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是穿越了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营地北坡上 “齐兄弟,今年是哪一年啊?”宋道理枕着手臂,仰卧在地面上,呆呆地看着夜晚的天空,阵阵寒风吹得刺骨。 “回大人,今年是大秦二世元年。”齐文立在一旁,不停地摩擦着手心取暖。 “那这儿是哪儿啊?” “六县。” “我是谁啊?” “大人,您是宋道理啊?” “宋道理谁啊?” “县尉啊,大人。” “齐兄弟,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要下雨了吗?” “天气预报?大人,您莫不是中邪了吧,怎么尽说些胡话。”齐文皱着眉头,走上前关心道,“要不属下让老何帮您看看?” “老何个跳大神的能看出啥?”宋道理一口回绝了齐文的关心。 齐文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 见齐文尴尬地站在一边,宋道理也感觉不自在,便打发道:“行了,你不要守夜嘛,该干嘛干嘛去吧。” “是。” 说罢,齐文便独自回了营地。 宋道理原名宋首,就在今早,宋首还开开心心地与自己八位同学坐车外出游玩,可没想到车子在过弯道时却意外翻了车。 当宋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秦末,还魂穿成了押送戍卒戍边的二十岁将尉宋道理。 倒霉的事还不止如此,在自己押送的队伍里,宋首听到了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们就是陈胜、吴广。 在现实生活中,宋首是个普通大学生,平时混混学分,打打游戏,累了看两本小说。至于历史,宋首还是了解一些的,再不济《史记——陈涉世家》还是读过的。 在宋首的印象中,陈胜吴广好像要去什么地方戍守,后来到了大泽乡,路遇暴雨,挡住去路,导致误期。按照秦律,失期当斩。于是陈胜吴广设计杀了押送自己的将尉,在大泽乡首义,揭开了秦末混战的序幕,也成为中国古代农民起义的滥觞。 现实生活中,宋首也听说过一些观点,说什么陈胜吴广起义就是一个骗局,在秦朝的法律中,失期并不需要命来偿。 虽然平时闹得起劲,但他们好像忘了《陈涉世家》里还有一句“籍第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这句话。 仔细想来这才是那帮人愿意跟随陈胜的原因。 果然在那个将人云亦云当做标新立异的21世纪,说话是一件最难也最简单的事,而在秦末活着却是最难的一件事。 刚才与宋首对话的人,名叫齐文,与宋道理同岁,身高一米七五的样子,也和宋道理差不多,黑黑的皮肤,太阳穴处有一块疤,说是小时候顽皮留下的,很好辨识,典型地庄稼人,为人很朴实。他是这次戍边队伍中的一名普通戍卒,今晚轮到他守夜,宋首也就向他打听了几句现在的情况。 队伍中还有一个县尉,叫做王坎,宋首已经见过了,三十岁的样子,比自己年长,右脸上有一个刀疤,跟灰太狼一样,为人冷冷的,好像不太好相处。 现实里秦朝的口音和现代有很大的区别,宋道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交流起来了,可能是作者懒得解释吧。 通过与齐文的对话,宋首了解到,自己得到的信息与自己本就知道的信息大相径庭。 大泽乡起义具体是秦二世元年还是十年,这宋首并不了解,毕竟不是专业搞历史的,谁会看时间看得那么细啊。 但自己却在军中仔细打听过,这趟押送的戍卒共有九百人,一共两个屯长,一个叫陈胜,另一个叫吴广。 那个陈胜是阳城人,吴广是阳夏人。阳城在哪儿,宋首一点印象也没有,自己好像也没有继承宿主宋道理的记忆,要不然还能搜索到些许线索。 但是那个阳夏,宋首还是有些印象的。记得以前上学时,宋首总是将这里的“夏”就读作“夏”而被那些嘲笑过,于是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记忆里,陈胜或是吴广确实是与阳夏这个城绑定在一起的。那几乎可以确定自己送的这两位陈胜吴广就是历史上那两位大泽乡首义的陈胜吴广了。 可位置却有了偏差,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六县周围,四周的村庄并没有大泽乡。 而且据宋首了解,这次戍守的地点是在雁门郡。但在印象中,《陈涉世家》里好像说的是去北京那一块儿戍守,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至少不可能叫雁门。 至于这一路上会不会路过大泽乡,这谁知道呢? 再从天气上分析,齐文说现在是十二月,正值冬季。 凭着对温度的感知,现在确实是冬天,但冬天下大雪还有可能,下大雨导致失期又是什么操作。 综合来看,这趟押送要么就不是陈胜起义的那一次,要么就是司马迁写错了。 可不管怎么说,宋道理现在是安全的,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如今要想保命,要么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改变历史任何一个细节,防止将自己陷入陌生境地,然后见机行事,毕竟自己一穿越就出现在了历史大事件中。 要么就此逃走,毕竟自己没有继承宿主记忆,对于周围人没什么情感上的心理负担。 但就此逃走带来另一个问题——自己并不认识路。 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宋首一点生存的常识都没有,也不知道大秦民风如何,秦律如何,之前听说大秦就注重保护环境了,别到时候因为随地吐痰被抓了。 果然,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穿越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想到这里,宋道理不经叹了口气。一阵寒风吹来,点点雪花飘落在宋道理肩上,宋道理打了个寒颤,便起身回帐篷了。 路上看见了齐文又闲聊了几句,等回到帐篷,王坎早已睡下。帐篷也不大,长宽差不多两米,也就够两个大老爷们睡个觉,旁边放些杂物。 半夜,点点红色光线透过帷幕照进帐内,狂风如同石头一般砸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上。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宋道理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来:“什么事儿?” “大人,北边的营地失火了!” 宋道理一听失火,一下就清醒了,急忙穿好衣服,摇醒还睡在一边的王坎:“王坎,快起来了,失火了!” “失火,何处?”王坎一脸懒散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举起了放在身边的配剑。 “失火了,你拿剑干嘛?”宋道理穿好鞋袜,急忙跑出帐篷。 一出帐篷,宋道理就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 北风呼啸着,雪花纷飞,砸到脸上一阵刺骨的疼痛。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在月光的照射下,地面反射着银光。营地的最北面,火光冲天,对比之下眼前的帐篷像是随时都会被火焰吞没一般。 “大人,火势快要蔓延到仓库了!”一个戍卒灰头土脸的从火光里跑来。 “营地先任由他去,先救仓库。”此时,王坎披了件袍子,手握着配剑从帐篷里走出,下令道。 “你这叫什么话,营地里还有人呢!”宋道理从震惊中缓过来,对王坎质问道。 “人没了沿路抓几个流民就是,可仓库里的东西是运往长城的粮食,若是没了,这九百人的戍卒队伍一个也活不了。”王坎双手往胸前一插,镇定自若,好像眼前的生命与己无关一般。 对此宋道理也顿时无言以对,好像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一般,但心中却又些难受,或者说是不服。 “陈胜吴广何在?”王坎又问道。 “吴叔和陈涉都在灭火。” “嗯。”说罢,王坎就准备回帐篷了,“火灭了,告知陈胜来我这儿一趟。” “是。” “愣着干嘛,外面那么冷,事情他们自会处理好,不会烧到此处。”王坎回头一看,发现宋道理还愣在原地看着北面的火光。 宋道理目不转睛地看着失火的营地:“不行,我去看看。” 说罢,宋道理就向着火光跑去。 路上,宋道理想到不管秦末这个社会如何,也不管秦法如何,即使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可身为新时代的青年,宋道理可没办法无所谓地看着最后的伤亡报告。就算知道自己去了,对于救火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可至少这样自己的心里会好受点。 营地呈方形分布,宋道理听手下说营地长宽差不多是100步。宋道理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就自己用步子量了一下,差不多是140米的样子。 火势大,再加上现在吹得是北风,如果抢救不及时,这九百人的队伍就完了。 然而,等宋道理跑到营地,火势已经被压下来,仓库前被挖出了条隔离带,眼前的一排帐篷每隔几个就被烧的干干净净,其他被烧着的帐篷还存留着些许样子,黑烟飘在废墟上空,阵阵热浪还没散去。 “陈胜呢?”宋道理气喘吁吁地问道。 “大人,屯长冲进火里救吴屯长了。” “什么?”宋道理看见还有几处的火没被灭掉。 宋道理紧握着拳头,下嘴唇被自己咬出了牙印,汗珠沿着脸颊留下。 此时地宋道理好想像位英雄一样,冲进火场,然后掀开掉落的布满火焰的房梁,扛着陈胜吴广和音响霸气地走出来,可怂阻止了他。 宋道理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的士兵,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2章 陈胜我大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全身黑乎乎的,脸上要么是脓包,要么是灰黑,衣服也被烧得不成样子,只有太阳穴处的那颗疤依旧可以辨识。 “齐兄弟,你怎么也搞成这样子?”宋道理急忙上前询问。 “回大人,齐文他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齐文的身边有一名叫做文苴的戍卒正在照顾他,见他不便说话,于是便帮他回答道。 宋道理弯下腰,拍了拍齐文的肩膀:“好好休息,我一定为你记上一功。” 说罢,宋道理起身环顾四周向身边戍卒问道:“可还有人未被救出。” “除了两位屯长,应是没人了。” “什么叫应是,你们不会统计一下吗?我要的是具体死伤多少人!” “统计?”来报的戍卒一脸疑惑。 “就是一个一个的看一下,死伤多少人,受伤的轻重。”宋道理解释道。 “是。” 宋道理皱着眉头,将头扭到一边,没敢再看躺在地上的伤员,毕竟这阵仗他也是第一次见,那样可怕的伤口实在是不忍去看。 “伤亡如何?”宋道理身后传来王坎的声音。 宋道理回过头一看,王坎依旧是那样,身上披着袍子,手提配剑向自己走来。 “还不知道,不过陈胜吴广还在里面。”宋道理问道,“对了,你不是不来嘛,怎么又过来了。” “哼,你来了,我若不来像什么话?”王坎一声冷笑,双手往胸前一插。 没过一会儿,眼前的火焰中走出两个健壮的人影。 “屯长出来了,快来帮忙!” 一旁的士兵一拥而上,扶住了陈胜、吴广。 陈胜吴广被扶到了一边,宋道理偏了偏脑袋向那边看了看。 穿越到秦末已经一天了,宋道理还没有仔细看过这两位关乎自己性命的人物。 陈胜靠在巨石上,急促地呼吸着,脸上被烟熏得漆黑,根本辨别不出人样来,好在身体似乎并无大碍。 但吴广就没有陈胜幸运了,到现在都没醒来。因为距离的原因,宋道理也看不清到底怎样。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宋道理也不清楚。 “今晚是谁守夜?”王坎并没有去管陈胜吴广,而是板着脸,向周围士兵问道。 “大人,是我……”齐文在文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如何着得火?” “回大人,可能是火堆里的火星被吹到了帐篷上,因此起得火。”齐文自知有罪,故而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看过王坎。 “那时你在何处?” “回……回大人,那时……那时我……” “怎么?”王坎见齐文支支吾吾,便知其中有事,于是提声呵道。 “我见营地边有声响,就去看了看,回来就发现失火了。” “可曾发现什么?”王坎继续询问。 “并未发现异常。” “那边是你擅离职守咯。”王坎质问。 齐文也不回答,只是低着头,颤颤巍巍地站在王坎身边。 王坎上下大量了一下齐文:“怎么伤成这样?” 文苴见况立刻帮忙回答:“回大人,齐文他见火势蔓延就几次冲进火中,救出了许多兄弟,因此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问你了吗?”王坎瞪了一眼文苴吼道。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宋道理也被王坎的愤怒吓了一跳。 “好了,先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宋道理见王坎可能要降罪齐文,便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另一只手拍了拍王坎的肩膀,想要安抚王坎。 “谢大人!”说罢二人就要离开。 “等一下。” 没想到,王坎又拦住了他们。 宋道理见况,凑到王坎身边耳语道:“算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王坎没理会宋道理,只是对他们吩咐道:“把众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说。” “是。” 没过一会儿,好几百人就聚集了过来。 “禀大人,吴广屯长因伤势严重,还未醒来,其余士卒已到齐。” 此时的陈胜已经将脸洗干净,但脸上依旧有一些烫伤的痕迹。 “嗯。”王坎挺直腰杆,站在众人之前,宋道理立在他旁边。 “你,过来。”王坎指着人群中齐文说到。 齐文颤颤巍巍地在文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宋道理咽了口唾沫,心道秦律虽然严苛,但也赏罚分明,齐文虽说失误导致失火,但自己也及时弥补了,想必应该不会有事。 齐文文苴二人刚到面前,王坎手起剑落,齐文的鲜血脓液直接溅到了宋道理身上。 “臣卜木曹!”宋道理惊呆了,吼道,“王坎,你他妈在干什么?” “此人轮值守夜,却因嗜睡,致使失火,日后若是再有人擅离职守,格杀勿论。”王坎举起手中的剑,冲着眼前戍卒喝道。 文苴眼神呆滞,双腿发软,摊在地上。 说罢,王坎收了剑,走到宋道理面前,笑着对其耳语:“下次可要记好,无论何事,剑随身带好。” 看着王坎回去的背影和地上的尸体,宋道理感觉自己真得要疯了,一言不合就杀人,至于吗?杀人,他还是个救火的英雄。 “啪!”突然一双湿漉漉地冰手握住了宋道理的脚腕。宋道理被吓得一哆嗦,低头一看齐文还没有死去,鲜血从伤口不断流出,周遭的雪花均被鲜血浸染。 “大……大人,救我……” 宋道理也没有多想,急忙帮他按住伤口,想要止住不断涌动的血液。但伤口在颈部动脉,这是致命上,无论宋道理如何处理伤口,鲜血依旧向外涌出。 齐文的眼球开始突出,痛苦的表情开始消失。 宋道理脑子一片空白,手中从衣服上的撕下的麻布早被鲜血浸染得不成样子。 齐文慢慢举起自己的手握住宋道理的手腕:“多谢大人,我好多了……” 宋道理慢慢松下自己按住伤口的手,眼眶有些湿润,脑袋好像巨石一般,重到宋道理抬不起头来,跪在地上的双腿有些麻木。 “大人,他已经死了。”周围戍卒说到。 “我知道。” 宋道理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这才是第一天已经有个鲜活的生命当着自己的面死去,雪花覆盖在齐文脸上,而他的血液溅到自己脸上,至今尚有余温。 宋道理缓缓抬起头,周围的戍卒都没有散去,只有陈胜已不在原地。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道理的身上,疑惑、震惊、希望、恐慌,每个人都眼神中透露出不同的信息,烧伤、寒冷、颤抖,经过这场火灾,每个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地伤害,而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不是沙场上的将军,不会豪情万丈;也不是朝堂上的大夫,没有铮铮傲骨,他们只是小小的燕雀。 “把他埋了,该如何便如何,以后……算了。”宋道理拖着疲倦的身体缓缓站起来,无力地对身边人说到,“都回去吧。” 宋道理颤颤巍巍地向帐篷走去。 回到营帐,陈胜恰巧从帐中走出。 “大人。”陈胜向宋道理行礼道。 宋道理点了点头,也不愿搭理任何人,只想将这一切当作一场梦,希望明日自己会在自家的床上醒来。 “大人,自从上次您落水后您变了许多。”陈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宋道理顿时警觉起来。 听齐文说,宋道理是之前掉进了水中,今天才醒来,估计自己就是这段时间穿越的。 难道陈胜是发现什么了吗?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会也要像杀齐文一样杀了自己吧。 “这事二弟做得没错,你别……。”陈胜突然说了些莫名奇妙的话,“我也不知你这是怎么了。” 宋道理更加凌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二弟是谁?自己又是个什么定位,三弟?这个宋道理难道和陈胜吴广是兄弟。那陈胜吴广后来还在大泽乡杀了自己,这儿的关系怎么突然复杂起来了。 “大人,小人失礼了。”说完,陈胜便退下了。 宋道理一直都背对着陈胜,害怕被陈胜看见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 “宋道理。”帐内,王坎仿佛听到了陈胜和宋道理的讲话。 王坎正在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见宋道理走了进来,便将剑收回了剑鞘中,剑身划过剑鞘周壁,发出一阵龙吟般的声音,震得耳朵生疼。 “来,喝碗热汤。”王坎将剑放到一边,帮宋道理倒了一碗热汤。 宋道理向后退了几步,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尽显自己的和善,但刚才的那一剑还历历在目。 回想到这儿,宋道理不经觉得脊背一凉,这么一个危险的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宋道理没有去接王坎递过来的热汤,自己卷起自己的被子,取下挂在一边的剑,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回来。”王坎好像很没有耐心的样子,用命令的语气对宋道理说到。 宋道理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生怕王坎会一不高兴给自己一剑。 “你这是怎么了?自落水后,整个人都变了,若是以前你一定会比我先动手,而不似这般懦弱。” “我根本就没变,你本来就不认识我,以前的我只需要坐在教室里听听课,躺在床上玩玩手机,而现在我却要带着九百多号人去送死,还时刻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哪天被谁杀掉!”可能是一直的压抑吧,宋道理竟然冲着王坎吼出了心里话。 王坎倒是很镇静,小口抿了一口热汤,一脸没听明白地样子:“啊?” “我不想和你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我是没听懂,不过有二哥在,你不会死的。”王坎突然说到。 第3章 贼人来袭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二哥?”宋道理又懵了,这队伍里的关系到底有多复杂,陈胜自称是自己的大哥,现在王坎又自称是自己二哥,那陈胜不也就是王坎的大哥了嘛。 这又是什么附加关系,这三个人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陈胜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现在的宋道理,就算告诉他扶苏要和胡亥抢皇位,他都会相信了,毕竟《史记》好像并不是那么靠谱。 “看样子,你定是被邪灵附身了。”说着,王坎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搭在宋道理肩膀上,满眼坚定,“相信二哥,二哥明日就去找老何,帮你驱驱邪。” 邪祟!这都什么鬼? 宋道理看着王坎坚定的眼神,好像并不是在骗人,再说他也没必要骗自己。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的境地,不如索性直接认了这两个哥哥,肯定不会有坏处。如果现在实话实说自己不是宋道理,估计会直接被当做邪祟砍死。 宋道理推开王坎:“王坎,我没被邪祟附身,我现在清醒,我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忘记了一些事情?”王坎好像没太听明白。 “对,比如我是谁,我和你和陈胜……陈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与其自己慢慢猜,不如直接装失忆问明白来得方便。 “原来是失魂症,那二哥就帮你回忆回忆。”王坎取来两个垫子,安排宋道理坐下。 然而,两人屁股刚着地,外面就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喊杀声。 “大人,贼人来袭!”文苴进帐报道。 “果不其然”王坎嘀咕了一声,于是立刻起身,手提配剑,刚掀起帷幕,突然犹豫了一下,回头对宋道理说道:“你若是怕了,就老实在里面待着。” “你留下保护宋县尉。”王坎用剑指了指来报信的文苴。 “是。” 说罢,王坎便闯出了大帐。 宋道理躲在帐内,只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厮杀声,火光逐渐扩散,地上的积雪不断被扬起,撒在帐上。 宋道理紧张地握紧手里的配剑,死死盯着帷幕,牙齿不停地上下打颤。 “大人放心,属下定会护你周全。”文苴挡在宋道理面前,双腿却在打颤,手里就拿着一根长棍。 外面嘈杂声渐渐消失,四周静地出奇。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帷幕上,人影逐渐变大,显然他在靠近。 文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宋道理咽了咽口水,一只手颤抖着慢慢拔出配剑。 随着帷幕被掀起,外面的火光渐渐透了进来。 文苴二话没说,大喝一声,双手握住棒尾,从身前直接举起棒子,可棒子却打到了帐篷的支架上,立刻断成两截。 一点寒光从帐外透了进来,支架直接被砍断,这个帐篷向一边倒了下去,宋道理和文苴被帐篷网住。 等宋道理用剑撕开盖在身上的帐篷,四周早已站满了手持兵刃的贼兵。 众人中,有一人将佩剑杵在面前的雪地里,负手而立,瘦高身材,长相俊雅,显然他就是这帮贼兵的头领了。 宋道理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呼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直处于懵逼被动的状态可定不行,以后的日子还长,得要慢慢学会适应这里的环境。 在秦末这个乱世,虽然宋道理对于这里的生存方式不甚了解,但自己毕竟是个穿越者,智慧可能不及古人,但比知识量和眼界却比一定会输。 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不断在宋道理的脑海里回放。 就在之前,宋道理就注意到起火营地燃烧的灰烬每隔几个帐篷就烧地很透彻,若着火点只有一处,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那齐文所说的由于火星而失火就不成立了。 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故意放火,目的就是扰乱营地。齐文说听见营地周围有声音估计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可怜他就这么冤死了。 只是宋道理还有一点没弄清楚,这伙儿强盗肯定是来抢劫财物的,那为什么要选择在靠近仓库的地方放火,如果救火不及时,那他们不也就白忙一场了吗? 贼人的那个头领轻轻抹开自己嘴边的血迹,细声说道:“没想到我竟会被这小子伤到!”。 “二爷,没事吧。” “无碍,将他们绑起来,给大哥送去。” “是。” 说罢,众人便上前,将宋道理和文苴绑起来。 文苴倒是“热血”,手持着那根已经断掉的棍子,试图抵抗:“大人,属下替您杀出……” “啪!” 宋道理一把握住文苴的棍子,提声对周围的贼人说道:“绑吧。” “大人?”戍卒一脸茫然地看着宋道理。 面对这么一帮穷途末路的恶徒,宋道理本想反抗,以求生路。可一听到他们想绑自己,宋道理顿时松了口气,心道既然这帮强盗既然要绑自己,那就代表现在不杀自己,自己还有用,与其抵抗受伤甚至丢命,还不如就让他们绑住自己,然后再见机行事。退一步说,被他们绑了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至少不可能被陈胜吴广杀了。 这道理自然不能如实告诉文苴,宋道理也只能搪塞道:“你肯定打不过他们,还不如顺从他们保住性命。” “可是……”文苴有些不甘。 “别可是了,听我的。”宋道理将配剑往旁边一扔,双手往前一伸,做束手就擒状,“来吧。” 贼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生怕有诈。 “有我在此,你们怕什么。”为首的二爷依旧背着手,突然一喝,吓得强盗们一哆嗦。 终于有个胆大的,一棍挥到宋道理腿上,直接将宋道理打跪在地上。 痛感从小腿处传来,宋道理暗骂一声,心道自己都这样了,这帮家伙还不相信。但为了活下去,宋道理咬了咬牙,强行忍住心中的愤怒,依旧举起双手。 周围的人见宋道理这个穿铠甲的都倒下了,也就无所顾忌了,一拥而上,把宋道理压住,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身前。 此时,北面营地跑来一人,向那二爷耳语了几句。 那二爷听罢,微微颔首:“人找到就好,其他人跑便跑了,能捉到一个即可。” “走。”为首的二爷手一挥就准备带着宋道理离开。 “等一下。”此时,宋道理突然说到。 “怎么。” “这位二爷,我手下的其他人呢?”宋道理问道。 刘青宋道理的帐篷在军营中间,周围还散落了大大小小几百个帐篷。虽说最边上的帐篷有些远看不太清,可还是能瞧得见。 九百人的戍边部队,数量这般庞大。就算被这帮强盗打败了,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虏,可宋道理一眼望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些打斗的痕迹,这也太奇怪了。 “这又关你何事?”二爷反问道。 “他们是我带出来的,自然关我的事。” 说话间,宋道理身边一人突然被一支箭射倒。 “谁?”那二爷顿时警觉起来,冲着箭射来的方向喊到。 四面接连又有几支箭射倒了围住宋道理的贼人。 那二爷见无法辨别敌人方向,一把将宋道理拉到自己身边,将他挡在自己身前:“是来救人的吧,若再不现身,莫怪在下杀了他。” 四周安静下来,周围的帐篷后面,慢慢走出了十多个人,为首的正是王坎。 “在下淠河姚奉,阁下是何人?”那二爷推开宋道理,抱拳招呼道。 “左庶长王坎。”王坎回道。 左庶长,听上去像是爵位,宋道理知道秦朝实行的是二十等爵,左庶长是高还是低,这宋道理就不知道了。 “阳城王坎!”贼人队伍里的一人突然惊呼道。 “阳城王坎怎么了?”二爷姚奉俯首低声问道。 “二爷,您年纪小,可能不知道,这阳城王坎是秦将王翦之孙,他十五岁时便随王翦灭我大楚,战功赫赫,后因功受爵左庶长。本不应只是个县尉,只因王翦身退,为保子孙,他这一脉才不入咸阳。”那贼人解释道。 “原来是贼将王翦之后,那更不能让你跑了。”姚奉慢慢拔出佩戴在腰间的剑,“你们且退下,我来会会他。” “二爷,对方久经沙场,我们一起上,待援军至,定能擒住他。”身边人劝道。 姚奉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对手,怎能放过。王坎,出手吧。” “区区贼人没资格让我动手。”显然,王坎并没有把姚奉放在眼里。 “别说大话了,真那般厉害,方才为何逃走。” “以退为进而已,被你们劫走的粮食,我早已派人去追,身为祸首你也跑不了。” 姚奉大惊:“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袭?” “我等一到此处便得知此处有一伙儿贼人,每夜均小心谨慎。今夜这火,一看痕迹便知不是意外,故而我早便安排手下陈胜设伏,就等你们上套。” 听完王坎的话,宋道理不经苦笑了两声。原来王坎早就知道齐文是冤枉的,但最后却为了自己的计划,任然杀了齐文,秦末人命果然不值钱。 姚奉手下的人一听自己中计了,个个慌张起来:“二爷,怎么办?” “怎么办?杀了他一切都好办。”说罢,姚奉持剑冲着王坎刺去,“王坎,拔剑!” “对付你不需要拔剑。”王坎自信说到。 说话间,姚奉已经刺到身前,王坎将剑一横,挡住姚奉一剑,可虎口一震,手中的剑被震落到了地上。 姚奉丝毫没有迟缓,随势一劈,直接割破了王坎的喉咙。王坎顺势倒地,姚奉一剑刺穿了王坎的胸膛。 第4章 穿越的小伙伴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王坎仰面倒在地上,姚奉骑在他身上,双手依旧紧握着配剑,气喘吁吁。显然,姚奉拼尽了全力。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眼看着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王坎两招就被姚奉给杀了。 宋道理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痴傻在原地,本以为自己又要被救回戍卒队伍里,没想到身为王翦之孙的王坎竟然毫无征兆地被杀死了。 “县尉……死了?”文苴打破了寂静。 “王坎已被我家二爷杀死,尔等还不速降”!姚奉一名手下反应过来,立刻对王坎带来的戍卒威胁道。 这帮戍卒本来就是些寓兵于农的百姓,戍边也是被逼的,如今见王坎被杀,宋道理又被俘,两位屯长不知下落,顿时没了战意,面面相觑,纷纷放下了武器。 “拿下。”随着一声令下,王坎带来的十几个人都被缚住了双手。 姚奉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来,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姿势,直到手下过来提醒了一句:“二爷,人已经死了。” 姚奉慢慢拔出插在王坎胸膛的剑,两眼失神,嘀咕道:“我赢了。” “对,二爷神武。” 姚奉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收回剑鞘中,对于刚刚的战斗似乎依旧心有余悸。本来姚奉是抱着必死之心决斗的,没成想这个王坎竟然这么弱。 “走,回寨。”姚奉一声令下准备回寨。 “二爷,你落东西了。”一人手捧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上面还卡着几个小方块。 姚奉接过来,将盒子上雪花擦拭干净:“许是刚刚落下了。” “怎么少了一块?”姚奉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些小方块中竟然少了一块,急忙伸手往身上摸了摸,发现并没有落在身上。 身上没有,那一定是落在地上了,姚奉连忙趴在地上,翻弄着雪花来。 身边的同伙儿也不知道连找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也跟着翻起雪花。 然而,银白的地面早就铺了厚厚一层雪花,再加上刚刚的打斗,雪花到处飞溅,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么小的一块方块。 “这可如何是好啊?”姚奉手持着方盒,迷茫地站在雪中,叹气道。 “是不是这个?”此时,宋道理手持一个木制方块,方块的正面用写着两个简体的字——黄忠。 姚奉走近宋道理身边,定睛一看,急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原来,就在刚刚姚奉和王坎决斗时,那个方盒子从姚奉身上掉了下来,这块写了黄忠的小方块也被他们踢到了宋道理身边。 等宋道理弯腰将它捡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让宋道理激动到去见马克思。 “黄忠” 宋道理分析道:自己身处秦末,这时候应该用隶书小篆,但这两个字却是用简体写的。 这说明什么! 这就说明穿越到这里并不止自己一个。 宋道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之所以穿越到这里,就是因为旅游的车在路上翻了。车上加上自己一共九个人,其他人都是自己同学。 司机叫张海,是宋道理同宿舍的舍友,旅游前一天他刚拿到驾照,没想到第一次上路就出了事故。 其他还有自己宿舍的老大魏越勒、老三“半仙”伍竹、老四就是自己、老五“桑胖”桑矩瓒、老六“神甫”刘寸、“教授”孙毅以及“帅哥”顾正则、“闷骚”王隶。 既然自己穿越过来了,同乘一辆车的他们也很有可能穿越过来了。 原本宋道理准备叫停对决的,可没想到自己刚捡起木块,对决就结束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宋道理被惊得忘记了木块的事。 就在刚刚,同伙儿将那个木盒交到姚奉手上时,宋道理特地看了看,发现那个木盒就是平时玩得一款叫做华容道的游戏。 华容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宋道理并不知道,但这却是取材三国时期的故事,秦末怎么可能有人知道,这更加让宋道理确定自己有同伴和自己一起穿越过来了。 通过表现来看,这个姚奉行为儒雅,颇有侠士之风。对比一下自己的同学,宋道理并没有对应的人,不过华容道这种游戏有就老三伍竹会玩。 可这性格着实太不一样了,老三伍竹就是个逗比,和这货一点也不像。 如今的解释,要么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现在是姚奉自己的灵魂在操控,要达到某个条件就会转换身份。 亦或者是,伍竹直接被反噬了,残留了些记忆在姚奉体内。还是穿越了性格变了,也有可能穿越成了姚奉身边的人,这些都是他教的。 可能的情况太多,与其自己乱想,不如直接问出来实在。 “是不是这个。”宋道理举起小方块说道。 姚奉一见宋道理手中的小方块就是自己丢的那块,大喜,立马从宋道理手中夺了回来。 “二爷,您可认识伍竹?”宋道理试探性地问了问。 “你问这做甚?”姚奉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写有黄忠的木块卡会原处,并没搭理宋道理,随意回了一句。 “没事,就问问。”宋道理见姚奉一心在华容道上,继续问道,“那二爷,这是何处得来的呀?” 姚奉顿时警惕起来,将华容道放回衣服中,瞪着宋道理,警告道:“这可不是你该问的。” 宋道理被吓得退了几步,连忙安抚:“不不不,我没别的意思,这是如此机巧之物,我却没见过,问问罢了,问问罢了。” “告知你也无妨,此乃寨内伍哥帮我做的。” 伍哥!看样子是没差了,连姓都一样,这还能不是一个人! 宋道理心头一喜,这姚奉被称作二爷,说明是这伙儿人中的老二。而姚奉却称呼伍竹为哥,那不就是大哥了嘛。 想到此处,宋道理不经笑出了声,看样子自己是命不该绝啊,不仅逃离了有陈胜吴广的戍边队伍,还找到了一起穿越过来的同学,这同学一上来就是一伙儿强盗的老大,看样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了。 伍竹这家伙,没想到投胎投得那么好,一上来就不愁吃喝,一呼百应,到时候见到了他,一定要好好敲诈他一下,让他也给自己安排一把交椅。 正幻想着美好未来,身后的人就推了宋道理一下,喝道:“笑什么,快走。” 宋道理一队十九人被一条长绳绑成一排,一个牵着一个前进。队伍前后中间均有人看守,队伍本来就短,双手又被绑着,想要逃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当然,宋道理可不想逃走,对他来说,前途一片光明。 “快点儿!”贼人队伍中一中年人见宋道理一瘸一拐地,拖得整个队伍的速度都变慢了,便蛮横得推了推宋道理。 “你……”宋道理刚想开骂,可细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刚才被那帮人打伤了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到筋骨了。 风雪依旧在飘着,宋道理披散着头发,耳朵被冻得生疼。 “大哥,贵姓。”宋道理凑到那中年人身边,套近乎道。 “齐甚。” “齐大哥,我认识你们大哥。” 齐甚愣了一下,冷笑道:“我也认识。” “我真认识!”宋道理强调了一遍。 想必这大叔把自己说得话当做开玩笑了,宋道理苦笑了两声,等到了他们的寨子,自己只需要等待时机见上他们的老大一面,就能够当面对质和伍竹相认。 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见到伍竹了。 这帮贼人并不杀自己,而是将所有人都俘虏了,难道他们是在抓苦力?这也是有可能的,若是这样,自己肯定会有一些活动空间,只要有活动空间总能抓到机会。 就在宋道理筹划自己未来的时候,突然绑住自己的绳子一下子绷直了,背后一股力量直接讲宋道理拉倒在地上。 宋道理趴在地上,绳子还在不停绷紧着。 靠着腰劲,宋道理倒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排在队伍后半段的文苴拉着整个队伍正往旁边的悬崖冲刺。 “臣卜木曹,文苴是不是疯了吗?” 也不知道文苴哪儿来的怪力,被俘虏的十八人有人还站着抵抗,有人已经站不住脚到了下去,就这样被他往悬崖拉去,毫无还手之力。 事发突然,贼人们刚想控制队伍,可队伍在就乱了,其中明显还有人乘机向逃走,顺着文苴的方向将队伍拉走。 刚刚还与宋道理搭话的齐甚见况不妙,拔剑就向文苴冲去,其他人一半在控制着队伍,一边去控制文苴。 虽然后面被二十几个人拉着,但文苴的速度依旧不减,那些追击文苴的人要么追不上,要么就被文苴拱到一边。 在场的人都被文苴的怪力吓到,只有姚奉不慌不忙地说道:“砍断绳子,决不能让那个县尉死了。” 手下接到命令,立刻砍断了俘虏间捆绑的绳子,宋道理也被身边的人扶了起来。起始点到悬崖边差不多50米,宋道理就这样脸朝地被文苴拖行了有30米。 已经跑到悬崖边的文苴见绳子断了,大喝一声,直接挣脱了绳子,向宋道理冲过去:“大人,属下必保您周全。” 宋道理也是苦笑不得,自己那里需要你来保啊。 见文苴冲去,齐甚拔剑上前,想直接杀了文苴。 文苴见况,直接握住了齐甚刺来的剑,单手顺势往下一压,齐甚的剑就被折成了两半。 齐甚还没缓过来,文苴便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短剑刺进了齐甚胸口,顺势左手抓住齐甚腰带,右手勒住齐甚脖颈,一个转身,向悬崖一抛就将齐甚扔下了悬崖。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剑就刺穿了文苴,从他的腹部伸了出来。 “用我伍哥的话来说,你这就是花里胡哨。” 第5章 淠河寨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姚奉慢慢将剑拔出,文苴挣扎地回头看了一眼宋道理,忍受不了腹部的疼痛,后退了几步。 “别退了!”宋道理想冲上前组织文苴,却被身边的人紧紧束缚着。 文苴已经慢慢失去意识,腿脚像不受控制一样,直到退到了悬崖边,掉落了下去。 姚奉站在悬崖边,向下看了看,对身边人吩咐道:“派几个人下去看看齐甚还活着吗?” 齐文、王坎、齐甚、文苴,四个小时内宋道理看到了四个人死去。在过去活过的二十几年里,宋道理参加的葬礼都没有今晚死去的人多。 他们要么是刚和自己说上几句话,要么是自己刚交的朋友,要么是同袍。虽说交情没有那么深,但是个人都会有些伤感。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讲着和你不一样的道理,想要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活下去,要么自己足够强大,要么你有个足够信任的强大队友。幸好,宋道理找到了这个队友。 “走!” 姚奉的声音将宋道理拉回现实,不知道戍守队伍中的其他人现在如何了? 容不得细想,姚奉的队伍已经整理妥当继续上路了。 队伍翻过了一座被当地人叫作霍山的山,接着队伍继续前行,宋道理也分辨不清方向,只是一瘸一拐地跟着队伍。 破晓时分,队伍来到一条大河边。 河面很宽,一望无际,只看得见对面是起起伏伏的山。河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厚冰块,应该是之前被冻住过,现在化开了。 离岸边不远处有一片看似不大的沙渚,其上似乎建了一座望楼。 不久,几条小木船就从那片沙渚出发,划到了岸边。 划船的头目下了船,登上岸,浏览了一眼被俘虏的队伍,看到宋道理时停了一下,接着就来到姚奉身边。 “二爷,人已经送回去了,中埋伏的兄弟也救回来了。” 姚奉听后微微颔首:“将他们送过去。” “是。” 在那人的安排下,宋道理一行人,五人一组,一个不落的上了船。 船队在河面划行,之前看见的小沙渚也逐渐变大,原来上面不仅建有望楼,还有两排茅屋,岸边还有排队跑操的队伍,周围还有立了些单杠双杠,这怕也是伍竹的杰作吧。 这样的沙渚还不只一个,一路上光看就看见了五个,还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啊。 原先那片连绵的山脉也逐渐展现出来,这里并不是大河对岸,而是一大片沙洲岛屿。 岛上其实只有一座山,只是远远看来像是和背后对岸的山脉连在了一起。 来到岸边,迎面就看见寨内竖着一面旗子,上面用隶书写了一个字,但宋道理却不认识,像是草字头。 宋道理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但可以肯定地是,这绝对不可能是“伍”。 岸边早就有人在等待,见船靠近,立刻上前帮忙靠岸。 宋道理等人在安排下,有条不紊地下船上了岸。 岛上东南方向有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从看上去是一片田地,不过如今正是冬季,地里并没种什么东西。 一上岛,面前就是一座坐北朝南、依山而建的小寨,寨子周围用夯土围了起来,只有南面一处有门。 进入寨子,内部总体上分成了三部分,北面山地、东南面平地和西南面平地。 西南面是一片空地,一帮人在里面操练。东南面是一座座的茅屋,像是岛上的居民房。 这些茅屋一排排交错分布着,之间巷子四通八达。大略计算一下,这里差不多有五百多间房屋。 寨子呈梯形铺在地面上,北面山地因在山上,修剪困难,故而占地小于南面。 北面山地由一片建筑群组成,一片小的木制建筑,在东西南三面,包围了在北面的方形排列的四座主要建筑,这里应该是寨子管理层的住地。 西南军事区和东南居民区、北面政治区用栅栏严格隔离开,而居民区和政治区却没有明显的区分。非要说有,也就是政治区的房屋建筑比居民区豪华些。 可能因为现在是冬季,并没有什么农活,居民区一众百姓,个个都在自家门口,要么晒晒太阳聊聊家常,要么做些手艺活儿,编编篮子什么的。 宋道理一队人直接被送进了北面政治区西北角一片废弃的茅屋里,姚奉还特意嘱咐了句,将宋道理和别人分开来关,千万别让宋道理死了。 宋道理还真的被独自关在了一件屋子里,屋子里堆满堆满杂物,什么破旧的麻布衣服、摔坏的瓦罐、柴火什么的,俨然就像个垃圾聚集地。 “大哥,我为什么要被单独关起来,抓我们是要我干什么活儿吗?” 一个身着布衣,头戴黑色头巾的壮汉独自压着宋道理带到了屋内。 姚奉对自己的特殊对待并没有让宋道理感到舒服,相反让宋道理感到了些危机感。 趁着四下没人,宋道理索性直接问了这个壮汉。 壮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宋道理:“不该问的别问。” 被呵斥后的宋道理也不敢多问什么,但他还是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处境,而伍竹又身在何处。 看着寨子里飘着的旗子,宋道理立刻又问道:“大哥,我不识字,那面旗子上写得是什么啊?” “你问这作甚?” “我就觉得那字写得怪好看的,问问而已。” “那是,那可是我家三爷召平亲自写的,写的是大爷的姓——英。” 宋道理顿时一惊,急忙问道:“你家大爷不姓伍,姓英?” “我家大爷为何会姓伍,他一直姓英啊。” 宋道理顿觉不妙,从姚奉口中得知的伍哥应该就是伍竹,自己推算寨子的头领应该就是伍竹。 但如今头领根本就不姓伍,那伍竹就不可能是头领了。那姚奉身为山寨老二为什么还要叫他哥呢?难道这个哥不是地位上的尊称而仅仅是年龄上的尊称,或者只是个名字。 昨夜看那姚奉,那么个小白脸,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 因此,宋道理如今就要找一个超过二十岁的姓伍的男子,但这寨子超过二十岁的何其多,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大哥,寨子里可有姓伍,叫伍竹,超过二十岁的男人?”宋道理又问道。 “你这人怎这般多问题?”壮汉不想再理会宋道理,直接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饭我会送给你,屋里禁火,就不给你灯了。” “大哥,你就告诉我吧!”宋道理用力敲着木门,这消息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自己必须拿到。 “也就庖厨的老伍头姓伍,叫什么就不清楚了。”壮汉扔下这句话,从外面把门锁上,就离开了。 老伍头! 这称号听起来是个老头子啊,难道伍竹穿越过来穿成了一个濒死的老头?而且还是在厨房干活儿的,在秦朝,一个男的在厨房干活,这地位得要多低啊! 不过综合起来想一想,好歹年龄阅历在那儿,身为二爷的姚奉都要叫他一声哥。 哥? 这事情宋道理越想越不对劲,姚奉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叫一个被称为老伍头的人叫哥,这姚奉辈分得要多大啊! 不过细想一下也有可能,辈分这事确实不太好说,自己在现代还有一个比自己大的外甥呢。 既然现在人又重新锁定了一个,不管是不是,宋道理暂时只有这一项选择。 至于这帮人为什么抓自己过来,又为什么唯独特殊对待自己,这些问题宋道理也做过一番分析。 自己与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有自己是县尉而其他人只是庶民。 往好处想,这帮人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要诏安或者拉自己入伙。可若是这样,为什么对待自己这么粗暴,而且还把同是县尉的王坎杀了。 那只能往坏处想了,这方面宋道理不想想,更不敢想。这帮强盗,办事毫无逻辑可言。一不小心就是姓英的头领其实是个女的,看上自己了,强行把自己绑上山来作“压寨夫人”。 也不知道大秦有没有称呼女头领大爷的习俗,希望有,没有的话那这“压寨夫人”就可怕了。 不管如何,这时候最关键的还是想办法和老伍头对质,一旦确立关系其他就好说了。 话说另一边,寨子议事堂堂中间的席位上,一个三十岁模样,身材魁梧,面庞棱角分明的男人靠在座位上,两只脚翘在面前的桌上,一只右手拿着一捆竹简,左手端着一碗酒,旁边站着两个守卫,显然他就是整个寨子的首领。 台下两边共放有六个席位,座位上空无一人。 姚奉径直走进大堂:“大哥,人带回来了。” “两个都带回来了?”首领见姚奉回来,收起翘着的腿,将竹简酒碗往桌上一扔,懒散地问道。 “带回来了一个,另一个是王贼的孙子。”姚奉拱手答道。 首领深思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王翦的孙子,他也在戍守队伍里?怎么,你让他跑了?” “被我杀了。”姚奉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听到王坎被杀,首领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杀了就杀了吧,能捉住一个即可!” “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 “讲。” “此次奇袭,你就是为了捉一个县尉,和那个姓吴的。捉县尉我懂,可你为何对那姓吴的那么好。” “什么姓吴的,吴叔可是对你大哥有大恩的人。” 第6章 首领英布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恩人?”姚奉满心疑惑。 十六年前,王翦攻楚,逼得项燕将军自杀,俘虏了楚王负刍。 战火在楚地燃烧,尚在襁褓之中的姚奉被逃命的父母遗弃在六县长岭。还是大哥的父母将姚奉捡回来,要不然姚奉就要饿死了。 后来,秦在将六县划入了九江郡,还有个里正要来家里统计人口。 秦律规定一家有两个儿子就要算作两户,缴纳两户的税,可姚奉大哥家本就贫穷,根本就负担不起,于是就把姚奉隐瞒了下来。 后来过了十四年,秦皇修长城、建阿房宫征发了许多徭役,但依旧不够,于是便鼓励民间告奸。 姚奉自己户籍被隐藏的事因此被举报了,当时大哥的父母已经去世,大哥因此得罪,被罚去修始皇陵墓,周围邻里也因连坐被罚去了不同的地方,姚奉自己也跟着大哥去了骊山。 后来大哥被派去蜀郡运输木材,姚奉也跟着去了。路上大哥率领囚徒杀了守卫,直接从蜀郡逃了出来,回到了六县。因为当年的长岭已经不在了,也为了躲避官吏,就聚集了一帮亡命徒定居在了淠河中的岛上。 从小到大姚奉一直都跟在大哥后面,要说不在身边,也就当年从蜀郡逃回六县的路上,在阳夏分开过。 “难道是……”想到此处,姚奉恍然大悟。 “当初触犯秦律,被罚去给始皇修陵,后来又接机逃走。逃到阳夏城时被爪牙追击,幸得吴叔助我,要不然我早被杀了。”首领回忆道,“对了,吴叔怎会被烧伤,以至到现在都还未醒来。” 自从吴广被陈胜从火中救出,一直到被姚奉劫走送回寨中,到现在还没有醒来,首领因此一直担心。 “我也请寨子里的巫医帮他看过了,都说只是普通烧伤,并无大碍,可就是醒不过来。”首领有些激动,深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你抓回来的那些戍卒中有个老何善巫术、通岐黄,要不请他来看看。” 姚奉对此支支吾吾,没敢说话,默默回到位置上。 见姚奉眼神躲闪,做了这么多年兄弟的首领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姚奉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于是,首领突然端坐起来,言语间夹杂着质问的意思,问道:“怎么了,吴叔到底是如何被烧伤的?” “这……” “讲!” 被大哥这么一喝,姚奉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其他人也会告诉大哥,不如自己坦白。 “此次奇袭,我就带了五百人,对面有九百人啊,我若不出奇招定是不行的!” “所以你就放火烧到了吴叔。”首领激动地不停地敲击桌面。 “当然没有!”姚奉急忙否认,“我早就查清楚了,吴叔在南营,我点的北营。可没想到他们的仓库在北营,吴叔就去救火了,没想到他竟然没冲得出来,明明火那么小……” “行了行了。”听到姚奉啰嗦,首领就头疼,“你去把老何提过来,帮吴叔看看。” “好。” 姚奉刚准备退出了厅堂,就被头领叫了回来:“嘱咐下手下人,缺胳膊断腿可以,别让那个县尉死了。” “放心吧大哥,他的头颅定能留到誓师那天。” 另一边,宋道理的茅屋内虽然只有一个天窗大小的窗子,可屋子里却明亮,毕竟这座屋子还有一个大门一般大小的“天窗”。 阳光透过两个“窗子”照进来,屋里那些没被照到的地方时不时传来几声“吱吱”的声音。 宋道理把自己的床铺挪到阳光最好的地方,像一个死者一样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傻傻得看着屋顶,宋道理越想越觉得不安。 这帮贼人抓自己来到底要干什么?一上午都过去了,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过来过。 难道这帮人真的要依仗自己的身份做些什么?可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县尉,能做什么? 如果他们总不来找自己,难道自己也要一直在这种破茅草屋里呆下去吗?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可又有什么理由出去呢?那个看守自己的壮汉就是个死脑筋,不管自己要干嘛,他都不让自己出去。 “将他提出来见我。” 外面传来姚奉的声音。 宋道理一听,立刻从席位上爬了起来,趴在窗前,看见姚奉正在和那个看守自己的壮汉搭话。 不一会儿,壮汉就过来,将锁打开,拉着宋道理就出了房间。 “老何说你有办法救治吴叔?”姚奉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宋道理却是一头雾水,吴叔是谁,他叔叔?老何又是谁,那个跳大神的?他又为什么说自己能救那个吴叔,自己和老何也就见过一次,自己又不会医术。 “吴叔、老何是谁?”宋道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叔就是吴叔,老何是你们队伍里的那个巫祝。” 宋道理心想,难道先前的宋道理还是个医生,所以老何才推荐自己去帮那个吴叔治病。 “到底能不能治?”姚奉看宋道理半天都不回应,不耐烦地催促道。 “能治,保证药到病除。”虽然宋道理完全不清楚情况,但能出去一趟已经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至于其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吧。”姚奉一把捏住宋道理的肩膀,拉着就走。 虽说这姚奉看起来风度翩翩,可手劲却大,捏得宋道理直喊疼。 “你可一点也不像个秦国的县尉。”姚奉从见宋道理开始,就觉得宋道理举止轻浮,一点也没有虎狼之秦的气质。 宋道理愣了一下,看姚奉这一身儒生打扮,嘲讽道:“你也不像个盗贼。” “大丈夫岂可以貌取人!”姚奉退了一把宋道理,催促道,“快走!” “你说你一个强人,怎么生得这么白净,你不会是寨子里的卧底吧?” “你个囚徒怎么这般话多!” “就是好奇,就凭你这形象气质,又是个文武全才的设定,妥妥的本书男主啊。” “什么本书男主?” “就是……额……就是夸你呢!” “武文全才又如何,若不能一展身手,照样与常人无异。” “对对对!” 宋道理的牢房在西北角,而吴叔的房间在东南角,需要穿过整个寨子的政治区。 这一路上,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在用红色绸缎装扮着寨子,仿佛有什么大喜事一样。 路过议事堂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着宽袍,席地而坐,靠在门框上,一手举着竹简,晒着太阳,一看就和寨子里其他人不一样。 姚奉走上前行了礼:“大哥,人带过来了。” 首领瞟了一眼宋道理,虽然只是瞟了一眼,宋道理却立刻低下了头,防止眼神上的对峙,背脊感觉到了森森寒意,就向犯了错的孩子在父亲面前一样抬不起头来,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秦国的县尉怎么这般怂样,看样子大事可成啊。”首领看宋道理整个人蜷缩在台阶下,一副猥琐样,忍不住嘲讽了一下,“带他去瞧瞧,小心点。” “是。” 说完,姚奉就拉着宋道理走开了。 “方才不是话挺多的嘛,怎么见了我大哥就没话了。”姚奉回想了宋道理刚才的怂样,嘲讽道。 宋道理打了个寒颤,拍了拍自己的脸,叹了口气:“你这大哥谁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威压,我还以为这种感觉只有小说里才有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姚奉微微一笑,回忆着三年前初到淠河的时候,“三年前,整个淠河盗匪林立,大哥他就带着十个人三天内杀了其中四个最大的盗匪头目,从那时起淠河英布的名气就传遍了六县,连县令都得给我大哥几分面子。”。 宋道理倒是一惊:“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英布啊” “英布!”宋道理虽然平时不看什么史书,但英布的名字还是知道的。英布、韩信、彭越并称为汉初三大名将,陈胜起义之后,先跟着项羽,后来又跟了刘邦,最后被封为九江王。 这样一来好多事情就好理解了。 历史上英布的造反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兴起,宋道理不得而知,毕竟自己没看过英布的列传。但从现在来看,姚奉叫王翦王贼,而英布嘴里又说着什么大事,那肯定起义是蓄谋已久了,只是陈胜吴广给了他一个时机。 这帮反贼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抓了起来,身为秦国县尉能帮到他们什么? 若自己是本地的县尉还能弄个里应外合拿下县城,可自己并不是啊,平时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而且姚奉在袭击戍边队伍时,显然根本就不知道王坎的真实身份,看样子他们袭击自己并没有看中自己本身的身份,说明只要是个县尉不管是谁,他们都会抓起来。 那么一个毫无关系的秦国县尉对于一场起义到底有什么用处? “你们到底抓我做什么?”宋道理停下脚步,冷冷的得看着姚奉,质问道。 姚奉一个转身,捏起宋道理就往前一推:“废话真多,快走。” 第7章 逃出寨子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由于用力过猛,宋道理直接被姚奉摔到了地上。 “你当真不像个县尉。”见宋道理这般狼狈样,姚奉还不忘嘲讽一番。 可没想到一向笑嘻嘻地宋道理此时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有了个最危险的想法。 记得当初学《陈涉世家》的时候,文中提到陈胜吴广杀了县尉之后,砍下了县尉的头颅用作祭天的祭品。 往最坏处想,英布姚奉抓自己只看重自己县尉的身份,很有可能在做同样的事情,拿自己的头颅作为誓师的工具。 “你们是不是想要我的头颅来祭天。”宋道理恶狠狠地盯着姚奉,想也没想后果,直接问了出来。 “此时倒有点像了。”姚奉冷笑道。 “果然。”宋道理微微点头,霎时间,突然转身,突然就向大门跑去。 姚奉没想到宋道理竟然胆大到在自己的岛上逃跑。 见况,立刻对前面的忙碌的手下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手下听见,立刻提起刀就向宋道理冲去。 宋道理见况,几个躲闪,避开了手下的攻击。 刚进寨子的时候,宋道理走过了整个寨子的西半面,而自己也特地仔细观察过走过的每一条路,以及邻近的路段,再加上自己超凡的记忆力和空间想象力,宋道理几乎可以推演出整个寨子三分之二的路是怎么走的。 平时的留意,就是为了防止这帮人最终要自己的命,没想到还真是如此。也幸好,整个寨子布局紧凑,巷子大路交错连接,宋道理只要直接窜进巷子里,就算对方人再多,也不能顾及到每一条路。 等摆脱了追击,自己再掉头往山上跑,寨子依山而建,关押自己的房子后面就是整个山体,宋道理也留意过寨子与山体之间没有障碍,也没有防守,自己想要进山易如反掌,而到那时候,这帮人肯定还以为自己外寨子外面跑了,根本不会顾及山里。 宋道理如今身处一个大广场,不利于躲避,在印象中最近的一处巷子就在自己的左手边。 见宋道理想要进巷子,而手下个个手持利刃,追上宋道理就砍。姚奉也立刻追上去:“别伤了他性命,拿弓箭射他腿。” 听见姚奉在后面下命令,宋道理不经一笑,心道天助我也,想必是寨子里有喜事,整个广场摆放的都是些红色的箱子,绫罗绸缎,除了那几个侍卫佩戴了刀剑,根本没见到其他兵器。 若不是观察到这一点,宋道理还不敢在他们的地盘上这样放肆逃跑。 眼看几个侍卫就要追上来,宋道理抄起手边的大红色小木箱和其他绸缎就砸向追上自己的人。 这箱子虽然不大,可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这么沉,宋道理也没多想双手举起箱子就砸了过去。 那几个人一躲闪,箱子直接碎在地上,里面滚出来一堆金饼。 “怪不得死沉死沉的。”情况容不得宋道理多想,整个广场只要是宋道理跑过的地方,都被搅了个天翻地覆,而宋道理砸的东西本就贵重,那帮守卫总不能看着东西被砸,只能分了几个人去整理。 这正好给了宋道理机会,直接冲进了巷子里。 议事堂的英布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下令关闭寨门,派兵严守岸边,寨子在一片岛上,除非宋道理有翅膀,否则就只能被瓮中捉鳖。 诺大的政治区除了广场那边人多,其他地方就没几个人,这也方便了宋道理逃跑。 等宋道理摆脱了追击,本想去厨房找伍竹对质,可仔细一想,自己曾今问过看守自己的壮汉厨房的事,英布肯定了解到了,如果现在自己去厨房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况且就算那个伍老头就是伍竹,凭借他的身份,根本救不了自己,一不小心还会拉他下水,落下个通敌的罪名。 宋道理依靠在一个小巷的角落处,调整调整自己的呼吸,外面巡逻的身影依旧很频繁。 自己能够逃脱,本就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等这帮人反应过来,加强了守卫,自己失了人和,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倒不如现在就进山。 但走那条路进山又成了问题。 自己转进了左边的巷子,而且是往寨子外面跑的,意思是自己已经在中央广场东南方向的一群房屋里,而且政治区这个方向的南面就是寨民生活的地方,两区之间又没有障碍阻拦,不像西面全是宽敞的练武场,无法躲藏。无形中,宋道理也增加了自己躲藏活动的空间。 可在宋道理的眼里,那篇居民区可不是用来躲藏的,而是用来迷惑的。 自己往东南方向跑,几乎表明了自己要出寨门,而英布肯定不会让自己出寨子,也就是说寨门肯定已经关起来了,那片距离寨门最近的居民区就是重点搜查对象,相对来说对应的寨子东北角就是搜查的薄弱点。 想着想着宋道理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 宋道理专找了些四通八达,狭窄且墙体低矮的巷子,躲过了几处巡逻。 可以说宋道理这辈子都没翻过这么多墙,今天一天就翻了十几次,这帮巡逻也真的有耐心,那么几步路来回走不无聊嘛。 根本来不得半刻停留,巡逻的人又来了。 正如宋道理所想,越往北走,巡逻的人也越来越松弛。等到了山寨最中间的那四座大殿时,空旷的路上已经每人了。 这四座殿,说是殿,其实却很小,四座加起来占地估计也就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四座殿分布有点像四合院,其中最前面的就是议事堂,再往后就是两处面对面的住宅,最后面是个祠堂。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两处住宅估计就是英布姚奉的住处,他们俩现在肯定在带队寻找自己。 想罢,宋道理直接进了住宅。整个建筑都是木制结构,装饰也不繁琐,房屋之间庭院不大,毕竟建在山上,难度高。 左右两边的住房分别有六扇门,前面的议事堂有九扇门,最后面的祠堂有十三扇门。 还没等宋道理喘口气,外面就传来姚奉的声音。 宋道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时间手忙脚乱,惊慌失措中直接开了左手边住房的一扇门就进去了。 一进门,宋道理就看见一个女子,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绑起袖口,在捣鼓着一些木头。 那女子听见门响了,一转身就看见宋道理躲在了门后,立刻叫了一声:“卧槽(cào)!” 宋道理也被这女子吓了一跳:“卧槽(cao)!” “卧槽(cáo)?” “卧槽(cáo)?” “卧槽(cāo)!” “卧槽(cāo)!” 宋道理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女子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穿越的?” 女子瞪着眼睛看着宋道理,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只能点头示意。 “自己人,别大声说话,有人追我。”宋道理提醒道。 那女子也立刻会意,颔首表示了解。 此时,门外的姚奉小心地敲了敲门,对里面说:“伍哥,在吗?” “在,在,在。”女子一边回应姚奉,一边指了指旁边的帘子,暗示宋道理躲进去。 而宋道理一听姚奉叫这女子伍哥,而且她还答应了,更是意外,急忙想问个清楚。 可女子却很着急,生怕姚奉进来发现宋道理,见宋道理听到自己名字后一直愣愣的,情急之下,女子二话不说拎起裙角就将宋道理踹进了帘子里。 将宋道理藏好,女子撩了撩自己散乱的头发,一路小跑到门前,微微开了个门缝,把头了探出去,看见姚奉就笔直地站在门口。 “姚奉啊,你来什么事啊?”女子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满脸尴尬的微笑。 “嫂子……” 一听到嫂子两个字,女子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直接用威胁的语气质问姚奉:“你叫老子什么!” 一看自己顺口说错了话,姚奉立刻道歉改口:“伍哥,叫您伍哥” 见姚奉急忙改口的可怜样子,女子也不愿过多纠缠。 “说吧,找老子什么事!” “您先让弟子进去。” 姚奉刚想把门拉开,女子就将姚奉推开,说道:“就在这儿说。” “就是您让弟子解开的那个华容道,不小心被弟子弄坏了。”姚奉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个小木盒,递给女子。 女子从门缝里接过木盒,看了两眼,就是边框磕坏了。于是,女子将身子缩回屋内,顺手带上了门。 “哎,嫂……伍哥……”姚奉不明情况,就这么关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女子打开了门缝,从门缝里递出了另外一个盒子,说道:“这是我之前做的,拿去玩吧” 姚奉接回华容道,刚看了两眼,女子就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姚奉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敢多问,就离开了。 见姚奉离开了,宋道理才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女子端起一个小马扎递给宋道理,兴奋问道:“兄弟也是穿越的?” 宋道理一把抱住女子,激动得哭了出来。 “半仙儿,我是宋首啊!” 第8章 伍竹吴绫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半仙儿,我是宋首啊!” 在现代的时候,伍竹就喜欢研究些周易八卦之内的东西,平时拿本书吹吹牛,到底知道多少东西,了解得又有多深这谁也不知道,毕竟半仙儿只是个笑谈,没人会把这当真。 “宋首!你真的是宋首!”伍竹仔细看着的扮相,身上的盔甲被拉得破破烂烂,还沾着血迹头发也披散着,活像个乞丐。 宋道理本以为伍哥是那个厨房的老伍头,心想就这么走了还有些不甘。 可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伍哥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被自己不小心遇见了。 千言万语道不清心中酸苦,堂堂男儿,宋道理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等二人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宋道理才注意到伍竹此刻的扮相。 鸳鸯眼柳叶眉,面若桃花、樱桃小口,头上插着一只玉步摇,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甚是可爱,身着红色曲裾,一对宽袖被用布绳扎起,干净利落。 宋道理正看得出神,伍竹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 “你还是人吗?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 “哪儿有?”宋道理捂着羞红地脸,一边狡辩着。 “你眼珠子都要贴到我脸上了,还狡辩。” 被伍竹这么一怼,宋道理也无话可说,只能转过身去,默默揉了揉自己的嘴巴子。 毕竟大家都是兄弟,伍竹也顿时感觉自己这一巴掌打得有些过分,于是便起身取来一瓶外敷的药,帮宋道理抹上。 “对了,你怎么在英布的寨子里,还成了那个姚奉的嫂子?”见到伍竹后,宋道理又太多的疑问,首先就是伍竹经历了什么。 伍竹将敷好的药放了回去,看见自己这身打扮,深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小马扎上,解释了起来。 早在三个月前,伍竹就穿越到了秦朝,而穿越的身份是鄱邑令吴芮的十六岁女儿吴绫。 在伍竹没魂穿之前,吴芮已经决定将女儿嫁给淠河英布,共谋大事。 而吴绫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三十岁而且还不相识的男人后,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其母毛苹也因此离家。 后来伍竹乘机而入,一个男人的灵魂就这么入主了一个妙龄女子的身体。 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伍竹立刻就对穿越成为女子的事释怀了。 再怎么说伍竹也是个对历史有些研究的人,鄱邑令吴芮,伍竹还是知道这个人的。 秦朝时,吴芮因德才兼备被百姓推举为鄱邑令。 后来陈胜起义,吴芮是第一个站出来响应陈胜的秦朝官员。 楚汉争霸中,吴芮站在了刘邦这一边,最终得封长沙王。 作为一个异姓王,吴芮虽一直受到刘邦猜忌,但终究活了下来,而且还保住了王位,传位四代无后而终。 在秦末吴芮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大赢家,性命无忧,一生福贵。 穿越到这样的家庭里,伍竹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只可惜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穿越成了女子。 母亲毛苹害怕死而复生的女儿回忆起来自己要嫁给英布,于是对此事绝口不提,当然也不让吴芮提。 可穿越成为吴绫的伍竹还是听说了这件事。 历史上,吴芮确实是英布的老丈人,可吴绫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嫁给英布的女儿。 作为一个对历史充满兴趣的新时代青年,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九江王英布的机会,吴绫可不想放过。 秦朝可不比现代,娱乐设施少的可怜。可如今有这么一个出去的机会,而且吴绫自己现在还是个女孩子,战场那种恐怖的地方自己肯定不需要上,这么一想不去简直不是人啊。 于是,伍竹就以婚前考察为理由来到了淠河,反正考察也不是真结婚。 与其同来的还有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吴臣,两人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那你觉得英布怎么样?”宋道理打趣道。 可吴绫似乎还没意识道这点,想想英布的样子直摇头:“不行,太粗糙了。整天酗酒,胡子拉碴,还不洗澡。手里还像模像样地拿册《孙子兵法》,其实有时候书都拿反了。” “装得呀!”一听吴绫这吐槽,宋道理顿乐开了花。就在今天,自己还见过英布,却被英布身上的气质给吓住了,可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完了吴绫经历的事,接下来就是宋道理告诉吴绫自己经历了什么了。 和吴绫一样,宋道理的经历可谓说一言难尽。 宋道理叹了口气,将自己穿越成押送陈胜吴广戍守队伍县尉,陈胜是自己大哥,之后又被抓进寨子的事全部说给了吴绫来听。 “你就是他们抓回来的县尉!怪不得穿着秦国的铠甲。”吴绫听后大吃一惊,可转念一想,顿觉不妙,“你知道他们抓你回来干嘛吗?他们抓你是要拿你的人头祭天誓师啊!” 宋道理双手一拍:“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跑得呀。” “那你快跑啊,被他们抓到就完蛋了!” “我他妈怎么跑啊,外面都是抓我的人!” “是哦。”吴绫捏了捏手指的关节,思考了一会儿,提到,“要不这样……” 宋道理一听吴绫可能有办法帮助自己逃走,立刻激动起来,急忙问道:“怎么样?” “道理,你看哦,我们是因为车翻了死了才穿越的,要是你故意被他们杀了,看看能不能再穿越回去。” “你怎么不死了看看呢!” “我这不是不敢嘛!” “你不敢我就敢啊!挺可爱一个小姑娘,心肠这么恶毒。” “说谁小姑……” 二人声音越吵越大,宋道理防止被发现,立刻捂住了吴绫的嘴,示意她小声点。 等二人都冷静下来,吴绫率先开口:“听你把你经历的事这么一说,看样子你的故事线也被改变了。” 故事线被改变了,宋道理一脸疑惑,这又是什么意思? 吴绫解释道:“其实,我们穿越到的这个秦末远比历史上真正的秦末复杂得多。” “司马迁写错了?” “胡说什么,司马迁怎么可能写错了。” “那怎么复杂啦?” 吴绫继续解释道:“想必你也想到了,历史上陈胜吴广是因为大雨被挡住去路才起义的,而现在是冬季,天气干燥,根本不可能下雨。 而且陈胜吴广戍守的本应该是渔阳,但你们的任务却是雁门。 陈胜吴广起义时间应该是秦二世元年七月,但现在却是元年十二月,时间提前了。 别说去大泽乡再到雁门不顺路,就算顺路,大泽乡就在六县不远处的蕲县,根本要不了七个月。” “等会儿这时间我有点乱?”听吴绫这一顿分析,宋道理更糊涂了,“七月、十二月怎么还倒过来过了?” “叫你好好读书不读,秦朝行用夏历,却以十月为岁首。”吴绫解释道。 经吴绫解释,宋道理依旧糊里糊涂,不太明白。 吴绫见宋道理一脸傻样,刚想继续解释就被宋道理制止了。 “算了算了,你是半仙儿,说得肯定没错。”宋道理继续分析道,“既然司马迁没写错,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知道嘛,扶苏没死,而且他还在九原郡伙同蒙恬起兵要诛杀胡亥。” “什么玩意儿?”宋道理一听扶苏没死,被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嘘!”吴绫示意宋道理小声点。 宋道理也重新坐下,小声问道:“他不是应该被赐死了吗?怎么还和胡亥抢起皇位来了。”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还是听我那个老爸吴老头说的。说扶苏本来想死的,后来被手下拦了下来就没死成。后来胡亥篡位,扶苏竟然带着蒙恬的军队就要干胡亥。胡亥也不怂啊,释放了骊山的奴隶就和扶苏对干,还大肆征兵,估计你们就是被胡亥征的兵,所以时间地点上才出现错误了。”吴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宋道理连连点头,这样一来自己的故事确实会被变动。 不过扶苏为什么没死,而且发兵攻打胡亥,这又是为什么,宋道理却想不通。 “可能是平行世界吧。”吴绫突然冒出来一句。 “平行世界?” “我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个。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就这么一聊,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二人虽然相遇,可问题却还没有完全解除。 英布的人依旧在到处搜寻着宋道理,仅凭吴绫的身份怎么可能阻止英布口中的大事。 如今要想保住宋道理的命,最好的办法只能是逃走。 吴绫宋道理也商量出一个办法。 之前进岛时,宋道理就注意到外面的河会结一层很厚的冰,自己只要等到河面结冰就能徒步逃走了,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 藏在吴绫的房间还是不安全,在此之前,吴绫已经收姚奉为徒,教他读书识字。 所以姚奉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吴绫,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于是,吴绫翻箱倒柜找来了一件黑色披风,几件被褥,又从武器库偷来了一把佩剑,打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炒米交给宋道理,让宋道理白天藏进后山,晚上再回来藏进吴绫的房间里。 宋道理也脱下了身上的盔甲,换上了干净衣服。。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逃走吗?”在秦末,唯一能交心的也就是共同穿越过来的兄弟了,可当宋道理提出和吴绫一起逃走时,吴绫却拒绝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因为我发现寨子里可能还有另外个穿越者。” 第9章 并蒂芙蓉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这个寨子里还有一个穿越者?”宋道理满脸震惊,这样一个小小的寨子到底穿越过来多少人。 “对。” “是谁?” “想必你被抓来的时候也看见了,这寨子的布防,士兵训练方式完全不是秦朝时期的风格。” 被这么一提醒,宋道理立刻就回忆起来。 之前被带进岛,在乘坐的船上,宋道理就看见很多沙渚上安排有防守,那帮防守竟然用着单杠、双杠这样的设备进行训练,这确实不合常理。 对此,宋道理起初以为是吴绫帮岛上的人弄得,不过现在听吴绫这么一说,看样子是另有隐情。 吴绫继续说道:“我刚到岛上就发现了这些设备,立刻就起了疑心,后来多方打探才得知这些东西都是这座寨子的三当家召平设计布置的。” “召平?”宋道理嘴里嘀咕着这个名字,总觉得穿越过来之后有人对自己提过这个名字,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对,就是召平。” “那你找这个叫召平的问过了吗?” 吴绫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无奈说道:“我刚到寨子,召平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都搞出单杠了,这不是穿越的是什么,这召平铁定也是谁穿越的。”宋道理肯定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吴绫面色凝重,双眉微蹙,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道理顿觉心中一紧,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啦?” “我……”吴绫抿了抿嘴唇,紧张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就算宋道理明明知道面前的是自己的好兄弟,也忍不住深陷其中。 “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我……好想装个逼啊!”刚刚还楚楚动人的吴绫一下子露出诡异的微笑。 这倒是惹怒了宋道理,就像一个纯洁少女被骗走了感情一般,又羞又恼。 “憋了半天就想装逼!真的是死性不改!”宋道理也懒得理会吴绫,直接背过身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装吧!” “好勒!”吴绫顿时来了兴致,“这个召平,我曾经也在历史书上见过他。” “你见过?”宋道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搭着话。 “对,不过秦末这个时间段一共出现了三个召平。” “三个召平?”听到这里,宋道理也有了兴趣,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了床边,继续问道,“三个不同的人吗?” “对,这三个人一个是灭秦的功臣,一个是秦国的东陵侯,一个是齐哀王刘襄的丞相。你说说看,寨子里的召平是哪一个?” “这时间段肯定是灭秦的功臣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绫一边回答,一边从箱子里翻出一床被褥来,铺在了地上。 “哦。” “东西都收拾好了,今晚你就睡这儿吧。”吴绫指了指地上得被褥说道。 “凭什么我睡地上?”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睡地上好吗?”吴绫撩拨了下头发,对着宋道理撒娇道。 “我们也可以一起睡床上啊。”宋道理也开始不正经起来,一脸滑稽地靠近吴绫。 吴绫一把将其推开:“滚,老子不放心你。” “切,网上的段子都是骗人的。”宋道理手一摆,一头扎进被子里,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毕竟来到秦末一天了,宋道理都没好好睡过觉。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开,宋道理只觉房门被谁打开了一股寒气透过门窗溜了进来,冻得他缩成一团,嘴里呓语:“天还没亮,伍竹你干嘛?” 睡在榻上的吴绫也是睡眼朦胧,随手摸到床边的一册竹简,随意一甩,就甩到了宋道理的被子上:“道理,去关一下门。” “烦死了,睡前也不关门。”宋道理一边抱怨,一边掀开暖和的被子,起身去把门关关上,“幸好屋里有火盆,要不然这大半夜起床不得把我冻感冒了。” 宋道理刚一起身,就看见一个男子负手站在吴绫的床边,微微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身上,只看得见一般面孔,凌厉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可宋道理还以为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一时眼花,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床榻旁真的站着一个刚毅的男子,手里还拿着那把帮宋道理准备的佩剑。 “半……半仙儿,快醒醒!” 那男子恶狠狠地盯着宋道理,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他想杀了宋道理。 宋道理被吓得直接退到了墙角,害怕得牙齿上下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干嘛!不就是关个门嘛,事儿怎么这么……卧槽!”说话间,起身的吴绫也看见了那个男子,“大,大,大……大哥!” 站在床边的正是吴芮的长子,吴绫的长兄吴臣,此次吴绫来六县就是他陪同的。 “大哥?英布!这也不是啊!”宋道理被吓得不轻,脑子都变得不清楚了,还以为吴绫口中的大哥是寨子的老大英布。 吴绫见大哥吴臣满脸杀气,紧盯着宋道理不放,急忙下床挡在宋道理身前,解释道:“大哥,你听我说,这事有些复杂……” 还没等吴绫说完,吴臣就走到吴绫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吴绫的头,细声说道:“阿绫啊,大哥知道那个英布确实配不上你,你只要说一声,大哥即刻送你回家,你也没必要行夏姬故事,如此轻浮呀。” “怎么说话呐,有谁家大哥这么说自家弟……妹妹的。”吴绫打开无尘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手往胸前一插,“别动手动脚的,别人还以为大哥你要行襄公故事呢!” “你……”吴臣被吴绫气得一时语噎。 靠在墙角的宋道理更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俩对话,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这位大哥就像姚奉杀文苴一般秒杀了自己。 “你姑且站在一边,我来先问问他。”吴臣将吴绫推到一边,顺手拔出手中的佩剑,径直走到宋道理身边,将剑搭在了宋道理的肩上,一脸轻蔑,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我是……”宋道理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嘟嘟囔囔说不清楚,本想看看吴绫怎么说,却发现她却只是一个劲的摇手,表示什么都不要说。 这宋道理忍不住要暗骂一句了,如今这货大哥就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什么都不说,剑不就当场剌下来了嘛。 “说!”吴臣再一次逼问。 “大哥,其实……” “我没问你。” 吴绫刚想解释就被吴臣逼了回去。 眼看吴臣的忍耐就要到了极限,宋道理终于脱口而出:“我是她情夫。” “啊?”显然吴臣没有听懂,“情夫什么意思?” “情夫就是……就是……”一紧张,宋道理还想不到确切的词语来解释情夫的意思,“张绣他婶子的情夫就是曹老板,懂吗?” “张绣,曹老板,他们是何人?” 就这么个例子,已经是宋道理脑子里能想到的最好的例子了,其他的真的是不知道了。可惜这个例子是三国的,吴臣身为秦末人还是无法理解,宋道理只能殷切地看着吴绫,求助于她来帮自己打圆场。 站在一边的吴绫看着宋道理手足无措的样子,满是无奈,奈何事情发展到这步,除了这层关系也想不出其他解释了,总不能实话实说,对自己的这位大哥说其实自己是个男的,并不是他妹妹,他亲妹妹其实已经死了吧。 “哥,夏……说……了。”吴绫一手扶着额头,捂住脸,挪到吴臣身边,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吴臣弯腰,将耳朵凑到吴绫嘴边都没听清吴绫到底说了个说什么,便问道:“何事?大哥我听得不太真切。” “……姬……对……”吴绫还是低声在吴臣耳边说了一句。 可吴臣依旧没听清:“阿绫,你大声点儿。” 眼看这大哥太耿直,自己根本混不过去,吴绫只好放开声音说了出来:“我说,夏姬说对了。” “果然如此,那便留你不得了。”说罢,吴臣面露怒色,举起佩剑就要刺向宋道理。 吴绫见况,急忙捂住眼睛,生怕看见什么血腥的画面。 宋道理也是身手灵活,向旁边一闪就躲过了这一刺。 “按照正常剧情你不应该挡在我身前嘛,你捂眼睛有个屁用啊!”宋道理一闪绕到吴臣身后,将吴绫挡在自己身前。 “挡在你身前,被刺的不就是我了嘛!” “你还真他妈机智啊!”宋道理对吴绫吼道。 对话间,吴臣已经转过身,提剑就要刺向宋道理。 刹那间,宋道理不得已又冲着吴臣喊了一句:“大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吴臣刺向宋道理的剑停了下来,盯着宋道理,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宋道理见吴臣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把将身边的吴绫搂在了怀里。 “起……”吴绫本想挣脱,奈何此时吴臣正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也只能假装靠在宋道理胸上。 “对,大哥,我们两情相悦,已许下海誓山盟,就如那并蒂芙蓉,你若杀了他,我便随他而去。” 宋道理看看吴绫,说道:“俺……俺也一样。” 第10章 吴兵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宋道理翻了个身,看了看睡在榻上的吴绫,四仰八叉,她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夜里,吴绫的大哥吴臣来到了吴绫的房间,发现了睡在地上的自己。 本以为这次死定了,可没想到二人竟然用两情相悦的理由骗过了吴臣。 吴臣原想满足了妹妹心愿,就此辞去与英布的婚约,让吴绫与宋道理回鄱邑成亲。 可宋道理考虑到,如实光明正大地和英布提出这种要求,势会有害吴英双方的合作,而且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谎言就会被拆穿,自己和吴绫会两边都得罪,这种结果不是自己想看见的。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件事压下去。但吴臣接下来对吴绫说得话,却让宋道理感觉到了压力。 “今晚来此就是为了告知你,父亲母亲白日便会登岛。至于此事,你既然不让,大哥自不会多言,可英布父亲这两边都需你一个解释。”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宋道理耳旁,导致自从吴臣走后,宋道理再也没睡着过。 听吴绫说,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也是惟一的女儿,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因此备受疼爱。 既然吴臣说会帮她保密,那就肯定不会说,可是吴绫的父亲吴芮这边又该怎么办? 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宋道理可以得知,吴芮虽然是秦吏,却对秦朝不满,因此决定在适当的时候起义反秦。 而英布也受秦朝的迫害,二人正好一拍即合,吴芮也选择嫁女表明自己的诚意,以消除英布对于自己秦吏身份的猜忌。 可以说吴绫是二人合作信任的基础,一旦吴绫这边出现问题,双方很可能出现反目的结局。 抛开吴绫自己想不想嫁的问题,如今宋道理本身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吴芮一来宋道理藏身于此的事情必定瞒不长久,而之前设想的等河面结冰,再徒步渡河逃跑的可能性也变得飘忽不定。 与其留在这里冒险,还不如放手一搏,逃出岛去。 宋道理小心翼翼地起身,正对着吴绫得床榻,盘腿坐在了火炉旁。 来到秦末也有两天了,这两天内发生了许多事情,营地失火齐文被杀,莫名其妙陈胜成了自己大哥,姚奉来袭王坎被杀,中途文苴被杀,到了寨子又发现自己也要被杀,辛亏逃跑遇见了吴绫要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突然卷入到这么多的事情里,宋道理一开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自己总不能一直迷茫下去,如今的他已经慢慢适应过来,学会了有所作为,在历史的潮流中活下去。 离开了这座岛,也就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自己唯一认识的吴绫。大乱将至,不管是陈胜吴广还是英布姚奉,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六国贵族必然起兵。 那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是找个像桃花源一样的地方“避秦时乱”,还是加入到刘邦的阵营里混到他一统天下。 若真的有桃花源,那该多好。宋道理不经发出如此感叹。 想罢,宋道理苦笑了两声,发现一边的几案上放了几策名为《秦末生存指南》的书? 这是什么鬼? 估计是吴芮要来的缘故,白日里寨子的巡防更加严密了。 吴绫帮宋道理收拾了一包行李,银两、干粮、衣服一应尽全。 “带上这么多东西,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要逃跑啊!”吴臣手捧着带了一身盔甲,走了进来,“那个姓宋的,换上这个。” 吴绫走上前,接过盔甲,展开一看:“这不是吴老头私下组建的,那个吴兵的盔甲吗!” “对,今日我等均要去岸边迎父亲母亲登岛。届时他穿这身随我们一起去岸边,就能逃走了。”吴臣解释道。 “可以啊,大哥没想到你还挺有脑子的。”吴绫拍了拍吴臣的肩膀,笑道,“昨晚你说要帮我们,我还以为你要带着他杀出去呢!” “就穿一身盔甲不会被发现吗?”虽然有吴臣保护,可宋道理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吴老头是吴王夫差后代,吴越之地锻造技术冠绝七国,这套盔甲是他亲自设计,让吴越工匠打造,一共两千套,除了眼睛,不会让你漏一点地方。”吴绫解释道。 “那就好。” 说罢,宋道理在吴绫得安排下穿上了这身铁质的盔甲。 “能走吗?”吴绫费力地将胸甲举起披在了宋道理身上。 宋道理挥了挥拳头,原地跳了几下,奇怪问道:“怎么不能走?” 吴绫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不觉得重吗?” “不重啊。”宋道理手一摊,一脸轻松的样子,“怎么变成女人,力气也变小了。” 此时,吴臣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宋道理身边,锤了锤宋道理的胸甲:“这套盔甲有二十斤重,你穿上之后尽然还能走跳自如,当真出乎我意料。” “二十斤!”宋道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现代的自己那儿耍得动二十斤的东西,估计是换了个身体,这副身子本身就力气大。 不过宋道理转念一想,帮别人不应该选个稳妥的办法嘛,这个吴臣给自己这套盔甲,是何居心。 “平常人谁能抗得住,你是害我还是救我啊!” “谁让你骗走我妹妹!”吴臣冷笑了一声。 “我……”宋道理刚想反驳,就被吴绫私下阻止了。 吴臣走到火炉边,从怀中取出一根针来,在火炉上烤了烤,等针烧红了,将针头沾上墨水。 “来,坐这儿,脖子伸过来。”吴臣跽坐在席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席子,对宋道理说道。 “你想干嘛?” “帮你刺青。” “刺青?”这事连吴绫都不知道,二人同时发问道。 “是,吴兵里的士兵本就是些亡命徒,颈部均要刺上吴家的标志,便于识别,也以防逃亡。”吴臣解释道。 “我看你就是想耍我!”宋道理实在忍不下去了,让自己穿二十斤的盔甲,又让自己刺青,这摆明了就是在戏弄自己嘛。 吴臣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靠在身后的几案上,两手一摊:“你若不刺,届时若被发现,别怪我为了自保当场取了你性命。” 宋道理紧握拳头,气得咬牙切齿,可仔细想来自己想要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吴臣,就算这货想要整自己,为了活下去,就算被耍也只能忍。 “行!”宋道理一咬牙一跺脚,走到吴臣面前,盘腿坐下,将领子拉开,眼睛一闭,“来吧!” “道理,是条汉子,我辈楷模啊!”平日里怂得不得了的宋道理竟然会接受纹身,吴绫着实佩服,立刻取来一块毛巾,递给宋道理,让他咬住,防止过程中太疼咬到舌头。 “等等,古代不是有麻沸散吗?”宋道理见吴绫递过来毛巾,立刻就蒙了。 “那是华佗发明的,三国时期,现在是秦末。”吴绫解释道。 一听没有麻沸散,宋道理立刻就不干了,拉上衣服,起身走到一边:“不麻醉,这不得疼死啊!” “因为这你才答应纹身的!”一看宋道理这幅样子,吴绫满心失望,还以为这货突然硬汉起来了呢。 “我不管,不麻醉我就不纹,我宁愿被发现来个痛快的,也不要被折磨。” 坐在一边的吴臣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向宋道理:“你们在说什么?” “你过来干嘛?”见吴臣走过来,宋道理举手挡在胸前,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还没等宋道理反应过来,吴臣抱住宋道理就是一个背摔,在地上紧紧锁住宋道理:“快,绑起来。” “哦。”看呆的吴绫立刻找来一根绳子,在吴臣的帮助下将宋道理绑了起来。 “吴绫你个叛徒!”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三人折腾了好一活儿,宋道理终于被绑好,老老实实地被按在座位上。 吴臣重新烧红针头,沾上墨水,刚准备刺。 宋道理吐出嘴里的毛巾:“等会儿。” “又干嘛?”按住宋道理的吴绫不耐烦地问道。 “换根针,我把这货在针上喂了毒。”宋道理嘟着嘴,指了指吴臣手中的针,说道。 吴臣一脸惊讶:“你怎知我用这针挑过脚底脓包?” “卧槽!你看吧,这货就是想让我死!”宋道理冲着吴绫吼道。 “行了,行了。”吴绫起身从柜子里重新取出一根针,“这样行了吧。” 宋道理点了点头。 吴臣接过针,重新烧红,沾墨。 吴绫也将毛巾重新塞回宋道理嘴里。 吴臣回到席上,刚下下手,宋道理又吐出毛巾喊道:“等会儿!” “哥,杀了吧,这男人我不爱了!”吴绫愤然起身,看着吴臣,冷漠地指着宋道理说道。 “就等你这句话了。”吴臣突然兴奋起来,一跃而起,抄起身边的武器,拔剑出鞘指向宋道理。 “没事儿了,来吧!”见吴臣指向自己,宋道理顿时就不怂了,挺直腰杆,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为了活命,来什么都不怕。刺吧,我老宋要是哼一声,以后你们就是我爸爸。” 吴臣吴绫面面相觑。 “来吧。”吴绫重新按住宋道理。 吴臣也收了剑,重新准备好,拉开宋道理的衣领,小心翼翼地扎下了一针。 “啊……爸爸……轻……轻点!!!” 第11章 逃脱?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正午,门外守卫来报吴芮已经到了岸边。 吴绫宋道理相视一笑。 “要分开了,保重,要是混不下去了就来英布这里找我。”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知道我在哪儿的。”宋道理抹去吴绫眼角的泪水,“你这个样子还真楚楚动人啊!” “你大爷的,找死哦,说谁楚楚动人呢!”吴绫一脚踩在宋道理的脚尖上。 可宋道理一脸轻松,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盔甲真不耐,脚都保护到了。” “走了!”吴臣在屋外喊道。 “来了。” 三人来到岛上的渡口处,英布姚奉早已带着一队人在那里等候。 宋道理拉了拉衣领,摆正戴在脸上的面具,包裹严实的盔甲加上自身的紧张,宋道理的背上已经被汗水浸透。 “英大哥,请。”吴臣向英布行了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英布先行登船。 英布也回了礼,寒暄道:“大哥言重了,布虽年长于你,可论辈分您才是布大哥。” “切!”吴绫看见他们虚假的谈话就反感,两手往胸前一插,独自站在一边。 姚奉走上前,行礼道:“老师。” “叫我什么?” 姚奉立刻改口:“伍哥。” “嗯。”吴绫向姚奉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登上了船,回头冲着岸上还在废话的两个人喊道,“还走不走啦,再不走吴老头就要冻死在岸边了。” “不得无礼。”吴臣回头呵斥了一声。 “切!” 吴绫拉了拉手指,暗想,这时间拖得越长,宋道理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高,大哥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却在带头拖延时间,看样子还是在和自己赌气,表面在帮自己,其实心里巴不得宋道理死。 宋道理一直默默站在吴臣身后,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一手握紧拳头以防万一。 “这想必就是吴家的死士吴兵吧。”吴臣英布还在寒暄,但姚奉却注意到了站在吴臣身后的宋道理,走上前,拍了拍他身上的盔甲,“这身盔甲怕是有二十斤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宋道理被姚奉这么一拍,吓得一哆嗦,按着佩剑的手紧紧握着剑把,连头都不敢转一下。 “二爷可以与他比划比划。” 宋道理和吴绫已经紧张得要死,可此时吴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宋道理一咬牙,心中暗骂,吴臣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姚奉,竟然还让自己和姚奉单挑,这不是要自己死是什么,要是真的暴露了,自己就算死,也要先捅死这货。 姚奉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脖子上的领子被拍开,漏出那个纹身来。 宋道理赶紧拉上领子,挡住自己的纹身。 “终日穿着二十斤的盔甲,我可比不过。”姚奉看着宋道理笑了笑,回到了英布身后。 “请。” 在摆渡人的安排下,众人登上了船。 吴绫吴臣宋道理三人一只船,英布姚奉乘坐另外的一艘船。 船行驶到河中央,吴绫瞟了一眼宋道理的脖子,松了一口气:“幸好纹了,要不然就死定了。” 宋道理僵硬地点了点头,回想起刚才的情况依旧有些后怕。 而吴臣却独立船头,冷笑了一声。 吴绫听见了,立刻上前质问道:“你刚才做什么,要是姚奉真得答应了,宋道理就死定了。” “我这么说还不是打消他们的疑虑嘛。” 吴绫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和吴臣理论,反正没发生什么。 再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英布姚奉的船,只看见二人在船上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船队就到了岸边,吴芮毛苹和两位年轻男子带着十几名卫士早便在次等候。 吴臣吴绫的船先一步到了岸边,吴臣先上了岸,然后去扶吴绫,吴绫理都没理,自己就提起裙子就上了岸,宋道理殿后。 “父亲,母亲。”见到吴芮毛苹,吴臣吴绫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大哥,别来无恙啊。”站在吴芮身后的年轻男子上前对吴臣搭话道。 “两月不见,阿绫出落得更漂亮了。”另一人也上前寒暄道。 这二人分别就是吴芮的四子和五子,二人是一对双生子,今年刚刚弱冠,与吴臣吴绫同父异母。 虽是双胞胎,可二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四子吴化,为人沉稳,而五子吴并却为人欢脱。 在双方寒暄之时,吴臣负着手,一边和吴芮交谈着近况,一边将手中的石子弹到了身后的宋道理身上。 宋道理一被打中,就注意到吴臣背着的手在指向吴芮身后的吴兵队伍。宋道理立刻会意,走到吴芮毛苹身前,抱拳行礼。 吴芮只顾和吴臣了解寨内情况,而毛苹自从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就一直拉着吴绫的手,聊着家长里短。 二人都没太在意宋道理,只有吴芮微微点了点头。 单这点头就够了,宋道理得到吴芮的首肯,便光明正大地走到了吴兵队伍的最后面。 这次吴芮带来的吴兵共有十九人,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队伍两个一排,吴芮独自一个人排到了最后。 吴绫一直关注着宋道理的行踪,根本没听母亲一句话。 没过一会儿,英布姚奉也上了岸,又是一顿寒暄。 岸边一片空旷,宋道理只要随便挪动一步肯定会被前面的人发现,到时候还是逃不了。 眼看双方话已经差不多,马上就要重新上船了,可宋道理还是站在队伍最后面动都不敢动一下,吴绫也着急起来。 而吴臣也是一直努力找着话题拖住吴芮英布,从双方结盟到英布吴绫的婚事,就差两人死后埋哪儿都快说了,可宋道理就是不敢动。 “好了,来日方长,我与阿苹来此就是为了吴英大事与小女婚事,待进了寨子再细谈。”吴芮挺直腰杆,十分老气的把两只手往袖管里一插,对吴臣不满道。 “是布疏忽了,让岳丈大人在此受冻。”英布急忙赔不是,然后嘱咐身后的人将之前准备好的大船靠岸。 “岳丈大人请。”英布让开路来,为吴芮开道。 “贤婿同行。”吴芮一把拉住英布的手,准备二人同时登船。 等众人都登上了船,就等跟在后面吴兵上船。 可此时,宋道理还在队伍的最后面迟疑。 吴臣已经彻底放弃,之前的拖延已经让父亲不满,自己可不敢再有什么逾越之举。 吴兵已经上了一半,宋道理肯定是跑不了了,吴绫见此情况,心一横,抛开母亲拉着自己的手,提着裙子就跳下了船,跑到宋道理面前,大声喊道:“带钱了吗?” 宋道理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即刻回道:“回小姐,带钱了。” “走,我要去六县,你保护我。”说罢,吴绫头也不回地向六县的方向走去。 而宋道理却还是手足无措,看向吴臣的方向,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胡闹,回来!”吴芮率先发话,喝止了吴绫的行为。 吴芮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吴绫小姐自从来到岛上,便从未下过岛,乘次机会出去出去也不妨事。”英布看现场的情况有些凝重,于是出面缓解。 虽然连英布都这么说了,可吴芮依旧没有松口。 于是,英布继续说道:“若岳丈大人不放心小姐安全,布愿陪同。” “我不要他陪。”一听英布竟然要陪自己,吴绫顿觉不妙,他若跟过来,宋道理还怎么跑。 “儿子愿去陪阿绫。”吴臣当然知道吴绫在想什么,便自荐道。 “你们兄妹沆瀣一气,谁知道你们又有什么鬼主意。”吴芮转身看向英布,“还是麻烦贤婿了。” “岳丈言重了。”说罢,英布嘱咐了姚奉安排好吴家人,便下船去了。 站在吴芮身边的毛苹却不想女儿乱跑,刚想阻拦,却被吴芮拦了下来:“让阿绫与他走近点,对她日后有好处。” 见走过来的还是英布,吴绫着急起来。 可英布一走到吴绫身边,摸了摸自己腰间,说道:“坏了,我也没带钱。” 于是,英布转身看向宋道理,说道:“你也跟过来吧。” 宋道理已经做好了回寨的准备,可英布突然让自己同往是什么鬼,什么叫忘带钱了,让自己把钱给他不就行了吗,又何必带自己去,难道是自己被看穿了,可这不可能啊。 “去吧。”吴芮发话,准许了宋道理和他们俩一起前去六县。 “是。”宋道理回道。 就这样,大局已定,虽然宋道理是出来,可英布也要跟着过来了,至于怎么逃走二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英布从船上取下一份包裹,重新下了船,等目送船离开,变转身对身边的吴绫说道:“走吧,阿绫。” 吴绫理也没理英布,直接向六县的方向走去,宋道理也急忙追了上去。 英布看着二人到背影,笑了两声,也跟了上去,快步走到吴绫身边,俯身凑到吴绫耳边说道:“到了六县,我去办我的事,你去办你的事。” 说罢,英布回头看了一眼宋道理,冷笑了两声。 第12章 前途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六县,应读作(lu)县,原先是皋陶后裔的封地,春秋战国时期诸侯林立,最好被秦所灭,建六县,属九江郡。 三人到了六县已过午时,城中人流也少了下去。 就在城门口,英布拦下了刚要进城的吴绫,取下出发时就背在身上的包袱,交到吴绫手中,说道:“让你这位朋友把这换上。” 吴绫接过包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道理,发现宋道理还穿着吴兵的盔甲,就这样被进城不被抓起来才怪。 “什么朋友?”发现哪里不对的吴绫急忙否认道。 英布见都到这时候了,吴绫还在否认,不经笑了两声,拉下宋道理的衣领,说道:“这刺身的颜色太新了。” 说罢,英布顺手掀开了宋道理的面具,吓得宋道理急忙转过身去,捂住了自己的脸。 吴绫见况,一把拉住宋道理的手就准备跑。 谁知英布握剑的手一颤,佩剑便出鞘架在了宋道理的脖子上。 “转过身来,让我瞧瞧,是谁想拐走阿绫。”英布带着些戏谑地笑了笑,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不敢胡乱动弹,本想暗中对身边的吴绫使了个眼色。 但吴绫身体虽然与宋道理一样背对着英布,脸却扭到了一边,躲避着宋道理的目光。 等了一会儿,英布手都举酸了,两个人还是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说:“罢了,手酸了,不问了。” 说罢,英布收了剑,从腰间取下一块玉,将吴陵拉到身边,面向自己:“这块玉你拿着,在这六县便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吴绫低着头,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只是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英布。 英布拉住吴绫的手,将玉放在了她的手上:“你且去做你的事,我去趟县衙,你若有事,可来寻我。” 说完,英布便转身走向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一见来人是英布,立刻笑脸相迎,带英布进了城。 “呼!”吴绫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宋道理,“人走了。” 宋道理也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城门口,顺手从吴绫手中拿回那个玉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你要不要脸啊!”吴绫将手中的包袱甩到宋道理身上,“给我的东西你就这样拿走了。” 宋道理一把接住包袱:“好了,说正事呢,别胡闹。你说英布到底什么意思啊,明明知道我们骗了他们,还不计较。” “想这么多干嘛,过了今天你就离开了,死不了就行。走,忙到现在饭都没吃。”吴陵双手往胸前一插,看着城门口,若有所思。 宋道理拿着包袱,走到一边的草地里,脱下身上的铠甲,打开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一身袍子,几两金子。 换好了衣服,宋道理发现吴绫已在原地等了许久。 “走吧。”宋道理对吴绫说道。 “走。” 六县城西是市坊,城东是县衙。吴绫宋道理一行来到一家酒肆,酒肆门口竖着一个长杆,上面挂着写有酒的布幡,店内人并不多,也就四五桌有人。 宋道理吴绫进了酒肆,随便找了个席位坐下。 店门口的墙上挂着一排排木牌,上面用隶书写着一些字,看样子应该是菜名。 奈何宋道理看不懂上面写了啥:“算了,老板,来一壶酒,二斤上好的牛……” 宋道理刚想说牛肉,吴绫立刻就掐了宋道理胳膊一下,制止了他。 “你干嘛?”宋道理一边抚摸着胳膊,一边抱怨道。 “大秦不让杀耕牛,你还想吃,当真不要命了。”吴绫伏在宋道理耳边解释道,“你别说话,我来点。” “店家,来壶……”吴绫顿了顿,面向宋道理确认道,“你确定要喝酒?” “大冬天的当然要喝点酒暖暖身子,再说,以前一直听说古代酒度数低,我今儿倒要看看,我能喝几坛。”宋道理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点吧。”吴绫高声闲在一旁的店家说道,“店家,先来一壶酒,一碗热汤,两炉濡肉。” “是。”店家答应下来,便去后厨忙活起来。 吴绫刚点完,宋道理就好奇地问道:“炉濡肉是什么?” “炉是炉,濡肉是濡肉,没有染濡肉。”吴绫白了宋道理一眼。 “好了好了,你有文化,快说说,濡肉是啥肉?” “就是白水煮肉啊。” “什么?白水煮肉,那得多难吃啊!”宋道理想想那盘飘着白沫的肉就觉得恶心。 在现代的时候,宿舍里有人减肥,有一段时间就一直吃白水煮肉,虽然宋道理没吃,可那又腥又酸的味道,宋道理至今难忘。 “难不能换个别的。”宋道理一脸难受的样子看着吴绫央求道。 “知足吧。这是在秦末,难道还能给你搞个满汉全席吗?” “可白水煮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宋道理整个脸挤作了一团,都形容不出那种恶心的样子。 “行吧,这段饭算是给你饯行了。”吴绫又继续对店家说道,“店家,再来一份炙鸡。” “好勒。” “炙鸡!”宋道理顿时两眼放光,“这个我知道,烤鸡对吧,这个好,这个好。” 菜还没上,店家先将那壶酒端了上来。宋道理端起那壶酒,握在手里,低估了句:“怎么是凉的啊。” “店家,帮我把酒温一下吧。”宋道理转身端着酒对店家说道。 店家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客官说笑吧,这酒温了还怎么喝啊?” 店家这一问,把宋道理问蒙了:“酒温了怎么就不能喝啦?怎么,你们六县人都这么彪悍吗,大冬天的喝冷酒?” “客官,别说是我们六县,放眼天下,就是当今皇帝喝的也是冷酒,谁敢喝温酒啊?”店家看宋道理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也就不再理会他。 周围吃饭的食客,对宋道理指指点点。 “当真大胆。” “不知礼数。” “怕不是周边蛮夷吧。” 宋道理一脸无辜,自己不就是想喝个温酒嘛,这帮人是怎么回事。等宋道理回头看向吴绫,吴绫却手捧肚子,笑得失了声。 “砰!” 宋道理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 “说,是不是你干什么了?”宋道理质问吴绫道。 吴绫深吸了几口气,抹去眼角笑哭的泪水,摸了摸壶底:“别把壶砸烂了,砸坏了还得赔。” “到底怎么回事?” “西晋之前,古人一直喝的就是冷酒。”吴绫解释道。 “为什么?” “古人认为神虽不饮食,但喜欢嗅香气,所谓‘芬芳香气,动于神明’,‘鬼神食气谓之歆’,‘歆,享也,使鬼神享其’。”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人话。”吴绫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宋道理一句都没听懂。 “简单点来说,温酒就会有气体飘出,而那气体是用来祭祀祖先的,当然不能生人来喝啦。”吴绫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一副得意的神情。 但宋道理却有些失落,在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的秦末,自己真的能靠着自己活下去吗? 吴绫见宋道理手扶在几案上,低着头,紧皱着眉头,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 若是平常,吴绫这般戏弄宋道理,宋道理在就怼上来了,可现在的宋道理却异常平静。 不会是自己玩笑开过火了吧,伤自尊了? “不至于吧,道理,这个知识点也没多少人知道,你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啊!”吴绫宽慰道。 “他们不知道不会被别人嘲笑,不会触犯法律,而我,如今身在秦朝,却连这些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活下去。”宋道理掰弄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可怜像。 看宋道理这个样子,吴绫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手臂搭在宋道理肩膀上说道:“好不,我不回去,咱一起走。” “好啊,好啊,好啊!”宋道理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连忙答应。 “你想得美啊,我不像你,一点包袱都没有,在这儿我还有老爹,还有母亲,还有五个哥哥,我要是一声不响得走了,他们怎么办?”吴绫叹了一口气,“再说,我还没弄清楚那个召平到底怎么回事呢。” “你说,等你找到了召平,我们怎么办?” “如果召平真的是穿越者,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抱团抱在一起。然后再一起投靠刘邦去。大官容易被刘邦弄死,那就在他手下当个小官,至少也衣食无忧。”吴绫分析道。 宋道理听完,叹了一口气:“你接下来的目标到是明确,找召平对质,一路跟着你那父亲就行,而我这前途就迷茫了。” “先去沛县吧,刘邦就在那里,和他混熟了,拜个把子,不管怎么样都别背叛他,就一直跟着他,让他把你当做弟弟来看,舍不得让你上战场,你也别贪图高位,在这秦末总能活下去。” 宋道理听罢点了点头。 吴绫继续补充道:“至于我你更不用担心,历史上不管是吴芮还是英布,他们最后都会跟了刘邦,我们总会相遇。” “濡肉来咯!”不一会儿,店家端了两锅白水煮肉端了上来,旁边还带了两盘蘸酱。 第13章 验 传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濡肉来咯。” 店主端着一个方形食盘,上面放着一个炉子,炉子里点着火,炉子上放着一口锅,看起来像火锅一样,锅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碟子。 “这是一炉,还有一炉我这就帮您端来。”店家脸上带着标志的笑容,放下那锅濡肉,又回了后厨。 宋道理趴在锅边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恶心的味道,拿起筷子,在锅里搅了搅,几块肉沉在锅底,表面的汤水上飘着几点油花。 “看上去像排骨汤一样,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怕嘛。” 吴绫拿起筷子,从锅里夹起一块肉,又在一旁的小碟子上蘸了蘸:“这种手法在秦朝叫作‘染’,也叫做‘jiān’。” “‘奸’,奸谁?”宋道理开玩笑道。 “不正经,煎牛排的煎。”吴绫冲着宋道理使了个白眼,将沾好的肉放进了嘴里:“嗯,在淠河寨的时候就听说了,这家的酱好吃,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知道。”宋道理抄起筷子,从吴绫面前的锅里加出一块肉来。 吴绫立刻用筷子打掉了了宋道理夹起来的肉:“点了两锅呢,你等下一锅。” “切,小气,先尝尝都不让。” “我又想起来《吕氏春秋》里的一个故事。”吴绫一边吃,一边说道。 “什么故事?” “说春秋还是战国时期的,有两个猛汉在酒馆吃饭喝酒,席间为了助兴,就约定互相割对方的肉涮着吃,最后一直吃到了死。” “别说了,说得我都快没胃口了。”宋道理虽然嘴上说着没胃口,筷子却一直都没离过手,“有没有下饭的故事啊?” 吴绫想了想,说道:“有一个。” “什么?” “我就给你讲一个晋景公的故事吧。” 说话间,店家将另一炉端了上来,接着而来的是一只炙鸡。 “菜齐了,二位慢用。” 宋道理看着那锅肉,二话不说也学着吴绫都的样子,从锅里夹起一块肉来,在碟子里蘸了蘸。 “呦,不错啊,有种涮羊肉的感觉。”宋道理吃完这块肉,满脸幸福的样子,一块接一块根本停不下来,“这两天,天天吃干粮,吃得我都吐了,好不容易吃顿热的啊。” 没过一会儿,一只鸡,两炉肉就被着两人吃完了,宋道理还觉得不够,又来了十串烤羊肉,两碗热汤,吃完后躺在席位上,翻个身都觉得独自难受。 吴绫也躺在席间,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抚摸着肚子。 “以后就要在大秦活下去了,道理,你准备好了吗?”吴绫突然问道。 刚刚还在一边喊着肚子好胀的宋道理见吴绫突然正经起来,也安静下来:“半仙儿,这不像你啊,平时的你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怎么担心起我来了。” “以前是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身边的朋友就像走马灯一般,人生每个阶段都会换一拨儿。对我来说,我早已习惯了随缘,从不挽留要走的人,也从不排挤要留下的人。但这里不一样了,你是我目前唯一一个感觉真实的人,我现在有些害怕失去这份真实。” “真实。”宋道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手边的桌子和自己躺着的地板,“果然是文化人,一句话就说道点子上了。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有一种梦幻一般的感觉,总觉得身边的这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一触即碎,也只有你的声音能让我暂时清醒一些。” “我也是……” 酒足饭饱,吴绫又在六县的市集里帮宋道理买了些平时用得上的东西。 六县的布局也是市坊分开的布局,坊内住人,市里开店。市集里人来人往,周围卖什么的都有。 “你身上的验、传都带了吧。”吴绫问道。 宋道理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两块木牌来:“是这两件吧。” 吴绫取过来看了看,确实是阳城县尉宋道理的验、传上记录着宋道理要押送九百戍卒前往雁门。 “挺聪明的嘛,竟然没丢。”吴绫将验传还给了宋道理。 宋道理接回验传,又重新收好,得意说道:“我虽然没你那么懂历史,但这点秦朝冷知识,网络上还是随处可见的。” 看宋道理得意的样子,吴绫冷笑了一声:“别得意,你的传上面写的是押送戍卒前往雁门戍边,你现在这种情况若还拿着这份传,怕是一受到盘问就暴露了。” 听吴绫这么一说,宋道理急忙取出自己的那份传,仔细看了看,只可惜上面的字是用小篆写的,宋道理一个也看不懂。 “那怎么办?” “看老子的。”吴绫一拍胸脯,拉着宋道理就进了一个巷子。 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座房子前。 这座房子和周围的房子一样,都是夯土筑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木门上挂了一个木牌,上面写了几个字。 “川,谷,夕,卜!”宋道理便念便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故作高深地点点头,“嗯,好字,好意境啊!” “嗯?”吴陵手一插,抖着左腿,就看着宋道理装逼。 “半仙儿,你看,好意境啊。瀑布从峡谷间一泻而下,溅起地水花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五彩斑斓的颜色,瀑布旁竖立着一块几人高的巨石,一个宽袍广袖地高人,站在巨石上,赤着脚,脚上沾着几点河边新妮,一手拿着算筹占卜,一手掐指,微闭着眼,卜算着人间百态,好一幅泄虹仙骨图啊。我猜这家的主人一定是书香门第,名士之后,隐居于此。” “哟,比我还会吹,挺有才华的嘛。” 宋道理红着脸,挠了挠头,笑道:“哪里哪里,你我的水品都是一个作者写得。” “走,进去看看你口中的‘书香门第,名士之后’。” 说罢,吴绫连门都不敲一下,直接将门推开了。 一进门,迎面看见的就有几只鸡在庭院里闲庭信步,每走几步就有一摊鸡屎。 “谁啊?”屋内一个胖胖的大婶手捧着一个木盆就走了出来,“连门都不敲,小心老娘把你送到官府去。” “是我。”吴绫挺直腰杆,手一负,往门口一站,正气凌然地说道,“把你家老头子叫出来。” 宋道理站在吴绫后面,俯身在吴绫耳边问道:“怎么,你认识这家人?” “不认识啊,第一次见。” 宋道理一脸震惊:“那你说得像认识人家一样。” 见吴绫那气势,大婶收了些嚣张气焰,稍微走近了一些,定睛瞧了瞧,发现吴绫是个女孩子之后,立刻火冒三丈,把手里都盆儿往地上一摔,冲着屋里就嚷道:“好你个老刘头,平日里就听见邻里风言风语,没想到是真的。” 说着,大婶撸起袖子,插着腰就进了屋。 屋里不断传出来锅碗瓢盆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老娘真当是瞎了眼看上你个不是人的东西。” “又怎么啦,我这几日可连门……!” “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大婶随手就拿起一碗砸在了地上,“你那姘头都找上们来了。” “什么姘头,我没……” “还说没有,人家都在门口了,你还说没有。”大婶指着老刘头的脑袋猛戳了几下,“看那女娃子,怕是只有十几岁,这你都下得去手,你说说,你老刘头还是人吗?” “什么女娃子啊,我不认识啊。”刘老头一脸冤枉,想解释,可一解释就被大婶打断。 “想我的命也是苦,二八年华被你一只鸡就娶回了家。想当初,来我家求亲的,怕是始皇帝把他们活埋了,都要挖三天的坑。”说着,大婶竟然一屁股坐在榻上抹起眼泪来。 老刘头就见不得自己夫人哭,一时措手不及,安抚也不听,就这么出去她又接着闹。 此时,吴绫又在门外喊了一身:“老刘头,在吗?” 一听外面有人叫自己,老刘头看了看榻上的大婶,又透过窗户看了看屋外,心一横,放下手中的锅碗,走了出去。 “你走,你走了你别回来。”大婶还在闹着。 刘老头出了屋门,就看见吴绫两手一插嚣张地站在门口,宋道理怯怯地躲在吴绫身后。 “二位是……”刘老头上前问道。 “我们是来找你伪造一份传的。”吴绫直接开门见山。 那刘老头一笑:“伪造传,那可是死罪,小老儿我哪里怎么会做这事。” “算了吧,你门口写了‘法外’两个字,还会墨守秦法?”吴绫指了指大门上的木牌。 那几个字读“法外”,宋道理尴尬地转过身去,真是丢死人了,看那几个字长得挺像现代简体字的,就读了出来,没想到被打脸了。 “小姑娘怎么知道小老儿的?”吴绫虽然外表是个女子,可行为举止却像极了男子,老刘头不经怀疑起来。 “少废话,你做还是不做?” “怎么做?” 吴绫手向宋道理一摊,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宋道理的回应。 “你干嘛呢?”吴绫见宋道理还在背着身子,捂着脸,尴尬地对老刘头笑了笑,拍了拍宋道理的肩,“道理,你干嘛啊?” “太丢人了?” “别丢人了,拿出来。” “什么?” “玉啊!” 第14章 离开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拿什么?”宋道理摸了摸脑袋,完全没领会吴绫在说什么。 “玉啊,英布给的那块玉。” “哦,哦,哦,在这儿,在这儿!”宋道理顿悟,在身上找了一圈才找到那块玉,急忙双手捧着交到吴绫手中,“诺。” 吴绫单手接过玉,举起来对老刘头说道:“看好了。” “什么呀,看不清。”老刘头觑着眼,就是看不清吴绫手上拿的是什么。 吴绫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将玉抛给他,可愣是胳膊虚晃好了几下,几次差点就要跑出去,但吴绫依旧没有松手。 站在对面的老刘头双手比作碗状,就等着吴绫抛过来,但对面就是不撒手,抱怨:“小姑娘到底是抛还是不抛啊?” “我还不是怕你接不到嘛,到时候摔坏了。” “那你送过来啊!” “抛过去帅啊!” “得得,我过去拿,我过去拿。”老刘头也是满心的无奈,碰上这么个愣头青。 等老刘头走到身边,吴绫将玉交到他手上。 老刘头双手举起与,放在阳光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淠河英布。” “怎么样?”吴绫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和英布是何关系?”老刘头再一次确认道。 “你别管什么关系,就问你这伪传能做不能做?”吴绫搂着老刘头,满脸邪笑地问道。 老刘头一脸为难的样子:“英布的面子,小老儿我还是要给的。可英布的寨子里尽是帮青壮,你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为何会在英布的寨中?” “这玉是不是真的?” “是。”老刘头点了点头。 “那还废什么话,这不就能做了吗?” “可……这……”老刘头还是一脸的不情愿,看了看手中的玉,又看了看吴绫,总觉得此时有些不妥,“这般,您告诉小老儿我,作伪传是为什么,或英布为何派您前来,只要合乎情理,老头子立刻帮你做。” “你……”吴绫见着老刘头这般固执,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脚。 站在一边的宋道理看不下去了,占了出来,双手一下,趾高气扬地对老刘头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便告诉你。” “什么?” “这位……”宋道理拍了拍吴绫,“就是英布未过门的夫人。” 老刘头听后,大吃一惊,连忙将玉还给了吴绫,行礼拜见:“原来这就是鄱邑吴家来的嫂子啊,小老头早就听说嫂子生得俊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什么嫂子!” 老刘头本想恭维吴绫,却没想到像拍马屁却拍到了老虎屁股上,吴绫虽然嘴上说不在意自己现在女子的身份,但心里还是忌讳,更别说自己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被一个老头子叫成嫂子了。 “会不会说话啊,还嫂子,也不看看你几岁,老子几岁。”吴绫实在是没忍住脾气,本想飞起一脚,却被宋道理拦了下来。 但老刘头却满脸无辜,一脸不知所云的样子,解释道:“小老儿虽长于英布,但论这地位,小老儿唤他声大父怕也不为过。” 一说到这儿,老刘头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立刻向吴绫道歉:“是小老头僭礼了,嫂子确实不当,当唤声大母。” 说完,老刘头还一本正经地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吴绫做了个大揖。 吴绫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挣脱了宋道理的束缚,抄起一边倚在墙角的棍子就要砸向老刘头:“老子让你大母,奶你大爷!” 宋道理见况,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吴绫的腰,将她拉住。 “姓宋的,放开老子,这老头欺人太甚,老子非要拆了他家不可。” “别闹了,等他做完,你想怎么样都行。” 老刘头见自己还是没说对话,呆在一边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去做啊!”宋道理一边抱着吴绫,一边冲着老刘头吼道。 “做什么?您总得告知小老儿内容吧!”老刘头站在一边,一脸无奈。 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宋道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什么都没和老刘头说呢。 于是,宋道理拼命一只手搂住吴绫,另一只手从胸前取出验传交到老刘头手中。也是幸好吴绫的身材很好,宋道理一只手就能搂住她的腰,要不然宋道理还真控制不来。 “把传上的押送戍卒前往雁门戍守改成前往沛县公干。”宋道理说道。 “行,这就帮您做。”老刘头接过验传,立刻转身回了屋内。 老刘头一进屋,尿壶就向自己飞了过来。 “你还敢回来!”屋内大婶指着老刘头鼻子就骂道。 “别闹了,那是大母来了,就你胡想。”老刘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验传,也没多理睬大婶。 “什么大母,你这把年纪,难不成你大母还从祖坟里爬出来啦?”不明情况的大婶依旧不依不饶。 “慎言!”老刘头一见大婶开始口不择言起来,立刻制止了她,“门外那位是英布的夫人,一听到晚听风即时雨。” 说完,老刘头将验传递到大婶面前:“人家是请你老头子帮忙的,就你这次咂舌。” 大婶接过验传一看,果真如此,当场就毙了嘴。 另一边,吴绫被宋道理抱出院子,来到了巷子里。 吴绫依旧不依不饶,嘴里骂着:“誓杀此老匹夫!” 宋道理将吴绫放下,双手搭在吴绫的肩膀上安抚道:“行了,等他做好了,随你怎么杀。” 吴绫手一插,嘟着嘴,满心的不快。 看着吴绫生气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宋道理忍不住笑了起来:“半仙儿啊,你这性格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你说什么?”吴绫斜视着宋道理,威胁般说道。 “你看看,这不就是吗?” “哪儿有!”吴绫急忙调整状态,否认道。 见吴绫这般可爱的样子,宋道理宠溺地摸了摸吴绫的头:“女孩就女孩吧,挺好的。” 吴绫没反抗,也没说话。 “谢啦,阿绫,要不是你我怕是早死了。”宋道理面对着吴绫说道,“这样吧,反正你呆在这儿也心烦,不如去帮我多买几双鞋。这一路我怕是要走到沛县了,包袱里这几双肯定不够。” “你呢?”吴绫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宋道理问道。 “我去看着老刘头,防止他瞎搞。” “对,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是得看着。”吴绫整理整理弄乱的衣服,“行,那我去了。” “行!” 说罢,吴绫便转身离开了巷子,来到了市中的街道上,已经是下午了,可商贩依旧没有减少,街道上任是人来人往,时不时还经过几个商队。 吴绫先找了加卖甜点的摊位,买了包蜜饯,才打探到了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处买鞋的。 买完鞋,吴绫恰巧遇到一个有着十几匹马的商队,领头的人要去恒山郡,正好路过泗水郡。 吴绫大喜,立马摆脱领队的首领带宋道理上路。 首领也是爽快,不要钱就答应了。为了表示诚信,吴绫还将英布送给自己的玉押领队手中,以防万一。 商量好后,吴绫一手提着鞋,一手拿着蜜饯一路小跑就回了老刘头家。 大门开着,院子里空空的,就大婶一个人在关着鸡窝的门。 大婶回头一看,吴绫就站在门口,带着笑脸就上前道歉:“大母您别生气,是妇人我先前瞎了狗眼,没认出您来,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吴绫也没空理会这些,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屋子,面对大婶只是敷衍地回了句:“不计较,不计较。”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大婶,老刘头呢?”吴绫问道。 “您找老头子啊,我这就去叫他。”说着,大婶立刻跑进屋内,领着老刘头就出来了。 老刘头一看吴绫又来了,连忙行礼道:“大母您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我问你,我那个朋友呢?” “他走啦。” “走啦?” “去哪儿了?” “这小老儿就不知道了。”老刘头回道,“哦,对了,他还托小老儿给您一封信。” “什么信?”吴绫急切问道。 “这儿。”说着老刘头从袖中抽出一块布来,交到吴绫手中。 吴绫扔下手中拎着的东西,双手接过那块布,急忙展开,里面是一排排用隶书的写的字。 “阿绫,原谅我用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离开。选择这种离开方式,我也是实属无奈,因为作者实在懒得描写依依惜别的场景。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你过得很好,依旧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毫无心机。所幸你有一个疼爱你的心机哥哥,一个完整的家,相信你肯定能从中找到那份除了我之外的真实感。 这次离开,在秦末这样的社会可能就是永远的分离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扬名天下,让你知道我不仅还不着,而且还活得很好。 再见,阿绫!” 六县城门外,夕阳西下,一只有十几马拉货物的商队刚出了城。 还在城门口的宋道理见到这队人,立刻向他们跑去。 “嘿,等等,你们去哪儿啊,带我一程呗。” 等宋道理上了车,商队的主人就坐在宋道理旁边,手里玩弄着一块玉。 宋道理仔细一看,这不是英布的那块玉嘛,怎么在这儿。 “大哥,这玉你是哪儿得来的。”宋道理问道。 “哦,这个啊,一个小姑娘给我的,说让我带她的一个叫宋道理的朋友上路。还将这玉压在了我这儿,可这都要天黑了,人还没过来,我就走了。” “吴绫,那姑娘是不是叫吴绫?”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那姑娘倒是怪好看的。” “那肯定就是吴绫啦,大哥,我就是宋道理啊。”说着宋道理就将自己的验拿出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你啊,这么巧。我也不是贪财之人,这玉本就是你们的,如今就换给你吧。”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第15章 前往寿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据《史记》记载,汉高祖刘邦出生在泗水郡的丰县,在沛县作亭长。 宋道理此行的目的就是沛县,找到刘邦,然后死死抱住这个大腿。 想要找到刘邦就得知道他在哪儿。 从时间段上分析,刘邦现在要么是在继续当亭长,要么也和宋道理一样押送戍卒戍边去了。 《高祖本纪》译文版宋道理还是看过的,里面说刘邦曾今押送戍卒戍边,后来因为逃亡的人太多,索性破罐子破摔把人全放了,自己带着一帮愿意跟着自己的人躲在了芒砀山。 后来秦末大乱,刘邦回到沛县才响应局势起兵造反。 这样一来,现在的刘邦很大可能性是藏身在芒砀山了。 离开六县已经一日,这一日,宋道理可一直都没有闲着。 在吴绫屋内休息的那一晚,宋道理被突然到来的吴臣弄得说不着觉,只好去翻翻书架上的书,找本催眠效果和英语书一样的,结果却无意间发现了四本用丝薄编制而成的厚厚的《秦末生存宝典》。 秦末肯定是没有这种书的,那这书估计就是吴绫自己整理的了。 没想到这小子为了适应秦末生活还真下了苦功夫,宋道理大略翻了一下,里面一共分为四篇,第一篇是《生活篇》,是四篇里面最短的,吴绫只是用日记的形式记载了一些大秦生活的见闻常态和注意事项。 第二篇是《法律篇》,这篇全是秦朝的法律条文,一条接一条,而且估计吴绫自己也只是抄了一遍,里面几乎全是法律条文原文,少有几个注释,看样子这条文连吴绫都没看懂,那更别说自己了。 第三篇是《文字篇》,这简直是整本书的精髓,里面收录了隶书与其对应的简体字的写法,常用字一眼看上去像是全收录了,生僻字吴绫也给了注解,着实贴心。 对于宋道理来说,当时在老刘头屋前丢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果然不管在那个时代,认字学习才是永远的主题。 最后一篇是《历史篇》,吴绫纪传体的方式给秦朝统一一直到西汉建立这一段时间出现的历史事件、人物都进行了阐述。可惜,估计是吴陵还没来得及写完,只写到陈胜吴广一起失败就结束了。 四本都带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对于《生活篇》和《历史篇》,宋道理凭借着自己高超的看书速度,天亮前就看完了。至于《法律篇》,宋道理直接放弃了。 因此宋道理只带走的只有第三篇——《文字篇》,还有一份吴绫自己画的秦朝行政地图。这份地图是按照现代地图的画法画的,北至匈奴、南至今日的海南岛,东至东海,西至楼兰,将大秦地图囊括其中。 一路上,宋道理一直都在苦苦钻研着古文的说法,隶书的写法。也幸好,商队的领队在从商之前也是个读书人,宋道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他。 经过宋道理了解,这商队好像还挺有来历。 领队叫做季陶,巴郡人,这商队并不是他的,而是他家主人巴庆的。 宋道理一开始还奇怪,自己看过了秦朝的地图,商队是去恒山郡的,也就是现代的河南那一片,巴郡是在四川,为什么商队还有绕个远路先去安徽那一片的九江郡,然后才去恒山郡呢? 听宋道理这么一问,季陶就知道宋道理没去过蜀地,不了解蜀地的地形。 蜀地被群山围绕,要想出去,要么翻山,要么顺着长江乘船出来,很明显乘船最划算。因此商队才顺着长江来到衡山郡,接着北上前往恒山郡。 经季陶这么一解释,宋道理才明白水路在古代有多么重要。怪不得隋炀帝就算弄得国破家亡都要修运河,果真是“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啊。 对于季陶得主人巴庆,宋道理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可经过后来了解,宋道理才知道自己又遇到历史大人物了。 这位巴庆在历史上宋道理不知道有没有记载,不过他妈宋道理却在吴绫的第四篇看到过,她就是秦朝的商业大鳄——寡妇清。 以前的宋道理并没有听说过这位大鳄,当他在《历史篇》看到这号人物的时候,宋道理也惊到了。 众所周知,在大秦这个重农抑商最严重的朝代,做一个商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可这位寡妇清身为一位寡妇,不但凭借着祖上的产业成为了一名业界女强人,而且还借商入政,秦皇陵长城,就是秦始皇吃得长生不老药,她都有赞助。 最神奇的还是她竟然还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就是为了保护家产。秦始皇尽然不经能够容忍,而且还封她为“贞妇”,筑那什么“台”来表彰她。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有钱就是大佬,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在得知这商队的背景后,宋道理简直不要他太高兴。自己的穿越也是幸运,每次身处险境的时候总有大佬出来帮忙。 从昨日傍晚出发,商队已经前行了一天一夜的,如今也已快接近傍晚。 商队领队季陶说今晚之前就能到达蕲县了,到时候商队会停在蕲县修整。 宋道理拿出从吴绫那里偷来的地图,想找找蕲县在哪儿。 商队是从六县出发的,目标是恒山郡,那蕲县应该就在这中间。 宋道理顺着六县到恒山郡这一条线仔细找着,果然吴绫的地图上也标明了蕲县的位置,就在六县的东北方向。 “宋小兄弟,你这是地图吧。”坐在一边的季陶,看了看宋道理从包裹中取出的丝绸,上面画着歪七扭八的线,还有一堆不规范的圆圈,最关键的还是上面的字季陶看不懂。 “对,季大哥你不识得也很正常,毕竟我这地图可比你们画的先进准确多了。”宋道理得意说道。 “不见得吧。”季陶一脸不屑,但眼睛却没离开过宋道理手中的地图,“我们巴蜀地你都没去过,怎么可能画出这般地图。” “没去过不代表没梦见过。” “此话怎讲?”宋道理见季陶一脸的酸样,就忍不住就想在他面前炫耀一番,“我及冠之时,一老翁出现在我梦中名,将此图交于我,传我匡扶天下之术。” 第16章 千金购图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没去过不代表没梦见过。” “此话怎讲?” 宋道理见季陶一脸的酸样,就忍不住就想在他面前炫耀一番:“我及冠之时,一老翁出现在我梦中,并将此图交于我,传我匡扶天下之术,故而我才有了这图、这书。” “季大哥,你看。”宋道理将地图平铺在车上,指了指巴郡,“巴郡就在这儿,对也不对。” 季陶眯着眼,趴在地图上看了看:“的确如此,巴郡四周确有蜀郡。” “你看,你们是不是沿着这条线乘船到了衡山郡,然后转陆路前往恒山郡的。”宋道理在地图上比划着。 季陶虽然看着出神,心里也觉得挺对,但就是看不懂,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看不懂地图上面的简体字。 宋道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立刻拿出自己的字典,交到季陶手中。 可季陶又不会用这个用汉语拼音排列的字典,宋道理只好一个一个地教他地图上的字。 经宋道理这么一教,季陶是惊呼不断:“对对对,南郡确在此处,我等还在此处停留过。” “此图着实厉害啊,竟将大秦天下收于这方寸之间,若是陛下能看见此图,必回龙颜大悦。”仔细看过之后,季陶更是沉迷其中,不过一提到陛下,季陶突然皱起眉头,“只可惜陛下已经看不见了。” “您说得是始皇帝?”见季陶如此感叹,宋道理发问道,“您见过他?” “当年陛下诏先主人入咸阳,我也曾跟去过。”季陶面带微笑,说道,“宋小兄弟,此图当真鬼才之作,非仙人不可画。我季陶往日里还厌斥神鬼之术,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 “小意思,小意思。”宋道理坐在一边,看着“没见过世面”的季陶不断惊叹,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宋小兄弟,地图的方向是不是反了啊?”季陶突然说道。 “反了吗?”宋道理急忙仔细看了看地图,“哪里反了?” 季陶指了指地图,怯怯问道:“这南北方向是不是反了?” 面对宋道理掏出来的这份仙人所赠的“宝物”,季陶实在不敢随意质疑,可这地图的方向确实能喝自己平日里看到的不一样,季陶才勇敢提了出来。 宋道理一边看着地图,嘴里一边念叨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没问题啊!” “这地图怎越往南走,越是匈奴的地方呢?”季陶提到。 “往南是匈奴的地方?”宋道理嘴里念叨着,仔细一想,突然想了起来吴绫写得《生活篇》里提到过,先秦的地图可能是上南下北,而不是现代通用的上北下南。 原来如此,这份地图吴绫是按照现代的规则画的,而且并没有标明方向,也怪不得季陶会认为越南越是匈奴的地盘了。 得知到底是什么情况,宋道理立刻向季陶解释道:“季大哥,忘记告诉你了。仙人赠图时,特意说明,这图是倒着画的,其实上面才是北面。” “哦,那便对了。”季陶恍然大悟,“宋小兄弟,季大哥恬不知耻地想与你说个事。” “瞧您这话说得,有事您说。” “你看这图,你多少金愿买与我。” “啊?”宋道理一头雾水。 “一千金如何?” “啊!!” “嫌少,也是,如此宝图,一千金确实亏待你了。这般,两千金,如何?” “啊!!!” 宋道理坐在马拉的板车上,蜷缩在车头,手里紧握着自己的包裹。 这时的宋道理才知道自己可能惹事了。 “季大哥,我若是不买,你不会杀人夺图吧?”宋道理故作镇静,用一种半开玩笑地语气试探道。 季陶一愣,似乎没想到宋道理会这么问,手里默默卷起了地图,重新交换到宋道理手中。 宋道理接过地图,心中盘算:自己先前确实得意忘形了。 这样一份地图在现代自然是没什么的,可在秦末却是攻城略地、纵览天下的无价之宝。 季陶身为秦人,自然不会让这么一份宝物流落到外面,成为大秦的隐患。 虽然嘴上说着要千金购图,但宋道理知道,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实在太大,自己若是不给,他们完全可以铤而走险杀人夺图。 但若是给了,自己又怎么办,再说给了也不一定能够免祸。 “两千金可不是个小数目,若购得田地,可保你万世无虞。”季陶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继续劝说道,“《春秋》有言‘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宋小兄弟,你不过是一个县尉,怎护得此等宝物,三思啊。” 在宋道理看来,这话一说,就摆明了实在威胁不给就抢,自己若继续留下来,可能真的小命不保了。 宋道理还在犹豫,车子突然癫了起来,固定车上货物的绳子由于剧烈的颠簸而断开。 “阿仲,怎么回事。”季陶一手护着货物,冲着驭手阿仲问道。 驭手阿仲将双脚卡在栏杆之间,稳住自己的身体,手上紧紧拉着缰绳,试图拉住拉车的马:“大哥,这马不知怎的,拉都拉不住啊!” 宋道理一看,时机已到,来不及犹豫。 “阿仲!”宋道理叫了一声驭手阿仲。 “啊?”阿仲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宋道理。 宋道理立刻从包袱里拿出一包石灰,直接撒到了阿仲的脸上。 疼痛即刻传来,阿仲乱喊乱叫着,手捂着脸,身子往后一倾,摔落下车去。 “宋道理,你在干什么!”见宋道理突然袭击自己的人,季陶拿起身边的剑,就砍向宋道理。 宋道理话不多说,见季陶松开护着货物的手,身子一仰,一脚将货物往车下踹。 季陶没想到宋道理这么绝,为了保住货物,急忙抛下手中的剑,扑到货物上,拉住货物。 车子一个颠簸,季陶抛下的剑掉落到宋道理面前。 宋道理立刻起身,拿起季陶抛下的剑,带上自己的包袱,跨过栏杆,砍断拴住马的绳索,爬上拉车的高头黑马上,手持缰绳,两腿一夹。 “驾!” 扬长而去。 第17章 寿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黑马沿着大道,一路向前奔驰,也不知道是这马太快,还是怎地,季陶竟然没有追上来。 宋道理勒住马,松了口气。 幸好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学过骑马,要不然还不能这么快逃走。 也幸好吴陵想得周到,知道自己可能谁都打不过,特地给了自己一包石灰,以备万一。 这次算是一个教训,以后还是得要活得谦虚一点啊。 宋道理笑了笑,两腿一夹,催马前行。 宋道理捋了捋胯下这匹黑马的毛发,赞叹道:“这毛色还真纯啊,乌黑锃亮的,像丝绸一样,你不会是项王的乌骓马吧?” 没想到这匹马像听懂了宋道理的话一般,仰头叫了一声。 “呦,挺通人性。”宋道理撸了撸毛发,趴在马颈上看了看马蹄,“吴绫那本书说,乌骓马是黑毛、白蹄,你这蹄子也是黑的,非洲来的吧。” “再怎么说,你也救过我性命,以后就给我混吧,等我给你去个名字。”宋道理想了想,“我记得我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里面就有八骏的名字,里面好像就有一匹全黑的马,叫什么来着……” 宋道理想了一会,愣是没想出来。 “算了,就叫旺财吧,好记。” 没想到这马一听这名字,突然立了起来,长嘶了一声。 幸好宋道理技术过硬,立刻夹住马腹,勒住缰绳,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你很满意旺财这个名字嘛!” 旺财长嘶一声之后,又奔驰起来,沿着大路,似箭一般冲了出去。 宋道理一时没准备好,吓得一把保住马颈,差点就掉了下去。 “慢点啊,旺财你再喜欢这个名字也好冷静一点啊,你这样差点要了我的命,知道吗!” 宋道理心道,季陶曾说沿着这条大路今日就能到寿春,到时候就能进城好好休息休息了。 旺财就是跑得快,一会儿就到了寿春城。 寿春是座古城,玩些历史游戏都认识这座城。 当年秦始皇打得楚王逃到寿春,命寿春为郢,也就是楚国国都。 既然楚王在此建过都,这里自然是座大城市了。 宋道理下了马,牵马进了城。 虽然已是傍晚时分,寿春城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不似六县到了傍晚,家家户户连门都不开了。 街道上人虽多,但商贩们也都在收拾摊位,出城的人,进城的人排满整个城门口。 可能是因为宋道理手里拿了一把剑,牵了一匹马吧,人群纷纷给他让开路。 宋道理正沿路找着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客舍,迎面走过去了一位身着粗布衫的魁梧壮汉。 这人好眼熟啊! 自己来秦末半个月都不到,认识得人不多,怎么会有相识的人,但出于好奇,宋道理还是回头想再看一看那人。 没想到那人也回过头来看向了宋道理。 二人眼神差一点就交织到了一起,宋道理急忙扭过头去,防止了对视,对方的样貌也没来得及细看。 但出于好奇,宋道理还是偷偷瞟了一眼身后,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我去,还是不好惹事了,假如这大哥突然冒一句‘你愁啥?’就不好了。”宋道理摸了摸旺财的毛,继续去找客舍。 寿春的客舍很多,但大都要么客满,要么已经关门打烊,宋道理还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开门的客舍。 宋道理将马放在了后院的马厩,自己进了客舍。 大堂内放满了几案,可除了最中间的那把上坐了一位醉醺醺的年轻客人,其他的位置都空着。 “客从何处来,可有验传。”一个身着长袄的老丈见来了客人,立刻迎了上来。 “阳城而来。”宋道理从腰间拿出验传交到了店主人的手中,“店家,可还有客房。” 老丈查看了验传,恭敬地交还到宋道理手中:“原来是阳城的县尉大人,还有客房,楼上请。” 宋道理点了点头,刚准备登楼。 那位醉醺醺的客人突然将酒壶往桌上一砸,高声嚷道:“店家,再来一壶,热的!” 店主人神色慌忙,立刻屈身小步移到那位客人面前:“韩公,这点就要到了,别家已经打烊,我这儿还开着门,要被告发,又是一顿麻烦啊。” “怕什么!”那客人一拍桌子,揪住店家的领子,冲着他就打了个嗝。 店家却不敢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任由他摆弄。 “还打烊了,打烊了怎么还接客。”那客人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宋道理,质问道。 “这……”店家伏在客人耳边耳语道,“那是阳城县尉,我怎能不给他面子。” “什么县尉!”那客人一听这话,拍桌而起,将店家直接扔到了一边,“乃公最瞧不起的就是县尉!” 说罢,那客人一脚就踢翻了面前的几案,桌上的碗筷碎了一地,几案的一角也被踢碎。 店家急忙抱住客人的腿,卑躬屈膝地求道:“韩公,息怒啊!” “哼!”那客人恶狠狠地盯了一眼楼梯边的宋道理,手一伸。 店家立刻会意,从地上将他的佩剑拾起,用袖子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给我,你这袖子伏在地上尽是灰,还敢擦我的剑。”客人一直盯着宋道理,傲慢说道。 宋道理见着人这般蛮横,心中不经有些窝火,直接与那人对视起来。 店家急忙将剑递到那客人手上。 客人接过剑,自己用袖子擦了擦剑柄。宋道理感到丝丝杀意,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哼,账先赊着。”那客人冷笑了一声,眼神终于从宋道理身上移开了。 “是是是。”店主人伏在地面上,爬行了几步,让出路来。 那客人将剑往腰间一插,转身离开了客舍。 见那客人已经走远,店主人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旁边店里打杂的伙计,之前还被吓得退到角落里,现在一个个急忙出来搀起了店主。 宋道理走到店主身边问道:“这人谁啊,这般蛮横。瞧着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店家为何称其为公。” “客慎言!”店主急忙打断了宋道理得到话,“这位韩公可是咱寿春县令的义弟——韩信。” “韩信!” 第18章 蛮横的韩信?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韩信!” 果然是穿越啊,宋道理才来到秦末几天,汉初三大名将就见了两个,果然不见几个名人那还怎么写的下去啊。 吴绫的介绍宋道理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结合自己本来就了解的历史知识,宋道理还是知道些有关韩信的事的。 韩信本是一介平民,家里没钱,一直都是他认的大哥接济他,还有个漂母一饭千金,胯下之辱的故事。 听店家说,这韩信认了个县令作大哥,看样子就是历史上那位大哥。 不过,宋道理又转念一想,历史上的韩信这么蛮横的吗,这性格放在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被扫黑除恶的标准对象,这样的人能忍得了胯下之辱? 看他这狐假虎威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饿肚子的人啊。 不会历史上的韩信其实是抢了漂母的饭,被司马迁写成了漂母自愿送的吧。 而且韩信不是淮阴人吗,怎么在寿春,难道韩信的故事线也改变了。 一天的奔波使宋道理疲惫不堪,韩信的事宋道理也不愿多想,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客,请。”店家老丈拍去身上的灰尘,“让客见笑了,其实韩公并不像您见的那样蛮横。” “嗯。” 店家把宋道理送进房间后就退了出去。 宋道理叫了顿晚饭,洗了个舒服的澡。冬天的夜晚来的快,方才日入,天已经黑了下来。 打开窗子,寒风缓缓吹进屋内,街道上异常平静,一点灯光都没有。 古人睡得真早,天黑就睡着了,要放在二十一世纪,这个时候还不算晚上呢。 宋道理关上窗,钻进了暖和和的被窝。 这店主还真不错,给了宋道理一间单人的房间,听说有些人要七八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连火盆都没有。 也是,七八个大汉挤在一起,这阳气,还要啥火盆。 清晨,窗外还有些昏暗,但宋道理已经睡不着了。 昨日听店主说,城门会在日出时分准时开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 对宋道理来说,寿春不过是中转站,并没有停留的必要。 而且季陶的人昨日也肯定入城了,听季陶自己说要在寿春停几天,那宋道理就不能在寿春多留,要是碰见就不好了。 得趁着开城门首先离开寿春才行。 宋道理收拾好行囊,立刻就下了楼。 估计店主还没起床,客舍的大门到现在还没打开。 宋道理也不知道店家住在哪个房间,也不敢乱喊,生怕吵到房里其他的客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楼下,盘腿坐在火炉边烤火。 等了一段时间,早已过了开城门的时间,但店里面还是一片寂静,店主依旧没有出来。 宋道理一拍桌子。 “算了,不等了。” 于是,宋道理从包袱里取出那本字典,从柜台上找到了笔墨纸砚和一片竹简,按照书上的写法,宋道理留下了自己离开的字样,还放下了几贯铜钱。 宋道理重新整理好包袱,走到门口,打开门栓。 门咯吱咯吱地打开了,街道上摊位才刚刚摆出来,鲜有几人从门外路过。 一个人蜷缩成一团依靠在门框上,头发上站满了雪花,浑身颤抖个不停。 “韩信!” 宋道理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不就是昨天蛮横对待店主的韩信嘛,怎么被冻成这个样子,是哪位城市英雄帮店主出气了吗? 那韩信往手上哈了口气,转头看见宋道理,冷笑了一声。 “哼,县尉啊。” 说着,韩信手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地起身。 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这儿蹲了很久了,双腿不仅蹲麻了,而且已经冻僵了。 宋道理见他一个人起不来,下意识上前去扶。 没想到韩信还挺有骨气,一把推开宋道理:“不需要!” 韩信一手按着膝盖,一手扶着门框,紧咬着牙齿,自己挣扎着慢慢站起来。 宋道理到时自在,自己本来就看不惯韩信那副蛮横得样子,既然不需要自己扶,那就手一插,倚在门框上,看着他挣扎地站起来。 “韩公!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店主从屋内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店主看韩信腿像是麻了,立刻上前扶住了他:“这是……” 韩信也没多说什么,从腰间取出一袋铜钱,交到店主手里。 “诺,这个月的,昨儿喝多了,我好像记得还砸坏了你一个桌子,赶明儿再还你。” 店主接过钱:“您这是等了多久?” “天没亮我就来了,平日里你不开门挺早的嘛,今天怎么这么晚,冻死我了。” 韩信被扶到店里坐下,店主还特地把火盆拿了过来。 “今儿一不留神,竟睡过了,韩公见谅。”店主盛了一碗热汤交到韩信手中。 “见谅,见谅。”韩信接过汤,也不管烫不烫,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宋道理见店家也出来了,韩信也被安排好了,自己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就上前想向店家辞行。 “店家,这是房费,我今日就要出城了。”宋道理倚在柜台上,指了指桌上的几贯钱,如是说道。 店家点了点钱,发现宋道理少给了,但碍于宋道理的身份,依旧笑道:“真是对不住客了,今日竟然睡过了,没耽误您吧。” “没事。” “好,我帮您将马牵来。”店主收好钱,就去了后院。 宋道理重新收拾好东西,背上包袱,佩戴好佩剑,刚要走出屋外。 可没想到韩信却将碗一摔,喊道:“给乃公站住!” 宋道理立刻顿住了脚,回头看向韩信,只见他背靠在几案上,两腿一翘,直勾勾地看着宋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并没有和他结什么梁子吧,为什么这货一直都对自己充满敌意。 “这不是咱们的县尉嘛。”韩信冷冷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宋道理问道。 “这么一大早,是要去哪儿啊,怎么见到你韩公也不好好打个招呼啊。” 对宋道理来说,这话不要太莫名其妙,自己和这位韩信认识不超过半小时,哪儿来的这么亲密的对话。 “我们并不相熟吧。”宋道理直接怼道。 第19章 燕何VS韩信(1)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哼!”韩信冷笑了一声,缓缓起身,走向宋道理,一把将其推开,“你还真自以为是啊,我是在和你说话吗,该干嘛干嘛去吧。” 宋道理被推倒一边,顺在韩信眼神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着盔甲、手持佩剑的青年男子就站在门外。 “这不是韩信嘛。” “燕何县尉这是一夜未归啊!”韩信不怀好意地走到燕何面前,“去哪儿啦?” “我去哪儿,不关你个拿剑的闲人,什么事吧。”燕何挑衅般用自己的剑挑了挑韩信腰间的佩剑。 韩信啪地一声打开了燕何的剑:“你给我注意点,我可没那么大的肚量。” “我也没太多的耐心,还请韩兄尽快准备,反正我随时都可以。”燕何一边笑,一边岔开两腿,指了指裤裆,“哈哈哈!” “信不信我杀了你!”韩信见燕何这般得意的表情,不经恼羞成怒,拔剑指向燕何威胁道。 “来啊,皇帝正愁找不到囚徒呢!” 明知韩信已经恼羞成怒,但燕何还不松口,依旧在不断挑衅韩信。 韩信满脸涨得通红,脸上青筋暴露,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见燕何这幅得意的嘴脸,韩信实在忍不住了,抄起剑就要刺过去。 燕何也是镇静,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任由韩信来刺。 宋道理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韩信的手臂,劝道:“不能杀他。” 燕何见韩信被拦下,故作失望的样子,两手一摊:“又是这般,韩信你不是伶人当真可惜啊,瞧着生气的表情,多真啊,好几次我都信了。” 一边嘲讽,燕何还一边不知死活地拍了拍韩信的脸。 “走了,我可不似你个闲人。”说罢,燕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店门口。 等燕何走远了,韩信愤怒地甩开宋道理的手,收剑回鞘,眼神凌厉,指着宋道理嘴犟道:“若不是你,我早就要了他性命了。” 宋道理忍不住笑了两声,嘲讽道:“对,你说什么都对。但有本事,拔剑的时候手别抖啊!” “旧伤复发而已。”韩信面不改色,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手腕。 “哼,旧伤复发?”宋道理一脸怀疑的样子。 “不信?”见宋道理不信,韩信就准备扒开衣服证明。 宋道理连忙阻止了他:“我信,我信。” 再瞧瞧眼前这韩信一副不成熟的样子,丝毫没有大将之风,宋道理也不愿多理会他,毕竟现在自己快点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正好,店家牵出了宋道理的马,将缰绳交到了他手中。 “客慢走。”店家笑脸送行道。 宋道理微笑点了点头,拉了拉缰绳,准备牵马离开。 可不管宋道理怎么拉,旺财就是一步也不动,甚至头也不回一下,一直站在韩信面前,用鼻子闻着韩信身上的味道。 “走啊!” 宋道理身子弯成弓形,使劲拉着缰绳,想吧旺财拉走。 可旺财不仅不走,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咬起了韩信头发。 “那个……那个……这个县尉叫什么来着?”韩信一边按着头发,想扒开旺财,一边指着宋道理怒而问道。 店家站在一边干着急,宋道理是县尉,他的马自己不敢乱碰,但韩信又被马缠着,自己又不能什么都不干,只能站在一边左右为难。 “喂,他叫什么?”韩信冲着店家嚷道。 “宋道理,宋县尉。” “道理!什么鬼名字。”韩信直接拔出剑,“快点把它弄走。” 宋道理一看韩信拔剑,心中一惊,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拍打马嘴:“松口啊!” 旺财松开韩信的头发,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立了起来,长嘶了一声,然后温柔地拱了拱韩信。 韩信楞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意识地摸了摸马头。 “你这马是何意思?”韩信问道。 宋道理也没搞清楚什么意思,看着情况,旺财是认韩信为主了吗,但这又是为什么? 在场的人还没搞清楚,旺财又对宋道理叫了两声,然后又用自己的头指了指韩信,马蹄在地上不知道划拉着什么。 宋道理看旺财这异常的举动,大胆猜测道:“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说什么?”韩信是什么都没看明白,只是打心里觉得神奇,一匹马的举动竟然这么像人。 宋道理目不转睛地看着旺财,手扶下颚,皱着眉头,一脸正经地说道:“他让我认你做义子。” “你说什么?”韩信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拎起宋道理的领子,举起拳头威胁道,“再说一遍。” 宋道理用力推开韩信,整理了一下领子,嘟囔道:“开个玩笑而已,竟还当真了。” “等等。” 韩信盯着宋道理脖子,打开他整理领子的手,拽住领子就要翻开。 宋道理顿觉不对,心道:难道这家伙认识吴兵的刺青。 容不得细想,宋道理直接拍开了韩信的手,拉好领子,捂住了脖子上的刺青。 心中暗骂,吴臣这家伙肯定是计划好的,表面上说帮自己逃脱,其实就是要用刺青给自己制造麻烦。 “你捂也没用,我都看见了。”韩信两手一插,“你是吴芮手下的吴兵?” “吴兵!”店家一听宋道理是吴兵,立刻警惕起来,“韩公,此地不宜说话。” “嗯。”韩信点点头,转身回到店内。 “客随我来。”店家从宋道理手中拿回缰绳,交到身边杂役手中,自己一手摆出个请的姿势,一手伏在宋道理腰间推了推。 宋道理的身边立刻围满了店内的杂役,瞧着架势,看样子是走不了了。 吴兵到底是个什么鬼组织,吴绫不是说是吴芮的死士吗,这么私密的组织怎么什么人都知道。 还有吴臣这家伙,明面上说是帮自己逃走,但给自己纹了这么个刺青,弄得自己刚出六县就遇上了麻烦,正是晦气。 店家一直推着宋道理往店内走,宋道理被团团围住,也不敢反抗,只能一味迁就。 等众人都进了店内,店家往门外四处看了看,便关上了大门。 “准备个僻静的房间,我与他有事要谈。”韩信对店家吩咐道。 “是。” 第20章 反秦第三势力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被店主带到了后院一间屋内,韩信正盘腿坐在屋子正中间的几案前,后面立着灯,桌上放了一炉熏香,旁边放着一个火炉,两边放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竹简帛书。 “你出去吧。”韩信手一挥,对店主说道,“在门外守好,别让别人进来。” “是。”店主拱手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韩信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席位:“宋先生,坐吧。” 宋道理左手一直按着剑,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走到韩信面前,盘腿坐下。 “信早间听闻六县刘生,极善作假。今日若不是无意间看见宋先生脖子上的刺青,还真辨别不出先生的真实身份。”韩信态度温和,与先前蛮横的形象截然不同。 宋道理坐在席上,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怕说错什么,招致祸事。 韩信见宋道理并没有回答自己,继续问道:“还请先生宽恕信先前的无礼行径。” “什么意思?”宋道理试探性地问道。 “此处无他人,先生可不用伪装身份了。”韩信见宋道理依旧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还以为宋道理依旧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先生不信在下。”韩信轻声问道。 宋道理依旧默不作声。 韩信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来,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上:“先生未见过信,不相信韩信,是对的,毕竟一起小心为上嘛,是信疏忽了。” 面对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韩信,宋道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韩信将几案上的玉推到了宋道理面前。 宋道理拿起那块玉,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英布的那块玉嘛。 “先生呢?”韩信手一摊,示意宋道理也拿出点证明身份的东西。 宋道理的大脑在飞速分析着,大概能梳理出一个脉络。 自己现在能够掌握的信息可以分为三个势力,吴芮是第一个势力,他是反秦的;英布是第二个势力,吴芮与其结盟,也是反秦的。 历史上的韩信也是反秦势力中的一员,因此不难想象,其实这里的韩信身为第三方势力,也很有可能是他们反秦联盟之中得一员。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陈胜能够一呼百应了。 那韩信把自己又当成什么角色了? 见到刺青后,韩信就将自己认作了真正的吴兵,而且他还拿出了那块英布的玉作为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 显然,韩信把自己当成了吴芮英布派来交流的使者了。 如果自己现在实话实说,自己其实并不是使者,那自己肯定是走不出这扇门了,不如将计就计,先应付过去再说。 想罢,宋道理也从怀中取出了那块玉。 也是自己命好,这块玉竟然就被季陶还回来了,否则自己又死定了。 宋道理故作镇静地将两块玉放在了几案上。 “果然。”韩信仔细一对比,一拍桌子,大笑道,“番君既然让先生携玉前来,说明番君已与淠河英布谈拢。还请先生在此稍坐,待我禀名大哥,再详谈大事。” “大哥?”宋道理没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脱口问道。 “哦,信乃寿春县令曹咎义弟。”韩信解释道。 宋道理也不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了点头。 韩信也感觉到了宋道理似乎不太配合,什么都愿意多说。 心道,也许是宋道理心中对自己的身份依旧有些怀疑吧。 韩信即刻起身,走出门外后,又对店家耳语了几句,便立刻了。 店家进来,作了揖:“客若需要些什么,与我说便是。” “不用。” “是。” 说完,店家也退下了,离开时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等他们二人都离开,宋道理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从韩信的口中可以得知,他自己并没有资格与宋道理共商大事,而那个叫曹咎的县令才是寿春势力的领头人物。 宋道理的身份定位是属于番君吴芮势力,此次是代表吴芮英布前来与曹咎共商大事。 韩信现在肯定是去请示曹咎了,而自己也会真的与曹咎面对面商谈起义大事。 做戏就要做全套,否则肯定会被拆穿,与其等着曹咎问自己什么,自己答什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掌握主动权,直接编个消息给他们,然后再借口脱身。 接下来的路都想好,就等曹咎来找自己了。 不过,说起曹咎这个名字,宋道理总觉得听说过,是那个背叛刘邦,写信给项羽的那个人吗? 具体得东西,宋道理也想不起来了。 细细想来,大秦想要延续下去还真困难啊,内部子嗣为争皇位不惜大打出手,外部匈奴虎视眈眈。 宋道理来秦末不过几日,已经接连发现三个县的一把手背叛了大秦,密谋起义了。 别的地方更不用说,肯定也是千疮百孔。 韩信回去后,宋道理在客舍里,这么一等就等了一个上午。 这一个上午,除了上厕所,宋道理哪儿都去不了。 店家还专门派了两个人跟着宋道理,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 这也让宋道理谨慎起来,对方不是傻子,不会顺便因为一句话、一块玉、一个刺身而轻易相信自己。 而自己也不应该这样轻视韩信、曹咎一众,毕竟这帮人都是名垂青史的人,个个都有非比常人。 就如之前的英布,宋道理以为自己瞒过了他,其实英布可能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宋道理这一条命而已。 宋道理端坐在屋内,无事便顺便翻了翻屋内书架上的竹简。 屋外传来对话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韩信走了进来。 “大哥请先生您过去。”韩信说道。 宋道理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几案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玉和佩剑。 “带路。” “请。” 在店家的带领下,宋道理韩信从后门出了客舍。 客舍后门是一条窄巷,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放了一辆马车。 车上下来驭手,扶着韩信上了车。 宋道理私下看了看,在韩信的帮助下也上了车。 路上,宋道理忍不住问了问。 “此去是去见曹公吗?” “是。” “去哪儿。” “府衙。” 第21章 寿春县令曹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驭手特地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估计是为了避开城中嘈杂的耳目。 寿春城并不大,没过一会儿宋道理一行人就到了府衙后面。 在韩信的安排下,宋道理下了车,从后门进了府衙。 寿春府衙是一个二进的宅子,前厅是办公场所,后堂是休息区。 宋道理一进府衙,过了几道连廊,就到了后堂的大门前。 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韩信让宋道理先在门外稍等片刻,自己进去通报。 宋道理对此也没多说什么,等韩信进入屋内,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屋外侯着。 没过一会儿,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位长袍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在另外家仆的带领下出了后院。 韩信也走了出来,对宋道理说道:“先生,请。” 宋道理微微点头,跟着韩信进屋,但门口的守卫却拦住了宋道理。 “还请先生卸下佩剑。”一名守卫对宋道理拱手道。 宋道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佩剑,又看了看韩信。 韩信也向宋道理拱手行礼,示意他遵守规定。 宋道理握了握佩剑,心中有些犹豫。 自从韩信将自己误以为是吴兵一来,自己就一直被他们所左右,现在若是兵器都交出去,如果发生什么不测,自己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韩信见宋道理一直不愿把佩剑交出来,便上前劝说:“还请宋先生以大局为重。” 宋道理心道,与其总是含糊不清,不如将身份的怀疑转到他们身上,化被动为主动。 “若你们非曹公部下,我又该怎么办?” “先生不是已经看过玉了吗?” “我不也是给你们看过玉了吗?” “这……”韩信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双方都在僵持着,没有一方愿意动手撕破脸皮,也没有一方愿意完全相信对方,从而退让一步。 “既然曹公不信任在下,那在下只好先行告退了。” 宋道理头一昂,拱手行礼,一副错在你们不在我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 “番君的手下都这般骄横吗?” 屋内传来洪亮的声音,中气十足,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宋道理转身一看,屋内走出来这人,身着宽袍,剑眉星目,微皱着眉头,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大哥。”韩信向曹咎行礼道。 “一切以大事为重,这些繁文缛节不必太过在意。”曹咎对韩信说道。 “是。” 说罢,曹咎便转身进来屋内,韩信也将宋道理重新迎入屋内。 进屋后,韩信掀起屋内隔间的帷幕,曹咎就跪坐在几案前。 “你先下去吧。”曹咎对韩信说道。 “是。”说罢,韩信便退下了。 宋道理小心翼翼地走到曹咎面前,行了礼:“方才是在下不识大体,还望县令大人见谅。” “无妨。”曹咎指了指面前的席位,“坐。” “谢大人。” 宋道理便将配件卸下,跪坐在席位上,将剑就放在了自己左手边的席位旁。 “怎么称呼?”曹咎问道。 “在下姓宋,宋道理,番君手下吴兵百夫长。” 宋道理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吴绫的书中详细介绍过吴兵的组织情况,要不然自己还编不了一个像样的身份。 不过,虽然曹咎语气平缓了许多,但宋道理依旧有一种低对方一等的感觉,所以对话的语气上,也不由得恭敬起来。 “嗯,听闻番君的吴兵中,有几员虎将,叫做……叫做……”曹咎皱了皱眉头,一脸苦苦思索的样子。 吴兵的存在已是机密,其内部编制更不用说,而其中的领队人若不是内部人或是同盟,那就更不可能知道。 宋道理微微一笑,曹咎摆明了还是不相信自己,竟然还用这种方式试探,也幸好自己读书读得细,当时记下来。 “梅鋗、庾胜。”宋道理提醒道。 “哈哈哈!”曹咎笑了笑,这笑声似乎并不满意宋道理的回答。 “大人为何发笑?”宋道理一头雾水,自己的回答难道不对,难道自己记错了? “本官本以为番君派来的必是个精明之人,没想到也是个愣头青啊!” 宋道理还是没明白曹咎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若是说错了,不应该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弄死嘛,在这儿笑什么? “本官并不知番君手下有何猛将,只是一问,便将话套出,番君手下吴兵并未有传言中那么精锐嘛。” 听曹咎这么一说,宋道理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带节奏了。 这老狐狸还真是个老东西,宋道理为了保命,一直都希望坐实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这种急切的心情却被他利用了,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经这么一试探,曹咎肯定不会再怀疑自己的身份,宋道理也算是安全了。 曹咎继续说道:“早前,番君请本官赴淠河,共商大事。但碍于寿春周边盗贼流窜,需本官镇守,故而未去。如今,你携玉而来,想必是番君英布已有起兵之策了。” 扯了半天皮,话题终于回到了主题上来,宋道理早就在客舍里暗暗练习了几百遍,绝对万无一失。 “在下来此之前,番君已将女儿吴绫嫁与英布,两家联姻,如同一体。” “嗯,番君确实与本官说过此事。”曹咎点点头,“那番君对本官先前所提之事是何见解啊?” 这一问把宋道理问蒙了,之前练习的时候,自己只想到了吴芮会通知曹咎起义的时间地点旗号什么的。 现在这曹咎却问了一个吴芮对他的想法有什么看法,自己连曹咎是什么想法都不知道,怎么编看法啊! “这……”宋道理支支吾吾,大脑飞速运转着对策。 曹咎见宋道理好像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宋道理低着头,不敢直视曹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个字一个字地先应付着。 “番君说……此事……他……不……” “不同意!”一听到“不”字,曹咎一拍桌子,急忙嚷道。 “对,番君说此事容后再议。”宋道理松了口气,幸好曹咎自己沉不住气说了出来,要不然真死定了。 第22章 穿越者曹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对,番君说此事容后再议。” 宋道理松了口气,幸好曹咎自己沉不住气说了出来,要不然真死定了。 听宋道理说出口,曹咎一愣,缓缓坐下。 “本官知番君心切,如今扶苏胡亥相争,确是机不可失。”曹咎面露难色,继续说道:“不过,若此时起兵,六国贵族准备不足,必然遭胡亥剿杀。若再等七月,本官敢担保,必有人首义,届时六国之军成燎原之势,则大事可成。” 听曹咎这么一说,宋道理算是明白了曹咎到底对吴芮建议了什么。 估计吴芮觉得如今扶苏胡亥相互用兵,国内布防空虚,是个起义的最佳时机。 但曹咎却想求稳,觉得现在起兵太过仓促,原因就在于他们私下里与六国贵族有来往,知道他们并没有做好反秦的准备。 但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曹咎是怎么保证七月后会有人首义的呢? 历史上,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时间就在二世元年七月,现在是十二月,七月后正好是起义的时间。 本来宋道理并不清楚陈胜吴广起义的具体时间,这也是他在看完吴绫的书后才知道的。 那曹咎有是从何得知的,而且时间事件还这么具体准确,难道曹咎也是穿越者? 从吴绫和自己的穿越案例来分析,当时车上的九个人都很可能穿越了。 而且吴绫比自己早三个月来到秦朝,说明穿越的时间地点位置并不固定。 有可能有人穿越到了春秋战国,现在已经过完了一生,也有人穿越到了大汉,现在还没出生。 当然也有可能有人已经在大秦生活了几十年了。 比如曹咎,他很有可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性格什么的都已经变了。 “大人如何担保七月后必会有人起兵?” 明着问肯定不行,万一不是岂不是很尴尬,所以宋道理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想试探试探曹咎。 “这……”曹咎吞吞吐吐,眼神飘忽不定,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大人难道也有何难言之隐?”见曹咎这样,宋道理更加好奇,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曹咎一咬牙,两手一拍,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说道:“此事本不该多言,但为图大事,本官只能说出来了。” “什么事?” “七月后有人首义之事,其实是一仙人告诉本官的。” 宋道理一听这话,还真是哭笑不得。 还仙人,这招自己也用过,也就能骗骗古人,自己身为一名社会主义接班人会相信这种鬼话? 可能是宋道理太过得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露出了点笑容。 曹咎却发现了,心中有些不快:“你以为本官在说笑?” “啊?”突然这一问,宋道理没反应过来。 “此事可是徐福先生告知本官的。”曹咎解释道。 “徐福?”宋道理有点迷了。 曹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徐福先生出海前,特地告知本官,始皇死次年七月,天下大乱。” 看着曹咎一脸正经地样子,宋道理也产生了一丝怀疑。 陈胜起义的事绝对不可能是仙人预测,那必然是和自己一统穿越的人说出去的。 自己原先只是认为曹咎就是那个穿越的人,但观察曹咎的表现,神情自然,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不像是在胡说。 宋道理转念一想,难道那个真正穿越的人,是徐福? 徐福这个人,也可谓是如雷贯耳。 始皇帝晚年追求长生不老,徐福就骗秦始皇说出海可以找到仙人,求得长生不老药。 始皇帝也是心诚,竟然相信了。 于是徐福就带着童男童女除了海,一直都没有回来。 结合历史,宋道理自己的小伙伴穿越成徐福,然后骗了秦始皇就跑,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大人您见过徐福先生?” “是,当初道家那帮人邀本官抗秦,来游说本官的就是徐福。”曹咎回忆道,“徐君当真神人也,通晓古今,博闻强识,实乃大才。” “那他如今在哪儿?”宋道理问道。 见宋道理一副急切的样子,曹咎面露疑色,默不作声。 “属下只是敬仰徐君而已。”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宋道理急忙解释道。 曹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多了,收了收表情,继续问道:“番君可还有其他事情。” “您所言之事番君虽有犹豫,但也愿与您详谈,故而遣属下先来探路,若无问题,番君七日之内可到寿春。” 这一番话宋道理早就想好了,在加上一些现在听到的消息,显得这传话真实可信一点。 听了宋道理的传话,曹咎点点头:“番君若能亲自前来,那是最好,本官也能与他说个清楚。” “是也,是也。”宋道理连连称是。 “你这一路前来也辛苦了,且先回客舍,回头本官给你些赏钱。” “谢大人。”宋道理拱手谢道,“不过,大人,属下还要回去报信,今日便要起身,这赏赐不如现在就给属下吧。” 宋道理低着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一番操作不但没送命,还能弄一笔钱,自己才是当真无愧的神人啊。 曹咎想了想,从几案旁拿过来一块丝帛,举起笔准备写些什么。 “也可,你先下去吧。”曹咎顺口说道。 “是。” 说完,宋道理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宋道理起身的一瞬间,宋道理轻声说了一句:“秦皇汉武。” “啊?”曹咎抬头冷冷地看了看宋道理,“什么?” “无事。”宋道理拱手回道。 “无事就回去吧,叫韩信进来。” “是。” 宋道理拿起剑,慢慢退出了屋子。 来到屋外,宋道理告诉了韩信曹咎让他进去的事。 宋道理站在院子里,仔细分析了一下曹咎的刚才的神情。 对于到底谁是穿越者的事,宋道理对曹咎还是有一些怀疑的,所以才说出了刚才那句话,想试探试探,但曹咎好像真的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屋内,曹咎将写好的丝帛交到韩信手中,嘱咐道:“派人送到栎阳县去。” 韩信接过信,问道:“老大,这是什么?” “最近事很多啊。” 第23章 封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没过一会儿,府衙里的人取来两贯铜钱交给了宋道理。 韩信也从屋内走了出来:“我送先生回去。” “不了,我还要回禀番君,这就出城。”宋道理回绝了韩信。 “那好。”说完,韩信便独自离开了。 宋道理呼了口气,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的。 虽然自己瞎扯可能或给曹咎吴芮的计划带来些麻烦,但绝对不会对他们的起义产生什么大的影响。 大不了就是私下骂宋道理两句,再见面的时候就是盟友了,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想罢,宋道理收好钱,便从后门出了府衙。 回去的路上,宋道理特地选择一些僻静的路,生怕一不小心就遇见了季陶他们。 寿春是个大城,就算是僻静的路也会人群络绎不绝,何况现在刚好是下午,人本应该很多。 但宋道理在路上却一个人都没遇见到,反而时不时有些巡逻的士卒在街上走过。 处于好奇,宋道理走上了大道。 昨日刚到寿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收市的时间,但街上的人依旧很多。而现在寿春的街头没几个人,甚至许多商铺都没有开门。 一摊位前,摊主见市里没人,挣不到钱,就准备提前收摊回家。 宋道理来到摊位前,问道:“大哥,这街上怎么没人啊?” 摊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道:“县尉说城内进了贼人,要封城抓贼,街上当然没人了。” “封城了?” “是啊。” “那是不是出不去了?”宋道理问道。 “那是自然。” “那城门什么时候开?” “今日怕是不会开了,待明日吧。” 说罢摊主也收拾好东西了,准备回家。 “您刚到寿春吧,劝您还是找家客舍住下,这街上可乱的很。”摊主提醒道。 “多谢大哥。”宋道理拱手谢道。 摊主大哥一离开,街上更加荒凉了。 宋道理也心觉不快,自己刚从一件事脱身,怎么又遇到变故了。 在寿春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凶险,还不如趁现在街上什么人都没有,利用自己吴兵的特殊任务逃离此地。 想罢,宋道理加快脚步,赶往客舍,去取旺财和自己的包袱。 客舍大门紧闭,宋道理看反正四下无人,所以就准备直接敲门进去。 敲了半天,屋内终于有人回应,打开门的正是店家。 “客回来了。”店家招呼道,“我这就给客准备些饭食。” 宋道理拦住了店家,说道:“不用了,我这就出城。” “可县尉封城了呀!”店家提醒道。 “大事刻不容缓,我会向曹公禀明情况。”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客了。” 说罢,店家带着宋道理去了后院,宋道理自己去取回包袱,而店家帮他去牵马。 一切收拾妥当,宋道理牵着旺财,向店家辞行,直接向城门口走去。 此时,寿春城街上除了来往的军队,已经没了一个百姓。 军队在街上横冲直撞,挨家挨户得搜查,果真如那个卖货的大哥说的一样,街上很乱。 可能是宋道理县尉身份的原因,军队并没有为难他。 倒是在去城门口的路上,有几次被军队拦下盘问,也幸好宋道理的县尉的身份本来就是真的,并没有被发现什么异常。 宋道理牵着马,来到城门口。 十名士兵手持长戟,在一名十夫长的率领下在城门前一字排开。 他们面前,一名男子骑在马上,像是与守城士兵发生了什么冲突。 那男子身着皂衣,盘着发髻,手持马鞭,指着那名十夫长呵斥。 “某奉曹公之命出城送信,尔等竟敢拦我?” “县尉大人吩咐属下把手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今日莫说是你,就是曹公来了,这城门也绝不会开。”面对皂衣男子的质问,十夫长面不改色,与他争锋相对。 “你……” 十夫长见皂衣男子还不退下,单手一举,身后士兵迅速放下长戟,直指皂衣男子,齐声大喝。 “退!退!!退!!!” 虽然只有十人,但这喝声由丹田发出,底气十足,加之传回来的回声,不经让人胆寒。 那皂衣男子的马被这阵仗吓到,长嘶一声,回退了几步。 十夫长手一挥,后面士兵迈开步子直接撵了过来。 马被吓得节节后退,连那皂衣男子几次差点被摔下马来。 站在不远处宋道理,也被这逼人的气势吓到,心里有些犯怵,不敢上前当面与这样的队伍对峙。 “宋先生,你这也出不去吗?” 宋道理一转身就看见韩信带着两个家仆向自己走了过来。 “是啊,县尉封城。那十夫长说今日就算是曹公来,城门也不会开。”宋道理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韩信,漫不经心地说道,“真不知这寿春到底是谁在主持,一个小小十夫长竟然有这口气。” 面对宋道理的咋舌,韩信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我自会让城门打开,宋先生莫要胡言。”韩信对宋道理冷笑了一声,“走,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夫长。” 说罢,韩信手持佩剑,带着两个持剑的家仆,冲着十夫长走去。 皂衣男子被逼得下了马,见韩信过来了,急忙上前诉苦。 “韩公,那十夫长……” 韩信一把推开皂衣男子,斥道:“废物,连个十夫长都摆平不了。” 十夫长也注意到了韩信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走来,对着韩信的方向,拱手行礼道:“韩公。” 韩信脚步不停,二话不说,拔出手中佩剑,指着十夫长呵斥道:“让开!” 身后的家仆也拔剑出鞘,随时准备动手。 可那十夫长依旧面不改色,挡在韩信面前,不躲不让。 韩信面露凶色,没有丝毫手软,笔直的刺伤了那名十夫长的肩膀。 鲜血从盔甲中渗出,十夫长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站在原地,半步都没有后退。 后面十人的队伍就像没有感情都战争机器,见首领被伤,没有一个上前救助。 十夫长面色狰狞,单手一举。 那十人立刻冲着韩信一字排开,迈步上前,齐声大喝:“退!” 韩信带来的家仆也不示弱,挡在韩信身前。 火并一触即发,此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韩信,你敢伤我手下!” 第24章 燕何VS韩信(2)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众人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宋道理回身一看,之前那个县尉燕何胯下宝马,手持长剑,向韩信冲来。 “韩信,受死。” 燕何目眦尽裂,侧身砍向韩信。 “韩信,小心!”宋道理提醒道。 韩信冷笑:“来得正好。” 说罢,燕何已冲到身前,韩信拔出刺在十夫长胸口的剑,两腿一岔,将剑一横,挡在身前。 “锵~!~~!~~~” 两把剑撞到一起,一片断了的剑刃飞了出来,落在了一边的地上。 强大的冲击直接将韩信撞退几米远,倒在地上,左手捂住右臂,丝丝血迹从左肩处的衣服中渗出。 燕何勒马回缰,将马停住,下了马,把断剑往旁边一扔,面露杀气,冲着韩信走来。 韩信被自己带来的家仆上扶起,两只手都已麻木,但依旧忍着痛,颤颤巍巍地站着。 燕何并没有因为韩信已经受伤而手软,眼神中没有意思犹豫。 “还能站着吗?”燕何对身边的十夫长说道。 “回县尉,能。” “好!”燕何顺手拔出十夫长腰间的佩剑,“站在看好!” “是。”十夫长拱手喝到。 说罢,燕何手持佩剑,没有一句废话,冲着韩信闯过来。 “啊!” 韩信大吼一声,推开扶住自己的家仆,双手持剑,劈向燕何。 燕何挡住韩信劈来的剑,沿着韩信的力道,顺势将剑往旁边推到身子一边,一个转身,肘击了韩信的脖子。 本就受伤的韩信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被燕何击倒在地上。 燕何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意思,重新握好剑,指向韩信。 “你果然还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废人,当初是,如今还是。看样子不管你挑战我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不如早早履行承诺,然后滚出寿春。” 说着,燕何别着剑,跨开双腿,指了指裤裆:“你若还是个男人,那就钻过去。” 见况,宋道理一惊,这戏码多么熟悉,这不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胯下之辱嘛,但这情况似乎和记载不太一样啊。 韩信怒目横眉,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挣扎着从地上重新站起来。 “那继续。” 见韩信并没有屈服,燕何收回腿,重新摆好姿势来迎接韩信的攻势。 韩信缓缓举起颤抖着的右手,眼神中写满了不服气。 还没等韩信站稳,燕何首先发起了攻势,剑头如雨点般向韩信击来。 虽然韩信慌张地挡下了燕何所有的攻击,但这过程之中,很显然,燕何的攻击也慢了下来。 这种慢并不是由于体力的不支,而是因为燕何在不停地戏弄着韩信。 宋道理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一场所谓的战斗本就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础上,燕何利用自己的马赢得了一时的胜利,如今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虽然这个韩信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毕竟是条汉子,况且他若是输了,那城门就真的开不了。 韩信被逼的节节败退,此时的燕何就向一个玩弄老鼠的猫,玩腻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致死之击了。 燕何的挥动佩剑,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韩信也察觉到了这一丝杀意,这一击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了,索性放弃了防守,也刺向燕何。 宋道理抛开缰绳,一个箭步上前,拔剑出鞘,一剑挑开了两人的剑。 这一击,韩信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手中的剑直接被击飞,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幸亏家仆上前扶住了韩信。 燕何面露怒色,显然他对宋道理的插手感到不满。 “你是谁?” “在下宋道理,两位比试,点到为止,又何必赶尽杀绝。” “你就是宋道理?” “阁下认识我。” “哼,你的事我也会查下去。”燕何指着宋道理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宋道理一惊,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事?他知道吴兵是自己的身份了吗? 但燕何和韩信一看就矛盾很大,曹咎不至于此时同时将这么两个人都收入反秦阵营吧,否则不乱套了吗。 还是说燕何与曹咎在表面上走的就不是一条路,所以他才会查自己? 这一切都太乱了。 一直以来,宋道理都有着很强的第六感。 自从进了寿春,虽然自己只想呆一晚就离开,但总有事情将自己扣留在寿春,而且待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宋道理越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单从这个燕何来说,历史上记载的胯下之辱,燕何应该是个屠夫,因看不惯韩信一天到晚带把剑而侮辱了韩信,韩信也忍常人所不能忍,并没有计较。 但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燕何却是寿春的县尉,虽然也是看不起韩信,但宋道理总觉得这个故事哪里不对。 宋道理一进城就不想惹事,所以之前遇到的一切怪事,宋道理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宋道理已经怂够了,不管是戍卒队伍、淠河寨还是在寿春,自己一直都在躲藏之中, 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来惹你,自己一味地躲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反而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被动。 尽管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宋道理依旧要用说一次硬气的话,尤其是对燕何这种心狠手辣之人。 “尽管查好了,查得清再说。” 宋道理直视着燕何的眼睛,眼神中透出不屑。 燕何冷冷一笑,收了剑:“好,等着。” 说完,燕何转身向手下下令道:“将韩信带回大牢。” “是。” 有几名士兵直接押住扶住韩信的家仆,将摔在地上的韩信拖起。 “慢着。”宋道理将剑往地上一插,对燕何质问道,“敢问燕县尉,韩信所犯何罪?” “以下犯上之罪。”燕何回答道。 “以下犯上?” “我乃大夫,而韩信不过一介士伍却对我动手,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么?” “韩信受曹公之托,来让送信者出城门。可这守卫却百般阻挠、还口出狂言,不敬曹县令,那这十夫长是否也犯了以下犯上之罪呢?”宋道理反问。 “是吗?”燕何质问十夫长道。 那十夫长起身,拜道:“属下确实有过一时失言。” “如此……” 说着燕何拔剑出鞘,一剑穿过了那名十夫长的腹部。 “那这便是不敬的下场。” 第25章 诬陷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一众都被燕何的举动惊到了,而那十名士兵面对自己的上司被杀,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面不改色。 “如此,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燕何用力收剑,金属的碰撞声惊醒了愣神的宋道理。 “你……这……” 原本宋道理看燕何如此维护自己的手下,想着用这名十夫长之前偏激的话反将他一军,以达到维护韩信的目的。 可万万没想到,燕何为了带走韩信,竟然愿意亲自处决自己百般维护的手下。 “律法就要遵守,承诺就要履行。”燕何蹲下身,合上十夫长的眼,“莫怪我。” 说完,燕何回身环视了一下那十名士兵,面向其中一人,将手中的剑抛到他的手中。 “以后你就是十夫长了。”燕何对他说道。 “谢县尉。” 说罢,道路不远处,又迎面走来三人,为首者身着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小刀和一卷竹简,看样子是个小吏,另外两名是士兵,手持佩剑,紧随其后。 宋道理已经放弃思考了,就开个门,前前后后来了这么多人,还死了个人,这寿春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竟然这么复杂。 那名小吏走上前向燕何行礼道:“县尉大人,曹公使某来是为了……” 小吏还没说完,燕何就打断道:“周县丞是为韩信来的吧!” “韩信?”这位周县丞似乎没听懂。 燕何指了指现在已经半死不活地韩信。 周县丞觑着眼,走到被拖着的韩信身边,一手托起韩信耷拉的头,掀开凌乱的头发。 大吃一惊,怒而转身,指着燕何吼道:“燕何,你好大的胆子,你明明知道韩信是曹公义弟,你竟然下如此狠手。” 听周县丞这么一说,宋道理立刻理解了他的立场,走到他身边,煽风点火道:“县丞大人,在下一直就在旁边,这燕何手段实在残忍,说是比武,竟用马撞韩信,心肠歹毒,可恶至极。” 周县丞大量了一番宋道理,并没有轻易相信宋道理的话:“你又是谁?” “在下宋道理。” “哦!”县丞一听宋道理的名字,立刻就反应过来,满脸笑容,拱手行礼道,“先生就是阳城县尉宋道理啊。” “县丞大人认识在下?” 周县丞附耳对宋道理说到:“先生与曹公谋事,某也参与其中。” 宋道理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说罢,周县丞再次拉下脸,面对燕何,质问道:“县尉大人,宋县尉所言可否属实啊?” “我确曾撞过韩信,不过……” “既然如此,收了他的印信,押回府衙。”周县丞一声令下,身边带来的士卒立刻上前,准备控制住燕何。 “慢。”燕何挣扎束缚。 “怎么?”周县丞问道。 “县丞抓人,总得有个罪名吧。” “身为县尉,不已抓贼为务,竟在此行凶,重伤无辜百姓。” “何正为抓贼,只因韩信无礼,先伤我手下,我方才出手制止。”燕何解释道。 “伤你手下?”周县丞满是怀疑,环顾了一下四周,“哪一个啊?” 宋道理一看话题都聊到这儿了,这个周县丞摆明了是在袒护韩信,自己不如再把这趟水搅得更浑一点,也好扳倒燕何,好离开这里。 “县丞大人,躺在这地上的死者就是县尉大人手下。” “噢?”周县丞走到十夫长的尸体边,确认了一下他是不是死了。 “这摆明了是具尸体啊,这是谁杀的?”周县丞质问道。 宋道理指着燕何就说道:“杀人者正是县尉燕何。” 周县丞一惊,再一次质问燕何:“燕何,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不过……”燕何显然有些慌张起来。 “好你个燕何,明明是你杀死自己手下,竟还栽赃到韩信头上,好歹毒的心肠,你简直枉为县尉。”周县丞完全不给燕何解释的机会,一口咬定一切都是燕何的过错。 燕何愤怒得看向嚼舌的宋道理,眼神中尽是杀意。 宋道理被燕何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刚被燕何升任十夫长的那名士兵此时站了出来,单膝跪地,向周县丞拜道:“大人,确是韩信无礼伤人在前,县尉大人才出手的。至于十夫长,他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该杀。” 周县丞听完这名士兵的解释,心中有些不满,不情愿地对其他九名士兵问道:“事实可是如此?” 其他士兵手持长戟,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但并不是九人都开了口,其中一人却并没有开口。 宋道理发现了这个人,立刻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回道:“小人不敢撒谎。”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道理继续问道。 “他们九人都在说谎,明明是县尉大人杀了十夫长,他们却在极力为县尉开脱。” “好。”周县丞连连拍手,“果然是条汉子。燕何,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周县丞走到那名跪着的“十夫长”身边,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剑,交到那名“说真话”的士兵手中。 “撒谎者不配持剑。”周县丞嘲讽道。 “属下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为何会有壮士出来拆穿!” “大人为何宁愿信一人之言,而不愿信九人之言。” “因为本官怀疑你们与燕何是一丘之貉。” “为何我们是一丘之貉,而不是他与大人您狼狈为奸!” “放肆!” 周县丞青筋暴露,完全被这名士兵逼急了眼:“给本官全部拿下。” 虽然周县丞下了令,但在场的却没一个人动手。 宋道理尴尬地走到周县丞身边,附耳说道:“大人,加上你我,我们一共才九个人,他们有十一个,怎么抓啊。” 周县丞看了看四周,稍稍消了口气,对手下说:“将这个顶撞本官的士兵和县尉燕何拿下,其他人由那个,你叫什么?” 周县丞指了指刚刚“说实话”的士兵,问道。 “属下田臧。” “好,其余人由田臧带回府衙,听后处置。” “大人……” 那名“十夫长”还想解释,却被燕何阻止了。 “行了,他不会听的。” 周县丞回到燕何身边,冷笑了两声,在他身边耳语道:“你说说你,好好地非惹曹公义弟干嘛。今日莫说你伤了他,哪怕是他伤了你,你都要认罪。” 第26章 没出的去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周县丞带来的两个人一人押着燕何,一人押着“十夫长”,先行回了府衙。 他们走后,周县丞回到最开始那名皂衣送信男子身边,嘱咐道:“我此次来就是奉曹公之命送你出城,等会开了门,快走,莫再让他人知晓。” “是,大人。” 说完,周县丞下令暂开城门。 田臧立刻命令手下打开城门,皂衣男子上了马,风驰而去。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宋道理也松了口气,虽然到现在依旧搞不懂寿春到底什么情况,但如今也没必要弄清了。 宋道理来到周县丞身边,拜道:“县丞大人,道理也告辞了。” 刚想离开,周县丞却一把拉住了宋道理:“县尉大人,曹公还让我告知先生,寿春城外如今匪徒流窜,很不安全,为保先生安全,先生还是先住在城内客舍吧。” 一听这话,宋道理急忙推脱:“不用了,不用了,一切以大事为重,我还是即刻启程吧。” “诶,先生若是回去的路上死于贼人之手,岂不误了大事,还是再等些时日,待曹公扫平贼寇,再护送先生回淠河。” “这……”宋道理还想争辩,可这个周县丞真是个打断别人的高手,根本不让别人把话说完。 “来,那个,田臧,派个人送宋先生回客舍。”周县丞对田臧说道。 “不是,那个……” 宋道理看了看周县丞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真想骂娘。 果然,寿春没一个好东西,帮他冤枉了一个好人竟然还不让自己出去。 不过宋道理转念一想,如今城外贼人横行,自己一个人出去,确实危险,不如就一天到晚缩在客舍里,想那季陶也不会挨家挨户找自己。 但,外面贼人横行,宋道理怎么想都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自从遇到韩信开始,遇见的每个人都怪得很,话不说清楚,都在打哑谜,好像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根本弄不清这帮人到底在想什么。 连人都云里雾里的,那这帮人说的话还能信个鬼啊。 宋道理心理盘算着,只可惜自己寡不敌众,要不然非得杀了这帮鸡贼,冲出寿春去。 心理想想是很爽,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如出去确实没指望了,倒不如回客舍,走一步看一步。 宋道理白了一眼周县丞,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反正多说无益,只能过去牵马。 “我来送大人。”田臧亲自赶来牵马。 但宋道理却没给他什么好脸,二话没说,直接从他手中夺回了缰绳,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宋道理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个叫田臧的,果真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谁有优势就听谁的,这种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 不过现在去哪儿又成了问题,之前那个客舍的老板明摆着是曹咎韩信亲信,如果自己还回那里,简直是羊入虎口。 但自己又不能不回那里,否则必然会引起这帮人的怀疑。 难啊! 刚回到客舍门口,店主在店内就看见了宋道理,立刻迎了出来。 “客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店主问道。 宋道理叹了口气,将今日城门口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店主说了一遍。 店主听完后,沉默一会儿。 “这燕何再怎么说也是曹公义子,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什么事吧。”宋道理这明显是做了亏心事,自我安慰道。 “客放心,不会有事的。那老朽现在就去帮客准备一件房。”说着,店主将缰绳交到户籍手中,准备房间去。 宋道理叫住了店主,说道:“店家,房的事先放一放,帮我准备些饭食,来壶好酒。” “好勒。” 店主将宋道理迎进屋,整理出一张桌子,自己就回后厨去了。 宋道理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店主就端出来了一碗肉,一壶酒。 “客慢用,我去后厨看着去。” “等一下,您和我一起喝吧。” 一听宋道理咬合自己一起喝酒,店主受宠若惊,连忙辞谢:“不敢,不敢,老朽怎敢于大人一起喝酒。” “没事,我不在乎,再说一个人喝酒太闷。”宋道理直接将店主强行拉到了座位上。 “来。”宋道理举起酒壶便为店主斟酒。 “使不得,使不得……”店主立刻起身,从宋道理手中取回酒壶,“这事还是老朽来吧。” 店主先帮宋道理倒满酒杯,却没有给自己倒。 宋道理不解道:“店家你怎么不给自己倒啊?” “老朽看着客喝就行了,哪儿敢真喝啊。” 一听这话,宋道理顿时就来了气,将举起的酒杯往桌上一扔。 “不喝了,你去准备个房间,我睡会儿。” 店主一看宋道理竟然来气了,立刻就认了怂,手忙脚乱地帮宋道理扶正酒杯,斟满酒,再帮自己把酒倒好。 “来,客,莫生气,老朽今日就斗胆与您喝一壶。”店主举起酒杯,向宋道理道歉道。 宋道理也立刻恢复之前的好脸色,端起酒杯,碰了下店家的酒杯,说道:“就便对了嘛。” 二人都将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 宋道理撕了块烤肉放进了嘴里,问道:“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老朽姓贾,名仲。”店主回答道。 “贾老板啊!” “老板?”店主贾仲一脸不解的样子,起身重新斟满酒。 “不懂就不懂吧,这是一种尊称。”宋道理又喝了一口酒,解释道。 “不敢,不敢。” 宋道理一拍桌子,骂道:“老子就烦你一天到晚‘不敢不敢’的,有啥不敢的,比我还怂。以后再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贾仲完全没理解宋道理这一句话什么意思,什么话都没敢说,只敢帮宋道理斟酒。 “可惜了,你们这能喝冷酒。”宋道理又喝了一杯,随意说道。 “客也爱喝温酒啊,那老朽这就为您热一壶去。”店主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哎。”宋道理叫住了店主,“你们不是不温酒吗?” “以前是,不过韩公不受礼节,喜温酒,故而店中叶越来越不拘泥于此了。”店主解释道。 “韩信喜欢喝温酒。” “是。” 宋道理喝了口酒,仔细回忆了一下初见韩信的时候,他似乎确实说过要一壶温酒来着。 第27章 寿春往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由于封城,客舍里除了店内的人,没有其他客人。 没一会儿,店主贾仲就将一壶温酒端了上来。 “贾老板,韩信为何喜欢温酒啊?”宋道理嘴里拿着肉,手里拿着酒,随意问道。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 “那韩信和燕何到底是什么仇啊,怎么跟死敌一样。” 反正也走不了了,宋道理索性就问问,看能不能弄清寿春到底是什么情况。 贾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跪坐在席位上,满面愁容,没有吭声。 “怎么了?”宋道理继续问道。 “这事还不太好说。” “你说说看。” “其实,若按辈分来说,县尉燕何还要叫韩公一声叔父。” “啥?”宋道理差点没将嘴里的酒喷出来,“叔父,就他!我看韩信和燕何都不过二十小几岁,为什么?” “辈分是辈分,年纪是年纪,韩公辈分高,故而老朽才称其为公。” “哦,原来如此。” 贾仲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县令曹公先前有位夫人,名项淑,是楚国大将军项燕之女。” “等会儿,项燕是楚国大将军的那个项燕吗?”宋道理制止了贾仲,问道。 “是啊。” 宋道理吃了块肉,脑子在飞速的运作着。 项燕这人宋道理熟悉,他可是楚国最后一位猛将,最终被王翦打败,陈胜吴广起义就打了他的旗号。 项梁、项伯是项燕的儿子,项羽是项燕的孙子。 曹咎娶了项燕的女儿,那不就等于曹咎是项梁、项伯的妹夫,项羽的叔叔了嘛。 而韩信是曹咎的义弟,那韩信其实和项梁项伯也算得上是兄弟了,项羽见到韩信还要叫上一声叔叔。 宋道理彻底蒙了,简直感觉自己学了假的历史。 “你继续。”宋道理理完关系,让贾仲继续。 “项淑夫人在未出嫁之前传说收留了一个孩子,认其为义子,这个孩子就是县尉燕何。” “传说收留?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未婚先孕吧。”宋道理想都没想,便将心理话脱口而出。 贾仲急忙捂住宋道理的嘴,小声说道:“客切不可口无遮拦,若是被旁人听去,少不了麻烦。” 宋道理一想,顿觉自己之前确实是失言了,连忙点头。 贾仲松开手,继续说道:“项淑夫人出嫁时,也将燕何带在了身边。” “头顶青青草原啊。”宋道理吐槽道。 贾仲也没听懂,说得兴起,两手一拍,双眉一紧:“客,就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这?” “受不了。” “那是,故而曹公对县尉燕何并不待见,只不过碍于项淑夫人的面子,并没有明说。” 宋道理点点头:“曹县令也是心大,若是我根本不会娶她。” 贾仲喝了口气,叹了口气:“哎,老朽二十五岁时追随曹公。记得曹公在乌江畔初见项淑夫人,便一见钟情,立誓定娶夫人。 奈何当时曹公无权无势,配不上将门之女。 后来始皇帝灭楚国,曹公因功被封为寿春令。项家没落,是曹公救下项氏,因此得愿,娶项淑夫人为妻。” “这故事,听你说感觉是曹公痴情。不过细想一下,也可以这么理解。曹公投身秦营,弄得项氏国破家亡,最终趁机而入,强娶项淑夫人。”宋道理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客怎能这样说话!”一向唯唯诺诺的贾仲一听宋道理这般话,气得拍案而起,指责道,“始皇一统天下乃大势所趋,曹公投身秦营,何错之有。当初始皇帝下令缉拿诸项,若曹公是那等小人,完全可将诸项送往咸阳以求爵位,何必如此冒险。” “是是是。”宋道理只不过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贾仲还真急眼了。 “曹公行事光明磊落……” “对对对。”见贾仲还在纠结于此,宋道理不得不道歉,“行,是我失言了,还望贾老板原谅。” 宋道理都道歉了,贾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坐下继续讲燕何韩信的事。 “后来,韩公来到寿春。曹公只与他见了一面,竟然就和韩公结为异姓兄弟。”、 “你这说了半天,也没说韩信和燕何到底什么情况啊!” “客莫急,老朽这就讲。”贾仲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可惜项淑夫人福薄,年纪轻轻便离世了。” 宋道理一拍桌子:“我懂了,是不是项淑夫人一离世,曹公就联合韩信打压燕何。” “不是不是。”贾仲连连否认。 “那为什么?” “可项淑夫人在离世前,对曹公千叮咛万嘱咐,要曹公好好待燕何,曹公也并未亏待过燕何。” “你还是没说到点上啊。”听了这么多,宋道理都快听得不耐烦了。 “至于韩公为何如此痛恨燕何,这还要从一件事说起。” “什么事?” “韩公这人什么都还好,就是这酒前酒后判若两人。” “就是酒品不好,我有个同学也这样。” “啊?”贾仲没听懂宋道理说得什么意思。 宋道理一挥手:“你别管我,继续说。” “有好几次,韩公喝完酒后闹事被燕何撞见。燕何本就嫉恶……”说得好好的了,贾仲突然停了下来。 “咋啦?继续啊。” “说嫉恶如仇也不当,就是这般意思。” 宋道理一副都明白的样子:“我懂,是不是燕何看不惯撒酒疯的韩信,就出手教训了他,然后韩信就和燕何不对付啦。” “是,也不是。”贾仲一脸为难的样子。 “怎么是也不是啦?” “两年前,寿春前任县尉去世,曹公要另觅良人,后来千挑万选选中了燕何。可韩公却不服,要与燕何比试一场,说什么输的人要从赢的人胯下爬过去。” “吼吼吼!”宋道理忍不住笑出声来,胯下之辱原来是韩信自己提出来的,历史当真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啊。 “那韩信爬了吗?”宋道理急不可耐地问道。 “您怎知韩公输了?” “废话,他赢了,那他不就是县尉了嘛。” 贾仲想了想:“也是,不过韩公好面子,并没钻。” “孬种!怂货!没骨气!”宋道理嘴一嘟,桌子一拍,一连骂了三个词,“自己定的规矩,自己都不遵守,我也瞧不起他。” 第28章 现状分析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猛地喝了口酒,将酒杯往桌上一砸:“后来呢,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是。” “那又能如何?” “韩公在比试后不服,经曹公首肯,燕何给了个方法,说二人其中任何一人都可随时随地挑起生死决斗,一直比至燕何落败,或是韩公愿从燕何胯下钻过为止。”贾仲娓娓说道。 “哦~,挺会玩啊。”宋道理点点头,现在一想,也不难理解为何之前韩信和燕何的决斗,双方都下了死手,原来是早就签了生死状了啊。 可若是宋道理没记错的话,大秦不是禁止私斗吗,这俩公然违反法律啊。 “哈哈哈,此事有曹公首肯,为二人竞争县尉之职所设,怎么能说是私斗啊?”听宋道理这么一问,贾仲忍不住笑了笑。 “那也不对啊!”宋道理还是感觉不对。 “哪里不对?” 宋道理仔细想了想这件事。 燕何作为胜者,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得到了县尉的位置,完全没必要接受韩信这种无理的要求。 再说这个规则,双方都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挑起决斗,一眼看上去,好像是双方共有的权力,可仔细一分析,事实并不会如此。 燕何是胜者,额外的决斗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所以他应该尽量避免决斗。 而韩信是败者,额外的决斗可以给他重新带来利益,所以实际情况中,韩信挑起决斗的次数应该远超燕何。 这样一来,这个看似公平的规则就出现了偏向性,变成了韩信可以随时随地对燕何发起偷袭。 宋道理将自己的分析一条一条的告知了贾仲,想问问他知道些什么,或者对此有什么看法。 可贾仲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事一样,什么想法都说不出来。 “那至今为止,他们打了多少次了?”宋道理继续问道。 贾仲掰了掰手指头:“第一次在府衙,第两次在酒馆,第三到第五次都在酒馆,第六次在城外,第七次就在老朽店里……” “哈哈哈!”宋道理大笑,“你这记得还挺清楚啊,连第几次在哪儿都记得。” “此事全寿春的百姓都知道,老朽也是道听途说的。” “嗯。”宋道理手扶下颚,想了想说道,“你刚刚说,第三到五次第七次都在酒馆里?” “是。” “那我知道了。”宋道理一拍桌子,喊道。 “客知道什么了?”贾仲一脸疑惑地看着宋道理。 “你看,众所周知韩信这人不能喝酒,一喝就撒酒疯,因此燕何还教训过他几次。” “是。” “据我了解,燕何为了维护法律,竟然连自己人都杀,应该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 但韩信再怎么喝酒闹事背后都会有曹公为他摆平,所以被曹公冷落又偏执的燕何很看不惯韩信。 而且碍于律法,燕何只能抓了又放他,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所以,燕何才乘韩信不服的时机,骗他签下了生死状,这样一来,燕何便可正大光明地将韩信杀死了。” 宋道理喝了口水,对自己的分析洋洋得意。 贾仲听宋道理这么一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我再问你,那几场在酒馆的决斗是不是都是燕何挑起的?”宋道理继续问道。 贾仲想了想,回答:“您这么一说,还真是。” “那就对了。”宋道理慢慢起身,用手拈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贾老板,帮我件事。” “什么事,客您尽管说。”贾仲也起身应和道。 “帮我查一个商队,应该是昨日进的城,这商队挺大的,有十几辆马车,你帮我查查他们住哪儿了。” “是。” “对了,别让他们发现。”宋道理提醒道。 “是。” 说罢,宋道理拿起一壶酒,跟随伙计上了楼,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进了房间,宋道理将东西放下,静静地坐在床榻边。 这顿饭吃得还算值,至少将寿春城里的事搞清楚了。 宋道理头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分析着自己知道的情况,防止以后不小心踏进雷区。 首先寿春本身就是一个反秦大本营,其中县令曹咎就是他们的首领,下面还有县丞周,具体叫什么宋道理还不知道,然后就是曹咎的义弟韩信和老部下,如今的客舍老板贾仲。 至于燕何,宋道理还是偏向于曹咎将他排除在了反秦集团之外。 就从贾仲的说法来分析,燕何的存在既给曹咎添堵,又给韩信添堵,曹咎没有理由相信这样一个人。 再说韩信,曹咎之所以选择韩信,估计是他像萧何一样发现了韩信的闪光点,否则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会选择与如今一穷二白的韩信合谋。 周县丞与贾仲都是曹咎老部下,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寿春之内的情况就梳理清楚了。 就现在而言,寿春的情况相对稳定和平,唯一的矛盾点就在于韩信与燕何之间的私人矛盾。 对此,宋道理并没有必要参与其中,故而也不会因此惹上什么麻烦,这是一件好事。 然后就是寿春之外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宋道理已经了解到四股反秦势力。 第一就是以番君吴芮为首的鄱邑势力,第二股是以淠河英布与六县县令为首的六县势力,第三股就是以曹咎为首的寿春势力,第四股就是接下来的重点——项家势力。 从贾仲的话中可以得知,项氏与寿春有着姻亲关系。 历史上,项梁本身就是反秦主力之一,而后来的西楚霸王项羽更是反秦联盟的首领人物。 现在想这些看似没什么用处,但却对宋道理以后的生存至关重要。 若按照历史推演,陈胜吴广失败以后,项氏成为反秦主力,项羽在巨鹿之战的表现更让项氏一跃成为诸侯盟主。 宋道理如今假扮吴兵欺骗了曹咎,这事迟早都会被发现,所以得罪曹咎是肯定的。 这就相当于宋道理也得罪了以后的大boss——项羽。 历史上的项羽可是出了名的小气吝啬,在他的统治之下,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得罪自己的人继续活下去。 因此,宋道理在逃出寿春后寻找一个靠得住的靠山就成了当务之急。 第29章 宋道理遇刺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这靠山必须要有如下几个要求。 首先,他以后不能成为项氏手下,否则自己还是在劫难逃。 然后就是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前途。 最后,他必须强势。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一个不强势的人怎么顶住项氏的压力保住自己啊。 说实话,这样的要求还是挺严格的,就算是汉高祖刘邦,也不符合要求。 想想后来刘邦在鸿门宴上的表现,恐怕不用项羽要人,刘邦都能把自己送出去。 宋道理不经叹了口气,怎么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得罪人呢?明明自己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正当宋道理躺在床上空想,窗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宋道理被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抄起身边宝剑,对窗外喊道:“谁?” 窗外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 宋道理手持宝剑,摆好姿势,一直死死地盯着窗子。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月光这么亮,刚刚闪过去的绝对是一个人。 而且宋道理所住的二楼,窗子外面就是街道,根本没有任何支撑的平台,平常人谁会爬这么高。 长时间处于生死边缘的宋道理显得格外紧张,他坚信一定是季陶找上门来了。 宋道理已经对峙了好一会儿,可窗外依旧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举起剑的手开始缓缓放下,毕竟麻了。 在确定窗外没人后,宋道理收剑回鞘,小心翼翼地用剑够到窗子,将窗子推开。 一阵凉风灌了进来,透过缝隙,一眼看去,外面真的空无一人。 宋道理打了个寒颤,准备过去将窗子重新关上。 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宋道理尴尬地摇了摇头。 宋道理刚接近窗子,握住窗子边缘。 一只反向握着匕首的手臂突然从窗子一侧伸出,冲着宋道理的脖子割去。 宋道理被这只手吓得跌倒在地上,脸颊被匕首划到,意外躲过了这一击。 窗外那人直接从屋外通过窗子翻进了屋内。 宋道理一看,这人体态轻盈,全身黑衣,蒙着面,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刺客。 刺客话不多说,见刚才一击没有伤到宋道理,又重新刺来。 宋道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手上一直紧紧握住配剑,冲向房门。 “救命,有人要杀我!” 刺客知宋道理要跑,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宋道理的手臂,向后用力一甩。 宋道理被刺客摔到身后。 此时,宋道理站在窗前,刺客站在门后。 宋道理想要从门安全逃跑的路被刺客堵住。 如今只剩下了跳窗这一条路。 宋道理靠在窗边,手里的宝剑已经拔出了鞘,另一只手摸了摸窗沿,时不时转身看看窗外。 虽然只是二楼,但也有差不多3米高,宋道理还从没从这么高的高度跳下去过。 千万别没被刺客杀了,反而自己摔死了,那就真成了历史上的笑话了。 而且,就算摔不死,扭个脚什么的,也会很麻烦。 到时候刺客一追就追到了,根本跑不掉。 “兄弟,季陶派你来的吧。其实没这个必要,不就是一张地图嘛,我给你就是了。”宋道理咽了口唾沫,试图通过嘴炮来说服对方。 可宋道理面对的这位刺客毕竟是专业的,根本没有把宋道理的话放在眼里,一句话都没回应,依旧小心翼翼地逼近着。 “兄弟,真的,有话好说,季陶给了你多少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双倍给你。”宋道理还不死心,依旧在利诱这名刺客,“如果不够,我还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都可以给你。” 这名刺客似乎找到了宋道理的破绽,举起匕首刚要刺过来。 突然,向内打开的房门被人推开,直接撞到了刺客的后背。 刚刚在专心对付宋道理的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乱了阵脚,直接扑向了宋道理。 宋道理见况,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刺客的匕首,再顺手举起剑劈向刺客。 奈何宋道理这一劈毫无章法,刺客轻松躲过,也只是伤了点皮毛。 “县尉大人,怎么了?”闯进房间的那青年男子手里端着木盆,一脸茫然地看着宋道理和刺客。 “瞎啊,这货想杀我!”宋道理冲着那人吼道。 男子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将木盆里的水泼向刺客。 刺客下意识地闭上眼,举起手手臂抵挡。 那人立刻一手持盆,拍向刺客的脑袋。 刺客被这一盆砸得晕头转向,向宋道理的方向倒了下去。 宋道理手持宝剑,立在身前,刺客直接撞到了剑上。 宝剑刺穿了刺客的腹部,鲜血从刺客的伤口处嘴中流出。 宋道理扔下剑,退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刺客在地上不断抽搐,最后逐渐平静。 “他,死了?”宋道理躲在一旁,看着刺客的尸体,问道。 闯进来的那人走到刺客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脉搏,点点头说到:“死了。” “把他蒙面扯下来,看看是谁。”宋道理指挥到。 那人将尸体翻了过来,扯下了尸体脸上的蒙面。 “刘祐!”那人一看尸体的相貌惊呼道。 “你认识他?” “这个刘祐是寿春人,城南屠夫,小人见过他几面。”那人解释道。 “寿春人?”宋道理更懵逼了,“寿春人杀我做什么?” 还没等那人回答,贾仲气喘吁吁的闯进了屋内。 “客,怎么了?” “怎么了,要不是这位小哥,我早死了。”宋道理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贾仲连连说道。 宋道理一听,气不打一出来,质问道:“什么应该的,我死是应该的吗?” 贾仲一看宋道理误会了自己的话,急忙道歉:“客莫气,客莫气,老朽是说小儿救您是应该的。” 宋道理看了看救自己的人,问道:“你是贾老板儿子?” 那人单膝跪地,抱拳答道:“是。” 宋道理见这人行事利索,不拖泥带水,声音洪亮,身手也不错,便问道:“你是士卒?叫什么?” “属下县尉燕何部下十夫长,公士爵,名贾庄。”贾庄回答道。 “贾庄,假装什么?”宋道理笑了笑。 但贾仲贾庄似乎没听懂宋道理的笑话。 “燕何的手下啊!” 第30章 贾庄何许人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燕何的手下啊。”宋道理回到床榻旁,淡淡说道。 “是。” “我是不是见过你?”宋道理仔细瞧了瞧贾庄的相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贾仲在一旁说道:“当初送客前往府衙时,就是小儿驾的车。” 经这么一提醒,宋道理一下子想了起来,当时确实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驾的车,一开始他还以为那只是个普通马夫,没想到竟然是贾仲的儿子。 “燕何知道反秦的事?”宋道理对贾庄问道。 宋道理仔细盘算,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曹咎并没有将反秦的事告诉燕何。 但现在冒出一个燕何的手下竟然参与到了反秦之事中,这不得不引起宋道理的怀疑。 “此事涉及寿春内事,恕属下不可告知。”贾庄拒绝回答宋道理的问题。 这也是宋道理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内部分裂这种事,就算是盟友,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一旁的贾仲注意到了尸体,走近刺客尸体旁边,仔细看了看他相貌。 “这不是刘佑吗?”贾仲野一眼认出了刺客的身份。 “这人你们都认识?”宋道理问道。 “客,这刘佑平日里就是个屠夫,怎么会来刺杀您呢?”贾仲解释道。 宋道理冷笑了两声:“屠夫,又是屠夫。” “屠夫,如何?”见宋道理强调了刺客这个身份,贾庄有些不解,便问道。 “没什么。” 一提到屠夫,宋道理就联想到了历史上让韩信下跪的那个屠夫。 不过就如今所掌握的信息,宋道理还没办法利用这个身份结合历史分析一般,当然也有可能这二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 宋道理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子,握住尸体的下巴,左右推了推,看了看尸体的脖子,又在尸体上下摸了一番。 “大人可有什么发现?”贾庄走过来问道。 宋道理转起身来,摇摇头:“身上什么都没有,脖子身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标记。” “大人可有什么仇家?”贾庄继续问道。 宋道理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 “那刘佑为何要来行凶呢?” 蹲在一旁的贾仲突然站了起来。 “客嘱咐老朽查的那个商队,查到了。” “这么快!”从宋道理告诉贾仲这事到现在不过过了一个时辰,没想到贾仲就查到了, “老朽毕竟跟随曹公二十几年,这点事不成问题。” 宋道理拍了拍贾仲的肩膀,问道:“他们在哪儿?” “昨日寿春就一个商队进了城,一行共有三十几人,十七辆马车,傍晚从城北进的城,就住在了城北的客舍。”贾仲回答道。 “城北。” 宋道理心道,自己这一天的活动空间是在城东,然后就只去了一趟城中的府衙。 刘佑是城南屠夫,三方的位置没有一个重叠的。 如果刘佑是季陶雇佣来杀人夺图的话,那这个刘佑一定是个在圈内出名的职业杀手。 “客打听这商队作甚,与这名刺客有关吗?”贾仲问道。 “哦,这商队曾今在路上与我同行过,我留意一下他们而已。”宋道理将自己与季陶的过节隐瞒了下来。 该问的宋道理都问过了。 “贾老板,帮我换个房间吧,这房间……”宋道理手一摊,瞥了两眼一边的尸体。 “那是自然。” 说罢,贾仲立刻嘱咐贾庄带着宋道理另去一间房。 “嗯,那这尸体。”宋道理问道。 “大人放心,属下会处理的。”贾庄说道。 “那就好。” 宋道理收拾好东西,看了看依旧插在尸体上的佩剑,对着贾家父子,尴尬地笑了笑。 “这剑……” 贾仲立刻会意,推了推站在自己身边的贾庄。 贾庄走到尸体旁,拔出剑,用一边的布将剑上的血迹抹去,归剑入鞘,双手交到宋道理手上。 宋道理点点头,接过剑:“走吧。” “大人,请。” 于是,贾仲便带着宋道理出了这间房,走去另外一间房,留下贾仲处理尸体。 路上,宋道理依旧对贾庄的身份有着兴趣,便问道:“你父亲是曹公老属下,你怎么成了燕何手下的十夫长了呢?” “县尉手下,亦是曹公手下。”贾庄如是答道。 宋道理笑了笑,心道这个贾庄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说啊。 “燕何被抓回去怎么样了?”宋道理继续问道。 贾庄默不作声,没有回答。 “怎么,这也不能说吗?” “不是,属下听说县尉大人被关进了大牢,其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贾庄欲言又止。 “怎么了?” “虽没了其他消息,可营中都已传开了,说曹公要另选县尉。” “另选县尉?” “是,营中都说如今县尉大人被抓,韩公受伤,正是好机会。” “哼!”宋道理笑了笑,“这倒也是,他们一倒,你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属下只认燕何县尉。” 宋道理停住脚步,一手搭在贾庄的肩上:“你与燕何关系这么好?” “是。” “你爹和你说过今日城门口的事吗?” 贾庄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说过了。” “那你不恨我?”宋道理问道。 “大人为何这么说。” “要不是我,燕何县尉可不会被关进牢房。” 贾庄默不作声。 “你这个人,还真复杂。”宋道理指了指贾庄,说道。 “大人说笑了。” “我看人一向很准。”宋道理拍了拍贾庄的肩膀,“燕何这人很不错,我也喜欢。” 说罢,宋道理挥了挥手,说道:“走。” “大人,到了。” 贾仲推开一旁的房门,先进去将四周的灯点上。 “那属下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嗯。” 宋道理走近房间,将包袱甩到了床榻上,手里依旧紧紧握着剑,直到贾庄退了出去才将剑放了下来。 这间房的布局和之前的布局一样,宋道理收拾了一下,将剑放在了床头,自己坐在了床上。 就如自己刚才所说,宋道理明显感觉这个贾庄有些地方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仅仅来自于身为燕何的手下,却对自己如此恭敬,更来自于他的一举一动。 贾庄,可惜了,对这个名字,宋道理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能这个人在历史上真的没什么存在感。 第31章 张口胡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第二日,宋道理从睡梦中醒来,打开窗,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宋道理收拾了一下,出了门,下了楼。 在楼下忙活的贾仲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迎了上来。 “客昨日休息得怎样?” “嗯。”宋道理站在楼梯上,环视了一下楼下,“贾庄呢?” “他今早被曹公叫去了。” “找他什么事啊?”宋道理来到楼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老朽就不知了。” 宋道理点点头,摸了摸肚子:“帮我来点吃的,饿死了。” “是。” 这一觉,宋道理直接睡到了中午,现在的客舍的大堂里坐满了人,全是来吃饭的。 屋外还不断有人进来,其中有一对中年男子就坐在了宋道理的邻桌。 伙计立刻迎上来招呼。 点完菜后,二人便开始攀谈起来。 “你知道吗,昨日封城,县尉燕大人因杀人被县令抓起来了。”其中一个赤髯男子说道。 “你说燕何大人?”另外那个黑胡男子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燕何大人怎可能胡乱杀人?” “是真的,县令大人连夜审理,本应处死……” “处死!”黑胡男子一听燕何要被处死,顿时激动起来。 坐在一边的宋道理也对他们的话题起了兴趣,一时听得出神,慢慢起身,坐在了他们的桌旁。 那赤髯男子瞥了一眼宋道理,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皱着眉头,反感道:“你是何人?” “哦,在下宋道理,阳城县尉,与燕何县尉有故,你们说燕何怎么了?”宋道理向二人解释道。 “原来是县尉大人啊。” 一听宋道理是县尉,二人立刻换了个态度,起身行礼。 宋道理也回了礼,请他们坐下继续说燕何到底怎么了。 “对啊,县尉大人到底怎么了?”那黑胡男子急切问道。 赤髯男子继续说道:“听说昨日县尉大人封城抓贼,可此时就那个城南的屠夫,你知道吧?” “我知道,叫刘佑。”黑胡男子聚精会神的听着,可宋道理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刘佑怎么还和压合扯上关系了。 “对,就是这个刘佑在城门口非要出城,说城外舅母病重,无人照料,自己要出城照顾。” “这事我听说过,刘佑在城外确有个舅母,这几日好像染上了什么病,膝下无子嗣,全靠刘佑在一旁照料。”黑胡男子补充道。 赤髯男子点点头:“守城的十夫长认识刘佑,便准备放刘佑出城。” 说到重点处,赤髯男子激动地两手一拍:“可此时县尉大人却出现了,不放刘佑出城。此间,韩公也来劝架,双方你来我往就动起了手。县尉大人一激动,失手杀了刘佑和十夫长,还伤了韩公。” “放他娘的五香麻辣屁!!!”宋道理听完故事,猛地一拍桌子,怒而起身,冲着讲故事的赤髯男子吼道。 客舍里本来嘈杂的客人们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宋道理。 赤髯男子与黑胡男子被宋道理的反应吓了一跳,一脸震惊地楞在座位上。 “客,这是怎么了?”发现不对的贾仲急忙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宋道理死死地盯着赤髯男子,看都没看贾仲一眼,一把将其推开,一只手将赤髯男子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说,后来怎么了?” 赤髯男子从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大……大人……这……这不是我说的。” “那时谁说的?”宋道理怒目圆瞪,质问道。 “是我大哥。” “你大哥是谁?” “他在府衙当差,他告知我的。”赤髯男子额头满是汗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说,昨日县令大人连夜审了县尉燕何,燕何对此供认不讳。” “最后怎么判的?” “原是大辟,因爵抵罪,判流放岭南。” “简直是张口就来,满嘴胡言!”宋道理将赤髯男子往地上一扔,“那刘佑原本是……” 宋道理刚要脱口而出昨晚刘佑的事,贾仲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拉到一边。 那两个中年男子一看自己似乎惹上了什么事,菜还没上,扔下饭钱,灰溜溜地逃出了客舍。 宋道理被贾仲硬拽到后院。 “你干嘛!”宋道理用力推开缠住自己的贾仲,拉了拉衣服,两手往胸前一插,鄙夷地看着地上的贾仲。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实情?”宋道理质问道。 贾仲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安抚道:“客莫气,客莫气。” 宋道理将靠近自己的贾仲推远,指着府衙的方向:“你就会说个‘客莫气’,老子不气才怪,他们干的是人事吗?” “这,这事老朽也是昨晚才知晓,事情不是客想得那样……” “这事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还不和曹公说清楚。平日里看你老实巴交地,没想到心肠这么狠毒。”宋道理唾骂道。 “客,这事……这事……不……” “够了,老子不想听你在这儿结巴,要么告诉老子真相,要么老子自己去问。” 贾仲愣在原地,低着头,皱着眉,手掌不停地摩擦着拳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道理用力锤了两下自己的胸脯:“我他妈就像个人渣一样,之前竟然会为了一己私利,帮助你们去骗人。” “不是,客……” “不是个鬼,老子现在就去找曹咎问个清楚。”宋道理恶狠狠地用手指点了点贾仲的胸膛。 说罢,宋道理直接上了楼,进了房间,取了佩剑。 贾仲一直跟在宋道理身后,不停劝阻,可宋道理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宋道理手握着佩剑,气冲冲地就向府衙走去。 贾仲怕他闯出什么事来,嘱咐了店里伙计,自己也跟了上。 路上,宋道理见到了满面愁容,迎面走来的贾庄。 一见到贾庄,宋道理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果然有问题,昨晚说起来只认燕何,今儿一早就像条狗一样地过去帮那帮人骗人了。 宋道理冲到贾庄面前,将失神地贾庄扑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拔剑架在他脖子上。 “小人,嫌封赏太少才垂头丧气吗!” 贾庄被按在地上,周围的人突然见到这一幕,纷纷躲得远远的。 “大人缘何这么说话?” 第32章 联合贾庄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我为什么这么说,你自己清楚!” 看着宋道理一脸要吃了自己的表情,贾仲不怒,反而笑了两声。 这一笑把宋道理笑蒙了。 “你笑什么?” “属下在笑并未看错人。” “什么意思?”无意间,宋道理按住贾庄的力道减轻了不少。 贾庄见宋道理力道减轻了,立刻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宋道理,挣脱束缚。 “你小子敢阴我!” 面对贾庄的反抗,宋道理想都没想,拔剑就刺了过去。 贾庄不慌不忙,一边躲过宋道理的攻击,一边用剑镗卡住宋道理刺来的剑刃。 “放开!”由于剑刃脆弱,宋道理不敢用力挣脱,害怕剑会因此折断。 “大人要去做什么?”贾庄淡定问道。 “送你去见马克思!” 看见贾庄一脸淡定的样子,宋道理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将剑刃一卷,剑身开始出现裂缝。 宋道理眼疾手快,见剑刃快要断裂,立刻抽剑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剑身断裂,断掉的一半剑身在空中弹开,划伤了贾庄的脸。 宋道理也不含糊,箭步上前就要推开贾庄。 谁知贾庄一把握住宋道理的肩膀。 “老子现在没时间和你算账!”宋道理呵斥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宋道理内心却是怂的很。 刚才为了脱身,自己唯一的武器都被自己弄断了。 有武器都打不过贾庄,更别说没武器了,还不如索性先走一步,待日后再和他算账。 “我与大人同往。”贾庄满脸坚毅,肯定道。 “你什么意思?” “大人怕是误会了,属下只认燕何县尉之心一直未变。” “那你今早……” “今早县丞传我问话刘佑的事,可他却颠倒黑白,威胁我改供词,我毅然拒绝。后来县令大人竟然任命田臧为县尉,属下不服,被赶了出来。”贾庄叹了口气。 “田臧!” 宋道理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人不就是那个在城门口和周县丞一起诬陷燕何的家伙嘛,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渣,曹咎竟然让他当县尉。 也怪不得宋道理在历史上没听说过曹咎的名字,就这智商,估计刚起义就被杀了吧。 宋道理气得将断掉的剑柄往地上一摔,盯着贾庄说道:“你当真愿意与我同往?” “义不容辞。”贾庄抱拳道。 “好!” 说罢,宋道理拾起地上的剑把,看着被崩坏的佩剑,心中还有些不舍,毕竟这剑是自己来到秦末的第一把剑,当初王坎还告诫自己要随时将剑带在身上。 “大人,要不属下这把剑送您防身。”贾庄见宋道理愣神地看着地上的剑,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将剑双手奉上。 宋道理将剑推了回去:“不用,大丈夫手持剑鞘,依旧可以呵斥宵小。” 正当二人准备上路时,贾仲在后面追了过来。 “逆子,站住!” 贾庄回头,本想自己前往说清楚,宋道理却拦住了他。 “他是你爹,违逆你爹是不孝,这事我来解决。” “大人……” 宋道理拍了拍贾庄的肩膀,安抚道:“我心里有数。” 说罢,宋道理走上前,拦住了追过来的贾仲。 “贾老板,我承蒙你照顾,我在这儿谢过了。”宋道理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长揖,接着说道,“我老宋是很怂,有时确实会犯糊涂,但我绝不允许自己犯了错还不弥补。燕何的事大部分责任在我,若他因我而被流放,我老宋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立于这世间了。” “客,这事并不简单,您去了也无济于事,您不去也不会有事的。”贾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这……”贾仲还是像先前一样不愿说出实情。 “贾老板你既然不说,那我只能亲自去问曹咎了。” 说罢,宋道理转身就要离开。 “客!” 见贾仲还不死心,宋道理一个转身,将剑鞘架在贾仲的脖子上:“贾老板,我敬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耍我。” 宋道理用剑鞘拍了拍贾仲的脸,瞪大着眼睛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再拦我,就不是剑鞘了。” 贾仲楞在原地,踌躇不决,既不能说出实情,又阻拦不住宋道理,只能空着急。 宋道理返回到贾庄身边。 贾庄急忙问道:“大人,我爹他……” “没事,我什么都没干,走!” “是。” 二人冲着府衙的大门就走了过去。 就一晚上,燕何被捕,田臧成为新任县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寿春城。 路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为燕何打抱不平,不相信燕何会干出杀人胡乱杀人这样的事。 “县尉大人自上任来,抵御贼人,安抚乡里,如此功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曹公会如此偏心,不就是项淑夫人……” “慎言,慎言。” “本来就是嘛,我反正不信县尉大人会杀人,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去年我被人诬陷盗窃,还是县尉大人将贼人抓回,还我清白。” “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越听街上百姓之间的谈话,宋道理心中的愧疚也越深,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像话。 周县丞田臧一伙儿人也是可恶,竟然会想到将刘佑的案子和燕何的案子联系起来,这样既保密了他们偷偷送信出城的事,又顺利坑了燕何。 只可惜当时在场的人当中,除了自己其他全是府衙中的人,他们很容易就能控制供词。 而且尸体也交到了他们手中,证据确凿,如果宋道理不说,这事肯定就这么结案了。 走着走着,宋道理突然注意到一件自己忽略的事情。 他们为什么要送信出城?送信出城为什么要保密?这信是送给谁的? 从城门口的事情可以看出,韩信送信的负责人,而且从燕何的反应来看,燕何并不知道信的事。 韩信知道而燕何不知道,那这封信的内容一定和反秦有关。 自己见过曹咎之后,曹咎便安排人送信出城,而且信出了城,自己却被留在了城内。 宋道理似乎有点明白了贾仲的话,事情并不简单。 第33章 分析信的内容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越走越慢,最后甚至都停了下来。 既然曹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那封信肯定是送去淠河,用来确认情况的。 然而,先不说曹咎为什么对自己产生怀疑,但就这怀疑后送信,宋道理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宋道理努力回忆之前初次见曹咎的场景。 记得谈话的最后,曹咎是当着自己的面写出来过一些东西。 自己当时以为是写一些说完后就什么的,方便宋道理拿到后来的奖赏,可作为寿春得最高负责人,奖赏一个人需要亲自写这种的东西吗? 再结合当时自己一出去,韩信就被叫了进去。而自己在到城门前,信已经被送到了城门口,要知道宋道理从府衙出来后一刻也没休息过啊。 这一连串的时间与事件的巧合,让宋道理不得不相信当着自己面写得那封信十之八九就是要被送出去的那封。 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曹咎在自己面前些一封怀疑自己的信? 虽然宋道理并没看到信的内容,但自己绝不相信曹咎大胆到当着自己的面严不改色地写这样一封信。 宋道理手扶着下巴,暗暗摇了摇头。 自己这一连串的推测太过主观,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然而这样的思路却让宋道理冷静了下来,细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如今的处境。 之前的宋道理似乎太过敏感了,极度的高压、惯性的思维,使得宋道理以为所有的不正常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这是现实,并不是小说,自己只是自己故事都主角,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和人物都会围着自己转。 宋道理静下心来,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重新分析起来。 这件事自己一开始可能就分析错了。 先说这份信的属性。 这封信,它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所以它具有不可告人性。 而这封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之前所说的,韩信了解而燕何不了解。 不可告人性与韩信这两个特性在自己的了解当中,只能与反秦联系起来。 燕何之前分析过,曹咎寿春势力的反秦合作者不仅仅有淠河英布势力与鄱邑吴芮势力,还有其他势力,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应该就是项家势力了。 确认宋道理的身份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而且是可能性最小的可能。 宋道理的身份并不是自己暴露出去的,而是被韩信误认的,而且在与曹咎的谈话过程之中虽有颠簸,但没有发生任何有点问题。 按理来说,曹咎并没有怀疑自己的理由。 因此写信确认自己的身份这种事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性,这封信是写给其他盟友的。 淠河的会谈在宋道理看来,只有吴芮、英布和六县县令三巨头参加了,而反秦联盟中肯定还有其他诸如曹咎一样的观望势力,或者说是间接盟友势力 这些势力并没有参加淠河会谈,因此不了解最新的反秦动态,曹咎很有可能在这中间充当一个中介的作用,将由自己传出来的吴芮会来寿春的消息传出去。 正常环境下,这一种情况的可能性相比于怀疑宋道理更大些。 拿自己还去不去找曹咎问个清楚。 如果曹咎真的怀疑自己,那自己现在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如果不是那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人。”与宋道理一道,如今站在一边的贾庄轻轻拍了拍愣神的宋道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下来了。” 贾庄的声音,让宋道理回到现实。 看见贾庄,宋道理回心一笑,去见曹咎是一场生死赌局,但从贾庄出打听就不是了呀。 与其自己乱想,还不如直接问问贾庄。 于是,宋道理清了清嗓子,问道:“贾庄,你可还记得韩信送出城一封信?” “韩公送信出城?什么时候?”贾庄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 “就是昨日,韩信要送信出城,燕何不让。” “哦,您说这事啊,我爹和我说过,他还是从您这听说的呢。” 宋道理点点头,靠近贾庄身边,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贾庄一听宋道理这问题,更加疑惑了。 “这封信的事不是您告诉我们的嘛,属下哪里知道这信写了什么?” “你不知道!”宋道理惊呼了一声。 这就奇怪了,这封信与反秦相关,可贾庄作为反秦项目的一份子竟然对这封信的内容一概不知,甚至这信的存在都是从自己的寇冲得知的。 要么是贾庄的等级太低,没必要知道,要么就是这信可能真的与贾庄无关。 “你爹知道吗?” “我爹,我爹肯定也不知道啊,他知道不久告诉我了吗嘛。” 一听这事连贾仲这种心腹都不知道,宋道理急得直挠头皮,面红耳赤。 这事搞得,一封信就把宋道理整的七荤八素,整个寿春高层统治者的环境也太过恶劣了吧。 怀疑宋道理、结盟通知书,这份信总该不会与反秦这一主题无关吧,难道还是曹咎写给小三的情书嘛,那这也太扯淡了吧。 宋道理蹲在地上,两只手拽着头发,拼命发泄心中的郁闷。 说到底,宋道理内心最深处早就给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怂了。 与其说为燕何讨回公道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伸张正义,还不如说这只是一时的冲动。 如今的宋道理似乎对于燕何的事冷静了下来,他也重新思考贾仲为什么说这事并不简单,自己去了也无济于事。 这件事看似是周县丞和田臧两个人在搞鬼,但没有曹咎的支持,他们两个小鬼又怎么骗得过曹咎这样一个鬼精鬼精的老王。 不管那封信如何,宋道理此行,对于燕何的事来说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贾庄,我们不去见曹公,如何?” “为什么,不去见曹公如何救县尉大人。您若不去,属下自己去。” 说罢,贾庄脸一摆,毅然转身准备离开。 宋道理拉住贾庄。 “我们去见另外一个人。” 第34章 曹咎的谋断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我们去见另一个人。” “谁?” 一边的贾庄可不知道宋道理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只觉得现在的宋道理突然之间就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去见韩信。”宋道理回答道。 “韩信!”贾庄一听这名字,立刻叫出声来,“韩公与县尉大人不和,这您是知道的,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宋道理冷笑了一声,走到路边的一个角落处,蹲了下来。 贾庄也跟来了过去,脸上写满了着急。 “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说些胡话。” 宋道理将贾庄拉到自己身边,强行让他也蹲了下来,一副老成的样子:“你呀你,只知道瞎莽,我们要弄懂情况,对症下药,懂吗?” “什么情况?” 宋道理想了想。 虽然对于寿春,宋道理已经了解到了许多情况,但这些情况太过琐碎,不能形成体系,而且还有很多事情对宋道理来说,还是一无所知。 “我来问你,昨日燕何是怎么知道有贼人进城的?”宋道理问道。 贾庄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郝乾禀报县尉大人说发现城内进了贼人。” “郝乾是谁?” “郝乾就是昨日守在城门口的十夫长。” “昨天被杀那个?”宋道理似乎发现了什么,确认道。 “是啊。” “田臧是不是在他手下?” “是。” 宋道理揉了揉指关节,边思考边问道:“最后抓道贼人了吗?” 贾庄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田臧一上任就下了开城令,一个贼人都没抓到。” “一个都没抓到,而且田臧一上任就下了开城令,而且城内进贼的事也是从田臧的队伍中传出来的。”宋道理嘀咕道。 这一切来得太过巧合,一切的受益者都指向了田臧,而目标却指向了寿春的军队统率权。 宋道理一般是不愿用阴谋来揣度别人的,但如今的形式宋道理不得不重新定义田臧这一个人。 这个人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投机小人,他很可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与阴谋。 “贾庄,你对田臧这个人怎么看?”宋道理不经意间问道。 贾庄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投机小人呗,还能有什么想法。” “他平时有什么异常吗?” “怎么,大人您怀疑他?” 面对贾庄的疑问,宋道理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对,昨日发生的事情与田臧本身的行为太过巧合,让我不能不怀疑他。” 贾庄点了点头,好好回忆了一下平日里的田臧。 “田臧就是寿春本地人,是个公士,平日里老老实实,直到今日都不是个十夫长。若不是如今这事,还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哼,又是个老老实实忍辱负重的人,是不是这种人心机都很深啊。”听过贾庄的解释,宋道理忍不住吐槽道。 贾庄见宋道理听完解释后,还是一点要走的趋势都没有,不由得有些着急,猛地占了起来,质问道。 “大人,您问都问了,到底还去不去了!” 见贾庄有些着急,宋道理很耐心地将他拉倒身边。 “不要着急,事情不弄清楚,我们找谁都会很被动。只有想清楚了每个人心中的心思,才能更好的条件,要不然你有什么资本让他们放人,一腔热血嘛,别逗了。” “我知道的都和您说了,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贾庄催促道。 “贼人!”宋道理脱口而出,“这个整件事最关键的群体。” 一开始的时候,宋道理并不太相信贼人的存在,他还以为贼人只是曹将自己困在寿春的理由。 然而,燕何事件的发生,让宋道理也开始重新思考着这个群体。、 记得在与曹咎对话的时候,曹咎自己就提到过,之前吴芮曾经邀请过他共赴淠河,然而曹咎因为寿春贼人的原因,并没有参加会议。 贼患可能是曹咎一个心头之患,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因此而拒绝参加反秦会议。 宋道理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寿春是曹咎反秦的重要资本,再起义之前,曹咎肯定要将寿春紧紧地把我在自己手中。 紧紧将全力握在自己手中,应该有两方面得情况。 一方面是来自外部的威胁,也就是贼人,所以曹咎才这么警惕贼人,而田臧的上位史,如果往黑暗里想很可能背后有着贼人的支持。 另一方面来自内部,也就是县尉之位。 要知道县尉可是掌握着一县的军队,如此之大的权利对于起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之前的县尉之位却被燕何这样一个不受曹咎待见的人占着,对于曹咎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也理顺了为什么曹咎会支持将燕何与韩信之间不公平的比赛,并且在城门事件发生后以如此快的速度剥夺了燕何的位置。 想到这里,宋道理恍然大悟。 从一开始,宋道理就低估了寿春内部的权利争斗,他一直以为寿春的矛盾点是在燕何与韩信这一对对头的身上,但实际上却是曹咎对于寿春的管理上。 虽然曹咎已经在寿春管理多年,但由于秦朝制度的完善一直无法将一县所有的权利集于一身,达到起义的最完美境地。 这种权利的争斗在秦末并不少见,后来的沛县县令就刘邦萧何杀死,篡夺了权利。吴县的县令殷通也被项梁项羽叔侄杀死而篡夺了一县之权。 可见,这种权利争斗在秦末县一级的城市里很普遍,而曹咎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防止在伐秦浪潮掀起之前后这之后,篡权事情的发生。 这样一来就推翻了宋道理之前的想法,田臧很可能一开始就是曹咎一派的人物,是这一场权利争斗的棋子而已,一个曹咎用来对付燕何而插在他身边的棋子。 那么之前那封信还有城内进了贼人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为曹咎的故意挑事。 想到这里,宋道理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就怕自己对于城门事件的分析是对的,因为一旦事实如此,那就意味着此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第35章 应对之策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将自己的想法向贾庄详细描述了一遍。 “你是说昨日城门口的事是曹公安排的?”贾庄皱着眉头,似乎还不能相信宋道理这个想法。 宋道理皱着眉头,又重新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这种可能太过黑暗,但目前来说,这种说法更加合理。” “但……但……为什么?县尉大人不是曹公得义子吗,曹公答应过项淑夫人的,当初项淑夫人去世的时候,我也在场,他……他亲口答应的!”贾庄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的泪花慢慢溢出。 送达公里拍了拍贾庄的肩膀,安抚道:“曹咎是要成大事的人,家人对这种人来说只是工具,若成为不了工具,那只会是累赘。” “那我们该怎么办,事情是曹公策划的,我们总不能真的对抗曹公。”贾庄双手抱着自己,背靠在身后的墙上,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泛滥的情绪。 宋道理看向韩信的府宅:“曹咎肯定不会听我们的,接下来两个选择,要么把所有的事全部推到田臧身上,证明燕何是被冤枉的,要么把去见韩信,看能不能从韩信那里能不能突破。” “韩公还是算了吧,我之前就说过,韩公不可能帮我们的。” “不去问问怎么知道,我相信那个愿意在屋外等那么久,就为了还酒钱的韩信不会是个忘义的小人。”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宋道理从第一次见到韩信开始,虽然坦言这个人的种种行为,却又感觉这些行为是那么亲切,以至于在韩信被燕何压制的是时候,宋道理还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韩信这一边。 这可能是韩信自己的人格魅力吧,不管怎样,他都是汉初三杰之一,是一位著名的拥有有悲剧色彩的英雄。 还没等贾庄反应过来,宋道理拉上贾庄就向韩信的府宅跑去。 “大人,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事情推到田臧身上吧,韩公实在不太好对付。”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韩信府宅门口,贾庄在门前迟疑不决,一脸为难的样子。 “怎么,你连曹咎都不怕,你怕什么韩信啊!”宋道理拼命想将贾庄推进屋内。 贾庄却一直赖在屋外,两腿一岔,任由宋道理怎么用力,就是文思不动。 “曹公至少讲道理,韩公,韩公他更笨不讲道理的。”贾庄抱怨道,“就因为这,我爹吃了不少亏。” 宋道理见推他不动,边走到贾庄身前,扶在他身上,耐心解释道:“我提出的两个办法,第一个虽是正大光明地公布真相,可这也触碰了曹咎的逆鳞,这一次活下来了,下一次呢?只要燕何还活在寿春,曹咎就不可能停止算计。 可第二种方式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治本的方法。 众所周知,曹咎不待见燕何有两方面原因,一时因为项淑夫人未婚先孕……” 一听宋道理口不择言,贾庄和他爹一个样,立刻堵住了宋道理的嘴。 宋道理也裂开会意,后悔地拍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该死,平日里口无遮拦习惯了,以后肯定改,要不然飞出大事不可。” 贾庄点点头,思考了一番,两手一摊,说道:“项淑夫人的事,我们也没办法啊。” “确实,项淑夫人的事我们确实没有办法。但项淑夫人却在弥留之际留下遗言,让曹咎好好待燕何。我听你爹说,曹咎在项淑夫人去世后,燕何担任县尉前,都没有为难过燕何,说明曹咎如今对付燕何嘴根本的原因在于燕何影响了自己的反秦大业。” 经宋道理这么一分析,贾庄立刻就明白了,连连点头称是:“确是如此,确是如此。大人,您还真厉害啊。” 宋道理两手往胸前一插,得意一笑:“那是,我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 “观察力?” 见贾庄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宋道理也不愿多解释:“不要在意这些,我继续和你分析。” “都分析了三章了,还分析啊!”贾庄不由得抱怨道。 宋道理轻轻敲了敲贾庄的脑袋:“不分析,你能弄懂这寿春的形式吗?不分析,你能弄懂我为什么要找韩信吗?不分析,难道像你说的那样蛮干吗?” 贾庄无辜地摸了摸脑袋,嘟囔道:“行,您说,您说。” “其实,只要燕何愿意放弃县尉的位置,给曹咎一个暗示,自己没有意愿与其争权,那曹咎肯定不会继续为难燕何,此时若再有人愿意为燕何说上几句好话,对于城门口这事的处决,曹咎会从轻发落。” “那田臧呢,就让他这种小人逍遥法外?”贾庄吼道。 “你到底是要救燕何还是要制裁田臧啊,这事能保住燕何就不错了,还制裁别人别做梦了。”宋道理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被宋道理这么一怼,贾庄一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儿发泄,只能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见贾庄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意见,宋道理其实也能理解。 毕竟平白无故被别人扣了个杀人的帽子,自己还只能就这么认了,任谁谁也受不了。 宋道理将手臂搭在贾庄的肩膀上,看了看韩信府宅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气,劝道:“在这个乱世,能活着就有希望,还希冀什么啊。大不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劝说曹公准许燕何加入到反秦大业中来,做个地下人物什么的。” “嗯。” “走吧。” 宋道理拍了拍贾庄,自己轻快地迈上了府宅的台阶。 “麻烦禀报韩公,就说阳城县尉宋道理前来拜会。”宋道理拱手向门卫说道。 门卫回礼道:“还请县尉大人稍等,属下这就去禀报。” 没过一会儿,门卫便禀报回来,请宋道理贾庄进了府苑。 “韩公重伤在身,未能远迎,还请大人见谅。”那卫士边走边说道。 “无妨,无妨,是在下叨扰了。” 过了几道拱门,卫士带着宋道理来到了内院前。 “大人,我家主人就在屋内。” “麻烦小哥了。” 第36章 鹬蚌相争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听门口的侍卫说,自从韩信在城门口被燕何打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中途倒是有不少人前来拜会过。 就算现在,也还有五六个城中豪强提着礼物在韩信的门外等着看望。 “那韩公现在可还有空吗?”听卫士这么说,宋道理怕自己白跑一趟,连忙问清情况。 “大人放心,韩公听是您来了,立刻遣散了其他访客,只见您一人。” 一听这话,宋道理不由得得意一笑,心理早就了快乐花,但嘴上还是一副谦虚的样子,拱手谢道:“那真是叨扰韩公了。” 侍卫连忙将其扶起:“大人言重了,昨日在城门口,若不是大人相救,我家主人怕是早被燕贼杀害了。” 站在一边的贾庄一听侍卫如此称呼燕何,气得立刻握紧手中的佩剑。 宋道理见况,侧身挡在贾庄身前,一手按住他腰间的佩剑,示意其冷静下来。 过了几道拱门就来到了韩信的卧房前,中途确实遇见了几个身着绸缎的地主豪强,身后跟着家仆,互相交谈着,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大人,我家主人就在屋内。” “麻烦小哥了。” 说罢,侍卫将宋道理带到地方后就退下了。 房门打开着,里面走出一身着深衣的妙龄侍女。 “我家公子请二位进来说话。”那女子说道。 宋道理与贾庄相视一笑,在门口脱了鞋,进如屋内。 屋子里很昏暗,大白天,窗子都半掩着,只有丝丝光线透进来,而且屋内只点上了三四盏油灯。 “哎呀!” 周围漆黑一片,这具身体本就有夜盲症,再加上没太注意脚下的台阶,宋道理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大人小心台阶。”那侍女提醒道。 宋道理瞪大着眼睛,小心的用脚慢慢试探着前面的路,贾庄在一边也一直扶着宋道理,防止他再摔倒。 “大白天的,怎么不开窗,不掌灯啊?”宋道理抱怨道。 “我家公子不喜亮光。”侍女解释道。 “不喜亮光,蝙蝠精吗?”宋道理忍不住吐槽道。 那侍女也没再回答什么,掀开帷幕,将宋道理贾庄二人带进了里屋。 宋道理一进里屋,迎面就是一张床榻,前面放着一个火盆,房间一侧放着一张几案,周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竹简,几案上墨水泼得到处都是。 韩信身披毛裘,坐在床榻边,一边烤着火,一边拿着一本竹简,若有所思。 见宋道理进来了,韩信随手将竹简往那堆竹简里一扔,笑眯眯的起身迎了过来。 侍女一见韩信不顾自己身体状况,贸然起身,立刻上前搀扶。 “公子,这伤口老何刚处理好,您这样伤口再裂开可如何是好啊!” “哎呀,哪儿有那么容易裂开啊。”韩信轻轻推开侍女搀扶自己的手,看向宋道理,“握着大恩人来了,不亲自来迎,像话嘛!” 宋道理不敢胡乱套近乎,后退一步,拜道:“宋道理拜见韩公。” “属下贾庄拜见韩公。” 韩信立刻上前扶起宋道理:“宋先生不可客气,我韩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先生救我一命,往日先生若遇见什么事,尽管和我韩信说,只要我韩信能办得到,那绝不推辞。” “那道理就谢过韩公了。” “先生客气了。” 说罢,韩信一手搀着宋道理,将其拉到床榻边。 二人来到床边,韩信将床上乱七八糟地被子胡乱一掀,指了指床榻,对宋道理说道:“先生请坐。” “谢韩公。” 待宋道理坐下,韩信就坐在宋道理旁边,瞄了几眼站在一边的贾庄,说道:“先生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看望我吧。” “看望韩公自是首位,不过看韩公今日就能下床行走,那道理也便不担心了。”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再说那燕何又没想要我性命。”韩信手一挥,似乎根本没将受伤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想伤您性命!昨日我见燕何处处针对您,哪儿来的没想伤您性命?”韩信这话一说完,宋道理就感觉到了不对,按照自己昨天所见,这两人明明势如水火,没要性命又是什么说法。 听宋道理这一问,韩信打消了三声,解释道:“若燕何真想取我性命,我早已是个死人了,这可不是先生您挡得下来的。” 虽然宋道理依旧没想通韩信这话的意思,以及燕何的真实用意,但这至少表明宋道理之前的感觉是对的,韩信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 “那韩公可曾听说,曹公要将燕何县尉流放岭南的消息。”宋道理试探道。 “这我听说了,不过此事是大哥的决定,我不便插手。”韩信边说,边看向贾庄。 看样子,韩信已经明白了宋道理与贾庄此次前来的正是目的。 “那韩公可知道,曹公已经任命公士田臧为寿春的县尉?”宋道理再一次问道。 韩信一愣,若有所思。 看见韩信这般反应,宋道理心头一喜,自己又猜对一项。 之前宋道理就分析得出,昨日的城门事件可能就是曹咎一手安排的。 然而曹咎为什么要安排韩信去负责这封信,或者换种说法,为什么要安排韩信去城门口挑事呢? 韩信作为曹咎的义弟,又是寿春县尉的另一个人选,按道理,不应该若想挑事不应该安排韩信这样重量级的人去挑事。 再反观城门事件的结果,燕何被诬陷,韩信受伤,寿春之位落到了默默无闻的田臧手中,这才是曹咎真正的高明之处。 谁都不信! 对于曹咎来说,韩信与燕何一样,在寿春多年,有着深厚的根基,这一点从韩信受伤那么多人来巴结他就可以看出。 所以,曹咎不容许统兵权从一个强势的人手中转移到另一个强势的人手中。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韩信与曹咎之间本来就有的矛盾,做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事是什么时候的事?”韩信沉着脸,冷冷问道。 “就在今早,曹公亲自下的令,贾庄本想阻止,却被赶了出来。”宋道理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曹咎!” 第37章 犟嘴韩信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韩信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紧握,面色铁青,凝望着眼前的火盆,口中小声地愤愤念了一句:“曹咎!” 这一声抱怨虽然小声,却被宋道理听见了。 见韩信已经上套,宋道理心中一喜,立刻继续挑拨道:“想那田臧无才无德无功,曹公竟会选他任职县尉,这一来不利寿春,二来不利反秦大事啊。” 韩信坐于一旁,闷了半晌才发出话来:“先生还请放心,反秦大事,大哥必不会含糊。” 韩信心中虽然愤懑,但嘴上依旧尊称曹咎为大哥,毕竟在韩信的眼中,宋道理是外人,一个外人没有资格管寿春的事。 宋道理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可自己决不能就这么让他糊弄过去。 “在下自是知道曹公不会对伐秦大事马虎,可这并不能保证曹公不会犯错。那田臧,我昨日见他不过是个蝇营小人,实在不堪大任。” 这话一出口,逼得韩信哑口无言,只能板着脸,在一边默不作声。 “在下来寿春之前,我家番君早闻韩公大名,常常叹息韩公您不掌寿春兵权,实乃义军损失。昨日,在下见时机成熟,顺势助您扳倒燕何,谁知今日曹公就让田臧任职,哎!” 说到这里,宋道理皱着眉,一脸惋惜的样子:“真是为您叹息啊!” 韩信一听宋道理这话,微倾着头,看着宋道理,冷冷笑了笑:“番君当真是如此说的?” 韩信的笑并不是很友善,似乎并没有丝毫因此而得意的意思,宋道理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当然如此。”宋道理回答道。 韩信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长叹了口气:“先生若是无他事,那在下就不留先生了。” 宋道理立即起身,向韩信告辞道:“那在下就告退了。” 站在一边的贾庄见事情不太对劲,冲上前,就向韩信说道:“韩公当真不理会田臧任职县尉?” 这话刚说完,宋道理就拦住了他,回头装腔作势地训斥贾庄道:“你懂什么,韩公自有谋断。” 说罢,宋道理转身面向韩信,拜道:“望韩公多以伐秦大事为重,切不可让曹公一错再错。” 韩信面不改色,点了点头,解释道:“正如先生所言,我大哥他定自有打算。” “嗯。” 宋道理点头称是,慢慢走到那堆竹简旁,弯腰捡起其中一卷竹简,见上面写着《孙子兵法》的字样。 “韩公喜读兵书?”宋道理问道。 “嗯。”韩信两手放于身前,回答道。 宋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韩信,冷笑了两声,翻开竹简,读道:“‘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者,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至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虚实篇》。”韩信听完后,回答道。 宋道理连连鼓掌:“我家番君果然没看错人,韩公果真奇才。” 说罢,宋道理走到韩信身边,握住韩信放在身前的双手,将竹简交到韩信手中。 “这《孙子兵法》韩公读到何处了?”宋道理问道。 “已是第五遍了,如今读至《地形篇》。” “嗯。”宋道理拍了拍韩信的肩膀,退后一步,拱手拜道,“韩公身体抱恙,在下便不叨扰了,至于在下所言,望韩公多加思量。” “我送先生。” “韩公留步。” 侍女在前引路,宋道理逐渐告退。 就在宋道理掀开帷幕的一瞬间,悄悄牛头看向身后的韩信。 只见韩信悄然转身,缓缓摸到床边,将手上的竹简轻轻放在床上,坐在榻上愣神。 侍女将宋道理送出房门。 “姑娘留步,在下告辞。”宋道理推辞道。 “先生慢走。” 贾庄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 宋道理连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宋道理问道。 “大人,您是分析地没错,我承认。可韩公似乎并不买账啊。”贾庄两手一摊,眉头一皱,心中的不高兴溢于言表。 “不懂就别说,什么并不买账,是你自己没看懂。”宋道理指了指贾庄,教训道。 贾庄一脸疑惑:“大人什么意思?” “哼哼。”宋道理冷笑了两声,解释道,“我们先前进去,韩信随手就将手中的竹简丢到了一边,我们离开之时,他却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竹简轻轻放在一边。” 贾庄没听懂宋道理什么意思。 “这么说,韩信前后态度突变,就是因为听了我的话。” “您是说,韩信其实心动了。”贾庄说道。 宋道理拍了拍贾庄的肩膀:“对了。” “那他为什么还这般态度?” “一开始我提出曹咎任命田臧为县尉时,韩信处于惊讶,心中想法溢于言表。可越往后说,韩信也越来越清醒,他知道我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再怎么对曹咎有意见都不应该和我说。”宋道理解释道。 “确实如此。” “只可惜韩信似乎并不会隐藏自己,前后态度差别太大。一开始我还没明白,后来就明白了。” “那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贾庄继续问道,“难道就回去等着吗?” “等着,我可没那耐心。”宋道理冷笑了两声,“你去找几个人,刻块石头,上面就写‘田氏不亡,寿春陪葬’,让人悄悄把石头埋在田地里。” “是,那大人,您呢?” “我去见见燕何,问问与燕何交好的有哪些人。” “问着做什么?” “等石块被挖出,就需要一帮人向曹咎进言,引起话题。我先去问问,方便做好准备。” “是。”说罢,贾庄便先走一步了。 宋道理也没做什么停留,出了韩信的府衙便去了监牢。 到了监牢,门口两名侍卫并不认识宋道理,一下便将他烂了下来。 “在下阳城县尉宋道理,燕何县尉故人,闻燕何县尉被抓,特来看望。”宋道理边说,边拉出身上的验传,交到其中一名侍卫手中。 那侍卫一对比验传,不敢擅自主张,便让一人进去通报典狱长。 没过一会,监牢中传出声音。 “阳城县尉来这儿作甚?” 第38章 悲催的燕何?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没过一会儿,寿春监牢的典狱长范阳便从牢中走了出来。 范阳有黑色的皮肤,八字胡,一身藏青长袍,腰间别着长剑、短刀和一只笔,典型的秦吏打扮。 “阁下就是阳城县尉宋道理?”范阳拱手拜道。 “正是。” “在下寿春典狱长范阳,阁下来此作甚?” “在下乃燕何县尉故人,闻燕何县尉被抓,特来看望。”宋道理解释道。 范阳两手往胸前一插,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据我所知,燕何并没有你这一位故友吧。” “哈哈哈。”宋道理尬笑了两声,“阁下怎知燕何县尉不认识我。” “哼,我已问过燕何,他并不识的大人,大人还是请回吧。”范阳一手扶剑,一手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当年燕何县尉还未是县尉时,来到阳城,是在下接待了他,可能燕何县尉已经忘了。”宋道理有些不甘,解释道。 “阁下无需多言,不能见就是不能见。”范阳开始强硬起来,“送客。” 范阳手一挥,两边持戟卫士两戟一插,喝到:“请大人退去。” 宋道理被这气势吓到,不敢乱来。 于是,宋道理换了种做法,对范阳笑脸相迎,将其拉到一边,一手扶在范阳的肩膀上,从怀中掏出一贯铜钱,悄悄塞到了他的怀中。 “范阳兄弟,燕何县尉确是在下故人。今早在下听闻县尉入狱,还要被流放岭南,我心甚痛,还望大人行个方便。”宋道理扶了扶范阳胸前的铜钱。 范阳拉开胸前的领子,往里面看了看,笑了笑:“大人早说呀,在下又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是吧。” “那是,真不知道燕何县尉怎么想的,怎会如此糊涂,竟然触犯秦法,实在是可惜啊。”宋道理摇了摇头。 “是啊,大人,请。”范阳开了牢门,带着宋道理进了牢房。 但门口的卫士却还是拦住了宋道理。 “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宋道理指着卫士,质问道。 范阳脸带微笑,解释道:“大人,牢中有牢中的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什么意思?” 范阳手一挥,身边卫士放下手中长戟,上前搜身。 宋道理一看是这意思,也不反抗,反正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来也并没有奇怪的想法。 侍卫搜完身,向范阳点了点头。 范阳会意,说道:“大人,请。” “谢典狱大人。” 二人进了牢房,里面到处一片昏暗,只有几处灯光,监牢的阵阵腐臭味不断刺入宋道理的鼻子。 “县尉大人,还请您快点,别让在下难堪。”范阳说道。 “那是那是。” 没过一会儿,范阳带着宋道理来到一间牢房前。 一男子身着囚服,披头散发面向牢房的窗子,若有所思。 “县尉大人,这就是燕何。”范阳指了指牢房内的人。 “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宋道理又从怀内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范阳手中。 范阳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将金子收入怀中:“那是那是,那在下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 “多谢典狱大人。” 说罢,范阳便出去,只留下了燕何与宋道理。 宋道理走近牢门,发现范阳脸牢门都没帮自己打开,心中一笑,这范阳虽然贪财,但也是聪明,连门都没帮自己打开。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我的故人?”牢房内,燕何背对着宋道理,冷冷地问道。 “县尉大人明明认识在下,为何却要说不认识?” 宋道理一开始说自己是燕何故人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自己确实与燕何却是见过几面,而且准确来说还有仇。 可刚直的燕何竟然也会害怕到躲避自己,对范阳说不认识自己,宋道理对此确实没有想到。 “因为我不想认识你。”燕何回答道。 宋道理在牢房外到处走了走,随手摸出一块布,拨开牢房前地上的杂草,用布在地上擦了擦,一屁股直接面对着燕何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就因为我诬陷了你吗?”宋道理问道。 燕何在牢房内,叹了口气:“是。” “还真是可笑啊,在城门口杀伐果断,不可一世的寿春县尉燕何竟然会怕见我。” “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你还不是进来了嘛。” “若我说,我是来帮你的呢?”宋道理说道。 燕何无奈地笑了笑:“帮我,你会帮我,帮我上路吗?” “在城门口时,我一心只想出去,所以才想着拿下你。可现在我后悔了,我想帮你,帮你出去。”宋道理解释道。 “算了吧,他要我死,谁又能保得住我。”燕何填了口气。 此时的燕何好似失去了斗志,没了往日的威风,只剩下了一句空壳。 “母亲一直都告诉我,他并不是不喜欢我,他只是不喜欢没能力人,只要我有了能力,他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从那以后,我学兵法、学剑术。十二年,我成了全九江郡最著名的剑客。 然而他还是看不上我,那时母亲已经去世,我又以为他只是认为我空有名声,没有战功。 于是我便参军,寿春周围的贼人如今对我已是闻风丧胆。 后来,我夺得了县尉的位置,我以为他终于承认了我,他愿意将这个位置交到我手上。” 燕何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猛地站起来,转身冲到宋道理身边,眼角流着泪水,双手握着牢门。 “可惜这份承认只是我以为,直到我进来,周信才告诉我,他将县尉之位交给我仅仅是因为他没办法交给别人,而答应我与韩信之间的赌约,也不是因为信任我,他只是想借韩信的手除掉我。” 听到这里,宋道理不经笑了笑,这秦末竟然还有这这么傻的人,被曹咎这般算计,到现在才醒悟。 “无妨,他要你死,但我现在却要你活。”宋道理说道。 “来嘲笑我就笑吧,我还没蠢到随便让你欺骗。”显然虽然燕何对宋道理吐露了心声,但依旧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曾今欺骗过自己的人。 第39章 宋燕赌局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见范阳从墙后走出来,大惊失色。 “你……你们……” “宋县尉,你又输一局,一共两局,给钱吧。”燕何一脸得意,将手伸到宋道理面前。 宋道理板着脸,手往怀中掏出了四个铜板,拍到了燕何的手中。 燕何颠了颠手中的四枚铜钱:“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局多着呢,一局两个铜钱,正好能赢回我的钱。”宋道理两手一插,指了指范阳手中捧着的钱。 “行,该你了。”燕何将牢房内的垫子拉到门外,盘腿坐下,说道。 宋道理也面对着燕何坐了下来。 “我知道范阳是你的人。”宋道理说道。 燕何把钱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无奈地笑了笑:“这可不算。” “怎么不算,说对了就算。”宋道理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说罢就一把从燕何面前抢来了两枚铜钱,“该你了。” “行,这是你逼我的。”燕何指了指宋道理,“你叫宋道理,给钱吧。” 边说,燕何边将手伸向了宋道理面前的铜钱。 宋道理直接将燕何的手拍到了一边。 “你这是做什么?”燕何不解道。 “这钱你拿不了,宋道理不是我的真名。” 宋道理心理乐开了花,这小子还和自己玩神秘,自己最神秘的身份就是穿越者,他再厉害也想不通这点啊。 “假名,那你叫什么?”燕何问道。 “你猜,猜错了再给两枚铜钱。”宋道理脸上挂着贱贱地微笑,把手往燕何面前一伸。 燕何见况,不愿多纠缠,手一挥:“罢了,输便输了,再来。” “一个一个说,一点也不紧张。这样,我们三个一说,如何?”宋道理提议道。 “好啊。” “行,我先来。”宋道理调整了一下坐姿,“曹公不想你担任县尉之职,是也不是?” 燕何没有说话,将身前的两枚铜钱推到了宋道理面前。 宋道理看到燕何此等举动,笑了笑,继续说道:“昨日的城门之变事专为夺你兵权而设的,是也不是?” 燕何听完后,右手两根手指分别按在两枚铜钱上,犹豫了一会。 宋道理见况,疑惑问道:“怎么了,不是?” “‘专为’不是。”说完,燕何松开一根手指,将一枚铜钱移到送达红利面前,“算你对一半吧。” 宋道理犹豫了一下,没再继续说话。 ‘专为’不对是什么意思,难道城门之变还要其他的目的? “快点,继续。”燕何催促道。 “曹公不信任你,对不对?”宋道理说道。 燕何将两枚铜钱移到一般,突然停住了,又移了回去。 “怎么,这也能对一半?”宋道理疑惑道,“这不跟第一个问题一个性质吗,挣你点钱怎么这么难啊!” “哼哼!”燕何并没有表现出得意的表情,反而尴尬的笑了笑,“不是你错了,而是这个连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宋道理疑惑道。 燕何叹了口气,默默地将两枚铜钱移到宋道理面前:“算了,就当你对了吧。” 宋道理看了看身前的这两枚铜钱,又看了看面前的燕何。 只见燕何痴痴地盯着被自己推过去的两枚铜钱,两眉微蹙,眼神透露着复杂,眼角也慢慢溢出两珠泪珠。 刚刚还神采奕奕的燕何在被宋道理问后,似乎消沉了起来。 “你没事吧!”宋道理关心道。 “无妨。”燕何回过神来,“该我了。” 燕何调整了状态,说道:“你以为我和那个人的关系很不好。” “又是那个人,说清楚哪个人,要不然不给钱。”宋道理质问道。 “就是县令。” “不就是你义父嘛,直接说‘我义父’不就行了嘛,看你这称呼,你们关系确实很不好啊。”宋道理吐槽道。 说罢,宋道理按住之前一局中,燕何最后推过来的那两枚铜钱。 宋道理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将这两枚铜钱包进布里,塞回了怀中。 “你这是作甚?”燕何问道。 “你不是不确定嘛,以后确定了再决定这两枚铜钱给谁。”宋道理边解释,边将另外两枚铜钱推到了燕何面前,“这两枚是你的。” 燕何捡起面前的一枚铜钱,放在手中玩了起来:“你以为那个人没有将反秦的事告诉我,对也不对?” 宋道理一愣,惊奇地问道:“反秦的事你知道?” 燕何点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 “曹咎……曹公告诉你了?”宋道理再三确认道。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么说,你也知道我的……”宋道理顿了一下。 “对,我知道阳城县尉不是你的真实身份。”燕何从迷茫的宋道理面前拿回了两枚铜钱,解释道,“整个寿春的人都认为我与那人的关系不好,也难怪你会有这种想法,这么重要的事,他自然不会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吧。” 已经麻木的宋道理下意思地将自己面前的两枚铜钱推到燕何面前。 燕何立刻拦住宋道理的手,笑着说道:“这个不算,我还有更厉害的。” 接着,燕何继续说道:“吴兵使者也不是你的真实身份。” 宋道理彻底蒙了,低着头看着铜钱,眼神空洞,汗水不停地从两颊留下,按住铜钱的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不可能,自己吴兵使者的身份不可能被怀疑,这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可现在又怎么回事。 宋道理的内心不断挣扎着,如果自己现在将铜钱推出去了,就是承认他说得对,那自己的小命还保得住吗? 若自己不推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你也不确定吗?”见宋道理一直在挣扎,燕何戏谑般问道。 宋道理慢慢抬起头,见燕何凝视着自己,似乎早已看穿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的?”宋道理面色凝重,问道。 “哈哈哈!”燕何大笑了三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果然如此,我就说我没猜错吧。”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道理一时心急,顺手砸坏了身边的瓷碗,直接扑倒了面前的燕何,将瓷片架在他的脖子上质问道。 第40章 游戏继续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将燕何从地上拉起,一手控住他的身体,一手拿着瓷片架在他的脖子上。 “宋道理,快放开县尉大人,否则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范阳见宋道理突然劫持燕何,急得立刻拔出腰间的剑,慢慢逼近宋道理。 “别过来!否则我拉他垫背!”宋道理威胁道。 范阳一时间也不知所措,看了看被宋道理挟持住的燕何。 只见燕何面不改色,对他冷静地点了点头。 范阳会意,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你想怎样?”宋道理对燕何问道。 宋道理不断急促呼吸着,尽力克制住自己,调整浮躁的心态,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下了手,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燕何低头看了看宋道理颤抖着的手,冷笑了两声:“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并没想把你怎样。” “是吗?”宋道理显然并不相信燕何的话。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你还愿意继续玩吗?” “玩什么?” “刚才的游戏。” “好啊。” 燕何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对严阵以待的范阳说道:“把剑扔过来。” “你想干嘛?” 一听燕何要剑,宋道理立刻紧张起来,手臂也下意识收紧,握住瓷片的手紧紧按在燕何的脖子上,丝丝鲜血从燕何伤口的伤口处渗出。 “嘶~”燕何被宋道理勒住胸口,面色逐渐变紫,双手不停地挣扎着,忍不住叫了一声,“送开点,松开点。” 宋道理见燕何这般痛苦的表情,立刻放松了手臂,燕何这才轻松了点。 “我是想给你把剑。”燕何解释道。 “哼,给我剑?”宋道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对于燕何的话不想思考,也没有能力思考,索性全部不相信。 燕何不再解释,直接命令范阳道:“把剑扔进牢房里。” “大人,这……”范阳也不清楚燕何是什么想法,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被劫持的燕何,犹豫不决。 “快点,照我说的做!”燕何不耐烦道。 “是。”范阳见燕何如此自信,便将剑扔进了牢房里。 宋道理下意识地押着燕何向后退了几步。 燕何也跟着踉跄地退了两步。 “牢房钥匙在你这儿吧?”燕何对宋道理问道。 “在我这儿,怎样?” “这样,范阳把我们关进这间牢房里,钥匙和那把剑都交给你,我们继续游戏,如何?” “哼!”宋道理笑道,“你当我傻嘛,把我关起来,然后等人来抓我!” “你觉得我们抓你,需要这样吗?” “怎么不需要,别忘了你的命在我手上。” “你又不敢杀我,而且……” 说罢,燕何突然右手一曲,握住宋道理勒住自己的手臂,反手一掰。 随着一声惨叫,燕何便挣脱了宋道理的束缚。 接着燕何一记肘击,弹开宋道理,一个转身,拉住其手臂,向后一扭,便将宋道理反制住了。 “你也打不过我。”燕何押着宋道理,轻蔑地说道。 宋道理用力想拔出被燕何按在背后的手臂,可不管使多大力,都拔不出来。 “你是装的!”宋道理怒道。 “不是。”燕何看了一眼旁边的牢房,“如何,和刚才一样的条件,剑和钥匙都是你的,我们继续。” 宋道理看了看牢房里的剑,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环境。 说实话,现在的宋道理除了陪燕何继续玩下去,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玩可以,可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得放我走。”宋道理要求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宋道理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燕何会同意,但宋道理依旧提了出来。 因为燕何非要和自己继续玩,无非是想换一种委婉的方式审问自己。 既然是审问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价值,他还希望从自己这里得知更多的信息,想他会好好考虑自己的要求。 “行。”燕何答应得很痛快。 “好,说定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说罢,燕何松开了宋道理。 宋道理伸伸脖子,松了松筋骨,在整个监牢内到处走了走,眼神飘忽不定,左右虚晃了几下。 范阳一直都很紧张,见宋道理到处乱晃,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他,防止他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 “可以了吧,宋县尉,进去吧。” “可以了。”宋道理回答道。 燕何看宋道理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背着手,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进入牢房内。 “慢!”宋道理叫停了燕何。 “怎么了?”燕何回头看向宋道理。 “我先进去。” “行,你先进。” 说罢,宋道理走到牢房门前,哈下腰,进了牢房,迅速捡起范阳之前扔进来的剑。 燕何见宋道理这样,哭笑不得:“先进去,就为了这!” “以防万一。” 接着燕何也进了牢房,范阳从外面将牢房上了锁。 “你去外面等着。”燕何对范阳说道。 “是。” 说罢,范阳准备转身离开,脚下迟疑了一下,回头恶狠狠地指着牢房内的宋道理,恐吓道:“你给我小心点,若是县尉大人少了一根毫毛,我饶不了你。” “现在剑在我手上,我可保证不了。”宋道理摸了摸手中的剑,挑衅道。 “你说什么?” 范阳最受不了别人挑衅自己,随手拿起脚边一块石头就扔向了宋道理。 宋道理一闪,随手将剑架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燕何的脖子上:“刚才那瓷片杀人太过麻烦,现在不麻烦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宋道理因一时意气,与范阳犟了起来。 “退下。”燕何见二人吵得不可开胶,立刻对范阳呵斥道。 燕何都这么说了,范阳也没办法,气冲冲地闯出了监牢。 范阳走后,燕何轻轻拿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他走了,我们继续。” “继续可以,我们换一种玩法。”宋道理提议道。 “什么玩法?” “一人三个问题,猜对多的人要答应另外一个人一件要求,如何?” “一件要求?” “对,一件要求,放心,不违法。” “行。” 第41章 曹咎亲子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请。”燕何拉来一块坐垫,自己坐了上去。 宋道理看了看身后,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便退到了床边,盘腿坐在了床上。 “你离近点。”宋道理对燕何招了招手,“要不然钱都不好给。” 燕何二话没说,拖着坐垫向前走了几步,与宋道理面对面坐了下来。 “还是刚刚的玩法,一口气三个猜想,而且不允许没意义的猜想,如何?”宋道理从怀中重新掏出六枚铜钱,放在了自己身前。 “什么是无意义的猜想?”燕何不解道。 “就是之前什么说名字,可以从对方话中推断确定的都不算。”宋道理如此解释道。 其实,宋道理对于这一场游戏,已经不在乎最终的输赢了,而在乎面前的这个寿春县尉到底对自己了解多少。 “行。”燕何答应道。 “这样,说错了也罚两枚铜钱,怎样?”宋道理又增加了一条规则。 “你怎么这么多事,我们又不是真为了赌钱。”燕何抱怨道。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放我走就是了。”宋道理两手一摊,一脸无赖的样子。 燕何白了宋道理一眼,不情愿道:“行,听你的。” “好,谁先来?” 宋道理一边整理着身前的杂草,一边偷偷扭头看了看牢房外面的地上,十几枚铜钱散落地到处都是。 再看看燕何,经过刚才的纠缠,他身上的钱早被甩得干干净净。 燕何抬头看了看宋道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你开始吧。” “我开始,你确定?”宋道理确认道。 “是。” 宋道理暗暗笑了笑,自己提出说错了也要给钱,就是要试探试探,燕何对自己的信息有多少的把握。 之前燕何的钱都被甩了出去,意思是说,按照现在的规则,如果他先说,说错了便无钱可付。 可如果让宋道理自己先说,便可规避掉这个风险。 由此可见,燕何面对谁先开始的问题,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说不对有多尴尬。 也更加说明燕何对于自己掌握的信息并没确凿的证据,这也帮宋道理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我先开始了。”宋道理深吸了口气,理了理思路,说道,“首先,你是曹咎亲儿子,对不对?” 宋道理奸笑了两声,就如之前所说,这场游戏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不是取胜,而是在于从燕何那里获得更多的情报。 所以,为了保证游戏能正常进行下去,宋道理故意说了一个肯定错的猜想,以便输两枚铜钱给燕何。 燕何愣愣地看着宋道理,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宋道理看见燕何这般样子,心中不由得慌了起来:“我他妈不会说对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一项镇静自若的燕何突然吼了出来。 宋道理被失态的燕何吓到,在加上自己还没理解现在的情况,更加不知所措。 “我……我……我猜的……”宋道理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这真的是自己瞎说的。 “你猜的?”燕何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寿春没一个人知道我和他的真正关系,而且他明面上对我不冷不热是寿春人都知道的,你怎么猜得出来!” 面对燕何的逼问,宋道理更加不知所措,心中满是懊悔。 自己还真是个乌鸦嘴,坏事一说一个准。 如今,宋道理知道了这个全寿春都不知道的秘密,燕何还有可能放过自己嘛。 “说,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这一次,燕何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宋道理放在身边的佩剑,架在了宋道理的脖子上。 眼神凌厉,面露杀气,宋道理感受到了之前见英布时一般的压力。 剑架在脖子上,如果还直说猜的,这货一不小心真的会一剑剌下来,倒不如随便编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再说。 “是……是……” “是什么?” “是……是韩公告诉我的。”宋道理胡乱说道。 燕何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剑一偏,从宋道理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韩信不可能知道,再胡说,划的就不是脸了。” 宋道理抹了抹脸上的伤口,咽了口唾沫,汗水如雨珠一般顺着脸颊滴下。 来秦末也已经一个多星期(我去,仔细算算四十多章才写了一个星期)了,面对这种场面,若放在以前,宋道理肯定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甚至还可能尿个裤子。 可这段时间,宋道理经历了太多,现在的他虽然依旧会在这种情况下胆怯,但他也敢直视眼前的对手,做到面不改色了。 “是贾仲告诉我的。”宋道理回答道。 “贾叔?”燕何疑问道。 见燕何这种表情,宋道理确定自己猜对了方向。 之前,宋道理自己要去找曹咎对峙,质问燕何的事。 贾仲就一直在后面拦着自己,说一些什么“你去了也没用”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一开始,宋道理以为贾仲是害怕自己惹祸上身才这么说的,现在回忆回忆当初贾仲说这话的表情,明显事情的关键点不是惹祸,而在于曹咎与燕何之间的关系。 其实,这也只是宋道理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但现在剑在脖上,不得不赌一把,没想到,还真让宋道理蒙对了。 燕何的情绪慢慢缓和了来下,也轻轻放下了手上的剑:“他为什么会和你说?” 宋道理一边提防着燕何,一边努力够着燕何旁边的配剑。 “呀!” 因为手不够长,宋道理一不小心从床上摔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燕何看了看摔在地上的宋道理,又看了看身边的剑,便知道了宋道理的想法。 于是,燕何直接拿起身边的剑,丢到了宋道理身边。 “拿着吧。” 宋道理见况,立刻将剑握在手中。 燕何见宋道理这狼狈样,冷笑了一声,问道:“说说吧,贾叔为什么会告诉你?” 宋道理理了理思路,心道:现实情况再自己稍微编一编,肯定混的过去。 “我后悔昨日在城门口诬陷你,所以我准备去找曹公说个清楚。贾仲怕我出事,劝我别去,说去了也没用。我坚持去,贾仲就把事情告诉我了。” 第42章 赌局下一阶段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寿春监牢中,宋道理背后被汗水浸透,双手紧握着佩剑,盘腿坐在床榻上。 一边的县尉燕何侧身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燕何是曹咎亲子。 这本来是宋道理胡乱说的一句话,不过从燕何对此的反应来看,可以说是石锤了。 这个信息的确认,使得宋道理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之前的推断。 依之前的推断,寿春最大的矛盾点在于曹咎对于寿春掌握的不确定性。 外有强敌环绕,内有不齐心之人,这些都是曹咎要处理问题。 对于外部的强敌,宋道理知之甚少,不过可以在之后的游戏中,从燕何的嘴中得到些消息。 宋道理可以了解的,就是寿春内部的不齐心之人。 按照之前的推断,在众多矛盾之中,曹咎与燕何、燕何与韩信、韩信与曹咎之间的三角矛盾最为突出。 这一个矛盾环在城门之变前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 但城门之变后,燕何被废,韩信被打压,导致曹咎一家独大,矛盾被打破。 之前宋道理的思路是,让韩信取代之前燕何的位置,燕何取代之前韩信的位置,从而达到一种新的平衡,这样既能保住燕何的性命,又有助于增强反秦大业的向心力。 可是,现在却冒出一个燕何是曹咎亲儿子的信息,这确实让宋道理有些措手不及。 这就意味着,寿春矛盾环中曹咎与燕何这环存疑。 按照之前的推断,曹咎与燕何之间的矛盾,始于“原谅”的关系,爆发于权力之争。 但燕何现在成了亲儿子,“原谅”的关系也就不复存在,权力之争更是无从说起,自己的家业以后都是亲儿子的,把权力放在亲儿子身上不就是自己身上嘛。 宋道理仔细思索着各种情况,但寿春的情况太过复杂,千头万绪,根本无从下手。 “你说,觉得对不起我,要来救我?”坐在一边的燕何突然发话,将宋道理拉回现实。 “昂……对……”宋道理回答道。 燕何苦笑了两声,微微摇了摇头,笑着看着宋道理,问道:“继续吗,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啊,继续,我也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 燕何站了起来,拉了拉身子,面对着宋道理坐了下来:“不改规则了?” “这次不改了。” “还有两个,请继续。” “你钱还没给我呢!”宋道理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身下的六枚铜钱,突然想起这茬,游戏可以输,钱不能输,于是立刻提了出来。 燕何尴尬的笑了笑:“你先借我两枚。” 宋道理伸手摸了摸胸口,表情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完了,我也没了。” 再往里掏了掏,宋道理掏出来了之前被自己用布包起那来的那两枚铜钱。 宋道理将那块布拿了出来,展开取出包在中间的铜钱,放到了燕何面前:“你是曹咎亲子,那局是我说错了,还给你吧。” 燕何默默从地上拿起那两枚铜钱,放在手上摸了摸,苦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那句话的答案,这两枚还是先放在你那儿吧。” 说罢,燕何又将铜钱还了回去:“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等确定了,在决定还不还给我。” 燕何都这么说了,宋道理只好又将铜钱收好。 不过,虽然宋道理不知道他们父子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有事情。 宋道理看了看面前的六枚铜钱,取出其中一枚放在了燕何面前。 “我从六枚中借你一半,出去之后,记得还我。” “行,快开始吧。”燕何催促道。 之前宋道理只想知道燕何知道多少,不过现在宋道理想知道变多了,什么燕何与曹咎的关系,燕何从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城外贼人的消息等等,这绝对不是两个猜想就能搞清楚的,所以只能挑最重要的问题来猜。 “你将我不是吴兵使者的事告诉曹咎了,是不是?”宋道理说道。 “一半。” 说着,燕何将手中唯一的一枚铜钱交给了宋道理。 宋道理看了看铜钱,又看了看镇静自若的燕何,疑惑道:“你别不是只有一枚铜钱就只承认一半,不够我可以再借给你。” “真的是一半,我没说,但那个人确实知道了。”燕何解释说。 “哦。”宋道理点了点头。 心道,只剩下一个问题了,这个问题一定要问出燕何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身份。 可惜游戏并不能直接问问题,只能自己猜,看对不对。 对此,宋道理其实也有自己的思索,只不过这思索连宋道理都没办法自洽。 整个寿春认识宋道理的人除了寿春本地人,剩下的只有与自己同一天到达寿春的季陶商队了。 然而,宋道理对季陶坦言的身份只是阳城县尉,季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其他的身份,按道理来说,就算燕何找上了季陶也只会坐实自己的身份,不会怀疑。 总不能还是因为刺青颜色不对的问题吧,这刺青颜色早就正常了。 “怎样,想好了没有?”燕何催促道。 “别急。”宋道理不耐烦道。 排除季陶,那还有什么地方不正常? 进入寿春、住宿客舍、结识韩信、误认吴兵、面见曹咎、城门之变、客舍遇刺、对峙韩信到现在的对峙燕何。 这是宋道理进入寿春经历的所有事。 一眼看上去,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寿春中的矛盾展开,但只有一件事是真的冲着宋道理自己来的——客舍遇刺。 按照之前的想法,宋道理猜测刺杀自己是季陶安排的,这之中是不是还有些其它故事呢? 至于什么故事,宋道理就想不到了。 “对于我非吴兵使者的猜想,你是不是从一个叫做刘佑的寿春屠夫口中得知的”宋道理试探着问道。 燕何右手往宋道理身前一伸:“拿钱吧。” “不是!”宋道理惊道。 “不是。”燕何坚定的回答道。 “那你从何得知我不是吴兵使者的?” “这……”燕何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吗?” 第43章 脱光了给你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你这话什么意思?”面对燕何狡邪的眼神,宋道理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却有嗅不到任何线索。 “若按你智慧,不该没有线索吧。”燕何依旧没有松口。 “你不会也是瞎猜的吧。”宋道理猜测道。 “非也,我说的可没一句虚言。” 宋道理确认完,拼命得撸了撸头发就是毫无头绪。 自己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认识的人也挺多,可毕竟时间不长,在秦末毫无根基,在寿春更是一个小白,毫无背景,自己的身份在寿春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真跑到淠河去查明自己的身份。 见宋道理绞尽脑汁都没想到怎么回事,燕何的行为也有些反常,并没有因此而嘲笑,反而一脸凝重,似乎在考虑着一些事情。 “你说吧,我猜不出。”宋道理彻底放弃了思考,直接问道。 “哼!”燕何冷笑了一声,“游戏可没有这样的玩法。” 一听燕何在故意吊自己胃口,宋道理就气不打一出来:“行,等我赢了,不管怎样你都得告诉我。” “我说完了,你继续。”宋道理拾起两枚铜钱交到了燕何面前。 “首先,你不是三日前来到寿春的,而是六日前来到寿春的,是不是?”燕何用一种审讯的语气问道。 “五日前,胡说,我就是前日刚到的。”面对燕何“无厘头”的猜想,宋道理想都没想,一口就否决了。 “我指的不是进入寿春城,而是到达寿春周边地界。”燕何解释道。 听燕何着么一解释,宋道理自己也捋了捋自己的行程。 在寿春一共呆了两天一晚,路上消耗了两天,这加起来一共才四天,六天前自己明明还被困在淠河,怎么可能到达寿春的地界。 “我仔细算过了,绝对没有,六天前我在淠河,不可能在寿春。”宋道理肯定道。 “在淠河,不在寿春。”燕何若有所思,更加疑惑起来,“六天前你在淠河?” “是啊。” 燕何随手捡起身前的两枚铜钱,在手间转了转:“来处方向没问题,时间上也有可能。” 说罢,燕何就将两枚铜钱弹到了宋道理面前。 “好下一个问题。” 燕何刚想继续说,宋道理就打断了他,急切问道:“什么‘来处方向没问题,时间上有可能’,你是不是就靠着这个推断我不是吴兵身份的?” “赢了就告诉你。”燕何想了想,说道,“你原是一戍卒队伍的一员,是不是?” “你……” 宋道理彻底蒙掉了,自己的这个身份已经是四十章之前的事了,燕何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宋道理完全感觉到了自己与燕何之间的信息不对等。 自己对于燕何的了解大部分是靠现场得到信息,现场推理出来,而燕何对自己的了解完全是之前就了解到了这么深的地步。 “怪不得你在城门口时对我说‘会继续查我的事’,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宋道理无奈的笑了笑,将两枚铜钱推到了燕何面前。 燕何见自己说对了,立刻兴奋起来,急忙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进寿春城是想颠覆寿春,是不是?” “啊?” 话题跨度太大,信息量爆炸,宋道理根本不懂燕何到底在说什么? “我要颠覆寿春?” “是。”此时的燕何充满了自信,因为在前两个问题,燕何已经完全确认了宋道理的身份,接下来就是敲定他来寿春的目的。 “扯淡!”宋道理骂道。 “扯淡?”燕何没听懂宋道理这话的意思,不过从宋道理的语气中听得出他现在很生气。 宋道理被气得直接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想弄死我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啊,我一个刚到寿春城的人,哪儿来的自信势力野心颠覆寿春啊?”宋道理质问道,“我看你们就是看我不爽,想弄死我吧,说我是吴兵使者的是你们,现在说我是叛贼的又是你们。 老子是谁还要你们定吗? 现在老子就告诉你们,老子叫宋首,来自二十一世纪,共产主义接班人,按年纪算下来,你们都可以当老子祖宗了(这话好奇怪),一个个的为老不尊。 老子只不过想早些离开寿春,躲避仇人追杀,陪你们演了场戏罢了,就被卷进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明争暗斗之中。 老子不干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他妈也叫宋首,也只能叫宋首。” 在寿春经历了这么多事,宋道理在此刻全部释放了出来,将自己所有的心理话和盘托出,毫无保留。 “呼~” 说完这些的宋道理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几天,宋道理天天都活得胆战心惊,干什么事都三思而后行,说什么话都要再做思量,不过到现在为止,宋道理心中已经暗下决定,再也不搞任何花里胡哨。 他们不是要反秦嘛,跟着他们是反,跟着刘邦也是反,何况曹咎还有项氏这样的盟友,不如直接投靠他们算了。 “你们反秦还缺人吗?干什么都行,当小卒我力气大,当谋士……算了,我现在一动脑子就恶心,就算当个伙夫,打打下手也行。只要你们答应我,保我性命。”宋道理双手搭在燕何的肩膀上,一脸的真诚。 但此时的燕何却被宋道理完全弄蒙了,别说没听懂宋道理到底说得是什么,就连自己之前的猜想,也因宋道理的话彻底推翻。 见原来还一脸机智的燕何现在只能呆呆地愣着,完全就是个情况之外的状态,宋道理也理解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于是便重新坐在了燕何对面。 “这样,不管怎么说,你只对了一个,我对了一个半,我赢了,对吧?”宋道理耐心地细声说道。 燕何痴痴地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提出自己的要求,咱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理一遍怎么样?”宋道理提议道。 燕何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好。” “行,你先说,你从哪儿得知的我不是吴兵,之前的问题又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说我来寿春是为了颠覆寿春?” “因为,我查到你与寿春贼人有关系。”燕何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 第44章 寿春贼人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受够了尔虞我诈的宋道理决定将一切和盘托出,以换取真正的情报。 可燕何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宋道理懵逼了。 自己与寿春贼人有关系? 这又是什么关系,宋道理来到秦末不过一个多星期,哪儿来的这层关系,难道是原来的“宋道理”的关系。 “你不是在骗我吧,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层关系?”宋道理问道。 燕何笑了笑:“你不信我?” “太难信。” “行,我就跟你讲清楚。”燕何调整了坐姿,继续说道,“原先在寿春城外本来就有一小撮贼人,县令准备剿灭。 可当县领带队前往时,那帮贼人人数竟然多出了两倍不止,因寡不敌众,县令败了。 于是,县令派我调查此事。” “等活儿。”宋道理打断道,“县令是曹咎吧?” “是。” “行,你继续。” 燕何被宋道理打断,每页多想,继续说道:“经过我调查,就在六日前,从南面流窜来了一队九百人的戍卒队伍,他们与原先贼人合流,形成势力,威胁寿春。” 宋道理听完后,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嘴里嘀咕道:“从南面来了九百人的驻足队伍?” 南面不就是六县的方向吗? 自己就是那个方向来的,九百人的戍卒队伍…… 想到这儿,宋道理心中一顿卧槽,立刻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九百人的戍卒队伍不会就是自己率领的前往雁门戍守的队伍嘛,队伍之中还有陈胜吴广呢! 宋道理的表情逐渐变得为难起来,一开始自己以为燕何说自己与寿春贼人有关,宋道理有足够的信心证明自己不可能有关。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那队人确实是自己带领的戍卒队伍,自己可就真的又与寿春得贼人扯上关系了,而且还是头头。 那么又出现一个问题摆在了宋道理面前:一个和贼人扯上关系的人,他还纯粹吗?他还能顺利归化道曹咎的麾下吗? 燕何看出了宋道理为难的表情:“不用为难了,你确实与他们有关,这一点无可辩解。” 宋道理猛地一抬头,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之前承认了你是从淠河而来,而且是戍卒队伍一员。”燕何解释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猜到的?” 燕何想了想:“就在你进入寿春那天傍晚,城内混进了两个贼人。其中一人跑了,另一人在城内到处打听你的消息,被我抓住。虽经审问,什么也没问出,可你与贼人有关已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你们抓到一个人!”宋道理惊讶地站了起来,“在哪儿?” 燕何看了看牢房外,回答道:“就在这座监牢中。” “是谁?” “我说过了,什么也没问出来。”燕何无奈笑了笑,“要不是审问时,他叫出了声,我都怀疑他是个哑巴。” “他现在怎么样?”宋道理静静地坐在床榻上,面色凝重。 这个人什么都不说显然是在保护自己,宋道理就算再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也无法无视这样的恩情。 “浑身是伤。”燕何面部表情地说道,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混蛋!”宋道理冲到燕何面前,一把抓住他,质问道,“大秦不是不让乱用私行吗?” “那是对无罪者,可他就是贼人!”燕何反驳道。 “贼人就不是人吗?” “在这间牢房中,贼人就不是人!” “哼!怪不得是封建社会,连是不是人都不能自己说了算。”宋道理放开燕何,吐槽了一句。 面对宋道理的愤怒,燕何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他能理解宋道理的感受,但他确实无能为力。 “带我去见他。”宋道理冷静了一会儿,说道。 “开门吧。”燕何起身,走到门前,挑了挑锁。 宋道理一手握着剑柄,一手从怀中取出钥匙,将门锁打开。 “哪儿?”宋道理回头看向身后的燕何,问道 燕何出了牢门,走出牢门,靠在门框上,挡在了宋道理面前。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燕何突然问道。 “你先带我过去。” “牢门已经开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燕何笑着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那把锁。 “你!” 宋道理这才发现自己又被这小子算计了,怪不得那么容易什么都说出来了,原来是想用这种方式骗自己开锁。 “说说吧,说出来了,我就将你们关在一起。”燕何拍了拍宋道理。 “你不是说要放我走的吗?” “我是个阶下囚,哪儿有什么资格放你走。” “那你一个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抓我。” “我没有,范阳有啊。抓住贼人,大功一件,说不定我还能将功赎罪呢。”燕何得意的笑着。 宋道理也不甘示弱:“如此的话,那我岂不是更不能告诉你了,否则说完就杀了我怎么办?” 燕何伸出两根手指,在宋道理面前晃了晃:“不说,也会杀,因为只要你们俩一人开口便可。” 离开了牢房的燕何立刻变得强势了起来,而然之间地位的不对等让宋道理感觉到了压力。 不过,宋道理再仔细思量思量,自己虽说和寿春贼人有关,可毕竟自己并没有参加他们的反叛,算不上是反贼。 况且,宋道理之前听曹咎说过,他在等一个能够带领首义的人,这个人不就是陈胜吴广嘛。 以前宋道理以为陈胜吴广的势力被消灭了,可没想到他们活下来了。 陈胜吴广是反秦势力,曹咎也是,都是反秦势力,本质上来说,二者之间的矛盾完全就是一场误会。 如果宋道理现在与曹咎说明情况,自己便可充当双方的中间人,事情就完美解决了。 这事情一想通,宋道理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行,我什么都告诉你。”宋道理答应道。 “说。” “其实我就是阳城县尉,奉命率领戍卒戍边,路过淠河时遭英布袭击,背其掳去。 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下结实同在淠河的鄱邑吴家的吴臣,是他将我扮成吴兵,这才逃出来淠河。” 第45章 燕何一伙儿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曹咎在等陈胜起义,而宋道理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见到陈胜,让陈胜首义。 这一切合情合理,宋道理完全可以借此双方矛盾,一部小心还可能在起义队伍里混到个一官半职的。 想到次数,宋道理心中对于燕何的怨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立马乐呵呵地对燕何说道:“县尉大人,我愿意坦白。” “你什么意思?” 对于宋道理的转变,燕何自然不会懂什么意思,甚至还以为宋道理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意思,只要你听我说完,你就懂我什么意思了。”宋道理对着燕何挑了挑眉,一脸神秘的样子。 “行,你说。”燕何两手往胸前一插,靠在门框上,皱着眉头,将逐渐靠近自己的宋道理向后推了推。 “好!”宋道理理了理思路,“我本来就是阳城的县尉,后受命率领一个九百人的戍卒队伍前往雁门。 在路过六县的时候,淠河英布袭击了我们的营地,掳走了我们押送的物资以及我……” “以及你?”燕何听完宋道理这话,总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劲, “以及我。”宋道理自己强调了一遍。 “为什么?”燕何问道,“英布抢掠粮食尚可理解,他掳你做什么?” 燕何边问,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道理,一身青袍,面若冠玉,倒也是个君子模样。 “啧啧啧!”燕何啧了啧嘴,对宋道理指指点点,“你该不会被他……” “想什么呢!” 一看燕何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宋道理就明白了这货在想什么,立马拍醒了他:“你们古人也这么不正经嘛!” “什么古人?” “就是你……算了算了,英布抓我是要杀我祭旗,不是你想的那乱七八糟的。”宋道理解释道。 燕何一脸懂了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宋道理懒得和燕何辩解,继续说道:“我被英布掳走,率领的戍卒队伍,我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后来,我被带到了淠河,中途结识了同在淠河的鄱邑吴氏吴叔。他将我扮成吴兵的模样,才带着我逃出了淠河。 出了淠河,我就来了寿春,接下来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 燕何听完,问道:“结识吴叔,怎么结识的?” “你有必要问的那么清楚吗?”宋道理吐槽道。 “当然,若是你骗我怎么办。” 宋道理呼了口气,说道:“我认识他妹妹。” “吴叔的妹妹,那不就是番君唯一的女儿吴绫吗?”燕何自己分析了一番,“番君将吴绫嫁给了英布,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燕何就像一个无情的提问机器,一直逼着宋道理将所有的细节都讲清楚。 “我和吴绫一见倾心了,行了吧,非逼我说出来!”宋道理愤愤地说道。 听完宋道理的解释,燕何还是不能相信,摇了摇头:“你与吴绫一见倾心,故而吴叔助你逃脱。你这故事,还不如英布看上你,你不从,然后英布放了你,容易让人相信。” “你!” 宋道理刚举起拳头,准备再给这货来一拳,可仔细想了想,又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算了,反正实话我说了,你爱信不信,带我去见被你抓的人。” “走吧。” 燕何转过身,走出了牢房,带着宋道理前往另一间牢房前。 二人刚准备动身,范阳就带着贾庄走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吧?”贾庄一进监牢,就看见宋道理站在燕何旁边,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我听范阳说,您与县尉大人……”贾庄看了看燕何,又看了看宋道理。 宋道理见贾庄跟着范阳走进来,两个人你来我往,还有说有笑的。 顿时,心中一股无名火就涌了上来,宋道理箭步上前,就将贾庄按在了墙上。 “你小子可以啊,范阳是燕何的人,你知不知道?”宋道理质问道。 “属下知道。” 宋道理的手肘按在贾庄脖子上,勒得贾庄面色通红,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你不告诉我。” “说了,您可能就不会过来了。”贾庄解释道。 “废话,监牢就跟是他的一样,还需要我们救吗?” “这只能确保燕何大人不在监牢中受苦,可依旧会被流放岭南啊!” 听完贾庄的解释,宋道理也冷静了下来,渐渐放开了贾庄。 贾庄被宋道理放开,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 可宋道理却依旧觉得这事情哪里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会救燕何,能救燕何,这一切像一个局一般,太巧了。” 燕何见宋道理反应过来,大笑了两声,走到宋道理身边:“今早贾庄就来找过我,他提议将你的身份爆出来,让后让我将功抵罪。” “什么玩意儿!” 燕何这么一说,宋道理更来气了,指着燕何怒目圆瞪,质问道:“你们他妈说什么?” 贾庄见况立马上来向宋道理赔罪道:“大人莫怪,属下原先是准备带您去见县令大人对峙。可后来,见您真心想救燕何大人,再加上您的方法也行得通,所以属下早就放弃这种想法了。” 宋道理见贾庄言辞诚恳,再说也是情有可原,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情况对自己反而越来越有利了,也就不愿再追究这些有的没的。 “算了算了,快带我去见你们抓的人。”宋道理手一挥,表示原谅了贾庄。 “谢大人!”贾庄见宋道理原谅了自己,喜上眉梢,急忙拜谢道。 误会解除,燕何走了过来,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走吧。” 说罢,燕何带着三人来到了监牢内的另一间牢房。 牢房内,一男子,坐在席上,披散着头发,身着破破烂烂囚衣,破洞里露出精壮的肌肉和结痂的鞭痕。 范阳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宋道理眼睛一直盯着劳内的男子,默默走进牢房内。 “你是?”宋道理走近男子身边,拨开他散乱的头发。 男子慢慢抬起头,努力睁开红肿的眼睛,一见到眼前的宋道理,泪水直接涌了出来。 “文苴!”宋道理惊呼道。 “大人,快离开寿春,陈胜要杀您!” 第46章 文苴还活着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大人,您怎么进来了,是他们抓您进来的吗?” 文苴一见到宋道理,紧紧握住宋道理的手臂,激动到快要站起来,奈何两条腿早已伤痕累累,根本站不起来。 “没有没有,他们是自己人。”宋道理扶着文苴重新坐好。 文苴盘腿坐于床榻上,双手蜷缩在身前,不停地颤抖,激动到面部抽搐起来,两道泪水从臃肿的眼眶中流出。 宋道理扶住文苴,抹去文苴面颊的泪水,自己也忍不住激动地流出泪来。 “大人。” 文苴缓缓举起抽动的手,触摸到宋道理的脸颊,手上沾满污泥,伤口化脓,上面趴着两条白色的蛆虫。 宋道理握住文苴的手腕,将他的手轻轻按了回去。 “乖,咱不摸,怪脏的。”宋道理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对身后的燕何喊道,“快去叫大夫来啊。” “范阳,你去把老何叫来。”燕何对身边的范阳说道。 “是。” 范阳刚准备离开去找大夫,贾庄就将范阳拦了下来。 “还是我去吧,你是监牢典狱长,现在不宜外出。”贾庄说道。 范阳看了眼燕何,燕何对他点了点头。 “行,贾庄去。”燕何说道。 “是,大人。” 说罢,贾庄立刻跑出了监牢。 宋道撩开文苴已经打结的头发,问道:“你不是落崖了吗?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会被他们抓了?” 文苴不停地抽泣着,还试图举起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宋道理立刻阻止了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来,一边帮文苴擦去眼泪,一边劝说道:“你这手别再摸眼睛了,你看看你这左眼,都看不见眼珠了,再摸非瞎了不可。” “是,属下听大人的。” “说说你这是经历了什么?”宋道理问道。 “当日,那伙儿贼人捉了大人要带回寨子。属下本想救走大人,奈何遭那个贼人头子算计,坠落了悬崖。 所幸,属下大难不死,还被率领戍卒队伍的陈胜救了下来,后来属下就跟着陈胜来到了寿春。” “原来如此。”宋道理点了点头,满面愁容,问道,“当日,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我却站在一边,没助你,你没怪我吧。” 文苴笑了笑,满脸的伤痕也无法辨识他的表情。 “是属下无能,怎敢怪罪大人。” 宋道理破涕为笑:“你还真他妈淳朴。” 燕何面色凝重,走到宋道理身边,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 宋道理扭头看向燕何。 燕何示意其牢房外说话。 二人走出牢房外,燕何率先开口,问道:“你对他熟知吗?” “当然!”宋道理肯定道。 燕何想了想:“那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道理不解道。 “你没注意到吗,他一见你就说让你快离开寿春,说陈胜要杀你!” 宋道理大惊,两手一拍,立刻回忆起来文苴确实是这么说的。 只怪自己一见到文苴就激动到脑子不动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遗落了。 “他口中所说的陈胜就是如今的寿春贼人的头目吧。”燕何问道。 “是。” “若按你之前所言,你是押送陈胜等人的县尉,你们因遭英布袭击而失散。 丢失粮草,县尉失踪,他们若就这般去了边关,就是死路一条。 那帮人为图保命,自然愿意落草为寇。 但如今你没死,那个叫陈胜的人位置不稳,派人来取你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燕何分析道。 宋道理两手插在胸前,依靠在门框上,仔细盘算着这件事。 确实,燕何说得没错,宋道理作为戍守队伍的领头人,对于陈胜来说怎样都是一个威胁。 反对他们反秦,那就是带着他们送死,自己肯定会被他们杀掉。 支持他们反秦,陈胜如今头领的位置一定要让给自己,那么难保陈胜不会因此要杀自己。 之前是宋道理自己将事情想简单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以平常人的身份斡旋于曹咎陈胜之间,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不平常。 就算宋道理向他们表明了自己毫无野心,也难免他们不会有疑心,也难免不会有心怀异心的人用自己来做文章。 “若此事是真的,你该如何是好。”燕何问道。 “我想把这事弄清楚再说。”宋道理看向燕何,“道理说得再通,也不一定对,逻辑有时是会骗人的。” 宋道理走回到文苴身边,问道:“文苴,你告诉我,陈胜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寿春的?” “对,对,对,大人,赶快离开寿春,陈胜要杀您!”文苴一听到宋道理问道陈胜,立刻激动起来。 宋道理安抚道:“文苴,冷静冷静。你先告诉我,陈胜是怎么知道我来寿春了的。” “是葛婴,是葛婴。”文苴说道。 “葛婴!” 宋道理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不就是戍卒中的一员吗?虽然宋道理只在戍卒队伍中呆了一天一夜,但还是认识了几个人的。 这个葛婴宋道理见过几面,但没说过话,是一个标准的农家汉子,面色黝黑,身材高大,以前就在边疆戍守过,因被里正迫害这次又被抽调去守边。 宋道理突然想到,之前刚到寿春城时,自己就撞到了一个面熟的人,如今一对比,那人不就是葛婴嘛。 “葛婴是不是在寿春见过我?”宋道理对文苴问道。 “是,就在前几日,属下与葛婴进城办事,葛婴回去后对陈胜说见到了您。后来,属下无意间打听到陈胜为保首领之位,派人要杀您。所以属下就赶紧来寿春找您了,谁知被寿春县尉抓了。”文苴解释道。 “陈胜要怎么杀我?”宋道理冷冷地问道。 “听说,他们为撇清关系,要找一个寿春城内的人动手杀您。” “刘佑?”宋道理猜测道。 文苴看了看站在一旁范阳燕何,在宋道理耳边轻声说道:“大人,能让他们出去吗?属下有事与您说。” 宋道理也看了看燕何范阳,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为何?”燕何不解。 “让你出去就出去一下。”宋道理催促道。 燕何心有不甘,奈何没办法,便挥了挥手,带着范阳走了出去。 “你说。”宋道理说道。 “寿春城内有陈胜的内奸。” 第47章 寿春内奸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寿春城内有陈胜的内奸。”文苴伏在宋道理耳边轻声说道。 “谁?” 对此,宋道理毫不意外,毕竟自己进城后,遇见的事情很多现在还解释不通,比如自己遇刺、曹咎燕何关系等。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宋道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寿春城内有内奸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文苴叹了口气,摇头回答:“是谁属下还不知道,属下只是在门口听见了他与陈胜的交谈内容而已。” “他们谈了什么?” 虽然文苴并不知道是谁,可从那名内奸与陈胜交谈的内容,宋道理依旧可以大概分析出谁的可能性最大。 文苴回忆道:“这事寨中只有陈胜和葛婴知晓。” 宋道理思索了一番,历史上陈胜不是与吴广是队友吗,怎么从头到尾都没听到吴广的消息。 “陈胜与葛婴知晓,吴广呢?”宋道理问道。 “吴叔?自遭贼人袭击后,我们就没见过他。” “哦,你继续说。” “那人我一共见过他两次,均未见过他的样貌。第一次是在三日前,他要陈胜助他除去燕何。第二次就在昨日,我刚要出寨寻你,又遇见了他,他们商议要除去县尉”文苴回忆道。 “除去县尉,不还是燕何嘛。”宋道理想到。 纵观寿春城内宋道理所有认识的人,县令曹咎、前任县尉燕何、周县丞、韩信、现任县尉田臧、十夫长贾庄、典狱长范阳、客舍老板贾仲、“屠夫”刘佑,这些人都有自己复杂性。 “他们除了讨论除掉燕何,还讨论了什么,比如杀我。”宋道理试图在这两件事上寻找些共同点。 毕竟杀自己和燕何都需要城内人的辅助,那一定会与城内的内奸扯上关系。 “这……”文苴仔细回忆了一番,“杀您的事,属下是从葛婴那里听说的,至于他们有没有商议过,属下便不知了。” 宋道理转身坐在了文苴身边,边思索,边询问文苴:“陈胜是不是要起义反秦?” 文苴大惊,急忙止住宋道理,小声对其说道:“您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不是。” 文苴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这是上天指令……” 宋道理打断了文苴,心道:上天指令估计就是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一套,自己都知道。 现在只有肯定了陈胜如今亦有起义的打算,才能进行接下来的分析。 陈胜在城内安插有一名内奸,那这名内奸一定会给陈胜传输一些城内的消息。 在宋道理眼中,寿春城内的消息,什么曹咎韩信矛盾、曹咎燕何关系等,都没有陈胜是否知道曹咎也准备起义反秦重要。 如果陈胜知道了,他依旧选择继续对抗寿春,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如果陈胜不知道,那是因为城内的内奸本身就不知道,还是因为内奸自身有着复杂性。 先说陈胜不知道曹咎其实是一个反秦者。 在扳倒燕何的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的有四个人,一是韩信,二是自己,三是周县丞,四是田臧。 首先,自己肯定不可能,韩信、周县丞、田臧这三个人都要逐个分析。 陈胜内奸任务的目标,表面上是燕何,但对陈胜来说,他要的是寿春城,也就是最终目标是曹咎。 韩信与燕何曹咎之间都有嫌隙,按道理来说嫌疑最大,但现在的种种迹象又表明,他们三人之间的矛盾又没有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且,韩信若是内奸,那肯定知道陈胜最终目标也是反秦,作为历史上一个坚定地反秦者,他又怎会如此不识大体,坐视曹咎陈胜内斗。 周县丞此人,宋道理了解的最少,在以往的印象中,他就是曹咎的一个小跟班,城门之变中,他扮演了一个帮曹咎夺取燕何权利的人物。 虽然他与韩信一样都属寿春反秦势力,但他又不一样。 他不像韩信是一个绝对的反秦派,历史上宋道理并没有看见他的名字,所以也不排除他是一个假反秦,真保秦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挑拨陈胜曹咎内斗。 最后是田臧这人,宋道理有一种很强大感觉,这人并不简单,虽然他的上位充满巧合,但太过巧合实在令人怀疑。 “是田臧!” 宋道理还在努力地分析着,燕何独自一人从牢房外走了进来。 “是田臧,我并没有告诉他反秦的事,他嫌疑最大。”燕何走近牢房,对宋道理说道。 “你偷听!”宋道理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燕何质问道。 燕何并没有搭理宋道理,径直走到文苴面前,问道:“那个陈胜是要起义反秦吧。” 文苴一直惊讶地看着燕何,默不做声,面对这个寿春前县尉什么也不敢说。 “是。”宋道理替文苴回答道。 “那陈胜知不知道曹咎也打算起兵反秦之事。”燕何继续问道。 这一问把文苴彻底问蒙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宋道理见文苴一脸懵逼的表情,就知道其实文苴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这也在意料之内,毕竟就算陈胜知道,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也不会让属下知道这点。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宋道理说道。 “也是。”燕何继续分析道,“若陈胜不知道,而扳倒我的人一定在昨日的城门口,那么你不可能,韩信、周县丞均知曹咎反秦之事,亦不可能,余下的便是田臧了。” 宋道理一听燕何的分析,就知道这货和自己想的一样。 于是走到燕何身边,嘲笑道:“谁说韩信、周县丞不可能,假若他们反秦是迫于无奈呢?” “这……”被宋道理这么一问,燕何一时语噎,“这我倒没想到。” 见燕何服软,宋道理内心的自豪感陡然飙升,之前的对弈虽然是自己赢了,但自己却赢得稀里糊涂,这一下算是彻底赢了燕何一把。 “就你这智商,还需要锻炼啊。”宋道理拍了拍燕何的肩膀,假装老气横秋地说道。 燕何没有理会宋道理,继续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此,这便复杂了。” 第48章 曹咎其人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嘴上虽然在开燕何的玩笑,但宋道理的脑子却也一直不停转动着。 正如燕何所说,现在信息太少,根本没办法确认谁是那个寿春的内奸,可也能将内奸限定在周兴与田臧之间。 “你接下来该怎么办?”燕何对宋道理问道。 宋道理看了看身后的文苴,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陈胜要杀我,他那儿我肯定不会去了。你说我对曹咎实话实说,他会宽恕我之前的欺骗之罪,收我入麾下吗?” “你也想反秦?”燕何疑问道。 宋道理苦笑了两声:“我不想,奈何我已身在其中,无法脱身了。” 说罢,宋道理转身坐在了文苴身边,手臂搭在文苴肩膀上,看了看文苴浑身上下的伤,对燕何问道:“我能带文苴走吗?” “哼哼!我自己都走不了,何况是他。”燕何笑着回答道,眼神中透露着无奈。 三人静静地坐在牢房之中,等待着外出去找大夫的贾庄。 眼前的迷雾在逐渐拨开,宋道理也逐渐看清了寿春的形式。 从宋道理穿越到秦末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开始运作了起来。 先是被英布劫持,导致了戍卒队伍的分散。 陈胜带领队伍来到了寿春做了贼人,而宋道理被吴臣扮作吴兵成功逃出了淠河。 后来宋道理也恰巧来到了寿春,在进城的第一天就被同日进城的葛婴认出。 葛婴回寨之后将宋道理来到寿春的事情告诉了陈胜,陈胜为保地位便对宋道理痛下杀手。 另一边,城内的宋道理被韩信误认为是吴兵使者,遂与曹咎见了面,得知了曹咎原来是吴芮英布的反秦盟友,而且曹咎坚持要在有人首义之后起兵。 再后来就是陈胜与寿春内奸密谋开展的,以扳倒燕何为目的的城门之变,曹咎也恰巧利用该事件将燕何从县尉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被困在寿春的宋道理在客舍遇到了“陈胜派来”的杀手,幸好贾庄及时闯了进来,方才保住了性命。 第二日,燕何被判流放岭南,田臧成功上位,成为寿春新一任的县尉。 出于自身正义感的驱动,宋道理为了救出燕何,与韩信周旋,得知了韩信与曹咎之间其实也有嫌隙。 监牢内与燕何的对弈重塑了宋道理对于寿春的想法。 这便是至今为止,寿春发生的所有事。 “你和曹咎到底怎么回事啊?”宋道理坐在文苴左边,对坐在文苴右边的燕何问道。 燕何笔直的坐在床榻上,面色凝重:“你问这做什么?” “我现在挺迷茫的,感觉到处都是危险,哪里都容不下自己,想从你身上找找平衡感。”宋道理开玩笑似的说道。 “哼!那你还真找对人了。”燕何笑了笑。 “哦?说说看。” “二十几年了,你是第一个与我谈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燕何感叹道。 “是吗?” 燕何点点头:“其实我与你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但我又比你好些,不会有人真要我的命。” “不会有人真要你的命?”宋道理笑了笑,“曹咎可是要把你流放到岭南去啊,你知道岭南在哪儿嘛,化外之地,估计你走不到哪儿就死了。” 燕何欣慰地笑了笑。 “多谢关心,死不死,我早已将其置之度外了。” “等等!”宋道理突然打断了燕何。 一路小跑,跑出来监牢,找到在监牢门口的范阳,要了三斤肉和两坛酒,又跑回了关押文苴的牢房。 燕何见宋道理跑出去,回来时抱了两坛酒,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跟你一聊就聊了一下午,天都黑了,所以我去找范阳找了些酒肉,就当晚饭了。” 说罢,宋道理将酒肉放在一边,搬来角落里的那张破桌几,在倾斜的脚下垫了点稻草,勉强保持桌子平衡。 燕何帮忙将两个酒碗放在了桌几上,又将那三斤烤肉分好碟。 盘腿坐在床榻上的文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酒肉,拼命嗅着香气,嘴里不断咽着唾沫。 “大人,您怎么就拿了两个碗啊?”文苴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那坛酒,对宋道理问道。 宋道理一边帮自己与燕何倒满酒,一边说道:“你这浑身是伤,能不能喝酒自己心里没数吗?” 宋道理也不拘泥于什么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举起酒碗,对燕何说道:“燕何县尉,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燕何也举起酒碗,笑道:“你这人虽然满嘴谎话,但我能看得出你本心不坏,你这个朋友,我燕何交了。” 说罢,二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大人,酒喝不了,来块肉啊。”文苴浑身无法动弹,拼命用眼神示意宋道理给他来块肉。 宋道理燕何二人见文苴这般谗样,纷纷大笑。 “燕何兄弟,说说吧,你和曹咎到底怎么回事,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宋道理一边夹起一块肉送到文苴嘴中,一边问道。 燕何苦笑了两声,回忆道。 “十岁前,我一直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在项家。 记得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邻里都在说着母亲的坏话。有时我看不下去,就想教训一些辱骂母亲的无知孩童,谁知到后来却被别人教训了。 幸好,项家有个大哥,叫项羽,他帮我打了回去。” “项羽!”宋道理惊呀道。 “对,项羽。”说着说着,燕何情不自禁的流出了泪水,“后来,那个人娶了母亲,凭借他的声威,邻里彻底闭上了嘴。 虽然他对我一般,但我依旧很感激他,因为我知道是他帮母亲让那些人闭了嘴。 直到后来,我知道了我其实是他亲儿子。” “什么意思?”宋道理喝了口酒,不解道。 燕何端起酒碗,将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你听说的一定是我是项淑夫人捡回来的,而他曹咎是解救我们的痴情英雄吧。” “不是吗?” “哼哼!他是个英雄,英雄!”燕何手握着酒碗,低着头,不断苦笑着,重复这就话, “他若是英雄,那这天下的浪荡子弟就都是英雄了!” 第49章 人渣曹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寿春监牢内,文苴的牢房里。 燕何一手扶着酒坛,一手杵在地上,静静地垂着头,披散地头发挡住了脸,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面前的地上已经湿了一片。 宋道理皱着眉,安静得坐在燕何旁边,一手搭在他的背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文苴到是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抱着宋道理给他的烤肉狼吞虎咽,时不时吧唧吧唧嘴,甚至还把自己噎到了。 “行了行啦,不吃了!”宋道理听着文苴吃肉的声音,不耐烦道。 “大人,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好好吃饭了。”文苴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对宋道理说道。 “你也不看看场合!”见文苴不仅不听劝,还在狡辩,宋道理立刻呵斥道。 这一喝,文苴似乎体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委屈巴巴地将肉放了下来,用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摆平了文苴,宋道理看了看现在燕何,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虽然燕何到现在为止什么还没说出口,宋道理其实也能自己想出个十之八九,无非是些私生子的戏码。 文苴倾着身子,探到燕何身边,小心翼翼地对宋道理说了句:“多久了,还不做声,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滚滚滚,你家睡着了还抽抽的。” “在打呼呢。” 宋道理再也忍受不了文苴这逗比行为,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 “来来来,你转过去吃。” 说着,宋道理扶着文苴转了一个身,将一块肉交到了他手上:“只要别说话,你爱怎样怎样。” 文苴一脸懵逼地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但既然现在烤肉在手,也管不了其他了。 宋道理走回燕何身边,安慰道:“你若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又重新要了两坛酒,来,一醉解千愁。” 宋道理刚举起酒碗,燕何便一把多了过来,猛地抹去脸颊上的眼泪:“‘一醉解千愁’,好句子,来干!” 说罢,燕何将酒碗中得酒一饮而尽。 宋道理连忙帮燕何斟满酒:“这便对了吗,我看你的性格就不像个婆婆妈妈的人。” “让宋兄见笑了。”燕何举起酒碗,眼眶红了一片,两道泪痕在脸上还很明显。 “无妨,无妨。” 说罢,燕何又揉了揉眼角,强颜笑了两声,其中尴尬地感觉,不言而喻。 宋道理小抿了两口酒,就怕自己说错什么。 “在项家时,母亲的身体就不好。 嫁给他两年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终于走到了那一步。 记得那天,庭院里站满了人,屋子里只有他和母亲。我当时恰巧躲在了屋内的柜子里,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了那人的禽兽行径。” 燕何面露怒色,重重地锤在了桌面上。 “怎么了?”虽然宋道理知道这事自己最好不要问,但内心的好奇驱动他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燕何瞪了一眼宋道理,令宋道理顿觉毛骨悚然。 于是,宋道理立刻认怂道:“若不想说,也无妨。” “我今日就要说,让别人看看他曹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燕何执拗道,“二十年前,那人路过乌江畔,见到了我母亲。曹咎他色胆包天,追求不成,竟……竟……强……” 宋道理大吃一惊,完全愣住了,心道这是什么操作。 一开始,宋道理以为燕何是曹咎的私生子,只是放在项淑夫人处寄养,亲生母亲并不是项淑夫人。 可没想到现实情况竟然是燕何的亲生父亲强上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事后,那人跑去项家提亲,被叔父打了出来。可没想到,这时的母亲已经怀上了我。”说着,燕何猛地又喝了一碗酒。 “然后曹咎就在秦国参了军,在灭楚之战中立下了军功,是吧。”宋道理轻声说道。 燕何点了点头:“当时,项家地位一落千丈,而他已经是寿春的县令了。” 宋道理拍了拍燕何的肩膀,安抚道:“当初曹咎被打出项家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项淑夫人有孕了吧。这十年里,他一直未娶,一打听到你们的下落,就迎娶了你母亲,也不算太……太……” 宋道理挣扎了一会儿就是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曹咎,毕竟这事太过奇怪。 “哼!”燕何苦笑了两声,“若不是他,母亲也不会受那十年的冷眼之苦。” “那为什么不将你的身世说出来呢?”宋道理疑问道,“迟虽迟了点,但也算弥补一下项淑夫人了。” “母亲不许。”燕何淡淡说回答道。 “为什么?”宋道理更加疑惑了,这事儿只有曹咎为保自己名誉不允许说,哪儿有自愿被黑锅的。 “因为母亲也一直恨着他,但母亲又没办法报复他,只能尽量远离他,永远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也不用他一点东西,让他没有丝毫补偿的机会。” 宋道理哦了一声,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怪不得外面都说项淑夫人一生勤俭,所有吃穿用度都是自己安排,连菜都是自己种的原来是为了报复曹咎啊。” “母亲是真的勤俭!”燕何一听宋道理那话的语气,顿觉心中不悦,冲着他吼了出来。 宋道理一惊,方才察觉自己言语失当了,连忙道歉道:“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 燕何郁闷地喝了碗酒,也不多言。 “曹咎知道你什么知道了吗?”宋道理问道。 “知道什么?”曹咎冷冷问道。 “比如你知道他要反秦,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宋道理小心翼翼地说着每句话,生怕得罪了燕何。 “他反秦的事是贾庄告诉我的,他不知道。至于我知道自己是他亲子的身份他早就发现了。”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听完曹咎的故事,宋道理彻底知道了曹咎与燕何的关系,自己接下来无路可走,但还可以看看燕何又什么打算。 “他不是要流放我嘛,那我就彻底毁掉他的反秦大业。” “你要联合陈胜?” “我要一统陈胜与寿春的势力。” 第50章 结盟燕何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燕何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自己。 “宋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优柔寡断,不似个男儿一般果断。” 宋道理尴尬地笑了笑。 “人之常情嘛,若是别人一样如此。” 听宋道理如此宽慰自己,燕何心感欣慰,起身走到宋道理身边,一手搭在宋道理肩上。 “宋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宋道理刚想喝口酒,一听燕何这么说,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心道,这燕何也是精明,先把气氛渲染到了,然后再乘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弄得自己不得不答应他。 “助你一臂之力?”宋道理试探性地疑问道。 燕何点点头:“宋兄可知道我为何要当这寿春县尉。” “为了取而代之曹咎?”宋道理猜测道。 燕何摇摇头:“非也。” “为了功名利禄?” “非也。” “为了参与反秦大业?” 燕何见宋道理猜不出来,笑着拍了拍宋道理,解释道:“母亲在世之时,因不愿用那人一分一毫,故而多受寿春百姓照应,此地也是唯一一处不对母亲置之冷眼的地方。” “嗯,所以呢。” “在下对权势毫无兴趣,对那人的反秦大事也毫无兴趣,对陈胜更无兴趣。在下只愿守住寿春,护得城中百姓周全,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以全母亲仁慈之心。” 燕何言之凿凿,处处流露真情,眼神如同放光一般,期待地看着宋道理。 “所以你才拼命调查寿春贼人,跟踪调查我的身份?” “是。” 宋道理看了看燕何肯定的眼神,心中盘算。 经过半天的交谈,宋道理从燕何处知道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告诉了燕何自己的真实身份。 单从这份信任来说,宋道理觉得燕何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而且燕何求的只是寿春一城的平安,这并非什么难事。 虽然陈胜要自己的命,这条路走不下去,但自己还是可以与曹咎说清楚情况。 曹咎那么希望有人首义,若听到陈胜就在寿春,绝对会喜出望外。 “行,这忙我宋道理帮了。” 宋道理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那便好。”燕何兴奋地问道,“那宋兄你可有什么计策,阻止陈胜进犯寿春。” 宋道理理了理自己思路,说道:“之前我听你父亲说过,他之所一直不起兵,就是想等有人首义,吸引秦皇主力。若是我现在去告诉你父亲,这个首义的人可以就是寿春贼人陈胜,他绝对会派人去与陈胜通好结盟,那事情就成了。” “若陈胜不信,如何是好?”燕何发出如此担心。 “这是曹咎的事,并不是我们的事。” “此话何意?”燕何不解。 “曹咎既然愿意为一个首义等这么久,那就绝对不会虽然让他跑掉。” 燕何皱着眉头,道理都懂,但心中依旧有些担心。 接着,二人又对饮了几坛,等贾庄带着大夫老何进监牢时,二人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此时,夜已深,宋道理也不能在监牢久留,在嘱托了范阳好好待文苴后,便在贾庄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向客舍走去。 路上,冷风吹着宋道理的面庞,顿时肚子中一阵翻滚,一股恶心感涌出。 宋道理趴在路边,把整晚吃喝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贾庄扶着宋道理,抚摸着宋道理的背,关心道:“您这是与县尉大人喝了多少啊!” 宋道理哄着脸笑了笑,拍了拍贾庄,伸出四根手指。 “不多,不多,一坛而已。” 贾庄拼命将随时要倒下去的宋道理扶好。 “还一坛,我到之时,仅完整空坛就六七个了,何况还有一堆被摔碎的空坛子。” 趁着酒劲儿,宋道理看着贾庄,拍了拍贾庄的脸蛋,打了个嗝。 贾庄立刻一脸嫌弃地将宋道理的脸扭到了一边。 “燕兄啊,我与你当真是相见恨晚啊。不管怎么说,今儿咱这把子是拜定了,咱就拜关二爷,二爷永远是我偶像!” 宋道理在寿春的大街上就这么拼命地撒酒疯。 贾庄一把捂住宋道理胡说八道的嘴,在他耳边提醒:“大人,现在宵禁,您别把巡逻的人喊来,到时候又少不了麻烦。” 宋道理用力掰开贾庄的手,吼道:“怕什么!老子当初大学毕业,跟着宿舍兄弟们出去喝酒,六个人出来后,排成一排当着监控撒尿,也没人敢把老子怎么样,现在怂个屁。” 说着宋道理就解开裤带子,一把推开贾庄,晃晃悠悠地原地打转,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监控呢,监控呢,看我表演给你看。” 一看宋道理在胡来,贾庄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去一掌就将宋道理拍晕了,扛起宋道理沿着小路就回了客舍。 第二日清晨,宋道理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客舍的床上,只觉头痛不已,胃里也有些疼痛,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 吱呀~~~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宋道理拍了拍脑袋,走下床,问道:“谁啊?” “客醒啦,是我,贾仲。” 说着,客舍老板贾仲从门外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接着又出去,端一盘饭食。 宋道理洗了把脸,问道:“贾老板,现在是什么时辰啦?” “刚刚食时。” 贾仲帮宋道理摆好碗筷:“客,您慢用,老朽先下去忙了。” “好。” 说罢,贾仲端着宋道理洗完脸后的脏水,退出了房间。 宋道理盘腿坐在了桌几前,看了看贾仲端上来的粥,里面还有几块肉片。 光吃饭,其他什么都不干,宋道理总觉得不习惯,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有视频来下饭,可惜秦末没有。 于是,宋道理起身从书架上随意找了本叫做《甘石星经》的书来下饭,毕竟其他的大多是讲秦朝律法的书,看得人头大。 宋道理本以为这《甘石星经》也是本诸子百家的书,没想到一打开后,宋道理一句话都看不懂,还不如看秦律呢。 就在这时,贾庄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一点都不成稳。”宋道理见贾庄气喘吁吁的样子,气定神闲地喝了口粥。 “大人,淠河来人了!” “啥玩意儿!” 第51章 宋道理被抓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燕何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自己。 “宋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磨叽,不似个男儿一般果断。” 宋道理尴尬地笑了笑。 “人之常情嘛,若是别人一样如此。” 听宋道理如此宽慰自己,燕何心感欣慰,起身走到宋道理身边,一手搭在宋道理肩上。 “宋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宋道理刚想喝口酒,一听燕何这么说,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心道,这时候,这燕何也是精明,先把气氛渲染到了,然后再乘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弄得自己不得不答应他。 “助你一臂之力?”宋道理试探性地疑问道。 燕何点点头:“宋兄可知道我为何要当这寿春县尉。” “为了取而代之曹咎?”宋道理猜测道。 燕何摇摇头:“非也。” “为了功名利禄?” “非也。” “为了参与反秦大业?” 燕何笑着拍了拍宋道理,解释道:“母亲在世之时,因不愿用那人一分一毫,故而多受寿春百姓照应。此地也是唯一一处不对母亲置之冷眼的地方。” “嗯,所以呢。” “在下对权势毫无兴趣,对那人的反秦大事也毫无兴趣,对陈胜更无兴趣。在下只愿守住寿春,护得城中百姓周全,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燕何言之凿凿,处处流露真情,眼神如同放光一般,期待地看着宋道理。 “所以你才拼命调查寿春贼人,跟踪调查我的身份?” “是。” 宋道理看了看燕何肯定的眼神,心中盘算。 经过半天的交谈,宋道理从燕何处知道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告诉了燕何自己的真实身份。 单从这份信任来说,宋道理觉得燕何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而且燕何求得只是寿春一城的平安,这并非什么难事。 虽然陈胜处自己去不了,但自己还是可以与曹咎说清楚情况。 曹咎那么希望有人首义,若听到陈胜就在寿春绝对会喜出望外,到时候双方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因误会而引起的战争。 “行,这忙我宋道理帮了。” 宋道理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那便好。”燕何兴奋地问道,“那宋兄你可有什么计策,阻止陈胜进犯寿春。” 宋道理理了理自己思路,说道:“之前我听你父亲说过,他之所一直不起兵,就是想等有人首义,吸引秦皇主力。若是我现在去告诉你父亲,这个首义的人可以就是寿春贼人陈胜,他绝对会派人去与陈胜通好结盟,那事情就成了。” “若陈胜不信,如何是好?”燕何发出如此担心。 “这是曹咎的事,并不是我们的事。” “此话何意?”燕何不解。 “曹咎既然愿意为一个首义等这么久,那就绝对不会虽然让他跑掉。” 燕何皱着眉头,道理都懂,但燕何心中依旧有些担心。 二人又对饮了几坛,等贾庄带着大夫老何进监牢时,二人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此时,夜已深,宋道理也不能在监牢久留,在嘱托了范阳好好待文苴好,便在贾庄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向客舍走去。 路上,冷风吹着宋道理的面庞,顿时肚子中一阵翻滚,一股恶心感涌出。 宋道理趴在路边,把整晚吃喝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贾庄扶着宋道理,抚摸着宋道理的背,关心道:“您这是与县尉大人喝了多少啊!” 宋道理哄着脸笑了笑,拍了拍贾庄,伸出四根手指。 “不多,不多,一坛而已。” 贾庄拼命将随时要倒下去的宋道理扶好。 “还一坛,我到之时,仅完整空坛就六七个了,何况还有一堆被摔碎的空坛子。” 趁着酒劲儿,宋道理看着贾庄,拍了拍贾庄的脸蛋,打了个嗝。 贾庄立刻一脸嫌弃地将宋道理的脸扭到了一边。 “燕兄啊,我与你当真是相见恨晚啊。不管怎么说,今儿咱这把子是拜定了,咱就拜关二爷,二爷永远是我偶像!” 宋道理在寿春的大街上就这么拼命地撒酒疯。 贾庄一把捂住宋道理胡说八道的嘴,在他耳边提醒:“大人,现在宵禁,您别把巡逻的人喊来,到时候又少不了麻烦。” 宋道理用力掰开贾庄的手,吼道:“怕什么!老子当初大学毕业,跟着宿舍兄弟们出去喝酒,六个人出来后,排成一排当着监控撒尿,也没人敢把老子怎么样,现在送个屁。” 说着宋道理就解开裤带子,一把推开贾庄,晃晃悠悠地原地打转,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监控呢,监控呢,看我表演给你看。” 一看宋道理在胡来,贾庄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去一掌就将宋道理拍晕了,扛起宋道理沿着小路就回了客舍。 第二日清晨,宋道理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客舍的床上,只觉头痛不已,胃里也有些疼痛,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 吱呀~~~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宋道理拍了拍脑袋,走下床,问道:“谁啊?” “客醒啦,是我,贾仲。” 说着,客舍老板贾仲从门外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接着又出去,端一盘饭食。 宋道理洗了把脸,问道:“贾老板,现在是什么时辰啦?” “刚刚食时。” 贾仲帮宋道理摆好碗筷:“客,您慢用,老朽先下去忙了。” “好。” 说罢,贾仲端着宋道理洗完脸后的脏水,退出了房间。 宋道理盘腿坐在了桌几前,看了看贾仲端上来的粥,里面还有几块肉片。 光吃饭,其他什么都不敢,宋道理总觉得不习惯,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有视频来下饭,可惜秦末没有。 于是,宋道理起身从书架上随意找了本叫做《甘石星经》的书来下饭,毕竟其他的大多是将秦朝律法的书,看得人头大。 宋道理本以为这《甘石星经》也是本诸子百家的书,没想到一打开后,宋道理一句话都看不懂,还不如看秦律呢。 就在这时,贾庄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一点都不成稳。”宋道理见贾庄气喘吁吁的样子,吐槽道。 “大人,淠河来人了!” “啥玩意儿!” 第52章 再见吴臣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寿春监牢内,宋道理与燕何依靠在长满青苔的墙上,思索着接下的该怎么逃出去。 然而,宋道理在寿春毫无根基,燕何苦苦经营的根基一夜之间就被曹咎铲除,二人真的已经走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曹公有令提审宋道理。” 牢房外,传来这一声回音。 宋道理急得上蹿下跳,嘴里不断念叨着:“燕何,怎么办啊,我这才刚进来,就要提审我了,他们不会像对待文苴一样对待我吧。” “你的贼人身份已经被坐实,难保他们不会施刑,我劝你索性认了,免受些皮肉之苦。”燕何淡淡说道。 “你就这点建议,枉我们还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你也不救救我!” “昨日喝醉了,不算数。” “你……” 见燕何这般冷漠,宋道理无话可说,全当自己又认错了一个人,反正自己自从进了寿春就没看对过人。 没过一会儿,狱卒进来,打开牢门,给宋道理套上枷锁,拽着锁链就将他拉了出来。 “这是去哪儿啊?”宋道理强颜笑着,试图讨好狱卒。 “曹公下令提审你。” “曹公亲自审我?” “别废话,走便是了。” 说着,狱卒押着宋道理就来到了一间小房间前。 狱卒打开房门,将宋道理推进了房内。 一名身着绸缎的男子跪坐在一面桌几前,看着手中的竹简,竹简竖起挡住了他下半边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大人,人带到了。” “好,你先下去吧。”那人说道。 “是。” 说罢,那狱卒蛮横地将宋道理押跪在地上,恶狠狠地指了指宋道理,像是在警告宋道理老实点,然后便退下了。 宋道理跪在桌几面前不敢抬头,就怕自己的哪个动作触怒了眼前的这位大人,先给自己来个一百杀威棒什么的。 “抬起头来。”那人说道。 宋道理浑身发抖,一脸怂样:“小人不敢。” “姓宋的,你还是这般无能啊。”那人放下竹简,嘲笑道。 姓宋的?这声音,这称呼,宋道理顿感熟悉。 于是缓缓抬头,用余光瞟了一眼面前的这位大人。 “吴臣!” 宋道理猛地抬起头,愤而起身,箭步上前,一脚踢翻了吴臣面前的桌几。 吴臣没想到宋道理反应竟会这么大,差一点摔倒到地上。 “原来是你小子啊!” 宋道理怒目圆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吴臣。 “怎么了?” 之前那名狱卒在房内动静太大,直接推门进来。 吴臣见况,飞起一脚就将宋道理踹翻在地,踩在宋道理身上,喝到:“证据确凿,你还不招。” “明明是你……” 宋道理还没说完,吴臣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还在嘴硬。” 这一脚,踹得宋道理肚子一阵绞痛,说不出话来,嘴角都渗出血来。 “呸!” 吴臣还不忘冲着宋道理吐了口吐沫。 那名狱卒站在一边,目睹了吴臣的审讯方式,立刻笑着走前上,将翻了的桌子扶正,扶着火冒三丈的吴臣重新坐了下来。 “大人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我怎能不气,吴兵如此机密,这家伙尽然知晓这般多,叫我如何与父亲交代。”吴臣怒道。 “属下看您也撬不开他的嘴,不如由属下代劳。在这寿春监牢里,属下有的是手段,不怕他不招。” 吴臣瞪了一眼那狱卒,怒道:“我吴家的事,曹公尚不敢插手,你有什么胆量敢在此嚼舌。” “是是是,是属下失言了,属下这就告退。” 说着那狱卒看了两眼在地上的宋道理,便躬着身子谦卑的退出了门外。 “咳咳咳!” 宋道理面目狰狞,躺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吴臣见那狱卒确实已经出去,便快步上前,扶起宋道理。 “没事吧!” 宋道理奋力推开吴臣,自己慢慢爬到墙角,依靠在墙边,强忍着巨痛。 吴臣走到宋道理身边,慢慢蹲下:“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 “这样陷害我,打我还说是为了我好。那我……咳咳咳……那我还真想也为了你好。”宋道理嘴硬道。 “随你说吧,见到你还活着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没被你踢死吗?” 吴臣见宋道理一脸疼的快要死了的样子,依旧还在嘴硬,不由得被他逗笑。 于是,吴臣一脸看破的样子,推了推宋道理捂着肚子:“别装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刚刚还疼得要命的宋道理,突然就利索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 “哼,我下的手,我不知轻重嘛。”吴臣也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道理,笑了笑,“变机灵了,不似当初那般楞。” “那是,那狱卒一进来,你就对我大打出手,我再蠢都知道你是在做戏给他看。” 说着,宋道理轻松地拍去身上的尘土,走到桌几旁,箕踞在地上。 “说吧,你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告诉曹咎你不认识我。”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觉得我纯属就是为了杀你。”吴臣疑问道。 “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你既然亲自来审我,肯定不会是来耀武扬威的,那就一定是遇到事了。” 吴臣大笑了两声,坐在了宋道理面前。 “没想到,刚从淠河逃出来几天,你整个人竟会有这般变化。”吴臣感叹道。 宋道理挥了挥手,表示不愿在听这种奉承的话,直接了当的说道:“行了,别废话了,说,什么事?” “有人要杀你,所以我才将你送进这个寿春最安全的地方。”吴臣一本正经地说道。 “切!” 宋道理一脸嫌弃的样子:“不就是有人要杀我嘛,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陈胜是不是。放心,我能解决,你这就去和曹咎说清楚,放我出去,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陈胜,那个寿春贼人,他也要杀你?”吴臣不解道。 宋道理见自己说错了人,逐渐紧张起来,挺直了腰杆,细声猜测道:“不是陈胜,那是季陶?” “季陶?”吴臣一脸震惊,急促地猛敲着桌面,质问道,“宋道理,就这几日你到底惹了多少人?” 第53章 到底谁要杀我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几日没见你,你到底惹了多少人?” 见宋道理轻轻松松就说出两个要杀自己的人,吴臣大吃一惊,一拍桌子,质问道。 宋道理一脸无辜。 “这怎么怪得了我,我一直以来就为了保命。鬼知道这帮人为什么一个个都疯了一般想杀我。就在前几日,一个刺客闯进我所住的客舍,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已经有刺客找到你了?” “是啊。” “那你麻烦不小啊。” 见吴臣在卖关子,宋道理不经着急起来。 “你到底知道什么?快说啊!” 吴臣不紧不慢,先把手边的竹简整理好,才慢慢说道:“淠河有人要杀你。” “英布。” 吴臣这么一说,宋道理首先想到的就是英布,在六县的时候,英布明显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吴兵,却依旧放自己走。 之前宋道理并没有感觉到异常,但现在想想,其中确实有些不对。 按理来说,宋道理自己扮成吴兵出逃,那在英布的眼中宋道理肯定是知道淠河反秦计划的。 这样一个人,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英布再大度,都不应该有这般心胸。 吴臣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 “不是英布?”这就把宋道理弄晕了,除了英布还有谁会杀自己。 宋道理慢慢将头转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吴臣,面如死灰,一脸震惊。 “该不会是你吧。” 吴臣原先嘴角的微笑逐渐消失,反而露出令人胆寒的狞笑,再宋道理耳边细声说道。 “就是我。” 吴臣这一句话不断在耳边回荡,宋道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吴臣,沉默不语。 “哈哈哈!”吴臣见宋道理这般模样,忍不住讥讽道:“就你这般,再有长进,也无用。” “为什么?”宋道理不解道。 “为你个头啊!” 吴臣突然拿起之前被掀翻在地的竹简,就猛敲宋道理的脑袋。 “你也不想想,我若要杀你,今日来着牢房做什么。”吴臣气道。 宋道理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我这还不是多方面思考问题嘛。” 吴臣看了看委屈地宋道理,叹了口气。 “不过,我之前确实有派人来杀你。” “什么玩意儿?” 宋道理猛地一拍桌子,对吴臣喝到。 吴臣将宋道理按下,解释道:“当初在淠河时,我怕阿绫年少无知,被你这等人的花言巧语骗到。而且不能直接在淠河杀了你,怕阿绫会伤心,故而我与英布商议先放你出去,而后再取你性命。” “哼哼哼!”宋道理苦笑,皮笑肉不笑道,“我还天真,竟会轻易地认为吴绫的兄长,那绝对就是我的朋友,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们下的一个局。” “不你先听我说完。” “行,你说。” “英布本准备在路上就结果了你,可没想到你一直跟在一只商队后面,派去的人无法下手。 后来,你先进了寿春,可我们派来的人却跟随商队进了城,多方打听,方才知道你早已不在商队之中,反而成了寿春县令曹公的座上宾。” “所以你准备亲自来杀我灭口?” 宋道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吴臣亲口承认曾今派人来暗杀自己后,竟然一点都不慌张,反而对吴臣越来越感兴趣。 吴臣摇了摇头。 “若真要杀你,我只需将你关进大牢,静等处斩即可,今日来这儿做什么!” 宋道理撇了撇嘴,不满道:“谁知道你个腹黑的变态想的什么,说不定还真是专门来消遣我的。” “我来真是为了告知你,有人要杀你!” 见宋道理一点都没有好好听自己说话的意思,吴臣逐渐急躁起来。 “那是谁要杀我啊?” “这我还不知,如今只知此人就在淠河之中,但绝非英布和我。” “那你又是从何得知此事?” “我派来的人查过了,那个刺杀你的叫做刘佑的曾与淠河有联系。” “连你都想要我性命,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我如今并不想杀你!” “这又是为什么?” “自己看。” 吴臣将桌上的那册竹简交到宋道理面前。 宋道理半信半疑地接过竹简,缓缓打开。 “这是你爹写给你的信。”吴臣解释道。 “我父亲?” 宋道理馒头问号,这人已经够多了,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不过,宋道理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有个父亲,就记在验、传上,叫做宋义。 之前宋道理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儿,毕竟这位老父亲,自己连面都没见过,毫无感情基础,见了还有拖累,那不如不去考虑了。 但如今这老父亲怎么还找上门来了。 不对! 宋道理转念又想,就吴臣这性格,这封信虽然自己因为字的原因看得半懂半不懂,可也不排除吴臣在拿这封信来蒙骗自己,已达到什么目的。 “如何?”吴臣淡淡问道。 “此事有关我父亲什么事?” 因为宋道理还没有完全学完隶书的写法,所以暂时还看不懂这封书信。 吴臣指了指宋道理手中的信。 “这信上不是写了吗?” “谁知你有没有骗我!” 吴臣见宋道理这般样子,一脸无奈。 “当初英布流亡时,路过阳城,蒙你父亲宋义与吴叔所救方才保住性命。 就在你离开淠河那一日,你父亲来书,无意间提及你的名字,和你正押送九百人前往雁门戍边。 英布方觉不妙,连忙快马加鞭向你父亲请罪。所幸,你竟然逃过了追杀,要不然你父亲非得要了英布的命。” 宋道理听完吴臣的话,心道,这话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但疑心的宋道理就是不愿相信。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宋道理说道。 “信与话,我均已带到,信不信,任由你。” 话已至此,吴臣也不愿过多辩解,于是起身准备出门。 “今日,寿春有大事,等此事一过,我再放你出来。” 说罢,吴臣打开了门走出了房间。 狱卒送走了吴臣,押着宋道理回到了他的牢房。 “老实点儿。”狱卒警告道。 将宋道理推进牢房,锁好牢门后,狱卒便离开了。 隔壁的燕何见宋道理回来,笑道:“看你身上也没伤,认罪了吗?” 第54章 管你谁杀我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在吴臣说出有人要杀宋道理时,宋道理无意间提到陈胜的名字,而吴臣当时话似乎表明他也认识陈胜。 “你知道陈胜是寿春贼人的头领?”宋道理问道。 听宋道理这么一提,吴臣一开始感觉奇怪,细想之后,接着突然兴奋起来。 “陈胜怎会与你有过节?” 看着吴臣一脸渴望回答的表情,宋道理冷笑了两声。 经过这几天,宋道理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作人的两面性。 之前的宋道理将秦末这些玩政治手段的人想的太过简单,太过单薄。 以为帮助自己的便是朋友,而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就是敌人,以至于直到现在宋道理还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虽然宋道理好几次尝试反击,可每次都会重新陷入新的被动之中,究其原因就是宋道理没有分清敌友。 现在的宋道理决定吸取教训,再也不意气用事,一切行为考虑后果,与这帮人只谈合作,不谈情谊,否则又会陷入被动。 “我说了你能放了我吗?” 吴臣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保证:“说了,我便放你。” 得到吴臣的保证,宋道理一笑。 “你不是保护我才将我关进来的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愿意将我放出了?” 被宋道理这么一呛,吴臣一惊,接着笑了笑。 “有意思。” 宋道理冷笑了一声,沉声道:“还有,你若想真想保我,何必将我困在这监牢中,又何必不愿曹咎得知我的真实身份?” 面对宋道理的话,吴臣镇静自若,认真地听着,微微点了点头,肯定道:“对,你说说看,为什么?” “因为你们想作起义军的统领。”宋道理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知道我是戍卒队伍的县尉,也知道陈胜与我有不一般的关系。” “我如何得知?”吴臣否认道。 “你如何得知,我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你知道。” “这话高深。” “还有呢!” “愿闻其详。” “你到底是不是为了保我,我不得而知,但你绝不只是为了保我,更是为了困住我。 我记得初见曹咎时,曹咎与我说过,鄱邑与淠河都要求趁扶苏胡亥之争时起兵,而曹咎一心求稳。 当时,我就在怀疑,其余反秦势力均未准备妥当,就算再时不我待,也没有如此冒进的。 现在我才知道,你们要的就是他们没有准备,达到以势压人的目的。” “妙妙妙,可这又与你有何关系?”吴臣脸上得笑容竹简收敛了起来,强行拍手称是,反问道。 “曹咎要奉陈胜为首义之人,而你们也要作首义者。”宋道理俯首至吴臣面前,狡黠笑道,“我若出去不小心将此番话透露给一直将你们当做真心盟友的曹咎,会是什么情况呢?” 吴臣也不恼,反而淡淡说道:“可惜你出不去。” “要不试试。” “那便试试。” 说罢,吴臣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嗤笑道:“当真小看你了。” “你小看的多呢。” 吴臣再也没说什么,呼出一口气,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狱卒见吴臣先出了门,上前谄笑,低眉顺眼地跟着吴臣,将其先送出了监牢。 监牢的房门被反锁,宋道理只能默默呆在房间里。 等吴臣出去后,宋道理也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狱卒便回来了,打开房门,野蛮地拉起宋道理,将其带回了原来的牢房。 “老实点儿。” 狱卒将宋道理推进了牢房,卸下了他身上的枷锁,锁好牢门后,便离开了。 隔壁的燕何见宋道理完好无损地被带了回来,笑道:“看你身上也没伤,认罪了吗?” 宋道理依靠在墙上,默不出声,而是从怀中取出吴臣交给自己的那册竹简。 只可惜宋道理暂时并没有学完隶书,而且那本字典也不在身边,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宋兄,审问怎样?” 隔壁的燕何见宋道理自从回来后一直不出声,生怕是被打出了什么内伤,别死在了隔壁。 “燕兄,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宋道理走到牢房边上,顺着缝隙将竹简递到了隔壁。 燕何接过竹简,看了看,疑惑问道:“你不识字?” “我……” 宋道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真的承认自己不识字吧。 “我……刚刚审讯伤到眼睛了,我暂时看不见。” 为避免尴尬,宋道理只能暂时用这种理由搪塞。 燕何半信半疑,但也没有计较,展开竹简,逐字逐句念道: “道理吾儿,见字如面。父闻汝为淠河英布误擒,方得逃脱,又陷桎梏。父心甚痛,终日寝食难安,以泪洗面。故而父疾往,望亲见汝无恙,以宽父心。” 燕何仔细看了看:“这是你父亲写的?” “不一定。”宋道理淡淡说道。 “不一定?你不识得你父亲的字迹吗?”燕何反问道,“我忘了,你看不见。” 宋道理没搭理自言自语的燕何,心中仔细盘算着。 尽管如今寿春淠河陈胜的头绪依旧是一团乱麻,但宋道理如今已经想通了,自己并不需要在寿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只需要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燕兄,监牢内可还有你的人?”宋道理对隔壁的燕何问道。 燕何将竹简卷起,沿着缝隙又递给了宋道理。 “有是有,可尽是些小吏,并无多大用处。” “有便可以,我只是要传个话,并不需要其他。” 燕何不解:“我们在寿春已无根基,还能传话给谁?” “你没了,但我还有。” 宋道理邪魅地笑了笑,也幸好寿春情况复杂,派别林立,一条路堵死了,还有许多其他都路。 “你尽管去找那名小吏,余下我来联系,这一次,我决不失手。” 燕何心中虽然疑惑,但听宋道理的话语间信心满满,而且自己有无其余路可走,便也没再多问。 傍晚,来给燕何送饭的一名狱卒也带着一份饭进了宋道理的牢房。 “大人,县尉大人要我听你的。”那狱卒放下手中的碗筷,低声说道。 宋道理拿起碗筷,看了看四下,在拿狱卒耳边低语道……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开玩笑)” 第55章 反间?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傍晚时分,一名狱卒为燕何送来晚饭。 接着,那狱卒打开宋道理的牢房,手里一般忙着,一边面无表情的在宋道理耳边说道。 “大人,县尉大人说您有事嘱咐属下。” 宋道理仔细看了看四下,低声对其说道:“你前去周县丞府上,告知他城外田地之中,我已派人埋下巨石,让他见机行事。” “周县丞?”那狱卒身体一震,心中不解。 宋道理按住狱卒。 “莫要多问,你传好话即可。” “是。” 说罢,等宋道理燕何吃完了饭,狱卒收拾了两边东西,锁好了牢门,便慌忙退下了。 燕何见狱卒已经离开,挪身到墙边,敲了敲墙体。 宋道理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也起身靠在墙上。 “什么事?”宋道理附在墙上问道。 燕何听到宋道理从隔壁传来的声音,急忙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传话给周兴。” 宋道理笑了笑:“我是谁?我是陈胜派到寿春的内奸啊!” “什么?”燕何大吃一惊,“那周兴是……” “周兴早与陈胜有来往,放心,你就好好待着就好了,我会带你逃出去的。”宋道理冷笑一声。 半晌隔壁都没再传来回话,宋道理便知燕何肯定是在隔壁自闭着。 于是,宋道理安心回到床榻上,安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午时,宋道理还像往日一般被锁在牢房里。 可此时,监牢狱卒却走了过来,打开了宋道理的牢门。 “韩公,请。” 那狱卒卑躬屈膝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身着锦缎的韩信从牢房外走进了牢房到宋道理的牢房内。 “怎么是你?” 宋道理枕着手肘,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安逸地躺在床榻上。 “不是我还能是谁?” 韩信走到宋道理面前,身后的狱卒立刻将地上整理干净,放上了一张席位。 “韩公,请。”那狱卒对韩信谄笑道。 韩信看着席位,坐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狱卒退下。 狱卒不敢多言,便屈伸退出了牢房。 “先生是不是有话要说?” 韩信一开始还对宋道理和颜悦色,细声问道。 “我没话说啊。” 宋道理两腿一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韩信也不慌张,对牢房外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立刻会意,对外面喊道:“抬上来!” 不一会儿,两个狱卒用一根扁担抬上来了一块巨石,上面写着“田臧不亡,寿春陪葬”。 韩信转身指了指巨石,对宋道理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道理装作一脸震惊的样子,立刻跳下床,上前仔细看了看巨石。 “这……这……这是何物?” “先生不认识?” 见宋道理这般反映,韩信淡淡问道。 “不认识。”宋道理摇了摇头,“这话一看就是假的嘛!” “是假的,大哥查过了,这是城外一农夫所刻,目的是为我们的燕何县尉打抱不平。” 韩信边说,还一边看了看隔壁的燕何。 “哦,那赶紧把那农夫抓起来啊。” 宋道理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在韩信面前混淆是非。 “这就不劳先生烦心了,在下只想知道先生怎知此事,还好告知周县丞?” 韩信当然知道宋道理在装傻,笑了笑,索性将话挑明了,看宋道理还能怎么装。 “周县丞是谁,我不认识啊?” 见宋道理还在装傻,韩信一把将他按在了床榻上,靠在他耳边说道。 “你非要我把人带上来才不和我装傻吗?” 宋道理不慌不忙地推开韩信,将两腿盘在一起,笑道:“那韩公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在挑拨离间,告诉你,没用。”韩信两手往胸前一插,一脸已经看穿了宋道理的样子。 宋道理无奈地笑了笑,两手一摊。 “那你过来做什么?” 韩信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大哥派我来,我会来这儿?” “他派你来干嘛?” “问清楚。” “也就是说其实曹公也怀疑咯。” 韩信坐回席位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道理笑了笑:“我想让曹公放我出去。” “哈哈哈!” 韩信一听宋道理这般说话,大笑不已。 “你个贼人,我们凭什么放你。” “就凭我知道陈胜安排在寿春的所有内奸。” 韩信一听宋道理这句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坐在席间,沉默不语。 宋道理见况,心道有戏。 “你凭什么告诉我们,就为了出这监牢?”韩信问道。 “出监牢算什么。”宋道理大袖一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曹公对我有几分信任?” “怎么说?”韩信更加不解。 “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吴兵的存在的吗?” “从何得知?”韩信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宋道理笑了笑:“吴臣是如此对曹公说得吧。 寿春贼人头目陈胜派我前来寿春,就为颠覆寿春。 而陈胜曾与英布结仇,虽有反秦之志,却无同盟之意,不如早些剿灭。” “你怎知道?” 韩信一听宋道理这般解释,竟然真的和吴臣所言一模一样,不经有些吃惊。 “哼,我本就是鄱邑番君手下吴兵,未吴臣排挤,方投身陈胜麾下,他的心思我怎会不知。” “哦?” 显然,面对宋道理的解释,韩信没办法完全接受。 “我此次进城,确为探明寿春虚实,便于攻城。但那时并不知曹公反秦之意,如今我两家一拍即合,若结为同盟,岂不美哉。”宋道理进一步说道。 “那你与吴臣之仇,陈胜与英布之仇……” 宋道理脑子一转,立刻回答道:“我等反秦实属无奈之举,今曹公大义,原举义旗,我等愿追随曹公,维曹公马首是瞻。” 韩信半信半疑,也不多言。 宋道理见韩信心动了,赶紧又加了把火。 “我等若非走投无路,绝不会走上这条路。” 韩信依旧默不作声。 宋道理知道就算韩信现在心动了,在没有禀明曹咎的情况下,也不好表明心态。 于是,宋道理便不再继续逼韩信表态,而是淡淡说道。 “还望韩公回去后好好斟酌一番。” 第56章 宋道理的反击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送走了韩信,宋道理又重新回到床榻上。 宋道理在见过吴臣之后,就好好总结过为什么一直来自己都这般被动。 最终,宋道理归结出如下三层原因。 首先,自己做事畏首畏尾,不敢直面寿春淠河局势。 从一开始,宋道理想得就是尽快逃出寿春去,而不想搅和进寿春的局势里。 但自从进入寿春开始,县尉的身份以及吴兵的假身份就注定了宋道理没办法轻松走出寿春的城门。 所以接下来,宋道理决定主动出击,分清各方虚实,抓住各方命脉,在迷雾中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 其次,以前的宋道理就算猜到了一部分淠河寿春的局势,但行动依旧完全依靠于别人。 就好比之前在淠河,将自己的生死交到了吴臣这样的人身上,要不是期间出现变故,恐怕宋道理早就凉了。 而从现在开始,宋道理决定借助别人的力量,但绝不全心依靠,先站稳脚跟,在图发展。 最后,宋道理以往的分析太过繁琐,分不清主次,总是以时间为中心,而忽略了主谋者自身的目的。 寿春是一个大舞台,这里集合了许许多多的反秦势力。 据宋道理自己猜测,这里起码有六种甚至更多势力,这些势力盘庚错杂,明暗交加,根本无法知道全部。 而以前的宋道理总想着靠着一些细节就能猜测揣度事件的全貌,这种想法陷入了无限的阴谋论之中,既脱离了实际,又不能准确把握各方势力的命脉。 说到底,每个人的行动都是为了目的而服务的,只要了解到了一方势力的目标,自然可以理解到这一方面势力的全部行为,甚至可以将所有的势力进行完美区分。 有了这样的自我批评,宋道理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首次是淠河势力。 这一势力以吴芮英布为主导,手下有姚奉、吴臣等吴家五个兄弟,最重要的是其中有吴绫这个穿越者。 他们的目的是乘着其他反秦势力并未做大,高举首义之旗,逼得众诸侯奉其为首领。 而首义之旗不好举,淠河势力必须要有一个有力支持,曹咎就是他们有力的支持。 所以争取曹咎的支持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其次是寿春第一大势力,曹咎势力。 人物有寿春县令曹咎、县丞周兴、代理县尉田臧以及义弟韩信,这帮人以曹咎为首,以巩固己方在寿春的势力、增加自己在反秦队伍中的分量、等待首义之人为目的。 然后是寿春贼人势力。 这帮势力以陈胜为首领,旗下有葛婴、文苴以及城内的内奸。 这帮人原来是宋道理率领的戍卒队伍,后来与寿春本地贼人合流而形成的势力。 他们均是亡命之徒,秦朝统治下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揭竿而起,加入反秦阵营。 而这帮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颠覆寿春,打好起义第一仗。 最后,这是寿春可能存在的一方势力——大秦势力。 寿春无法解释的变局,不合理的局势,都很可能与这帮人有关,其中周兴周县丞可能就是这一势力的主持者,另外还有一个人如果他还没离开的话,可能也是这一势力的成员。 他们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制造矛盾摩擦,企图破坏反秦起义的顺利进行。 理顺了各方势力的划分与目标。 接下来就是利用各方目标上的矛盾,帮宋道理自己选择一个立足点。 之前宋道理利用燕何安插在寿春监牢内的狱卒传出消息给周兴。 其实,宋道理知道,曹咎早就将寿春的监牢来了一次大换血,还真心愿意依附燕何的人早就没办法在牢内混下去了。 也就是说,宋道理传出去的消息肯定会被送到曹咎的耳中,而这份信宋道理就是为了送到曹咎的身边。 要是宋道理没有猜错的话,徐福应该告诉了曹咎秦末首义的人叫做陈胜。 在得知自己的对手就是自己等待的首义对象时,曹咎肯定还是会有忌惮。 而此时,宋道理索性也坐实自己内奸的身份,将之前埋下的巨石当做内奸的阴谋,主动揭秘出去。 曹咎作为一个老练的寿春县令,他肯定会猜到这是作为内奸的宋道理在向自己抛出橄榄枝。 为了顺利完成自己的目标,曹咎会对宋道理本身产生兴趣。 果不其然,对陈胜吴臣都存疑的曹咎真的派韩信来到了监牢。 韩信不是个隐藏自己的高手,在与他的对话之中,宋道理坐实了自己内奸的身份,也顺利传递出了合作的信息。 而曹咎的沉稳使宋道理提出的合作有了成功的可能。 从一开始,曹咎就在求稳,等待陈胜这一个首义之人是在求稳、合作吴芮英布是在求稳。 而曹咎也肯定是一个与野心的人。 等待陈胜的出现,不代表曹咎只愿意辅佐陈胜,而是因为陈胜作为一个农民,便于控制而已。 首义之人谁都可以,英布想做首义之人,曹咎为何不愿辅佐英布,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曹咎无法以一己之力控制淠河鄱邑两方势力。 淠河会议作为鄱邑淠河合流的一场会议,曹咎的缺席,肯定有寿春贼人的原因,但也肯定是曹咎不愿屈服淠河的一种表现。 但如果有了陈胜与曹咎的合作,曹咎的力量便可与淠河达到新的平衡,届时就算英布取得了首义之位,曹咎也不会完全受制于英布。 这就是宋道理自己的思路。 这一思路与先前的思路不同,这一思路主要指导了宋道理接下来该怎么做,而以前的思路,只能帮宋道理模糊地认识现状。 宋道理躺在床榻上,盯着朦胧的灯光,嘴角逐渐露出微笑。 以前被动的局面将一去不复返。 隔壁牢房的燕何又敲了敲墙体。 “宋兄,宋兄。” 宋道理起身靠在墙边,问道:“怎么了?” “你出去后,能不能也将我弄出去?” 宋道理笑了笑。 “等着吧,我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 第57章 城外竹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 宋道理刚躺在床上冥想,牢房外就传来一声怒吼。 只见吴臣手持宝剑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大人,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一名狱卒油浇火燎得跟在吴臣后面,又不敢公然拦住吴臣,又怕吴臣闹出什么事来。 “滚开!” 宋道理听见牢房外吴臣的声音,懒散地下了床,走到牢房前,吊儿郎当地依靠在房门上。 “呦,这不是吴大公子嘛,怎么又来这赃地方了?”宋道理话中带刺,冷笑道。 吴臣横眉怒目,猛地一掌拍到门框上。 “是你把消息送到曹咎那里的?”吴臣质问道。 “是啊。”宋道理随意回答道,“我知道这牢狱中也有你的人,直接送信给曹咎肯定送不出去,所以我依旧饶了个弯儿。” “行,你厉害,本想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但如今你非要送死,就别怪我了!” 吴臣横眉竖眼,指着宋道理威胁道。 “行,我等着。” 吴臣怒而转身,愤怒的离开了监牢。 一开始的那狱卒见吴臣其实什么都没干就走了出去,连忙跟了上去,毕恭毕敬地送吴臣出了监牢。 “大人,这就算了?” 那狱卒见吴臣气冲冲地进来,一脸要杀了宋道理的样子,到头来却只是说了一句狠话,很是不解。 吴臣瞪了一眼狱卒,喝道:“蠢货,我如现在对他动手岂不是正中下怀。” “大人英明,小人愚钝,小人愚钝。” 见吴臣已经离开了监牢,宋道理长呼了一口气,又重新摊到了床榻上。 说实话,就看刚才吴臣那气势,宋道理还真怕这货一气之下,什么都不顾就把自己给杀了。 幸好,吴臣还东邪轻重,没真的动手。 更深夜静之时,宋道理已经进入了梦乡。 此时,牢门上的锁链锒铛作响。 宋道理睡眼朦胧地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宋兄,走吧。” 燕何站在门外,宋道理的牢门已经被打开。 见况,宋道理吓了一跳,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这是要逃狱啊!” “胡说什么,曹咎要见我们。”燕何淡淡说道。 “曹咎要见我们?”宋道理确认道。 燕何点了点头。 接着二人在两名狱卒的率领下,出了监牢,上了一辆马车,驶离了监牢。 路上,宋道理已经能猜到曹咎要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这也无非是对自己白天提出的条件动心了,半夜来叫自己商议详情罢了。 燕何面色凝重,默默地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宋道理用手肘拱了拱燕何,笑道:“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开心点,这一次我们翻盘了” 燕何假意笑了笑,又重新靠在了马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道理大概能猜到燕何在神伤什么,估计就是不知道见到曹咎该怎么说话。 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也只能闭上嘴,安静地坐在一边。 马车没有驶向府衙,而是将宋道理燕何二人带到了一处别院。 在马夫的搀扶下,宋道理下了车。 “这是哪儿啊?” 宋道理看了看四周,迎面是一座雅致的小屋,小屋大门上挂着一块华美的匾额,但上面却什么都没写。 小屋四下全是翠绿的竹子,而屋子就处于一片竹林之中。 “这是母亲生前的住处。”燕何走下车,淡淡说道。 宋道理看了看板着脸的燕何,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燕何摸了摸了柴门,看了看四下幽静的环境。 “看样子,他们是把我们带出城了。” “这是自城外啊?”宋道理惊到。 “嗯。” 马夫将马车安排妥当,上前打开柴门,向内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位,请。” “多谢小哥。” 宋道理还不忘对马夫客气一下。 燕何却一脸冷漠拉着宋道理就进了门内。 这座竹林小屋很小,只有三个房间。 最中间是一间厅堂,左右是两处卧房。三个房间连为一体,形成了一坐房子。 房屋的右边有一间露天的棚子,里面摆放着一些砧板,菜刀,锅灶之内的厨具。 搭棚的柱子上还绑着一些腌制的火腿,地上一处角落放着采摘好的蔬菜。 房子的左边是一块菜地,可能是冬天的原因,菜地里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并没看见有菜种下去。 整座房子都充满了农家气息,不似个寿春县令住的地方。 看样子真如燕何所说,项淑夫人在生前真的一直都在自给自足。 二人打开房门,走近厅堂。 厅堂很小,跟宋道理大学宿舍六人间差不多大。 厅堂正中间放着一张席位,左右两边各放着两张席位,三张席位的中间放着一个火盆。 燕何走近屋内,便默默跽坐在了左边的席位上。 宋道理见屋内没人,也不敢胡说什么,也只是静静地跪坐在了右边的席位上。 二人在厅堂内空等了许久,依旧没人进来。 “嘶~” 宋道理两腿都跪麻了,实在是坐不住了,左右晃了两下,揉了揉膝盖。 “怎么了?” 燕何微闭着眼,依旧发觉了宋道理的异常。 “你醒着呐,我还以为你闭着眼,睡着了呢。” 燕何没有理睬宋道理,依旧挺直着腰杆,安静地坐在送达公里对面。 “你们古人还真能坐,着腿也不疼。” 说着宋道理实在是受不了了,手扶着面前的桌几,缓缓站了起来,做了几节膝关节运动。 见燕何依旧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宋道理跑到燕何面前,拍了拍燕何的肩膀。 “你说,你爹是不是睡着了,忘乐我俩啦,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不来才好,我也不想见他。”燕何淡淡说道。 “切!” 宋道理手一挥,站了起来,在厅堂内到处走了走。 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卧房,宋道理指着一边问道:“燕兄,你猜你爹谁在那儿?” “我怎知晓。” 宋道理不由分说,走到左边的卧房门口,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将头探了进去。 “不在这儿啊。” 宋道理摇了摇头,又走到右边的卧房。 “那就是在这人咯。” 宋道理刚想打开房门,厅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都在,久等了。” 第58章 再见曹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久等了。” 曹咎头带斗笠,身着宽袄,手里提着食盒,拉开厅堂的大门,从门外走了进来。 寒风从门外窜进屋内。 燕何起身,从曹咎手中接过食盒,放在厅堂上的桌几上。 曹咎拉上门,坐了下来,脱下鞋,拍去身上尘土,看了看宋道理。 “等多久啦?”曹咎问道。 “没多久,刚到,刚到。” 宋道理立刻拱手行礼,一脸谄笑。 曹咎走到厅堂正中间的席位上,盘腿坐了下来。 “老夫至少迟来了两个时辰,宋先生何来的‘刚到’啊?”曹咎指了指宋道理,打趣道,“你这人油嘴滑舌,不好处事啊。” 宋道理恭敬地站在一边,尴尬的笑了笑。 “坐。” 曹咎指了指身边的席位。 “谢曹公。” 宋道理拜谢过后,跪坐在了席位上。 燕何从中间的火炉旁,端起一壶热茶,取三个杯子,先帮曹咎倒了一杯热茶,又为宋道理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后,重新跽坐倒了位置上。 宋道理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燕何。 从曹咎进屋开始,燕何就一直拉着个脸,忙个不停,又是帮燕何接东西,又是帮燕何倒茶。 二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燕何所说的难尴尬,宋道理反而觉得燕何很尊重曹咎。 “把食盒取过来。” 曹咎指了指放在远处的食盒,对燕何说道。 燕何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将食盒送到了曹咎身边。 “曹公还未吃饭吗?”宋道理看了看食盒,搭话道。 曹咎一边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碗筷,笑了笑,回答道:“做些东西,给你们吃。” “给我们吃?” 宋道理一脸懵逼,这曹咎买的什么关子,自己明明是来谈要事的,现在怎么感觉是来朋友家做客的呢! “是。” 宋道理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道谢。 “帮我把柜子里的面皮取来。”曹咎又让燕何去取放在身后柜子里的面皮。 燕何依旧什么都没说,毕恭毕敬地做事。 宋道理越来越感到奇怪,心道,这不就是最普通的父子俩嘛,父慈子孝的,燕何这小子不会也是骗自己的吧。 曹咎将食盒里的碗筷摆好,碗里盛满了肉馅。 燕何将面皮放到了曹咎桌上,又默默坐回了位置上,从头到尾,腰杆挺的直直的,衣服毕恭毕敬地样子。 “这东西,你肯定未尝过。” 曹咎一边神秘的笑着,一边将包着面皮的布打开,拿起一张四四方方的面皮,用筷子从碗里挑了一块肉馅,按进了面皮里,单手一捏,就将馅儿包了起来。 这不就是抄手嘛! 宋道理一眼就看出了曹咎这做的东西。 “这也是徐福先生教您的?”宋道理问道。 曹咎一愣,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宋道理,又重新包了起来。 “差点忘了我曾告诉过你徐福先生的事。” 曹咎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知这是徐福先生教我的,而不是旁人?” 这一问,宋道理被问住了。 在宋道理的心里,秦末肯定没有抄手这种食物,但曹咎却知道,这肯定是徐福告诉他的。 宋道理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一时没考虑那么多。 不过也幸好,这问题无关紧要,宋道理随意就能糊弄过去。 “实不相瞒,在下与徐福先生是同乡,这种食物只有家乡才有,叫做抄手,故而在下才有此言。”送达公里解释道。 “抄手?” 曹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地神色,但却立刻隐去惊讶,笑了笑。 “此物叫做馄饨,不叫抄手,不是一物不是一物。”曹咎摇了摇手,笑道。 “馄饨抄手,一个东西,在握家乡,只不过是南北的两种叫法罢了,是一物。” 宋道理见曹咎和他犟这儿,立刻解释道。 一听宋道理这么说,曹咎大笑了两声。 “也罢,也罢,抄手也好,馄饨也好,吃过也好,没吃过也好,今儿尝尝老夫做的。” 曹咎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角,连手里的活儿都快了许多。 自从曹咎进入屋内,就没提过一句合作的事,这让宋道理心中有些不安,生怕在自己来之前,曹咎已经见过了吴臣。 而吴臣已经出了什么馊主意,搞得曹咎现在变了心。 “曹公,陈胜……” “今日,不谈此时。” 宋道理刚想提一提陈胜的事,却被曹咎一下子闷了回去。 拿来的面皮还没包完,但曹咎自己带来的肉馅已经用光了。 “一五、二五、三五……”曹咎细细数着自己一共包了几个馄饨。 “才三十个,不够三人吃啊。”曹咎自语道。 说着,曹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宋道理,笑着说道:“宋先生能帮老夫去屋外的厨房,再取些肉馅来吗?” “不是有燕何嘛!”宋道理指了指面前依旧端正跽坐着的燕何,说道。 “烦劳先生了。”曹咎根本没听宋道理说什么,向宋道理拱了拱手,拜谢道。 曹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道理也不好再说什么,也正好自己腿跪麻啦,出去走走。 “是。” 说完,宋道理扶住桌子,艰难起身,退出了门外。 刚出了门外,宋道理越想越不对,这么长时间了,燕何一直都端正的坐着,根本不像是与曹咎有矛盾的样子。 再说,曹咎一开始总是让燕何帮他拿东西,现在突然撵自己出去拿东西,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支开嘛。 想罢,宋道理悄悄走回到墙边,趴在了台阶上,耳朵伏在门上,防止自己的影子映到门上,偷偷听他们到底背着自己有什么秘密。 屋内,曹咎将手上的面粉拍去,问道:“说说,这宋道理到底怎么回事?” “他本是阳城的县尉,奉命押送九百戍卒前往雁门。路上遇到了英布的袭击,本人也被英布所掳。 后来是吴臣将他扮作吴兵,假意放了出来。 接下来,他就到了寿春。寿春外的贼人首领陈胜原是他手下的屯长,陈胜的事,他也是昨日方才知道的。” 曹咎听完,暗暗点了点头。 第59章 第三 四 五名穿越者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半夜,宋道理被曹咎撵出门外,与燕何在室内讨论着事情。 宋道理心觉奇怪,便趴在门外的台阶上,偷听二人谈话。 室内,曹咎在听完燕何的话后,心中盘算一般,面露怒色,拳头渐渐握紧。 “如此说来,吴臣小子确实骗了老夫。” 燕何依旧端正坐于一边,沉默不言,跟个机器人一般。 “宋道理接下来有何打算,为何故意寻老夫?” “他是要装作陈胜的人,让后让你放他出来。” 外面的宋道理一听燕何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心中暗骂。 这燕何也真不是个东西,得亏自己之前那便信任他,没想到这货才是自己身边最大的内奸。 不过也幸好燕何是个内奸,要不然还没办法打消曹咎对自己的身份疑虑。 想到这里,宋道理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 假身份装了这么久,总算是揭过去了,以后再也不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正当宋道理准备进门,和曹咎说清楚的时候,曹咎又开口了。 “宋道理有什么异常吗?” 燕何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先前我与他做了一个赌约,他在情急之下,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 “什么话?” “他说他不叫作宋道理,本名叫做宋首,来自什么二十一世纪,是什么共产主义接班人,这怕是一个什么组织。” 曹咎倒也不吃惊,反而笑了笑。 “宋首,共产主义接班人,知道了。” 说罢,曹咎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待吃完馄钝,你们一起回监牢吧。” 在门外的宋道理一惊,吓得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宋道理揉了揉屁股,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心道,这曹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的身份都已经这么明白了,还要不由分说把自己关起来。 不过细细想来,宋道理也能想到这期间缘由。 按宋道理自己如今的身份,帮助曹咎联合陈胜只不过是一句空话。 而且县尉的身份也难以让曹咎真的放下戒心,起用宋道理,不如现将其关进牢房,以防万一。 不过这样一来,宋道理就真的把性命交到了曹咎的手中,毫无主动权可言。 这对宋道理来说,是要命的。 宋道理立于门外,瞥了一眼房屋周围的一圈篱笆。 夜色笼罩着竹林,月光透过稀松的竹叶照亮了林间的道路。 宋道理漫步出了院子,进了眼前的那片竹林。 四下寂静一片,宋道理立在林间,紧张地四处观察着,就怕从哪儿冒出一个人来取了自己性命。 如今,虽然身份已经明了了,但曹咎依旧要将宋道理送进寿春监牢。 与其被关进去,混吃等死,还不如呈现在搏一搏,直接逃走。 宋道理心中依旧有些犹豫,毕竟自己这一跑,就算彻底和曹咎划清了界限,如果再被曹咎抓到,恐怕就不是关进监牢这么简单了。 但对自由的渴望,对我命由我不由曹咎的渴望,宋道理毅然决定乘着这竹屋外面毫无守备,就此逃走。 屋内,燕何一听这话曹咎还是要将宋道理关起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为何,宋道理并不会妨碍你的筹划?” 曹咎不慌不忙,笑道:“老夫这也是为了保护他。” “你也是为了保护他?” 燕何不解,之前吴臣就跑来说什么要保护宋道理,所以才将宋道理关进监牢。 现在曹咎也说要保护宋道理,方法也是将其关进监牢。 这监牢都成了全寿春最安全的地方了! 见燕何不解,曹咎解释道。 “其实,老夫本名叫做魏越勒,与他是同乡,亦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亦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曹咎笑了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您……” 对此燕何大吃一惊。 虽然自己与曹咎关系并没有那般密切,但毕竟是亲父子,他竟然将自己的身份藏得这么深。 曹咎见燕何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继续解释道:“三十年前,老夫无意间来到大秦,助始皇帝攻下楚国,受封寿春令。 这期间,老夫一直循规蹈矩,不做任何违逆历史之事。 起初,老夫本以为这大秦只有我一人来自二十一世纪,直到遇到了那个人。” “谁?” 对于曹咎的过去,燕何只知道他加入了秦军,灭掉了楚国,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曹咎有意讲述过去,燕何耐不住心中好奇,急切询问。 “成蛟。” “长安君成蛟?” 曹咎微抬着头,眼角开始泛红,话语有些哽咽,继续说道:“是,他亦是二十一世纪之人,但后来依旧没逃得过宿命。” 说到此处,曹咎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心中忧愤交加之色,溢于言表,眼角的泪水逐渐滴下。 “他明明只愿为助大秦成就不世之功,并无其他野心,无奈吕不韦见他不惯,逼他造反。当时,成蛟危在旦夕,而我竟还在犹豫是否要改变历史,致使他就此殒命。” 这是燕何第一次见曹咎在自己面前哭,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曹咎为何当时在犹豫什么,但燕何也能感受到曹咎内心得自责。 “后来,老夫又遇见了韩信。”曹咎用袖子抹去眼泪,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 “韩信?” “对,韩信本名张海,他在二十一世纪,乃是老夫舍友。” “舍友?”信息太多,燕何脑子一时间也转不过来,只剩下了震惊。 “就是兄弟。” 燕何点头点头。 “怪不得你会与韩信结拜。” “起初,老夫鉴于成蛟之死,不愿与韩信相认,谁知他死缠烂打。老夫拗不过他,只得与他相认。” 听曹咎这一解释,燕何也明白了为什么曹咎不愿与宋道理相认。 “你不与宋道理相认,也是因此吗?” “是。” 二人在屋内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宋道理依旧没有回来。 燕何不经有些着急了。 “宋道理怎还没进来?” 曹咎盯着房门,莫名其妙地变摇了摇头,边笑了笑。 燕何不解,问道:“你这是笑什么?” 曹咎解释道:“宋首如今胆子竟这般大,竟敢自己逃走了。” 第60章 荒凉小村庄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在探明竹林周围并没有曹咎安排的士兵后,头也不敢回一下,加速向林外逃去。 在马车上时,宋道理为了以防万一,就特别注意了一路上车子的转向,所以也记住了回去的路。 一路上,宋道理都没敢停下一步,一直跑到天亮,终于跑出了这片竹林。 宋道理冲出竹林,实在是跑不动了。 于是渐渐放慢脚步,向身后看看,曹咎似乎并没有追过来。 宋道理悬了一晚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走到一边的田地旁,靠在一颗大树上,调整着自己急促地呼吸。 竹林的外面就是一片平坦的农田,跑掉半条命的宋道理拼命吸着清晨的空气。 但冬天的空气格外干燥,跑了一夜的宋道理,此时嘴唇已经裂开,渗出血来。 休息了片刻,宋道理还是感觉心中不安,毕竟自己猜刚刚出了竹林,曹咎还是很容易就追上自己。 故而,宋道理抿了抿嘴唇,扶着颤抖着双腿,缓缓起身,向村边的那条小河走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每片农田都异常荒凉,有些麦子倒在田里,却没人来收,还有些田里早已长满荒草,无人耕种。 前日下的白雪,现在已经融化。 宋道理走在田垄间,只见田地尽头处,有一排房屋。 饥渴难耐的宋道理一见前面有人家,浑身起劲,一路向房屋跑去。 “有人吗?” 等宋道理跑到这排房屋前,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宋道理晕过去。 一拍十三间夯土茅草屋,每一间房子的墙体都坍塌了一块,屋顶的茅草也被前日的大雪压塌,到处一片荒凉的景色,根本不可能有人在此居住。 宋道理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 推开半掩着房门,扬起的灰尘、阵阵恶臭弄得宋道理睁不开眼。 屋子里昏暗一片,太阳只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在屋内一处墙角。 宋道理走近里屋,房屋倒在床榻上。 宋道理掀开倒在地上的房梁,差点被吓得倒在了地上。 一具半腐化的尸体被压在房梁下,虫蚁爬满了他全身。 宋道理双手合十,向尸体作了个揖。 “阿弥陀佛,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念叨了几句,宋道理绕开尸体,走近屋内。 屋子里到处都虽然都出都换七八糟,但桌面灶台上却没有落多少灰,想必这间房子还没有荒废太久。 见屋内除了些破碗,一粒米都没有,宋道理失望地走出了门外。 看着眼前这片荒凉景色,宋道理面如灰土,两腿一蹬,直接坐在了地上,一俩安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好不容易跑出来,没成想却忘了方向,到了这片荒无人烟的村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最后困死在这里。 宋道理正想着,不经意间往身后刚刚搜过的屋子一撇,意外发现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藏在门后偷偷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一看宋道理发现了自己,立刻向屋内跑去。 “别走啊!” 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宋道理顿时就来了劲儿,连忙起身,追着跑进屋内。 刚进屋子,宋道理就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小女孩,面色蜡黄,明显就营养不良,头上扎着两个小发髻,身着灰色粗衣,上面尽是些破洞,膀子都露在了外面,冻得通红。 小女孩背靠着那块太阳照着的墙角,身体蜷曲着,浑身都在颤抖,嘴里奶声奶气地哭泣着。 “别抓我,别抓我。” 宋道理慢慢靠近那小女孩。 “小姑娘!” “别抓我!” 那女孩儿见宋道理靠近过来,突然哭喊了出来。 宋道理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一脸为难。 “别哭了,别哭了,哥哥不是坏人啊。” 那女孩儿根本没买理睬宋道理说了什么,只管哭,哭的人心疼。 “别哭了,在哭我就抓你。” 见软的不行,宋道理索性来硬的。 没成想,小女孩一听要抓自己哭得更凶了。 宋道理身着囚衣,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没一个物件能哄这小祖宗。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哭,我就不抓你。” 小女孩儿一听,立刻就不哭了,抿着嘴巴,努力憋着自己害怕得情绪。 见着小女孩终于消停了下来,宋道理终于捏了把汗。 “这样,这里太脏了,我们出去说。” 宋道理努力做出自己能作得最和蔼的微笑,想让这小女孩儿先出去,毕竟这房间里有一具尸体,肯定到处都是病菌,她一个小女孩怎么扛得住。 小女孩站在在原地,不断抽泣着,就是不肯动弹一步。 “这样,哥哥我先出去,你再出来,怎样?” 小女孩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只是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宋道理。 见着小女孩儿不回应,宋道理也没办法,总不能上前强行抱出去吧。 于是,宋道理便转身离开了屋子,走到了外面,顺便直接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直接给卸了。 宋道理走出门外,面向屋内的小女孩儿。 阳光照在宋道理的身上,让小女孩儿看清了宋道理的长相和衣着打扮。 “爹爹!” 突然,小女孩冲着宋道理喊了声爹爹,向宋道理跑来,一把保住了宋道理的大腿。 宋道理楞在门外,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就算看见了自己充满亲和力的面庞觉得情切,较声哥哥就行了,叫爹有些过了吧。 小女孩死死抱着宋道理的大腿,眼角噙着泪水,蹭了宋道理一裤子。 宋道理也没有办法,拉开又不是,不拉开又不是,只能让她死死地抱着自己。 “你怎么叫我爹爹啊?”宋道理无奈地问道。 “爹爹走的时候就是穿得这身衣服,现在还是这身衣服,你一定是爹爹。” 宋道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囚衣,一下子就明白了。 看样子,这小女孩儿的父亲是在她特别小的时候犯法被抓走了,这小姑娘只记住了她爹的衣服,所以把自己误认成她爹了。 “爹爹,娘不理丫头了。” 小女孩儿抱着宋道理的大腿,抬起头看着宋道理,泪水从水汪汪的眼睛里涌出,顺着泪痕滴在了地上。 第61章 白捡一闺女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农舍田边,宋道理和小女孩站在高垄上,吹着清晨的微风。 宋道理回头看了看破旧的茅屋。 显然那位“不理”小女孩的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 宋道理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丫头没有名字,丫头就叫丫头。”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坐在宋道理身边,脸颊两边的泪痕已经风干。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丫头只有爹爹和娘亲。” 宋道理都无语了,这不就等于说,家里头没人了嘛。 “村里头的人呢?” 宋道理一连三个问题,敏感的小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嘴角开始抽搐,刚流干泪水的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 一见这小女孩又要哭,宋道理立刻慌张起来,一边帮她抹开泪水,一边安慰。 “你这咋又哭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爹爹是不是又不要丫头了,想把丫头送给别的人家。” 小女孩包含着哭腔,委屈道。 宋道理连忙摇手。 “不是不是,我没这么说啊!” 一听宋道理否认了,刚还要哭出来的小女孩立刻变了脸,咯咯笑出声来。 看着小女孩这天真的笑容,宋道理心头一暖。 来到这秦末,真心对自己的也就吴绫一个人,如今吴绫不在身边,连个暖心的人都没有。 再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消瘦是消瘦了些,不过大眼睛、翘鼻梁,一看就很可爱。 想到这里,宋道理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之前见到这小女孩,宋道理真的在想把她安顿到别家去,可她父亲不知下落,估计是死了,母亲又去世了,村里又没人了。 在秦末这个乱世,把这小姑娘就这么扔这儿,简直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宋道理暗下决心,索性就认了这个女儿,将她带在身边,以后有自己一块骨头,就一定要给她块肉。 刚想着,饿了一晚上的宋道理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宋道理尴尬的捂住肚子,冲着小女孩笑了笑。 小女孩立刻从怀中掏出半块上了霉的饼,举到宋道理眼前。 “爹爹吃。” 宋道理惊讶地接过饼,翻来覆去看了看,这饼不仅上了霉,还散发着阵阵酸臭味儿。 “丫头,你这几日不会都吃的这个吧?”宋道理问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 宋道理手捧着这半块饼,小声嘀咕道:“这不会吃出什么病吗!” 见宋道理一脸嫌弃的样子,小女孩问道:“爹爹不喜欢吃吗?” “这也不能吃啊!” “能吃啊。” 刚说完,小女孩起身,从宋道理手中拿来这半块饼,撕下来一小块,就要往嘴里放。 宋道理急忙打掉丫头手里的饼,,顺便将自己手里的饼也扔了出去。 “这怎么能吃呢!” 丫头楞楞地看着落满灰的饼,眼角又开始湿润,嘴里嘀咕着。 “这是娘亲留给丫头最后的饼。” 宋道理看了看眼前的饼,安慰道:“这饼都坏了,不能吃了,吃了会死人的。” 小女孩儿死死地盯着饼,默不作声。 “行了,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女孩一听,立刻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脸渴望的看着宋道理。 “真的” “那是当然!” 当着孩子的面,宋道理一拍胸脯,保证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宋道理内心却虚的很。 现在自己什么情况,宋道理自己还是清楚的。 别说吃好的了,自己这一身囚衣,能随便走走已经很厉害了。 “爹爹,丫头去叫上娘亲,我们三个一起去。” 说着,丫头就要跑回茅屋。 宋道理拉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清楚。 “你母亲已经……已经去世了。”忍了半天,宋道理还是开了口。 丫头楞在原地,迷迷糊糊地看着宋道理,问道:“什么是去世了?” “就是……就是……” 宋道理心中松了口气,幸好这小女孩不懂。 “就是你娘亲先去享福了,暂时留下来我们俩。”宋道理解释道。 “娘亲是不要丫头了吗?” “不是不是,我们以后还是会见到你娘亲的。” 小女孩似乎早就知道去世时什么意思,只不过一直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如今宋道理这么一说,藏了许久的情感逐渐爆发出来。 “什么时候?” “很久以后。” 之后,宋道理从茅屋里找出来了一把铲子,在门后挖出了一个大坑,恭敬的将丫头母亲的尸体埋进了坑里,又在墓前立了一块木棍。 宋道理还在其他茅屋里搜出了几件粗衣。 换下囚衣后,丫头说她认识出村的路,宋道理大喜,心道终于有办法出去了。 于是,宋道理牵着丫头的手,两人一起出来村子。 “总叫你丫头太难听了,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吧。” “丫头听爹爹的。” “我是来大秦的第九天遇见的你,就叫你宋九吧,小名就叫九儿,怎样?” “九儿好!” 两人出了村子,来到官道上,宋道理也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去哪儿。 如今自己确实逃出了寿春,不过旺财和行囊却还都在寿春。 自己现在空去一物,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可是,如果现在还回寿春取东西,那简直是羊入虎口。 行囊还好,旺财这一匹高头大马的,让自己怎么低调的偷出来,逃出寿春啊。 想到这儿,宋道理满心焦虑,回去必死无疑,不回去至少不一定死。 心一横,眼一闭,宋道理索性行囊旺财不要了。 可刚牵着九儿走了几步路,九儿突然晕了过去。 宋道理急忙抱住九儿。 “爹爹,九儿肚子疼。” 见九儿脸上冒着虚汗,小手捂着肚子,在自己怀中抽搐。 宋道理心急如焚,想必是那些坏掉的饼吃多了,吃坏了肚子。 四下望去,道路每一个人。 宋道理怀抱着九儿,一路狂奔,就是找不到一处人家。 正当宋道理蹲在路边,满脸绝望时,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大哥,大哥救命啊,大哥!” 宋道理急忙抱着已经疼晕过去的九儿冲上前。 车夫见有人冲上来,立马勒住马,停住车,定睛一看。 “这不是宋县尉吗?” 冲到车前的宋道理此时也看清了来者的相貌。 “阿仲!” 第62章 重回季陶商队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驭手阿仲,这次宋道理算是碰上对头了。 在离开六县来到寿春的路上,宋道理曾今搭过季陶的商队。 在这过程中,宋道理害怕季陶看上自己手中的大秦地图而杀人越货,于是弄伤了季陶的一个手下,这个手下就是面前的阿仲。 当真是冤家路窄,此时的宋道理怀抱着十九,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这不是宋县尉嘛,怎落的这般田地?” 阿仲坐在马车上,腿一翘,上下打量了一般宋道理,脸上尽是戏谑之色。 宋道理看了看怀中已经晕过去的十九,心一横。 “仲哥,之前是我不对,您怎么罚我都行,求您先救救我女儿。” “你女儿?” 阿仲一头雾水,走下车,看了看宋道理怀中抱着的小姑娘,面色发暗,还是中毒的症状。 “快,上车!” 一见有人中毒,阿仲想都没想,就拉着宋道理上了车。 宋道理欣喜若狂,抱着十九急忙爬上车。 可阿仲突然拦住了他。 “不对,你不是阳城的县尉嘛,哪儿来的女儿,你莫不是又在骗我?” “这小姑娘是我路上捡的!” 见阿仲突然犹豫,心急如焚的宋道理立刻解释道。 “捡的?” 阿仲半信半疑,但又看了看宋道理怀中的阿仲,心中不忍。 “罢了,上来吧,被骗我也认了。” 阿仲松开拦住宋道理的手,从他手中接过十九,又扶着宋道理上了车,策马飞舆。 “仲哥,这是去寿春的方向吧。”宋道理问道。 “是,陶哥仍在寿春,我出来不过办些私事。再说,不回寿春怎救这小姑娘。” 阿仲眉头紧锁,手持缰绳,驾着车想寿春驶去。 驾车阿仲是个老手,不一会儿三人就回到了寿春。 阿仲下了车,牵着马准备过城门。 宋道理抱着十九,看了看城门口的士兵,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现在正值最紧张的阶段,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被检查。 而宋道理现在依旧是寿春的牢犯,而且还逃狱了。 若是此时在城门口被认出,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仲哥,我就不进去了,你带着十九进去治病,我在城门口等着就行。”宋道理提到。 阿仲狐疑地看了宋道理一眼。 “你不随我进城,莫不是要跑?” “不是,我这个真的不能进去,要不然你把大夫请出来也行。” “莫废话,进城了。” 阿仲完全就没理睬宋道理,牵着马就要进城。 宋道理急忙拉了拉衣领,扯下衣服的一角,裹在了头上,又从脚底抹了些泥巴,糊在了脸上。 “停。” 城门口的侍卫拦住了阿仲的马车。 “车上是什么?”那侍卫问道。 阿仲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私下亮在了侍卫面前。 侍卫一惊,立刻向后面的人喊道:“放行。” 说话间,后面的侍卫让开道,阿仲牵着马车驶进了城。 宋道理躲在车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马车的帷幕,胆战心惊,就怕自己被侍卫认出来。 可马车就停了一下,随即重新进了城。 宋道理心中疑惑,小心地掀开马车的帘子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发现侍卫并没有检查车内,就让车子进了城。 “仲哥,他们怎么不查车啊?”宋道理掀开帷幕,对车外的阿仲问道。 阿仲立刻将宋道理推了进去,拉上帷幕,坐上了马车,对车内的宋道理小声警告道:“好好呆着,莫多问。” 宋道理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十九危在旦夕,宋道理实在没有什么心思想其他事情。 很快,马车到了一处宅院门口。 阿仲扶着宋道理下了车。 “这是……”宋道理指了指面前的府宅,“仲哥,我们不是应该先去找大夫吗?” 阿仲走到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回道:“我们商队里就有大夫。” 得知阿仲自有安排,宋道理放下心来,抱着十九进了门。 一进门,庭院里全是商队里的人,都在装卸这货物。 这帮人一见阿仲回来了,立刻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可一见后面跟着的人竟然是宋道理,先是心中一惊,然后脸上大变,指着宋道理上来就骂。 “这不是宋县尉嘛,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来此作甚!” “对啊,枉大哥真心待他,他竟然做出此等事。” “呸!” 宋道理一进门就被众人围住,谩骂之声不断袭来。 毒刺,宋道理本就理亏,只恨自己之前太过冲动,一时犯下错事,此时只能低着头,不敢吭声。 对于宋道理的沉默,众人并不买账,有人觉得骂的不过瘾,索性在宋道理身后上来就是一脚。 宋道理脚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了地上,心中一紧,奋力举起双臂,托起胸前的十九,自己趴倒在地上,防止摔到十九。 手臂磕到了地板上,疼得宋道理龇牙咧嘴,喊不出声来。 阿仲见况,立刻抱起宋道理托起的十九,飞起一脚就踹翻了踢倒宋道理的人。 嘈杂的众人见阿仲这般行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阿仲怀抱着十九,冲着被自己踹翻的人骂道:“没见他手中有孩子吗!” “仲哥,我只是为了……” 那人刚想狡辩就被阿仲打断了。 “为了我就能伤到孩子!” 这一呛,呛的那人物化可说,周围的人也都低着头不敢多言。 阿仲环视了一遍四周的人。 “去将老何叫来,给这孩子看看,宋道理如何处置,自由大哥决断,而不是你等在此嚼舌!” 一听阿仲这般说话,众人立刻去请商队的大夫老何,其他人也渐渐散去。 阿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宋道理,淡淡说道:“没事吧?” “没事。” 宋道理揉了揉手肘,自己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宋道理还能自己站起来,阿仲也没多关心,怀抱着十九,领着宋道理,进了一间里屋。 没过一会,还没等商队的大夫老何来,商队的老大季陶却闻讯赶了过来。 “还你个宋道理,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冒犯我,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第63章 季陶来算账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刚坐在了屋内的席位上,外面就吵嚷起来。 “好你个宋道理,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冒犯我,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从手下处听说阿仲带回来个人,这人就是之前坑害自己的宋道理。 季陶对此怒不可遏,手持宝剑,直冲着宋道理阿仲所在的房间就去了。 宋道理坐在屋内,心乱如麻。 心道这季陶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了他的怒吼,若真见了,还不得当场劈了自己。 阿仲见宋道理坐立不安,一手按在了宋道理身上,宽慰道:“你若真是无意之举,我来帮你劝大哥。” “多谢仲哥。” 虽然阿仲这么说了,但宋道理心中依旧有些担心。 不一会儿,一群人簇拥着季陶就进了屋内。 季陶手持宝剑,见到宋道理,睚眦欲裂,废话不多说,提起剑就要砍了过来。 “仲哥救我!” 宋道理见况,立马躲到了阿仲身后。 “阿仲你让开,让我杀了这小人给你报仇!” 季陶一把按住阿仲的肩膀,就向将其推到一边。 奈何阿仲用尽全身力气站在原地,不挪一步,反而按住季陶。 “大哥,这都是误会!” “误会什么,若不是老何医术高超,你怕早被他弄瞎了!” “我这也不是没瞎嘛!” 见阿仲如此反常地维护宋道理,季陶也感心中疑惑。 于是,季陶松开阿仲,愤懑地往一边席位上一坐,横眉竖眼地盯着宋道理,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误会,若这解释我不满意,别怪我剑下无情!” 季陶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宝剑向身边的桌几一劈,桌角立刻被劈断。 宋道理见况,心中一惊,额头上冒着冷汗,颤颤巍巍地躲在阿仲身后,不敢挪动。 见宋道理楞在原地,阿仲一时心急,暗中将他向前推了一把。 宋道理一个踉跄站稳脚跟,连忙向季陶拱手行礼。 “季大哥,我……那时……” “那时如何?” 季陶比划着手中的剑,言语中充斥着威胁,不怒自威。 “那时,季大哥您要用两千金买我的地图,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实在难以相信您会诚心买货。所以为求自保,我只能出此下策。” 宋道理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季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不敢有半点隐瞒,毕竟秦末这几天宋道理吃了不少自己为是的亏。 听完宋道理的解释,又看了看宋道理这番样子,季陶也陷入两难。 一方面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迫切,难以让人信服。 另一方面,就这么饶过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此时,阿仲看出了季陶的两难,走到他身边,在其耳边低语了两句。 季陶面色一惊,怀疑地看了看宋道理,又问了问阿仲:“此事当真?” “确实如此,小弟亲眼所见。” 季陶听罢,暗自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如此,我便饶了你。” 虽然宋道理完全不知道阿仲对季陶说了什么,让季陶这么轻易地就饶了自己,但至少暂时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多谢季陶大哥。”宋道理俩忙称谢。 宋道理的事处理好了,季陶又对阿仲问道:“手下人说,他带回来一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大哥,这小女孩是宋道理路上遇到的,她家人已经不在,村子也已荒废。而这小女孩又将宋道理错认成了自己爹爹,宋道理见她可怜索性就认她做了女儿。”阿仲回答道。 季陶听罢,点了点头。 “倒是个有情义的汉子,那小女孩在哪儿?” “这小女孩因长久使用发霉的面饼,如今正晕在床榻上。” 阿仲边说,边指了指身后的床榻。 季陶一听说这小女孩病了,立刻起身走到床榻边,见十九面色憔悴,不由得心生怜悯。 “快去叫老何来啊!” 季陶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床上的十九。 “已经去叫了。” “嗯。” 季陶皱着眉头,无意间瞥见围在门口嘈杂的人群,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都无事可做嘛,围在这儿,成何体统!” 众人见季陶都发话了,宋道理的事儿估计也就这么回事儿了,便逐渐散去。 众人散去之后,季陶回首看了看站在屋内焦急等待的宋道理,淡淡说道:“你随我来。” 宋道理只顾看着床榻上的十九,并没有听到季陶在对自己说话。 阿仲忙在一边戳了戳宋道理,宋道理这才回过神了,看向季陶。 “我?” “不是你是谁!” 见宋道理这楞样,季陶就气不打一处来。 “走,我有事要与你说。” “是。” 说罢,季陶提着剑领着宋道理走出房门。 季陶房内,季陶坐在席间,宝剑就放在身边,手里捧着一杯热汤。 宋道理立在季陶面前,沉默不语。 “阿仲说,你先前被寿春的县令曹咎抓了?” 面对季陶突然的提问,宋道理并不惊讶,毕竟自己被抓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寿春了。 “是。” “为何?”季陶随即问道。 “季大哥不知吗?”宋道理问道。 宋道理这一反问,惹得季陶看了看宋道理,说道:“曹咎贴出来的,未必是真的,我要听真的。” “我会被诬陷的。”宋道理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回答道,“等十九病好了,我立刻就带着她离开,绝不拖累季大哥您。” 季陶这一连串的发问,问的宋道理心中有些发慌。 再怎么说,自己是个逃犯,但季陶一行人是正经的商人,他们对自己有些疑心也属正常。 “你别误会。” 一听宋道理的保证,季陶立刻起身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宽慰道:“你能在这儿一直住下去,没人会找你的麻烦,但你得要告诉我所知的一切。” 听季陶这腔调,宋道理心中一惊,心道,怕不是自己又要卷进之前的是非里去了。 季陶见宋道理愣在原地,默不作声,又坐回了席间,喝了口热汤。 “这般,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办得到,我都会帮你办,只要你对我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第64章 扶秦势力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季大哥,您要问什么?” 屋内,面对季陶突然的发问,宋道理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之前的莽撞给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 所以宋道理决定,这次先听季陶怎么说,绝不自作主张。 宋道理突然从沉默中发声,使得季陶激动起来,急忙起身问道:“我想知道,曹咎为何会认为你是城外贼人?” 季陶虽然激动,但问题依旧稳扎稳打,不断逼着宋道理自己承认寿春城内发生的一切。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宋道理几乎已经无法避免这个话题,但求生欲一直促使宋道理不要再掺和寿春的事。 面对这一问,宋道理一直都在纠结之中,但季陶本就性子急,根本就等不下去了。 于是,季陶索性自己打破了如今话题的僵局。 “这样,我就问你,你可知曹咎要起兵反秦之事。” 话一挑明,接下来就是宋道理愿不愿意接话的问题。 “我可以告诉您我所有知道的事,但您必须答应我我一件事。”宋道理说道。 季陶见此事有戏,急忙问道:“什么事?” “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你不能让我参与你们的任何谋划……” 宋道理还没说完,季陶就插话道。 “你怎知我们有谋划?” “我猜的。” “猜的?” 季陶依靠在桌子上,似乎并不相信宋道理的说法。 宋道理如今命都在季陶的手中,只有取得了这个人的信任,方能保住自己的命。 “我自己分析过寿春的局势,发现寿春的局势中周兴极不正常。” “怎么说?” “之前我被曹咎的手下误认为是他们反秦盟友中派来的使者,便于曹咎见过一面。 可当我蒙混过关就要离开寿春时,周兴却假意曹咎的命令,将我留了下来。 由此可见,他与曹咎并不是同一战线的人。 后来我听说寿春内有城外贼人的内奸,经过分析,周兴与如今寿春的代县尉田臧的可能性最大。 而若周兴内奸身份坐实,那必然又与扶秦大业有关。 您现在这般问我,相必是参与了周兴的谋划。” 听完宋道理的分析,季陶点了点头,大笑道:“宋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智慧,真是后生可畏啊。” “季大哥过奖了” 季陶上下打量了一番宋道理:“你这是刚从曹咎的监牢中逃出来?” “是。” 季陶微微点头。 “我看你也是大秦县尉,之前周旋于各方势力有些胆色,我便向你你坦明我的身份。” “您的身份?” 季陶这一神秘的说法,让宋道理不由有些好奇。 季陶一个商贾家仆,能有什么身份可以坦白。 说罢,季陶拿起放在身边的宝剑,拔剑出鞘,阵阵剑鸣震人心魄,剑刃散发的肃杀之气令人胆寒。 “这是……”宋道理心中一震,问道。 “这是游熙宝剑。” “游戏宝剑?” 宋道理逗比的属性根本不分场合,张口就来。 对面宋道理的无礼,季陶也没太在意:“什么游戏宝剑,是游熙宝剑。” “此剑原是一把普通凡剑,后跟随我大秦杀神白起四处征战而染上灵性。” “这把剑怎么在你手上?” 听了季陶这一段装逼,宋道理更加疑惑了,既然这剑这么牛逼,怎么会在季陶这么一个普通商人的手上。 季陶收了剑,将剑恭敬地放于一边。 “我是我家主人巴庆家仆不错,但我亦是丞相李斯下派的暗使。” “李斯下派的暗使?” 季陶点点头。 “不错,李斯丞相早知此处县令有造反之意,故而遣我来此查清情况。” 说道这儿,宋道理算是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斯自不用说,大秦名相。 沙丘之变中,一时鬼迷心窍上了赵高的贼船,最终导致家破人亡。 但宋道理如今经历的历史却与真正的历史不同。 按照季陶此时的说法,李斯现在应该还掌握着实权,赵高并没有完全排挤李斯。 九江郡在楚地,这地方民心不稳,容易生变,而曹咎吴芮等人在此地筹划多年,咸阳不可能不知道。 这么一来,李斯为了稳住自己后院,方便专心对付扶苏,而派人来此地调查倒也合理。 “我以通商之名,游历楚地,发现就九江郡局势最为复杂。故而,我方来到寿春,准备以寿春为准绳,喝止四方反抗我大秦之六国余孽。 那周兴在我来前便在曹咎身边周旋,在我来后,我俩索性合为一处,共破乱局。” “但这事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周兴要把我困在寿春?” 对于季陶的计划,宋道理都能理解,唯有强行将自己留在寿春这一条,宋道理想破脑袋都没办法理解其中的思路。 见宋道理都发问了,季陶也不愿再隐瞒。 “在我来到寿春之时,周兴已经游走于曹咎与寿春贼人陈胜之间,试图挑拨二人关系。 可没想到陈胜就是曹咎一直等待的首义之人,若此事捅破,大事必受牵连。 幸好此时你来到了寿春……”季陶指了指宋道理。 “我?”虽然季陶已经说了这么多,但宋道理依旧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对,就是你。陈胜得知你在寿春,便要求周兴将你安全送出来。 而此时,周兴便知你与陈胜关系不同小可。” “所以周兴决定反其道而行,故意将我困在寿春,想惹陈胜攻城?”还没听完季陶的解释,宋道理已经觉得极不靠谱了。 “没错!”季陶肯定道。 虽然季陶自信满满,但宋道理却苦笑不得。 “此法不行。” “为何?”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季陶,见宋道理听完周兴的计划后竟然公然嘲笑,不经有些不悦。 “陈胜巴不得杀了我,又怎会为了救我攻城呢!”宋道理解释道。 “巴不得杀了你?”季陶似乎还没转过弯来,“你是从何得知的?” “陈胜手下对我亲口说的,要其手下葛婴要取我性命。” “葛婴,有何证据?” “证据?”一听季陶这么说,宋道理仔细想了想,“我来寿春第二晚便遇到了陈胜派来的刺客,这算不算证据?” “那刺客叫做刘佑,是周兴派出来的。”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5章 季宋结拜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刘佑是您派来的?” 宋道理言语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哈哈哈!” 季陶看出了宋道理的紧张,连忙安抚道:“此计是周兴善做主张之举,非我之意,而我也已训斥过他了。还望宋小兄弟放心,你是我大秦的县尉,又对我大秦忠心耿耿,大秦律法严明,绝不会因此滥杀无辜。” “此话当真?” 季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让早已不愿相信任何人的宋道理又一次放下了戒心。 “当真。” 说罢,曹咎又继续说道:“我虽不赞成周兴之计,但你所言陈胜要杀你,于我看来,是则妄言。” 宋道理不解,这消息是自己从文苴处听说的,而文苴是从葛婴这个当事人的口中打听到的,怎么可能是妄言。 “此话从何说起?” “陈胜队中亦有我安排的人,那人来报,陈胜甚为注重你与他的手足之情,一直试图将你救出寿春。” “手足之情?” 经季陶这么一说,宋道理想起来了。 自己刚到秦末时,当天晚上陈胜确实对自己自称过大哥,而王坎是二哥,自己是三弟。 记得当时,王坎刚要对自己讲明三人之间的结义关系,姚奉就来偷袭,导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一开始,宋道理没有太过注意这层关系,毕竟这层结义关系就向闹着玩一样,毫无头绪。 “怎么,你不知晓此事?”季陶见宋道理脸色微变,不由得有些好奇,哪儿有不知道自己结义兄弟的人。 为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宋道理急忙解释:“非也,陈胜确是我结拜大哥,我不说只是怕……” “怕我因此而怀疑你。”季陶笑了笑,“这你无需担心,我信你分的清轻重缓急。” “是,不过权势诱人,怕陈胜不一定会重视我与他的手足之情吧。”宋道理还是不解,毕竟文苴的话先入为主,现在是在难以想象其他可能。 “常人可能都是这般想,可陈胜不是。据我安排在陈胜队中的人禀报,陈胜听说你入狱,便沟通寿春多人,试图将你救出。” “那葛婴又怎么说?” “葛婴与陈胜确有分歧,二人均不信我大秦官吏会助他们起事,而陈胜却唯独信你。于是,葛婴便买凶,假借淠河要对你动手,逼得陈胜做出决断。” 话已至此,如果季陶没有骗自己的话,季陶宋道理完全弄清楚了着六十四章以来所有的事。 从头到尾,对宋道理起了杀心的一共有四人,三股势力。 首先是吴臣英布,他们假意放了宋道理却私下对自己动手,奈何因为宋道理跟着季陶的队伍,一直没找到机会。 然后是周兴,他试图利用、宋道理的死挑拨淠河、寿春、陈胜三家的关系,已达到让反秦势力内耗的目的。 最后是葛婴,他因不满宋道理秦吏的身份,假托淠河之手来杀宋道理。 英布吴臣因父亲宋义的信而罢手,吴臣还因此来到寿春,并在路途之中抓到了葛婴派出来的“淠河杀手”。 吴臣误以为淠河之中还有人没有罢手,便将此事告诉了宋道理。 至于周兴派出来的杀手刘佑,这是唯一一个真正让宋道理碰见的杀手。 只可惜宋道理是真的命大,竟然碰巧被客舍里的贾庄给救了下来。 理清了这三股要杀自己的人,宋道理回想起来,不经瑟瑟发抖。 当真是自己命大,竟然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不经意间躲过了三次刺杀。 想到这里,宋道理转念一想,顿觉不妙。 按照之前的想法,陈胜本就想要自己的命,所以周兴等人的计划根本行不通,所以自己也是安全的。 但现在,陈胜是要保自己,那么周兴的计划就行的通了,那眼前的季陶一伙儿人还有可信度吗? 季陶察觉到了宋道理脸上的神情变化,从桌几下又取出来一个碗和一坛酒,两个碗里都倒满酒。 两个酒碗都满上后,季陶拔出身边的游熙宝剑,一把拉住宋道理的手腕子。 宋道理大惊,大呼:“季大哥,你答应过我的,不伤我性命。” 季陶二话不说,将宋道理的手手心向上往桌上一按,手中宝剑在宋道理的手掌处轻轻一划。 游熙宝剑果真充满煞气,还未触及手掌,宋道理的掌心已经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 季陶握住宋道理的手,将手心的血分别滴进了两碗酒中。 然后,季陶又在自己手掌处划出一道口子,将自己的血滴进了酒中。 季陶收了剑,举起两碗酒。 “我老秦人直率,只懂得法、理二字,宋小兄弟你若信得过我,就饮下这杯血酒,我二人结为兄弟。若信不过我,休怪我剑下无情。” 说罢,季陶自己将其中一碗酒一饮而尽,又将另一碗送到了宋道理面前,并亮出了闪着寒光的游熙剑。 宋道理将攥紧拳头,忍着手心伤口的疼痛,心里卧槽卧槽的。 这是什么鬼硬核结拜,强行给人家剌了个口子,还不喝就杀人,这是结拜的正确步骤嘛! 不过再看看桌上那把游熙宝剑,一直秉承命比天大的宋道理,不管着结拜是真是假,自己都得接受。 宋道理放下自己被剌伤的右手,左手颤抖着接过季陶手里的酒碗,将碗里的就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 季陶倒也是豪爽,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笑道:“好兄弟,还不快叫大哥!” 宋道理抹去嘴角的血渍,拱手拜道:“大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宋道理却是心不甘情不愿。 自己来大秦才几天,稀里糊涂地都已经结拜了三次了。 幸好结拜的时候都没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否则一不小心死一个,那不得死一片啊! 酒也喝了,大哥也叫了,出于对季陶的关心,也处于对自己处境的担忧,宋道理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既然陈胜与曹咎无法挑拨,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6章 宋道理被伤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既然季陶都已经对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宋道理也没什么顾忌了,直接问道:“大哥,您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季陶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稍作思量。 “我所知之事,尽已告知贤弟,那贤弟可有什么告知大哥的。” 宋道理走到季陶对面的席位上,缓缓坐下,道:“不知大哥想知道什么?” “大哥想知晓,寿春真正的局势。”季陶眼神放光,明显是话里有话。 “比如……” “比如燕何、曹咎和韩信三人。” 宋道理坐直身子,思索了一番。 从季陶如今的话看来,季陶是想把突破口放在三人复杂的关系上了。 “燕何其实是曹咎亲子,韩信是曹咎义弟,三人虽有矛盾,但决未到翻脸的地步,大哥你千万不要乱来啊。”宋道理劝道。 听宋道理说完,季陶叹了口气:“此法不行,可如何是好?” 不经意间,季陶又看向宋道理。 宋道理就受不了季陶那种斜视自己的眼神,只觉心中直发毛。 “大哥,你别这样看我,弄得我总觉得你要杀我。” “哈哈哈!” 季陶拍了拍宋道理肩膀,笑道:“大哥说道做到,绝不杀你。但如今我等深陷死路,贤弟可有什么良计?” 既然季陶问自己,宋道理索性就帮他一把,谁让淠河寿春这两边一直都在把自己当猴耍呢。 “这寿春哪些人是您的人?”宋道理问道。 季陶思索了一番,回到道:“位高权重者,只有周兴、田臧二人。” “田臧也是你的人?”宋道理被吓得跳了起来,“寿春的县尉都是你的人,那还怂个什么啊,直接和曹咎干啊!” 季陶喟然长叹,将宋道理按回位置上,面露难色:“贤弟有所不知,田臧如今虽是代职寿春县尉,可这兵士皆握于曹咎之手,你叫我如何与他斗啊!” 宋道理冷静下来,心道也是如此,曹咎把燕何拉下马就是为了自己掌握寿春的兵权,现在怎么可能随意将兵权交到其他人手中。 “那曹咎可曾对田臧提过反秦之事?”宋道理继续问道,指明了解曹咎到底对田臧是个什么态度。 “田臧说过,曹咎任命他后,军中事务尽由自己打点,全无交出之意,也未提及反秦之事。” 宋道理暗自分析道,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曹咎都没有与田臧提及反秦之事,估计一则是不放心田臧,二则就是要自己掌权了。 “如何,贤弟可有良策?”季陶见宋道理坐在席位上一阵愣神,自己心中有拿不出什么办法来,不经着急起来。 见季陶这般浮躁,宋道理心中也忍不住想吐槽。 人人都说历史上的李斯如何如何的厉害,但这眼光是真的不行,先是轻信了赵高,现在找来的这个季陶,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干着急。 见宋道理不说话,本就心急如焚的季陶更加坐不住了,一把抄起放在身边的宝剑。 “大哥,你干嘛?” 宋道理立刻起身,躲得远远的。 “贤弟莫怕。” 说罢,季陶将剑双手奉上。 “此次,若贤弟能真的助我平息此地叛乱,我愿将此剑赠给贤弟。” 见季陶一脸诚恳,宋道理渐渐放下戒心,看了看季陶手中的宝剑,心中真是痛苦万分。 按理来说,秦末大乱是历史大势所趋,季陶一行人是逆行者,肯定不会成功。 见宋道理一脸为难,季陶还以为自己送的东西太少了,连忙从身上掏了掏,却没发现什么贵重物品。 “贤弟。”季陶一把拉住宋道理的手,“只要你愿意助大哥一臂之力,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大哥一定满足你。” 宋道理抹开季陶握住自己的手。 “大哥,这不是我要求多少的事儿!” “那是何事?” 季陶还不松口,宋道理劝说道:“大哥,就算我助你平定了寿春,还有陈胜,还有吴芮、还有英布,还有一帮人。 大哥你想平定寿春叛乱,却只祈求于周兴,而不寻求周边诸县县令,说明什么,说明您也知道大秦早已是千疮百孔,整个楚地早已不是大秦的天下,你我也无力回天啊。” 宋道理完全挑明了所有的话,字字珠心,重击着季陶的内心。 季陶苦笑了两声,跌坐在了席位上。 “可这又怎么办?大公子扶苏与陛下为夺皇位,交战不休。大秦能调度的大军均已调往北地郡,哪儿还有军队来此地镇压!” 见季陶被自己戳穿后,如此神伤,宋道理也有些于心不忍。 也许大秦的末期真的有这那么一帮人,这帮人直接从一个盛世走向了一个末世,从一统大业走向了山河破碎,心中充满了不甘、悔恨,但却无能为力。 宋道理走到季陶身边,安慰道:“大哥,你也别太伤心,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大不了回咸阳,先处理好公子扶苏与陛下之间的事,再合力围剿。” 听了宋道理的安慰,季陶还是不死心,一把握住宋道理的手,请求道:“贤弟,大哥求你了,帮大哥一把。” “您为什么总是抓着我不放呢!” 见季陶如此死心眼,宋道理也逐渐失去了耐心,毕竟自己对大秦可没那么深得感情,还没蠢到给大秦陪葬。 “因为只有你能劝得动陈胜!”季陶说道。 宋道理苦笑,摊在座位上。 “你是要我劝陈胜攻打寿春城?” “对对对。” 季陶连连点头。 “陈胜若是能进攻寿春城,我定能取下趁乱取下曹咎的脑袋!” 面对季陶的执拗,宋道理真的是无语了。 “陈胜亦是我的结拜大哥,他在我深陷寿春时,多方救我,您觉得我会帮您去害他吗?” “国事重于私情,宋道理你可要考虑清楚。” 见宋道理不从,季陶索性强硬起来。 “怎么,大哥又要杀我吗?” 经过这一番的谈话,宋道理自以为已经摸清了季陶的性格,相信季陶这般有原则的人绝不会对自己动手。 “那你就别怪我了!” 说话间,季陶拔剑出鞘,刺穿了宋道理的腹部。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7章 寿春变故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痛感与麻痹感从腹部传来,宋道理手捂着腹部,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季陶,鲜血不断涌出,浸染了自己单薄的衣服。 见自己竟然真的出了手,季陶一惊,连忙扔掉剑,一把扶着宋道理,心中懊悔万分。 “兄弟,兄弟,大哥错了,大哥错了,是大哥心急了!” 宋道理脸色开始泛白,只觉眼前逐渐模糊,腹部的疼痛感慢慢消失,浑身使不上力气,张口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来人,来人,快唤老何!” 季陶见宋道理逐渐失去意识,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扯着嗓子对门外嘶吼。 梦里一切就像什么发生一般,宋道理依旧坐在图书馆的座位上,手捧着一本史记,依靠在窗边,晒着冬日的温暖阳光。 手里的那本书不断向宋道理的手心输送着暖流,粗糙的书页却如同细流一般在宋道理之间划过。 当宋道理翻开一页,眼睛一眨时,眼前的书似乎又变成了一处房顶,耳边也传来一声声交谈声。 “大哥,大哥,好事啊!” 屋内,宋道理躺在床榻上,十九一直守在身边。 季陶忧心忡忡的站在一边,阿仲火急火燎的地门外跑了进来。 “嘘~”季陶示意阿仲安静点。 阿仲看了看床榻上的宋道理,定了定神,走到季陶身边。 “大哥,大喜!” 季陶没有因为阿仲口中的大喜而面露喜色,反而一直皱着眉头,心中满是愧疚。 三日前,季陶心急之下,竟然真的失手刺向了宋道理,致使宋道理一直昏迷到现在。 若宋道理真的就此殁了,季陶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啊原谅自己。 “怎么了?”季陶淡淡问道。 “陈胜与曹咎反目成仇了!” 季陶一惊,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这曹咎到底怎么想的,他一直都在等陈胜首义,如今陈胜就在眼前,他不前往商议,竟然主动挑衅。 今日一早,曹局下令,要处死之前捉拿的贼人文苴。而且,还下令全城搜捕宋道理,不论死活!” “处死文苴!” 季陶眉头紧锁,心中暗想。 在宋道理来到自己这里之前,曹咎就下令全城捉拿宋道理,只要活捉。 当时,季陶对此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毕竟宋道理是逃犯,而且在曹咎的眼中,宋道理又是陈胜的人,肯定是要活捉,方便与陈胜商议的。 可现在曹咎竟然下了死令,不论死活,还要杀文苴。 对于曹咎这一步棋,季陶可不会向阿仲一样,简单的想成而这反目,可其他的可能季陶却怎么都想不通。 阿仲见季陶一直在苦想着什么,便在其耳边建议道:“眼前这情况,摆明了曹咎与陈胜事有分歧,彻底反目了。 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那陈胜不过一介黔首,许以重利,必可使其助我们拿下寿春。” 季陶看了看阿仲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还是犹豫不决,毕竟这事完全不合常理。 “周兴如何说?”季陶问道,“他可知道些什么?” “周兴?” 季陶刚说到周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季兄,季兄,救我,救我!” 周兴张皇失错,闯进屋内。 季陶见况,立刻迎上去,安抚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兴一见到季陶,一把握住季陶的手,手心全是汗水,额头上摸着冷汗,神色慌张。 “季兄,救我啊!” 季陶拍了拍周兴的肩膀,拉着他坐到一边的席位上。 “兄弟你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 说着,季陶帮周兴倒满一杯水。 可此时的周兴心如火焚,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喝水啊,一把将杯子推到一边,慌慌急急说道:“兄长可知道曹咎今日之令?” 季陶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阿仲,淡淡说道:“为兄也刚刚知晓,说曹咎下令要处死贼人文苴,捉拿贼人宋道理,不论死活。” “就是此事,今早先前未曾与任何人商议,曹咎突然下令,命田臧巡视全城,韩信专司抓捕宋道理。 大小官吏,均有事可做,就连那牢狱之中的狱卒范青都升任典狱长,专司看守文苴。 而我,竟无事可做,于是小弟去询问曹咎,竟连面都未见到。” “你是担心曹咎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季陶问道。 “正是如此啊。” 周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往日里,哪怕点滴小事曹咎都会与我商议,今日竟对我全然不理,定是怀疑我了。” 说着,周兴一把握住季陶的手。 “季兄,若再不动手,恐迟则生变啊!” 季陶将周兴的手放到一边,心中依旧犹豫不决。 曹咎这一番动作表面上看起来是针对的是陈胜,可暗地里针对的却是周兴,如此行事,季陶实在是难以下这个决心。 “田臧呢,他是怎么说?” “别提了!” 周兴手一挥,叹了口气,抱怨道:“这曹咎此次下令,谁也没说,田臧也什么都不知晓!” “田臧也不知晓!” 事情越神秘,季陶就越慌张。 莫名的恐惧,使得一项冲动的季陶这次反而慌张了起来。 自己话都说到这程度上了,季陶却还在犹豫,周兴实在忍不了了,猛地一拍桌子,愤然起身。 “季兄,当日我劝你杀了宋道理,自己掌控局势,你千般阻挠。如今局势突变,我身陷困境,你却依旧在此犹豫。 当初我见你与我一样,一心只为大秦,方才于你合作。而你却什么也不做,反而搅乱我的布局。 既然如此,小弟自行做主,率兵起事,季兄你好自为之。” 说罢,周兴向季陶抱拳,深鞠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阿仲冲上前,一把拦住了周兴,劝道:“周县丞莫气,我大哥只是想小心为上而已。” “这也小心,那也小心,还有何事可做,大家在家中等着被曹咎捉去算了。”周兴赌气道。 季陶见周兴这般样子,也知自己确实是有些太过小心了。 “也罢,你先回去让兄弟们准备后,为兄再筹划一番。” “好!” 一听季陶答应了,周兴大喜,刚要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不可,此事并不简单!”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8章 曹咎阴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不可!” 众人回头,见说话者正是坐于床榻上的宋道理 只见刚醒来的宋道理,胡子拉碴,脸上还无血色,身形憔悴。 “爹爹,您醒啦!” 见宋道理缓缓睁开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十九抹开眼角的泪水,破涕为笑,一下蹦到宋道理怀中,笑道。 宋道理轻轻抚摸着十九的头,见十九面色红润,小脸较之前圆润了不少。 身上也换上了新的衣服,虽不华丽,但也保暖。 毕竟身为商人,季陶他们也没办法穿上锦缎,能给十九这样材质的衣服,已经很用心了。 见十九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宋道理不经宠溺地笑了笑。 站在一边的季陶阿仲见宋道理醒来,急忙赶上前。 “贤弟,大哥我……” 季陶站在宋道理面前,面色纠结,心中尽是懊悔,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宋道理慢慢起身,可腹部的伤口却突然隐隐作痛,差点没又重新摔下去。 幸好,一旁的阿仲眼疾手快,将宋道理扶起。 在阿仲的搀扶下,宋道理走到季陶身边,微微一笑。 “大哥,什么都别说了,小弟知您报国心切。再说您不计较小弟之前的过错,还如此细心照顾十九,这一剑算是小弟报恩了。” 季陶听罢,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宋道理,激动地拍了拍宋道理后背,连呼:“好兄弟,好兄弟啊!” 宋道理也微微点了点头。 之所以如此说,倒也不是说宋道理真的这般大气。 而是经过这一剑,在昏迷的过程中,在鬼门关前,宋道理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秦末的这帮人有人快意恩仇,有人阴谋算尽,没有一个人是纯洁的白色,也没有人是深邃的黑色,所有的人都是灰色的。 如果自己因为一点灰就与所有人反目,自己在秦末将永远不会拥有立场与朋友,那自己的路也注定走不远。 故而,与其和季陶计较,不如试着与他们相处,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大哥,这是曹咎的计谋,你们可千万不好上当啊!”宋道理推开抱住自己的季陶,语重心长的说道。 站在最后面的周兴一直都看不上宋道理,见宋道理此时醒来,而且一口就否决了决战的计划,不由得冷嘲热讽起来。 “你知道什么,这三日你都躺在这张床榻上,外面的局势,你又会了解到什么?” 见周兴瞧不上自己,宋道理不慌不忙,走了两步走到一旁的席位上坐下。 十九也跟到了宋道理身边。 宋道理揉了揉十九肉肉的脸蛋,笑道:“你先出去玩,爹爹与大伯商议些事情。” “不嘛不嘛,十九就要待在爹爹身边,哪儿都不去。” 十九见宋道理要撵自己走,拉着宋道理的手臂撒娇道。 一旁的阿仲蹲下身子,劝道:“十九乖,爹爹与大伯有要事商议,十九也不想打搅到他们吧,惹爹爹生气吧。” “十九不想惹爹爹生气。” “那你先出去自己玩,好不好。” “好。” 见十九答应下来,季陶说道:“来人啊,带十九下去。” 不一会儿,一女子恭敬地走了进来,向众人行了礼,将十九抱了下去。 十九走后,季陶走到席间,帮宋道理倒上了一杯水,问道:“贤弟,你说此事是曹咎的陷阱,这是从何说起。” 宋道理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缓缓问道:“大哥,我来问你,若你想让陈胜首义,接着跟随陈胜,你会如何做?” 还没等季陶回答,站在一边的周兴就插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儿故弄玄虚,有话直说!” 宋道理笑了笑,没有理睬周兴,看了看季陶,想知道季陶是怎么想的。 季陶细细思考了一番,猜测道:“我会派人前往陈胜处,与他结为同盟。等他首义后,与之响应。” 面对季陶的回答,宋道理笑了笑。 一旁的阿仲不解,问道:“宋兄,你笑什么,不该如此吗?” “当然不该如此!”宋道理解释道,“你们试想,曹咎乃是寿春县令,他陈胜只是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在陈胜眼中,曹咎凭何奉自己为尊,屈居己下,此间必有阴谋。故而陈胜反而不会贸然起兵。” 听完宋道理的解释,季陶阿仲纷纷点头,只有周兴愤愤地转身坐到了一边。 宋道理继续说道:“小弟见过曹咎两次,依我的观察,曹咎此人城府极深,处事高深莫测,他绝不会犯下此等错误。” “那依贤弟所言,曹咎会如何?”季陶问道。 “便是如今的局势。”宋道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 阿仲似乎明白了宋道理的意思。 “宋兄是说,处死文苴,抓捕你都是为了做给陈胜看,逼陈胜起兵!” “不仅如此。”宋道理说道。 季陶不解,问道:“还有什么?” 宋道理笑了笑,指了指愤愤坐在一边的周兴。 “还是为了他!” 周兴一脸懵逼,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 “是,就是你。” 宋道理继续说道:“周兄的感觉非虚,曹咎已经发现了这寿春城内扶秦势力的存在。” “这还用你说,我也能感觉地出来。”周兴就看不惯宋道理一脸得意的样子,嘲讽道。 “那你可知曹咎为何会怀疑你吗?” 宋道理这一问,周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狡辩起来。 “因为我一身正气,一看就与旁人不同!” “你可拉倒吧。”宋道理笑道,“当日在城门口,你那般嘴脸,连我都以为你是一个靠拍曹咎马屁混到县丞之位的小人了。” 宋道理这一嘲讽,阿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一向沉稳的季陶都在强忍着不笑。 “宋道理,你竟敢这般羞辱我!” “你还要我性命呢,我羞辱你又如何!” “你……” 周兴本就理亏,被宋道理这么一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仲连忙上前劝道:“周兄,你也少说两句。” “哼,本县丞不与你一般计较。” 说着,周兴嘴一撇,愤愤地重新坐了下去。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9章 应对之策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周兴也是刚,之前谋划杀宋道理,现在又蹦出来与宋道理对着干,这不是找喷嘛! 气了周兴一番,宋道理心理也舒服了许多。 坐在一边的季陶受够了周兴胡闹,也警告道:“周兴,如今宋道理为我等做事,你还是要收敛收敛。” 季陶这一位大哥都说了,周兴也不能在说什么,便愤愤地答应道:“是!” “贤弟,你继续说。” 宋道理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之前周县丞假传曹咎的命令,将我强行留在寿春,这便是曹咎为何格外怀疑周县丞的原因。 正如现在这般,周县丞觉得寿春上下大小官吏均有事可做,就自己无事安排,那必然察觉不对。 察觉不对,那必然有所行动;有所行动,那必然可引出其他同伴。若我等真的此时起事,那就是正中曹咎下怀啊!” 听完宋道理这般分析,季陶恍然大悟,拍手称绝。 “怪不得大哥我听完此事就觉心惊胆战,经贤弟如此一说,此事果然有问题啊。” 原先主张立马行动的阿仲听完宋道理的分析后,也转变的了态度。 “曹咎此计,当真是一石二鸟啊,即逼得陈胜起兵,又引得我们慌了阵脚,好将我等一网打尽。” 坐着的周兴听完宋道理的解释,一直都是心服口不服。 “照你这般说法,我们难道就在这儿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若什么都不做,陈胜起兵攻寿春,曹咎假意迎战,实则借机献人投诚,我等依旧会陷入被动之中。”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周兴问道。 宋道理笑了笑,渴望装逼的属性让宋道理故意装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贤弟,你莫再笑了,到是说啊!”季陶急道。 宋道理到是不急,先慢慢喝了口水,又将杯子慢慢倒半杯,放在手心,晃了晃,嘴里还念叨着:“大哥,以后喝水,要先温温杯子,虽然你们还不会喝茶,但这举动特别显逼格。” 在一旁的周兴就容不得有人比自己牛逼,一个箭步上前,将宋道理手中的被子,一把夺了过来。 “再不说,本县丞打烂你的杯子。” “好好好,我说。” 见周围人都急了起来,而且自己也装够了,宋道理也不想惹众怒,便对周兴问道:“周县丞,你说曹咎令田臧领兵守卫寿春城,可对?” “是如此。”周兴站在宋道理面前,两手往胸前一插,一副要瞧宋道理出丑的样子。 宋道理听周兴承认了这一点,又对季陶问道:“小弟之前听大哥说,只要陈胜能攻打曹咎,混乱寿春城,那大哥就能取了曹咎的性命,可对?” “那是,此次我带出的手下均是我巴家军中一等一的悍将,定能取曹咎狗命!”季陶肯定道。 得到这两点肯定,宋道理心中就有数了。 “宋兄弟,你问这些作什么?”一旁的阿仲及按宋道理问完这两点问题后,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甚为不解,于是问道。 不光是阿仲不解,现场的季陶、周兴都没弄懂宋道理到底是要干什么。 见众人一脸茫然,宋道理一笑,说出了一句让众人更加大惊失色的话。 “我要让曹咎捉到我!”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贤弟,你这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又要自己进去,这是为何啊?”季陶问道。 “是啊,你若是进去了,十九怎么办?”阿仲劝道。 “哼,我看他是没办法了,想抛下我们,自己躲进寿春的牢房里吧。”周兴两手往胸前一插,嘲讽道。 “非也非也。”宋道理继续解释道,“曹咎不是要文苴与我的命逼陈胜起兵嘛,那我就帮他一把,将自己献出去。” “将自己送出去,这是何意?”季陶还是不解。 “曹咎此计妙是妙,可惜就是保密性太强!”宋道理解释道。 “保密性太强?” 众人都没听懂宋道理这句“先进”的术语,心中本就疑惑,听宋道理这么一说,更搞不懂了。 “曹咎之所以敢对我下死令,就是在赌我已经逃出寿春,不可能再捉到我。 但若我此时跳出来,曹咎为保计划顺利进行,那必然也要将我抓起来,与文苴一起处死。” 虽然众人还是没弄懂宋道理想作什么,但就现在来说,还是听懂了的。 于是,众人便点头附和。 宋道理继续说道:“陈胜在听说我被捉后,必然起兵救我。 而曹咎也定然会在陈胜起兵后,欲攻城时,将已经在手的我与文苴送还到陈胜手上,投诚陈胜。” “确是如此。”季陶细想了一番,点了点头。 “之前我问周县丞,曹咎是否令田臧巡视寿春城,县丞说是。那便说明曹咎已经逐渐放下了对田臧的戒心,开始下放军权。” 周兴周县丞听到宋道理这般分析,暗自称绝。 心道自己之前确实问过田臧军权的事,田臧也承认了曹咎确实分给了自己一部分兵,但还没有与自己说反秦的事。 宋道理看了看沉思的周兴,问道:“周县丞,田臧可信吗?” 见宋道理怀疑自己一手提拔的手下,周兴立刻肯定道:“当然可信,田臧可是本县丞一手提拔的,在季兄未到寿春前,就以归入本县丞麾下了。” 周兴如此肯定,宋道理也就放心了:“我这计划分三部分,三部分环环相扣。田臧是其中一部分的重点,若是他出了错,那此计便不成了。” “你放心,田臧绝不会有问题。”周兴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宋道理继续说道,“我被曹咎捉住后,陈胜起兵就要攻城之时,还望阿仲兄弟带人救我两人出来,夺了曹咎与陈胜投诚的筹码。 接着陈胜必然会攻城,曹咎也必然会下令不抵抗,此时便要田臧率领手下,利用自己在前线的优势,假传曹咎指令,抵抗陈胜,教他拼劲全力攻城。 城门必要受不住,让陈胜大军进城,扰乱寿春。 此时,季大哥,就该你出场了。” “大哥明白了。”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0章 计划开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夜晚,宋道理躺在床上,十九四仰八叉地躺睡在自己身边。 宋道理拉了拉十九的被子,帮她盖好,又拨开十九脸上杂乱的头发。 看着十九这番可爱的睡姿,宋道理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家伙是真的可爱,死活都要谁在自己身边,不管谁劝就是不听。 此时的宋道理摸着十九肉乎乎的脸蛋,感觉一阵阵暖流顺着手心流入自己全身。 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若不是这份温暖,想必自己可能真的就此死去了。 秦末的这段时间里,宋道理从一个懵懵懂懂,胆小怕事的人逐渐成长了起来。 鬼蜮人心让宋道理仿佛在一夜间长大,让他不得不开始应付这些迎面而来的阴谋。 而十九的出现,是众多阴谋笑面里唯一的真实,为了保护这份真实,为了配得上爹爹这一声称谓,宋道理早已暗下决心,誓死守护。 白天,宋道理与季陶、阿仲、周兴三人商议了一番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果计划顺利进行,不仅能够保住宋道理自己的命,而且也能完成季陶一直追求的事情——杀掉曹咎,重创反秦势力。 这表面上看来像是宋道理帮着这些扶秦势力做事。 其实宋道理却并不是一心为了季陶这帮人,而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经历了这么多,宋道理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要做的事——前往扶苏那里,团结那里与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兄弟,然后顺应历史大势,就这么活下去。 所以曹咎、陈胜、季陶到底怎样,寿春到底怎么样,九江郡到底怎样,大秦到底怎样,这些宋道理都不想去管。 宋道理只想借季陶这帮别人的手,搞乱寿春,然后救出文苴,拿回属于自己的行李,骑上旺财,带上十九上路。 至于混乱了之后的寿春到底怎样,谁会做主寿春,这不是宋道理该担心的。 就算曹咎死了,陈胜也死了,还会有吴芮英布,秦末的起义依旧会兴起,项羽刘邦依旧会推翻秦朝的统治,这一切都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第二日清晨,宋道理醒来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防止吵醒一边熟睡的十九。 走出房门,宋道理深吸了一口秦末的空气,还真和后世的空气有着很大的区别。 果然,没污染就是好。 此时,季陶带着阿仲走了进来。 “贤弟,大哥想了一宿,你明明可以不用亲自被抓啊!” 宋道理见季陶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大哥,时不我待,此时寿春局势分布刚刚大动,还未稳定,若等到局势稳定了,我等的计划很容易出现纰漏啊。” “可也不用你亲自冒险吧,况且你这伤。” 说着,季陶皱着眉头,指了指宋道理的腹部,脸色复杂。 阿仲站在一边,走了出来,解释道:“大哥,一个文苴还不足以陈胜立刻起兵,但若是宋兄弟也被抓要被杀,想那陈胜必然会立刻起兵的。” “道理大哥都懂,可今日就动身,是不是太早了些,至少把伤养好再说吧。”季陶还是不放心。 宋道理也明白季陶这都是为了自己,心中也感到欣慰。 于是,宋道理走到季陶身边,拍了拍季陶的肩膀,安慰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况且,我是曹咎的筹码,曹咎不会将我怎样的。” 季陶面露难色,心中纠结不已。 “大哥明明答应过你,不让你掺和我们的事,如今不仅让你掺和了,还让你冒险。大哥这心里,这心里属实不是滋味……” 说着,季陶还猛地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焦眉愁眼。 宋道理拉住季陶捶胸的手腕,开玩笑道:“大哥,算了吧,还答应过我不让我掺和你们的事呢。你之前还让我去陈胜的军营,劝陈胜攻城呢!” “这能一样嘛,那时你又未受伤,况且陈胜定不会将你怎样。而此次,你受了伤,而且曹咎肯定会将你关进监牢之中,你这哪儿受得了。” “放心吧,没事的。” 千说万说,季陶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宋道理,而且自己也有私心,也并不是真的在认真劝宋道理。 于是,季陶见宋道理已经下了决心,也便松了口。 “既然贤弟你已下定决心,那大哥也不说什么了。” 季陶将手拍到宋道理的肩膀上,肯定道:“放心吧贤弟,我绝不会让旁人伤到你分毫。” “嗯。” 三人迁就完,宋道理便进入了正题。 “仲哥,韩信的行踪查清楚了吗?”宋道理问道。 “周兴都问清楚了,果然如你所料,曹咎料定你已经出了城,所以明面上韩信在到处搜查你,其实私下,韩信一直都呆在寿春客舍。”阿仲回答道。 “哪个客舍?” “贾仲的那个客舍。” “在客舍作什么?” “喝酒。” “晚上在吗?” “也在。” 宋道理笑了笑,心道,这韩信还真与历史上的韩信有着大出入,简直就是个酒鬼,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喝酒。 “贾仲的客舍,那此事就更完美了。” 经过一番谋划,三人决定晚上再行动,行动表面的目的是宋道理回客舍取回自己的行礼和马匹,真实目的是让韩信抓住宋道理。 白天,宋道理全部都在陪着十九玩耍,毕竟接下来的时日里,自己就不能陪在她身边了。 “宋兄弟,你放心吧,虽然众兄弟不太喜欢你这人,但对十九却是真心喜欢,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阿仲陪在宋道理身边,看宋道理似乎有些舍不得十九,便出口宽慰道。 “那我就放心了。” 夜晚,吃完晚饭,将十九哄睡着之后,阿仲带着宋道理穿着夜行衣来到了贾仲所在客舍的外面。 绕客舍一圈,宋道理发现韩信就在楼下大厅内喝着酒,而且也找到了自己当初所住屋子的那扇窗子。 宋道理对阿仲指了指二层的那扇窗子,示意托着自己,将自己送上去。 阿仲会意,在墙角下,扎起马步,宋道理踩在阿仲的身上顺着墙壁爬上了二层。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1章 变故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一脚踩着阿仲的肩膀,一手扒着窗沿,登上了二楼。 上来后,宋道理推开窗户,跳进屋内。 月光照不进屋子,屋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宋道理本就夜盲,屋内又摆满了众多桌几、灯盏。 啪! 一盏烛灯被宋道理碰到,蜡烛滚落到地上。 宋道理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骂自己本来就是为了过来被抓的,弄出点声音也正常。 于是,为了能引起楼下的注意,宋道理还特意跺了几脚。 果不其然,楼下韩信坐在席位上,醉醺醺地喝着酒,身边两名卫士守在身边。 韩信本就喝醉了,倒酒时手抖的厉害,楼上宋道理又时不时弄出点不大不小的声音。 搞得韩信将酒倒到了杯外,因而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冲着楼上就骂了起来。 “那个不开眼的,大晚上的在干什么!” 一旁的贾仲急忙上前安抚,可喝醉了的韩信哪儿听得进别人的话,一把将贾仲推倒,怀抱酒坛,就冲上了楼。 房内,宋道理还在到处翻着自己丢到房间里的行礼,可就是找不到,想必要么是被贾仲收起来了,要么就是被曹咎收走了。 就在宋道理翻着行李时,韩信手捧着酒坛,领着两名卫士冲上了楼来。 砰! 房门直接被韩信踹开。 “哪儿来的毛贼,快给乃公跪下!” 韩信眯着眼,微醺脸,迷迷糊糊地指着宋道理喝道。 宋道理一见韩信闯了进来,慌忙跑到床边,假装装作要跳窗逃走的样子。 背着月光,韩信左右的两个卫士也没看得清宋道理的长相,但一见宋道理要跑,便知不对。 二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宋道理,将其往屋内一摔。 韩信晃晃悠悠地走到宋道理面前,往地上摸了摸,摸到了那个滚在地上的蜡烛,迷迷糊糊地将其点燃。 两名卫士走到宋道理身后,将其押住。 韩信举着蜡烛,蹲下身子,拽着宋道理的头发,拎起他的头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毛贼,竟偷到你韩公的头上来了。” 刚把宋道理的脸抬起,烛光照在他脸上,韩信仔细一瞧,心中大惊,放下蜡烛,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再仔细一看,韩信的酒一下子就彻底醒了。 “宋……”一见面前这人是宋道理,韩信嘴角闪过一丝笑容。 可突然间,这丝笑容立马消失了,韩信立刻站起来对宋道理喝道:“好你个宋道理,你韩公正到处找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了。” 宋道理被按在地上,默不作声,装作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 “架起来,带走。” 韩信一声令下,两名卫士将宋道理押起来。 四人下楼,贾仲一直都登在楼下,见韩信从上面竟然将宋道理押了下来,顿时一惊。 “韩公,这……” “这小子真不是好歹,明知我在四处捉拿他,他却还跑过来找死。”韩信得意地说着。 见此情况,贾仲比韩信明白情况,面露愁容,拉着韩信走到一边。 “韩公,这如何处置啊?”贾仲边问,边看了看身后的宋道理。 韩信笑了笑:“莫急,送进监牢,一切照旧。” 说完,韩信刚要走,贾仲一把拉住他,小声提醒道:“如今人未捉住,若此事传出去,恐有变故啊。” 韩信仔细一盘算,又看了看身后的宋道理,心中也有些犹豫。 “那你说,此是如何是好?” “不如将他关在老朽处,将此事压下来,待捉住那帮人再行定夺。”贾仲建议道。 韩信心中谋划了一番,答应道:“行,人先扣在你这儿,待我回去禀明大哥,再行定夺。” 说罢,韩信即可下令,将宋道理重新送回屋内。 宋道理一脸懵逼,就看见韩信贾仲走到一边,谋划了一番,竟然就要把自己送回房内。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宋道理拼命地挣扎着。 楼下的韩信贾仲任由宋道理乱喊,就是不予回应。 眼看着宋道理被送进房屋内,韩信也不敢耽搁,向贾仲嘱咐了两句。 “看好他,千万别亏待了他。” “是。” 说完,韩信留下了两名卫士守着宋道理,自己急忙回了寿春府衙,向曹咎禀告此事。 被关进屋子的宋道理,顿觉不妙,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 心中满是懊悔,都怪自己计划不周,竟然没想到这帮人来这一手,把自己被抓的事按下去,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稳定寿春城了。 房屋外,阿仲一直都躲在暗处,就想确认一下宋道理是不是真的被韩信给捉了。 可等了半天,就等到了韩信自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却没看见宋道理的身影。 于是,阿仲为探明到底怎么回事,飞身上了房屋,趴在窗沿,敲了敲窗户,小声对里面按说道:“宋兄弟,宋兄弟。” 宋道理正着急呢,回头一看窗户上印着一个人影,又听见窗外阿仲的声音。 于是,宋道理急忙跑到窗边,想打开窗子,可没想到韩信也是鸡贼,竟然将窗子锁死了。 宋道理没有办法,只能轻轻敲了敲窗子,低声对外面说道:“是仲哥吗?” 阿仲一听宋道理回话了,立刻问道:“宋兄,怎么回事,怎只有韩信一人出来了?” “仲哥,你听我说。” “你说。” “我确实被韩信抓了,可这帮家伙准备压住我被抓的消息,以图长久。我估计韩信现在肯定是去找曹咎了,你也赶快去找周兴,让他快去想办法。” “行,我……” 阿仲还没说完,门口的卫士似乎听到了房内宋道理的声音。 于是,卫士闯进门内,对靠在窗子上的宋道理喝道:“做什么呢?” “没……没做什么。” 宋道理故意提高声音,挡在窗前,不让卫士发现身后的人影。 卫士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人走上前拉开宋道理,并控制住他。 另一人按着手中的佩剑,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取出怀中的钥匙,缓缓打开锁在窗户上的锁。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2章 明牌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两名卫士听房内有声响,便闯进了房内。 一人控制住宋道理,另一人拔出剑走到床边,解开窗子上的锁,慢慢打开了窗子。 窗子一打开,一阵冷风从窗外涌了进来。 卫士手持着剑,将头探了出去,四下看了看。 “我说的吧,没什么!” 宋道理被控制在一边,见阿仲已经逃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两名卫士见真的什么都没有,互相使了个眼色,便重新锁上门窗,退了出去。 剑二人除了屋内,宋道理回到床榻,长叹了一口气。 心道,虽然在之前的谋划之中,自己没注意到曹咎可能会按住被抓的消息。 可周兴作为寿春、陈胜、季陶三方间谍,肯定能将自己被抓的消息送出城,交到陈胜手中。 只要陈胜知道了自己被抓,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话说另一边,阿仲在注意到宋道理房内进来卫士后,立刻跳下了二楼,向周兴的府衙跑去。 到了周府,阿仲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特地没从正门进入,而是直接从后门翻墙进了府苑。 躲过几处巡逻,阿仲翻过围墙,来到周兴的卧房。 阿仲猫着腰,一边时刻注意着四下的状况,一边走到房门前。 虽然现在已是半夜,但透过窗户,屋内还亮着灯。 屋内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 “大人,轻点~” “来,让本县丞翻个面。” 阿仲打开一丝门缝,从缝隙间看见了床上的男子就是周兴周县丞。 事态紧急,阿仲也不管里面发生的什么,直接破门而入。 “啊~~~~” 阿仲破门,床上的女子急忙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 躺着周兴怒而坐起,也不看闯进来的是谁,直接破口大骂。 “谁啊,滚出去!” “周县丞,处事了。” 阿仲毫不忌讳,径直走上前,拱手拜道。 此时,周兴方才看见闯进来的事阿仲。 于是,周兴披上了一见衣服,走下了床。 “阿仲啊,以后事再急也别这样,弄得我……”周兴边说边向自己双腿之间看了看。 “县丞,有急事。” 周兴慢慢穿好衣服,不慌不忙的坐在房间里的席位上,问道:“什么事?” “宋道理被抓了。” “那不是好事嘛,说明事情顺利啊。” “可韩信准备将此事压下去,结义拖延时间。” “什么?” 周兴听罢,猛地起身。 虽然平日里浪荡,可遇上大事,周兴却总能分得清轻重。 话不多说,周兴急忙将衣服穿好。 “大人这是要连夜去陈胜那里报信?”阿仲见周兴一脸慌张的穿衣服,便问道。 “现在城门已关,若此时出城,是个人都能知道是我将宋道理被抓的事头颅给陈胜的。” 周兴心急如焚,看着满地的衣服,到处找着自己的另一只袜子,就是找不到。 “快起来,帮我另找一双袜子!” 找了半天,周兴都没从这一地的衣服中找到袜子。于是,周兴直接对床上的女子吼道。 那女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看了看阿仲,面露难色。 “大人,这……” 周兴看了看身后的阿仲,立刻将他推了出去。 阿仲被推出门外,周兴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周兴便穿好衣服从门内走了出来。 见周兴火急火燎地走了出来,阿仲急忙跟上前。 “大人,不去陈胜处,那你去哪儿?” 周兴停下脚步,回答道:“县衙,韩信必是去见曹咎了,我要去看看。” 说完,周兴转身就要走。 阿仲却一把将其拉住。 “大人,寿春有陈胜的内奸,曹咎早就知晓。如今宋道理一被抓,你就去见曹咎,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嘛。” “那你说怎么办?” “明早,等明早开了城门,你再出去,去找陈胜。” 听完阿仲的话,周兴不断摇头,一手戳着阿仲,指责道:“你知道一晚上他们能做多少事嘛! 就这一个晚上,他们就能将宋道理换到另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 到时候,我去与陈胜说清楚了,但陈胜派人来到寿春却确认不了宋道理的下落,我怎么向他交代。” 周兴这一问,阿仲到时没有考虑得到。 见阿仲物化可说,周兴拍了阿仲的脑袋。 “此时,若是我不去看着这两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周兴出了院子,冲着院子里巡逻的士卒喊道:“来人,备马车,本县丞要去府衙。” 看着周兴远去的背影,阿仲也没再拦住他。 话说周兴登上了车,直奔府衙而去。 到了府衙门口,门前侍卫见周兴前来,立马上前迎接。 “这都这么晚了,县丞大人怎么来了?” “闪开!” 周兴没空和这帮人闲聊,直接闯了进去。 “县令大人在哪儿?” 闯进去的周兴,一边往里走,一边问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 “县令大人已经睡下了。” “胡言,我有要事要禀告大人,快些领我去。” “县丞大人,县令大人真的睡下了。” 周兴见道理讲不通,直接一把抓住那侍卫的领子,将其拎了起来。 “我说了本县丞有要事禀告县令大人,你若耽误了正事,小心你的脑袋!” 那侍卫见周兴睚眦欲裂,一脸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心中怕的要死,只能服软。 “属下这就带您去,这就带您去。” 在侍卫的带领下,周兴来到了曹咎所在的书房。 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周兴气愤地将侍卫甩到一边,独自走上前,小心敲门。 砰砰砰! “曹公,属下县丞周兴,有要事禀告。” “进来。” 听门内传来曹咎的声音,周兴缓缓打开门,进入屋内。 一进屋,只见韩信盘腿坐于一边,曹咎端坐在中间。 “周兴啊,这么晚了,你有何要事要禀啊?”曹咎淡淡问道。 周兴恭敬地向曹咎行了礼,猫着腰,禀告道:“就在今晚,属下回家之时,路遇歹人,交手之中,发现歹人乃是贼人陈胜手下。 据此,属下认为这寿春城中又混入了贼人,故而才特地来禀告曹公。” 坐于一旁的韩信,看了看站着的周兴,笑了笑:“周县丞这么晚才回家,这是要打明牌。”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3章 被送到南越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树林中,一辆马车慢慢行驶颠簸的路上,车头坐着两名身着皂衣,头带斗笠,腰别宝剑的秦吏。 其中一人手持缰绳,催马前行,另一人手按着剑,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马车内,宋道理双手被捆着别在身后,头上套着一块黑布,蜷缩在马车的一处角落里。 就在昨晚,宋道理假装被韩信捉住,想着利用季陶这一帮扶秦势力,搞乱寿春,取回自己的东西。 可没想到,韩信这帮人将捉住宋道理的消息压了下去。 而且,就在昨晚,宋道理被关在房内,苦思冥想之时,宋道理又被一帮人迷晕。 当宋道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 宋道理蜷缩在车内的一处角落,身子随着马车不停地左右颠簸。 透过松松垮垮的黑布,宋道理可以看得见自己对面的一双脚,只不过自己头上照着黑布,不能看得见全部。 自从在车上醒来之后,宋道理一直装作还在昏睡的样子,一动不动,生怕这帮来历不明的人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昨晚阿仲走后,宋道理一直担心周兴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一开始宋道理想的就是让周兴赶紧去找陈胜,告诉陈胜自己被抓的事。 但后来仔细一想,宋道理也想到了曹咎一行人可能会乘着这段时间转移自己,到时候周兴对于陈胜无法交代。 再结合一下自己如今的处境,恐怕自己确实被送出城藏起来了。 如今的宋道理只能希望阿仲周兴这帮人办事能够聪明点,能够发现自己已经被送走了。 “醒了?” 坐在宋道理对面的那个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宋道理一听这声音,立刻就火了起来,往车壁上一蹭,蹭掉了头上蒙着的那块黑布,对面前的人喝到。 “燕何,原来是你!” 黑布掉落带地上,宋道理看见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果然就是燕何。 与宋道理不同,燕何神态自若,身上的囚衣已经换成了干净的裘衣,怡然自得地坐在车上,手里还捧着一册竹简,面前还放着一张桌几,一副富家公子的样子。 宋道理靠着腰劲儿,靠着车壁站了起来,骂道:“亏我那么信你,没想到你竟然也是曹咎的卧底!” 燕何一愣,笑了笑:“那晚你都听见了?” “得亏我都听见了,要不然被你们卖了还不知道呢!” “那你为何还逃跑?” “不跑?不跑留下来被你们杀了吗?” 听宋道理这般气愤地语气,燕何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没听到?” “什么没听到?”宋道理也被燕何这句莫民奇妙的话搞蒙了。 燕何仔细看了看懵逼地宋道理,心中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于是,燕何放下手中的竹简,站了起来,将宋道理拉到位置上坐下。 “既然都逃走了,为何又被抓了?” 燕何俯身坐下,帮宋道理到了一杯水,推到了他面前。 宋道理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水,又看了看燕何两眼,眉头一皱。 “老子被绑着,合格屁的水啊!” 燕何尴尬的笑了笑,又将水杯收了回来。 “我忘了。” “那你倒是帮我解开啊!” 宋道理原地转了个身,背对着燕何,拼命将别在身后的手伸向燕何。 燕何默默地见宋道理的手按了回去,淡淡说道:“宋兄,我还不能帮你解开。” 宋道理一想也是,毕竟现在自己是阶下囚。 “说说看,宋兄你不是逃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燕何问道。 “东西都在寿春,我不回来吃什么喝什么啊!” 面对宋道理的回答,燕何无话可说。 看着一本正经地燕何,再回想一下自己与他在监牢中的赌局和竹屋中他与曹咎的对华,宋道理越想越来气,忍不住细声吐槽了一句。 “骗子!” 这句话声音虽然小,但燕何依旧听见了,于是燕何立刻辩解道:“我没骗你。” “你没骗我?”见燕何否认,宋道理立刻质问道。 “我……” 面对宋道理的质问,燕何显然有些心虚了。 “没全骗……” “呦,没全骗,那你厉害啊。” 见宋道理不信,燕何喝了口水,深呼了口气,说道:“那我就与你说清楚。” “行,你说。” 宋道理将头扭动一边,赌气道。 “我承认,与你对赌探听消息是我骗了你。 曹咎他一开始确实未将伐秦之事与我说,后来我知道了,便立刻与他对峙却被他搪塞过去了。 你贼人身份的事也是我被抓的那天夜里,我告诉他的,所以他方才让我对你打探。 其余我对你所说的句句属实。” “扯淡,你见到曹咎,屁都不敢放一个,从头到尾毕恭毕敬的。还跟我说什么你与曹咎关系很尴尬!” 面对燕何的解释,宋道理一句话都不愿相信。 “我看从城门口开始,你们就一直在演戏针对我,想不动声色的搞清楚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曹咎才假装将你下狱,好博得我的信任,对不对!” 说这话时,宋道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这种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性,但出于气愤,宋道理还是将这话说出了口。 燕何被宋道理幼稚的话逗笑了。 “不管你信不信,实话我都已经说了。” 宋道理白了燕何一看,用头掀开了马车上的帷幕,向外面看了看。 “这是在树林里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宋道理问道,“竹屋吗?” 燕何笑了笑,从身边取出一个大包袱来,往桌上一放。 “不是,我们是去南越郡。” “南越郡!” 宋道理被吓得站了起来,马车不够高,弄得宋道理的头直接撞到了车顶。 燕何挥了挥手,示意宋道理坐下。 “怎么?” “就算要把我藏起来,也不用藏那么远吧!” 宋道理逐渐冷静下来,看着微笑着的燕何,感觉这家伙又是在骗自己。 “不想去?”燕何淡淡问道。 “废话!” “好。” 二人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4章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燕何宋道理正在马车内谈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都选择了冷静下来,先默不出声。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惨叫。 鲜血通过帷幕溅车内。 宋道理瞪大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燕何,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燕何,这……” 都出人命了,燕何依旧淡定自若,冲着宋道理微微一笑。 “无妨。” 这句无妨听得宋道理一脸懵逼,心中不经有些起疑。 不一会儿,外面的动静逐渐停了下来。 帷幕被打开,一个脸上沾着血迹的人脸伸了进来。 “大人,没事吧。” “无碍。” 宋道理探了探头,等看清那人样貌时,两眼无神,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燕何在那人的扶持下,出了车,再回头看向失神地宋道理。 “怎么了?” 宋道理慢慢举起颤抖的手,指向进来的那人。 “他……他不是死了吗?” 原来,进来这人就是当初在城门口挡住韩信的那名十夫长。 这位十夫长在城门口因出言不逊,当场被燕何刺杀。 燕何看了看十夫长,笑了笑。 “忘记告知你了,这是郝乾,我手下十夫长,当日那一剑并无大碍。” 宋道理还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没死?” “没死。”燕何肯定道。 站在燕何身旁的郝乾,彻底掀开帷幕,只见他身着粗衣,头上扎着发髻,脸上除了沧桑了些,较之以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郝乾见过宋县尉。”郝乾走到宋道理面前拱手行礼道。 宋道理睁大了眼睛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郝乾,还是觉得不真实,毕竟这郝乾当初是当着自己面死去的。 于是,宋道理直接上手,摸了摸郝乾身上的衣服,又向上摸了摸郝乾的脸。 “热的,还真没死。” 宋道理转向燕何,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何手一摊:“郝乾是我手下,我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他死去。” “那你……” “我早便知道有人要对我下手,但又不知到底是谁。为以防万一,我故意刺伤郝乾,便于他抽出身份,混出寿春,好在我落难时搭救。”燕何解释道。 听完燕何的解释,宋道理也笑了笑。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这郝乾是来救燕何的,正好宋道理也被救了,为何不笑呢。 三人下了车。 车外还有一人,手持长剑,看守者被绑在树上的两名官吏。 “呦,这不是范阳嘛,也来救主啦。” 宋道理拉了拉衣服,仔细看了看持剑的人,调侃道。 范阳白了宋道理一眼,没理会他,直接走向了燕何,拱手拜道:“大人,这两人怎么办?” 燕何看向押送自己的两名官吏。 两人嘴巴被麻布塞住,手脚均被捆绑,身上还有几处受了伤,不多都只是皮外伤。 “留在这儿,他们待我也还不错,会有人前来带走他们。”燕何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道理走到燕何身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范阳郝乾两人,心中还是疑惑。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宋道理问道。 “我说过了,曹咎要将我们送往南越郡。” “为什么?” “南越郡的赵佗是曹咎故人,他说秦末大乱,想将我托付给赵佗。”燕何道。 宋道理笑了笑,这又遇到了一个历史上的大佬了。 这个赵佗,宋道理自己就听说过这个人,后来在吴绫的书中,也有介绍。 赵佗原先是大秦的将领,后来跟随任嚣攻打南约,攻下后就在那儿驻军了。 秦末大乱时,赵佗割据岭南,并没有参与秦末的大起义。 后来大秦覆灭,刘邦继位,任嚣病死,赵佗掌握了整个岭南,自称南越武王。 刘邦战胜项羽后,派遣着名外交家陆贾去说服了赵佗归顺大汉。 总体来说,南越这块地方,在秦末是个不错的地方,没有战争,赵佗的统治也不错,是个“避秦时乱”的好地方。 “曹咎与赵佗是旧友?”宋道理确认道。 燕何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货要把你发配到南越去,没原来是因为那儿有人啊。” 宋道理拍了拍燕何的肩膀:“你这爹对你挺不错啊,自己争天下,让你在南越享福。不像后来的刘邦,自己争天下,老婆孩子都被对手抢去了。” “哼。”燕何冷笑了一声,“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可不需要他来关心我。” “你有自己的事?”宋道理在燕何耳边轻轻问道。 从进入寿春接触这么多人到现在,所有人宋道理差不多都能理解他们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就燕何的真实想法存疑。 之前燕何也说过,说他只想保护寿春。 这个理由,宋道理用脚趾想都不会相信。 所以宋道理乘着现在这气氛,索性将这话问清楚,以防日后又出现什么意外。 燕何似乎看穿了宋道理的想法,对其做出了一个富有内涵的笑脸 “此事,我还不能告诉你。” “那曹咎为什么也要把我送去南越?” “我之前与他商定,只要我助他探明你的身份,他便不再干预我。可他如今却出尔反尔,至于你,我便便无从知晓了。”燕何如此回答。 其实,燕何当然知道曹咎送宋道理去南越也是为了保护他。 可是,燕何答应过曹咎,只要宋道理自己不知道,就不将他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而宋道理却无从得知燕何的真实想法,心道这家伙肯定知道,但就像自己的目的一样,不愿告诉自己而已。 燕何不说,宋道理也不好强求,毕竟自己现在在人家手上。 “那我能自己走离开吗?”宋道理问道。 燕何,一手搭在宋道理的肩膀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宋兄,你还不能自己离开。” “为什么?你们去办你们自己的事,我自己逃自己的命,井水不犯河水。” “宋兄,此事无你不能办成,还要看你在不在啊。”说着,燕何拍了拍宋道理的胸口。 宋道理一把抹去燕何的手。 “不让我知道,还想我帮你,滚开。” “这就由不得你了,范阳郝乾,抓起来。”百度一下“秦末大翻车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5章 《德道经》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郝乾范阳二人接到燕何的命令,二话不说,掏出腰间的绳子,就要将他绑起来。 显然,宋道理干不过这俩大老爷们,反抗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乖乖被绑。 “燕何,你到底要干嘛?” 宋道理手脚被绑着,靠着蛮力试图挣开绳子,可就是挣脱不开。 燕何走到宋道理面前,蹲了下来,笑了笑。 “不急,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罢,燕何手一挥,范阳郝乾拽起宋道理,就将他塞进了车内。 燕何进了车,淡淡说道:“走!” 郝乾手持缰绳,范阳坐于一边,驾车疾驰而去。 一路上,宋道理依靠在车壁上,斜视着端坐着燕何,心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干怎么办。 按照宋道理自己与季陶他们的计划,现在季陶他们一定在拼命找着自己到底被曹咎藏到哪儿去了。 但现在,宋道理自己却被燕何在路上截胡,就算季陶他们打听到了曹咎的真实想法,也没办法找到自己。 宋道理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燕何,心中满是疑惑。 自己参与寿春纷争这么久,所有人的目的都已经弄清楚了。 什么曹咎其实是想找个弱势的人帮自己吸引火力,吴臣所代表的淠河鄱邑势力是想做起义军的首领。 陈胜是为了在秦末乱世活下去,季陶是为了杀掉曹咎,重挫反秦势力。 他们的行为动作与所造成的的结果,宋道理都能讲得通。 单就眼前这个燕何,无论宋道理怎么想,都没办法将他的行为与任何一方的目的结合起来。 难道寿春城内还有其他势力存在? 可在秦末,反秦扶秦争天下就是这个时代的主题,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势力,除非燕何属于另外一个争天下的势力。 想到这里,宋道理对于燕何的身份也算有了些思路,可这个思路太过臆想,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哎!” 宋道理冲着正在看书的燕何叫了一声,问道:“看什么呢?” 说着,宋道理起身,凑到燕何面前,看了看竹简上的字。 “《德道经》” 虽然隶书宋道理认的不多,但这本书的书名,宋道理还是认识的。 “你读过?”燕何将竹简放到一边,淡淡问道。 宋道理重新靠在车壁上,一脸懒散地样子。 “《德道经》没读过,《道德经》我倒是读过。” 宋道理回想了想,当初上学的时候,自己有个老师,是个老子的铁杆粉丝,几乎每一节课都要吹一遍老子的哲学思想。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说着,宋道理索性自己背了两句,自己也只记得这两句。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燕何听完宋道理背完后,自己也背了两句。 虽然宋道理没听懂燕何背了什么,但依旧能感觉到这话似乎有些耳熟。 “我背的是《道德经》写的,你背的是啥,你这本《德道经》写的吗?” “我背得就是《德道经》。”燕何拿起身边的竹简,在宋道理面前晃了晃。 “怎么可能?” “真实如此。” 说着,燕何在一边得竹简堆中四处翻了翻,翻出其中一册,在宋道理面前展开。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宋道理把脸凑上前,上下阅读了一遍,心道还真的如此。 “你这看得盗版吧,看盗版书不提倡啊。”宋道理说道。 燕何笑着要了摇头,没理睬宋道理,小心地将竹简收好。 看着车内那一地的竹简,宋道理坐在地上,往那边挪了挪。 想看看这燕何一天到晚都在读写什么书。 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刹住。 范阳掀开帷幕,对车内的燕何说了句:“大人,小心。” “嗯。”燕何点了点头。 宋道理一听范阳这话,慌张地躲到车后,紧张地看了看身边的燕何。 “怎么,又有人来劫车了?” 燕何摇了摇头:“不是。” “那时什么?” “别说话。”燕何压低声音,对宋道理低吼道。 被燕何这么一吼,加上连一向胸有成竹的燕何现在都变得这般紧张,宋道理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车外,三个手持长棍,身着粗布衣服的男人拦住了车子的去路。 三人中,为首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车子,又瞟了一眼车上范阳郝乾腰间的长剑。 接着,为首的男子将手中长棍交到身边的人手上,走上前,拱手拜道:“敢问二位,姓甚名谁,缘何来此?” 郝乾范阳相视一笑,郝乾跳下车,上前拱手拜道:“在下原寿春守卫十夫长,车上的是原寿春典狱长范阳与原寿春县尉燕何大人。” 身后的两名男子一听这名号,立刻紧张起来,后面的两人立刻展开架势,准备恶战。 “寿春的秦吏来此作甚?” 为首的男子眼神凌厉,对郝乾充满了警惕。 郝乾面带微笑,不想惹出事端,走上前想解释清楚。 那三名男子见郝乾靠近,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后面的人将棍子低了上来。 为首的男子手持长棍,摆好架势。 郝乾见况,顺着为首男子的眼神看去,发现这男子是在忌惮自己腰间的那把剑。 于是,郝乾柔和的笑了笑,将腰间的剑结了下来,回身抛给了车上的范阳。 “这般如何?” 为首男子见郝乾显然有意想自己示好,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渐渐放下戒心。 “说说,缘何来此?”男子问道。 郝乾再拜,答道:“我家县尉大人有事要与陈首领商议。” “有事与我家首领商议?” “正是。” “何事?” 郝乾打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三人,嘴角依旧挂着笑脸:“敢问阁下是何人?” “我乃首领麾下十夫长。” “那此事还是当面说与陈首领的好。” 话刚说完,私下突然嘈杂起来。 “啊~~~~” 一众人从四周冲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范阳飞身下马,拔剑出鞘,刚想冲上前,就被郝乾拦住。 “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挑事的。”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6章 陈胜营地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半山腰处,四下树木丛生,脚下落满了树叶,长满了杂草。 马车的周围围满了身着粗布,手持长棍的男子,这帮男子面色蜡黄,一看就是一帮亡命徒。 众人中一人走上前,手中拿着把长剑,与其他人不同,此人体态壮健,面色凶横,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人。 见此人上前,为首的男子立刻为他让出道来。 “葛婴大哥,他们自称是寿春十夫长、典狱长,还有县尉,说是要见陈胜首领。”为首男子向葛婴解释道。 葛婴点了点头,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持剑得范阳和一身正气的郝乾。 见葛婴上前,郝乾拜道:“想必阁下就是陈首领的左膀右臂,葛婴大哥吧。” 葛婴冷笑了一声,淡淡问道“你们当真是寿春的官吏?”。 “正是。” “要见陈胜首领?” “是。” “何事?” “联合大事。” 葛婴听完,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手一挥。 “赶下山去。” 四周男子受到命令,立刻手持长棍,小心翼翼地逼上前。 范阳拼命想甩开郝乾按住自己的手,奈何自己力气没他大。 “放开,看着架势准时谈不拢了,不如杀下山去。” 郝乾拼命按住范阳,劝说道:“我来说,莫坏了县尉大事。” 说罢,郝乾将范阳推到一边,走上前,对葛婴拜道:“葛婴大哥,我家县尉就在车上,这车上还有您要的人,您确定要赶我们下山。” 听郝乾这么一说,葛婴顿时来了兴趣,转身看了看郝乾身后的马车,笑道:“什么人?” 郝乾上前,伏在葛婴耳边轻声说道:“宋道理,宋县尉。” 葛婴一惊,生咽了口唾沫,咳了两声,对身边人说道:“放他们进来。” 众人见葛婴都发话了,也不敢说什么,纷纷让出路来。 范阳见况,收了剑,跳上车,手持缰绳,催马前行。 葛婴在前带路,郝乾步行,跟在葛婴身后,其他人都尽皆散去。 葛婴负着手,走在前面,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心中思绪万千。 “这宋县尉,你们是从何……” 心乱如麻的葛婴刚想回头对郝乾问清楚,郝乾立马将他打断。 “此是还是见了陈胜首领再说吧。” 车内,刚才车外的所有动静都被宋道理听见了。 宋道理猛地踢了一脚身旁的燕何,压低声音,对其喝到:“你带我来找陈胜干什么?” 燕何揉了揉自己的被宋道理踢到的小腿。 “郝乾不是说了嘛,联合大事。” “我信你个鬼,你和陈胜有什么好联合的。” “信不信由你。”燕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拿起自己手边的竹简,读了起来。 “你……” 面对燕何这种态度,宋道理也无可奈何,心中也更加慌张起来。 宋道理不愿来陈胜的地盘其实有两个原因。 其一就是因为陈胜队伍中的情况,宋道理一无所知。 但从现在来看,宋道理就已经知道了陈胜队伍里有季陶的内奸,安排在寿春的内奸,还有与陈胜异心的人。 这么复杂的情形,宋道理又要一段时间才能摸清楚情况。 第二就是宋道理还不清楚陈胜这帮人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季陶之前说过,陈胜其实是重视自己与宋道理之间的兄弟情谊的,所以,陈胜并不想要宋道理的命。 这种说法,宋道理虽然并没有当着季陶的面说破,但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接受,毕竟宋道理到现在脸季陶也没有完全相信。 况且,最要命的就是陈胜队伍里有一个肯定要自己命的人,这个人就是葛婴。 不管葛婴为什么要对宋道理下手,季陶和文苴,他们都说,葛婴对宋道理要下手。 而现在,燕何一行人刚上山,第一个遇到的大佬就是葛婴,这货弱国知道车上有宋道理,肯定会乘这个机会弄死宋道理。 想到这儿,宋道理不经觉得脊背发凉,浑身发抖。 马车驶进了山寨,众人纷纷向葛婴行礼。 葛婴带着郝乾一行人来到寨子的一处院落,四下观察一下,见周围无人,便对郝乾说道:“郝乾兄弟,这宋道理就安排在这间屋内。你与范阳兄弟,燕何县尉我会另行安排,” 郝乾面带微笑,谦逊说道:“葛婴大哥,这还容我禀明县尉大人。” “那是。” 说罢,郝乾转身上了车,留下范阳在车外。 燕何见郝乾进来,不慌不忙地放下竹简,问道:“如何?” 郝乾坐到一边,回答道:“葛婴要我们把宋县尉交出来。” “什么玩意儿,葛婴知道我在了!”宋道理被吓得叫出声来。 燕何立刻一掌,拍到宋道理头上,低声呵斥道:“小声点。” 宋道理也没理睬燕何这一掌,直接倾身子,请求郝乾道:“郝乾兄弟,郝乾大哥,可千万别把我交出去啊,葛婴可是要我性命的啊!” 郝乾没理睬宋道理,而是看向燕何,想听听燕何是怎么想的。 燕何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 “不交出去,显得我们没有诚意,交出去,若真的如宋道理所说,那我们就亏大了。” “对啊,交出去,你们也死定了。”宋道理在一旁劝道。 “这般,将范阳与宋道理交出去。”燕何提议道。 郝乾思索了一番:“是。” “是什么是,那范阳一脸凶样,我别没被葛婴弄死,反而被范阳弄死。” 对于燕何的提议,宋道理极力反对。 “那就将你一个交出去吧。”燕何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装作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别,别,别,范阳就范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燕何这个鸡贼,宋道理也无可奈何。 三人商议完,郝乾下了车,将接过说与葛婴。 葛婴听罢,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范阳,答应了下来。 说罢,范阳从车上拉出五花大绑的宋道理。 自从宋道理从车内走出来,葛婴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宋道理,从未离开过。 “葛婴大哥,我们呢?”郝乾叫了叫出神的葛婴。 葛婴回过神,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请。” “多谢葛婴大哥。”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7章 陈胜派人来”请“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所处的屋子很偏僻,四周围了一圈高墙,其他什么都没有。 在葛婴离开后不久,门口就被安排了四五个戍卒站岗。 先前,范阳从车上拿下来了一些行李,如今他正在安置着这些行李。 宋道理和这个脾气古怪的范阳没什么话说,独自一人坐在屋内,面对着屋外站岗的戍卒。 局势完全没有像宋道理想象的那样发展。 宋道理还在季陶处时,又怎么会想到那个变态的曹咎会将自己与燕何一道,送往南越去(虽然此话暂且存疑)。 况且到现在燕何到底要做什么,宋道理都还没弄清楚,就被莫名其妙地送到陈胜的军营中来了。 来便来了,可宋道理一来就落到了葛婴手中。 这货还把宋道理与众人分隔开了,这样一来,葛婴想要对宋道理做什么也就易如反掌了。 范阳抱着行李总是在宋道理面前晃来晃去,本就烦躁的宋道理被范阳弄得更加急躁起来。 “你搬家呐,出来一下弄这么多行李,这儿还有桌子!” 宋道理拍了拍范阳搬出来的桌几,对范阳吼道。 范阳一愣,瞪了宋道理一眼,没多理他,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宋道理本就忌惮范阳,一看范阳那杀人般的眼神,也立刻怂了下去,没再说什么。 二人就在么谁也不搭理谁,在屋内待了一上午。 中途,也有几名寨子里的兵卒来过,都是来送些吃喝的。 宋道理看着送过来的东西就没什么胃口。 倒也不是不好吃,再怎么说,宋道理已经来秦末这么长时间了,这里的饮食习惯早就习惯了。 平时吃差点,宋道理不会有什么怨言。 宋道理不吃,还是忌惮这葛婴会往饭菜里下毒,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范阳并没有这样的担心,兵卒们将饭菜一端上来,他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宋道理拦都拦不住,最后,索性不拦了,就当用他试毒了。 这范阳饭量是大,兵卒端上来两人份,这家伙一个人就把饭菜吃了个差不多。 当宋道理反应过来这饭菜没毒时,桌子上已经杯盘狼藉,就剩几颗菜叶子了。 饭一吃饱,范阳碗筷一扔,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饭菜没吃到,宋道理想着自己也没能力去怪范阳,只能勒紧肚子,回房睡觉,麻痹饿感。 可当宋道理一回房,自己的床上堆满了杂草,四处全是些杂物。 这时,宋道理才反应过来,原来早上范阳并不是搬家,而是把他房间里的杂物全部搬到了自己房间里。 宋道理气得直接把放在床上的桌几摔到了地上。 可这桌子却死沉死沉的,直接砸到了宋道理的脚趾,痛得宋道理抱着脚趾失声喊叫。 宋道理手扶着床沿,单脚跳到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几边,坐了下来。 心中暗骂,这个挨千刀的范阳,明明知道这间屋子只有两间卧房,还把杂物全部堆到这间房里,这不就摆明了为难自己嘛。 想必是桌几滚落的声音太大,吵到了另一边的范阳。 范阳走到了宋道理所在的房间,依靠在门框上,说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宋道理坐在桌几上,揉着自己的脚趾。 “睡觉啊!” “你睡这儿?” “一共就两件房,不睡这儿,难道和你睡啊!” 范阳见宋道理一直在揉脚趾,便回房间取来一盒膏药交到宋道理手中。 “看在你将自己饭菜让给我的份上,这个给你,抹上伤口处,一天就好。” 宋道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范阳交给自己的膏药,就是不敢接过来。 “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范阳刚要转身离开,宋道理立刻从他手中将膏药夺了过来。 “不要白不要,谅你也不敢害我。” 说完,宋道理便脱下鞋袜,只见整个脚趾都肿了起来。 抹好了膏药,宋道理刚要将膏药还回去,就被范阳推了回来。 “你用过了,我不要了。” 说吧,范阳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屋子里一共三张床,这间屋子里的床坏了,我那间房里已经收拾好了一张床,你搬过来吧。” 说吧,范阳便离开了。 看着范阳离开的背影,宋道理打了个寒颤,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心道,这范阳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帮自己把床收拾好了,还放在了自己的房里,这不摆明了想和自己睡嘛。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宋道理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想罢,宋道理便起身准备到隔壁把床搬回来。 可宋道理一瘸一拐得走到厅堂里时,门外来了一个士卒,在和看守自己的几个士卒交谈。 宋道理走到院子里,尽量靠近他们,想听清楚他们在谈些什么,生怕这些人是葛婴派来的,是来要自己性命的。 那几个士卒交谈的声音很小,宋道理根本没听到什么。 只听见什么有人在向陈胜赔罪什么的,这似乎与宋道理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没过一会儿,戍卒们便交谈完了,其中一人转身走进院子里。 吓得宋道理急忙跑回屋内,假装镇静地坐着。 士卒走进屋内,迎面就见到了宋道理和一桌子还未收拾的碗碟。 “宋县尉,我家首领有请。” 那士卒似乎与宋道理并不太熟络,简简单单对其拱手拜道。 “你家首领,陈胜?”宋道理问道。 “是。” 宋道理满心好奇,陈胜现在找自己干嘛。 自己落到葛婴手上,按正常的套路,葛婴不是应该私下里直接把自己做掉嘛,怎么还扯到陈胜了呢。 对这些问题,宋道理实在想不通,而眼前的士卒又一直在催促自己,宋道理索性提议道:“让范阳随我去,可行?” 那士卒显然有些为难。 “首领只传了您,未传范阳典狱长。” “他不去,我也不去了。” 宋道理一屁股坐在了席位上,直接耍起赖来。 那士卒见宋道理耍赖,而自己就是来请他的,若果请不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士卒再拜道:“那就准范阳典狱长一同随行。” “好!” 宋道理站了起来,继续问道:“燕何他们去吗?”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8章 寨子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刚坐会屋内,门外士卒就走了进来,说陈胜要见自己。 闻讯,宋道理害怕这之间有什么阴谋,不敢自己前往,索性将范阳拉上,一同前往。 路上,宋道理拉住为自己带路的士卒,小心打听道:“燕何县尉去吗?” “回宋县尉,此次首领见您纯属叙旧,并不商谈燕何县尉请求之事。故而,燕何县尉并不前往。”那士卒回答道。 “哦。” 宋道理点了点头,渐渐放慢了脚步,走到了跟在身后范阳的身边,用手肘拱了拱他,小声说道。 “你说,陈胜现在见我,又不见把我带进来的燕何,这是要干什么啊?” “不是说了嘛,叙旧啊!” 范阳两手往胸前一插,左手拿着剑,一副高冷的样子。 “我信他个鬼,有什么旧可叙的。” 没过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山寨的议事堂。 议事堂门口站了两排手持长戟的卫士,大门敞开着,宋道理范阳离着大门不远处就被拦了下来,在哪里等候,士卒先进去禀报。 宋道理站在厅堂外,踮着脚尖,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虽然距离并不算太远,但依旧还是有些距离的。 宋道理踮着脚尖,只能不清不楚得看到厅堂内似乎有个人跪在地上,正中间坐着一个人,两边分别坐着两个人。 士卒进去禀报后,得到准许,立刻回来告知宋道理。 宋道理低着头,跟着士卒,后面跟着意气昂扬的范阳。 在门口,范阳的剑被收走后,二人方才真正被允许进去议事堂。 宋道理低着头,两手恭敬得放在胸前,小步移到厅堂正中间,拱手拜道:“宋道理见过陈胜大首领。” “哈哈哈!” 陈胜见宋道理走了进来,立刻走下位置,快步走到宋道理身边,一把扶起宋道理。 “三弟,大哥终于找到你了。” 说罢,陈胜热泪盈眶,一把将宋道理拥到怀中。 陈胜这一举动弄的宋道理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任由陈胜抱着,嘴里勉强叫了一声:“大哥。” 陈胜渐渐放开宋道理,站在他面前,眼睛都哭红了,两手握住宋道理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 “三弟,让你受苦了,都怪大哥,没能及时就你出寿春。” “大哥,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罢,陈胜拉着宋道理的手,走上了自己所坐的席位,让宋道理坐在了自己身边。 一开始,宋道理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应该有这么盛的风头,所以故意推脱了几下。 但陈胜就像缺陷眼儿一样,非要送蛋糕了坐在自己身边,以示二人关系有多亲密。 最终,宋道理拗不过陈胜,只能听他的坐了下来。 可刚等宋道理坐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下面,就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跪着的人正是葛婴。 只见葛婴跪在地上,面有怒色,袒露着上半身,浑身被冻得通红,双手被绑在了身后,背上背着一捆荆条。 这是什么戏码,负荆请罪嘛,什么意思,宋道理见况,心中暗想道。 “来,三弟,这位是邓说,是这山寨原先的首领,也是我们阳城人。”陈胜起身,指着自己左手边的那位精壮的汉子介绍道。 宋道理也急忙起身,作揖行礼:“见过邓首领。” 邓说急忙回起身回礼。 “哈哈哈,宋县尉客气了。早就听闻陈大哥说宋县尉一表人才,如今一看,果然与我等不一样啊!” 这邓说是个直爽、重情义的性子,当初被始皇帝征召戍边,路上出现变故,于是就在寿春落草为寇,一直到陈胜的到来。 陈胜在淠河遭袭之后,带着部队来到了邓说的地盘。 陈胜表明身份,并表示愿意帮助邓说抵御蓸咎的进攻。 邓说因此大喜,并表示,如果陈胜能击败蓸咎的部队,便将山寨让与陈胜。 后来蓸咎贸然进攻,被陈胜的戍卒队伍击溃,邓说也履行诺言,将位置让了出来,自己甘居第二。 “邓首领过誉了。”送蛋糕了客气道。 “来,三弟,这位原先是这山寨的另一位首领吴臣,吴首领。”说着,陈胜向宋道理介绍了自己右手边的这位宽袍大袖斯斯文文的男子。 宋道理心中一惊,急忙转过身去,作揖行礼:“宋道理见过吴首领。”、 “受不起受不起!” 这吴臣连身都没起,也不看宋道理,一脸傲慢的样子,随手挥了两下。 吴臣原先是个儒生,为保家传的经书,便上了邓说的山寨。 在面对陈胜解救山寨也是心怀感激,也愿意奉陈胜为大首领,可就是看不惯宋道理刚来就收到陈胜这般礼遇。 宋道理也不是傻子,当然能看的出来这两位首领对自己的态度,但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热脸贴冷屁股,强行向吴臣问好。 “吴首领是哪里人?” “你问这做什么?”吴臣没有丝毫给送蛋糕了好脸色的意思。 “哦,道理有位故人,他也叫作吴臣,是鄱邑人。” 眼前的这位吴臣一听宋道理说自己也认识一个人叫吴臣,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宋道理笑了笑:“不过他心胸狭窄,不像吴首领这般心胸宽阔。” 这么一个戴高帽,弄的吴臣不拿出好态度都不行,只能起身面向宋道理,作揖行礼:“宋县尉谬赞了。” “哪里哪里。” 二人客气了一番,纷纷坐下。 话已至此,宋道理看了看跪在台下的葛婴,心道,不会是这家伙想还自己,却被陈胜发现了,所以陈胜才邀请自己前来惩罚他的吧。 想罢,陈胜端坐在席间,清了清嗓子,对台下的葛婴淡淡说道:“葛婴,如今已按照你的要求,将宋道理请来。说吧,你到底要怎样?” 只见葛婴背着荆条,膝行上前,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头,额头都磕出血来。 “属下瞒着大哥,擅自派人前去刺杀宋县尉,是属下的错。但属下就是不认错,属下一切都是为了大哥好。今日,属下特地留下宋县尉,就是要大哥在我与宋县尉只见做出一个抉择。”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9章 对峙葛婴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只求大哥在我与宋县尉之间做出一个抉择。” 宋道理听葛婴这话,一脸懵逼,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什么叫做个抉择,自己与这葛婴并没有什么矛盾,这货难道就因为不相信自己,就要致自己于死地,这也太偏激了吧。 “什么叫做你不认错!” 陈胜拍案而起,怒指着台下的葛婴喝道。 左右一惊,吴臣立刻上前安抚:“大哥,葛婴也是为了您好。” “什么叫做为了我好,先前我三令五申,从寿春城中将我三弟救出。他呢!不救便罢,竟然派人去刺杀我三弟,还说是为了我好!” 陈胜吹胡子瞪眼,气愤地瞪着台下。 吴臣低着头,瞟了两眼坐在一旁的宋道理。 眼神飘忽,似乎接下来的话当着宋道理的面不太好说出口。 宋道理本想就坐在一边看好戏,但吴臣都已经看到自己身上,自己不如索性起来做个好人,给众人留个好印象。 “大哥,我身为秦吏,众兄弟不了解我,故而猜忌实属正常,您还是莫再怪葛婴兄弟了。”宋道理起身,恭敬地对陈胜说道。 陈胜坐在席间,默不作声,脸上的怒色还未退去。 吴臣见况,连忙继续劝说道:“是啊,大哥,宋县尉大度,都如此说了,想必葛婴也知道自己错了。” 可台下的葛婴一听吴臣这话,反而不高兴了。 一脸不知悔改的表情,挺直了腰杆,急忙否认。 “大哥,我没错,他宋道理就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在淠河时,那么多兄弟被英布捉去,就他一人逃了出来。 在寿春,他结识曹咎,后来被抓,依然能安然无恙的逃出。 这不是叛徒是什么?” “我能逃出淠河,是因为英布不想在淠河杀我。我能逃出寿春,是因为我善于了解他们的矛盾。 葛婴,莫将所有人都想得如你一般,不会用脑。” 面对死不悔改,反而反咬自己葛婴,一向不愿惹事的宋道理心中也有些郁闷,但依旧在克制自己。 “用脑!那我问你,王坎县尉何在,文苴兄弟何在?” 见宋道理来了劲,葛婴直接祭出杀器,逼问宋道理这两个人。 “王坎……” 葛婴这一问,将宋道理问住了。 在淠河时,宋道理就已经知道陈胜王坎和自己其实是结义兄弟。 如果陈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王坎的死,他绝对会追究到底。 然而,王坎是在宋道理面前死的,这事只要想赖总能赖到自己身上。 宋道理沉默不语,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陈胜,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陈胜皱着眉头,凝视着台下。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葛婴瞪着台上的宋道理,大笑道。 “谁说我无话可说。” 宋道理走到台下,拱手向陈胜拜道:“大哥,二哥死时我确实在一边,我没想到以二哥的本事,竟打不过那么一个小贼。 对此,小弟我常茶饭不思,懊恼不已。” 边说,宋道理边装作痛心疾首,悔恨不已地样子。 “至于文苴,大哥,我在寿春时,已探明曹咎有反秦之意。我愿帮大哥,若大哥也有意联合,我愿帮大哥作这个说客。” 宋道理紧张地低着头,眉头紧锁,向陈胜拱手行礼。 气氛逐渐凝重起来,宋道理能感觉到这陈胜心中明显的变化。 葛婴为了挽回陈胜,立刻辩解:“大哥,曹咎身为寿春县令,为何会反秦,您可千万别……” “够了。” 葛婴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胜打断。 陈胜缓缓起身,走下台阶,来到宋道理面前,将其扶起。 “我信三弟的话,葛婴你莫要再说。” 听完陈胜的话,葛婴苦笑了两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此说来,大哥已经做出抉择了。也罢,葛婴多谢大哥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罢,葛婴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大哥,葛婴先去,在地下等您。” 葛婴愤然起身,一把挣脱开绑着自己的绳子。 宋道理站在一边,绳子抽到身上,被吓了一跳,向后一退,跌倒在地上。 周围众人皆大惊,纷纷起身。 门外的士兵也立刻围了上来,以防不测。 邓说当在陈胜身前,对葛婴大喝:“葛婴,你想做什么?” “哈哈哈!”葛婴大笑,“大哥,我先去也!” 说罢,葛婴眼神杀意一闪,拔出身边一名士兵手中长剑,便要自刎。 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范阳见况,立刻拔剑出鞘,一把将葛婴手上的打掉,一手按住葛婴双手,一手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看见眼前这情况,宋道理躺在地上,目瞪口呆。 自从来到秦末,宋道理见到的一直都是些心机很深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偏激的秦末人。 陈胜见葛婴被擒住,拨开当在自己身前的邓说,走上前,俯下身子,在葛婴耳边说道:“我给你个机会。” “大哥……” 陈胜拍了拍葛婴的肩膀,挺直腰杆,走上台阶对台下众人说道:“各位弟兄,我知道你们之中不少人都与葛婴一样,不信我这位三弟。 这般,我们寨中一共一千二百人,支持宋道理者站一边,支持葛婴者,站另一边。 输的人当众自裁,以绝后患,其他人也莫再无理取闹!” 陈胜这话一出,宋道理更是一脸懵逼。 心道,这陈胜到底是什么意思,嘴上说着信任自己,现在却搞这么一出。 自己刚来山寨,人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在这儿这么长时间的葛婴。 “大哥,小弟我……” 宋道理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对陈胜提出异议,却被陈胜打断了。 葛婴挣开范阳的束缚,对陈胜拱手拜道:“哈哈哈,好,多谢大哥。” 陈胜走下台阶,来到宋道理身边,低声在其耳边说道:“三弟,莫怪大哥,现在杀了一个葛婴,寨中还有众多葛婴,杀不尽。” “可是,大哥……” 宋道理刚想说话,陈胜又故意走开了,对身边的邓说吴臣说道:“召集兄弟,来练兵场集合。”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章 站队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陈胜这一套命令,周围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邓说觉得此事有失公允,想劝劝陈胜。 “大哥,这事对宋县尉……” 陈胜一手握住邓说的手腕,看着邓说,说道:“你们自去集合自己的手下,我的手下我亲去集合。” “慢!” 葛婴突然站了出来,说道:“大哥,不是小弟不相信您,此事您最好还是避嫌的好。” 陈胜看了看葛婴,笑了笑:“我不去,那你去?” “我也应避嫌,小弟建议另派手下前往召集。” “谁愿前往?” 台下一持戟侍卫上前拜道:“属下愿往。” “葛婴,你看如何。” 葛婴看也没看那人,笑了笑。 “好。” 陈胜点了点头,手一挥,示意邓说吴臣和那持戟卫士下去集兵。 邓说抬头看了看席位上的陈胜,陈胜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邓说顿悟,领命道:“是。” 说罢,邓说对吴臣手一挥,吴臣便跟着他出了议事厅。 葛婴立于台下,信心满满。 而一边的宋道理此时却是忧心忡忡。 陈胜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喝着热茶。 葛婴坐于一旁的桌子上,得意洋洋。 范阳依靠在柱子边,面无表情,手中的剑也已经被重新收走。 宋道理在台下急得来回踱步。 等了好一会儿,邓说吴臣还是没有回来。 宋道理走出门外,向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葛婴立刻起身喝止了宋道理的脚步。 “怎么,想出去作弊!” 宋道理回头白了一眼葛婴,重新回到屋内,坐了下来。 台上的陈胜放下手中杯子,对宋道理说道:“三弟,莫急。” 宋道理没有理会陈胜,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陈胜到底是在帮谁,还不一定呢! “哎。” 宋道理暗自对靠在一边的范阳使了个脸色。 范阳见了,懒散地走了过来。 “做什么?”范阳问道。 宋道理凑到范阳耳边,小声说道:“你快去找燕何,看他能不能想点办法救我!” 范阳听完,走到厅堂中间,向陈胜行礼道:“陈胜首领,宋道理葛婴之争实乃山寨之事,在下不便参与,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陈胜起身,淡淡说道:“此事虽是山寨之事,可涉愿请燕何县尉来做个见证。” 说罢,陈胜手一挥,门外一个持戟戍卒走了进来。 “去请燕何县尉过来。” “是。” 陈胜这么一说,完全堵住了范阳离开的路。 范阳只能重新靠在了柱子上。 “哈哈哈,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葛婴两腿一翘,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抓起身旁桌上的一把花生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宋道理就见不得葛婴那副样子,扭过身去,暗中盘算。 如今的局势,陈胜摆明了是信了葛婴的话,想致自己于死地。 可现在自己又出不去,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在这儿等死了嘛! 过了好一会儿,燕何带着郝乾来到了议事厅。 陈胜与其寒暄了几句,但没有谈到什么正事。 寒暄完,燕何走到了宋道理身边,伏下身子,在其耳边低声说道:“我来时寨子里的首领邓说对我说,他已经要求手下的四百人会支持你,但寨中一共一千二百人,你还是死定了。” 宋道理听完,灵光一闪,立刻起身,小声对燕何问道:“真的?” “真的,陈胜指使邓说这般做的,可这人数远远不够,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燕何刚说完,另一边的葛婴就喝止了他们。 “说什么呢!” 燕何走到一处席位上坐下,淡淡回道:“叙个旧而已,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葛婴不太相信。 宋道理心中盘算了一番,计上心来,也没理会葛婴,走上前对陈胜问道:“大哥,寨中一共多少人,您手下有多少人啊?” “你问这些做什么!” 葛婴见刚才还忧心忡忡的宋道理突然问起话,不经警惕起来。 陈胜一抬手,示意葛婴退下,自己回答宋道理道:“这寨中一共一千二百人,我手下共有五百人,邓说邓首领手下共有四百人,吴臣吴首领手下共有三百人。” 宋道理深呼了一口气,笑了笑,回道:“小弟知道了。” 话刚说完,邓说吴臣便来回禀士兵已经集结完毕。 “好,燕何县尉,随我一通前往。” 陈胜起身,走下台阶,带着众人出了大厅。 宋道理跟在最后面,前面就是邓说。 “邓首领,您的队伍在哪儿?” 邓说走在前面一听到后面宋道理这么对自己说话,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宋县尉,实在抱歉了,我是能保证我手下的四百人选你,可前去召集大哥手下的那侍卫竟胆大到不允许我插手,所以那五百人估计是悬了。”邓说无奈说道。 宋道理拍了拍邓说肩膀,安慰道:“无妨,您只要告诉我您的队伍站在哪儿就行。” “在中间。” “好。” 说罢,众人来到了练兵场。 一千二百人已经集结完毕。 寨子里的士兵被分成了三队,最左边有五百人,中间四百人,最右边三百人。 三支队伍分成三个梯度,很容易辨认。 陈胜带着众人走上练兵场最前端的台上,环视了一番台下的士兵,暗自点了点头。 此时,宋道理突然站了出来。 “大哥,我看着练兵场一千人移动起来,实属费劲,不如先撤出去七百人。” 陈胜看了看场上的人,毕竟这山寨以前只有三百人,场子建的并不大,如今一千多士兵光是站已经很拥挤了,更别说移动了。 “三弟说得是。”陈胜微微点了点头。 见陈胜松口,宋道理又提议道:“大哥,这分两批站统计人数太过复杂。 不如这般,先选这五百人,得人多者,这五百人就都算在那人头上。然后再那七百人,得人多者就都将这七百人都算在自己头上,如何?” “凭什么,大哥方才已经说好了如何站队,现在又怎能轻易变动。” 站在一旁的葛婴一听到宋道理的提议,立刻就站出来反对,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一章 站队开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只要是宋道理提出的,葛婴都会提出异议,尽管连葛婴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面对事事都较真的葛婴,陈胜显然有些不高兴,悻悻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没有表态。 之前帮着陈胜集合部队的侍卫见陈胜的面色不对,立刻移动到葛婴身边,低声劝说道。 “葛大哥,这五百人我已安排妥当,肯定选您。余下的七百人,大多数是寨中原先的兄弟,他们连宋道理都不认识,怎么会选他。大哥现在明显不悦,您还是莫要再较真为好。” 葛婴听完那侍卫的话,心中一仔细盘算,觉得也有道理,逼得太紧,就算赢了,日后自己与陈胜大哥的关系也不好看。 于是,葛婴重新走上前,表态道:“这赌局宋县尉本就吃亏,小弟细想了一番,愿做出让步,就按宋县尉的提议进行。” 陈胜会心一笑,对葛婴问道:“当真愿意?” “是。” 得到了葛婴的让步,陈胜即可下令按照宋道理的提议进行站队。 邓说接到命令,亲至现场,指挥右边的七百人先出练兵场。 而这七百人正好是邓说吴臣手下的七百人,余下的五百人正好是陈胜自己手下的部队。 宋道理站在台上,暗自发笑。 心道,这葛婴可能还真的是个莽汉,智商不行,竟然在这要紧关头松口了。 场上一共一千二百人,分两批进行,第一批五百人,宋道理肯定比不过葛婴,所以这五百人都会算到葛婴头上。 但是下一批的七百人,如果邓说没有骗宋道理,这种局势他也没有必要骗宋道理。 这七百人就会有四百人选择宋道理,结果就会是七百人都算到宋道理头上。 七百比五百,宋道理轻轻松松靠着四百人赢了八百人。 这一切还真得好好谢谢那位提出“胜者全得”的天才政治家。 站队顺利进行着,七百人已经退出场外,余下的五百人也在吴臣的安排下进行站队。 支持宋道理的站在左边,支持葛婴的站在了右边。 最终结果不出所料,支持葛婴的人占了大多数,而支持宋道理的人只有寥寥十几个人,一眼可以数清的那种。 由于两边差别太大,按照规则根本就没有数的必要,这五百人全部算到了葛婴的头上。 随着这五百人的退场,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宋道理也变得紧张起来,脑袋开始不由自主的瞎想。 要是邓说真的是闲着骗自己怎么办?要是邓说这帮手下不听邓说的话怎么办? 四百人对三百人,这样的差距太小了,只要几个人不听话,就翻车了。 宋道理握紧拳头,看了看葛婴,他到现在依旧信心满满。 再看向坐于身后的陈胜,他到现在脸色就没变过,宋道理实在没法去猜陈胜到底是怎么想的。 来到秦末这么久,宋道理对两个人最不了解,一个是燕何,另一个就是陈胜。 对于陈胜的看法,宋道理一直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而来,两人真正的见面只不过两面而已。 而且两次都有旁人在场,宋道理根本无法猜测陈胜的真实性格想法。 从一开始的懵逼,到后来文苴口中的猜忌,再到季陶口中的重情义,最后到现在眼前的变幻莫测,宋道理也没办法弄清到底哪个是真。 想到这里,宋道理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余下的七百人已经进场。 “众兄弟,大哥急招大家前来,就是为了看看大家对于宋县尉与葛婴兄弟的看法。 葛婴兄弟是山寨的四爷,当初在抵御寿春曹咎的战斗中,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战功。 奈何葛婴兄弟不容这位阳城县尉陈胜大哥三弟——宋道理上山,大哥不能抉择,故而麻烦众兄弟。 支持葛婴兄弟留在山寨者,站于右侧,支持宋县尉留在山寨者,站于左侧。 劳烦各位兄弟了。” 吴臣站在台上,对台下的诸多士兵解释道。 宋道理听完吴臣的话,皱着眉头,心中很是不爽。 心中暗骂,还身先士卒,立下赫赫张,这不摆明了在给葛婴拉票嘛。 说道自己时,一口一个县尉,生怕台下人不知道自己是秦吏。 这吴臣摆明了是在帮着葛婴,估计他手下的三百人全会站葛婴。 台下士卒听完吴臣的话,个个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在台下议论纷纷。 “宋县尉是谁啊?” “吴三哥不是说了,是大哥的三弟。” “大哥哪儿来的三弟,怎么没听说过?” “他一个秦吏怎么为何要来我们山寨,莫不是来骗人的吧!” 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是没人出来站队。 吴臣见况,高声喊道:“众兄弟,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见吴臣这么说,有个胆大的立刻站了出来,提问到:“这宋县尉到底是谁啊,为何要进我们山寨,他有什么企图?” 问题犀利,显然山寨之中不信任宋道理的人确实占大多数。 “宋县尉是阳城县尉,率领我们前往雁门郡戍边的,但路上却被贼人捉去了,估计现在逃出来了吧。”台下一人帮着吴臣回答道。 “既然是阳城县尉,明明是秦吏为何会加入我们山寨,其必有图谋。” “不会,我敢担保宋县尉不是这样的人。我是阳城人,平日里深受宋县尉大恩。淠河时,宋县尉救助齐文之时,我就站在第一排,我能感觉宋县尉爱民之心。宋县尉,我支持你!” 说罢,说话的那人从队伍中挤出,首先站到了左边。 那人刚挤出去,队伍里又有人挤了出来站到了右边。 “我听说过这位宋县尉,先前他逃出淠河,来到寿春,收到曹咎礼遇。如今,寿春缉拿他,又跑来我们山寨,这等首鼠两端的小人,山寨如何能容得下他。” 两个人的表态,立刻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口水战。 场面混乱,支持宋道理,反对宋道理根本无法识别。 宋道理见眼前的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心中也变得不安起来。 于是,宋道理站了出来,气沉丹田,对台下嘈杂的人群喊道:“诸位兄弟,可否听在下一眼……”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二章 舌战葛婴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台下掀起两方论战,但除了最开始的两个人,其余人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明确表态。 见情况越来越复杂,宋道理心道这邓说的工作做的不行啊,怎么到现在那四百人还不表态。 过了一段时间,台下依旧没有结果,只有几十个人站出来表了态,而站在右边的只有几个人。 面对这种情况,宋道理实在是坐不住了,立刻起身,来到台前,气沉丹田,对台下喊话道。 “诸位兄弟,在下就是陈胜大哥的拜把兄弟宋道理,还请诸位听我一言。” 此话说完,台下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七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台上的宋道理。 等众人全部静下来,宋道理继续说道:“诸位兄弟,眼看着大家因我而争论不休,在下实在于心不忍,故而想出来说两句肺腑之言。 在下在这台前,聆听许久,诸位兄弟对在下疑惑,无非以下几点。 其一,在下身为秦吏,大好前途,为何会选择上山,是否有何企图。 其二,在下于寿春,深受寿春县令曹咎礼遇,如今被曹咎缉拿,便图上山,实乃小人行径。 其三,葛婴兄弟抵御曹咎,劳苦功高,我初上山,毫无建树,与葛兄弟争位,实乃恬不知耻。 是也不是?” 宋道理气定神闲,对台下环视一周,以求回应。 台下的人似乎并不习惯这种台上下互动的方式,一时间无人回应,弄得台上的宋道理很是尴尬。 站在一边的吴臣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亲自接了宋道理的话茬。 “不知宋道理对这些问题有何高见?” 宋道理看向吴臣,笑了笑,继续说道:“高见不敢当,在下只为自己辩护。 这其一,在下虽为秦吏,但戍边任务无从完成,秦法严苛,必不会放过在下。 因此,留给在下的只有上山一条路,并不存在大好前途之说。 这其二,可与其三一同说与诸位。 诸位都知道,在淠河时,在下率领的戍边队伍被淠河贼人袭击,我也被他们掳走。 那淠河贼人是一个叫做英布的男人,此人与尔等一样,他也恨透了大秦,恨透了那群贪官酷吏。 他在年少时,因罪被罚去修皇陵。后来借机逃脱,来到了淠河,在哪里做起了贼人。 因此他愿在淠河起兵反秦,还联合了众多六国势力,其中有鄱邑番君吴芮,项燕将军之后项氏兄弟,还有寿春县令曹咎……” “胡言,那曹咎先前还围山,要致我等于死地,如此酷吏,怎可能反秦!” 宋道理还没说完,台下就有了起哄的人。 对这帮起哄的人,宋道理不恼反喜,这帮人闹得越凶,自己接下来的话才能够深入人心。 宋道理抬起手,示意台下安静,但此时台下却已经失去了控制,双方对于刚刚宋道理的话又展开了新一轮的论战,话也越来越偏激,连葛婴小肚鸡肠,不容能人的话都蹦了出来。 站葛婴一方的人也毫不示弱,什么宋道理就是曹咎派来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剿灭山寨,越说越离谱。 台下争论持续升级,甚至站在左边的一方都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 宋道理暗喜,事情闹得越大,反而越对自己有利。 但坐在对面的葛婴却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 原先明明自己稳超胜卷,但随着骂战开始,站往右边的人却越来越多。 “各位弟兄,这宋道理在此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大家可千万别上当啊!” 见宋道理一出来说话,就开始有人站向右边,葛婴也站了出来。 “葛婴兄弟,你身为山寨肱股,不为众兄弟考虑,只为个人地位,你是何居心!” 宋道理见此时葛婴站了出来,心中大喜,立刻向其怼了过去。 葛婴一脸懵逼,面对宋道理给自己扣的为私欲的帽子,也不知如何辩驳,只能硬怼。 “我葛婴哪里为一己私欲了!” “在下在为上山之前,周旋于淠河寿春之间,打探到淠河英布,寿春曹咎均是楚人。 二人平日里常思故国,见咸阳内乱,便思反秦。 如此盟友,你不思联合,反而固执己见,不为一己私欲,是为何!” 葛婴根本没听懂宋道理到底说得什么,只知道宋道理在骂自己,但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其实,这只是宋道理对骂的一种方式。 原先骂战的起点是宋道理可信不可信,可经过宋道理这么一说,就成了秦吏不信不可信,反秦大业需不需要盟友,讨论的范围一下就扩大了,话题也再也不是就事论事。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可想而知,支持葛婴的人被带了节奏,怎么都无法反驳这两个问题。 而且,宋道理故意将话说得不清不楚,好让自己的对手和旁观者有自己想象的空间。 易于煽动的人们之所以易于煽动,有时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你说的对,而是他们觉得自己理解得对。 “对,宋县尉说得对,我等均秦吏受大秦酷吏迫害,理应联合。” “是,秦吏不尽是酷吏,尔等将二者混为一谈,实在荒谬。我常听人说那寿春县尉燕何,除恶务尽,主持正义,是位堪比皋陶之人,那曹咎亦是。” 不到一会儿,台下此类声音便占据了上风。 宋道理会心一笑,自己生活在一个人人是媒体的时代里,这种方法偷换概念,带节奏的方法在熟悉不过了。 支持宋道理的人话题越聊越多,共鸣也越来越多,而对面只能老生常谈,显得苍白无力。 宋道理见大势已成,立刻脱下衣服,漏出脖子上吴兵的刺青,对台下人喊道:“诸位,此乃鄱邑番君吴芮为反秦而建立的私军吴兵的印记。” 印记一出,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皆大惊,不少人凑上前想仔细看看。 宋道理继续说道:“这便是我立志反秦的印记,这亦是正式我先前之言非虚的证据!” 看到宋道理脖子上的印记,台下先是一片哗然,接着都看向台上的首领班子,以求确认。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三章 对阵结果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当众拉开领子,露出脖子上的吴兵印记。 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美国一会儿,众人都看向台上,想听听陈胜对此事的看法。 陈胜会心一笑,但没有表态。 而一边的葛婴却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看了一眼宋道理的印记,立刻反驳起来。 “谁知道这印记是真是假,说不定这只是个胎记!” 有了葛婴的带头,站葛婴的人立刻有了动力,纷纷争吵起来。 宋道理也不辩解,自信满满的站在台上,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吴兵一员一般。 此时,坐在一旁的燕何觉得此时民心可用,立刻起身,走到台中间,先向陈胜拱手行礼,再面相众人行礼。 “诸位,我乃寿春前县尉燕何,我可证明此印记确实为鄱邑番君麾下吴兵印记。” 燕何说完,一片哗然。 起初知道燕何来山寨的人并不多,所以大家几乎都不知道燕何的到来。 而现在燕何突然蹦了出来,那些原先就是寿春人的百姓立刻沸腾起来,纷纷应声。 坐在陈胜身旁的邓说偏了偏身子,看到了宋道理脖子上的印记,凑到陈胜身边低声说道。 “大哥,那印记是真的啊,当初番君派人上山,我见过这印记。” 陈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并未说话。 台下一帮站葛婴的人见燕何站出来为宋道理说话,又来了劲儿。 “你是寿春县尉,你的话如何可信!” “胡说,山寨创立至今已有3年之久,若不是燕何县尉有意开脱,我等早被捉进寿春监牢了!” “对,始皇帝征召天下百姓修皇陵、驰道、长城,燕何县尉可怜我等,许我等在此偷生,岂是你们这些后来者能够非议的!” 台下越吵越烈。 宋道理疑惑地看了看燕何,心道怪不得这燕何能这么轻易的进入山寨,而且还受到这样的礼遇。 燕何没有理会宋道理怀疑的目光,而是继续向陈胜说道:“陈胜大哥,小弟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寿春与山寨的联盟一事而来。” 陈胜见情况越来越偏向联合,若真让燕何当众说出想法,那自己就得做出决断,到时候就没了回头路。 于是,陈胜手一抬,站了出来,来到燕何身边,对其说道:“燕何县尉,此事容后再议,先解决眼下这问题。” 陈胜拍了拍燕何肩膀,面向众人喊道:“诸位兄弟,我三弟这印记我先前见过,这确实是吴兵印记。 不过这期间的是非曲直还请诸位兄弟自己决断。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灭秦之后,尔等皆为王侯。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站队吧!” 陈胜一说完,台下掌声连连,众人纷纷站队。 本就支持宋道理的人自然没话说,直接奔向了右边。 一些摇摆不定的人见右边人越聚越多,也纷纷跟到了右边。 但毕竟葛婴也在山寨经营了一段时间,支持葛婴的人亦不在少数。 二者相比之下,右边的人虽明显多余左边,可依旧没有拉开多大的差距。 不一会儿,众人都已站队结束,练兵场中间空留下了几人,他们都是弃权的,哪边都不愿得罪。 最终通过统计,右边一共三百六十五人,左边一共三百一十六人,其中十九人弃权。 结果已定,按照规则,这七百人都算在了宋道理这位赢家头上。 七百票对五百票,宋道理成功靠着三百大几个人的支持赢得了一千二百人的支持。 宋道理也彻底松了口气,心中高悬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 而另一边的输家葛婴却心如死灰,瘫坐在台上,两眼失神。 陈胜走到葛婴身边,顺手拔出一边侍卫腰间配剑。 邓说吴臣见况,急忙上前拉住陈胜,劝道:“大哥,葛婴兄弟也是为了山寨好,不止于此啊,不止于此!” “是啊,大哥就饶葛婴这一次吧!” 陈胜没有理睬众人的劝说,手持配剑,来到葛婴面前。 “就是死,也得站着!”陈胜对瘫在地上的葛婴喝道。 葛婴的眼角噙着几点泪花,抬头看了看陈胜。 只见他面色凌厉,眉宇间透露着英气。 葛婴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陈胜,破涕为笑。 “大哥,输便输了,就算是哭也得站着,这是您教我的。” 陈胜见剑架在了葛婴脖子上。 “大哥!”众人本想上前劝阻,却被陈胜一个眼神吓退。 “记住今日之耻!”陈胜对葛婴说道。 “来生绝不再犯。”葛婴重重点了点头。 说罢,陈胜剑一剌。 众人都转过身去,不忍看这情景。 一缕头发虽冬日寒风飘落到地上。 陈胜将见抛给侍卫,转身离开。 “明日来我门前,做个牵马卒。” 说罢,陈胜独自离开。 葛婴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可自己却没感觉到意思疼痛,还能听得见陈胜的声音。 于是,葛婴微微睁开眼,震惊地摸了摸自己脖子,发现陈胜并没有杀自己,只是割掉了自己一缕头发。 “谢大哥不杀之恩!”葛婴连忙跪地谢恩。 此事已毕,邓说吴臣留下带着士卒们回去,而宋道理燕何等人自是跟着陈胜回到了议事堂。 宋道理看着陆陆续续散去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次算真的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嘴炮,让宋道理做到了即保住自己性命,又让山寨中自己的反对者闭上了嘴。 不过这一场对决过去了,可迎面而来却又出现了其他问题。 经过刚才台下众人地位辩论,宋道理明显感觉到燕何与山寨的关系不一般,但文苴为何又会说陈胜要杀燕何呢? 晚上,陈胜举行了一场宴会,迎接燕何宋道理进山寨。 议事堂的宴会上,除了陈胜邓说吴臣,还有山寨中的百夫长们,人数众多。 堂外,山寨的众兄弟也在推杯换盏,一醉方休。 堂内。 “来,让我们举杯,共迎燕何县尉与我三弟进山寨。”说着,陈胜举起酒碗,向众人提议道。 “来,大哥,我敬你。” 众人饮罢,燕何站了出来,对陈胜拱手行礼道:“陈胜首领,这寿春与山寨联合之事……”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四章 扫兴宴会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众人正是兴头上,此时,燕何突然跑了出来,走到厅堂中间,对陈胜拱手拜道:“陈胜首领,先前我已派人前来与您提过联盟之事,您却一再推托,今日我将宋兄带来,以表诚意,不知您可有抉择。” 众人见燕何突然扯到正事上,不免有些不快。 陈胜也收敛了笑容,缓缓放下了手中酒杯。 其实,在之前淠河鄱邑和燕何都派人来过,打探陈胜对于反秦之事的想法。 对于淠河英布,陈胜于私心,并不愿与他们结盟,故而婉言谢绝了英布派来的人。 燕何在陈胜未上山之前,就一直与邓说吴臣有联系。 而且燕何作县尉时,多般照顾山寨,故而其在山寨兄弟心中地位很高,但奈何燕何派人来是要山寨与曹咎联合。 曹咎不同于燕何,他数次亲自围山,寨中弟兄很反感这位寿春县令。 虽然陈胜对山寨与曹咎的结盟有些兴趣,可是陈胜作为山寨首领也要顾及山寨原先几百号兄弟的想法。 所以,陈胜对燕何送来的好意也一直都是敷衍的态度。 至于鄱邑番君吴芮那边,陈胜的拖延就与寨中三当家吴臣有关了。 此时,燕何突然提出此事,在场的人都感到兴致全无,刚刚还喧嚣着的厅堂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直接将酒碗摔到了桌上。 宋道理一脸懵逼地端着酒碗,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燕何县尉,此事……” 陈胜刚想缓解一下现场的尴尬,在场一些激进的百夫长却坐不住了。 一名百夫长拍桌而起:“此事没得商量,与您结盟尚可,与曹咎,绝无可能!” “对,曹咎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要我们与他结盟,痴人说梦!” “对,痴人说梦!” 下面十二个百夫长起码有六七个都在叫嚣,一个个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都在数落着曹咎的不是。 显然这帮说话的人都是山寨原先的首领,而这帮人占据了山寨领导层的大多数。 这也是为什么陈胜带来了九百人却在顾忌三百人的原因。 好好的一场宴会,因为燕何的这句话,弄得不欢而散。 对此,陈胜也没有办法,只能劝燕何先行回去,此事容后再议。 宴会就这么散去,但山寨里依旧灯火通明,不明厅堂内发什么的士卒们歌舞升平,不醉不归。 宋道理抱着一坛酒,两个酒碗,走出山寨,来到寨们前。 燕何坐在寨门前的断崖旁的一块大石块上,远眺远处寿春城内的几处灯火。 “来,喝两杯。” 宋道理爬上巨石,走到燕何身边坐下,摆好两个酒碗,倒满酒,递到燕何面前。 燕何看向身边的宋道理,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两人眼睛被寒风吹得都睁不开,虽然身上都披上了一件裘衣,可依旧冻得发抖。 宋道理喝了口酒,对燕何说道:“你可以啊,从我见你第一面起,就一直都没说过几句真话!” 燕何笑了笑,举起酒碗,与宋道理碰了个杯。 “彼此彼此。” “我可没有,监牢中我可是和盘托出了,但你……哼……” 宋道理摇了摇头。 “我怎么了?” 见燕何还在装傻,宋道理一一盘点起来。 “首先,我非吴兵的身份,你是直接从陈胜这里听到了的吧!” 燕何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当初陈胜要我就你出来,却又不说明为什么,我只能自己查咯。” 宋道理继续说道:“那文苴被抓是怎么回事?” “他确是我手下抓的,我身为寿春县尉,可没办法出面救他出来。” 宋道理想了想,微微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死也不会想到,你竟然才是那个寿春最大的内奸。” “最大的内奸?怎么,你还知道其他人?”燕何笑着问道。 宋道理狡邪一笑:“你从不说实话,那我也告诉你。” 听宋道理这般语气,燕何不怒,反而被宋道理逗笑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宋道理有些怀疑。 “对。”燕何肯定道,但没在继续展开了说。 高处不胜寒,宋道理打了个寒颤。 “可这想来想去,我还是有几处想不通。”宋道理不解道。 燕何自己帮自己倒满酒,说道:“何处?” “文苴肯定不会骗我,他说寿春内奸要害你燕何,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内奸干的呗。” “那你怎么不知道啊。” “陈胜不信我呗。” 听燕何说完,宋道理苦笑了两声,原来陈胜这般也是这样,就算是自己的盟友,也可以随时牺牲掉。 “可陈胜为什么会不信你?”宋道理还是想一问究竟。 “因为在他眼中,我在帮着曹咎作说客。” 燕何想都没想,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宋道理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这种解释也可以接受。 燕何继续说道:“文苴在说有内奸时,我并不奇怪。但他说内奸要害我时,我就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听燕何这么一解释,宋道理也完全弄懂了自己在寿春经历的事情。 周兴想联合陈胜搞垮燕何,陈胜同意了,因此燕何在城门之变后入狱。 而此时身为燕何手下的贾庄却找到了宋道理,千方百计将宋道理圈进事件。 终于在监牢中,燕何搞清了宋道理的真实身份。 话到了这地步,燕何不愿在谈下去,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最大寿春内奸这词,我不认可,我与陈胜并无联合关系。” 说罢,燕何爬下了巨石。 宋道理即可起身,冲着燕何又问道:“是曹咎派你来的吗?” 燕何头也不回得走回山寨。 “不是,我自己来的。小心点,夜晚风大,莫被吹下山去。” 燕何进了山寨,空留在宋道理还待在巨石上。 带来的温酒已经被吹凉了,但宋道理并不在乎,依旧喝完了一坛酒。 对于过去经历的事,说法实在太多了,可能真相,宋道理永远也解除不到。 所以关心好以后,方才是宋道理该关心的问题。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五章 面见陈胜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燕何已经下了巨石,回到寨中。 冷风刺骨,宋道理打了个寒颤,收拾好酒坛酒碗也爬下了巨石。 刚爬下巨石,迎面就走来一人。 宋道理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邓说。 邓说走上前,很自来熟的一手搭到了宋道理肩膀上。 “宋兄弟,这是……” 邓说瞟了两眼宋道理手上的那坛酒。 “哦,这,没事喝两碗。”宋道理附和着笑了笑。 邓说点了点头:“天冷,喝点酒好。走,大哥找你。” “大哥找我?” “是。” 说着,宋道理就被邓说拖走了。 路上,不知为什么,宋道理心中总有些不安。 之前就说过,宋道理并不关心陈胜曹咎季陶他们之间的矛盾,自己也不想在他们之间站队。 宋道理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全各个穿越的兄弟,然后简简单单的活下去。 在季陶身边时,宋道理想着帮着季陶搞乱寿春,自己趁乱逃走。 可现在,自己就在陈胜手中,之前的计划是否继续,还有待商榷。 夜已深,寨子里的士兵们也开始纷纷散去。 邓说带着宋道理来到陈胜的屋子。 屋子里,陈胜穿着常衣,坐在屋子正中间的席位上,一旁放着一碗热水。 吴臣也在屋内,坐在旁边。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个火盆,烘的屋子里热乎乎的。 一进屋,宋道理便感觉热的浑身难受,于是顺手将身上的裘衣脱了下来。 “来啦,道理。”燕何一见宋道理走进来,立刻热情地唤道,“来,坐。” 虽然陈胜表现得很客气,但宋道理依旧感觉有距离感。 于是,宋道理闭着嘴,恭敬地走到陈胜所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邓说,你也坐。” “多谢大哥。” 待众人坐定,宋道理依旧低着头,双手扶着膝盖,不敢直视其他人。 坐在宋道理对面的吴臣率先发话。 “宋县尉……” “少长(吴臣的字),别叫宋县尉了,听了变扭,就叫道理,如何?”陈胜面带微笑,一脸平易近人的样子看着宋道理。 宋道理默不作声,微微点头同意。 “好,道理兄,不知道理兄这吴兵印记是从何处得来的?”吴臣指了指宋道理脖子上的印记,问道。 宋道理下意识的捂了捂脖子,心道,这陈胜是宋道理拜把子的大哥,对宋道理一定很了解。 宋道理到底有没有与吴兵有关系,这陈胜肯定知道,这一次叫自己过来,相必只是确认一下。 自己最好还是说实话为妙,如果被戳穿就难看了。 “当初我被英布捉去,英布要拿我的命祭旗。 后来机缘巧合下,我结实了鄱邑吴氏的吴臣,哦,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与你同名之人。” 宋道理一边回忆,一边解释。 在场的人好像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宋道理并没有多问,继续说道:“吴臣他要帮我逃出淠河,于是他想了一个法子,把我装扮成吴兵,就这样在英布的眼皮底下将我送了出来。” 宋道理说完,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人察言观色。 生怕这帮人感觉到什么不对,毕竟连宋道理自己都还没有搞明白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逃出淠河的。 所以那些刺杀啊,误会啊,爹的来信什么的,宋道理都没说。 就怕说出来有破绽,而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们的质疑。 好在,也不知他们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对,还是已经了解到了什么,三个人都相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宋道理的解释。 “道理兄,那曹咎是怎么回事?”吴臣又问道。 “我带着吴兵的印记来到寿春,曹咎误以为我是吴兵,所以我才被困在了寿春。” 吴臣听宋道理说完,起身来到陈胜身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陈胜边听边连连点头,面色凝重。 二人说完,吴臣退回到席位上。 陈胜喝了口热茶,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吴臣邓说即可起身,拱手准备告退。 宋道理心中也送了口气,好在结束了。 于是,宋道理也跟着起身,准备退下。 “道理,你先留下。” 宋道理还没退到门口,陈胜就叫住了宋道理,而邓说吴臣都已离开。 “三弟啊,坐下吧!” 陈胜平静的脸色下,似乎暗藏着一些忧愁。 宋道理不敢违抗,又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陈胜帮宋道理倒满一碗热茶,亲自递到了他面前。 宋道理惶恐不已,急忙起身去接。 陈胜似有不快,直接将热茶放到了宋道理面前的桌上,而没有交到他手上。 宋道理感觉到了陈胜态度的变化,但又不敢多说话。 在陈胜面前,宋道理变得唯唯诺诺,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一名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一样,不敢有任何礼数上的逾越。 陈胜回到位置上,就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看宋道理一眼。 过于尴尬的宋道理总不能就这么等着。 “大哥,怎么了?” “道理,大哥不知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如今竟与我这般陌生。” “没有啊。”宋道理尴尬的笑了笑。 “往日里,若这许久未见,你定会缠着我与我喝上三天三夜。而如今,你竟连见都不愿见我。”陈胜抱怨道。 宋道理看着陈胜悲伤的表情,也无法识别陈胜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大哥,这段时间,小弟我实在经历的太多,早已没了当初的兴致。” 陈胜叹了口气:“大哥知道,二弟的死,寿春的诡谲对你来说确实不易应付。这样,日后大哥再也不会让你参与这些。” 陈胜来到宋道理身边,双手握住宋道理的双手,尽情释放着亲近之姿。 宋道理微微点了点头。 “大哥,那你到底准备如何对付曹咎?” 虽然宋道理无法辨识陈胜对自己是真是假,但自己依旧可以从他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今日你也见到了,燕何县尉在宴会上提及此事,惹得众怒,我亦无法违背众兄弟的意愿,做出联合之事。” “那就攻城吧!” 听陈胜都这么说了,宋道理直接这般提议道。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六章 寨中七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夜晚,宋道理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臂枕在头下,心中总有些失落。 旁边床上的范阳睡觉衣服也不脱,就这么靠在床边,手里还一直拿着剑,闭目养神。 夜晚,宋道理与好久不见的陈胜单独待了一会儿。 二人并没有谈及多少现在反秦各方的势力情况,只是简简单单叙了叙旧。 宋道理也试图打探陈胜接下来的做法。 虽然陈胜没有明说,可宋道理能够感觉道,陈胜似乎对于曹咎的联合有着兴趣。 只是实在碍于寨中反曹势力太过强盛,陈胜也无能为力。 按照这一天的经历,宋道理也明显能感觉到寨子反曹势力的强盛,陈胜可能无法再短暂时间里去摆平这股势力。 反秦机遇机不可失,陈胜若不起兵,曹咎必然起兵逼他,起兵又无法安抚寨中各方势力。 所以留给陈胜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武力征服曹咎。 这时候,宋道理也真正明白,为什么曹咎会选择那样偏激的方式来完成与陈胜的联合。 原来,这其中还有山寨本身的问题。 可眼下的局势,宋道理能够做什么呢? 宋道理只想在不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十九默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往扶苏的营地,一个个找全穿越的小伙伴。 不出意外,陈胜攻寿春应该没有问题了。 曹咎肯定不会反抗,但宋道理曾经帮着季陶谋划搅乱寿春。 那季陶的人,周兴田臧他们就会抵抗陈胜。 其实这也无所谓,宋道理搞乱寿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到时候,季陶等人全巢出动,宋道理就可以进入季陶的宅院,救出十九。 然后再回客舍,找回旺财和行礼。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当场抢,反正城内已经乱了,抢钱还不太正常不过。 想完日后的安排,宋道理一下子心理舒服了许多,一直悬着心也放了下来。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就这样,宋道理在山寨里安安稳稳地过了七天。 这七天是宋道理来到秦末后,最安稳的七天。 每天吃吃喝喝,无人打扰,也不关心山寨中任何事物。 这点陈胜倒不像季陶,陈胜说道做到,说不让宋道理操心,就不用宋道理操心。 这这样,宋道理若实在感到无聊了,就去找邓说聊聊天,喝喝酒,看他练练兵。 二人的交谈内容,也无非是邓说听宋道理吹牛逼,谈一些以后会发生的事,听得邓说一愣一愣的,跟真的一样。 至于吴臣,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太待见宋道理,所以宋道理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 后来,陈胜说之前给宋道理安排的屋子太破,所以特地帮宋道理重新换了一间屋子。 因此,宋道理也与范阳彻底分开住了。 这样一来,宋道理也彻底与燕何失去了联系。 不过燕何的寨中的各种消息却不断传到宋道理耳中。 就这一个星期以来,燕何每天都在向曹咎进言,要求寿春与山寨的联合。 一开始,陈胜还不愿撕破脸皮,对燕何以礼相待。 可最近,宋道理听说,燕何在一次山寨会议上,又提出此事。 引得众怒,双方争得不可开交,也因此彻底撕破脸皮。 连以往深受燕何照顾的山寨原住民都开始公然辱骂燕何。 但陈胜至少顾全大局,至那以后,陈胜再也没见过燕何。 一直到现在,宋道理已经有两天左右没听到燕何的消息了,估计有可能他们已经下山了。 一早,宋道理还在赖床,就听见屋外锣鼓喧天,人群嘈杂,似乎有大事发生一般。 宋道理睡眼惺忪,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见寨中士卒浩浩荡荡地一路向宅门口狂奔。 宋道理随手拉住一人,问道:“兄弟,这是做什么?” 那人激动地也没向宋道理行礼,直接回答道:“宋首领,其他山寨的兄弟今日陆续来寨中,我们正要去迎呢!” 说完,那人也不打招呼,挣脱了宋道理拉住自己的手,直接冲向寨子大门口。 “其他山寨的兄弟?” 宋道理嘀咕道,这也怪不得陈胜敢拉着一千二百人去打寿春城,原来是因为陈胜有盟友啊! 既然如此,就更不需要宋道理担心了。 宋道理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屋准备睡个回笼觉。 可正当宋道理要睡着时,外面又突然有人敲门。 “宋首领,大哥让您出去见见各大山寨的当家。” 虽然美梦被破坏,心中有怨气,可宋道理又不敢违背陈胜的传唤。 宋道理只能穿好衣服,跟着来传话的士兵一起去了议事堂。 一路上,山寨里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其中也确实多了许多生面孔。 厅堂上,陈胜从头到尾嘴都快笑歪了,一个一个的给宋道理介绍到来的当家。 一开始宋道理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陈胜却说这是为了他好,因为如果尽早结实,这些人以后都会成为自己坚实的力量。 这帮山寨之主中,有些人宋道理还真认识,不过也只是在吴绫的书中出现过名字。 什么铚人伍徐、宋留,陵人秦嘉,铚人董譄,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徐人丁疾等还有好多人。 虽然宴会上,大家一团和气,但宋道理依旧能感觉到,这帮人其实也各怀鬼胎,这一次联合,只不过是一场利益联合罢了。 就那那个秦嘉来说,宴会上一直早言语上与陈胜争高低,似乎并不太服陈胜的领导。 后来,宋道理才知道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场的董譄﹑朱鸡石﹑郑布﹑丁疾都是他的手下,人家有争的资本。 宴会上,各方势力虽然会有龃龉,但对于反秦,联合抗击曹咎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这次聚合,陈胜就是为了商议出最终攻城的时期。 最后,大家得出最后结果,三日后起兵攻打寿春城。 期间,燕何听说了此时,又来闹事。 陈胜大怒,竟然下令要杀了燕何,宋道理处于情分,出面帮燕何说情,这才保住燕何一条命,而是将燕何范阳郝乾关进了监牢。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七章 屠寨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燕何三人被陈胜关了起来,按照往日情分,宋道理本想去看看他们。 可去见他们又会扯出些不必要的是非,比如燕何肯定会让宋道理去劝陈胜不要出兵什么的。 所以,在陈胜没有出兵前,宋道理也一直都带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没见,就算是邓说,宋道理也没见,就怕又出现什么变故。 终于,宋道理又忍到了第三天。 这一天,寨子里空荡荡的,大部分士卒都已整队下山,只留下了一些老弱在山寨里守家。 陈胜原先想把宋道理带在身边,因为陈胜怕曹咎会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派人绕道来山上偷袭。 可宋道理却说,此处誓师,反秦之势已成,山寨已经不是退路,曹咎来偷袭山寨,毫无用处。 所以宋道理留在山寨反而是最安全的。 陈胜被说服了。 于是,整个山寨首领级的人物就剩下了宋道理和刘叔。 刘叔是山寨中的老人,虽然他已经七老八十,不能上战场杀敌,但辈分却高。 所以陈胜才放心将刘叔留下,打理山寨。 刘叔很和蔼可亲,与宋道理的关系也很不错,在宋道理不愿出门的那段时间,都是刘叔将饭菜送到宋道理面前的。 山寨宅门口的悬崖巨石上。 宋道理独自一人站在上面,眺望着山脚。 这么长时间过去,秦末农民起义这场影响了汉族人之后到底是汉族还是秦族的战争,终于在曲折中就此拉开序幕。 虽然宋道理站在了山上没有亲临誓师的现场,但依旧可以听到山下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大楚兴,陈胜王!” 在秦末生活的这段时间,宋道理一直奔波与各大势力之间,似乎每一个势力都在为权力而争斗。 可山寨的人不同,他们是为了生存,是为了可以走出山寨,堂堂正正的活着,而不用去抢别人的粮食。 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孙子,以后不用在山寨里苟且偷生。 更是为了自己的后代免受“丁男批甲,丁女传输”这样无休无止的劳役之苦。 这段时间,在山寨里无事可做的宋道理聆听了太多可怜可悲之人口中的故事。 有些人因为设宴被关进监牢,有人是因为与人发生矛盾,最终两人都被关进监狱。 能上山,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罪犯,就拿刘叔来说,他上山前被官府捉拿,仅仅因为他不愿交出父亲亲笔抄写的一本《论语》。 千言万语,大秦的丧钟已经敲响,宋道理本身也没有多高的觉悟去挽救苍生,他只想挽救自己。 “刘叔,刘叔,大哥攻陷寿春正阳关,已经包围寿春。”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战报不断从前线传回。 正阳关是决定性的一仗,这代表了曹咎将无法从六县淠河获得任何援军,寿春真的成为了瓮中之鳖。 当晚,山寨为庆祝正阳关大捷,留守山寨的士卒们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宋道理自然也参加了。 宴会一直举行到什么时候,宋道理并没有感觉,他只感觉那晚是他来到秦末后最疯狂的一晚。 每一个人都放开了自己的天性,每个人之间没有了任何约束。 甚至,宋道理迷迷糊糊中还记得有人骑到了刘叔的头上,这不是比喻,是事实。 睡梦中,一丝热气腾腾地液体溅到了宋道理的脸上。 宋道理被惊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冬日的阳光很刺眼,宋道理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脑袋昏昏沉沉的,胳膊也被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压麻。 宋道理抽出胳膊,拍了拍脑袋从满地醉酒的人群中坐了起来。 揉了揉昏花的眼睛,宋道理重新睁开了眼。 日光透过门窗照射进来。 几个门外不远处,几个身着粗布衫的男子,手持长剑,在交流着什么。 长剑上不断顺着血槽流下鲜红的液体。 门外,地上躺满了寨子里的士卒,鲜血染红了昨夜刚积起的雪。 门内,鲜血渗透进了地板,散发出阵阵腥味。 一摊液体呲到了宋道理脸上。 宋道理下意识的闭上眼,捂住了脸。 当他重新将双手放下,睁开眼睛时,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尚有余温的血液。 环视一周,四下躺满了死不瞑目的尸体。 宋道理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被现场的酒气血腥味熏得不停流泪,胃里也在不断翻滚。 “大哥,这里没有啊!”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 “后面有个院子,那里没找。” “你留在这里处理干净,别留活口,其余人随我走。” 宋道理一听到门口那帮持剑男子的这段话,立刻弓着身子,小心意义的走人堆中,从后门溜出了议事堂。 从刚才他们的话可以听出,这帮人是来找人的。 后面的小屋,正是关押燕何的地方。 宋道理另选了一条路,故意避开那帮人,跑向小屋,试图救出还关在那里的燕何。 幸好,宋道理快了一步,先到了小屋。 锁还被锁的好好的,宋道理直举起一旁的石块,砸烂了那把锁。 “宋道理!” 一见到满身是血的宋道理,燕何被吓了一跳。 宋道理直接上前,拉住燕何的手就将他往外拽。 郝乾范阳不明所以,一把拉开宋道理,威胁道:“你做什么?” “有人要杀我们,寨子被屠了!”宋道理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 这一吼,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你说什么?”燕何不敢置信道。 一路强忍泪水的宋道理终于绷不住了,哽咽道:“有人屠了寨子,所有人……所有人都被杀了!” “全被杀了?” 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那伙儿人就赶了过来。 “大哥,人就在那儿!” “上!” 那为首的人一声令下,那般持剑的人纷纷跑了过来。 “快走啊!”宋道理催促道。 就在此时,刘叔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满脸血迹,头发披散着,影丝飘荡,身上还有几处剑伤,手持长枪,向那群持剑者冲去。 “来啊,魔头!” 一持剑男子上前,一剑挑开刘叔的枪,箭步上前刺穿了刘叔。 那册《论语》从刘叔的怀中掉落。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八章 参与攻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刘叔被杀,宋道理燕何等人被团团围住。 可燕何依旧不怵,反而推开宋道理拉住自己的手,走出了屋子。 只见为首的那名男子见燕何走了出来,立刻收了剑,向燕何单膝跪拜,行军礼。 “少主,曹公遣我等来次接您。” “少主?”宋道理一脸疑问地看着燕何。 燕何手一挥,示意那些人退下自己回到了屋内,对宋道理解释道:“这是曹咎……” “和吴兵一样的组织吧,我懂了。” 宋道理苦笑了两声,踉跄着走出了屋子。 持剑男子见宋道理走出来,立刻将剑架在了宋道理脖子上。 “他是宋道理!”燕何见况,急忙冲着持剑男子喊道。 持剑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宋道理,收了剑,作揖拜道:“得罪。” 宋道理没再理睬他们,独自一人走到刘叔的尸体旁。 帮着刘叔将眼睛闭上,捡起掉落在一边的《论语》,揣回到怀中,抱起刘叔的尸体,向议事堂走去。 一路上,宋道理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总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全寨留守的人一共有一百多号人,其中有十九名女眷和十三名孩童,其余还有像刘叔一般年纪的老人二十三位,剩下全是些青壮。 一百多号人,无一例外,全部被他们杀死在山寨中的各个角落中。 宋道理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走遍了山寨的每一个角落,将他们一个个报到了尸体最密集的议事堂。 宋道理登上了往日陈胜所坐的位置,用手抹去了桌上已经凝结的血渍,扶着颤抖的腿,坐在桌上。 看着眼前遍地的尸体,宋道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宋道理环视里一周,却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宋道理走上前,搬开相互压着的尸体,抱起了那具尸体,仔细看了看看身上的服饰,这是一具女尸,脖子上的刀口依旧向外喷溅这血液。 “她不是我从山寨东房搬过来的吗?” 宋道理认出这具尸体。 “头呢?你头呢?” 宋道理拼命搬弄着四周的尸堆,到处寻找着女尸的头颅。 可宋道理找到的却是另一具无头女尸。 宋道理的心跳在不断加速,呼吸也在不断变得急促。 有些时候,宋道理甚至感觉自己周围的氧气并不是很够。 宋道理缓缓起身,四下仔细看了看,不仅有无头的女尸,还有男尸,其中包括刘叔,甚至那十三名(算了太残忍,我都写不下去,懂这个意思就行)都被割去了脑袋。 这些尸体都是在宋道理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被割去脑袋的。 宋道理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泪水已在不知不觉中流干。 顺手打翻了厅堂内的蜡烛,宋道理走出了厅堂。 独自一人来到了马厩,中途路过后寨的屋子,燕何早已离开。 宋道理冷冷一笑,从马厩中取出一匹马,上马疾驰而去。 寿春城外 陈胜的部队在这几日的转战,虽然武器装备并不精良,但人数已经过万,远超曹咎能够调度的士兵。 可是,寿春城墙太高,易守难攻,又在于陈胜想等待时机。 所以从今早开始,陈胜已经组织了三场攻城,可依旧没有爬上城墙,索性也没有多大的伤亡。 中军大帐中,陈胜集结了各山寨的首领商议攻城之计。 此时,侍卫来报。 “将军,宋首领来了。” “三弟,他来做什么?”陈胜一脸疑惑。 邓说在一旁打趣道:“怕是在寨中无趣,找你来了。” 左右均大笑,只有陈胜吴臣一脸沉重。 “怕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胜嘀咕了一声,亲自走出了帐外,其余人也都跟了出去。 一出帐,陈胜就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宋道理站在自己面前。 之前还在开玩笑的众人,一看到宋道理这样子,心中一惊,立刻收敛了笑声。 陈胜慢慢走下台阶,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宋道理,脚下一踩空,幸好左右扶住,否则就摔下去了。 “道理,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陈胜瞪大着眼睛,拉起宋道理被鲜血浸透的血衣。 “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攻城?”宋道理面无表情,但目光冰冷,如剑一般令人胆寒。 “这是怎么了?”陈胜没有直接回答宋道理的问题,而是继续关心道。 “我问你几时攻城。” 宋道理失去了耐心,直接对陈胜吼道。 一项稳重的陈胜面对阎罗般的宋道理,心中不经有些犯怵。 “今日晡时。” “哪支队伍在最前面?” “葛婴所在的队伍。” “好,我进那个队。” 说完,宋道理转过身去,拽住身边一名持戟侍卫的领子,拎到自己身边。 “带我过去。” 那侍卫不敢直视宋道理的眼神,双腿都在颤抖,看了看一旁的陈胜。 陈胜冲着他点了点头。 那侍卫这才对宋道理说道:“首领,请。” 宋道理放开那侍卫,向侍卫指向的方向走去。 “道理,先将衣服换了吧!”陈胜高喊道。 “等进城见到他之后再换。” 说完,宋道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中军大帐。 宋道理走后,所有人都在对刚刚所见的事议论纷纷。 吴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陈胜身边,问道:“将军,看样子寨子出事了。” 陈胜点点头:“派人回去看看。” “是。” 说完,吴臣便退下了。 “邓说。”陈胜唤来邓说。 邓说上前,问道:“大哥,何事。” “派人看住他,日昳前往别让他出来。” “是!” 宋道理来到葛婴所在的军营,营中的各个士卒正在打磨武器,做最后的准备。 “这不是宋县尉嘛,怎么这般样子了?” 葛婴见宋道理满身血迹走了过来,不禁嘲讽道。 宋道理来到葛婴面前,手一伸:“给我把武器。” 葛婴上下打量了一番宋道理,说实话之前是葛婴没仔细看宋道理的如今的样子,但现在面对面这么一看,连葛婴的心都开始颤抖。 “你这是怎么了?” “少说废话,给我把武器,我与你们一同上阵。”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九章 噩耗传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将军,将军!” 一士卒踉跄着从帐外跑进陈胜的中军大帐内。 “怎么了?”陈胜不慌不忙地问道。 “将军,山寨被人烧了,山寨里空无一人,议事堂尽是烧焦的尸首。” “什么?” 陈胜一惊,心中如同被雷击一般,眼神一恍惚,摔倒在地上。 “我儿子呢?” “我夫人呢?” 坐在四周的诸位将领一听这消息,箭步上前,慌张问道。 “兄弟们,嫂子们和孩子们,全都……全都……” 那士卒单膝跪地,低着头,不忍心多言。 众人理解了怎么回事,有些人直接瘫软在地上,无法接受现实。 有些人直接拔剑出鞘,怒吼一声,劈断了身旁的桌子。 众人还未稳定下来,又有士兵来报。 “将军,寿春成楼上挂出了五十几颗头颅,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陈胜在吴臣的搀扶下坐上了台下的席位。 “好像是我们寨中女眷的头颅。”那士卒越说越心虚,最后声音都听不见了。 周围将领怒发冲冠,甚至有些将领直接气得当场喷血。 陈胜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咎老贼竟卑鄙至此。”吴臣在一旁说道。 此话一出,台下将领纷纷请命。 “大哥,今日日昳,我愿带队冲上城头。” “将军,我亦愿往。” “将军,曹贼暴虐,杀我一家老小,我誓杀此贼!” 台下将领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本就心烦意乱的陈胜头都大了。 啪! 陈胜猛得一敲桌子,站起来喝道:“寿春城高,岂是你们登得上去的。时机未到,暂不动真手。” 一听陈胜这话,台下中将领本就深受打击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 “大哥,我与你起兵,本就为护她母子周全。如今,他二人被曹贼杀害,我又怎么等得起。” 台下将领一字一句重击在陈胜心里,使他倍感压力。 陈胜又怎么不知诸位兄弟的心情,可是此时强行攻城只会要了在座众人的性命。 “诸位兄弟,陈胜知你等心中怒火,奈何我等此时当真无力拿下这寿春城啊!” “陈胜,你一直说等待时机,等待时机,这时机何时才来?” 台下一人端坐与席间,身着盔甲,一手按剑,对陈胜怒目而视。 “秦嘉都尉,你好大胆,竟敢直言将军名讳。”吴臣在一旁对秦嘉喝道。 秦嘉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连正眼都没看吴臣一眼。 “我与陈胜说话,哪儿由得你个涓人插嘴!” “你好大胆,在下受陈胜将军之命监军,有何不能言。” “哼,监军,那敢问监军,这多时日,您上战场杀过多少敌人?”秦嘉冷笑,白了一眼吴臣。 “好了好了。”陈胜打断了二人的争论,“扶我回帐,今日攻城之事先行取消。” 吴臣听罢,立刻下台,向陈胜拜道:“将军,军令朝令夕改,实乃大忌啊!” 心烦意乱的陈胜再也不想考虑任何事,可此时吴臣却还蹦出来说话,惹得陈胜不悦。 “叫我莫急攻城的是你,如今叫我不可不攻的又是你,这将军让与你罢了!” “大哥!” 听到陈胜这句抱怨,吴臣立刻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别再说了,今日攻城取消。” 陈胜这一不假思索的命令,不仅使得吴臣下不来台,更让那帮家眷被曹咎杀害的将领伤透了心。 “大哥,让我率军攻城吧,大哥!” “说再言攻城,军法处置!” 说罢,陈胜在左右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帐。 陈胜刚出大帐,秦嘉便嘲讽众人。 “可笑,一群乡野草夫,果然成不了气候。” “大哥,别说了。”秦嘉身边的兄弟朱鸡石见帐中众将领目露凶光,不免有些犯怵。 “有何不能说,哼!” 说罢,秦嘉手一挥,带着自己的手下也离开了大帐。 “邓说都尉,我等也先告辞了。” 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的伍徐、宋留起身向邓说拜道。 “二位都尉见笑了。”邓说也起身向二人赔了个不是。 “无妨,无妨。” 说罢,伍徐宋留也带着自己手下退出了大帐。 帐中只剩下了寨子里的自己人。 邓说走上台,对台下兄弟安抚道:“诸位兄弟,此事事发突然,大哥他也难免为难,还望各位弟兄谅解。” 身为山寨前任大哥,现任二哥的邓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只能深深向台下气愤不已的诸位寨中兄弟行礼作揖。 各弟兄见况,不敢受此大礼,吴臣也立刻上前扶起邓说。 “大哥,众兄弟等……” 邓说拍了拍吴臣的肩膀,对众将领安抚道:“各位先回去吧,我替大哥担保定拿下寿春,取下曹贼人头!” “是。” 邓说都这么说了,众将领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好发泄,只能愤愤出了大帐。 “少长,你等等,随我去见见宋道理。” 吴臣刚准备随众人离开,就被邓说叫住。 “是,大哥。” 邓说带着吴臣走在军营之中。 此时,为防止引发动荡,山寨被屠杀和寿春城楼头颅的消息已经被邓说封锁。 营中到处都在收拾着准备攻城的器械。 “少长,你知道你一直有个问题吗?”邓说一遍巡视着,一边对身后跟着的吴臣说道。 “还请大哥赐教。” “你为人太过刚直了,就那今日来说,秦嘉气量狭小,而且一直不服大哥,但势力庞大。他以下犯上,你竟还真的上纲上线。” “秦嘉都尉的确触犯军法,当罚。”吴臣听邓说说完,仍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当真是秦吏的儿子,办事如此奉法。” “小弟认为,秦暴在政,不在法。” 邓说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若秦嘉因此一气之下,率军离开,你该如何是好?” 吴臣停下脚步,不知该如何回答。 邓说拍了拍吴臣的肩膀:“用秦嘉之言,我只是个乡野农夫,幸得兄弟们不弃,坐上了大哥的位置。但我亦有些话说与你这个儒生听。” “还望大哥赐教。”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章 秦嘉叛逃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葛婴所在的军营中,士兵们在忙碌之中准备着攻城的器械。 “葛大哥。” 一百夫长跑了过来,向正在磨刀的葛婴招手道。 葛婴听到后,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了?” “葛大哥,将军说今日攻城之战取消了,你和兄弟们说一下。” “取消了,为什么?”葛婴不解。 自从在山寨之中输给宋道理后,葛婴一直都本本分分,从最小的小兵开始重新向上打拼。 山阳关之战中,葛婴率领先锋队,第一个登上城楼,方才得到了一个百夫长的职位。 这一次攻城,葛婴知道只是试探而已,所以并没有主动请缨,带队冲锋。 而是接了一个率兵接应的任务,担子轻,责任大,功劳高。 可现在突然告诉葛婴,不攻城了,葛婴难免有些失落。 “听说回来的将军们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这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您最好也别到处问了,防止生出些事故来。”那百夫长劝道。 葛婴知道军营中的规矩,心中虽有些失落,也不会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于是,葛婴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二人正交谈着,一个血影从二人身边闪过。 “哎,站住!” 百夫长叫住了那个闪过去的士兵——宋道理。 “干什么去?”百夫长走了过来问道。 宋道理瞪了一眼百夫长,没有理会,直接离开了。 “你……” 百夫长见宋道理如此傲慢,怒火中烧,就要冲上去找他算账。 葛婴一下子拉住了百夫长。 “葛大哥,你放开我,我今日非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 百夫长撇开葛婴拉住自己的手,就要冲上去。 “他是宋道理。”葛婴说道。 那百夫长一听,又仔细看了看宋道理的背影,立刻就怂了下来。 “他就是将军的三弟,那个宋道理宋县尉?” “嗯。” 宋道理原先一直等在葛婴的队伍里,等着攻城的机会。 可就在刚才那个百夫长去来说陈胜取消了今日攻城的计划。 急于进城找曹咎算账的宋道理可管不了这许多的军中禁忌,打听到陈胜现在在自己的军帐之中,二话不说,直接向军帐走去。 “宋首领,宋首领,将军在休息。” 门口的侍卫一手横在宋道理面前,对宋道理好说歹说,劝他别进去。 宋道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二话不说,拔剑出鞘,直接削伤了拦住自己的那名侍卫的手臂。 侍卫手捂着伤口,不可思议的看着宋道理。 宋道理一把推开侍卫,走向军营。 可侍卫忍着手臂上的伤痛,一直追在宋道理身后。 “首领,首领。” 宋道理心中一怒,转身一砍,又劈了那侍卫的左腿一剑,动作干净利索,毫无感情。 “你再跟着我,我就杀了你!”宋道理剑指着那侍卫,威胁道。 侍卫跪在地上,周围士兵围着二人就是不敢上前。 宋道理环视了一圈围住自己的士兵,离开了帐外空地,登上了台阶。 就在此时,陈胜衣冠不整,披散头发,就穿着一件裘衣,光着脚直接冲出来营帐。 “大哥!”宋道理见陈胜闯出来,让道一边,行礼道。 陈胜看到没看宋道理一眼,只是点了点头,直接冲向了营地另一个方向,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手拿着一双靴子的士兵。 宋道理不解,拉住那名士兵,问道。 “大哥这是怎么了?” “回宋首领的话,秦嘉都尉不满将军之令,率领军队要回东海!”那士兵回答道。 “回东海?” “不说了,属下得跟上去了。” 说完,士兵提着鞋子就赶了上去。 没经历过之前军营中变故的宋道理对于这突入起来的变故甚为不解。 于是,宋道理也跟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秦嘉军营之中,士兵们已经收拾完毕,列队准备离开,却被邓说吴臣拦了下来。 邓说拉着秦嘉,苦口婆心相劝:“秦都尉,将军在攻城之前筹备多时,对城内多方势力也是多方了解,心中自有良策,只是如今时机未到,不宜攻城。 将军也是为了兄弟们的性命着想啊!” 秦嘉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冷笑了一声:“自己山寨都被……” 秦嘉还没说完,邓说立马拽住了他。 “都尉,此话不可讲!” 秦嘉见邓说面色凝重,他的本意就是逼一逼陈胜,好让陈胜让位给自己。 若是自己现在将这么扰乱军心的事说出来,以后就算自己上位了,军队也将不好带。 于是,秦嘉索性服个软。 “行此事暂且不说,可陈将军嘴上一直说等待时机,等待时机,私下里却谁也不说,让我们这些弟兄难免怀疑。” “将军他不说,他自己道理,还请都尉海涵。” 邓说在秦嘉面前一直低眉顺眼,说话都不敢重一点,生怕他真的离开,那时候这样的损失是起义军承受不起的。 “海涵!我秦嘉大度,可不代表我手下的这帮兄弟大度。 他们整日里带在此地,跟着陈将军日日试探寿春城,可是顶着头颅上的。 陈将军今日若不给个解释,莫怪兄弟我无情!” 吴臣站在一边听不下去了。 原先,邓说还一直让吴臣来给秦嘉道个歉,防止自家兄弟反目。 可吴臣一到这里就看见这幅景象,邓说都已经这般客气了,秦嘉还是不依不饶。 “秦嘉,身为将军手下,擅自离开,是为逃兵,当……”吴臣毫不客气,直接喝道。 “吴臣!” 吴臣刚说完,就看见陈胜冲了过来,一脚踹翻了他。 “吴臣,再敢胡言,我砍了你!” 教训完吴臣,陈胜走到秦嘉身边,双手搭在秦嘉肩上:“秦都尉,我这弟弟不知天高地厚,口不择言,还望秦都尉见谅。”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冒犯陈将军寨中弟兄,那可是触犯军法的大罪。”秦嘉阴阳怪气道。 “秦都尉,攻城之事,兹事体大,我不说也是为了防止此事被人泄密。 秦都尉是聪明人,想您应知其中道理。”陈胜继续解释道。 “这么说来,陈将军还在不相信兄弟我咯!”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一章 十日攻城赌约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陈将军这么说,是不相信我秦嘉咯!” 秦嘉下意识挺直胸膛,顶到陈胜面前,一脸挑衅的模样。 陈胜刚想回话,此时宋道理走上前来,横在了陈胜秦嘉中间,将他们分开。 “你是何人?” 秦嘉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一脸鄙夷地看着浑身血渍的宋道理,问道。 宋道理拱手行礼:“秦都尉,在下陈将军三弟,山寨首领宋道理。” “哦~,见过。怎么,你又有什么话说?” 宋道理不卑不亢提议道:“在下不是来劝秦都尉留下的……” 宋道理刚说完,陈胜就上前握住宋道理的手臂。 宋道理暗中将陈胜向后推了推。 听宋道理这么说,秦嘉大笑。 “哈哈哈,故弄玄虚,今日要么请陈将军将话说清楚,要么恕我秦嘉无理。” 秦嘉怒目瞪着站在宋道理身后的陈胜,步步紧逼,弄得陈胜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宋道理拍了拍秦嘉的肩膀:“秦都尉,这般,我与你打个赌,你赢了,我让我大哥将这将军之位让与你。你输了,变便再也莫提撤军之事,如何?” 秦嘉冷笑,凑到宋道理耳边低语道:“你小子挺懂我心思嘛。不过,若我赢了,我得将军之位。输了,你无好处,这让我如何放心赌。” 宋道理也笑了笑,也在秦嘉耳边低语道:“我怎会没好处,你输了,永远不准提撤军之事,帮我大哥少了多少麻烦。” 秦嘉听完,指着宋道理笑了笑了。 “有道理,说说,赌什么?” “就赌十日之内,我大哥必定拿下寿春城!” “不行,三日。” “十五日。” “五日。” “二十日。” “算了,十日就十日。”秦嘉手一挥,心道若不是为了能有个机会取代陈胜,自己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赌约。 宋道理冷笑了一声:“好。” 此时,陈胜拉着宋道理走到一边,两手一摊,面有难色:“道理,大哥这……” 宋道理制止了陈胜,宽慰道:“大哥,此事回去再说。” 秦嘉看了看在一边说悄悄话的宋道理和陈胜,一脸不屑。 “如何,陈将军,这赌约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此时,吴臣来到宋道理身边,暗暗戳了一下宋道理,低声怒斥。 “你凭什么帮大哥做赌约,若是输了怎么办?” 宋道理一直看不惯吴臣这幅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却还一直逼逼的样子,所以理都没理吴臣,直接走到秦嘉身边。 “我大哥答应了。” 秦嘉看了看陈胜,确认道:“陈将军,是吗?” 陈胜上前:“的确如此。” “好!” 秦嘉抚掌大笑,登上一片高处,对在场的所有人高声宣布道:“各位兄弟,此赌约非我秦嘉贪图这将军之位,而是为诸位兄弟吃一颗定心丸。 陈将军说了,十日之内,拿下寿春,我等兄弟必定会全力配合,助将军早成大业!” 说完,秦嘉还不忘假惺惺的向陈胜抱拳行礼。 陈胜皱着眉头,向秦嘉回礼,心中却依旧忐忑。 秦嘉的目的也达到了,说话算数,安心带着自己的军队全部撤回了原来的军营。 围过来的其他士兵在邓说的安排下也都回到了自己军营。 “道理,你随我来。”陈胜穿上鞋子,转身准备回军帐。 “是。” 陈胜的营帐之中,陈胜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宋道理依旧穿着那身血衣,站在一旁。 邓说在军营中安抚人心,而吴臣就在陈胜军帐中,与宋道理面对面站着。 “大哥,宋道理如此行事,不合军法,有伤您在军中威望啊。”吴臣还在数落着宋道理的做法。 在他的眼中,陈胜是将军,将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任何人能质疑这样的权力。 宋道理容忍了秦嘉对于陈胜的质疑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这会让寨中其他不稳定的因素都变得躁动起来,军队会变得更加不好治理。 宋道理却认为吴臣这就是迂腐之见,在这个时候和秦嘉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更何况,吴臣除了会怼,还怼不过人家,什么方法都想不起来,跟没有资格来说自己。 “我方法不对,那你就对了!我是打听过了,若不是你,他秦嘉可没这机会闹事!”宋道理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他秦嘉身为都尉,不敬军中将军,若是不罚,以后谁还会听大哥的!” “治军也要分时期吧,大哥现在刚刚成军,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你却在故意挑事,你说这是谁的错?” “笼络人心不应全无底线,吴子治军,严刑明赏,仁能吸脓,方使众将士皆为其卖死力,成就阴晋拜秦军之战。” “但……” 宋道理还想继续辩驳,却被陈胜打断。 陈胜站起身来,拍了拍二人。 “你们的话我都听懂了,不过既然赌约以下,再追究也无益处,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在十日之内拿下寿春。” 陈胜坐回床榻上,面色忧愁,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 宋道理笑了笑,看了看吴臣,思量了一番,对陈胜说道:“小弟知大哥所等时机是何事,但……” 宋道理瞟了瞟吴臣一眼,似有难言之隐。 陈胜倒是不在乎,直接说道:“寨中计策多由少长决定,你但说无妨。” “是。”宋道理直接说道,“大哥是在等寿春中内应之人吧。” 陈胜吴臣皆一惊,均觉得不可思议。 “道理,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陈胜问道。 吴臣先行打断了他们,走出帐外,绕着军帐走了一圈,确定无人后,又吩咐帐外士兵莫让其他人靠近军帐,这才回到帐内。 宋道理继续说道:“大哥,周兴此人我已有接触。” “你有接触?”陈胜疑问道。 “他是不是早已重降曹咎。”吴臣得知宋道理知道周兴的事,脸色都变了,也不顾什么军中礼仪,直接打断了陈胜问道。 吴臣急于知道周兴现状,早将自己刚刚与宋道理之间的矛盾忘去。 可宋道理却没有那般大度,理都没理吴臣,而是直接对陈胜说道:“大哥,此人慎用。”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二章 设计大型攻城器械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作为一个在寿春各方势力中都待过的人,宋道理了解每一个人的目的。 他知道周兴作为一个扶秦分子,绝对不会真心帮助陈胜攻打寿春城。 可是陈胜吴臣却对此没有太多了解,他们只是以为周兴是自己策反的一个内应而已。 “道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胜与吴臣心中都有疑惑,这疑惑来自于周兴并没有告诉自己曹咎也是反秦势力。 也来自于周兴对于陈胜救出宋道理的命令熟视无睹。 如今听宋道理这么一说,陈胜吴臣便知其中可能真有什么变故。 听完陈胜吴臣的疑问,宋道理便将周兴其实是扶秦势力的人,自己如何周旋与各方实势力之间等前面九十一章中,自己所有的所见所闻,没有所想,全都告诉了陈胜与吴臣。 二人听罢,连连点头,心中困惑一下子就解开了。 “这周兴季陶要杀曹咎,我亦要杀曹咎,目的不同,目标却同,此人依旧可用。”陈胜分析道。 宋道理问道:“所以你们的时机就是让周兴作内应,帮你们打开城门?” 二人点头,以示答应。 “那你们约定好时间了吗?” 从一开始陈胜吴臣进攻寿春城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什么都没办法向军中诸位兄弟保证。 由此看来,宋道理猜定二人与周兴可能并没有约定计划。 果不其然,吴臣解释道:“在你未上山之前,曹咎一举灭掉了我们在城中所有人。自此之后,我们与周兴便再也没了联系。” “那你们还敢寄希望于他,叛变都不知道!” 宋道理听吴臣这么说,很是气愤,起兵前,连最基本的计划都没做好,是什么胆量让他们敢这么玩命的。 陈胜解释道:“这都是燕何骗了我,他告诉我寿春守军不过五百人。 我想着我麾下万人军队,就算这寿春再坚固,就算没有周兴,也定能所向披靡。 可没想到,前几日攻城,我放才发觉寿春起码有千人坚守。” 陈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甚是懊悔。 “所以这几日攻城都寄希望于有士卒能混入城中,与周兴取得联系。”吴臣解释道。 “如今这局面,拖得越久越对我军越不利。 秋收已过,寿春粮食充裕,无惧我围城。 况且我手下虽有万人,可依旧要分兵驻守各乡。尤其是正阳关,堵住淠河驰援之路,更是重中之重。 故而围城越久,军中人心生变,天下局势大变,那我等反而被这小小寿春困死了!”陈胜叹了口气,对如今的局势分析道。 宋道理知道燕何时曹咎亲儿子,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寿春的证实守备。 可对于陈胜吴臣来说,曹咎与燕何不合,而且燕何私下里又与山寨关系密切。 陈胜对于燕何的话毫不怀疑,也情有可原。 宋道理虽然对此气愤,但也不好说什么。 “宋道理,您与秦嘉赌约,十日内拿下寿春城,那可有什么良策?”吴臣问道。 宋道理自信地笑了笑,自己一个承载了五千多年战争智慧的人,要是解决不了这小小的寿春城,那不白活了。 “我有两个计划。”宋道理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什么?” “其一,诱曹咎派兵出城,攻城战我军占劣势,平原战,我军人数可就碾压他们了!” 陈胜吴臣听完,直摇头。 吴臣解释道:“此计试过了,我派人日日在阵前叫骂,可曹咎就是不出来。” “那只能第二种方法了。” “什么方法?” “提升攻城武器装备。” 说完,宋道理走到一遍,取来笔墨和一卷丝绸,在上面画了起来。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穿越,宋道理看了不少,那里面的主人公有一类是靠着系统上位的。 而另一类主人公,他们精通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现代科学技术信手拈来。 没什么问题是肥皂解决不了的,有的话,那就再来一架火炮。 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没有系统的知识技术,但设计一架攻城器械,还是小菜一碟的。 而且吴绫在现代时买了许多书,宋道理平日里有空没空就翻一翻,其中就有一本叫做《武经总要》的书。 里面记载了许多冷兵器时代的先进兵器,甚至还有热兵器的运用制作。 只可惜,秦末这个时代冶铁技术才刚刚起步,别说宋道理不知道火药的配方,就算知道,也没那条件去搞热兵器。 所有,宋道理首先想到的是一些冷兵器的攻城利器。 什么投石机啊、冲车啊、折叠式云梯啊、轒轀啊、井阑啊、攻城锤啊什么的。 宋道理历史知识有限,但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比如投石机听说是曹老板手下刘晔发明的,秦末肯定没有。 云梯是墨子发明的,可宋道理要搞的是那种可折叠的,这可是宋朝才有的科技。 至于其他攻城器械,都是谁发明的,什么时期的,宋道理就不清楚了。 反正一切搞出来就行了,有没有听他们用去。 这些东西一发明出来,那寿春城再坚固,也只不过是土夯的,一投石机下去,补都来不及补。 宋道理在一边画着,陈胜吴臣站在他两侧,聚精会神的看着。 “大哥,军中或者说你能不能找到一大批木匠来。”宋道理一边画,一边问道。 东西设计师设计出来了,可是还得做出来。 别说宋道理动手能力不行,就算行,他一个人也不能在十日之内将这么多东西做好。 所以,宋道理需要一大批木匠帮自己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陈胜聚精会神的看着宋道理画的东西,下意识地回答道:“寨中兄弟上山前,倒有不少先前做过木匠的,这事大哥可以帮你办。” “好!” 没过一伙儿,宋道理便将自己能画出来的所有攻城器械,都画了出来。 “你们看看吧,这只是初稿,内部零件我没画,我只画了个大概样子,只要有了这些,寿春城还不是囊中之物。”宋道理得意洋洋的走到一边,喝了口水,狂笑道。 吴臣拿起宋道理的设计稿,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就是攻城锤,云梯,投石车嘛。”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三章 吴臣其人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这些东西,都好眼熟啊!”吴臣手捧着宋道理所画的设计图,若有所思,感觉在哪里见过,有但总想不起来。 “你见过?” 宋道理一听吴臣这话,心中一惊,这些东西都是后事的东西,秦末人怎么可能见过。 吴臣现在说什么自己见过,那他不很有可能不是秦末人,而是和自己一同穿越过来的兄弟。 宋道理激动地抱住吴臣,急切想确定吴臣的真实身份。 吴臣皱着眉头,脑袋之中伴随着一阵痛感,嗡嗡作响,脑子里也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对,我见过,好像在军营中,又好像是在手……那叫什么东西,手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吴臣面色痛苦,越想脑袋越乱,阵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啊~” 吴臣打颤的双手打落了手中的丝帛,扶着脑袋,头痛欲裂,踉跄地摔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少长,少长。” 陈胜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扶起吴臣,帮他揉捏着太阳穴。 宋道理看着痛苦的吴臣,心道:自己还没怎么问,吴臣竟然就有这么大的反映,显然这其中是有什么情况啊! 吴臣实在头痛的不行,陈胜只好让人去寻军医老何。 经过老何的针灸治疗,吴臣好比容易稳定了下来,睡了过去。 此时,宋道理看了看身旁的陈胜邓说,便将他俩拉到了一边,想问清楚吴臣的情况。 “大哥,邓都尉,吴臣这是怎么回事?” 宋道理没有直接问,而是想排除一下吴臣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才发生这种状况的。 邓说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以往倒也没见过他有这种情况,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宋道理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吴臣他以前是什么人啊,怎么上的山?” “这事与你不是说过嘛,少长他本是个儒生,师从儒生张苍,是为荀子再传弟子。后来始皇帝焚书,少长为保所学,投入山寨。”陈胜再一次解释道。 “师从张苍,荀子的再传弟子?” 宋道理一脸惊讶,心道吴臣这后台可以啊,荀子在历史上可是个大儒。 这张苍若是没错的话,可是后来大汉的丞相。 难道吴臣是自己早就穿越到秦朝的兄弟,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画出来的设计稿有这么大的反应。 “邓都尉,吴臣他以往受过什么刺激吗?” 如今,宋道理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也只有如此了。 吴臣可能以往受过什么刺激,导致失忆什么的,然后一看到自己画的东西,就头痛欲裂。 邓说细想了一番,回答道:“他上山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啊。” “那他上山之前呢?”宋道理追问道。 “这……这我不太清楚……” 邓说故意躲避了宋道理追问的目光,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道理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没有当面说破。 老何觉得吴臣如今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劝陈胜宋道理等人有事出去商议。 故而三人先出门去了。 邓说一出门就向陈胜告辞,前往巡视军营去了。 帐外只剩下陈胜与宋道理二人。 陈胜从身后取出宋道理的图纸,交还到宋道理手中。 “道理,这些攻城器械我军中早已开始建造。”陈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宋道理接过设计图,吃惊地看着陈胜。 “这些东西军营中早就开始建造了?” “是。”陈胜肯定道。 宋道理完全不可置信,展开自己的设计图,指着折叠式云梯说道:“这云梯,你们有?” 陈胜点了点头:“有。” “不是,云梯你们可能有,可我这是可以折叠的。你看这里,沿着这里,云梯可以折叠。而且,这云梯下面装有轮子,可以推……” 宋道理激动地向陈胜解释着“自己的”设计思路,想着可能是陈胜没有看懂自己设计了什么,给误以为是其他东西了。 然而,陈胜也没再继续听下去,而是打断了宋道理的解释。 “道理,我军营中的云梯,确实是这样子的。” 宋道理楞楞地看了看陈胜,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胜又指了指设计图上的投石机。 “这是投石机,我军中亦有四辆。” “你连这都有!”宋道理惊奇道。 陈胜点头:“我记得此物最先还是曹咎建造的,投用于郢都之战中。首用之时,巨石从天而降,楚王以为天罚,没想到这只是技不如人。” “曹咎搞出来的!”宋道理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自己绝对穿了个假越。 陈胜继续说道:“这投石机盛势浩大,可用于实际似乎并没多大效果。” “没效果!” 这话在宋道理听来不要太雷击世界观。 秦末这个社会发展程度,城墙全是夯土建筑,这一石头下去,陈胜却说没什么效果,这不开玩笑嘛! “确实效果不嘉,那寿春城的城墙只是掉落了层皮。后来,我军士兵冲到寿春城墙下,方才发现,那寿春城墙均是些巨石砖块堆砌而成,外面抹了一层泥土罢了。” “里面是砖块,这么高级!” 宋道理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所画的东西大多都是曹咎首创啊!”陈胜仔细看了看宋道理所画的攻城器械。 “你看。” 陈胜指了指图上的攻城器械,解释道:“这轒轀是曹咎首做,这冲车、攻城锤,都是曹咎首做。” “都是曹咎做的?” “嗯。”陈胜点点头,又看了看其他器械,“其余这些云梯、井阑,都是长安君成蛟所做。” “长安君成蛟,他是谁,现在在哪儿?” 宋道理并不知道历史上的这号人物,吴绫的书中也没有提到过。 “道理你不知道?长安君早于几十年前因谋反被始皇帝诛杀了。” “死了?” 宋道理陷入沉思,这一段交流,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曹咎到底是什么人。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显示出与旁人不同的气质,以至于宋道理也曾怀疑过他,只是被他搪塞过去了。 不过,这一次,宋道理决定彻查此事。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四章 第五位穿越者?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在以往宋道理与曹咎的交谈之中。 宋道理其实发现了曹咎的不对劲,可却被曹咎搪塞过去。 后来,宋道理还特意试探过曹咎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但就当时曹咎的反应来说,宋道理也可得出曹咎并非穿越者的答案。 但如此之多后代才出现的攻城器械,却在此时被曹咎发明出来。 这不得不让宋道理再起疑心。 而且,如果将曹咎放在穿越者的位置上,这也能解释燕何口中的,曹咎要将宋道理送往南越的事,以及为什么在山寨的时候为什么那帮人不杀宋道理。 这也难怪宋道理在寿春明明什么都不懂,却依旧每次都能平安无事的离开。 原来这一切都有曹咎为自己摆平道路。 想到此处,宋道理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此时的宋道理并没有希望曹咎是穿越者,反而不希望他是。 宋道理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满血迹的血衣,怀中还揣着那册竹简《论语》。 刘叔临时前的表情还在宋道理脑中闪过,那一具具无头的尸体还在倒映在宋道理的眼睛里。 如果曹咎真的是宋道理穿越的兄弟,那让宋道理如何去面对曹咎,面对这个自己往日的兄弟。 说实话,宋道理虽然只见过曹咎两次,但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距离感,实在无法让宋道理去放下戒心接近他。 曹咎愿意保护宋道理,可能只是因为宋道理还没有威胁到他。 如果哪一天宋道理站到了曹咎的对立面,那他是否还会手下留情。 夜晚,曹咎洗了个澡,将那身血衣换了下来。 然后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营帐之中。 面前放了一盆热水,宋道理蹲在热水前,用布擦拭着那册《论语》上的血迹。 今日,宋道理思考了许多。 往日的宋道理想的是找齐自己所有穿越到秦末的兄弟,然后大家聚集在一起,一同活下去。 但现在,宋道理再回想一下自己的这个想法,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宋道理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理想化了。 但拿曹咎来说,宋道理不知道他已经穿越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有可能始皇伐楚时,他就来到了这里,有可能他也只是刚刚来到这里。 但就现在来看,显然,刚刚来到的可能性并不大。 一个刚刚来到秦末的人,无法如此快速的融合到这样的大背景下。 所以曹咎很有可能来到大秦好多年了。 那这样一个样貌、性格都变了的人,他还是宋道理穿越的兄弟吗? 曹咎已经有了自己的立足地,有了自己的目标,他会抛弃自己已经拥有的一起跟着宋道理过安稳的日子吗? 显然,曹咎不会这么做。 将宋道理送往南越已经表明了曹咎的态度。 曹咎是这样,那那位扶苏身边的兄弟呢,他有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他会不会也想曹咎一样,早已变了一个人,并不需要宋道理的联合呢? 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感侵袭着宋道理的内心。 来到秦末以后,宋道理再怎么艰难,都没有失去过活下去的愿望。 因为他答应过吴绫,答应她找回所有穿越的兄弟。 可现在,宋道理明显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可能完成这项计划。 那帮穿越的兄弟可能对宋道理并没有需要。 这让宋道理备受打击。 既然如此,宋道理还怎么活下去,还为了什么活下去。 竹简上的血迹不管宋道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宋道理索性抹布一扔,将竹简与血衣收回到一个箱子里。 十日一日过去 宋道理整日带在自己营帐之中,无所事事,吴臣还在昏迷之中。 陈胜一下子失去了两名智囊,对于赌约忧心忡忡。 整日拉着军营里的诸位都尉想办法。 可那帮都尉说白了只是些百姓,让他冲锋打仗尚可控,可让他们想攻城方法,实在是想不出来。 吴臣房内 自从吴臣看过宋道理所画的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醒来过。 一名侍卫一直守在吴臣身边,寸步不离。 此时,宋道理走进了屋内。 侍卫立刻迎了上去,却被宋道理打断。 “你先出去吧!”宋道理对侍卫吩咐道。 “这。”侍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吴臣,心中有些担心。 “无妨,有事我叫你。” “是。” 说罢,侍卫不敢违抗宋道理,便退了下去。 宋道理来到吴臣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虽然,陈胜已经证实这个时代是存在宋道理设计的那些攻城器械的。 但吴臣无比反常的行为反映,让宋道理依旧觉得吴臣的背后可能与穿越有关。 穿越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 宋道理吴绫曹咎都是成功的典范。 而吴臣,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不成功的典范。 对于宋道理这样一个顿时失去动力目标的人来说,弄清楚吴臣的身份成为了宋道理新的目标。 之前宋道理和陈胜邓说谈过,他们明显知道些东西,可似乎不愿说出口。 他们不愿说,可能有着他们的难言之隐,宋道理不好逼问。 后来,宋道理寻访了一些山寨的原住民。 可他们对于吴臣的来历也只停留在陈胜所说的地步,其他一点细节都没有。 这反而让宋道理更加怀疑起来,毕竟哪儿有一个活人上山却无人知道细节的情况,至少也应该知道谁先接待他的吧。 然而意思细节宋道理都没有打探到。 如今,宋道理唯一的希望只有等吴臣醒来,直接问他了。 在这之前,宋道理也有一些自己的猜想。 吴臣既然能是张苍的弟子,那家中必然不会只是普通人家。 上山前,寨中兄弟对吴臣一无所知,上山后,吴臣表现也一直都是普普通通,即没有搞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发明,也没有说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他能当上山寨的二当家,也完全是因为整个山寨只有他一个人识字,会管理山寨事务。 这一点普普通通的儒生都会。 若按照平常,宋道理可能早已放弃吴臣是穿越者的想法。 但曹咎的事让宋道理明白,穿越者们并没有那么好猜。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五章 长安君成蛟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十日二日 宋道理陪在吴臣身边,吴臣没有醒来。 陈胜一夜未睡,与诸将商议一夜。 十日三日 宋道理陪在吴臣身边,吴臣依旧没有醒来。 侍卫强行帮吴臣喂了些米汤,勉强续命。 十日四日 宋道理陪在吴臣身边,吴臣依然动都不动。 陈胜几次三番来找宋道理,却都被搪塞了过去。 十日五日 宋道理陪不下去了,回营睡了一觉。 十日六日 宋道理继续陪在吴臣身边。 秦嘉见这几日陈胜毫无动作,便在营中闹事,试图提前结束赌约。 最终,在邓说的劝说下,秦嘉终于平息了下来。 十日七日 宋道理依旧守在吴臣身边。 虽然陈胜几次三番来找宋道理,询问攻城的情况,但宋道理都没有正面做出回应。 对于宋道理来说,起义军的首领是陈胜还是秦嘉,对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宋道理并无意于争霸事业,所以陈胜的上位,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先前之所以帮着陈胜定下赌约,一方面是看不惯秦嘉那副挑事的模样。 另一方面,宋道理也是想逼陈胜一把,好让义军尽早攻城,自己也好进城与曹咎对峙。 可当宋道理得知曹咎很有可能也是穿越者时,宋道理对于这场对峙也失去了兴趣。 十日八日 约定的日子进行到了最后一天,。 陈胜在这几日里也组织了几场攻城,新式的攻城器械也大量运用到了,但都已失败告终。 军营中抱怨之声四处弥漫,士兵们疲惫不堪。 十日九日 军营中开始出现大量逃兵,陈胜下令抓捕逃兵。 十日十日 赌约的最后一天 吴臣依旧没有醒来,宋道理陪在其身边。 手里捧着竹简,坐在营帐内的席位上,面前茶几上堆了一堆竹简。 这几日,宋道理并不是呆呆地守在吴臣身边,而是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了系统的学习。 从始皇继位后这三十七年的历史,宋道理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不仅历史,就连六国大事,始皇政令宋道理都进行了细细的研究。 期间,宋道理毕竟不是专业的,他没办法看懂始皇的每一则政令,但他却能发现其中不对的地方。 比如,宋道理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成蛟。 虽然宋道理并不是专门学习历史的,但平时对历史还算感兴趣,再加上读过吴绫专门编写的历史篇。 所以秦朝历史上重要的人物,宋道理还是认识的。 但成蛟这个人物,宋道理却并不认识。 而且这个人物在大秦的历史上异常活跃。 据记载,成蛟是始皇帝的弟弟,与始皇帝的关系异常亲密。 后来成蛟帮着始皇帝出使六国,维系连横局势,而且仅评一张嘴,便帮大秦拿下了五十城。 回国后,又向始皇提出秋风扫落叶的局势论,巩固了始皇统一六国的决心。 平嫪毐之乱,制衡六国,成蛟不过二十岁便于仲父吕不韦平起平坐。 如此势头,引起了吕不韦的反感,始皇帝的猜忌。 终于,在一次伐赵战争中,成蛟反叛率领手下反攻咸阳,最终被屠戮(历史上没被杀)。 这只是成蛟所做出的一些宋道理能看得懂的事件,还有一些什么兵制改革,税法、户口改革什么的,要么宋道理看不懂,要么就异常前卫。 可以看得出,这位成蛟也是一位穿越者,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帮助始皇帝统一六国,或者说一步步怕上位想取代始皇帝。 不管目的是什么,他最终失败了,五马分尸。 此时,陈胜默默走进吴臣的军帐。 宋道理感觉到了陈胜的到来,连头也没抬,直接说道。 “大哥,别问我了,赌约的事是我失算了。你先让与秦嘉,等他攻城攻不下,你再取回来便是。” 陈胜默不作声,先去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之中的吴臣,接着来到宋道理身边,坐下。 “大哥这次来不是来逼你的,而是要你去做一件事。” 陈胜将身子靠近宋道理,神秘兮兮地在其面前低声说道。 宋道理放下手中竹简,满不在乎地问道:“为何是我去?” “邓说已有事做,吴臣病倒,大哥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宋道理思考了一番,赌约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自己却又拿出来办法,说起来自己确实亏欠陈胜,如果现在再拒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先说说,是何事?” 陈胜看了一眼守在吴臣身边的那名侍卫,一挥手说道:“你先出去,莫让他人进来。” “是。” 说罢,那侍卫便转身退下。 陈胜重新趴在几案上,对宋道理小声说道:“寿春城内我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你大哥也早已有了个计划。” 宋道理一惊,心道周兴联系上了,那攻城便有希望了。 “什么计划?” 陈胜继续说道:“其实五日之前,我们已有往来。 而且我们商议,利用军中离散气氛,引曹咎出战。” “怎么引?” “我已下令,拔营回寨,届时曹咎必然率领大军乘胜追击,将我等剿灭,但我早已命邓说率军伏击。 寿春那一边,内应会大开城门,此时,我需要你率领一军攻入城内。 那时,寿春唾手可得,曹咎必败无疑。” 宋道理眉头紧皱,似有心事。 其实,现在的宋道理倒也无惧生死,只是有点怕见到曹咎,而不知该如何面对。 “大哥,我能不能率军埋伏曹咎大军,邓大哥去攻寿春城?”宋道理问道。 陈胜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道理,追击之兵必然是精锐,你来面对,实在有些为难。可攻寿春不一样,这是奇袭,而且还有内应保护,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听陈胜说完,宋道理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就是心中有些不安。 罢了,也有可能曹咎亲自带病追击,留别人守家。 而且就算曹咎守家,到时候不见他不就行了,宋道理如是想到。 “哦,对了,内应就是周兴吧,周兴就周兴呗,您什么不直接说名字呢?”宋道理对陈胜说道。 陈胜小心翼翼对宋道理说道:“内因不是周兴,而是……”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六章 进攻寿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十日十日,下午 陈胜正式下令撤军,秦嘉因此还闹了一番。 但秦嘉的变故也早在陈胜的意料之中,在邓说的安排下,秦嘉这个不确定因素被很好的“安排”了。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陈胜利用自己对军中各都尉的控制,严格控制军队有序撤离与接下来的调度。 邓说手下军队提前就在撤退追击的必经之路上做好了埋伏。 宋道理将要率领的三千将士也已秣马厉兵,蓄势待发。 吴臣的军营中,宋道理身着崭新的盔甲,腰间挂着一把利剑,立在吴臣的床榻边。 这是宋道理第一次上战场,以前总听说,战场凶险,是一个泯灭人性的地方。 可是听说总于现实有着很大出入,在那个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状态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一不小心,就算是友军也会因为一颗头颅要了你的命。 横刀立马是每一个男孩儿的浪漫,可真的遇上了肉体的厮杀,宋道理不经有些胆寒。 “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活着回来。” 宋道理苦笑了一声,希望就算自己死了,季陶也能好好照顾十九吧。 正想着,宋道理坐在了吴臣床边,这还是十日以来,宋道理第一次坐到吴臣床上,以往都是站在一旁看看吴臣。 可就是这个特殊的角度,宋道理却发现吴臣的下颚有一处异常的翘皮。 “你去打盆水来。”宋道理对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转身准备出去。 一开始,宋道理并没有感到异常,以为那只是一处死皮,想帮吴臣擦掉。 “脸上脏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好好洗洗。” 宋道理伸手上前,想揪掉死皮。 刚踏出门的侍卫不经意间转过身看到了宋道理的动作。 “都尉!” 侍卫刚要喝止宋道理,却发现宋道理已经揪起了那块“死皮”。 那死皮与吴臣的整张脸连成了一块,被一脸惊讶的宋道理直接揭了下来。 “这……这张脸……” 宋道理手里拿着那张假脸,再看了看眼前吴臣的这张脸。 脸上全是一道又一道刀痕,但依稀可以辨识模样。 “这是吴臣!” 宋道理惊呼:“对,这是吴绫的大哥吴臣的脸!” “道理,该出发了!” 此时,陈胜从营帐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这幅景象。 宋道理不可思议地看着陈胜,心跳加速,不知该问些什么。 “大哥,大哥,这……” 宋道理猛得站起来,举起吴臣的假面,又指了指躺在床榻上的吴臣。 陈胜也是不知所措,那侍卫怯怯地躲在一边不敢说话。 “道理,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陈胜走近宋道理身边,问道。 宋道理点了点头。 “此事,是吴臣他自己要求我们不向旁人提起的,这也是他心中的死结……” 寿春城后的山上,宋道理就埋伏于此。 约定的时间在不断临近,宋道理也越来越紧张。 刚刚斥候来报,曹咎听说陈胜大军撤离后,亲自率领大军追击,韩信也在其中,城内估计只有燕何、田臧、周兴三人把手,计划顺利进行着。 “都尉,时辰差不多了!” 身边士兵提醒,宋道理抬头看了看日头,暗暗点了点头。 宋道理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想吐,这都是紧张的反应。 城内不止有周兴这个强有力的内应,还有另外一个打死宋道理都没想到的内应。 再加上曹咎韩信都不在城内,宋道理也便没了后顾之忧。 如今宋道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勉强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 只要不出意外,这场仗,宋道理胜券在握。 打完之后,宋道理决定就此跟在陈胜后面。 经过这么长时间,宋道理明显能感觉到陈胜与其他人的不同。 其他人表面上与宋道理接近,又是拜把子,又是吐露真心,其实真正目的都是要利用宋道理。 而陈胜不一样,自从宋道理上山后,陈胜没有向他提过一次要求,而是处处维护宋道理。 就算是这次任务,陈胜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这样的大哥,宋道理自然愿意辅佐他的。 若是陈胜这一战胜了,那陈胜的旗号便算打出去了。 陈胜自然也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成了起义军的领袖。 按照历史,陈胜的起义一共持续了七个月就被章邯镇压了。 虽然现在的秦末格局与真正历史上的秦末格局不一样,但依旧凶险万分。 英布吴芮不会轻易将楚地的控制权交给陈胜,而其他五国也会纷纷复国。 陈胜宋道理任重道远。 “都尉,时辰到了。”身边士卒向宋道理提醒道。 宋道理站起身来,命令身边三位千夫长,传令全军,准备奔袭寿春城。 寿春一面环山,三面环水,宋道理埋伏在寿春城后方的山上。 下山后一路平原,宋道理的军队一千人为骑兵,移速快,机动性强,用于奇袭最合适不过。 “弟兄们,杀入城内,封爵领赏。” 宋道理登上战马,拔出长剑,对身后三千士卒令道。 “封爵领赏!封爵领赏!” 随着众士卒的喊杀声,千人的军队冲下山坡,冲向寿春城。 此时,因陈胜大军退去,寿春戒严结束,城门大开,守城军队只有寥寥几人。 宋道理胯下战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首先来到了寿春城前。 寿春城楼上的守城士兵突然看见山坡上冲下来一队人马,个个惊慌失措。 “不好了,不好了,敌袭!敌袭!” 寿春城门口乱做一团,只有几个沉着的老兵此时还知道关闭城门。 就差几步,宋道理率领的军队就要冲进城内。 可城门已经闭上,宋道理勒住马,看着紧闭的城门。 城头上立刻闪出弓箭手,对准了城下的宋道理。 “都尉,内应怎么还没来?”身边士卒见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士卒也反应过来,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不免有些着急。 宋道理面色凝重,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但内心其实也慌得一逼,毕竟自己是都尉,不能自乱阵脚。 敌人虽摆开了阵势,但久久未攻击。 不一会儿,城门洞开。 一人身着甲胄,手握鲜血淋淋的剑,站在了城内。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七章 进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率军被挡在了寿春城外,可已经准备作战的敌军却一直没有发起攻击。 咯吱~~~ 此时,城门被打开。 一身着秦军甲胄,手持血淋淋宝剑的一名将军站在了大开大门的后面。 “哼哼,大人,许久未见啊!” “贾庄!” 陈胜口中的内应就是贾庄。 “进城!” 话不闲叙,宋道理一声令下,大军进城,各家百姓均紧闭门窗,不敢直视街上的军队。 “进城之后,勿扰百姓,勿**女,封存府库,不取一毫,违者,死!” 宋道理重申进城后的要求,军队便顺顺利利开进了寿春城。 中途街头巷尾还有一些城中残兵向宋道理的军队展开巷战。 期间周兴田臧得知宋道理率军进城,立马率军赶来支援。 寿春留守军队本来就少,而且大部分见县丞周兴,县尉田臧都倒戈帮助叛军,也便放弃了抵抗。 宋道理毫不费力的拿下了寿春城。 大军进城,宋道理即可下令关闭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解决掉寿春所有反抗的军队后,宋道理又下令全城搜寻寿春官吏,其中燕何、吴臣、贾仲重点搜索。 另外,宋道理为了防止自己被季陶势力威胁,决定先下手为强。 从一进城,便派人前往季陶的宅院,接走了十九,安置到了府衙中。 季陶也被宋道理以保护为由,接到了身边。 另外,宋道理也在府衙中找到了自己的行礼和旺财,比不过释放了以文苴为代表的山寨被抓的兄弟,安葬了被曹咎割下的头颅。 寿春县衙内,宋道理作为陈胜的代表,自然坐在主位。 贾庄及其部下,作为陈胜主要内应坐在由边,季陶、周兴、田臧三人归属扶秦势力的坐于左侧。 三方之中宋道理手下拥兵三千,最为强势,其他两方虽有分歧,但碍于宋道理都不敢乱来。 “贤弟好风光啊,率领大军进城,这寿春陡然间就成了你的了!”季陶坐在席位上,对于宋道理之前控制自己的做法似有怨气。 宋道理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季陶一行人在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无微不至地照顾十九,自己确实欠他们人情。 “大哥,这话就见外了,这寿春城可是陈将军的,我只是暂未管理。”宋道理明知季陶什么意思,碍于贾庄这个反秦派在场,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哼!” 季陶气得转过身去,默不作声。 其实,他也知道宋道理故意不回答他,也是为了保护他。 因为宋道理所率领的军队属于反秦势力,自己一个扶秦势力如果被拆穿,那寿春便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可宋道理之前明明说好帮助自己拿下寿春,此时却与陈胜扯上了关系,季陶实在无法接受。 府衙内,曹咎势力的被颠覆太快,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昨晚,贾庄还在谋划这如何消灭夺取寿春唯一的阻力——周兴田臧势力,但今日这两人却成了自己人。 周兴季陶等人也一样,明明昨日还在谋划着,等曹咎出城后,颠覆寿春,主要目标是留守的燕何、贾庄,可今日贾庄竟然也变成了队友。 双方都不知对方底细,所以根本没办法进行交谈。 宋道理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只能先让季陶等人出去,一个一个与他们交谈。 季陶出去后,宋道理立刻笑着起身来到贾庄身边,捏了捏贾庄的脸,道:“小子,藏得挺深的嘛,说说看,你怎么蹦到陈胜手下去了?” 宋道理在贾庄身边坐下,就想听听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陈胜告诉宋道理贾庄就是那个自己在寿春城内的内应时,宋道理死都没办法相信。 毕竟贾庄的爹是贾仲,贾仲跟着曹咎那么多年,忠心耿耿,怎么会生出这个玩意儿。 贾庄笑了笑,面对着宋道理激动的说道:“我年少时,有一方士为我算过命,说我会成为王身旁最亲近的人。 后来连曹咎自己都说,陈胜是义军的首领,是要封王的人。 我自然要跟着他。” 贾庄说这话时,满脸的兴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 宋道理却被贾庄这理由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曹咎是一名穿越者,他说得没错,陈胜以后确实会是陈王,但他却没说陈胜以后也会失败。 没想到贾庄竟然这么偏激,就为了方士的一句话轻易的背叛了他爹跟随多年的主子。 经过细细的交谈,宋道理从贾庄处了解到。 其实他是曹咎安排在燕何身边的人,目的其实是为了监视保护燕何。 后来,燕何暗地里与山寨有联系,贾庄作为曹咎反秦势力里的一员得知了山寨之主就是陈胜,所以主动请缨,承担起联系燕何与山寨的责任。 其实当初文苴在山寨之中一共听到两次寿春内奸的声音,并不属于同一个人。 第一个人是周兴,要杀的是燕何,第二个人是贾庄,要杀的是当时的代理县尉田臧,目的是救出燕何。 宋道理也算恍然大悟,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接下来的事情是安全将寿春城交到陈胜手中,并妥善处理季陶这个扶秦势力。 与贾庄交谈完,宋道理便安排他巡视寿春,不能放走一个颠覆分子。 接着,宋道理来到府衙后院。 田臧、阿仲守在门口,看见宋道理走过来,都板着一个脸。 宋道理自然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后院。 此时,十九正在后院与季陶玩得开心。 “大伯,大伯,爹爹什么时候来看十九啊?” 季陶将十九抱在怀中,十九奶声奶气地对向季陶问道。 “十九。”宋道理笑着喊道。 “爹爹!” 十九听见宋道理的声音,立刻挣开季陶的怀抱,冲到宋道理身边,扑到宋道理怀中。 “爹爹你去哪儿了!” 十九一头埋在宋道理怀中,哭泣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宋道理抹了抹十九的头顶,宠溺地笑了笑。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八章 排除隐患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安慰好十九,将其交到手下人身边,自己走到季陶身边,想将话说个明白。 “大哥,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宋道理还没说事,就被板着脸的季陶打断。 “我知你要说何事,切莫再言,此事没有商议。” 说完,季陶就要夺门而出。 宋道理一把拉住季陶,苦口婆心劝道:“大哥,大秦灭亡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你能夺得了寿春这一座城,你能帮大秦重夺全天下这人人思变的人心吗?” 季陶何尝不知这其间道理,说白了他是大秦的一名商人。 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吏只知道治天下就是控制,控制百姓应该害怕,控制百姓何时勇武,控制他哭、笑,殊不知这样得来的稳定天下持久不了。 季陶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却见过太多严刑峻法下的冤魂,边塞外、长城下、驰道边的白骨。 他明白大秦到底败在了哪里,他也知道大秦败的地方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改变。 但扶秦就像是一种执念,让他放不开,所以尽管季陶明白宋道理是为了自己,却依旧没办法真的走上那条反秦的路。 宋道理见季陶沉默不语,以为季陶心中有了动摇,便继续劝说。 “大哥,陈胜也是我的结拜大哥,他虽然有时候办事不清不楚,但确是真心待人。您若与我一同辅佐陈大哥,我愿担保巴家的地位只会升不会变。” 一个政权的兴旺必然有他自己的利益集团,说再多为了执念的话,没有切实的利益执念只是耍流氓。 巴家因秦而兴,秦亡必然影响到巴家的地位,宋道理这一句话用切实的利益说服季陶,不仅为了说服这位结拜大哥回心转意,也是为了能够与巴家这个大户勾搭上关系,为以后争霸天下夺得财富上的优势。 要知道真实的秦末战争中,刘邦之所以被排挤道巴蜀之地,还能绝地反击,并在楚汉之争中拥有源源不断的钱财兵力。 其中有三杰萧何的功劳,很大程度上也有巴蜀关中当地地主的支持。 刘邦建都关中长安,有关中沃野的原因,自然也有势力在此的原因。 宋道理本以为季陶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如此,只要自己做出保证,季陶自然会欣然答应。 但季陶却边摇头,边哭笑道:“贤弟啊,你还是不懂我啊!” 说罢,季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退出了院子。 看着季陶退了出去,阿仲也跟着他出了院子。 宋道理叹了口气,向身边士兵招了招手。 “都尉。”士兵拱手拜道。 “看好季陶和阿仲,将他们关进一处院子里,别让他人靠近。” “是。” “还有多加些人守在十九身边,别再让旁人接近她。” “季陶的人……” “我防的就是他。” “是。” 嘱咐完,那士兵便下去了。 宋道理走出院子,四处看了看,对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卫问道:“田臧呢,方才季陶离开怎么没见到他?” “禀都尉,有人来报,说城南发现吴臣踪迹,田臧县尉带人去搜了。” “嗯。” 宋道理点了点头,也离开了院子,前往府衙大堂。 既然季陶不愿合作,那宋道理也不能心软,只能将他的势力全部控制起来。 陈胜打败曹咎来到寿春之前,宋道理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颠覆事件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府衙大堂内,千夫长吕恪、文忠、何清三人已经在此守候多时,等待宋道理接下来的命令。 “都尉。”千夫长起身拜道。 宋道理疾步走到席位上坐下,微微颔首,示意三人坐下。 “谁知周兴哪里去了?”宋道理问道。 文忠起身回答:“周兴在巡视街道。” “将他召回,控制起来,莫让他随意走动。还有在城南的田臧,一起控制起来,至于搜捕吴臣的事,文忠你一手接替。”宋道理令道 “是。”说罢,文忠便领命下去了。 宋道理想了想继续问道:“燕何、贾仲可曾搜到。” “禀都尉,城内各户人家已经搜了一遍,并未找到他们的踪迹。”何清起身回答道。 宋道理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 这帮人都是寿春地位不稳定因素,如果找不到他们,说不定陈胜进城的时候,他们就蹦出来来个突然袭击。 贾仲贾仲、燕何燕何…… 宋道理心中默念了两声,突然眼前一亮。 急得当初曹咎将宋道理与燕何送外城外竹林小屋时,宋道理急得中途马车并没有停下也没有叫开城门。 这是不是说明城内有个暗道是直通城外竹林的? 想到这里,宋道理突然起身,向何清令道:“何清,搜寻寿春所有官邸,重点搜查可以通往城外的暗道。” “是。”说罢,何清便领命下去了。 见其他人都有任务,吕恪起身问道:“都尉,属下……” “莫急,我也有安排。”宋道理想了想。 吕恪激动道:“是。” “搜寻府衙的人可曾找到一本名册?” 吕恪回想了一番,认真回答道:“没有。” “没有?” 宋道理心道,屠杀山寨的人都是曹咎手下的一支神秘部队,这支部队如果隐藏在寿春城内,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贾庄在何处?” “禀都尉,在南城楼上。” “跟我走。” “是。” 说罢,宋道理即可起身带着吕恪前往南城楼。 关于曹咎那支部队的具体信息,宋道理没办法光凭推断,找到他们,只能找人来问。 而全寿春如今知道这支部队的,可能只有贾庄了。 南城楼上,贾庄守在此地,等待着陈胜的到来。 “贾庄。” 宋道理登上城楼,对贾庄喊道。 “大人。” 贾庄见宋道理过来,立刻迎了上来。 “你可知道曹咎有一支军队,用于执行秘密任务的。”时间紧迫,宋道理一上来直接问道。 “有。”贾庄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叫什么,都有什么人,他们现今在何处,可有名册?”宋道理一激动,将心中的问题一股脑儿全部问了出来。 “大人,这支军队叫做长安军,我也是其中一员。”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九章 搜捕长安军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我也是长安军一员。” “你也是其中一员!”宋道理一听到这句话,显得异常兴奋。 “是。”贾庄小声回答道,在他心中,这个身份十分尴尬,深怕宋道理猜忌自己这个身份。 不过,从宋道理的口气来看,他更在乎城中的不可变因素,二不在于贾庄到底有着什么过去。 “说说,他们是怎么运行的,现在都在哪儿,有没有名册?”宋道理拦着贾庄问道。 “这……”贾庄死有难言之隐,也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不能说?” “属下已是陈将军的手下,没什么不能说的,可这属下确实没什么说得。” “怎么没什么说?”宋道理很是不解,一个内部人员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组织一无所知,贾庄显然是在糊弄自己。 “长安军是曹咎秘密组建的,每个人都很神秘。寿春城中上到县丞,下到贩夫,每一个人都可能是长安军一员。平日里的任务也都秘密进行,碰面都很少。”贾庄如是解释道。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宋道理问道。 贾庄点点头。 “那有名册吗,有名册我依然可以去找人!”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贾庄摇摇头。 宋道理叹了口气,来到城楼边的台阶上坐下。 “都尉,现在该怎么办?”吕恪站在宋道理身边,皱着眉头。 宋道理手扶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城下。 心存侥幸肯定是不行的,曹咎狡猾异常,一不小心就会安排着长安军守卫寿春。 如果陈胜进城后,城内还存在着这样可怕的势力,实在是令人胆寒。 “贾庄,长安军总有一个训练或者说聚集的地方吧。”宋道理问道。 “有。” “哪儿?”宋道理激动到猛地站了起来。 城北市坊西南角 宋道理带着吕恪,率领着一百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夯土房前。 “搜。” 吕恪一声令下,士兵们冲进房内,四处搜查起来。 “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房内还有着自己的住民——一对老夫老妻。 老头在家中躺的好好的,突然有一群士兵破门而入,什么也不说,到处乱翻乱砸东西。 老头见来人都穿盔甲,知道得罪不起。 拉着老婆子一起跪在了宋道理脚前。 宋道理低着头看着脚旁的这对老夫妻,满脸沧桑,叫人心疼。 若不是贾庄提前与宋道理说过了这里的情况,一不小心宋道理就真的相信这两个老家伙这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夫妻了。 宋道理冷冷一笑。 “来人,拉到一边去。” “是。” 左右侍卫一人一个,将这对老夫妻拖到另一边,老婆子只顾哭闹,老头子见软的不行,直向宋道理啐了两口唾沫,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狗官,若曹大人在岂容你们放肆!” 宋道理理都没理他们,直接走进屋内,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都尉,找到了。”一名士兵从屋后走了过来,禀报道。 “哪儿?” “屋后有口井,这井不深,内壁有暗格。” “哼哼。” 宋道理看着那对老夫妻一笑,吩咐道:“看好他们。” “是。” 那对老夫妻见情况不妙,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宋道理。 宋道理早就知道这帮老夫妻会孤注一掷,拔剑出鞘,直接刺死了那个老头。 老婆子见老头被杀,更加肆无忌惮,直接冲向了宋道理。 连宋道理都被这老婆子的疯样吓到了,连连后退。 吕恪见况,拔剑出鞘,直接杀了这老婆子。 二人死在宋道理面前,死不瞑目。 宋道理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下令:“搜!” “是。” 很快,士兵们捣毁了屋后的那口井,凿开了暗格。 百名士兵冲进了这座底下训练场。 一连十几人在地下被捉住。 经过拷问,这帮长安军成员都只是还未完成训练的士兵。 对此宋道理其实心中也早有准备。 之前贾庄就与宋道理说过,长安军成员只有在训练时大量聚集在一起。 就算是执行任务,也是曹咎一个一个下令派遣。 城北市坊这个点只是贾庄当初训练时,待过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点不仅没有废弃,而且宋道理还能有些收获,这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端了这个点后,宋道理回了县衙,刚迈进大门,就看见田臧就在府衙内等着。 “大人。” 田臧身后跟着两名宋道理安排监视他的人。 “什么事?” 宋道理疾步走进府衙内,来到田臧身边。 “听说大人在找长安军?” 宋道理一惊一喜,问道:“你知道?” “属下亦是其中一员,不过属下知道的人不多,只知其中一人。” “谁?” “此人深受曹咎信任,长安军一半的名册就在他手中。” 宋道理一听这话,喜出望外,田臧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不过,惊喜的宋道理并没有放松警惕,田臧是季陶手下,他明明知道自己搜寻长安军是为了稳住寿春,好让反秦势力陈胜接受,那他还帮着自己。 田臧此人精地很,一见宋道理脸色微变,立刻就明白了宋道理的担心。 “大人请放心,属下没别的本事,就是识时务,这扶秦之事已无前景,属下自当择木而栖。”田臧哈着腰,拼命拍着宋道理的马屁。 “好,我先去抓人,抓不到,你知道后果。”宋道理点了点田臧,威胁道。 “是。”说罢,宋道理即可命令吕恪带兵,田臧带路,前去抓捕那名长安军,宋道理留守在府衙内。 从进城之后,宋道理一直在忙前忙后,一刻都没有休息,就怕出现什么纰漏,现在大部分事情都已安排下去,就等结果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吕恪领着田臧,压着一名屠夫打扮的男人进了府衙。 “都尉,名册上的人找得到的都已经抓了,还有些之前就被圈上的名字,没找到人。” 吕恪将名册呈上,宋道理翻看仔细瞧了瞧。 其中有一半的名字被画了个圈,宋道理不解,对台下屠夫问道:“这画圈的人都去哪儿了?”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章 稳住寿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本着除根的原则,宋道理指了指名册上那些被画圈的名字,对台下被抓来的问道:“这些画圈的人都去哪了?” “回……回大人,这些人都与曹公,哦不,都与曹咎出城了。”那屠夫跪在地上,声音不停地颤抖,低着头不敢直视宋道理。 “随军出城了,不说实话是要死的哦!” 宋道理做了个抹脖的姿势,对屠夫威胁到。 那屠夫一个激灵,连忙叩首:“大人,大人,小人说得都是真话啊!” “哼!” 宋道理冷笑一声,双手扶膝,站起身拉,手一挥,一脸轻蔑地说道:“拖下去,杀了。” “是!” 左右出来应声,拉起屠夫,就要将他拖出去。 屠夫一听宋道理这命令,面如死灰,慌忙挣开左右的束缚,爬行向宋道理,嘴里还撕心裂肺的喊着。 “大人,大人,小人还有用,小人还有用!” 左右见他挣脱,立刻转身回来,拽住屠夫的两条腿就往外拖。 屠夫拼命把住台阶,指甲缝中渗出血来,指甲盖都快与肉分开了。 “大人,大人!” 宋道理转身看了屠夫一眼,暗自点了点头,重新走回到席位上,手一挥:“放开他。” “是。” 左右立刻松开屠夫的腿,退到旁边。 屠夫翘起十指,用掌心扶着地,重新跪了起来。 两手不停颤抖,鲜血不停滴到地上。 “说!” “禀大人,小人认识一人,他虽是长安军普通一员,不过他结实人数最多,他应该能帮助大人找全另一半长安军。” “当真?” “不敢欺骗。” “好,吕恪,辛苦你在走一趟,将此事安排妥善。” “是。” 说罢,吕恪拎着屠夫带着士兵就下去了。 吕恪走后,宋道理来到田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从一开始还真没看错你啊!” “大人谬赞了。”田臧谦虚道。 宋道理看着田臧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笑了笑,心道这货知道自己一开始是怎么想他的吗,就谬赞。 “来人,找个地方,让田臧县尉好好休息休息。”宋道理对左右命道。 “谢大人。” 面对宋道理如此明显的动机,田臧毫不反感,而是欣然接受。 对这点,宋道理也感到奇怪,便顺口问了问:“你懂?” “避嫌,避嫌。” 宋道理大笑,连呼:“聪明,聪明。” 说罢,田臧也被带了下去。 不久,何清来报,在西城门边上有一暗道直通城外的一片竹林。 经过排查,何清搜寻了整个竹林,并找到了宋道理口中的那个竹屋。 燕何、郝乾、范阳、贾仲均在屋内。 范阳、贾仲为保护燕何撤退,被当场何清手下士兵当场杀死,燕何、郝乾被抓,已经关进了寿春监牢。 西城墙的暗道也被完全捣毁了。 听到这消息,宋道理心中又喜又惊,喜在捉住了燕何、郝乾,悲在贾仲竟然被杀死了。 这件事如果被贾庄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因此,宋道理一方面加强了对贾庄的监视,一方面下令,贾仲的死不允许透露出去,违者重罚。 捷报频频,没一会儿,吕恪也来回报,经过屠夫的指认,找到了那个人。 那人是寿春一铁匠,因有一身子力气,所以经常被曹咎派出去执行任务,人又是个话痨,这之中就结交了长安军中一伙儿人。 这一伙儿人中还真就有保管另外半本名册的人。 按照名册上的内容,吕恪立刻展开抓捕,一共抓了三十一人,加上屠夫所持名册上的抓到的四十四人,一共捉到七十五名长安军。 名册上所有的人都有了一一对应,这一个隐患算是稳定了下来。 宋道理躺在席位上,深深松了口气。 从进城到现在,控制扶秦势力,搜寻燕何势力,抓捕长安军势力,宋道理一刻都没闲着。 如今燕何被捉进了监牢,长安军被尽数剿灭,扶秦势力也被自己监控起来。 寿春算是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就等陈胜消灭曹咎的部队,前来接管寿春了。 慢慢的,太阳开始西偏,冬日暖阳给这黄昏增添了一抹暖意。 宋道理登上城墙,坐在城楼上,静静看着远处的地平线,渴望着陈胜的军队早日出现。 城楼内,侍女忙进忙出,在吕恪的指挥下布置夜晚的庆功宴。 攻下寿春城,排除了城内所有隐患,这对宋道理来说是来到秦末后的第一次大胜,对陈胜军来说是打出旗号的一仗。 意义重大。 再说跟随宋道理进城的三千士兵,和宋道理一样,从进城后进不停在城内奔波。 宋道理作为这支队伍的都尉,肯定要好好犒劳一下军中将士。 所以,宋道理下令,军中士卒每十人赏五坛酒,每人赏两斤肉,并在北城墙城楼上摆上长宴,邀请了军中三名千夫长、贾庄与三十名百夫长,共庆拿下寿春城。 一切准备就绪,庆功宴开始。 三千士卒分批庆功喝酒休息,必须保证寿春城时刻都有人站岗。 城楼内,宋道理端坐在正中间,手下三十四人分列左右。 每人身前的桌几上放满了酒肉果蔬。 “众兄弟。” 宋道理端起酒碗,缓缓站起身,对台下手下说道:“承蒙大哥信任,诸位兄弟抬爱,我宋道理方能稳住这寿春城。这里,我宋道理先干为敬,谢过各位兄弟了!” 说罢,宋道理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们能稳住寿春,都是都尉您领导有方,威吓屠夫,巧心寻燕何,您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老文当初没选错人。” 文忠见宋道理说完,也起身举起酒杯恭维宋道理道。 “岂敢岂敢,巧合而已,巧合而已。”宋道理虽然嘴上谦虚,但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台下诸人纷纷向宋道理表示祝贺,场面好不热闹,有几名百夫长直接站了出来,跳了场军舞。 “都尉,都尉,城外远处有大军至。” 酒宴正办到兴头上,门外士兵突然进来禀报道。 “好!”宋道理猛得一拍桌子,“这定是大哥凯旋了。” 说罢,宋道理率领诸人出了门,走上城墙,看向远处灰尘扬起处。 宋道理夜盲,什么都看不清。 不一会儿,身边士卒突然慌张禀报:“都尉,那旗上写的像是‘曹’‘项’二字,而非‘陈’字!”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一章 曹咎来犯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夜里城墙前方黑漆漆一片,只看得见远处队伍火把的亮光,其他什么都可不见。 宋道理本就夜盲,再加上亮光夺眼,更加看不清对面的旗帜。 队伍在不断靠近,宋道理手下有眼尖的士兵已经看到了来队的旗号。 “都尉,都尉,不对不对。” “什么不好了?” 宋道理还在眯着眼期待着陈胜的到来,身边士卒却一拍城墙,对他大唱着“不好”。 “都尉,那旗上写的好像是‘曹’与‘项’二字,而非‘陈’字!” 宋道理听罢,一把将其拎了起来:“此话当真!” “属下看得真真切切。”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宋道理不得不警惕起来,脑中也不停闪过千百种可能。 看错了、旗子是陈胜军胡乱举的什么的。 但最可怕的可能还是陈胜被曹咎打败了! 不管怎么样,宋道理都觉得一切小心为上,哪怕是自己多虑了,也总比被算计了后悔强。 想罢,宋道理即可下令全军立刻取消宴会,固守各大城门,撤下“陈”字旗,重新换上大秦旗帜,弓箭手埋伏于垛口,等他们靠近,听令放箭。 令下,三千军队立刻放下手中酒肉,进入状态,按照宋道理的吩咐布置好。 宋道理特地将城楼重新安排成被攻陷之前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曹咎贸然领军来到城楼下,再突然发起袭击。 宋道理面色凝重看着远处似乎在移动又似乎没有动的军队。 “吕恪,传令下去,等我下令攻击后,注意点避开曹咎,我要活的。”宋道理对身边吕恪说道。 “是。” 说罢,吕恪便退下去传令了。 说句心里话,宋道理知道曹咎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在现代的时候还是很要好的朋友,要宋道理对他下死手,还真的做不到。 所有人已经埋伏完毕,可远处的军队好像许久都没有动过,火把也开始分散开来。 站在冬日夜晚的寒风中,敌人左等右等又不来,宋道理急得直跺脚。 等得空了,一定要弄出来个望远镜,要不然太受罪了,宋道理如实想到。 “来人,说能看得清他们什么情况,说与我听。” 宋道理实在是等不及了,便叫来手下,想问问怎么了。 那手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那些人……那些人好像安营扎寨了。” “安营扎寨了!”宋道理惊道。 心道,这又是什么情况,他们不管是曹咎还是陈胜,不都应该越早进城越好嘛。 军队离这里的距离也就二三十公里吧,都这么近了,哪儿用得着安营扎寨啊! 就在宋道理不解时,远处突然有一骑驰来。 一人一马,手上举着火把来到城楼下。 城墙上的士兵个个都张弓搭箭,就等宋道理一声令下,把这来人射成筛子。 来人来到城门下,也不叫门,在门口盘旋了一会儿。 城楼上,宋道理示意贾庄先开口问清来人身份。 “我乃寿春守军十夫长贾庄,来人可是曹公麾下?”贾庄先开口对来人喊话道。 那人勒住马,对城楼上回道:“是十夫长贾庄啊,还真没想到啊,我正是曹公来使。” 宋道理心中一紧,拳头握得紧紧的,好似下一秒就要下令攻击。 贾庄故作镇静,继续问道:“曹公何在,可要进城?” “曹公托我带话给宋县尉,望县尉好自珍重,早些献城投降。 如若不然,明日午时,曹公定入城取尔等性命。” 说罢,来人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贾庄、吕恪等三名千夫长痴痴地看向宋道理,不知所措。 宋道理也楞在了原地,握紧的群头拳头逐渐放松了下来。 四周埋伏好的士兵们也都听到了来人的话,放松了弓弦,窃窃私语。 宋道理默不作声,转身走下来城墙。 贾庄、吕恪、文忠和何清紧随其后。 宋道理边走边下令道:“传令下去,要各军守好城门,一但发现不明情况,不用通报,即可发起攻击。” “是。” “备车,贾庄还有三位千夫长随我回府衙商议对策。” “是。” 府衙大堂内,宋道理端坐在正中间,三名千夫长和贾庄分坐在两边。 “看眼下这情况,大哥的队伍怕是落入了曹咎的陷阱,被打败了。否则小几千人对大几千人,还是伏击战,怎么可能败!”何清抱怨道。 众人都是这种想法,否则根本想不通陈胜为什么会败。 吕恪却在一旁摇头,问道:“大哥计划天衣无缝,曹咎是怎么识破的,再说我们不也安全进入寿春了吗?” 这话一提出,三名千夫长都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贾庄。 吓得贾庄连慢离开自己席位,跪在正中间,向宋道理解释。 “大人,燕何与山寨有关系起,属下一直负责与山寨的联系。 陈大哥为山寨首领后,属下更是一心为山寨,绝无二心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曹咎是如何得知大哥计划,如何设计大哥的!”何清不依不饶,继续逼问贾庄。 “曹咎老奸巨猾,有些事情他只说与特定的人,此事属下全然不知啊!” 何清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你不知?你爹是曹咎老家臣,他会不告诉你!” 贾庄辨道:“若曹咎不允,我爹也不会告诉属下任何事情!” “你……” 何清还想继续争辩,却被宋道理打断。 “好了好了,贾庄,仅凭你一面之词,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贾庄对着宋道理拜了两拜,谢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自请监禁,以求大人心安。” 宋道理点了点头,手一挥,门口左右侍卫便进来将贾庄架了出去。 何清还是不服,指着被架出去贾庄,便对宋道理说道:“都尉,就是他害得我们处于这般境地,您就只把他关起来?” “那你还想我怎样!”宋道理突然拍案而起,对何清喝道。 何清见宋道理突然发起火来,也一时没了脾气,不敢再多说什么。 宋道理不断叩击桌面,强调道:“有这论责的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应对曹咎攻城!”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 派出斥候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一直在想着应对之策,但这帮手下却想着把责任分清楚。 对此,宋道理不经有些恼怒。 “说说吧,有什么应对之策?”宋道理重新做了下来,发火归发火,但事情还是要解决。 被宋道理骂了一顿的何清此时站了出来,一拍胸脯,信心满满道。 “都尉,曹咎不过区区千人,尚且没有攻城器械,我军有三千人,还有寿春固城,想他也没那么容易攻下我城。” 听完何清这一番自大的分析,宋道理冷冷一笑,摇了摇头,并未做出评价。 到时从一开始就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文忠此时站了出来,分析道:“我等此时尚不知大哥战况,不同情况我等处境亦会不同。” 宋道理听完点了点头,感觉文忠说得似乎有些道理,自己也挺感兴趣,便对其说道:“继续说说看。” 文忠拜道:“其实,有一种可能,大哥并未被曹咎击败,而是曹咎并未与大哥交战,自己发现不对,领兵回城而已。” 宋道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心道确实如此,之前自己一看到曹咎的旗帜就以为是陈胜被曹咎打败了,实在是太狭隘了。 其实也有可能曹咎并未中陈胜计谋,而是自己领兵回城,这种可能反而更加切合实际。 文忠继续说道:“这种情况最好,曹咎手下依旧是那几千士卒,根本不足为惧。我等只需等到大哥援军至,照样可以消灭曹咎。” “但若情况不是如此呢?”宋道理皱着眉头,小心问道。 这段时间的清末生活,让宋道理成长了不少,不再太过自以为是,也开始避免心理安慰,遇事必要思考最糟糕的情况。 曹咎没有打败陈胜最好,可是如果曹咎有什么计谋,打败了陈胜,那情况就会为之一变,自己的胜率可能直线下降至零。 文忠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此等情况,曹咎必然收编大哥手下,攻城器械也必然归曹咎所有,我等只剩下死守寿春这一条路了。” “那……” 宋道理本想问问现场的人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但想了想却没有说出口。 “大人,如何当务之急,应当派出斥候,调查清楚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方能有应对之策啊!”吕恪起身,说道。 宋道理点了点头,起身下令:“吕恪,你去派出三批斥候,打探山寨、曹咎军营、山阳关三地的消息。” “属下领命。” “何清,你去巡视寿春各门,务必各门严防死守,防止渗透。” “是” “文忠,我看你心思紧密,交给你一件最重要的事。” “承蒙都尉抬爱,但请差遣。” 宋道理点点头,吩咐道:“看好抓到的那些不稳定势力,莫答应他们任何要求,我如今就担心这帮家伙会成乱起事。” “都尉放心,文忠必不辱使命。” “好,都下去行事吧。” “是。” 说罢,三人便下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宋道理一人在大堂内。 宋道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两眼微闭,脑袋飞速思考者如果陈胜被打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陈胜一败,宋道理便没了依靠,也就真的没了退路,空占一座寿春城毫无意义。 除非,宋道理现在还有其他势力可以依靠。 可又有谁可以依靠呢,四周要么是曹咎的盟友,要么是大秦的中立派,谁会为了自己去得罪曹咎这易方霸主呢! 想到这里,宋道理翻了个身,深深谈了口气,也不知道山寨的吴臣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吴臣…… 对,吴臣。 宋道理突然坐了起来,自己捉到了这么多人,但就是没有捉到鄱邑的那个吴臣,这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寿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暗中他的性格,不应该只是躲起来保命而已。 英布吴芮虽然与曹咎是盟友,但如今曹咎吞并了陈胜的人势力大增,吴臣这么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会坐视不管,他肯定会出手对付曹咎。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道理完全可以联合吴臣来搞一波儿事情。 “来人,来人。” 宋道理猛地起身,叫来门外左右侍卫。 侍卫进门,拱手拜道:“都尉有何事吩咐。” “去吩咐文忠,让他加快搜索吴臣,另外在城中散步消息,说陈胜将军有意联合淠河鄱邑。”宋道理吩咐道。 “是。” 说罢,侍卫便下去传话了, 当夜,宋道理一宿没睡,一直呆在大堂之中,等待斥候的消息。 天刚蒙蒙亮,吕恪便着急忙慌的闯进大堂。 “都尉,都尉。” 宋道理惊醒,见吕恪闯进来,立刻迎了上去,帮他到了一杯水,问道:“如何,派出去的斥候都回来了吗?” 吕恪喝了口水,缓了缓,说道:“都尉,不好了,斥候来报,山阳关一切正常,山寨空无一人,怕是情况不妙。” “派去曹咎军营的斥候呢,回来没有?” 吕恪摇了摇头,答道:“他们至今未归,怕是凶多吉少。” 宋道理拍了拍吕恪的肩膀,安抚道:“就算山寨没人,也有可能是大哥他们并没有回山寨。” 就在此时,门外侍卫来报派往曹咎军营的斥候回来了一人。 宋道理一惊,连忙让他进来。 那斥候瘸着腿,盔甲已不在身上,而且身上到处是伤,被另一名侍卫搀扶着进入大堂。 宋道理急忙上前,扶住那名斥候,上下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关心道:“兄弟,你这是……” 斥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单膝跪在地上,对宋道理拜道:“属下对不起都尉。” “这是怎么了,兄弟,起来说话。” 说罢,宋道理将其扶起,找了个席位,让他坐下。 “兄弟,曹咎军营如何,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斥候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伤,叹了口气,光是自己心里想了想,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兄弟,你倒是说啊!”宋道理急道。 “都尉,我与一众兄弟到了曹咎军营,还没看到什么就被他们抓了。后来曹咎放我回来,让我告诉您,陈胜大哥……陈胜大哥……”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 下定决心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大哥到底怎么了?” 斥候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来,宋道理心中着急,根本等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发泄情绪,所以不经意间有些激动了。 “曹咎让属下回来传话,说大哥已被他俘虏,让您赶紧献城投降,说不定可以留您一条生路。” 斥候低着头,说完这些话后,只觉后背发凉,宋道理会发脾气。 但宋道理只是苦笑了两声,无奈摇了摇头。 这番情况宋道理早已想到,发脾气也没有必要,不如乘早做好准备,是打是降,还要好好打算。 “吕恪,去将何清、文忠以及各百夫长找来,我有事商议。”宋道理扶了扶额头,对一旁的吕恪丰富道。 “是。” “兄弟,你先下去休息吧。”宋道理指着斥候说道。 “是。” 左右纷纷退下,又只留下宋道理一人在大堂中。 很快,三十名百夫长与三名千夫长集合到了大堂前。 宋道理站在大堂前的台阶上,高声说道:“助我兄弟,不久前斥候来报,大哥陈胜被曹咎击败……” 此话一出,台下议论纷纷。 “怎会如此,明明我等都已攻下寿春了。” “此事是真的,昨日我在北城墙上,亲而听见曹咎派来使者劝降。” 宋道理手一抬,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曹咎派人来信,要我等献城投降。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敢善做主张,故而请来诸位,拿个主意。” 刚刚还议论纷纷地台下众人,此时竟然没一个人敢说话。 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局势发展太快,在场得人大多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敢擅自对在这种决定前途的事做出评论。 况且,这种事原先都是核心通知层决定,这帮人根本没经历过对核心事件的讨论,水都不知道宋道理到时是不是真心向自己征求意见。 如果宋道理只是用这种手段试探所有人是否忠诚,该怎么办。 台下无一人表态,宋道理却是没想到这帮秦末人想得这么深,他只是用自己没人都有表态权力的知识,想投个票,决定这三千人的去留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台下非但没人表态,连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宋道理摇了摇头,自己表态道:“为保诸位兄弟性命,那我等就献城投降,如何?” 这话一出,台下有些骚动,但没一会儿就又安静了。 宋道理见无人同意,又换了个说法:“那便赌一把,凭着寿春城,与曹咎决一死战,救回大哥,如何?” “愿与都尉共进退。”此时,何清首先跳了出来,向宋道理拱手拜道。 一有人带头,而且还是千夫长,况且支持宋道理这话更能表现自己的忠诚,在场的所有百夫长都共同附和。 “属下愿听命都尉差遣,与曹贼决一死战,救回陈胜大哥!” 见这等情况,宋道理也是无奈。 一直以来,宋道理都有着轻微的选择恐惧症。 一方面,陈胜被俘,宋道理已经失去了坚守的理由,而且坚守注定失败。 另一方面,宋道理实在是无法直面曹咎这个自己明明很熟,但又极其陌生的老朋友、好兄弟。 如今,这三十三人帮着宋道理做出决定,宋道理也不再迟疑。 以前的宋道理面对这种情况,必然会选择保命为上。 可现在宋道理不愿再那样窝囊的活着,什么事情都要看着别人的脸色。 宋道理决定反抗,既然逃脱不了反秦势力的束缚,那就主导反秦势力。 曹咎与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他能在各大势力之间如鱼得水,自己为何不可。 陈胜说得没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宋道理被现场视死如归的气氛感染,举起手中佩剑,向中兄弟承诺:“众兄弟,既然决定决一死战,还望诸位全力以赴,待击败曹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任凭都尉差遣!” 三十三名千夫长百夫长齐声应和,场面甚是感人。 昨晚曹咎派来的人说今日午时就会入城,说明今日他就会对寿春发起攻击。 接下来,宋道理在吕恪文忠的辅佐下,详细部署了寿春的守城工事,以应对曹咎。 所有防御工事都已准备就绪,但宋道理依旧不放心。 自己独守这座孤城,就算坚持一年,到头来依旧是死路一条。 当下,四处寻找盟友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有意结盟淠河鄱邑的消息已经散了出去,而且文忠也找加紧搜寻吴臣,但这两方面就是没传来消息。 宋道理一直守在府衙,生怕吴臣找不到自己。 天已经大亮,午时越来越近,北城门来报曹咎的部队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大战前的安静最让人感到窒息,这算的上宋道理第一次正正意义上的死战,曹咎越是淡定,宋道理心中越是慌乱。 “禀都尉,季陶要见您。”门口侍卫进来禀报道。 “没空没空。” 宋道理手一挥,打发道,此时的他想见的只有吴臣,其他人都是累赘。 “他说,他有破敌之策。”侍卫补充道。 “破敌之策?” 宋道理一脸怀疑,曹咎攻城的事,自己特意嘱咐过文忠,让他前往别让被看守的那帮人听到,季陶是如何得知的。 显然,这中间有着一些宋道理不知道的事情,与其让这些事情在自己背后谋划,不如自己主动接近它。 于是,宋道理吩咐侍卫道:“让他进来。” “是。” 说罢,侍卫便出门将季陶带了进来。 季陶一进大堂,首先看见了宋道理想自己迎了过来。 但他却故意躲开了宋道理,向后退了一步,对宋道理拱手拜道:“商人季陶见过宋都尉。” 原先,宋道理还不想与季陶撕破脸皮,想着对他笑脸相迎,尊称其为大哥。 但季陶一进来就和自己拉开了距离,弄得宋道理有些尴尬。 “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宋道理上前扶起季陶,想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季陶却又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小人不过一介草民,不敢与都尉称兄道弟,否则将小民关起来,家中老母妻子可都得饿死了。”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重组同盟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显然,季陶说着一番话是在和宋道理赌气,并不是真的有意疏远。 宋道理一笑,拍了拍季陶的肩膀,安慰道:“大哥,小弟如今是陈胜将军手下,立场不一样,行事确实有些欠妥,还请大哥见谅。” 说罢,宋道理还不忘向季陶行礼道歉。 面对宋道理的道歉,季陶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大哥,你我虽立场不同,但依旧可以合作。你想除掉曹咎,小弟我如今的对手亦是曹咎,你说有破敌良策,不放说来听听。”宋道理问道。 季陶白了一眼宋道理,不由分说,径直走到一旁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我的目的不是除掉曹咎,而是控制寿春,威慑四周反叛势力。若是我助你拿下曹咎,这寿春城依旧在你手中,我又该怎么办?” 宋道理一愣,心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两人根本不低不同,之间必有一战,如果寿春的归属不说清楚,两人也没办法继续合作。 眼见着午时将近,但吴臣依旧没有消息,宋道理如今只能选择与季陶合作方能有一线生机。 想罢,宋道理对季陶拍着凶猛普担保道:“好,现今陈胜生死不明,小弟我亦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如果大哥你能助我击败曹咎,我愿重新归顺大秦,将寿春奉上。” 季陶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见季陶这幅表情,宋道理皱着眉头疑问道:“怎么,大哥不信小弟?” “实难相信。” “大哥要怎么才能相信小弟?”宋道理也想到了季陶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毕竟自己之前骗过他。 季陶缓缓起身,负着手,说道:“我要十九……” “不行!” 没等季陶说完,宋道理直接一口否决。 其他事情还好商量,但十九对宋道理来说毫无商量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大哥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见宋道理一口否决,季陶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宋道理的底线,这事若不将他逼到一定境地,根本没办法谈拢。 所以索性自己先回去,让宋道理自己好好想想。 “大哥慢走!” 宋道理回到席位上,手一挥,毫不含糊,直接将季陶送出门外。 季陶走后,宋道理松了口气,心中重新纠结起来。 季陶势力深不可测,宋道理与曹咎打起来,不管哪一方胜出,想必季陶都能够全身而退。 让十九跟着宋道理,宋道理虽然心安,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宋道理在这一战中败了,宋道理大不了随陈胜一起去死,可十九怎么办? 但要是将十九放在季陶身边,相信季陶不仅能照顾好她,而且还能保护好她。 想到这里,宋道理不经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刚不过脑子,回绝的太快。 “都尉,吴臣来访。”门外侍卫突然走进来,激动说道。 宋道理猛地站起来:“吕恪找到的?” “不,自己找来的。” “快请!” 不一会儿,侍卫领着吴臣走进大堂。 “哈哈哈,吴大哥,你让我一顿好找啊!” 见吴臣走进来,宋道理异常热情,急忙迎上去。 吴臣却是一脸冷淡,直接绕过宋道理,坐到席位上,握了握桌几上的茶杯。 “有人刚走?”吴臣淡淡问道。 “哦,是,我手下。” 面对吴臣的傲慢,宋道理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 “来人,帮吴公子重新倒一杯。”宋道理也回到自己位置上,吩咐手下道。 吴臣看了看下去端茶的手下,笑了笑:“不错,我妹妹还真没看错你,这短短几日,竟混到陈胜手下都尉了,只可惜,当不长久。” “吴大哥,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我知道你与曹咎有矛盾。如今这时局,只要你愿助我击败曹咎,救出我大哥陈胜,我愿率军奉淠河鄱邑为上将军,您看如何?”宋道理直接了当道。 茶水端了上来,吴臣小抿了一口。 “此次来寿春,我带来的手下不过四人,如何助你击退曹咎千人军队。” “哈哈。”宋道理笑道,“我进入寿春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吴大哥您。这说明您定有自己的势力啊。” “那又如何?” “您只要派人前往淠河,让英布大哥领兵前来寿春,与我一同夹击曹咎,那曹咎必灭。届时,陈胜大哥统领寿春,加入您麾下,天下可图。” “山阳关……” “此事容易,我只要一封书信,关内必然放英布大哥的军队进来。” “我与曹咎本是同盟,如今却于你夹击他,怕是会被天下人耻笑背信弃义啊!” “吴大哥,若是曹咎重新夺回寿春,山寨万人军队尽数归其麾下,您可以制衡之策?” 吴臣稍作思量,沉默不言。 宋道理心急,继续劝道:“吴大哥,现今曹咎领兵在外,正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若等他日做大,淠河鄱邑有何立足之地!” “待击败曹咎,你又反悔怎么办?” “我手下不过三千人,您还控制不了我?” “行!”吴臣一拍大腿,“就依你所言,我这就去淠河请兵。” “吴大哥。” 宋道理面带笑容,叫停了吴臣:“吴大哥,您还是写封信送去淠河为好。” 吴臣一听这话,一笑了笑:“你啊你,有意思。” 说罢,吴臣当着宋道理的面,写了一份请兵的书信,交给宋道理看了看。 宋道理看后,觉得没有问题,也写了一份书信,交给山阳关的守军,让他们放行英布的军队。 一切准备就绪,吴臣派出自己手下,宋道理也派出一名手下,两人一同将两封书信送了出去。 南城墙上,宋道理吴臣二人送走了两名送信的人。 “这书信一来一回,起码要两日,这两日你可得撑住啊。”吴臣笑道。 宋道理看了看正值日中的太阳,笑了笑:“两日而已,曹咎凭着千人都能守住寿春城,我又为何不能。” 刚说罢,斥候跑上南城墙,跪到宋道理面前。 “禀都尉,曹咎开始进攻从东、北两面攻城了!”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守城战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午时已到,士卒来报,曹咎已经开始进攻东、北两个方向的城门了。 宋道理深吸了一口气,即可下令各死守各城门,绝不能让曹咎的部队进城。 大地开始颤抖,喊杀声轰鸣声不断从北面传来。 宋道理急忙下了城楼,拍着胸脯对吴臣保证道:“吴大哥,你放心我绝对能支撑到英布大哥援军到来,你先回府衙,城门有我。” “好。” 说罢,吴臣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回了府衙。 等吴臣走后,宋道理立刻向身边侍卫询问城门口的情况。 “北门、东门都是谁守在那里?” “禀都尉,北城是吕恪千夫长镇守,东城是何清千夫长镇守。” “文忠呢?” “文忠千夫长在看守城中被抓的长安军。” 宋道理点了点头,说道:“走,先去东城。” 说罢,宋道理疾步走下城楼,就要往东城走去,却被手下拦了下来。 侍卫单膝跪在地上,挡在宋道理面前,劝道:“都尉,前线危险,您此时前往,若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办!” “何清鲁莽,我实在放心不下。” “无妨,若有情况,属下自会来报,您不必担心。”侍卫依旧挡在宋道理面前。 宋道理看了一眼东边,肉眼可见巨石砸向城墙,惨叫声不绝于耳喊杀声不绝于耳。 对此,宋道理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管众人反对,直接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独自一人走向东城。 身后卫士们见宋道理一意孤行,也没办法,只能紧随其后。 巨石撞击着寿春城,大地不断颤抖,是不是宋道理都站不住脚,踉跄了几步。 越靠近东城,震感越强,宋道理耳边士兵的嘈杂声也越变得细小,耳膜似乎被震破了一般,听不见轰鸣声之外的任何声音。 宋道理踉跄地登上城墙,火焰、箭簇不断从身边窜过。 宋道理深吸了一口气,拔出配剑防身。 城楼上一百夫长见宋道理爬了上来,立刻带着自己手下,手持盾牌挡在了宋道理面前。 “都尉,您怎么来了?” “什么?” 四周杂声太多,宋道理耳朵又暂时性失聪了,只看得见身边百夫长张嘴,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属下是说,您怎么来这儿了,这儿危险,您赶紧回去吧!” “哦,我是来找何清的,他人呢?”宋道理问道。 两个人明明靠在一起,却喊得嗓子疼。 百夫长也不愿再乱喊,只是指了指前方的城楼,示意何清在城楼里。 宋道理自然明白了百夫长的意思,就像猫着身子,在众人的保护下,前往城楼里。 就在宋道理刚接近城楼时,一块点着的巨石砸向了城楼,直接砸断了城楼的顶梁柱,导致城楼重心不稳,直接坍塌了下来。 巨石砸起的碎石四溅,城楼倒塌的木头不断滚落。 宋道理被这景象惊呆,来楞在原地。 溅起的碎石划破了宋道理的脸庞,百夫长眼疾手快,扛起宋道理就跑向反方向跑去。 虽然四周有盾牌的保护,但百夫长的腿部依旧中了一箭。 百夫长一瘸一拐地将宋道理扛下来城墙,靠在了一处角落里。 进此一战,所有人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何清。”宋道理眼神呆滞,嘴里默念这何清的名字。 “都尉,城楼虽然倒了,但千夫长他不一定就因此战死,属下这就去派人搜去。” “好,好,你快去,你快去。”宋道理慌忙吩咐道。 “是。” 说罢,百夫长点了两名士兵,掩护自己上了城墙,余下的士兵留在原地保护宋道理。 宋道理痴痴地靠在角落里,心脏急促条约着,双腿不停地打颤,胃里只觉得异常恶心。 “曹咎的攻势怎么样了?”宋道理听身边喊杀声似乎逐渐小了下来,便向身边士兵问道。 士兵立刻答道:“禀都尉,曹咎这一轮进攻暂时被我军击退,正准备第二轮进攻呢。” “还来!” 宋道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以前宋道理只在电视剧电影里看过攻城的景象,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 这样的厮杀,这样的残忍,这样的大起大落,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词穷的宋道理根本无法说清楚自己的处境,四处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味和血液的腥味。 墙角的苔藓被鲜血染红,抬头望去,一条血柱从城墙上滴下,最上面一具睁大着眼睛的尸体盯着那一片墙角的苔藓,鲜血从伤口处流经尸体表面的皮肤,从指尖滴落到苔藓上,喂养着它。 这样的情景到处都是,死亡的寂静与战争的喧嚣杂糅在空气之中,令人窒息、压抑,最终走向癫狂。 宋道理看着四周杀红了眼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鲜血浸染的泥土,眼睛中布满血丝。 “太可怕了!”宋道理不经发出这样的感叹。 “都尉,都尉……”百夫长从城墙上一瘸一拐地走了下来。 宋道理连忙上前扶住他,问道:“怎么样,何清怎么样?” 百夫长低着头,沉默不语。 宋道理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找到尸体了吗?” “找到了,千夫长他被压在了房梁下,脑袋……” “别说了。”宋道理制止了百夫长继续说下去,“我能想象得出来。” 宋道理瘫坐在城墙的台阶上,急促得呼吸着,想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都尉,曹咎这一轮进攻退下去了,但下一轮马上就要开始了,千夫长如今……”百夫长看了看城墙上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向宋道理问道。 “我们人手有限,已经抽调不出其他士兵来城墙调换守卫,你去和兄弟们说,千夫长虽然战死了,但我宋道理还没死,从现在开始,我亲自镇守东城守卫。” “是!” 说罢,百夫长就去传令去了。 攻势被击退,士兵们依旧没有放松下来,救治伤员,准备守城物资,每一个士兵都在上下忙碌着。 “都尉,都尉,不好了,田臧生变了!”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六章 献城投降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都尉,都尉,不好了,田臧杀死了文忠千夫长,带着那帮长安军攻陷了府衙,现在正向这边攻来。” “什么?”宋道理大惊,被吓得跌倒在地上,不能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我大意了,大意了。” 百夫长见宋道理完全被这消息弄蒙了,便在其身边提醒道:“都尉,都尉。” “怎么?”宋道理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瘪了下来。 “曹咎下一轮攻势就要压来,田臧此时又反,我等该如何是好?” “挂白旗,开城门吧。” 宋道理手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都尉!” 四周士兵一听宋道理要投降,纷纷跪下,求情宋道理三思。 “都尉,我等宁愿战死,也不愿投降曹贼!” “是,都尉,曹贼欺人太甚,我等此时投降,怕他也不会给我等一条活路。” “都尉……” 手下士兵还想继续劝说宋道理,却被宋道理制止了。 “别再说了,你们要去死,我可不愿意。” 宋道理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百夫长,绕开跪在地上的士兵,向城门走去。 众人看向百夫长,百夫长见宋道理决心已定,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手一挥,手下士兵只能放下手中兵器,跟上宋道理。 一群士兵跑上前,将门口堆砌堵门的东西搬开。 两门士兵拉开大门,阳光透过城门透进来。 一阵亮光,照得宋道理不由得闭上眼。 城墙上,“陈”字旗被降了下来。 “找根绳子过来。”宋道理对身边侍卫说道。 “都尉……” 士兵们刚想劝说宋道理没必要这般屈辱,却被百夫长制止了。 “去吧。”百夫长说道。 “是。” 说罢,一名士兵退了下去。 宋道理走出城门外,站在城墙下,护城河前,眺望者不远处的曹军。 “传令下去,将四个城门都打开。找个人挡住田臧,莫让他靠近这里,我只投降曹咎。” “是。” 曹咎军帐之中,曹咎身着盔甲稳坐在席位间,韩信持剑站在左边,右边站着另一身着常服的中年男子。 “报~”门外侍卫传来战报。 “何事?”曹咎问道。 “禀曹公,寿春城楼上的‘陈’字旗降下来了,宋道理打开了城门,独自一人站在了东门外。” “哈哈哈!”曹咎抚掌大笑,“看样子田臧已经起事了。” 虽然曹咎信心满满,一听这消息就认为宋道理绝对投降了。 可站在曹咎右边那名中年男子却满脸愁容,不以为然。 “这是可不可能是宋道理的诱敌之计?” 曹咎起身,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伯兄多虑了,那宋道理弟了解,他断然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男子叹了口气:“希望如你所言。” “韩信,传令三军,回城。” “是!” 说罢,韩信便下去传令去了。 “曹咎,曹咎,听说本王可以回城了?” 就在韩信刚出去一会,一年轻的小伙子走进曹咎的大帐之中。 这小伙子面黄肌瘦,身穿粗布长袄,腰间背上还背着一根长鞭。 “大王。” 曹咎一见这小伙子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将位子让了出来,请起上座。 自己跪在了地上,拜了两拜。 一旁的常服男子也退到一边,向这小伙子拱手行礼。 “曹咎,本王方才在军中听说你重新夺回了寿春,可属实啊?” 那小伙子看见席位旁桌几上的枣子,直接用手拿起一颗,用袖子擦了擦便往自己嘴里送。 曹咎趴在地上,回答道:“是,臣已经重新拿下寿春,这就迎大王进城。” “好,一切事物就麻烦你了。”小伙子从席位上占了起来,向嘴里塞了三四个枣儿,又用衣服直接抱起了盘子里所有枣子。 几颗枣子滚落到地上,曹咎急忙起身,猫着腰帮着小伙子捡起枣子,放到了小伙子的衣服上。 “多谢曹卿了。” 小伙子拍了拍曹咎的脸,从怀中取出一颗枣在身上擦了擦,塞到了曹咎嘴里。 “多谢大王赐枣。” 曹咎连忙跪了下来,对着小伙子拜了两拜。 小伙子笑了笑,走出营帐。 “恭送大王。”曹咎高声说道。 一旁的常服男子也一本正经地送走了这位身份高贵的大王。 大王走后,曹咎慢慢从地上怕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嘴里的枣直接吐到了地上。 又自己倒了一杯水,漱了漱口,将水吞回了杯中。 常服男子走到曹咎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曹咎,笑道:“你刚刚那番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曹咎坐回自己席位上,问道。 “咸阳的赵高。” “哦,哈哈哈!” 韩信办事很快,没过一会儿,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曹咎身着甲胄,胯下高头大马,走在军队最前面。 “曹”“项”大旗现在已经换成了“楚”旗。 紧随其后的是一架华丽辇车,大王就是坐在其间。 车队正中间是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陈胜和他的手下们就被关在其中。 马车周围,秦嘉得意洋洋,胯下黑马,负责押送陈胜。 宋道理站在城门口,身后的街道上就是持剑的田臧。 田臧率领着一众长安军被宋道理的手下挡在街道上。 双方已经谈拢,宋道理只投降曹咎,不投降田臧。 话虽如此,田臧依旧十分警惕,防止宋道理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很快,军队就来到了城门前,宋道理将自己绑好,在此等候多时。 曹咎勒马停在宋道理面前不远处,用马鞭指了指宋道理,手下立刻会意,催马前行,来到宋道理面前。 “宋……县尉,我家曹公让您先让出一条路来,至于您,跟来府衙吧。” “在下有话问曹公。”宋道理面色凝重,直勾勾的看着曹咎说道。 “曹公说了,有什么话回府衙再说。”那带话的士兵强调道。 “不行,在下就要在这寿春门前,将话说清楚。” “这……” 面对宋道理的执拗,士兵无可奈何,勒马回到曹咎身边,询问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碾过去呗。”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唐三中文网 第107章 曹 韩还是魏 张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挡在城门前,不愿让出路来,执意要向曹咎问个明白。 带话的士兵催马回到曹咎身边,低声问道:“曹公,那宋道理坚持要问您些问题,否则宁死不愿让出路来,这可如何是好?” 曹咎看了看不远处的宋道理,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怎么办,撵去过呗。” 说罢,曹咎肆无忌惮地催马前行,后面军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军队即将到达护城河,宋道理眼看着军队慢慢接近,倒咽了口唾沫,汗水滴落到地上,没有向后挪动一步。 “让开!” 队伍最前面的士兵手里挥舞着马鞭,指着城门前的宋道理,对其毫不客气地呵斥着。 “都尉,都尉!” 宋道理身边的士兵们也在不停拉着宋道理,想将他拉到一边。 “都尉,您若是死了,叫我们如何向陈胜大哥交代啊!” “是啊,都尉,先暂且退至一边吧!” 任由身边人如何劝说,宋道理依旧眼神坚定,纹丝不动。 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护城河,宋道理推开自己身边的士兵,独自一人挡在曹咎军队的面前。 曹咎笑了笑,做了个手势,部队并排而行的两批马中间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队伍从中间切开,绕过来宋道理,开进了城内。 见到曹咎并没有赶尽杀绝,宋道理手下的士兵纷纷松了口气。 可宋道理却没那么好受,部队从自己两边穿过,灰尘被扬起,不听话的马匹在胡乱撞击,锋利的兵器散发出阵阵寒气。 敏队这些,宋道理必须表现得大义凛然,动也不能动。 先头部队先进了城,曹咎骑着马也走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宋道理身边。 曹咎举起左手臂,示意队伍停下。 部队在各统率的指挥下,停止了继续前进。 曹咎催马来到宋道理身边,见宋道理依旧面视前方,理都不理自己,一副傲然自立的样子。 于是,曹咎拔出腰间配剑。 周围宋道理的士兵见况,急忙跪地求情。 曹咎全然不理周围人的声音,将剑插入宋道理绑在身后的双手,挑开了捆绑的绳子。 “宋县尉不是有事要与我说嘛?”曹咎收了剑,对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冷笑了两声:“刚来到这里时,我本想着找到你们,然后就这么活下去。但寿春一战,真的把我打醒了,我还是太嫩了。” 曹咎听懂了宋道理话中的意思,先是一惊,又故意装傻道:“宋县尉知道就好。” 宋道理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大楚令尹曹咎。”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所问为何?” “我是宋首,你是谁?” 宋道理很直接明了的拆穿了自己与曹咎之间的隔阂。 原先的宋道理确实不愿再见到曹咎,可寿春的败局,让宋道理深受打击。 同样都是穿越者,曹咎却能将宋道理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宋道理却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与其一直躲下去,做一个懦夫,不如撕破二人之间的薄纱,坦坦荡荡。 “宋首!” 跟在曹咎身后的韩信听到了宋道理的话。 韩信本也是穿越者中的一员,原名叫做张海,宋道理一行人翻车穿越,与张海这个司机有着直接关系。 张海在车翻后,也穿越到了两年前的秦末。 当时,张海穿越到了一处河边,无依无靠,后来碰到了认识自己的人,方才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历史上的名将韩信。 后来,身为韩信的张海蛰伏了起来,等待着在秦末大起义中一展身手。 可就在无意间,韩信来到了寿春,见到了曹咎,并得知了曹咎其实就是自己穿越的兄弟。 韩信当下决定在日后的起义中帮助曹咎夺取天下。 听见宋道理自称宋首,语气又与秦末格格不入,韩信激动地跳下马,来到宋道理身边,一把抱住他。 “你是……” 宋道理被韩信抱住,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在以往的分析中,宋道理只知道曹咎其实是自己穿越的兄弟,但却一直忽略了韩信。 “老四,我是你二爷啊!”韩信激动道。 “二爷?张海!” 此时,宋道理方才反应过来,韩信其实也是自己穿越的兄弟。 韩信上下打量着宋道理,激动到眼角泛出泪花。 “怪不得老大之前嘱咐我捉你时,不要伤到你,原来他早就知道你宋县尉就是宋首啊!” “老大?”宋道理看了看身边坐在马上的曹咎。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这位曹公,就是老大魏越勒啊!”韩信解释道。 宋道理看着曹咎,点了点头,苦笑了两声:“原来是老大。” 此时,宋道理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本来兄弟重逢是一件大喜事,可宋道理就是高兴不起来。 想当初出了名的性格温和的老大,在秦末竟然便变成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野心急剧膨胀的人。 “走,宋道理,咱一起进城。”韩信搂着宋道理,本想将他带进城。 可宋道理却依旧没有移动。 “怎么了?” “你先进去吧,我还有事。”宋道理指了指队伍后面的那几辆马车。 韩信自然看懂了宋道理到底是什么意思,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便劝道:“道理,我知道你与陈胜有关系,可你们关系再好能好的过你我老大四年同窗的友谊吗,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我和老大护着你。” 宋道理抹开韩信的手,对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韩信还是张海,不过我能确定他是曹咎却不是魏越勒。”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信一片好心,却被宋道理莫名其妙地怼了一顿,心中顿觉不快。 “好了,随他去。”曹咎皱着眉头,继续催马前行。 队伍也开始移动起来。 “韩公请上马。”韩信身边的士兵催促道。 见宋道理完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有着抵触情绪,韩信也不愿热脸贴冷屁股,愤愤上了马,离开了城门口。 曹咎的队伍从宋道理的身边走过,大王的车辇也驶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陈胜所在的马车。百度一下“秦末大翻车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一百零七章 曹、韩还是魏、张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挡在城门前,不愿让出路来,执意要向曹咎问个明白。 带话的士兵催马回到曹咎身边,低声问道:“曹公,那宋道理坚持要问您些问题,否则宁死不愿让出路来,这可如何是好?” 曹咎看了看不远处的宋道理,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怎么办,撵去过呗。” 说罢,曹咎肆无忌惮地催马前行,后面军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军队即将到达护城河,宋道理眼看着军队慢慢接近,倒咽了口唾沫,汗水滴落到地上,没有向后挪动一步。 “让开!” 队伍最前面的士兵手里挥舞着马鞭,指着城门前的宋道理,对其毫不客气地呵斥着。 “都尉,都尉!” 宋道理身边的士兵们也在不停拉着宋道理,想将他拉到一边。 “都尉,您若是死了,叫我们如何向陈胜大哥交代啊!” “是啊,都尉,先暂且退至一边吧!” 任由身边人如何劝说,宋道理依旧眼神坚定,纹丝不动。 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护城河,宋道理推开自己身边的士兵,独自一人挡在曹咎军队的面前。 曹咎笑了笑,做了个手势,部队并排而行的两批马中间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队伍从中间切开,绕过来宋道理,开进了城内。 见到曹咎并没有赶尽杀绝,宋道理手下的士兵纷纷松了口气。 可宋道理却没那么好受,部队从自己两边穿过,灰尘被扬起,不听话的马匹在胡乱撞击,锋利的兵器散发出阵阵寒气。 敏队这些,宋道理必须表现得大义凛然,动也不能动。 先头部队先进了城,曹咎骑着马也走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宋道理身边。 曹咎举起左手臂,示意队伍停下。 部队在各统率的指挥下,停止了继续前进。 曹咎催马来到宋道理身边,见宋道理依旧面视前方,理都不理自己,一副傲然自立的样子。 于是,曹咎拔出腰间配剑。 周围宋道理的士兵见况,急忙跪地求情。 曹咎全然不理周围人的声音,将剑插入宋道理绑在身后的双手,挑开了捆绑的绳子。 “宋县尉不是有事要与我说嘛?”曹咎收了剑,对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冷笑了两声:“刚来到这里时,我本想着找到你们,然后就这么活下去。但寿春一战,真的把我打醒了,我还是太嫩了。” 曹咎听懂了宋道理话中的意思,先是一惊,又故意装傻道:“宋县尉知道就好。” 宋道理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大楚令尹曹咎。”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所问为何?” “我是宋首,你是谁?” 宋道理很直接明了的拆穿了自己与曹咎之间的隔阂。 原先的宋道理确实不愿再见到曹咎,可寿春的败局,让宋道理深受打击。 同样都是穿越者,曹咎却能将宋道理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宋道理却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与其一直躲下去,做一个懦夫,不如撕破二人之间的薄纱,坦坦荡荡。 “宋首!” 跟在曹咎身后的韩信听到了宋道理的话。 韩信本也是穿越者中的一员,原名叫做张海,宋道理一行人翻车穿越,与张海这个司机有着直接关系。 张海在车翻后,也穿越到了两年前的秦末。 当时,张海穿越到了一处河边,无依无靠,后来碰到了认识自己的人,方才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历史上的名将韩信。 后来,身为韩信的张海蛰伏了起来,等待着在秦末大起义中一展身手。 可就在无意间,韩信来到了寿春,见到了曹咎,并得知了曹咎其实就是自己穿越的兄弟。 韩信当下决定在日后的起义中帮助曹咎夺取天下。 听见宋道理自称宋首,语气又与秦末格格不入,韩信激动地跳下马,来到宋道理身边,一把抱住他。 “你是……” 宋道理被韩信抱住,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在以往的分析中,宋道理只知道曹咎其实是自己穿越的兄弟,但却一直忽略了韩信。 “老四,我是你二爷啊!”韩信激动道。 “二爷?张海!” 此时,宋道理方才反应过来,韩信其实也是自己穿越的兄弟。 韩信上下打量着宋道理,激动到眼角泛出泪花。 “怪不得老大之前嘱咐我捉你时,不要伤到你,原来他早就知道你宋县尉就是宋首啊!” “老大?”宋道理看了看身边坐在马上的曹咎。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这位曹公,就是老大魏越勒啊!”韩信解释道。 宋道理看着曹咎,点了点头,苦笑了两声:“原来是老大。” 此时,宋道理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本来兄弟重逢是一件大喜事,可宋道理就是高兴不起来。 想当初出了名的性格温和的老大,在秦末竟然便变成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野心急剧膨胀的人。 “走,宋道理,咱一起进城。”韩信搂着宋道理,本想将他带进城。 可宋道理却依旧没有移动。 “怎么了?” “你先进去吧,我还有事。”宋道理指了指队伍后面的那几辆马车。 韩信自然看懂了宋道理到底是什么意思,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便劝道:“道理,我知道你与陈胜有关系,可你们关系再好能好的过你我老大四年同窗的友谊吗,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我和老大护着你。” 宋道理抹开韩信的手,对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韩信还是张海,不过我能确定他是曹咎却不是魏越勒。”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信一片好心,却被宋道理莫名其妙地怼了一顿,心中顿觉不快。 “好了,随他去。”曹咎皱着眉头,继续催马前行。 队伍也开始移动起来。 “韩公请上马。”韩信身边的士兵催促道。 见宋道理完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有着抵触情绪,韩信也不愿热脸贴冷屁股,愤愤上了马,离开了城门口。 曹咎的队伍从宋道理的身边走过,大王的车辇也驶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陈胜所在的马车。百度一下“秦末大翻车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威逼曹咎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曹咎的队伍驶过宋道理的身边,进入寿春城。 就连韩信本人也被宋道理“莫名其妙”的排挤气走。 先前曹咎营中的常服男子常服男子也骑着马走过宋道理身边。 宋道理下意识间瞟了他一眼,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先前在府衙见过他。 其实,此人正是燕何的舅舅,项燕之子项伯,这次项家军队就是他带来的。 而就在宋道理第一次见曹咎时,首先从曹咎房中走出的就是项伯。 接着骑着马走过宋道理身边的还有身着秦军盔甲的邓说。 邓说低着头尽量不让宋道理认出自己,宋道理也确实没有注意他。 排在队伍后面,载着陈胜的马车向宋道理驶来。 宋道理面对着驶来的马车,逐渐弯下了刚刚一直挺拔的腰杆,单膝跪了下来。 “罪将宋道理拜见将军。” 这是一次宣告,一次对在场所有人,包括曹咎在内的宣告。 宣告了宋道理虽然对曹咎献城投降,但他的心依旧在陈胜身边。 献城投降,也绝不是因为顾惜自己性命,而是为了保全陈胜,保全山寨弟兄的性命。 宋道理此举让傲气的曹咎重新停下了脚步,调转马头,从城内看向了城门口。 而周围其他属于宋道理麾下的士兵们,见自己的都尉这般举动,心中不服输的情感顿然高涨,纷纷效仿宋道理的举动。 “属下拜见将军!” 城墙上、寿春城内、城门外,宋道理手下千人无一例外,均对着马车喊出了这句话,喊声震天,势不可当。 一直守在城门旁的士兵,为占领城门中间地带,跪在马车正前方,不惜与曹咎的军队发生冲突,硬生生将曹咎城门口的军队切断。 “叛将邓说,拜见将军!” 如今已是曹咎麾下都尉的邓说,面对此情此景,内心不断挣扎后,也果断下了马。 其他投降曹咎的士卒也纷纷紧随邓说脚步,面向马车,跪地行礼,自称罪人。 一时间,曹咎队伍中,归降的,不愿归降的,排在队伍最后,明明不清楚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前面人突然跪地拜见,自己也拜见的,均陆陆续续面向马车拜见陈胜。 城内的曹咎面对此等局势,嘴角露出一阵微笑。 韩信催马来到曹咎身边:“老大,宋道理是怎么了,这步摆明了和我们作对嘛!” “哼,我已不是魏越勒,你亦不是张海。他,自然也不会是宋首。” “什么意思?”这句话宋道理曹咎都说了,可状况外的韩信却一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曹咎拍了拍韩信的肩膀,笑了笑:“他是在逼我啊!” 城门口的马车内,陈胜一直呆在车内,没有露面。 “大哥,宋兄弟这是在为你造势,逼曹咎向您让步啊,您还是出去回应一下吧。”陪伴曹咎的侍卫微微掀开帷幕,看了看外面。 “声势再大也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走吧,在闹下去,怕是要物极必反,曹咎要视我为眼中钉了。” 陈胜面色凝重,端坐于车内,也不愿看一眼外面的情景。 “是,大哥。” 说罢,侍卫将手伸出车外,拍了拍车夫的肩膀,指了指城门。 车夫会意,驾起马车,向城门驶去。 宋道理见况,心中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做的太过,陈胜也没有办法当面表态。 见马车开动起来,宋道理便知陈胜其实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于是,宋道理心满意足地起了身,退到了一边。 跟随宋道理一起跪下的山寨士兵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城门口的让开一条路来,城墙上的站起身来。 已经投降曹咎的重新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该上马的上马,该持兵的持兵。 一切都恢复到了宋道理下拜之前的样子。 马车从宋道理身边走过,驶入城内。 曹咎冷笑一声,调转马头,对这些也不做评价,直接向府衙而去。 “城内应该还有两千多宋道理的士兵,加上此次收编的士兵,派人将他们送出城,在城外安营扎寨,让项家的人看好他们,莫要惹事。”曹咎对韩信吩咐道。 “行,老大,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韩信驾马离开了军队,前往安排相关事宜。 寿春府衙内,田臧在见城门已定后,便返回了这里,将此处一切重新收拾妥当站在门口迎接曹咎。 军队已被送回各自军营,留在曹咎身边的,只有九名侍卫以及项伯。 见曹咎前来,田臧忙上前,亲自帮曹咎牵马。 曹咎下马,拍了拍田臧的肩膀,点了点头:“田县尉此次辛苦了,代我禀明楚王,定给你加官进爵。” “谢县令大人!”田臧急忙拜谢曹咎。 曹咎眉头微微一皱,田臧立刻发觉自己失言,改口道:“属下失言,谢令尹大人。” “这就对了!”曹咎一听田臧改口,板着的脸立刻笑了起来。 二人寒暄罢,曹咎转过身,面向身边的项伯。 “伯兄,大王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就在城内客舍。”项伯回答道。 “安排在客舍,会不会太委屈我们这位大王啦!”曹咎故作担忧的样子,说道。 “我军刚进城,事情还很多,若将他安排在府衙,怕免不了生出些事来。” “嗯,对,那就将他安排在客舍吧!” 曹咎内涵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伯兄,请。” “请。” 二人在前呼后拥之下走进了府衙,迎面站立的就是刚刚从监牢中放出来的燕何,其身边站着郝乾。 燕何见曹咎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立刻行礼。 曹咎手一挥,脚步没有停下,看都没看燕何一眼,直接说道:“起来吧,你要说之事我都知晓。” “是。” 曹咎直接进了大堂,项伯来到燕何身边。 “舅舅。”燕何对其行礼道。 项伯点点头,问道:“嗯,没事吧?” “无妨。” “好,进去吧。” “是。” 寿春府衙大堂内,曹咎端坐与正中间,项伯坐于一边,燕何站在曹咎身旁。 郝乾站在燕何身后,田臧站在曹咎另一旁。 秦嘉也被曹咎邀请,前来大堂,坐到了常服男子对面。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 公子心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此时的寿春城,城门大开,商旅、持剑将军、侠客、剑士,各色人来往不绝。 寿春府衙大堂内,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除了一些重要人物,曹咎还邀请了一些军中将领,涉及多方势力。 一时间府衙的大堂内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势力,大概算起来,起码有近百人。 参加了寿春之战的,没参加远道而来的,一用俱全。 曹咎环视台下,点了点来到的人员。 项伯代表项家势力,秦嘉代表东海郡势力,樊涓代表寿春山寨势力…… “鄱邑的吴臣呢?” 台下左右互相看了看,发现吴臣确实不在场。 吴臣是曹咎重要盟友,这在座的说都知道,可此时吴臣却缺席,不由得引起众人猜疑。 “禀曹公,属下未寻得吴臣公子。”一名属下见曹咎询问,便上前回答道。 曹咎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吴臣公子是淠河鄱邑之人,淠河鄱邑一直是我大楚反秦义士先锋。今日我等聚集,他却不在,实在是美中不足啊!” 台下人也纷纷摇头,嘴里念叨着可惜可惜什么的。 就在此时,大堂外徐徐走进一人,此人就是吴臣。 “曹公,吴臣来迟了。” 吴臣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进大堂。 曹咎见吴臣到来,立刻起身,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一处席位,笑道:“吴臣公子,开请!” “谢曹公。” 吴臣一到,现今在寿春的各个反秦势力都已到齐,当然还有势力还未到达寿春。 其实早在宋道理来到寿春的第二天,也就是曹咎见宋道理的那一天,曹咎便陆续发出邀请,邀请这帮盟友齐聚寿春。 其中有一封信正是写于见宋道理后,而这封信也正好引起了城门之变。 那份信并没有任何阴谋,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宋道理的猜想。 这封信其实是曹咎写给栎阳令司马欣的信。 当日,项伯来到寿春,告诉曹咎有关项梁的事。 项梁,也就是项羽的叔父、项燕的儿子。 当初项梁在栎阳县失手杀人,被司马欣所抓。 项家正忙于组织反秦势力,故而不愿将此事闹大,所以想到了曹咎。 曹咎是秦将,于司马欣曾是同袍,项家认为只要曹咎求情,司马欣必然会放人。 果不其然,那日项伯来到寿春,将项梁之事告知曹咎,曹咎在见过宋道理后,当即写了信送回了栎阳。 据前几日回报,司马欣已经放了项梁,而项梁也在赶来的路上。 从头开始,一切都在曹咎的计划之中。 而今日,正是成果。 曹咎见已经到达寿春的反秦势力均已到齐,当即正式宣布。 “诸位义士,暴秦无道,肆掠天下。秦亡六国,楚最无辜。 今日百姓常思故国,扼腕怀王西去不得归。 咎往日为秦蒙骗,竟助纣为虐,今日每每想起不由得痛心疾首。 今苍天有眼,秦室自乱,此正是我等反秦拨乱之时。 早些时日,咎于山野林间,终寻得怀王之孙公子心。 吾等起事,不可无主,公子心怀王之后,咎愿奉其为楚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曹咎这一番话说完,台下议论纷纷,但都不敢说明自己的态度。 这帮人有人认为公子心是曹咎所立,那日后楚国的二号人物必然就是曹咎。 作为一个曾今帮着大秦灭掉楚国的人,曹咎实在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 当然,其中也不乏支持曹咎的人,这帮人并不在乎曹咎的出身,只认可曹咎的能力,或者说曹咎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台下议论纷纷,却无人表态,此时项伯站了出来,对曹咎说道:“项燕将军之后项伯,愿奉公子心为楚王。” 项伯此语一处,在场的人皆哗然。 倒也不是因为项伯在反秦势力中有多大的名气,也不是因为项氏在反秦势力中有多大的势力。 而只是因为项燕这一个名字。 在楚人的心中,项燕将军已然成为复国的代名词,义军的风向标。 而作为项燕之后,项氏的站队,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很多人的判断。 这也是曹咎的高明之处,身为穿越者,他很了解项燕的地位。 所以,他早早便于项伯打好招呼,便于在这一次集会上一鸣惊人。 果不其然,项伯一将身份表明出来,在场原先摇摆不定的势力立刻向曹咎投来赞许的目光。 “东海郡秦嘉愿奉公子心为楚王。” “樊涓愿奉公子心为楚王。” …… 紧接着由曹咎自己的手下带头,在场的各方势力纷纷表明愿意奉公子心为楚王。 一些本欲与曹咎争权的人,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曹咎的地位。 一轮下来,几乎所有的势力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一人反对公子心的楚王地位。 在场只剩下一人没有表态。 “吴臣公子,你觉得如何?”曹咎看向唯一没有表态的吴臣。 在场的人也纷纷看向他。 在楚地所有反秦势力中,鄱邑、淠河、寿春是最大的势力。 而鄱邑与淠河的联姻更加巩固了这两家的势力。 所以反秦起义到底能不能成功很大程度上就看淠河鄱邑的站队。 以往曹咎一直劝英布吴芮等待陈胜起义,拿陈胜做挡箭板。 一方面确实因为首义容易被针对,但更大的原因在于,曹咎需要一种与淠河鄱邑上的地位或者势力对等。 一个共同扶持的君主可以帮曹咎满足地位上的平等。 但后来,曹咎渐渐发现,历史已经被改变,陈胜与自己与英布吴芮之间不可能达到那样的平衡。 至此,曹咎才放弃了扶立陈胜的想法,改由扶立公子心。 如今,公子心楚王的名号虽然定了下来,但如果吴臣不同意,那公子心楚王的地位依旧确立不了。 吴臣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看向自己的各方势力的首领们。 他们都知道吴臣最终决定的重要性,所以被迫屈服的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真心支持的人也在渴望吴臣的支持。 “曹公,对于此事……”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陈胜还是公子心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众人都看向吴臣,想知道代表最大势力的他对此有什么看法,站位如何? “吴臣公子,若您觉得公子心无能,难以承担楚王之位,您亦可自行推荐一位啊!” 见吴臣迟迟不表态,有些心急的便趁机逼他一把。 “对啊,吴臣公子可自行推荐一人。” “我等刚来寿春,曹公亦刚提出要立楚王,这叫吴臣公子如何寻得一人来荐,你们这不是为难人嘛!” 虽然刚刚所有人都选择支持公子心为楚王,可难免中间有无奈之人。 这帮人见吴臣迟迟未站位,便打起主意,利用吴臣来抗衡曹咎。 为此双方还争论起来,一方必吴臣快做决断,一方尽量拖延,好寻得一人代替公子心,也用吴臣代替曹咎。 双方正争论着,吴臣此时站了出来,在场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诸位,来此之前,我亦去见过公子心。与之交谈,散漫无礼,目中无人。当日怀王,为张仪所骗,亦非明君,其孙又会如何?依我看来,其实难堪大任。” “那吴臣公子可有推荐之人?” 吴臣一表明态度,台下就有人出来刁难。 曹咎只是默默坐在席位上,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不争也不吵。 吴臣面对刁难,笑了笑:“我有一人,可奉为王。” “何人?”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吴臣推荐不出人来,但吴臣此时却还真的站了出来。 吴臣说道:“这人便是寿春山寨首领陈胜!” “陈胜,这是何人?” “不知啊,我亦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在场的除了本就是山寨、寿春、秦嘉势力的人,其他势力都没听说过陈胜,二者部分人占到了大多数。 “不可!陈胜不过闾左之人,难堪王位!” 一开始立谁对秦嘉来说,其实都无所谓,毕竟在这帮大佬之中自己跟谁都一样。 可当他一听吴臣要立陈胜时,立刻就站了出来反对。 在他心中陈胜与自己没什么差别,凭什么吴臣会立他。 “闾左!” 秦嘉这话一说,顿然引起公愤。 要知道在场这帮人之中大部分人都是被大秦逼得活不下去的百姓,其中身份最高的不过项伯,项燕之后。 其他人要么是罪犯,要么就与陈胜一样是个贫穷雇佣农。 就连秦嘉本人,也是只是雇佣农出身。 “这位将军,我等之中庶人众多,以身份论断实属不可吧!” “是啊!” …… 被众人这么一呛,秦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什么。 吴臣趁机继续说道:“确实如此,陈胜将军虽为闾左,却常怀超人之志。 往日与人躬耕农亩,与人言‘苟富贵,毋相忘’,为人讥,又言‘燕雀安知鸿鹄志哉’。 此人有次雄心,是不可小觑!” 吴臣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无不赞叹。 曹咎也突然对吴臣有了兴趣,他的兴趣不在于吴臣推荐了陈胜,而在于吴臣本身的话。 “苟富贵,毋相忘。” “燕雀安知鸿鹄志哉!” 这些话都是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中的话,吴臣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吴臣打听过陈胜,但曹咎可不相信司马迁能记得那么详细,所说所载的话一字不差。 “这陈胜将军有是何人,吴臣公子是从何得知的此人?” 说了半天,吴臣只不过是利用在场大部分人都是庶民的身份,让众人不反感陈胜,而且感到陈胜非比常人。 可陈胜到底有怎样的势力,怎样的才能,这才是争取众人同意陈胜为王的关键。 吴臣不慌不忙,走出席位,来到大堂中间,故作高深,道:“陈胜将军与在座众人同,是派往雁门的戍卒。可前往途中,路遇大雨,度已失期,只得躲于寿春外的山寨。 几日前,陈胜将军首义,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此气魄,令人佩服!” 众人听罢,均纷纷点头,只有项伯、樊涓、秦嘉在一旁沉默不语。 “陈胜将军,首义之后最先攻打的便是寿春城,可惜曹公不知,以为贼人来犯,二人遂起争端。 诸位来时,寿春残破,正是因此。 曹公,不知吴臣所言,是也不是?”吴臣面向曹咎,行礼问道。 此时,众人又看向曹咎,以求证实。 曹咎冷笑,想这吴臣的这张嘴也是厉害,竟然还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自己如果不承认他的说法,那众人肯定会逼问自己寿春之战真相。 这帮人可不会认为曹咎自己是被逼无奈才不与陈胜合作的,他们只会认为曹咎是为了排除异己才反抗陈胜的。 届时,曹咎自己在反秦联盟中的威望将会大打折扣。 “原来这陈胜将军也是我反秦势力之一,我还以为这是贼人挑衅。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曹咎尴尬地笑了笑,以迎合吴臣的话。 连曹咎都承认了,众人也不再怀疑。 纷纷承认陈胜才是正真的首义之人,若不是误会,陈胜早已是反秦联盟的首领了。 “那陈胜如今所在何处?”此时,众人都对这位传说中的首义之人充满了兴趣,急忙想见一见这人。 “这就要问问曹公了。”吴臣指了指台上的曹咎。 曹咎立刻站了起来,表态道:“来人,快去将陈胜将军请来。” “是。”左右领命,便下去请陈胜去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知道点情况的在给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介绍着怎么回事。 可就在此时,项伯默默站了起来,来到曹咎身边,在其耳边轻声说道:“真如此下去,奉陈胜为王将成定居啊!” 曹咎看着台下意气风发的吴臣,笑了笑:“这反秦势力之中,多人均是庶民起家,一个同为庶民的王,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件好事,这可不是我等能够左右的了!” “那你就眼看着令尹之位拱手让人?” “无妨,来日方长嘛!” 见曹咎一点都不着急样子,项伯更加着急起来。 于是,项伯看了一眼台下一直老实坐着的邓说,使了个眼色。 邓说挣扎了一番,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 “诸位,陈胜为王,我不服!”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陈胜为王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项伯看了两眼台下一直默不作声的邓说,对他使了个眼色。 邓说见了,心中一阵挣扎。 先前,就在曹咎召集大家开会之前,项伯就找过邓说。 项伯对他说,如果在马上的会议中出现有关陈胜的话题,就要邓说站出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出现陈胜,都要确保曹咎立公子心为楚王。 如果邓说按照项伯所说的去做了,那曹咎可以放陈胜和山寨众人一条生路。 如果邓说没有做到,…… 从一开始,邓说一直都在跟着众人的脚步走,不出一点风头,就怕有人认出自己,然后把话题扯到陈胜身上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曹咎立公子心为楚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吴臣非要站出来掺一脚,说什么要立陈胜为王。 如今,项伯示意邓说起来反对,实在是令人为难。 如果真按吴臣所说的,立陈胜为王,那是不是也可以保证山寨兄弟的性命。 但与曹咎的一战,让邓说胆怯。 曹咎的老谋深算,绝不是在场任何人比得了的。 他就像一个天帝一般,知晓一切即将发生的事,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个王位说起来是至高无上的位置,但说白了统治这帮势力的人要么是淠河鄱邑,要么是曹咎项氏。 至于王位上坐的到底是谁,根本不重要。 如此一个架空的王位,只要支持自己的人被另一方打败,那任何名义上至高无上的位置都没办法保全你。 邓说害怕的就是这一点。 支持吴臣就像是一场赌博,吴臣斗得过曹咎,山寨兄弟从此衣食无忧;斗不过,山寨兄弟与陈胜将尸骨无存。 见邓说看到自己的暗示后依旧在磨叽,项伯心中有些着急,假装不小心摔破了曹咎桌几上的一盏杯子。 其他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倒是没有在意。 但这声清脆地位声响却惊道了邓说。 邓说看了看站在曹咎身边的项伯,心知若自己再不做出决定,很可能就再也没机会做抉择了。 于是,邓说经过挣扎后,站了起来。 “诸位,立陈胜为王,我第一个不服!”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你是谁?凭什么不服?” “就是,这在场的人物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义士,我们尚且对这位陈胜将军心服口服,你又有何资格敢有异议!” …… 质疑邓说的声音不断向邓说袭来,逼得邓说连话都说不出口,跟别提反驳了。 项伯见况,立刻站出来帮邓说一把。 “诸位,曹公之会,不论地位如何,皆可畅所欲言,还请各位允他说完。” 作为项燕之后的项伯说话在众人之间还是有些分量的,众人都停下自己的不满,倒是听听这家伙有什么高见。 众人平息下来,项伯示意邓说继续说下去。 “诸位,在下之前乃陈胜手下,最是了解陈胜其人。” “陈胜手下?” “陈胜手下怎会在此?” …… 台下议论纷纷。 邓说继续说道:“陈胜此人桀骜不驯、孤行己见,若我等奉其为王,大事必败。” “如何见得?” “诸位均知,山寨与曹公间有一战,可败了,是为何?” 邓说这一问把兴奋的人群问住了,所有人都知道陈胜败了但确实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邓说见众人沉默,便继续说道:“败就败在陈胜他不听寨中兄弟之计,固执己见,轻敌冒进,放才被曹公所破!” 听完邓说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毕竟自己并不清楚寿春之战到底怎么回事。 项伯见此情况,以为有戏,看样子经邓说这么一说,陈胜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立刻变了。 “我在就说过了,这陈胜无才无德,决计不可奉为王,尔等就是不听!” 一看这风气突然变了,秦嘉这时候冒了出来,对刚刚怼自己的人开始冷嘲热讽。 这些人相对于寿春之战来说,本就是个局外人,但秦嘉邓说却是局内人,失败的原因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秦嘉的冷嘲热讽,心中再气,也只能忍着。 “不对啊,你是陈胜将军手下,怎么在曹公之会上,你该不会投降曹公了吧!” 也不知是谁突然在人群中冒出这一句话来。 原本来沉默着的众人一听这话如同大彻大悟一般,立刻活跃起来。 “对啊,山寨的人不应都被抓起来嘛,你怎么在此,还穿着曹公军中的甲胄。” “该不会陈胜将军败的原因是你背叛吧!” “对,一定如此,你穿着曹公军中战甲,定是曹公的人,当然力保曹公所立公子心!” …… 因为一句话,众人完全打开了思路,什么帽子都开始往邓说身上扣。 邓说嘴拙,完全说不过他们。 台下的情况也越来越明朗,项伯本想靠着邓说的特殊身份抵制一下陈胜的,但没想却到头来起了反作用。 这帮人不但没有厌恶陈胜,反而更加支持陈胜,反对曹咎所立的公子心。 见此情况,曹咎站起身来,来到项伯身边,笑道:“如何,叫你顺其自然,如今该如何收场!” 项伯摇了摇头,手一摆,说道:“该如何便如何吧!” “哈哈!”曹咎笑了笑,“我在就说过陈胜庶民身份极合这帮人心愿,不管你如何污蔑陈胜,这帮人都能反驳,到头来伤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曹咎看了看台下信心满满,也正在看着自己的吴臣,笑了笑:“这小子不简单啊!” 项伯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还没等曹咎说话,吴臣站了出来,对曹咎拱手行礼道:“不知曹公对封陈胜为王可还有异议?” 此时的局面与一开始的局面完全相反,众人又看向曹咎,想看看曹咎又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曹咎相较于吴臣,倒是果断得多。 只见他笑了笑,走下台阶,对众人说道:“诸位,在与陈胜将军战前,我并不知陈胜将军竟也有意反秦。 而且我亦与陈胜将军在战后也有所交谈,发现其却有超常人之处,亦思劝其入我军中。 今吴臣公子又荐陈胜将军为王,我亦无异议,愿奉其为王。”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章突然不会起名字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寿春府院里,曹咎已经表态,自己愿意支持陈胜为王,皆大欢喜,手下急忙前往禀报陈胜。 陈胜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自然明白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并没有推脱,而是欣然接受了各势力的请求。 各势力看事情已经确定下来,立刻写信一封,送回自己势力地盘,邀请手下同盟,一起参加陈胜的封王仪式。 吴臣自不例外,会议结束后,立刻派人回到淠河,让英布吴芮立刻前来寿春。 众人决定仪式在寿春举行,由寿春东道主曹咎主持。 会议结束,众人皆散去,大堂内只留下了曹咎、项伯、燕何和邓说四人。 “项伯公,属下……”邓说站在台下,见项伯面色凝重,也不敢多加解释。 项伯被曹咎邓说二人气的说不出来,愤愤地坐在席位间。 “你先下去吧,此事不怪你。”曹咎挥了挥手,对邓说说道。 “是。” 说罢,邓说便转身退下了。 邓说一走,项伯立刻起身,冲到曹咎面前,愤怒地一拍桌子,喝到:“曹咎,你为何要同意立陈胜为王!” 曹咎笑了笑,走出席位,来到项伯身边,安抚道:“伯兄,莫急莫急,我如此做必有自己的道理。” 还没等曹咎把话说完,燕何皱着眉头,站也在曹咎身后,便开始分析道:“如今陈胜为王,已成定局,而我们又杀了陈胜那么多人,陈胜定不会放过我们。” “你懂什么?”听完燕何的话,曹咎一反往日平和常态,对燕何吼道。 曹咎怒敲了几下桌面:“你还好意思说。 我让你带着宋道理前往南越,你倒好,半路两个人上了山寨。 若不是为了救你,长安军会屠寨吗!” “凭长安军实力,救我无需屠寨,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陈胜军中混乱而已!”面对曹咎的责难,燕何一反往日在其面前唯唯诺诺的常态,与曹咎对峙起来。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上山咯。那你倒是说说我一出城,宋道理三千人不战而取寿春,你是如何守的城?” “你自己本就知道城中有奸细,长安军你早就安排好了,丢了本就在你的计划之中!” “我知道城中有奸细,你知不知,知为何会丢城,不知为何不知,那帮奸细我自会处置,今日我就处置处置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 “不用你处置,我自会走!” 说罢,燕何走下台阶,离开大堂。 “滚去南越!”临走,曹咎还不忘又对燕何骂上一句,“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之事!” 燕何离开了大堂,曹咎重新坐回了席位,手扶着额头,胸口隐隐作痛。 项伯来到曹咎身边,顺了顺曹咎后背。 “无妨吧,燕何他……” 项伯作为燕何的舅舅,本想劝劝曹咎,可却被曹咎阻止了。 “无妨,燕何之事还烦劳伯兄了。” “若他不愿去,如何是好?” “不愿去就打晕弄过去!”曹咎一激动,胸口突然剧痛起来。 曹咎捂着胸口,细声说道:“好了好了,劳烦伯兄扶我起来,去见那帮人。” 见曹咎疼得脸都纠结到了一起,项伯于心不忍,劝道:“要不明日再审,先让老何帮你看看。” “无妨。” “行吧。” 说罢,项伯掺着曹咎讲他扶了起来。 曹咎站好,深吸了几口气,忍着胸口的疼痛,在项伯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堂。 寿春府衙一处后院,这里原先是宋道理关押季陶等人的地方。 后来田臧乘机放出寿春城内长安军,将府衙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对于季陶一行人的控制自然也落到了田臧手中。 院子门口守着一名商人打扮的的男子,男子手持宝剑,气宇轩昂,眼神中杀气腾腾,一眼就能看出这位是长安军中一员。 男子见曹咎项伯走了过来,立刻迎上前。 “属下拜见曹公。” 曹咎点了点头,问道:“可有异常?” “没有,只是期间有一小女孩被送了过来。” “小女孩?”曹咎疑问道。 “是,听人说,这小女孩叫宋十九,是宋道理的女儿,暂时交给季陶暂为照顾。” “宋道理的女儿!”曹咎笑了笑,“有意思。” 说罢,曹咎吩咐手下,将门打开。 左右侍卫立刻将门打开,让曹咎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季陶和十九在院子里玩耍,阿仲守在一边。 见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进来十九立刻躲到了季陶身后。 季陶安抚好十九,让阿仲先带十九进屋。 曹咎面带笑容,手一抬,制止道:“莫急莫急,让我看看宋道理的女儿。” 于是,曹咎蹲了下来,面向十九张开双臂,面容和蔼可亲。 阿仲拉着十九的小手,见况看了看季陶。 季陶对着阿仲点了点头,示意阿仲没事。 于是,阿仲松开十九,将她向前推了推。 十九看着曹咎,向其走了两步,但由于怕生又重新冲回了阿仲怀中。 “阿仲,十九怕他!”十九奶声奶气地对阿仲说道。 曹咎见况,向十九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十九莫怕,伯伯不是坏人,伯伯是你爹爹的朋友。来伯伯这里,伯伯送你个小礼物。” 一听到有小礼物,十九有些心动了,渐渐松开阿仲,向曹咎走过去。 就在十九快要走到十九身旁时,一旁的屋子里突然跳出周兴。 “曹贼,拿命来!” 周兴拔着剑,向曹咎冲过来。 曹咎身边的长安军立刻拔剑出窍,挡在曹咎面前。 曹咎也立刻将快到身前的十九拉到自己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一只手捂住十九的眼睛。 鲜血溅出,周兴倒在了地上,长安军收了剑,门外的侍卫门听院子里有情况,纷纷冲了进来。 季陶、阿仲,在场人个个目瞪口呆,连他们都不知周兴竟然会在这时候跳出来刺杀曹咎。 曹咎将十九抱在怀中,手捂着十九的眼睛,在其耳边轻轻说道:“伯伯和十九爹爹的家乡有个习俗,就是收礼物的时候,十九要等伯伯数一二三,才能睁开眼看礼物,十九也要遵守,好不好?” “好!”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乌脷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十九树抱着曹咎,嘴角挂着微笑,心里期待着这位伯伯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礼物,还不知道这时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曹咎一边抱着十九,向长安军使了个眼色。 周围士兵立刻上前将周兴的尸体抬走,又将四周血迹擦干净。 阿仲见周兴被杀,本想冲上前与那名长安军一较高下,却被季陶拦了下来。 周兴的尸体刚被抬出去,一名侍卫抱着一个小东西走了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在项伯的安排下,院子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曹咎慢慢放下十九,蒙着她的眼睛,将起推上前。 “一~二~~三,慢慢睁开眼!”曹咎一边轻声数着数,一边缓缓松开手。 十九听曹咎的话,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一名身着盔甲的士兵站在自己面前,手里像是抱着什么活物,但却被一块布遮住了。 十九被一脸正经的士兵吓到,一个转身撞到曹咎怀中。 “谁让你穿盔甲带刀的!” 曹咎简况,一面安抚着十九,一面冲着那士兵骂道。 “曹公,属下一直都是穿这身啊!”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现在穿成这样合适吗?” “属下……” 项伯走到那名士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把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士兵一脸无辜地看了看曹咎,委屈巴巴的把东西放下,退了下去。 人走后,曹咎松开十九,见着小家伙被吓得不轻,脸颊上流出两道泪痕,眼角还挂着两地泪珠,趴在曹咎怀中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来。 “没事了,没事了。”曹咎抹去十九的泪水,安慰道。 十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后,发现那士兵已经走了,这才抽泣出声音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爹~爹爹就是被他抓走的!” “你爹,宋道理?” 曹咎虽然知道小十九是宋道理的女儿,却不知道其实是宋道理捡来的女儿,所以他才对这话感到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有伯伯在,谁也伤不了十九!”曹咎安慰道。 经过这段时间,十九对曹咎也放松了警惕,渐渐缓和下来。 曹咎拉着十九,走到礼物旁边,向项伯试了个眼色。 项伯掀开礼物上的布,礼物呈现在十九面前。 “这是一头乌脷,在伯伯家乡,它叫做松狮。” 十九见到这份礼物,破涕为笑,喜欢得不得了,一头扎在了毛茸茸的松狮里,不断抚摸着。 “松狮!”十九一边叫着松狮,一边抱着它玩耍。 这头松狮虽然是只猎犬,但也是乖巧,不管十九怎么揉它,它都不生气,反而更加喜欢十九,在十九身上蹭来蹭去。 “记得三年前,赵佗在南越围猎,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了一窝乌脷,这一只是我当时花了二十金,他才卖与我的。” 曹咎看十九与松狮玩得很高兴,便向身边的项伯解释了一下这头松狮的来历。 “哈哈哈!”项伯笑了笑,对十九问道,“十九可喜欢这件礼物?” “喜欢!” “喜欢就好,只可惜你项伯伯不知道你在此,没给你准备礼物,带日后,你项伯伯我定帮你补上!” “谢谢项伯伯,谢谢……” 十九等着大眼睛走到曹咎身边,问道:“伯伯,十九还不知你是谁呢?” 曹咎蹲下身子,摸了摸十九的头:“伯伯以前是你爹爹最好的兄弟,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了。” 曹咎耸了耸肩膀,话语间有些无奈。 “为什么不是呢,伯伯这么好,爹爹为什么不愿和您继续做兄弟了呢?” “嗯~~”曹咎想了想,“可能是你爹爹认为伯伯做错了一些事吧。” “伯伯这么好,肯定不会做错事,肯定是爹爹做错了,等他回来,十九一定让他给伯伯道歉。”十九拍了拍胸脯,小小的人儿,学着大人的模样,在曹咎面前但抱着。 “好,曹伯伯等着你爹爹向我道歉。” “嗯。”十九认真地点了点头。 曹咎站起身来:“十九,伯伯与你季陶大伯要到里面有些事谈,你自己在院子里和松狮玩耍,可好?” “好!” 曹咎点了点头,转身吩咐那名长安军道:“去找几名侍女来陪在十九身边。” “是。” 说罢,曹咎来到季陶身边,拱手问道:“季陶公?” 季陶回礼:“正是。” “请。” “请。” 曹咎先行,走进屋内,项伯跟在其后。 季陶看了看两眼十九,也带着阿仲进入屋内。 屋内,项伯正坐在正中间的席位上,项伯坐于左边,季陶阿仲坐在右边。 曹咎率先开口:“季陶公,周兴再怎么说都是我的手下,他背叛了我我杀他,并无大碍吧!” 周兴之死还历历在目,阿仲实在没办法冷静地对待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季陶暗中按住处于暴走边缘的阿仲,回答道:“曹公所言确是如此。” “嗯,好,季陶公与我都是聪明人,我就与您直说吧,我愿放你等回咸阳。” 曹咎此话一出,不仅季陶大吃一惊,连项伯都没搞懂什么意思。 项伯刚想起身,问清楚曹咎想干什么,却被曹咎示意坐下。 “我不仅会放你们回咸阳,还可以将我军的线路图交给你。”曹咎继续补充道。 经曹咎这么一说,原先没搞清楚情况的项伯立刻理解了曹咎的行为,但季陶却没有了解。 季陶疑惑问道:“你这是为何?” 曹咎站起身来,解释道:“在下说过,季陶公与我都是聪明人。今日我等反秦势力决定,立陈胜为王。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要你助我消灭陈胜。” 季陶也站起身来,笑了笑:“果然是曹咎啊,与当年一样,心狠手辣。” “季陶公,如何?” “可。” 对季陶来说,这本就是反秦势力内部争斗,相互消耗,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都对大秦都有利,季陶没理由不答应。 “好!” 曹咎转身准备离开,又突然补充道:“对了,十九还望季陶公一并带往咸阳。” “十九是宋道理的女儿,我带走不太好吧。” “留在寿春毕竟不安全。”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垃圾的小说主角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曹咎与季陶二人的交谈很顺利。 条件讲好后,季陶答应了曹咎合作的要求,即在日后的平叛战争中避免双方的直接交战,并且愿意带走十九。 曹咎开出的条件就是为季陶提供陈胜叛军的信息。 二人交谈后,曹咎带着项伯离开了院子。 “背叛我的还有谁?”曹咎边走,边对项伯问道。 项伯想了想:“据田臧说,还有一个叫做贾庄的。” “哼哼!”曹咎冷笑了两声,“贾庄啊,他父亲是我老部下了,这次为保燕何而死,我总不能让他绝后。再说依现在来看,贾庄已经是陈胜的人了,再怎么说还轮不到我来动手,关起来,任由他去吧。” “行。” “对了,梁兄何时到?”曹咎突然驻足,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信早已发出去了,兄长与羽儿估计就这几日就会到寿春吧。” 曹咎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笑着对项伯问道:“对了,羽儿这些时日可曾认真读书?” “哼!”项伯翻了个白眼,手一挥,“罢了,兄长教他礼数,他不学。后又教他剑法,又不学,非要学什么‘万人敌’。兄长遂了他的意,教他兵法,学了几日,只知一知半解,又不学,正是孺子不可教也。” 见项伯这般吐槽,了解历史的曹咎反而笑出声来,拍了拍项伯的肩膀,安慰道:“无妨、无妨,羽儿天生神力,将来必成大器。等他来了,我亲自教他。” 接下来的几日,陈胜为王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楚地大小反秦势力人士,甚至是三晋之地齐鲁之地,都有人慕名而来,有人是愿奉陈胜为王,也有人是来恭贺的。 所有人都在为陈胜的封王仪式操办忙碌着,但宋道理自从曹咎进城后,就一直被关在一处客舍里。 客舍的一间房间里,门口站着两名侍卫,宋道理独自一人被关在房内,每顿饭都会有专门的人送来,所有的要求都会被满足,但就是不让他走出房间半步。 宋道理躺在床榻上,心想着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宋道理不由得苦笑了出来。 自己怕是最失败的穿越者了,别的穿越者都是秒天秒地秒空气,与项羽刘邦争天下,名士在台下,美女在胯下。 而自己呢,自从来到秦末,连情况都搞不清楚,人物关系都现在还没搞清楚。 好不容易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准备好好争霸一场,却没想到第一场仗,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到头来却来时被人算计的死死的。 想罢,宋道理翻了个身,起身倒了杯水,冷静了一下。 如今的局面,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曹咎在寿春之战中彻底胜利,他接下的行动绝对是立自己带回来的那个人为王,然后取代陈胜成为首义之人。 这样一来,他既得到了威望,又得到了一个挡箭牌。 至于陈胜,宋道理想的是,自己在城门口特地为他造了一波势,地位保不住,但保住性命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也不知道十九现在怎么样了,宋道理想着,不知不觉中喝下了一整壶的茶水。 “县尉大人。” 此时,门口的侍卫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在屋内的宋道理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县尉! 宋道理顿时警觉起来,寿春的县尉不就是田臧嘛。 这家伙先是投靠季陶,后来又投靠曹咎。 在宋道理暂管寿春时,一步一步的赢得了宋道理的信任,使宋道理对其放下了戒心,最终却在背后给了宋道理致命一击。 如此看来,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 宋道理不由得紧张起来。 “县尉大人,请。” 房门被门外的侍卫打开,迎面走进来的却不是宋道理所想的田臧,而是燕何。 “燕何!”宋道理惊道。 燕何神色落寞,走近屋内,坐到了宋道理身边,侍卫也将房门重新关了起来。 对于燕何,宋道理一直都有着复杂的感觉,觉得这个人很复杂,对自己从来不说实话,但宋道理却又对他讨厌不起来。 甚至燕何的父亲曹咎杀了山寨那么多人,燕何明明可以但却阻止,宋道理都对他讨厌不起来。 虽说不讨厌,可宋道理也不愿亲近这个复杂的人。 见燕何已尽力啊,宋道理立刻起身,坐回了床榻上,故意离他远远的。 燕何一进来,就准备倒一杯茶水润润嗓子,可茶壶都快掀起来了,都没倒出来半滴水。 “想喝,自己和门口侍卫说去。”宋道理枕着手臂,重新谈了下来。 这几日的生活还真还没穿越之前大学生活差不多,整天躺在床上,要吃的外面侍卫送,要喝的,也想他们要,侍卫就向外卖小哥一般,无所不能。 燕何见壶里没水,直接不耐烦地将水杯一扔。 “陈胜被众人奉为王了,你知道吗?”燕何随意说道。 “什么!” 宋道理被燕何这一句话吓得做了起来,可再仔细看了看席位上的燕何,又重新躺了下来。 “你就骗我吧,曹咎机关算尽就是为了统领各大反秦势力,现在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怎么可能会把王位让给陈胜。” 燕何起身,来到宋道理身边坐下,解释道:“这是真的,曹咎提出立公子心为王,原先众人都同意了。可鄱邑的吴臣突然站了出来,一阵搅和,最终立了陈胜为王。” 宋道理想了想,笑出声来:“吴臣提出的立陈胜吗?” “嗯,那种局势,若曹咎力争,立谁还不一定呢,可他竟然欣然接受了。”燕何回忆着当时会议上的各种细节,心中仔细分析了一番,只是摇了摇头,惋惜道。 “吴臣提出的,那就不奇怪了。” 宋道理听燕何说完,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 燕何却没看懂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便对宋道理问道:“为什么你一听说是吴臣立的陈胜,就不惊讶了?” “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说看,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宋道理立刻坐了起来,解释道:“行,我就告诉你。其实我、吴臣还有你爹都是同乡,你爹应该也知道吴臣的身份了!”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假吴臣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听燕何说完曹咎立陈胜为王,一开始宋道理还不相信。 但听燕何讲完细节,宋道理也完全想通了曹咎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陈胜军营中的时候,宋道理在无意间揭开了山寨吴臣脸上的面具。 宋道理惊奇地发现,山寨里的那个吴臣竟然和鄱邑的吴臣张的一模一样。 一开始,宋道理还以为吴芮生了一对双胞胎。 但仔细一想,就算是双胞胎,也不至于连名字都一样吧。 后来,在宋道理不断的追问之下,陈胜才向宋道理坦白了有关吴臣的那段往事。 原来,在十年前,吴家只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 但就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吴家大儿子所在的屋子被雷电劈中,因而着了火。 吴家的仆人连忙救火救人。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吴家的仆人从火场里救出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大公子吴臣的样子。 但是其中一人脸上烫出了一块幼儿手掌般大小的伤疤,另一个人并无大碍。 连吴芮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三天,在火场里昏睡过去的两个吴臣纷纷醒了过来。 更奇怪的是,两个吴臣都得了失魂症,失去了记忆。 吴芮只能接受一个儿子一下子变成两个儿子,而且都没了记忆的现实。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两个儿子虽然相貌相同,但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其中一个儿子,就是脸没被烧坏的那一个,为人好谋善断,头脑灵活,吴芮给他请了一位老师,叫做陈平。 就是历史上又一位鼎鼎大名的名仕,西汉的开国元勋,刘邦的左右手——户牖侯陈平。 此人能谋善辨,十分契合这个儿子的性格。 而另一个被烧出伤疤的儿子却没有那么机灵,反而稍微显得有些木讷。 吴芮本以为这个儿子可能脑子被烧坏了,已经废了。 可无意之间却发现这个不过十小几岁的儿子已经熟读了《秦律》,而且还有自己的见解。 虽然二人相比之下,前一个儿子的性格更像是吴芮的亲生儿子,但吴芮并不在乎这个。 吴芮早已将二人都当做了自己的亲身儿子。 但再公平的父母都会有所偏袒,身为秦吏的吴芮明显更加喜欢那个熟读《秦律》的儿子,并将他作为自己的后继者来培养。 长时间下去,面容有缺陷的儿子逐渐客服了内心对于自己面容的自卑,性格也逐渐开始转变。 然而,另一个面容没有缺陷的儿子却逐渐被吴芮冷落,性格变得内向起来。 为了重新赢得自己在吴芮心中的地位,面容完好的儿子缠着吴芮,让吴芮帮他请来了当时最好的秦吏老师——张苍,强迫自己学习《秦律》。 然而,面容完好的儿子在学习《秦律》的过程中引起了头痛,昏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他就说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什么“提倡环保”“虚伪的公平,其实代表地主阶级利益”什么的,褒贬《秦律》的合理不合理之处。 吴芮自然听不懂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在说什么,只以为这个儿子着了魔,便更加疏远这个儿子。 后来,吴芮又请来当世的明医老何,治好了面容毁坏的那名儿子脸上的疤痕。 面容完好的那个儿子因为整日里“疯言疯语”,被当成了邪祟关了起来。 三年后,在一个晚上,面容完好的儿子偷走了老师张苍所有的藏书,藏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第二日,始皇帝下焚书诏,要求全国上下除了《秦纪》,其他六国史书全部烧毁,农书医书不在禁止之列。 并且除博士官外,百姓家不允许藏有《诗》、《书》等诸子百家的任何书籍。 作为秦吏的吴芮自然要严格按照始皇的命令行事。 但自己儿子私藏史书的事被有心人爆了出来,这让吴芮很是难堪。 吴芮一气之下,鞭笞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收走了他所有偷来的书。 当夜,有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面容较好的儿子在雨中跪了一晚上,请求父亲将书还给自己。 当时的吴芮正是气头上,见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和自己作对,便当着他的面,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书。 也是那个晚上,面容完好的儿子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划烂了自己的脸,离开了吴家。 从那以后,吴臣再也没有回过吴家。 后来,没有验传地位吴臣在大秦的国土上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饥肠辘辘的吴臣来到了寿春,晕倒在了山脚下。 当时的山寨之主邓说在巡山时见到了吴臣便将他带上了山。 吴臣醒来后,一开始只是对外宣称自己是逃避始皇焚书坑儒政策的儒士。 但邓说却发现了吴臣的不正常。 因为吴臣的脸被自己划得不成样子,邓说就托人帮他做了一个能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邓说的诚心相待感动了吴臣,吴臣也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邓说。 其实,在那一个一人一分为二的夜晚之后,两个儿子确实都失去了记忆。 但一个月后,山寨吴臣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开始逐渐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奇怪的记忆。 从那时起,山寨吴臣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真的吴臣还是假的吴臣,即使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是那个真的吴臣。 在鄱邑吴臣得到了吴芮的赏识后,鄱邑吴臣在一个晚上悄悄告诉了山寨吴臣,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假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假在哪里。 这一句话对山寨吴臣有很大震撼,之后他不断吸引父亲吴芮的注意力,力图证明自己才是真的吴臣,但最终却适得其反。 最终又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山寨吴臣彻底与吴芮决裂,山寨吴臣决定改变自己的身份,离开鄱邑。 宋道理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一下子就抓住了整个故事的重点。 这两个吴臣都拥有吴臣的记忆,也都有一名穿越者的记忆,但穿越者的记忆被吴臣本身的记忆压制了,需要慢慢觉醒。 记忆混乱,估计是因为穿越时出现了纰漏。 但一人穿成两人,实在是无法解释,宋道理还需继续探索。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开寿春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在营地时就从陈胜处得知了有关山寨吴臣的事情。 因此,宋道理得以确定两个吴臣均为穿越者身份。 只不过因为穿越的原因,穿越者的记忆受到损伤,因而被本体压制,需要觉醒。 至于为什么一个肉体会一分为二,这宋道理就从来没听说过了,可能这其中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也有可能这是一种平衡模式。 燕何也知道自己父亲其实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宋道理韩信都是。 而且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只有九个人,故而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情感。 听宋道理说完其实吴臣也和他们一样,都是同乡后。 燕何也理解了曹咎为什么会在面对吴臣之时不争。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告诉我吗?” 秦末的这段经历让宋道理领悟到多方面信息的重要性。 不管是真的、假的,都有着自己的用处。 都怪平时看的电视剧,让宋道理形成了一个惯性思维,总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推理的都是事实。 到了秦末才知道,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想的也不一定对。 这一切都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这也怪不得古人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唐太宗好听纳谏,可不止史书上写的开明那样浪漫,更重要的是这其实是一种帝王权术,防止自己被骗的帝王权术。 “我告诉你,你别着急。” 燕何所说的事似乎很严重,先向宋道理打了个招呼。 宋道理笑了笑,自己俘虏当过、牢蹲过,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去死嘛,死便死了,宋道理最大的成长就是对生死的看淡。 “曹咎决定放走季陶一行人。”燕何说道。 宋道理听完之后,想都没想,冷笑了一声。 “这算什么,他们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曹咎才愿意放走季陶的。” 还没等燕何继续说下去,宋道理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问道:“曹咎还送你去南越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肯定不会去。” 宋道理听完燕何自己的想法陷入沉思。 曹咎如果和季陶达成某种协议,其目的肯定是对付陈胜。 而在城门口,宋道理自己明确向曹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曹咎知道宋道理也是穿越者,对后来的历史史实有着一定了解。 如果留宋道理在陈胜身边,肯定会对曹咎本身有所威胁。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宋道理从陈胜身边支走,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到南越去。 可是,曹咎自己也知道就算成功将燕何宋道理送到南越,他们依旧会跑回来。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宋道理主动离开。 宋道理自然能想通这点,可是再往下想,怎么也想不到曹咎如何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离开寿春城。 燕何察觉了宋道理脸色的变化,他自然也了解曹咎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让季陶带走了你的那个女儿十九。”燕何说道。 宋道理直接跳下了床,二话不说,就开始到处收拾自己的行李。 “你这就走?”燕何问道。 “走,不走干什么,十九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在哪儿我在哪儿。” 宋道理到处翻箱倒柜,搜寻着自己可能用到的一切东西。 其实宋道理做事都喜欢二手准备,在得知曹咎攻城之后,宋道理就想过如果城被攻破,自己该怎么办。 一开始宋道理想到的就是逃跑。 所以宋道理早就将自己的行李和旺财藏了起来,就为了逃跑方便。 “我和你一起去咸阳。” 此时,燕何突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冲到宋道理面前,一把握住宋道理的手臂。 宋道理先是一愣,接着笑了笑,抛开燕何握住自己的手。 “别搞我了好不好,曹咎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还要派你你来监视我。” 宋道理打包好了行李,就要冲出门外。 “我是自愿去的,曹咎并不知晓。” “你去咸阳干什么,曹咎现在势头正盛,往日肯定风光无限。” “因为我想帮他找一条退路。” 宋道理一手握着门把,看着满脸正经的燕何。 不知怎么的,宋道理就是无法对这么一个敌人的儿子建起防备心。 “行吧,爸爸就带你去。” 说罢,宋道理直接打开房门,就要冲出去。 毕竟这帮人是曹咎手下,曹咎本就想让宋道理离开,门口的守卫没理由拦宋道理。 果不其然,宋道理直接开门见山,说自己要离开寿春。 侍卫都已经准备好故意放他离开了,可没想到宋道理竟然胆子这么大,直接和自己说要离开寿春。 两名侍卫都被搞懵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放了又感觉太奇怪,不放又没办法向上头交差。 此时,燕何站了出来,一人一下,直接将二人砸晕。 于是,宋道理带着燕何从客舍的后门直接溜出了客舍。 原来,燕何此次来找宋道理就是想带着宋道理离开寿春。 所以,燕何也早已准备好了自己的行李,打通了寿春城门口的各处关节,就是为了方便二人能毫无阻拦的离开寿春。 两人出了客舍便分头行动,宋道理自己去找自己的行李马匹,燕何自己带好行李。 二人约定北城门口集合。 陈胜的封王仪式就在今日下午举行,所以整个寿春都在进行最后的忙碌。 所以并没有人在乎这个人的行动,这也为二人逃出寿春提供了许多方便之处。 宋道理在一处马厩之中找到了自己的旺财和行李,看了一眼寿春府衙处,张灯结彩,一片喜相。 自己就要离开寿春了,要不要最后去见一眼陈胜,至少提醒他一声小心点曹咎吧。 想到这里,宋道理牵着旺财的缰绳,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陈胜肯定能看得出来曹咎对自己的不怀好意,这一点根本无需宋道理来提醒。 而且,现在的陈胜一定在准备封王大典,宋道理一个局外人还是怕是没办法单独和他说上几句话吧。 想罢,宋道理叹了口气,牵着马,前往了北城。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七章 长亭外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当宋道理穿着一身粗布衣,背着行囊,牵着旺财,头戴斗笠从北城的城门口混在人群中离开寿春,来到城外后。 此时,燕何也早已换上了一身简朴的衣服,在此恭候多时。 “走吧。” 城外的燕何见宋道理从出城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利索地上了马。 宋道理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的寿春城,感慨良多。 “你倒是比我还潇洒,别忘了,你爹还在里面呢!” 宋道理捋了捋旺财乌黑的鬃毛,给他喂了些草料。 燕何调转马头,面向寿春城,也看了看寿春的匾额:“再留恋也无用,我必须要走。快走吧,要不然我们今晚怕是要露宿野外了。” “好!” 说罢,宋道理拍了拍马背,上了马,两腿一夹,催马前行。 “走!” 随着宋道理一声高喝,两人骑着马,并列着离开了寿春城。 冬日的夜晚来的早,当他们离开寿春后,日头已经偏西。 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便是十里长亭,古人送行的地方。 长亭外,古道旁,荒草离离,鲜柚鸟声破静,夕阳西下,照得天际一片火红。 这番景象到别有一番风味。 “我上学的时候学古诗,常学到长亭意象,没想到今日还能有个真情实感。”宋道理遥望着不远处的亭子,不经有些感触。 “来,看我做事一首。” 宋道理绞尽脑汁,不断拼凑着自己学过的诗句,可这脑子就是不争气。 越想脑子越罢工,最后脑子只是不断回放着《静夜思》了。 “怎么,不是作诗一首吗,说啊!”燕何看着宋道理一脸痛苦的样子,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来,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做不出来,又被燕何无情嘲笑,宋道理心中很不是滋味。 人家主角对于古诗张口就来,就自己想了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要怪只能怪写自己的作者没文化,肚子里没墨水,扯不上对应的诗句。 二人骑着马,渐渐靠近长亭。 只见亭内似乎站着一个人,并且还摆放着一张桌子,三张席位。 “呦,古人诚不欺我啊,还真有人在这儿送行,不知道送的是那个傻鸟,都什么时辰了还望外面跑。”宋道理指着亭内的人,笑道。 “别胡说了,一不小心是来抓我们回去的。” 燕何没有宋道理那般闲心,毕竟宋道理离开是曹咎允许并希望的,而自己离开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许可。 “怎么可能,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不抓,非要等到这时候来抓我们,你当曹咎什么人啊!” “走,过去看看。” 燕何这个准备催马上前,却被宋道理拦住了下来。 “这样,我记得咱俩也结过拜,但还没定个大小。不如咱打个赌,如果前面那人与我们有关,我就叫你声兄长,无关。你叫我兄长,如何?” “你就这么喜欢打赌!” 燕何没多理睬宋道理,催马上前来到长亭边,下了马,将马拴好,看向亭内那人的背影。 这人负手而立,背对着燕何,身着绸缎,肩上披着裘衣,一看就知道是个地主官宦人家。 桌几上只放了一壶酒和三个杯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宋道理也紧跟着来到长亭外,下了马。 “怎么样,是谁叫谁……大哥啊!” 刚才还在插科打诨的宋道理在下了马,看到那人的背影后,一下子愣住了。 “这不是韩公嘛,不参加陈王的封王大典,在这儿做什么?”燕何走进长亭,笑着对那人招呼道。 “燕何县尉要走,我当然要来送送。” 韩信转过身来,坐到席位上。 两人一见面就唇枪舌尖,处处针对,让宋道理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放心吧,大哥虽然让我来捉你回去,但我并不会这么做。”韩信端起酒壶,倒满了面前的三杯酒。 “二位,请!” 自从燕何发觉长亭内的人事韩信,就变得警惕起来。 韩信让他坐下,他偏不坐下。 而宋道理,他对这位韩信的感觉,也不是很好,所以也站在了亭外,没有动弹。 “害怕我下毒?还真是小肚鸡肠。”韩信见二人一个都不动,便自己喝下了第一口酒。 “韩公,你我之间除了赌约,没什么必要深交的必要。既然您不愿捉我回去,那燕何就告辞了。”说罢,燕何转身解开缰绳。 “你呢,宋道理。”韩信又喝下了三杯酒之中的第二杯酒。 “二爷,你自己的路已经选好了,我还没选好。等我选好了,再陪你喝。” 说罢,宋道理也转身上了马。 “也罢。” 韩信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踉跄着起身,来到长亭外,从怀中掏出四块木牌丢到了宋道理的怀中。 宋道理接过木牌,仔细一看,这是四块新的验传,户籍地都改成了咸阳。 两块是宋道理的,只不过名字改成了宋首,字道理。 另外两块是燕何的。 “这……”宋道理拿着验传,看着三杯酒就微醺的韩信。 “宋道理这名字太难听了,不伦不类,我就擅作主张帮你换了。”韩信解释道。 说罢,韩信重新回到了亭内,拿起酒壶,靠在柱子上,直接喝了一口。 “道理啊,我刚来大秦的时候一发现自己是韩信,就默默发誓要改变韩信被杀的命运,所以我选择跟着有同样野心的老大。只可惜,你没这样的雄心。” 说着,韩信又喝了一口酒:“你说这事搞的,人家一起穿越都是互相扶持,就我们不仅不互相扶持,还在相互算计。 此事,老大确实做得有些偏激了,我会好好和他说说的。真希望以后在战场上见面,你是和我站在一起的。” 宋道理将验传收回到怀中,听着韩信这话,心中不免也有些难受。 “燕何,老子我还真得跟你说个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过狂妄了,没打听清楚你的事,就瞎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但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加油吧!” 说罢,韩信将手中空酒壶一丢,飞身上了马,两腿一夹,挥鞭疾驰而去。 “酒驾真爽,哈哈哈哈!” 寿春府衙内 陈胜坐在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王位上。 吴臣冲了进来:“大哥,听说宋首去咸阳了!” “是。” “我想起来了,我要去找他!”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吓死个人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宋道理带着韩信送给自己的验传,与燕何两人在前往咸阳的路上畅通无阻。 眨眼过去,两人已经离开寿春半个月了。 两个人也顺利到达了关中地带。 在没进关中之前,有关寿春的消息不断传到二人的耳中。 当时陈胜在寿春被曹咎、项梁、吴芮、英布共同奉为陈王。 吴芮被陈胜认命为令尹。 对此,宋道理在听说后还一阵疑惑,陈胜明明知道山寨吴臣与吴芮有嫌隙,还让他担任令尹,当真是在欺负吴臣还没醒来啊。 至于其他人,宋道理听说英布被封为了柱国,掌管军事。 项梁和曹咎被分别封为了左右尹,也就是副丞相。 陈王的旗号一打出来,整个楚地都沸腾了,各方县令县长,还有盗贼势力,楚国贵族后裔,纷纷响应起义。 陈王的军队也势如破竹,正如历史上一样,英布被陈王封为上将军,一路打到了陈县。 陈胜为了便于指挥,立即决定迁都陈县。 宋道理在听说这事得时候以为陈胜迁都陈县是为了拜托曹咎的控制。 可后来才知道,迁都陈县就是曹咎提出来的。 而且迁都陈县,曹咎自己的势力却没有迁过去。 显然迁都陈县不是陈胜为了脱离曹咎,而是曹咎脱离陈胜。 建都陈县后,曹咎被封为了寿春君,英布被封为了淠君,吴芮还是番君,项梁被封为了武信君。 英布还被陈胜拜为了上将军,负责攻陷关中。 至于陈胜他们具体的进攻路线,宋道理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无从得知。 不过,就宋道理自己了解的历史来看,陈胜应该会派出两陆进攻关中。 历史上,一陆是由吴广领军,由荥阳入关,那里的郡守是丞相李斯之子——李由。 但现在吴广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估计会委托给别人,项梁、英布都很有可能。 另一队,历史上是由周章领兵,由函谷关进入关中。 至于现在,宋道理也不清楚陈胜到底会用谁。 当然周章也有可能,毕竟听说他跟过项燕,也跟过春申君黄歇,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这些只是宋道理随便想想,毕竟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进入关中后,再回顾六国之地,如今早已是遍地封烟,各陆六国贵族纷纷趁机抬头,收复故地。 大秦自此彻底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往日的辉煌。 进入关中后,宋道理燕何二人更加加快速度前往咸阳。 没过几日,宋道理和燕何二人便来到了咸阳。 与六国之地不同,此时的关中更加安静,似乎外面的战火根本不关秦人的事一般。 宋道理燕何二人牵着马,走在渭水河边的大道上。 两侧建满了市坊,远处又有高松威严的宫殿建筑,渭水河面上还建有一座大桥,足够六辆马车同时通过的那种,横亘在两地之间,很是壮观。 没走几步,市坊间就有几个望楼,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交谈声、马车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若不是宋道理二人还没进城,现在正在城郊,否则差点就以为自己已经在城内了, “大哥,咸阳城怎么走啊?” 宋道理直接拦住了路上的一位男子,想问问路,毕竟他和燕何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就是找不到城墙在哪儿。 “咸阳城,就在此处啊。”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笑着对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也笑了笑:“我知道这里已经是咸阳的地界了,可我要进城,您就告诉我,城墙城门在哪儿?” “城门!”那男子听宋道理问出这种问题来,不禁大笑起来。 宋道理被他这笑搞得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又有什么历史冷知识没搞懂,搞出了笑话。 尴尬脸红之下,宋道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了看身边的燕何。 燕何一脸冷漠,四处看了看,拉着宋道理,直接走开了。 “我是不是问错什么了,那大哥怎么不说话一直笑啊?” 虽然已经走开了,宋道理还是将此时放在心上,毕竟这事太丢人了,自己的验传上还写着咸阳人氏,到头来连城门在哪儿都摸不到。 “别管他,他就没想告诉咱们,路上这么多人,再找一个人问便是。” 说话间,燕何又拦下了一个拄杖的老伯。 “老丈,请问咸阳城怎么走?” “啊?” 这老丈佝偻着要,手里拄着拐杖,满头白发,满脸褶皱,一开口,连牙都看不见几颗了。 估计是老了耳朵不太好,燕何问了一句,这老丈并没有听清。 “我说!咸阳城!怎么走!!!”燕何凑到老丈耳边,加大声音大喊了一声。 谁知老丈却被燕何吓了一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翻着白眼,手捂着心脏,不停喘息。 “我去,大秦还有人碰瓷!” 宋道理见他躺在,下意识地就以为是碰瓷讹钱的。 燕何立刻走上前,想看看这老丈怎么回事。 可宋道理一把将燕何拉了起来。 “别理他,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周围人聚地越来越多,将燕何宋道理老丈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这帮路人,看着躺在路中间的老丈,又看了看身着朴素的宋道理二人,议论纷纷,却每一个人上前将这老丈扶起来。 很快,这老丈躺在地上也不抽搐了,一动也不动,直接翻了白眼。 宋道理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躲在燕何身后,将他向前推了推。 “你是大哥,你去看看,这……这是怎么了?” 燕何皱着眉头,走近老丈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到他鼻尖,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息。 “道理,咱们好像闯祸了。”燕何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对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震惊地看了看地上的老头,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燕何。 “你开玩笑的吧!” “真的,人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路人皆哗然,嘴里高喊:“杀人啦!杀人啦!” 这一喊,直接把宋道理给搞急了,直接对周围人喝道:“别喊了!” “此地发生了何事,为何聚集在此?” 此时,一身着华服的男子带着一众手持佩剑的士兵走了过来。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咸阳没城墙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让开,让开!” 四五个身着甲胄,手持利剑的士兵推开围在一起的人群。 “怎么了?” 一锦袍男子,顺着士兵开出的那条路,走进了人群中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丈。 宋道理上下打量了一番他。 脚上皮靴,身上锦袍,头带进贤冠,腰间别着印鉴和刀笔,这就是个典型的秦朝高官的模样。 宋道理知道在中国封建国家这种社会里,惹谁都不要惹上当官的,特别是秦朝当官的,他们能用特别正当的方式弄死了。 “这位大人,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宋道理哈着腰走上前,想靠近这位官爷。 但那帮士兵一见宋道理贼兮兮地走过来,以为宋道理有什么阴谋。 于是,两名士兵立刻就挡在了官爷身前。 宋道理见况,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验传,又悄悄地从袖子顺带取出来一锭金子,跪在地上,膝行上前,向那官爷拜道:“大人,这是草民的验传,草民冤枉啊!” 那官员衣服高冷样,默不作声,走上前,手一挥,示意当子啊自己身前的士兵让开。 士兵收了兵器,退至两边。 官员走上前,接过宋道理手中的验传。 宋道理乘机将金子悄悄塞到了官员手中。 那官员感觉到了宋道理手中的金子,眉毛一皱,脸色随之一边,气氛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宋道理心跳开始加快,冷汗直流,逐渐变得慌张起来。 虽然宋道理没多少社会经验,不过在大秦这种封建社会里能有几个官员不喜欢钱的。 再说这个老头儿的死本来就与宋道理无关,要不是宋道理只是急于想尽快找到季陶,找回十九,然后赶紧回去找陈胜,怕在咸阳再搞出什么事情来,谁会随便送钱啊。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官员似乎对宋道理贿赂自己这一套有些反感,自己不会还真命不好碰上一个铁面无私包青天了吧。 那官员只是拿走了宋道理手中的验传,仔细瞧了瞧。 “你是本地人氏?”那官员淡淡问道。 “是。” 宋道理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有些心虚,因为自己并不了解咸阳的情况,如果这个官员随便问问,自己就彻底暴露了。 “阎大人,这家伙肯定不是咸阳本地人,刚刚他还我,咸阳的城门在哪儿。” 宋道理刚说完,周围的人群之中就有一个人冒了出来,直言送大礼在说谎。 “问咸阳的城门?”阎大人仔细品味了一番这句话。 这么一来,宋道理更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不就是问个城门嘛,就算是咸阳人也不一定记得住每个街道,每个城门的位置吧。 此时,燕何走到了宋道理身边,两手插在胸前,极其嚣张地说道:“咸阳城没有城墙,你绝对不是咸阳人。” 没有城墙?我绝对不是咸阳人? 宋道理被燕何这顿操作搞懵逼了,他怎么知道的咸阳没有城墙,再说哪儿有古代城池没城墙的,没城墙的话,那这城市设计还真前卫啊。 再说 什么叫自己肯定不是咸阳人,其他人戳穿自己也就算了,这货在这儿装什么东西。 “渭河秦岭就是咸阳城的城墙,这是每一个咸阳人肯定知道的事实,你身为咸阳人,竟然不知?” 说罢,阎大人夺过身边士兵手中的宝剑,架在了宋道理的肩膀上,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话已至此,宋道理也无法继续辩驳了。 想想自己遇到的事儿,为了逃出淠河,身上纹了个吴兵标记,因此被强行困在了寿春,惹出了许多事来。 现在二爷帮自己做了个咸阳的验传,又被发现了,接下来估计又要惹出许多是非。 也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了哪路大神,怎么走到哪儿碰壁,宋道理如是想道。 “大人,在下是寿春县尉燕何,因县令曹咎叛逆,掀起楚地叛乱。属下一心效命大秦,故而在下逃离了寿春,携前线情况前来禀报皇帝陛下。”燕何一本正经地从怀中掏出了自己寿春县尉的印信交到了阎大人手中。 阎大人接过燕何手中的印信,有上下打量了一番燕何。 “寿春县尉燕何,本令曾听说过此人名声,听说此人剑法超群,睥睨九江郡。本令处于好奇,见过燕何县尉的画像,你这长相确实有几分神似。” “谢大人夸奖,只可惜何能力有限,不能阻止曹咎叛贼。”燕何拜道。 见那阎大人好像相信了燕何所说的话,宋道理也算松了一口气。 还想到这燕何还挺厉害的,不仅收下了假身份,还保留了原来的身份,一下子说服了这个阎大人。 这样一来,宋道理假身份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再追究了吧。 “燕何县尉,这老丈死于此地……” 一码事归一码事,燕何虽然是县尉,但翻了法依旧要追究责任,所以阎大人指了指死在地上的老丈,问了问燕何。 燕何看了看老丈,淡淡回答道:“在下初来乍到,寻思着向这老丈问个路,可没想到这老丈竟突然暴死街头,其真实死因,还望大人明察,还何清白。” “嗯!”阎大人点了点头,可又指了指如今依旧跪在地上的宋道理,继续问道,“那此人,燕何县尉如何解释?” 宋道理一脸渴望地看着燕何,就想着他帮自己解释清楚。 “在下并不认识他。”燕何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宋道理停了燕何这话,愤然起身,指着燕何骂道,“你不认识我?” 因为宋道理太激动,身边的士兵立刻上前将宋道理重新压住,强行跪在了地上。 “在下从寿春一路逃亡至咸阳,均是只身一人,我如何认识你?”燕何一脸懵逼地看着宋道理,仿佛自己真的不认识宋道理一样。 宋道理这才明白,燕何这小子还真的阴,遇到事情自己跑了,还不忘踹自己一脚。 阎大人看了看燕何,又看了看宋道理,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将此人押回监牢!”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章 匈奴暗探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咸阳的监牢中,宋道理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里。 房内窗明几净,地上铺着砖块,桌几上放着一盏油灯,墙壁上挂着火把,将整个牢房照亮。 “咸阳就是不一样啊,连监牢都比寿春的好。”宋道理坐在床榻上,四下看了看,嘴上自言自语道。 “环境再好也是个监牢!” 宋道理叹了口气,在房里到处走了走。 在被关之前,燕何和宋道理都解释清楚了。 如果当时燕何承认了自己与宋道理之间的关系,凭着宋道理自带的高怀疑度,那位阎大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燕何。 所以,燕何决定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另寻机会救宋道理出去。 说实话,宋道理是不太相信燕何的,毕竟这货太过自以为是,干什么都不和自己商量。 只可惜现在再烦心这个已经为时已晚了,被关在监牢中的宋道理只能等着燕何来救自己。 半天已经过去,宋道理依旧没听到半点消息。 吃过午饭,宋道理只能躺在床榻上,想着如果燕何把自己甩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咸阳城内,宋道理只认识一个季陶,可宋道理还不知道季陶在不在咸阳,或者说是在咸阳哪里。 宋道理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办,一狱卒走了过来,打开了牢门。 “宋首,有人找你。” 宋道理一听这话,立刻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难道是燕何这小子来救自己了?他就样堂而皇之的进来,不会有问题吗? 狱卒打开关押宋道理牢房的牢门。 宋道理立刻跑了过来对狱卒问道:“敢问大人,是谁找我啊?”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说罢,狱卒便退出了门外,宋道理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想搞清楚到底是谁。 “还真是你啊!” 燕何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牢房内的床榻上。 “解释清楚了嘛,解释清楚了,咱就走吧!” 说罢,宋道理就准备往门外走。 可一出牢房们就看见之前帮自己开门的狱卒守在门口。 “干什么,回去!” 狱卒见宋道理独自一人从牢房里走了出来,瞪了他一眼,一把就将他重新推了进去。 宋道理被推了回来,一脸懵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燕何。 “怎么回事儿,你没和那个阎大人谈好吗?” “谈不拢,他已经坐实你的身份了。”燕何淡淡说道。 “什么身份?” “匈奴暗探。” “什么玩意儿?” 宋道理被惊到了,自己怎么又成了匈奴暗探了。 燕何负手走到宋道理身边,问道:“你可知道哪位阎大人是谁?” “谁啊,咸阳县尉啊?”宋道理赌气般说道。 燕何摇了摇头:“你还当真不是我们大秦人,咸阳哪里来的县尉,咸阳只有都尉。” “那他是谁,什么官,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信口雌黄啊……” 宋道理还没说完,燕何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瞎说什么,咸阳是皇帝脚下,说话注意点。” 宋道理点了点头。 燕何白了宋道理一眼,继续说道:“这位阎大人是咸阳令阎乐。” “阎乐,赵高的女婿!”宋道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了这货是谁。 “你认识?” “当然!” 阎乐,宋道理就算没看过吴绫写的书,也认识这一号人物。 咸阳令阎乐是赵高的女婿,至于赵高一个太监,哪儿来的女儿。 宋道理听说过的一种说法,说赵高进宫比较晚,当他进宫的时候,他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还有说法是赵高认的干女儿,还有说赵高根本就不是太监,因为秦朝西汉时期的宦官,并不全是净过身的。 这里还有个知识点,太监是唐高宗之后出现的宦官官名,所以说赵高是太监其实并不对,应该称呼起为宦官,或者官职名称中车府令。 阎乐即是赵高的左右手,也是赵高的鹰犬,大秦的灭亡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而且,秦二世就是阎乐这小子逼死的。 所以,总得来说,宋道理因为赵高的原因,也很瞧不起阎乐这个人。 但今日,阎乐这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乱臣贼子,竟然没有被宋道理腐蚀,还真是奇怪。 “就算是阎乐又怎么样,我又和他没过节,他凭什么认定我是匈奴暗探了?” 这个问题,宋道理还是不解。 不过宋道理像是中了一种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被人误认身份的魔咒一般。 在寿春被认成吴兵,在这儿又被坐实匈奴暗探,这都什么事儿啊! 燕何解释道:“这事情就和扶苏有关了。” “怎么又和扶苏有关联了?” 宋道理被越说越懵,刚刚还在说匈奴,现在突然又扯到扶苏了,自己经历的事情牵扯的人就不能小于三方吗? 燕何没理会宋道理的抱怨继续说道:“其实,扶苏已经和匈奴的冒顿单于勾结到了一起,冒顿单于表示他愿意听从扶苏的调遣,助扶苏夺回皇位。” “所以,冒顿单于才会派出暗探来到咸阳。” “对,这是三天前,阎乐刚刚得到的消息。他身为咸阳令,看到可疑的人都会抓起来。” “对,我是挺可疑的,但怎么就坐实我的身份了,我根本就不是匈奴暗探啊!”宋道理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要怪就怪阎乐受到的消息是,匈奴暗探将在三日后到达咸阳。而且你的马叫做盗骊,产自匈奴。” “什么玩意儿?我的马!旺财!”宋道理一连三惊叹,“这马是从季陶哪儿抢来的,要这么说季陶也是匈奴暗探咯!” 宋道理真是被阎乐这脑回路惊到了,凭着一匹马,就想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就这还大秦的咸阳令呢,这智商怪不得大秦要亡,这也太儿戏了吧! 燕何沉默不语,面色凝重起来,像是还有什么话不太好说出口。 宋道理发现了燕何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救不出我应该是我愁才对吧,你板着个脸算什么!” “你说对了,阎乐说那个季陶真的就是匈奴暗探。”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斯赵高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咸阳的监牢内,宋道理惊讶地坐在床榻上,燕何就站在他对面,忧心忡忡。 “季陶是匈奴暗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道理脑子完全没跟得上耳朵,心里一阵空虚。 “这是阎乐告诉我的,他说三日后匈奴暗探会来到咸阳城的消息,也是他从季陶嘴里撬出来的。” “季陶被抓了?”宋道理猛然起身。 要知道,十九还在季陶身边,现在季陶被抓了,那十九会怎么样,被阎乐这个混蛋卖掉,或者是去当官奴! 这些宋道理想都不敢想。 燕何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安慰道:“咸阳的情况,看样子也并不简单,你要做好准备,一步小心又会掉进谁的陷阱里去了。” 宋道理回到床边,双眼无神,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担心十九现在怎么样,其他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宋道理问道。 “我本想着让你先被关起来,我在取得阎乐的信任后,然后再找个机会和季陶沟通,让他救你出来,但如今……”燕何说着,叹了一口气,“季陶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这一条路怕是无望了。” 宋道理两手垂在身前,眼睛盯着地面上的一块翘起的地砖。 “匈奴暗探是吧,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对吧,燕何。” 燕何走到宋道理身边坐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道理冷笑了两声:“咱们本来就是反秦叛乱份子,勾结个匈奴又如何?”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你能去找季陶吗?”宋道理问道。 “找不到,季陶是重要犯人,被阎乐关在了特殊的地方,就我现在的地位,还不能接近季陶。”燕何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季陶到底为什么会被抓吗,或者说他们是怎么抓到季陶的?” 燕何回忆了一番之前阎乐与自己交流的每一个细节。 “阎乐并没有与我谈到这方面的内容,我也不太好问他。” “你什么都不知道。”宋道理仔细思索了一番,“也就是说阎乐其实并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确定季陶是匈奴暗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推测,这也可能只是阎乐看季陶不爽,故意说他是匈奴暗探。” “你是说权力斗争?” 宋道理点了点头。 阎乐背后老板是赵高,而季陶也说过他背后的人是丞相李斯。 按照宋道理本身的历史知识来看,赵高和李斯虽然都是沙丘之变的主谋,但是李斯对于赵高并没有多少防备之心。 但赵高对于李斯却有着野心。 历史上,赵高周旋于胡亥和李斯之间,两面做好人,但却背地里给李斯使绊子,弄得胡亥越来越讨厌李斯。 最后,陈胜起义,因为李斯本身是楚人,所以赵高诬陷李斯与陈胜向里应外合,图谋大秦天下。 李斯因此下狱,后来,赵高在狱中总是虐待李斯,还派人假装是胡亥的使者拷问李斯。 又一次,胡亥真的拍了使者来盘问李斯,但李斯还以为这依旧是赵高派来虐待自己的人,为了防止再被打,就认了罪。 这一来,使者回去禀告了胡亥,胡亥因此大怒,下令腰斩了李斯和他的儿子。 大秦一代丞相就这么被诬陷至死了。 这都是赵高与李斯之间权力斗争的故事,也是《史记》记载的故事。 若按照这个逻辑,赵高为了扳倒李斯,肯定会一步一步的计划。 季陶很有可能就是赵高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季陶的背后一共有两处势力,除了李斯,另一处就是巴郡的巴家,这家势力在始皇帝的时候就很大了。 面对李斯和巴家的联手,赵高肯定会先选择瓦解他们。 而这两家的中介就是季陶。 也就是说,只要扳倒了季陶,巴家和李斯之间就会出现嫌隙,这就有利于赵高集中力量办大事了。 宋道理将自己的推测说给了燕何。 燕何作为一个纯种大秦人,他连沙丘之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别提李斯和赵高之间的矛盾了。 所以,宋道理对他说了也是白说,反正他也理解不了。 不过,宋道理也没必要燕何理解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些想法都只是宋道理凭空的猜测。 其千丝万缕的依据,只不过来自于宋道理对于历史的理解和逻辑推理。 也就是说,这些并不靠谱,也并不一定就是事实真相。 就比如这种想法就存在着一个可怕的逻辑漏洞。 首先赵高为什么要扳倒李斯,是因为只有扳倒了他,赵高才能实现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梦想。 也就是说李斯的地位必须要担得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说法。 但如今的局势,它担得起吗? 如今的大秦,长城外有匈奴史上最强的单于冒顿单于的统帅。 上郡还有扶苏虎视眈眈,意图推翻胡亥不合法的统治。 关东地区,六国势力纷纷复辟,陈胜肯定会派兵进击关中。 南越地区,赵佗只顾自己,根本不顾大秦的存亡。 如此局势下的大秦丞相,不仅无利可图,反而要承担起胡亥一倒台,自己就跟着玩完的风险。 若是宋道理自己,他肯定不会选择和李斯争相位,而是联合其他势力,为自己找好退路,和他们一起推翻胡亥。 其实历史上赵高也是这么干的。 在刘邦快要入关的时候,赵高就派人前往向刘邦讲和。 另一方面还让自己的女婿阎乐逼死秦二世胡亥,让扶苏的儿子子婴上位。 只可惜,他这些做得太晚,刘邦还没达到咸阳,子婴已经将他杀死,为夫报仇了。 按照现在这种局势,只要赵高脑子还正常,眼睛还看得清局势。 他就应该不会继续和李斯争夺相位。 而且作为沙丘之乱的主谋,扶苏连扒了他的心都有了,赵高肯定不会投靠扶苏。 那他能投靠的估计就是陈胜了。 总不可能投靠冒顿单于吧,阎乐都抓了好几个匈奴暗探了。 宋道理想到这里,自己都苦笑了两声。 突然,宋道理眼神一变。 “也不一定哦!”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燕何到底是谁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不问清楚情况,想一千道一万,都没用。 这些信息都只是空中楼阁,毫无根基。 宋道理深有体会,所以如今想要脱身,就应该进一步了解赵高阎乐的立场,然后迎合他们。 “燕何。” 想罢,宋道理拍了拍身边的燕何,想让他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叫大哥。”燕何一本正经的看着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楞楞地看着燕何,面目逐渐狰狞。 “你有毛病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搞这些事情!” “什么时候,你有事求我,就不能叫我个好听的?” “我被关进来还不是拜你所赐!” “若你真有本事,当时为什么不将我卖了,然后你来救我?” “我……我可没你这么无耻!” 宋道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睛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燕何。 其实在街上的时候,宋道理想过把锅全部甩给燕何,可奈何后来话题突然从杀人转移到自己身份上去了,那时候想甩也甩不掉了。 “不叫便算了,我来咸阳,自有事情。至于你,正如你所言,一匹马坐不实你的罪。” 燕何手按膝盖,缓缓起身,又慢慢升了个懒腰。 宋道理见燕何故意放慢动作,就等着自己叫他声大哥,虽然心里不情愿,奈何自己只能依靠他。 “大哥,行了吧!” 燕何满意一笑,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宋道理。 “即是我小弟,那我定会救你出去。” 说罢,燕何就准备出去。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宋道理跟了上来,闯出门外,门口的狱卒立刻拦住了他。 燕何满怀信心,冲着宋道理一笑:“我虽不懂你说的那些东西,但我自有办法。” 说罢,狱卒重新锁好牢门,送燕何出了牢房。 离开了关押宋道理的牢房,燕何负手,走在前面。 那狱卒手中转着钥匙。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狱卒对燕何问道。 燕何驻足:“我来此自有事情,他的事儿,等我办完事情再说吧。” “你嫌他麻烦,还带着他来咸阳?” “是盖公让我带他过来的,还说是巨公吩咐的。” “为什么?” “盖公没说,也不让我问。” “好吧。”狱卒点了点头。 燕何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狱卒的胸口,问道:“盖公说,让我来到咸阳之后,先去找韩、卢两位先生,他们如今还在那儿?” 狱卒一笑:“两年前,两位先生触怒了始皇帝,始皇帝下令坑杀非议自己的儒生方士,幸亏巨公提醒,两位先生方才逃过一劫。” “嗯。” 狱卒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交到燕何手中。 “盖公都和我说了,说你过来要寻二位先生办事。这木牌上有二位先生如今的住址,到了之后,若有人拦你,亮出木牌即可。” 燕何接过木牌,拿在手中看了看,接着收回到怀中。,走到监牢中一处席位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你们这儿还真严密啊!” “那是,整个咸阳的弟子运转可是徐福先生亲自布置的。”狱卒走上前,做到了燕何身边,一脸神秘地问道:“盖公到底要你来咸阳做什么?” 燕何看着狱卒,笑了笑,站起身来:“弟子守则,不该问的别问。” “哎,这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好奇,咱们巨公到底要做什么。身为弟子,我都没见过巨公,甚至巨公姓甚名谁我都不清楚。”狱卒抱怨道。 “我也不清楚,巨公行事高深莫测,不是我等能猜测的。”燕何站起身来,“你也别再乱想了,巨公自会有自己的打算,我等遵命便是。” “嗯。”狱卒点了点头。 燕何拍了拍狱卒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走了。” “行。” 燕何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了回来。 狱卒都回去了,见燕何又走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燕何说道:“看好宋道理,好生待他,如果阎乐对他做什么,你挡着点,别让他受太多苦……” “知道了知道了!”狱卒不耐烦地答应道。 “有事记得告诉我。”燕何还在碎碎念着。 “你实在不放心,来劫个狱,我安排一下,让你把人劫走,怎么样?” “算了,算了,告辞。”燕何抱拳行礼,离开了监牢。 狱卒在目送燕何真的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因为燕何与狱卒的谈话是在牢房外进行的。 因此,被关在牢房中的宋道理根本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交谈内容。 不过,有一点宋道理还是挺机灵的。 在和燕何谈话的最后,宋道理敏锐地察觉到了燕何说他来咸阳有着自己的事情。 因为宋道理对此毫无知晓,所以也不能推断出什么来。 不过,燕何有事瞒着自己是肯定的。 宋道理平躺在床上,两手放在胸前,盯着屋顶墙角处的一只结网的蜘蛛。 宋道理不是傻子,不会明明知道燕何本身有问题,而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燕何在咸阳肯定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依靠势力,否则那名狱卒为什么会让燕何进来看自己。 而且,燕何与宋道理交谈时,对守在门口的狱卒毫无忌讳,摆明了他俩认识。 所以,在燕何出去之后,宋道理就趴在了门上,想观察观察二人。 果不其然,这两人一出牢房便一起走,还靠得那么近,说有笑的,肯定有“奸情”。 虽然听不到他俩说什么但宋道理至少发现了燕何的不简单。 这也就表明,燕何可能不会拼尽全力救自己。 想到这里,宋道理猛然起身,大呼不行。 如今十九生死不明,季陶到底是什么情况,宋道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在这咸阳监牢里安心待着,等一个和自己玩心机的人去救。 刚想完,那名狱卒又走了过来帮宋道理打开了牢门。 “又怎么了?” 狱卒掏出枷锁,帮宋道理套上。 “阎大人要审问你,走吧!” 狱卒套好了枷锁,猛地一拉,便将宋道理拉出了牢房。 “阎大人要见我?” 这是个机会啊! “”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印记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狱卒前来打开了宋道理的牢门,给他上了枷锁,说阎乐将要提审他。 宋道理一听阎乐要提审自己,喜上眉梢。 有人来管自己总比就这样把自己丢在牢里什么办法都没有好。 狱卒拽着锁链,在前面带路。 宋道理上下大量了一番,看见他腰间的别着的刀上刻了一道符咒一般的图案。 “大人。”宋道理套近乎道。 一听宋道理叫自己大人,狱卒连忙摆手。 “我只是小小狱卒,别叫我大人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宋道理脸上堆着笑容,快步来到狱卒身边,问道,“不知大人贵姓?” “免贵姓纪,名卒。” “纪大人!”宋道理抱拳拜了拜,又指了指纪卒腰间的那把匕首,“大人,您这腰间这把匕首上的花纹,挺别致啊!” 纪卒一听宋道理这话,下意识紧张起来,松开了手中锁链,捂住了匕首。 宋道理见纪卒这般紧张,心中便知者花纹肯定有端倪。 纪卒也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硬咳了两声,松开了捂住匕首的手,重新捡起了锁链。 “这是那帮术士搞的。”纪卒解释道。 “术士搞的?”宋道理不解,问道。 宋道理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图案,是因为之前宋道理见过这个图案。 就在燕何的马车上,宋道理看过燕何的《德道经》,在书简的背面就刻有这个图案。 图案的主体由线条组成,横竖相间,仿佛是一个字。 宋道理在来咸阳的路上就将吴绫编写的《文字篇》背了个遍,小篆隶书如今已经是提笔就来。 但宋道理依旧不认识这个“字”,有可能这就是一个符,也有可能是宋道理不认识的字。 拉了拉衣服,故意用衣角挡住了匕首上的图案。 “这把匕首是我老师赠与我的。大秦以吏为师,我的老师就是一名老吏。 在他还当职的时候,始皇帝佞信方士,甚至自称真人。皇帝如此,咸阳上下各大官吏也个个笃信方术,请方士在自己随身之物上施法。 老师他也信这个,所以就请一方士在随身携带的匕首上,刻上了这个印记。” “那你……”宋道理听完纪卒这样的解释,显然是不相信的,所以又指了指纪卒衣角,想问清楚他为何如此紧张印记被发现。 纪卒下意识地又拉了拉衣服:“只不过后来始皇帝坑杀方士,咸阳人人自危,谈术色变,我当然不能让别人轻易看到。” “哦。”宋道理装作被说服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显然,宋道理还是不相信,毕竟他不相信燕何和这个纪卒的师父都遇到了同一位术士,都请那位术士为自己刻上了印记。 纪卒本身也感到了自己话似乎有些多了,弄得自己说的话都没多少可信度了。 就在这无意间,纪卒看见了宋道理脖子上的吴兵印记。 “你这是什么印记啊?”纪卒直接上手拉开了宋道理的领子,勾着头,看着吴兵印记问道。 宋道理自然不能说这是吴兵印记。 “我家族印记,父亲帮我刺的。”宋道理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坦然说道。 纪卒用怀疑地眼神笔直地凝视着宋道理的一双眼睛 宋道理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故意看向纪卒的眼睛,表示自己一点都不虚。 纪卒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尖锐,霸气富有攻击性。 宋道理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在直视纪卒,就怕他看出自己心虚 虽然表面上宋道理冷静沉着,但此时他的手心已经冒满了汗水,心跳也不断加速。 纪卒盯了宋道理好一会儿,见宋道理毫无怯色,便逐渐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怀疑,重新拉着锁链,带着宋道理往前走去。 纪卒眼神刚一转开,宋道理便松了一口气。 心道:幸好之前在寿春的时候,跟着那帮老狐狸学会了怎么睁眼说瞎话,要不然还真顶不住纪卒这个老练的秦吏。 宋道理一边向前走,一边瞄了两眼纪卒腰间的那把匕首上的图案。 虽然纪卒自己嘴上不说,但宋道理心里却已经明白。 燕何与纪卒肯定是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否则不会有同样的印记。 这也就怪不得燕何的行为与他父亲的目的有时会出现偏颇,原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伙儿的。 不过,按照燕何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的那个组织一定是一个反秦组织。 那他此次跟着自己来到咸阳,所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与反秦有关了。 有了这些猜测,宋道理对于自己的这个搭档,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虽然这些信息对现在的宋道理来说没什么直接帮助,但说不准以后燕何就要对自己下手了呢。 有备无患。 不一会儿,纪卒带着宋道理来到了一处牢房。 一进牢房,一阵寒意袭来,宋道理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间牢房很大,虽然四面墙壁上的火把将牢房照得通亮,但宋道理依旧感觉到如地狱一般的压抑。 宋道理一步一步走到牢房正中间,环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锁链,面前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十字架。 十字架由木头制成,上面沾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油,散发出阵阵腥味。 四名卷起袖子的狱卒站在十字架两边。 他们的身后,摆放着六个架子,两排三列,架子上放满了各色刑具。 这些刑具,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但上面粘上的血迹也已渗透进刑具中,结出一种特殊的锈迹。 架子前,一盆碳火架在中间,里面放着四五个烧红,已经变了行的烙铁。 纪卒手一挥,一个狱卒端起一盆水,直接浇到了那十字架上。 另外一个人跑到宋道理身边,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 “你们要干嘛!扒衣服干什么!大秦还有这种癖好吗?”宋道理挣扎着,奈何自己被枷锁锁得好好的,怎么挣扎都没用。 还有两个人熟练地接过纪卒手中的锁链,将宋道理拉到十字架上,手臂张开,用锁直接捆在了架子上。 “宋道理,好好享受吧。”纪卒笑道百镀一下“秦末大翻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受刑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我国古代的刑罚绝对算得上一个独特的文化体系,他可以说将人体的忍受程度研究到了极致。 宋道理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连大秦这个时代,都已经搞出这般多样的刑具来了,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啊... 东部这边隆多刚刚持球,就现詹姆斯已经在自家半场向自己要球了。 这死猴子,到了现在还想诓骗自己,若非见过死而还生的元昊道祖,心中有了疑虑,还真给他骗过去了。 今天马刺还是准备用常规阵容出战,只不过因为第一场,需要先声夺人,所以波波维奇特地点名了秦焱,表示这场比赛他有无限开火权,可以在任意时间随时爆发自己的得分能力。 在她的印象里,妈妈很美,就算在妈妈犯病的日子里,她也以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空间微微波动,莹草嘿咻一声跳了出来,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植物和一个个酒坛不断从没有关闭的空间涟漪中冒出来。 四位大能者急速飞往城门处,以他们的速度,几个眨眼的时间也就赶到了。 蓝色的火焰落在大号御天盾上发出了滋滋的声响,竟然煅烧的御天盾不断闪动,好歹是也媲美大能者攻击强度的火焰,规则元婴期的御天之力能防御住就已经十分逆天了,要是在没损失可就说不过去了。 恋虽然也是英灵,但比起作为帝国皇帝的阿尔托莉雅,距离那条线稍稍远了一些,所以恋才果断地将自己作为炮灰,送阿尔托莉雅晋升禁忌。 长剑长约三尺,剑身在后面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微阳光映射下,散发出寒芒。 李永乐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让对方坐这个集训营总教官的位置。 包括,这四大内门家族,这么一直追随他们秦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翠兰一脸疑惑,这几样东西再简单不过了,这也能看病,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怎么能解酒呢?不过她对梁飞倒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她只好立刻去寻找些东西。 雪莉雅登时宽心,有帝国第一家族的夫人做‘交’代,自然没什么问题。 他一直以为,金钟罩铁布衫是一种功夫,唯有保持处子之身修炼才可以。 虽然徐福之前说着秦皇可笑,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福在临死之前还想着秦皇。。只怕他对嬴政,还是忠心的吧。 而还有一派既不想投靠圣紫殿做他们的爪牙,也不认为陈锋还能活着回来,干脆提议大家分道扬镳算了。 梁飞心里明白,若再让他吸下去,恐怕这天下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接下来的时间中,这个片区的警车几乎全部出动,展开了鸣笛示警,各路展开了围追堵截。 大阵就如同一尊鼎炉那般,看起来是绚丽多姿,闪烁着淡淡灵光。 忽然一架直升机低空掠过,巨大的轰鸣声和螺旋桨卷起的风,把一匹刚入伍不久的战马吓惊,疯狂向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奔去。 擎澈突然来到沐蓁的身边,他伸出手,握住了沐蓁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他转头去看她,容浅已经停止了动作,她知道是无功的,便不在白费力气。 “太,太子殿下为,为何总是污蔑我兴善寺?且不说我等有何手段能让百姓患病,如此作为对我等又有何好处?”慧明极力的辩解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陈王义弟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呃~” 一阵冰凉穿透皮肤表层,钻进骨髓里。 宋道理陡然抬起头,胸口拼命地欺负着,贪婪地吸食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 水滴从锁链上,头发上滴落到地面上。 宋道理... “多谢夫人关怀。”我坐下,吩咐春兰春桃去准备点心果盘,还有前些日子买回来的碧螺春。 白焰手里拿着她的衣服,衣服上还带着她身上的香,那香气无比狡猾,看不见摸不着,却丝丝缕缕地往他心里钻。他心里觉得有些甜,有些涩,有些痒,有些气恼,然后还有些无奈。 三人在这其乐融融的吃晚饭。耿依静气的连晚饭都没吃。她这个时候要是再看不明白,就太傻了。 李管家担忧的伸手捅破了窗纸向里眺望着,想要推门,却咽了口唾沫收回了手,从昨日夜里归来,王爷就已这个样子。 大江之上,一支极为浩荡的船队正随着滚滚东流江水,顺风驶向下游。 尽管烨华只是和衣躺在床榻之上,那周身所散发出的帝王气息,也绝对能够让人不由自主的选择臣服。 安岚道:“主要是找你,顺便替你看一看令堂。”她说着就轻轻叹了口气。 一击之下,单是气势,便将这天界之中矗立了不知多少年的建筑全部崩塌,所有波及之人全部震成筛粉,只剩下废墟之中依靠着雷神之锤苦苦支撑的宙斯。 见到这一幕,东圣剑逍遥和僧王空见眉头皱了皱,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五百亩的庄园,若是他们自己再出钱买地,一家人只要有足够的劳力,或者有钱买点奴隶的话,能拥有上千亩地。这些地种粮种棉花种甘蔗,产出也是不少的。 想来想去她也没什么好主意,唐一便告诉她可以给司衍送一份特别有意义的礼物,来缓解司衍这段时间来的焦躁。 也是在那个时候,宋远便认定宋北桥没有派兵支援宋雯与霍长风是故意的。虽然宋北桥没有想到宋雯与霍长风会死在那条峡谷,可事实却确实那么地残酷。就只这一点,宋远就无法原谅宋北桥。 一剑挑起,陈琅琊被三个安拉守护者同时逼退,龇牙咧嘴,三人之力狠狠的将其压在身下,陈琅琊脚步一滑,侧身翻滚而出,下一刻三道圣剑几乎便是同时砍在了陈琅琊所在的地方,惊起一身的冷汗。 神农俊逸疑惑道,他虽然有所耳闻,上一次在鹿鼎山庄之战他也略有耳闻,但是世纪之门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还是不知道的,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只有亚特兰蒂斯这种走极端的人才会去不择手段的追寻。 除了这些琐事,慧兰带着孩子每日诵经给先帝爷和太后祈福念往生经,尽点心,尤其是太后对她不错,因此特意带着欣姐一起给老人祈福。 整片战场,双方的部队都没有动静,但是任谁都知道,大战来临之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 唐悠悠做为名门家族的灵魂人物,更需要品质高的装备来强化自己,否则,那能服众,这次黑暗之旅也什么装备都没拿到,大家也是挺过意不去的。 “你呀的就不懂浪漫,我是打算买自行车,每天早上骑着车,载着唐悠悠去上学,又锻炼身体,又浪漫?”我一脸向往的想到,大学没必要那么奢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作阎乐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牢房中,宋道理在纪卒和几名狱卒搀扶下,回到了这里。 狱卒们端来清水,细心帮宋道理处理好伤口,又找来一件干净的衣服帮他穿上。 服侍他平躺在床上后,其他狱卒方才离开了牢房,... “娘,娘!”见爹爹恶狠狠手掌抓过来,郑毓勋吓使劲搂着杨雪梅脖子,哇哇地哭。 剑池可是老祖的命根子,除非老祖在场。才可以开放,否则,根本不允许开放!门口的中年剑修,只不过是打酱油的,如果真有人敢打歪主意,恐怕老祖会出来一剑将他爆掉。 她喜欢钱,认为兜里有钱才踏实,他就给她赚个金山银山放在身边,这样,她以后睡觉做梦也会踏实了吧。 阿尔德雷斯的心中不禁又生起了一个念头就威胁性而言神圣巨龙的价值必定是比它们两银龙要大上许多的也许亡灵法师和丽昂娜会舍弃它们转而追杀神圣巨龙也未定……不过随即亡灵法师的一声叱喝却让它心中一沉。 那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在阿圆看来,只要安全就可以万事无忧。 不过她还是来了,因为她想看看沈二爷倒底想如何处置这个事情:居然要和霜霜一起见她,她难道还怕了不成。 “点金和丹,一直都是联系在一起的,现在很多东西,都已经失传,实话说,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和我姐从一些古籍中参考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说古代那些方士随便服用矿物质,肯定是找死的。”牛大傻说道。 “人类,来吧,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变成了人类的形态了,这回你可别在老实逃跑了!”这名红甲中年战士朝着秦风说道,声音和刚才龙王博乐穆图塔吉克的声音一『摸』一样。 “别搞鬼,否则我会让你魂飞魄散的!”秦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刚才被自己点了睡『穴』的莉莉公主的秀发,柔声道。 “我不要!”即墨青莲忙着说道,这些东西,看看就好了,何必一定要买回去?何况,她根本买不起。 那两人急忙磕头拜谢。梅九通对翟镜月一笑,拉着马儿往马厩走去。 童越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在战场上,他拿着宝刀砍杀敌人的时候,就好像是切西瓜一样。他的反应敏捷,动作灵活,是常人难以赶上的,可是今天,他竟然连反应过来都没有,脖子就被划破了。 看到这位著名的上三界强者,在说出这一番话后作势就要起身,这位名为拉塞尔索斯的中年男子,也是看了一下他们的政府代表,而在看到来自法方的政府官员,此刻也是故作没有办法的摊了摊手后。 “妹妹别急,我过来,一则是怕你伤心,二则想问问姑父的一些事情。”贾宝玉见她头上一个倭堕髻松垮垮的,知是睡了,黛玉无奈,少不得只得让他进去了,否则门外“传情”,就更像是“西厢记”了。 对于这两个没节操的人,柳道飞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侧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李孝利,揉了下额头出了大门。 这一刻,这位艾罗兰帝国的塞丽亚亲王!无疑成为了战场的中心!所有人心目中的传奇!而随着她拖着那把近乎夸张的精灵战刀走下高台,缓缓走向战场,却也是令得战争中的双方形势大变。 第一百二十七章 横行监牢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接下来的几日,宋道理度过了最舒服的两天。 因为狱掾不在咸阳,所以整个监牢由纪卒代管。 纪卒自觉与宋道理之间有嫌隙,所以也不愿多管宋道理。 又因为阎乐临走前“好好照... 一脸天使的样子来复仇,这就是个让她人设不能崩,但是却要赶着崩人设的事情,这不是为难人吗? 待到发现“曦”已经完全沉寂,将所有痕迹隐藏之后,他心中方才一松,然后定了定神,守住心神大步走进了殿内。 正是何坤宏,长平之战遗址博物馆的馆长,在长平市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宁黛似笑非笑的斜乜了眼,杜经略收到了她的眼神,伸出去的手半道换了个向,虚虚的揽着她的腰背。 妻子的意思是请保姆,让父母回去,但是卢琛哪开的了这口,最后说服妻子,请保姆可以,但是父母也不会回去。 “好。帮我找一家鼎盛以外的珠宝生产厂家,一定要能够放心合作的。”凌然道。 凯风顺着墙滑落下来,脸上都是痛苦扭曲的表情,才刚刚交手而已,就已经进入到了这种地步。 “你刚才说你是一个达利特?怎么回事儿,据我所知,在飞印国,这个称号也是很少了。”莫修看着迪安,缓声说道。 杜老爷子和老朋友们终于寒暄完了,抬眼瞧见宁黛,一脸和蔼慈祥的向她招了招手。 她亦是怎么猜测都猜测不出这老太太为何跟踪她,不想那么轻易动手,还是先试探试探吧。 但是一转眼的时间,她怎么就变了呢?她那样的表情看着他,让他觉得陌生,也让他害怕,他喜欢的那个秦欢到底去哪里了?把她还给他吧。 机舱中非常的寂静,可以说只有傲天和姜梦璃在交谈,所以他们说的每一句都传到了每一个乘客的耳朵里,大家都伸长了耳朵,他们也想知道这个不像男孩儿的男孩儿是不是真的如傲天所说的是同性恋。 她其实是幸运的,能够遇到孟焱熙。他能够一直相信她,保护她。但,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够一帆风顺,只要喜欢就能够在一起。听了孟焱熙的话,她似乎能懂得一些范西西为什么说不会的原因了。 不知怎么回事,黎洛薇突然被定住了一般,偷偷躲在墙角,耳朵竖得老高。 这话音一落,凌司夜心下亦是一怔,‘唇’畔不由得泛起一丝自嘲的冷笑来。 “我是买给你吃的,你最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杨修杰沒有看一丹一眼,直接对着杨诗敏说道。 李陆飞本想骂他两句解解气,可双方都已经把话挑明了,再骂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还是等着把这些都转告聂玉坤,然后看她如何化解吧。 “怎么?还在想那个男人,我估计他早就把你忘记了吧,一年了,很久了,对于男人來说,一年的事情,能忘记很多很多的人,一年能改变很多很多的事情。”男人看着惜如问道。 白筱榆是打疯了,才会以为傅擎岽跟她的实力,也不过是旗鼓相当,只要她拼尽全力,也许就会逃出去。 聂奎难得夸人的,这句话就是很大的认可了,聂锋微微一笑,起身告辞离开。 如今的修行者,早已和世俗界无法分离了。虽然各司其职,但二者之间交织的部分,依然数不胜数。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监牢称神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这六个人当中,尤其是那个申毅,最莫名其妙。 宋道理与他交谈过几次,这货就是个普通黔首,家里田不种,非要跑出来找神仙。 找是找到了,但没想到这“神仙”没教他几天就病死了!... 紧接着,在手下成员的掩护下,麻川信然便立即杀气腾腾的跳了下来,然后纵身扑向旁边的电梯门口。 不论自己多么强大的力量都无法让对方受伤,而对方却能轻易的杀了自己。 蠡县城外,民军士卒绕城而行,反复吟唱王猛编制的歌谣,声音凄厉,勾人哀思,听得蠡县城内一片缀泣哽咽之声。 一梦醒来,有点分不清楚梦和现实的莎莉,皱着眉头,看着还呼呼大睡的苏林,心里面是真想将苏林叫醒过来好好质问一番的,到底自己和他有没有发生关系? 推开糊着纸的大门就是会客厅,简简单单的几个家具,透露着古色古香。 等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从黑神殿之中飞了出来,半空中看着繁星的天空,白月挂在半空。而自己撑着夜风落在地上。 回头看了李玉玲一眼,程莹便立即推开车门,然后纵身跳了下去,只不过,在和段天涯之间,程莹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她很清楚,这时候,她只能是一个看客。 “哼!”巨人一拳击中迦楼罗,幻象顿时消散不见,整片战争只剩下青岚遍体鳞伤,还在苦苦支撑。 各司其职的大集体进入高速运转状态,联合司令部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三天深夜,下令马萨布布军团出发。特种军先锋团乘隐形地效飞船,悄悄靠近敌人重兵把守的中洲西部要塞泽维尔镇。 而李老太太却是睁着双眼,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玉玲,似乎要将李玉玲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之中。 “你别紧张,你别紧张,他现在好好的。起码没死,没给警察抓去。就是身上受了点伤。”李剑锐答道。 我动作瞬间楞了一下,付诺从凳子上袅袅站了起来,缓慢蹲了下来,那一袭紫色长裙便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妖界界主陆吾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微闭双目的多宝如来,心中暗道,这一向虚伪的佛门,今日怎的如此坦白了。 李莉正要发火,听见他这么一喊,犹豫了一下,本想责怪那司机两句,却把话又咽了回去。 而公孙度不同,公孙度始终是个外来者,襄平虽然依仗他的保护,但各大豪族树大根深,关系盘根错节,底蕴太厚,公孙度无法一手遮天,而襄平豪族除了卖粮食之外,其他的贸易方面还只是刚刚起步。 “长老,我们直接回东方家吧,就一个普修而已,少爷他们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的,明日便是少爷大喜的日子,我们回去也好帮帮忙,将一些事情给处理好。”托亚对暗队为首的大长老说道。 毕竟,她们昨天才吵架过,而今天柳如眉就把他忘了!这耻辱,更是越发的大了。 唐狡听到成空否决扩建时立刻又想到了海上:还是不行,这个星球海域只有陆地的一半,而且海上城市规模也很大,虽然被外星人摧毁过几座海上城市,但是人类的覆盖面积还是相当大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木牌货币 - 秦末大翻车 - 沙拉老奶奶 通过五天的疯狂,宋道理完全掌握了咸阳监牢中的囚徒,形成了这里最大的势力。 但是,这远远不够。 宋道理需要的这支队伍,要有超高的个人能力,有疯狂的性格,最重要的是完全听命... “对了,张晋、陆谦,到时候,我们和你们一起去,毕竟他现在可是银河仙国的黎阳王爵了,我们也该拜访一下。”秦洲之主微笑道。 而此时,在正房门外的赵静怡,听到交谈之后,俏脸之上全是无奈之色。 在洪五赶来的同时,苏洛洛真是豪放不已,一瓶一瓶的啤酒喝下,洪微微倒是没有继续喝了,警惕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照顾着嫂嫂。 只听得“嘎吱吱”的轻微响声之后,墙角处积满了水的水缸竟然自行挪开了。 他担心蓝冰儿出事,一路上一直在观察着蓝冰儿的情况,结果发现越是接近土灵世家,蓝冰儿的情况越是有所好转。 一想到北国公说的那句话,若是再发现她跟秦凡接触,就要让秦凡死。 所以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直接将自己极强的防御手段给施展了出来。 所以,在接到王长风的命令之后,这一个排的战士们,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跑了进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唐曼婷已经醉了,急急忙忙跑了过去,不过立马就被保镖给拦住了。 “亲爱的泰妍,与众不同的泰妍,”唱着有些肉麻的歌词,金珉硕嘴角勾起了笑意,看着泰妍的目光也深情了起来。 比尔进来后,除了总统以及ZF部门的几位高官,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马龙丰因为说话激动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他嘶了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伤口才好一些。 与一休大师交情很好的足利义教和牛高达都有点担心,但一休大师事先就说过,他这次的闭关非常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要打搅他——就算我们想打搅他,也根本进不了那幢笼罩着佛光,外表破旧,却胜过铜墙铁壁的禅房。 C919出来之后,众人都长舒一口气,因为它许多关键的部件依然是进口欧美的产品,并没有更加先进的技术攻关。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柯焕的侧面传了出来,柯焕看去。那是一个全身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的绿色蛇眼少年。 嘭,一阵嗡鸣响起,是金丹高手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这下可是丢脸丢大了。 只不过,当他们来到这之后才意识到,梅丽号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了,为此,路飞与乌索普发生了巨大的争执。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相模川,因为雨势突然增大的缘故,河水汹涌了许多,滚滚浪花不断冲击着两岸的防波堤。 南宫无缺忙不迭的点头,便是坐在了位置上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 对于暗月的话,神秘少年不以为然。闪身横移三丈,少年给了烈日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发起攻击,一亮一红两种‘色’彩在半空中‘交’错,编织着一张双‘色’光网,形成一个庞大的圆球状,将暗月笼罩在中央。 沐烟笃定的说道,因为太过兴奋,所以没发现沈离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她拉过他的手臂,抬起头满脸笑容。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