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有记载的历史(1.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家伙为什么会笑。”付天时慢悠悠的骑着车,自言自语,“人都是为自己活,我他妈那时候真是幼稚。”。周围的风景,已被他暂时忽略。 人的执着就在于,为了弄明白一个问题,宁愿搭上十五年时间。 记得付天时上小学的那会儿,老师让学生把理想写在纸上交给他,并且说会为大家保存着。老师一个个收上来。看了其他同学的理想,老师没有更换冷淡淡的表情,一看完付天时的理想,他扑哧笑了。虽然还小,付天时当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他写的是:将来,长大了,我要做一名科学家,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这样的理想没有什么毛病啊,当时付天时还信心满满。就在他看见老师发笑的那时起,疑问和自卑就在他的心里生了根。 其实那天放学回到家,付天时就把自己的理想告诉了爸爸。爸爸一听儿子有理想了,也是一阵高兴,赶紧坐下来认真听。 等小家伙泱泱说完,爸爸的脸也由晴转yīn来:“哼!当过医生打过铁,别的生意都不接。你啊,最好将来做个医生。” “因为啥?”付天时不解的问。 “因为啥?!”天时爸一听他还不开窍,就有点想发火了,“跟个娘们儿一样,没多少脑子。做了医生,能赚大钱不说,你不也能为人民服务?当什么科学家,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学别人不是吹牛逼,就是扯淡。” “不!”付天时嚷道,“我就要做科学家!谁爱笑话就笑去。”。这样赌气的说着,他眼一横,却满脑子都是在向老师宣战。 “嘿!你说你这是仿谁的脾气呢?”天时爸叹气道,“咱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人。” 天时爸在村里算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未必就是实诚人。天时爸老实却不实诚,他有心眼,有心计。有心计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很安静,其实别人的一举一动他都放在心上。换句话说,这样的人,很有洞察力。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天时爸早就知道,他的儿子、付天时,某些方面的思维,远远超越其他同龄人。 比如讲,天时小的时候,有一回爸爸领着他躺在小院的凉席上乘凉。小家伙静静地观望夜空。天时爸问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困了。天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反问道:“你说有这么多星星吧,为啥还要有人?”。如果他问为什么还会有人存在,天时爸可以用自然进化来解释――尽管付天时可能听不懂,但总算有个答案吧。现在他问的是为什么要有人,这就不好说清了。当晚,天时爸连抽了好几支烟。 又比如天时十岁时,和伙伴们约在雨后的夜空去庄稼地里摸西瓜。雨后的晴空,星星亮的刺眼。 别人摸瓜,是进来一阵乱摸;付天时一入场地,扯住一根瓜藤用力向上一掀,感到重了才上前去摸,轻了就另换。 忙乱一阵,大家准备要抱着西瓜往回走时,不远处突然亮起手电。其他人见此,丢了西瓜就狂奔,付天时却没有跑。不但没有跑,他见瓜主去追逃跑的三个人,抱起一个西瓜往地上用力一摔,接着坐下吃起来。等瓜主推着其他三个人回来了,付天时早已把瓜皮藏进瓜秧深处。十岁的孩子能有多大胆量呢。除了付天时,其他三个被吓得:一个是裤裆里还在往下淌尿;一个是裤裆里拉满了臭烘烘的屎;还有一个本来没尿也没拉屎,但在回来的路上被瓜主拍了一下后脑勺,就开始拉开嗓门使劲哭,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拉个逼!本来今年收成就不好,还来祸害我。”瓜主燃上一支烟骂道,“就知道下午那场雨过后得有麻烦。”。“谁领的头?”瓜主大吼。 “他,天时!”三个人被吼的齐声哭喊起来,“有啥事找他吧,跟俺们没关系。” 本来瓜主见付天时没跑,以为他是最胆小的一个,还想把他放了。一听注意竟是付天时出的,火气就又高了:“妈拉个逼,你刚才咋不跑?” “跑了还不是被你抓回来。我们哪能跑的过你呢!” “嘿!你这小龟孙倒不糊涂。”瓜主又骂,“说吧,谁回去把大人叫来?” “放了他们吧,我留下”付天时说完,还打了个嗝。 “哼哼~。你妈逼还真有种啊,那么小的人儿。”瓜主骂完,一阵犹豫。突然望向付天时,说:“你回去吧。现在就去叫人。”。 没办法,天时只得硬着头皮回家把妈妈喊醒,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天时妈听完一下清醒了,马上告诉了丈夫。天时爸本来迷糊着被老婆吵醒了,等弄明白是儿子闯了祸,跳下床来抓起一只凉鞋就要打天时,天时妈给拦下了。 最后,天时爸一个人半夜跑去了邻村的西瓜地。他去的时候带了一条苍松烟,给瓜主赔不是说:“孩子小,不懂事。白天会抗一袋小麦送过去,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事情最后也就从天时爸的嘴里真的过去了。 天时爸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没有按照常规教育儿子。无论多大多小多好多坏的事,天时爸没有鼓励也很少溺爱他,而是常常唠叨他不知好歹。天时爸认为,要想儿子将来真能由出息,自己不疼也不痒的刺激才能引导小家伙往最好的路上走 天时他爸原名叫付寄书。爷爷给他爸取这名,本意是希望他能在读书上多用功,将来能有所作为。但从上学那天起,没有人叫过他的真名。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拿他开玩笑,叫他“付书记”。尤其是江谋山的父亲江振国。江振国和付寄书从小玩到大,关系亲如兄弟。他一见到付寄书,先是一阵乐:“呵呵~哈哈哈...付书记你来啦!”如今他们的友谊被江谋山和付天时继承了,他俩都很欣慰。他们小的时候倒很少去地里摸瓜。不是他们不喜欢吃瓜或不敢去摸,而是根本没得摸。那个时候的曹州,还是黑白年代,除了小麦,地里很少有人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后来因为没人捧场叫真名,天时爸只好把名字改为付书记,这事算来也有三十几年了。 嘴上说不怕别人笑话,付天时心里怎么能不发慌?他不是心虚别人看了他的理想发笑,而是不服别人看了他的理想凭什么要笑。 一遍一遍的发问,一天天的自问。 只是一个简单的自我发问,付天时就能坚持十五年,已是不简单。现在终于弄明白老师当初为什么会看了他的理想扑哧一笑,就很能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一章 没有记载的历史(1.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紧握了车刹,付天时在纬四路与通向曹园村的小路的交叉点停了下来。曹州在付天时的眼中早已不是个普通的地方了,虽然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从菏民公路到村口,一路过来,他感觉亦真亦幻。恍惚迷离的眼中,往事一帧帧闪过。从小院仰望星空、被老师莫名的耻笑理想到最近外婆去世,皆历历在目。他仿佛看见自己从那个懵懂的年纪走来。 上身向前一倾,并没有趴在车把上,他左脚着地,平静的白皙脸庞上忽然挂上笑容。他闭上双眼,微笑着收起上身懒坐在自行车上,轻轻允吸chūn天的气息。纬四路被牡丹花海夹在中间,沿路两旁的巨大的杨树随之被簇拥着。巨杨树一年四季落叶长飘不竭,这在曹州人眼中太过寻常以至于留不下深刻的倒影。这种景观,在曹州被人们看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这种不正常的自然现象,早已被人们正常的接受了。而今,如有人在曹州城里打听巨杨树,被问的市民会懒洋洋的回答说:“你沿着菏民公路一直向南走就是了”。就是把话说完了,他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谁让你打听的是巨杨树而不是别的呢。巨杨树在曹州人眼里有多普通,由此可见。 一片片树叶凭空撒下无始无终,也如飞花;再加上花开正盛的牡丹,真真可谓花花世界!别处再无此人间胜境。只是曹州的人们看得麻木了。 牡丹是国花,这毋庸置疑;它高贵,象征繁华,这也不用多说;而曹州是花乡,更是世人皆知。能让曹州变得路人皆知,不仅仅是牡丹的功劳,还因为这里有能一年四季落叶常飘不竭的巨杨树的存在。 杨树,植物上隶属杨柳科,是落叶乔木,主要分布于中国,欧洲的东非林场,北美洲的温带、寒带以及地中海沿岸国家与中东地区。杨树全属有一百多种,中国有五十多种。杨树有明显的主干,树皮光滑或纵裂,常为灰白sè。杨树喜光也喜湿,是生长速度较快的树种之一。 生长于季节分明的北半球的温带、寒温带的杨树,和其它树种一样到了秋季,树叶就会变黄、枯萎并慢慢凋落。按惯例,凭其一叶也能判定天下秋。隆冬时节,基本上立在天地间的就只有树干和树枝。但在曹州,夹道纬四路的这两行巨杨树很明显不是这样。入秋,它们的树叶也泛黄,也慢慢凋落。关键在于,它们的枯叶,一年四季都凋落不完。更奇在,这两行巨杨树叶凋落的速度,看上去又那么明显的比其它杨树快。换句话说,头年的枯叶能与来年的新叶能见着面!死了的树叶牢牢地挂在树梢,明明是死了,仿佛还有生机。这就不能不让人引发各种猜想,可事实还证明诸多猜想又都不正确。 如今每年这个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曹州此地有望不穿的绿意盎然,婀娜的牡丹在争奇斗艳。 微拂的chūn风,让付天时嗅不尽花香味儿甜。双手握拳向上撑起,伸了伸懒腰松一口气他又放下,仍旧做闭目养神状微扬起头来微笑着。好一会儿,他感到轻风吹的脸颊发痒,用手背一抿,抹下一滴水珠。“哼哼”他对自己冷嘲一声。是的,他又想起了去世的外婆。他总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不经意的瞬间就开始回想曾经。虽然,经常骂自己没出息,但他始终做不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付天时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和小时候组织伙伴去地里摸西瓜的付天时完全陌生了。有时候很胆小,有时候做事很扭捏,像个娘们一样,还有的时候甚至懦弱。他的胆小与胆大,有时变换在一瞬间。别人觉得古怪,他自己也很是无奈。 “天时,地利,人和。你占其一,我为人和何如?”熟悉的生音从背后响起。付天时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没有回头,直接说道:“为啥不行呢。那你别叫江谋山啦,改叫江人和!”他说完,立刻收敛了严肃的表情,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 “我姓江,已有水,山水相依,是谓江山!改了不好。不改不改!”江谋山也停下自行车说。 “那就是喽!”付天时笑说道,“阁下的大名,亦是奇闻哉!亘古未有之也。” “哎呀,行啦吧你。还跟我玩上文字游戏了?跟我玩,小心我让你哭出最炫民族风的节奏来。让你内伤!” “呵呵...”付天时被逗得乐了说,“没听说过还有人能哭出神曲的腔调来。” “必须的”江谋山说,“相信我,哥就能让你做到。”。接着,他又说:“你不回家,在这等着干谁?没想到啊小伙子,看你老实人,长像个白面书生,思想跟我一样龌龊。” 付天时来不及回答,就被江谋山吐珠似的调侃出一串儿来。他当然不服气,回说道:““你还是这个吊样,说不上三句话就没正经了。怪不得能拉出一裤裆屎来。我在感受绿杨新发、牡丹吐蕊的chūn天。” “哦~是这样啊。”江谋山鬼笑着用力一点头,说“我看不尽然呐。应该是在等待着忍受村姑吧!”江谋山说完哈哈笑起来。笑完,江谋山忽又说:“jǐng告你啊,最后一次了啊!我还没对象呢。你真的要臭死我是吧?我跟你说”。 “行了行了。别浪费你的话费――口水啦!”付天时没趣的说,“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入正题,我刚从学校回来。你呢,干什么去啦?从后面冒出来。” “这话说的。不从后面来,我还能从你裤裆底下钻出来啊。就算我想,你也没这本事哦。” “我说谋山啊...” “好了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啦。还能干什么去”江谋山回头仰望了巨杨树说,“去城里的图书大厦翻些史料呗。我正准备写部新书呢,把咱们家门口的美景更深度的推向世界。” “那好啊!”付天时激动的说,“这样的话,我们村也许从此就等于踩在你的肩头上了。你的功劳就值得立碑作转,到时候,我亲自cāo刀。” “别别别!算了吧。在你的笔下,恐怕我连生殖冲动都没有了。”江谋山说着表情忽然开始凝重起来,“不过,话说回去,你说这参天的大树就长在我们眼前,我翻遍了古史,网上也是千搜百寻,就是找不到一丁点儿关于它们的记载!仅有的线索是一句从明朝正统年间流传来的押韵的传说:八尺大汉五人围,还差玉凤一条腿。我知道曹州是那时候诞生的,可这句流言,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江谋山的一席话,说的天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他了解江谋山,知道江谋山说正事时,从来不开玩笑。只不过他从未真正研究过巨杨树的“身世”,今天突然听说了,脑海里当然满是空白的疑惑。 江谋山说的没错,曹州的由来,的确是明朝正统十年的事。明洪武二年(1369年),曹州治因水患迁置楚丘县盘石镇,撤楚丘县入曹州;洪武四年(1371年)降曹州为县,始有曹县。明正统十年(1445年)十二月,划黄河以北的十八都复置曹州,曹县应更名未更,沿用至今。但根据这句传说可以判定,巨杨树应该是早于“曹州”存在的,那之前怎么会没有任何史料记载呢?这听起来似乎可笑。 据新闻了解到,世界气候大会频频召开,是因为近些年自然灾害频发,世界气候有了变化。不是改变,是变化。就近的来说,2007年8月中旬,超强台风“圣帕”肆虐我国南方七省;2008年我国又遭受了五十年一遇的雪灾;2009年9月,热带风暴“凯萨娜”和“芭玛”造成菲律宾多个省份发生大面积洪灾和山体滑坡,共有超过五百人死亡。 曹州也未能幸免。尤其是近两年,chūn季干旱,夏季高温,秋涝、冬寒,使得整个曹州都不得安生。但这和两行缺乏史料记载的巨杨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定要弄明白诸多疑问,你得往下看! 第一章没有记载的历史(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您老也忒幽默了吧”付天时将信将疑的说,“教科书上不都把这列为旅游景点了吗?还有歌谣怎么唱的呢...额~是:巨杨树,牡丹花,曹州胜景甲天下。你怎么说没有记载呢。现在谁人不知四大文明古国里的中国,中国的齐鲁大地山东,山东有个花城曹州,曹州有世上独一无二的巨杨树!” “这些都是近些年的记录”江谋山抱怨道,“爷爷告诉我,他的爷爷曾说起过,菏兰公路与菏民公路夹的这段纬四路,并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在路两旁栽下的杨树。那句传说曾经非常流行。很明显前半句是说杨树的粗大,问题在后半句。人们事实上并不知道玉凤是谁。但提及她,大家又都竖拇指夸是个美女。真是好笑!没见过人,又凭什么断定她是个美人儿呢!还有,这巨杨树一开始是闭合环状的。后来因为要修路,就把菏兰、菏民公路上的两棵给伐去啦!我们今天看到的是改了版本的。” 付天时听江谋山说着,开始觉得更玄乎了,在脑海里做出各种猜想。譬如,史料缺失,外星人入侵,杨树一开始是隐形生长的等等。他做猜想,好像没有把疑点的重点作为依据。为什么那句流言就能在曹州城里被人们奔走相告似的传诵?而且,一传就是百年、千年!凭空的流言,就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这其中蹊跷不少。 江谋山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语言组织能力自然不一般。他甚至能用一句话将人的思维引领方向。江谋山在付天时的眼中,一直都是被领导者。小的时候是这样,如今已经变了,但付天时还是那么执着的认为一切如故。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江谋山写了一篇作文,在山东省小学生作文比赛中获得一等奖。打那以后,他便离不开了写作。如今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他更是专职在网络上当写手。其实那篇获奖的文章写的就是付天时如何领导伙伴们去庄稼地里摸西瓜。不过,角sè有了变化。在文章中,他是领导者,付天时是被领导者;最后吃到西瓜的是他江谋山,拉了一裤裆屎的是付天时。现如今,江谋山如果要改行做生意,或者要买什么贵重的东西,根本不用低声下气的问别人借钱。五万块,他江谋山能拿得出。这令江谋山和爹娘都很知足。不过江谋山的事例,你不能再用一句“行行出状元”来作敷衍的总结了。在人群中,已经很少会有人再用诸如此类的话自我勉励。非要一句话说透,那就是:劳动才能获得想要的财富。假如江谋山不勤奋、不踏实,他就还是付天时眼中那个遇事就只会在裤裆里拉屎的江谋山。 付天时是曹州学院数学系的一名大三学生,成绩一般般。他是个极具想象力和洞察力的人,这点倒像他的父亲。他没有忘记自己十五年前的梦想,填报志愿时,依然选择了弱科数学而不是强项地理。选择弱势的学科,他还真不是冲动,恰恰是兴趣!后来班主任还询问过付天时,为什么冒险选择弱课,万一不被录取怎么办。他回答说,人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爱好不一定是强项。自己其实当时也是捏了把汗。可现在自己站在教室里,不正好说明了一切担心都是多虑的。 探讨神秘的对话,在浸透花香的空气中,在萧萧叶落区域的裾边出,在村口、在巨杨下,持续进行着。 儿时的付天时,没有对巨杨树产生过多的好奇。这个倒不难理解。打比方说,就如人们照镜子一样,开始觉得很开心,知道了自己长什么样。时间长了,热度会自然而然地衰减。从来都是人们去适应自己长成这样或者那样。没有人无聊的发问:我为什么长这样或我怎么长这样。付天时对杨树的逐渐麻痹,正是因为他看习惯了。况且,即便儿时的他产生了想法,也不知道更找不到谁可以回答更多关于巨杨树的故事。 今天,江谋山的创作yù望无意的把一大堆问号上的灰尘给拂了去,着实让人发蒙。 仰望看似静止的泼墨云。他“唿”地一挥手臂,张开手掌去捉飘落眼前的树叶,没有得手却扰乱了气流。树叶环着手掌绕了一圈,刚好落于他掌心。久久凝望,他看见树叶干瘪骨瘦,sè泽浓黑,叶片还在使命的往怀里缩,便断定是去年秋冬的遗漏。手捏着叶柄来回旋转,付天时又望向花海上方的天空,顿时觉得庄重而宁静。灰暗的枯叶早已被风蚀的斑斑驳驳,呈现出生命绝灭地如何彻底。它清凉发白的“骨骼”――叶脉――在“皮肤”下面那么的明显,这又让他想起了病危时的外婆。老人躺在槐木床上时,紧闭的双唇凹陷进脱齿的口腔;颧骨高耸,脸颊也早坍成了夏天农民遮阳的帐篷一般;眼窝深陷,让人一眼看去就自然而然联想到:这就是“带皮儿”的骷髅!她是自然衰亡,是消耗完了身体的机能而去的天国。那一刻,老人在儿孙们含泪轻声呼喊的当时,在无怨的静等死神的召唤。不!那时那刻,她可能已经开始和死神对话了...... 树叶仍旧回旋着簌簌下落,宛如漫天起舞的蝴蝶。它们落下来也并不走远,大部分附身于硕大的树荫周边。树荫之外一律是尽情绽放的牡丹,南北各延至村头,挨街搭巷。再细看一棵棵巨杨树,有的是一只长干独秀,枝少叶少,树顶尖却宛如伞盖;另有的,在半空劈分为或两枝或三杆,杆又生枝,枝再分杆,蟠虬之势,活生生的青龙探爪。 近眼的这棵,削枝的余瘤上新发嫩条。初chūn时节,嫩条的滚身新叶,刚被chūn风裁剪成形。 每一棵巨杨树的高傲姿态,都令人望而生畏。放眼几百米外,巨杨们真正有擎天之势! “真美!”付天时又一次赞叹道。 “美在眼前。我们现在最希望能弄明白的是,它为什么这么美,为什么偏偏在这儿美”脱去严肃的口吻,江谋山手拖住下巴忽又说,“美的一塌糊涂!哼哼~” “是看上咱们曹州的牡丹了?”付天时打趣道,“绿叶配红花,前世就一家!” “胡诌吧!”江谋山不屑的说,“还有一点...”他话未说完,从蓬盖似的树荫里传出乌鸦的叫声“嘎~嘎~”。“走走走”江谋山催促道,“这是jǐng戒信号。” “我知道。”付天时抢说道,“有事要发生啦。”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走,我们边走边说,奇闻多乎哉...”江谋山骑上自行车先行引路。付天时也不多看,跟着他的儿时伙伴回村里去了。 阳光,长飘落叶的巨杨,回望巨杨的少年脸庞,还有飘飞于万千牡丹花上的彩蝶,简单的画面却诠释着这年、这月、这天清晨的故事。 第一章没有记载的历史(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江谋山所说的奇闻,是今年开chūn以来发生在菏民公路与纬四路交叉点的交通事故。在那里发生过不知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撞车事件,奇就奇在,即便车辆被撞的畸形以致列成几块儿,当事人却毫发不损。这引起了许多国际专家的关注,各个电视台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报道。尽管受害者被一再拉去医院做检查,结果都没有查出有任何异常。这里的诸多说不清,亦如百慕大三角事件奇特又古怪。 值得一提的是,2000年,何楼镇zhèng fǔ要修整纬四路,决定要把巨杨树全部伐掉。俗话说,庙大招佛,树大招神。某天,纬四路南邻的小河底的落叶堆忽自燃起火来,火势不小,眼看整条河底的枯叶都将被引燃了。大家以为是要伐树的缘故,触怒了神灵,赶紧去抢救。一应器具还未完备,火起处上空霎时现出片yīn云骤降雨水,将火熄灭。在场的人们无不瞠目结舌,心惊肉跳。 关于这一点,人们都有常识。陈年积重的落叶,能够转化成白磷。而白磷常温下就可以自然,这是其一。yīn云骤降雨水,又怎么算呢?地表蒸发的水汽,自发聚集起来造就的?这显然说的太荒唐。那,是巨杨树扰乱了气流,促成了这场降雨?哪怕是阅览了人类千百年发展史的巨杨树,单单几十棵,是不足以左右气候的。纵然它们高大的躯干的树梢,偶尔也能撩乱几片低空的云彩。谜团最终没有被解开。宇宙中有太多神奇的未知和已知的无法解释的神奇。 第二天,大家纷纷组织起来,郑重地祭拜巨杨树。从此,再不敢有伐树的念头。 到了村口,付天时和江谋山要分开走。 付天时在右,江谋山在左。“你看西边,那谁来了”江谋山说。付天时扭头看过去,竟是顾晓兰。 顾晓兰是顾新亮的妹妹。顾新亮就是当年跟着付天时半夜摸西瓜被逮到并哭的最后没有声响的那一个。哥哥和妹妹只相差一岁。 顾晓兰一米六的个头,胸挺屁股翘,脸蛋长的也好看。她和付天时同岁。上初中时,顾晓兰主动给付天时写过一封情书,把付天时吓得以后再不敢跟她说话。她不仅给付天时写过情书,给江谋山也写过。也不仅仅给他俩写,别的她看上的男孩子她都写过。别人看了情书都是吓的一愣,接着不敢再跟这个胆大的女同学说话,唯独江谋山没被吓到,还跟她好上了。也不单单是好上了,交往了两个月,江谋山在某天半夜翻墙跳进顾晓兰家就把她给睡了。两个人抱着睡到第二天冷清明,江谋山又翻墙出来回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从某天起,突然谁也不理谁了。付天时问,江谋山也不说。 这天付天时穿了一件白衬衫,外搭腰。趁他不注意,江谋山一下把手伸进他裤裆里,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接着猛蹬自行车向东哈哈笑着走远。 “哎呦!”付天时疼的叫起来,接着冲着江谋山的背影大骂,“妈拉个逼。真不要脸!”。他连疼带气的脸一阵发红,也没搭理顾晓兰,骑上车径直向南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口,迎面的就是那棵开满桃花的桃树。它可是付天时亲手栽下的。桃树象征着chūnsè满园,吉祥和睦。此外,应他的要求,父亲多年下来,已将桃树修剪成黄山的迎客松模样。这也使得桃树,尤其在chūn天,成了整个小院的招牌菜、聚焦点。远亲近邻,无论谁来到小院,都会驻步夸奖一番:“不孬不孬。真不孬!”最后还不忘了说:“要是长在我家院子里,就更好啦!” “妈,我回来了。”付天时一进门便大声说。 “回来啦!”妈妈正坐在堂屋门前阳光下织毛衣,听见儿子回来了,回声说,“给妈带什么好东西吃呢。” 放下车,付天时匆匆小跑到妈妈身旁蹲下,说:“妈!再有一年我就毕业了。到那时,我会去找工作的。将来,我有的是机会孝敬您,您又何必急在眼下呢。” “哎呦!”妈妈停下手,笑说,“看我儿子多会说话现在。如今这社会,就是需要爱耍贫嘴的赖户儿。好,妈等着!” “妈!”付天时求饶似的说,“你儿子不是赖户儿。天天电视里不是在讲吗,做人要求真务实。儿子正在努力。”他说完不觉将目光移向妈妈手里的织线,问道:“这是给我爸的?” “爸爸有。这是给你明冬穿的。快来比试一下,看行不行。”妈妈说着,站起身来将没织完的毛衣往付天时身上一敷。 “我已经有两件了。还织它干啥。”付天时说着仰起头,只任妈妈在胸前腰围处铺整。 “倒也合身”妈妈两手比住他的肩膀,头向后一撤说,“这原是你外婆给你织的。谁知道...唉~”天时的妈妈哽咽着将头略低了下去,两颗眼泪在她眨眼时,顺着睫毛滑落到脸颊上。 付天时轻握住妈妈的双手放于胸前,将头前倾,温温的说:“妈,这是咋了?” “好吧,儿子。妈不说了,不说它了。” 见妈妈挣扎着脱手,付天时更用力握紧些往怀里一拉,接着妈妈的头也回转过来,眼睛正对准了儿子的目光。“妈”付天时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几次,知道不妈,我梦见外婆在不远处坐着,微笑着看着我。” 这一下唬的天时妈脸sè刷地yīn了下来。“你没事吧,儿子”天时妈又摸摸他的额头,说,“怎么胡说起来。外婆好好的,干嘛去缠你呢。” “不是的,妈。”付天时扶妈妈坐下,接着说,“外婆那么疼我。去世前几天,外婆还哭诉说恐怕等不到我毕业了。最近总能梦见她,无非是快毕业了吧,又常常念起她。 “唉!”天时妈叹一口气放松下来说,“我最近也总是睡不好,半夜突然就醒了。但愿没事就好。你外婆从小就被人称作是灵人,这也不是枉传。”。她说着,眼神一晃,又看见那惊心的一幕...... 第一章没有记载的历史(4)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天时妈刚嫁到曹园村不久的一天。夜里,狂风携雨肆意在曹州城中。漆黑的房门外传来哭喊声。天时爸被老婆喊醒,赶紧去开门。开门看见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嘴里哭喊着:“大灾难呐大灾难!神兽要来了。小心小心啊。好女婿,千万不要去接种流言,忘了它吧。忘了它。别让那生着翅膀的老虎,把我女儿捉了去啊。”天时爸心惊肉跳的看清果真是丈母娘,就说道:“大娘。几十里路,您是咋跑来的,二十多里呢。您在说啥呢,快进屋来吧,外面下着雨。”。他说着伸手去拉岳母大人。天时的外婆又发疯似的说了一遍刚才的话,就跑着哭喊着挣脱了,向远处狂奔去。后来天时爸追了一路,却没有见着人影。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天时妈赶紧回了一趟娘家。回到家看见母亲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天时妈也没敢叫醒她,心里又惊了一回,立刻又回来了。 来年的秋天,也就是天时妈怀上付天时七个月的时候,旭rì东升,天空满是整块儿整块儿的云彩。曹园村的上空,云彩的峡谷里,闪现出一只展翼扑飞的猛虎。它没有吃人,却吓到了不少村民。后来,猛虎钻进一块儿正在开裂的云团里,再没有出来。 消息传得很快,没几天全城的人都听说了,纷纷赶来验证是真是假。等zhèng fǔ派专人来做完调查后,jǐng告大家,尤其是曹园村的人们:那是幻觉,禁止传言。显然,zhèng fǔ是想封锁消息。有些村民,不顾zhèng fǔ的jǐng告和劝阻,逢人就说,见人就讲,还夸虚说,要捕捉那个稀世之物。最后,这些人被强制带去了jīng神病院,再也没有回来。这其中就有顾新亮的父亲。初中刚毕业,顾新亮因为父亲杳无音信,母亲又跟人跑了,被车撞死在马路上。顾晓兰一直以来都是跟着爷爷nǎinǎi生活。 “妈?”天时喊道,“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嗯?”天时妈被喊的回过神来。 “那你织吧,明冬我一定穿。我得去nǎinǎi家一趟,想他们二老啦。问个好去。” 天时妈嘴上应声,心里倒不乐意。天时的爸爸兄弟两个。天时的爷爷最喜欢小儿子,也是因为小儿子比天时爸能赚钱、有出息。儿子没本事,老婆也得跟着受气。天时妈这些年不知被公公婆婆数落了多少回,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她。看不起儿媳妇,老人对孙子倒也还算待见。 记得付天时出生后不久,有一次妈妈给他换尿布,那时nǎinǎi也在。望见**的小家伙,仰面在土包里挣扎,天时妈心头欢喜非常。在一旁观看的nǎinǎi,脱口说:“黑蛋皮,爱种地;白蛋皮,才爱学习。”。天时妈当然知道自己儿子yīn囊的颜sè是黑的,听的一肚子火气,当时却忍下了。表面上忍下了,心里倒在暗暗发狠:“拼了命,也要把儿子培养成个大学生。俺偏不在家做老农民。”。虽然是在赌气,天时妈却很清楚,培养一个大学生岂是容易的?不过,付天时眉清目秀,是天生的白面书生相,这在村里也是响当当的。 现如今,村里出了大学生一个又一个,付天时的书生象征渐渐被大家遗忘在脑后。大家不再一味认定,只有这个男孩儿将来长大了才能撑天支地。岁月捉弄人,也铸就人。他这块坯子,在不乐观的家庭背景下,终究练就成了“好钢材”,争得了功名。 江谋山的一席话,让付天时对村后纬四路两旁的巨杨树产生了更浓的兴趣。他到nǎinǎi家没说多大会儿话,便问起巨杨树。nǎinǎi告诉他,整个曹州的人都是从山西洪洞县迁徙来的,山西老鸹窝才是曹州人的老根。验证这一点并不难,因为只要是老鸹窝的后人,小脚趾甲都像个小爪子,长不出正常的趾甲来,再过几十辈也是这样。至于巨杨树,她说她一嫁到曹园村,它们已经在那里了。 又问及那句传说里的玉凤,爷爷也是竖拇指说,她可是个大美人儿。 “你见过她吗,爷爷?”付天时紧追问道。 “没有”爷爷饶有兴趣的摇头说,“八尺大汉五人围,还差玉凤一条腿。谁都知道这句传说,都流传了千百年啦。没人知道杨树是谁种下的,也不知道流言的出处。我小的时候听一位老人说,他见过玉凤。” “谁!”付天时有些激动起来。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爷爷怏怏地坐着,不再笑,换用稍严肃的表情说,“他说后来才闹明白,见到的女孩虽是叫玉凤,长的也俊俏,可并不是传说中的玉凤。大家都不知道杨树谁人种下,但它们长在那里又咋了,孩子?不碍你事。”爷爷说完,对付天时笑着抖了一下眉毛。 “这个是自然,爷爷。”付天时耸了一下肩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天生地养”爷爷紧接付天时的未落话音说,“你要是想打玉凤的注意,要我说就有点晚了。” 听爷爷这样对他开玩笑,付天时还是头一回。虽说脸上笑着,不禁浑身难受的起了鸡皮疙瘩。 付天时附和笑声,眼睛却斜望向门前院里的石榴树,他想在脑海里为玉凤素描肖像。一直到笑声掷地许久,都未能如愿。怎么一下子问题全来了,他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过问吗?怎么没有人来解答这些问题呢? 第二章 旅游团来了(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当天下午。付天时正坐在卧室的窗前,仔细的翻阅刚买来的《时间简史》。这是一本讲述物理学起源和发展的书,书中还对我们生活的时空做了许多前卫的预言。虽然作者斯蒂芬霍金的行动不zì yóu了,但他的思想每天都遨游于世人的境界之上。他的人格魅力,很是让付天时折服。 江谋山突然跑了来。他跟天时妈打完招呼,就冲进屋里去找付天时。“快,兄弟!”江谋山说,“纬四路让外国人给侵占了,村长让我们去狙击。” 付天时知他是半开玩笑,便依然保持平静,说:“又有人来旅游,还是鬼佬?” “哎呀~骗你、骗你这个不是人的,我发誓!”江谋山说。 “那我还是在家呆着吧”付天时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反正我里外都不是人!我说你这老光棍儿条子,整天一句正经的都没有。” “呵呵~”江谋山为自己斗嘴获胜而高兴,不在乎付天时的挖苦,接着说道,“别说了,走走走,走吧!村长屁股急的都冒烟儿啦。”他说着就拉住付天时的胳膊向门口拽。 慌慌张张的扯到院子里,正好撞见天时爸。“慢着点儿,孩子们。”天时爸一把拥住他两个说,“情绪化下的思维,不值得信任。冷静,一定要沉着,不管在、任何、时候。”。每一个停顿,他都移动目光到另一个人脸上。 “我的天呐,这家子怎么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了吗?都变的yīn阳怪气的。”江谋山不禁心里自我嘀咕。 “我们的情绪很正常,爸。”付天时看向江谋山说。 “是的是的,叔叔。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额!只是太...兴奋!对,兴奋过了头。”江谋山冲天时爸黑黝黝的胡须说。接着他不觉笑了问道:“呵呵、叔,您的胡子多长时间没整理过了,呵呵...还是在模仿哪位导演?” 这几年,张纪中导演的作品很是受大众喜爱。 天时爸松开了手,又摸摸两腮和下巴说:“这表示成熟。怎么,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喓~叔这是打算要办啥事?不会是”江谋山一句话未说完,被付天时jǐng醒似的碰一下,立刻止住口。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剃去的。”天时爸瞄了一眼儿子说,“是有一段时间没过问啦!我看你俩匆匆忙忙、鬼鬼祟祟的,不会有啥好事儿。” “有外国人来参观村北的杨树,村长让他俩去做介绍、当翻译。”天时妈插嘴说。 天时爸没来得及作答。“好了,爸。我们得走了!”付天时拉住江谋山,头也不回的就跑出门。 在路上,付天时又抱怨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平时追女孩子死皮赖脸惯的。说起来没完啦。” “好歹他是你爹,再怎么,我也得尊重老年人吧。哪像你这**丝,跟个大姑娘似的。平rì里见熟人埋头就走。这么好的眼神儿,还装瞎!” “哈哈...”付天时笑道,“我说不过你。我真是服了你。别扯了,快点吧,村长肯定等急了。” “我叔什么时候也学的那么不正常了”江谋山边跑边问,“说个话都开始装神弄鬼了。听的我头皮发痒。” “看电影看的。他最近老爱看美国的科幻大片,受影响了。别说你,我都觉得别扭。” 两人在路上远远就望见纬四路上停着各sè的汽车。黑sè的宝马,白sè的奔驰,还有一辆红sè的法拉利,一辆加长的林肯... 树荫下有看树的外国人,也有邻近村里来看外国人的当地村民,还有路过停下来凑热闹的行人,这竟也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每个人都在心底发出震撼,人们无法不惊叹眼前这段被巨杨装饰的如隧道般的纬四路。太神秘了,它的sè彩“无人”能及! “怎么样,村长。你还守得住吧?”江谋山气喘吁吁的说。 “嗯?”村长一怔,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皱着眉头发呆琢磨。 付天时伸出手去,向江谋山背后一拍。 “哦~!”江谋山赶紧正经的说,“我是说,没什么问题吧。他们有问过你什么吗?或者,需要解释什么。” “呵呵~”村长笑道,“别紧张,孩子。他们是来参观的,不是侵略,还要难为我不成!” “那好,村长,我俩去看看。看看能否帮上忙”付天时笑着说。 “去吧去吧。”村长点头说,“给咱们家乡做好宣传” 曹园村共有四条小径直通纬四路。第一条在村东边,与村小学隔条河,它还牵就着一个小水闸;第二条和第三条,正好和村里摆集市的那条东西街道串起来;第四条,便是付天时他俩走来的这条泥巴小径。这四条路与曹园村最北一条街也贯通,刚好和一段纬四路勾勒成一个“目”字!此时大部分游人都落脚在第三条和第四条小径夹的一段纬四路上。 付天时在前面走,江谋山在后面尾随。突然,江谋山不知被谁一把拉住。回头看时,正见一位年迈的外国老人戴一副别致的墨镜。“怎么了,大爷?”江谋山不解地问。老人迅速的将眼镜摘下,指向路北远处牡丹花旁的空地上不大的朝天洞穴说:“What’sthat?(那是什么)” “我屎爱它?!”江谋山眉头一紧,不知道这个美国老头在说什么。 “There!what’sthat!oh~Mygod。” “什么?”江谋山还是没有听清他沙哑的声音,继续问道。 老人马上又将眼镜戴起,定睛细看去。江谋山以为他在看牡丹花,将头回转,看见付天时正和一个白人小伙子亲切的笑着说话。他正要将目光调开,忽从付天时背后闪出一个大眼睛女孩。女孩儿头顶挽了发髻,刘海被发夹夹在额前,白衬衣黑裙子一闪而过。江谋山心里顿起了火热,就要走去搭讪。刚要抽身,他又被老人抓住。“Oh,mygod!Whatisthat?(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第二章旅游团来了(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哎呀!”江谋山不耐烦的冲那美国老大爷轻嚷道,“你的屎爱它,它也爱你的屎!过去拉屎给它吧。”于是,他将老人手一推,自己找寻女孩去了。 谁料老人脚没站稳,被他一甩,打了个半旋儿栽倒在油石路面上。嗷嗷的叫着疼,老人自己爬起来,鼻孔里流出两行血。眼镜片碎了一地,只有镜框在鼻梁骨上架着。也是人多太吵,大家都没注意。不是没人注意老人,而是没人注意老人所指的令他惊讶的某处。只有老人看见了不寻常,别人都在忙自个儿的。不容忽略的是,老人的确看见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他惹得人厌,换不回注目,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直接说出口,那神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跑来了?”付天时问道,“那老人没事吧?” 江谋山也不看他,只在人群中搜寻一闪而过的女孩儿。他走到付天时身边时,伸手将付天时的头一扭,还原刚刚谈话的姿势,说:“别管我,你忙你的。” 走到女孩消失的地方,江谋山心里嘀咕道:“人呢?怎么一转眼就能飞了!”正踌躇间,往北边一棵巨杨树下一搭眼,见女孩正蹲在一辆自行车旁。江谋山走过去便笑说:“怎么,自行车坏了?” “嗯,链条掉了。”女孩回望他一眼,略红一下脸娇声说。 “我来弄。这个我最拿手!”江谋山说着,把女孩一把抱起放到一边,自己徒手在链条上摆弄。女孩当即吓得一阵魂飞,耳根通红。害羞不是女孩不好意思别人帮她修车,而是她从来还没有被男人抱过。江谋山抱她时,就像母亲把起小孩撒尿一样,俯下身双手抱住女孩的双腿,一转身放到旁边。本来女孩就要本能的叫喊了,但见他真的修起车来,心里顿生爱慕,不觉偷望了江谋山几眼。 付天时远远的望见这一切,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多久,江谋山搓着两手黑油回来。 “什么情况?”付天时鬼笑说,“下次约会在什么时间,哪颗树下?我好提前来打扫一下。” 江谋山正在想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被付天时给搅和了今晚的约会,背后有人“啪”的拍了一下。他刚一转身,两眼立刻睁的大大的。是一位黑肤sè的女人,嘴里露着两行白牙正对他笑。 张口的惊讶,被他即刻镇定回去,他抿嘴窘笑。 “Hello”那女人伸出手说。 江谋山想赶紧闪开,可是大家的目光都聚来,他只好勉强自己伸出带油的脏手和她握手,还说:“你是知道的,中国是礼仪之邦。我们从来不会对异邦人有成见。”他翻眼想了想刚才的女孩儿,又说:“对于我个人而言哈,也从来不以肤sè决定恋爱观。但是,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我更愿意接受本土的品种!”他说完,还自以为领悟了许多道理似的点点头。付天时搂住他的肩膀,表示同意。 黑肤sè的女人只顾听江谋山说话,没留神,直接把手伸了过去和江谋山握了握。 “谢谢”那女人用不熟练的普通话说,“我来自美国。我和我的丈夫在中国生活了五年了。我们五年来,也从未因肤sè问题遇到过困窘。礼仪之邦,名不虚传。”她收手回来,手指在掌心捻了捻,微笑的表情也开始发窘了。 周围响起稀里哗啦的掌声。江谋山也双手拍起来,腋下却渗出许多冷汗,心想:“原来听得懂中文啊!幸亏刚才没跟她开玩笑,弄不好可能就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种族战争。而我,也会因此成为当下罪人。” 付天时将他搂的更紧,同样在心底松了口气:“苍天有眼呐!他那股sāo劲儿多亏压下去了。否则,我俩今晚就有可能被塞到国人的唾沫坑里淹死。” 顷刻间,晴天转yīn。 “糟了!”江谋山说,“我怎么忘了呢,明天有雨。” “明天有雨,现在怕啥。”付天时道。 “你还不知道”江谋山解释说,“就是从两个月前才开始的。咱们这里只要播报什么时候有雨,老天爷准会在头一天就落下雨来。” “呵呵...”付天时笑道,“荒唐。还有这种事!” “别说了,快招呼大家准备雨具吧,也不会下太久的。”江谋山说,“没听说过chūn雨贵似油吗?”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东南上空的yīn云,如溃堤的江水,滚滚向前,汹涌奔腾着直扑西北方向而来。yīn云盖过头顶片刻,人们仰面看到各种诡异图形的闪电在云层里浮现。紧接着,冲耳雷声轰轰,密麻麻的雨点打落下来。这雨点比一般的不同,形态颇大。漫天的落叶被它击中,斩变成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下,又如滑落的流星急于着地,“扑~呼~啪啪~”的声响清晰可辨。 果然雨势不久缓了下来,进而慢慢停止。 当地雨量小,并不是受制于江谋山口里那句谚语,而是由于气候决定。特别是今年开chūn以来,似乎气候也不能再肆意掌控曹州大地的降水量,尽管总量维持着平衡。曹州乃至山东省的气象学家都对此甚至做不出含糊其辞的解释。 yīn云依旧向西北行进。只见东南上空云层变淡,铺天的面积越是远处,逐渐变小。前头不减势;后头被封堵,宛如细尾。整个云团,好似一只蝌蚪! 骤雨过后,又是天朗气清。好在雨豆没有大面积伤及繁花新叶,反倒觉增添了生机。你再仔细看眼前景物,嫩杨叶挂珠,牡丹花沾露。大家纷纷称赞不已。相机不连贯的咔喀声随之响起。 第三章 神秘的落叶(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朦胧天晚时,游人们才散去,平静的地方才又恢复平静。付天时和江谋山陪着村长说笑一路回村。 晚上八点钟。江谋山准时等候在正对第三条小路的巨杨树下。今晚的月sè很诡异。月光照shè在疙疙瘩瘩的云块上,犹如波动的湖面shè进来一束光,模模糊糊,混混沌沌。透过落叶,除了看到稀疏的星点,他还看到荆棘的画面。谁在这种时刻都无法很好的平静。尽管江谋山曾多次嘴上说自己的心早失去了纯真,付天时也信了,此刻他还是按耐不住,yù望迫使这,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女孩很用力的抱在怀中。 女孩儿不一会儿也徒步走来。 原来女孩不知道江谋山早来过了,只当他还没来,背起手缓缓的向树下漫步。她走到一半,江谋山悄悄绕到背后,突然行动起来。一手抱住,一手捂住女孩的口鼻。女孩吓得发疯一样的乱挣扎。转到巨杨树北面,刚一放下,女孩就要走,说,不喜欢这么粗鲁的男生。江谋山甜言蜜语的一阵哄,哄的女孩只吞声嬉笑,更不说话。见这般,江谋山才知道是个单纯的女生。但他哪管许多,将女孩贴树扶住,身体就不住的向她靠近。现在早已是贴身耳语的骗哄起来。再加上女孩身上散发来的清香,江谋山按耐不住心头的烈火,直觉得大腿根部发热。 刚吻上唇,一只手抬拢起裙下大腿,不巧有辆车打着远光灯从东边驶来。他两个都被亲吻点燃了激情,车越行越近,也不收敛。女孩任由他亲吻、揉胸摸腿。江谋山不是初涉爱河,一阵摸脱之后就直接顶入。 一霎时,两个人都摒住了呼吸,不敢作声。原来,是那亮的发白的车灯停在了眼前,再不前行。只听吱呀一声,司机开门下车来,唬的抱紧的两个人都打了个冷战,浑身一哆嗦。江谋山心下生疑道:“完了完了!不是扫黄的来了吧?毁人的最高境界莫过于荣与yù并歼!” 司机疾步走向巨杨树跟前,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女孩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慌的要挣开被江谋山抱起的双腿,却被他更用力的抱住,小声道:“别出声”。女孩颤喘着咬住嘴唇。只听脚步声快到跟前时突然停了下来,紧跟着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江谋山这才明白过来,是来撒尿的,在心里狠骂道:“妈拉个逼,没教养。这是你撒尿的地方吗?搅了老子的好事!” “哎呀,妈呀!真舒服”司机打了个冷战说。听着口音,还是个东北人。 司机开车走后,江谋山和女孩足足笑了一阵。接着,又亲热起来。 两个人分手后各自回家。走到某处,江谋山被什么东西垫到了脚。咒骂了几句,他摸索着将脚底的物件拾起,打算用力甩远,以解心头顿生的怒火。借着混沌的月光,刚凑到眼前要看清,江谋山眼一瞪道:“我的亲爹啊!什么那是?” “笛”的一声喇叭响,又是车辆在鸣笛。晚上,大家都畏惧在这怪闻百出的“隧道”里穿行!司机们都恨不能一直鸣着笛,以光速向前冲。 树荫里乌鹊四起,还发出惊叫声,江谋山也被吓得腿一软。他来不及琢磨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观”,硬将不明物件塞进口袋,慌张的向村里跑去。 一不小心,又跌了一跤。“rì你娘!”他又骂道。 却说付天时回到家里,见爸爸已把胡须剃了个干净。吃过晚饭闲着没事,就向爸爸打趣道:“我说爸,你可是食言了。” “嗯?”天时爸疑问道,“我咋就食言了呢?胡乱讲!” “嘿嘿”付天时笑道,“爸说,过段时间胡子才刮的,怎么才这一会儿就不见了?说您的思维没有情绪化,恐怕牵强吧!” 父与子之间,其实该多一些这样的质问。天时反驳的好、反驳的妙! “你这孩子”天时妈指责道,“怎么挑起爸爸的理来” “这不是挑理,妈。我”。 他话说了一半,就被爸爸抢过去说:“别怪他。我儿子说的对。”。又说:“有了想法就是要说出来。不然,就烂在肚子里,谁会知道?” “你就惯使他吧!我不管了。好歹儿子快大学毕业啦,没个规矩、不懂礼貌,就到社会上也不招人待见。” “跟个娘们一样!”天时爸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说,“敢于直言,别人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来的不待见?你太不了解中国人啦。” “龟孙。我本来就是娘们!”...... 天时爸妈由说理渐变成相互挑理,最后干脆要人身攻击了。 付天时没料到爸妈会争吵起来,赶紧说:“好了好了,爸、妈。我去睡觉了,明早就得赶回学校呢。”说完,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向卧室。 一看儿子不耐烦了,天时爸妈赶紧都住了嘴。 “嗯”天时妈应声,接着说道,“我儿子整天像个逃荒的,来到家睡一晚上就赶路去。” “呵呵”付天时被妈妈的牢sāo逗得一乐。 第三章 神秘的落叶(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刚关上房门,他又听见妈妈絮絮叨叨的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这当老子的没体统,还不让为娘的调教,儿子伴着二把刀的品xìng,毕业就能找到好工作!” “你说你这个人吧”天时爸说,“娘们儿家的,你懂什么!探讨、交流,能叫天时更富有表达能力。找工作、应聘,不是用嘴说的?嘟嘟嘟的放屁不成!” “我不懂!就你懂!”只听见妈妈气呼呼的说完就走回卧室去,将门咣的一声关住。 付天时并不心烦。他想起一位哲学教授说的,作为夫妻,也无论新婚不久的还是老夫老妻,吵架斗嘴闹小矛盾,能使感情升温,让对方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所以不可或缺。付天时靠墙依坐在床上,摇头一笑,又拿起桌上的《时间简史》翻看起来。坚持要买这本书,还因为他听说这本书的销量全球无敌,全球每750人就有一册,包括妇女和儿童。他也要分享传奇。 第二天早晨,付天时老早的起来,收拾好东西吃完饭,就骑车出了门。到了纬四路旁,见江谋山蹲在路边,就立刻猜到了个仈jiǔ分。“咋?是不是被人放鸽子?”付天时调侃道。 “笑话!”江谋山站起来说,“你不知道哥是情场大圣!” “哦~那我知道了。你是在等她喽?”付天时笑说。 “我在等你”江谋山说。 “等我?”付天时疑问道,“你要跟我去学校啊!”。他原以为一起长大的伙伴,江谋山,约了姑娘要在早晨见面,在静等“早恋”的约会。 “去什么学校。你看这是什么?”他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与付天时。 付天时接过来见是半块儿镜片,就笑说:“这不是昨天那个美国老大爷的眼镜片吗?我还以为你要送我避孕套哩!” “就说你脑子里不干净吧,还不承认。最后一个,我昨晚用掉了。就给了你,会用吗?你还以为是气球呢。再说,我这又不是买的促销品。那些以预防艾滋病为名义的促销品,安全系数根本不达标。” “啊,真的?!”付天时惊讶道,“才认识一天,也忒快了吧。你就...唉~老天瞎了眼啦。这次又要把人甩了吧?” “不会不会”江谋山说,“昨天,完事了,她一直抱着我不放手。不知怎的,就感觉这辈子不能对不起她。我打算娶她回家做老婆。” 付天时凑上前,摸了摸江谋山的额头说:“天呐!你这是怎么啦?这不是我认识的负心汉呀。还要娶了都” 江谋山一把推开他的手说:“行了行了行了!别挖苦我啦。我好着呢。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兄弟,我还能撒谎?” “哎呦!听听,听听!听听!!你可别蒙人啊。牡丹仙子和巨杨神可都听着呢。”付天时装腔道,“胡扯的话,天雷劈你大腿根子!” “呵呵...”江谋山笑道,“成!把我一分为二。快来说说这镜片,我越看越蹊跷呢。” “怎么说?” “你仔细看看” 付天时翻来覆去的检查不出问题来。隔眼望向牡丹,是一片漆黑,自己的黄皮肤、黑眼珠倒是反shè的很清晰。又望向巨杨树,还是一片漆黑,只是见漆黑的边缘有什么猩红的东西在慢慢下坠。“那是什么?”付天时心下生疑道。他把视界移向漫天落叶的天空时,不禁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啊~~呀!” 哪有什么落叶!分明是一颗颗划空而落的火球,还有余火似的光尾! “看到了吧?”江谋山说。 付天时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仰头左看右看。好一会儿他收了镜片说:“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江谋山说,“昨晚走路,被什么垫到脚。捡起来隔望天空时,才发现奇怪的景象。我是学文科的,对这个不清楚。那句流言,我还没闹明白呢,这里又来添乱啦。” “那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付天时指责道。 “这破玩意儿。我原打算扔掉的。想来,也许你感兴趣,干脆送你吧。”他又把昨晚发生的事,讲给付天时听。付天时听他说完司机是来撒尿的,哈哈大笑个不停。 付天时手指支住镜片调头向北观望时,忽想起一篇报道中指出:七年前伊拉克战争打响,美军在发明夜视镜后,继续攻关,终于制造出一种特殊材质的玻璃。制造这种玻璃的目的,主要是探秘黑洞,寻找暗物质、暗能量。但为什么眼前的景象,在隔玻璃观望后会产生变化,付天时苦思不解。他再次对准镜片看时,见地上有处暗暗发光,炫出五彩。几次调试,确定了是牡丹花旁的地上的朝天窟窿。因为要赶着回学校,付天时也不多琢磨,估摸着应该是堆积的落叶。收好镜片匆匆辞了江谋山,他骑上自行车就朝东而去。 就在付天时迟疑的时候,江谋山又想起了那个美国老头。难道他看见了啥东西,江谋山私下捉摸着,不行,我得瞅瞅去。刚想拉上付天时一起,付天时便开口说,自己得赶紧回学校,还有事。 付天时一走,江谋山心里又没了底。“去还是不去,干脆去看看吧,反正不会有啥大问题的。”他自言自语。说着,便往正北迈步。走到没多远,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望四周地上一望,除了树叶还是树叶,江谋山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啥也没有,骗老子!”。揭开腰带,撒了泡尿,又嘟囔几句,他便回家了。 第四章 一周零六天的爱恋(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付天时因不止一次听江谋山说起男女之事,心头也活动起来,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女朋友。男人都有满足自己yù望而不是放纵yù望的zì yóu。 付天时心头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女人。他喜欢的女生叫陈淑娇。 回学校的第二天。中午上完两节课,付天时一人跑去图书馆查资料。走到门口向里一望,偏巧看见那个中文系的女生陈淑娇。她正站在书架前很仔细的找书,手指一本本的阅过。女孩头发被发笼都拢到后背垂下来,白线衣外面套着黑sè休闲褂,下身是一条黑裙子。付天时先前在图书馆里曾撞翻她怀里的几本书,从此念念不忘。 一般来说,相貌标致的人儿,都是打算投身艺术的,将来靠“卖肉”赚钱。退一万步说,那些有姿sè没门路的女孩们,就干脆嫁个称作干爹的富商,同样不用为自己的以后犯愁。付天时爱慕陈淑娇,并非是看上她模样长的俊俏,是因为,这女孩给他一种很有智慧的感觉,伶俐。 陈淑娇能来曹州学院上中文系,凭的不是成绩。当初有个自称是陈淑娇父亲的白发男人,西装革履,来找校长,说自己是生意人。他说他在美国做生意亏了本,现在回曹州老家来了,为了能让女儿完成学业,只要校长答应让陈淑娇来上课,钱不是问题。校长见那人大拇指上带了个价格不菲的翡翠戒指,开了高价收下了陈淑娇,让她从大一开始从头学起。已经上了两年大学的人,怎么能让她再从零开始呢?很显然,校长是想多赚两年的学费。 同一年,付天时考入了曹州学院数学系。 “嗨”付天时走上前打招呼道。女孩儿正在半蹲着找书,听见有人向她招呼,直起身来看见是付天时,就立刻笑道:“嗨!”。付天时含笑点点头,眼睛却不离开她那张鲜红的樱桃小嘴。说起来,陈淑娇也是校花一般的漂亮。尤其是那张樱桃红唇,就如画在白皙的脸庞上一般显而易见。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私下里有好几个男生都在追求陈淑娇。 她原本只看好一个叫做朱硕秋的同班男孩。陈淑娇和朱硕秋相识,是因为两人同时是这个学校大学一年级的插班生。她听朱硕秋说,他父亲也是做生意亏了本,从美国把他带回来,为了能完成学业,才来插班的。刚开始,陈淑娇觉得很蹊跷,后来发现两人兴趣相投,十分聊得来,那种jǐng觉的意识就慢慢淡没了。 也是因为上次的一面,陈淑娇对付天时同样常留在心。这次相遇,两人都如恋人久别重逢,十点五分高兴! “你经常来这里看书吗?”付天时试探xìng的问道。 “不是的”陈淑娇笑说,“我家住在图书大厦附近,所以,我每天回家。要是找书,也常常去那里。” “哦”付天时沮丧的应声,他在心里还未设计好的计划,已经落了空,“难怪我后来一次也没见到过你” “见我?做什么?”陈淑娇见男孩不高兴了,支支吾吾问道。 付天时一听,紧张起来。他原本就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不知道怎么哄逗女孩子开心,不知道如何巧妙的回答女生的问题。他正在心里骂自己竟然笨到向还不熟悉的女孩问那么直接的问题。哪个女生不是口是心非的,这么直接的问,不是猪撞南墙――自找难堪吗?于是,又在心里暗暗叫苦道:“完了完了!怎么回答她吧!真该死,为什么早不想起来问问谋山一点技巧呢。”。“额~”付天时语塞起来。 陈淑娇跟人说起过自己曾有过一次失败的恋爱,也经历过男女之事。同学们也都信以为真。见付天时有话不敢说,就替他解围道:“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吧。书,等会儿再来找。” “好,好。”付天时满口答应道。这倒使他很意外,他奇怪曹州女孩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传统了。没有羞怯的逃避,反过来还要为男生解围。 走出图书馆,他俩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同时想要说话。不算是默契,倒颇像心心相印般,都脱口一个“你”字,于是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先说。呵呵...”付天时笑道。 “你有女朋友吗?”陈淑娇脸一红,说到最后,几乎失声。 付天时先是一愣,又搔了搔后脑勺支支吾吾回答说:“没有呢” “骗人呢?”陈淑娇说,“长的那么帅,还能没有女朋友?” “真的!”付天时发慌的解释道,“不瞒你。我都没有谈过恋爱。我很笨的,不会哄女孩子。况且,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哎呀,该死!”他刚说完,就在心里后悔叫道:“我应该说我不会追女孩子才对。谋山说的真没错,我虽然也长了两条腿,其实和单细胞生物没啥两样。唉......” “那,我说我有男朋友,你信吗?” “啊!”他听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信啊,为什么不信?”付天时强打jīng神说道,“你长那么漂亮,有男朋友也不奇怪。要说没有,我才不信嘞。” “呵呵...”陈淑娇甜甜的笑起来。付天时见她笑了,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一点诀窍,也跟着开心的笑了。 “我确实有!”陈淑娇停笑斜眼盯住付天时说。 “啊!”付天时脸立刻窘的通红,惊讶道,“真的?”。心里又开始犯嘀咕:“完了完了完了!我这是在夺人所爱呢。赶快走吧。要不然撞上了,就难说清了。弄不好,我要吃拳头的。”。“我就说嘛!”他的耳根已觉得火热,勉强从嘴里冒出这半句。 “我还没说完呢”陈淑娇看出了付天时一脸的失望说,“那是以前。后来我们分手啦,再没有联系过。” “原来是这样”付天时松了口气,说,“对不起啊。我...” “没什么的!都过去啦。”陈淑娇打断他的虚词,抢过来说,“他骗了我。其实,他有个女朋友。” 付天时听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为什么女孩说起这些事,就跟从来没有过一样呢。她说话的语气里,没有愤怒,没有哀伤,没有悔恨也没有讥讽。他觉得,这不该是一个受过伤的女孩该有的说话语气。 “对了,你下午再没有课了?” “嗯”付天时答应道,“怎么了?” “没什么。”陈淑娇看了他一眼又说,“最近这几天我总觉得心里发慌,一个人回家有点害怕。” 付天时一听机会来了,又把刚才的怀疑给抛在脑后,说:“要不,放学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可做。就让我为自己找点事做。我,其实没有多少自信。可我愿意当一名护花使者。我”。他还要陈词滥调的争取,却被陈淑娇双手挽住胳膊表示同意。“好。好!就是这样的感觉。”付天时心跳的厉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 有人做过研究xìng调查,98%的人一旦进入恋爱阶段,智商几乎降为0。换句话说,此时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什么疑点不疑点、重点不重点的。只要心爱的人有可能会高兴的事,他们都觉得是大事,不可或缺,做了自己心里才不会发慌,睡觉才安稳。甚至明知道有些事做了没结果,他们也会付出比平时更多的努力。 意料之外的是,陈淑娇只不过才三言两语就能让付天时进入状态。 事情进展太顺利了,也难免让人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痛快。可付天时不但觉得很痛快,而且很骄傲,心里满是绽放的鲜花一般欣喜。 那,陈淑娇的投怀送抱是真是假呢? 付天时真的沉溺于这段似真亦假的初恋中了吗? 第四章 一周零六天的爱恋(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对了,你刚才不是也有话要说?”女孩似乎厌烦听他老实人不厌烦地说同样的话,伺机问道。 “我就是想问你一个人回去怕不怕”付天时说,“放心吧。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 至此,两人再不多说话,静静的走回图书馆。 两人约好各自找到书后,在门口等着。进去不大一会儿,付天时便出来了。陈淑娇放任付天时在门口站等,自己却又去书馆内足足找书好一会儿,还不时地望向站在门口的付天时,诡异的yīn笑。终于找到了那本《曹州野史》,陈淑娇翻阅一看,果然有翼虎出现的记录,心中暗喜。付天时这块木头,倒是真听话,他手捧一本《时空谬论》乖乖的站在门口傻等,也没想过去帮帮女孩,更没有察觉到女孩身上还有更多的疑点。同学们还以为,他是学校新请来的保安! 陈淑娇上完最后一节课,就收拾东西直奔校门口,付天时老早垮着自行车等在那里。一坐上车,陈淑娇便双手搂抱住付天时的腰,头贴在他的背上。付天时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浑身酥软,像是飞了起来。骑到青年路上车辆稀少的一段,他单手cāo车,左手轻轻地去握住陈淑娇的手。这样行了一段时间,付天时心里觉得有说不出的美,有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 晚霞被夕阳点燃,暖风在抚弄新抽的柳芽。 再回到学校,天sè已有些昏暗。付天时倍感神清气爽。晚上,躺在床上了,他还没回过神来,满脑子是陈淑娇的笑脸。 天底下真就有这么静的夜,他想,所有的慌乱的气息都被月光抚顺舒缓,隔着玻璃窗和空气,我都能听见两个人一致的心跳声。等到月光正对南窗照在宿舍的窗户上,他才慢慢睡去。 有人说,恋爱能将人对时间的认知局限于只有黑夜和白天。付天时白天黑夜的在想念陈淑娇,他更觉得自己的这种满足感并未滞留,而是尾随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越向前驶进,他的感情的积攒越浓厚,他的思绪越明朗,他愿保持这种热度百年不减。寿命由天定,所以,他干脆用百年来起誓。 在找到所谓的感情寄托者之前,我们每个人都在盲从的生活着。这种单纯的想法,是每个坠入情网的人的基本特征。事实又证明,有些人的誓言,根本经不起那种柴米油盐的生活考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算很长,付天时和陈淑娇在一起过的倒是很快乐。他们一起吃饭,在一起听歌;一起守候夕阳,又一起唱两个人都喜欢的歌,直到满天星星对着他们眨眼睛;没课的时候,一起逛街总是少不了的;有课的时候,眼望着老师发呆、咬着嘴唇傻笑也难于避免。初恋,让付天时觉得幸福浇灌了他的生命,他的灵魂每分每秒都沐浴在爱河里。 第二个周五下午,付天时一手推车,一手牵着陈淑娇缓缓的走在青年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别提有多开心。就连路两边发廊门口的小姐们,都投来嫉妒、羡慕的目光。有的望着陈淑娇微凸的胸脯,拼命的往自个儿脸上擦粉并时不时扒扯一下内衣,以此来显示她们才够女人。 正要开口说话,陈淑娇戛然止步。付天时了无心事的笑着朝左右胡乱看着,也被陈淑娇拉住。他回过头来,见陈淑娇定眼望着什么。朝她望着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个帅气的男孩站在不远前方,个头跟自己相当。 “淑娇”付天时轻声叫道。 “没事的”陈淑娇挣开被牵着的手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付天时只好站住不动,任由她走了过去。陈淑娇低头走过去时,付天时心里又嘀咕起来:“完了完了!那个家伙别是她以前的男朋友,现在回来肯定是复合的。如果真是这样,以他的条件,我怕是输定了。”付天时承认,自己极少见到能有这样完美体形的男生。修长的身躯里散发出的是秒杀人的气质。他的微笑,折煞了不少风景。 他站在离付天时不远处,双手cāo着口袋,微笑着回望。他的眼眸深邃,动人情怀。就连阅尽了男人的发廊小姐们,也开始垂涎啦! 只见陈淑娇走到男孩跟前停下。“硕秋,我”陈淑娇开口话未说完,就被朱硕秋抢过去。 “淑娇。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他说完,用手将陈淑娇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又斜望了一眼付天时。虽然认识时间不长,陈淑娇知道朱硕秋是个极体贴的男生,很会猜想女孩子的心思,很有魅力。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花心,用情专一。据说,自从迷恋上了陈淑娇,校花向他献情,他都不睬。 “不会的”陈淑娇说,“付天时对我可好啦。我了解他。” “傻丫头!”朱硕秋苦笑道,“你和他才认识几天,就说这话。”他说完,又挽起陈淑娇的手。陈淑娇回抽手时,看见朱硕秋的手腕上方有个“卍”字纹印,眉头一紧,心里一阵慌乱。接着她立刻冷静下来说:“硕秋,原谅我。真的。” 她话说了一半,就被朱硕秋用强势的眼神呵斥住。那种霸道的眼神,让遇着的人都不得不臣服。谁都不能拒绝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任何人都得对他唯命是从!当两个男孩的目光不期而遇时,女孩心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从朱硕秋的眼中,付天时竟看不到黑sè的瞳仁,这让他吃惊不小。听人说起过朱硕秋,付天时这次是头一回见着本人。“怎么会这样?”付天时心里疑惑,“他的眼中怎么会有两股风暴在旋转。完全深不见底的眼眸。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一瞬间,朱硕秋肾上腺素的分泌量锐减,刺激条件来自于他跟前的女孩。陈淑娇失落的,近乎绝望的,湿润的眼眶里的两颗明亮能窥人心地的明珠,恳求地、撒娇地望向眼前的男孩。他生xìng善良却强势,尤其懂得怜香惜玉。好一阵过后,朱硕秋忽然开口说:“好吧,那我想我没必要呆在这里碍事啦。还是赶紧走掉的好。再见!”说完,朱硕秋转身就要走。临走之前,他又回望付天时。这次付天时看见朱硕秋两眼炯炯有神,黑sè瞳仁是存在的。 “再见!”陈淑娇望着他的背影笑道。她仿佛得宠一般,还努起了小嘴。 某些时刻,眼神的对话比声音信号更奏效。 第四章 一周零六天的爱恋(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回头看见付天时正抬眼西望一家店面的广告牌,陈淑娇就大声喊道:“天使,走吧!别假正经啦。” 付天时心里堆满了疑问,也只得怏怏的推车过去。还没弄清原委,他理所应当感到不痛快。要是自己只是陈淑娇拿来糊弄朱硕秋的棋子该怎么办,付天时这会真有些吃不准了。 “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陈淑娇催促道。 “我们?”付天时一边跨上车,一边没好气的说,“我还以为你要跟他走唻!” 陈淑娇知道刚才的事情,肯定会让这个男孩误会。陈淑娇没有察觉付天时发现的疑点和没弄明白的地方,只当是他在吃醋,所以并未多解释,仍旧坐在车尾,双手抱住付天时的腰。 青年路南顶中华路。中华路右转,行至图书大厦前,陈淑娇照例下车。付天时忽想起陈淑娇说过的,她家就在中华路南的一个小巷里。可是那里好像没有住户。那里曾是曹州火车站南站的旧址,现在是危房一片,不可能有人住的。“难道她家里境况真的很糟吗”他忽然疑问起来,“可能是吧,要不然她怎么反对我去她家呢。真是个倔强的女孩。” 陈淑娇走上台阶,先不说话,倾身向付天时脸上一吻,说:“别生气啦!那个只是同学。他是追过我,可我只喜欢你。” 除了妈妈之外,付天时这是接受第二个女人的亲吻。他哪里还有气,也不管什么蹊跷不蹊跷的。这会儿高兴的只管用呀咬下嘴唇! “我走啦”陈淑娇说完,轻轻挥手,缓步远行。付天时赶紧回过神儿来叫喊说:“淑娇!”。陈淑娇应声转身。“我爱你”他放大了声音喊道。 “我也爱你”女孩呵呵笑着走了。 付天时依旧咬唇忍笑,却听见不远处一位老大爷呵呵冷笑几声,说:“哼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他也不管,蹬起车来飕飕前行! 见付天时走远了,陈淑娇突然从一个拐角现身出来。这地方的确不是她的住所,她又走回中华路上。一个背影像极了朱硕秋的男人,从一辆豪华商务车上下来拥抱了陈淑娇,并用流利的英文和她寒暄。陈淑娇拿出那本由曹州本土作家撰写的《曹州野史》递与他,接着两人一同上了车。然而,这个男人手腕上方并没有“卍”字纹痕。 行到离纬四路不远处,天已昏黑。这时,菏民公路上车辆来往不多。付天时减慢了速度前行,出神的想着和陈淑娇分别的那一幕,还不住的用手抚摸被陈淑娇亲吻过的脸颊。哪知道,自行车被他左拐右拐,来到了路中间!磨蹭到纬四路与菏民公路的正中交叉点,也就是巨杨树被砍伐去的地方,不料从东边快速驶来一辆货车直接撞上了付天时!司机喝了点酒,加上天sè昏黑,车灯照的朦朦胧胧,道路年久未修正,坎坎坷坷,所有这些因素凑成司机没有减速的念头。听到付天时“啊!”的一声叫喊,司机下意识的一怔。虽然刹了车,但人早已撞飞了。 司机猛地惊醒,心想:“妈呀,坏了坏了坏了!别是上次在巨杨下撒了泡尿,遭了惩罚吧。这一撞,不死也残废!”赶紧开门下来,四下瞅瞅,也不见有人,更没有半点血迹在路面上。远处望望,邻近的店面都关了门,只有加油站的营业厅门口站立个人,也不知是男是女。“怪了!”司机自言自语道,“明明见撞着个小伙子,还骑辆自行车。咋啥也没有呢?眼花了,还是撞鬼了呢?” 司机于是合掌朝巨杨拜了又拜,口里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上车又开着走。 付天时的初恋满打满算,至此刚好凑够一周零六天。这就是结尾?他就不能也是例外,像其他人一样毫发未损的活下来吗。怎么司机就找不到他人呢...... 却说付天时被撞出去后,更觉得被一股力牵引着向远处飞,又像是从高空极速往下坠。模糊的意识里,外婆抱着小时候的自己的一幕却清晰的被呈现:外婆神情端庄,眼神诡异,冷冷笑道:“呵呵~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三七二十一......”付天时听见自己三岁的童音不断重复外婆说的话。而他今年,刚好二十一岁! 啊啊的叫喊了好一会儿,突然打了个滚儿着地。他强努力坐起来,感觉浑身酸痛,jīng神萎靡。用力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付天时心下生疑道:“咦~不对吧!不是晚上吗,怎么天就亮了呢?”。 咬牙站起来,定睛细看时,先是一惊:“哎呀~我的亲爹啊!我这是在哪里呢?我怎么站在悬崖上!” 与此同时寻找地外文明、地外生命对人类来说,仍然是新世纪的挑战。高端科技产品逐一被研发出来,阻碍人类文明进步的难题一一被攻克。距离地球几百万光年的双太阳星系,不久将会被科学家们搜索到。 第五章 初涉人迹的一切(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付天时被车撞的事,爸妈并不知道。原来,付天时并不是每周都回家,而且回家前也不事先打电话。学校里只当他回家了,家人只当他没回来,所以,两边谁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 他此刻正站在悬崖上四下惊奇,瞠目咋舌。他整个人觉得意识凌乱。虽然眼前满是亮光,付天时还是觉得自己犹如存在于无边的黑夜里――说不清什么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和上下。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人有种脚够不着地的漂浮的恐惧感,整个脑袋的意识变得混乱。崖底下似乎是深涧,看不太清,缥缈的纱雾游离不断。远处都是奇山异境。近处的一带山上,尽收眼底的是漫山的红枫,犹如火烧的一般,赤焰威逼。无限的天空晶莹、剔透。各sè各物,妙处非凡,炫着五彩。这里的一切都炫着五彩。还要仔细再看,一股气流涌来,将付天时吹的像树叶一样在空中乱飘,胡乱的翻腾。偏巧,他被吹到红枫林中,掉落到树枝密处篷起在树顶。付天时仰面躺着动也不动,眼珠滴溜转一圈,心下生疑:“明明我是被吹向红枫林对面的,按说应该掉落在离它更远的地方。怎么反倒......”。 是思维定式,让他有了这种困惑,还是这里真不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时空?如果不是,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付天时一时难以细琢磨。 他感觉稳当了,才松口气。眼望向天空定了定神,又是一惊:先是有异鸟飞来飞去;接着如探爪的黄龙,飞奔的骏马,逐浪的游鱼一样的云彩,缓缓从头顶驶过。这不是一般的云彩,有着斑斓的格调,看上去那么美,有着魅惑人的妖娆。听见一种怪叫声,付天时有些惊慌。这么多眼花缭乱的东西,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自己躺在床上哩,就要起身站立。 一抬头,咔嚓一声响,树枝断了一根,付天时跟着瞬间从空档漏了下去。匆忙间,他抓住了一根树杆。吊在半空,他往下垂眼,只见有只大如一头牛的怪家伙半蹲在地上,这种生物,就是在好莱坞电影里面付天时也不曾见到过。它的两只眼睛在头顶两侧略略鼓起;后腿劈叉分开,屁股着地,前腿支撑着;张着的血盆大口露出两行发黄的牙齿。只见它将落下的树枝、树叶一气儿吞了。付天时睁圆了眼,吓的当场一阵魂飞,手臂差点酥软的抽筋,险些松开握住的树杆。“哈~蛤蟆!”他惊悚的张口说。他看到那怪物脊背上都是刚割开的一条条刀口,鲜红的浆汁在顺势下淌,开始觉得恶心、想吐。再仔细一看,浆汁不是浆汁,不是血液,而是一种活物,正从蛤蟆状的怪物身上往下蠕动。那怪物嚼着刚又入嘴的树叶,斜眼看向付天时。付天时“啊,啊”的叫唤,就像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半夜真见着鬼那次一样叫、嚷、喊。 不到十岁的孩子,某晚非要自己睡在院里的枣树下。外婆执拗不过他,自己回屋去睡。半夜,小家伙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什么在抚弄他的胳膊。一睁眼,看见是个白发零散、浑身放着荧光的人坐在他身旁。“姥,你咋不睡去?在这干啥?”他手揉着眼睛问。 “我不是你姥,我是鬼~哦~”。 听完,付天时先是浑身一哆嗦,汗毛全竖起来,接着“啊~哈~呀!”的叫、嚷、喊起来。这时外婆才匆匆从屋里跑出来。付天时“呜啊,呜哇~”的哭,说自己看见鬼了,外婆却不信。不是不信,外婆确实什么也不看见。 天时的外婆,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异灵人,有什么邪乎的事都来找她帮着驱散。她说没有鬼,按说就是没有。当时,天时的外婆走进小院里,只看见小外孙哭喊着两手在凭空乱抓乱挠,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不哭了,外婆把他抱进屋里又继续去睡。她抱着外孙走到堂屋门口猛一回头,见东南夜空猎户星座腰间的三颗星突然一亮。她也不断吉凶,唉地叹口气,直接把小家伙抱进了屋。 付天时跟好多人说起过自己见过鬼,没有人相信。天时爸妈一开始听儿子这么说,紧张的不得了。他们找到天时的外婆一询问,回答是小家伙半夜发疑阵,信不得,他们便也不再意了。 付天时后来变得有时候很胆小,有时候做事很扭捏,像个娘们一样,还有的时候甚至懦弱。他的胆小与胆大,有时变换在一瞬间。或许,这跟那时见鬼有关联。尽管天时的外婆矢口否认。老人们常说,受过惊吓的人,魂魄有可能会出窍走了,剩下的身子只是个躯壳。天时妈也曾半夜把他的衣服绑在竹耙上喊魂。 付天时还在半空悬着叫喊,只见那怪物后撤几步,屈身趴下来。见此,他以为是自己的吵嚷把那家伙给吓到了。稍停顿一秒,他发现怪物屁股翘起、头下倾,眼珠直勾勾盯着自己,一下反应过来那怪物是在做跳蹿前的准备。果然,那家伙向上猛地一蹿,张开大口来吃付天时。付天时抖动身体前后摇晃,恰在怪物到达跳跃抛物线的顶端时,摆动向远处,让它扑了个空。怪物落地不肯罢休,复又跳起。付天时顺势又向前摇,他本想按照老套路还能躲过一劫。不曾料到怪物在跳跃抛物线顶点落空的一瞬间,“嗖”地弹出嘴里的长舌,将男孩向摆去的方向助力一推。疼痛和突然的外力,让付天时惊慌的松了手,他在空中打了个后功翻到达自己划的抛物线的顶点后,迅速下落。 本想抓住不远处的另一树枝,不巧抓了空,他摔了下来。幸好掉落在树叶堆上,没有伤到。说来这里真是奇怪,掉落的枫叶,不但颜sè没有褪,反而更加鲜红,犹如火烧;肆意飘落满地的树叶,没有打扫过的痕迹,反倒一堆堆的那么整齐。 刚跌倒,他使命的爬起就跑。蛤蟆状的怪物一刻也不放松,掉头就追。它追赶也不蹦也不跳,直立起上身,也跑着来赶!付天时边跑边叫喊:“完了完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别吃我。我这是在哪里呢,走开走开!” 跑着跑着,入眼的一幕又让他惊呆了。他看见满地零散的落叶被骤然兴起的一阵阵旋风裹卷着前行。红艳艳的一片片枫叶在旋风中游弋,越发迷人。旋风携着枫叶往零落稀薄的落叶区缓缓移动,等到旋风再不能牵引前行,便又突然消失的彻底。没了牵引力,只剩重力,枫叶便自行堆叠起来。。一堆堆红枫树叶,像极了一团团篝火! 顾不得欣赏,付天时使命的奔跑。在神秘的老林中,在这一片“火海”里,他两个你跑我追的绕着红枫树玩起了捉迷藏。付天时躲到较大的一棵红枫树下,刚要坐下来歇会儿,却听见树的另一面也有喘息声。他赶紧猫脚走远。那怪物熟悉它所在的时空的地理环境。它站在某处不动,任凭得意嬉笑的付天时后退着向自己跟前逼近。一转身,见怪物就在自己跟前,付天时情急中手向怪物头顶上空胡乱一指道:“哇!什么啊,那是。快看快看!”怪物刚一离眼,他抽身拔腿就跑。 怪物比他速度快不了多少。见追不上,它略张开嘴,吐出可伸长的舌头将付天时打到。付天时扑腾倒地,枫树也不看,怪物也不看,四周早已开始变幻的时空他也不顾及,爬将起来还跑。跑着跑着,渐渐感觉听不到追赶的脚步声了,他回头看时,发现怪物和红枫树都在飞速倒退,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跑的极快,把一切都闪在身后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奇怪的现象,难道真是他的潜力被逼出来了,才跑的那么快?如果不是,可能xìng就只剩下一种:付天时如今身在的国度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三维时空! 付天时并不停下,越发飞奔起来。看到面前不远处雾蒙蒙的,像是一道光亮屏障,仍处在飞奔的兴奋状态中的他,直接冲了进去。刚一触到屏障,他即刻觉得自己像是被融化了一般,开始迅速向屏障内部渗透。他还能确确实实感知自己的存在,依旧是个生物整体,只是眼前一片纯白。渐觉强光刺眼了,他干脆闭上双目。 再睁眼看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山峰的顶端。四下观望,有朦胧白雾,可并不像刚才所穿越的。这时的白雾不再是虚幻的。它是水化的雾气,完全符合自然规律。一切的一切,仍然炫着五彩,让付天时感觉如入梦境一般。迎着太阳站立,他看到眼前的太阳和我们平常见到的完全两样,就如午后四点钟棕sè玻璃里的太阳的斜视“身影”,似有若无,强光耀眼。它的轮廓谁也说不清,隐隐约约的模模糊糊。左胸前方有一座突兀的死山,他看见山上全然没有生机,局部却略显棕黑sè。“景sè很好,可是我想回家”他呵呵苦笑道,“我这是在什么鬼地方啊!”。 渐觉地动山摇,转身北望,付天时“啊呀”的惊口:一座山自己在动,向天撑起。再仔细看时,才看清那是一只长臂巨猿在直立身体。紧接着,四处的山脉都变成了一个个巨猿,如人一般双脚站立。听见扑扇翅膀的声音从脑后发出,付天时急忙回头。晴空下,突兀的死山复活了!它现身成一只遮天的巨鸟腾空飞起。巨鸟貌似白头老鹰,脖颈处棕黑sè,头部到嘴尖一律纯白。它煽动翅膀向西北飞来。付天时赶紧躲到就近的一块石峦背面,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完了!它别不是要把我当做虫子吃掉吧。” 哆嗦着翻眼向上看,巨鸟划空而过,径往西北去了。“鲲鹏?”付天时眼前一亮,脱口道,“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鲲鹏吧?哼~,以我今天的见闻,说出去,别人肯定要笑疯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哼哼~”他连连摇头苦笑。 第五章 初涉人迹的一切(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从石后转出来,他连连叹气,用手擦拭额头上惊吓出的冷汗。“我在哪儿呢”付天时仰对长空大吼,“啊!~”。等他冷静下来,又用手撕了撕热乎乎的裤裆。朝太阳底下一望,见巨猿纷纷又蹲坐下,还有的躺卧。大概是毛sè的缘故,使它们静止时看起来个个像山一般。毛sè深的地方像丛林,毛sè浅淡的地方如石峦。正郁闷着,付天时心里又一惊:“为什么脚底下这座...”。好一会儿,付天时觉得身体开始晃动了,他似乎感觉到了脚下的巨物的怒气,他已经能听见自己那颗因恐惧和畏惧而变乱节奏乱跳的心的怦怦声。耳畔血管的张鼓声,振得他整个脑袋发晕,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此时此刻,他浑身僵直,不敢有一丝动作。“我是不是踩在它的鼻子上了?”付天时从来没有这么胆战过,在心里自问道,“怎么有一股热流在裤腿里涌动。它只需张开嘴,我就真的变作天使啦!”他的脸sè苍白的惊人! “啊~”他哆嗦着,只能发出这种求救似的声音,但对逃离大难根本没抱什么希望。他呆滞的眼珠没有受大脑主动意识的制控垂下时,大脑的视觉区域收到的图像,并不是和想象的一致。他只看到自己的腿脚在发抖,裤腿湿了一溜,脚底下湿了一小片泥土;并没有所谓的怪物或者巨猿。他仍旧心乱如麻的仔细看着,但见真没什么动静,用力踩踩,果然是石头,他才稍放下心来松口气。 鼻子嗅一嗅,有股怪味儿。皱起眉头来思索着,又听见有喘息的怒气。绷紧了神经猛一回头,未来得及反应,他就被一只长臂巨猿伸出毛爪一把抓起。付天时头露在外面,身体被它握在手里。“救命啊。救救我啊!爸,妈,淑娇...”付天时胡乱的喊嚷着,一时间,他又陷入绝境。 巨猿一手掐腰,一手握住付天时拿到跟前。见他挣扎,巨猿只用两根毛指夹住肩膀,凭他怎么抖动双腿。 好一会儿,再重握好,并不太用力,巨猿把他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付天时吓的嘶声叫喊道:“金刚。金刚啊!别吃我。我是无辜的。我发誓,我已经找到女朋友了,我一定会完成使命,繁衍后代的。放了我吧,千恩万谢!”紊乱的神经意识,显然让他言语失控。没料到的是,这番言语起了作用。巨猿霎时怒目呲牙咧嘴,它抽身用力一甩,付天时被瞬间扔进炫彩的高空。是被扔进了高空还是被抛向深渊,他也说不清。好像自己处在一个还未成形的世界,付天时摸不清方位的头绪。 这一下,惊得太阳底下的另一座“山峰”一阵sāo动。先是有几只麻雀一样的小鸟飞散,接着整座山峰开始涌动起来,好似一只巨猿缓缓站起。那是无数只小鸟伪装成的巨猿。鸟儿们麻而不乱,密而不挤,犹如排阵一般的有序飞起,刚“站立定”就一哄而散。这气势足以惊煞不速之客!不多久,鸟儿们又纷纷归位,还隐为山峰。 周rì早晨,江谋山的女友在通向曹园村的第四条小路正对的纬四路北,发现了付天时。他侧身向北,东西躺卧,蜷缩在树荫下,自行车也倒在一边。于是,她赶紧打电话给江谋山,并让江谋山通知天时的爸妈。挂断电话,她又拨打了120。 不多久,江谋山和天时的爸妈一起赶来。一路上,天时爸不住的告诉自己:情绪化下的思维不值得信任。冷静,一定要冷静!可一到现场,他也无法冷静了,跟着大家“天时天时”的叫喊,天时的妈妈更是哭喊道:“儿啊!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啦?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妈也不活了!呜~哇~” “哎呀!看你说那话。”天时爸厉声道,“身上没病没伤的,有什么闪失呢!我刚摸了他的颈下,血脉还在跳动,可能是昏迷了。等救护车来了,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别这里犯慌,鬼哭狼嚎的,像什么样子!”略带粗糙词汇的语言,证明他仍旧无法很好的冷静。 “放屁!”天时妈鲁下脸来说,“谁鬼哭狼嚎!这是我儿子。” “是你儿子,就不是我儿子!?”天时爸急的抢过来话说。 “叔,婶儿。你们别吵了。”江谋山向东一指道,“看,救护车来啦。”大家一同望去,见真有辆白sè汽车从东边驶来。 车到跟前,天时爸一把抱起付天时放到车里,跟着也上了车。路上随行的医生给他做仔细检查,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有左额上擦破点皮儿,这其实是他在被蛤蟆状的怪物追赶时,跌伤的。 来到曹州市立医院,付天时被抬到长车上推进去。早有专家在大厅里接应,推着他去进行各个器官的拍片样检分析。原来,纬四路上的交通事故的怪闻,早被称作是“曹州一绝”。作为全市技术最先进设备最齐全的医院,曹州市立医院被指定专门应对处理来自于纬四路上的交通事故患者,以及不明原因昏迷在那一段纬四路上的人。 经过两个小时的诊断,最后医院确定付天时除额头擦伤外别无异常,只是处于昏迷状态。天时爸同意医院的决定,让付天时留院观察直至醒来,确定无碍后再出院。 第六章 天使的梦(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有一位年龄和付天时相当的女护士,引领着天时爸推着付天时进了间病房。护士身材苗条,相貌出众,给付天时挂上点滴就走了。 这间房里有八张床,四张一排各靠墙头,中间是过道。南墙上有扇敞开的窗户,chūnrì的阳光源源不断的透shè进来,照在白sè的墙壁上,照在付天时俊美的白皙脸庞上,照在天时爸久经人事风雨沧桑的额纹上、嘴边的胡茬上。 付天时睡在西侧的最里边一张床上。爸爸搬了凳子坐在床前,燃起一支烟抽着,心里默念道:“儿子啊!你自小就一副书生相。如今真就成了大学生,老子还指望沾你的光呢。你是看到了,这么多年,爸妈没少受村里人的冷眼。咱们家穷,别人看不起。偏你捞了个功名吧,如今却...”。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最后的盼想也破碎了。儿子真要成了摆设,自己还能有什么指望。接下来的生活还能有什么意思呢。想到这里,天时爸顿觉鼻子一酸,泪水充盈了眼眶。 在付寄书的记忆里,付寄财,江振国,张燕军再加上他自己,四个人就是他所有的童年故事。他们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很好。付寄财就是付寄书的亲弟弟,现如今在天津做生意;江振国,即江谋山的父亲,是个老实又实诚的人,和付寄书的朋友关系还和从前一样亲密;张燕军是付寄书后二十年来最看不惯的一个人。 小的时候,付寄书没觉得张燕军不是东西。他在心里开始看不惯张燕军,是从结了婚以后。他结婚的时候,张燕军已经结婚两年。两个人岁数一样大,付寄书结婚晚两年是因为家里穷,中间女方退婚了一次。 结了婚以后,再不能像儿时一样整天在一起胡闹,得忙着挣钱养家了。没结婚以前,张燕军和付寄书没什么差别,两个人都没钱,不存在谁看不起谁。结婚以后,张燕军的运气来了,做什么事都挺顺当,钱挣得也多。倒是付寄书结婚前和结婚后没有多大变化,做事也算顺当,就是钱没挣到手。怎么能挣到钱呢,一年到头凭着二亩地,种个小麦或玉米,换成谁也存不下大钱来。 闲时再在一起说话,张燕军就开始摆架子,狗眼看人低了。比如说,张燕军说话,付寄书看没人接的时候,他赶紧去接,怕朋友冷了场;等他说话没人接的时候,张燕军却不接,不但不接,他还低头冷笑。这个时候发笑,铁定了是看不起的意思。这就让付寄书很是恼火。这还不算,农村人一见面,喜欢说句话打招呼,男人见了面都会主动掏出烟来互让。张燕军却不让。他不让烟,不单是不让给付寄书一个人,所有他以前的伙伴他统统不让。有一次,见街口几个人在闲聊,张燕军走过去时眼皮也不抬,两根手指伸进口袋里抠出一支烟来自己抽。虽然每次嘴上不说什么,付寄书心里窝着火。大家虽然还是说话闲聊,该笑时付寄书就会皮笑肉不笑。“妈拉个逼。你还看不起你爹啊!”张燕军一走,付寄书就骂。这时只剩付寄书和付寄财兄弟两个。“骂他干啥。谁叫你没人家有钱。人家有事又求不到你,凭啥要来巴结你?”付寄财冲哥哥冷冷的说道。 付寄书听的脸一红,瞪了弟弟一眼。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没想到这个时候弟弟不站到自己一边,偏向着别人说话。付寄书气得把烟头往地上一甩,站起身来就走了。这以后,兄弟俩的关系也开始不如从前了。知道哥哥平rì里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付寄财知道付寄书舍不得的是友情,也没放心上。 本来兄弟俩的差别也不大,兜里随便掏不出个百八十块的。后来付寄财去跟别人学着做生意,摸着窍门之后,自己单干当上了老板。那时他要拉着哥哥一起,可付寄书不去。不是不想学赚钱,付寄书是怕哥俩都出门了,爹娘要是有个什么事,没人照顾。其实,他还是太恋家。太恋家的男人,都没什么大出息,就是再有心眼也不行。付寄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付寄书心疼爹娘,却不被爹娘领情。天时的爷爷nǎinǎi当然也不同意哥俩都不在身旁,既然老二已经出去了,就不提了,老大还在家,他们嘴上就天天唠叨说:“最近老是做梦,梦见自己死的时候,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唉~”。付寄书听了心疼,干脆铁了心,谁再劝说他也不出远门。不出远门倒没啥,生活上免不了还要靠着爹娘。没结婚之前没啥,结了婚之后爹娘开始厌烦了。天时的爷爷nǎinǎi本来就偏心小儿子。兄弟俩都成家后,再见小儿子比大儿子更靠得住,越发厌烦付寄书和他老婆了。平时说话,语气会冷不丁的。对他家的大小事,也是能不cāo心就不cāo心,能躲就躲。相反,对老二的家事,他们一点也不放松,还总觉得委屈了老二家。所以,就有了后来天时要去看爷爷nǎinǎi天时妈就不高兴。 “叔叔”女护士用甜美的声音叫道。天时爸调头朝门口看去,见是女护士,正望着他。“要抽烟就去外面吧”护士提醒道。“哦。对不住,对不住了。我这就掐了。”天时爸说着,吸了吸鼻涕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掐了。忽听见外面有人叫嚷着:“我儿子呢?我儿子天时怎么样了?”。胡乱的还医生、护士的叫喊。天时爸知道是老婆来了,赶紧手一抹,挤出了充盈眼眶的泪水。 天时妈“咣”的一声把门推开,看见天时爸便说:“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 “这不是!”天时爸指道。 天时妈看儿子仍旧昏睡着,一溜烟走过去,瘫身趴在床前呜咽的哭起来。江谋山和女友走进来见此,便说:“叔叔。还没醒吗?”天时爸抿着嘴摇摇头。江谋山叹了口气,和女友一起扶起天时妈,安慰了许多话。 四人一直守到傍晚。偶尔的,付天时突然缩身惊慌说梦话,道:“别吃我。别吃我!爸,救我。妈...”最后还有一个人的名字似的,大家都没听清。急的天时爸直皱眉头叹息,心焦的天时妈不住的哭泣落泪,江谋山和女友也是跟着寸心难安。大伙儿都不知道究竟付天时是怎么了。“难道是邪气?”天时妈胡乱猜道。大家都不以为然。 一个本就过着不安宁生活的家庭,从此就要被一桩桩怪事卷入漩涡。一个本来就以奇闻怪事好风景而为天下人所知晓的花城曹州,将再度成为眼球的聚焦点。 商量了一下,大家决定,天时的爸妈先回家,明天再来。江谋山和女友按医院规定守到八点钟,也得离开。 走出医院,江谋山牵住女友的手说:“真是难为你呀。本来今天打算带你去玩的,没想到天时他...” “没事。我又没生气。”女友反安慰他说,“天时是你的兄弟嘛。我也是凑巧碰上,也没帮上什么忙。真是可怜啊!” “可怜?可怜什么?”江谋山问道。 “天时的妈妈呗”女友说,“哭的多伤心。当时,连我也想哭呢。” “哎呦~别别别,宝贝儿。”江谋山一把搂住道,“你哭了,我会心疼死的。” “去你的”女友害羞的笑道,“人家是认真的,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我也是认真的。走!” “干嘛去?” “吃点东西去。吃完咱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说说话。几天不见你,想的我难受。“ 女友羞的低头吞声噗嗤一笑,跟他去了。 当夜,还是那个女护士,为神情恍惚的付天时打了针镇定剂。拔针的疼痛感,又引出付天时一番梦话。除了爸妈之外,护士听清了他喊的另外两个字是淑娇。 护士是个新毕业的医专学生,现在是实习期。原来,她表面看上去开朗,实则内向。虽然长相出众,却至今没有个男朋友。从付天时一开始入眼,她就心里顿生爱慕。现在知道付天时并无兄弟姐妹,便猜定淑娇不是他女朋友又是谁。她心里有些伤感。帮男孩掖好被子,护士抿唇一笑,就静静地走了。 大家都单纯的认为付天时只是处于昏迷当中。然而,他身体的锐变就在当晚!没有人察觉的到他的DNA组成,在历经某次事件之后,发生了奇妙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双螺旋结构,以A、T、C、G碱基组成。碱基的xìng质没有变化,只是鸟膘呤与胞嘧啶的数量不再相等,腺膘呤的数量是胸腺嘧啶数量的1.55倍。因此,双螺旋结构也不再是高度有序的三维。 江谋山和女友吃过饭,因为心急,就仓促找了家旅社租了间房子。不巧的是,他租的这间房子与隔壁一间原是个大卧室。店主是个爱投机取巧的人,只在当中用木板隔开,一分为二,再粉刷上白漆就当墙壁。不大动静发出的声音,就能在隔壁听清。而且,这另一间也不是空房,住着个小伙子唻! 第六章 天使的梦(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江谋山隔壁房间住的男孩名叫郑鹏。郑鹏面容俊朗,眉横目慈,手指修长,论帅气不必付天时差多少。郑鹏出现在江谋山隔壁,纯属巧合。他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却不是巧合了。他已在这里连住了两天。郑鹏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把那女护士追到手。本想今晚把那女护士约来,好成全自己,可是落了空。落空不是女护士拒绝了他或者他没计划好失败了,而是因为付天时的意外事故导致整个市立医院的特派组成员都跟着忙了起来。是郑鹏当晚根本没见着女护士,他转悠了一圈又回来了。本来接待“特殊群体”没女护士什么事,她是个来实习的,轮不到她参与。偏巧今天中午该组的一个护士有急事请了假,就让她临时来顶了。也不知郑鹏是什么时候怎么盯上女护士的,rì夜思念,还下了狠心要追到手。 郑鹏说来,也是个大学生,他是曹州学院中文系的大三学生,也就是陈淑娇的同学。先前谈过恋爱,经历过男女之事。他还曾追求过陈淑娇,后来知道陈淑娇恋上了付天时,就有点沮丧、恼火,也只好放弃。现在一心惦记着女护士,想方设法的要靠近。当然,他不知道付天时此刻就躺在医院里,更不知道和他刚相识的护士,竟已心有所属。当晚,隔壁江谋山和女友的谈话,郑鹏声声入耳。尤其当他听到江谋山说女护士在给付天时扎针时,手刚一拿起付天时的手时脸上有红晕,她可能对付天时有意思,这让郑鹏无法接受。另外,男女一夜激情的呻吟声,浸透空气,穿越隔板,再由空气送入郑鹏的耳中。郑鹏只觉得大腿根子发痒发热,一夜翻来覆去的没睡好。他对女护士的爱,在一夜过后竟变成了对付天时的恨。他决定要实施报复! 早晨,江谋山和女友起来到医院看护付天时,郑鹏也是紧随其后来找女护士。开房门见护士正在给付天时换注shè瓶,江谋山和女友也没多说话,静静的走向床尾。护士换好后,又见付天时手上的针头有些松动出来,便伸手去拨弄。疼痛感让付天时朦胧中一把抓住女护士的手,用力一拉。女护士跌跤扑过去,整个胸部刚好贴在他的脸上!江谋山激动的睁大眼咽了好几口口水,女友也是瞠目结舌。而此时,郑鹏站在门口也看得一清二楚,气得咬紧牙关挥手向门上就是一拳,然后掉头走了。女护士的白褂上纽扣少了一只,基本上没有遮挡住低胸装的香艳,所以,她丰满的Ru房一多半被挤压在男孩两眼上。 护士羞红了脸,踉跄将要起来时,付天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什么碍眼,用两手抓着向上一推,口里直喊:“淑娇。淑娇!”睁开眼看见自己抓着护士的胸,还在眩晕的他,赶紧收手。江谋山不觉间将手放到自己胸前暗想:“天呐天呐!这小子的这招,真真叫绝啊!合法的侵权,合理的想象啊!要说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又会说不是呢?” “你醒了?”护士收整敛容说,“先别起来,我去叫医生。”。 付天时听见这甜甜柔柔的声音,才松口气,稍平静躺下。护士走后,他往床尾一搭眼,看见江谋山和一个女孩站在那里。“江谋山?!”付天时叫喊道,“啊呀~真的是你吗?” 江谋山见他要坐起来,赶紧走过去按住道:“别动别动!你刚清醒过来,情绪还不稳定,要冷静。” “谋山”付天时握住江谋山的手说,“我还活着吧?” “废话!”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江谋山的女友说。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记得我回家了!”付天时皱起眉头,要想起什么一样。 “你昏迷在纬四路旁。是我女朋友发现了呢,救了你。”江谋山解释说。 “你女朋友?”付天时疑问道,手不觉去揉左额角。 “哎呀,小子!你不是失忆了吧?你忘了那天下午旅游团来了,我们俩就那时认识的!” “哦~我想起来了。那,我咋昏迷在路边呢?”付天时问。 不等江谋山答话,他忽然想起蛤蟆一样的大如牛的怪物,长臂巨猿和隐形的山峰、巨鸟。一连串的似真似梦的画面在他脑海层出不穷。他突然握紧江谋山的手,说:“我想起来了,谋山。” “你想起什么啦?哎呦,轻点儿,我的手指。”江谋山掰开他的手说。 “我记得我被车撞了。”付天时说,“后来不知怎的,车不见了。我好像在一个什么地方,摸不着东南西北,你说奇怪不奇怪?那里好像有座山,我竟站在悬崖上。四下观望时,五光十sè的。一阵风吹来,我是说很小的一阵微风,就把我像树叶一般吹的胡乱飘。再后来,有一只长的像蛤蟆的怪物追着要吃我。它好大的,像头牛,还有锋利的满口牙齿!还是用两脚跑呢。紧跟着,穿过一层白雾或是光亮屏障吧,我看到山样大的长臂巨猿,好多的,谋山!”。他将头一扭,想起来了又说:“还有一只巨鸟,长的像老鹰,个头不小。就跟传说中的鲲鹏一般。最后我是被一只巨猿扔了出去!” 第六章 天使的梦(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江谋山先是听了觉得玄,后来觉得好笑。他听付天时说被车撞了,又想起那辆变了形的自行车就相信了。他猜测,定是司机把他扔到那里的。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江谋山只当是人没撞伤,脑子却被震坏了。“你先别激动”江谋山说,“等医生来了,再诊断一下。” “谋山!”付天时激动的说,“你不信我?” “呵呵”江谋山冷笑一声,说“人话我信了。那些鬼话就算了吧。” “我”付天时话未说完,医生就冲过来检查。 “没事。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医生忙乱检查完直起身来说。他的语气让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好像他对这一类问题早已司空见惯。刚转身要走,医生看见付天时两眼里蓝光一闪。“你没事吧?”医生问。 “没事啊。怎么了?”付天时反问道。 “就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医生回转过来,俯身摸了摸他额头,掰了掰他的眼眶。 “哪里有不对?就是感觉四肢无力,心里发慌。”付天时答道。 “那是因为你没吃东西,气血不足。我怎么看见你眼里闪出蓝光呢”医生皱了皱眉说。 付天时听完才忽然觉得饥饿难忍,就拜托江谋山去买东西吃。江谋山答应着去了。走出医院门口,他惦记着要不要把天时脑子撞坏的消息告诉他爸妈。拨通了天时爸的电话,江谋山只说天时已经醒了,医生说没事,下午就出院回家,不用他们再来接。 天时爸妈闻得儿子没事,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天时妈赶紧燃了香祷告。 神像前烧上三炷香。朝神的画像叩完两个头,天时妈直起上身,冲着神的眼睛发愣,嘴一撇,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心里还在纠结:“劫数总算是过去了”。 对于天时的这场灾祸,天时妈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灾祸来的太快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天时说出事就出事了。 天时的外婆临去世前几天,天时妈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只剩母女俩的时候,天时的外婆有气无力的说话了:“闺女,别的啥事我都不挂念了,这会儿,还是放不下天时啊。” “娘,你想说啥就说吧”天时妈听母亲那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天时你也放心他,那孩子懂事。” “我不是说这个”天时的外婆说,“以前你老问我咋不给天时算一回命,我咋跟你说的?” “你说算来算去还得天时自己拿主意,是福是祸都是他的命。那时我还生气,不理你。你给别人算命,都出个一二三来,为啥就不能给天时好好算上一回?” “唉!你这会儿问我,我还是那句话。” “啥话?” “算来算去还得天时自己拿主意” “娘!你咋恁犟。” “嘿嘿~”天时的外婆一笑让人只能看到口腔里有舌头。 “你笑啥?”天时妈说,“你还是说了吧,别等人走了,让我咋办呢。” “唉~闺女”老人又叹气,她把手伸给天时妈,又说,“天时的胸前有七颗痣,你知道那是啥?” 天时妈赶紧握住母亲的手说:“你不是说那是个星座。咋了?” “四个角四颗,腰间三颗,那是猎户座。我也不敢说他就是天星下凡。你俩千万记住天时二十一岁时,把他看好了。” “再有几个月,他就满二十一了。咋了娘,孩子有难?” “恩。”天时的外婆眨了下眼表示确定,年老的她已经点不下头来。接着,她又说:“是福是祸,到最后,都是他的命。你们也别抱怨啥。” 天时妈听完,鼻子猛地一酸,趴在母亲的床沿呜咽起来。这些年,她所受的苦有多少,她自己记不得。从结婚的当天就受婆婆的冷眼,她给公婆叩头他们也只是挤眼一笑。一直到现在,有了什么委屈,天时妈总说给自己的娘。村里人常对她指指点点。有说:“你有啥办法,能让男人乖乖听话在家呢,啊?”;有说:“是不是你男人怕你跟人跑了,天天守着”。对诸如此类看似玩笑的挖苦,天时妈从来没有争吵过,都是找娘排解。爹死的早,如今娘不久将离她而去,要是再有什么难肠事,她该说给谁呢?看来这时天时妈的眼泪不是流给儿子的,不是心疼儿子躲不过这一劫;而是哭她自己的命:活个人太难了,所有的不情愿从压抑在心里到唠叨在嘴上,再从嘴上带到梦里,有时还会自己哭醒。二十多年,天时妈嘴上说着谁的气她都不受,可谁的气她都受过了。 学校这边,陈淑娇原是打算在校门口等付天时来了再温几句情话的,可足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人。惴惴不安的疑虑的回到教室,她无jīng打采的往课桌前静坐发起呆来。郑鹏正在跟几个同学闲聊,见陈淑娇来了,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数学系那个付天时,被车撞得不省人事,后来不知怎的醒了吧,见护士漂亮,一把拉到自己怀里!乖乖!你们是不知道啊”。 “不是吧?我也听说过他。那小子长得还不赖,而且对数学原理见解独到,可就是成绩不佳。”一个同学说。 “调戏护士?呵呵~你在诽谤人家吧?他不是...”第二个同学说道,他最后斜眼看向陈淑娇时,话故意只说了一半。 “他哪能跟咱们班硕秋比!”第三个人说道。 陈淑娇听见说付天时被车撞了,着慌的跑过去,说:“郑鹏,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你好玩呢!”郑鹏白眼道。 “你是不是看错啦?天时不是那种人,他怎么能去和护士搭讪。不会的。” 郑鹏此时心里还在恼火他喜欢的两个女生都被付天时抢了去,见机会来了,故意往下说:“我今天早上去市立医院买药,误走进病房看到的。” 陈淑娇听他说的如此这般,就请了假赶来市立医院。边问边找的走到一间病房门口,见门半掩着,陈淑娇正待要进去,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天时啊”江谋山说,“淑娇是谁?” 付天时慌的一愣,心里想:“咦!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说了梦话?一时也不好解释,不如等回家再告诉他吧。”他皱眉疑问着脸,装起糊涂来。 陈淑娇在门口听见,即刻止步,心想:“呀!看来他果真是给撞了。别人正在问我是谁呢,看你怎么回答吧。”。于是,她就饶有兴趣的立定门口侧耳倾听。 “你梦话里几次提到淑娇”江谋山说。 “哦~”付天时拉长了声音,还在试图遮掩。心里却在想:“果然是了”。他顺口胡诌说:“是个怪物!” “怪物?”江谋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将信将疑。 “其实我也没弄清淑娇是什么”付天时说,“就好像一股邪恶的yīn云威逼着我。还有两只放绿光的眼睛飘在空中,魔力四shè。它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向我扑来。可能是紧张过度了,我胡乱喊呢。” 陈淑娇在门外听了,知道付天时在乱诌。听见把自己说的那么滑稽,不觉笑的失声。 “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哩”江谋山说。 “呵呵...”付天时假应和道,“算了吧。我会找那种人做女朋友吗?”。刚说完,就知晓失了口。付天时心慌道:“天呐。这是胡说。幸好淑娇不在。她那从前的yīn影不管是真是假,这话被她听去了,我俩肯定就掰了。就有一千张嘴也难解释清。” 门外陈淑娇早已满眼噙泪,心里哭喊道:“原来是这样。亏我把他付天时呵护在心,当做依靠。我的处境那么危险,也跟你在一起,你就这么对我?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算了,自己干嘛傻傻的跑来讨个没趣,走了吧。我还是走了吧,走了吧~”手捂住口鼻往回转身呜咽着走一步,不小心碰撞了转角走来的护士,陈淑娇头也不抬伤心的只往回走。 第六章 天使的梦(4)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护士自转弯处走来,就看见一个女生立在病房门口。她看这个女生气质不凡,便猜定这女孩相貌不一般。这间病房里只有三个病号,一个是位老大爷,一个是病了许久的妇女,还有一个便是付天时。这会儿老大爷和那位妇女都不在房里。从刚才瞥眼,见隽秀的柳叶眉,白皙的皮肤,护士暗自提醒自己道:“她不是陈淑娇谁是”。只难明白,怎么女孩哭泣着走了呢。走进病房,见付天时和朋友已收拾好东西,女护士有些难舍,心痛的咯噔一下。 “兄弟”江谋山向付天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护士来了,叫他去搭讪。江谋山可是个情场老手,很容易察觉护士对付天时的暧昧。 付天时心里已装定陈淑娇,这会儿还在为刚才说错话懊悔,更不理会江谋山的意思。“护士,我现在走,行吗?”付天时张口说道。护士被他的话振的心里隐隐作痛,她理顺了气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医生问问。”付天时真就跟护士去找了医生。 医生同意他出院。从医生办公司里走出来,他俩撞见一位手拿一管血的医生走来。“给我看看”付天时说着,没等那医生反应过来,就伸手抢来看了一会儿,说:“8064个白细胞,伍佰万一十五个红细胞。如果这是一毫升,就是个男人的血!” “是男人的血不假”医生夺回来说,“细胞个数也是你能一口数出来的?” 回到家。天时妈又搂住儿子哭了一回。付天时劝慰了妈妈,接着跟爸爸谈及自己似有若无的奇特经历。天时爸约略猜到儿子肯定是给车撞傻了,只是委屈没抓住车主,担心儿子将来的生活,不觉得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付天时看出点爸爸的心思,就说道:“爸。我好着呢。医生的报告都说我没有异常,你要相信我,我没疯也没傻。” “儿子啊”天时爸再不能控制情绪,情感突然迸发,落泪道,“瞧你都说了什么。爸妈一辈子忍气吞声挨白眼,也没做过亏心事,凭什么老天爷这样糟践人呢!” 下午。邻居们都来看望。人群中没有天时的爷爷nǎinǎi,也没有二婶,更没有张燕军。天时爸见此眉头又是一紧。张燕军不来,天时爸能想到那家伙现在肯定在跟老婆说他父子俩。爹娘和老二家的不来看望天时,他觉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付天时依旧绘声绘sè的讲说,他企图能找到个同盟。结果是,大家都以为他真的疯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附和着笑了笑。都是笑,笑与笑又有不同。有的是幸灾乐祸的yīn笑;有的是同情,有手帮不上忙,无奈的苦笑;还有的人,纯粹是凑热闹而来,见这家人没自家人过问,摆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一切,又都逃不过天时爸的眼睛。 就连曹州电视台的记者也闻声赶来采访。于是散去的空屋又挤满了人。付天时见此兴奋劲又高过了头,拉开架势要说的更仔细了。无意中,他看见爸爸给他使了个眼sè,张开的嘴又慢慢合上,接着囹圄回答起来。等到大伙儿散去,残阳映红了西天。 当晚电视节目里,就播放了付天时被采访的过程。由于回答笼统,就没被大家太过注意。 吃过晚饭,付天时跟爸爸说,明天要回学校。天时爸当然不同意,他正筹备着要去上běi jīng给儿子治大脑。“爸。我都说了,我没事。”付天时终于哭笑不得的说,“您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说谎还能致富不成?” “可你说的那些,叫哪个能听入耳!”天时爸说,“什么万事万物都炫着五彩。狗屁!鸡屁股还能开出喇叭花来?!种庄稼还要掂量季节呢。谁信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再胡说八道,就不怕被人笑话?” “我没胡说”付天时辩驳道。 “混账东西!”天时爸争红了脸发怒道,“再不听劝,看老子揍你!”。他瞪圆了眼,说这话时,脑子里显现出在医院里,他在儿子床前落泪的那一幕。与其说他是在骂儿子不争气,倒不如说他是在骂自己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其实是在怨天尤人,抱怨自己命贱,养不出个有出息的儿子。自己命不如别人好。同时,他又清楚的知道,除了抱怨,他再也无能为力。这会儿他忘了自己常常说过一个最实在的道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都是比着过rì子,说东家长李家短总避免不了;大家相互取笑取笑,就是一辈子。很多人现在正在拿他父子俩当饭后的玩笑呢,他知道。偏偏在此刻,他的消极的有哲理的思想,那些能说服自己控制情绪的话,都不知哪里去了。 “我”天时话未说完。就被妈妈抢过去说:“我生的儿子,我最了解。妈相信你,好孩子,明天去上学吧!” “娘们儿家的,别跟着瞎掺合!你的话听不得。”天时爸指责道。 “我儿子的事,当妈的不管谁来管。”天时妈哭喊着说,“苦了那么多年,就盼眼下了。还要把他拴在家里不成?你们老付家几代人,就出这一个大学生,还要白瞎了不成!我看谁再敢看不起咱!” “你看你说那话。别哭了别哭了。”天时爸听完老婆的话,心软了下来说,“容我想想再定。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哭,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别哭了别哭了...”他看见妻子和儿子都在揉眼睛,自己也要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了。 “爸,妈。情绪化下的思维,不值得信任。”付天时说,“我仍然记着,以后也不会忘!”。他没想到自己奇特的见闻讲出来,竟换来爸妈更多辛酸的眼泪和哭诉,而不是舒心的笑声。踌躇之余,便用爸爸的一句口头禅来为自己证明。 天时爸似乎惊醒了。他常常引以为荣的口头禅,那句几乎成为了他的座右铭的话,在此时此刻,却出儿子口入父亲耳。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这个年近半百的人,眼前的事件正在暗示,他在家庭中作为主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的思考能力和判断力已大不如从前;最起码的可以看出,站在他跟前的、被车撞过的、他的儿子的头脑,比他的父亲更健康!“儿子没事,明天让他去上学吧。”天时爸瞅了一眼付天时说。 妈妈唏嘘着擦干眼角的泪水。付天时更不答话了,私底下却握紧了拳头。 第六章 天使的梦(5)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第二天,由江谋山骑车送付天时到菏民公路上,他再坐6路公交车到末站,下了车再走一段,去坐三轮到学校门口。 “谋山,就是那里”刚到菏民公路,付天时就指着某处说,“那天傍晚,就是在那里,我被车撞了。后来,我睁眼看,就发现自己站在悬崖上。” “好了好了好了!”江谋山说,“你呀,就安心把书读完。梦也好,真就看见了也罢,忘了吧。别到处跟人摆活。” “谋山!”付天时加重了语气说,“你也以为我疯了,以为我是做梦?”。“我哪有你的语文水平高呢”他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晶莹、剔透的天空有多美,云彩的格调都是斑斓的!一切的一切都炫着五彩啊。” “听着兄弟”江谋山拍他肩膀说,“叔和婶还指望你呢,听懂了吗?就别瞎琢磨啦,啊!” “你看你说这话”付天时说,“父母,谁不在乎。我只是...好了,不说啦,车来了,我走啦。” 江谋山送他上了车,朝付天时指过去的交叉点出神的望了望,摇头一笑,骑上车就回家去了。 回到学校,付天时始终念着那些奇景奇物。他被车撞的事,并没有引起风波,所以校园里依旧平静。 上午上了几节课,下午付天时去图书馆找书,才又想起陈淑娇。他在图书馆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人,有些失望。待要走出去,恰巧陈淑娇缓缓地从远处走来。付天时快步走到她跟前挽起手来说:“淑娇。我正想去找你呢。” 陈淑娇喃喃的说:“找我,做什么?” “想你喽”付天时笑道,“呵呵...好几天没看到你啦!连做梦也想呢。” 陈淑娇抽回手,说:“是吗?我没在梦里把你给吃了!” 付天时听的一怔,眼神一晃,心想:“咦~?不是我胡乱的撒谎的话,给她偷听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又没有去医院!”“淑娇,你怎么啦?”付天时说着又要去牵手。 陈淑娇赶紧后退一步,说:“天时。我、我们不合适。你去找别人吧,我不配做你女朋友。” 付天时犹如被当头一棒,耳听一鸣。愣了一会儿,他说:“淑娇啊,你是不是听说什么啦?我发誓,我没有做什么亏对你的事。我还有很多话要讲给你呢。我被车撞了,后来” “后来去医院调戏护士了!”陈淑娇抢过来说,“我不配做你女朋友!” 这一下付天时彻底傻了眼,心里还在嘀咕,不知是谁造的次。再看一眼陈淑娇,已是满面泪痕。正待要上前去抚慰,付天时被人从后背扳住肩膀。回头看见是朱硕秋,“你干什么?放开我!”付天时恼怒的说。 “小子!”朱硕秋发狠道,“以后不许你再来sāo扰她” 付天时挣扎着硬要上前贴近陈淑娇,朱硕秋越是使命的拉扯。见二人要动手打架,陈淑娇哭喊着说:“够了!付天时,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付天时听了,慌的赶紧解释说:“淑娇啊。你听别人胡言乱语,就是不肯相信我吗?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陈淑娇嘘口气说,“我不想听” 其实,陈淑娇不是不想听。她,一方面因谈过恋爱,有心理yīn影,尽管对这一点付天时还不太确定;另一方面,在医院撞到护士时也略斜了一眼。她见护士美丽的脸上都能滑落光辉,而且感觉其气质非凡,自己怎么说也差她一节,便料想她不是郑鹏说的那个女护士谁是。前思后想,越发伤感,就不愿再去亲近付天时。 朱硕秋放开手,走向前拥着陈淑娇走向校门口。付天时蹲在地上,似哭似笑的摇头好一会儿,美好的梦一下碎的彻底。忽抬头看天,太阳隐在一片正在开裂的厚云里,涣散的彩云薄薄的铺满了头顶上空。 晚上。付天时呆呆的站在宿舍阳台上,轻风撩乱了他的头发,思绪拨弄着他的哀愁。也不知呆站了多久,最后抬望一眼星空,他看见月牙儿犹如倒挂的眉毛被画在西南天,又像是没有啃干净的一牙西瓜皮被谁丢在那里。锁了眉毛,“真的是我太笨,还是她的伤口太深,根本无法愈合完全。”他自言自语道。 那些问题,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他想,就是怕你会伤心,所以每次我们在一起,我都会很小心;也许是我错了,你真的有心痛的过去,我们还是走不到最后...走不到...... 夜越来越静,越来越深。付天时在凉风中打着寒噤。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再听见两颗跳动的心的节奏相同。哪个男人不喜欢纯情的女人,他继续想,是你的坦诚让我说服了自己,我以为人们所说的真爱,就是彼此宽容!他的心跳彻底乱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很长的梦。所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真实的,看似真实的,荒唐的,弄情的一个个故事,在最短的时间里全部发生了。付天时不能接受全部的结果。他总觉得蹊跷,可又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一切看起来,又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在进行。 我是不是在做梦呢,很长的一个梦,但愿明早醒来,这一切都是梦,他躺在床上想,简直就叫做荒唐。“这一定都是虚幻的吧”他轻声对自己说,“对,都是假的。睡吧,睡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睡吧......睡...”渐渐地,他闭上了眼,呼吸也变得舒缓起来了...... 第七章 数学教授和数学课(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星期三上午。在一节数学课上,教授讲完课,插了个题外话,引起了付天时的兴趣。教授说,现在的科学理论,很难解释一些宇宙现象。即便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被完全证明,在我们的意识里,那也是三维空间加时间。宇宙大爆炸理论仍旧是假说。按照现在的观测结果计算出的宇宙物质总量,不能够让宇宙膨胀后再回缩,它远小于临界值。所以,道格拉斯等人的十一维空间假说,不久的将来势必被人们重新认识。大家听了一片哗然,觉得惊奇。学生们都涉猎了多维空间理论的概念,只是那些太过玄妙,按照正常思维去思考,得不出个所以然,就很少有人过分关注。你想,谁会在意那些抽象的跟扯淡一样的事儿呢。 “说到临界值”教授在黑板上写了下来,说,“有谁愿意为大家解释一下。有没有,嗯?谁来解释一下吧。”他从女孩镜架下的鼻梁骨辗转到男孩的非主流发型,眼都要看花了。 “我不一定能说好,教授”付天时右侧第二个男生站起来说,“临界值...呃~其实就是满足宇宙从膨胀状态重新收缩成一个实点的宇宙物质的最小质量。也就是说,这是最低要求,否则,宇宙只能永远膨胀下去,不能收缩。” “还有补充吗?”教授欣然一笑,示意他zì yóu发挥。 “近年来又有科学家提出宇宙中存在暗物质。所谓的暗物质,也就是我们凡胎肉眼无法直接识别的物质,它们释放的能量,称作暗能量。这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更重要的是反物质。”男孩说到这里,全班一阵惊讶的“哇”声响起,他成了焦点,尤其是女孩子崇拜的对象。然而,男孩自己却用一种犀利的眼神望向付天时,这让付天时心里顿起毛骨寒意。 “两个貌相吻合却带有等量相反电荷的,来自相反的自然界的,也无论是人也好,绝不能相互接触。”男孩继续说,“否则,就像是火柴被一划,光热齐发,消失在瞬间!” 这个男生名叫宁异景。名字取的不凡,付天时倒觉得这个人的确像一道别样的风景。他是不久前插班来的,付天时只知道这么多。从第一次见面,付天时便觉得此人不是普通的俗物。同学们更是难以相信,付天时和宁异景,长相几乎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连行为和气质都不差分毫,“简直难辨真假”大家都这么说。他们并不多亲近,仿佛又很了解对方。对于付天时而言,有一段时间,他极度恐慌,畏惧宁异景。尤其是当他知道了此人的成绩每次考试都只排在自己前一名,而其真正对知识的掌握程度绝不亚于班级前五名学生。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吗?他唯恐男孩是来自于相反的自然界,不敢跟他多接触。他怕自己像火柴头被引燃一样,跟着瞬间的光亮消失。虽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至少是同学关系。两人哪天真在半路碰上了,还是含笑打招呼。 在付天时的左前两排的丁刚,是个干部子弟。他能上大学,全靠着老子在市里的地位,他是被保举来到曹州学院的。丁刚是班里最差的学生,但他极爱刁钻电脑。最近还与一个叫做“终结者”的网友,利用MSN国际连线,聊得很是投机。丁刚特别讨厌教授扯远,就胡乱的调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当他看向付天时在认真听讲时,见付天时两眼闪出一束蓝光,惊讶的盯着不放。 付天时没有注意到他,举起手来,也要发言,教授允了他。 付天时站起来说:“教授。截止到现在,我们只好认为爱因斯坦的理论是正确的。” “哦?”教授冷笑一声说。 “关于时间。我觉得它不能算作一维,它只不过是我们意识的派生物。rì上三竿,月影三迁,到我们今天jīng确到每分每秒,都是自我强加的。遥远的意识的积淀,到今天我们突然这样自问,肯定难说服自己。当然,我不是否定时间这个概念。过去的确是存在的,是个实体。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不是把第四维给搞错了呢?它或许是别的什么吧。依据现在的知识,我只能假设这么多。光是不是最快速的东西,我们保留质疑为好。也不能说就一定不存在幽灵粒子。”。 教授听他说完,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接着心血来cháo道:“对待科学,大家要本着严谨的态度。一种理论正确与否,都要由实践来敲定。我希望大家都能像他两个,把自己的想法拿出来探讨。” 第七章 数学教授和数学课(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下课后,教授兴冲冲的去找班主任。他发现,全班五十名学生,付天时名列中间。这让教授很是不解,于是班主任把付天时填报志愿的原因告诉了他。教授听完先是觉得惊讶,接着就觉得付天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很是欣赏他有魄力。敢拿自己的命运赌一把,能不叫人心服吗,于是教授决定干脆把付天时找来谈谈。 “教授,您找我?”付天时一进办公室就说。 教授正在翻阅一本不知什么书,见他来了放下书说:“嗯。接下来没课,坐吧,我们聊聊。” 付天时拉出办公桌下的椅子坐下。 “你今天的发言,让我很不安呢。”教授笑说。 “怎么!”付天时惶恐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心里却在嘀咕:“难道他也认为我疯啦?我可没说什么怪物,巨猿、大鸟的。” “知道吗,孩子。”教授语重心长的说,“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曾说,中国人要想获得诺贝尔奖,至少要在一百年以后。我认为他这是保守的说法。” “那么,教授为何不安,我还不明白呢。” “呵呵...”教授又笑道,“你上课时的发言,让我看到了自己的无知。从你的言词里,我领悟到,中国人并不是没有得到诺贝尔奖的能力,而是敢想不敢做。急功近利的读书,在中国几乎成了潜规则。” “其实,很多事情还是要师生配合的。”付天时看教授有些伤感来cháo,赶紧故意设套说。 “你想说什么”教授识破了道。 “教授,您能为我讲一讲超弦理论吗?”付天时恳求道,“就算是为了国人早rì能拿到诺贝尔奖。” “还是根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教授直接入题说,“在强引力下,空间被拉扯的扭曲。所以,道格拉斯等一些物理学家就认为,我们的空间应该不止三维,而是十一维。” “十一维?空间有十一维!” “对。其它的几维空间因为像琴弦一样卷曲起来,以致于我们难以开启。近些年来,又有人提出反引力的说法,它能将扭曲的空间又撑开。” “卷曲起来?”付天时疑惑道。 “对!当然,就是假说,未能证明。”教授抖了下肩膀说。 “真是难以置信”付天时皱眉道。 “这个是有点抽象”教授说,“从简单的入手来说,好比植物,它们生长在一维空间里,只是向上伸长,向下生根。近年来,人们又发现蚂蚁是生活在二维空间里的,它们只知方向有前后左右,不知道还有上下。而我们生活在三维空间,也可以说是四维空间的。这样说来,空间嵌套存在的假说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们像蚂蚁一样,无法感知更多维空间的存在。” 看付天时听的似懂非懂,教授从桌上取过一张纸条又说:“你看,纸条打折成半个圆。两壁平行无限向外延伸,永远不会有重合的机会,它们不会有交点,我们把它比作二维空间。你若从上璧一点运动到垂直于下壁的一点,由于是二维空间,就不能直接跳下来,就只能走最远的路程。得绕半圈。” “如果是更多维空间呢,教授?”付天时起兴问道。 “这个,目前没有预言。”教授笑说,“恐怕是谁也给不出预言。但十一维空间的假说,如今已发展成超弦理论或称作M理论、弦理论。” 付天时听的脑袋有些发胀,仍旧保持冷静说:“教授。您说,这世上有没有像山一样大的鸟、猩猩。” 教授知道他有话要说,就提醒道:“有想法就说了吧,不要顾虑。咱这就是闲聊,不当回事,出门就忘了。” “上个周末我回家,在路上被车撞了。”付天时说,“可起来看见自己站在悬崖上。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不像是在做梦。” “继续说” “后来,我被一阵风吹落到一片红枫林子里,被一只满口牙、长得像只蛤蟆的怪物追赶。那家伙个头不小,有头牛那么大。穿过一道光亮屏障,我发现自己仍旧站在山顶,那里满是山样般大的长臂巨猿,还有一只巨大遮天的鸟。那里真的很奇怪,教授。也有山也有树的,但就是摸不着方位的头绪。满眼的五彩缤纷,万千奇景。也不知是被车撞了一下,头脑不清醒还是怎么的。总之,我脑子里清清楚楚的有这印象。最后,有人在村北路旁发现了我。” “你确定你不是在瞎编?” “我知道您不会相信我的。您也看电视了吧,那晚的采访。教授,我脑子没坏,我知道没人信了。今天把故事只说给了您,只想听听您对我看到的事物的看法,对这些奇幻的景象有没有可信xìng。” “孩子”教授又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别说我,就是欧洲航天联盟的科学家们都不会对你说的感兴趣。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太幼稚了!你说的这些,让谁都觉得是个梦境罢了。” “嗯,我明白,教授。”付天时听的一脸沮丧。 “但是”教授语气一转,说,“你说找不到方向的头绪来,我就有点怀疑了。” “什么意思?” “刚才我跟你讲了一维空间、二维空间。我们生活的三维或者说四维空间,我就不用多说了。如果多维空间真的存在,那的确就该是让人摸不着方位头绪的。” “真的吗,教授?” “我记得前年我去国外参加数学研讨会的时候,有位老朋友告诉我,纽约时报曾刊登一篇论文。那论文的作者是匿名发表的,报社当时同意只刊登文章,其它一切都避谈。” “您说说,教授。” “开篇是一个问句:如果你行走在没有前后左右和上下的时空,你会有怎样的体会?你觉得的呢,付天时同学?” “我?”付天时一下也愣住了,想了好一会儿,他试探xìng的回答道,“原地不动吧?没有方向了,就等于没有了参照物,看不出运动的痕迹来。原地踏步走。” “嗯,很接近答案了。”教授说,“如果失去了方向感,我们就等于是一个点了,白纸上的一个点,但那张白纸是无限大的。”。教授说完,真就拿过来一张纸,在上面用笔用力一点,又扶正给付天时看了看。 “那,我看到的东西是真的了吗?教授。” “我也不知道。不过,论文最后点明说,多维空间并不是没有方向可言,而是方向是多向的,不再是单单的上下左右和前后;眼前的事物变换,会有错觉产生,会有运动造成。就像你说的,一步一景。我们的意识被固定在三维时空里,你如果真的去过多维时空,肯定一时也磨转不过来,以为那是我们的世界。换句话说,就像这张白纸上的点一样,点和白纸合融一起了,找不到可以明显作为参照的事物。你运动,周围的一切都跟随你的速率运动。而且,你运动的时候,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没有规整的形状。感觉上,像是一切都在倒退,被凝视的事物发白。那只不过是错觉。就像白纸和点一样,点还是点,白纸也从未改变,无论如何运动,都以为自己并未逃离,尽管你的确运动了,这一秒和下一秒的位置也的确不同。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 “我确实运动了,牵引了所有的一切在动。多维时空方向万千,不是我在飞速前进或者除我之外的在飞速倒退,变换的比较明显的只是方向。我没有任何所谓的穿越,只因为我不能确定运动的方向,没找到固定的参照物。我的诸多疑惑,源于我的意识不清。都是错觉。是这意思吗,教授?” “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不能说你说的对或者不对。” 我们的宇宙,看来正是因为神秘才会被探索;正是因为探索,才令人越来越钦佩它的神秘不可揣测。 第七章 数学教授和数学课(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你家是哪里的?”教授下意识的问道。 “巨杨树,教授听说过吧?”付天时说,“我们村就在那附近。” “哦。原来是这样。”教授说,“大家都说那里有许多来历不明的巨杨,自伐了两颗以来,经那里撞车的人都安然无恙。为什么别人没有见过你说的这些呢?” “我自己也奇怪呢”付天时接过话来说,“明明是在菏民公路上给撞的,怎么还就倒在村头啦!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天,第二天醒来就出院了,也没什么不正常。不过今天教授说的话,给了我很多信心和启发。” “嗯。希望这能帮助你,孩子。” “呵呵...” “要不这样吧,有机会我们一同去看看,的确有不少蹊跷在里头。”教授话说的很仓促,似乎在遮掩什么,回避什么,或者怕付天时一味再追问什么、继续说什么。 “好好好!”付天时满口答应道,“时间就由教授来定吧。”接着,付天时从口袋里取出那半块儿镜片说:“教授,您认识这个吗?” “强引力透镜片!”教授接过来大惊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个,快说!难道是...”他一怔,知道自己莽撞了,看见付天时还是一脸惊喜,才松口气。 “没错,教授。这是在我们那杨树下捡到的”付天时说。 “这是用来窥探暗物质和暗能量的,怎么会出现在你们那里呢?快说!难道是...”教授说着,眼睛不断的瞟向付天时。 于是,付天时又将旅游团来的事,鬼变的天气以及奇怪的蝌蚪云,仔细的叙述一遍。 “我感觉那个美国老头不是一般的游客”付天时说。 “他应该是美国的某位不知名的物理学家才对!”教授肯定的说,“如此看来,我定要尽快去拜访巨杨树。免得...”他一句话又没有说完,脸sè一白,赶紧住口。 “随时欢迎。呵呵...”付天时笑道。 “恩,就这样。你先去吧。”教授说,“镜片我先留着。” “好的,教授。”付天时说完转身就走。他走出办公室,便立刻收敛了笑,开始惊慌。“教授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神情冲动的厉害。脸笑着都不忘仔细观察我。好几次,他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呢?我怎么现在感觉他这个教授身份是假的呢!那篇论文是别人发表的还是他就是作者呢?一个普通的教授对多维时空能做出这么多假设吗?”付天时心里不断的往外冒着问号,“能知道强引力透镜片的人应该不多吧,难道教授对此一直都是私下里关注的?”。 回到教室,他刚坐下来深嘘口气。丁刚就跑来抱住他问道:“付天时,你没事吧?” “能有多大事?”付天时反问道。 “你是不是在练什么绝学武功呢?走了火,气血攻心。我怎么看见你眼里刚才发出蓝火来!” “神经病!”付天时骂道,“你眼珠子里才有蓝火呢” “真的!”丁刚紧张的瞪眼说,“数学课上,我真就看见你眼里闪现蓝光来着。别不信!” 经丁刚再三吵嚷,付天时又想起在医院,医生也说他的眼能闪出蓝光。由于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付天时也不在意。一想起陈淑娇,他又郁闷的难受起来。他竟忘了自己还曾在医院里一口道出那管男人的血。白细胞和红细胞的个数,他也是现场数出来的。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数出如此数量的小东西,完全是凭借他那双能闪现蓝光的眼睛。每个细胞,在他看来根本不是完全一样的,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每个细胞的特殊标记。再借以高等数学的矩阵方程,付天时才得出结果。 第八章 一个人的战争(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那天下午放学,付天时形神难聚的回了宿舍。偏偏丁刚还忘不掉付天时眼里闪现蓝光。丁刚家离曹州学院不远,所以他不必住宿,每天回家。从学院里一回到家,丁刚就开启电脑,看“终结者”是否在线。这“终结者”真就是他丁刚的国际网友,而且正是美国的。只是丁刚还没弄清楚,以为那是网友爱搞怪瞎弄的名称罢了。 “在吗?”丁刚恐对方是在“潜水”,点击了灰sè头像发出信息问道。 “你好,我的朋友。今天过的怎么样?”对方答道。 丁刚见“终结者”的头像恢复了彩sè,又说道:“还不错。嘿,我说。你全天在线呢,还是在养尊处优?每次,不管何时,你定是有问必答。” “哦!如果可以的话,我乐意做你所说的那种上帝的宠儿。知道吗,我有我的工作。但我们大可不必努力的过度,最好是努力而不辛苦。” “你是知道的,我,截止到目前,仍旧是个学生。工作,对于一个未入社会的人来说,简直是难以在脑海中做出什么规划。坦白说,我渴望得到像你这样的工作。” “如果你的心态是好的,各行各业的工作,你都能够轻松驾驭,不是吗?好了,快说说你今天都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好吧好吧。我可以说。不过,怎么感觉自己像做了个特工?每天更像是在被你拷问” “啊哈~那我就洗耳恭听了,特工先生。” “呵呵...其实,今天没有太特别的事。奇怪事,倒有一件。” “哦?说来听听。” “今天上课时,我见一个同学眼里放出蓝光来。跑去问他,他却说是我看走了眼。就是好莱坞电影里,也没有见过放蓝光的,这真奇怪。” “就这些吗?我是说,他就没有变成蜘蛛侠或者异形,又或者绿巨人。” “你是在说,我确实看走了眼?” “不不不!别误会,我的朋友。你能说的再详细点吗?” “好吧。你听说过中国山东省曹州市的巨杨树吗?今年开chūn以来,那里频频发生奇怪的事件。比如被车撞过的人,竟会毫发未损。我们市的天气也鬼变起来,变得不可琢磨。我那个同学,也是一例受害者呢。可是,从未听说过,有人被车撞过后,眼睛会放出蓝光来。真是难以置信。” “你保证,他是经医生检查过的?” “我保证!而且,有点可笑的是,还有同学听他说,他自己醒来发现自己站在悬崖上,还说什么到处光景斑斓、炫幻五彩。他还见到许多巨大的怪物。你说好笑不好笑,呵呵~我们地方电视台也采访过他呢。”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他真的进去了那个时间?我的天哪!” “喂,你怎么了老兄。谁去了那个世界?你说的是哪个世界,我好像听不懂了。” “哦,对不起。我是说,你那同学,他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了,是不是?” “鬼知道。他自己是那么摆活的,但没人信。怎么,你知道那些?” “我?呵呵,我的朋友。我又不做白rì梦,怎么会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呵呵,反正我是救不了他。你对这些到底怎么看?” “他肯定是做梦!要么,就是脑子撞坏了。” “大家都这么说。所以,没有人对他的话感兴趣。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小子对数学和物理学特感兴趣,还和我们的数学教授探讨时空、相对论呢。他那个同胞兄弟,你也知道的,也是个脑残,讲起来有鼻子有眼儿的。” ...... “小刚啊,吃饭啦!”丁刚的妈妈在餐厅喊道。 “好了,朋友。今天就到此为止,再联络。”丁刚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就跑出房间。 等吃过饭回来,丁刚见“终结者”留言道:“随时见。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聊天总觉得满足,觉得时间过的很愉快!”丁刚看了留言很是高兴,他不知道自己正是在被变相的cāo纵,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一个惊天的秘密隐藏在背后。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周末。星期五下午放学后,付天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班主任告诉他,虽然毕业在即,但处于对他本人的关心,准予他休假几天,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付天时一来感激班主任关心;二来听出班主任也把自己当做jīng神病看待,很是郁闷。但他坚定的为自己打气,非要有一天证明孰对孰错。 该怎么证明呢?我要证明什么呢?一时间他陷入弥天的疑惑中。 坐公交到纬四路下了车,天sè已经朦胧挂黑。付天时也不打电话叫人来接,心事重重的沿着纬四路向西走。在簌簌的落叶声中,也不知走了多久。 这绝不是普通的落叶,连杨树也不是吃素的,他想,要不然,诸多疑点就无法解释。自从医院里出来,经历了那番被人误认为是脑子坏了的风波后,付天时做事就开始变的谨慎。他向所有人讲述了巨禽,有一件事却始终没有对任何人讲起。他如今看到的落叶,不再是普通的、随着季节生死循环的落叶。在他眼里,它们个个儿猩红如火,呼呼下坠。他看见自己仿佛就是在火海里前行。不用强引力透镜片,付天时如今也能看到“燃烧”的落叶。而两行巨杨也不普通,透过他的视角,它们犹如架起一只火龙,确切的来说,是一只无头又无尾的火龙。关于这一点,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早就猜到了这巨杨的不简单,全世界哪有能四季飘落叶的杨树! 一时感觉到映入眼帘的不像是巨杨树和落叶,四下里观望,早不见了巨杨树和牡丹。付天时心里一惊道:“妈呀!这是哪儿呢,我迷路了?”。他朝左右看看,是浓密的灌木丛;向上看见是遮天的树枝树叶;脚底下是草茎;前后更无路可寻。付天时又回想起满嘴牙的蛤蟆状怪物,只好咬着牙战兢兢的摸索着前行。 第八章 一个人的战争(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好一会儿,付天时看见丛林远方发白。疾步走过去,他才看清是皎洁的月光。这月光的确不同寻常,它完完全全浸透了空气,正在渗透着陆地。于是,付天时走出了丛林。抬眼看月亮时,惊的“啊”声张开口。哪是什么圆月,形如孕妇胎中仰躺熟睡的婴儿!而且是几十个小月亮拼凑而成。奢侈的光辉撒满了夜空,犹如白昼,更不见有一颗半颗星星。付天时四下胡乱望时,不知哪里传来潺潺的水声。轻步寻了过去,走了许久,才发现有条小溪。顺溪放眼,他看见有只巨鹤展翅飞来。吓得他赶紧趴倒溪边,心里暗骂道:“又是大物件!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老被禽兽追杀!”。耳边的风声,也幻化成了嘹呖的鹤鸣。 摒住呼吸,他哆嗦睁开眼探头探脑,见巨鹤依旧摆出滑翔的姿势,只是不动。付天时约略猜到那只不过是鹤形的山峰,却惊疑硕大的山峰单单被倾斜的两只石柱支撑着,何以不倒!回过头正要站起来,他再次惊骇的瞪大了双眼。他看到溪水是沿坡往上涌动的,而非顺势而下。 “完了完了!”付天时脱口道,“我真是中了邪吧?”他站起身,揉了揉眼,用力摇了摇头,再蹲下凑近了看,溪水还是向上流动的。“不对啊”付天时咬牙握拳沿溪上坡,边走边想“没有被撞,没有任何异常,我没道理再次闯进这怪地方的。看上去,这里的一切和教授说的也不一致啊,怎么回事儿?难道这里又是另一个时空?巨杨我还没弄明白,这里又开始做梦啦!”。走过一段平坦的草地,眼前似一条回肠小径,迂回拖向一座山的顶端。 “又是山!”付天时叹口气道。他抬头看了看婴儿形的月,位置没有变动。只在他抬眼的瞬间,惊讶看到婴儿翻了个身,侧躺着熟睡起来,还蜷缩了一条腿。付天时“呵呵”一声冷笑,摇头道:“就说破了嘴,也没人会信这些!傻子的骂名我又得背上了。”。和陈淑娇分手的事,搞的他这些天来都睡不好,再加上和数学教授的长谈以及班主任无端的又放他的假,一时间付天时忽然感觉jīng力疲惫,有些倦意。尽管如此,他还是硬撑着沿路走向陡峭的山顶。“妈妈还在等着我回家”他自言自语的一路发起牢sāo。 终于走到山顶时,付天时倍觉强光刺眼。用手遮住好一会儿又放开,发现天一瞬间亮了。抬头看见月亮没了,换作太阳出现在属于月亮的位置。茫茫天地,五彩缤纷。仔细再一瞅,太阳里似有一只煽动着翅膀的金乌。太阳的“身影”依旧模糊,扑飞的金乌正要腾挪!收回视线,付天时嘴角露出微笑来,他看见自己的身形清澈的呈现在正前方,视线里的一切美轮美奂。走过去伸手就要触摸,他又看见一只金sè小鲤鱼,在镜子里,在自己映像的鼻梁骨处游动。他嘴角的微笑似乎表明,鱼儿更像是在他的心田活跃。鱼儿拨弄出一股股血流涌到面部,进而,他露出被挑逗的笑来。 “奇了奇了!”付天时心下生疑道,“我面前只是一面镜子又不是湖水,哪里来的鲤鱼儿呢?背后也没有。那鱼又不该在空中游的。它生了翅膀,飞到我鼻子上的不成!”。于是,他就缩回手摸摸鼻子,可啥也没逮到。再看小鲤鱼,轻摆了尾巴,镜面里竟有回旋的波纹。把脸凑过去,看清了是真波纹,他用手一抹镜子,发现全是凉水!他正待要抽身回来,却“噗通”掉了进去,吓跑了金鱼。顷刻,万千沉静这世界,都碎如那溅起的密麻水花! 从水里伸出头来,扑腾着乱挣扎,付天时口里还嚷道:“天啊!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不是镜子吗,怎么成了镜面胡啦!谁来救救我呀!爸,妈,巨猿祖宗!”他努力的向岸边游,不知怎的,就是不能靠近。幸亏早年在村西的水坑里练就了娴熟的狗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一霎时,感觉水在打旋,似有人在湖心搅拌。还在拼命乱拨水时,付天时听见背后“哗啦”的一声响。急回头看,原来是一只三眼的水怪从漩涡中心起身。当即,他被吓破了胆,“啊啊啊”的嘶声叫喊起来。恐惧全都堆积在那张没有血sè的脸上。只见三眼水怪“扑哧”一声张开嘴涌过来,付天时由于神经失控,手脚顷刻僵直。 正待要下沉,湖水的粼光面闪现一个奇怪的倒映,水面波动的天空里有只四角怪物扑飞而过,速度极快。单凭那架势来判断,它极像只猫咪。可它明明生着翅膀,脚掌上还有肉垫。在被水怪吞吃前的刹那,他却被什么一把抓起,也让三眼水蛇扑了个空。 某处如刀劈的陡崖上,付天时被放定。他回过神儿来,打了个喷嚏。他看见自己正前方有个什么背对着他。“翅膀,尾巴”付天时自言自语道,“毛皮是豹纹呢,是虎纹呢?应该是个什么鸟人吧!”。“谢谢你啊,兄弟”付天时说道,“多亏了你了~啊!”话说到最后,等他看清那生了翅膀的灵物长了一只猫头,天灵盖上还印有个王字时,一句话没说完,又慌张叫喊起来。 双手揉揉双眼,他仔细再看,的的确确是只长了双翼的老虎。下肢站立,两只前爪竟形似人的手掌。“不可能不可能!”付天时盯住翼虎道,“比梦还不真实。哪有老虎还能长翅膀的,要是”他话未说完,就被翼虎“吼~”的叫一声吓的打了个冷战。后退一步,见是无底的悬崖,付天时着了慌。他看见翼虎一步步逼近来,差点失足跌落下去。他转身回看,只见翼虎“嗖”的展翅,腾空而去。一瞬间,它在百里高空缩成个小点儿。付天时吁了口气道:“走了吧。不吃我就好。”他复又打起jīng神,准备找条下山崖的路。正待要下山去了,付天时又被翼虎从背后抓起。在空中打了个回旋,翼虎便将他往山崖下猛力一甩。 “啊呀~,啊...”他闭眼张开口叫唤,却只在山坳里听见回音。就在此刻,迷乱的感觉又困扰了他。他虽看见自己是被老虎扔向了崖底,但还是有被抛向各个方向的感觉。整个人,一会儿觉得是在往上飘;一会儿觉得往下坠;一会儿又觉得是平行着地面在飞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忽然听不到了回声,更不觉在下落。一睁眼,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巨杨树下。站起来,定睛细看,他才弄清自己正在通向村里的第四条小路的正北。这大约正是他上次被发现的位置! 天sè是黄昏。归巢的鸟雀,枝畔的残天,相互映衬。付天时摸了摸衣服,湿溜溜的,就断定刚才绝不是在做梦。于是,拖着还在滴水的湿衣服,他满面狼藉的走回家。 第九章 妈妈别哭(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在回到家之前的这一段泥巴路上,他再没有遇到什么不安状况。只是,一路的恍惚着jīng神走时,付天时哆嗦的几次忍不住打寒噤。“要怎么说”他在心里问自己,“哼~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荒唐的了。爸、妈一定会再度认定我的脑子有问题,追问我去哪儿玩水去了。现在看来,他们的说法未必就不正确,我脑子真的有问题啊。” 走到家门口,他并不犹豫,直接进来。庭院里,昏黄的灯放着淡淡的光。听见妈妈正对爸爸唠叨:“你说你这个人,就往学校打电话问问嘛!看儿子到底要不要回来。他怎么还不回来呢。都一个星期没消息啦。” “唠叨唠叨唠叨!唠叨什么啊,你这是。跟个娘们一样”天时爸不耐烦的说,“儿子是去上学,又不是去支援朝韩战争。不回就不回吧。打不打电话使不上劲。他又不是校长的女婿,怎么能问明白。” “龟孙!外国人打架,关儿子什么事儿。”天时妈气忿地说,“我让你问问儿子的情况!自从他去了学校,我这心里就整天不安生,别是有个啥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天时爸顺口说道,“如果有了差错,学校早就通知我们啦!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也别到处瞎说,对儿子的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名声不好!我看你是真把自己当做校长的亲家了。儿子是我心头的肉,你不打,等会儿我往学校里打!”天时妈说完,赌气似的从堂屋里走出去。 刚推开半掩着的门,天时妈正巧和儿子撞了个满怀。吓的天时妈“哎呀,我的娘啊”一声叫喊。付天时被撞的后退两步,掉下一个台阶,他全身冰冷的抖动着,越发说不出话来。认清了熟悉的面孔,天时妈又激动起来说道:“我的儿啊!怎么了这是?别吓妈呀!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呢。你的车呢,自行车?” “妈...我、我不是没骑车吗?”付天时哆嗦道。 “那你这是怎么啦?多热的天哪,全身湿漉漉的。去哪儿玩水去了?” “哼~”付天时冷笑一声说,“妈。我玩什么水呀,我。” “那你这一身!冷吧?快进屋。快!他爸啊,你快来啊!”天时妈一边扶着天时走上台阶,进入屋里,一边招呼天时爸说,“不是说没事了吗,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呢。”她说着,眼泪又簌簌的落下来。 天时爸闻声急忙从卧室疾步出来,他的右手间还夹着一只烟头。看见付天时低头驼背的站着,头发上还在滴水,天时爸慌的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跟前。“怎么了,儿子?”天时爸神sè慌张的上下打量他道,一边又用右手捏了捏他的衣袖。 听见“哧”的一声,付天时勉强笑道:“哼哼,爸,你把我当烟灰缸啦。” 天时爸右手向外甩了一下说:“还能笑的出来,看样子没事儿!” “本来就没多大事儿”付天时又看了看妈妈说,“就是有点冷。” “那就快去换身衣服”天时妈一时间还过神儿来说,“还没吃饭吧?我去剩饭。” “没有”付天时一边往卧室里走,一面说,“等会儿再跟你们细讲讲。” 第九章 妈妈别哭(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细讲,能讲多仔细?他还敢放任自己讲经历吗?爸妈的心,都被他揪着呢。 换好衣服出来,他早见爸妈围坐在小饭桌旁。小木桌上三碗玉米粥,一筐馒头,一碟酱咸菜。付天时走过来坐下,伸手拿来一个馒头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仍旧不敢说话。他眼皮也不敢抬,手摸起一双筷子就去夹咸菜。 “到底怎么回事?全身湿溜溜的。从学校到家,不渡江也不跨海,哪里够得着水呢。”天时爸急了,问道。 天时皱了皱眉头,把一口馒头加咸菜嚼了两嚼咽下去,说:“真的要说吗?其实也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儿子?”天时妈再不能控制住自己,哭出声来,“是不是又犯病啦?” 天时爸刚捏起筷子,见此,往桌子上一甩说:“说的什么,那是!别动不动哭上。他能知道我把他当烟灰缸,还能有啥病。”他说完又将手伸进胸前口袋里,取出烟和打火机。 “爸,妈。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它,真的,那无法解释。”付天时低着头,手捏着馒头,说的磕磕绊绊。 “谁欺负你了,儿子?”天时妈带着抽噎的声音,含糊不清的问,“你这么老实,还能得罪谁,哪个龟孙又欺负俺儿啊。” “不是,妈”付天时轻轻的把筷子放回桌上,说,“呃~” “这孩子!”天时爸着急说,“你一个高材生,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 “别急,爸。别急!”付天时说,“你们让我从哪儿说起?” “就问你~衣服,湿了全身,怎么弄的!”天时爸拉长了音调加重了口吻说。 “我掉进湖里面啦!”付天时脱口说道。 “掉进湖里面了?”天时妈将信将疑的重复着,接着又说,“谁推你的?抓到人没有?” “几个人打你的?”天时爸跟着说上一句。 “不是的。不是!爸,妈。”付天时赶紧阻拦道,“你们别瞎猜。长这么大,你们见我张狂过几回。我绝不会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掉进湖里”天时爸吐出一口烟雾罩住了自己,说,“这几年的大雨加起来也积不成一个湖,你掉进哪家的湖里?真不知道!” “纬四路上的湖里面。我下车,走了一段,感觉不对,抬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看见一座鹤形山;溪水从下往上流,一直流到山顶,山顶上是个镜子一样立着的湖泊;天上的月亮像孕妇胎中的婴儿。我就是掉进了山顶上的湖水里的。”付天时一口气说出了这许多话。他心里清楚,说出这些,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但他非说不可。 “吃饭!”天时爸将烟头往地上一扔。他此时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反对妻子的那句:儿子又犯病了。谁能体会他此刻的酸楚呢?天时爸jīng神崩溃的可能xìng,现在提升到了随时的高度。 于是三个人默默地吃起饭来,谁也不再说什么。天时的妈妈虽说也沉默着,可她吃一口饭吸一口鼻涕。晚饭进行了一多半,付天时按耐不住,又说:“妈,我的自行车修好了吗?” “嗯”妈妈泱泱的答应说,“修好了。你要是觉得没事儿啊儿子,明天回学校也行。骑车方便。无论在哪,别和人家闹矛盾,又没个帮手。”。她的两眼似乎流了太多眼泪,每说一句,都不再动弹。 付天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爸妈以为他和别人闹矛盾,被别人推到了水里,而自己因为犯病才说了刚才的那些话。 “我要后天才回学校的”付天时说,“明天不走”。 “明天不是星期天?”天时妈反问道。 “明天星期六!妈呀。”付天时反驳道。 “今天星期六”天时爸说。他那不耐烦的情绪,填充满了每一个字眼。他的整个人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哎呀,看你们!爸,妈。”付天时不耐烦地说,“还真以为我有神经病不成。今天星期五!” 天时爸瞅了一眼北墙上的挂钟,说:“今天五月十五号,就是星期六啊。马上七点钟,不信你看看新闻。” 付天时不服气的走到电视机前,按了电钮,又回来坐下吃饭。等到新闻联播的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出今天的确是星期六,五月十五rì,付天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怎么,儿子?你笑什么呢。”天时妈不解的问道。 天时爸也被妻子引得看向儿子。 “我星期五回来的。呵呵~”付天时又苦笑一声说,“从何楼镇上走到村口,平常就是二十四分钟,这回竟走了二十四小时。”两颗豆大的泪珠,连同他的话音一块儿落地。泪珠划过他的脸颊时,牵扯出两道反shè灯光的泪痕。这不是委屈,是无奈!他不知道自己何以被捉弄,以致于自己所处的境况是进退维谷。更让他付天时伤透脑筋的是,为什么悲剧都要偏偏选中了他――一个满载父母指望能有朝一rì扬眉吐气的人;一个不奢望轰轰烈烈一直以来都平平淡淡的人;一个有点自卑,自我感觉穷酸露骨的农民子弟。看来,这两颗泪珠,不再是普普通通的,恰恰似两块硬石,狠命地砸向脆弱的心田。他不想再去争取证明什么,他打算放弃大学毕业后考研的计划。他希望能绕过巨杨树和奇怪的经历,重归安宁的生活。我不能让爸妈一直担心下去,对我绝望,他想,我就是他们的指望啊。 第九章 妈妈别哭(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爸,妈。”付天时静静地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很正常。” 天时爸擦了擦眼泪,又去伸手指夹烟。妈妈两眼泪花,呆望着灯光下的小饭桌。绝望的气氛,令人堪忧! “哼哼~”付天时呆滞着双眼,又冷笑道,“除了刚才说的那些,我还看到了一只三眼水怪,一只长了翅膀的老虎。我是被那只老虎从悬崖上扔了出去。后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巨杨树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唉~” 天使爸妈本来难过非常,后听到儿子提及生了翅膀的老虎,都猛地一惊,脸sè霎时yīn冷。他俩对望一眼,谁也没敢多说一个字。他们的思绪几乎同时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爸。你对那杨树了解的多不多?”付天时问道。事实上,他真的已经打算避开这些话题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宽慰爹娘,他就试着去把话题摊开来,再缓缓把锋芒冲淡。 “不多”天时爸嘘出一口烟气说,“你问这干什么?是有句传说,你也知道。八尺大汉五人围,还差玉凤一条腿。别的谁也搞不清。你还是好好上学吧,儿子。马上毕业了,别的事儿不要想。多往工作方面上上心。” “唉!”天时妈也叹息道,“这些年,你也看到啦。我和你爸总被人看不起。别人都对咱们家挑理挑白眼儿。这还不算,被车撞了吧,你爷爷nǎinǎi看都不来看一眼,这算怎么回事。人心隔肚皮,啥事说啥理啊,儿子。就盼着你能有点出息呢。好不容易要大学毕业了吧,你看这...”她不能够再说下去,又呜咽起来。她这段真情的哭诉,也让丈夫眼眶里不断地往外溢泪水。 “这些我都知道,妈。我们走我们的路,管那些势利眼干啥。”付天时安慰道。 “不管?不管能行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天时爸说,“听别人那话音儿,就是嘲笑呐。你们年轻人有自尊,要脸面,我们就不要吗?” 付天时努起了嘴。他恨不能,就在今晚为贫穷和看不起,被嘲笑和绝望,画上句号。“你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个声音响在付天时的心底,让他一下又冷静下来,“这个简单到过分的问题,你至少得考虑考虑。” 这声音还在荡来荡去,天时妈就开口说:“儿啊,你总得想想自己的将来吧。” “别人还行。你老子我可是做不得你的后盾啦。”天时爸插嘴道,“折腾了半辈子,你看家里连台冰箱也没有。踩到我的肩头上,恐怕你看到的就是咱家那二亩地!” 付天时听完爸妈的话,情绪有些难于控制了,鼻头一酸,眼泪不住地流下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你们说的”尽管伤心着,付天时还是宽慰父母,说,“我又没有抱怨你们什么。我也是想靠自己的本事创家业,没有坐吃山空的念头。” “这就对了!”天时爸忽然起兴说,“人穷志不能穷。吃点苦怕什么。但是呢,话绕来绕去,还是不能离开一个钱字。你有了好工作,有了钱,其它的都不在话下。事事别人求你,你还用看谁脸sè?!”他说完,还给老婆使了个眼sè,示意她也来松口气。他害怕儿子再提及翼虎。话题总算被他绕开了。 “爸,你不是喜欢看电影吗?好莱坞的科幻片。”付天时也伺机转移话题说。 “嗯?”天时爸疑惑的应声,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数学老师跟我单独谈过一次话” “怎么?他让你去拍电影啦!” “不是。他跟我讲了一些关于空间和时间的知识。” “那又怎么了?怎么,你还要搞科学研究啊!如今这社会,喜欢扯淡的人多了去啦。电影拍的更离奇,要不然,怎么叫科幻片呢。那些都是幻想,不真实,都是些赚钱的把戏。” “不是的,爸。加上以前的那次,我总觉得咱们村北的巨杨树里有蹊跷。” “以前的哪次?”天时妈插问道。她这会儿也不再认为沉默就能隐藏秘密了,希望能和丈夫一起“拯救”儿子。 “就是被车撞的那次”付天时提醒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看到好多奇怪的事物?” “那你今天没被撞,怎么就看见了呢。还说是走了一天一夜。就恁点儿路?”妈妈接过话来说。 “嗯。这个是事实,妈。我的确是昨天下午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看见另外的东西。而且,我是走着,又不是在做梦。” ...... 谈话断断续续进行,话题本来被愉快的绕开了,不知怎的,又被一次次绕回来。爸妈的担心和疑虑越来越深,因为他们又重新陷入儿子是否患有jīng神病的两难中。他们没奢望儿子能有什么科学发现,但求太平无事。 付天时的思绪在纠结了之后,仿佛愈来愈明朗,他似乎正在拨开乌云,走出疑团。但仅有的两次奇特经历,并未给他带来更多的暗示。 与其说是他的冲动意识,倒不如说是人类的探索jīng神,让他重新陷入想要继续追问下去还是怜惜妈妈的泪水的两难境地中...... 第十章 伤感的天使(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第二天早晨,付天时很早就起来。他吃过饭,就去找江谋山了。两个人一同来到巨杨树下,坐定在第四条通村小径与纬四路搭界的小桥头。那座小桥并不是党zhōng yāng农业综合开发的产物,它的作用仅在于夏涝时疏通积水,没打算用来引通河水浇田。而在纬四路南,牡丹田北的这条人工河,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就是近年来曹州的天气鬼变的厉害,积水也多,但由于人工河容量太小,积水也多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又不与其他河道贯通,村里人每逢走到这里,都要数落几句。 由于这一带植物繁密,所以空气也cháo湿的厉害。一路上远远望来,就好像牡丹花上空和巨杨树周身有朦胧雾气。这又让付天时想起去年寒冬的那场大雾。 那场大雾,所有人都记得。所有的巨杨树都被大雾湮没了。纬四路以外的雾气,并不那么浓厚,呈游离的线条状。有巨杨树的这一段纬四路上的雾气,仿佛整个凝成了一体,活像个雾山!人走在路上,能见度不足三米远。更奇怪的是,纬四路有好几个弯,雾气被来往的车灯一照,竟整个通体发亮,美轮美奂。 付天时清楚的记得,那天他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缓行。灯光打过来,他连同自行车的影子,一并被映到雾气上,被落叶一片、一片的分割。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时,先是惊奇,渐渐陶醉于奇幻般的世界里。那时候,他还痴心想,如果这美妙的奇景都是为他准备的,该多好。 清晨七点多钟的时候,露湿的泥土气息爽着鼻孔,简直可比雨后空气的腥味儿。萎蔫的牡丹在暮chūn时节有心无力的摆弄不出美姿,只有绿叶挂着露珠得意的随风微动。人cháo过去,这里的一切又恢复如初。纬四路上过往的车辆,仍旧毫不留情的践踏隔年的、飘落零碎于路面的枯叶。巨杨树憨态可掬的将衣装更新替旧,它似乎并不热衷于被追问什么。弥漫满空的落叶,时而静静地萧萧直坠;时而跟着风向向北挥洒;向西北挥洒;向西倾斜摆动着下落。两行巨杨,好像一道隔空的屏障,它沿着纬四路东西蜿蜒,竟扰乱了过往的风的方向。 “你看。天时”江谋山开口说,“真似翩翩飞向巨杨树的黑蝴蝶。还是从牡丹丛中飞起的嘞!” 付天时一下又坠入江谋山所说的意境中,他神sè平静,眼望远空。明晃晃的云彩,整块儿整团的游弋在高天,落叶又像是云彩一片片剥落的。蓝sè的天空被不均匀的切割开来,就镶嵌在云的边边。不容忽略的是,他的眼中呈现的,不仅仅是这一种画面。 “喂!”江谋山拍了一下付天时道,“跟你说话呢。” “哎呀!你干什么。吓到我啦。”付天时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说。“我听着的不是”付天时叹口气,又说,“想说什么,就打开缺口吧。” “这人!”江谋山抱怨道,“是你拉着我来的。怎么我就成了冤大头了呢?” “呵呵~”付天时笑道,“不是不是!我刚才被你说到美景里去了。还以为你有话要说。” “没话说!”江谋山赌气道。 “我有。”付天时说。 “等会儿,让我猜猜看。”江谋山说,“入境,美景?嗯,失恋啦,还是在单相思?” “恋爱只是一部分”付天时有点羞于开口,说的支支吾吾,“还有” “恋爱当然是一小部分,而且只是前奏。男欢女爱,重点都在后面嘛!我懂得。”江谋山抢白道。 “哎呀,停停停!”付天时赶紧阻止道,“别那么龌龊,你饶了我吧。扯到西天了都!” “那就是单相思喽”江谋山笑道,“没事儿,哥帮你搞。说吧,哪家的姑娘?” “不是的,谋山。你听我把话说完吧。”付天时说,“我前天下午回来” “前天?”江谋山惊讶道,“那我去找你,叔叔说你没回来。” “我不是没回来,是没有回到家。”付天时有些激动的说,“我就在这一条路上,走了一天一夜。”他说着,就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向东延伸的被巨杨装饰的如隧道、长廊的纬四路。又把胳膊伸直,对准路北的巨杨树,他说道:“昨天黄昏,我睁开眼看见自己就躺在那棵树下,全身都是湿的。” “这和单相思有什么关系吗?”江谋山说,“那你不回家,睡那里!” “不是睡那里,谋山。”付天时微仰身子,躲过飘来的“火球”――在他眼里已不再有什么落叶,说,“你觉得我做事会不经量头脑吗?” “有时候是这样!”江谋山笑侃道。 呵呵...他俩呵呵笑了好一会儿。 基于昨晚的酸楚,付天时心里有了结症。他不敢再肆意传说自己的见闻,哪怕是一同长大的伙伴儿。在不能给予看得见的信任之前,他再不打算给以贴心的交流。这使本来xìng情善良的他,处理事时感觉格外的吃力。 天地间,浸透了阳光的气流,还在涌动。 “说实在的,兄弟。”江谋山开口说,“也许,我比你还了解叔和婶儿。他们真的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熬过来,就盼望的是有你的明天。” “谋山”付天时眼圈一红。他此时仿佛正得到了看得见的信任,心里涌动着暖暖的血流。“知道吗,谋山。除了爸妈,我就只有你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付天时继续说,“昨晚我和爸妈聊了很多,聊到很晚。” “聊什么”江谋山问道,“你不是说,你昨晚才回到家?” “这个还得从星期五下午说过来”付天时说,“我又看见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把先前的见闻,详细讲给江谋山听。他希望能以不撞车的头脑看见了不正常的东西,证明自己的确很正常。 第十章 伤感的天使(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那,你是说你撞邪了!”江谋山说。 “不知道。昨晚和爸妈说了这些,他们也这么说呢。”付天时回答道,“我绝对没有撒谎。更没有必要,你说呢。我的xìng格,你最清楚的。我会被同一块儿石头绊倒两次吗?明明知道你们不愿听见我说的那些,我还希望把自己硬定格为神经病?” “这个我知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恐怕只能被当做胡扯。真的,连我也这么认为,天时!” “是啊。呵呵~”付天时苦笑一声道,“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也觉得荒诞,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总不能让我抓住那只老虎或者水怪吧!我也没这本事。” “拍几张照片” “得了吧”付天时说,“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手抖得浑不成一个。” “那你只好当自己发神经呗。做了场梦!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 “行!什么都不想。”付天时一笑说,“还是说说你吧,在这浪漫满天的世界里。” “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江谋山反问道。 “怎么没有”付天时笑道,“呵呵。你不是要娶那个谁?怎么,又踢啦!” “怎么就又踢啦呢!甭闹哄,我俩好着呢。”江谋山说,“现在她刚找到一份儿工作,去上班了。” “哦。唉,真是羡慕你。”付天时叹口气说。 “想交女朋友了?” “你还记得陈淑娇吗?”付天时终于忍不住痛,说出了口。 “你不是说是梦里的一股yīn云吗?这会儿,连姓氏都有了?”江谋山惊讶道。 “她是中文系的,长得很漂亮,xìng格也温柔。前后加起来,我们相恋不到一月。”付天时恍惚着眼神说,“我真的很喜欢她。可是...”泪水充盈了眼眶,鼻头发酸,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陈淑娇被朱硕秋拥在怀里的画面,在这个时节,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 “你这是怎么了,天时?天时。”江谋山不知所措的拍着付天时的肩膀。 “山哥,我没事儿。”付天时眨巴眨巴眼,睫毛抚弄去几滴泪珠,勉强笑道,“我只是心里堵得慌。” “唉!失恋能不难受?更何况是你这初恋呢。”江谋山伤感道,“遥想当年,我雄姿英发,不也败笔于初恋。那痛楚!难以言表。” “哼哼~你又来啦!”付天时被他逗得又想笑,“摘过的花还少吗?是你不要人家顾晓兰的,你还委屈。” “不是委屈,是疗伤!也不是我不要她,哎呀,反正你是不知道。”江谋山说,“就说现在把,交往的次数愈多,就愈觉眼前朦胧,越是想义无反顾的向前。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你也是,慢慢的,时间就会把那份情感从你心头冲淡的。我们执着,但不要呆板。” “如果,我想挽回呢?”付天时抬眼望向江谋山问道。 江谋山见付天时直盯着自己,皱了眉头,又瞪眼怯生生的上下打量付天时。“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陈淑娇!你想挽回,就去找她呗,说清楚了,承认错误,以后不乱弄情就好嘛。”。 他说完,付天时仍旧像照镜子似的盯着他不放。江谋山也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许久,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便怏求道:“兄弟,你不是怀疑我偷了她吧。伦理爱情这事儿,我可打死也不会做的。” 付天时本想让他帮忙出主意,但听江谋山说完,就苦叹道:“谋山啊,你别一天到晚的没个正经。好不好!好歹你也是个作家,说话老是不着调!” “谁让你那眼珠子舔着我不放”江谋山说,“我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刚认识我。作家怎么了?言论zì yóu,思想zì yóu,xìng生活zì yóu...” “好啦好啦好啦!”付天时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你,你、真是不得了!” ...... 几只喜鹊呼朋引伴的在漫天的落叶间游刃穿飞。付天时和江谋山又在桥头坐了一会儿,紧接着两人跑到纬四路北的一棵巨杨树下。一位母亲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儿子,在他俩东边不远处围着巨杨树仰望。一位慕名的画家在西边画着油彩。画家将芬芳斗艳的牡丹花还原在画纸的绿叶上,巨杨飘洒下片片枯叶,枯叶又被模糊化成振翅的蝴蝶。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自然、和谐。 第十章 伤感的天使(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就是这里”付天时站定说,“我昨晚就是在这里!” “你上次被发现,也是在这里呢。”江谋山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你是说,我上次被车撞了以后,在这里被找到的?”付天时惊讶道。 “嗯。可能是司机把你扔到这里吧。”江谋山说,“萧然发现的。” “萧然?哪个萧然?哦!我知道,是你女朋友。我在菏民公路上被撞的,能飞到这里?”他满面疑惑的皱着眉头,扫视了周围。除了正北方远处有片不大的黑影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怎么可能在这里呢,奇怪。”付天时喃喃自语道。 “我觉得也是呢。司机为什么偏偏把你放到村口,难道他认识你?”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蹊跷太多。为什么我昨晚也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呢?” “行了。别胡猜八猜的了。想想正事儿吧还是。” “正事儿?什么正事儿?”付天时问道。 “你不是还想要回陈淑娇吗?”江谋山提醒道,“谁抢去的?” “没人抢,她只说不想和我谈下去了。”付天时解释说,“可我忘不掉啊。虽然相触的时间不长,可那种感觉经久弥新。” 江谋山听完,心里冷笑一声:“哼!这个呆木头,还真就动了情。”。此时,他约略知道,那女孩肯定是被什么感情牵绊着,有难于说出口的苦衷或隐情。让他不解的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一个脑子不冷不热的男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迸发不舍的情感。一想起那个女护士,江谋山心里便有了主意。“哎呦!你忘不掉一个人,另一个人还惦记着你呢。”江谋山嘘口气说。 “什么意思?”付天时不解的问道。 “什么意思!真没良心。你好好想想,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的。”江谋山故意绕弯道,“可不是咱们,别想歪了。半夜,谁给你换的内裤。” “换内裤?!”付天时紧张起来说,“啊呀!你是说那个女护士。她给我换内裤?” “她还把你的蛋蛋抚平呢,好让血液循环。”江谋山说。 付天时不知是真是假,暗自揣度一下,觉得江谋山说的又有道理,早羞的脸上泛起红晕。“谋山你骗人,我不相信。那多难为情,你肯定是诽谤人家呢。”付天时争辩道,“那护士看起来,表面上开朗,其实是个内向的女生。我敢打赌,她人虽长得漂亮,还没有个男朋友,也做不出你说的那事。” “哼~”江谋山冷笑一声,说“你小子倒好眼力。那天临走时,我示意你去搭讪,怎么装糊涂!” “是。我能察觉她对我有好感。可那时节,我不是心里装着陈淑娇?” “现在晚喽。那么纯情的女孩,早不知被谁追到手了。”江谋山故意说道。 “管她做什么?我又没想过要去追她。”付天时漫不经心的说完,嘴角就是一撇。 几只乌鸦的叫声,让宁静的气氛变的忽然紧张起来。在纬四路南,牡丹田上方三百里高空,一只白鹰突现。它盘旋在高空,不时的悲鸣。这北国的天地,chūn夏时节,很少有鹰出没,更何况是只白鹰,不知是福还是祸。 “天时!”江谋山突然惊望着付天时喊道。 “嗯?”付天时不解的应声,“干嘛?” “你没事吧?”江谋山脸上现出惊恐。 付天时隐隐感觉到什么,也紧张起来,问:“怎么了,谋山?”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付天时说着,用手摸了摸、揉了揉双眼。 “我怎么看见你的眼珠儿发蓝呢!”江谋山直盯着付天时的眼珠说,“刚才看见发蓝光啊。” “发蓝?放蓝光!”付天时问道。 “对!就是闪了一波蓝光出来。”江谋山说。 江谋山这一声惊呼,倒让付天时的满腹忧伤顿时消化了不少。 “怎么可能呢。我和你一样是黄种人,眼睛里还能放出蓝光来?”付天时说。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拉到了眼前,所有不痛快又被抛去了脑后,接着想起了什么,说道:“奇怪。以前在学校,也有个同学说我眼里闪蓝光。我又不是异形人。你再好好看看。” 江谋山和付天时对望了足有十分钟,也没再看见他眼里闪现蓝光。 “有吗?”付天时有些不耐烦的说。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江谋山失望的摇头不转睛,“可是刚才明明有。” “这就像我所说的翼虎和三眼怪一样,我也不确定。”付天时眨了眨眼笑说。 “说的好”江谋山撇了嘴说,“你还是让姬昌给卜一卦吧,看看是不是妲己借你尸还魂呢。” “江谋山同志!”付天时双手插胸说,“相信科学吧!我昨晚想了许多,明白了不少。你看着,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揭开黑幕的一角。” “你要干什么!”江谋山说,“夏天马上来了,你要揭谁的裙子?” “走吧,回家吃饭。别不着调的贫啦!”付天时一把搂住江谋山的脖子说着,就往后转身。 沿着杂草点缀的泥巴小路,他们说说笑笑,踏青回村。 乌鸦和其它鸟雀在绿荫里穿飞,白鹰依旧在高空盘旋。它们都不在鸣叫了,享受着暂时的宁静。它们拿出了在巨杨长者面前该有的沉默态度。落叶如蝴蝶般舞风弄影,牡丹红退绿鲜,这里的一切都意尊自然法则,诠释自己的角sè。 第十一章 倔强的天使(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付天时说服了爸妈要回学校的时候,已是午后两点钟。 严格来说,是天时的爸妈说服了自己。那晚,见儿子一身湿溜溜的回家来,还说在纬四路上走了一夜一天,他们简直就要崩溃了,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往下过。直到天时呆傻着脸说自己除了看见很多奇景异象,还见着一只生了翅膀的老虎,天时爸听完,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灾难仿佛又重现眼前。 很多村民被强行抓走的那天下午,几条街上都是妇女和孩子的哭喊声。手拿菜刀反抗的几个人,被持枪的士兵瞄准颈部shè击了麻醉针,继而被拖走。那时,天时爸吓得不敢出门,躲在床底下打哆嗦。天时爸本来半张着嘴,两颌牙碰的“巴巴、巴巴”的响,一想起去年天时的外婆雨夜造访让他不要接种流言,说什么见着了会飞的老虎,他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牙也不响了。 大家都知道天时的爸并没有看见生了翅膀的老虎。那天他正在玉米地里割草,玉米快要收了,他想再除一边草好把最旺的这茬草籽从地里弄出去。听见了怪叫声,天时爸也没多在意,仍旧是埋头干活,回到家老婆才告诉他天上飞过去一只生了翅膀的老虎。看没看见倒在其次,关键zhèng fǔ抓的是接种流言的人。天时爸没去接种流言,事发的当天还躲在了床底下,就顺当的躲过了这一劫。从那以后,他才开始信天时的外婆是个异灵人。 就在天时和爸妈各回各屋睡觉的那个深夜,付天时又是一夜没有睡,爸妈也是一夜没有合眼。天时妈趴在丈夫怀里不住地流泪,她和丈夫不知道该怎么看好天时外婆所说的天时的二十一岁。儿子说他看见了生了翅膀的老虎,这意味着什么,她和丈夫很清楚。如今能预见未来的丈母娘没了,天时爸更觉得心里没了底。他一手搂着老婆一手夹着烟,静静地依偎在床上直到天亮。 临行前,付天时跟妈妈还说笑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并不能真正的宽慰父母。虽然这会儿妈妈笑了,付天时倒觉得心里更烦闷了。勉强也是笑着,付天时才明白:对待生活要是没有耐心,人就真的活不出天rì了。 就在准备离开的最后,他和母亲的目光相撞。他的视线竟从母亲的瞳孔进入,透过视网膜,沿着传入神经直达大脑皮层。一瞬间,他便读取了妈妈所有的记忆。这其中就有爸妈拜天地的画面。他能清晰地看到一张木桌上摆着个大花糕;一个麦兜里面烧着香;爷爷nǎinǎi在桌前挤着眼皮窘笑着站着――只剩一条缝的眼睛不看人,望向脚下的地。之后又有妈妈对镜落泪,有时在灯光下,有时在窗户旁.... 在与江谋山对望的时侯,付天时就曾读取了他的全部记忆。因为有太多江谋山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激情荆棘画面,他还以为是自己变的越来越不正经,是受了江谋山的影响太深了。 别的他倒不太在意,现在他在妈妈的记忆里竟搜寻到了生了翅膀的老虎。这让他心里着实一惊!接着是爸爸。他从爸爸的记忆里读取了关于外婆雨夜造访的一幕,没有读取到关于生了翅膀的老虎的画面。他假装镇定,脑海里却早已沸腾了许多个问号。首当其冲的是,如果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爸妈还要惊讶于常人所惊讶的自己讲述的那些个奇闻?妈妈为什么频频落泪,尤其是自己把第二次经历讲述的那个夜晚,还有爸爸。他们见过生了翅膀的老虎,为何在自己说的时候却避而不谈,把话题绕来绕去;本来是自己要把话题扯开的,爸妈却挣着往外扯,到底有什么隐情呢?他皱了一下眉头,向爹娘笑了笑,骑上车就出了门。 还是走第四条泥巴路到纬四路。付天时刚来到桥头,突然停了下来。树叶和同柔风,发出呼啦声响。满天的黑sè落叶犹如翩翩飞舞的黑蝴蝶。沿着小河延伸的方向向东探一眼,明朗又幽暗;向西再一望,不远处的河底枯叶打着旋儿跟着风在乱跑。 付天时深呼吸一口气,望向一棵又一棵巨杨树,慢慢的锁上了眉毛。红枫林,长臂巨猿,逆流向上的溪水,鹤形山,镜面胡,三眼水怪还有翼虎,又都接连浮现在他脑海,他陷入了沉思。一闪蓝光又出现在他的双眸。 “嗯?天时。怎么在这儿呢?”一个声音把付天时惊得一愣。回头看见是江谋山的父亲,他赶紧脸上堆笑说:“呵呵~是你、大爷!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怎么在这儿呢?”江爸低头重复叨念了好一会儿,又猛醒似的说,“这孩子!咋还把我绕进去啦。不是我先问你的吗?” “哦。对,对对对!我正要去学校,在这儿歇会儿,呵呵...”付天时笑道。 江爸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却想不通为什么会生出一肚子花花肠子的江谋山。他忽想起付天时被车撞过,估计把自己肚里的秘密说给他最保险。这些天,憋在肚子里没烂掉,难受的他不行。充其量就是在神经病面前装一回傻子,他这么想。 “嘿嘿~”江爸冷笑道,“天时啊!我给你说个事。” “呃~?”付天时一听,浑身一抽虚,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了你,大爷。那么神秘?” “那个,什么嘛不是。”江爸支支吾吾道,“你不是被什么癞蛤蟆追着乱跑吗,你大爷相信!” “您要说什么”付天时猜到江爸的一点心思,问道,“没事的大爷。是谋山告诉你的吧。” “嗯。嗯~?不是,不是不是!”江爸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说,“好吧。我直接说了,省的难受。反正知道的又不是我一个,大伙都看见了。要再抓去jīng神病院,反正不能抓我一个,大家都有份儿。哼!” “哈哈!你没事儿吧,大爷?要不要去看医生。”付天时被江爸的自言自语逗的一乐。 “不用。不用不用!我没事。”江爸说,“是这样。景明,你认识的?” “嗯。何景明嘛。”付天时点头说,“我们小时候玩到大的。就是后来我爸和他爸因为那头猪吵了一架,我们才不在一起玩了。这事你也知道啊大爷,怎么了?” “五一那天,他结婚,我也跟着去迎亲了。”江爸说。 “我听说了” “可是呢,就走到那个地方。”江爸用手向东一指说,“一下蹦出一头狮子来!” “狮子?!还是跳蚤?你喝多了大爷,咱们这儿哪里来的狮子!”付天时否定道。 “是啊!嗯~?什么我喝多了!大爷跟你说正事儿呢,不是闹着玩的。” “那它怎么就出来的?”付天时问道。 当江爸指着付天时曾两次从异境中走出,最后躺倒过的地方时,他立刻凝重了表情。 第十一章 倔强的天使(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就是那里!它从那棵巨杨树背后蹿出来,对着我吼了一声。”江爸说着,声音开始有点颤抖,“把我给吓得,当时差点尿裤子。所有人都赶紧往花轿汽车里钻呐!” “那后来呢?”付天时紧追问道。 “后来,嘿嘿~后来我们老哥几个看见**新娘也在同一辆车里。闻见一股sāo味,我也不敢笑,我知道肯定又是景明吓尿了。新娘子也捂起了鼻子。那小子跟他老子一样,sāo味重。” “呵呵~”付天时笑道,“大爷你真逗。” “不是你大爷逗,是那小子忒没出息。这么大的人了,遇到豆大的事,一慌裤裆里就湿一片。”江爸拧着脖子愣着说道,一笑又说,“肯定是当年跟着你去地里摸瓜落下了病根。” 听谋山他爸这么一说完,付天时就笑不出来了,心里稍稍愧疚起来。“那个,大爷,那头狮子最后去哪儿了?” “后来它调头往北跑。”江爸指向更北边说,“就跑到个小窟窿那里,一下儿不见啦!” “小黑窟窿”付天时重复着,“恁大一头狮子,就钻,它也钻不进去呀!” “谁说不是呢!哎呀,大家都战战兢兢的。都说可能是放炮扰了树神也说不定,就干脆一直到家没敢再放啊。”江爸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小到连自己也听不见,“大家说好的,不外露。都害怕被抓去jīng神病院。你可别外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付天时掩饰心里的激动,他很高兴听到大家和他一样有过怪经历。当他透过江爸的瞳孔搜罗时,果见有此情景。另外,他还看见一段爸爸和江爸在巨杨树下抽烟聊天的连贯画面,那时他们都还年轻,却低声附耳的说了好一会儿。 从爸爸的记忆里,付天时也读取到他和江爸附耳轻声说话的场景。一开始他只看到江爸在一个人对面坐着笑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神sè慌张起来,不再笑了。现在从江爸的记忆里他看见原来那是爸爸说着说着忽然落泪了。 他读取记忆,感觉有些吃力,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什么都清清楚楚。他只能看到被读者所看到的一切,看不到被读者的颜面。这个其实并不难理解,记忆本应是当事人通过眼睛获得的。付天时读取记忆,不过是那时那刻成为了被读者的眼睛。就好比一个导演,他永远拍摄的是演员的表演,拍不到自己的任何表情。 “说说,就被抓去jīng神病院啊?”回过神来,付天时不服气道,“怎么没人抓我呢?”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啊”江爸眼一瞪,脸刷的一下全红了,猛一抬手指向付天时,道,“去了就没了回头路啦,回不来的。” “呵呵...”天时笑道,“我逗你玩呢,大爷。jīng神病院又不是yīn曹地府。行了,我知道了。” 他猜想,大约此刻全村差不多都有耳闻了。也就是说,只要他找到物证,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为了证明什么,我不是脑子坏了?他再一次自问,就算我拍了照片,哪怕抓住了什么,又能说明什么呢?思来想去,付天时脑海中依然是朦朦胧胧的空白。 他不住的望向路北某处,就好像狮子随时都会从那里蹿出来。“嗯。我不会乱说话的,大爷。”付天时点点头说。 “呵呵...痛快多了”江爸嘘一口气,笑说,“我得走了。要去马岭岗镇上。” “做什么去,大爷”付天时问道。 “什么嘛不是,谋山打算年底结婚了。那里有个家具店,我去问问。” “谋山年底结婚?!”付天时惊讶道,“跟谁呀?是不是萧然?” “对对对!”江爸说,“还说要旅游结婚。这小王八蛋,拗不过他!不过,也行!总算让我安生啦。” “哦。我知道了。”付天时笑道,“好吧,大爷,你去吧。我也该走了。” “行”江爸看了看手机说,“三点啦。我走了,孩子。在学校好好上啊,别cāo蛋。”于是,他骑上电瓶车,就顺着纬四路向西行去。跟着付天时也跨上车,匆匆返回学校。 走到青年路与大学路的交叉点,付天时下车推行。这里,今天,特别的热闹。把车放进学校里,他也不回宿舍,在大学路上闲逛。晚上八点多钟,他仍旧在路上各种小吃摊前踱来踱去,想着曾经和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臭豆腐的味道使他感到舒心,于是,他又想起了小黑窟窿。那里难道真的有秘密,他想,下次回家我一定要去看看。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把我的脑子都弄的混乱了,他继续想道,我应该理出个头绪来。青菜下油锅的刺啦声,妇女的叫喊声,不断地使他思绪中断。付天时一直低着头,反复咀嚼着林林总总。 我怎么跑那么快呢,比光还快?他想,那个白光似的屏障是什么呢?教授所说的眼前发白,难道就是那道光亮的屏障?逆流的溪水,什么情况下,溪水才会向高处流淌,我真不能想象到。镜面胡?什么样的时空里,整片的湖水才能竖立于空中,我真的不能想象到。时空!付天时眼前一亮,想道,特殊的空间?难道,存在一种这样的空间!对了,数学老师,也就是那个老教授,他不是说存在十一维空间的可能xìng吗?他说的那篇论文,跟我所经历的的确有吻合的地方。如果按照几何学划分,每一维空间就有一百八十度,十一维空间假如真的存在,那么时空就不再有简简单单的方位了!但引力和重力还是存在的,反引力也是存在的。镜面湖的存在和逆流的溪水...付天时还没有在脑子里把整句话想完,就不知被谁从背后勾住脖子,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口鼻。没喘上几口气,眼前一黑,他就昏了过去。 第十一章 倔强的天使(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付天时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扒了个jīng光绑在一张床上。手脚都上了锁,仰面朝上,摆出个不规整的“太”字。他想挣扎,觉得四肢无力。“哎呀!我的天呐。救命啊,jiān尸啦!有人要jiān尸啦...”他高声喊道。 这是间小的卧室,房顶的白炽灯光亮着。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化着艳妆的女孩。“吵什么?什么jiān尸啦,你还没死呢!”女孩说,“要不是电视台采访过你,老娘才不会免费给你做呢。” 付天时听她说完,心下自诌道:“完了完了完了!这是要借尸还魂呐!电视台采访我,无非是问我被车撞的事,我当时也没多说呀。”。“喂喂喂!你要做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放了我吧。“付天时一边挣扎着一边说,”我保证,有些事情连国家主席都不知道呢!” 女孩也不听他说的,就跑到床头,打开放在桌子上的摄像机。对着付天时,从头到脚拍了一遍,又放回去。 “大姐。我还是处男!你饶了我吧。”付天时见女孩脱了内衣,在他身上缠绵,就央求道,“你爸你妈呢?回去跟他们商量同意了,你再回来呗。” “闭上你的破嘴”女孩儿一边抚摸他,一边柔声说,“正录着呢。我还没你大呢,叫我姐!真没礼貌。录好了网上一发,老娘就火了。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当电影明星。” 付天时明白过来,女孩儿是想借他的脸炒作。“别别别!”他挣扎着说,“我们都没那资本,玩儿不起艳照门的!” “我们这不叫艳照门。”女孩儿说着趴在付天时的身上,一手往上推住他下巴,又说:“也不是什么网吧门、技校门的...呵呵。就叫肛门,多前卫!” “咣当”一声,门被一脚踹开,许多个jǐng察闯进来,大家围着床站了个圈。女孩儿吓得低头蹲坐在床角,付天时尴尬的脸上没了表情。 经过一番简单盘查,得知女孩儿是个九零后,在九零后KTV做点歌员。 刚一松绑,付天时慌里慌张的就去地上拾起衣服来穿。由于手抖动的厉害,他把内裤穿跑偏了,两条腿都伸进四角内裤的一条裤腿里。两个jǐng察想笑不笑的,拼命的假装咳嗽。 “jǐng察叔叔。叔叔!千万别曝光,求您啦。”付天时系着腰带,跑过去央求队长道,“我是无辜的” “你是曹州学院的学生对吧?”队长望了他一眼说。 “对对对,我是。”付天时答道。 “你是叫付天时?”队长又问道。 “是的。您怎么知道的呢?”付天时反问道。 “有个叫陈淑娇的女孩子报的jǐng。她就在楼下。放心,我们不会曝光的。过两天你得去公安局一趟,我们要立案的。” “好的好的,我一定去!”付天时爽快答道。等jǐng察带走了女孩,付天时才从楼上走下来。 走出楼道口,他见陈淑娇在不远处站着,就赶紧迎了上去。“淑娇!淑娇,谢谢你啊。”付天时勉强笑道。 “没事就好,不用谢我。”陈淑娇回答说。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被jì女绑了呢?”付天时脱口说。知道自己莽撞了,他又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从学校里出来,正准备回家,就看见你被一个女孩儿弄昏带走了。”陈淑娇不等他说完,就开口道,“是装在一辆三轮摩托上” “嗯。多亏你了。真是太谢谢你啦!”付天时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说,“淑娇,其实以前” “我该回家了!”陈淑娇打断他说。 “嗯?好吧。那我送你回去吧!”付天时心里一凉,说道。 “不用了,硕秋在前面等着我呢。”陈淑娇说,“这里是三角花园,你雇辆车回学校吧。我走了,再见。呵呵...”她说完,带着甜甜的笑音跑去马路对面。走到路对面,她向左一转弯,轻声呜咽着,一个人走向没有路灯的街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付天时望着女孩儿渐远的背影,忽然舒坦的失声笑了。他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他没有追上去。与其两个人难过一辈子,还不如自己难受一阵子,我执着但不能呆板。他为劝慰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权当借口的借口。 后来,他去jǐng察局录口供,得知九零后女孩被处于拘留和罚款。那女孩很是不服。她说自己也是无辜的。“网络,电视,电影,报纸,杂志。哪个上面没有sè情的东西?”女孩说,“不是我在学着做,是大家在教我那么做,逼我那么做。”。“电视搞宣传,网络不摒蔽,还他妈的怨老娘不学好!”女孩最后骂道,“反面教材那么多,你们在这里治标不治本的,演给谁看呢!” 录口供的jǐng察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这口供该不该如实写。 第十二章 探索时空,发现爱(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在这一章,我想说的是,探索与发现。我不是在为zhōng yāng电视台的某档节目做宣传、打广告。我们的主人翁,付天时,接下来将以身试法。他要做一些我们认为很死板他认为很执着,我们认为很不正常他认为很合逻辑,我们认为很愚蠢他却偏偏认为很有价值的事。 如果时间是漏斗,付天时脑海中关于陈淑娇的那段感情记忆就是沙。 忽然某天,付天时已不再纠结于与陈淑娇的感情。起初,他确实很矛盾。他不愿承认陈淑娇仅是因为想挽留友谊才去救他。开始的几天里,上课他老是发呆。月亮正对南窗的夜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时,他还会哭出伤心的泪水,只是不敢发声。他也不敢哭得太努力,因为下铺的室友睡觉特别轻。 用来平息一段不深的感情的伤口,需要多久,谁也给不出答案。付天时某天发现,他和陈淑娇的故事好像在昨天才开始的,又好像很久以前就结束了。迷离的眼神,恍若隔世。有人说,如果老天非要我们去拯救一个人,被拯救的那个人肯定是我们自己。付天时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回自己,重获自信。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付天时又专注起来。 美国加州某高校的知名数学教授,主动来到曹州学院做学术交流。这不仅让数学系的师生感到满足,更引起了曹州市委市zhèng fǔ的重视。我们都知道,在国际上有个通则,那就是,看一个国家的科技发达程度,主要衡量标准是数学成就,两者呈正比。那位美国教授自己说,做完学术探讨,他一定要去拜访巨杨树。两者本没有联系,现在扯到一块了,不知其中有甚蹊跷。 第三个星期五下午。有人通知付天时说,办公室有人找。付天时放下手里的《多维空间理论模型》,起身从教室里走出去。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先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声音说。 开门进去,付天时见其他教师都不在,只有数学教授和外国教授,立刻就猜到了这是个特别的安排。 “教授,您找我?”付天时问道。 “坐吧,孩子。”数学教授说。 “你就是付天时同学?”外国教授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 “是的”付天时静静地答道。 “你进去过多维空间?”外国教授继续问道。 “多维空间?”付天时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是说,你被车撞了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像在异空一样吗?还看见许多奇特的生物。”数学教授补充说。 “是啊。我确实看见了。上次回家我不知怎的,又闯进去了。”付天时显然有些激动了。 “哦?”外国教授朝他疑问的一笑。 “说说,孩子。”数学教授说,他的兴趣似乎更浓,“不用担心什么,我已经把你的境况大致跟布莱尔教授说了。是他主动要见你的。” 听数学教授这么一说,付天时才放松了jǐng惕,如实的讲述起来:“是这样的。那天,下了公交,我想自己走回家,就谁也没通知。可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儿,感觉yīn深深的。抬头一看,村庄没了,巨杨树也没了!”。 “又是在悬崖上,还有长臂巨猿?”外国教授问,他这刻意的提醒,意图是让付天时明白,他们现在的的确确是在探索什么。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没有那些。”他说,显然外国教授的做法奏效了,他抿了抿嘴唇继续说下去,“我看见了溪水从低处向高处流;一泊湖水,它不是在地上摊着的,而是竖立起来了,就像一面墙、一面镜子,水特别清;还有一只生了翅膀的老虎,它救了我。疯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反正我不能骗自己,也绝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听付天时说到最后,两位教授知道他还是信不过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插话安慰付天时也没有鼓励。 三秒钟的停顿过后。“我知道你不是在编故事,但至少在人们的普遍意识里,只承认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的说法。”外国教授平淡的说,“所以,你懂得,没必要给太多的人讲这些。” “是的,我懂。”付天时说,“哦,对了!还有” “什么?”数学教授问。 “我是星期五下午回的家,结果星期六下午才回到村头。平常那段路走下来,只需二十四分钟,我计算过的。那天足足走了二十四小时!我还看见月亮像个孕妇胎中的婴儿,由十几个小的发光的星星组成;天是骤然便亮的。”他说完变亮这个词,耳旁一鸣,知道自己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有了另一个问题:他开始不确定数学教授和布莱尔教授的关系。在他陈述的时候,他发现数学教授把目光停留在布莱尔教授和他的中间。表面上看起来,这种停留很正常,但是付天时能感觉到,数学教授意在观察两个人。 付天时说完,外国教授和数学教授又对望了一眼,气氛即刻严肃起来。大家似乎都在黑幕下拉扯,都渴望获得光明。超弦理论,截止到目前,大家都还愿意承认,它是一种大胆的猜想或假说。付天时此时此刻心情更为激动。“付天时,付天时,难道真是老天赋予我这使命,让我去揭开谜底?”他想。他的心,跳动的厉害! “好了,天时。”数学教授说,“你回去上课吧” “哦,好的教授”付天时答应一声说,站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外国教授说,“知道吗,付天时同学。上帝总是偏爱那些个有理想并执着的人。他们才是上帝的宠儿。” “谢谢您的忠告,我会牢记的”。付天时嘴上附和着,心里却在想:“这话是在提醒我,在暗示我什么吗?还是在jǐng告我,在嘲笑我呢?定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他们也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愿我不是他们的棋子。” 第十二章 探索时空,发现爱(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回到教室,付天时不能够专心。尤其是当他想到那头狮子,它的出现、吼叫和消失,都在他脑海里比拟成好莱坞科幻电影的镜头。晚上,他不能很好的入睡,第二天他又早早的醒过来。 星期天早上,他依旧醒得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很难下决定。昨天,他听说外国教授在市长的陪同下,参观了巨杨树。看来要解开迷题,我还得再撞一次,他想,可我怎么感觉有点不情愿呢。付天时在图书馆门前站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不情愿的跑去车棚。 他骑上自行车,直奔菏民公路与纬四路的交叉点。 “对,就是现在”刚停下了,他就自言自语道,“我得让更多的人看见,他们将是我的证人。”。这里不得不说明一下,他事实上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知道自己撞车的真正目的,他只是凭着一股冲劲儿做事。然而,人类何尝不是在反复矛盾中过生活,探索着迂回向前的。 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有车驶过。 巨杨树还在挥洒着片片枯叶,东风微微地吹散。西南角的加油站里,不断的有车辆来加油。这个十字路口,周围有大大小小的商店、超市,还有个发廊,有个洗浴中心。 怎么还不来呢,他想,应该有十一点了吧,我早上只吃了个鸡蛋煎饼。付天时怕自己撑不住,他都没有做好与怪兽、禽兽作战的心理准备。他害怕到了异空就没了力气跑或者游泳。 “来了!”他向东一望,兴奋的喊道。 有一辆出租车正从东边纬四路驶向西来。看势头,它决定横穿菏民公路,沿纬四路继续西行,因为它没有减速的迹象。而此时,一辆陕西重卡正从南面沿菏民公路向北行进。付天时估算了一下,两辆车距交叉点距离相当,速度无二。如果不增减速度,它们可要相撞了!付天时停靠在菏民公路的西边缘,十字交叉点偏北的某处,他有些莫名的紧张。眨眼的功夫,出租车加速了,看来它决定先于陕西重卡通过菏民公路。这对于付天时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眼看出租车逼近,付天时猛踩脚板向前冲过去。“咣”的一声巨响,他被撞出五六米远,打了几个滚儿仰躺在纬四路中间,自行车被出租车压在底下硬推着向前滑了有一米远。人们纷纷涌上来观看。 付天时头部下的血流还在扩展。出租车司机打完了120又打保险公司的电话。“这么大个车,你看不见吗?”司机斜了一眼地上的付天时说,“好在我是专业的,业务熟练。不然,哪怕你是颗子弹,也让你飞吧!” “他是曹园村的,叫付天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以前电视台采访过他” “那赶紧通知他家人啊”又一个声音响起,“有谁认识的,通知村长也行呀。” 大家还在议论纷纷,曹州市立医院的救护车早到了跟前。 “我去通知曹园村的村长,我有他电话”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的声音。 在一片唏嘘与议论声中,付天时被救护车载着,远离人群而去。 按照惯例,付天时在市立医院先是抢救,确定脱离危险了再做进一步检查;撞车的司机,不赔医药费,也不让伤者去给他们修车,等于说大家两清。因为在这个地方撞车,经研究,是非人为因素造成的。 第十二章 探索时空,发现爱(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午后一点。天时爸妈哭喊着在市立医院大厅里找儿子。最后,就是那个女护士,她告诉天时爸妈,付天时正在被抢救。 我们不得不同情一个窘困的家庭,接连遭遇不幸! “儿子,我的儿子...”天时妈哭的昏死过去。护士和天时爸赶紧扶她去找医生。 把天时妈安顿在病床上打吊针,天时爸又跑去急救室门口。他燃上一只烟,努力的吸几口坐下来吐出淡淡的蓝雾。那烟雾把他的头都笼罩了进去,和他灰白的头发杂在一起。 两个小时后,急救室里走出两个护士,紧接着是一个医生。 “怎么样了,大夫?我的儿子,他,怎么样了?”天时爸声音颤抖起来。 “您是伤者的父亲吧?”医生静静的说,“没事了。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处于昏迷状态。明天早晨就会醒来的。” “哦~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天时爸松口气说,“那、他...” “哦,没事。”医生补充说,“幸亏司机刹车及时。除了脑部在地上擦伤外,身体其它部位没有损伤。” “哦,哦哦!谢谢大夫。”天时爸激动的不断的重复道,“谢谢大夫...” “好的好的。”医生说,“院长召开紧急会议呢,我就失陪了。” 医生转身走后,天时爸无奈的又哭又笑,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他正待要开门进去,却被那女护士一把拉住。 “现在不行,叔叔。”她说,“病人现在脉搏很弱,需要静养。您看,都没敢把他推出急诊室!等明天吧。大夫也说了,他已经脱离危险啦。” “好吧。我知道了,孩子。”天时爸说,“唉!怎么这么...唉!”他接连叹息,凭空挥了挥手,最后一句话始终没有说完。 女护士向急救室望了两眼,也默默地走开了。 晚上十点钟左右,天时妈苏醒。她挣扎着起身,要去看儿子。天时爸劝住了,又说些安慰的话。付天时躺在急救室里,不断的蹙眉,jīng神慌张。他一晚上做了好几次梦,始终没有梦见自己坠入异空。他的心跳时而加速,时而舒缓。 第二天早上,付天时被推出急诊室,送往一间病房。天时爸搀着手上贴有棉球的妻子,来看儿子。医生会在十点半为付天时做全身拍片详检,女护士早在一旁换药瓶。 “儿子。儿啊!”天时妈看见头上扎有绷带的天时,忍不住哭喊道。 “爸,妈。”付天时有气无力的回应道。他的眼角顺淌下两行热泪。这一刻,他不想再关心什么异空不异空。看见饱经风霜的双亲,他甚至要开始悔恨自己的荒唐的行为。当下,付天时自己认为,作为儿女,应该做些让爹娘感到踏实省心并满足的事,要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看来,我真的做错了,他想,我考虑问题太过天真了。 他的悔过,现在恐怕已挽回不了什么。眼下等着他们去解决的,首先是医疗费,其次是村里人的更多的嘲笑和看不起。 祸福相依。付天时没想到,第一个难题被自造的麻烦给解决了。 由于付天时是这段时间以来,在纬四路上,第一个被车撞伤的人,院长开会议决定,为他免费治疗。刚开完会,市立医院的刘主任叫住院长说:“老程啊!这是个供养几百号人养家糊口的劳动厂,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您可别犯糊涂!”其实,他对院长一席蓄谋已久。 “咱们前天不是商量着重新打个品牌广告嘛?”院长说。 “嗯。钱就等你签字了!你要是现在签呢,下午我就去电视台。”刘主任自恃其高的说,“晚上就会打出广告来。” “不用了”院长说,“等明天付天时醒来,你就给电视台记者打电话。就由你来接待,把会议的决定公布出来,把广告也要打好...我估计,不打这个电话,他们也会来的。” “哎呀!这样算来,我们可是省了九成的钱哪!”刘主任猛地眼一亮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接着,脸一阵通红。他本来打算拿这事儿在医院里给自己拉风呢,结果,院长他没批评到,自己反在院长面前落个鼠目寸光的印象。“这个老狐狸!”刘主任刚走出会议室,就骂道。 的确,没等刘主任拨完电话,记者就来到了医院门口。 一切都在院长的掌控之中。市立医院的名字从第三天起,如愿的在曹州市的人们口中被不断的重复着。“市立医院给那个被车撞伤的男孩免费看病呢”大家纷纷传说。当然,还有付天时这三个字,它更为响亮!它太过于频繁地被曹园村的人们与神经不正常、脑子有问题才去撞车相连接,以致于天时爸妈觉得脸上无光,耳根发热,心灰意冷。 第十二章 探索时空,发现爱(4)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医院的专家要求付天时住院治疗,观察两周,他只好顺从。 两周里,天时爸、妈每天都来往于家和医院。江谋山一家也曾来探望。付天时的爷爷nǎinǎi和二叔二婶始终没有出现。 爷爷nǎinǎi没来,原因可以想象到,无非是借此干脆划清了界限,再不被谁拖后腿。天时的二婶没有来,倒不是她不关心侄子,她有她的苦衷。 自从结婚以来,虽说她和天时的爸妈相处的不好,她和丈夫对天时倒也待见。她没来,是不好意思来,觉得丢人。不是说天时的事让她觉得丢人,而是她自己觉得没脸见人。 就在昨天,天时的二婶无意中从村里听说丈夫在天津和马小玲生了个儿子,心里惊的咯噔一下。结婚这许多年,天时的二婶肚子里始终没动静,可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来。现在听说别人给自己的男人生了后人,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这事知道的不多,但天时的二婶心里发慌,感觉好像全村人都知道了,害怕一上街就被人指脊梁骨笑话。她怕别人说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被人勾搭跑了,进而会扯出天时的妈来,两下一对比,村里人会笑的更厉害。 马小玲是生了个儿子,不过不是付寄财的。马小玲就是顾晓兰的妈,顾晓兰是顾新亮的妹妹,顾新亮就是当年跟着付天时半夜摸西瓜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个,后来被车撞死了。顾新亮过马路向来很小心,因为过马路时想到爸杳无音信,妈又跟人跑了,jīng神恍惚起来,才被撞了。拐跑马小玲的不是付寄财,而是村主任赵志敬。所以,那个儿子是赵志敬的,不是付寄财的。 村里有人跑天津,看见付寄财和马小玲从超市买了nǎi粉和尿布出来,是因那时赵志敬委托付寄财去帮个忙,他在水果门市上忙着脱不开身。赵志敬带着马小玲从村里跑到天津投靠一个朋友,碰巧撞见了付寄财。 赵志敬和马小玲在外也有五六年了,现在才敢生下个孩子,可见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本来两个人不熟,现在都因为不敢回家,才熟起来。赵志敬不敢回家,是因为拐着马小玲。付寄财不敢回家,则是因为他也看到了江振国看到的那头狮子!年轻时那场灾难,付寄财也看在了眼里。何景明结婚那天,付寄财也去帮忙迎亲了。回到村头看见一头狮子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付寄财当即就给吓破了胆,再一回想当年,他就有了后怕。当夜,他就匆匆坐火车去了天津。名义上是去做生意,实际是去避难了!这一切,天时的二婶又不得而知。仅仅是别人的一句话,她就寝食难安。不得不感叹,人言可畏! 江谋山更是带着女友萧然多次来医院看望天时,每次他来到病房,总能看见女护士。所以,江谋山没忘提醒付天时说,这女孩仍旧没有男朋友,她在等着示爱。付天时又何尝不知道,他只觉得难为情,他的xìng格捎带内向。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付天时还不知道,郑鹏和他同天住院。男孩腿部的轻伤如今根本不再妨碍他去厕所里上大号,但郑鹏坚持不出院。这两天,郑鹏被调到付天时的病房里,就在他对面的病床上。有一位外国男人,他睡在付天时的右边,从门口数第三张床上。 与先前的疑似车祸受害者不同,付天时最终被医生们确诊为:貌似车祸受害者。他头部的伤,是倒地时擦伤的。如今,他可以很自如的下床走路,头不再眩晕了。 两周过的很快。付天时出院的前夜,月亮又圆又亮。 他头上的绷带还要再包上一个礼拜。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付天时的大脑皮层的想象空间,一半儿被女护士占据。他头脑那些关于陈淑娇的记忆细胞,似乎已全部死亡,随着新陈代谢彻底排除了体外。他没有为自己喜欢上女护士摆出诸多借口,也没有骂自己太善变,总之,他觉得护士一切都好。自己又岂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女护士更是钟情于他。两个人从陌生爱慕到相识相惜,仅仅是两周时间,也就是付天时住院观察的这两周时间。我们很难想象,他两个得把时间打的多紧!更不必说,付天时还要思考自己为什么没进去异空或者说所谓的多维空间;为什么自己又被撞伤了呢?经反复琢磨,他察觉到一些线索。 我应该向她表白吧,他想,过了今夜,我就要离开了。 与此同时,女护士从门口一闪而过。她低着头,没有再向他羞怯的一笑。 爸说,学校那边,数学教授会处理好,出了医院我就回家过暑假,再也没理由跑来见她。他皱起了眉头,想,我喜欢她,她是个好女孩。而且,我也知道,她也喜欢我。对!于是,付天时起身下床。 他不知道郑鹏此时也在为示爱谋划着。郑鹏打算等女护士走进来,自己就趁机下床倒地,好让女护士前来搀扶。他要一吻定情!他对付天时的敌意,也由此可见。 女孩儿,也就是那个女护士,她这晚做起事来,心不在焉。明明去给病人换吊瓶,她却拿一支注shè器。 他真的以为我的所作所为是无心的吗?我没有男朋友,女护士想,难道,他感觉不到我的意愿吗?我的情意还不够明显吗?她把注shè器放回医务室,胡乱的想着,又空手走出来。我没有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真的没有男朋友。她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难道要我亲口说给他听?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多难为情啊!我没有男朋友...... 病房的其他人,目送付天时下床走到门口。 尤其是郑鹏。猛一定神,他竟失声笑了。我就不要再骗自己了,他想,护士明明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我。他抛掷了自己的一厢情愿,选择了坦然。人类意识的转变,有时真的只需要短短的时间。 恰巧女护士刚好走到这病房门口。两个人平静的对望了一眼,心跳速度快了两倍。付天时向前凑近,女孩儿忘记了自己的护士身份,不上前搀扶,反而羞怯的后退。跟到走廊下,台阶的边缘,付天时一把抱住女孩的纤腰,一手将她零乱秀发扶到耳后。两个人在月sè下,在从病房里shè出的白炽灯光里浓情的一吻。 一阵风骤来袭,将女孩的秀发拂起,将此刻笼罩于动人的美丽。 “我没有男朋友”女孩仍旧惊慌失措的重复着,盯着男孩的双眸轻声说。 “让我做你的男朋友”付天时不去读取她的记忆,深情的回答说。接着,两人拥抱在一起。 风清,云淡,天高,月sè美,那动人的情、景,专属有心人...... 第十三章 巨杨荫下藏秘密(1)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付天时回到家,亲邻们都来看望。他们有来看晚辈的,有来凑热闹的,有来看笑话的,付天时能感觉到父母此刻所承受的压力。 为什么我就那么不争气,他责骂自己,提醒过自己不要去搭理那些东西,脑子一热,全忘的一干二净。为了活给别人看,也许是这样,他想,爸妈老说别人看不起,我只想做点事来证明一下自己,也好让别人看得起。“现在,还是先活给自己看”他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偏往别人笑话里钻,谁又看得起你!” 母亲处于对儿子的关心和爱护,限制他两周不准出门,只准在家疗养身体。江谋山经常来看望付天时,还给他上政治课。他说,现在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一个作家,都开始向商业原创倾斜。那么多的科学名流都不闻不问的事儿,偏就你去凑热闹,争着抢着去当笑柄!这话付天时有些不爱听,但他早已在无形中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谋山,我知道”他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哪次不是这样呢?只要我对什么东西好奇感兴趣,非得刨根问底儿。远不长记xìng的。但是,谋山,我执着,可我并不呆板!” 他回家后的第三周里,终于可以zì yóu活动。“出家,真好!”付天时仰叹道。可是,他不得不马上返校去参加期末考试。 一进校门,有个陌生的女生塞给付天时一封信,说是陈淑娇给的。他赶紧打开来,内容如下: 天使,我总觉得你像个天使。 在这个不完美的时空里与你邂逅,不能不说是个意外。为什么我一看见你,总有一种亲切感,总想依偎。和你相处的短暂时光,我永远留恋。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道理,我想如今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了。只可惜不得不离你而去。 你会同样留恋我们的曾经吗?有你我的故事,你会经常回忆吗? 有时候我会羡慕你知道自己是谁。 没有我的呵护,天时,你每走一步路,都要环顾四周。你的处境不能说非常危险,至少也不安全。 我的爸爸,呵呵,他要带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反正你是找不到的。 请记得我叫陈淑娇,我喜欢这个名字。 陈淑娇 2010年某月某rì凌晨 “淑娇走了”付天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封诀别信吗?”。他的眉间又现愁容,冷冷的自问:“无缘无故,怎么说走就走呢。你要去哪里呢?很远的地方。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重新叠好收起,付天时又望向了淡蓝的天空。 走进考场,他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下午考完最后一场,付天时瞧见朱硕秋。他看见朱硕秋怀里依偎着一个女孩,心头顿生怒火。女孩很漂亮,却不是陈淑娇。 “混蛋!”他骂道。他没有直接跑上去,而是去找数学教授。数学教授见付天时回来,很是高兴,和他一直聊到黄昏时分。 临走时,教授说自己很赞赏付天时敢于追求真理的冒险jīng神,特别强调,自己在暑假期间一定会去拜访巨杨数。他说话的口吻,并不是一个高校教授该有的,倒像是为了某个行动。 付天时虽怀有诸多疑虑,他仍不敢相信这么友善的一个老人,会是什么组织派来的。他把撞车不伤人的玄机毫无保留的讲给了老人听,还说出了狮子曾出现和消失的地方。教授听完,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多大反应。付天时的疑虑就在这里,他觉得教授表现的太过冷静。怏怏不快的他,辞了教授,徒步向城北走去。 “朱硕秋!”付天时在通往城北的一条偏僻小路上叫住只身走来的朱硕秋。 “付天时?怎么是你!”朱硕秋见到付天时表现的又惊又喜。 “是我!是不是很意外啊”付天时恼怒着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你这个神经病小子,还会骂人” “骂你?我还打你呢!”付天时说着,已凑到朱硕秋跟前,双手扯住他的衣衫,说,“你这个跟禽兽差不多的家伙。淑娇为什么突然离开。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不珍惜,还要跟别的女孩搭讪。我”没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就要抡起拳头过去。 朱硕秋的反应让他吃惊不小。男孩在付天时撕扯时,肾上腺素巨增。从他的两眼中,付天时读取不到记忆。朱硕秋的白眼珠和黑眼球,一开始也是分明的,后来突然均匀的混在一起,绕着正中心的瞳孔旋转起来。瞳孔不再是简单的透视物象的瞳孔,它深不见底! 付天时读取不得任何记忆碎片。“他的两眼怎么像是袭卷着两股风暴”付天时心里一惊道,但他没有说出来,“要么他也曾到过某个地方;要么,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付天时镇定了,松开手,他身后两股真正的风暴也随着朱硕秋呼吸平缓而散去。朱硕秋整整衣衫,瞪的付天时一眼,接着又向北走。 付天时看着朱硕秋渐行渐远,一时间又害怕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周围,还有多少外界的眼线! 第十三章 巨杨荫下藏秘密(2)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七月份。农忙时节已过。巨杨树叶又在几番怪云怪雨后锐变的鲜绿。那隔年的黑sè枯叶照旧在没有花儿的牡丹田上空,犹如漫天黑蝴蝶一样飘荡,纷纷下落。没有红花,只剩绿叶,牡丹少了几分秀气! 一天傍晚,晚霞灼烧着西天。 “谋山。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不会和妙音走到一起。”付天时坐在桥头说。 江谋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呵呵~得了吧。你不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恨自己嘛!” “哎呀,谋山!你都快要结婚了,还这么不正经。”付天时无奈道,“等着瞧吧,将来嫂子天天让你跪遥控器。” “她才不会哩!”江谋山说,“你不知萧然有多好。每天晚上” “行啦行啦!”付天时阻止着笑说,“我就跟你学到这里吧。繁衍的传统观念,我可不想颠覆。而且,我感觉妙音是个既传统又单纯的女孩儿。你别看她穿着打扮的挺耀眼!” “嗯~?” “怎么了?”付天时听见江谋山应声,反问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你没说错,说漏了!你怎么知道我快要结婚了?”江谋山说,“我有跟你讲过吗?” “十一月十一rì,光棍节,不是吗?还要旅游结婚的。你不是要追求罗曼蒂克!”付天时说。 “谁告诉你的呢”江谋山问。 “你爹!”付天时脱口说。 “告诉他,不要说出去的。”江谋山停顿了一下,又抱怨道,“我怕狗仔队知道。” “是吭~那您这可是隐婚”付天时眼珠滴溜一转,起劲儿道。 “怎么说?”江谋山不解的问。 “这个嘛。中国人历来有个结婚咬东西的传统。”付天时说着就要笑起来,假装咳嗽一声,又说,“咳~试婚咬柿子;闪婚咬天雷;你这隐婚嘛,得咬牙!” “咬牙?” “对!咬牙。” “为什么咬牙?咬到什么程度?” “哈哈...付天时忍不住大笑两声。 “别笑!快说,咬到什么程度?”江谋山着急问道。 “咬到,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结婚。你得拼了命的冒充单身!哈哈哈~” “好,你小子!”江谋山才反应过来被付天时耍了,气急道,“敢戏弄我!”。他于是双手就去掐付天时的脖子。掐住了,用力摇晃! “咳咳咳...!”付天时禁不住咳嗽起来。“哥!我错了,哥。”付天时告饶道。 好一会儿,江谋山把手松开了说:“我是没办法!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还能有什么目的不成?” “有什么目的?贼心不死呗!”付天时说。 江谋山听完,又要伸手去捉他。 “哦~不是不是!就当我没说。”付天时告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 “什么就当你没说?”江谋山一把搂住付天时脖子说,“另外有两三个女孩,我说要结婚,她们要闹到我家来呢。没办法,只好这样。” “嗯。魅力不小呦!” “那当然!哥别的不行,这个可是强项。哼哼~”江谋山说,“才不管那么多呢,结婚再说。反正我是不会不要萧然的。” “反正我是不会不要妙音的”付天时又取笑道。“对了。你爸有没有跟你讲,他见过一头狮子从那里蹿出来的。”付天时向北一指道。 “狮子?”江谋山疑惑道,“胡诌吧你!我爸才没那么幼稚呢。你以为都像你啊!”江谋山不屑的说。他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又不好将话收回,就私下里撇了一下嘴。 付天时也听得出讥讽的含义,但知道江谋山是无心的,他只是冷不丁的瞪了一眼过去。 “好吧好吧!见过见过。”江谋山没趣的说。他以妥协来致歉。 “我不是开玩笑的,谋山。你爸亲口告诉我的。他让我千万不要说出去。后来一想,他既然讲给了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呢。你真的不知道?”付天时说。 “真的假的?”江谋山将信将疑的问道,“咱们这儿,哪会有那东西。” “那天,你爸说了你要结婚的事儿,还说自己有秘密憋不住了,堵得慌,要讲给我听听。”付天时说,“五月一号,何景明结婚,迎亲回来的人都看见这棵巨杨树背后蹿出来一头狮子。还说什么,反正又不是他一人,要抓去jīng神病院大家都有份儿。” “那后来呢?” “后来狮子吼叫了两声,掉头往北跑。”付天时回答说,“跑到北边那个小黑窟窿那里嘞,就消失了!你爸还差点尿裤子。” “这你都知道?”江谋山噗嗤一笑,说,“越来越专业啦。” “真的!没人跟你开玩笑。”付天时耐着xìng子说,“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放鞭炮惹怒了树神。等狮子没了,也没敢再放。” “嗯!跟神话故事差不多,鼓掌!”江谋山说完,真就两手噼啪的拍起来。 付天时摸了摸下巴,向他撇了两眼。“我们还是去那个小黑窟窿那里,看看有什么发现。走!”他起身时,用力按了一下江谋山的肩膀站起来,另一只手却很好的护住口袋。 “哎呦,弄疼你大爷的儿子啦!比女人的劲都大。”江谋山嚷道。他扶桥站起,也跟了过去。 他俩径直向北走,天sè已有些昏暗,寻找那小黑窟窿还得弯点儿腰。脚踩到干透的枯叶,发出沙沙声那么的响亮,湮没了人鼻孔里喘气的声音,树叶萧萧下坠的声音。 第十三章 巨杨荫下藏秘密(3)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别往前来!”付天时挥手挡住身后的江谋山说,“就是这里”他说完,在距离小黑窟窿一尺远的地上蹲下身。 “干什么,你!”江谋山抱怨道,“不就是个老鼠洞吗?大惊小怪的。” “这应该不是一般的老鼠洞,谋山。”付天时严肃而平静的说,“你看,五厘米左右的方圆,没有落叶。” “巧合罢了!”江谋山说着,紧挨付天时蹲坐下来。 “不,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巧合!这个应该跟裸奇点有瓜葛的。”付天时说。 “电影看多了吧,你。还是好莱坞的科幻片!”江谋山讽刺道,“看你现在这副德行,简直就是荧幕上蹦下来的科学家!我来告诉你吧。裸奇点是没有事件视界包围的引力奇点。黑洞是由奇点和包围住它的视界构成的。所谓的视界,就是我们视觉的边界,我们能看见边界以外发生的事情,边界以内的看不到。因此,我们无法观察到黑洞内部事件是怎么发生的。裸奇点不存在事件视界,作为观察者,是可以观察到发生在奇点附近的巨烈扭曲时空的现象。” “是的。谋山你真棒!我很欣慰。” “切!少来啦。咱们这里啥都没发生过耶~你当我是**!再者说,关于科普知识,哥不比你陌生。” “别推我,兄弟!玩命呢你。”付天时被江谋山碰的稍前倾身子。 “行了行了!”江谋山说,“说的跟真的一样。信不信我飞起一脚就能把它踩塌喽。” “谋山啊,你忘了那眼镜片了吗?” “对哦!”江谋山惊醒,眼前忽闪现片片落叶在隔强引力透镜片观望时,斩变成颗颗“火球”的画面,道,“难道...”话未说完,一片枯叶倾斜下滑到眼前。“快看快看!来了。”江谋山碰了一下付天时说。 两人盯着树叶缓缓下落。它飘到距黑窟窿五厘米的边缘上空时,“嗖”的一声不见了! “哪儿去了?”江谋山问道。 “不知道,没看清楚。”付天时回答说。 “嘿,奇怪了!我...”江谋山话说了一半,就往前面伸手。 付天时一把拉过来说:“别动!要不然,你也会消失的。” “嗯,怎么说?”江谋山不解的问道,“恁小一个老鼠洞,还能把我吃了?” “你比一头狮子大多少”付天时忽然笑说,“看来,我猜的差不多。这附近要么存在一个系统,特殊的系统,我还不能很好的说清;要么存在一种映shè事件,也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只不过...” “你笑什么,傻小子?只不过什么?”江谋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问道。 “呵呵,谋山。这是一个不好解释的问题,反正跟裸奇点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得了吧。我知道黑洞是什么东西,那是个天体!和我们眼前的这个黑窟窿不是一码事儿。”江谋山说,“甭跟我在这儿扯淡了!地球上怎么会有那玩意儿。你糊弄我呢!” “问题就在这里,谋山。”付天时说,“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矛盾的地方,就是这里!你知道这方圆五厘米” “你就说洞口就完了呗!方圆五厘米方圆五厘米!不累得慌?” “它其实应该是个入口,反引力撑起的时空的入口!”付天时说,“怕你听不懂,所以嘛...呵呵” “拉倒吧!”江谋山不屑道。 “有灯吗?我们可以试试。” “有!”江谋山说着就从腰间取下一只小手电筒递给付天时。 “不是这个。要用聚能灯。” “什么聚能灯,巨能钙的!”江谋山不屑的唠叨,“爱用不用。不用白不用,用了算白用,白用谁不用!” “呵呵~聚能灯不是一般的手电筒”付天时说着,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了问数学教授借的仪器,说,“它释放的是核聚变产生的能量。每秒释放的光热,可不是我们吃的几口馒头加咸菜能比得上的。” “你使劲得瑟吧,啊!” “呵呵,你看着谋山。”付天时对准了黑窟窿说。 “看什么?你要用它来手yín吗?”江谋山鬼笑一声说。 付天时不再答话,旋转一下灯头,扭亮了就照向黑洞。昏黄的灯光,源源不断的输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乍看来,跟普通的灯无二。 “没啥特别的”江谋山说,“你要我看什么?” “不对啊!”付天时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我又错了?” 江谋山没再听他讲话,把灯抢过来直对洞口不停地照耀着。 好一会儿过后... “听!什么声音?”江谋山说。他于是抬起头。“我的亲爹啊!这树叶怎么落的那么快?”他惊讶的将灯混乱一丢,手握住付天时的胳膊。 付天时从沉思中苏醒,抬头看见黄昏的漫空飘下更多的火球,犹如流星雨坠落凡间,是之前的好几倍,就如有人当头泼洒的一般。 不一会儿,情景又恢复如初。 “帅哥,你给解释一下吧!什么情况,这是?”江谋山说。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些仍然遵循能量守恒定律。”付天时说,“灯呢?” “在地上。” “在地上?不是在你手里吗?” “我扔啦!”江谋山依旧仰头说道,“我以为要地震嘞。正准备跑呢,我。” “你再照照看”付天时提醒道。 江谋山真就拿起来,对着洞口又照了好一会儿。两人抬眼看看,天空的落叶渐渐又密起来了。 “现在,你能解释吗?”江谋山碰了一下付天时说。 “好像不能解释完整”付天时说,他低下头又说,“走吧,谋山。这件事儿只有咱俩知道。” “呃~?咱俩知道!原来你是拉我入伙来了!”江谋山忽然反应过来,抱怨道。 “不是的,谋山。神经病的英名,我实在背负不起了。你总不能出卖我的。” “我cāo!” 于是,两人慢慢往村口走去。时不时,他们回望几眼,傍晚这一带树林,宛似一脉山。落叶又好比无数归巢的鸟儿! 在路上,江谋山想了很多,他甚至害怕玛雅人的预言要提前到来了。付天时想的更多,他预感到自己又要食言了。他已决定去查更多的资料。他的大脑特别的兴奋,正在谋划一次更危险的行动。然而,人类何尝不是凭借着冲动的智慧,创造的文明。 第十三章 巨杨荫下藏秘密(4)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 付天时家庭情况不是很好,所以他没有一台电脑。他家里的那台彩电,还是十年前买的,只有十四英寸。那台DVD也有五六年了,刚买回来的时候,天时妈还闹的要死要活。如果他真的想要计算机,天时爸真的会买给儿子,可付天时坚持说不!江谋山和付天时算是把朋友做到最后的一个,就如江振国和付寄书的友谊一样。他们知根知底儿。两年前,江谋山为了看自个儿家门口的奥运会,就买了台电脑。每当付天时在有限的资料里找不到想要的答案时,他就去找江谋山――求助于他的电脑。 江谋山总是开玩笑说:“你是为看黄片才来的。你是在找借口。”。“你怎么知道我下载了新AV呢,小子。呵呵...”他总这么说。 一天早上,没看是几点钟。 “天时!天时在家吗?”有人冲着付天时家门喊。这声音还有些稚嫩。 付天时听出来是个初中生男孩儿,就回应说:“我在呐!有啥事?” “纬四路上有人找”他说完就骑车走了。 付天时心下生疑道:“咦?有人找我做什么,谁呢?战线拉那么长,有这个必要吗!不行,我得去看看。”于是,他推上新买的自行车就出了门。 行到桥头停下,付天时心里乐开了花。他看见程妙音,女护士,拎着LV包包立在路北边的一棵巨杨树下。她的洁白的牙齿在红唇里放着光彩。付天时放好车赶紧跑过去拉起手,说:“你怎么来了呢?” “怎么嘛?不想看见我?”女孩白了他一眼,撒娇道。 “不是不是!妙音啊,你别生气,我是太高兴了。我,受宠若惊。呵呵”付天时连忙解释说,“从何楼走到这里啊?你今天不上班妈?你还在实习,请假不好。” “没事儿,爷爷放我假!我想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她说完,努起了小嘴低下头,脸颊羞怯的绯红。 付天时感到有一股暖流从两耳灌入,涌入心房。他双手握的更紧,说:“妙音啊,我” “什么?”程妙音问道。 付天时望着略低头的程妙音,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但他又觉得想说许多话,心跳动的更厉害了。他弯腰向前一拥,吻上了程妙音的唇。大约穷小子们在不能满足心爱女生的物质需求时,却总能满足她们的生理需求。这一吻,还真让女孩平静了许多。 吻罢,付天时紧紧拥抱住程妙音,用力的吮吸她的发香。“妙音啊,我真想永远的这样抱着你。等我一年吧,明年我就结业了。”付天时嘴巴埋在女孩头发里,发出浑浊的求爱声。 “我跟爷爷商量过了,他也同意让我自己拿主意。”程妙音说,“反正我是喜欢你的。” “爷爷?”付天时抬起头重复着疑问。 “就是院长”程妙音降低了音量,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胆怯。 “院长?!就是市立医院的程院长?”付天时松开了手,惊讶道。 “天时,我不是有意的。爷爷说,在实习期间不要说出去。”程妙音说。她的眼眶中顿时盈满了泪水,眼圈显红,粉红的眼睛更美了。 “不是的,妙音。我只是太惊讶了。”付天时又赶紧牵手哄道,“付天时有什么能耐,能博得院长孙女儿的芳心。” “哼~!你什么意思呀。”程妙音努起嘴说,“爷爷说,喜欢谁爱上谁,我有这zì yóu。” “呵呵”付天时苦笑一声,用食指刮了她的小鼻头。他喜欢这个对爱情执著又不抱幻想的女孩儿,与此同时,他又有顾虑。这不是又一例穷小子与小公主的爱情故事?他想,我还是别往下想了,都一样的结局啊...... “将来”程妙音刚说两个字,就上钩一眼付天时,她在看他的表情,好来判断男孩是否在等下半句。 “我们走走好吧”付天时一把拥住女友向东转身,不想让她把所有的话都摊开。 第十三章 巨杨荫下藏秘密(5)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程妙音不是第一次见巨杨树、牡丹。她觉得此刻眼前的一切,犹如画廊呈现,梦境还原。“真美!这儿真美!呵呵~”妙音笑起来甜甜的,声音的确很美妙,“我真想在树下安个家呗。” “这一辈子的美都在我眼前啦,还有什么遗憾呢!”付天时感叹道,“这情景,比梦还荒诞。我都不敢相信是真实的!”他把程妙音的手握的更紧些。 “我要回去了”程妙音丧气的说。 “啊?哦,那你等一下,我去骑车送你。”付天时答应一声,就要去推车。 “你就恁不想看见我!?”程妙音委屈着脸又要去哭。 “不不不!不是。妙音啊,你说你要回去的。我这不是...”付天时慌张道。 “人家来看你的,可你总是哀声叹气的。”女孩抱怨道。 “妙音啊,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付天时忙哄女孩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脑子有点乱。只有想起你时,我才觉得心里踏实。” “是因为陈淑娇?”程妙音猛地问道。 付天时耳旁一鸣,心里想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说你和她已经分手了呀!”程妙音说。 “谁告诉你的?” “江谋山。他说你没有女朋友,还说...” “还说什么了!”付天时急问道。 “还说,你喜欢我,就是不敢告诉我。”程妙音说完,深深埋下了头。 付天时眨巴眨巴眼,又点了点头。他立刻想起江谋山那句:我恨死自己啦!现在,他全明白了,知道为什么住院的两周里,妙音比自己还要主动。 在他与程妙音目光相撞的刹那,付天时竟从女友的记忆里读取到有陈淑娇的画面,背景是市立医院的门口。 她们并不认识,怎么会有谈话呢,付天时想不通,他实在无法将陈淑娇突然的离开与女友的出现直接联系起来。之前他以为自己找到答案了,确定陈淑娇是美国的特工,只是不愿承认现实。看了陈淑娇最后的道别信,他才醒悟是自己猜错了,陈淑娇的身份又成了解不开的迷。程妙音一大早的到来,频频的发嗲、撒娇,足见其心眼忒不少。付天时并没有追问他看见的东西,但女孩儿自己的的确确是出于对心上人的关心,才来到这里。 原来,陈淑娇因为要迫不及待的离去,又放心不下付天时,才在某天下午去市立医院找到程妙音。 陈淑娇骗程妙音说,自己是个美国特工,在此地专为收集关于巨杨树的资料已三年。她还说,付天时身边暗藏了诸多杀机,尤其是他成为了第一个被车撞伤的人之后,要女孩在必要时给予他提醒。有个叫朱硕秋的男孩,陈淑娇说付天时也认识,她本以为朱硕秋是她一道的,后来见朱硕秋手腕上方有个“卍”字纹痕,确定他是个化学变种人,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不会伤及付天时的,他只是自称是朱硕秋的爸爸的那个人的智慧产物。自己身份已被识破,不得不离开。她没有说出是谁识破的,但她觉得付天时是无辜的。必要时,美国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达到目的。但她没说自己曾经又是多么的爱恋付天时,她没有说。她的这些个秘密,看来永远要深埋心底!程妙音听完,觉得像是电视上的悬疑剧,可她又不得不去饰演角色,无论演好演坏。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保护眼前这个拥有自己初吻的男孩。 中午,程妙音说,要去付天时家做客。这可把付天时吓坏了!他苦口婆心的怏求说,绝对不合适。程妙音不听,自己过了小桥向南走。“逢人就问,看我找不找得到你家”她赌气说道。付天时执拗不过,只好骑车载着女孩回家。 天时的爸妈不是没想过儿子的婚事,只因他还在上学,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让人对天时有了看法,他们的心一直揪着。坦白说,付寄书和老婆最希望天时能自己谈个对象,只是不要耽误了学业就好。如今“儿媳妇”真就登门了,付寄书和老婆甭提有多高兴了。 到了家,程妙音不停地讨好天时的爸妈。天时爸好一会儿没敢再抽烟,他认得这是女护士,现在感觉浑身有劲了,不用再靠尼古丁来振奋精神。天时妈高兴的把生鸡蛋拿了来,硬要女孩吃几个! 下午五点钟,付天时才把程妙音送走。直到离开,程妙音也没把一切告诉付天时。不是不想,她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令人感到不快的是,程妙音自己也不确定该什么时候说最合适。 晚上,付天时又跑去江谋山家。他除了告诉好伙伴儿今天的好故事,也没忘了去搜寻一篇叫做《玄妙宇宙》的文章...... 第十四章 玄妙时空许多、维(1)大结局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巨杨树,牡丹花,曹州名胜传天下”。这来历不明的美景,或者说是被历史遗漏的文明,在被人们争相传颂。“八尺大汉五人围,还差玉凤一条腿。”。这没有记载的历史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简单的一句流言,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活跃数百年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 巨杨像是老者,历经过沧桑变化。一棵棵牡丹,恰似一个个孩子,簇拥在老人膝下,聆听它飘洒漫天的故事。一片片落叶,就是一个个故事,不断的被老者倾吐,让孩子们为此着迷! 看样子我还得再冒一次险,再一次食言,付天时想,那么多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答案。“巨杨树下肯定有秘密”他自言自语道,“只不过大家都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敢轻易行动。中国政府如果明目张胆的把巨杨树一带列为禁区,就等于公开承认那里有宝藏,或者说是多、维空间的入口。巨杨到底是不是只是物象呢。它们的本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就是通向其它时空的大门!” 一天中午。“妈,我要去城里。”付天时说话时,眼睛却看向了爸爸。天时爸将视线由地上移向他时,付天时忙一斜眼躲开了。 “干什么去?”天时爸问。他表面上极力保持平静,私下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说:“情绪化下的思维不值得信任,不管在任何时候。儿子已经长大了,他要做的事,未必就是错的,你不能再那么武断的阻止他了。你得有个做良父的样子!” “我去、我去找妙音。”付天时回答说。 “啊呀,去找那个闺女去吗,儿子?”天时妈反问着,眼睛扫了一眼丈夫,又说,“去吧去吧!让那闺女有空还来咱家转转。” “嗯”付天时激动又兴奋的说,“那我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我们约好的。” “等会儿,我骑车送你去。”天时爸接住了妻子的目光,立刻领会了意思,掐灭了手上的烟头。 “不用”付天时说,“我骑车去找谋山。还有事和他商量呢。他送我。回来时,还让他去接!”他说完,心虚的推车就赶紧出门。 爸妈依依不舍的送到门口。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天时妈眼睛又湿润了。 “他爸呀,你说儿子真要给当成神经病抓去了,咱们可怎么活呢。”天时妈哭诉道,“他姥姥早就说过,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我们看好天时的二十一。你说,他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丈夫没有话说。 “谋山!”付天时得意的刚来到江谋山家门口,就大声喊道,“谋山谋山!江谋山!快出来呀。” “什么情况?”江谋山慌忙跑来,开了门便问。 “送我去城里”付天时说。 “不行啊,兄弟。”江谋山说。 “咦~!”付天时用手指着江谋山诡笑道,“男人嘛,可以不要,但不能不行!你说的哦~” “呵呵,你个傻小子。”江谋山被逗得一乐,笑说,“我刚买的摩托车没有驾驶证,进不了城的。” “不用进城,就送我到镇上就行。我做公交去。”付天时解释说,“快!出发吧。” “干什么去?”江谋山问道。 “嘿嘿...谁让你昨晚逼我看黄片儿的。我今天要去找妙音,过两天才回来。”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极力向程妙音道歉说,原谅自己这个善意的谎言吧。 在路上,江谋山告诉付天时,萧然的爷爷说的,那句流言中的玉凤还真就是个人。萧然的爷爷说,他的曾祖父听人说起过一个女孩,女孩肌肤白如玉石,模样不是一般的标致。谁也不知道女孩的真实姓名,她是骑着一只火鸟惊现于空中。火鸟貌似孔雀,孔雀哪能全身是火,于是大家想到了传说中的浴huo凤凰。因而,大家都称那女孩为玉凤。玉凤能乘坐满身火气的神鸟,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俗物。有人说,玉凤体内的血脉里,流淌的都是燃烧着的血液! 这话倒把付天时说的心里一紧。他暗自揣测:“难道陈淑娇不是陈淑娇?她是...不可能。谁能活上一千年呢。” 刚来到菏民公路,江谋山停下车,便说:“别忘了用手机拍下视频,回来好让我看看。” “不用了吧!”付天时告饶道,他以为江谋山真的信了他说的去城里的话,无端的还想起了自己被九零后女孩强绑了的事来,不觉腋下渗出汗,心里发毛。他在心里一味的念叨:“妙音啊,对不起;妙音啊,我爱你。...” 江谋山眼珠一晃,咽了口口水,又问道:“对了,上次你怎么就给撞伤了呢?” “问得好,谋山!你终于开始长脑子啦!”付天时自鸣得意的笑道,“我很欣慰。” “没工夫开玩笑,6路公交马上来了。”江谋山向南一指说。 “上次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这次是在菏民公路的西边缘。”付天时严肃的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江谋山半信半疑的又问道。 “就这么简单!”付天时肯定的回答说。 “那好,祝你这次成功。告辞!”江谋山双手抱拳说。 “不送!”付天时还礼却挥了挥手说。他以为他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以为自己的手段很高超,就是没发现只有自己是最迷糊的一个。 江谋山骑上车调头往回走,心里念道:“加油啊,小子!我一直都看好你。” 第十四章 玄妙时空许多、维(2)大结局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江谋山骑车走后,付天时站在原地足有一个小时,他目送6路公交一辆又一辆的驶过,始终不招停。 接近傍晚,他沿纬四路又走了回去。走到小桥头,天已黄昏。酸溜溜红的太阳,又大又圆,已撑不起西天! 黑洞不是那么黑,霍金说的没错,他想,强引力下时空会被扭曲,爱因斯坦也是对的。这两行巨杨树,还有那个黑窟窿,它们存在只能说明一点,他接着想,要么空间有十一维;要么,这里是时空扭曲后的一个褶皱,是个映像事件。付天时一边想着走向小黑窟窿,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就是这里!”他轻声对自己说。他后退几步,四下一望,透过树缝,只见东边有辆车快速驶来,灯光穿过树缝闪烁的频率,变化的特别快。“1!2!3!”付天时数了三个数,拔腿前冲。跑到黑洞跟前,纵身一跃,他消失在黄昏的暮醒时分。 那辆车来自美国加州,行至此急停下。车主就是丁刚的MSN网友终结者,他盯了付天时几个小时,外国教授也是他有目的的派来。 用手拍拍,软绵绵的像是草,付天时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照旧是趴在地上,周围的一切却都是银白色。站起身,他感觉自己像个被人推了一把的不倒翁,一时还是找不到可辨别的方位,总觉得满世界在晃动一样,头脑眩晕。仰头看见了“婴儿月”,他欣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鹤形山,逆流溪怎么不见了呢?”他自问道,“难道这又是另外一个地方”。这是夜晚,映入眼帘的事物不很清晰,但足以让他震惊。“咕咕...”他听见什么在发声。“什么声音?别又要吃我吧?”他胆颤道,已经做好了狂奔的准备。 好一会儿,付天时继续缓步前行,他朝一座山迈开步伐。这是一座盘虬山,百木丛生,奇石横依各处,宛如丹麦的童话古城。沿途还有异花散清香,夜莺啼叫声远扬。再往前急走几步,看山体竟变了形态。它不再是童话,更像是传说。传说,顾明其意指很难用言词描绘。就好比青埂峰。这青埂峰不似直插云霄,它更像是从云层里穿透垂下的,直挨山基。云层上空,有两片人头状的云彩,一个是伸舌头的蓬发爱因斯坦;另一个是瞪眼睛张大嘴巴,貌似周星驰。“他们两个怎么能同日而语”付天时摇头叹道。 走到一片像极了樱花的丛林,付天时仰头观望。它们花开正浓,美丽鲜艳,像是刚从日本移栽过来。哗啦啦的水声又引起他的注意。闻声探寻,果然发现水流沿坡向上。穿过樱花丛他见有条小路延伸至山脚。小路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特别明显。 “喂~!”付天时壮着胆子大声高喊。听见回声在峡谷回荡,他有些兴奋和激动了,他呵呵笑起来。 “吼!”不知什么,一声怒吼。 “嗯?!”付天时一怔,瞪大了眼张望。他心跳加快,自己能听见耳边血脉砰砰的张鼓声! “吼!”又是一声。 “啊!什么,那是。”他对自己说。他的双腿开始打颤。他看见一只四角的动物从一处樱花似的丛林里蹿出。它长得像老虎,脖子上的鬃毛却长如狮子,全身没有条条黑色花纹,一口獠牙! 付天时顾不得叫喊,沿小路朝山峰处奔命。“吼!”那头兽追了过去。 “别吃我别吃我!我警告你啊~说不定我的肉比四川人还要辣哩。”他乱嚷着,沿坡向上,越跑越快。周围的景物,在他奔跑时发生了变化,一切变的模糊,眼前发白,他已无暇顾及这正符合数学教授的理论。回头却看见野兽一步步逼近,让他有些惊慌了。 顾不得细看,他跑到坡顶骤然止步,险些丧命。从坡顶伸向山脚的小路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宽度。小路两无所依,其它地方都是万丈的深渊。 “救命啊...!”付天时顾不得计算成功率,也没发现婴儿月打了滚儿,就瞪大眼向前直冲。接下来,全凭他的小脑的平衡能力了。 野兽一口咬空,也来个急停!它也张望几眼,又看看跑远的付天时,吼叫了几声。它退后两步,前伏后蹲,纵身一跃,跳到小路上又追。 小路不仅窄,而且高一段低一段,跌宕起伏,所以从樱花似的丛林处看没有特点,全像是平坦的陆地延伸至山脚。付天时跑得气喘嘘嘘,野兽却游刃有余。原来,那兽跑起来前两爪并作一足,后两爪并作一爪。快速奔跑时,它类似于一个倒立的三角形。“前足”和“后爪”交替前进,一次行进的距离相当于身长。没多一会儿,狮子兽就跑至他屁股后头。 “咔!”在一处高岗,付天时猛用力一跳,那兽咬了个空,两颌牙相撞发出声响。紧跟着,它也一跃,扑向付天时。付天时情急之中,向深渊倾身一跳。 “啊~!...啊呀,啊...!”付天时叫喊着,恐惧不打一处来。坠落几秒钟,他睁开眼看时,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晃又消失了。“啊...”他还在下落。 垂眼下看,朦朦胧胧。耳旁却传来咕嘟嘟的仿佛上涌的水声。“救命啊!...”他继续高叫。“哧~”他听见什么东西发出怪声,他还在下坠。深渊白雾成缕,壁垣绝松青翠,阴深深冷凛凛!“哧!”一条三尾水蛇甩了一下尾巴,张开大口直向上窜将来。只见它的三尾如同秃鹰一爪盘锁住一块凸石,身子猛一晃动,头部瞬间跃起水面几十米。“救命啊......!”他最后喊道。他早已四肢僵硬,神志也有些木讷。 “扼~”就在他落入蛇口前的一刹那,不知被什么掐住腰,猛地救出。 第十四章 玄妙时空许多、维(3)大结局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睁开眼看时,付天时发现天已经亮了,阳光耀的刺眼。天地万物,五彩斑斓。 “吼!”翼虎一声叫,它是在召唤主人。付天时吓得顾不及揉眼睛,双手用力撑地坐起,四处张望。“啊哈~是你!”他望见翼虎站在自己说不出方位的地方,总之不远,惊喜道,“可别再把我扔回去哦。我是来揭秘的~”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眼前这只翼虎,并不是先前救过他的那只。它额头上的“王”字,有点歪斜,付天时给忽略了。 他发现自己仍旧在一座山顶,远方各处的奇山异境,每一转眼,都让他瞠目结舌。不仅仅是赞美,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山脉看上去都是东倒西歪的不规整。行至跟前,才能弄明白它们又是顶天立地的。此处也有镜面湖,它和陆地成八十九度夹角,鱼儿却游着轻松自在,还有几片落叶飘向它的表面! “首先,你打算怎么做?”一个声音问道。 “施瓦辛格?!”付天时转身看见一个带黑墨镜,穿黑色皮夹克的人惊讶道。 “什么?”那人问。 “施瓦辛格!”他又重复说,“你怎么在这里?拍好莱坞电影还是...不对!你现在是加州的州长。难道,在何楼镇上一直盯着我的人是你?真是你!”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那人皱了眉头说。 “你中文说的那么好,还听不懂我说话吗?”付天时不但觉得放松,而且还很得意。 “中文?”他又问,“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哪里?”付天时重复着呵呵一笑,“我来...” “等等!”他忽然阻止说,“你去过巨灵空间?!” “巨灵空间?”付天时惊讶的反问。 “就是七维空间。去过那里的生命体,由于受最强反引力的作用,眼睛里会随机性的闪现蓝光。基因也会发生变异,DNA结构会散乱,透视别人的瞳孔,可以读取记忆。” “怪不得老有人说,我眼睛里放蓝光呢。原来如此。那没什么后遗症吧?州长先生。” “州长?”他又皱眉,“能有什么问题。至少,你还能进行繁殖。” “我是说,我不会变异成...”付天时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 “什么?” “变异成绿巨人或者哥斯拉?” “我说过了,那不会影响种族延续的。你的基因是良性的改变。”他说。 “好吧好吧。”付天时说,“巨灵空间?你是说我第一次闯入的是大家伙们的地盘?” “何谓巨,还要我继续说吗?” “先等一下,让我想想,我的意识有点凌乱。”付天时晃了晃脑袋,又说,“我们遗漏了太多问号。现在,now,我们重新拾起问号,解开各自的疑团。我先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十一维空间” “啊呀!原来真是这样!道格拉斯真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真不可思议。世界真是太奇妙啦。”付天时禁不住赞叹道。 “你来自哪里?” “三维空间”付天时回答说,“这个问题还要问吗?也可以说成是四维空间,大家都这么说,你不也一样!除了那三维空间,其他的空间是不是真如道格拉斯所言,是卷曲起来了?” “你为什么叫我州长先生、施瓦辛格?”他继续问道。 “你犯规!你现在应该回答我的问题才对。”付天时说。 “你问过了,但你又自答。”他说,“这个问题还要问吗,你不也一样。不是你说的吗?” “那不是个问题”付天时说,“好吧!要我说,你肯定在装模作样。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他说,“可你说的,像是故意编出来忽悠我的。” “我吃饱撑的吧!是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罢了”付天时说着,就把手伸进口袋,“先等等,差点忘了。” “什么?” “我得先拍些照片,好证明这里存在,证明超弦理论的正确性。不然等会说不定又有麻烦来了,我又要哆嗦起来。”于是他拿出手机对着天空调整色彩,“显示出蓝的天,才说明色彩调的好。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专利专属!”。“咦~!天怎么这么红呢?”付天时正在惊讶,远方有一片天像海绵在吸水,红色迅速蔓延开来。 第十四章 玄妙时空许多、维(4)大结局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不好。快走!火凤凰来了。”州长说,“优鲁!” “火凤凰?优鲁!”付天时不解地重复着,“它们和阿凡达有什么区别吗?”他刚闭上嘴吧,只见红色天空下的远方骤现出几只火鸟,遍身火烧,貌似孔雀。它们喷火前行,速度极快!最前头的一只,身上隐约坐着个女人。 “优鲁,快!”州长大声喊道。 “吼~!”翼虎怒目对着逼近的火鸟一声大叫,然后,它抓起施瓦辛格和付天时向反方向飞去。 火凤凰发出几声怪呖的叫声,朝他们追赶。“呼~”一只火凤凰逼近就喷火,翼虎侧旋躲过。付天时顿觉像一下被放进蒸笼里,热的难受。 另一只赶上,又是一溜火焰袭来,翼虎打旋又躲过! “好险好险!”付天时战战兢兢说道。 几只一起涌来,它们齐喷火,火焰团像块儿舒展的卷席向前平铺。翼虎将头一栽,抓住他俩扎进山缝里去。在一条平坦的石径上,翼虎把他俩放下。 “这家伙真酷!比阿凡达还酷。”付天时称赞道。 “吼~,吼~!”翼虎朝头顶上空叫了不连续的两声。 “它怎么了,饿了吗?”付天时问道。 “累得慌”州长回答说,“受了点儿惊吓。” “累了,应该大声喘息,而不是再消费体力。它是你的朋友对吗?”付天时笑说。他只顾兴奋和激动,忘了赏略这里的美景。 这个山缝,其实是个石缝,类似于个一线天。它由两块儿山样大的石峦夹成。一块儿向缝隙倾压着,就如倒歪前的一刹那;另一块儿却稳当的立定,像个卧佛,正指着倾身的一块笑呢。夹缝在高天留住一缕云。云很清淡,山石颜色阴暗,从夹缝里凝望,这缕云恰似缓缓流淌的小溪。 “当然。我们是传奇搭档!”州长说。 “哦?我还以为是性伴侣呢。”付天时说,接着,“呸呸呸!”的自我骂道,“瞧我这是怎么啦。说了些什么。还是我吗?让妙音知道了,会和我分手的。我得改掉,得改掉!” “妙音?” “我女朋友。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付天时解释说。 “走吧。离开这里。”州长说。 “去哪儿?”付天时急忙问道。 “离开这里!我说过了。你怎么出门不带脑子呢。”州长说。 “嘿!你说脏话!州长,好莱坞硬汉,你不应该骂人的。”付天时说,“任何情况下,你得保持冷静的头脑,不是吗?” “我警告你!不准再叫我...喔~!”州长话未说完,就被翼虎从背后一把抓起。“有点默契,优鲁,伙计!”州长抱怨道。 “呵呵”付天时听的忍不住笑了,“原来它叫优鲁” 刚落到一片草地上,州长便说:“天要黑了”。话音未落,只见夜幕从四下而起,太阳和金乌骤变成婴儿月——十几颗发光的小恒星组成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天从周边一起黑上来?”付天时惊讶的张望着问道。 “这里是十一维空间,没有明显的方位和方向感。你不能把所有的现象或事物都想象的跟三维空间一样。”州长解释说。 “哦。那我可以明白为什么有镜面湖了。那么,您能带我去其它多、维空间转转吗?给我讲讲也行啊!”付天时恳求道。 “去找造物主吧!没准儿,他能帮你这个忙。”州长说,“睡觉去吧,天要下雨啦,周围雾蒙蒙的。明天见!”。他话音未落,只见婴儿月被乌云瞬间淹没。云层也不是很薄,却被婴儿月的光辉照射的tóng体晶莹! “睡哪里呢?” “优鲁会带你去的”州长说完,就被翼虎带走在夜色中。 不一会儿,优鲁又回来把付天时带到一个舒适的山洞里。里面还有些野果。优鲁飞走后,天色骤变。付天时惊讶,这里竟有蝌蚪状的怪云团。蝌蚪云在月光里“游动”,美轮美奂。它过时雨落,走后雨停,把婴儿月“冲洗”的更白净了。付天时简直不敢相信这里的雨滴大如七月青涩的梨子,雨珠中心的灰黑色凝结核大小可比黄豆!一颗颗水珠难不成是人的一个个眼球?! “那么,故事可以结尾了”付天时自言自语道,“二十多年前的翼虎闪现村头,中国政府在弄清真相之前,实施了控管。任何走漏消息的人,都得被带去一个称作是精神病院的秘密地方,其实就是处死!他想,爸妈那么做,无非是想保护我平安。只是陈淑娇的真实身份依旧是个谜。她走之前肯定又给妙音编制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无非是想让妙音也来保护我。此外,朱硕秋又是什么身份呢?中国政府故意摆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我估计只是明修栈道。按理说,数学教授现在应该出现了,他怎么没现身呢?”。 疑团的解密,结论的得出,旁人没有察觉半点风吹草动。这鉴证了付天时的精密成长过程。 第十四章 玄妙时空许多、维(5)第一季完结 - 空间十一维 - 未卜知归来 天亮之后,付天时和州长又会面。 “白天长还是晚上长?”他问道。 “一样长”州长回答说,“整个天际,你可以想象成一棵梨树。每个宇宙都是梨果,但大家不会同时成熟,就连成熟过程也不会完全相同。现在时空是十一维,你完全可以理解为梨树有十一圈年轮。” “有道理!”付天时惊醒似的点点头。“那么,带我溜达一圈呗!这里太美啦。”付天时笑说。 “优鲁!”州长叫喊道。 “吼~”它回应一声,然后腾空而起,打了个回旋回扑,“嗖”地一下抓起付天时和州长。付天时体会到一眼一景的别样动态美感,不用再大惊小怪,因为每一个视角都能使他瞠目结舌。 鸟瞰。飞速前行时,付天时说,这应该和坐直升飞机打开了舱门差不多。“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对称的吗?”付天时大声问。 “不包括我和你!”州长回答说。 “别误会,先生。你不是说,白天和晚上一样长嘛。”付天时解释说.他随意望一眼,看见只动物,像是一头长毛象,又好象不是。 “超弦时空的玄妙在于,时空和物质一样,嵌套的很完美。而且,它们很自觉的遵守宇宙赋予的定律。”州长说,“优鲁来自于暗物质世界。” “暗物质世界?!”付天时不得不又一次惊讶道,“暗物质世界是我们肉眼难以察觉的。还有暗能量,我们不能直接感觉到它的存在。很短的波长,引力透镜才能探测。我最好还是相信事实科学。” “那它现在就抓着你嘞!”州长说,“科学是承认现实,而不是死板的写几个字!这里的生物,情愿服从自然选择。大家没有怨言,照样过的很好。” “砰!” “什么声音?”州长问道。 “好像是枪声!”付天时回答说。 “不好!快,优鲁。我们得去看看。嗜血族来了!”州长说。 于是,翼虎煽动翅膀,向枪声响起的地方飞过来。 “砰!”又是一声响,接着“砰砰砰”连响几声。 行至一棵映山红跟前落下,州长带着付天时躲到芭蕉似的一丛绿物背后。优鲁展翅向前冲了过去。 “吼!”它大叫一声。 “砰”一声枪响。 “呵噗”一声怪叫。 “哟呵~又一个施瓦辛格!”付天时乍舌道。透过叶缝,他看见距离翼虎不远处有个长得像蜘蛛侠的怪物,一口青獠牙。“呵噗”的怪叫声,就是它发出的。 另一个施瓦辛格,戴着墨镜穿着黑皮夹克,手持长枪依在石后。 “把嗜血族引开,优鲁。”州长说。 “吼~”翼虎用叫声吸引蜘蛛怪侠的注意。紧接着,它飞起在半空,不时的滑翔扑向蜘蛛怪侠。蜘蛛怪侠也会吐丝,它灵巧地和翼虎搏斗。 野兽之间,展开一场恶斗! “引开它就好了,别和它争斗,优鲁!”州长大喊道,他在为伙伴儿担心。翼虎丝毫不惧,愈斗愈勇猛。 他这一声叫喊,却引起了拿枪的施瓦辛格的注意。他朝芭蕉丛一带望过来,付天时禁不住说:“哇塞!今天撞鬼了吧。双胞胎终结者出现了!我不是在好莱坞的电影拍摄现场吧?!” “吼,呕~” 三人听见翼虎的一声惨叫,望了过去,发现翼虎被蜘蛛怪侠用蛛丝捆绑了,正用力咬下头颅。 “砰!”终结者一枪打中了蜘蛛怪侠的一条腿。 “呵噗~!”它惨叫一声,利用蛛丝牵引,携带着翼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人走到空旷的草地上,终结者也摘下墨镜。 “你是施瓦辛格的替身?”付天时冲终结者问道。 “我是真材实料的。”他回答说,“如假包换。” “那么,州长先生,您呢?”付天时又问州长。 “我?”他朝另外两人瞪了一眼,说“现在,我只想去找我的朋友。” “它已经被嗜血族吃掉了!”一个年迈的声音从大家背后传来。 三人寻声转身,付天时又惊又喜的开口道:“教授!您终于还是来了。”紧跟着迎了过去。 “呵呵,孩子。真是荣幸之至啊,我们会在宇宙的新概念里相逢。”数学教授笑说。他不断的观察两个施瓦辛格。 付天时注意到了数学教授的目光走向,也看了过去。 “我对此感到抱歉”终结者说着伸出右手,他希望获得州长的原谅。 州长略微一笑说:“也许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客观的。”他把右手同样伸了过去,他不再感到不安,还打算让终结者心安。 与此同时,付天时说:“教授,州长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吗?” “嗯?”数学教授一愣,他还不能确定眼前这对貌相完全吻合的人,是否都是克隆人。突然他反应过来,朝两个施瓦辛格喊道,“不要握手!” 可惜太晚了。两个人手一接触,瞬间化为一耀很强的亮光。付天时和教授赶紧转身遮眼。好一会儿,教授回望过去,空旷的草地上只剩一杆长枪。 “怎么回事儿,教授?”付天时问道。 “他来自反物质世界!”数学教授回答说,“拿枪的是我们一道的。” “真的吗,教授?太不可思议了。” “是有点可惜啊。走吧,孩子,我们回去。” “等一下,我拍些照片。”付天时说,“要不然,还是没人相信。” “凭借今天的发现,你不但可以被保送去读研究生,我们还会一起站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这一切成果,都是中国的。”教授笑说。 就在付天时拍照的同时,不远处一带绿丛开始迅速的褪色,萎蔫,犹如在被烈火炙烤。绿丛背后有个满身火气的长发女人面容像极了陈淑娇,在偷偷观望付天时,嘴角满是笑意...... 后续如何,敬请期待!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