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黑粉 易清是个黑粉,而且还是一个尽职尽业的黑粉,只黑一人,言辞犀利,绝不手下留情。 让易清黑的人是一个知名网站的一个小写手,本来一个小写手而已,对于易清来说根本犯不上黑她。对于她写的书好看的话,看上几眼,不好看的话,右上角点叉就行了,可是这还真不是一般的作者。 为啥? 这就要从易清的特殊爱好说起了,因为易清黑的这个作者不一般,哪里不一般了,那就是她写的内容:百合。 百合小说作为一个小群体中的小群体,没有多少受众人群,但是不得不说,人少是数量上的劣势,但是质量上那是杠杠的,每一小读者都是卖萌卖蠢层出不穷,令人的心里着实温暖不已,所以在如今日益激烈的网络小说竞争,百合小说这里确实一片祥和的气息。 而易清却是这里的一个异类。她就在某一天和一个百合作者杠上了,也许有人会说,百合咋了?我大百合王道啊,天下无敌模式开启,秒你们哇哇哇的。 这件事的源头要从某一天开始说起。 总的来说,易清心里也是百合的死忠粉,可是明面上她不敢说,她作为一个在全国排名前三的学校的古典文学专业的学生,只能装出一副古典美的形象,留一头飘逸的长发,然后手上走哪都揣着一本《诗经》。借用易清导师的一句话,那就是“看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格调。” 所以易清在所有人的眼里可是一个知性美的人儿,加上鹅蛋小脸,杏仁眼,一身文学院的民国校服穿上,那古典美人的气质不是吹的。但是易清的心里可早都骂了几回娘了,“装、装,果然只会装。”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那张温润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浅笑,舍友习以为常的说了句,“易清,下课回出租房啊!” 易清温柔的回了一声,“恩,回去温习一下功课。” 然后迈着小碎步优雅的走到了自己一个人租的小房子里。 刚回房子就原型毕露了,立刻打开电脑,登上了xx网,点开百合的标签,开始对网页上推荐的小说浏览个遍,突然眼睛闪过一道犀利的光,看准某个小说名字点进去,一发不可收拾。 没错,易清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百合控——直女! 易清是一个直女,就算浸泡在百合小说的大水缸里,也没把她泡浮肿,反倒是喝了太多的墨水,把她的嘴养刁了。 因为她刁钻的口味问题,所以几乎网上的各类百合小说都被看完,整个人正处于饥渴状态的她双眼发光的盯着榜单上的文文开始挨个扫视。 然后在某一刻,她兴高采烈的点进一个gl小说,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准备通宵狂欢的时候,艾玛,发现被恶心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到一阵恶心,她登陆了自己的帐号,开始留言。 易世长安:艾玛,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主,她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攻都不要她了,居然还死乞白赖的跪求复合,放着女配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不要,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留完言,易清实在是追不下去了,点了个叉出去了,又开始浏览网页,找到一个不错的,点进去看了没有几章又出来了。 激愤之下,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这个时候她还是挺谢谢自己的专业的,因为平时被要求写好多的论文什么的,所以练就了一身手滚键盘的好身手。 易世长安:作者君,你的脑子是被僵尸次了吗!啊啊啊,女配辣么好,都为她丢了性命,女主是眼瞎了瞎了瞎了吗,攻简直是渣到脚后跟好吗! 易世长安:女主你疯了吗! 易世长安:女主你疯了吗! …… 易清看着被自己霸屏的留言区,心里的怒火稍微降低了点。 易清其实平常是一个性格较为温和的人,虽然有点表里不一,虽然心里总是喜欢炸毛,虽然内心总是被吐槽君占据,但是实话实说,她并不经常抨击作者,因为我小百合的作者多半是温柔善良,三观也颇为正经,所以她很少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但是这次不怪她,这本书真的是不能忍啊。 易清实在是看不下去,第二次打开竟然又是一个渣攻贱受的组合,她觉得这个作者一定是心里有问题,渣攻还要配好受会被雷劈。于是她点进去作者专栏看了一下,究竟是何方大神如此令人发指。 这一看,她乐了,收藏数:24。 易清心里琢磨着原来是个新人,应该是不知道行情,不懂大家喜欢傻白甜,所以准备留言提醒一下,一不小心扫到了作品列表:我勒个蹦擦擦,这不是那天她看到的那部作品吗。天啦噜,两次踩到禁/区,再继续看了一下作品列表区,易清的内心是崩溃的,她觉得这个作者在报社,易清心里打定主意,果然不能太温柔。 易世长安:作者三观有问题吧,难道是在现实中被虐惨了,所以来找安慰,只想说,坑爹啊。 闹钟哒哒哒【作者】:三观正常。 易世长安:那为什么都是渣攻,渣攻,渣攻啊。 闹钟哒哒哒:我喜欢。 易世长安:听说作者会穿书。 闹钟哒哒哒:我会带上你。 …… 这栋楼被盖了很多层,全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击,不过作者君的字从来不会超过五个,而易清呢则是被逼的会说的粗口都出来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学文学的人,更不用说是古典文学了。 易世长安:作者君,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吧,攻杀了可爱的小受受她父母,小受受报仇怎么就不对了,为什么最后还要被攻嫌弃啊,她辣么娇柔辣么美丽,你是不是缺爱啊。 闹钟哒哒哒:不缺。 易清看到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结果怒急反笑,浑身冒出一股紫黑之气,手指头开始噼里啪啦的停不下来,疯狂运作起来,细白的手指不受控制,就像是在跳舞一样。 现在易清白天上课的时候,依旧是她温柔的古典气质美人儿,等回到宿舍以后,就成了一个语言风格极具泼辣犀利,浑身像是炸毛一样,在网上不停的开始抨击这个高冷的小真空作者。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只是易清是被气的,她发现那个小作者竟然高冷异常,她一句话,那个人两个字,她两句话,那个人还是两个字。 可是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仅仅两个字都让她的忍耐力爆表。 这天,易清像是往常一样,打开闹钟哒哒哒的专栏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新书的名字,《弑神》。 易清盯了半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打开了第一章,看都不看内容,径直向着最后的评论区拉去,一如既往空空如也,易清手指开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给本来空荡荡的地方,留下了一抹生气,只是话不那么好听罢了。 易世长安:弑神?啧啧啧……骗三岁小孩呢吧,就您那渣攻贱受,哪一个能弑神?而且你那像是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的文笔,弑个毛线神,都把读者绕晕了好吗!拜托,作者大人,回去练习一下遣词造句的能力再写吧。 闹钟哒哒哒:呵呵。 易世长安:呵呵个毛线啊,不好好的安排人物性格,写出来的不过是一堆便便。 闹钟哒哒哒:那是因为你饿了。 易清被气的脸颊通红,把键盘狠狠的一甩,手指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 易清是一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有人的时候是一个样子,没人的时候是另一个样子,整个就是一精分患者,虽然在网络上粗□□的停不下来,但是面对面她只会对着你腼腆的微笑,虽然她的心里可能在骂你。 易世长安:饿个屎啊,本姑娘吃的很饱好嘛。 闹钟哒哒哒:哦,吃饱了就好。 易清看着两个人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里不对,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拐着弯骂了。 易世长安:你才□□呢,祝xx网天天抽抽,然后你的文就全部抽没啦,哈哈,再也祸害不了别人了。 闹钟哒哒哒:你想太多了,全文存稿,存稿箱爆满,定时发送。 路人:发生了什么?如此惊恐? 易世长安:这本书超级烂,作者人品差评。 闹钟哒哒哒:她是我媳妇,闹矛盾。 路人:哦,这样啊,这本书听起来不错,你们还这么恩爱,我收藏了。 易清本来正在打字,准备回击闹钟哒哒哒的那句话,突然看到下面那句,直接承受不住,差点脸滚键盘。 我擦,究竟是哪里看出来我们在秀恩爱,哪里? 易清将小小的嘴巴抿起,手指却没有停下。 易世长安:楼上的你哪只眼睛看见秀恩爱了,交出来,我保证踩扁它。 打完这句话,易清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再有人出来回话,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时候顺手买的煮面还没有吃,赶紧跑到了厨房。烧水,打鸡蛋,拆方便面,弄个香肠进去。 只不过最让她郁闷的是,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她就想起了闹钟哒哒哒的那句话“哦,吃饱了就好。” 本来美味可口的煮面突然间变成了一根根细长的某物,让她的食欲小了一半,但最后没几秒神经质的某人就将某个小真空作者抛到了脑后,把泡面全部吃进肚子。 刚吸溜了一口面,还没来的及咽下去,易清手指微动,刷新了一下网页,两行字幽幽的出现在她刚刚打下的那行字下面。 路人乙:矮油,作者君,你家媳妇略凶残,要好好□□啊。 闹钟哒哒哒:嗯。 易清看见新刷出来的文字,心里一口血梗住。 叔可忍婶不能忍:麻麻蛋,谁特么是你媳妇! 易清气的手一抖,鼠标的线“咔嚓”断了,正欲敲键盘再战,一口泡面卡上了喉咙。 妈妈咪呀,怎么突然世界都黑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系统君提醒:宿主执念过重,被强行绑定征服作者系统。五秒钟后进入小说,开始初期改变计划,倒计时五秒钟。 五…… 四…… 三…… 二…… 一……】 第2章 意清 意清是意府的二小姐,而意府又是镇子里面很有实力的存在,一般很少有人敢惹。但是意清这个二小姐却不仅仅是二小姐,还是嫡女,除了她一母同胞的大哥以外,她平日里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再加上意清的父亲意江唯独只钟情于他的结发妻子,故而只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之中意清是意江老来得子,和她大哥相差十岁,整个家里的人都把她当做神一样供着,真正的属于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养成了骄奢的性格也是必然的。 今日阳光明媚,和风熏人,镇子里面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庆之感。 随便找一个人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一切的源头。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镇上的大家族——意府的二小姐今天举办十五岁成人礼。 意家邀请了镇子内的所有人吃饭,并且包下了整个镇子最大的一个酒楼。意家主人对管家只说了一句话:来者皆是客,无论贫穷贵贱都设一席,无论礼金轻重都置一位。 所以在这一天里面,连镇子里的乞丐都收拾一番,带着一句祝福的吉祥话,前去混吃混喝。 可以这么说,意府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是真正的土皇帝,而意清的成人礼就像是一场极致的炫耀,炫耀意府的家底,然后让其他人心生畏惧,同时也巩固了自身的声望。 意清人生中最重要的生日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总之被大张旗鼓的开办了,晚上也不准备散场,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意夫人请了一个外来的戏班来唱大戏,看起来会闹腾很长时间。 心里面鬼主意颇多的意清眼珠子转了半天,发现父亲和母亲与人说话,甚至都顾不得搭理她这个主角,嘴巴愤愤的咬上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在一个小女俾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看见那个小丫头的神色,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的东西一样,眼珠子瞪大,眼泪都快被吓出来,眼神中满是祈求的神情,小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意清满脸的嫌弃,伸出手用力的敲了一下扎成两个花苞的头,打断了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的人,意清眼神凶狠威胁似的瞪了瞪,“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撕烂你的嘴。” 小丫头几乎立刻被吓得眼泪出来了,她从小就跟着意清,意清的脾性她可是很清楚。当你做的事情正好是她心中所想,那温柔起来的程度,就像是一滩水把你化了;但是如果你逆了她的逆鳞,发起狠来那也是会让人脱层皮的。 意家人本性里面的凶狠在整个镇子里面都很有名,不然没有手段怎么可能就成就这么大的一番家业。 现在的小丫头豆儿心中却是难以言说的痛苦,小姐刚刚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会说的,而话中要做的事情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不会做得,这要是真偷跑出去做那件事情,被大少爷知道,那脱层皮的还是我啊,更何况还是去那种地方,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为什么倒霉的都是我。 豆儿在哪里纠结的时候,意清可管不了这么多,只是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左拐右拐走到她哥的门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发现没人应声,然后贼眉鼠眼的往四周瞧了瞧,准备偷溜进去。结果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嗓子,径直把她的心脏吓成静止。 “你在找什么?,小姐” 转身的一瞬间,意清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而眼睛却狠狠的剜了豆儿一眼。豆儿整个人都被吓得哆嗦了好几下。 “阿福啊,你怎么没有跟在大哥的身边啊?”意清温柔至极的开口。 阿福是意大公子的贴身小厮,从大公子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了,算是意清大哥最信任的心腹了,一般家里有什么事情,就是大管家和他最忙的时候了,当然现在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也是阿福最忙的时候,只是他最近心里有点烦,家里的兄长因为贪赌,所以欠了一大笔债务,他真的是很心烦,所以就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整理思绪。 谁知刚歇了一口气,就发现了自家的小姐出现在了自己主子的门口,左右大量,似乎在寻找什么,阿福以为是自己的偷懒被发现了,赶紧从自己的小屋走出去。 “没没……哦,少爷让我来拿个东西,现在我就走了……”说完后,行了一个礼赶紧离开了。 难得的是两个做贼心虚的人相遇,必然的是谁沉的住气谁就赢了。 意清给了豆儿一个望风的眼神,然后动作迅速的进门,目的明确的打开衣柜,随便翻了两套衣服,就赶紧往出跑。 脚尖在地下一点,右脚在树枝上借了力,没有过多阻碍就站在了墙外面的路上。 意清一落地就开跑,跑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瞧了一眼,立刻发现自己的那个小丫头竟然还没有跟上来。 那放风的笨蛋一点都没有发现主子都离开了吗? 张开口,正准备将小丫头唤过来。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拍上了了意清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意清的心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本来拎在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抱,头也不回的开始跑。 至于那个小丫头豆儿,早都不知道被忘到哪个犄角疙瘩里了。 豆儿在这边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自己的主子,心里有点急,就准备返回去看看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明显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制止了豆儿走了两步的趋势。 “蠢货,赶紧回房。” 意清一张秀丽的小脸半边藏在阴影里,半边被光打出暖黄色的光晕,语气很明显不怎么好。 豆儿看见熟悉的面孔,脸上立刻带上了笑意,嘴巴上扬一个弧度,躬起身子向着意清所在的隐蔽地方挪了过去。 主仆两人像是做贼一样,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回屋的两个人都满脸通红,只不过一个是跑外加激动的,而另一个是跑外加吓得。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偷少爷的衣服啊?” 听到这里,意清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她一个糖炒栗子,“你个榆木疙瘩,怎么敲都敲不开呀。大哥他今天晚上有事,要出去。而我们去那个地方穿成这样能进去吗?笨!” “你放风的时候,有人来吗?” 豆儿想了一会儿,“老爷好像路过来着,他还问我干嘛呢?” 豆儿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力道一点儿都不小。 “你怎么说?” 意清声音颤颤的说。 “我说小姐的耳环掉了,我在找耳环。” 意清看着外面已经变成墨色的天空,心就凉了。 这解释,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突然之间,意清就想起了自己老爹刚刚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力道真不怎么轻。 意清心一横,不管了。 最后,穿上男装,主仆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后门偷溜了出去。 一出意府,意清立刻化身为一个风流俊公子的摸样,带着一个小书童,朝着晚上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小镇上的夜晚居然也这么热闹,明明今天应该都去她们家吃饭才对啊。人来人往,各种小商小贩竟然也没有收摊。 想了半天,意清就明白了,晚上看戏的人估计只有镇里那些有点身份的人,不是全部人。所以剩下的普通人才争取点时间,看能不能有点收益。 普通人的生活很简单,有点儿钱,活着就好。 意清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个糖人,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而豆儿的手上也拿了一包桂花糕,时不时往自己的嘴里送一口,趁着空给意清塞一块。 逛了半天意清才想起来,她可是有任务的,她要去那男人的温柔乡里逛逛,好好看看把她哥勾引的魂不守舍的妖精,长什么模样。 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一出门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心里的激动让意清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脚步轻飘飘的,一走三晃。 意清慢悠悠的摇到了“醉梦坊”的门口,只这一下,她就惊呆在原地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美的女人。 红色的衣服衬得整个人肤白如玉,娇小的面颊上缀着一枚白色的玉,在月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纹饰,只有额间有一枚殷红如血的朱砂,给那张白嫩的脸颊上平添一抹妖媚,细长的丹凤眼,轻盈的鼻翼,小巧的红唇,整个人带着一抹如血般魅惑至极的感觉, 那双眸子,像是七彩的琉璃,带着剔透的晶莹;仿若透明的琥珀,带着莫名的深邃;宛如湛蓝的天空,带着灵动的透彻。 意清不由得看痴了,难怪男人都喜欢来青楼逛逛,原来是藏着这种美人。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看着那个美人上了马车,没有任何犹豫的跟了上去。 可是她没有发现,自己站的地方并不是醉梦坊大门的那条街,那个美人并不是从醉梦坊的大门出来的,而是醉梦坊的后门。 她也忽视了在后门的阴影里,一个长相圆润,打扮俗气,满脸老鸨相的人正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 第3章 穿越? 深黑色的天空,就像是张着巨大嘴巴的怪兽,稍微一个不慎,就被吞吃入腹。 在上马车的一瞬间,牧海蓝就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出现在周围,但是她却没有做声。 牧海蓝上了马车以后,就发现那人跟随着她。她并没有驱逐的打算,只是在心里略微的嘲讽了一下,难道现在的人都如此不堪入目,怎么一个两个没有多少作为的人,就敢染指自己无法触碰的实力,果然是不自量力的蠢货。 听着马车后面那人轻微的脚步声,牧海蓝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和衣躺在了车子里的软榻上,等着某个蠢货主动的送上门来。 却不曾想,闭上了眼睛还没有多久,就感觉到了一阵颠簸,接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牧海蓝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挑开了帘子,抬眼往下看去。 那是一个皮肤白皙,面颜帅气的……公子? 女扮男装吗?呵! “这位姑娘你好,在下易水,刚刚不小心一瞥姑娘容颜,不知可否跟着在下去喝杯小酒啊。” 牧海蓝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情绪,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是一个登徒□□?勇气可嘉啊!轻轻的抬眼向前看过去,嘴巴轻轻勾了起来。 “主子,我去赶走她。” 牧海蓝点了点头。 这边意清双目炯炯的看着半边身子露出来的人儿,真的是很美啊,看那流光溢彩的眼睛,看那殷桃小嘴,看那精巧的鼻翼,看那柳叶细眉,光滑的下巴,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如殷血。 正在意清看的入迷之际,突然看到那张如画的脸上竟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眉毛往上一挑,嘴角带起了一点弧度。 就是这一下子,意清的内心就好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木木的,麻麻的。 一个慌神之后,那个仆从已经走到了意清的面前,准备推意清的肩膀,结果被跟在意清身边的小书童挡了过去。 “你快走,我家小姐岂是你等宵小之徒可以肖想的,你也配?” “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说话呢!知道我们小……主子是谁吗?”豆儿一听自己家小姐被人如此贬低,立刻挺身而出。 “蠢货,闭嘴。”意清听到自己的婢女马上就要出卖自己,赶紧出声打断,顺便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意清双手抱拳,施了一礼,以为对方是认为自己没有银钱,出不起价。于是将两手中的吃的随手一扔,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随手一划,就将整个扇面打开了。 “这位兄弟,去告诉你家小姐,我有的是银子,随便她开口,而我只是想要请她喝杯酒而已。” 说完之后,意清还将扇面故意的向着牧海蓝的方向一指,做出了一种邀请的姿势。 牧海蓝的笑意更大了。 那个奴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脸惊悚,接着就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举动让意清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脏的跳动频率开始加快,还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 那个奴仆开始说话了,语气中有些显而易见的鄙夷,“你……” “等会。”奴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所有人的眼神一瞬间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牧海蓝身上。 意清看着那个绝色美人,对着自己幽幽一笑,突然就感觉被灼了眼球。 轻轻的行了一个礼,牧海蓝的体态轻盈,“这位公子刚刚在说什么?” “这位小姐,在下实在是觉得如此良辰之下,若得佳人相伴,然后共饮一壶酒,方才不负此情此景。小姐意下如何?”说完,意清又是深深一躬。 牧海蓝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听见了意清说的话,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用价钱衡量,她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邃,“易水公子,小女子并非顽固不化之人,但是就怕您的钱包不够鼓啊。” 意清看着美人似乎有松口的迹象,于是只说了一句话,“这个小姐尽管放心,不爱多虑。” 听到这里,牧海蓝嗤笑了一声,“好啊,那就请公子带路吧。” 意清嘴角上扬的在前面带起了路,牧海蓝对着暗处的某个地方使了一个眼色。 而这一切,已经转过身的意清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 意清的心里很高兴,带着人就回到了醉梦坊,她想着人既然是醉梦坊的人,那就自然该去醉梦坊,再让她好好的逛逛传说中的青楼,顺便把正事一办。 老鸨看着牧海蓝去而复返,不由得有些怔楞,对上了那双带有暗示性的眼神。于是堆上笑脸,迎上了意清。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您看看想要什么样的,我们这里什么样的都有,保管您满意。”老鸨脸上的褶子看的意清心生反感。 她直接摆了摆手,顺手将和自己一般高的牧海蓝搂住,“就她了,给我拿些好酒好菜来。” 进了一个包厢后,老鸨就吩咐人上酒,伺候好之后,就准备退出去。 意清这个时候总算记起来了自己的正事,开口道,“你们这里那个叫风雅的头牌呢,给我叫出来。” 老鸨笑得得意,一块方巾一甩,“这位爷,我们风雅那可是不轻易接客的。” 意清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明显不快,手上的酒杯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状似随意的开口,“好妈妈,这是看不起我啊。” 然后将手伸进了怀中,慢悠悠的拿出了一块金子,往地上一扔。 老鸨并没有立刻上前捡起来,反而是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某人,得到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哎呦,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鸨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好几层,然后跪到地上,一把将那块金子抓到手里,赶紧塞到怀里,“我这就去给您叫风雅姑娘去,您等着。” 老鸨刚走,牧海蓝就端起一杯酒送到了意清的口中,意清没有任何防范。不知不觉被灌了好多酒,而她的婢女早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意清看着牧海蓝,痴痴的笑着,不知道在傻笑些什么。 牧海蓝好笑的看着晕晕乎乎的意清,一个响指就有一个人破门而入。 一袭黑子,面容姣好的一名女子,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主子,查到了。” “她是谁?”牧海蓝就知道易水是个假名字,因为这位公子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易家二小姐。” “哦,是那个易家吗?” “是。” “看来,不用我们那么麻烦了。” 牧海蓝看着自己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倒下的女子,伸出手挑起了她一撮散落的发丝,“凡事都得付出代价不是!你代替你大哥把易家送给我怎么样?” 笑了笑,牧海蓝虽然用的是询问的句子,但是语气却是陈述句。 “黑鸦” 被传唤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捧上了一张纸,递给了牧海蓝。牧海蓝没有任何犹豫的抬起意清的食指咬破,然后在那张纸上摁下了手指的纹路。 刚摁完手印,牧海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突然袭上脑袋上的重物砸晕过去了。 很空很空,整个空间都灰蒙蒙。 易清一直感觉到自己昏昏沉沉的,似乎被什么拉扯着出不来。她的整个身体都感觉到轻飘飘的,随着风吹动的方向四处飘动。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 “……10%……” “……20%……” “……30%……” 忽然,又听不见了。 易清觉得略神奇,所以她竖起耳朵,努力的想要听清楚。 “……50……” “更新60%……” 终于,她听完整了一句话。 “系统更新:87%。” “系统更新:96%。” 易清心里正在纳闷,系统更新?辣是什么鬼!心里刚出现这句话后,她立刻发现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 “系统更新:99%。” “系统更新:100%。” 就在这时,易清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以极快的速度进入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身体瞬间就像是灌了铅,直直的往下掉。 易清刚一清醒过来,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没有任何的犹豫,几乎是处于本能,她抓起手中的东西就招呼了上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好像不怎么对劲啊,明明她上一刻还在自己的小出租屋里吃着泡面,刷着小说,怎么下一刻就到了这里。记得最后好像是看见某句留言,然后被泡面呛到了。 啊,还有论文没有写啊,神啊,老头子们不会挂我吧。 易清的内心整个是崩溃的。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易清,表面上是一副被吓傻的表情。让她回过神来的是手腕上的剧痛,她抬眼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冲进屋子里面的人将她捆绑了起来。 妈妈咪呀,这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大家都是一副古代打扮,演电视?不可能!逗我玩?更不可能!艾玛,难道穿越了?神啊,我平时待你不薄啊,你怎忍心如此对我,我的小说还没有看够啊。 很显然,神并没有听见易清的呼唤。 啪。 易清的胸口直接与一只脚进行了亲密接触,疼的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与此同时,一个带着狠厉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敢刺杀主子。” 第4章 易清?意清? 易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哇啦啦的吐了出来,本来俊秀的小脸皱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女子,易清可以更加确定自己穿越了,不然怎么这么疼。 因为不了解目前是什么状况,所以她很明智的没有开口。 看来刚刚被自己袭击过的人一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啊,她在心里祈祷那个人不要这么快就死了,毕竟她不想刚来就背上人命官司啊。 易清努力的歪着头,想要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观察一下被自己打伤的那个人,可惜她被好几个医生——哦,不,是大夫围住。她只依稀的记得脑海中似乎残留着一双紫色的眸子。 但是黑衣人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易清,她狠狠的抓住易清的头发,那凶狠的力道让易清不禁怀疑,是不是下一秒钟自己的头皮就会被她一把抓下来。 因为很疼,所以易清的两只眼睛里面都泛起了泪花,“疼。”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知道疼是什么东西,说,是不是谁派你来刺杀主子的。” 易清心里真的是冤枉死了,那明明是本能好吧! “不是……不……”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整个人就被一个巴掌扇到了地上。易清觉得一定是自己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才被这么整,真的好疼啊。 刚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就被各种暴揍,真的好吗!拜托,她可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啊。 “啊,住手,住手,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家小姐!” 就在易清被揍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句刺耳的尖叫声,她卖力的回头看去。 原来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挣扎。不幸的是那个丫头正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抓住,根本挣脱不开,只是眼睛里面是满满溢出的都是关怀和担忧,还有一丝努力隐藏的恐惧。 易清只是和那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恐怕整件屋子里面可以归纳为自己人的就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侧头,嘴角勉力勾起,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希望那个小丫头可以安心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围在床前的一群人全部散开了,黑衣人立刻起身。几步抓住了一个老头子,看样子那人貌似是大夫里面很有威望。 “主子她……她……怎么样?”一身黑衣的黑鸦少了阴狠凌厉,语气中竟然出现了一抹颤抖。 那个大夫摇了摇头,易清的心一沉,双眼圆瞪,不会吧,自己的力道哪有那么重,而且古代的人不是一般都会武功吗,难道自己砸了一个娇贵的小姐,真的是天要亡我吗,刚来这个世界就背上了人命案。 黑衣女子很明显比易清更加的气愤,突然间手变爪向易清脖颈抓了过来,竟是想直接杀了易清。 易清双眼一沉,刚想反抗,却不想黑衣女子被人拉住了胳膊。 “黑鸦大人,您别急,主子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老夫推测原因可能是因为这个女子砸的时候正好砸中了主子头上的某个穴位,所以才导致主子醒不过来。”最开始被黑鸦拉住胳膊的老头子开口。 “某个穴位?”黑衣女子眉头皱的紧紧的,语气明显的带上了一句讽刺,态度也恶劣起来,“哼哼……你是大夫,竟然不知道是什么穴位?看来是老不中用了。” 一句话说完,易清就看到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额上冷汗直流,“并非老夫无能,而是主子的头上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所以只能推测可能是牵扯了脑子里面的某些神经。” 黑鸦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脸上竟泄露出一丝爱怜的神色,“那么主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要看天意。” 黑鸦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人下去,并吩咐随侍的人好生照看。 接着,一袭黑衣的女子径直拎起易清的领子就往外面走去,而后面只留下了一个小丫头的尖锐刺耳的叫声。 黑衣女子将拎起易清进入了一个小黑屋,易清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这个叫黑鸦的女人肯定不会让她好过。只是刚刚那一幕真的是让易清有些吃惊。 虽然说是穿越,但是古代的风气真的如此开放。黑鸦对床上人的感情明显就是特殊至极,竟然都没有人发觉,还是说大家都已经接受了。 想到这里,易清情不自禁在心里啧了一声,不过,嘿嘿……女人之间的爱情啊,她喜欢。 这边的黑鸦可是不管易清的脑子里面在想啥,她的目的可是要让站在她身前的这个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陷入自己思绪的易清是被一阵剧烈的疼痛唤回神智的,等她看清楚自己手上的东西的时候,她觉得眼前一黑。 那夹着自己十个手指头的东西是什么鬼啊,主要是为什么这么疼啊,摔! “疼……疼……” 黑鸦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命令在易清两侧的人加大拉绳子的力度。 易清大叫了一声。 “啊……” 紧跟着就响起了求饶声,“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但是求饶却换不来行刑者的怜悯,同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易清的思绪一直昏昏沉沉的,痛感时断时续。 模模糊糊的,易清似乎听见了一声嗤笑声出现在脑海中。 易清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黑鸦最后狠狠的看了一眼易清,转身离开。刚一抬脚,却感觉到了一股阻力挡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但是因为那双手受刑所以入目的只是淋淋血迹,而蕴含在其中的力气也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不知道为什么,黑鸦本来充满怒气的双眼突然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带着一种恼人的急切,将易清的手甩了开去,径直朝外走去。 就在黑鸦准备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询问声,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散一样,但是内功深厚的黑鸦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小书童呢?” 易清说完,看见黑鸦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面噙着满满的泪水,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她一时之间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被一双颤巍巍的手扶着做起来后,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一个倒霉催的身体上了。 易清回头看了一眼抚着自己的人,是刚刚那个小丫头,一身书童的打扮早就已经狼狈不堪,露出了女儿身。而她身上并没有多大的伤,看来他们并没有为难这个小丫头。 “呜呜呜……小……小姐……”小丫头声音忍不住的发颤,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但是易清很轻易的就听出来了里面的关切。 突然之间就不知所措了,别哭啊,我又没有死,但是出口的话却是,“你别哭了……我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咳咳咳……”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就又咳了起来,小丫头的哭声更响亮了。易清头痛的看着这个似乎被吓的不轻的人,伸出双手吃力的抱住了她,“别难过,会……咳咳……会好的。” 易清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只不过是嗓子在之前喊哑了而已! 本来以为,这样或多或少的会安慰到某人,结果易清发现耳边的哭声更加大了,就好像是被来一直绷得紧紧的弦断了,反倒是彻底的不管不顾。 易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用自己所有力气抱住身前的人。毕竟对方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啊,她可是都已经二十一了,是一个成年人了。此刻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的易清,要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只有十五岁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发狂。 在小丫头的哭声中,易清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她,从她刚刚睁眼的时候有若隐若现的存在,在刚刚被黑鸦折磨的时候,她的这种感觉变得强烈起来,但是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所以一时之间将那种感觉无视了,现在因为小丫头的哭声将那种感觉又重新提起来了,而且似乎愈演愈烈。 等到小丫头的哭声慢慢小了点,易清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小丫头,我好像……嗯……被打到头了,我们怎么会到这里啊?” 小丫头从易清的怀中起身,有些担忧的伸手抚上了易清的后脑勺,却是被易清一把抓住了双手,尴尬的开口,“你说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您过了十五岁的生日啊,然后就说无聊,想来这醉梦坊看看这城中最繁华之地。”小丫头豆儿止住了泪,开口。 “你说这里是哪里!”易清满脸怪异的样子,眉目间是显而易见的惊悚之情。 “醉梦坊。”小丫头神色黯然的开口。 “那,我叫什么?”易清眼睁的浑圆,颇有一种吓人的气势,怔楞楞的盯着豆儿。 豆儿本来觉得自家小姐这个问题问的奇怪,可是随着那双握住自己手臂本该毫无力气的手上的力道加重,她喃喃的回了句,“意……意清。” “可是心意的意。”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前倾,急切的心情从动作上表现的一清二楚。 “恩。”虽然不知为何小姐执着于此,但是豆儿看着自家的小姐,突然生出一种怜爱之情,本来好好的喜庆的一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而此刻仿似呆了的易清,脑中只剩下那一句话。 【易世长安:听说作者会穿书】 【闹钟哒哒哒:我会带上你】 老天爷,你tm在搞sao。 第5章 这剧情不对啊 易清无语问苍天,内心早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本来她就不是一个喜欢在作者的评论下面留言的暖心小天使,她从来都只是喜欢默默的自己看文而已。 而闹钟哒哒哒那个渣作者写的文除了设定让她不爽外,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居然在渣攻贱受文中用了自己的名字,易清易清……本来她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名字,突然就变成了作者笔下的人物,最开始她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越看到后面,越让她无法忍受。 为什么意清这么好听的两个字就成了一个贱受的名字,虽然和易清她的姓并不一样,但是每次读这部小说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进去。易清心里翻腾的怒气让她最终没有忍住自己的手指头,所以开始了她作为一个黑粉的路程,再也没有回过头。 易清觉得自己一定是命中和这位作者反冲,所以自己只不过在她的评论区刷了几天的存在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是醉了。 而好死不死的貌似好像可能大概她穿越到了那本让她无语的书中,而且看样子她还成了其中的女主。就是那个被别人杀父杀母还一如既往的爱上了那人的贱受,而且就算被渣攻再怎么嫌弃,受受竟然都不离开。 所以大概只不过看了连载的三分之一内容后就弃了,后面的内容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可是现在,易清无力的坐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小房子里,她无比后悔,早知现在,当初就是跪着也要看完啊。 不过,按照易清的记忆,小说的开头好像就是小受过生日然后出去逛青楼撞上了*oss牧海蓝,误以为牧海蓝是青楼女子,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竟提出了要请牧海蓝喝花酒,然后进了醉梦坊。 此时她不知道的是牧海蓝就是醉梦坊的幕后老板,后来调戏不成被牧海蓝灌醉后,在整个意府地契抵押的那张纸上摁下了鲜红的手印。 接着就是比较狗血的剧情,牧海蓝离开了,将契约拿着去到了意府,准备将意府整个家也全都收归自己的手下,意清的父亲当场气的吐血。 意清跪了下来请求牧海蓝放过自己的家族,自己愿意当牛做马。意清的家族看到自己的女儿没有骨气,从此和意清断绝关系,她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变成了牧海蓝的女仆,后来在不久后由于炮灰黑鸦从中作梗发生了一场误会,牧海蓝还是将意府收入自己的手中,意清的父亲因为这个事情的突然发生而死,母亲也一病不起,但是意清却突然贱掰掰的呆在牧海蓝身边,不报仇也不离开。 易清回忆到这里以后,就发现没有内容了,当时她看到了意清居然甘心不报仇,顿时就摩拳擦手,双手开始噼里啪啦的评论了。 易清把具体的情节有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当时看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个情节,按照小说的发展,应该是意清醒过来以后就往回家赶,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和牧海蓝在对峙。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被关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所以改变了剧情……易清真是颇为无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易清的心平静了下来,最开始的惊吓到现在已经完全消失,而且没有任何的担心,毕竟没有女主的小说要怎么继续。所以她易清肯定是不会死的,再多的折磨都不会危及她的性命。又或者,只要她死了就会穿越回去。 这么一想,易清浑身抖了一下,这可不能轻易尝试,要是眼睛一闭,再也睁不过来呢。而她觉得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完成剧情,到整本书的完结。可是她不知道后面剧情的发展啊,这怎么办?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且,易清在心里摩拳擦掌:哈哈,既然成为了女主,那可不能辜负这次穿越啊。 豆儿看到自家的小姐突然间就开始发呆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呆呆的陪着了。 主仆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度过了两天,每天吃着送过来变了味的饭,易清觉得主角也是遭罪的。 这天晚上,两个人正瑟缩的躺在地上的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然后就进来了两个人,一人一边准备把易清带走。 豆儿发现自己的主子要被带走时,立刻扑了上去,试图阻止,但是她的力气就像是鸡蛋碰石头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用。 仅仅被其中的一个壮汉轻轻一推,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了。 易清害怕小豆儿受伤,赶紧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跟在后面进来的黑衣女子黑鸦,她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黑色,心也是黑的啊。” 黑鸦满脸的不耐烦,眼中满是厌恶。 “赶紧走,别磨磨蹭蹭。”黑鸦转身离开,声音冷的像是冰块一样。 易清不知道来人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她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带走。 这是一个很奢华的房间,在看见房间里的人以后,房间的一切观察情况都忘记了,易清就开始脑袋放空了,她怔楞的半响。 这个时候,正以一种悠闲的姿态躺在床上的人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很快就散去了。 易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如此的痴迷于牧海蓝了,因为这个女人真的是那种标准的祸水啊,一颦一蹙之间都让人忘记呼吸。而她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倾城佳人。 在感概了一会儿之后,易清的脑海里只出现了一句话:果然是蛇蝎的,必定是美人。其实可以看看美人,饱饱眼福也是不错的。第一次,易清开始觉得那个小作者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取之处了。 “你就是意清?” 慵懒的嗓音有着女子特有的清冽,易清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称赞。 “是。”她记得小说中好像用的是易水这个名字,但是此刻看来,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经暴露了,况且这可是*oss,最好不要惹。 而且,就算牧海蓝再倾国倾城,都无法撼动易清本人对她的厌恶。虽然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她怎么可能是那种只会看脸的俗人。哼,她一定要赶紧找到女二号,然后好好的和她在一起,让这具身体有一个好的归宿,让这个故事更完美一点。 想到这里,易清的嘴角无意识的额勾起了很淡的弧度。只要让这个故事有个结局就好了,可没有说最后必须是谁和谁在一起。她会好好珍惜女二号的,在心里【握拳】。 牧海蓝用手揉了揉头,朝着地上扔下来了一张纸,“看看。” 真是言简意赅,易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易清拿起来纸一看,发现正是印着自己的手印的那张纸,她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打量纸上的内容,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剧本貌似不怎么对啊。 在易清的记忆里貌似没有这个阶段啊,怎么突然加戏份啊,导演你是猴子请来的吗!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易清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而坐在上面的女人似乎也没有等待她回答的想法,接着又往下说,“两个选择。一,意府的家产;二,你的性命。” 欸?剧情君,你确定你打开的方式是正确的。牧海蓝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简洁明了了。 听见这两句话,本来表情冷漠的a的眼神都闪过一抹诧异。 “我,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易清哭的声音就传进了屋内所有人的耳中。 牧海蓝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一丝轻微的波动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易清的反应。 易清不是真的无话可说,她的内心其实是咆哮的,但是她思索半天,发现自己只能哭了。 没有人说话,空气就像是凝结了一般,在所有人的等待中,易清终于扬起了自己一张看不清面貌的脸,眼神躲闪的看着牧海蓝,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我选第二个。” 虽然面前的情景似乎有点超出了易清自己的预想,但是只要是照着剧情发展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吧。 这样还省去了很多力气,像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气吐血,这种事情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就这么拍订了所有的事情以后,牧海蓝就挥了挥手,示意黑鸦将人带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异情突发。 本来安静的跪在一边的人,突然手忙脚乱的不知将什么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黑鸦和站在门口的仆人都没有怎么反应过来。 而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的牧海蓝的眼睛却像是一把刀射到了易清的身上,随后将视线在易清的手上扫了一下,眼中多了一份深意,那份深意里面除了淡漠多了一些笑意。 是笑意,很平淡的那种笑,疏离,见到陌生人的那种微笑。 易清感受到这股视线,有些尴尬的抬起了头,装傻似得眼睛笑眯成一条线,但是嘴巴嚼动的频率却是半点都不停歇,反而有加快的趋势。 而旁边的黑鸦看到这一幕,立刻屈步准备上前,让易清吐出来,却没想到居然看到自己的主子的笑,而伴随着笑还有抬起的纤细手指,那些手指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命令。 黑鸦浑身一僵,垂头退后。 而这边易清已经将嘴巴里面的东西嚼碎,吞进肚子里,心里想的是【小燕子果真是机智】,同时咧嘴一笑,“突然,肚子有点饿了,呵呵。” 第6章 悲凉 牧海蓝看着面前根本看不出本来面容的女子,轻轻的了身,这个时候服侍的婢女赶紧上前,将身后的软垫竖了起来,靠在了牧海蓝的背后,好让她有一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易清就看着面前人的嘴巴一开一合,吐出几个字之后,那好看的唇角就开始上扬,拉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伴随着那几个字,易清浑身一震,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没!有!用!” 牧海蓝瞥了一眼易清,然后看了一下黑鸦。三分钟后,易清就看见和刚刚同样的一张纸出现在她的面前,里面写的内容也是完全一样的。这多亏了她学的的古典文学专业,想当年她可是跟着老师钻在实验室里研究了一个多月的古代文字,于是现在她很轻易的就看懂了。看懂以后她可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其实吧她只是觉得那张纸没有用了,何必再留着让人提心吊胆啊。所以咯,就帮*oss解决这个烦恼。她如此善解人意没人夸也就算了,居然还威胁她。 早知道是现在这种结果,她刚刚就不自作主张的吞掉了,毕竟真的很难吃啊。 易清眼睁睁的看着黑鸦向自己走了过来,她虽然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武力制服,但是她一点都不畏惧,毕竟海明威说过“老人可以被打倒,但是不能被打败”,所以她还是准备努力挣扎一下。 谁知天不遂人愿啊,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走到她跟前,接着,轻轻一点,她就怎么都动不了了。然后双眼睁得大大的,亲眼看着那只手摁住自己僵硬了的手指,在上面盖上了一个火红色的“疤痕”。 她欲哭无泪。 但是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一句话叫: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 事情还没有完。 牧海蓝在看见易清画押以后,开口,“黑鸦,拿着去意府。” 易清震惊极了。 “顺便带上他们的二小姐,告诉这一切事情的原委,然后把意府的地契拿过来。”第一次牧海蓝说出来了这么长的句子。 易清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怎么好看。 被黑鸦带到意府的可不只是易清,还有十几个打手,每一个看起来都不怎么好惹的样子,然后她被拎着后衣领,径直扔到了自家的大堂里。父亲、哥哥、还有母亲全部都坐在大厅里,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一样。刚一看到这么多人都有些愣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易清这具身体的母亲。那是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眉眼之间有一点憔悴,发现被扔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以后,直接扑过去搂住了她,将易清的身体抱的太紧,以至于不小心勒到了她的伤口,疼得她不小心□□了一声。 听到易清的声音,中年女人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松开自己的手,仔细打量面前的人,一双被包养良好的手轻轻的抚上了易清的脸,带着显而易见的怜爱。 而易清的父亲转过头看了地上,眼中闪过一抹心疼,看向面前的黑衣女子的时候神色中带上了愤怒,但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毕竟他可是一家之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于是淡淡的开口,“你是谁?为何带人闯我意府。” 黑鸦眼睛上挑,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家主不必着急,先看看这个,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说完意烈就感觉到一件什么东西带着凌冽的劲风向着自己飞了过来,随手一接,然后随意一瞥,只是他的眸子随着那一瞥竟蹿升出一股滔天的怒气。 随着里面的内容越来越震惊,意烈的气势也越来越冷冽,直到看完整页纸后他仍然保持那个姿势很久,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浑身是伤的女儿,眼中闪过寒芒,“呵呵……如此明显的屈打成招,阁下看来是将我意府太不放在眼里了。” “是吗,意家主何必如此动怒,这点小刑罚和意小姐伤我洛河宫主子这件事情相比起来,您还觉得重吗?” 洛河宫!意烈一脸的震惊,甚至脸上的神色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更像是听见了什么鬼魅一样的东西,突然整张脸上就闪过一抹绝望。 意书站在自己父亲后面,很轻易的就感觉到自己父亲本来沉稳的身体摇晃了一样,他的眸中带着一丝迷惑。本来在这些人闯入自己家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是想去看自己的妹妹,但是忍住了,因为他发现站在父亲对面的女人给她的压力非常大。与自家的小妹只会一些花拳绣腿不同,他曾经跟着一个云游的道士出外游历了几年,练过一些拳脚功夫,而且自己的家族也有一套功法,虽然品级不怎么高,但是仍旧可以打败一些毛头小贼。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感觉和那些平常之人根本不同,意书感觉到了很明显的煞气。 意烈知道今日之事是没有办法善了了,但是满心的不甘,自己多年的打拼,一口血梗在心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吐血了。 易清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真的真的,居然真的是吐血了。易清说不上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她发现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转眼间就像是过完了她的一生,她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个身体的事情都发生了。说实话,易清本人对于所谓意家的认知不过是一个小说里面的虚构的世界,况且她穿越来也没有和这家人接触什么,她现在并没有小说中描写的女主那样的心里活动,什么痛不欲生,什么伤心欲绝,她只是趴在地上,看着双方的人马在打斗,在嘶吼,时不时还会有人流血。 易清看着看着,突然觉的陌生,这里是哪里,这些人又是谁,没有一个人和她有交集,他们知道的是意清、关心的也是意清、就连她自己也是以意清的身份生活在这里。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偷渡者,就算消失了也没有人会知道消失的是一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人。 看着发生在她身边的画面,易清有些愧疚和不忍。可是无论怎样,作者都安排他们死去了,早死晚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始终都觉得他们是一些小说中的人物,没有太多的感情在里面,死去或者活着不过是作者的安排。 【叮:更新系统成功,确认宿主成功,导入失败,进行重启。】 易清混乱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带着一种冰凉的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将易清成功的吸引。这个时候,易清的头一个变成了两个大,她犹犹豫豫的开口,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询问。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这个时候,意清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扭曲,心里一紧,不由得开始心疼起来了,自己的这个女儿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一定是被吓怕了。她立刻避开众人,将易清带到了远离战火的地方。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怀中的人本来絮絮叨叨的声音突然变大,吓了所有人一跳。 “住手。” 一嗓子喊完,易清就发现所有热都停手了,看着自己。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这一刻她才有那么当女主的一点点的感觉,果然女主就应该是万众瞩目的啊。可是正当她想装一下的时候,这个身体似乎不那么中用。嗓子眼里面突然蹿升出来的麻痒感,让她本能的咳嗽了起来。 接着就听见了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哼,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啊,连口水都自己咽不下去。” 黑鸦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对这个丫头这么偏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要地契?黑鸦才不信自己主子能看上这么点小土地。洛河宫那是什么势力,她家主子想要什么没有,怎么偏偏就对这个女子这么费事。 按照黑鸦以往的经验,如果谁敢调戏主子,那必定是不留情面的抹杀,可如今不紧留下,看起来主子还很感兴趣的样子。一想到这里,黑鸦感觉心里就有一团火。没有任何的犹豫,黑鸦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迫近了易清所在的位置,直接出手。 “噗。” 易清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等……等一下。”虽然吐了一口血,但是易清还是坚持说完了她的台词,“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我愿意……咳咳……当牛做马!” 就是这么狗血啊!易清的心里哀嚎,小说的原话就是这样的,在整个家人被黑鸦逼迫的时候,她悲壮的说出了这句话,开启了自己的心里受虐潜质。 黑鸦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轻轻的开口,“我可以放过你的家人,但是地契是已经签字画押了的。给你们三天时间,搬出这里。” 接着,易清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紧,直接被捏住衣领提了起来。她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这猪脚光环吗,搁一般的炮灰身上,早死了百八十遍了。 【叮:更新系统成功,确认宿主成功,重启成功,剧本导入成功。】 当脑中第二次响起金属质感的声音的时候,易清淡定的像是沐浴在圣光中,一点儿也没有被揍得要死不活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她有了一个神一般的助攻啊。 系统什么的,小说中的金手指啊!易清的内心嚎了一句:嗷呜,我要抱大腿。 第7章 系统君 易清被带回了醉梦坊,不过最后她没有看见牧海蓝,反而是被黑鸦扔到了一个黑不见光的小屋子,刚一进门,易清还没有来的及适应里面的光线,就被一个人一把给抱在了怀里。 先是一惊,易清本能的有些抗拒,可是推举的手在听见隐隐压抑的啜泣声之后,改变了方向和力道,轻轻的拍打起了她的后背。这个女孩子还太小,身子也太过单薄,易清不由得就多了一份怜爱给她。 小豆儿看见自家小姐回来了,本来压抑的最后一段弦断了,情绪一下子爆发,抱着易清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易清的伤口是在是太疼了。她的身体可是一直在被摧残,整个人现在都有点站不稳。 最后,易清呲着牙开口,“豆儿,你别……嘶……你别怕。” 听见易清吃痛的抽气声,豆儿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松手了。接着就开始小心翼翼的上下其手,检查易清的伤势情况。 易清有些憔悴的面颜强扯出一抹笑容,准备开口安慰一下她,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出声,只能抬起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到了角落坐下。此刻的她,只想安静的坐着,有些东西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比如关于这个身份的所有的人,比如,现在出现在脑子里不带感情的某个声音。 小豆儿担忧的眼神表露无疑,但是她没有再说一句话,总觉得自己的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让她具体说出哪里不一样,她又好像说不出来。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却让她更加的担忧了。她走过去,轻轻的靠在了易清的身旁,给她无声的力量。 时间在一室沉默中缓缓流走。 虽然易清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疲累的状态,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面乱成套了,而她的心情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你是谁啊?真的是系统吗?是你带我穿过来的?我还能回去吗?任务是啥啊?有没有什么剧透情节啊,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闭着眼睛的易清此刻却在自己的脑海中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她看见那个小人儿好像抽风了一样在那里手舞足蹈,围着一团类似于光团的东西不停的走来走去。而小易清嘴巴咧的大大的,嘴巴一直不停的叨叨叨叨。 易清自己看着都觉得中间的光团很惨的样子,被自己给烦死了。 果不其然,一道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宿主意识混乱,系统启动待机模式。” 然后光团就在小易清目瞪口呆的状态下淡化,最后直至消失。 易清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小的自己石化的速度,那是可以媲美光速的存在啊。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这只能说你太年轻。 为什么说易清表里不一,为什么说前世的易清隐藏的很深,其实这货就是一个略二的逗比,但是外表却淡定如水。 小易清在石化了大概一分钟之后……突然动了。 “唉,老兄,你是男是女,你多大,你只有一个人吗?”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小易清用白嫩的小手将自己的嘴巴捂得紧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不对,我忘了,你不是人。嘻嘻嘻……你的形态什么样,你可以化成人吗,你能出现在外界吗?你们的系统是什么构造,你从未来多少年来的?” …… 最后无论易清说什么,那个金属声音都没有响起过。 打破这个境况的是一个老夫人。 易清感觉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于是睁开眼睛咽了一下口水。接着就看见了这个老妇人出现在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暗,但是勉强可以看出人的轮廓。 老妇人将两个人带到了一个普通的房间里面,让她们洗澡换衣服,甚至还留下一些伤药,告诉她们收拾好了就要干活了。小豆儿成为了干粗活的丫头,对于易清,那个妇人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留下了上好的绸缎衣衫,嘱咐小豆儿给易清洗澡换衣。 易清即使心里再不愿,也被剧情的发展搞的一愣一愣的,你说它和原文不一样吧,可是最后意家还是被威胁,她还是屈服了才救了意家。你说一样吧,小说中最开始可是没有毒打受刑,所以小受才没有认清某人的本性,而被牧海蓝迷的死去活来。可是现在她被毒打,还打了牧海蓝,还把第一份契约给吞了。 她眼中飘过一抹光,看来剧情会随着她的出现发生改变,但是自己也不能太作死,具体的情况还是得和脑中的某个东东沟通一下,不然一切反倒会弄巧成拙。 易清这一次,可是为了“自己的性福”决定攻陷完美善良的女二,千万不可有什么差错,她可是将改造作者的三观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啊。 什么破小说,什么懒人设,逻辑什么的完全是被狗狗次了。 做好决定后,易清扫视了自己一下,简直不忍直视。心里吼了一句,终于有时间清理自己了,太心酸。回转心思的易清一眼就看见屋里一个大木盆,而自己那个贴身的小仆人正哼哧哼哧的搬运着一桶水。不由得摇头笑了笑,果然是个小丫头啊。 易清自己走过去,直接将小豆儿手中的木桶拎了过来。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年龄的易清根本没有想过,明明满满的一桶水,拎起来竟然只像是搬块砖,这和原来她这具身体的设定不不符啊。神经大条的易清只是在心里感叹,果然最近没睡好,连幻觉都跳过,直接是幻感了。 浑身疼的要死,又脏的要死。易清没太纠结这个问题,几个来回,便打满了水。她立刻准备脱衣服,跳进去。看到站在旁边像傻了的棍子一样的人,脸都不由得黑了几分,但是很显然已经看不清全貌的脸是无法传达自己的心情的。 幽幽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就向着对面愣住的人挥了一下手,似乎从被自己拎了水桶以后就没变过表情。 小豆儿一下子被惊醒,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神情迷惑。 那个人的脸已经看不见,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里面有明显的恼怒,手上的动作却温润亲昵,在自己毛躁的头发上胡乱巴拉了几下。 “话说,你要在这里傻站到什么时候,我要洗澡了。” “啊,哦。”回过神来的的小豆儿赶紧低下头,伸出手给易清宽衣解带,准备伺候她洗澡。 易清连忙闪开,嘴巴嗲嗲的开口,“矮油,干嘛啦,你个色狼。” 小豆儿惊得手抖了一下,她一定是被饿晕了,所以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副惊恐状的看着易清,眼睛眨了眨,僵硬的转过头,一步一步向着外面走去。 易清奇怪的开口,“你去干嘛。” 小豆儿转头的动作极其的缓慢,易清甚至都能感觉到与此同时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此时阴森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姐,我去吃点东西,因为我……好像饿晕了。” 易清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音。挥了挥手,让她自己离开。 其实易清只是开个玩笑,结果你懂的,古人神马的就是这么……嗯……死脑筋。 她的本意是想要和她一起洗澡的,毕竟作为一个出生于北方的女汉纸,多人洗澡的事情是稀疏平常的事情,而且北方真的是很缺水。 易清将门关好,就开始脱衣服洗澡。刚坐进去就感觉到浑身像是被火扎一样痛,身上本来结痂的伤口也因为水的缘故所以重新裂开。不是易清不怕疼,而是她的伤口虽然结痂,但是都没有清洗,一些严重的地方已经有点化脓了,必须要经过彻底清洗,然后重新消毒,上药才可以。 虽然易清是个北方女汉纸,但是如果可以一个人洗澡,那她还是很乐意的。而邀请小b还有一个原因,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小豆儿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啊。因为作者专门花了一段笔墨,描写了一个黑衣人夜晚劫走小豆儿,后来竟然又将人完好无损的放了回来。小豆儿给出的理由是自己偷偷找机会跑了,原来的女主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但是易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肯定是作者的伏笔啊,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易清好想抱大腿。 不过,最后想了想,易清放弃了,要是太冲动,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不能急啊不能急,不然又出现了神剧情怎么办。 静静的泡在水里,易清的大脑变得无比清晰。她仔细的想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些恍惚。 她离开原来的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奶奶一个人在家还好吗,这一周奶奶的药快要没了,本来那几天准备给老人家寄回去的。奶奶的腿一到冬天就会疼,前几天导师说是有一个老中医看的挺好的,易清还准备找个时间把奶奶接来看病。奶奶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连易清自己都没发觉,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滑落,那种温热中带着一些凉意。 奶奶,我想你,好想好想。 第8章 易清 奶奶,我一定会回去的。坚定了信念的易清不作他想,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易清洗完澡以后,就让小豆儿给自己上了点药。结果那个最开始出现的老妇人立马冲了出来,一副看见稀世珍宝的样子,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的易清一个劲的止不住的哆嗦。 “哎呦,没看出来啊,竟然还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那位大人做出这个决定呢,看来我们醉梦坊又要多出来一个花魁了。”老妇人语气惊诧,随后又似乎想明白一般,易清竟然听出了几分得意。 没有管太多,易清奉行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则,乖乖的跟在老妇人的身后,然后进入了一个颇为华丽的屋子。眼皮打着架,易清没怎么听老妇人啰啰嗦嗦的嘱托。好不容易盼到她离开,易清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扑到了床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只不过还没有等她躺好,就被一个小手不停的摇啊摇。不得已,易清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怎么形容此刻豆儿的心情呢,那就是犹如晴天霹雳,劈的她魂不守舍的。刚刚听到了什么,那个恶毒的老婆婆竟然要让小姐做花魁。花魁是什么?那可是青楼的头牌啊,他们难道要逼良为娼吗?为什么小姐一点都不着急,是不是小姐不知道什么叫做花魁啊?果然,自家的小姐虽然娇蛮任性,有时候也心狠手辣,但是毕竟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啊,她不知道人性的险恶,小豆儿从小就被人贩子拐卖到了意府,听李厨娘说:外面的人很坏,没事别往外面跑。 果然是这样,一跑出来就立马出事了。小豆子一想到这里,眼泪又上来了。再抬头看着自家小姐白净的面颜,虽然有些地方泛着青紫,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本身的美观,同时因为屋子里面的烛光摇曳,竟然平添了一份静谧的美。小豆子的眼泪越发的多了。 易清看着面前哭的停不下来的人,心里面衡量了把人扔出去的可能性,最后对比了一下自己目前举目无亲的境况,立刻把这个想法剔除了。 “豆儿,你别难过。”你再哭我就怒了…… 呜呜…… “豆儿,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怒了可是很可怕的…… 呜呜…… “豆儿,你别哭了。”我真的要怒了…… 呜呜……咦…… “呜呜呜呜……”我给你说我要怒了。 “小姐,小姐,你别哭,豆儿豆儿……豆儿不哭了……” 早都给你说不要哭了啊,易清心里吐槽了一句,“呜呜……豆儿……我们都会好好的……” 小豆儿立马止住了自己的哭声,拿起自己的帕子给易清擦眼泪,“小姐……别哭了……” “呜呜……我困了。”放大招,哈哈。易清心里不由的得意起来。 “好好,那小姐睡吧,我会房间了。” 小豆儿刚刚被老妇人告知过,有专门的下人房间给她,还要按时回去,不然要受罚。感觉时间要到了,所以小豆儿选择离开,不然她肯定是要伺候小姐睡着后自己才回去睡的。 小丫头刚一走,易清眼就闭上了,但是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时不时就会被梦魇困扰,她总是梦见自己被一头野兽追,看不清样子,看不清大小,易清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大型动物追着跑,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而身后的劲风传递到□□的皮肤上有刺痛的感觉。梦中的她不停的跑啊跑啊,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整个黑暗的世界开始地动山摇,慢慢崩塌。 在世界还没有完全塌陷的时候,易清就在外力的胁迫下,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里面布满黄色的纹路,沧桑的风尘气息怎么都挡不住。整张脸上全部被脂粉覆盖,易清甚至都感觉到那些面粉一样的东西随着面前人的动作掉到了她的嘴里,不由得赶紧爬到床铺外面。 “呸呸呸……”生理上本能的抗拒。 因为易清的动作,来人那张脸上闪现出一种奸诈的笑意,“哎呦,姑娘这身子娇贵的啊,果然不适合做伺候人这种粗活,幸亏你选择的是这条路,保证有吃有喝不说,还有人伺候着。” “咳咳……”易清刚从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就被一句话噎住了。她就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熟,原来就是被黑鸦拖走的那天,随意一瞥,发现的老鸨啊。 易清心里不由得吐槽:您老倒是说得比唱的好听,可是妈妈呀,您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我可惹不起。 “这位姐姐,千万别取笑我了,命中注定不过是个供人使唤的丫头而已,那条路非福泽深厚之人不可,我哪有姐姐说的这般好命。” 一句话说完,易清就看到老鸨的眼睛亮了一下,易清适时的调整了一下表情,显示出来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悲剧表情。果然,大学专业没白选。 老鸨嘴角的笑意扯得更大了,一句“姐姐”叫的她是心里口里全都舒爽无比,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本来想着来一个下马威,好让她以后乖乖听话,只不过看着易清满脸悲切的样子,眼中还是有些不甘。 慢悠悠的走到了易清的床前,双手捏起易清的下巴,双眼不停的在易清的脸上进行扫视,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一样,那毒辣的目光令易清不适。 “啧啧啧,你真的不想尝试一下吗,这身材这面相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同意,我敢打包票,一个星期保证让这京城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易清垂下眼睑,就一下扫到了老鸨那只与脸不同的细皮嫩肉的手,心里有些微惊讶,然后尽量忽略擒住自己下巴的力道,努力开口,“姐姐,谢谢你了,我想我是不用了。” 老鸨听到易清再一次拒绝,再不甘心也只能走了。 终于送走了来人,易清看了一眼外面微微亮起来的天空,坐了起来。有点奇怪。明明昨天晚上,她亲耳听到老妇人说:黑鸦将她已经交给了老鸨□□,还要成为花魁。今日怎么几句话就给打发了。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易清巴不得如此,再没有深究下去。 那老鸨可是心里不怎么平静,主子亲口吩咐,不准动这个女的,难道这个女的有特殊的用处?那为什么主子还让自己来试探一下。唉,果然大人物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喽能猜到的。 老鸨是前脚刚走,昨夜那位老妇人后脚就踏了进来,朝着易清看了一眼,眼中的神情颇为怪异。 “喂,起来干活。” “啊?”易清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你生的是粗使丫鬟的命,就不要给我摆谱了,从今天起,你搬去下人房间住,每天都要将花园的杂草拔干净,打扫所有的后院,给厨房把一天的柴劈完。” 易清满脸的不可思议,竟一时间愣神了。艾玛,这哪里是粗使丫头,这明明就把她不当人的使唤啊。就是单单劈柴这一项就要她命啊。 劈柴,劈柴,有没有搞错,这是女生干的活吗?还要一天的量,还不如让她去死一死的好。 看着那个妇人得意的嘴脸,易清幽幽的起身,然后微微屈膝,两手交叠放在左侧,樱桃小口轻启,“是”。 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面子上易清还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可能是上辈子一直精分习惯了,亦或者是本性如此,她甚至完全忘记了原本小说中的人物可不是这样温柔娴静的性格。 看到这一幕,那老妇满意了,但是小豆儿却吓得下巴都掉了。这是谁啊,这个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笑意,眼神平静,但是面色悲凉的女子是谁?这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可是小豆儿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她甚至很认真的在脑子里回想,易清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老妇人又叮嘱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这个时候,小豆儿才敢偷偷的溜进去。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被他们打坏了脑子?” 易清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这么慌张?” “那您怎么如此低声下气。”小豆儿奇怪的问。 易清瞬间明白这是小豆儿怀疑自己了,原来意清的性格似乎不会委屈求全。 “我……头最近还是有些疼,而且,我们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到这里,易清眼神忧郁,表情苦涩,“没有父母兄长的庇护,唯有自己成长。” 看见自家小姐楚楚可怜的表情,小豆儿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小姐的伤心事,赶紧打岔开口,“小姐,我要去干活了,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累着。” “恩,我知道。”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易清心里却在说:傻丫头,这是你想不累就能不累吗!“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两个人刚准备一同出去,刚刚离去的那个老妇人就匆匆跑了过来,神色间竟有一丝急切,刚看到易清就立刻出声,“易清跟我走。” 虽然她很不喜欢牧海蓝,但是对于名字这一点,她还是很感谢牧海蓝的,因为成了牧海蓝的仆人,所以牧海蓝当天就给她赐了一个姓“易”。而至于为什么姓“易”,知道真相的易清眼泪掉下来。因为跟着牧海蓝的所有人都姓易。她真的是被吓哭好吗,突然之间就被自己本家的人包围,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易清边走边给了小豆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就低眉顺眼的跟着老妇人走了。 第9章 猫 易清跟在老妇的身后走着,她从老妇的话中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是醉梦坊的管事。“主子最近会留在这里,你需要跟随服侍,少说话,多做事。”老妇人似乎有些不明白什么事似得,不时的转回头看一眼易清。 “是。”易清低眉顺眼,安静的跟随,眼睛不四处乱看,嘴巴也不随意的开口,只是前面的人说什么,她便跟随附和,像极了一个新进府中的丫鬟。 易清明白为什么老妇不停的看着她,因为她是猪脚啊,注定跟牧海蓝牵扯不清的人。只要是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那个所谓的不可更改的法则,世界本身的力量就会不由自主的将两个人配对,这就是那个报社作者的变/态设定,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 唉,易清悠悠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要和女配在一起必须先离开牧海蓝才行,不然就会被小说本身的设定给束缚住。 老妇人正走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认真叮嘱易清,“因为被你砸了一下,主子的性子发生了一点变化。十分不喜欢叽叽喳喳的人,不喜欢不够精灵的人。” “是。”易清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幸亏自己的古装剧看了不少,不至于愣头愣脑的往前冲。 其实易清很想吐槽老妇,就算是我把你家主人打傻,她也会对我另眼看待,就算是我对你家主子多讨厌,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抹杀她的存在。这种感觉还是很操/蛋的,就像是易清就算自杀一百回都不会真的死,不然就不叫小说主角了。换句话说,易清改变剧情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掉牧海蓝,然后和女配在一起,但是牧海蓝是不可能被杀掉的。因为牧海蓝是主角啊,有所谓的主角光环。 她以为自己会跟着老妇人到牧海蓝的卧室,结果没想到竟然来到了书房的门口。 “主子每天都会起来的特别早,所以你在四更的时候必须起来,五更就必须候在主子的门前,伺候主子洗漱。” “几更?”被自己听到的消息吓到的易清,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反倒是惊到了走在前面的老妇人一跳,赶紧回身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老妇人惊恐的望了一眼紧闭着书房的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才狠狠的在易清的后腰掐了一下。 哦,神呐!容嬷嬷。易清双眼大睁,疼得整个人都有点扭曲,但是嘴巴被捂着,叫不出来,只能来回抖动。麻麻啊,好疼,放手放手啊。 无意识的左脚往后一退,右手肘一撞,竟然将没有防备的妇人撞的松了一瞬,然后就是一声响彻整个院子的呻/吟,“啊……”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随意的一瞥,一句话不说,但是存在感非常强。 那人一袭白色紧身里衣,没有多余的纹饰,只是额间的白色玉石闪着温润的光,右手执起了一把剑,细碎的流苏将剑柄缠绕,多了一丝美感。丰盈的身体曲线毕露,看的易清是一个劲的吞口水。由于没有经过洗漱,那人脸上未施粉黛,清晨的风将白嫩的双颊染上了一抹粉红,细长的睫毛将紫色宝石的眼睛挑逗。易清感到有什么在自己的心里挠了一爪子,痒痒的。 老妇人看到了那么身影,头都没有抬,赶紧跪下,“这个丫头不懂规矩,乱喊乱叫,打扰到主子了,奴婢这就带下去管教。” 易清看见那人随意的一挥手,然后双眼带着随意的疏离看着自己,朱唇轻启,“怎么了?” 语气中的温柔让易清怔楞了一下,立刻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告状的意味,甚至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的意味,“啊?她掐我。” 虽然是渣攻贱受的组合,但好歹也是官配好吗,你这么欺负我,你家大人知道吗?幽幽的瞪了一眼跪下的人,易清眼泪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真的好美啊。 “李婆婆,你下去吧。” 温柔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轻轻的传进了两个人的耳朵。老妇人最后看了一眼易清,易清从里面看到了一抹担忧,这让她十分惊讶。易清一直以为这个老妇人是恨她的,结果发现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易清跟随牧海蓝进入了书房,发现了果然所有的主角都有主角魅力值,她看着那人雍容华贵的坐在躺椅上,微风吹拂,难得的心里竟然生不起一丝一毫的违和感。本来以为牧海蓝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结果发现还是有些小善良的,比如并没有责罚她,比如也没有过多的刁难她。 但是一切都从某一刻变了,她看见了一只猫,一只大肥猫,眼睁睁的看着喵咪的各种卖萌撒娇卖蠢。而且大肥猫竟然奇怪的非常粘易清,但是很不幸易清怕猫怕狗,怕所有带着爪子的危险动物,很本能的她表现出厌恶来伪装自己,甚至被突然跳出来的猫下了一跳,吓唬的想要打它,这一幕正好被牧海蓝看见,平淡的眼眸中升起了一丝厌恶。但是牧海蓝静静地看着易清,易清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抱着它。” 易清心里咆哮了,脸上是完全被吓傻了的表情,说出口的话都开始断断续续,“您……你……开玩……笑……笑的吧。” 牧海蓝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升起了一抹弧度很小的微笑,看的易清后背开始出汗,果然还是冬天太热了啊。 “呵呵……呵呵……还真的很好笑……哈”易清僵硬的裂开嘴干笑了两声。 可是牧海蓝呢,几乎连姿势都没有变,那双像是紫水晶一样的眼睛带着实质的锋利,划得易清血迹斑斑。 好吧好吧,您是老大,我的性命可全都攥在您的手里。 颤颤微微的朝着地上的那只肥猫走去,易清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如果有曾经熟悉易清的人看到这个动作的话,一定会吃惊,因为这个表情代表着易清的一种情绪——害怕,非常害怕。 她走了过去,抱起了那只肥猫,那只猫因为之前被易清吓着了,结果将身体蜷成一团,成了一个长满毛的球,就在抱起它的一瞬间,易清浑身发抖,面色铁青,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将手中的东西扔掉的冲动。 看见这一幕,牧海蓝一直古井无波的瞳孔闪过一抹怪异,那种怪异很难描述,就像是本来熟知的一些东西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本来穿的衣服突然间花纹变得复杂了。但是牧海蓝也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然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眼睛划过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光,水润的唇开合了两下,发出一个音节。 “凉”。 嗖。 一阵破风声传出,接着易清就感觉到自己的怀中一轻,然后下一秒就看到本应该在自己手中的东西跑到了某人的腿上,易清敛下眼睑,整个人的紧绷感却一点都没有放松,脚步开始向后退,直到缩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那个角落的位置很好,既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情绪,也没有给人一种逃避的感觉,可是当你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无论怎样,你都没有办法插足那片小小的领域。 牧海蓝逗弄着手中的猫,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确定那个人在害怕。 易清她想起来了,那本小说,那个剧情,那只叫“牧凉”的猫,xx网的百合小说千万种,为什么她偏偏要喷这个作者,原因很多,可是最大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一个因素,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就是——猫。 小说原文有这么一句描述,【意清很喜欢猫,虽然对牧海蓝深恶痛绝,但是对她养的那只猫百般疼爱。】而且还是因为猫的缘故,牧海蓝才注意到了易清,对易清另眼相看。 记忆突然像是被打开的阀门,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浓浓的血,带着粘稠的质感浇灌在苍白的心脏之上。易清的鼻子吸了一下,闻着真的很想吐。 易清的亲生母亲是因为猫而死的,一只猫,一屋子的血,年仅七岁的她看到了这个世界最残忍的一幕。 无论易清多么善于伪装自己,唯有这一件她无法办到,她无法像是平常人那样对于猫有着亲昵的好感,那种深植于内心的恐惧,那种消失不掉的画面,那种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随着一只猫的出现,将她全部包围了起来。她可能用的是意清的身体,过得是意清的生活,甚至是结局都被安排好了,可是她不是意清,她是易清,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她的心跳都是属于一个鲜活的生命的,不再是那个作者笔下的人物,而是拥有自己思想的人,意清可以因为作者的喜欢而喜欢,可是她不行,一点儿都不行。为此,哪怕香消玉殒!哪怕……魂飞魄散! 生命是什么,生命不过是一种意念的存在。意清的消失才换来易清的出现,易清很感激,所以她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替意清过活,去替意清去爱,她用自己的努力让意清的生活可以不那么痛苦,她希望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可以看见女主幸福的生活。 她是一个黑粉。可是,有多爱才有多失望。明明作者的人物很鲜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剧情走向却让人无语。所以她没有说过,她多么的爱意清这个角色。所以,只要有可能她会按照意清的方式让这个角色走到终点。 可是,有些事情就像是黑色的禁忌,真的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存在。一旦逾越,一旦触碰,疼痛就像是蔓延的黑色蔷薇,带着细小的刺,扎进皮肤里。易清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路要她自己走,属于易清本身的痛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和承受。 易清的双眼第一次带着冷静的光,牧海蓝若有所觉得的抬头,结果就看到本来颤抖懦弱的人竟然出奇的安静,身体虽然还在发抖,但是那双眼睛却明亮的吓人。牧海蓝第一次带着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易清,眼睛里面的平淡褪去,剩下的是满满的兴趣。牧海蓝竟然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种很生动的东西——执念。 第10章 牧凉=一只猫 牧海蓝抱着那只猫,窝在长条形的躺椅上。木质的纹路裹刻的却是竹子的质感,这种青绿色带着隐隐的亮光,摸起来总是很舒服。 竹躺椅的下部是用藤条编制的镂空型脚踏,易清看着脚踏上那双黑色的金边花纹鞋子,少儿几分女儿家的娇柔,多了一分男儿的硬朗凛冽。 这一刻,她的眼神不再躲闪,也不再四处飘零,带着平静之极的神色,轻轻的看了过来,径直对上了那双紫色琉璃眸子。她看见七色的光全部融进了那对瞳孔中,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深洞,将面前的所有热都要收容进去。可是,易清清楚明白的看见,那双晶莹的眼中潜藏的淡漠。那种淡漠并不是简单冬天下雪时的冷意,反而像是冬天过后就是春天这种规则的不可变更所延伸出来的残酷凉意。不是温度低下的冷,而是感受不到温度只是教条般存在的凉意。 易清看了很久那双眼,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她的脸色不再泛白,她的嘴角可以正常的牵扯出来一抹弧度,她才慢慢的开口,用一种安静的神色来面对面前那个慵懒的人。她可以做意清,但是她不是意清。 “我讨厌猫,很讨厌。” 可以做只不过是因为她愿意,可是现在、此刻,她不愿意了。 牧海蓝没有开口,仍旧拿着紫色的眸子盯着易清,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在大肥猫的身上慢慢地摩挲,因为接触柔软的皮毛,那张倾城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抹舒服至极的神色。 易清看见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些异样。因为那人在整个过程中都是看着她的,并没有转移视线,甚至给了易清一种错觉:那人是因为自己才出现这种表情的。最后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抹凉意,才压下了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有些人,就算只是单纯的坐着,都会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的威迫力。此刻,易清就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作用力的存在。以前她只是在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这种描述,而且这还是她的萌点,每次看到这种句子时都情难自控,在脑海中各种yy简直魔怔了。但是真实的感受到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即使这样,她的眼神也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平静,就好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带着她独有的倔强。 就在易清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她看见面前的人轻轻的低下了头,两只手改变在猫身上抚摸的力度和方向。 然后那只猫竟然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喵。” “它叫‘凉’。” 清脆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易清还没有回过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那道声音的主人再说什么,她只是愣愣的看了过去,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什么?” 牧海蓝紫色的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反而低下了头专心致志的逗弄起了手中的猫。 易清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某个绝色丽人,再看了一眼丽人怀里的猫,她不淡定了。 这蠢猫竟然还有名字,关她什么事。 牧海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继续开口,“从今后,你负责喂它。” 什么!突然像是听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易清,直接石化。如果实在现代的电视中,观众一定会看到,易清整个人变成了一块硬质的石头,最后碎裂成渣。 纤细的手指挑起了纯白毛发中的一缕显眼的黑色,牧海蓝将那撮黑色的软毛那在手中把玩,像是无意的说出来一样。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若对它心生怨恨,那要它如何爱你。” 易清听见这句话,头轻轻的低了下来,细长的刘海将眼睛遮了个严实,双手交叠,膝盖微弯,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不需要一个畜生的爱。” 因为易清掩下了双眸,所以她没有看见,在她说出“畜生”那两个字的时候,本来懒洋洋的趴在某人的腿上睡觉的猫,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那双碧绿的眼闪过一抹智慧的光。 牧海蓝因为易清如此放肆的态度,嘴角的笑意扩散了开来,右手轻轻的挑了一下自己额角的发丝,“哦,这样嘛?” 易清诧异的抬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刚……她似乎听见了……戏谑的调调。 就在易清整个人陷入自我怀疑的状态时,她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机械的金属声音,却莫名让易清觉得心安,连牧海蓝的异样都没有放在心上。 “敌人好感度+1,触及主线任务,解锁待机状态,进入执行任务状态。” 卧槽,这什么鬼?一大堆乱七八糟什么鬼?你叽里吧嗦自言自语什么鬼?谁才是女主,谁才是穿书者,谁才是主子啊?摔~ “喵~” 突然,易清感觉到她整个人后背发冷,身体从脚开始变僵硬。她立刻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只猫在自己脚旁。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内心是崩溃的,但是在牧海蓝的眼中,易清只是将自己的小脚往后移了半步,小脸虽然发白,却仍旧文静娴熟,嘴角噙着的笑又多了一点变化莫测。 易清不明白怎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只胖的都快走不动路的猫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毛发跟被雷击了一样炸起,身子躬成了弧形,胡须分成了左右两个阵营,每根都像是方天画戟一样,眼睛瞪成了铜铃,鼻子呼啦啦的喷着白气,嘴巴张到极致,嘴角的两个虎牙凶残的露出来,对着她不停的……嚎! “喵~喵喵喵喵~” “主……子”易清的声音发颤,神色慌张,语气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哭音。 牧海蓝抬眼看了一眼,没再说话。就在这个时候,黑鸦脚步焦急的走了进来,神色竟然有些慌张。 牧海蓝挥了一下手,示意易清可以下去了。黑鸦匆匆瞥了一眼易清,眼中带着轻蔑。却不想这种轻蔑没有保持一秒的时间,在看到牧海蓝的脸时就转成了震惊,最后竟然对着易清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黑鸦看见自己主子的脸上竟有少见的怜爱。 第11章 系统活了 易清在转身的那一刻,嘴角就带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只是弧度很小,而牧海蓝和黑鸦都因为专注自己的想法,所以都没有发现。 是的,易清是装的。她是很讨厌猫没错,甚至是抱着它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但是前提是抱着它。曾经易清在心理医生的诊所住了一周,离开的那天,医生告诉易清说,你的病不算很严重,只要不进行肢体上的接触是不会发病的。所以就那种单纯的被猫吼,还达到不了让她整个人浑身发抖,肌肉抽搐这种发病状态。她只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她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潜伏在自己身体里面的这个东西。 金属般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意识形态。易清觉得很烦躁,这个东西可是她的一个大金手指啊,可是她竟然都不会控制也不了解,这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几乎是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易清左右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人,赶紧左右手一拉,将门的两个活扇全部关紧,最后将门闩拴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整个人迫不及待的正襟危坐在桌子前。 “咚咚咚。” “拟声词用的不够形象。第一,我不是门那种实体物质。第二,我是智慧型电子器械,可以直接用意识交流。第三,我没有实体,你的那种模拟声音需要借助实物才能产生,不具有科学性。” 易清整个人有些蒙圈,然后在愣了两秒后,正襟危坐的她突然间趴下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整个人似乎难受极了,手还捂上了肚子,就像是忽然被恶魔俯身一样。 但是,真实的情况是易清憋笑憋得难受的要死。她从未想过这个系统竟然如此……呆板,呆板到竟然有一种蠢萌的既视感。 在房间里面的易清因为顾及到大笑可能会引来别人的侧目,但是在意识里面的小人却没人有任何的顾忌,甚至连表面一直伪装的那层安静贤淑都扔掉了,笑的不亦乐乎。小易清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意识里面模拟出来的地板上打起了滚,甚至还因为控制不出的滚来滚去。啪,还翻了一个身【星辰君,快看】。 就在小易清笑的欢畅的时候,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小易清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的站了起来,双眼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只是很平常的看着中间漂浮的那个光团。 这一切的转变,只是因为刚刚那个金属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 【现怀疑宿主智商崩坏,系统可自主选择进行永久沉睡,现在进行真实情况判定。】 易清:…… 所以你才会看到本来形象全无的美女,画风突变装起了淑女,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系统君,任由那个白色的光团散发出几条光柱将她包围,进行测定。 易清在内心嚎了一声:原来这货还是个傲娇。 【全方位扫描,确认:宿主只是抽风,精神正常。】 易清:…… 易清有些心累,这种系统可以退货不。这么傲娇居然还兼具吐槽属性,她的这个系统一定是残次品,不然就是淘宝的劣质品。她要——差!评! 心里开始吐槽,易清的嘴巴却开始上扬,露出一个最唯美的表情,眼睛专注至极,里面蕴含着温润的光泽,仔细看过去竟然还有水光,带着剔透的质感。睫毛微闪,樱桃小嘴慢慢开合,“系统君,进来沉睡的可好,怎么突然醒来了。” 光团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似乎是不怎么适应某人变脸的速度,然后发现面前的人类情绪平稳,安静自然,于是开始了它作为一个系统的责任,“宿主,我陷入待机沉睡状态是因为作者君的情绪起伏过大,而如今是醒过来是因为宿主自行启动了主线任务,带动了我的责任自主意识,整个系统被迫强行解除待机状态。” 易清心里一紧,但是面上却不漏声色,“那这么说,我的情绪起伏不能过大,否则会引起系统的崩坏,然后你就会陷入沉睡。” “理论上是这样,系统进行沉睡,直到被下一个人唤醒,进行下一个穿书任务。” “穿书任务?唤醒?”易清眉头微皱,语气有些惊讶。 “是的,宿主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小说的世界。而我们就是选择穿书者的系统,并且帮助宿主完成自己的任务,实现他们的目标。而宿主的选择也很重要,那就是需要穿书者对那本书有很深的怨念,以及很深的爱。” 易清本来听得很认真,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爱?哈!我是挺喜欢这本书整体人物的饱满性,但是那可不代表我对这本书有爱啊,而且还很讨厌她用我的名字好吗!还出现猫,什么鬼!” “宿主自身还没觉醒自身的意识,所以未曾发觉自身的潜力。作为系统的我在选择宿主的时候,当然不是随机挑选的,必须具备一定的特质才能被选中。” “哦,什么特质?”易清忍不住跳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脸上浮现出一种感兴趣的表情,难道自己是隐藏在世间智商超过二百的绝世天才,只不过以前一直朱玉蒙尘,而现在终于到我大展宏图的时候了。哈哈……小易清在心里忍不住对天狂笑。 “第一个特质就是对小说的爱,因为宿主是喜欢小说到了一定的程度。具备了每次看先说的时候都感觉像是自己身临其境一样,才会被系统所感应到。第二,因为宿主自身具备了改变小说的能力。” “改变小说的能力?”易清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系统说的话了,什么叫改变小说的能力,超能力吗?她是喜欢看小说没错啦,但是爱——难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是的。宿主具有改变小说的能力,知道怎样去评判一部小说的好坏,小说剧情怎样发展才是最合理的,怎样的人物性格符合小说剧情的走向,怎样的剧情更好地展现人物的性格。”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字一句的传达到易清的脑海。 “哈!你一定在逗我。”易清的眼睛微微睁大,很好的传递出了她的情绪,语气只是稍微的抬高了一点,但是内心其实她已经抬起了一个板凳往地上摔。 难道易清她自己才是所谓的天才作家。 “宿主的意识将会随着任务的完成情况进行觉醒。” …… 易清流泪:系统你就是为了让我做任务才骗我的吗? 第12章 任务【喜欢捉虫】 易清默默地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暗自决定,以后回去绝对要开始写小说,也许就封神了呢。 做完这个决定以后,易清又开始调/戏系统君,最后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 首先,她果然还是要苦逼的做任务,其次她还被小说本身的剧情规则所束缚,不能剧透、不能违反小说的主线剧情,但是她可以通过完成任务获得改变剧情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权力很大,一旦得到将不受小说规则的限制。但是机会却属于随机掉落的那种,靠的不是运气,是人品。最后她完成终极任务后就可以选择离开了,当然完成终极任务后还有神秘大奖出现。 易清虽然觉得这个大奖不怎么靠谱,但还是很期待的。 系统描述了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一个科学试验品。因为未来的人类科技已经十分的发达,很多的工作都由机器人来完成,人脑退化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有极少的一部分智商超群的科学家却仍旧坚持不懈的努力,想要使人脑恢复到巅峰状态,所以排了十二个系统进行了时空穿越,将人类在小说中的思维模式带回去,提供研究的资源。 觉得不可思议的易清,瞬间就对未来产生了无限的向往,甚至还顺嘴问了一句,“我可不可去未来?” 结果刚问完,易清就感觉到一股视线从面前的那团光内部传了出来,那是被鄙视的感觉。 猛地摇了摇头,易清觉得自己有点傻,一个破系统懂什么鄙视。她有点烦躁,早上觉得猫奇怪,现在觉得系统会鄙视人,果然是穿书后脑子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吗。唉,老了! “宿主穿越去未来的话,时间的流逝并不会消失,只不过是被一掠而过,时间在宿主身上留下的烙印依旧会存在。所以,宿主穿越后,只不过成为了土地中的一抔黄土。” 易清:…… “宿主很怕猫吗?”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迟疑传了过来,“很常见的动物没有办法避免啊。” “必须回答吗?”易清带着笑看着光团。 “不用,只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宿主的状态所做的……嗯?关心!” “哈……”易清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猫是很常见啊,所以并不是讨厌哦,而是看见就想吐的感觉,被触碰到就像是溺水般反胃。然后附带着对所有有毛带爪子的动物都爱不起来呢,你……不会懂得。”【友情提示:剧情需要,作者并无任何歧视】 易清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光团,她的神态和最开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话说,我要完成的任务是什么啊?”易清和某光团聊了半天总算拐到了重点上。 “你和女二在一起,两人同时说出‘我们在一起’。”系统君机械的语气波澜不惊。 “这么简单?”易清思索了一下,觉得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她只要找到女二,然后疯狂的表白就可以了嘛,接着怒刷存在感,让她的世界只出现自己一个人,那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想的很美的某人立刻就开口,“女二在哪,带我去!” 一句话出口,颇有点霸道总裁的既视感。 “宿主必须明白,在宿主没有完成任何任务的时候,是不具有改变剧情的权利的。所以,系统无权剧透。而且根据小说原本的设定,第一女主牧海蓝是喜欢宿主的,无论宿主做了什么,她都从心里对宿主有一种别样的感情,至于这种感情经过怎样形式的表达都不再系统考虑的范围内。而因为宿主的怨念颇重,为了让宿主更好的理解小说人物的性格和内心,所以第一个任务就是按照小说原本的剧情,获得牧海蓝的好感10。” 易清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觉得系统君你说话,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关注点歪了的易清最终还是随口问了一句,“牧海蓝对意清有好感度?我怎么看不出来。” “好感度通过语言、行为、动作、神态都可以传达,只要宿主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可以开启支线任务去寻找女二号。而且,每个好感度达到整数值会有几率掉落一定量的特别大礼。” “每个整数值?”易清满脸黑线,“难道满分不是十分?” “是一百分。” 易清听到这里整个人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可不可选择时间回流装置。 最后被现实逼迫的不得不接受的易清退出了意识,自己坐在房间里面发呆——不,应该是思考人生。 虽然易清和系统交流的时间很长,但是外界不过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是这一刻种,就又引来了“李婆婆”。 易清觉得这位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不然大家都姓“易”,她怎么被叫“李婆婆”,直到后来的后来,易清才明白地位高的都不会改姓,只有丫鬟仆人一类的才会改,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易清,居然在这里偷懒,快去准备午饭。”李婆婆的声音是浑厚的,所以听在易清的耳朵中,颇有威势。 “马上去马上去。”易清赶紧站起身,连连点头。 李婆婆神色颇为鄙夷,语气也不怎么好,“果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用起来就是毛手毛脚,根本连一点的礼仪都没有。” 听到这里,易清着实有些佩服李婆婆念叨的功力,然后迫不及待就想赶紧出门。结果,一个不小心,脚踩在长裙上一个没站稳,直接吧唧一下,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简直蠢死。易清客观至极的对自己下了一个评语,然后赶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副娇柔胆小的姿态。幸亏小豆儿不在,不然下巴又要惊呆掉了。 “算了,看你那蠢样,白长了一副机灵模样。跟我走。”李婆婆那双黄色浑浊的双眼狠狠的夹了一下易清,就二话不说的抬脚走了。 艾玛,这真是霉运当头啊。 易清赶紧撩起自己的裙子,站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神情紧张,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婆婆的后面走,就像是一个平常人家中犯了错的小丫头。 第13章 臣服 直径两米的圆形木桌上面摆放着十几种精品佳肴,每一样菜都被放置在十分精致的碟子里,而单是看那盛菜的盘子上雕刻的各种花纹都可以知道使用者的不凡,更何况是盘子里面的菜肴,那绝对是少见的样式。其中简单的食材经过厨师的特殊加工,竟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 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是每个菜肴都只有巴掌大都不到,感觉根本不够吃。 可是此刻正举着筷子的品尝的人却吃得慢条斯理,优雅的夹起一筷子菜放进樱桃小嘴之中后,才状似响起什么一般,悠悠的开口,“易清呢?” 随身伺候的是黑鸦,但是此刻她也不知道,故而不敢插话,候在一旁的另一个侍女像是受惊了的小兔子,噗通一下直接跪下了。 “启禀主子……易清不懂……不懂礼仪,被李婆婆带到王嬷嬷那里接受训练。” 听见回答的声音,吃饭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哦”。 接着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吃起饭来了。 王嬷嬷是醉梦坊里面的元老级的人物了,凡是醉梦坊中所有的丫鬟仆人啊,都是她亲手教导,亲自过目认可的,就算是那些托关系进来的都要先把她巴结好。因为要不要啊,都是她一句话的事。 可是她没有想到,今天竟然送来了这么一个……人,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生平仅见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平常亏心事做得太多,还是好事做得太少,才让她现在看到这个人。 她觉得她一定是上天派来——嗯!拯救自己的。因为,这是她头一次遇见一个知趣相投的人,头一次遇见一个可以和她谈理想谈人生,从花前月下谈到诗词歌赋,从街巷小事谈到国家大事的人,第一次她认识到知己这个名词的真正的意义。 可是,为什么就在她们相谈甚欢的时候,非要来个人打断她,打断就打断为什么是自己的主子啊,难道是她上辈子作恶多端,今世来惩罚了吗。王嬷嬷觉得自己是欲哭无泪。 易清倒是很淡定,因为她压根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人,而王嬷嬷目测已经吓傻了。所以看在刚进门的黑鸦的眼里,就成了下面这一幕, 一个年逾半百,但是保养还不错的老妇人,目光呆滞神情空洞的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女人,而某个本来温文尔雅的人此刻竟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话,而且激动时竟然还拉起了老妇人的手,甚至是激动的抖了好几下。 “王嬷嬷,我觉得吧,人应该有理想有抱负,要不然就闯荡天下要不然就镇守朝堂,女儿身亦自当建功立业,顶天立地才好,叫那些糙汉子知道我们巾帼不让须眉。” “哦,巾帼不让须眉?小姐好志向。”清浅的声音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声,只是语调平常,让人听不出主人的真实意图。 完了,说过火,要死了。易清脑中直接出现这句话。连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想不死都难啊。 身体僵硬的如同机器人,在转动的时候,易清甚至都感觉到从自己的四肢百合传递出来的咯吱声。 黑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面前那个神一般的女子的身后,看着对面肢体都不自然的人,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神色。她一直注视着这个叫意清的女子,从最开始的时候,主子被她调/戏,竟然都没有发怒,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再加上后来,主子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主子从来都没有对那一个人产生特别浓厚的兴趣,即使是黑鸦自己也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个影子,但是这个女子一出现,主子就投注了过多的关心在里面。 这一次,她觉得那个女人死定了,如此胡言乱语,大言不惭,定会招来主子的厌恶。 她看见那个女人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几开口,那人身后一声“嗵”的砸地声,所有人奇怪的回头看去,就看见王嬷嬷晕过去的“尸体”。 易清她在内心嚎了一声,该晕的是我吧。 然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大家,闭上了眼睛。 “嗵”,又一声自由落体的声音,黑鸦满脸怪异的看着刚刚倒地,还正好姿态优雅的砸到了王嬷嬷身上的人,一瞬间黑线爬上了脸颊。 她心情很好的看着自己主子,觉得自己的主子肯定会打发雷霆,可是她失望了。 黑鸦看见站在她身前的人,细长的眉眼带着一丝清冷深入发鬓中,黑鸦只看见了眼尾的琉璃紫。光滑圆润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抹淡到看不见痕迹的弧度趴在面前人的嘴角,桃红色的唇色有一种妖惑人心的魅力,黑鸦几乎都能想象上下两片唇瓣开合时的独特韵味。面前这个人看不见全貌,但是倾城之姿却是实至名归。 随着黑鸦视线的下移,她看见了精致的锁骨袒露在红色的锦衣之下,绸缎的质感似乎都配不上掩盖在其下肤色的滑腻。黑鸦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突然,整个人像是被蛰了一下,脊椎骨蹿上了一股寒意。抬头看去,那个本来应该面朝前方的人却突然看着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惧、惊艳亦或者是只想低下头……臣服。 那人就看着黑鸦,目光淡然平静,嘴角的笑也从未消失,但是黑鸦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直觉,那种直觉是从小在生死残酷搏斗中磨砺出来的,深深的植入自己的血液骨髓中,甚至她比起自己的身体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知道,牧海蓝在笑,可是那种笑——可以杀人。 黑鸦几乎是本能的就噗通的一下跪倒在地上,连呼吸都被她刻意的控制在特定的频率,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跪下去,却不曾想到…… 牧海蓝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求不得,放不下最苦……” 下人七手八脚的将晕倒的两个人抬了下去,只留下黑鸦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离开。在这一瞬间,黑鸦突然出现一种不安感,牧海蓝就好像一个悲悯世人的神,留下一句谶言,随后便会消失。 第14章 小豆儿 易言是醉梦坊的下等仆人,他娘废了好些功夫才将他送进了这里,因为这里虽然是青/楼,但是每月给发的饷钱是一般地方的三倍,对待下人也很好。所以,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六子特别羡慕他。 今天他和另一个仆人被叫进了王嬷嬷的院子,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有事做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福运,因为像这种零碎的跑腿的小活或者是和一些前面那些小姐沾点关系的事情,一般都会有碎银子可赚。又一次,易言拿到的赏钱竟然都和他一个月的饷钱差不多了。 但是刚一进院子里,他就觉得气氛不对,竟然没有几个人吭声,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个人——美的不像是人间世俗可见之人。他看了一眼,赶紧低下了头,那个人不是他这个等级可以看到的。 接着就发现黑鸦大人竟然跪着,还有两个人竟然躺在地上,不会是死了吧。易言随着这么想着,但是最后在听到李婆婆的吩咐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晕了。他虽然很好奇晕倒的原因,但是他没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位置。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豆儿急速奔来,一抬眼就看见易清被两个下人抬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抓着她的两条胳膊,一个抓住她的两条腿,像是抬麻袋一样抬到目的地。 豆儿的眼泪不停的从脸上滑落,她那幼小的内心里面承载不了这么大额信息量。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回来的时候就是躺着的呢。所以在听到自家小姐晕倒的第一瞬间,她就拔腿狂奔,根本就顾不上身后再狂吼的主管。 谁知她刚进屋,就看到本来是身娇肉贵的小姐被下等的仆人直接扔到了床上。小豆儿怒目而视,眼中又含着泪水,看起来面目急剧惊恐。她在这一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径直冲了进去,将刚放下的两个人的手推开,声音带着愤怒的哭腔,“你们就不能轻点啊,走开走开,呜呜……小姐会疼的……” 接着,小豆儿也不管其中一个仆人变色的脸,直接抬起易清的胳膊,将袖子提起,果然看见一圈红色的印记,刺目至极。 “小姐不疼……不疼……豆儿给你吹吹……” 本来就要发作的那个仆人,看见这一幕,愣了愣。身边的易言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对着他摇了摇头,那双眼中竟然有些不忍。 豆儿毕竟还是个小丫头,而且这对主仆的事情,易言他们也听说了,暗地里一有些唏嘘。毕竟本来过着大小姐的生活,被众人环绕,结果现在竟然要去伺候别人。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命运弄人啊。 然后易言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默默转身,离开了。 走了一半后,易言发现自己的身旁竟然没有人,奇怪的转头看过去,然后易言就发现自己的脸上表情十分丰富多彩,一瞬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见本来十分嫌弃他们的人,此刻却突然抱住自己同伴的腿不撒手,脸上眼泪鼻涕因为甩了两下头,全部蹭在了抱着那人的裤子上。可是,无论自己的同伴说什么,那丫头就是死活都不放手。 易言忍不住走上前帮忙,用武力将小丫头的手掰开。 “呜呜呜……你们先别走……求求你们,给小姐请个大夫……求你们……” 易言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动容,蹲下身,掏出了一只粗布手帕,递给了小豆儿,“这不行,每个人请大夫都是要上报给李婆婆通过才行。” 小豆儿一愣,结果哭的更凶了,可是也放开了怀中的那条腿,转身扑到自己小姐的身上开始哭。 易言的同伴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直接拽着易言就出了屋子。 听见人走的脚步声,然后等了好长时间确定没有人来以后,易清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果然一个人都没有,瞬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不对,还有一个人。 她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仔细回忆以前的设定,发现似乎原作者设定的人物没有这么爱哭,所以她立刻问了一句系统。 【系统君,小豆儿设定的人物是不是崩坏了。】 【并没有,这只是她本来设定的人物性格,由于宿主看小说的时候只关注主要角色,所以才忽略了次要人物。】 【原来炮灰也是这么有性格的吗?】 【是的】 易清停止了和系统的对话,然后在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思考。慢慢地抬起手,掠过小豆儿的屁股,腰臀,背部,在头发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啊,好疼啊……” 正陷入自己忘我境地的小豆儿,成功的被唤回了神智,在听见的一瞬间,就抬起了身子,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易清努力的扬起嘴角,睁大眼睛,张开嘴巴,“我……” “小姐,你有没有事?你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到很难受?头疼吗,被打到头了吗,你……” “停。”易清用极快的速度抬起上半身,然后捂上了面前人喋喋不休的嘴巴,耳朵才暂时的消停了一下,然后易清舔了一下嘴巴,开口,“我渴了。” 真的是好渴啊,她在王嬷嬷那里说话就从来没停过,然后一直到现在,一早上竟然连口水都没有喝过,这日子过得比非洲人好痛苦。人家那是条件不允许,她这是看得见喝不着啊。 小豆儿看见易清醒过来后,就激动的难以自持了,所以刚刚有些神经错乱,现在镇定下来以后,就赶紧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易清像是八百年没喝过水一样,一口就喝光了,然后又递给小豆儿,示意再来点。小豆儿也很干脆,直接就将茶壶断了过来,给易清蓄水。 接连八杯水下肚后,易清才舒爽的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易清看见自己面前的小丫头哭红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脸色也因为刚刚的事情发白,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她轻笑了下,弹了一下小豆儿的脑门,“没事,别担心,我是装的。” 第15章 踏青【修】 小豆儿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她刚刚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她听到了什么风马牛之类的东西,“小姐……你说什么?” “假的啦,蠢丫头。”易清颇为得意的开口,“我是为了骗他们才晕的。” 小豆儿终于明白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真的是她听到的那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心脏最近几天变得越来越强大了。 “那小姐,你装晕,黑鸦和牧主子没有看出来吗?” 易清自己也估摸不准,因为貌似那两个人的武功都十分高,如果连她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的话,哪有作为*oss的实力啊。至于看出来了的话,那为什么不戳穿她呢?易清作为一个苦逼的女主,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大人物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喽可以猜得出来的好嘛,分分钟被智商虐哭。 整整一天,托晕倒的福,易清一直呆在房间里面没有“苏醒”过来,顺便给小豆儿讲述了一下她惊险又机智的那一幕,听得小豆儿一愣一愣的,成功的捕获了小姑娘崇拜的小红心一枚。 至于她去王嬷嬷那里做了什么,又因为什么而晕倒,易清没敢说。她总不可能说自己去训练丫鬟的技能的时候,不小心开启了王嬷嬷胸怀天下的属性,顺便为了自己的幸福,化身耿直忠贞的npc教导了王嬷嬷一番,顺便完成了征服王嬷嬷成功收服一个忠诚度满格的小喽喽的任务,为以后被训练时安逸的生活打下良好的基础。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出去,绝对是被作为一级秘密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其实说实话,易清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高冷的作者君,竟然还设置了这么极品的一个角色,果然是心里变/态啊。 总之,这一天,易清过得颇为悠闲,就连小豆子被抓去继续做苦力的时候,她仍旧躺在床上装死。李婆婆在此期间来了三次,结果每次来的时候,都看见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睡着,她就脸色黑了。可是,即使她的脸色再怎么变颜色,主子没有发话说惩治,她就只能忍者。甚至主子还顺嘴交代她照看着点,即使只不过是提了一句,她也要记在心里,因此不能将易清当做一般人来对待了。 但是好日子是要到头的,第二天刚一起床,易清就被牧海蓝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叫了出去,说是牧海蓝传唤她。 易清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去了。 没想到丫鬟给她带路的方向,竟然不是牧海蓝居住的独院,而是醉梦坊的后门。 刚一出去,易清就看见十几个人站在了一辆马车的四周,将马车很好的围住。匆匆扫了一眼那些人,易清认出有几个是那天和黑鸦一起去意府的熟面孔。没敢多做打量,易清赶紧低头,走到了站在离马车最近的李婆婆的身旁,弯腰行礼。 “李婆婆。” 易清今天穿的一条鹅黄色的长裙,款式是普通的丫鬟样式,但是由于易清本身就魔杖的不差,眉目清秀,烟波微转之间,妙韵天成。 李婆婆眼中一亮,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马车鞠了一躬,“主子,易清来了。” 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早起的甜腻传来,“那就启程吧。” 李婆婆颔首,“是。” 随后李婆婆就给了易清一个眼神,示意她上马车。这可是让易清受/宠/若惊,难道牧海蓝知道了她的好,所以想要挽回她奔向女二的心吗?哎呦,有点心动。 正沉浸在自己心绪里的某人突然听到了一道耳语。原来李婆婆示意完她以后,又趴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话,就是这几句话,不但没有让易清转变心意,而且她的心朝着女二的方向越飞越远了,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主子的这次踏青由你伺候,你机灵点。赶车的时候注意点,吃食和衣物都在马车后面的夹层里。” 卧槽,“你说什么,赶赶赶……赶什么?” “赶车啊。”李婆婆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什么车?” “赶车。”李婆婆脸有点黑了。 “车什么?” “车赶。”最后两个字,李婆婆的牙都快要咬碎了,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易清没有管旁边憋笑憋得辛苦的侍卫,就连黑鸦翻起的白眼都无视了。她此刻在内心嚎的停不下来。现实中根本就没有见过马的人,让她这样直接赶车,你居心何在、于心何忍啊。 被气得晕头转向的李婆婆似乎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暗地里拧了一下易清,唤回了易清的直觉,将人一推,直接推到了马车的前橼上。 说好的坐马车呢,说好的踏青,原来她就是个打杂的,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我不会赶车。” 这时,本来已经憋笑憋得辛苦的某个侍卫终于破功了,哼哧一下笑出了声,其他人也在努力忍着。 突然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让她哀嚎的心脏突然猛烈跳动起来。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0.5】 0.5是什么设定,竟然还有这样增加的。欸?不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这奇怪的好感度是怎么刷出来的,难道易清自带主角自动加点技能。 “不用你赶车,有车夫。你负责伺候我就行了。” 第一次听见那人说这么长一段话,声音中的慵懒散去了不少,甜腻也不那么明显,易清想那人一定是睡醒了。语调并不高,还透着丝丝愉悦的情绪,似乎心情很好地样子。 李婆婆看到都惊动了自家主子,想着刚刚的对话一定被听见了,本来要斥责易清,但是发现自家主子似乎被逗乐了,也就不再废话,耽误出发的时刻。 “你个蠢货,快上去,要出发了。” 易清表面上装作很矜持淑女的样子,在车夫的帮助下,坐在了马车前边空出来的左边,而车夫坐上了右边。 一行人在早上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中出发了。 只是,一路上易清都在默默的审视自己,纠结于0.5怎么来的,想了一路都没什么思路,结果最后竟然灵光一现。 难道……是卖蠢得到的? 易清不得不说一件事,那就是踏青的这个地方真是个好地方啊,刚一来到这里,易清就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 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易清来说,什么最稀有,那肯定是美丽的自然环境啊,除了偶尔几次和同学结伴去外面的想也山村玩,看到了一些令人陶醉的风景之外,再没有那些地方可以有如此美丽的景色了。 城市生活的钢筋水泥已经代替了树木林立的自然风光,每个人都生活在快节奏的时代中,谁都不敢慢下脚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拉下、被替代。 所以,当“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易清,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就像是被吸了魂魄一般,陷在里面出不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 牧海蓝正在远处的软椅上躺着,树木的林荫恰到好处的遮蔽了她的上半个身子,斑驳的树影砸在她的脸上,晃悠悠带了几分闲适。一阵风过,浓密粘稠的树冠摇晃了好几下,一片绿色的叶子摇摇晃晃的飘落下来,有一分醉意、三分挑拨,降落在牧海蓝粉红色的衣服上。 她还真是喜爱红色啊。不过真是一副美景。 “喵~” 好吧,易清咬了咬牙,如果忽略掉某人怀里的某只动物的话,这真的不失为一副美人入睡图。可惜啊……可惜了…… 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谁都无暇估计她。 易清的嘴角带上了一抹明显的笑意,然后背对着大家,闭上了眼睛,伸开了双臂,感受柔和的微风吹过面颊的惬意和温柔,唇边的笑加深了几分。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润的空气带着泥土特有的味道,甚至易清还嗅出了一丝青草的气息,这一切令她的心情愉悦不已。 黑鸦站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保持着一个离牧海蓝最特殊的位置,可以在危险到来之前,第一时间进行保护。而这个位置就在易清的左侧45°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清她的动作,半个侧脸的神态,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安静美好。 只不过是一个抬眼的瞬间,黑鸦觉得自己就移不开眼睛了,这让她在几秒钟的怔楞后觉得不可思议。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接受专业的训练,让自己的五感不受外界的干扰,学会避免所有的诱/惑,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刚刚她居然有一瞬间的慌神。 那是怎样的一个瞬间,十几棵绿色粗壮的大树伸展着细长的枝条猛烈的生长着,带着蓬勃的生气和无尽的生命力,前方是一个碧蓝色的湖泊,澄澈明亮的倒映出天空上云彩的颜色,天际线在远山的尽头落下,就好像是被那苍劲的黛山从中间劈成了两半。湖泊边有几只白色的天鹅伸颈引项,羽毛白皙,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中间站着的那名女子背景的衬托。 此时刚刚好吹起了一缕微风,面前人鹅黄色的裙摆被吹动起来,紧贴着小腿,很好的勾勒出小腿的曲线。简单的头饰将乌黑的发丝挽了一个结后固定住,剩下的头发都无所束缚的在肩头披散开来。风将发丝带起一个弧度,再悠悠的把它们放下,就好像是贪玩的小孩找到了一件称心的玩具,怎么都舍不得放手。几缕细碎的散发似乎是受不得风儿如此肆意的摆弄,竟然挣脱出来,在女子娇嫩的肌肤上蹭了蹭去,清秀的眉眼一瞬间生动起来,本来还称不上惑人的面颜在这一刻竟然出奇的引人注目。 半闭了一下眼睛,黑鸦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接受一些训练,自从面前的这个女子出现以后,她的感情波动十分大,这不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 易清感受了有十几秒的时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可以确定有人在看着她,这并是说她真的有多么厉害的第六感,也不是说她感知力超人。只是因为刚刚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0.5】 易清的表面是不动声色的,但是内心是激动地。好感度真的不要太好赚,什么都不做竟然自己就嗖嗖嗖往上跑,虽然跑的事有点慢了,但是似乎只要她出现在牧海蓝的眼睛里,好感度就会凭空往上加。 转过身,易清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对紫色的瞳孔,即使已经见过那双眸子很多次了,易清仍旧无法自持的被吸引,这根本不受易清自己的控制。每当这个时候,易清就怀疑这是小说世界的官配cp的吸引定律,是一种必然的法则,不受外力的抗衡。 几乎是本能,易清的大脑立刻控制自己低头,避免和那人再有任何的接触。 时间几乎是在快速的溜走。 易清以为牧海蓝很难伺候,结果发现她竟然根本就没搭理她,除了最开始让她拿了几样吃的给大肥猫“牧凉”,其它的她竟然没有再做任何的要求。而其他的仆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这么好说话,所以基本上大家都在牧海蓝的默许下进行自己的放松。 这可是让易清莫名的开心,首先不用当一个仆人,其次还能享受生活放松心情,何乐而不为。古人云:及时行乐最重要。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最放松的时候,变故横生。 本来平静如镜的水面,突然间炸裂开来,滚滚的水流扑向了岸边,惊起了无数只飞鸟,就连本来安静梳理自己羽毛的白天鹅都惊叫了两声,然后飞走了。 易清正把自己的脚丫子泡在湖泊因为地势原因形成的一个水池子里,洗的很爽的时候,突然被溅起的水花拍的全身都是,整个就跟一个落汤鸡一般。易清赶紧站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立刻就跑到了离她最近的一棵树干后面躲了起来。 等她偷偷露出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道刺眼的剑光闪过,一个快速移动的人影朝着牧海蓝刺了过去。 那人影几乎是一个眨眼之间就到了牧海蓝的身前,身手敏锐至极。 易清的心里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挡还是不挡? 牧海蓝没有任何动作,仿若根本就未曾察觉自己已经身陷危险之中,就连那只大猫都装死般一动不动。 就在拿剑之人以为自己要得手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的攻势。 第16章 吃豆腐 易清吃惊的睁大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怎么有人这么快?明明上一秒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在哪里,结果突然就窜了出来。易清在自己的心里下了一个定义:黑鸦这个人不能惹,不然她会被分尸。 黑鸦一袭黑衣,挡在了牧海蓝的面前,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更加的冷冽了,甚至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她的周围向外辐射。俊俏的脸蛋上展现的不是少女的清甜,而是一种冷酷杀意。 两人一触及就像是闪电遇上打雷,纠缠的难舍难分,冷兵器相撞,清脆的声响让在场的人都耳朵一震。接着就是瞬间十几下的招式对决,看的易清眼花缭乱。 黑鸦使用的是一把刀,弯月状,两面都是刀刃,握在右手竟然像是蒙古族用的传统兵器。而那个很明显是杀手的人,用黑色的纱布将脸全部蒙上,根本就看不见脸,用着一把看起来很不平常的剑,剑尾挂着好看的流苏。 “你是谁?”黑鸦独特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含有浓烈的质问。 黑衣人并不回答,好像是不愿多说废话,直接重新举剑劈来,气势半点也不输黑鸦,甚至还有几分力压之感。 黑鸦皱了皱眉头,挥刀而上,左手成爪,右手弯刀转了一圈积攒出一股刀势横向劈出,瞬间就感觉到空气响起了一股撕裂声。而对面的蒙面之人竟也是半点不退,右手的轻剑一抖,直接挽出一朵剑花,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化成了一抹残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黑鸦的面前。 刀剑正面相碰,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易清躲在大树后面看的十分的兴奋,这可是真正的刀光剑影,所谓的武功啊。即使她知道自己并没是在真正的古代,只不过身处在一本书中,也仍然不愿意放过这么精彩的对决。毕竟,每一个古典文学的爱好者都有一个侠女梦。 无意中,易清用眼角扫到牧海蓝所在的位置,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坐了起来,而且本来完美的脸上竟然带着显而易见的笑,这成功的让易清的大脑死机了一秒,然后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妖女,就转过头继续欣赏“高手之间的较量了”。 本来两个人的实力差不多,招式也都各有所长,各自都奈何不了多久。谁知,再次交手不过一百招左右,黑鸦就先露出一个致命的破绽,后背竟然没有任何的防守,被黑衣人看到空当,以其快速的轻功移到了黑鸦身后,直接提起件朝着黑鸦后背刺去,黑鸦这个时候再转身已经来不及了,那柄剑眼看着就要刺进黑鸦的身体里。 易清双眼睁大,神色中全部都是不可思议,黑鸦马上要受伤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呢还是该担心呢,因为她可是对这个对她从来都不心慈手软的人没什么好感。这可不是易清心里多阴暗,反而正是因为易清心里正常,心智成熟,所以对那些自己受到的残酷刑罚记得可是一清二楚。她又不是圣母白莲花,也不是如来佛祖,做不出“你打我骂我,我还要感恩戴德割肉喂鹰的事情”。 可是…… 易清环顾了一下牧海蓝的方向,周围那些神色肃穆、站相庄严,手握利器一脸衰样的侍卫,心里哀嚎了一句,那些很明显就是作者笔下必死的炮灰、没有台词的龙套好嘛,黑鸦要是死了,她们这群人估计也要伤残大半,虽然主角定律告诉她——她不会死。但是艾玛,受伤还不如死呢,很疼。 所以她现在纠结的要死。可是,小说本身告诉她,你想太多。 就在黑鸦要被剑刺中的那一刻,突然黑鸦的身体急剧下降,然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将身体向后翻了过去,右手的弯刀正好横着劈向蒙面人的腰部。而这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易清纠结半响,抬头的时候就已经是跟刚才完全相反的一种局面了,她的嘴巴从o变成了0,然后就在她维持这种表情还不到三秒钟,她就从0变成了(⊙o⊙)。 因为正在高空中混战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同时朝着她的头上掉下来,而且一个比一个速度快。易清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抓住了脖子拽了起来,接着就是利刃碰触皮肤的感觉。 好凉,易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还没有从急速的速度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一股清香袭来,然后就是柔顺发丝划过她皮肤的麻痒感,她由于根本就没有在地上站稳,于是出于惯性直接就搂住了来人的脖颈,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那双紫色琉璃眸子正看着她流露出一丝笑意。 易清的心里窜过了一股电流,面上却含羞带怯,一下子将头偏转过去,埋进了来人的粉色锦衣里。她才不会承认她在吃某人的豆腐,谁让她这么美,是个女的都把持不住。脸再一次偏了偏,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易清感觉自己瞬间通体舒畅。 其实每一个爱百合的直女内心都是觉得美女比帅哥养眼。 当然,一切又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 虽然牧海蓝很养眼没有错,但是,这一久不能弥补她渣的事实,易清不能喜欢牧海蓝,也不能让牧海蓝喜欢上易清但同时又要刷牧海蓝的好感度,她感觉压力好大。 但无论怎样,她此刻必须要推开牧海蓝,制止她们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几乎在脚踩上土地的那一刻,她就脸色苍白——假装被吓得、神色惊慌——还是被吓得、眼神空洞——就是被吓得推开了牧海蓝的怀抱。咦,为什么是……软……软软的? 易清还来不及回味那种感觉,就感觉世界转了起来,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被轻功带着转了好几圈这个事实,刚回到地面的话引力作用还没有适应,所以整个人歪七扭八的踩了几步,然后优雅的倒了下去。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1】 倒地的易清:…… 第17章 【三更合一】 一阵微风刮过,易清觉得自己的背后带起了几片落叶,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为牧海蓝深藏不露的武功点赞,还是该为自己刚刚因忽略了这尊大神而担忧不已的智商捉急,还是该吐槽剧情君的出乎意料,又或者该感叹自己金手指的强大,更甚者赞叹一下某人的某个部位手感还不赖……一系列的想法闪过脑子,易清最后决定还是面无表情的好,面无表情即是所有表情,老子说过:无即是有,有即是无。 易清虽然现在觉得自己的任务进行的很顺利,跌倒都能加分,吃豆腐都能增加好感度,这种情况是很爽没错。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隐隐有种不安感,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还伴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恩,怪异。 每一次在易清陷入自己的思绪出不来的时候,就会有突然的状况出现。易清这一次回过神,是被一把剑直接指向了脑袋,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蒙面女子,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难道在易清自己不知道的剧情里,这具身体的设定还有仇杀吗?易清缩了缩脖子,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在心里赶紧呼唤系统。 —————————— 意识中的小易清:系统,系统,这个黑衣人是谁啊? 一团光的系统:宿主正在主线任务的执行中,系统无权参与。 易清:…… —————— 无语了半天,易清最终只能自己默默的开口询问,“请……请问……我们有仇吗?” 边说话,易清边向着四周看去,黑鸦握着手中的弯刀,站在牧海蓝的身后,一点儿要出手的打算都没有,甚至眼睛中还带着一抹笑意,反倒是牧海蓝竟然少见的皱了一下眉头。 就在牧海蓝皱眉的瞬间,用剑指着易清的蒙面人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样,浑身都颤抖起来,然后剑直接就向前刺了过去。易清出于本能,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但是易清预想中的疼痛……并不太疼。 偷偷的睁开了一个眸子,看到就是蒙面女子的剑竟然断了,从中间直接崩断,而牧海蓝的手中正把玩着几粒石子。易清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断剑旁边也躺着三颗那种石头。石头是黝黑色的,在阳光底下竟然隐隐发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石头,易清猜测,那应该是特别制作的暗器的一种。 易清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在心里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却不曾想,那个蒙面人竟然执念那么深,将内力运转至手中的断剑之上,然后左手在窝剑的右手手腕一拍,那柄断剑竟然像是流星一般向着易清飞过来。 牧海蓝似乎也没有料到,那人真的是心存杀意,于是整个气势一变,轻功运转到极致,几乎是转眼间就到达了易清的身边。但是她的距离还是离易清有点远,更何况蒙面人是将自己的内力运转到了极致,速度快到一种肉眼难以辨认的状态,和空气摩擦都产生了火花,就像是带着微光的星辰。牧海蓝第一时间就知道石头追不上那柄短剑,于是她动了。 但是,即使是牧海蓝武功在高强,也没有办法完全追上,毕竟距离太远。所以她只能在快接近的时候运出内力在手中的“黑耀”中,将黑耀震碎然后全部飞向短剑。接着,就在易清被吓到目瞪口呆的时候,她的双眼中突然出现无数的碎石块全部砸向了那柄近在咫尺的断剑,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断剑竟然像是豆腐般四分五裂,原本撕裂空气的气势就像是一场幻觉。 易清那双眼睛直直的瞪着牧海蓝,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心里早就已经骂了一句变/态,但是面上仍旧保持着震惊的小女人状。易清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牧海蓝很强,她的人设就属于那种渣攻所特有的各种酷炫的技能,什么绝世神功啊,什么冠绝天下的容貌啊,什么收服技能啊,什么接受众人的臣服之类的群攻技能也是满点。当时,易清虽然边看边吐槽,但是她就是萌这种酷炫狂霸拽啊,而且特别是当她是面对着酷炫狂霸拽并且被这种技能无差别覆盖时,整个人的奇妙感觉就像是躺在棉花糖上,飘着呢。 如果不是她的性格太渣,逻辑死掉,杀了受受的父母的话,那么她肯定很萌这个人设的。想到这里,易清的不安感又出现了。 易清真的是太容易走神了,可能由于她自身性格的原因,总是表里不一,很多真实的样子都不表露出来,所以她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像是给自己划了一个圈,然后在圈里一个人生活。 她的走神就使得她没有发现牧海蓝的气势变了,那双原本紫色的眼睛竟然变得十分妖异,绝美的容颜没有一点笑意,连平常的那种淡漠都消失不见。来人一步一步的朝着易清的方向走了过来,慢慢的俯下身子,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易清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易清忍不住抖了一下,像是小兔子一样,不安的看着牧海蓝。 牧海蓝似乎并未察觉一般,只是用手轻轻的在易清的脸上抚摸了几下,嘴里喃喃说了一句,“……破掉了……”。 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是易清精神正高度集中,肯定听不见。易清听见她说完这句话,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似乎有点疼,摸上了刚刚被冰凉手指触碰过的地方,自己的手感觉到一条长痕,虽然摸起来有点疼,但那时应该不严重,因为易清看着自己的手上根本都没有沾染上血迹。 应该是刚刚离那断裂的剑太近,被小石头或者剑的碎片划到了。易清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她发现面前正蹲在她身前的人却似乎和她想的不一样。 易清从那双琉璃紫中,看到了清楚明白的痛惜,还有一丝愤怒,就在易清奇怪的时候,她又听到那个声音仿似在对自己说话,又好像是在一个人低语,“……破掉了……”。 这一次,易清竟然听出了一声叹息。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3】 没等易清仔细想一想,一个重磅炸弹就被抛了出来。她看见面前的人原本疼惜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然后转变成愤怒,最后沉淀成一抹无奈,声音轻轻柔柔响起。 “你……要闹到何时?” “你……究竟要闹到何时?” 一句话,竟然雷的易清里焦肉嫩,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这种带着些许无奈,甚至于口中还夹杂一点点的/宠/溺的口吻究竟要闹哪样,而且我们似乎也没有这么熟吧,就算我们之间是官方cp,但是这之间难道都没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吗?这么直接会吓跑她的好嘛。 易清无语至极,那双本来迷茫的大眼写满了惊奇,这个剧情确确实实是超纲了。于是,易清准备开口询问,她哪里闹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你在这里左拥右抱倒是惬意的很啊……” 这道声音听在易清的耳中就像是清泉叮咚,带着清脆的震动,一字一句就像是打在易清的心中,时不时就会泛起一段涟漪,此刻易清的心里面想的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说话好听的人啊,她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些人自己的yy。 欸?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是谁在说话?易清抬头,看见本来站在自己一定距离之外的蒙面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面纱拽掉了,露出了里面一张……完美的脸。是的,就是完美,看在易清的眼中,那个人的脸和牧海蓝有的一拼,甚至仔细看起来还有一点点的相似,但是两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牧海蓝的脸很美,美的惊心动魄,就像她那双琉璃般的紫色眸子一样,将所有人全部吸引过去,让你没有任何抵抗力。她的美是张扬并且肆意的,带着无所顾忌的压迫力,而且这种压迫力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甚至她都没有刻意的去控制、表露那种美,你依旧被蛊惑被引诱,然后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陷入她的控制范围了,直至万劫不复,直至堕/落成魔。 但是这个人的脸却是彻底诠释了什么叫完美,每一个器官组合在她的脸上,多一分太多,少一分不够,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柳眉、鹅蛋脸、小巧的鼻翼,唇色是浅淡的红,一切搭配起来赏心悦目。你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风景如画,就好似置身于世外桃源,就宛如当你想吃糖的时候吃到了一颗大白兔,想喝水的时候来了一瓶尖叫,热的受不了的时候舔了一口别人的冰淇淋。这个蒙面女人,就是那种通体舒畅,心情雀跃的存在。 牧海蓝和这个女人容貌并不相似,但是那种气质在根本上是相同的,那就是让你同样的沉迷不可自拔。 易清甚至比看到牧海蓝还要吃惊,因为牧海蓝的容貌她有心理准备,在看小说的时候作者就已经描述过这一点了,不过作者只用了一个词“倾国倾城”而已,她实在是怀疑作者的文学水平,这样的描述完全就是凑字数好吗,读者脑子里根本没有她的面貌的轮廓。 而这个女人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么美的女人易清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啊。 【易清:系统君,剧情是不是被改变了?】 【系统:没有人有权利改变剧情,就算是作者也不可以改变已经成型的世界。】 【易清:骗子,我为什么刚来就被这样那样的虐待?】 【系统:因为小说中就是这么设定的。】 【小易清脚下一滑:不可能,我看到的书中根本没有写。】 【系统:书中描写——意清被黑鸦拉下去接受惩罚。】 【小易清:……接着呢?】 【系统:系统储存的数据中没有相关的记载了。】 我哩个蹦擦擦,你在逗我玩! 【易清:作者根本没有写受到的惩罚,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些折磨。(深深的怨念)】 【系统:系统选择了小说以后,会对作者大脑中的构思阶段进行读取,来确定其小说是否符合选择的标准,是否具有代表性。作者的大脑中构建小说时就是这样的剧情。】 【易清:……】 和系统沟通了一下,结果发现无果之后,易清就不再对自己记得的一些剧情抱有希望了,因为她知道那个作者的变/态之处了——明明需要三千字才能描述完的剧情,高冷的作者君总是一句话就结束了。她还是安静的做个美女子吧,静静的随机应变才是常态。 此时,牧海蓝听见这个声音后,并没有太过奇怪的反应,好像是早都知道一样。她蹲下的身体并没有站起来,相反竟然掏出了手绢附上了易清的脸颊,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伤口周围。 “疼吗?”牧海蓝语气温柔,易清觉得不太真实,牧海蓝的性格跟书中相比……有点奇怪…… 还不等易清回答她,牧海蓝自己就开口了,“这就是改变的代价吗?” 声音很轻很轻,风一吹,就淡了,就连易清都没听清。 而被忽视很久的人,总算不耐烦了,那个女子像是疯了一样,朝着牧海蓝的后背撞了过来。牧海蓝与此同时,正好站起身转过来,就好像真的是算好时间一般。 易清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子撞进了牧海蓝的怀中,她以为牧海蓝这么一个淡漠城府深沉的人,不会让人轻易近身,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 牧海蓝居然主动伸出手,抱紧了那个女子的腰身。而那个女子居然偷偷的从牧海蓝的肩膀处对着她做鬼脸,露出了一个得意而又挑衅的笑。 易清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脸上一直保持的安静温和也变淡了。 “青,你闹够了?” 牧海蓝的声音中的/宠/溺显而易见。 “谁闹了?我哪里闹了?”女子的声音带上了撒娇的味道。 牧海青。易清记起这个名字了,她是牧海蓝的妹妹,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有点暧/昧。易清使劲的回忆,她记起来了一个片段,似乎是牧海蓝独自去办事的时候,领回来了一个人,然后两人关系亲昵,看在那时刚刚觉得自己有点喜欢牧海蓝的意清眼中,就像是看见了一根刺一样,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不对盘。 难道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吗?易清觉得要崩溃,果然是渣攻吗? “那你拿剑刺我,是想和我玩吗?” “人家是生气,你为什么出来带黑鸦,不带我?” “好了。别蹭了,回去吧。” 牧海蓝一声令下,所有人启程回去。 易清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牧海蓝,牧海蓝似乎若有所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蛊惑。 “易清,你受伤了,来马车上吧。” 坐在车子里面的易清安静的就像是空气一般,若不是牧海青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易清,那么易清的存在感会更加的低。 “蓝,这是谁?”牧海青语气亲昵,拿起了小桌子上的一块糕点喂到了牧海蓝的嘴边,在易清眼角透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牧海蓝张开了嘴巴,吞了下去。 “一个丫鬟。”牧海蓝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易清的眼神暗了暗,仍旧垂着头不说一句话。 “丫鬟?”牧海青故意的将声音抬高,“一个丫鬟也配坐在主子的马车上?”一句话刚落下,牧海青的眼睛就闪过一道凛冽的光,直接伸出一只脚,向着易清踹了过去。 此时,马车上面的空间布局是这样的:在整个狭小的空间中,最里面顺着马车的后面的墙壁摆上了一个长条状的软榻,刚好够一个人将身体略弓起躺在上面,牧海蓝就以一种邪魅的姿势躺在上面,头向着右手边牧海青所在的地方,甚至有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右边人的身体上,而牧海青以最舒服的姿势坐着,时不时从中间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原木小桌子上拿点糕点。而易清呢,并没有坐在左手边的空隙处,反而是在刚一上车的时候,就被牧海青勒令跪在马车的出口处,甚至一颠簸,易清就能感受到马车木质的门撞上自己脊背的痛感。 而牧海青的这一脚实在是来的有点出乎意料,易清根本没有办法反应,直接被这一脚的力道踢出去撞开了马车门,险些直接掉出马车外面。若不是,好心的马车师傅拉了易清一把,她估计就会摔的皮开肉绽吧。易清脸上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扒着车子的边不进去,马车师傅以为她是被吓得,赶紧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赶紧进去求饶。 易清的眼睛僵硬的转了转,看了一眼马车被帘子遮住的车内,然后没说话,直接哆哆嗦嗦的跪着,爬进马车内部。双手匍匐,头深深的埋进了手中。 “你欺负她干嘛?”牧海蓝的眉头轻轻皱起,但是却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怎么?心疼了?”牧海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声音发狠的问着。 “你……”牧海蓝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然后开口,“易清,你过来。” 易清身体颤了颤,抬头看了一眼表情不怎么好看的牧海青一眼,然后坚定的爬了过去。 “这些糕点你拿着……”牧海蓝的手上拿起了一盘白色的桂花糕,递给易清。 易清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双手抖动,脸上瞬间变的苍白,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牧海蓝,滚烫的泪水似乎就要掉下来,但是却被她极力的忍住。她努力睁大眼睛,希望泪水可以借此自己倒回去,然后突然间勾起了一抹笑,苍白的无力的笑意,开口,“主子,我……不敢吃……”。 一句话说完,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努力裹藏在眼睛里面的那一滴泪水好像是她最后的生机,她将轻微颤抖的身体趴伏在牧海蓝的脚边,因为座位和桌子间的空间本就狭小,更衬得她瘦弱可怜。牧海蓝的眼睛多了一抹温情,甚至划过一抹晦暗难测的光。 接着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了一块糕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易清的头,直到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抬起,湿热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在那张小脸上划过,她用手抹掉嘴角的一滴泪,然后示意易清张嘴。 易清想要张开嘴,似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用眼睛看了一眼右手边脸色狰狞的人,身子又退了回去。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3】 “青,你若是不想呆……就滚。” 那道声音响起,震得牧海青一个激灵,而易清也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牧海蓝靠回了自己的软榻,似乎有些疲累。 “易清,拿着糕点出去吧,我也想休息一下。” 易清声音哆嗦,慢慢的开口,“是”。 然后整个就退了出去,拿桌子上的糕点的时候,她无意中瞥见了牧海青好看的脸上满是怒气。 易清今天才知道,原来美人生气的时候竟然像只□□,丑的要人命。 她动作很轻,眼神躲闪,几乎是像逃一样的出去了。就在易清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再没有人看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略有深意的笑,随后,她只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字却让易清的心莫名的跳了起来。 她说:“滚……”。 “易清,你出来了?坐着吧。” 因为马车是专用马车,所以有隔音效果。马车师傅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刚刚易清被差点踢下车的惨状,想起来应该也是惹主子生气了,所以他给了易清一个憨厚的笑。 “恩,老伯,主子赏了我糕点吃,你尝尝。”易清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露出真诚的微笑。 “对了,易清,我赶车,你把马车门快关上,风很大。”老伯边赶车边提醒。 易清“嗯”了一声但是手上仍旧拿着糕点吃,并没有动手关门的打算,就在老伯准备继续出声提醒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劲风从车内传来,接着就被易清给推到了一边的车门上。 老伯的身子刚靠到门扇上,一个人影就倒飞而出,直接砸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上。然后那个人影看了马车一眼,就施展顶尖的轻功离去了。 易清感觉到那人离开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而且那一眼,说起来并不怎么友好,甚至感觉强烈的恨意。 从最开始的时候,易清差点被踹下马车,黑鸦就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动静,直到她亲眼看着主子的妹妹离开,还有易清那莫名其妙越来越大的笑意,她的心里有一丝不安。 易清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慢慢的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她将一块糕点塞进车夫老伯的嘴里,将另一块放进自己的嘴里,开始欣赏路上的风景。 来的时候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都没好好看风景,果然是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啊。 一个人不停的示弱,甚至是低姿态的匍匐在别人的脚下,那不是她卑微,而是她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易清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她也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人。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所以她可以允许自己接受一些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任何的事情不是毫无底线的。 如今,谁要虐她,那她也会千百倍的偿还。 第18章 【大肥章 还愿】 一路上平安无事,易清也没有再被牧海蓝叫着做什么事情。所以,整个路途之中她的心情都极度的畅快,大饱了一路的眼福。 等她们回到醉梦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沿街的闹市十分热闹,灯火璀璨,看的易清心痒难耐。但是她也只是微笑着和车夫老伯随意闲聊,状似随意的提起一些好吃的。车夫老伯十分热心,立刻就告诉她哪里有哪些好吃的,甚至于已经跳出了这个小镇。易清眯了眯眼睛,明白这个看似憨厚热心的老伯,青年时候也是四处游历啊! 回来后,易清立刻又被豆儿上下其手了一番,如果不是看到豆儿眼中真切的关切的眼神,易清一定怀疑豆儿在借机吃她的豆腐。虽然豆儿只有十二岁。 平淡无奇的过了几天,易清很快就将牧海青的事情忘记了,她发现除了每天累的腰酸背疼以外,她也没什么再被虐待之类的,反倒有时候会被刻意的照顾一下。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多想,毕竟没有人是受虐狂,只是内心的那种不安渐渐转化成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牧海蓝最近可是被易清研究透了,她一直都在琢磨怎么赚够剩下的一分。系统告诉易清,牧海蓝对于她的好感度已经增加到九了,她马上就可以开启寻找女二的任务了。所以她总是在侍奉牧海蓝时偷偷的观察她,好几次她感觉自己都被牧海蓝发现了,可是那人竟也没有指责她。易清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这一天,易清站了了一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累,她想着一进去就躺床上,刚一推开门,她就发现有人站在里面,那是一个陌生至极的气息。 刚准备大声的叫,她的嘴巴立刻就被一只庞大的手掌给捂住了,她立刻双眼大睁,狠狠的咬上了捂在嘴巴上的手,然后就听到头上的人闷哼了一声,是个男人。 易清眼神一闪,毫不犹豫的就抬脚向旁边的明显不属于自己脚的位置踩了过去,手也毫不犹豫的向下,对着男人的脆弱地方毫不犹豫的攻击。小样,跟我斗,弄不死你。易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是什么矜持、温柔都消失了,但是身后的男人似乎也不是吃素的,轻易的一闪就避开了。 “啊……”一声压抑的低呼,接着就听见男人的音色,“小清,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咬人了?” 淡淡的声音透出了一点无奈,还有很明显的诧异,似乎易清的反应大大的出乎了来人的意料之外。 易清挣脱钳制,然后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后抬眼看去,因为晚上光线的问题,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易清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双手轻轻的向后面的门慢慢摸索着。 “小清,你怎么了,快过来。”来人的声音因为易清的动作开始焦急起来。 “小清?”易清眉头显而易见的皱了起来,“你是?” 男子听见面前人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带着警惕的颤音,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怪异之感,“小清?你怎么了,我是慕枫哥哥啊!” 男子神色紧张,几步就走到了易清的身边,伸手就一把抓上了易清的手,顿时心里的一大块的石头落地了,还好还好,还是熟悉的触感,还是熟悉的气息。 而易清本来本能的想要抽回的手,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卸下了反抗的力道。 慕枫——炮灰男配啊! 易清还记得在原来的小说里面有一个设定:意清的青梅竹马,也是指腹为婚的对象。本来对于易清这种百合小说的疯狂爱好者,对于所有的炮灰男主都是唾弃的,因为他们普遍都是渣男,可是这个慕枫却不是,甚至易清的心里面对于这个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那是一种深深的怜悯。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爱着意清,却不被意清爱,在小说中很快就领了便当。 当然,虽然易清很同情这个男人,却不会自己以身相许成全他,毕竟她可不是意清。她之所以不抽出自己的手,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自己,更重要的是她需要靠他离开。如果易清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个男人的武功还不低的样子,也许这个人就是转机,等自己赚够十分就可以离开这里,然后马不停蹄的去攻略女二号。但是离开需要一个机会啊,真是天助我也,易清的嘴角上扬,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但是月光摇曳,慕枫根本看不见易清故意低下去的脸。 “慕……慕枫哥哥,你……”拼演技的时候到了啊,易清双眼闪着泪花,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易清却明白慕枫可以根据声音判断出她的情况,所以她心一狠,空出来的左手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下,然后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你……你终于来了。” 眼睛一闭,直接扑进了面前人的怀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直接蹭上了那看不清颜色却质感细腻的衣裳。 “小清,小清,你别哭啊!我来救你了,来救你了。”慕枫看着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人哭的不能自已,整个心都疼了起来,揽着人的手臂都不自觉的加重了。 易清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力道不停的加重,哭的更难受了。听在慕枫的耳中就像是有人狠狠的揪着他的心,他觉得易清脆弱极了,委屈极了,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亲人一样,他对易清这几天的惨无人道遭遇进行了各种的猜测。最后的出一个坚定无比的结论。 “小清,我要去杀了洛河宫的那个人!” 慕枫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身上瞬间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息,压得易清胸口有点闷,她赶紧开口,“千万别去,慕枫哥哥……她非常厉害……内力深不可测,武功十分高强……” “我不信,我一定要杀了她,带你离开。”慕枫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易清突然为这个男子的智商感到着急,“慕枫哥哥,她真的非常恐怖,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易清感觉到身边男子似乎想要辩解什么,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你别急……我们离开又不是非得要杀了她,有一句话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拍了拍那个人抓住她手的那只手背,“莫着急,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易清与慕枫约定好三日后再见一面,商量具体的计划,然后慕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其实依据慕枫的武功,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易清离开,只是她现在还不能离开罢了。 一/夜无眠,易清都在思考究竟该怎样获取那剩下的一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似乎只要她出现在牧海蓝的视线之中,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似乎可以轻而易举的而增加好感度。但是,最近几天她都是在服侍牧海蓝,但是积分一点增加的意思都没有,为此她还专门问过系统,结果…… 【系统:宿主请自行解决。】 易清瞬间就像拿化学武器,将那一团东西给融掉或者蒸发。 想了一晚上的易清睡眠质量是真的不好,两只大大的黑眼圈用胭脂遮都遮不住,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的赶到牧海蓝的房门外面,等候她起来。 没多长时间,牧海蓝就起来了,仍旧是每天必须经行的工序——练剑。说是练剑,在易清的眼中倒更像是舞剑,再配上那张蛊惑天下的脸,整个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当然,你必须忽略掉那周身不可逆转的气势才行。 本来昏昏欲睡的易清,在美色面前,瞬间就睁大双眼,挺起胸膛,眼神专注,目不斜视。 伺候牧海蓝吃过早饭之后,易清就跟在牧海蓝的身后进入了牧海蓝的专用书房。为什么易清也可以进去呢?因为她现在是牧海蓝的贴身丫鬟了,必须时刻跟随,就连吃饭都是用十分钟快速解决掉的。 牧海蓝的书房很简单,并没有什么过度的装饰,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放在桌子上的插花,白色的细长陶瓷瓶中,只有一枝绿色的柳条,青翠欲滴,真是有几分像是观音菩萨手中的那个宝瓶,给这个厚重沉闷的书房带来了少许的生机。 而牧海蓝此刻就俯身在那个暗红色的木质书桌前,奋笔疾书。易清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的的观察牧海蓝。及腰的长发只是很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翡翠玉簪斜插过去,竟衬托出几分主人的洒脱和随性,略长的刘海遮掩住眉梢,只留出来一点尾部,但仍旧可以给人一种清新之感,紫色魅惑的琉璃眸子深深的掩在长睫毛之下,淡色的嘴唇紧闭,光洁的下颌白皙剔透,多了几分禁欲之感,平日里总是一脸慵懒淡漠之色的脸此刻看起来竟然格外的专注和认真,易清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牧海蓝,执着、坚定、平心静气,神色间皆是内敛于心的从容和淡定。 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易清,见识过不少的国学大师,可是她却是第一次从内心觉得一个人如此从容。也许是因为牧海蓝此刻正在练习的是书法,所以书法中所蕴含的那种深厚的底蕴将牧海蓝本身也给包裹进去,造成了她此刻这种安静平和的气场。 易清双眼出神,正观察的兴致勃勃,却不想牧海蓝突然抬头,她赶紧撇开了目光,垂下了头。余光中,她看见牧海蓝的嘴角勾了勾,竟然有了点笑意。这笑让易清觉得渗人,且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不是都应该会责罚她吗?剧情的走向怎么有些诡异,而心里面的不安感越发的强烈。 “过来。” 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易清一跳,易清抬起头望向牧海蓝的方向,看见对方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明白是在对自己说话以后,就走了过去。 “来,写个字。”牧海蓝开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易清听到这里整个人一愣,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再一次看向了牧海蓝,这一次她看见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中的深意,然后慢慢地屈了屈腿施了一礼。她接过牧海蓝递过来的毛笔,然后提裙走到了书桌前,与牧海蓝错身而过的时候,一个晃眼,有一个明亮的东西刺进了易清的眼眸。易清来不及细看,牧海蓝就走到了旁边,而刚刚的光束就好像是易清自己的错觉一样。 没有再管其他,易清提笔,握笔,轻点墨汁,然后在铺开的白色宣纸上留下印记。这有什么难的,易清可是古典文学专业的高材生,写毛笔字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小儿科。甚至易清还有过一个辉煌无比的战绩,连续三年蝉联学校书法比赛的冠军。也许你会说这有什么,但是你知道易清的学校是什么样的一所大学吗,全国数一数二的,他们学校举办的那个都是国家级的比赛,说是学校的冠军那是人家谦虚不炫耀。至于为什么只有三届,因为第四届的时候她正看一部百合小说看得很嗨皮,就错过了比赛时间。后来,易清就觉得参赛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躺被窝看小说呢。 所以,此刻的易清简直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挥洒自如。说实话,很久都没有摸过毛笔的易清很快就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物我两忘。 曾经,有人告诉过她:写字的时候,你就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甚至是令你害怕的事情。恐惧会远离,愤怒会消失,平静和快乐会让你幸福起来。 那个人是谁呢?她有花白的头发和慈祥的目光,她总是会摸着易清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无论她是小女孩还是二十二岁的女生,在那个人的眼里,她从来没有长大。那个人陪她走过最痛苦的日子,那个人度过最艰险的日子,那个人是她生命力不可缺失的唯一。 易清是真的很想很想那个总是笑着的老太太。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1。】 【系统提醒:牧海蓝好感度达到10,宿主开启遇见女二号的剧情。】 【系统提醒:牧海蓝完成初级任务,获得改变剧情支线奖励一次。】 易清本来平静的心,在系统的刷屏中彻底崩坏,最后的“家”字那一捺不由的颤了颤,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是易清还是觉得可惜。 这个时候,某个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人,并没有听见旁边站着的人低声喃喃了一句。 “果然……是人物崩坏了吗?” 第19章 喜欢 易清侧首,看见牧海蓝用手轻轻的摩挲着一个白色古玉佩一样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是不是朝向她看一眼,然后又波澜无惊的划过去。再看看牧海蓝几乎不怎么离身的大肥猫,胖嘟嘟的脸上那双碧绿的眸子竟然睁得格外大,对着易清不停的扫视。 易清几乎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刻着“杂技演员”或者“魔术演员”这四个字,不然一眨不眨盯着她以防止她做出什么不可思议事情的设定是闹哪样。 轻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易清忽略掉黏在自己的那只猫的视线,然后放下毛笔,微微施礼,开口,“主子,奴婢写完了,请指教。” 略微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易清很巧妙的展现出一个略显娇羞的小家碧玉的姿态,看在牧海蓝的眼中倒是别有一种风情。 牧海蓝莲步轻移,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眼神来回移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突然抓起了易清的手指,仔细的抚摸了起来。 易清被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的就往出抽手指,却不曾想到那双手看起来纤细却像是一只铁钳一样,禁锢的她不能动弹。牧海蓝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让易清不能挣脱同时又不伤害她。易清心里面的不安开始放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力道从手腕传来,接着整个人就被带进了一个带着清香的怀抱里,一对绵软的东西撞上了她的胸口。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易清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着颜色,从白皙透亮变成了红色通透。其实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某个人还是只纯情的小白兔啊。但是耳中的一句话,却像是晴天响起一道青雷,将易清劈的是外焦里嫩。 “你……究竟是谁?”牧海蓝的附在易清的耳旁,声音很轻,呼出的热气就喷在易清的脖颈上,本来是个很暧/昧的状态,但是易清只感觉到浑身冰冷。 这句话什么意思,是知道易清不是原来的意清吗?还是说知道了易清是穿越者的这个身份,又或者只是牧海蓝的猜测…… 易清的脑子有点乱,她不知道牧海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微微的抬头看了一下牧海蓝,想要从她的神色之间揣测出一点信息。但是她发现没有任何的用处,那个人像平时那样含着笑看着她,紫色的琉璃深沉如海,里面好像藏着一丝戏谑,又像是藏着一抹睿智……易清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而且那个人还用身体诱/惑她,丰盈的绵软一直有意无意的来回蹭啊蹭。她的思绪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的好嘛,易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讨厌自己的偏好。是的,她有一个特殊的喜好,几乎根本没有任何的抵御力。那就是,身材傲人的美女的诱/惑力。 深吸了一口气,易清声音有些干涩,“主……主子……您在说什么呢?易清……真的听不懂?” “哦,你听不懂?”牧海蓝的脸上浮现出略有深意的情绪,盯着易清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易清觉得整个人几乎被吓出心脏病,她不知道明明一直好感度好刷到爆的人,怎么就会突然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她盯着离去的牧海蓝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赶紧跟了上去。 牧海蓝并没有走的很快,像是故意等着易清跟上她一样。两个人没有再出现那种偏移正常轨道的对话,一路上牧海蓝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冷漠的脸上不太笑,但是也没有那种凶神恶煞。遇见了仆人的话,只是点头示意一下,并不怎么多说话。 突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跪在地上单膝行礼。 易清抬起头一看,是黑鸦。黑鸦此时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牧海蓝。 牧海蓝若有所觉,眼神扫了一下易清,点了一下头,开口道:“无妨,直接说即可。” 易清也是一愣,牧海蓝竟然如此的信任她。但是易清可不傻,这要是真是特别重要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所以易清微微拱了拱身子,开口,“主子,奴婢给您去看看午饭准备好了没?” 牧海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易清转身离开,离去时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句,“要立刻动手……”什么的。 这边易清离开,黑鸦才放开了声音,“主子,那人已经找到了!” “他现在在何处?”牧海蓝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波澜,伸手在旁边黄色的迎春花的藤蔓上揪了一朵下来。 “就在府中。”黑鸦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激动,甚至是一种如释重负。 牧海蓝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将手中的迎春放在鼻翼间,猛地嗅了一口气。扑鼻的清香似乎能洗涤人的灵魂,牧海蓝放松了下来,让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里面。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黑鸦的眼中划过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黑鸦赶紧低下了头,收敛自己的情绪。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清脆的声音,显示出主人心情的愉悦,同时也散发着一种气吞山河的威势。 黑鸦不懂自己的主子怎么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但是此时此刻,她不用抬头,都感觉到面前的女人就像是一座山,难以反抗心生敬畏。 突然,黑鸦心里闪过一种冲动,她有一种错觉,若今日不问,那么她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主子……黑鸦有事想向您请教……”黑鸦克服心中的恐惧,开口。 牧海蓝像是料到她会这么说,含笑看着她,“你问吧!” “主子,你……”有喜欢的人吗?“喜欢易清吗?” 本来黑鸦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可是话到嘴边突然一转,问了一个略显突兀的问题,问完她立刻就后悔了,因为这种疑问根本莫名其妙,易清才来不到一个月,主子怎么会是一个这么随便的人。 牧海蓝只是微笑着看她,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只是大肥猫似乎看不过去了,不停的在旁边嚎。 “喵~喵喵~” 当然喜欢了,她不只喜欢易清,还喜欢你,喜欢我的这个肉球般的身体,甚至是喜欢她自己,喜欢这个世界里面的所有人……但是这个身体真的——很丑。 牧海蓝眼神清亮的看着怀中的胖猫,抓起那撮与众不同的毛,“一不小心”揪了一根下来。 “喵——” 易清在厨房中,突然听到一声极为凄厉的猫叫…… 第20章 答案 易清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真实。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感叹作者超级丰富的构建能力,以及吐槽作者那小学生的作文水平。 一切还得从易清从厨房听见一声毛脚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易清的心里出现了一种被称为担心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担心的是谁,但是她根本来犹豫都没有,处于本能的就往牧海蓝所在的地方跑去,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脚步的急促。 而当她赶到牧海蓝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发现牧海蓝两个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面,此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心里感觉到奇怪,甚至开启了自嘲模式。 牧海蓝能出什么事,内功深不可测的*oss怎么着都不会轻易的玩完,而且这还是在人家自己的地盘上,她究竟在咸吃萝卜淡操哪门子心啊。一定是书中这个角色本身的感情设定的影响,恩,一定是这样的,易清忽略了自己内心的一点异样,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就在这个时候,是的,就是这么巧。一条蛇出现了。 一条手腕粗粗,一米左右的蛇吐出了蛇信子,朝着易清直接一口吞了上去。 然后比刚刚的猫叫还要凄厉的喊声响彻天际,成功的吸引了隔着一个人工湖在对面谈事情的牧海蓝。 随着一声惨叫同时响起的还有“噗通”的落水声,易清在被蛇咬了以后,径直以一种自由落水的姿势进入水中,然后水花四溅,平静的湖面被打破。 牧海蓝皱了一下眉头,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然后看着湖面,喊了一声,“黑鸦。” 黑鸦接到了主子的命令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施展轻功,脚在湖面点了几下,就到了易清落水的地方,伸出手一抓就将人拎住衣服提了上来。 易清像是落汤鸡一般,脑袋有些昏沉,在两次的受惊中她的小心脏已经接受无能了,用眼睛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牧海蓝。 最后的一幕出现在易清脑海中的画面,是牧海蓝拿出自己的手帕,蹲下身体帮易清擦脸上的水渍,而黑鸦小心翼翼的撕开易清腿部的衣物,仔细观察被蛇咬过的伤口。 “禀告主子,蛇并没有毒。” 牧海蓝手上动作不停,开口,“恩,去请把牧叔请过来。” 黑鸦准备领命离开,突然像是反应过来,“牧叔?” 这个时候,牧海蓝已经抱起了昏迷的易清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嗯。” 看着牧海蓝远去的背影,黑鸦不再说话,她知道牧叔是谁,也知道牧叔从来只为主子一个人看病,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然后眼神重新敛尽情绪,整个人变得更加的冰冷,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 易清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小豆儿,她发现只要她有事,第一个出现的总是小豆儿,这个蠢丫头也算是作者的良心设定吧。不过…… 可不可以不要哭了……易清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刚一说话,易清就觉得自己额嗓子跟要冒火一样,火辣辣的疼,“我怎么了?” 刚说完这句话,易清慢慢坐起来的身体就愣在了半空中……这里是哪里?竟然如此的奢华,完全是她那个小破房子不能比的。 小豆儿看着易清满头雾水的样子,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还一脸幽怨的看着易清,看的易清心虚不已。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小姐,您要吓死我啊。” 小豆儿最近脾气见长,易清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这个小丫头看自己的眼神还是畏惧多过于尊敬,现在怎么直接就过渡到了咆哮体了。 “我怎么了?”易清有些蒙圈。 “您……呜呜……被蛇咬了……还掉进水里了……” “停停,别哭了!”易清装作生气的说,“又不是死了!” 本来被她突然严厉的神色唬住的人听见最后一句,又开始哭,这次连气都不顺了。哭一下,喉咙里面就猛打嗝。 易清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拍了小豆儿的背两下,“慢点慢点”,动作温柔,语气温和,但是她的心在流泪:究竟是谁受伤了!啊啊啊啊啊! “这里究竟是哪啊?”易清问。 “这里是……”连着喘了两下,小豆子才哆嗦着说出口,“牧主子的房间。” 易清听完后,“哦”了一声,然后就看见面前的人一脸“我有事情想要问你,但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比较好”的便秘脸,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嗓子很疼,易清觉得应该是喝了很多湖水的结果,溺水真的不好受啊。不过,似乎除了嗓子疼以外,其它似乎地方没有特别的痛感,就连被蛇要过的地方,都因为上药的缘故而变得没有特别的感觉。 “小姐……我听丫鬟们说您是被牧主子抱回来的……”小豆儿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顺便还四周看了看,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牧主子是不是喜欢您啊?” 易清听到了这句话,神色有些怔楞,动了动嘴巴,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嘴角上扬起来的笑似乎说明了一切。 “而且她还请来了贴身的大夫,为您看病!听那些下人说,您是第一个被这样对待的呢!”小豆儿低下头,似乎在仔细组织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抬头的时候,小豆儿突然有点后悔,她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她从来从来都没有在自家小姐的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 那是一种略带着苦涩的又似乎包含着理所当然的神情,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点失落的释然,最后化成了一抹真切的嘲讽挂在嘴角,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清明。小豆儿突然觉得自家的小姐离她好远,明明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就像根本抓不住这个人一样,一切都像是虚幻的投影。 易清知道这个答案,但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神色依旧温和,但是眉眼中多了一抹清冷疏离。 她喜欢她,假装喜欢她。 第21章 渣攻 刚立春,外面吹起阵阵清风,带动的空气中出现了些许早春花香的气息。 “小姐,你……还好吧……” 陷入自己思绪的易清怔楞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小豆儿没事。 接着易清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小姐,你还没好,要去哪里?”小豆儿差点摔倒的易清,担心的开口。 “我们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 易清的声音不似以往,透出几分气虚,“这里不是我们可以呆的!” 小豆儿欲言又止,最终扶着易清往外面走去。 刚出了房门,易清就觉得不对劲,整个硕大的院子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有些不对劲。 小豆儿扶着易清走出院子以后,就看见一个仆人急匆匆的往平时仆从集会的地方赶过去,她赶紧拉住那个人。 “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竟然不知道?有一个仆人偷了主人的东西被抓到,要当着大家的面处罚。” 易清皱了皱眉,她和小豆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同样的吃惊,两个人快速跟在那名家仆的后面赶过去了。 刚一到大厅,就看到牧海蓝坐在主位上,眼神带着清冷看着下面的众人,而被家仆围在中间空地上的是一名男仆,那个人脊背挺得笔直,双拳紧紧的握住,身体在小幅度的颤动,感觉像是被吓得。 牧海蓝并没有说话,黑鸦站在那名仆从前方十步左右,出声问道:“你可认罪?” 声音并不大,但是易清清楚的看见那人抖动的幅度更大了。 “我……有什么罪?我没有偷过!” 小豆儿听见这个声音有些奇怪,踮起脚尖努力想要看清楚中间那个人的脸。 黑鸦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名仆人,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坐在上位的牧海蓝,牧海蓝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黑鸦顿时转身举起自己的手,众人立刻发现了黑鸦手上拿着一条长一米左右的软鞭,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黑鸦手中的鞭子直接就挥了下来。 啪。清脆的鞭子声响起在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的心头几乎都是一颤。 易清眉头皱起,眼看着第二道鞭子就要挥了下来,突然一道人影从人群中疯了一般冲出去。 伴随着这道身影的是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住手。” 众人被这一声后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都齐刷刷的向着主位的人看了过去。 牧海蓝似乎并不吃惊,反而原来颇为平静的脸上浮上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眼神也给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老妇人,浑身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发由于跑过来的原因也显得过于凌乱,脸上的担心和焦虑一览无余。 中间本来低着头的男子,听到老妇人的时候立刻抬起了头,脸上残留着倔强的神色,但更多地却是一种委屈。看到老妇人出现,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扑进了妇人的怀中。 “啊啊……”小豆儿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揪住易清的衣服就开始小声狂叫,“小姐,他他……他是那个人!” 易清被她喊得莫名其妙,“哪个人?” “就是,又一次小姐你昏迷了,结果他抬你回来的那个人,我还专门去打听了一下,他叫易言,挺老实的一个人。” 经过小豆儿的描述,易清总算记起来了,面前那个叫易言的就是她在王嬷嬷那里装晕的时候,把她抬回来的人。 就在众人因为面前这一幕感到疑惑的时候,牧海蓝开口了,“阿婆终于来了啊!” 这一声阿婆叫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全部奇怪的看着中间的妇人。只见那妇人安抚了一下怀中的人,脸上神色在看到男子身上的伤痕的时候有明显的心疼,“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那妇人的声音中平白多了一丝无奈的叹息,听得众人一头雾水。但是对话的两个人似乎谁都没有想要解释的冲动。 “阿婆何苦,蓝儿这不是逼您,只是想接您回去。” 易清抬头看着半跪在中间的老妇人,那名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子被她像是珍宝一样的抱在怀中,她神色平静,但是眼神却泄露了一丝悲凉,“若我说‘不’呢。” 第一次,易清看到一个人敢于和牧海蓝叫板。 牧海蓝没有说话,甚至纤细的手指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茶轻啜了一口。几乎是同一时间,黑鸦手中的鞭子就响了起来,本来安静的男子突然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易清看着场中的画面,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淡,原来是被威胁的筹码! 易言觉得好疼,浑身就像是被刀划了一道口子,但是他看见了娘担心的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鞭而变的惊恐,他不想让她担心。 沉默了几秒钟,易言觉得那股钻心的疼已经减轻了些,于是笑了笑,“娘,不疼。” 他刚说完,一股破风声立刻传来,易言赶紧闭上了眼睛。 “别打了,我回……我回……我回去!”老妇的声音变得凄厉,闭了闭眼,一滴泪落了下来。 牧海蓝放下了拿在手上的杯子,站起身,提了提裙摆,然后脚步轻盈姿态优雅的走到了老妇人的跟前。她蹲下身体,将老妇人搀扶起来,“阿婆在外面也玩了这么久了,那个人一直都在家等您呢。” “好,我回去。”老妇人用手将自己蓬乱的头发束起,露出了真实的面容,那是一种温婉的气质,“只是,言儿要跟我一起回去。” “阿婆放心,言儿也会回去。”牧海蓝一反之前的倨傲,反倒放低姿态、态度亲昵的挽起妇人的胳膊,“现在,就让蓝儿给阿婆梳洗打扮一番吧。” 易清看着前后变化很大的人,眼睛越来越冷。 “那个人早都等不及见阿婆了,我们洗洗就回家。”说到最后一句话,老妇人的身体僵了一下,而牧海蓝像是没有察觉,继续向前走着,只是眼神似乎有意的向着易清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易清赶紧敛下眼睛,看了一眼黑鸦带走的男子,和一同众人散了。 只是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易清就拿出来上次以防计划有变而准备的烟花,对着天空毫不犹豫的点燃。 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以柔骨亲情相逼,以情动相爱引诱,你的心被狗吃了。 第22章 慕枫【捉虫】 慕枫自从那次夜探醉梦坊,得到了易清统一逃走的答复以后,他就立刻在醉梦坊对面的酒楼订购了一个房间,进行了各种地形查探,包括逃跑路线,已经周围的人流分布。他以为易清需要三天整理东西,以及解决问题。但是没有想到三天才不过过去了一半,就收到了易清准备出发的信号。 于是慕枫赶紧抓紧时间进行周密的部署,包括逃走时安排人阻拦。但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更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发现醉梦坊的后门有三辆车离开了。而更让他吃惊的是,易清竟然就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上。 慕枫甚至都没有时间犹豫,直接就准备冲上去抢人,结果他所在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慕枫根本就没有管,直接施展轻功准备从窗口一跃而下,却不想门竟然直接被推开,一个小童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只发簪。 看到发簪的一瞬间,慕枫直接调转了方向,施展轻功向小童扑去。 吓得那个小童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跑。 但是慕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揪住他的领子,急切地开口,“你怎么有这个簪子?簪子的主人呢?” “大爷放手放手……咳咳……”那个小童直接扔了簪子,开始两只手挣扎。 慕枫伸出一只手接住簪子,才突然醒悟自己似乎太着急了,赶紧放松了力道,但是依旧急迫的开口,“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第一,我就是我,第二,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是一个客栈一个客栈一间房一间房挨着查的。”小童翻了个白眼开口,然后开间慕枫似乎又要逼问他,赶紧接着道,“有一个小姑娘给了我这个簪子,让我找到一个可以认出这只簪子的人,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他。” 说完后,从自己的胸口就拿出了一封信。 慕枫刚准备一把抓过信,结果那名小童一躲,伸出手掌问慕枫要赏钱,慕枫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子,然后抢过信就拆开。 “慕枫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启程了,我们的计划可能要有变动。牧海蓝的行踪不定,似乎是在提防什么。我会在沿途给你留下标记,你顺着标记追上来,不可离得太近以免被发现。牧海蓝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人心惊,却不可冲动,我会见机行事。——意清留。” 看完后,慕枫的眉头皱的紧紧地,心里充满了担忧,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赶紧顺着易清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易清此时此刻坐在牧海蓝的身边,眼观鼻,默不作声。她在信中没有告诉慕枫的一点就是,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牧海蓝知道她要跑,所以才不说明路线、目的地、甚至走的路径都是些偏僻小径。 从见到牧海蓝的第一面开始,易清就觉得很奇怪,这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上来,但是心里一直像是有一根刺一般,怎么都不舒服。直到她被蛇咬的那次,她才明白了不对劲在哪里:牧海蓝对她一直另眼相待。 最开始,易清一直以为这是作者故意设定,设定成为那种无论剧情多么牵强两主角各自都会成为对方眼中“特殊的存在”的狗血剧情。但是牧海青的那次,牧海蓝眼中的关心是真的,蛇咬那次,牧海蓝的关心也是真的。可是这种真正的关心不过是类似“特殊存在”的更深层的感情。 牧海蓝是真的关心她在乎她,所以她受伤了她会着急会气愤,可是这不是牧海蓝的渣属性会做的事情。牧海蓝关心她在乎她又不是那种关心和在乎,否则掉下水的那一刻,救她的就不是黑鸦了。所以牧海蓝对于易清的感情,让易清觉得怪异,那种似乎是宝贝容不得别人动一下又仿佛只是她的怜悯、玩物不喜欢随时丢弃都可以的感觉真的是怪异到不行,甚至让易清有一种错觉,牧海蓝想要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 针对这种和原作有出入的事情,易清白死不得其解,系统只说了一句:人物正常,并未崩坏,然后就再不理她了。 而易言的事情让牧海蓝的渣属性开始显现,易清决定赶紧找到女二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赶了很长一段时间路了,大家都有些累了,而离下一个休息的客栈还有很长一段路程,所以牧海蓝下令,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下。 易清下了车,透了透气,环顾了一下,发现四周皆是林木,而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较宽的小溪,很好的将树林分成两半,而且四周的地形较为相似。易清抬眼,看见了另一辆车旁边站着的人正被一个丫鬟搀扶休息,似乎长途的跋涉让她十分难受,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易清不得不承认,即使脸色苍白,也挡不住妇人那优雅温婉的气质。 妇人的旁边站的是她的儿子,她满脸慈爱的拿着手绢给他擦汗,两个人其乐融融。 易清嘴角上扬,扯开了一抹大大的笑意,拽下了手上的水壶,轻轻的迈开了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向着那个方向移了过去。 “夫人,你要不要喝口水解解渴呢?” 易言奇怪的看着来人,发现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偷偷的附到了自己母亲的耳边说了几句。接着,易清就看见本来对自己神情漠然的妇人,神色温和了点。 “谢谢。” 易清递上水以后,并没有离开,反倒对着妇人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夫人,你可听说这片树林有一棵树将要死去了?” 那名妇人奇怪的抬了抬眼。 易清状似无意的向着牧海蓝的马车方向看了一下,接着道,“夫人又可曾听说过,这片树林中的另一棵树要离开了?” 妇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易清。 易清笑了笑,温柔极了。然后屈膝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主子,易清给夫人送去了一壶水。”黑鸦站在车门外低声说。 牧海蓝懒懒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马车里的俏颜上却浮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休息了约一刻钟的时间,牧海蓝下令启程。 突然,伺候妇人的丫鬟跑了过来。 “启禀主子,夫人不知为何突然呕吐起来,可能暂时不能赶路。” 牧海蓝轻轻开口,语调不知为何转了一下,“哦……这样啊!那就原地休息吧,今天就在这里过夜。” 说完后,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朝着易清看了过来,“阿婆那边肯定人手不够,易清,你过去吧。” 易清在那清丽的声音里应声,“是”。 第23章 逃离 易清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见半躺在软垫上的妇人,然后拿过了放在小桌子上的毛巾,在清水中浸湿了,放在了妇人的额头上。 脸色苍白的妇人有些虚弱的开口,“言儿,你去帮我再打盆水来。小荣,你去把我的披风拿来,我有点冷。” 将两个人支开后,妇人便起了身。虽然脸色仍旧苍白,但是眼睛却清明无比。 “你是叫易清?” “是”易清点头,不卑不亢。 “你为什么要离开?” “你又问什么不愿意回去。”易清是蒙的,其实她并不知道。 “好,我帮你。” 刚说完,刚刚出去的两个人就进来了。 “啊,易清过来,陪我去解手。你们在这里等我。”妇人脸上微微表现出一丝内急的模样,示意了一下易清,然后两个人下了车。 黑鸦的眼光随意的瞥了过来,看的易清心惊肉跳,但是表面上的她还是很镇定的一个人,小心的搀扶着妇人向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会儿,妇人就示意易清离开。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走不掉的,你快走吧。”妇人的神色这个时候有些戚戚然。 易清朝妇人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狂奔,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跑了一会儿后,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慕枫。 慕枫刚一看见她,就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易清竟然莫名的感到安心,像是见到亲人一样。但是现在可没有时间叙旧。 “我们快跑吧。” 慕枫听到这句话也立刻清醒了过来,二话不说抓起易清的手就使出了内力,准备带她快速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枚银针朝着易清的后脑勺飞了过来。慕枫立刻将易清推开,反身就回了一掌。 易清镇定下来一看,立刻发现他们被包围了,而且那些人之中有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黑鸦,看来她是知道了。 黑鸦一个手势打了下来,围了一圈的黑衣人全部都整齐划一的向着易清和慕枫逼近。慕枫没有任何的犹豫,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就拉住易清想要突围出去。 结果他低估了那些人的实力,一个黑鸦就能够把他牵扯住,其他人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易清抓住。 没有时间犹豫,他抛下了一颗□□,抓住易清就开始朝前奔。□□的效果不是很长,所以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易清藏着。但是易清似乎很有目的性的朝着某个方向跑着,没过一会儿他们就被追上了,再一次扔下了一颗□□,两个人跑了一阵子,停了下来。 并不是说黑鸦把他们追丢了,而是,他们到了一处悬崖处。 慕枫绝望的看了一眼易清,决绝的就向着前面走去。他要给易清拼出一线生机,就算是死,他也要让她活着。 结果,易清只说了三个字,“一起跳。” 慕枫感动极了,她说一起跳,她想要跟他一起死吗?但是他不能让她死。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会让你活。” 易清犯了一个白眼,底下是一片水,我们死不了。 慕枫看见易清嘴巴张了张,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以为她在害怕,眼神越发的坚定了。 易清眉头皱了起来,她再一次的张口,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易清:系统,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系统:宿主涉嫌剧透,被禁言。】 【易清:……】 易清看着面前的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直接拽住人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向着悬崖处跳了下去。她记得慕枫在这里就死了,可是她不是那种可以看着别人在她面前白白死去的人,更何况还是为了她,请允许她用一下金手指吧。 【易清:系统,我要改变剧情1:转移我的家人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幸福生活。】 【易清:开启遇见女二情节。】 …… 咚。易清脑海中的最后的触感是,冰凉刺骨的液体将她包围,她要窒息了。 …… 牧海蓝坐在马车上,摸着怀中白色的肉嘟嘟的东西,“凉,查查她的父母在哪里?” 怀中的白色东西听到召唤,似乎表现出一种不耐烦,然后浑身突然一颤,“喵喵~被一种不明力量干扰,无法探查~喵~好痛。” 牧海蓝的嘴巴第一次抿起,双手把玩着两边的头发,嘴巴嘟起,蹦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剧情不对!难道真是因为我来了,然后这个世界都崩了!” “哪里不对啊?还有我~喵~美丽动人的我来了,世界才会崩~喵~”大肥猫嘴巴撅起,脸瞥向了一边,反驳道。 “是会跑,但是她的家人……” …… 一年之后。 “吵吵吵吵……吵吵什么……你们这些下等的奴隶,再吵全部打死算了!” “小李,你最近倒是清闲,哥几个可是陪着老大一直在外面跑啊!” 被叫做小李的人看见来人,立马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嘴脸,“马哥这话说得,那是老大器重您。不知道,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马哥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对着身后一招手,“带进来。” 说完后,小李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一重,马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小李子,你可记住,这次的货可是老大亲自嘱咐看好的,你小子给我看好了,别出什么乱子。” 小李听见马哥语气凝重,不由得对于被带进来的人多看了两眼。她瞧了瞧,发现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虽然长得是比他喜欢的小燕白嫩多了,但是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大小姐不好生养,而且那周身冰冷的气息都快把人冻坏了。小李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难道是什么达官贵人指名道姓要的人? “是是是,马哥放心,我绝对好生看管,决不让人有任何闪失。” “还有,不要克扣她的食物,虽然是个奴隶,但是你要知道,她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可是了不得,所以……” “马哥放心,小的这点还是明白的,绝对是上好的独立套间。” 马哥最后嘱咐了一句,“小心,她本身也是很厉害的,虽然已经被老大封了穴道,但是仍旧不得不防,你小子长点心,别让她伤了你。” 小李连连点头,接着便带着人朝着最里面的豪华牢房走去。 就在他们走过的时候,一间牢房里面一直躺着像是要死掉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24章 红眼病 夜黑的暗无边际,外面的风刮了起来,似乎预示着一会儿将有大暴雨出现。 小李的心情突然变得不好了,他颇为烦躁的走来走去,在整个关押奴隶的牢房里挨个巡视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几天他真的是很累,所以觉得自己是神经紊乱,在心里怪自己胡思乱想之后,就从牢房出来,和最外面几个看管的兄弟喝起了酒。 “啊——” “来人啊来人啊——” “快来人啊——” 本来安静之极的牢房之间,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穿破,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竟然多了一丝诡异。 “他/妈在吼什么,鬼哭狼嚎的是你娘死——”一句话说了半句,小李就停下了说话,赶紧站起身,一不小心竟然将凳子带翻了,整个人差点被绊倒。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它,径直朝着牢房里面跑去。因为他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个声音似乎是从最里面传出来的。 剩下的两人人不知所以然的跟在小李的后面进去,害怕真的发生了什么要他们脑袋的事情。 小李刚打开牢房的门,心里立刻暗叫一声不好。本应该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此刻却不知为何,竟然倒在了地上,而且手腕上不停的流出的红色液体已经流出了很大的一滩。小李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撕下了一截布料,将那人的手腕包扎,然后立刻将人抱了起来,赶紧往外面走去。结果就看到自己那两个手下,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口,将整个出口堵得死死的。 小李一口气憋在了胸口,直接给了两人一脚,“赶紧滚去找大夫,你们都特么是死了吗?晚了,咱们都成死人了。” 被一脚踹到大腿上的两个人,好像是才回过神,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而此刻急疯了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否则他们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个牢房是一个单人间,突然传来的喊声是谁的? 因为这么一段小插曲,本来安静的牢房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同时也因为没有主管事的人,只留下了一些守卫在这里,所以那些平日里畏畏缩缩的奴隶也开始胆子大了起来。 “小易,你方才有没有听见惨叫声,”一间牢房里面本来窝在角落的一个女子,用肩膀顶了顶在自己身边的人,“难道是用刑过度,要死了?” 旁边的人并没有开口,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声音却突然出现。 “唉,我们的命怎么如此苦啊,躲在这个地方除了特殊的那些挑人的日子以外,就只剩下混吃等死了。” 坐在另一个角落的人讥笑了一声,“混吃等死?你是活糊涂了吧。明明是贱命一条,根本没有把你当人看。” 一句话说出口,这个牢房突然就安静下来,那些本来在窃窃私语的人都开始静默了,脸上出现了一种气愤又悲哀的神色。 那一句话虽然很刺耳,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事实,他们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被人明码标价,运气好一点会被买去,运气不好的下一秒估计就去了黄泉了。 而从一开始就坐在一边不说话的人,嘴角突然上扬一抹笑意,只是被散乱过长的头发遮住,没有人看见。 “何必顾影自怜,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不要一起逃?”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说的愣住了,不知道开口的人是什么意思,所以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最开始开口的女子看见视线全部聚集了过来,无措的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然后小声叮嘱,“小易,你在胡说什么?” 易清的眼睛默默地扫视了一圈,垂下了眼睑。 易清在心里嗤笑了一下,给你们机会都不跑,骨子里的懦弱真是可怜啊。 没错,刚刚开口的就是易清。易清掉下悬崖后,就昏迷了过去,等她再一次的醒来以后,就不知道是在哪里了,反正那里是一个类似于初中课本上陶渊明写的桃花源的那么个地方,什么黄发垂髫啊、鸡犬相闻啊……当然都没有,只有一间破的茅草屋和四座大山,哦,对了,还有一条很长的河。据某个不靠谱的神人回忆,说易清是自己漂到她的门前然后就不走了,她呢又特别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一不小心顺了个手把易清捞了上来,还晾干了! 卧槽,晾干是什么,晾干就是易清真的在屋外睡了晕晕了睡这么过了三天,最后由于主角光环死不了,就自己爬起来当着那位神人的面把所有的能吃的东西,全部啃光,惊得那货目瞪口呆,张嘴蹦跶出四个字——“天纵奇才”。 易清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子——头发被刻意的捆扎整齐,即使是一个星期都没有洗过头了,也丝毫不影响她穿戴平整。 “左梦,你想出去吗?” 左梦似乎被吓了一跳,开始结结巴巴的说,“欸……你……说什么?” 看了一眼左梦的表情,易清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想出去吗?” 左梦这一次终于听清了,她明白刚刚不是自己听错了,面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说出口的东西确实是“不太正常”。 “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左梦激动的拽住了易清的袖子。 易清伸出手,轻拍了一下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后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给了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易清她们所在的这个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人被抬了进来,放在了远离人群的另一个角落。而与此同时,进来了两个侍卫装扮的人,将那个角落收拾了一番,抬来了一个“奢华”的床板,竟然还有被褥。 牢房里面的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些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人开始不安分了。 “为什么她的待遇这么好……” “难道是勾搭上管事的……” “看她那妖精的模样,就会装模做样……” …… 啪。 鞭子抽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声音。粗木构架起来的牢笼里,紧接着响起的就是小李的粗嗓音。 “妈的,吵吵吵……都活得不耐烦了!”小李本来黝黑的脸此时更加的黑了,神情充满了不耐烦,“我告诉你们,这个人你们最好不要招惹,否则我弄死你们。她要是伤了,或者死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们都别想活!所以,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最好第一时间通知我。哼……” 说完最后一个字,小李看了一眼缩在被子里面的人,皱了皱眉头,离开了。 等到小李走后,本来停止的声音慢慢的又开始响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音调越来越大。易清这个时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背对着她们,整个身体都包裹在被子里面的人,那双眼睛闪现出了莫名的光。 此时,在易清的脑海里面却掀起了一场波澜,代表着易清的小人儿坐在地上开始左右的打滚,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我很开心,我很快乐,世界竟然如此美妙。 而身为光团的系统晃了两下,散发出一种灰色的光束,那是代表着难以判定的信息。 【系统:宿主现在情绪难以判定,三秒后进行第二次判定。为避免系统损坏,若两次判定后结果未知,则系统自行进入休眠状态。】 卧槽,什么鬼。易清的脸部突然抽搐了一下,脑海里面的小人几乎是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定站直,就跟站军姿一样。 一束光将易清从头发丝扫描到脚后跟。 【系统:二次扫描,宿主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经鉴定为正常人类情绪范围。】 目瞪口呆什么鬼,易清头疼。 【易清:系统,我遇见女二了,是不是只要攻略她就可以了?】 【系统:宿主必须完成主线任务:收获牧海蓝好感度一百;每十分的叠加可以获取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利用这种机会完成支线任务:和女二在一起。】 【易清:那我只要再获取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然后直接说我要和女二在一起不就好了?】 【系统:忘记提醒宿主,改变的剧情必须在不涉及剧情主线的情况下。】 【易清:……】 易清都懒得和那个智商有点低的系统交流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仔细打量了一下窝在角落里自成一片天地的人。 四周的切切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朝着女二——罗诗霜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哎呦,这是哪个大美女啊?日头都晒屁股了,”那个女人边说还边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还不……起床啊……” 最后两个字说完,直接就掀开了被子,扔到了一旁。 易清的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伴随着那个女人的动作,牢房突然爆发出一阵讥笑声,易清朝着笑声的来源看了过去,那是大概五六个女人围坐在一起,各个衣着皆有些暴露,在蓬头垢面的一群人中,平白多了一些媚俗。易清记得,她们经常和一些看守的小喽喽纠扯不清,偶尔会换的一点“特殊”的饭食,以及“洗浴”的特权。 看来,有些人红眼病犯了。 第25章 罗诗霜 就在被子被掀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易清同样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但是她的惊讶只是一闪即逝。 本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的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的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把抓过被掀到一边的被子,重新盖到了罗诗霜的身上。 这个人不用说,就是易清。易清在盖上被子的那一刻,还给了罗诗霜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过身体,望着处于震惊中的某个女人。 “这位姐姐,何必如此这般呢,大家不过都是命苦之人。”易清的声音轻轻柔柔,但是却很好的缓解了众人的惊异,将大家从刚刚的事情里面带出来。 而掀被子的那个女人眼神怪异的看了一下床上的罗诗霜,然后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的回去了,但是临走之前留给易清的眼神却让易清莫名的不舒服。 一种被称之为怜悯的眼神! 易清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极度的不平静。即使只是一瞬间,易清也已经看清了,罗诗霜穿着的是一件血衣。 红色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一般在质地柔软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带着一种诡秘之情,更何况那种很明显由于没有规律无意生成的图案散发出的是一种无言的震撼。这个女子到底遭受了什么,明明被抬出去的时候只是手腕割伤,怎么回来后就全身是血了。 易清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血迹是干了的,不然,自己岂不是刚遇到女二,她就挂了,这运气也太背了。 易清看见大家都沉默不说话,牢房里面的气氛也是瞬间就诡异了起来,她也安静的坐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坐回原位,而是就挨着罗诗霜所躺的床角躺了下来。 她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相当无语。对面那几个女人的眼神可以再凶狠一点吗,你们以为我是猪啊,一个个都跟要吃了我一样。唉,看来这骑士不好当啊。 左梦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女人,又看了离她很远的易清,目光来回逡巡了好几遍,最终牙齿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易清的面前。 易清吃惊的看着她,但是眼神之中却多了一点笑意,只是看了左梦一眼。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就让左梦本来忐忑的心情安定了下来,时间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流逝。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点,最近由于奴隶交易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所以她们的饭食也好了不少。易清拿着属于自己和罗诗霜的那份饭,坐回了原位,她将一份放到了床边,自己吃了另一份。可是直到她吃完饭,看守过来收碗的时候,罗诗霜都没有吃饭。而看守的人看见这一点,竟然也没有催,当做罗诗霜这个人不催在一样,她的那份饭并没有像往常那些绝食抗议者一般被直接收走,反而像是专门给她留的。 那却红眼病的女人,瞬间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易清可是不管这些,她心里想的是罗诗霜。罗诗霜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如果不赶紧吃饭的话,估计会撑不住。 易清想了想,还是慢慢的挪到了罗诗霜的头所在的那边,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罗诗霜。 “你……起来吃点饭吧!”易清用的力气并不大,因为她害怕自己不小心碰到罗诗霜的伤口。 但是背对着自己,面向着墙壁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回应,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易清忍不住再次开口,“吃点饭,才有力气啊。”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易清心里一沉,这女二号不会直接挂了吧。易清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将盖在罗诗霜头顶的那块布掀开了一角。 艾玛,吓死个人了,易清的魂瞬间没了好几个。 罗诗霜的眼睛大的吓人啊,而且直直的盯着她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面带着很深的警惕,易清一定会认为闹鬼了。 “你你你……哈哈……没事吧?”易清干笑了两声,声音很小的问着。 罗诗霜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那个……吃吃吃饭……身体好,”易清内心快被吓哭了,连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又是很久一阵的沉默,就在易清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罗诗霜竟然说话了。 “我武功被废,坐不起来。” 易清心里一松,不能起来你早说啊,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天使啊,你憋着吓死个人嘞。她嘴角微微的勾起,上扬一个百合花般温暖的笑,悠悠的开口,“莫怕,我帮你”。 你以为这一切美翻了,你以为这一切会瞬间虏获女二的心,其实你错了。因为此刻看在罗诗霜的眼里,易清就是一个蓬头垢面,头发像是鸡窝,衣服看不出本来面貌的“疯子”,而这个人居然还在对你温声细语,这个画面想想也是很有难度的。 所以,罗诗霜根本就没把易清当正常人,所以易清很奇怪的从罗诗霜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同情。 怜悯,同情,我是死爹了还是死娘了,我怎么不知道!易清满脸黑线,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小说而已,里面的人物都因为某个智障作者崩完了。 易清小心翼翼的将罗诗霜扶起来,伺候人吃完饭后,才收获了一道感激的目光,这一刻易清都想要喜极而泣了,真是比牧海蓝的好感度难赚多了。 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两个人的关系在易清有意的“示好”下,有了一点点的进步,起码两个人在这个臭气熏天的牢房里算得上是“好朋友”了。罗诗霜的伤也好了一大半,只是身子骨却虚弱很多,脸上经常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一天,牢房里的众人正在午睡的时候,突然一声粗鲁的吆喝声响起,将易清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之后的易清,和罗诗霜以及左梦对视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吃惊。 “排好队,都给我出来。”小李一个鞭子直接就甩到了地上,连带着空气都被撕裂发出一道刺耳的破空声。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排好了队,一个跟着一个走出了牢房,等出去以后,她们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来,排了两条长龙绵延到高耸的大铁门外面。 看到了久违的光线的众人,开始兴奋起来。本来安静的空间顿时被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占据。 “是挑选的日子到了吗?” “来了,来了,那一天终于来了。” “求老天保佑,救我出这个牢笼吧。” …… 耳边时不时传来带着兴奋的声音,易清似乎也被感染了好心情,眉梢眼角也翘了起来,只不过因为她刻意蓬头垢面,所以没有人看出来。 所有人排成一队,走走停停,直到出了大铁门后仍旧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算是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天然的大湖泊。 易清的心里大大的写了两个字:卧槽!什么鬼,一群黑压压的头是怎么回事?虽然说大家都是女人,但是旁边看守的都是男的啊,明晃晃的白色的皮肤露出来真的好吗? 在心里无比嫌弃眼前景象的易清,却突然被推的一个不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可是,还没有等她站稳,右边又被推了一下,这次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就被左边的一个人撞上腰部。易清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倒了,也不管前面站着的是谁,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一拽,想要稳住身形。结果,天不遂人愿,她拽着那个人一起摔倒了。 易清心里很郁闷,古代人都这么弱不禁风吗?心里又把作者骂了好几遍,但是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慌慌张张的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久久不能动弹。 “哎……赶紧起来啊……”被压的人语气颇为不耐,因为她快被压死了。 易清盯着那张脸看了了二十秒,然后埋下了自己的头,打消了起来的念头,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小霜,我……我……好像摔坏了腿!” 易清边说,边将自己本来撑在地上的手环上了身下人的腰上。 罗诗霜满脸黑线的开口,“你的腿在我的腿上放着,怎么摔坏的!”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没等易清再开口,罗诗霜已经用力的掀开了易清,自己站了起来,朝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易清有些尴尬,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蹭豆腐吃的无赖,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此刻已经人山人海没有一丝空闲位置的湖泊,那已经不再透明的水流让她整个人一愣,然后果断的转身,朝着罗诗霜离开的方向追去。 易清边走边默默的在心里鄙视自己,女主的魅力值太低啊,罗诗霜根本不鸟她啊,看来还得再接再厉,不然这鬼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 她迅速在心里给自己制定了目标任务:一,让罗诗霜爱上自己。二,自己和罗诗霜在一起。三,见到牧海蓝,好感度自己就会加上去。四,完成任务,回家。 易清默默的握了一下拳头,就这么办了。什么狗屁改变剧情,宝宝不要了。 刚刚坚定自己目标的易清加快脚步赶到了罗诗霜停留的地方,她看见周围站着四五个守卫,全部都背对着中间围成了一圈。不明所以的易清赶到了中间地方,然后她就一脸懵逼。 蓬头垢面的易清僵硬的将自己的脖子转了十度,然后开口问自己旁边的守卫。 “大哥……你怎么忍住的?”不偷看不说,竟然还一脸正经! 刚说完,易清就感到自己的鼻子热热的,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机械的抬手一抹,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正冒着热气的地方。 水汽氤氲,白雾迷蒙,肌如凝脂,如纱朦胧。 这这这是……福利……吗! 第26章 牧海青 易清观看一副完整的而美人洗浴图看得不亦乐乎,而水池中间的人不知道是洗的太过投入还是根本没有发现易清这个小色/狼,反正是仍旧旁若无人一般洗自己的。 守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眉头皱了皱,准备赶人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过来,那明显具有辨识度的嗓音是小李的标志。易清低下头,站到一边。 罗诗霜在听到声音的第一刻,就将自己的身体潜藏到了水面的下方。 小李疾驰到温泉边,怔楞了一下,赶紧低下头,这位可不是他能染指的,“洗好了,就快点,集合了!” 听到这里,易清一愣,很明显旁边的几位也都愣了。 “李哥,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好一上午都是休息的时间吗?”一个平常看起来在小李面前混了个脸熟的守卫,上前去打听消息。 小李直接给了一脚,“你他/妈的别在这里贫了,谁知道怎么突然改变计划了,反正上面的说,现在就立刻集合。你去那边把那些大部队给集合了、整顿了,剩下的几个保护这个女人跟我走。” 那个守卫被踹的一个不稳,最后点头哈腰的跑到了湖泊那里,传达着最新的命令。 小李转身对着温泉,平淡的开口,“快点穿上衣服,有人来接你了!” 易清心里有点奇怪,但是她很识相的没有开口,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李说完话后,就立刻转过了头,就是这一秒钟,他感觉到了奇怪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那个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什么鬼?” 易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大人,我不是鬼,我是人。” 小李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没开口。 “大人,那边的人太多了,我洗不了!”易清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要不,我就在这里洗洗算了?” 小李被气笑了,“洗洗,还算了,你做梦吧。你一脚下去,这水还能给人洗吗?” 易清听他这么一说,可是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罗诗霜下去洗就行,我下去洗就成了“洗完的水不能给人洗”,歧视啊,赤/裸裸的。 “你……”易清刚吐出一个字,就看见小李那双带着阴翳的眼睛朝自己扫了过来,“您……说的对……说的……” “好了,闭嘴,”小李不耐烦的摆摆手,看见罗诗霜已经穿好了他刚刚给的衣服衣服,立刻示意两边的侍卫跟上,“我们先回去。” 接着打了一声口哨,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匹就从不远的地方跑了过来。 直到他们都离开了,易清才反应过来,这是把自己扔在了这里,自己要走回去啊。在心里撇了撇嘴,这罗诗霜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就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一段时间她起不来,是谁扶她,她吃不了饭,是谁喂她,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作者就是个坑货,说好的忠犬呢,说好的死心塌地呢,全都是骗子。 易清大发了一通牢骚之后,立刻就赶回了湖边的集合人群里,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有一少部分的人也没有清洗,看来也是因为水源不够,所以就被剩下了。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这么脏的人之后,易清的内心还是颇为欣慰的。 集合完毕,那些守卫数了一下,发现人数跟之前的一样,然后就组织大家往回赶。 来的时候大家都议论纷纷,但是回去的时候,人群里面确实没有一个人说话了,空气中甚至都流传着一种异乎寻常的诡异气息。 但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易清看见前面停下的脚步,接着守卫就开始按照大小个子进行排序,将回来的时候排成的两行队伍进行再次的组合,分成了五行,压缩人数。而洗干净的排在前面,没洗的就排在后面的后面。 一行人就这般,静静的等待着,约莫一刻钟的时候,一股清香突然出现在空气中。 易清此时正在勾着头,找罗诗霜的身影,她一直不知道罗诗霜在牢房所受的种种殊遇是因为什么,所以害怕她此刻有什么危险。易清刚刚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发现她正站在一个被众人拥簇的老男人的身边,心里有点奇怪。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奇异的香味扑进了她的鼻子中,让她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易清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味道有点熟悉啊,她一定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奇怪的左顾右盼的时候,一道带着剑光的长剑破空而至,直接将一座山头给削掉半截。就这么随意的一出手,就将所有人吓了个半死。 易清眼神清明的看向远方的天空,看来来人有点厉害啊。 果不其然,远处出现一个芝麻大的黑点,慢慢的由远及近的,所有人才看清来的是一个人一顶轿子。 那个人一袭黑衣站在轿沿上,双手抱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细长的头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如果不是那双细长的眉眼,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易清脸黑了黑,眼神躲闪了一下。她终于明白这熟悉的香味是怎么回事,那个叫牧海青的恶毒女人就有这股香。牧海青来了。 而一袭黑衣那是黑鸦的经典造型啊,黑鸦都来了,她是不是也来了? 身为主角的使命,果然还是逃不开吗?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从空中慢慢降落的一人一轿,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顶轿子真的是没有任何人抬,自己从遥远的某处凭空出现,悠然降落。 此时站在罗诗霜跟前的林老大,额头上的汗已经冒了好几层了,那一位深厚的内力可是他望尘莫及的,他的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层笑意。 “黑鸦大人,你来了?”林老大快步上前,走到了轿子轿子降落的地方。 本来冷漠至极的黑鸦竟然破天荒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他就退开了,没有任何表示的站在旁边。 林老大不知所措的站着,心里暗自咒骂轿子中的人事多,明明是自己找到了她们需要的人,怎么现在倒成了自己低三下四了。但是,他心里抱怨两句没问题,你要是让他当面说出来,再借她几个狗胆他都不敢。那是分分钟被弄死的的节奏,他又不傻。 于是,林老大也默不作声的站着,身体微微弓起,显示出一副谦卑的姿态。 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空气中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罗诗霜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轿子四周是白色的纱围合而成的帐幔,而在纱的底层是白色的绸缎的帘幕,上面用红色的丝线绣出几朵清秀淡雅的荷花。 轿顶的四周有半截珍珠流苏,以一种低调的奢华装饰着这顶并不怎么扎眼的轿子。 一阵风过,易清被发丝扫到了眼尾,她不舒服的揉弄了两下眼睛,竟然刺激出了几滴水珠,她在心里暗自抱怨了一句,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那白色的纱幔在空中起舞,清脆的珍珠叮咚作响,而一个紫色衣裙的绝色女子掀开了帘幕,露出了一张脸来,带着笑意看着所有的人。 紫色的衣裙只是半遮半掩的露出一角,纤细的手指捏住白色的丝绸,竟显得比那绸缎还要光滑细腻。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连易清也有一刻的愣神。 在这一瞬间,一个词闪过所有人的脑海——完美。 就在所有人都像是膜拜艺术品一样,欣赏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画风突变。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吃惊的望过去,原本因为惊艳还未合上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只是这一次不是惊艳而是惊悚了。谁能告诉他们,趴在地上屁股撅起来的那一团紫色的东西是什么鬼? 易清看着这一幕,没有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 接着她就接受到了四周目光的注视,易清赶紧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但心里还是开心的要跳起来。牧海青绝对是活该。 一袭紫衣的牧海青似乎也听见了易清的笑声,然后直接一刀眼刃扔了过来,易清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 但是,牧海青似乎并不在乎众人的眼光,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跳上来轿子的前面的板上面,脸上还带着笑意。 “蓝,你欺负我~” 发嗲的声音让站在旁边的黑鸦的身体颤了颤,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滚。”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易清听见这个声音,头猛的抬了起来,果然还是来了吗?不知为何,易清的心里有些难受,她没有低头,一双眼睛盯着那顶白色的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林老大可是很有眼色的,他立刻明白重要的大人物亲自来了。 “洛河宫的宫主亲临,小的有失远迎。现在,请宫主下轿,我设宴为宫主洗尘。”说完,林老大就上前准备掀开幕帘以示尊重。 可是还没有等他碰到帘子,就感觉一道剑气直扑自己面门,气势凌厉之极。 罗诗霜看到这一幕,眼睛闪过一道光。 “糙汉子一枚,也配掀帘,滚开!”声音的主人随后而至,直接给了林老大一巴掌。 林老大别提多憋屈了,刚刚那一剑还没有完全躲开,紧随而至的巴掌可是实打实的打到了他的身上,若不是他早有准备趁机化解了几分力道的话,就那么一掌也够他躺几天了。 “小青……别闹了……” 第27章 这么脏 林老大是真的很委屈啊,他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打脸,但是他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在心里骂赚钱赚疯了的自己活该,要不是被那丰厚的报酬蛊惑了,他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既然惹上了,那就赶紧打发走才好。 林老大赶紧笑嘻嘻的开口,“少宫主打得好,打得好!是小的逾越了,还望宫主和少宫主恕罪。” “林老大不必如此,是小妹无礼在先,还望海涵。”一道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就是轿子的珠帘被掀开,一抹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一袭白色的男装,整个人温润如玉,如墨的黑发被束在了后面,用一根翡翠玉簪固定住,腰间环白玉腰带,脚上是一双白色金纹长靴,那张妖艳的面颜此刻竟被镀上了一层超凡的神圣感。 众人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子穿男装,竟也是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牧海蓝双眼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等看到易清所在位置的时候似乎停顿了一下,吓得易清赶紧低下了头,随后又想到此刻自己的模样根本不会被认出来,嘴角勾起一抹略讽刺的笑,虚情假意的渣攻果然不负盛名。 “林老大,我们进去吧。”牧海蓝将自己的表情放柔和了一点,然后带头朝前走去,“哦,对了……” 走了几步,牧海蓝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头看了一眼人群,对跟在身后的林老大开口,“那些乌漆麻黑的人都弄干净点吧。” “那现在不开始选择吗?”林老大颇为惊奇,他以为按照洛河宫发布寻人消息赏金的丰厚,那必定是十分着急的,可是现在看牧海蓝的态度,竟然有种要慢慢来的感觉。 “嗯。这次要的人多点。”牧海蓝边走边说,状似无意。 听到这个消息,林老大什么都忘到了脑后面, 不知是不是易清的错觉,她总感觉牧海蓝那最后的一眼看的是自己。 “是是是,”林老大边走边给了自己的得力手下马威一个眼神,然后赶紧拽了一下罗诗霜一把,将人献宝一般的推到了牧海蓝的身边,“宫主……这……” 牧海青本来脸色不善的在后面跟着,结果看见罗诗霜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被眨了一样,横冲直撞了过来,眼睛一斜,手一伸,就将罗诗霜推倒在地。 罗诗霜本来就因为武功被废,身体的根基被伤了,虽然经过这些天的修养,气色好上不少,但是她就像是碎掉的瓷娃娃,外面就算是重新刷上一层漆,也掩盖不了内里破碎的缝隙。碎掉的东西就是碎掉了,再怎么修补也会有磨碎的痕迹。 所以,牧海青这一撞直接就将人给撞到在地上,而且白净的胳膊上立刻被蹭破了皮,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罗诗霜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随意的掀起长裙的一角,擦了擦粘上土的伤口,站了起来。在此期间,罗诗霜没有看任何人,自顾自的干完自己的事情,好像周围的人似乎并不存在一般。 牧海蓝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此时才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牧海蓝虽然问着,但是并没有伸手查看的趋势。 “蓝,不过是个奴隶,用得着这么娇贵吗?”牧海青那张完美的脸此刻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竟然隐隐出现一丝狰狞感。 “小青,你闭嘴。”牧海蓝朝着牧海青开口,语气轻柔,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牧海青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不再说话。 而这个时候,远处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众人不明所以的回头望过去。突然,一个人影说是迟那是快,像是离弦的箭向着牧海青射了过来。 牧海青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直接御剑抵挡。谁知那道身影竟像是扎根在地上一般,丝毫不后退,甚至好像是因为惯性将牧海青逼退了几步。 牧海青忍不住发怒,横起一剑,就劈了过去。众人顿时一惊,这可是劈断过山峦的剑啊,周围的人都不免为那道身影捏了一把汗。 可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那人突然像是被什么绊了一脚,整个人竟然直直的向后倒去,啪,直接摔到在地上。 罗诗霜眼睛一暗,牧海蓝则像是看到好玩的东西一样,抿起了嘴巴。 而牧海青却没有那么好说话,先是被人撞,再是一剑又劈空,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提起剑想要继续,却不想变故又生。 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突然窜了起来,一把将罗诗霜抱住,火急火燎的拉着罗诗霜受伤的手臂。 剩下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一时之间因为事情无厘头的变化,他们都懵了。 而那个浑身脏乱的人似乎没有感受到大家的视线,自顾自的对着罗诗霜手臂的伤口吹着气,然后准备用自己的衣服擦拭伤口,却发现自己的衣比地上的土还黑,犹豫了一下,直接将罗诗霜的衣襟撩起来清理。最后还撕下了一小段柔软的布料,仔细的包扎了一下。 罗诗霜的眼睛从最开始的古波无惊,到后来的惊诧,再转为柔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此刻被所有人注视着的人,脸上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但是一举一动中透出认真。可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是狂喜的。哎呦,小霜霜快爱上我吧,爱上我吧,爱上我吧。 易清可是忍受着众人灼热的视线啊,特别是某个女人那火辣辣的眼神,真的是压力山大,其实她很想说牧海青这么极品的性格,作者也真是敢写啊,什么恶趣味啊。 “林老大,这位……”牧海蓝想了想,用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词,“衣着不整的人是?” “管她是谁?这么脏,赶紧弄下去!”牧海青皱了皱眉头,小鼻子吸了吸,然后一脸嫌弃的捂住嘴,“臭死了臭死了,赶紧让她滚开。” 易清才不管呢,她为了刷罗诗霜的好感度也是拼命了,眼看着相处的时间这么长,仍旧没有攻克罗诗霜,可把她愁得啊。而且,直觉告诉她再不出现罗诗霜就跟别人跑了,这可不行,自己的目标可不能被别人捷足先登。更何况捷足的那人是牧海蓝那个渣女,所以她简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奉献自己的爱与关怀,至于罗诗霜那脸上有些动容的神色可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所以,易清的内心可是狂喜状态,与此同时,她的表情依旧认真一丝不苟,用满脸唯一能看见的一双大眼睛,给了罗诗霜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然后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会一直都在”。 牧海蓝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突然一只白色的身影从轿子里面窜了出来,爬上了牧海蓝的肩膀,对着易清的方向开始不停的喵喵叫。 易清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是这么倒霉吧,都这个样子了,还会被认出来吗?她不要啊。赶紧身体僵硬的站直了,连头都不敢转过去。 她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了一下,那个老不死的神人给的药水应该不会是赝品吧,这可是要命的时刻啊,神人你可别骗我,不然我画圈圈诅咒你。 但是,易清等了好久,牧海蓝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倒是林老大上前,嫌弃的推了一把易清。 “是让你跑出来的,快滚回去!”林老大双目圆睁,而那只推了易清的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就满脸厌恶之色,手上全是不知名的黑灰色东西。 林老大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自己的衣服上去擦,但转念一想,他立刻抓起身旁不知哪个小弟,开始在人家的衣服上蹭。 看在易清这个现代人的眼中,那动作怎么看怎么下流,再加上满脸着急和嫌弃,所以整个就构成了一副中年大叔猥琐萌萌哒小帅哥的画面,怎么看怎么逗比。易清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结果一个人竟然比她先笑出了声。 易清奇怪的回头看过去,就发现真的是牧海蓝在笑,虽然只有一声,但是那张妖孽般的脸上此刻确实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瞬间就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了。 就在易清发呆的时候,牧海蓝的眼光也看了过来,吓得易清赶紧朝着林老大的方向开始嚷嚷,“那个……大人……我我是被人挤出来的……” 林老大擦了半天,脸色才好了一点。但是很明显他一点都不相信易清的话,也根本不在乎易清究竟是怎么出来的,他此刻只想把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弄走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她。 “来人,给我把她拉下去,关起来。” 林老大刚说完,就走出了两个守卫,看样子要直接用武力把易清制服,众人都没有怎么看清楚,易清就已经躲到了罗诗霜的身后了。 而一直以来都沉默着不说话的罗诗霜,开口了,“大人,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请您放过她。” 这一刻,林老大懵了,易清懵了,就连牧海蓝的双眼闪过一抹诧异。 易清双眼忽闪了两下,淡淡的从侧面看着罗诗霜的侧脸,那张脸连面无表情的时候都很温柔,安静的样子就像一名大家闺秀,话语得体,态度不卑不亢,姿态优雅。 易清一直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崩坏的状态。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28章 游戏 等罗诗霜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周围的几个人瞬间都沉默了,空气都显得凝固了。 直到一声猫叫打破这一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喵~喵~喵~ 易清奇怪的看着这只让她印象深刻的大肥猫,最开始出于本能的厌恶所以她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只猫,只是偶尔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到类似人类的表情,但是那个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她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此刻,那只猫朝着易清的方向喵喵了两声,发现牧海蓝不理它,就直接向着易清跑了过来,易清赶紧把自己的头藏到了罗诗霜的身后。 罗诗霜很清楚的察觉到了易清的举动,以为她只是害怕,所以用没有受伤的手握了一下易清搭在她肩膀的手。 易清瞬间囧了,怎么有一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那只白猫竟然嗖的一下爬上了罗诗霜的肩膀,然后竟然对着罗诗霜狂叫,惊得易清后退了一步,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放心,原来不是发现她啊。但是反观罗诗霜竟然没有任何被吓到的神态,她幽幽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的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伸手一挥,某只肥猫就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圈。 白色的猫亲吻大地的结果,就是变成花猫,变成花猫的某肥肥像是终于感受到了来自罗诗霜深深的恶意,浑身的毛竖起,身子成弓形,四只又短又粗的小腿并在一起,大眼睛的圆脸直直的盯着罗诗霜。 易清突然间对于罗诗霜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拜之情,我擦,简直太帅。 牧海蓝对于罗诗霜的举动只是挑了一下眉毛,然后语气中带着笑意的开口,“恩,别急,给你,都给你!” 一句话说的周围的人莫名其妙,但是本来炸毛的某短腿花猫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扭着屁股往回走,一个俯冲想要冲到牧海蓝的肩膀上。 牧海蓝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就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往前瞬移了一步,某只和大地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林老大,我们还是进去吧,有点饿了。” 林老大本来对于这种状况就不知道怎么办,此刻巴不得赶紧将人带进去,“好好好,我们走。” 林老大临走之际,给马威小声说了一句,“你先把人安排下去,等我命令。” 然后小跑了几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三人。哦,对了,还有一只猫,短腿,还一瘸一拐的。 “宫主,你们这次来究竟是要多少人呢?”林老大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急切。 此时的牧海青不知道在牧海蓝耳边说了什么,竟使得牧海蓝嘴角噙起了一抹笑,看的林老大晃了一下神,但是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林老大有些急迫,这可关乎着自己报酬的高低。 “宫主,您……” “林老大,主子说她饿了。”黑鸦一直跟在牧海蓝的身后,此刻突然开口,让一直关注前面两个人的林老大吓了一跳,他有心再提问题,但是一想,在饭桌上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想法。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的,林老大多次想要提起,却在看到黑鸦面无表情的脸后及时止住了话头。 等到吃完饭,下人们把桌子都收拾好以后,林老大看牧海蓝一点儿提起话题的意思都没有,他再也忍不住了。 “宫主,您看小的养着这么多人,都快吃不起饭了……” “哦,林老大竟然过得这么落魄吗?”牧海蓝眉角轻挑,薄唇微动。 “是啊,只求宫主能看上我手下的这些人,也算是她们的福气了。”林老大点头哈腰,语气讨好。 “可是我们只要两个人,这可怎么办啊?”牧海青的声音响起来,没有经过故意的加工,她的声音有一种清脆,“要不,你让她们都洗干净了,然后我们来做场游戏吧。” 林老大对于这位少宫主有些头疼,他可是知道江湖上怎么传的,说什么洛河宫的少宫主性情难测,杀人不眨眼,简直传的比宫主还厉害。 “什么……什么游戏。”林老大觉得自己额上的汗都流了下来,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嘿嘿嘿……”牧海青带着淡淡的笑意,抱着牧海蓝的胳膊蹭了一下,看着林老大说,“不难不难,老鹰捉小鸡罢了。” 这个时候,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大肥猫又开始不甘落寞的叫了,虽然它已经被洗了澡,但是它生气了,所以才不要主动过去某人的身边呢。 本来已经打算好冷战到底的某猫,在听到这句话后又开始叫了。 喵喵喵——那个美女是我的! 牧海蓝无视。 喵喵喵——摔倒的清冷美人是我的我的我的! 牧海蓝继续无视。 喵喵喵——易清是我的! “小青,别玩得太疯了。”牧海蓝说完这句话,然后就对着重新变成一个白球的某猫招了招手,然后就感觉到一个肉团跑到了自己的腿上。 某猫感觉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种威胁的手段果然只有自己能想到。接着,就感受到一种来自*上深切的疼痛。 喵喵喵——别拽我的黑毛,那是我的力量之源啊。 喵喵喵——我错了,我错了! 牧海蓝毫无所觉的继续说:“林老大,今天晚上把找到的那个女人送到我的床上。” 只是一句话就使得一双猫眼圆瞪,众人奇怪的看着牧海蓝怀里的猫,为什么他们有一种错觉,那只////宠////物猫很痛苦呢! 牧海蓝把玩那纯白色泽中的一缕独特黑□□毛的力道终于轻了一点,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别拿她开玩笑,我还得和她在一起,然后回我自己的世界呢。” 喵喵——我也要回我自己的世界呢! “谁害我来这里的?”牧海蓝随意的一瞥,眼中有些深意。 白球听到那语气里面的冷漠,顿时乖乖的缩成一团,不再说话。 林老大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气氛怪怪的,他硬着头皮开口。 “少宫主,您说的老鹰捉小鸡是怎么个玩法啊?” “这个嘛?嘻嘻……别着急,你明天就会知道了。”牧海青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用手揉了揉,似乎有点困,“蓝,我瞌睡!我们去睡觉吧。” 林老大一听人困了,他心里乐开了话,“宫主,少宫主,厢房早就给你们备好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这一边,易清可是不怎么开心啊,她看着坐在床边的罗诗霜,又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大浴桶,头疼的快炸了。洗,还是不洗,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那个……小霜,非得洗吗?”易清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嗯。”罗诗霜给了和前两次一样的答案,然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易清。 易清感觉自己好像看到罗诗霜的眼睛变亮了一点,她顿时囧了,最后牙一咬,嘴一斜就躺了进去。 罗诗霜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开口,“你忘脱衣服了。” 易清在心里撇了撇嘴巴,她当然知道,但是您老能不能出去啊,为什么一想到要在攻略的对象面前脱衣服,就羞耻感爆棚啊。她假装平静的回应,“嗯,你能不能先出去?” 罗诗霜翻身躺下,看着易清的背——好黑,慢慢开口,“我的房间。” 易清被呛了好几句,最后发现自己最好还是安静下来,洗澡吧。 在煎熬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后,易清终于洗干净出来,她背对着罗诗霜穿衣服,所以没有看见罗诗霜勾起的微笑,但是却在一句话后突然身体就抖了一下。 “你……嗯,很漂亮!” 这一刻,易清在心里谢了那个神人无数次。她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隔着一层皮,所以触感并不是那么明显,温度也偏凉了一点。 易清稳定好自己的情绪,继续穿衣服,然后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转身看着躺着的罗诗霜。她将嘴角的弧度稍微加大了,面部表情更加的柔和,眉眼之间多了些许温柔,看着罗诗霜的眼睛,然后慢慢开口,“小霜喜欢,就好。” 罗诗霜闭了闭眼,起了身,“走吧,去吃点饭。”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起来,远处还泛着浅蓝色为底的鱼肚白。易清和罗诗霜就被守卫喊醒了,说是要集合。 他们两个人跟着领路的人被带到了林老大的旁边,但是易清第一眼却看到了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那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就在易清看过去的时候,牧海蓝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同时也看了过来。两个视线对视,牧海蓝的眼中有一丝疑惑,易清倒是坦荡的很,恢复自己的平静伪装,微微一笑。 而林老大则是一愣,什么时候自己抓过这么标致的人物了? “林老大,开始吧!”牧海青的声音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喜悦感,将怔楞住的林老大吓醒了,他顾不上去想易清了,赶紧弯腰连连点头称是。 林老大对着低下一挥手,然后就听到了闸门开启的声音。被声音惊醒的易清朝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 她看见了在她们所站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正方形深坑,深有十米,四周有四个大铁门。随着林老大的示意,三个铁门缓缓开启了,密密麻麻的人从门里面蜂拥而至。不一会儿,人群就占据了整个大坑的四分之三。 易清和罗诗霜对视了一眼,全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奇怪——竟然把所有人都聚集在进行刑罚的“坟场”,要干什么? 就在易清奇怪的时候,牧海青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位‘漂亮’的奴隶,你不下去吗?” 牧海青可是没有忘记,昨天这个肮脏的奴隶嘲笑过自己,虽然她洗过后变的几乎和自己一样美,但是还是没有蓝好看。不管怎样,今天可是要好好“招待她”。 “下去?”易清奇怪的询问,突然眼睛一瞥看见人群中被挤得惊慌失措的熟悉的一道身影——左梦。 “就是去玩个游戏啊!胆小鬼,你不敢?”牧海青挑衅的嗤笑了一声。 易清没理她,但是眼角瞥到了被人撞倒的左梦,她勾起嘴角,“是,小人这就下去。” 她转身的一瞬间,看见罗诗霜诡异的神情,给了罗诗霜一个安心的眼神。 等到易清真正站在深坑中的时候,她才感受到一种压迫的气氛。 吼。 第四道闸门开启,一个黑色的铁笼好像从地下升了上来,有什么棕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第29章 大黄 静默的人群突然之间像是炸开了锅,本来看向身边人含有仇视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化成了惊恐。尤其是离第四道铁门最近的那些人,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叫喊。 易清的瞳孔大睁,她确定她没有看错,那棕色的东西是一头狮子——幼狮。 有些慌乱的易清朝着周围看去,离她不远处的左梦还没有发现人群慌乱的真正原因,左梦同时也在四处张望,好像也是在寻找什么,一个不注意,竟然被后退的人给推的踉跄了一步。 易清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步伐变换了几下就来到了左梦的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你是?”左梦看见易清出现,先是惊艳,想了一会才发现是易清。 “小易?”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许惊喜,但是还没等她接着说话,一声稍显稚嫩的狮吼。 人群中有人开始尖叫,易清抓住左梦开始后退,她甚至顾不上会暴露自己的底牌,直接施展轻功,从推挤暴动的人群上方抱住左梦朝着最远处的那扇门奔去。 可是,早在最开始所有人都进来以后,铁门就被关上了。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被称之为绝望的神情。 易清将左梦放到地上,看着被关上的铁门,神色渐渐变冷。这摆明了是要玩死她们啊,真狠。 “你好好的呆在这里?”易清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左梦,然后转身,向着牧海蓝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目光冰冷。 牧海蓝早在易清施展轻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不过牧海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林老大,“那个会功夫的女人是?” 林老大在看见被放出来的是狮子的时候,整个人就乱了,他没想到牧海青说的玩游戏是玩的这么大的,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来的,每个都是他的钱啊,根本没听见牧海蓝说什么,直到牧海蓝再次出声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宫主,那个女人我也没印象,像是突然间才出现的,否则以那种绝世的容貌早都可以买个好价钱了?”林老大声音有些颤,但是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往“坟场”里面扫。 “哦,这样啊。”牧海蓝看着易清往这边看过来的脸,若有所思,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淡淡的笑出了声,她又看了一眼在林老大下手的罗诗霜。 和罗诗霜呆在一起,而且是在这个剧情中出现的,也就只有易清了吧。虽然这一幕出场的方式不同,但是似乎越来越好玩了呢。牧海蓝连眼角也染上了笑意。 牧海蓝对着林老大招了招手,林老大立刻将身体倾了过来,“林老大,罗诗霜和那个‘绝世’女子我都要带走。” 林老大心里突然有点奇怪,他可是没有说罗诗霜的名字啊,洛河宫宫主怎么知道的。但是他看了一眼此刻脸色凝重的罗诗霜,发现对方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坟场”中间。没有多想,正准备回应,却没有想到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惊醒了大家。 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下一刻恐惧像是瘟疫一样蔓延至站在“坟场”中的所有人。 体型不大但却是人好几倍的幼狮正张开自己的大口,对着一个女人的头。而那个女人似乎被吓傻了,竟然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赶紧跑。好多人颤抖着身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说是来竞争被购买的资格的,怎么到最后还要赔上性命。 牧海蓝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舒服,开口,“小青,让大黄停下来。” “蓝,你说什么,这才是刚刚开始呢?而且大黄不吃人的!”牧海青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奇怪极了,明明以前姐姐很乐意看别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蓝,你是不是病了?”说着,牧海青还伸手准备摸上牧海蓝的额头。 牧海蓝眼神不善的看着牧海青,“我说——停下来。” 牧海青虽然不愿,但是她却只能扁扁嘴巴,不甘的拿出戴在脖子上的哨子,“大黄刚才被放出来,现在让它回去,它会不开心的。” 小声的开口,牧海青希望牧海蓝能收回自己的命令,但是却换来一记冷漠的眼神。她是真的不懂,明明姐姐也有“小凉凉”那只蠢猫,怎么就不懂大黄的好。 牧海青拿起口哨正要吹,却被一声刺耳的兽叫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没有任何犹豫便运起轻功朝着人群中飞去。 牧海青可以确定,她听到了大黄的惨叫。谁敢伤大黄! 等到牧海青落到地上后,直接就扑到了那头幼狮的身上,检查它的伤势。发现幼狮的肚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利器划痕,鲜血从那个地方慢慢的渗出来。 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狮口丧生的惨剧并没有发生,而本来已经吓傻的那个女人竟然被一个长相不下于昨天来的那两位贵客且披头散发的女子给扶着退回人群。 “女人,我要你付出代价。”牧海青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整个人语气森然,像是魔障了一般,带着满腔的恨意看着易清。 易清打量着自己的右手,纤细白嫩的手指中正把玩着一根细长的簪子,做工倒是精致不过质量真的是不敢恭维。就那么划了一下,尖就已经断掉了一小截。她用手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拨拉到了后面,静静的看着像头发狂的狮子的牧海青。 不得不说的是,牧海青是真的让易清感到讨厌的人,神经质疯疯癫癫,作者写出这么个人来是想要报社吗! 牧海青从腰间抽出贴身软剑,随意挽出一个剑花,然后横劈过去,剑花就带着一股凌冽的剑气袭上易清的面门,易清一个侧滑,躲过这一剑。还不待易清站稳,牧海青就使出了第二剑像易清的肩膀削了下来,那力道用了十成。 易清身子后折,一缕头发被剑气扫过轻轻的飘落在地上,看的周围的人全都一颤。 这一次,没有等到牧海青出剑,一抹身影就已经移至了她的眼前,接着牧海青就发现自己自己动不了了。牧海青赶紧运功想要冲破禁锢,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剑竟然被夺走了,然后胸口一痛,一掌直接就狠狠的袭上了她的身体。 牧海青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直接的打伤,牧海青感觉到深深的愤怒。 接着,易清就发现面前的人变了,整个气质变的更加锐利。易清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使她经过高度训练的身体产生了本能的紧绷。 而牧海青此刻也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她的双眸越发的红,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像是被急剧的气流托起,身上的衣服臌胀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气势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细小的风/流在她的脚下形成一个漩涡,而那个漩涡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急速的快步增加着。 牧海蓝看到这一幕,本来悠闲的神色消失不见,整个人突然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坟场”的中心地带,但是她根本阻止不了牧海青。 牧海青控制着自己的手,轻轻的抬起,往前缓缓一推,她脚下的气流就像是被指引一般,朝着易清的方向直射而去。 本来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漩涡突然像是失控一样,易清的神色变得紧张,她立刻将手中断掉的簪子至于胸前,双手上下包围住簪子,开始疯狂的运起自己的内力,一股澎湃的真气从她的双掌中流泻而出,泛着淡紫色的光将簪子包围且高速运转起来。 在漩涡般的气流逼近她的时候,她也将断簪推出,两者进行了直面的抗衡。 牧海蓝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一种叫做惊讶的神色,她知道易清会武功,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武功竟然如此的深不可测。她看着那个并不是自己本来面目的女人,第一次带着审视。 这一击,两个人势均力敌,漩涡瓦解,簪子炸碎。易清以为牧海青随后肯定会攻击,所以她直接在第一波对冲后直接又一个手刃带着十成的力道劈过去。牧海青,真的是个强大的对手。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在尘土散尽后看到的却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牧海青,整个浑身冒汗,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像是虚脱了一般径直朝着地上栽下去。那只已经受伤的幼狮,像是被惊到了,本来安静的躺在地上,此刻竟然挣扎着站起身,不顾腹部的伤口,朝着牧海青掉落的地方跑去。 牧海青掉下来的时候,直接砸到了幼狮的身上,不过这一次它没有尖叫,只是低声呻/吟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将牧海青嘴角的血迹舔掉。 易清看着幼狮身后一条明显的血迹,眼神有些动容,不知为何,她似乎听见了幼狮的呻/吟中有一丝哀伤,她突然有点后悔出手了,但是此刻那道手刃已经冲了过去,眼看就要攻击到一人一狮的身上。 倏忽间,牧海蓝动了。她突然出现在牧海青的身边,双手合拢又分开,在胸前变换了几个掌印,一个淡黄色的气体球就出现了,对着易清发出的手刃攻了过去。 两种内力相碰撞,却并没有抵消,淡黄色的球变的更淡了,但是的确还是没有消失,竟继续冲向了易清。 易清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果然是渣攻的叼炸天的技能被点亮了,但是幸亏易清她自己也是有底牌的。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一年可不是白呆的,易清准备自己化解那道弱到不行的攻击,却不想牧海青竟然自己出手干掉了自己攻击力。 一番缠斗,“坟场”里黄土漫天,易清没有束缚的发丝在风中舞动。 两个人隔着“模糊”的空气,视线不期而遇。 第30章 好感度+1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开启完成牧海蓝好感度二十的任务。】 正看着牧海蓝的易清,被脑子里面系统的一声提醒吓了一跳,她都忘记了还有刷牧海蓝好感度这回事。但是,易清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妈淡此刻的她明明带着□□,用的不是自己的脸,怎么好感度还会增加,难道牧海蓝已经认出了自己。 脑子里刚冒出来自己暴露了这个念头,易清就甩了甩头,这根本不可能啊,她记得当时神人只是让她练功并没有说易容啊,易容是自己耗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出来的计策——专门用来对付牧海蓝的。 因为易清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和牧海蓝走剧情的时候,意外的顺利,随时随刻有所谓的官配的好感度存在。官配——那就是哪怕你再渣再贱,两个人之间都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我觉得你很特别,你就是我的唯一,看你就跟看别人不一样”。 可是易清是穿越过来的,所以心里就没有所谓的认定,虽然有时候会被身体原主人的情绪影响动摇一下下,但是她可是明白牧海蓝的渣本性,她一定不能让牧海蓝渣她。可是她又要刷牧海蓝的好感度,这可是难为她了,所以她就想了一个办法,改头换面的攻略女二,与此同时利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找机会刷牧海蓝的好感度。牧海蓝虽然对易清原本的身体有官配定则,但是当牧海蓝不知道易清是易清的时候,她连官配的对象都找不到——哪有所谓的定则。所以易清决定在这本书一开始的时候就抛弃原本的脸,换张脸过活。 而且易清为了攻略罗诗霜,将自己的第二张脸弄得美的不要不要的,自己看的都赏心悦目极了。果不其然,本来攻略了半个多月的人根本不鸟她,洗了个澡后就夸她漂亮。女人啊,都是颜控。在心里想的很嗨的易清,忘记了自己傻了吧唧蓬头垢面冲到罗诗霜面前一副要把人护在胸口的怂样。 牧海蓝在和易清对视了几秒钟后,没有说话,竟是低下了头开始查看牧海青的伤势。 牧海青意识已经有点昏迷,她努力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结果发现睁不开。一时间那张完美的脸上竟然开始出现了一种叫做惊恐的表情,她慌乱的在幼狮的身上乱摸,直到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直接就抱住在她身上查看伤势的人,嘴角上扬一抹虚弱的笑意,眼睛凶狠至极,“蓝,帮我杀了那个女人!” 牧海蓝看着使劲往自己怀里挤的人,牧海青原本红润的那张脸上开始泛起惨白的笑容,脸上汗流的越来越多,嘴角虽然扯起了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牧海蓝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牧海青抱在怀里,低语,“你明明知道我们身体的特殊,为何还要肆意的动用那种力量。” 牧海青像是突然间被刺到了痛处,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蓝,都是那个女人,弄死她弄死她。” 牧海青一边说,眼睛一边睁大,望着易清的方向不停的吼着,眼睛越发的红了,竟像是要滴出血来。 牧海蓝突然紧紧的抱着牧海青,然后用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背部,“乖,别激动别激动!心态平和……” “可是……可是大黄受伤了……”牧海青委屈的念叨着,她感到有点累了,想睡觉,最后嘴里又嘀咕了的那句话牧海蓝没有听见。 “蓝送的大黄受伤了!” 牧海蓝看见牧海青昏睡了过去,然后撤去了手上的内力,同时收回了在牧海青背上的手,给了跟在她身后的黑鸦一个照顾幼狮的眼神,然后将牧海青抱起,朝着易清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要转身离去。 “你出手太重……”牧海青似乎叹了一口气,背对着易清说到。 易清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没有动,原本脸上最常见的温柔表情慢慢的收敛起来,眼睑敛住眼中的锋芒,她看着地上,突然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本来走了几步的人停下了步子。 “呵呵……出手重,难道你瞎了吗?周围的那些人哪一个伤的没有你怀中的人重?或者说……”说到这里,易清停了几秒钟,“她比别人——有价值?” 牧海蓝像是听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琉璃色的眸子暗了暗,最后幽幽的吐出一句突兀的话,“不是我……” 这句话让易清皱了皱眉,她听不明白,什么不是她?不是她放的幼狮还是说不是她造成这个局面?“什么?” 牧海蓝眼神复杂的看了低着头的某人,随后伸出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谪仙一样离去。 易清看着刚刚在那里搂作一团的两个人同时离去,心里暗骂一句:渣女,妹妹都不放过。 林老大看着飘飘然而来的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又看了一眼被遗忘的战场,发现岂是一个惨不忍睹所能形容的,他就更不想说什么了。 “一万两白银赔你。”牧海蓝落地后,看到林老大那双明显带着怨气的眼神,随意的说了一句话,就让正处于崩溃状态的某人满血复活。 “宫主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客气了客气了……”林老大脸上的肉都可以挤起好几个球了,立刻又变得讨好外加殷勤了,“少宫主看起来状态不好,要不要在下将大夫找来?” “不用,只是本宫要给小青疗伤,还希望林老大告知属下,莫要打扰。”说完,牧海蓝径直离开了。 林老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小尴尬,但是一万两的诱/惑让他瞬间将这点小插曲忘到了脑后。他转身看见站在他身边的罗诗霜,正准备开口让她回自己的房间,于此同时罗诗霜看了过来。确切的说,那不是看过来,而是用眼角轻轻的扫了过来。 “你可以……罗诗霜……罗诗霜你去哪里……你……”林老大气的跳脚,本来想说什么,眼神一闪扫了一眼周围后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己离开了。 罗诗霜自顾自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脚下的步子比平常快了一点。 第31章 洛河宫 罗诗霜自顾自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脚下的步子比平常快了一点。 易清突然之间觉得懊恼,那种从心底里面上升出来的烦躁感让她的双手无意识开始攥着衣角。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地上很多被打斗波及到的女人很多都受了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左梦的方向走了过去。 左梦此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呆愣愣的看着易清向她走过来,惊得长大了嘴巴。 “你你你你……小易……你你你……” 易清看着眼睛冒光的左梦,本来烦躁的心情淡了点,她救不了所有人,但是一个还是可以的,她重新恢复了脸上温柔的笑,“你鬼哭狼叫什么呢?” “小易,你好厉害啊……”左梦被易清拍了一下头,突然有点害羞起来,连带着声音都低了下去了。 易清好笑的看着左梦的表情,心理年龄二十多岁的她看着左梦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声音不由得带了点纵容,“真的?” “嗯嗯!小易小易……你能不能教教我一些武功?”左梦带着期待的看着易清。 易清本能的开口想要答应,可是突然却神色一紧,嘴巴张合几次,终于还是改了口,“你……为什么要学武功呢?” “因为要报……保护自己!”差点说漏嘴的左梦压下了心里的激动,谨慎的拐了个弯。 易清温柔的笑了笑,可是那笑看在左梦的眼中有些淡到透明,“以后,我给你找个武功更好的教你,我不可以!” 不是不能教你,而是不可以。 我们的牵扯,不能太多。 左梦奇怪极了,正要开口问,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你是要在这里睡觉?”语气正常,没有任何起伏。 但是左梦看着面前的人,易清像是突然变了一个样,本来只是淡淡勾起的眼角突然向上眯起,嘴角的微笑真实了一丝,简直像一只“偷腥的猫”。 易清转身看过去,罗诗霜在不远的地方站定看着她笑,“还不过来,我饿了。” 左梦呆呆的看着本来云淡风轻的人赶紧转过身给她挥了挥手,就小跑着超前面奔了过去。而原本站在原地的罗诗霜在说完那句话后,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惊讶的神情,无意识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颇有几分懊恼,最后竟然提前转身离开。 这一幕被易清尽收眼底,眼中的神采似乎更加耀眼,她觉得自己离革命的胜利不远了,罗诗霜已经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看来收复河山指日可待。 接下来的两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易清以为自己那般“张扬”的出手阻止定会惹来一些责罚。但是,两天时间,林老大竟然连提都没有提。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结果看来是无用武之地了。 这天一大早,就有人敲了易清的房门。她打开门,发现是罗诗霜。而且罗诗霜后面还有守卫跟着。 易清看了一眼罗诗霜的身后,罗诗霜给了她一个具有暗示性的眼神。然后,易清就一把抓住罗诗霜的手往进一拽,嘴上念叨着,“进来说吧,外面太冷了,冻坏了怎么办?” 罗诗霜眼睛在易清的手上扫了一眼,没有挣脱,慢悠悠的跟了进来。直到进了房间以后,她发现某人竟然没有放开,还煞有其事的用两只手在她的手上摩擦,嘴上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放开。”罗诗霜平静的说,睫毛跳了跳。 “冷,我帮你暖暖的哈!”易清脸上笑开了花,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罗诗霜似乎是被什么逗乐了,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拍了拍易清的肩膀,犹豫着又似乎是不忍开口,“嗯……现在应该是夏天。” “啊?”易清被一句话给惊醒,此刻她恨不能抽自己两大嘴巴子,特别是她好像在罗诗霜眼中看到了那熟悉的——怜悯。 我勒个蹦擦擦,形象你别走~ 罗诗霜看着易清满脸通红,好笑的摇了摇头,“我们来说正事吧!” “正事?”易清心中奇怪,但是也没做声,只是顺嘴问了一句,“什么正事?” 罗诗霜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易清,“跟我一起去洛河宫。” 易清的思维一时半会儿没有转过来,去洛河宫?洛河宫=牧海蓝!卧槽,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易清一脸懵逼的看着罗诗霜,不明白女二是不是抽风了,竟然把自己往牧海蓝那个官配跟前带,还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为……什么?”易清被吓得都有些结巴起来了。 罗诗霜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肯定要去啊!为了你,刀山火海我也闯。”易清满脸正义,言辞恳切,就害怕罗诗霜生死,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美好形象全毁了。 罗诗霜听到这里,本来变得有些冷的神色恢复了点,心里也暖暖的,起身准备离开,最后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对,又转回身来对着易清伸出手。 易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不清不重的拍了两下,“小易,你放心,你这么够朋友,我会找个好大夫给你看病的!” 然后,罗诗霜就离开了。 咦?刚刚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易清先是对着罗诗霜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谁想跟你做朋友啊?” 啊!不对,我没有病。易清在心里哀嚎了一句,整个人都萎了,噗通一下,直接头砸向了桌面。 最后离开的那天,易清没有看到牧海蓝,听说因为牧海青的伤势过重,她们已经提前离开。易清觉得奇怪,虽然那天她用尽了全力,但是以牧海青的武功根本不可能伤的这么重。易清心里生出了一丝疑惑,但是更让她觉得疑惑的是左梦竟然跟她和罗诗霜一起去洛河宫。 洛河宫选了三个人,易清、罗诗霜、左梦。 易清是真的觉得奇怪,她趁着没有人注意她,偷偷的问了一句旁边的守卫,“大哥,这人是怎么选的啊?” 易清可是记得罗诗霜被指定给某个很有背景的人了,现在看来估计就是牧海蓝;而她自己也因为那一战可能太惹眼,然后被选中,但是左梦是怎么被选上的? “林老大选的呗,废话那么多干啥!” 易清被呛了一下,“林老大选的?你蒙谁呢,都说是洛河宫宫主亲自挑的!大哥,你不知道我又不会嘲笑你。”易清故意激他。 “谁说我不知道,你们俩是洛河宫主选的,至于左梦,那是罗诗霜给老大举荐的,老大想到她以后的身份才答应的。” 刚说完,那位小守卫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看怪兽一样的看着易清,赶紧走远了,以防再被问出点什么重要的事情! 易清愣了一会儿神,她看着走在前面的罗诗霜,想了一会儿,然后就快步跟了上去。 “小霜霜,你饿了吗?渴了吗?累了吗?”易清带着迷人的笑容,温柔极了。 罗诗霜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被下了一跳。等她听清易清说的是什么之后,她的脸有一秒僵硬,“不是才吃完饭吗?” …… 一个月就在易清的日常犯蠢中度过,而面前气势如虹的宫门告诉她——目的地到了。 洛河宫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刺的人眼睛疼。 但是,这洛河宫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易清看着自己脚下的悬崖峭壁,再看了看遥远的对面已经缩成迷你版的宫墙,她觉得头疼。如果不是她天赋异禀,根骨奇绝,那么那个神叨叨的人简称神人就不会收她为徒,就不会传她功力,那她就不会看的这么远,也就不会知道“洛河宫”这三个大字是烫金的。唉,但是她武功再强,这……这之间的距离也太坑爹了! 易清答应一些东西,然后舍弃一些,再得到一些。小说,和人生并不两样,只不过它以狗血的形式展现出来了。 就在一群人在这里四下张望的时候,突然两个悬崖之间朦胧的雾气散去,一条由石块构成的小路在悬崖之间出现,易清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洛河宫所处的位置真是个好地方,若是雾气不散恐怕谁都不敢杀入洛河宫。 接着,一袭黑衣的女子出现在路中间。 “放下三人,其余人回去吧。”中气十足的声音被内力传到了彼岸。 护送的侍卫接到命令后,就快速离去了,而三个人被留在原地。 易清看了看脚下看不到底的崖壁,心里恐怖感徒增,她往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罗诗霜看不见整张脸的表情,但是侧脸与往常一般无二。左梦看出有点紧张,竟然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 “左梦,你要不要牵着我?”易清看不下去的说,虽然她也怕的要死。 “嗯!”左梦怯生生的拽住易清的手。 罗诗霜在左梦嗯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没有说话,带头向着前面走去。 易清拉着左梦的手,然后深呼了一口气,踏出了第一步,但是她没忍住往下看了一眼。原本以为是石块的路原来是长的看不见底的石柱。 就是这一眼,让易清整个腿软了。她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最多就爬爬山什么的,什么时候玩过蹦极啊!麻麻,我要回家,易清内心小人的脸上挂上了两条宽面条。 罗诗霜在前面刚有了一步,就发现衣角被人拽住了,然后一道弱弱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小……霜霜”咽唾沫的声音,“你要是害怕,我……我把你拽着!” 第32章 蕊儿【入v通知】 一场急雨来的势不可挡,像是将夏季所有的未知都以一种爆发的气势倾泻而下。哗啦啦的撞击声有种清脆质感,竟是多夹杂了几丝乱人心绪的音律。 一场雨,下出了一整个夏天的燥热。 雨后的空气却难得清爽,湿润的气流呼进心肺之中多了些清明,一件身着翠绿色纱裙的丫鬟走在一条长廊的中央,看着被雨洗过之后的池塘,本是死气沉沉的水池此刻竟然冒出了几许新绿,抽出了些穗儿出来。 女子欣喜的深吸了一口气,两道好看的眉毛笑成了月牙状,“好爽。” 说完之后,她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贼眉鼠眼的样子可笑至极。这一张望可是吓坏了那个丫鬟,正对面就看见正宫服侍的丫鬟用盘子托着不知道什么走了过来。 “蕊儿姐姐——”赶紧俯下身做了一个请安的动作,易清知道虽然两个人都是丫鬟,但是伺候的主子不一样,身份就肯定有高下。恭敬点总是没错的。 蕊儿听见有人唤她,抬头一看,是最近一次刚进府来的那个丫鬟。蕊儿立刻面色不善的看着易清,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发现所谓的美人也没有什么特别,跟她一样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最后蕊儿鼻子里面冷哼了一下,故意大力的撞了一下易清蹲着的身体,高傲的走了。 易清蹲着根本没有防备,直接被推的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易清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她本来没想着惹事,但是偏偏有人要惹她,那就怪不了她了,反正顶着一张谁都不知道的皮干坏事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易清直接往手里的手帕上施加了一点内力,然后往前扔过去,同时妆模作样喊了一句,“哎呦喂,这地怎么这么滑?” 易清的力道刚好可以不伤人但同时也能摔一跤,也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果不其然,在易清话出口的同时蕊儿的一声惊叫响了起来,但是令易清吃惊的是蕊儿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抓住身边的柱子防止自己跌倒,而是身体故意下倾意欲将从自己手中掉了的盘子用身体接住。 但是一切都有点晚了,盘子掉到了地上,上面被托着的东西滴溜溜的滚到了地上,然后倒出了一半的液体。 易清看着那一半的液体,使劲嗅了嗅,她可以确信的是,她闻到了一股带着腥气的泥土味。 蕊儿看着倒了的液体,整个人像是懵了一样,毕竟只是一个丫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想到要是被樊瑞姑姑知道了自己必死无疑,蕊儿突然开始哭。 易清没有想到,蕊儿就这么哭了,刚刚不是趾高气扬的不行吗,这会儿怎么就怂了,她越听越烦,准备转身就走。但是没走两步,就像是被什么打败一般,耷拉着脑袋走回来了。 “蕊儿姐姐,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易清脸上温柔,声音也很温柔,像是要将人的心化成一滩水。 但是蕊儿可不这么想,她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直接一把抓住易清的胳膊,“是你,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我才把药打翻的!走跟我去见樊瑞姑姑!” 易清后悔的要死,她在心里面扇了自己的那个小人一巴掌,然后继续笑眯眯的开口,“蕊儿姐姐啊,你可别赖我啊,我只是把手帕掉了,然后风吹到了你这里而已,关我什么事?蕊儿姐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啊。” 蕊儿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你,是你推我的。” 易清觉得自己的要被这个小丫头掐死了。 “放手,放手!”易清内心在抓狂,但是嘴上却仍旧温柔成一滩水,“乖,放手,我有办法。” 本来死命抓住一个替罪羊的蕊儿听见这句话之后,脸上多了一点犹豫。 易清看着那黑色的液体,眼睛闪了闪,“蕊儿姐姐,不就是一杯黑色的液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蕊儿看着易清脸上的平淡神色,翻了个白眼,“蠢货,这可是给正宫主子的药,洒了是要杀头的!” “药洒了就洒了,再端一份就行了呗,至于要死要活的!” “这药可是用……”蕊儿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不是说你有办法,你说是什么办法?” 易清将蕊儿惊慌失措的眼神看在眼中,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到了液体洒落的地方,她将杯子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剩下了小半杯的液体,黑色粘稠状,看着都恶心。易清觉得古代唯一不好的就是这药了,简直难喝到一定境界,她记得当时被某个神叨叨的人捞上岸之后晒了几天。 那个“神人”本来是不搭理她的,结果在某一天,她突然抽风的对易清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天生练武奇才,且内里有一股不知名的气韵灵气充沛,稍加利用便可无敌于天下。 最后一句亮了,有木有! 每一个女人的内心都装着一个豪气万丈的自己,更何况表里不一的易清,无敌是多么寂寞多麽空虚的存在,她真是好想体验一下。所以她被那个“神人”为了很多不知名的药材,简直苦的她哭都没地方哭。 现在易清看着牧海蓝的药似乎比她的还要恶心,顿时就心情舒爽,浑身通畅。她暗搓搓的拿着杯子走到了水潭较浅的地方,然后又暗搓搓的蹲下身子,暗搓搓的舀了点水,暗搓搓的摇了摇。本来易清以为加水怎么都会稀释,可能会变色,但是结果却给了她个惊喜,那所谓的药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成分,竟然仍旧漆黑如墨,粘稠如…… 易清优雅的走了过去,对着目瞪口呆的蕊儿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液体示意给她看,满意的看到了那双眼睛里面的惊喜,还不待她说什么,蕊儿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这次算你运气好,我就放过你。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一定告诉樊瑞姑姑。” 易清看着那道清丽的背影,被气得笑出了声,又一次在内心扇了自己的那个小人一巴掌:妈淡,叫你同情心泛滥! 【系统提示:宿主疑似精神错乱,先进行二次扫描确认。】 易清的脸上这次明显的出现了懵逼神情,过了有十秒钟她才敢动一下。她家的系统真的是太傲娇了啊,她要差评退货。 默默在内心的内心吐槽了几句,易清就走到了刚刚洒落液体的地方,她看见那块地方的液体已经全部渗进砖缝里,连带着它两边的砖块都呈现黑色。 易清慢慢的蹲下身体,用手在地面摸了一下,然后将手伸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她可以确信她没有猜错,里面果然有血的味道,而且还是人血。 易清略一思索,便脚在地面一点,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第22章 .21.20 蕊儿有些心虚,走路时的脚步有几分急促,她心里面想的是赶紧送完赶紧回去,以后决不再接手这份差事。 蕊儿在一处房门紧闭的厅堂前停下了脚步,外头竟然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且硕大的院子竟然密植着成千上百的竹子,只留下了一条幽深至极的小石子路,在这件面阔五间的大建筑的四周种植的是几株枝叶繁茂的国槐,颤悠悠的在风中起舞,将建筑的半面都掩盖了。 不知为何,天色尚早,蕊儿却感觉到一股冷意直逼自己的后背,她的手无意识的开始发抖,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然后开口。 “启禀主子——您的药送过来了。” 没有人回答。突然一阵风起,竹叶被吹得哗啦啦直响。 咯吱。门突然自动开了。 蕊儿抬头看了过去,发现屋子里面的光线极其昏暗,她手心里全是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抬脚向里面走去。 “主子……啊……”蕊儿刚准备说话,突然就发现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把她下了一跳,仔细看过去,发现是自家的主子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只是那双眼睛变得通红,直愣愣的看着蕊儿,“主子……您您的药。” 牧海蓝本能的接过手中的药,一口喝了下去,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燥热感好了一点,稍微的消退了一些。牧海蓝挥了挥手,示意蕊儿下去,却不曾想到,抬眼间竟看到了那个女人。正准备抬手阻止的时候,刚刚下去的那股燥热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接着她的意识就完全消失。 蕊儿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她刚有点庆幸自己可以离开了,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风,正想回头看一眼的时候,脖子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接着就是一阵刺痛。蕊儿惊恐的回头张望,却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眸。 ……好烫,就像是一团火。 易清在远处的一棵树上仔细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但是她发现一声尖叫过后,一切又都归于虚无了。易清几个起落,到了建筑的最前端的几株竹丛间,正在思考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蕊儿走了出来。 易清没有轻举妄动,她害怕有人发现她,所以一直到了整座院子的外面,易清才从暗处出来走到了蕊儿的面前。就在易清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她发现蕊儿的神色不对,两眼呆滞,神情木然,衣着不整,而且脖子间隐约竟然有着牙齿的痕迹。 突然之间,易清烦躁莫名,她转头望向院子大大门口,好似要穿透墙壁看见里面的人一般。她在心里面已经认定是牧海蓝对蕊儿实施了强制性的身体接触,而蕊儿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所以才会两眼呆滞,面色惨白,脚步虚浮。 渣攻果然是渣攻,连丫鬟都不放过。 易清虽然很气愤,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来是为了什么,本来她是想问一下蕊儿的,但是现在看来她得缓缓了,过几天再去问。 洛河宫,是江湖中最大的势力。这倒不是说它有很多人,相反它的人数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但是洛河宫却成为了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这一切都是因为洛河宫的神秘,世间传说得洛河宫相助者,便可成为天下至尊。 而这一世,洛河宫更是因为牧海蓝牧海青的美艳之名响彻五湖四海,但是慕名而来者却并不能窥的这座宫殿的凤毛麟角,只因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传说中洛河宫利用五行八卦之法,建造出了独一无二的机关阵法,竟然可以改变其周围的地形地貌。 所以说,洛河宫,进去不易,出来也难。 易清在洛河宫中晃荡了这几人,混迹在丫鬟之中,她发现宫中的大小事宜均由一名叫做樊瑞姑姑的人掌管,听说她从牧海蓝刚出生的时候就被老宫主安排伺候牧海蓝和牧海青两个人,特别是最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牧海蓝的奶妈被关入冷泉殿后,牧海蓝就完全是由樊瑞姑姑照顾的,所以樊瑞姑姑的身份在这整座宫殿里面可是极其的有威望。 四方皆是长廊的院子宽敞至极,除了正上方的一处主卧房,两边竟然还有两处侧厢房。天还未明,易清不过是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易清虽然很奇怪,但是还是立刻赶去了院子前面开了门,此刻这座独院可是属于她和罗诗霜两个人,而且罗诗霜貌似还是以一种侍妾的身份住下的,吃穿用度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上,所以连带着和罗诗霜有“血缘”关系的小易都被特殊照顾,而和她们一起进院子的云梦则是被分到了另一个院子里面当丫鬟。 大门栓刚被取了下来,易清还没有开门这个动作,门外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也幸亏她及时闪开了,不然肯定被夹成肉泥。 入眼的是两个丫鬟挑着一盏灯,看都不看易清一眼直接就向着里面的正堂闯进去,易清一个闪身,直接站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哎呦,各位姐姐这是作甚,小霜还没有起来呢?” 接着一个尖锐的嗓音就响了起来,说出的话语刻薄至极,“不过是一个丫鬟竟然和主子称姐妹了,莫不成你也学会了狐媚爬床那一整套?果然是一家人啊?” 易清抬眼望去,发现是一个年级颇有些大的人,一身妆容和樊瑞姑姑相似,但是很明显衣料质地以及头饰装配都不及樊瑞姑姑,易清猜测这应该就是比姑姑低一等级的婆婆级别的人。洛河宫虽然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但是却等级分明。最大的是宫主,接着是副宫主,然后是管外的大管家,接着是管内的姑姑,其次是二管家,各宫的主管婆婆,后面的依次往下分等级。 而易清听闻在洛河宫的最东端,有一处被围墙隔出来的狭长的地带,是已经不问世事的老宫主的私人领地,那里就连宫主未经允许都不可进入,所以已经成为一处洛河宫一处禁地了。而且听说,曾经又不小心闯进去的宫女最后被发现时变成了傻子。 当时听得易清是一愣一愣的,此刻看着眼前的架势,似乎是来着不善,但是易清也不是软柿子。 “狐媚爬床怎么敢当,婆婆真是严重了,小女子只是一个丫鬟,我们伺候的不都只有一个主子吗?狐媚爬床又说的是谁啊?” 本来尖酸刻薄的人张了几次口,竟然说不出话来,“你……” 这位嬷嬷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她说狐媚爬床的话那不是把自家主子也给带上了,要是说尊卑和身份又被“只有一个主子”给拦住了。 “嬷嬷,退下。” 一声温和的呵斥传来,易清抬眼望去,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湖绿色的薄衫外面罩着翠绿色小棉夹,墨发完成了一个发髻束在脑后,妆容庄重,姿态轻盈的向前走来。 “是我管教不力,这位小妹妹请你通传一下罗妹妹,说是椒殿的寒灵薇过来拜访。” 易清侧目打量了一下这位看起来十分和善的人,这位寒灵薇易清知道,在下人面前很有口碑,待人和善,执法严谨。从不偏袒任何人,是目前的四位夫人中最有威严的。 说到这里,易清就不得不吐槽牧海蓝的渣攻属性了,她一个人竟然坐拥十八个妾室,两男两女是为平起平坐的夫人和公子,并没有册立正室,所以內寝里面的事情多半由这几位管,接着是八位內姬,地位较低,最后是六个侍妾,地位算是最低的了。而在这所有的人中,数这位寒夫人最得牧海蓝的器重了,几乎所谓的侍寝什么的都是由她安排的。 而更为诡异的是牧海青竟然没有一个侍寝的人。 “是。”易清思索了半响,然后回应,“请寒夫人稍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请小……罗小姐!” 啪。 一巴掌直接就扇在了易清的脸上,易清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让夫人等,难道你们家人没有教你礼仪规范吗?”那位嬷嬷直接就上手给了易清一巴掌,易清看了一眼这个眼睛长得歪七扭八的丑老太太,又瞥了一眼站在远处似乎处于震惊中的寒灵薇,鼻子冷哼了一声,手藏在身后暗自蓄力。 就在易清将要爆发的前一刻,咯吱一声,正房的门开了,一个清丽的身影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易清的脸,眉头皱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寒灵薇,烟波微转,“夫人怕是走错地了?” 寒灵薇一时之间有点怔忪,不知道罗诗霜这一句话究竟是何意,“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这是过来看你了!” 罗诗霜嘴巴扬起了一抹笑,“哦,这样说来,这条胡乱咬人的狗是认生吗?” 易清听到这里,虽然憋笑憋得认真,但是还是破功了。 那个被称为是狗的婆婆脸已经不是歪七扭八了,而是歪瓜裂枣了,整张脸被气得通红,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 罗诗霜虽然身子有点弱,但是却步伐沉稳,目光锋利。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寒灵薇,点了点头,然后看都不看其他人,走到了易清的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易清被打的左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何必跟狗一般见识!” 易清听着自己的攻略对象说着略微有些粗俗的话,自动脑补成了带着心疼且满眼含泪的罗诗霜正一脸深情的望着她。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罗诗霜眼中带着嫌弃,虽然不经意划过一点点的关心,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再配上语气平缓的话,怎么看都和深情沾不上边。 易清在心里默默流泪,自己任重道远啊!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同样是温和的话语从同一张嘴巴里面说出来,让易清都吃惊不已,更何况是主人公那位歪瓜裂枣的嬷嬷了,更是想懵了一样的看着自家夫人。 罗诗霜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拉住易清的一只手。 “还等什么?”寒灵薇的语气带上了威严,跟在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来,将那位嬷嬷拖了下去。 亲眼看着人被拖下去的寒灵薇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妹妹可是消气了,别气坏了身子,要是被主子知道了,我可是罪孽深重啊!” 罗诗霜嗤笑出声,“夫人这是在威胁我呢,还是在提点我?” “妹妹想太多,”寒灵薇抿唇笑了笑,“妹妹歇着吧,姐姐要去给主子请安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罗诗霜回答,直接就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四间偏房其中的一间就属于易清,此刻易清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而罗诗霜坐在她的面前给她上药。易清甚至都能清楚的看清楚罗诗霜脸上的绒毛,白白的,似乎还放着光。易清不由得暗暗惊奇,但是还没有等她仔细探究罗诗霜脸上白嫩的皮肤究竟是用了什么胭脂的时候,就被罗诗霜一个斜眼瞪得一口唾沫卡到了嗓子眼,然后就干咳了起来。 “你是被打傻了吗?能被自己唾沫呛到。” 易清尴尬的继续咳了几下,赶紧转移话题,“你说那个女人来干嘛啊?” “示威。”罗诗霜眼睛都不抬的继续给她上药。 “为什么要示威啊,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你被打的那一巴掌是那婆婆疯了?”罗诗霜最后一个字居然是上挑的语气,听得易清一阵无语,这种每时每刻都被鄙视的感觉简直了。 “她若是没有人示意,会敢动手吗?”罗诗霜翻了个白眼,衣服看白痴的神情看着易清,瞬间就让易清有一种自己弱爆了的错觉,“最开始的那句颇具挑衅意味的话也是故意的,她就是为了试探你!” 易清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罗诗霜,心里突然不舒服了起来,“你从一开始她们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么说来,我被打的那一瞬间你是看见了的。 罗诗霜上药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是的,她们打你的时候我本就可以出来,只是还是晚了一步没赶上。” 易清并没有接话,她还是心理不舒服。打我的时候你没赶上,然后就正好赶到了我要出手的时候?罗诗霜不会是故意的吧,易清这么想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好阴暗,而且罗诗霜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啊。 一时半会儿易清也想不明白,索性她不想了,反正她的任务是攻略罗诗霜、刷好感度,然后回家。其他的事爱咋咋,反正跟她也没关系。 这天夜里,易清脱了衣服就准备入睡,突然之间却感觉到屋顶的瓦片似乎有被人轻踩而过的声音,她动作迅速的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套就跑出了院子,光线太暗,以至于易清就只看见一个黑色的背影。 虽然如此,但是易清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毕竟那可是她首要攻略的对象啊。不过,这么晚罗诗霜出去是要干嘛? 易清来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只是刚刚因为奇怪而被忽略的问题倏忽之间冒了出来,罗诗霜不是武功全都被废吗?怎么又突然直接会轻功了?想到这一层,易清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最讨厌别人骗她了,而且这个别人还是她有好感的女人。 易清脚下的步伐变换了几下,速度快了点,几个跳跃间就跟上了前面的人,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并不是罗诗霜骗了她,而是有个人带着罗诗霜一起在天空跑。只不过这个认知让易清心里好受了一点,但是大脑却觉得震惊无比。 很显然,刚刚踩在砖上发出声响的是罗诗霜,而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一个人进入了罗诗霜的房间,但是易清却一点都不知道,这简直是活生生的打脸,并且让易清所谓的天下无敌的美梦破碎。 看来带走罗诗霜的人很强。 突然,易清发现前面的人似乎在加速,易清也毫不犹豫的提升了自己的速度,但是几个起落间还是被跟丢。易清没有任何犹豫,在发现自己追逐的对象不见了后,她立刻沿原路返回。 她明白自己已经被人发现,再贸然跟进只会让自己暴露,所以易清选择撤退。谁说易清傻,该明白的她都明白着呢。 只是罗诗霜为什么会被人带走呢,罗诗霜既然没有叫,没有求救也没有发信号给她,那证明罗诗霜不是被人劫持,生命安全得到了保证。接着就是为什么要出去呢? 易清想不明白,但是她脑子里面突然一闪而过一个画面,就是在来洛河宫之前的那个早上,罗诗霜当时对她说一起来洛河宫。没说原因也没说理由,但是那对眼睛坚定至极。 躺到床上的易清没有睡着,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她不停的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心中不舒服的感觉又升了起来,那种在牧海蓝对她莫名其妙好的时候有过的感觉有冒了出来。她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一幕有一个细节,那就是早上罗诗霜走出院子后,第一个动作并不是检查她的伤势,而是紧紧抓住了她蓄力的右手,然后和寒灵薇对峙,接着才是转身来看她的伤势,而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手一直被罗诗霜紧紧地抓住,就好像害怕她做出什么来一样。 早上因为情况混乱,易清并没有仔细思考这个举动,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是罗诗霜故意的。别人不知道易清有武功,但是罗诗霜可是亲眼见过的,所以只要略一思量变会明白易清出手的可能性,且不说易清是否是真的会伤人,这种可能性只要存在,那么就有一定的可能性闹大,甚至以宫斗剧的尿性绝对会捅到牧海蓝那里,再来一通恶人告状,那么罗诗霜招惹的是非就更多了。 所以,罗诗霜是故意的,故意抓住她的手,故意把这件事压下来。易清心里的不爽扩散的更广了,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铺,眼睛闭了起来。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真的是超级不爽,最开始就知道却没有出来是为了让自己出头还是为了测试那群人,后来看见局面僵持打开门,究竟是因为自己被打了一巴掌还是要阻止自己把事情闹大,易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突然好想好想回家,然后打开电脑把这个脑残作者君加入黑名单。 想到这里,易清都懒得再等了,她头一转,被子一蒙睡了过去。 而此时洛河宫的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假山后面,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站着。 “得手了?”一道陌生的男声响了起来,给平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神秘。 罗诗霜轻轻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声音带着少见的冷意,“没有。这几天,牧海蓝并没有召见我!” “其它的地方找了吗?”男子转身,半面脸被银质的面具挡住,露出的半边唇色是一种青色带了点紫。 “找了,没有。很大的可能是藏在牧海蓝的寝室里面。” “你可得抓紧时间了,不然你的弟弟我可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带有戏谑的话响起,里面却没有任何温度。 罗诗霜一双手紧紧的在身后握住,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巴,“照顾好我弟弟,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你要的东西就永远也别想得到!” 男子眼神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最好记得为什么来这里,我可以花费那么多功夫救你弟弟,同样也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 “你……”罗诗霜的脸上出现了明显愤怒的表情。 “别担心,因为你自废武功,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人帮你,但是你自己也要实现你的诺言,不然……哼!”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罗诗霜,然后展开身型离开了。 罗诗霜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眼中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痛苦,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翌日。 易清站在罗诗霜的正门口看着忙碌不已的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管怎样她还是要攻略罗诗霜才行。 “小霜,你这是要去哪里?”易清眉眼弯成月牙状,语气温柔的问着正被丫鬟伺候熟悉的罗诗霜。 “小易,你来了,陪我去后花园走走吧,听说院中的花开了。”罗诗霜带着笑看着易清,竟然少见的多了分娇媚在脸上。 易清看出了罗诗霜多打了好几层的胭脂,莲步轻移,走至近前,“好啊,小霜真是越发好看了。” 很快一切就收拾妥当,然后两个人带着两个丫鬟便去了后花园。因为是初夏,所以后花园的植被都长得很茂盛,园湖中的芙蓉也呈现出半开的状态,花骨朵就像是羞涩的少女亭亭玉立在湖面上,看的易清一阵身心舒畅。 就在两个人正站在湖边安静的赏景的时候,突然一阵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所以两个人就循声进入了湖边被长廊隔断的另一处空地中。 一袭白色的束身锦衣,上面绣着金色丝线的凤凰,像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纤细的腰被一条白玉腰带捆缚住,黑色的秀发没有任何束缚披散下来,只是额心正中的那一抹白色的月牙显得较为显眼,衬得雪白的肌肤竟然有几分透明。舞剑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明明是个女子但是却散发出属于男儿的豪情。 易清和罗诗霜皆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她们打扰的主角已经停了下来。 易清愣了半响,才想起来骂自己是白痴,怎么把牧海蓝天天早起练剑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呢,简直不能原谅。所以现在是自己撞上枪杆子了,她在自己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她不认识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声音,本来站在易清旁边的罗诗霜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动作。 罗诗霜两只手撞击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竟然在鼓掌。易清一脸懵逼的看了过去,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宫主好身手!”罗诗霜带着笑意的开口,一脸欣赏。 牧海蓝的眼神本来一直盯着易清,听到罗诗霜开口才看向了她,“哦,罗小姐在夸我?”似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牧海蓝的琉璃紫的眸子带着点温和的光。 “难道宫主认为这里还有别人?” 牧海蓝眼中的笑疏离而又冷漠,转了头又看向了易清所在的方向,“难道……你身旁的而这位美女不是人吗?” 易清一脸懵逼,但是还是装作镇定的接受了牧海蓝的调/戏,“奴婢不敢当,主子过奖了。” 牧海蓝觉得这个易清虽然换了一张脸,但似乎性格比原本更加有趣了,怎么说的似乎更加的生动,又或者是终于遇见了一个有些超出她的掌控的人物。 这突然出现的让她不免多了些趣味的看着易清。 罗诗霜看见了牧海蓝不加掩饰的看着易清,心里有点怪怪的,脚步下意识的就挡在了她的前面,“宫主何必取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粗野丫头,她不过是小女子那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妹妹。” 易清觉得罗诗霜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但是她此刻只想逃过牧海蓝的视线,那种本能的心虚简直要折磨死她。 “哦,是吗?”牧海蓝语气稍微上挑了一些,似乎有些质疑,就在易清以为她还要咄咄逼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又继续开始舞剑了。 再没有人说话,只剩下长剑在空气中挽出剑花的声音,而一旁的大肥猫睡醒之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在看见罗诗霜的一瞬间全身白毛炸起。 喵喵~喵~ 叫完之后才发现罗诗霜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奇怪的绕到了她身后转了两圈,最后又放弃般的重新回到了罗诗霜的面前,开始喵喵的叫。 喵~喵~她给我给我给我~ 一个小胖爪隔空指着罗诗霜,然后扭头对着牧海蓝喵喵叫个不停。 最后连易清都受不了的时候,一个声音成功的阻止了这一魔音灌耳。 “罗小姐,今晚你侍寝。” 牧海蓝说完这句话后,朝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罗诗霜则是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易清脑子里面像是被一道闪电劈成了两半,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妈淡,我的攻略对象怎么就要爬你的床,我!不!允!许! “那个小霜霜,你不会真要去吧!” 易清满脸期待的看着罗诗霜,就等着她说不去。 “去。” 没有多余的话,只回答了一个字,然后罗诗霜便留给易清一个背影,转身离开。易清呆愣在原地,嘴巴张大,眼睛睁大,傻极了。 易清觉得她一定是穿书的人中间,最悲剧的一个了,自己的攻略对象竟然和自己的官配搞在一起了,让她情何以堪啊! 天刚刚暗下来后,樊瑞姑姑就已经过来,将罗诗霜带了出去,说是要提前沐浴更衣什么的。易清亲眼看着罗诗霜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她当然不会闲着,直接回屋。 一袭黑衣加身,易清正准备去牧海蓝住的地方时,突然笛声响起,弯折悠扬在空气中回荡,易清双眼一凌。 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就从小院中腾空而起,站立在墙头后仔细辨认了一下曲子传过来的方向,身形灵巧的顺墙而行,脚下生风不留一点痕迹。 易清看着站在远处的人影,还来不及走到近处,一枚飞镖就直接朝着易清的头部投射而来。没有任何犹豫,易清伸手接住了力度不小的飞镖,然后那人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易清皱了一下眉,松开手发现自己手中的飞镖上面卷带着一张纸条,她将飞镖藏入怀中,然后缓缓的展开那张纸条。 延辉殿外守着,接应。 延辉殿——牧海蓝的寝宫,易清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的猜测,然后再不犹豫,脚在地面一点,整个人随风而动,向着延辉殿的方向离去。 而此刻的延辉殿之中,罗诗霜安静的坐在了床上,四周静悄悄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线,守卫的人和服侍的丫鬟应该是知道牧海蓝不喜欢有人呆在房间之内,所以在服侍罗诗霜沐浴完毕后,就主动离开了。 牧海蓝似乎被公务缠身,所以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只留下了一只猫和罗诗霜趴在一起。罗诗霜也奇怪的发现,自己出现以后,本来安静补交的肥猫竟然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盯着自己看,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但是对于此刻时间就是金钱的罗诗霜来说,她根本无暇顾及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动物。 此刻只穿着一件纱衣的罗诗霜没有任何犹豫的起身,径直趁着月色开始在牧海蓝的寝宫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焦急的罗诗霜没有发现在她翻找东西的时候,那只猫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诗霜很冷静的寻找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她在书架中一个较为隐晦的角落突然发现了一个暗格,就在她准备打开暗格寻找时,一道带着戾气的掌风隔空打来。罗诗霜心里暗说一句:糟糕。然后立刻转身,想要避开那一掌。 但是罗诗霜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不会武功,所以她没有躲开。一掌直接就拍打上了她的左肩,打的她直接撞出窗户,摔倒在外面的花园里。罗诗霜脸色苍白,立刻爬起,朝着门口跑去,可是门口早就已经有听到响动的侍卫守在那里。 没有给罗诗霜喘息的时间,一把匕首带着破风声插入了罗诗霜受伤的左肩。 罗诗霜眼中少了些许光彩,就在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院墙外俯冲而下,直接捞起罗诗霜就朝墙外飞去。 易清根本没有看清怀中的人是谁,只知道这应该就是她要接应的人。易清得到了一身的武功,当然也付出了一些东西,比如——适当的自由和服从。 牧海蓝看着从墙外逃走的两人,一双紫色琉璃眸子暗沉的些,她轻轻的掬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倒是一边的猫急的不住的跳脚,小短腿不停的划拉,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喵喵~跑了跑了! 牧海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随意抬了一下手,示意黑鸦处理,然后自己进屋去了。她回到了被找到的那个暗格前,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封面一个字都没有,但是翻开里面却密密麻麻的记着很多字,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字以一种特殊的顺序排列着,而每一个组合都是一个人名。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那本书拿到了书桌前的烛台边,跳动的火焰就像是一条火龙,猛然间张开血盆大口,将厚厚的纸张化为灰烬。牧海蓝的眼里没有任何的起伏,反倒是在火光之下像是隔上了一层雾。 “主子,您——”樊瑞姑姑刚刚吩咐了下人重新打扫一下刚刚被破坏的庭院,一走进牧海蓝的寝室就看见了这一幕,嘴里忍不住惊呼出声,“您怎么烧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啊?” “没用了!”淡淡的语气无喜无惊,樊瑞姑姑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主子了,以前的主子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起码会生气。但是现在的牧海蓝给她一种看不透、看不懂的感觉。 “主子,这可是那个地方的名单!以后会有大用。” “姑姑且放心,最好隐藏秘密的地方是脑子。”牧海蓝说完,便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 等到樊瑞姑姑完全看不见身影之后,整座殿堂里面就只剩下肥猫和牧海蓝的时候,肥猫就开始了自己的责问之旅。 “你怎么放跑她们了?那个罗诗霜可是我的人!” “嗯。” “嗯个屁啊,宝宝还需要她的血呢!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我可是找的很辛苦啊。” “改天吧。”牧海蓝优雅的躺在了豪华的大床上,似乎有些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提醒你一句,一直在找的是我。” 大肥猫看着她那副慵懒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罗诗霜会偷?” “嗯……”牧海蓝这一声有点有气无力,竟然不自觉的拉长了音,似乎是真的要睡着一样。 大肥猫不甘心的继续问,“你也知道她们会跑?” 大肥猫看着已经快要睡着的人,本来都不打算在听到回应的,结果抬起头突然就对上了一双清明的眸子,简直让她怀疑自己刚刚看到了都是错觉。 “我并不知道——她们——会跑。” 大肥猫可以确定牧海蓝在说“她们”是绝对是加强了语气,而且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兴趣盎然在里面,它整个猫毛不自觉的就竖了起来,脊梁骨发冷,它嗖的一下蹿出了屋子,跑到了庭院中。 叫牧凉的大肥猫用小肉爪子有模有样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牧海蓝望着窗外的月亮,眸子中一直流露的疏离在一瞬间似乎淡了点。 而此刻易清和罗诗霜两个人正在竭尽全力的逃,罗诗霜的伤口有点深,易清赶紧伸手封住了她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尽管这样,易清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后面追赶的黑鸦,黑鸦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易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办法了,她眼睛闪了闪直接就朝着她们的院落奔去,在门前隔空对着一棵老槐击了一掌,哗啦啦翠绿色的叶子落了一地,掩盖住了两人洒落下来的血迹。 两个人进了罗诗霜的寝室后,易清赶紧将灯点亮,她抬眼就看见脸色苍白的罗诗霜一副娇弱的样子,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易清眼睛在罗诗霜的伤口上扫了扫,又用眼睛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罗诗霜。她狠了狠心,一把抽出了罗诗霜左肩的那把匕首。 罗诗霜的眼睛瞬间睁大,赶紧出声阻止,“你别管我了,快走!我知道是那位派你来的,但是我任务失败,你不能也暴露了,赶紧走!” 易清伸进怀中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就掏出了一瓶疗伤圣药直接全部倒在了罗诗霜的伤口上,然后开口,“闭嘴,别说话。” 罗诗霜愣了一下,她是第一次听见一直温柔的易清语气如此严厉。 但是易清并没有看她,易清用耳朵听了一下,黑鸦已经走到了门口,易清立马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直接举起匕首就向下刺来。 罗诗霜看见这一变故,立刻闭上了眼睛,心里流露出一抹苦涩,原来最后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就在闭眼的下一秒,罗诗霜的脸上突然被溅到一些温热的液体,等她睁开眼一看,就发现面前的人将匕首狠狠的□□了自己的左肩,此时正疼得呲牙咧嘴。 “你在这别动,我去开门。”易清扶住自己受伤的手臂,还是不忘叮嘱罗诗霜,而罗诗霜则是呆呆的钉在原地,一直望着易清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眼圈却是明显的红了。第一次有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不顾生命。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罗诗霜不顾自己的伤势拉住已经走了两步的易清的手,小声开口,“会……死的!” 易清似乎准备说些什么,门已经被敲响了,易清也顾不得再说什么,直接甩手走到门前。她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心里默默祈祷。 女主的不死光环管点用吧! 第22章 .21.22 34章 黑鸦从没有想过这场事故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结束,她看着面前一脸温和表情的女子,确认了一下匕首确实是主子随身携带的那一柄,再扫了一下女子不断往外渗血的左肩,对手下下令。 “带走。” 易清表面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心里的小人已经缩起身体团成一团,甚至仔细看还能发现,小人不自觉的再颤抖。 还真的是疼死宝宝了! 易清自从穿越过来,身上的伤也是一个接一个,但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插自己一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她自己,怎么想怎么倒霉。易清在这一刻无比期待,所谓的主角不死定律应验,或者官配显灵,不然她的小命交代在这里回不去了怎么办! 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黑鸦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牧海蓝的寝宫前。 黑鸦亲自上前,准备将易清拎在手中。易清眼中闪过一道冷芒,直直的看了一眼黑鸦,身体一转,自己向前走去。 黑鸦伸出的手僵在原地,她看着重新恢复温和神色的人,不知为何她刚刚感觉到一种极端的危险,甚至于这种危险让她本能的想出手。黑鸦知道易清武功很高,自己也不是易清的对手,但是刚刚她可以确定的是易清对自己有恨意。 黑鸦敛住自己的神色,跟了上去。 易清虽然不说,但是对她好的人她记得一清二楚,对她不好的人她也刻骨铭心。比如牧海青、再比如黑鸦。 进入寝宫之内,易清才看清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建筑里面是如何的金碧辉煌,她微微的对牧海蓝的欣赏品味鄙视起来,这种大黄色大片的铺设除了给人暴发户的感觉还有什么,简直只有两个字能形容了——低俗! 可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小说,那种小说里面总会有一种非人的存在,那种存在可以驾驭任何的场景设计!而牧海蓝就是这本小说的存在。 易清如果是在看小说的话她肯定是不屑的,甚至是一扫而过的,对于主角那种人神共愤的神技能她就当看看就好,可是此刻她身临其境,她身处于作者构建的这个狗血的世界中,她——被深深的——震撼了! 真是太坑爹的美了,易清想自戳双目,不然她会被蛊惑的。 眸子,琉璃紫。唇色,清淡的粉红。鼻翼,小巧挺立。脸蛋,看着都很滑。 一袭红衣将满室黄色镇压,竟凭空生出一抹妖邪。 嘴角仍旧是疏离而又淡漠的笑,浅到极致,却让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不真实。 易清看着,不知为何竟然有点难过。但是下一秒,易清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脑子被某只【马户,不用怀疑就是你!】踹了,否则不会神志不清的胡思乱想。 牧海蓝在看见易清的那一刻,被左肩那红色的液体刺痛了眼睛,她看着易清,伸出了手。 易清刚进门,在主位的三层台阶之下站着,突然感觉到正前方传来了一股吸力,易清本能的催动体内的内力开始抵挡,可是不过三秒钟她就被更加强大的吸力牵引朝着牧海蓝的方向撞去。易清本来温柔的表情瓦解了,眼睛大睁,惊恐的表情清晰的写在脸上。 然后,就是熟悉的味道,温热的身体,以及……带着熟悉感的……丰盈!易清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不经意的蹭了那两坨东西两下。 好叭!易清就是故意的。她脸上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牧海蓝似乎因为被蹭的不舒服又或者是没想到,所以眉头皱了一下,脸上也透了点粉。 易清赶紧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当然脸上恢复了温柔夹杂一点惊恐的神色。要是被牧海蓝发现她不要脸的耍流氓她估计主角光环都救不了她,还有一个原因是易清觉得自己再看就要流出某些不知名的液体了。妈蛋,白皙的脸蛋透出粉嫩什么的简直磨人好嘛!而且那人还穿着骚包的红色,用炫目的琉璃紫看着你,然后一副诱受样! 这就是个妖精。 “嘶嘶……疼”,妈妈咪啊,真的好疼! 易清正陷在自己的天人交战中,突然被一股巨大的疼痛拽回了神智,她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面前的人,刚刚突然出现的旖旎情愫全都消失不见,她的眼中变得冷静清明,神色也恢复成了最常见的温和。 “宫主,这是要杀了奴婢吗?”易清平静的开口。 牧海蓝搭在易清受伤左肩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似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伸出了手。 易清的眼神更冷了。 牧海蓝似乎略微思索了一下,手在易清的肩上点了几下,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易清偷偷的运气,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封死了。 “谁伤了你?” 易清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我就是刺客,伤我的当然是宫主您了!” 牧海蓝没有接她的话,反倒是奇怪的看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2】 这道金属质地的声音响起,易清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难道牧海蓝发现了。然后她就看到了牧海蓝用左手抚上了她的右脸,然后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易清甚至能够感觉到牧海蓝刻意的在有些地方停了下来,来回摩挲,易清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 md,没出息。 而另一个问题也让她越发心虚,那就是牧海蓝是不是识破了她,她的好感度在不停的增加究竟是牧海蓝对于“原本的意清”好感度的增加还是对“小易”好感度的增加。她真的是烦燥,特别是此刻牧海蓝奇怪的举动。 易清一动都不敢动,直到牧海蓝的手停在她耳后不动了。 易清的心咯噔一下。她以为牧海蓝马上就要戳穿她了,却没有想到牧海蓝只是用她纤细的手指勾起一缕易清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 牧海蓝似乎根本不知道易清的想法,她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手,好像根本看不出来易清心虚一般。 “你下去养伤吧!”牧海蓝伸出手将易清送回了台阶下。 易清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还愣着。直到黑鸦开口才惊醒了她。 “主子,她擅闯您的寝宫,且意欲偷窃,理应关押起来,严加拷问,看是否有幕后指使者?”黑鸦单膝跪地,言辞恳切的开口。 牧海蓝换了个依靠的姿势,怀中的大肥猫适时的嚎了一嗓子。 “你实在质疑我吗?” 明明只是轻言细语的问句,可是黑鸦却感觉到一股大山压在自己的背上,不停的把她压低压的更低,让她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属下……不敢!” 易清不再更多的逗留下去,抬脚就像外面走去,她害怕牧海蓝突然反悔,而且她需要时间缕缕思路,现在她的脑子有点混乱。 “等等!” 易清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果然还是后悔了吗?易清收起了半只已经跨过门槛的脚,心里下定决心大不了就承认,然后留着日后找个机会拐了罗诗霜就跑路。 “那柄匕首有毒……” 妈的,牧海蓝够狠啊。 “我封了你的穴道……” 你不就是害怕我畏罪潜逃嘛! “防止毒素扩散。” 你不就是想我死……死……啊嘞,我幻听了。 “用车前草可解毒。” …… “嗯……匕首记得还我。” 易清猛地转过头,牧海蓝还是那个牧海蓝,脸上依旧淡漠看不到几丝表情,易清突然拔腿就跑,她一定是中毒太深了,出现幻听了,牧海蓝疯了。 喵喵喵~啊哈哈哈哈……被吓跑了ヾ(≧o≦)〃嗷~ 牧海蓝感觉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三根黑线,面无表情的伸手,抓住那一撮黑色的毛,用力的一拽。 喵—— 黑鸦被一声尖锐的猫叫吓得浑身发抖,偷偷抬眼打量,就对上了牧海蓝的魔瞳。 “你下去吧!”牧海蓝开口,“这件事,暂且莫让小青知道。” 喵喵~你怎么突然画风突变?? 大肥猫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眼睛带着戏谑的开口。 牧海蓝没有说话。 喵喵~难道是因为有了危机感,某人要被我的霜霜抢走了,所以有人就心急了! 牧海蓝猛地站起身,本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躺在她怀里的白色大肉球直接滚到了地上,还在楼梯上弹了两下。 喵喵~有人被戳到痛处了!哈哈哈~ “要是下一次易清为了罗诗霜伤了自己,”牧海蓝清冷的声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就把罗诗霜送给小青玩!” 本来正得意洋洋的某个白色球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浑身炸毛,然后一脸委屈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角落里面——画!圈!圈! 牧海蓝,我诅咒你!大肥猫苦逼兮兮的萎靡不振。 而牧海蓝也没有再管过它,她现在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妙。有点刺痛,又有点陌生。这是第一次她出现了一种新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很新奇。 易清此刻则是站在了后花园的水池旁边,嗯……发愣。 她静静的看着水中的自己,眼睛很大,眉毛弯弯,组合在一起是一种温润的柔和感。易清当时刻意的让那个人把自己的眉眼调整的更温柔一些,现在看来那人的技术是真的好。更不用说其它的脸部构造,虽然不及青蓝两姐妹,但也足够惊艳了。 可是这样的自己,牧海蓝就看上了,然后就性情大变! 易清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也不装什么温和善良了,甩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果然还是,我疯了!” 话音刚落,易清的背部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推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易清根本没有防备。 下一秒,噗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同时,一道笑声随即想起,“嘿嘿嘿……女人,去死吧!” 35|22.21.22 本来平静如镜的水面,被突然落入的重物打破,溅起了半米高的水花,连带着站在岸边笑的阴险的人也被连累了一身的水。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整个人还能给自己溅一身,嘴巴里开始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只是那张脸因为生的好,所以即使蹙着眉也一点儿不影响美感,反倒多了几丝别样的姿态。 但是,很明显水里的人并时间怜香惜玉,因为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力气,眼看着就沉了下去。 而岸边的人似乎有些难以相信,满脸写上了惊讶,然后就是极度的狂喜。本来完美的脸,竟然出现了一种扭曲感,好像有什么要冲体而出了。她歪着头想了几秒钟,脸上又出现不信的神情,于是脚下连踏几步,到达岸边,想要仔细观察一下水中的人是不是真的沉到水底了。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突然有什么爆冲而出,整个水体中的水直接被掀起两米高,一个人影正踏在升高的水幕上,衣襟无风自动,浑身竟是没有一点水迹。 易清冷冷的看着站在岸边的人,那人因为突然升高的水体而整个人被从头到脚全部淋湿,而此刻则是远离岸边,且双眼之中写满恨意的看着易清,易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然后一挥手,一股水流直接朝着那人站立的方向倾泻而下,分分钟要淹死那人的节奏。 牧海青,你该死! 牧海青看见易清竟然没死,脸上最开始是吃惊,但是马上又变成了清晰的怒气,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剑而出,直直的想着水流砍了过去。 水流不出意外的被砍断,但是牧海青是欺身向前砍断水流,所以当砍断的水流之后又出现一股更大的水体,直直的向牧海青砸了过去。 牧海青躲闪不及,又是劈头盖脸的一砸。她恨的牙痒痒,这个女人太可恶,打伤阿黄现在还敢泼我。 “丑女人,我要杀了你给阿黄当饭吃!!!” 易清没有理,直接再次运气,另一股水流又是一砸。于是,后花园就上演了这么一幕,一个气急败坏的往上冲,一个不顾不顾得往下砸。 而这般惊天动地的壮举也惊动了巡守的侍卫,全都赶来相助,但是易清站在高处隔的很远,守卫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觉得气势吓人。 砸了有七八下,易清又一次提气发现自己体内已经呈空虚状态。因为在水中用了太大的力气冲破牧海蓝封住的穴道,且是硬性打破禁锢,所以已经伤及内在,此后又是不管不顾的出手,所以她的身体里面的毒素已经因为气的缘故而游走于全身上下了。 她恨恨的看了一眼聚集而来的侍卫,以及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牧海青,最后一次挥手,将一个巨大的水幕推向了所有人的面前,为此易清吐了一大口血水,她感觉到不能再等立刻转身离开。 易清并没有看到,水幕之后的牧海青的瞳孔竟然又泛起了红色,而这种红是比在“坟场”的时候更加妖艳的红。 正在紧张备战中的守卫全部都看着水幕的后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周围多了一股强大的气压。所有守卫几乎是一瞬间全部转头看向被他们围护在中间的人,而就是这一眼,让他们大惊失色。 原本属于常人的眸子此刻已经看不清里面的眼白了,整个眼窝全是红的,就像是两颗红色的夜明珠,看的人心里发寒。所有人都静止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不知是谁先动了一下。 就像是狩猎者的讯号响了起来,一个人影穿梭在人群之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身体也散发出寒意,冷冷的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独行者一般,速度快到惊人。 一阵凉风吹起,惊了一池碧水。一根银针撕裂空气,刺入了那个独行者的身体,然后她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接着就像是突然被人按了关键点,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倒了下去。 一袭红衣的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脸色正常,但是发白的唇色出卖了她,她抱起了牧海青,挥手示意黑鸦处理这里的事情。她没有使用轻功,自己抱着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满是竹子的院子。一挥手,劲风带动院门关闭。 只有一声叹息被风吹的模糊:也许,假装不知道会…… 黑鸦看着一地的尸体,没有任何感觉,她早已见过太多太多死状诡异的事情了,也处理了很多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她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人,她的命也是为她而存在。黑鸦以为自己跟随那人这么些年,早已熟悉那人的一举一动。 却不想,今日那人竟…… 易清带着伤一路跑到了自己的住处,赶紧从房间里面自己的衣柜伸出拿出一个黑色的包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易清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她尝试了好几次才奋力的将布包拿起,直接扔到了桌子上。就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她的力气用尽,特别是受伤的左肩她几乎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一部分。她眼神暗了暗,用完整的那只手用力将包裹扫到了地上。 包裹被打翻之后,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散落一地,易清直接蹲了下来,她捡起了一个直径为一个大拇指长度的圆形铁盒,不知道她按了一个什么,然后圆形的铁盒的上方打开了,里面赫然躺着两颗绿豆大小的金色药丸。易清看了一秒,眼中闪过一抹肉疼的不舍,最终拿起一颗直接倒进了嘴巴里面。 刚吃进嘴里,那颗金色的豆子就化开了,像是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易清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左肩受伤的地方正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包裹,甚至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左臂的知觉恢复了。 易清静下心来,然后闭起眼睛,盘腿席地而坐,开始深呼吸进行适当的调养。她还以为牧海蓝好心放过她,还自己纠结半天,结果最终被两姐妹整的死掉。 或者,这就是牧海蓝下的套。 约莫一刻钟之后,易清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她的眉目恢复了清明,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怪不得那个人只给了她的两颗,她再怎么请求那个人都扣门的不给,看来果然是神药。 易清也不多休息,站起身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包裹,就立刻赶到了罗诗霜的房间。她还记得罗诗霜也受伤了,且毒还没有解,不知道现在状况怎么样了。 易清打开门,发现罗诗霜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是昏迷过去了。易清赶紧跑了几步,到了床边急切的握住罗诗霜的手腕,进行了一番探查。易清看着罗诗霜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帮她把手放了进去,再将翘起的被角捻了捻。然后易清坐在了床边,她开始仔细端详罗诗霜的面貌,就像端详镜子中自己。怎么看怎么欢喜,这个人可是她在那个世界就一直很怜惜很喜欢的女子,书中的罗诗霜很善良对“意清”很好,但是易清穿过来之后因为要攻略罗诗霜,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根本没有遇见罗诗霜。 对于罗诗霜,虽然易清心心念念一直要攻略,但是直到她走完自己知道的剧情后才出现,这让易清有点无语,但是系统君说这是攻略主线任务,是早就设定好了的。 她当时就想骂人,说好的尊重作者呢,说好的无权修改。易清怎么觉得坑的都是她自己。 易清还记得有一个桥段是女主当时被牧海蓝当玩物,罗诗霜心疼女主,结果被牧海蓝废去武功,但是她仍旧对女主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易清无声的笑了笑,现在好像是自己对罗诗霜说过这句话。易清伸出手想要将罗诗霜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抚开,但是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血,捻过的被角上已经沾了红色的液体。易清又整体看了罗诗霜一眼,罗诗霜真的长的很舒服。 易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般摇摇头,嘴角的轻笑变成了一抹自我的嘲讽,而里面潜藏的那份苦涩易清只有自己尝到。 易清收回自己的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肩,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开口了,“小霜霜,匕首有毒,需要车前草解毒。你好好休息!” 在听见门关上的那一刻,罗诗霜睁开了她的眼睛。从易清走进来到她离开,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罗诗霜却感觉到自己像是经历了一生那么漫长。她的神色显示出了一种痛苦的挣扎,。 喵~弱弱的一声猫叫,在空洞的房间里面多了几分森然。 牧凉刚爬进来,就看到红衣女子愣愣的躺在黑漆漆的软榻上,很庆幸它的眼睛在黑暗中视物正常,这样它才可以清楚明了得看见平日里冷淡疏离的人此刻目光略微涣散。 “凉……原来小说中的死亡也很……嗯,很难受!” 大肥猫一个箭步跳到了软榻上,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用尾巴扫了一下牧海蓝的脸。 喵~你救了牧海青,根本就没有必要啊!你写的可是她被黑鸦发现扛回去了,你干嘛自己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我本来只是害怕小青出意外,可是刚赶过去就……” 大肥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弱弱的喵了一下~ 36|22.21.22 无论白昼还是黑夜,有一个地方一直都没有一丝光线,那是一个被竹林包围四周用白色的粉黛墙环绕的小院子,平日里不允许人随意进入。 而此刻,漆黑的屋子里却传来了几声怪异的猫叫,使本就森然诡秘的地方变得更加恐怖。 牧海蓝和大肥猫此刻正站在昏迷的牧海青床边,牧海青熟睡的时候真的安静的像个天使,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有一颗恶魔般的心。 大肥猫神情严肃,当然谁都看不出来,只是一双眼睛更显得有神罢了。 它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牧海青,然后前爪直立,双爪合十,“记得你说过的话,罗诗霜是我的。”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过不能伤她性命!” “矮油,作者大大,您真博爱!那我开始了。” 大肥猫竟然口吐人语,只是音质干涩,像是受过什么大的创伤。 大肥猫的话音一落,便立刻紧闭双眼,两爪在猫胸前面上下交叠拢成一个空心圆球状【就是龟派气功的起始手法^w^】,嘴巴里面开始穿出古老而生涩的字句,牧海蓝站在旁边甚至都感觉到浑厚的远古气息扑面而来,有一种洪荒之兽的压迫感。 处变不惊,淡漠疏离的牧海蓝在这一刻也不免多了一丝好奇,紫色双眸中流漏出一丝诧异。还不等牧海蓝反应过来,她就闻到一抹浓重的血腥味。 抬眼看去,本来肥硕的像团球的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瘦,猫身开始颤抖,放在身前的猫爪之间本来聚集起来了一团紫色的光球,但是正在变淡,肥猫立刻吐了一口血在光球上。 暗淡的光球突然光芒四射,大肥猫爪爪向前一挥,光球极速进入了牧海青的身体。而牧海蓝也趁机收回了封在牧海青体内的银针。 大肥猫又连吐了两口血,身子也站不起来,整个猫身瘫软到了地板上,然后牧海蓝就看见本来已经长到了半米多长的身体极速缩小,最后竟然缩成了巴掌大的出生猫样。 喵~这个……这个破身体……不经用! 牧海蓝将缩小的猫抓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手中,发现它只是神情有些困倦,气息也略虚弱。 喵~牧海青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再发狂了……我要罗诗霜~t^t “好。”牧海蓝说话的声音柔了些,“今晚就给你。” 牧海蓝话音刚落,牧海青就幽幽醒转过来,感觉到身旁温暖的气息直接整个人都扑了上去,“蓝,我被人欺负,就是那个叫小易的坏女人,杀了她杀了她!” “哦,那个坏女人欺负你?”牧海蓝的本来略带宠溺的语气突然一变,“所以你就杀了所有的侍卫?” 牧海青似乎没料到牧海蓝会质问她,也似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什么杀了所有的侍卫,我只是把那个女人推进了水里,她还那水砸我!”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动怒?”牧海蓝温柔的看着牧海青,但是眼睛里面却没有笑意。接着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动她!” 穴道被封、中毒后还能逃过牧海青的攻击,落水后还有余力反击,这证明她肯定冲破了穴道。牧海蓝清楚的知道自己点穴的手法是多么奇特,一般人很难冲破,易清肯定耗费了很多的精气神。 想到这里,牧海蓝脸色阴沉下来,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手指玩弄起了自己的指甲,“你自己去刑堂领五十杖吧。” 并不算豪华的房间,却是足够的大,即使是一个偏房却也是比普通人家的卧房大了不少。易清本来太累了,可是经过金色药丸对身体的修复,竟然神色清明。 所以从罗诗霜的房间出来后,她拎了两大桶的水开始洗澡。 都说泡澡最舒服了,现代的易清没有机会享受就穿了过来,古代的易清倒是一直在泡澡。若是有外人在肯定觉得易清在泡澡中舒服的快要睡了过去,但是易清的大脑却清明至极,因为某个无实质的光团沉寂了很久之后,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系统:经检测宿主情绪不稳,需要心里安慰。】 【易清:我情绪哪里不稳?】 【系统:经测试宿主身体各项化学成分的含量,得出结论,宿主精神萎靡度达到百分之九十,陷于爆发的临界值,需要进行治疗。】 【易清:……】 【系统结巴了一下:宿主……需要拥抱吗?】 【小人易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拥抱?你连手都没有,可以吗?】 系统君没有说话,易清以为自己戳到了系统的痛楚,然后犹豫要不要道个歉。结果下一秒她就看见,系统幻化出了一双手臂,然后是上半身、下半身、腿、脚,最后是头部,然后出现了一张美女的脸。 易清怔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光团组成的透明的人,和小易清一般大,眨了两下眼睛就伸出手抱住了易清。 易清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暖意,虽然并没有真实的温度,连触感都像是风,但是她还是不争气的鼻子酸了点。 【易清:只是因为一直很喜欢的角色竟然变了一个样子,所以有点失望。】 【系统:百分之九十的萎靡度叫一点失望?】 【易清黑了脸:我可是那个角色的真爱小天使,结果她骗我……骗我欸,她的身体里面根本没有毒素,而且里面有金色药丸的药性,她最开始还让我忍,就害怕我暴露她。我知道她有目的,但是没想到她身为一个暖心的女二竟然让主角忍,这个时候不都是应该自己冲上去揍那些反派吗!】 【系统:……你确实怨念颇大,还不承认你对这部小说爱的不够深沉……】 【易清:我只是对这个角色爱的深沉好嘛,而且原书中的女二不是对“意清”各种痴心付出嘛,我是因为心疼她才会留言,留言才会获得系统,才会有改变剧情的计划,才会想通过自己让“罗诗霜”和女主在一起,获得幸福。但是,罗诗霜她啥意思……骗我,不说实话,还让我跟她来洛河宫……呜呜呜……坏人!】 【系统:……你没有看完整本书啊……后期的罗诗霜是……】 【易清: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系统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然后说什么都不开口了,然后变回了最初的形态。 【小易清看见系统似乎真的不打算开口了,“谢谢你,虽然你化身的罗诗霜很丑,但是抚慰了我受伤的心灵,我不会再想其他的了,一切都以攻略罗诗霜为目的,然后回家。”】 易清睁开了眼睛,发现水已经变凉了,正准备站起身来,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屋子里,没有任何犹豫,易清手直接往旁边放着衣服的桌子隔空一拍,衣服立刻飘飞而起,她从水中跳脱出来,一脚就踹翻浴盆,水直接袭向来人,易清趁机穿上了衣服。 “我艹,大胆毛贼,敢偷窥你姑奶奶的玉体,拿命来!”情急之下,易清连国骂都出来了。 等到易清看清楚站在她房间里面的人时,她的脸色变冷了。 “宫主大人,真是好雅兴,赏月色都赏到了这里,景色可美?” 牧海蓝一挥手,水和盆全都撞向了一旁的墙上。然后她淡定的扫了一眼衣服胡乱披着的易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景色不错。” 易清看着那张依旧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再想了一下她说的话,突然就红了脸,咳嗽了两下,“宫主大人,这么晚来有何要事?” 牧海蓝一时之间被问的一愣,眼神中的紫色流转了一下,嘴角就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我……来拿我的匕首。” 确认了易清没事,牧海蓝捡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地上的匕首,然后开门,关门,消失在易清的房间内。 易清送了一口气,即使牧海蓝是故意给她设圈套,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打不过。除非……她能够再得到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 牧海蓝出了易清的房门,却没有离开,月色很浓,照的她的影子清晰可见。她收敛了气息,落地无声,连易清都没有察觉,然后进入了罗诗霜的房间。一分钟后,便抱着罗诗霜离开了这座单独的小院。 丫鬟小翠今天一起床就显得神志不清,总是恍恍惚惚,身旁的左梦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听见。 左梦来到这洛河宫也有好几日了,可是自从她和小易分开后,她们两个人就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易清究竟过的好不好,她是真的有些担心。可是洛河宫太大,她又被分到了一个不受宠的主子身边,一天里面根本见不到几个人。 左梦看着身边倒茶已经溢出来的小翠,赶紧制止,伸手夺过了小翠手中的茶壶,并且手脚利落的赶紧擦起了桌子。 “小翠,你究竟怎么了?难道是鬼上身?”左梦开了个玩笑,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但是让左梦没想到的是,小翠像是最后的一根弦断了,突然蹲下身子抱住头尖叫了一声,这可把左梦下了一大跳。左梦赶紧扔下了抹布,抱住不断颤抖的人。 “你没事吧,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翠像是真的被吓坏了一样,也不管是谁抱住自己,直接埋头哭了起来。左梦手足无措了半饷,最后才匆匆从自己的胸襟中掏出了一方手绢,笨拙的给小翠擦眼泪。 “哭吧哭吧,哭一顿就好了。” 小翠哭了很久,压的左梦的肩膀都麻了,终于她幽幽的开口了。 “我昨天看到了……少宫主……少宫主把侍卫杀了!全部都杀了……”小翠浑身抖个不停,声音哽咽了一下,“而且她的眼睛……眼睛是红的……像……像嗜血的……怪物!” 刚说完最后一句话,左梦赶紧把她的嘴巴捂住,然后四周看了一下有没有别人,庆幸的是她们这座院子平日里很少来人,所以丫鬟仆人配置的也不多。 “你乱说什么?”左梦眼中也有着惊恐,但是脑袋却很清楚,“这要是被别人听去,我们两个都活不了了!” 小翠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吓得不再开口。 左梦将两个人屋子的门关上,然后问小翠,“你给我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 小翠本就因为看见那么血腥的一幕,心里害怕的很,巴不得赶紧找个人分担一下,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常人遇到这种事情都避之不及,而左梦为何要让她“好好说说”。 37|22.21.22 易清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她敲了敲罗诗霜的门,发现罗诗霜竟然没有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心里别扭的易清还是没有勇气直接推门而进,反倒是以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为目的来说服自己先去干点别的事情。所以易清错过了发现罗诗霜不在的事。 洛河宫最大的建筑不是一栋房屋建筑,而是一座塔。白色的塔身伫立在一片金黄色的建筑之间十分醒目,而且体量也非常高大,有九层。 昨晚子时,白塔的最顶层中有两个人,一只猫。变成迷你版小猫的牧凉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用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两眼放光,一个滚动就直立起来,可是没想到四肢发软又瘫了回去。 但是,小猫咪一副看到秋刀鱼馋到死的表情,口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到了地上。牧海蓝突然有点担心自己怀中的人了,其实罗诗霜也是她很喜欢的一个角色,虽然是个反派。 “……不准让她死掉!”牧海蓝最终还是开口,提醒了一下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自控力的人。 喵~知道辣,快放到中间的那张床上去。 牧海蓝虽然不知道那只猫要罗诗霜干什么,但是想到它帮了牧海青,又保证了不会伤其性命,再一想有自己在旁边看着,若有危险自己立刻制止。所以,依言将罗诗霜放了上去。 接着她就看到那只猫嘴巴里面不知道念了什么,整个猫身化成了一道光影嗖的一下蹿到了罗诗霜的身上。罗诗霜由于被牧海蓝点了睡穴,所以毫无反应。 巴掌大点的猫爬到了罗诗霜的身上后,立刻像是无腿的袋鼠,四肢张开,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气,满脸舒爽的感觉,而且好死不死的趴在罗诗霜的胸部。牧海蓝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有点怪异,但也没多想。 牧海蓝脸上原本的淡漠疏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 小猫咪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呼吸平稳,若不是从它身上升起了一个紫色的保护罩一样的东西,牧海蓝会直接选择把那只懒鼠扔出去。 突然,牧海蓝的眼睛有些惊异之色闪过,罗诗霜的口鼻之间突然出现一股黑色的气体,那些气体似乎是顺着特定的轨迹慢慢的流入了平稳呼吸的猫身体里,而就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猫身已经变大了一倍多。 牧海蓝转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知觉的罗诗霜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少了红润。牧海蓝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小猫牧凉此刻的感觉可是说不出的舒服,整只猫都处于放空状态。它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尽情去体会这种状态。 可是牧海蓝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她看着罗诗霜的脸色已经泛白甚至嘴唇都出现了青色。而某只仍旧很享受的猫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牧海蓝再不犹豫,直接双手凝聚内力袭向了那层紫色的保护罩,但是让她诧异的是,那保护罩竟然只是抖了两下,牧海蓝自己清楚的知道刚刚出手的力道,虽然不及十成,但是也足有六成,竟然打不破一个保护罩。 牧海蓝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手中聚集出了十成的内力,刚要准备出手时,对面的防护罩自己消失了。 小猫咪看了一眼牧海蓝不好的脸色,有偷瞄了一眼罗诗霜,一下子蹦出好远,“我不……不是故意的……好久没有这么精纯的先天灵气了,我……” 最后,两只猫耳朵也耷拉了下来,“我们那个世界灵气很匮乏的……而且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时阴刻的人不容易的……” 牧海蓝没有接话,只是动作迅速的给罗诗霜把脉,探查她体内的情况,然后就发现罗诗霜体内的精气神被吸取的过多,所幸她体内用了那种药所以并没有伤及根本,她向罗诗霜的体内灌注了一丝真气,助她恢复体力。 “而且呢,我只是吸取一点并不会改变的体质,但是这对我却有莫大的好处,只有我回复了咱们才能回去知道不……” 牧海蓝猛地回头,语气阴森的说了句,“你说什么?” 小白猫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忍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它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将自己掀倒,还不待它缓过神一股怪力就拉扯着它向前奔去。 下一秒,小白猫那两只绿色的瞳孔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琉璃色眸子。 第一次,猫切身的感受到了杀意,虽然它知道这只不过是牧海蓝人设的作用,但是也能反映出暂时住在牧海蓝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怒了。 它在心里撇了撇嘴巴:要不是现在功力全散,它会如此受气,想当年它可是威风八面,谁敢拦它。 “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牧海蓝看着那双比普通猫咪多了一丝情绪的瞳孔,一字一句道。 小白猫弱弱的叫了一下……喵~ 喵~你知道修仙吗? 说完小白猫一脸期待的看着牧海蓝,但是牧海蓝只是挑了挑那双好看的柳叶眉,示意它继续,小白猫明显有点怂。 喵~我渡劫失败了,不小心撕裂了空间,坠入了空间隧道中,因为那里面的空间元素特别混乱,我的修为全被打散。就在这个时候,天不收我,给了我一线生机,我看见了你所在的位置空间结界不稳,我聚集了所有的灵力在空间中破开了一个口,进来了你们的世界,没想到你们那个世界太缩小了,法则不容我,我不得已又破开了另一个更像是袖里乾坤的空间,一个不小心把你也带了进来。 喵~就这样~喵~ 小白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所幸全都说出口,喵~那个什么完成剧情就可以回去,是骗你的。因为我当时修为全无,你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掐死我~喵。 牧海蓝的眉头一直皱着,开口,“怎么回去?” 喵~只要我恢复了,什么时候都能回去。 “嗯,你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小白猫看了一眼自己变大了一倍,但其实还是只有两个手掌大的身体,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 喵~后面会越来越难~喵~光□□气不够~还需要精血~喵~ 牧海蓝没有说话,抱起罗诗霜就从塔顶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只猫落寞在原地。它一直都知道,牧海蓝爱这些角色的程度到了一种令人吃惊的地步。 比如,易清——易容、逃走、救罗诗霜、甚至是惹怒牧海青在原著中都是被牧海蓝各种虐身虐心,比如,牧海青——发狂、杀人在原著中被所有人不待见的存在,再比如,罗诗霜——原著中设定就是一个和牧海蓝抢女人的角色,虽然这个罗诗霜出场的有点晚。 小白猫牧凉知道,那个女人一个都舍不得。 易清去外面吃了个早饭,顺便给罗诗霜带回来点吃的。一进院门发现罗诗霜的门竟然还是关着的,她奇怪的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推门而入。 床上空空如也,被子被掀开扔在一边。易清直接跑到床边,探手一摸——没有温度,立刻转身出门,四处打量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罗诗霜的失踪让易清心惊,她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罗诗霜肯定不是自愿走的,否则以罗诗霜武功全部被废的身体,要完全避过易清的感知是没可能的。 那么,究竟是谁在罗诗霜失去意识的时候带走了她? 易清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她准备去问樊瑞姑姑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从最开始的一个点到一个轮廓再到看清她怀中的人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红衣女子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正好碰上她,嘴角微微勾起,眼角之间流露出些许诧异,但是神色中却是略有深意的看着易清。 易清只是用眼睛扫了一下牧海蓝怀中的人,顿时昨天的事情像是决堤的洪水将她淹没,她一想到自己快死掉,自己也许落去青蓝姐妹两的陷阱里,而且昨夜还被偷看洗澡,现在自己心心念念攻略的对象竟然躺在她的怀里,昨夜罗诗霜去了哪里不言而喻,昨晚做了什么…… 易清完全发挥了她看了无数小说的神奇脑回路,自动脑补出一幕:牧海蓝从最开始就看上了罗诗霜的美貌,然后前几日故意不理罗诗霜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昨夜偷偷潜进房间意图不轨,结果被罗诗霜发现。而牧海蓝因此就打晕罗诗霜,将人带回去——一逞兽/欲。 易清完全忘记牧海蓝还进过她房间这个剧情了。 天呐!md,太渣了,不能忍。易清不顾自己身上带伤,欺身就攻击牧海蓝。 牧海蓝脸上惊现诧异,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剧情里面的易清会对她出手。但是,这个易清却让出奇的让牧海蓝将那一丝感兴趣变成了很多的兴趣。 也许是因为所有的人和事都过于熟悉,所以变得很淡然;又或者是对于所有她创造的东西所秉持的爱一样,突然有个超出自己认知的鲜活生命的好奇;亦或者只是看透了所有人的一生,她的生命轨道沉寂的像是一潭死水……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不可否认,这样的易清让牧海蓝觉得鲜活。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3】 易清正在往前冲的脚步突然一顿,整个脸呈现懵逼状态,然后那人的一句话让她成功将积蓄的力量散尽。 “易清,你还有伤。” 38|40.21.22 易清!易清!易清!她居然叫她易清,这是认出来了????四个问号都不足以形容易清的懵逼状态,而且竟然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轻而易举。 这一次,易清完完全全伪装不下去了,她脸上出现了最原始的表情,嘴巴大大的张开,眼睛瞪得像铜铃,“卧槽……你怎么知道!” 牧海蓝听到这里,眼睛闪过一抹疑惑的表情,但是转瞬即逝。这是第二次,牧海蓝从易清嘴里听见了这两个字,莫名的熟悉感让牧海蓝柳叶眉都弯了起来,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甚至出现了一种大胆的猜测。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 易清这一次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渣货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别人看的很爽。 易清朝着牧海蓝看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双紫色的瞳孔,用尽了自己所能用的所有的认真表情,然后开口,“牧海蓝,我喜欢你!”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 易清继续说,“牧海蓝,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喜欢上你了……”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 “你不知道吧,当你被袭击的时候,当你抱着我的时候,当你用紫色的瞳孔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了,就是那种恨……不得把你刻进骨子里的喜欢!”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达到20,宿主获得改变剧情机会一次。】 【系统提示:宿主开启任务:牧海蓝好感度达到30。】 “当你坐在高高的位置向下看的时候,我……”【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5】“我整个人都被你吸引了……你”【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5】“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一般让人……”【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5】“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触碰抚摸!”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达到35,开启任务:牧海蓝好感度达到40。】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达到30,获得改变剧情机会一次。】 系统在易清的脑子里嘀嘀嘀嘀的不断响起提示音,给易清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似乎这样才能平复【被牧海蓝识破身份】这件事情所带来的打击。 牧海蓝突然噗嗤一声的笑出了声来,多了点人气,“易清,说的好!虽然我一点都不相信,但是这样的你,很……可爱!” 易清头顶三条黑线,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牧海蓝的人设是真的崩了,牧海蓝这是在——撩她!但是谁告诉她为什么牧海蓝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你……你放下罗诗霜!”易清脑子已经混了。 牧海蓝这次倒没有说太多,将罗诗霜送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而在这期间易清一直都防备着,同时在心里和系统开始交谈。 【易清:我现在是不是有两次改变剧情的机会?】 【系统:是的。在不改变原著中主要情节和主线的情况下可以改变剧情两次。】 【易清:那我要用一次机会——我要亲眼看到牧海蓝被人打屁股。】 易清心里狠狠的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温和,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易清心里的话刚说完之后,就看到洛河宫东侧的天空中传来一阵绚烂的烟花,牧海蓝看到这个烟花的时候,脸色沉了下去,她的记忆里这个烟花并没有没放起过。她匆匆看了一眼易清,然后双手在罗诗霜的身上拍了几下,封住的穴道被解开。 牧海蓝没有再做任何停留,那位在召唤她,她不能不去。 易清没有时间顾得上牧海蓝,只等着看牧海蓝的笑话,她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样一个高傲的人若是被打屁股会是如何的场景。 而这个时候罗诗霜也慢慢转醒过来,她看见易清坐在她的床边,就想撑起身体,结果刚撑起双手就无力的倒下了。 她奇怪的抬头,正好对上了易清同样奇怪看过来的眼神。 “那个……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诗霜她在说什么,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就是……有没有全身很酸……嗯,很软之类的?”易清别扭的开口,脸竟然红了一点。 罗诗霜确实感觉自己浑身乏力,有点没力气,便点了点头,“嗯,有点。” 易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她宽慰的拍了拍罗诗霜的肩膀,“没事,有我呢,我给你去熬点汤补补。” 说完易清就要起身离开,却不想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易清回头就对上了罗诗霜一双纠结的眸子,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之中。 “怎么了?”易清笑的温和,她觉得罗诗霜应该是心里难过,又不耻于将那种事情说出口,便接着道,“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嫌弃你的。” 罗诗霜惊讶的看着她,猜测难道自己想说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不可能啊,易清怎么会知道呢? “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易清以为她说的是被牧海蓝强迫的事情,一脸正气的开口。 “我来这里的目的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不会怪我吧?”罗诗霜的话颤颤悠悠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不会!”大手一挥,牧海蓝刚准备说下一句,就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了,“你你……你说什么,什么目的?”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受人指示,要窃取一本书,书上面记载的是一份官员的名字,有了这本书甚至于就可以掌控整个国家了。” 易清听的一愣,我擦,原来两个人说的一直都不是一件事情啊! “我并不是要骗你,只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我背后的那些人他们都不好惹,我的弟弟被他们控制,所以我是被逼无奈的,你不要怪我……”罗诗霜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期待。 易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展开一个更大的笑容,“小霜霜,别担心。我会帮你把书拿回来的,然后就离开这里。” 罗诗霜听到这里,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突然被打开,有一种很温暖很舒服的东西流淌出来,很久以后,罗诗霜仍旧忘不了这一幕下易清脸上的笑。 易清看着罗诗霜心里却明白,有些感觉过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当初是她现实和小说分不清,如今她明白过来了。 小说里的人物有自己的恩怨情仇,该如何取舍,在某一刻该放弃谁,她已经不再做强求,就像是自己一直执着的只不过是让自己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和罗诗霜在一起,又何必关心是不是欺瞒是不是被舍弃呢!自己对罗诗霜的喜欢也是基于这本小说之中,若是这份喜欢太过则“过犹不及”。 罗诗霜爱的是“意清”,牧海蓝的官配还是“意清”,她来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自己的执念,太投入了又何必。 她缓缓地开口,用属于意清的视角,“我到时候带你离开这里。” 此刻的牧海蓝则不那么好受了,她静静的站在了一座古朴的院落的门前,这里虽然没有多少仆人,但是牧海蓝却丝毫不敢放肆,因为她知道这里随便的一个人都会武功,而里面更有两个存在可是老怪物级别的。 “少主,老主子已经等在里面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仆人开了门,对着牧海蓝轻轻施了一礼。 牧海蓝不敢怠慢,立刻还了一礼,“兰姨,多谢。” 可以称已经继承宫主之位多年少主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而这位老妇就是一个,足以证明她的身份不一般。 这位兰姨是牧海蓝她母亲随身服侍之人,就像是樊瑞姑姑对于牧海蓝一样,可以说是最亲近的人了,所以牧海蓝不敢怠慢。 刚踏进院子里面,牧海蓝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依偎在自己的母亲旁边,看到她进来,赶紧把自己的脸藏到了母亲的身后。 牧海蓝心里已经清楚怎么回事了,脸色未变,嘴角依旧带着一抹疏离的微笑,莲步微动,就已经行之近前,动作优雅的微弯膝盖,开口,“母亲……近来可……” 一句话还未说完,牧海蓝整个人就已经横飞出去,身子径直的撞上了院子里的一棵粗壮的树上。牧海蓝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但是她根本没有管自己的伤势,立刻原地跪下。 根本没有人看清桌子旁边的人如何出手,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出手的力道,但就是恰到好处的伤了牧海蓝却又不至于撞断树干。 牧海蓝不敢开口,但是藏到那人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在牧海蓝吐血之后立刻扑到牧海蓝的身边帮她擦嘴角的血迹,“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蓝,她都受伤了!” “哦,刚刚跑来诉苦的人似乎是某个叫牧海青的小鬼啊!”桌旁的人开口,声音是五十多岁该有的慈祥,甚至还带出了笑意。 “可是……蓝虽然很可恶,但是这样我也是好心疼啊!”牧海青上下其手的摸着牧海蓝,似乎是在检查着伤口,似乎又不是。 若是平时的牧海蓝会直接一脚踹过去,可是牧海蓝只是垂着头,沉默着。 在这里她没有说话的资格。 39|40.21.22 “母亲,请息怒!”牧海蓝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起伏,若不是说出的话中带着敬称,恐怕没有人会把坐着的那位妇人当做她的母亲。 “小蓝啊,你把惠芝找回来我很开心,但是你怎么可以将小青打的那么狠!”那股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她抬起了脸看着牧海蓝的方向,整张脸全部能看清楚。那是和牧海蓝有七分相似的脸,同样的紫眸,同样的眉眼,连嘴角的笑意都相似到极致。 只是一双紫眸中是淡漠疏离,一双紫眸是历尽沧桑的睿智。 牧海蓝听到那人的话,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一身完好的牧海青,她脸上写着焦急的神色,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蹭,牧海蓝再一次敛下了眸子。 即使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也会有血统的高低;即使身为天下人眼中神秘的洛河宫的宫主,也不过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位子;即使是武功天下无敌,也是被别人防备的存在;即使知道自己的妹妹对自己的占有欲,也不过是只能咬牙一忍再忍。 难道就因为父亲不同,就活该被当做牺牲品。 牧海蓝身侧的拳头握紧后又伸开,其实自己的这条命都不过是因了牧海青才存在的,又何苦思索太多。牧海蓝平复了突然而起的心绪,那种和现实生活中相似的桥段压抑的她快要窒息。 住在牧海蓝身体里的某个灵魂,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情绪从体内深处爆发出来,那种不甘还有哀鸣让人心悸。 “你们下去吧,小蓝你去刑堂领五十杖。”那位妇人喝了口茶,慈爱的看了一眼牧海蓝,然后挥了挥手。 突然,整个洛河宫喧闹不已,各宫丫鬟和奴仆皆在私底下悄悄议论,而这议论自然也逃不过易清的耳朵。 洛河宫宫主竟是要被杖刑,这可是惊天大事。宫主在洛河宫那可是最大权利者,从来只有她责罚别人,哪有别人责罚她一说。这可是整个洛河宫最大的新闻了,据说是因为宫主责罚了少宫主,激怒了老宫主。 所有的人都在偷偷议论,说牧海蓝不是宫主亲生,所以一直都不受宠,就连宫主之位都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偷偷弄来的。 易清听着别人的议论,心里暗爽,“这系统办事就是快啊!” 然后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牧海蓝受刑的地方,向着前方看去。这里的建筑布局看起来都很威严的样子,最中间是一大片空着的地板,上面此时放了一个长凳,而牧海蓝趴在了上面。 黑鸦跪在牧海蓝的身侧,上半身全都趴在了牧海蓝的背上,想要阻止自己的主子被责罚,但是却被牧海蓝制止了。 “黑鸦,我命令你离开。”牧海蓝温柔的笑了一下,黑鸦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而在远处的易清也以为自己眼花了,牧海蓝竟然会露出温柔的笑,而且还有些勉强。 于是易清默默在自己的心里问了一句,难道真的是打牧海蓝打的很重,但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五十杖,不多不少。每一下的力道都很重,听在易清的耳中就好像是阵阵雷声。前面易清还可以幸灾乐祸的看着,到了后来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易清在心里怀疑,难道牧海蓝真的不是她妈亲生的? 易清看见那张本该魅惑天下的脸生出了一丝苍白,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同情,像牧海蓝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真是少有的虚弱无力竟然是易清弄出来的,她默默在心里给系统点了一个赞。 黑鸦扶着牧海蓝往出走的时候,易清就在大门口等着。易清又不是傻子,就只是为了打牧海蓝一顿,所以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毕竟也是高校的高材生好嘛!所以,易清其实是为了接近牧海蓝给自己创造了机会,她要帮助罗诗霜拿到那本书,第一步就是换取牧海蓝的信任。 罗诗霜很明显就是“吹笛”之人让自己去救得那个人,而罗诗霜是为了得到那本书,那么自己只要得到那本书交给罗诗霜就可以了,这样即帮了罗诗霜又兑现了自己对“神人”的承诺。 而易清要刷牧海蓝的好感度就必须接近牧海蓝,她又是牧海蓝的官配,应该很容易取得信任,所以刷好感度,然后取得信任,再得到书,然后和罗诗霜找个地方,一起说出那句话,然后回家。 给自己列好计划的易清,嘴角扬的弧度更大了,她走到了牧海蓝的身前,然后开口,“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 黑鸦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脸色更冷,眼中甚至出现了敌意。 牧海蓝对黑鸦挥了挥手,看着易清,“你过来扶我!”不知为何,自从上次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易清,牧海蓝发现自己有些喜欢看见这个小丫头的心情。 黑鸦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但是很快一闪而过,她慢慢的隐去自己的身形。 易清扶着牧海蓝,看她似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疼?” 牧海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会,疼的……嗯……要死!” 易清有一次出现了那种自己没睡醒的猜测,今天的牧海蓝怎么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样啊,笑的次数这么多,也带了一丝温度。 “你是不是生病了?”易清奇怪的开口,甚至伸出手本能的去探牧海蓝的额头。 牧海蓝似乎一怔,脸上的笑僵了僵,立刻冷了几分,“没事,我们走吧。” 易清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这一切都归结于牧海蓝是一个渣攻,所以多变,心思莫测。 而牧海蓝则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原本消失不见的疏离感又重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世界里。易清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开口说了那句话,还是最开始的牧海蓝比较好相处。 易清将牧海蓝送回了她自己的寝宫,然后立刻自己打水为牧海蓝擦拭苍白的脸颊,然后看了一眼牧海蓝似乎沾了血迹的某个隐晦的地方,吞了一下口水,“那个,宫主大人,衣服脱了,我给您上药。” 牧海蓝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初遇时那种魅惑万千的感觉,她带着戏谑的笑意,并不说话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易清。 易清被看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但是她的心里又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牧海蓝刚刚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易清受伤被抓那次也是那样,牧海蓝虽然封住她的穴道,但是被自己误会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懊恼的神色,包括易清洗澡的时候牧海蓝出现后竟然是万分正经脸。 按照易清的记忆,紫瞳带着深意,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意才是牧海蓝的设定。 易清看着此刻恢复本色的牧海蓝,甩了甩头,不再多想。她推门离开,而最后和牧海蓝对视的一眼让易清整个后背一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袭上心头。 夜幕如水,暗沉的天空只点缀了些许星。 易清正和罗诗霜坐在桌子前面说笑,不知怎么就扯到了罗诗霜的身世上面。 “我和弟弟都是孤儿,从小被人收养。” 易清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心里有点难受,她开口,“我的父母也去世了,所幸,有一个老太太她对我不离不弃。” “你真幸福,”罗诗霜凄凉的笑了一下,”收养我的人他用弟弟的性命威胁于我,我便不得不受迫于他。” 易清因为同样的身世,而生起怜悯之心,她一把握住罗诗霜的手,“别担心,我会帮你拿到那本书的。” 罗诗霜的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伸出手将易清反握住。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进了两个人的耳中。 “今夜宫主召西苑侍寝!” 西苑?易清想了半天,才模糊的记起院门上的那块匾额上似乎写的就是这两个字。连忙将门打开,发现樊瑞姑姑正提着灯站在外面。 易清看了一眼身后的罗诗霜,然后看见后者眼中的决绝。她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樊瑞姑姑,莫不是传错了,昨夜霜姐……主子才去侍寝过?” “没有错,”樊瑞姑姑笑眯眯的看着易清,连语气都柔和了,“宫主说,今夜西苑小易侍寝!” 晴天霹雳,易清被当头劈倒。她转头看见罗诗霜脸上和她一样的吃惊神色,然后就是罗诗霜紧抿住的双唇。 樊瑞姑姑催促到,“小易姑娘,走吧!宫主还等着呢!” 直到易清离开,罗诗霜嘴巴开合了几下,想到自己的弟弟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易清再没有回头看罗诗霜一眼,她不怪罗诗霜,每个人都有取舍。她选择罗诗霜是她愿意,罗诗霜选择谁是罗诗霜的权利。她只是觉得心凉,就像是现实中她帮舍友带早饭了,舍友却不愿帮她带早饭一样。 很小的一件事情,其实无所谓的,可是却可以看清人间百态! 但是易清没有看到,罗诗霜在她走后,竟直接将桌子掀倒在地,面无表情,只是用嘴巴狠狠的咬出了三个字,“牧海蓝!” 40|40.21.22 樊瑞姑姑在前头带路,她心头涌上了一抹奇怪,宫主可是从未对哪个人如此兴致高昂,樊瑞姑姑再一次想起了牧海蓝在说让易清侍寝时候的神色,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牧海蓝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了。 想到这里,樊瑞姑姑又回头看了易清一眼。 易清被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种怪异的情形,“姑姑,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这条路似乎不是通往宫主寝宫的路。” 樊瑞姑姑挑着灯笼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小易,你在侍奉宫主的时候需要先去浴池沐浴,现在我们就是去浴池。” 等到易清看见浴池的时候,她才明白牧海蓝的生活有多奢侈,整整的一个湖都冒着热气,这真是天然的温泉水啊!易清的眼睛都亮了,哪怕就是穿过来为了泡温泉也是值了。 易清面上十分镇静,表情一点都不变,然后开口,“劳烦姑姑和各位姐姐在远处等候,稍等易清一会儿。” 樊瑞姑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东西拿上来。接着丫鬟就捧上了一件红色的衣服,放在了岸边。 易清没有仔细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了,樊瑞姑姑在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女子有点轻浮,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如此大胆,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看来就是个乡野小丫头。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易清才总算放松下来了,她舒服的泡在了热水中,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心里简直爽爆了,怪不得现代那么多人去泡温泉,原来真的是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可以呼吸一样,将所有的污浊吐出所有的清新都吸纳。 要是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一直这么泡下去多好,易清叹了一口气,更加坚定了赶紧完成任务回家的决心。 易清洗完后,穿上衣服后,才发现这件衣服薄的就像是一层纱捂在自己的身体上,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易清十分想质问樊瑞姑姑这是给人穿的吗,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幸亏,那些人还算是有些羞耻心,还知道给她一个红肚兜。 她跟着樊瑞姑姑走到了温泉旁边的一处假山边,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隐晦的洞口。 “小易,你自己从这里进去,就会直接进入宫主的寝宫,走过了这条路你的以后就属于宫主了,你须得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是宫主的人。”樊瑞姑姑的脸上充满严肃的表情,就像是平日里宣布什么重大事情一般。 易清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面前的洞口,黑兮兮的什么都看不见,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吓人。她的睫毛颤了两颤,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脚,向着里面走了进去。 最开始的路上没有什么照明的东西,走的易清一阵心悸。从一个地方拐了个弯之后,一切就突然亮堂了起来,易清仔细观察了一下墙壁,才发现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百米的地方都镶嵌着一颗小拇指头大小的夜明珠,一路走下来竟也多达几十颗。她不由的对牧海蓝的奢侈暗暗咂舌,然后就发现尽头是一扇石头门,白色的石面反射了夜明珠的光,将这一小块地方照射的如同白昼。 易清将手收了上去,想要试一下石头的质感,却不想石头门竟然动了,她一个没站稳,直接向前倒去。石头门因为她的冲劲转了九十度,而她则因为石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支撑挺直着身体向前倒了下去。 四肢趴在地上,易清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然后抬头,眼睛正对上一双紫色的带着戏谑的瞳孔。易清悠悠然的站起了,拢了拢自己身上并不能遮住身体的衣服,庆幸了一下室内的地板是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不然白花花的肉摔在地上,怎么也得破皮流血。 易清站起身后,一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最终落在了自己面前的那张红色的大床上,女子已经躺下了,白色的里衣敞开了些许,里面同样白色的肚兜微微露出了一个角,精致的锁骨看到很清楚。 “你的礼倒是行的挺大的!”女子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在沐浴之后竟然带出了一丝慵懒的味道,而此刻这丝慵懒里面还夹杂着一点愉悦。 易清站着不说话,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走近些。”女子似乎快要睡着了一般,语气越发的有气无力了,在易清走至身旁后,才将眸子彻底的睁开。平日里一直束起的秀发,此刻正铺散在女子的身下,白色的里衣根本挡不住身体里的那对丰盈,从易清的角度竟可以偷偷窥的半丝春/光。 易清有些大脑死机,她似乎从以前就开始对于美女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特别是对于这样半遮半掩的美女,易清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色肚兜,完全没有任何的起伏。还没有等易清从惊艳、自卑等情绪中缓和过来,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撕扯力将她向前拉去。 “啊?”惊呼一声,易清还来不及调整呼吸就被抱住腰身,一个翻转,两人的位置就相互掉了个,易清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魅惑的脸,她整个人怔住了一动不敢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伸出手挡在了两个人之间,却不想手误一下子碰到了女人的柔软之上,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愣,然后两个人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易清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撤掉了自己的手,而此刻正趴在她身体上方的女人竟然出现了疑惑的表情,然后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的看向了易清,脸竟然也出现了微红。易清看到这一幕,竟然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她觉得牧海蓝有时候的表情简直是太赞。明明长得一副御姐的模样,但是却总是偶尔露出迷茫的神情,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是完全和她的人设不符好嘛! “好困!”牧海蓝开口,似乎将刚才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忘记的一干二净,此刻竟然直接压上了易清的身体,不管不顾。她那双琉璃紫瞳看着易清,给了易清一种真的被爱的错觉,易清不过是迷惑了一瞬间,然后嘴角扯过一抹笑意,嘲讽自己。 牧海蓝才不管易清怎么想,她感觉趴着怎么都不舒服,特别是胸前总是感觉很疼,所以她揽住身前的人往侧边一翻,两个人侧卧在一起。 易清被牧海蓝抱在身前,牧海蓝感觉到易清的身体有些僵硬,她以为易清是冷,于是将人抱的更紧了些,又将身旁的被子一拽,将两个人的身体都盖上了。 “不冷吧?”牧海蓝将环在易清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头埋在了易清的头发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好香!” 易清一阵无语,她有些开始怀疑牧海蓝的智商了,通过这几次和牧海蓝的深入接触,她更多的是觉得牧海蓝总是时不时有抽风的举动。从最开始刚见面将她害的家破人亡,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对易清好,好感度的各种增加,但是又不是喜欢的感情。接着道第二次见面,又是这样,明明知道她是谁居然还假装没有发现,明明自己已经承认偷偷潜入她的寝宫但是她却没有惩罚,竟然还告诉她怎样解毒,如果她真的不是和牧海青串通好的,那么……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3】 那么,这越发容易增加的好感度又说明了什么呢,还有时而感到邪佞时而又感觉到迷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人真的能拥有两种人格?这也太尼玛扯淡了吧……易清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全是黑线。 易清感觉身后有两块软绵绵的东西往她的背上贴得更紧了些,“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易清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她害怕自己真的今天晚上就要被办了。 女子的身体似乎还是很不舒服,她揽在易清腰间的手一动,直接将易清翻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的样子。可是因为身高的原因,易清的脸并不是在牧海蓝的脸旁边,而是在牧海蓝的脖子处。这就造成了易清一低头,就看见了无限的风光,她一时之间没有办法自持。 就在这个时候,易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抬了起来,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唇色上,来回摩擦。 牧海蓝第一次感觉自己被诱/惑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奇妙的体验,等到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的唇已经毫不犹豫贴上了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软软的、肉肉的,嗯……还很甜。 从来没有的感觉涌上了牧海蓝的胸口,满满的、胀胀的。 就在这个时候,易清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一巴掌招呼了上去,打完她就后悔了,牧海蓝这个残暴的女人会不会杀了她啊! 牧海蓝似乎自己也愣住了,她看着怀中的易清眼中写满了愤怒,用手拍了拍易清的额头发,语气放软的问道,“你相信,一个女人会在某一瞬间爱上另一个女人吗?” “您呢?”易清毫不犹豫的看着牧海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您信吗?” 牧海蓝看着眼前人认真的眸子,眼睛深的像是一潭水,但是里面的坚定显而易见,易清突然有些害怕听见接下来的话,“我信!” 41|40.21.22 说完那两个字,牧海蓝就不再说话了。易清也沉默了下来,只是感受着温暖的怀抱,心里却充满了冷意。 易清那种由心而生的凉意将她自己一瞬间动摇的心浇了个透心凉,她突然想起最开始的时候,牧海蓝假意的示好,那现在呢?又怎么能够证明这不是另一种欺骗? 在牧海蓝看不见的地方,易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让易清最吃惊的就是,牧海蓝竟然真的是一夜都没有碰她,这可是脱离了她的想象,她记得从她少有的记忆中储存下来的信息就是牧海蓝是个男女不忌口,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一直纠缠不清的存在,现在竟然一夜无事。 易清早上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了,而身旁的牧海蓝似乎是一夜好梦。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害怕把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给惹醒,不知道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在寝殿的外面响了起来。 “啊……你敢碰我,我可是宫主最宠爱的夫人……” 牧海蓝被这一声尖叫惊醒了,慵懒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易清竟然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才反应过来,立马恢复了自己的冰山脸。 易清看着牧海蓝的大变脸,也不敢出声。但是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吵翻了天,可以听见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侍卫宫女跪地求饶的声音。牧海蓝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门口,打开门。 本来只是干嚎的女人,在看见来人的时候,顿时真的挤出来好几滴泪,一把抱住来人的腰身,开始控诉,“宫主,你可是要给我做主啊,那几个破奴才,竟然敢非礼我!” “宫主饶命,奴才不敢。”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牧海蓝摆了摆手,然后扶起了跪着的女人,“他们也不过是尽忠职守,你……莫哭了。” 易清在牧海蓝的身后看到这一幕,心里嗤笑了一下,真是左拥右抱啊,昨夜才温存完毕,如今就又有佳人在怀。 易清在身后微微附身,“宫主,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先退下了。”行完礼,易清也没有等牧海蓝的允许,直接就离开了。 看的旁边的人一脸呆滞,特别是站在牧海蓝身边的那个女子,简直是一脸恨的牙痒痒的,“宫主,那个女的是谁,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牧海蓝不说话,看着易清离开的背影,开口,“你来干什么?” “宫主,人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有点想你了!” 牧海蓝面无表情,走进了寝殿。那名女子赶紧跟了进去…… 易清一肚子的气,准备回自己的住所,结果在经过一群假山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让人吃惊的一幕。左梦和牧海青在一起。 牧海青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找牧海蓝,又害怕牧海蓝还在生她的气,她就自己牵着大黄去给它洗了个澡,结果没想到竟然被人打扰了。 “你好……可以帮我个忙吗?”左梦犹犹豫豫的上前。 牧海青连眼睛抬都懒得抬,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左梦的话。 左梦并不气馁,“那个……我的脚受了点伤……” 牧海青换了个方向给大黄刷毛。 左梦跳了几下,又跟牧海青处于同一个方位,“我的兔子从高处摔了下来,磕到了一块石头,流血了,你能……” 牧海青那张完美的脸终于转了过来,顺着左梦的手指方向,看到了地上果然躺着一只腿上流血的兔子。而对于左梦腿上的伤口,牧海蓝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 牧海青停下了给大黄洗澡,走过去看向地上的兔子,那只白色的兔子虽然受了伤但是仍然很活跃,看到牧海青的时候,还蹦哒着想要爬起来。 牧海青突然噗嗤的笑出了声,将沾满泡沫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两下,然后用手拍了拍小白兔的头,嘴巴里嘟囔了一句,“蠢啊你。”另一只手却没有任何犹豫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小兔子的伤口处,接着又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了一片,给小兔子包扎了伤口。 左梦看着牧海青做的这一切,赶紧跳过来,想要给牧海青说声谢谢。但是,牧海青并不领情,她根本视左梦为空气,对于受伤的腿牧海青也没有任何想要帮助的意思,明明对于小白兔的伤口都细心包扎。 左梦不放弃,拉了一下牧海青的衣角,“那个,这位姐姐……我腿受伤……” 左梦还未说完,一阵风就将她扇飞了。左梦赶紧闭上了眼睛,可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赶紧有些欣喜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左梦的眼中却闪过了一抹失望。 “小易……你怎么在这里?” 易清因为已经恨牧海青入骨,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左梦的怪异,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牧海青和牧海青的那只幼狮。 而牧海青此刻也气的不得了,原本毫无起伏的情绪突然就像是怒吼的大海,波涛汹涌。而大黄也站起身冲着易清狂嚎,顺便抖了抖身上的水,溅了牧海青一身。 牧海青没有怪狮子,反倒安抚的拍了拍它的头,然后就开始抽出腰间的软剑直劈向对面的易清,易清也毫不示弱,牧海青这个神经病早就该杀了。 左梦都没有看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就发现牧海青突然向着她这个地方倒飞而出,她急忙往前跳去,希望抱住牧海青。却不想牧海青的反冲力道很大,她本来就一只脚受了伤,一下子和牧海青一起摔倒在地上,而且成功的做了牧海青的人肉垫。 牧海青看了一眼身下的左梦,正对上左梦疼的呲牙咧嘴又努力挤出笑容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易清看着自己不小心误伤了左梦,运起轻功就飞至左梦身边,一把揪起牧海青的衣襟摔向一边。 左梦赶紧开口,“小易,别伤人。” 易清懒得和左梦废话,从怀中掏出治疗外伤的药,直接撒在左梦受伤的腿上止血。而这个时候,牧海青的剑气追到了易清的身后,左梦吓得瞪大了眼睛,“小易……” 易清脸色变冷,偷袭——小人的本色。 易清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头,反手一甩,双手快速的给左梦进行包扎。 石头和剑气相撞,两相抵消,牧海青刚想挥剑再击,却不想易清竟然欺身而至,一掌直袭她的胸口,她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赶紧转身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易清居然又加快了速度,而且连环掌力出手,不给牧海青一丝喘息的机会。 牧海青不敌,接连吃了好几掌,心里一股怒气突然爆发,眼眸又要开始变色,突然想起了牧海蓝的话,又赶紧忍了下来。就在这个呼吸间,易清运起两指,将内力的六成运于指尖,凝力成气,攻向牧海青。 牧海青直接被击飞,撞到了假山上。易清正欲继续,却不想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 “小易,不要!”左梦一脸祈求的看着易清。 易清的眉头皱起,“为什么?牧海青她是个坏蛋!” 左梦抿紧嘴巴不说话,只是眼中含着泪花看着易清。 “牧海青是个神经病!她……”正欲说什么,易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喜欢她?” 左梦不再看易清,把头垂的低低的,让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小易……” 易清心里的怪异越来越大,最后开口,“她杀过人……她会发狂,你……好自为之!” 说完,易清再不看左梦,转身离开。 左梦在易清离开后看了一眼易清的背影,那一眼深邃至极。 只一眼,左梦再不留恋,她转身快速的奔到了牧海青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掏出自己的手绢擦去牧海青嘴角的血迹,脸上流露出一种伤心的表情。 牧海青看着那张脸,心里突然莫名的烦躁了起来,她一把推开左梦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叫了一声大黄,然后和狗一起离开了。 左梦似乎并没有被人拒绝的尴尬,竟然自己又扑了过去,想要扶着牧海青。 牧海青像是被蛰了一下,立刻蹦了起来。而旁边的幼狮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整个狮身全部戒备起来,一双眼睛精明的看向左梦。 牧海青抱住狮身,让她拖着自己向寝室走去。在临走之际,她脸色奇怪的扫了一眼左梦,然后像是看到鬼一样,赶紧离开了。 左梦看到牧海青如此的戒备她,眼中出现懊恼的神情,最终抱起受伤的的小兔子回到了她伺候的主子那里。 还未走进院子,左梦就看到小翠一个人神色慌张的站在院门外,时不时的还朝着路口的方向张望,在看到左梦的一瞬间,小翠急切的跑了过来。 “左梦,你去了哪里?”小翠边跑边说,“快点把小兔子还回去,主子找的厉害。我偷偷的给你通风报信,你赶紧还回去就没事了。” 左梦一愣,“嗯……可是,兔子受伤了。” 小翠像是被吓傻了,“啊……左梦,这可是以前受宠的时候宫主送给主子的,现在她落到这个地步,对这个兔子可是宝贝的紧,要不是你今天拜托我,我怎么可能在主子还没醒的时候给你呢!如今怎么办?” 左梦心里很愧疚,毕竟小翠是帮了她,于是嘴巴发出了声,“你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 小翠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左梦抱着兔子进了上面的那间房门。 不多时,就传来了鞭子破风的声音,以及间接响起的闷哼声。小翠听不下去,跑出了院门。 夜凉如水,银月如钩。在后花园的宽敞平地之上,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家宴正在进行。 牧海蓝身居上位,而牧海青则坐在牧海蓝的左手边,两人亲昵的说着话,牧海青还时不时把自己的头在牧海蓝的肩膀上蹭了蹭。 易清跟着罗诗霜坐在身份最高的四位之下,以显示最近正在受宠的地位。但是易清其实如坐针毡。罗诗霜看出了易清的不自在,顺手给易清夹了一筷子菜,低声说,“等一会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溜回去吧。” 易清感激的笑笑,摇了摇头,脸色如常的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罗诗霜的脸红了,她转头看向易清,却发现易清没有任何变化的端起了一杯酒。 就在易清端起酒杯那一刻,突然手臂被人撞了一下,手一抖,整杯酒全部向外倾斜洒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接着就传来一声大叫。 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一声惨叫,被吸引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易清囧了,她什么事都没干好叭!可是,对方显然并不这么想。 “宫主,这个奴婢故意泼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易清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强调,熟悉的脂粉味,早上才见过一面的人就记恨上她了,易清再一次鄙视了牧海蓝的审美。 牧海蓝本来悠闲地兴致也被打扰了,纤细的手指捏着白玉酒杯的杯口来回摩挲,眼睛微微斜挑过来。 那个女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楚楚可怜的看着牧海蓝,见牧海蓝没有理她,不甘心的拎着裙摆一摇一晃得奔到了牧海蓝的身旁,将牧海蓝纤细的腰肢一拦,然后开始撒娇。 牧海蓝却没有看她,反倒是双眼朝着易清看了过去。 易清也毫不退让的瞪了回去,你家女人请管好,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而且撞我手臂的那个人估计也是她,心机女一个,臭品味。 牧海蓝的紫瞳闪过一抹笑意,很快消散了。初见时,懦弱胆小的女子现在居然变得……横了起来,果然还是这样子更鲜活生动。 易清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那个叫做牧海蓝的妖女竟然还笑。正欲出声,却发现旁边的牧海青已经开始牙痒痒了。 “你……滚开……” 扑在牧海蓝身上的女人一下子被吓得坐了起来,有些胆寒的看着牧海青,颤颤巍巍的开口,“少……少宫主!” 易清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幕,两个女人一台戏……不,是三个女人。易清看着牧海蓝的脸,想要找出一丝不耐或者烦躁,但是她失望了,那张脸上依旧是带着疏离又淡漠的笑意。 此时,被牧海青吓到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拽了一下牧海蓝的袖子,“宫主。” “小青,不想吃饭了就滚……”牧海蓝声音很轻,但是全场的人都听见了。牧海青的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不过牧海青的怒气冲的是那个跪在地上,扯着牧海蓝袖子的女人。 女人似乎没有想到牧海蓝如此简单粗暴,连忙磕头求饶,“宫主……不关少宫主的事情,妾身只是想要宫主惩除那个用酒水泼我的小奴婢。” 易清听的想骂人,但是她很冷静,她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对她说了那句话的人,如今会如何处置她。 牧海蓝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然后笑了一下,开口,“她不是奴婢,昨夜侍寝,今天开始她就是侍姬了。” 一句话,让全场一震,这还是第一个人在侍寝一晚后直接有名分,但是名分不高,倒也是只能说明她有些不同罢了。所以,众人虽然心中皆惊疑,但是并没有出现太大的起伏。 接着的那句话就更让众人觉得,易清只是昨夜侍寝的好,并不是在牧海蓝心中是特殊的存在。 “小易既然犯了错,那就罚她去神壁崖面壁吧。黑鸦……” 话音刚落,黑鸦就凭空出现,站在易清的面前看着她。 易清朝着牧海蓝的方向看了一眼,嘲讽的眼神令牧海蓝心里一震,牧海蓝皱起了眉头,但是并没有因此收回自己的话。 易清心里多了一抹凉意,这就是你说的话啊,我终于明白了。牧海蓝就是牧海蓝啊,玩弄人于鼓掌之中。这里,我易清还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牧海蓝看着易清决绝的背影,这一瞬间,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哪里,后来她到最后的最后,才明白这一刻她失去的是什么。 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个宴会的氛围,大家继续吃吃喝喝,一直呆到很晚才散去。 不过牧海蓝在易清离开后没多久,也离开了,怀中抱着一整晚都对着罗诗霜流口水的小白猫。只是略微奇怪的是牧海青,本来牧海青是跟着牧海蓝后面离开的,按照以往的情况,她一定是又去粘着牧海蓝,直到牧海蓝不耐烦的赶她。可是,今天似乎刚出去就被一个人缠住了,最后也没有去找牧海蓝。 喵喵~你今天不对劲! 牧海蓝将手枕在头下,侧卧身子看着那只蠢猫,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哦……是吗?” 猫牧凉被最后的拐音给吓得脊背发凉,但还是很有骨气的开口,喵~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咽了一口唾沫~以前的你看见易清被欺负一定会直接粗暴动手揍死那人,今天你竟然还罚了她。 “哦~那你说为啥?” 喵~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傻了,那么你一定是因为怕给她树敌吧~喵~毕竟刚升了她成为你的女人肯定很多人奇怪,要是你再护着她,那她肯定会被那些嫉妒的女人给做手脚……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只是给个侍姬的名号,也是同样的理由吧。 喵~你不会喜欢她吧!!!以前的你只是为了走剧情,所以除了对角色有爱外,并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的,如今…… 喵~不过你竟然罚她去禁闭,我想不通这和你前一件事情不符啊?禁闭,你不就见不到她了。 “谁说……禁闭就是不好的事情了……”,牧海蓝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只是和她睡觉很舒服,睡的很香。” 猫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喵~睡觉!能睡着!你丫难道没做别的事情!!! 牧海蓝奇怪道,“别的事情?什么?”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牧海蓝的脸突然红了,第一露出来小女人的娇羞状,直接一手将猫抛出窗外,顺便小声骂了句,“□□!” 猫不甘心的嚎了一句,但是那一嗓子里面隐含的笑意,让牧海蓝的脸更红了。 喵~你不会在现实中还是个处……吧! 牧海蓝直接将被子蒙上了头,她想起了自己文下读者的留言。 【大大,求开车!】 【大大,不要拉灯!】 【大大,胸/是越/摸/越/大的!】 【我裤子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 牧海蓝当时觉得自己不会写开车没啥,但是她现在竟然莫名的觉得羞耻的不行。 42|//载 易清被发配到了神壁崖,她看着面前的一块长有二三十米高的大石碑,再看了一眼脚下杂草丛生,只留出不足十平方米地面容纳人的土地,又回头看看身后已经化成了一条暗线的洛河宫的轮廓,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从最上面往下面看,就会发现,易清身处一个独立的大的石块之上,只不过这个石块面积较大。 易清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心塞塞。这破地方,要人没人要景没景,一抬脚就能踩空,连探险都不行,有个毛线用。 易清最终无奈的躺在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看天空。其实,古代的天空真的很蓝啊,有云有鸟还有风……妈蛋,就是没有人。 易清一个人太无聊了,于是开始骚扰起系统君了。 【小易清:系统君,系统君,我现在拥有牧海蓝好感度多少了?】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牧海蓝好感度45,宿主拥有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 易清一愣,这才想起来貌似自己上一次只用掉了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打牧海蓝屁股,这件事情虽然只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但是后来还是很后悔,她竟然为了泄私愤就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这一次她可得好好想一下。 【小易清双目沉思良久,最终抬起头看着中间光球,“我想让牧海蓝遇到一次危险,而我救了她。”】 这个事情,易清想了好久,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快速增加牧海蓝好感度的方法,同时又可以获取牧海蓝的信任度,早日偷到“那本书”。真是一举两得啊,就是自己可能要累一点,可能会受伤,易清的手伸进衣服里紧紧的抓住一颗黑色的圆形东西。 【系统:宿主请求通过,请耐心等待。】 易清被一阵冷风吹醒,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后,她发现原本夜晚深蓝色的天空中还有一点淡淡的白云,此刻却已经被风吹散了。 她激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努力拢紧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不断给自己催眠,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然后牙齿还是不停的哆嗦,这破地方都已经入夏了还这么冷。 易清腾跃而起,开始练起了拳脚功夫,不一会就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面流窜。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响了起来,吓了易清一跳,她可是半点都没有发现来人。 易清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紫色的瞳孔,她无所畏惧的看了过去,最开始那种不能直视的感觉在牧海蓝越来越渣的表现中已经消磨殆尽。 “嗯……很花哨!”牧海蓝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温和。 可易清就偏偏看出了一抹嘲讽。不再说话,直接出手,易清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她觉得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也许因为在陌生的环境中,所以内心的那个她越来越明显的表露出来,甚至占据了主导地位。而她也很喜欢这种淋漓尽致的感觉。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易清的招式是运用了刚刚她才练过的基本攻击招式,虽然简单但是因为前面已经练开了个且自成一套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而然的积势,若是一般人遇到这一招式,虽然能阻挡一千,但必定要自损八百。 但到了牧海蓝这里,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易清的手,那股势就消散于无形了。 易清身心一震,虽然她因为受伤,所以根本无法拼尽全力,但是牧海蓝的身手还是深不可测到恐怖的地步。 牧海蓝化解了易清的攻势之后,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反倒将易清往自己的怀里一拽,易清猝不及防的撞了过去。牧海蓝似乎并没有料到易清会直接撞进来,思考了一下自己刚刚用的力道,皱了一下眉头,脸红了点,然后就将人推开了。刚刚某个地方却是被撞的有点疼,但是她也没有多想。 但是,易清却埋在了牧海蓝的怀里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让你厉害,让你欺负我,疼了吧,哼~我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女人。 易清离开了牧海蓝的怀抱,恢复了脸上的安然和平静,还未开口,就感觉到一个东西被披到了自己的背上,低下头,易清看见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柔荑正在她的脖子上绑着绳结,她眼带惊异的看了过去,却看到一张平静无波的脸上一双温柔的眸子,易清要疯了,这画风变得太快了吧! 易清敛下眸子,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信了。但是,我们就一起来粉墨登场吧,看看最终谁胜谁负。易清莞尔一笑,抬起头,眼睛里也像是要柔出水来,“宫主,你怎么来了?” 牧海蓝温柔的眼神突然不见了,带着深意的眸子看着易清。 “这不是你!笑的好丑!” 易清脸色一惊,眼中充满不可置信,最后又愤怒的看着牧海蓝,有一种自己成为跳梁小丑被别人识破的愤怒。易清将牧海蓝还停留在她脖子间动作的手打掉,“我自己来,就不劳您大驾了。” 牧海蓝一脸淡漠疏离,眼中透露出一股莫名其妙。但是身为作者的牧海蓝忘记了她原本塑造的“牧海蓝”可是一个邪佞冷漠的“渣攻”,所以那张脸上要表现出疑惑、困扰等一系列人性化的表情是不可能的。 所以看在易清眼中就成了,魅惑天下的瓜子脸上是略带深意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牧海蓝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又变成了一副淡漠模样。 易清发现她真的是看不懂牧海蓝这个人了,每次当易清假装温柔对牧海蓝的时候,易清就觉得牧海蓝一脸的淡漠样,等易清受不了反抗的时候牧海蓝却反而很感兴趣的样子,难不成牧海蓝有受虐潜质! 易清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到了,努了努嘴巴,闷不吭声的做到了原先躺的那块大石头上。牧海蓝也跟了过去,坐在另一边。 两厢沉默,一时之间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了起来。易清烦躁的看了牧海蓝一眼,发现牧海蓝竟然没有任何的尴尬之色,反倒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神情。 “咳,你究竟来干嘛?难不成就为了给我送个破披风!” 虽然易清嘴上说着破披风,可是入手的触感告诉她——这件披风价值连城。可是她才不可能在牧海蓝面前示弱。 “不是!”牧海蓝开口,“我不知道这里的天气这么冷!” 易清斜睨了她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嘴巴吐出来的字眼冷淡至极,“你究竟来干嘛?” “有点睡……咳,就是无聊,出来走走。”牧海蓝像是被呛到了,咳了一次。 易清这次在牧海蓝看不到的地方,露出遇见白痴一样的神情。但是没办法,易清要刷的就是这位的好感度。 “嗯……过几天宫中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所有侍寝之人都要准备节目!”牧海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长串东西,易清不明白牧海蓝究竟想要说什么,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牧海蓝。 “嗯……你可以提前……”牧海蓝犹豫的一会儿,最终开口,“……跟我过来。” 易清奇怪的看了牧海蓝一眼,却只看到那个女人冷艳的侧脸,然后就感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抓住了,整个人被拉扯的跟在牧海蓝的身后。 牧海蓝走到了那块神碑的后面,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接着易清面前的那块神碑就向左侧划了过去。接着,一个黑洞出现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螺旋状的楼梯一直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 牧海蓝回头看了一眼易清,成功的看到她脸上惊奇的神色,接着脸上划过一抹易清看不懂的神色。 夜色太暗,虽然离得很近,易清却看不太真切,正当她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牧海蓝转过身领先朝前走去。 易清不敢停留,赶紧跟在牧海蓝的身后走下去。 最开始进去的时候,易清就好像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眼睛刚适应,她就发现一个黑色的轮廓正站在自己身前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下一秒就要撞上。易清正要开口,那个人影却转了个身,继续向下走去。 易清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心中觉得怪异,但是此刻进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她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牧海蓝的身后。 易清感到她们是在绕圈子往下走,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隐隐间有光亮从下一个拐角处传来,而等到易清站到拐弯处的时候,她整个人成呆滞状态。 翠珠如拳,亮似白昼,下置一池,池内又置一白玉寒床,池边有雾气围绕,似……小龙女的古墓!这不是在拍电视剧,应该还能出去的……吧?而且明明站在上面就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怎么绕了几圈之后就突然变空了!而且,上面的石碑那么重,不会塌了吗!这个神奇的世界,让我情何以堪。 易清还出于神情放空的状态中,接着耳边就出现了一个带着诱惑的声音,易清抬眼看过去却只看到一双紫眸深邃。 “……一起睡觉吧……”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5】 43|/载 【前景提要】翠珠如拳,亮似白昼,下置一池,池内又置一白玉寒床,池边有雾气围绕,似……小龙女的古墓!这不是在拍电视剧,应该还能出去的……吧?而且明明站在上面就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怎么绕了几圈之后就突然变空了!而且,上面的石碑那么重,不会塌了吗!这个神奇的世界,让我情何以堪。 易清还出于神情放空的状态中,接着耳边就出现了一个带着诱惑的声音,易清抬眼看过去却只看到一双紫眸深邃。 “……一起睡觉吧……”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5】 易清满脸呆滞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人,慢慢的脸上的呆滞消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牧海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牧海蓝奇怪的看着易清,虽然不懂,但还是走了过来。 “你他妈……”易清顿了一下,声音变大,握紧的拳头直接挥了出去,“……不要脸!” 牧海蓝很轻易得抓住了她的手,看着浑身发抖的易清,似乎是……被牧海蓝自己给气的不轻,刚要开口询问,却不想脚却直接泛起了一股痛感。牧海蓝低下头发现,易清的脚正不偏不倚的放在自己的脚上,而且还用力的碾了碾。 易清确实被气的不轻,艾玛,这渣货不要脸起来真是无人可敌啊,而且一脸正经是什么鬼,满眼理所当然是闹那样,让我陪你睡觉,你咋不上天呢! 易清心里活动很多,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慢,没有动用任何内力或者技巧,易清就是本能的对牧海蓝拳打脚踢。牧海蓝本来还准备出手制止,但是发现易清只不过是单纯的发泄,她也就随了她了,只在好几次要扇到她脸上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 “我没有不要脸!”牧海蓝想了想,开口,“你是侍姬,□□是应该的!” 我擦~易清彻底无语了,这渣货难不成是个弱智,可是悲伤的是,她说的好有道理易清竟无言以对。易清默默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声不吭,冷笑一声。 牧海蓝无视了易清的冷笑,一把打横抱起易清,脚尖点地立刻向水池中间的白玉寒床奔去。易清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手随意垂下,慢慢的沿着牧海蓝的身体往上,看起来像是在热情的抚摸牧海蓝,而牧海蓝的脸也突然蹿红,看了一眼易清后立刻转开了头。 就是此时,易清并手成指,在牧海蓝的身上随意一点,牧海蓝根本没有防备,整个身体直接一僵,立刻运气冲穴。就是这一瞬间,易清一掌朝着牧海蓝袭去,无法还手的牧海蓝直接被打飞出去。易清接着反冲的力道落在了白玉床上,而牧海蓝不负她望的落进了寒潭中。 得手之后,易清感到通体舒畅。□□?你丫才是□□的,我这个新世纪美少女是用来拯救世界的,谁要陪你睡啊,还好感度暴增,我看你就是个女色狼!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我易清不好惹。 易清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可是要刷牧海蓝的好感度的,所以当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易清自己快哭了。 【系统提示:宿主完成牧海蓝好感度达到50,奖励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0,宿主任务失败,取消奖励一次改变剧情的机会,并进行惩罚减少现在拥有的改变剧情机会一次。】 卧槽——这特么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易清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她是不是耳朵有问题或者她是不是自己气疯了啊!不然怎么会听到牧海蓝的好感度降低了,怎么会? 牧海蓝的好感度明明只会增加从来都不会降低啊,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啊? 【易清:系统系统,你是不是坏了,或者算错了?】易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 【系统:数据并未出错,牧海蓝好感度降低,请宿主谨慎行事,否则会有惩罚。】 易清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从穿书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牧海蓝的官配,再怎么着自己也肯定会被特殊对待的,再加上从头到尾只用刷脸就可以增加好感度的她,几乎没有费神就已经得到一半的好感度,而且她还发现无论她怎么顶撞牧海蓝,牧海蓝都一副好脾气一副我就喜欢你的模样,好感度只增不减。 所以,她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对牧海蓝出手、和牧海蓝做对。 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变了,变得更加的…… 牧海蓝从水里出来和易清惊恐的脸正对上,那张妖冶邪佞的脸滴着水,眉心的朱砂痣像是沁上了血,红的吓人。那双紫色的瞳孔也带着一丝怒气看着易清,一挥袖子,易清猝不及防的掉下了水里。 易清突然有种错觉,牧海蓝现在是在和她置气——因为被她暗算了?她在寒潭中激灵的打了一个冷颤,一跃而起,犹豫的走向了牧海蓝。 牧海蓝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了,易清也用了点内力将自己的衣服烘干,有点疑惑又有点试探。 “那个……嗯……宫主……您要不要□□?” 牧海蓝慢慢悠悠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嘴角噙起了一抹惑人的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 易清赶紧乖乖的躺好,然后就感到一只纤细的手臂揽过她的腰,一个温热的呼吸出现在自己的后脑勺的地方,接着就是自己的头发里面埋进了一个脑袋,感觉到身后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是一个淡淡的语气响起,易清却听出来了一丝满意,“好困……睡觉吧!”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5】 易清在内心摔凳子,艾玛,增加的时候增加那么点,减少的时候减少的那么多,太不公平了吧!但是易清只能自己碎碎念念,不可能质问牧海蓝。 易清也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的听着身后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她第一次感觉到牧海蓝这个人……真实,以前就好像是一个无论她做什么牧海蓝都不会生气,渣攻牧海蓝也是渣攻的各种形象,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牧海蓝变得怪怪的,而如今对易清竟然也有了喜怒哀乐。 高兴就会增加好感度,生气就会减少好感度,总觉得……十分任性啊!但是,却真的是感觉到……有人气了,少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易清模模糊糊的想着,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醒来,易清如往常一样准备翻个身伸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正被什么拦的紧紧的,抬头往下看过去,一天熟悉的柔荑正放在她的腰间,易清整个人的表情迷茫了十五秒,然后想起了昨天的一切,一声大叫响彻云霄。 易清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动了动,然后腰上的手收了回去,易清立刻坐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一脸迷茫的牧海蓝,牧海蓝揉揉自己的脸,让浑身的倦意散去不少后,才抬眼打量易清,然后幽幽开口,“怎么了?” 易清脱口而出,“你个变态……你……”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 “……你说什么?”牧海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百无聊赖的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易清整个人都囧了,她嘴角抽了一下……脸上立刻堆起了笑意……“宫主大人……您不用去处理事物吗?” “今日无事,就不回去了!”牧海蓝开口道。 易清连眼角都僵硬了,“宫主大人,你累不,我给您捶腿捏肩好不?” “嗯。”牧海蓝渣攻的酷炫神情又出现了。 易清赶紧狗腿的奔到了牧海蓝的身后,脸上边做鬼脸边给牧海蓝捏肩,一道金属音响起,易清的心情才稍微变好了点。 【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 易清觉得心累,她以后岂不是都要活在牧海蓝的淫/威之下了,唉! 易清瘪了瘪嘴巴,正准备换个姿势,突然一震强烈的躁动从脚底下的玉床传来,易清不明所以,却发现牧海蓝一脸震惊严肃,本来如妖孽一样的脸竟然平白无故多了几分凌厉和认真。 易清意识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震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玉床周边的寒潭开始冒出了气泡,整个空间突然不稳定。 易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牧海蓝一把揽到怀里向着出口的地方略去,易清第一次看到认真起来的牧海蓝,也是第一次看清牧海蓝的实力。 一个眨眼,就像是瞬移一般,她们已经出现在了空间的转弯处。易清回身看过去,吃惊得发现那颗最大的明珠突然裂开,整个空间失去光线,顶平面龟裂,碎石不断的往下掉,像是要将这个小空间全部淹没掉。 牧海蓝没有停留,她抱着易清将速度提至最快,易清都已经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只知道她们在极速的移动,她被牧海蓝抱在怀里,可以清楚的听到牧海蓝的心跳平稳有力。 突然,牧海蓝停了下来,易清一愣,将内力运至双眼,再抬眼向前看去,发现前面的路竟然完全被堵住,从头顶掉下来的石块将路封住了,而此刻头顶还在不停的掉着石头,易清正看着前方,所以没有发现一块石头朝着她砸了过来。 牧海蓝眼睛一闪,腰往前一弯,整个人成了个弧,然后闷哼了一声。 易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自己被牧海蓝往怀里按了按,什么都看不到了,“你怎么了?” 牧海蓝抬手凝聚力量,一掌挥向了前面的石头。石头炸裂,露出了一个小口,牧海蓝神色一凌,再一次积蓄更大的力量,朝着面前拥堵的地方袭去。 易清看到一个黑色东西朝着牧海蓝飞来,她立刻抬起手准备劈开,最后转念一想,竟是直接将牧海蓝身体转动,用她自己的后背直挺挺的挡住那个黑色的巨石。 好疼……在撞上的那一刻,易清整个人都是懵的,思绪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就被巨大的疼痛感淹没,她吐出了一口鲜血。本来就有旧伤,如今再次受创,易清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颤了颤。 牧海蓝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惊讶,然后那双紫色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一股怒气,她将所有的内力全部释放,在她们周围形成一个纯力量型的保护圈,所有的石头刚一接近就被搅成碎渣,而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此刻冷成渣,周身的气势像是结了冰。 易清是牧海蓝周身气势改变的最直接的感受者,她看着自己周身五厘米左右的保护罩,内心镇静,这内力果然不要钱啊,太凶残了。但是,系统提示的话她可没有漏听,易清清亮的眼睛亮了一下。 牧海蓝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问易清的伤势,她闪了几次身,便来到了她们刚开始进入的那个入口,但是很不幸得是入口同样被封死了,不过这次的封死却不是石块堵死的,而是巨大的石碑被人从外面移回原位了。 易清心里绝望了,外面的石碑那可是真正的大石碑啊,不是这种普通的碎石,而且看它的材质也是不一般,否则怎么叫神碑!她看着牧海蓝运攻袭击入口处,但是那石碑底竟然纹丝不动,身后的暗道已经崩裂,可以想象过不了多久整个地下都会被堵死。 易清看了面无表情的牧海蓝一眼,心里苦笑了一下,难不成真要死在这里。突然,易清感觉到自己被牧海蓝抱着放到了一边较为安全的地方,她刚想问怎么了就感到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牧海蓝收回自己点穴的手,再一次将自己的内力给易清输入体内,以稳定易清的伤势,然后收回手,将易清背到了自己的背上,重新站在了入口处。 她慢慢的垂下自己的手,发无风自动,整个人的气势变得阴暗,周遭的气流开始狂躁起来,手上聚集起来了两团火炎一样的东西,她的紫眸抬起,突然紫眸变异,红色的光迅速蔓延到整个眼球,没有任何感情流动,机械的双瞳中写的冰冷的实质。 狂躁的气流狂躁的火焰冰冷的红色,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双掌伸出,爆炸声冲天而起,死亡之炎焚烧出通往生门的入口。 一个人影背着另一个人影,一步一步,机械向前。 44|/载 夜色如墨,却掩不去人声的喧哗,易清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很吵,于是费力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入眼的是一头很长的发丝,在微风吹拂下以及火光的跳跃中泛起奇异的光泽。 易清有点懵,只感觉脖子后面还有隐隐作痛,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起自己此刻是在哪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迷糊的脑子一瞬间清明起来,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不解。 怎么睡了一觉之后,就多了很多人,易清仔细在脑子里面思索了起来,看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所以,易清根本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某个人的背上。 黑鸦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带了一点紧张看着被所有人围在中间的人……以及背上的人,那人的神情冷漠,本来紫色的瞳孔此刻变成了深红色,瞳孔放大,黑鸦却从那里面看不见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向前迈出了步子。 黑鸦躬身,说:“主子……您还好……”,一句话未完,牧海蓝的攻势就已经袭到了跟前,黑鸦脸上出现惊诧的表情。黑鸦来不及询问,牧海蓝的攻击已经近身且毫无保留,她被逼着进行防守,脚尖往后一点,想要退开,却不想牧海蓝紧跟她的脚步直接冲进了周围的人堆里。 正呆若木鸡的这些人是洛合宫中担任守卫的侍卫,黑鸦一听到牧海蓝可能出事之后,他们马上被调遣过来进行保护工作,人数不多却也不怎么少,也有一二百人。此刻这些人还没有从牧海蓝攻击黑鸦的事件中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 原来牧海蓝冲进人群之后就不再攻击黑鸦了,反而开始攻击那些守卫,似乎是本能的扫除周围的所有阻碍一样,黑鸦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可怕的猜测,再看一眼牧海蓝赤色的眸子,凌厉攻势之间时不时带起一抹火炎。虽然黑鸦从来没有见过牧海蓝的另一个样子,但是她却一直都知道牧家的人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狂化,黑鸦一直负责处理狂化的牧海青的烂摊子,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牧海蓝狂化。那是因为牧海蓝有很好的自控力,从来没有失控过,再加上有配制的药进行压制。 黑鸦的眼睛转向了牧海蓝后背上的人,此刻那人的脸上透出了一丝迷惑,好似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怔愣愣的看向四周,黑鸦的眼中划过一丝恨意,最终却只是握紧了拳头,朝着牧海蓝的方向而去。 黑鸦明白自己再不可能有任何机会了,万幸她还是可以跟在牧海蓝的身后,万幸她还不曾被舍弃,万幸她还可以——守护! 牧海蓝此时已经分不清眼前晃动的人影是谁,她的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字——杀。易清在最开始的几分钟的迷糊之后,马上察觉出了不对劲,至于周围聚集的人群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但是身下人的不寻常让她心里突然生出来一种窒息之感。易清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抓紧了身下人的肩膀,然后嘴巴贴近牧海蓝的耳朵一张一合…… “牧海蓝……牧海蓝……” 牧海蓝的耳朵敏感的动了一下,不停动作的身体顿了顿,就在易清欣喜的准备庆祝的时候,牧海蓝的手上却聚集了更大的火焰,吓得易清赶紧闭上了嘴巴。 易清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黑鸦这个时候出现,想要制止牧海蓝狂化,结果被牧海蓝一掌打伤,正欲继续向前。却突然冲出来了一个人影,易清几乎是一瞬间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张不怎么喜欢的脸。 果不其然,带着一丝甜腻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牧海青难以置信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牧海蓝,那双发狂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感情的实质。 “蓝,你别怕,我带了药过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牧海青从自己的怀里机械的掏出来一个盒子,努力的伸长双手,一双眼睛却写满了“怎么会”这三个字! 黑鸦看到牧海青发白的脸色,又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嘴里苦涩至极,“少宫主,没有用的!” 牧海青看着人群中继续大开杀戒的人影,立刻追问,“为什么?怎么会没用?” 黑鸦掩去眼中闪过的心疼,“宫主平日里一直用药压制,本性一直被压制累积,如今一旦爆发将会彻底的释放狂性,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冲破了堤岸,不但要将积蓄的那部分发泄出来,就连最基本的维持生命的力量都不受控制的发泄出来,所以宫主……是以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的,直到自己倒下!”说到最后,黑鸦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不可能不可能,”牧海青喃喃自语了一句,脸上突然浮现了狰狞的表情,就像是要疯了一般,“可以喝人血啊,我记得我有次忍不住喝了人血后,舒服了很多。” 黑鸦冷漠开口,“宫主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控制不住,就……” “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蓝那么……” 黑鸦闭上眼,似乎又看见了那人琉璃色的眸子平淡至极的说出那句话,“就杀了她!”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人那般平静的一面。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了吗?”牧海青那双眼睛里面似乎写满了迷惑,嘴巴里面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黑鸦没有说话,可怕的沉默在两个人之中蔓延,牧海青突然嗤笑了一声,回过头看了一眼黑鸦,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 “母亲可以救人的吧!”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也不等黑鸦回答她,就转身看着牧海蓝,本来清明的眸子渐渐的涌上了一层红色的颜料,嘴角翘起的微笑一点一点的消失。 如果她不救你,那我们就一起堕落吧! 牧海青直接冲向牧海蓝,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右手一抓就将易清甩了出去。易清一时之间血气翻涌,一不小心没有忍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易清此刻却没有时间管自己的伤,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牧海蓝没有表情的脸,突然觉得胸口有点痛。那双发红的眼睛中没有半点感情。 牧海青抱住怀里的人,用最后一点的清明在牧海蓝的耳边带笑说了一句,“阿姐,我们又回到了小时候!不过,这次换我保护你!”带着虔诚轻轻的在吻了一下牧海蓝的耳朵,牧海青任由红色吞噬自己,然后脸色变冷。 易清一时之间有点乱,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牧海蓝和牧海青竟然开始相互打斗,而且都没有留后手,似乎要致对方于死地一样。但是,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牧海青就因为实力不敌牧海蓝,被一掌击在胸口,牧海蓝手中的火苗立刻从手中飞出,眼看着就要在牧海青的身上烧起来。 突然一股极尽压抑的气息传来,易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颤了颤。接着一道人影就破空而来,停在中间两个人之中,易清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个妇人,面目慈善,一双紫眸看的人心惊。 只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让众人心惊,“何苦……” 那妇人一挥袖将牧海蓝镇出几步,右手一揽,牧海青就出现在她的怀中,脚步不停,直接御空准备离开。 黑鸦脸色苍白,眼中却坚定,噗通一下跪倒地上,看了一眼仍旧毫无神智到处厮杀的人一眼,“老宫主,求您救救宫主……” 这一声刺进易清的耳中,她整个身体突然一颤,眼睛像是挣裂般直直的望着那道飘忽的身影。 “不是我不救,只是命中已定,我等无法……你,且好自为之……”说到最后,那话竟然透出一股虚幻感。 黑鸦身体像是虚脱了一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朝着地面斜倒下去,本来冷清的脸上突然感觉凉凉的。那双黑色的瞳孔中带着触目惊心的痛苦,她看着已经自顾自逃离的人群,又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背影,突然眼尾扫到了一个人影,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了。 主子,别担心,你在乎的人跑不了! 黑鸦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易清的方向走了过去,手上的剑在地上滑出刺耳的声音。 易清根本没有发现黑鸦,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双眼睛里除了牧海蓝再无其他,她不明白事情的发生怎么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直到感受到一股剑气,身体本能出现的躲避反应才拉回了她的神智。 “黑鸦……你……你干什么?” 黑鸦的神情略显狰狞,“哈哈……我……送你先去下面等主子!” 易清声音抖了一下,“你……是不是疯了?” 黑鸦眼睛大睁,表情痛苦至极,“若不是怕别人害你,主子又怎么会把你关到这地方;若不是关心你,主子会来这个鬼地方吗;若不是因为你,主子怎么会在这里停留;若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任由血液中的癫狂发作;若不是你……她又怎会如此这般……非人非魔……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易清越听越心惊,越听下去心越乱,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在洞中故意为牧海蓝挡了一下石头,牧海蓝那个时候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吃惊,但是易清并没有仔细的看,她当时被系统提示给惊到了——系统提示:牧海蓝好感度10。 易清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黑鸦,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黑鸦快要落下来的剑。 原来在她算计牧海蓝好感度的时候,那人以为自己也喜欢她吗?原来她故意给牧海蓝制造了麻烦,那人却是为了保护她吗?原来那人好感度的突然降低,是因为自己牵动了她的喜怒哀乐吗?原来自己把她想错了吗?怎么办,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了!她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手中捏紧了一个圆形的东西。 “我……”易清刚准备开口,却被人一推,整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黑鸦的剑落在了空中,她愤怒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挥剑直接砍了过去。但是黑衣人似乎并不想和她继续纠缠,虚晃一招之后,借力朝着易清的方向滑去,单手拉住易清,准备离开。 易清手一甩,直接将人镇开,她不认识这个黑子蒙面人啊,更何况她不想离开。 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会被拒绝,正欲再抓住易清,却不想黑鸦的剑已经袭到面前,她立刻转身抵挡。 就在几人纠缠不开的时候,突然一声愤怒的嘶吼从地底下传来,只是声波就将所有人震得血气上涌,几人眼睛中皆出现震惊。 而黑衣人趁着易清愣神之际,一手刀下去就打晕了她,没做任何停留,立刻运起内力将人带走了。 黑鸦正准备追,结果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她立刻回身护在了牧海蓝的身前,而此刻她清楚的看见牧海蓝的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竟然奇异的安静下来,只有手中的火焰在风中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掉…… 而无人注意的一块石头的后面,一只小猫突然眼神炙热了起来…… 45|回归 黑鸦一袭黑衣,手持一把利剑站在牧海蓝的身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未知的深渊。 而此时的牧海蓝没有任何感知的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突然,一声巨大的嘶吼声从虚空中传来,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黑鸦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但是神情却是更加的坚定,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此刻伫立的姿势。 一只贱兮兮的蠢猫凭空出现在牧海蓝的身边,有神的双眼根本就无视了黑鸦的存在,只是将不省人事的牧海蓝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而且还颇为无奈的摇头晃脑。这一切,黑鸦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黑鸦直直的盯着空中的某一个地方,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直觉告诉她,有一个危险的东西正时刻威胁着她的生命,使她不敢放松半分。 嘭—— 一道十公分的光柱突然划破黑暗,射向天空。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黑鸦的眼眸中。 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虽然看不见身体具体的长度,但是黑鸦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足有三米的粗的头,再加上闪着绿色光芒的眼珠子睁开足可以和一个人比高,着实吓人的狠,就算是一向冷心冷情的黑鸦,身体都明显颤了颤。 黑鸦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随着老宫主的离开,人竟然已经全部离开了。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运起轻功,将内力灌注在剑中,拼尽全力攻向了这个庞然大物。 谁知,那怪物竟像是知晓了黑鸦的举动,一闪身,立刻避开了。 黑鸦没有停留,继续欺身向上,一刀劈到了它三米的巨头上。一剑下去,黑鸦才知道那怪物的头有多么的坚硬,就像是劈在了石头上。 那个蛇头怪物似乎也是被这个渺小的怪物惹恼了,张开嘴巴,一口寒冷的气流瞬间朝着黑鸦袭去,黑鸦根本无法反抗,直接就被击中,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身上的体温迅速下降,浑身的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变慢了,内力在周身也运转不开。黑鸦不甘心的继续催动所剩无几的内力。 突然,一股巨大的重力,从黑鸦的背面飞来,她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被击中了,然后陷入了巨大的黑暗中。 黑鸦晕过去之后,整个天地间就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一直比巴掌稍微大点的小猫,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黑鸦,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碍事……然后,转向三米长的蛇头时,眼中瞬间涌/出了一丝被称为狂热的情绪。小猫急切的抬起了自己的两只前爪子,只用后面的爪子站立,然后闭上眼睛,双爪在胸前结成了古怪的印记,虚无之中空间都有些扭曲,一种恐怖的吸力突然出现在两只爪爪之间,而本来极具暴躁的蛇怪,眼中明显出现恐怖之色。 突然,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本来三米大的蛇头开始变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而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贯穿耳膜,这一刻所有洛合宫的人出现了短暂的耳鸣,而在洛合宫大殿的某一处,一双深邃的紫色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不安。 小猫却丝毫没有收到影响,甚至是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得强悍,而体型也开始变大。几个呼吸之间,原本看不见身形的庞然大物已经消失不见,一条寸长的小蛇扭曲身子在空中翻滚,像是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此刻的小猫本身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那娇小的身体已经变大了一些,毛色越发的柔软飘逸,碧绿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时候,是不是会有光芒闪过。 喵——这头小蛇还是能量不纯啊,看起来块头很大,灵力没多少,不过还是很纯粹的。 一想到这里,猫牧凉都快笑出声了,不过它还是想要罗诗霜,那个味道真的是很美味啊。 小猫有些遗憾的舔/了舔自己的肉爪子,一招手,那只小蛇就朝它飞了过去,金光一闪,那条蛇就消失了踪影。这个时候,猫牧凉才慢悠悠的走到了牧海蓝的身边,爪子上泛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牧海蓝笼罩在里面。 了解了牧海蓝如今的状况,小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特殊性,还这么折腾自己,本来她只要安安静静的顺着剧情走,就可以回去了,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可是最终受罪的为什么都是我,耗损的可都是我的灵力啊,这种日子究竟何年何月是个头啊,想到这里,猫又叹了一口气。它盘着自己的小断腿坐在了牧海蓝的旁边,嘴巴里面念念有词,然后执起了牧海蓝的一只手,将灵力全部灌输进去。 约摸一炷香的时候,猫牧凉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不对劲,此时的它毛发暗沉、体型缩小,就连最开始的体型都不到,大小约摸是手掌心大小,它立刻将最后一点的灵力灌输进牧海蓝的心脉处,在那里结成了一个封印,护住牧海蓝最后的一点生气。 牧凉原以为,牧海蓝的体质虽然特殊,但是灵力是可以治好牧海蓝的伤,却不曾想到,灵力进入牧海蓝的身体后,最开始好像有作用,不停地温养她受伤的经脉,可是经脉温养好后,牧海蓝竟然体内没有一丝生气。而随后的灵力就像是被蒸发了一般,半点都留存不住。 这就好像是,牧海蓝的*躯壳吸收灵力,变得更加完美,但是躯体里面空无一物,半点气息不存,只有心脉那里尚留有一丝意念。 牧凉心一惊,再不说一句话,用灵力将牧海蓝和黑鸦一起带走。直到停留在一座塔的顶端,才停下来。 随意一挥爪,黑鸦就被扔到了地上,而牧海蓝则被放在了它软/绵绵的“床”上。 牧凉看着一动不动的牧海蓝,满是毛的脸上满是纠结,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再不看牧海蓝,自己躺在牧海蓝的头旁睡了过去。 易清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罗诗霜淡定的脸,轻轻的瞥了一眼易清,然后就出去了,让易清快到嘴边的话没有诉诸的对象,她只好压下自己心里面的焦虑。 然后,罗诗霜再一次进来的时候,就端着一碗淡淡的清粥,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了易清的床边。 “喝粥。” 易清被罗诗霜冷淡的态度弄得有点懵,她准备开口问一下罗诗霜她怎么会在这里,突然看见罗诗霜有些掩饰的遮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而且眼神有点躲闪。 易清直接拉过罗诗霜的手,罗诗霜似乎没有想到易清的举动,躲躲闪闪想要藏起来。易清却不放开,将罗诗霜的手拉到眼前一看,整个手背全部发红,有一个区域明显高于周围的皮肤,这一看就是被烫伤了。 看到罗诗霜这么不爱惜自己,再一想到这个人可是自己一直都喜欢的角色,心里突然就有一股气憋的慌,易清音量也变的大了起来,“你是怎么回事,都不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就烫伤了。” 罗诗霜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被易清放在一边的粥,然后开口,“喝粥吧,不烫。” 易清看了看粥,又看了看罗诗霜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随后像是和自己赌气一样,拿起粥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看着罗诗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后,易清也不说话了,抓着罗诗霜的手吹气,又拿了伤药在受伤的地方涂抹,然后包扎。这个期间,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易清突然感觉有些心累,于是开口,“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累。” 罗诗霜看了一眼易清,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只是在关门的瞬间,她的眼神有着难以捉摸的深意,但是易清已经躺了下去,所以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易清心里很乱,她还记得自己明明和牧海蓝在一起,牧海蓝那个特殊的状态很吓人,怎么一睁开眼竟然是在罗诗霜的房间里,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问牧海蓝究竟怎么样了。 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些问题不应该问罗诗霜。可是,不问罗诗霜,那她应该问谁,在这里还有谁可以让她问呢? 突然,易清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左梦。如果说这个鬼地方,还有那么一个人让易清牵缠挂肚,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左梦,那个胆小的却又善良的女孩。 易清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左梦,头脑突然就变得迷迷糊糊,竟然又睡了过去。一觉睡起来,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枝头,易清把一天的觉都睡完了,此刻的头脑异常的清楚,只是口渴的厉害, 于是走到桌子旁准备倒水,才回过神来自己住的是罗诗霜的房间。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罗诗霜才是小姐,她不过是“陪房丫鬟”,这么想着,易清便朝屋外走去。 “我在这里睡,小霜霜那就是在我的房间睡……”边嘀咕边往外走的易清突然听见一声尖叫。 易清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那是罗诗霜的声音,她立刻冲出了屋子,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罗诗霜……以及从窗户上一闪而逝的巴掌大点东西——某个白色带毛生物。 46|回归 易清对于那个白色生物可是熟得很,毕竟曾经被某人折磨的刻骨铭心,她心里有点奇怪,那个东西怎么回来这里。 她按下自己心里面的怪异,立刻扶起罗诗霜,运起了内力准备救治罗诗霜,可是让她吃惊之极的是体内空空如也,内力竟然像是不曾存在一般。 易清不死心的结果继续尝试,可是第二遍第三遍仍旧是一样的结果,她此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任何内伤,她的整个人完好如初,可是她的内力确确实实没有了。易清就像是被人打懵了一般,愣了几秒就清醒了,她可没有忘记,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不知道情况如何的人。 易清没有内力,没有办法查看罗诗霜体内的伤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那只猫可是牧海蓝养的,牧海蓝的心性诡秘难测,特别是那天的暴走状态,如果这次是牧海蓝重伤罗诗霜的话,那她……易清不在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在去禁闭时带在身上的金色药丸,当时她本来是要给牧海蓝喂,结果还没有拿出来就被打晕了,而如今那只猫都来了,牧海蓝应该也没事,否则又怎么会带宠物在别人的地方出现。 金色药丸被易清喂给了罗诗霜,易清小心翼翼将罗诗霜给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自己守在了旁边。 没有一会儿,易清就听见床/上的人就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呻/吟,易清赶紧探过身子去看,发现床/上那人脸色煞白,气息虚弱。 “小霜霜,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罗诗霜脸上留下了一滴冷汗,摇了摇头,“我,没事!” 易清听见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转身闷声开口,“我去给你倒点水。” 罗诗霜喝了点水,然后抓着易清的手,安抚性的一笑。易清却看见了罗诗霜下午为了给她熬粥而烫伤的手,心里一紧,“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疫情的内心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那只破猫只是一不小心跑错地方了。 “被一个蒙面人打了一掌。”罗诗霜似乎不想多说什么,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是我技不如人。” 罗诗霜有武功,易清早就知道了,而且似乎想从牧海蓝身上找什么,难道是被牧海蓝发现了,然后牧海蓝要斩草除根。易清还想要好好的问一下,但是看着罗诗霜的脸色很不好,又有点犹豫。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听到这里,罗诗霜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撑起身子似乎要起来,易清赶紧扶住,在罗诗霜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嗯,我也不知道。那天,半夜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吼叫,整个宫里的人都变出现了暂时性的耳鸣,过后,所有人都跑出去看,结果老宫主下令所有人全部回房间。直到第二天才允许所有人走动,而我回到房间后就看见你在我的床/上躺着,并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了过去,却没有想到你会昏迷这么久。”罗诗霜毕竟有伤在身,一时间说这么多话,还是很勉强。 易清觉得自己太着急,不想让罗诗霜太过勉强,于是准备开口让她休息,但是罗诗霜只是对她笑了一下,将喝空的茶杯递给她,“喉咙干,接点水。” 易清拿过杯子,又倒了一杯递过去,“我的内力没有了。” 这句话说完,罗诗霜的脸上出现了明显震惊,“啊,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易清看着罗诗霜的脸,“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罗诗霜再一次开口。 易清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你不知道?呵,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躺了三天了,你一次都没有查探过我的身体吗?你会不知道我的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罗诗霜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被她很好的掩饰过去了,“我……”。最后,像是叹了一口气般,开口,“我知道,从你刚被送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这对你的打击太大,我们没有办法的,我不想告诉你,让你难过” “打不赢什么意思,这么说那么送我回来的人,你也知道是谁!”易清眼神如刀一般深深的刺入了罗诗霜的眼睛中,让她难以直视。 …… “是谁,究竟是谁?”易清声音冰冷。 …… “你该知道的,我总是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易清慢悠悠的开口,带着浅笑看着罗诗霜。 “那人有一双紫眸。” “紫眸?牧海蓝!不可能,她当时神志不清,而且我和她在……”易清话说了一半就停了,看了一眼罗诗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你是说老宫主!” 罗诗霜看着易清,点了点头。 易清此刻真的是乱了,她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没有和罗诗霜打招呼,就自顾自的出去了。还好,她还知道替罗诗霜带上门。 易清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只是站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她突然之间好像奶奶,好像老家,好像那个世界。什么破小说,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都找上她,是她真的人品有问题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骂了一下作者而已。 唉…… 牧海蓝她妈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为什么她要救她,又为什么要废了易清的内力?牧海蓝究竟有没有事,她狂化后的状态究竟是不是老宫主说的那么严重,她真的……会…… 不可能不可能,牧海蓝那么厉害,易清自己死了牧海蓝都不会…… 不行,易清觉得自己的心只要一想到那个字就跟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她想要知道牧海蓝的现况,很想很想…… 她等不及了,易清看了一眼身后罗诗霜所在的屋子,然后朝着大门走去。 没有了内力,易清就跟普通人差不了多少,所以她万分小心,避过了路上的所有人,来到左梦的房间,正准备进去,突然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紧躲到了房间的一棵大树后面。 就在她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易清的眼眸沉了沉。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她想要找的人——左梦。 “你放开我!”左梦用左手扯着抓/住自己右手的那只纤细的手,明明看起来和自己一样脆弱,怎么竟然这么有力气,“你放开我。” 牧海青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诡异的笑,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但是声音却透着一抹森冷,“放开你……嘿嘿……” 左梦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开始猛烈挣扎起来,一瞬间竟然挣脱了牧海青的牵制。 牧海青像是疯了一样,一个猛扑直接将左梦扑倒在地,嘴巴里面是不是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你不要我,让你不要我……” 易清身处在黑暗处,在月光的照耀下看清了牧海青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已然扭曲了的执着,神经质的表情彻底震撼了易清,让易清心里徒然升起了一抹心慌。 然后,易清的眼睛慢慢睁大,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墙沿,指甲崩裂都仿佛没有察觉,心神全部被眼前的这一幕吸引过去。 牧海青的牙齿突然变长了几厘米,从嘴巴里面刺了出来。这是易清第一次看到牧海青变成这个样子,易清无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侧的脖颈,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里留着两个牙齿印记,很深,很痛。 易清猜测牧海青是不是变异狂化,正准备冲上前去救出左梦,可是她下一秒又犹豫了,牧海青的眼睛并没有变成红色,依旧是灵动明澈的眼仁,这并不是牧海青狂化后的状态。而且当时在坟场牧海青狂化后,易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即使是巅峰时期易清都打不过牧海青,更何况现在内力全失。如果贸贸然出去,激怒了牧海青,左梦可就是真的危险了。所以,最终易清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忍耐。 牧海青的头再一次抬起来的时候,牙齿已经不见了,脸上露出了难以描述的神色,就好像是肉食性动物吃饱后餍足的神情,易清在牧海青的脸上第一次看见一种被称之为迷茫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是易清确实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易清以为接下来,牧海青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对左梦不利,不曾想,牧海青在迷茫之后突然浮现出一种厌恶的感情,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一下子从左梦的身上爬了起来,像是躲避瘟疫般的跳开,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边走边朝地上呸了好几下。 牧海青刚一离开,易清立马从阴影处出来,小跑到左梦的身边,脸上写满了关切,双手开始检查左梦有没有受伤。易清发现只有肩膀处有两个“洞”以外,没有其他的伤,这才放下心来,准备问左梦刚刚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左梦脸色苍白,头顶不停的冒虚汗,瞳孔没有任何光彩,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 易清被吓了一跳,立刻用手开始拍打左梦的脸颊,试图唤醒神志不清的左梦。 左梦好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僵硬的将头转向易清所在的方向,望着易清背后虚空的一点,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意,嘴巴里面无声的说了一个字。 易清读懂了那个字——娘。 46|回归【捉虫】 易清对于那个白色生物可是熟得很,毕竟曾经被某人折磨的刻骨铭心,她心里有点奇怪,那个东西怎么回来这里。 她按下自己心里面的怪异,立刻扶起罗诗霜,运起了内力准备救治罗诗霜,可是让她吃惊之极的是体内空空如也,内力竟然像是不曾存在一般。 易清不死心的结果继续尝试,可是第二遍第三遍仍旧是一样的结果,她此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任何内伤,她的整个人完好如初,可是她的内力确确实实没有了。易清就像是被人打懵了一般,愣了几秒就清醒了,她可没有忘记,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不知道情况如何的人。 易清没有内力,没有办法查看罗诗霜体内的伤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那只猫可是牧海蓝养的,牧海蓝的心性诡秘难测,特别是那天的暴走状态,如果这次是牧海蓝重伤罗诗霜的话,那她……易清不在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在去禁闭时带在身上的金色药丸,当时她本来是要给牧海蓝喂,结果还没有拿出来就被打晕了,而如今那只猫都来了,牧海蓝应该也没事,否则又怎么会带宠物在别人的地方出现。 金色药丸被易清喂给了罗诗霜,易清小心翼翼将罗诗霜给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自己守在了旁边。 没有一会儿,易清就听见床/上的人就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呻/吟,易清赶紧探过身子去看,发现床/上那人脸色煞白,气息虚弱。 “小霜霜,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罗诗霜脸上留下了一滴冷汗,摇了摇头,“我,没事!” 易清听见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转身闷声开口,“我去给你倒点水。” 罗诗霜喝了点水,然后抓着易清的手,安抚性的一笑。易清却看见了罗诗霜下午为了给她熬粥而烫伤的手,心里一紧,“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疫情的内心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那只破猫只是一不小心跑错地方了。 “被一个蒙面人打了一掌。”罗诗霜似乎不想多说什么,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是我技不如人。” 罗诗霜有武功,易清早就知道了,而且似乎想从牧海蓝身上找什么,难道是被牧海蓝发现了,然后牧海蓝要斩草除根。易清还想要好好的问一下,但是看着罗诗霜的脸色很不好,又有点犹豫。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听到这里,罗诗霜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撑起身子似乎要起来,易清赶紧扶住,在罗诗霜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嗯,我也不知道。那天,半夜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吼叫,整个宫里的人都变出现了暂时性的耳鸣,过后,所有人都跑出去看,结果老宫主下令所有人全部回房间。直到第二天才允许所有人走动,而我回到房间后就看见你在我的床/上躺着,并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了过去,却没有想到你会昏迷这么久。”罗诗霜毕竟有伤在身,一时间说这么多话,还是很勉强。 易清觉得自己太着急,不想让罗诗霜太过勉强,于是准备开口让她休息,但是罗诗霜只是对她笑了一下,将喝空的茶杯递给她,“喉咙干,接点水。” 易清拿过杯子,又倒了一杯递过去,“我的内力没有了。” 这句话说完,罗诗霜的脸上出现了明显震惊,“啊,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易清看着罗诗霜的脸,“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罗诗霜再一次开口。 易清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你不知道?呵,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躺了三天了,你一次都没有查探过我的身体吗?你会不知道我的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罗诗霜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被她很好的掩饰过去了,“我……”。最后,像是叹了一口气般,开口,“我知道,从你刚被送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这对你的打击太大,我们打不赢的,我没有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徒增难过罢了,你又何苦一直追问!” “打不赢什么意思,这么说那么送我回来的人,你也知道是谁!”易清眼神如刀一般深深的刺入了罗诗霜的眼睛中,让她难以直视。 …… “是谁,究竟是谁?”易清声音冰冷。 …… “你该知道,我总是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易清慢悠悠的开口,带着浅笑看着罗诗霜。 “那人有一双紫眸。” “紫眸?牧海蓝!不可能,她当时神志不清,而且我和她在……”易清话说了一半就停了,看了一眼罗诗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你是说老宫主!” 罗诗霜看着易清,点了点头。 易清此刻真的是乱了,她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没有和罗诗霜打招呼,就自顾自的出去了。还好,她还知道替罗诗霜带上门。 易清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只是站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她突然之间好像奶奶,好像老家,好像那个世界。什么破小说,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都找上她,是她真的人品有问题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骂了一下作者而已。 唉…… 牧海蓝她妈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为什么她要救她,又为什么要废了易清的内力?牧海蓝究竟有没有事,她狂化后的状态究竟是不是老宫主说的那么严重,她真的……会…… 不可能不可能,牧海蓝那么厉害,易清自己死了牧海蓝都不会…… 不行,易清觉得自己的心只要一想到那个字就跟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她想要知道牧海蓝的现况,很想很想…… 她等不及了,易清看了一眼身后罗诗霜所在的屋子,然后朝着大门走去。 没有了内力,易清就跟普通人差不了多少,所以她万分小心,避过了路上的所有人,来到左梦的房间,正准备进去,突然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紧躲到了房间的一棵大树后面。 就在她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易清的眼眸沉了沉。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她想要找的人——左梦。 “你放开我!”左梦用左手扯着抓/住自己右手的那只纤细的手,明明看起来和自己一样脆弱,怎么竟然这么有力气,“你放开我。” 牧海青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诡异的笑,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但是声音却透着一抹森冷,“放开你……嘿嘿……” 左梦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开始猛烈挣扎起来,一瞬间竟然挣脱了牧海青的牵制。 牧海青像是疯了一样,一个猛扑直接将左梦扑倒在地,嘴巴里面是不是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你不要我,让你不要我……” 易清身处在黑暗处,在月光的照耀下看清了牧海青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已然扭曲了的执着,神经质的表情彻底震撼了易清,让易清心里徒然升起了一抹心慌。 然后,易清的眼睛慢慢睁大,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墙沿,指甲崩裂都仿佛没有察觉,心神全部被眼前的这一幕吸引过去。 牧海青的牙齿突然变长了几厘米,从嘴巴里面刺了出来。这是易清第一次看到牧海青变成这个样子,易清无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侧的脖颈,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里留着两个牙齿印记,很深,很痛。 易清猜测牧海青是不是变异狂化,正准备冲上前去救出左梦,可是她下一秒又犹豫了,牧海青的眼睛并没有变成红色,依旧是灵动明澈的眼仁,这并不是牧海青狂化后的状态。而且当时在坟场牧海青狂化后,易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即使是巅峰时期易清都打不过牧海青,更何况现在内力全失。如果贸贸然出去,激怒了牧海青,左梦可就是真的危险了。所以,最终易清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忍耐。 牧海青的头再一次抬起来的时候,牙齿已经不见了,脸上露出了难以描述的神色,就好像是肉食性动物吃饱后餍足的神情,易清在牧海青的脸上第一次看见一种被称之为迷茫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是易清确实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易清以为接下来,牧海青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对左梦不利,不曾想,牧海青在迷茫之后突然浮现出一种厌恶的感情,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一下子从左梦的身上爬了起来,像是躲避瘟疫般的跳开,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边走边朝地上呸了好几下。 牧海青刚一离开,易清立马从阴影处出来,小跑到左梦的身边,脸上写满了关切,双手开始检查左梦有没有受伤。易清发现只有肩膀处有两个“洞”以外,没有其他的伤,这才放下心来,准备问左梦刚刚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左梦脸色苍白,头顶不停的冒虚汗,瞳孔没有任何光彩,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 易清被吓了一跳,立刻用手开始拍打左梦的脸颊,试图唤醒神志不清的左梦。 左梦好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僵硬的将头转向易清所在的方向,望着易清背后虚空的一点,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意,嘴巴里面无声的说了一个字。 易清读懂了那个字——娘。 47|22.21.22 易清压下了心里面的奇怪,将左梦抱起来放进了屋子里面的床~上,她不由得感觉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劳力,所以抱完这个又抱那个,她明明也是个女的啊! 老天真是不公平,同人不同命啊! “你怎么来了?”左梦像是才发现易清一样,竟然还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听说你受伤了,我都因为忙没有去看看你。你现在怎么样?” 易清看着左梦的脸,眉头皱了一瞬,开口,“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怎么……变的这么虚弱?” 易清眼睛一直盯着左梦,害怕错过任何表情。左梦的脸上不出意外的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开口,“没事没事,就是……有些忙!” 如果不是刚刚明明白白的看见的那一幕,易清肯定会相信左梦的话,可是现在易清清楚的知道左梦在说谎。易清将左梦的被角往上捻了捻,她在心里默默奇怪,左梦为什么要说谎?在这里,她和左梦可以算是最为亲密的朋友了,有了困难不是应该相互求助吗?而且易清记得自己曾经还救过左梦。 易清觉得自己被绕进了一个怪圈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她被紧紧的缠绕在里面,找不到出口。左梦应该有她自己不想要说出口的隐情,而易清听见的那句“娘”,应该也是左梦自己的*,她只能等左梦自己愿意告诉她的那一天。 心里有些慌乱的易清没有多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落里,她再一次闭上眼睛想要感受一下~体内的能量,结果发现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的白光,只有火苗大小,在心脏的地方似乎快要熄灭一样。易清的心里一紧,她的脸色突然一白,在心里面开始疾呼某个东西,可是并没有熟悉的机械声响起,她的心猛地沉到了地底,什么牧海蓝什么罗诗霜,全部都不算什么,只有那个冷冰冰的被称为系统的东西才是她最最重要的东西,系统是她回去的保障,系统是比易清自己命还重要的东西。她一下子摊在了桌子上,头开始埋在双臂中,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易清记得她被打昏之前,体内的系统还在,而醒来之后她确实是没有感觉到系统的存在。也就是说,她失去了内力的时候,系统也被破坏了。那么她只要再得到内力,是不是就能恢复。 啪。易清猛地站了起来,凳子被突然的动作直接掀翻在地。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没有人能够阻挡她。 看着天外已经泛起了白光的颜色,易清没有任何犹豫的开门离去,朝着正殿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易清就被正殿两旁的守卫拦住了,“老宫主还没有起来,禁止入内。” 易清才不管,直接准备硬闯,但是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攻击力满值的易清了,此刻的她不过是一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存在罢了。被那些守卫一推,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易清怨恨的看了一眼守卫,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易清看见了一个憨厚的男子,长的很普通,但是看起来很老实。易清感觉自己一定在那里见过这个男子,因为这个男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两个人见过面。 “报告队长,有个丫鬟想要硬闯进去。”两个侍卫毕恭毕敬的对着来人回报。 易清抬眼看了过去,那个男子似乎被易清案的不好意思,快走了几步,将易清搀扶了起来。 “你……要不然等一会儿,宫主还没有起床,你等一下!” 易清觉得面前的人没有恶意,而且不知为何,内心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也就开口问道,“这位大哥,你刚刚说宫主?难道宫主现在就在大殿之中?” “啊?你说什么……哦,我说错了,是老宫主老宫主!宫主不知去了哪里,最近都是老宫主在主持事物,或者找老管家也可以。”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后脑勺,憨憨的笑出了声。 易清说不清自己刚刚在期待什么,只是这一刻的失望却清楚可见,“那你知道宫主去了哪里吗?” 男子看了一眼守门的两个人,见那两人全都目不斜视,就压低声音对易清说:“老宫主说宫主出去闭关修炼了,但是有人胡说宫主已经香消玉殒,那些人就爱捕风捉影,还说什么宫主发狂手指上面长出火苗,全都是一些骗骗小孩子的话,你可别相信啊!” 易清听到这里,身子猛地一晃,似乎又要跌倒。男子立刻抓~住了易清的腰,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易清推开了男子的手,自己站稳了脚跟,牧海蓝……不会的。 就在此刻,大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婆走出来,易清可以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等她看见那人的眼睛,心里一怵。那人的眼睛像是可以看穿易清的伪装一样,易清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幸好易容术还未失效,脸上的容颜她可以肯定一般人看不出来。也许刚刚那一幕只是错觉。 “管家好!”男子看见来人,立刻礼貌地问好,只是并不像两个侍卫一般躬身,反倒像是熟稔至极,然后普通的询问。 “易言,夫人让你进去呢!” “嗯!”男子脸上出现了开朗的笑,转身就往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见易清还站在原地,又转回来拉起易清的手重新走进去。 老管家站在外面,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两个人相连的手,离开了。 易清也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状况,因为她终于想起来了眼前的男子是谁,易言是她刚穿越过来,在牧海蓝身边做丫鬟的时候被黑鸦打了以后,抬她回来的那个仆人,也是帮助她逃跑的那个妇人的儿子。 难不成那个妇人也在这里,易清感叹生命的可笑。兜兜转转之间竟然像是又回到了原点,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逃跑,又怎么会遇到后面的事情,直至如今把自己绕进这个棋局中。 不等易清思索半响,就听见一声亲切的呼喊,“言儿!” 而身边的易言听见熟悉的声音,直接松开了易清的手,疾步朝着前面的夫人奔去。易清也好奇的向前看去,她就看见了早就见过面的那位夫人。 但是易清奇怪的是,那位夫人似乎是在顾忌什么,竟然挡住了易言的拥抱,只是拉住易言的手上下打量,眼中的慈爱和关切满的都要溢出来。易清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奶奶,然后急切的开始在室内搜寻另一道身影。 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易清就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那人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似乎对于外界的所有事情都视而不见,没有什么人可以打扰到她的思绪。但是,几乎是在易清的视线落到那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人变抬起了头,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就只是这一眼,易清就感觉道无形的压力,虽然只是一瞬间,仍旧让易清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接着就听到淡淡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这位小姑娘,面具虽好,但是却会损害皮肤。” 易言听见那个人开口,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惧,想要开口,却被他的母亲给拦了下来。 易清心里一惊,抬头看去,那人竟然又继续看起了书,紫色的瞳孔看不见任何波澜。心里有了念头,易清再不犹豫,她从胸前掏出了一瓶药水,直接倒在手中,在发际线、耳侧和下巴处抹了点,然后用手一撕,一张特殊材质的面具就被揭下来。 看到易清的真容,易言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看书的人根本连眼睛都没有抬,只有易言惊讶的嘴巴都何不拢,眼中还闪过一丝沉迷,甚至连那人对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言儿……言儿!”易言的母亲连声呼唤了几遍,才把易言唤醒,只是他再也不敢看易清一眼。 “啊,母亲,你说什么?” 当时易言抬易清的时候,易清的脸很脏,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而现在应该算是易言第一次看见易清的真容。 易言的母亲不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眼身后,易言顺着自己母亲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老宫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言儿,今天中午留下吃饭吧,你母亲很想你。我们一家也很久没有吃过饭了,顺便把青儿再叫过来。” 易清看着微微含笑的夫人,以及优雅坐着的人,再看看旁边虽然有点害怕但却似乎习惯的易言,心里发酸:牧海蓝,你究竟算什么! 易言猛地抓~住了易清的手,吓了易清一跳,“你要不要留下了?” “啊?”易清有点懵。 易言母亲嘴角含笑,轻轻拍了拍易言的肩头,笑的颇有深意,“言儿长大了!小姑娘,留下来吧,吃个饭再走吧!” 易清觉得事情似乎向着她难以把控的方向发展,所以开始开口,“老宫主,小女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一瞬间,整个宫殿鸦雀无视。只有坐着的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易清把牙一咬,单膝跪地。 “请老宫主归还拿走的东西!” 48|22.21.22 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易言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竟然忘了把人拉起来,而易言的母亲也是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反倒是一直坐着的人面色无常,开口问,“我不记得自己拿走你了什么东西。” “老宫主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四日前的突变,可还记得当时您带走了一个女孩?” “记得!” 易清听到了面前的人终于承认,心里的怒气怎么都控制不住,“那么老宫主可还记得最后将那个女孩如何处置了?” “不过是送她回了房间而已。”终于,那双紫眸带着一抹兴趣看向了易清。 易清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掌中,让刺痛来提醒她不可意气用事,“老宫主还记得再……” 一句话未说完,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股清香,来人可是个易清熟悉到不能再熟的人。 “阿嬷……娘,你想我不?”牧海青直接一头钻进了老宫主的怀中,撒娇似的在她的胸前蹭了蹭。 易清抬起头很明显的看到,那本来云淡风轻的人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甚至连眉眼似乎都变的极有光彩,“你又乱跑,疯疯癫癫也不怕摔倒了。” 而牧海青也是画风突变,“娘,我有那么脆弱吗,再说了,有你和阿姆疼,我怕谁啊?” 哎哟,易清满脸黑线,这就是个智商三岁的女娃娃啊,简直不忍直视啊! “小青,这里有个人很好奇,那天我送你回去以后干了什么?你要不要给她说个清楚?” 啊?易清感觉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您,您是说,说……”难道她送的人是牧海青,易清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她确实亲眼看到老宫主抱了牧海青离开了,“您没有再带别人离开吗?” “没有。”紫色的瞳孔没有冷冽,只有平静如湖水般的深沉。 “这个人是……”牧海青好奇的走到了易清的跟前,等看清了易清的脸后,整个人像是魔障了,直接就伸出手抓~住易清的脖子,眼神凶狠,“就是你这个女人,就是你、就是你!” 易清被牧海青狠狠的卡住脖子,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从前面射来一股冰冷的视线,越过牧海青的肩膀,易清看到了本来云淡风轻的人释放出来强大的杀意,让她浑身发寒。 易言本来被吓懵了,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但是在看到易清被牧海青卡住脖子的那一刻,几乎是本能的,易言出手攻击牧海青。可能是因为牧海青还处于见到易清的巨大震惊中,没有防备,竟然被易言伤到了胳膊。 易言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掀翻在地,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言儿……”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抱住易言开始不停地落泪,“言儿……”。 “小柔,你……”老宫主的神色有点慌乱,刚开口就被打断。 “木婉,你是专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嫌我们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言儿,娘带你走……”夫人说着,就拽起受了轻伤的易言。 这是易清第一次听见老宫主的名字,没想到霸气威武的人有个这么女人的名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 易清被牧海青放开以后,就一直坐在地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牢牢地抓在手上,抬眼看过去,发现易言坚定的看着自己,眼神中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恳求。 易清难以描述自己的感觉,她的整个脑子似乎都忘记了思考,身体跟随着易言,任由那个宽厚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这一刻,易清突然就被感动了。 就在易清他们三人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易清看到走在另一边的妇人脚步顿了一下,但是最终并没有停留,带着他们走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房子。 易清陪那个夫人将易言送回房间,看到大夫给他上好了药便离开了。 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后花园逛,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干嘛,也不想回去。罗诗霜暂时她也不想看见,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骗她呢?她不明白。让她更不明白的是,罗诗霜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呢?明明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给她。 易清将一颗石头踢进了水里,她记起来自己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不会武功的,就是什么都不太懂,老实被人欺负,打啊打啊的,兜兜转转一圈之后,竟然还是没有武功,被人骗啊骗。最开始就只是想要和罗诗霜在一起后,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易清在湖边走了会儿,嘴角讽刺的扯了扯,现在的她即使没有了系统,也是只能和罗诗霜在一起,然后达成任务。只要任务完成了,就是可以回去了吧。易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回家啊。 时间就像是长了尾巴的小蝌蚪,一眨眼就游得不见了踪影。易清浑浑噩噩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罗诗霜聊聊天。有好几次,易清都和罗诗霜一起光顾牧海蓝的书房,找一本不知道内容的书。牧海蓝不在,她的书房已经没有多少人看守。还有好几次,在散步的途中遇见左梦,不知为何左梦看见易清总是躲躲闪闪。易清懒得问,也懒得猜。以前的易清可能会好奇,可是如今的易清总算是明白了,剧情才是这个世界最至高无上的法则,以前的她不信,改编剧情后,剧情君将自己又打回原形,连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抹除了。 易清心脉保存的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那么,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活着不过是出于本能,她的意志已经不再掌控身体。 而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也再也没有人提到过牧海蓝这个名字,就好像身为整个世界女主的她根本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但是易清知道——牧海蓝不会死,就如同易清自己不会死一样。所以在牧海蓝突然出现在易清的面前的时候,她半点都不惊讶,只是心里某一块变得不平静起来。 这一夜与平常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两样,易清和衣躺在了床~上,久久难以入眠,这是很长那个时间以来,易清的常态,经常性的失眠使得她的身体日渐憔悴,有时候整夜的睡不着觉,很多人很多事都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奶奶、同学、舍友,她和舍友的关系并不亲近,但是这一刻她却十分想念她们,如果能回去,她一定要搬回宿舍。 她记得她的三个舍友,古灵精怪的学霸舍长、呆萌卖蠢的吃货老么、沉默寡言的漂亮校花……唉! 如果能回去的话,她一定好好对她们。 就在易清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房间里,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长期训练的五感还是比普通人强很多。 “谁?”易清直觉的起身,手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把匕首,紧紧的抓在手中后,才朝着窗户所在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双比夜空还要明亮漂亮的眸子,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看了过来,紫色的琉璃光闪烁不停,像是整个银河都碎进了那双瞳孔中。易清在一刹那间像是被击中一样,愣在了当场。 她回来了。 牧海蓝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易清,看的易清浑身不舒服。易清开始左顾右盼,望见天空已经变成暗黑色,准备开口找个话题,打破这个沉默。 突然,一抹白色如仓鼠般的身影从牧海蓝的怀中伸出了头,一时之间,易清没有认出。 “这是?” “牧凉那只猫!”牧海蓝的眼神温柔的转向怀中的小东西,声音变得十分沙哑。 易清脸上闪过一抹关切,正欲开口,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到了嘴边的话立刻转了方向,“牧凉?猫?它对罗诗霜做了什么,为什么罗诗霜会受伤。” 牧海蓝本来温柔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但是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你就这么关心她!” 易清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好,低下头不说话。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的生死,牧海蓝很想问,可是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这句话的后面部分她就像是失声了一般。 “你说什么?”易清看到牧海蓝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她说什么。 那种语气的话根本就不是牧海蓝这个角色会说出来的话,她只会说:“你是我的。所以,罗诗霜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易清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自己心里面猜测是一方面,但是听到当事人说又是另一方面。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当时竟然还想着罗诗霜有可能在骗她,牧海蓝应该不算很渣才对,毕竟在两个人同生共死的那个夜晚,牧海蓝还救了她。 结果,牧海蓝居然自己亲口承认了,她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牧海蓝嘴角想要勾起一抹笑,最后失败了,眼中射~出一抹寒芒,像是要把易清定在原地,“你不是心里早就有定论了吗?” 49|22.21.22 牧海蓝嘴角想要勾起一抹笑,最后失败了,眼中射~出一抹寒芒,像是要把易清定在原地,“你不是心里早就有定论了吗?” 易清被气得笑了出来,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明明是她自己做的不对,现在这副架势却像是要把别人分尸两半。本文由  首发这个人的气场也真是霸道蛮横到极致了,易清冷哼出声,“宫主大人,您还是请回吧,这里可是承受不住您的强大气压。” 牧海蓝摸着小猫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丝毫回应易清的意思,易清看着牧海蓝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一阵莫名邪火爆发,低垂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 “牧海蓝,你个……”一句话说了半句就停了下来,因为此刻的窗台边除了被风吹的轻轻摇动的扇叶,哪里还有牧海蓝半点身影。 夜风很凉,叫不上名的熏香突然间跑进了易清的鼻子,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眼神一时间忘记收回。 而牧海蓝此时则是一言不发的朝着宫~内最高的白塔而去,似乎对于她来说,那个高入云霄的地方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抬眼就可以将这万千世界看个清清楚楚,而自己永远身处这个世界之外。 喵——一声虚弱的声音从牧海蓝的怀中传来,唤回了牧海蓝的神志。 喵——你为什么不否认呢?明明你没有做过,明明你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她那里? 牧海蓝将变得更小、毛色更加昏暗的猫抓在手中,让它与自己的眼睛平视,注视良久,眉眼舒张开来,开口,“谢谢。” 本来有些生气的某猫,一时之间竟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忘记了开口,喵——你…… 接着就看到牧海蓝的那张妖~艳的脸不停地靠近,最后和它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胡乱蹭了好几下。 某只猫难得的脸红了,但是这可是不能糊弄住它这只伟大的猫,喵——我没了半条命,救了你,你怎么倒是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那我救你有屁用啊,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真的会死啊!这个世界虽说是你创造的,但是,因为你在现实中并没有标完结,所以任何的死亡都是会成真的。 “我知道,”牧海蓝笑了一下,这个笑很浅很淡,但是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我这一次是真的快死了,所以要谢谢你救我啊。我会死,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私自改变自己的剧情导致的,如果改变了一切,那么这个世界的所有都会偏离自己的轨道。” 猫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浑身抖了一下,喵——不行,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牧海蓝收回了自己的笑,又变回了往常冰冷的样子,“不会,我刚刚才看清自己的内心,还舍不得死呢。这次的生死大轮回,让我明白了一些事。而且,我的猜测还没有被证实呢!” 喵——什么猜测?我给你说,你不过是捡回来一条命,只有把罗诗霜给我,等我恢复至巅峰,才能彻底治好你,否则你就是数着天过。 牧海蓝站起身,长身玉立,月光跳上了她的裙边。从高塔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猫奔到了塔边,发现那人身后跟着黑鸦,背影决绝。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出现了莫名的不安。 最近洛合宫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平时喜欢偷懒聊天的小厮都收敛了,表现出衣服勤勤恳恳的模样。主要是,消失了一个月的宫主牧海蓝竟然回来了,而且还毫发无伤,这让一直流传着宫主已经香消玉殒的仆人个个胆战心惊,就害怕牧海蓝听到什么风吹草动,然后追究起来。 不过,一连过了几天,大家都没有听到宫主惩罚谁,最后也就放心了。再加上随着牧海蓝的回归,大家也猛然间发现宫主的生辰竟然快到了,各个院落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 易清自从那天晚上见过牧海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牧海蓝了,心里总是有点怪怪的,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惹牧海蓝生气了,那天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了,毕竟牧海蓝对她一直很容忍,自己好像总是先入为主觉的牧海蓝很渣,会不会太咄咄逼人。 刚有这样的想法,还没有深入的分析时就传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牧海蓝要过生日,让每个院子里的人都准备一个节目,本来这个消息没什么,主要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易清很无语。因为她被牧海蓝“翻牌子”了,她被要求和罗诗霜分别准备一个节目,作为庆祝牧海蓝诞辰的压轴。在收到了无数的人嫉妒羡慕的 眼神之后,易清开始烦恼起来,她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会干吗啊? 罗诗霜一推门,看见的就是易清满脸郁闷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面前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喃喃自语着什么。 如果罗诗霜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就会发现那是很流行的吐槽再加上几句国骂。 “怎么了?”罗诗霜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开口。 易清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罗诗霜,幽幽的叹了一口,“唉……” 罗诗霜手摸了摸易清的头发,开口询问,“怎么了?也许我可以帮你?” 易清对于罗诗霜最近总是爱摸她头发的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唉……烦啊,为什么要我也准备节目,牧……咳,宫主她是不是有病!我什么都不会啊!” 罗诗霜听到易清的话,手顿了一下,淡淡开口,“没事,我帮你!” 易清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好啊好啊,你准备怎么帮我?” “练舞、弹琴、吹~箫、书法、作画,你选。”罗诗霜收回自己的手,拿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那杯茶喝了口。 “小霜霜,小诗诗,小罗罗,能简单点不?”易清本来两眼放光的表情听到后来,眉头都拧了起来,怎么这么麻烦啊。 罗诗霜看到这样的易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易清看见罗诗霜笑了,无意识的开口,“你真应该多笑一点。” 罗诗霜的笑意扩大,“那我就帮不了了,不过,我计划在生辰那天潜入牧海蓝的书房。” “怎么还去啊,”易清不明白的看着罗诗霜,“我们都去了三四回了,连那个暗格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啊。” “牧海蓝那时候不在宫中,应该是随身带着,如今她既然回来了,就有可能重新放回书房,而且我发现书房的警戒变多了不少。”罗诗霜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却一脸坚定。 易清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好点点头,“这次要是没有,就不要再冒险了。” 罗诗霜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易清也没有太纠结,因为她最烦的是究竟表演什么节目。 易清开始长吁短叹起来,看的一旁的罗诗霜失笑不已。 半个月之后,牧海蓝的生辰到来了。这一天,整个洛合宫热闹非凡,而且还有很多江湖上的人前来祝贺。易清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江湖客,这一天可算是大饱了眼福,同时又为自己的准备兴奋不已,她可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而罗诗霜也早已经和她约好了,等罗诗霜表演完舞蹈后,易清就负责替她打掩护,密切关注所有人的行为,以防出现纰漏,要尽可能的拖住牧海蓝。 所以在晚上到处灯火通明的时候,易清静悄悄的缩在角落,打量着今日到来的宾客以及今天的防卫。可不怎么巧,偏偏让她遇见了一个熟人,她赶紧躲避了身子以防被发现。他怎么在这里,而且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当时一起跳崖之后,她可是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易清的节目在倒数第三个,这让她有很多时间可以做准备。罗诗霜的舞蹈在第五个,算是比较靠前的了。两个人之见有十个节目,一个节目五分钟的话,也就是可以节省出近一个小时时间,应该是够罗诗霜将书房的角落搜寻个遍。 罗诗霜表演完毕后,众人全部喝彩,易清的胸膛油然而生处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甚至油然而生出家有女儿初长成的欣慰。不愧是我看好的女人啊,跳的真是美呆了。 等轮到易清时,易清一时半会还没有从众人惊采绝艳的表演中回过神来,旁边的人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浑身一抖才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手心突然就开始出汗。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说实话,易清还是有点怕怕。 深吸了一口气,易清迈步朝前走去,中间圆形抬高的舞台在灯火璀璨中像是一面巨大的鼓,等待着它的主人敲出最美的音符。 没有令大家失望,易清一袭金边暗纹的白衣,头发从后面束起,只用一根白色暖玉做成的发簪固定住,迈开稳健的步子,走向最中央的位置,然后站定,睥睨四方。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心里出现了一种陌生的崇拜之情,原来所谓的王者之气并不是无中生有,他们今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易清的面容因为带着面具,所以算不得惊艳,最多算得上清秀,可是当她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牧海蓝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被称为“挑衅”的情绪。 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衣的人突然往空中一跳,离地近半米远,接着重重的落下,一声旷古幽深的古音在空寂的夜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