨子的脸,卫庄眉宇一跳,一脸的不信。 “啊!”而卫庄身后的赤练也亦是如此。 “巨子老大与卫庄这个坏蛋动过手,两个人应该早就认识。但是为什么看到巨子的脸,卫庄又那么吃惊?难道他以前从来没见过巨子老大的真实面貌?”望着众人的表情,天明好奇道。 “多看,少说,该是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林夜说道。 “哦!”天明也就不多问。 “好久不见了。”巨子道。 “真的是你……”卫庄还是难以接受现实。 “是不是,这样就解释了你所有的疑问?你迟迟没有对机关城下手,不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推测吗?”巨子又道。 “当年,你故意要承受我一剑,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卫庄发问道。 “我如果活着的话,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巨子说。 “尤其是,你那位父王。”卫庄冷冷道。 而闻言,巨子双眼一暗,沉默一阵悲叹道:“或许是吧!” 不过,很快巨子便瞬间抛开了过去,盯着卫庄又道:“其实,你的际遇也好不到哪里吧。” “你今天让我走,是想我感激你吗?”卫庄道。 “我只是,不想让嬴政得逞。”是巨子狠狠的声音,可见他对嬴政有多么的痛恨。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巨子老大放过卫庄,是因为嬴政,这跟嬴政有什么关系啊!子夜大哥,我都糊涂了!”听着二人的对话,天明都被绕乱了。 “你会明白的!”看了一眼满脸困惑中天明,林夜神情复杂地道。 “哈哈…哈哈……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卫庄说道。 随即,转身对流沙众人说了一个“走”字,不过走了数步之后,卫庄再次停下,背对着众人说道:“燕丹,下次见面,我们还是对手。对了,还有你,林夜!” “放心,我会记得的,你们还欠我一条命。”林夜指着卫庄和白凤冷声道。 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后卫庄带着流沙一干人的头也不回的就此离开而去。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临走了还怎么狂,大铁锤不禁谩骂连连。 “燕丹?燕丹是谁?子夜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天明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 “你大叔不是提过吗!”林夜略微提醒道。 “大叔!......啊,想起来了,燕丹,大叔曾经说过的那个燕国太子?不、不就是,月儿的......”猛然想起,天明震惊道。 随即,跑到墨家巨子的身旁,问道:“那你是月儿的父亲?” 沉默了一阵,燕丹转头望着天明道:“是的。” “月儿被坏人抓走了,你知道吗?”天明又问。 “我知道。”燕丹移开目光,双眼一暗道。 “嗯?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来?”天明不解道。 “抱歉,我来晚了。”燕丹歉意道。 “月儿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就像我一样。虽然她那么聪明勇敢,虽然她老是安慰我,但是她心里其实很需要保护,只是她从来不说,因为她认为,说出来也没有用。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死!”一想起月儿,天明一脸愤怒。 “和我这个父亲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事情。我只想让她可以……平安的……”巨子解释道,不过语气有点怪。 “那你知不知道,月儿她有多想你!她都不想说到你,也不愿想起你,但是每次她一个人偷偷流眼泪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那么伤心。她和我不一样,她只是个女孩子啊!”天明没有察觉到巨子的不对劲,依旧为月儿抱怨道。 “天明,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着她,我很感激。”巨子压抑的继续回答着天明的话。 “但是她已经被坏人抓走了呀!她的蓉姐姐也倒下了,大叔受了重伤,子夜大哥也差点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想到月儿被抓走,天明就抱着燕丹,哭声不断。 而听着天明的话,众人一阵寂静,一时间没有人可以回答天明的话。 “滴嗒……”忽而一滴鲜血滑落,望着摇摇yù坠的墨家巨子,大铁锤吃惊道:“不太对头!” “巨子!”高渐离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叫道。 “额?你、你怎么了?”看着满头大汗的墨家巨子,天明一脸震惊,关心道。 而之后发现感觉巨子不仅没有转好,反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天明以为是因为自己,连忙吓的直摇手:“巨子老大,你别这样,我不说了、不说了。” “额…天明……你扶着我……坐下……”燕丹颤抖着嘱咐道。 “哦……”天明立马上前扶住巨子。 不过,巨子显然已经吃不消,无力坚持到自己坐下,随即眼看着身体一倾便要倒下。 “巨子!”却是众人及时赶到,扶住了yù到的燕丹。 “巨子老大!巨子老大!巨子老大,我不说你了,你醒醒啊!”看着众人一个个紧张的样子,天明也觉得事态严重,认定巨子是自己气的,顿时担心不已。 “哒哒哒……”就在众人忧心之时,大厅的石门走来数人。 回首观望,从来人的衣饰来看,想必应该就是燕丹请来的诸子百家各路人马。 不过,很显然匆匆赶来的一行人,刚一进zhōng yāng大厅便也被巨子的状况震惊到了,一时间互相对望,各自充满了疑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