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赐婚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大顺十三年,皇帝下旨于季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念其季侯一家忠心为国,操劳一生,长子为国痴傻,未成娶妻纳妾,实属不该,朕犹为心痛。特将三公主陆微伊许配于季府长子季长安,为季家绵延子嗣,望香火不断,佑我大顺,择日完婚!”拿着圣旨的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季侯府的人听完圣旨全部人都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将他最疼爱的仁月公主许配给了痴傻的大少爷。 “季侯爷快点接旨吧!老奴还急着回去复命呢!”公公见这季侯爷还不接旨有些急了,这等好事也就季侯府遇上了。 “臣接旨。”季侯爷双手接过圣旨,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恭喜季侯爷!贺喜季侯爷!季侯爷还是早些准备好让令郎迎娶仁月公主过门。希望老奴还能喝上令郎的喜酒。” “魏公公说笑了,犬子承蒙公公抬爱了。” 待魏公公带着一群护卫离开时,季宇彬还未缓过神来,他虽早些年变封为侯爷,但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老皇帝为了消权而已,如今将仁月公主赐予长安,怕是想要将整个季家留守京都,以便掌控,更是为了不时之需。 如若长安是个正真的男子也就算了,可这长安生来便是女娃没带把。 不接圣旨便是抗旨,问起原因便是欺君,接了圣旨倘若公主与长安同房时一样会露馅,一样的欺君之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 更是会将皇家沦为笑柄。 “来人啊,将大少爷带进书房。”季宇彬看了一眼痴傻的大儿子,有些无奈。 “老爷,你和长安好好说,别太用气,别吓着长安了。”季夫人担心的开口。 季宇彬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家夫人是关心自己孩子,可是这等事情要怎么说。 应了夫人话的季宇彬匆匆赶到书房,看着坐在椅上偏搭着脑袋的长安,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如今圣上的心思他是揣摩不透了,长安已经痴傻三年就连身子骨也孱弱,为何将十分宠爱的三公主许配给长安,他着实想不明白。 看着痴傻的‘儿子’,季侯爷有些无力,唉声叹气了好几声也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长安啊,这次可能真的是大祸临头了啊,早知如此三年前我们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或许还能落个好名头,偏偏那只毒箭被你挡了去,伤了身子不说,脑子还不好使了,这是不是我们季家作的孽啊!”季侯爷对着季长安自言自语道。 可是季长安回答他的只是一些咿咿呀呀的语言,看着季长安这副模样季侯爷痛心疾首,遥想当年季长安虽为女子却能文善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那一箭夺去了她所有的骄傲。 季侯爷走过去摸了摸季长安的头,好似认命了一般。唤了下人将季长安送回了房间。 “公主!公主!不好了!”一名女子跑进宫殿大声喊道。 听着婢女的喊声,被称为公主的人掀起帘子走出来,有些不满婢女大声喊叫,不悦的开口训斥,“雪儿,何事如此慌张,礼仪何在!” “公主大事不好了!”唤作雪儿的婢女,还是重复之前的话语。 “什么事?” “皇……皇上下旨将公主您许配给了季家长子季长安!”雪儿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 “什么!”公主大惊有些不敢相信,愤然起身打翻了身前的糕点,“父皇将我许配给了季家?”公主看着雪儿一字一顿的问道。 雪儿看了一眼公主,害怕的跪了下去埋头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开口,“回公主,皇上一早下的旨,传旨的魏公公已然回到宫中。想必……想必……”圣旨是真的。 “不行,本宫要去找父皇。”公主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还未出宫殿便迎面走来一人将公主拦下。“仁月你休要胡闹,此时起你就老老实实的在你的宫殿待着,没有你父皇和我的召见不得出宫殿半步。” 来人看见仁月这副模样,有些不悦。 仁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人说的话,“母妃,你是不是也知道父皇将我许配给了季家那个傻子?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不是说我未来的夫婿必然是那高中状元之人吗?如今看来都是谎话,骗子!让我嫁给季家我死也不嫁,母妃你去求求父皇,莫要皇儿嫁给一个傻子好吗?”仁月泪流满面的跪下去死死的抱住她母妃的腿,苦苦的哀求着。 可是她的母妃却无动于衷看也不看她,“仁月你休要胡闹,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家人,就该知道皇家的婚事是由不得你胡来,你好好在你的仁月殿待着。” “母妃,母妃,皇儿不想嫁,若要真要嫁那人,皇儿宁愿去死。”仁月还是在苦苦哀求,还威胁起了自己的母妃。 “陆微伊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能威胁到你父皇吗?”宋贵妃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样子有些生气。 “仁月,你以为你寻死就能威胁到朕了吗?今日你若是寻死,明日我就下旨让那季侯长子迎娶你的灵位过府,从现在起你生是季侯府的人,死也是季侯府的鬼。”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跪下,高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滚,全部滚出去!”男子满身怒火,直接怒吼道。一众人急急忙忙的退出仁月殿。 殿中只剩下三人。 “仁月你贵为公主,天下女之表率,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和左相之子私下定情,你以为朕真不知道?你贵为皇女竟然干出此等丑事,让天下所有人如何看待朕,看待皇家!”男子急躁的走近仁月,一个耳光落了上去,似乎还是有些不解气,抬起手还想再扇一耳光。 旁边的宋贵妃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起身阻拦,“皇上,微伊知道错了,你莫要再动怒了。” 皇帝扶开宋贵妃的手,直接指着宋贵妃一脸的怒火,“你自己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干的尽是些什么龌龊事。真是丢进了皇家颜面。” 第二章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宋贵妃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儿,再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满脸怒火的皇帝,委身开口,“皇上莫要生气了,免得伤了身体,伊儿她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责罚,莫要再恼了。” “哼!”皇帝冷哼一声,看着低声下气的宋贵妃,气也消了一大半,“宋贵妃教女无方,让其险些酿成大祸,即日起禁足于德明宫,好好琢磨教子之道。” “臣妾遵旨。” 皇帝看着一言不发的仁月,“钦天监已经算过日子了,定在下月初八。”终究还是有些残忍的开口,“朕念其仁月年幼,遭人利诱特禁足于仁月殿以示反省,直到仁月下月初八出嫁为止,仁月你好好在仁月殿准备准备。” “仁月你若执意寻死,朕也会说到做到。希望你好好思量。”皇帝瞪着眼睛,话中不知不觉的带点威胁。 “父皇你曾经说过,儿臣的夫婿是孩儿自己选,你还说过你希望儿臣幸福,你说过希望儿臣和夫婿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可如今你将儿臣许给一个儿臣不喜的人,如何恩爱如何琴瑟和鸣。父皇还是当年那个爱我的父皇吗?”仁月痛哭流涕,声声控诉,让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仁月你会知道朕是不是真的爱你。” “父皇能答应儿臣一个条件吗?”仁月抬起眸子,看向一旁的皇帝语气淡淡。 皇帝与她对视,瞧这那双和他极为相似的眼睛,此刻却不带一点星光。 “说吧!” “儿臣想见见未来的夫君。” “不行,待到你们成婚时便能见着了!”皇帝还是怕仁月生出什么事端。 “儿臣明白了。” 片刻后,皇帝带着宋贵妃出了仁月殿,还派了人负责看守仁月殿。 待到一众人走远了,雪儿才进了仁月殿。只瞧见公主一脸颓丧的跪在地上,雪儿伸出双手去扶仁月时,却被她推搡开。 雪儿不死心,见状继续伸出手还是被仁月拍开。 “公主……奴婢扶你起来,地上凉!”雪儿关心的看着仁月。 “雪儿,连你都知道地上凉,我在地上跪了整整一柱香,父皇却不为所动,果真父皇不再疼我了,你先下去吧!本宫想要静静。”仁月挥挥手。 雪儿无奈,只好率着奴仆退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仁月殿,仁月才放肆的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生在皇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便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三公主被赐婚这天,白天仁月殿笑声不断,夜里呜咽声响遍整个后宫。闹的整个皇宫不得安宁,仁月也成了皇家子嗣中的一个笑话。 三公主被禁足后,季侯府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季侯爷面上一片愁色,可无人知道他内心的欢愉。 想来三公主定是不满这门婚事,哪怕是和长安成婚后,可能也是不会和长安同房!连着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今日总算能安安心心的睡个觉了。 看着坐在一旁痴傻的长安,季侯爷打发了一旁的小厮,也跟着坐在了长安旁。 “没想到,长安也到双十的年纪了,为父本想趁着你病由辞官归隐,奈何圣上为你赐婚,如若这件事东窗事发,为父哪怕拼了性命也会护你们周全。三公主嫁到侯府,也是可怜她了。”季侯爷回忆着以前的长安,只是他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听了季侯爷的话,长安动了动眼珠,半晌才回了一句“好,爹爹好!”高兴的舞动起双手,笑嘻嘻的叫喊着。 季侯爷摸了摸季长安的头,嘴张开半天没合上,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激动,“长安你可以讲话了?”三年前长安中了毒箭不仅变得痴傻还不能言语。 “长安,明日陪你娘亲,弟弟去华安寺上香可好。” “好。” “长安大了,懂事了!” “嗯,长安大了,懂事了!”季长安偏过脑袋,看着自己的父亲,重复着父亲的言语,显得有些孩童的幼稚。 “长安要娶妻了,你以后要对妻子好知道吗?”季侯爷打趣这。 “爹爹,什么是妻子,孩儿为什么要对她好,那她会对孩儿好吗?”季长安揉搓着手指,一脸无知的看着自家老爹。 “妻子就是以后与你相互扶持的人,就像你娘亲和爹爹这样啊,你的妻子也会对你好的。”对于季长安的疑问,季侯爷还是一一解答不觉的烦躁。只是最后一句话他说的违心了!三公主怕是不会对她好了。 “孩儿明白了,孩儿以后会对妻子好的。” 季侯爷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长安对三公主好,三公主应该不会给长安使手段吧! 两人聊了一会,季侯爷见长安有些疲态,就让她想回房休息了。 回了房间的季长安躺下身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要入睡了,却听到敲门声。长安只好穿好衣服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张帅气的脸,白白净净的到不像是出生在将门中人,来人摇着手中折扇一副地痞样,就算再不像将门中人,这人却是实打实的季侯府二公子季长枫。相比于三年之前的季长安,季长枫就显得特别逍遥自在。因为自出生以来变体弱多病不好练武,只好与都城的一众纨绔子弟留恋花丛,日日饮酒作乐,倒是急坏了季侯爷,正是因为三年前季长安中箭,季侯爷才让季长枫开始管理侯府。 “大哥,听爹说,你可以讲话了是吗?”季长枫抓着季长安的手臂,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高兴与激动。 “长枫弟弟你来看我没给我带糖吗?你是来陪我玩的吗?”季长安瞅了瞅双手空空的季长枫有些不开心。 季长枫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以前来找大哥是总会带点糖过来,那是偶然的一次出街,他大哥目不转睛的看着冰糖葫芦。 今日刚回府便听见自己爹说大哥可以讲话了,他一度以为大哥恢复的不仅是声音还有脑子。果然是他大意了,还是他奢望的太多。 “明日长枫弟弟给大哥带糖如何?”季长枫诱哄着季长安。 季长安抿抿嘴,转了转眼珠思考片刻,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应对“好。” “没想到大哥还是一个贪吃鬼!”季长枫看着长安玩笑道,“爹说你有些乏,长枫就不打扰大哥休息了。”说完季长枫就转身离开了。 第三章落水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第二天一早,季夫人收拾好东西带着季长安与季长枫准备出门。 “老爷,我带着长安和长枫去华安寺了,晚些时候便回来。”季府门口,季夫人与季侯爷道别。 “出门在外,蓉儿注意安全!长枫照看好你娘亲和你大哥。” “是,父亲!”长枫应承道。 “时候不早了,蓉儿你们还是赶紧出发。” 随后一干人等乘坐着马车向华安寺驶去。路途有些颠簸,季长安耷拉着脑袋眯着眼睛,左右摇晃着,很是坐立不安。 “长安,坐好就这颠簸程度你都受不了了,何时如此金贵了。”季夫人看着左右摇晃的长安出声训斥道。 这要是让外人看见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堂堂西北军主帅竟然不习惯颠簸的马车。 “孩儿知道错了!”长安赶紧坐好委屈巴巴的开口,泪汪汪的看着一旁的长枫。 季长枫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大哥的眼神,只好帮长安说些话,“娘亲,大哥可能是不习惯莫要责怪!” “罢了,好话都被你说尽,我倒是成了恶人不是?” “娘亲说的哪里话!大哥现在这样……” “娘亲不是恶人,娘亲是好人!”季长安急忙开口。 “好,娘亲不是恶人!”季夫人听见季长安的安慰应声道。 没一会马车停了想必是到了华安寺,还不等季夫人开口问话,车外的丫鬟就上去唤道:“夫人,华安寺到了!” 季夫人先是帮季长安整理好服饰,再将自己的整理好,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季夫人看了看四周才带着一干人走向华安寺。 没走几步路,季长枫站在阶梯上看着前方,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季夫人见二儿子停下,有些疑问,“怎么停下来了,长枫!” “娘亲,柳夫人在前面!”季长枫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开口。 “柳夫人?” “左相柳江的夫人。” “她在就在,又不是挡了我们的去路!有何大惊小怪的。” “娘亲你是不知道,曾有传闻三公主中意的人就是柳江之子柳成德。听说三公主为了他差点抗旨,还用自杀威胁皇上。”季长枫看了眼自己大哥缓缓开口。 “如此说来三公主还是一个刚烈之女。以后嫁到季侯府怕是有长安受得了。” “柳夫人在前面怕是柳成德也在,他我遇上怕是少不了一些闲话。” “这个柳成德我听说过,他曾与长安齐称京都双杰,可惜长安命多桀。” “如今三公主被皇上赐给了大哥,他恐怕是恨上了大哥,大哥没出事就算对上他也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大哥他……” “娘,长枫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不走了?”季长安瞧见停在路上的众人有些疑惑。 “来了。”季夫人回应,“长枫莫要杞人忧天,哪怕他柳成德再不甘,三公主许配给长安是皇上的意思。谁也为抗不了的。” “娘说的是。” 两人说完追赶着长安的步伐。 待到登顶时季长安额角已经有些汗珠了,抬起右手衣角微微拭擦。 还未等季长安询问其他人的情况,就被身旁的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看着季长安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堂堂的西北军主帅吗?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听着面前这人不怀好意的话,长安有些气恼。 不过季长安说的也是实话,她确实不认识柳成德。她小时常年在府里习文练武,哪怕是出门也是前往不幽山学习用兵之法。十五岁便随父出征立下奇功,二十岁封镇前大将军,出任西北军主帅,镇守西北!二十三岁退回京都城。 哪怕是回京三年,她也是一面也没见过柳成德。 柳成德却被季长安的话气的不能言语,想想他学富五车,才华已经名扬天下。 “我就是三公主中意的人,你根本不配娶三公主。” “这位公子,你我互不相识你为何要如此羞辱讽刺我。” “长安兄是小弟鲁莽了,还请长安兄莫怪。” “你这人真是奇怪!”季长安嘟嚷了几句,一只衣袖不停的扇着风。 “长安兄是否很热?小弟知道一处解暑的地方。” “哪里哪里?快带我去!”季长安实在是热的不行,一听有解暑的地方连忙开口。 柳成德见季长安已然上当,心想果然是成了傻子,竟是如此好骗。 柳成德带着季长安绕了几段路后,长安就有些不想走了,她没忘记之前这人对她的敌意。 “长安兄怎么不走了?”柳成德见季长安停下来,不免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傻子发现了不对劲。 “我想回去了,待会我娘该担心了。” 一听季长安想回去了,柳成德有着急,他好不容易将这傻子带到这没人的地方,岂能让她回去,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季长安的身后就是一片荷花水塘。 他面带着笑容的朝着季长安走去,边走边说话,“长安兄这是在怀疑我了?” “我没……”还不带季长安说完话,就被柳成德推进了荷花水塘里,看着水塘里苦苦挣扎的人,柳成德笑的更邪恶了。 “季长安,我告诉你想要去三公主你现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蠢样子。三公主只能是我娶,谁说圣旨不可违只要你死,皇上御赐这门亲事不久毁了吗?”说完柳成德哈哈大笑起来。 瞧着快要沉入水底的季长安,柳成德才满意转过身子离开事发地。 等到季长枫与季夫人走到门口时,却不见季长安的身影。两人有急急忙忙去寺里问了里面的看护,才知道季长安根本没进去。 季长枫一时想到之前遇到的左相一家,担心他大哥会柳成德报复,顿时面露急色。 与季夫人交代了几句,就开始带着一些仆人四处寻找。越是找不到,季长枫越是担心。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一处不易发现的地方,边走边喊:“大哥,你在哪?大哥?” 一声声的歇斯底里,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动静,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旁边的荷花水塘里传来“扑咚”的声音。 长枫刚要细听却怎么也不见声音了,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大哥,你在水塘里面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宁静。季长枫还想再问几句,却被匆匆赶来的人打断,“二少爷,小的们将华安寺来来往往找了一个遍,也不见大少爷的踪迹。” “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是,二少爷。” 季长枫看了一眼小厮转身离开。 “扑咚!”水塘里又传来了声音。 第四章 皇权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季长枫确信自己这次没听错,水塘里确实传来了声音,季长枫推开挡在路中间的小厮,一个跃身直接跳进了水塘里。 小厮瞧见急的在水塘边大喊“二少爷你快上来,水里危险二少爷。” 小厮喊了半天也不见季长枫有什么动静,倒是引来了寻找大少爷的贴身侍卫宁泽。 “宁护卫,你快救救二少爷!二少爷刚刚跳进水塘里。”小厮眼里含着泪。 说时迟那时快小厮着急的拉着宁泽往水塘边带。 宁泽望了望水塘里,据这小厮(卓文)所说,季二少爷是自己且快速的跳进去,不存在他人操控,那么就是水里有什么让季长枫不顾一切。 思考了半天还没想明白,季长枫就从水里探出一个头来,手臂还拖着一个人指着岸边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快点救大哥。” 瞧见季长枫怀里的是季长安时,宁泽脸色一变,脚尖轻点直接一跃悬在水塘上,伸手捞住季长安,再一个横抱向岸上跃去。 小厮见状把游到水塘边上的季长枫拉了上岸。 “二少爷没事吧!”小厮高兴的问道。 “无碍!大少爷落水快去请大夫!我这去通知我娘,我们即刻回府。”看着昏迷不醒的季长安,长枫有些心塞大哥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了。 “是二少爷!”小厮听见吩咐赶紧的去请大夫。 “二少爷,这次没保护好大少爷是属下失职了,请二少爷责罚!”看着怀里的人,宁泽脸色暗沉。 “你也是有任务在身无碍!此事不得伸张,我怀疑是人故意为之。”季长枫面色凝重。 “属下现在就去调查,大少爷就麻烦二少爷照看了。” 两人商讨完毕后,宁泽直接消失在季长枫的视线里。 季夫人一听长安落水,整个人都是一阵踉跄。季长枫连忙扶住,将季夫人扶进马车里。看着一身湿露露还昏迷不醒的季长安,季夫人心痛的不行。 “娘亲莫要担心,大哥会没事的。”看着心如刀绞的娘亲,季长枫只好出声安慰。 季长安昏迷三天,整个季侯府的人都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触了季家几位主人的霉头。 三公主禁足仁月殿已有几日,只是整个仁月殿都静的不像话。 “公主,宫外有消息说季长安前些日子去华安寺时失足落水荷花水塘,已经几日还未见醒,怕是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本公主或许无法抗旨,可若这季长安死了,本宫倒是可以不嫁了。” “公主,季长安如果死了对公主的名声就不好了。” “怎么就不好了,雪儿?”三公主见雪儿话里有话。 “季长安死了,不论管不管公主的事,公主终究是得了一个克夫的名头。”雪儿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三公主也跟着邹起了眉头,“不管,我不想嫁给你一个傻子,不行我要出宫。” “公主万万不可,若是皇上知道了又要责罚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带我出宫向柳公子带句话……” “什么话?” “季长安若是死你我便喜结良缘,此事若是失败你我将共赴黄泉。”三公主咬着银牙,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雪儿一听大感不妙!三公子对柳公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多次拜访他也是倾于他的才华,如果公主真这么做了就是死路一条,真正的谋害亲夫。 “公主三思啊……”雪儿颤颤巍巍的开口,就凭这话话传了出去必死无疑。 “雪儿跟了我几年了。” “三年。” “虽然只有三年,你我却是主仆情意最深的,必然能感受到我心里的无奈和痛苦不是。” “公主三思……这是万万不可为之呀!莫要一时糊涂。”雪儿劝解道。 公主说的没错,虽然只当了三年主仆,感情是最好的,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自毁前程。 “难道你也希望我嫁给那个傻子吗?你不去本宫自己去。” “公主可曾想过,皇上宁愿将你许配给季长安,也不愿将你许配给柳成德这样的才子这是为何?这不也说明了公主的婚事做不了主,也反抗不了皇权。” “儿女确实比不过权力的重要。”三公主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亏她之前还相信皇家有父慈子孝这样的事。 现在看来不过是是一场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皇权就真的那么重要。 “不去也罢,不去也罢。”刚刚还精神无比的人,现在突然没了力气瘫软在软榻上。 瞧见公主这副模样,雪儿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了,公主若真想要摆脱控制,唯有挣脱皇权的束缚。 季长安在昏迷的第四天醒来,醒来的时候头疼剧烈,望着房顶无限发呆,待到适应后才掀开身上的薄被。 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是自己的房间放了心。正巧季长枫将煎好的药端进来,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刺鼻。 “长枫这是什么?” “大哥你前些日子落水,染了风寒又几日不醒,这是宁泽护卫煎的补药让你喝下。”看着大哥嫌弃的眼神,季长枫边解释边将药碗递过去,“宁泽护卫说此次落手可能会落下头疼的病根。” 季长安表面嫌弃的不行却还是接过手喝了下去,听着季长枫的话点点头,怪不得刚刚醒来头疼不已。 “前些日子落水,大哥可还记得什么?”季长枫询问道,对我虽说是失足,可长枫明白就算大哥变的痴傻也不会见鬼的失足。 长安回忆起来脸色微变,嗤笑着“记得,自然是记得,还没人能将我推进水里他倒是第一个。” “到底是谁,我季长枫必将他碎尸万段。”季长枫义愤填膺的吼道。 季长安拍了拍季长枫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无碍以后有他受的,不过听他的意思是我夺他所爱了。” 季长枫瞧着现在的大哥有些吊儿郎当,可这语气不像是痴傻,倒想以前举世无双的样子了,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大哥恢复了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说不出此时心里的感受。 第五章 刺杀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季长安见季长枫这呆愣的模样有些好笑,想来也是关心在意她,等了良久季长枫才见季长安点头,听她说:“嗯,恢复了!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谁都不要告诉,包括爹娘。” 季长枫不解“为什么,大哥恢复正常是好事应该庆祝。” “三年前我中箭,西北军覆灭可能不是意外,爹从南州支援西北军像是有预谋。” 季长枫听她大哥说完,心中可是无限震惊,“所以大哥是怀疑爹吗?” 季长安好笑季长枫的白痴敲了敲他的脑袋瓜,“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怀疑爹了了?我的意思是有人想趁爹支援西北军时,将我们一家一网打尽,再夺走兵权。” “所以我恢复的事情谁都不能告诉,我落水的事情现在已经全城皆知,怕是会引起一些躁动,皇上可能会彻查。” “那大哥是如何落水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就是那柳成德使坏?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动他,他的背后可是丞相府如今动不得。” “那皇上那边怎么办?” “如果皇上问起你你就一口咬定说是我失足,什么也不知道。”季长安拍了拍季长枫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皇上调查这件事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毕竟事关公主的夫婿,且还关于侯府。他不查上对不起黎民百姓,下对不起文武百官。就算查到了柳成德头上他也明知动不得对于这件事不会深查。” “长枫明白了!”听完季长安的分析,季长枫着实佩服大哥的睿智。 “对了,你在我院内修建一处客房!” “啊?”长枫有些不明白季长安的意思了。 “过些日子公主将与我成亲,到时候公主定不会与我同房,还是早些修建一处住宅。”见季长枫一面不明白的样子,还是做出了解释。 季长枫回过神来捂着嘴笑了起来。他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想的长远。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处住宅还是早些修建起来的好,免得被大哥唠叨。 六月初的晚上,三十位黑衣人夜闯季侯府,只为刺杀季长安。季长枫挡于长安身前质问道,“你们是何人?奉谁的命取谁的命?” “我们是阎王殿的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拿钱不问缘由,今日季公子的人头在下取定了。”黑衣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听闻是阎王殿的人,季长枫眉头邹了邹。 “放肆,我侯府的人岂是你们能杀的?季家护卫何在?”季长枫大吼一声。 黑衣人左右看看迅速朝着季长安挥剑,却被从天而降的银剑挡开,将季长安护于身后,抬剑利落,出手也非常的干脆,且武功也在众人之上。几个回合后,与她交手的黑衣人明显吃不消,其他的黑衣人只好全部出剑刺杀季长安。 季长安躲闪不及被刺中手臂。宁泽瞧见更是对黑衣人出死手,季长枫也跟疯了一样不断的挥剑,一个时辰后,黑衣人全部倒下,长安为宁泽挡了一剑昏迷不醒,宁泽受轻伤季长枫重伤。 六月初一,皇帝听闻季长安在自己的侯府遇刺,大怒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也震惊不已。 侯府将门之家,戎马一生为国效力,先是季长安失足落水不足半月如今再是遇刺,这凶手就是在挑战皇威,天子脚下也敢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是无法无天。 “大理寺卿何在?”皇上动怒在朝堂上咆哮道。 “臣在!”大理寺卿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朕命你调查季长安遇刺一案,尽快破案给皇家于季家一个交代婚期快要到了,那就给你七日破案期限。” “臣领命!”大理寺卿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接下案子。 杀手容易查,可是这幕后之人该从哪里查起,更何况昨日夜里行刺的三十人无一生还。着实令大理寺卿头大。 仁月仍处于禁足期,可是这仁月殿的其他人都是自由活动的,雪儿就是负责打听宫内外消息的,这不刚听到消息便一路小跑回仁月殿。急急忙忙将刚刚听到的告诉公主,“公主,季公子昨日夜里遇刺。” “看来天也要亡他!” “公主没有参与此事吧?”雪儿疑问道?她着实担心公主自毁前程。 “大胆,本公主向来说一不二!那日说明白就不会参与。”仁月怒的一拍桌子。 雪儿直接双膝跪地,“公主息怒,奴婢知错了!求公主饶命。” “雪儿也是关心本公主,只是你之前说得事,本公主仔细想过你说得不无道理。” “雪儿真的知道错了,请公主责罚,雪儿真的真的错了。”雪儿战战兢兢的,边说边磕头。不一会额头都磕破了皮。 “起来,本公主没有责罚你的意思,本公主从小都是生活在这皇宫的囚笼之中,是三年前本公主在宫外捡了你,才会倾才于柳公子。有了后来独自出宫拜访相府。”仁月自言自语的倾诉着。 “公主……”雪儿低低地唤了一声。 “这件事只能等我解了禁足令,嫁于季侯府再细说,只希望日后季长安莫要拖我的后腿便罢。” 六月初七御书房内,大理寺卿站在一旁向皇上诉说案情。 “禀皇上,微臣调查的季府长子遇刺一案仍无半点头绪,只是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 “刺杀季公子的人是阎王殿的人,听说是一个江湖组织,干的就杀人之事。” “你的意思这件事不是朝廷的人做的了?” “并不是,这件事恰恰与朝廷的官员相连,阎王殿的收取刺杀季公子的那笔钱正是西通县丢失的那批官银。” “消失三个月的官银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出现了。”皇帝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样爱卿这个案子你继续查,朕不设置期限了。季驸马的案子朕会亲自给季侯爷一个交代,此事你无需多虑。” “臣必效犬马之劳,给皇上一个交代。” “退下吧爱卿。” “是。” 待到大理寺卿退下后皇帝往后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明日又是微伊的婚事,虽是下嫁可还是修建了公主府。只是微伊要恨他一辈子了。 第六章 大婚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六月初八黄道吉日,公主大婚,皇族宗亲连同文武百官皆要参与其中。 季长安穿着火红的喜服,站在首端,不见往日的嬉笑一副沉着的样子,让前来参加婚宴的人想到了三年前的季长安。 “皇上皇后驾到!”跟在皇帝面前的魏公公尖着嗓子高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下跪齐呼。 “今日朕的三公主仁月大婚,朕也有一事宣布:季长安曾为西北军主帅,功不可没在此特封为平乐王,入皇室宗亲。”百官听见皇上居然封季长安那个傻子为平乐王,众人皆是愤愤不平。 “皇上,此举不妥!季长安所带的西北军早在三年前皆已全军覆没,如今又无战功!不可呀皇上!”左相柳江率先提出抗议。 皇帝的脸瞬间变黑,这左相果然是只老狐狸,他想过在朝堂上左相可能会抗议,真没想到公主大婚他居然还想抗议。 “左相说的在理,是朕草率了!”皇帝转了转眼眸,应承着左相的话,可接下来的话,让百官哑口无言,“长安的西北军不再,可抹不掉他的赫赫之功,又因中了毒箭变成如今这样,前些日子失足落水,又遭遇刺杀!凶手至今不明,左相你说朕该拿什么面对季侯,面对他们所保护的百姓。” 百官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语,只是这封王太大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觅得良才!”还是右相开口缓解了当前的尴尬。 百官在不满也只好纷纷应和。 “微臣叩谢黄恩。”季长安适时的高呼。 “众爱卿平身!”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百官又是朝着季侯爷微微拱手“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亲上加亲,双喜临门!” 钦天监上前提醒着皇上吉时已到。 “吉时已到,有请两位新人,” 季长安缓缓上前,今日才得解足令的的陆微伊更是不情愿,可还是踏步走上前。待到两人站在一起时,牵红是由陆微伊的生母宋贵妃递上来的,季长安朝着宋贵妃颔了颔首。 宋贵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唯一的女儿出嫁了。 “母后,伊儿舍不得你。” “有请两位新人上礼台。”钦天监再次高喊。 “去吧!”季长安与陆微伊手着牵红一步一步的走上礼台。 让台下的柳成德看红了眼,他随父亲来,见证者他最不想看见的,手紧握成拳,咬着牙关他恨不得上去撕了季长安。 如今季长安封了王,自己又无半点官职,他日见了还要行跪拜之礼。 忍着怒火瞪着台上的季长安,虽然季长安背向着他看不见,可不代表没人看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弯了腰,虽为女子的季长安娶了三公主,从此后两人是夫妻。 “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皇上喜得贤婿。” 趁着陆微伊还没送入房间时,陆星泉看着喝酒的三皇姐夫,对着盖头下的人说道,“恭喜三皇姐喜得驸马。” “星泉最近可没来找三皇姐玩,是不知道长为尊了吗?”听着陆星泉的打趣,她沉着声音。 “三皇姐,我瞧着三皇姐夫一表人才,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再好看也掩盖不了没文化。” 陆微伊不再打算说下去准备离去,陆星泉也撤开了身子让自己姐姐好些离去,只是还未走两步就被其他的众皇子与其他姐妹拦了下来。 “妹妹,今日大婚是着急入洞房吗?也不知道三皇妹夫会不会。”没想到在外谦谦君子之称的二皇兄陆星峰是最先发难的,“如果不会,你告诉他二皇兄可以教他。” “不知道太子殿下要教在下什么?”季长安端着酒杯,听陆星峰说完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是蹙了下眉头,就没其他表情了。 “没什么,平乐王不去敬酒,跑到我们这群皇子当中来做什么,怕我们欺负仁月吗?”这次是七公主开口。 “是在下不对,打扰到各位叙旧了,不过是今日是在下大婚,公主劳累了一天各位还是先让她回房,要叙旧改日如何。” “听闻平乐王文武双全,不如为我们展示一下才艺如何,我们也好放心将三皇姐交给平乐王。”七公主直接无视季长安的话。 盖头下的陆微伊脸色苍白,就连手也紧紧的攥住,看来今日他们看不见笑话是誓不罢休了。 季长安内心有些纠结,对对子,作诗她不是不会,展示只是会暴露她已经恢复了,不展示又不忍心公主受此为难,毕竟这场笑话也是引着急而起的。 “莫不是这个要求为难到平乐王了?” “无妨,空中月,水中月,仁月似我心尖月;酒一杯,水一杯,夫妻对饮同一杯。各位觉得如何。” 几人开始默不作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开始怀疑此人是不是季长安了,不是说已经傻了三年了吗? 见公主走出门外,招来不远处的宁泽,让其跟着公主免得再生事端。 就连盖头下的人也惊讶了几分,此等对子虽不难,哄骗一下那些皇兄妹也足够了。 雪儿作为陪嫁,时刻跟随着公主,扶着公主的手臂向新房走去,不过刚刚那一刻驸马爷确实很厉害。她相信公主以后一定会喜欢的。 晚间宴席散去,季长安才回了婚房,一身酒气让盖头下的陆微伊耸了耸鼻头。不过礼仪让她不敢乱动。 季长安在凳子上坐了良久,喝了一口凉茶才向床上的人走去,逐渐靠近陆微伊,盖头下的人心迅速跳快,季长安伸手将盖头掀了起来,那张脸美的不可方物,挑不出半点刺,昏昏的脑袋使季长安向那张脸移去。 陆微伊大惊,暗骂季长安流氓,见季长安闭着双眸,抬起右手直接一个耳光上去,不带顶点迟疑。 一个耳光下去,季长安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连着眼睛也清明了许多,有些懊恼刚才的举动。 “公主抱歉,刚刚是在下唐突了。”季长安站起身来,向公主行了行礼。 “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不准碰我,晚上我睡床你……”陆微伊见季长安满脸歉意,赶紧提出自己之前想的要求。 “没问题,公主是要我们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是吗?” 听季长安这个意思,难道是不愿意,她虽贵为公主,可也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这让她有些为难了。 第七章 天机阁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如果你不愿……”意还没说出来就被季长安打断了。 “我知道公主心中有人,没关系在下定当遵守公主所说的话。”季长安可不想和她商讨些什么,不碰她才好,不睡一起那更好了。简直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驸马以后叫我仁月就好,公主太见外了。” “好的公主,既然咋们是假夫妻这合欢酒也不用喝了,我看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在醒醒酒。” 经季长安提醒,仁月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唤来雪儿伺候自己梳洗,一个时辰后才和衣上床,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季长安,担心她伺机而动。 可今日大婚,她独自占了床,房间里连个备用被子也没有,有些心软的建议“今日你就将被子拿去打地铺睡吧。” 季长安听了她的话转过脑袋看着仁月,这人明明怕自己怕的睡不着觉,居然还让自己打地铺睡,不知道是毫无防备还是太相信自己了。 季长安勾起嘴角,憋住笑意,“不用了公主,被子你自己盖着免些着凉,我等下去客房睡。” 新婚之夜,将自己的夫婿赶去其他客房睡,让他人知道不是要笑死人吗? 季长安看着思考公主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好解释,“公主无需担心,季侯府可不是人多嘴杂的东西,公主放心休息便可,在下先行告退。” 季长安又行了一个礼,才出门随即又帮公主带上了门。 听着季长安的脚步逐渐远去,陆微伊才放下心来!不过今日的季长安让她有些疑惑,不像传闻那般痴傻,倒是有些许的才华。 也算这季长安算个正人君子了,说不碰她不同塌而眠,没想到这人就自行离开也不怕明早府上的人说闲话。 迷迷糊糊的陆微伊还是进入了梦乡,毕竟今日大婚起的太多,众多的繁文缛节也让她吃不消。 第二日季长安倒是早早醒来,在宁泽的服侍下,一刻钟便整理好出了客房,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宁泽也端上茶水。 不知坐了多久,才见雪儿打着哈欠进入婚房,估计是去叫公主了。 等到公主出来时,季长安已经饮了将近一壶茶了。 仁月瞧见坐在石凳人上的人,眉头皱在了一起,心想这人莫不是从昨晚出去就坐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夜吗? “雪儿,王爷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昨日季长安封王,今日也就改了称呼。 “回公主,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辰时去唤公主时,王爷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仁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不再问什么。 直接朝着季长安走去,她可没忘记今日还要去向公公,婆婆敬茶。 “王爷,可真是雅致大清早就开始品茶。” 闻言,季长安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仁月,什么也没说,直接放下到嘴的茶杯起身。 带着仁月向前厅走去,不过一路上确实没听见什么风言风语,让自己安了不少心。 到了前厅,季长安带着仁月敬茶。 因为仁月贵为公主,季家长辈直接免去了那些礼,直接招呼两人用餐。 仁月不从执意要要敬茶,季侯与季夫人只好接过,“公爹,婆婆请喝茶!” 两位长辈喝过茶后,几人才落座,正要开动季长枫姗姗来迟,这几日忙着出去处理事物,好几天不在家,所以今早季夫人也没差人去唤他用餐。 “孩儿给爹娘请安,公主,大哥安!” 公主颔首点了点头。 季侯爷才示意众人吃饭。 饭后,季夫人例行的将公主叫在一边说了些贴己话,公主也口口应下。公主出了大厅便看见季长安在哪里等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公主若是在这季侯府不放心在下,待日后平乐王府建好后,公主可以搬过去住。” “那你呢?”仁月想起今早这人坐在石凳上,便多问了一句。 “放心,在下留在季侯府。” “不可,你我已然成婚分居两地岂不是让人笑话。” “公主说的在理,是在下没顾全大局!” “世人都说你痴傻,这话可真?” “公主认为呢?” “不傻!”经过今日与昨日的谈吐礼仪,以及事事的安排,仁月得出的结论。 那你为什么要假装?这是仁月心里想问的,想了想她也就明白了。 “不也得不到公主的深爱吗!”季长安自嘲的笑道。 “是我听信了……”还没说完就被季长安摆手打断了。 也是撞柱抗婚是真,没道理让他人原谅自己的愚蠢。 “等下我会带着雪儿出去!” “如果路途遥远,多带点人手,免得意外发生。” “好。” 两人交谈玩,季长安便向书房走去,一盘的季长枫远远跟上。 仁月说了要外出,也不敢再耽搁,怕一会时间晚了晚上回不来,让雪儿召集了些人手出城了。 青台山,天机阁。 “阁主,阁外三公主求见。”男子对着一位戴着面具的人说道。 戴着面具的人手微微一顿,迅速将茶倒满两杯,“请公主进来吧!” 仁月用白纱遮着面,跟随着前面带路的人。 “阁主,三公主带到。” “你退下吧!”阁主沙哑着声音。 “属下遵命。”男子向着三公主拱了拱手,随即蹬蹬蹬的离开。 “三公主请坐。” “谢谢!”仁月回敬道,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一袭白衣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看不见面貌也不知道这人长得如何。 “不知道三公主来我天机阁所为何事?”阁主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三公主后唠叨的说了句“情不满,权没有!” “阁主,应该知道本公主想问什么,想要什么!”仁月不急不缓的拿起茶杯轻饮一口茶。 “公主想要脱离侯府,本阁主可以帮。”阁主看着公主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贴近三公的耳朵低语,“公主想要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本阁主也可以帮!” “帮这么帮,阁主怕不是在说笑!”听见那两个字,仁月慌忙见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恢复。 “这就要看公主选择什么了?” “若本公主两者都要,阁主帮不帮!” “不是不可以,公主需答应我三个条件,待到时机成熟本阁主会亲自拜访公主。” “一言为定!” “季公子封王,还没恭喜公主!” 仁月怒视着那人,昨日的消息今日便传到了这渺无人烟的青台山。 “如今季公子为平乐王,必然是太子与大皇子招揽的对象,昨日夜里那些嘲讽的皇子不日后便会悔悟过来!日后有皇子招揽,你需已平乐王久病不能参与其中,今日我赠予两个锦囊妙计,到时太子与大皇子上门分别给之。” 阁主从怀里拿出两个锦囊递给仁月。好奇之下仁月什么也没问只是收下了锦囊。 第八章 计划开始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收好锦囊后,仁月唤来雪儿便下山了。 等到人走远了,阁主背对着角落里的人说道:“吩咐下去,就说计划可以开始了!” “是,阁主!属下现在就去通知。”角落里人很快的消失了。 回程的途中,雪儿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过嘴里都是对刚刚那个阁主的崇拜。 仁月被她说的头疼,不过这天机阁着实让人有些怀疑,她还没说出来意,那阁主就已经摸的一清二楚,还是说那人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已经能将人手伸进皇宫了。 不过能让她脱离这苦海,信他也无妨。 端坐着身子,双眼直视前方,好像应该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呢?希望季长安不会毁坏这个计划。 临近夜里,仁月才回到季侯府,刚进侯府就遇见要夜出的季侯,仁月有些慌乱连忙请安,“公爹这是要出去?” “微臣正是要出去处理点事情,公主回来了变早些休息。”季侯爷瞧见刚进门的公主,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不过还是回了公主的话。 说完也不再言语,季侯爷赶紧离去。公主忐忑不安地心也落了下来,她就怕季侯爷多问几句,没想到季侯爷比她还着急离开。 看着天色季家怕是已经用了晚餐,她不想麻烦季侯府的人,直接回了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一样未动,说明她白天离开,季长安也不曾到过房间。 坐了一天的马车有些累,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刻钟刚想唤来雪儿服侍准备休息。 “公主,王爷说公主刚回府,可能还未用晚餐,命奴婢送来了些饭菜。”进来的是侯府上的丫鬟,轻轻将饭菜放在桌上便要退下。 “你们王爷住在哪里?”仁月拾起筷子动了动菜。 “就公主对面那间屋子。” 仁月向外看了一眼,就只看见一间紧闭的房间。 “饭菜很合胃口,替本公主谢谢你家王爷。” “王爷说了,他与公主是夫妻,何必言谢!”那丫鬟似乎料到公主会说那句话。 公主夹菜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丫鬟,想到刚刚那句话又想到那个人?连着笑笑摇摇头。丫鬟在一旁有些懵逼。 不是丫鬟料到了,是宁一个房间的主人料到了。 “下去吧!” “是,公主。”丫鬟听了仁月的话,连忙退出房间,前往对面的房间。 “扣,扣,扣。”丫鬟先是敲了敲房间,又唤了声,“王爷!” 等了许久,里面才传了季长安的声音,“饭菜送过去了?” “回王爷,奴婢已将饭菜送过去了。”站在门外的丫鬟回应着。 “饭菜可合她胃口?” “公主说:很合她的胃口。”虽没见到季长安丫鬟还是弯着身子,回着季长安的每一句话。 “下去吧!”自始至终季长安也没将房间打开。 仁月吃着饭菜瞧着对面房间的动静,送饭的丫鬟出去后就去了季长安的房间怕是去复命了,只是许久也不见开门。约莫一刻钟才瞧见丫鬟姗姗离去。 仁月的眸子暗了暗,没想到这季长安架子挺大的。 吃好晚饭后,仁月唤来雪儿收拾了下就躺下睡觉了。 仁月无所事事的在侯府待了几天后无聊极了,想要出去玩仔细一想自己已嫁作人妇,府中的大小事也又婆婆操劳,自己像个米虫一样吃吃喝喝。 想要找个人说些贴心话,也无人诉说。 就连明日的回门宴,也被她皇帝爹免了去,还美其名曰:平乐王身体抱恙,应该好生修养,不易奔波。摆明了就是不待见她俩呗,可真是她的好父皇。 一人在院里煮好茶独自饮下。几日未见季长安,也不知道他最近忙什。 脑海里还在想着那人,就见那人身着素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束着英气十足,不得不说他的容貌确实生的好看,怪不得三年前京都人人都想嫁他,手里拿着玉折扇,更是衬托了了他的潇洒不羁。 “王爷是要出去?” “仁月是来陪我玩的吗?有没有给长安买糖?”季长安收好玉折扇插在腰间,朝着仁月奔去,途中还一个踉跄,左脚绊右脚。 看的陆微伊心里一惊,不过脑袋里更是一串问号,这平乐王是要闹哪样,怎么跟之前看见的不一样。 他脑袋坏掉了,陆微伊在心里问自己。 季长安撇了一眼角落,看着那人消失,才恢复正常样子。 “刚刚可吓着公主了?”见仁月发愣,季长安好心问她。 “无碍,不过你这脑袋确定没毛病?”看着季长安恢复模样,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府中有他人的眼线,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季长安毫不在意的说完,拿过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紧接着开口,“公主可要陪在下演好这场戏。”抿了抿茶,眼睛顿时亮了,不愧是从宫中带来的茶。 “那是自然!”看着品茶的人,仁月自然的答应。 “有人来了!”季长安听见脚步声,迅速放下杯子,双手攀上了仁月的肩膀,脑袋凑近了仁月的耳旁。 陆微伊整个人都僵硬的不行,她是答应了演戏,可是没答应要触碰啊,陆微伊在心里尖叫,不过脸色难堪,还散发冷冰冰的气息。 “仁月,仁月你就陪我玩会嘛?长安想吃糖!”季长安哼哼唧唧的,不过说的话却很大声。 “长安长大了,不能再吃糖了。”看季长安的反常,想必是有人来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不嘛,不嘛!”季长安此刻就像个孩子,不停地摇晃着陆微伊的胳膊。 “三皇妹与三皇妹夫可真是好兴致。”来人拍着手,打断了陆微伊和季长安的对话,“看来二皇兄来的不是时候!” “二皇兄说的哪里话,是仁月懈怠了!”仁月看了一眼二皇兄陆星峰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表现的落落大方。她可没忘记之前成亲之日羞辱,看着自顾自坐下的人,仁月看茶装作不经意的问他,“二皇兄不知道季侯府是有什么事,若是找侯爷,三皇妹这就帮你叫?” 仁月作势要起身时,陆星峰赶忙拦下,他不经通报便私自进了侯府,若是被父皇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通责骂,再说他来这侯府也不是为了找季侯爷。 第九章 太子拜访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星峰的到来,让她想起之前在天机阁里,那个被称为阁主的人说的话,不为侯爷,那边就是为了身旁的人。 这陆星峰近两年来被封为太子,也就和五皇弟和七皇妹走的进,想来几人是一伙。不过对其他的皇弟皇妹,态度就不一样了。就好比大婚那天这人带人嘲讽,可季长安在他眼里痴傻,可是他被封了王,拉拢到自己身边更好拿捏,这季侯府到时岂不是囊中之物。 “那二皇兄来季侯府是要做什么?”陆微伊装作不知。 “二皇兄是来陪长安玩的吗!”季长安一脸天真的看着陆星峰。 陆星峰没有回答,下意识的回避季长安伸过来的手有些嫌弃,打开手里的折扇为自己扇扇风挡开了,心里冷哼一声,傻子果然是傻子,那日作的对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抄袭的。 “仁月你也知道,二皇兄被封太子也才三年之余,只是这根基还不稳,想要……”陆星峰还没说到重点,就被仁月打断。 “太子殿下你也知道,我夫君久病不愈恐怕爱莫能助。”仁月看着季长安一脸的可怜兮兮,仿佛此刻季长安就要去了。 仁月也不叫陆星峰为皇兄,直接称呼他为太子,顷刻间就扯开了距离。让一直打亲情牌的陆星峰有些难侃。 陆星峰也不在意只是面露难色,仁月说的不假,这季长安是得了一个王爷可是并无实权,就连兵权也是掌握在季侯爷的手里。只是他的老师让他一定要说服这季长安,如果不能也不能投靠那人。 “三皇妹夫的病应该多寻寻大夫,说不定就能治好,正好我府里来了名有名的大夫,改日送来给三皇妹夫治治病说不定就好了。” 陆星峰心里觉得这办法可行,若果真的治好了,季侯府,平乐王都欠他一个人情,平乐王归顺他更是可能,就算不能治好也可以对外说是手足情深,关心陆微伊的幸福。 “那就多谢二皇兄了?”仁月只好应下,这种情况不可能再拒绝,不然就要起疑了。 “无碍,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我们是兄妹不假,关心你是皇兄该做的。”陆星峰将这感情牌打的十足。 陆微伊只有笑着迎合,见陆星峰要走了连忙叫住。 陆星峰顿住脚步不解的看着陆微伊,陆微伊也认为自己此举不妥,可是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只好解释:“三皇妹前些日子出府遇见了一人,他让我给二皇兄带了一个锦囊,说是对皇兄有帮助。” “那就麻烦三皇妹了。”见陆微伊说的诚恳他也不好拒绝,毕竟才说了兄妹情。 陆微伊去往房间,取了一个锦囊,嘴唇不经意间上翘了几分,有匆匆赶回来递给陆星峰。 陆星峰倒想看看这陆微伊要耍什么花样,于是当着面打开了锦囊,只看见里面存放了一个纸条,他小心翼翼的取出,在手里摊开。 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顿时大惊睁大了双眼。 “三皇妹可知送你这锦囊之人在哪?”陆星峰激动的握住陆微伊的手。 “皇妹不知,只听那人说有缘终会见。” “有人赠你锦囊之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二皇兄先谢谢你。”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季侯府。 等到二皇子离去,陆微伊冷笑了一声季长安坐好,举起之前没喝的茶,喝了两口。也不问陆微伊那锦囊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让二皇子如此的高兴离去。 陆微伊等了许久也不见季长安对自己发问,难道这人一点对那个锦囊不感兴趣吗?如此的无趣。使她迫切的开了口,“你不好奇那锦囊里装的是什么?” 端茶的手停顿下来,看着陆微伊,发现这人还有些孩子气,自己不问她还不高兴了,抿着唇轻轻地笑出了声,“公主想说变说了,在下何必多此一举?”季长安不问还反将陆微伊一军。 这让陆微伊很不高兴,这人不痴不傻但也不像传闻中所说的稳重,还非常的顽劣。 “今日二皇兄来府中,不过是拉拢你,我拒绝你可有想法?”这件事没同季长安商量,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作何感想,万一他心里是支持二皇兄的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利用我都无所谓!只是别将我爹牵扯进来!”季长安知道这是个圈套,她心甘情愿的跳进去不过她不想让季侯担心。 “那是自然!”陆微伊不知道季长安心中是如何想的,他为何心甘情愿的被利用?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到书房找我。”季长安拿着折扇离开了,留下一句不亲不淡的话。 她想做什么,她当然要那皇位,不过她不是为了权,她只是想抗争,想要反抗一下。只是这等反抗不是征服就是被它所覆灭。 二皇子陆星峰离开不久,就有消息传到了大皇子陆星泽的耳里。 “启禀王爷,据探子说太子殿下前往季侯府高兴而归,像是得了什么东西!” “那到底是得了东西,还是拉拢了平乐王和季侯爷?”被称为王爷的人,右手握紧了拳头,随后摊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回王爷,探子说什么也没听到,只是从三公主手里接过了一个锦囊就匆匆离开。”身着护卫服饰的男子硬着头皮解释。 “锦囊?还不快去打听那锦囊里装的是什么?以及时刻注意太子动向!”陆微伊但愿你没有投靠陆星峰,不然本王宁愿毁了你。 陆星泽的生母本身皇后身边的丫鬟,奈何生下陆星泽后就被皇后残忍杀害,贵为大皇子但出生低微,于三年前被皇帝封了宣王。 陆星泽又想起前些日子,陆微伊大婚自己大病未曾参加婚宴,想了想叫了一声刚要离开的护卫,“去把九皇子叫来。” “是王爷!” 他与陆微伊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至少比陆星峰的关系好太多了,小时候他还抱过陆微伊,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妹妹,只是后来…… 没一会九皇子就来了宣王府,昨日他才回到京都还没来得及拜访大皇兄,正想着过几日登门。就在刚刚他接到宣王府的人说大皇兄邀他一叙,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 “大皇兄叫九弟来,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吗?”九皇子年纪还有些小只有十六岁,刚从战场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向陆星泽。 第十章 兄妹间的叙旧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父皇才传了圣旨,我可是快马加鞭的赶路,没想到还是没赶上。”九皇子垂头丧气的开口。 “刚好我要去季侯府,你要去见见你三皇姐吗?” “好,那就谢谢大皇兄了!”九皇子爽朗的开口,还有些不好意思。 “来人,送一封拜帖给季侯府,交于三公主。” “是,属下明白。” 陆星泽让陆星宇稍等一会自己去换身衣服。 约莫一刻钟左右,陆星泽才出来。陆星宇赶紧起身与陆星泽并排着走在一起,向季侯府走去,两兄弟说着塞外的境况。陆星宇更是说的唾沫横飞。 “公主,宣王带着九皇子来访!”雪儿将手中的拜帖交给陆微伊。 陆微伊看了眼,就将拜帖放了回去,只丢下一句:“待会将人带到后院。” 拜帖能写什么,不过是借着前些日子没来婚宴为缘由,探探今日二皇兄来府中的口风。他倒是比陆星峰聪明,知道递拜帖,更是知道带上多年未见的九皇弟,让外看起来更是叙情谊的罢了。 陆微伊坐在后院把玩着茶杯,她倒要看看她大皇兄的本领。 “宣王爷,九皇子,公主就在前面的院子里等你们,奴婢就先行告退了。”雪儿指了指前面的院子。 陆星泽发出一个鼻音嗯了一下,表示雪儿可以退下了。 陆星宇率先看见院子里坐着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陆微伊有些委屈的开口,“三皇姐,星宇好久没见你了。” “许久没见,星宇长大了?”陆微伊摸了摸陆星宇的脑袋安慰着,然后松开抱着的陆星宇。 “恭喜三皇妹,觅得如意郎君!”见两人拥抱着,陆星泽对着陆微伊恭贺道,“前些日子大皇兄染了病,没能参加三皇妹的大婚莫要怪罪,这夜明珠是你大皇嫂准备的,新婚快乐。” 看了眼陆星泽手里的夜明珠,陆微伊高兴的收下,“大皇嫂怎么没来?”左右看看也没见大皇嫂。 “她今日回了府,便差我一定要带上,大婚日子没来已经怪罪我了。”陆星泽在一旁解释。 “大皇兄最近身子可好?”陆微伊关心的问道,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 “好多了!劳烦三皇妹挂心了。” “啊!三皇姐我忘了给你准备新婚礼物了?”陆星宇一见陆星泽送了礼,更加不好意思的看着陆微伊。 他不仅没赶上婚宴,还没准备礼物真是失策。 “星宇来了就是给三皇姐最大的礼物了!” 陆星宇傻里傻气的嘿嘿笑了几声。 “怎么没见平乐王?”陆星泽看了四周也不见季长安,好奇的问道。 “夫君他巳时招待了下二皇兄,随后身体不适就去休息了,大皇兄勿怪。” “哪里哪里,平乐王的身体最重要,再说了今日我们本来就是来叙旧。之前你啊一直身居皇宫出宫不易,九皇弟又常年在塞外,难得一聚。” “大皇兄说的是!” “这么多年还是没变,还喜欢喝贡茶呢?” “是啊,大皇兄还记得呢?” “当年我不小心打翻你一壶茶,你可是拉着你四弟让他莫要与我讲话,这是可有印象。”陆星泽回忆道。 “大皇兄还记得呢?不过那时候小,不懂事不懂事!”陆微伊摆摆手。 连着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派和乐,就如外人所看见一般他们是在叙兄妹情谊。 中途陆星宇可能有些无聊,闲的发昏就想着在季侯府走走,陆微伊只好叫人带着陆星宇。 陆星宇走后,陆星泽和陆微伊的话就少了,刚刚谁都知道是在敷衍对方做戏给陆星宇看。 “大皇兄来季侯府,怕不是真的找我叙旧吧!”陆微伊冷声开口。 陆星泽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他这三皇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可惜女子不得干政,不然一定能成大事。 “三皇妹,既然明明知道我不是来叙旧,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陆星泽笑着开口,两人看着针锋相对可是不见硝烟。 “你想的没错,今日二皇兄来找我和你此行的目的一样,可是我的答案也是一样,我夫君久病不愈爱莫能助,毕竟出嫁从夫。”陆微伊冷着一张脸,坦然的回绝。 “三皇妹说的是,是大皇兄欠考虑了!”陆星泽表示歉意。 “三皇妹往后虽不能帮助大皇兄,不过有人托我送大皇兄一个锦囊说是能解大皇兄的燃眉之急。”陆微伊用坚毅的眸子看着陆星泽。 “哦?”陆星泽发出疑问。 陆微伊不慌不忙的从衣袖中拿出锦囊递给陆星泽,陆星泽还是有些风度道了声谢谢。陆微伊笑了笑表示没什么。 陆星泽手紧紧的握着锦囊,他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让之前的陆星峰那么高兴,心里急的痒痒,可是他的教养不容许他做出无理的事。 “大皇兄不打开看看?”果然陆星泽比那陆星峰有脑子多了! 陆星泽到底还是打开了锦囊,里面同样装着一张字条。最后陆星泽与先前陆星峰的表情一摸一样有过之无不及。 “三皇妹可知送你这锦囊之人在哪?”问了同样的话,看来这锦囊的东西对他们很重要呢! “抱歉啊,大皇兄三皇妹我确实不知道,只是听他说有缘会见面。”陆微伊难为的开口。 “是大皇兄太着急了,吓着三皇妹了。”陆星泽整理了下表情,让自己恢复如常,刚刚是自己失礼了,心里暗自责怪。 “怎么会,大皇兄仪表堂堂怎么可能吓着三皇妹,大皇兄莫要多想了!喝茶!” 陆星泽低头喝了一口茶,观察着陆微伊的动作表情,只见她还是先前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就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去府上接你大皇嫂就不打扰了,改日大皇兄在携你皇嫂前来拜访。”陆星泽又坐了一会,看了看时辰准备离开。 “那感情好,到时候三皇妹一定备好佳肴美酒欢迎大皇兄和大皇嫂。”陆微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准备相送。 “大皇兄是要离开了吗?”刚好逛完季侯府的陆星宇也回来了。 “对,还要去接你大皇嫂所以要走了。” “大皇嫂真幸福!”陆星宇感叹一声,随即对着陆微伊笑了笑,“那三皇姐,星宇也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你和三皇姐夫。” “好!”陆微伊无奈的应下,这孩子可真是…… 第十一章博弈的开始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这时,拿着锦囊回到东宫的陆星峰,急忙召唤来自己的老师柳江,两人看着纸条激动万分,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纸条上不过写了一句话,徐州知府刘广贪赃枉法。 柳江看着纸条疑惑了一会,这确实是当前时机的突破口,当今皇帝三年前封太子的同时封了大皇子为宣王,目的嘛显而易见,不过是想看这两人相互牵制,如今宣王在朝中的势力极为庞大。 有个户部尚书的岳父,还有个掌握兵权的九皇子。 如果这纸条所说皆是真的,既能在徐州要地安排上自己的人,又能打击到大皇子。 刘广虽不是陆星泽的左膀右臂,但也是不可估量的人,最近陆星泽更是谏言,想让刘广高升。 这不送上门的好机会,刘广事件后,皇帝更是不会对大皇子有好脸色。 太子立功,皇帝想必也会另眼相待。 “殿下,这纸条从何而来!” “偶然下得到的。”陆星峰不敢说这是陆微伊帮他人带的。 刘广的这件事,柳江还是有些迟疑,他盯大皇子的人也有些时日了,没见着这纸条上所说的。 不过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件事,下官会派人去调查。”柳江捏着纸条一脸严肃的开口。 太子与大皇子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已有些时日了,如今该给宣王一个下马威了。 “那就麻烦左相大人了!”陆星峰谦虚的回应,转过身子不在看着柳江。 他还要找个大夫,不一定非要名医至少不能让陆微伊识破,毕竟泼出去的水难收回,更不能上陆微伊小看了,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不守承诺的人。 左相吩咐自己的人去暗中调查刘广的事情。然而太子的人分成了两路,一路人马寻医,一路人马暗中打听陆微伊说的人。 陆星峰调查陆星泽,还在暗自得意时,未曾想过自己的也成了别人眼中羊羔。 送走了宣王和九皇子的陆微伊,踱步在自己小院里。看着季长安紧闭的房间,有些担心这人都进去大半天了这么也不见丝毫的动静。 其实,陆微伊不知道的是,季长安根本不在房间里,早早就从后面遛了出去。 就在刚刚季夫人已派人来叫她与季长安去前厅用膳。可是她与季长安不熟又不想贸然打扰。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心里给自己打气,就想着自己好心叫他用膳,怕他饿着。 做好心理建设的陆微伊,半刻不敢停留,正要敲季长安的房门时,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举在半空中的手,使得陆微伊有些尴尬,微微的低下头。 季长安伸了伸懒腰,看着垂首的人,“公主找我有事?” “婆婆差人来叫我们去前厅用膳。”陆微伊如实回答。 “下次这种小事,吩咐丫鬟来做就行。公主金枝玉叶不必亲自动手。”季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今天出去一时忘了时间回来的有些晚。 陆微伊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命白了。 两人向着前厅走去,只是两人都沉默的不行。让身后的雪儿有些看不懂,她家公主和王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死活不嫁季长安,怎么现在倒是喜欢上这种生活了?所以她家公主是魔障了?还是季长安用了什么法术。 雪儿在一旁胡思乱想着。 用完膳后,季侯爷只是叮嘱了季长安几句,可能是念着季长安的身子,也不多说。 随后两人漫步在后院里,两人悄无声息的坐着赏月?这种感觉让陆微伊觉得有些怪,之前从未有过,但是至少她不讨厌。 明明之前她知道自己要嫁给眼前的人时,恨不得去死。什么时候对这人有了新的看法? 是在新婚之夜他答应自己无理要求时?还是事事顺着自己时?还是被众皇子为难时的解围?连陆微伊自己也不清楚。 如今两人还能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看月亮,若是以后她的事情败露,她是否护着眼前人的周全? 这一刻陆微伊恐慌了,她知道她要做的是不是正确的了!她怕以后季长安死的不明不白,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 她的背后不像太子与大皇子有人支持,她是孤军作战,失败却要整个季侯府承担。她心里有些害怕了。 不知不觉中,眼角就有泪流了下来,时刻注意着的季长安慌了神,不是赏月赏的好好的,自己也没碰她这人怎么就哭了。 “公主,你还好吗?”季长安帮她擦去泪水,急急的问着,脸色一片焦急。 两人四目相对,陆微伊瞧着季长安的脸,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干嘛这么紧张呀!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怕!”陆微伊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 “那就不要去想!”季长安试图安慰她。 陆微伊更加不好意思了。扭过脸不去看季长安的脸。 闭上双眼,陆微伊眼里的少年郎顷刻间变得血肉模糊起来,陆微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见陆微伊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有些觉得严重了,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旧病? “季长安,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得病?”陆微伊靠近季长安的耳朵问道,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 “我?”季长安有些郁闷,刚刚不是她流泪,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了? “对!” “既然你想知道,去房间里说吧!这外面不适合交谈。”陆微伊一脸认真,季长安不好在打诨。他心里想公主这么问一定与她刚刚的不好的心情有关。 两人回了房间,陆微伊不在开口,她在等季长安给她答案,季长安则是在思量如何开口。 过了良久,季长安微微张开嘴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娶的媳妇不能瞒,“在下并未得病,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装病不过是有人想要谋害我罢了,就如你今天所见季侯府里布满了各个势力的眼线,唯独你现在居住的这个后院是安全的,所以公主能明白吗?就算不能明白,在下也恳求公主帮在下藏好这个秘密。” 季长安说的无轻重,可陆微伊却听的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吗? 第十二章博弈的进行时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我有话想告诉你。”陆微伊想了良久还是觉得如实相告。她不想以后季长安死的不明白的。 就算季长安知道了她的目的又如何?就算他告诉父皇又如何?她宁愿惨死也不想背负无辜的性命。 陆微伊咬着嘴唇,内心交织着,“我在谋划一件事,如果失败你我连同季侯府可能都要命丧黄泉。”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让我们成为冤魂岂不更好。” “我不想你们死的不明不白,我知道这件事很大逆不道,可是我想反抗,我想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陆微伊哑着声音,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有些无奈!但是她的反抗是真的。 “是想要夺权吗?”望着点燃的灯,季长安悠悠开口。 “是!”顺着季长安的眸光,陆微伊不卑不亢的回应,“如果失败了,我会帮你以及季侯府的人出逃。” “当真要这样吗?” “是!”陆微伊回答不变,从她嫁过来那天起,就把这个当成了活下去的目的。 “好,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夺权,你我已是夫妻,我自然是不会让你独自犯险,如有失败的那一天我也会将活着的希望给你。”季长安看着陆微伊的脸笑了,这张脸还真是让人喜欢啊。 陆微伊一并将分别赠予宣王和太子锦囊的事,告诉了季长安。这人甘愿陪着自己冒险她也不想有所隐瞒。 她不再是孤军一人,她也有了后盾。 两人商讨了许久,直到后半夜陆微伊困意袭来,季长安才起身离去。 陆微伊本想着两人已决定同生共死了,今日就留他过夜,没想到那人还真是有骨气。 大皇子拿了锦囊虽没有像太子一样着急查证,可是他嘴角的笑容却不曾停下,想要搬到太子就这一个人万万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送他锦囊的人,那人知道那么多内幕,搬到一个何其的容易。得到那人就能事半功倍。 派出去的人,找了数天也没有半点消息。难道真的如陆微伊所说,只能有缘才会出来相见吗? 锦囊?陆星峰也得到过锦囊?难道那个神秘人是想要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 锦囊、纸条、案子、陆星峰、找不到神秘人、有缘会相见!除非他是真的要看见两人的能力,二选一! 想明白的陆星泽,吩咐自己的手下暗中去查纸条上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太子发现半点踪迹。 起了一个大早的陆微伊神清气爽,只从那天晚上与季长安交谈过后,两人便一起商量着,暂时按兵不动。 因为陆微伊现在没有任何的势力,且不可暴露异心,只有让宣王和太子相争,才能让陆微伊有机可乘。 “公主,在季侯府待得可还习惯?”季长安看着一天到晚都在季侯府的陆微伊有些心疼,这人从小就在皇宫生活,如今嫁到了季侯爷也不见得天天出去! “无碍,你我既是夫妻,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必称呼我为公主,叫我仁月就好!”每次听到季长安称呼她为公主时,感觉两人很生疏。 “改日就搬离季侯府,迁居平乐王府吧!”平乐王府早已修建好了,只是之前觉得没必要搬离。 “平乐王府?”陆微伊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搬进去。 “眼下季侯府里的眼线众多,不太适合施展计划。搬进平乐王府,就能用借口将那些眼线撤掉。” “那好!” “听说过些日子,泗阳郡主回来京都,你们是好姐妹可以好好的聊一聊!”季长安想起前些日子季长枫告诉她的话。 陆微伊还小的时候就和泗阳郡主交好,可惜早些年前泗阳郡主就和她的父王前往封地生活,如今皇帝召见泗阳郡主可能是有赐婚的意思。 “泗阳郡主要来京都?”陆微伊有些惊讶,她怎么不知道。季长安怎么会知道她与泗阳交好。 “对。”看着一脸毫不知情的陆微伊,季长安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会帮你,不知道你的弟弟可也有这份心。 众皇子相争,不知道陆星泉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陆星泉也有这份心,那岂不是他们姐弟俩就会兵戎相见。 到时候陆微伊会怎么选择? 陆微伊听了也是一愣神,她怎么就忘了她的亲弟弟陆星泉,虽然他喜欢游山玩水,也表现的对权力不感兴趣,可是这一切都是伪装呢? “你们姐弟俩的关系从小就好,我希望你可以问清楚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会问明白的!” “仁月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季长安像个孩子一样牵起陆微伊的手,准备向府外走去。 “怎么想着出去?” “闲着也是闲着,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出去?今天带你好好走走。” “也好。” 季长安叫来奴仆,他在外的形象可是一傻子,奴仆在才能保证自己和仁月的安全。 “告诉我娘,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季长安叫来一个丫鬟吩咐下去。 待到吩咐好了以后,季长安才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才出府就遇见回来的季长枫,自大婚后,他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季长枫了。 两人攀谈了一会,季长安知道季长枫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做只好也叫上。一行人去了集市。 季长安走在前方,陆微伊就走在他的右边,季长枫走在他的左边。偶尔路过买吃的地方季长安会停下脚步,他可没忘记自己此刻是个傻子。 刚开始陆微伊还是一知半解,随后就反应过来,从雪儿那拿来银钱帮季长安付钱,季长安傻笑着的收下。 一路上,季长安都无时无刻的对着陆微伊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陆微伊的脸有些微红。 陆微伊被围观的没了逛下去的心思,眼看也到了午时,大家也有些饿了,扯了扯季长安的衣袖。季长安瞬间明白,嚷嚷着饿了说要吃饭。 季长枫才选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还没走进去,陆微伊就被一个喝醉了的人拦了下来。季长安蹙了蹙眉,还没开口训斥。 就见那人大大咧咧的开口,“小美人长得如此标致,不如从了我做本公子的小妾,保准吃香的喝辣的。”满嘴都是酒味,时不时还打酒嗝,对陆微伊也是拉拉扯扯不像话。 听完那人的满嘴胡话,陆微伊脸色铁青。 第十三章 狗胆包天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微伊今日头饰已经妇人的头饰,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小美人,思考的怎么样?”见陆微伊久久不回话,那醉酒男子有些急了。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无礼。”雪儿见男子死不放手,大声怒斥,“来人,还不将这无赖拉开。” 季长安转了转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一旁看着,好似这一切都不管他的事,此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插手,朝着季长枫给了一个暗示。 “你们什么人,敢动我们家世子。”醉酒男子被陆微伊的护卫扔到地上。 “我还不知谁家的世子敢娶我当小妾?”陆微伊黑着一张脸,冷冷地开口。 “我家公子可是安国侯的世子沈之,娶你当小妾也是看的起你!”那世子的小厮,高傲的不行令人生厌,还真是狗仗人势。 “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如何?”沈之被家丁扶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陆微伊的眼前,无耻的开口。 “大胆沈之你竟敢调戏皇亲,你可知罪!”一旁看戏的季长枫,突然间的怒吼。 吓了沈之一跳,让沈之有些不满,指着季长枫非要让他道歉。 关于这沈之的传闻,季长枫也听闻过一些,不过是是个好色之徒,仗着自己是安国侯的世子,在这京都无法无天。 “谁调戏皇亲了,本世子只是看上这小美人了,你是谁?来人给我将此人抓起来将嘴堵上送衙门。”见有人阻拦自己找小美人,沈之的酒意未醒,整个人对着陆微伊冒绿光。 呜呜呜的声音,从季长枫的嘴里穿出来,让沈之有些心烦,顺带踢了一脚,“小美人,你先在这里等等本公子,待我将此人送去衙门。”叫了些家丁看着陆微伊。 陆微伊刚想出声说出自己的身份,却见季长安快速的摇了摇头,只好咬着嘴唇忍受着。等到沈之走后,季长安看着满眼通红的陆微伊,有些心疼。 最后几人还是进了酒楼用餐,只是少了季长枫。 这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被如此无理对待过吧。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身份?” “我怀疑沈之的背后有人!等用完膳之后你再去衙门亮出身份。”季长安解释道,然后恢复成一个傻子模样。 陆微伊点了点头。 等用完了午膳,陆微伊带着季长安走出酒楼,沈之的家丁赶忙上前,“这位小姐,我家世子让在此处等他。” “放肆。”陆微伊薄唇轻启,只吐出二字。那些家丁就被陆微伊的护卫干倒在地。 之前是季长枫给了指示不许动手,他们才一直忍耐。 收拾完家丁后,陆微伊才向衙门走去。他倒要看看,衙门的大人究竟会如何处置季长枫。 还没走进衙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呐喊,陆微伊有些着急,连令牌都没来的急出示就进去了。 “小美人,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来找我了?”沈之听见想动,转过头看见是陆微伊时,眼睛都亮了。也不管这是在公堂上了,直接调戏。 “张大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本宫?”陆微伊看也不看沈之一眼,直视着公堂上的张显生。 张大人刚要呵斥,抬起头看见来人时,赶紧扶住自己的乌纱帽,迅速起身向着堂下跑去直接跪下去,鬓角不停的有汗水溢出,“下官不知三公主驾到,还请恕罪!” 先是安国侯的世子说是抓了一个小贼需要审理,他为了示好打了小贼二十大板,如今公主来了,莫不是为了什么事? 这沈之为何要称三公主为小美人?三公主不是嫁给我了季侯府的长子吗?不好好在侯府待着,来衙门做什么?张显生的内心世界可真的是丰富。 “哦?张大人居然不知道本公主要做什么?那本公主就告诉你,本公主是来要人的!” “这衙门里怎么可能有公主要的人?”张显生听见要人,更是赔笑着,连着汗水接着冒。 “哦,本宫的小叔子前脚进了你衙门,你后脚就说没这个人?” 站在一旁的沈之听见张显生称呼眼前人为公主,顿时酒也醒了不少,知道自己惹了祸,在一边不敢说话,尽量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本官这里确实没有公主的人?” “哦,怎么说来张大人是要与沈世子同流合污要包庇沈世子了?可能世子的身份要重一些,就不知道季侯府的二公子在衙门不见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张显生一听公主要的人居然是季侯爷的二公子,都快要哭了,他也没见过啊,在这衙门他从哪里去变一个季二少爷。 “大人,二十大板已经杖刑完毕。”衙役拖着季长枫将他扔在地上。 “张大人,这衙门不是没有季二公子的踪影吗?那么此刻在这公堂上奄奄一息的人是谁?”瞧着季长枫受伤,陆微伊有些后悔没早些敢来。 “此人不是季二公子,是一个小贼。” “大胆,季长枫乃是平乐王的亲弟弟,季侯府的二公子,你居然说他是小贼。”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张大人,这件事你留着想皇上解释吧!”陆微伊生气的不行,“来人将张大人与沈之关进大牢,关押候审。” “是,公主!” 陆微伊让人找来一辆马车,再叫来家丁将季长枫抬上马车。陆微伊为了避嫌与季长安乘了后面的马车。 到了侯府,季长枫也是有人抬下马车,陆微伊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去,“这件事让长枫受委屈了。” “公主,这件事不值一提,再说这事是我大哥让我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沈之这小子这么狠毒。” “你好好养伤,本宫先谢谢了!”见季长枫这么说,陆微伊放了心,就怕这件事让季长枫落下什么后遗症,那她岂不是成了季侯府的罪人了。 用完膳的时候,季侯爷不见季长枫来,差人去唤被季长安制止了,并将今天的经过告知了侯爷。 一听先是公主遭调戏,后是自家儿子被当作小贼还挨了板子,季侯爷一口气没咽下去,气的怒拍桌子。气的脸色铁青,说着明天早上上朝一定要参那安国侯教子无方一本。 第十四章 博弈进行时(二)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爹,明日你在朝堂上千万别参安国侯,如今形势紧张,稍稍走错一步路就会被他人利用。”季长安见自己的爹明日要状告安国侯有些急了。 不是她不想参那安国侯,而是不能。如今安国侯已经站在太子一党,如果季侯爷状告,就被迫的与宣王站了队。 季侯府向来是不参与党派之争的,公主的委屈她季长安定要讨回来,只是不适合季侯爷乃至季侯府出面。 最好是皇家提出,才能让皇上重视,让两党明白季侯府是真的的不站队。 “为何?季侯府向来堂堂正正,何时如此委屈过?”季侯爷还是咽不下那口恶气。安国侯竟然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 “爹,稍安勿躁!明着咱们不敢来,暗着你还不相信我?”季长安对着自己的爹挤眉弄眼的。 季侯爷连着哈哈大笑起来! “过些日子,我与仁月便要迁居平乐王府,爹行事一定要万分谨慎。”季长安迟疑了片刻后开口。 季夫人一听,忙着放下筷子,有些不舍的看着季长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最后掩面拭泪化作一丝长叹,因为她知道如今在这侯府已然不安全了。 季侯爷听完也是一愣,随即想想也该是如此。但愿出了这侯府能让她一世安宁。 “也好,那这些日子就多陪陪你娘亲说说话。” “孩儿明白。” 晚膳期间,季长安说完话之后几人的兴致皆不是很高,仁月有些自责,她总觉得是自己让这侯府不安宁了。 季长安拉着仁月进了书房,左右张望一番,发现没人才将书房的门关上。凝视着陆微伊,她知道这人又开始多想了。 可是她如果一直如此多愁善感,以后真是登上了皇位,正能让百官服众。 “仁月,你真的确定了要走这条路吗?”季长安还是忍不住的多问了一句,这并不怪季长安只是仁月太懦弱了,她的的顾虑太多了。 陆微伊不明白,明明前些日子她已经回答过了,季长安又问起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季长安的眼睛时异常的坚定。 她想起来今日的委屈,想到了天天一个安国侯世子也敢调戏她,与季长安对视时,眼里终于了凶狠,“本公主,确定以及肯定要走这条路,还请平乐王以后莫要再问这句话。” 季长安吐出一口气,她的眼里终于不再是顾虑重重,“是长安逾矩了。” 仁月始终没有说话,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季长安,来这书房绝不是就为了这一句话,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才让季长安刚刚如此小心翼翼的。 虽然仁月的脸色一脸疑惑,可是不迟迟开口询问,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季长安自己说。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书房中的隔间传来响动,将仁月吓了一跳,还好皇家的教养让她没有大喊大叫。 只是看着从黑暗中走来一个人影,仁月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的往季长安身旁了移了移,季长安见状忍着笑意。 “属下,参见王爷!”来人抱拳单膝下跪。 仁月此刻才知道,这人不是刺客是季长安的手下,使自己出了丑,仁月有些脸红。 “说说吧,调查的如何?” “回王爷,安国侯与太子一党交好,今日遇见实属偶遇,只是……”手下看了一眼公主,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仁月见那个人有顾虑,可能是关乎到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时,季长安开口了,“说下去。” “安国侯世子沈之遇上公主皆是有人指引,据我们所调查的,背后指引的人是宣王殿下。目的是迫使季侯府站队,其次刺探王爷是否真病。”那人说完头埋的很低,不敢看坐着的两人。 仁月转过头看着季长安,果然和季长安在晚膳上对着季侯爷说的不差。 她不明白,她与宣王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还是兄妹啊,他怎么可以引导他人来调戏自己的妹妹,只是因为帮助自己多一个势力吗?她把陆星泽当作哥哥,他却如此回报自己。 皇权之下果然是没有亲情的,仁月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任由泪水从眼睛里落下来。 不曾去拭擦半晌才睁开眼,眼里全是狠辣。她绝不会任由她的皇兄们欺负,她会一一的还回去。 以及那自作主张令人生厌的父皇,他们都不值得她心软去原谅。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顺便看着宣王以及太子的动静!”季长安嘱托道。 知道宣王是背后主使时,没有半点惊讶,她早就知道太子与安国侯同气连枝了,不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宣王嘛!栽赃嫁祸这种事情做得不少,使用起来绝对是得心应手。 那人走后仁月的心情还是有些差,很久也没缓过来,季长安必须要让仁月明白,皇权之下是没有情谊的。 最不能让仁月接受的是,她已经是女子了,不具备与他们争夺皇权的资格情况下,她的大皇兄居然还在试探她!一抹苦笑出现在仁月的脸上。 更让她明白了,宣王容不下她,不会念及她是女子就手下留情,宣王的狠是她不能及的,她若想登顶就必须比宣王更狠才可以。 “仁月,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吗?” “本公主自然是明白,既然宣王看不惯本公主,那么本公主自然送他一份大礼。”仁月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说完。 “仁月,你此刻应该做的就是书信一封给四皇子,让他明日在朝堂上为你鸣不平。”季长安给仁月提了一个建议。 如果他猜的不错,明日没人说这件事,宣王也不会让它过去,他会借机参奏安国侯,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再趁势拦下这差事调查张显生,给仁月一个交代,从而让皇上另眼相待。 对内可是手足情深。真是当仁月是一颗棋子呢?如意算盘打的再好,都不如巧借东风。这就要看陆星泉在心里把仁月当没当姐姐了?以及是否真的对这皇位不感兴趣。 四皇子接下这个事,就代表着不参与太子和宣王的党派,只是对姐姐被欺负的不满。同时得罪两位皇子,足以表明对皇位的兴趣不大。 否则过早出头只有死路一条。仁月当即明白季长安的意思,写了封信给四皇子,但愿他是真的在乎她这个姐姐,不然她以后也不知道如何面对陆星泉。 第十五章 博弈进行时(三)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季长安派了最信任的护卫宁泽去送信,重点叮嘱务必交到陆星泉手中。宁泽拿捏着手中的信,有些踌躇她的本意并不想去送信,她的职责就是贴身保护季长安。 她两次出任务都遇上了季长安遇刺,她有些不放心了。季长安明白宁泽的担心,可还是将信交给了宁泽去送,这侯府她只相信宁泽的武艺。 宁泽沉默半响,最终还是消失在黑夜之中。季长安转身就瞧着身后的陆微伊什么也没说,就回房间了。 深夜皇宫中,皇帝批阅完奏折后,召来自己的心腹魏然。 皇帝揉搓着太阳穴一副随意的样子,“魏然,太子最近表现的如何?” 魏然弯着身子,低着脑袋回应道:“太子殿下在东宫的表现良好,没有犯错皇上可以放宽心。” 皇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宣王最近可好?” “回皇上。宣王最近去了季侯府看了看仁月公主,随后派出了一路人马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成器的东西。”听完魏然的话,皇帝低骂一声也没放在心上,“仁月在侯府可有得罪侯府一家?” “听闻,仁月公主对平乐王虽有怨言,但没有出格的举动。”魏然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朕让仁月嫁给季长安是委屈了些,如今朕也给她夫君封了王,她也应该知足了,在这后宫皇后一手遮天,朕就算独宠她母妃,往后也护不了她的安全。”皇帝有些无奈的说道,“朕虽贵为天子,奈何手中没什么实权,朝堂之上左相处处与朕作对,就连这后宫朕也做不了算,就连朕最疼爱的女儿也钦慕左相之子。” 魏然听后整个人大惊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说的话已经算是皇帝的隐私了,“仁月公主以后会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大顺也会随着皇上的治理越来越好。” “就你最后说漂亮话了。”皇帝感叹一声。 “夜深了,奴才伺候皇上歇息吧!” 皇帝没在说什么,只是起身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今夜看来是不会去妃嫔那里了,魏然连忙跟上。 翌日,四皇子难得起了个早。自从昨夜收到那封姐姐的信件,整个人都气的不行。平日里他都不用上朝的,如今姐姐受辱他一定要让父皇做主。 他穿了一身朝服向宫里走去。刚进宫门就看见他大皇兄与几位大臣在哪里说些什么。他也不想去应付,急匆匆的离去。 倒是一旁的官员瞧见了,朝着大皇子说到:“四皇子今日怎会急匆匆的来早朝,平日里不是不来吗?” 大皇子心里一惊,四皇弟从来不参与朝政,莫不是今日来坏事的。 还不容大皇子细想,就听一旁的人说早朝要开始了。整了整衣冠才向金銮殿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里的人齐齐下跪高呼着。 皇帝摆了一下衣袖,“平身!” “谢皇上!” “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儿臣……” “儿臣有事启奏!”还未等太子说完就被四皇子打断了。 太子和四皇子齐齐出列,垂手而立的四皇子不卑不亢的看着龙椅的的人。 皇帝细看了一眼大殿的人,才发现许久不上朝的四皇子今日居然上朝了,还有事启奏,还真是一件喜事。 “泉儿何事启奏!”皇帝并没有批评他为何打断太子说话。 “回父皇,昨日夜里儿臣听闻了一件关于皇家的丑事。”陆星泉没有说出昨夜姐姐的来信。 皇帝眼皮一跳来了兴趣,“什么丑事让泉儿如此动怒,让不愿上朝的泉儿跑到朝政前来说。” “回父皇,昨日京都集市上,沈国侯世子当众出言要让儿臣的皇姐嫁于他做小妾!”陆星泉当即死死的盯着安国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甚至利用安国侯世子的身份向京都衙门的人施压,将季侯爷家的二公子打了一顿!” 皇帝一听大怒,一声怒吼“大胆!”大殿的人齐齐下跪大气不敢出,“臣等惶恐!” “安国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的女儿给你家世子做小妾,怎么要不要朕将这皇位也让给你沈家来做?”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呐!”安国侯看着龙颜大怒,直呼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朕给你了安国侯,为的是让你安国利民,你到好仗着朕给你的权势让你狐假虎威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臣子,“安国侯养子不教削其爵位发配西北为奴,其子当众调戏皇室殴打皇亲国戚迫使皇家颜面无存,午门斩立决以儆效尤!” 安国侯听完绝望的抬起头,一脸颓势的跪坐在地上。 就连刚刚要说话的太子,此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垂在腰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安国侯可是他的一门大将,就这样没了。 他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怪不得旁人,早前他也提醒过安国侯让他儿子收敛一点,没想到会变本加厉居然调戏皇室,真是让人难堪又头大。 “昨日仁月受辱,赐龙凤白玉簪,见此物如同见朕与皇后,赏绫罗绸缎百匹,黄金白银万两;季候次子季长枫无辜受刑,赏黄金白银万两。” “老臣替儿谢过皇上!”季候赶紧谢恩。 “泉儿可曾满意?” “儿臣替姐姐谢过父皇。” “太子可还有事启奏?”气急的皇上早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太子。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安国侯就是他的人,昨日夜里魏然还同他说,太子表现良好,让他放宽心。若真是这样,太子身边到底招揽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怎么敢把这个国家交给他。 “儿臣……儿臣……”太子见自己父皇的脸色不好,早就被吓的不行,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 “有事就说,害怕朕吃了你不成。”见太子懦弱的性子,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 “昨日永陵县有妇人来向儿臣告御状,此事重大儿臣不敢私自定夺,还请父皇为妇人主持公道。” “哦?还有这事?那告御状的人呢?”皇帝斜了一眼太子,有人告御状就说明君不达民意,他今日倒是要好好瞧瞧。 “回父皇,儿臣让她们在殿外等候。” “宣!” “宣永陵县民妇觐见” “民妇王以莲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朕听闻太子说你要告御状?” “是,民妇要告永陵县知县刘章贪赃枉法。这是民妇的状纸。” 太监魏然将王以莲手中的状纸接过,呈交给皇帝。 此状纸尤为特殊,它一张白手绢,上面的字通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看内容。皇帝变大怒,直呼“大胆!” “吏部尚书何在!” 吏部尚书一听皇上念及他的名字,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微臣在!” “这就是你给朕选拔的好官员?啊!你看看这知县刘章干了什么事,徐州乃是要塞,永陵县更是重中之重,生而为臣不能替百姓鸣冤,不能替朕分忧,尽想着收刮民脂民膏!” “微臣惶恐,还请皇上息怒!” 第十六章 大怒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息怒,选拔的官员出了错,你吏部尚书就是最大错,百姓只会说朕出了错,我看你这吏部尚书是当的太久了,我年年都在告诉你们时时刻刻的了解民意,你们就是这样给朕办事的?你是在敷衍百姓还是敷衍朕,你要是不想当这个吏部尚书你可以请辞。”皇帝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选拔官员不当,使得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罚俸禄一年,思来想去朕难以心安,封四皇子陆星泉为钦差大臣吏部尚书段明辉,同民妇王以莲即刻启程前往永陵县调查此事。若此事属实则依法处置,不得徇私舞弊。” “儿臣领旨。” “微臣领旨!”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无事退朝!” “臣等无事启奏,恭送皇上!” 皇帝见无事,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的向殿外走去,一路上难堪的脸色都没有缓过。 相比朝堂的剑拔弩张,平乐王府就欢乐了不少。 今日季长安正式迁入了平乐王府,一个人坐在后院悠闲自得。手里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尝,还没等他尝出个味来。 弟弟季长枫就来了,迈着轻盈的步子一点也看不出昨日里挨了板子。 “长枫给王爷请安!”季长枫对着自己的大哥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仪。 “够了啊,又在打趣大哥,”季长安有些无奈的看着季长枫。 “怎么不见三公主殿下!”季长枫左右望了望也不见陆微伊有些好奇。 “说是有事,出府去了!” “前些时日刺杀的刺客有眉目了!”听闻三公主不在,季长枫才慢悠悠的开口。 季长安挑了挑眉,没有应话,独自端起手中的茶杯轻酌一口。 季长枫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大哥回应,顿时感到这人真是无趣的紧,瞧了眼石桌上的茶壶与茶杯,伸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缓缓开口,“刺杀你的人确实是江湖组织阎王殿的人,不过他们是被人雇佣的,你猜猜是谁?”季长枫对着季长安挤眉弄眼一翻。 一口茶水还没来的急吞咽,就逗的季长安直咳嗽,一下子可把季长枫吓坏了。忙着伸出右手拍了拍季长安的后背。 “还能有谁,不是柳成德吗?”待不在咳嗽后,季长安才开口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早已料到。 “猜对一半,还有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季长枫右手食指左右摇晃一翻,故作深沉。 “另外一人你说来听听!”季长安有些好奇了,居然除了柳成德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季长枫见自家大哥提起兴趣,季长枫做了一个让长安附耳过来的动作。 长安嫌弃的看了一眼季长枫,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个幼稚鬼。季长枫看长安不为所动,只好自己伸长了脖子,凑近自家大哥的耳边,“还有一个就是你家夫人!三公主殿下!” 听完季长安双手一拍桌子,双眉拧成了一股绳,季长枫瞧着自家大哥黑了脸,暗叫不妙,“大哥别生气!你是不知道这京都早就有谣言说三公主与柳成德私定终身了,你是乘人之危。” “此事当真?”季长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堂堂的公主殿下居然也会做这种不齿的事情。 之前还想着她优柔寡断,看来是她多虑了。她帮她夺权,没想到公主居然想要她的命,还真是一个痴情人。 “这件事长枫绝不会欺骗大哥,不过公主当真起了杀心,大哥你这平乐王府不安全啊,要不你还是回季侯府,小弟定会护你周全。”季长枫担心的看着季长安。 季长安拍了拍长枫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无碍!在这王府里她不敢把我怎么样。” “大哥……” “好了,别担心!可要留下来用膳!” “要!” 还不等季长枫多说几句话,季长安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影子。 “主子,二少爷!”来人行了一个礼。 “宁泽何事?” “三公主回府了,季候府暗中的探子已经除掉差不多了。” “知道了,让人准备一下膳食,长枫今日留在王府里用膳。” “属下明白。” 宁泽领了命急匆匆的离开,路中遇见了陆微伊也只是行了一个礼。 左脚才踏进后院,便听见季家两兄弟爽朗的笑声,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将方才买的吃食,送些给王爷。” “奴婢明白!” 嘱咐好了丫鬟,陆微伊才向后院走去,看着季长安眉眼带笑的样子,她微微有些愣神。 “公主回来啦!”季长安拿起桌上的扇子,扇了扇挡住了半张脸。 “长安拜见三公主。”季长枫连忙起身下跪行礼。 “小叔,咱们是一家人不必多礼。”陆微伊扶起季长枫提议道。 “小叔不敢当,三公主唤在下长枫就好。”季长枫双手在胸前前后交叠,微微拱着身子避开了陆微伊的搀扶。 呵,谁跟你是一家人!刺杀大哥的事情还没跟你算呢,就敢在这里乱攀关系。 陆微伊见季长枫避嫌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再开口,既然季长枫想要君臣之别,她如他的意好了。 “方才王爷与长枫交谈什么,一副开怀大笑的样子,让仁月着实羡慕。”过度的安静让陆微伊有些不舒服。 “没说什么,就是今日朝堂之上皇上龙颜大怒,四皇子领了一个好差事。” 陆微伊今日出门,还未来得及打听朝中的事,有些好奇的看向季长安,希望他能告知一二。 季长安本想将这事的利害告知给陆微伊,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人之前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一时间犯了难。 陆微伊见季长安迟疑半天也不开口,心里有些恼怒,这人怎可出尔反尔,“既然王爷不方便说,那仁月先行告退,王爷与长枫好好叙旧。” 季长安还是蹙着眉,摆了摆手没有挽留陆微伊份离开。 见季长安这副模样,陆微伊也不好在热脸贴冷屁股了,急匆匆地离开了。 一旁的季长枫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大哥这骚操作,着实佩服的紧,居然敢给公主摆脸色。 思量半天,季长枫还是给他大哥竖起了大拇指,“对了大哥,泗阳郡主回京大哥怎么看?” “不外乎是为泗阳招婿,实则让其留守京都,交出兵权摆了。” 季长枫诧异的张开礼嘴有些难以置信。 第十七章 质问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莫要大惊小怪,你莫不是爱慕泗阳吧?”见季长枫一脸痴傻的样子,季长安开玩笑的说道。 “没有没有,大哥莫要乱讲坏了女儿家的名声。”季长枫急忙否定。 两人交谈了一会,季长安才唤人去叫陆微伊出来用膳。 陆微伊经过下午被季长安摆脸色的事情,到现在都不好受,一张脸黑的不行,季长安就像一个没事人似的。 倒是饭桌上的季长枫坐立不安,匆忙吃完晚膳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陆微伊见季长枫走了,朝着一旁的雪儿使了一个眼神,雪儿会意招呼一旁奴仆也出了房间。 整个房间走的只剩下陆微伊和季长安两人时,季长安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变化,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陆微伊直接撂下手中的筷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季长安,非要让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今日怎么回事?发这么大脾气?”季长安瞧着陆微伊撂下碗筷,自己也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叹一声,许久才开口。 “呵,我怎么敢对平乐王发脾气,只有平乐王对本宫发脾气。”见季长安反咬一口,陆微伊阴阳怪气的开口。 “本王见你今日心情不好,懒得和你争吵!”季长安起身打算离开。 “季长安你站住,本宫不允许你走!”陆微伊出声阻拦,“你今日把话说明白。” 无端遭受冷暴力,让陆微伊难以接受。明明之前还觉得这人好接触知情达理的,今日一看不过是一介莽撞的武夫。 “那本王就好好问问公主今日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事?”季长安侧着身子毫无波澜的看着陆微伊,就连语气都是无所谓,结果问的话让陆微伊一惊。 “本宫做了什么,何须让你知道!”陆微伊有些虚心的看着季长安,说话的底气也有些不足,继而连忙转移话题,“现在我们在讨论你的问题!” “公主现在你已经嫁给了本王,本王还请你注重你已经是妇人的形象。” 陆微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长安,眼前这人在怀疑她不守妇道,气的大声嚎叫丝毫不顾自己公主的形象,“你居然跟踪本宫?你还怀疑我?” “公主的事本王自然是不敢插手,可如今这京都城谁人不传公主与柳公子私相授受?何须本王跟踪,自然是有人迫不及待。”季长安冷冷的嗤笑一声。 前脚季长枫告诉他,陆微伊和柳成德合谋寓意杀他仅仅是为了逃婚,后脚就有人送来消息说今日陆微伊和柳成德再次相约。 不用说他季长安也知道,这消息无非是柳成德放出来的,只是他不知道陆微伊有没有将他病好的消息说出去。 “本宫已然和你成婚,绝不会做出半点违背妇德的事。”陆微伊虽然气的不轻,但是也明白这件事错在自己。 “若公主实在不想与本王成婚,只需等三年,三年后本王一定双手奉上和离书。”不论有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季长安都是想立刻和离,为了皇家颜面他不能鲁莽。 “我说了我和柳成德没有关系,我只是欣赏他的才华。”陆微伊张了张嘴,焦急的辩解着。 “与我无关!”季长安手握成拳头,拧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醒着,“公主真要是想夺权,就离你那柳公子远一点。” “为何,招揽他不好吗?多一个柳家不是更有把握吗?”陆微伊对季长安的话感到疑惑。 “柳家与本王只能二选一,如果选了柳家你我二人便只是挂名夫妻,井水不犯河水。如若选了本王,本王定当效犬马之劳。”季长安与陆微伊对视,眼里的真切让陆微伊失了神。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柳成德的才华她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季长安这个人她摸不透也不了解,更不知道他会怎么帮助自己。 如果只是嘴上说说谁都会,前些日子为了不连累他,便将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告诉了他,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怕是昏了头。 迟迟不见陆微伊开口,仔细一看这人面露难色,呵!还真的在仔细想呢? 意志不坚定出尔反尔怎能堪当大任,季长安有些失望,“公主慢慢想!本王先行告辞!有了答案公主知乎一声就好!” 还没等陆微伊反应过来,季长安已经离开了房间,再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准备回房间休息时,陆微伊茫然的眸子眨了眨。 今日才搬来平乐王府,她还不知道睡哪个房间!按照平常人家她一定是和季长安入住主院同榻而眠。 可是她俩都没圆过房,更不可能住在一起,又不想去问季长安那个冰块脸,等陆微伊把自己的手指头扣红了时,做足了心理准备去找季长安询问时。 季长安冷着一张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公主日后便住在东厢房主院,本王在侧院!” “知道了!”陆微伊说话很淡,刚刚自己穷迫的一幕一定被那个死冰块看见了丢脸死了。 陆微伊转过身子一人独自懊恼,她不知道的是季长安在她说完这话时人都走没影了,如果知道肯定又会被气的不轻。 季长安一人走过长长的走廊尽头时,如果有人现在一定会看见季长安那略微勾起的嘴角,最后也没掩盖住那淡淡的笑。 她一直都以为公主是一个很严肃且很严厉的人,没想到今日也会看见她那小女人一般的模样。 如果陆微伊选择了柳成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或许他会默默的保护着她的安全,避免她遭受伤害。 哪怕最后陆微伊失败,他也一定能将她救出水火吧!就当自己欺骗她给她的礼物吧! 季长安默默在心里记下一句话:要护陆微伊一世周全哪怕粉身碎骨,这是他季长安欠陆微伊的,也是代价! 自从两人那夜谈话后,两人不在有任何交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陆微伊其实心里很没底,她想要夺权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做?就连之前季长安说的话,现在想起来她还是麻木的不知道选谁! 之前拜访的天机阁阁主也没了动静,她有时在想会不会自己不是这块料,连一个选择都做不了。 她有些伤脑经,整日呆在这王府里都快发霉了。 第十八章 花酒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连着半月过去了,陆微伊看见季长安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故意回避自己。听府里的人说这人白天天未亮就出门,到了日暮时分才回来。 不清楚的还以为这人是出门去…… 容不得陆微伊细想,她在府里恪守妇道,这人居然去找红颜,陆微伊脑海里自动上演了一步大片,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坚决不会让别人给她种草,她一定要去问清楚!之前他居然还因为柳成德的事污蔑她,她也要好好的凶回去!让他下不来台。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雪儿就从房间外走来,在她的耳边轻语道,“公主,王爷回府了!” 雪儿这些天见自己公主闷闷不乐,还以为是王爷没有好好陪伴陆微伊,公主生气了。 所以才会在王爷一回府就前来禀报。 听见季长安回来了,陆微伊两眼放光心里一笑,总算是被我逮着了。 看见陆微伊笑了,雪儿更加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了。 陆微伊提起自己的裙摆向侧院跑去,跑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是公主要有女子礼仪,不可如此的冒失。 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裙摆,漫步前行不可冒冒失失,更不能让季长安察觉。 推开季长安房间的门,左右看了看也不见人有些奇怪。雪儿不是说他已经回府了吗?怎么不见人呢?难道又出去了? 脑子里一堆疑问,也没能影响陆微伊向房间内室走去。 内室与她的房间没什么差别,还没等她仔细考察一番,就看见屏风上的衣物!这人莫不是在沐浴吧! 这人才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沐浴,莫不是才经历了一番翻云覆雨?陆微伊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是真的。 还不等她出声,屏风后人的说话了,“谁?” 季长安之前就听见了开门的动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没想到这贼人居然胆大妄为还敢进内室。要不是自己脱去了衣服,身子是副女子模样,定要亲手宰了这人不可。 “本公主是来问你事情的,可不是偷看你……”确定了屏风后的人就是季长安后,陆微伊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开口。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季长安就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出去!”声音喊着一丝怒意。 季长安一听是陆微伊的声音更加觉得头大,这人半月都不曾来找过他,今日要是看见他真实的模样岂不要大闹一番。 陆微伊见季长安吼她,顿时委屈急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内室。 季长安听见远去的脚步声,知道陆微伊应该是出去了,不敢再有继续沐浴的闲情逸致,出了浴桶!裹上裹胸布穿好里衣。又挑选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刚才的衣服上胭脂味有些重,他不喜欢才会急匆匆的沐浴。 穿好衣服整理一番叹了口气,要去找公主解释一番。 不知道公主会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出了侧院陆微伊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停的耸肩。她就是没打招呼不小心进了他房间,干嘛要凶她,肯定是怕自己发现他找女人所以才会雷霆大怒。 想明白的陆微伊,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人的外表骗了,如今为了外面的野女人居然敢凶堂堂一国的公主。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公主,偷看男子洗澡。虽然这人是自己夫君,更何况自己什么都没见,就莫名其妙的被凶了。 就在陆微伊神人交战时,季长安站在了她眼前。把走神的陆微伊吓了一跳。不过陆微伊很快就调整过来,装作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公主来我房间找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吗?”季长安冷着一张脸。 哎呀一听季长安是来问罪的,陆微伊一下就来了气,本来不小心偷看了季长安洗澡,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也不用心虚了。 摆正了坐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季长安,然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本公主听说了,这些日子你出去喝花酒了!你可知道你是本公主的……”夫婿二字还没说完就被季长安打断了。 季长安皱着眉头脸更黑了。 让陆微伊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是污蔑。 “谁告诉你,本王去喝花酒了?” “怎么就允许你喝花酒,不允许有人向本公主举报吗?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王这些时日是忙正事了,和花酒就是欲加之罪,公主莫要被人蒙蔽。”季长安终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陆微伊看着季长安死不承认的样子,有些恼怒,这人怎么这么不知悔改,她都闻见衣服上的胭脂味了,真实不要脸。 “你撒谎,本公主刚刚明明在你房间的衣服上闻见了女子用的胭脂。” 陆微伊指着季长安大声的说道,就差她破口大骂了。 “本王并未撒谎,那胭脂味是本王陪一位友人去胭脂铺留下的。” “什么友人,我看就是一小妖精?你是不是想着本公主并未与你圆房,你就可以欺辱本公主。”陆微伊有些激动,眼角也微微泛红。 “本王断然不会如此,今日说的话乃句句属实。” “你还…还…不肯承认是吗?非要我禀明父皇吗?” “本王没喝过花酒就是没喝过,你禀明谁,本王都是这句话。” 陆微伊还要说些什么时,门口传来了动静,“公主,泗阳郡主求见!” “领来后院,本公主随后就到。”说完陆微伊狠狠的瞪了一眼季长安,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出去。 路过季长安身边时重重的撞了一下,像是在发泄之前的不满。 季长安倒是无所谓,想起刚刚公主一脸注定他就是喝花酒去了的样子有些好笑。 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想起公主还没给他答复,便收起了刚刚的笑容,脸迅速的冷了下去。 刚刚丫鬟在门口说的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泗阳郡主来的不是时候。 想着泗阳郡主是客他又是平乐王,整个王府的主人也该去见见。 将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的向后院走去。 “泗阳给公主请安。” 陆微伊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也就是她的好姐妹。虽有些年头没见了,但不影响她们俩的感情。 第十九 泗阳郡主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你我多年不见,什么时候开始行这种虚礼了!” “你是一朝的公主,如今又是王妃!君臣有别,泗阳应当行礼!” “好了说不过你,免礼吧!”陆微伊打趣的看着泗阳。 “前些日子我入京,去皇宫述了职,今日得了空来看看你!我买了小小的礼物,不曾敬意。还望公主海涵!” 泗阳接过丫鬟手里的物品,亲手递给陆微伊。 “城东铺的胭脂?” “正是,今日我我在集市闲逛时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季大哥,只是没想到他现在有些痴傻。” “季大哥?”陆微伊一听这称呼心里一惊,泗阳难道与季长安是旧识? 还没等泗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院子外的季长安,忙的站起来,“季大哥你怎么在这王府里?” 泗阳还不知道陆微伊嫁的人就是季长安,更不知道季长安早已封王。 陆微伊再一次听见泗阳的称呼,皱着眉缓缓转过头,院子外的人确实是季长安!这两人难道真的有什么猫腻? 季长安看着两人脸上没什么波澜,又想到泗阳不知道自己病好的事情,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又开始装起了傻。 “漂亮娘子,长安要吃糖!” 陆微伊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嘴角抽了抽,明知道这人又开始装疯卖傻了,当着泗阳的面她也不好揭穿,伸手拉过季长安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双手紧紧的将季长安的左手握住。 “泗阳认识本公主的夫君?”陆微伊有些不悦。 泗阳听着陆微伊的口气,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礼让陆微伊误会了。 “公主别误会,我与季大哥的确是旧识!”泗阳出声解释,“三年前北凉遇袭,身为西北军主帅的季大哥不负万里赶来营救,才没让北凉骑兵全军覆没。从此北凉骑兵对季大哥身怀感激之心,泗阳也是如此!今日偶遇是个意外!” “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勇猛的一面!”陆微伊感叹道。 “他是西北战事地的战神,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他一定能把大漠的人打回老家,让大漠的人不敢在窥探中原半步。可惜了天妒英才。” “意外?” “是啊,听说他在西北意外的中了毒箭,才被送回京都的。” 听完泗阳的叙述,陆微伊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可笑,他是西北军的战神,而她为了抗旨以性命相逼;他戎马一生,她竟然避君三舍;说来真是可笑至极。 一旁的季长安时刻都注意着陆微伊,他察觉到陆微伊的情绪在泗阳说完那些话后,变的异常低落。 她是在后悔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吗?还是为自己感到不耻。 “今日在集市上遇见季大哥我以为他已经好了,我真的……” “泗阳别难过了,仁月明白你的为人!”陆微伊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泗阳的肩膀,“父皇传唤你回京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泗阳回京,陆微伊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也不见父皇传唤泗阳回来过。如今进京一定不简单。 “皇上下令所有藩王携子进京参加婚配,我虽为女子又是北疆王的独女,又无婚配所以我父王才会携我进京。” 泗阳站起身来望了望天空,叹了一口气,满怀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所有藩王入京,边疆无人可守!怕是不久后又会有战事起。 “父皇这是想要削藩?”陆微伊对上季长安的眼睛惊呼道。 陆微伊知道自己窥探了皇帝的心事,可是又有些想不明白,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为什么父皇会突然削藩。 虽然削弱了藩王的权利,进一步加强了皇权可是会引起大部分藩王的不满!父皇怎么会如此糊涂? 泗阳与陆微伊唠嗑了一会家常话,才以天色渐晚为借口先行告退。 待陆微伊离开后,季长安猛的抽出自己的手,速度快的连陆微伊来不及反应。 “对不起。”陆微伊扭扭捏捏的开口双颊微红,“刚刚错怪你了!” “无妨,公主莫要在听信小人谗言。” 陆微伊连忙应下,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小人进言,全靠自己听了下人们说的牢骚,胡思乱想的结果。 “父皇削藩这件事你怎么看?”反正季长安也听见了泗阳说的话,询问下看法应该没什么问题。 “皇上的心思,为人臣子怎么猜的透。”说完季长安离开了后院,任由陆微伊在哪里跳脚。 “你……你!!”陆微伊指着季长安的背影,你了半天也没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不说就不说,可把你能耐的!本宫还不稀罕你的看法!等你以后求着本宫听,本宫也不会听你半句话。 陆微伊一人在院里嘀嘀咕咕。 还没等陆微伊出院子,就被突然从天上落下的人吓了一跳。 来人年纪不大身着灰衣,双手胸前抱臂,右手持一把长剑,挺立的站在陆微伊面前。 陆微伊眼皮跳了跳!她不会这么倒霉遇见了刺客吧?嗓子眼紧了紧,吞了吞那莫须有的口水。 双脚缓慢的向后方移动。 来人看穿了陆微伊的动作,直接上前拦住,“公主不必害怕,在下不是刺客!” “你不是刺客,那你突然从空中飞下来!啊,手里还拿着一把剑!”一听来人不是刺客,陆微伊也放弃了大声呼救,她虽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但也知道气势上不能输“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要见你的是我家阁主!” “不是,你们要见本gon走正门不好吗?一定要不走寻常路是吗?” “阿尘退下!” 名唤阿尘的人退到一边时,陆微伊才发现阿尘的后方还站着一人。 这人比阿尘更为神秘,身着纯白袍子手里握着的是一把玉折扇,脸上戴着面具遮住了他本来的面貌,一时之间让陆微伊感到熟悉,仿佛之前见过。 “阁下是?”陆微伊出声疑问。 “看来公主的忘性很大,前些日子还专程来拜访本阁主,如今忘的一干二净!难道公主有了新的想法?” 经过身前这人的提醒,陆微伊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顿时感到不好意思,之前自己专程去拜访没想到自己转了一个身就忘了人家是谁,着实不应该。 “还请阁主见谅,是本宫忘性大,不过阁主这拜访方式有些特别。” “公主唤在下明渊就好,”明渊听着公主对他的称呼怪怪的,开口建议道,“宣王和太子寻在下寻的紧,小心些总是好的。” “明渊先生此次来平乐王府是有什么情况了?” “皇上下令召了全部藩王回京,明面上是为各个世子寻良配,但实际上估摸着是想削藩京都将会是一场大战;如今江南发生水患,我建议公主与平乐王出门散散心。” “江南发生水患,怎么没人上报!” “这就不是明渊所操心的,公主实在担心去江南查看一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多谢明渊先生提醒,本宫会尽快携王爷去江南养病。” “徐州要塞,公主也可以先去看看四皇子殿下,毕竟徐州距离江南不远。” 说完明渊唤上一旁的阿尘,脚尖轻轻点地,用上轻功走了。 还真是怎么来的怎么走。 第二十章 长枫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天机阁阁主出山了,是不是真的说明了皇城有异动了!父皇召藩王入京是要削藩还是要做些其他的什么? 陆微伊百思不得其解匆匆的回了房间,捎来季长安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话,才又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过了几天陆微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向自己的父皇递了书信就启程。 “仁月说平乐王身子不见好,想要带平乐王去徐州散散心,魏然你怎么看?”皇上右手握着拳头放在唇间轻轻咳嗽。 “真若如此,仁月公主应该是满意这场婚事了。” “她如果是真的满意了,就不会是递书信了,而是亲自来宫中向朕辞行。”皇上坐在龙椅上有些疲惫,“藩王入京,太子和宣王可有异动?” “太子与南藩王时常见面,宣王暂无动静。”魏然在一旁掺了掺参茶。 “藩王进京半月有余可有什么动作。”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按了按穴位让自己放松一下,“大臣的未婚女子可罗列出来了?” “迄今为止,北疆王的长女泗阳郡主与季侯爷家次子长枫走动频繁,估计两人相互倾心,柳丞相的长子似乎对泗阳郡主也有些意思。” “泗阳?可是文萱?”皇帝有些惊讶。 “正是!” 众多藩王的子嗣中,他最为欣赏的就是这泗阳郡主,父亲上阵杀敌时她能坐在营帐中指挥作战,更能在父亲病重时上阵迎敌,能文能武可惜是位女子。 皇帝难免有些惋惜。 皇帝叹了一口气,没在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再过几月怕是就过年了!明年是不是要科考了?” “是的,皇上!” “下去吧!朕累了。”皇帝抬手挥退了魏然。 自己一人坐在龙椅上。 魏然弯了弯身子,将依靠在右手的拂尘挥到左臂上,离开了寝殿。 季长枫昨日夜里收到大哥季长安的紧急信件,今日马不停蹄的赶来王府。 听下人们说,他才知道大哥要远行。 季长安见季长枫进了书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当然季长枫也没客气,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坐在椅子上。 “我刚刚进府时,听见下人们说你要远行?” “是,听公主的意思是带我出去散散心。”季长安努力的憋着笑意,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弯了一个弧度。 “你不怕公主再派人杀你?然后和柳公子双宿双飞?”季长枫冷哼一声挖苦道。 “不怕!如果真是这样季家就委屈你了。”季长安不理会长枫的挖苦,还故意讥讽自家弟弟。 “我近来听说你和泗阳郡主走的很近?心悦泗阳?” “大哥,你怎么也……”季长枫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如果是真的心悦泗阳,你和父亲去皇上那让皇上给你赐个婚,这件事往大了说就是国事,你我皆明白北疆王如同季家一样,如今柳成德未能取到仁月,他一定会把握此次机会。可能就在最近会让皇上赐婚。一旦皇上赐了婚这件事就没反转的余地了。”季长安瞧着不停变脸的季长枫,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泗阳郡主的婚事定下了,北疆王就能返回封地镇守北凉,藩王离开封地太久,战事便会随之而来。” “你说柳成德那小子想要娶泗阳?”季长枫听了那么久,唯独对这句话发了火。 “是,为了给柳家增加更大的砝码。”季长安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着季长枫这副焦急的模样,还说不心悦泗阳,怕是已经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不等季长安交代完人就已经出了书房,他得马上回侯府拉上老爹,去皇上那求婚。 已经顾不了去给泗阳打声招呼了,他怕去晚了就被柳成德抢了先机。更何况柳成德不爱泗阳,他们只是利用泗阳这是季长枫绝不能忍受的。 风风火火的回了侯府,右手拖着侯爷老爹往皇宫走去。 季侯爷还是处在懵逼的状态,他回府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自家二儿子拉出了府上了马车。 一脸着急的模样,就连双鬓也沾染了些汗意,季长枫也不管不顾。 季长枫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忘记正事,一路上还是给老爹讲明了自己现在要去干什么。 季侯爷听完深思熟虑一番后才开口,“娶泗阳郡主是你大哥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近日来我与泗阳走的很近,我也是真心心悦郡主,就算不能娶到郡主我也不想泗阳掉进柳成德的圈套里。”季长枫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解释道。 季侯爷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小儿子是真的喜欢上了泗阳郡主,从前也没见过长枫对谁这么在意过,也没有这么维护过谁。 摸了摸他那浓密的胡须,季侯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儿子。 晓是父亲的目光太过浓烈,季长枫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季侯爷顿时大笑。 “你大哥好了?”季侯爷突然想起刚刚长枫对他说的话,似乎里面包含了长安。 “啊!好了!”季长枫没反应过来,顺着话回答了! 回答完才知道自己暴露了,一时高兴忘记了大哥交代他的嘱托。整个人一下就焉哒哒的,头也快埋进自己的双膝之间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季长枫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了,毕竟有事求助父亲,只能出卖自己大哥。 “怎么不告诉我?”季侯爷有些生气,随后又自言自语着,“也对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麻烦!” “听说他和公主要去徐州?”季侯爷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哪?只知道外放的消息是徐州探望四皇子。 “是的吧!”季长枫也不确定的回应。 “你有什么用一问三不知,到时候真的赐了婚,你就给我好好在家熟读兵书。”季候也见季长枫一副懒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真怕以后长枫娶泗阳,什么都比不过一介女流,丢尽他侯府的面子。说出去笑死人,让那些同僚看了笑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季侯爷和长枫才到了皇宫,到了议事殿知会了一声传唤公公,就在殿外等候。 进去没多久的公公很快就出来了,对着季侯爷弯了弯腰尖着嗓子,“季侯爷,二公子皇上宣!” 季侯爷领着长枫同样弯腰回敬一番,才向着店里走去。 第二十一章 求赐婚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进了议事殿,季侯爷与季长安老老实实的行了跪拜礼仪,得皇上应允,才缓缓起身站在一旁。 抬起头才发现议事殿还有人在,不过最让人意外的就是这人就是柳丞相和他的独子柳成德。 季长枫眼睛一下就直了,果然如大哥所料!双眼死死的瞪着柳成德。被瞪的柳成德能吃下这亏,直接回敬回去。 倒是坐在高位的皇帝,将这两位幼稚的模样看了一个仔细,不过邹着的眉头却没有舒展,“两位爱卿携犬子来皇宫所为何事?” 皇帝心里明白的紧,右手拿着要看的奏折,满脸疑惑的开口。 听见皇上开口,季长枫和柳成德才收起那副不爽的模样。 “老臣有一事相求!”柳丞相急忙开口,深怕季侯爷抢了先。 “老臣也有一事相求!”季侯爷不甘示弱与柳丞相齐齐开口。 皇帝撂下奏折,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堂下的几人,“说说看,何事?” “这……”一时之间柳丞相哑了言,贸然开口的求赐婚,必然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季侯又在一旁看着,想想也知道两人所求之事皆为同一件。稍有不慎就会让季侯白白捡了一个便宜。 “柳爱卿但说无妨!”见柳丞相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帝还真是头疼。 你我心知肚明的事,还在这里给我装不好意思! “不如让季侯爷先?”柳丞相提议道。 “那就季侯讲吧!”皇帝转过脑袋看着季侯。 到没有过多的纠结他俩谁先开口。顺着柳丞相的口,将问题抛给季侯爷。 也不知道柳丞相会不会被自己的这个操作秀死。 季长枫和泗阳走的最为贴近,柳丞相居然还让季侯爷先开口。 “长枫你自己的事,自己开口!”季侯爷没多说半句话,直接让季长枫自己开口。 儿子的事情,当爹怎么好插手。当然要让他自己解决。虽说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长枫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得让他自己来。 “启禀皇上,臣与泗阳郡主两情相悦,恳请皇上赐婚。”季长枫没有委婉的开口,而是直言直语。 今日柳成德在这议事殿里让他明白了,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绝不能有半点妥协的意思。一定要摆明了自己的本意,得到皇帝的认可。 “你与泗阳情投意合,朕怎么不知?”皇帝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里水微微荡漾,大怒的吼道。 季长枫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看着皇帝,紧接着额头贴向地面高声呐喊“臣与泗阳情投意合,请皇上赐婚!” 皇帝只好不看季长枫也不应季长枫的话,直接无视他看向柳丞相,“柳卿你又所求何事?” 被点名的柳丞相直接下跪,老实说季长枫开口后,皇上大怒他还是一哆嗦。 柳丞相直接和季长枫一个动作,头埋的死死的,“微臣想给犬子求个婚事!”到底还是开了口。 不说下不来台,说了又是龙颜大怒。 “怎么,成德也中意泗阳?”皇帝的脸色直接黑了,虽然没大吼。 柳丞相也从皇帝的语气里听出来很生气。 “小臣中意泗阳郡主良久!还请……”柳成德见自己父亲发言遭皇帝发火,急忙开口解释。 谁料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平日里不见有人让朕说媒!今日一来就两位大臣!不知各位爱卿是听了什么传言?” 皇帝顺手扔了手边的奏折,直接砸在了四人之间,四人齐齐不敢出声,怕惹恼了皇帝。 皇帝面上虽看不出什么难色,可从他一系列的动作足以证明他此刻很是愤怒。 “皇上息怒!”四人高呼! “长枫想娶泗阳说的是两情相悦,那成德你怎么看?”皇帝话锋又一转。 “臣……臣是单相思!之前泗阳郡主在北疆时,就有才女之称,臣便一直倾慕。”柳成德颤颤巍巍的开口。 听见柳成德的借口后,皇帝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难堪。 可不是吗?这柳成德不就明摆着说,仁月公主不及泗阳郡主。想及此处他倒是想把仁月拉出来让她看看,她所中意的男子就是这样的见异思迁。 当初闹死闹活的,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仁月会不会后悔难过。反正让皇帝赶到不齿。 “两位臣子都想让朕赐婚,可是朕允诺过泗阳,婚配男子得由泗阳自己选。”说了许久的话,皇帝也觉得口有些干燥,喝了口桌上的茶润了润喉,不经意的开口。 只是一说出来,季长枫和柳成德就变了脸色,一个是兴奋不已,一个愁眉苦脸。 泗阳自己选夫婿这个事情,他们都没得到过消息,柳丞相一时间犯起了愁。 这真的是皇帝旨意,还是皇帝随口说说的话。不过现在就算是假的也成了真。 “这样吧,今日泗阳正好在皇宫里,朕宣她来,让她本人看看选谁,若泗阳选了其中一位,朕当场赐婚!若谁也没选,朕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瞧着几人的表情皇帝建议着。 “全听皇上安排。” 魏然在一旁领了命,急匆匆离开议事殿向后宫小跑而去。 御花园的茶亭里,泗阳与皇后和贵妃坐在石凳上唠唠家常。 “泗阳最近住的可还习惯?”皇后牵着泗阳的芊芊玉手,关心的问候。 今早得了自家哥哥信,听说侄子成德想要娶泗阳,让她给泗阳做做思想工作。 “回皇后娘娘,一切尚好!”泗阳面不动声色。 听闻这皇后娘娘是个狠角色,先是跟你唠唠家常,套套近乎,将你引进圈套里。 所以皇后娘娘说的每一句话,泗阳都是想了想才回答。皇后娘娘安得什么心她是不知道。 不过有一句没一句的往她侄儿上引,就很是可疑了。 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来传唤泗阳的魏然打断了,“给各位娘娘,郡主请安。” “什么事?”皇后黑着脸不悦的开口,可来传话的又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皇后也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 “回皇后娘娘,皇上宣泗阳郡主去议事殿。”魏然心里一紧,毕竟打扰到了皇后娘娘的雅兴。 “皇后娘娘,泗阳先行告退。”听到是皇上传她,泗阳忙着起身向皇后行了一礼离开。 到了议事殿,魏然就让泗阳自己进去,自己守在了殿外。 “臣,泗阳给皇上请安!”泗阳弯着腰双手前后交叠。 到底是在边疆呆久了人,泗阳说话也不像上京里大家闺秀唯唯诺诺的,倒像男儿一样大大方方的。 “朕曾允诺过,泗阳的夫婿自己选!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没有,朕这儿倒是有两位青年才俊想要求娶泗阳啊!”皇帝玩笑的开口。 又对着泗阳招了招手,让她来自己旁边坐。 泗阳不好违抗,只好走到皇帝身边坐下,毕竟这皇帝还是她的舅舅。 摸了摸泗阳的头,一脸的慈祥。 第二十二章 两情相悦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过了好一会,泗阳才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皇上又想起身边的人刚刚说的话,皇帝宣她过来一定为了选夫婿的事情。 那么皇上刚刚说的话是在给她打招呼吗?让她想明白了再说。 若果没有中意的人,皇上是想让她在这两位青年才俊中选一个吗? 注意到皇帝的眼色,她朝着旁边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睁大了眼睛。 长枫怎么会在这里?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之前他与季长枫不熟悉,只是托他大哥的福,最近这些天与走的近了。 心里想着他既然是季大哥的弟弟应该毫不逊色,接触之后也证明了此事不假,除了兵法不太好之外,其他的文墨倒是一流。 久而久之也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她以为长枫只是喜欢和她探讨诗词歌赋没想到…… “长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泗阳含着眉眼,一脸疑惑的开口。 “回……回郡主,在下来求皇上赐婚!”季长枫对上泗阳的双眼,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大男子居然害起了羞,结结巴巴的开口。 “长枫大哥有了心仪之人可泗阳怎么办?”见季长枫不好意思起来,泗阳起了逗弄之心,一副懊恼的模样。 在殿的众人,听完泗阳郡主说的话,皆是一大惊。 这大顺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女儿家如此豪迈。可谁又知道泗阳早在北疆待了多年,心性早就被瓦刺人有所侵染。 皇帝也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两情相悦是季长枫的措词,没想到这两人在短短几天就有了感觉。 柳丞相一脸无地自容,市集早有传言说季长枫钟情泗阳郡主,他还一味以为只是季长枫的一厢情愿,可是他也没想到泗阳郡主居然也钟情于季长枫。 “长枫并非求娶他人,长枫想娶的只有郡主一人。”季长枫急忙辩解,害怕泗阳郡主误解了。 “柳爱卿,既然泗阳中意长枫,你看?” “老臣,且听皇上安排!”柳丞相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认命。 “今日佳偶天成,朕甚是欣慰。长枫与文萱(泗阳)两情相悦天作之合。朕特赐婚配,选个良辰吉日两家定下亲事,特许文萱婚期自由。” “谢皇上恩典!”季长枫拉着泗阳下跪谢恩。 泗阳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人,眼前还没发现这人孩童心性。 “柳爱卿之子柳成德,朕念你文采出众又无婚嫁,赐婚与七公主!” 柳江和柳成德没反应过来,有些看不懂皇帝的操作。 按理来说泗阳郡主嫁给了季长枫,皇帝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会将七公主赐个柳成德。 “谢皇上!”柳江出声的很迅速。 他明白回答晚了不就是对皇上的赐婚不满吗? “既然两位爱卿所求之事,朕也都允了退下吧!”说完顿了顿,“泗阳留意下,朕有话对你说。” “是!”几人也没多想,行了礼就退出了议事殿。 等几人出了议事殿,皇帝没在掩饰自己的疲态,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萱儿,今日与皇后相处的可否顺心。”皇帝没在喊她的封号,喊的是她的名字。 这一点能让泗阳看到一些温情。 “皇帝舅舅!皇后娘娘想让侄女嫁给柳大哥!”泗阳老师的回答,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那萱儿与长枫可真的是真心?”皇帝还有有些不放心。 他担心文萱会为了顾及他皇帝的面子,而委屈了自己。 “半个皇家人,婚事怎么可能真的自己做主。”泗阳毫不在意,仿佛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样的场景。 “是舅舅不好!没能将你许给良家!仁月也让我许配给季家!你是不是也会学仁月怨我?”皇帝倒是痛心疾首,却没有感动到泗阳半分。 “现在朝局动荡不安,舅舅应该把心放在国事上。”泗阳转移了话题,她不想和皇帝谈论婚事。 “如今长枫只是和你订了亲,日后等朝局稳定了,长枫若真的不和你意,舅舅便真的许你婚配自由。”皇帝宽慰到。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柳江已经开始利用自己儿子为自己争取筹码了,泗阳背后又是北疆王。他怎么敢讲泗阳许配给柳成德。 让他成为下一任帝王的绊脚石。 将七公主微冰许配给他,不过为了安抚他,微冰向来无谋又嚣张跋扈。赐给柳成德在合适不过了。 至少他坐在皇位上一天,柳丞相一家就得把陆微冰供起来。 “北疆最近可有什么战事?” “大战没有,小战不断!舅舅此时削藩没有好处。”泗阳提醒着皇帝此时的情况。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况我已经放了长线,鱼儿正在馋食,朕现在是万万不敢收网!不然就真的功亏一篑。”皇帝语重心长的开口,胸口的起伏有些大。 “朕不是一个好舅舅,把你拉进这局中,却又不能护你周全。”皇帝拧着眉,说话也带着一丝惭愧。 “但舅舅会是一个好皇帝!”泗阳倒是没有过大的夸张。 “委屈你了!”皇帝若有所思的开口。 泗阳久久没能发言,只是微微红了眼眶。皇帝舅舅明白她的不易,她也明白皇帝舅舅的不易。 她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默认了皇帝说的话。 为了整个江山,他们太多人都成了陪葬品。 到最后也没人打破这个僵局,泗阳只好离开议事殿了! 徒留皇帝一人坐在椅上,好似在想些什么又好像没有。 泗阳没想到早已出了议事殿的季长枫居然会在殿门外等着她。 途中泗阳也没和季长枫没有所谓交谈,以及互说情话,季长枫没什么过烈的反应倒是习以为常。 好像这副模样才是正常的,出了皇宫,季长枫才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离开了什么危险的地方。 “今日演的不错,劳烦以后长枫大哥继续演下去。”泗阳转过身子,盯着季长枫的眼睛,笑嘻嘻的打趣到。 季长枫带着光的眼睛顺势暗淡下去,在泗阳的眼里,今日得一切不过是他们提前演练过的场景。 可是泗阳永远不会知道,他今日跪在议事殿的时候是真心想要娶泗阳为妻的。 终究他们会这样演下去,到最后朝局稳定了,他们的婚事也就不做说了。 本应该回相府的柳江,隐了踪迹拐弯去了东宫。 太子殿下见自己的老师来,连忙起身迎接。 柳江向太子使了一个眼神,太子会意呵退了下人。 倒不是两人默契使然,而是两人都习惯了讲话不留外人在场,难免落人口实。 平日里柳江都是下了朝,打着为太子复习功课的名头前来,对于今日前来的柳江有些疑惑“老师怎么今日来了?” 到了东宫柳江才知道自己今日过于鲁莽,自己急匆匆的来了东宫,万一被旁人看了去就遭了。 “三公主要去徐州你可知道?”柳江没回答自己过来做什么,而是问了太子问题。 直接在桌上不停的敲动!太子一脸茫然,顿时让柳江觉得太子真的不堪重用。 这人在东宫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好歹是你皇妹,去送送行让她惦记你的好!”柳江没说多余的话,向太子指了一条明路后就离开了,没做过多的停留。 给人一种他从未来过的错觉。 第二十三章 抵达徐州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太子还是谨遵礼法,目送柳江离开东宫。带柳江走远太子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大发雷霆,“区区一个丞相,居然敢对本太子脸色看,他那是什么眼神,是瞧不起本太子吗?” 听见太子怒吼,下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害怕引火烧身。 柳江去了东宫,自然而言的也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就算柳江藏匿的再好,也不会完全躲开皇帝的耳目。 “这可不像他,今日会如此鲁莽的去东宫可不是他的作风,怕是今日的事彻底的惹怒了他,让他乱了方寸。”皇帝落下手中的白色棋子,对着对面的人缓缓开口。 看着棋局一死手持黑子的人,便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若有所指的开口,“皇上技高一筹,臣认输!” “哈哈哈!你今日心不在焉朕不与计较!”皇帝看出来对面的人心情不佳,下棋也不专心。 前往徐州的途中,季长安为了不让人怀疑,没有独自骑马,而是与公主一同坐了马车。 两人相继无言。 在外他们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的。一连几天的赶路,陆微伊顾及季长安一个‘男子’在马车上,也不好和雪儿说说贴己的话。 季长安倒是习惯这样,毕竟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装一个傻子,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这三年更是少说话。他也早就发现了公主的无聊,可他就是不为所动,就想想陆微伊能做些什么! 陆微伊在马车里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把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作不存在,一副你别和我说说话的样子,逗笑了季长安。 “哧!”不知不觉中季长安笑出了声。 这一声嗤笑惹恼了陆微伊,这人究竟是想怎样,不与自己说话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嗤笑,莫不是这人在暗地里笑话她。陆微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没事嗤笑什么?”陆微伊藏不住心里话,敛着眉不悦的问! 这人若真是笑话她,她不介意赏他一顿暴雨梨花糖。 “没什么!”季长安收敛起笑容来,这马车里小小的空间就他与陆微伊两人。 陆微伊理所当然的会认为自己刚刚在笑话她,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一想到她的反差萌,他就忍不住笑意。 “听说,皇上给你的柳公子赐婚了!”季长安摸了摸鼻头转移视线,还故意放出柳成德的消息。 “与我有何关系!他也不是我的柳——公——子。”陆微伊满脸通红一字一顿的纠错到。 季长安不知道陆微伊的脸是被气的通红还是羞的,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想缓解尴尬。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微伊针对季长安的话,不满的开口! “我虽不是小人,但你也算不上君子,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季长安上下打量一番,挑了一下眉打击到。 陆微伊顿时生了闷气不去搭理他,脑袋转向另一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经过两日的赶路,季长安一众等人才到了徐州又经过半日才到达四皇子所在的永陵县。 瞧着天色尚早,季长安吩咐一旁的侍卫宁泽去租用一家宅院,好做几人的歇息的地方。 陆微伊想着时间早,还可以去看看陆星泉!去瞧瞧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也好感谢他那日在朝堂上为自己鸣不平。 季长安似乎知道陆微伊要去做什么,没多问也没拦着而是跟在她屁股后面。 陆微伊蹙着眉,对于季长安的这个动作有些不满,好气的开口,“跟我后面做什?你又不是我的奴仆!” “公主至今还未给我答案!”季长安打定了主意就是不顺着陆微伊的话回答。 陆微伊疑惑?季长安又在说什么她听不懂的事情! 不得不说陆微伊的忘性真的很大,早前他就问过她是选柳成德还是选他。日子一天天的过,可就是不见陆微伊给他答复。 “没事!”季长安一口气憋在心里,气的不行。 陆微伊心里想着这人就是毛病多,不然一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走过了几条街,陆微伊才驻足在府衙门口,唤了一旁的衙役去通报。没一会陆星泉就着一身官袍出来,身后的吏部尚书段明辉汗津津,脚步有些虚浮。这些天他跟着四皇子马不停蹄地查案,整个人累的虚脱不行。 “三皇姐怎么来了?”陆星泉拉着陆微伊的衣袖,惊讶的开口。难掩他内心的的高兴。 “臣给公主王爷请安!”段明辉可不是什么皇家人,老老实实朝着陆微伊和季长安行礼。 “段大人免礼吧!” “段大人,今樱花国殿下有事要忙,我看你也劳累多日,今日你就休息休息,明日再审案子,段大人意下如何。”陆微伊来了府衙,陆星泉不好撇下自家姐姐去查案,只好对着段明辉提议。 “甚好甚好!”段明辉连连点头,这两日他忙着审问犯人,夜里都没睡好。把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散了。 段明辉捶着自己的肩膀后背,出了府衙。 “近来一定辛苦咱们星泉了!”陆微伊捏了捏陆星泉的鼻头,笑着夸奖道。 陆星泉本就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相反的他很聪明,他本来是皇帝最得意的皇子,过早的聪慧让皇帝另眼相看,正想要立为太子时,星泉就莫名其妙的落了水,被救后!陆星泉就告诉她是有人推他落水,可是他不能说是谁。 他最后也对自己父皇说,他并不想成为太子,他只想逍遥一生,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许是落水收了惊吓皇帝答应他了,许他可以不用上朝,不用他安国事。 “皇姐才是辛苦了!”陆星泉臭着一张脸看着季长安,愤恨的开口。 要不是平乐王过于痴傻,她皇姐怎么可能平白受辱,自己又怎会到这个地方来。说到底还是怪皇姐身边的这个人,还要辛苦皇姐照顾他,可不就是皇姐最辛苦吗? 站在一旁的季长安感受一股敌意,抬头一看才知道发出敌意的居然是四皇子,他该说这两人姐弟情深,连带着仇恨都莫名其妙。 “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皇姐怎么有空来徐州?” 两人齐齐开口,不愧是姐弟,连问问题都是出奇的一致,不过陆星泉不经意的红了耳朵,有些不好意思。 “我带王爷出来走走!大夫说这样有利于他的病情!”陆微伊还是用了之前出行的借口,“听说江南发生水患你可知道?” 第二十四章 不太精明的陆星泉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星泉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皇姐,江南发生水患他怎么不知道?更何况江南离徐州又不远,不应该能瞒住自己才对。 “姐姐,听谁说的?”陆星泉担心姐姐被坑了,连忙追问? “瞒的这么紧?”陆微伊自言自语的着,没听见陆星泉的话,半晌也没做回答。 “姐姐?”陆星泉担心的又唤了一声。 将陆微伊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江南究竟发没发生水患,看她必须去瞧一番才能放心了。 “不说江南那事了,你这案子结了没有?”陆微伊不好和弟弟说这件事情,说大了就是大逆不道。她也不想让陆星泉为自己担心。 陆星泉见姐姐不在说刚刚的问题,识趣的没再提江南的事情。毕竟姐姐没说原因必然是有她的顾虑,他是万万不会逼迫的。 “这件事本生不大,可是撞上了你集市受辱,父皇大怒!必然是不会饶恕这些蛀虫。” “这些贪赃枉法的官员只会欺负这些百姓,老百姓有苦难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拿钱办事情景。”陆微伊叹了一口气,为朝廷有这些腐败的感到悲凉。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为永陵县的百姓重重惩治这贪官污吏。”陆星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坚定的说道。 “好好干,等你办完这个案子,阿姐带你下江南?” “和这个傻子?”陆星泉看了一眼呆楞的季长安,翻了翻白眼嫌弃的问道。 坐在一旁为发声的季长安顿时感觉烦闷,还没人敢在自己的面前说傻子二字!不得不说这陆星泉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陆微伊没料到自己弟弟会这样开口,干咳几声提醒自己弟弟别太过分了,毕竟这人可没真的痴傻。往后记了陆星泉的仇可怎么办! 听见姐姐咳嗽,陆星泉还以为姐姐在路上感了风寒,更加对季长安不满了,“姐姐可是在路上染了风寒?我就说这傻子怎么能照顾好你!你且等等我,待我办完案子就陪你去江南!”话语的着急难以掩饰,不知不觉中又将季长安骂了一顿。 季长安轻轻的冷哼一声,这四皇子还真把他当傻子了,还是把他当聋子了? 居然毫不遮掩对他的不满,季长安只能心中郁闷,现在还不到时机告诉陆星泉。所以此刻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装个傻子。 “星泉,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皇姐夫休得放肆。”陆微伊黑着脸,出言教训着陆星泉。 只是语气并不重,起不到威慑的作用,可能就是做做样子给一旁的季长安看。 “哦,星泉知道了!”委屈的声音传来。 季长安就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想着你们两姐弟是故意恶心我的吧?先是无缘无故的骂我傻子?现在还给我委屈上? “好好办案!过些日子再来看你!”陆微伊揉了揉陆星泉的头。温柔的开口。 陆星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也明白不能在缠着自家姐姐了,姐姐夫婿就在旁边,就算是个傻子他也不能让姐姐难堪。 陆微伊左手牵着季长安的手出了府衙,迈着步子走在集市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差点让一脸严肃的季长安破了功。 陆微伊做足了心理暗示,把自己的脸蛋也憋的微红,才缓缓开口,“我弟弟对你的无礼,我跟你道个歉!他这个人就是孩子心性,没长大见不得我吃苦。”陆微伊捋了捋耳边的发丝,“之前他听说我嫁给了一个傻子,就时常为我感到不平,我也没想到他今日会当着你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羞红了陆微伊的脸颊,就连耳尖也开始充血。季长安看着那充血的耳朵,顿时感觉有趣极了,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 陆微伊诧异的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被季长安摸了一下耳朵,她身子微颤感觉微痒不好意思,狠狠的瞪了一眼季长安。也有些搞不懂季长安为什么这么做! 她没问只是红着脸往前走。 摸完之后季长安才察觉到刚刚的自己有多失礼,伸出左手狠狠的打右手一次又一次,直到手背泛红才作罢。 暗骂自己鬼迷心窍,怎么就犯了浑,好在公主没有追究。 瞧着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季长安自嘲的笑了笑。 率先回了院里的陆微伊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房间。不停的用手对着自己的脸扇风只为散去脸色的燥热。 季长安摸自己的那股奇异感久久不能散去。想起自己的那副模样,陆微伊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将自己打醒。 她刚刚好像沉溺其中了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瞧着紧闭的房门,季长安笑着摇了摇头,陆微伊也太可爱了点吧!居然将自己关了起来。 这次出行两人就带了几人,一个是公主的侍女雪儿,一个是季长安的贴身护卫宁泽,以及几名奴仆。奴仆之后就会被留在徐州,所以院子也租了一个较大的。 进了自己的房间,季长安先是命人准备热水自己沐浴。赶了两天的路,季长安早就想除去身上这些风尘。 “徐州可有什么异常?” “主子,徐州无什大事,四皇子的所查的案子一切顺利。” “那知府松口可松口了?” “还没,知府死咬着不松。” “贪赃的那些钱财呢?” “听说是不翼而飞了?” “让他松口,问明白他贪污的钱到底去了哪?” “是属下明白!” “如果还不松口,就带他的妻儿去看他,告诉他刘家也不必留什么后了。” “是!” “下去吧!时刻都给我盯紧了!” 终于感到一身清爽的季长安,出了房间转了一个圈,满意至极。 送走皇姐后的陆星泉,又回了府衙,翻起了之前看了百遍的卷宗。查查自己可有什么纰漏的情节。 那日他同吏部尚书到达永陵县时,王以莲带着他们到了府衙,先是将知县刘章关押起来,再是将强抢妇女的女儿的人关押起来! 先是顺利的不行,可是审问刘章时,那人就一口咬定自己冤枉。衙府里也没有找到贪赃的钱!那么到底是哪里错了。 难道知府刘章真的是冤枉的?王以莲的御状是假?那么王以莲图什么?带血的状纸是王以莲的女儿所写,陆星泉也去见过那个女孩,变得更他那皇姐夫一样痴傻。 刘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第二十五章 永陵县结案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第二日,陆星泉还在案桌上冥思苦想等下怎么审问刘章时,看押大牢衙役来通报说,刘章招了! 陆星泉就唤来一个衙役去请段大人过来。 陆星泉为了防止刘章变卦,先与来通报的衙役回了牢房,走路时还不忘问衙役,刘章怎么突然招供了。 衙役挠了挠脑袋,说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说卯时的时候,一位男子带着一名女子和名男童来探视。 走后,刘章就在牢里大声喊叫说自己招了,全部招了。 听完陆星泉点了点头!这件案子来的也怪破的也是蹊跷。 皇姐前脚受辱,后脚就有一个差不多的案子送到皇帝眼前。就王以莲的这个案子不足以告到父皇哪里去的,就像有人在引导这一切。 还没走进关押刘章的大牢,段大人就匆匆赶来。段大人是上了年纪的人,几步的路程也能让他大喘气。 “段大人不必着急,慢慢来就行!”看着段明辉气喘的样子,故作关心的问候。 “劳烦殿下关心了,这不衙役传消息说刘章招了,老臣迫不及待的来了。”段明辉歇了一口气。 这知县再不招,他吏部尚书就要日日夜夜审查,不日后就会劳累身亡。他当日不关心谁让刘章招的,只知道只要招了就好,招了他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回上京复命了。 “段大人请吧!”陆星泉可不会将段明辉的客套话当成大实话。 “殿下请!这些时日幸苦殿下了!” “案子还没结,段大人恭维的话还是晚一点说。” “是!是!是!”段明辉敷衍我开口。 进了刘章的大牢,刘章散乱着头发一个劲儿的朝陆星泉扑去,着实吓了段明辉一跳,紧张的高呼,“殿下。”刘章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只是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陆星泉的大腿,疯疯癫癫的开口:“我招了,我招!我招!”听刘章是要招供并不是要胁迫陆星泉,段明辉重重的送了一口气,还好刚才时虚惊一场。 要是陆星泉真有个什么事,他也不用回上京了,直接托人带着他尸体回去就行。 陆星泉瞧着段明辉一脸受惊的样子,就连额头上也冒着冷汗,“段大人受惊了,莫怕!” “殿下还是小心的好!”段明辉抬起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不来人将罪犯拉开!” 这次陆星泉没在说什么,这是点了点头,对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刘章冷冷的开口:“刘章,你既然已经招供就将案子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丁员外家的两兄弟,确实强抢了王家的小女儿!丁员外是永陵县第一富豪。丁承平,丁承福窥探王萍萍已久,就在大街上抢了去,那些百姓瞧见也不敢说,最后王以莲知晓女儿遭此横祸,先是到我府上告了丁家两兄弟一状,她不知晓的是我早已收了丁员外的贿赂,将她打了三十大板扔出了衙门外。谁知道她竟敢告御状,我当时就应该狠狠的打死她。”刘章叙说着前面还在悔婚,越说到后面越癫狂还不知悔改,竟还想着草芥人命。 陆星泉气的不行,他还以为入朝为官着应该心系百姓。 “贪赃来的钱呢?”陆星泉想起自己翻找这个衙门,就是没找着一点赃款。就以永陵县的百姓不敢报官来说,刘章应该不止一次贪赃,可就是不见钱财的踪迹。 “当然是给了他人!”刘章自知活不久了,理直气壮的开口。 “给了谁?” “我已招罪,钦差大臣可以结案了。”话毕,刘章就咬舌自尽了! “你把话给我说明白!”陆星泉见刘章自杀急吼道!他还没查明白,刘章怎么能死!但是刘章死了就说明这个案件还有隐情,还有刘章不能说的事情。 握着拳头的手,狠狠的砸在了牢房的柱子上。紧咬着牙齿久久不能松开也不能释怀。 但也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问题,刘章背后有人,所贪赃的钱财应该也上交了,那么那个人应该不简单,但是他要钱财做什么。陆星泉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陆星泉只觉得晦气。 “殿下?”段明辉以为陆星泉受了惊吓半天没有动作。 “段大人结案吧!”陆星泉说完率先走出牢房,只是那邹成一团的眉头没一刻是舒展的。 刘章死都不愿说出隐情到底是什么?贪赃的钱又给了!脑海里的风暴搅的他头疼。 算了不想了,本来他就是想当个自由自在的皇子,这次查案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案子已经结了他也能跟自家姐姐去江南玩,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段明辉是真的没什么怨言,一个人尽心尽力收尾。 关刘章旁边的牢房就是丁家兄弟,在听完刘章招罪后,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犯罪,可能正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像以前一样先是托父亲给刘知县送去一堆钱财,然后在家里等着衙门的好消息。 一切都如他们所料那样,王以莲去衙门告官,不但没能伸冤还被颠倒黑白,挨了板子。更是丢出了衙门,让他们好好的开心的一顿。 唯一没有算到就是,王萍萍会在自己清醒的那一刻让她年轻去告御状。没多久永陵县就来了钦差大臣,还有那吏部尚书。 他们一口咬定了是王以莲一家诬陷他们,拒不承认贿赂朝廷命官。可能真是他们作孽太深,百姓见朝廷来了人,纷纷指出他们的暴行。 刘章与他们一同关押到大牢里。两人惶惶终日,最终在刘章吐露出一切时就知道自己完了。 “升堂!” “威武!威武!” “永陵县知县刘章鱼肉百姓,贪赃枉法,颠倒黑白使官府不能替百姓伸冤,上不能见皇上,下不能见百姓,是失责更有失官风!现已招罪伏诛。丁家两兄弟目无王法,欺压贫民,贿赂官员。与法理不容,抄其家产充公。罪犯先关押大牢由新的知府问罪。退堂!” 衙门外的百姓见知县刘章已然落网,高呼青天大老爷,就连那一家作恶多端的丁员外也落网了。有人兴奋手舞足蹈起来。 不难看出他们是真的高兴,可想而知这刘章是多少人的心头恨。 坐在一边旁听的陆星泉,眼尖的看见了府外的陆微伊以及她的贴身侍女,不是那个傻子瞧着顺眼多了。陆星泉心里想着。 陆微伊在外面看着这个案子落下帷幕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因为她知道刘章的死没那么简单。 那些人只是不想让陆星泉窥察到更多的东西摆了。 也好!至少星泉是平安的。 “段大人,这个案子就由你回京述职。我陪着皇姐走走!”退了堂,陆星泉没有急着去找陆微伊而是与段明辉交谈。 “老臣明白!”段明辉也远远的看了一眼公主,恭敬的回答。 第二十六章 江南之行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主子!” 隐秘的书房里里,两人交谈着。 “事情进展如何?” “刘章招供之后畏罪自杀!没能道出钱财去向!” “那就不必留后了,誓死也要护住背后的人,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护住。” “属下明白!” “对了,让萍萍收拾东西立刻离开徐州。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是,属下告退。” 说完被自称为属下的人立即消失不见,只留下主子一人。 “不知道你们还能藏多久呢?”称为主子的人打开书房,独自言语着。 等到段明辉完全离开永陵县之后,季长安将奴仆全部安排在了永陵县,只带上宁泽,陆微伊也只将雪儿带在身边,不过此去江南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陆星泉这完全是在季长安的安排之外。 陆星泉这人完全就是不见生,前面还骂他傻子,今日就敢坐在马车里对他横眉冷眼。 一旁的陆微伊独自一人暗暗扶额,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弟弟作死的能力这么强。 “星泉!”最后还是陆微伊忍无可忍的开口训斥。 陆星泉一下就耷拉着脑袋不在作声。 没了陆星泉说话,一路上安静不少。 一路上陆微伊也瞧着外面,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天机阁的阁主说的不是真的?江南果真没发生水患。 深陷怀疑的的陆微伊有些失神,若果江南没发生水患她又不在上京,如果皇城发生什么事情她就不可能知晓。 莫非阁主是故意支开她?还没等陆微伊想通,就被雪儿拉开帘子打断:“公主,江南城有好多百姓想要往外逃走,身上也破破烂烂的。” 陆微伊和陆星泉闻言,直接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两位皇室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百姓们的身上裹着泥泞,脸也脏的不像话。他们却来不及拭擦,大人带着小孩反复想要从城门出逃,可被那城卫门拦住,有跑掉的也被捉了回来,狠狠的教训一顿。直到百姓没力气爬起来才作罢。 陆微伊气急,眼睛顿时就红了!她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教训那些城卫。可是她明白自己不能冲动,她来江南就是来查看实情的。 又坐上马车让宁泽向城里驶去。不出意外的季长安他们马车上的人被拦了下来。 “什么人?江南城现在不允许外人进城。”城卫口气嚣张的吼着赶马的宁泽。 “让开,这马车上的贵人你得罪不起?”宁泽可不理会城卫的嚣张,更是不爽的回绝。 城卫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一招手,周边的护卫也赶了过来将宁泽的马车团团围住。 外面的吵闹,陆微伊早已猜到了城卫肯定不会让他们进去。她凑近了季长安的身前,只见季长安紧闭着双眼,应该是陆星泉刚刚打击到他了。 “把你的令牌拿来用一下。” 身前传来声音,季长安慵懒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眼睛里更是清明不已。突然睁开眼睛的季长安吓了陆微伊一跳。 见季长安懒散的伸了伸腰,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块令牌递给陆微伊。 身旁的陆星泉看傻了眼,双眼睁大一手吃惊的指着季长安,“你……你……你……”吞了吞口水也没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长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陆星泉快要晕了,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好了?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令牌上的字。”陆微伊下了马车将手里的令牌扔给刚刚叫嚣的那个人。 那人双手接过,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猖狂。待看清了上面的字,他只觉得手里的令牌烫手的不行。 “卑职参加王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王爷可以饶你一命,但王爷进城这件事谁也不能告知。若有半个字透露出去你的脑袋也不用装在头上了。”马车上的宁泽开口。 他知道季长安现在不便开口,直接替他把话说了。 城卫哪里还敢放肆,忙的点点头将手里的令牌还了回去。宁泽接过递回马车里。 说时迟那时快,宁泽直接抽出身旁的剑,对着城卫的手臂划了一刀,才又收回剑鞘里,“记住这份疼!如果王爷进城的消息泄漏出去,就不只是你的手臂疼了。包括给你下命令的也不能知道。” “卑职明白!”城卫右手紧紧按住受伤的左臂,咬着牙忍着疼回应道。 宁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城卫在一抬手,刚刚围成一团的护卫迅速散去。 “主子,进江南城了!”宁泽提醒着季长安。 “嗯!”季长安淡淡的回应。左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街道,有些惨不忍睹。 多数房屋被吹毁,大街上坐落着很多人,很难找到一点吃的。季长安心痛的放下帘子。 沉默许久也不出声。 大街上的人,瞧着有马车进了城,一窝蜂的围堵上去。手伸得很长,似乎想要讨要点什么。 “姐,皇姐夫他不是个傻子?”陆星泉躲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开口。 陆微伊只觉得自己脑门突突的疼,这傻子怕是他自己吧。 “星泉,可是我得罪你了!短短几日你当着我的面说了多少次傻子?”季长安歪着脑袋,挑着眉看着陆星泉。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骂皇姐夫是个傻子?话说你为什么要装……现在又不装了?”陆星泉实在是不好说傻子二字了,主要是怕季长安揍他。 不过他也是真的好奇,季长安怎么又不装了。 “在永陵县,吏部尚书在哪?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来!这江南城又没熟人,我为什么还装!再装好继续被你骂傻子吗?”季长安讥讽的看着陆星泉。 陆星泉一下就不说话了,他发现了特季长安记仇,他不过说了他几次傻子而已,这人就一直找他的茬。 “江南水患如此严重怎么没人上报朝廷?”见两人争的不可开交,陆微伊将心中疑问提出! “应该被上面的人瞒住了,如今江南城既不能进也不能出。应该是有人来江南城了,只是不知道这江南城的知县是个什么样的人。”季长安想着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一幕,直接断言到。 “百姓民不聊生,知县都不管的吗?” “这知县究竟如何,让宁泽下去问问那些灾民们不就一清二楚了?” 宁泽领了命,直接跳下马车上前打听!一刻钟后,宁泽才回到马车上。 “他们说这江南城的知县被新来官抓紧大牢里了!原来的知县上报了三次江南水患,朝廷没有半点动静,突然间就来了一个官先是抓了知县,然后又封锁了江南城。” “多长时间了!” “应该有些日子了!” 季长安瞬间就不说话了。 第二十七章 调查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江南水患如此严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江南知县上报被扣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季长安看了一眼众人,如果他们一起走很快就会暴露,一定要分开行动,“宁泽前去盯着新来的官是何职位,又是谁的人?星泉你去打听一下发生水患的原因是什么?我记得前些年江南才修建过运河,应该是不可能发生水患的?至于我和公主分别在这百姓中探一探这原来知县是个什么样的人。雪儿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客栈可以住!都稍稍乔装打扮一番别被发现,晚一点这里会面。”季长安安排好每人的任务,就向四周散去。 季长安本想和陆微伊分开去打听的,但是又想到陆微伊是公主贵有千金之躯。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他没办法想皇上交代。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两人走一路比较保险,万一有个好歹他还能出手。趁着陆微伊还在发愣的时候,先是抹了一把地上的泥泞蹭在自己身上。然后伸出手抓住陆微伊向人群中走去。 “你干什么?”陆微伊被人拉着走的有些不舒服,不高兴的开口。 “你是公主,让你独自一人在灾民中打听东西我不放心。”季长安没什么扭捏的,不过一脸关心倒是不假。 陆微伊没在傲娇,跟在季长安身后,听着他打听的消息,自己在做一番总结。 从他们打听到的来看,这江南城原来的知县张显绝对是一个好官,清廉公正且爱戴百姓。 江南城突发水患后,张显立即写奏折上报三次,谁知无果后,先是打开衙门收纳灾民,然后打开粮仓接济百姓。县衙夫人更是当了自己嫁妆,只为换粮。 没过几日朝廷来了人,先是把张大人关了起来说是收买人心居心不良;随后又将我们这些灾民赶出了衙门,也不准出江南城,县衙夫人也被赶了出来,却不幸染了病现在还在庙堂里躺着的没钱看病。 “能帮忙请个大夫,顺便带我们去看看县衙夫人吗?”听见那好心的县衙夫人生病没钱治疗时,陆微伊有些难过,拽紧了衣袖小声的开口。 “好!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那人一听他们要救县衙夫人,一时间高兴的像个孩童。好似他们不是县衙夫人救命人而是他的救命人。 那人很快的将大夫请了来,然后在前面带路向庙堂走去。 到了庙堂时,陆微伊有些吃惊,这和她所见过的庙堂不一样,这里只能说是个破烂不堪的屋子,里面放着一尊佛像。 就连县衙夫人躺的茅草也是湿漉漉的,陆微伊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季长安感应到陆微伊的反常。什么话也没说,站在陆微伊的背后伸出自己右掌轻轻地盖在陆微伊的眼睛上,手掌是温热的,不会让她感觉不舒服,左手也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温柔地在陆微伊耳边低语,“别伤心,县衙夫人会好的!江南城的百姓也会好的。” 陆微伊湿润的眼睛打湿了季长安的手掌,肩膀也微微的颤抖。 “夫人是因为湿气太重引发的低烧,再加上营养不良!所以才会病来如山倒,久卧不起!” 她虽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女人不该有的强硬她却表现的淋漓尽致。罕见到着实让人佩服。 陆微伊很难想象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刚毅的一面。 “这是一两银子,给她用最好的药!”陆微伊从季长安的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递出去。 看着陆微伊那娴熟的动作,她有些懵逼?他们不是不熟吗?怎么陆微伊用起他的银子挺熟的。给完钱后掂了掂钱袋然后就没再还回去。 季长安也不是在乎那几两银子,这是这人二话不说就把钱据为己有就有些过分了,还是明目张胆的私吞。 “再好的药,也要找个好的地方调养才行。这地方太破,风寒容易入体。”大夫难为情的开口。 唉,陆微伊轻叹一声,如今这江南城水患严重,她也不一定能找到住的地方,真是让人难为情。 大夫像是瞧见了他们的难处,在一旁犹犹豫豫也不好开口,毕竟这时候开口,让他觉得自己不厚道,转眼一想这些人一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倒像达官贵人,“我家暂时可以借给几位贵客住,我药铺就行。” “行,这是十两银子,就当是我们的房费了!”陆微伊知道现在不能逞英雄,很爽快的答应。 万一雪儿他们没找落脚点就麻烦了,要是找到了,就让县衙夫人住在大夫的院子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住的地方安排好。 大夫笑着脸接过陆微伊手里的银子,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发财了,还是一笔巨款。当然高兴的找不到南北。 大夫先是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安排好县衙夫人陆微伊和季长安回到之前的地方。 两人也对知县张显的以往为人打听的差不多了,就找了一个能歇脚的地。 太阳快落山时雪儿是最先回来的,说只找到一家客栈,但是只有两间房。还好他们租下了大夫的院子,不然这么多人肯定不够休息。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星泉拖着身子,发丝散乱,脸上乃至身上全是泥泞,和真正的难民没什么两样,让几人大吃一惊。 盯着陆星泉的样子,季长安心里默默的想:这小子是去泥土里打探消息了吗? 陆星泉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莫须有的虚汗,又吞了吞口水,平息了一下气息才悠悠开口,“我刚刚去打听了一下,这江南的水患可以说是必然的,前些年修建运河时,堤坝偷工减料。今年又遇上百年难遇的大雨,迫使堤坝决堤。洪水先是冲毁良田然后席卷了住所。”歇了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现在河堤是毁了,再加上河堤那里还有人把守着,估计是不想让人知道。而且此次水患导致了百余人丧命,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的调查。” 季长安听见堤坝偷工减料,就想到一件事:那么修河堤的钱去了哪里,偷工减料可以藏着进行,那么一大笔钱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四个行动组,现在就只有宁泽没回来了,等他探查明白回来,他们就能想着怎样把那个新官员先绑起来,然后由谁将江南城的真实情况汇报到皇上哪里去。 天渐渐黑了,宁泽还没回来,季长安开始有些担心了。宁泽的功夫他肯定是没话说,但如果被群攻就麻烦。 一想到宁泽只是去监视,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几人焦急的在哪转圈圈时,宁泽才手持长剑姗姗来迟。 第二十八章计划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宁泽先是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跟踪,才向着季长安他们走去。 气息平稳的站在季长安身前,与之前的陆星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子?” “监察的怎么样?” “此人名为周佛,柳江的门生,现任是工部侍郎,应该是工部尚书派遣来堵住江南城的悠悠众口。”宁泽一脸严肃,见四周没有外人才缓缓开口。 “真是大胆,工部尚书他这是欺下瞒上胆大包天!本公主要书信一封即可送给父皇。让他好好的看看这朝中臣子是怎么办事的!”陆微伊双手叉腰义愤填膺的开口。 “这天色也不早了。雪儿将客栈的地址说给宁护卫和四殿下,你与我们回大夫那里住,明日一早我让雪儿来找你们,然后在商议之后的事情。” 说完季长安就带着陆微伊回了大夫的院子。雪儿也紧跟其后。 一路上季长安不在多言,只是一旁的陆微伊气的发抖,自从听了消息后,整个人的脸都是黑的。连周围的低气压也未曾散过。 季长安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握住陆微伊的左手,然后又用左手轻轻的拍打着陆微伊的手背,好似在安抚她。 陆微伊愣了愣神,瞧着季长安的动作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不自在的将手收了回来。 心里明知道季长安是在宽慰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想表现出自己柔弱。 指尖上还残留着季长安的温度,将手收回在自己衣袖里揉搓一番。 季长安见陆微伊将手拿了回去,也没太在意。她明白陆微伊是害羞不好意思了,嘴角微微翘起难掩内心的喜悦。 “你觉得江南这个事情怎么处理的最好?”陆微伊收拾好自己情绪,侧过身子面对着季长安,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疑惑。 “书信一封如实相告由四殿下呈送皇上!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再由四殿下……”口口详述。 陆微伊听的入神,听见季长安断了话心里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满脸惊慌的季长安护在怀里,只听见季长安开口,“小心!” “怎……怎么了?”陆微伊窝在了季长安的怀里,一副受惊的样子。 就连一旁的雪儿也被吓坏了,虽然她离陆微伊有些远,但也实实在在的瞧见陆微伊差点撞上身后障碍物。 “小心点,看着路!”季长安搂着陆微伊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开口。 刚刚真的把他吓坏了,陆微伊是千金之躯,断然是不能伤着碰着了。 陆微伊回过神来脸颊微红。推开季长安,端端正正的站好一时无措。雪儿担心的不行,匆匆忙忙的赶来,一阵嘘寒问暖。 陆微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雪儿才将心放了下来。 “你刚刚没说完的话后面是什么?”陆微伊定了定心神,想要继续刚刚的话题。 “不重要,大意你也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我有权知道事情!”见季长安不再开口了,陆微伊有些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大街上了。 “公主,本王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中!”见陆微伊急了,季长安安慰着,“虽然是夜里了,但如今的江南城不太平公主还是说话小声一点。” “哼!”陆微伊不搭理他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爽。 “到了,公主早些休息!”到了地方,季长安提醒着眼前的人。向身后的雪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服侍公主休息。 雪儿领会跟着陆微伊回房了。 季长安望了望天,心中想了许多却什么也没表达出来。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陆微伊在自己怀里红了脸的模样。 不经意间就笑了出来,伸出右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嘴角。才惊觉自己笑的幅度很大。季长安连忙收敛心神,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虽然也没人看见他发愣的一面。 次日一早,雪儿就带着陆星泉进了院子里。四下无人陆星泉也收敛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圆石凳上,与陆微伊商讨些什么。 见季长安走了过来,赶紧收了声,不让季长安听见他们姐弟俩的谈话。季长安也没什么不乐意。他只要做好他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皇姐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陆星泉谦卑的看着季长安,试探的问着。 毕竟眼前的人是在战场上呆过的人,也是当过主帅的,至少学识以及谋略肯定不低。 一张桌子坐了三个人,外加旁边的雪儿以及宁泽,四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季长安打了个寒颤。 特别是陆微伊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让季长安有些害怕。 深怕自己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季长安右手半握着拳放在唇间清了清嗓子,“咳!咳!” “昨日夜里,我与你姐姐商议,书信一副由你护送回京。一定要亲手放在皇上手里。” “我?”陆星泉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郁闷?他才出了狼窝又如虎穴?不是说好了来江南游玩的吗? 看陆星泉一脸郁闷的样子,陆微伊掩着面轻笑一声,又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星泉“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陆星泉只好耷拉着脑袋,弱弱的应了一声好,不敢有其他怨言。 “宁泽伺机将周佛绑了,以免他通风报信!”季长安又接着安排,“星泉等宁泽绑了人再行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宁泽拱了拱手。 “我们干什么?”陆微伊等了半天也没见后面的话,才知道季长安已经分配完了。 “伪装粮商,放粮!” “可我们初来江南,没粮啊!” “让雪儿去把珠宝首饰当了,换些银子再去各个员外那借粮!”季长安摸着下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陆微伊觉得好笑。 “你的意思是那些员外家有余粮?” “没有余粮,他们可成不了员外!” “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对,待宁泽将人绑了来!就可以行动了!” “属下现在就去!” “慢着!”季长安仔细想了一番,又觉得不妥。 这个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就一个问题人手不够!若是宁泽失手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暴露。不仅消息出不去,可能都会栽在这里。 就在季长安想的头疼时,要不要换个方案进行,就听见大夫过来说县衙夫人醒了要见他们。 季长安只好先放弃交谈,让大夫请了县衙夫人过来。大夫应了声好,连忙出去请人。 没一会县衙夫人楼清就过来了,脸色苍白的没一丝血色,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如果一阵强风吹来她就会倒下去。 陆微伊瞧见终究是不忍,让站在一旁的雪儿去搀扶她过来坐下。 县衙夫人走近季长安身前时,推开了雪儿的手“扑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然后抬起头又朝着陆微伊磕了一个头嘴里嗫嚅着,“谢谢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两位大恩。” 季长安听见挽起袖子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县衙夫人,“县衙夫人不必在意,我与夫人出手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公子不知江南城如今大乱,不是一个安全之地,还请众人速速离去!莫要呆在江南城了!” 县衙夫人劝他们离开是季长安万万没有想到的,只能说出心中疑问,“如今江南城重兵把守,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吧!” “恩人有所不知,守城的护卫是轮换值岗的,白日里是江南城本来的我护卫也就是县衙的人,晚上是那新来官员的人!” “你可知道那新来官员是何来头,可在江南城做过什么事?” “这?”县衙夫人不是傻子,眼前的这些人衣着华贵定不是那些普通的人,如果这些人打着救了她的幌子想从她口中探知点江南城的什么!进一步将她夫君弄死!想到这些县衙夫人不敢在开口了。 季长安见县衙夫人一脸愁色,也知道这人是在担心什么!不错是个有谋的人,可惜是个女子! 季长安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江南城的知县张显清廉为官,她会为这些民众讨回公道的。 既然知道了守城的人有县衙的人,他们应该会听县衙夫人的指令,那么出城和包围周佛一众人就轻而易举了。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县衙夫人。 起初县衙夫人还不解,直到接过令牌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个遍,才大惊失色的下跪,“草民不知道是王爷,还请王爷降罪!” “无碍,起来吧!现在可以说一说了?”季长安可没忘记刚刚自己说的话。 “早年间江南城奉皇命修建运河时,整个江南城不见黄金白银只见遍地石料,还是瑕疵品的碎石。我家夫君上书六封均被驳回。就连向进京面圣询问缘由却被打的半死不活,无奈之下张显只好咬牙用了那材料,结果害了江南城的所有人。”县衙夫人痛苦流涕的说完。 问后悔吗?肯定后悔呀!可是他不修建迟早会人头落地,就没人为江南城的百姓讨回公道了。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堤坝垮塌牵连了无辜的百姓。 “不可能,我父皇当年明明就下放了银两。”陆微伊猛的一拍桌子当即反驳道。 她不敢相信在皇城居然有人能一手遮天,贪了银两不说居然还阻挠了面圣的官员。 季长安知道陆微伊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想的太过简单了,张显进京未能面圣,一定被人拦了下来。用什么缘由呢? 不过是古往今来皇帝的一道指令地方官员未有诏令不得如今。若有人擅离职守者轻则罢黜官员,重则斩立决。张显没被处死不过是那些人怕祸起萧墙罢了。 第二十九章 回京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几人又对江南城的现状进行了颇多的了解,季长安同时也制定了更为周密的计划。 既然白天守城护卫的人是衙门的人,那么她就当作是自己人来用了,第一步先将周佛控制起来,然后星泉出城!在用衙门的衙役将周佛带来的几人通通收监待审。放出张显安抚民情。 众人觉得可行,可是谁去传呼守城卫的将领又成了难题。一来他们是生面孔,容易引起周佛的人注意,如果让县衙夫人去又太过引人注目。最后还是大夫自告奋勇请求前往,他说自己可以伪装成难民。 季长安并不觉得不妥欣然应允。大夫乔装打扮一番就出了府。又赶紧让宁泽行动起来最迟明日早晨就要看见周佛这个人! 宁泽领了命,直接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陆微伊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冲过来,沉浸在县衙夫人那些话里。原来整个朝堂也不是自己父皇一人说了算,有人狐假虎威,借着父皇给他的权敲打着下面的人,真是该死。 “公主莫要再气了,不过是他人狐假虎威,公主以后若是做了那人上人一定好好治理他们!”见陆微伊还在生气,季长安凑近了陆微伊的耳旁轻声宽慰。 “本公主当然会!”陆微伊只觉得耳朵酥麻没想起他,当即义愤填膺的开口。 “臣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季长安眯着眼睛低声的开口。 “那一天回来了!”陆微伊也很轻说了一句话,像是在回应季长安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陆星泉在一旁长大了口,久久合不上,他姐姐和皇姐夫还在秀恩爱?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是我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在桌下? “姐?” 听见陆星泉的声音,陆微伊回过神来看见自己手搂着季长安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赶紧推开不过脸却偷偷的红了,不敢再看季长安一眼。 被推开的季长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手里空荡荡的,握了握拳似乎还在找刚才的温度,虽有像是想到了什么才知道刚刚自己有多过分。微微避开了陆微伊一点。 看着两人小动作的陆星泉只感觉自己怕是疯了,没事注意别人小两口干嘛。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喂狗粮吗! 陆微伊被一脸委屈的自家弟弟盯的毛骨悚然,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只是耳尖的红出卖了她的害羞。 “姐!你这是在害羞吗?” “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陆微伊恼怒的看着陆星泉,气急败坏的吼道。 陆星泉可是非常了解自家姐姐的人,他姐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了。 不过有个词就叫做乐极生悲,他此刻算是体会到了。因为他皇姐夫揪着他的耳朵让他给姐姐道歉。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就是耳朵上的力气更大了,疼的陆星泉龇牙咧嘴的。 一个人在哪里“疼!疼!疼!” 就连处在气愤中的陆微伊也不恼了,有些心疼弟弟了,只好将怒火转移到季长安身上去,“我和星泉闹着玩的!你干什么呢?” 揪着别人耳朵的季长安愣在了哪里,她刚刚看见陆微伊生气,就想着出手教训一下陆星泉给她出气,可是她们两姐弟的事情,她为什么回去插手呢? 对于陆微伊的不高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动了动嘴唇:“我…”就说了一个字变没了下文。 我不过是见你被星泉欺负,你生气了就想着帮你撒撒气!没想把星泉怎么样!这是季长安心里想的,更是没能说出来的话,因为她没什么资格。 “星泉可有事?疼不疼?”对于半天没吐出一句的季长安,陆微伊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遍靠近陆星泉的身前先是查看一下发红的耳朵。 陆星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姐姐,然后又偷偷的看着一旁黑着脸的皇姐夫。他好像惹祸了,他们俩是不是刚刚为了他吵架了。 “姐,我没事!皇姐夫刚刚没用什么力!” “没用什么力,你叫唤那么大声干嘛!”一听这小子是装的,陆微伊有些后悔刚刚吼了季长安了。 毕竟人家是帮她教训弟弟,替她出气,结果翻过来让自己给吼了,真是羊肉吃不到,惹得一身骚,心里应该不痛快吧!要不要去道个歉呢?陆微伊踌躇着,想着要不要上前。 “姐,你要不给皇姐夫道个歉?” “道什么歉还不是你小子惹的!再说了本宫贵为公主万万不可能道歉!”陆微伊像是一只被踩了猫的尾巴一样,高傲的不行!还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以展示自己的毫不心虚! 看着陆微伊大吼大叫的,季长安不可能装作没听见,轻轻转过头看着两人交头接耳。 许是累了,季长安没坐一会就回了房间。坐了良久的陆微伊也觉得无趣极了,本想着与季长安商讨一下事情,可又想的自己刚刚惹他生气了。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被旁边的陆星泉捕捉到了。 “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无事!”陆微伊习惯了将事情藏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姐姐有事瞒着我!”陆星泉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经且非常严肃的看着陆微伊。想要从她的眼睛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什么事?”陆微伊心里一惊,面上却是装傻! “姐姐心里清楚!”陆星泉也不将话说的太明白了,“只是姐姐要明白弟弟永远支持姐姐,且甘愿为姐姐冒任何的险,做任何大逆不道的事!” “陆星泉不可胡闹!”陆微伊呵斥,没想到自家弟弟已经猜到了。 “那人就能陪着你胡闹,为什么我不能?”气愤下的陆星泉开始口不择言。 “星泉你可知你现在出头,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可我不做这个鱼,那么任人宰割的就是姐姐你,就连他也护不了你!” “可你是我弟弟!” “姐姐,沈之的案子已经将我牵扯进来了!”陆星泉无奈开口,他不想让姐姐难过,“姐姐选了这条路!就应该明白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这句话!” “对不起!” “只有成功了,弟弟才能全身而退!”陆星泉咬了咬牙继续向姐姐施压,他的姐姐太过于软弱和太感情用事了,做那件事情怎么能谈感情,“不得不说皇姐夫走的每一步路都非常精妙,把你摘得干干净净!” “星泉!”陆微伊不得不加重音量势要阻止他说后面的话! “言尽于此,姐姐还是和皇姐夫好好沟通一下!” 其实陆星泉说的话,陆微伊自然是明白。没想到的是陆星泉会摆在明面上来说,她和季长安的交流方式只能说是貌合神离! 她从小生在皇宫中,与生俱来就有一股傲气,她不可能对别人低头,她也是第一次嫁为人妇,不知道怎样与夫君交流。 陆星泉说季长安为了她扫清了一系列障碍,把她摘得干干净净,有这么回事吗? 午后,大夫就将守城卫的将领带到了季长安的面前。 “卑职给王爷,公主请安!”将领先是单膝下跪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听县衙夫人说,你负责白天的城门看护?” “正是!” “那好,此番回城门口时,护送他出城!”季长安指了指陆星泉所站的方向,漫不经心的开口,“而后带着你所有的手下包围县衙府!” “卑职……”那将领有些难为情,护送一人离城让那周大人知道了他没好果子吃,可是不遵循面前这位大佛的话,怕是马上就人头落地了! “怎么怕了?”季长安挑了挑眉,他还以为这江南城的人都是硬骨气呢?啧,还有一个窝囊废! 被王爷看穿了心事的将领有些惶恐,直接死死的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他是当今的四皇子,本王乃是当朝的三驸马平乐王,你若不遵循,本王现在就能将你处死!”季长安一脚踢在将领身上,抽出将领身上的佩剑,剑刃抵在了将领咽喉出。 将领吓的说不出来话,眼睛瞪大老大了! “本王也不要你做些什么,你只需带兵围住衙门不让人逃走!那周佛就翻不了天!” 将领可能是被吓破了胆,迟迟不敢应声。 在场的不止将领一人被吓住了,而是全部的人都被季长安的气势震住了。 征战战场数年的气势可是别人能比的,更何况季长安当的还是一军统帅。更要学会震住那些大了他多少岁的将军们。 “卑职明白,卑职现在就办!”将领还好回了神连忙应到。 季长安听到满意的答案,就没在多为难那将领,收起自己手中的利剑,准确无误的将剑插回了剑鞘里。 得到了将领的允诺,陆星泉也去乔装打扮一番,准备跟着将领出城了! 眼看再过些时辰就要换班了,陆星泉也打扮得灰头土脸出来,将领想了想觉得应该可以出城了!让陆星泉跟在后面从后院走了! 出了城的陆星泉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敢有半刻停歇。一旦周佛被困远在上京那些人一定会警惕起来。他一定要在周佛的消息传回上京时,率先将消息告知父皇。 马儿换了一匹又一匹,才在第三天夜里赶回上京。 同一时间,宣王府就传来了四皇子陆星泉回京的消息,宣王连夜传了吏部尚书。 坐在椅上的宣王看着次坐上的吏部尚书。敛着眉此刻四皇弟回京又连夜去了皇宫,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这事是柳州的案的隐情?还是有了新的事情?这些都是他不能疏忽的。 “段大人,你可知道本王唤你所谓何事?” “下官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四皇子连夜回京,去了皇宫!”宣王见段明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气的不行,就连手中的茶杯也摔在了地上发泄他的不满,“柳州的案子你确定陆星泉没查到什么?” “回殿下,柳州的案子!下官处理的妥当,四皇子没有深究!”段明辉一听四皇子此刻回京也是吓了一跳有些后怕。 难道四皇子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呀,四皇子不是说和三公主出游吗? “陆星泉到底出没出柳州!” “当时三公主和平乐王来了柳州,结案时四皇子让臣回来述职,说他要与三公主他们一起出游!” “你确定?”不能怪宣王此刻多心,只是陆星泉回来了的太不是时候了。 “下官确定!” “希望陆星泉回京不是查到了柳州案的隐情,而是其他!打听一下他们去了哪里!”宣王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段明辉匆匆退下,额头上的细汗提醒着他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浩劫。 第三十章 就想睡个觉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星泉出城后的当天晚上,宁泽就将周佛绑进了大夫的院子里。 手一扔周佛直接被摔在地上,把他疼的不行,双眼被黑布蒙着,耳朵被耳塞塞住,就连嘴巴也被人堵住,手脚更不用说了,绳子将他缠绕的紧紧的,嘴里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呵,这么轻易的就被你捆了?”看着地上的周佛,季长安踢了踢有些不敢相信! “给他茶下了一点东西,这不跑了很多次茅厕没什么警惕性了!”宁泽随意的开口,一副很谦虚的样子。 还好周佛被封闭了五官,不然他此刻定要爬起来破口大骂,那是下了一点药?那是要了他的命好吗!一口茶水,他跑茅厕跑的整个人都虚脱了,到最后路都不了!情况要好了的时候,他直接晕在了厕所外,醒来就躺在这里。 他更想解释的是,他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人扔在地上高空坠落疼醒的。 “什么用这种手段了?”季长安一只脚踩着周佛对着宁泽发出质疑。 脚下的周佛疼的不行,又听不见别人说话,更不清楚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可以说五官被封的他,现在害怕的不行,想要呼救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你俩要不要先审审周佛?”见主仆两人自顾着拌嘴,陆微伊发出疑问。 她是没什么闲心看两人的即兴表演。她现在只想套套周佛的话。 “现在还不行,太快让周大人见了光会让他不害怕的!先关他几天,让宁泽吓唬吓唬他。”季长安见陆微伊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出口阻止,“我知道你气不过,不过你可以适当的发泄发泄!” 季长安明白陆微伊想这么快审问周佛是为了什么,只是时间还不到,更容易暴露他们的身份。 陆微伊一时间没懂季长安的话,发泄,怎么发泄。后面看见了季长安的动作,陆微伊才明白是让她踢踢脚边的忍啊!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但这个方式她乐于接受,踢了踢发现自己心里畅快不少,再踢了踢嘴角都有笑容了。 不过这就苦了人肉沙包的周佛了,手疼腿疼身体疼可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既然没事了,周佛就麻烦宁护卫了!”又踢了两脚的陆微伊觉得有些累了,又对着一旁的宁泽扬起一个微笑。 这些日子,陆微伊也了解了宁泽宁护卫,吩咐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嘴软。 雪儿看了一眼宁泽难以言喻。 听见公主的吩咐,宁泽没多大波澜,只是低着头应了声是。 皇帝在寝殿内揉着太阳穴,缓解着头疼!就见太监总管魏然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赶来,附在皇帝耳边轻语:“皇上,四皇子在外求见!” 揉着太阳穴的手停顿了一下,可以说是没反应过来,随后还是继续的揉搓着轻松的开口:“他不是跟着仁月去游玩了吗?” “臣不知,殿外四皇子说有要事启奏!”魏然将原话奉上。 “都这个时辰了,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是!” 魏然离去传话很快又再度折回,脚下的步子是一刻都不敢慢。 殿外的陆星泉不停的打转,额头上的细汗来不及擦,身上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换洗有一股子臭味,闻得他不是很舒服!又担心父皇不召见他,等到明日工部的人都知道周佛被控制了的消息了。 “皇上,四皇子说此事很急拖不到明天!” 最后皇帝还是忍着头疼召见了陆星泉。在心里安慰自己:既然连夜回京应该是真的很急吧! 得了皇帝的允诺,魏然连忙出去传唤陆星泉。 陆星泉倒是一刻没耽搁,直接闪身进了太极殿,将魏然甩在殿外冷冷的开口,“闹翻魏公公在殿外候着吧,我与父皇要谈的事情不能有第三人在场!” “老奴明白!”魏然顿时停下步子,一脸温和的看着陆星泉。 陆星泉亲自动手关上了大殿的门,才向内宫里走去! 等大门完全关上时,魏然的脸色变的难看,四皇子真是目中无人阿! 皇帝听见脚步声,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打起精神等陆星泉进来。 瞧着神色疲惫的父皇,陆星泉有些难受,可是今夜里他又不能不打扰,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身上怎么一股馊味?”皇帝黑着一张脸嫌弃的不行,“听说你是连夜回京是出了什么事情?”对于这四儿子,皇帝还是很喜欢的,深夜被扰也没太大的不快。 “事情紧急儿臣不敢耽搁,便没来的急沐浴更衣。”陆星泉见他嫌弃出口解释,“儿臣此次回来了,确实发生了大事!” “什么事?” “江南城发生水患多日极其严重,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民生载道!” “江南城发生水患你听谁说的,朕乃至上京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皇帝雷霆大怒,连额头上的青筋也开始凸起,半天没消下去。 “乃是儿臣亲眼所见!” “江南城的地方官是干什么吃的?” “据儿臣调查,江南城出事工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派了一侍郎过去将知县大人关进了大牢。”陆星泉没丝毫的慌乱,将季长安与他说的话通通说给了皇上听。 “混账东西!”皇帝气到极致,拍了一下桌子还是觉得不解气。 陆星泉见事情告知的差不多了,又将姐姐的书信拿给父皇看。 “父皇,这是姐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江南城事件的始末!”一封书信从陆星泉的袖口拿出,递给了坐在椅上的人。 摊开书信,皇帝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差的看完了。之后就是久久未能回神,江南城的事情牵扯尚广,仁月让他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你姐姐怎么去江南了?”皇帝将书信收拾好,换了一话题。 问的陆星泉一愣,他还以为父皇会问江南城的事情,没想到会问姐姐的事。 陆星泉抓了抓脑袋,想破了头才想出一个借口,“听说江南城天杰地灵姐姐想去拜访一下。”有唉声叹气的接着道:“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此事朕自由打算!你先退下吧!”皇帝看出了儿子的一脸疲色,不想让他在折腾了! 陆星泉允了是,准备退下又被皇帝叫住,“仁月近来可好!” “姐姐一切都好,父皇无需挂念。”听出了父皇的关心,陆星泉也劝慰着父皇。 没再继续听见父皇的问话,陆星泉才转身退下。 陆星泉走后,皇帝又开始继续揉着头,想着仁月给他的那封信,这已经不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了,这已经是在挑战皇权了。江南城的事情居然有人敢一手遮天越俎代庖。皇帝咬着牙恶狠狠地在心里开口简直是胆大妄为。 皇帝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今夜怕是又难以入眠吧! 远在江南城的陆星泉和陆微伊两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先是季长安承受不住了打了一个呵欠,才到一半就被床上瞪着铜铃般眼睛的陆微伊吓了一跳。 整个人瞬间清醒! “大半夜你不睡,瞪这么大眼睛干什么?”季长安是真的被吓到了,嗓音也比较大嗔怪地看着陆微伊。 “想起点事情!”陆微伊动了动嘴解释着。 “什么事?”都这个时间了,陆微伊还在想事应该是大事吧?季长安决定还是关心一下。 “不知道星泉有没有安全到达上京,消息到了父皇耳中没有。”陆微伊捂着胸口声音很低,说着话不知道是在回答季长安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不是你就想这个没营养的问题,让自己大半夜不睡觉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吓唬人。季长安气的就差没上前去暴打陆微伊一顿。 调整呼吸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季长安你说话呀?”半天没等着回应,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陆微伊更没底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大。 季长安倒是从她的话里听见了撒娇的意思,茫然的眨了眨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想来不开解一下公主,怕是陆微伊是睡不着了,到时候恐怕连带着自己也别想睡了,“算算时间,今日应该到了上京,别担心!” 季长安脱了鞋,整个人也躺在了床的外边,双眼不停的打架。 陆微伊先是不清楚季长安的动作,等季长安躺在了床上,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不再是混混沌沌了,一把拉过被子挡在身前,一脚将季长安踢下了床,哆哆嗦嗦的开口一脸惊慌失措“你要干什么?” 滚下床的季长安直起腰来,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整个人晕乎乎的,瞧着床上的女人,她又爬了上去嘀嘀咕咕的:“大家都一样让我睡睡床怎么了!” 前面的陆微伊没听见,后面的睡床她听的一清二楚。说时迟那时快陆微伊又一个蹬腿,“咚!”的一声季长安又摔下了床。 相比第一次,季长安这次是真的将睡意摔没了,也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也记起来自己刚刚说的话。吓的她冒冷汗,不知道公主听见了没? 看一眼脸色苍白的陆微伊,季长安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滚出去!”陆微伊搂着被子潸然泪下,大口大口的吸气。 “公主,我……”季长安刚抬头说话就发现,陆微伊已经扯过脑袋不看她,显然是不搭理她。 顿时哑口无言这都什么事啊,我就单纯的想睡个床睡个觉!两女的还能做什么? 可是她忘了公主不知道她是女的!在公主心里季长安刚刚就是想在床上动手动脚。 第三十一章 被踢下床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季长安委屈的想哭,起身穿上自己的鞋子出了房间,对着一轮圆月叹了一口气。 公主的房间她是回不来了,还不如去找宁泽。 打定主意的季长安说走就走。 在房间的陆微伊抹了抹泪止住了哭意,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刚刚太过了,想到第一次摔下床时的季长安睡意朦胧,困的连眼皮都在打架不像是装的,又在心里问自己:万一季长安是真的想睡床呢?那她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在外季长安想睡床也不是不可能!想明白这些的陆微伊,还是决定将外面的季长安唤回来睡觉,想睡哪就由他自己决定吧就当是补偿! 想了种种唯一没想到是外面空无一人,别说季长安人了,连个影都没有。陆微伊此时只有满脑子的问号!人去哪里了?不会是像周佛一样被人绑了吧! 想到这里,陆微伊心里急的不行,如果季长安出了什么事,她肯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怎么办怎么办,陆微伊在心里焦急不已。 更是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赶他出房间了,他要睡床就让他睡好了呀,陆微伊在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先前止住的泪意,现在更加波涛汹涌了,发出呜咽的声音。 就连隔壁的雪儿也听的隐隐约约,好在她只是熄了灯还未上床休息。点燃了灯,又奔向公主的房间。 敲了敲房间惊扰了房间正在哭泣的人。 “谁?”陆微伊收敛好哭音,有些害怕的开口询问。心里想的却是:这些人莫不是抓了一个季长安不够,还要抓她? 可能陆微伊的情绪起伏太大,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如果是坏人怎么可能事先敲房间呢? “公主,是我雪儿!”听见公主的问话,雪儿回答的很快。 抱着花瓶的陆微伊放下心来,将花瓶放回原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进来吧!” 雪儿迅速的将房间打开钻了进来,又很快的将房间关好。瞧了瞧四周没看见王爷的影子,雪儿有疑问却没有多问。 “奴婢刚刚听见了公主的哭声!公主是否做什么噩梦了?”陆微伊虽然不知道雪儿为什么来房间,可是雪儿张口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陆微伊面露难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能说自己赶了王爷害怕他遇险自己后悔?这话她是开不了口的,索性默认了雪儿的话。 季长安曾经好歹是西北军的统帅应该没那么容易被绑吧!陆微伊在脑子里安慰自己。 “那今夜奴婢陪着公主就寝吧!” 陆微伊也不矫情让雪儿在一旁守着,这一夜她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估计没人陪着她会也会胡思乱想的。 出了房间的季长安是一刻都没停的前往宁泽住的地方。虽然她是主子也还明白规矩,抬手敲了敲门听见宁泽答应才进去。 房间里的宁泽早已睡下,只是单纯的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一脸不愉快看着不请自来的季长安! “主子这么晚怎么来了?” “哦,来你这里睡个觉!”季长安随意的坐上床上,若无其事的开口。 季长安的回答差点让宁泽一口鲜血喷出!她一个主子怎么好意思来她这里睡! “你不是和……”还没说完就被季长安气哄哄的打断。 “她把我赶出来了!”季长安说的可怜一副我要哭出来的模样吓坏了宁泽还以为她受了什么折磨。 “宁泽姐姐,你也要赶我吗?”可怜巴巴的开口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控诉的看着宁泽“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宁泽直接哑口无言现在她只觉得压力山大,因为季长安又发起了疯。以前在不幽山还有师傅能管管她,现在只能折磨她了。 她是师父捡回来的弃女,她与季长安相识在不幽山。当年季长安在山上学艺她就知道了季长安是个女的,师傅也没说缘由。以至于后面下山,师傅也吩咐她时时刻刻的保护好季长安不能有半点差池。 三年前季长安中箭是她寸步不离的将她从阎王哪里拉了回来。在外面他们是主仆,可没了外人她就是季长安的师姐。 “季长安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来小孩子这一套?”没了外人,宁泽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发起了飙一通乱吼。 震的季长安脑瓜嗡嗡的,“宁泽姐姐别气!” “说说看怎么被赶出来了的?”这么多天都不见公主赶她出来,唯独今天难道这小子做了什么非人的事情?惹恼了别人? “我当时困的不行,脑子没转过弯直接扑床上睡觉去了,她估计以为我要做什么,就将我赶了出来!”季长安摸了摸头悻悻然的开口,怪不好意思的。 季长安的解释让宁泽哭笑不得,直接将肩上的外衣抖在了地上,发出几声“哈!哈!哈!哈!”的声音。 气的季长安不想说话,转过身子面向墙然后拉过被子盖严实自己,气呼呼的睡觉了,任由宁泽怎么唤怎么叫也不答应。 不一会宁泽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了让小孩没了面子。不过长安确实也太惨了一点,为了公主忙前忙后,结果只想睡个床就被赶出了房间。 宁泽靠近长安,喊了几声也不见答应,想着要不要道个歉时,床上的人传来“呼!呼!呼!”声,还以为这小子真的生气了,没想到是睡着了,害得自己白担心一场。 看来这些天长安真的很累,躺上去才多久就睡着了。她也不好再将人赶下床,自己和衣躺在了床上睡去。 有了雪儿的陪伴,陆微伊虽然是睡着了可是梦里始终不安稳,还是太过于担心季长安,早上早早的醒了。唤来雪儿伺候自己梳洗。 睡了一个好觉的季长安起来时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四周才知道自己是在宁泽的房间却没看见宁泽的身影。不免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昨夜鸠占鹊巢将宁泽姐姐赶了出去? 管她呢自己睡了一个好觉就行,季长安整理好衣物,揉搓了一下脸蛋,确认好没有半点不妥后,冷着一张脸恢复了自己平常不苟言笑清清冷冷的模样,走出了宁泽的房间。 撞见了回来了的宁泽。 “醒了?” “嗯!” 又是这副不讨喜的样子,宁泽撇撇嘴。 “关了周佛这些天,差不多可以去审一审了!” “好,等下我会带公主过来!” “小长安你白天是一点都不可爱啊!”宁泽感叹。 “宁泽姐姐注意一些,昨夜是我失礼还请姐姐勿怪!”听见宁泽的话季长安猛咳一声,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昨夜前来打扰了宁泽,不然她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主子说的话,宁泽怎敢不从!” 季长安哭笑不得,感情宁泽是真的在发脾气,“宁泽姐姐,好姐姐!”瞧着四周没人赶紧一副狗腿模样求饶道。 “去吧!” 季长安回了公主那,才进房间就见陆微伊红着一双眼睛急匆匆的跑过来,一把环住她的细腰。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大早上的公主投怀送抱,她莫不是在做梦不成。 “季长安,你昨夜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公主焦急担心的声音,传遍了她的耳朵,导致她有点耳鸣,“我以后不赶下床了好不好。” 受伤?什么受伤?季长安脑子里全是疑问,难道昨夜自己走后,公主遭遇了什么? “我没事!”,自己说完还担心公主,想要松开公主环抱自己手检查她一番“昨夜公主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陆微伊不但没松手,抱的更紧了。让季长安有点喘不过气来。 掐了掐自己的脸,“唔,好疼!”感觉到了疼,季长安确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了而是真实发生的,公主是真的抱着她。 “我昨夜踢你下床是我不对!昨夜是不是被人绑了去?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谁告诉你我被绑了?”季长安没沉醉在美人香里,还很迅速的抓住了重点。 “我……”正所谓关心则乱,陆微伊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是干了什么蠢事,如果季长安被绑了,现在怎么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你说什么公主?”季长安还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没什么!”陆微伊松开了手决定打死自己也说出那些打脸的话。 “哦!”既然公主不说,那她就不过问了吧!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公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不过刚刚公主抱她的那一下她觉得好温暖啊! 慢慢的红了脸有些燥热,季长安感紧有手扇了扇。 一旁的陆微伊也看见了她的反!常,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得,还有那嘴角的笑容都快扬上了天。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此刻有多高兴! “你脸好红?是昨夜着了凉吗?” “啊!”季长安慌乱的大叫一声,随后又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的收起笑容,“没事,估计是天太热了!” “昨夜,你去了哪里?我没在外面看见你!”陆微伊看着季长安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开口。 季长安也没掩饰什么,实话实说“我去找宁泽了!” 她没想到公主后面居然会找她,难怪刚刚自己一回来,公主就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估计是昨夜公主脑补过头了! 第三十二章 审问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你去找宁泽了?”陆微伊直接破了音,就连看季长安的眼神也变的奇奇怪怪起来! 难道这人有什么怪癖?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夜将人赶出房间,导致面前这人没地方睡! “对!宁泽的床睡的可舒服了!”季长安感叹了一句,现在回想起昨夜是这么久以来睡的最好的一夜,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陆微伊的脸可以说是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她这夫君不会是个断袖吧?怪不得新婚之夜自己说不圆房他是那样的高兴? 咦!陆微伊现在觉得嫌弃的不行,又想起自己刚刚这双手还抱了这人的腰身,她更嫌弃了恨不得马上去洗手! “等下一起去审问周佛!”季长安没看见陆微伊的眼神,又想起宁泽早上说的话,出口告知陆微伊。 “宁护卫也去吗?” “去啊!不搞些小动作,周佛会老实交代吗?” “哦!”上下打量了季长安一番,这两人早上才分开,这才多长时间这人又迫不及待了? 季长安可不知道陆微伊脑子里怎么想的,也不打算去细想,毕竟公主的心思她猜不得。 吃了点桌上的食物让陆微伊跟上,她们要去审问周佛了。 周佛被关在大夫院子的柴房里,解开了束缚,不过天天被宁泽喂着软筋散,想要也逃不了。 季长安打开房门,扇了扇空中的乱飞的灰尘。 周佛趴在地上动了动耳朵,听到身前的脚步声,直楞起身子想要把眼前的人瞧个仔细,他到要看看是谁敢绑了他。 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周佛只能看见身前的人泛着光,太阳刺的他眼睛生疼,只好低下脑袋。 “你们什么人,居然敢绑架朝廷民官你们可知这是死罪?” “哦?”季长安哂笑的看着地上狼狈的人。 “信不信我将你们碎尸万段!”气愤,滔天怒火已经让周佛失去了理智。 季长安冷着一张脸听着周佛一人在哪里怒吼谩骂。许是没见眼前人回应,周佛吼的喉咙发干两眼发昏晕了过去! “公主,主子!”宁泽拿着两个座椅过来,先放在陆微伊的身后,然后递了一个给季长安。 陆微伊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泽看,看了许久没看见什么反常,在看看季长安也没瞧见那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他俩在避嫌?那我走? 宁泽被她看的不舒服,碍在她是公主的身份,宁泽只好忍着。肯定是季长安将昨夜睡在她房间的事情给公主说了。 这个死小孩咋这么死脑筋?这是能随便说吗?看看公主那什么眼神! “宁护卫!”陆微伊只是轻启薄唇,喊了一声宁泽的名字。 宁泽就一激灵,不敢动了! “听说王爷昨夜去你哪睡了?” 听见陆微伊的问题,宁泽瞪大眼睛,季长安也转过身来一脸莫名的看着她,就连陆微伊身后的雪儿也用吃惊眼神不停的向季长安和宁泽来回看。 “公主想多了!事情不是公主想的那样!”宁泽慌忙跪下,嘴里辩解道。 心里发苦这都什么事情呀,我们都是女孩子不要这样互相伤害。 “公主?”季长安一脸疑问? 这个时候不是审问周佛吗?怎么延伸到昨晚睡觉的事情上了! “算了,先将周佛弄醒!” “是!”宁泽起身去提了一桶水,倒在了周佛身上。 周佛冷的打了一个寒战,全是湿漉漉的,抬起脑袋发狠的盯着坐在眼前的人。 “你们是谁!”估计之前叫唤的太久嗓子有发炎,没在继续喊了! 季长安掏了掏耳朵,还好没之前那么聒噪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周大人不在上京好好呆着,来江南城做什么?” “你们知道我是谁?”周佛见眼前的男子认识自己,有些小惊讶然后又继续威胁,“还不快把我放了?” “呵!” 坐在季长安身后的陆微伊,向旁边挪了挪身子,整张脸出现在周佛面前。 “周大人,不知道你认识本宫不?” 周佛觉得眼熟又多看了两眼,看清了容貌后人就傻了,半天不敢在说话,也大声的吼叫了,再看看身前的男子估摸着这人就是三公主的夫婿平乐王了吧。“微臣给公主,平乐王请安!” “微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王爷恕罪!”周佛不敢有半点嚣张,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心里肯定是后悔死了! “本王只想知道周大人来江南城做什么!”季长安还是那句话,动作没变,可就句话吓得周佛不敢开口了。 “周大人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的好!”陆微伊在旁边施加压力。 汗水不满脑门周佛一字不敢张口。又想起之前上京的传闻,不是说三公主嫁的人是个傻子吗?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会有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周佛迟迟不开口,季长安有些恼了,她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心,身后的人应该更没什么耐心吧! “周大人确定不说?不知道是周大人的嘴硬还是本王的刀硬!”懒散又随意的开口。 “你想干什么!”周佛吓得整个身子后退,害怕的盯着季长安。 “给周大人尝点甜头!”季长安对着周佛邪恶的笑了笑,“宁护卫给周大人刮刮皮!” “是!” 宁泽拿着小刀缓步靠近周佛,在手臂上轻轻的滑下一刀又一刀,见了红鲜血一直流宁泽满怀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周大人,手滑割到肉了!” “滚开呀!”周佛哪里受得了这等酷刑,疼的嗷嗷叫使出全身力气想要踢开身前的这个恶魔。 “周大人来江南城做什么?”还是那句简单到不行的话重复在周佛的耳边。 手臂上的伤疼的他直冒冷汗。 看着死咬着牙不肯开口的周佛,季长安笑了,看来这人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哪装傲气等回京了参自己一本么!该说他骨子硬还是异想天开呢! “周大人真以为工部尚书能护住你!还是柳江能救你?”季长安从椅子上站起来,若无其事的开口,说出话冰冷刺的周佛心脏发疼,“你应该也明白来了江南城就是一个替死鬼不是么!” 周佛诧异的抬头,死死的看着季长安,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将他看的透彻令他心底发寒。 “周大人还是不说?” “王爷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还要微臣说些什么?”周佛一瞬间放弃了抵抗,没之前那么嘴硬了。 “总有本王不知道不明白的东西,不是吗?”季长安有些好笑看着眼前这人自暴自弃。 “那王爷想知道什么?”不挣扎顺着季长安的话说。 “嗯!”季长安想了想,“说说那笔贪掉的那笔运河钱去了哪里?” “说说看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 “说说周大人在其中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 “如果微臣说什么都不知道呢?”周佛双手抱着肩也不害怕了,硬气的回答。 季长安拍了拍手掌,像是在为周佛的勇气而鼓掌的,“没想到周大人这么硬气,不过等下的用刑应该很受周大人享用!”沉着的声音给旁边的宁泽试了一个眼神。 宁泽收到后,还是蹲在了周佛的旁边,先是掏出小刀在另一只手臂上划了许多条小口。然后又从袖中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的药? “周大人,这药名为噬骨散,配合伤口外敷效果更佳,等下一下发痒连着骨头痛的时候周大人要忍住了!”宁泽毫不留情的将要洒在了周佛的伤口上,好心的提醒“画面可能有点残忍,还请公主,主子房外等候!” 季长安深信不疑,听了宁泽的建议直接转身带着陆微伊出了房间,不多时宁泽也出来了,“我也受不了,就让周大人一人在房间里享受吧!” 一盏茶的功夫药效开始发作,周佛在房间里双手不停的挠,缓解手臂的痒意。一炷香后,周佛开始大声喊叫,肉里面的痒连带着骨头疼,让他难以忍耐。 额头上的汗,还有那猩红的双眼,以及血肉模糊的双臂足以证明他此刻有多难受。此刻心中有一团无法发泄的火,让他憋的难受至极。 “王爷,下官什么都说!什么都交代!”周佛朝着房间外呼救。他已经没办法站立只能使出浑身解数的朝门口爬出。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可惜进来的不是季长安,而是让他疼的不行的罪魁祸首宁泽。 “我要见王爷,我什么都说!”艰难的开口两眼开始发昏! “王爷暂时说不想见周大人!” “你胡说,王爷不是想知道那些事情吗?我都交代!”周佛现在就一个念头要见王爷,什么都告诉他,好缓解自己的疼痛。 “王爷说了,周大人的骨头太硬了,先尝尝这个甜头!等药效过了王爷会亲自过来!”残忍的话一次次击溃这周佛的内心。 现在是悔恨不已,早知道他刚刚就什么都交代了! “怎么不继续审周佛了!”陆微伊有些好奇季长安的离开,明明什么都问到,他们却走了! “反正迟早要说的,让他尝尝这刻骨铭心的疼不好吗?” “刚刚听他的叫声,好像挺惨的!” “那江南城的黎民百姓不惨吗?他那是咎由自取。”季长安一字一句地去开口,有些怒火。 身前的这女子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发火。 “确实挺改!”陆微伊想了想确实是周佛自找的,“接下来干什么?” “张显不是出来了了吗?那些员外将粮卖给你了?” “没买着,那些粮商猴精的不行!”说起买粮这个事情,陆微伊就气的不行。 第三十三章 粮商吐食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大理寺卿苏文给皇上请安!” “苏爱卿失踪的官银查得怎么样了?” “臣无能,暂时毫无头绪!” “丢失的官银稍后再查,朕现在交给你一件更为严峻的事情!”江南城的事情不是小事,皇帝不敢再将这个事情交给别人去查。 “臣定当全力以赴!” “江南城水患,你先暗中查探一番。” 陆星泉连夜回了皇城面圣的事情不胫而走,连丞相府的柳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太子偷偷出东宫前往丞相府,同时派人打听四皇子对皇上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在太极殿大发雷霆。 相府书房太子坐在主位,柳江沉着一张脸坐在次位。 “老师可知道四皇弟回来做什么?为何如此你要兴师动众。” “等探子来报在细说!总感觉四皇子此次回京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书房的门被敲响,“太子殿下,父亲!”进来的人是柳江的儿子柳成德恭恭敬敬的行礼。 “有消息了?” “据线人来报,四皇子是从江南城出发连夜赶回上京的!估计江南水患的事情四皇子已经知道了!” “不是派工部侍郎过去处理了吗?四皇子怎么回去江南城的?他们怎么进去的?周佛人呢?”柳江气急败坏的猛拍桌子,难以平息怒火。 “周大人去了江南城第一件事就是关了当地知县引发了民怒;听说四皇子是跟着三公主一路南下前往到江南城!” “把工部尚书给我叫来,这种事情他派的人是个饭桶吗?三公主不是说一直在柳州吗?怎么就去了江南城!” “公主将侍卫留在了柳州。” 瞒天过海这招陆微伊玩的可真是出神入化,他柳江自配不如既然三公主要玩这些花招,他柳江一定会奉陪到底。 “老师现下该如何?” “殿下还是早些回东宫免得再生事端。” “可……”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我怎敢回宫,万一父皇问起本太子又该如何。 “殿下事出紧急,切勿暴露,老臣会护殿下周全的!” “多谢舅舅!” 柳江好颜好色将太子哄回去,黑着脸对柳成德吩咐,“三公主坏我好事既然无情就别怪我不义了,成儿派人去江南城见着三公主……”柳江比了嘴里做了一个杀的口型,连手上的动作也是割喉的样子。 “那四皇子?” “成不了事!” 四皇子为何回京的事不仅太子的人打听到了,就连宣王府也接到探子来报。江南城水患工部瞒报,阻挡地方官员面圣。 宣王在府里放肆的大笑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来人啊!”宣王收敛起笑意。 “属下在!” “带上我们的人前往江南城,伪装难民高喊太子无庸,无治国之道!” 来人转了转眼珠,应了一声明白,才速度离去。 江南城知县张显被放了出来,接了自己夫人住在衙府里。可能是这几天被周佛关着折磨,整个人有些憔悴,眼窝凹陷没一丝精神气,季长安让他歇息了几天。 想着这几天也差不多了,才带着陆微伊前往衙府。 张显身着官袍头戴官帽,看着是仪表堂堂,就是那消瘦的身子骨给人一种风一吹就没了。 “下官给公主王爷请安!” “起来吧!” “张大人可知道怎样让江南城的粮商拿出粮来!” “下官不知,不过下官可以请这些粮商来衙府里来商量事情!” “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很快,张显就将江南城最有名的几位粮商请来了衙府。几人坐在前厅开始议论纷纷,诉说着张显找他们来究竟所谓何事。 不过说来说去,他们也猜的差不多了,江南城水患严重,百姓无粮无非是让他们放粮。 季长安与陆微伊在后方听的差不多了,在几人忍耐极限之前显了身。轻轻地咳嗽一声,大厅的几位员外郎直接闭了嘴。瞧着后方来人是谁! “张大人,你请了几位员外来,怎么不见你出来了呀!”其中一位员外郎高声吆喝着。完全没把季长安放在眼里。 季长安仔细的看了看这人的打扮,再看看其他人的打扮,心中猜想这人估计是江南城的首富,怪不得有些目中无人。 越过众人季长安让陆微伊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这群员外郎就在猜这两人是什么人,居然敢坐县太爷的位置?他们这群人最怕的就是和官斗了,这不县太爷一请,他们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早就忘了前些日子有人来买粮时他们避而不见的事情了。 “张大人?”另一员外也跟着首富无视主位上的两人,学着首富样子吆喝着。 季长安倒是满不在乎的看着他们表演。 陆微伊皱着眉头,这群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除了她父皇和母妃没人敢这么无视她,右手拍了一下桌子。 四下鸦雀无声都看陆微伊,那眼神像是在询问这人是在做什么?季长安对她笑了笑,“稍安勿躁!” 不多时根据季长安的安排,张显也从侧院出来,收了收衣袖坐在了季长安的下方。 一脸赔笑的看着诸位员外郎:“诸位员外等久了,是我张某失礼了!” “哪有哪有!”这群员外郎可受不起张显的赔礼。 “我请诸位来,主要是想从诸位哪里买点粮食救济下这江南城的百姓!” “张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江南城哪有什么粮食,我和洪员外都要啃树皮了!”杜员外哭丧着脸一副凄惨的样子。 “就是呀,张大人这些天你没主事都不知道我们这些粮商过的是什么日子!”洪员外赶紧附和道深怕张显不信杜员外的话。 “这……这……” “听说首富毕员外家还有几千石粮!”这时杜员外为了转移注意力,把毕首富拖下水。 果然张显听了杜员外的话,忙着转移视线看着毕首富一脸希冀的样子。 “你……”毕员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拿他开刷,气的脸红脖子粗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杜员外你家小儿子前些日子不是说还有千石余粮吗?怎么这会就啃树皮了?” 最后也是谁也不让着谁,你揭我的短,我揭你的秘密。张显就差把目瞪口呆刻在脸上了。 几人争论不休,陆微伊和季长安在哪悠闲的喝着下午茶。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那么多粮食?”这个问题才是陆微伊更加关心的。 喝茶的动作停下,看陆微伊一脸认真的样子,季长安只好靠近她出声解释:“之前江南城水陆发达,他们家底百年不衰不久有条发财的路吗?如今江南城水患粮田均被毁,前两天让宁泽去其他地方打听才知道之前有一批人大势收购粮食,那么大的量家产可不会少,只要细想就是这群人收粮了!” “那他们可是买了上万石粮那么多?”听到这个数字,陆微伊心里一惊,“他们是要做什么?” 之前季长安只想到他们收集了粮食,没想到他们居然买了那么多,现在应该不是他们想要做什么而是他们背后的人肯定想要做什么!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比较多的余粮了! “长安我们该怎么办?”陆微伊焦急的看着季长安! “让他们吐出来!” 他们不能明抢更不能去偷只有让他们自己吐出来了。 被几位员外争得头疼的张显只好抬起头求助的看着季长安。 “各位员外稍安勿躁!” “你又是谁?我们这里肯定是没粮了!” “对对对!我家夫人还等着我回家用膳呢?张大人草民就先告辞了。” 几位员外赶紧起身,准备离去。 看着几人都快走到大门口了,就听见后面有人不急不缓的开口,“我还说几位员外捐献粮食就减免赋税三十年,看来几位员外郎不需要!” 几人一听减免赋税三十年,心里盘算一番,好像值得期待。毕竟他们手里压着这么多粮食,一旦江南城的槛过去了他们的粮就砸在自己手里。 大家聚在一团商量一番又坐了回来,杜员外笑哈哈看着几人,“我给忘了,我家夫人今日没做我的膳食!” “不知这位大人是谁?减免赋税的事情可说话算话!”毕员外毕竟是快老姜谨慎许多。 “我旁边这位是大顺的三公主仁月,本王乃是她的夫君平乐王!刚刚说的事情可以立字据为证,至于减免多少就得看各位捐多少粮了!”说话中带着一定的威压又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本王的令牌,我知道大势买粮是有人指使,本王不追究!” 毕员外率先接过令牌看了看,不像是假的,怪不得一开始连张大人也让了位置,看来这人身份不假。 “诸位员外怎么想的?” “草民愿为朝廷和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毕员外率先开口! 面前的王爷都将他们底查的差不多了,此刻捐粮说不定还能捞一个好名头! “毕某愿出粮一千石!” “洪某愿出粮八百石!” “杜某愿出粮八百石!” “陶某愿出粮六百石!” 几人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捐粮数。 季长安拿起一旁的纸墨在上面写道:“毕员外捐粮一千石,减少百分之十的赋税三十年;洪员外捐粮八百石减少百分之十的赋税二十年,杜员外捐粮八百石减少百分之十的赋税二十年,陶员外捐粮六百石,减少百分之五的赋税二十年!诸位觉得如何!” “谢公主王爷美意!”几人连连点头觉得不错。 “张大人把你的官印印上,人手一份!” 第三十四章 遇险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几人达成协议后,员外们说他们会吩咐家丁将粮食送来。 出了府毕员外走的最快!虽然得了减少赋税这个事情,可他是里面捐粮最多的人,感觉自己当了一个冤大头,担心事后被他们嘲笑。 “毕员外别走那么快!”杜员外最先发声阻拦。 毕员外可不理会,自顾自的走着! “我们这样将粮捐了出去,岂不是一分没赚亏死了!”洪员外率先反应过来,他们是免费将粮食捐了出去,可换回只是减少几十年的赋税! “你还想怎么样?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你这条命?” “王爷已经将话说的那样明白了!不当冤大头还能怎样?” “王爷知道什么了?” “我们大势收粮,而且是被人指使的,你以为没查明白王爷他今天会叫张大人组这个鸿门宴?估计不久上京的人就回来江南城调查事情了!”毕员外停下脚步看了看天。 听毕员外这么说几人想想也是!钱乃身外之物还是命重要! “那怎么向那人交代?” “江南城水患未平,我等一天都会被王爷护着!” 这下这些人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送走几位员外,张显一下笔直的跪在季长安身前,满脸都是感动的泪水,“我江南城的百姓谢谢王爷!”边说边磕头! “这是公主想出来的法子,和本王没有关系!” “谢谢公主!江南城百姓会记住公主的大恩大德!” “张大人不必言谢,这是本宫该做的!”见张显一心为民陆微伊为之动容,“张大人能带我去见见堤坝垮塌的地方?” “公主千金之躯,不可去那危险的地方!”张显想也没想的拒绝!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估计整个江南城的人都要陪葬。 “张大人不必忧心,本宫见见事发地才能如实上报朝廷。” “好吧!” 季长安去审问周佛的时候,陆微伊和张显去了堤坝处。一场大雨堤坝垮塌的不成样子,本该在上面的石头不知道被水冲去了哪里! 如果再来一场大水,这堤坝更加没法阻拦,看样子当务之急应该是重新加固堤坝,以防下次大水来临。 “公主,回吧!”张显看着浑浊的河水,随着风涌动着像一头吃人的怪兽马上就会扑过来将人卷如腹中。 “张大人你觉得当今之际,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陆微伊非但没退步,还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被大水侵蚀的石头变成沙砾,还真是豆腐工程啊! “应该重新修建堤坝,可是水患未退这事很危险没办法施行!”水位凶险,是个人也不敢轻易的去修建。 “那就重新修一条运河将水往北疆引!我记得北疆很缺水!” “此法子甚好,可是耗费国力人力!”张显一拍手掌,觉得此计划乃是治水之良策。 “而后就落实下来吧!我会禀告父皇的!” “下官在这里谢谢公主限此良策!” “回去吧!” 堤坝垮塌的地方也看了,解决的法子也想了,陆微伊觉得没必要在待下去了,转身准备回去了。 突然之前身旁一阵风势,出现二十多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剑向陆微伊袭击而来。 “公主小心!”张显见陆微伊身侧有利剑刺来大喊! “大胆,竟敢行刺当朝公主!” “取的就是你的命!” 那些蒙面人又齐刷刷的握着剑抬向头顶,快速的奔跑起来刺向陆微伊,张显以身挡剑,一刀砍在他手臂一手刺中腹部。 张显口中鲜血直流,缓缓倒在地上,“公主快逃!” 亲眼看见张显倒在自己身前,公主害怕的红了眼,抛下张显一人不停的跑。 陆微伊现在最恨的就是自己怎么没习武,遇到这种事情,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眼泪流了出来迷了她的眼,她又抹掉又继续跑。 “公主!” 听见公主呼救,雪儿赶紧跑来救驾,一手揽住公主的臂膀继续跑,掏出腰间的匕首,以及袖中宁泽给她的信号弹。 雪儿将信号弹递给公主,让她发射自己阻挡这些刺客。 一名刺客率先攻过来,雪儿先是擒拿住他握剑的手,迅速的转身,右手的匕首直觉划破了他的咽喉。 鲜血喷洒而出,刺客也应声倒地。陆微伊也将信号弹发了出去! 刺客见情况不对,想想不能拖延时间直接一起上。剩下的两人则是去杀公主。 公主见那两人穷追不舍,自己也到了末路,背后就是河水她不敢在动一步。 刺客见她没了退路,左右偏了偏头,舒展一下筋骨。 雪儿被十多人围攻早就处在了下风,手臂上腿上全是剑痕。还在咬着牙死死的坚持着。 围攻公主的两名刺客抬起剑刺向公主。一人还在半途中就直觉倒地,一剑刺在了公主的肩骨上,公主疼的不行脚步凌乱,直接掉进了河里! “公主!” 慌忙赶来的季长安大声的喊道!她看见信号弹的时候就一直往这个方向赶。她过来看到的一幕就是两名刺客刺向公主,她摔出一枚银针刺穿了其中一的脖颈。没能阻止另一名刺客! “宁泽,我要活的!”季长安大怒嗓子嘶哑的不行。 然后纵身一跃也跳进了河里。 活着的那名刺客见公主中剑落水,援兵也到了!知道自己该撤了。 那名刺客对着他的伙伴喊道“撤!”,就季长安那个伸手,以及后面的人他都不敢小觑。 宁泽可不给他们机会,一团白色的粉末扔出去,反应慢的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二十名刺客逃走的就三人,没撒那团白色粉末的时候,他们还有十多人,一眨眼就剩三人了! “老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复命!”那人扯掉面纱,脱掉黑衣一脸晦气的看着手下。 “可是……”任务还没完成! 那老大似乎知道手下想说什么,“有个新的消息,那人一定很感兴趣!”想到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刺客冷笑一番。 “喂,还活着没有!”宁泽先是将那些昏迷的刺客绑了起来,才走到雪儿的身边推了推,就差往去探一下鼻息。 雪儿虚弱的睁开眼睛,奄奄一息的看着宁泽:“我没事,救公主!” “王爷去救了!先把这颗药吃了!”见这人还有力气说话,宁泽掏出药丸去喂她时,那人迟迟不张嘴,“喂!喂!醒醒!” 看着手里的药丸再看看昏死过去的人宁泽犯了难。想了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人还是…… 做好心理建设宁泽直接将药渡进了雪儿的嘴里。看着周围倒下的这一群人,宁泽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等衙役过来收拾残局了。 落下水的陆微伊很快就被急流冲走了,就连紧随其后的季长安也只能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脑袋。 想到那人受了伤,在这恶劣的江流中很容易引起伤口感染,只好铆足了劲向陆微伊游去。 陷入昏迷的陆微伊飘在了下游,风浪一阵一阵的将她卷到了岸边,季长安游了那么久力气有些虚脱。但还是上了岸靠近陆微伊。先是轻声唤了几声见没什么反应,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脸还是不见任何反应。 季长安第一念头只觉得完了,伸手探了探陆微伊的额头很烫!果不其然这人是伤口感染了引发了高烧。 想到之前宁泽给她的救命药,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低声咒骂,“魂淡!”应该是自己担心陆微伊的安危游的太急,掉进了水里。 想要去拾些柴火,又不放心将陆微伊一人都在这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而且也没力气将陆微伊带回衙门,看来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安置好她,自己再去拾些柴火。 背着陆微伊走了许久才看见一个洞口,季长安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晚上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了。将陆微伊放在平滑的石头上,在洞口找了一些杂草给陆微伊做垫子。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拾柴火。 抱了一堆木柴回来,季长安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比起之前似乎更烫手了。又听见陆微伊嘴里迷迷糊糊的吐露着:“冷!好冷!” 声音很低,可是对于常年习武的季长安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季长安不敢在耽搁连忙生火。 她知道陆微伊一直穿着湿衣很不利于她的伤口,当下只能退去她的衣物。 打定主意的季长安深吸一口,起身走到陆微伊身前给自己做心里安慰:“没关系,大家都是女的!” “我可不是在非礼你,我只是在疗伤。”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一堆碎碎念。 做好心理建设的季长安才动手,先是解开腰间的丝带,轻轻脱去衣服,肩膀伤口的血迹有些干涸,季长安扯到伤口时,陆微伊皱着眉潜意识的轻哼一声。季长安知道自己碰到了伤口,手上的力度又轻了一番。 将脱下的湿衣晾在一旁,让火将它们烤干,又担心陆微伊因为脱去外衣更冷了,将火堆往她身前移了移。她不好将自己的衣服全脱了,只是将外衫脱下。 陆微伊的伤口开始发炎了,不去处理很容易有性命之忧。好在自己刚刚捡柴火时看见了一些草药。马不停蹄的出了洞,找了一些果腹的东西以及水,才来到之前看见草药的地方。 拿出草药放在石头上,再捡起一颗碎石碾磨着草药,听师父说草药出了药汁才会有效果。顾不得额头上的汗水滴进眼睛里,刺的她眼睛生疼也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 摸了额头上的汗珠,将碾磨出来的药汁敷在了陆微伊的伤口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缓解了陆微伊伤口的燥热。季长安又添了一些柴火,让火势再大一些。旁边的衣物已经干了,季长安取下来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帮陆微伊穿了。 将自己的外衣垫在陆微伊剩下,而陆微伊自己的衣服当作被子盖在了身上。让她睡的更舒坦一些。 忙完这些,季长安累的瘫痪在哪里一动不动。看着不多的柴火,季长安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准备等自己恢复些力气再去捡些木柴。不然后半夜陆微伊冷了他可没什么办法。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季长安觉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趁着天还未全黑继续捡木柴了。 回山洞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季长安再一次探上了陆微伊额头,可能是草药起了效果没之前那么滚烫了,季长安放下心来。 季长安不敢睡,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得添柴火,后夜陆微伊先是低声呢喃:“渴!”季长安将取来的水小心翼翼的喂进陆微伊的嘴里。 喂了水之后陆微伊又不安生了,开始喊冷了,这就让季长安犯了难。渴了她能喂水,饿了能给吃食,可是冷了她已经将外衣脱了,再脱的话公主醒来就发现她是个女子了。 将火堆里添了大量的木柴,陆微伊嘴里的冷不增不减,季长安想到师姐之前说过的人体温度很高,看着那并不宽的石板咬了咬牙,手脚利落的爬了上去。躺在陆微伊身边小心的避开伤口,将陆微伊揽在怀里。有了人体温度陆微伊果然没在喊冷了。 可能是季长安太过疲惫,到了天亮也不见醒来,倒是她怀里的陆微伊薇薇转醒,有些不适应山洞里的昏暗,眨了眨眼睛,想要起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禁锢在怀里,动了动右肩疼的她倒吸一口气。 还没等她理清昨天的经过,就被自己身边躺了一个人吓的半死,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脸惊恐的推开身边的人坐了起来,本应该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部由着她起身而滑落,自己身上就穿了一件里衣,再看看身旁的人也是穿了一件里衣。 陆微伊愤怒之下一个耳光甩在了季长安的脸上,将睡梦中的人儿打醒了。 季长安捂着脸不解的看着陆微伊。 只看见陆微伊双手抱着衣服一直落泪,季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主醒了?” “你滚!”陆微伊红着眼睛朝着季长安大吼。 莫名其妙的被吼,季长安委屈极了,不过公主的这个性子她也摸的透彻什么也不问,朝公主靠去。 陆微伊惊慌失措的看着季长安,以为这人恼羞成怒要对自己做什么,慌张的开口,“你干什么?” “我拿衣服!”季长安指了指她身下的衣服面无表情的开口。 穿好衣服的季长安,又开始在哪碾磨药草,碾磨好后看也不看身后的人,“你的伤口要换药,你自己换,旁边是水和吃的。”嘱咐完后季长安捂着肿胀的脸离开了山洞。 第三十五章 京城党派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微伊坐在石板上回想昨天的一切,很可惜她只记起被人刺中了肩膀,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那季长安是怎么回事?这杂乱的衣物以及自己刚刚从季长安的怀里醒来,难以置信昨夜季长安居然趁人之危对她行了苟且之事!想着自己失了身的陆微伊又开始哭了起来。 肩膀上疼痛的伤口,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需要换药,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将石板上的草药换上。清凉的感觉让她的神经挑了挑,兀自将自己的衣物穿好,吃了一些果腹的东西,精神好了些。 她不打算去和季长安算帐,她闭着眼睛想了想不停的给自己安慰,毕竟他们是夫妻,做这事是应该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失血过多,以及昨晚的高烧身子疲乏的紧。穿好衣服的她又跌坐在石板上。 不多时季长安又从洞口进来,看着一言不发的公主,自己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就那样人坐到了一边去。 陆微伊将季长安的动作动作当成他的心虚,毕竟昨夜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合了合眼她觉得有些困! 季长安发现她的不对劲,心里担心的上前去想要探一探温度。 不曾想被陆微伊拍开了手,怒目圆睁的看着季长安:“拿开你的咸猪手!” 得嘞看公主嫌弃她的样子,季长安只好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有这气势估计也没啥大问题季长安心里想。 一连过去几天,陆微伊伤口反复发炎,以及之前那批不知来历的刺客,让他们不敢轻易出去,季长安和陆微伊只好呆在山洞里,不过夜里季长安不在洞里过夜了,陆微伊也不敢熟睡,担心季长安那个登徒子又来一遭。有这几日的照料,让陆微伊觉得这人也不错。 陆微伊遇刺连带着平乐王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上京,也很快的传到了皇帝,太子,宣王,以及柳江的耳里。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侍卫的来报。 “皇上,三公主在江南城被不知名人士刺杀时落入河中,平乐王为救公主也跳了下去。” “我要知道是谁刺杀的仁月,而不是过程!”皇帝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侍卫的身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属下无能!还没” “查不到是谁就提头来见!” “皇上,仁月遇刺不是真的是不是?”宋贵妃不顾太监魏然的阻拦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脸上挂着泪水焦急的看着皇上。 想要身前的主心骨给她一个仁月未受伤的消息。 皇帝不忍唤了丫鬟将宋贵妃带了出去。 没一会又有人来报,“皇上,江南城有百姓高呼太子无庸,无治国之道!天降神罚于江南城!” “怎么回事?” “不知什么原因,江南城突然民怒,说是江南城的水患是神罚!” 老百姓可不知道江南水患是人为,一个劲的认为是立错太子而降的惩罚。 “查!” 扔下手中的笔不停的揉着太阳穴,想让紧张的情绪放松一下,可是最近都没一桩好事。 江南城水患让他心力交瘁,仁月遇刺让他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如今就连太子也卷进了江南城的事情里。 “下官参见王爷!” “江南城民怒如何,父皇是怎么一个意思?” “江南城民怒高涨,一切尽在掌控中!皇帝大怒有意将太子调往江南城处理此事以平民怒!” “仁月遇刺是怎么一回事?”不得不说,仁月这次出游给了他一个大惊喜,难免关心一下。 “只知道那群人是有目的的行刺,估计是有人想要三公主的性命!” “去查一下,如果查到就当礼物送给仁月!” “下官明白!” “你去安排一下,太子出行难敌暴民,侍卫当街打死民众!”喝了一口茶水,宣王动了动手上的扳指对着那人若无其事的开口。 听见吩咐的人眼睛一亮,直接领命离开。 都在为自己谋划事情,只有季侯府的人在加急派人寻找季长安陆微伊的下落。 “爹,你说公主遇刺是不是故意为之?是不是三年前有意刺杀大哥的人?”这些日子季长枫想的最多就是那群刺客刺杀公主的目的。 季侯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三年前的事情他当作意外都快忘了。 “派出去的人怎么说?” “没有任何消息!跌进河里后就没了任何动静!大哥的护卫宁泽当时为了处理刺客,来不及跟大哥!”所有的一切都想安排好的! 很多事情一起发生,是不是意外大家都不知道,大家唯一清楚的是三公主遇刺乃是有人故意为之。皇帝加大力度搜查刺客。 “三公主究竟死没死?” “中了我一剑后就跌进了河中,结果如何在下不明白!” “你就是这样拿钱办事的?” “那钱可是我十多个兄弟的命换来的!柳大人说我该不该拿?” 书房中谈论交易的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左相柳江,以及行刺公主的刺客余天成。 “拿了钱赶紧走!别让人发现你来了我这里?”柳江对余天成的忽然出现很不满。 现在风声这么紧这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来丞相府找他。 “我这有个消息,我相信柳大人很乐意听!” “什么消息?” “一千两!” 柳江皱着眉似乎在思考这人口中的一千两换个消息到底值不值,一万两让他们杀个人就只刺中了一剑,怎么想也觉得不靠谱。 “你先说说消息,我看值不值!”柳江讨价还价。 “对于柳大人来说肯定值!且该不还价。”别看余天成地痞的样子可不傻,要是柳江先听了消息说不值钱怎么办,那他还不是只有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看余天成一脸铁定是个对你好的样子,柳江开始认真思考他嘴里的消息了。一千两对他来说不多,但他也不会当无知小儿。 思考到最后还是想听听刺客余天成口中的消息。 “说!”一个简短的子足以表达了他忍耐的边缘。 “钱!”刺客也不急,咧嘴一笑也吐出一个字。 柳江掏出一千两放在桌上。余天成正要去拿就被柳江一掌压住了钱。 余天成也不恼怒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的不行,“平乐王季长安可没痴傻!” “不可能!”柳江下意识的反驳,他的人在季侯府中观察了三年,不可能有假。 “行刺三公主的时候在下可是亲眼所见平乐王用了武功!”余天成郑重声明不似作假。 难道季长安真的装疯卖傻了三年柳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柳大人你也不必怀疑之前,说不定那人就是在江南城遇见了什么神医呢?”余天成看着柳江深陷怀疑的样子,出口提醒。 毕竟季长安出京的时候还是一副痴傻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如余天成所言遇见了什么神医。果然出了上京一切都不在自己预料之中了。 “拿了钱赶紧走,没有我传唤不准来丞相府找我!” “谢谢丞相大人的钱了,后面有什么拿钱办事的事情尽管让柳公子找在下就是。”对于柳江的话,余天成充耳不闻他做事向来自由自在,谁也不能约束以及吩咐他。 柳江抬起手,让余天成将桌上的钱拿走,只想让眼前的人赶紧消失。 盯着余天成离开,柳江右手握着拳头发泄般的拍在桌上。季长安既然好了,是不是说陆微伊去江南城是有目的的,比如是去江南城求神医治疗季长安,不小心发现那些事。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两个人啊,柳江咬着牙在心里想,这陆微伊先是破坏了他的计划,后面又治好了季长安的病。 看来真的不能让她活下去呀!可现在怎么办?现在她身边有了一个季长安想要行刺可不容易,除非调走季长安,让成德再去接近公主。 民怒持续高涨,江南城知县张显为救公主受伤无人安慰民众。此事已在朝堂上议论开来。 “就江南水患之事,引发民怒众爱卿如何看待?” “臣以为江南水患工部瞒报,让事情进一步恶化,罪在其首,理应工部给个说法!” “臣以为应彻查江南水患缘由,给百姓一个交代。” “臣以为……” 大臣对于问责争论不休,不过可以看出刚刚这些说话的人应该是宣王的人,工部一直都是以太子为党的。如今工部犯错他们更加抓紧机会。 “朕是问你们解决方案,不是听你们争论,柳丞相你说说!” “臣以为安抚百姓为主,开仓放粮稳定民心!” “柳丞相所言极是,就依丞相之言办!”皇帝笑眯眯的大家都以为柳丞相的想法说到了皇上的心坎里,“太子自知江南之事严重,昨日特恳求朕将他调往江南平息此事众爱卿意下如何?”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江南城如今事情多端,前有公主遇刺平乐王失踪,如何太子殿下前去有个……”太子党的的大臣急忙劝解道。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不就便宜了宣王吗! “此事有太子出面定会事半功倍,江南城百姓也会看见皇上对百姓的重视深感欣慰!”宣王一党不甘示弱铁了心要让太子调往江南。 “还请皇上三思!” “还请皇上三思!” 两党大臣齐呼,无形之中变相的给皇帝施加压力,埋着头的柳江笑了笑好在上京的动作还在他的掌控中。 “太子处理朝政略有不足,派遣江南平息民怒增长经验!开杨川粮仓就助江南民众!退朝!” 听见皇帝的安排,宣王冷笑一番看似低贬实则抬升!若是太子处理的好不就有好借口夸夸太子有本事吗?就是不知道你的好儿子能不能办好你给的差事了! 第三十六章 赶路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太子领命带着一行人前往江南城! 呆在洞中已有四日之余,陆微伊肩上不在发炎已经开始结痂,两人在洞中一直无任何交流。季长安的性格是难得去问而陆微伊是不想重提伤心事。 季长安也开始制定回江南城的路线,陆微伊比起前些日子人好的太多了,可以走动了! 陆微伊:“你说我们几日没在江南城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这几日在山洞里无聊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江南城的事!她还记得之前张显为了救她受了伤,而她和季长安也不再江南城,现在的江南城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不知道!”冷冷的几个字,让陆微伊很不舒服。 “明明你不跳下来,江南城就不会没人打理!”陆微伊没好气的开口,很明显她在怪罪将长安不经考虑的大脑! “呵!”季长安冷笑一声没搭理她。 听见眼前的嘲讽,陆微伊一下就不乐意了,隐藏好的情绪也暴露出来,“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公主还真是无知呢!你以为我不跳下来救你,你现在还能活着吗?伤口发炎是我辛辛苦苦找了草药给你处理伤口,脱去衣服是因为你衣衫湿透不利于伤口恢复,怕你半夜冷着是我去找了柴火给你烤干,担心你睡的不舒服是脱去外衫垫在你身下。你以为我想和你睡在一起?那是因为你后半夜喊冷添了再多的木柴无用!”越说到后面越口无遮拦。 发泄完后季长安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瞥了一眼陆微伊果然脸色发青,好似要火山爆发一样。 陆微伊委屈的贝齿轻咬,身子颤抖着,手指指着季长安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她听明白了那天晚上季长安的幸苦,也明白了那夜她们什么也没做,更知晓了季长安根本不想和她睡一起!也是季长安可是喜欢宁泽德! “是我无礼了,公主勿怪!”季长安拍了拍了自己嘴,歉意的看着公主。 陆微伊瞪了一眼她,终究什么也没说。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误会了她,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才会这么理直气壮。果然是自己脑补的太多,陆微伊恨不得敲开自己脑袋重新组装一下。 季长安:“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准备回江南城!估计宁泽她们等着急了!” 陆微伊的脸色沉了沉,宁泽,宁泽,怎么这人动不动就提起宁护卫,这人是没断奶吗?离了宁泽不能活吗? 不得不说宁护卫背了好大一口锅。 “知道了!”陆微伊扭扭捏捏的应付。 季长安看了一眼又一眼,只感觉公主的情绪变化好快,之前面无表情,现在都暗沉着,虽然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 一路上季长安搀扶着陆微伊就怕千金之躯的公主碰着摔着了。慢慢的走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见到一个活人。 这不才走了一个时辰,公主脾气来了,坐在那里耍赖不走了。有些热鬓角处冒了几滴汗珠,喘着粗气用手给自己扇了扇。 “季长安,我不走了!”擦了擦汗水,没力气的看着她。 “公主,再不赶路到晚上也看不见一家客栈,到时候又只有在树林里过夜了!” “我没力气了!”陆微伊跺了跺脚,有些撒娇的看着季长安。 她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是那种凹凸不平硌脚的不行,之前看着季长安大气不喘的样子自己不想认输,可转眼一想他是男子自己和她比什么! 季长安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蹲下身子,后背朝向陆微伊,示意她上来。 这个时候陆微伊也不矫情了,她是真的没力气走路不是在哪里装的,怪怪的爬上季长安的背上。等她将全部的力量放在季长安身上后。 身下这人才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后背上的陆微伊发现了季长安的背部不是特别的宽,手臂也不粗却很有力,让她很安心! 脸庞贴近她的颈窝,均匀的呼吸的拍打在颈部,有些微痒季长安不舒服的偏了偏头。手上使了力气将陆微伊往上提了提。 季长安的动作陆微伊看在眼里,闪躲着陆微伊赌气的开口:“你是在躲我?” 季长安:“不是!” 陆微伊摇晃着着身体不满:“你明明就是,我刚刚看的一清二楚!” “没有,只是呼吸打在了我颈部有些痒,我不太习惯!”季长安无奈的解释着,她要是不解释明白公主会一直闹下去吧! “确定不是为了宁泽,而避开我的?” 季长安停下步子顿在那里,眉头邹在一起,像是在思考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还是觉得问清楚:“关宁泽什么事?” “宁泽不是你心上人吗?” 说完陆微伊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还真是一时口快什么都敢说啊自己。季长安更是直接将她放下来,傻眼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宁泽了?” 她怎么可能和宁泽在一起啊,她们同为女子就不用说了,还是她师姐。 “前些日子你不是去宁泽的房间睡了吗?”陆微伊也开始纳闷了,他俩不是那种关系吗?难得真是自己想多了? 季长安:“不是你将我赶出房间的吗?” “是吗?”陆微伊是一脸不信,她自己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我很确定的!”季长安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想到事关宁泽师姐,她又和公主不是外人,觉得告知一下:“宁泽有心上人了?公主你就别瞎想了!” “宁护卫有心上人,谁啊?”对于宁泽有心上人,陆微伊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宁泽从来都是一副死板的模样,想不通谁会心悦‘他’。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季长安面露难色决定不在说这个话题,“快上来吧,说不定晚上就能到了!” 陆微伊也不再多问,她明白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能问,有些不能问。趴在后背的她这次避开了季长安比较敏感的颈部。 “以后还会娶妻纳妾吗?”想了想自己问的不对,她这不是变相的给自己招揽情敌吗?又开口补充,“我是问我们和离以后!” 她似乎对这样温柔的季长安心里有些变化,是个男子却没有半点的粗鲁,温文儒雅好像就是在说他一样,明明打仗多年的人对她却细语相待,言听计从从来不为抗她的命令。 就拿洞房花烛夜来说,不同床共枕就真的没有过同床共枕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 墨守成规的不像样。 “怎么公主还想管我和离以后的事情了?”走着颠簸的路,季长安与身后的开着玩笑。 “我就问问!如果我们以后不和离呢?”突然很想知道季长安的想法。 沉默了许久,季长安还是没有开口。 陆微伊猜想自己是不是问到了他的难处,他是不是根本就没过不和离这件事?他可能一直都想和离吧! 季长安想过告诉陆微伊真相,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既然公主问到了,她可以隐约的提一下:“不和离公主会没有子嗣!还有可能会恨我我一辈子!” 没有子嗣这个词很大力度的冲击到了陆微伊,脱口而出的“你不举?” 季长安没反驳也没应承。 心里想举什么举,都没那个玩意! 见季长安不答话,陆微伊以为自己戳到这人的痛楚了,心里暗骂自己多嘴,说什么不好,非要数落男子的痛楚。说其他的不好吗? 撇了撇嘴打算不再开口,靠在背上准备闭眼沉思。 轻浅的呼吸,让季长安想要仔细的看看她也没什么办法。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看见了人烟,问了路人才知道她们现在在泉州,离江南城还有些距离,走路的话今天是到不了了,只能找个客栈歇脚。 季长安唤醒了熟睡的人,陆微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大街上的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到了。 “到江南城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季长安。 “没,这是泉州听附近的人说到江南城还有一段距离。我准备找个客栈歇脚,明日在赶路!”季长安放她下来,见她一脸迷糊样开口解释。 “那好!”陆微伊也不质疑什么! 季长安:“我们先去买点药,我担心的伤口恶化!” 陆微伊不在意:“已经结痂了没事!” 季长安可不依,固执的要去药房!陆微伊争不过他只能随了他的意。 两人并列而行,时不时低语几句,看上去关系比之前好了太多,可能陆微伊对季长安的改观有点大吧,从前总以为这人是登徒子。 还没走到药店,陆微伊就扯了扯季长安的衣袖示意他望前方看。 大批的护卫护着中间的什么人,季长安仔细的瞧了瞧,趁着那些人看过来赶紧回头。 “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陆微伊看着服饰眼熟,半天没想起来。 季长安:“至少不是本地官员!” 陆微伊拉着季长安的双臂又探出半个脑袋看了过去,好一会才记起来拍了拍脑袋:“那群人是太子的人!” 闻言季长安蹙了一下眉头,难道她们不在江南城的这几天,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季长安:“那护着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太子了!” 陆微伊:“太子来泉州做什么!” 季长安:“太子从上京而来,他应该不是来泉州什么,应该是去江南城,泉州只是必经之地和我们一样歇脚!” 陆微伊:“那我们还住客栈吗?” “不住了我们连夜赶路!”季长安想了想还是决定赶路,万一太子先到江南城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回到江南城,问宁泽这段时间发什么了! 陆微伊也知道事情的紧急,直接拉着季长安就走,也顾不得什么药了。季长安想想也是,等到了江南城要什么药是宁泽那里没有的。 原本陆微伊是打算自己下来走路减轻季长安的负担,谁知季长安开口说她走的太慢耽误进程。季长安又背着她赶路了! 第三十七章 回江南城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两人一路不敢有半点停歇,终于在天微亮的时候进了江南城。到了住的地方,看见房间里居然还点着烛火季长安有些纳闷,难道宁泽还没睡?可这都快天亮了啊! 后背上的陆微伊实在是太困了,不知何时已经趴在背上睡着了。抬手敲了敲房间的门。 “谁?”房间里的人惊觉。 季长安:“是我!” 宁泽听见是季长安的声音舒了一口气,打开房间又看见她背上的人,有些诧异而后了然。 宁泽:“公主怎么会?” 听见宁泽开口,季长安才记起自己背上还有一个人,实在是背着陆微伊太久了适应了重量早就忘了这么个人。 “睡着了!我先带她回房间休息,你拿些恢复伤口的药过来!” 宁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前她也看见了公主中剑掉下了河里。 避免让陆微伊一会起来多想,季长安将药膏放在了桌上,自己和宁泽退出了房间。她们有事要谈不适合在房间说,万一吵着了公主就不好了。 季长安:“这几日江南城可有什么异动?” 宁泽:“没什么动静,我给张显用了药前两日就醒了,现在能处理江南城的事情了,问题不大!” 季长安:“刺客那有查到什么?” 宁泽:“听说是山寨里的盗匪,干的就是拿钱杀人的买卖。” 季长安冷笑一声看着宁泽,什么时候师姐也这么天真了! 季长安:“拿钱杀人,我要知道的是谁要去公主的命!” 对于季长安的嘲讽,宁泽没有当一回事努努嘴,“刺客的嘴很紧,没什么效果!” 季长安想到不久前看见太子的一幕,现下这是最关键的就是摸清上京的消息:“上京有什么消息?” 经过季长安这么一提醒,宁泽才记起昨夜收到的消息,季长安还没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如今人在关键时刻回来了不用自己在犯愁了。 “江南城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发生民怒,皇帝派了太子过来平息,开了泉州的粮仓。” “巧借东风用的不错,柳江没什么动静?”就民怒这件事不难看出就是宣王的手段,毕竟没有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柳江没什么异动!”宁泽一板一眼的开口,“倒是上京有多股势力在找你和公主殿下,也包括柳江在内。” “没什么异动就是最大的动静。”就柳江那个老匹夫会没动作,她一点都不信,除非他在江南城做了什么才导致他不敢有什么动作。 季长安:“你说柳江也在找我和公主?” 理应这个时刻,柳江不应该参与在内才对,那么他参与进来是做什么?浑水摸鱼还是趁机扰乱视线。 季长安:“江南城如今来了这么多人!我脑子恢复好的消息估计瞒不住了!” “不是还没暴露吗?”这些日子她们都在江南城不应该会暴露啊。 季长安:“刺杀公主的那批人肯定发现了,一定会拿这个消息去给背后的人!” 宁泽想想也是这么好个机会,不拿去邀功说不通,“也就是说,谁最先发难谁就是刺杀公主的元凶?” “不一定,经过江南城的事情后大家都会知道!”季长安还是很清醒的,再说了真凶没那么蠢。 只是这水似乎更浑了! 宁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季长安:“以不变应万变!” 天大亮的时候陆微伊醒了,眨了眨眼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回到江南城了,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起身看见了桌上的药瓶,应该是季长安给她准备的。 想到几天未成沐浴,先是找人打了水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而后才倒出一些药膏抹在结痂的伤口上,换好干净的衣服,才出了房间。 瞧着那人坐在院里手撑着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会上一会下的。凑过去摇了一下那人臂膀,季长安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人。 季长安:“公主醒了?要我伺候你洗漱吗?” 陆微伊看着犯困的人:“不用,我已经洗漱过了,雪儿呢?怎么不见雪儿过来!”从她醒来就没见过雪儿她有些担心。 季长安:“回来了的时候听宁泽说,她受了严重的伤还在卧床休养!” 知道雪儿受了很严重的伤后,陆微伊有些自责。如果那天她不一人去看事发地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先是害了张显而后害了雪儿。 陆微伊:“我能去看看她?” 季长安:“走吧!我扶你过去!” “我没事不用你扶!”陆微伊不好意思有些羞涩,她就一个肩伤还快好了,昨天这人还赶了一夜的路,也不进房间休息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院里,“我看你没休息好,你不如去睡一会?” “没事,不打紧的!”季长安忍住困意摆摆手。 陆微伊见自己劝不动,只好从了季长安的意,由着他扶着自己。 太子一行人带着粮车还没进江南城就被一群人拦住,连着周围的百姓也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只肮脏不堪的手想要去抓太子的衣摆,却被旁边的人狠狠打掉。那只脏手的主人眼睛通红的看着他们,差点就要掉下眼泪来。 周围的百姓见一个小孩子被欺负,瞬间愤怒。一拥而上要去抓住太子让他给个说法。 “大胆刁民,此乃当今太子殿下,你们还不行礼!”太子身旁的护卫拔出腰间的佩剑,威胁着众人。 饿恨了的人可不管来的人是谁,更何况他们是有着任务的,更是挤破了脑袋去抓太子。 那群护卫见那些百姓不但没行礼还得寸进尺。 “阿忠,退下!”太子虽不满意这群百姓,但还是时刻谨记着父皇的旨意,“我乃当朝太子,我身后是朝廷给各位黎民百姓送来的粮食还请大家稍安勿躁。” “原来你就是太子,害我们接受上天的惩罚!”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本就趋于平静的人群又开始沸腾了。 大家又开始推搡起来。 “太子殿下,现在该怎么办?”护卫凑近太子的耳边询问。 太子:“安抚下去!”看着这群人,他觉得头疼不行。 还没进城就被一群人围在城外动弹不行,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开心。 “太子殿下无庸,无治国之道,致百姓于水火之中。”百姓与护卫队的争执更加焦灼。 太子回眸看了一眼人群,不过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无一不彰显他此刻的愤怒。 “阿忠给我处理好!”太子陆星峰手握成拳头,攥在手里。这些刁民既然敢侮辱本殿下。 刚刚那个想要去摸太子的小孩,又向太子探去,阿忠大惊以为这人是要行刺,一剑刺了过去正中心脏。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里流出:“救……救……救救……”还没说完就咽了气,瞳孔瞪大看着太子的方向死不瞑目。 “阿忠,你在干什么!”见阿忠明目张胆的杀了人,陆星峰出声呵斥,无法掩饰内心的慌张。 “太子殿下杀人了!太子殿下目无王法!”人群躁动大喊,刚刚还有些簇拥的人群,现在疏散开来。老百姓还是看重生死的。见有人死了也不敢往前凑了。本来围着太子的人逐渐散去。 “阿忠,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太子现在觉得事情似乎更严重了,父皇肯定要对他问责。 “太子殿下,属下以为这人要对殿下不利?” “不利,你不会动脑子吗?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能对本太子怎么样?”陆星峰气的不行,来回走动着。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让他一阵恶心。 “属下该死!” “太子殿下别怪阿忠了,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另一个护卫为阿忠辩解道。 “那你们说,怎么处理?” 护卫凑近陆星峰的耳边低语几声,随后吩咐就这么办。 陆微伊才走到雪儿的房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苍白的脸憔悴到不行。陆微伊上前摸了摸,温柔的问道,“雪儿还疼不疼!” “没事,雪儿不严重!公主雪儿好些日子没看见你。”雪儿想要去抱住你陆微伊的腰撒撒娇,看了一眼宁泽嗫嚅的开口,“我听宁护卫说你中剑掉进了河里,而王爷也跟着跳下去救你!你有没有事啊公主!” 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还不停想要起来去看看公主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都快好了!”陆微伊阻止想要起来的雪儿,拍了拍雪儿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听公主怎么说,雪儿放下了心来。在雪儿心里自己受再重的伤都没事,公主千万不能有事。 两人闹了一会,宁泽告诉公主雪儿需要休息了。陆微伊看着雪儿那惨白惨白的脸只好让她休息去。 再一次听见别人说,季长安救她的那幅场景,陆微伊只觉得愧疚。当时季长安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连后果都没有考虑直接跳下去救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几人出了房间,就有人急匆匆的向她们走来。陆微伊不认识,看了看季长安。想要知道他怎么说? “阿尘,你怎么了来了?”看清楚眼前的人季长安有些诧异。 唤作阿尘的人凑近季长安的耳边避开了陆微伊和宁泽轻声了几句。季长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对着这悄咪咪的两人,陆微伊有些郁闷!这人又是从哪冒出来了的?和季长安什么关系?怎么没见他提起过? “我还有事,先走了主子!”阿尘说完消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仿佛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可陆微伊在一旁很好奇的看着她,不,应该是好奇刚刚阿尘对她说了什么吧! 第三十八 月黑风高杀人夜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刚刚那人是谁呀?”陆微伊好奇的看着季长安,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宁泽知道这两人又话说,早就找机会循了。 季长安不打算直接回答,她的坏脾气上来想要逗逗眼前的人谁叫她没事就凶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似的虽然最近好了一些。 “什么人?”季长安装傻充愣的对着陆微伊眨了眨眼。 “就刚刚那个啊!”陆微伊不知道这人故意的,以为是自己问的不清楚又重新开口问了一遍,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在逗自己玩。 让她有些抓狂狠狠的踢了踢季长安。看着动作挺狠,只有季长安知道她下脚的时候没用多大的力气,倒像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 “那个是阿尘,我的护卫!”见人逗的差不多了,一脸严肃正经的开口。 “我怎么没见过!”不是陆微伊脸盲,而是她真的没加过。季长安身边的人她就见过宁泽这一个贴身护卫。 “他是负责情报的之前在上京,暗中护卫一般不出现的!”知道陆微伊没见过阿尘,她贴心的解释。 果然陆微伊点了点头,很受季长安的这套贴心。 “那他今天出现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不得不说陆微伊的重点抓的很好。 季长安:“根据他刚刚的消息,太子的人在江南城外打死了孩童!” 陆微伊吃惊的抓紧了季长安的手臂,“什么?他怎么敢这么乱来!”而季长安只觉得手上的肉都快掉了。 看着季长安痛苦不已的脸色,陆微伊慌忙松了手,又轻轻地抬手上去揉了揉,就算隔着衣服季长安也能感觉到陆微伊软软的小手,不像自己长年握剑布满老茧,一会过后季长安就觉得好多了。 还真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吃,当自己小孩呢? “就太子下属打死人这个事情很不简单。”季长安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的开口,“而且还有人挑起民怒。” “你是说有人故意为之?”陆微伊很聪明,说出了季长安想说的。 季长安点了点头,差点忘了陆微伊还不知道江南城最近发生的事情。 陆微伊:“民怒?” 陆微伊疑惑的看着他,眼里全是不解,按照之前她们的处理方式,不应该会出现民怒这件事情。她们已经让那些员外捐了粮,百姓很快就有吃的,就连疏通水渠的事情也和张显商讨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怎么会发生民怒这种事情?真的是有人在操控这件事情吗? 季长安:“皇上派了太子来平息民怒,结果太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陆微伊:“残暴致极乃为暴君,没有一颗仁慈之心,不符合我大顺的仁君之名!” 又想到了什么,动了动嘴对着季长安一字一句的开口,“有人想动太子的储君之位,是大皇兄!” 大皇兄三个字脱口而出,不过又很容易想明白,毕竟大皇兄(宣王)和太子殿下斗了这么多年,什么阴招狠招没用过,用不着她在这里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似的。 “还不笨!” “说谁呢!”陆微伊娇嗔,不满的看着他。 “没说你!”季长安忍住心里的笑意,谎话更是张口就来。 “你讨厌!”陆微伊转身就走,不在搭理她。 “王爷,江南城的事情办妥了!” “太子他们可有察觉到什么?”宣王握着手上的扳指,背朝着书房门口。 “没什么察觉,我们的人都伪装的好好的!” “那就给太子殿下再送点大礼吧!”宣王示意旁边的人靠近点吩咐了几句。 那人觉得冷汗直冒,再看看黑暗中的人他竟然有些害怕,就冲宣王刚刚这番话,让他明白了宣王残暴,且人很阴险狠毒。 宣王:“懂了吗!” “属下明白” 宣王:“那就去办吧!” 太子殿下有惊无险的进了江南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衙府,进去了半天也不见县衙大人出来迎接,顿时火冒三丈,对着衙门的器械乱发一通。 在后院听见声音的张显,让自家夫人扶着自己出去。 步子艰辛的朝着大堂走去,还没靠近就看见了大堂内站着一个衣着华服的人,周围全是护卫。 “你是什么人?”张显的声音有些虚弱。 “他乃是当朝太子,奉皇上之命来江南城。”阿忠大肆的介绍陆星峰尊贵的身份。 张显一惊眼前这人居然是太子,慌忙的送来妻子的手跪了下去,还不忘将妻子也拉跪了下来,“下官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伤在身未能出府相迎,还请殿下恕罪!” 摔了一些东西后的太子没了之前那么大的火气了,再想到这人受了伤也不好追究。 “说说江南城的现在情况吧。” 张显将江南城的情况仔仔细细给太子说了一遍,到最后口干舌燥也没停下,大大小小事无大小的说了一个透。 江南城已经散了几日的粮,而太子带来的粮按照比例分发了给各户。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只是水患的事情迟迟未解决百姓还是挺心掉胆的生活着。 “太子殿下,治理水患的事情可有什么办法了?”张显瞧着太子散了几日的粮,可水患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哪怕之前公主给他想了一条路,他也不想同这位太子细说。 太子进城第一天就杀了一个孩童赶走了闹事的百姓,引起了很大的不满。太子的命是金贵的不行,可他江南城百姓的命对他来说一样的金贵。 “本王会有安排,张大人无需担心!”太子吃了一口糕点,随意的开口,“听说平乐王也在江南城?” 张显:“是,听说是来江南城散散心!” 太子:“这么久没见仁月了,劳烦张大人带个路了!” “下官遵命!”张显不好违抗。 远在住所的季长安与陆微伊还不知道太子要来,两人还在房间议论着事情。 “太子皇兄,最近就干些散粮的事情?”针对于太子的操作,陆微伊简直无话可说。不去治理水患整日窝在衙府里。 “不是还处里了民怒的事情吗?”季长安提醒道。 陆微伊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这几日都没看见闹事的人,难道真的被太子皇兄摆平了?又想想太子皇兄窝囊的样子不像是会处理好的人。 “太子这么处理的?”陆微伊可以说是好奇的不得了。 季长安:“杀人灭口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江南城民乱死几个人没人会知道的?” 陆微伊:“什么?” 全……全部杀了?陆星峰什么时候这么残忍了,那个会对她笑的二皇兄,如今也能杀人不眨眼了吗? “如果说第一个孩童是意外,那么后面的这些可都是故意为之!”季长安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震撼人心,让人心生恐惧。 “收拾一下吧,估计太子殿下要来了!”季长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结束了刚才的话题,留了点时间让陆微伊缓冲一下。 “你说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吗?”为了那个位置大皇兄变得阴险狠毒,二皇兄变得残暴。那么她呢?她以后会是怎样的? 季长安看着快要失去理智的陆微伊,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极致的温柔轻声的安抚着她:“不会,阿伊以后一定是个仁君。”那未说完的后半句,因为那些肮脏的事情就由我来替你完成吧!你的双手不会占满鲜血,你的心会让你保护好你的百姓。 陆微伊将脸埋在季长安的胸口上,不太宽阔但是很温暖,胸比起自己的有点硬好在能接受,耸了耸鼻头不太愿意起来。使了使劲埋的更深,季长安一时没扯开,想到自己还是个女子的身份,人有些尴尬。 不幸中的万幸陆微伊没发现。季长安偷偷的舒了一口气。 宁泽敲了敲门在门外说道:“王爷,公主,太子和张大人来了!” 想要扯出手的季长安没扯出,脸微红的转向一边,“公主,可以松开了,有人来了!” “不松!”陆微伊死死的抱紧,坚决不放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她想放的时候,太子已经推开了房间,好在就他一人,张显回了衙门说是有事处理。 “仁月和平乐王还真是情投意合,一点也舍不得分离!”陆星峰看了看两人自来熟的打趣着。 “太子殿下说笑了!”季长安笑了笑。 “哈哈哈!平乐王不必害羞,你我同为一家人!”太子大笑起来,以为这人是不好意思。 “太子殿下说的是。”季长安应下,不做过多的解释。 “平乐王你这……这是好了?”太子转了转眼睛,看着对答如流的季长安有些难以置信。这平乐王什么时候好的,他怎么没得到消息? “多亏了公主,前些日子在江南城找到了神医医好了我这毛病,能娶到公主,是我季某的福气!”季长安适时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陆微伊,心里感概不已。至少太子殿下是信以为真了。 “那仁月还真是劳苦功高!”太子嘴角抽动,应了那句皮笑肉不笑。 心里却是责怪陆微伊多管闲事,没事找什么神医。 “那什么,本王想起还有事没处理,就不扰仁月和平乐王亲热了!”太子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匆匆茫茫的出了院子,要将自己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传给老师。 “你怎么说了出来!”对于季长安暴露自己好了的消息,陆微伊有些不满。 “天时地利人和告诉我现在说是最好的时机,江南求医是个很好的掩护。”揉了揉陆微伊的头,“上京已经有人知道我好了,不在适合藏着掖着了,在藏着就成了居心不良。之前装的也就真的是装了!” “要让他们觉得我的病是在江南治好的!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疑心!”季长安顿了顿笑着继续开口,“所以我们该启程回京了!” 第三十九章 告别江南城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微伊暗中拜访张显,谈及之前的事情,陆微伊允诺此次回京,一定说动皇上。 皇宫里皇帝看着探子呈上来的消息,双手死死的攥紧字条,就差一口鲜血喷出来。 迅速召来暗卫:“马上召回太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属下明白!” 半月之后,雪儿的身子已经养好可以赶路了。季长安与陆微伊告别太子起身回京。 得到消息的陆星泉和季长枫皆在城门口等候。两人见了面还相互打趣着。 说来这两人还是好友,年幼陆星泉读书时季长枫就是他的陪读。后来季家出门打仗就剩了一个季长枫在家,从那时起季长枫就不再接触皇家的人免得落人口实。 “长枫给四殿下请安!”季长枫毕恭毕敬的看着陆星泉。 “你我以前就皆为兄弟,现在更是亲上加亲!无需多礼怎么没见泗阳郡主?”对于季长枫能求娶到泗阳郡主,陆星泉还是很诧异的。 不过据说这两人是情投意合请皇上赐的婚,把柳家好好的羞辱了一番。先是将仁月皇姐嫁给了季家长公子使柳家儿子颜面尽失护不住心爱的人;而后求娶泗阳郡主谁料皇上说不想棒打鸳鸯。 硬生生的将柳江父子逼的从哪来回哪去。没想到父皇还会做这种事情! 季长枫:“四殿下所言极是!郡主她回去取东西了!” 两人有说了几句,季长枫的身后传来声音:“长枫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原来是泗阳郡主小跑而来,喘着粗气责怪的看着他。 “是长枫疏忽了,还请郡主责罚!”季长枫似乎没料到泗阳郡主会来这一遭连忙认错。 陆星泉见他一副惧内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或许声音有些大惹来了两人的注视。 先前泗阳郡主还没看见眼前的人,她就远远的看见了季长枫,才会这么无理的开口。现在听见大笑的声音才看见四殿下。心里还很好奇这人怎么来了。 又想到陆微伊是他亲姐姐,来迎接也说的过去。 泗阳郡主:“泗阳参见四殿下!” 微微弯曲了一下身子,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无须多礼,按照辈分我还得唤你一声姐姐!”陆星泉收敛起笑意,扶起行礼的泗阳郡主。 三人谈笑间,季长安与陆微伊的马车已经到了皇城,停在三人身前。宁泽对着马车里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 就见马车里的季长安掀开帘子,出了马车然后扶着身后的陆微伊下马车。 站好后陆微伊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服,对着想要下来的雪儿叮嘱道,“回去好好养伤,” 雪儿可怜巴巴的努努嘴在控诉公主抛弃她。她非常的不高心。 “等你伤好了,在跟着!”陆微伊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安抚道。 季长安对着宁泽点了点头,宁泽才开始驾着马车离去。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江南城的事情怎么样了!”陆星泉最先上前拉着陆微伊撒娇,又问道这几日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众人对他一个大男子居然撒娇的行为感觉到一阵恶寒。 “放手,站好!你一个皇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陆微伊非常不满陆星泉的动作,可以说很生气的对着陆星泉吼道。 “我这不是想姐姐了吗!”陆星泉松了手讪讪地笑着。 “大哥,公主!”季长枫就简单的的唤了一声。 “大哥,公主!”泗阳郡主跟着季长枫开口。 季长安点点头没说话有些冷淡。 看了看四周,这是在大街上显然不适合讲话,想着她与陆微伊赶路还没来的用午膳带着几人找了一家客栈。 季长安与陆星泉,季长枫走在了前面,而陆微伊和泗阳不知不觉的落在了他们身后。 泗阳拉了拉身旁陆微伊的衣袖,对着她说了几句贴己的悄悄话,“这段时间你和季大哥相处的怎么样?” 听着泗阳这么问,陆微伊本能的邹了一下眉,努力思考着泗阳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泗阳还对季长安有什么非分之想? “嗯?”陆微伊假装听不懂的看着泗阳,那双眼睛可无辜。 泗阳也有些懵逼,过了许久才明白身旁这人可能误会了,“我刚刚看你,看季大哥的眼神跟以前她与陆微伊赶路还没来的用午膳。不一样了!” “?”陆微伊不知道泗阳想要表达出什么来,这是心中的疑问更甚了。她看季长安的眼神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个眼睛在看他吗?她觉得泗阳就是莫名其妙的。 “你最近还好吗?”泗阳知道自己嘴笨,也不敢继续刚刚的问题了,怕仁月以为她另有所图,只好转移话题。 不用害怕,陆微伊心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对她来说泗阳转移话题不是‘做贼心虚’吗?不过陆微伊也不太在意,毕竟泗阳将来是要和长枫成婚的。 “挺好的!”陆微伊对她笑了笑。 “我刚刚说的话你别多想,我就觉得你和季大哥挺般配的。”泗阳只觉得她的笑让人慎得慌,只好将之前未说完的话细数吐露出来。 陆微伊还是笑了笑没接泗阳的话。只是拉着她跟上季长安他们。 好酒好菜上桌,季长安先是给陆微伊布了菜,羡煞了桌上的其他人。陆微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但也没阻止他手上的动作。 旁边的季长枫不乐意了,担心自家大哥是忘了那件事。忍不住在耳边轻声提醒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公主想要刺杀你的事?” 不是季长枫破坏心情,而是他看见了大哥对公主的关切和那未冒出头的爱意,一点点把公主当仇人的意思都没有。 “啪!”的一声,季长安将筷子扣在桌子上,对着长枫有些生气不悦的开口吓坏了众人“莫要再提那事!” “你这是养虎为患!”季长枫也是气急的对他破口大喊。 桌上的其他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两兄弟闹什么幺蛾子。 只是都不敢大喘气。 “你和长枫闹什么呢?”陆微伊不理解季长安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只好出声轻轻训斥。 季长枫却趁着没人看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微伊,谁要她假惺惺的。 “没什么,别担心!”本来还黑着的一张脸,听见陆微伊的声音后瞬间扬起笑容。 教科书似的变脸,陆星泉和泗阳直呼学到了。 “属下参见宣王殿下,王妃!” “什么事!”坐在院里的宣王与自己夫人下着棋。 提起眼眸看了一眼来人,估计是有什么事要禀报吧,遣退了自己夫人,让那人坐在自己对面。 给自己斟了斟茶浅饮一口,眼神阴沉的看着那人示意他开口。 “平乐王与公主已然回京,而平乐王似乎恢复了健康!” “哦?”宣王低吟一声,握紧茶杯的手,迟迟没将茶水送进口中,而是直接重力的砸在石桌上。 那人吓得赶紧站起来又跪下。 宣王好笑的看着这人,心中暗骂一句怂蛋,“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一时没明白过来宣王想问什么,“什么?” “平乐王什么时候好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宣王憋着怒火,又重申一遍刚刚的问题。 “听说是在江南城的时候,仁月公主找到了神医,所以才治好了平乐王!”那人战战兢兢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 “下去吧!” 人走后宣王砸了一套茶具发泄胸中怒火。 王妃不动声色的依附在宣王的后背上,朝着耳朵吐气,“何必发这么大的怒火,平乐王也就是个驸马爷上不了天,陆微伊在如何也只是一个女子!你何必在意呢?” 手指熟练的摸着宣王的脸颊。此刻的宣王妃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倒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宣王抿着嘴哈哈大笑,大手一扯宣王妃就跌进了他的怀抱。 宣王微微一愣听见自家夫人这么说,也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了,对着夫人开怀大笑直呼王妃宝贝:“夫人所言甚是,是本王多心了!” “王爷坏!”被宣王这样抱着,王妃觉得难为情极了。拍了拍宣王的肩羞涩的不行。 “夫人莫恼,夫君陪你洞房去!”宣王抱住王妃笑意满满的朝着房间走去。 季长安与季长枫闹了不愉快,和陆微伊最后回了平乐王府,打算过两天再回季侯府与季长枫仔仔细细的说个明白。 季长安将陆微伊送进了房间,准备离开去自己的侧院休息时,陆微伊将她拦了下来。 “以后,你就在这房间里睡吧!”陆微伊脸红的看着季长安,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羞人的不行。 “不必了公主!”季长安义正严辞的开口。 本来还有些羞涩的陆微伊,在听到季长安这句话,激动的心情很快就被平息了下去,脸色也阴沉的可怕,“你是嫌弃本公主了?”说的话也开始不讲理。 季长安心虚的左看右看,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之前她都是在侧院里睡的啊,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了? 陆微伊卷他站在那里不动,气呼呼的走过拉着季长安的走向床边,将他推到再床上,去剥季长安的衣服。心想脱了你的衣服你就能老实的呆着房间了吧! 才将腰带解开,季长安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陆微伊推开。微红的脸死死拽着衣襟不松手。 陆微伊被他这一系列搞得茫然,她是做了什么强迫人的事情吗?怎么季长安露出这个表情? 看着手中的腰带,脸迅速的布满红纹,才知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迫不及待得为男子宽衣解带?她也就是被季长安气昏了头,才会……她的本意只是想简单的睡个觉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四十章 遇见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微伊的脸像煮熟的虾不好意思见人,直觉整个人直接缩进被子里,不在管旁边的人。 季长安见她蒙住脑袋一点缝隙都不留,担心她会憋坏好心的凑过去提醒,“把头伸出来,别闷坏了!” “我不!”陆微伊瓮声瓮气的开口,她是刚刚才拔季长安的衣服,没那个脸见她,还出声赶她“你走!”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以后都在这里睡吗?”季长安拿出陆微伊刚刚的话来揶揄她。 逗陆微伊的感觉,季长安觉得挺爽的。 “我没有!”陆微伊坚决不承认。这么羞耻的事情她打死都不能认。 季长安看着被窝里的人任由她怎么唤怎么喊,陆微伊就是不出。后面她也不喊了,等陆微伊在被子里闷的不行自己就出来了。 想着等陆微伊睡着了她就起身去侧院,结果迷迷糊糊中自己先睡着了。 “季长安?”见身边没了声音,陆微伊以为人走了,心里有些失落。 探出一个头来大口的呼吸着。转过头来才看见季长安并没有离去,而是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伸手想要去摸摸,又害怕将季长安吵醒,只能停在空中描绘着她的轮廓,对着那恬静的睡颜喃喃自语着: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呢?让你如此抗拒我的靠近? 天微亮季长安醒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平乐王府。 敲了三声房门,里面的人打开门来,将季长安迎了进去。只是脸色不太好。 “大哥怎么了来?”对于昨日季长安吼了他,他是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谈事!”季长安可不会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哼!”季长枫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果然我这个弟弟就不是亲生的。” “这个事情你得问娘?但你最好还是别让她听见,毕竟季侯府就娘一位夫人。” “你来我这里什么事!”季长枫没好气的开口,没想到大哥好了之后性子这么恶劣,还是以前那个傻大个好玩。 “旧事重提给你一个忠告,公主没有参与刺杀我的事情,以后也不许再提!” 季长枫:“不可能,我亲自去查的……”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季长安:“公主当时确实有那个意思,但是消息并没有传递出去。” 季长枫:“那为什么消息会成这样?” 季长安:“宫里人多嘴杂,到处都是眼线,有消息出去不是很正常?” 季长枫:“说的也是,只能说公主自己悬崖勒马。” “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说这件事吧!”就这么一件小事情,轮不上大哥亲自走一趟吧? “谁说不是!”可能对季长枫来说这件事不大,可对他来说这是关于公主就大了去。 他不是为了事情走一趟,而是为了那么一个人。 “啊!”季长枫惊讶的不行,他家大哥是来找存在秀恩? “别想其他的,我问你上京里的藩王有什么异动没?”她可没忘记之前走的时候,皇上召了藩王入京,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皇上收了六成实权,与个别大臣的子女进行了婚配。”说起了正事,季长枫也变得老老实实起来。 “北疆王呢?”季长安现在最关心就是北疆王是否还在上京。 季长枫:“前段时间北凉有所异动奉皇命已经离京。” 季长安自言自语:“那就是这个消息很可靠了。” “把你那里的人,暗中派些过去保护公主。如果需要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去办,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季长安对着这个已经长达的弟弟交代着。 “那你呢?”见大哥交代的如此起清楚,季长枫很担心大哥的安慰。 “不用担心,我只是以防万一!”季长安脸色没有一丝波澜,心里却是激起了千层浪,“谨记不要忤逆公主!” “长枫一定铭记大哥的话!”大哥说的话很重,季长枫没办法拒绝,只能去遵守。 “你的人清理一番,不要再有什么差池了!以后你的那些人只能听遣公主的调派。”想到之前的意外,季长安决定再给季长枫打一次招呼。 季长枫心里一惊什么也没说,这个大哥他好像看不透了,而大哥早就将他的底摸了一个透。 正因为季长枫知道季长安说的那些人是谁,所以心里才会噗咚噗咚的跳个不停。好在他们是兄弟也没有各自为敌。 “好的大哥!”季长枫点头。 叮嘱完这些事,季长安才又回了平乐王府,这时候公主已经起了,没看见季长安,如今雪儿养病,她不好去问其他人,只好一人在院里走了一圈。 这不刚刚走了一圈,季长安的回来了还带着外面的露气。 陆微伊撇撇嘴不满的看着他:“去哪了?” “去跟长枫说了些事情!”季长安含着笑耐心十足的解释道。 “你也不等等我,昨日你对长枫发了火,今日怎么就一人去了!”陆微伊很是不满他的单独行动。 “没事,长枫不会介意!”季长安拉着陆微伊的手往前走。 “我看今日还早,你换件衣服我们入宫去见见母妃!” “好!”季长安忍不住的宠溺抬手刮了刮陆微伊的鼻梁,而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两人收拾完毕后才驾着马车启程。却不料在半路上马车发生了碰撞。好在季长安将陆微伊搂在怀里没发生什么大事,陆微伊有了季长安这个人肉垫,只是觉得脑袋发昏。 应该是一下撞的太生猛了些。 陆微伊还未先出声。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传来,“撞了别人马车也不错了道歉?” “王爷,明明是他们从侧面冲过来的,不是奴才没驾好车!”车夫畏缩的开口,明明他赶车赶的好好的,不知道侧面这么突然从出来一辆马车,还撞了上来。 陆微伊恢复好了之后,才觉得刚刚那道声音异常的耳熟。仿佛之前听见过很多边。就是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还没等她想起来,那道很急促的男声再次传来,“不是你们怎么回事?还不到歉?”还带着一些不耐烦。 “明明是你们撞了我们!该道歉的是你们!”车夫理直气壮的回怼回去。没有半点示弱。 “信不信送你见官府!”对方的小厮也是半点不让理。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相上下。 那道男声似乎被吵的心烦,掀开帘子走出来,揉着自己刚刚装在马车上的额角有点红。可见刚刚那一下撞的轻。 “这位马车里的主人,你们撞了我的马车是不是该出来道个歉。”男子不得礼还在争礼。 要是换作平常人家,看见眼前的这个人估计就下马道歉了。可这马车上做的是谁?堂堂大顺的公主,而且又没犯错她会道歉。 她倒是想下马看看,是谁的口气这么大,还是令自己感到熟悉的声音。 推开了季长安的怀抱,季长安亲手帮她掀开帘子,而陆微伊自己扶着车壁下了马。 看清楚这个仗势欺人的人是谁!柳成德,如果说季长安之前是她想要逃离的人,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当时的救赎。 初见他时穿着白色八梭绫长袍,一条薄荷绿几何纹带系在腰间,唇红齿白眼中带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与众位文人吟诗作对,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样,是她的心中理想。 如今怎就成了当街的仗势欺人,依仗着柳相的身份在这上京里无法无天了,与那安国侯世子那等纨绔有何区别。 陆微伊心中失望,之前怎会钦慕这样人的才华。 柳成德见着公主先是心里一动。毕竟公主就是他心里的一道白月光,不可玷污的存在。 “成德事先不知是公主,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赎罪。”柳成德笑着赔礼道。 他知道公主是钦慕她的,绝不会为难他,更何况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柳公子,你见着本宫怎么不行礼,什么时候没了君臣之道?”陆微伊冷着一张脸,这个样子柳成德是从来没见过。 之前他见公主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吟过诗作过队,赶上了兴致高涨,就没行那些虚礼,更没行过什么大礼,从而忘记了陆微伊是当朝的公。 昏沉脑袋也清醒过来,直接屈身跪下,“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陆微伊才满意的点点头。 “柳公子好歹你也是个文人,本宫问你,直行的马车如何能撞上你这从侧面而来的马车?”陆微伊不假辞色的看着这人,她倒要看看这人要怎么解释。 陆微伊倒想看看刚刚在马车里嚣张不行的人!他现在又怎样才能理直气壮的与她理论。 “公主,是臣错了!”柳成德一脸沮丧。 本来他是要进宫的才会让车夫赶的急了一些,如今车被撞了不说,脸也差点毁容,之前放在心上的人,还对死死抓住他的错不放。 “错了?你刚刚是怎么对车夫说的?要带我去官府?”陆微伊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她最见不惯的这群官宦之弟仗势欺人了,今日她就要给这人一个教训不可。 “臣错了!臣不该强词夺理!阻碍了公主前行!”柳成德诚恳道歉,很有能屈能伸的样子。 要不是陆微伊见过了这人刚刚的嘴脸,她还会以为这人懂得君子之道。 第四十一章 战事起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认错的态度是很认真,让陆微伊找不出任何的毛病,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只能转身上了马车,让车夫继续赶路。 看着远去的马车,柳成德第一次滋生出了恨意。先是将那小厮怒骂一顿,才让人驾车离去。 上了马车后的陆微伊发现车里的另一个人居然在那闭目养神,伸出食指去戳了戳季长安的脸颊。 脸蛋一下深陷一下复原,陆微伊好奇极了反反复复的试个不停。季长安不堪其扰伸出手抓住了那只作怪的手指,无意识的含在嘴里,眼神痴缠的看着陆微伊,慢慢靠近。 一声“王爷”,打散了暧昧的气氛,一下将两人拉回现实。只是两人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何事?”季长安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开口。 “已经到了!” 待两人恢复正常后,季长安才携着陆微伊走下马车。这个时辰皇帝一般还在上朝,他们不宜去打扰,两人只能直奔后宫宋贵妃的住处。 “报!”殿外的高喊打断了朝堂上的争论。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刚刚慌忙跑进来从而打断议事的人。 “何事来报!” “禀皇上,大漠大规模突袭我朝西北之地,兵马大元帅身受重伤,我军损失惨重西北告急!”来人将战报呈上。 皇上细细的看了一遍心里微凉!前有季长安退大漠,守西北之地三年无战事,如今大漠卷土重来,我军先失一元帅!怎么能不叫人心里发凉,脊骨发寒。 “众爱卿可有对策!” “皇上,如今战事吃紧,江南之地水患未成解决。不宜打仗应该言和!” “这仗还没打,怎么能谈和?你们文臣咋就这么胆小怕事!” “余元帅身受重伤,季侯年事已高,谁能带兵打仗!” 文官与武官争论不休,叽叽喳喳的像在菜市场一样吵闹喧哗。 聂将军:“娘们唧唧的,臣愿出征!” 文臣挑剔这人的不足:“聂将军打打仗还行,可领兵还差些火候!” “怎么?这么多文武大臣,挑不出一个能带兵打仗的?”看着争论不休的人,皇帝大怒。 他堂堂齐国几百年来,那一次不是打过去的,哪一位帝皇没有上过马背提过剑,虽然次次都有言和的声音,可从来都没有言和的事情发生。 当然站在他这里他主战的,齐国的第一次言和他是不想发生在自己的大顺年间。可是他的身子骨已经不硬朗了,经不起折腾。 不然他一定会御驾亲征。 “众爱就没人选,没有大臣能挑起这根大梁了?”皇帝怒火中烧,将手中得奏折砸了下去,扔在一群大臣们的脚边。 “老臣有一人可荐!”左相柳江右迈一步站出队伍。 “柳丞相说来听听!” “平乐王季长安,原西北军统帅,若此次能由平乐王带兵一定会像三年前一样,大获全胜退大漠的大军!” “皇上,丞相言之有理!”众文官纷纷附和。 “不可,平乐王如今痴傻,带不了兵打不了仗!”聂将军第一个否决。 “皇上可能还不知道,坊间传言仁月为王爷寻得神医,已经治好平乐王。” “此话当真?”皇帝难掩心中的兴奋。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派御医去查看一番!” “甚好甚好!” 听见这个消息,皇帝直接退了朝,派了太医院院首去仔细看看。 …… 后宫里,陆微伊走在季长安身旁,两人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一路来到宋贵妃的殿前。 里面的婢女出来告知,说宋贵妃被皇后娘娘叫去赏花了。陆微伊只好和季长安改道去了御花园。 不曾想又和柳成德遇上了! 陆微伊微微蹙眉,就连柳成德行礼也当没看见。季长安见她这副小孩子的样笑了笑。 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柳成德碎了一口唾沫星子。才继续去找皇后娘娘也是他的姑母。 虽然离的很远,陆微伊一眼就看见了她的母妃和她身边的皇后娘娘,以及她的妹妹陆微冰。 她父皇的第七个孩子,也是皇后娘娘生的,当今太子的亲妹妹。 突然间她好像就明白了柳成德为什么进宫了。看来柳家是铁了心一定要让柳成德娶个皇室之女了。 “儿臣给母后,母妃请安!微冰妹妹安” “臣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七公主安” 陆微伊和季长安两人走了过去,低着头行了一个礼。 陆微冰还没有赐封号,陆微伊只能直呼她的名字。 大庭广众之下皇后娘娘也不敢给他们脸色,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后,不能落人口实。 “起来吧!今日仁月和平乐王怎么想着来宫里?”皇后一脸和善的看着陆微伊温和的笑着,让人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许久不见母妃,想着进宫来和母妃唠唠家常!” “也不见你来找母后唠唠嗑!”皇后佯装生气的看着陆微伊。 就像看看这人要怎么回答。 “母后这不是有微冰妹妹在宫里陪吗?那里需要我这个女儿?”陆微伊俏皮的开口让人看不出半点暗潮汹涌,倒是有点像两母女间的玩闹,“那仁月以后定当多多进宫陪母后聊聊天!” 皇后讪讪的笑着,拍了拍陆微伊挽着自己的手:“难得你有心了!” “母后!”陆微冰见自家母后和陆微伊聊的火热,仿佛忘了她这个自己的女儿一般,有些生气的开口。 “微冰,怎么不见你给姐姐问好!”皇后黑着一张脸不悦的看着陆微冰,轻声的呵斥。 “仁月姐姐安!”陆微冰扭扭捏捏不情愿的开口。 陆微伊笑了笑随意的对着陆微冰说笑了两句。 “姐姐!既然仁月来了我也就不能陪姐姐赏花……”宋贵妃一脸歉意的开口。 皇后娘娘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将宋贵妃绑在自己眼前吧!还不是只能放人。 看这时辰自家的侄子应该也快到了吧!反正一会也要找借口溜走,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她笑了笑,不过笑容有些虚伪:“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们母女俩唠家常了!” 宋贵妃带着这小夫妻俩匆匆离去,回了自己的寝宫。 宋贵妃他们走了不过才一柱香的时间柳成德就到了。 “侄儿给姑母请安!微冰妹妹安!” 在外人的眼里柳成德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的读书人,知书达理谦卑为人很是得长辈欢心。 这不皇后娘娘一见他都笑开了眼,就连陆微冰也红着脸害羞的躲在一旁去了。 “成德来了啊!”明知道来人是谁,还要装成上了年纪的人再问上一遍。 “微冰过来见过你成德哥哥!”皇后招了招手将躲在一旁的陆微冰叫了过来。 “微冰见过成德哥哥!”陆微冰羞涩的开口。 标准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更不用说那小巧的嘴巴薄薄的唇,这些都是长在了柳成德审美观上的。 在他眼里与陆微伊相比,也是有过则无不及。 不知不觉中就看直了眼,一时之间失了君子风度,就连他姑母说的话也没听清。 皇后见他痴迷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心底里还是有些排斥,一直盯着一个姑娘看不好。 “成德,你父亲可还好!”皇后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自知失礼的柳成德很快就回过了神,只是有意无意的瞟着陆微冰:“回姑母,家父一切都好!” “我看你倒是很中意微冰啊!” “姑母有国色天姿之貌,微冰妹妹深得姑母遗传自然讨人欢喜!” 一句话将陆微冰哄的团团转,倒是皇后矜持一些,毕竟皇后娘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断然不会因为柳成德的两句话,就找不到南北了。 “我也知道你父亲让你来是何意!”皇后看着自家红了脸的女儿,摇了摇头看来是陷进去了,“姑母也不要你许诺什么,只要你真心待微冰,这事我会去求皇上的!” “侄儿,定当生生世世只爱微冰一人!断然不会负他!”柳成德眉梢带喜,不过没有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 “不能负她!”皇后不太放心的叮嘱,她的亲哥哥柳江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但是想到成德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总是比外人放心一些。 “侄儿铭记在心!”柳成德拍着胸脯保证,恨不得当场罚下毒誓。 见柳成德这样保证,皇后也不能说些什么,就让他先回去了,说是过些日子就去给皇上说。 听了姑母这么说,柳成德瞬间放下心来,他父亲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再次给姑母和陆微冰行了一个礼离去。 陆微冰不舍的看着,哪怕柳成德已经走远了,还眼巴巴的干望着,好似一个眨眼柳成德就会回来一样。 “陆微冰!注意你的举止!母后是没教过你什么是矜持吗?” “母后,微冰真的可以嫁给成德哥哥吗?”陆微冰不敢相信的摇晃着皇后的手臂,甜甜的撒着娇。 以前她在宫中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丞相之子柳成德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与大顺第一才女陆微伊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她当时在自己的宫殿里听见后无声落泪羡慕不已。从此之后她就嫉妒陆微伊的才华。 如今陆微伊嫁给了一个傻子,而自己以后也会许配给成德哥哥,那是她倾心已久的驸马,她才会是最大的赢家。 第四十二章 离开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这边陆微伊也和自己母亲诉说完家常。准备起身回府时,宋贵妃悄悄的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屋子里的另一角,季长安看见后也不说什么,无非是宋贵妃想要避开他,他肯定也不会凑上前去。 “他对你可好?可曾欺负你?”宋贵妃声音柔柔的让陆微伊红了眼! 初为人妇又是生在帝王之家的她什么也不会,唯一能感觉到温暖的是母妃对她的关爱,没有让她忍气吞声。 陆微伊红着眼睛含着泪水,将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不曾!他带我极好!事事考虑的周到,什么皆以我为主!”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时不时看向那个发着呆的人儿。 “那就好!”宋贵妃听完后终是放下心来,“母妃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的度过此生,他痴傻与否你也别太在意。” 宋贵妃将挂在陆微伊脸色的泪珠抹去。 “母妃,其实他……”支支吾吾许久,陆微伊还没将话说明白。 宋贵妃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多问。自家的孩子她想说什么,她这个母亲又岂会不知。 “你也别怪你父皇了!父女之情怎么好一直拧着疤,今日进宫也没去见见你父皇?”宋贵妃又想到赐婚的事情,担心陆微伊心里有气憎恨她父皇,只好开口劝慰,“今日就在你未出阁的宫殿里住一晚,明日见了你父皇再回府!” “我不!不要见他!”陆微伊倔强的拒绝,本身强忍着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宋贵妃见状也只好不在劝解,皇上是她夫君,微伊又是她亲生女儿,帮谁说话都有失偏颇。 “好!好!好!”无奈之下,宋贵妃连说了几个好这件事情才作罢。 “我带长安去我之前住过的地方瞧瞧,然后就出宫回府,就不来拜别母妃了!”陆微伊笑着说道。 而后她就拉着长安走出母妃的德明宫,朝着自己的仁月殿走去。 进了仁月殿,陆微伊指着某一根柱子有些失神的回忆着:“之前我听见父皇将我赐婚给你,我本想撞上那根柱子自我了结,可是我父皇说我生是你们季家的人,死也是你们季家的鬼。” 季长安在一旁听着,觉得陆微伊是在是她哭诉又觉得不是。 而他只觉得喉咙发紧,声音极其颤抖“所以你现在是后悔吗?不用担心再过两年半就解脱了。” 算了算时间她与陆微伊成婚已有半年了! 陆微伊哭着哭着就笑了,扑在季长安的怀里,有些失真的声音:“我只是在想自己当时为何那么无知。” 两人在仁月殿紧紧相拥。 “皇上,今日仁月公主带着平乐王进宫了!”太监魏然在一旁磨着墨,将今日在后宫发生的事情讲述给皇帝听。 正在批奏折的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笔,声音有些浑厚:“进宫是为什么事?” “听说是找贵妃娘娘唠家常!” “唠家常!不来看看朕?不孝顺的东西!简直就是逆女!”皇帝难以遏制怒火。 将手里的笔一巴掌拍在桌上,开始不停的咳嗽。 “皇上注意龙体啊!”魏然小心翼翼地拍着后背帮皇帝顺气。 “朕看平乐王倒真是好的差不多了!让人速去查看,若是是真的,这圣旨就下了吧!” “老奴明白!”魏然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放在臂弯里。 “晚了,下去歇息吧!” 等整个宫殿里的人都走完了后,皇帝又重新将笔拿了起来继续批奏折。 陆天常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长叹一口气。 但愿此事不会酿成大祸,仁月你也别怪父皇心狠。毕竟大顺的边境需要有人来守护,臣民需要有人保护。 朕自当死于社稷! 次日清晨,太医院院首亲登平乐王府,为季长安号脉。 陆微伊起来来到前厅的时候,就看见父皇身边的大红人魏公公,以及为长安号脉的太医院院首。 有些茫然不过很快缓过神来,恢复往常清冷的样子。 “魏公公,孙院首你们怎么来王府了?”陆微伊抚了抚衣袖,不明白的问。 “老奴给公主请安!” “老臣给公主请安!” 两人见公主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请安。 “昨日,皇上听闻王爷大病初愈,命下官来给王爷号个脉!” “呵!”陆微伊冷哼一声,“我父皇应该不会如此好心吧!到底来王府究竟所为何事?” 她才不会相信她父皇那么好心来个季长安把脉,连魏公公都来了会是简单的号脉吗? “公主莫要恼怒!皇上也是担心公主和王爷!”魏公公急忙上前劝解。 对于魏公公的话陆微伊不搭理,她是什么身份,轮得上魏然说好话!若是在宫中她会许给个薄面,如今在宫外,她早就忍受不了这人的油嘴滑舌。 孙院首一人在哪安安静静的号着脉。完后大舒一口气,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药箱。 “王爷果然是遇见神医,身体已无大碍!”孙院首对着季长安开口,声音有些大,不知道是故意说给季长安听的还是给魏公公听。 魏公公见孙院首已经忙完,也听见了那声无大碍!就知道季长安已经好了,袖中的圣旨也拿了出来! “圣旨到!”魏然拿出圣旨,捏了捏嗓子尖着声音:“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西北之地战事起,大漠突袭我朝,念及平乐王身子已然痊愈,加封为兵马大元帅,摔十万精兵镇守西北,大漠不退兵不可回朝!钦此!” 跪在地上的人暮然睁大眼睛,呆楞在地上!就连陆微伊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此事怎会来的如此之急? “平乐王接旨吧!”魏公公递出宣读完的圣旨,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皇上还说了,请王爷早点做好准备即日启程!” 季长安在颤巍巍的接过圣旨后,一扫颓势用坚定声音回应:“臣定当不辱使命!” 魏然没见着自己想要看见的结果,只能灰溜溜的溜走了。 孙院首也起身告辞。 一下子前厅的人走的只剩下陆微伊和季长安两人了。两人对视许久后,季长安率先败下阵来。 “我去了西北,你要事事小心!” “我要去找父皇,问问他这是何意?你是我的驸马!怎可将你外派!”陆微伊莫名觉得心里难受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舍不得季长安远走,她才看见长安的才华。她还未与他同房!他们还没做尽夫妻的事情!父皇怎可如此对她! “公主莫恼,皇上也是无可奈何!”季长安的眼里愁思万千。 “本公主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驸马我的夫君!”陆微伊在她的怀里哭着闹着,“我不要你当什么兵马大元帅!” 陆微伊在这一刻像个小孩子一样撒着娇耍着无赖。 “公主,我在这上京已经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去西北我就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这不是正中敌人的下怀吗?如果我去了,他们才能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引蛇出洞岂不是更好,季长安眼神很精明心里也看的透彻。 其实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有人打着他病好的旗帜,想要将他赶出上京。 季家在上京虽不能说一手遮天,但是是皇上精神支柱,更是皇上的利刃。 如果他还是痴傻,那么那些人也没什么顾虑,可是他好了就不一样了,异姓王爷不说还娶了当朝皇上最宠的公主,背靠皇家,再加上季家,谁还敢在上京做手脚。 “那本公主陪你去!” 季长安歪着头看着陆微伊,心里自然是不解,这人怎么突然这么粘着自己了。 “公主你是忘了你想要什么了吗!”季长安想也不想的拒绝,还提醒着陆微伊。 陆微伊生气的松开手,轻声嘀咕:“坏蛋!大坏蛋!”声音太轻,连听力极好的季长安也没听见。 “本宫自然是不会忘!”陆微伊咬着牙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季长安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只要公主不是那种三心二意就好! “今日将长枫和星泉都叫来吧!我有事和他们说!” 黑夜平乐王府书房里 陆微伊,季长安,季长枫和陆星泉坐在一起。长枫和陆星泉在听见季长安要去西北打仗时心里微惊。 对他们来说这件事如同一颗惊雷,还是直击他们而来。 “星泉我想你姐姐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季长安难得充当一回长辈。 这些日子只要陆星泉不是傻子,他多多少少应该也知道陆微伊是在做什么了。 果然陆星泉点了点头。 “待我出京之时,你要在朝堂之上拿江南水患说事,一定要让皇上罢免工部尚书的职。皇上一定会借此机会封你为王对你另眼相待!我知道你不喜欢朝堂之事!你要在明面上帮你姐姐,不要让太子和宣王发现是她在背后争权!” “星泉明白!星泉会露其锋芒为姐姐遮掩。” “长枫!我之前说过的事你要谨记,不要妄自揣测!我走后你和泗阳郡主也趁早成婚!日后一定要护好公主的安慰!如果她有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长枫,铭记大哥教诲!” “上京,不日后就会是腥风血雨你们小心行事!若有不能处理的事情,写信给我!我将阿尘留下!” “那么我呢?”陆微伊见人人都安排到位,唯独剩了一个自己。 他们都是为自己买命,自己不想做那个局外人。 “上京里大大小小的官宦世家,赏花,设宴可不得麻烦公主吗?”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 季长安在房间里搂着陆微伊的腰身。 “公主,若是在下能平安归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季长安忍住想要抚摸陆微伊的冲动,微笑里带着哭腔诉说着。 “那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陆微伊流着泪,将下颚抵在季长安的肩膀上不舍,“要不我去求求父皇,让你不要去。” “别任性!” “那你一定要回来啊!我等着那个秘密!” 虽然可能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当晚季长安夜宿闺房和衣而眠,陆微伊却是躺在她的怀里整夜未睡,看了季长安整整一晚上。 次日一早季长安身披战甲腰佩长剑手持长枪站在三军将士前。 “爱卿,此去一帆风顺!”皇帝站在城楼上端着手里的酒与城外的季长安对饮。 季长安一个翻身利落的上马。举起手里的长枪高呼:“皇上万岁!大顺万岁!” “皇上万岁!大顺万岁!”将士们跟着大喊。 正要出发时,陆星泉带着哭红眼的陆微伊赶来。 陆微伊手指轻颤抬起来,季长安从马背上弯下身子,好让公主能摸着。 陆微伊从怀里掏出一张银制面具,放在季长安的脸上忍住泪意:“你是我一人的夫君,外貌只能我能看。” 季长安哽咽半天只说出一个好! 大顺十三年冬,季长安奉皇命镇守西北!夫人仁月公主终日以泪洗面,与皇上沟壑越来越深。 第四十三章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季长安离京一月有余,大顺即将迎来了新的一年。除夕夜就连普通百姓家也灯火通明,独独平乐王府熄灭了所有灯火。 只有陆微伊一人坐在院子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一人独饮思念的心是那样的迫切。 雪儿在旁看着公主消极饮酒,终究是没有上前去劝阻。 她遵照公主的意思将王府的灯统统熄灭,此刻的王府犹如一座空府。 “夫君在外抗劲敌,妾身岂敢独享乐。熄烛灭火早安歇,我与夫君梦中会。”这是公主灭火之前的原话,也是心中所想。 喝完美酒之后,陆微伊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歇息了!第二日醒来陆微伊感觉到一阵头疼,暗自怪罪自己这张嘴。 喝醉酒解千愁,完了之后愁更愁!还给自己找罪受。 陆星泉早早就到了王府给自家姐姐拜年,手里拿着的,后面小厮抱着的一大推,统统放在了桌子上。 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子。 “姐!我听母妃说前些日子父皇宣你回宫团圆你没去?”陆星泉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茶。 走了这一路他觉得口干舌燥的不行。好不容易看见了一杯凉茶他岂能放过。 谁料喝的太猛,把自己呛个半死:“咳!咳!咳!” 见他被呛住了,陆微伊赶紧过来帮他顺顺气,还不忘打趣:“都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莽撞!” 话里字字是关心,惹的陆星泉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撇开头。 给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后,方才将头转回来,一脸正色道:“这不是有姐姐在吗?在姐姐眼前我就是个孩子!” “你呀!”陆微伊戳了戳他的头,无奈的说了两字。 见自己姐姐也有词穷的时候,逗的陆星泉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久你去看母妃没有?”陆微伊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转过身子问道。 “还没!这段时间太子基本上都在皇后那,宣王都不敢去触霉头,更何况是我呢?”陆星泉老老实实的交代。 陆微伊和陆星泉一母同胞,没有其他兄妹之间的斗争,也有可能是陆星泉对国事不感兴趣。 而且小的时候陆微伊也时常护着他,才没有让他被宣王和太子欺负,这一护就是二十年啊,他会永远记着这份情怀的。 “让你入朝学政,可有不愿?”陆星泉对陆微伊来说是弟弟,不是随意丢弃玩弄的棋子。 她并不想陆星泉不快乐! “姐姐莫要多想?能为姐姐做些什么,星泉是在所不辞。”陆星泉知道自己姐姐又开始多想了。 看来皇姐夫走后,姐姐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得给姐姐找些什么事情做了。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你以后不快乐,还没说完,陆微伊就哭了出来。 她又想到了远在西北的季长安!可有吃饱穿暖睡足! “唉!”陆星泉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将姐姐搂在自己怀里安慰。 “姐姐莫哭!”陆星泉帮她擦着泪水,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受到姐姐的感染有些轻颤。 “今日就别回去了初一我们好好的唠唠家常!”陆微伊胡乱的将泪水抹去,顺带捋了捋散落的鬓发。 “听姐姐的安排!”陆星泉像个孩子一样的笑着。 两人在屋里说着笑闹着玩!好不快活。 还没等两人好好享受这份亲情,就被雪儿的传话声打断:“公主,外面季侯府世子携泗阳郡主拜访!” 陆微伊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可是长枫?” “正是长枫世子!” 没想到才几日不见,季长枫已经成为了侯府世子,想想也是长子长安已经封王,娶了公主。断然不能占着世子之位,而且侯府也需要有人继承的。 陆微伊领着陆星泉出了后院,一路走向前厅。 如心里猜想那般,季长枫手里也是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就连泗阳郡主手里也没空着。 “长枫给公主,四皇子请安!” “泗阳给姐姐,四皇子请安!” “长枫怎地今日来访?”按照规矩来说,季长枫这个时候是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应该在侯府与公公他们团聚。 “昨日我大哥送来家书,担心公主一人呆着无事,特意嘱咐我带着郡主过来看看你,陪你解解闷!”季长枫红着脸有意无意的看一眼旁边的泗阳郡主。 “家书?”陆微伊发问。 为何长枫他们有?而她没收到那人的信件,若是无意为何又要拜托长枫过来? 陆微伊心里有些难受,就连脸色也变得很差,若果现在有一阵强风吹来,她都会倒下去。 泗阳在一旁观察的透彻,明白陆微伊现在情况不对,尤其是听见季大哥所写的家书时。 伸手掐了掐季长枫的胳膊,感受到疼痛的季长枫,双眼瞪了瞪泗阳,而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瞪了谁后,怂的急忙用眼神道歉。 泗阳可没时间看他的表演,凑近那人的耳朵边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把季大哥写给公主的家书拿出来啊!” “疼!疼!疼!”泗阳不着痕迹的掐着长枫揪腰间软肉,哪怕长枫穿的再厚实也抵不过那曾经握过剑的手啊,一时没忍住嗷嗷大叫出声。 然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忍着痛感从怀里摸出一封家书递给陆微伊。 “公主!这是我大哥写给你的家书!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还请见谅!”季长枫为刚刚的失礼感到抱歉。 陆微伊双手颤抖的接过那封信件,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哪怕她再心切,此时也羞涩的低着头,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将书信打开。 摸着自己脸蛋,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很红,因为她已经感到烫手了。 “呀!”泗阳惊呼一声,众人将视线转移看向她,就连陆微伊也以为她是在转移视线,结果后面这句把她雷的外焦里嫩,“公主害羞了!” 北疆的女子果然生性豪放不拘礼节,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也觉得反感,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大家再度转过来看着陆微伊,果然很红,然后陆微伊的头就埋的越来越深,大家才哄堂大笑起来。快乐不已,最后连陆微伊也被自己逗笑了。 大伙笑够后,陆微伊可不会就此作罢,她也要问一个让泗阳害羞的事情。 “文萱何时与长枫完婚啊!”陆微伊摆正仪态,故作严肃的开口问道。 为表亲切的陆微伊都没唤泗阳的称号,而是叫了她的本名。 文萱没能很快的反应过来,愣了许久的神,仔细思考着陆微伊刚刚说了什么。待完全想明白后,才反应过来陆微伊问了一个什么问题。 真是羞死人了。 世人传言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此刻也害羞的缩在季长枫身后,不愿露出半个头来。 “对呀!长枫老弟何时成婚啊!”陆星泉也觉得此问题上好,也忍不住调侃季长枫。 一时之间这对准夫妻,都羞的不可示人。最后还是文萱不愿他们欺负长枫,拿出了在北疆无畏的气势,“文萱当然是听长枫大哥的安排!” 文萱的声音不似那些小家碧玉温温柔柔的,倒是有一股豪迈的味道,让人觉得她说到做到。 “长枫,你看郡主迫不及待了,你怎还不娶郡主过门?”陆微伊半是玩笑半是严肃。 “我!我!我!”许是被逼迫的紧了,季长枫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可心疼死了一旁的文萱。 “呆子!”别人逗你呢?这还看不出来!枉你还是一个自诩聪明的才子。 “长枫老弟你这是结巴了?”陆星泉更是添柴加火闲火烧的不够旺。 季长枫凶狠的的瞪了他一眼,才大声宣告道:“不日我就迎娶郡主过门!” 喊完后不止整张脸红了,就连脖子耳朵都红的滴血。 文萱在一旁甜甜的笑了笑。 其实刚刚陆微伊所问的,不过是某人朝她不停的递眼神。她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 笑也笑过了,该达到目的也达到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雪儿走了过来告知众人午膳已备好,还请诸位大人移步。 四人落座后!陆微伊特意吩咐雪儿也一起上桌用膳。 雪儿惶恐的跪下身子,不敢大声说话。 瞧雪儿这副模样陆微伊就知道她将自己的话想叉了:“你在江南城舍命救我,日后在外是主仆,在屋是情同姐妹!莫要怕!” 雪儿红着眼睛看着陆微伊,“救公主乃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主仆有别还请……” “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皇姐都说了与你情同姐妹,你受着就好!”陆星泉看着他姐的脸色由红转白再变黑,就知道完了他姐要生气了。 “还不起来谢谢公主!”拼了命使眼色。 要不是他姐刚刚说这丫鬟曾经救过她的命,他才不会出声帮这个丫鬟说话。 “雪儿谢公主恩典,日后一定常伴公主左右!”很真诚的许诺,连身旁的我人也有些动容。 “今日难得一聚,午膳就在本宫这里吃!新的一年不知道是怎样的血雨腥风,本宫还得承蒙各位帮忙!”陆微伊往旁边移了一个位置,让雪儿坐在她身边,然后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第四十四章 可曾想过当皇帝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她高兴啊! 昨天夜里是她第一次饮酒,哪怕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没有喝过那合欢酒。像今天这样痛痛快快的大口大口喝酒更是第一次,文萱说这样能体验北疆的豪迈。 要想知道之前未出嫁时,只能呆在皇宫里,不能随意出宫游玩。父皇时时刻刻教导她,说她是长公主是女之表率,事事要注意仪态! 她就像囚禁在皇宫的金丝雀。 可她以前也是个孩子啊!她也想学学陆微冰自由自在啊! 今日是她这么多年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和她同享这份喜悦。 她的今天可以说是季长安给的!虽然那人没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她会想他念着他的好。 “姐姐,母妃说了上元节你我皆必须参加宫宴!”陆星泉放下手中的筷子,犹豫许久缓缓开口。 陆微伊合了合眸子心里微叹:“知道了!” 季长枫和文萱吃完饭后就起身拜别,说是侯府中还有事要忙。 陆微伊听后断然不会再挽留,只是嘱咐两人路上小心。 年初二陆微伊提着东西上门拜访季侯,季侯爷亲自起身相迎。 “老臣给公主请安!”季侯爷说着就要弯身行礼。 陆微伊连忙伸手阻止,还急急忙忙的开口:“公爹使不得,不是在朝堂之上你我只是翁媳的关系!” “长安去了西北,公主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让府里人来侯府知会一声。” 季侯爷与陆微伊并着肩往前厅走去。 “那就谢过公爹了!”陆微伊颔首道着谢。 心里感触很深,她之前对季长安那么大的反感,季侯爷不生气还处处护着她。让她觉得良心有愧。 季侯爷是一介男子聊着聊着,两人就说到朝政上面去了,主要原因还是陆微伊的大局思想太对他的胃口了。 国之良将国之幸,国之民君民之幸。 可惜了公主是一介女流之辈,不然民之大幸也。 不是他季侯瞧不起女流,而是当朝从未有过。季侯终归是惋惜。随后想想也觉得不是不行,他家长安不就是女子吗?先后出征西北两次皆统领大军。 这样想来,季侯爷瞧陆微伊是越来越顺眼了。越来越觉得是个可以堪当重任的人。 陆微伊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季侯爷安排上了。 “我听说你提议在江南城重新修建运河往北疆引?”他记得这事是因为季长安离行前告诉他的。 江南城水患那么严重,陆微伊更是率先在江南城安抚民心,变卖当时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此乃爱民如子,善之大义也。 惹得季侯更是刮目相看。 “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江南城诱发水患,堤坝垮塌是次要的,主要是持续降水之后,不能快速将水散去,就很容易堆积然后爆发。”陆微伊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再喝一口暖暖胃。 将自己当时在江南城的所想说了出来。 “你可知这要花费多少人力国力!如今战事吃紧,怕是没钱修建。”季侯虽然很赞同这个想法,但是当今这个局面吃不消。 “如果不重新修建运河,谁知道下一次水患什么时候发生?如果水患再来一次可曾想过,南蛮连同瓦刺突袭我朝江南,再破徐州。公爹应该能想到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了吧!”陆微伊说的有些激愤。 她自然是知晓国事吃紧,每一笔钱都要用到它的刀刃上去。 陆微伊说的不假,季侯只是没有深入的想过,如今想来却是细思极恐,虚汗直冒背脊发凉。 看来公主统观大局的能力不比长安弱。 “那公主可想到什么办法?”见侃侃而谈的陆微伊,季侯还挺想知道这人还有没有后续。 如果没有只能说公主有这贤才没这贤能一半一半。 “自然是有:皇亲国戚带头捐款,文武百官随之,商贾捐之折税,黎民百姓修建得银,关押的囚犯自愿修建者则减刑!” “好!好!非常好!”季侯听完是发自心底的佩服,说实话他却是没想到陆微伊会有这种完美的良策。 皇亲国戚带头捐款,那么文武百官就没了拒绝的理由,百姓全是发自自愿,没有强迫,出了一份也得到了该有的回报。 看起来确实是妙极了。 那么问题来了,谁又去带着头呢? “公主觉得谁去带这个头比较好?” “我愿为民请命!”陆微伊眼神坚定丝毫不胆怯懦弱。 陆微伊去说或许会事半功倍,可是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肉刺,他季宇彬断然不会让如此贤能的人冒险。 “不可!”季侯想也不想的拒绝。 他在心里其实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但是这想法是万万不能在这大厅里说。他叫来季长枫,再三叮嘱今日谁也不见,谁也不能去书房打扰,才请陆微伊移步书房有事详谈。 看公爹这副模样,陆微伊也知道他这是有要事与自己说,或许还关于朝政,多多少少也能猜出点什么来。 但她还是迈着轻盈的步伐跟着季侯去了书房。 先是唤人倒了一壶热茶后,再将书房的门关的紧紧。 两人独处一室陆微伊也不再怕,她堂堂一公主,想必季侯也不会那么禽兽,欺负儿子的娘子。 “公爹这是?” 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能说公主大人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季侯这么刚正不阿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老臣斗胆问公主一个问题!”季侯有些激动,难掩眼中的喜悦。 没错现在陆微伊在季侯的眼中,就是一块瑰宝一块璞玉。 “公爹请说?”陆微伊迟疑了许久才开口。 “公主可曾想过当皇帝!” 声音落地而有力,在看季侯的眼神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季侯爷会说这种话?会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陆微伊着实被惊到了,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连着桌上的茶杯也打翻了茶水沾染到自己的衣摆上。 她也没来的去整理,而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季侯:“公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人倒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而是双手背在身后,对比起陆微伊的慌乱季侯可是镇定自若。 那眼神就像再说,我就随便说说看瞧把你吓的。 “太子软弱无能,如果他登基,实权必会在左相手里;宣王急功近利,生性残暴不适合为王。大顺交给这两位皇子任何一位,大顺命不久矣!”季侯也是大言不惭真敢说。 他就不怕自己将这话告诉父皇?陆微伊在心里问自己? “可我只是一介女流!如果登基为帝必然是万民嘲笑他国讽刺!”陆微伊不得不将这些后果讲了出来。 她到要看看季侯爷会怎么说! “若真有那么一日,公主便是一心向民,万民感激不尽定当尽心称赞;他国只会朝拜!” “为何是我?” 这一下陆微伊是明白了,季侯是真的想要拥她为皇。而不是开开玩笑闹着玩的! “公主有治国安民之道,我等不应该拥护吗?有公主是大顺的福气!”季侯实话实话,没参半点假。 今日陆微伊讲了这么多的朝堂政事,治国之道那一个想法不是让他眼前一亮,还帮解开了他困惑已久的问题。 他不参与党派之争的原因,只是朝堂上没有能让他心甘情愿拥护的人。如今遇见这个有着贤君之心的人,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季家世代忠诚护国,他不能看着大顺亡。 “可季侯你要怎么帮我?我上不了堂没办法参与党派之争!”陆微伊佯装困惑的样子。 有些为难的开口,还有点不能去上朝的委屈? “这?” 说实话季宇彬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只顾着想了,忘了实际操作的难处了。 确实麻烦季侯在心里诽腹道,可是舍不得放弃不停的在书房里转着圈圈使劲的想办法,连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也没顾忌。 “这事容我想想怎么办!公主等我消息即可。”担心陆微伊后悔季侯想着先断了后路。 憋了许久的笑,陆微伊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出来,发出轻盈的声音。 季侯略微发懵的看着陆微伊,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公主这是怎么了?怎突然发出笑声来。 难道老夫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是有失礼的地方? “我称你为季侯时,你我便是君臣,季侯这般待我,仁月断然不会忘。至于如何帮我季侯在朝堂上多帮帮星泉就好!” “四皇子?” “是!” “看来公主早有计策,想来是老臣眼拙了!” 季侯也哈哈大笑起来,很显然他是高兴的不行,放下了心里撂人的石头。想到之前听见自己那句话时,公主慌乱的样子怕是故意为之的。 搁那试探老夫呢? 这一点就要说季侯在给自己的聪明加戏了,当时公主的心里是真的慌的一匹,她以为自己想要谋权的心思曝光了。 “还请公爹莫要责怪,这事我确实不想让公爹参合进来!公爹一生护国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如今……”陆微伊愧疚的开口,想到之前季长安说的话了。 “瞎说!明明是老臣自己走进来的!”轻吼一声然后笑呵呵的开口,“长安可知道这事?” 这种事情做不好是要杀头的事情!难免心里会担心远在西北的孩子。 思量许久陆微伊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季侯沉默了许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眼光不错!” 听见后陆微伊终是放下心来。 第四十五章 感染风寒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那句眼光不错,不知道是在说季侯自己还是他儿子季长安。 无论是谁陆微伊都是感到高兴的。因为那是别人对她的认同。 在书房交谈许久,最后季侯爷还是劝住了想要为民请命的陆微伊:“公主当真有这个意思,那就更不能去参合这趟浑水了,让四皇子去吧!” “你不可太早的暴露,不然会引起太子和宣王的注意!” 季侯爷的建议是好,也是最适合现在的形式。 本来她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她只是给季侯爷一个说辞罢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当了真。 看来武侯世家都是较真的人,她以后怕是不敢再说玩笑话了。 两人在书房里相谈甚欢,时不时传来季侯爽朗的笑声。在季侯爷的心里陆微伊是太对他的君王之道了。 直到午时侯爷夫人亲自来书房请两人,他们才停止谈话。季宇彬起身做了一个让陆微伊先走。 “公主请!” “公爹,仁月刚刚都说了,不在朝堂你我是翁媳不必行礼!”陆微伊抚额笑着摇摇头。 “在我这里你我就是君臣!”季侯爷黑着脸义正严辞的拒绝。 陆微伊见执拗不过他,只能随了他的意,公爹想怎样就怎样吧!她不挣扎了。 用完午膳就起身告辞了。 季侯本想在留公主一会,继续谈论谈论,结果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仁月离去。还存着一些不舍。 他与公主简直就是古时的伯牙与子期,难觅的知音啊。 是知音终有一天他们会在朝堂之上相见。 回了王府的陆微伊有些困乏,叮嘱雪儿一声,打算自己回房间浅眠一会。 上元节很快就到了!虽然宫宴是在晚上,但是午时之前必须入宫,午膳要在宫里和母妃一起用,晚上同文武官员一起。陆微伊早早就起来收拾了,不敢有一点纰漏。 “咳!咳!”陆微伊轻咳一声。 雪儿连忙关心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无碍!就嗓子有些不舒服!”陆微伊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梳妆,“咳!咳!” 没说两句又开始咳嗽了! 再怎么傻,雪儿也知道公主这是病了。在一旁急的冒汗这可是好。 “快些梳妆,莫要误了时辰!”陆微伊见雪儿还不动手催促道。 “公主,奴婢先去给你叫大夫!”雪儿急的快要落泪了。 陆微伊瞧见她这兔子一般红的眼睛,就知道这人担心了。 “我没事!就是小小的风寒不碍事!咳。”说完就是一顿咳嗽。 “公主你看看你咳的这般厉害,雪儿还是去给你请大夫吧!”说着雪儿就要放下手中木梳离开。 “慢着!”陆微伊拉住要出去的雪儿,又看了看时辰确实不早了,如果去请了大夫这一耽搁,恐怕就赶不上午宴,到时候父皇和母妃一定会责怪。 “说了不打紧!快来梳妆!”陆微伊有些孱弱的笑了笑,她是真的不想再耽搁了。 刚刚和雪儿这一争辩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了。现在的她得争分夺秒。 雪儿抹了抹泪,有些哽咽头时不时一耸一耸的。 好在手上的活没慢下来。 等到梳洗完毕后,时间已经快到巳时了!显然是来不及去请大夫过来看病了。只能忍着发昏的脑袋往宫中走。 走到一半时,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算了不管了既然是忘了,那应该就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陆微伊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雪儿在马车里看着自家公主虚弱困乏的样子,心疼到不行。 可能昨晚没能及时增添木炭,才使公主着了凉,雪儿心里暗自责怪。 闭着眼睛养神的陆微伊没看见这一幕,倒是听见了外面不小的动静,睁开眼让雪儿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雪儿听见吩咐后,就将帘子掀开一个角,探出一颗脑袋看了看。 原来有一个公子在路边求财吃顿饱饭,说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今日出行丢了银钱。 雪儿将这书生的遭遇告诉了公主。 陆微伊咳嗽着出了马车,问雪儿要来十两银子交给那位书生:“吃饭去吧!” “谢谢!谢谢!”书生接过银子就要磕头道谢。 陆微伊伸手阻止:“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你这是做何?” 书生不争气的抹了抹泪:“姑娘是我救命恩人。受得起在下这一拜!还未请教姑娘姓名,在下沈念文,字怀忠!” “是个好名字!春闱考试努力,争取能为百姓造福,以后有机会会知道在下是谁!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平乐王府寻我!”说完陆微伊就转身上了马车,不等沈念文在说些什么。 马车继续行驶。 经过这一耽搁走到宫门口时已经午时了,想必应该是要晚到了。 看了令牌后,宫门护卫才开了道。后面就传来一声急喊:“姐姐?等等星泉!” 后面姗姗来迟的是陆星泉,她好像也终于想起了自己遗忘的事情了。 陆星泉让人递出令牌,自己则是去了陆微伊的马车上,更是让那些小厮回去了。 “你怎这么晚?”陆微伊心虚的问道。 “你说呢?”陆星泉黑着一张脸反问。 “我怎知道?”陆微伊装着傻。 这下惹毛了陆星泉,直接没给她好脸色,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阴阳怪气的开口:“也不知道是那个姐姐说上元节当日来府中叫我。” “所以呢?”陆微伊弹了弹葱白的指尖,继续装无辜。 “睡过头了!”陆星泉气鼓鼓的。 用幽怨的眼神一直看着陆微伊。让她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说法。 “我忘了!”陆微伊实话实说悠悠开口! 差点没把陆星泉当场送走,坑弟弟也不带这样坑的吧! 好家伙你这还不如不说呢!这亲姐姐肯定居心叵测用心不良。陆星泉不敢在嘴上水只敢心里诽腹。 “你怎么!怎么这样!”陆星泉委屈巴巴的,当场给陆微伊表演一个猛男撒娇。 “我怎么了?”陆微伊额头青筋凸起,忍不住的揉了揉,嫌弃道,“过了啊!你这太油腻了!” 好吧,确实有点油腻陆星泉自己也有点受不了。 雪儿在一旁看着打趣的两人,努力的憋着笑。 可能多说了几句话,陆微伊嗓子有些发痒,没忍住的咳嗽两声“咳!咳!” 陆星泉蹙了蹙眉,他应该知道为什么陆微伊会忘记这件事了,感情这人是感染了风寒,脑袋昏沉。 “可曾请过大夫了?” “回!回四皇子还没……”来得及。 “怎么不去请?” “是我不让的!眼看午膳时间要到了。想着回去了再请!”陆微伊打断陆星泉的话。 她看的出来陆星泉是在关心自己,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雪儿。再说了不让雪儿请大夫也是自己授意的,怪不得她。 “你闭嘴!都感染风寒了还那么多话!”陆星泉大着嗓门的训斥陆微伊。 这人一点都不操心自己的身体,就一天瞎折腾。 他就问了一句她的婢女,这人就开始帮人家说话了。他是一点都不爽的好吗? 陆微伊在一旁眨了眨眼?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怎么星泉生这么大的气? 她又好声好气的安抚了两句,陆星泉的还是黑着一张脸,话也不说。她在心里叹了一口,长大的弟弟可真难哄,还是小时候乖啊,一块梨花糕就能把他骗的转圈圈。 陆星泉就这样撇了一眼自家姐姐就知道她想到什么事情了! 又是那件事! 他都告诉陆微伊多少回了,自己当时被梨花糕骗的转圈圈紧紧是因为他惹姐姐不高兴了,自己才会抓着梨花糕一直转圈圈。 “喂!你够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这是犯规的!”陆星泉被自家姐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好似是他欺负陆微伊了一样。 明明就是陆微伊忘了叫自己,导致自己晚来,她还可怜上了。 “好姐姐!是星泉错了,星泉不该吼你的婢女,更不该吼你,我道歉!”陆星泉就差一桩跪在地上给她道歉了。 “噗嗤!”一声,陆微伊笑了出来。 陆星泉见姐姐笑了,放下自己那个跳动巨快的小心脏,还贴心的摸了摸。 “公主,四皇子到了!”雪儿见马车停下来,对着陆微伊和陆星泉提醒道。 陆星泉率先起身走下马车,陆微伊紧随其后。 外面下着大雪,陆微伊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抱紧了手上的暖炉。 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 远远望去陆微伊的身形摇摇欲坠,看来病得不轻。 身上的披风似乎遮挡不住寒风。 陆星泉瞧见,将自己披风取下披在了陆微伊的身上。 “你这是作何?”感知到身上的重量,再看看陆星泉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外衣,嘴碎道,“快披上,大冬天的别冻出个毛病来。”欲以拿下来还给陆星泉。 却被他阻止了,他的手紧紧的禁锢着,不让陆微伊拿下来。 “反正没几步路了!你就披上吧姐姐!”陆星泉笑着,眼里全是疼惜。 陆微伊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呀!” 她也不知道该拿陆星泉怎么办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陆星泉就知道姐姐妥协了! 第四十六章 姐姐不喜欢他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星泉跟着姐姐步子,两人才去了承乾殿。到了大殿门口,陆微伊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才和陆星泉一起进去。 进去就看见了两个空着的位置,看来是为他们留的了。 陆微冰面对着大殿门,一眼就看见了迟迟不来的两人,阴阳怪气的开口:“这不是三姐和四哥吗?怎么这会才来?父皇可说了你们不来谁也不能动筷!” 明嘲暗讽陆微伊听的真真切切,可是她只能忍着,毕竟确实是她来晚了! “仁月给父皇,母后,母妃请安!大哥,大皇嫂安,二皇兄,二皇嫂安!”陆微伊弯曲着身子。 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抬起头来又开始低咳几声。 “星泉给父皇,母后,母妃请安!大哥,大皇嫂安,二皇兄,二皇嫂安!”陆星泉也跟着弯腰。 “仁月和星泉来啦!快入座!”皇后笑着迎接。实则背对着众人没给一个好脸色。 其他人都不动声色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干什么去了?一家人就等你们俩姐弟!”皇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吼。 众人更是不敢在多言一句,安安静静的低垂着头。 “有事!”陆微伊思量许久才淡然开口。 陆微伊淡然无所谓的语气,更加激怒了皇帝的怒火,拍了拍桌子勃然大怒:“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比我这个皇帝还要忙吗?” 陆微伊沉默着没有回话。 这个承乾殿安静如鸡,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陆微冰在一旁看着满脸的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心里偷偷笑着。 “父皇,姐姐是……”陆星泉急忙辩解。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皇上大声斥责。 这下陆微伊和陆星泉两人都不说话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落座。 “还愣着做什么,你们母后都让你们入座了!”皇上又是一顿吼。 胸口不停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经历过刚刚那回事后,饭桌上没人在敢说话,都害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陆微伊偶尔传来两声咳嗽。 陆微冰就嫌弃的不行,默默的移了移椅子,小声的开口:“生了病也不在府好好修养,就这样出来不怕传染给别人吗?” 尽管陆微冰说的再小声,陆微伊还是听见了,估计不只是她,整个饭桌上的人都听见了吧! 也陆微冰傻,自以为是声音很小。 陆微伊脸色难看的放下筷子,不在进食了,往后移了移。 皇帝陆天常直接将手中的我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厉声呵斥“吃个饭也吃不安生!你们这群逆子究竟想做什么?” 大家都沉默的放下碗筷。也不知道皇上是在说陆微伊还是再说陆微冰。 陆微冰更是委屈的不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看过大夫没有?” 突然起来的问候,让陆微伊晃了晃神,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陆星泉戳了戳她,她才正色道:“还没来的急!害怕你们等!” “魏然,宣太医!” 这一变故始料未及,就连陆微伊自己也没搞明白她父皇想做什么。 “星泉,给你姐姐端碗参汤喝!”陆天常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没那么难看了。 陆星泉就急忙端了一碗给陆微伊,还朝她眨了眨眼。 眉眼带笑不难看出陆星泉的高兴。 “一会让太医看过了,就去你母妃那休息一会,晚上的宫宴看你身体!”陆天常还是念及父女情分,做不到那么狠。 “谢父皇!”陆微伊面无表情的应付道。 皇帝见她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也没了继续说下的欲望。 重新拾起筷子继续吃饭。 见皇上再次动筷,其他人才敢继续。 太医很快就来了,陆微伊一人去了偏殿。来的太医还是之前给季长安看病的孙院首。 “辛苦了孙院首!”陆微伊眼神毫无波澜,声音也是淡淡的。 “还请公主伸出右手,容我号一号脉!” 陆微伊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腕放在脉枕上,孙院首只是说了句失礼了,就见他那略微粗糙的手指放在了陆微伊的洁白无瑕的皓腕上,闭着眼睛认真的听脉。 许久后太医才收回手:“公主并无大碍,只是进了风寒,引起嗓子不适。身子有些虚弱公主应当注意休息,切勿思念过甚避免出现心病。”孙太医收拾好药箱简单的开了一个方子,说一会就会送到贵妃的住处。 陆微伊点了点了算是知晓了。 才刚送走孙太医,不知何时躲在屏风后陆微冰走了出来。 先是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陆微伊,然后恶意满满的开口:“我就要和成德哥哥成婚了!” 陆微冰扬起脸蛋,一脸炫耀的看着她的时候。 陆微伊是一脸懵逼,只想说妹妹你想多了,姐姐不喜欢他。 在陆微冰的认知里,陆微伊就是喜欢柳成德,迫于父皇的旨意,才没能和柳成德双宿双飞。 而且之前陆微伊抗婚想要撞柱的事情她也知晓。若这样都不能说是陆微伊喜欢成德哥哥,怕是在骗鬼吧! “真是可惜姐姐了,嫁给了上京有名的傻子!”陆微冰做出一副你真可怜的样子,还不忘讥讽嘲笑她。 这些话早在新婚夜她都听过了,何况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见过,陆微冰这点功力只够挠她的痒痒。 一副单蠢的模样她也不会计较,可惜她要是真的嫁给柳成德算是毁了。 “他不适合你!”许是同情心作祟吧,陆微伊决定好意提醒道。 陆微冰仿佛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不适合我,是适合姐姐吗?” 看看陆微伊是有多喜欢柳成德,才会说出那样嫉妒的话! “你真是想太多了,微冰妹妹!”陆微伊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并不打算和她在这里继续浪费口舌,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母妃的寝殿坐坐。 陆微冰见她要走忙着伸手拉住了陆微伊的披风,带着丝丝怒意:“不准走!” 她还没好好嘲讽一下陆微伊,怎么能放她走!这是陆微冰心里的想法。所以有了这个念头后她才会着急的抓住。 “放手!”陆微伊拧着精致的眉头有些不悦。 “我不!”陆微冰手上使了使劲,更是狠狠回绝。 谁料陆微冰之前用力过度导致手上没劲了,披风从手中滑落,陆微伊就这样在陆微冰惊恐的眼神中,栽进了雪地里。 陆微伊也是满意的不敢相信,陆微冰居然真的松手了,害自己倒在这雪地中。她现在本来身子虚弱,爬了许久也没能从雪地里爬起来。 陆微冰还在那发着呆,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直至眼前发黑也不见陆微冰来扶一把。 陆微冰傻傻的站在那,嘴唇抖动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一人飞快的跑过来,将陆微伊抱了起来,柔声的问道:“姐姐有没有事?” 陆微伊睁了睁眼原来是星泉啊,想来他们应该是用完膳出来了,然后直接昏了过去。 陆星泉眸光冰冷,指尖发颤的看着不远处的陆微冰。 陆微冰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踌躇不安的看了一眼父皇,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星泉抱着陆微伊,一步一步的走到陆微冰身前,靠近她的耳边声音冰冷:“我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说完也不顾在场的其他人,直接走掉了再次传唤了孙院首。 陆星泉抱着陆微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答应过皇姐夫的,要好好照顾姐姐的,就这么一会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被他远在西北的皇姐夫知道了岂不是要刮掉自己身上一层皮。 光想一想陆星泉就觉得瑟瑟发抖,莫名的害怕。 “姐姐啊姐姐!你怎么就弱不禁风呢?”陆星泉小声的呢喃着,“你怎么就被陆微冰给欺负了呢?” 继陆星泉走后,皇后直接走到陆微冰的身前,直接“啪!”的一声落下一个耳光。 “母后我……”陆微冰红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母后这一巴掌打蒙了。 宋贵妃也被她的狠毒吓着了!自己的亲身女儿这人还真是下得去手。 “妹妹,是我养女不教,是我的错!”然后又走到宋贵妃的身前,表示歉意的开口。 这颗甜枣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了自己不舒服,不吃就是她给脸不要脸了。 宋贵妃还真是难选。 怪不得二话不说就先给自己女儿一巴掌,占据主动权。这不就是说,人我已经教训过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亏自己刚刚还心疼了陆微冰一秒钟。 “姐姐说的什么话!仁月也是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微冰!”宋贵妃干巴巴的笑着,还得亲自给皇后圆话。 宋贵妃的心里就一个念头我可太难了吧! “皇上,臣妾先去看看仁月这孩子!”直觉此地不宜久留,宋贵妃直接开溜。 皇帝摆了摆手,让她离开了。 虽说皇后给了陆微冰一巴掌,算是给宋贵妃道歉了,他也不好在责怪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说着:“让她回宫好好学学什么是礼法!情谊!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臣妾遵旨!”皇后低垂着头应和道。 第四十七章 吃药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瞧着皇帝走远后,陆微冰才捂着脸委屈不已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母后……”陆微冰糯糯的拖长音喊道。 皇后瞪了她一眼,难以压制胸中的怒火,低骂一声:“陆微冰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种情况下你都敢推人!” “母后,孩儿没去推她。”陆微冰委屈的辩解急的不行。 “没有推她,她会自己摔进雪地里刚好被你父皇看见?”皇后是真的嫌弃这个猪脑子女儿。 如果刚刚不是她反应的够快,陆微冰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和自己说话都是一回事。 皇帝向来心狠手辣,听闻年轻的时候为夺皇位残害不少手足。可自从登基以来就格外讨厌这种事情。还给自己的孩子明文规定,若是日后谁残害了手足直接领死。 今天陆微冰居然刚当着面去干这等蠢事,就算要做也得给她做的漂漂亮亮的,而不是像今天一样让人逮住马脚。 “孩儿当时只是手滑!”陆微冰急的快要落泪。 父皇不信她,母后也不信她。 “陆微冰我警告你,少给我惹这些麻烦事!你不想活你母后还想活着!”皇后一字一句的挤出牙缝。 刺的陆微冰心好疼。 孙院首还没走到太医院门口,就被传话的公公叫了去德明宫。 心里还纳闷呢!传话的公公就给他递来了消息:“听说刚刚七公主把三公主推到在雪地里,三公主当场就晕了过去。”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叹息。 孙院首一听这还得了,脚下的步子更像是生了风了一样加速,将传话的公公甩在了后边! “孙院首你等等奴才啊!”公公看着只能瞧见背影的孙院首焦急的叫了一声。 忙的在雪地里弯腰甩手跺跺脚,才追了上去。 孙院首拎着诊箱一路小跑过来,额头上密布着细汗,也来不及去擦。就被满脸担心的雪儿领进内殿。 “老臣给贵妃娘娘,四皇子”请安还没说完就被四皇子出声打断。 “孙院首不用行礼了,快过来看看我姐姐她到底怎么样了。”陆星泉坐在床沿边上一脸的着急。 “是!” 孙院首应了一声,就连忙伸手去号脉,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稍后才收回自己的手。 “下官刚刚还告诫公主,她身子体虚需要好生照料,怎么才一盏茶的功夫就风寒入体了?”孙院首拧着眉面色难看。 一副这病人真是不听医嘱麻烦! “肯定是因为刚才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的原因!”陆星泉咬咬牙! “四皇子不必恼,容微臣给三公主施展两针驱逐体内寒气,便无大碍!”孙院首一边安抚的看着陆星泉,一边从诊箱中拿出银针扎上。 站在一旁的宋贵妃狐疑道:“孙院首,我女儿可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如果以后真有什么毛病,她一定要让皇后她们母女俩付出代价。 “娘娘不必担心,只要三公主以后安心养病便无大碍,只是冬季的时候可能身寒体虚。” 孙院首见施针的时间差不多,小心翼翼的收着针,缓缓的开口,“等下我开两副药让公主回府后好好调理,切不可粗心大意像今日这般。” “雪儿,听见没有!”陆星泉对站在一旁的雪儿说道,“你要时时刻刻看着姐姐,不要让她任意妄为明白吗?” 雪儿在一旁也听的细致,将太医和陆星泉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奴婢明白!断然不会再让公主收到一点伤害。” 孙院首整理好东西就出去了,雪儿也跟着去太医院拿药,待会就不用太医院的人再来一趟了。 见陆微伊睡着了,宋贵妃还想和陆星泉讲讲话,今日在承乾殿的时候也没说上一句,全程就看皇上的脸色和争吵了。 宋贵妃让陆星泉出去说话,接过这死小子紧紧的床帐的架子,死活不松手,嘴里念叨着:“我要在这里看着姐姐!” “你姐在我这德明宫能有什么事?”宋贵妃见儿子这样,上前踢了两脚还有些不解气。 看看这孩子怎么跟娘说话的,还怀疑到当娘的头上来了。 “母妃,就让我在这里看着姐姐吧!” 看着陆微伊躺在床上合着眼,睡的像死猪一样,再看看陆星泉一副妥妥的姐控:“你姐都睡着了!你还在这里打扰她什么!” 恨不得将这人塞回肚子里重新打造一下。 “哦!”陆星泉淡淡的回了一句。 也不去看自己家母妃,因为他知道他母妃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应该很想把他吃了,他才不会当肥羊一样送上门去。 “诶,你这小子!”见陆星泉不为所动的样子气的直喘。 “母妃!父皇怎么处置陆微冰的?”陆星泉提起眼皮,看了看宋贵妃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宋贵妃摇了摇头。 “不知道?母妃你女儿被打了你都不看着始作俑者受到惩罚吗?一会我该给姐姐怎么说?怎么给皇姐夫交代?”陆星泉大声的叫了起来,一副要上房揭瓦的样子。 更是对母妃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的不满意。怎么就这样放过了陆微冰呢? 他母妃拍了拍陆星泉的后脑勺也是来了脾气怒吼:“皇后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陆微冰一记大耳光你要母妃怎么做?再补上一耳光?” 陆星泉在脑里想了想那副场景,果然他要是母妃,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吞下这口恶果。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 皇后啊皇后!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心狠手辣呢? 到了申时陆微伊才幽幽转醒,睁看眼睛转了转,还没反应来自己这是在哪,喉咙沙哑,有些干疼! 小心的想要坐起身子来。 陆星泉看着姐姐醒了,手撑着床想要做起身子,他忙着去扶了一把。 结果他姐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雪儿呢?” 陆微伊还以为自己是在平乐王府里,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来参加宫宴了。 “姐姐这是母妃的寝宫,之前你被陆微冰推倒在雪地里!”陆星泉奈着脾性解释着。 陆微伊支起脑袋看了看确实不在平乐王府是在母妃的寝宫里。揉着有些疼的脑袋。 经过陆星泉这一提醒,她也是想起来了。 是了,当时孙院首号完脉陆微冰就出来了,说了一些挺傻缺的话,不过她是姐姐不会介意的。 “姐姐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陆星泉关切的凑过来。 “没事,现在什么时辰了?”自己睡了怎么一觉,相比时辰应该不早了。 “申时!”陆星泉撇撇嘴不开心。 他姐醒来都不问问其他的事。 “让雪儿进来伺候我梳洗一下!”陆微伊没看见这人的别扭。 “你……哼!”陆星泉气冲冲的出去了。 速度之快陆微伊都没反应过!心里想着这人是怎么来?谁惹他生气来?完全没有想过可能是自己。 雪儿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有些难闻,陆微伊嫌弃的让她拿开。 雪儿却不为所动,反而端着东西更近了。她估摸着公主醒来的时间,这是她专门去熬的药,为的就是公主醒来能第一口喝上。 “快拿开!难闻死了!”陆微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不停的扇。 “公主,良药苦口利于病!孙院首说了你身子虚需要调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雪儿端着药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明白公主不喜欢喝药,时常生病都赖着不请大夫,才会久而久之落下身子虚的病根。 今天说什么她也要让公主把药给喝了。 “哎呀!我说了我不喝!”陆微伊微微瞪着眼,娇声娇气的说道。 “公主你也不想以后王爷回来了,你就病倒吧!”雪儿觉得拿出杀手锏,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杀手锏究竟有没有用。 这话确实有效,陆微伊有些松动,手也开始去接药碗不过还是不死心的反抗:“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试图给自己找个不喝药的借口。 “你不喝就会比那个更严重!”雪儿将药碗递了过去,双手叉腰有点威胁的意思。 好吧!看来是没有反抗的余地了!陆微伊只好将药喝了。 喝完后忍住想要吐的感觉。嘴里全是苦味难受死她了。 “张嘴!”看着陆微伊痛苦的将脸邹成一团,柔声细语地说道。 陆微伊是听见这句话后,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雪儿将一块东西放在她的嘴里。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笑嘻嘻的说着这东西还挺甜,这是什么? “蜜饯!” “伺候我梳洗,等下还要去参加宫宴!”陆微伊很快恢复正经,不在同雪儿说笑。 主要是她不知道蜜饯这东西太羞耻太丢脸了。 再加上晚上的宫宴是绝对不能晚到的。虽然午时她父皇说过看自己的身子做决定。 她知道那不过是她父皇的客气话,她现在不止代表着公主,还代表着平乐王府。 雪儿将药碗收下后,才扶着陆微伊下了床,坐在梳妆台上,铜镜上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让雪儿一会多上一点胭脂,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雪儿当然知道公主心里想着什么,自然是欣然允应。她一定会把公主打扮的漂漂亮亮吸人眼球。 不过首先得梳起一个妇人头饰。 待一切梳理好后她才出院子去找陆星泉,她可没忘记这人负气而走的样子。前脚刚踏出去,就被人吼了! 第四十八章 宫宴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你都生病怎么还乱跑!”在雪地里淋着飘雪的陆星泉,恶狠狠的开口,还有点训斥的意思。 吓的陆微伊忙的收回脚不敢踏出去一步,还在想一会宫宴她可怎么过去。 陆星泉站在她身前眼巴巴的的看着她,好像一只大狗狗在她面前装可怜。 呸呸呸!怎么能能将她心爱的弟弟比作狗呢?如果我高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果然我也挺狗的!陆微伊一人在心里思忖着。 陆星泉见她一副贱贱的模样,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一抽一抽的,赶紧找了一个话题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时辰不早了,去大殿吧!” 神游之外的陆微伊显然没听见,随后在哪东张西望着。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陆微伊刚刚就只听见嗡嗡声,根本就没注意到话里的内容。 陆星泉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还很大声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可以去大殿了!” 震的陆微伊耳膜生疼,不满意的开口:“说话就说话,干嘛那么大声” 娇滴滴的声音和陆星泉粗旷的男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谁叫你自己不认真听,反过来还咬我一口。不识好人心,当心被雷劈。陆星泉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陆微伊不用太细听,也知道是难听的话。不理会他直接一人进了雪地打算去大殿。 陆星泉一个眼疾手快把她逮了回来,音量不知觉的加大:“你做什么?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走着去难道飞着去?”陆微伊觉得他莫名其妙的,让走又不让走的。 “我已经叫人去抬步辇了!你等一下!”急红了眼的陆星泉开口解释道。 “星泉,姐姐没这么较弱的!”陆微伊帮他把肩上的雪花弹掉,柔声的说道。 “我不管,太医说了你的身子不能在有风寒入体了!”陆星泉执拗的开口,“如果你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那星泉亲自给你抬辇!” “胡闹!” 陆微伊怎么可能让陆星泉给她抬辇。 没一会几个奴才就抬着步辇走来。 “奴才们给三公主,四皇子请安!” 陆微伊叫了声平身,几人就站在一旁等候。 陆星泉从身后雪儿的手里拿出披风亲自给陆微伊系上。又欲将自己的披风解掉,被陆微伊阻止还瞪了一眼。 “别闹!现在你身体虚比较需要!我是个男人我不怕!”陆星泉略微有些严肃,“而且我答应了皇姐夫要照顾你!” 听到后面这句话时,陆微伊的脸微红透露着不好意思。揣着丝丝羞涩的情愫。 陆星泉最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先把陆微伊送上步辇后,才将自己披风取下搭在了陆微伊身前。 陆星泉挺直腰板走在步辇的旁边,守护着陆微伊。 我陆微伊何其有幸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天空飘落的雪花也被伞挡掉了。 所有皇子皇女中只有陆微伊一人坐着步辇过来的,难免有人心里不平衡,更有甚者表现出阴阳怪气来。 不过都没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了。有了陆微冰中午的那件事情后,如今大家对陆微伊这个病秧子有所忌惮的。 更何况她身边还跟了一个会咬人的狗。 “三妹可有好些了?”大皇子和他家夫人走了过来。大皇子只是笑着,倒是大皇嫂一脸的关心。 “回大皇嫂,仁月没事!” “至你成婚起,你也不来找大皇嫂了!是不是嫌弃了!”大皇嫂梁丹彤松开自家相公的手挽住了陆微伊。 陆微伊笑了笑拍着梁丹彤的手:“怎么会!待我病好了一定去拜访大皇嫂!” 在旁人看来他们是情同姐妹的姑嫂。大皇子当然也乐得这副场景。梁丹彤就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将关系处理的妥妥的,让他欣慰。 “那就说好了啊!”梁丹彤也笑着说。 只是那笑意尽不达眼底。都是走个过场谁又会有谁真的去在意呢! 梁丹彤不着痕迹的松了松手,装着有事的样子,陆微伊也随她的意,故作疲惫的开口:“大皇嫂忙,仁月先去坐着了站的有些累了!” 梁丹彤趁势将手抽离体贴入微的说着:“妹妹还病着快先去坐下!” 陆微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先告辞了。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下。旁边的的位置是空着的。 看来这次的排位是夫妻名字。他一眼扫去看见那些木牌后,才发现自己的木牌有多特殊。 别人一个,他这个桌子就是三个。 一个仁月公主,一个平乐王的牌子,还加上一个平乐王妻。尴尬到原地抠脚脚。 陆星泉在她右侧的位置,似乎一早就注意到她的尴尬境地,在一旁偷着笑。等着自己笑了够后,才一屁股坐到陆微伊身侧,将那两个木牌统统收走后,也不移位置了。 掌灯时分大臣们已经来齐就等皇上和皇后了。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上携着皇后,和贵妃以及部分妃子赴宴。 大殿上人人起立,拱手一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入座!”皇帝的声音浑厚而洪亮穿透整个宫殿。 “谢皇上!” “朕很是高兴!大顺已经迈入新的一年!可喜可贺!” “恭贺皇上!”一些官员齐齐迎合。 只有个别少数的人,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就陆微伊自己也是邹了邹眉,她再去看看季侯一家,季侯脸色难看的要死。看来坐在哪儿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陆微伊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无非是礼部提议举行宫宴之事,而皇上也欣然允之。 如今大顺战事吃惊,江南水患未曾解决。他们这一大众贪图享乐的官员,居然吃着佳肴喝着美酒如何面对远在塞外的将士,如何面对流离失所的百姓。 她与这些心系千万子民的人一样高兴不起来。 国之悲哀啊! 她拉了拉陆星泉的衣袖,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些话。陆星泉随着她说的话扫了一圈后,表示明白。 “启禀父皇,儿臣身体渐不适!请允离开!”陆微伊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发虚身子也摇摇晃晃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栽下去。 陆星泉赶紧伸手扶住。 要说这宫宴才开始,仁月就想走搁以前是不可能的,皇帝想到午时陆微伊倒在雪地里昏过去的样子,还是摆了摆手允了。 这让陆微伊有些受宠若惊。她还以为父皇还会在留她一会的。陆天常担心她受到什么意外,特意嘱咐让陆星泉去送。 两人出了大殿,陆微伊长舒一口气,也直起身子没了刚刚虚弱的样子。 陆星泉天真的眨了眨眼,原来他姐刚刚是在装虚弱啊! “刚刚我跟你说的话,记明白了吗?”陆微伊担心他刚刚只顾着吃东西,没记住自己说的话。 “放心!记明白了!”陆星泉吃下从大殿里顺出来的糕点。 整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陆微伊忍不住的戳了一下,陆星泉就看似凶巴巴的瞪着她。 陆星泉担心她的身体,时不时都要问一下冷不冷,要不要送她回去了。每一次陆微伊都摇了摇头。 说自己想等一场烟火。 陆星泉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呗!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别人幽会的场景。 “成德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声音嗲嗲的,甜腻的要死。 “等你父皇下旨了!成德哥哥自然来娶你了。”男子摸了一把女子漂亮的脸蛋。 这张脸可是自己肖想已久的,虽然黑灯瞎火看不见,可是耐不住手感极好啊。 “我听人说成德哥哥会参加今年的科举是吗?” “那是!你的成德哥哥定会是状元郎,到时候你呀就是状元郎的夫人!”男子恬不知耻的调戏着。 一口一个状元郎哄的女子羞红了脸,缩男子的怀里。 这名女子的音色他们异常的熟悉,男子的声音陆微伊反正是不陌生。 一堵围墙之隔,他们将奸情听了一个彻底。 等两人反应过来,他们才觉得刚刚是有尴尬,陆微伊的脸红的滴血。 从声音上判断他们已经刚刚那两人是谁了。女子便是中午伤了她的陆微冰,男的嘛就是丞相之子柳成德。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宫里做这等龌蹉事。 又想到刚刚柳成德信誓旦旦的说道今年的状元郎非他莫属。难道他们要在科举考试中做什么文章? 这边柳成德和陆微冰幽会还没结束。 要是换做以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微伊嫁给柳成德这个状元郎,如今嘛状元郎将会是她的人,她一定会牢牢抓住的,陆微冰在心里念叨着。 “成德哥哥是我好看还是姐姐好看?”陆微冰扬起脸蛋,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柳成德都能称之为老油条了,当然知道陆微冰口中说的姐姐是谁,不就是陆微伊吗? “当然是我的状元郎夫人最漂亮了!”柳成德贴在耳根处笑吟吟的说道。 “讨厌!”陆微冰害羞的说出两个字。 她常年待在宫中,不问尘事,她还以为柳成德和自己一样。 可她哪里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情场老手,她想听什么,柳成德都能变着花样说给她听。 陆微冰被他说的心花路放,更加想要嫁给他了。 第四十九章 初漏雄风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这日平乐王府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看着府上的匾额。 脸上戴着一张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面貌,给了别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乌木黑的眼睛透露着丝丝精明。 发丝也是用了束冠束起,身着素白衣就连腰间的腰带也是纯白色,挂着一抹红色配饰。 哪怕遮住了容颜,也让人觉得这人会是一个白面书生温文儒雅。让人觉得有这等气质的一定会有潘安之貌。 谦虚而有礼的让侍卫去通报一声,就说天机阁有人求见。 侍卫也不是一个糊涂人,见他气质不凡就让他稍等片刻,容自己进去通报。 男子点了点头让他快些。 没一会陆微伊就亲自出来迎接了,面上的面具是她见过的,她赶紧请了白衣男子进去。 “明渊先生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陆微伊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来。让她有些小小的惊讶。 明渊听见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公主什么时候见我来之前打过招呼!” “明渊先生说的是!”陆微伊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如此的,明渊先生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所以明渊先生只能在府外等候了!” “日后就不用了!”明渊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看着陆微伊不明白的样子,出言解释:“听闻王爷去往西北打仗了,我想公主应该缺个护卫!” 陆微伊前面半句听懂了,后面半句还有些蒙,明渊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要留在上京?留在府中? “王爷确实去了西北。”陆微伊实话实说,继而又问,“可这与先生有何关系?” “在下打算留在平乐王府,愿为公主出谋划策!早日取得一席之地!” “这……”陆微伊面露难色。 若是放在一切她肯定就一口答应了,可如今不同往日,季长安不在府中,她若无缘无故招一名男子进府定会迎来闲言碎语。 明渊看出了她的难处,也知道她想哪去了,开口显出一个计谋:“公主无需担心!在下假扮侍卫即可,外人问起时就说是季王爷安排的!” 陆微伊犹豫了一会后,觉得此法可行!明渊先生来了上京就足以说明,她们可以加快计划了。 “如此就委屈明渊先生了!”陆微伊满怀歉意的看着眼前人。 “若想成就一番伟业,这点事情不算事委屈!” 陆微伊将他迎了书房,将当前的朝局说的清楚。明渊也在一旁听的认真,没有打断他。 哪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陆微伊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身前的茶水,还想继续时。 明渊就伸手阻止了。 陆微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解他这是在作何。 “公主说的事,在下已经明白了!就是不知道王爷安排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明渊滤了滤茶叶喝了一口问了一句。 “一切都在进行中!”陆微伊也不遮掩坦言道。 明渊点了点了没在继续说些什么,只要江南城的事主动权还在他们手上,那么太子不是断翅也会脱一层皮。 宣王必然后乘胜追击,露出一些马脚来。 就这样明渊被陆微伊留在了公主府,给自己充当护卫,实则是军师。 陆星泉再次穿上官府上了朝。 整个大殿文武官员分开。齐齐的站在那。陆星泉站在了皇子那一列里。趁着父皇还没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一副懒散无纪律的样子。 没多久皇帝就穿着明黄色的袍子走出来,魏然尖锐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皇帝洪亮的声音传来。 这些大臣们听了这句话,才从跪着缓慢的站了起来! 皇帝有些无神的样子,可他还是坚持着,不想让这些大臣们看见:“爱卿有何要事要奏!” “皇上,儿臣有事要奏!”陆星泉踏出一步铿锵有力地说道。 “说!” “江南城之事还未解决,洪湖虽然退去,可实际原因还没解决!太子殿下安抚民意,却趁着月黑风高将人杀害!此乃不仁!”陆星泉是说的有情有义,还代入自己的情绪! 四皇子言行一出,整个朝堂哗然议论纷纷,尤其是宣王党羽说的极为大声。 开始纷纷上奏太子殿下的不仁之举,那这件事大做文章。 “此事容后再议!”皇帝不想纠结于这件事摆摆手。 “皇上,此等大事怎可容后再议,理应及时处理!”宣王的人当然知道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不过是想保全太子避重就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见大臣这么说,皇帝就有些不悦了,他们胆敢违抗他的话。 “皇上,江南城洪水一事还没处理,工部尚书瞒报还没给你一个说法,百姓流离失所也是真的!”陆星泉谨遵姐姐的话,不敢有半点松懈。 说一定要让父皇下这个旨才能罢休。 太子更是急的冒汗,也不知道宣王给了他多少好处,今日居然一直紧咬着自己不放。 趁着没人看家狠狠的瞪了一眼。 才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父皇急忙辩解,欲意让他父皇理解他:“父皇,儿臣没想着杀人!是那人胡言乱语。” “混账东西!人是能随便乱杀的吗?”皇帝大怒的呵斥道,随后又换了一个话题,“江南城的事情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星泉。他这四皇子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知道? 大臣们又开始议论起来,半天也没讨论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那就……” 还没说完陆星泉又站出来说话了:“修建通往北疆的运河,一来永解江南水患;二来解决了北疆供水不足!” “妙计啊!”一直未出声季侯爷,不知道什么站了出来奉承道。 一些不站党派的也站出来说好,就连宣王的人也站了出来纷纷附和。 “皇上不可!如今国库空虚不再适合修建运河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户部尚书连忙站了出来否决。 陆星泉不为所动的转过身子,眼神冰冷的看着户部尚书:“礼部有钱做别的事情?怎么到国事就空虚了?” “战事吃紧,钱都投进去了!”户部尚书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要钱没有! “你”陆星泉被礼部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明明是他主张开办宫宴,此刻却告诉他没钱,这不是在逗他玩吗? “那就退朝,等有了计划再议!” “皇上!臣……”季侯爷见皇上想要退朝连忙出声。 却被陆星泉的声音大了过去:“儿臣这里已经备好良策,还请皇上允!” “讲!”皇帝看了他一眼。 他是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想干什么事情。公然与太子作对不说,还敢不给他面子。 “如果国库真的无钱!那就请皇亲国戚带头捐款,文武百官随之,商贾捐之折税,黎民百姓修建得钱,关押的囚犯自愿修建者则减刑!”陆星泉知道这句话会引起什么样的骚动,和引起哪些大臣的反感。 可他必须要将姐姐交代的事情,完全的落实下去,他要让江南城黎民百姓看见希望。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许多大臣的脸色都变了,更是沉默寡言。与刚刚的议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这些人躲的比谁都快。 “老臣觉得此办法欠妥!”户部尚书又出口否决。 “那户部大人你说还有什么办法!”陆星泉气的想咬人。 “江南城的百姓流离失所,户部大人怕是没有见识过,才会在这里与我争执不下,在家还能坐的安稳。”陆星泉忍不住的讥讽。 想到走之前明渊和他说的话,理讲不过时,可以来一点流氓的。反正他们文人最怕不讲理的。 “皇上!老臣觉得此计尚可!既能解决江南之事,又能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岂不是两全其美!”季侯爷适当的站出来说话。 皇帝看着一直闭口不言的柳江,带着些许疑问:“左相觉得如何!” “老臣觉得尚可!”柳江面上没什么波兰沉声的回应着。 柳江心里明白皇上的问他意义何在。那就是皇帝心里也觉得此计尚可,问他不过是得到他的肯定然后堵住悠悠众口摆了。 果然柳江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笑着:“四皇子提议,允!” 一直在大臣中当鹌鹑的工部尚书以为自己的灾难终将过去。没想到陆星泉还不打算放过他。 “皇上工部尚书欺上瞒下还没处置!江南城的百姓可还等着!”眸子里算着精明。 明渊先生特意嘱咐他不能让皇上就这么算了!一定要逼皇上下决定。 皇帝这次倒是仔细的打量起陆星泉了,有些摸不透这个从来不参与朝政的儿子想干嘛了。 但他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工部尚书欺上瞒下确实存在。他轻咳一声下了决定。 “工部尚书犯欺君之罪罢黜官职斩立决!太子无能残害百姓,禁足东宫好好学习!纳款一事限期七日内完成!交由四皇子与户部尚书同办。封陆星泉为江南刺史督促修建运河一事。退朝!” “恭送皇上!” ”星泉,来一趟御书房!“ 第五十章登徒子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下了早朝后,陆星泉就去了御书房拜见他父皇。 他父皇想说什么他也能猜到一些了。应该说是明渊先生料事如神,今早走时他说过才朝之后皇上定会找他谈话。 皇帝在御书房已经坐了一会才等到陆星泉进来。 “今日在朝堂之上怎么回事!”皇帝隐隐约约的带着怒意,对陆星泉的做法有些不满。 “儿臣心系百姓何错之有?”陆星泉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不卑不亢的看着他父皇。 “你可知你这样会惹来你二皇兄的仇视!”皇帝只觉得头疼。 眼前这个儿子也是个不省心的,就知道一意孤行。以前还觉得他稳重,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儿臣只想父皇深受百姓爱戴,而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陆星泉沉着眸子发自内心的我开口。 皇帝也是想明白了耐心的对他说道,“既然你有心参与朝政!日后和太子,宣王共修治国之道,不可像今日这般莽撞!” 俨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却不想两人都各怀心事。 这边。 太子走在柳江身旁气愤的不行,更是愤怒的甩了甩衣袖,对着柳江抱怨着:“这陆星泉究竟怎么回事?今日就学会逮着我咬了是吧!” “太子稍安勿躁!”柳江虽然也气,到底没像太子这般失礼,只是例行发问而已,“近日来你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自己的事情还不够多吗?”太子啐了一口唾沫,还是不解气的嚷嚷着。 “那就奇怪了!四皇子今日明显是针对你的!你暂且仔细想想!”柳江深信陆星泉不是无缘无故找他们的麻烦,觉得是太子在某个地方得了他。 太子思量许久,也没想到自己何时有过得罪他。一年也见不了两次。 一年这个词好像让太子有些记忆里,不太确定的开口:“上元节时我妹妹将仁月推在了雪地里,莫不是……” 这是太子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了,除了这个他完全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经他这么一说,柳江也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推的原因导致了今日陆星泉咬着他绝不松口。 “应该是了!”没有其他解释,柳江和太子只能接受这个原因了。 他们完全想不到的是,让陆星泉的张口并不是因为那件事。 他不仅要张今天的口,而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张口露出里面的獠牙。 对比太子殿下的愁眉苦脸,宣王则是春风得意的回了府。宣王妃听见动静后忙着出来了,帮他把身上的披风取下。交给一旁的丫鬟。 “今日王爷怎的这么开心!”宣王妃见他高兴的样子狐疑的开口。 “好事啊!好事!”宣王摸着梁丹彤的柔软的手,忍不住的感慨,“太子一党损失一工部尚书!你说我能不开心嘛?” 梁丹彤细想了一下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脸蛋瞬间嫣红,“怎会如此突然!” 幸福来的太开,梁丹彤难免有些迷惑。 宣王则是好心情的将今日在朝堂上的经过将给她听。 末后还夸耀了一番陆星泉:“星泉今日算是帮了我大忙,可这纳款?” 说起后面这是又犯起了愁。捐少会落人口实,捐的多了自己心痛。 梁丹彤看他一脸愁思,知道他在为纳款的事发愁。摸了摸他的胸口,劝慰道:“王爷莫愁,既然皇亲国戚带头!想必仁月也会参与其中。明日待我去问问仁月再做决定!” “也好!那辛苦王妃了!”随后宣王仰头大笑起来。 从御书房出来后的陆星泉没在去后宫看自己的母后,直接出了宫去了平乐王府。 雪儿看见他的时候还小小的惊讶一番。这人早上天未亮就过来,说是找公主有事要谈。 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应该是才下了朝吧,怎么四皇子又来了?他都不用回自己府中吗? “我姐呢?”陆星泉也看见了她,隔着老远就开口询问。 距离太远雪儿也听得不太真切。 待他走近后,雪儿弯了弯身朝他行了一个礼。 “问你话呢?我姐呢?”陆星泉感觉这婢女对他不感冒,时不时对他冷着一张脸。 对他是爱搭不理的,还时时刻刻的提防他。 好似他是一个登徒子一样,不就是那日他不小心摸上了吗?这都多久了还给自己摆脸色呢? 积怨已深今日说话难免难听了一些,完全不怪雪儿不理他。 “公主在书房!”雪儿冷冷的回答,一点也不客气。 “哦!那我去找她!” 说完就踩着地上薄薄的白雪。 看着雪上面的印子雪儿再度开口:“明渊先生也在!公主说了任何人也不能去打扰。” “我也不能去?”陆星泉心里纳闷?黑着脸指了指自己,发出心底的疑问。 “任何人!”言简意赅直击重点。 让陆星泉猛的咳嗽不停。 他知晓了,这雪儿觉得是故意的!肯定是在报复那天的仇。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记仇,才说了三个字就被雪儿急切的打断。 “没说你,只是说了任何人!”雪儿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然后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再提醒一次,“任何人!” 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不能出来,可把他憋坏了。 看了看书房的位置,再看看雪儿远去的背影。 不打扰就不打扰,陆星泉嘴上嘀咕着。 还真别说刚刚他细看了一会雪儿,发现她长得真不耐。弯弯的柳眉特别是生起气来别有一番韵味,闪亮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挺立的鼻子,小巧的嘴唇水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 穿的在普通也没能遮住她身上那种清冷的气质,咂了咂嘴心里暗想是个佳人。 雪儿打了一壶茶水从他面前经过时,陆星泉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去,鬼使神差的差点又摸上去了。 没摸上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被雪儿狠狠的打在手背上。力道很重他瞬间都感觉到疼了。 雪儿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登徒子!” 然后脚底生风的端着茶水走了。 陆星泉委屈的抬头,只见着她转身时脸蛋红彤彤的连着耳尖也红了。 不知道是被他羞的还恼的。 陆星泉摸了摸鼻梁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哭唧唧他又人当作是登徒子了。 看来以后在雪儿的心里他一定是个大流氓了。真是心里一万个委屈。 书房里的两人喝着茶,等待着陆星泉。这坐等右等都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人怎还不来?莫非是路上遇见了什么事? 正要打开书房出去看看,雪儿就端着一壶茶水进来。 “星泉回来了没有?”想着雪儿才从外面进来,问问她也行不用自己出去看看了。 突然提及陆星泉,雪儿有些慌张但很快的掩饰好,战战兢兢的回答:“奴婢来的路上没瞧见四皇子!” 不动神色的说话,雪儿堪称楷模。 “这么大个人还丢了不成!”陆微伊望了望外面玩笑式的开口。 雪儿的表情陆微伊是没注意到,一旁的明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四皇子怕是就在外面吧! “公主稍等片刻,我去外面看看!”明渊起身出书房时不忘看了一眼雪儿。 雪儿慌乱的撇过头,没和他对视。 明渊对于他的小动作只是笑了笑。 果然在外院的走廊上看见了发愣的陆星泉的踪影。走过去让他赶紧去书房。 前脚刚踏进去就见他姐对着他一番狂轰滥炸:“不是说了让你下了朝就来府上吗?” “你怎么回事?” “让我和明渊先生等了你一个时辰?” 这一通乱吼陆星泉蒙了,雪儿不是告诉他,姐姐不让任何人打扰吗?怎么就就变成让他们等了一个时辰? 他转过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雪儿,以及她微微弯起的嘴角,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他姐根本就没说过那句话,完全是雪儿胡编乱造的,关键是自己还信了,他大意了! 感情雪儿是故意的在报复他,他深信不已!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你怎不说话?”训斥许久也不见陆星泉说一句话,还时不时看雪儿做什么? “星泉在院里看见雪,一时兴起耽误了时辰!”好吧自己造下的孽,苦果他就自己吃好了。 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雪儿没想到他会包庇自己,还以为这人要把自己供出来呢!这人也不是那般无赖。 “陆星泉你都二十了,还玩什么雪!你要气死我啊!”陆微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恨不得将他乱棍打死。 陆星泉对着陆微伊笑了笑,还做了一个鬼脸,才将她的怒火平息。 对着雪儿挤眉弄眼一番,像是在说我仗义吧,都没将供出来!雪儿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雪儿在心里想着:我需要你自作多情吗?你当登徒子的时候我没将你手折断。 “说说今日朝堂上的举动吧!”明渊打断他两唠家常,让他们将正事。 听见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陆微伊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主要是明渊先生的存在感太低了,太容易让人忽视了,略带歉意的开口:“抱歉,明渊先生让你看笑话了!” 第五十一章 被吓走的人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明渊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让陆星泉说说事情的进展如何。 陆星泉这才收起自己玩闹的样子,一脸正色的说道。 “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下一步计划吧!”明渊眯起眼睛笑着,“四皇子外派江南城你借此机会查一查柳江,看看他到底在江南城做了什么勾当,后面才有机会狠狠的捅上一刀;我记得上京的百花宴和赏花节要到了!” 陆微伊和陆星泉只觉得这笑的很瘆人,让人害怕。 这些东西都被明渊算计的透彻,显然是要在上面大做文章。 “明渊先生是要我在宴会上?”陆微伊惊疑的问道。 明渊略加思索后缓声道:“待我看看名单后,仔细的想想!”然后有话锋一转说起了陆星泉:“四皇子的事情,我就暂时不安排了,等回了再细谈!” “谢过明渊先生提点!”陆微伊道着谢。 三人出了书房后,陆微伊与陆星泉先行离去。 明渊站了一会没打算走动。等了一会,空中就飞来一只信鸽上面写着:很好! 纸条撕碎鸽子放走,一切如同没有发生一样。 按理来说东西看到了明渊该走了才对,可他依然站在哪里没有动作!望了望空中的雪花出门。 柱子后传来响动明渊笑了笑,他的等人来了。 “我师父她还好吗?” “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常伴心上人左右如何不好?”戴着面具的明渊反问着。 “那就好!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问话的人放下心来。 只有师父她好,她才能义无反顾的去完成使命。 问完话后,明渊不作停留的走了,回了公主为他准备的房间! 第二日,陆微伊他们还在用膳时,外面侍卫来传,宣王妃来访此刻在前院! 好在侍卫不是个浑人,还知道将宣王妃迎进前院。 陆微伊心里倍感疑惑的放下筷子。 虽然她们曾在上元节约过见面,她们都知道是一个客套话,隔了这么久大皇嫂怎么来了? 着实让人有些想不通。 明渊在一旁吃好后擦擦嘴,给陆微伊解释:“许是来问你纳款的事!” 陆微伊想想也是,她大皇嫂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昨日应该听了宣王说的话,招揽了这么一个活。 陆微伊还想问问明渊先生要不要坐下来听听,结果就看他离了座位躲在后面。看来是打算偷听了。 她让雪儿去请大皇嫂过来。 雪儿不敢怠慢,匆匆的去了前院迎接。 “奴婢雪儿,给宣王妃请安!”雪儿恭恭敬敬的站在宣王妃身前,行了一个礼。 “你家公主呢?”宣王妃看了一眼身后没看见陆微伊的身影,难免有些生气。 “公主还在侧院用膳,还说宣王妃若是还没吃可以一同前往用膳!”雪儿弯着身子恭敬的回答。 “前面带路吧!”见眼前的丫鬟这么说,宣王妃的脸色才好了些。 在这平乐王府她也不敢随意为之,毕竟她是客还得随主便。既然仁月不是故意摆架子,她也不是和陆微冰一样不讲理。 跟着仁月的贴身婢女到了侧院,就看见她已经放下碗筷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大皇嫂今日怎么来了?用膳没有?”陆微伊起身出房间来迎接。 笑呵呵的挽上梁丹彤的手臂,客气的问着,还贴心将她往房间里带。梁丹彤见势只好婉拒,说自己已经用过了,让她随意。 陆微伊在她进来之前已经吃好了,为了不让梁丹彤觉得自己是在摆架子,又胡乱的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了。 就这两口让梁丹彤找到了优越感,迫不及待的动作,她觉得陆微伊是迫切的不想让自己就等。 陆微伊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嘴,让人来撤走这些饭菜。 “大皇嫂怎么今日来了?”陆微伊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谁也不会想到陆微伊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梁丹彤被她的话这么一激灵,出游的心也回神了,愣愣的看着她:“这不前些日子让你来找我唠唠嗑,谁知你没来!大嫂只能自己来了!” 越说到后面陆微伊隐隐觉得她是在责怪自己。 陆微伊在心里吐槽:都是千年道行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面上声色却是不变依然是一副姐妹情深样子,打着太极:“这不是病了前两天才好!正准备去拜访嫂嫂,谁料嫂嫂先来了!” 气死你!气死你!陆微伊在心里画着圈圈。 我呸!说谎也看看今昔何日,都风寒半月有余还没好骗鬼呢?梁丹彤则是心里无情的揭穿她的假话。 脸上依旧温和阳奉阴违的说着:“公主得多注意点身体了!” 陆微伊听完笑笑,也不去挑她话里的刺:“仁月自然会多多注意。”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一阵假意的嘘寒问暖后,梁丹彤终于讲到了她今日来的目的上,还要装作无意提起的样子:“昨日我听你大皇兄说,你弟弟星泉要弄个什么纳款?” 陆微伊脸色瞬变,凶神恶煞的样子又苦恼的开口:“可不是吗?我若是捐了了银两不就没钱买胭脂水粉了!真是糟心!” 陆微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弟弟啊对不起了!为了姐姐的大业只能委屈你了。 陆微伊欲要落泪的样子,让梁丹彤慌乱起来,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哭上了。 陆微伊耸了耸肩,用手绢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那仁月打算捐多少银子?” 陆微伊使了老大的劲才让自己眼睛变红,难过将手举了起来比了一个五! 梁丹彤看着那手势不确定的开口:五万两? 陆微伊摇摇头表示不是。 梁丹彤经意的淹了一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这五不是五万,那绝对不是五千两根不可能是五百两了,迟疑半晌:“五十万两?” 陆微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脸。 而梁丹彤眼睛瞪的如鸽子蛋一样打,吞了吞口水,怪不得仁月刚刚说捐了银子就没钱买胭脂水粉了,这怕是还要变卖嫁妆吧! “星泉说了!我这个皇姐不能给他丢脸!”手巾放在脸上声音轻颤的开口! 她决定了要将坑弟进行到底。 这下梁丹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炫富这些人妥妥的是在无形炫富。 在听见五十万两后,梁丹彤直接不敢在平乐王府久坐,直呼府中还有事情处理落荒而逃了,她不知道在继续下去自己会收到怎样的打击。 至少她心里现在是收到了一万点暴击。待至梁丹彤出了府雪儿回来禀报时,明渊才撩起帘子从里面走出来。 陆微伊见着他唤了一声:“明渊先生。” “刚刚在下听见了公主说的那些话,可谓是正中下怀,对症下药!” 简直就是说的太妙太赞了,宣王妃此时来可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而陆微伊表达了自己不知情甚至还痛恨陆星泉的这个提议。 这样下来陆微伊就是安全的,不会和这个纳款搭上任何关系。 陆微伊被他夸的不好意思,只能轻轻的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不知道星泉纳款可还顺利!”陆微伊仰着头叹息了一声。 陆微伊对于陆星泉的关心,明渊看在眼里,觉得这个人太把陆星泉当个孩子了。殊不知那人已经长大。 陆微伊也觉得太伤感了,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明渊先生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 那张面具就像是镶在了明渊的脸上,就连吃饭时也不曾取下。就是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拿不拿下来。 突然被提及的明渊,呆楞一下不知公主欲以何为还是单纯的好奇。最后低声解释:“有一些伤口怕吓着公主。” 随后明渊就收敛起低落的情绪,换上云淡风轻样子。 “我能看看吗?”陆微伊双眼出神,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明渊先生很熟悉。 伸出手就想要去取下那张面具。伸到半空时,明渊就擒住她的手,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果断的拒绝:“不可!” 明渊似乎在此时失去理智,手上的劲道很大弄红了陆微伊的手腕。 陆微伊收回自己泛红的手腕,轻轻地揉了一会,似乎还能看见明渊先生没能散去的阴郁。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失礼了?难道是鬼迷心窍了?陆微伊在心里纳闷着。 最后还是决定和明渊先生道个歉:“抱歉!明渊先生刚刚是本宫唐突了还请勿怪!”手腕的疼痛似乎还提醒着刚刚她经历了什么。 明渊看了她一眼眼神趋于平静,冷淡的开口:“这次就算了!下次公主就不要在鲁莽了!” 陆微伊自知理亏自然是认下所有。 她当时怎么想着明渊很眼熟呢?这么就冲动了?难道自己还能被美色所疑惑?应该不能吧! “既然无事明渊先行告退!” 也不管陆微伊是和表情,明渊没做任何停留的起身离开。根本让公主来不及反应。 陆微伊觉得此人应该还在生气,你看那匆匆离去的背影狼狈极了。 回了房间明渊关上房门,取下面具用手扇了扇早已红透的脸。 那会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第五十二章 纳款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星泉募捐之事正式纳入行程与户部尚书兵分两路,户部尚书梁济负责百官的捐款与囚犯自愿修建一事,而陆星泉则是负责皇亲国戚与商贾纳款。 陆星泉打算从大皇兄那里入手,带着户部侍郎去了宣王府。 而早就知道陆星泉要来的宣王,含泪的将自家银子拿了出来早早备好,不多也不会少,只有二十五万两。 他是比不过陆微伊!同时心里也猜想陆微伊会有那么多银钱肯定是她和平乐王各出了一半。 所以他出二十五万两没毛病。 念叨着念叨着陆星泉就带着户部侍郎笑眯眯的来了。 宣王看他笑的想着狐狸一样,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上当捐多了? “大皇兄好久不见,可有想弟弟我?”陆星泉走过去攀上宣王的肩膀玩笑道。 哪有好久,不是前两日还在朝堂上见过吗?你坑我一户部尚书你怎么不说?宣王心里憋屈的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讪讪的回应道:“四弟说的那里话,这不知晓你要过来,纳款金额已经奉上。” 陆星泉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拱了拱手认真道:“那四弟先谢过大皇兄了!” 谈及正事他可不能马虎! “那是二十五万银两点点!”宣王指了指一旁的银两有些肉疼。 陆星泉清了清,确定是二十五万后,就放进了一个箱子里。 “韦大人,宣王捐银二十五万两记上!” “是!” 宣王眼睁睁的看着银两落入箱中,转过身子抹了抹泪。 “四弟还要忙,就不陪大皇兄了!” 宣王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再不走他就又要想到那些捐出去的银两了。 陆星泉美滋滋的出了宣王府,心里思考着下一家去谁那里呢?是姐姐的平乐王府?还是太子的东宫? 头都要想炸了还是决定遵从顺序来。反正宣王已经捐了,接机来刺激刺激太子也不是不行。 打定主意后,陆星泉就去了东宫!到了门口时,侍卫就将他们拦了下来,“你们是何人?此地乃是东宫,没有通报不能进去!” 陆星泉对着户部侍郎笑了笑,在一旁讥讽道:“侍郎大人,他问我们是何人?他说要通报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按照他们的来吧!”侍郎哑口无言,不过他看着四皇子的笑,总感觉等下会不简单! 陆星泉冷笑一声:“那就麻烦通报一下,四皇子携户部侍郎拜访!” 那侍卫听见四皇子时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容小的去……”通报两字还没说完,就被一人踹倒在地,恶狠狠的开口,“通报什么,皇亲国戚是你能拦在外边的?” 随即转身对着陆星泉谄笑一番当作赔罪。 陆星泉记得这人,是太子的小厮,平常就是一个偷奸耍滑狗仗人势的主。 “东宫面子挺大的,这一点宣王府确实比不上!” 一阵冷嘲热讽让小厮阿忠的脸红了青,青了白直至最后面毫无血色。他明白四皇子是说东宫处事太过于嚣张跋扈。 “四皇子说笑了!东宫一向并非如此,是奴才们没长眼惹恼了四皇子!”阿忠倒是挺会辩解,将东宫栽的干干净净净,全怪人家护卫了。 还暗讽四皇子得理不饶人! 陆星泉停下脚步,眼睛生冷的盯着阿忠不急不缓的开口“阿忠你觉得你的脑袋还能在你头上待多久?真以为太子殿下能护得住你?” 听见这样的话阿忠后背一凉,想也不想的跪了下去,害怕的祈求道:“是小的瞎了眼,惹恼了四皇子!” 你确实瞎了眼,陆星泉在心里想。 说的可怜,脸上全是不甘和恨意。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全被陆星泉看见了! “起来吧!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陆星泉寒声道。 冷冰冰让人感觉不到温度。 说完后陆星泉绕过他去了太子的书房,他一直都还记得太子喜欢钻书房研讨。 阿忠跑在他前面,给书房里的人通传了一声。陆星泉在后面眼神一凝轻笑一声。侍郎在后面听着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子在房间里洗了洗手上的墨,很快就从书房出来了迎接。 看见陆星泉时也是客客气气的:“四弟来了?” 陆星泉斜视一眼阳奉阴违的开口:“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四弟还差点进不了这东宫!” 太子被说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又是怎么了,前些日让损失一个工部尚书,我还没你算账呢?现在又来暗自嘲讽? 太子有些生气问道:“阿忠怎么回事?”他不敢问陆星泉,怕一会又惹上一身骚,到时候追悔莫及。 阿忠额头冒汗他也不知道这四皇子究竟想干嘛结结巴巴豁出去似的的开口,“侍卫刚刚将四皇子殿下拦在了东宫外!” 太子想也没想的大声怒骂:“混帐东西!四弟是你们能拦的吗?” 阿忠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久久不敢发言。 而陆星泉则是在一旁和户部侍郎看戏,看他们如何狗咬狗。等他们咬狗了,他再去提及正事也不错。 训斥了许久嘴巴有些干燥了,却迟迟不见陆星泉发话,他舔着脸问道:“四弟啊,你看我这火也发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可还满意?” “既然太子殿下说好了那就好了吧!”陆星泉佯装迁就他的样子。 此话一出太子直接出脚踢了几下跪下地上的阿忠,“四弟可还满意?” 陆星泉这才作罢,不提刚才被拒之府外的事情了。 “四弟,今日来我东宫有什么事?”虽然太子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就想要多次一问。 “今日我携户部侍郎来太子殿下这里,行纳款一事,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出资多少?”说的不卑不亢,让本来想看笑话的太子黑了脸。 “府中银两不多,可能”太子还没说完就被陆星泉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太子殿下,四弟也不害你,只是提醒你一句,宣王可是捐了整整二十五万两!” 陆星泉说完一个数后,太子沉默良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刚才的话! 起初本想小小的捐个一万多则五万了事,谁让陆星泉在朝堂上咬着自己不放,要不是后面咬了一口户部,他都以为陆星泉和宣王成一伙了。 可现在听见宣王捐了二十五万,他若还是捐五万这不是说出去丢人吗?想了想又让人取来二十万。 既然不能超过宣王那就捐一样,这样总没人说闲话,说自己抠搜吧!想了想觉得可行! “四弟,我这里钱不多,就和宣王捐一样吧!”太子拿出钱来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好像拿出这二十五万只是因为钱不多,努力营造着自己是一个快要破产的太子。 要不是看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陆星泉可就真的信了! 太子和宣王的家底到底有多殷实他反正是猜不到的,至少不是这二十五万就能把他们捐穷的。 “太子捐银二十五万两记上!” 侍郎拿笔在宣王的名字下写上太子捐银二十五万。 收了钱陆星泉又笑着离开了。可谓是赚的盆满金钵。虽然这钱不是给他的! 春风得意的去了平乐王府,进去之后打家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四皇子。 让雪儿去叫姐姐来。 雪儿看见有外人在,非常给面子去了,不像之前不给他好脸色!今日算是这些天来的笑脸相迎。 他这算是沾了侍郎的风吧? 心里甜蜜蜜他才不要管那么多。 陆微伊没一会就出来了。 侍郎见着陆微伊的时候,微微躬了躬身子:“微臣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无须多礼!” “姐姐!你猜猜星泉今日来找你是为何事?”陆星泉笑着! 对着陆微伊他的笑从来都是如沐春风,让人觉得温暖。一旁的侍郎觉得他是真的变脸达人。 见这人又要开始玩闹了,赶紧出声呵斥:“休要胡闹!” 侍郎看见公主居然对四皇子发了脾气,又想起刚刚在东宫看见的那一幕,侍郎脑中就一个念头,完了!公主完了! 谁知事情还有反转。 陆星泉直接站好,乖的像个孩子,他觉得没救了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让一个大男人发出这种甜腻腻的声音,陆微伊只觉得要吐了。 “侍郎大人还在呢!” 见到姐姐一时兴奋的陆星泉忘了还有某人的存在,伸手扶了一下额完蛋要死,转过身子放下手,一脸严肃看着侍郎,如此还不够继续威胁道:“刚刚你什么也没看见和听见知道吗?” “下官明白!”侍郎摸了摸了脖子,还在。 “雪儿,去把准备好的银两拿来交个四皇子!” 雪儿匆忙离开,又匆匆回来,将钱递给了陆星泉。 陆星泉刚碰上雪儿的指尖,就看见那人红着脸缩了回去。 陆微伊只是对着侍郎笑了笑,像是在表达刚刚的歉意,让他看见了家丑一幕。 “三公主捐银五十万两记上!” 陆星泉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姐姐为什么捐那么多!明明太子和宣王都只捐了二十五万。他有些心疼,还不知道这些钱最后会用到哪里。 陆微伊揉了揉他的头示意他别多想。 陆星泉回了自己的府里,默默的拿出十五万,这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侍郎给他记上了。 最有又去其他那些皇子那。 自从那日陆微伊想要摘掉明渊的面具起,她已经半月有余没见过明渊先生了,不知是不是明渊先生真的生气了。 第五十三章 刺杀还是抢劫? - 称帝 - 岁月歌颂者 陆星泉募捐完皇亲国戚时,已经是酉时了天色渐暗。 侍郎向他告辞。 陆星泉抱着大木箱走在街道上。如果不细听很难听出有一堆人向他靠近。他敛起心神,不敢松懈半刻,手紧紧的攥着木箱。 站在那里仔细分辨那群人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很快出现一堆蒙面的黑衣男子站在他的正面,前面的那个人发出浑厚的声音:“交出你手里的木箱!” 陆星泉将木箱往旁边带了带,拧着眉这群人好像知道木箱里装的是什么,故意来的! 陆星泉接连往后退,黑衣男子跟随穷追不舍,手持利剑刺了过来,陆星泉一个闪躲避开。 他抱着木箱有些闪躲困难,可是放下木箱一定会称了这些人的心意。一定不能这样。 “交出木箱饶你不死!”刚刚说话的黑衣男子再次开口。 就算是是死他也不会将木箱交出去的,“你休想!” 黑衣男子与同伙一起刺了过来,一个人的话,陆星泉或许还能有点胜算,可是人多了他也就招架不住。 手臂上已经被划中两刀,他还死咬着牙坚决不松开抓紧木箱的手。眼见黑衣男子要将剑劈在木箱上时,陆星泉一个转身,用后背去挡。 陆星泉闭着眼睛没感觉到疼痛,心里狐疑的转过身子看了一下,原来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持长剑挡住了。 在往上看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具,看来是明渊先生没错了。 “你是什么人?”黑衣男子被挡下的瞬间,他能感觉到手中剑的颤抖,可见这人力度有多大。 “要想活命赶紧走!”明渊没回答他的他,而是吐出几个要人命的话。 显然黑衣男子也不是被吓大的,更何况他们是来个人还不信打不一个人。 齐刷刷的剑鸣声有些刺耳,明渊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站在那等他们过来。 一招一式杀伐果断,那群黑衣人显然不是他的对手而逐渐落入下风。长剑将那群人的绕了一圈后,剑身直接打在了他们身上。 然后长剑落地剑尖插在地下,他单手撑在剑柄上,声色俱厉道:“走活命,留死!” 他的实力可以说是恐怖如斯,黑衣人也深知这点,只能看了一眼陆星泉怀里的木箱,不甘的说了一声:“撤!” 毕竟活着最重要,死了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见黑衣人散去,明渊扶起地上的陆星泉,关心的问道:“四皇子可有事?” 陆星泉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刚刚只顾紧张木箱了,来不及想伤口,现在放下心来,手臂是火辣辣的疼。 “小伤!不碍事!明渊先生可否帮我帮木箱拿上?”陆星泉咬了咬呀坚持着。 明渊一手拎起木箱斜挎在自己身上,然后扶着陆星泉往回走。 谁知这人走了两步就闹着不去平乐王府,硬是要回他自己的府中。 “你身上有伤我不放心你回去,我担心你那些刺客还会再来!”明渊拧着眉头严肃的开口。 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去了平乐王府,姐姐看见了一定会心疼的要死!”陆星泉死死的倔强着,一点口都不松。 “不行你一定要会平乐王府,你要是出了好歹我没办法和你姐姐交代。”明渊才不管那么多,他是一定要要将陆星泉带回去的。 “你喜欢我姐?这么关心还帮她?”陆星泉揣着怀疑的看着他,又开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你就别想了,我姐已经有我皇姐夫了,你是没可能了!” 明渊有些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我开口:“四皇子想多了!” “那就好!”陆星泉长舒一口气。 还好你不喜欢她,不然以后没有好果子吃。你看看现在的皇姐夫吃到什么了?陆星泉一人碎碎念着。 明渊在一旁听的不是很真切,只知道这人一直在哪说些什么。 一时没注意上,陆星泉就被明渊带进来平乐王府。反应过来时他姐已经站在他身前了。 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表情更是想要吃人一般恐怖。 陆星泉心里委屈,他都说了他不要来平乐王府,他姐肯定会心疼死的,你看看脸都已经心疼到变心了! “姐!”陆星泉弱弱的喊了一声后。 就被他姐一瞪然后就焉了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陆微伊沉声的问道。 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直冲脑门。 来自灵魂的拷问,让陆星泉瑟瑟发抖。 咽了咽口水才舔了舔唇解释道:“募捐完的路上遇上刺客了?还是抢劫来着?” “你问我?”陆微伊被他气笑,有些破功的反问。 “我这不是分不清吗?说是刺杀我他们只想我手里的木箱!” “木箱就比你的命重要?”陆微伊真是被他气死了。 “木箱确实没有,但木箱里的东西是承载着姐姐的希望,那么星泉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我只想你好好活着知道吗?”陆微伊哭着抱住他。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明明在她心里他这个弟弟最重要啊! 陆微伊换来雪儿给他处理伤口,自己则是明渊出去了。 在走廊上扭扭捏捏好半天才开口:“明渊先生前些日子对不起啊、我知道你最近是在生气!” 明渊有些发懵,没弄清陆微伊是在说什么,他想了多久,陆微伊等他的回答就等了多久。 原来公主是在说那天想要摘掉面具的事情,他淡然的开口:“之前不是说了吗?不用心上,在下没有在意。” “可你最近在躲着本宫!”陆微伊不服气的开口。 明渊仔细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躲着公主吧,但一想到这些日子确实不在平乐王府:“这些日子在下处理事情去了!并非是躲着公主!这不今日回来就遇上了四皇子遇刺!” 这下轮着陆微伊红着脸,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是忍不住狗急跳墙了?”陆星泉遇刺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陆微伊想到季长安临走前说的话,现在想来果然如同夫君所说的那般,他只要一远离上京,那些人就会忍不住的露出马脚来。 “此事只会越来越多。纳款这事当下来说是个稳定国策的好办法,但总是触碰到了蛀虫的利益!”明渊忍住的感概,转过头提醒着陆微伊,“往后行事公主多加小心,外出时记得带上在下!” 又是这双眼睛,到底能有什么魔力,让她深陷其中。 “麻烦明渊先生了!”陆微伊笑着说道,话锋一转“刚刚听星泉说,先生的武艺高强?” “是四皇子太过夸赞了!”明渊笑着谦虚的摇摇头,表示不可信不可信。 陆微伊才不会信他的这副说辞。能在十余人中将陆星泉救出,武力肯定不容小觑。 “日后若是空了,教教本宫吧!”陆微伊望了望那抹圆月开口。 “公主金枝玉叶这就免了吧!”明渊难得露出难色。 季长安会的,她为什么不能会!她也要学会舞刀弄剑给那人一个惊喜。 “就这样定了!本宫乏了!”防止明渊再次拒绝决定赶紧溜走,让他没办法拒绝。 …… 房间里上药的两人,一个脱去上身衣服抹着药时疼的龇牙咧嘴的,嗷嗷大叫,一人面红耳赤手指颤抖的上着药。 “雪儿你轻点阿!”陆星泉被那烈药刺激的冒汗珠,嘴里又开始嚷嚷着了。 “你小点声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雪儿无语的看着他。 血肉外翻伤口有些深,上药时不疼才怪,谁叫这人还一个劲的乱动。 “我们没在做什么吗?”陆星泉坏笑的看着她! 起了坏心想要去逗逗这人,谁知这一逗就惹恼了别人。 “既然四皇子这么有精力看来这要是不需要我涂了!”雪儿生气的说道,顺便将药膏砸在陆星泉的手上让他自己涂。 陆星泉的脸直接黑成猪肝色,不敢造次。 “雪儿姑娘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涂好了,你看看你已经涂的差不多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陆星泉说的那个惨哦。 雪儿也恨不下心来让陆星泉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心将他手里的药膏拿了过来放揉了力道。 刚涂上左臂上的伤口时,她就感觉身子一重,陆星泉居然靠了过来,头枕上她的肩膀。 雪儿推了推没推动。陆星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让我靠一会,好累” 一瞬间就让雪儿整张脸红了,连着脖子和耳朵都红了。 然后使劲一推结结巴巴的开口:“药已经上好了,奴婢先下去休息了。” 雪儿红着脸慌慌张张的跑开了。直到看不见别的人时,雪儿已然没了刚才害羞的样子,冷着一张脸。 在雪儿跑出去后,陆星泉就在房间里哈哈大笑不止。本来刚刚还困惑的眼,现在也变得无比清明。 雪儿还真是比他想象的有趣啊!他都使了劲将雪儿圈住,没想到这人力气那么大,会把他推开!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雪儿离去位置,舔了舔嘴唇真是有意思极了。 “明渊先生怎么会在这里?”雪儿往回走的路上遇上了明渊,她好奇的问道。 “随便走走!”明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雪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