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穿书了,想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年关将至,大雪纷飞,大地银装素裹,被披上了绝美的白纱,朱红色的宫墙门却随时有宫人在清理积雪,在这大地中露出一抹红,十分显眼。 太祥宫院内跪满了宫人,齐排排的低垂着头,哪怕雪地里冰冻刺骨,也不敢挪动半分,只因殿内的太后马上要死了,她一死,他们全宫的人都要去殉葬。 昏暗的烛光下,一张惨白的脸似乎是没了呼吸,安静的躺在那里,她着暗黄色里衣,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太后她……她……” 那个字,太医许久没勇气说出口。 而殿内,突然间就哀嚎声一片,不用太医说,他们都知道太后没了。 韦凝一睁开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房间,还有标志性的太监宫女,一眼看去,奢华至极的寝殿,她觉得一定是自己高烧糊涂了。 可冷静了很久,再次睁眼,依旧是如此。 哭声不断,她头疼欲裂。 “哭什么?又没死。” 所以一时忍不住,猛地起身训斥。 顿时,哭声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张张惊愕脸。 “陛下驾到……” 韦凝刚想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凶了,可下一秒,就进来了一个俊美无双,贵气逼人,风度翩翩的男人。 韦凝看到他那一秒,惊呆了,然后下意识的一哆嗦,不知为何,看到他,有些冷。 而那帅哥也在盯着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可吼完那一声,她的身体很是虚弱,眼见着要倒下。 那帅哥是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就扶住了她瘦弱无骨的小纤腰,还将自己带到了她怀里。 顿时,韦凝脸红了。 不怕丢人的说,她还没被这么帅的男人抱过呢,难道……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男人? 面对眼前这一切,韦凝知道自己是穿越了,很淡定。 毕竟她一个靠着快穿文吃饭的写手,把穿越情节都给写腻歪了,还有什么阵仗是没见过的呢? 只是眼前这陈设,还有这身紫衣华服,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啊。 “母后,您没事吧?” 怔愣中,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开口。 韦凝瞬间犹如晴天霹雳,母……母后? 面部神经忍不住抽搐着。 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三四而已,叫她母后?难道她已经是老太婆了吗? 韦凝立刻推开他,在床上慌乱的摸索着。 “您在找什么?” 被推开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当真以为他想抱她吗?这个人尽可夫的恶毒女人,居然又没死,他看到她还活着,真的好气。 但面上,还是得装作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 “镜……镜子,镜子给我。” 韦凝大叫着。 只见一五十多岁的老嬷嬷颤颤巍巍的把镜子递了过来,跪在她身侧,不敢动。 随后,她便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并且认真的揉捏了一番。 挺嫩的,年华正好,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可比自己好多了,怎么就是母后了呢?韦凝眉头轻蹙,难道说,自己是个老妖怪? “太后娘娘,太医说您额头的伤口不深,静养三月,自会结痂愈合,不会留疤,您不必忧心。” 紧跟着,一旁老嬷嬷小声道。 太……太后? 二十来岁的太后? 这设定,怎么那么熟悉呢? 韦凝摸着额头,跟着原主的记忆就这样灌入了脑海中。 这不想还好,一想她就吓傻了。 看着眼前俊美男子,她五官再次抽搐,天哪,这一切一定是假的,只是在做梦而已,怎么可能呢? 眼前这人,这场景,不就是自己最近连载的火爆小说俊美帝王他能力非凡吗? 主角就是眼前的陛下,北洺野,而自己,太后身份,那就是陛下的死敌,陛下崛起路上的绊脚石,她当然不是主角的亲生母亲,太后韦凝,是书中前期最大反派,一个在主角发展事业路上最头疼的人物,是害的男主都没空谈恋爱,找女人的罪人。 在她的设定中,北朝太后韦凝是历史上第一个登上朝堂的女人,可却没写下什么传奇,也无人歌颂赞美她,一提起她,只有谩骂和鄙夷。 因为这个女人阴狠恶毒,满腹诡计,而且水性杨花,将皇上的后宫变成了她的后宫,养男宠,调戏侍卫,玩弄太监,是一个弄脏北朝历史的罪人。 韦凝十二岁入宫为后,十八岁丧夫,扶持先帝六岁小儿为帝,开始把持朝政,作恶多端,将满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间。 后来当今陛下,以前的献王设计毒杀幼帝,在朝臣拥护下称帝,而太后韦凝调查过他的背景,只是个无用窝囊,没有主见的废人,所以她才同意立他为帝,继续称霸天下,为非作歹。 可不想,献王他只是在韬光养晦,不露锋芒。 称帝后,表面上对韦凝唯命是从,但一直有小动作,使得韦凝臭名昭著,被天下人唾弃鄙夷。 以前韦凝就算把持朝政,玩弄男人,但都是暗地里,不准传出宫去,可自他登基不到半年,她就已经是人人厌恶的太后了。 而今日,本该是自己的死期。 在书中,韦凝在临近年关,被北洺野设计谋害,男主重振朝纲,崭露锋芒,渐渐的变成一位强大帝王,然后就开始走感情线,谈情说爱了。 故事的主线自然是在女主角出场以后,所以韦后在小说中只有二十章的戏份,少的可怜。她写韦后,也只是为了渲染男主角的强大,让读者知道他们男主角是个精明强大的男人。 可是韦后却吸引了无数读者,读者留评发言必须让韦后复活,必须把她从土里刨出来,否则就屏蔽小说,更有读者表示,最好让男主拜倒在太后她老人家的石榴裙下,开启一段不能言的虐恋。 韦凝看到这些评论,气的发飙。 她不甘心,撸起袖子跟韦后复活群群主发了几百回合大战,最后,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难道,真的是粉丝强烈的脑电波传入太空,然后太空卫星接收信号后,打算真的执行,所以把她弄到剧情里,代替韦后活下去? 韦凝欲哭无泪。 第二章没错,我就在逼你动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此刻的她,拿着镜子,神情变幻多端,最后是哭笑不得,抽泣了几声。 “太后娘娘……” 她一哭,宫人们受到了惊吓,立刻俯首跪地,不敢再抬头。 韦凝猛地惊醒,看到地上的人那么害怕自己,很是无奈。 韦凝在剧中就是个变态,因十二岁就做皇后,却一直守活寡,必须遵守皇室的死规矩,小小年纪就在深宫熬着,心里当然扭曲了。 所以这些宫人在她眼底就如同蝼蚁一般,心情不好就杀个人出出气。 没想到啊,自己居然成了这样的人。 “你们都出去。” 她长袖一甩,一脸不耐。 众人拿不准她的意思,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她跟前坐着的北洺野也是一脸莫名。 她醒来后,怎么怪怪的?莫不是砸坏了脑子?那是不是趁机再给致命一击,杀了她? 然后处置掉这里所有的宫人,那从此以后,就没有绊脚石了。 北洺野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韦凝就突然呼唤他。 “你留下,我……哀家有话跟你说。” 韦凝淡淡道。 虽然她对于穿书这件事很无奈,但她必须接受现实。 肯定是因为读者怨念太重,才把她发配到这里,可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她必须尽快回去。 要回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立刻死掉,让剧情按照自己写的那样发展。 反正太后是今晚死掉的,哪怕她没被摔死,但还有机会。 只要给北洺野机会,让他杀了自己,一定还还来得及。 眼下,她赶走所有人,就是为了创造机会。 可北洺野被她吓到了,心底咯噔一声,看着她神情淡然,好像心机很重在盘算什么的样子,有些慌。 难道她知道是自己动手? 那她赶走所有人做什么?要摊牌?还是准备刺杀自己,另立新王? 虽然他现在没那么容易死,但韦凝的势力遍布朝堂,现在依旧是她说了算。 “陛下,哀家实在口渴,能否劳烦你,给哀家倒杯水喝?” 赶走了宫人,两人都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都在等待对方。 北洺野微愣,看了看不远处的茶桌,他心底疑惑,这整的什么幺蛾子?要喝水?难道趁自己倒水的间隙,暗处有人会射杀他? 他不想去,此时此刻,只有靠近韦凝才最安全,毕竟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是她正期待的看着他,等待回复。 韦凝面色平静,但心底很不高兴了。 自己写出来的男主威猛霸气,聪明绝顶,能人所不能,可说是全能大神,这时候自己已经赤果果的给他个机会下毒毒杀自己了,他怎么没反应呢? 她可是清楚的很,男主为了杀自己,随时都把毒药带在身上,随时准备下手的。 而且自己给他的可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无色无味的绝命制毒五味散,只要喝了那东西,立刻心脏衰竭而亡,查不出中毒的症状,只会觉得是猝死。 所以她在等待,他给她一个痛快的。 北洺野硬着头皮起身,但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呼救。 因为太后身边不乏高手,就连武林泰斗都被她收买。 他走的异常慢,韦凝看着他的背影,备受煎熬。 不到三米的距离,你居然走了快十分钟还没到,这是为什么呀? 韦凝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这冰天雪地里,那么薄一层纱,能不冷吗? 她在创作时,为了突出男主坚韧,与众不同的性格,特意让他在太后死这晚衣衫单薄的去仰望星空。 此时,看到他那副样子,她才感受到到底有多冷,莫名的觉得自己对待男主也实在太狠心了。 看他走的那么慢,她都有些走神了。 所以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走回自己身边的。 别说茶杯,他连茶壶都端了过来。 “太后,您慢慢喝。” 北洺野再次坐到她身边,暗松了口气,还好,暗杀没有成功。 他的想法很简单,万一她喝了一杯还要一杯,他就不用再走过去,再冒险了。 一整壶茶? 韦凝眉头轻蹙,看着茶杯里的水。 难道……他在整壶茶里都下了毒?要自己全部喝完? 顿时,韦凝欲哭无泪,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啊,你就倒在茶杯里,我死了也不算你责任的。 韦凝看着茶壶,有些犯难。 “太后又不想喝了?” 见她迟迟不动,北洺野更加断定这是她为了让自己暴露于暗卫的击杀范围内故意找的理由。 刚说完,韦凝就接过了茶。 只要她喝了就会死,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剧情依旧按照她写的发展,然后那些读者是不会得逞的。 恶毒反派太后怎么能和北洺野谈恋爱呢? 她可写不出这么重口味的剧情。 可是万一死了,就真的死了,回不去怎么办? 韦凝疑惑了片刻。 不不不,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死在虚拟的世界呢? “在哀家喝之前,哀家有几句话要嘱托你。” 韦凝端着茶杯,很认真的道。 算是交代遗言了吧,毕竟是自己写的男主,算是亲生的。 “太后,您先喝了再说。” 北洺野一脸的莫名。 “不,你先听哀家说。” 韦凝一手按住他,神情凝重。 算是她穿来这本书里给男主的一个福利吧,让他在成就霸业的路上少些坎坷,如此的话,读者看到男主谋略无双,可能就不会太在意死掉的韦后了。 顿时,北洺野的心情无法言喻。 “其实你亲自招募的御前侍卫范前和林冲都是我的人,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们,但他俩留在你身边会坏事,还是找个借口打发了吧。” 韦凝认真道。 那两人对韦后忠心耿耿,在韦后死后一直隐藏在北洺野身边找机会报仇,后期还不断陷害女主,让女主做了很多伤害男主的事,这才导致读者不太喜欢完美人设的女主。 所以韦凝准备在走前带走他们。 “什么?” 这话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却只见韦凝拍了拍他,淡然一笑,然后一口饮下那毒茶寻死去了。 第三章不死之身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 而那毒性太烈,刚喝下她就神志不清,倒了下去。 死就死了吧,她死的很开心,韦凝嘴角勾起笑容,静静的躺在床上。 这突然的动作,把北洺野吓得不轻。 可紧跟着的呼噜声,实在是雷人。 北洺野更是一头的黑线。 居然是睡着了。 人的入睡速度有这么快的吗?就跟喝了茶中毒死了一样。 北洺野又试探着叫唤了几声,她的呼噜声就更大了,而且还抱着枕头左右翻滚。 于是,对这个他极度厌恶的女人又多了几分鄙夷。 出生显贵,十二岁就做皇后的人,为什么仪态会这么差?到底哪个皇后睡觉会打呼,还会翻身的? 于是,他十分嫌弃的看了看她,走了,着一身紫衣的他踏着冰天雪地走了。 想起她睡前说的话,他冷笑,范前和林冲两个人他查过身家底细,就连家里几口人,几口畜生都是一清二楚,二人从未接触过朝廷中人,怎么可能是她的人呢?她这一招,大概就是挑拨离间,让自己怀疑范前和林冲,从此不重用他们。 既然如此,他还真得重用,因为能让太后提起并且忌讳的一定是厉害角色。 还有一事,原来她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在藏拙吗? 看来这太后真的很有城府心计啊,而且还看不上自己,否则又怎会知道他有本事还让他当皇上呢? 难道她觉得就算他再怎么折腾,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吗? 这一晚过后,北洺野就更恨她了,于是每天想个法子弄死她,变成了每天想两个法子要她的命。 这一觉,韦凝睡的很香。 只是醒来后,才觉得身体不适。 但在睁眼的前一秒,她是庆幸的,因为她喝了毒茶后还活着,那就说明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了。 可是下一秒,看到的还是那个宫殿,还有一群人在跟前伺候着她起床。 韦凝瞬间就抓狂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回去? 难道读者发射的脑电波强烈到如此地步,让太后成了不死之身? “昨晚我喝的茶呢?拿来。” 韦凝很凶。 但她不狠,只是她有起床气而已。 但其他人却不知,殿里的宫人被吓到,只能颤颤巍巍的把昨晚那壶茶又盛了上来。 “我昨晚,喝了这东西,就睡着了,人事不省。” 她玩弄着茶杯,嗅了嗅,淡淡道。 “传太医。” 那老嬷嬷立刻‘心领神会’,赶紧传唤。 老嬷嬷是韦凝最信任的老仆人,姓林,因为韦凝年幼时就是她带着,陪伴她长大,陪伴她入宫。 在书里,韦凝以后她也就自杀了,一身无子,是个可怜人。 此刻,韦凝也很想弄清楚这茶里的是什么,为什么她喝了还没死。 而另一边,太医刚进太祥宫,紫宸殿的北洺野就收到了消息。 他一脸惊愕。 “你说,太后要查验昨晚的茶是不是有毒?” 他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她人好好的,自然是无毒,可却大张旗鼓的找太医查验,老奴怀疑,太后想栽赃嫁祸。” 北洺野身边的太监,宫内大总管轻声道。 说话时眉飞色舞的,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北洺野面色微沉,原来她是想陷自己于不义啊。 “摆驾。”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给自己冠上一个弑后的罪名呢? 此刻的太祥宫殿,又跪的满殿都是宫人。 哪怕韦凝头疼的把人赶出宫殿外,但还是在殿外跪着,而殿内则是老嬷嬷和四个侍女。 因为韦凝一说自己要查那些茶水和杯子,大伙儿都知道可能有事发生,谁敢在这时候整出幺蛾子呢? 所以四名侍女,韦凝从江湖上重金请回来的高手中的高中,此刻就守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气氛很紧张,太医一路抖着小腿前来,到了殿内看到额头还裹着纱布的韦后,大腿也开始抖了。 “老臣参见太后。” 韦凝立刻摆手,示意他起来。 “杜太医,你立刻给哀家瞧瞧,这茶里到底被添了什么东西?为何哀家一喝完就晕倒了?” 这位杜太医,也是个重要角色,太医院院长,医术高深,和女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女主宫斗后期的助手,别看他一把年纪,看上去胆小又老实,但却一肚子的坏水。 晕倒? 昨晚她分明是睡着,此刻竟有脸说自己晕倒了,无耻。 刚进来的北洺野一听到这话,极力吐槽。 “母后,您可还好?朕一听说你宣太医,立刻赶来了,可是伤口疼痛?” 他假装很担心的样子,赶忙走上前。 你会因关心我而来? 只怕是看到我宣太医,以为我快死了,来贺喜的吧? 韦凝默默翻了个白眼。 对于这毒,她真的不知道何人所下,因为在她没死之后,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按照她写的走向发展了。 照理说,她昨晚被北洺野设计惨死,不该有茶中下药一事,而她也从未怀疑过北洺野,毕竟他的杀人手段都是自己写出来的,完全没有在茶水中放毒一说。 “皇帝来的正好,哀家昨晚喝了你倒的茶就晕了过去,此刻,找太医来要个说法,你就坐下,一起听听。” 韦凝摆出太后的架势,淡淡道。 北洺野面无表情的坐下,但韦凝还是能感受到他很不高兴。 北洺野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他的心思,她再懂不过了,只怕是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设计他。 若是如此,恰恰如了韦凝的意,她更不可能去解释。 杜太医颤颤巍巍的接过茶杯,仔细查验。 大殿内无一人说话,宫人更是连喘气都轻轻的,生怕两位主子嫌吵。 安静的有些诡异,时间更是漫长。 韦凝虽然睡了一夜,精神很好,但耐不住头疼,她就杵着头,微眯着眼,盖着虎皮,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在打盹。 而北洺野紧紧盯着杜太医的手,似乎在想什么。 两位主子看上去都那么平静,可急死杜太医了,要是真查出这杯子里有剧毒,皇宫肯定要掀起腥风腥雨,无法平静。 第四章和皇帝是死对头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是看到太后安然无恙,他又觉得不可能有剧毒,否则怎么还活着呢? 颤抖的小手,拿着银针,险些戳到自己。 当他查验出来时,脸色变得比那银针还黑。 待他再细细探究,人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众人看到他如此,也是脸色骤变,意识到大事不好。 “太医,有话便直说,不必再行礼。” 只有韦凝见到他如此,很兴奋。 这么说,还有人想要她死?那多一个人要她死,她就死的快一些。 北洺野也坐直了腰,因为看那毒后脸色,他知道她要开始陷害他了。 “微……微臣……医术不精,若是说错了什么,还妄太后和陛下饶微臣不死。” 这糟老头子,说话都带着哭腔了,满头大汗。 “你说。” 韦凝等的很是着急。 自己怎的写出了这么啰嗦的糟老头子呢,还偏偏这糟老头子是个人物。 杜太医咽了咽口水,才慢慢道“这茶里,被人掺入了剧毒,一滴就足以致命,这却是整整一瓶,太……太后娘娘,您确定您昨晚真的喝了这里边的茶水吗?” 他眼泛泪光。 在殿内的众人都忍不住将眸光射到了韦凝身上。 剧毒,一滴致命…… 神情各异,想法不一。 而老嬷嬷是直接训斥了那太医。 “你胡说什么?太后喝了这里边的东西,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你却说一滴致命,难道你想说太后已经……已经……” 那嬷嬷气的说不出话,只觉得他就是个庸医。 不,不是庸医,而是被人给收买了。 老嬷嬷是很清楚太后手段的,多半是想借此给陛下泼脏水,敲打敲打他,乖乖听话,所以想嫁祸给陛下,下了个普通毒药,毕竟昨晚最后给太后喂茶水的就是陛下。 可若说成了剧毒,太后又没死,那这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后有意栽赃陷害,想弄死陛下了吗? 所以那剧毒,定是杜太医受人指使,乱说的。 “微臣……微臣……这毒全太医院的太医都能验出,太后您尽管去试,若非剧毒,老臣甘愿受罚。” 杜太医一脸陈恳。 韦凝脑子轰隆隆的响,她不明白,喝了剧毒她怎么没死?难道现在自己是百毒不侵了吗?剧毒都要不了她的命? 那群韦后死忠粉的脑电波是有多强啊?都能诈尸了? 韦凝瞬间觉得,自己要死,真的很不容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死忠粉放弃韦后呢? 她眼泪婆娑,一时间,竟是掉起眼泪了。 太后她老人家又哭了? 众人忍不住望去,难道是想到有人要毒杀她,一阵后怕。 “陛下,此事你怎么看?” 韦凝知道自己死不掉,她真的很绝望,看着北洺野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真的想死,你快杀了我吧。 果然,脏水要泼过来了。 北洺野心底冷笑着。 “儿臣觉得杜太医医术高明,定是不会看错,但母后您生龙活虎,不像中毒,所以这毒怕是今早才下的,昨夜,母后您喝完茶就睡下了,并无异样,所以儿臣认为,定是有人想离间我们母子。” 北洺野站出来,分析的头头是道。 反正这脏水,他不接。 “嗯,陛下言之有理啊。” 韦凝点了点头,深感欣慰。 从他说的话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宫里还有人要她死,他肯定很高兴。 果然是自己塑造出来的亲儿子,很聪明。 “但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昨夜,哀家喝了那茶后晕倒了,所以茶里还是有毒的,只是那毒性怕是被今日下毒之人掩盖了,所以……陛下您是最后给哀家端茶的人,您是不是要解释解释?” 但她没办法,必须给他泼一盆脏水,否则不能让他恨自己。 顿时,北洺野的神情阴历。 “母后明察,朕决不会做出此等卑鄙下流,大逆不道之事。” “好了,你若解释不清楚,就罚你去先帝宫里反省半月,好好想想吧。” 韦凝可不想继续纠缠下去,立刻做出处罚,免得他多说一会儿,自己要投降。 “太后,陛下乃一国之君,若禁闭,那这朝政?” 闻言,杜太医就知道这是韦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了,下意识的道。 “怎么?这朝堂之上何时离不开陛下了?” 韦凝佯装生气,拿出气势,威慑一众人。 杜太医更是吓的脸白,瑟瑟发抖。 北洺野不发一言,似乎已经认命了。 当日,陛下刚走进先帝寝殿,有关太后设局陷害新帝的消息就从宫里传至宫外,大街小巷,都有人在偷偷怒骂当今太后,真是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毒后。 有关这一切,林嬷嬷 听了很生气。 “太后,老奴早已命人封锁消息,宫内的人不敢多嘴,可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老奴猜测,定是小皇帝搞的鬼,是否要详查?” 她一生只为太后考虑,太后要在这宫里掌控权势,一身容华富贵,那她就帮着她,无论对错。 所以此刻是一脸奸相。 韦凝看了看她,暗叹口气。 这韦后身边啊,都是因她坏才坏的,都是一群恶人,此刻她处在恶人堆里,莫名有种自食恶果的错觉。 “这只是小事,无须管,倒是在茶里下剧毒的人,哀家很在意,去查查。” 她想知道还有谁想她死的,也许自己可以再针对一下,比如处处找茬,虐待他,要是满门抄斩,弄出更大的仇恨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他跟男主联手弄死她。 “是,老奴这就去办。” 嬷嬷猛然醒悟。 是啊,怎的就忘了最要紧的事呢? 小皇帝被关禁闭后,林嬷嬷也反应过来了,小皇帝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那不是太后下的剧毒,定是他人了。 先帝寝殿内,死寂一般沉浸,完全看不出这屋内有个大活人,那大活人一言不发,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那么干坐着。 没一会儿,屋内的床幔轻轻吹动了两下,只听他道“去查,宫里还有谁想杀了太后。” 刚说完,床幔又动了两下,再次回复平静。 毕竟是男主,韦凝除了没给他超能力,能给的都给了,尤其是用不完的高手和暗卫,毕竟这样,才能彰显出男主的地位。 第五章太后有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三日后。 韦凝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在太祥宫里吃吃喝喝,甚是无聊,也是重操旧业,写起了小说。 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可一直用毛笔,还是累啊,都不如键盘给力。 “哎……” 她杵着下巴叹气,提不起精神劲儿。 林嬷嬷只觉得太后近几日变懒了,只想睡觉发呆,而且跟变了个人一样,关起陛下后竟然不上朝,这都荒废整整三日了,一点儿也不像以前充满斗志的太后。 “太后,是否……让老奴去请个信得过的人,来给您请脉?” 林嬷嬷想了很久这里边的原因,最后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点了。 瞬间就心惊肉跳的,脸色难看。 “我好好的,为何要看病?况且,什么叫信得过的人?” 韦凝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林嬷嬷面露难色,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了,这才敢说。 她也算半个娘,韦后虽狠,却从未苛责过她。 “太后您……这个月的月事已经推迟七八日了。” 她凑在耳边小声道。 那又怎样?我大姨妈从来没准时过。 韦凝下意识的要怼回去。 但……她现在不是韦凝啊,身体是韦后的。 韦后,一个心狠手辣,还养男宠的下作女人,情郎无数,在自己的描述里,她可是……有些变态的兴趣啊。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不可能,死忠粉可不会让他们心爱的太后怀上野孩子的,绝不可能。 韦凝一阵凌乱。 林嬷嬷看在眼底,当机立断,偷偷的去宫外找了个信得过的女医官,连夜送入宫中。 韦凝的心那叫一个忐忑和难受,死不成就算了,要是让她莫名怀孕,她就直接砍了男主,同归于尽去,她就不信,死忠粉的脑电波也能给男主不死之身。 那女医官把脉后,面无表情,居然就已经开始收东西了。 此刻,只有她俩。 林嬷嬷害怕太后真的有孕,传出去很危险,所以不让任何人得知今天的事情。 找来的这位女医也是位盲女,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何?” 韦凝收起手腕,心情很是忐忑。 “夫人您气血两虚,怀孕不易,若想要孩子,还需再调养调养身子,我这有个方子,夫人抓药喝了试试看吧。” 那女医官又是面无波澜的道。 韦凝看她摆放东西有条不紊,若不是两眼无神,真不像是个瞎子。 当真的瞎的吗? 韦凝对她有些好奇。 “我从未见过瞎眼大夫,不知姑娘你在何处挂牌?我下次怎么找你?” 她疑心病又犯了。 “无名小卒而已,我眼瞎,挂牌只怕是没有生意,夫人若还想传唤我,您家的家仆会有办法的。” 她规整好东西,这就走了。 哟呵,这小妞,还挺傲气的嘛。 看她年纪和自己相当,寻常人家的姑娘在这个年纪早嫁人了,可她还是姑娘打扮,想来,生活不易啊。 韦凝也不说话,望着她离开。 没有竹竿引路,她走的很慢,可却距离门口越来越近,最后就这样走了出去。 见状,韦凝瘫倒在软塌上,眯着眼笑了笑,又像只懒猫一样,只想躺尸了。 入夜,林嬷嬷才归来。 “还好没有,老奴以后会特别注意的,绝对不会让太后您怀上。” 她淡淡道。 觉得先前还是疏忽了,以后只要太后宠幸了那些男宠,还是得让喝药。 “绝对不会。” 韦凝信誓旦旦的道。 现在她掌控了这身体,定不会再让韦后乱来,她虽然是新时代女性,但还是很保守的。 “今天找来这姑娘,你可查过底细?” 林嬷嬷被问的一愣。 “不过是乡野大夫而已,老奴是看她眼盲,也看不出这是哪里,才把人领进宫,以免您有孕的消息泄露出去,怎会去查她呢?不过名字好像是叫碧水。” 她觉得,从今往后是不会有交集了,何必呢? “不,她知道,去查清楚她的底细,找人盯着她,看看她会不会把哀家的事情说出去。” 韦凝眯着眼,道。 “她知道?太后您跟她说了?” 老嬷嬷一脸惊愕。 韦凝托腮放下身子,又眯上了眼。 “一个盲女,不用任何工具就走进了大殿,又自己走了出去,她的判断力,记忆力非比寻常,而且盲女的感官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 这还用说吗?看到那女的行事,韦凝就猜出了个大概。 只是她知道自己是为太后诊脉,还能如此淡定,也实在是很有勇气。 林嬷嬷眼角直抽抽,十分愧疚,自己这是做错事了。 “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老奴甘愿领罚。” 她立刻跪地便决心。 “陛下这几天怎么样了?” 要完全保密吗? 可韦凝她自己不想呐。 “一直在太晨宫里闭门思过,从来没出来过,也不曾见过大臣,只是伺候他的宫人进出,还有……禁卫军大统领时常去巡视,偶尔会交谈一会儿。” 老嬷嬷赶忙道。 他们可盯的死死的。 韦凝满意的点点头。 “想办法把我召女医入宫诊脉,怀孕的消息传给大统领,切记,除了你,只能让大统领得知。” 老嬷嬷听的呆住了。 “太后,您这是……” “按哀家说的去做,不想解释。” 没错,她就是在找死。 北洺野要是知道了,一定气炸,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帝,太后本就荒淫无度,这乃皇室奇耻大辱,如果她再有孕,还准备生孩子,那就是完全不把皇帝看在眼里,这就是侮辱皇帝个人了。 他肯定恨不得提起四十米大刀杀来太祥宫。 韦凝那叫一个得意。 不愧是写小说的,就是那么会设局。 林嬷嬷虽然觉得很危险,但太后的吩咐不敢不照做。 她还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也许太后是另有所图的。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阳光正好的午后,禁卫军大统领毕刚偶然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当天就火急火燎的冲去见北洺野,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陛下,微臣有事禀奏。” 瞧他那脸,也不知是跑的太快还是消息过于震惊,面红耳赤,青红交加。 第六章你怎么就是不动手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北洺野一听到他的声音,刚想要责怪他,怎么才见过,这又来了,来的如此频繁,太后会盯上大统领,让他难堪,甚至弄死他。 可一回头,看到那神态,他便把心里话收回去了。 “你说。” 北洺野的心头一沉,看来是有事发生了。 可不曾想,竟是这种事。 当听到毒后居然搞出来个孩子,北洺野面无表情了很久。 大统领毕刚缓慢抬起头,想看看陛下要怎么做时,只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没听到? 于是大统领又重复了一次。 “陛下,太后娘娘她召女医入宫,她身边的嬷嬷还偷偷去拿了安胎药,只怕是太后已经有孕了。” 大统领又一次重复。 她居然怀孕了?那个女人,生怕全天下人不知道她做的好事吗? 现在怀孕了,怀孕了…… 北洺野的脑子里,好像要炸了。 不,他无法想象堂堂太后,居然能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此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吗?” 北洺野尽力隐忍着,双手紧握着,都已经把自己手心的肉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他是一国之君,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必须镇定,冷静下来,一切都可以处理的。 “没有,林嬷嬷特意交代了,此事决不可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杀。” 禁卫军大统领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太后的狠辣全宫里的人都知道。 “那就找个机会,偷偷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传开,那就好办的多了。 不该留的孽种,一定要除去。 那丢足了皇家颜面,更是让他这个当皇帝的尊严完全丧失了。 “是,此事交给微臣去做,只是陛下,太后她已经全然不顾皇家颜面,更不顾及陛下,眼下做出此等丑事,微臣觉得不如将消息公之于众,在暗中主导传言,让天下人讨伐太后,就算她是当今太后,也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如此,我们才能顺理成章的除掉她。” 孩子肯定是不能留的。 但大统领觉得这是打败太后最好的时机。 养男宠是一回事,玩男宠到怀孕,那又是另一回事。 此等不守妇道之人,在民间可是要浸猪笼的。 北洺野微微凝眉,其实他这会儿还处于震惊中,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呢。 大统领这般说,也是极有道理的。 “那就……再想想。” 北洺野是要点头的。 可在一瞬间,有些犹豫了。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毒后是在给自己设下陷阱呢? 那么要紧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泄露,让大统领知道呢? “先去找那被召入宫的医女,将其扣留,问出实情,再行动。” 北洺野不得不小心些。 另一边,韦凝悠闲自在的吃着西瓜,她都不怕死了,就没有什么事情可顾及的。 所以那姿态潇洒中又透着一丝丝的痞气,总之是和平日里的太后判若两人。 那守在宫殿的四位侍女时不时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总觉得韦太后自打受伤后就变了,不仅懒惰,而且爱好也不大一样了。 以前只要有空,总喜欢把男宠都找来,歌舞色乐,什么都不缺。 可如今,却只喜欢美食,吃各种各样的零食,那嘴巴就没停过。 所以现在的韦太后,好像已经胖一圈了。 等她把半个西瓜吃完,擦了擦手。 “你们四个下去把西瓜吃了吧。” 韦凝的嘴巴没停,脑子也没停着。 围绕着怎么让自己死掉这件事,她又想了很多办法。 韦后的确是权势滔天,跟着她的有一半是因为韦家势力大,培养了一批忠士,而另一半就是因为韦后太坏,抓人把柄,逼得对方不得不为她所用。 朝堂上那些,韦后暂时还够不着,就先从身边下手吧。 眼前这四位贴身侍女,都是武林高手,在江湖武林非常有名望,其中两位更是出身显赫。 说起她们四人的由来,就不得不提韦后那些荒唐事了。 她自知身边危机重重,禁卫军又不是自己人,所以想在身边安插高手,就只能是宫女或者太监了。 而太监因为先天缺陷,无法好好练功,那就只能挑选女人。 眼前四位,她都做过深入调查,其中两位家世强大的天之骄女都是因为自己威胁了他们家族,被迫来此,而另外两位,一个是孤女,杀手组织培养出的王牌杀手,再一位便是有野心,想依靠太后称霸一方江湖的奋进青年。 除了那位奋进青年,其他三人都很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在她的书里,韦后死后,两位天之骄女是立刻联合家族势力帮助男主北洺野剿灭了韦后安插在江湖中的很多眼线,而孤女也是毫不留恋的离开,只有那位奋进青年,好像因为她的死,还反抗过男主北洺野,最后被杀。 按照常理,韦凝应该立刻把那些心底仇恨自己,背叛自己的人赶出去,或者剿灭,让她们再没那个机会。 可韦凝现在就是想找死,自然得留着她们,养着她们,期待有一天她们突然就动手了。 最好就是四人都投靠了男主北洺野,一起对付自己。 如此的话,就让她们先开始嫌弃自己,厌恶自己,受不了自己开始吧。 说做就要做,她立刻把自己吃剩下的半颗西瓜给了她们。 “一定要吃完。” 还特意嘱咐。 在宫里,能得主子赏赐是件很幸福的事。 可这四位来自江湖的侍女,却十分嫌弃太后,根本不想碰她碰过的东西,她现在这么做了,一定能恶心死这群人。 果然,她们的脸色顿时难看。 韦凝暗中得意。 “是觉得哀家的赏赐不够吗?还想要点别的?” 她眯着眼,问道。 然后顺手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四个侍女看了她一眼,即刻捧着那西瓜出大殿了,轻快的步伐,好像是在逃命。 见状,韦凝差点儿忍不住鼓掌。 这四个丫头,还是很可爱的。 后来,她又单独见了老嬷嬷。 估摸着时间,北洺野肯定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他一定会抓住机会报复自己,而那女医就是关键性人物,所以定会派人将其带回来。 第七章给你送人你不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也应该在此时动手了,不早不晚,此刻派人去,正好能和北洺野的人撞上,如此他必定知道是自己把女医控制起来,那他就不会再疑心怀孕有假,会专心对付自己了。 此事,自是要交给老嬷嬷去办的。 老嬷嬷听后,急的跺脚。 “是老奴疏忽了,早就该把人控制起来。” 她想着,陛下知道后定会采取行动,也不知道此刻去来不来得及? “刚刚好。” 她不知,韦凝一直都是算着时间的。 于是,在夜黑风高的夜晚,京城的某个角落里展开厮杀,两方交战,抢一个瞎子,最后那瞎子被后来的杀手们抢到,带走了,并且还不小心留下了证据。 当北洺野知道任务失败,看着手下拿回来的遗落腰牌,明显刻着太祥宫三个字,他又是一阵头疼。 这个女人,手段是越来越凌厉了。 “她定是要杀人灭口,不敢让人知道她怀孕,微臣猜测,此事定无蹊跷。” 大统领又上奏,意思就是说可以杀太后了,不必再犹豫。 北洺野的脸色阴沉,不发一言。 又过了几日。 宫内风平浪静,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美好。 可韦凝真的好生气,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为何民间关于太后有孕的传闻一点儿没有呢?难道是北洺野不作为?可为什么呀?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怎么会放弃呢? 难道又是读者那强大的脑电波再次阻止了男主吗? 韦凝觉得自己心好累,和读者斗智斗勇,比写阴谋诡计还头疼。 而近日,太祥宫的正殿里堆满了奏折,并且一品以上的官员已经联名禀奏,国不可一日无君,朝政不可一日荒废,若陛下不便处理朝政,恳求太后主持朝政,为天下百姓负责。 虽然不乐意太后上朝,可当下,陛下被关禁闭,也实在没法子了。 众臣以为这都是太后手段,逼得他们不得不妥协,让那女人干涉朝政。 可韦凝真的不想,而且完全不了解江山社稷要怎么弄,她只想在后宫钻研怎么让自己死的更快些。 于是,她把北洺野放出来了。 距离关满半个月,还差两天,北洺野提前‘出狱’。 迫不及待的就去太祥宫谢恩。 见到他,韦凝立刻端正姿态,把自己当成韦后,当成他的敌人。 “几日不见,陛下清瘦了许多,可是先帝夜夜找你谈话?” 韦凝微笑着,明显就是在嘲讽他。 “儿臣只是在反省,入宫以来是否还不够恭敬谦顺,惹怒了太后您老人家。” 北洺野面不改色,假装恭敬。 韦凝眯笑着。 “你做的很好,比先帝之子有出息的多了。” 她很不走心的夸赞了一句。 话说,这背后给她下毒的到底是谁呢?至今都没查出来。 她真的有些着急,也不知北洺野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原来在母后眼里,朕连一个幼童都不如,难怪要如此针对朕了。” 北洺野也笑着。 两人说话都是那么刺耳,没一句中听的。 “在朝臣眼里,你比幼帝可厉害的多,就连哀家都比不上,这些日子,可来了不少奏折,一品大臣还威胁哀家让你赶紧回来处理朝政,否则就让哀家去,你说哀家一介女流,怎么会懂朝政啊?陛下的手段,哀家算是见识到了。” 韦凝又开始剥瓜子了,懒懒的样子,说话都是漫不经心的。 呵,你不懂朝政?那是谁把持朝政多年? 北洺野在心底冷笑。 “朝政繁琐,母后若是不想处理,便交给儿臣吧。” 北洺野也只是随口说道。 “也好,省得哀家长白头发,哀家年岁大了,精力有限,往后这政事就交给陛下,哀家可得好好养养身子,才能活的长些。” 韦凝感慨着。 说话的语气,突然那么像个老太婆。 二十三岁而已,年岁大吗? 北洺野一脸讶异,之后又看了看她肚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突然觉得毒后放权,对他来说是种耻辱。 尤其是在她要求自己将送来太祥宫的奏折都处理完了才能离去时,极度不悦。 把他当什么了?他一介君主,要在太后寝宫办差? 而且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找了两位侍女,一左一右紧紧的看着他,那不就是监视吗? 韦凝真的不是监视,而是好心。 那两位有家世背景的侠女洛一和洛九,之后会反叛成为北洺野的人,索性她就顺手推舟,加快步伐,让她俩现在就跟北洺野接触,好勾搭。 所以这是特地的安排,韦凝想她们俩想脱离自己的掌控,一定会抓紧时机向陛下示好的。 可她失策了。 北洺野认为她俩是来监视的,而两个姑娘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心底在怀疑,难道韦后已经开始怀疑她们的忠心了?为什么偏偏派她俩来呢? 四个侍女,只有她们俩很默契的要对付太后,希望她倒台,并且还偷偷的跟家里通信,两大家族已经悄悄联盟了。 而家族长老来信,要她们想办法和新帝搭上线,找机会合作,一起对付太后。 才刚收到信件,两人就被安排来‘监视’新帝批阅奏折,她们觉得自己被监视了,太后定是要找个机会对付她们。 所以,书房里的三个人各怀心思,相处一点儿也不友善。 这可急坏了在偷偷监视他们的韦凝。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北洺野把奏折批阅完了,她们别说一句话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没交流过。 韦凝在自己房间举着这望远镜看的格外辛苦。 这会儿气的她想爆粗。 自己都为他们创造了机会,为什么就是不上钩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设下了不少机会啊,可是北洺野就好像智商不在线,一直跑偏,到现在为止都没见他动自己一根汗毛,韦凝真的是皮痒痒了,很难受。 “去把哀家最近最喜欢的男宠找来。” 眼看着北洺野处理完朝寝殿走来,韦凝扔了望远镜,准备给他下一剂猛药。 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进来砍死我。 韦凝心底发狠,叫嚷着。 第八章多水灵的男宠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于是,当洛一和洛九安安分分的把北洺野护送至寝殿时,大门紧闭着,老嬷嬷也在外守候。 “太后在午睡,交代过了,陛下处理完事情便可回紫宸殿去。” 老嬷嬷面无表情的道。 睡了? 北洺野心生疑惑。 还不等他告辞离开,突然就听到了里边的动静。 “太后娘娘,奴才这样伺候,您可还满意?” 一个男人的声音,又酥又媚,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众人都是一愣,两姑娘都羞涩的低下了头。 跟着太后以后,她经常做荒唐事,两姑娘虽没嫁人,但懂得东西真的太多了,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又是在干嘛了。 紧跟着,就听到了那男人的叫声,三分痛苦,四分忍耐,还有三分舒爽,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面无表情的老嬷嬷有那么一刻也是略尴尬的偏了偏头。 太后也真是的,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这样呢?就算是要,动静也该小一点。 北洺野听的脸色阴沉,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而屋内的叫唤声,持续了一会儿后,也停了。 知道北洺野亲耳听到,韦凝很是满意。 “你刚才的表演不错,赏。” 面前,跪着一模样俊俏的小公子,看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生的粉雕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眉心一颗红痣,分外妖娆,若是扮起女装,想必会十分惊艳。 这小公子叫玉生,是想攀附她的权贵送来的,很会伺候人,乖巧听话,又聪明伶俐,是韦后的新宠。 在书中,对玉生没有特别介绍,甚至是太后后宫那些男宠,也只是一笔代过,只说都是绝色,有一技之长。 在韦后死后,这些男宠也被杀了,毕竟伺候过太后的男人,北洺野怎么可能留下呢? 此刻,玉生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韦凝。 “这是奴才分内之事,奴才不敢领赏。” 他的声音软糯软糯的,而且跟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睛太勾人了,简直就跟只小猫似的,挠的韦凝心痒痒。 不愧是绝色啊。 这要是再大几岁,也许她会考虑跟他交往。 “哀家赏的,你便拿着。” 算了,自己又不是韦后,不能无耻。 韦凝别过头去,不看他,摆摆手,让他赶紧下去了,免得在这儿勾搭她。 可玉生却跪在那儿不动,半响,韦凝回头一看他,只见他泪眼汪汪,眼眶红红的,好像要哭了。 “怎么了?” 搞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一样。 刚才只是让他叫两声而已,又不是真的动手动脚了。 刚问完,玉生那冰晶大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哭的那叫一个美啊,仿佛只有眼珠子在落泪。 “太后娘娘,是不是嫌弃奴才伺候的不好,奴才进宫这么久了,娘娘您还从未召奴才侍寝。” 玉生可怜兮兮的道。 正在喝茶的韦凝实在是没忍住,一口喷出,眼珠子瞪得老大,她看着玉生,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那玉生赶忙起身给她轻轻拍背,很焦急的说着,奴才该死,奴才有罪的话…… 韦凝看着这小公子,是那么胆怯,小心翼翼,又那么干净透彻,想要什么真的都放在眼睛里了。 “你还小。” 缓过来后,韦凝长舒口气,道。 “奴才已满十六了,是真正的男人。” 玉生立刻道。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黄毛小子,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韦凝被他这话逗笑了,下意识的摸了摸他那柔顺的长发。 虽然不知道玉生的具体来历,但他既然是权贵送来的男宠,想必……也经历过些非人的遭遇,否则怎会来勾引她一个毒后,还想着侍寝呢? 玉生在她眼中,可不是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孩子。 被人摸着毛发,玉生不安的扭动了两下,显然很不自在,而且他还紧张,两手紧握着,明明有些害怕,却把头弯下,好让韦凝摸的更舒服些。 见状,她赶忙收回手,默默的鄙夷自己,居然把玉生当成宠物了,真不要脸。 但玉生这幅姿态,是真的像只小猫啊。 “哀家今日心情好,你说,想从哀家这里讨要什么?” 讨好她的人必定都是有目的的,玉生那么努力,肯定也有。 他忙摇头,说是不敢。 “真没有吗?错过了今日,可就再没机会了,哀家不是天天都心情好的。” 韦凝习惯性的托着腮,眼眸抬起十五度看着他,又是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把玉生看的很忐忑。 他紧握着双手,犹豫了那么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重重磕了个响头。 “奴才恳求太后能救救奴才的妹妹,只要小妹活着,奴才此生定尽心竭力伺候太后娘娘,一生忠心于太后娘娘,绝不敢有二心。” 他掷地有声。 这会儿说话,倒不像刚才像个小娘们似的了。 所以,他果然是被迫的吗? “你妹妹在何处?” 韦凝想到自己早晚是要死的,自己死后男宠都要被杀,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把无辜之人都放了,也算做件好事。 眼下,就从玉生开始。 一听太后真对他的事有兴趣,玉生抓紧了机会,赶紧说出事情缘由。 “回太后,奴才的妹妹现在正被关在画舫,如果……奴才求不得太后恩旨救她,她……就要被迫接客,沦为船妓了,恳求太后娘娘,救奴才的妹妹。” 玉生赶忙道。 画舫?船妓吗?那些妓女与青楼女子不同,都是些犯了罪的官家小姐,贬为奴,身份比青楼女子还低一等。 如此一说,这玉生出生于官家?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犯罪之人,那可得仔细些。 韦凝立刻变得认真了。 玉生被问的紧张,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十分不安,站在韦凝面前,整个人都在发抖。 “家父……是国学院文学教书先生,数月前,因偷盗入罪,玉家被抄,家中二十三口人被贬为奴,奴才和妹妹……一起被送入画舫,后李大人见奴才聪慧,特让奴才入宫伺候太后。” 他低着头,越说就越心虚了。 第九章我要给男主送权臣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毕竟入画舫的都是罪人,又有什么理由让太后救他们呢? 文学先生,偷盗? 看玉生这诚实又胆小的样子,他爹会是个品行不端之人吗? “那你父亲现在人在何处?” “已经被发放边疆了。” 说到这个,玉生的眼泪啪嗒啪嗒狂坠不停。 这么惨呐。 “那哀家问你,偷盗一事,可属实?” 韦凝稍微直起些身子,问道。 “奴才不知,家父不让奴才和妹妹过问国学院的事,但家父是君子,定不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家父自幼教导奴才和妹妹,做人定要光明正大,他定不会偷窃。” 玉生十分肯定的道。 所以对这罪行,玉生是全然不知啊。 那便算了,本还想着替他做主,若有冤情,翻个案,但受害者都是无知的,怎么翻呢? “既是如此,哀家便将你妹妹接入宫,与你一起伺候哀家,可好?” 眼下,先把人从画舫捞出来,日后再寻个理由让他俩出宫,过安生日子。 玉生很是惊愕,诧异了许久。 “不愿意?” “不,能伺候太后我奴才妹妹的福分,奴才多谢太后开恩。” 玉生赶忙道。 但眼底透着一丝丝的失望,想来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从画舫到宫里,也只是好一点点而已,并不自由。 韦凝也没解释,待日后他自由时便知道了。 于是将他打发,找来了她宫里那位一心想攀附她出人头地,做江湖老大的侍女素年。 身边的高手,总要物尽其用嘛。 那素年是第一次被单独传召,和韦后太后,难免紧张。 她们四人虽作为侍女有一年了,但一向都是守在跟前,有刺客时才有点用处,平时就跟木桩子似的,何时有过单独办差了? “玉生他有个妹妹在画舫,名叫玉瑶,你去把人带出来,送到哀家面前。” 韦凝随手把腰牌给她。 这东西,容易暴露身份。 但她就喜欢暴露,最好让北洺野知道自己最近的行踪,这样他才足够了解自己,找机会下手。 可对素年来说,就很不一样了。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当接过那腰牌时,她感受到了韦后对她的信任。 “素年定不负重任。” 她郑重发誓,以表忠心。 四个人中,只有她会用心为自己办事,很不错,很上进的姑娘。 韦凝很满意的点点头。 可这事儿却很快让老嬷嬷知道了。 老嬷嬷总有操不完的心,得知此事后,又迫不及待的去见了韦凝。 “太后,您已经答应救玉生的小妹了?” 她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可吗?” 韦凝漫不经心的问道。 心底在寻思着,这深宫生活也实在太无聊了,整日就是自己一人吃了睡,睡了吃的,跟养猪似的,她得出去走走才行啊。 老嬷嬷微愣,然后又开始自责了。 “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把玉生的家事告诉太后,才让您犯了错。” 她在忏悔。 “何事?” 难道玉家不能帮? 韦凝端正态度,稍微认真了些。 “玉先生盗窃国学院财物,的确是诬陷,但此事……关系到太后您手下的得力能臣周御史,若您此时为玉家出头,帮了玉家,只怕是会寒了周御史的心。” 老嬷嬷淡淡道。 真是诬陷啊,感情这事儿还跟她有关? “那你仔细给说说。” 老嬷嬷这才娓娓道来。 玉生的爹玉天朗将周御史的小儿子开除了,害的周小公子沦为世家子弟的笑柄。 而玉天朗又没什么家世背景,只是个靠才学担任教书先生的白衣书生,所以周御史立刻打击报复,诬陷他偷盗国学院公共财物,这案子本是大理寺在审查,按理说,要找证据,才能判案。 可众所周知,周御史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没人敢得罪他,更不会为了小小一个教书先生和周御史闹的不愉快。 所以那没权没势的老先生就被定罪,还被判刑,发配边疆了。 所以这么一说来,玉生一家遭难还是因为她这个太后了,也不知若是玉生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憎恨自己呢? 不过也只是想了那么一瞬间,她立刻就不当回事了。 反正她是个快死的人了,恨不恨她,有什么所谓的呢? “太后若是喜欢玉生,好好待他便是,又何苦为了他去得罪周御史呢?周御史又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若太后和他闹的不愉快,只怕……他会投靠新帝。” 老嬷嬷又劝慰,这才是关键之处。 太后可不能为了一个男宠就把权臣推到新帝那边。 “你说的对。” 原来周御史还不是百分百站在她这边啊。 韦凝眼睛发亮。 那就太好了,得找个机会,把他丢给北洺野,让北洺野的势力快速增长,好灭了自己。 “而且,那玉瑶姑娘今夜便要接客了,接的第一个客人便是周御史。” 老嬷嬷又道。 韦凝震惊。 居然这么卑鄙的吗? 不仅害的人家家破人亡,还要去侮辱人家小姑娘? “哀家得出宫一趟。” 看来这事儿,她得亲自去了。 韦凝很认真的道。 但内心,就是想出去转转。 这在自己小说里出现的画舫,悲惨女子所在之处,因为在湖面上,就像她们的命运一般,漂泊不定。 也不知,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 老嬷嬷一脸的惊愕,当然是百般反对的。 堂堂太后,怎能夜晚微服出巡,而且还是去画舫那种地方呢? 可最终,韦凝还是出来了。 换了一身老百姓的穿着打扮,虽然她已经挑了最朴素的,但乍一眼看去,还是像某大户人家的少夫人。 韦凝挽着妇人发髻,一身暗紫色华服,首饰鞋袜都是统一紫色,一眼看去,真是紫气逼人啊。 她就带了一个侍女出门。 那侍女就是没什么立场,在自己死后会立刻回江湖继续杀人的未己,她总是面无表情,双眼冰冷。 韦凝也不想了解她,带着她出来也不怕她不保护自己,反正她现在有读者的脑电波做最强有力的保护伞,就连剧毒都毒不死她,她是死不掉的。 第十章我身边没一个好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如果不是老嬷嬷非逼着她带护卫,她更希望一个人逛画舫。 画舫建立在京城南郊的巢湖之上,此刻站在岸边,能看到上千条小船在湖上漂泊着,点着灯笼,热闹非凡,在巢湖对面是一栋楼,名为禁楼,那楼里不住人,唯一的用处就是看守这些犯了罪的女奴,禁楼更像是镇妖宝塔,时时刻刻看守着这些可怜女子。 此处来的多半是男客,但也要少数女客,因为犯了罪的人家,会有些漂亮斯文的小公子,也被关在此处,一些口味较重,又无视规矩的女人们也许会到此处来。 今晚,韦凝就是那少数几人中的一位。 她一出现,引起不少人注视,但韦凝却挺直了腰背往前行,只要大家不知道她是太后就行。 未己依旧的面无表情,作为一个冷血杀手,又怎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所以这两人在大家的眼里就是厚颜无耻,完全不知羞耻的。 别的女客就算来嫖,起码也象征性的遮遮掩掩,可她俩倒好,直接走在男客群体中。 在岸边一艘金色大船上,有所有奴妓的姓名和简单介绍,供给嫖客选取。 虽然这些人身份低贱,但曾经也是有头有脸,受过礼训的,所以这里收取的嫖资也很高,最低贱的都是一百两。 韦凝在船里等待着,看那些嫖客交了银两取了姑娘的木牌纷纷上船,她有种说不出的苦涩,甚至是懊恼。 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设计出这种地方,待在这里的姑娘们,都好可怜呐。 感慨之余,突然就见到了熟悉的人。 那周御史在小厮陪同下来了,看他仪表堂堂,穿着贵气,摇着把折扇,倒还真像个风流人物。 关于他的剧情介绍,韦凝没有写的太详细,只是在韦后死后,韦后一挡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关于他是死了还是被发配,还真不知道啊。 周御史名周定,出身显贵,祖上五代都在朝为官,并且官品不低,而今三十六岁,膝下一子一女,女儿十六,儿子十二,有一妻一妾,也算是幸福一家了。 韦凝此刻看他,真不像是个吃喝嫖赌的小人。 那模样斯文,只是一双丹凤眼中总闪着精芒,充满了算计,想起老嬷嬷对他的评价,韦凝就没什么好感。 她在看他,而一进来的周御史也看到了韦凝。 那洋溢着的笑容在瞬间凝固,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她,两撇小胡子都在颤栗着,似乎是不敢接受堂堂太后会来此处。 “周老爷,好巧啊。” 周定下意识的要行礼,被韦凝叫住。 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太后定是微服出巡的,不敢再伸张,只是挤出一丝丝笑容,跟着她寒暄两句。 但两人这一说话,周遭人又露出了诡异神情。 这一男一女的来嫖,本就有些见不得人,此刻却像是一起吃顿饭那么简单,还聊了起来,男人还好说,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她也是嫁了人的,难道她家中夫君只是个摆设吗? 只是这么一会儿,韦凝就被这些人定上了悍妇,不知廉耻的名声。 只是可惜,不知她到底是谁家夫人。 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敢随意的打听。 之后两人就相约,一起去见玉瑶了。 两人这才上船离开,又有一人从甲板上走来。 “主儿,你看。” 甲板上两个男人,前面那位尊贵儒雅,后边那边壮实魁梧,一看就是主仆。 北洺野和大统领毕刚也微服出巡,也来了这画舫。 可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不该出现的人。 大统领毕刚那惊愕的下巴好像脱臼了一般,久久接不回去。 “无耻的女人。” 北洺野看到了韦凝的背影。 酝酿了很久,不知在心底怎样怒骂,最后只是冷冷的说了五个字。 可不就是无耻吗? 后宫养了那么多男宠不够,现在居然来画舫找刺激,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女子呢? “陪在她身边的好像是周御史。” 大统领毕刚又道。 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好像是在说,瞧,毒后居然让她的重臣给她找乐子了。 “我倒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北洺野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索性就跟了上去。 毕刚想提醒一下主子,他们今晚来画舫是另有要事的,但仔细一想,太后来找乐子,这也是要事,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所以有一前一后两艘船去了新人玉瑶的船上。 此刻周定依旧以为太后还是以前的太后,所以对玉瑶的身份也没有隐瞒,她就是玉生的亲妹子,今晚也是她的初夜。 在船上,两人交谈了一番。 “所以,玉先生的确是被你陷害,才发配边疆的?” 韦凝喝着茶,幽幽问道。 这周定是知道太后有多恶毒的,所以他自己做了那么些坏事,居然都没有向太后隐瞒。 但此刻在这里的却是韦凝。 “微臣查过玉先生的底细,他对太后来说是无用之人。” 周定眯着眼,道。 仿佛是在说,太后您老人家放心,我做坏事之前是认真考虑过的,绝对不会害到您。 无用? 韦凝眉头轻挑,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啊。 “所以你不仅把玉先生发配边疆,还将玉家兄妹送到这里,今晚,又是为了侮辱玉家小姐而来?” 只见周定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 “微臣是喜欢玉瑶的,今夜来此是为帮她,倘若她愿意一心一意伺候微臣,微臣会为她在这画舫中寻一处安定。” 他振振有词的道。 好无耻啊。 韦凝惊叹,韦后身边的果然都是卑鄙无耻之人。 居然让玉瑶伺候害了全家的仇人,还说是喜欢她,在帮她,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此刻再看周定,她觉得这就是个斯文败类。 “那玉瑶可愿意?” “她会愿意的,毕竟画舫的日子不好过。” 周定信誓旦旦的道。 是吗? 那她倒是要瞧一瞧了。 韦凝很淡定的跟着他,也不急着表态。 因为按照套路,一上来就给人致命一击,是很无趣的,得等着对方把该做的都做到位了,她在关键时刻出场,点击率才会高。 第十一章我找到孩子他爹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见状,周定以为太后是默许了,眉角跟着轻轻的舒展开。 随后便上了船,见到了这位期待已久的玉瑶姑娘。 不得不说,两兄妹都是美人胚子,这玉瑶和玉生又有六分相似,玉瑶更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恬静温婉,也难怪周定会说喜欢她了。 楚楚可怜又温柔似水的女子,可不就是惹人疼吗? 只是此刻她看到一男一女带着下人上了船,有些无措,手中的手帕都拧成了一股绳,不知道自己该看谁。 “玉姑娘,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的,我来了。” 周定站在她面前,有礼有节,没有半分逾越。 只见玉瑶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半分怨恨。 嗯? 这发展不对头啊。 难道玉瑶压根不知是谁害的她父亲被发配边疆,也不知是谁害她沦为船妓的? 就和玉生一样,一问三不知? “周大人,玉瑶何德何能,能得您相助。” 只见玉瑶泪眼汪汪,看着周定,满是感激。 那周定更是十分虚伪的谦虚了一番,还趁机表面了心意,玉瑶的脸瞬间嫣红一片。 她是落难小姐,此刻有贵人相助,对周定充满了好感,而周定又趁机表白,那这剧情发展下去,岂不是要成了? 那这丫头,岂不是要成了仇人的情人? 周定你真够狠的呀。 韦凝原本是要继续看下去,可那周定却突然不老实了,想去拉人家姑娘的手。 “你可是玉瑶?” 所以她真是不得不出场了,怎么能让那斯文败类得逞呢? 她还特意摆起了架子,让未己搀扶着她,慢慢的走过去,只是这一动作,就把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哭的红了眼的姑娘微愣,俯首作揖。 “奴家正是,不知这位夫人……” “我是你哥哥玉生请来的贵人,带你离开此处。” 韦凝淡淡道。 话说完,面无表情的未己忍不住手一抖,似乎是被韦后的厚颜无耻惊着了。 那玉瑶也是一愣。 周定就更是茫然了。 满眼都写着问号,太后娘娘您这是要干嘛呢? “离开?可奴家已经是奴籍,今生今世都只能待在船上,就连周大人也……” “我说能带你走,就能,你且说,愿不愿意跟你大哥团聚。” 韦凝淡淡道。 废话不多说,所以显得很霸气。 “太……夫人,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周定一听,这大事不好啊,太后是要跟自己抢人,着急了。 闻言,一直都面不改色的未己手又是微微一颤。 这次,韦凝知道她为什么受惊了。 她轻轻扬起眉头,向周定摄去了冷芒。 “你既知道我是太夫人,便该知道规矩。” 她在警告他,而且丝毫不给面子,瞬间,周定面色很是难看,低下了头,不言语。 见状,玉瑶盯着这位贵气逼人又极具威严的女人。 太夫人?这么年轻的 太夫人?一个让周御史都害怕的女人?还能将自己带离此处,难道…… 玉瑶一脸的惊讶,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奴家多谢太……夫人相救。” 她立刻跪地谢恩。 能和哥哥重逢,还能离开画舫,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哪怕是要入宫伺候太后,也比留在这里好的多。 “周大人,玉瑶要跟我走,你没意见吧?” 周定是个小人。 所以韦凝很肯定,此刻自己完全不给他面子还跟他抢女人,已经得罪了他。 那这样就很好。 “没有,玉瑶跟着您,也是极好的。” 他垂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情绪。 但说话的声音都和刚才不同了,似乎带着隐忍的不甘和怒气。 很好。 对此,韦凝很是自豪。 随后,她便带着玉瑶离开了。 船外,与韦凝那只船相反的方向,北洺野 和毕刚站在船头,目睹了这一切。 于是毕刚就完全看不懂了。 “主人,周御史在朝中人脉关系极好,很多小官员可都是看他眼色行事的,他一直都是太后身边红人,怎么今天,太后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身边的红人?这周御史,心眼可不大呀……” 毕刚满脸都写着问号。 这波骚操作,他真是没看懂。 而北洺野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 “为了一个男宠,能做到如此,看来腹中胎儿极有可能是玉家的。” 显然,北洺野想的和毕刚就是不一样,他想的就更深入了。 有什么理由值得太后为了一个姑娘得知周定呢? 大概也就只能因为这姑娘是她那尚未出世的孩儿小姑了。 毕刚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陵般大小,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韦凝是万万想不到,北洺野的脑洞会这么清奇的,但比起给他送权臣,这个理由似乎能更让人信服。 而此刻,船底下还有一人,一脸茫然。 她是奉命来救玉瑶的素年,一个很有抱负的有志青年,一路游过来的她准备动手带走玉瑶时,太后出现了,然后把人带走了。 她不懂,明明是交代她来救人,可为什么…… 她在水里待了快一个时辰,最后无功而返,气恼至极的他,觉得有必要找太后要个说法。 回了太祥宫,韦凝换回了宫装,更显尊贵雍容。 玉瑶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不敢再抬头了。 随后,玉生便被传唤过来,看到小妹时,脸上难掩喜悦。 “人哀家给你带回来了,可欢喜?” 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心情愉悦。 尤其是看到玉生那生动的表情,居然有种满足感,就好像带着自家小娃,让小娃达成心愿似的。 “此等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 玉生忙点头,喜极而泣。 一旁玉瑶也抬起头看着自己哥哥,眼眶红红的。 不得不说,这兄妹俩一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啊。 韦凝眯着眼,看两人看的出神,一时忘了叫他们起身。 而玉生也突然反应过来,跪着前行。 “太后娘娘为了玉生亲自出宫,玉生惶恐又感激,今夜,就让玉生留下,伺候太后吧。” 忽然,他又换了副神情。 是那副特意讨好人,刻意做出的谄媚像,韦凝猛的回神,便看到了玉瑶那惊愕到难以置信的神情。 第十二章难道太后要我们兄妹伺候?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今夜你与玉瑶团聚,就回自己的院子,好生歇息吧。” 韦凝真是没想到,玉生居然是这么的‘知恩图报’。 再一次提出要侍寝,而且当着自己小妹的面,她真的很尴尬。 “多谢太后……” 玉生犹豫了很久,许是看韦凝没有半分要留他的意思,这才告退。 韦凝也看得出,他这是微微的松了口气,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于是她哭笑不得。 这孩子,又不是自己逼着他侍寝,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怎的没成功,反而那么高兴呢? 韦凝洗漱一番,才刚歇下,素年求见。 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居然把她给忘了。 那丫头无功而返,肯定一肚子气。 果然,两人见面后,她不再向以前那样恭敬,低眉顺眼的了。 “奴婢没有把玉瑶救回来,请太后惩罚。” 她唰的跪地,带着怒气。 虽然很有抱负,但还是年轻了些,年轻气盛啊。 韦凝感慨着。 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也不过二十三而已。 “你做的很好,哀家要赏你。” 韦凝面不改色,好像完全没把遗忘素年的事当回事。 “奴婢办事不利,该罚。” 可她却很倔。 执拗的要讨一个说法。 “今夜,你看到哀家去了画舫,应该看清楚画舫内发生的一切了吧?” 韦凝无奈,只能找个理由,让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早就安排好的,绝不是忘了她,不是拿她玩乐。 素年沉着脸,点点头。 “周定此人,你觉得如何?” 韦凝深沉的点点头,一副你看到就好,这才能交谈下去的意思。 如何? 问的素年微愣。 看到太后如此严肃神情,她忍不住反思,难道太后指派她去救人是假,观察周定是真?太后要委以重任? 顿时,素年的怨气少了些许。 认真思索一番后,才道“周大人……处事圆滑,工于心计,他能有今日地位,靠的不仅是家族……” “你说说今晚他对待玉瑶的态度吧?玉家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说的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韦凝直接打断了她。 让她大胆的说,不必怕。 毕竟素年是个有理想的好青年,肯定会留心她身边每件事,每个男宠,玉家的事,她应该知晓。 否则,让她去把玉瑶带回来,她怎的一点儿也不意外呢? 素年又是一愣。 这才说出了心里话。 “周大人就是个两面三刀的虚伪小人,奴婢觉得他对玉瑶的情意是假,想报复玉家,折磨玉瑶是真。” 太后让她说,她就大胆的说。 “好。” 刚说完,深吸口气,韦凝却已经给她鼓掌了。 这声好叫的是那么猝不及防,素年又是一脸疑惑。 “你说的对,所以此等小人怎能留在哀家身边呢?今夜,哀家是刻意借着玉瑶的事与他敌对,周定小肚鸡肠,必定怀恨在心,没准会给哀家使绊子,而你的任务就是盯着他,及时向哀家禀报他的行动,必要时候,阻止他对付哀家,你可能办到?” 韦凝很认真的道。 一副我已经对你委派重任了,你可能做到的询问表情。 素年真的没想到,太后竟是由此盘算。 那周定可是太后身边的权臣啊,若损失周定,对太后是一大打击。 可……太后说的对,周定奸猾狡诈,是江湖中人所不喜的…… “太后吩咐,奴婢定当尽力。” 素年掷地有声。 也是在这瞬间,她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太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阴险狠毒。 韦凝就这么把她打发了,这单纯又充满干劲的姑娘啊…… 韦凝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离去的背影,捉摸着自己是不是在死之前,帮她一把呢? 另一边,玉瑶才跟着玉生回到小院,就紧张的关上门,拉着玉生问话。 “哥哥,你……你现在是太后身边的?” 那紧张又忐忑的小眼神,玉生只看了一眼,便苦笑着“我别无他法,只有入宫才能救你,幸亏周大人帮我,否则我救不了你。” 他默认了,他现在就是太后的男宠。 顿时,玉瑶备受打击,眼泪说掉就掉,好像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不,哥哥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怎能……怎能……” 怎能做太后男宠呢? 玉瑶捂着手帕,哭的很伤心。 “如今你我这等身份,总好过在画舫,而且……太后并没有传言中可怕,她有时候还是很善良的。” 玉生安慰着她。 一想起太后为他出宫救妹,他就觉得太后的内心是个单纯善良之人,只是在后宫待久了,心里有些扭曲罢了。 “哥哥……” 玉瑶显然是不认同的。 毕竟太后‘花名’在外,后宫豢养男宠无数,还把持朝政,世间哪个女子如她那般呢? “太后让我入宫,让我们同住,难道……她想我们一起伺候她吗?” 玉瑶又十分忐忑的道。 越是这么想,她一回想起太后看她的眼神,就毛骨悚然的。 玉生都被说的一愣。 什么叫一起伺候?他怎的没太听懂呢? “哥哥,我在画舫这些时日,见过不少可怕的东西,有的达官贵人,表面尊贵儒雅,但实则性格扭曲,船上兄妹共同伺候一人的,并不在少数。” 玉瑶紧拉着玉生衣袖,越说越害怕。 这次换做玉生震惊了。 赶忙摇头。 “太后娘娘定不是那种人,玉瑶,你不可乱言……” 天哪,居然还有这等事?玉生想都不敢想。 他们不知,躲在窗外偷听的某暗卫听到这些谈论后,险些从房梁上掉落。 而当他向自己的主子禀明时,有些难以启齿,但只提到兄妹二人伺候太后娘娘,主子立刻懂了。 “无耻,无耻,无耻……” 北洺野拍打着椅子,一时没控制住情绪,重复了三次。 他气的脸通红。 他就说,这女人为什么突然救下玉瑶,原来安的是这份心思。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得逞。 北洺野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个绝佳主意。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就去给太后请安了。 他们‘母子’能省的礼节都尽量给省了,所以这猝不及防的一大早,韦凝眯着眼,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哈欠连天。 第十三章我是来要女人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北洺野冷笑,果然是怀孕的女人容易犯困吗? 你一个怀孕的女人居然还如此不检点,要一对兄妹…… 北洺野简直无法继续想下去。 “陛下这突然来请安,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虽然眼睛睁不开,但韦凝的脑子已经在活跃了。 莫不成是知道她和周定闹的不愉快,想方设法的要为周定做点什么,让周定支持她? 若是如此,她也很欣慰了。 也不白费她这般苦心经营。 “儿臣的确是有件私事,想求助母后。” 北洺野淡淡道。 私事儿? 那这倒是新鲜了,韦凝还真没想到。 “你且说说。” “母后,儿臣登基已有一年,可后宫却一直闲置,除了在王府一直跟着儿臣的卫夫人外,便没有其他女人了,儿臣年岁也不小,本该为皇室开枝散叶,但先帝驾崩不到三年,不该兴师动众选秀,所以能否允许儿臣在宫里封几位夫人?” 闻言,韦凝一个踉跄没坐稳,满目震惊的看着北洺野。 你现在是在跟我要女人吗? 你……你要女人? 你不弄死我之前,你怎么可能有心情谈情说爱?而且你命中的女人还没出现呢?你在我的设定里,可是专情绝种好男人啊。 韦凝不敢相信,北洺野居然问她要女人。 不不不,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这不对。 “你……看中谁了?” 韦凝凌乱后,劝自己冷静。 北洺野一定是个专情好男人,自己要坚信自己的设定,就算是读者脑电波再强大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听闻……母后昨夜从宫外带回一女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你说玉瑶?” 北洺野还没夸奖完,韦凝就猜到了。 毕竟昨晚就带回一个女人。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行踪,她都不用去想。 毕竟是自己设定的男主,怎么可能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呢? “正是,儿臣想要她。” 北洺野昨晚就想的很清楚了,坚决不允许韦凝胡作非为。 如果他把玉瑶带在身边的话,不仅能阻止她乱来,还能威胁到玉生。 那玉生不是太后肚子里孩子的爹吗?玉生的妹妹在他手里,必要时候,自己还能威胁他为自己办事。 这办法,可谓是两全其美。 “不行,不能给。” 韦凝想都不想,立刻拒绝了。 此刻心底那叫一个恼火。 北洺野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你的智勇双全呢?这个时候来给我要玉瑶?玉瑶可是我从周定手里抢来的,如果此时被你带走,那周定定是以为你跟他抢女人,那岂不是白费我一番心思,让周定仇恨你吗? 不给? 果然玉瑶对她很重要啊。 “母后,难道您不想看到皇室子嗣兴旺?” 北洺野冷声问道。 韦凝默默翻白眼。 那卫夫人跟了你多年,怎的不见有孕?明明你就不近女色,竟在我面前装? “玉瑶才入宫,不懂规矩,怕是伺候不周,这样吧,哀家将身边的洛衣和洛九赏给你。” 那可是两大得力助手,你们一定合作无间。 韦凝突然想到站在她左右两边的侍女,既然北洺野要女人,何不趁此机会,把他的人送给他呢? 可是北洺野是不可能领会她的好意的。 太后这般做,不过是想派她的人监视自己而已。 而站着的两名侍女默默对视一眼,满脸忧虑,只觉得她们俩是真的暴露了,太后是真要把她们赶走。 “母后若不愿把玉瑶送给儿臣,那儿臣只能秉公处理,将玉瑶送回画舫……” 反正人他是要定了。 北洺野直接威胁她。 你…… 韦凝气的无语,你个被驴踢的,为什么就要玉瑶呢?到底玉瑶对你有何用处? 她若不应,北洺野只怕会将此事闹上朝堂,或许玉家的案子能重审,但玉瑶定是要先回画舫的,谁知道这段期间会出什么事? 自己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让北洺野这么一破坏,岂不是全完了? 她左右衡量。 气的捶椅子,砰砰砰的连锤了三下。 “若是玉瑶愿意,哀家不阻拦。” 韦凝做出了最大让步,那就是让玉瑶自己做决定。 此刻北洺野不觉得多惊喜。 只是……她刚才捶椅子的动作,为什么那么熟悉呢? 北洺野愣了好一会儿。 而玉瑶忐忑了一整晚后,没想到自己会被陛下看中,还特地来向太后讨要自己。 当问到她可愿意时,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答应。 且不说陛下人如何,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迫和哥哥一起伺候太后,她就想自杀。 所以如果去伺候陛下,是最好的选择。 她立刻跪地。 “玉瑶愿意侍奉陛下,为太后和陛下尽心尽力做事。” 此等好事,她当然要立刻同意。 话刚说完,韦凝捂着心口,那一阵阵剧痛,这种剧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太难受了。 于后,北洺野把玉瑶带回了紫宸殿,想到那女人目送玉瑶那不舍的目光,他心情愉悦。 斗了这么久,总算胜一场。 “往后,你便为朕奉茶。” 玉瑶留着很有用,所以给她安排了一个重要的职位。 而此时的玉瑶才来得及仔细看看当今圣上。 这是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也能登上帝位的男人,手段不一般,再看其样貌,玉瑶竟从不知新帝如此俊朗,默默的,红了脸,心尖发烫。 玉瑶跟着北洺野走的这晚,玉生跪在了韦凝寝殿门前,他跪的悄无声息,也没人来传唤。 所以等韦凝知道时,他已经在外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了。 玉生一进门就跪地磕头请罪。 “请太后责罚,是奴才管教无方才让小妹犯了糊涂。” 他是何等的忐忑和聪明啊,玉瑶一走,他立刻跟过来。 韦凝却只看到他冻得瑟瑟发抖,穿着单薄,鼻子和耳朵红的像是要被烫熟了一般。 “过来。” 韦凝朝他招了招手。 玉生微怔,身体更是轻轻一颤,似乎很害怕。 但还是没违背太后的命令,迈着麻木的双腿,一步步走了过去。 才到她跟前,韦凝就把玉生拉到她脚边,让他挨着火炉,顺手把手里的暖炉也给了他。 第十四章男主人设变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身子单薄,比不得武将,应该自己会爱护才是。” 玉生就跟小白兔似的惹人疼。 他又是韦凝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想好好对待的人,自然要好生照顾着。 她随手的一个动作,却惊了玉生。 他有些错愕,下一秒,两眼居然喊着泪花…… 这……是被自己感动了吗? 兄妹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单纯。 韦凝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是玉瑶的选择,怪不得你,只是白费了哀家一番心思啊……” 韦凝可从未想过要处罚玉生,实在是他小心了,主动跑来被罚。 此刻,她又忍不住靠着椅子托腮,深深叹了口气。 北洺野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脑子这般不好使,他带走玉瑶,岂不是逼着周定和他作对吗? 但玉生却理解错了,以为太后是为了他,想为他留住亲人,可如今亲人却跑了。 当下就更是感动。 “奴才知道太后的心意……” 他垂着头,害羞的红了耳。 哪怕他到了说亲的年纪,可却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 本是为了救自己的亲人来伺候太后的,可玉生却觉得太后是个很好的女人,第一次萌生了别样的情感。 你知道什么呀,我可烦着呢。 韦凝深深的叹了口气。 于后,玉生也就靠在她脚边,暖着火炉,两人一句话没说,静静的待着。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 但一夜过后,大家都知道太祥宫里新来的男宠玉生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时常能看到他在太后身边走动着。 没过几日。 正如韦凝料想那般,周定来见她了。 并且一来就下跪认错,说他误会了自己,原来要玉瑶的是陛下。 “原来太后是想为微臣保住玉瑶,可最后还是被陛下抢了去,是微臣小人之心,不懂太后的苦心。” 周定来表忠心了,一番话说的是感人肺腑,韦凝那叫一个头疼。 北洺野啊,你自己来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太后娘娘,自您将朝政交还陛下手中,他已经裁撤了您手下的五位官员,换成了自己人,若再这样下去,朝中只怕大半都是陛下的心腹。” 为表忠心,周定还得为韦凝出谋划策,对付新帝。 “噢?是吗?” 那这倒是个好消息。 韦凝忽然就有些高兴了。 “太后您的心思,微臣明白,所以咱们的人就让他撤吧,让他安插自己的心腹。” 周定点点头,又道。 噢?你居然懂我? 韦凝好奇的看过去。 “这是陛下想聘用的新一批官员,十个人,有八位与微臣都是好友……” 但下一秒,看着周定递上了的名单,她差点背过气去。 可周定他居然还以为太后在夸赞他,很自豪的笑着,冲太后点头。 那阴险狡诈的样子啊,让人恨的牙痒痒。 “周大人的朋友,可真多啊。” 韦凝皮笑肉不笑,很深沉的说了一句。 周定却是眉飞色舞的,以为她这是在夸赞他。 “微臣的家族在京城有百年了,交往的世纪子弟,确实多。” 仿佛在说,其他的我不知道,但交朋友,没人比得过我周家。 韦凝眼角直抽抽,心底对北洺野更来气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说说你,要是笼络了周定,还愁人才吗? “不要做的太过了,余下的两下,务必让陛下重用。”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交代周定,自己人不要太出彩。 “太后放心,微臣懂的,先隐藏光芒,待日后……” 周定那小眼神跳动的真像个奸诈的臣子。 韦凝哭笑不得,送走了周定后,气的不想吃饭。 可晚上,北洺野又来了。 两人面对一整桌美食,毫无胃口。 “陛下近日来的可真勤,此次又是有何事?” 韦凝一脸无奈。 你这愚蠢的家伙,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一想到周定还对她忠心耿耿,她就火大。 “儿臣听闻母后见过周大人后就没用午饭,担心您身体,所以特意来陪您吃饭。” 北洺野淡淡道。 嗯? 韦凝微愣。 只见他原本总是冷硬紧锁的眉头在此刻有一丝丝的舒展,好像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 “今日确实是没什么胃口。” 她寻思许久,这两日也没听说有什么好事发生呀。 “母后可是听闻朝中官员调动,所以不高兴了?” 北洺野却忽然道。 说话时,深邃的眼眸闪射一抹光,是那么的生动。 韦凝又是一愣。 “儿臣之所以调走母后的心腹,是因为他们知法犯法,徇私舞弊,为正朝纲,儿臣不得不这么做,还请母后见谅,若是因此让您寝食难安,那儿臣会很愧疚的。” 北洺野说的是那么诚恳,那么冠冕堂皇。 韦凝这下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了。 感情他以为自己早上见了周定后得知她的人被调离朝廷,正生气呢。 所以他这算是来炫耀的吗? 瞧瞧他说这番话。 韦凝怎么不记得自己在立男主人设时,有毒舌这一项呢? “身为朝臣,犯错理应处罚,陛下做的没错,哀家就算吃不下饭,那也是哀家自找的,与陛下无关。” 若是以前的韦后可能还真的会生气。 但此刻韦凝看着来炫耀的北洺野,就只有无奈和力不从心。 我到底要怎样帮你呢?北洺野呀,你可知我多希望你赶紧把我弄死。 韦凝一阵阵惆怅。 又习惯性的杵着下巴,懒撒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 “去把玉生找来,哀家看不到他,没胃口吃东西。” 既然你觉得这样能气到我,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韦凝又懒的像只猫一样,一动不动了。 北洺野那微亮的眼眸在听说她要召见男宠时,带了几分寒气。 而当他见到玉生时,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乖巧俊秀,透着一股书生气。 当即就明白,韦后为何喜欢他了。 就像男人喜欢美女一样,女人对漂亮又听话的男人,肯定也是心悦的。 只是……早知道他应该带着玉瑶一起来用餐,看到玉生给韦凝喂食,他居然觉得自己又输了一截。 “母后,儿臣见您近来精神不大好,身体似乎也圆润了些,不知是不是上次中毒留下的后遗症,不如请杜太医来瞧瞧?” 第十五章太后,我们错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饭后,北洺野居然还没走。 韦凝都很意外,按照她在小说里的设定,男主极度厌恶毒后,与她多待一秒都觉得在虐待自己,可现在,男主三番两次的跑来找她,就这些时日,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啊。 她一个反派,和男主要那么多对手戏做什么? 而此刻,男主显然又是在挑食了。 字里行间,都直指她有孕,想揭发她。 “不必了,哀家只想睡觉而已,身体好的很。”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刻意的遮掩了一下小肚子,显得心虚些。 如此这般的话,那北洺野的刺杀也应该要到来了。 果真,他眸色又暗了几分,眸子深处涌动着杀气。 “陛下若无其他事,还是去处理朝政吧,这里有玉生陪着哀家便足够了。” 说着,为了故意刺激北洺野,还拉过了玉生的手。 玉生微怔,羞红了眼。 在北洺野眼底,他俩这就是在调情,那男宠还含情脉脉的看着韦后。 不管什么原因,他总归是很生气,摔袖离去。 “太后,奴才伺候您午睡吧。” 玉生微红着脸,也没把手收回,只是羞羞答答的道。 看的韦凝心痒痒的。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这是自己养的小狼狗,那就太幸福了。 可是玉生他有才,又有脑子,为什么要陪着她一个快死的人呢?还是要想个法子,将他送出去啊。 “好。” 韦凝心底想法很多,却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就是很困的懒撒模样。 回到紫宸殿的北洺野,又忍不住拍了椅子。 “即刻启动刺杀计划,在毒后肚子没显之前,杀了她。” 气的他立刻马上想清除障碍。 话刚说完,窗户边有股冷风吹过,好像有什么人开始行动了。 在北洺野身边,有着无数暗卫,似乎永远也用不完。 随后的几日,风平浪静,连小雨点都没下过,整个皇宫死寂一般沉浸。 两位主子突然都安静下来,不争锋相对,也不闹事,皇宫里的奴才们可都怕极了,胆战心惊,总觉得在某个夜晚,会掀起腥风血雨。 尤其是韦后身边那两位来自名门的江湖侠女洛一和洛九。 自从上次韦后提出要将她们送给陛下已经好几日了,她们一直等着太后有所行动,可这么些日子过去,太后只会跟男宠玉生在一起下棋聊天,偶尔关在一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这几日的风平浪静,让两位侠女感受到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终于在这晚,屋内只有她们三名侍女和太后时,两人有所行动了。 古人下跪,就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韦凝刚准备躺下,洛一和洛九忽然就跪在了床前,吓得她立刻坐直身体,一脸茫然。 “奴婢做错了事,求太后责罚。” 较为年长的洛一先开了口。 又是来求罚的? 怎么自己不找事,事儿都喜欢找上她呢? 韦凝露出了一脸不耐。 “你们怎么了?” 但想起这两位是北洺野强有力的帮手,她还是忍耐着性子问话。 怎么了?这还用问吗? 二人面面相觑后,重重磕了个响头。 “奴婢和小九受太后看重,入宫当差,本是喜事,可当年奴婢和小九未曾向家里人交代清楚,这些年又在深宫,家里人花了很长时间才打探到奴婢和小九身在皇宫,便以为是太后您逼迫奴婢和小九,家里都是江湖中人,最见不得威逼利诱的手段,所以……所以家族派人偷偷潜入京城,想救奴婢和小九出宫,此事……奴婢和小九也是前几日才得知,心生忐忑,便欺瞒了太后娘娘……” 洛一低着头,闭着眼说道。 听的韦凝惊愕不已。 她消化了很久,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生佩服。 这到底是花了多大精力才编出个这么好的理由啊。 家人以为她俩失踪被绑,现在要救自己的女儿,简直是合情合理,合乎江湖道义啊…… 这么一说,她还真不好怪罪。 可事实是什么呢? 那可是洛一和洛九联络家族,派遣高手入京,投诚北洺野,然后刺杀自己。 要是按照洛一现在的说法,还没投诚北洺野,但高手已经到京城了。 韦凝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她们的计划,但谁想到这俩傻妞会主动来交代呢。 “嗯,当年你二人入宫的确是仓促了些,那这样吧,你二人就出宫一趟,和来寻你们的人交代清楚。” 她完全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并且还给她俩机会,光明正大的去向北洺野表忠心。 但是二人却面面相觑,面色大变。 “奴婢不敢,奴婢已经入宫,生是太后的人,死是太后的鬼,怎可随意出宫呢?” 她们只觉得太后这是想让她俩出去引出各大高手,然后一举歼灭。 真是好手段呐。 不敢?不去? 看她们颤颤巍巍的,似乎多说无益。 “那这样吧,哀家陪你们去一趟。” 于是韦凝在细想后,找到了个作死的好办法。 这次她微服出巡,还让她俩知道了,那自己离死应该是不远了。 她暗中得意。 洛一和洛九却在面面相觑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没想到,太后居然要亲自出手剿灭江湖高手。 这次,她们俩可把家族害惨了。 两人离开时一脸猪肝色,但韦凝却是身心舒畅,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林嬷嬷来送养身粥,都是一惊。 “您心情似乎很好?” 虽然太后自打摔了以后变懒惰了,但却感觉越来越阳光,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林嬷嬷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自家闺女似的。 “嗯,明日我要出宫走走,心情自然是好。” 韦凝刻意大声一些,说话时眉飞色舞的。 可林嬷嬷却被她吓的当场僵住了脸。 “又出宫?” 大概是她声音大,北洺野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正在练字的他手一抖,脸色僵住。 哪个太后会三天两头往外跑的?怎么她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北洺野细思一番后,脸色难看。 “可是那男宠要求的?” 第十六章死前一日游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一个问话,让来报信的大统领毕刚微愣。 好半天了才想起那男宠是谁。 “应该不是,今日太后不曾召见过玉生。” “哼,她能有一天离开男宠的?还是说,换人了?” 北洺野却一脸的不屑。 毕刚又是一愣。 怎的他会觉得陛下有些尖酸刻薄了呢? 这语气,怪怪的。 “那便明日,在宫外取了她性命吧。” 但下一秒,就被陛下的命令阻断了他的遐想。 刺杀太后,才是头等大事。 隔了一天。 大清早,阳光明媚,积雪已经完全化了,空气中有股清冷的清香味,似乎是那些雪花留下的。 韦凝站在院子里,一身贵妇人装扮,还特地的化了个艳丽的妆容。、 她也仔细想过了,如果自己要死,那肯定也要死的美美哒。 已经给洛一和洛九一天的准备时间了,韦凝相信她们一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都准备好了吗?” 所以她俩丫头一出来,韦凝就微笑着问道。 在寒冷的冬天,哪怕阳光明媚也是冷的,就像韦后的笑容,就算她笑靥如花,也只会让人瑟瑟发抖。 “是,主子当真只带我俩出去?” 洛一和洛九都是一身黑衣,简直跟双胞胎姐妹似的,而且都带了长剑,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 “你们不是武功高强吗?带着你们,就算有人要刺杀哀家也不怕。” 韦凝微笑着。 她就是不想带任何一个绊脚石,免得有人为了表忠心冲出来挡剑,那样就阻碍她去死了。 可是洛一和洛九理解的就完全不是这层意思了。 太后话里有话,在她们看来,这更像是一场试探。 她们必须郑重做选择,否则家族定会被灭门。 “走吧。” 于是韦凝回望了一眼太祥宫,有一丝丝的留恋,毕竟这是她住了些日子,又是自己小说里描述出来的地方。 但这里始终不是自己的归宿,她还是要赶紧死回去,继续写小说,努力赚钱的。 “主子,太后已经出宫了,只带了两个侍女。” 韦凝前脚出门,毕刚后脚就进了紫宸殿。 此时的他和北洺野都是一身老百姓的装扮,而且穿的低调,像两名莽夫。 “她最近有些嚣张。” 北洺野点点头,也带着毕刚悄无声息的离宫,去刺杀太后了。 只是对于韦凝的行为,十分不耻。 上次逛画舫,只带一名侍卫,此次微服出巡,又只有两名,虽然她的侍女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但以一敌十就算不错了。 可他这次是派了百名死士,怎么会杀不死她呢? “是,这才让咱们有机可趁,如果太后死在宫外,就省事多了。” 毕刚点点头。 对这次的行动充满了期待,因为他觉得,一定会赢的。 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刺耳呢? 北洺野轻皱眉。 “她到底是太后,没死之前,还是敬重一些。” 在翻墙出去时,他交代了一句。 吓的毕刚差点没使好轻功惊动了他人。 他们家主子最近怎的怪怪的呢?似乎很是在意毒后的事情啊。 京城集市,果然是热闹非凡,而且老百姓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朝气蓬勃,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韦凝一眼看去,心满意足了。 对自己构建的朝代背景十分满意。 哪怕宫斗一直持续着,但老百姓们是幸福的,这是太平盛世。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很伟大。 所以走着走着,就忍不住点头。 这个小动作,让洛一和洛九越来越忐忑和紧张。 一直望着四周,内心嘀咕着,太后到底是安排了多少暗卫在保护她,一路居然都在打招呼,都在发放指令。 在她俩眼中,太后的人肯定都藏在无数小贩里。 晃悠了大半条集市,韦凝也算是参观够了,所以准备豪吃一餐,吃饱了好上路。 毕竟她小说里写了一个天下第一的酒楼,那里的菜色乃世间美味,绝顶大厨做出来的。 “咱们吃点东西再去找你们的人,可好?” 而且她也想见见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那是个自己最向往,最欣赏的女人,是以她的偶像为模型创造出来的传奇人物。 “听主子的。” 洛一和洛九齐声道。 她俩从未像今日这把害怕韦凝。 她就像一副水墨画,永远看不清到底画了些什么,只是朦朦胧胧一片而已。 “我要九舟烤鸭,钵钵鸡,手撕牛肉,什锦蔬菜,杏仁萝卜头……” 她才刚坐下,菜单还没看,已经点了一箩筐,而且都是这里的招牌菜,是那个神秘厨神的拿手好菜。 店小二都是一愣。 “再把你们珍藏的桃花酿给我来两坛。” 下一秒,店小二就更是一脸困惑了。 “夫人,您看着是生面孔,怎的对咱们酒楼如此熟悉,竟连桃花酿都知晓?” 店小二白白净净的,很讨人喜爱。 这毕竟是韦凝除了皇宫以外,重点描述的天下第一楼,所以哪怕是个店小二,也是王者,是其他店里没有的。 关于这酒楼,后期和男主也是有很多对手戏的,不过自己应该等不到了。 韦凝想到自己要死,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惋惜。 “嗯,上菜吧。” 她心情一时间有些低落,便也懒得解释了。 难道还要告诉店小二,你们酒楼都是我写出来的? 一旁,洛一和洛九又是一惊,她们跟随太后多年,她从未出宫,可……如今的表现,明明就是对宫外的一切了如指掌。 看来她的势力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所以,到底还要不要动手呢? 洛一和洛九那颗心啊,一直都悬浮着,怎么都落不下来。 饭菜一上,闻着那股香味,韦凝就什么都没管,吃上了。 美酒佳肴,这可是她在现实世界里永远享受不到的。 因为这里厨神做的饭菜全是她想象中的美味。 一阵风卷残云,她就跟几辈子没吃过似的。 等菜吃的只剩下残渣了,才假装斯文的擦了擦嘴角。 “不知能否见见你们老板娘?” 韦凝直接放出一金元宝,淡淡道。 出手如此之阔绰,但那店小二却也只是笑了笑,虽然欣喜,但不惊喜。 第十七章变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毕竟这里是天下第一楼,做小二的,还有什么客人没见过呢? “真是不巧了,我们老板娘外出采办特产了,明日才回,若夫人方便的话,明日再来,到时酒水免费?” 店小二眯笑着,收过那金元宝。 还真会做生意啊。 韦凝感慨了一句,但更多的却是失望。 忘了老板娘是个繁忙的人,除了酒楼,她还有很多业务呢。 “错过今日,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摇摇头,很是遗憾。 店小二不懂了。 就连洛一和洛九都很莫名。 您是 太后,可随时出宫,怎的就没机会了呢?而且那眼神,好像在说,我要永远离开这里一样。 寒暄一番,韦凝还是离开了酒楼,见不到老板娘,就成了唯一的遗憾。 “带路吧。” 但她不可能为了一个老板娘就不去死。 所以这就要上路了。 短短三个字,让洛一和洛九紧张了起来,手心手背都是汗,居然连剑都不太能握稳。 江湖高手入京,一定是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按常态,他们要么在农庄要么在树林里。 这次的地方,选择了树林,而且是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韦凝对这里很满意。 觉得自己死都死的有艺术感了。 走到树林中央,四周参天大树环绕,但中间却是一大片空地。 洛一和洛九却迟迟没叫人出来,韦凝背着手站在空地中央,她已经观察很久了,居然没发现四周有人埋伏。 所以这些高手,真的很厉害啊。 “人呢?” 半天过去,还没动静。 韦凝这都着急了。 而洛一和洛九两两相望,很矛盾,很挣扎。 握着的剑紧了又紧,似乎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要杀还是不杀呢? “这荒山野岭的,野兽多吗?万一哀家不小心被野兽攻击,可就惨了。” 还不动手? 韦凝等的焦急。 还间接提醒她俩,就算她被杀,死在这里了,尸体也会被野兽咬的面目全非,不用担心。 “主子放心,奴婢两人一定会保护你。” 可在她俩听上去,那就是最后的警告和威胁。 保护? 韦凝默默翻个白眼,向她俩走了两步。 非逼着她出大招是吧? 她挽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 她要撕破她俩的脸皮,逼得她们为自保不得不动手,可话没说完,四周突然传来打斗声。 兵器碰撞着,一眨眼,有黑衣人被踢飞,砸向韦凝。 她下意识的后退。 抬眼一看,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黑衣人瞬间将空地站的满满的,而且明显是两拨,一拨蒙面,一拨带着面具,并且戴面具那波的黑衣看上去质感就很好,出自大户人家。 两拨人打了起来,而且是往死里打。 韦凝看的一脸不解,洛一和洛九两姐妹却护着她到角落里。 “全力保护太后娘娘……” 随后洛一一声高呼。 只见戴面纱那批黑衣人微愣,紧跟着就是强烈反攻。 所以那批面纱黑衣是江湖中人了。 那另一批呢? 韦凝微皱眉,深思。 看得出,那些戴面具的一听说太后两个字,就齐齐看向她,然后攻来。 显然是要来杀她的。 这下韦凝就郁闷了。 洛一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呢?这时候杀了她,那不都完事了吗? “你们的人似乎不是对手,快去帮忙。” 可她俩死守自己,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眼看着那些面纱黑衣不是对手,韦凝催促着。 她俩很挣扎,但还是没动。 “要是他们都死了,我也活不成,快去。” 韦凝再次催促,两人这才出去帮忙。 这下好了。 韦凝看着那些面具黑衣人,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找准路线,把头伸过去给他们砍呢? 另一边,北洺野和毕刚都快要到达战场了,可是宫内突然发来急报。 东藩王一个月后入京,朝见新帝和太后,并且还带来了议和书。 只是简单的讯息,却让北洺野脸都黑了。 毕刚察觉出不对劲,但眼下是刺杀毒后最佳时机,一定不能变。 “主子,无论何事,先解决了当前的再去考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有种奇怪的预感。 主子他要打退堂鼓,又不杀毒后了。 说完以后,北洺野沉默很久,最后一咬牙,还是提着刀上阵了。 就在那一瞬间,北洺野蒙面从树后飞出时,韦凝冲向了距离她最近的面具黑衣人,而且手里抓了个木桩。 她那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免得被人怀疑她故意寻死。 冷光一闪,韦凝一抬头就看到一高大的身影举着剑刺向她,那一秒,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果来得及的话,她是想张开手去拥抱那剑的。 可按照那速度,自己可能来不及做任何姿势就会被刺死。 韦凝在那一秒闭上了眼。 但下一秒,预感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攻击自己的面具男手里的剑转了方向,刺向一旁的面纱黑衣人,并且 他抓住了自己的手。 韦凝惊呆了。 他居然抓了自己的手?这是要救她吗? 她没看到的地方,带着面具的毕刚也是惊呆了。 主子你不杀她,还救她? 当下他提刀砍过来,势必要杀了这毒后。 于是莫名的,北洺野和毕刚打上了,并且他还一直抓着韦凝。 在冷风中不断变化姿势的韦凝已经完全凌乱了。 为什么会有人来救她?她可从来没有命令过谁在暗中保护她。 眼前这人,真的是她寻死路上的绊脚石啊。 气不过的韦凝突然一口咬了下去,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北洺野松了手,下一秒,韦凝就朝着面具黑衣人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只差没喊着我来了,快砍死我吧。 北洺野也没料到她竟然如此莽撞,眼看着她要被砍成几段,再次出手相救。 情急之下施展轻功,领着她一路飞,最后飞到了湖边。 而面纱黑衣人和面具黑衣人都追了过来,一方要护她,一方要杀她,但此刻都首先要对付抓着她的面具男。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吧,你救不了我的。” 韦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只差跪下求他,不要管她了。 北洺野面色阴沉。 第十八章这个女人技能多多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死女人,当真以为他想救她吗?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而看着对面,他就更郁闷了。 他已经出手救下毒后,按理说,毕刚应该知道他的意思,应该立刻带着人撤退,那就什么事都没了,可为什么要穷追不舍,非杀过来呢? 此刻,他若能下令该多好,可如果下令,一定会暴露。 “你快走。” 韦凝见他不动,又很用力的将人推开。 然后二话不说就往湖边跑。 那些人一看两人分开,立刻追击。 韦凝提着衣裙,磕磕绊绊,跑的很是艰难,但面上却很是兴奋。 就当一把刀刺过来时,她都能感觉到身体疼痛了,可下一秒,她被人踹了一脚,有人对准她屁股就是一脚,就是一脚将她揣进了湖里。 猝不及防的她呛了几口水,咕噜咕噜几下,就往湖底沉。 而那‘罪魁祸首’北洺野把自己的武器丢给了毕刚,转身一跃进了湖里,掀起一片涟漪后,便再没了动静。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两方人马都惊呆了。 但他们知道的唯一共同之处便是太后她老人家被踹进湖里了,那个面具男人给了她一脚,然后追了上去…… 两帮人马呆滞许久,才反应过来,然后为了搜寻太后行踪,又打了起来,最后两败俱伤,远离这片湖。 韦凝恢复意识时,只觉得好冷,刺骨的冰冷让她瑟瑟发抖。 她记得自己被人踹进湖里了,那应该是死了吧。 那现在,是回到现实世界了吗? 她睁开眼一看,面朝大海,背后是一森林,在夜晚显得幽深恐怖,似乎要有野兽从里边窜出来。 这里就她一个人吗?她是从湖里飘出来的? 韦凝有些迷茫,所以自己到底是回去了,还是依旧在虚幻的世界里? 然后很突然的,一堆柴火就丢在了自己面前。 那个高大又……神秘的男人就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先前救了她的面具男。 该死,还是没回去。 韦凝忍不住拍了下头,看面具男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 可他似乎也不想理她,二话不说,开始钻木取火了。 “这是哪里?我们离开京城了吗?” 没死成的韦凝很失望。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永远消失,那是不是也就不影响剧情了呢? 所以她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但男人不说话,只是给她一个冷酷的侧面,专注的钻木取火。 韦凝起身走动了几圈,查看周围,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她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只要她不再影响剧情发展,那就留在这个虚幻世界做一个 透明人,然后读者一定觉得留着她也是多余的,没准就让她死于一场意外了。 越想,她越觉得可行。 于是回头,那男人还在固执的钻木取火。 …… 看出来了,是个没什么野外生存能力的男人。 “我来吧。” 韦凝拧干身上的水,撸起衣袖和裤腿,动作很是豪放。 北洺野微愣。 你来? 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后会这个? 他一脸的不屑。 但当韦凝接过工具,只是‘象征性’的弄了几下,居然已经浓烟飘散,跟着就有了火焰。 “我学过这个。” 看到火熊熊燃烧着,韦凝那叫一个自豪。 得亏了以前参加过野外生存活动,学了一些必备技能。 此刻,她完全能感觉到身侧男人的震惊,他一定觉得不可思议。 但娴熟的还在后头呢。 火烧起来以后,韦凝还下水插鱼,简单制作了一个过滤装置,弄一些水喝。 北洺野就怔怔的看着。 因为此刻的毒后看上去,无所不能,还弄出了些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花样。 还有那鱼,她烤的鱼似乎很香。 全程他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韦凝对面烤火,烘干了衣服。 看上去,他就跟废物似的。 “恐怕还得劳烦大侠你去弄些树干回来,这里晚上风大,我们必须搭建树屋,我也会帮忙的。” 韦凝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挂在火堆旁烤着,只穿了里衣,所以就算坐在火边,她也觉得很冷。 说着话,把烤好的鱼用树叶包着递给这位‘多管闲事’的大侠。 北洺野微愣,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在荒岛上,他可不想因为跟毒后怄气就饿死。 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就隐藏身份好了。 韦凝见他接受了自己好意,又忍不住吹嘘。 “我手艺其实还不错,如果有一点点盐就更好了。” 只是个烤鱼而已,可她吃的好像山珍海味一般,很是粗鲁。 北洺野全程低着头,不想与她废话。 吃饱了以后,两人开始行动盖树屋。 韦凝嫌弃自己的衣服拖拖拉拉不方便,就随意改造了一下,弄成现代装的样子,没有长袖衣裙,长发也用布条高高竖起,看上去不伦不类的,但北洺野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而且他扛树干,她就拖很多的树枝,来来回回多次,格外的勤快,看的北洺野很是疑惑。 她十二岁便入宫,一直养尊处优的,为何干起这些活来如此熟练呢?而且力气居然还不小。 待他最后一次扛着两个树干回来时,韦凝已经蹲在沙滩上刨坑了,站在他的角度一看,简直像只在‘撒野’的小狗。 那瞬间,面具下的冰山脸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大兄弟,你把树干都插进坑里,然后用沙子盖着,插的越深越好……” 可韦凝丝毫没察觉自己出丑。 用手臂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吩咐他。 一句大兄弟,叫的北洺野再次愣住。 僵硬的那么明显,就连韦凝都感受到了。 “你也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看你的身形,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 她解释道。 这个不会说话,又‘多管闲事’的面具男,其实还挺招人喜欢的,起码不吵吵,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此刻,韦凝已经默认他是个哑巴,而且恐怕是个江湖中人,见自己被人追杀,热心救助…… 可惜啊,他是救错了人。 一想到这里,韦凝就要感慨一番。 第十九章共处一夜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大兄弟就大兄弟吧,反正我是不会把名字告诉你的。 北洺野自暴自弃,随便她用难听的称呼,低着头,继续干活。 于后全程,韦凝指挥着大兄弟把树屋搭建了个大概,然后铺上她找来那些枝繁叶茂的蔓藤,往里边一坐,几乎就没有风了。 这个女人,让他很 意外。 这样的树屋他是第一次见,因为如果他要在野外露宿,定是上树睡一晚,却不曾想,会在沙滩边上搭了个树屋挡风遮雨的。 他忍不住看向旁侧的女人。 只见她又抹了把汗,抬头仰望星空,那双眸子闪亮明媚,她弯起嘴角那瞬间,竟然他觉得,那是世间最干净的笑容。 “没想到在这鬼地方也能欣赏夜景,大兄弟,今晚咱就将就一下,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说着,韦凝直接摊到在树叶铺着的‘床’上,枕着手臂,翘起二郎腿,看着夜空。 睡一起吗? 北洺野扫了眼这不算大的小树屋。 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可男女有别。 尤其是这女人如此无耻,有无数男宠,还是太后…… 他正预备要起身,打算出去吹冷风。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我漂流至此,同住一屋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要离开这里不说出去就好了,我一女子都不怕,你害怕什么?而且大兄弟,这外边的冷风可是大的很,你要是出去,明天病倒在这里,我一弱女子可管不了你。” 眼看他别扭拘谨,韦凝不忍心了。 毕竟这哑巴心善又淳朴,为了救自己才受苦受难的,难道还要他在外吹一夜吗? 万一他死在这里,自己罪孽可就重了。 她越是这么劝说,北洺野的脸就越黑。 无耻,居然为了挽留一个男人同居,说出这些话来。 他必须得走。 “还有大兄弟,这地方本就冷,咱俩得抱团取暖,你要是走了,我可能也会被冻死。” 见他还是没有动摇。 韦凝又道。 你不是侠义心肠吗?总见不得我去死了吧? 她说的是那么冠冕堂皇。 还抱团取暖? 北洺野简直气的在发抖。 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他真的从未见过。 就在他准备起身,远离这无耻女人时,她突然抱出了一个扎满竹签的土桩。 那是她刚才一直捣鼓的泥土还有用他匕首削出来的木签,看到那刺猬一般的摆件,他还一度鄙夷她的眼光。 但现在看来,那似乎不是个单纯的摆件。 “这样你我都放心,不会逾越,谁有坏心思谁被扎。” 韦凝说这话时很兴奋,就连眼底都带着璀璨的光芒。 北洺野看的呆住,也没多想,她就已经倒下,拉上帘子,这就睡了。 在他们俩中央还有一道用藤蔓缠绕起来的树帘,再加上那满是木签的土桩…… 北洺野的心情瞬间很复杂。 最后还是没有出去,只是在睡前幽幽的感慨了一句,这个女人的花样,可真多啊。 如此,草率的过了一夜。 而外边那些找不到太后和陛下的侍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禁卫军大统领毕刚是亲眼看着两人双双跳湖的,可现在打捞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到个影子,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是让百姓知道陛下和太后都失踪,那绝对是动荡朝局的大事。 “找,就算是移山倒海,也要把人找出来。” 对此,毕刚别无选择。 他一声令下,几乎出动了所有能出动的暗部势力。 清晨一早。 阳光从树屋的空隙里窜了进来,北洺野就睁开了眼。 那家伙像是没睡觉一眼,一醒来就精神抖擞,处于警备状态,但随之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呼噜声,他那脸色,无法言喻。 隔着帘子,他也隐约能看到隔壁那女的睡姿不雅,还打呼噜。 这是第二次了。 北洺野见识了堂堂太后的仪态,除了嫌弃就是鄙夷。 但眼看着她翻腾要被扎满竹签的土桩刺到,他是下意识的把那东西丢了出去,然后他自己也离开了树屋。 阳光正好,面朝大海,竟是许久没这般轻松惬意过了。 如果有朝一日能稳定朝局,施展抱负,或许自己可以偶尔来此处居住。 北洺野畅想了那么小片刻,然后就立刻想着该怎么离开此处。 他是一国之君,不可以消失太久,尤其是为了救毒后而失踪,一想到这里,北洺野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居然跟她单独在荒岛上过了一夜还没杀死她,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后,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女人,他咬咬牙,进了树林,那潇洒的背影,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而韦凝这一觉睡的格外舒爽,虽然是在海边,而且还是个到处漏洞,冷飕飕的地方,但竟是比那皇宫还舒坦。 如果她醒来的时候没有接连咳嗽,她会觉得自己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睁开眼后就没看到哑巴男,眼看着大海,他也不可能离开,所以大概是去林子里找吃的了吧。 毕竟他是个男人,肯定是想要照顾照顾她这个女人的。 想到这里,韦凝就觉得这哑巴男实在是很不错,有侠义心肠,还单纯善良,而且憨厚老实,让干什么就干,昨晚也没有贪图自己的美色,而现在还很有责任感的去找粮食了。 这要是在她那个年代,没准她会主动追他,哪怕是个哑巴也不嫌弃。 “阿嚏,阿嚏……” 她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在畅想万一自己和哑巴男谈恋爱后的情形,莫名的觉得自己养了只忠犬。 没多久,哑巴男果然回来了,而且带回来很多猎物,还有野果子。 一看那量,足够吃三天三夜了。 “咱们分工合作吧,你再去想办法砍些粗壮的大树回来,我先把早饭做好,下午咱们就开始做木筏,趁早送你离开。” 韦凝还是很有良心的,不想他陪着自己在这里等死。 北洺野冷冷的看着她,表情有些呆滞。 木筏? 这东西你也会? 可韦凝显然没打算跟他多做交流,提了一只野鸡就走向大海。 她那长裙已经被撕扯成了绑带制作树屋了,此刻光着两条小腿在水中行走,而这样的天气又十分冰凉,看到她脚丫子冻得通红,北洺野竟然有些不适。 第二十章我会记住你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而且看着一个女人的小腿和脚丫子,实在有些尴尬。 看了看她手里的猎物,其实那些都是他撒气的倒霉蛋而已,想到现在为了毒后被困倒上,他就忍不住捕猎,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么多…… 显然,那女人是误会这是他找来的食物了。 北洺野沉默了一阵。 最后把一双靴子留在了树屋前,他赤脚走向森林。 再怎么恶毒,她也是个女人,而且现在还是为了他俩的生计在忙活,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可能在这里杀死她,那就待她好一点吧。 北洺野那心境,发生了十分奇怪的变化。 孤岛上,两人分工合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待北洺野砍了几颗大树堆在海滩前时,韦凝已经做好了早饭,一股香味飘向四周,让这片荒岛都有了几分烟火气息。 “尝尝我煮的肉汤,可能不太好吃。” 就这么会儿功夫,韦凝也做了很多事,不仅搭起了小灶,还用北洺野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做了木碗和木筷子,还做了一个木锅…… 真是变着花样的折腾啊。 他感慨着,目光就忍不住放在了她的脚上。 “谢谢你的鞋子,等走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韦凝略有些羞涩。 看到哑巴男那双大脚满是污渍和伤痕,她就脸红。 但奈何她真的太冷了,光着脚无法行走,只能接受了他的好意。 然后在心底偷偷给他打了一百分。 这个男人,如果做男朋友,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 北洺野别过脸,喝着汤,心底却鄙夷着她,这女人,倒是很自觉,放在那里,她还真的就穿了。 一口汤下肚,他内心的表情也跟着亮了。 这女人的厨艺,似乎真的很好啊,但是在宫里,她何时进过厨房了? 北洺野越看就越迷惑,总觉得她怪怪的。 而后,韦凝就大致的想了一下木筏的制作方式,指挥着哑巴男开始干了。 男女搭配,干活很协调。 而北洺野这辈子大概都没做过这样的事,居然也没意识到自己成为韦凝的工人,只是带着一颗好奇心,听着她的指挥,想知道到底能做出个什么东西。 只是没干多久,韦凝突然就在他周围左三圈右三圈的走动,看上去很烦躁的样子。 就像只苍蝇一直在周围转悠,北洺野有种想拍死她的冲动。 于是活也干不下去了,就静静的望着她。 那‘死亡凝视’让韦凝有些尴尬,她整个人都站不住,一直在动。 “你……我……我去林子里找点能用的藤蔓,你接着忙。” 不行不行,再不解决掉她真的要崩溃了。 说完韦凝就冲进了树林。 北洺野呆愣在原地,似乎有些凌乱。 韦凝憋的脸色通红,钻进林子后就想小解,可是总觉得外边的人能看到,就不断的深入丛林,而且草丛太深了,总有些害怕。 所以选地段她都选了好久,等终于靠着大树有个好地方了,她才去解衣服。 这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烦,要先把衣服松开才能脱裤子。 韦凝正鄙夷着,突然就看到自己正前方有两条毒蛇靠近,一条从树上窜过来,还有一条在草丛里。 “啊……” 蛇是她此生最大的阴影,光看到蛇皮她都会被吓得半死。 所以那瞬间的尖叫是用了灵魂的力量,所以整片森林都为之震动,吓走了多少飞禽走兽。 而那两条毒蛇也是受到了惊吓,突然就张开毒嘴冲向韦凝。 死定了。 那一秒,被咬到是真的死定了。 可突然腰间就多了只手,在她持续尖叫时带着她飞上树,也是一瞬间将两条毒蛇斩断成几截。 可韦凝还在持续尖叫。 北洺野肯定,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声音会这么尖锐的,他一度耳鸣。 本想开口,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只能无奈的捏了捏她。 本意只是唤醒闭着眼尖叫的韦凝,真的没想过要占她便宜。 他也忘了自己的大手紧贴着她柔软的腰,这轻轻一捏,舒适又有些怪异。 他自己都受到了惊吓,呆呆的看着这个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的女人。 他摸了一个最不可能触碰的女人,哪怕全天下女人都死光,都不该摸的。 可是此刻的韦凝已经完全吓傻了,当意识到自己被救时,一抬眼就看到高大无比的哑巴男,下一秒就紧紧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我害怕死了,我以为我要被蛇咬了,蛇,蛇,蛇,我这辈子最害怕蛇了,呜呜呜……” 韦凝整个人好像崩溃了一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刚才所有的恐惧都哭了出来。 那种崩溃,就连北洺野都体会到了,所以他是那么深刻的意识到原来她那么害怕蛇。 也竟是忘了两人的过分亲密,他一只手抓着树干,一只手抱着她,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发泄,此时此刻对她,像一个被吓傻了的孩子。 韦凝这一哭,真的是天昏地暗,直到她回过神,他俩已经在树上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受尽冷风吹,她打了几个喷嚏后,哭声才截止。 一清醒,就发现自己投怀送抱,而这男人居然还温柔体贴的没有推开她。 韦凝立刻直起身子,抹了把脸上的泪花,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带着三分歉意和七分羞涩看着哑巴男。 “我是真的怕蛇,很怕很怕,我小时候一看到蛇就会晕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微微低下了头。 北洺野也很想说她是在趁机占他便宜,但刚才她的反应实在太真实了,让他没办法相信那只是做戏。 所以他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不在意。 然后指了指地面,他们在这上面站了这么久,也该下去了。 韦凝低头一看,这又看到了断成几截的蛇在树底下,下意识的又回去搂住了哑巴男。 “我……我……” 她紧张的说不出话。 北洺野不问也看到她那惊恐的样子了,索性就搂着她,施展轻功,远离此处。 一个连蛇的尸体都怕的女人…… 他怎么那么无奈呢? 第二十一章咱还是一块出去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对于他的贴心又有了新的认识,看他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温情和羞涩。 这样好的男人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好呀。 只可惜,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然后哑巴男就松开了她,大步往外走去,俨然一个正人君子,十分绅士。 “我……其实我……啊……” 韦凝欲追上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跑的那么远,但突然感觉身上凉凉的,低头一看,又羞又囧,赶忙的把衣服给系好。 难怪她刚才觉得他的大手很温暖,感情是一直紧贴着她的腰,刚才她居然衣衫不整的倒在他怀里。 韦凝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在原地跺脚,羞的想假装晕倒。 那一副忸怩造作的姿态啊…… 北洺野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跑了。 这是毒后,不能当成正常女人来看待。 再后来,当韦凝扭扭捏捏的回到沙滩上,只看到哑巴男已经把木筏的大体样子弄出来了,看到他挽着裤腿,赤脚在沙滩上行走,她就脸红。 自己还穿了人家的鞋子,怪尴尬的。 可她也没有要脱的想法。 默不作声的就去把晚饭给做好了。 “晚上风浪很大,而且无法辨别方向,我们还是明早再出发吧。” 皎洁的星空下,两人在火边坐着,喝着热汤,韦凝的心也是暖暖的,这大冷的天,竟觉得一切刚刚好。 她说完,就看了看哑巴男,竟然是有些害怕他今晚就想离开。 但他果然是自己心目中最温柔体贴的男人,他答应了,而且很爽快。 大晚上的两人独自在沙滩上,也没有娱乐,而且哑巴又不能说话,所以两人无法交流,各玩各的。 直到夜色渐浓,风也越来越大,北洺野就先回了树屋。 今天空隙时间,又加固了一层茂盛的藤蔓,而且四周都要火堆,这简易树屋十分温暖。 如果那个女人不会进来,就最好了。 北洺野才刚这么想着,韦凝就冲了进来。 她又光着脚丫子,提着他的靴子。 “谢谢你的靴子,我用不着了。” 她带着略羞涩的笑容站在他面前。 突然对这个哑巴男产生了好感,所以她害羞了。 北洺野淡淡的扫了一眼。 老实说,她碰过的东西真是不想再要了,但当着她的面拒绝,似乎会很尴尬,而且保不齐还会被怀疑,所以他免为其难的接了过来,却没穿。 “还有这个……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见面,这木钗就当做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她有些紧张和忐忑,但更多的是惆怅。 离开这里,他俩注定不会再见。 所以这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夜晚了。 北洺野怔住。 看到她递过来的那木钗,感情她刚才拿着匕首削半天,就是这么个东西啊。 与其说是钗,倒不如说是跟棍子。 只是这棍子造型奇特,像是三根细棍缠绕交叠而成的。 她不过是把平整的那头削尖了而已。 他不要。 首先是太丑,其次这是毒后的东西。 一秒两秒…… 韦凝数着秒针,心底忐忑,他迟迟不接,是不要吗? 难道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想拒绝? 不会吧,难道自己连一份礼物都送不出去? 再多一秒,她可能就要收回了。 可最后关头,他还是接过了,并且冲着她点了点头。 那瞬间,韦凝笑的那么开心和纯真,真心的笑容让北洺野微怔,摸着那粗糙的木钗,心尖似乎在开始升温,滚烫。 这一夜无话,可韦凝却失眠了,她侧着身子,对着哑巴那个方向,哪怕中间隔着厚重的藤蔓,什么都看不清,但知道他就在自己隔壁睡着,她就是很安心。 哑巴一定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只是这个人物似乎没在小说里出现过,她也不知道他会何去何从,更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真是一种遗憾啊。 韦凝一夜都在胡思乱想,直至天明,她突然听到外边有些动静,刚要起身,便晕了过去。 经过两天两夜的搜寻,毕刚总算是带着几名暗卫找来了这里。 当他正要冲进树屋寻人时,他的主子已经走了出来。 “微臣救驾来迟,还妄陛下赎罪。” 毕刚一脸愧疚。 想当日,若不是他反应太慢,不知道陛下的意图,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不迟,走吧。” 北洺野面无表情,光着脚丫,提着鞋迈开了脚步。 见状,毕刚立刻想脱下自己的鞋袜。 “朕不穿。” 北洺野冷气嗖嗖的拒绝了。 而后从毕刚旁侧略过,他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气。 陛下似乎很生气。 毕刚脸色很难看。 但抬头看到那树屋时,有些惊讶,又很疑惑。 “陛下,您建造的这屋子别具一格,微臣从未见过……” 他追上去 要夸赞一番。 “先将太后接回宫,然后再悄悄的派船来接朕。” 北洺野刚要上去。 但想起了那呼呼大睡的毒后。 既然是不会放任她死在这里的,那得想个法子让自己不露馅为好。 毒后? 毕刚再次瞠目结舌,下意识的看向树屋。 他眼没瞎吧,这里确实是只有一处树屋,所以这两晚,主子和太后睡一起吗? 不,绝不可能,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俩一个 是皇帝,一个是太后,再者,他们可是仇人。 毕刚想着,陛下肯定是睡沙滩了,绝不可能在树屋。 但刚才,他亲眼看到陛下从树屋里走出。 毕刚真的很努力的在为陛下开脱了,但最后还是被现实打败。 冷风一吹,掀起了树屋的一角,他一眼看到树屋里躺着个女人,于后,就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北洺野再次进了林子,并且在进去之前,把那木筏也藏了起来。 毕刚跟着帮了忙,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东西,似乎很想学着制作,但碍于当前情况紧急,他什么都没问。 只是不由得感慨,他们家陛下真是个文武全才,什么都懂。 约莫一刻钟后。 呼噜呼噜睡觉的韦凝是被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吓醒的。 第二十二章让你走你就快一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微臣救驾来迟,请太后娘娘赎罪……” 这次毕刚可不愧疚,虽然是一样的话,但心境完全不同,声音很大,但不走心。 韦凝猛地起身走了出去,就只看到禁卫军大统领毕刚带着几个侍卫站在海边,在他们身后是一艘船。 顿时她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就想奔赴森林,让他们找不到自己。 可是那森林中,有蛇。 韦凝僵住,不敢动弹。 “太后娘娘,还请立刻上船,微臣护送您回宫。” 毕刚赶忙道。 你倒是赶紧的呀,只有你回去了,我们才能接回陛下。 “哀家不想回去。” 韦凝脸色黝黑。 这样都能被你们找到,这到底什么奇葩剧情啊。 而且毕刚是北洺野的人,照理说他们偷偷找到自己,应该杀了才是。 但他们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而且,韦凝环顾四周,发现哑巴男不见了,还有那木筏也不见了。 她心底有个很不好的猜测,但却不想相信,因为哑巴男在她眼底,可不是那样的人。 闻言,毕刚要气炸了。 你居然还不想走,你不想走那我们陛下怎么办?你当真以为我们是来救你的吗?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虽然你是太后,但你是人人喊打喊杀的毒后。 毕刚内心鄙夷她,但面上不敢有所表现。 “太后娘娘,还请您速速回宫。” 他再次道。 我才不管你走不走,反正你都得跟我走,再啰嗦,那就别怪我用强了。 我好不容易才离开,要是跟你回去,那岂不是又要被困剧情里?她想跑进树林,可是想到那些蛇,就没有勇气。 此刻哑巴男也不在,没人能保护她了。 “哀家问你们,来时,可看到别的人,还有一艘木筏?” 罢了罢了,韦凝放弃了,回就回。 但有件事她必须弄清楚,到底哑巴男是不是真的抛弃她先离开了。 “没有,微臣等人来到此处,便只看到太后娘娘。” 你说的肯定就是陛下了,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见到陛下了吗? 毕刚面无表情的回答。 没有吗? 所以今天一早,他果然是打晕了自己独自离去了。 可……为何呢? 他明明为了救自己冒险,在孤岛上又那么体贴照顾,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离开? 难道说,他是看到有船只赶来,所以先跑了? 对,只有这个解释,她的哑巴男绝对不是一个会丢下她逃跑的人。 “那走吧。” 韦凝说服了自己后,就回宫了。 这次死不掉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 而且她内心有些期盼着能再次见到哑巴男。 直到船只都变成了一个点,北洺野才从林子出来,炎炎烈日下那双眸子如寒冰一般,厚的化不开。 他拖着木筏丢入水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孤身一人就划着木筏出发了。 渐渐的,他也变成了一个点。 深夜子时。 北洺野回到宫里,衣服破破烂烂的,好像个乞丐入宫,而且他亲自划船回来,真的太累了,额头这会儿都还在冒冷汗。 “陛下,您怎么不等着微臣去接您呢?” 毕刚随后进殿,一脸的焦急。 “人可送回宫了?” 我就想试试那木筏好不好用,不行吗? 北洺野在心底没好气的道。 “已经回去了,太祥宫的人在宫门口就把人接了回去,而且带着三个侍女,一群侍卫和太监,那阵势,好像微臣会把太后怎么着似的,微臣要是真的想怎么着,还会把太后送回来吗?” 毕刚没好气的嘀咕。 北洺野微凝眉,转身看着他。 “你何时话如此多了?” 大统领一向都是个只办事不说话的人,怎的一提起毒后就变成话痨了,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毕刚受到了打击,立刻闭嘴。 他讨厌毒后,所以她的任何行为他都看不过去,就是忍不住想吐槽。 “数月后,东藩王要来京议和,他是太后的义弟,此次议和必定是太后授意,所以她暂时不能死。” 然后北洺野筋疲力竭的解释了一下他为何要救毒后,还让毕刚先把她送回来。 “微臣也想到陛下是这么想的了,只是……东藩并不强盛,倘若我朝派兵强攻,迟早能将其拿下,但毒后……乃我朝毒瘤,微臣认为哪怕东藩因为她的死不议和,也应该先杀了她。” 毕刚却觉得毒后比一个东藩的影响大多了。 陛下此举,有些冲动了。 “若毒后惨死,朝中半数官员动荡,根基不稳,到时如何派兵攻打东藩?” 北洺野微皱眉。 居然质疑他的决定?他可是深思熟虑过的,难道以为他很想救她吗? 毕刚沉默了一阵。 “是,微臣愚钝。” 那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如此的话,的确还不能杀,毕竟朝中还有毒后的重要朝臣。 “把那木筏,送入朕的寝宫。” 毕刚都准备离开去反省了,走了没几步,北洺野突然吩咐。 木筏? 那东西乘坐到一半已经崩坏了,可见其实用性并不高,陛下留着要干嘛?而且东西那么大,不好拿。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悄悄的送。” 却不想,更为难人的还在后头。 毕刚一脸的惊讶,都不敢相信自己这是听到了什么,可陛下已经转身进了寝宫…… 太祥宫内。 泡了个澡的韦凝真的很累,只想睡觉,那两天两夜,实在太辛苦了。 作半天还是回到宫内,她已经不想再做挣扎了,待养精蓄锐,再寻个法子去找死。 至于现在,她只想回味一下在孤岛上和哑巴的美好时光,那‘男耕女织’的日子可真好呀,如果再给他们点时间,也许他俩能在岛上造成一个家。 “太后,奴婢前来请罪……” 可在宫里,哪里会有什么舒适日子等着她啊。 洛一和洛九就在屋外跪着。 弄丢了太后,她俩难辞其咎。 可不就是有罪吗?你们要杀了我就完事了,偏偏紧要关头倒戈,和那些要杀我的人拼命。 韦凝蹙眉,不想理会。 “将人打发了,不想见。” 她摆摆手,让林嬷嬷去处理这些琐事。 可没多久,又听到了两姑娘的 声音。 第二十三章我愿意背黑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要杀要剐,奴婢都绝无怨言,只求太后不要牵连奴婢无辜的家人,放了他们。” 听的韦凝无语,她这才回来,什么时候抓过那些人了? “恳求太后放了他们。” 跟着她俩又道。 那般坚强骄傲的女子,在这瞬间好像是要哭起来了,听上去,不像有假。 无奈,韦凝只得见见她们。 “哀家回宫不到一个时辰,如何抓了你们家族那些人?” 这锅她可不背,自己没有任何指示。 “若非太后您授意,又怎会在您一失踪,奴婢家里人便被禁卫军带走,至今下落不明?他们虽然只是一介草民,那武功高强,善于隐藏,若非暴露行踪,又怎会轻易被捕?” 洛一正要开口,一旁洛九却忍不住先说了话。 她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在责怪太后。 听的洛一微愣,赶忙把的她的头按下,向太后赔罪。 俩姐妹,本就是洛一沉稳隐忍,洛九嫉恶如仇,心直口快。 韦凝听了想笑,说什么领罪,但其实是在骂她卑鄙无耻吧? 她们肯定觉得自己之前死活要跟着她俩出去见她们的族人,一定是为了赶尽杀绝,而自己落水失踪,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这一点,从她们认定是自己抓了她们的人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而韦凝想到先前刺杀自己那拨穿的不错,武功又高的人,已经很清楚是北洺野的人了,毕竟那位禁卫军大统领毕刚的身形如此威武雄壮,有特征,她又没瞎。 所以,她们家族的人只怕是被北洺野下令抓走的。 一想到这儿,韦凝又头疼了。 自己想促成江湖组织成为北洺野的帮手,可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谈合作,而且还成了仇敌。 不,如果自己假装那些人都是她抓的,就让洛氏姐妹误会下去,或许她们和北洺野还有机会。 所以这黑锅,她背定了。 “他们进京刺杀哀家,这本就是杀头的大罪,就算哀家要杀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念及你二人这些年对哀家还算忠心,所以不杀你们,如今,你二人不感念哀家,竟还口出恶言,实在大胆。” 所以她在思考了片刻后,忽然就很生气,又拍了拍椅子,一脸的凶相。 “太后……” 洛一着急的要解释。 “来人,将二人关入暗室,没有哀家的旨意,谁也不准去探望。” 韦凝才不要听,暴脾气一上来,直接命人把她们俩都押走了。 只有这样,戏才足。 太祥宫的暗室都是关押那些犯了罪或者得罪韦凝的人,四面封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前的毒后用那个地方处死了很多人。 可是那只是针对那些没有武功的宫女太监而已。 洛一和洛九武功高强,只要施展轻功,便能从天窗逃走。 所以韦凝明面上的要治罪,实则是给她俩机会,去向北洺野求救,趁机表忠心,解开误会后,他们达成协议,那就能共同对付自己了。 至于牢里那些江湖中人,她就大摇大摆的去找毕刚要人,假装真是她抓的好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早朝一完,禁卫军大统领刚回到他在宫内的住所时,便看到了毒后端着架势坐在那里,还吃着水果,仿佛悠闲自在。 他愣在门口,不知怎么做。 “大统领下朝了?” 韦凝眯着眼,眼光中的冷芒就这么射向毕刚,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友善。 对待北洺野的人,她就要这样的态度,才能让他们恨死她。 “是,不知太后娘娘前来有何吩咐?” 毕刚是真的很意外,以往就算太后有吩咐,都是传召他入太祥宫,太后亲自来找他,绝对是第一次。 所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让她这么紧张。 “吩咐也谈不上,只是听闻大统领抓到了那日刺杀哀家的刺客,来问问情况。” 韦凝漫不经心的道,但气势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是,微臣的确抓到了人,只是严刑逼供一番,还未招供,待微臣……” “那就把人交给哀家吧,既然是刺杀哀家的,那哀家得亲自审。” 逼供什么?再打下去,你们可就成不了盟友了。 韦凝暗中鄙夷。 而且明明要杀她的是你们,你们倒好,推给了一群江湖中人,真是不要脸。 “这……恐怕不妥吧。” 毕刚立刻拒绝。 那些人可都是太后江湖上的势力,好不容易都抓到了,岂能放走? “若是不妥,便让陛下来找哀家。” 韦凝冷冷道。 反正她很强势,必须要把人带走。 现如今宫里她说了还是算的,毕刚自然不敢忤逆。 于是,那些人在还未公开处刑时,被移交给了韦凝。 此事,只有毕刚和北洺野知晓,其余人都还蒙在鼓里。 又是一个夜。 这个晚上,倒是能睡个好觉了。 韦凝估摸着洛一和洛九肯定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出逃去救族人了。 而在这皇宫里,唯一能救下他们的就是北洺野,所以保不齐,此刻的紫宸殿正热闹着呢。 她正要闭眼睡觉,屋外却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太后娘娘,奴才有事求见。” 那软糯软糯的声音,可不就是玉生吗? “进来。” 也是好几天没见他了。 闻言,玉生推门而入,就看到刚起身的韦凝,只是穿着单薄的里衣,长发自然散落,未施粉黛的她淡雅恬静,最重要的是领口有些宽,能看到脖子处一片雪白的肌肤。 下一秒,他红着脸垂下。 虽说这阵子他时常被召唤来侍寝,但连床都没睡过,和太后娘娘一直保持着距离。 越是如此,他对太后的感情就越奇妙,每回见她,就总觉得小猫爪子在挠他的心。 “何事?” 进来老半天了,玉生只是站在自己面前不吭声,韦凝觉得奇怪。 他往常可是敢直面自己了,怎么她才出去两天,回来后的玉生又是这般唯唯诺诺了? “前日,周大人给奴才送了封信,是家父所写,家父……他……” “可是身体孱弱,受不得苦,快不行了?” 玉生话没说完,眼眶就红了。 第二十四章玉氏兄妹都是人才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立刻猜到是这么回事。 刚问完,玉生掉着眼泪点头,然后扑通一下又跪了。 “玉生本不敢为这些事叨扰太后,但……” “他是你生父,你担忧他再正常不过了,这样,哀家立刻下旨,让玉先生回京,八百里加急,应该赶得及。”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点了点头。 而玉生的惊呆了。 “太后,玉生没有这个意思……” “你父亲的案子,哀家看过了,事有可疑,理应再审,你就放心在宫里待着,待玉先生回来再说。” 几天相处,她把玉生当成了手足亲弟,再加上他玉家有此灾祸,一半还是她的缘由,韦凝当然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玉生一脸怔愣,好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最后就只能磕头了。 再次表示,太后的大恩大德,他一辈子当牛做马一定相报。 韦凝不以为意,从未想过这辈子需要他报答。 “行了,那就睡吧,哀家这一整天,可累的很。” 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躺下了。 玉生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要自己留宿了,便很自觉的抱着棉被靠在软塌上,隔得老远,看着太后。 越看就越觉得太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似乎很善良,根本不像传言那般。 而且洁身自好,让自己睡在这里,却从未逾越。 也许,她养那么多男宠,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只是他不懂,太后为何要这般抹黑自己呢? “陛下,太祥宫那边,今夜还是玉生公子侍寝……” 不知何时,北洺野身边的总管李太监总是会禀报太祥宫那边的风吹草动。 当然了,他主管内务,也就只知道这些事情了。 北洺野专心处理着朝政,看不出情绪。 好半响以后,来冷笑着“那玉生不过是长得白净了些,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书生,她能宠爱多久?” 满是不屑和嫌弃,还带着一丝丝的恼怒。 李公公这一听,赶忙点头。 “是,太后宫内众多男子,都是样貌姣好又有才情的,估摸着太后也只是涂着玉生新鲜而已,过几日就厌烦了。” 他心底纳闷了。 以往陛下可从不关心太后‘闺中事’的,只是知道她养男宠愤怒而已。 可现在,似乎有意无意的要探听一下到底谁侍寝。 “下去。” 李公公自认这话说的无错处了。 可北洺野却突然发了火,冷喝一声,吓得李公公两条老腿直哆嗦,急急忙忙的退了。 “让玉瑶进来。” 到大门口时,他又说了一声。 李公公直犯嘀咕,莫非这玉氏兄妹有什么能耐?陛下怎会如此在意呢? 那个女人……又侍寝。 想起那日在树上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样子,想起她晚上睡觉毫无仪态的样子,北洺野越想就越是恼火。 “奴婢参见陛下。” 玉瑶进来时是极紧张的。 虽说让她奉茶,但只要在寝颠,陛下极少用她。 而现在是三更半夜,殿内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她莫名的想到陛下登基有段时日了,但后宫也只有一位卫夫人,而且陛下极少召见她。 如今,陛下把自己从太后那里要过来,又让她在身边伺候…… 她真是忍不住要多想。 所以此刻的心底如同小鹿乱撞,很不安分。 “可会下棋?” 被那么一搅和,北洺野已经没了继续处理公务的兴致。 “略懂,只是……棋艺不太好。” 她这是谦虚。 在家里,她的棋艺和哥哥不相上下了。 “嗯。” 北洺野点了点头。 然后就和玉瑶下了一整夜的棋。 “你哥哥玉生,为人如何?” 并且他还闲着太枯燥,总是问起玉生的事情。 虽然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和陛下棋,实在想不了太多事,只能想起什么便答什么。 不知不觉,把自家哥哥的家底都抖了个干净也不自知。 这男人,居然如此洁身自好。 一整夜后,北洺野默默嘀咕了一句,似乎很是不高兴。 天微微亮。 韦凝就梳妆打扮,盛装去了天牢。 想必此刻那些江湖高手已经狼狈不堪了,而自己光彩耀眼的出现,对比越是明显,他们就越恨自己。 韦凝披着一件深蓝色风衣,配着那精致妆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让她如同王者一般,陪同在侧的玉生只觉得心尖滚烫。 他总觉得太后一天比一天美了。 “暗室的情况如何?” 韦凝估摸着,那俩丫头应该是跑了吧。 林嬷嬷微愣“太后娘娘您不是吩咐,不准任何人探视?老奴……老奴即刻去看看。” 听这话,是真的把两人丢在那里没管过了。 “不必了,待哀家审问完罪犯,再处置她俩。” 到时,只怕早跑了,韦凝就随便发个通缉令,意思意思就好。 林嬷嬷实在是很不懂太后心思了。 余光瞥见跟随在太后身后的男宠,想起今早宫女传来的消息,她总觉得不安。 “太后娘娘,老奴有一事禀报。” 所以她犹豫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主子知道。 “你说。” 她家这林嬷嬷,忠心能干,但有时候就是太重礼仪,太古板了,和自己说话,总是啰嗦。 “昨夜,玉瑶姑娘在紫宸殿待了整整一夜……” 说着,还偷瞄了玉生一眼。 “什么?” 韦凝一脸惊愕,那表情仿佛受到了惊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连一旁的玉生都被吓一跳,顿时内心如同打鼓一般,为小妹担心起来。 所以她果然选择站在新帝那边了吗?那太后娘娘是否要对付她? 若是她俩为仇敌,那他可如何是好? 林嬷嬷也是没想到太后如此大的反应,怔愣了片刻。 “陛下这些年,的确只有卫夫人,如今看上玉瑶,也是合情合理的,若玉瑶能为太后所用……” 显然,林嬷嬷认为太后惊讶是没想到新帝会宠幸她这边的人。 但这对太后来说可是好事。 韦凝的脑子持续凌乱,好像装了很多浆糊。 她的男主专一,洁身自好,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的贞操和情感只能给女主。 第二十五章这下暴露了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现在这算什么?出轨了吗? 不,她的男主不可能变成这样,那该死的韦后死忠粉,你们不要我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侮辱我的男主。 韦凝内心悲愤无比,如果可以,她很想再次和她们来个五百回合的大战。 于是,她的表情有些狰狞,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般。 “先去天牢。” 但咬咬牙,还是算了。 自己现在还在别人设定的剧情里无法走出去,她怎么可能有能耐把剧情掰正呢? 只是可怜了她的男主,那么好的人设啊,在瞬间被摧毁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太后的怒气,那怒气像一团焦躁的火焰,覆盖了方圆五米内。 所以跟着她去天牢的宫人们都知道太后因为陛下宠幸了她的人,愤怒不已,而那人,据说本是太后的新宠,却被陛下夺走了。 北洺野刚下朝回来,李公公又带来了消息。 据说,太后知道陛下宠幸玉瑶之后,大发雷霆。 于是,北洺野的表情变得很奇妙,很古怪。 似乎是很不高兴,但嘴角又搭上了一丝丝诡异的弧度,李公公觉得那表情过于迷惑。 “朕宠幸一个女人罢了,她有什么可生气恼怒的?难道只准她养男宠不成?后宫是真的后宫,不是她的。” 北洺野冷声道。 听这语气,似乎是在生气。 “陛下说的对。” 李公公看不懂陛下心思,所以要谨言慎行。 北洺野眉目舒展开,心情莫名 的有些好。 “所以她现在去天牢,是想放了那些人吗?” 突然间,他觉得此事都不用计较了,随她去吧。 “听说,是去兴师问罪的,太后很生气,那些人居然要刺杀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哼,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那些江湖高手都是她的人,她会舍得杀了吗? 太后穿着锦衣华服大摇大摆的进了监牢。 二十多位江湖高手穿着囚衣,样子狼狈,都受了伤,想来在这天牢里是受到严刑逼供了。 而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竟是带着一丝丝的错愕还有期待,就好像她是来救他们的。 那眼神,看的韦凝都不忍心狠心下去了。 他们一定都认为他们为保护自己尽心竭力,她定是来救人的。 “不过是一群江湖戏子,竟也敢刺杀哀家,真是活腻了,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韦凝霸气的一甩衣袖,冷声问道。 那些关在牢里的江湖高手都是一愣,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位长着胡子,较为年长的人大叔立即下跪,一脸诚恳。 “太后明察,我等从未刺杀过太后,那日是我等拼尽全力保护太后,难道您认不出来了吗?” 那带着希望的眼神啊。 韦凝差一点就不忍直视。 毕竟这些江湖中人都是有情有义又真诚的,和宫里勾心斗角不同,真诚的让人不忍下手。 “哼,哀家岂会认不出,不就是你们要刺杀哀家吗?得亏了哀家命大,被高人所救,今日哀家就让你们知道刺杀哀家的下场,来人,将牢里这些狗东西都带去刑房。” 韦凝一脸的凶狠,气势汹汹,眼神里都是毒辣。 那大叔极其众人都是一脸错愕。 “太后娘娘明察,我等……” 可话都没能说完,已经被绑去了刑房。 二十多个人上了手铐脚镣的要受刑,看上去极其壮观。 而韦凝的手也在瑟瑟发抖着。 这戏……不好演呐。 要真打起来,自己怎么那么不忍心呢? 她面无表情的站着。 “太后若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便交给老奴吧,老奴一定尽力问出幕后主使者。” 林嬷嬷看出了她的犹豫,站出来,拍着胸脯的保证。 这些阴毒狠辣的事,一向都是她去办的。 哎,也好,没有亲眼看到,那就当自己没做过。 她摆摆手要撤退。 “别把人弄死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轻声交代了一句。 恰好,旁侧的玉生听的清清楚楚,再次看向太后,只觉得她的侧脸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走出刑房不到一刻钟,韦凝就坐立不安了,喝了两杯茶,在刑房外来回走动,就好像产房外等待生孩子的男人那般焦急紧张。 玉生看在眼中,有些疑惑。 太后是一点儿也不想对付这些人,可为何……非要做戏呢?这其中,可是又有什么苦衷? 又是一刻钟过去,韦凝脑海里全都是那些血淋淋的画面,还有他们的惨叫。 林嬷嬷可一点也不善良,下手极其狠辣,她再不组织,也许有的人可就残废了。 不行,还是得进去。 正当她硬着头皮往里边闯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陛下驾到……” 那一刻,对她来说,就是救星到了,她只差没提起衣裙跑着去迎接。 不过几秒钟的路程,韦凝等的十分焦急,当看到北洺野终于从拐角处带着一群侍卫走来时,她眉目瞬间舒展开。 “陛下来的正好,哀家正想进去 看看审讯的如何了,一起吧?” 说着,她命人立刻打开刑房,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进去。 那急切的模样,让北洺野都是一愣。 为何感觉她是一直等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呢? 难道……她知道自己会来? “先停手。” 韦凝一进去就立刻叫停。 林嬷嬷下手果然狠,那些被绑着的江湖高手巨惨无比,有些人连面容都看不清楚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身上被扎窟窿的人可不在少数。 见状,韦凝不经扶额。 她身边的,果然都是狠角色啊。 “太后,老奴办事不利。” 林嬷嬷一看到新帝到场,知道他定是为救这些人而来,而他到来之前自己又没有问出幕后主使者,十分愧疚。 只差一点了,如果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也许真的就可以。 在林嬷嬷看来,这些人定是受了陛下指使去杀太后的,可惜,没能拿到口供。 “你办的不错。” 韦凝拍了拍林嬷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你要再狠一点,人都被你打死了。 “陛下,这些人趁着哀家微服出宫行刺,哀家想亲自处置,陛下没意见吧?” 第二十六章怎么又回来了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知道他是来救人的,所以韦凝这狠角色得演的到位一点。 “自然,若他们的目标是母后,犯的就是诛九族的重罪,母后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毒后果然是毒后,才来了多久,已经让这些人只剩下半条命了。 北洺野此刻十分厌恶她,但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幅面孔,心底烦躁的很。 眼前人和在荒岛上的,根本判若两人。 “那陛下是来协助哀家的吗?” 这话中有话啊。 韦凝装傻,继续问下去,不然她的男主怎么发挥呢? “正是,朕特意赶来协助母后将此案调查清楚,切莫错杀好人。” 北洺野淡淡道。 一看到她就烦躁,所以索性转向了别处。 就这么讨厌她啊?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韦凝暗自得意,如此甚好。 “好人?此话从何说起?” 她眉头微微一扬,手势摆好,显然很不喜欢听到这话。 “这些人是毕刚抓捕回来的,当日他们人人喊冤,毕刚便下去详查,也顺道核实了他们的身份,这才得知原来这些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此次入京是受胡亲王相邀,前来诛杀燕国暗探的,却将微服出巡的母后认错,这才动了手,望母后明察。” 北洺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凭你片面之词,哀家如何相信?” 可真能瞎掰啊。 韦凝在心底给他竖起大拇指,深感欣慰。 “母后若是不信,可找胡亲王前来对峙,而且这些人和胡亲王还有书信往来……”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此事似的。 胡亲王乃韦后夫君的同胞哥哥,也就是前前任皇帝太上皇的至亲,按辈分,她应该称呼他一声皇兄。 这皇兄自太上皇去世后,便远离朝堂,过着逍遥日子,从不涉及党政,明面上,的确是个可信的证人,但韦凝很清楚,这胡亲王一直都是北洺野最强大的靠山,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却苦心经营,势力极其雄厚的王爷。 她写出来的人物,她会不知道几斤几两重吗?所以又忍不住感慨,这北洺野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只是这么会儿功夫就想好了救这些人的办法。 “既是如此,那改日让皇兄进宫,与哀家解释解释。” 于是,她也只能假装落败,气急败坏的摔袖离去,让北洺野做那个好人,救下这些无辜的江湖高手。 只是未免太容易了些。 北洺野回宫后,想起今日太后的言行,就总觉得有些诡异,但细想,似乎 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紧跟着就是两道倩影飞到了他面前。 洛一和洛九下跪磕头。 “陛下大恩大德,奴婢一定相报。” 真如韦凝所想,她们的确来求助北洺野了,表忠心后,顺道拿出他们这些年的往来函件让北洺野知道,她们的确一早就想归顺他。 所以北洺野当然要立刻赶去救人,这样才能得到江湖势力的支持。 “过些时日,他们就能出宫,你二人觉得他们是回到江湖上,还是留在京中为好?” 他暂且不去想那毒后奇怪的言行了,眼下江湖名望家族投靠他,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面面相觑。 “全听陛下吩咐。” “那便先行回到江湖,以免太后又想法子对付他们。” 眼前还不是需要动用江湖势力的时候,北洺野也不希望他们留在京城惹事。 两人立刻应下。 在北洺野面前,可真的恭顺太多了。 “那你二人?” “请陛下允许奴婢回到太后身边,为陛下暗中监视太后的一举一动。” 她俩当然早就想好了。 哪怕在她身边很危险,但为了霸业,她们甘愿冒险。 “朕定会护住你们。” 如此甚好,他也希望她二人给他当眼睛。 毒后身边,安插越多的探子越好,最好就是有上千只眼睛,能把毒后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于是在这个夜晚。 韦凝好心情的去了暗室,本来是要走个过场,洗洗睡了。 但当打开门,看到洛氏姐妹已经饿晕在暗室时,她眼角直抽抽。 她忍不住爆粗,你大爷的,怎么又回来了?简直像两只苍蝇似的,没完没了啊。 “把她们扔出去。” 韦凝一来气,吼道。 宫人却是会错了意,将其扔到院子里,等候着韦凝发落。 两人看上去很虚弱,缓缓的睁开眼。 “太后娘娘,奴婢知错了,请太后娘娘宽恕。” 洛一虚弱又可怜的看着她。 难道她们不知道留在此处,以毒后的性子会弄死她们吗?居然还敢硬着头皮留下来。 韦凝很气恼。 但转念一想,多半是北洺野吩咐的,让她俩来监视自己。 如此的话,也好。 起码能让北洺野知道自己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惯,好找到空隙下手。 “今日哀家去了监狱,本是想杀了那些刺杀哀家的刺客,可陛下来了,陛下告诉哀家,那些江湖高手是胡亲王请进京城的,你二人又说,他们是为救你们而来?到底是你们在撒谎?还是陛下在欺瞒哀家?” 虽然要留下,但不能太轻易,否则又得怀疑她别有用心了。 于是韦凝认认真真的怪罪她们。 这要是不给个合理解释,休想过去。 “是奴婢的错,奴婢以为他们是为奴婢而来,但现在细想,在信中,他们的确提过有要事入京,顺便来看看奴婢过的好不好,是奴婢大意了,一听说他们要来救奴婢就慌了神,没有仔细读信,请太后恕罪……” 然后洛一也是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给了韦凝那封书信。 她假装认真的在看,内心却感慨,这丫头反应可真够快的。 死的好像都能说成活的。 “如此,倒是你们害哀家差点被杀了?” 韦凝假装因为杀不了那些人而愤怒,瞪着面前两人。 两人立刻磕头谢罪,表示任凭太后处置。 然后韦凝就露出了很阴狠的表情。 “既是如此,便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她好像要吃了这姐妹俩。 洛一和洛九内心忐忑,不安的望着对方。 若……太后因此要杀了她们,那就算她俩做好了就算残废也要留在太后身边的觉悟,也没用。 第二十七章我每天都很努力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之后,她俩就被蒙着眼丢进了密室。 太祥宫有密室她们是知道的,也常看到太后出入,但她们还是第一次进来,而且是被绑着的。 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人和韦凝。 如果韦凝真的想杀了她们,或许可以联手杀死韦凝然后逃出去。 姐妹俩现在盘算着,计算着,现在的处境也不是绝境。 韦凝就轻松了,端着个水果盘吃的倍儿香。 咔擦咔擦的响,足足五分钟,洛氏姐妹都只是盯着她吃苹果。 两双大眼睛里是如此的迷茫。 “你二人是哀家好不容易从江湖找来的高手,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哀家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二人能将功补过,日后忠心于哀家,今日,哀家还能放你二人一条生路,如何?” 什么将功补过,不过是韦凝为了让她俩顺理成章留在自己身边而又不被怀疑罢了。 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还有机会? 顿时两人眼底发亮,洛一忙道“我姐妹俩誓死效忠太后,太后有何吩咐,我等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她言辞诚恳,恨不得剖心表明心迹,所以这女人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四个侍女中,也就洛一最有心计了。 “先通过这一关再说。” 韦凝忙摆手,觉得这姑娘马屁拍的太肉麻了,她接受不了。 紧跟着,她按了一下机关,开启了一道门,那门内住着一个女孩儿,此刻的她正坐在桌椅上吃东西,两眼无神,闻声侧过头,看着韦凝等人。 这是……大活人? 两姐妹面面相觑。 “她叫碧水,是名医女,对哀家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这姑娘她抓来好久了,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被关在这么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委屈了她,再者,也不能再关下去了,得想法子把她交给北洺野。 洛氏姐妹依旧疑惑。 医女?难道宫里的太医医术还不够高超吗? “我要你们带她离开京城,送到百里之外的北城,哀家的人会在那里接她,只要这次完成这次任务,哀家便放了你们。” 什么北城是瞎编的,反正人只要交给她们,一定会送到北洺野手里,那也就够了。 两人面面相觑,依旧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可以问一个问题。” 韦凝忍不住了。 我都这么为你们着想了,你们总得表示表示吧? “奴婢没有任何问题,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可她俩不懂,只能立刻表忠心。 如此,韦凝更无语了。 端着自己的水果盘子大摇大摆的离开。 “明天一早就走。” 只剩下一个渐行渐远的声音传入她俩耳朵里。 然后这密室里,便是三个女人相处了。 碧水很是淡定,吃完以后就躺下床,就当那俩姑娘不存在。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啊。 这晚,玉生又在韦凝房里教她下棋。 韦凝十分好学,一直觉得有朝一日自己懂得布局了,那自己写的小说可能会更有内涵,所以她虚心求教。 但教的人今晚总是走神,每走一步都要想大半天。 “怎么今晚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看他心不在焉的,她想或者是天天让他陪着自己,腻了,今晚是不是要把人赶回他自己的院子呢? 玉生忙落棋子,有些紧张的摇摇头,但一双大眼睛又充满了期盼的看着韦凝,好像很期待她追问到底似的。 “到底何事?你要不说,也无法陪哀家好好下棋,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她暗暗的长叹口气,要做这太后,可真的是太难了。 于是,玉生咬着嘴唇,犹豫再三。 “太后,您……是不是想让洛氏家族归顺陛下,所以才做了那么多事?” 他真的问了。 漫不经心的韦凝其实一心想着要怎么下棋,但当玉生问完以后,她惊呆了。 被识破了? 她做的有那么明显吗? 看着玉生那双单纯又充满好奇的目光,她脸是火辣辣的疼。 不行,绝对不能被识破,哪怕被看穿她也要硬着头皮装下去,因为万一让北洺野知道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那还了得,她毒后的人设可就不稳了。 “哀家是吃饱了撑的吗?帮他?” 韦凝在慌乱许久后,最后表现出来的就是漫不经心的冷笑,还有对玉生的鄙视,赤果果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真的太蠢了。 玉生沉默了一阵,只是盯着韦凝。 看的她是越发心虚。 韦凝生怕自己暴露,索性就扔了棋子。 “哀家若是帮他,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你觉得哀家会这么做吗?” 正常情况下,没人想寻死的吧? 终于玉生听了这话后不再怀疑了。 “奴才只是觉得太后您……并非传言那般。” 他弱弱道。 “哀家也只是喜欢你,所以对着你有耐心。” 她立刻解释。 她当然如传言一般恶毒了,可千万不能让这小子坏了自己名声。 可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对玉生而言就如同表白,瞬间他的脸通红一片。 “太后若真的喜欢奴才,又怎会夜夜守礼呢?” 他羞涩无比,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 “你说什么?” 韦凝自然是一个字没听见,皱着眉问答。 而玉生当然没有再说一次的机会了。 “今晚,还需奴才侍寝吗?” 他只是很认真的问道。 “自然,有你在,哀家睡的安心些。” 做戏做了这么久,眼看着要成功了,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很快,待碧水落入北洺野手中,坐实了她怀孕身孕一事,那么玉生这个爹爹是必须要做的。 韦凝微眯着眼,期待着北洺野新一轮的刺杀。 清晨一早。 韦凝就装模作样的让几名暗卫监视洛氏姐妹出宫,一直尾随到出城为止,还特意让她们发现了有暗卫的存在,如此她们才相信太后的确是将重任交于她们了。 她们走了两日。 这天午后,天气晴朗,听说陛下有急事出宫了,韦凝有种奸计得逞的欢乐,于是在院中找人陪她踢毽子。 按照日程,北洺野此刻出宫定是为了碧水。 好戏马上可要开演了。 第二十八章这是要选秀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这是韦相的奏书。” 林嬷嬷突然急匆匆的跑来,怀里就像揣了个大宝贝似的,一脸紧张的跟自己说话。 韦相? 那不是毒后的父亲吗?那是个手段凌厉,又诡计多端的老狐狸,势力雄厚无比,在她的原著里,就算毒后死了,北洺野最后清扫了韦后所有的势力,但韦相还是保全了韦家上下,结局算是不错的。 那倒是个自己都钦佩的人物。 “那便拿来瞧瞧吧。” 有什么好藏的呢?反正自韦相把这奏书交给林嬷嬷后,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只是原著里,韦相和毒后往来不多,也只提过毒后唯一惧怕的就是自己父亲,倒还真没有奏书一事啊。 不过仔细一想,毒后早该死了,早没戏份了,现在发生的这些都是韦后死忠粉强行加上的,这肯定是他们设计的剧情。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奏书里没什么好事。 果然啊,最近是过于太平了,无事可做吗? 韦相居然让她在这个春季为新帝选秀。 世人都知道,新帝登基后,后位空缺,也没有妃嫔,堂堂帝王怎么能没女人呢? 所以韦相让她务必开始选秀,字里行间,都很强势,让她必须做不可。 看的韦凝头疼。 猛地想起玉瑶的事,她心也跟着疼。 这事儿在原著里本是没有的,但现在又被提上日程了,多半又是毒后死忠粉搞的鬼。 如果……她就是不让他们如意,非要违背他们的意愿,那会怎么样呢? “告诉韦相,暂时没空。” 她随手把奏书丢回给林嬷嬷,咬着牙,不让选秀,不想让后宫多一群女人。 “太后,此事……恐怕必须得做。” 但林嬷嬷却第一次违背了韦凝的意思。 必须? 韦凝眉头轻蹙,难道……毒后死忠粉为了让剧情发展,让男主选秀,已经不择手段了吗? “韦相的意思,是想将自己人安插入宫,好帮助您,如今新帝野心昭然若揭,已经跟您公然敌对了,您为了保全自己,保全韦家,必须选秀。” 林嬷嬷说这话时,简直是一身正气啊,就好像韦凝这么做是逼不得已似的。 “哀家不需要帮手。” 如果是因为这样,她就更不可能选秀了,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太后,您……三思。” 林嬷嬷却还不放弃。 “哀家……” “韦相的手段您是清楚的,太后……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林嬷嬷又道。 说这话时,生怕太后生气,头埋的很低,战战兢兢的。 若是违背,难道他还能入宫和她吵架不成?好歹她是太后啊。 “就算您不顾及自己,也该想想颜公子。” 韦凝显然不吃这一套,准备大摇大摆的回屋。 可是林嬷嬷追着吼道。 颜公子? 那是哪方人物? 韦凝顿住,回头看着林嬷嬷。 “夫人临终前,太后曾发誓此生定护颜公子周全,而今,颜公子又在韦府养着,若是……太后违背韦相的意愿,只怕颜公子的日子会很艰难,太后娘娘,后院妇人的手段,您不是没见过,难道您忍心吗?” 说着,林嬷嬷居然是落下了泪痕。 韦凝仔细回忆自己书里的颜公子,终于在书开篇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叫韦颜的男孩儿。 韦家子孙兴旺,可唯有韦凝和韦颜乃一母同胞所出,奈何韦凝生母偷人,有了韦颜…… 天呐,那不过是给毒后介绍一下身世背景而已,几乎是剧情里毫无相关的人物,现在居然被毒后死忠粉利用来威胁她了?真是无孔不入啊。 一时间,韦凝被气笑了。 行,你们牛,你们厉害。 算着年头,那孩子不过六岁,一看到他,韦相肯定想起自己戴绿帽子,所以他的日子定是艰难的,若自己还不管他,可能……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那就安排吧。” 韦凝很无奈的同意了。 因为她害怕自己要是再不答应,可能会有更雷的事情发生。 不就是选秀吗?让你们得逞,能有什么呢? 直至黄昏,北洺野才回到宫里。 脸色极其难看,黑的能反光。 凡是张眼睛的宫人都不敢冲撞,所以李总管也一直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今日宫里,可有特别的事?” 好安静。 北洺野回过神后,居然有些不适应了。 “回禀陛下,太祥宫那边传来消息,太后娘娘打算亲自筹备春季选秀,为陛下您选几位妃嫔。” 李总管说话时都有些紧张,总觉得这话陛下不爱听。 “选秀?” 果然,北洺野的脸色并不好看。 “是,据说是韦相的意思。” 李总管又补充了一下。 “哼,朕的后宫,是他韦家说了算的?” 他极其不爽。 那可不就是韦家说了吗?李总管默默嘀咕着,虽然陛下您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如此。 但一个选秀,太后有这个权利,他作为一国之君还真不好干预,也就随着他去了,宫里多两个女人,和他有何干系呢? 于后,选秀的事情一传开,各官员都忙活开了,赶着鸭子的到处寻找秀女,两边人马都在拼尽全力,想塞人进宫。 而周定在这时又再次入了太祥宫,他从扬州物色了两位美人,想送入宫,专门伺候陛下。 这会儿连名册都带来了。 “太后放心,微臣选的定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姑娘,保证陛下会满意的。” 周定眯笑着,那邪恶的嘴脸,很难不让人多想。 “挺好。” 满意个鬼。 我家男主可不是个花心萝卜,这场选秀,多半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无非就让男主多几个过场上的女人而已。 “那下官这就去办了。” 然后周定这就认认真真的去办差事了。 人刚走,素年就悄无声息的进了寝殿。 看到她一秒,韦凝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一直被自己支走,去监视周定。 “有收获吗?” 她象征性的问一下,毕竟她人都出来了。 “奴婢不辱使命,的确发现了周大人的秘密。” 然后素年从衣服里掏出了整整一沓厚厚的书信。 第二十九章我也是有底线的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秘密有那么多的吗? 韦凝眉头紧蹙。 素年这丫头,办事也未免太认真了吧? 她本只是假装看一下,但直面书信内容后,不自觉入了神,脸都有些垮了。 万万没想到,周定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他居然…… “奴婢也没想到周大人如此大胆,竟与燕国将士有交易买卖,从书信内容来看,他们至少有五年以上的联络,而周大人……出卖了不少军方消息给燕国将军。” 素年看到太后如此之震惊,也感慨着。 这真是一查就吓了一跳。 周定……原来你从未真心投靠毒后竟是有这层含义啊,感情你心底想效忠的是燕国。 怎么她这个作者没发现呢? “太后娘娘,眼下……该如何做?奴婢猜想,周大人送进宫的只怕也是燕国探子。” 素年可是掏心掏肺,把自己所想所知都尽数告知了。 能怎么办呢?这等卖国贼,当然要除掉。 “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交给陛下,让他处理。” 眼下北洺野正是要建立威望的时候,让他出面,势必能俘获人心。 再者,也许他会因为折掉她的一双大翅膀而高兴,也或许,他会因为周定而怀疑自己有异心。 无论何种,对她总是好的。 “交给陛下?” 但这话,却让素年惊呆了,满眼都是疑问和震惊。 “难道你觉得哀家应该保全周定吗?” 这丫头…… 韦凝心血来潮,杵着自己的头斜靠在椅子上,打算教教她。 素年下意识的想说什么,但在思考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住了。 “奴婢都听太后的。” 她其实是想说,此等叛贼,当然要交给陛下处置,将其五马分尸,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但她大概又想到周定和太后她老人家的关系,所以觉得那样说并不合适。 “丢了周定,哀家就损失一名大将,哀家的确不舍,可……周定他叛国,背叛我北朝百姓,哀家便容不得,可明白?” 韦凝假装痛心,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如此,素年才不会觉得自己放弃周定很奇怪。 而且还能告诉她,就算自己很坏,那也是有底线的。 “明白。” 可素年却是另一个想法。 只觉得太后果然是深明大义啊。 在她眼中的太后,曾经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虽然有很多缺陷,甚至手段残忍。 但现在,她心目中太后的形象无形中又伟岸高大了起来。 “太后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不就是不小心把周定叛国的证据交给新帝吗?很容易,她肯定能做到。 随后,皇宫很是热闹,都在为选秀准备着。 距离不到一个月时,韦相来信,让她回家一趟。 看着家书,韦凝眉头紧皱着。 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在原著里,韦相可没这么多戏份啊,现在算是强行加戏了吗?难道那些韦后死忠粉爱屋及乌,也喜欢上了韦相?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韦凝满目忧愁,苦恼的很。 “母后又要出宫了吗?” 她拖着自己腮巴子,眉头皱成八字时,有的人大概是嫌她还不够烦,特意的来添堵了。 北洺野大步进屋,走路带风,简直是意气风发。 似乎最近在他身上发生了不少好事。 而且他还把玉瑶带来了。 那玉瑶看到韦凝就有些害怕,赶忙低头行了礼就退下,想当自己不存在。 “你哥哥可想念你的紧,去看看她吧。” 这姑娘啊…… 才几日不见就变了个样,曾经是娇滴滴的天真小姑娘,现在……看那身装扮和脸蛋,就知道多了很多不该有的心思。 大概是北洺野太有魅力,小丫头动了花心思吧。 韦凝长叹口气,只怕玉生所期盼的一家团聚是不可能了。 玉瑶站在门口行了礼,赶忙的退下。 “母后还是那么喜欢玉生吗?其实京城里俊公子多的是,若母后喜欢,儿臣可以送两个进宫。” 北洺野一脸笑容。 你送我? 韦凝听到这话是呕的要死。 你不是一向觉得毒后养男宠极其恶心的吗?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玉生极好,哀家就喜欢他。” 韦凝没好气的道。 “陛下这突然来这里,又没禀报,也不行李的,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然后她刻意提醒他,今日,你可太没规矩了。 北洺野却是笑容不便,惺惺作态的行了礼。 “实在是来的急了些,望母后恕罪。” 说这话,可一点也没看出有什么愧疚啊。 “那你说吧,何事?” 她很清楚,自己是没什么魅力让他登门的,如果不必要,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她。 “儿臣想随母后去趟韦府,听闻天下第一文豪龙先生正在韦府做客,儿臣想亲自去讨教文学。” 这下他就很诚恳了。 “韦相的信还在哀家手中,陛下是有千里眼吗?这就看到了?还有,哀家都不知韦府来了客,陛下这消息倒是灵通?” 龙先生,那第一大文豪,不就是北洺野的师傅吗?只是一直未对外宣称而已。 他已经闭市了,怎的现在又跑出来作妖? 韦凝觉得这剧情的变数是越来越多,不受控制。 “是,实在是龙先生是所有读书人最敬仰之人,所以他的行踪自然是备受关注的。” 他才不会说,是自己师傅告知他要来韦府,而且还在韦府设立宴,帮助自己清点韦家在朝中的爪牙。 “那就一起吧。” 韦凝才不去想那么多。 既然你想去,那你就去。 但凡是对你很有利的,我都乐意促成。 于是这日,两人非常高调的乘坐马车去了韦府,还带了禁卫军,浩浩荡荡的从街口游了一圈,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太后和陛下一起出宫了。 在车上,韦凝就一直打瞌睡,而且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十分臃肿的一块。 睡姿还十分不雅,马车一晃悠就到处倒。 北洺野心惊,不动声色的远离她。 可是谁想到马车会突然受惊,打瞌睡的韦凝一个重心不稳向地上扑去,眼看着就是实打实的一个狗吃屎,却扑到了北洺野身上。 第三十章太后她老人家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当四只手交叠,紧紧抓着对方时,韦凝瞬间清醒了。 北洺野保持着半跪姿势,而她整个人被撑起,还有一只脚翘的老高,单只脚撑地,简直就是个高难度动作啊。 两人的衣服是贴在了一起,但身体没有任何触碰。 那一刻,两人内心都在庆幸,还好,还好。 可下一妙,那马一个加速,突然转变方向,眼看着韦凝要被甩飞出去,北洺野不得已,只好将人抱住。 这下,是真的尴尬了。 因为他俩抱在一起,跌跌撞撞,晃晃悠悠,就是分不开。 那马持续疯狂奔跑着,吹动马车窗,道路一边,有一带着白纱牵着马的女子瞥见了北洺野那俊美无双的脸。 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但在那瞬间似乎是放了慢镜头。 而后,马忽然就安静了。 而那女子也牵着马从人群中消失。 两人一坐下来,北洺野就立刻推开了韦凝。 “母后,您没事吧?” 也不知是在掩藏什么。 推开她的瞬间,他立刻问道。 “没事,幸亏陛下你反应快,否则哀家这把老骨头可能就要摔碎了。” 韦凝也突然刻意强调了老骨头三个字。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仿佛刚才经历了什么。 “太后,陛下,请恕罪,那马的屁股不知被谁扎了一针,忽然疯狂起来。” 车外,毕刚赶忙禀报。 并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由他亲自守卫,居然还让人偷袭,他都有些脸红。 “没事,继续走。” 韦凝赶忙道。 此时此刻,他俩都不想计较,别开了眼不再看对方,只想赶紧离开这马车,避免继续尴尬。 毕刚本要禀告的,但想来太后在,不方便,于是收起了手里的梅花银针,继续上路了。 韦凝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一幕,绝对是毒后死忠粉设计的,这群不要脸,三观碎一地的家伙,居然逼的太后和男主抱在了一起,这成何体统?这算是恶作剧吗? 她在心底鄙夷那些脑残死忠粉。 而北洺野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似乎在寻找谁的影子。 财大气粗,权倾朝野的韦府,是京城豪门的象征。 这里的富丽堂皇,可不比皇宫逊色。 而且在华贵中还增添了几分书香气息,高调,奢华,有内涵。 一眼看去,光一个前院用的东西就比皇宫还要精致。 韦凝看了,甚是满意。 因为她在书中描述的毒后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女,比公主还要尊贵。 而今日,韦府宴客,请来了众多书生小公子,正坐在雅苑吟诗作画,远远的就能看到一群白衣书生斗志昂扬。 韦凝忍不住往那边靠近。 “母后,韦相不是在等着你吗?” 难道这就是见到了美男走不动路? 北洺野见她如此沉迷美色,着实不喜。 “你说,这些小书生是哪儿来的?” 可韦凝对他们还真是很感兴趣。 北洺野沉了脸,快了两步,居然超过韦凝,甩着袖子走了。 着什么急啊,难道你就不会去打听打听那些书生的来历?日后若是韦相送入宫当眼线,你好防备不是? 韦凝无奈摇摇头,他真的太不懂自己的用心了。 然后,她就见到了那个在她书里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又有本事的男人。 四十五岁,身形修长,他儒雅斯文,留着两撇小胡子,但气质冷冽严肃,丝毫不像那些只会读书的小老头,韦相他虽是文臣,但和众多武将站在一起,气势上也绝对不弱半分。 这就是自己书里的一代枭雄啊? 韦凝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 “老臣迎驾来迟,望陛下和太后娘娘恕罪。” 他走出大门口,行了礼。 他们的马车还没到相府,定是已经通报了,而他此刻才出大堂门口,想必是刚刚起身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迎吧? 可真是大胆,还高傲。 不过权倾朝野的太后是他女儿,又怕他,小皇帝手里的权还没他大,人家还真是有这个资本。 “女儿回家,哪有父亲迎接的道理。” 韦凝微微一笑,余光瞥了眼北洺野,见他也没有半分不喜。 不错,就算你很愤怒,也该喜怒不形于色。 韦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但她这话一出,在场人都怔愣了片刻,就连韦相都震惊了。 嗯?韦凝内心疑惑,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细想,毒后大概从未在韦相面前说过这么温柔的话吧? 她害怕韦相,所以单独一起时,应该是怯懦的,在众人面前,又拿出了太后的身份高高在上。 “父亲,女儿难得回一趟家,今日就免了君臣之礼,可好?” 可韦凝不怕韦相,还崇拜这样的枭雄。 她眼睛笑的眯到了一块儿,看韦相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要亲近之意,此刻的她,真的像个小女儿一般依赖父亲。 韦相震惊之余,内心有了一丝丝的波澜。 哪怕她是演的,可也是那么温暖。 “是,就依太后的。” 可他的脸,依旧冷冰冰的。 因为韦凝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如此作为,只怕是别有用心啊。 “陛下,那就随意些,今日您也是来交朋友求学的,姿态不可放太高。” 然后她就一本正经的对北洺野说教,那语气,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长辈方向靠拢。 刻意的想提示一下自己是长辈,也不知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 北洺野低着头,看上去很恭顺,但又有谁能摸清他的真实想法呢? “陛下,今日来了不少学士,都是来见龙先生的,可要一同去看看?” 韦相表面还是很尊敬的,最基本的君臣之礼从不少。 “也好。” “父亲,我能一起去吗?” 看他们这就约上了,韦凝下意识抓着韦相衣袖,问道。 那满眼期盼请求他的样子…… 韦相心底一沉。 韦凝今日到底在搞什么? “自然可以。” 她是太后,想去哪儿不能啊?需要问吗? 韦相那颗心啊,被这女儿搅得乱糟糟的,脑子也不大清楚了。 下一秒,她居然舒展开了笑颜,一副很是欢喜的模样,明艳的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花,就连一旁的北洺野都看的有些待了。 第三十一章大文豪他是屌丝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不是说太后很怕韦相,父女关系并不好吗?难道都是假的? 再次回到雅苑,韦凝那双眸子是不加任何掩饰,到处看,每一个书生都要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些小书生虽未见过太后和陛下,但他俩那穿着气度,又是上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所以遭遇了太后那暗含打量的眼神,一个个的都低垂着头,心惊肉跳的,生怕被太后看中。 毕竟都是读书人,满腔热血有抱负,谁会想做太后男宠呢? “龙先生到……” 就在这沉默又尴尬的氛围下,那位传闻中的第一大文豪,那位高风亮节早已闭世的人来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 只见他一身青衣,头发花白…… 然后……韦凝就蒙了。 文豪,不该是儒雅的大家,气节高雅的吗? 为何眼前这人左手一笛子,右手一只鸡腿,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圆润发福,领口还有两滴油渍,叫上的鞋明显不合脚而且有补丁…… 这出入也实在是太大了些吧? 她没描写过龙先生的外貌特征,所以这就是毒后死忠粉弄出来的大文豪?也太毁人设的吧? 韦凝的脸,在慢慢的崩溃。 可其余人却早已恭敬行礼了。 “草民有幸,今日得见太后娘娘……” 而龙先生却盯着韦凝,行了礼。 那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 说他是大文豪,更像是个在市井生存的油头小混混啊。 韦凝很失望,并且还表现出来了。 “龙先生,今日乃家宴,不必把我当太后,请随意坐吧。” 韦凝淡定的坐下,便不再看他。 目光再次停留在了那些儒雅俊逸的小书生脸上。 所以细心的人都看得出太后这是嫌弃龙先生油腻腻的长相了,毕竟太后喜欢美男在京城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龙先生微抬头,瞥了眼韦凝,便找了个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 “草民深知自己的长相是污了太后您老人家的眼,但今日这些青年才俊们,倒是不错的,不知太后您喜欢哪一类型的?” 他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韦凝惊愕的再次看向他。 你长相油腻就算了,为何就连说话都没有大文豪的气度,反而像是个小流氓呢? 在古代,居然公然跟她讨论哪个书生长得好看? 韦凝真是不得不多看他两眼了。 “都不错。” 她很模糊的应付了一下。 她才不是看美男,只是在琢磨着,这里边都是韦相的人吗?到底会不会有一两个能被北洺野所用? “都不错啊?难不成太后都喜欢?那太后这喜好,草民算是见识了。” 然后他就一脸的惊诧。 能不要把话说偏吗?她可没有要收下这些人的意思啊。 可是那些个青年才俊小书生都是一脸惊恐,快速垂下了头。 顿时,韦凝脸色阴沉。 “龙先生,久仰您大名,但闻名真不如见面啊,还以为龙先生是个高人,不想您无论是长相还是谈吐,都如此接地气。” 她真是被他刺激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连现代用语都出来了,现场一群人都打出了疑问,没听懂。 “太后您过誉了,草民一直认为真正的大家定是经历过世间疾苦,尝遍人生酸甜苦辣又能跳出红尘的,那才是大家,至于那些动不动 就归隐山林,不过是一群装腔作势,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而已。” 而后龙先生接了她的话,大胆发表言论。 怎么他听的懂? 他那番大道理,韦凝没仔细听。 但他好像知道接地气是什么意思? 韦凝的表情明显就不太对了。 “如先生所说,您可是游历大半个地球了?” 她有试探着问道。 如果他还能听懂,那就代表…… “不敢不敢,至少海外是没去过的。” 他眯笑着,又道。 然后韦凝感觉自己又被雷劈了,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椅子上摔下来。 北朝第一大文豪龙先生,什么时候变成穿越的了? 死忠粉居然篡改她的剧情,不仅让毒后死不掉,还让这些本来不重要的人物都一一出场了? “母后,这地球为何意?” 他俩的对话,让众人有些发蒙。 但更让人意外的是韦后居然能和先生对话,而且他俩谈论的还是只有他们懂的东西。 所以这韦后,可真够厉害的啊? “地球……便是我们生存的这片大陆。” 韦凝已经无法开口解释了,但啃着鸡腿的龙先生倒是优哉游哉。 那双小眼睛盯着韦凝,闪闪发光。 “那龙先生所说的海外又是何处?” 紧跟着那些个青年才俊问题就来了,追着龙先生问了很多,从他那里长了不少见识。 而他说的话越多,韦凝就越凌乱。 你大爷的,你一个现代屌丝居然来此处冒充大文豪?实在太不尊重原著了。 她气的发狠,紧紧握着酒杯,牙齿摩擦着响。 北洺野看她很不对劲,心底疑惑。 毒后是第一次见到他师傅吧?为何恨得牙痒痒呢? “好了,龙先生已经答应在相府多住些日子,到时相府每日会提供场地给诸位来提问,龙先生都会作答的,今日是宴会,不教学,都坐好吧。” 不知不觉间,一群人已经围上了龙先生,一副殷勤好学的样子。 或许韦相实在见不得这些乱糟糟的,打断了。 还要多住些日子? 韦凝眉头轻蹙。 “先生都还没将地球走完,怎能歇下呢?” 她没好气的道。 对于这个乱入的穿越者,一点好感也没有。 “不怕太后笑话,草民这鞋啊,破了,得过几日寻上一双新的,再出发。” 他眯笑着。 但看样子,根本就是不想走了。 “你……” “难得今日太后也在,又喜欢喝酒,不如咱们来作诗吧,今日魁首,草民愿意收为关门弟子。” 然后龙先生看先别处,大声道。 呵…… 真是大言不惭呐。 韦凝默默翻了个白眼。 但是那些个子弟却是跃跃欲试。 说开始,这就开始了。 低头苦思,抓耳挠腮,就是想来一首好诗。 总算是稍微安静了片刻。 第三十二章套路中的套路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有的人就是不怀好意,就是想盯着她,找茬。 “听闻太后自幼饱读诗书,五岁便能背诵四书五经了,乃京城才女,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听太后吟诗一首?” 龙先生这是咬紧了她不放,似乎有仇。 才女?呵…… 对于毒后,她可从未说过她有什么才情。 真是为了整我,不择手段啊。 “哀家不作诗很多年了,近来只爱风花雪月。” 你要整我我就上当吗?笑话。 韦凝看龙先生的眼神还真是一点也不友善,好像死对头一般。 “那不如草民来一首,若是草民作诗还能入了您的法眼,草民想入宫做个太傅,可好?” 他紧赶着道。 你入宫? 那不是让你在我眼前晃悠着,辣眼睛吗? 韦凝可不乐意,她都不想打赌。 但龙先生却已经开口了。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动作表情一做好,那诗说来就来了。 听的韦凝笑了。 当看到那些书生子弟拍手叫好,赞叹连连,韦凝就更觉得可笑。 而龙先生这会儿倒是装的一本正经。 “太后觉得草民这首诗如何?” 很好,你当着我的面都能如此无耻了,难道我还能说不好吗? “甚好。” 人家李白的诗被你盗用来装大佬,人家很委屈才是。 韦凝表情淡淡的,不想鄙视这油腻腻的臭流氓了。 “那太后可是答应让草民入宫做太傅了?” 他紧跟着问道。 “那可不行,此事又不是哀家说了算的。” 你想的倒是美。 韦凝冷漠拒绝。 但北洺野好像突然知道自己师傅的意图了,如果师傅入宫,的确能帮他很多。 “可母后方才答应了龙先生,当真这么多人反悔,不妥吧?” 北洺野终于出了声。 嗯? 北洺野想他入宫?可如果第一大文豪是这么个老骗子,她真的很不乐意。 “若太后有佳作,胜过草民,此事便作罢。” 龙先生眯着眼道。 刚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赢过第一大文豪呢?太后她只懂美色,风花雪月,何时作过诗了? 在场的有志青年可是鄙视的很呐。 但碍于身份,也只是默默的鄙视而已。 韦凝眯着眼,看龙先生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来气了。 背诗嘛,难道只有你会? 她气的猛起身,以绝对高傲的姿态俯视众人,一步一句诗,简直是游刃有余。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你李白我就杜甫,这两位大家,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韦凝背完诗就看着龙先生,要比出个高低。 现场一片寂静,那大眼珠子,比听到龙先生作诗还要惊愕。 北洺野那一脸的错愕,看着韦凝的眼神突然就变了,还有那韦相老父亲,仿佛 他从未认真了解过自己的女儿。 她不仅会作诗,而且竟有如此胸怀气魄,而且这诗的画面感是那么强烈,仿佛她曾经经历过似的。 顿时,让人想起了在这太后身上发生的事。 十二岁入宫为后,二十岁便丧夫成了寡妇,一生被锁在皇宫里,何其悲凉啊? 有那么一瞬,让人觉得她很可怜。 “好诗,好诗啊……” 从头至尾,也只有龙先生表情如一了,仿佛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好像他一直都知道韦凝很厉害似的。 那掌声格外响亮,他甚至是很激动。 “草民甘拜下风,没想到太后竟有如此才情。” 龙先生他认输了。 众人惊愕。 本想争个输赢的,但看到是太后,又想起方才那首诗,无话可说。 这谁输谁赢难以定论,但无疑,太后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原来,她不光只是贪恋美色啊。 韦凝冷哼一声,欲回到位置上,可那龙先生却还有话说。 “既是如此,草民只能收您为徒了,太后身份尊贵,便不用行师徒之力。” 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众人错愕,韦凝也是下意识回头看着他,仿佛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要收我为徒? 韦凝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做梦呢吧? 但这一细想,她好像被套路了。 “能收太后为徒,是草民此生最大的荣幸。” 龙先生瞬间跪倒在韦凝面前,向她行礼。 “龙先生快快请起。” 你跪吧,跪死我都不让你套路。 可是有人却着急了。 他这一跪,全场书生都站起了身,欲扶之。 而最快的便是韦相。 他那瘦弱又坚强的大手把胖子龙先生扶了起来,然后看着韦凝。 “父亲……” 他那气场,把韦凝吓一跳。 那瞬间,仿佛原主本能的恐惧又来了,韦凝对他是充满了敬畏。 “太后娘娘,龙先生愿意收您为徒,不如您就接受了吧,龙先生年少成名,至今却从未受过徒。” 韦相语重心长的道。 如果不是身份有别,他或许会命令韦凝。 毕竟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没收过吗?那北洺野是哪儿冒出来的?她下意识的看向他,然后才想起,这是个秘密,没人知道,然后又赶忙回神。 但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北洺野看到她突然的凝视,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早知道了些什么。 “太后,还请太后您赏脸。” 龙先生很真诚的点点头,又道。 世人都求着他收徒,可此刻他却是求着她收徒。 就算你是太后,也应该感觉荣幸之至啊。 “既然父亲这么说,那哀家答应了便是,龙师傅。” 韦相是那么认真,韦凝真就拒绝不了了。 也许他是有些私心的,但那一刻,他竟从隐忍的韦相眼底看到了也一丝丝的关切,他似乎很希望自己过的好一些。 “是,师傅在此,太后请吩咐。” 最高兴的就莫过于龙先生了,他那表情好像是得到了天下至宝。 而那一众书生又是惊愕,又是失望。 原来龙先生宁愿收一个声名狼藉,贪恋美色的女人,也不愿意要他们这些才华出众的书生啊? “哀家有些乏了,便不打扰你们的诗会,告辞。” 第三十三章母后,你能喝酒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吩咐你个头,你别阴魂不散就行。 韦凝看到龙先生,火气就重的很。 与其在这里待着受气,不如去后院散散心。 而且她这一走,其他人都开心了不少,她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没人希望她一直在这里晃悠。 “太后,老奴真是没想到您有如此才情,眼下认了龙先生为师,不如请他入宫,为您出谋划策,以龙先生的能力,定能助您巩固地位。” 她们才到后花园,韦凝这才放松心情要欣赏一下美景,林嬷嬷却紧步跟了上来,看她的样子,很激动。 只要是个人,都认为毒后捡了个大便宜,就连她身边的林嬷嬷也这般想的。 “此人……居心剖侧,心计太重,哀家还要观察观察。” 她是拒绝的。 这个龙先生,离她越远就越好。 “只要龙先生站在您这边,老奴觉得哪怕他是个罪孽深重的杀人犯,也无妨。” 林嬷嬷赶忙又道。 显然是太激动了,居然口不择言。 韦凝呆呆的看着她。 只见她下一秒就跪下了。 “老奴失言了。” 她面色苍白,忙磕头。 这是心里话,怎的一激动就说出来了呢? 林嬷嬷啊……看来毒后真的把你培养的不错,真的是个奸角。 韦凝颇有些头疼,她一心为自己好,总不能把人赶走。 “未己,你说呢?” 所以还不如让一直跟着自己不说话的侍女出出主意。 她真的没想过,她的存在感会这么低。 “奴婢觉得嬷嬷言之有理……” 未己后退了两步,淡淡道。 你也这么觉得?难道你也是坏的?韦凝眼皮直跳。 “但太后您说了算,只要您喜欢,怎么都成。” 她话锋一转,居然有种在巴结的感觉。 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设,你怎么就变了呢? “怎么你……” “救命,救命啊……” 韦凝腰一插,这就要开始跟她讲讲,却突然听到一着急忙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快来救救我家公子,救命,救命啊……” 只看到一小丫鬟站在湖边可劲儿的吆喝,急的直跺脚。 而湖里一幼童在水里扑腾扑腾,眼看着就是沉下去了。 救人要紧,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韦凝立刻脱掉鞋袜,宽衣解带,眼看着到了湖边要一跃而下时,却突然被人揽住了腰间,轻轻往后一推,被送入了未己的怀里。 她眼前只看到一白衣女子飞入湖中,像老鹰叼小鸡似的,把那落水儿童拽了出来,在给他做急救。 那一身白衣,气质清冷,带着面纱,犹如仙女,这样的女子,好漂亮啊。 韦凝一阵感叹。 “好俊的轻功。” 而抱着她的未己竟是破天荒的发出了感慨。 是好俊,人俊,武功也俊。 韦凝忍不住拍手鼓掌。 一双眼离不开人家姑娘了。 “颜公子,您没事吧?” 而她旁侧的林嬷嬷已经快步跑了过去,把人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颜公子?那是她亲弟弟? 韦凝眨巴着一双疑惑大眼睛看着那落水的瘦弱小鸡崽,愣住了。 这就是她母亲偷情偷回来的小崽子?也太瘦小了些,好像营养不良被人虐待似的。 但不得不说,长得还真不错,水灵灵的大眼睛,尤其是此刻加上一点狼狈,更惹人怜了。 “阿姐……” 而且小崽子看到她,突然就红了眼眶伸出手要抱抱。 小孩子撒娇,那谁招架得了啊? 韦凝是本能的迎了过去,抱住小崽子。 “吓死我了,没事吧?” 她轻声安抚着。 本是陌生人,可因为他那依赖的动作和神情,韦凝的心融化成一片,水汪汪的。 他将头埋在她胸口,摇了摇头,便紧紧的搂着她,不想再说话。 “感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可是这府上客人?” 眼前的仙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就站在自己正前方,韦凝不得不看着她。 如此漂亮的人儿……又是什么角色呢?她的气质,倒是跟她剧中的女主角挺像的,不过女主角第一次出场是见北洺野,可不是见她。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请太后娘娘不必计较,在下莫知鸢,是龙先生的侍女。” 她行了个江湖礼。 “莫……莫……莫……” 韦凝两腿一软,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就是我的女主? 她眼睛瞪得老大,仔细看她。 的确,无论气质还是长相,穿衣风格,都跟她的女主一模一样。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韦凝惊呆了,气急败坏的问道。 我的女主不该在这里出现啊,你起码得等我死了之后你才来吧? 问的莫知鸢微愣,身体又向下弯了一些。 “民女跟随龙先生入韦府,龙先生前去会宴,命民女在后院等候,无意看到有人落水,这才出手。” 她很认真的解释。 可韦凝问的不是这层意思啊。 她愣了会儿神,开始东张西望。 “太后您在找什么?” 林嬷嬷见太后有些反常,心想着莫不是因为颜公子落水被吓到了? 想来也是,太后她老人家最是在乎颜公子了。 “找陛下。” 韦凝眼巴巴的望着,也不知此刻北洺野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偷看呢。 这可是女主出场啊,他没理由不在。 “陛下他在宴会上,太后若是想见,老奴这就去请。” 林嬷嬷提醒道。 韦凝依旧东张西望的。 似乎也没有继续搭理莫知鸢的意思。 她暗自皱眉,太后果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民女便先告退了。” 看来初次接触失败了。 她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等等。” 北洺野都还没来,你怎么能走呢? 韦凝立刻叫住她,又不死心的往她身后看了看。 “哀家要感谢你救了小颜,所以……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 她得拖住人,直到北洺野见到她为止。 莫知鸢又是微愣。 请她喝酒?初次见面就喝酒? 这太后……似乎很有意思啊。 于是,便回了韦颜的住处月华轩。 两人面对面坐着,面前是两坛女儿红,韦凝把未己和林嬷嬷都赶去照顾小颜了,所以这会儿是她单独和女主较量。 第三十四章你应该关注女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书里的女主,也是无所不能的,酒量比男主还大,此刻跟她拼酒,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韦凝就想自己被灌醉,然后她走不了,拖到北洺野出场,就是最好。 “莫姑娘真是好俊的武功,哀家看了都很是羡慕,不知您师承何处?” 对于女主的底细,她可是太了解了。 但这不是要象征性的问问吗? “民女只是跟随江湖无名之辈学艺而已,家师……武功平平,也没有名气。” 莫知鸢淡淡道。 显然,她在隐瞒自己的身份。 她可是传闻中早已消失的武林第一老人古禾的唯一传人,少年天才,武功造诣极高。 书里的女主就一直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只是那些个找麻烦的,非要逼着她惊艳而已。 “那莫姑娘来自何处?” 韦凝又不死心的接着问。 而莫知鸢说的就没一句实话。 她说她来自江湖,与龙先生是巧遇,她为报答救命之恩,愿意伺候龙先生,为期五年。 呵,只是如此吗? 韦凝突然意识到她来京城的目的不纯,接近自己也是别有用心的。 前世,女主出场的时候自己已经死了,而她之所以会在宫里与北洺野相遇,是为盗取皇宫秘宝,然后两人就搞上了。 那现在呢?她刻意接近自己,也是为了皇宫秘宝?但那东西,不是要在北洺野除掉自己以后,控制了皇室密道才会有的吗?目前来说,无论太后还是陛下,没人知道那密道里有东西啊? 韦凝一脸的疑惑,实在是弄不懂了。 她满心思的在分析莫知鸢的意图,有人来了都不自知。 直到那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母后你能喝酒吗?” 北洺野那清冷的嗓音啊,直接从头顶直窜脚底。 “陛下来了,快坐,快坐,一起喝。” 韦凝立刻起身招呼。 而且特意的让他坐在莫知鸢旁侧。 “哀家给你介绍,这是……” “母后,您能喝酒吗?” 可他确实黑着脸,再次问道。 我喝不喝酒跟你有毛关系?你现在是第一次见女主,能不能不要黑着脸,把你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不好吗? “民女参见陛下……” 韦凝又气的头疼,这家伙怎么就那么不上进呢?事业事业不成,爱情爱情没点眼力见。 她的男主不该是这样的人呐。 这时候,莫知鸢行礼了。 虽然行的有些突然,但见了陛下确实是该行礼,也挑不出错处。 “是你拉着太后喝酒的?” 听到这声音,命中注定的男女主相遇,应该要一眼万年了吧? 韦凝正期待着,北洺野就倒了一地的冰渣子。 她倒吸口凉气。 看北洺野那眼神,好像要杀人。 “是哀家请她喝酒的,这姑娘武功高强,救了哀家的小颜,她还是龙先生的侍女。” 韦凝想拼命增加莫知鸢在他眼底的存在感。 “龙先生?” 北洺野的不悦收敛了几分,但目光却更深沉了。 看到那女人在他面前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一样,他突然觉得,他是疯了吗? 居然会担心毒后喝酒伤到孩子? 北洺野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 “是。” 莫知鸢低着头,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下有得聊了吧? 韦凝眼巴巴看着他俩,就像电视机前期待着男女主接吻的观众一样。 “龙先生方才说他着凉了,让你送件衣服过去。” 可谁想到,北洺野那脑子就好像被砸傻了一样,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的道。 找的这什么奇葩理由啊? 韦凝一脸惊愕,而那莫知鸢明显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行礼告退了。 “莫姑娘是哀家的客人,陛下就这么把她赶走,不合适吧?” 韦凝的心,简直就跟那老母亲期待儿子找媳妇又落空的心是一样的。 她家这蠢男主啊…… “母后可是要在韦府用晚膳?” 北洺野假装自己聋了,没听到。 “不行吗?” 韦凝冷着脸,很来气。 “自然是可以的,母后您说了算。” 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说完了话后就坐下,遥望远方,也没有离开 的意思。 所以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韦凝也没想个明白。 反正他对她不可能有好意就对了。 索性就回屋去看看自己的弟弟小颜。 那小家伙,长得是真可爱。 林嬷嬷待他极好,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就给他做了糕点吃,这会儿看到他瘦弱的样子,忍不住一直掉眼泪。 她大概是把自己和小颜都当成她的子女了吧,这老人家,虽是奸角,心狠手辣,但也有柔软的一面。 韦凝忍不住再次感慨着,心想着,是不是要把她带上正途,做个好人呢? “阿姐……” 然后小颜看到她就扑了上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她,满心欢喜。 韦凝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你不会水性,便远离有水的地方,待你再长两岁,阿姐教你。” 她把人抱在怀里,耐心的教导。 小颜似乎是有些羞愧,脸红扑扑的,一边吃糕点一边点头。 “阿姐,平日我是不去水边的,只是今日阿香告诉我,湖里开了朵极漂亮的荷花,我想摘来送给阿姐。” 听完训斥以后,他才弱弱道。 “阿香?” 韦凝眉头轻蹙,显然是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鬼。 “阿香便是伺候颜公子的贴身侍女,也是这院里唯一的奴婢。” 林嬷嬷才旁提醒。 那应该就是那位站在湖边喊救命的小丫鬟了。 是她把小颜引去湖边的吗?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韦凝忍不住多想,莫知鸢的突然出现,是不是和此事有关联? “不怪阿香,阿香劝我别去,是我要去的,阿姐,阿香对我很好。” 小颜立刻拉着韦凝的手,求情。 “小颜很喜欢阿香吗?” 韦凝倒真是意外,一个小孩子就这么护着丫鬟了。 “嗯,我经常没东西吃,都是阿香去厨房偷来给我,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宁愿饿着都不会亏待我,而且……晚上我害怕,都是阿香哄我睡的。” 小颜弱弱道。 说起来,怎么那么可怜呢? 第三十五章不愧是毒后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会没饭吃吗?” 他备受冷落,不受待见,在府里定是没人愿意来照顾他,这些韦凝都知道。 但没想到他居然会饿肚子。 韦相讨厌他至此吗?连饭都不舍得给? “府里的人经常会忘了给我送吃的。” 小颜点点头,说起这个,有些委屈。 难怪你面黄肌瘦的了。 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那你告诉父亲,父亲定会为你做主的。” “爹爹他……不准我去找他,我不敢去。” 说到这个,小颜就更委屈了,眼泪哗啦哗啦落下。 不准? 也是啊,谁会想看到一顶绿帽子总带在头上呢? “阿姐想办法,阿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韦凝温柔的抚摸着小崽子的头。 她堂堂太后,难道还保不住一个孩子吗? 随后,她见了那阿香。 十六岁的丫头,一身丫鬟打扮,看到她时怯生生的,一双大眼睛不安的转悠着。 看上去青涩的很。 “今日小颜公子落水,你为何不救?” 她这幅模样,很难看出她有什么不轨的。 而且在她书里也没写过这么详细的小人物啊。 “奴婢……奴婢不懂水性,如果奴婢真的跳下去,只怕……没人找人来救小颜公子了,太后娘娘恕罪……” 阿香吓得全身趴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你这么说,倒是真的有道理啊。” 这小姑娘,逻辑清楚的很嘛。 可是你在小颜公子落水时,还能那么冷静的分析形势,知道跳水救人不行,那为什么现在面对我,就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呢? “奴婢……奴婢会马上练习,以后小颜公子再落水,奴婢一定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他。” 阿香紧跟着又道。 “大胆,你竟敢诅咒小颜公子。” 一旁的林嬷嬷突然大喝一声。 吓得阿香瘫软在地,跪都跪不好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阿姐,你别吓唬阿香,她胆子小,她害怕……” 小颜又立刻求情。 看他那样子,如果再苛责阿香,他是要哭出来了。 不错嘛。 如果阿香真的别有居心的话,倒是把她的小弟教的很好,很会护着她。 “行了,既然小颜那么喜欢你,你便一心伺候他,哀家自会封赏你。” 也罢,在没弄清楚之前,不该让小颜伤心。 毕竟他在偌大的韦府,可能也只能亲近她一人了。 晚间。 韦府大摆筵席,那些个青年才俊还没离去,吃个晚饭都很是热闹。 而韦凝就这么拉着小颜出场了。 那韦相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太后,此等宴会,小孩儿出现,不合适。” 他明显不悦。 话刚说完,小颜紧紧的拽着韦凝,缩在她身后,害怕极了。 “我许久未见弟弟,甚是想他,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饭,父亲您就别跟我计较了,让我任性一回,可好?” 韦凝立刻眯着眼笑,还像个小女儿一般在撒娇。 她可是太后啊。 韦相明显很诧异,但太后都如此‘求’他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太后,您身边这位小童,是您弟弟?” 在场的人,又有几个知道韦相还有这么个儿子呢? 可是敢这么问话的,也只有龙先生了。 “正是,他叫韦颜。” 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让小颜紧挨着自己落座。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很紧张,大眼睛不安的望着韦凝。 “不知颜公子可是身患重疾?何故会如此消瘦?” 龙先生再次疑问。 他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开口,引来众人关注。 的确,韦颜又瘦又小的,头发枯黄稀疏,可不像是堂堂韦府能养出来的孩子。 “龙师傅,请慎言,哀家的小弟身心健康的很。” 韦凝故作生气,横眉竖眼的。 但心底却嘀咕着,这龙先生总算是做了一件让她顺眼的事情。 原本她还思忖着,还怎么让韦相引起重视,好好看顾小颜呢。 “小儿的身体的确是有些问题,这些年看了不少大夫,也不见好转。” 都被人以为是患病了。 对韦相来说,实在是太打脸。 如果说没病,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苛责儿子吗?他堂堂君子,岂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 他对这小童更是不喜。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长大还了得?府里何曾苛责过他? “父亲,我怎不知小弟患了病?” 韦凝一脸讶异的看着韦相。 知道他是面上过不去了找的借口,但她可不能让他如此轻易搪塞过去。 否则小颜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只是小病,不危及性命,怎能让韦府家务事烦了太后的心呢?” 韦相冷着脸道。 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是故意的。 “小颜是哀家亲弟,他的事便都不算小事,以后他若有事,还请父亲立即告知。” 韦凝微凝眉,在韦相面前,突然就端起了太后的姿态。 “是。” 这丫头,是在众人之下要他做个保证,若那小童再有个闪失,只怕她会直接找自己算账。 看来她是变了,以前的她,没有这样的谋略,也不敢。 果然那一口一个父亲都只是故作亲近,也是她算计之内的吗? “既然小颜有病,那哀家想从太医院找位太医照顾小颜,不知父亲和陛下意下如何呢?” 每次一认真,她总是习惯性托腮。 北洺野在旁观察许久,居然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吗? 他的脑子,在往不寻常的地方跑。 太后发言了,而且是件小事,谁会反对呢? 所以在龙先生的帮助下,小颜的事得到了极好的解决。 宴席后,她把小颜送回小院,准备回宫了。 龙先生和北洺野一起出现,看这阵势,是要‘逼宫’啊。 “母后,儿臣想请龙先生入宫住几日,不知母后可允?” 当然不行。 韦凝瞪着龙先生,默默的发问,你这是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请个人入宫住,这等小事,太后怎会不允呢?再者,太后如今是草民的徒弟,草民入宫探望自己的徒弟也是情理之中,她不会拒绝您的。” 第三十六章男宠失踪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龙先生却笑眯眯的假装没看到。 还回了北洺野的话。 “您说是吧,太后娘娘。” 然后朝着她行了个大礼,那小眼睛里满是戏,让韦凝感受到了威胁。 “龙师傅可是答应了韦相要在韦府住几日,给京城的有志青年上上课的,难道要反悔不成?” 韦凝蹙眉,问道。 一旁北洺野也蹙眉。 为何……这毒后和师傅总会说一些让人听着别扭的话呢? “那就过几日,过几日草民再入宫。” 龙先生持续眯笑着,拜别了两人。 韦凝那叫一个气,一甩衣袖先上了马车。 北洺野又和龙先生象征性的道别一番才上车,掀开帘子,就看到韦凝已经睡着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然后找个了距离她最远的地方,安静的坐着。 一路无话,韦凝醒来时,北洺野已经独自回寝殿了。 师傅要收太后为徒,真让他诧异,但细想,应当是为了帮助自己对付她,师傅所做的一切,他不该怀疑。 只是太后莫名成了他师妹,他是百般不适应的。 “陛下,看样子太后和韦相是要和好了,这对咱们很不利,咱们必须先采取行动,打压太后,所以……是否将太后有孕的事戳破?” 毕刚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只有他,一心一意的在想着对付毒后。 “不急。” 北洺野明显不在状态。 陛下您上次就说了不急,现在还是不急,那到底什么时候急?这事儿没理由一直拖着啊? 他冲动的想再谏言。 “去把玉瑶找来。” 但他却是摆摆手,不想再谈论正事了。 玉瑶…… 狐狸精。 以前不近女色的陛下现在很喜欢找她。 所以陛下这是被太后身边的人影响了吗? 毕刚一脸的怒气,隐忍着,大步走出寝颠。 他必须得为陛下做点什么了。 太祥宫此刻很不平静。 韦凝这才回来,跪了一屋子的奴才,还有那本该护送碧水远走的洛一和洛九居然都回来了。 头疼啊。 “别告诉哀家,你们把人弄丢了。” 韦凝扶着额走进去。 今天的酒真是喝多了,这会儿很难受,心情便也不好。 “奴婢该死,奴婢……” “先去暗室闭门思过,哀家现在没心情审问你们。” 她俩都准备好说辞了,要禀报。 可韦凝却很不耐烦的将人打发了。 两人微怔,默默起身,很自觉的去了暗室。 但这屋内,还是跪了一屋子的奴才。 “还跪着做什么,出去。” 韦凝冷声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太后责罚。” 可话刚说完,太祥宫的首领太监小桂子就不断磕头,声音都带着惊恐。 “又怎么了?” 这是又不太平了吗? 韦凝的头好像更疼了。 “玉……玉生公子,公子他……他不见了。” 一听到太后这不耐烦的语气,小桂子觉得自己今晚要挂了,哭着道。 “不见了?什么意思?” 好好的人在太祥宫待着,为什么会不见? 韦凝都有些发蒙。 而后小桂子禀报,她走后没多久,伺候玉生的小太监就来报,公子不见了。 于是他们惶恐了一整天。 “今天一早,奴才还伺候公子用早膳,后来公子想练字,便命奴才去拿墨,回来时屋里桌椅倒了一地,公子就不见了,整个太祥宫都找了,就是没看到公子。” 玉生身边的太监小海子可怜兮兮的道。 这宫里的人都怕韦凝,所以跟她说话时,都是一个表情。 宫里他跟谁有仇? 韦凝实在想不出,是谁绑走了他。 “敢动哀家的人,活腻歪了,立刻,马上让禁卫军的人来见哀家。”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北洺野,但他绑一个男宠也没什么意思。 那还能有谁呢?玉家的仇家?周定? 于是她气势汹汹,当晚就把皇宫闹的鸡飞狗跳,让禁卫军满城搜索,就为了找一个男宠。 下着棋的北洺野得知消息后,十分生气。 “胡闹。” 他生气的丢了棋子。 玉瑶被吓一跳,赶忙跪地。 “陛下,求您救救奴婢大哥。” 玉生失踪了,她怎能不伤心?瞬间哭的梨花带雨的。 北洺野沉着脸,想起那女人的胡作非为,真把后宫当成了她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他出了紫宸殿,和在外奔跑找玉生的韦凝又遇见了。 “玉瑶求朕来找人,朕不得不帮忙,不知母后可有什么线索?” 他突然解释了那么一句。 虽然很突兀,但韦凝此刻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也许是玉家的仇人知道哀家要为玉家翻案,害怕被治罪,先动了手,这人,恐怕不在宫内了。” 韦凝皱着眉,道。 若周定心狠手辣,害死了玉生,那她一定要为玉生报仇。 “母后要为玉家翻案?” 北洺野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一脸的惊愕。 他可是知道玉家被陷害,是周定派人做的,而周定又是依仗太后才能如此嚣张。 所以……她现在要为了一个男宠,和周定翻脸吗? “玉家本就是被冤枉的,哀家为他们翻案,理所应当,难道陛下觉得不妥?” 听北洺野那语气,似乎是很不高兴啊。 韦凝这又不解了,她和周定翻脸,对他可是大大的好处,他干嘛一副很恼火的样子吗? “母后要做的事,儿臣不敢觉得不妥。” 为了一个男宠,值得吗? 难道她真喜欢那小白脸? 北洺野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好像有口气堵在心口,怎么都散不开。 “既是如此,那就请陛下回宫歇着吧,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韦凝心情烦躁。 本来就头晕目眩的,现在还一堆的事,没完没了了。 她心烦意乱,冷着脸从北洺野身侧走了。 是在嫌弃他吗? 北洺野脸微沉,极度不悦。 寻了一晚上,摸遍了皇宫所有地方也没有玉生的下落,韦凝便咬定人应该是被周定的人抓走了,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翻案。 所以一早,韦凝就把周定找来了。 “周大人,昨儿个,你送哀家的男宠玉生失踪了,哀家头疼了一整晚,没有他,夜不能寐。” 韦凝揉捏着自己 太阳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第三十七章我要我的男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是,微臣一入宫便听说了,不知……可是玉生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 他一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无辜模样。 “玉生素来乖巧,从不出太祥宫,能得罪谁去?况且,他是哀家的男宠,在宫里,谁敢动他?” 韦凝冷声道。 冰冷的眸子射向周定。 他瞬间明了太后的意思,立刻下跪大喊冤枉。 “太后,您不会觉得是微臣吧?微臣怎敢呐?而且玉生还是微臣送给太后您老人家的,微臣抓他干嘛呢?” 周定皱巴着个脸,一脸的委屈。 “哀家要为玉家平反的事,你没听说吗?” 装傻? 韦凝可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信了。 “自然是知道的,那玉先生都从边境送回来了,但微臣犯不着为了这事儿绑走玉生吧?那不是明摆着跟太后您对着干吗?微臣没那胆子呀。” 周定说的十分诚恳。 一般的官员,当然是没胆子,可你胆大包天,敢和敌国勾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若哀家为玉家平反,必定会除掉你手底下的人,你不会心生怨恨?” “微臣真的不敢,更何况微臣怎会为了个小小的七品小官与太后您作对呢?太后明察。” 周定再次行礼,而且还十分坦荡的看着韦凝,不似说谎。 若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更何况,周定要入宫把人掳走,并非易事,难道是怀疑错了? “若不是你,就最好,你记住,玉生现在是哀家的人,无论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最好都放下。” 然后她明示周定,自己要保玉生,不准任何人动。 只见周定有些惊讶,然后低下了头,黯然褪去。 以他小肚鸡肠的性子,必定心生怨恨,但那又怎样? 周定是早晚要除去的。 但她没想过,这其中,会出变数。 她也低估了周定的小心眼。 玉生失踪的第六天,韦凝已经消瘦了一圈,她是茶饭不思,总倚在窗边思念玉生。 终于,在这天下午,有了新的线索。 而这线索,是从一个传言中得来的。 太后有孕的事情终于传遍了整个皇宫,最后也传到了韦凝耳里。 她第一反应就是深感安慰,北洺野这总算是出招了吗? 可下一秒,听到传言,太后肚子里的孽种是近日最得宠的男宠玉生的,所以太后才会发了疯似的找他。 她突然反应过来,玉生的失踪,真的跟北洺野有关? 当初她立刻排除了北洺野,可如果玉生被牵扯进她有孕的事件中,那就只可能是北洺野了。 真够无耻的,无辜之人也抓。 她提起裙摆,这就打算去找他要人,顺便也承认一下肚子里有孩子,随他处置去。 “太后,文武百官下朝后便朝太祥宫来了,现在,正跪在宫外,求见太后。” 林嬷嬷胆战心惊的,万万没想到她曾经找医女给太后请脉的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 现在,竟被新帝用来打击太后,她真的太惭愧。 嗯? 集体来讨伐她的? 那就见吧,反正她也要出去,这会儿便迈着大长腿,走的十分豪迈。 一开门,场面何其壮观呐。 穿过来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臣,穿着朝服,跪在她面前。 为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开门,那些大臣都下意识盯着她肚子看。 “诸位大臣下了朝不回家,来见哀家作甚?” 这么多人,也不可能进太祥宫吧?索性也就在门口吧。 “太后娘娘,关于近日的传言,实在让我等惶恐,所以特来请太后娘娘赶紧澄清谣言,力保皇室尊严。” 有老臣已经义愤填膺了。 说是澄清?但他们那表情明显就是都相信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什么传言?” 韦凝一脸不在意。 说的众人脸色难看,竟是齐刷刷看向韦相。 没错,这个时候,可不就是要亲爹出来训训亲闺女吗? 而韦相的脸色更是深沉难看。 “太后,宫中传言,您已有了身孕,此事若传至宫外,必是皇室最大的丑闻,到时皇室威信全无,还如何统领天下?” 他声音森冷,怒气藏不住,丝毫无敬意。 “正如韦相所言,还请太后您老人家立即澄清谣言。” 大臣们纷纷附和。 “若哀家说,这不是谣言呢?哀家的确怀有身孕,再过几个月便能诞下孩童。” 她摸着自己那略有些起伏的肚子,一脸痴笑。 因为她记得,剧里还有身孕的女人都是这么演的,同时她也很懊恼,怎的最近吃多了又不走动,发胖了。 闻言,众人倒吸口凉气,满脸震惊的看着她。 大概是 从未见过,太后竟真的敢当着满朝文武承认,而且还要生下那孩子。 “太后慎言,腹中胎儿绝不能生下,就算您有了,也必须告诉天下人,那只是传言。” 唯有韦相敢这么说了。 而且此刻的他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愤怒,两眼发红,看着韦凝得意的样子,他想起了她的娘,当年,她也是这般引以为傲,丝毫不知羞耻。 “为何?难道要哀家杀了这孩子?他可是无辜的。” 韦凝立刻护住自己肚子,一脸不同意。 满朝文武立刻相劝,反正孩子留不得,必须向外宣称没有孩子。 一番激烈的争吵后。 北洺野匆匆赶来。 一眼就看到抱着自己肚子站在门口,漫不经心的毒后。 他眉头紧锁。 “陛下是否也觉得哀家这孩子不能留?既然陛下您来了,那哀家就把话说明白,哀家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必须要这孩子,也必须要这孩子的爹,只要你把孩子的爹还给哀家,给哀家一方清净,哀家绝不再干涉朝政,也不再干涉你,如何?” 终于是等到你了。 韦凝迫不及待的道。 我就做出一副要孩子,要男人的深情姿态,为了他们舍弃所有。 那如此,江山是你的,你便可展开你的宏图霸业了。 那也不枉费我苦心经营这么久。 北洺野是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得知满朝文武来太祥宫,他第一天就是担心她,但到了这里才稍微清醒些,才想起她是自己的仇敌。 第三十八章放弃所有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来不及做什么,她便有了这番言论。 “太后……” “父亲不必劝哀家,哀家自幼入宫,先帝又去的早,哀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能有人相伴,不想失去。” 韦凝一脸决绝的道。 反正她要这孩子要定了。 满朝大臣也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来吃之前,谁会想到太后为了个孩子和男人,要放弃所有呢? 看他们都被吓住,北洺野也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韦凝暗自得意,然后就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原本是准备找北洺野单独说此事,现在当着满朝文武,那此事就更显得靠谱了。 “这是哀家的凤印,这是后印,都交给陛下了。” 如果以为她只是说说,那就错了。 这两样东西,一个管着朝堂一个管着后宫,线下就都给你,够诚心了吧? 太后权利的象征,她就那么突然的交出了? 北洺野的表情依旧很难看懂,但那些朝臣,多半都露出了喜色。 毕竟来此逼迫太后的可都是北洺野的人,如今看到太后真的放权,就代表着陛下胜利了。 唯有韦相,冷酷的可怕。 从始至终,盯着韦凝,一言不发。 跟在北洺野身侧的毕刚暗暗激动着,见陛下半响没个动作,他想着他大概是默许了,于是斗胆,上前接印。 于是韦凝大大方方的把凤印送到了毕刚手里。 “你把玉生送到太祥宫,哀家便将后印交给你。” 她盯着北洺野,说的很认真。 “朕一定为母后寻人。” 他不再多言,抛弃了满朝文武回了紫宸殿,就连那象征性权利的后印,他都没拿,毕刚一路颤颤巍巍的捧着回去。 群臣散去时,韦凝松了口气,回到太祥宫。 总算是完了,这样便挺好的。 “太后,您糊涂啊,怎能为了一个男宠把印都交出去了呢?而且您本就没有身孕,让太医来把脉便知晓了,为何要这么做?” 一进门,林嬷嬷可就哭了。 她简直是悲痛欲绝。 “哀家在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后宫待久了,厌烦了,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嬷嬷,权利,并非哀家想要的。” 韦凝很真诚的说了一番话,那真情的小眼神,应该能感动到她。 可是下一秒林嬷嬷哭的就更伤心了。 “太后您是真糊涂,您要没了权利,就什么都不是,陛下是不会让您好过的,您更别想着能过平凡人的生活,您生来就不普通,放弃权利就等于……等于找死。” 迄今为止,这是林嬷嬷说过最激动的话了吧。 没错,我就是找死呢。 韦凝的意图也就是这个。 “陛下与哀家谈了条件,他不会动哀家的。” 她还宽慰着林嬷嬷。 可林嬷嬷看她那眼神,极其无奈,而且还有种恨铁不错的感觉。 最后,哭着退下了。 看着她那苍老绝望的背影,她有些不忍。 但能怎么办呢?她真的是要找死啊。 而此刻紫宸殿的氛围也是降到了冰点。 北洺野的脸冷的可怕,而他面前的凤印又是如此刺眼。 就连毕刚都感觉到他很不高兴。 可明明胜利了,为什么不高兴? “是你抓了玉生?是你在宫中传的谣言?” 他冷声问道。 但已经不算疑问了,宫里一出谣言,他心知肚明。 “是,微臣眼看陛下迟迟不动,怕错过了时机。” 毕刚跪地,承认了。 “毕刚,你放肆。” 当他承认的如此理直气壮之时,北洺野脸色阴沉。 “是,微臣该死。” 他立刻承认了自己罪行,一副任由陛下处置的样子。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他死也甘愿。 北洺野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觉得胸口憋闷,似乎那口堵住心口的气是越来越大了。 “玉生被关在微臣家中,陛下可随时拿他与太后作交换。” 毕刚重重磕一响头。 如果陛下要他死的话,他起码得把遗言给交代了。 “下去。” 可北洺野却心烦意乱,看到那凤印就火大,还管得了什么交换呢? 本该传遍京城的丑事,却在第二天一早彻底消声觅迹,宫中竟无一人再提起。 韦凝还以为自己会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却不想,谣言熄灭的如此快。 那是谁在从中周旋? 北洺野呢? 刚想到这个人,他就出现了。 “母后既然要生下孩子,那就生吧,只要母后日后安分守己,这太祥宫便永远是您的,朕绝不亏待您。” 他来表态了。 还顺便将那遍体鳞伤的玉生也带了过来。 所以当北洺野说话时,韦凝是立刻上前拉着玉生打量。 “还好吗?” 揪着他的衣袖,那一脸的心疼呐。 北洺野看的直皱眉头,不想多说什么。 “此人你留在身边,但其余男宠,母后是否应该赶出宫去?” 想了一夜,他想,如今韦后交出了权利,他也该善待她才是,如此才能得一贤明。 反正她一女人,也占不了多大的地儿。 “那是自然,如今哀家也只要玉生一个。” 韦凝内心一百个问号。 怎么他这是要和自己和平共处的意思吗? 听到她答应,北洺野还真没觉得高兴。 转身,只见她拉着玉生的手,像是保护自己所有物一般。 “那后印……” “哀家这就去拿。” “不必了,如今后位空缺,无人管制后宫,就暂且留在母后身边。” 北洺野立刻拒绝了。 他居然一点也不想把拿象征皇后的印收回,因为似乎……如果真的收回了,她一个毫无权利的太后在后宫,岂不是要任人欺凌? 但他好像又忘了,即便没了权利,但她有人,而且她还是那个毒后。 不要? 韦凝又是一脸的疑问。 看着他这么离开,她忍不住吼道“陛下放心,待您封后,哀家一定将后印奉上。” 你倒是拿走啊,我一点也不稀罕。 可惜啊,没人听得懂她的心生。 随后,玉生就落了眼泪,跪在地上自责不已。 “太后,奴才对不起您。” 本来伤的就重,这一颗头,额头前一个红肿的大包。 “是哀家没护好你,你有什么对不起哀家的?” 此刻韦凝真是一身轻松啊。 第三十九章母后,你得出山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见玉生抬头,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韦凝的肚子。 “奴才愚钝,至今才明白太后您为何夜夜召奴才侍寝,太后您放心,这孩子,奴才一定当亲生的。” 他发誓,必定好好对待他们母子。 然后韦凝就一口水喷了出来,惊愕的看着他。 所以是连他也误会了吗? 看玉生的表情,他肯定以为自己是拉着他做孩儿他爹,让他当冤大头。 这真是…… 行吧,误会也就误会了,反正现在不能解释。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 韦凝笑着点点头,一脸欣慰。 毒后放权后风平浪静,而北洺野也忙活着重振朝纲,那么段时间里,韦凝就养养花,下下棋,直到选秀之际。 春季来临,此时的韦凝肚子有了一点点的起伏,所以要把衣服改的大一点,才能不被看出。 北洺野再次来了。 看到韦凝起色红润,人也圆润了一圈,他就不大高兴。 原来她过的那么好。 而且男宠玉生,现在是无时无刻不在身边了,就连这会儿他们说话,他都在一旁守着。 “母后,儿臣知道让您主持选秀过于劳累,但后宫无人能担此大任,所以就劳烦您了。” 选秀之际,秀女已经入宫,却迟迟没有开始,只因宫里主持大会的主子都没有。 所以北洺野没办法,只能来太祥宫了。 但其实,大臣建议他把自己父王的女人召进宫主持大会,却被他拒绝了。 谁都没有韦凝做件事合适。 “哀家给你看的女人,你会喜欢吗?” 怎么这事儿还跟自己有关系? 韦凝无奈,想推脱,她不想再出现在和北洺野有关的剧情里。 “玉瑶,朕就十分满意。” 只听北洺野突然道。 一句话害得韦凝呛到。 那个女人,她耿耿于怀啊。 “朕还有朝政要处理,就劳烦母后了。” 看她因为玉瑶突然失态,北洺野难得的有些得意。 于是三日后,选秀大殿。 各色美女云集,她们气质高贵,仪态万千,而且如花一般的年纪,活力万千。 韦凝本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但看到她们时,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老阿姨。 一身灰绿色长袍,将自己略丰腴的身子遮住了,虽然她高贵美丽,又身份显赫,但就觉得自己被这些年轻姑娘比了下去。 所以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些个姑娘还用挑选吗?随便点两个都能去伺候陛下。 但大内总管李公公已经拿着册子站在了她跟前,这一百三十八名秀女,她可都要一一过目的。 都是美人胚子,她是看一个满意一个,前十个出场的都被封了美人。 眼看着这后宫要被塞满,李公公在韦凝准备册封第十一位出场的秀女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太后娘娘,于后还有百位秀女,您是不是看看再决定?” 要按太后这做法,今日百位秀女岂不是都要成主子了?古往今来,可没这样的先例啊。 韦凝微愣,抬头望去,这才觉得自己仓促了些。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位,不管什么天仙美人,她都没再册封。 “太后娘娘,这位小主是从扬州来的,叫杨九娘,年纪十八,擅舞,听闻她乃扬州第一美人。” 眼前这婀娜多姿,妩媚中带着三分清纯的小女人让韦凝眼前一亮,忍不住想给她封个美人,一旁李公公突然提醒。 扬州来的? 她突然想起周定提起过他从扬州找了两个美人要入宫,莫不成,是她? 这周定自打自己失势后就没再来过,听林嬷嬷唠叨过,他近来得到了陛下的重用。 这墙头草,随风倒,真不要脸。 此人一直留在朝中定会坏事,得想办法除掉。 看着眼前娇美女子,韦凝还真不舍得放掉。 “不错,那就安排她今晚侍寝吧。” 她直点头,十分满意。 话一出,在场人都是一惊,李公公险些连册子都没拿稳。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韦凝,仿佛要说,太后娘娘,这种事,要陛下说了才算。 “你去准备吧,下一位。” 韦凝却不在意,朝她友好的笑了笑,继续选。 那杨九娘凌乱了好一阵,被宫人带走后都没回过神。 这哪有一选秀就侍寝的?到底是太后看上她了还是陛下看上她? 李公公看的心惊肉跳,不敢阻止太后,但又怕又出一个侍寝的,那这样,他要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好在她还算理智,而后又封了七八位,其余的就留下交给李公公去分配了。 今夜月明,繁星漫天,简直就是良辰美景,北洺野劳累一整天后回到紫宸殿。 才到大门口,就被李公公拦了去路。 他不安的望了望里边,又看看陛下,好像他连自己寝殿都不能进。 “今日选秀,可还顺利?” 他都忘了宫里来了很多女人了。 问的李公公嘴角微微一抽。 “回禀陛下,老奴一切听从太后娘娘的,太后选了十九位美人,已经入住后宫了。” 他低着头,弱弱道。 “这么多?” 他一脸诧异。 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女人,他如何能招架得住? 顿时,李公公苦笑,简直是苦不堪言呐。 “回禀陛下,太后她选秀……” 李公公将选秀过程老老实实告诉了北洺野,于后他沉默了很久。 “看来太后对朕的女人不太上心啊。” 那可不就是很随意吗?随便的点了几个,而且还给他安排了侍寝的人。 李公公垂着头,对此不敢表态。 “杨美人就在寝殿?” 北洺野望着紧闭的大门,这下他知道李公公为何不让他进了。 “是,只要陛下吩咐,老奴这就把杨美人送回去。” 李公公赶忙道。 他真的要被吓死了。 这可是第一次他在不经不下同意的情况下让一个女人进了寝殿,虽然里边有无数太监看守着,虽然那美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无法活动,但他就是害怕。 “不必了,朕也不能拂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好意。” 北洺野却推门走了进去。 是真的这样想吗?那李公公为何看到陛下他脸色不大好看呢? 如果真的不愿意,其实不必勉强的。 第四十章美人会很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李公公追着陛下的背影,最终也没能把心里话说出口。 然后太祥宫内,素年第二次被太后召见了。 哪怕她现在大势已去,可素年还是坚守初衷,跟在她身边,为她办事。 因为她觉得太后迟早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 “让你把东西交给陛下,可交了?” 过了这么久,也没见陛下向周定动手,韦凝只能想到是素年还没找到机会。 “奴婢在半月前,已经把东西交给陛下了,奴婢保证,他绝对不知道是奴婢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一点动作没有。” 关于这一点,她也很疑惑。 已经给了?那应该是在想法子对付周定了,只是没找到机会。 或许,那杨九娘就是突破口。 韦凝越发觉得自己把人送去,实在太明智了。 “那你就再找个机会,把杨九娘的真实身份让陛下知道。” 她思忖着,得帮他。 “是。奴婢斗胆一问,这杨九娘是何人?” 素年立刻点头。 但又是一脸的疑问。 这个啊…… 韦凝思忖了许久。 是啊,什么人呢? “就说是周定安排入宫的。” 其他的不重要,只要让陛下知道这一点即可。 素年看着太后那运筹帷幄,似乎在计划什么的样子,心里更加笃定,一直跟着太后是不会有错的。 隔了一晚上。 从秀女直接就去侍寝的杨九娘被封杨妃,在后宫竟是除太后以外权利最高的女人。 她当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入住了钟粹宫,成了陛下最受宠的妃子。 而且这妃子,不仅陛下喜欢,太后也喜欢。 因为当天午饭,她梳妆打扮后便以一身红衣去了太祥宫,拜见太后,并得到了太后的召见。 要知道自打太后交出大权以后,还从未见过外人。 “臣妾给太后请安。” 娇滴滴的小美人跪在韦凝面前。 她媚眼如丝,长得又清纯干净,眼角还有颗痣,微笑起来的样子,太有杀伤力了。 “起来吧。” 这是北洺野的女人。 没想到啊,莫知鸢都还没跟北洺野走感情戏,他就已经有两个‘污点’了。 而且这俩污点好像还是自己送过去的。 一想到这儿,她那小心脏啊,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就好像被人灌了一杯又苦又酸的茶,难受至极。 韦凝给她赐座,两人就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她低眉顺眼的,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陪着她。 嗯? 这一点韦凝倒是没想到。 难道她来这儿就是干坐着的? “昨夜,你和陛下相处的可愉快?” 她必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可看这阵势,还得自己开口。 问的杨妃一愣,连她身后的玉生都始料不及,多次想开口,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做个透明人比较好。 “是,挺好的。” 杨九娘忙点头,然后就红了脸。 害羞了? 韦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是被人给误解了,她绝对不是要打听他们闺房之事。 但她这回答,真的说明昨夜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韦凝对北洺野,真是悲痛至极啊。 “你既入宫为妃,便一切要以陛下为主,忠于陛下,可明白?” 她点点头,就假装正经吧。 杨妃乖顺点头。 一眼看去,可真是个乖乖女啊。 可就是这样的,杀伤力才大,她要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又怎会是周定费尽心机要送来的呢? “对了,在秀女当中,是否还有一位是扬州来的?哀家记着,没选她做美人,要不就让她在你身边伺候,做个女官,如何?” 她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还有一位吗?臣妾倒是不知道,不过全听太后的,臣妾谢太后体贴。” 她眨巴着眼,装无辜。 你至于吗?难道周定没告诉你们,你俩的背景我都知道吗? 韦凝看的直皱眉头,只觉得这丫头也太假了些。 两人又做了一会儿,眼看着晚饭时间都到了,杨妃还没有要离去的打算。 “好了,你在哀家这儿也没什么事,便退了吧,往后不必经常来请安,哀家喜欢清静。” 她想打发了她。 既然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北洺野,那就应该他来应付杨妃,而不是自己。 可接下来的话,韦凝听了想吐血。 “可是,陛下让我每日来给太后请安,还说太后您身子不好,让臣妾在您身边伺候。” 听到这话,杨妃弱弱的解释着。 什么?北洺野让你来的?他是何居心啊?让你盯着我?可我现在已经没有被盯着的价值了。 “哀家身边不缺伺候的人。” 韦凝立刻冷声拒绝。 谁想这一举动居然会吓到杨妃,她立刻跪地。 “臣妾知道自己不配,若太后实在不想见到臣妾,那臣妾就每日在太祥宫的院子里待着,绝不叨扰。” 听的韦凝无奈冷笑。 “你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还真会弄虚作假的。 “臣妾不想惹恼了陛下,怕被打入冷宫。” 她一副很坦诚的样子,说出了作为妃嫔最害怕的事。 可你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个吧? “那真是难为你了。” 人家连这种主意都想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之后的每天,杨妃都会来太祥宫,只要陛下不召见,她都待在这里。 于是,后宫那些美人都议论纷纷,觉得这杨妃实在太有手段了,能同时得到陛下和太后的宠爱。 而此刻北洺野桌上放了很多信件,都打开了,可好像没一封有用。 “杨妃和太后就从未亲近过?” 他看的直蹙眉,这不合常理啊。 难道她俩不是一伙儿的吗? “太后十分疏远杨妃,看都没看过她一眼,而且杨妃也是为了完成陛下您交代的事,才日日去太祥宫,微臣想,或许她们没什么关系。” 毕刚又一本正经的道。 自打上次,陛下就一直生气,没怎么搭理他,毕刚心底很憋屈。 “杨妃来自扬州,是太后点名要的人。” 北洺野在深思,觉得这里边怪怪的。 “陛下,微臣觉得那周大人的确有问题,应该详查,若他真有叛国之心,应当立即处置。” 毕刚又道。 第四十一章如地鼠般相遇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自打无意中得知周定与燕国勾结后,他就一直记挂着这事儿。 可不知陛下在想什么,他竟觉得这是太后的阴谋,为的就是让转向他的周定和自己反目,所以他相信周定的清白。 而那杨妃的底细,也是周定向陛下交代,那是太后弄进宫里的探子,是太后的眼睛。 可悄悄打探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两人有任何关系。 真是这样吗? 可周定的罪证,是太后派人送来的,难道她是好心帮他? 不可能。 北洺野宁愿相信,这是她挑拨离间的计量。 “陛下……” “行了,你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可再轻举妄动。” 他真的捉摸不透,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了。 毕刚满肚子的委屈,最后还是只能黑着脸离开。 一回到府上,毕刚就拼了命的打木桩,面容狰狞,宣泄着满腔怒火。 直到最后把自己手打破了,他家夫人心疼的帮他包扎,他又突然抽风,踢碎了面前的酒坛子。 “陛下他现在变了。” 也许他是想骂人的,但想到陛下的身份,只能很不甘的说了一句。 身旁的夫人微愣,无奈摇摇头,端着药走了。 好像是不想搭理他这疯子。 疯子。 可此刻,悄悄来送东西的素问恰好看到这一幕,默默嘀咕了一句,然后从后墙翻了出去。 夜晚,入睡之时,他夫人匆匆走来。 “将军,阿燕来信了。” 她刚忙将那情报递给毕刚。 口中的阿燕,是她费尽心机才送进天下第一楼的,那里是个情报组织,阿燕在里边能获得很多他们需要的东西。 之前周定的罪证,还有更久以前关于碧水盲医入宫之事。 而现在,又送来了极其重要的情报。 杨妃,乃周定安插进皇宫的燕国探子。 简短的一句话,让毕刚更生气。 他就知道,周定是个叛国贼,废除不可,而陛下居然还 袒护他。 “更衣,我要立刻入宫。” 有了这情报,只要得到陛下允许,今晚就去抓周定,抄了他的家。 所以他气势汹汹,觉得今晚有场硬仗要打。 今夜,北洺野失眠了。 脑海里全是韦凝的种种恶心,令人发指,无论是做太后还是做女人,她都极其失败,是他非常厌恶的。 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在荒岛上那几日。 以至于他连找玉瑶下棋的心情都没有。 于是在这晚,他忍不住拿出荒岛上那套衣服,戴上面具,溜了出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太祥宫,他就在房顶待着,根本就不想惊动任何人。 可是谁想到韦凝她会突然出现。 北洺野突然感觉面前的瓦片有些松动,刚准备小心翼翼的整理一下时,那瓦片忽然被人拿了,紧跟着就钻出一瓶酒,然后是一颗头。 那个女人,只穿着单薄的衣衫,手里一壶酒,探出头来…… 好像知道北洺野在屋顶,他们两人就这么撞见了。 韦凝惊吓过度,险些摔下去。 看她身形不稳,北洺野下意识的去拉,然后就把人拉到了房顶上。 冷风徐徐,两人就坐在了房顶上,韦凝手中还有一坛好酒。 这么突然的相遇,这么狗血的剧情,韦凝作为作家都不敢那么写。自己就像地鼠似的,突然出现在哑巴面前。 而他,居然会来看自己。 一时间,韦凝心惊复杂,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她不过是馋了,想偷偷喝口酒,不想让北洺野的人察觉异常而已,谁想到,会撞见他吗? “你……第一次来吗?” 再见面,她忽然有些害羞,都不太敢正眼看那张面具。 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北洺野微怔,点了点头。 显然,她又没认出自己。 “那……你是知道我身份了?” 他都找来这儿了,这还用问吗? 北洺野沉默一阵,点了点头。 “那日在荒岛,你是看到有船靠近,才先走的?” 这件事困扰了她很久,无论怎样,她都想知道答案。 北洺野又思索了片刻,然后点头。 顿时,韦凝松了口气,这样就好,那你在我心目中,是完美的。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邀功吗?你救了当今太后,是不是想要赏赐?” 顿时,她展开笑容。 她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北洺野呆呆的看着,竟是移不开眼。 韦凝也没料到他就那么突然的盯着自己看,没一会儿,红了脸。 “我……我下去穿件衣服。” 她非常不自然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谁想到大半夜会遇到心上人,她都卸了妆,换上了睡衣,样子的确不大好看。 却在起身时被他拉住,顺手就将他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这意思很明显了,是在挽留她,让她别走。 于是韦凝也就紧挨着他坐下。 哪怕看不到他真实的样子,却也很欢喜。 “你……喝酒?” 很久后,北洺野终于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满眼写着疑问。 “不,我不喝,我不好这口。” 韦凝赶忙摇头。 她可一点也不想被误认为是个酒鬼。 不好吗? 这可是我第二次抓到你喝酒了。 “你喝吧。” 韦凝绝对不给他拆穿谎言的机会,立刻递给他。 北洺野有些迟疑。 毒后的酒,能随便喝吗? 犹豫了小片刻,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于是,看着他喝自己送的酒,韦凝很是满足。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听过我的传说吗?” 她声名狼藉,又养了那么多男宠。 此刻,她居然很讨厌自己的名声。 没听过是假的吧?只怕会引起怀疑。 于是他点了点头。 只看到她瞬间失落,很久也没说话。 “哎……”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杵着下巴,嘟着嘴巴,似乎很难过。 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啊,还算有自知之明。 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形象不好,他又是个古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呢?而且她还不是个普通人。 一时间,她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开心?” 等了很久等不到她开口,北洺野就只好再次在瓦片上写字。 “有些事情,我想解释清楚,可是却不能。” 第四十二章和男宠是纯友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在心口难开。 看来,你我是注定的有缘无分。 她那副样子,怎么好像受了很多委屈似的?难道她所作所为都是被逼的吗? 就算朝政之事她无法自己决定,但那么多男宠,还有身孕,这总不会有人逼迫了吧? 所以她是在自己面前装可怜呐。 “那就无需解释,清者自清。” 他又写下了一行字。 “可我满身污点,一点也不清白。” 韦凝见他居然如此坦荡,如此单纯,更是难受。 多好的男人呐,自己这就要错过了吗? 你知道就好。 北洺野在心底默念。 但面上,自然是不可能表露的。 谈论起这么个沉闷的话题,两人许久未说话,都是各自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独自思考着。 直到有一人从院外进来。 他一身白衣,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渡上一层光辉,多了几分清冷气质。 长发披散开,头发半干,显然是刚洗完澡。 他衣衫单薄,端着一锅清粥正朝着他们下边的房间走来。 韦凝的是下意识的看向哑巴。 只见他也正盯着她看。 “他叫玉生,是我的男宠,不,我俩是清白的,我一直把他当成弟弟。” 她鬼使神差,赶忙接受。 清白?那你肚子里 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他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因为没有掩藏,被韦凝看的清清楚楚。 “我发誓,我跟他绝对清白,他到现在都是处男,不信你可以去查验。” 反正她自己肯定不是了,但为了他俩的清白,只能去验玉生。 平时她是把玉生看的挺重要的,但遇到哑巴,那就难说了。 北洺野冷哼一声。 一个男人,如何查验? 他是不会信她的鬼话的。 只是见她如此紧张的解释,她定是十分在意他对她的看法,知道这一点,让北洺野的心情不错。 “太后,奴才给您备了宵夜,快下来吃吧。” 紧跟着屋内就传来了玉生的声音。 所以他是知道韦凝在屋顶的。 她莫名的又有些心虚,看向哑巴。 却见他给自己留了行字,人已经飞远了。 “我该走了。” 看到那四个字,韦凝心绞痛,想对着夜空喊,那你还会再来吗? 可她是太后,不可任性,也不能让人知道。 否则日后他就没机会再偷偷来看她了。 韦凝心底十分失落。 以至于下去以后,看到玉生给自己特地准备的清粥都没了胃口,尤其是看他穿的如此单薄,哑巴定是误会了。 “玉生,最近天凉,晚上还是多穿些吧。” 她幽幽叹了口气,一脸幽怨。 玉生一脸的茫然。 太后,不是您让我晚上少穿一点,装恩爱夫妻装像一点的吗?昨晚你还十分满意我这穿着呢。 玉生呆呆的看了她许久。 韦凝只喝了几口粥,就说没胃口,睡下了。 可一躺下,脑海里便都是哑巴的身影。 从这一晚开始,她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了,而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无奈,一想到哑巴,内心五味杂陈。 毕刚一直守在紫宸殿,寝殿一有异动,他就闯了进去,所以他看到陛下又换上了那套黑衣和面具,他怔愣了片刻。 最近有什么事,需要陛下亲自去的吗? 毕刚细细一想,没有啊。 “今晚不是你站岗吧?” 北洺野看到他,也愣了会儿神。 “不是,微臣是有要事禀告,才连夜入宫。” 毕刚赶忙道。 看他那么一副呕心沥血为自己的样子,就算千错万错,似乎也该原谅他,谁让他是个忠臣呢? “何事?” 北洺野语气放缓了些,有原谅他的趋势了。 如果没有他接下来一番话,或许这位禁卫军大统领还是以前那位很受北洺野宠爱的大统领。 “请陛下立即将周定抓起来,抄他的家,微臣接到线报,已经证实入宫的杨妃乃燕国探子,而杨妃是周定送入宫的。” 他还把那封信交给了北洺野。 一看那字迹,他眉头深锁。 “可又是那阿燕送来的?” “正是。” 毕刚一本正经的回复。 “行了,朕自有分寸。” 韦凝,你到底想干嘛? 北洺野很肯定这是韦凝特意找人送给他的,因为他的人已经得知阿燕早被毒后身边的素年处置了,这阵子正是素年冒充阿燕在给毕刚传递消息。 难道是因为周定倒戈,你非杀他不可? “陛下,此事不能再缓了,您慢一天,周定就极有可能将我朝机密传给燕国,这对我朝十分不利,陛下得为边疆将士考虑啊。” 毕刚那一副十分忠勇的样子。 “你可知,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局,太后设的局。” 北洺野那个气啊。 但他还是得解释一下。 设局? 毕刚倒是没想过。 “就算是个局,也应该先把人抓起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就算想了,但只要周定有嫌疑,人还是要抓的。 顿时,北洺野气的头疼。 “那朕便命你带暗卫看守周府,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若要抓周定,必须人赃并获。” 他没办法,只得暂时安抚。 然后他就领命而去,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是奔着抓人去的。 北洺野拿着那封信发呆。 她就算要离间他们,也不可能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也许……周定叛国是真。 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她一直在背后推着自己走吗? 想起她今晚一脸忧愁的说自己有苦说不出,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的样子,他就更加相信,也许这件事,她就是在帮自己,可又不想让他知道。 那周定…… 北洺野眼中划过一丝丝冷光,似乎有了主意。 这日,风和日丽,万物复苏,御花园的花都已经争相开放了,于是杨妃便请太后去走走,散散心。 其他妃嫔自然是抓紧了机会往前凑。 于是,韦凝就被一群女人一路围着,送到了花丛中。 花香飘逸,蝴蝶飞舞着,韦凝心情大好,也暂时冲散了些她对哑巴的思念。 “太后娘娘,臣妾看您近日不大开心,所以特地编了一支舞,想跳给您看看,可以吗?” 第四十三章真的被狗咬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乖顺的杨妃站了出来,羞答答的看着她。 我又不是陛下,你跳给我看干嘛?难道还指望我对你宠爱有加? 她没好气的嘀咕着。 但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听说她舞技超群,她也很想见识见识。 于是众人便到了御花园中央的花亭,一起欣赏她这支舞。 杨妃献舞,她身边的女官,一同从扬州来的杜纤弹奏,两人配合极默契,若不是练了许久,那就是以前经常一起表演。 两者,韦凝当然更相信后者。 不错,的确是舞技精湛,翩若惊鸿,回眸的瞬间,妩媚至极啊。 她都忍不住要拍手了,就在杨妃‘飞跃’的瞬间,她猛地站起身,看着那柔软至极的腰,就算她是个女的,都想流口水。 “汪汪汪……” 但就在那瞬间,从外面冲来一只小白狗,到处乱窜,吓得众人惊叫连连。 “保护太后……” 不知是哪个美人高呼一声,便一窝蜂的冲向韦凝,她没被小白狗吓到,却被这群突然扑来的女人吓的一哆嗦,几乎是本能性的把身边的未己推了出去。 未己大概都没想过灾难来的如此快,她都还没发挥自己的武艺,就被一群女的压倒了,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其中一穿着绿衣的小姑娘赶忙问道。 “哀家没事。” 韦凝拍拍胸脯,有些同情未己,看来就算是武功高兴的侠女,在这些女人面前,也不是对手啊。 听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微愣,赶忙的挪开,这才露出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未己。 在那瞬间,她仿佛看到那绿衣女子有些许失落。 “太后小心……” 就在她以为没事的瞬间,那小白狗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突然扑向他,张开利齿。 眼看着她要被咬,杨妃尖叫着冲了过来,下一秒,就是一声痛苦的叫声。 被压蒙的未己反应也慢了半步,杨妃被咬,她才抓住了那只小白狗。 只看到杨妃那细嫩的胳膊上一个十分显眼的狗牙印,血肉模糊。 看的韦凝都懵了。 下意识的就想到,杨妃她是不是要立刻去打狂犬疫苗? “太……后……” 而后,杨妃就晕了过去。 这意外来的,真是太突然了。 很快,杨妃为保护太后被狗咬的消息传遍整个后宫。 韦凝第一时间把太医院所有能干的太医都交到了钟粹宫为她治疗,而北洺野也闻声赶来了。 看到韦凝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儿时,他竟是没那么着急了。 “母后,杨妃怎么样了?” 但他还是一脸焦灼,假装很担心杨妃的样子。 “被狗咬了一口,哀家担心……她可能会感染。” 韦凝蹙着眉。 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感染? 北洺野听的直皱眉头。 “没错,很可能会被感染,还是请允许草民去看看。” 话刚说完,一个小胖墩从外步走来,穿着太医院的衣服,可那明显就是龙先生。 而他身后,还有扮成小太监的莫知鸢。 韦凝一脸惊诧。 这又是什么时候入宫的?为什么她都不知道,而且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 而北洺野可一点也不意外啊。 “龙先生,那就有劳了。” 韦凝怔愣中,他们二人已经进了里屋。 “龙先生进宫数月了,但母后您说要清净,不喜被打扰,所以朕一直没说,请母后见谅。” 北洺野在一旁解释着。 “那后边的小太监你看到没?” 死皮赖脸的,终于还是入宫了吗? 韦凝对他就不在意了,但莫知鸢,女主啊,她居然入宫了,这能不在意吗? “嗯,那是龙先生的侍女。” 北洺野十分平淡的来了一句,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那可是你未来媳妇儿,你见到人家,心底没点旖旎吗? 韦凝好奇的看着他,想从那冷漠俊美的五官中窥探点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长得倒是挺不错的。” 韦凝忍不住道。 “上次在韦府,母后不是跟她喝过酒了吗?为何一副才刚刚见过的样子?” 这话北洺野就 听不下去了,没好气的道。 韦凝气的要冒烟。 你丫的,谁让你对人家一点感觉没有,我这不是在找机会吗? “上次她戴着面纱,没看到脸,没想到她这么漂亮,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美人啊……” 然后她又感慨道。 北洺野神情古怪的看了看她。 怎么觉得今天的韦凝有些奇怪,似乎……好像有些嫉妒人家的美貌。 过了很久,太医们和龙先生才从里屋出来,看他们已经放松的样子,就知道是没事了。 “被狗咬,可大可小,下官本没什么把握,但幸得龙先生相助,开了个方子,只要按照方子上连喝三天的药,杨妃就会没事的。” 那杜太医说起龙先生时,略有些崇拜。 “狂犬疫苗?” 韦凝看着那暗自得意的龙先生,微皱眉。 难道你不仅会背诗,还会这个? “正是,所以太后您放心,杨妃她没事。” 龙先生信誓旦旦的道。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狂犬疫苗?怎的听不懂呢? 北洺野也纳了闷了,龙先生是他师傅,他们在此之前一定是没见过的,为何两人能说到一块儿去? “龙师傅,跟哀家回趟太祥宫。” 你这么能耐是吧?那行,咱们得好好谈谈了。 龙先生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谨遵太后吩咐。 她这就火急火燎的把人给带走了。 北洺野却得留下来善后。 好端端的出现一只小白狗,差点咬伤了太后,得详查。 “你就是太后身边的侍女?” 未己拎着小白狗站在北洺野面前。 韦凝身边的四个侍女,两个已经归顺她了,另一个在外打探消息,只有眼前这位一直留在韦凝身边,形影不离,想来韦凝一定很信任她,而且她的武功也是最高的。 可惜啊,他想错了。 “正是,奴婢未己参见陛下……” 此时的未己依旧面无表情,但内心有些无奈,为什么她要抓小白狗,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些事来。 第四十四章我也不是女主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北洺野见她毫无表情,心底更加肯定这是个厉害角色。 “那你仔细说说当时的情景吧……” 此刻小白狗在未己手里,塔拉着个脑袋,毫无生气,如果不是在喘气,可能会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然后就是未己毫无感情的回顾,简直跟个死人一样念叨着。 “所以这狗是朝着太后去的,是杨妃奋不顾身才救了太后,否则此刻被狗咬的就是太后了?” 北洺野疑问。 “正是。” 未己觉得这没毛病,立刻点头。 “那这狗是谁放出来的?” 除了自己之外,又有人要对韦凝动手了吗? 上次韦凝中毒后,他就一直在查,可下毒之人却消声觅迹,就算暗卫全体出动,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不曾想,现在又出了小白狗事件。 “查过了,各宫娘娘都没有养狗,目前正在排查御膳房,辛者库,冷宫,以及当日值班的侍卫和禁卫军。” 未己继续面无表情,极其平静的道。 就算面前的是陛下,在她眼底似乎跟太祥宫那些宫人也没什么区别,说话永远是这个样子。 “你安排的?” 动作够麻利的。 “是太后娘娘。” 这次未己停顿了片刻。 其实还真是她安排的,因为出了这事儿,她应当立刻找出要还太后的人,这是她的职责。 但此刻,她怕陛下又缠住她问东问西,保不齐要问罪,所以忍不住把太后推出来挡一挡。 “看来她是没被吓到啊,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是她吗? 北洺野忽然有些失望,还以为她会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呢,现在看来,是他太低估她了。 “是。” 未己只要硬着头皮,继续点头。 而此刻的韦凝,一回到屋就拍着自己胸脯,狂灌三杯茶。 “吓死我了,差点得狂犬病的就是我了。” 此刻的房间里,只有她和龙先生,所以她丝毫不掩饰。 两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对方面前,还装什么呢? “放心,有我呢,就算你被咬了,顶多也就是流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龙先生笑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韦凝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但他这话,倒是忍不住让她多想。 “那狗是冲着我来的,难道是有人要害我?” 狗肯定不是北洺野放的,他的手段可没那么卑劣和幼稚。 此刻她的想法和北洺野一样,难道是那个曾经给自己投毒的人又出现了吗? “你名声这么差,以前得罪了那么多人,有人要害你,不是很正常吗?” 龙先生倒是不以为意。 只觉得她这殿里的点心倒是不错,很自觉的拿起,吃个不停。 “说的也是。” 韦凝叹了口气,心底感慨着,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死成啊。 “不过你放心,你没那么容易死的,我进宫就是为了化解你和北洺野之间的仇恨。” 龙先生吃的满嘴都是,还不停嘀咕着。 韦凝总算知道他那身材是怎么来的了? “谁要你化解了?我可不想跟他和好,最好啊,就是鱼死网破。” 她没好气的道。 心底嘀咕着,我想去死,不要你帮。 “难道你穿来这里不是为了他吗?” 龙先生一脸的不解。 “谁告诉你我是为他了?” 问的韦凝情绪激动,猛地站起身。 龙先生都被她吼的一蒙,你这反应,倒真让人怀疑有什么了。 “你不为她?那你穿来干嘛的?按照套路,穿来的不都是女主吗?你看你位高权重,颜值和智慧并存,而北洺野,是我在这个世界看过战斗力最高的男人,无论颜值还是头脑还是地位,妥妥的男一号呀,难道你们不该是一对?” 他提出疑问。 “我不是,我只是个女配,我会死的。” 韦凝黑着脸,道。 这不是穿越剧,你捋错剧情了。 “女配?难道这是女配逆袭剧?” 但龙先生就是坚定她才是最后的女主。 “那你呢?你不是也穿过来了吗?怎的不是男主呢?” 韦凝没好气的问道。 她就不明白,自己剧里,她穿书也就罢了,什么时候多了个穿越的呢?而且还是第一大文豪龙先生。 说到这个,似乎是说到了龙先生的痛点,只见他放下糕点,深深叹了口气。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的,但后来发现我这幅身体以后,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做男主的料,哪个剧里的男主是又矮又胖的?只能说我命苦吧……” 其实他也很想体验一把做男主的感觉。 “那你来干嘛的?” 看他那小可怜,韦凝差点忍不住笑了。 “我啊,就是男主的副本,助他升级打怪的,就相当于男主的金手指,我可以解决一些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很认真的解释。 长你这样的金手指吗? 韦凝实在没憋住,尽情嘲笑了他一番。 “你和北洺野相处一段时间了,感觉他怎么样?” 龙先生却不以为意,很认真的问道。 他就肯定他俩是一对。 仇家,能怎么样呢? 于是韦凝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膀,神态无比认真。 “其实……我也是男主的金手指,就是帮他成就霸业的,我根本不是女主,你见过哪个女主养男宠还怀了男宠孩子的?要是以后我跟男主走在一起,读者可能会封杀我的。” 她非常真诚的告诉他,其实自己和他是 一样的。 龙先生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难道……我们穿过来都只是为了帮助男主?那女主是谁?” 他默默嘀咕着,那这到底什么神仙剧情啊? “女主不就是你身边的莫知鸢吗?我的任务,就是促成他俩的好事。” 韦凝又道。 只见这龙先生怔愣了片刻,最后信了她的规划。 “确实,那丫头啊,有做女主的潜力,看来我得帮她,不是帮你。” 他立刻道。 所以这阵子以来,帮错人了。 韦凝极其满意他的觉悟,点了点头。 “那咱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了,以后合作。” 她伸出手,要跟龙先生结盟。 两人在异乡终于团结在一起,共同奋战。 第四十五章我家男主不争气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首先得找出要害你的到底是谁,我可不想还没完成任务就损失你这个盟友。” 然后这叫龙傲天的龙先生还是决定要保护韦凝,毕竟他在这鬼地方生活快二十年了,十分孤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老乡,自然很珍惜。 “多谢。” 韦凝暗自嘀咕着,我也很想把人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下次他再下手时,自己不会躲开。 下一次,她一定把自己的头送到他的刀刃口上。 杨妃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保护太后有功,被晋升为贵妃。 她的晋升之路快的跟坐火箭似的,韦凝都没料想到这姑娘命那么好。 要不是她知道剧情,还真觉得这杨妃有着女主光环啊。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捉摸北洺野这么做的理由。 杨妃是周定的人,周定又是卖国贼,他特意提拔杨妃,难道是为了引蛇出洞,尽快抓住杨妃的小辫子,然后把他们一顿打死? 这很像是北洺野的作风。 韦凝暗自点头,很欣赏他这样的做法。 “不好了,今晚陛下他要留宿钟粹宫。” 谁知道龙傲天会突然提着他的长袍,啪嗒啪嗒的跑进来,一脸焦急。 “什么?” 这下连韦凝都急了。 留宿? 那就是要跟杨妃睡? “你不是说莫知鸢才是女主吗?这事儿我们得阻止啊。” 龙傲天肉嘟嘟的脸蛋都挤成了一团,乍一眼看去,像张面饼。 “当然要阻止,必须阻止。” 怎么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身呢? 眼看着天色暗沉,已到了要睡觉的时间,韦凝也顾不得那么多,提着裙子就赶去钟粹宫。 身后龙傲天也先提着长袍跟上去,但却被韦凝阻止了。 大半夜的,你一个外男在后宫瞎溜达什么个劲儿?遭人非议。 韦凝气势冲冲,直逼钟粹宫,就像是去抓奸的。 不管怎样,今晚就是发疯跟北洺野吵一架,也得让他离开钟粹宫。 眼下莫知鸢都入宫了,这要传到她耳朵里,算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 可走着走着,在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眼前突然冒出了个人。 韦凝一听这声儿,倒吸口凉气就往后退。 不会这么巧吧? 一抬头,只看到太监打扮的莫知鸢。 就算是办成小太监,也难遮掩她的美貌啊。 “你怎么不扮成宫女呢?” 韦凝心想着,如果她扮成宫女,没准会更好看。 问的莫知鸢微愣。 她愣是没想明白,怎的管那么宽了呢? 但显然,她是被太后认出来了。 以前见面带着面纱,她还以为她不认得,却没想到,人家一点没表现出惊讶。 所以她果然低估了太后。 “太监行事,更方便。” 这个问题,当初她还真是没多想啊。 韦凝点点头,她这是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 “太后急冲冲的要去哪儿?竟连侍卫也不带,眼下还有个谋害您的刺客没找到,要小心,就让奴婢送你去吧。” 她假装一脸关心,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 千万别。 韦凝立刻拒绝。 要让你看到北洺野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那这初步印象可不就毁了吗? “不必,这是在哀家自己家里,怕什么呢?哀家就是吃多了,出来消消食,你还是去找龙师傅吧,他正在哀家寝宫。” 她赶紧的给她指路,想立刻送走她。 莫知鸢明确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嫌弃,不由得多想,难不成,她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只见她略过自己,急匆匆的就走了。 那个方向…… 莫知鸢沉思中。 钟粹宫的寝室内。 杨妃被狗咬以后,虚弱无比,脸色苍白,简直一活脱脱的林黛玉,我见犹怜呐。 而北洺野正坐在她对面,手里还拿着奏折,认真批阅。 “陛下,您日理万机,实在没必要在这儿陪着臣妾,如今臣妾也无法伺候您,不如您还是回宫吧。” 她的声音娇滴滴,软萌萌的,而且眨巴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 虽然有赶人的意思,但这一听可都是在为北洺野着想。 “不可,朕要守着你。” 在这儿干坐了两个时辰,北洺野终于抬头看杨妃,并且说话了。 守着?又不是门神,一个大活人杵在这儿大半天了,话也没说过,实在让人憋的慌。 杨妃无声的叹了口气。 北洺野见她不说话,就继续批阅奏折了。 便也没看到杨妃那幽怨的小眼神。 此刻,韦凝正在赶来的路上,眼看着马上要到了。 杨妃实在受不住,轻轻的挪动身子,要下床。 可没想过被狗咬的地方会那么疼,她脚才刚落地,眼看着就要一跤着地。 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 与其说抱,还不如说北洺野只是借给她一只手,跟杆子一样撑住了她的腰。 “陛下……” 韦凝大步走来,看屋内灯还亮着,急忙推开。 杨妃本是要起身的,被这么一吓,直接钻进了北洺野怀里。 所以韦凝看到的就是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如果她来的再晚些,可能就在床上了。 毕竟杨妃她穿的很少。 顿时,她倒吸口凉气,大步走上前。 “陛下,杨妃才刚被狗咬,身子虚弱,你怎么忍心?” 她好像来兴师问罪的,大眼睛等着北洺野,一脸不满。 两人都被她这话弄的一愣。 “太后娘娘,其实陛下他……” “怎么?母后近日是闲得慌,连朕闺房之事都要管?” 北洺野却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陛下的事,哀家没资格过问,但杨妃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哀家怎能看你这么糟蹋她?从今晚开始,杨妃便在哀家寝宫养伤,直到好了为止,哀家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陛下不会有意见吧?” 此时的韦凝真是好悲愤。 她原本立下的男主人设是个专情又干净的主儿,可现在却被韦后死忠粉改成了花心大萝卜,她真的好气。 而且男主他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她的男主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如此锋利的太后,北洺野是很久没见到了。 而且,再次看到她疾言厉色,凶巴巴的样子,他竟觉得并不丑陋。 第四十六章我又给你塞了个女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没有。” 他气势居然弱了下去。 “来人,收拾杨妃的东西,立刻搬。” 韦凝指挥着宫里的人,还防备着北洺野,防的简直跟贼似的。 北洺野都没反应过来,韦凝就把人和行李都带走了 ,并且特意嘱咐,不要他送。 她一路小跑,护送着杨妃到太祥宫,把人交给玉生安顿。 心底庆幸,还好这一路没遇到莫知鸢,否则难以解释。 “怎的动静那么大?人家杨贵妃本就是陛下妃子,要亲近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么做,岂不是让人又往你身上泼脏水,保不齐啊,还猜疑你是不想让陛下有子嗣,还辅佐自己的孩子为帝。” 龙傲天看到危机解除了,对着韦凝冷嘲热讽的,觉得她这不是个好办法。 “莫姑娘呢?” 韦凝可不在意,到处打量,可是这屋内,确实没人。 “嗯?她没回来啊。” 坏了,怎的还没回来? 韦凝瞬间紧张,打算出去寻人。 只见莫知鸢已经走进了院子。 “太后,龙先生,奴婢迷路了。” 她略有些尴尬的解释为何来迟的原因。 迷路?女主方向感很好的呀,又不是路痴。 韦凝一脸疑惑,觉得这理由不可信。 莫不是……难道她刚才偷偷去了钟粹宫,目睹了一切? 自己不让她跟,她就悄悄的跟? “是吗?没去别的地方?” 韦凝蹙眉,不高兴。 还别说,真让她猜对了,毕竟是她写出来的女主,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奴婢一直在找太祥宫。” 莫知鸢当然是死不承认,而且她心理素质极好,看不出撒谎。 顿时,韦凝偷偷的给了龙先生一个眼神。 对方立刻意会,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道“陛下今夜本在钟粹宫照顾杨妃,但太后见他朝政繁忙,便把杨妃接到太祥宫亲自照看,伺候你我二人住在太祥宫内,理应多帮帮忙。” 其实不需要帮什么,只是解释一下,人家北洺野才不是因为贪恋美色才留在钟粹宫。 “是。” 莫知鸢面无表情的点头,也看不出她心底到底怎么想的。 而韦凝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就是不大放心。 而第二天一早。 北洺野居然又来找她用早膳了。 距离几个月前的某天早晨来要玉瑶,迄今为止是第二次了,陛下他为什么来的那么勤啊? 韦凝可不想跟他多接触。 “母后,杨妃在这里,可会打扰您的清净,不然还是儿臣将她接到紫宸殿吧?” 北洺野淡淡道。 “不行。” 韦凝一听,立刻拒绝。 你又来要女人?你是疯了吧? 只见北洺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似乎不解,为何被拒绝。 “昨晚哀家就跟你说过了,哀家要亲自照看她,报答救命之恩,陛下您专心朝政,哀家会照顾好你的女人的。” 韦凝很不高兴,堂堂一代帝王,成天就只想着女人,成何体统。 “是。” 这次他倒是没再‘得寸进尺’了。 吃完早饭便离开,而且居然还是带着笑走的。 韦凝轻皱眉,被拒绝了还那么高兴? “太后娘娘,这是奴婢泡的茶,您试试看。” 紧跟着莫知鸢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韦凝微愣。 “方才,你可见到陛下?” 她总觉得太后的问题总是奇怪。 “是,奴婢过来时,正好撞见,所以陛下喝了这杯茶。” 她解释道。 她端着两杯,一杯被喝过了,另一杯是给韦凝的。 噢,原来如此啊。 原来他是见到莫知鸢了,难怪那么高兴。 看样子,他俩的感情线是要开始了。 “嗯,挺好。” 她喝着那茶,只觉得很喝了蜜糖似的。 随后几天,北洺野天天来,而韦凝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每次都让莫知鸢在身旁伺候着。 时间一长,他俩真的就说上话了,而且北洺野还对莫知鸢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陛下若喜欢,便将她留在身边,反正哀家这宫里啊,多的是人用。” 这次不等他开口,韦凝先把人塞给他。 话一说完,两人都是一愣。 “谢母后。” 而北洺野居然也没拒绝。 看着他俩一前一后的走了,韦凝心底说不出的满足,只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 龙傲天嗑着瓜子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你这样,会不会做的太明显了?” 反正他是明明白白的看出她是在撮合他们。 “会吗?他也不是第一次从我这儿带走女人了。” 韦凝却不觉得。 毕竟她也没在他面前可劲夸赞莫知鸢啊?明明就是他们对对方很感兴趣,她才提议的。 “那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现在咱们先去办件事儿。” 他神秘兮兮的道。 这都大晚上了,办什么?难道带着她出宫? 韦凝眉头紧蹙,她的确想随时出宫看看,但不是晚上。 一个小时后。 龙傲天拽着她到了皇宫的一个角落。 巷子很深,周围的红墙绿瓦都有些残旧了,难道这是冷宫吗?只感觉周围的风都是冷飕飕的。 “冷宫在隔壁的隔壁,也不远,等我们办完事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龙傲天好像又洞悉了她的想法。 有时候,她真的很好奇,他在现代到底是干嘛的?好像全能。 可一眨眼,抬头就看到了‘辛者库’三个字。 这地方,住着的都是宫里最辛苦的人。 洗衣劈柴刷马桶,负责各个寝宫的干净卫生,在书里韦凝也提过,辛者库的宫人都是犯过错被赶过来的,所以这里边待着的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而女主莫知鸢在之后的剧情里就会被发配到此处,然后在女主光环的作用下,她统治了辛者库,让所有宫人都听命于她。 韦凝满脑子想着剧情,还思考着是不是找个理由,把莫知鸢放到这里展示一下个人能力,这样的话,北洺野也能尽早看到她的优点,被她的气质吸引。 “一会儿你进去,假装成紫宸殿的宫女,奉命来挑选几名宫女到陛下跟前伺候,好好挑。” 进门前,龙傲天提醒了一下。 第四十七章一个神奇的地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而他扮演成侍卫的样子,而且是个极其圆润的侍卫。 这玩的哪一出? “看看哪些人不想去,这可是个好差事,油水不少,大部分人都会挤破头争着去。” 说着,他还拿出了一个满满的钱袋子。 韦凝真是聪明,一点就透。 所以你是查到要害我的人就在辛者库了吗?今晚就是来抓刺客的? 顿时她表示明白,拿着钱袋子就大摇大摆的往里边走。 难以想象,深夜各宫都休息了,可辛者库还有很多宫女在洗衣,砍柴。 堆积如山的东西,她们的活儿好像永远看不完。 而深夜他们来此,各宫人也很惊讶。 “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而且都看到韦凝手中的钱袋子了,果真是两眼放着绿光,放下手头活计就冲了过来。 那热情似火的样子啊,被韦凝都吓一跳。 下意识的看了眼龙傲天,然后挺直腰杆,将他先前那番话重述了一遍。 紧跟着就看到大片宫人冲向她,摇着手在召唤,希望自己能够当选。 如龙傲天所料,这是美差,大家挤破头要去。 可也有那么两三个是冷静的,听到这边的动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继续手头的活计了。 从三个里边挑选一个刺客吗?似乎没什么难度了。 随即,她随便清点了五六个人,让龙傲天带着走了。 他还可劲的给自己眼色,让她也走,但这么好的寻死机会,韦凝怎么能错过呢? 三个可疑人物,管她到底是谁,自己能死就成了。 龙傲天本想阻止,但却被那五六个人推着离开了辛者库。 “你们这儿的掌事姑姑呢?” 众人见没什么美差,又回去忙活了。 韦凝就一路走一路参观,最后到了一名小太监身边。 三个可疑人物,两名宫女一名太监,韦凝当然下意识的从男人下手。 被问话的小太监在刷马桶,听到声音,他拿着马桶刷子指了指他正对面亮着的房间,然后又继续低头干活了,看都没看韦凝一眼。 够淡定的,完全无视了自己啊。 “他是个哑巴,姐姐您别跟他计较,我去帮您叫姑姑。” 她还想走近几步看看。 有位老姑娘跑了过来,一脸殷切。 看她年纪起码三十了,居然叫自己姐姐,虽然那算是尊称,但韦凝还是一阵阵恶寒。 “有劳。” 知道她要什么,韦凝就大大方方的给了二两碎银子。 然后那老姑娘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兴冲冲的去敲门。 韦凝就抓紧时间,问问隔壁那位宫女,和小太监年纪相当,也就十六七的样子,刚才她对美差也不上心。 “那位大姐怎么称呼?人很热心。” 她有意找个话题,聊聊。 小宫女抬头看了她一眼,和那小太监一样的冷漠。 “她叫采娘,是个贪得无厌,无利不起早的人,你如果想挑人用,不要选她。” 她淡淡道。 哟?说话够直接的,难道是有仇? 韦凝顿时来了兴趣。 “那我选你怎么样?你叫什么?愿不愿意去陛下面前干活?” 她弯着腰,毫无防备的跟她聊天。 小宫女洗衣服洗的手都破皮了,却还麻木的搓着。 “薇儿,我不想去。” 她面无波澜,仿佛不知道有个大馅饼砸到自己头上。 “为什么?去陛下跟前就不用干粗活了,而且俸银高。” “可是会被砍头,我喜欢活着,哪怕辛苦一点。” 薇儿淡淡道。 一时,韦凝哑口无言。 才十六七岁,小姑娘可够通透的。 “可是在辛者库没日没夜的干活,没准哪天就病死了,倒不如搏一把。” 韦凝继续劝阻。 “哟,姑娘是哪个宫的?大晚上的来找事儿?” 然后那姑姑就出现了。 辛者库的掌事姑姑,拿着手绢,穿着一身墨蓝色衣服,虽然朴素,但却极其干净,而且连她鞋底都没有一点点污渍。 三十多岁的样子,妆容精致,一头长发乌黑亮丽,走起路来还扭着腰肢,简直是风情万种。 这是辛者库的姑姑?怎么那么像花楼的老鸨啊? “我是紫宸殿的,姑姑您怎么称呼?” 韦凝眯笑着。 “新来的?” 可姑姑却盯着她打量,眉头皱的老深了。 韦凝非常勇敢的点了点头,一脸坦然。 因为龙傲天说过了,辛者库的人是不配见主子的,所以他们多半没见过陛下和太后,没人会怀疑假扮成宫女的韦凝。 “这么大年纪,居然是新来的。” 然后,的确是没被认出来,但却遭到了姑姑的鄙夷。 瞬间,韦凝心塞。 她年纪大吗?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纪啊。 “这是我们容甲姑姑,姑娘,您是不是有事跟我们姑姑谈?” 然后那位见钱眼开的采娘就很有眼力见的开口了。 说着,容甲还翘起兰花指,摸了摸自己的黑发,一副很高傲的样子。 这女人活的呀,似乎很精彩。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听说容甲姑姑是个了不起的人,趁着办差,想见见。” 韦凝眯着眼,立刻拍马屁。 却只见容甲冷笑。 “听说过我?那怎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马屁没拍完,就被容甲给揭穿了。 韦凝尴尬的笑了笑。 “进来吧。” 容甲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却到了半途,阴测测的来了一句。 其实韦凝对她没兴趣,但此刻见了人,兴趣满满的,怎么她书里没写过这么有趣的姑姑呢? 屋内布置雅致,就算是有限的布料,她也把日子过出了韵味儿。 韦凝就到处打量着。 容甲把门一关,给她倒了杯菊花茶。 “你不是宫女吧?” 然后她就揭穿了她的面目。 问的韦凝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她还想坚持一会儿,却听她道“宫女没您这样的气质,我猜,您应该是陛下的妃嫔,假冒宫女来这里, 为了调查杨妃被狗咬一事。” 怎么你都知道? 韦凝一脸惊愕,除了身份有出入外,其他的都对了。 这姑姑,那么厉害? “难道是我哪儿露馅了吗?” 韦凝一脸疑惑。 只见容甲盯着她看了几秒。 第四十八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气质,这东西是很难隐藏的,哪怕你穿着宫女服,却格格不入。” 容甲翘起兰花指,一本正经的道。 气质啊……所以是在夸赞她吗? 韦凝忍不住想笑。 但下一秒,她人就跪在了她面前,还磕了个响头。 反差如此大,韦凝一脸茫然。 前一秒还是个傲娇的小姐姐,但下一秒,就变成可怜虫了? “主子,那行刺太后的人是不是在辛者库?” 她咬着牙,问道。 这会儿突然傲娇不起来了,让韦凝落差有点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子,虽然刺客在辛者库,但这里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求主子您一定要查清楚,别错杀无辜。” 所以是在为大家伙儿求情吗?看她那情真意切的样子,韦凝突然很欣赏她,这是个人物。 “我自然会查清,但也需要姑姑配合。” 她把她拉起来,态度友善。 顿时,她就放心的多了。 “您问,只要是老奴知道的,知无不言。” 她笑眯眯的。 韦凝却浑身不自在。 上一秒还高傲矫揉造作的传奇女子,这一秒就成了二哈,还巴结她,这个人,居然有两幅面孔。 看的韦凝浑身起鸡皮疙瘩。 所以她疑心,她所说的一切会是真的吗? “方才我在外边……” 就算可能是假的,但也要详细问清楚。 那小太监叫小梁子,年纪差不多又活的通透的姑娘薇儿,还有一个没来得及接触,年纪较长的是个聋人舒歌,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样子。 这三个人,一个是哑巴,一个是聋人,还有一个年纪虽小,却活的很通透。 容甲姑姑介绍了他们三儿的背景,那小梁子和舒歌都是伺候过幼帝的,就是毒后扶持的傀儡皇帝,被北洺野杀掉的可怜孩子。 但韦凝知道那孩子现在正活在别的地方,无忧无虑的生活。 毕竟北洺野是男主,怎么可能让他真的杀掉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呢?后边的剧情也会有讲述。 到现在为止,韦凝必须假装那孩子已经死了。 舒歌曾经就是幼帝生母身边的丫鬟,后来在幼帝身边伺候,可不知怎的,后来耳部受伤,就再也听不见了。 至于那小梁子,进宫不久,深得幼帝喜爱,便一直留在身边,后来不知怎的,就哑了。 “那曾经跟着幼帝的宫人还有哪些?” 宫人被虐待致残致死的事,在宫内并不少见,韦凝知觉得太巧合,但没多想什么。 “也不多了,幼帝……在位时间不长,跟在身边的也就一二十人,当年大部分都陪葬,其余的就都在辛者库,但经过这么些年,剩下的只有小梁子和舒歌。” 容甲姑姑感慨颇多,从神情中能看出,她很同情那两人。 “那薇儿呢?那丫头倒是挺特别的。” 韦凝有些意外,居然都死了吗?这些详细剧情在书里可没交代过。 “薇儿是……幼帝母妃的贴身侍女,在这儿的时间比小梁子和舒歌都长,先帝在位时,非常宠爱幼帝母妃丽贵人,所以先帝一走,太后她老人家就将丽贵人赐死了,薇儿花了不少银子才买了一条命,她的存在,太后至今不知情。” 跟着容甲神秘兮兮的道。 是这样吗? 韦凝听的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 不过毒后的确是个变态,而丽贵人也算是她的情敌,怎么可能让她好好活着呢? “那你为何告诉我?若是我告诉陛下,也许薇儿会没命。” 紧跟着她觉得容甲姑姑有些奇怪,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把薇儿给卖了吗? 只听容甲姑姑叹了口气。 “陛下仁义,且……和太后不睦,老奴想着太后想杀的人他应该会留下。”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容甲姑姑这么通透的想法,让韦凝再次忍不住点赞。 “那看来这三人都有放狗咬太后的嫌疑了。” 小梁子和舒歌的聋哑如果不是巧合,那他们肯定恨太后,还有薇儿,差点就死了。 容甲姑姑没说话,没有任何态度,沉默了片刻。 “那他们谁会养狗?” 韦凝继续问道。 动机是有了,但也要有那个本事啊。 只见容甲姑姑无奈的笑了。 “在辛者库的宫人连照顾自己都难,谁会去养狗啊,尤其是他们三个,从早到晚都在老奴眼皮子底下干活,没那闲功夫。” 有这么惨吗? 韦凝回想了一下自己写辛者库的细节,的确是很惨,于是一阵沉默。 “姑娘可还怀疑别个?” 容甲姑姑又问道。 那还真是没有,毕竟也才刚来。 “老奴倒是发现咱们辛者库有个老太监,神出鬼没的,总见不到他人,但老奴要查岗时他又会突然出现,很古怪。” 嗯? 韦凝疑惑的看着她。 倒是真没想到,她居然还会主动‘出卖’辛者库的人。 难道她不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在自己面前这么卑微的吗? 那人姓王,大家都叫他王公公,曾经是御膳房的副总管,也算是宫里有地位的人了,后来因为先帝驾崩一事被发配至此,平日性格古怪,从不与人说话,而且阴阳怪气的。 容甲姑姑说了,那是个危险人物。 而韦凝此刻偷偷摸摸的去了辛者库后院,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老人家蹲在墙角在挖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到他一动一动的,韦凝都不确定他活着。 因为一靠近他,真的冷飕飕的。 “站住。” 只有一米距离了,眼看韦凝要上前搭话,王公公突然叫住了她。 韦凝瞬间被吓得不敢动弹。 那王公公用小锄头支撑着身体,缓缓起身。 转过头后,只见他面色惨白,白发苍苍,简直是憔悴至极,身上穿的也是破烂不堪,但是那一双小眼睛散发着冷芒。 韦凝觉得自己危险了。 可下一秒,王公公满眼震惊,丢下锄头,一双颤抖的双腿说跪就跪。 “老奴参见……” “王公公快起来,您可是宫里长辈,我一个宫人,怎么担得起呢?” 坏了,被认出来了。 韦凝眼疾手快上前扶着他,阻止他揭穿自己。 第四十九章我的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哪怕这后院只有他一人,但难保隔墙有耳。 王公公一脸疑惑,但下一秒还是起了身,站在韦凝面前,一句话不说,可却热泪盈眶,似乎十分激动。 “我这次来是为了调查有人放狗咬太后一事,王公公您可听说过这件事?” 宫里老人了,认识她很正常。 可是他看自己的反应,总让她有些不安。 那眼神,好像自己的人啊。 “听说了,姑娘您想问什么,尽管问。” 他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想上前却一直隐忍着。 似乎他有千言万语要说。 “有人能证实放狗的是辛者库的人,公公可知辛者库谁喜欢养狗?谁会训狗?” 韦凝细想过了,小白狗是有目标行事的,不是横冲直撞乱咬人,所以此人应该是个训狗师。 “老奴……想亲口告诉太后娘娘,请姑娘代为通传。” 他又道。 样子十分真诚,哭的也很伤心。 所以他是知道凶手是谁?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那你且等着,我会向陛下禀报。” 王公公的意思她也懂了,想离开这里再说。 “谢姑娘。” 他立即行了个礼,很激动。 于后,她便离开了辛者库,容甲姑姑还问她,是不是找到了新线索。 在王公公没开口之前,很难说。 所以她搪塞敷衍过去,容甲姑姑也没怀疑,一路将她送出了巷子。 “对面就是冷宫了,姑娘别靠的太近,往这边走。” 她指着对面那门前有落叶,无比萧条的地方,淡淡道。 冷宫,韦凝倒是在书里提过一句,这里边关的都是先帝宠幸过的妃子。 自毒后掌权后,她当然是把那些自己看不顺眼,得罪过自己的都收拾了。 书中,毒后死后,北洺野将这些可怜女人都放出宫,好好安置,为此,北洺野还得到了百姓的拥戴。 但具体这里边关了哪些人,还真没提过。 看来,有朝一日如果自己要面对那些女人,又是个变数啊。 韦凝叹了口气,听容甲姑姑的话,离她们远远的。 但从冷宫走过,还是不免听到了里边凄厉的喊叫和诡异的笑声,冷宫,就是个鬼一样的地方。 许久后,容甲姑姑把灯交到韦凝手中,目送着她离开了。 而她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停顿了片刻,才转身回去,一路步伐轻快,似乎今日发生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回了太祥宫,玉生就在寝殿门口等着她,左手右手都提着灯,样子有些滑稽。 “你干嘛呢?” 韦凝提着裙摆走近。 玉生一看到她这身打扮,紧张起来。 “太后,以后莫要这身装扮出去了,若是有事要办,您吩咐奴才,奴才办不到的,还有其他的人,总之一定有些能用的,您这样出去,太冒险。” 他一脸紧张,眼底的关心都是那么真诚。 这孩子,真是单纯又善良啊。 韦凝深深叹了口气。 “哀家收到信,玉先生还有两三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你可去城门口接他。” 得想法子让他们一家团聚,为玉生寻一份安稳生活,是一定不能留在自己身边的。 “真的?” 他眼睛发亮,高兴极了。 瞧这单纯的孩子啊,韦凝也忍不住笑了。 “那太后可会与奴才一同去?”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起?她以什么身份? 韦凝下意识蹙眉。 “奴才逾越了,请太后责罚。” 下一秒,玉生赶忙跪地。 方才是太高兴,所以忘了他俩的身份差距。 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太后是自己的……夫人,现在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宝宝。 “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得乔装打扮。” 去见见那位玉先生,好为他们一家安排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 玉生震惊过度,都忘了起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太后居然会真的答应自己那无礼的要求。 “谢太后。” 所以在她都进了房间后,玉生才重重磕了个响头。 清晨一早。 韦凝便让林嬷嬷去辛者库把王公公带来。 但北洺野却早早的来了。 又来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身后,明明莫知鸢都已经指派给他了,还来干嘛呢? “母后,朕听说昨夜您亲自去辛者库调查小白狗一事,可有进展?” 他一来就问道。 韦凝了然,原来是为这个啊,那他来的也不是很频繁。 没事的时候,他铁定不会来看她的。 “有,哀家已经让林嬷嬷去拿人了,陛下就先用膳,一会儿一起听听。” 韦凝淡淡道。 举止优雅,眼眸却懒得抬起,似乎不大乐意搭理北洺野。 而他好像也没多待见她,两人对坐着,权当对方不存在,各自用餐。 半个时辰后。 吃饱了撑的韦凝正欲起身去院里散散步。 “母后,儿臣扶您。” 他却突然走了过来。 吓得韦凝险些后退。 你这么殷勤做什么? “不用,哀家有的是人用,未己。” 说着,她伸出手,等待未己上前搀扶。 要做这种事? 整日里几乎没把自己困在太祥宫的未己突然被命令做这等闲杂之事,心中满是嫌弃。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扶了的好。 可就在她正要上前时,北洺野却非要走过来。 “还是儿臣来吧,正好,儿臣可以和母后说两句悄悄话。” 北洺野一把抓住韦凝的手搭在自己手心里,说是搀扶,更像是牵着她出去。 毕竟陛下搀扶人,又不是公公搀扶。 未己虽觉得那姿态怪异,倒也没多想。 有人扶就好,她就继续原地发呆好了。 你跟我有什么悄悄话可说的,多半是些不可示人的事情罢了。 韦凝默默的嫌弃他一把,就跟着出门了。 院里的花儿开的正好,北洺野不知哪儿来的雅兴,竟欣赏起来。 “母后院中的海棠花甚好,不知可否赠与朕几株?” 以前从未觉得这花好看过。 “你喜欢?” 韦凝有些错愕。 剧中男主设定,他喜欢的可是芍药啊。因为女主爱芍药,他便将御花园都种满了芍药花去洒狗粮。 现在看上了海棠? “嗯。” 北洺野点点头,这不是看它们开的极好吗? 第五十章你又诬陷我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回头哀家让宫人都搬到你殿里,正好,哀家想种一些自己喜欢的花儿。” 韦凝此刻心头涩涩的,就好像知道男主移情别恋了那么苦涩。 前半句话,北洺野的确挺开心的,如果没有后半句的话,他或许会真爱这些海棠花。 什么意思?搬了好腾地方? 所以这些花都不是你精心培育的?你还嫌它们碍眼? 瞬间,北洺野那心情,五味杂陈。 但也没办法追问她喜欢什么。 韦凝喜欢什么花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陛下有什么话想说吗?” 话说,他俩手搭在一起有一会儿了,北洺野还真是会做样子,明明那么讨厌自己,却一直都紧握着。 她挣扎了两下,想挣脱,可北洺野又抓紧了些,仿佛立志要一直这么扶着她。 “母后昨夜在辛者库,可看到了故人?” 北洺野一本正经,好像没想过自己这会儿在占韦凝便宜。 故人? 可是说王公公? 但那王公公是自己的人吗?韦凝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呢,毕竟关于韦后的事情没交代的那么详细啊。 “母后今日传召的故人吧?母后想做什么?” 他又问道。 这话怎的那么奇怪呢? 她这不是认认真真的想找凶手,为什么在北洺野看来,自己就是一副另有所图的样子呢? “陛下的意思,哀家没太听明白。” 韦凝生气了。 虽然被他当成恶人,一直觉得自己居心叵测,这是件好事。 可这次她那么认真的查凶手,想给他找帮手,居然被误会了,心底堵的发慌。 只见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是不高兴了吗? 北洺野明知道会这样,但看到她那小表情时,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态度过于恶劣。 可是她是自己的仇人,是必须除掉的毒后,本就敌对,为何要和善? “儿臣以为母后放下大权,真的想过宁静的生活,儿臣也按照母后所愿,给你你想要的男人,后宫也留给您,但看来,母后还是放不下那些东西。” 北洺野淡淡道,语气中暗含嘲讽。 “你……” “太后娘娘,王公公到了。” 韦凝气绝。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她没来得及问,林嬷嬷已经把那老头领了进来。 王公公还特意换了身打扮,那衣服很新,很得体,可是却不合身,也不知珍藏了多久。 只见北洺野看到他,脸瞬间冷了下来。 难道他诬陷自己,是因为王公公? 接下来的问话,韦凝突然有些忐忑。 “听说,你知道狗咬人事件?站起来说话吧。” 她一脸温和的道。 那王公公下意识看了眼北洺野,低头沉默。 “起来。” 韦凝厉声吼道。 这里是她的地盘,还用不着看他脸色。 谁让这混小子刚才那么诬陷自己的。 王公公被吓的一颤抖,赶忙起身。 又忍不住瞥了眼北洺野。 “在哀家这里,你有话就直说,不必畏惧任何人,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 韦凝又道。 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北洺野。 王公公弱弱的点了点头。 而北洺野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在沉思什么。 而后,王公公做足了心里准备,抬头挺胸,理直气壮的将他知道的一切尽数供出。 “太后娘娘,那小白狗是老奴所养,但却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老奴每天都在寻找它,在前几日终于有了线索,老奴看到它被人抱进了紫宸殿,所以后来老奴就想着把它给偷出来,但没想到,那日小白狗不见了,而后就听说杨妃为救太后被小狗养伤一事。” 王公公很认真的道。 紫宸殿?那不是直指北洺野? 所以转悠了半天,是要他要放狗咬自己吗? 韦凝觉得可笑。 打心底里不相信北洺野会做这么无聊没用的事。 让狗咬她,又不是会死人。 这下她就明白刚才他为何要阴阳怪气的了。 感情是知道有人诬陷他啊。 韦凝心底乐呵。 但面上却要假装真的相信是北洺野所为,要向他发难,否则怎么对得起刚才自己受的委屈呢? “如此,陛下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紫宸殿是你的寝宫吗?里边出入的宫人太监你最了解不过,可有人抱着狗出入过?” 她微微扬起眉,一脸得意。 北洺野料到了是这样,微沉着脸。 “朕每日政务繁忙,殿内琐事都是李公公操劳,是否有狗出入,朕不知晓。” 韦凝一脸惊讶。 所以北洺野你现在是在推卸责任吗? 这不是你人设啊。 她心底受了刺激,沉默了一阵,才继续道“既是如此,那就请李公公来问话,陛下你便回吧。” 你一句不知情就想置身事外了?想得美。 韦凝冷着脸,假装很生气。 闻言,王公公微抬头,看了眼脸色很难看的新帝,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看一眼,立刻低头。 有些心虚? 韦凝又是一蹙眉。 “王公公,那狗是盯着哀家扑上来的,训练有素,是听指使行动的,你说他月前失踪,一个月时间,狗会认其他人为主,再训练咬人吗?” 她托着腮,似乎又是漫不经心的问话。 走出去的北洺野刚好听到。 所以她还是怀疑别人的,那为何还对自己那种态度呢?果然是因为他俩敌对吗? 北洺野冷笑着,呵,女人啊。 “是,小狗很忠心,不可能那么快叛变,在失踪以前,老奴的确每日将太后您的画像供奉在房间,小狗日日看着,定是记得您的,但老奴绝对没有唆使它咬您,太后明察。” 王公公一听这话,吓得忙跪地解释。 你对我忠心耿耿?所以你果然是我的人吗? “你先起来。” 那这事儿就复杂了,得从头捋一捋。 韦凝有直觉,这事儿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 那人要杀自己,还有嫁祸给北洺野。 后宫之中居然还藏着这么有心计的人,无论怎样都得找出来,如果不能为北洺野所用,就要先除去。 王公公这一跪一起的,十分频繁。 而后,韦凝就单独召见了他,屋子一关,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五十一章老王他不是好东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里只有我们俩,你可以放心说话。” 王公公偷瞄一下四周,心底忐忑。 怎的这人贼眉鼠眼的呢? 韦凝眉头轻蹙,对他不喜。 以往,虽然毒后身边都是反派,但似乎都不讨人厌,只有这位王公公,简直跟个小人似的。 “是。” 他忐忑了很久,才点点头。 “那你便详细说说,当年你为何被发配辛者库?” 韦凝得知道他的来历和详细经过,才能知晓今日之事,是不是都是巧合。 而紫宸殿里,北洺野才让李公公去太祥宫问话,他就跪在地上,先跟北洺野哭诉了一番。 “陛下,这摆明了是栽赃嫁祸,老王从小就阴损,更不是个好东西,老奴是被冤枉的。” 李公公哭了。 因为现在是怀疑他要害太后,太后那人,又不分青工皂白,而且知道自己一直为陛下办事,这一去,就算不死也会没半条命。 所以能救他的,只有陛下了。 “你认识老王?” 韦凝她心底清楚这是栽赃嫁祸,可如果能借此机会除掉自己的人,她应该不会放过。 所以李公公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一恼,拉了个替罪羔羊,此刻对李公公有些愧疚。 “认识,我们是一起进宫的,老王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年就为太后在做事,他御膳房副总管的位置也是太后提携上去的,当年先帝病重,膳食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后来突然重病,不省人事,老王本是要被砍头的,却被太后先一步惩罚丢去辛者库。” 李公公赶忙道。 “王公公是太后的人,所以他没理由害太后,他既承认了小狗是他养的,又亲眼看到小狗来紫宸殿……” “不,老王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未必会还,他在辛者库被关了这么久,太后从未去见过他,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一直忍受,老奴怀疑,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搞出来的。” 李公公这会儿心急,所以忍不住抢了北洺野的话。 “何以见得?就凭你对王公公的了解?” 北洺野轻皱眉,听那语气,好像是不相信。 “可老奴一定不是凶手。” 李公公弱弱道。 肉体和灵魂都在反抗要去太祥宫被问话。 “所以这几日,到底有没有小白狗出入紫宸殿?” 看来他没什么证据啊。 北洺野暗叹口气。 “前几日,老奴确实听扫地的小邓子提过一句,在后殿的案几下,的确是看到几撮白毛,老奴当时并未在意。” 他细想,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啊。 那还真是有了。 “你先去太祥宫。” “陛下……” 李公公一愣,以为自己是被放弃了,老泪纵横。 “朕马上就到。” 但下一秒,他仿佛吃了颗定心丸。 而太祥宫内,老王也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详细告诉韦凝了。 当年先帝病死,他可在膳食中做了不少手脚,所以后来要被砍头,韦凝保了他。 所以,这坏东西果然是太后的人。 韦凝暗叹口气。 毒后是真的歹毒,竟连自己的夫君都要谋害。 “老奴在辛者库一呆就是五年,还以为太后已经忘了老奴,没想到还有再相遇的一天。” 然后王公公感慨着,眼眶又红了。 看着他那副模样,韦凝有些困惑。 如此说来,老王就是毒后的一个威胁,若让北洺野查到当年先帝的死和毒后有关,那毒后可就死翘翘了。 为什么毒后还容忍老王活到现在呢? 难道……他有毒后的把柄? 韦凝不得不深思熟虑,多想一些。 “哀家并非不召见你,只是先帝走了没几年,而你当年又被卷入先帝之死的案子中,若过早将你放出来,定会引起新帝的怀疑,可明白?” 所以她想好了,先安抚此人。 待她弄清楚,明明白白之后,再想法子来应付。 “是,老奴明白。” 他一副听话懂事的样子。 是真的明白吗? 韦凝觉得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呀。 “那你就先留在太祥宫,等这案子完了,便留在太祥宫,或是……回御膳房?” 其实你能不能顺利活下去,都难说呢。 “老奴愿意侍奉太后娘娘。” 老王一听这话,很激动,又跪地磕头。 于是,韦凝便将他交给林嬷嬷,好生伺候着。 紧跟着,李公公来了。 大内总管李公公进太祥宫那一刻,觉得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鬼门关。 但他是后宫最有权势的太监,怎么能哭哭啼啼呢?所以一路隐忍着,直到面见太后。 “李公公,可知哀家找你来,所为何事?” 趁着老王被带走,韦凝又单独和李公公谈话。 “回禀太后,老奴知道,但老奴是冤枉的,老奴从未在紫宸殿见过小白狗。” 他很恭敬,但也十分紧张。 “你当年在先帝身边伺候,可见过王公公?你们认识吗?” 太后不着急问小白狗。 毕竟小白狗事件,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事。 李公公一愣,显然没想到太后有此一问。 于是赶忙点头,还说他们一同入宫,共事过,以前的关系很好。 “如此说来,你对他很是了解,他这人如何?” 李公公果然是宫里老人,找他来问话就是没错。 韦凝再次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明智。 “是。” 他点了点头,却不敢再多说了。 这是……忌惮吗?看样子,他也认为王公公是她的人,不敢乱说话啊。 “可知哀家为何要单独找你说话?又为何关门?” 然后韦凝暗示一下他。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吧? 顿时,李公公激动了。 将对北洺野说过那番话又说了一遍,并且这次更详细,将王公公以前的恶事都斗了出来。 他为了上位,为了权势,踩着别人上位,还害死过几个小太监。 所以他后来才跟王公公断了关系,不相往来。 “他竟是这样的人啊。” 韦凝感慨着,但其实她已经看出来了。 李公公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当着太后的面说她的人的不是,似乎不好,哪怕她默许自己,必须说实话。 第五十二章这小狗很重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说……他在辛者库呆了五年,暗无天日,没日没夜的干活,他怎会甘心呢?” 韦凝开始思考,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王公公可能要在那儿待一辈子,因为毒后是不可能想起他的。 “是,他肯定不甘心。” 此刻,李公公惊喜。 因为太后居然跟他想到一块处了。 可他才高兴起来,太后话锋一转,开始针对他了。 “李公公,小白狗可进过紫宸殿?” 居然是和陛下一模一样的问话。 当然是进过的。 他正要如实回答,突然传来了陛下的声音。 “母后,儿臣有要事禀告。” 他才被韦凝赶走没多久,又回来了。 眸光一瞥,只见李公公很激动,面露喜色。 韦凝秒懂,看来,是来救他的,难道北洺野觉得自己会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吗? “去开门吧。” 不错,倒是把我想的很恶毒。 韦凝这会儿又很满意了北洺野对她的看法了。 李公公当然是迫不及待,小跑着开门的瞬间,只觉得陛下身后一道神圣的光洒下来,照亮了他的生命。 北洺野是带着玉瑶来的,而玉瑶又抱着一团白色的小东西。 而北洺野和韦凝两人之间真是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好像是要宣战。 “陛下不是有要事吗?难道就打算这么杵着?”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韦凝假装不耐烦。 “母后,王公公那小白狗应该从未去过紫宸殿,他看到的也许是这个……” 说着,玉瑶把那一团小白的脸露了出来,人也跪在地上。 “请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在未得到陛下和李公公的许可下就私自养了只白狐狸,奴婢没想到会闹成这么大的误会,请太后娘娘责罚。” 她一副紧张又害怕的样子。 白狐狸吗? 这体型这毛发,如果不看脸蛋,的确跟小白狗很像,只是真的是玉瑶养的吗? 韦凝可不会单纯的就信了,多半是北洺野耍的手段。 “你说王公公在紫宸殿见过的小白是小狐狸?你又不是王公公,怎么能笃定呢?” 她当然知道北洺野是被诬陷的,但不能表现出来啊。 所以只能选择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太后娘娘,请听奴婢一言,若小白狗真的在紫宸殿待了很长时间,不可能不惊动紫宸殿的守卫,就算殿内的宫人有意隐瞒,但还有那么多禁卫军在外巡逻,他们若是听到小白狗的叫声,一定会闯入宫殿捉拿小白狗的,可数月以来,紫宸殿一点动静没有,试问一只小狗怎会躲在殿内数月不发出叫声呢?” 玉瑶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奴婢听说了,那日小狗扑向太后时,叫声洪亮,显然不是哑巴,奴婢曾看过一些杂书,狗会认主,也认自己的窝子,若是离开太久一定不安,狂躁,定会狂吠。” 她又道。 韦凝微愣。 没想到啊,玉瑶这么博学多才的。 “母后,儿臣认为玉瑶所言有理,不如再将王公公传来对峙,再者,他在辛者库养狗,定很多人知道,可以盘问一下是否如他所言,小狗不见了数月……” 玉瑶刚说完,北洺野又接上,显然 是不给韦凝为难她的机会。 “而且,奴婢听宫人说过那王公公,品行不端,曾还残害过身边的小太监,奴婢觉得这种人的话,不可信。” 玉瑶忙点头,又弱弱道。 “闭嘴。” 韦凝极不耐烦。 今日,你倒是费心费力的为北洺野啊。 想起北洺野无数个夜晚跟玉瑶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的完美男主就被这丫头给毁了。 偏生丫头还是她带进宫的,真是自作孽啊。 太后一发怒,玉瑶被吓得忙低头,抱着那小狐狸,不敢再乱说话。 “母后是不相信儿臣吗?” 北洺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 似乎因为她吼了他的人,他很不高兴。 “到底是狐狸还是白狗,也很难断定,哀家倒是想到了个好法子,陛下可愿意配合?” 其实她可以强行护着王公公,就一口咬定是他宫里人,让他没招。 但小白狗事件闹的沸沸扬扬,若是传出消息,新帝疑暗杀太后,那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还是帮他一把吧。 解除他的嫌疑,再看看这王公公到底还想干嘛,如果一直准备杀她的是王公公,那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为北洺野所用。 于是,韦凝在北洺野的搀扶下去了紫宸殿。 这次是真的搀扶,没有半分‘拉手’的样子。 李公公大难不死,心情激动。 再看太后时,都觉得她慈眉善目的,起码只是问话,并没有对自己用刑。 “禀太后和陛下,紫宸殿连同老奴在内一共有太监八名,宫女六名,奉茶侍女玉瑶,总的十五个奴才,全都在此处了。” 他低着头,对太后是前所未有过的恭敬。 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像自己预料中的下杀手而已。 “陛下一个人,竟要那么多人伺候?” 韦凝忍不住惊讶。 多吗? “母后宫里,单凭侍女就是四名,还有位老嬷嬷,男宠数十位,太监和宫人至少二十……” “陛下对哀家殿里的事倒是很清楚。” 韦凝忙打断他。 要这么算的话,她那太祥宫都能抵一个后宫了。 北洺野一愣,所以这是在怀疑自己? “母后生活起居,儿臣自然要关心。” 他脸皮轻轻抽动了两下。 韦凝冷哼一声,甩着衣袖大步走上前。 “今日哀家要玩个游戏,诸位站好别动。” 说着,她示意未己可以把狗放下去了。 而她退后很远,毕竟那小白狗一看到她就很激动,会扑向她。 一群宫人面面相觑,双腿打颤,愣是不敢动。 小白狗摇晃了两步,一脸茫然的望着跟前这些人,摇着尾巴,没个动静。 没反应? 这小家伙还挺淡定的。 然后又朝未己递了个眼神。 “从你开始,叫它。” 未己逼不得已,被迫站出来指着最边上的小太监。 太后娘娘怎么就想出这么个法子了呢?谁知道灵不灵? “敢问太后娘娘,怎么叫?” 第五十三章引蛇出洞,主动去找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一群宫人眼睛瞪的老大,一脸茫然。 “随便,就想办法逗他去找你。” 未己怎么会知道呢?这是太后吩咐的。 宫人们惊呆了。 北洺野也是一愣,居然要陪着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吗? “不想吗?” 众人迟迟不到,韦凝冷蹙眉,一脸不高兴。 吓得众人一哆嗦,然后从第一个小太监开始,站在原地想方设法的逗弄他,搔首弄姿的,可小白狗愣是没个反应。 就连李公公和玉瑶都都没辙,小白狗愣是一个高傲。 “母后,您这到底在干嘛?” 北洺野无奈,走到了小白狗身边。 “哀家这不是在玩个游戏吗?看来游戏失败了,未己,去将王公公带来紫宸殿。” 韦凝冷蹙眉,仿佛不太高兴。 又要提审王公公吗? “陛下也看到了,小白狗对你殿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若真是你殿里的人指使小白狗咬哀家,那今日小白狗一定会找出那个人,所以哀家相信,这事儿和陛下您寝殿的人无关。” 这么草率的吗? 就凭一只狗? 北洺野和众人惊呆了。 畜生而已,能相信畜生的判断吗? “狗是最忠诚的动物,他认主,而且单纯,是绝对不会撒谎的,哀家相信他的证词,陛下觉得呢?” 你那一脸怀疑我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想洗脱冤屈了? “母后英明。” 北洺野那叫一个纠结啊。 最后,还是对着她说出违心话,毕竟对着她,一向都是在说违心话,何时真心过了? 英明你个鬼啊。 韦凝真是差点就笑了。 似乎是紫宸殿的危机解除了,气氛有些轻松。 那些个不敢动的宫人偷偷瞄了一眼太后,都说太后脾气暴躁,殷勤不定,还歹毒。 可是为什么这会儿的太后那么讲理呢? 难道这都只是错觉? 没一会儿,未己回来了,手里提着老王。 “你看清楚,这可是你的小白?” 刚才的相视一笑似乎只是错觉,那莫名的暖意好像只是韦凝一个人的臆想。 当老王出现时,这一切又都被打回原形了。 “汪汪汪……” 当老王抬头的瞬间,小白狗好像练过轻功似的,唰的一下扑向他。 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正是,回禀太后和陛下,这是老奴的狗。” 他抱着小白,喜极而泣。 有一种久别重逢,再也舍不得放手的感觉。 韦凝不禁蹙眉,老王这演技,这么好的吗? “王公公,方才哀家已经测试过小白,他不认识紫宸殿的任何人,而你看过的小白,可能只是玉瑶养的小狐狸。” 韦凝淡淡道。 老王一脸迷茫的抬起头。 “太后,老奴愚钝,老奴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吗? 韦凝抬抬手,立刻有人搬来椅子,她总算是能松口气坐下了,然后这一坐,那宽敞的衣服就遮不住那肚子了。 北洺野冷不丁看到了,立刻别开眼,实在是觉得刺眼。 “如果哀家让小白认一认全宫的人,最后它都只认你,你可还有话说?” 大不了就来一次狗认主大会。 “太后,老奴养了小白这么久,他自然是只会认我,这……能说明什么吗?老奴愚钝。” 王公公又迷茫了。 “王公公,若不是有人指挥小白来咬哀家,他会只盯着哀家吗?既然有人能指挥小白,但小白定是认主的,也就是说,他有两个主人,除了你,另一个就是刺客,若到头来只有你一人,那哀家便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懂了吗?” 你愚钝啊,那我就好好解释解释。 老王听的脸色难看。 北洺野沉默着,站在一旁。 用这么草率的方法定案,韦凝也真是太草率了。 “太后,您这……” “怎么?觉得哀家的办法不好吗?” 韦凝立刻拿出威严。 全皇宫上下,谁敢说她的不是啊? 老王脸色难看,似乎是被逼无奈,不敢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 韦凝翘起兰花指,仿佛是自己胜利了。 这样都吓唬不到你交代实情啊?老王你心理素质很不一般嘛。 韦凝叹了口气。 然后让李公公去准备小狗认主一事,全宫上下都盘查下来,恐怕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了,而那些人可能等不到半个月,会再次动手。 所以这天晚上,北洺野在太祥宫待了很久。 用了晚膳后就喝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你……” “母后,您今日做的一切对您不利,只会逼急幕后黑手向您动手。” 韦凝实在坐不住了,无数次看向玉生,好像很想跟他过二人世界。 所以北洺野开口了。 “哀家知道,这不是被逼急了吗?只能引蛇出洞。” 小白狗又不是特训过的,用他指证此刻,的确有些可笑。 但那些幕后刺客可真的会担心被小白狗认出。 毕竟太后下了旨,但凡小狗有反应的,都抓起来,所以刺客怎么可能不心虚,逼不得已,动手呢? “可母后您……” “哀家身边高手如云,只要他赶来,哀家一定拿下,所以陛下也不必担心。” 韦凝打断他。 你怎的磨磨唧唧的,难道这一晚上都是因为担心我留在这里? 这绝对不可能。 她的嫌弃表现的 太彻底了。 就那么急着跟她的男宠去睡觉吗? 北洺野脸色阴沉,可还是没主动站起身要走。 “这天色也不早了,哀家要回屋歇息,陛下您要是想喝茶,便继续。” 可谁知道,她居然猴急到如此地步。 起身拉着玉生就回了寝室。 静悄悄的大堂里,北洺野垂着头,面无表情,淡定的将整杯茶喝完了,才缓缓离去。 这边韦凝脱下衣服,准备要睡了,但玉生又哐当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玉生,以后不管何事,哪怕是你做错事了,也不要再向哀家下跪,可好?” 她实在是头疼了。 玉生这到底什么毛病啊? “是。” 玉生怔愣了片刻,红着脸站起身。 “玉生有一事,不敢欺瞒太后,玉生的妹妹玉瑶……自幼害怕小动物,是绝不可能养小狐狸的,所以……请求太后切勿怪罪玉瑶,有什么罪责,玉生愿意为她承担。” 第五十四章这牵扯的可就广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今日,在太祥宫里的话他都听到了,但场合不合适,他不该出去,再者,玉瑶是自己的亲妹,他又怎能当着面揭穿她呢? 但他不能对不起太后,心底又觉得太后是善良之人,只要悄悄跟她说,她是不会计较的。 “嗯,这是小事儿,反正紫宸殿本就是被冤枉的。” 果然,太后如他想的一般,聪明善良,有智慧。 “你这般为玉瑶着想,不如你寻个机会跟她见一面,劝劝她,日后同你出宫可好?” 那丫头,是破坏她男主人设的罪魁祸首,一定不能再留了。 “出宫?那太后也一起吗?” 玉生有些惊讶。 问的韦凝沉默了一阵。 “如果可以的话,哀家当然愿意。” 皇宫是个鬼地方,谁愿意待下去啊? 可玉生却会错了意,只以为太后是准备好跟他一起出宫生活了,那一刻他的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喜悦。 出宫?这辈子能活着出去看看吗? 韦凝仰望着屋顶,想起那哑巴,如果可以出宫,她一定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 可惜啊,那只是虚幻的泡沫而已。 她只要死在皇宫,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清早。 韦凝把枕头放在肚子上绑好,穿着宽大的衣服往外走,装孕妇也挺累的。 “没什么胃口,我就吃个馒头吧。” 一桌子热菜,无论是品相还是味道都是绝佳,但她却拿起了角落里的小馒头,两眼呆滞的啃着。 “你啊,就是好的吃多了,你不知道我刚来这里那会儿,差点儿饿到去啃树叶……” 龙傲天吃的满嘴流油,看到韦凝嫌弃食物的样子,他也嫌弃她。 就你?还会饿到吗? 韦凝一个小白眼瞟过去,望着院子里的海棠花,以前是满院子春色,现在那花坛里居然只有三三两两几株没开的,看的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承诺过北洺野,花送给他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株不剩啊。” 她没好气的嘀咕。 “今天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龙傲天吃完,抹了把嘴,这才开始正事。 “不去。” 他说的好地方,可不怎么样。 “你还非得去,事关要杀你的刺客。” 韦凝有些诧异,只见他非常认真的点头,而且好像知道很多似的。 “你一个没有官职的男人,在后宫行走很容易出事,还喜欢到处窜,万一哪天没回来,我可不知道去哪儿救你。” 早饭后。 韦凝换了身宫女服,收一收肚子,跟着穿侍卫服的龙傲天再次出去了。 “放心,我不会被抓的。” 他信誓旦旦的道,毫不在意。 就算你是北洺野的师傅,北洺野会护着你,但那只是暗地里相护,明面上你可还是我的人,毒后身边的人可都很讨人厌,很多人想对付的。 只是见他那样,韦凝也懒得再说。 就静静的等着他吃亏了再说吧。 上次去辛者库,这次就去了冷宫。 门前落叶飘飘,这里都没人扫。 他俩打开大门的瞬间,一股子灰尘飘过来,呛得两人直咳嗽。 门前还有蜘蛛网,真不敢想象这里有多久没开过大门了。 一眼看去,荒凉的院子,还有破碎的瓦片,就连那池塘里的水都是绿油油的,散发着一股恶臭。 这里比辛者库还凄凉。 紧跟着,从各个房间涌出了穿着花红柳绿,把自己打扮的像低等妓女的一群人。 “陛下,陛下……” 有人张着血盆大口喊叫着。 韦凝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她知道住在冷宫久了,都会变成疯女人,她也设想过,这里就是个疯人院,可当她看到这群女人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扑向龙傲天时,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打从心底里同情这些女人。 她们最年长的也就三十多岁而已,却要在这里被关一辈子。 “看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可没等她多感触,龙傲天已经跑起来了,并且催促她。 他引这群疯女人离开,韦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在这冷宫里,还有一些女人意志力坚定,心底里强大,就算关一辈子,也不会表现出失常。 而她今天就是来找这样的人。 东侧的厢房里,住着一个女人,屋子打扫的干净整洁,她穿着朴素,挽着整齐的发髻,还上了淡妆,此刻的她背对着韦凝在刺绣。 在她身上,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没有外边那些疯女人做对比,韦凝或许会觉得她也就一般而已。 但有了别人的衬托,此刻她的正常看上去,真的太强大了。 韦凝深吸口气,手紧了又紧。 在来之前龙傲天已经把她的身份告诉自己了,所以在她面前,不必隐藏。 “王美人,别来无恙啊。” 一开口的瞬间,就有种欠揍的优越感。 安静绣花的女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来,怔愣片刻,缓缓的转身,当看清是韦凝后,眼睛瞬间通红,但她又极力隐忍着,不哭不闹也不喊叫。 王美人,也是先帝曾宠爱的妃子,所以也便是毒后的情敌。 先帝在位时,除了毒后以外,宠幸过很多女子,毒后也弄死了很多,包括最受宠的丽妃,可唯独这王美人还活着。 真要不是龙傲天到处打探找消息,她还真不知先帝的妃嫔还有幸存的。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 王美人站起身,镇定自若的行礼。 她很怕,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着,却在极力隐忍,尽力让自己不失礼仪。 她比韦凝年长三岁,长相虽不突出,但她温婉秀丽,光站在那里就是与众不同。 “这么多年了,没想过会再见吧?” 韦凝大胆的进了屋。 反正她不怕死,就算王美人恨她,也许会失控杀了她,也无所谓。 更何况,龙傲天还保证过,她会没事。 “是,妾身以为,太后娘娘早就忘了妾身。” 王美人低着头,看上去乖巧听话极了。 这女人的心里,可不是一般强大啊。 韦凝觉得自己可能遇到对手了。 “怎么会呢?当年王美人救过哀家,哀家这辈子都不会忘,这会儿,不是来报恩了吗?” 她淡淡道。 第五十五章做好了准备,就等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王美人之所以能逃出毒后魔掌,全因当年毒后重病,需要有人以身试药,而王美人就贡献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后来,毒后才将她圈进冷宫,没直接要了她的命。 “妾身在冷宫待着,一切安好,不牢太后您挂念。” 王美人很紧张的道。 怎敢要她的‘报恩’,那不是找死吗? “那怎么行呢?如今后宫也只剩下你我两位旧人了,哀家空虚寂寞的很,想你出去,陪陪哀家。” 说着,韦凝托腮,眯着眼打量她。 王美人微愣,看到她这番举动,似乎有些惊讶。 “妾身……” “行了,这就收拾收拾,随哀家去太祥宫吧,待哀家寻个机会,让陛下封你太妃之位,如此我们两姐妹也有个伴。” 说做就要做,韦凝即刻站起身,还主动拉她。 可王美人愣是没敢动。 “太后娘娘,您……以这身打扮来冷宫,真的是来带妾身离开的吗?” 若你真念感情了,应该明目张胆的来才是。 可现在却是带了个侍卫,还自己穿着宫女服。 问的韦凝一愣,假装一副怎么这都被你发现了的样子。 下一秒,王美人跪地。 “若太后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妾身万死不辞。” 所以说她聪明,果然是很聪明啊。 一切居然和设想的一个样儿。 这龙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啊,料事如神。 紧跟着,韦凝深深叹了口气,愁绪满满,然后就拉紧了衣裙,露出自己的肚子。 王美人一看,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哀家和心爱之人有了孩子,可这孩子为世间不容,陛下也定不会让哀家生下孩子,哀家这肚子,已经藏不住了,所以哀家需要有人帮我夺回大权,重掌朝政,到时便没有人敢非议哀家。” 她说的是霸气侧漏,很有女王范。 王美人却被惊呆了,盯着她的肚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您……不是说没有孩子,都是诬陷吗?而且……是您主动将权力交出去的?” 她也是惊傻了。 一不留神就败露了自己。 顿时,韦凝很清楚,她虽人在冷宫,但却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 “若不是不得已,哀家怎会将权交出去?” 韦凝掷地有声的道。 傻子才不喜欢掌控大权,不想当女皇。 显然,王美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相信了。 “可……妾身一介女流,无家世背景,也没有可用之人,就算离开冷宫,也是废人一个,如何帮您?” 她还一脸的担忧。 “只要你听话,自然会有很多事能帮到哀家。” 韦凝自信满满的。 只要把你忽悠出去就好。 王美人再三思忖后,立刻表忠心。 当天下午,韦凝就带着她回了太祥宫。 她这后宫男宠无数,陌生面孔也多,几乎没人会过问。 她便将王美人安排在玉生隔壁,好生住着。 直到夜晚,龙傲天才回来。 满身大红唇印,那脸更是花花绿绿,惨不忍睹。 韦凝都能想象他经历了些什么,那些个疯了的女人,一定噘着嘴到处找他。 “你这身……还是去洗洗吧。” 龙傲天本想跟她说话,韦凝嫌弃的避开,还想命人把他给拖出去。 这下要做的事情就做完了,就等着此刻自投罗网了。 韦凝心情舒畅,便忍不住拿了壶酒,悄悄地爬上房顶赏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 她豪饮一口,对着月亮,笑眯了眼。 下一秒,眼前一抹黑影闪过,她再回神时,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戴着面具,身形高大。 一看到他,韦凝热血澎湃。 “你就只有一件衣服吗?为何每次来,都这么一身?” 看到他是欢喜的,可他只坐在自己身边不说话,韦凝就忍不住叨叨。 北洺野眉头轻蹙。 这套不常穿,为何要很多件? “我经常洗。” 然后淡淡的回复了四个字。 “噗嗤……” 瞬间韦凝就笑的不成样子,只觉得这哑巴太可爱了。 “下次你来找我,我送你一套可好?” 他的身材自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了。 既然哑巴只有一套衣服,想来是经济不好,她就有用不完的银子,正好可以弥补。 送衣服? 北洺野又是一蹙眉,实在没弄懂,这又算什么意思? “认识这么久了,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如果一开始只当他是过客,但他已经是第二次闯入皇宫看自己了。 所以他也许和自己一样,会记挂着对方。 韦凝试着大胆的问一问,就算是短暂的恋爱,也可以尝一尝。 名字? 问的他猝不及防。 韦凝见他低头沉默,一个名字而已,不方便说吗?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让自己认识他? 一瞬间,韦凝这心情,又失落了。 可下一秒,只见他在瓦片上写了个字,‘狼’。 “你叫狼?” 韦凝一脸问号。 哪里有人会给自己起一个禽兽名字啊。 而北洺野显然已经编好了故事。 “我是孤儿,从小和狼一起生活,我就叫狼。” 他想过了,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被狼养大的孩子? 韦凝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看上去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怎么也不像是野性十足,没有教养的狼孩子啊? 可是他就不再说话了。 韦凝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思来想去,似乎对方要没必要编一个这么离奇的身世给她。 “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狼吧。” 她望着那张面具,突然有些羞涩。 “好。” 北洺野那心情,被叫的有些奇妙。 随口扯的一个谎言而已,可为什么她这么称呼自己时,心底暖暖的呢? “你多大了?可……娶亲了?” 如果他俩能发展一段恋情,那韦凝要调查的可就多了。 起码自己不能做小三。 “二十七,没有媳妇儿。” 北洺野被问的来了兴致,写字都快了些许。 “那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韦凝有些害羞,看到他摇头时,只觉得他就是自己的良配。 “那可否告诉我,你今晚为何会来找我?” 这皇宫可不是随便能闯的。 为何吗? 第五十六章恋爱的套路,我懂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难道想说,又想和她一起赏月了? 他沉默了一阵。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赏月就算了,也许可以去宫外游一游。 韦凝紧锁眉头看着他。 “天亮必归。” 他又保证。 韦凝忍不住轻笑,她自然是信他的。 然后,主动的把手交了出去,他揽着她的月,施展轻功从月光下溜走,一跃出了宫门。 夜间的京城漆黑一片,除了青楼和几个酒家,街道上是冷冷清清的。 可她就这样被他牵着手,哪怕是要夜游她也是乐意的。 北洺野从来没带女人出来过,之前大言不惭的要带她去个地方,可这会儿却茫然了。 就围着黑暗的街道来回晃悠,活像两个幽魂。 心底是焦急万分,为何他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去处呢? 而韦凝紧跟着他的步伐,在黑暗中走的越久,心中旖旎的想法就越多。 谁让她是作家呢?脑洞大一点很正常。 夜深人静,夜路漆黑,一对小情侣在暗处晃悠,却怎么都不肯回家,心底想着的,还不就是亲热亲热吗? 所以她是渐渐的红了脸。 北洺野毫不自知,因为他心底焦急。 尤其是当韦凝停下来那一刻,他更紧张,以为她是不耐烦了。 “我脚疼,能不能歇一歇?” 她柔声道,那声音是自己都没听出来的娇滴滴。 下一秒,北洺野看了看四周,只见小巷子里有个木墩,便将她领到了那里。 而韦凝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才突然停下的。 按照计划中,他牵着自己到巷子深处。 只有月光能照亮巷子的一角,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所以她要是假装崴了脚,简直就是顺理成章啊。 她窃喜,每走一步,心情都很激动。 北洺野一路无声,因为他紧张。 “啊……” 眼看着要到木墩了,韦凝找准时机,突然一声惨叫,就扑向阿狼。 显然他这会儿脑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去抓她,韦凝借力抱住他,华丽丽的几个悬战,便是阿狼将她抵在了墙边。 两人互相搂着腰,相互凝望,姿势不要太暧昧,气氛不要太紧张。 韦凝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里乐开了花儿。 果然写小说有好处,这些个招数,简直是随手就来。 北洺野从来没跟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而且还搂着人家,这可比上次在大树上还有亲密,他只要再往前一分,嘴唇就能贴在她额头上了。 所以他险些一激动就说话了。 “唔……” 还好一口咬住,只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韦凝却十分惊喜。 “原来你是能发声的,我还以为,你完全出不了声呢。” 因为兴奋,眼底好像星光绽放,让北洺野看的有些晕眩。 她为什么能在他面前笑的那么单纯呢? “谢谢你,又救了我。” 她抬起头,能看到他的铁面具,还有那性感的唇。 如果……万一真的亲了一口,那他俩是不是就算确定关系了? 她的眼底满是他。 美人在怀,又贴的那么近,北洺野真是乱了分寸。 可是她是太后,是一个从来不可能跟他有感情纠葛的女人,哪怕是乞丐,都不该是他。 所以,他忍住了。 在韦凝紧搂着他时,他松了手,还指了指她的肚子。 毕竟贴的那么近,他能感觉到那里突出来一块,那应该就是她的孩子吧。 韦凝是万万没想到,紧要关头是它在坏事,低头看了一眼,他是在介意自己的肚子吗?可他心地善良,不该在意的啊? 但就算心底善良,他也是个男人。 韦凝下意识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情很复杂。 “站住,别跑。” 然后在这安静的夜,突然一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那白色影子摔倒在地,又笨拙的爬起身,准备再跑。 但一群人从四面围堵,还带了武器,他是逃不掉了。 这大晚上的,果然不安全。 韦凝才嘀咕了一句。 只感觉到阿狼再次揽着她的腰,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下一秒,那白衣男就冲了上来抓住她的衣裙。 “救命啊,救命啊,赌场要杀人了,救命……” 刚巧月光洒在他脸上,韦凝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小白脸,细皮嫩肉不说,还没武功。 她正准备一脚踹开,绝不多管闲事,可白衣男瞬间跪在地上。 “阿姐,我求求你,再借我一百两银子,我还了钱,我一定不再赌了,阿姐……” 小白脸声泪俱下,哭的那叫一个惨。 阿姐? 韦凝都没回过神来,就被那群大汉盯上了。 “要么还钱,要么把命留在这里。” 其中一粗狂大汉大喊。 要这么粗鲁吗? “阿姐……” 小白脸又叫了一声,抓她衣服的力气倒是很大。 韦凝气的牙痒痒,正要解释,她身边的男人就动了,然后她亲眼见识到阿狼是多么厉害,身手多好,他英雄救美的样子,真是太酷了。 两秒时间,摆平了六名壮汉,然后拉着她,准备离开。 但那小白脸却厚颜无耻,趁着她发呆的功夫居然把她和他的衣服打了个结。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两位便是在下的恩公了,请允许在下热情款待二位,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小白脸摇着折扇,眯眼笑着。 这大半夜的,哪儿来饭馆? “小人姓燕,单字稷,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他厚颜无耻的自我介绍。 “我不想救你,就算现在救了也是个意外,走开。” 说着她要去解开 衣裙,却被他死拦着。 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吃个饭,报一下名字,在下日后一定报答救命之恩。” 他又眯笑着。 这时,韦凝才看清,原来他生了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 只是可惜了,表情实在很猥琐。 “阿凝,阿狼,吃饭就不必。” 她不耐烦,随口给了个名字。 可一旁,北洺野在听到他的名字后,沉默了很久,眼底带着深深的探究。 “其实……” 那叫燕稷的小白脸正要说话,忽然就被北洺野踹了一脚,示意他带路。 这是韦凝始料未及的。 难道他肚子饿了吗? 第五十七章这是设计好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也是,他都没什么银子,会不会经常饿肚子呢? 看来自己得付出点银两了。 所以到了饭店,韦凝就一直在往身上摸。 “嫂子,您是……哪儿不舒服吗?” 那燕稷坐在自己旁边,明明是眯着眼在点菜,却看到了她偷偷摸摸的动作。 “没有。” “二位还真是有情调啊,夫人这都身怀六甲了,阿狼大哥您居然还带她来钻小巷子,在下佩服佩服。” 然后他眯笑着,道。 刚说完,在旁边等候着点菜的店小二一愣,下意识看向这对有情调的夫妻。 什么夫妻? 韦凝一听这话,脸都红了。 “闭嘴,不懂胡说什么?” 的确是蛮有情调的,可她的心思被燕稷小白脸看穿了,她很不高兴。 “是是是,我未婚,自然不懂夫妻间的情调,但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他又道。 “来一份牛肉,鱼香肉丝,铁板豆腐,傣味手抓饭,再来一壶杨梅酒。” 跟着他就点了菜。 瞬间,韦凝一脸惊愕,忍不住将菜单抢了过来。 “嫂子还想吃什么?您加。” 燕稷被她这勇猛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冲阿狼眨巴眼,似乎在说,原来您夫人是个吃货啊。 这菜单……为什么……不不不,这个年代是绝对没有的,这些可都是她那个年代的品种啊。 居然连啤酒,可乐都有,韦凝看的险些晕了过去。 “你们这店的老板是谁?能见见吗?” 不会又在这里遇到一个穿越者吧? “我们老板早就回去休息了,晚上他是不看店的,店里只有员工,夫人您要是想见,可以明天再来。” 店小二很礼貌的回答。 又见不到? “这店的老板是我朋友,嫂子您要是想见,明日我再做东,咱们再来这里吃顿饭吧。” 那燕稷立刻热心肠。 “那就明日黄昏,这家店见。” 韦凝立刻约定时间。 明日得想办法出宫一趟,要是再遇到老乡,她担心自己会疯。 燕稷忙点头。 北洺野却是全程眉头紧缩着,好像很不喜欢这里,又或者是不喜欢当前这个人。 “嫂子,阿狼大哥他也太冷了吧,坐了这么半天,一句话不说。” 上菜以后,燕稷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个不听。 韦凝也是很久没尝过家乡菜了,所以胃口极好。 唯独那阿狼,不拿筷子,只是抿了一口杨梅酒,便不再动手了。 “他说不了话的。” 韦凝立刻瞪了他一眼,然后温柔看着阿狼。 “是菜不合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再点。” 这是现代人的口味,也许阿狼比较传统。 “不必,看你吃。” 他摇摇头,用茶水写了几个字。 韦凝这一看,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家阿狼说起情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啊。 “阿狼大哥,没想到你写字那么好看,练过?” 但这氛围很快就被破坏了。 燕稷那家伙,一惊一乍的。 韦凝气的默默翻白眼。 “快吃,吃完回家睡觉。” 跟你熟吗?搞的跟自家人似的。 韦凝连翻白眼,燕稷傻笑着,因为阿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所以也很自觉的不再搭话了。 只是饭后,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去了后院,说想小解。 两人就坐在那里等啊等,等了快十五分钟,人还没出来。 紧跟着阿狼付了吃饭的钱,拉着韦凝就要走人。 “不是燕稷请客的吗?不等等?”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跟着阿狼用略无奈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所以燕稷是没想过要请客,已经逃单了吗? 那家伙真是…… 这么低级的逃单方式,刚才她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呢?亏了她还是现代青年。 韦凝瞬间有些脸红,对阿狼就更是抱歉了,全程他都没怎么吃东西,就她和燕稷吃的多,可最后却是他在请客。 这男人,明明没什么银子,可却慷慨仗义,心地善良…… 越想,韦凝觉得他的优点越多,就越是喜欢。 没想到这么一晃悠,天都快亮了,所以他又带着她从月光底下飞过,将她送回了太祥宫的屋顶上。 在他要离开时,韦凝快狠准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还真舍不得分离啊。 “明天黄昏十分,你来吗?” 她明日还得出宫一趟,希望可以和他一起。 北洺野此刻眼中的韦凝,害羞,腼腆,哪里有半分毒后的气势。 “饭馆见。” 他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跟她约定好了地方。 “好,我等你。” 顿时,韦凝心脏砰砰砰跳,就好像明天黄昏,他俩是去约会的。 也是那瞬间,北洺野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下,心神荡漾着,就连脑子都不太好使。 所以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等等。” 正要起飞时,却再次被韦凝抓住,她忙叫唤。 要不是他反应过快,可能这么一抓,会掉下去。 “这个给你。” 可不等他回头,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再反应过来,韦凝已经从窗户下去了,那小瓦片盖的严严实实,连束光都看不到。 他手里握着玉兰簪子,是她今晚束发用的,也是唯一的首饰。 北洺野握着簪子回到寝殿,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要送他玉簪。 难道是定情信物? 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北洺野猛的起身,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而另一边,韦凝在外晃荡了一夜,也没觉得自己累,反倒是把自己首饰盒找了出来,把那些个值钱的全都挑出来,要送给阿狼。 她手里没多少银子,那都让林嬷嬷管着,如果自己给她要银两,难免引起怀疑,所以,只能将值钱的首饰都给他了。 于是在第二天午后,当韦凝在小饭馆门口见到阿狼时,给了他整整一个首饰盒,里边装的都是好东西。 “你先拿着这些。” 韦凝心底忐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想包养他,然后就伤害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所以她很紧张的看着他,若是看到他突然不高兴,韦凝就会说,那些都是想让他帮忙典当的。 “好。” 北洺野着实愣了很久。 第五十八章不是定情信物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昨晚那个不是定情信物,她给他那么多昂贵首饰,是想养着他? 这女人,又想让自己做她的男宠吗? 他很生气,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她要养着他,那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有感情? 好? 这个字眼,韦凝没弄清楚他的情绪,就连他开不开心他都没看出来。 “嫂子,大户人家啊,您和大哥拿这么多首饰过来,是想把这间店买下来吗?” 然后昨晚逃单的燕稷又厚颜无耻的出现了。 而且他看他们的眼神,是一点都不心虚啊。 人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一定是需要修炼的。 “不好意思,我这间店不卖。” 而他旁边,一个留着胡子,身材魁梧的大叔一听这话,居然十分认真的回答。 态度十分坚决,哪怕金山银山在面前,他都不卖。 他就是老板吗?长的像个土匪,穿着也很随便,丝毫看不出有当老板的气质。 “我介绍一下,这就是好美味饭馆的老板宋猛虎宋大兄弟,也是我的结拜大哥。” 那边燕稷已经开始了厚颜无耻的发言。 他是真的忘了昨天有逃单一回事。 宋猛虎? 韦凝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宋老板,好威武的名字。” 为了掩饰尴尬,她笑道。 “嫂子过奖了,我觉得大哥的名字更霸气。” 却不成想,对方会一本正经的望着阿狼,还恭维了一翻。 这是什么情况? 韦凝一脸的茫然。 “狼大哥,我可是把昨晚您救我的英雄事迹告诉宋老板了,宋老板最敬重的就是像您这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 一旁燕稷解释。 所以是他多嘴啊。 韦凝看着阿狼,不知他此刻心底作何感想。 而北洺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了。 只能抬手作揖,算是回了礼。 用的自然是江湖礼仪。 顿时宋猛虎更是敬佩他,因为他是江湖中人,一口一个大侠,叫着进了小饭馆。 “宋老板,我想问问,您这菜单是谁想出来的?” 韦凝满眼期望的看着他。 “我师父。” 宋猛虎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那叫一个憨厚。 “你师父?何方高人,竟能做出这么与众不同的菜单,还有那些菜也是你师父教的吗?” 韦凝立刻问道。 看来他师傅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啊。 “正是,我在这儿开饭馆,也是我师父的意思,他说让我好好经营,未来一定能做一方首富,所以我和妹妹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起经营这家饭馆,我妹妹宋小兔是这里的主厨。” 他很真诚,仿佛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怎么还有个主厨吗? 韦凝一脸疑惑着。 “兄长,啥事儿?” 于是便有一姑娘拿着大勺从后边走了出来,一身蓝衣,还待着蓝色头巾,长辫子垂在左侧,齐刘海,有一双葡萄般大的眼睛,简直就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 看的韦凝一愣。 这姑娘就是宋小兔了吧? “快过来,见见我新交的朋友……” 那宋猛虎朝她猛招手。 “所以你们师傅到底是谁?” 这兄妹俩一个壮如虎,一个水灵娇俏,简直是美女和野兽的组合。 “我们师傅……他早已隐世了,嘱咐过我们,万不可向外提起他的名讳,所以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 那宋猛虎一脸的歉意。 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韦凝很失望。 “宋老板他的确是不能说,我都试过了,各种阴谋诡计都不中用,他就算死了也不肯透露,不过,我知道这位师傅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也很高,先前他写信给宋猛虎,还送了他一首诗,让他用这首诗去换银子开店。” 燕稷又插嘴了。 好像他什么都知道。 “诗能换银子?” 韦凝有些惊讶。 “当然,我知道京城有个专门卖诗的赌诗会,诗越好价格就越高,宋老板师傅那首,被我以五千两白银买下了,我和宋老板也是因此成为好友。” 说着,燕稷一脸的骄傲。 五千两? 那么值钱? 韦凝两眼发光,那她这辈子,是不是不愁吃穿了? 把名家大作一背出来,随便一首都是五千两了吧? 日后若有机会和阿狼浪迹天涯,或许……他俩就一直生活无忧了。 “嗯,给你看看,什么叫史诗级巨作。” 燕稷忙点头,很骄傲的把那手抄本拿了出来。 “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一首巨作,看的韦凝眼角直抽抽。 这下是真的能确定是穿越者的,这不又是抄的杜甫的诗吗? “是吧?可好?” 燕稷一脸的骄傲。 好像那是他写的。 “挺好,极好。” 韦凝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只有点头。 所以没看到一旁的阿狼看到这首诗后,眼角直抽抽,双手紧握着。 这诗,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前阵子听说太后她老人家也作了一首诗,还赢得当代大文豪龙先生的赞许,但我觉着,她比不上咱们师傅。” 突然,宋小兔一脸骄傲的道。 “嘘,小兔,可别乱说,万一让毒后的眼线听到了,会被砍头的。” 吓的燕稷赶紧拉住她,想让他闭嘴。 “听到又怎样,京城里又不是只有我在议论她,有本事她把讨厌她的人都杀光啊,毒后。” 宋小兔却很不忿的骂道。 韦凝眼角又忍不住抽抽了,她下意识看向阿狼。 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知此刻听到别人这么骂自己,他作何感想?会介意吗? “一个女人,养那么多男宠,简直就是无耻至极,我要是她,我都没脸活下去……” 小兔越说越激动,还用那大勺子拼命捶打桌子。 韦凝略有些尴尬,她下意识的想去拉阿狼的手,想确定一下他听到这些,是否会在意。 可是他避开了。 在快要碰到时,他避开了。 那瞬间,韦凝心底无限失落。 但下一秒,就是一只大鸡腿塞进了正在吐槽的宋小兔嘴巴里。 第五十九章我的偶像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冷静……” 跟着他还写了两个字。 那大鸡腿如此形象生动,韦凝忍不住,又笑了。 那宋小兔急的拼命捶打桌子,还是燕稷赶忙的帮她把鸡腿拔出来,劝她消消气。 “你帮着毒后,难道你是毒后的人?” 那宋小兔就跟毒后死敌一样,此刻用大勺子指着阿狼,好像把他当敌人。 “小兔,这大哥乃是江湖侠客,行侠仗义,怎会是毒后的人?你这般吆喝,万一真被有心人记恨上,到时候被抓去献给毒后,你可怎么办?阿狼大哥做的是对的,你要冷静。” 一旁宋猛虎赶紧拉住她。 似乎只有他,还算理智了。 这话说的,韦凝和北洺野内心都很奇妙。 “我只听说毒后养男宠,难道她也喜欢小兔这样的?” 因为宋小兔一听说要献给毒后立刻安静了,韦凝就不得不好奇,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男宠入宫,虽然丧失了男人的尊严,但起码还能好好活着,要是女人被太后看中入了宫,最后会死无全尸,听说毒后曾经见不到比她漂亮的女人,经常让手下在京城巡逻,只要看到好看的,都会抓进宫,然后就会彻底失踪,过个一年半载的,会在荒山上看到一堆白骨,分不清谁是谁,连尸首都找不齐。” 然后那燕稷又是什么都知道了,突然一副严肃的好像讲鬼故事的样子。 还有这样的事?韦凝真的很意外,她怎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样的桥段呢? “不可能吧。” 这次她真的抓住了阿狼的手,心里有些着急,你可别听他们胡数八道啊, 绝对不是这样的。 “看来你没见过那场面,改日你好好打扮,去街上晃两圈。” 燕稷突然很认真的道。 “去就去,如果我没被抓,怎么算?” 韦凝觉得自己必须要证实一下,毒后没那么毒。 刚问完,只见燕稷和那宋猛虎默默对视了一眼。 “那可能是嫂子您的姿色不够。” 燕稷眯笑着,说完就躲了起来,生怕被揍。 顿时,韦凝气的说不出话。 可除了阿狼以外,其他三人倒是像听了个笑话,狂笑不止。 这下韦凝就有些害羞了,也不知阿狼是什么样的反应,他真的没有嘲笑自己吗?还是说只是强行忍住了? “宋老板,你在啊……” 然后,那妖娆妩媚又大气的女人就出现了。 她一身红衣,露出漂亮的锁骨,裙子刚到脚踝,方便行走,手里摇着把团扇,扭着纤腰缓缓而来。 那声音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慵懒,让人心头发麻。这是个成熟有魅力的女人。 乌黑秀美的发总会用一根铁锈簪子固定住,那也是唯一一样和她全身都不搭,却一辈子都带着的簪子。 看到那东西,韦凝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激动。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走到自己身边,几乎要忍不住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是锦娘,是她按照自己偶像创造出来的人设,也是这部剧里除了女主以外,她的最爱。 不,严格说起来这才是自己的最爱,女主只是设定给大家的。 韦凝两眼发光的看着她。 天下第一酒楼的老板娘,一个开着酒楼卖情报的女子,后期和男主无数对手戏的锦娘,若不是她年长几岁,若不是她是个寡妇,也许会和男主有一段情。 毕竟也是有小部分读者呼吁,让锦娘和男主谈谈情的,毕竟他俩在一起,总有种御姐在教导小正太的既视感。 “这位夫人是?” 因为她那目光太赤果果了,锦娘不得不注视她。 这一看,她便知道她来历不凡。 看打扮和气度,可不是寻常人家,而且就连一半的官宦人家也比不了。 “我叫阿凝,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她在套近乎,迫不及待的想认识一些。 这么失态的韦凝,也是让北洺野一愣。 他自然知道来的是谁,可韦凝她久居深宫,不可能见过天下第一酒楼的老板吧? “这声姐姐,可真是不敢当,夫人若是不介意,换我锦娘便可。” 她一愣,笑容妩媚,又万种风情,把韦凝都被迷呆了。 “是,锦娘姐姐。” 她唤道。 锦娘又是一愣,这会儿笑意就更浓了,只觉得这位小夫人,有趣的很。 “锦娘,你这都来第九趟了吧,我说了我要自己经营,不想和你们酒楼合作,我的想法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然后那憨厚的宋猛虎一脸的为难,还有三分不耐烦。 “这话我也听了九遍了,你说我常来,就算不合作,咱也成了朋友,你就不能坐下跟我喝杯酒,我们聊聊天?我又不是非要冲着你这小饭馆而来。” 锦娘瞪了宋猛虎一样,自个儿拉开椅子,坐在了韦凝身边。 她倒是更自觉,赶忙给她满上。 “是啊,宋老板,就坐下一起吃顿饭。” 她立刻帮腔。 原来锦娘要收购这家店啊,莫不是看上了这里的菜色? 天下第一酒楼的菜是自己想出来的,一定是最好的,真想不到会被这么个家常菜小饭馆给吸引。 “嫂子,您认识锦娘?” 她这殷勤的举动引来了在场人的注意,一伙儿人都皱眉看着她,就连阿狼也没放过自己。 “不认识,但我才瞧了锦娘姐姐一眼,就觉得她非常好。” 韦凝微笑着道,笑的还傻兮兮的。 这一表现,让北洺野觉得更奇怪了。 她这表现也未免太过了些,像是刻意讨好和巴结。 “是吗?” 那燕稷代表大家疑问。 毕竟她是个女人,这说不过去啊。 “是与不是,关你何事?你方才不是说我姿色不够,太后的人不抓我吗?那你让锦娘姐姐试试,我保证,太后一定会拿下她。” 韦凝傻乐呵着。 说的众人又是一愣,那锦娘也是一脸的问号。 这女人,是傻了吗? 北洺野沉默着,饮下一杯酒,无话可说。 “若是旁的女子,太后定会劫,但锦娘,就算是太后亲自来,也未必。” 然后那燕稷又胸有成竹的道。 第六十章还有个男宠在为你守门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那模样,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有那么一瞬间,韦凝在怀疑燕稷的身份,这家伙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只怕那晚也不是个意外吧? “为何?” 韦凝当然知道锦娘她不简单,但这会儿当然要装个无辜,想看看燕稷对锦娘到底有多了解。 “这个……” “阿凝,你是京城人士吗?怎的瞧着你脸生?” 燕稷本打算没心没肺的说,可是却被锦娘打断了。 想来也是,锦娘怎会随便让一个陌生人探听她的底细呢?自然不能让没心没肺的燕稷胡说八道。 “我是,只是认识阿狼以前从未出过门。” 韦凝立刻羞答答的道。 这话说的,北洺野差点都信了。 “那阿狼他是京城人士吗?” 锦娘自然看出他俩含情脉脉,是对热恋的情人,眯眼笑着。 “他不是。” 不等北洺野自己回答,韦凝就赶紧的道。 “我猜也是,京城何时出过阿狼大哥这样的江湖侠士了?咱京城的大侠啊,可不是行走江湖的,现在都成了朝廷爪牙,很大一部分都是太后的人,少部分被陛下收服,你说说这二位,你要斗就斗吧,在宫里斗就好,为什么要把江湖都搅和的天翻地覆呢?” 燕稷忍不住吐槽。 “小燕,不可妄言。” 锦娘赶紧一个眼神递过去,示意他别说话。 而此刻韦凝和北洺野的心里,都各自火辣辣的。 有那么一刻好像都在反思,他们好像真的斗的太厉害了。 “那算了,咱今日就喝酒,认识一场不容易,今日就不醉不休。” 燕稷撇撇嘴,虽是不甘,但也就没再多说了。 所以这一顿饭,韦凝意外结识了锦娘,还被她邀请,改日到她的酒楼吃饭,她一定好生交代,所以回去的路上,她都十分欢喜。 阿狼一路无声,将她送回宫,才准备要离开,却被韦凝抓住聊天。 “要不,咱们不在屋顶了,下去说说话可好?” 韦凝想跟他谈谈接地气的话题,这总在房顶上,不踏实。 而阿狼只是看了眼不远处在门口等待韦凝归来的玉生。 “在这里也挺好的。” 那瞬间韦凝莫名心虚。 “你觉不觉得那燕稷很神秘,好像什么事都知道,谁都认识,和宋猛虎,锦娘好像老朋友?” 所以她赶紧的转移话题。 但阿狼的性质似乎没那么高,只是看着在门口等待的玉生。 韦凝头皮发麻,仔细一想,似乎他每次来见自己,他都在她的寝殿。 顿时那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 很久后,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他说话了,很不走心的写了个字。 “所以咱们要小心,总觉得他接近咱们,目的不纯。” 韦凝很努力的转移他的视线。 又等了很久,阿狼给她留下一行字,走了。 “我该走了。” 韦凝怔怔的看着这四个字,双手紧握成拳,你这都已经走了,还用给我留下这句话吗? 一连两天都是陪着韦凝瞎晃悠,他决定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会再用这身份去见她,必须专心处理政务了。 所以他赶忙回到寝殿换衣服。 可才刚脱了外衫,便有一人忽然闯入。 “何人?” 莫知鸢察觉有人闯入,持剑赶来,问着话,剑便已经刺了出去。 北洺野都未料到自己的行踪会被人察觉,外衣没来得及丢开,便已经被她劈成了两半。 她招式凌厉,仿佛要置他于死地。 “大胆刺客,竟敢夜闯陛下寝殿。” 她冷哼一声,再次攻击。 此刻,北洺野惊讶极了,他竟不知莫知鸢的武功这么好,剑法精湛,完全不在自己之前。 他这会儿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来……” 犹豫间,她突然要叫人。 北洺野便别无选择,突然就动了大招,躲开她的攻击,抱着她人,捂住了她的嘴。 在她再次出手时,拿掉了自己的面具。 没办法,她武功高强,自己一时制服不了,总不能让她叫人惊动禁卫军和侍卫吧。 “陛下。” 莫知鸢在看到他真容那瞬间,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好好的陛下怎的穿一身黑衣,还带面具,这是去哪儿干坏事了? “莫知鸢,你武功很出色。” 北洺野很淡定的点点头,那淡然的表情好像在说,没错,就是我,你不必惊讶。 然后就很认真的在夸赞她。 “奴婢惶恐,在陛下面前,只是雕虫小技。” 莫知鸢忙低头。 没想到此刻面对的是陛下,她有些无措。 “不知你在遇到龙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北洺野开始对她好奇了。 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的武功这么出色,就算是精英杀手,也比不了。 这样的人,会只想在龙先生面前当个侍女吗? “回禀陛下,奴婢一直住在山里,跟随师傅学艺,之所以跟着龙先生,是因为奴婢在下山后被人欺骗,幸亏龙先生相助,所以奴婢便跟着他报恩。” 莫知鸢会淡定,样子也很坦诚,不似作假。 “只是报恩?” 北洺野也问过龙先生,他为何要带着这么个女人到处晃悠,可他却一直神秘兮兮的,不可说。 莫知鸢沉默了片刻。 “一开始是的,可后来奴婢觉得龙先生游历江湖见识广,跟着他,奴婢不会被人骗,还能学到些东西。” 这话听上去,也格外坦承。 而且若她真是涉世未深的女子,跟着龙先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师父是……” “师父他隐居多年,奴婢答应过师父,不管发生什么,绝不泄露他的名讳与住处。” 莫知鸢立刻道。 非常的坚定。 那眼神似乎在说,就算是你要逼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北洺野虽还疑心,但想到是自己师傅选的人,便没再放在心上了。 只是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将那面具藏了起来。 “今晚你看到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他交代。 而莫知鸢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也许在她看来,有些事情陛下他要亲自去办,但又不方便露面的,戴上面具是最好的选择。 第六十一章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谈拢了,这才准备要退出,有人敲门了。 “陛下,奴婢玉瑶求见。” 门口那酥软清透的声音,在这夜晚,更有另一番滋味。 她怎的又来了? 北洺野轻蹙眉。 留她在身边只是想威胁韦凝身边的男宠玉生,希望玉生有朝一日能发挥作用。 可玉瑶她却总出现在北洺野面前,大半夜总喜欢鼓捣些东西送来,实在有人多事。 “进来。” 但他又不得不见。 考虑到韦凝身边的男宠玉生,他就觉得自己对这玉瑶应该好一点。 玉瑶一脸喜色进屋,手里还端着亲自熬了一晚上的鸡汤。 可是屋里,却有另一个女人站在陛下面前。 那是陛下从太祥宫新带来的。 当玉瑶第一次看到她 的脸,就有些嫉妒她,同是女人,可有的女人就是天生丽质吸引人,而且她气质清冷,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是个引人注目的大美人。 玉瑶知道自己比不上她,所以从她来了之后,她更加殷勤的讨好陛下,就是不希望她很快会被冷落。 可现在,她居然在寝殿看到了她。 难道陛下日后要与她弹琴下棋一整夜,不再需要她了吗? 想到这里,她身体发抖,紧张又忐忑。 但在陛下面前,绝不能失态,所以她调整情绪,用最完美的样子走向他。 “陛下,这是奴婢亲手炖的鸡汤,您每晚批阅奏折到很晚,奴婢很担心你,所以想做点事情帮您分担。” 她温柔的笑着。 “放下吧。” 北洺野看都没多看一眼,这女人已经送来很多东西了。 这皇宫多的是宫人,御膳房的饭菜也很好,她只是奉茶的,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呢? 他无奈,但不想为这点小事费唇舌。 “是。” 可玉瑶听到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很是喜悦。 并且还下意识的向莫知鸢投去胜利的小眼神,很是得意。 可惜啊,莫知鸢对此一点不在意。 内心只是觉得这玉瑶怕是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呢? “你先下去吧,朕还有事。” 可没高兴两秒,就被赶出去了。 她虽然有些失落,但想到陛下会尝到她的心意,心底很满足,便很有分寸的退下。 女人必须听话懂事,否则会被厌恶的。 这是她在船坊那几日,船上那些命运悲苦的姐姐们对她的忠告。 所以玉瑶在关上门那一刻,还是欣喜的。 “你身手这么好,又是龙先生的侍女,不如就留在朕身边,朕封你五品女侍卫,如何?” 这是他从韦凝手里抢来的,又是他师傅带进宫的,所以他觉得,应该能用。 “奴婢不敢当。” 莫知鸢一脸惶恐,这动不动的就是个五品,谁敢呐? 她又没什么官家背景,也没有立功,何德何能? “你愿不愿意?” 北洺野轻蹙眉,自己可没问她敢不敢啊。 而且陛下有赏,岂有不接之理? 所以莫知鸢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没能拒绝。 紫宸殿里的宫人房,通常宫女一间,小太监一间,可自打玉瑶来了以后,她便有单独的一间房。 而现在,那莫知鸢也有。 所以玉瑶送完汤回来,总是不安心,便在门口等着,想跟莫知鸢谈一谈。 却不想,当她回来时,手里端着那么眼熟的罐子。 “你这是什么?” 她一时气急,也顾不得礼仪,冲了上去。 莫知鸢在想其他事,本来都还没回过神,却突然撞见了她。 在她眼底,这就是个小姑娘,还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陛下赏的。”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罐子。 那可不就是玉瑶送进去的鸡汤吗?她觉得很多余的东西。 “陛下喝过了吗?” 一听到是陛下所赏,她脸色煞白,仿佛接受不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怎会?陛下一口没喝。” 莫知鸢淡淡道。 倒不是对这小姑娘有敌意,只是想点醒她,别做多余的事情让陛下厌烦。 这宫里多的是宫人,又不是寻常人家。 可玉瑶她在瞬间受到了打击,面色灰白,不停的摇着头,似乎在否定自己,似乎不想接受这一事实。 “不,不会的,陛下他怎么可能把我亲手做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不可能。” 说着,她居然要跑出院子。 一看她那样就是想去质问陛下。 莫知鸢立刻拦住她,免得她去找死。 “整个宫里的东西都是陛下的,陛下高兴赏赐谁,赏赐什么东西,谁能管得了?” “可那是我亲手炖的鸡汤,炖给陛下喝的。” 玉瑶不死心,眼睛里含着泪,伤心极了。 “那又如何?御膳房的厨子天天亲手给陛下炖汤。” 莫知鸢可真不是打击她,只是实话实说。 但玉瑶被深深的打击了,留着眼泪指着莫知鸢。 “你别得意,我先来的紫宸殿,陛下就算要宠幸也是宠幸我,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胜券在握了,男人喜欢的不只是一副皮囊那么简单。” 玉瑶咬着牙,目露凶光,一脸的嫉妒。 她又伤心又绝望又备受打击,所以没多想,就跟她宣战了,以后就撕破脸皮。 说完,她哭着回了房间。 莫知鸢站了很久,长叹口气。 可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姑娘啊,而且她居然连自己的话都还没听明白。 但莫知鸢也尽力了。 之后如何,不是她能控制的。 第二天一大早。 龙傲天依旧跟韦凝一起吃早饭,还是那副饿了八辈子的样子,胃口好的让韦凝都无法理解。 “近日,哀家在城外发现一家很有特色的小饭馆,菜色新颖,有水煮鱼,凉拌木耳,还有啤酒,要是得空,你跟哀家一起去尝尝?” 噗…… 韦凝刚说完,龙傲天他就喷了一口粥。 “什么饭馆?” 这些个东西,只有现代人的他们最熟悉了。 “好美味,哀家打听了,开饭馆的老板师傅是个世外高人,还懂诗词,作了一首望岳……” 她又道。 “你说的那老板可叫宋猛虎,掌勺的可是宋小兔?” 龙傲天抹了把脸,似乎流了很多汗,很有压力的样子。 韦凝错愕。 第六十二章都是师兄弟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知道?” 她还想着给他个惊喜,让他知道这世界还有另一个穿越来的,他们也算是有同乡了,可没想,对方是知道的。 “知道,当然知道。” 龙傲天顿时笑的一脸心虚。 看的韦凝头皮发麻,会想起那首诗,那些饭菜,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穿越来的呢? 所以……难道…… “你……” “没错,是我。” 五分钟后。 屋子里在吃着早饭的太后和那龙师傅忽然发生了争吵,只看到瓶瓶罐罐的在往外扔,没一会儿,那龙师傅也被扔了出来。 “哀家今日不想再看到你。” 韦凝黑着脸骂道。 大门一关。 院子里打扫的宫人们面面相觑,然后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敢掺和。 龙傲天拿着自己的鞋子,灰头土脸的走了。 可才到半路,却被紫宸殿的李公公逮了个正着,因为陛下有请。 紫宸殿被清空了,眼下只有他们两人。 大门关上那一刻,北洺野就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师傅,您最近在太祥宫住的可还习惯?” 他语气温和。 “还成,太后她不难相处。” 龙傲天眯笑着,倒是很大度,分明才刚刚被赶出来,却不想说人家坏话。 “近日太后出入辛者库和冷宫,可是师傅出的主意?” 他又问道。 “的确是我的意思,我想帮她揪出幕后要害她之人。” 龙傲天又道。 其实他和这徒儿很少来往的,不熟。 而且这也是唯一一个让自己感觉不自在的徒儿,所以龙傲天跟他站在一起,话不多。 但就是这么个形象,让北洺野总误认为他非同一般。 是帮她还是帮我啊? 北洺野知道他这师傅是知道他要除掉太后的,所以他大概是在为自己做事,只是不便说,也不能把这盆脏水泼到他身上。 所以北洺野很感动。 但有的事情,还是需要问清楚的。 “师傅,您在外收了两个徒儿,为何不告诉我?” 接下来,那就是兴师问罪了。 “谁啊?” 龙傲天一脸茫然。 所以你也发现我有徒弟了? “京城的宋猛虎和宋小兔,他们开了一间饭馆,据说是师傅出的主意,也是师傅在支持他们。” 北洺野就让他死的明白些,说的很清楚。 “你怎么也知道他俩?难道他俩最近很出名吗?” 这才从韦凝那被赶出来,又进了个狼窝? “偶然发现的。” 师傅这一脸震惊,难道是从韦凝那里知道了?韦凝也在质问他吗? 偶然? 同时被这两人偶然发现,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那你说说,怎样偶然?” 龙傲天忽然嗅到这里边的一丝丝八卦,忍不住问道。 所以他立刻想起了和韦凝一起的事情,有些不自然。 “请师傅先回答我,那俩人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师傅为何会收他们为徒?还有他们到底算是师哥师姐还是师弟师妹?” 北洺野一直以为自己是龙先生唯一的徒弟,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太单纯了。 龙傲天微愣。 “记不清了吗?” 北洺野看到他这反应,心底忐忑。 “陛下,为师做着一切,可都是为您,无论为师有多少徒弟,最后都要为你所用。” 他当然是记不清楚了,毕竟刚才韦凝就给过他一个灵魂拷问了,问他至今为止到底收了多少徒弟。 他一时没数明白,就这么被丢出来了。 因为韦凝说了,龙先生是她书里的大文豪,也是男主北洺野的外挂,此生也只有北洺野一个徒弟,可现在,却被他都毁了。 得罪了韦凝,现在可得稳住北洺野。 毕竟他是众师兄弟中最出色的。 “您的意思是……您收了很多徒弟?还不止他俩?” 为不为他的先不说。 北洺野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龙傲天实在不敢点头,便又道“陛下,若天下皆是师兄弟,那这天下定是你的。” 他说的是那么真诚。 可那瞬间,还是在北洺野眼底看到了鄙夷,那眼神,简直和韦凝如出一辙。 可他到底要尊师重道一些,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只是没怎么搭理他而已。 午后。 太祥宫一片祥和安静。 韦凝和被从冷宫放出来的王美人坐在树下品茶,吃水果,生活似乎很惬意。 但林嬷嬷却从始至终的皱着眉,在韦凝身边转悠,似乎很担心韦凝突然会受伤。 从见到王美人第一日,林嬷嬷就嘱咐过,那不是个简单角色,让她远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韦凝她当然知道,但可不就是要冒着生命危险才好吗? 所以跟王美人的相处格外自然,表现出一副百分百信任她的样子。 “过两日,陛下便会封你太妃之位,赐宫殿,你在哀家这儿,可住不了几日了。” 韦凝突然很不舍的笑道。 “太后您若是喜欢妾身陪伴,那妾身留在此处陪着您便是。” 王美人微笑着,她此刻在泡茶,那当作真是赏心悦目。 “那怎么成,你又不是宫人。” 韦凝不在意的笑了笑。 就看到不远处,那受了伤,一直养在这儿的杨妃在宫人的陪伴下,缓缓走来。 养了这些日子,她看上去瘦弱很多。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王美人。” 她走进后,赶紧的行礼。 韦凝这两日顾着谈恋爱,所以没看到王美人搬进来后,已经去探望过杨妃了,据说两人谈得来。 “坐吧,你这大半个月没出门了,是该好好透透气。” 这个救了自己的柔弱女子啊,目前也是北洺野所有女人中地位最高的。 她可不是吃素的,那日救自己,只怕也不是单纯的要护驾,大概是想抱着自己的大腿好上位。 可她是燕国细作,不管怎么做,待时机合适,总是要除掉的。 “是,往后每日臣妾都出来走走。” 她乖顺的点点头。 好像这话韦凝要是不说,她便不出来似的。 “王美人泡了茶,你尝尝?” 韦凝没什么兴致,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等了好几天了,怎的还一点风浪都没有呢? 而这边,杨妃已经坐下,看到王美人要给她倒茶,立刻接过自己倒。 第六十三章咱就话话家常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臣妾怎敢劳烦您呢?” 她一脸惶恐。 给自己倒了茶后,便将茶壶放到了原位,又用布擦了一下壶口,然后折叠成三角形,放回原位。 只是个很简单的动作,韦凝也没那么在意,淡淡瞥了一眼。 “对了,王美人是哪里人?” 她好像突然想起一般,问道。 “妾身来自徐州,家父曾是徐州衙门的捕快。” 这问的的确是突兀,王美人都愣了片刻。 “捕快?” 韦凝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只见王美人有些不自在,还有三分的窘迫。 “是,家父出生卑微,当年是跟着徐州知府的女儿一起入宫,原本……是服侍小姐的。” 她解释道。 “那知府小姐是哪位妃嫔?哀家怎的从未听说过此事?” 韦凝一脸好奇。 一旁杨妃就安静的喝着茶,不打扰别人。 “她姓徐,叫慧娘,本是一同入宫的,可慧娘小姐自幼身体虚弱,来京城的路途奔波,身体不适,还未到京城便走了,负责送秀女的公公当时害怕会被问责,便让妾身顶上。” 她解释道。 “竟是这样,那你可是冒充了你家小姐的身份?” 韦凝一脸的惊讶,一副万万没想到的样子。 “这等大事,自然是不敢的,当时来京的秀女多,记录的也并不详细,只是写着徐州秀女几名,并未有详细介绍,所以……” 王美人跟着解释。 韦凝直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你命苦,竟是入宫做了妃嫔。” 她由衷的感慨一句。 “妾身是命好,能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王美人立即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 韦凝说这话,可真是吓到她了。 “那你呢?杨贵妃你是扬州来的吧?” 她就一副在假装闲聊的样子。 突然 被问话,杨贵妃赶忙放下了茶杯。 “是,妾身来自扬州,乃周大人的远方侄女。” 她赶忙的道。 你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吗? 韦凝默默嘀咕着。 “那你家人呢?” “妾身……自幼失去父母,一直和奶奶一起生活,原本住在扬州周宅,后被周大人举荐前来选秀。” 她弱弱道。 “看来你俩都不是名门望族啊,可如今在这后宫却有一席之地。” 韦凝感慨着。 那复杂的眸光,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可却吓的两人一脸惶恐,僵住不敢动。 她好像没察觉一般,只是望着远方深深的感慨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 “哀家啊,出生名门,可却命苦,十二岁入宫,正值青春年纪便丧夫。” 她苦笑道。 这话说的俩人就更是不敢接了。 韦凝本想吐槽两句,换来两人的同情,然后再多说些话,和她俩十分拘谨,一直低着头,不敢表态。 顿时她便没了兴致。 “日后哀家在后宫无事,只希望能和你们多聊聊,说说话,否则这深宫寂寞,熬一辈子可熬不住。” 她笑着,和善的拉过两人的手,大有要结拜为姐妹的意思。 可是王美人和杨贵妃只觉得太后今天过于反常,那脸上的笑容十分阴冷,好像她在算计什么。 两人被吓得直哆嗦,这艳阳天,这茶,似乎都解不了从心底资深出的寒气。 所以最后,也只有韦凝还有心思坐在那儿继续吃水果,她盯着那茶杯在发呆,直到林嬷嬷晃悠过来。 “太后,也该用晚膳了,今晚想吃什么?” 她收拾着面前的茶具。 自打太后假扮有孕后就没喝过茶,怕露馅。 所以别人用的东西,她是万分嫌弃的,尤其是王美人用过,就觉得很碍眼,要立刻收拾。 韦凝盯着林嬷嬷活动的手许久,直到她把东西都拿了下去,才算是回过神。 “林嬷嬷,你可知这王美人的茶艺是跟谁学的?” 她突然问道。 林嬷嬷一脸的茫然。 “这……老奴怎会知道呢?” 她被问的没头没脑的。 “王美人的茶艺倒是极好的,只是不知这杨贵妃如何?” 韦凝若有所思的想着。 “杨贵妃的手艺倒是极好,老奴听说她入宫后,经常和宫中姐妹一起泡茶,她极爱煮茶。” 这个林嬷嬷倒是知道了,所以赶紧的道。 “这样啊,那改日把宫里的妃嫔都约过来,一起尝尝杨贵妃的手艺。” 她瞬间来了兴致。 林嬷嬷又是一愣,完全看不懂太后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的就天天不务正业呢? 难道是不想活了? 刚有这样的想法,她就是一哆嗦。 疯了吧,好好的人怎么会不想活呢?更何况太后她还那么年轻。 林嬷嬷摇摇头,绝对是自己想多了,哪怕太后她现在自暴自弃,肯定也是做给别人看的,让人放松警惕。 这天一早,身子大好的杨贵妃梳妆打扮,去向太后请安。 “妾身……想去见见陛下。” 她羞答答的提出想法。 本来陛下是有机会跟她多见几面的,但却被太后从中阻挠,将她接来养伤。 妃子思念陛下,那是很正常的事。 “是啊,杨贵妃都好些日子没瞧见陛下了,这陛下这阵子也不往哀家这儿跑,的确是委屈你了,未己,你去趟紫宸殿,让陛下午后来一趟,就说……杨贵妃在太祥宫亲自煮茶,想让他来尝尝手艺。” 韦凝这就立刻安排上了。 听的杨贵妃一愣。 她恍恍惚惚,愣是没回过神来。 那未己听到这话,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似乎略有些不满,但人家太后也没看她一眼,就只能无声出门了。 “林嬷嬷,去各宫将妃嫔都请过来。” 韦凝微眯着眼,敲打着手指,今天,要看一出好戏,可是她怕自己会看漏什么,必须让北洺野也过来。 杨贵妃很是忐忑,心底紧张不已,双手都已经纠结扭曲成型了,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有此雅兴。 也许……是她想多了。 午后。 太祥宫门口站了各宫奴才,大家面对面,掩饰不住的尴尬。 “后宫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韦凝这一时兴起,太祥宫就举办了个宴会,热闹非凡。 而且她还把自己的男宠玉生也带在了身边。 第六十四章这事儿伤身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又是自己最受宠的‘男人’,要是不带着,似乎是不合理的。 所以除了北洺野以外,这里还有玉生,玉生的太后的,其他女人就都是北洺野的,这么一算,还是他占了大便宜。 “是,不知母后何来的雅兴?” 这些个女人,他好多都没见过。 可都是韦凝替他选的。 “这不是杨贵妃在哀家这儿养久了,烦闷吗?今日就让她和大伙儿见见,放松一下,而且她也说了,想见见陛下。” 韦凝眯笑。 这可是你大半夜都要去找的女人,现在创造机会让你们见面,不高兴吗? 说的杨贵妃一脸羞涩。 “臣妾只是不想让陛下担心而已,所以想着去报平安。” 她很苍白无力的辩解。 “那今晚杨贵妃便回钟粹宫吧,朕去看你。” 韦凝这才准备看好戏呢,某人就突然道。 那心急的样子,韦凝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北洺野,你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吗?这么猴急的? 在场的妃嫔可都因为他这话脸红了。 但也有胆子大的,用于站出来争宠。 “陛下,贵妃她身子不适,只怕伺候不好陛下,不如去臣妾那里。” 说话的是个穿着紫衣,打扮贵气的姑娘,她那双丹凤眼简直跟会勾魂似的,尤其是眼角一颗朱砂痣,每看一次,韦凝就要愣神三秒。 所以当初自己是直接将她选为贵人。 这姑娘叫苏媚,出身显贵,父亲是朝中二品礼部尚书苏鹤,母亲来自军方,实力不俗。 韦凝这才想起,苏媚父母可都是北洺野的人,当初刚选完林嬷嬷就嘱咐过,她没当回事儿。 可现在……这苏媚是要发力争宠了吗? 就算北洺野不喜欢苏媚,但看在苏尚书的面子上,定也不会让她难堪。 “陛下,臣妾体内余毒未清,不适宜侍寝。” 杨贵妃红着脸,道。 所以她这是打算谦让啊。 “好,今晚朕去你那里。” 北洺野答应了,接受了苏媚的邀请。 韦凝气的咬牙。 你就不能争气一点?虽然这是我料想到的结局,可…… 韦凝深深叹口气,对北洺野极度的无奈。 只见那苏媚喜不自胜,眼角那颗朱砂痣仿佛由青变成红色,分外妩媚。 这姑娘连自己看了都心痒痒,更别说是男人了。 “陛下日理万机,你们做妃嫔的,切勿为了一己之私累着陛下,凡事量力而行,可懂?” 韦凝那叫一个气啊。 所以当着众人开始训话。 她说的这么不隐晦,妃嫔们怔愣了片刻,赶忙低头听训。 一旁,玉生听了这话,只觉得他们家太后开起荤笑话来,可真是所向披靡啊。 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累着他?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北洺野心底恼火,瞧她这一副看着自己出丑的样子,可真是让人胸闷气短啊。 “要说受累,朕怎敢与母后相比呢?母后请放心,儿臣一心在社稷上,绝不会沉溺女色。” 他冷笑着,道。 “噗……” 韦凝那一口的果汁啊,全喷了。 她瞪大眼珠子看着北洺野,听错了吧,他居然说得出这样一番话? 跟她一个太后比谁的男宠妃嫔多吗?这不是笑话? 显然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可比太后的教导更让人惊讶。 那一群妃嫔就连捧住自己的饭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陛下他……平日里都是这么跟太后说话的吗? 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差劲,至少还会互相埋汰? “是,你自然不能跟哀家比。” 玉生赶忙给韦凝擦拭身上的水渍,照顾的十分体贴。 韦凝也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自己胸脯。 今日的陛下,有些反常啊。 可更反常的还在后边,北洺野看到他俩如此之亲密,那男宠的手在她身上乱跑,真想立刻拔出剑砍了。 可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男宠,他突然发什么疯呢? 于后,便是冷着脸,开始看杨贵妃煮茶。 因为这是韦凝特别要求的。 “杨贵妃,听说你很爱煮茶,不知你这茶艺是从何处学来的?师承哪位大家?” 韦凝她一副对茶道还有几分了解的样子。 “臣妾自幼身在闺阁,哪里会有机会拜师学艺呢?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学艺不精,恐怕是要让大家笑话了。” 她红着脸,一副不管做什么都会害羞的样子。 “自学啊?看来杨贵妃的领悟能力还不错,看你这手艺,哀家颇为欣赏,不如改日就教教哀家吧。” 韦凝是忍不住的要夸赞她。 “是。” 杨贵妃心底有几分不适。 总觉得太后那笑容里还带了几分深意,就好像她一直在观察打量自己。 她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陛下。 他也一脸的深沉,也不知是刚才的话让他不高兴了,还是此刻,她也觉得自己煮茶有什么不对的。 总之,众目睽睽之下,杨贵妃十分紧张。 她几乎没办法进行下去。 所以在茶煮成要呈给各位时,她假装不小心碰到了火炉,那纤纤玉手立刻被烫红,一大个血泡,触目惊心。 众人立刻嘘寒问暖的,感情似乎很好。 杨贵妃被烫的红了眼,那小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娇滴滴的,似乎受不了疼痛。 “太后,臣妾……只怕是不能再继续为各位斟茶了。” “赶紧传太医包扎,哀家怎会如此狠心呢?” 不等北洺野开口,韦凝立刻道,并且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所以这到底是他女人还是她的女人? 看的北洺野一阵阵无语,这女人啊,可真是…… 杨贵妃由侍女扶着走了,正愁着这茶要怎么倒时,王美人来了。 她端着一锅鸡汤从外边回来。 “辛苦你了,哀家这阵子啊,胃口不佳,幸亏有你给哀家熬鸡汤。” 韦凝一阵感谢,还当场就盛了一碗。 “这是王美人,先帝妃嫔,这些年一直在冷宫,哀家实在不忍心她在里边受苦,就接出来了,希望陛下封她太妃之位,留在宫里,与哀家为伴。” 她拉着王美人的手向大家解释,动作很亲昵,跟姐妹似的。 第六十五章隐藏的可真深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冷宫里找出来的,不是传闻,太后把先帝的妃嫔都处死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众妃嫔看不懂这出戏。 可北洺野却是全程都没一个疑问,她说要太妃之位,当即也就答应了。 “王太妃,你看杨贵妃那丫头,煮茶煮到一半烫了手,这茶该怎么喝?哀家前几日见你泡茶也有一手,你能接着来吗?” 大伙儿看着这刚封的王太妃,一脸好奇。 而韦凝是面色如常,已经在开始喝鸡汤了。 “是。” 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见她轻车熟路的拿起茶具,接着杨贵妃没完成的步骤,给茶杯烫一烫,一圈又一圈的从杯壁流入,飘出了一缕缕茶香还有热气,那花样,看的人赏心悦目,惊叹连连。 而韦凝也是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可真好,哀家还以为杨贵妃做到了一半,你会不知如何上手呢。” 她只是闻了闻味道,并未喝下去。 “妾身献丑了。” 王太妃微低着头,不喜也不悲。 于后这茶喝了一下午,快晚饭时,众妃嫔见太后没有留她们用膳,这才散去。 而杨贵妃从烫了手后就没出来过。 所以煮茶会一结束,北洺野就亲自去看她了。 看着她那被包扎严实的手,他呆了一会儿。 “太医说,三天后就没事了,并不伤,臣妾总是让陛下担忧,臣妾很惭愧。” 杨贵妃也不知道这陛下是怎么回事,说来看自己,可却不喜欢说话,以前要在钟粹宫留宿,却一直坐冷板凳。 “嗯。” 他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杨贵妃等啊等,他一直不说话,顿时她是胸闷气短,忍不住深吸口气。 “不舒服吗?” 他却又突然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闷。” 她眯笑。 “那朕去开窗。” 杨贵妃正要阻止,陛下他已经把窗户打开了。 刚好和太后那屋对着,只是那屋此时关着窗户。 杨贵妃微愣,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你入宫没多久,却接连受伤,看来朕得亲自挑选几个宫人照顾你。” 他转身走向杨贵妃。 这次,总算是搭话了,没把她当成透明的。 “是臣妾冒失才会受伤,宫人已经很好了。” 她忙道。 “明日朕挑选几个送去钟粹宫,你挑两个合用的留下,也总不能让母后她费心你的事,你说是吗?” 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是。” 杨贵妃怎的听出这话的意思,是嫌弃她一直麻烦太后呢?可明明是太后她老人家要照顾自己的呀。 “你隔壁住着的玉生吧?” 他突然换了个话题,问的杨贵妃一愣,心底的慌乱又增添了几分。 难道陛下真的察觉了什么? “是。” 她垂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他平日可在屋里休息?” 北洺野真的不是在意,只是随口问问。 “多半是在太后寝室,他几乎每晚都会去照顾太后。” 杨贵妃如实作答,但心底却跟打鼓一样。 这下糟糕了,陛下这么问,一定是察觉了什么。 只见他面色微沉,不再说话。 所以杨贵妃的不安和恐惧就被不断放大,尤其是太后一整晚都不曾召见过她,并且玉生也从未回来过。 半夜。 韦凝和玉生都各自睡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黑影悄悄的走到了床边。 “太后……” 本以为她是要做什么,却只是看了看韦凝和玉生各睡各的,这就开始小声呼唤了。 好在韦凝睡的不熟,她本就在等着林嬷嬷归来。 这一整天的,林嬷嬷早晨去各宫请妃嫔后,下午便没回来过。 “回来了。” 然后韦凝就从床上拿出了一份糕点。 “先吃点,你这一整天的,该饿了吧?” 林嬷嬷这一把年纪了,还为了她辛苦奔波,她心底有愧。 可就这么个简单小举动,把林嬷嬷感动的流眼泪,端着那盘糕点,视若珍宝。 您堂堂太后,何时需要藏吃的了? “老奴依着太后所言,前去辛者库找了管事姑姑问话,也偷偷的观察一番,可却未见过太后您说的那三人。” 她低着头道。 这一下午,她就去干了这么件事。 表面上是谨遵太后旨意去询问和王公公相关之事,但实际上只是去确认那三人在不在。 分别是小太监小梁子,宫女薇儿,还有较为年长一些的舒歌。 “那容甲姑姑怎么说?” 都恰好不在吗? 韦凝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那姑姑说了,辛者库所有人都在那儿了。” 所以……连容甲也在欺骗人? 那这事儿,牵连的可真够广的了。 “你派人悄悄的搜宫,尽快把那三人找出来。” 这事儿只能暗中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林嬷嬷自然是知道规矩,立刻着手去办。 她这才出门,韦凝就走到玉生身边,才碰了碰他,玉生就睁开了眼睛。 韦凝这都醒了,他怎么可能还在睡呢?只是刚才,他不适合睁开眼睛而已。 “这些天,你和那王公公相处的如何?” 玉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以她男宠自居,可能大家都觉得他也就只会伺候太后了。 但玉生他念过书,是个人才。 “玉生觉得,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一直在贿赂奴才,希望奴才在太后面前帮他说好话,而且他有很多银子,光是贿赂奴才的就有五百两,还有宫里其他太监……” “都跟你说过些什么?” “自然是说,若他能得太后重用,定不会亏待我,只是后来,他见太后怀疑他,此后便用钱银讨好太祥宫的宫人,日日和他们谈天说地,还送了不少好东西。” 这是要打通关系,待有一日太后真的要动他,他有机会逃跑。 这老王,可真会未雨绸缪啊。 “所以他并不是个忠心耿耿之人,而且我发现他的小白狗在半夜会溜出去,直到清早才会回来,每晚都是如此。” 玉生觉得这可能算不得什么发现。 但王公公在太祥宫能做的不多,他也没什么可禀告的了。 每晚…… 韦凝眯着眼,她在深思时,眼底异彩连连。 玉生也就这么看着她。 第六十六章所有人都想我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心思很深,琢磨不透。 接连发生的这些事,韦凝她想了一整夜,已经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真是没想到,有人会为了对付她,下这么大盘棋。 她真的很欣慰,总感觉这人对付自己,比男主要杀她可认真多了,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变卦,优柔寡断的。 所以她准备帮那人一把。 第二天一早。 她便将那王公公找来了。 所以今日小白狗也没有去认凶手,一起来见韦凝。 小白狗一看到她,很激动的狂吠了两声,但被王公公安抚了两下,乖顺的跟只小猫咪似的。 “你训狗,倒是真的很有一手。” 韦凝她笑着赞美。 老王忙低着头,很是惶恐。 “太后娘娘明鉴,老奴是无辜的,老奴对太后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还太后娘娘的事。” 说他训狗厉害,那可不就是怀疑是他放狗咬人吗? “哀家知道。” 韦凝笑着点点头。 老王看她的表情,还是‘楚楚可怜’的,仿佛在说,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娘娘,老奴对天发誓,若是对太后您有二心,就不得好死……” 他高扬起双手,简直是对自己不要太残忍。 “行了,哀家知道你很忠心,你先起来。” 韦凝很无奈的道。 老王见她似乎好像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愣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哀家知道你的忠心,也相信不是你,可……你为何要诬陷紫宸殿,这是你的主意吗?” 韦凝认真问道。 老王一愣,低下头保持沉默。 这是准备要一问三不知吗? “哀家知道,你定是认为哀家与紫宸殿有仇,所以才会答应那人指证紫宸殿,你都是为了哀家。” 韦凝不着急,她得慢慢的审问。 “是,太后明鉴,老奴忠心耿耿。” 老王忙点头。 “所以,你是知道这幕后主使者是谁了?” 韦凝很满意的笑道。 那老王脸色微变,慌乱的立刻跪地求饶。 “太后明鉴,老奴……老奴只是想为太后做点身边,陛下他本就是在太后您 的帮助下才登基,可刚登上皇位就对您不敬,还逼迫您交出政权,老奴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所以才……” 没办法了,事已至此,老王只能承认自己的确知道幕后主使,也是那幕后主使让自己去指证紫宸殿的。 韦凝频频点头。 “哀家知道,否则你也不会一直在辛者库等着哀家了,哀家知道你忠诚,但那人放狗咬哀家,要置哀家于死地,在此之前,还多次向哀家投毒,若不趁早将人抓到,只怕哀家性命堪忧啊。” “投毒?” 老王一脸茫然。 看他这是不知情。 但韦凝很肯定先前自己没死成的那次毒,就是这伙人下的。 随后老王惨白,立刻撇清关系,表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若你能助哀家抓到刺客,哀家便助你成为大内总管太监,代替现在的李公公。” 韦凝都表示相信他,不问责他犯下的罪责,那这之后,再抛出点诱惑,难道他还能不就范? 老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除了钱财,要的就是权势。 果然,他瞬间两眼发亮,亮了快五秒钟才算是冷静下来。 “可……若陛下知道老奴……” “哀家自然会替你隐瞒,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今日你在这里说过的话,也只有哀家一个人知道,但有一点,你必须说实话。” 她找老王来,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老王频频咽口水,在屋子里徘徊了很多圈,最后把所有事情都跟她交代了。 随后韦凝只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啊,所有的一切跟自己想的几乎没差,就好像这整个局是她想出来的。 而此刻,杨贵妃因为过于忐忑,还是没忍住去找了王太妃。 屏退宫人后,杨贵妃提着衣裙急步走到王太妃面前。 “太妃,臣妾总觉得……太后她已经发现点东西了,她看臣妾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她一脸忐忑,很害怕。 王太妃倒是非常镇定,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在房间里绣花,此刻那一只蝴蝶绣了一半,栩栩如生。 “切莫自己乱了阵脚,我并不觉得太后已经知道了,就算她怀疑,你只要和平时一样,不要露出端倪,她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可是……太后昨日为何要让我煮茶?” 杨贵妃可没她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眼神闪烁,紧张的倒弄着双手,很是不安。 “说到此事,我倒是想问问你当时怎么想的,为何会烫到手?” 她说起这个,王太妃才注意到她那肿的跟猪蹄一样的手。 “当时,我紧张,总觉得太后是发现了什么,我担心自己露出马脚,所以才故意烫了手。” 杨贵妃弱弱道。 故意的? 王太妃停下了手中的针线,表情瞬间变得深沉起来。 如果当时真的是有意试探,那她可能也露了马脚 。 这下,她表情就凝重了。 杨贵妃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王太妃陷入沉思,只是很着急的道“太妃,当初……是您说此事会让臣妾在陛下面前立功,能得陛下宠爱,臣妾在做的,若是……若是因此得罪太后,臣妾只怕在后宫会待不翔下去。” 她咬咬牙,一脸忐忑。 毕竟现在她可能随时有危险,怎么受得了呢? “若真是败露,我也定护你周全。” 王太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完全没把胆小怕事的她放在眼里。 杨贵妃得了她的保证后并没有太放心,但该说的都说了,留下来也解决不了心底的不安。 老王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以后,韦凝就站在窗户边,感慨着这后宫,可真是到处都是自己的敌人啊。 辛者库,冷宫那些人她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的是就连刚入宫的这些妃子,自己亲自选出来的贵人美人竟然都成了王太妃的帮手。 也不知是自己太可恨,罪该万死,还是这王太妃太有手段了。 只见王太妃那屋突然打开,她换了身宫女装扮,悄悄的出了门。 第六十七章这才开始的恋爱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在她的寝殿也想不动声色的离开? 韦凝下意识的觉得她这么做太蠢。 可如果真是个蠢货,怎么会设下那么大的局,又怎么能一直藏在背后,在冷宫修养身心这么多年呢? 随后韦凝就觉得蠢的是自己了。 她就这样离开了太祥宫,而且等了很久,也没人来禀报。 所以,门口那些守卫都是瞎了眼了吗? 真没想到,她竟是在太祥宫都安排了她的人啊。 “太后娘娘,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太妃指使的,她想报仇,想除掉您,想成后宫之主。” 老王见太后许久没说话,心底忐忑,害怕自己被问责。 “太妃她还真是野心不小。” 韦凝淡淡道。 老王立即附和,然后说了她很多坏话,总而言之就是这些年,王太妃一直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势力和关系,只为有一天能走出冷宫。 “老奴愿为太后冒险,揭露王太妃的真面目。” 然后老王他主动请缨了。 只要他这次立下大功,那总管太监之位,多半也是他的。 冒险?你要现在就出去告诉所有人,有人设局要弄死太后,然后要把那人斩了吗? 不,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掉呢? “不行,你若出现,定不能从这件事脱身,哀家先护送你离开,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待哀家除掉王太妃一行人,再接你回来。” 我可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韦凝捉摸着,只要不破坏王太妃的计划,按照现在的进展,只要个七八日,那太后她可就完了。 这次是彻底的玩完,没人再能阻止。 “这……” 老王没想到太后会这么护着他。 可他当天还是被送走了。 王太妃计划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向天下人揭露太后的丑恶嘴脸,不仅要她的命,还要她臭名远扬,名声尽毁。 那到时候,韦凝可就能死了。 相信就算是毒后死忠粉,也没办法力挽狂澜了。 夜深。 韦凝独自一人坐在屋顶,望着圆圆的大月亮,这下心里边的大石头总算是能落地了。 可是……那她那刚刚开始的恋情呢? 想起阿狼,韦凝心底有些难受。 她才勇敢的迈出一步,打算在这儿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但自己已经么几天好活了。 如果阿狼知道,会不会很难受? 哐当…… 突然,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还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只是那声音比风声还小,不注意的话,根本就听不到。 韦凝一抬头,就看到了阿狼。 “我还以为你不乐意再见我了。” 距离上次他赌气离开,也有很多天了。 他安静的坐在她隔壁,一言不发。 “你说,一直都是你来找我,我从未去找过你,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本来她都想好再见面一定哄哄他,告诉他自己和那男宠玉生是清清白白的。 可现在,她马上要死了,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呢? 难道在临死之前加深两人的感情,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 那这样也实在太残忍了。 “我找你就够了。” 这是要打探他的底细了? 北洺野面无表情的写下一行字。 “那不行,万一我有点什么急事呢?万一你又几天不露面我想你了呢?你告诉我你住哪儿吧。” 她想着,在走之前,他若不来,自己还能去好好的道个别。 这女人,这么不矜持吗? 那么轻易就说出想他。 北洺野沉默了一阵。 “你就告诉我吧,难不成你……家里还有别的女人怕我知道?” 韦凝立刻上手,拉着他胳膊开始撒娇。 你都有那么多男人,就算我有那么一两个女人,有什么呢? 他随口给了她一个地址,心想着,让她出去找他的机会大概是没有的。 但韦凝却将地址牢牢记在心里,作为分离之下最后一次要紧的道别。 于后,安静了下来。 韦凝她就认真赏月,靠在阿狼身上,一言不发。 他这才感觉到今晚的她似乎不大高兴。 可是最近能有什么事会惹她不开心呢? “你有心事?” 他想来无果,最后纠结了很久,才问道。 “有。” 我的心事可不就是你吗? 韦凝频频叹气。 你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在我那个世界多好呀,可你和我,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我不能说。” 北洺野他正要开口,她又道。 一句话把他都被堵死了。 于后又是很久很久的寂静。 大概是这样撑不下去了,他忽然拉着她,施展轻功,到了城楼之上。 皇城的宫墙很高,守卫也很多,可却总有些地方是寻不了的。 比如城楼上的阁楼。 那是只有陛下旨意才能进的地方。 阿狼才不管那么许多,带着她就闯了进去,还打开窗户,看着外边风景。 整个皇宫都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可好一点了?” 韦凝在感慨,这一道道的宫门可真像一座大大的监牢啊。 阿狼他突然问道。 这时的他,不知从哪儿找来纸墨,写下了一行字。 这也是第一次白纸黑字的看,他果然是很厉害,除了不会写字,哪儿哪儿都好。 “你也太大胆了,下边全是侍卫,被发现可怎么办?” “不会。” 这是他的地盘,除了他以外,没人敢进来。 但韦凝只觉得他是太单纯,也太自信自己的武功了,别以为能在皇宫来去自如,就真的没人能察觉了。 “若我不在皇宫,你可还会进来?” 她想了想,如果没几天就要分别了,那在这最后,不如开开心心的,而阿狼就是她开心的来源。 这话问的,好像她很重要似的。 但站在阿狼的角度,他的确是只为了韦凝才出现的。 “不会。” 所以他斩钉截铁的道。 “那你答应我,若我不在了,你就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她要是死了,他就应该去江湖逍遥自在的活着。 可她这话,也太突然了,没头没脑的。 好像是在交代遗言。 北洺野一脸的不解。 但韦凝只想着要把自己想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突然就拉着他的手,向自己腹部移动。 第六十八章摸摸我的肚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一亲昵动作,吓得他赶忙收回手。 北洺野羞恼,想骂她不知羞耻,可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双清澈透明的眼。 “你先摸摸我的肚子。” 可她提出的要求,又是让人觉得她就是那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北洺野他摇头。 不可,万万不可。 他可是正人君子,绝不能占她的便宜。 瞧他那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啊。 韦凝只觉得他实在是太完美了,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么纯情的男子。 “我不是要你占我便宜,只是你先摸摸看。” 韦凝她决定了,要让这段感情再美好一点。 哪怕即将要失去,那也想要在以后回忆起来,都是星光点点。 你怎么就那么执着呢? 北洺野他僵住不动,韦凝拼了吃奶的力气在努力,可两人就是这么僵持不下。 如果她再这样,那他就把她打晕,带回去了。 北洺野深吸口气,正要下手。 可是她突然不用力了,却抬头看着他,狡黠的双眼好像在算计什么。 不好,要立刻把她打晕。 北洺野他抬起手,准备要下手了。 可是她却更快一步,忽然就张开双手扑了过来。 怎会有如此不矜持的女人。 北洺野被扑倒的那一秒,内心对她是满满的嫌弃。 除掉那正常的旖旎反应,他内心是排斥的。 “你有什么感觉吗?” 韦凝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虽然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激动。 而且,阿狼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没有。” 她居然还跟自己调情。 北洺野脸都黑了,别向一边。 但韦凝却觉得他这是害羞了。 “怎么会呢?没有觉得……软软的吗?” 她问的脸都红了。 北洺野更是身体轻颤,然后僵硬了。 半天他都没说话,韦凝那叫一个沮丧,便用肚子顶了他一下。 “没有感觉吗?” 她就不信了,自己塞了那么多棉花在里边,难道不软? 这下北洺野是受不了了,起身将她推开。 “男女授受不亲。” 他快速写下一句话。 那手速,那笔锋,无论怎么看都有些急切。 他真是要被韦凝的主动给逼疯了。 “真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手给我。” 他显然是误会了。 韦凝有些急切的要解释。 可不想在他看来自己是个很奔放的女人。 哪里还敢给她呀。 “我先送你回去。” 他死活不肯给,死活不肯再跟她有肌肤之轻了。 看他写的字,韦凝急得直跺脚。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她翻了个白眼。 实在是没招了,只能自己脱掉外衫,掀开衣裙。 北洺野惊诧,忙转身避嫌。 “你看,这是什么?” 韦凝一把拽下绑在肚子上的小枕头。 扬起手,在阿狼面前晃悠着,你虽然哑了,但应该没瞎吧? 北洺野也是一愣。 一脸惊诧的看着她,所以你没怀孕,你的肚子是假的?你没怀孕? 那这么久以来,我不是都被你骗了吗? 他突然见说不出话。 “我刚才问你软不软,你居然没感觉出来。” 韦凝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那小枕头用双手紧抓着,捏成了奇奇怪怪的形状。 他是感觉错了地方。 北洺野有些尴尬。 这会儿,得亏是带了面具,否则她定能看到他的脸微红。 这下,两人总算是能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就紧挨着坐在台阶上,韦凝索性用小枕头当坐垫,软软的坐着,心底也跟弹了棉花一样柔软。 她在等待着他的问题,然后她会解释清楚,自己和玉生清清白白的。 “你假装有孕,可知会很危险。” 北洺野内心真的是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有孕是假的。 可她却是因为有孕,才被迫交出政权的。 为什么她要让所有人误会呢?难道她不想要权力了?不,她可是毒后,权力对她来说很重要,她要没了权力,会没命。 “新帝是个有能力的君主,他想彻底掌控政权,为北朝做点什么,哀家总不能一直挡着他。” 韦凝淡然一笑。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心里话。 可她不知,这话将影响她下半辈子。 北洺野很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太后要为他考虑,她不是看自己不顺眼,他们不是死敌吗? “这些年,我掌控朝政,新帝他想除掉我却不容易,好不容易让他抓住这个机会了,我当然要配合他,只有我交出政权,无权无势以后,他才能……不受任何阻碍。” 她本想说,他才能杀了她。 可那样会显得她有病。 “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北洺野很难受,如果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话,那……她就不是那个处处与他作对的毒后了。 难道这么久以来,她都是伪装吗? “自然是敌人了,不过我不想继续留在深宫,也不喜权斗,所以我想放弃这一切,如果有机会,我们就一直浪迹天涯。” 韦凝淡笑着,眼底闪耀着光,在深处还藏着一丝丝的悲伤。 如果真的能那样,该多好啊。 所以她是因为他,放弃了一切吗? 可……若新帝他心狠手辣要杀了她呢?难道她就没想过这很危险? 还是说,为了和他在一起,她甘愿冒险? 此刻微笑着的韦凝,在他眼底是那么耀眼明亮。 一时情不自禁,他主动将人搂入怀。 这是第一次他冲动的想抱住一个女人。 韦凝微红着脸,一脸甜甜的笑容。 剩下的日子就不多,就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后来,她看着外边的月光,渐渐的闭上了眼,不知不觉,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他就这么守了她一整夜。 脑海里全是韦凝曾经做过的恶事,还有近日她的所作所为。 因为她怀孕是假的,所以他无法解释这其实只是个圈套,是她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圈套。 唯一的可能便如她所说,她要成全他,而且她还夸张了他,说他有能力,有本事。 他眯着眼,看着那皎洁的月光,仿佛有一道光在一点点的渗透进心底。 韦凝再醒来时,是在自己床上,而且还是玉生守着她。 第六十九章种种恶行,死有余辜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阿狼呢? 韦凝有些茫然的起身,却看到自己的肚子鼓鼓的,明显是那小枕头又塞进来了。 看玉生那一脸淡定,显然就不是他。 “你一直守着哀家?” 那是谁把她的小枕头放回去的,还有衣服,谁穿的? 虽然她心底有猜测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不,奴才是天亮时才进的屋,太后您不是说,昨晚不想被人打扰吗?” 玉生他一脸的单纯。 下一秒,韦凝那表情就跟吃了糖一样开心。 看的玉生一脸疑惑。 难道昨晚太后她不止是睡觉那么简单吗? 话说,最近太后很喜欢上屋顶啊,月色就那么好吗? 北洺野一早回到紫宸殿,他可累了,身心俱疲,只想睡觉。 但还要早朝,并且在早朝以前,龙师傅和莫知鸢还有要事禀报,希望他上完朝后就立刻回来。 看他们严肃的样子,北洺野心情凝重,心底很不安。 可没想到,这一切会从早朝开始。 刑部尚书严本厉站出来那瞬间,仿佛有一阵风吹来,云朵变化多端,好像这天都要变了。 “微臣有本启奏,此事关系国体,请求陛下慎重处理。” 严本厉他三十岁,留着两撇小胡子,人如其名,严厉无比,是朝中出了名的清官,柴米油盐不进,六部中唯独刑部是连一品大官,皇亲国戚都怕的地方。 而他又是北洺野的人。 他何时这么慎重过?一向不都是有本直接禀奏的吗? “昨晚,有三名宫人闯入刑部报案,状告当今韦后毒害先帝,以至先帝病重身亡,微臣已将那三人扣押刑部,兹事体大,微臣不敢作主。” 他铿锵有力。 话一说完,全场唏嘘一片。 北洺野更是没料想到会这样。 昨晚她才像自己坦白,不想做太后,今日就有人要让她死了。 而朝中,那些个曾依仗太后的朝臣竟是不敢随便发言,若是当初太后掌管政权,只要是诋毁太后的,他们早站出来据理力争了,可如今呢? 他又想起,她说了,她必须无权无势,自己才能对付她。 所以现在的局面,她早就想过了吗? 他有些走神了。 “陛下,兹事体大,万不可因几位身份不明的宫人随口胡说就将此事嫁祸给太后娘娘,臣觉得,不应走漏风声,直到查清楚为止。” 那韦相的脸色也是骤变。 这样的消息,他这个当父亲的在此之前,从未收到过任何风声。 “传令下去,在真相未明之前,谁传说出去,便株连九族。” 其他的先不说,北洺野只知道如果天下人都知道她曾毒害先帝,那她就死定了。 所以他下令时,有些急切。 这一举动,让旁侧的李公公有些疑惑。 因为陛下他似乎很紧张。 难道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该是激动吗? 太后被人状告毒害先帝,而且还有人证物证,此案在刑部,自然由刑部主理,但关系到皇室,可不是官员能作主的,所以便让先帝的妹妹清河郡主协助办理。 那清河郡主自打先帝逝去后,就一直住在道观,深居简出,她不设朝政党争,最是合适。 北洺野回紫宸殿的步伐,十分沉重。 可看到龙师傅和莫知鸢时,他总觉得还有更不好的事要发生。 “陛下,这些日子我走访冷宫,辛者库,也探访了宫里的老嬷嬷,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此事……关乎太后生死,也关乎江山社稷。” 他严肃认真的说着。 “何事?” 有了朝堂上那番言论,北洺野此刻就算是再听到什么,都不会震惊了。 “陛下应该知道,在先帝驾崩后,太后她除掉了很多敌人,当年皇宫被血洗,先帝妃子,先帝最信任的宫人嬷嬷都被杀了,而后,太后便掌控政权,只手遮天。” 龙师傅他很认真的道。 这些还用说吗? 民间都有传言,只是没有实质性证据而已。 “我找到了当年负责此事的前禁卫军副统领赵异,他是当年太后的心腹,后来在太后掌控政权后就消失了,他能证明当年太后所作的一切,有他作证,太后当年残忍杀害妃嫔,滥杀无辜,甚至残害先帝腹中子的罪行会被揭发。” 龙师傅他又道。 此刻他心情可沉重了,万万没想到,韦凝那家伙用的身份居然那么歹毒,而且还是陛下非要除掉的人。 他此刻站在这里说这些,就有种背叛韦凝的感觉。 所以现在是不止要指认她毒害先帝,还有残杀无辜妃嫔和未出世的孩子吗? 那她的罪行,可不是用深重能形容的了。 “龙师傅觉得,朕应该立刻将太后囚禁吗?”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立刻行动,甚至巴不得马上要了她的人头。 “本该是如此的,但从赵异口中,我还知道了一件事,除非能先把东西找到,否则不能轻易动她。” 龙傲天又道。 说到这里,他也算松了口气。 起码,还能保她一命。 “何事?” 听到这里,北洺野他也暗松了口气。 而龙傲天说的这个秘密,整个皇室都不知道,当今只怕只有韦凝知晓了。 当今太后手中还藏着影响北朝龙脉的东西,如果没拿到那把钥匙就动她,很可能会颠覆整个北朝。 “当真?” 还有这个吗? 北洺野惊讶不已,这么说的话,那她昨晚所说的放弃,也只是放弃了表面的东西? “没错,那把钥匙,奴婢也听师傅提过,在北朝建立之处,第一任皇帝北高祖就已经藏在了北朝某一处,历代只有君主知晓,当年先帝走的突然,临走之前一直都是太后守着,所以有理由怀疑,她知道了这个秘密。” 莫知鸢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那就先不动她。” 如此说的话,不是自己不杀她,是没办法杀。 如此,他便能理直气壮的保她了。 在刑部审理的案子中,不管真相如何,都只能向世人隐瞒,一直到太后把东西交出来,再对付她。 龙傲天知道他是这样的想法,忙点头。 为了北朝江山社稷,只能让她再多活一阵了。 第七十章短暂的父女情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案子悄悄审理的第二天,林嬷嬷突然神秘兮兮的拉着她出宫。 看她那紧张的跟做贼一样,韦凝觉得好笑。 她可是太后,去哪儿不行,非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可随后就到了韦府。 书房里,只有韦相在等着她。 “是父亲找我啊?” 真是,见见家人而已,何须如此呢? 韦凝淡笑着走进屋,关了门。 却只见韦相他拿着鞭子,表情严肃的像个魔鬼。 “跪下。” 他这一开口,把韦凝吓蒙了。 让她跪下? 她可是太后,虽是父女,但韦相每次见到他,都很守规矩。 “父亲,女儿犯什么错了?” 韦凝一脸的茫然。 话刚说完,韦相他就一鞭子甩了过来。 “我韦家,世代忠臣,三代嫡女为后,却不想出了你这么个奸恶之辈。” 他颤抖着鞭子怒骂。 韦凝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她声名狼藉,恶贯满盈的,难道你今天才知道吗? “父亲,您所指的,是何事?” 她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 把韦相气的咳嗽连连。 “平日里你手段毒辣,乖张暴戾也就罢了,为父只当你年幼便入宫,心底难受,找些发泄的,可不想,你竟胆大包天,忘了国之大义,竟狠下心毒杀自己的夫君,弑君,你可知弑君是何等大罪?” 他很激动的数落。 韦凝这下搞明白了。 所以是她当年害先帝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于是,她干净利落的下跪。 “女儿知错。” 可不就是她的错吗? 因为此事,韦氏一族可被她害惨了。 这一跪,也是应该的。 可她突然就什么都承认了,韦相他还有很多心里话没来得急说,瞬间被憋无话可说。 闭着嘴,只觉得那一股股的气流在从头往脚底流,那叫一个难受。 张了几次口,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保住韦家,女儿不孝,连累了全家,您就别管我了,女儿犯下的错,女儿一力承担。” 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看来很快自己就会沦为阶下囚。 韦凝真是喜忧参半,一方面觉得她终于达到了目的,一方面又忘不了自己心底那抹光。 她又那么干净利落,爽快的认错了。 所以这一切果然都是她做的,刑部还在调查,可她在自己面前全都承认了。 韦相本还抱着那么一丢丢的希望,可现在…… 手里的鞭子竟是无力挥出去。 “就当我……从来没你这个女儿。” 他气的要跟她断了父女关系。 可是这时候才断,还是要连累韦家的。 他堂堂一品大官,在官场混迹多年,运筹帷幄,如鱼得水,韦家势力一直都能比天,可很快就会因为 她而没落,这个骄傲一生的男人会带着一家人过上漂泊的日子。 想到这些,韦凝心疼这个父亲。 这可是她敬畏的人物之一,现在却被她给毁了。 如果自己的结局无法改变,起码要让他们别那么惨。 韦凝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拜别了这段短暂的父女之情。 接下来,趁着她还没完全熄火,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她急匆匆的离开韦府,林嬷嬷紧步跟上,可她却没急着回宫,微服出巡,去了天下第一酒楼。 锦娘一看到她,笑意盈盈。 “你来的突然,我可一点心底准备都没有啊。” 她微笑着道。 “姐姐可方便,我有一笔大生意想跟姐姐谈。” 她拉着她进了包间。 那一脸凝重,也让锦娘认真慎重起来。 一千两黄金,她要锦娘护韦氏一家周全,要他们一生不被人欺负践踏,将来无论飘摇到何地,都能安生度日。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她几乎把自己的背景都给出卖了。 这么有钱又年轻的女人,又是韦氏,锦娘怎能猜不到? 可她这番话,却让她心底忐忑不安。 “你……” “姐姐生意做的这么大,自然有办法掩人耳目,只要您肯帮忙,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没错,她就是太后。 韦凝握着她的手,一脸真诚。 你可是毒后啊,人人喊打喊杀的女人。 你的事,我半点不想沾染。 可是你在我眼底却又不太一样。 看着你满眼星光,又真诚的样子,总觉得……你不是大家嘴里那个毒后。 “那就当你从未来过,明晚亥时,把一千两黄金送到我闺房,协议便达成。” 她什么都不想问,冲动之下,答应了这笔交易。 可太后她要出事,韦家兴许是要倒了。 “谢谢姐姐。” 韦凝十分感恩。 知道她是那恶贯满盈之人,她还是选择帮忙。 不愧是她按照她女神模型创造的人物,锦娘她的内心还是很柔软感性的。 韦凝走掉之后,锦娘忍不住深思。 这般明媚的女子,为何会和那狠辣的毒后扯上关系呢? 难道是因为那深宫,不是人待的地方吗? 刑部审理的第三天,严本厉悄悄带着证人入宫,一个时辰后,他又回了刑部,而那三名证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而韦凝回到太祥宫后,就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身后事’了。 一千两黄金除掉以后,她剩下的也就五千两白银。 “嬷嬷,哀家想着,你还是出宫吧,去韦府好好照顾小颜。” 她若不走,只能跟着自己一起死。 韦凝不忍心。 “不,老奴这一辈子都在伺候太后娘娘,太后您去哪儿,老奴就在哪儿。” 可林嬷嬷她却含着泪拒绝。 哪怕是黄泉地狱,她也要陪着太后。 “别那么傻,你先出去,这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肯定是猜到了。 “太后,不如我们一起走,咱们手里还有很多暗卫,您的行动也未受到限制,咱们可以远离这里,就算日后出了事要追捕,还能再拼一拼。” 林嬷嬷紧握着她的手。 还不到山穷水尽,怎么能现在就交代后事了呢? 看到她誓死不肯离开自己的样子,韦凝没办法,只能把玉生找来,先给了他一千两白银。 那银子沉甸甸的,玉生他不得不胡思乱想。 “你父亲回来,一切需要打点,明日你便出宫,哀家允许你在外住几日,并且会派侍卫保护你的。” 她笑着交代。 第七十一章大大方方的出宫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奴才不敢……” “你父亲玉先生蒙冤受难,此次受了不少苦,哀家想补偿他,再者,你也不希望他回来以后继续受苦吧?老人家的身子,可吃不消啊。” 韦凝苦口婆心的道。 玉生他咬着牙,最终是把银子接下了。 他这辈子,一定会好好报答她的。 剩下的,她自然要给她心上人留一点了。 至于跟在她身边的侍女,本就不是真心的,待她死后,她们还会回到江湖,所以没什么可交代的。 这晚,韦凝又上了屋顶,她希望他能突然出现,像以前一样,总是心有灵犀。 可没想到自己刚上去,他就已经坐在那儿了。 “你来了多久?怎么不叫我呢?” 韦凝一脸的惊喜。 果然她跟他还是有很缘分的。 北洺野从天黑以后就坐在这里了。 刑部尚书严本厉的话,还有那三个证人证词,只要公布出去,韦凝她毒害先帝的罪名会被落实,到时必死无疑。 虽说目前为了大局,要暂时保住她,但总有一天,她还是会死的。 所以他心情很复杂,什么都不想说。 “正好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韦凝她笑着,又从窗口钻了回去,之后来来回回数圈,搬来了很多小箱子。 打开一看,全是金灿灿的金条子。 这是…… 难道她又准备给自己,要他好好过日子? “你应该能拿得动这些金子吧?” 她拍着箱子,笑得有些心虚。 整整一千两黄金,她真不确定他能带着飞出去,毕竟这比她还重。 “你想干嘛?” 黄金一千两,所以太后果然是很富有,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寻常人家几辈子的积蓄,这都足够养活四五个村庄了吧? 还能干嘛呢?当然是要黄金都送出去。 “我和天下第一酒楼的老板娘谈了笔生意,今晚亥时要把这些黄金送到她手里,可我不能让宫里任何人知道。” 所以就只能拜托你了。 韦凝双手合在一起,眨巴着可怜的小眼睛,似乎在说拜托拜托。 北洺野一脸惊愕。 所以她现在是在跟自己撒娇吗? 小女人的一套,她居然也会。 北洺野看了看这些黄金,若是能充公国库,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等我。” 但看女人会撒娇的份上,他不忍心。 半个时辰后。 两人假扮成了小太监,还推着车往宫外走去。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可以吗? 韦凝一路上频繁观望阿狼,她还以为他只会飞来飞去,没想到这种主意也想得出。 如果万一真被发现了,大不了就光明正大出去,反正她是太后,没人敢拦着。 所以,也就任由着阿狼带着她乔装成小太监,推着一堆萝卜白菜的出宫门了。 “站住。” 这大半夜的,他们这么出现,不被拦才怪。 韦凝下意识的要往阿狼面前走,想拦住他,不被别人看出端倪。 毕竟他帽子底下戴了面具的,这要是被人看清楚,肯定被抓。 她也是犯蠢,居然任由他用这么幼稚的办法。 可还不等她站出来,低着头的阿狼亮出了一块令牌。 “大人。” 下一秒,守门侍卫脸色骤变,齐刷刷跪地。 那什么令牌这么厉害? 怔愣中,他们大摇大摆的推着一堆白菜萝卜底下掩藏的黄金出宫了。 所以要偷偷出宫那么容易吗? 待两人把衣服换回来后,韦凝那疑惑的神情更甚,总觉得他是不是有事隐瞒呢? 北洺野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把令牌掏了出来递给她。 一张黑色木牌,中间有一团红色火焰,仔细看,还有一只血红的眼睛,整个看上去,就很邪恶。 “宫里何时出过这样的牌子?” 那侍卫称呼他为大人,而且恭敬的可怕。 “陛下手底下有一批暗卫,从不露面,我观察过,陛下他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交给他们,我便趁此机会杀了其中一名暗卫,夺了令牌,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他敢把令牌亮出来,当然是早就想好了对策的。 北洺野他有暗卫,她当然知道,而且为了让男主无所不能,他手底下的暗卫数也数不清。 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暗卫居然还能拿着令牌出宫,难道守宫门的侍卫都知道? “那陛下他会发现吗?” 韦凝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但阿狼这么做有风险。 北洺野他毕竟是男主,很容易会被他发现有人冒充暗卫,到时候阿狼一定会被追杀。 而且根据男主属性,阿狼他一定不是对手。 “不会,我已经代替他的暗卫替他执行过两次任务,他并未察觉。” 阿狼又写道。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被发现,你不是死定了吗?” 吓得韦凝忍不住锤了他两下。 她担忧的样子,可真是奶凶奶凶的。 阿狼一时没忍住,拉了她的手。 “时候不早,先去送黄金吧。” 韦凝甜甜的一笑,两只手紧紧拉在一起,这似乎又是一次约会了。 亥时,他们准点出现在锦娘的闺房之中。 “黄金就在柴房,你可以去钦点。” 韦凝紧握着阿狼的手,无论是什么都掩藏不住她此刻的幸福。 锦娘微愣,倒是没想到会是她亲自送过来,而且还带着她的情郎。 “放心,答应你的,我定会做到,只是……你呢?不为自己想条后路?” 这哪里像一个大祸临头的毒后,分明更像是有喜事要发生。 什么后路? 阿狼觉得锦娘的话有些奇怪。 “我用不着,你去点一点黄金,要是少了,找我要便成,我和阿狼就先走了。” 韦凝赶紧的要走,免得再和锦娘聊下去,阿狼他知道了自己的事,怕他担心,也怕他做出一些冲动的事。 “你……” 锦娘还想说,其实她也可以想方设法的护她,只要她愿意付出代价的话,可她却急着离开,急匆匆的拉着阿狼就走了。 这让她很疑惑,行走江湖多年,怎的没看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今晚我们做什么?” 两人又在街头闲逛。 韦凝就享受小两口手拉手,没人打扰的感觉。 第七十二章第二反派他现身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刚问完,阿狼就紧拉着她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去。 在皇宫后门对面的街道上,有一排齐刷刷的两层楼院子,一共有十处院子,从一号院到十号院,这里也称皇家别院,住的都不是北朝人,韦凝在书中提过,来自异国的皇室都住在此处,比如打败仗的俘虏,送来交换和平的质子或是公主。 他突然带她来这里,韦凝都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想干嘛。 直到他拉着自己直接跳进了九号院,刚一进去就听到大厅喧嚣吵闹,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赌博,简直是用灵魂在嘶吼着。 而且他们穿着华贵,可不是普通百姓,还有男有女…… 这里简直跟个赌场似的。 韦凝一脸疑惑看着阿狼,所以他们来这儿是干嘛的?难道他认识这院子的主人? 随着一轮赌博接受,有人怨声载道,有人欢呼不已,但其中一男人的声音格外醒目。 “小燕,你丫的是不是出老千,老子押了二十七把大,你没把都开小,是不是存心的,是不是?” 那壮汉输的急眼了,拍着桌子大吼。 “格桑大哥,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您可不能随便诬陷啊,而且今晚我就是个摇色子的,我又不赢不输,我干什么要出老千?” 人群中,突然有一白衣男子站起来。 他就那么站在赌桌上,简直是鹤立鸡群。 燕稷?那张欠揍的脸一露出来,韦凝就知道阿狼他来干嘛了。 只是他为什么在这里?燕稷?姓燕的,他又住在这里,难道……他就是燕世子?她笔下的二号反派?在韦后死后,北洺野最大的敌人? 看到他那副玩世不恭,在人群中如同战斗鸡一般和众人对骂,犹如市井小徒一般的嘴脸,韦凝久久回不过神来。 书中的燕稷,身世悲惨,年幼被虐待,爹不疼娘不爱,才十岁就被送到北朝,是一个被燕国皇帝放弃了的皇子。 所以他性格极端,苦心经营多年后,会回到燕国,杀光燕国皇室称帝,手段狠辣却有才能,后期和北洺野对战长达五年之久,最后下场凄惨…… 看着他如此活泼的样子,韦凝久久无法回神。 按照原剧情,韦后和燕世子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可现在却见面了。 “你知道他是谁?”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阿狼,他把他带入了这里。 “我跟踪过。” 北洺野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所以早早的写了字条。 你又跟踪过。 所以在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都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吗? 韦凝突然觉得,他似乎不是个江湖中人。 “你身份特殊,我不得不跟。” 北洺野他好像又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又掏出一张字条。 都是为了她吗? 因为她是太后,所以他算是在保护她? 韦凝怔怔的看着他。 “狼大哥,嫂子?” 然后,那和众人吵架的燕稷被那格桑大哥追着打,突然撞了过来。 燕世子他惊呆了。 众人面面相觑,在顷刻间从后门溜了出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瞬间被清场,安静的十分突然。 燕世子他完全没有被发现身份的心虚,还一脸激动。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可是燕世子啊,又不是普通人。 他的表现真是…… 韦凝深深的感慨了一下,难怪,他会是第二个大反派,就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她本想说只是闲逛,不小心就进来了,但这话,他肯定是不信的。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索性就不答,而他也没再问,将他们领了进去,刚才赌博的狼藉呈现在眼前,韦凝十分佩服他,为了掩饰自己,每天都能把自己伪装成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阿狼端坐在凌乱的大厅,却把这儿当成审讯室。 燕世子在他面前,都有些拘谨,好像个小弟。 不过这肯定是伪装出来的。 韦凝就静静的坐着,看破不说破。 “就隔壁邻居,我们闲来无事就玩一玩色子解解闷,赌的不大,我没欠钱。” 燕世子他认真回答,还举手发誓。 “所以,你们都是朋友?” 阿狼他又问道。 韦凝直皱眉。 这些关阿狼何事呢?而且他为何要特地找来? “算是吧,毕竟这里不会有外人进来,基本就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也就抱团取暖。” 他感慨着。 这让韦凝突然想起,燕世子他回到燕国后,得到很多边境部族的支持,让原本势力不如北朝的燕国兵力大增,能和北朝相抗。 难道那些邻居,日后都是他的帮手? “狼大哥,你特地来找我的?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沉默了一会儿后。 燕世子他突然很热心的问道。 他看上去那么坦然,那么真诚,好像没什么要隐瞒的。 可换做正常人,他的身份被人揭穿了,不该解释一下吗? 而他似乎就没把他燕世子的身份看在眼里。 “我只是好气,你作质子,却能自由出入,广交好友,朝廷就没人管你?” 阿狼又问道。 “我就一废人,谁管我啊?难道我去吃个饭,赌个钱,还要派侍卫守着我?不怕狼大哥你笑话,别说北朝的侍卫了,我连自己的侍卫都没有。” 他满不在意的说着,可却莫名的有些心酸。 堂堂燕国世子,却连个护卫都没有,混的也太惨了。 照他这么说,是没人把他放在眼底,所以哪怕有一天他要放火烧皇宫都没人管。 所以,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日后会有那么大的成就。 “委屈你了。” 韦凝想过趁着现在帮北洺野除掉他,可那不就改变剧情了吗? 所以她得忍着,得让北洺野他自己去对付燕世子。 “不委屈,我这不是挺自由嘛,还有很多朋友。” 他没心没肺的笑着。 看他阳光灿烂的样子,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委屈。 可越是这样笑的没心没肺的人,心底才最阴暗。 “狼大哥,以后要没事,你常来,你武功那么高,要是能教我一招半式的可就好了。” 燕世子他没脸没皮的道。 第七十三章想死,你想的美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没武功都能成为燕国君王了,要是再学一点武功,岂不是要一统天下了吗? 韦凝目光移到角落里,偷偷地冷笑。 她以为,没人能看到。 “好。” 北洺野他答应了。 但是韦凝的表情,他实在是没看明白,那不屑的冷笑到底代表了什么? 听着燕世子他说了大半夜的废话,快天亮时,他才送她回宫。 “以后离燕世子远一些,一个能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的质子,他心机很深的。” 韦凝当然要交代一下。 以免自己死后,阿狼他被燕世子利用。 和燕世子靠的太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北洺野有些意外,真是没想到她原来这么看待燕世子的。 可在此之前提起燕稷,她并不知情,看来她只知道燕世子。 他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清早。 韦凝又是一夜未睡,却顶着两个黑眼圈在书桌前写情书。 死后总该给阿狼留个念想吧,而且万一他日后缺银两花了,说不定能卖了这些情诗讨生活。 所以她很努力的把自己能记起的情诗都一一背下来。 “太后,玉生公子已经出宫了,按照您的嘱托,给了 他一个锦囊,也派了死士守护,若到时候真的……出了事,可保玉生公子一命。” 林嬷嬷端着参汤进屋。 看到她家太后呕心沥血,熬了一夜又一夜,她就很心疼。 “那就好。” 这样的话,她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可以随时等待北洺野的诏书。 “好什么好?” 可下一秒,龙傲天他迈着肥胖的小短腿跑了进来,一脸的怒气。 看的韦凝心底咯噔一声,跳动好像慢了一拍。 “嬷嬷,你先下去,哀家和龙师傅有事要谈。” 她赶忙起身,把人推了出去。 龙傲天趁机就走到桌边,拿起了她写的那些情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门关上瞬间,龙傲天他已经声情并茂的朗诵起来,激的韦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去抢。 “我看你这样,是巴不得一死了之是吧?” 龙傲天他费心费力的帮助她,一起撮合男主女主好上,还帮助男主成就霸业。 可她没说过,这会导致她去死啊。 龙傲天查出真相后,吓得半死,生怕她出事,但幸好她还有一张保命符,明明他是来跟她商量怎么保命的,可她却在交代后事。 龙傲天他觉得自己被唯一的战友给背叛了。 “怎么会呢?可……” “没有可是,你死不了。” 龙傲天给她个白眼。 那傲娇的小眼神,仿佛是在说,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是要打错了。 死不了? 韦凝一脸诧异,那瞬间心底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原来死不了啊,那就不用跟阿狼交代遗言了。 “可不吗?堂堂太后,保命符可多了,就算是杀了先帝,也死不了。” 龙傲天一脸傲娇的道。 “这不符合常理,北洺野不是恨我恨的要死了吗?” 庆幸只是那么一丢丢,失落才更多。 “恨是一回事,但要你死是一回事,刑部已经把当年真相调查清楚了,你的确罪大恶极,理应处死,但你弑帝的消息已经被陛下压了下来,在他没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你是不会死的。” “什么东西?” 韦凝有些发愣。 太后她还有什么东西是陛下他需要的? 权利给了,她就什么都不剩了,难道是她身边这些死士暗卫?那不可能归降北洺野啊,就算给了他,他也不敢用。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我告诉你,你就好好的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干嘛?” 龙傲天没好气的道。 说完就黑着脸走了。 他现在才知道韦凝一心求死,这让他很失望。 北洺野到底需要什么? 她思考了一整天,无果。 但他的确没有任何动作,居然连将她拘禁的圣旨都没下。 韦凝无力极了,这就好像她已经丢了zhada 在水里,等着炸开时水花四溅,但结果zhada 被水吃掉了,平静无波,一点反应没有。 所以在夜晚,韦凝她去了紫宸殿。 来的正巧,他正在用晚膳。 “母后,您有事传唤一声就是,为何独自前来呢?” 北洺野他看到她很意外,内心没有一点点的排斥。 一旁李公公看到陛下的神情,心底直嘀咕。 他不懂,陛下到底怎么了。 “吃多了,出来走走。” 韦凝好气。 所以故意来碍北洺野的眼,说着就把她那肚子露出来,在他面前晃啊晃。 …… 北洺野在那瞬间真的忍不住笑了,哪怕只是一瞬间。 笑了。 李公公腿一软,险些晕倒。 难道陛下他病了吗? “想害哀家的人,可有线索了?” 韦凝扶着自己的腰,像孕妇一样在他面前来回晃悠着,还冷着脸问。 “此事儿臣正想向母后禀告,的确已经查清了,指使小白狗咬母后的正是王公公,原来他在辛者库这些年对母后心生怨恨,想趁机报复,所以训练狗来伤害母后,辛者库众人都能作证,儿臣本想抓他,可惜他已经逃出宫外了。” 北洺野他一本正经的说着。 “胡说八道,他已经说了这幕后有人指使。” 韦凝很生气的拍桌子。 站在他正前方,露出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直在提醒北洺野她怀孕了,她大肚子,她太后怀了别人的野种。 “可查遍全宫,小白狗只认王公公,母后,儿臣担保,抓了王公公后,后宫不会再有人能伤害母后。” 北洺野又道。 为了让你活下去,就不要再深究了。 没人了吗?韦凝有些难受。 “你确定,若哀家再……” “绝对不会,儿臣会负责保护母后安全。” 他立刻道。 神情是那么认真和坚定,看的韦凝心跳加快。 你保护我,那不就完了吗? “哀家还不需要你的保护,既然陛下已经查清真相,那哀家也不再追究此事。” 韦凝她好气。 他是铁了心不捅破她的罪行了吗?而且亮出自己的孕肚也没用啊。 她十分失落,一脸萎靡的坐在北洺野对面,食之无味。 可看到莫知鸢忽然站到北洺野身后,她突然又来了精神。 第七十四章男女主在走感情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十分失落,一脸萎靡的坐在北洺野对面,一桌子美食,她一点胃口没有,就剥了个葡萄,还特别的酸,吃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北洺野假装没看到,但心底却乐开了花,这女人,似乎很失望啊。 可看到莫知鸢忽然站到北洺野身后,她突然又来了精神。 “莫姑娘,听说你现在是陛下的贴身侍卫了?还适应吗?” 他俩关系应该是有进展了,至少现在是形影不离的。 “多谢太后关心,微臣一切都好。” 的确,她现在也算是个女官。 “陛下日理万机,平日里过于操劳,恐怕是会经常失眠,总担心有刺客,有你贴身看护,哀家想着,他应该能睡个好觉。” 韦凝微笑着,看莫知鸢的目光满是欣赏。 但她这话说的就怪怪的,总让人觉得暧昧,就好像陛下和莫知鸢之间有什么一样。 “是,陛下他的确睡的少。” 莫知鸢淡淡扫过北洺野,他可是三天两头就外出,一去就是一整夜,可不就是浅眠吗? 闻言,韦凝心底一喜。 果然,他俩晚上睡觉都在一起啊,居然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下一秒,她就露出了一副极其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期待自家儿子儿媳妇圆房的老母亲,终于得逞了。 “哀家记得,莫姑娘也略懂医术,不如你就帮陛下看看,给他配几副药,养养身子。” 这一高兴过了头,她说了不该说的话都不自知。 莫知鸢惊愕。 她怎会知道自己懂医术? 这事儿她从未向外提起过,也从未出手治病救人,就连龙师傅都不知道。 莫知鸢顿时起了戒备之心,这太后,一点儿也不简单。 “是,微臣会尽力的。” 但这在别人看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北洺野的脸色就没变过。 一事不顺心,起码还有男女主要发展感情了,韦凝总算有些宽慰,待晚膳后,就慢慢走着回自己的太祥宫。 她自然不会注意,方才一直守着北洺野的玉瑶在听到太后有意撮合莫知鸢和陛下以后,心中是何等恼怒和嫉妒。 一定是 当初自己不听她的话,违背了她的意愿,所以她才会把莫知鸢派来跟自己争宠。 这毒后……实在太可恶了。 可她是堂堂太后,她又只是个小小奉茶宫女,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她呢?玉瑶又气又无奈。 靠她不行,但如果她跟人联手呢? 这后宫,想弄死毒后的人应该很多。 玉瑶眼底满是算计,在这深夜,她独自一人悄悄去了辛者库。 长久陪伴在陛下身边,她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嬷嬷,你觉得这莫姑娘如何?” 韦凝慢悠悠的走在回宫路上,只觉得漆黑的夜空都冒着粉红色泡泡,这大概是恋爱的季节。 林嬷嬷被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懵了好一会儿。 “是个美人,而且聪明,老奴在后宫多年,也极少见到她这样的美人。” 不知道太后问的是什么,那就评论外貌吧。 “哀家也这么认为。” 韦凝眯眼笑着。 果然她的眼光是极好的。 “那太后和这位莫姑娘……” 林嬷嬷被她那笑容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什么关系,只是吃她的颜和性格。” 韦凝笑道。 林嬷嬷满脸的问号。 “没什么,明日陪哀家回家一趟吧,带上些好东西,送给父亲和小颜。” 暂时死不掉,那就好好活着吧。 反正陛下他现在握着自己的把柄了,只要他想,自己随时会翘辫子。 比起以前他撼动不了自己的地位,已经进步很多了。 林嬷嬷还是疑惑。 她总觉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太后已经变了。 韦府的书房。 韦凝站在韦相面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可韦相却不理她,而且他也心安理得的坐着。 “父亲,女儿今日是来请罪的,您要打要骂就出手吧,今日不论太后身份,只是您的女儿。” 何必这么僵持着呢?她腿都麻了。 “臣不敢。” 韦相头也不抬,冷声道。 一听这话就还在生气。 “父亲……” “臣不配做您的父亲,自此以后,便断绝关系,断绝往来吧。” 韦相又道。 这老头子,脾气还大的很呐,哄不好了? “父亲,女儿的确连累了全家,回宫后我就拟旨,和韦家断绝一切关系,日后女儿出事,也定不会连累韦家。” 那么诚心诚意不行?那她只能放个大招了。 说着,眼泪刷拉刷拉往下掉。 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韦相终于是抬头了,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错愕的。 “那就有劳太后娘娘您尽快。” 可不想,剧情没有按照她预定那样发展。 他真的就那么狠心,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韦凝惊的忘记掉眼泪。 “请太后离开时,把小颜也带走。” 他跟着道。 “小颜姓韦,为何要走?父亲您……” “他不是我的骨肉,你若和韦府断绝关系,韦府上下都会欺负他,你不带走他,看着他被虐待吗?” 韦相冷声道。 你这…… 韦凝看他突然火冒三丈的样子,总觉得他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不能和韦府断绝关系,否则小颜他就惨了。 这算是变相挽留吗? “可小颜还那么小,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韦府的孩子,会备受打击的。” “那是你的事。” 韦相没好气的道。 “想留在这里,那你就自己庇佑他,别忘了,之所以韦府还养着他,就是因为有你这当太后的阿姐。” …… 韦凝怔怔的看着这在发火的老头子。 所以果然呐,他是不想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哪怕在他眼底,自己是个谋杀先帝,大奸大恶之人,可还是他的女儿。 看懂了他的用心,韦凝心底暖暖的。 “那女儿就再想想吧。” 她假装情绪低落,告退了。 因她幸免于难,韦府也暂时不会出事,但韦相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他必须为全家人做好撤退的准备,有朝一日若因那逆女被判满门抄斩,起码要留下韦家香火。 韦相他深谋远虑,一双深邃的眸连带着他的大脑,飘向了远方。 第七十五章我要自己决定生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坐在小颜的院子里,杵着脑袋就开始发呆,直到蓝天白云变的灰蒙蒙,好像要下雨了,她这才被小颜拉进屋子。 几天不见,他似乎又长大了不少,尤其是那双眼,沉稳了许多。 “阿姐,父亲责罚你了吗?” 他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担忧。 “你怎么知道父亲要责罚我?” 韦凝疑惑。 难道父亲和她要决裂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韦颜抿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 “因为昨晚父亲才来找过我,他说阿姐你做了错事,可能会连累全家人……” 他小眼神往韦凝身上瞟一眼,又收回去,再偷偷看一眼,又往回收,很心虚的样子。 …… 父亲他这么直白的吗?直接说她的坏话。 不过,把谋害国君这样的大事说成做了错事,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还有呢?父亲还说了什么?” 韦凝倒是有些意外,他会专程来跟小颜说这些。 在她原有的记忆里,韦相从未关心过这顶绿帽子。 小颜那小眼睛转啊转,他又开始心虚了。 “父亲还说……未来韦家会因为你家破人亡,所以……他要想办法保住全家人,他问我,是跟着他逃难,还是跟着阿姐你?” 连这种问题他都问出口了? 韦凝惊讶,他居然还让小颜做选择? “那他可说,跟着我是什么下场?” “父亲说了,若我跟着你,就算你没在,也定会想办法护我一生,跟着他,就没好日子过。” 小颜一脸认真的回答。 这大概是痛苦的选择,说着,小颜泪眼汪汪的。 “那你怎么说呢?” 难怪他突然变得沉稳,好像长大了。 原来,是韦相给他下了一剂猛料啊。 “我……我想跟着父亲。” 小颜又是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并且一脸愧疚。 这回答,倒是让韦凝惊呆了。 从小到大,小颜跟她最亲,和府中人从不来往打交道,他又那么怕韦相,居然跟着他? “你……小颜你……为什么?” 难道他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不要她了? “因为……小颜还小,跟着阿姐,是阿姐的累赘,如果阿姐不用考虑小颜,或许还能活下来。” 他弱弱的道。 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他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 居然这么小年纪就在考虑这些了,一时间,韦凝感动不已。 “小颜,你……那你怎么办?” 瞬间,韦凝眼眶也跟着红了,捧着他的小脸蛋,忍不住想亲一口。 “小颜还小,又是多余的,不管这么样都行。” 他眼睛跟珍珠一样,啪嗒啪嗒的掉。 所以他是觉得,他还小,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吗? 你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啊。 韦凝一把搂住他,小颜浑身一怔,开始掉眼泪。 他是被欺负着长大的,这才五岁,又要被迫接受家人蒙难分离,他自己可能还会没命。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阿姐答应你,会好好保护韦家,你和父亲都不会有事。” 那一刻,韦凝不想因为自己任性求死连累别人。 她捧着小颜的小脸蛋,在他额头印下了温柔的一吻,这才回宫。 回去的路上,林嬷嬷瞬间感觉太后她生机勃勃,好像有什么发生改变了一样。 “刑部尚书把三名证人送入宫,却未带出去,哀家猜想,那三人还在宫里,你动用一切势力和关系,把人尽快找出来。” 为了韦府,为了小颜。 韦凝决定把掐住她喉咙的枷锁掌控在手中,由她自己决定该什么时候死。 “是。” 林嬷嬷忙点头。 所以太后这是要干大事了吗?终于不再被动挨打了。 “未己,从今日起,哀家给你双倍俸银,你贴身保护哀家,只要有刺客靠近,杀无赦。” 韦凝她得惜命了。 只是当看到未己那面无表情,似乎有一丝丝不情愿的脸,她有些备受打击。 未己这丫头,是自己无法收服的女人啊。 “是。” 她当然一点不在乎俸银,但身为太后侍女,就要听命。 她表示很无奈,如今四个侍女只剩她一个在太后身边,她不拼命,谁拼命呢? 当晚,韦凝就跟奋起的小强一样,在自己屋子内翻箱倒柜,想掌握太后的一切,以便保命。 所以,连阿狼何时来的她都不知道。 只是突然发现了一盒子,转身要开时,在她身后站了个高大的男人。 韦凝一惊,只看到门口有人似乎要闯入。 “哀家没事,你在外守着。” 那未己,真是要么叫不醒,一醒来就很兴奋。 她发现阿狼的存在了,准备冲进来保护她。 要不是韦凝反应快,可能阿狼就被抓了。 “可是奴婢要贴身保护您。” 门外未己直翻白眼。 这太后娘娘,怎的出尔反尔呢? “此刻不必。” 韦凝立刻道,态度十分坚决。 未己这才作罢。 韦凝暗送口气,拉着阿狼坐下。 “你来了也不告诉我,好险。” 她拍拍胸脯,一副小心脏受不了的样子。 “我在上边等你半个时辰了。” 阿狼现在学聪明了,懂得带一本书在身边,随时写字。 见状,韦凝索性也不说话,拿过他的比,写下了她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看的阿狼直皱眉。 她的字,居然这么丑?难道从小到大没学过?不,作为韦相嫡女,堂堂一国之后,怎会没学过呢? “我身边的侍女很厉害,你日后再来,要小心。” 她提醒道。 “我会打晕她,再进来。” 北洺野想了想,简单粗暴的写道。 看的韦凝乐了,表示她武功很高的,但她眼中的阿狼显然是没看在眼里。 她家阿狼果然是很厉害。 “我找个机会让你入宫做我的贴身侍卫,如此……你便不必偷偷摸摸了。” 既然韦凝决定暂时不死,那就可以和他长久发展了。 把他留在身边,日日相见,岂不是更好? 所以这是要把他当成她的男宠养着吗? 北洺野内心是拒绝的。 “不要。” 他冷漠的写道。 不要? 韦凝直皱眉。 “为何不要?” 她不懂,两人日日在一起,朝夕相处不好吗? 第七十六章太后的把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有些受伤了。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北洺野他看她失落,有些不忍。 自己的事? 韦凝微愣,笑了。 “所以我家阿狼还是个有事业心,有志气的男人啊。” 她都忘了自己是太后,让他留在她身边做侍卫,那可不就是让他吃软饭吗? 堂堂男子汉的阿狼怎么可能答应呢? 是她自己疏忽了。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叫做你家的阿狼,还有事业心…… 北洺野暗自鄙夷着,却挡不住嘴角勾起的微笑。 算了,偷偷摸摸不定时见面也挺好的,至少刺激。 韦凝瞬间想开,也就不纠结这事儿了,盯着她 刚刚找到的木盒子猛瞧。 关于毒后屋内陈设细节她倒是没写那么多,所以也不知道这盒子里装了什么,但看那灰尘那么多,应该是很久没碰过了吧? 北洺野见她盯着木盒发呆,也很好奇。 “这是什么?” 韦凝笑了笑,她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搓了搓手,有些紧张的打开了满是灰尘的木盒子,只见里边放着一张牛皮地图,看上去还很残旧了。 打开一看,韦凝有些发蒙,实在没懂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看看。” 所以她递给阿狼。 也许他见多识广,他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应该会懂。 北洺野起初的漫不经心的,但看到上边的标识还有一些熟悉的山脉后,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 眼底除了震惊以外,渐渐的被一层寒霜掩盖。 他下意识合起那地图,逼着自己赶紧忘掉。 可他却是过目不忘的大脑,那张图就那么印在了脑海深处。 这是张藏宝图,而且上面标识的应该就是龙脉所在,也就是龙师傅所说太后掌握的最大的秘密,关乎北朝生死存亡的藏宝图。 他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轻易的展现在他面前。 “怎么了?” 韦凝不明所以,反应怎的那么大呢? 她眨巴着无辜的双眼。 北洺野疑惑,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看不懂吗?” 他忍不住问道。 怎的他眼神像是看文盲似的。 韦凝有些脸红。 “的确是不大懂。” 她尴尬的笑了笑。 她自己构造出来的世界,可她不认识的东西很多呀。 北洺野快速将盒子锁上,还让韦凝找了把锁,刚锁上就把钥匙给毁了。“这个东西,你不要交给任何人,一定要好好保存。” 他没想到,韦凝她最后的保命符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他眼前了。 龙师傅说了,藏宝图很难找。 可是……她居然就放在他面前,若他想要她死,抢了这藏宝图,她可就没命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愚蠢了? “这……是个好东西?” 韦凝还从未见他这么紧张过,拿着盒子晃了晃,不就是张地图吗?有什么呢? 最多也就是个藏宝图,说不定有金矿什么的,但那至于让阿狼紧张吗? 韦凝她按着小说套路猜测着。 “你藏好。” 阿狼赶忙把盒子塞到她怀里。 “我走后你再藏,不要再告诉我,它在哪儿。” 他想了想,又写道。 有那么严重吗? 韦凝看他那副表情,有些好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阿狼以为她是不尊重他。 于是她把盒子放进了阿狼手里。 “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那就你帮我保管好了,我相信你。” 她无比真诚的道。 北洺野惊诧,没想到她会那么蠢。 “不行。” 他拒绝。 “放在我身边才不安全,我若交给你,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只有你能保护我。” 韦凝她又道,这次是有些娇羞了。 她这可以算是冷不丁的又表白了。 北洺野转念一想,的确是有人知道东西在太后手里,这是她的保命符,所以那些想要她死的,一定会不择手段来抢来偷。 而他表面上也是要韦凝死的人,如果他拿到了一定第一时间处死她。 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东西在他手里。 如此,倒不如他把东西藏好,让它再也不要现世。 “好。” 他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写下的那个好字,又大又漂亮。 顿时,韦凝眼睛都笑眯了。 然后轻轻的身子一歪,就靠在阿狼肩膀上了。 虽然她屁股还在椅子上,但整个上半身都向阿狼倾斜。 他猛地一震,低头就能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紧张的不知所措。 这……于理不合。 他猛的起身,不发一言,又离开了。 “你……” 韦凝被折了一下,险些就摔倒,才想质问,可人就没了。 她一脸的迷茫,这是为什么? 就那么拒绝跟她亲近吗?还是说,他害羞了? 韦凝一脸茫然,不知道阿狼到底怎么想的。 这日早朝过后。 北洺野就到太祥宫来蹭午饭。 韦凝不太欢迎他,心底嘀咕着,如今你妃嫔不少,又有莫知鸢在身边,你怎的就喜欢来我这儿呢? 不过是东藩王即将入京而已,这种小事你找个公公来告知即可,何须你亲自到呢? 所以吃饭时,韦凝的表情不大好看。 “母后,东藩王与您是故交,又有姐弟之情,此次入京又是来议和的,所以儿臣希望到时您可以亲自去接,以表我北朝诚意。” 北洺野他不过是想陪她吃饭而已,看到她那不满的小表情,也不在意。 “好,哀家会去的。” 这是小事,不需要你亲自来。 韦凝表情淡淡的。 这东藩王是她义弟没错,但他俩关系可一点儿也不好。 世人只以为他们一见如故,结拜为姐弟,但实则东藩王曾也受毒后迫害,中了圈套,才不得已结拜。 当年东藩王来朝庆贺先帝生辰,但实则是来打探北朝虚实,而毒后又急于掌控大权,所以设计东藩王欺辱她,被捉个现成,他被逼无奈,只得以太后义弟的身份自保,并且乖乖离开北朝,不敢来犯。 在原剧情里,东藩王是在太后死后假意来议和,实则发动攻击的。 按理说,如今太后没死,他的把柄还在太后手中,他是不该来的,但不知为何,这剧情没变。 第七十七章有机会活着出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如今韦凝想活着,自然是要小心应对来者不善的东藩王。 北洺野安排她去接他,正好可以先近距离接触接触。 所以你只是为这事儿来吗? 那你在吃完饭后,赶紧离开吧。 韦凝在心底默念着。 “母后的男宠呢?不在身边伺候?” 北洺野却完全不当回事,能看着她就很好了,这样远距离的观看是最好的,像昨晚那样,他就不敢接受。 “玉生的父亲回京,哀家让他先去打整,接他父亲回家。” 怎的我家玉生存在感那么强吗?不在你都会看到。 “母后考虑的可真周到,那玉先生回京时,母后可要亲自迎接?” 他听了这话,就很不是滋味了。 那语气都是冷嘲热讽的。 可韦凝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只以为她堂堂太后,为了孩子,为了个男宠,现在是不断的突破下限了。 “自然要的。” 所以她有些洋洋得意。 闻言,北洺野面色更是一沉,你这女人还真是……难道昨晚对我,都只是虚情假意吗? “待玉先生平反后,母后可有搬出去住的打算?” 他又冷笑。 心底道,你要有种,你就说有,那我可就真的佩服你了。 搬出去吗? 韦凝眼睛发亮。 想起了阿狼,若她搬出去,没准就能天天见面了。 “其实哀家也有这打算,如今哀家留在你这宫中也是多余的,不如趁早离开给你腾地儿,陛下也好把自己家人接近宫照看不是?” 韦凝语重心长的道。 北洺野他父王,便是先帝的亲弟,常年在外游历,极少回府,而曾经王府内住着的只有他父王的女人。 之所以未入宫,便是因为韦凝在后宫把持着一切。 “母后真想离宫?” 北洺野怎么都没想到她真的说得出这番话。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跟你的小男宠过一辈子了,这都想着进玉府了? 那对他,果然是虚情假意,还是说,只是图个新鲜? 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问个清楚。 “若陛下同意,那哀家就搬去皇家别院养老吧……” 她点点头,语气格外深沉。 你这把年纪去养老,难道不是要红杏出墙吗? “母后,儿臣才登基不久,若此时让您出宫,只怕会让人非议,儿臣不孝,赶您出宫,所以就请母后再委屈些时日吧。” 他沉着脸,道。 闻言,韦凝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听这语气,他还真有让自己出宫的打算啊。 她狂喜,本只是随意试探而已,真没想到,原来他内心这么善良啊。 “也好。” 所以她笑着接受了。 北洺野看到她那笑容,心底堵得慌,就实在没什么心情再坐下去,早早的回宫处理政务。 午后。 熟睡的韦凝被突然闯进来的素年惊醒。 而负责守护她的未己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 便只见素年浑身是血,话都没说一句,就倒了下去。 这是……谁能把她伤成这样? 韦凝想赶忙叫太医救人,可进来的林嬷嬷一见这情况不对,立刻阻止了她,于是风风火火的出宫,又将那碧水盲医请进宫。 “用她总比用太医的好。” 林嬷嬷虽然很不喜欢她,但却对韦凝十分真诚的道。 哪怕碧水她知道这里是哪里,知道自己救的是谁,她也不会乱说的。 因为碧水无权无势,而且还拖家带口的,容易被控制。 此刻,她就心无旁骛的在给素年治疗。 韦凝不得不佩服她那强大的心理。 林嬷嬷什么都没问,只是将太祥宫的宫人都清散,远离 太后主殿,尽可能不让人发现。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碧水她才算是把素年从鬼门关拉回来,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她身上七八处伤口,看的韦凝忍不住掉眼泪,因为那实在是太惨了。 “血已经止住,姑娘她体格强壮,意志力又比一般人坚韧,所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碧水她淡定的将自己血淋淋的手褪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闻不到血腥味。 “真的吗?可我看她腹部的伤好像很深,我都看到肠子了。” 韦凝捂着嘴,一脸担惊受怕,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 这话说的,让一旁的未己忍不住多看了她 一眼。 太后您忘了您当初是怎么处死那些无辜之人了吗?现在居然还见不得别人受伤了? “不碍事的。” 碧水淡定的摇了摇头。 随后就起身到桌边坐下,开起了药方。 “傻丫头,打不过就跑,干嘛那么拼。” 把她派出去那么久,素年很少回来让她烦心。 可没想到她一回来就成了这样,而且是为自己办事才如此。 这话未己又听不下去了。 若是遇到高手,说跑就能跑的吗?太后您怎么那么单纯呢? 只见她坐在床边,看着素年叹了口气,然后拉起了她的手,本只是心疼她,太可怜了。 可却发现她小拳头握的很紧,里边还有什么东西。 于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东西抠出来,是一个带着燕字的令牌。 燕……燕国吗? 她下意识想到的只有这个。 莫名的,手有些抖,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下一秒,刚走掉的林嬷嬷回来了,步伐匆匆,额头都在流汗。 “太后,宫外禁卫军大统领毕刚和周定大人带着禁卫军前来拿人,说有刺客进了太祥宫。” 说的刺客,可是素年? 韦凝下意识看着床上的人还有那令牌。 来的可真够及时的。 周定。 所以果然是燕国吗? “照顾好她,哀家去去就回。” 她吩咐了碧水,将那令牌也丢在床上,带着未己出门了。 “一会儿保护好哀家,谁要上前,杀无赦。” 两人出门时,韦凝还小声交代。 未己她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意图谋杀太后的都是死罪,你护着哀家,是功臣。” 看她那眼神是不敢啊。 韦凝又交代了一句。 未己那小眼神可就精彩了。 只觉得太后这几日变得有点惜命,以前那股子作死劲儿,去哪儿了呢? 太祥宫的大门一打开,浩浩荡荡的人群,而且禁卫军已经把太祥宫四周都围起来了,大概是不想放出去一只苍蝇。 第七十八章你再不来,我可就死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在看到周定那瞬间,韦凝就知道来者不善,要出大事了。 毕刚和周定一起,只怕捉的不是刺客,是自己吧? “太后,周大人亲眼看到燕国探子进了太祥宫,还请太后开门,让微臣先把人捉了。” 毕刚一身正气,表情刚毅,妥妥的一个正派人士,这种人如果去当内奸,当反派,是一定会第一眼被围攻绞杀的。 “噢?周大人是怎么瞧见的?” 燕国探子吗? 看来周定已经恶人先告状,混淆黑白是非了。 “回禀太后,微臣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该贼人的踪迹,所以一直在诱敌深入,准备瓮中捉鳖,可此人武功高强,却被她逃走了,微臣一路追踪,亲眼看着她进了太祥宫,还请太后您立刻放我们出去,若再迟些,只怕那贼人会伤害太后。” 他那表情可真诚了。 “可哀家并未见什么燕国探子闯进来,来的不过是哀家身边的侍女。” 韦凝眯着的眼底竟是冷芒,一个个眼刀子射向周定。 你个卑鄙无耻的人,恶狗先咬人。 为什么北洺野会让你蹦跶到现在呢? “太后娘娘,难道那燕国探子一直都伪装身份待在太后您身边吗?” 可周定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他做的一切的。 恶狗咬人,一咬就到底,绝不松口。 “她不是燕国探子。” 韦凝冷眸轻蹙。 “微臣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她就是燕国派进京城的细作,还请太后先将人交出,微臣定呈上证据。” 周定他又俯身行礼。 “那哀家若是不交呢?” “那微臣只能怀疑太后娘娘是有意包庇贼人,和那贼人关系密切,也许……知道贼人所做的一切,那太后您就是帮凶。” 不等周定说话,毕刚已经先释放他的正气了。 一发话说的不卑不亢,在太后面前都这么大胆。 “你放肆,尽管随意污蔑哀家,信不信哀家拔了你的舌头?” 韦凝佯装恼怒,冲着毕刚嚷嚷。 这是北洺野最忠臣的大将,人设就是一根筋,只懂得精忠报国护主,所以他被周定利用,她是可以原谅的。 “若太后真是帮凶,就算微臣舌头没了,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毕刚脸色有些难看。 但完全没在怕的。 “你……” “太后,请移步。” 毕刚那副样子,好像在说就算你砍了我脑袋,我也一定会坚守立场,非要把你绳之以法。 闻言,韦凝往门口一站,伸出手拦着。 “你若有胆子,就将哀家抬走,否则休想踏进这道门。” 素年现在身受重伤,若被强行带走,一定会没命,她定要保她。 顿时,毕刚和周定脸色很是难看。 “大统领,我确定人就在里边,此时若不拿人,只怕晚了会有差池。” 周定大概是怕毕刚因此而惧怕,又凑在他耳边催促。 可他真的有些多余,毕刚这人,巴不得太后赶紧下台,眼下是好机会,他就算冒着丢脑袋的危险,也一定会进去探个究竟的。 “来人,太后娘娘腿脚不便,不宜走动,立刻将太后娘娘抬去先帝寝殿修养,切勿让太后娘娘留在此处,再受到惊吓。” 毕刚他大吼一声,禁卫军立刻上前。 他们都是忠于北洺野的,对太后恨之入骨,又怎会畏惧她呢? 浩浩荡荡一群人上了。 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壮汉突然就走向她,光那气势,就让她有些害怕。 所以她下意识看了眼未己,仿佛在说,到你出场了,赶紧的吧。 就在那瞬间,未己移到韦凝面前,手里的长剑拔出对准了诸位。 “大胆,竟对太后如此无礼,这是死罪。” 未己此刻有些无奈。 那么多禁卫军她是不可能对付得了的,可太后嘱咐过,要保护她。 而且她也有些意外,太后竟是为了保下素年做到这种地步。 她一向将她们当成听话的狗。 难道主人也会有一日为了保护自己的狗,豁出一切吗? 此刻内心,有那么一丝丝的波动。 禁卫军一顿,可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就拔出武器攻击未己。 在太后门前,就这么打起来了。 林嬷嬷在里屋一直看着,眼瞧着大事不妙,立刻将太祥宫内的侍卫都叫了出来,拼死抵抗。 而她则不动声色的去了太后主殿。 素年被诬陷成燕国探子,此事牵连太后,她豁了老命也要保护太后。 韦凝看到这乱斗,有些怔愣。 “毕大统领,你竟敢指使手下对哀家动粗,要绑了哀家,哀家一定要砍你脑袋。”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哪怕他忠勇无畏,但在这宫里,总该要顾及规矩的吧? 还是说,他这次要将自己一网打尽,也打算豁出去,不要自己老命了。 只见毕刚看都没看她一眼,丝毫不在意自己在此事后,会不会被砍脑袋。 足足半个时辰后。 当北洺野听到消息赶来时,太祥宫的大门都被人劈成了两半。 他瞬间心慌起来。 那个女人……不会出事了吧? 抬起脚就往里边冲去。 整个太祥宫像是被人抄了一样,乱七八糟的。 而院子里跪满了宫人,王太妃搀扶着韦凝站在一侧,只见韦凝头顶在流血,脸色有些惨白,那眼睛似乎随时要闭上晕过去。 而毕刚和周定就带着禁卫军将宫人们围了起来,和韦凝争锋相对。 他看的心惊肉跳的,若他再不来,只怕韦凝要被逼死了。 “毕刚。” 他冷脸走过去。 那瞬间,杀气是无意识的释放,看毕刚的眼神冰冷刺骨。 大统领他被陛下这么一喊,也是愣住了。 待他行礼后。 “滚出去。” 他冷声怒斥。 “陛下,太后她……” “你以下犯上,向太后逼宫,朕可以治你大不敬之罪,凌迟处死。” 北洺野不想听任何解释。 这是他第二次背着自己行事了。 第一次逼的韦凝交出政权,这次是想逼死韦凝吗? 就算他忠诚,但若不听话,就很难把握了。 此刻,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毕刚这人的用处。 “微臣领罪,甘愿受罚。” 他没有狡辩,也没有露出伤心表情,反而是扔了武器,跪在北洺野面前。 第七十九章这回是糟了难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来人,将毕刚关进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也丝毫不留情面,卸了他的铠甲,将人押走了。 “陛下,你要是再不来,哀家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韦凝暗松了口气。 还好他来的及时啊。 否则素年她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她身后是最后一道门。 那瞬间,她看他的目光是充满了感激的。 北洺野也险些因为这句话,不顾一切的冲到她面前。 可有人让他立刻清醒。 周定立刻跪地认罪,说他不该私闯太后寝宫,更不该不禀告陛下,但事出紧急,怕晚了有差池。 他还一脸真诚的道“陛下,只要能抓住那贼人,便能证明臣所说一切都是真的,到时,就算陛下要治臣以下犯上之罪,臣也认了。” 此刻他的表现,可真像个忠臣啊。 韦凝心底鄙夷,这死奸臣,还真是不要脸,连违背良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母后,里屋的素年真是燕国探子?” 北洺野了解了情况,冷声质问韦凝。 你可不就希望是吗?那你便可治我的罪了。 “哀家说了你会信吗?” 韦凝冷笑。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那不是燕国探子。 北洺野暗叹口气,但奸臣在场,铁定是拿实了证据才敢在此举报,他若鲁莽行事,只怕会让他得逞,将国贼这样的大罪嫁祸给韦凝。 “母后说不是,那儿臣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儿臣也要向周大人,向天下百姓交代,不如母后先把人交出来,待儿臣亲自审问清楚……” “不交,你要有本事,就把哀家抓走,治哀家的罪。” 你想的美。 韦凝才不会让素年落尽这群人手里。 而此刻,也是暗恨北洺野,你可真是猪脑子啊,明明周定才是国贼,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母后……” “陛下,太后如此袒护屋里那人,定有猫腻。” 一旁周定赶忙道。 他目光坚定,可是铁了心的要捉拿素年,陷害韦凝到底。 “难道周大人要朕强闯母后寝宫,把贼人揪出吗?” 北洺野冷声道。 “臣不敢。” 周定微愣,赶忙低头。 他还真是那么想的,但就是没胆子承认。 怂恿陛下强闯太后寝宫,这罪名他可担不起。 双方僵持不下,再这样下去,必有一伤,此时寝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嬷嬷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韦凝一脸的错愕,赶忙将人扶起。 “太后,素年……她……跑……跑了。” 林嬷嬷紧拽着韦凝的衣服,很吃力的说着。 “她以为太后要牺牲她,一时害怕就打伤老奴逃了出去,老奴……老奴看管不利,请求太后责罚。” 她又道。 韦凝一脸茫然。 素年身受重伤,人都没醒,还怎么跑?而且她怎么可能伤害林嬷嬷呢? “所以那素年定是心中有鬼才不敢出来接受审讯,陛下,请立即下旨封锁皇宫,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见状,周定赶忙站出来道。 素年这一逃跑,就证明他说的没错,他明显占了上风。 北洺野眉头紧锁,看了看那收拾的林嬷嬷,立即让人进去搜查,果真是没人,随即下旨封锁皇宫,也将禁卫军从太祥宫撤走了。 人既不在这里,那韦凝暂时是没事了。 “陛下,太后有故意放走贼人的嫌疑,臣建议,还是将太祥宫封锁,严加看管。” 可周定他怎么可能看着北洺野就这么放过韦凝呢? 又立刻站出来谏言。 “周大人倒不如说,哀家就是幕后黑手,把哀家抓了为好。” 韦凝她冷笑。 这一刻,对北洺野的蠢,真是无语了。 这一点也不像是她写出来的人设。 周定面色微变,随即笑了笑。 “您是太后,臣没有实质证据以前,怎敢随意污蔑呢?” 那语气,明显是在嘲讽她。 周定他可真是得意极了。 随即,北洺野冷着脸,派人严加看管太祥宫,也顺道把太祥宫的大门给锁上了。 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似乎不把她给放出去。 韦凝气的发抖,都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待太医处理完林嬷嬷的伤势,将人丢出去后,她紧拉着林嬷嬷的手,嘘寒问暖。 这老人家总是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处处为她着想,哪怕她伤害了别人,但却从未做过一件对她不好的事,此刻,一把年纪伤成这样,也是因为她。 “嬷嬷……” “太后娘娘,老奴这么做,只是想为太后争取时间,待素年醒过来,一定能还太后娘娘一个清白。” 林嬷嬷赶忙解释。 “是,我明白,嬷嬷您受苦了。” 韦凝眼睛酸涩,在她身边,感觉温暖极了。 “只要太后没事,老奴不管怎样都值得。” …… 照顾着林嬷嬷睡下后。 韦凝才回到自己的寝室。 此刻,真是多亏了她这里有个密室,紧要关头,林嬷嬷把碧水和素年都送进了密室,这才没被发现。 而碧水,她也是第二次进密室了,显得非常淡定。 “若不出意外,她明日就会醒来。” 碧水她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韦凝进来后,立刻道。 “醒来又有何用?周定既然敢咬定素年,那手里必定是有证据的,只怕素年一人之口,抵不过周定。” 韦凝苦笑。 碧水沉默了。 韦凝也意识到自己和她抱怨有什么用呢? 但也奇怪,明明心底有这样的想法,怎的在碧水面前才说出来呢? “明天我会送你离开,最好走的远远的,不要在京城。” 她陪了素年一会儿,才离开密室。 只是走时,看了看那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劫来的盲医碧水,觉得她可怜。 若因为这事儿把她牵连进来,那自己又害死一个人了。 韦凝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是少祸害一个人的好。 只是……本以为能安然过几天好日子,可没想到灾难来的这么突然。 所以那些脑残粉真有病啊,她想死的时候千方百计让她活着,现在想活了,又让她开始受苦受难。 密室的门一关,便只剩下夜明珠照亮屋子了。 碧水安静的守在昏睡的素年身边,匆匆玉手解开了她的衣服,虽然看不见,可她却能触摸。 第八十章大殿对峙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天微微亮时,韦凝她还没心没肺的熟睡,是突然被人摇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素年那没什么血色的脸蛋。 “你醒了?” 她立刻爬起来,睡意全无。 可素年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了感激。 “奴婢虽然昏睡,但外边的动静还是能听到的,昨天若不是太后拼死相护,只怕奴婢已经没命了,请受奴婢一拜。” 说着,她下跪磕头,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是为哀家办事,被人重伤诬陷,哀家怎能任由奸人胡作非为呢?再说,诬陷你便是诬陷哀家,你不必如此。” 韦凝忙将人扶起。 若不是她要找个理由把素年打发走,她也不至于如此了。 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差点害了她。 素年是江湖儿女,也不矫情,感谢完后就起身了,然后就一脸坚定的道“奴婢这就去陛下面前揭穿周定的虚伪面孔。” 自然是该如此的。 哪怕如碧水所说,也许对方早做足了准备,等着她醒来,污蔑她。 素年一醒来就求见陛下。 北洺野还以为能再缓几日,却不想才隔天就出事。 他忍不住蹙眉。 难道就不能消失的久一点吗? 但无奈,素年被禁卫军带到了紫宸殿,还有周定也被传召入宫,以及一应相干人等,就连被关押大牢的毕刚也出来了。 才一个晚上,他也就头发乱了些,依旧是一身正气,刚正不阿。 “你昨日打伤林嬷嬷逃走,为何今日又回来?可是觉得逃不出皇宫,打算自首?” 北洺野沉着脸。 满脑子都想着怎么保全韦凝,压根就不想审案。 “回禀陛下,奴婢昨日身受重伤,根本无法接受审讯,只怕还未交代清楚事情原委就会被打死,所以只能先躲起来,待伤好一些才敢现身,陛下若是要责罚,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奴婢任由您处置。” 素年脸色惨白,但眼神坚定,丝毫不畏惧当今陛下。 “那你现在可能交代清楚?” 看到她那一身的伤,北洺野眸色微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奴婢这身伤痕,皆是被周大人的死侍所伤,在周家老宅,奴婢发现周大人与燕国勇士会面,并且还交换了我朝边境军防图,本想立刻进宫禀报,可却被周大人发现,他立刻找人围剿奴婢。若非奴婢命大,只怕此刻已经命丧黄泉。” 素年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结巴。 那一刻,也可以用一生正气来形容素年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和燕国勇士会面被我抓个正着,你却反过来咬我一口。” 顿时,周定气的青筋暴露,上前要对峙。 “周大人将奴婢困在周家别院,那里刚发生过打斗,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被掩盖,陛下可以派人去查。” 素年气定神闲的,仿佛对此很有把握。 “回陛下,微臣的确是将在周家别院堵住了她,那老宅子一直荒废无人居住,但不久前微臣就听街头百姓说,老宅子里经常有人出入,微臣觉得奇怪,找人去查,才发现是有燕国勇士一直自由出入,便想着寻个机会把那燕国勇士抓了问个究竟,却没想到会碰到素年和燕国勇士交换情报地图,所以想抓了她交给陛下处置,却不想她武功高强,还是被她逃脱了。” 周定又道。 所以他是早有准备,无论素年说什么,他都狡辩到底。 “微臣还有证人,街头百姓一直都看到燕国勇士出入老宅,并且当日是微臣带人去老宅子抓贼。敢问陛下,若真是微臣和燕国勇士勾结,又怎会选在老宅还被人看到,那不是找死吗?” 他又道。 而门外,就站着他所说的一应证人。 “还有那勇士,也被微臣抓住,陛下可以提审他,当日他到底是跟谁见面。” “哼,证人能证明燕国勇士出入你周宅,你脱不了干系,还有那燕国勇士,跟你是一伙儿的,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素年冷声道。 “微臣这里还从燕国勇士手中拿到了一封写给太后又未送出去的信件,乃燕国大将军耶律贤亲笔所写,陛下若是不信,可找人鉴定。” 他就继续放大招。 白纸黑字摊在眼前,经得起考验。 这下是把韦凝撤出来了。 她就知道这丫的是要对付他。 “周大人,往日哀家可带你不薄,虽说哀家现在大势已去,做不了你的靠山,可你也没必要往哀家身上泼脏水吧。” 韦凝似有若无的看了看北洺野。 仿佛是在说,这应该是你授意,你的手段吧,看来你想弄死我啊。 “微臣不敢,微臣句句属实,证物和证人是绝不会撒谎的。” 周定垂着头,做出一副清清白白的样子。 “陛下,微臣觉得能绘制边疆军防图的必定是对边境很熟悉的人,周大人和太后都为去过,定是有人将那图送入京城,不如将那人找出来对峙?” 僵持不下之时,毕刚突然开口。 说的韦凝和周定都是一愣。 而韦凝更多的是欣慰,没想到啊,他还会动脑子。 然后北洺野并不想,他就知道毕刚是一定要污蔑韦凝,除掉韦凝的。 “前几日,微臣和弟兄们喝酒,无意间听闻远在边境站岗的士兵李有成因身体隐疾回京了,所以特地前去探望过,想来,最近回来的士兵也只有他,所以微臣做主已经将人抓来了,就在外边守着。” 毕刚他又道。 简直是不给北洺野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啊。 韦凝脸色微变。 因为她看到周定一脸的淡定,就知道这件事大概又是自己的锅了。 那李有成一脸胆怯进殿,面色泛黑,身体骨瘦如柴,好像病入膏肓了。 他一跪下,就颤颤巍巍的挪到韦凝面前。 “太后娘娘救命,您没说那幅图是卖给燕国勇士的,小的不知情啊……” 简单一句话,把她给卖的彻彻底底啊。 素年脸色微变,而周定自是有那么几分得意。 “李有成,你可确定是太后?” 北洺野脸色也发黑。 “是,确定,就是太后娘娘派人来让小的画图,还给了小的一千两白银。” 他弱弱道。 第八十一章碧水这姑娘不一般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娘娘派的何人?还有那银两,可都在?” 不等北洺野问话,毕刚倒是先上场了,仿佛着急给她定罪。 “我记得那人自称是宫中侍卫李旦,那银两,小的用了一些,还是一些今日都带来了。” 他大概是知道要出事,所以把准备的都准备了,只想自己能拜托嫌疑。 “陛下,宫中的确有李旦此人,微臣倒是知道,不如传上来问话?” 毕刚又道。 这一刻,瞧把他给能的呀。 北洺野看他的目光都很不友善了,因为他要自作主张到底,现在将他逼入绝境。 他可从来不知道,他大统领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就传吧,哀家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人等着治哀家于死地。” 韦凝看出来了,今天她恐怕要被扒层皮,如果不死,算是幸运的了。 还好,她先前有先见之明写了情诗,日后也好给阿狼做个念想。 只是此刻她现在很多心愿未了,真的不太想死了。 于是,在这传人的间隙,那大内总管李公公进来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韦凝,奔向北洺野。 “启禀陛下,殿外有一盲女,自称叫碧水的,带了杜太医等三人求见陛下。” 他有些心虚。 毕竟现在是处置太后的重要场合,这一群大夫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居然来了。 不见。 北洺野还真没那个心情。 但一听碧水的名字,皱了下眉头,看着韦凝,见她也是一脸错愕。 “启禀陛下,碧水正是太后娘娘为奴婢请来的大夫,因太后体恤奴婢是个黄花闺女,特意从宫外请了大夫,还请陛下允许她觐见。” 沉默间,素年赶忙道。 今早她从密室出来,碧水倒是交代过,她会帮忙的。 此刻,局势对太后娘娘不利,她既然来了,就试一试吧。 只见那盲女碧水敲着竹竿大大方方的带领一群太医走了进来,她步伐稳健,明知道自己入朝堂,却是不慌不忙。 这哪里是个寻常小女子该有的勇气啊? 韦凝总觉得她不凡,可还真不知她是何来历,但她家中,的确有老有小,一大宅子的人要养活呢。 殊不知,在此刻,那守在北洺野身边的莫知鸢在看到她来时,长长的睫毛也挡不住眼底的惊诧,但她很懂得收敛,转眼间就看不到了。 “民女碧水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她到了韦凝和素年旁侧,停下脚步行礼。 碧水,北洺野当然知道,可不就是她招供韦凝有身孕了吗?但现在看来,那也是假的。 所以她是配合韦凝骗了她。 那碧水算不算韦凝的人?总不会来害她吧? 此刻,他竟然一点不恼怒自己被算计,只希望她能帮太后。 “你此时求见,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冷声问道,看上去好像就是有些不耐烦。 韦凝尽收眼底,他肯定是不喜欢有人来帮助她的。 “民女昨日被太后召进宫,替素年姑娘处理了伤势,有几句话想说。” 碧水她淡淡道。 然后,不等众人的反应,又接着道“素年姑娘深受内伤,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外伤一共有二十一处,其中致命伤分别是腹部长达二十公分从上往下倾斜的刀伤,以及偏离心口两公分笔直插入的刀伤。” 她说完,一阵沉默。 所以这是要表达什么呢? “你有话就直说吧。” 韦凝看了她一眼。 姑娘你的意思太深奥,我都听不懂。 “民女觉得那刀口有些特别,画下了伤口的形状,或许可以请熟悉兵器的毕大统领看看。” 然后她就拿出了一方丝帕,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所以现在是在说凶器? 韦凝隐约的有些懂她的意思了。 毕刚才接过,只是瞄了一眼,脸色骤变。 “这是……燕国士兵的武器铁钩弯刀?” 这话一出,大殿内的人似乎都倒吸了口凉气。 而那周定的眼底更是闪过一抹惊慌。 “可确定?” 北洺野是第一个着急问出的。 若是燕国武器,那么就能证明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了。 “微臣曾经行军打仗,和燕国士兵交手数次,他们的武器就是弯刀,而且有别于一般的弯刀,他们会在刀刃上全都潜入铁钩,只要砍下去,必定会将人的血肉撕扯下,极其残忍。” 毕刚面无表情的道。 看他面无血色的样子,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事情。 “仅凭一个盲眼民女,怎么就能肯定是这种武器?” 周定忍不住了,站出来赶忙道。 他此时怎能不焦急败坏呢? “民女也担心是自己看错,所以将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找来了,如果素年姑娘愿意……” “为证明奴婢和太后的清白,奴婢自然是愿意的。” 素年立刻站起身,那叫一个一身正气,一脸决然。 …… 看她的样子,是打算在这大殿之上就把衣服解开了。 “陛下若是放心,微臣可以带素年去检查,微臣亲自监督。” 此时,莫知鸢站了出来。 毕竟素年是个姑娘,由她来,再合适不过。 只是碧水听到这声音时,手里的竹竿紧了紧,脸色不太好看。 “去吧。” 眼看着韦凝要洗刷冤屈,他怎会不放心呢? 只是那周定的脸色,格外难看。 素年刚走,那叫李旦的就被找来了。 看到如此阵仗,他也是被吓得畏畏缩缩,和那李有成差不多。 他那眼珠子,时不时飘向韦凝,似乎在求救。 “李旦,你可认识眼前人?” 毕刚他都看到那武器了,但一看到李旦,又迫不及待的追问,似乎不放过最后一点希望。 “认识,奴才前些日子才奉太后娘娘懿旨,前去找过他。” 稍后,毕刚又跟着询问,他的供词和李有成完全能对应起来,他俩都指证,是太后命人拿走了军防图。 “口口声声说是哀家,可哀家却从不知此事,不知是何人去传的懿旨?” 韦凝知道她宫里一定有叛徒。 这么问,不过是冷笑嘲讽而已。 “太后言之有理,速速招来,说的何人?” 但毕刚却突然咬定,大声道。 第八十二章反水的毕大统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这牵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没一会儿,太祥宫某个小太监被找来了,两腿吓的发软,但还是指证太后…… “陛下,那武器的事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现在人证物证皆在,定是太后所为……” 趁着素年还没出来,周定他急着给她定罪。 “陛下,臣有一事禀奏。” 毕刚他还嫌事不够大,又站了出来。 “说。” 此刻北洺野心底是真想把他给扔出去。 他还是那刚正不阿的样子,明知道自己主子不高兴了,但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微臣那日接到周大人的消息,就立刻带人随周大人去抓刺客,到时,太祥宫的大门正好打开,而开门的正是眼前的小太监,而当时周大人还劝微臣,抓刺客要紧,不必等太后娘娘懿旨。” 他的这番话,说的十分唐突,那周大人也是没料想到。 韦凝一脸震惊看着毕刚毕大统领。 在为她说话?吃错药了吧? “可确定?” 北洺野看毕刚的眼神瞬间变了,好像这会儿才觉得他果然是自家‘亲生’的。 “臣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当日事关重大。” 毕刚斩钉截铁的道。 周定脸色瞬间就变了。 但此刻还没说他有什么嫌疑,他若站出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陛下恕罪,那日……奴才只是恰巧要开门而已,一开门就看到毕大统领带人来,奴才吓坏了。” 那小太监脸色惨白,在地上跪着,再也不敢抬头。 “微臣还查到李旦兄弟在数月前突然富贵起来,家中不仅娶了妻,还买了二十亩良田,在郊外盖起了庄子。” 毕刚他又道。 “奴才冤枉……” 李旦侍卫脸色突变,赶忙跪地。 但他那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而毕刚,就像是突然被点通了任督二脉,爆料爆的跟不要钱似的。 “至于那一千两白银,微臣也查到了来处,那是京城名家钱庄取的现银,太后娘娘可能不缺银子,但她却从未把钱存去过钱庄,倒是周大人府上,在前些日子少了一千多两白银……” “毕大统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污蔑我?” 周定这下急了。 两只眼瞪得老大,唾沫横飞。 “是啊,微臣与大人都是臣子,效忠于陛下,平日里也无仇怨,微臣为何要陷害周大人呢?” 只见毕刚用那双正气爆表的眼神瞪着周定。 突然间,韦凝真心觉得眼前的毕刚像换了个人一样,怎么就那么的威武雄壮呢? 真没想到,原来他还有些脑子啊。 “周大人,可有要解释的?” 北洺野嘴角微微一勾。 这下,他是可以认真看戏了,表演的很不错。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没有陷害太后,一定是他们串通好的。” 此刻,周定已经急的直流冷汗,面如死灰,急的他直跺脚。 “噢?你是说朕的大统领和太后娘娘串通,就为了害你吗?” 北洺野淡淡道。 周定被问的哑口无言。 谁都知道毕刚是陛下的人,太后的敌人,这怎么可能呢?讲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他。 正在这时,去后殿查看伤口的人回来了。 杜太医为首,都能证明素年身上的伤的确是燕国士兵专用武器铁钩弯刀造成的。 那瞬间,周定整个人像是被人提走了灵魂,一动不动。 “周定谋逆,将其关押天牢,立刻抓捕周家一干人等,一个也不能放走……” 北洺野这下高兴了。 圣旨一下,那周定就被禁卫军提走了。 而且为了防止他逃走,还专门派了大内侍卫看守。 而周家,荣耀了好几代人的周府在瞬间被抄家抓人,一转眼就从名门贵族变成了丧家犬。 北洺野自己也没想到,周定就这么被揭发抓起来了,他本还计划着利用周定拿到燕国的机密。 可现在,都被他的好臣子毕刚破坏了。 “你一早就知道是周大人谋逆,却配合他演这出戏,就是想趁着机会揭发他?” 可他却不生气。 因为毕刚在大殿上帮了韦凝。 “微臣该死,又自作主张,微臣甘愿领罚。” 毕刚好像知道自己的下场,忙跪地。 “你可是觉得朕一直不作为,担心周大人逃走?” “是。” 他也足够诚实。 听的北洺野无奈,摆摆手,也就这么把人给打发了,至于处罚,就象征性的扣了点俸银而已。 太祥宫内,此刻也是一片祥和。 韦凝特意将碧水迎为座上宾,她俩得好好聊聊。 要不是她出现,这会儿被关进大牢的可能就是她了。 “碧水姑娘,不知……您医承何处?” “民女的师傅不过是乡野无名大夫而已。” 她淡淡道。 越是厉害的人真是越谦虚。 “噢?那碧水姑娘是怎么说服杜太医与您一同前往的?杜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长,你若只是普通医女,他真的会理你吗?” 韦凝淡淡道。 还真把她当傻瓜了,难道连这都看不出吗? 碧水沉默了一阵。 “民女曾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杜太医探讨过救人的办法,所以也算是认识。” 她还是很谦虚的道。 你的医术足以和太医院院长探讨办法了?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看她这样子,是不想多说了,韦凝也不勉强。 “无论怎么说,你今日救了哀家,哀家欠你一份恩情,若有任何请求,可随时入宫找哀家。” 跟着她大大方方给了她一块令牌,足以让她在这皇宫自由活动了。 “哀家这令牌现在还能使,再过段时间,可真的就不知道了。” 韦凝见她两眼无神,手指触摸着令牌纹路,微笑着感慨。 那份凄凉,碧水听的清清楚楚。 所以她对这太后就更加好奇了。 当初,她可是胁迫自己,必须告诉陛下她有孕在身,当时就觉得她在找死。 而此刻,又说出这番悲凉的话,好像能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一样。 所以太后真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随后,韦凝还特别留她在皇宫吃了晚饭,给她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着。晚间,她离开皇宫时,莫知鸢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 第八十三章公公他回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两人站在没人的角落里,气氛很沉闷。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先开口的还是碧水。 她虽看不见,却总是知晓一切。 “师姐,你不是告诉师傅,你打算云游四海,救死扶伤吗?为什么来京城?” 莫知鸢冷声质问。 若是韦凝在此处,一定很惊讶,莫知鸢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姐,她这个写书的怎么就不知情呢? “原本是在云游,可后来在这里找到了亲人,所以安定下来,你呢?” 碧水淡淡的解释道。 她俩师姐妹相称,可感情似乎不怎么样,就跟陌生人打招呼一样。 “有事要办。” 她淡淡道。 “复仇吗?” 碧水两眼无神的望着她,淡笑。 莫知鸢倒是没否认。 半响后,碧水笑了。 “我就知道,你说什么放下仇怨,只愿跟着师傅隐居山林是假的,你放不下心里的仇恨,所以你才会入宫,还骗得了新帝的信任。” 她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 “我们师姐妹一场,只要你不妨碍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的眼眸变得危险起来。 “放心,我并不想认识你。” 碧水却不惧。 哪怕她不会武功,也一点不害怕莫知鸢。 只是敲着自己的竹竿,慢慢离开了皇宫。 那竹竿的响声,敲得她心情沉重。 在皇宫遇到碧水师姐,对她来说是个意外,而且这个意外并不好。 但愿,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终于迎来了玉先生回城的日子。 韦凝答应玉生要一起去接他父亲,所以特意乔装打扮成了平民百姓,跟他一起站在城门口。 她选了最素颜的灰色,不戴任何首饰,只是那衣服的料子还是顶级的,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很贫穷。 但哪怕是这样,于是已经很感激了。 “太……” “记住,你叫我阿凝,可千万别让你父亲知道。” 玉生他很忐忑。 韦凝却眯眼笑着,看着那远处渐渐驶来的马车。 虽然她这个太后没有权了,但外边的人还来不及知道,所以得知她要为玉先生平冤,照顾的十分周到,一路都是马车相送。 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只见玉生他眼含热泪一步步走上前,简直不敢相信他和父亲还有再相见的一天。 韦凝无声的跟在他身后,看到玉生这么激动,她也很欣慰。 车帘掀开后,走出来的那位玉先生一头乱发,额头前还有飘荡着的碎片,他那黝黑干裂的脸,裹着厚厚的大棉袄。 明明都已经是春季了,他却冷的瑟瑟发抖。 乍一眼看去,像个六十多岁的老翁。 这一路,他铁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看玉生那不太敢相信,眼泪频流的样子,她大概能猜测到,他一定觉得自己的父亲变化太大了。 “父亲……” 所以那一声哭喊,他奔向玉先生紧紧抱着他时,真是一副感人的父子相见。 韦凝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个明智决定。 原本是想用马车直接送到府邸,可玉先生他却要走回去,要看看如今的京城。 韦凝也没有不陪的道理,和玉生两人在玉先生身后走着,一眼看去,可不就是他的儿子儿媳吗? 天下第一酒楼里,北洺野以阿狼的身份现身,坐在二楼喝酒,淡定的看着楼下的人慢慢走过。 锦娘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阿狼不说话,也安静的陪着。 “他们可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锦娘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凝固,被他的冷气冻住了。 他一定觉得自己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很不像话。 所以锦娘想到韦凝的身份和处境,忍不住解释。 “那是她的男宠。” 阿狼却极其淡定的写下了一行字。 看的锦娘眼角直抽抽。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啊。 那她真是白操心了。 只是韦凝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会收敛一下呢?非要出来这么招摇。 玉宅被打扫的很干净,还安排了下人。 只是玉生依旧忐忑。 滚烫的热茶端到玉先生身边,他赶忙道“咱们的家是要不回来了,不过父亲,这都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她不会亏待咱们的。” 他本想看看韦凝,但谨记着韦凝的交代,就把她当一普通女子,不能泄露身份。 “在哪儿都一样,只要你和玉瑶都好好的。” 玉先生一路走来,脸色没什么变化。 此刻这架势,又有一种读书人的温文儒雅和傲气,像是坚毅的冬雪红梅。 那气节,可真不是一般读书人能比的。 难怪在学院会得罪权贵又被叛入狱了,这样的人,通常就没什么情商,不懂交际。 “是,玉瑶她在宫里当差,因为是伺候陛下,所以无法出宫,请父亲见谅。” 玉生在他面前,可是规规矩矩的。 “无妨。” 他也不在意。 因为此刻目光已经落在了韦凝身上。 他很讲究礼仪,并不乱看。 但韦凝就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打量自己。 “玉先生,小女阿凝,与玉生结识,今日得知先生回来,特地来相迎,还妄先生莫要怪罪小女一女人家,多管闲事。” 在这样的文人面前说话,韦凝都有些紧张。 “夫人有这份心意,在下很是感激,又怎会觉得不妥呢?如今这京城,有您这样记挂在下的,很难得了。” 玉先生感慨着。 说的韦凝就更加忐忑。 为什么就总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是谁呢? 但那双眼睛,又没有透露太多。 韦凝只感觉在他身边,当真是很压抑。 “您大概不知道,周定谋反,已经被抓入狱,所以您的案子不难,过几日便能陈昭得雪,若是想继续到国学院教书,也是可以的。” 她跟着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那我就假装你不知道好了。 “老夫如今已经没有那样的精力了,若能平安无事,只想在家里种种花。” 玉先生深深的感慨了一句。 眼底竟是沧桑以及失望。 这真是个有故事有内涵的文学家。 韦凝默默给他点赞。 便规规矩矩的坐好,不再多话。 直到傍晚,玉生才送她离开玉府。 在这府上的气氛,可真够沉闷的啊。 第八十四章我以后保证守身如玉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谢谢你。” 玉生他很激动,因为总算家又回来了。 “你就不必再回宫了。” 她笑着点点头。 这样把他给安排了,是极好的。 可玉生却突然有些失落,他本想着安顿好父亲他就入宫陪她,可她却说不用了。 也许她是善心吧。 但玉生突然感觉自己不被需要了。 “奴才……” “以后你也不再是奴才,我已经命人帮你去了奴籍,还有你的妹妹玉瑶,若她愿意的话,可随时出宫,不过我想,她现在是不愿意了。” 韦凝都想好了,接下里就是给玉生找份踏实的工作,稳定有收入的铁饭碗。 “是。” 玉瑶大概是为了陛下吧,而他也不大愿意离开皇宫,因为太后娘娘。 不知不觉,他觉得自己似乎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那太后……以后会出宫吗?” 他在她走时,试探着问道。 虽然以前她说过要跟他出宫生活,但他不敢当真。 “当然会,如果陛下愿意放了我的话。” 那是求之不得的。 韦凝想,那时候就可以去找阿狼,或许还能结婚过着平常人的日子,也可能还能生小狼崽子。 想着想着,她看着玉生傻笑了。 这般单纯的笑容,绝对是玉生平生见过最美的。 那瞬间,他把韦凝深深的刻在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好。” 他点点头。 无声的说着,那我便等着你出宫。 反正都出宫了,韦凝便想着去找阿狼,想起他上次报的住处,她想给他个惊喜。 可不想,在天下第一楼被锦娘拦了去路。 “今儿个,你可唱了出大戏。” 她在笑话她。 韦凝微愣,想来她说的是玉生的事。 “玉生是个好孩子,而且玉家本就是被冤枉的,他自然知道很好的生活。” “仅此而已吗?” 她解释后,锦娘又追问。 这话问的…… 韦凝轻蹙眉。 “或许您随心惯了,也不怕闲言碎语,但若您只是个普通妇人,跟着玉公子一起接玉先生回城,那您便是玉家的儿媳。” 锦娘解释道。 有那么夸张吗? “难道就不能是姐姐?” 她就不信,所有人都会那么想。 锦娘失笑。 “在京城,可没人会这么想。” 那可不就糟糕了吗? 难道玉先生也是这么看待她的?那日后还怎么见面呢? “你这般大阵仗,还是想想,回头怎么跟阿狼解释吧。” 锦娘无奈的笑了笑,只觉得她做事的确是随性了些。 阿狼…… 听的韦凝眉角直抽抽。 他铁定是知道了,那是不是也这样误会? 本来他就介意玉生的事,那这次会不会? 一时间,她居然没有勇气去给阿狼惊喜了,万一他大发脾气不听解释跑了怎么办? 还是……先假装不知道?冷静冷静? 顿时,韦凝灰溜溜的回了宫,但愿阿狼暂且不要再出现,都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 午夜时分。 韦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眼巴巴看着房顶,突然间,那里有片瓦被挪开了。 她猛地闭眼,假装睡着,可一颗心脏却噗通噗通,无法安分。 能感觉到他已经进来了,而且就在床边。 她满脸都写着,你就当我睡着了吧,有任何事情可以明天再解释,所以闭眼很用力。 阿狼似乎一直看着她,不说话,也没动作。 正在她挣扎着是不是要醒过来时,她忽然就被抱住了。 腰间的大手,那宽厚的胸膛。 她来不及反应,猛地张开眼看着他。 她已经被公主抱,紧紧搂在他怀里了。 一句话没说,再次去了皇城的阁楼里。 韦凝被很温柔的放在座椅上,他居然还在这里泡了茶。 依旧无话,韦凝安静的坐在他对面,一杯茶倒好,她就喝下,然后一杯,又跟着喝。 …… 终于,忍到最后是阿狼先写字,在那小本上写了问话。 “你今天出宫了?” 韦凝点点头。 “出宫为何不去找我?” 今日,他可是想着她会去他之前说的那个地方,所以先去等着了,可等到深夜,却在太祥宫看到她在睡觉,心里那叫一个不满。 “在宫外转了一天,有些累。” 她弱弱道。 北洺野看着她,瞧把她给心虚的,在他面前是谎话都不会说吗? “你把玉生放出宫,谁来伺候你?” 这一次的问话,让韦凝被茶水呛了一下,整个人面红耳赤,而北洺野就淡定的看着她,一点不担心她会被呛死。 “其实我平日里,真的没有让他伺候。” 她觉得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 “端茶递水,沐浴更衣,陪睡,不算伺候?” 阿狼又是一针见血。 韦凝端着茶水,久久不敢喝下去。 “是。” 她认命的点点头。 然后氛围好像瞬间冷了下来,阿狼也不再说话了。 “但陪睡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们……各睡各的。” 虽然这话很难说出口,但比起被误会,韦凝也就厚脸皮一次了。 阿狼面无表情。 “就是……玉生他吧,我没碰过。” 这样说,他总该懂了吧? 韦凝尴尬的把头偏向一边。 没碰过玉生?北洺野他错愕了。 不是最得宠的男宠吗? 难道……她那么珍爱他? “太祥宫里很多男宠。” 他淡淡的写了一句。 韦凝一愣,这个,她倒是无法否认了。 所以阿狼果然是介意的吗? 韦凝有那么一丝丝淡淡的感伤。 “阿狼,我保证以后绝对守身如玉。” 她发誓,除了他,其他男人看都不多看一眼。 “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改变不了,那时候我也不曾遇到过你,我只以为,我这辈子就被关在深宫里,这样一辈子了,所以……” 她想着,自己卖卖可怜是可以的吧? 毕竟韦后就是因为一直在深宫才会变得这么恶毒。 还守身如玉? 北洺野还真不知怎么说的好。 阁楼里很沉默,以前阿狼不会说话,她也是跟着他写字,但今晚却第一次觉得无声让人那么忐忑。 他大概还是无法接受吧? 韦凝无声的叹着气。 第一次觉得,她可是被自己的设定害惨了,当初为什么要给韦后那么多男人呢? 第八十五章驱散男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北洺野十分在意玉生,恨不得把他卖入青楼,永远都别回来了。 可是那样做,就说明他已经失去理智,他必须忍耐着。 但……就看她又继续宠幸下一个玉生吗? “周定的事我听说了,你险些丧命。” 所以,他思考一番后,想了一个计划。 韦凝看到他写的字,暗松口气,总算是等到他再开口说话了。 “嗯,有惊无险,我有贵人相助。” 她忙回应,小本子递给他,显得格外殷勤。 有没有人帮他不在意,只要他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以前你掌控朝政,无人敢陷害你,但现如今……” 一串感慨,已经足够说明他对她的担心了。 “没事的,我能应付。” 是啊,韦凝想一想,真的感慨连连。 “你太祥宫内住了太多闲杂人等,不如将他们都遣送出宫,以免陛下拿到你的把柄。” 嗯,有道理。 韦凝忙点头。 那细想太祥宫里那些人。 闲杂人等可不就只有男宠吗? 所以要清除的只有男宠。 男宠啊…… 难道没有私心吗? 韦凝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所以饶了这么大圈子,可不就是为了把男宠都赶走吗?果然他是很介意啊。 韦凝看破但不能说破,怕他恼羞成怒跑了。 这事儿错本来就在她,当然不敢再废话。 “你说的对,我明天就去办,把那些几年都不见一面的都送出去。” 韦凝立刻表示自己的立场。 这下,阿狼他似乎就不太沉闷了。 “玉家也少去,免得落人口实。” 这是他最后一句交代。 “好。” 快天亮时,韦凝看着阿狼笑着点点头。 一夜,虽然没做什么,但两人紧靠在一起,上了一晚上的月,完全不知疲倦。 一回到太祥宫,韦凝吃了早饭就斗志满满的要‘清理门户’。 将那些从未见过面的男宠们都召集到了院中。 她拿出太后仪态,端坐着嗑瓜子。 那么多人,却能听到她咔擦咔擦嗑瓜子的声音。 “太后,除去玉生以外,一共三十八位男宠都在这儿了,这是册子,您可以点一点。” 林嬷嬷只以为是玉生不在,她要重新换一个男宠了。 毕竟是青春年华,林嬷嬷表示理解。 三十八个啊…… 韦凝都不知道自己塞给毒后那么多男人。 想起来她就头疼,看着这些俊美的年轻男人们,韦凝自己都嫌弃自己。 为什么要让她魂穿到她的身上,韦凝真的无法接受自己不清白的身体…… “你们……” “参见太后娘娘……” 韦凝才刚要开口,三十八个男宠齐刷刷跪地,要是没听错的话,这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和紧张。 一眼看去,‘花红柳绿’的男人们没一个敢抬头的。 韦凝暗自扶额,可真是造孽啊。 “先起来,今日哀家有一事要与诸位商议,不必害怕。” 他们肯定是觉得自己又要逼迫他们侍寝了,而传说中的毒后,只要有一点点的伺候不周,要么就剁手挖眼珠,要么就断腿割耳。 总之很残忍。 话这么说了,但一群男宠不敢起身,依旧恭顺的跪在地上。 “还不起来?” 韦凝心底又道了一句可真是造孽啊。 但面上却假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终于是把他们都吓得站起来说话。 “抬起头来……” 让她对着一排排黑漆漆的头顶,说什么话? 可是他们敢吗? 韦凝眉头轻蹙,猛拍了下桌子。 一个个跟被叫醒的公鸡似的,一瞬间抬起。 顿时,她轻抿嘴角,只觉得有趣。 “哀家这宫里啊,人太多,近来哀家总觉得吵闹烦躁,许是哀家年纪大了,喜欢清静,所以今日,就将你们都遣出宫吧,你们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韦凝淡淡道。 众人一脸惊愕,随后面面相觑,一脸的不信。 “哀家一向节俭,所以手里也没多少银子,就每人一百两遣散费吧,至于你们各屋里的东西,喜欢的就都拿走,哀家概不追究。” 本来她是想多给一点。 但她所有的积蓄都给天下第一楼去买活路了。 所以如今太祥宫贫困的很,她这太后,都得按照后宫生存法则,领着月银生活。 众人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堆的小心思,没人敢说话。 这是不想走吗? 要是有想留在她这里的,才显得居心叵测吧? “要是还有想留下伺候哀家的,哀家便也就留下,好好的养着。” 于是她放大招。 叫你们一个个的在这儿装样子,看我不吓吓你们。 “太后娘娘说的是真的?” 终于,有人迫不及待的发问了。 如果太后和善,或许有些想吃软饭的就想留在她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可太后她歹毒泼辣,心如毒蝎,待在她身边,说是男宠,但其实是宠物,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对自己的家族也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是种耻辱。 “自然是真的,想离开的就来此处领一百两和出宫腰牌……” 韦凝淡淡道。 刚说完,未己就端着一排令牌出现了,一眼看去,简直就像是皇帝的绿头牌,无比壮观。 一旁林嬷嬷是惊呆了,她不懂,怎的太后她老人家连男宠都不要了,难道是要出家做尼姑吗? 静默了片刻,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他大着胆子走上前,虽然冷汗直流,但看着出宫腰牌的眼神是那么坚定。 “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搏一搏。” 走到太后面前了,他颤抖着手去拿腰牌,嘴里念叨着。 听的韦凝瞬间就乐了。 看他把腰牌紧紧护在怀里,转身就要飞奔而去,而其他男宠的眼睛都亮了。 “你叫什么名字?” 韦凝对他好奇,所以忍不住问道。 但这么一问,其他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甚至一些人眼底满是失望和鄙夷,仿佛他们就知道,这不过是太后心血来潮的恶作剧罢了。 “你想反悔吗?” 而那男人,下意识的就是两只手抱住腰牌,誓死不放手。 “娘娘,他叫林肖,是骠骑大将军林虎云的庶子,善骑射,研习兵书,武艺还不错。” 第八十六章有那么几个身份特殊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林肖他不说话,可旁的有的是清楚他底细的人,立刻禀报。 “少废话,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绝不委身于你,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下一秒,那林肖大气凛然的道。 如果无视他那一身在颤抖的肌肉,或者真的觉得他还挺有勇气的。 嗯?这番言论倒是有些意思。 “所以,你是不曾侍寝了?” 韦凝一脸期冀的看着他。 “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将来就更不可能。” 林肖听出她的意思了。 所以感情这一切都是试探。 说着,他居然自己拔出了匕首准备要寻死。 “且慢。” 看的韦凝一惊,她要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这少年郎要在死在这儿时,未己先快了一步,夺过了匕首,将人控制。 韦凝暗松了口气,可真是虚惊一场啊。 “你说你,话都还未说清楚,为何就寻死?也未免冲动了些。” 她无奈的摇摇头。 的确挺有骨气,但就是太鲁莽了。 “少废话,杀了我吧。” 他看着她,一脸的凶狠,如果不是未己拦着,他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咬死她。 “说好了放你们离开,我杀你作甚?不过是问你一个名字而已,用得着寻死吗?又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姑娘被调戏了,何至于?” 韦凝没好气的嘀咕着。 “你走吧。” 她摆摆手,让未己松开。 这鲁莽的家伙,日后和她是不可能有交集了。 未己这一松,换他不敢相信了。 “你……真放我走?”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怎么?还想留下?” 韦凝眯笑着。 然后只见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群男宠看着他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太祥宫大门,大摇大摆而去,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于是第二个,第三个试探着上前,行礼后拿了令牌,也就这么走了。 所以三十八个人很快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最后三位,他们就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动,就像是落选之后不愿相信结局,不肯离去的三人。 “三位是想哀家亲自送你们离开吗?” 韦凝眯着眼发问。 然后就是齐刷刷跪地,全都移到了韦凝跟前。 “请太后开恩,别让花奴离宫,花奴愿意伺候太后一生一世,虽死不悔。” 其中那位长相白皙的白衣公子抬起头,眼泪汪汪凝视着她。 韦凝猛地一怔。 她后宫怎的还有长得这么妖的男人,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琉璃眼,简直跟宝石一样漂亮。 他的眼,居然会是深蓝色的? 韦凝被他那美貌怔住了。 “花奴?” 毒后的男宠无数,她还真没细写谁是谁啊,很多是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 “是,他曾是东藩王身边的奴,在东藩王离京时,便将花奴送给了您,希望您能开心,可……他入宫多年,您也未曾召见过他。” 林嬷嬷又站出来,小声道。 太后身边的事,可能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东藩王,那个义弟?一群人都以为跟她很要好的人?但实则是敌人? 所以这花奴肯定是派来监视她的。 也不知道他在太祥宫这么久,都查到了些什么,可有北朝机密? 那的确是不能随便把他送出去。 “东藩王他也快入宫了,不如等他回来再议,你且安心待着。” 所以你还是在这儿住下吧,你要走我都不同意。 “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顿时花奴他十分感激的谢了恩。 所以花奴是来监视她的不能走,那你们两位呢? 她看向站在这里的另外两个男人。 这仔细一看,才发现留下的可都是绝色啊。 这里边,总该有伺候过她的了吧?那是谁呢? “太后,这位是墨白公子,当年您微服出巡碰巧救了重伤的他,所以他便一直住在宫里,说要报答您,但实际上这些年足不出户,太祥宫的口粮倒是吃了不少,却不曾伺候过您。” 林嬷嬷她又道。 …… 韦凝那小心脏啊,可真是被吓得不轻。 看那林嬷嬷有些不满的嘀咕,好像墨白很能吃,把太祥宫吃垮了一样。 那幽怨的小眼神呐…… 墨白,墨白,他穿着黑服,沉稳内敛,不多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酷,似乎和北洺野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所以你是想继续在哀家这儿混吃的?” 墨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淡,似乎不把他当回事。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交伙食费。” 这话一出,韦凝她又险些喷了。 感情你在我这里是觉得伙食好,专门留下混吃混喝的? “倒也不必。” 你要吃是吧,那我养着你好了,只要你的目的真的只是要吃,真的是来吃软饭的。 “那这位公子呢?” 韦凝看着墨白旁边那位,笑容可掬的。 不知道他想用什么理由留下。 可是一开口,那公子就十分惊愕的看着她,似乎还委屈上了。 说错话了吗? 韦凝心头咯噔一声。 见状,林嬷嬷赶忙附在她耳边低语。 “太后娘娘,这是白起公子,是您生母大哥正室妹妹家里的孩子,算是您的表哥吧,在玉生之前,您最喜欢和他在一起。” 表……哥? 韦凝一脸惊恐。 所以在玉生之前,他最得宠啊。 可这会儿她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哎,看来哀家真是年纪大了,这才多久就忘了,你先起来说话。” 是她家亲戚啊,那地位真不一般。 白起总算是收起了惊愕,听话站起身。 “姨母交代过起儿,要好生照顾太后娘娘,故而……白起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太后若是不想见到白起,我便回屋里待着,你不召见,便不出门。” 他淡淡道。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读书人的儒雅,还有那么一丝丝小傲娇。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闹别扭的样子。 “怎么会呢?哀家最喜欢见到你,哀家年岁大了,总想见见家里人,有你陪着,倒是不错。” 韦凝淡笑。 表哥,这是长辈呀。 “那以后是否就由白起公子伺候?” 但一旁林嬷嬷不懂她的意思,听到这话有窜出来,道。 第八十七章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笑容凝固。 只见那白起傲娇的冷哼转过身。 其余那两位公子都是面无表情,似乎听到这话,没觉得有什么。 “伺候是不必,你就……从此之后,白起便不再是哀家男宠,只是亲人,好生伺候着。” 她深吸口气,跟林嬷嬷解释。 话这么一说,林嬷嬷她又皱眉郁闷上了。 最后,那花奴和墨白被请了下去,独留下白起陪她下棋解闷。 可林嬷嬷走前跟她说的那些话,一直让她如坐针毡,很不舒服。 要是没搞错的话,迄今为止留下的三人,也就眼前这位和她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而且似乎和她还算是亲戚…… 韦凝暗自扶额,这让她怎么面对?根本就无法面对吧…… 而且她压根不爱下棋,下着下着,走势完全成了五子棋。 白起想一直假装没看到,但最后是无子可落了。 “为何你的棋艺下降了这么多?” 他轻蹙眉,看韦凝的眼神可不友善,而且丝毫没有惧怕,反而还有些失望。 “哀家本就不大会下棋。” 韦凝微愣,难道他和自己单独相处时都很大胆?这是毒后的恶趣味,喜欢装柔弱? 她兴致缺缺的把棋子扔在一旁,准备去喝茶放松了。 “捡起来。” 但不想,那白起竟是非常严肃的道,他说的话无形之中就像一堵墙,拦住了她。 “不要,哀家不喜欢下棋。” 哟呵,毒后恶趣味这么是这样吗?喜欢人家对他凶巴巴的? “不喜欢也要学,这是开发你思维,助你早日独当一面,控制朝局。” 可他却十分的强硬。 什么意思? 白起他是在帮自己开发大脑,让她变得聪明有心计吗?还控制朝局? 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别忘了,你身负姨母的血海深仇,你发过誓,必定要亲自手刃仇人,以你现在的本事,远远不够。” 他又道。 韦凝怔住了。 心底咯噔咯噔响,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起难道不是她男宠吗?看到 他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大概不是吧? 至于毒后的生母,那个背叛林相的名门闺秀,在书中,还真没多少介绍啊。 难道这又是脑残粉能利用的漏洞? “怎么?真被男宠迷了心智,不想报仇了?” 见她迟迟没个反应,白起冷笑,眼眸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鄙夷。 “当然不是,我只是……” “从你上次受伤,你便从未召见我,自暴自弃,还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手的朝政大权,还几次被污蔑陷害,差点没命,你真是很没出息。” 他又道。 如果说刚才是不客气,那此刻就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一个太后,居然被‘男宠’指着鼻子的鄙夷吗? “不过今日你倒是做了件明智的事,遣散那些无用的男宠,接下来,我会全心全意辅导你,再次把大权夺回来。想来因为你之前的愚蠢行为,北洺野已经对你消除戒心了,我们可以趁他不备给他致命一击,就像以前的先帝。” 白起淡淡道。 越说,韦凝心跳就越发的快,那心底突突突的直跳,她……她此刻真的需要一个人扶,她受到惊吓了。 怎么会…… 难道毒后前后所做这一切,都是这人在指使的吗? 他是自己的军师? 为什么?韦凝凌乱了。 但白起才没空去管她的讶异,自顾自地分析起了当前形势。 听他那口吻好像在说,尽管当前被韦凝作的没权没势了,但只要有他在,一切还能挽回。 多自信的人呐。 所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韦凝杵着自己脑瓜子,觉得很有必要去查查他。 “还有,频繁出入太祥宫的黑衣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白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这下韦凝回过神来了。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吗? “不是。” 韦凝看着他,无比真诚的道。 却见白起冷笑。 “你和姨母真是一模一样,撒谎的样子都那么像。” 她自问看不出破绽,可他却拆穿了。 顿时她有些囧。 “那人在京城没什么名声,随便你处置,但切勿将私人感情带到正事中,这个道理,你明白的吧?” 白起又道。 “明白。” 韦凝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忙点头。 这下不会被拆穿了吧? “放在心上即可。” 然后他也扔掉了棋子,大概是觉得她没什么可教导的了吧。 然后就轻车熟路的走到屏风后铺好软塌,睡了。 韦凝疑惑了很久。 所以…… 无数个和他在一起的夜晚,都是这样吗? 那是不是代表这个最得宠的白起和自己没有任何实质性关系呢? 韦凝窃喜。 天微微亮起。 后宫妃嫔再次聚集太祥宫。 都是一脸忐忑的望着韦凝,看的她很是莫名。 “你们……有话要说吗?” 都在这儿坐了十多分钟,一群莺莺燕燕的姑娘喝了几杯茶水了,可就只是在偷看她。 “太后娘娘今日可安好?”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问话了。 说话的是苏媚苏贵人,除了杨妃以外,后宫地位最高的便就是她了。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看,苏媚更加耀眼。 因为大部分妃嫔都和她很要好,她们似乎是搞起了自己的小团体。 “挺好的。” 她这么一问,韦凝更是不解了。 这突然的慰问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北洺野拾掇她来打探自己情况的? “臣妾斗胆,想请问太后,为何突然将男宠都赶了出去,可是他们伺候不周到,太后不喜欢了?若是如此,臣妾倒是知道几位色艺双绝的男人。” 苏贵人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道。 还真是大胆啊。 当着她的面都敢说这样的话。 只见其他人都很认真的盯着她,仿佛她赶走男宠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苏贵人,你可真是大胆呐,连哀家的私生活都想管。” 韦凝冷笑着。 这些人,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思的。 也许是见她性情大变,害怕她突然对付谁,这是来试探的。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担心太后娘娘。” 苏媚低着头,淡淡道。 “是啊,太后娘娘,您……可安好?” 有人又追问了一句。 第八十八章我得让她们互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怎么,大家是觉得哀家没男人就不好了?” 韦凝十分无奈,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问的众妃嫔一脸惊愕,还羞愧,那些个娇俏的小脸蛋上都带着红色。 似乎还没遇到哪个人说话这么直接的,尤其是太后她老人家。 “说话啊,你们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韦凝没好气的又道。 这群女人,大概是太闲了,没事找事的来她这儿闹腾。 “太后娘娘,臣妾当然没这样想……” “你确定?” 苏媚大着胆子开口,被韦凝一个冷刀子射过来,就没勇气继续了。 确定吗? 太后的威严压着她,苏媚沉默了一阵,见其他众人都目光闪躲看向别处。 所以她还是垂下头好了。 顿时,她冷笑。 “所以苏贵人近日可是见过陛下?陛下召见你侍寝了?” 不敢说话了?那是不是换她开口了? “没有。” 苏媚浑身一颤,提到这事儿,她心情很是低落。 “没有?那怎的哀家看苏贵人精神极好,红光满面的?难道……苏贵人在宫里藏了个小情郎?” 韦凝似笑非笑,眼底竟是冷芒。 她本不想招惹她们,这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太后娘娘,您可不能胡说。” 吓得苏媚忙摇头,脸色惨白。 而其余众人也是一愣。 “没有吗?” 韦凝她又反应。 强势的气场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臣妾真的没有,太后娘娘明察。” 苏媚那小眼泪,一下就给逼出来了。 瞬间,温度骤降,众人好像冰冻在椅子上,一个个面无表情,不敢动。 万一太后要污蔑妃嫔,那不是……死定了吗? 她们一个个的脸部僵硬,坐立不安,都后悔成群结伴的来这里了。 “所以,就连苏贵人这样有陛下的女人不侍寝,不见男人都能活的这么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为何哀家离了男人就不行,诸位到底想表达什么?想说哀家YD无耻吗?” 半响。 看大家都被吓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开口。 “臣妾不敢,太后恕罪……” 然后就是所有妃嫔忙跪地,齐声道。 再然后就如受了惊的小鸟,都飞走了。 韦凝望着最后一位离开院门口,长舒了口气。 “没事找事,哀家又不是你们情敌,来哀家这里添堵作甚?真是一群无聊的女人。” 她没好气的嘀咕。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些女人就是常常聚在一起无事可做了,所以成群结队的来找麻烦。 只是韦凝不懂了,自己是太后,她们这么针对自己为何?难道是因为她们都太团结了,看对方很顺眼,都不想找茬内斗? 如果一直这么和谐,那是否日后常常来找她的麻烦? 韦凝眉头紧锁着,看样子,得找点事,解救一下自己才行。 所以当她突然去紫宸殿找北洺野,吃饭时要跟他谈论他那些后宫女人时,北洺野久久回不过神。 “无论哪个帝王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你已经是哀家见过最不近女色的君主了,后宫的女人一巴掌就能数过来,而你年岁不小了,是时候为皇家延续皇脉……” 她在那儿一本正经的劝他。 但内心也在滴血。 想她的男主是多纯情的一人,在书里一生也只有莫知鸢那么个女人,可现在呢? 至少已经有玉瑶和那杨妃了。 想一想,她就觉得隔音。 “母后最近是在想什么,先把男宠赶出宫,又来劝朕宠幸后宫女人,母后难道真心想为皇家着想?” 北洺野内心气的冒烟了,但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膈应人呢?似乎好像在问她,是不是要弃恶从良了。 “陛下可以这么认为。” 韦凝淡淡道。 明明心底就难受,还被他消遣。 她垂着头,喝点汤,压压惊。 一旁伺候的玉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先是把莫知鸢送进来,然后又让陛下宠幸其他女人,毒后真的一心要跟她作对吗? 玉瑶心底恨的牙痒痒。 韦凝,是你一心要跟我作对,那就别怪我心狠。 她眼底竟是狠辣算计,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那乖顺的玉瑶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可以这么认为? 北洺野细细品味这几个字,所以她是一点儿都不想解释啊。 “对了,哀家记着,那位苏媚苏贵人可是苏尚书最宠爱的嫡女,才貌双全不说,识大体懂礼数,听说还很有情调……” 韦凝是不过脑的一阵乱夸。 “去传苏贵人过来。” 北洺野听懂她的意思了,面不改色的吃着饭,吩咐。 那玉瑶一听,眼眸都跟着晃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陛下。 难道他真的……要听毒后的话,宠幸后宫那些女人? 不…… 玉瑶紧端着茶盘,恨不得把手都嵌入茶盘里。 这么上道? 韦凝微眯着眼。 这样就好了嘛。 谁让那苏贵人带头来骚扰她,就该拿她先开刀。 这下她胃口绝佳,吃什么都香,而那苏贵人来的也极快,还换了身十分招摇的衣服,进殿的那瞬间,看北洺野的眼神都在发亮,仿佛那些好久没吃肉的小狼崽,一脸的渴望。 看的韦凝打了个寒颤。 说到底,北洺野可是后宫女人都想吃的肉啊。 只是当苏媚看到韦凝的瞬间,脸一下垮了下来,带着一丝丝的惊恐。 “臣妾参加陛下,太后娘娘……” 她上前行礼,有些拘谨。 抬头时又忍不住看了眼韦凝,很忌惮她。 “方才母后谈论起你,说你很出色,想要你陪着,你便过来,坐在她身边吧……” 北洺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还算温和。 “是。” 这话说的苏媚小心脏直突突,这下可惨了,一定是被告状了。 瞬间她没有一丝丝的兴奋,磨磨唧唧的磨到了韦凝身侧。 “太后娘娘……” “你到底是陛下的妃嫔,哀家也不能霸占着,坐中间吧。” 韦凝没想到北洺野居然这么害羞的。 眯眼笑着,还起身让她往中间去坐。 苏媚一脸惊恐望着她,好像很害怕。 第八十九章那世子又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细看的话,好像身上的毛孔都在颤抖着。 韦凝喜不自知,只是一心满意自己的安排。 然后高高兴兴来陪陛下的苏媚这会儿很拘谨,别说吃东西了,就连水都喝的小口小口的。 “贵人,您请喝茶。” 玉瑶倒是很聪明,很有眼力见,而且也想去情敌面前露个面。 暗暗的对比一番,她除了家世比自己强,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吗? 一想到这里,玉瑶就更觉得自己委屈,为什么自己命那么苦,明明她可以拥有更好的。 “谢谢。” 苏媚可没心情去搭理一个奴才,全身心关注韦凝,生怕她突然问罪自己,又说什么她有男人的话,那她可就真的被毁了。 “陛下,您瞧瞧苏贵人,有美人陪伴,是否胃口都好了许多?” 韦凝她要刻意挑事的,今晚不把苏贵人留在这里侍寝都不行。 “是,母后您多吃。” 这女人…… 北洺野那筷子晃悠了一下,心底很郁闷。 “嗯,苏贵人,快多吃些,今日陛下要你陪着他抚琴弄曲,还得画画,你会很累的。” 韦凝笑容可掬的。 苏贵人却是持续在手颤着…… 太后这一出,到底唱的什么啊? 她一直防备中,直到韦凝她都吃完饭要回去午睡了,人都走的大老远,她还是坐立不安的。 而北洺野假装心无旁骛的看书,让苏贵人坐在寝殿内,弹着琴,给他解闷。 就算苏媚她心思没在这里,弹琴时不时走调,他都没发现。 但玉瑶她真的恨得牙痒痒,无声的离开了紫宸殿。 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莫知鸢只看到她远去的背影,眉头轻蹙。 她不是一向都守着陛下,寸步不离的吗? 待她进殿一看,有女人。 莫知鸢顿时就明白了。 这女人啊,可真是看不清啊,偌大的皇宫,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独占陛下呢? 更何况,他的心思就从未在你身上。 莫知鸢暗叹口气,进殿禀报今日的任务。 这是她第一次奉命出宫办差,去的便是皇宫外院,给那些表面礼戴,实则关押的外族皇室贵族送礼。 陛下交代,要将看到的一切如实禀报,事无巨细。 她孤身一人去,奉陛下之命拉了一马车的东西堂堂正正的从皇宫门口出去。 可还没到皇家外院就被打断了。 马路中央,她缓缓前进着。 可正前方突然出现一男子,抱着一堆的肉包子狂奔,身后是一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老板,拿着擀面杖狂追他。 “站住,别跑,你还没给钱……” 老板一脸的凶相。 而抢肉包子的那男人蓬头垢面,黑眼圈很重,衣服还破破烂烂的,不知道都多久没睡过觉,合过眼了。 莫知鸢停下马车,坐在车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那男人冲向她。 “快闪开……” 他急的挥手,肉包子掉了几个。 表情很夸张,几乎整个五官都在扩张。 莫知鸢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那人在自己跟前摔到,肉包子掉了满地。 “站住……” 那老板眼看着要追上来,男人立刻起身围着马车就转悠。 “不就是几个包子嘛,等我回去给你拿钱。” 男人跑了很久,气喘吁吁。 “就你这幅怂样,你怎么拿钱还我?再说了,你有钱你跑什么?废了老子这么多肉包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那老板挥动着粗壮的胳膊就冲过去。 “啊……” 然后就是一副没完没了的追逐战,围着马车,谁也追不到谁。 莫知鸢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在那男人大叫着从自己面前略过时,突然伸出脚。 伴随着惨叫声,那男人摔了个狗吃屎,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这女人。 老板冲上来拎着他的领子就是一顿胖揍。 在她面前,打的没完没了,男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好像都快不行了。 似乎莫知鸢这才看不下去,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打死人,我会报官的。” 简直是冷漠无情啊。 “你见死不救,你个冷血女人……” 那男人指着她,脸都肿成了猪头,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颤抖着指头在指责她。 只见那老板拳头微微一顿。 下一秒,莫知鸢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剩下的两人一脸莫名,再后来,不知是怎么结束的。 只是随后莫知鸢去皇宫外院送礼,挨家挨户都很顺利,直到那燕国世子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所以她思忖了片刻后,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那颗树枝已经伸出墙外的桃花树正在开花骨朵,风一吹,有些凉。 “燕世子可在?出来接旨……” 她淡淡的重复了三次,可门口却紧闭着,没人来开。 正当她上前准备再次踢开门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人。 “站住……” 那是一张猪头脸,正气汹汹的走向莫知鸢。 看到他的第一秒,莫知鸢有些愣住,但随后,便是一脸的不屑和鄙夷。 “看来你没死啊。” “你是谁?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居然敢随便进来……” 猪头脸他口水喷溅,很愤怒。 “我是谁,燕世子不清楚吗?” 莫知鸢冷笑。 一句话就让猪头脸怔愣了片刻。 “我怎么会知道你,我从未见过你。” 他没好气的道。 “就算没见过,也知道我是陛下派来的,否则燕世子苦心在我眼前演这出戏,伤的这么重是为何?下次要演戏,找个下手没那么重的。” 莫知鸢淡笑。 在她眼底,他的手段可太低劣了。 但燕稷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又有些窘迫。 “不知道你说什么。” 然后心虚的躲开莫知鸢去开了门。 但他这番动作,可不就是承认莫知鸢说的都是真的了吗? “燕世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她跟着进了屋。 把陛下的礼送到后,自己坐下倒水喝,可惜啊,他这里连水都是凉的。 “端茶送水,赚点银子谋生,还喜欢赌博,以小博大嘛……” 他淡淡道。 很自觉的就去烧水了。 第九十章卖可怜,已入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莫知鸢便也跟着他走进厨房。 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吃的,至少有一年的存粮了。 所以他这是有多怕自己被饿死啊。 和别的‘俘虏’比起来,他似乎是最惨的,表面不光鲜也就算了,还缺粮,而且连个侍卫都没有。 “你别看我喜欢赌博,但我这个人是很自律的,一定会填满厨房,剩下的才会去赌博……” 他烧着水,还在炫耀着。 莫知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这冰山美人忽然就笑了。 可惜燕稷他一心烧水忙活,看不到这等美景。 “饿吗?我要煮面,或许可以分给你一碗……” 他撸起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胳膊动手揉面了,老实说,他的样子真是很狼狈,还有几分滑稽。 “可以。” 说着,莫知鸢放了一两银子在灶台上。 “一两啊,那我得多给你放点料。” 燕稷他看到银子是两眼发光,揉面就更加卖力了。 “你不会武功吗?” 莫知鸢搬个板凳坐在厨房,和他闲聊着,闻到的都是灶火的味道,可却让她滋生出了几分安全感。 “我要会武功,至于被人揍吗?” 燕稷手一顿,语气很酸。 眼底更是闪过灰暗的阴戾。 也是,刚才他虽然是刻意表演的,但她看得出,他无丝毫内力,脚步虚浮。 “去赌博,可会欠钱?” 她又问道。 似乎真的只是在闲聊而已。 “当然,哪个赌徒不欠点啊?” 燕稷冷笑。 “那你不会被赌坊的人追杀吗?没有武功,没有侍从,万一被被人错手给打死了……” “那就是我运气不好,注定了命贱。” 燕稷很不在意的道。 “不过,我是燕国世子,虽然是质子,再不济也算个皇子,他们可不敢揍死我,顶多就是打两拳出出气。” 他又道,似乎还有些得意。 “你来北朝几年了?” 莫知鸢沉默了小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在同情他的遭遇。 “大概……十多年吧,九岁便到了这里,现在都快二十五了。” 说这话时,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她,那眼底竟是失落和孤寂,以及被人丢弃的绝望。 莫知鸢心头微微一颤,看的很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燕国从未派人来过吗?” “敢来吗?大家伙儿可都说燕国准备要跟北朝打仗了,战争一起,我这个世子肯定是第一个人头落地,恐怕还会把我的尸体挂在城门口示威……” 他说着说着,恐怕是自己都心疼自己了。 说的也是,现在燕国和北朝的关系很紧张。 “不过啊,我命虽然贱,但很硬,没准就死不了。” 眼泪都快掉下来时,他突然安慰自己。 瞬间笑起来,那眼泪就跟星光一样,耀眼的星河透着一种悲凉。 一时间,莫知鸢竟是不知再问什么了。 不过他的手艺倒是极好,莫知鸢吃了大碗的面,这才回宫。 “欢迎再来啊……” 而那猪头脸还在门口冲着她招手,好像真把她当客了。 此刻,莫知鸢正站在紫宸殿内,回忆着那张猪头脸表演的一切。 看得出他有些心机,稍不慎,还真的就被骗了。 “嗯,记录的很详细,只是你说燕世子知道你出宫目的,故意设局与你相识?” 北洺野带着疑问。 “是,微臣怀疑,宫内有他的眼线,否则微臣才刚出宫,他就在门口等着微臣了,不会这么巧。” 莫知鸢一副要秉公处理,刚正不阿的样子。 “可他年幼入京,在京城无人脉背景,哪里有本事安插眼线在后宫?” 北洺野皱眉疑问。 但回想起他在京城广交朋友,混的风生水起的样子,有些心惊。 若 他从一无所有混到现在有人脉,有眼线,还能不动声色掌控皇宫里的一切,那此人就真的不好对付了。 “或许和潜入京城的燕国探子早已搭上线,也或许这么些年,在京城培养了势力,微臣认为,应当严密监视他,此人会是北朝大敌。” 莫知鸢又道。 这一番话,简直是要治燕稷于死地啊。 “嗯,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做吧。” 北洺野一番思量后,似乎是做了个最明智的决定。 莫知鸢微愣,一脸的迟疑,许久没答应。 “可是有什么难处?” “燕世子已经知道微臣的身份,只怕就算微臣一直监视他会一直戒备……” “只要他在你面前规规矩矩便好。” 北洺野淡笑。 一副很信任她的样子。 可莫知鸢却心情很沉重,可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你是龙师傅带来的,朕便相信你,放心去做,就算失败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 北洺野他又一脸和善的道。 “是。” 莫知鸢哀叹一口气,还是答应了。 当晚,苏贵人留宿紫宸殿,第二天一早,还是乘坐着陛下的车辇在皇宫转悠了大半圈才回到寝殿。 只是吃过早饭的时间,陛下在紫宸殿宠幸苏贵人的事情就传遍了,各大小妃嫔,还有韦凝那里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的消息。 霎时间,炸开了锅。 唯独韦凝她是真的开心,有种奸计得逞的的愉悦感。 至于各宫作何感想,不用脑子都知道。 而且北洺野他还十分争气,似乎是为了配合她,居然一连三晚都召苏贵人侍寝,这可是连杨妃都没有的荣耀。 如果第一天,有人还能忍一忍,但这第三天,当苏贵人满面春光坐在众人面前时,终究是有人看不过眼了。 “原以为陛下政务繁忙不近女色,现在来想,还是咱们不合陛下心意,陛下他喜欢苏姐姐这样的。” 一群女的坐在一起喝茶,就已经有人酸溜溜的了,看苏贵人的眼神也不大友善。 唯独那坐在前排的杨妃,一脸淡定,好像争宠和她无关似的。 毕竟她也算是入宫后第一个侍寝的妃嫔了,对于怎么伺候陛下,她最清楚。 况且,苏贵人一看就还是处子,只怕又是陪着陛下熬夜了…… “刘妹妹,可别这么说,你也是一方美人,未入宫前可是各大名门子弟求娶不到的美人,倘若陛下看到你,定是喜欢的。” 第九十一章朕要为太后尽孝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苏媚面色一僵。 只有她知道‘侍寝’的苦,可她不敢随便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连见陛下的机会都没有。” 那刘美人因为苏媚的话倒是心情好了不少,但一想到自己虽然貌美如花,可在后宫没有任何优势,心底很难过。 “会有的,陛下今晚要在会庭轩开家宴,今晚大家都能陪着陛下一起了。” 苏媚又道。 她可不愿意因为陛下那莫须有的‘恩宠’,就让她四面树敌,得罪所有的女人。 “当真?” 果然她这么一说,一群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就好像一块肥肉要到嘴边一样。 陛下的事,还能有假的吗? “开就开吧,为什么非让我去呢?” 韦凝一听到家宴,就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反正北洺野他想在家宴上见到的人又不是她。 “您是太后,若不去,陛下担心会有人编排他对太后不孝……” 来禀报的李公公道。 其实真的没人这么想,只是陛下让他来传旨时,特别交代,如果太后拒绝,就这么说。 韦凝一愣,忍不住乐了。 “陛下他居然还那么在意自己的名声呢?不过哀家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他苛责哀家,世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叫他放心。” 韦凝还真是有些意外,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陛下说了,倘若太后您真的不想去,那就改日,待太后有兴致了再行家宴,至于那些后宫妃嫔,他会负责打发的。” 李公公他又道。 心底却在捉摸着,怎的陛下他什么都能想到呢? 刚说完,只见太后她的表情忽明忽暗,忽冷忽热的,极度不爽。 所以…… “那就去吧,不就是吃个饭吗?哀家还不信能吃死人。” 韦凝咬牙切齿的道。 心底暗恨北洺野,你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呢? “是,那老奴告退了。” 李公公暗松口气。 要再不答应,他可就没着了。 但陛下他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要让太后出席。 所以,索性太后她不是太难搞。 只是今晚的家宴,是否是专门为太后设计的呢?难道陛下要对太后做点什么? 李公公一脸的疑问,因为如果不是陛下居心叵测的话,他实在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一定要太后出席呢? 而韦凝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晚上要去赴宴,梳妆打扮的时候,韦凝特别交代“今晚也许哀家会遭遇不测,你可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哀家,若发现有人疑似对哀家不利,首先先拿下,哀家会为你做主的。” 韦凝她拍着未己的肩膀,很认真的道。 听的未己很纳闷,一脸疑惑的盯着她们这位太后。 是错觉吗?她怎的觉得她们太后是越来越惜命了,以前如果是在作死,那现在一定就是在保命。 “是。” 太后她变了,而且总找她的事儿,让她压力很大。 “奴婢觉得素年过不了几日就会恢复,到时候奴婢和她一起护着太后,定会相安无事的。” 她间接表示,最近压力实在太大,有些无法接受。 “说的对。” 韦凝想了想素年那丫头,如果让她保护自己,一定会比未己更尽心尽力吧。 而未己也点点头,很欣慰的样子,好像在说,只要太后你懂事就好了。 会宴厅真是很久没人用过了,所以难得如此热闹,让众人都不大适应就连那些宫人要怎么伺候都有些难,跌跌撞撞,显得忙碌又慌乱。 韦凝一直耳听六路眼光八方,看到那些疑似靠近自己的宫人就格外小心,总担心自己会遇害。 所以哪怕北洺野四周坐着的都是他的女人,韦凝也没太在意。 恐怕只有未己注意到了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无奈。 越发觉得这样的太后真是太没有魅力了。 “太后,妾身……想敬您一杯,多谢您的宽恕,才使妾身离开了冷宫。” 王太妃她突然起身,说的那叫一个诚恳。 这宴会怎的也有你的事? 如今她是从自己身边搬走了,很少有来往,但韦凝可不会忘记这又是个对自己居心否测的敌人。 现在敬她,难道这里边有什么问题?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莫不是酒里有毒? “如今哀家这身子,是没法再喝酒了,不如哀家以茶带酒回敬王太妃?愿你我在这后宫相处和睦如姐妹。” 她眯眼笑着。 不管酒里有毒没毒,都得小心。 王太妃明显是一愣,然后淡然笑了,然后豪迈的饮下一杯酒。 韦凝她还是觉得很奇怪,所以只是轻轻的呡了一口,就算有毒,也应该毒的不伤吧? 再说了,前边就确定了她是毒不死体质,要是在这里被毒死了,那就是个大bug,他们应该没那么愚蠢的吧? 韦凝就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大气,没事的。 可是今晚敬她的人却那么多。 那些个妃嫔在王太妃的带动下,为了表示尊敬都纷纷问候她,韦凝虽然一直在喝小口小口的茶,但不知不觉间喝多了,还想尿尿。 所以突然她就打了个饱嗝,站起身。 “哀家有些乏了,先去后边打个盹儿,有节目了再叫哀家。” 她想尿尿,却不能明说,只能假装哈欠连天。 你喝那么多茶还想睡觉?那是忽悠谁呢? 北洺野见她不顾众人脸色,起来就要走,默默的翻着白眼。 然而没一会儿,他也坐不住,找借口离开了那么一会儿。 明明是她希望他和妃嫔多来往的,怎的他才开始表演她就要走了呢? 北洺野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把她追回来。 假装不在意的到后边的房间一个个的搜查,想看看她在哪儿偷懒,可没想到那么轻松就找到她,非常懒,躺在某一房间的软榻上正在小憩。 他本是想上前嘲讽的,可不想,韦凝她居然在流鼻血,深色衣裙都已经被打湿了。 “阿凝?” 他忙上前,因为焦急脱口而出她的名字,可她却一点反应没有,已经完全晕了过去。 下一秒,便有陛下他抱着太后狂奔太医院,一路不撒手的感人画面,都觉得陛下他真是孝感动天…… 第九十二章太后她中毒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医院里的杜太医给韦凝把脉以后,手微微颤抖着,脸色微变,许久都不曾说话。 而北洺野还记得她刚刚七窍突然流血的画面,心惊不已。 “如何?” 他声音冷漠,听不出任何感情。 但内心早已焦急不堪,只差没守在韦凝床边了。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她……她这是中了剧毒,毒已经入肺腑,只怕是……只怕是……” 太医话都没说完,只见北洺野脸色瞬间阴沉,那瞬间冰冷的眼眸好像是要砍他脑袋。 杜太医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韦凝她没救了。 但下一秒,她剧烈的咳嗽几声。 “咳咳咳,水,喝水,我要喝水……” 韦凝她迷迷糊糊的叫唤着。 北洺野几乎是本能性的给她倒水过去。 杜太医跪在一旁,惊愕的看着那渐渐转醒,依靠在陛下胸口的太后,他再度受到了惊吓。 难道她这又是死而复生了? 不,肯定不是的。 一定是他诊断错误,他医术不精。 可是为什么会医术不精?她中毒迹象这么明显,刚才已经完全没了脉搏,怎么可能一下就醒了过来呢? “我这是怎么了?” 韦凝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火烤一般难受,嘴里更是有股血腥味,但脑子却越来越清楚。 “没事,您只是晕倒了,休息一下便没事。” 那瞬间,韦凝好像感觉到阿狼的存在,忍不住想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呢? 她还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又晕了过去。 “去把别的太医找来。” 北洺野面色微沉,一副不再相信杜太医的样子。 那神情,让杜太医不仅仅是害怕,还很憋屈。 太后她为什么又没死成,这都第二次了。 紧跟着一群太医陆续进屋,诊断后都说太后娘娘一切安好,次日便会醒来。 那杜太医被打击的极惨,瞬间觉得自己的地位可能不保了,这太医之位只怕是没了。 他唉声叹气,背着自家的医药箱就回了家。 想必,陛下暂时是不会再用她了。 这一夜,北洺野亲自将韦凝送回太祥宫,把门一关,尽管那些妃嫔跪了一地,却谁也没让进来。 但韦凝的侍女未己防他也跟防贼似的,一直站在韦凝身侧盯着他,害怕他突然下毒手。 以至于他坐了大半个晚上,什么都没敢做,也不能做。 “明早太后醒来后,你务必让她别离开房间,继续装睡,中毒一事,朕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不明白韦凝为什么从全无心跳脉搏一下复活,但杜太医说的没错,她中了剧毒,有人要杀她,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宴上。 所以上次老王出逃,小白狗事件就不该轻易结案,也不至于她会再次受害。 北洺野突然觉得是自己办事不靠谱。 “可是太后她不是没事会醒来吗?何来的中毒?” 未己她不是不想听命行事,但脑子愣是没反应过来。 “毒解了她才没事,记住,务必让太后好生在屋里待着,哪儿也别去,一直装昏迷便是。” 他又强调。 未己又是一脸茫然。 她是太后的侍女,照理说要听太后的,陛下是死敌,不能听他的。 可现在太后昏迷,陛下在吩咐,身为奴婢,似乎只能听命行事。 随后,他便将自己那一众妃嫔都带回了紫宸殿。 一夜未睡,全都关在大殿候审。 一个个妃嫔都跟犯罪嫌疑人似的,一脸惶恐。 不止如此,当晚伺候的宫人也都在紫宸殿。 唯一一位没出席的是王太妃,她在太后一离开后便走了,北洺野半夜回紫宸殿才想起她是最后一个向太后敬茶的,便让人去请,可直到快天亮,她才缓缓而来。 这天一早,他没去早朝。 满宫都在传太后中毒昏迷,陛下正在找凶手。 “陛下,臣妾昨晚确实敬了多杯酒,但那酒,那杯子都不是臣妾准备的,臣妾如何下毒?而且那样在公众场合做的太明显了,请陛下明察……” 王太妃表示她可冤枉了。 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迄今为止,是在毒后手里唯一活下来的被先帝重新过的女人。 “不知太后所中何毒?或许可以从这毒查一查,已证臣妾的清白。” 她顿了顿,又道。 可惜现在她没有毒了。 北洺野眸色微暗,也不懂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也相信那毒并非太妃说下。” 他淡淡道。 王太妃很有手段,定是不会这时候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对她并没有好处。 他也实在想不通到底谁有这样的动机,近来,后宫不是很太平的吗? “是,多谢陛下,请允许臣妾去照顾太后……” “不必了,朕希望王太妃还能做些其他事情。” 他可不愿让有嫌疑人的随便待在韦凝身边。 她的敌人那么多,随便谁都想置她于死地。 “你说到底谁那么大胆对付太后她老人家?” 被审问完的妃嫔们又聚在了一起,议论纷纷。 毕竟她中毒太突然了。 这个……谁会知道呢?众人一脸疑问。 韦凝挣扎了很久才起床,眼睛眯成一条缝,肚子实在疼的厉害。 “太后,您醒了。” 未己她突然靠近。 一声问候吓得韦凝一愣。 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喝了几杯茶后身体极度不适,再后来,似乎就流血…… 最后是直接倒下了吧? 天哪,她是中毒了吗? 她下意识的摸遍全身。 突然感觉床上有些潮湿,当她把被子掀开时,惊呆了。 “这是……” 小腹一阵阵疼痛。 这种感觉可真的不陌生啊。 “太后您……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未己她脸色微变。 不是说没事了吗?为什么她身下都是血?而且她的肚子似乎都小了一圈,难道是流产了吗? “不必了。” 韦凝忙制止她,那惊喜过度的声音都已经过度扭曲了。 “哀家没事,你哪里也别去,在这儿守着哀家。” 不就是来大姨妈了吗?她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她可能误认为自己流产了,但她还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事。 未己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 第九十三章我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这样都叫没事?我眼睛瞎了吗? “去打盆水来。” 韦凝跟着吩咐。 “别说我用,是你用,我还在昏迷中……” 在未己要出门时,她又道。 所以……太后和陛下这是在搞什么鬼?都把她当傻子吗? 未己出门吩咐了一声,又赶忙的把门给关上。 “太后您这是……” 只见她迅速起身披了外套,拿出新的床铺扔给未己。 “先换掉。” 床上一摊的污血,真的不太好看。 所以这是又成女仆了啊? 未己有些无奈,但主子有命,得照做。 韦凝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清理干净,至于那些脏了的衣物都被暂时藏起来,吩咐未己,找一个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挖个坑埋掉。 而这会儿,又吃着属于未己的午饭,在听她讲述自己中毒后的事情。 因为她还‘昏迷’,人家只备了一份饭食,她可也真是的,能厚着脸皮全部吃完。 “所以是陛下他救了哀家,还将哀家送到太祥宫,不准任何人探望?” 其他的不重要,这一点真是让她意外。 照理说,他就算不杀自己,也应该视而不见。 “正是,陛下还说,他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那可不吗?很多人都看到是这样了。 交代? 只怕下毒之人他知道是谁,有心要包庇。 所以才让中毒的她不要出门,以免生出事端,他保不住自己想保的人。 这要是以前也就罢了。 但韦凝现在还想多活些日子,和阿狼谈谈恋爱,也为韦家的安宁再争取一段时日。 所以她这次,非得跟他对着干了。 “那咱就等着他的交代好了。” 韦凝漫不经心的说着,把最后一个鸡翅也给吃了,真是一点没给未己留下。 顿时,她情绪很低落。 毕竟她是要在这里守很久的人,又不能出去觅食,所以得饿肚子吗? 太后她果然只考虑自己,从来不为别人想想。 她略有些怨气。 但韦凝却心安理得的先上床睡一觉,补一补。 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韦凝再次想把未己的晚饭给吃了,她已经在她背后彻底黑了脸。 如果韦凝真的要吃的话,她或许要抢食…… 就在这时,屋顶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先打了招呼。 “哀家有事出去一趟,你守好此处,切勿让任何人知道哀家出去,尤其是陛下。” 说完,她就爬了上去。 未己一阵阵的无语。 但是总算她能吃上晚饭了,没人和她抢,似乎也不错。 来的当然是阿狼了。 “我带你出去。” 他二话没说,抱着她就往宫外飞去。 她愣是没想到,阿狼会做出强闯民宅的事情。 看他那样子,好像是自己重病,病入膏肓了一样。 一句话没有,韦凝的手就被拉在了碧水面前。 她居然也不意外,好像是等候多时了。 所以,他俩居然是认识的,一个眼盲,一个哑巴? 韦凝只觉得这有些诡异。 半响后,那双无神的眼似乎很认真的看了眼韦凝的脸色。 “无碍,只是心浮气躁的,有些焦虑了,心事过重。” 她淡淡道。 …… 韦凝被说的无语。 一旁阿狼还是不大放心,往桌上敲了两下。 “你既然来找我,便该信我。” 碧水好像听得懂,淡淡道。 难道这是接头暗号? 他俩一个哑巴,一个眼盲?用这种方式交流? “阿狼,我没事,好的很,谢谢你专程带我来看大夫。” 韦凝忙拉着他的手,一脸温柔,还很感动。 “只是你此次因中毒导致月事提前,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给你开几幅药,调理一下。” 她跟着又道。 一句话把韦凝变成了大红脸。 她下意识看向阿狼,发现他也是呆呆的。 “大夫你……” “都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她却理所应当的道。 韦凝气的竟是无言以对。 到底是哪里看出有夫妻之实的? 而且,他居然也没反对。 韦凝更是疑惑。 跟着阿狼又在桌上敲了三下。 “可以在这里吃饭,不过要等一等,我家里人做饭比较慢。” 还要留下用餐? 韦凝下意识拉了拉他,她可不大乐意。 碧水对她而言是老熟人了,太后的老熟人,韦凝都不想在跟阿狼一起时见到。 “就留下吃饭吧,多亏了你的照顾,我们日子才好过些。” 明明是个瞎眼,可却什么都能看到。 韦凝不得不佩服她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又是阿狼要求,她没理由不留下,便跟着碧水进了后院。 也是第一次见到了碧水的家人。 可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很齐全啊。 八旬的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哥嫂,甚至有个不过两岁的小侄儿。 “姑……姑……姑……” 看到她进来,那小萝卜头歪歪扭扭的跑向她,连话都说的不太利索。而这一家子都很清贫,屋内的东西很旧,不是瘸了桌椅就是碗筷缺个口。 把他俩单独放在客厅,碧水就带着小侄儿在院子里玩耍,嫂子去做饭, 那一大家子都在对面的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但离他们很远就对了。 看的韦凝一脸莫名,忍不住挨着阿狼,主动从他怀里掏出小本子提问。 “你什么时候认识碧水的?关系很好吗?” “她救过我。” 阿狼回答的也十分简单。 但实际上,不过是提前给了些银两,让碧水等着看病而已。 但经他这么一说,韦凝就觉得他俩是有些交情了。 “碧水这人吧……不简单,别看她上有老下有小,只是个普通的盲眼大夫,但医术高明,就连太医院的杜太医和她都有几分交情,居然听她的话,你知道她什么来头吗?” 看着院子里嬉闹的大人和小孩,她在认真发问。 阿狼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他对碧水的了解哪里能多过她啊,不过是上次她入宫为她诊脉,被他抓了一次而已,而后就是她再次出现,领着太医来为韦凝解围。 当时他没细想。 但现在听韦凝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奇怪。 “这个你倒是不用操心,我会去查的。” 韦凝点点头。 第九十四章她天然无公害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不知道那是正常的,要知道了,她可能还怀疑阿狼也另有来头。 说这话时,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在深思。 而吃饭时,一家人居然也分成了两桌。 碧水单独与阿狼韦凝一起,其他一家人在一起,而且背对着背,好像不大认识的样子。 “你倒是不必为了迁就我们如此,本就是我们叨扰你了,不如就坐一桌吧?” 这可让韦凝如何动筷呢? “不必,平日里也是如此,我都是单独吃饭的。” 碧水却淡淡道。 平静的简直看不出任何情绪。 平日里就是这样? 一家人一起吃饭,就排除了你?为什么? 韦凝一脸疑惑,下意识看向隔壁那桌,发现他们面色如常,吃的很香,压根就没把这事儿看在眼里。 难道只是假装的一家人,碧水为了掩饰身份,特意找一帮人做戏? 韦凝那眼珠子在吃饭时就没停止过转动。 但她似乎不方便打探人家隐私。 只是在他们快要走时,那两岁的小侄儿又小跑着抱着碧水。 “姑……姑,银子。” 他居然伸手在要。 一个两岁的孩子而已,懂得要银子吗? 她下意识的看去,只见远处那一大家子都盯着碧水。 下一秒,她便给了他五两银子,小侄儿又歪歪扭扭的跑了,还笑的十分开心。 要了银子的那家人,立刻洗洗就睡了,碧水去整理药草,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生分。 离开碧水的医炉后,阿狼便拉着她去了天下第一楼找锦娘。 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没反应过来。 只见他丢了一颗又大又圆又亮的夜明珠在锦娘面前。 “碧水的底细。” 一张小字条就递了过去。 所以这是拉着她来买情报了。刚才她可还说自己会查呢。 而那颗夜明珠,她记得好像是自己之前塞给他的生活费。 “这么漂亮圆润,是贡品吧?” 锦娘却拿着夜明珠细细打量一番,那眼神时不时飘向韦凝。 聪明的她是洞察了一切。 知道阿狼这话的是韦凝的银子。 但看破她不说破,否则阿狼就太没面子了。 “碧水,三年前来的京城,开了家小医庐营生,可惜一开始没什么病人愿意去找她,毕竟是瞎眼的,又是女人,起初一两个月没一个病人也是有的,她很穷,没有病人的那段时间总会上山挖红薯捕猎,直到后来,无意中救治了一位命在旦夕的老人家,众人见她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才开始去她那儿看诊,但病人还是不多,她赚的银两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 锦娘对碧水好像很熟悉。 收了银子后,张开就来。 “那她的家人?” 听锦娘这么说,碧水的经历可真够普通的。 “是在两年前突然找来的,他的大哥找到她,之后一家人就住在了一起,从那之后,碧水就更加努力的赚钱,到处走访看诊,有时候一出门就是两三日,而那一家人都是碧水在养着。” 看出来了,是一群衣来伸手的家伙。 “这么说,碧水是在两年前才跟亲人相认的,那在此之前呢?她是不是孤儿?她的医术又是跟着谁学的?” 来京城以后的碧水的确很普通,就忙活着赚钱。 “不知道,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中,都没有关于碧水的任何情报,她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京城。” 锦娘摇了摇头。 提到这个,就真的有些无奈了。 毕竟她这天下第一楼查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却查不到来历,有些打击人。 但也侧面说明,她以前的经历不简单。 “查不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人改头换面,抹掉了曾经的一切,要么就是她从未出现过,一直隐世埋名。” 锦娘又道。 没错,很有道理。 可是……她书里以前是没有碧水的,所以就算她知道全剧情,居然也不知道碧水,这就很悲剧了。 “不过我的人跟了她两年,虽然查不到她的底细,但能确定她没有威胁,只是想赚钱养家而已,倒是不必担心。” 查不到人家底细又收了夜明珠,总要说两句让他们放心的话。 也的确,但这姑娘为了赚钱有些拼了,居然连皇宫都敢随便进。 然后两人出了天下第一楼就到处闲逛。 夜晚总是很宁静,他俩约会,似乎总是这么见不得人。 “你怎知我中毒的?可是陛下他有什么举动?” 韦凝和他手拉手随意摇摆着,就那么随口一问,倒是把他给问住了。 他倒是假扮了陛下身边的暗卫,所以韦凝肯定以为他因陛下才知她中毒,急切赶来。 而此刻他的沉默,在韦凝眼底就成了默认陛下他要有所行动,要包庇那下毒之人,还要尽快的让自己闭嘴,不再提此事。 “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问,不逼着你。” 她又道。 怎的阿狼搞的真像是北洺野的人一样,还不方便多说了。 阿狼沉默了半响,在那小本子上写下了一句话。 “陛下他正在全力捉贼。” “全力?呵……” 如此真心的一句话,换来的却是她的冷笑。 这下就是北洺野心底不爽了。 “难道你还真信他会为哀家找凶手啊?他那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吗?” 韦凝没好气的吐槽。 北洺野他还真的想问一句,他到底是有什么花花肠子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不过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北洺野这个人很谨慎,你千万要小心,不要暴露。” 韦凝她还好心的交代他。 谨慎? 难道不是在说他心机重吗? 北洺野真的很生气。 “玉生?” 可走着走着,她冷不丁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跟着他还想念玉生吗? 那瞬间北洺野差点气的要掉转头就走。 可却看到在不远处,一群男人强行拉着一个男人进了花楼。 而且那人就是玉生。 昔日的男宠现在来花楼了,她大概是很不高兴。 北洺野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勾,想看场好戏。 “玉生怎么这个时辰还会出来?” 韦凝却一眼看出玉生他是被逼的,因为担心他出事,只好跟了上去。 第九十五章去救玉生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是这花楼,哪里是她一个女人能随便进出的。 “哟,这是哪家夫人跑来捉奸了?这都捉到花楼来了,要传出去,很难听的吧?” 门口一穿着绿纱裙,头顶大红花的花姑娘挥动着她那带着浓烈香味的手绢,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恶俗的挑逗和嘲笑。 看的韦凝直反胃口。 这些个站门的,也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了。 但凡有点品味的,看到这种姑娘,应该都不想进里边吧? 所以这花楼的经营策略就不对,没脑子的人才会这么做生意。 那花姑娘话一说完,阿狼掏出了颗夜明珠。 这次的珠子要小很多,可不是给锦娘那颗能比的,锦娘那是夜明珠之王,眼前的顶多是个小杂兵,但也足以让那花姑娘两眼泛绿光,管她男的女的,给钱的就都是大爷。 “两位爷,里边请……” 她这激动,口不择言,转身扭着那恶俗的腰肢在前领路,看的韦凝是真真无语。 但她家阿狼花钱也实在太大手大脚了,随随便便就给夜明珠,也太奢侈了。 “阿狼,你手里的银钱不多,还是省着些花。” 路上,她小声嘀咕着。 北洺野此刻心情不佳,也没给她回应。 看到玉生进了花楼,她都要跟着进来,足见这人在她心目中地位很不一般。 此刻,也是找着挨近玉生等人的隔间坐下。 那玉生被一伙公子哥围在中央,伺候着。 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一坐下,她就伸长了脖子看,都没把阿狼看在眼底。 “玉公子,虽说你在宫里多年,见过的美人无数,又伺候着太后她老人家那等绝品女人,但咱们民间女子也不错,而且啊,很懂得伺候男人,今晚,就让你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觉如何?总比你以往在宫里,总是由着太后那老女人来的舒服,我保证,她们啊,才算是真正的女人……” “哈哈哈哈……” 有公子哥调笑着。 话一说完,一群人哄笑不止。 韦凝眉头轻佻。 所以……她这是被一群人拿来当笑柄了吗?而且还开着这么恶俗的玩笑? “玉公子,我猜你伺候那老女人,只怕是从来没玩尽兴过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头牌,花红姑娘,她的技术可是一流的,试过的都说好,今晚兄弟们不跟你争,让着你……” “诸位,我还有事,先走了。” 韦凝真是听着听着就气冒。 看他们人模狗样的,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玉生又气又恼,气的全身发抖,脸色十分难看。 但还是尽力的隐忍着。 可是那些个公子哥,怎么可能让他走呢? 一把将人按下,然后把叫来的那些花姑娘都给了玉生,围在他身边,还有更大胆的往他腿上一坐,勾着脖子。 “玉公子,就当真那么瞧不起奴家吗?奴家虽比不得太后身份尊贵,但奴家可是真真正正的女人呐……” 那花姑娘娇滴滴的一副委屈模样。 言语里带着的全是对太后的嘲讽。 韦凝默默嘀咕着,难道自己就不是真正的女人了吗? 她还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胸脯,也不算平吧? 这些人居然就肆无忌惮的拿太后开玩笑,看来她现在在大家心目中就是个没势力又讨人厌的女人。 如果哪天她以太后的身份出来游街,也许会有人排着队要杀她。 要是哪天又想找死了,也许她就能用这样的办法。 想着想着,她就乐了。 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扯。 北洺野看到她居然还在笑,一脸的震惊,并且还有些佩服她,都被人这么‘侮辱’了,居然心境还如此平和,他自问,自己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所以下一秒,当韦凝还想继续看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隔壁,抓住了那只企图调戏玉生小脸蛋的猪蹄子。 坐在玉生腿上的花红姑娘吃痛,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大爷,您要是需要花红陪,说一声就是了,怎么那么粗鲁呢?现在还有客人在呢。” 她冲着阿狼眨巴眼睛了,在放电。 而那一众公子哥,就愣住了。 下一秒,就近的人起身拿起筷子指着阿狼,怒骂“哪里来的臭流氓,敢动我们的人,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他撸起袖子,似乎是打算动手了。 可就他那细胳膊小腿的…… 北洺野是完全没看在眼底,拉起玉生就准备要走人。 见状,那群公子哥排排站,堵住去路。 “是你要找死,就别怪我了,来人,嗷……” 其中一人嚣张的喊叫着。 话才喊完,就发出了惨叫声。 就跟点兵似的,阿狼一脚一个,踹的很过瘾,几个公子哥躺成了一排,捂着不同部位在哀嚎。 这一幕,愣是把玉生给吓住了。 眼前这戴面具的家伙,是好是坏啊? 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从旁边钻出来的韦凝。 “快走,来人了。” 韦凝赶忙叫喊着,拉着阿狼就跑。 只是虽然那些公子哥不怎么样,但手下可真够多的,一瞬间就从楼梯爬了上来,拿着武器冲向阿狼。 于是他们鸡飞狗跳,大闹花楼,摆平了所有人才离开。 韦凝也没想到阿狼是那么冲动的人,但眼前有玉生在,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眼睛不断瞄着他,小眼神看上去戏很多。 “您怎么会在这里?” 而玉生的心底,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被韦凝撞见去青楼,还被她给救了,也不知她会怎么想自己。 “先别说我了,你怎么去花楼了?那些人又是谁?” 没办法,虽然很想先安慰她家阿狼,但玉生这不是在吗?得先把他送回家。 这一问,玉生尴尬了,低着头沉默很久。 “可别告诉我,你是空虚寂寞冷,需要人陪。” 韦凝没好气的打趣。 “当然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 玉生急着赶紧解释。 然后咬了咬牙,尽管说出来很丢脸,但怎么都比被韦凝误会成三心二意,喜欢逛花楼的人强。 “那几位公子,是国学院的学生,知道我父亲回来后,特意上门拜访,送了很多东西,父亲让我招待好几位,可没想到,会来这里。” 他越说就越心虚了,看都不敢看韦凝一眼。 第九十六章你心可真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原来是玉先生的学生啊,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呢。” 韦凝忍不住鄙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说的玉生要无地自容了,把头埋的就更低。 他们的作为,可一定都不像是读书人。 而后听玉生的解释才知,原来他们压根不是来探望恩师的,只是来羞辱这个伺候过太后的男宠。 就算他曾经在宫里,在太后身边,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但如今太后失势,口碑又那么差,伺候过她的男宠更是连狗都不是。 几个纨绔子弟闲来无事,就想着看他笑话,所以把人带去了花楼,想羞辱一番。 “是我的错。” 玉生真的觉得很丢人,因为他连这种小问题都解决不了,如果不是韦凝来,他今晚可能会很惨,说不定自己都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尊严了。 “不是你的错,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受辱。” 韦凝感慨着。 她这毒后,还真是害人不浅呐。 以为玉生出来后能好好的生活,但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单纯了。 和毒后有过关系的男人注定要被鄙夷的。 “不是,当然不是,您帮了我许多……” 玉生赶忙的否认,一脸诚恳。 两人就在互相争论着都是对方的错,不知不觉,走远了。 北洺野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似乎是被丢到了身后。 他本想着韦凝迟早会察觉,可直到把玉生送到了家门口,她才反应过来,看到他远远的在身后,才急忙奔跑过来。 “你腿比我还长,怎的比我慢?” 韦凝赶忙拉着他大步走到玉生家门口,准备道别。 可这时,门开了。 只见那玉先生亲自打着灯笼走出来,一身青色长褂,看上去儒雅又气节,活脱脱的一个大师。 “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沉稳,又带着三分凄凉,总归是听不出一丝丝对玉生外出的担忧。 但下一秒,看到韦凝和那戴着面具的男人时,愣了一下,跟着就见了礼。 毕竟,上门就是客,所以他们被请进去了。 但韦凝本来真的没打算进去的。 在玉先生面前,她总感觉有些压力,就像在她父亲韦相跟前一样。 “父亲,那几位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儿子今夜险些被羞辱,幸亏阿凝和这位阿狼大哥出现,救了我,日后,还是别和那些人来往了。” 玉生在自己父亲面前,十分注重礼仪,而且对他很敬重。 乍一眼看去,像是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知道了。” 玉先生依旧面无波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玉生他还想再说两句,却已经被玉先生赶去泡茶了。 明显的把他打发,要单独和韦凝谈一谈。 只见玉先生起身,朝着韦凝再次行文人礼,吓得她忙起身回礼,直言不敢,受不起。 “您救了玉生,又救了老朽,便是我玉家的救命恩人,这礼,您受得起。” 玉先生淡淡道。 哪怕韦凝在他面前是小辈,但他也极其的尊重。 这就让韦凝郁闷上了。 总感觉这老头什么都知道。 “我与玉生早已姐弟相称,是一家人,帮助他是应该的,老先生您不必再客气……” 韦凝显得很拘束,在他面前说话都显得文绉绉的。 “好,有您这句话,老头子也就不再客气了。” 玉先生他突然扯着嘴角,笑了。 韦凝这才松了口气。 可他下一秒又朝着阿狼行礼,这次行的还是大礼。 韦凝一脸发蒙,呆呆的看着阿狼。 这又是……为何? “不知先生可收徒?” 他问的那么突兀。 当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后,韦凝有些感动,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辛酸。 一个读书人,应以读书为傲,可现在却要学武,一切只是为了自保,生存而已。 阿狼都还不说话,玉先生就说了自己的诉求,并且直接把玉家的传家宝,一只很有年头的毛笔拿了出来。 也许在别人眼中算不得什么,但玉先生打算给出去的瞬间,眼底泛着泪花。 “我不收徒,但可以教他拳脚功夫,自保。” 阿狼跟柱子一样在那里杵了老半天,玉先生请求了半天,韦凝都觉得他是不会答应的了,可他却突然在小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如此便可了,请受老夫一拜……” 玉先生感动的老泪纵横。 但阿狼又怎会接他的大礼呢? 于后,商量了练武细节后,他俩才离开玉家,天微微亮,韦凝是时候回太祥宫了。 “日后有你护着玉生,我倒是不用担心了。” 韦凝她还没心没肺的笑着。 并且感激阿狼。 但此刻北洺野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韦凝的男宠,现在向他求学? 这听上去,怎么就那么可笑呢? 更无奈的是自己居然答应了。 他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有空去教一个文弱书生练武呢? 所以,在韦凝还在表示感谢时,他不发一言,飞走了。 当手突然挣脱那一秒,韦凝才突然意识到他不高兴。 可都没机会说一句,他人就走了。 瞬间,她沮丧极了,忍不住狠狠拍了自己脑瓜子两下。 你个大笨蛋,人家答应做师傅你就高兴的忘了北了。 这一路因为玉生冷落他,还因为玉生去了花楼,多管闲事,他能不计较吗? 下次要解释,下次一定要解释清楚。 韦凝暗暗发誓,她不想让他俩之间存在任何矛盾。 北洺野带着一身煞气回到紫宸殿。 才刚换上朝服,玉瑶便进来了,还奉上早茶。 “这是奴婢一早去采摘的荷露,泡了茶,请陛下尝尝。” 她带着浅笑,一脸娇羞。 北洺野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玉生,一阵烦躁。 “不必了。” 他冷漠拒绝。 玉瑶手轻轻一颤,有些没回过神。 为什么? 这……是第一次吧? “以后早朝之前你不必过来。” 他去上朝之前,又来了一句。 为什么? 玉瑶忙追出去,可是他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她一脸绝望,越想心就越痛。 韦凝一早才回来,未己看她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似乎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总喜欢夜不归宿,看来已经玩坏了。 第九十七章三个男宠三种心思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昨夜可有什么动静?陛下来过吗?” 韦凝心不在焉的发问。 心底想的全是阿狼,害怕他这会儿正在某个角落里生气恼怒。 “没有,很平静。” 未己沉默了片刻,心底有些尴尬。 毕竟她昨晚吃完就睡着了,之后真的没听到什么动静。 “那今天他应该要来了,毕竟他害怕哀家醒了就去找他算账。” 韦凝分出点心思来谋算着。 何不趁着这次机会,搬去外边住呢? 那样就能光明正大,每天都去找阿狼了。 未己点点头,她才懒得思考。 但太后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她虽然别的不行,但脑子好使。 可等来第一个来探望的却不是北洺野。 留下的那三位男宠,包括她那表哥白起在内,三人齐刷刷的站在院子里求见太后。 “太后尚未苏醒,太医吩咐过,不许打扰。” 未己被委派出去打发众人。 “请允许奴才到床前侍奉,奴才一定不会打扰太后。” 其他人尚未发话,那花奴就一脸渴切。 屋内韦凝躲在角落里偷听。 这花奴会真心想伺候她吗? 只怕是要趁着机会行刺吧?毕竟那东藩王可是自己的敌人啊。 未己倒是没思考那么多,拒绝就是。 随后,墨白也提出要侍奉,但他一副高冷模样,好像只是花奴说了,他不得不这样说的样子。 被拒绝后,连一点失落的表情都没有。 倒是那白起,很坚持。 “最起码让奴才进去看一眼,确定太后安好,我等才放心。” 他一脸的认真。 未己拒绝了第三次后。 白起跪地了,并且还开始装可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家里人吩咐奴才一定要照顾好太后娘娘,她若有差池,奴才无法向家里人交代,求未己姑娘通融。” 他居然连这么低声下气的话都说出口了,看来是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见她。 韦凝下意识望着未己,只见她轻蹙眉,似乎无法再拒绝。 “那就来吧。” 果然,她还是没能拒绝白起那小可怜。 韦凝就好像有准备的,立刻上床盖好被子,假装在昏睡中。 只是当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韦凝知道白起靠近,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有心计了,按照他先前说的那番话,毒后能这么毒,一大半是他在背后指挥,他算是半个师傅。 这男人的可怕,是藏在背后的,只怕北洺野都没察觉后宫有这样的人。 “你看看就好,别再靠近了,惊动了太后,我承担不起。” 距离一米时,未己拦住了他。 白起假装乖巧的点点头,只是一脸关心的看了看她两眼。 “太后她从昨天到现在,就什么都没吃吗?” 未己点头。 “太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醒?是不是要准备些食物,万一太后醒了肚子饿怎么办?” 他又跟着问了几个问题。 未己一脸不耐,并未搭理他。 而韦凝是僵直身体,一动不动,假装昏睡中,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一定要混过这一关。 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没看出什么,便出去了。 韦凝只听到另外的花奴在询问她的情况,三个男宠就有商有量的走了。 这可真是被关心的莫名其妙啊。 “太后,您的那位表哥,是母家派来监视您的吗?” 韦凝正准备要喝杯茶定定惊,却发现桌上有个用过的茶杯。 与此同时,未己站在旁侧问道。 “我母家?”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突然意识到白起可能已经知道自己醒了,她就心惊。 所以刚才压根就没骗过去。 桌上这茶杯,是她早上才用过的。 “太后娘娘母亲一族,林氏,也是京城的大户人家。” 未己一脸淡然的解释。 她这个一向不多事,只想做个透明人的姑娘提起林家竟是多了几句话。 大户啊? 印象中好像是的,但韦凝对毒后的身家背景真没有描述的太详细。 “何以见得?” 未己这么问,定是看出什么了。 韦凝有心要试试她。 这姑娘对林家怎的有兴趣呢? “白公子方才是看出太后您假装晕睡了,并未当场拆穿,但晚上还会再来,想必是有话要单独与太后说。” 未己又道。 韦凝这下有些愣住了。 怎的要晚上来?她怎么没听出这层意思呢? “白公子会单独来送吃的,想来太后是不会拒绝的吧?” 未己又道。 你怎么知道白起话里的意思?我可都没反应过来,韦凝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那晚上奴婢就不出现了吧?” “不,你要保护我。” 不出现?万一她被白起给吃了怎么办? 韦凝想到那个人就是一哆嗦,忙叫住未己。 “白公子既然是您母家派来的人,应该不会害您的……” “你怎么知道?” 未己对太后这幅怕死的模样都不知道无语多少回了。 这会儿她一番话,韦凝倒是疑惑了。 怎的你对林家很了解吗? 怎么在她脑子里,对这林家完全没印象呢? “奴婢……听说过林家,都是君子。” 她沉默了一阵,垂着头道。 可这番话说的让人无法信服啊。 听说吗? 看来这丫头和林家有些交集啊,但她明显是不愿多说的。 白起…… 这号人物想起来就头疼。 如果毒后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教的,那韦凝对这林家还真没什么好感。 所以她得想法子尽快离宫,免得白起一直跟着她,监视她。 北洺野早朝完后便来了太祥宫。 因韦凝假装昏睡,他居然就在她的寝殿用餐。 闻着那股饭香味,韦凝忍不住咽口水,心底更是把北洺野骂了千百遍。 你个无耻的家伙,知道我假装昏睡还这么对我,实在太卑鄙了,况且你这么虐待我,是真的很幼稚。 好一会儿过去,待他吃完东西,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下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才走到床边,将她叫醒。 “母后,您可以起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都能听出他此刻是有多得意。 韦凝唰的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瞪了他。 “哀家这身子啊,虚的很,中了毒,又从未吃过饭,起不来了。” 她淡淡道,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怨气。 第九十八章陛下,你的孝心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北洺野静静的看了她三秒,转身将桌上的点心端了过去,坐在床边示意她吃。 “那哀家就勉强吃一点吧。” 韦凝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伸出胳膊,示意北洺野把她扶起来。 那傲娇模样啊。 北洺野差点就忍不住笑了。 韦凝只觉得自己的姿态要拿捏的死死的,拿出她太后的风范,作为长辈的权利。 所以当北洺野真的过来弯身搀扶她起来时,韦凝暗自得意,那小眉毛都在轻轻挑动着。 毫不在意其实他俩年纪差不多,这会儿就紧贴在一起,有些暧昧。 “母后,请……” 那小点心北洺野也亲自端在韦凝面前,伺候的十分周到。 韦凝一脸慵懒,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指头拿了一块糕点,看她好像都没力气吃一样。 “要不儿臣喂您?” 在北洺野眼底,她真的太可爱了。 见她拿糕点的力气都没有,他顺手接过。 喂我,不会投毒吗? 韦凝细思,他这会儿应该不会那么蠢。 “难道陛下一片孝心,那哀家就享享清福了。” 她还真的用嘴去接,小咬一口,喜笑颜开。 顿时,北洺野就更加乐意投喂了。 两人之间,一片和谐。 “不知陛下可查到下毒之人了?” 韦凝吃的差不多了,想喝茶,眼神一瞥,他居然就去倒茶,眼力见简直是不要太好。 如果不是死敌,那可真是个舒心的人啊。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假装针对他。 “已经有了些眉目,三日内,定给您一个交代。” 盯着韦凝那张脸,突然间连‘母后’二字都叫不出口了,总觉得她占了自己很大便宜。 “若是陛下给的交代不如哀家的意呢?” 她就知道,他肯定是要找替罪羔羊,保护真正的凶手。 “难道您知道凶手是谁?” 这话可就奇怪了。 听她的意思,她对那凶手很不满意啊。 “哀家若是知道,何必在这儿装呢?” 韦凝没好气的道。 怎的还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的?到底谁傻呀? 北洺野仔细想了想。 这才知道她不是对凶手不满意,是对自己抓到的凶手不满意,感情她觉得自己是要敷衍他吗? 一时间,他有些气闷。 因为此事,他当真是在不遗余力,认认真真的查。 “那就等三日后再看。” 若是他身边的人,他也绝不姑息。 因为又是在自己没有示意的情况下,又对韦凝动手了,他必须以儆效尤。 “也好。” 韦凝点点头,享受着北洺野的伺候,内心洋溢,表面嫌弃着。 而他待到了傍晚才离开,把韦凝灌的一肚子茶水,频频起来尿尿。 直到未己端着吃的进屋。 “太后,今晚奴婢会在房顶上,您请放心。” 其实她不用守着的,但太后最近很怕死。 “好,那你可得看好了。” 韦凝又再次交代。 您要实在不放心,再叫两个人呐? 未己在心底鄙夷她。 但饭还是送给她吃了,因为今晚白起一定会带来大餐,那些就都是她的。 韦凝可没想那么许多,只觉得要马上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应付白起。 夜深,月明。 他果真来了,而且还端着一锅鸡汤,香气扑鼻。 没有未己的守卫,他直接进门。 看到韦凝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 “真是委屈了你,假装晕睡这些时日,饿坏了吧?” 白起柔声道。 韦凝索性也就不再装了,反正都没那么必要。 起身径直走到他面前。 “睡着当个废人,不饿,你这鸡汤,我不想喝。” 她表情淡淡的。 韦凝想过了,自己没必要畏首畏尾的,反正白起不可能怀疑她是假的,就算他觉得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那又如何呢? “不喝就算了吧,你又一次被下毒了,知道凶手是谁吗?” 白起也没想着真的给她鸡汤,推到一边,一本正经的问话。 对他来说,就算是熬了一下午的鸡汤,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又一次,说的好啊。 记得上次剧毒,按理说她都已经死了。 最后因为小白狗事件,追查到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王太妃。 那这次呢? 那晚的确是她一直在给自己敬酒,可若是她要下毒,定会完全把自己摘除,绝对不会让人怀疑。 所以……王太妃的可能性真是不大。 “看来你又什么都不知道。” 白起无法掩饰自己的嫌弃。 不知道又怎样呢? 韦凝她自己可不太在意。 “当晚负责酒水以及分配给你倒茶的宫人太监我已经逐一调查过了,其他的先不说,倒茶的宫女巧玉是紫宸殿的宫人,当晚本是负责伺候陛下,却被玉瑶抢了位置,她只能去伺候你,所以……” “那她应该没什么嫌疑才对。” 听这话,那巧玉应该是被临时换过来的。 “可原本负责给你倒茶的宫女却因病告假了,是巧合吗?” 白起淡淡道。 韦凝思忖片刻。 “那应该是有人早就设计好的,要我喝巧玉那杯茶。” 当然不是巧合了。 韦凝她又不傻。 见她一点就透,白起有那么一丝丝的诧异。 这丫头,似乎变聪明了不少啊。 “所以巧玉不可能不知情,还有玉瑶,为何她会突然出现在宴会上?” “玉瑶本就是陛下的奉茶侍女,她伺候陛下,理所应当的吧?” 韦凝觉得这没什么可疑的。 但说完后,连她都觉得奇怪了。 那晚,其实她本就是给陛下奉茶的,为何要是安排了巧玉,然后她去抢呢?不是显得多此一举?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毒呢?查到来源了吗?” 韦凝深蹙眉。 心想,大概……下毒的真是北洺野身边的人吧? “暂未,但陛下那边应该有消息,他对此事很上心。” 白起淡淡道。 可不是上心吗? 想必他又找到了个盟友,也许这会儿正坐在一起商量着,既然剧毒都毒不死她,可能要用其他办法了,比如刀剑棍棒? 想着,韦凝突然就乐了。 “这次你必须趁着机会把权位夺回来。” 可她真的没乐两秒,就听闻噩耗。 第九十九章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夺回来? 她可是想趁着这机会出宫呢?白起的目的和他完全背道而驰。 “你也看到了,北洺野不是好对付的,他掌握大权后,从未出过差错,好评如潮,难道现在只是因为我中毒,他护我不周就要收权?别说是理由不够充分了,就算能夺过来,现在朝中多是他的臣子,有何用呢?” 韦凝她内心躁动着,但表面上装作十分平静的样子,在劝他。 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似乎深思熟虑过的。 白起见她能说出这番话,也是有些意外。 但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松被说服呢? 他沉思了片刻。 “你说的极有道理,但现在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吗?” 一句话真是一针见血,险些把韦凝气的吐血。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出来的,所以我怎么可能去要权吗? “是,的确是,所以我现在……有心无力了。” 她眉头直皱,深沉的叹了口气。 看上去,居然还有些委屈可怜。 她可真敢承认呐。 白起盯着她,细细的打量了片刻,好像是不相信这话出自她的口。 “我原担心你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但现在看来,你看的很明白,局势分析的很通透,也算是一块璞玉。” 他突然语重心长的道。 所以……算是突然的夸赞吗? 韦凝都有些错愕,呆呆的看着他。 “放心,只要你带了脑子,这权,能夺回来。” 然后他信誓旦旦的道。 可我并不想啊。 韦凝有些想哭,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表哥啊,我觉得咱们现在要认清朝局,我一个名声不好的太后本就不该干涉朝政,你要让我上去,真的名不正言不顺。” “无碍,如果没有皇帝,你就不得不亲政,此事我会向家里说明的,你且安心养着。” 白起因她那一声表哥,神情柔和了不少。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 以往她都惧怕他,不喜欢亲近,躲的远远的,向今晚这样坐在一起谈话,第一次。 没有皇帝? 等等,韦凝她没听错吧? 是没有皇帝吗? 难道……他们为了让她掌朝政,要弄死北洺野?弄死所有未来要登基的皇帝? 这也太…… 韦凝突然觉得这林家实在太可怕了,野心也太大了吧? “三日后,真相大明之时,姨父姨母会入宫见你,为你说话。” 白起走时,留下了这么句话。 韦凝就一直心惊胆战,对那从未见过面的姨父姨母和那莫名的‘帮助’担心受怕。 许久后。 未己再出现时,韦凝已经有气无力的瘫软在软塌上了。 “我母家的势力,很大吗?” 她想出宫,不想争权。 有必要的话一定要跟母家斗一斗,但她首先得了解他们的实力不是? 问的未己一脸茫然。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看她表情是要摇头,韦凝制止了她。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忘了你先前对林家,对白起的评价了吗? 于是,未己她沉默了。 看她那表情就是在酝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感情准备好要骗人了啊。 所以韦凝才一直觉得未己是她身边胆子最大的,只是她性格古怪而已。 “在朝中,其实不算大,林家老将军,也就是您的曾外公,曾辅佐北惠文王打天下,北惠文王,太后知道吗?” 未己她本要打算说,却又停顿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了韦凝一脸茫然。 北朝的历史背景,她也没写那么详细,毕竟她主要写最强大的男主北洺野。 “北朝原只是一方小国,是北惠文王四处征战,打来的江山,而当时林老将军便是北惠文王最得力的助手,当今北朝天下有一半可说是林老将军打下来的,后来,北惠文王要授予他世世代代承袭侯位,让林家子子孙孙享受荣华富贵,除了皇室,当时的林家就是北朝最尊贵的家族,当时还有很多百姓都以林姓为荣,甚至还有富商公子为了林姓,专程去林家做奴才,入了林家。” …… 有那么夸张吗? 林家是如此荣耀的家族?那怎么她在书中都没写过呢? 又是那些个脑残粉搞出来的吧? 此刻,真是不得不感慨,脑洞可真够大的呀。 “如此厉害,那为何现在无人提起呢?” 韦凝一脸迷惑。 未己她欲言又止,眼底是掩饰不住对她的嫌弃。 好歹是林家的种,又是北朝太后,为什么不知道北惠文王,更不知道林家呢?太后她老人家这些年到底是干嘛去了呢? “因为当时林老将军拒绝了北惠文王的封赏,交出兵权,从此休养生息,世代子孙在朝堂也没有多大的作为,渐渐的,就被人遗忘了。” 果然是这样,后来就不出名了是吧? 韦凝点点头,假装一切很懂的样子。 “那如今朝中和林家不是没什么干系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 未己思忖了片刻,点点头。 …… 什么叫理论? 难道实际上还有什么隐情吗? “我还知道,再过一个月,便是林老将军九十寿诞了,太后您……可要亲自去祝贺?” 未己知道的仿佛就那么多了。 九十岁? “林老将军他还活着?” 那是曾外公了,韦凝没想到,居然那么长寿。 这话问的未己一阵阵无语,无奈盯着她。 瞬间,韦凝都尴尬了。 自己的曾外公,用这种态度,真的很不孝。 “去,我肯定去。” 她立刻表态。 也许这是她离宫的大好机会。 韦凝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要有这位英雄人物的支持,谁还敢为难她呢? 她仿佛找到了最粗的一条腿,能抱的稳稳当当了吧? “是,奴婢到时一定保护太后前往。” 而这次,未己如此积极,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忠诚。 所以,原来是你想去参加老将军的寿诞啊? 这丫头到底和林府有什么渊源呢? 时间过的飞快。 太后吃吃喝喝,假装昏睡,一眨眼就过了三天。 这天一早,北洺野就带着一堆的嫌疑人到她跟前,要她亲自处置。 看着跪地的都是宫女太监,就没一个重点人物。 第一百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就是你给哀家的交代?” 韦凝顿时又把自己的架子端出来了。 骄傲的像只翘起尾巴的孔雀。 “是,儿臣已经抓到了凶手,他们五人,都有罪。” 北洺野假装没看到她眼底的嘲讽,冷着脸。 凶手就是他们,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 搞得像是她真的在捣鬼一样。 “凶手有五个?” 韦凝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椅,一脸惊讶。 在北洺野点头后,下一秒就乐了。 “感情这宫里想哀家死的,不在少数,你们几个,就说说,是怎么给哀家下毒的吧?为何要毒害哀家?哀家可曾亏待过你们?” 她只觉得北洺野就算是要交差,也太敷衍了。 难道真的就觉得她对他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吗? 话刚说完,那五人抬起头看着她。 眼底都带着惊恐,但也难掩恨意。 这演技? 韦凝虎躯一震,难道是自己误会北洺野了吗? “太后娘娘当然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们和太后娘娘都不曾有过交集,可是太后你害死的人千千万,有人想杀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其中有人直面韦凝,面容狰狞。 那是个老宫女,看那脸上的褶子,怎么都四十了吧? 五人当中她最为年长。 “所以……是哪个孤魂野鬼要你来杀我的?”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她的确是害死了千千万万的人。 “呵,就算告诉你,你知道吗?你放心,就算我们失败了,也总有人会来索命,你活不久的。” 那老宫女跟着又道。 当面诅咒她,所以是真的不想活了。 但下一秒,她的所作所为更让人震惊,只见她圆眼一瞪,脸部连带着青筋涨红暴起,下一秒,她嘴角流血,就这样倒了下去。 韦凝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咬舌自尽了。 守卫慌忙上去查验,可那老宫女已经倒地,眼睛就那么瞪着韦凝,渐渐变成黑色的瞳孔,看的韦凝后背发凉,仿佛一直有个人站在她背后,死死的瞪着她。 韦凝手微微一颤,整个人被吓傻了。 为什么……怎么就……死了呢? 因她而死的? 她又害死了一条人命。 韦凝瞬间心灵受创,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她一倒地,吓到了跪在旁侧的四人。 而北洺野为避免其他人再自尽,即可让侍卫控制住,在真相未明之前,一定不会再给她们自尽的机会。 “你们……可认识刚才的老宫女?” 韦凝胃里翻腾的厉害,有些想吐,脸色也不免有些惨白。 其他人没注意到,但北洺野却看到了,心底有些疑惑。 难道……她是在害怕吗? 她曾经害死过多少人,比这更血腥残忍的场面她见多了去了,居然害怕这种小儿科? 众人低着头,无言。 “既然你们都是凶手,想必和那老宫女是同伙了,谁能告诉哀家,她是谁?为何而杀哀家?没准哀家弄清楚了,觉得真是哀家自己的错,便不再追究,放过你们呢?” 是都懒得她吗? 韦凝在心底琢磨着要怎么才能知道真相。 北洺野却有些意外,她居然会这么说。 太后说要放过给她下毒的人,谁会信啊? 果然,四个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垂着头,一副任由她揉捏折磨的样子。 没用? 所以是都不想活了吧? 韦凝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连活着都不想,就很难办了。 就在这时,李公公被授意,跺着小碎步上前。 “禀太后,这五人一直都在会亭轩做活,是一个院子的,互相认识,这是他们的册子。” 递上去的算是身份证,都分别做了个介绍。 “所以是合谋来害哀家了,会亭轩的宫人,哀家可不记得杀过会亭轩的人。” 她粗略瞄了一眼。 那么多名字,谁想记啊? 反正就一伙儿的就对了。 “会亭轩极少有人会去,对宫人来说,做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里的宫人也就比辛者库的略好一些而已,所以……她们有的人一开始并不在那里。” 李公公犹豫着,弱弱道。 话说的这么明显,应该是懂了吧? 所以又是你曾经迫害过的人要来害你了,是老套路。 韦凝秒懂,忍不住就乐了。 “哀家知道了,那么你们承受向哀家下毒了,想毒死哀家,所以你们也都不想活了?这也没关系,哀家可以成全你们,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就不想说一下为何杀哀家?怎么联合的?总不能任务都失败了,这这都要死了,还不让人知道你们谋划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死的那么悄无声息?无人知晓吗?” 都不想活,那总要死的轰轰烈烈的吧? 所以这次,他们犹豫了。 一句话就说到了他们心坎里。 在这宫里,死掉的宫人千千万,从来没人提过他们的名字。 “好,那我就告诉你,你有多该死。” 终于,有一小宫女忍不住了。 反正都要死,当然要在死前把话都说清楚,总不能一直都这么的憋屈。 “你个丧尽天良,心如毒蝎的毒妇,草芥人命,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小宫女要说了。 可是忍不住先来一波咒骂。 吓得控制她的侍卫手一抖,下意识看向北洺野,似乎不知道她对太后不敬,是不是要就地正法。 可他们的陛下没看他们,他就茫然了,不知道怎么办。 “你害死我的爹爹和阿娘,叔叔伯伯,还有哥哥姐姐,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替他们报仇,既然现在报不了仇,我就去黄泉陪他们。” 小宫女突然掉着眼泪,大哭起来。 怎么的……害死了那么多人,一家子都被害了? “你家……多少口人?” 她忍不住问道。 小宫女哭了一阵,说停就一下子停了。 “我李家一共二十三口人,就因为我的爹爹在他写的话本里写了一个心狠手辣,水性杨花的掌权太后,你就判他满门抄斩,你个毒妇,我爹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爹爹那话本出来时,你都还没做太后……” 提起伤心事,她强忍眼泪,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第一百零一章我要去做尼姑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进宫就是为了杀你,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弄到毒药毒死你,可没想到,老天爷不开眼,居然还让你活着,你等着,我就算到了黄泉底下,也绝对会变成厉鬼缠着你。” 她很激动的道。 话本先生啊? 看来是毒后她以为人家在隐射她,不分青红皂白,随便一句话就要了人家全家的命。 这么说来,和自己居然是同行? “你父亲叫什么?” 她心平气和的问道。 小宫女不想搭理她的,但提起自己的父亲,又忍不住。 “我父亲李文斋,是京城有名的话本先生,本来我们一家过的好好的,都是因为你这个毒妇,你个杀千刀的。” 介绍着,还是忍不住要骂太后。 韦凝也不在意,让她过过嘴瘾算了,又少不了几块肉,比起她家破人亡,自己被骂真的不算什么。 “那你叫什么?” 问的小宫女一愣。 下一秒又咬着牙狠狠道“李桐,要你死的人叫李桐,你最好记住我。” …… 小姑娘真的是气焰太嚣张了。 “将她先送到暗室,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待哀家回过神了,再找她算账。” 杀她? 韦凝可做不出来。 但她居然放了她? 众人都是一惊,剩下那些嫌疑犯,还有周边的宫人,包括北洺野,都没料想到。 “你……我宁愿你现在杀了我。” 李桐喊叫着,可却已经被带出去了。 “你们呢?都站出来说说吧,哀家是怎么得罪你们的?” 看来这些都是受害者啊。 韦凝瞬间没了追究的意思,懒懒的杵着下巴,听一听他们的故事,提醒一下,以前的毒后有多恶毒。 那瞬间,她甚至都不想去追求,这些人是不是北洺野找来的替罪羔羊。 剩下四人大眼瞪小眼,无声的交流一番后,站了出来。 果然,都是受害者。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被她关到了暗室。 看的北洺野眉头紧皱,似乎对这样的做法很不满意。 “您打算放了他们?” 无人后,他才问道。 一脸不赞同她做法的样子。 “你也听到了,这叫因果报应,都是因哀家当年手段太狠毒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原本哀家该死了,但老天爷留了哀家一命,一定是让哀家来恕罪的,所以,怎么能杀呢?” 她眯眼笑着,道。 怎么着?没料到是吧?以为你找来的替罪羊必死无疑,你以后高枕无忧了是吧? 那现在是不是很不爽呢? “要杀您的人很多,您这么做是放虎归山。” “怎么?陛下还担心哀家的安危吗?” 这话说的,韦凝忍不住笑了。 可不就是担心吗? 但这个女人显然以为他别有居心的。 一时间,他语塞。 “这些日子,哀家想了很多,哀家罪孽深重,才招致横祸不断,所以哀家打算去道观念经诵佛,希望能告慰那些死不瞑目的怨灵,能换来余生安稳,陛下觉得如何?” “您要出宫?” 这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北洺野真是没料到。 韦凝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她说的就是真的。 那瞬间,北洺野竟是慌了神。 不想她离开,要留住她。 “不过眼下也不急,哀家的义弟不是要进宫送议和书了吗?待他走了,哀家再离宫。” 难道是高兴坏了?忘记反应? 韦凝默默嘀咕着,心想她离开,一定是皆大欢喜的事。 “那到时再议。” 北洺野真是没跟上她的思路,没想到她今天完全没有按套路出牌。 午饭时间。 白起他端着一锅鸡汤来了。 未己就站在他身后,眼巴巴的盯着,好像有点馋。 毕竟昨晚那锅鸡汤都被她喝了,这会儿还在回味呢。 从来没有过那么好喝的鸡汤,就连太后宫里的私厨都比不上。 但今天,韦凝她好像要喝了。 至少盛了一碗,是没拒绝的。 未己那眼神就跟着转动。 “你今天做的很不错,即便没有我的指示,你也知道怎么做,很好。” 这锅鸡汤好像是奖励。 白起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我留那些人的命,是挺好的。 “我也觉得。” 她笑着点点头。 鸡汤刚喝了一口,爱上了。 “表哥,你厨艺那么好吗?没想到你还会研究这个。” 她喝的两眼发亮。 然后未己就知道,自己和这锅鸡汤无缘了。 白起看了眼鸡汤,神色复杂的闪过。 “这是墨白炖的,他的厨艺极好。” 墨白? 韦凝一脸茫然的想了想。 “就是那个被我无意救起赖在这里要我养的小白脸?” …… 白起的脸瞬间就黑了。 身后未己更是忍不住笑。 没想到总结的那么到位。 白起的脸色,在那瞬间也是有些一言难尽。 “其实他不吃软饭的,武功很高。” 恩? 韦凝倒是不在意那个墨白,但他这么为墨白说话,所以两人交情很不错吗? “恩。” 她点点头,吃不吃软饭的无所谓,反正她的钱多,她也是有人养着的。 可态度明显很赴宴,白起似乎不太高兴,想再辩解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却没再开口了。 “他的厨艺倒是很不错,明天再送一锅鸡汤来,可以来领赏。” 韦凝从来没这么馋过,居然连鸡肉都吃完了,还是意犹未尽。 “两锅吧……” 明天还有吗? 站在身后的未己两眼发亮。 下一秒,当太后补充到两锅时,她莫名的有些感动。 看来,太后还是很关心她的。 而韦凝只是想着,另一锅要留给阿狼品尝。 白起回到住处后,把韦凝的话原样转告了。 “所以她要召见我?” 冷酷的脸也难掩那一丝丝的激动。 墨白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在那瞬间勾起了嘴角,犹如桃花在瞬间绽放。 “她只是喜欢你熬的鸡汤,要两锅,会给你赏赐的。” 白起知道他的期待。 但他真的是想多了,所以他特意的提醒一下。 “明日,我会好好表现的。” 可他却似乎是没听进去,用十分严肃的口吻道,好像是某种宣言。 白起欲言又止。 看到他那欣喜无比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 第一百零二章我就是在说你坏话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算了吧,还是明天过后再说。 晚上,北洺野以阿狼的身份出现,将韦凝带到了皇城的阁楼上。 “毒害你的人,就这么解决了吗?” 既然以皇帝的身份没办法与她接近,问这些,那不如就做个简简单单的阿狼。 “否则呢?我可不想杀人,那些本就是受害者,已经够可怜了,待我寻个机会,把他们都放出去。” 韦凝发自内心,无比诚恳的道。 就因为那么一句话,北洺野居然觉得她竟然是心地十分善良,整个人在他眼底都发光发热了。 “你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走,依旧会回来刺杀你,要你的命,要么你死,要么他们亡。” 虽然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有必要提醒她,这等于放虎归山。 “就这样不死不休了?” 韦凝有些诧异,但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难道要让她杀了他们吗?做不到啊。 阿狼点了点头。 “那就把她们都放远一点。” 韦凝沉思片刻,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阿狼一脸无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罢了,这点事情,他来帮她解决吧。 “她们肯定也不是主谋,陛下想要她们做替罪羔羊,我也不能让他得手不是? 跟着她又道。 说的北洺野一愣。 “你不相信她们是凶手吗?” “难道你相信?” 韦凝不在意的一个反问。 …… 我抓的,我自然信。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不重要。 “你跟在陛下身边,可知道他近日与谁的会面比较频繁?” 她真不是有意打听,随口一问而已。 所以她以为的凶手是谁呢? 居然不相信他。 北洺野气绝。 “陛下近日为了办案,见的人很多,彻夜未眠的调查,才有今日结果,你是觉得谁才是凶手?” 他那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怨气。 看的韦凝直皱眉。 “难道你觉得他是真心在帮我吗?” 阿狼这语气,好像自己在说他坏话似的。 他沉默不语。 韦凝见他如此,定是看不清朝局,而且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又是个局外人。 所以她准备好好的跟他说叨说叨。 韦凝拉着阿狼坐下,靠在人家身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在他身边没待多久,自然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想要我的命,那肯定是他。” 然后语重心长,无比笃定的道。 北洺野身体微颤,都无法低头去看她,生怕穿帮。 你怎么就认为我那么想你死呢? “我是太后,早前一直都是我掌权,而且做了很多让人咒骂的恶毒事,新帝北洺野登基后没有实权,别看他表面温和好相处,但心思很深,又迫切的想要掌握政权,从他还是王府世子时,大概就想我死了,这些年在后宫,他使了多少手段,就想弄死我。” 说到后边,韦凝是恨得牙痒痒。 北洺野的心情也有些微妙。 她说的确实也没错。 “所以他是不可能真心帮我的,我要是中毒,被砍伤,被人追杀,他一定是站在旁边拍手叫好的。” 韦凝自己都很相信是这么回事,所以很自信,很笃定。 他都有些想为自己辩解了。 “不过这不是他的错,他不恶毒,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恶毒,是我该死,他未来一定是个英明又伟大的君王。” 阿狼虽然没说话,但韦凝能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微妙。 所以跟着又道。 她怕因为她这番话,阿狼要刺杀北洺野,那不是惨了吗? 北洺野他是绝对的主角,阿狼要是这么做了,只会牺牲自己。 没来由的一波夸赞冲击着他的心,他的心跳在慢慢加快。 原来,她是那么看好自己的啊。 “既然他是个明君,那你为何要与他作对?” 他忍不住问道。 听韦凝这番话,他觉得她不是个不辩是非的恶毒太后,反而明事理,还有大局观。 为何? 那不是角色设定,剧情需要吗? 可这些话说了他也不会懂的。 于是就无比深沉,假装很高深的说了一句话。 “其实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别人,你说要不是有我恶毒,水性杨花,一心打压欺辱北洺野,又怎么能让北洺野证明自己,得到百姓的信任和拥护呢?” 她就是个陪衬角色,是为了证明男主的强大而存在的。 可是这话在北洺野听来,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所以……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认同他,欣赏他,所以故意和他对着干,要牺牲自己成全他? 怎么她变得那么伟大了? 北洺野一时无法接受,便没说什么。 “算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现在我也不想管什么新帝朝政了,只想跟你在一起,你我平安,过着太平日子就好。” 韦凝觉得可能自己说的太有深度了,他无法理解。 这也不强求,因为在她眼中,阿狼就应该是个坦荡洒脱的君子,不应该掺和进这些肮脏泥泞之中。 可她抱着的这个男人,在听到这番话后,一整夜的心情都无法平静。 清早,按照老规矩,回寝殿换装上朝。 这一早,也不曾见到玉瑶的影子。 以前要她是为了胁迫韦凝身边的玉生,但似乎并没有发挥用处,而现在,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一会儿你去找玉瑶,给她些银两,让她出宫陪伴家人吧,既然玉先生是被污蔑的,她便也不再是奴籍。” 伺候着他的李公公一愣。 “是。” 所以玉瑶这是失宠,被赶出宫了吗? 可这也实在太突然了些吧? 北洺野一早都不在状态,只是疑惑着,韦凝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似乎越接触,她与自己想象的就完全不同,仿佛她做这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陛下,林家大公子携夫人王氏觐见。” 旁侧小太监突然开口,他猛地回过神,一眼看去,朝堂之外,背对着阳光站立着两人,他们英姿挺拔,一眼看去就有种将者风范。 林家?难道是那个林家? 北洺野猛地回神,传召。 “有请林大公子携夫人觐见……” 太监尖锐的嗓音似乎从朝堂传到了宫门口,响亮至极,而朝臣们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身,用正面迎接着林家人。 第一百零三章嚣张的林家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林家,虽在京城,却已经避世五十年了,从未与朝中官员有过来往,这些年只在江湖活动,虽然时常有人递帖子要拜见,但从未有人听说,见过林老将军。 所以今天是什么风把林家人吹来了呢? 朝中大臣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来。 林家人出现,总觉得朝局又要大变了。 林大公子林动,一踏进大殿,无形中带着一层风,就那么吹到了每个人身上。 他身材健硕高大,剑眉星目,标准的刚毅正直长相,而且无形中还带了一丝丝的威严,哪怕是禁卫军大统领毕刚站在他面前,都跟小弟似的。 如果用韦凝的话来形容,一定就是没有见过比他更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北洺野都愣了会儿神,直到他俩朝着他行礼。 “林公子这是……为何而来?” 林家除了林老将军拥有一品爵位以外,其他人都不在朝围观。 可哪怕是朝中二品大臣都会对他们用尊称。 仿佛这一切也是应该的。 林动他并未因为北洺野的客气而诚惶诚恐,只是一直用那张刚毅严肃的脸直面圣颜。 “启禀陛下,草民听闻太后娘娘身中剧毒,昏迷数日,很是担心,所以特地携带内眷前来探望。” 为韦凝而来的? 来者不善啊。 北洺野沉默了一阵。 这时,韦相站了出来。 也就他想相对于其它人,还算冷静的了。 “林公子既然是见太后,应该去太祥宫,这里是朝堂,朝臣与陛下议事的地方,林公子是不是来错地了?” 韦相不卑不亢,面对林公子,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厌恶。 可他这一吭声,不会让人觉得他不惧林家,只是让人想起了那么一段往事。 韦相的第一任夫人,便是林家小女儿,林公子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可她却和别的男人有私情,最后因难产而死。 此事在当年闹的轰轰烈烈,但因为两家身份地位不一般,便无人敢随便议论。 可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韦相被戴了绿帽子,从那之后,和林家便没什么来往。 “韦相,草民入宫若不先觐见陛下,不合规矩,再者,草民也有一事想请求陛下。” 林动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严肃模样。 听的韦相横眉竖眼,简直不要太生气。 “何事?” 来者不善。 这四个字一直在北洺野的脑海里闪过,一遍跟着一遍的过。 而且事关韦凝,他有些着急。 被问话,他把目光从韦相身上挪开了。 “草民恳求陛下,让草民将太后娘娘带回林家,好生照顾,如今她在皇宫已经是个多余的人,总有人想除掉她,中毒之事时有发生,太后她说到底也是我林家血脉,是我的外甥女,纵有千万般不是,也是林家的孩子,所以恳求陛下。” 他言辞陈恳。 说完,人就跪了。 带着他的夫人哐当一声,行大礼。 哪怕刚才进殿,也并未如此。 话一说完,朝臣们面面相觑,开始不断使眼色。 要太后离宫? 他林家以什么身份让太后离宫?说是 来恳求,但怎么感觉像是来抢人的呢? 离宫吗? 前不久,韦凝她提过了。 所以林家人是她说动的吗? 以为她穷途末路,任人欺负了,可人家还有最大的靠山呢。 他居然还担心她在皇宫出事,想为她扫平障碍,护她周全? 这瞬间,北洺野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是因为以阿狼的身份和她相处久了,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居然就真的以为她心地纯良,所做那些恶毒之事都是逼不得已的。 瞬间,他清醒了。 “林动,母后她乃先帝册封的皇后,无论生死都是皇家人,朕若让母后离宫,便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也是对母后不孝,所以朕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下一秒,北洺野很硬气的拒绝了,不带一丝丝的犹豫。 “可太后在皇宫,陛下保护不了她,难道让她被奸人所害,才算是孝顺?” 林动他也不是善茬,当面就顶撞了一国之君。 瞬间,众人倒吸口凉气。 这可真是…… 林家的人,都那么刚吗? “请允许草民先去探望太后娘娘,至于离宫之事,待下朝后,草民再来。” 不仅是顶撞,他居然还当着一国之君的面就这么摔袖离开了。 气焰如此嚣张,让人不禁想起了太后,以往,太后也是如此嚣张的人。 难道太后骨子里流着的都是林家血脉吗? 一片寂静无声。 此时此刻,无人敢说话。 因为陛下他一定很恼,谁都不想往枪口上撞。 太祥宫里正在喝着鸡汤的韦凝无比享受。 男宠墨白站在她跟前,一脸平静,麻木的像一只傀儡,似乎就等着她一声令下,就退了。 “除了炖鸡汤,你还会做什么菜?” 韦凝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身边一直有这么个好厨子,那她的人生简直是要走上巅峰了。 “您想吃什么?可以点。” 他淡淡道。 嗯?这么骄傲的吗? “皇宫里的菜哀家都吃腻歪了,如果你的厨艺能让哀家眼前一亮的话,或许哀家对你重重有赏。” “好,午饭由我负责。”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了。 这么自信吗? “好,未己,你可以点菜。” 一旁未己一张死鱼脸,眼看着两锅鸡汤没她的份,心底对她充满了怨气。 “好。” 反正点菜了也没她的份。 所以她绝对太后更过分了。 “太后娘娘,林家大公子来了。” 而后,林嬷嬷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额头出汗,很着急的样子。 林家大公子?哪位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下一秒,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就进了屋。 没人阻拦,就连林嬷嬷都赶忙退到了一边,甚至未己的脸色都是一变。 所以她知道是哪个林家了。 林家人,都这么嚣张吗? 见了她,不行礼,也不打招呼。 “舅舅,你怎么来了?”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索性就面无表情好了。 “他听说你中毒了,很担心,所以咱俩是特意进宫的,小凝,你现在没事了吧?” 第一百零四章有个男人暗恋我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林动没开口,跟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 而林夫人,也就是韦凝的舅妈,突然走上前,一脸的和善。 但她和普通女人也不一样,衣裙不到脚踝,衣袖全是收拢的,看上去精明干练,那头发更是梳的一丝不苟。 和善吗? 韦凝感受不到,只觉得她在刻意和自己假装亲近。 “挺好的。” 她也很不走心的回了一句。 一瞬间,鸦雀无声,有些尴尬。 他们显然是不熟悉,韦凝没有写过韦后和林家人的戏份,想来在这之前,他们是极少见面的,比跟韦家见的还少。 “你祖父想见见你,让你回家住。” 很久后。 林动他才不情不愿的道。 眼神里就满是对韦凝的嫌弃。 林老将军吗? 怎么的自己才想到要他相助,他就来了,而且还是回家? 韦凝瞬间有些激动。 这和白起说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是,我也很挂念他老人家,只是如今我在深宫,身不由己。” “我已经向陛下禀明,要让你离宫,此后就回林家,你就准备准备,待你祖父寿辰出宫便是。” 他冷冷道。 说这话时,还看了看韦凝那挺翘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对韦凝的厌恶表现的那么明显,所以韦凝也没办法对他有好感。 所以她如果乖乖跟着他回了林家,只怕日子更难过。 但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离宫,住不住林家,出去再说。 此刻的她,想的是那么单纯。 “好。” 她爽快答应了。 走时,又一脸高傲的看了看桌上的鸡汤。 “多吃一点,补一补。” 本应该让人觉得暖心,但韦凝一听,就像是诅咒。 她只能抿嘴笑了笑,无法回应。 只是未己她在骚动了。 在墨白出门做午饭后,她就一脸期盼的望着她。 “太后要去林家吗?” 看她的眼神好像就在说,我也要一起去。 “嗯,一起吧。” 这丫头和林家的关系,她准备慢慢的发掘。 “好。” 她竟也是不搪塞一下,将她的激动表达的十分彻底。 就像是一个原本的一摊死水,现在被扔了一颗弹下去,水花四溅的。 午后。 一顿大餐吃完,韦凝抱着肚子回屋午睡了。 而墨白也凭借良好的厨艺留在她身边,只要她有需要,随时随地做大餐。 可是墨白曾是杀手,武功高强,让他就这么留在院子里当厨子,当真合适吗? 入夜。 屋顶一有骚动,韦凝就赶忙起身,当她衣服穿好,阿狼就到了跟前。 只是今晚,他一身寒气,看她的目光也很不友善。 “我给你留的,快尝尝,原来我身边有个大厨,他做的饭菜肯定是我吃过最好的。” 但韦凝她急着让他喝鸡汤,不想管其他。 阿狼盯着她忙碌的身影,神情很复杂。 “快趁热,凉了就不好喝了。” 她又赶忙道。 …… 北洺野强忍着一肚子怨气,先干了那碗鸡汤。 “今日,林家人入宫要求陛下放你出宫,陛下很生气。” 阿狼写出来的字又带上了怨气。 “难道你也生气?” 韦凝忍不住道。 怎么阿狼现在的情绪总受北洺野影响呢?难道是跟他跟的久了,成了他的人? 阿狼沉默了一阵。 “你为何要出宫?” 不生气才怪。 此事 我都气一整天了。 “为了自由,为了和你朝夕相处,我不要被关在深宫里等死,也不想在想见你的时候,只能眼巴巴等着你出现。” 那碗鸡汤之后,韦凝见他似乎对美食没什么兴趣,整个人就焉了。 而且她觉得今晚的他是来质问她的。 说的阿狼一愣。 是这样吗?为了他? “所以,林家人是你叫来的?” 他似乎不该太冲动了。 是吗? 算是吧? 韦凝细想一番后,点了点头。 毕竟白起是她身边的军师,而她也要利用林家出宫。 这和她叫出来的,也没什么区别。 瞬间,北洺野那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就被磨灭了。 果然,她永远有出不完的招,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 韦凝也气不过,不懂,为什么他要生气。 难道是见不得一国之君北洺野受气吗? 两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阿狼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离开了。 在他走的瞬间,韦凝的眼红了,很委屈,总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可是当他刚从房顶飞走,就有个黑影追了上去。 偷偷躲着吃大餐的未己看到墨白搜的一下不见,慌了,这又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那可是太后的情人,墨白他追人家做什么?万一在皇宫里大闹一场,害的情人被抓,她可就惨了。 此时此刻,一定不能出差错,以免她一生气,不带她去林府。 北洺野是朝着紫宸殿的方向去的,可到了一半,发现有人在追他,立即换了方向往宫外去。 他要是没看错,人是从太祥宫追出来的。 所以韦凝在命人追 他吗? 北洺野恰当的放慢速度,他果然追了上来。 只是一来就对自己出剑,带着杀气的剑招,浓浓的敌意。 他闪躲着,那人身手矫健,招招狠辣,一看就是杀手。 二十几个回合后,还是没个胜负,他就停了下来,用剑指着北洺野。 “我不管你是谁,离开她,滚的越远越好。” 他冷声道。 浓浓的敌意,还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味儿。 “你是谁?” 北洺野为隐藏自己身份,只能在墙上写字。 “她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做她的男宠,理所应当,保护她,分内之事。” 墨白一脸认真的道。 男宠? 她不是把所有男宠都赶出去了吗? 这是……偷偷私藏了几个? 顿时,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将来她出宫,是我的,你……敢阻拦我和她,便让你死。” 他又道。 喜欢韦凝? 那可不就是情敌了吗? 真看不出来,那么多人围着韦凝打转。 北洺野冷笑,鄙夷。 “请便。” 也不知是用怎样的心情留下那两个字的,他在墨白眼前出宫了。 而他一转身,准备回太祥宫。 至少在见到未己的前一秒,是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第一百零五章义弟进城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转身之后,未己就站在他面前,一脸的惊愕。 墨白有种被发现秘密的窘迫,但他面无表情惯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从她面前走过。 “如果让太后知道你这么对待她的情人,你可能会被赶出宫。” 要是以前,她也就不管了。 可现在她仰着着太后去林府。 她的事,必须要上心。 “你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做。” 墨白停顿了片刻,十分冷酷的道。 “你是要我保密?那不行,万一太后的情人因你这番作为不再入宫,太后她老人家找不到她的情人,追究起来,怪在我身上……” “如果你不配合,从今天开始,我做的菜,没有你的份。” 她话都没说完,墨白的脸就冷了。 转身狠狠的威胁。 吓的未己犹豫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我想另外加菜,今天做的清蒸鲈鱼就很香。” 未己紧跟上他的步伐,开始点菜。 大不了今天就这么着吧,她什么都没发现,哪怕太后问起来,她也是毫不知情。 这日,风和日丽,阳光甚好。 韦凝以太后的身份出城了,并且是与北洺野站在一起,身边多是朝中重臣和大内侍卫高手。 她和北洺野齐排排站在最前方,任凭暖风佛面,愣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迎接着远处缓缓而来的大队人马。 来自远方的东藩国,虽然综合实力比不上北朝,但他们若和北朝为敌,那北朝在对抗燕国时,一定会很艰难,甚至不及燕国。 所以东藩的支持,很重要。 而此次,东藩就是来议和的。 所以哪怕毕刚有多不想让太后活到现在,有多反对陛下救了太后,但他还是能理解的。 这关乎北朝综合国力。 一转眼,穿着异族服饰,头顶七朵祥云绣花帽子,身披紫色哈达,留着两撇小胡子,长得斯文秀气的东藩王就到了跟前,一双细长的小眼睛微微往上扬,给人的感觉很和善,但又觉得他城府很深,好像随时在算计谁。 “东藩王珂洁见过皇帝陛下,见过阿姐。” 他以他们东藩国的大礼叩拜。 说是叩拜皇帝陛下,但一双眼盯着韦凝,看的她后背发凉。 惨了,来报复她的人来了。 “东藩王千里赶来,不必多礼,随朕入宫吧。” 韦凝刚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准备打个招呼。 一旁北洺野冷漠的声音响起。 “好,走吧。” 她都来不及表态,说句话。 那东藩王突然收回了意味不明的眼神,跟着北洺野就走了。 她在暖风中凌乱了片刻。 所以……接人这么轻松的吗?站一下就可? 那干嘛非得她亲自来呢? 一路,韦凝心情郁闷。 到了会客轩,她端坐好,一言不发,只吃东西。 似乎他们在谈话,韦凝觉得自己不会被关注,东藩王暂时应该不会搭理她的。 “阿姐,怎么许久未见,您丰满了这么许多?” 可是刚喝了口水,不祥的声音就传来了。 丰满? 她穿着宽大的衣袍,就是为了遮盖自己‘逐渐发福’的身体,以免被人看出她怀孕。 但她知道这是欲盖弥彰,大伙儿都知道,只是不说破而已。 韦凝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 但谁想到东藩王会突然提起。 只见众人都是一愣,尤其北洺野的脸色,好像被刷上了一层寒霜。 “是啊,最近吃的好,心情好。” 她假笑,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是吗?我怎听说阿姐近来日子艰难,先是被追杀,又被下毒,前不久还昏迷不醒呢,居然还会长胖?” 他眯眼笑着。 赤果果的是在嘲讽她。 难道是觉得她被人报复了,他很爽吗? 这死变态。 韦凝默默嘀咕了一句。 “你不是今日才来京城吗?就已经知道这么多了?耳目可真够多的呀。” 她冷笑,顺便丢给北洺野一个眼神,让他小心。 但奇怪,这一整天,他都没看自己一眼,一副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韦凝轻蹙眉,也实在太奇怪了吧? “这不是关心阿姐吗?我的耳目都在阿姐身边,您若不喜欢,我撤走便是。” 东藩王淡笑。 一句话气的韦凝吐血。 所以,难怪北洺野不搭理了,感情是没有干扰到他啊。 “嗯,也好。” 她不走心的回应。 你撤不撤的,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花奴您用的怎么样?” 东藩王持续微笑着,道。 “挺好。” “他伺候人倒是很有经验,只是时间久了,阿姐是不是觉得无趣?要不换一个?” 说着,眼神时不时飘向北洺野,也不知道是在刺激谁。 “不必。” 北洺野的脸很冷,面色极其阴沉。 “前些日子,母后把自己的后宫清理了,难道没把花奴送出去吗?” 除了那晚的杀手,还有别人? 感情她说清理男宠,是骗人的,而且骗的很彻底。 “这不是等着义弟回来领走吗?你喜欢,就带回去。” 她没好气的道。 这俩男人,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都跟她有仇是吧? “义弟,你这次来送议和书的,那书呢?先拿来哀家瞧瞧吧。” 这饭是不想吃了,也懒得再装下去。 既然你要找茬,那我也找找你的茬。 你丫的不可能真心来议和,是来对付我的,所以这议和书,你定拿不出来。 她斜眼看着他,眼底藏着一丝丝得意。 只见珂洁沉默了片刻,果然一脸的艰难。 “阿姐是不是太着急了?我才刚到京城,这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呢,就急着要议和书,难道是不想义弟在此多留几日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越早交出就越彰显你的诚意,如此,北朝和东藩才是最牢不可破的盟友,义弟你磨磨唧唧的,难道是想借此机会向北朝索要什么吗?若有想法,也可以尽情的提。” 她眯眼笑着,可说是句句在逼人,气场强烈。 看的北洺野微愣,他俩的关系,如传言中那么好吗?怎么韦凝似乎不太待见他? “阿姐说的有理。” 珂洁沉默了片刻,笑道。 第一百零六章这些男人们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像是一个咄咄逼人的阿姐,一个温厚善良的弟弟。 真是非常和谐的一幕。 有理你还不交出来? 韦凝一双冷眸凝视他,有些咄咄逼人。 “这便是议和书了,陛下您过目。” 她笃定他没有,但下一秒,他就真的掏了出来。 代表着他们东藩独有的祥云图案,那牛皮纸看上去很陈旧,但却古朴素雅而且有神秘气息。 韦凝眼巴巴的看着,似乎很好奇。 “阿姐若是想看,不如等陛下看完以后,您也过目,若是有不妥之处,我可以改改。” 弟弟东藩王又再笑话她了。 “哀家不掌权已经很多年了,况且陛下他英明神武。” 韦凝淡淡道。 北洺野很有本事,如果东藩王是要从这其中捣鬼,他一定能发现,所以需要担心什么呢? 听到这话,东藩王珂洁咧嘴笑了。 “看来,阿姐您很看重陛下。” ‘看重’二字咬的很重,也不知道在强调什么。 “我们北朝的王,自然是无上的君主。” 韦凝淡淡道。 今晚,可都说了北洺野不少好话了,可他怎么就不看她一眼呢? 这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阿姐说的对。” 珂洁他淡笑着。 然后,北洺野就是持续在看议和书中。 看来这里边有些挑挑框架的,真的有坑。 韦凝想着,可千万不能让珂洁打扰他看条款,于是很不情愿的和他聊上了。 “你我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义弟过的怎么样?” 话家常这种事,还是有规律可行的。 “挺好,阿姐呢?” 柯洁也很有耐心的回应着。 然后这宴席上,就只见他俩是姐弟情深,迫不及待的在表达着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足足过了快一盏茶的功夫,北洺野这才算是收起那议和书。 “你的意思朕清楚了,兹事体大,朕需要考虑几日。” 他冷蹙眉,一脸不悦。 考虑? 前来议和却要考虑?看来柯洁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是,小王在京城会多逗留几日,等着陛下的安排。” 他淡淡的笑着。 看在韦凝眼里,就是有那么几分阴谋诡计的味道,一脸奸邪,简直看不过眼。 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但北洺野一番心情不佳不愿多说的样子,她也不便多问。 只是这接待宴结束的并不怎么样,可说是不欢而散,陪同的朝臣们也都一个个心情凝重,仿佛人家不是来议和,是来打仗的。 第二天一早。 柯洁来了太祥宫,而且是一大清早的就等着见她,韦凝那叫一个不爽,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你丫的,这就要开始报复我了吗? 早膳,格外热闹。 韦凝的三个男宠都在,又加上柯洁,一桌子男人在用眼神交流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电感应。 她独自用膳,郁闷的啃着馒头,那小眼神透过她直接穿射到另一人身上,简直是把她当空气了。 “哀家约莫记着,义弟和我的白起表哥和墨白都不熟吧?” 她忍不住鄙夷。 这会儿眉飞色舞,眉来眼去的是几个意思?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花奴在信中时常提到,我早就想见见二位了,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 他微笑着。 居然一点也不掩饰花奴给他传递信息的事情。 这是嚣张还是坦荡? 看的韦凝又直皱眉,柯洁这家伙,怎么那么麻烦呢? 说白起相见恨晚也就算了,关墨白何事? 难道是吃了他做的食物,觉得太美味了,想让他去当个厨子吗? “东藩王客气了,我与墨白怎么比得上您呢?” 白起行了个很配他身份的斯文儒雅的礼。 你与墨白? 韦凝又皱眉了。 难道白起表哥也是被墨白的厨艺折服了吗? 这墨白,到底凭借着厨艺征服了多少人啊? “白公子何必谦虚呢?不如咱们三结拜为兄弟吧?” 然后柯洁他就突然道。 韦凝一口粥喷了,然后她这才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一下从小透明变成了主角。 “阿姐觉得不可吗?” “当然不,他们是我的男宠,而你是一方的王。” 韦凝没好气的道。 你这不是在随便开玩笑吗? “虽是男宠,但两位与我十分有缘。” “不行。” 他似乎很热衷。 但刚才客客气气的白起却突然冷脸,拒绝了。 “不行。” 紧跟着墨白又追随着白起的话,道。 两个都不行? 在瞬间,他俩对柯洁充满了恶意。 不就是突然提出要结拜吗?人家身份尊贵的,难道还折辱了他俩不成? 韦凝一脸的莫名。 “那就算了吧,做不了兄弟,那就做朋友,阿姐,我可否邀请你携带男宠去我的府上做客?我住的时间久,陛下专门给我安排了一处宅子。” 他解释道。 哪个来京的藩王还能住京城宅子的?怎么就跟安了家似的。 “远吗?” 韦凝实在摸不透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只能继续摸了。 “就算很远,您也不用走半步路。” 那就随便去一去好了。 所以早膳后,她携带一大家子跟着柯洁要出宫,却在宫门口撞见了北洺野。 他一身便服,没带任何侍卫。 “陛下是微服出巡吗?” 也是奇怪,北洺野越是不看她,她越想逼着对方看她。 “不是。” 可北洺野那眼睛就长在了远离韦凝的地方,怎么也落不到她身上。 “那这是……” “陛下一早就说要去小王的新居瞧一瞧,想来是在此处等候我们。” 柯洁突然站了出来。 听的韦凝震惊不已。 怎的你住个宅子,连太后和陛下都请动了? “陛下您不是日理万机?” “这是公务。” 韦凝她扯着僵硬的嘴角,正要发问,却被他冷酷堵了嘴巴。 公务,她当然无话可说了。 只是这一路,太奇怪了。 她一个女人跟着一群大老爷们的去陌生地方,而且这些爷们还各怀鬼胎,想一想她都毛骨悚然,生怕他们是串通好的,那自己可真的就完了。 不得不说,柯洁的院子真有东藩的特色。 一进门就是两只巨大无比的烤羊腿,在火炉上转啊转啊转,那色泽,看的人直流口水。 第一百零七章条件就是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们五人就围坐在火堆旁,等待着烤羊腿,柯洁一脸骄傲介绍着他们当地美食极风土人情。 可说完了,却冷场。 其他男人在喝茶,似乎没在听。 “挺好,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去看看。” 她只能勉强暖个场。 虽然她也觉得不需要搭理柯洁,但总觉得这样太尴尬了。 “当然有机会,阿姐可愿意跟着我去大草原,去我的家乡,我定将阿姐奉为座上宾,好好招待。” 可柯洁却是眼睛一亮,似乎很期待。 韦凝默默吐槽着,自己才不会那么傻,白白去受折磨了,当她不知道,他就是想报复她而已。 “哀家是北朝的太后,怎可随意离开自己的国土呢?” 韦凝微笑着道。 “我归降后,东藩也是北朝的国土,太后您为陛下视察新的领地,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甚至是一直待在东藩管理小国,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却道。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而且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韦凝突然就领悟到了什么。 下意识看向北洺野,他却是看都不看自己,直接避开了。 难道……议和的条件是她吗? 韦凝犹如五雷轰顶,不是吧?难道东藩王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报复她? 要是如此,恨她入骨的北洺野一定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条件,把她送的越远越好。 所以,他说缓几天,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迫切的要把她给送走? 顿时,韦凝头皮发麻。 “哀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 “阿姐,不用您走,我有马车。” 柯洁打断她,眯眼笑着。 顿时,韦凝狠狠翻了个白眼,难道就你有马车吗? “哀家早已不理朝政,如此重任担当不得,陛下应该派人前往才是。” 她又道。 死也不去东藩,柯洁这个变态,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阿姐既然不理朝政了,那留在后宫也是闲人一个,不如跟着我去塞外看看好风景。” 柯洁的热忱,真的很不一般啊。 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引她入口。 “此事,朕还在考虑。” 韦凝还想再说点什么,北洺野极其不耐烦的打断了。 而且突然就起身,把最大的烤羊腿拿走,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里大快朵颐,似乎是在发泄着不满。 “若太后能去东藩,奴才愿意追随。” 这时,花奴突然瞪着他那双无辜大眼睛说道,韦凝都能感受到那份真诚。 花奴这人,看上去乖巧,但长相又极其妩媚勾人,韦凝看久了都会起鸡皮疙瘩。 “我也去。” 韦凝正要拒绝,一旁墨白忽然道。 “太后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没想到连白起也跟着起哄。 “感情你们三是赖上我了不成?” 韦凝极度无语,被气笑了。 “我们生是太后的人,死是太后的鬼,既然已经跟了太后,当然要从一而终。” 花奴又跟着补充。 在他说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男宠还要坚守‘妇道’吗? 韦凝都乐了。 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默默吃肉的北洺野,那脸黑的如同是要杀人。 “说来也巧,我这院子翻过墙去就是燕世子的后墙,我上次来京城,他还带着我吃喝玩乐,逛遍了京城的花楼和赌坊,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 烤羊腿吃完了就换羊奶。 总之今天韦凝吃的全是特色,只是喝着喝着,柯洁忽然感慨了一句,提到燕世子。 这话问的倒是奇怪,还活着吗? “他没被人打死吗?” 众人沉默后,他又道。 看那副样子,似乎没被打死,很惊讶似的。 “他挺好的。” 北洺野黑着脸道。 柯洁一脸意外,随后就表示,稍后就去找他,继续在京城游玩。 “燕国都已经和北朝开战了,边境塞外战火不断,显然是没打算要这燕世子回去,陛下您留着他做什么?待东藩和燕国打仗时,不如将燕世子的项上人头挂在阵前示威?” 他又道。 明明前一秒和燕世子还很友好,下一秒就要他的人头,说的韦凝一愣,随后便觉得他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啊。 “也好。” 北洺野沉默思考了许久,似乎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燕世子,要那么容易被杀死,还会成为北洺野最大劲敌吗?你们可真是小看他。 但虽这么想着,她却一句话都没说。 毕竟现在的剧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 此时的燕世子燕稷正带着莫知鸢在京城赌坊‘为非作歹’。 莫知鸢大大方方的守在他身边,就说奉命保护他。 两人也不藏着掖着,相处起来还十分愉快并且和谐。 此时,他俩已经在赌坊待了整整一个时辰,而燕稷已经输的只剩下一两银子了。 他紧张的直冒冷汗,紧握着一两银子求爷爷告奶奶的。 “天灵灵地灵灵,观世音菩萨一定要保佑我赢一次,否则我就倾家荡产,走不出这道门了。” 他向赌坊借了一千两,今日输光真的就惨了,因为赌坊今日大老板来了,他的保镖就在门口守着,他想和平时一样溜走是不可能的。 而莫知鸢从头至尾都冷眼旁观,站在他身边跟个木头人一样。 骰子摇完以后,一伙人齐刷刷望着燕稷,他押大,其他人就小,他们总和他反着,仿佛他就是指路明灯。 燕稷紧张的直咽口水。 “开吧。” 舌头都在打颤。 双手紧握着,屁股挺翘起来,已然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 可就在要开的那瞬间,莫知鸢突然把他那一两银子丢到了豹子那边。 一瞬间,燕稷几乎要晕过去。 “六六六……” 但下一秒,骰子一开,他仿佛赢了全世界,一脸惊愕,好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赢了,他真的赢了。 “赢……赢了?” “你赌技太烂,练了这么久,就这样的水平?” 看到他欣喜若狂的收银子,莫知鸢忍不住鄙夷。 她看了很久,真的看不出他这一切都是装的,所以她相信他的赌技真的很差。 第一百零八章厉害的姑娘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是燕稷却捧着银子对着她在傻笑,因为激动,脸部肌肉都在颤抖着。 “赢了,真的赢了。” 那一刻,莫知鸢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发愣。 所以这是……孩子般的纯真傻笑吗? “继续,咱们今天赢大钱,我请你吃大餐,快,下一把,大还是小。” 然后她就被推入了人群中,燕稷还紧贴着她,一直催促着,赶紧下注,快些下注。 她那会儿是真的迷糊了,呆呆傻傻的,居然只顾得去听骰子了。 一转眼,赌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他们的银子堆的满桌都是,再也堆不下,而全赌场的人都跟着他们押大小,赚的盆满钵满,终于出意外了。 寂静无声,柜主他好像是输的脸都绿了,突然就放下骰子走了。 “还没赌完呢,这……这怎么就走了?赢钱的时候你倒是拉着我们继续赌,现在不过输了点银子就逃了吗?快回来……” 有人呐喊着。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开始呼唤。 只有燕稷把银两塞的满满当当,突然拉着莫知鸢,居然就这么的不顾男女之别,他一脸的紧张。 “不太对劲,我们先走。” 他小声说完,拉着她就往门口大步走去。 明明他就是个柔弱无用的男人,可在那瞬间,莫知鸢却觉得他是个男子汉,怔怔的望着那张认真逃跑,无比紧张的脸。 他反应的确很快,的确是该逃,但真的晚了。 两人还没到门口,就来了一个满身腱子肉,半个膀子都刺了黑色骷髅头,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怎么赢了钱就走了?燕世子,今天还早,再来两把吧。” 那壮汉眯眼看着燕稷,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不了,我今天肚子饿的快,要回家吃饭,明天再来,明天再来,黑龙大哥,您玩的尽兴。” 燕稷转身赔笑,立刻怂的跟个小太监似的。 所以什么男子汉,都是错觉。 他也不知何时松开了莫知鸢的手。 “没有你,怎么尽兴啊?这样,我让手下给你和这位姑娘买烤鸭去,咱们再来几圈。” 他眯笑着,却冷气森森的。 燕稷忙摆手不要,可那位黑龙大哥身边的护卫已经大步上前把他拖了回去。 “我……我不行啊我……” “那就让你身边这位姑娘来,我瞧着她挺厉害的,一把定输赢,要是赢了我,赌坊送给你,如果输了,就把姑娘和银子留下,你滚蛋。” 黑龙自信满满,并且一双小眼睛盯着莫知鸢直打量,摆明了是垂涎于她的美色。 “不行啊黑龙大哥,这位……你不能动。” 燕稷顿时急了,连忙打断黑龙那猥琐的眼神。 “不能?是你的女人?” 黑龙一脸不悦,杀气腾腾。 莫知鸢就站在燕稷身后,看他为自己出头。 心底疑惑着,这家伙,是又开始表演了吗?不得不说,他表演的还挺让人喜欢的。 “不是,她……她……她不是……” “不是就滚蛋,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燕稷紧张的结结巴巴。 黑龙却一脸不耐,一巴掌过来,直接把燕稷推到了一边。 他在挣扎来着,只是被赌坊的人拉住了,不会武功的人,任凭他撒泼打滚,一点用处没有。 “姑娘,请吧。” 黑龙笑的一脸猥琐。 赌桌被清理,两人面对面。 既然一把定输赢,当然是要一起摇骰子了。 “比大还是比小?” 莫知鸢从不玩这种东西,但现在也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 “你说呢?” “比快,比小。” 她也不客气。 一说完就拿起骰盅。 都不给黑龙反应的机会,她就已经摇响了骰子。 他被搞的不知所措。 本想劝她淡定,但人家一出手他就知道遇上高手了,不敢掉以轻心,立刻拿起骰盅。 可下一秒,哐当一声,她已经放下了骰盅。 “结束了?” 不远处,燕稷瞪着一双大眼睛,只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啊。 黑龙眼角直抽抽,有人就已经把骰盅拿开了。 比小,那骰子已经碎成了粉末,连点数都没有了。 “赌坊的过户手续,现在就可以办。” 她面无表情的道。 ……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黑龙在回过神后,脸色越发阴沉。 “燕世子,你是故意带人来捣乱的吧?” 赌坊让出去?开什么玩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他立刻瞪着燕稷。 “不是,当然没有,我不敢。” 燕稷看莫知鸢的眼神明明很兴奋,他很激动。 但却在黑龙面前继续假装害怕,看着就很欠揍。 “黑龙大哥,我真的饿了,要不今天就放我们走吧,我明天再来跟你赌,我发誓,一定带着全部的家当过来。” 燕稷他举起颤抖着的小手。 黑龙面色阴沉,却没再开口,显然是已经默认他们可以离开了。 “可以先办过户手续,赌坊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玩一玩是可以的。” 莫知鸢盯着黑脸,语气和眼神都很冰冷。 燕稷急的一直在拉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姑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我做不了主,你赶紧滚蛋。” 黑龙不耐烦了,而且还很暴躁。 “做不了主?那你刚才跟我赌什么?” 燕稷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拉她走,莫知鸢却纹丝不动。 并且还一脸不耐烦的质疑他。 “老子跟你赌是你的荣幸,你再吹鼻子瞪眼的,今天就谁都别想走了。” 他吼道。 刚一吼完,莫知鸢突然把自己的佩剑扔在桌上。 “不给过户,不给地契,我还真的不走。” 既然她赢了,怎么能当成一场儿戏呢? 众人又是一惊,面面相觑,甚至有人在劝阻她,赶紧走了了事。 “有把剑了不起是吧?别以为会点武功就天下无敌了,我们赌坊,你惹不起,老子看你脸蛋好看,饶你一命,赶紧滚蛋。” 他嘟嘟囔囔的咒骂。 下一秒,转身就要走,似乎这里不关他的事了。 可你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出鞘,也没看到是什么时候抵在他喉咙的。 “看来你做不了主,那就换一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谈。” 第一百零九章猪一样的队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带着冰冷的杀气紧盯着他,利剑不挪动半分,只要黑龙自己敢上前,一定会人头落地。 找死。 黑龙眼神阴戾,话说完,腰间的暗器就那么突然射向莫知鸢。 不会武功的人看去,就只看到一影子嗖嗖嗖划过,当他们眼睛捕捉到暗器时,不是插在莫知鸢身上就应该是射向后边的木桩。 显然,莫知鸢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射中呢? 暗器被利箭直接打落,发出武器碰撞的声音。 下一秒,黑龙就徒手变成利爪抓了过来。 乍一眼看去,那是虎爪。 只见他又狠又猛,并且身形矫健招招狠辣,莫知鸢每次都险些被伤害,似乎只是勉强躲过而已。 没过一会儿,两人过了数招。 黑龙总觉得自己要拿到对方了,可就是差一点点。 时间久了他就知道对方在耍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他就更恼火。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抓住这臭娘们……” 趁着空隙,黑龙他恶狠狠的吼道。 于后,赌坊大混乱,那些赌客们趁乱拿着自己的银两飞速狂奔,一群人涌了出去,打手们纷纷涌向莫知鸢。 燕稷他想去帮忙,可却发现连莫知鸢身边都无法靠近。 着急的他在外围转悠着,无能为力。 一盏茶的功夫。 赌坊里就只站着两个人了,燕稷和莫知鸢分别在两个方向,中间全是倒下的打手,而她手里控制着的正是黑龙。 动起真格来,果然他不是对手,而且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现在,可以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了吗?” 她的剑收回鞘,整个人透着冰冷的寒气,在燕稷眼中,她无形中高大了,好像需要仰视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龙倒是硬气的很,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怕什么?他又不是窝囊废。 那下一秒,就被莫知鸢一脚踹在了脸上。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要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才算厉害。” 莫知鸢可一点也不欣赏他。 要是言而有信,压根不会出现在这些事。 说的黑龙脸色更黑,对方在嘲讽他,在鄙视他,瞧不起他,可是他就是不能说。 强忍着屈辱,一个字蹦不出来。 “他做不了主,你还是别为难他了吧。” 所以宁愿去死吗? 莫知鸢扬起自己的利剑,手起刀落的话,一定会人头落地的。 只是在那是瞬间,从后边走来了一人,一身白衣摇着折扇,翩翩公子温文儒雅,他就像是走错地方的白面书生,但看他走路,看那气势,就知道武功绝对不低,一定是假装的书生。 面冠如玉,他长了一张非常周正的脸,不算特别俊美,甚至让人一扫而过也就忘了。 “在下宋幺,是这间赌坊的老板,姑娘有事就跟我说吧,还请放了我的人。” 宋幺他走到莫知鸢面前,一双轻挑的桃花眼在她身上转悠,也是对她很有兴趣,但没有黑龙那么流氓。 “打了这么半天你才出现,你这老板做的也很一般。” 莫知鸢说着,一脚把人踢到一边。 随手抓来纸笔拍在桌上。 “写吧,转让书。” 她就死咬着,这赌坊是燕稷的了。 宋幺微愣,看了眼那在远处还没过来的燕稷,冲着莫知鸢直摇头。 “姑娘英雄豪杰,行事光明磊落,一身本事,为何要与偷鸡摸狗,毫无尊严的燕世子在一起呢?” 他在叹息,似乎很惋惜。 一瞬间把燕稷贬低的一无是处。 而燕稷他居然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脸担忧望着莫知鸢。 “燕世子人品如何,我自会考量,这转让书,你写还是不写?” 她在威胁他,要是还不写,可就要动手了。 “姑娘与其跟着他,不如跟着我吧,要什么条件,您开口。” 宋幺却摇着折扇,兴致满满的看着她。 燕稷无奈苦笑。 “宋老板,莫姑娘她有本事,又有脑子,如此出色,怎会是我的人呢?她只是奉命来保护我的,您要想谈条件,恐怕要跟她背后的主子去谈。” 话都到这份上了,燕稷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奉命?保护? 宋幺微愣,在场的人也傻傻的看着莫知鸢。 这些关键词,足以让他们展开丰富的想象了。 宋幺都是一愣,一脸惊讶看着她。 “莫非姑娘是……朝廷命官?” 一个女人是官,怎能不让人惊讶? 莫知鸢轻蹙眉,一脸不悦的扫过燕稷。 这人怎么那么傻呢? 暴露她的身份,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转让书我写,马上写。” 宋幺态度立刻改变,大笔一挥,一行字磅礴大气的字就出来了。 可莫知鸢却极度不喜,好像对方是因为她的身份才转让这赌坊的。 “日后,还请莫姑娘多多关照,除了这个赌坊,宋某还有其他产业。” 他秒变脸,一脸谄媚望着莫知鸢。 她眉头紧蹙,把转让书丢给燕稷,大步离开。 本来她兴致勃勃挺开心的,但因为燕稷那大傻子一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朝廷命官,来监视他的,解释的可真好。 月黑风高的夜晚。 韦凝等了阿狼很多天,看他却没再出现。 从一开始的失望到愤怒又到这会儿的忐忑不安,韦凝害怕阿狼身份暴露被北洺野抓了。 而他在京城又没什么朋友亲人,恐怕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察觉。 越想她就越担心,又联想到最近北洺野总是怪怪的,脾气还很不好的样子,她越想越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深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她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林嬷嬷,哀家突敢身体不适,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顺便去趟紫宸殿,把陛下找来。” 下一秒,她就躺在床上装病。 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急坏了林嬷嬷,两条腿走的极快,脚下生风。 于是,那杜太医又颤颤巍巍的来了。 看到太后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始终不敢上前,因为他的医术在太后面前完全失灵。 “你且来瞧瞧,哀家怎的头晕眼花的。” 韦凝眯着眼,一副连手都撑不起来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章人果然都在你那里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是,只是下官医术不精,是否请其他太医一起看诊?” 杜太医冒着冷汗,弱弱道。 “请你来,哀家自然是相信你医术的,来吧。” 韦凝要等的可不是他啊。 于是,在杜太医上前没一会儿,一身紫衣的北洺野步伐紧促,匆匆赶来。 明明一脸焦急,看到韦凝躺在床上那瞬间,关心的话要脱口而出了,可是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换上一副不太关心不太着急的表情。 “杜太医,如何?” 如此之平静,韦凝倒是有些奇怪了,你不该很着急,希望我赶紧去死吗? 怎的我生病好像和你无关似的? 果然,北洺野最近就是不太正常。 这让韦凝更加担心阿狼了。 “太后她……没事,只是忧思过度,郁结在心,稍微疏导一下方可痊愈。” 杜太医诊脉极其严谨,只是说这话时,就莫名的心虚。 生怕下一秒太后就在自己面前病入膏肓。 “哎,哀家近来的确诸多烦心事。” 他刚说完,韦凝就叹了口气,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忧思过度啊。 北洺野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肯定是无事找事了,便也不再多关心。 “还请您放宽心,好生养着,朕还有诸多政务要忙,就先回宫了。” 他居然三言两语,这就要走了? 可韦凝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忽悠到这里的,怎么能在没有问清楚事情以前就把人放走了呢? “陛下,可否陪哀家坐坐?” 她忙拉着他。 一副我很受伤,我急需人安慰的样子。 北洺野一脸冷酷,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去,然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这一幕,让韦凝忽然想起,似乎从一开始自己生病他都是坐床的,怎的突然就那么见外了呢? 难道……他憎恶自己到了极致? 韦凝忍不住发呆。 “您想说什么?” 他抬手一挥把人赶走,看她神游天外的样子,面色微沉。 近来,他的确不想再看见她。 这个谎话连篇,又有野心的女人。 什么叫我想说什么?听你这语气,是很不耐烦呐。 “陛下近日情绪似乎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哀家可能帮忙?” 韦凝回过神,开始试探。 “无事,国事烦忧而已。” 难道要说是因为你吗? 北洺野面色淡淡的,说的也那么云淡风轻。 国事?还是私事? 见他警惕心那么重,韦凝只觉得要套他的话,很难。 “近日,哀家发现宫里总有陌生人出入,可是陛下又找了新的暗卫?”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一点好了。 韦凝这赤果果的试探,他应该听的清楚了吧? 北洺野一愣,眉头轻蹙。 韦凝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看得出他是不高兴了,所以到底找了没? “难道那些陌生人,不是您的人吗?” 他一脸不悦的反问。 果然是有陌生人,果然他怀疑是自己派去的吗? 这下,韦凝几乎要认定阿狼就是被他抓起来了。 “怎么会呢?哀家可没那闲功夫,既然不是陛下的人,那哀家可要动手抓人了,陛下不会介意吧?” 她微笑着,表明自己和那陌生人是‘敌人’,如此,他应该就不会下杀手了吧? “不会。” 但北洺野就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韦凝也笑着点点头,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良心用心。 “不知东藩王的议和条件,陛下想的如何了?可是需要哀家出手?” 她还是怕他真的下旨让她去东藩,到时候她骑虎难下。 所以还不如在没成定局以前,敲打敲打北洺野,顺便示好,让他别那么狠心。 “若是去塞外,也就三年,如此也好,否则您这身体……怕是要瞒不住了。” 既然她那么有心机,那么花心,男宠无数,他又何必再与她牵扯不清呢? 所以无比冷血的道。 听的韦凝一愣,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你不是吧?你说真的? “看来哀家在这里,的确碍了你。” 韦凝黯然苦笑,都想默默掉眼泪了。 “您不是也想出宫吗?趁着这个机会,就别再回来了。” 北洺野一眼拆穿她在故作可怜,没好气的道。 好绝情,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韦凝气绝,白眼一翻,就懒得再跟他说下去了。 既然确定阿狼在他手里,那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行。 于是,她找上了养好伤一直待命的素年。 看到她,韦凝很是愧疚。 “若你不愿,哀家可以派你去做其他的……” “为太后做事,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是她却十分坚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而且奴婢和洛一洛九相熟,她们既然已经在陛下身边做事,或许奴婢可以通过她们找到您要找的人。” 素年又道。 找个人而已,似乎很自信。 是这样吗? 那俩人恨她恨的要死,素年又是她的人,怎么可能讲情分呢? “若到了危机时刻,你亮出哀家的腰牌,就说奉命行事。”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太后的身份还有点用,便给了她随身携带的信物。 这一举动,让素年更是感动了。 随后,便是林府老太爷的寿辰。 韦凝一大早就穿着一身鲜红的衣服,准备了最贵重的贺礼要出宫。 如果不出意外,她或许能趁着这机会离开皇宫,而北洺野还未下旨要她去塞外,或许自己能避免。 她带着满心希望去了林府。 可林府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了,人如此之多,场面极其壮观,就像过年时的寺庙,人山人海。 韦凝坐在马车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人稍微少一些,自己能进去。 …… “太后,要不还是老奴去通报一声吧?” 就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只要一说太后驾到,谁敢不让道? 但太后她就是不准,林嬷嬷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今日是太爷爷寿辰,怎能让我坏了规矩?” 她不乐意,索性自己下马车提着衣裙,规规矩矩的排队进屋。 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但没人能搞特殊,都要排队。 林府的下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士兵的英勇,明显经过严格训练的,此刻控制着队伍,不管面对多大的官,都是一副面孔,完全没有特别对待。 第一百一十一章去过寿,低调不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是到了韦凝这里,就略有些不同了。 林嬷嬷递上名帖和贺礼,负责接待的门卫一愣,下意识看向里门那位大总管。 只是这么个小眼神,其余人便都纷纷停下,看向韦凝。 下一秒,林府门卫在大总管的带领下上前来。 “参见太后娘娘。” 只是一句话,她成了全场人的焦点。 低调,低调啊。 韦凝暗自无语。 “哀家是来祝贺太爷爷寿辰的,不必多礼。” 其实她很想说,就把她当成空气,视而不见就更好了。 “是,您里边请。” 虽然这么说,但对待太后的礼仪该有的还是要有,大总管亲自迎送。 “母后,不如等着我一起吧。” 就在她抬脚要走时,从身后又传来一个熟悉却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那北洺野一身紫衣,俊美无比,一脸冷酷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一个人来的,连侍卫都没带。 “你……被邀请了吗?” 韦凝看的直蹙眉。 他来这儿做什么?搞破坏的? “陛下大驾光临,是林府的荣幸,快里边请。” 他需要被邀请吗? 北洺野听到这问话时,深切感受到她不欢迎自己。 但已经从里屋走来了位大人物,太后这样的都只需要大总管来迎接,陛下就需要林家大公子林动吗? 看到她那位大舅,韦凝深皱眉,怎么来的刚好?好像林动大舅就是在这里等着北洺野出现。 于是,她沾了北洺野的光,是被林家大公子带进府的。 不愧是武将世家,林府没有华丽的装饰,而且连一颗像样的植被都没有,全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和水池,大片大片空地,而且还是用碎石头铺起来,跟沙场似的。 客人很多,但却被林府下人排场了两列纵队纷纷前往大厅,一眼看去,就跟要选秀似的。 恐怕也就只有林府有这样的气场了吧? “您十二岁入宫,在此之前一直待在韦府,朕真的不知,您是如何与林家搭上线的。” 她正在观赏这林府特色,站在他旁边的北洺野又传来了冷飕飕,很不友善的声音。 还真的没有搭上线,这不是突然就联系在一起了吗?这大概是韦后死忠粉强行加的戏。 “不久前。” 她淡淡道。 虽然不太想搭理这个抓了自己男人的人,但还是实话实说。 可这话,他会信吗? 北洺野眼底扫过一丝嘲讽。 不久后,终于到大厅了。 人很多,但却都井然有序,被安排入座了,全场除了林府下人以外,竟没有人站起来到处乱窜。 虽然在说话,但声音不大,这场面很严谨,让人不禁有些紧张。 “太后,老太爷特别交代,让您坐他的身边,所以陛下,您请随草民来,您是林府座上宾,就坐这桌吧。” 老太爷隔壁桌,现在空无一人。 看的韦凝一愣,如果陛下往那儿一坐,还有谁敢同桌吃饭? 这不是要他一个人吗? 韦凝有些幸灾乐祸,想偷笑。 “不必了,朕就坐母后隔壁。” 他淡淡道。 说完就已经先坐下了。 淡定喝着茶,看向远方。 林动微愣,陛下他要坐那里,谁敢说什么呢? 于后,他也坐下,陪着两位贵客。 等了大半个时辰,宾客总算是到齐了,这绝对是韦凝见识过最安静的宴会现场了。 而林老太爷也没有太轰动的出场,他就那么杵着拐杖,在子子孙孙的陪同下缓缓走来。 没有乐曲,也没有人传话,他从后院走来,而众人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出现,纷纷侧脸望去。 林老太爷缓缓靠近,一股沉稳内敛的气息洒向四方,他满脸褶皱,已经老的不像话了,甚至连脊背都有些弯曲,但他身上的厚重感让人无法将他当成普通老头子。 这就是老太爷啊,她书里居然有这么霸气的人物,怎么她就没写出来呢? 这瞬间,韦凝觉得那些死忠粉让老太爷出场是正确的选择,也是迄今为止,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叨扰大家来为我过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希望林府的饭菜能合大家胃口。” 他很和善,说起话来像个刚从田地里走出来还扛着锄头的老大爷。 一笑起来,更是眼睛都看不到了。 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大家好像是约好的,对林老太爷的礼仪居然如此之多。 “都坐吧。” 见众人起身,他伸出那苍老的手安抚着。 此刻,似乎什么太后陛下都成了陪衬,都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而林老太爷在众多子女的搀扶下总算是坐在韦凝身边了。 两人只隔着十公分不到的距离,韦凝能更加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沉稳内敛的气息,就仿佛是把席卷而来的龙卷风都吸进了身体里,他包容着一切,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放出来。 “你是阿凝丫头?” 老太爷眯眼打量着她,淡淡的眼神,很和蔼,但韦凝却像是他的眼神定住一般,压力很大。 “是我。” 她十分僵硬的回应。 “不错,比起你的母亲,要好许多。” 然后他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 那好在哪里呢? 韦凝对自己生母还真没什么印象,准确的说,是她就没对毒后的生母有过多的描写。 “陛下日理万机,还为老头子我过寿,老头子实在担待不起,先干为敬。” 然后他眸光射向北洺野,比看她时多了几分冷芒,似乎是有意的威压。 难道老太爷不喜欢北洺野这个陛下? 这让韦凝一瞬间想到了这个。 “老太爷是北朝功臣,理应受天下子民敬重,也包括朕,怎能让您敬酒呢?朕先敬您三杯。” 但不想北洺野更横,直接站起身倒酒,二话不说,三杯烈酒先下肚。 看的韦凝暗暗咂舌。 你可是一国之君呐,何必放低姿态呢? 哪怕他是功臣,但也只是臣,而你是君。 看到北洺野低头,韦凝莫名的不爽。 “后生可畏,很好。” 他如此大礼,老太爷他受了,还给了四个字评价。 第一百一十二章老太爷他真奇怪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后生? 用来形容一国之君可以吗? 韦凝又不爽了。 可北洺野面色如常,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受用。 而后便是安静用餐。 林府很注重规矩,席间竟是无人交谈,安静用饭,一眼看去百号人,竟只有吃饭喝水的声音,还有林府下人走动端盘子倒酒水的声音,韦凝暗暗咂舌。 这林府,可真是很不一般呐。 她自问,自己饭吃的很香,没有一丝丝停顿,但却被老太爷训斥了。 “阿凝,吃饭时要专注,怎可三心二意呢?” 他吃着饭,忽然间淡淡的开口,虽然没看她,但韦凝却觉得自己遭到了死亡凝视。 你哪儿看出我就三心二意了呢? 韦凝默默嘀咕了一句,低着头,便不再多想了。 所以这是她经历过宴会时常最短的一次,用饭时间不超半个小时。 而后,百余号人排成三列纵队,齐排排走向林府的马场。 在林府后山,就是林家专用的训练基地,完全是军营的样子,穿着统一服饰的士兵在站岗,在巡山。 看到这里,韦凝总算有些明白,为何至今为止,还有那么多人畏惧林府,就连北洺野也礼貌有加。 以他们这样的训练规模,林府起码拥有五万以上的兵,而且这些都属于林家,还是被默许的。 而老太爷竟是把他们都带到这里,就让韦凝更是惊讶了。 以他这一把年纪了,绝对不是要炫耀。 那又公开展示自己的兵力,是在警告?还是准备要复出了? 韦凝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总觉得林家这位老太爷用心不善。 “老头子我这大半辈子都是在沙场上渡过的,后半生在京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行还靠马车的日子,实在是不习惯,所以就将林家后山改成了训练营,来这里的大多都是有志向的少年,跟着我训练了玩的,今日大伙儿就一起来玩玩,看看我 这训练营行不行。” 他微笑着,道。 你把私自训兵说的就跟做游戏似的,可真是有脸啊。 “怎么玩?” 有人激动的附和。 见识了林家的训练营,他们真的很荣幸。 “阿凝,我听说你在后宫很会玩,不如就你来出个主意?” 老太爷突然点名韦凝。 她很会玩吗? 说的也没错,臭名远扬呢,只是她那玩法,会玩死人,适合这里吗? 总感觉这老太爷是故意在寻找她的存在感。 于是,一群人看着韦凝。 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不乐意。 但她毕竟是太后,也没人敢轻易反对,只是用目光祈求着,可别玩的太变态了。 “那就赛马吧,这里是跑马场,隔壁又有那么多骏马,前三甲重重有赏,后三名就打断腿扔出去。” 都知道她是毒后,那就无所谓了。 韦凝完全不过脑的说话。 一说完,大伙儿都惊呆了,一脸愤怒,却是敢怒不敢言。 玩个游戏而已,居然要把腿打断,也太残暴了。 北洺野都是一愣,用极其迷惑的眼神扫过他,杵在一旁,不说话。 “哈哈哈,丫头可真会开玩笑,那就像你说的,前三名有赏,老夫答应前三名一件事,至于最后三名,那就留下一两银子吧。” 他一句话,愣是把所有人的心思都弄的不上不下的,忐忑了很久。 最后,当话真的说完,众人喜不自胜。 能得老太爷应承一件事,似乎人生都完全走向光明,都不用再担心仕途了。 所以众人跃跃欲试,刚发完话,就都跑去选马,准备比赛。 唯有韦凝和北洺野一左一右的站在老太爷身边,像两尊守护神。 “陛下,您看老太爷这里那么多兵,您要是赢了,保不齐让他送您万把个兵,不好吗?” 她忍不住打趣。 你不是在老头子面前很谦卑吗?这会儿应该不用顾及身份,尽情去比。 说的老太爷一愣,哈哈大笑。 “阿凝,可别说笑,这些少年都是北朝子民,若要打仗,义不容辞,都是陛下的人,他何必要呢?” 话说的可真漂亮。 韦凝很不走心的笑了笑,用眼神询问北洺野,你当真不去?可别后悔啊。 可千万别听老太爷在这儿胡说八道。 “倘若朕去了,就是欺负人。” 北洺野暗瞪她一眼,只觉得她太无聊了。 “说的也是,若哀家上场, 也一定是第一。” 韦凝她自信满满的。 这些人,敢跟太后和陛下明着作对吗? 老太爷却在嘲笑她。 “那可未必,以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上场吗?” 说着,瞥了眼她那快要藏不住的肚子,眼底暗藏着算计,却又被很快掩饰了。 韦凝微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 好险,她要真的上场,那不是暴露了吗? 这一秒,只能略尴尬的微笑着,往后退。 北洺野也是盯着她那肚子,若有所思。 很快,大伙儿上场了,随着一声口哨就奔跑起来。 他们就是一群看客,站在马场边缘吃土。 “不如往后退些吧……” 韦凝吃土吃的直咳嗽,整个人都不好了。 北洺野突然来了一句。 然后他们就退到了马场外,只站在栏杆后边观看着,韦凝在拼命擦自己的眼泪,看上去似乎很惨。 “阿凝丫头,你还从未来过马场吧?你母亲小时候,我带她来过,她啊,胆子小,一看到马就吓得哇哇哇直哭……” 看到她这幅样子,老太爷似乎很高兴,还说起了往事。 只是跑马声太大,韦凝听到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不知怎么回应,就只能不断点头。 尘土飞扬中,百号人在马场奔跑,便也没人会注意到有一马突然失控,冲向栏杆。 当北洺野反应过来时,那马已经逼近韦凝,朝着她的肚子撞了过去。 那一刻,他几乎是本能性的冲过去,都未曾考虑过,这有多不合适。 马撞在了他后肩,在他护着她倒下时,只听到咔擦一声,骨头断了。 韦凝眯着眼掉眼泪,被护着的她在遇到危险时本能性的抱住他,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阿狼。 他的胸膛,他的温度,还有那股味道,都是那么熟悉。 第一百一十三章碧水她知道了什么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您怎么样?” 林嬷嬷焦急的呼喊让她回过神。 当看清拦着她倒地的是北洺野时,她下意识推开人,默默吐槽自己可真是想阿狼想疯了,竟觉得谁都是。 她那么一推,北洺野闷哼一声,瘫倒在地,起不来。 “陛下……” 有人惊呼一声,韦凝这才看到他的袖口渗出血,整个胳膊都无法动弹。 而那惊了的马冲出马场,那人当场摔落在地,人事不省。 韦凝没被那马吓到,可却被北洺野惊的不轻。 刚才,他是不要命的来救她吧? 那鲜血触目惊心,刺痛了她的眼。 这家伙是疯了。 北洺野负伤,而且伤势惨重,即刻在林府接受治疗。 韦凝整个人都在凌乱中,坐在北洺野床边按着他那只手,有些无措。 “别动,万一再挫伤筋骨就不好了。” 她柔声道,大眼睛里充满了水雾,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感动。 而北洺野只是紧锁眉头,因为失血过多了,脸有些惨白。 他半个上身都已经麻木,胳膊血流不断,可他都不哼一声,十分坚强。 这会儿,他也是错乱了。 但庆幸,是他被马撞,幸好当时没有犹豫,否则这会儿倒在床上大喊大叫的就是韦凝了。 他们以这样的真实身份,心平气和,和谐的坐在一起,还是头一次。 当她紧握他麻痹的手时,竟然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有种新婚夫妻,如胶似漆,黏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的错觉。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林府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 哪怕平时处变不惊,但这会儿受伤的是当今圣上,稍有不慎,林家就有麻烦了。 然后,韦凝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竹竿声响,一身绿罗裙背着医药箱疾步前来,若不是她敲着竹竿,大概没人会觉得这么个行动利索的姑娘是个瞎子。 碧水,居然是她啊。 这下,韦凝倒是放心了。 “快给看看,除了胳膊,还有哪儿断了?” 那手都成那样了,她当然不期待它没事,但只要其他地方是好的就行。 可听在别人耳里,就好像她很希望他伤的不止一处似的。 韦凝忙让开一些,但还是抓着北洺野的手不放。 心底是真的心疼,不舍得放,反正明面上她是他母后,母子拉个手,人家只会觉得感情好,不会乱猜测的。 这是第一次,韦凝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碧水一听到她的声音,无神的一双大眼扫向她。 “别看我了,快看他。” 韦凝催促着。 碧水却是气定神闲的坐下,打开医药箱…… 就那么一会儿,韦凝觉得北洺野的血又流了三升,再慢一点,就要死了。 韦凝第一次觉得碧水这大夫,也太不靠谱了。 她慢条斯理,手法很稳,没一会儿,血止住了,淡淡的道“陛下身体壮实,没有伤及要害,五脏六腑都完整。” 怎么听了 她这话,韦凝也不觉得好呢? “看看他的肩膀,后背,我猜被马撞伤了。” 她忍不住道。 然后碧水那双无神的大眼就射了过来。 “那就需要脱衣服检查了。” 她说的那么直白。 韦凝微愣,下意识看向北洺野。 这……男女授受不亲啊,怎么能随便乱看呢? “你不是瞎的吗?怎么看?” 韦凝有些无措和尴尬。 但北洺野倒是很清醒,没好气的道。 碧水说出这句话时,他其实是心慌的。 总觉得她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让他在韦凝面前脱衣服。 “看不了,却能摸。” 她却是一本正经的道。 听上去,不像开玩笑。 于是,韦凝默默的转过身,避开了这尴尬的一幕。 北洺野还没说话,碧水已经拿起剪子,准确无误的将他身上那件紫衣剪开了,冰凉的手沾染了他身上的血然后触摸着他,拿掉衣服才发现他整个肩头都是乌青发紫,而且还肿了。 她轻轻的按压,北洺野却疼的直皱眉,大概是想喊叫了,可却又强忍着。 “就这样的力道和伤势,就算是老虎也会惨叫的,你叫出声不丢人,民女也不会到处乱说。” 碧水一边按一边调侃。 今天的她,似乎心情很好,总开玩笑。 也不知她那是什么手法,按压多次后,淤血聚集在一个地方,她再用银针轻轻一扎,放了足足一碗血。 “是皮下组织出血了,需要敷药,每日三次更换……” 她一边交代一边去写方子。 而韦凝依旧保持着背对着北洺野的姿势不敢乱看,床上那人,被碧水按压以后竟然是动弹不得了,只能这么躺着。 “太后娘娘,您可否找件衣服先给陛下穿上,他现在不能着凉。” 说到一半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大事,抬头用那无神的大眼瞧着韦凝。 明明是瞎的,可似乎能看透人心。 韦凝二话不说就翻箱倒柜,找了套新衣服要给他换上。 可是……这合适吗? 虽说名义上是母子,但到底是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啊,一时间,韦凝不知所措。 “您要是不会,我来吧。” 今天的碧水,真的很奇怪。 总在他俩之间说些有的没的,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那就你来吧。” 谁想,韦凝真的把衣服递给了碧水。 她这玩笑,似乎开的有些大了。 当衣服强塞进她怀里时,碧水有些犯难。 最终衣服还是没穿上,她只是把被子拉好,借口说盖着棉被休息片刻就能恢复知觉,便能自己行动了。 “既然陛下无事,那哀家就先出去了。” 韦凝跟逃亡似的,急忙迈出门口。 里边的是北洺野,不是她的阿狼,她不需要心疼他,可怜他。 韦凝不断告诫自己,哪怕他是因为自己受伤,也绝对不能心软,自己和他是敌对的,不能建立起友情。 就这么突然的把北洺野一人关在了房间。 碧水提着自己的医药箱追上了韦凝。 “太后娘娘,您也受了惊吓,是否让民女给您看看?” 她抓住疾步行走的她,眼睛盯着她那快要露馅的肚子。 这样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孩子是你的催命符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面露囧色,当她被抓紧林府客房时,看碧水的眼神都是有些尴尬的。 “您如今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走路会很缓慢,而且会下意识的插着腰走……” 碧水在认真交代她。 说的她好像很有经验,生过一样。 “你知道我的秘密,难道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碧水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她假孕的人,毕竟是她让她把她怀孕的假消息传给北洺野的。 “您要杀早杀了,况且现在我对您有救命之恩,您更不会杀我。” 碧水却信誓旦旦的道。 韦凝直点头。 说的可真有道理。 她也是这么想的。 “你……经常来林府吗?” “林府包了我,只要这里有病有伤,我都会过来,只是不曾想在林老太爷大喜的日子会见了血。” “包了你?” 这词儿,让安予忍不住多想。 “每个月给我五十两银子,随叫随到。” 她点点头,又道。 那一脸的无辜,突然让韦凝意识到自己真的太邪恶了。 “林府经常有人受伤吗?” 韦凝强制性的把自己拉回来,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碧水沉默了一阵。 “这里经常操练,体格不好的,意志力薄弱的便坚持不下来,受伤是常有的事。” 这么说的,倒是很稀松平常。 可碧水你干嘛要突然侧头避开我呢? “那我家老太爷身体怎么样?” 她有事隐瞒。 韦凝收到消息,假装不知,只是云淡风轻,似有若无的问一句。 “挺好的,很硬朗,只是年岁大了,偶尔不适,我常给他做药膳,一两银子一锅。” 她想了想,又道。 “你还会做药膳?” 韦凝被惊到了,两眼发亮。 “是,达官贵人定的多,我倒是因为这手艺发了比小财。” 她语气淡淡的,但就总觉得是在炫耀。 “那我呢?我定有没有优惠?” “您现在不适合,吃了会露馅的。” 碧水很真诚的道。 品行还真好,不会为了赚银子坑害别人,韦凝默默点头,给她点赞。 “孕妇后期的肚子会有些硬,您这绣花枕头容易变形,若收到冲撞一定会露馅,所以您要换个结实一点的。” 她在认真教她怎么伪装。 看的韦凝很是莫名。 “你为什么要帮我隐瞒,还怕我暴露?” 按理说,这些和碧水无关的吧? 她沉默了片刻。 “暂时还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有这个肚子,你才能活着。” 我之所以要这个肚子,是想去死,不是要活着。 怎么她说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呢? “我本还想着,若是离开皇宫了,寻个机会假装小产呢。” 她没好气的嘀咕。 “万万不可,你必须一直伪装,不能露馅,否则你一出宫就会死。” “你为什么一副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总觉得眼前的碧水她不认识了,和以前见过的那姑娘不一样。 “我本就知道很多。” 不曾想,她是一点都不谦虚。 “最近,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韦凝忍不住问道,为何她就性情大变了呢?很关心自己,在意自己。 总觉得她现在是带着目的在自己身边。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 看来真的是因为家里啊。 韦凝又觉得自己看穿了她的谎言。 “日后你的肚子都会是我负责,有我在,只要你不主动露馅,就会没事……” 出门前,她帮她把肚子固定好,还给了药方。 韦凝听了这话,沉甸甸的。 因陛下重伤,宴会只到了一半,林府就将那些前来祝贺的人送走了。 瞬间冷清下来,这里的下人跟傀儡一样守着,人虽多,却觉得冷。 韦凝就是这样被单独请进了老太爷的书房。 冷冷清清,书不见两本,大部分是武器。 说白了,这更像是练功房。 韦凝在中央站了很久,老太爷才缓缓从里边出来,走路很是慢,不知是身体不好,还是刻意放缓。 “阿凝,听你大舅说,你想离宫?” 一双深沉如古井深渊的眼神就那么盯着她,韦凝忍不住一哆嗦。 在他面前,似乎无法撒谎。 “是,如今我大势已去,在宫里只是个任由人残害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离开,我还能活久些。” 所以她没撒谎,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你倒是想的明白。” 老太爷点点头,似乎是在夸赞她。 “你且出来,太爷爷自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伤。” 他又道。 话说的那么温暖,让人感动。 可韦凝怎的没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呢?反而觉得他另有所图。 “只是若日后还能再掌权,可千万不能像现在这般任性了。” 见她很乖顺,老太爷很安慰。 语气像是教训小孩那般故作凶狠。 但韦凝知道,他是真的凶狠。 所以这是警告。 而这警告,也让韦凝不安起来。 他们想她入林府,目的不单纯。 如果她出来了,那不是从一个狼窝又跳到另一个狼窝吗? 她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出来。 “你若出来,我便将小颜也接过来住,他说到底也留着我们林氏血脉,总不能让他一直在韦府被欺负。” 说的那般让人感动的,但确定这不是威胁吗? 韦凝的心又漏了一拍。 “还是不用了吧,他都已经适应韦府的生活了。” 她说话都有些抖。 “我已经派人去了,应该明日便能过来。” 这算是威胁吗? 韦凝不安的望着这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老太爷。 肯定是威胁。 很久以后,她得出了那么个结论。 所以,当傍晚,她和受伤的北洺野同坐一辆马车回去时,表情很阴郁,心情极度不好,后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住,完全直不起来。 林家老太爷也许是个英雄,但刚见了这一面,她完全喜欢不起来。 一直在威胁人,还自以为是,并且十分狭隘。 重要的是他要用小颜来威胁她,太卑鄙了,简直比韦相父亲还卑鄙无耻。 可她要怎么办呢? 若不来,不知小颜会怎么样,若来了,那她也只会是林府的棋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快要死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老太爷找您,可是要说出宫一事?” 从上车后,她就一副天塌下来的沉闷模样,北洺野一直在看她,可她却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他说,定会好好照顾我,照顾我肚子里的孩子。” 韦凝大概真是郁闷过头了,竟忘了防备北洺野,说的那么低落,还有那么一丢丢撒娇的意思。 “你不愿意?” 这话听上去不是挺好吗? 北洺野不解,她在郁闷什么。 她不是眼巴巴的就等着要出宫了吗? 愿意吗? 不愿意。 但皇宫和林府,到底哪里更差呢? 韦凝不知怎么回答,便沉默了。 “或许你该去塞外。” “你还真打算让哀家去,用哀家换你的太平江山吗?” 这话瞬间惹恼了韦凝,她冷笑。 北洺野沉默了,似乎是默认。 “呵……” 她只能 用冷笑来表示对他的失望。 所以刚才的救命之恩等于喂了狗了,尽管他还在马车上躺着,韦凝也不觉得他伤的多重。 还特意的往边上挪了一下,和这人拉开了距离,远远的,就最好不要再靠在一起。 从林府到皇宫并不远,可马车实在是太慢了,摇啊摇啊摇,却是怎么都不到。 而且他俩真是倒霉催的,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会被人袭击。 当马车外传来阵阵惨叫声时,韦凝她都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谁有胆来袭击太后和陛下? 不,难道是冲着她来的吗? 韦凝茫然了一阵。 “未己,未己……” 北洺野他一个人出来,并未带手下,而现在还受伤了。 而她只有林嬷嬷和未己,她在呼唤最强战斗力。 但此刻,她才发现未己并不在身边。 “毒后,拿命来……” 帘子被掀开,一蒙面男看到她,杀气腾腾,提剑就砍了过来,如此狭小的空间,她怎么闪躲呢? 那一刻,只是知道原来这是冲着她来的啊。 而这不是第一次了。 在林府时,就有人对她下手。 为何她当时就没追究呢? 那剑从头顶劈下来,韦凝好像知道自己要没命了,想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但要死的时候,那剑就在眼前时,却突然停下了。 北洺野突然出手,刺穿了那人的胸膛,把人一脚踢飞。 半个上半身都无法动弹的他,还是那么轻易解决了一个杀手。 “走。” 他还拽着她,往外冲去。 要刺杀她的人是那么多,他无所畏惧,挡在自己前面。 全程,韦凝都有些发蒙,甚至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 只是到破庙时,北洺野全身都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好像要快去了。 “你……你救我做什么?” 现在就他俩,而北洺野的手和腿都在流血,她顾不得多少,直接把他刚换的新衣脱了,急的双手打颤,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可千万别死啊,你可是男主,死不掉的,死不掉…… 她不断告诫自己,可是为什么越说越心虚呢? 北洺野被砍了很多刀,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 韦凝不是大夫,也没学过急救,她要怎么做? 这里什么都没有。 急的她在破庙里团团转,她想去找大夫,但又怕回来,看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可她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你……你能坚持多久?我去给你找大夫……” 最后,她上前拉着他,柔声道。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他一只手拉住了,她挣了几下,可好像陷进了他手里。 “你这样会没命的,我去找大夫,你……听话。” 韦凝急的说了句自己都蒙的话。 听话? 哄孩子吗? 但他真的是稍微安定了些,也松了手。 “要回来。” 他依旧是闭着眼的,用极其轻柔的语气在嘱托她。 简单三个字,却撞进了韦凝的心口。 “我会回来的。” 她用自己的生命发誓。 北洺野你个傻瓜,让我死了不就好了吗?还偏偏要伤成这样。 她不放心,把人拖到石像后边,又用枯草遮住,这才赶去找大夫。 偏偏这晚还下起了大雨,没一会儿衣衫被打湿,肚子那枕头重的她提不起脚步,就连视线都模糊了。 她不认识路,心底又焦急,在树林里摔了很多跤,衣衫破烂不说,满脸的污泥被冲刷后又染上,反反复复。 足足一个时辰。 当大雨停歇时,韦凝把老大夫也带到了寺庙。 此刻的她全身湿哒哒的,为了减重,把肚子也丢了,手里紧握着金簪。 “救他,这个给你。” 说着,她迫不及待的进破庙。 可却看到破庙里一堆柴火,还熬着草药,烤着野鸡,北洺野已经清醒了,身上那些伤痕也被包扎过,衣服也换的干干净净。 大概是失血过多太累了,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韦凝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看见自己了。 没事了吗? 她快步上前。 “老夫人,您回来了。” 在她要抓住北洺野时,从佛像后边走出来了位姑娘,她正在系衣服带子,一头乌发有些凌乱,还没穿鞋。 这画面,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而那张脸,更是让她意想不到。 一声老夫人,一张脸,韦凝瞬间清醒了。 她镇定的站在距离北洺野不到一米的地方,捋了一下满脸的湿发,微笑。 可比起莫知鸢,此刻的她真的又狼狈又丑。 她转身把老大夫送了出去,也赶忙找一堆草塞进衣服里,心虚的拍了拍。 她假孕的事,可能被拆穿了。 但现在只希望刚才光线不够亮,他们没看清楚。 可韦凝都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转身,用最从容淡定的微笑应对莫知鸢,而她坐在北洺野旁侧,他的头就枕着她,睡了过去。 看来这两人,关系很亲密啊。 韦凝欣慰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丝的苦涩。 至少她不懂,哪里来的苦呢? “陛下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太累,需要休息。” 她在解释。 但这和韦凝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好,莫姑娘可真是陛下的救星呐,这荒郊野岭的都能遇到,缘分。” 忽略那一丝丝的苦涩,她觉得自己需要尽力撮合他俩。 第一百 一十六章救命之恩无法报答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在宫外看到你们被攻击逃走,眼见陛下受伤,所以我拿了些急救用品才追来,来时,太后娘娘您已经走了。” 可不是碰到的,是她找过来的。 “还是莫姑娘头脑清晰,知道要拿药救人,陛下这命是你救回来的。” 韦凝却很感动的点点头。 非得把他俩紧紧绑在一起。 可莫知鸢是想不到太后有这样的意图的,毕竟她又不是陛下生母,又是敌对关系,怎么可能去当红娘呢? 她只觉得,太后如此说,是想离间她和陛下,至于她出什么招,她还没想明白。 但就是不能承认自己 救了陛下半条命。 “太后娘娘您言重了,陛下本就没有生命危险。” 反正人都救回来了,又是她救的,她想怎么说都行。 但其实,一直这么流血,可能真的没命。 “伤成这样都不会死?” 韦凝惊讶。 莫知鸢想都不想就点头了。 不愧是有男主光环的人呐。 她感慨着。 全然没去思索莫知鸢这话的真实性。 毕竟他是男主,是死不掉的,他要死了,整部剧也就结束了。 “陛下他是真命天子。” 她又道。 韦凝怔怔的看着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莫姑娘,你可不像是会拍马屁的人呐。” 在莫知鸢的性格里,似乎没有这一项技能,因为身为女主,又是有很多外挂的她,足够强悍了,只有别人来夸赞她的份。 说的莫知鸢微囧。 这不是被你给逼的吗? 可韦凝却只是认为,看来莫知鸢对北洺野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了,在她眼底,北洺野居然强大到不会死,这样很好。 “哀家这跑了一夜也够累的,今夜只能劳烦莫姑娘好生照顾陛下,明天一早我们再回宫。” 说着,她找了个角落,还背对着他们靠在墙边,闭着眼装睡。 她是个灯泡,所以这会儿准备熄灭灯光,免得太耀眼了,让那两人无所适从。 受伤的北洺野,贴心又有本事的莫知鸢,患难见真情,这样的氛围下,一定很容易培养感情的。 也许明天一早醒来,北洺野就心底眼底都是莫知鸢了呢? 韦凝窃喜。 这样的安排她可真是喜欢极了。 夜凉凉,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仿佛这场雨是为韦凝下的,她在外时,倾盆大雨,她才一回来,连小雨滴都没了。 破庙里安静的只剩下烧柴火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韦凝她想竖起耳朵听点动静,可却什么都听不到,莫知鸢明明是‘抱着’北洺野睡觉的,照理总该挪动挪动才是。 她很是纳闷,难道她是准备当一晚上的人肉枕头,让北洺野靠着睡吗? 假装熟睡的她慢慢扭头,眯眼去打量。 却只见她真的纹丝不动,好像练功似的。 可真奇怪啊。 但在莫知鸢眼底,她才奇怪,一举一动都让人捉摸不透,也或许,她是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在给她留机会吗? 低头看着虚弱无比的北洺野,她如果要下手,真的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可若是太后设下的陷阱呢?万一杀了北洺野又有下一个? 她思索片刻,还是什么都没做。 眼下,也还不是机会。 仇人吗? 韦凝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莫知鸢她暗藏的目的就是找北洺野报仇。 但她知道那一天,也嘲笑着自己,应该要想到的。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且在破庙,又没床,还没有被子,又冷又硬,可她却一觉到了午后。 醒来时,刚好看到莫知鸢她外出找吃的,还交代北洺野要好好休息,别乱动。 北洺野是醒了吗? 她睁开眸子猛地看过去。 却见他坐在自己对面,靠着石像,一双眸光冰冷的射向她。 那是对陌生人的厌恶。 韦凝只觉得那样的眼神,敌意太浓了,让她下意识的要避开。 所以,本想跟他打招呼,恭喜他没死的,却突然不想开口。 大清早起来被人瞪着,心情能好吗? 她面色平静的偏过头,换了个坐姿,打算继续睡觉。 可却一直能感觉到他冰冷的眸射向她,似乎在讨要一个说法。 可真奇怪,这能有什么说的呢? 过了许久。 “陛下,昨夜那杀手似乎是冲着哀家来的,是爱哀家连累了你。” 不就是在等这句话吗? 她说就是。 可那目光并未变得柔和,依旧是冷冰冰的。 “我救您,天经地义,算不得连累。” 话虽这么说,但韦凝只觉得他好像更恨自己了。 不算吗? 那你咬牙切齿的做什么? “陛下可真是仁善,哀家很是感动。” 她深深感慨着,夸赞他。 北洺野不为所动。 “回宫后,哀家定昭告天下,让大伙儿都知道陛下的孝心。” 这你总该放过我了吧。 可刚说完,换来的却是他的冷嘲热讽,要没看错的话,自己是被讽刺了吧? “不必麻烦。” 四个字咬着牙,韦凝冷不丁感受到了恨意。 这下她就茫然了,都不知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怎会是麻烦呢,这……” “您要没事,就先回宫吧。” 韦凝正要再说点什么,他却赶人了。 一副完全不想跟她继续待下去的样子。 “你这样就过分了。” 韦凝的好脾气也被磨完,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也不能把我当出气筒啊。 “比起过分,我可真不如您。” 他却冷笑,满满的鄙夷。 看的她一阵阵心塞。 昨晚,她可还连夜冒着大雨去给他找大夫,摔了多少跤都没喊过痛,一心只为他。 现在伤口还隐隐作痛呢,他就这么对她了? “虽然救你的不是我,但我也没看着你去死,我哪儿过分了?” 韦凝气不够,站起身逼近他,要一个说法。 北洺野目光冰冷,还带着冷笑,似乎在说,你也知道救我的不是你,那你还在这儿废什么话呢? “您不仅没救我,还一点也不担心了,这一夜,睡的可好?” 他本是不想说的,但她这么逼问,说了又何妨呢? 为了她,差点死了,可人家却跟郊游似的,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醒来后,更没问问他的伤,还打算继续睡。 第一百一十七章男女主在怀疑她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一脸诧异看着他,那略带不满,眼底还有三分委屈的样子,他……是在伤心难过自己不关心他吗? 韦凝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天呐,虽然他唤她一声母后,但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自己还是他的敌人,他这么对自己‘撒娇’,合适吗?这还是她笔下的硬核男主吗? 难道说,受伤以后的心都是脆弱的? 韦凝好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脸震惊看着他。 北洺野瞬间解读清楚她的意思。 “也是,您没给我一刀,已经很仁慈了。” 他暗恼,他是在莫名其妙什么? 她把自己当成仇敌,怎么可能有怜悯之心呢?他又不知道自己是阿狼。 所以他简直有病。 说完,他欲起身独自离去。 “你别,看我碍眼的话,我走就是了,你毕竟是因为我受伤的。” 韦凝觉得她真的该走了。 得回去捋一捋莫名其妙的北洺野,还有她。 为什么她今早看着北洺野,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呢? 她站起身大步走过去,因为北洺野在门口,她只能朝着他去,而北洺野他也想离开,所以两个人好像在比速度,比较谁会先迈出那门槛。 一个腿脚利索,一个一瘸一拐,胜负好像要见分晓了。 可就在双脚都要迈出门时,一女人一手拿剑一手拎着血淋淋的野鸡就这么走了进来。 她一身白衣,容貌倾城,如不染尘埃的冰山雪莲花,高不可攀,那只野鸡在她手中是格格不入的,仿若闯入她禁地被斩杀的入侵者,一点儿也不像是捕来的食物。 韦凝一看到她,就忍不住笑了。 自己笔下的女主,堪称完美。 完美的外貌,完美的性格,她简直是自己最喜欢的女性了。 “莫姑娘,这么快就找来食物了?还真是有本事啊。” 所以一波彩虹屁要夸起。 她都忘了自己要出去,见她走来,回原位坐好。 比起赌气走开,更重要的是留下撮合他俩,必须让北洺野知道,莫知鸢多有本事,和她多有缘分。 所以,刚才还在吵架,这会儿她就冲着北洺野笑了,简直是毫无节操可言。 看在北洺野眼底,这就是个阴晴不定,性格很不好的女人。 “陛下,您大概不知,昨夜您身受重伤,已经全然晕过去了,弄得我不知所措,我跑去给你请大夫,可不想回来时您已经被莫姑娘救回来了,她亲自为您包扎上药,还抱着您睡了一整夜,一大早又去给您找吃的,您这次能平安无事,她有莫大的功劳。” 一个有本事救你,又体贴入微抱你睡觉的女人哪里去找啊?还不赶紧找机会生命煮成熟饭? 她真的就差没说的如此直白了。 北洺野用冰冷的目光射向她。 所以呢?是要表达另一个女人救了他,而她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吗? 你还有脸说啊。 而莫知鸢又是一阵阵错愕。 总能感觉到太后她图谋不轨啊,有必要把她的功劳说出来,还扩大化吗? “陛下封我为女官,我保护陛下是理所应当的,况且,见一国之君陷入危险,身为北朝子民也应当全力帮忙。” “瞧瞧,莫姑娘三观多正啊。” 韦凝一听到这话,忍不住道。 一开口,那两人都愣住了。 大概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就是说莫姑娘你品行端正,比皇宫里那些女人强多了。” 她解释道。 “不知……太后与龙先生是何关系?” 可莫知鸢却好奇起来,盯着她打量。 龙傲天吗?他们是一伙儿的。 她心底咯噔一声。 怎的那么灵敏,这就露馅了? “自然是师徒。” 她假装淡定,想起自己被龙傲天套路,还略有些不满。 可这也打消不了那两人的疑虑。 “初次见面时,我便觉得您和龙先生有些相似,总感觉你们身上有股独特的气息。” 莫知鸢依旧在打量她,冰冷的眼神射过来,韦凝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那北洺野似乎也在怀疑自己。 可他们怎么可能猜到他们都是穿过来的呢? 别慌,无论怎样都没事。 “兴许就是如此,他才厚颜无耻的要做我师傅。” 韦凝冷哼一声,提起龙傲天就很生气的样子。 “莫姑娘,还是赶紧弄点吃的,吃饱了咱好回宫。” 但她说完,他俩还不肯放过她。 可不能被一直被审问下去。 所以她摸着自己突起的肚子,假装很饿了。 这一关注肚子,她又忍不住有些虚。 昨夜,莫知鸢和北洺野是否发现她假孕了呢?万一被发现,那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心虚,总感觉他俩都盯着她肚子。 这俩气场如此之强大,她真的有些无法同时承受两人的打量啊。 要是个普通女配,可能已经瞬间秒成渣,在跪地求饶了。 但万幸,她顶过了。 简单吃完野鸡,莫知鸢简直神通广大,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辆马车,护送他俩回去。 韦凝本想和莫知鸢一起赶车,可她却看着她那突出来的肚子。 “太后娘娘您奔波了一夜,没休息好,回皇城的路上颠簸,您还是坐里边吧。” 她尴尬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肚子,她只能回车里坐好,与北洺野这个伤患在一起。 进去的瞬间,他那冷冽的眸似乎又从她的肚子上一扫而过,好像还带着鄙夷。 但韦凝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看错了。 但和他单独相处,的确很尴尬。 马车摇摇晃晃,距离皇宫越来越近,本以为能顺利入城,可不想,半途又杀出了个陈咬金。 那是刚从赌坊出来的燕稷,他截住了莫知鸢驱赶的马车。 “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我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回来。” 他一脸颓废,黑眼圈还很重。 “有事。” 莫知鸢停下马车,看到他那一秒,心底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回望了眼马车,在心底默念着,陛下,你可千万别出来。 她也不知,在怕什么。 “能有什么事比保护我还重要,你这驾着马车……是要进宫吗?就你这马车,能让你进宫去?” 燕稷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还能站在那里,轻松开个玩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直觉,那是最准确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办完事回来再与你说,先让开。” 她突然有些生气了,有些气急败坏。 这让韦凝有些错愕。 莫知鸢她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和北洺野那是半斤八两的,怎的在燕稷这里,那么容易发脾气? 难道燕稷真的很讨人厌? “难道是陛下命你去办什么绝密任务?这陛下也真是不把你当人,都让你来监视我了,还让你去做其他的,不怕你劳累死吗?” 燕稷他没好气的道。 嗯? 怎的是在心疼莫知鸢吗?韦凝怎么听出了一些八卦呢? “闪开。” 没人知道此刻莫知鸢内心怎么想的,但表情很臭,很生气。 “那你快些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他真的让开了,眼巴巴望着她,像是个期盼媳妇儿回家的卑微小相公。 于是,莫知鸢驾车速度更快了,好像真的巴不得要立刻马上的赶回来。 韦凝又下意识的看向北洺野。 女人的心思就最敏感了。 要是没看错的话,他有情敌了。 燕稷这个人,只是表面怂,实际上是个狠角色。 “你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安予要替他操碎心了。 总想着要提醒一下,你必须小心他。 “谁啊?” 他却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道。 还谁? 安予气的要吐血了。 “刚才和莫姑娘说话那人,你没听出来是谁?” 语气就难免有那么几分气急败坏了。 “听出来了。” 他淡淡道。 “听出来了你也不打个招呼?” 看他真的没把燕稷当回事,韦凝急了。 “所以您是想让他知道当今圣上身负重伤,他能有机可乘了吗?” 北洺野突然睁眼,冷不丁一句话把韦凝说懵了。 她怎么可能是这意思呢? 不过细想,此时的确不该让他知道里边坐的是北洺野,否则真是难保燕稷会有所行动。 不对,他怎的知道要提防燕稷?难道知道他很危险吗? 韦凝突然回忆起刚才燕稷说过的话,好像莫知鸢最近是在保护他?实则是监视? 所以,北洺野果然是不傻啊,已经察觉到了吗? 顿时,她放心了。 “你看我,都糊涂了,差点做了糊涂事,还是陛下您清醒。” 她尴尬心虚的笑了笑。 她发现当她说完这番话后,北洺野看她的眼神就更加冰冷了。 她肯定,他一定是误解了她的用意。 继而一路无话,先到了太祥宫,韦凝先下车,最后一小段路程,要给他俩单独相处。 “陛下可得好好养着,切莫让莫姑娘此次的心血白费了。” 走时,她还苦口婆心的交代。 但感觉北洺野就不想听,也压根没放在心上。 长路漫漫,看着马车远去,韦凝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进太祥宫。 宫内仆人已经跪了满地,最忧心的就是那林嬷嬷了,一看她就是哭了一宿,眼睛又红又肿,无比的憔悴,看到自己时,喜极而泣,但因为身体虚了,还要宫女搀扶着才站得稳。 看的韦凝很是心疼,又愧疚。 林嬷嬷这又是何必呢?她忙将她送回去歇着。 可转身一进寝殿,又有人在开始忏悔了。 “是奴婢保护不周,奴婢甘愿领罚。” 未己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认错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 那些人突然涌出刺杀时,未己在尽力保护,可却力不从心,眼看着太后离她越来越远,最后被带走。 “那些人可都是冲着哀家来的?” 韦凝深明大义,知道她是因为能力不足保护不了她,所以不责怪。 问的未己一顿。 “奴婢抓了两人关押在暗室,昨晚连夜审讯过,闭口不言,但奴婢猜想,他们与马场上突然撞向您那人是一伙儿的。” 她淡淡道。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所以昨日,有那么多人沿途谋刺要她死吗? 韦凝心惊。 以前是期待人家来刺杀她,现在她却很惜命。 因为阿狼他不见了,韦凝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直觉。” 为什么呢?未己可不是个会自己找证据的人,她一向都懒得动手。 直觉啊…… 韦凝被这直白的说弄的无话可说。 可该死的是她也有这样的直觉。 “那撞了我那人呢?在何处?” 想知道是不是一伙儿的,严刑逼供便是。 “已被林府关押起来,咱们走时,听林老太爷说过,稍后会移交给大理寺,秉公处理。” 那老太爷啊,信他个鬼。 “可移交了?” 未己被问的又沉默了。 “太后恕罪,这一整夜奴婢忙着担忧您,并未过问。” 从她被行刺到现在也有一天半了,但她回宫后就一直在忐忑中,要不是她问,谁还想得起撞她那人啊。 反正在她看来,横竖不过一个死,只是不知是他一个人死,还是满门抄斩。 “你去跑个腿,拿着哀家的令牌去见见那位壮士,证实一下你的猜测。” 如果真是一伙儿的,那韦凝可得想法子揪出幕后黑手,提防着。 此刻,充满了愧疚之心的未己诚心诚意的为她办事,她一声吩咐,那腿脚利索的,瞬间没了影儿。 随后,韦凝那叫一个头疼,眉头紧锁,觉得自己好难。 今日的林府让她意识到那并不是个好归处,她若去了,可能半条命都捡不回来。 可若在皇宫待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至于那东藩,是最无奈的选择了。 “太后娘娘,东藩王在太祥宫外求见。” 刚想到那个被自己得罪过要来报仇的男人,韦凝就很头疼。 可偏偏这个人就这么来了。 不见两个字几乎是要脱口而出的。 但听禀报这人的声音怎的那么熟悉呢? 开门一看,花奴他就站在她面前,笑的温柔,勾人。 不见能成吗? 于是,柯洁他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的又来了太祥宫,还准备了非常多的补品和好东西。 “听闻姐姐您御赐,我真的很担心,希望这些东西,您能用得上。” 他用最真诚的表情表达他的担忧。 可就是太真诚了,韦凝才觉得假,并且感慨他演技不错。 “你们东藩的东西啊,哀家用不上,就算是有千年人参,哀家也怕用了上火,你一番心意,哀家就接受了,东西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她淡淡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这要人命的情郎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柯洁担忧她的神情瞬间就有些垮了。 有那么一丝丝的幽怨和不满。 “那就给您的男宠们,他们也该多补补身体,好好伺候您。” 反正他是不会带回去的。 噗…… 听到这话,韦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也实在是太气人了吧? 怎么就觉得他这是话中有话呢? “谢大王。” 但一旁花奴倒是很有眼力见,已经接下了。 “阿姐此次回林府,除了遇刺以外,其他的可还顺利?” 你这不废话吗?难道你还希望我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都好。” 她皮笑肉不笑,给他最大的鄙夷。 “林府的人,没有找你的麻烦?” 但他却很惊讶,凑近了小声嘀咕。 那说悄悄话的样子,让韦凝不喜。 我跟你又没什么秘密。 “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阿姐,你可不能放松警惕,要小心他们。” 可柯洁却认真道。 那眼底的关怀又藏不住了。 怎的听他这语气,是知道点什么吗? 而且,韦后先前是不是跟他说过什么?他俩不应该有仇,不熟的吗? 她思虑再三,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试探他。 “那你觉得,我此次遇刺和他们可有关联?” 他知道林家和她的关系不好,那就说明林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且比现在的自己知道的多。 只见他瞄了眼她的肚子。 “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做。” 说的很笃定,似乎就是认定了不会。 何以见得啊? “林老太爷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让我小心什么鬼? 韦凝被弄的莫名其妙的。 “阿姐,你还是随我回东藩吧,那里安全。” 他靠近些,又小声道。 那语气,那眼神,处处都透露着要保护她的意思。 不是,你这……变化的太快了吧? 韦凝有些无法接受,这还是和她有仇的义弟吗?怎么不对劲呢? 喝酒了?还是嗑药了? 难道你带我回东藩,不是为了要折磨我吗? 韦凝用她那真诚的小眼神在反问他。 “阿姐,你怎的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呢?若我不是真心的,又何必前来议和,做北朝的臣,只为换取你呢?” 他突然跪下,拉着她的手道。 顿时,韦凝感觉自己被一千道雷劈了,外焦里嫩,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是什么骚操作? 为什么这更像是在表白? 东藩王他对韦后……难道…… 不不不,这不是她写的剧情吧? “听我的,跟我去东藩,待北朝将你忘了,你要想回来,我便陪你来,可好?” 他又道。 而且还一副纵容她,无下线宠溺她的表情。 所以这是…… 不,韦凝不能接受。 她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整个人一哆嗦,后背发凉,好像自己被恶鬼盯上了一样。 “北朝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长大,吃这里的米,喝这里的水,我不能走。” 她看出来了。 所以哪怕老死皇宫,哪怕要去林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也决不去东藩。 什么狗屁的姐弟,这发展节奏,根本就是东藩王对她一往情深。 韦凝简直无法吐槽死忠粉的脑洞了,这完全不给韦后活路啊。 “阿姐……” “你也来了很久了,该回去吃饭了。” 她退开,闪躲他的靠近,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如果先前还维持着表面的亲近,那现在在他表明心迹后,就得划清界限了。 亏了她还一直以为东藩王把她当仇人,可结果呢?是情人。 “你就这般狠心,一次次拒绝我?” 柯洁很失望,伤心,并且绝望。 那受伤的小眼神,可让人心疼了。 他仿佛是看不到自己的爱情开花结果的一天了。 一次次啊,那看来以前就是拒绝了,所以才成姐弟。 “我是北朝太后,岂能与你有什么。” 韦凝她冷着脸,一本正经的训斥。 “可你从未将自己当过北朝皇室之人,你不是有个情郎了吗?又用这样的理由搪塞于我?若你愿意,可带着你的情郎随我去东藩。” 他冷笑,还卑微的恳求。 让她带着情郎跟自己走,他已经很大方了。 “你怎会知道?” 难道阿狼行踪早就败露? 难道他的消失和东藩王有关?未必是北洺野吗? 话说回来,东藩王一来,阿狼才彻底不见的。 顿时,她脸色很难看。 落入他手里,阿狼只会更惨。 “我很关心你的,你在北朝的一举一动,我自然要一直盯着。” 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以他人呢?” 关心你大爷,明显就是监视。 韦凝暗骂。 “难道不是生你的气,躲起来了吗?” 他淡淡道。 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似乎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是不知情? 要是不知道,她可不能随便透露阿狼他被抓的事情。 “哼……” 她傲娇的别过脸,一副我不想多谈论这件事的样子。 “还有时间考虑,如果您最后还是不答应,那么……北朝新帝也会答应的。” 他深情款款的道。 还以为他会说那就算了吧,可没想到会那么卑鄙。 “但我更希望阿姐你能主动应下,这样我才会高兴。” 他又笑着补充。 绝无可能。 韦凝冷着脸,心底叫嚣着。 深夜。 她独自一人在房顶赏月,冷风徐徐,吹的她脑子很清醒。 阿狼他真的不来了,她是真的很想念他。 而这晚的北洺野也不好过。 满身是伤,又没用止疼药,心底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他难以入眠。 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正欲起身倒杯茶喝,有人进来了。 门吱呀一声响,他眉头紧蹙。 “出去。” 极度不悦的他吼了一声。 冷风吹进殿,也将那人的味道吹了过来,淡淡的花香,是个女人? 抬眼一看,只见那玉瑶端着茶水,一双清澈大眼睛尽显惶恐不安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 “怎么是你?” 他有些不耐烦。 玉瑶委屈的沉默了片刻,紧端着托盘往前。 “奴婢想着茶水该凉了,所以来换一壶,打扰了陛下睡觉,奴婢该死。” 她低着头漫步走来,那味道在入侵北洺野的大脑,昏昏沉沉的。 第一百二十章深夜有女郎来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是她真的是来办差的吗? 一袭粉衣,上等的冰丝绸缎,紧贴着肌肤,若隐若现,那纤细的腰身和精美的锁骨在烛光映照下越发白皙,娇嫩。 看的北洺野徒生一股无名火。 “准备何时出宫?” 想起玉生就想起了韦凝,先前他便已经提过要放她出去一家团圆,可她怎的还在这里呢? 这话一问,就好像是在欺负她,那大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了。 人突然跪地。 “是奴婢做错了事,只要陛下不赶奴婢走,奴婢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说着,大滴大滴泪落下。 瞧,可真是被欺负了。 “出宫去做闺中小姐总比在宫里当奴婢的好,怎会是在处罚你呢?” 北洺野没什么耐心,但想起韦凝,还是跟她解释了。 “可奴婢并不想走,奴婢……心悦陛下,只想留在您身边。” 她眼中含泪,三分娇羞,两分大胆,还有那五分……是在献媚勾引吧? 总之,楚楚可怜,看的人心都醉了。 “陛下,奴婢不求名分,不求权位,只想像以前一样一直待在您身边,跟您下棋,给您弹琴,奴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瞧瞧她说这话,再看她那表情,是满意的样子吗? “玉瑶,朕不喜欢你,你回玉家,朕亲自为你赐婚,选一户不错的夫家……”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北洺野他有些懵,所以说话也极其温柔,还好言相劝。 可她却摇头掉眼泪,并且突然大胆的扑了过来,抱住他。 如此大胆的行为,就连他 那些妃嫔都不敢。 北洺野几乎是本能性的大力推开她,不带一丝丝的怜香惜玉。 “大胆。” 他怒了。 那一刻看玉瑶的眼神还充满了厌恶。 这对玉瑶来说,何其悲哀啊,她简直心痛如刀绞,陛下如今对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是,奴婢大胆,奴婢只是心悦陛下,想待在陛下身边,这也有错吗?” 她跟疯了似的,哭的梨花带雨。 看的北洺野心烦意乱的。 她穿的不多,能看的都看了。 本来今夜他就没睡好,这会儿就更难受了,总感觉有股无名火要喷出来,那泛着光的肌肤,居然想伸手去触摸。 “出去。” 他闭眼转身,衣袖一甩,不想再和她纠缠。 半响。 她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却没出去,反而宽衣解带,脱的只剩下遮羞布。 “陛下,你难道对奴婢一点感觉没有吗?” 那一刻他转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转身,可当看到玉瑶她没穿衣服时,男人的本能,兽性被激发。 他想,他大概是因为受伤了,内力不在,居然自制力那么差。 他眸光一变,呼吸都变得紧蹙。 双手青筋暴露,就连脖颈处的静脉都是又红又粗。 玉瑶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似乎是在邀约。 “玉瑶,你既不要做人的机会,便罢了。” 北洺野呼吸粗重,看到这样的人,除了内心的躁动以外,只剩下厌恶。 本看着韦凝的面子,可现在,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陛下……” 玉瑶声泪俱下。 “陛下,大事不好了。” 这时,屋外李公公突然叫喊起来,那又老又尖锐的嗓音,带来的一定是坏消息。 “何事?” 他眼神阴戾看着眼前的玉瑶,这里边才是大事不好了。 “太后娘娘她……她从屋顶摔下来,晕了过去,杜太医已经带着三位太医赶去了太祥宫……” 话没说完,北洺野他随意穿了件外衫,大步离宫。 “陛……” “将她逐出宫去。” 被丢下的玉瑶还没起身,不仅看到了他冷酷无情的背影,还听到了他无情的话。 逐出宫?赶出去吗? 开门时,李公公瞥了眼屋内,竟是看到了个女人。 顿时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奴婢也着实大胆,竟敢夜闯陛下寝殿,这可是连妃嫔都没那胆子啊。 而且她这不是害惨了自己吗? 连陛下寝宫都约束不了,他这个大内总管是不是不用当了? 太祥宫内。 因为太后回宫才稍微消停一会儿,可没多久,有人突然从屋顶坠落,还惨叫,宫人们这又心惊胆战的了。 那人还是太后,此刻在床上躺着,太医轮流会诊。 这一晚上,谁都别想睡了。 北洺野后脚赶到,韦凝额头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人也清醒了,只是不能动而已。 “如何?” 他习惯性的坐在床铺,抬手就想去摸她。 “陛下,您怎的又来了?” 看到他,韦凝着实惊诧。 他这一身的伤,照理说应该早就休息了。 又? 北洺野听出了嫌弃的意思。 “回禀陛下,万幸,太后娘娘只是磕到了额头,折了脚,并无性命之忧。” 杜太医他很没有底气的道。 从屋顶掉下来,为什么只是崴了脚,磕了额头,这正常吗? 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怎么回事?这不合常理啊,莫不成,太后她……不是寻常人? 杜太医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只能往那方面思考。 “磕到?” 北洺野对于他的用词,也是很迷惑。 “是的,伤口不深,两三日便会结痂,痊愈。” 杜太医知道陛下的意思,但太后的伤,真的只是到磕到那点程度。 这下,韦凝都略有些尴尬了。 “万幸,哀家命大。” 她假装松了口气,淡笑着。 北洺野也是说不出的迷惑,上次,上上次……他为何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呢? “行了,你们下去吧。” 既然没什么事,他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 杜太医一行人真是巴不得赶紧闪,话才说完,寝殿内全都退了。 瞬间剩下他们两下。 这场景,真是莫名的熟悉啊。 韦凝她又想到了从前,话说北洺野在这儿坐着,很多次了。 “陛下,夜已经深了……” 她忍不住要提醒,孤男寡女的,这大晚上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您为何会上屋顶?大晚上的,不睡觉吗?” 他却打断他,置气般询问。 那语气,怎的像是小媳妇不听话,在训斥呢? 韦凝听的很不爽。 “这不是睡不着,上屋顶赏月吗?谁知会突然失脚,滑下来。” 她一脸的不悦。 都怪她太思念阿狼了,才会失神。 第一百二十一章太后她坠楼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不过,摔下来这种事可真是……丢人呐。 “只怕是夜会情郎,可情郎不来吧。” 北洺野他被下药了,所以脑子是不清楚的。 看到韦凝这反应,心底恼,话出了口,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只见她怔怔的看着他。 糟了,要被拆穿了吗? 那日后,他们怎么相处? 韦凝会接受他的真实身份吗?怕是不会的吧?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大脑里快速瞟过。 “陛下,你知道?” 他露馅了,他知道阿狼,还知道自己和阿狼的事,所以阿狼果然是被他抓走的吗? “我不知道。” 他都没还懂她问的什么,就极力否认。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乱如麻的他没再多留,跑了。 阿狼果然在你手里。 韦凝忍着一身剧痛,瞬间活过来了。 你承认了就好,如此我才能把人救出来。 可这天晚上,玉瑶连夜被丢出皇宫。 在宫门口,她不甘,哭的梨花带雨,乞求李公公。 “起初,陛下待你是不同的,可你怎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他一甩衣袖,觉得这姑娘已经变了,再不是当初那干干净净,满心单纯的人。 不过说来也是,在宫里久了,又有几个人能一直感觉下去了。 李公公拂袖而去,只剩下玉瑶,一人在黑暗中,哭的绝望,哭的肝肠寸断,也哭出了恨意。 距离韦凝被刺过去三天了。 大理寺王夺自下朝后去了紫宸殿就未曾出来,而今日大好晴天也在午后乌云密布,好似要下雨。 韦凝也是坐立不安,很想去讨个说法。 未己那日去大理寺和那位骑马撞自己的壮士聊了,回来后就笃定他们是一伙儿的。 韦凝还问她,怎么发现的。 未己她说“奴婢看了他足足一个时辰。” 所以呢?没有问话,也没有严刑逼供,只是盯着人家看,就看出来了? 韦凝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那壮士的一言一行,站姿,坐姿,以及看人的眼神与那位刺杀您的一模一样,奴婢觉得他们是一伙儿的,应该在一起训练过。” 可她却一脸认真,这可不是开玩笑。 难道这是你们习武之人专用的看人之法吗?韦凝她居然真的信了。 可后来,再让暗卫去查,人都已经被大理寺锁起来,严加看管,而锁在她这里的两刺客也一并被带走。 一直到今日,才算有消息。 不得不说,这大理寺办案,真够严谨的。 她堂堂太后要查一点消息,却什么都查不出。 愣是到午后,下了一场雨。 紫宸殿终于来了人,请韦凝过去。 她似乎是准备多时了,急忙赶去,嘴上还埋怨着,这些人真是拖拖拉拉,混了这么久。 李公公带路,却是不敢多言。 他本有些话想说的,但来时,陛下亲自交代,什么都别说,装聋作哑,将人带到便是。 一路潮湿,到了大殿,韦凝鞋袜都已经湿了。 所以走入大殿后,一步一个脚印,许久未干。 路上埋怨的她进去后,不仅看到了大理寺的王夺王大人,还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让她意外至极之人。 她的生父韦相,他来这儿干嘛?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韦凝有一刻是慌了神的,谁会知道那些韦后死忠粉能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 “参加太后娘娘……” 她愣神。 直到两人向她行礼,北洺野也从上边走了下来。 她无声的回应,多看了两眼韦相,希望他给自己个眼神,可却发现他面不改色看着某根柱子,完全不跟她交流。 “陛下,咱俩遇刺一事,有何进展?” 她隐隐有些不安。 北洺野已经沉了脸。 “太后娘娘,还是容微臣向您禀报吧。” 然后那王夺就站了出来。 在原著里,这位王夺也是个能干的大将,是北洺野的得力助手,但出场不多。 而现在,她也不知那些死忠粉会让剧情怎么走,所以她仅知道的那点东西实在不敢拿出来卖弄。 韦凝淡漠的点点头,样子看上去很高傲,可内心焦急,她那老父亲,倒是看她一眼呐。 “微臣已经查实,太后与陛下遇刺,幕后主使者是韦相,三位死士都已经招认,还有书信为证。” 他倒是言简意赅,却让韦凝惊出了天际,无法相信。 父亲,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可看他那表情,似乎是的。 瞬间,她无话可说,大殿内一片寂静。 半响后,她仿佛是接受了。 “父亲,面对这样的指认,您有何话说?” 韦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不看她了。 可是,你怎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呢?她都想不通。 “是我做的,方才,我已经当着陛下的面承认了。” 他却理直气壮。 韦凝她脑仁都疼了。 不是,你知道刺杀一国之君和太后是什么罪吗?就算你是当朝宰相,也可能会被满门抄斩的,你居然承认了,而且还这么坦荡荡?难道你是在找死吗? “父亲,哀家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何以至此?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不行,她要保着韦相。 于是她气急,还很伤心,气势汹汹的朝他走去,势必要个说法。 那突然迸发的气势,像是突然炸毛的母老虎。 韦相脸色难看,瞥了她一眼。 不,不是瞥她,是瞥她的肚子,韦凝注意到了。 “没有。” 他嘴硬。 “父亲,这不是儿戏,您就算想寻死,也不该让韦家背负上弑君的罪名。” 她冷声道。 你清醒点啊,好好活着不行吗? 韦凝满眼期望,觉得自己的良苦用心都喂了狗了。 他沉默了一阵。 “陛下,此事定有蹊跷,父亲他怎会对哀家动手呢?韦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决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赶忙向北洺野说明,你可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对他下手啊,否则我饶不了你。 “朕也这么想,所以才请您过来,希望韦相能解释清楚。” 他也是好脾气了,弑君之罪人家都承认了,可他还让人家解释,逼着人家解释。 韦相此时应该感受到陛下和太后对他的仁慈了,可是此刻的他,没往那方面想。 “若不是你这个逆女,我何至于此?”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这就要走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然后,韦相他终于招认了,瞪着韦凝,突然来的怒气如暴雨一般,把韦凝都吓到了。 您刚才不是还很高冷的要承受一切吗?怎的突然就因为我了呢? “陛下,臣生了这么个女儿,便是罪过,韦家对不起您,对不起北朝百姓,所以……甘愿受罚。” 韦相突然跪地,很要面子很高冷的他,此刻竟是红了眼眶。 韦凝却有些凌乱。 “父亲,您说清楚,什么意思?” 他刺杀他们,怎的怪在她头上了呢? “还用说吗?你的身子已经藏不住了,还用说什么?这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韦相红着眼,瞪着她肚子,滔天的恨意,好像她怀的是个恶魔。 “父亲……” “我没你这个女儿,我本就要杀了你腹中胎儿,却失败了,是我办事不利。” 他立刻打断她 ,又道。 …… 原来是这样啊? 韦凝突然就明白了,所以果然是他做的啊,只是他不冲着她,也不冲着北洺野,冲着的是那未出世的‘孩子’。 “难道父亲觉得哀家的孩子会成为北朝的祸根?” “那是北朝的耻辱。” 他红着眼纠正。 看她的眼神,跟仇人一样。 上次,他也是这样疾言厉色,也很讨厌她。 可是为什么韦凝就恨不起他来呢? 明明是个对她很不好,要害她,没什么父女之情的。 她一下子情绪低落了。 一旁北洺野也听懂了。 针对的是那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当初,她之所以假装有孕,就是为了让自己顺理成章对付她,夺政权,如今他都已经得到了,她不必再装。 若是讲清楚,就没有误会了。 他思虑片刻,想跟韦相谈清楚。 “陛下,恳求陛下让我出宫,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事,但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想将他生下来,将他平平安安的抚养长大。” 韦凝突然跪地,言辞恳切。 你去养什么?养空气吗? 北洺野知道这是她要出宫的借口。 “不能生。” 韦相却瞪着她的肚子,此刻像个要吃孩童的怪物。 “我偏要,父亲是担心我依靠这孩子夺权吧?您放心,断然不会,我离宫后,就当我这太后死了,我永不再回来。” 她发誓。 “就这么想出去?” 北洺野冷不丁问了一句。 让持续发怒的韦相都是一愣。 怎的陛下不希望她出宫吗? “是,我不愿意做一辈子的笼中雀。” 更何况,只有离开了,我才方便寻找阿狼,否则在这宫里,日日在你监视中,怎么找呢? 韦凝都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那你走吧。” 他最后妥协了,放手了,走了就别再回来,我也好清静清静。 就是这么突然。 太后马上要出宫了。 而那大理寺的王夺当了很久的背景板,听到了很多内幕,面上平静的跟死人一样,但内心是惊涛骇浪的。 心底只想着,一会儿要怎么给韦相定罪。 可最后的最后,陛下吩咐他,闭起嘴巴,收起耳朵,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北洺野答应会立刻下旨让她出宫。 可韦相不乐意,还一路跟着她去了太祥宫,大门一关,韦凝也暗松了口气。 “父亲,您为何要杀我腹中胎儿?真的只是因为耻辱吗?” 韦相可不是那么冲动草率的人。 他突然行动,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怎么,你做的这些事,还不够吗?” 韦相冷脸相对。 “女儿虽做了很多错事,但也是您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的是韦家的血。” “可你丢尽了韦家脸面。” 他怒声道。 “但父亲您险些让韦家背负上谋刺圣上,不忠的罪名。” 一瞬间,把韦相怼住了。 “你腹中胎儿,流着的还有林氏的血。” 他盯着她那已经凸起来的肚子,眼神冷冽,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韦凝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假肚,有些心虚。 竟是因为一个没有的孩子,差点害惨了韦家。 “父亲讨厌林氏,是因为母亲吗?是不是因为我这样,让你想起了母亲?” 所以他才疯了般要杀她的孩子? 韦凝觉得这样很合理。 可他却怔怔的看着,许久未发言。 那眼底藏着秘密,他在犹豫,在挣扎,是不是要说。 可最后,还是沉默了。 “你出宫后,去林家,好生保重。” 他走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毫无感情,没有关心,更多的是提醒。 去林家……危险吗? 父亲是林家女婿,可他却不喜林家,连林家老爷子的寿辰都没去参加,都是因为当年母亲给他戴了绿帽子吗? 韦凝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本想解释,她这肚子是假的。 可父亲没给她这机会啊。 “你当真要去林府?” 入夜,那让她不知怎么面对,胆战心惊的人来了,他破窗而入,又是一脸的急切。 看到她这位义弟,她下意识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陛下都已经下旨,还能有假吗?” 她假装不在意。 但却为了这事儿,睡不着。 “你一向很怕林家,为何现在要去?是他们威胁你了?” 柯洁他立刻问话,眼底的急切和关心藏不住。 但韦凝不想要这样的感情,她背负不起啊。 “不是,我有我的计划,有我自己想做的事。” 她要找到阿狼,救阿狼出来,带着他私奔,浪迹天涯。 所以她必须去林家,让林家人帮忙。 因为她看出来了,林家需要她,需要的是她太后的身份,所以林家那隐藏的野心,她未必看不明白,只是不说而已。 “你变了。” 柯洁却突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良久,来了这么一句。 废话,都不是一个人,能不变吗? “人长大了。” 她深沉的感慨着。 “你以前,会害怕,会撒娇,还胆小……” “所以我不是原来那个我了。” 那你就别喜欢我了,韦凝用眼神暗示他。 柯洁他沉默了片刻,从窗户离开了。 惟愿他永远别来打扰她。 第二天一早,花奴去了东藩王的府中,没再回来,她想着,大概他是放弃了。 “墨白,我马上要去林府了,你可愿跟我去?” 要说这太祥宫里有谁想带走的,除了未己和素年,林嬷嬷以外,她就惦记着墨白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是上帝视角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要说为什么吗?因为她的胃在惦记着他。 某位正在炒土豆丝的大厨一惊,立刻掩下眼底的喜悦,假装很没有感情的道“您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这位心底藏着韦凝的杀手厨子啊,在竭尽全力的隐藏自己的感情。 因为他至今都没想到要怎么对她表白,一击即中。 “那就好,带了林府,我不会亏待你的,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觉得自己的伙食算是保住了,很开心。 她想,墨白在太祥宫吃了这么多年的白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到了林府后,应该也藏得住。 虽然得了陛下的出宫旨意,她可以大大方方离开,但韦凝选择低调行事,在傍晚十分,带着未己和林嬷嬷,还有大厨墨白,就这样走了。 太祥宫的一切都还在,宫人也在,少的好像只有她个人行李。 皇城之上,有人早早的等在那里,直到马车远去,她们才现身。 有五六七八个女人。 为首的还是那王太妃,在她身后跟着一群妃嫔。 “太后她老人家,真的就这么走了?” 某位不起眼的贵人一脸不解的感慨着。 “走什么?障眼法而已。” 王太妃却是冷哼一声。 在她心底,毒后是绝不可能离开的,这大概又是一步棋子。 “不过现在走了,也方便咱们行事。” 她淡淡说了一句。 众妃嫔齐点头,以她为首,缓缓下了城楼。 那其中,竟是有杨贵妃,还有杨贵妃的贴身侍女,那个曾和她一同从扬州来选秀却未被选上,又被韦凝派遣到她身边的宫人。 她们,可都是曾经周定找进宫的人呐。 另一边,韦凝才无心管后宫风云呢,已经入了林府,和那日来时的森严一模一样,不,应该是比那日更加森冷。 那些守卫都穿着士兵服,手握长枪,面无表情,两眼炯炯有神注视前方。 韦凝不由得紧张起来,暗暗紧握拳头,甚至还用力掐了几下。 可千万不能露怯,第一天来很重要,万一被人发现她害怕,那往后在林府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所以她很镇定的踏进了这个‘军事基地’。 在大院里,等待她的是林氏一家,可站在最前边的却是小颜。 “阿姐……” 那孩子看到她就跑了过来,还天真的笑了,那笑容,能让人瞬间忘却所有烦恼。 “小颜,你何时来的?” 但也只是一瞬间。 当她无意中瞥见林老太爷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她就知道小颜的到来,不是简单做客那么简单。 他们拿捏着小颜,是要威胁她吗? 卑鄙,无耻。 韦凝对这林家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昨天早上,是林动舅舅去接的我。” 那么可爱的孩子,他应该无忧无虑长大才是,可这些人……太可恶了。 她摸了摸他的头,笑的温柔。 你们要拿捏我是吧?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她拉着小颜一步步走近,向危险靠近。 拜见了林家族人后,她被安排住在东厢房,小颜也一起。 环境倒是很不错,也是林府唯一长草的院子。 “爷爷知道你们要来,特意给打造的,阿凝,小颜,希望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送他们过来的是大舅妈,她也是军人出生,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股英气和飒,但就总觉得她不够坦荡。 是个和大舅一样的人啊。 “谢谢。” 她很冷淡的道了谢,便将人送走了。 在还没有了解林家人之前,她是不乐意深入交流的,所以把大门一关,躲在了这东厢房,过自己的小日子。 林家人也没来打扰。 只是在第二日,将碧水送了进来,给她请脉,看她的孩子。 韦凝这会儿已经想明白她先前说那话什么意思了,林府想要她腹中胎儿,想重归朝堂,而且要做背后的王。 所以她说,自己得好好护着身子,要有孕,才有命。 “你为什么会知道?林家知道你知道这些吗?” 她充满了好奇心。 碧水她不是个普通大夫,可她又有着很普通的家庭,她那一大家子,都是市井小民。 “林家要是知道,我还能活吗?还能在你身边照看吗?” 她淡淡道。 “你知道林家要干嘛?” “嗯。” “那你帮着他们?” “嗯。” “所以你准备给我造一个假孩子?” 韦凝惊讶的望着她,脑海里全是碧水她是坏蛋,她不安好心,离她远一点的想法。 “人我已经挑好了,待你临盆,孩子会送过来,你且放心,孩子落地后,你依旧可以活命,我保证。” 碧水她那语气就像是在聊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的淡。 可韦凝听不下去了,猛甩开她的手。 林府是要造反,碧水要帮着,那就是共犯。 她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难道你不这样想?现在失势只是暂时的,你需要林家的帮忙,林家也需要你,你们正好互相帮忙。” 碧水抬起她那无神的双眼,轻轻蹙眉,似乎是不大高兴了。 “北朝现在的陛下是北洺野,以后也是,在他有生之年,不会变成别人。” 这丫的,让她太失望了。 韦凝她突然间吼道,又骄傲又霸气。 “你那么看中他?” 碧水却突然笑了,仿佛听了个笑话般。 废话,我的男主是要成就霸业的,怎么可能被害死呢? 韦凝冷哼一声,不想与她废话。 “出去。” 她下逐客令了。 碧水却厚着脸皮,端正坐姿。 “你只要护着你腹中胎儿,不要做任何伤害林家的事情,林家老太爷会什么事都依着你,有要求可以随便提。” 说完,韦凝又一脸的狐疑。 她为什么好像都知道一样呢? “你在太祥宫从屋顶摔下来,可是因为阿狼?” …… 这下,韦凝也端正了坐姿。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她有上帝视角吗? “阿狼很久没去太祥宫了吧?”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帮我?” 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这不是个瞎眼大夫,她的眼睛一定长在天上,什么都看着,瞒不过她的眼。 “还需要我帮吗?你去提要求,让林家人去陛下身边打探消息,他们会很乐意帮忙。” 第一百二十四章林家这些讨厌的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哈哈哈,玉先生果然棋艺了得,老夫甘拜下风……” 没一会儿,传来了老太爷爽朗的笑声。 看来他输了。 这让韦凝一愣,对玉先生更加的佩服了。 没想到他的棋艺竟是如此好,能赢一个快一百岁的老狐狸。 所以忍不住偷看了眼玉先生。 “客气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 可真是难得看到玉先生露出微笑啊。 看来下棋赢了以后,他很高兴。 老太爷又爽朗大笑好几声。 “阿凝,你和玉家两位都是认识的,又还年轻,不必在这儿守着我们老人家,出去走走吧,带他们参观参观我们玉家。” 然后老太爷突然道。 语气那叫一温和,说的那叫一感人。 可也太假了吧。 他难道不知道玉生是她的男宠,玉瑶曾在陛下身边伺候吗?这会儿是在假装他们都是朋友吗? 韦凝无力吐槽。 但他这么一说,还真没法硬着头皮待下去了。 要说起年轻人,可不止他们三儿,林家的公子小姐都陪着到处闲逛,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 “太后,您和玉公子怎的一句话不说?在宫里,你们感情不是极好吗?” 林家二房最小的女儿突然弯着眼,一脸好奇的问道。 按照辈分,二房的是她二舅,这小女儿叫林可,是她妹子。 她有三个舅舅和一个小姨,都住在林府,听说关系融洽,一把年纪都没红过脸。 韦凝可不相信。 因为据她了解,这些个长辈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林家二房的小女儿,听说是个傻白甜,没带脑子的傻姑娘,最得老太爷欢心,所以平日里十分骄纵。 这不,此刻就胆大包天,什么屁话都敢问。 “挺好的。” 她脸皮抽动了两下。 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但她还真是没想过自己堂堂太后,会被一群年轻人取笑,她又不是没背景没本事的庶女,难道还要被这些人欺负不成? “那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呢?可是我们打扰了太后姐姐和玉公子不成?可是要我们都回避?让你们私会?” 说她胆子大,也的确是。 这话要放在宫里说,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现在呢? 林可刚说完,大伙儿都笑了,仿佛这是个笑话。 一旁玉瑶冷哼一声,一脸讥讽不吭声。 但玉生却听不下去了。 “林小姐,您怎能对太后如此无礼?” 他怒极,红了脸。 但他是个谦和儒雅的小公子,不知道如何与小姑娘就计较。 “哪里就无礼了?我只是在询问太后姐姐的意思,她若要我们回避,我们避着就是了,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林家人素来心直口快,学不来口是心非。” 她冷哼一声,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张扬,还带着三分笑意。 只看到玉生脸就更红了。 碰上了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他都不知如何说话了。 “妹妹可真是贴心,可我和玉生素来都是正大光明的,不需避开任何人,倒是妹妹,如此有眼力见,很有经验的样子,莫不是经常偷偷私会情郎,让人把风?” 这丫的,一个小丫头都敢跟她作对? 韦凝有些恼。 她来林府才几日啊,难道地位就已经和这些公子小姐差不多了吗?不,可能还更低。 林家待她可真是…… “你……我还是黄花闺女,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你。” 林可一听急了。 然后,她又被随行的兄弟姐妹嘲笑。 “是吗?那倒是姐姐的错了,我给你道歉。” 韦凝漫不经心的道。 但笑声不断,林可的脸一直巨黑。 “你……我们林家规矩森严,你少胡说八道。” 林可气鼓鼓的瞪着她,眼底还有几分冷色。 看她那样,似乎还想动手呢。 “是吗?原来林府还有规矩呢?我还当这里比不得宫中,连府中公子小姐都是粗俗之人,只识兵书武器,不懂礼仪体统,与哀家一道散步,不顾尊卑,随意评论哀家的私事。” 她冷声道。 冰冷又有威仪的眼射向在场每个人。 毕竟是太后身份,岂是这些人能比的? 所以一落话,众人脸色难看,猛地下跪。 “太后娘娘恕罪,我等绝非有心冒犯……” 有个老大哥忙开口。 她再怎么样也是太后,而且在前不久还是个手握重权的毒后。 “即便是无心的,那也冒犯了,哀家心情不大好,也不知能否处罚你们。” 她语气淡淡的,有几分漫不经心,还有几分无力。 可吓得众人不敢吭声。 “罢了,这林府如此没规矩,哀家也待不下去,还是走了吧。” 说着,她一甩衣袖要走人。 “我等坏了规矩,冲撞了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责罚。” 有人很聪明,忙磕头,大声道。 下一秒,众人复议,求着责罚他们。 “如此,那就都跪着吧。” 韦凝转头微笑,只是那笑容太冰冷。 众人惊愕。 眼看着她带着玉生和玉瑶走远,心中不忿。 “都已经是个无权无势的蠢女人了,嚣张什么?” 林可是最有情绪的那位,盯着韦凝的后背,好像要吃了她,恨得牙痒痒。 “闭嘴,往后在她面前,别再乱说话了。” 老大哥他黑着脸。 老太爷对韦凝很重视,她若闹着要离开林府,那他们就都惨了。 所以他们怕的不是这无权无势的女人,是老太爷。 而韦凝,何尝不知道呢? 都是母凭子贵,看样子,还是自己这肚子保护着自己啊。 碧水说的没错,若让人发现她假孕,她在林府也许连庶女都不如。 她一阵阵的感慨。 “太后为何要来林府?林家人素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您在这儿会受委屈的。” 玉生他突然道。 他的疑问她倒是没有很惊讶。 但说起林家人,用的词语居然是这些,她就觉得新鲜了。 “难道林家人不都是栋梁之才,隐世的高人吗?” 她好奇打量着。 玉生是毫不犹豫的摇头。 “我自幼便跟随父亲来过林府多次,不喜欢他们,他们看人的眼神总是高高在上。也只有那些没和他们相处过的才会觉得林家人多厉害,多了不起。” 他的表情,看上去还很嫌弃。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是孩子他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是这样吗? 韦凝眯着眼,听他这么说,很高兴。 “你自幼便来?玉先生和林家老爷子很熟吗?” 她倒是不曾想过,一个教书先生和林家老将军会有交情。 “嗯。” 玉生回答的很谨慎,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他们见面,都做些什么?” 那两人的年纪不等,玉先生都可以做林老太爷的儿子了,而且一文一武,真不知怎么掺和到一块儿去的。 “喝茶,下棋,父亲每次来都和老太爷下两盘棋,喝三杯茶,待上两个时辰,就会走,每次都是这样。” 这件事玉生印象深刻,所以他认真想了想。 “怎么像是约好的?” 韦凝忍不住调侃。 那可不吗?起初玉生都是这么想的。 “可父亲是随机过来的,也并非经常。” 他还偷偷的查过他们是不是有书信往来,是不是早就约好的,但都不是。 父亲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了,想来下盘棋。 “既然他们关系极好,为何在玉先生被发配以后,林家没有帮忙呢?以林家的地位,说句话,你们就没事了。” 韦凝觉得奇怪。 同时也更加不喜欢林家了。 真是些冷笑无情的家伙。 “也许是因为父亲没有求救。” 玉生他还一脸单纯的道。 你这傻小子。 韦凝听到这话,真是恨不得给他脑门一下,你这傻兮兮的家伙。 “不过……总归我们有缘分。” 他是真傻。 突然就偷瞄了他一眼,低头羞涩的笑了。 这缘分…… 韦凝心头咯噔一声。 “玉生,其实我……” “太后娘娘,原来你在此处啊。” 她正想要解释清楚,免得他太单纯,太傻,胡思乱想。 可有的人突然就敲着竹竿来了。 那声音快而有节奏,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瞎子敲过来的。 她背着医药箱,依旧一身绿衣,带着一股轻轻药草香。 “不是才刚诊过脉吗?” 昨天,她还来她院子里待了一整天呢。 “嗯,这不是要给你一些安胎的药方吗?玉公子,能否扶着太后娘娘,一同回府?” 她无神的眼,总能捕捉到要找的人在何方。 “当然。” 一听说要扶着,他以为太后怎么了,很是小心翼翼拉着她手腕。 韦凝无奈,眼神质问你这又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可眼神都给了她才反应过来,碧水她是个瞎子。 于是,她又头疼了。 众目睽睽之下,玉生陪着她回到院子。 碧水她就开始假模假样的诊脉。 “太后娘娘不到两个月便要生了,孕后期,会焦虑,烦躁,所以……玉公子若是有空,便常来陪伴,太后娘娘入宫多年,认识的人也并不多。” 她语重心长的。 说的玉生和韦凝都是一愣。 怎么感觉是让他俩经常私会呢? 没一会儿,玉生他红了脸。 韦凝她又忍不住射去冷刀子。 意识到没用后,她暗暗掐了她的手腕,在警告她,不要胡说八道。 “是,我会常来的。” 他微低着头。 “玉生……” “无论如何,我是孩子的父亲,我要负责任的。” 他却突然拉着她的手,很郑重。 …… 当然说的不是这个。 “玉公子能这么有责任心,是太后娘娘的福气,他日,若是孩儿出世,定唤你爹爹。” 碧水却在旁抢白,说的韦凝都想吐了,又忍不住要掐她,可却别针扎了一下。 有动静。 韦凝觉得碧水怪怪的,想起往常她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她不是个简单人物。 所以她沉默了。 直到玉老先生坐足了两个时辰,玉生被唤回去后,她逼着她,得给个解释。 “你这样做,是把玉生牵扯进来,他会有危险的。” 韦凝没好气的道。 她太乱来了,而且还自以为是。 “他一开始便在其中,怎么能算是牵扯进来呢?” 碧水不以为意。 韦凝以为她说的是孩子。 “你明知道没有孩子,我和他清清白白。” “可你不是一早就默认孩子是玉生的吗?全天下的人可都这么认为,包括林家。” 碧水又道。 这话,韦凝她又听不懂了。 “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我这孩子和玉生没关系,林家那么认为,难道他们还打算让玉生来做我的夫君不成?” “孩子若是和玉生没什么关系,那你的孩子可能出生就会死,你也一样。” 于是,她就彻底凌乱了。 “你最好在今天把话说清楚,否则以后我一定不会再配合你了。” 她威胁她。 她可不愿做个稀里糊涂的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边。 玉先生带着玉生和玉瑶上了马车,缓缓往玉府去。 玉瑶她自打出宫后就心事重重的,即便是现在,人虽在这里,但魂好像还没飞回来。 “怎么样?” 玉先生他突然开口。 玉生他一脸茫然。 “太后娘娘和她的孩子。” 玉先生又补充。 “还好,有大夫亲自照看,只是大夫说她情绪不大好,让我常过来陪伴。” 玉生他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便常来。” “可是……” “林家不会拦你的。” 玉先生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话都不用说完,直接回答。 “父亲,其实那孩子……” “我知道是你的。” 玉生他想解释的。 但父亲他居然都这么认为。 所以呢?知道是他的孩子,又让他常过去探望? “那等以后,我是不是能把他们母子接回府上?太后她说,不想在宫里老死,想自由自在的。” 于是,他觉得不用再解释了。 若他能把阿凝带回来,一家三口幸福生活,该多好啊。 玉先生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再说吧。” 他没有反对,玉生他甚至觉得他是有那么一点点赞同的。 所以他很兴奋,满眼都是星光。 这让玉瑶不爽了。 为什么哥哥能幸福,还和太后有孩子,而她呢?却被赶了出来? 为什么?她不甘心。 玉瑶垂下眸子,紧握着拳头,尽力掩盖自己的情绪。 那眼底,是一片阴霾。 韦凝她本是在喝茶的,但碧水说完话以后,她的杯子碎了。 “你说玉先生他是谁?” 惊讶的变成了鸡嗓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男主他变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碧水好像就能料到她会这样,一脸淡定的喝着茶水。 毕竟刚才讲了大半天,嘴皮子有些干。 “你耳朵没有任何问题,我也没说错什么,玉先生是先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是皇室血脉,遗落民间的私生子。” 碧水又道。 韦凝咕咚咕咚咽口水。 这层关系,在她原著里可没有啊。 这下就复杂了。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玉生的,那也属于皇室血脉。 而林家,现在拥有一个拥有皇室血脉的曾外孙…… 以前韦凝就知道林府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却一直都以为因自己是太后,想让太后儿子登基,也算名正言顺。 当时她内心还鄙夷他们把皇室血统想的太简单了,因为天下百姓都知道她这孩子来历不明,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可现在不同了,她腹中的胎儿,他们都以为是玉生的,所以……这是正统血脉,林家威望极高,倘若有朝一日北洺野出事,立她的孩子为王,是理所应当的。 韦凝在凌乱中想明白了,整个人就无法淡定。 这是何等大的一盘棋啊。 “那林老爷子,从一开始就知道玉先生的身份?” 玉生说过,他们的关系打小就好。 她觉得以玉先生那样的人,怎会与林老爷子交好呢? 若林老爷子威胁他了呢? “是啊。” 碧水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的,回答的那叫一个怅然。 “那玉生,他和北洺野算兄弟,年龄相当……” “他啊,若是知道林府要威逼他,一定和他爹一个德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碧水淡淡道。 所以,父子俩都不愿被林府利用。 可为什么又保持联系呢? 韦凝有些看不懂。 “你现在不用去想那么多,只管着你肚子就好,日子长着呢,慢慢的,你就都看懂了。” 碧水看她那脸都拧巴到一块儿去了,突然不忍心她一直动脑,这不是很费力吗? 是啊,得保住肚子。 这会儿她终于意识到孩子有多重要了。 韦凝下意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只希望时间能慢些,孩子能在她腹中多待些日子。 太后离宫没有几天,但北洺野他的生活习惯发生了重大改变。 政务繁忙的他总在御花园晃悠,而且一到晚上就去后宫,都说不近女色的他,夜夜换美人。 而今晚,在苏媚宫里。 自从韦凝离宫,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第一次苏媚很意外,也很惊恐,没有一丝丝的准备。 但今晚不同,她做了十足准备是要侍寝的。 早早的沐浴更衣,这会儿头发还是半干的,桌上温着酒,还有美食,她一身粉色罗纱长裙,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还混合着那股淡淡的香味,要随便换个男人,都醉了。 “陛下,这几道菜是臣妾亲手做的,在家时我经常给我爹娘做,您尝尝味道?” 她递过筷子时,宽大的衣衫随着动作而飘动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北洺野他看到了,而且看的清清楚楚,但内心毫无波澜,好像是看了一个空气。 倒是那菜,似乎更合胃口。 苏媚见陛下赏脸,喜不自胜,脸色有些红,又挪了一个凳子,靠近些。 吃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烦闷,北洺野许久未动筷,只是四周环顾,看到了不远处的古琴。 “陛下,臣妾略懂琴,不如让我为您弹奏一曲?” 陛下的心意,她们身为妃嫔的,当然要第一时间洞察。 “嗯。” 果然,他是没有一丝丝犹豫的就点头了。 苏媚暗自因为‘读懂’陛下而窃喜。 可她没想到,这弹琴会弹一整晚,而且那壶温着的酒,她竟是一口没尝到。 弹到她手都酸软麻木了,北洺野他才微红着脸起身走向她。 那一刻,苏媚还有些期待。 毕竟陛下他喝醉了,喝酒的男人很危险。 她起身,主动走到他面前。 北洺野很高,她差了他整整一颗头。 可却因为这颗头,莫名的有安全感。 “陛下……” “时候不早,也该就寝了。” 他身上有些酒气。 眼神还有些迷离。 喝了这么多,一定是醉了。 “是,那……臣妾伺候陛下宽衣……” 陛下他主动提出来了,好紧张。 苏媚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受控了。 正当她颤抖着手要碰到他腰带时,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你睡这里还是隔壁?” 他突然道。 什么? 苏媚完全没回过神来,一脸茫然。 大约一刻钟后。 暧昧的气氛不在了,反而是有些凄凉。 苏媚她穿着单薄的罗纱裙站在门口,屋内北洺野刚刚躺下,她看了一眼,强扯出一丝笑,把门关好。 “臣妾告退。” 她的寝室被抢了,她一个应该侍寝的妃子却要去睡偏殿。 而陛下他……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她的床。 苏媚她有苦说不出。 但心底又觉得这样的男子,其实很有原则,很有气概不是吗? 她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渐渐沦陷了。 所以,当第二天一早。 众妃嫔知道陛下留宿,前来道喜时,她是真的很高兴。 而且她竟是当真了。 午后,北洺野他又在御花园散步了,而且无聊的在喂鱼。 李公公实在是看不懂陛下这些天在干什么,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魂不守舍。 “陛下,东藩王已经连续三日上书,要带着太后娘娘回东藩,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其他的事情他不敢说,但唯独这件,关乎北朝国力的大事,他必须提醒。 逼急了东藩王不议和,那不是白白失去一片土地吗? 反正只是让太后去转一圈而已。 “太后近来可有消息?” 他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继续喂鱼。 “这……太后自打进了林府,从未出府,老奴实在不知,不过前两日,玉先生带着玉生玉公子前去拜访了。” 李公公如实答道。 直觉告诉他,陛下这些天魂不守舍,一定跟太后有关。 他不解,难道太后人在宫外,还能堵住陛下的所有行动? “他去干嘛?” 谁想,这句话说完,北洺野瞬间变脸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型假死现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谁啊? 李公公懵了,还一副我刚睡醒的样子。 “玉先生与林老将军相识多年,乃忘年之交,此次平安回来,自然是去拜访。” 李公公想了好半天,才道。 “那小的呢?” 北洺野蹙着眉道。 小的? 玉生玉公子他在陛下眼底是小的啊? 李公公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往,玉先生也会时常带着玉公子前去的……” “那是以往,今时不同往日,太后如今住在林府,他曾经又是太后男宠,去了,岂不是招人非议。” 他很不高兴的道。 像个吃了酸橘子的孩子,一直在皱眉。 “是,那……老奴是不是去玉宅提点提点?” 李公公他 不懂,陛下气什么。 “提点什么?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北洺野冷哼一声。 顿时,李公公他憋屈了,内心在呐喊着,陛下,老奴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懂事的? 只是您这套路,老奴是真的没看懂。 “那……那玉家……” “改日,你拿些好东西送去林府,亲自交给太后。” 玉家不要你管。 北洺野给了他一个生动的白眼,交代着。 是。 李公公他默默点头。 都说君心难测啊,他做了这么多年太监了,每个帝王的心都不一样。 至于玉生,他亲自去管教。 这天午后。 风和日丽,是个大好天气。 北洺野戴着面具去了玉府。 正大光明的去了那里,还让玉先生亲自招呼他喝了杯茶。 因为早就应承过要来教玉生武功,可等了这么久,是第一次来。 “你已成年,骨骼都已长成,又并非练武奇才,所以练武不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别的先不说,他就先来一波打击。 小本本上写了 一行字,当玉生仔细念出来时,他觉得心情不错。 “是,学生明白,学生只希望能把身体练得魁梧一些。” 但人家玉生可没觉得阿狼师傅会莫名其妙的报复他,全都当是为了他好,全盘接受。 只是说起要练得魁梧,他莫名红了脸。 练魁梧是给韦凝看吗?你想的美。 北洺野来了一拨的怒气,但隐藏的又很好,全都藏起来虐待玉生。 所以这第一天,玉生顶着炎炎烈日一直扎马步,直到腿麻了,瘫软倒地,休息片刻,又起来继续。 一整个下午重复着一个动作。 而北洺野他就坐在大树下乘凉喝茶。 让你常去韦凝面前黄油,从今天开始,你是不可能再敢去了。 渐渐的,他嘴角勾起来了,透着一丝丝得意。 “先生,听说您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可没想到有人会出现打扰。 而且还是他再也不想看到的人。 玉瑶她端着茶水点心来了,笑容得体,举止优雅。 不得不说,若不是那晚她大胆且羞耻的行动,北洺野会觉得她是窈窕淑女。 只是瞥了她一眼,他并未说话。 但她却自顾坐在了他旁边,还喝着茶,吃着水果,似乎很是惬意。 看到玉生狂流汗,她也在笑。 “哥哥他是太后娘娘的男宠,这事儿先生知道的吧?” 玉瑶她好像意有所指,居心不良。 所以呢? 北洺野转头,凝视她。 “太后娘娘待哥哥极好,所以哥哥喜欢上了她,他这么努力,也是为了太后娘娘。”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 但这话从玉瑶口中说出,就是觉得在挑拨离间。 这女人,很烦。 北洺野轻蹙眉,起身走向玉生。 与其和玉瑶站在一起,不如和讨人厌的玉生。 只是对玉生他下手有点重,手放在他肩膀上,一下就把人给按倒了。 并且这次他直接晕倒,没再醒过来。 看到这儿,玉瑶她目瞪口呆。 入夜。 北洺野要走时,玉生都还没醒来,已经倒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了。 “我来这里的事,保密。” 他给玉先生留了张字条。 因为打从看清韦凝真面目后,他就再也不想要阿狼这个身份了。 可为了折磨玉生,又不得不用这身份。 玉先生拿着他写的字条,摸着胡子,半响后,掏出了另一张字条,字条的右下方竟还有个皇印,乃陛下亲笔书信。 这厢一对比,字迹一模一样。 于是,玉先生他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淡定的把那字条烧了。 而这一晚,也有人在谋划着什么。 “可确定韦凝要找的阿狼是何人了?” 某密室里,只要林老和一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黑暗中,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没露出来了。 “江湖无名小卒,一次意外救过太后娘娘,后来……太后很喜欢他,一直留在身边。” 林老摸着自己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他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么要伪造他的死太容易了,韦凝不是认为人在陛下手中吗?咱们不必查了,只需想个法子,让她看到阿狼是死在陛下手中的即可。” 林老他眯笑着,一副我想到了绝佳主意的表情,略显猥琐。 “那……怎么做?” 黑衣人就不大聪明了。 只见林老他抬一抬手,黑暗中他的命令被黑衣人接收,然后就悄悄的去执行了。 三日后。 又是一个夜。 韦凝她等了整整一天,无比煎熬。 子时,才坐着林府的马车离开,去了一处别院。 那是北洺野还不是皇帝之前待过的私人别院,如今已经完全荒凉,没人敢买,也没人敢随便进出。 “你确定找到阿狼了吗?” 韦凝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 哪怕是假的,但整天带着这么大个肚子,行动也十分不便,比如此刻坐马车,就很颠簸,腰都疼了。 “是的,前面就是,小的带您去看。” 林府侍卫驾着马车,在黑暗中靠近‘梅宅’。 以前的献王,现在的北洺野,也会沽名钓誉,假装喜爱梅花。 韦凝忍不住鄙夷了一番。 “太后娘娘,您小心些,府内有人在把守,小的只能带您飞进去,得罪了。” 那这事儿是有些尴尬。 但韦凝为了阿狼,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张开双手,让他直接来。 这一副要去送死的样子,弄的侍卫有些尴尬。 第一百二十八章向你复仇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他为了完成任务,也是拼了。 两眼一闭,拉着太后的衣袖纵身一跃,到了某处房顶之上,偷偷的掀开一块瓦片。 视线是那么好,韦凝一眼就看到被悬挂在墙上的阿狼。 他衣衫被打的破烂,猩红的血是那么刺眼,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北洺野。 那大铁链子把阿狼的手都给磨破了,韦凝的眼眶瞬间一红。 阿狼…… 心疼的揪起来,她几乎要扑下去救他。 “说,谁派你来的?” 北洺野突然问道。 此刻的他就是个魔鬼,冷血无情,眼底只有杀意。 只见他挣扎着仰起头,那张面具几乎要裂开了,韦凝差一点能看到他的长相。 可突然间,北洺野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在韦凝的视线内,他突然下手,卑鄙无耻,连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阿狼……” 韦凝惊呼。 可两个字却被侍卫捂回了嘴巴里。 不等被发现,侍卫已经带着她飞走了。 手无寸铁毫无武功的韦凝在那一刻绝望极了,不, 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怎么可能阿狼就这样死了呢? 过了很久,当她的穴道解开,能再一次自主行动时,先是二话不说的一个耳光打了出去,重的她手都疼。 可她的心却疼的那么清晰。 “带我回去,我要杀了他。” 北洺野那杀千刀的,竟然敢伤她心爱之人,管他什么男主,他必须去死。 韦凝赤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 那侍卫似乎是被她这反应吓到了。 又赶忙折回。 只是现在,那屋内已经没有北洺野了,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阿狼的面具,阿狼的衣服,还有她送给他的那些金银财宝中一个荷包,他每次来见她,都带着的。 “阿……阿狼……” 他怎么可能死呢? 是错觉。 韦凝慢步走上前,轻声呼唤他,担心自己声音大一点,会吓死他。 可地上的人早就没了气,一点反应没有。 韦凝跪在他旁边,一遍又一遍的唤他的名字,喊了几十遍,直到她痛哭至无法再说一个字为止。 她倒在他身上,哭至天昏地暗,直到晕厥。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林府,她自己待的小院了。 只是那个带着自己出去的侍卫还在,碧水也在,亲自为她诊脉,喂药。 她双眼猩红,什么孩子假孕完全顾不得了,只要见阿狼。 “我将他安置在隔壁了,太师说,会为他举办盛大的丧礼。” 碧水却压着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可她一说到丧礼,韦凝就完全丢了理智。 推开她,疾步去了隔壁房。 阿狼被整理过了,穿着黑色的华服,依旧带着面具,有那么一瞬间,韦凝都觉得躺在这里的人不是他。 可是如果不是阿狼,北洺野为什么要杀他?还把他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而且,林府的人没必要骗她。 所以他就是他。 韦凝猩红的眼再次掉眼泪,大颗大颗打在那具尸体上。 她这辈子唯一心爱之人,才刚刚开始恋爱,就这样被残忍的分开了,而且是阴阳相隔。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血债血偿。” 韦凝她咬着牙发誓,要北洺野不得好死。 赶过来的碧水听到这一幕,神情有些落寞。 到底……还是这样了。 没有很大的丧礼,韦凝只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帮忙,找了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把他给埋了,在他的坟前守了一整天,哭的眼睛都肿了,完全看不到东西。 可第二天开始,她便好了。 照常吃喝,跟没事人一样,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也是从那天开始,外面的人她一律不见,包括玉生在内。 直到孩子安全到来,在此之前,她不需要知道外面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关于北洺野的,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入宫行刺。 ‘生产’这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林府林老爷子带着一群人等在隔壁院子,分外焦急。 若生的是个女婴,那他们的期盼可就都要落空了,那韦凝也就没有继续留存的必要。 屋内,产婆已经被打晕了。 只有韦凝假模假样的在惨叫。 碧水在一旁嘱咐她,‘生产’完以后的注意事项,很详细,每一个细节都要,直到双方确认完毕,没有任何问题后,那随着碧水一道进林府的小婴儿才被抱出来。 雷声轰轰轰…… 韦凝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婴儿嗷嗷嗷大哭起来。 那一刻,林府的人都激动成了一片。 尤其当知道是个男孩儿时,林老爷子竟然感动的落泪了。 他们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不会去深究,更何况在这样的夜晚,无论什么响动都被雷声掩盖了,就算有一些可疑人物出现过,也被大雨遮掩。 只是府内虽轰动,是大事,但府外风平浪静,没人知道太后在今夜生了个皇室血脉的孩子,也没人会想到,这北朝的天下,还要被颠覆。 林府上下一片喜庆,成天围着孩子打转。 韦凝就假模假样的坐月子,自己身边的墨白早晚外出买菜,暗自里打探关于朝堂上的消息。 她心心念念的要北洺野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便和林府成了一卦的。 这天晚上,墨白给了炖了汤。 还是那么好喝,但她却不会再表扬他了。 “朝堂上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后宫……听闻陛下又册封了两位美人,是韦府的庶女,算是您的妹妹。” 墨白他心情也不大好。 他有情不能诉,看到她为了死去的阿狼那么痛苦,又伤心又心疼她。 “呵……还真是风流。” 北洺野已经完全变了,就不是她的男主。 所以这样的人留着干嘛?去死好了。 “自您出宫后,陛下的确常常留宿后宫。” 墨白他又道。 “那杨贵妃呢?” 后宫吗? 她突然想起那个在周定一案中自保了的燕国探子。 她是北洺野的敌人,那和自己应该是一卦的。 “也常去。” 墨白想了想,才道。 “那就好。” 看来,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韦凝眼底浮上了算计的光芒。 “要我去吗?” 墨白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不用,你安心做你的饭。” 可韦凝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因为墨白他在她眼底就是个厨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就杀了她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顿时,墨白气的无话可说。 你以为我特地留在你身边,真的就是为了给你做饭吗? “你下去吧,我还有话要跟未己说。” 可人家真的就觉得你是个厨子。 韦凝一脸不在意的挥一挥手,墨白还在委屈中,就已经要把他赶出去了。 他离开的背影很落寞。 行吧,既然现在你把我当厨子,那总有一天,我一定还有别的身份。 他走了,带着熊熊野心,步伐走的是那么沉重。 未己是不能离开她身边的,得保护她。 所以和杨贵妃谈合作的事,只能她亲自去,出了月子,她打算入宫走一走。 那里毕竟是她的‘家’,没理由不让她回。 所以眼下,只能再缓一缓了。 孩子晚上回到了她身边。 看着他那大大的眼睛,韦凝有些愧疚。 尽管碧水说这是个弃婴,父母生了他就没打算要,但韦凝还是觉得她利用了一个才刚出生的婴儿。 而他却总是对着她傻乐呵,就好像真把她当娘亲一样,韦凝就忍不住抱着他,十分亲昵。 “你放心,你会平安长大的。” 她捏了捏那肉呼呼的小脸蛋,尽力挤出一丝笑容。 打从阿狼不在后,她真的就笑不出来了。 “老太爷已经在暗中行动了,联络那些曾经效忠于您的臣子,此番举动有些冒险,可能会被陛下发现他的用心。” 碧水就跟她的军师一样,总在给她出谋划策。 韦凝实在看不清她,有时候觉得她是林家的人,有时候又觉得她专门为了自己。 可她知道,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只是她从不说而已。 韦凝想,到有一天她出手时,一定能知道。 “那可不行,若陛下有所防备,我还怎么报仇?如今还在朝那些,都是归顺了陛下的,他们并不忠诚,要了无用。” “是,所以明天你得劝服老太爷。” 碧水也同意她的看法。 “当然。” 韦凝点点头。 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韦相若知道她还要颠覆朝局,定不会帮自己,而曾经跟着她那些人,最大的奸臣周定被弄死了,其余的也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要么被发配,要么流浪,如今她身边竟是没有可用之人。 到最后留在她身边的,居然只有未己和素年两个江湖姑娘,还有男宠。 她突然发现自己太失败了。 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现在,又要重新捡回来。 “陛下很精明,并不好对付,除非你有了十全把握,否则不可和他正面交锋。” 碧水又道。 简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不要随便翻脸。 “我知道,我忍。” 一看到他就想砍死他,还怎么忍? 但为了复仇,她别无他法。 “明天我便不再来了,你这月子还有七八日,安心的过,没有人会来伤害你和你的孩子。” 碧水做了个告别。 夜深人静时,敲着她的小竹竿走人。 她那消瘦的身影几乎被黑暗吞噬,也没人能看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早朝后。 韦相去找北洺野了。 那紧锁的眉头,低沉的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陛下,臣上奏之事,您还未给个回应。” 他前来,是要个说法的。 “朕再想一想。” 只见北洺野也紧锁眉头,一副很愁的样子。 “陛下,此事不可多想,太后出宫入林府,就是为得林家庇佑,安心产子,如今孩子已经生下,定不能留在林府,必须接回皇宫,监视起来。” 韦相又道。 重复了一下他上奏之事。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韦相他 又曾是林府女婿,要知道里面的事,真不难。 到如今,孩子都生下好些天了。 “你认为,太后有谋逆之心?” 他问的很深沉。 这话,也是在问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在想这个问题。 他认识的韦凝,是不会这样的。 可她所做之事,又让他不得不那么想。 “就算她没有,可林府……不得不防。” 韦相也不想那样想自己的女儿。 但如今局面已经很明显了。 “林府?老太爷是开国英雄,不会乱北朝的江山。” 北洺野有些诧异。 说起林府的话,他觉得是韦相担忧太多了。 “陛下,林府万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若真的没野心,又为何假意隐退,却在府中培养那么多兵?您是去过林府的,他们光养在林府的兵就是普通府邸的三倍。” 当时只是感慨林府守卫森严,一直保持军人作风,倒不觉得有什么。 但如今这么一说,那阵仗,也的确是训练场。 “可就算太后产子,那孩子非我皇室血脉……” 北洺野觉得就算要反,也名不正言不顺。 话未说完,就看到了韦相那张方正严肃,满是愁绪的脸。 难道……那孩子是…… “玉生是什么人?” 他凌乱了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自然知道怀孕是假,但她一直都对外称那是玉生的孩子,一直拿玉生做掩护。 如果孩子是皇室血脉,那玉生呢? 那一刻,韦相眼底满是痛苦和挣扎,好半响后,还是跪地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说。 “其实玉先生……是陛下的亲叔伯……” 玉家,也是皇室之人,玉生和他更是堂兄弟。 北洺野想到了。 但听到这话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呢? 玉家一直都那么低调,从未在京城惹事,就算曾经玉家被流放,子女被扁为奴,也不曾露出这层身份。 “您知道玉先生为何与林府一直交好吗?林老太爷当年跟随老太上皇,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不是到现在才开始打主意的。” 韦相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愤怒让他青筋暴露,紧握着双拳,他在极力克制自己,让自己要冷静。 北洺野听的目瞪口呆。 任由他平时冷静果敢,此刻也无法认真思考。 “微臣的妻子林氏婉儿,曾与微臣感情甚好,她根本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染,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家老太爷借故让她回林府……” 那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也是最伤心的一段过往。 他从未对人提过。 可没想都林家人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了北朝江山,他不得已。 第一百三十章我要死给你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北洺野生于皇家,见过多少血腥黑暗,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他不知听了多少,可从来没听过寻常人家还能有如此无耻之事。 林家,为了名正言顺的反,竟做了那么多事吗? 这些年,私底下,背地里。 而北洺野却一直和大家一样,一直将林府当成不可冒犯的家族。 得知真相的他,只觉得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不够清晰。 而韦相已经在他面前彻底失了态。 他一个端着架子,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当朝宰相,在现在这瞬间,竟然哭的像个小孩儿。 又是嘶吼又是疯癫的笑。 而北洺野只是孤单单的坐在高位上,人笼罩在黑暗中,满心想的却是韦凝她现在是陷入了怎样一个大坑了,她还能出得来吗? 也或许说,她压根就没想着要出来,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傍晚。 韦相回到相府时,尽管他尽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通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下人和妾侍因为畏惧不敢多言,但韦家老夫人却一眼看了出来。 林府那位秘密产子的事,岂能瞒得过韦家呢? “你是我们韦氏的骄傲,应儿,林家人终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你那女儿只怕是保不住了。” 韦老太君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是前丞相的夫人,也是被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曾年轻时也是何等风光无限。 就算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诸多痕迹,但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依旧能映照出璀璨的光芒。 “是。” 走到今天这地步,韦相自然有了心理准备。 他有些绝望的低下头,满眼的阴霾掩藏住了内心的痛苦。 “陛下可有吩咐?我韦家为了北朝江山,定不惜一切。” 韦老太君点点头,对韦凝她也有那么一丝不忍,可背叛了北朝的子孙是韦家的屈辱,很快,她会将她从韦氏族谱除名。 吩咐吗? 韦氏眼中闪过一片的茫然。 可有过吩咐了? “事关重大,陛下需好好筹谋。” 北洺野当然没有任何指示。 眼前形势很明显,他们必定为敌,可北洺野就是不忍。 韦凝做完月子的第一天。 林府来了位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客人。 而且是直奔她的院子,趁着林老太爷和众人不在时,他来了。 他带着贵重的补品和礼物来了。 过了些日子,柯洁他已经穿上了北朝服饰,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异国长相和特色。 此刻的他,就坐在婴儿车旁边,看着里边熟睡的孩子,神情温柔,嘴角还带着笑。 可韦凝却是心惊胆战的,就怕他突然间下手。 毕竟这孩子作为自己的‘儿子’,是不该出生的。 “恭喜你。” 好半响后,柯洁才看着韦凝,认认真真的跟她说话。 这恭喜听不出什么真诚。 “你何时回去?” 所以韦凝也不用回应他那干瘪瘪的恭喜了。 问的柯洁一愣,跟着就在微笑。 “这不是等着你吗?” “我不会走。” 韦凝没好气的道。 “可陛下已经答应我了,让我带你去东藩,住个几年。” 柯洁依旧微笑,好像在说,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你得跟我走。 “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这话,韦凝更生气了。 但现在的她,已经做不到随随便便就生气了。 “就今早,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视如己出,好好待他。” 柯洁他很得意,笑里边都带着嘚瑟。 “我不去。” 管你答应不答应,反正我不会去的。 韦凝的态度也很明了。 “如果陛下下了旨意,就算你反抗,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带你走。” 柯洁似乎不意外她会这么说,都已经想好应对之法了。 “你要知道,我是东藩王,又是陛下授意,就算林府帮你,我也能带你走。” 所以,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跟我走吧。 这一点,韦凝倒是不会质疑。 “我不能跟你走,你要是逼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那没办法了。 韦凝她只能先断了他绑自己的想法。 话刚说完,剪刀都拿起来了,就抵在自己脖颈处。 吓得柯洁一哆嗦,忙站起身。 “你……你孩子还那么小,你少忽悠我。” 他有些紧张。 嘴上说不信,但满眼都写着对她乱来的担忧。 “跟你走,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韦凝手一抖,真的把自己脖颈扎了个洞,瞬间开始流血。 好痛。 她轻蹙眉,内心大喊,自己下手太草率了。 “别,你别冲动。” 吓得柯洁忙喊道。 然后他就疯了。 “为什么不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京城这鬼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吗?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他气的跺脚,想摔杯子,却在看到孩子安详的睡眠时,打住了。 韦凝看着他的一言一行,这才肯定,原来他是个善良之人。 那可以肯定跟着他去,没什么危险。 但她现在有必须要做的事,不能走。 “总之,我不能走,至少是现在必须留在京城。” 柯洁和她没那么深的交情,她不可能冒险告诉他,自己要弑君。 “那以后呢?会去吗?” 而柯洁也不关心她为什么留下,只想她去他的那个地方。 会吗? 如果有朝一日无处可去了,没准会去投奔呢? 这时候总不能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吧。 她犹豫了一阵。 “知道了,那等你能来的时候,写信给我,我来接你,先把剪刀放下吧,别伤了自己。” 柯洁他很无力,很无奈。 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不敢赌。 这一刻,韦凝是感动的。 要是柯洁真的不顾她死活,那也许韦凝就输了。 所以在他很落寞的要离开时,她忍不住放缓了语气,那么真诚的来了一句。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要遇上好的姑娘,就娶了吧。”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流氓呢? 韦凝语重心长的说完,又觉得有一丝丝的诡异。 而柯洁,更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潇洒转身,一边摆手,一边大步往外走。 “没想到你真是魅力无限,东藩王死心塌地。” 第一百三十一章太后她回宫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碧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还调侃她。 那是对原太后,不是对她。 韦凝可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柯洁他在回宫前,突发奇想的去了趟赌坊。 一家已经易主的燕家赌坊,现在是燕稷在管理,他每天坐庄,输了很多,玩的不亦乐乎。 因为不管他输多少,最后他身边那个冷酷的女人,总会帮他赢回来。 常在这里赌钱的人都已经熟悉这套路了。 可是这天,柯洁来了。 一直输钱的燕稷他一直在赢钱,柯洁好像是老天爷派来的天使,专门来送钱的。 于是,燕稷他郁闷了。 当他桌面上全是银子时,他推翻了牌九。 “不玩了,没劲儿。” 他一张臭脸望着柯洁,一副跟他有仇的样子。 “东家,今儿个好不容易赢钱了,怎么还不高兴?难道你输钱输习惯了?” 常来的赌客看到燕稷这模样,反而是看不懂了。 “就是,难得来了个送财童子,继续啊。” 有人附和。 “你,跟我来。” 燕稷他却猛拍桌子,要带走柯洁,算账。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这又是在玩什么幺蛾子了。 但那可怜的送财童子已经被带走了。 “希望不要被揍。” 有人大概是赢了他很多钱,忍不住为他祈祷。 毕竟人家只是输钱了,真没做错什么。 后来他就没再出来,赌钱的人也忘了他去哪儿,只是东家他赌钱赌了一半就回家了,一副没什么性质的样子。 这是北洺野失眠的数不清的夜晚了。 他辗转反侧,恍恍惚惚间,仿佛看到韦凝她微笑着走向自己。 当他跑过去时,她突然举起后背的大刀劈下,脸上带着残忍又邪恶的笑。 而他,想说话,却已经倒在血泊中,心跳慢慢减缓,直至停止,看到的只是她走远了的冷酷背影。 他被吓醒了。 北洺野猛地惊醒,李公公他突然开门走来,步伐匆匆。 柯洁他来了。 连夜赶来,带来了一路的风霜。 “何事?” 做了那个梦以后,他是真的不太想见到他,有些不安心。 “陛下,臣是来辞行的,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便不入宫了。” 他下跪行礼。 “为何如此着急?” 北洺野猛地起身。 是啊,为何这般急切呢? “臣来京城已有数月,原本是要早些回去的,如今东藩周边部族趁着臣不在,多生事端,臣必须立刻回去平乱。” 柯洁一本正经的道。 “那太后呢?” 平乱什么的,在此刻他竟是没那么关心在意。 太后吗? 柯洁苦笑。 “阿姐她喜欢京城,要在这儿留些日子。” 看来是不走。 “可你不是要求她一同去东藩?” 不走怎么行呢? 北洺野一点也不希望她留下。 话虽这么说,但…… “还是以后再说吧。” 她都以死相逼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看来是她非要留下了。 北洺野很失望,也很难过。 到底……还是她自愿的。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对立的。 天一亮,柯洁他无声无息的走了,都没跟韦凝道个别。 可能也是不需要了。 而这天下午,她入宫了。 倒是没敢堂而皇之的带着孩子回宫,再者,她也担心北洺野见到孩子会起杀心。 她一个人去,不算是冒险。 午后的北洺野荒废政务,又在杨贵妃的月亭轩下棋。 “陛下,太后娘娘回宫了。” 突然有小太监赶来禀报。 他手一顿,眼底一抹光一闪而过,然后就恢复如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 他反应很淡。 一副太后回来,关我何事的表情。 下棋要继续。 杨贵妃她忐忑的看了看陛下。 下了几天的棋,杨贵妃多少知道一点陛下的棋路了,可这一下,突然就变了。 看来太后回宫,对陛下是有影响的。 小太监等了许久,等来了陛下的挥手,他沉默着,退下了。 杨贵妃偷偷用小眼神瞄陛下,也没瞄出个所以然。 过了许久,胜负要分出来时,杨贵妃突然停手了。 “陛下,太后娘娘好不容易回来,也许有事,您是不是要先去一趟?”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去。” 北洺野他很有底气,并且不假思索的给了两个字。 “可是……” “她如有急事,定会来寻朕。” 杨贵妃忙道。 可话都没说完呢,北洺野就立刻道。 然后,杨贵妃表情就很难看了。 “还是陛下了解哀家。”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北洺野背后响起。 还真是她,她来了。 他的心狂跳,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杨贵妃她坐在正面,清楚看到了陛下的错愕和一丝丝慌乱。 于是她疑惑了。 陛下他慌乱什么呢? “陛下棋艺精湛,在这儿欺负杨贵妃作何?” 只见韦凝她若无其事的走过来,微笑着调侃北洺野。 她气色很不错,面色红润,怎么都不像是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你突然来,你突然说话,我竟是一点准备没有。 北洺野在心底苦笑。 所以,他沉默着,一句话没说,只是起身行了该行的礼。 看到自己回来,这是不高兴了。 怕她来争抢什么吗? 这次,她还真是来抢的。 韦凝心底冷笑着。 面上,对北洺野也十分的有礼,还假装亲和。 她以前,可是很随意的。 “大概是哀家不请自来,破坏了陛下的雅兴,要不,哀家还是走吧。” 话虽然这么说,她可没有走的意思。 入宫,可不就是为了来此处吗? 而且,但凡杨贵妃有点眼力见,也不可能让她堂堂太后来了又走。 “母后,您多日未回宫了,今日难得回来,不如就在妾身这里委屈一下,一起晚膳如何?” 她的确是非常有眼力见。 说完,见陛下没什么特别表情,她也就放心了。 看来陛下是不恼她的擅自做主。 “陛下觉得呢?” 那感情好。 韦凝已经坐下了。 只是还象征性的问一问北洺野的意思。 “就依杨贵妃所说。” 他冷着脸,道。 没人能看清此刻他内心的紧张和复杂。 “甚好。” 韦凝眯着眼,这下如意了,可高兴了。 所以杨贵妃去准备晚膳了,下棋的人成了韦凝和北洺野。 第一百三十二章婆媳关系很好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她不喜欢下棋的,而且棋艺很烂。 照理说,北洺野能很快把她打败,结束这棋局。 可他俩却下了很久,每当韦凝作死时,北洺野就假装没发现,总有意无意放她生路。 无形之中,就像是两只小白在下棋。 “你不问问哀家,为何突然回宫吗?” 韦凝棋艺差,还不专心。 等了很久,北洺野都没说话,那她只能自己开口了。 “皇宫是您的家,您想家了,便回来,朕不觉得有什么好问的。” 他也不曾抬眼看她,似乎在避讳着什么,也似乎是怕自己突然暴露。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哀家还是想跟你说说。” 话说的可真漂亮啊。 但你现在一定好奇的很吧,肯定想知道我来到底干嘛的,是不是来害你的? “嗯。” 他似乎不大在意,点头都是那么漫不经心的。 然后继续落下棋子。 尽管这盘棋已经不堪入目了。 “哀家的义弟,东藩王在走时来找过哀家了,说陛下您答应了他的条件,让哀家去东藩。” 所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北洺野微微抬头,等待后续。 “哀家拒绝了,陛下可生气?” 好家伙,挺能忍的呀。 韦凝发现自己的修为不如他。 “您不愿,朕也不能勉强。” 不知从何时开始,‘母后’两个字就再也叫不出口了。 但韦凝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哀家还想着陛下定以为哀家是不顾天下苍生,任意妄为呢。” 她淡笑。 他却没什么表情。 那只能算了,他城府太深,心底大概是不悦的,只是不便说出口而已。 这话说完,他还是无话。 “哀家在林府住了些日子,发现宫外并没有那么好,还是太祥宫住着舒服,陛下应该不介意哀家回来几日吧?” 她说这话,还真挺任性的。 “不介意。” 北洺野心情复杂,面上却冷冰冰。 “那就好,哀家还担心我一老太婆回来,会打扰您的后宫和谐呢。” 她开了个玩笑。 听说北洺野现在沉迷于女色,有事没事都往后宫跑。 她只能感慨,自己陛下的男主早就被毁的面目全非了。 “朕的后宫,一直很和谐。” 北洺野他有些错愕。 下一秒,说的那般郑重,好像在宣誓什么。 韦凝直点头,是,很和谐。 “陛下懂得雨露均沾,自然是和谐的。” 她很不走心的道。 但其实是在鄙夷他,可真够花心的,谁都想要。 原本那复杂的心情啊,却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变成郁闷了。 所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一不小心,他赢了。 “哀家棋艺不好,以后还是要向陛下多学习学习。” 她拉着自己长长的衣袖开始捡棋子,一黑一白,分别放在原位。 赢了的北洺野黑脸,也帮着分棋子。 两只手在棋盘上徘徊,动来动去的,却不曾挨在一起过。 杨贵妃很用心的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一半是陛下爱吃的,一半是太后,她就是桌上一个陪衬。 “母后,您请。” 杨贵妃就坐在两人中间,寻思了一会儿,果然还是选择先侍奉太后,毕竟她是长辈。 “哀家用膳一向很随意的,不必拘束,就一起吧。” 她点头微笑。 瞅着杨贵妃的眼神,温柔的能挤出水来。 “是。” 杨贵妃她都被看的脸红了。 本该是主角的北洺野,就这么被冷落了。 他一个人安静吃饭,看她们互相夹菜,很和睦,他心底就很不是滋味儿。 因为瞧着这阵仗,韦凝很喜欢杨贵妃,她居然喜欢他的女人,这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饭后,她俩居然说起了悄悄话。 韦凝突然就跟杨贵妃很投缘,天南地北的在聊天。 北洺野喝茶都喝了一个时辰,就坐在一旁看书。 “母后,时候不早了,您看……是否让妾身送您回宫歇息?” 杨贵妃她眼睁睁看着陛下坐在那看书,很无奈。 虽然陛下他在这儿住一晚,也只会看书练书法或者发呆,但起码是对着自己一个人的。 现在,却还有个太后,这感觉很奇怪。 韦凝一愣,震惊的望着杨贵妃,好像不敢相信,她在赶走她。 杨贵妃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默默的低下头。 “母后……” “看来是哀家打扰你们小两口了,看我这老糊涂,那我走了。” 她干笑两声。 只是假装要走。 按理,他们做做样子都该拦下她的,可却没人阻拦。 韦凝慢悠悠出门。 “李公公,送太后回宫。” 刚出门口,就听到了北洺野那迫不及待的声音。 所以就那么着急的让她回去吗?她真的打扰他们的良辰美景? 韦凝恼怒,气的骂人。 果然,世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韦凝她本要留下的,结果,很凄凉的回宫了。 李公公他在旁侧打着灯笼,小心翼翼陪伴。 一路就祈祷着,太后您别说话,您别找茬,咱们只要安安静静到太祥宫就好,我就是个奴才,打杂的,我的耳朵不配听到您的声音。 “哀家记得,曾经你陪伴在先帝身边,很是忠心。” 可老天爷还是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吓得李公公他差点闪了腰。 “老奴不敢当,忠心是一个奴才必须做到的。” 他弯着腰低着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说的也是,看你现在对陛下,也很忠心。” 韦凝点点头,微笑。 “太后……” “你在陛下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觉着是先帝精明一些,还是陛下他能干一点?” 她眯着眼,假装在思考这个问题。 却把李公公吓的腿软,灯笼掉了,直接跪地。 “太后娘娘,老奴……老奴不知做错了何事?请太后明示。” 可不吗? 要不是做错事,怎么能逼问他这种找死的问题呢? “你不挺好吗?哀家只是在想,陛下他很优秀,如今北朝上下一心,都听他的,这连先帝都很难做到。” “太后,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李公公被吓的狂流汗,跪在地上,狂磕头,很想把自己磕的流血,然后晕过去。 “就让你说句话而已,该死什么?” 韦凝不耐烦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她想毒死我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李公公他静默了三秒,然后两眼一翻,当场晕厥。 并且演的很立体,晕之前还噔了两下腿。 “你居然不紧赶着夸你现在的主子,回头哀家就告诉陛下,你觉得他无能。” 韦凝无奈的笑了。 自己捡起灯笼,照亮前方的路,继续往前走。 “太后娘娘,老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装死的李公公,明明那么肥胖,居然在瞬间很灵活的爬起来了。 追着韦凝的背影,疯狂解释,疯狂求情,希望她别害自己了。 “那你说,到底是陛下厉害一些,还是先帝?” 韦凝也不逼迫他,只要他回答即可。 李公公真的想装死,可他如果装了,那可能就真的死了。 酝酿很久,当组织好言辞后,他一边吐血一边开口。 “先帝……仁厚,陛下心怀天下,极有主见和魄力。” “所以果然是陛下厉害些。” 韦凝点点头。 这已经是李公公能说的极致了。 他闭着眼,眼泪无声的流。 他都几十岁的人了,却被太后她逼的快发疯。 而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话题结束的很快,一路无话,李公公看着她入寝宫,才哆嗦着小腿回去找他的主子。 一如既往。 杨贵妃睡偏殿了,北洺野霸占人家的房间,睡的理所应当。 李公公站在他面前,垂着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因为陛下问他,在路上,可发生了些什么? 唯独一件事,但他不敢说。 可若不说,就是欺君。 所以最后他跪了。 “陛下,老奴该死……” 其他先不说,他先表明自己立场就对了。 但北洺野没兴趣管他,连追究他责任的心情都没有。 “太后娘娘她……” 于是他被逼问到底是先帝还是陛下厉害的事情,他老老实实的说了。 他很忠心,哪怕这话题敏感,可能自己要被赐死,他也要说。 北洺野表情很淡,一点都不意外。 “她怎么说?” 他就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李公公微愣。 陛下,您不是该问,我怎么说的吗? 李公公迷茫了一阵。 “太后娘娘说,果然还是陛下厉害些。” 他简单回忆了一下,把太后她老人家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 只见陛下他嘴角微微一勾,似乎是笑了。 但速度实在太快。 他才刚想看个清楚,陛下他却已经没了表情。 难道陛下是因为太后娘娘夸他了,他高兴吗? 可太后那神态,那表情,可不像是夸赞他的。 “陛下,您……” “下去吧,朕困了。” 李公公忍不住想谏言。 却被北洺野无情的赶走。 所以,她是觉得自己不好对付,不能用汤药毒死他吧? 刚躺下,北洺野想起韦凝说的那句‘还是他厉害’,脑子里就只有这种想法。 看来,她已经在想办法对付他了。 翌日。 太后回宫的事情没有掀起多大风浪,至少朝堂之上一如既往,只是后宫,聚集了北洺野的女人,那些女人们又来请安了。 而且,这其中还多了两新人。 听说,是她韦家的两个妹妹。 她也没见过,但看那长相,都不差。 “新来的两位美人,没人跟哀家介绍一下吗?” 韦凝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入宫。 父亲也不是个需要她们吹北洺野枕边风的丞相,而北洺野应该不会喜欢和她有关系的女人。 所以到底她们是怎么入宫的呢? 韦凝觉得这很重要,必须搞清楚。 “回禀母后,这位是罗美人,穿粉衣的那位是楚美人,都姓韦,是从母后您的娘家送来的。” 杨贵妃她站出来了。 众妃嫔中,她的地位最高。 她不说,谁还有资格开口呢? 两位美人,一个高挑,一身紫衣,另一位粉衣的小巧可人。 看自己的眼神倒是一样的,闪躲,不自在,还有几分尴尬。 明明是同辈,可她是太后,她们却是陛下的妃子。 “入宫没几日,可侍寝了?” 韦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问完连她自己都是茫然的。 侍寝不侍寝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问的众妃嫔都尴尬了。 羞羞的把头都低下。 那罗美人和楚美人更是无地自容,但太后问话,谁敢不说呢? “回禀太后,妾身入宫当日,陛下便来妾身寝殿看过妾身了。” 她弱弱道。 说完,两人就跪地了。 才入宫,就侍寝了吗? 你好啊你。 韦凝那叫一个气愤,不自觉的把手紧握。 你个冷血无情的大猪蹄子,实在太无耻了,两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 气氛莫名的冷。 韦凝不作声,妃嫔们就都低头不敢语。 过了很久。 等她终于缓过神来,众妃嫔腿都软了。 “伺候陛下,你们都辛苦了,回去便好好进补。” 韦凝很绝望的道。 情绪那叫一个低落。 “是……” 一群无法确定太后心情的人,那‘好’字回的都很心虚。 “杨贵妃,后宫一直都是你在打理,今日便留下,与哀家说说近日发生的事吧。” 她入宫来,是为了杨贵妃。 当下,找了个正当理由打发众人,唯独她留下了。 只是不懂太后心思的杨贵妃很忐忑,坐在寝殿中都忍不住颤抖,生怕自己被问责。 “可记得你当时入宫,是哀家提携你的?” 她想好了,在正式谈话之前,先攀交情,让她对自己多几分信任。 “是,妾身一直铭记在心。” “嗯,而后,你又在太祥宫住了几日。” “是,妾身也记得。” 杨贵妃规规矩矩的回答。 “那你可知道,哀家为何待你与众不同?” 韦凝满意的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这话问的杨贵妃瞬间忐忑了。 她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想知道。 “周定可还记得吧?” 然后,杨贵妃她打碎了茶杯,两眼惊恐望着韦凝。 “他曾是哀家的人,而你什么来头,哀家是最清楚的。” “太后娘娘……” “不必解释,哀家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又提携了你,便不介意你的身份。” 韦凝叫她赶紧打住,不要抹着眼泪解释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我要入伙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太后娘娘,妾身……不懂您的意思。” 杨贵妃她睁着一双有眼泪的大眼睛,彷徨无措。 “要不要哀家去告诉陛下,你是燕国细作?到时候你可以否认,但哀家猜,你一定会被送出宫外。” 韦凝懒得跟她较真。 你装无辜是吧?没用。 只见杨贵妃听了这话,神情复杂的望着韦凝。 下一秒,跪地磕头。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妾身定尽全力。” 既然如此,她没办法不承认了。 哼,跟我斗。 韦凝她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我要加入你们。” 她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楚,在说给杨贵妃听,也是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些。 换来的就是杨贵妃错愕的表情,还有不相信。 “妾身……孤身一人入宫,的确想为主子送些情报,可陛下与太后英明神武,妾身一直未找到机会……” “你的贴身丫鬟,是哀家安排给你的,后宫多少人是你的帮凶,你当哀家不清楚吗?” 她又一个白眼扫过去。 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担心自己是准备深入虎穴,打探消息后将她们一锅端,她不得不防。 “太后娘娘明察,妾身真的是……” “新帝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是回来复仇的,你要么跟我合作,要么我就出卖你,博得新帝信任,再慢慢找机会杀了他,你选一个。” 明察个鬼啊。 韦凝又道。 试问,谁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要杀了陛下? 太后她老人家可真是…… 于是杨贵妃她在艰难的思考后,决定相信她。 “那一会儿,妾身便带您去见我们的联络人,整个京城的细作都是她负责的,只有她知道具体行动。” 她说的可真诚了。 大概是韦凝的诚意打动了她。 “好。” 真好说话,联盟这样就达成了。 午后。 太后和杨贵妃去了王太妃的宫里。 全当是女人在宫里无聊了,到处闲逛。 进门后,王太妃正在泡茶,等着她俩。 寝殿内一个人没有,好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就是联络人?” 韦凝她又不蠢,可不信真的来喝茶。 而且这个人是王太妃的话,她不意外,并且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 “是的。” 杨贵妃突然露出一丝浅笑,慢步走了过去。 怎么瞬间觉得自己有危险了呢? 韦凝紧了紧眉,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还主动品茶。 敌不动,她不动。 反正她人来了,就不打算害怕。 “太后娘娘,您……是想跟我们合作?” 王太妃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壶茶,才开始说话。 如今她日子可真好过,自打韦凝把她从冷宫带出来,还给了她住处后,她就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我想,杨贵妃已经都告诉你了,咱们开门见山,就直说吧。” 这还用问吗? 看王太妃的样子是打算慢慢的谈,没准要套路她。 韦凝就不想来那一套。 “如果您真的要合作,的确要开门见山,只是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您是真的来合作,还是帮助陛下将我们一网打尽。” 王太妃淡笑,眸中闪着算计光芒,好像她已经为韦凝准备了什么。 “怎么?还想试探我吗?” 韦凝轻蹙眉。 难道自己的真诚没有写在脸上吗?这一个两个的,都在怀疑自己。 “得罪了。” 话刚说完,韦凝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真的来不及反应,人就笔直的倒了下去。 她……中毒了? 王太妃那不要脸的臭女人,她居然下毒。 这是她在很久以后醒来的第一个念头。 她居然被绑了,看这样子,是要被严刑逼供。 在皇宫之内,太后她居然被人绑在暗室,还用铁链吊起来。 看到自己的处境,韦凝忍不住笑了。 “经过多年,妾身发现太后您真的变了,比以前沉稳,总让人捉摸不透。” 王太妃从门口走进来,悠然自得,跟逛花园似的。 “年纪大了。” 韦凝她也跟着笑了笑。 因为用力的扯了一下铁链,她肯定自己是不可能挣脱的,那也就不着急了。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妾身觉得太后您好像变了个人。” “你把我绑这儿,就为了讨论我变没变?” 韦凝有些无奈。 这些人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怎么就看不出来自己是真的来合作的呢? 王太妃收敛了笑容,转眼间严肃,并且背后散发着冷冽气场。 就仿佛她在酝酿情绪,让自己变成恶魔。 “您现在抓住了我们的把柄,为了保证大伙儿安全,我只能把您囚禁在这儿,如果你要离开,只能死。” “我是来合作的……” “我们不需要一个危险人物合作,与其冒险,不如守住现在,慢慢来。” 王太妃果断打断了她。 感情她是准备杀了她,以绝后患啊。 “你别忘了,我是太后,我失踪,你如何交代?” “您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太后,突然消失,也许有人问起,但却不会有人深究,倘若陛下他知道您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更高兴,不是吗?” 一下说到了她的痛处,韦凝闭着眼默默流眼泪。 “就算你这么说,但你只要杀了我,或者把我囚禁于此, 你会很麻烦的,你要清楚,我是刚从林府回来,我还是林府的血脉。” 她好伤心啊。 但这样就能让她无措,让她六神无主吗? 简直小看她了。 “林府?可不会为了您,和我们动手。” 王太妃明显有些错愕。 但也是死鸭子嘴硬。 “会的,到时,可能你们燕国的探子就会被一网打尽。” 比起死鸭子嘴硬,她有底气。 王太妃脸色阴沉,变了又变。 “你……得到林府的支持了?” “我是太后,又是林府血脉,他们不支持我,支持谁?你要觉得我没什么用,不如看看林府?若有林府帮助,你们想成大事,不难。” 可不吗? 林府若和北洺野敌对,这京城可就乱了,那局面,一定是燕国人乐意看到的。 王太妃深思许久。 “那便只能冒险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咱就微服出巡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好像也相信韦凝了。 一副我没什么办法,你赢了的样子。 迅速帮韦凝松绑,带她回到正殿,继续喝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没想到,在傍晚,北洺野他来了。 韦凝她才刚洗了把脸,扯平衣服,端坐好。 “陛下驾到。” 尖锐的嗓音从宫外传来。 就连王太妃和杨贵妃都是一愣,下意识看向韦凝。 看那不友善的眼神,似乎还准备要动手,她赶忙起身站在了对面。 “淡定,不是我找来的,否则他就不是一人了。” 她要跑的不够快,可能会被挟持。 那北洺野不就知道这两人是燕国探子,那她合作的事不就瞎了吗? 这话又有些道理。 两人面面相觑。 只见那北洺野只带了李公公,孤身前来。 而且看那神情,一点杀气没有。 幸亏她俩还带了脑子,总算是没有轻举妄动。 “你们……在做什么?” 北洺野走近后,觉得她们这站姿,有些奇怪。 就好像韦凝要被抓,在闪躲。 “这不是坐了一整天吗?乏了,起身活动活动,陛下怎么有空来?” 韦凝眯笑。 暗自给她俩眼神,让她们乖乖坐好,别乱来。 是吗? 北洺野那疑惑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扫啊扫,好像能扫出点问题。 “听闻母后今日找朕的妃嫔坐了一整天,朕特意来问问,可是她们不懂事,得罪了您?” 怎么来的? 可不就是担心吗? 怕她突然就失踪了,怕她有意外。 所以又闲不住,专门跟到这里来。 “陛下,妾身不敢。” 这话不是在说杨贵妃吗? 她瞬间变脸,一下就成了那娇滴滴的柔弱小美人。 “陛下想多了,谁能欺负哀家呢?这不是才刚回宫,想念王太妃了,便过来坐坐。” 信你个鬼啊。 韦凝自然不觉得他是因为这些个原因来的。 只是……难道他察觉到杨贵妃或是王太妃的异常,特意来查证的? 那她们可能暴露了。 “陛下,请尝尝本宫泡的茶。” 王太妃也这么想的,一时间忧心忡忡。 只是她还担心着,这两人是不是一伙儿的,在他们面前演戏。 “太妃有好些日子没出宫了吧?” 他坐下了。 心安理得的坐在韦凝旁侧。 毕竟只有四个位置,他来时,只剩下一个了,他没得选。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问话,却让王太妃一失神,茶水洒了。 “是,自先帝去后,便没再出过宫。” 她勉强笑道。 “那明日便出去走走,朕想微服私访,太妃可愿陪同?” 这时候微服私访?你不是找死吗? 韦凝惊讶的望着她,而且她居然还找王太妃,那就是在加快找死的步伐。 “陛下……想去何处?” 王太妃彻底慌了神,但还是闭气凝神,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有异样。 这么突然,难道他真的发觉了自己的身份,至于太后,也是他找来的,他们在演戏。 “也不远,京城隔壁的都城,洛城,朕记得那里是王太妃的家乡,有您带路,会好些。” 北洺野笑道。 然后王太妃的笑脸就无法保持了,表情瞬间凝固。 坏了,要露馅了。 “陛下,您这也突然了些,哀家才回宫,您便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哀家把你赶出去的呢。” 可不能露馅啊,在没有被揭开之前,哪怕是怀疑,也要假装不是。 所以她忙转移视线。 又悄悄递给王太妃一个眼神,示意她一定要沉得住气。 “朕希望您能一起去,自朕登基以来,还未微服出巡过。” 却见他突然用一双很柔和的眼望着她。 就好像有不能诉说的情。 一晃眼,韦凝想给自己脑门一个暴力。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又不是喝了酒了,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哀家……就不去了吧。” “难得陛下有这兴致,姐姐不如就一同前去,本宫还从未与姐姐一同出宫,很期待。” 但王太妃却突然帮腔。 “那明日一早,宫外见。”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北洺野喝完茶,先行走人。 吓得韦凝也赶忙跟上脚步,生怕自己又被王太妃绑起来。 可他这是突然搞什么幺蛾子? 这个时候微服出巡,去查什么呢? 晚上,她又睡不着了。 想着北洺野的事情,越想便越清醒,后来,迷迷糊糊的,似乎一晚上都是睁着眼的。 所以清晨换了身贵妇装的韦凝在未己陪同下上了马车,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次微服出巡,阵仗不大。 也就北洺野带了两名侍卫,杨贵妃,还有她们两个女人。 …… 这组合很诡异。 要勉强解释起来,就是陛下孝顺,带着他的两个‘老母亲’外出散心。 可这两位老母亲,都不比他大多少。 韦凝和王太妃同车,都是贴身丫鬟伺候着,另一边,北洺野自然是带着自己的女人了。 马车里很安静。 王太妃和韦凝就一直在看对方,不说话,但眼睛里全是戏。 最后也不知交流了些什么,忽然相视一笑。 伺候的两个丫鬟就懵了。 韦凝自然是带了未己这么个能干的,王太妃身边那姑娘,听说是一普通宫人,长相普通,不爱说话,看上去有些呆板,还有些蠢,叫画扇。 但王太妃能选定她做贴身侍女,应该是个狠人。 只是韦凝暂时没看出她狠在哪里。 “洛城的风景如何?” 韦凝就和她这么聊上了。 王太妃还假模假样的说起自己的故乡,话语中满是思乡之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悲凉和无奈。 “此次去洛城,你觉得会去你家吗?” 她又问道。 顿时,王太妃沉默不语了。 如果去了,身份很可能会被揭穿。 “必经之路吧。” 她有些无奈。 “我想着也是,那你得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冲撞了咱陛下。” 韦凝点点头。 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只是不知陛下此去,到底为何?” 王太妃浅笑。 看上去一点不担心。 “陛下,您为了太后娘娘,要跑这么远吗?” 另一辆马车里,杨贵妃才刚问出点东西,就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她想了一整晚都没想到,陛下突然微服出巡,竟是因为这个。 第一百三十六章这是你家媳妇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也不全是,朕早就想出来走走了。” 当然是专程来的,为这事,他失眠了很多个夜晚。 是吗? 杨贵妃用她那双打量的小眼神看了他很久。 只是北洺野他面不改色,没有露出一丝丝破绽。 好久以后,眼睛很酸,她就放弃了。 真是丝毫没有微服出巡的悠闲,紧赶慢赶,就连午饭都在马车上吃,摇摇晃晃,终于在大半夜赶到了洛城。 下车那一秒,韦凝腿都是软的。 扶着马车,停留了很久。 前方就是城门了,守门的侍卫高声大喊。 “前面的,要进城就赶紧,我们要关城门了。” 一粗狂的汉子腰间别着大刀,叉着腰,声音振聋发聩,自带扩音器。 催促的正是他们一行人。 而此刻,他们正站在马车边,一动不动。 “可以走了吗?” 大伙儿在等韦凝,只有她需要缓一缓。 这让她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虚了? “走吧。” 她深吸口气,就算腿很软,也不能在大伙儿面前丢脸。 只是走路很慢,腿麻的厉害,每走一步,表情都在变化。 因为北洺野他不往前,所以一群人都跟在韦凝身后,远处看过去,磨磨唧唧。 “喂,到底进不进城啊?就跟裹了脚的老奶奶一样,磨叽什么呢?再不快点,我关门了。” 老汉又在催促了。 看他们把路走成那样,很生气。 废话,我要能走快一点能慢吗? 韦凝默默嘀咕着。 但还是尽力加快速度。 过了一会儿。 “不进城了是吧?那我们关门了。” 老汉等不及了。 招呼着兄弟,收东西走人。 “要关城门了,我先去打个招呼。” 杨贵妃见到这情形,忙加快速度。 可话才说完,有人比她更快。 而且是两个人,未己她快自己一步,快步去了。 但居然有人比她还着急。 北洺野他直接施展轻功,一转眼到了那些收拾家当要关门的守卫面前。 “劳烦两位大哥等一等,她腿坏了。” 北洺野他很客气。 那老汉看到他的脸,就好像从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突然就进城了。 如果他是个大妈,肯定要感慨,这是哪儿来的俊俏公子啊,可真俊。 他又看了看远处跟老妈子一样走路的女人。 衣衫华丽,气质出众,身后还跟了一群女人和侍卫。 “大兄弟,那是你媳妇儿吧?出行都带那么多下人,看来是有钱人呐。” 守门的老汉每天都在站岗,早憋坏了,只要有人唠嗑,话说不停。 “媳妇儿? 北洺野只注意到这个关键词,回头看了眼那人。 “嗯。” 他没否认。 老汉摸着自己胡须,笑呵呵的。 “大兄弟哪儿人?是不是刚成亲,出来游玩的?” 老汉继续八卦。 成亲吗? “京城来的。” 他默认了,并且还好脾气的和这老汉唠嗑。 直到韦凝她走到城门口,腿不麻了,很利索。 “让诸位大哥久等了,真是抱歉。” 她微笑着,示意未己掏银子。 她倒是很会做人,一来就贿赂。 那老汉一愣,笑嘻嘻的把银子接过,冲着北洺野眨巴眼睛。 那模样,就像是和北洺野成兄弟一样。 “小北,贵夫人很懂事,你很有福气嘛。” “小北,你叫谁?” 这称呼,惊呆了一众人,包括韦凝。 所以她惊讶出声,都忘了那什么贵夫人,是谁的夫人了。 “他不是姓北吗?” 老汉傻兮兮的笑道。 那你知道当今圣上姓什么吗?北可是皇姓呐。 韦凝默默嘀咕。 但看老汉还在傻笑。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人傻也有服气。 跟着,他们跟随几个守卫进城。 那老汉姓许,是个话痨,自顾自的说着,让大伙儿叫他老许。 送进城不说,还打算送他们去找住处。 “我在洛城住了一辈子,这里那间客栈干净舒适,哪里的酒菜好吃,哪里好玩,那我是门儿清,小北,既然你要在这里住上个七八日,那我得好好给你介绍介绍。” 老许他一路走,一路在跟北洺野说话。 让韦凝纳闷的是本来很高冷的北洺野居然搭理他,很有耐心的回话。 要换作自己,只怕都烦了。 老许将他们带去了新月酒楼,一路讲述洛城的风土人情和特色,就连旅游路线都给规划好了。 再然后,进酒楼后,韦凝她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可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就跟人唠嗑呢? “爹爹,你回来啦。” 从柜台前走出来一小姑娘,一身绿罗裙,绑着两条又黑又长的粗辫。 又圆又大的眼睛跟紫色葡萄一样,看上去实在太可爱了。 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 看情形,她还是这儿掌柜的? “是啊,看爹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好多客人,快,给他们安排房间去,记得要少收一点,我和小北兄弟很投缘的。” 他笑的很慈祥,很和蔼。 所以他一点也不像是奸商。 但所作所为可真是…… 感情说这么半天,就是忽悠他们来住他家的酒楼啊。 “爹爹,你真厉害,每天都能带人来,我们家酒楼生意都亏了您,女儿崇拜您。” 那小丫头很夸张的道。 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是在演戏吗? “哈哈哈,这是你爹爹该做的,快,先去招待客人,我先去找你娘了。” 但老许很受用,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脸都变了形。 这姑娘叫许巧,是这酒楼的少东家。 “你们别怕,我爹爹是好人,我们也不是黑店,该收的费用我们收,不该收的绝对不会乱来,而且你们人多,还可以来个优惠价……” 巧儿她说起话来简直跟老许一模一样。 一路喋喋不休,直到房间被安排好了,韦凝还觉得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 所以她和北洺野都待在一个房间里了,她居然还没表现出一脸的惊讶。 “你想睡哪儿?” 这房间里是有两张床的。 他很自然的走到桌边坐下,喝茶。 睡哪儿?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指着左边床铺。 “那你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男人的痛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下一秒,意识到不对,她有些凌乱了。 虽然都是两人一间房,但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是一男一女了呢?而且他们还是那么‘密切’的关系。 “你以为我会跟你住一个房间吗?” 只听他反问。 看那脸色,还鄙夷自己。 难道不是? 有人真的很想反问一句。 但韦凝觉得他不可能和自己住,她问这问题,倒显得是她胡思乱想了。 “那我睡了。” 说着,她就这么往床上一趟,闭上眼休息。 …… 约莫一刻钟过去。 还是能听到他在倒茶喝水的声音。 韦凝忍不住起身。 “北……小野,你既不住在这里,能不能回你屋喝茶?” 她不耐烦了。 “你叫我什么?” 却只见淡定喝茶的北洺野微愣,回头一脸惊讶望着她。 叫什么? 韦凝她的脸也红了。 “出门在外,我总不能唤你陛下吧,我年长你一辈,难道连一声小野都唤不得?” 说着这话,她自己都不自在。 带着三分不满和七分的撒娇,连她自己都没听出来。 北洺野眼角直抽抽,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但……也只能如此了。 “照着辈分,你就叫我凝婶儿吧。” 见他不说话,韦凝又道。 能占点便宜是一点,也好解解恨。 这下,北洺野是真的沉默了。 “小野,你还不回房吗?” 刚才她只是觉得他人在这儿不好睡觉,但现在,就觉得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好别扭,好尴尬。 “这就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儿?” “可你不是不跟我一起睡吗?” 韦凝激动了。 难道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我自然不会跟你一起睡。” 只见他突然悠哉悠哉,就坐在那边喝着茶,嘴角勾起的笑容仿佛在嘲弄韦凝。 她微愣。 终于回味过来他这番话,怒了。 “我可是你长辈,与我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她气汹汹的走到桌边,抢过他的茶杯。 以长辈之姿,做着最幼稚的事。 当然很有意思。 北洺野用眼神告诉她一切。 “一出宫,你就成了脱缰的野马,连性子都变了,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她还用十分老成的口吻教训他。 “你就这么容不得我?” 北洺野轻蹙眉,有些不满,眼底深处还带着深深的质问和探究。 是容不下他在这房间,还是容不下他坐帝王之位。 韦凝只觉得他的眼神很烫,她无法直视。 所以悄悄的避开了。 “我虽是你的长辈,但也该避一避嫌。” 她居然没勇气直说,她真的容不下他。 然后他真的就避嫌了。 就像是被得罪的二狗子,甩着尾巴就走人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韦凝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但总不能把他叫回来吧?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回床上躺好睡觉。 这一整天,可真够疲惫的,她几乎是秒睡,很快进入梦乡。 而且她居然还梦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阿朗死后,就从未出现在她梦境里,哪怕她每天念叨他千百遍,在闭眼睡觉后也一直默念他的名字,只希望他可以进入自己梦乡,和她说说话。 可一直没有。 今晚没念叨过,他却来了。 梦里的她都在掉眼泪。 “你来了。” 他依旧带着面具,黑服,站在她面前,温柔的点了点头。 拉着他的手,还是有温度的,那么真实。 韦凝自责坏了。 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死。 如果他不认识她,一直在江湖,一定活的很潇洒。 两人对望,一眼万年。 就这么看着他,韦凝也知足了。 可是总有人不识趣,就连美梦都不让她做。 哐当…… 她是被吓醒的。 一个哆嗦,人醒了,她暗骂一声,但不肯睁眼,要继续睡觉,继续去看阿郎。 可是那门继续响,有人进来了,又把门关上。 韦凝忍不住紧握拳头,眼角一滴泪滑下。 她不想管来的是谁,就算是歹徒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再看到阿朗,好好道别。 可是晚了,她已经完全醒了。 烛光还有些亮,分外刺眼。 “我问过了,客满。” 北洺野清冷的声音传入耳。 她刷的一下睁开。 “那你就睡外边,进来做什么?” 她气冲冲的走向他,拳头紧握着,看那样子就是想揍人。 起床气吗? 北洺野见她发丝有些凌乱,眼狂通红,眼角含泪。 总不会是因为自己这么说,难过的流眼泪了吧? “外边很冷。” 他淡淡道。 然后就径直走向另一张床,准备要躺下。 “你要实在没地方住,就去找你的杨贵妃,抱着她睡我都没意见,你留在我这儿算什么?” 韦凝没好气的道。 难道还需要她再强调,她是他母后吗? “你怎么了?” 北洺野轻蹙眉,看她情绪很不对,也不与她计较。 “我不就是要睡觉被人打扰了吗?我还能怎么了?” 她很委屈。 被这么一问,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阿朗就是被他杀死的,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 真想让他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儿。 仇恨,怒火,从眼底飘过。 北洺野看她看的实在太仔细,一点儿也没错过她的表情。 至于吗?被打扰睡觉就恨他恨的要死了? 不,那是别的仇恨。 看来她很厌恶自己啊。 既是如此的话,他又何必撒谎说,客满了呢? 他低下头,卷了铺盖出门。 当门哐当一声关上后,屋内就只剩下韦凝静静的矗立在那儿。 内心狂吠,此刻的她只想立刻马上掐死北洺野。 但她不是对手,必须要冷静,否则死的是自己。 所以怎么办呢? 只能继续回去躺好,继续做梦,希望阿朗还在梦里等着她。 夜凉凉。 北洺野就坐在走廊深处,被褥放地上当坐垫,他提着壶酒,表情很落寞。 “是被媳妇儿赶出来的?” 老许那老汉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只见他也提着壶酒,一只眼乌青肿胀。 明明刚才进屋时,都还好好的。 “嗯。” 他默认,媳妇儿是指韦凝,所以就是她赶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必须舍弃什么?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哎,你说你,这才新婚,就被媳妇赶出来睡地板了,以后还得了,你呀,得跟我学。” 说着,他挨着北洺野坐下,脸上也难掩落寞。 跟你学? 北洺野眉头轻轻往上一挑。 你看你不是也很惨吗?跟你能学到什么本事? “好歹我也是人到中年才睡地板的,你呀,要跟我学。” 老许一点都不脸红,颇有些骄傲。 北洺野看了看他乌青的眼。 所以……他媳妇儿是悍妇吗?这么凶猛的。 “我媳妇儿她很温柔,主要是我犯了错,哎……” 老许他又落寞上了。 叹了口气,喝了口酒。 “你是犯错了,可我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北洺野一脸茫然。 他俩是立场问题,所以就算没错,也是站在对立面的,注定的敌人。 可他就是不甘心。 “一样,想当年,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儿。” 老许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我和你能一样吗? 他眉眼轻轻上扬,自己的苦,没法儿说。 “你说,我白天站岗,晚上拉客,我容易吗?为什么她就不能知足一点呢?我们连娃子都有了,那房事也没那么重要,是吧?” “噗……” 北洺野一口酒喷出来,喉咙都是又干又疼。 他一脸震惊望着老许,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 “都是过来人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 老许见他这表情,不满意了。 一个都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呢? “我看你非富即贵,就算没成亲,肯定早早的就接触过男女之事了吧?所以在我面前,不用害羞。” 他拍拍他的肩膀,又道。 北洺野忙灌了一口酒,压压惊。 “你说我,也算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壮,怎么……怎么就不行了呢?我年纪也不大是吧?像我这个年纪,还有很多人去逛青楼。” 老许很苦恼。 北洺野虽然听不下去,但看他这样,也不好掉头走人。 “去看过大夫吗?” 他酝酿了很久,调整心情后,就把这当作一次正常的交谈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在洛城活了五十年了,走到哪儿都是熟人,我要去看大夫,还没走出医馆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我不要脸面的啊,再说了,我没觉得哪儿不舒服。” 老许脸红了。 “你不行,就是问题。” 北洺野面不改色,很认真的道。 说的老许沉默了。 “那你呢?你年纪轻轻的,总不会是不行才被赶出来的吧?怎么回事?说来我帮帮你。” 他的问题那就不谈论了,说起来就很烦恼。 说的北洺野面红耳赤的。 中年男人的痛苦,他真的不懂。 “一言难尽……” “长夜漫漫,你慢慢的说,走,咱哥俩去厨房找点小菜,慢慢聊。” 以往每个晚上都是老许独自一人渡过的,难得今晚有个人陪。 “是这样的,我和她生于……贵族,她家族势力庞大,与我不相上下,现在我俩……” “你俩在夺权争位?” 老许真是过来人,才听了这么三两句话,就都明白了。 “嗯。” 北洺野点了点头。 总结起来,就是这样。 “那还不简单呐,她喜欢权势你就让给她,她要什么给什么,然后你就做她背后的男人,不好吗?” 老许倒是看的开。 这话听着就很宠妻。 可是…… “你不懂。” 北洺野低下了头。 “我不懂?还是说你也想要权势,放不下?” 老许微笑。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北洺野无言以对。 他发自灵魂的一问,是自己不舍吗? “那你到底是更爱你媳妇儿还是更爱权势?你要更爱权势,那你就活该被发配到这里,因为女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权势比下去的,与其你俩一成亲就互相折磨,倒不如赶紧和离。” 决断以后,还能各自安好。 北洺野呆若木鸡,内心五味杂处,连面部表情也控制不住了。 “舍不得?” 老许毕竟是过来人,一眼看穿。 笑呵呵的吃着花生米。 是舍不得。 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这人啊,不能太贪心,你要她,就得遵从她,依着她,一切以她为重,你要权势,那就舍弃她,否则最后会都失去。” “不能两全吗?” 北洺野憋了半天,还是想两全。 “那不能,你看我,曾经就有个升官发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如果我当时离开了我现在的夫人,没准现在也是个将军,但你看我,放弃做官,一家和睦。” 老许很自豪。 “被媳妇打,还被丢出来,是和睦?” 北洺野忍不住鄙视他。 但不得不说,他说的很有道理。 “嘿嘿,这叫生活情趣,想当年啊,我也是洛城铁骑军的一名百夫长,何等风光无限呐……” 老许他眯着眼,已经说起了自己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但讲着讲着就从事业线变成了爱情线。 北洺野就一直在走神。 别看老许是个话唠,说什么好像都不是那么特意,但随口聊的几句话,却都击中了他的心底,只会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既然两难全,就只能放弃一样了。 一夜聊到天亮,最先开门的是老板娘,她走出房间,在自己身边唠嗑的老许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夫人,昨晚睡的可好啊?” 比起老许胡子拉碴,邋里邋遢,他的夫人美艳大方,看年纪都还不到四十,很娇艳的一朵花。 “哼……” 看到老许,她给了个大白眼,摇着扇子慢悠悠去开门了。 老许他就跟哈巴狗似的,紧步追上去。 原来,这就是老许的爱情呐。 他忍不住感慨着。 “陛……公子,您怎么在此处?” 而发现他的,是最早起的杨贵妃。 她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毕竟被褥在他屁股底下,显然,是坐一整晚了。 “嗯。” 他淡漠的点点头,不想多解释。 然后杨贵妃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韦凝所在的房间了。 要是没记错,昨晚他俩被安排在一起了。 哪怕她没搞清楚为何让太后和陛下住一个房间,但她也没去深思。 第一百三十九章买房你不缺钱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现在,她似乎隐约察觉有些不大对劲。 “你去看看王姨。” 但自己话都没说,就被支开了。 她去看王太妃,那陛下你是不是去找韦后? 韦后…… 陛下此行是为了韦后,昨夜他们又被安排在一起。 她是不是……隐约发现了个秘密呢? 不,这不可能。 杨贵妃她不敢胡思乱想。 韦凝这一夜倒是睡的很好。 北洺野进屋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阳光刺眼,她就用手遮挡着。 “天亮了?” 眼睛有些红肿,她昨晚睡着以后都在掉眼泪,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真的熟睡了。 “起来吃早饭吧。” 北洺野心情很复杂。 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快速避开了。 只怕眼神交汇那一秒,他会不顾一切。 “你先出去。” 她点点头。 神色如常,仿佛忘了昨晚发生过什么。 然后他也走了。 两人之间,就安静的不像话。 就连吃饭时,大伙儿都觉得他俩怪怪的,默默的在用眼神交流,但彼此目光里只有茫然。 “小北哥哥,一会儿你们想去哪儿玩呐?” 巧儿她活蹦乱跳的跳过来,还背着小背篓。 今天站柜台的是她阿娘,一身红衣矗立在那儿就跟模特似的,在大堂里用早饭的客人们都忍不住回头看她。 老许的媳妇儿,的确很漂亮。 但北洺野看都没看一眼,因为一看到她,就会想到可怜的老许。 “去看房。” 北洺野表情淡淡的。 “看房?” 韦凝被这熟悉的词儿弄的混乱了。 看房这种事,是古代人会的吗? “小北哥哥,你是想买宅子吗?我可以带你去,我在洛城长大,我知道哪里的宅子好。” 巧儿她很热心。 简直跟他父亲一样。 “你带人看房,有提成吗?” 太积极了,一定有问题。 老许可不就是这样吗? 韦凝漫不经心的问话。 “这……我可以不要的,回头要真给我银子,我请你们吃饭。” 说的巧儿尴尬了,稚嫩的脸颊红扑扑的,简直是生气勃勃啊。 果然是这样。 北洺野看了眼韦凝,带着三分赞许,似乎在说,你很聪明。 “你为什么会说看房?我记得在咱们家乡,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你一个实打实的古人突然用现代词汇,难免让人怀疑。 “别忘了,我跟你的师傅是同一人。” 北洺野他却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中带着三分嫌弃。 是啊,龙先生是吧? 韦凝微愣,几乎把这人给忘了。 因为他真的消失了很久,而且是不告而别。 “那看房做什么?” 难道不是微服私访吗?还需要久住? 韦凝一脸的不解。 这时,杨贵妃她那小眼神悄悄飘向韦凝,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又觉得不合适。 “买。” 他说的倒是简单。 所以买房干嘛呢?韦凝不解。 但北洺野似乎是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可能觉得她问题多,太烦人了。 买房,不为自己就为女人。 他住在皇宫,不需要置办房地产,那还能为了谁? 王太妃?她的家乡是在此处的。 为王太妃买的? 韦凝惊恐的大眼睛飘向王太妃。 下一秒,她没好气的笑了。 他果然是很‘孝顺’呐。 “看来,我和王姨很有福气啊。” 她微笑着感慨。 老气沉沉的样子,仿佛还觉得很安慰。 听的北洺野直蹙眉。 看来她是误会了,但他真的没必要去解释。 饭后,巧儿带着他们去看房了。 洛城很大,也很繁华,规模和京城差不多了,但这里要安静许多,有种岁月静好的浪漫。 走在街上,毛孔好像都舒展开了。 “我们这里有条美食街,很多小吃,有肉夹馍,打卤面,土豆饼,凉粉……” 巧儿走在最前边,一路介绍。 这是个热情的‘导游’。 但这些人似乎都无心旅游。 “房呢?” 北洺野目标很明确。 除了房,就只要房。 “房,你是想安静一些还是在热闹繁华的街道?” 巧儿忙问话。 “偏僻的地儿,依山傍水,附近有两三户邻居,占地面积在两百平左右,一进一出。” 北洺野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很有想法。 巧儿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带着他们就走了。 看来这导演倒是不错,什么都知道。 “小北哥哥,这宅子是最近才出的,位于城东向阳街街尾,街头就有很多饭馆小吃点,很方便,而且街尾只有三户人家,平日里早出晚归,很安静,最重要的是在这栋宅子后院,是一整片的桃花林,这个季节刚好桃花开,再过一阵就能吃到桃子了,非常符合您的要求。” 说着,他们已经到达那宅子门口。 一条巷子往里,十余户人家,如巧儿所说,除了街头卖吃的,从中间到尾巴处几乎没什么人出没,石子路很干净,仿佛才被雨水冲刷干净。 这是个好地方,倒是很适合养老。 “上任主人可清白?” 北洺野站在门口,背着手,在认真打量了。 “清白的很,上一任主人是个书生,姓白,听说祖上三代都是教书先生,到了他这代想考功名,可努力多年,考了十余年还只是个秀才,家里人都相继去世,独留他一人,白书生就想卖了这处宅子去京城寻条出路。” 她好像很了解,一问起来,说的头头是道。 都不用怀疑,如果让她说一说这白家祖上的事,她也能挖出十八代的八卦。 既然这么清白,那就进去看了。 打开宅子,桃花就随风起舞,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只见从后门那堵墙飞出无数桃花瓣,无论地面还是屋顶,满是桃花瓣飞舞。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这儿就跟仙境似的。” 巧儿她洋洋得意中,好像说的是自家院子。 “这得多少人来扫?” 是很漂亮,却辛苦了扫地工人。 “过了季节就好。” 巧儿一愣,看着发话的韦凝,似乎在嫌弃她一点浪漫细胞没有。 这院内也是常规设计,方方正正的房子,大概因为是书香世家,总能感觉到这里有股雅气,古色古香。 第一百四十章他把人都支走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唯一特别的是那颗坐落于东南角的参天古树。 古树正在发嫩芽,可通体有些发枯,就像是濒临死亡的老者竭尽全力追求生存,很感人,立志。 听巧儿介绍,那古树有百年历史了,自白家底宅在此处,小树也就在这里了。 “这么说,这古树也算白家一份子了,你确定,这古宅真的能买吗?” 韦凝走到大树边,看他这外貌是撑不了多久了。 “当然能,只是要价高,洛城的富商也没几个给得起的,所以才会到现在,看房的人倒是好几拨了,书香世家嘛,喜欢的人很多。” 巧儿信誓旦旦的道。 然后话锋一转,眼睛一眯。 “小北哥哥,看你的气度就知道你不缺银子,我猜你肯定买得起,只要你喜欢是吧?” 这马屁拍的,韦凝都很受用。 没错,他就是不缺钱。 “那就它了。” 果然,北洺野他好像也很受用。 只是看了个外院就定了。 “当真?” 巧儿大概没想到这么顺利,喜笑颜开。 然后她就兴冲冲的要去办房屋转让,随意给他们指了条路就走了,居然也不担心自己的大金主就这么迷路。 “你买人家祖宅做什么?” 韦凝皱眉,不满。 你总不会学人家炒房吧?全天下都是你的,又何必在乎一个洛阳城里的祖宅呢? “住人。” “谁住啊?你住?” 韦凝没好气的道。 “还不一定。” 却见他极其认真。 你是认真的?你要住在洛城? 难道你要把北朝帝都搬到洛城来?这……为什么?难道京城不好住吗? 韦凝满脑子疑问。 北洺野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乎不大想搭理他,顺着巧儿指的方向大步走去。 杨贵妃频频回头看那祖宅,不知为何,瘆得慌。 “王姨是洛城人,如今回到家乡,是不是想回家一趟?” 本来是在闲逛的。 直到他突然这么问。 王太妃身份要暴露了。 韦凝下意识看向王太妃,你想怎么做?想灭口吗? 那你可能没那本事,不过我可以帮你。 所以她看着王太妃的表情,变得可就太快了。 这让北洺野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嗯,我也正想说,是不是能回去一趟。” 她点点头,面色如常。 “那你就去吧。” 你去?你一个人? “那我们呢?” 这怎么没按照剧情发展呐? 她一个人回去,那有什么意思? “你认识王姨的家人?” 只见他表情臭臭的,很不满意。 “不认识。” “那你去做什么?” 北洺野没好气的道。 你什么意思啊? 瞬间她觉得自己被鱼刺梗住了。 他离宫以后,脾气怎么那么差?好像把他扔进臭水沟里。 “陛下他微服私访,若是与王姨一起去,恐怕会被发现身份,到时,洛城官员必定会被惊动,所以还是别去了吧。” 杨贵妃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奇怪了,居然觉得他们像是小两口在斗嘴。 她弱弱的在旁解释。 “嗯,你便陪着王姨,有个伴。” 没错,就是这样,北洺野狂点头。 然后就把她也给吩咐走了。 杨贵妃眼珠子瞪的跟铜铃般大小,韦凝也是如此。 她俩一起?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来洛城是为了除掉王太妃? 她深思时,王太妃和杨贵妃已经带着她们的人走了。 瞬间只剩下他俩,还有未己和一名侍卫。 “我听说城北有一家的烤鸭很出名,阿免,你去买。” 他目光灼灼,盯着韦凝道。 被吩咐的侍卫一愣。 他是来保护陛下的,不是来当跑腿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是。” 愣了半秒,他走了。 “城西的凉糕不错,未己……” “我这就去。” 北洺野他话都没说完,不说话的未己已经洞察了他的意图,跑的比那叫阿免的还快。 这是在干嘛? 难道他也要把自己支走? 韦凝一脸渴望望着他。 北洺野在静静的望了她三秒后。 “去听戏吗?” 他问的那么突然,语气也突然温柔。 换来的是韦凝疑惑的大眼睛。 嗯? 什么意思? “不说话,那就是要去了。” 然后他自顾说着,忽然就往前走。 韦凝没多想,立刻跟上。 只是不懂,他支走了所有人,就留下他俩是要干嘛? 真的就去茶楼听戏了。 找了楼里最清净的地方,周围没人打扰。 说书先生在一楼,站在戏台上,手拿折扇,摇头晃脑的,说的正激动。 “说起那毒后啊,不止恶毒,还水性杨花,据说那后宫养的都是她的男宠,从侍卫到太监,就连陛下身边的奴才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噗……” 韦凝惊愕,喷了茶。 她看着自己正前方的北洺野。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楼下的说书先生。 感情她让自己来听戏是听她的英雄事迹的啊。 这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 但听听能怎样呢?难道她还会因为别人的评论就羞愤,活不下去了吗? 简直太小看她了。 转而淡定喝着茶,无论那说书先生如何夸大其词,她都面不改色,就当在听别人的故事。 好一会儿后。 突然有个丫头从人群中站出来,举手发问。 “若毒后真如你所说,为了权威无所不用其极,她既已经把握朝堂了,又为何突然让陛下抢了去?我可听说,毒后现在一心要皈依佛门,无心权势。” 小丫头束了一个冲天辫,很活泼,只是那衣服破破烂烂,就跟乞丐一样。 “说的也是啊……” 她一发话,众人附和。 说书先生脸色都变了。 “你懂什么,你以为毒后会突然放弃权势吗?她那是被逼的,你以为她为什么要选咱陛下为帝?还不是因为咱陛下俊美,瞧上咱陛下了……” “噗……” “这混蛋书生在说什么?” 淡定的韦凝再次喷了。 这次是真的没法儿淡定。 引得客人哄堂大笑,书生他着急了,还列举了例子。 “想当初,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太后她假装生病,逼得陛下半夜去太祥宫,而她呢?假装在沐浴……” “你还听得下去?” 韦凝头皮发麻,茶杯猛地摔在桌上,茶水飞溅,她怒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原来她暗恋陛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么编排她和陛下,合适吗?伦理纲常呢? “也不知从何处传出的,一会儿抓了说书先生,问问。” 北洺野倒是悠哉游哉的。 话虽这么说,但还淡定的喝着茶,那眼神没有一丝丝的戾气,看她的样子更想去看戏。 “还一会儿?你现在就该疯了他的嘴。” 韦凝气急。 人家说什么你听不懂啊,还一会儿? 把两个敌对的人说成这么暧昧的关系,何时吗? “大庭广众之下,我这么做,容易暴露。” “暴露什么?难道还有人会认出你是当今圣上?” 韦凝不以为意,觉得他懒。 而且听到这种传言都不生气,真是很奇怪。 这倒是不会。 北洺野冷了脸。 “就听听他还能说什么,你看楼下那些人不都是当笑话吗?” …… 你居然不以为意? 感情气的就只有我是吧? 那行吧,我也不气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不过是被人编排了而已。 “还真没想到陛下您心胸如此宽广,肚子里都能撑船了。” 韦凝是在夸他吗? 字里行间都透着嘲讽。 “我怎能跟无知百姓计较呢?” 而楼下说书先生明明是着急之下一句话,看到反响这么好,折扇一放,一跺脚,眯着眼就走上前了。 行吧,既然大家那么喜欢听八卦,那他编排就是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的,想咱们陛下二十出头,这些年又洁身自好,入宫前身边更是只有一女人,而他又生的十分俊,据传京城那些姑娘看到他都会羞涩的遮面,若是跟陛下说上一句话,会高兴的跳河。” 说书先生乐呵呵的卖弄自己肚子里的墨水。 而听戏的那些小老百姓听的哈哈大笑,就连瓜子都多磕了好几盘。 听的韦凝忍不住看着北洺野的小脸蛋。 他的确很好看,而且他那俊美的容颜还是自己描写出来的,他的颜值是自己默认在全剧最高的。 这会儿一看,他真的很精致,看的都失了神。 “所以咱太后是看上陛下的脸了吗?” 有人听的好笑,大声发问。 “虽不全是脸蛋,但确实是那脸蛋先吸引了太后,才有后续的,听宫里的太监谈起,陛下还是献王时,入宫面圣,与太后在御花园相遇,当时太后失足险些落水,幸得献王出手搭救,英雄美人,咱太后就那样看上献王了。” 说书先生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韦凝和北洺野忍不住看了眼对方。 对于这件事,他俩当事人居然都不知道。 “然后呢?她是不是就设计让献王为王?” 有人赶忙问。 难道这就是献王称帝的真相吗? 说书先生被问的一愣。 这可以继续编排吗?会不会一不下心就改变了历史啊? 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 他一个小人物,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 “没错,有人还真的这么怀疑。” 他一拍手,很认真的道。 “所以太后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吗?” 这次韦凝她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吼。 “那可不?咱这太后什么人,大伙儿又不是没听过,玩弄权术不说,还乱后宫。” 说书先生一愣,抬头就看到了个气度不凡的贵妇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贵人要来了,赶忙开口。 “照你所说,太后既喜欢献王,为何不偷偷带进宫藏起来,反而让他称帝?一个太后,一个陛下,如何走到一起?” 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韦凝她都快要被气晕了。 “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别说一个陛下了,没准咱这太后喜欢刺激呢?” 说书先生笑眯眯的。 韦凝被这话刺激的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真是一点节操没有。 刺激你大爷。 韦凝脸黑了,真是忍不住要爆粗。 “那献王称帝后,他俩可有什么摩擦?” 北洺野却依旧一副优哉游哉毫不在意的样子。 真是太过分了。 说书先生昂起头,看到了北洺野那张脸,惊讶之余,觉得那是天颜。 洛城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好看的男人?真如书中写的那般啊。 他惊叹了一番,越发认定这两人身份定是不一般。 于是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计上心头,他要为自己的职业拼一把了。 突然就噔噔蹬的走到台上,折扇幽幽打开,抹了把没有胡子的下巴。 “好了,今日就说到这儿,预知后事如何,明天请早。” 说完,大步流星毫不留恋的下台走人。 众人听的正乐呵,忽然就这么走了? 瞬间炸开了锅,瓜子满空飞舞,嚷嚷着要把人叫出来。 可说书先生他又不靠这些闲人吃饭,为什么要听他的呢? 闹腾了好一阵,下边的人见没有看头,纷纷起身离开。 “去抓人吧?” 韦凝现在一腔怒火,只想把人找出来,锤死他,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不着急。” 北洺野却慢悠悠的喝着茶。 “还不急?一会儿人都要跑了。” 难道是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抓他吗? 韦凝就那么冷冷盯着他。 直觉,北洺野他有问题。 “这不是来了吗?” 可下一秒,听到有人噔噔蹬的爬楼,没一会儿,那说书先生喘着气走来。 笑的简直就跟个弥勒佛似的。 韦凝直蹙眉,看不懂,他不好好说书,来此处做什么? “你可知,随意编排皇室,是会被砍头的?” 因为有气,所以他一过来,韦凝就瞪他,黑着脸。 “是,当然知道,但在洛城,这个地方,言论自由,大伙儿都只当聊天解闷,没人会当真的,只要有趣便可。” 说书先生一愣,继续笑着解释。 “所以是可以鬼话连篇?如此,我也会。” 韦凝没好气的道。 怎么把说书先生这一职业说的如此下贱没底线了? “您这样的人,怎会吃我这碗饭呢?夫人您说笑了。” 说书先生又是一愣。 方才不是听的很欢喜吗?怎么这会儿夫人她不高兴了呢? 我什么人了?我还是你半个同行呢。 韦凝持续黑脸。 “看公子和夫人,不是本地人,第一次来吗?” 说书先生他看着北洺野。 第一百四十二章原来你要把我丢在这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哪怕是夫人不高兴他也不在意,毕竟做主的是男人。 这男人有钱,而且看那气度,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应该是世世代代都有钱才养得出这么好的气质。 “第一次。” 不同于韦凝,北洺野倒是觉得这胖墩墩的说书先生很有趣,最起码临场发挥很好。 “难怪,我就从未在洛城见过像您二人这么贵气的,是从京城来的吧?” 说书先生大胆猜测。 那眼珠子就跟小老鼠似的,瞄来瞄去,就怕周围有猫要出来逮他。 所以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韦凝就更是反感他,都不想多看一眼,低着头专心喝茶嗑瓜子。 “你想干嘛?” 北洺野就严肃的很突然,猛地不高兴了,看说书先生的眼神还多了几分敌意。 这戏演的…… 韦凝低着头,继续默默的吐槽。 “公子别误会,在下没有恶意,只是两位的气度吸引了在下,在下不由自主的想和两位认识交个朋友。” 说书先生意识到自己问多了,忙解释。 看来,这是个不喜欢别人知道他背景的贵商公子啊。 他立刻闭紧嘴巴,打从这会儿开始,就不该他问的,不问了。 “我们不打算在洛城结交朋友,尤其是你这么油嘴滑舌,信口胡说的。” 还交朋友? 韦凝怕他答应,忍不住插嘴。 磕起瓜子装冷酷的那模样,还真有些像包租婆。 说书先生就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看着北洺野傻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叫什么?” 北洺野看了眼韦凝,仿佛看不出她很不喜欢这个人,还继续问,继续聊。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文字,但这名字不旺我,后来又重新改了一个,李汉文。” “噗……” 韦凝她刚喝下的热茶忍不住喷了,大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这位敢自称李汉文的家伙。 别说内在了,就光看个外在,那就是个油腻大叔。 这反应,把北洺野也惊到了。 忍不住蹙眉,一脸疑惑。 那叫李汉文的也是一愣,突然就不安起来。 “夫人,不知在下这名字,有何不妥之处吗?” 他不懂,这有什么好喷茶的。 “你还是叫李汉吧。” 为什么我要叫李汉? 说书先生一脸的疑问,希望她给个解释。 都不认识,怎么就随便决定人家的名字呢? “听你口才不错,可有兴趣写书?” 北洺野瞄了眼韦凝,没多问。 他现在就对这李先生感兴趣。 “写书?在下……学艺不精,只会抄书,出不了诗集小传……” 李先生他苦笑着摇摇头。 “有种东西叫话本,你就写话本。” 北洺野他又道。 李先生他茫然了,眼珠子到处乱看,写话本做什么呢? 话本?你是想要他写小说?韦凝忍不住看了看这李汉。 老实说,如此没节操的人和自己是同行,她真的很膈应。 “你既然张口便能编故事,想来想象力很不错,你便写,其他的我负责。” 他淡淡道。 听了李汉那口无遮拦,乱七八糟的东西后,他有了些想法。 这李汉,是个人才。 因为他可是第一个把他和韦凝说成男女之情的人才。 “这……公子,我……” 啪嗒一声。 李汉 还一脸为难,一金子就放在了他面前,金光闪闪。 “是,我一定努力,这就回去写个开篇。” 他不是那么贪财的人,但这位公子出手就是一金子,足以证明他有多富,那自己抱住他的大腿,后半生就无忧了。 所以他屁颠屁颠的走了。 快下楼时,忽然就回头。 “夫人说的是,在下还是觉得李汉更适合在下,以后就叫这个名字。” 说完,笑着飞走了。 …… 韦凝一阵阵无语。 这人就是典型的狗腿子,简直就是油腻腻的。 “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你还准备在洛城久待,发展副业?” 二楼没什么人后,韦凝才问。 他今天实在是很奇怪。 “我在不在此处久待,取决于你。” 他突然道。 “关我何事?要出来的可是你,你要走,咱随时就离开。” “不行,你不能走。” 北洺野摇摇头,一脸认真。 “怎么就不能走了?难道你要把我丢在洛城?” 她惊愕。 觉得这样的猜测不可能。 但北洺野却一脸严肃看着她,神情越看就越冷漠,越认真。 “你要把我丢在洛城?” 韦凝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鼻孔又问了一次。 “不是丢,我希望你住在这里。” 北洺野他点头了,还很认真,听那语气十分真诚。 顿时,韦凝被气笑了。 “感情你不是微服私巡来的,想着怎么解决我是吧?不让我回京城?我碍你事了吗?” 他可还真有手段。 韦凝都没想到自己要被留在此处。 想起他买房…… 所以是早就计划好了吧?可真过分呐。 亏她还傻兮兮的跟着他来这里。 “不可能,除非你弄死我。” 韦凝突然就站起身,大力拍了两下桌子。 就突然很生气,摔袖离开,跟个闹脾气的女流氓一样。 北洺野都来不及多说什么,她已经下楼了。 他也没料到反应竟会这么大。 有些失望啊。 他想说的话,竟都没机会说出口。 后来,他追了几条街才找到她,只见她一人在街上闲逛,买东西买的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那一秒瞬间凝固。 “别跟着我,否则我立刻死给你看,让大家知道你逼死了自己后妈。” 韦凝她吼道。 周围的人受到了惊吓,呆呆的望着她。 哪怕北洺野就站在她前方十米左右,可竟也没人觉得她这话是在对他说的。 她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 北洺野真的没去追,看着她直到消失,才转身走了。 他也受到了重击,需要时间疗伤。 才走到半途就后悔的他本想去追的,却遇到了办手续回来的巧儿。 “小北哥哥,钥匙给你了,走,咱们回去看看,那位白公子想见见你。” 巧儿她很热情,不由分说拉着他的胳膊就走。 关乎到大笔提成,她可激动了。 韦凝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最后实在拿不动,就走进没人的巷子里休息。 可没想到,早有人盯上她了。 这一进去,就被围堵。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们店最贵气的公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么倒霉的吗? 一落单就遇到抢劫的,这是女主标配啊,她就一女反派,没必要这么照顾她吧? 韦凝很淡定的望着朝她走来的三名恶霸,吃着刚刚买的新鲜水果,坐在自己买的那一堆东西上面,悠闲自在。 “盯你很久了,很有钱是吧?把钱都给我拿出来。” 为首的那恶霸拿着一把匕首,长的的确是凶神恶煞的,眼角还有一条疤痕,看上去就很吓人。 旁边两个应该是他小弟,长相就没他凶狠。 韦凝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钱袋子丢出去了,翘着腿,悠哉游哉的吃水果。 “渴了吗?” 眼看自己买的多,她居然还想送两个。 那三恶霸惊呆了。 其中一干瘦小弟忙去拿银子,那钱袋子的确是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居然还有金叶子。 顿时,三人惊呆了。 面面相觑…… 无声…… “不吃吗?那能不能帮我拿下东西去新月酒楼,我一个人实在是没劲儿,放心,我不会找人打你们的,银子就算酬劳。” 韦凝淡淡道。 看那一脸轻松,完全没把这三人当回事的样子。 身为恶霸的尊严在哪里? 他们怒了。 “你看清楚,我们是来抢劫的,脑子有病是吧?把你身上值钱的都给我拿出来。” 有疤痕的恶霸气的胸口在起伏,很生气。 手里的刀都在轻轻颤抖着。 “再罗嗦小心我捅死你。” 韦凝张嘴,想说点什么。 但那恶霸立刻阻止,就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侮辱他们的话。 韦凝微愣,看了看自己买的东西,似乎有些不舍。 “快点。” 那恶霸凶狠催促。 韦凝只好起身,把身上的首饰都取下来,又把刚买的东西都让给了他们。 转瞬间,她就成了被打劫后的可怜少妇。 而那三恶霸站在她那些东西面前,洋洋得意。 “那我可以走了吗?” 她暗叹口气,今天可真倒霉啊。 三恶霸也有些懵,还没见过这么淡定的被劫的富婆。 按照惯路,也应该让她走了,毕竟该要的都要到了。 可是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这富婆就让人不爽。 “走什么走?站住。” 有疤的恶霸临时改变主意,要绑架她。 “你这么有钱,家里肯定更有钱,你就是个钱饽饽,怎么能放你走呢?” 恶霸笑的十分猥琐。 然后她人就被带走了。 韦凝都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就跟着那三恶霸回到了他们的狗窝。 是一处荒废了的寺庙,才刚到寺庙门口,就看到三两个乞丐在里边休息。 “喂,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瘦小的恶霸拿着棍子就冲进去,二话不说要打人,可却总差一点。 乞丐被赶走了,他很熟练的收拾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大,下次咱还是去抢一把锁好了。” 瘦小的恶霸喘着气,有些无奈的道。 “所以,这里经常有乞丐来吗?” 韦凝是真的觉得好笑。 一看就知道这三恶霸坏不到哪里去,否则怎么会那么惨呢? “关你屁事。” 有疤的恶霸瞪着韦凝,是真的很不爽。 “抢什么抢,干了这票大的,咱们就去买房娶媳妇儿了,还用窝在这里跟乞丐抢地盘吗?” 他很不爽,就冲着瘦小的恶霸后脑勺拍了一下。 那瘦小恶霸眯眼笑着,乐呵乐呵的点头。 看韦凝的眼神就更像是在看金子了。 是金子当然得绑好,免得她跑了。 “福哥,人绑了,那咱们怎么去要赎金呢?” 瘦小的恶霸提出了最重要的疑问。 把人绑来,可不就是要大笔大笔的钱吗? 那有疤的恶霸叫福哥。 这会儿也低着头,在沉思。 “她不是说了新月酒楼吗?想来跟她一起的那位贵公子应该住在新月酒楼,我去送信。” 这时,一直闷声没说过话的另一个恶霸开口了。 只见他……干净许多,斯文许多,面向也和善,单看他一人,居然不觉得他是个恶霸,倒像是被胁迫干坏事的落魄书生。 韦凝好奇的看了他两眼。 那人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身上,仿佛是约好的,偷偷的商量了什么。 “嗯,也就只有你会写字了,那就交给你。” 那叫福哥的人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只见那落魄书生转身就要走,福哥又突然叫住了他。 “阿青啊,你要小心一点,只要这票干成了,你就有行李和银两去参试,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出事了我担着,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番话,像长辈一般,那么暖心,那么善解人意,还那么无私。 就连韦凝听了都感动。 但从他这番话里,也能认定这叫阿青的的确是个读书人。 只见他很感动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福哥,阿青他还没干过这种事,要是万一被抓了……” “不怕,咱有人质,大不了就一个换一个。” 福哥很坚定的道。 好像咬定了阿青他不会出事一般。 另一边,写好了绑架信的阿青来到新月酒楼。 他那身青色布衣已经洗的发白了,面容还有些憔悴,怎么看都是个穷人。 所以要进门时,被店小二拦住了。 从眼神深处就透着鄙夷。 “客官是要住店呢还是吃饭?” 虽然这么问,但态度和语气却在说,你个穷鬼,臭乞丐,有多远滚多远,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而他,这些年也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早就习惯了,但心底还是有些抽痛。 “劳烦小哥把这个交给你们店里最有气度的客人。” 那他就不进去了吧。 阿青把信封盛上。 “大哥,咱这里可不是什么信都能送的,而且你不说什么人,我怎么帮你送呢?” 店小二他拒绝。 “我当然没那面子让你去送,但如果耽搁了你们店里最有气度那位客人的大事,也不知道他会找谁算账。” 阿青他冷着脸,道。 他的面子当然没人会给,但别人呢? 只见店小二蓝色微变。 要说起最有气度的那位…… 一瞬间就想到昨晚老板拉回来的贵客。 凭那长相,自己就得罪不起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绑匪送信被宰现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你是谁?” 店小二黑着脸,不情不愿的接过。 “别管我是谁,你只要把信交给他,他自然会知道的。” 阿青他认真道。 …… 店小二觉得这臭乞丐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可真过分。 什么时候连臭乞丐都那么高傲了。 “人家不回信的话可千万不要来找我了。” 然后他一脸嫌弃的道。 阿青点点头,转身走人。 可一回头,居然就看到了那位和贵妇在一起的公子,就是新月酒楼里最气度的男人。 这……也太巧了吧? 他怔愣了三秒。 “你是来找我的吗?” 北洺野和巧儿一起回来了。 已经站了一会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很落魄的书生,他有兴趣。 光看他那笔直的后背,就看得出他有一身傲骨了。 “没有。” 阿青回的那么快,几乎不经大脑思考。 这个人很危险,他如果承认,就死定了。 他居然是第一次怂了,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让他毫不犹豫的认怂。 北洺野也是没想到这落魄书生回话如此之快,根本就像是极力在否认什么。 “公子,这是您的信。” 下一秒,阿青被打脸了,也证明确实他是在否认。 当着阿青的面,他的信被送到了北洺野跟前。 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想拔腿就跑,可理智告诉他,自己跑不掉。 在他眼前这男人,一看就很强大。 所以他要怎么办?必须立刻马上想出对策。 北洺野看了眼什么都没写的信封,只是瞄了一眼阿青就来了兴趣。 所以也没当面问他要做什么,撕开了信。 那瞬间,阿青的心凉了半截。 他要再想不出办法,那就死定了。 这是一封……很特别的绑票信。 字很好看,有风骨有个性,内容的话,文邹邹,一看就是读书人写出来的。 但要钱的那句话写的很生硬。 “想要佳人,就送一万两白银至城东树林河边,敢报官,你收到的就是尸体。” 写完,还有一个红色血印。 他看完了,阿青脸色也煞白。 因为当那最有气度的公子看向他时,他感觉已经有一把刀抵在了他喉咙处,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大概是最乌龙的送信现场了吧,哪有人才把信送来就遇到了受害者家属呢? “你……绑了我夫人吗?” 北洺野看清楚了,淡定的把信装好,走向他,信还给他,阿青木讷的接。 “不……不是我。” 他下意识否认,紧张的几乎要失声。 这个时候,没人能来救他。 “那你是帮人送信的?” 北洺野他又问。 “是。” 阿青紧张的不能自已。 “什么人?你可以带我去救我夫人吗?” 他能说不吗? 带去的话,他的两个兄弟就死定了。 阿青犹豫了一阵。 “这上边要一万两白银,如果你带路,我可以给你两万。” 北洺野一副我很土豪,我不缺钱的样子。 “好。” 阿青沉默了一阵。 似乎……好像因为很多钱,他答应了。 所以明明是来送信的,却带路去找绑匪的老窝。 阿青一人走在前边,心情很复杂,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着。 怎么样才能找一条活路呢? 北洺野身后,未己跟着。 刚才她也才刚到,就听说自家主子被绑了,她怎么能不来呢? 只是前面带路那人,行迹太可疑,不像什么好人。 长路漫漫,走的未免也太快了。 阿青平时觉得半天走不到的破庙,却眨眼就到跟前了。 所以他突然就停下了。 “就在这里边吗?” 北洺野漫不经心的问道。 看他也是一脸的淡定。 阿青想起了被绑架的那位夫人,真不愧是一家人呐,遇事都处变不惊。 “是,我是从这里边拿出的信,也看到了绑匪,要进去吗?” 一路想方设法,这会儿他很淡定了。 “不急,强行闯进去,会激怒绑匪,万一撕票怎么办?” 北洺野表示出担忧。 嗯? 这话未己听着,就太奇怪了。 你是个会怕撕票的人吗? “也有道理。” 阿青小表情一松。 原本他是准备在这位北公子要闯进去时再良心劝阻,但北公子他显然是深谋远虑,不需要他提醒。 如此的话,他也不会暴露了。 “那怎么办?” 他追问。 “绑匪几人?” 北洺野蹙眉,问道。 一副我很难办的样子。 阿青沉默了一阵。 “我看到的是两位,但听到里边很多人在活动,所以……也不确定多少个绑匪,而且我也没看到贵夫人。” 这话半真半假,听上去就格外的真诚。 只是他不知道北公子他信不信,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待的过程让他很焦急。 到底怎么样,先说个话啊。 “如果……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信送到了,回来报个信,进去能看清楚绑匪几人,能做到吗?” 北洺野深思熟虑后,试探着问道。 阿青那表情,有种正中下怀的得意。 但他自以为掩藏的还不错。 “万一被绑匪发现……” 他假装很为难的样子。 “我出双倍酬金。” 北洺野再次表示,他不缺钱。 然后阿青就爽快答应去做内奸了。 破庙的门推开,他再关上,只是一眨眼就没了人。 那轻车熟路的样子,真不像是第一次来。 这时,未几她忍不住了。 “你觉得他……正常吗?” “你也看出来了?看来他的戏演的很一般。” 北洺野淡淡道。 那就是他早就看出来了啊。 未己轻蹙眉。 “那怎么不揭穿他呢?” 居然还把他放进去,不怕跑了吗? 万一他进去就伤害夫人,那不是得不偿失? 未己觉得这男人真是满肚子的坏水。 “就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很不在意的道。 所以是拿夫人的性命做赌注啊。 未己暗叹口气,夫人的命真是不太好。 “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可能夫人要受伤了,但小命总该要保住。 “不进。” 什么?未己大眼珠子瞪得很大。 连命都不给她留吗? 未己刚想劝阻。 可他却已经带头,往别处走了。 阿青快步进寺庙,也不知他们哪儿来的烤鸡,居然已经吃上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都被绑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大快朵颐的样子,好像几辈子没吃过一样。 他上前正要说话,福哥先看到了他。 “搞定了是吧?快,给你留的。” 旁边还有一只完完整整的烤鸡。 阿青暗叹口气,心情突然很复杂。 “不用担心,拿了钱,以后你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我们各奔东西,绝对不连累你。” 看到他那张愁苦脸,福哥皱了皱眉,安慰。 他深知这阿青和他们不是一道人。 “咱们这次可能绑错了人,会赔上性命。” 他眉头紧锁。 “说什么呢?人在我们手里,他要是不管自己媳妇儿死活,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福哥蹙眉,十分不满他这很‘丧’的态度。 此刻韦凝已经睡着了。 她倒是心很大,一点不在乎自己生死。 “快,先吃。” 瘦小的绑匪一边啃,一边用那油腻腻的手把烤鸡递给他。 约莫一刻钟过去了。 阿青再次打开门。 北洺野和未己又很诡异的站在那里了。 仿佛他们一直在这儿站着,没离开过。 他忙把门关上,一步三回头,似乎很担心有人从里边追出来。 “我……我看清楚了,他们有二三十人,其中一半都是十分魁梧的壮汉,比咱们都高出一个头,绑匪很多,仅凭你们的话,怕是很难去救人,要不……就交赎金?我不要你那份了,我帮你送里边去,再把人给你带出来?” 他急忙道。 突然一下就变的这么好? 未己听了这话,下意识看着北洺野,不知他要作何反应。 “可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半响后。 他盯着阿青打量了许久,淡淡道。 只见阿青那期盼的神情瞬间有些失望和落寞。 “那……要闯进去吗?” 他紧张的问。 “里边那位是我夫人,定是要救的,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先回吧。” 北洺野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让阿青走。 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未己都觉得他很仁慈,居然这么放过了绑匪。 走吗? 阿青张了张嘴,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就像是在生死面前做抉择,很艰难。 “万一……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拿回我的报酬?还是我跟你一块儿进去吧,我……我还能帮你把风做掩护。” 说这话时,舌头都在打颤,紧张的不能自已。 “可进去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可不吗? 阿青好挣扎,他始终无法决绝的选择。 但这样显得更真实。 “那有劳了。” 北洺野他突然就笑了。 笑的阿青心底发寒,他觉得自己就是去送死的。 那也只能咽一咽口水,硬着头皮上了。 大门轻轻的打开,破庙的门都已经生锈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就像阿青此刻的心情。 他第一个走进去,跟着是北洺野和未己。 院子里冷冷清清,里边的门也是关着的。 “都在里边吗?” 北洺野查看四周,眼神无比平静。 “是,在里边。” 阿青点点头。 北洺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自己先走上前了。 就这样从他面前闪过。 可突然,匕首就抵在了他脖子上。 阿青下手了。 用的是福哥那把有些生锈的匕首,也是他们三唯一的武器。 他手生,速度慢不说,姿势还不到位。 “别动。” 他就是那么突然的挟持了北洺野,拉着往后,威胁未己。 她也是一愣,感情酝酿了很久,他是要这样啊。 “你……也是绑匪?” 然后北洺野他故作惊讶问话。 阿青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往后退,打开那门,除了韦凝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而韦凝正被绑在柱子上,嘴里被塞着抹布,看到北洺野时,那神态平静的跟看到陌生人一样。 她很淡定,甚至有些冷漠。 “我……抱歉,我骗了你,请把你身上的银子都给我。” 阿青很紧张的往后退,退到韦凝旁边,现在等于他有两个人质了,按理说,一定能顺利撤退的,可他就是害怕,心里发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银子,看来你很喜欢银子。” 北洺野微愣,还真是没想到啊。 阿青咬了咬牙。 那是因为你这富贵公子从来就没体会过穷到没饭吃的窘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阿青咬着牙回了一句。 北洺野也没什么说的,很配合的把身上所有值钱的都给了他。 “你的呢?也给他吧。” 而且他居然还冲着对立面的未己道。 阿青手轻轻一颤。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的反应和这富婆一模一样。 “不会觉得太重吗?” 他忍不住问道。 “不会。” 阿青咬牙回答。 这不该是你关心的问题,你现在可是被我挟持了,应该要紧张一点,否则也太侮辱人了。 只见北洺野点了点头,便不再发话,任由他来处置。 “我拿了银子,自然不会伤害你们,现在,请你退出破庙。” 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 他尽力装淡定和凶狠,冲着未己道。 退吗? 她小眼神飘向北洺野。 “你去吧。” 果然啊,戏还没结束。 她也只能配合了。 阿青那忐忑的大眼盯着未己,直到她完全离开,这才稍稍的放心些。 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放了我们了吗?” 北洺野问道。 韦凝她简直跟个木头似的,反应也不给一个,这让他很无奈。 他都害怕一会儿要走人了,她还不想走。 放? 阿青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绳子。 “你,把自己绑好。” 他就这么指挥着北洺野。 很多年后想起来,他都感慨,最有勇气的也就那个时候了。 绑好吗?看着地上凌乱的绳子,韦凝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反应,也看着他。 她好像在好奇,他会不会把自己绑起来。 那就绑吧。 毫不犹豫的绳子一拉一紧,双手就绑起来了。 阿青忙把他也绑到那石柱上,和韦凝紧挨着。 这下,他就放心了。 看了眼紧闭的寺庙门口,阿青把匕首也垂下。 “抱歉,若有一天我成功了,定会还你这笔钱。” 他深吸口气,对着北洺野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跑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误会加深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速度比兔子还快,他从后门溜走。 北洺野能看到他那不长的腿,哒哒哒,跑的很有节奏。 从后门离开,结果门也不关,风一吹,嘎吱嘎吱的响。 他和韦凝被绑在一起,就有些奇怪。 很久,风还在徐徐徐的吹,北洺野终于侧头想问,你怎么不说话呢? 却发现她嘴里还有抹布。 瞬间,他就有些尴尬了。 慢悠悠的把绳子解开,他拿掉她嘴里的布。 那绳子绑在他身上就跟玩具似的,可惜,阿青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还好吧?” 抹布一扯掉,韦凝就在干呕,拍着胸脯,脸色有些发白,还有些喘。 他问了,她半天没说话。 “你……” 终于要说话了,她却突然起身冲到外边大口大口灌水,漱口。 一时间,北洺野就说不出什么话了。 就木讷的看着韦凝重复那个动作。 第一次见到被绑架的人得救后是那么真实的反应。 好半响后,当她终于缓过神来,才走到北洺野面前。 “我让你来救我了吗?” 她一开口,就总有种两口子吵架后的恼怒。 明明她真的是不想理他,要绝交,但为什么像撒娇呢? 韦凝说完以后,就更怒了。 “你要是出事,我不好办。” 北洺野明显是愉悦的,哪怕一脸严肃,但嘴角却勾起微笑。 “不是要把我丢在这儿吗?我是死是活,还用你管?” 韦凝冷哼一声。 然后忍不住蹙眉。 怎么的……就感觉不太对呢? “不是扔在这儿,你不是一直想出宫生活吗?洛城不好?” 北洺野轻蹙眉。 这要怎么解释呢? 可他自己都没有决定要什么。 “难为你还为我着想,还特别选了地儿……” 她冷眼一瞥,眯眼笑。 除了嘲讽还是嘲讽。 反正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你存了什么好心。 “你不是不喜欢待在京城吗?” 北洺野轻蹙眉,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不喜欢,但被你处心积虑赶出京城,我更讨厌这样的行为。” 她冷笑。 然后大摇大摆的从后门出。 她以为,为了他一国之君的颜面,他起码会追上来解释一下。 可居然他就留在寺庙了。 陪同她回去的只是未己。 是连安抚自己都觉得浪费是吧?就那么想立刻马上的把她丢在洛城,然后离开? 你没门。 韦凝一路走一路在算计着,要怎么样才能和他一起回去。 早知道他打的是这种主意,她在来洛城时,就应该带上大队人马了。 “要不我们回破庙,等一等公子?” 未己沉默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拉着韦凝,阻止她就这么回去。 “为何要等?他自己没脚吗?” 韦凝很生气。 “万一又被绑架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除非来的都是江湖杀手。” …… 说的未己无言以对,她只觉得自己大概是来错了,早知道就不跟着来掺和,好多余。 “我要是再被绑架,他肯定不管我死活,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可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 然后就回破庙了,得亏没走出太远,回去没那么麻烦。 可是回去后,寺庙里的画面让她愣了很久,没回过神来,最后躲在门口,偷偷观望着。 那做贼的样子,心虚什么? 未己真的想拍拍她肩膀,让她进去看。 但最后还是站在她的身后,偷偷观望着。 院子里,那三个绑匪,包括阿青在内,都站在北洺野面前。 除了阿青,那两绑匪被绑在一起,无法动弹,而阿青脸色惨白的站在他面前,看那表情,都绝望了。 “所以你一直在耍我,你早就知道了。” 韦凝刚离开,北洺野就去把逃跑的阿青抓了回来。 其实也没有抓,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同伙还在破庙,就乖乖的跟着回来。 此刻站在北洺野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跳梁小丑。 “不是你先骗我的吗?” 他面无表情,心底还在想着,韦凝不知道走到哪儿了,是不是还在生气? 其实他应该先追上去的。 但谁让自己抓了这三个绑匪需要处理呢? “我……我是为自保。” 阿青有些窘迫。 他这下清醒了,这个男人是深不可测,自己居然抱着侥幸能骗过他,现在好了,不仅被抓,还侮辱了人格。 “废话少说,胜者为王败者寇,既然被你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不过绑架富婆是我的主意,阿青他是被逼的,他只是缺银子而已,你要是个汉子,就别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那叫福哥的明明在颤抖,很害怕。 但还是假装凶狠,硬气。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要哭了。 “就……就是,我们两个的命就够了,你放过他。” 那瘦小的绑匪哭的更明显了。 “看来还是一群有义气的绑匪。” 北洺野冷笑。 看他的态度就是谁都不放过。 “欺骗你的是我,挟持你夫人的也是我,你杀了我吧。” 阿青往前边一站,要英勇赴死。 “你傻啊你,我们就是贱命一条,你不一样,你未来是要做官,要光宗耀祖的,死在这里多可惜,你滚蛋。” 福哥一听,急了,瞪着他大吼。 “就是,阿青大哥,你别傻了,你要是活着,一定要做官,这样,我死也死的值了。” 瘦小的绑匪他眼泪都啪嗒啪嗒掉落。 “既然结拜,要死一起死。” 阿青很是决绝。 寺庙外的韦凝看到这画面,都有些感动了。 本来他们就没多坏,现在这么为对方着想,根本就是一群装坏的好人。 “都想死是吧?不想活吗?” 北洺野轻蹙眉,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三人被问的一愣,疑惑的望着他。 “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 欠揍…… 安予听了这话,一阵阵无语。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耍人就算了,还那么傲娇。 “求你,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给您当牛做马。” 而那群很为对方着想要去死的家伙居然也是那么干脆。 北洺野话刚说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瘦小绑匪已经开口了。 废话,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他们夫妻不合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一时间,北洺野语塞。 本只是玩笑话,却不想人家那么认真。 那瘦小的劫匪这么有眼力见,北洺野都佩服他的求生欲。 所以,他突然就来了雅兴,想看看这三人的表演。 “那你呢?福哥?” 他漫不经心的望着那位绑匪中的老大哥,看表情,似乎想调戏他们。 他…… “福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福哥他满眼的求生欲,只是还没开口。 一旁瘦小绑匪忙提醒他。 生怕他为了点颜面去求死。 但他对他家老大真的不太了解。 “我也求你,放了我们吧,以后我们就给你们当牛做马,给你们当小弟……” 其实他内心的话和瘦小劫匪是差不多的。 此刻又徘徊在生死边缘,也来不及思考其他的词汇了。 “那你呢?” 他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然后望向最后一个人,阿青。 只见他一愣,表情不大好。 “阿青,这个时候,你还是低头吧。” 这次,居然是其他两个人一起开口,他俩那叫一个焦急,满眼求生欲。 他们的确很了解阿青,他一身傲骨,怎么可能会随便投降呢? 一时间,阿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 “我替他求你,他不喜欢求人。” 福哥急的跺脚,生怕他这个时候放弃了生存的机会。 “他都不求我,说明是不想活了,那就……” “不不不,想活,他想活,你别杀他,要实在想杀一个人,那就杀我,杀我们好了。” 福哥忙道。 看阿青的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还是不忍心看他这么死去。 阿青垂下了头。 北洺野冷笑。 “你们对他倒是真好,只要他开口求我,你们三儿都能活,跪下磕三个响头,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你不计较我计较。 韦凝默默嘀咕着,直翻白眼,被绑架的不是你,你当然能说的这么轻松。 不过换做是自己,她也不忍心杀人啊。 毕竟他们三兄弟有情有义,只是想搞钱而已。 福哥和瘦小劫匪凝望着阿青,那是不可言说的求情,但又不大想勉强他的样子。 这两人,是有多宠阿青啊? 北洺野都有些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似乎也没什么亲子关系吧? 看了许久,阿青他还是只贡献了一个头顶。 难道要为了所谓尊严,牺牲两个兄弟的命? 韦凝看的都紧张了。 只有身后未己,老神在在的,一副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无关的样子。 只见北洺野缓缓起身,走向福哥和瘦小劫匪。 高大的影子仿佛把那两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俩越缩越小,像是要被吞噬的小蚂蚁。 看的两人瑟瑟发抖。 所以……要怎么办? 就在北洺野要下手时,只听哐当一声,某人的膝盖下地了,眼泪也跟着啪嗒一声滴落地面。 那泪珠跟珍珠一样大,好像酝酿很久了。 他这一跪,福哥和瘦小劫匪都惊呆了,几乎都忘了要瑟瑟发抖,看着阿青,瞬间感动的掉眼泪。 “我求你,放了他们,我任凭您处置。” 阿青低着头,声音很沙哑,能听出他在隐忍着,让自己别掉眼泪。 “阿青……” 瘦小劫匪都已经嚎啕大哭了。 那表情,好像是阿青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样。 那可不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是阿青这样的人,想当初他们不打不相识,福哥把他往死里揍就是要他下跪,只要他跪下就给饿了五天五夜的他吃饭,可他就是不肯,他宁愿去死。 所以对阿青来说,下跪比去死还难。 可现在为了他们,他下跪了。 当兄弟的,怎么会不感动呢? 看阿青一副我已经死了,有事请烧纸的样子,北洺野有那么一刻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这是个有傲骨的读书人。 “你求我,那便起来吧。” 鉴证了他们三的感情,看清楚阿青的为人,那就没必要再做戏了。 无聊。 韦凝躲在门后,又鄙夷了。 起来? 阿青他还有力气吗? 是福哥和瘦小劫匪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给扶起来的。 完了三人随地而坐,北洺野坐在他们对面,大概是因为坐了板凳,他很高大,从那一刻开始,三人都深深感受到自己和眼前这人不是一个位置上的。 “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的人了,缺钱,我有,别再做这么蠢的事,你们没有人,没有武功,万一绑错了人,会死。” 他很认真的交代一遍。 除了还在呆滞的阿青,其他两人很认真的点头。 只要有钱,谁还会去冒险呢? 他们几斤几两,自己有数。 “那现在要我们做什么?” 福哥他混了很多年,算是老江湖了。 他们有用,他才雇佣他们的吧,否则这样的富家公子,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终于进入正题了。 这让北洺野有些为难,想了又想,静默无声,仿佛乌鸦都从头顶瞟过几轮了。 躲在门外的韦凝也很好奇,他到底想干嘛? 一直等到阿青都回过了神,红着眼眶看着他,他这才勉强开口。 “你们绑的人……” “我们再也不敢了,您的夫人也是个人物,我们不敢招惹。” 吓得他们忙摇头摆手。 韦凝却轻蹙眉,怎么提起她了? 难道是要利用这三个人对付她吗? “我与她虽成婚了,但婚前有误会,关系很差,至今……她依旧视我为敌,你们可有法子?” 说这话时,他很别扭。 而且一说完,头都扭过去了。 因为他们三的眼神,他无法承受。 而破庙外,韦凝惊愕的回头凝望未己,凌乱了,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成婚? 婚后感情不好? 他为什么要编这些乱七八糟的。 “难怪当时在街上吵这么凶。” 瘦小劫匪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他叫阿四,因为又瘦又小,所以很多人都叫他小四。 “为什么会吵?” 福哥也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问。 但心底却在偷笑。 就算是大户人家,也逃不了夫妻不合的铁律啊,除了有钱,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男主他表白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打算在这里给她买处宅子。” 他认真的回答。 “买宅,还不高兴?她不喜欢那处宅子?那换一处吧。” 小四惊讶。 要是有人送他宅子,就算周围都是坟场,他都不介意,可惜他没遇到那样的人。 “换一处,她大概也不会喜欢。” 北洺野轻蹙眉。 根本不是他们认为的那回事,可他 要怎么说呢? “贵夫人一看也是出生名门的,想来买宅是讨不了她的欢心。” 然后福哥他又一副我很了解,我真相了的样子。 听的韦凝默默翻白眼。 这一个一个的都是戏精,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主子,你是不是可以换个方式,哄她开心?” 福哥试探着问道。 韦凝直哆嗦。 而未己她现在来兴趣了,听的津津有味。 有时候她就觉得陛下看太后的眼神不大一眼,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来看,可能……是太后她自己眼瞎了。 只是他们之间……不可能的吧。 一时间,未己看北洺野的眼神带了那么一丢丢的同情。 “若本是仇敌,不先解除误会,无论多好的方式,都无用。” 本来北洺野他都不想再说下去了,心底嘀咕,他们都是没用的东西。 但唯一脑子还清楚的就是阿青了。 不愧是读书人,一下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呵,他们之间,哪有什么误会? 韦凝在冷笑。 “可……若一开始不是误会呢?” 北洺野沉思了好一会儿。 一开始?难道现在是? 韦凝想鄙夷他,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呢? 福哥和小四脑子显然不大够用了,茫然的望着阿青。 “在下要是没理解错,你和贵夫人一开始是敌人,可如久生情,你对贵夫人用了真感情。” 阿青果然头脑很清楚。 只是一句真感情,说的韦凝起鸡皮疙瘩。 老天爷啊,他们名义上可是母子,哪里来的男女之情呢?不怕天打雷劈吗? “是的。” 北洺野他很认真,都是深思熟虑后才点头。 “如此,只能真心换真情,若贵夫人也对你有意,你便摊开了直说。” “可我俩的身份特殊,恐怕是不能……” “既已经是夫妻,无论什么都该坦承。” 可问题就是不是夫妻。 韦凝都替北洺野为难,你这提的什么乱七八糟呢? 半响后,他点了点头。 “我大概清楚了,看来最大的问题还是我俩的身份,只能要么她不做现在的人,要么便是我。” 别人没搞清楚,但北洺野突然懂了。 现在是死局,无人可解。 绕来绕去,还是老许那句话,要么江山,要么美人。 呵…… 韦凝再次冷笑。 见他们准备要离开了,她先撤退,以免被发现。 “真没想到他是这么无聊的人,这么假设性的问题提出来难为人家,有意思吗?” 韦凝止不住的鄙夷。 但不知什么时候走路走成了同手同脚。 她内心的慌乱,试图掩藏没藏住。 “陛下他一直都不是个无聊的人。” 未己偷瞄了眼从刚才开始就很异常的太后。 说人家无聊,那她自己听到他俩成一对后?怎么慌慌张张的呢? 难道这两人…… 未己她从来不看话本的,不觉得会有这么狗血的剧情。 可是,单轮他两人在一起时,似乎……好像根本不像母子吧。 “那他今天是在干嘛?吃多了没事干吗?” 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韦凝的心波动的就更厉害了。 难道他真对她有感情? 不能的吧,堂堂男主,恨透了毒后,现在剧情反转喜欢上了?他要的不是莫知鸢吗? 难道说,毒后的死忠粉把主线剧情都改了? 她走路越来越快,回到新月酒楼后,饭都没吃就匆匆的回了房。 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冲了出来。 “给北洺野安排一个房间,离我远点儿。” 她冲着柜台的老板娘道,还大方的给了一片金叶子。 说完也不等反应,突突突上去了。 拿着扇子的老板娘风情万种,瞄人一眼都像是在放电,就这样的女人愣是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说这些呢? 新婚的两口子是闹别扭了吗? 这些小年轻人啊,有心有力的时候不珍惜,花时间吵架有什么意思呢?真是不懂得珍惜时光。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排房间吗? 看了看自己的空房,又看看金叶子。 哪怕一整层楼都是空的,但她可不乐意拆散人家小夫妻。 韦凝她独自躺在床上,眼神放空。 现在比写剧情时死机都还难受。 因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剧情已经完全不可逆转了。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难道说自己的阿狼是因为阻碍了她和男主的感情戏,才强行被弄死的吗? 要是这样,她该怪那些自作主张的死忠粉还是北洺野呢? 这个问题,她久久无法想清楚。 但她真的已经想了很久。 久到北洺野他都回来了,还给她带了饭菜。 看到他的瞬间,她几乎从床上弹起,本能性的往后退些,要拉开距离。 那反应就跟防范洪水猛兽一般,着实让北洺野愣了一下。 然后,他便自以为是因为她被绑架一事,她还在难受,在介意。 “听说你一回来就回房没再出去过,我送些吃的给你。” 他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些。 是时候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我不饿。” 她往后退,坚决不上前。 “那三个劫匪我安排住在这里了。” 北洺野无所谓她饿不饿,给她盛饭就是。 “那是你的事,不必告诉我。” 说这些干嘛?很别扭。 韦凝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不该是遇到北洺野的反应啊。 难道就因为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日后,是有关系的。” 他也不在意她的态度。 毕竟他此刻也是茫然的。 以后也没关系。 韦凝默默念叨着。 “过来吃吧,这饭没毒。” 碗筷都放好了,汤也盛好。 “你要不来,我送过来。” 看她满脸拒绝,北洺野又接着道。 既然要谈,当然要坐在一起,总不能距离太远。 所以不想勉强,也得勉强。 韦凝就跟受惊的小白兔,一副你别过来,大不了我就自己过去的委屈模样。 第一百四十九章彻底反目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说不饿,可却吃的多,而且很快。 “没人跟你抢。” 让他想起在荒岛上,她就是这种速度。 可在宫里,却总是慢悠悠的,那是假装有礼吗? 他情不自禁温柔的一句话,韦凝立刻停了。 一口汤下去后。 “我饱了。” 这次是真的不吃了。 瞬间,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 韦凝在一丝丝的茫然后,便别开了头,不敢去看北洺野的眼睛。 虽然心底肯定他是假的,但另一个声音又在悄悄的说,万一是真的呢? 大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北洺野微蹙眉,她这气性可真够大的。 “还在生气?” 他轻声问道。 “有什么好气的,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吗?” 她目光望着窗户,内心忐忑,双手藏在手袖里,不安的揉搓着。 “那你怎么了?是因为白家祖宅的事?你若不想留在洛城,其他地方也可以。” 他有好好谈话的觉悟。 “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回京,你别想阻止我。” 韦凝蹙眉,凶狠的瞪了他。 北洺野沉默了。 所以你果然是要阻止我,韦凝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这样。 “你别以为你说的那些鬼话我会信。” 所以在破庙那番话应该是演戏。 他想用美男计骗自己留下。 要是这样,韦凝心底可就舒坦多了。 “我还没说,你就说是鬼话?” 北洺野神情落寞,她的态度是真的很恶劣啊,所以恨自己也不知道恨到了什么程度,还有可能吗? 他就算表明心迹了,恐怕会被冷嘲热讽吧,突然有些打退堂鼓。 “你……” 你不是都说过了吗? 可她话都没说完,北洺野就突然站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 你……你想干嘛?难道要动手吗? 就算动手我也不会屈服的。 “那你就当鬼话,随便听一听吧。” 他看上去很悲伤。 是鬼话,那还需要说吗? “我知道你要去京城干嘛,可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看你被人利用,当成送死的棋子,所以才安排你在此处住下,你若……还是喜欢皇宫,喜欢那至高无上的地位,那我也可成全你。” “成全我?那你呢?难道你还能放弃眼前的地位?” 没错,她是被当成马前卒了,但她为了复仇,在所不惜。 北洺野沉默了一阵。 “我可以让你做我的皇后。” 这句话有千斤重。 他说出来后,感觉肩头担子卸了一半,轻松多了。 可是重担却一下压在韦凝肩头,她几乎要被压垮。 “你说什么?” 惨了惨了,现在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他真的就这么快说出这番话了? “你做皇后,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无人敢欺负你,你依旧能和以前一样。” 他再道。 韦凝很难做出反应。 眼角直抽抽,最后是在嘲笑他。 “你是一国之君,我是太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就算历史上曾有皇帝对太后动了心,那也是被天下人所不齿的,还有没有伦理道德了?” 她很生气。 但说实在的,这话是对那群脑残粉说的。 因为这剧情走向真的太雷人。 “所以你需要暂时住在这里,给我时间,待稳定朝局,我便迎你回宫,以新的身份。” “呵,你是话本看多了吧,莫名其妙。” 韦凝被气到胸闷气短。 “话说到这个程度,你还是只觉得我在玩笑?” 北洺野轻蹙眉。 看她的反应,大概就知道答案了。 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她果然对他没什么兴趣,那对阿狼呢?若是阿狼在此处,她可会拒绝? “但愿你在玩笑,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别在说了。” 韦凝冷着脸,作势要出门。 却被他抓住,粗暴的抵在墙角。 就近在咫尺,韦凝第一次以一个看异性的角度来看北洺野,发现他真的帅的一塌糊涂,而她的小心脏也在狂跳,更要命的是她可能是被催眠了,竟觉得他和自己的阿狼有那么一丝丝的相似。 “我可是你娘。” 急的韦凝大喊。 这要是发生点什么,以后可就无法挽回了。 “年纪与我相当,你怎么生的我?” 他冷笑。 “若是阿狼问你,你可还会说,你是他的娘?” 明明她连阿狼的脸都没见过,而自己却和她朝夕相处,认识了这么多年。 他提阿狼了。 韦凝从着急到愤怒只是瞬间。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 “别提他,提起他,我恨不得要你的命。” 要是现在能杀了你,我会毫不犹豫。 韦凝猩红的 眼,瞬间像是要吃人一般。 这样的表情让北洺野有些错愕。 “难道,他也成了你的敌人?” “说了不准你提他。” 敌人?那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爱的人。 韦凝气急,打不赢她就咬,抓起北洺野胳膊就奋力咬下去。 如果她有老虎那般锋利的牙,也许就这一咬,他胳膊就废了。 很疼。 但北洺野更多的是疑惑。 好好的,为什么那么激动? 难道阿狼得罪她了? 可阿狼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胳膊被咬破了,韦凝满嘴的血,连眼眶都红了。 看得出她在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 “你要有本事就把我困在这里,否则我定会回去,和你斗到底。” 她擦掉嘴里的血,摔袖离去。 提过阿狼以后,她对自己多了几分恨意,就跟仇人一般。 这是为什么? 北洺野的疑惑多过失落。 毕竟他打算坦白时就想过会是这样了。 她对自己,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韦凝黑着脸出去,在大堂正好遇到关门往里走的老板娘。 “你这是……” 看到她嘴角的血,老板娘很惊诧。 而韦凝的眼泪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啪嗒啪嗒往外落。 哭的那叫一个惨,老板娘那叫一个心疼,赶忙把人带回了房间。 “他打你了?我看他一表人才,谦谦公子,没想到竟是个会打女人的臭男人。” 老板娘她脑补的故事情节和实际发生的真的偏离太多了。 可韦凝这时候除了摇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第一百五十章你就从了他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然后老板娘就认为那小两口就是像她想的那样,夫妻吵架,这小姑娘被欺负了。 就突然很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完全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我跟你说啊,小妹子,这男人不治不行,尤其是刚刚成婚的男人,必须让他知道,家里你说了算。” 韦凝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但看到老板娘这么热心,还这么推心置腹,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想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老板娘拍拍她手背,点点头。 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知道她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口,能理解的。 “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会被欺负的小女人,你俩都气度不凡,出生大家族,想来你在出嫁之前一定是备受宠爱的富家小姐,既然如此,到了他府上,也拿出曾经的作态,万不要迁就他,晾着他,别把他太当回事,这男人啊,都一个样,只有你不在乎他,他才会眼巴巴的贴上来,哄你,讨好你。” 老板娘说的头头是道。 一看就是很有经验,很老辣。 “我治不住他,我不是他的对手。” 韦凝突然觉得,就算是她理解错了他俩的关系,但以她一把年纪,生活阅历丰富来说,没准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治不住?那除非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心底装着的都是别人。” 老板娘摇摇头,一副治不住不可能的样子。 心底……装着别人? 好像没有吧。 说起这个,韦凝突然有些尴尬。 老板娘一看就懂了。 “他心底有你是吧?那就容易了,你且说说,他为何要打你?” 给人出点主意,她很乐意。 “他没有打我。” 怎么就觉得她被打了呢? 韦凝再次接受。 “成,没打你,那为何要吵架?可别说没吵架啊。” 老板娘她说到最后要强调一下,既然都那么迁就她了,那她应该要和自己说一点实话。 韦凝很无奈,那成吧,就当做吵架好了。 “他跟我有仇,我要回家乡报复他,可他为了不让我回京,在此处买了宅子,想将我关在这里。” “有仇?什么仇?” 说的老板娘一愣。 “他杀了我最爱的人,我要取他性命,夺走他的一切。” 韦凝沉默一阵后,道。 老板娘惊的站起身,眼珠子瞪的老大。 “竟还有这种事?” “所以他是不是很过分?我们的矛盾并非一两句话能化解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韦凝早已擦干了眼泪。 这件事本该埋在心底,不能随便对人说。 可她现在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总觉得应该有个人帮她出出主意。 老板娘惊呆了,半响后才点了点头。 “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 她表情十分凝重。 韦凝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吗? “他说,不想与我为敌,若想要他的一切,他便给我,只是如今京城不安全,让我留在此处,日后来接我,可他的鬼话怎么能信?定是为了安抚我,为了永久的将我囚禁在此处。” “他可知你心里有人?可知你要对付他?” 老板娘忙点头。 这故事比她想象的要曲折些。 “我与他本就有深仇大恨,他从一开始便是知道的。” 想来,他都把阿狼杀了,定是识破了阿狼和自己的关系,而且他刚才那番话,也证明他知道很多。 “噢……” 她跟听故事一样,茫然的点点头。 “你觉得我该如何反击?” 那你都知道了,还不出主意? “反击?小妹子,你这也太……不是,你已嫁为人妇,却心里有别人,这合适吗?而他,明知道你心里有人,却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定是用情至深,依我看,你应该听他的,在此安心度日,待他处理好家中事,再接你回去,多好啊。” 老板娘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表情和语言已经表明,这事儿,是你的错,你不能反击,你得听话。 “可我和他,并非夫妻。” 韦凝忙解释。 “知道,你心底有人,不愿与他与圆房是吧?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瞎折腾什么?趁着有心有力,还不及时行乐?” 老板娘没好气的嘀咕。 总觉得他们又戳到了自己的痛处。 “你说什么?” 后边半句话声音太小,韦凝是真的没听清楚。 “这事儿,你不地道,依我看,你也别报仇了,免得大伙儿受伤,不如放弃以前的一切,跟他好好过日子,听我的,我是过来人,没有什么比风平浪静更好的了。” 她推心置腹的说着。 “可他杀了我心爱之人。” “谁让你给他戴绿帽呢?他不介意已经不错了。” …… 根本不是这样啊。 “我也看得出,你是在乎他的,否则也不会六神无主了。” 韦凝无奈,都准备要走了。 可她却突然道。 在乎吗? 把她说愣住了。 如果不在乎,可能就不会一直都睡不着了吧? 可他是仇人,身份又如此悬殊,怎么可能呢? 不,一定不能有什么。 另一边,老许拿了壶酒,两个杯子,找到北洺野后,就坐在昨晚的地方,继续喝酒了。 “还好你家媳妇儿去找我家夫人了,否则今晚啊,哎……” 反正北洺野都知道他的问题了,这会儿也没什么羞的。 还好吗? “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北洺野就有些失魂落魄,心底一堆的疑问想问,却不敢再问她。 “那就最好,咱俩又能喝一夜。” 老许点点头,可满意了。 而这一夜,他便真的喝醉了。 韦凝后半夜离开了酒楼,无人察觉。 洛城的夜晚很安静,微风吹拂着,她觉得这里也很安全,肯定不会像京城一样,一出来就会被抓。 所以,要不她偷偷先回京城吧,以免他真的把自己留在此处。 如此的话,大概需要先去雇马车。 她就这么晃啊晃,突然晃悠到了翠楼门口。 在晚上,青楼是最热闹的,但她路过,没人搭理。 “你说过,卖了祖宅便替我赎身,娶我过门,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去找妈妈赎我?” 可路过,却听到巷子深处传来了一女人的哭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去游了一晚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声音有些沙哑,但也难掩动听。 “今日才找到买家,虽交了定金,但大部分都还在官老爷手里,你放心,等我一拿到,立刻带你立刻这里。” 紧跟着是男人的声音。 一对恩爱小情侣吗? 韦凝一下就没忍住,要去听墙角。 “你没骗我?” 安静了三秒,那姑娘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委屈,好像要哭出来。 “当然,蔷儿,我怎么会骗你呢?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抛弃一切,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那男人很温柔。 只是说话这么肉麻的吗? 她一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真是个油腻腻的男人。 “真的?” 那姑娘又问。 “我发誓,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他信誓旦旦。 就算她只看到一个背影都知道他说这话时十分的诚恳。 “别乱说话,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最近,有位钱老爷总是来找我,我担心……” “没事,我只要一拿到钱就来赎你。” 那男人赶忙道。 然后两人抱了抱,亲昵了一会儿,那男人往巷子深处走了。 那叫蔷儿的姑娘擦擦脸,急忙走出来,却被一个高大个头挡住了。 那人起码有一米九,身材健壮,往蔷儿面前一站,韦凝都感受到了压力。 “你还信他?” 声音无比浑厚,一听就很磁性,很有男人味儿,这应该是个行走的荷尔蒙。 “他都发誓了,或许……是你的消息有误。” 蔷儿她弱弱道。 “狗屁,我兄弟就干那一行,他是亲眼看到你的情郎白顾城拿了银两走人的,你若不信,我带你亲自去问。” 那男人有些着急了。 “那也许……他有什么难处不好对我说,总之,他会来赎我的,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不会骗我的。” 蔷儿说话很大声,仿佛在说服自己。 “你让开,我要去接客了。” 然后推开大高个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那么强壮的大高个,他要抓住人了,应该没人能推开。 蔷儿急了,喊了老半天。 韦凝甚至想出去帮个忙。 “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没看出来吗?” 男人也急,他还很愤怒。 “那又怎样?反正他会来赎我的。” “你还信他?” 大高个很无奈。 “我不信他我信你吗?你倒是拿银子来赎我,我保证跟你,你行吗你?” 蔷儿也恼了,眼泪直掉,都有些绝望了。 这剧情…… 难道蔷儿和这大高个还有感情纠葛? 那她和白顾城不是真心相爱了? 说的男人沉默了,他无言以对,也松开了手。 蔷儿用帕子捂着脸,哭着离开。 然后那男人也从白顾城离开的方向走了。 不会是要去杀情敌吧? 韦凝犹豫了一阵,还是追了上去。 她一路尾随,那大高个气冲冲的,迈着大长腿往前跑,一步能抵她三步,所以她追的很吃力,大高跟居然也没发现她。 这一路,真的跟到了白顾城。 只见他直奔赌坊…… 是个赌徒啊? 韦凝有些失望了。 虽然只是看了他一个背影,但她却觉得那应该是个读书人。 现在证明她眼瞎。 她尾随进入。 大高个就在白顾城隔壁桌,韦凝又在隔壁的隔壁,一人盯一个。 还以为要盯很久,可那大高个明显没什么耐心。 见白顾城输了两局,掏出白花花的银子后,他直接上去把人提着,丢出赌坊。 等韦凝出去时,那白顾城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嗷嗷嗷大叫,好凄惨。 “我说你一直盯着我,有完没完?” 他是因为太疼了才哼唧,可不是怕眼前这大高个。 看到是他,还有些无奈。 “宅子也卖了,你该滚蛋了吧?” 大高个捏着拳头,咔咔咔的想,看上去是想杀人。 “我在这儿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滚蛋?” 白顾城哀嚎了一阵后,强撑着站起身,吐了口血水。 “你怎么那么无耻?” 那大高个一听,气的咬牙切齿。 “更无耻的还在后头呢,你喜欢我家蔷儿是吧?可她一心一意爱着我,你要能拿一千两白银给我,我就把她让给你,怎么样?” 白顾城笑的狰狞,要钱那副样子,更是猥琐。 能把自己的女人卖给别人,说明他真的是人渣。 打的没错。 韦凝就站在门口偷望着。 “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她吗?你还发誓要赎她,要对她好,你这混蛋……” “赎她?开什么玩笑?我银两都不够花,怎么可能花一万两赎她,再说她一个残花败柳的,我要她做什么?我就算娶妻,也要娶个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是她自己头脑不清楚,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白顾城那副嘴脸,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极品人渣。 真想冲出去两脚踩死他。 “你个人渣……” 大高个又忍不住了,上去就要招呼他。 “别冲动啊,你要再敢动手,我回头就告诉蔷儿,你威胁我,不让我替她赎身,我想……她会非常恨你。” 白顾城赶忙跑开,一边跑一边喊着。 大高个就赶忙追。 等韦凝她再追上去,白顾城又被打了,这次直接变成猪头。 “你要不给她赎身,我今晚就打死你,大不了就被砍头,老子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 大高个被惹恼了,也不知从哪儿掏出匕首,对着白顾城。 只见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白顾城一哆嗦,忙跪地求饶。 “我赎,我赎,我一定赎,你别杀我,别杀我……” 他贪生怕死,又贪得无厌,还玩弄女人,真是一无是处。 大高个紧握着匕首,手都在颤抖着,在尽力隐忍,别乱杀人。 “立字据,你要不把蔷儿赎出来,我就杀了你。” 大高个面露凶光威胁。 而白顾城为了保命,非常听话,写字都很快。 之后,拿了字据的大高个气不过,一脚把人踹晕,扬长而去。 好久后,韦凝才现身,走到白顾城跟前,看了看满脸是血,面目全非的男人,嫌弃至极。 一时没忍住,也踹了两脚。 第一百五十二章命案嫌疑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是走时,不小心掉落了一块手帕。 她浑浑噩噩,再回到新月酒楼时,天都亮了。 老板娘把门一开就看到刚从外边回来的她,经历了一晚上的风霜,她看上去很憔悴。 “这是小米粥和青菜,拿回房间吃,吃完了睡一觉,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老板娘摇摇头,感慨着,这些小年轻啊,就是有精力各种闹腾。 “谢谢。” 走了一晚上,她确实也饿了。 幸好回房后,北洺野他不在。 韦凝几口把饭菜吃完,锁上门,躺床上补觉去了。 至于要不要先偷偷回京,等睡醒了再想。 北洺野和老许是午后才醒的。 老板娘给他们准备了午饭,那白眼嗖嗖嗖的往老许身上放。 但毕竟有人在,她也就甩一甩眼刀子而已。 “小北啊,我看你可不像是会经常喝酒的人,是不是和媳妇儿吵架了,心底难受?” 反正这会儿没人,坐下唠嗑唠嗑也成。 “还好。” 是吵架吗? 他想,自己要找她好好的问问,阿狼的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看可不好,你家那小媳妇出去了一整晚,早上才回来,一脸的疲惫。” “她回来了?” 北洺野眼神下意识往楼上瞟。 “那可不吗?可憔悴了。” 老板娘眼神也往上递,示意他可以上楼去看看。 可到底人家是在吵架,北洺野只是看一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看出来了,是个矜持的,死要面子,看来还没有受过管教,哪里像她男人,死皮赖脸,为了哄她,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昨晚也听她跟我聊了一些,我已经教训她了,是她的错,你说她心里有别人就算了,还为了别人要找你报仇,实在是太过分了。” 矜持又傲娇的男人,一开始要给足面子。 “为了别人?她都说了些什么?” 北洺野疑问。 “还不是因为……” 老板娘正要说话,一群官差哒哒哒的闯了进来,腰间带刀,头顶黑帽,穿着统一的黑色官服,一看就知道 是衙门捕快。 “谁叫韦凝?” 为首的是个大胡子,叫王虎,是捕快头儿,年约四十五,黑眼圈还很重,不太友善的样子。 嗓门还很大,一大嗓子吼的酒楼的人抖三抖。 老许那叫一眼疾手快,忙上前。 “王大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是城门口守卫,律数兵部,而王府是官府的捕快,他俩论起职位来,不相上下,甚至是老许头顶的光环要亮些。 “哟,这是老许家啊,失策失策,早知道应该悄悄的来,抱歉啊,吓了你的客人,是这样,我们要找一个叫韦凝的女人,听说住在这里,请把人交出来吧。” 王虎这话说的很得体。 但那表情和态度就很高傲,完全没把老许看在眼底。 找韦凝的? 北洺野欲上前,却被老板娘按住了。 “官爷,可是酒楼的住客?这我得查查,您稍等啊。” 她给北洺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上楼把人带走。 “快些。” 王虎黑着个脸,看一看这笑的跟弥勒佛的老许,就很碍眼。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在军方混,三十多年了,熟人还多。 就连自己身后一群小捕快都和他称兄道弟。 老板娘忙点头,扭着腰肢走向柜台。 但还是瞪了眼她家这老许,似乎在责怪他,怎么当差的,竟然都没和同僚搞好关系,来店里闹事,把客人都吓到了。 老许内心叫苦,他和王虎的孽缘,还不是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娶你的时候说起吗? 但他宁愿这辈子,他家媳妇儿都不知道。 北洺野上楼了。 他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要找韦凝,但也觉得先带她离开再说,毕竟以他们俩的身份,不适合去见官。 可没想到,房间里没人,床铺凌乱,还有些温热,她应该是刚刚起来。 可去哪儿了呢?听到动静溜了? 正当他四处看去时,只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已经下楼了。 “谁找我啊?” 她大概睡晕了,眯着眼,迷迷糊糊往下走。 “你是韦凝?” 她一发声,就被人围住了。 “我是。” 这下就清醒了,但她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她才睡了没一会儿吧? “现在官府怀疑你和一宗命案有关,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王虎大步往前。 老板娘惊呆了,下意识看向楼上,只见北洺野才从他们的房间走出来。 所以,这是闹了一场什么幺蛾子? 只见北洺野要冲下来,老板娘又疯狂的给他递眼神。 别急,可别乱了分寸。 “我?命案?我杀谁了?” 韦凝真的愣住了。 自己又不是洛城的人,能和谁有关系? “到了官府,你自然会知道,请。” 王虎很不客气,但也没粗鲁到去绑人。 那就走吧。 韦凝表示自己问心无愧的,怕谁呢? 官府嘛,说到底也是她的同伙,不用担心。 只是这会儿的她,真的太天真了。 走的时候有多决绝,到了官府后,就有多惨。 她余光都瞥到北洺野了,可却很硬气的不打招呼,甚至巴不得他不要看到自己。 森严冷肃的衙门,韦凝第一次以犯人的身份被带进去,只觉得身后一阵阵冷风吹过,直起鸡皮疙瘩。 她进门后,哆嗦了一下。 堂上的大人身穿官服,猛拍一下惊堂木。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还不速速下跪?” 那知府大人也是留了胡子,小眼睛眯着,一看就很精明。 拍的韦凝一惊,看了眼堂上那么多官差,她犹豫两秒,跪了。 “民女韦凝见过知府大人。” 入乡随俗。 反正她也没把自己当成尊贵的太后。 知府楼甲没想到这妇人如此淡定有胆识,倒是愣了片刻。 但下一秒,惊堂木又拍了起来。 “堂下韦凝,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这一来就被问罪? 楼知府办案可真够迅速的啊。 “回禀大人,民女是被捕快请到衙门的,并未说民女犯了罪,只是来协助调查。” 她不慌不忙,可淡定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这姑娘很难搞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楼知府他眼睛眯的更小了,此女……不容易对付啊。 “那本官便告诉你,你犯了何罪,来人,将尸体抬上来。” 他喝一声,外边有人行动了。 “将嫌疑人都带上来。” …… 楼知府他忙着传唤人,韦凝就静候。 猛然间,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她下意识看着那被抬进来的尸体。 大高个和那叫蔷儿的姑娘都来了,别的是些没见过面的,有两位大哥。 那尸体被盖住,原本该是白布,现在却有星星点点的血。 会是白顾城吗? 韦凝疑问。 “看韦姑娘的样子,是猜到死者是谁了?” 楼知府他还挺会观察的。 但这么一问,韦凝若是点头,岂不表明她的嫌疑更重了吗? 下一秒,楼知府示意把盖布掀开。 那是具冰冷的尸体了,被打的鼻青脸肿,死后嘴唇泛白,面露青白色,真的是白顾城,昨晚她见过的那人。 “韦姑娘和死者熟吗?” 楼知府又追问。 “不熟,我昨晚确实见过他,但不认识他。” 韦凝摇头摇的很认真。 “这么巧,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他死的时候你偏偏就见过,是巧合吗?” 楼知府冷笑。 可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可不就是想说人是我杀的吗? “是啊,民女的确有些倒霉。” 可她也不能这么说啊。 “大胆,公堂之上,竟敢随意调笑?” 然后楼知府他怒了。 你能阴阳怪气的,还不能别人回句话了? 韦凝想怼他。 但现在自己只是民女,还是嫌疑人。 “民女不敢。” 那还是乖顺些吧。 “几个嫌疑人中,就你牙尖嘴利,依本官看,你的嫌疑最重,要重审。” 楼知府的直观判断。 凶手一向都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那这是在变相夸赞她吗? 韦凝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与这位白公子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为何要杀他?” 就算你觉得我有杀人的能力也不能随意冤枉啊。 “是素不相识,可你不是才买了人家的宅子吗?你若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又为何要尾随他?” 楼知府接连追问。 几个意思? 韦凝呆呆的消化他所说的话。 所以白家古宅,那白秀才就是白顾城? 而且,楼知府怎会知道她尾随了白顾城一路? 难道……是大个头早就发现了她?又或者,凶手一直都在她身后? 若是后一种可能,她就起鸡皮疙瘩,总觉得自己昨晚就是一脚在鬼门关,而且还晃悠了很久。 “大人,您都说了,我买了他的宅子,白公子要这会儿死了,我那宅子还怎么过户?我就算和他有仇,也是要等宅子到手以后才动手,此时杀人,于我不利。” 韦凝无奈,只能细细的跟他讲道理。 “宅子你已经付了定金,若白顾城死了,而后房子可能归你,怎会不利?” 听楼知府这么说话,韦凝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帐怎么能是这样算的呢? “大人,不瞒您说,买一宅子于民女而言,是九牛一毛,我犯不着为了此事背上一条人命,再者,民女到洛城不过两日,在昨晚之前从未见过白公子,我到底有什么理由杀他?” 你但凡脑子清楚一点都该知道我嫌疑很小了。 除非你是个糊涂蛋,或者大贪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你所说,确实没可能,但在死者身上却发现了你的手绢,这你怎么解释?” 就说这女人很厉害,伶牙俐齿,说的他无法反驳。 手绢? 只见一旁王虎捕快盛上了一条雪白色却又带了一点点血渍的手绢。 那确实是她掉落的。 可是韦凝看它平平无奇,怎么就指定是自己了呢?更何况她才来洛城,应该没人认识她。 “大人,这手绢也不是特别的东西,何以认定是民女的?” “怎么,你想否认吗?” 楼知府会回答一个嫌疑犯的问题吗?他可是大人。 看他眼睛一瞪,韦凝就泄气了。 “这的确是民女的,民女昨夜的确见过白顾城,并且还跟了他一路,最后见他被打晕过去,民女觉得此人是个人渣,还踢了他两脚,也许手绢就是那时候掉下的。” 实话实说,免得一会儿发现撒谎,那自己的嫌疑就更重了。 “噢?那你跟他一路,都看到了些什么?又为何觉得他是个人渣?” 问到关键处了。 韦凝一愣。 怎么自己说了实话反而是掉进坑里了呢? 她瞄了眼大高个和蔷儿,他们都垂着头,好像和自己无关。 也确实,他俩大概都不认识她。 “你认识他们?” 楼知府那火眼金睛,什么都能看到。 只是那么一个小眼神,他都能注意到。 “也是昨晚第一次见,先前,不曾见过。” “那你且说说,你见他们时的情形,而你又为何会跟踪死者。” 那说就说吧。 没准自己一番话,还能洗脱三人的嫌疑。 于是将昨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从无意撞见死者跟花魁,到最后踹了那一脚,然后回屋睡觉。 大高个和蔷儿大概没想到昨晚会有人躲在暗处偷看他们,此刻都是一脸惊讶。 并且看韦凝的目光就跟看变态似的。 她无奈的笑了笑,真不是她要跟踪,实在是昨晚她没去处啊。 “如此说来,将死者打成重伤的是邹成了?” 楼知府轻蹙眉。 对韦凝的说法,似乎很不满意。 “正是,草民气不过他欺骗蔷儿才会鲁莽打人,但草民走的时候,白顾城还活着,方才这位姑娘的话,也能验证草民的供词。” 那大高个也赶忙道。 也是个在堂上脑子很清楚的人。 如此,韦凝高看了他两眼。 “那嫌疑最重的,还是你。” 楼知府还是觉得这个从外边来的女人最可疑。 不是我说你,怎么就抓住我不放了呢? 韦凝一听这话,很生气。 “大人,民女都说了,走的时候他还会喘气儿,而且民女并未下杀手,看他胸口的刀伤,应该是一刀插入心脏毙命,民女并未这么做。” 第一百五十四章新的嫌疑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说没有就没有,那本官还怎么抓凶手,来人,将这三位嫌犯都送到大牢去,等候发落。” 楼知府怒了。 又是一拍惊堂木。 可话都没说完,他跑什么? “大人……” “带下去。” 韦凝着急要让他查清楚,自己要出去,不能坐牢。 可是却被那些粗鲁的捕快强行拖走了。 无端端的受了牢狱之灾。 而且她和那蔷儿还被关在一处,大高个就在隔壁。 三个嫌疑犯都被放在了一起。 蔷儿一句话不说,只坐在角落里红着眼眶哭哭啼啼的。 韦凝可着急了,在门口徘徊。 万一楼知府被人收买,就欺负她这个外来客,她又不能暴露身份,那不是死定了吗? 那北洺野会不会来救她? 不,最好还是别来了。 她忙打消这个念头。 “姑娘,你……和顾城到底什么关系?” 然后哭哭啼啼的蔷儿开口了,韦凝转身时,就看到她用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她。 “我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今日楼知府说起他的身份,我才得知我要买的那处宅子是他的。” 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看她的眼神,可别把自己当情敌了。 “我猜,他也不认识像您这般贵气的姑娘。”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看上去,很可怜。 “我一看您就知,您出身显贵,只是……为何要跟踪顾城呢?” 这是一波商业夸赞吗?后边那句才是重点? 可……她怎么被夸的很舒服呢? “我就纯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你也纠结这个问题?难道你们就没有八卦的时候吗? “您对陌生人好奇?” 蔷儿表示不解。 …… 所以你们都不是八卦的人啊。 “我见她对你十分深情,本以为是个痴情种子,可后来一看,那叫邹成的大高个出现,话语里,我又觉得那白公子有问题,见邹成气汹汹的跟上去,担心他会乱来,所以我才跟去。” 罢了罢了,那就把事情原委交代一下,反正自己清清白白的。 蔷儿懵懂的点了点头,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 “那……顾城真不是您杀的?” 问这话时,她头微微的地下,有些虚。 “自然不是,我犯不着,虽然白顾城他真的就是个人渣。” 看这蔷儿姑娘可怜,她索性挨着她坐下,就好好的聊聊。 “顾城他……他当真……不会赎我吗?” 她和邹成在韦凝之前被拉到衙门,所以邹成的供词她都听到了,而且他还与她说过。 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也这么说,她不得不相信。 “不会,他不仅是个赌徒,他对你还不够真心,更想着利用你,再拿到些银两,你真心错付了。” 这话可真残忍呐。 韦凝都觉得自己嘴真毒。 蔷儿她听完这句话,眼泪流的十分猛烈,瞬间决堤,趴在韦凝身上,哭成了泪人。 这被陌生人突然抱住的感觉,韦凝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可她那么伤心,而且还那么瘦弱,她瞬间就不忍心了。 罢了罢了,都已经坐牢了,难道还担心衣服脏了吗? 她要哭,便给她哭个够。 只是被关在隔壁的邹成可心疼坏了,一直抱着栏杆,眼巴巴望着哭泣的蔷儿,满眼写着不忍心。 真是可怜了这位有情人呐。 韦凝幽幽感慨了一下。 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很久后,她红着眼收了眼泪。 “既然他是个负心人,那便不值得我再为他掉眼泪,从今天开始,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他。” 丫头脑子倒是很清楚,可怜兮兮的样子却说着很果断的话,很坚定的说要跟他划清界限。 这样韦凝就欣慰了。 你能想清楚那就最好了。 “可是到底谁杀了他?我们三如果都是被冤枉的,那凶手一定还在外边。” 蔷儿抹干了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韦凝,样子很无害,很单纯。 她忍不住想,去花楼的客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大概都会受不住吧? “他奸猾无赖又傲慢,得罪的人千千万,想要他死的很多,赌坊的好些赌徒就看他很不顺眼,好几次我都看到那些赌徒围堵他。” 这时,邹成就有发言权了。 “除了赌坊的呢?” 韦凝也觉得那样的人肯定人人喊打,仇家很多。 “他的同窗,还有……他父亲的妾侍卓姨娘,都有可疑。” 邹成很认真的在想。 “卓姨娘?” 白顾城有同窗,同窗是可疑人她想得通,但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卓姨娘? 这时,蔷儿已经完全擦干了眼泪,微微的点点头。 “是的,大家都以为白家人只剩白顾城了,但其实他还有个卓姨娘,那姨娘是江湖出生,因被书香世家不喜,怀了孩子还被赶出府,直到后来白老爷去世,她才带着三岁孩童回白府,葬礼过后,便在洛城安顿下来,我听白顾城说过,他那秦姨娘经常来找他,想分他白家的家产。” 到底是跟白顾城好了多年,哪怕虚情假意,有时也会说些真话。 “如果她知道白顾城把老宅卖了,那肯定很生气,所以……她的嫌疑也很大。” 蔷儿又道。 可那晚,她也没察觉有人跟踪她。 不过那秦姨娘是江湖中人吧?那就不奇怪了。 “那他的同窗呢?” 韦凝点点头。 想从这两人口中知道更多,哪怕现在出不去,以后也总有机会,至少楼知府还要提审他们。 另一边,北洺野私闯民宅,却被一妇人提着斧头砍,很凶悍,可武功不高,没两下就被拿下了。 “放开我阿娘。” 可没想到会有个小女孩提着小锄头跑过来,牙齿都没长齐,却十分凶狠。 北洺野轻蹙眉,把人直接抱起,一手一个,丢回客厅。 “你是白老爷的妾侍秦姨娘?” 北洺野问的十分直接。 那妇人明显愣了一下,本能的抱住她那三岁不到的丫头往后退。 “是不是白顾城派你来灭口的?” 满满的敌意,如果她有本事的话,想咬死他。 “白顾城死了。” 看她的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果然还是你最可疑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什么?什么时候死的?谁杀的?” 秦姨娘无比惊愕,惊愕过后就是兴奋。 她仿佛在说,真好啊,这样就死了。 北洺野正要开口,却听到一阵脚步声。 来不及多想,他一手拎着一个,在衙门的人冲进来时,把她俩都带走了。 冲在最前边的王虎正好看到一影子一闪而过,那人,他好像在新月酒楼见过。 “来晚了一步,怎么被人带走了呢?什么人?” 他身后的弟兄在追问。 难道和韦凝是一伙儿的? 王虎深思,而后在屋子里一阵翻找,居然还真的找到了很重要的东西。 一伙儿人没把秦姨娘带回去,却带了重要的物证。 楼知府的书房里。 除了王虎以外,还有师爷。 桌上放着一沓的书信,其中就有白顾城,原来这些年他们都有书信往来,而且白顾城还会定期给秦姨娘送银子。 但看不出丝毫善心,完全是一副逼不得已,被迫给银子,好像被秦姨娘胁迫一样。 而且每次都会说守好秘密,否则你永远都不会再收到任何一笔银子,并且永远不得回洛城。 后来的一封信,白顾城发现秦姨娘早回了洛城,气急败坏,还威胁她立刻滚出洛城,否则就找人对付她,让她们母女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秦姨娘和白顾城的仇怨这么大,她定也有嫌疑。” 看来,偷听监牢里那三人的对话也不是白听的,这不是已经又有进展了吗? “嗯,秦姨娘极有可能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杀了白顾城,而且在她家中不是还有白老爷的遗书吗?遗书里说了,白家旧宅会留给他的子女,秦姨娘所生的女儿也是白老爷的孩子,如果白顾城死了,那旧宅就是秦姨娘之女的了。” 一旁师爷一副很了解当前形势的样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分析。 楼知府忙点头,他说的完全没错。 “那是什么人带走了秦姨娘?可是她的同伙儿?” 一拨分析后,又觉得秦姨娘最可疑了。 所以楼知府问话了。 “属下失职,眼看着贼人把人带走却追不上,但那人,属下在新月酒楼见过,好像……是韦凝的同伙儿。” 王虎他很认真的回答。 “韦凝?” 楼知府一愣。 真没想到这事儿会牵扯到那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是,属下怀疑,他们都是一伙儿的,没准韦凝就是秦姨娘请来杀人的。” …… 若是韦凝在此处,一定十分无语。 你这猜测还真是…… 到底哪儿来的底气有这么‘合理’的猜测呢? “嗯,有道理。” 师爷他又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点头了。 “去提韦凝来见本官。” 楼知府觉得合情合理。 那丫头一看就不简单,根本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王虎踏着稳健的步伐去了。 看他的样子,居然有些迫不及待。 韦凝听蔷儿和邹成把白顾城那些可疑的仇家都点了个遍,最后还是对白家的事情好奇。 “那秦姨娘怀着孩子被赶出去?难道白老爷狠心到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 就算是小说里,薄情寡义的老爷也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其实……” 邹成他对白顾城很了解。 毕竟是自己的情敌,自然要知根知底的。 可当他准备要说了,韦凝就被无情带走了。 王虎对韦凝有着浓浓敌意。 才离开大牢,他就十分冷酷的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犯了罪,一定会被抓的。” 听的韦凝一愣。 好奇的看着这位大叔。 自己是哪儿得罪他了吗? 怎么才见面,他就认定自己是凶手了? “大叔,谁给你塞银子了吗?” 韦凝她很真诚的问道。 只见王虎脸色瞬间变黑,一脸愤怒。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他被诬陷了,脸都气红了。 “没有吗?那就当我没说好了,大叔别生气嘛。” 也该让他体会一下被人冤枉的滋味儿。 看来,又的人就是天生看对方不顺眼,比如这位大叔,一看到她就以为是凶手。 不止他,别人也这么认为。 她微笑着,就那么从他身边往前走去。 王虎气不顺。 “我当捕快这么多年,从来没收过不该收的银子,我一身正气,经得起考验,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追着问。 “我这不是不了解大叔吗?随口说的,您别介意。” 韦凝就优雅微笑,心平气和。 可她这么一解释,王虎就更生气了。 “你一黄毛丫头,怎能凭第一印象去看一个人?你了解我吗?你就说这样的话,你这是诋毁知道吗?” 他还是很生气。 “大叔你也一样啊,不也是凭借印象就认定我是凶手了吗?我也很冤枉。” 韦凝眨巴眨巴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说的王虎一愣。 好像被说中了。 但……可不一样。 “我不是凭借对你的印象就判断的,你的朋友劫走了嫌犯秦姨娘,如果你和秦姨娘不是一伙儿的,为什么要把她劫走?” 王虎没沉住气,走着质问。 “我的朋友?谁啊?” 韦凝真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动手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北洺野。 可他怎么知道秦姨娘呢?他不是才刚到洛城吗? 难道这里……有他的人? 那自己要是被留在这里,岂不是永远回不去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韦凝满脑子都是北洺野要囚禁自己的事,关于嫌犯什么的,她真没太在意。 “呵,还能有谁?” 王虎冷笑。 是啊,还能有谁呢? “你还是想想怎么向大人交代吧,没准这一去,就定罪了。” 他不仅冷笑,还幸灾乐祸。 …… 自己是哪儿得罪王虎了吗?居然这么讨厌她? 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书房内,只有她和楼知府两人。 而且自己一进去,门一关,他就叫自己跪下。 “大人,民女在公堂上跪过了,现在是说私下审问吧?没有条律写明私底下,民女也要跪大人。” 韦凝她可不喜欢一直给人下跪。 “你……大胆。” 楼知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竟是无法反驳。 但也真心觉得此人太猖狂了。 “谢大人夸赞,不知大人召民女来,可是查清了真相,要送民女出去?” 她知道不可能,就是气一气他。 果然,楼知府他脸都绿了。 “你想的倒是美,经本官调查,现在嫌疑最重的就是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来救你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大人,民女冤枉。” 怎么嫌疑最重的就成她了呢? 韦凝不服气。 “别跟本官喊,没用,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交代。” 楼知府没好气的道。 冤枉冤枉,只要抓来的嫌疑犯都喊冤枉,他都听的耳朵起茧了。 “可民女已经把所有的都跟大人交代了,难道您觉得我有那句话是说谎了吗?” 韦凝继续道。 并且要装无辜。 “你说所有就所有吗?本官问你,可认识秦姨娘?” “不认识。” …… 她回答的很干脆,想都没想。 “方才在大牢,皱成没告诉你吗?” 楼知府无语,一时没人忍住。 然后就是韦凝无奈的笑了。 “大人您既然都听到我们谈话了,又何必再问呢?民女确实不认识秦姨娘。”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应该知道我不认识。 “呵,也许你在骗人,骗所有人。” “大人,是不是民女长得像个杀人犯,您为何就抓着民女不放呢?” “你不认识秦姨娘,那你的朋友为何要去带走秦姨娘?” 楼知府不理会她,继续问。 朋友啊?说北洺野吗? 韦凝一时语塞,想了很久后。 “此事,民女也不知,但可传他来问话。” 谁知道北洺野想干嘛呢? 可她因为北洺野表现出的异常,却被楼知府误认为是问到关键处,她心虚了。 “传他?现在他人都不知在何处,传谁?” 楼知府没好气的道。 其实你最好也别传他,否则你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韦凝默默嘀咕了两句。 “你说,是不是秦姨娘买凶杀人,让你来杀了白顾城?” 楼知府忽然很凶,声音大的能震击她的耳膜。 气势很吓人,韦凝的确愣了一下,但她的逻辑依旧很清楚。 “大人,秦姨娘是江湖中人,她就算要买凶杀人,那也应该找江湖高手,民女手无缚鸡之力,连秦姨娘都打不过,怎么去白顾城呢?” “像你这样柔柔弱弱的,才会让人降低警惕。” 谁知道楼知府他还会强词夺理。 看来真的咬定是她杀人了,说什么都不用。 “那大人你去把秦姨娘抓回来吧,让我俩对峙,如果到时你还怀疑是我,我也无可奈何。” 费了诸多唇舌,楼知府他还这么死脑筋,韦凝自暴自弃。 “你……” 楼知府被她那反应气到了。 她是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吗? 他堂堂大人,被一个嫌疑犯嫌弃了? “本官自然会去抓,看你到时还能怎么说。” 他恶狠狠的道。 到时,你怕是要跪着跟我说话。 咚咚咚…… 此时,响起了阵阵鼓声。 楼知府是职业习惯了,本能站起身。 韦凝也被那鼓声敲的心慌慌的。 这时候有人来击鼓鸣冤,可别跟自己有关。 “大人,秦姨娘在门口击鼓,要伸冤。” 然后,王虎急忙跑来。 还真是他啊。 北洺野来了,也终于来了,等的她提心吊胆,一直在猜测,可最终他还是来了。 “秦姨娘?” 楼知府惊愕,瞄了眼韦凝。 那可不吗? 秦姨娘带着孩子来击鼓,一旁北洺野陪着,很快,衙门前聚拢了一群人,小声议论着,叽叽喳喳。 “威武……” 官差哒哒哒的敲。 秦姨娘上了堂。 韦凝没来得及送回去,只能让她先在楼知府身后屏风后边藏着。 因为楼知府总觉得一会儿还是要传召她的,与其麻烦,不如让她在。 秦姨娘上堂,北洺野也跟上了。 那秦姨娘倒是噗通一下跪地磕头,但北洺野却笔直的站着。 惨了,楼知府肯定要他跪。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果然,惊堂木一拍,他怒瞪着北洺野。 尽管对方气势惊人,但他身为知府,气势要是在场最强的。 “于立法,我不该跪你。” 北洺野他要怎么办呢?跪还是不跪? 肯定是不会跪的。 可他怎么能轻易暴露身份呢? 韦凝静等剧情发展,却见他掏出了一张大内侍卫的令牌。 那可是陛下身边的亲信。 楼知府看到的那一秒,脸都黑了,乌青乌青。 带领着众人,忙跪地磕头。 “不知钦差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得罪了。” 一个大内侍卫就把他吓成这样,若是当今陛下来了,那不是魂儿都没了吗? “无妨,本官今日来,只是看你审案而已,给我张椅子便可。” 北洺野收起令牌,看到了屏风后在偷瞄的韦凝,他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点破。 楼知府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 待北洺野坐好后,颤颤巍巍的坐回原位了。 他这会儿意识到,这案子有古怪。 “秦氏,你有何冤情?状告何人?” 那就正正经经审案,至于他身后那人,多希望她会隐身,悄悄的回大牢,别在这儿添乱。 “民妇状告白顾城,草芥人命,丧尽天良,将白府灭满门。” 她抬起头的瞬间,眼中含着泪,眼眶都红了。 但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跟带了重音炮,瞬间砸进在场人心底。 楼知府更是被吓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睛瞪的如铜陵般大小。 “你说什么?” 白顾城灭白府满门? 不止他,其他人都惊呆了,呆若木鸡。 屏风后的韦凝也差一点就蹦出来。 秦姨娘又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楼知府几乎要认为这妇人是已经癫狂,得了失心疯了。 但却是钦差大人把她带过来的。 也就是说,此案已经惊动了上头。 “你可知白顾城与白府是何关系?” 他还是很震惊,但也得坐好,问一问。 “知道。” 知道啊。 那就不是瞎说的。 “白顾城杀了自己全家,此事非同小口,你可有证据?” 楼知府看了眼钦差大人,追问。 “民妇掌握了一部分证据。” 原本还不到行动的时候,但那位大人却让她立刻来,否则有冤也无处诉了。 “呈上来。” 如果是真的,那这将是洛城二十年来最惨的一宗案件。 难怪上头派人来了。 楼知府压力忽然很大。 秦姨娘将藏在怀中的书信呈上去。 “这些都是白老爷在世时,与民妇通往信件,白老爷的笔迹,大人也可让人查验。” 第一百五十七章那人面兽心的家伙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秦姨娘被赶出府后,白老爷和她一直都有书信来往,保持联系。 好几封都是表达相思之情的情诗,看的楼知府有些尴尬。 但从字里行间,只言片语中也会提到些正事。 楼知府越看越着急,汗如雨下。 因为说白顾城杀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老爷,他指证了自家儿子。 书信中,竟是无奈。 “现白府已经是他作主,我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只怕……我也没多少时日了,你要答应我,不要回洛城,带着咱们的女儿远走高飞,平安就最好,放心,我会给你准备一些银两……” 他跟交代身后事一般。 每次通信,都忍不住要嘱托两句。 白老爷好像就是 在等待死亡,也不知自己哪天会没命。 看的楼知府都同情他了。 如此真切,他都不想去怀疑这信件是假的了。 “既是白老爷指证,可信度的确极高,但信中提到,他也从未找到过证据,也就能证明这一切或许就是他的猜测,凶手并不是白顾城。” 要真是白顾城,那他真就是个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禽兽。 可当官的判案,不能紧凭猜测和臆想。 “若非笃定,老爷怎会怀疑自己的亲儿子?” 话虽这么说,但来自生父的指认,比证据还可靠。 “若是……白老爷糊涂了呢?信中提到,你在走之前白老爷就已经生病,经常吃药,信中也经常提到他吃药,或许……” “难道大人觉得这一切都是老爷臆想出来的?白家不连仆人在内,亲属一共九条人命,在短短三年内相继离去,大人觉得这正常吗?难道大人想说,或许白家得罪了老天爷,遭天谴?” 秦姨娘听了这话就来气。 她是江湖中人,直爽惯了。 “大胆,在公堂之上竟敢对本官不敬,信不信本官先打你二十大板?” 楼知府很生气。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傲慢。 “民妇不敢,这不过是民妇猜测而已,如大人一般。” 秦姨娘掷地有声。 “你……” 楼知府气的瞬间想打她二十大板。 “既然证据不足,那便调查,何必在这儿猜测呢?” 北洺野喝着茶,很淡定的开口了。 所以打板子的事,楼知府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是,本官也这么想的,秦氏,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看来这位钦差大人是偏向秦姨娘的。 “老爷死后,民妇在江湖讨生活,一个月前才回到京城,想找到白顾城杀人的证据,可……白顾城雇了很多打手,不准我靠近,一个月的时间,民妇都与他在周旋,并未查到有用的东西。” 这也是她迟迟没来报官的原因。 “他一人要杀白家九口人,据本官所知,他手无寸铁,没有丝毫武功,定不是靠武力杀人,或许他从很久之前便开始布局了,你且想想,当初……白老爷为何要将你赶出去?可是为了保护你的周全?” 楼知府当官这么些年了,脑子还是有的。 他说的有道理。 秦姨娘和北洺野都认同。 而屏风后的韦凝听到这些话后,惊诧过后,她就悄悄的回大牢了。 如楼知府希望那般,她真的就悄悄遁了,没有现身给楼知府找麻烦。 韦凝她回到天牢,找蔷儿。 “你方才说,你和白顾城已经在背地里相处五年了?” 如果白顾城真是凶手,那蔷儿作为他的情人,应该知道些。 “是,也是因为他,这些年我在青楼日子不算难过,几乎没人会欺负我。” 蔷儿已经缓过神来了,再也不会为那人渣伤心难过。 “那这些年,他家里人相继去世,他可与你说过?” 问的蔷儿一愣。 这问题始料未及,惊了她。 “有,白家这些年都不太好,一直在办丧事,所以他几乎每次过来都借酒浇愁。” 回过神后,她道。 “难道白家人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杀了他们,现在又来杀白顾城了?” 韦凝一句话,蔷儿就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 她要这么猜的话,也是合情合理。 “他这些年,可有什么改变吗?” 只是猜的不太对,走偏了。 蔷儿疑惑。 但韦凝问话,她还是很认真的在回答。 “我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就算他有什么改变,也是我看错了吧。” 她苦笑。 “你看到什么,你就说什么。” 就算是虚情假意,但五年,总会在她面前露出真实的样子。 “五年前,我们刚认识,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出台,就遇见了他……” 改变的话,那就要从很久很久说起了。 所以蔷儿才刚来青楼就被白顾城包了。 那时候,他俩感情浓烈,天天见面,谈着很热烈很纯粹的恋爱。 所以蔷儿才会觉得白顾城是她的真心人。 “大概在三年前吧,他大概有三四天没来找我,再来的时候有些憔悴,状态不太好,他告诉我,家里人知道他和青楼女子来往,很生气,断了他的月银,以后,大概没办法一直保护我了。” 对她来说,变化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韦凝听的很认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毕竟她是写小说的,剧情要靠推理…… 蔷儿说的很认真,她这五年的青春大概是喂了狗了。 一旁邹成深情望着她,可心疼了。 直到她把故事说完,韦凝也大致了解了。 真的有蛛丝马迹能证明白顾城是凶手。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白顾城烂赌,被学堂开除的?” 邹成这个情敌也做的够彻底,简直就是白顾城的尾巴,经常监视他。 “他一直都爱赌,早些年被家里约束的紧,不敢随便乱来,后来,听说他赌的很凶,经常夜不归宿,跟着就被学堂开除了,他白天就来找蔷儿,晚上就去赌,我跟了他一个多月,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他那些曾经要好的同窗都被他借钱借怕了,都和他反目。” 邹成对他很嫌弃就对了,说起来都是满脸鄙夷。 “什么时候开始赌的凶的?” “不知道,我就听他同窗那么一说,好像……好像是他爷爷死后,他就乱来了,听说以前他最怕他爷爷。” 邹成细细回忆。 第一百五十八章白家老宅的画像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他爷爷什么时候过世的?” “三年前,他说没银子保全我,后来我被迫接其他客人,没多久后,他来了,说他阿爷走了……还哭的很伤心。” 这件事,蔷儿记忆尤深。 毕竟在青楼那么多年,她一直只跟白顾城,可后来白顾城没钱了,她过了一段很灰暗的日子,甚至曾经那些看不惯白顾城的,都特意来找她,欺负她。 所以白顾城再出现时,她印象深刻。 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 看来,他嫌疑真的太重了。 就刚好是三年前,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韦凝走后,公堂之上,白顾城的尸体被抬上来了。 既然要继续找证据,那嫌犯不得不现身。 只是可惜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应该知道他死了吧?” 秦姨娘看着白顾城那张已经完全灰白的脸,面无表情。 本来楼知府是在查这个案子的。 “也刚刚知道。” “他的死,可与你有关?” 他又忍不住问道。 “没有。” “可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他的罪证,为白家上下报仇吗?也许你找不到了,所以动手杀了他。” 楼知府他又来了,猜测合情合理的。 “若大人相信白顾城杀了白府上下,肯给白府一个公道,您要认定民妇是凶手也无所谓。” 秦姨娘掷地有声的,完全不胆怯。 这话说的,楼知府被噎住了。 怎么能这样呢?他不过是猜测而已,她居然反过来怼自己。 “办案讲究证据,岂是本官认定就算的。” 他黑着脸道。 “那希望大人赶紧找到白顾城杀人的证据,为白家九条人命作主。” …… 楼知府顿时觉得自己这官,不好当了。 这案子来的,全是硬茬。 “你方才说,白老爷在将你送出府前,白家老太爷就去世了,他是怎么走的?” 那就查吧。 白家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主子了,其他的下人不知落到何方,很难找。 “民妇也怀疑过,所以一来洛城就去查了药材铺,可没找到什么线索……” 秦姨娘细细数来。 白家老太爷在去世之前,经常喝药,而死时又无外伤,没什么痕迹,死的又无声无息,没有任何挣扎,像是睡着后安详去世的。 所以秦姨娘怀疑是有人在药里做了手脚,但查无所获,那药很正常。 “那就先去白府搜。” 在白府杀了九个人,就算有心抹掉所有痕迹,也有漏掉的地方。 北洺野开口了。 下一秒,官差奔赴白家。 只是走之前,北洺野向楼知府提了一个要求。 “我内人被你误抓了,不知可能放出来,让我带回家。” “不知大人您内人是?” 楼知府一听这话,心底咯噔一声。 “就你们从新月酒楼抓来的那人。” …… 完了,他们果然是一伙儿的,但人家是官。 楼知府眼角直抽抽,总觉得自己完了。 韦凝她被放了。 还是楼知府亲自带着北洺野来接她。 “夫人,没受惊吧?” 那一声夫人温柔的让韦凝心底直抽抽,发麻打颤。 她一脸疑惑望着他。 疯了吧,在这儿叫她夫人?若以后被揭穿,那不是…… “夫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楼知府脸色不大好,眼角直抽抽。 “现在你相信我不是凶手了吧。” 她没想到,证明自己清白居然要靠北洺野。 “当然,下官现在都明白了,原来您是怀疑白顾城杀了白家九口人,所以才跟踪他的,是下官误会了你。” …… 看他点头时,韦凝还有些欣慰。 但下一秒,他一本正经分析了一波后,她脸就黑了。 这楼知府的破案能力,真的太一般了。 算了,就不解释了。 “夫人,你要回去休息还是跟我去趟白家老宅?” 北洺野牵着她,亲切无比。 韦凝想挣脱来着,就是有些尴尬,甩开显得她计较,不甩开好像默认他俩关系一样。 所以就这么无比别扭的走着。 别人眼底,两人可恩爱了。 并且楼知府还脑补了一出戏。 得知夫人遇难,钦差大人带着光环来救,就跟话本里一样。 白家老宅,一开门,空寂。 上次觉得古色古香,这会儿韦凝就觉得阴冷,大概是因为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 而那颗古树,依旧要摇摆着,小绿芽似乎比前两天来要多了,古树它在努力的活着。 官差里里外外到处搜查,秦姨娘终于回来了,感触颇多,红着眼眶去触摸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我和老爷是不打不相识,别看他是个书生,但骨头硬的很,不好对付……” 她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江湖儿女,大概都比较感性。 “你们年纪差这么多,你都能做白顾城的姐姐了……”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没什么能阻挠两个相爱的人走在一起。” 她很坚定的道。 是这样吗? 那万一有朝一日自己和北洺野真的互生情愫了,是不是也要在一起?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提示吗? 韦凝还是思索了一会儿的。 其他人,在忙着搜查。 “大人,有发现。” 有官差大吼了一声。 楼知府就赶去了。 因为他实在不擅长在这儿看人家秀恩爱。 发现就是一个书房,书房里有九副画像,每幅画像前都供奉着水果,还是不一样的,水果半新鲜,香炉里的香已经完全烧完了,香炉也是凉的,说明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门一开,画像随风而动。 就越发毛骨悚然,冷的不行。 “大人,这里挺瘆人的。” 书房里已经没有一本书籍了,就供着这九副画像。 “这九个人应该就是白家死去的人。” 楼知府认识白老太爷和白老爷,他们的画像栩栩如生,一眼便能认出。 “那这是……谁画的?” “自然是白顾城了,除了他,谁会画这些人?还供奉?” 楼知府又大胆猜测了。 这次,他的猜测还有些道理。 韦凝和北洺野也走进来了。 在他们身后的秦姨娘一看到白老爷的画像就扑了上去。 “老爷……” 她跪在画像前,哭的泣不成声。 “居然还供奉烧香?” 韦凝也是一愣。 如果白顾城真是凶手,他何必这么做呢? 香灰和水果都是最好的,而且还每个人面前不一样,似乎是为每个人量身定做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也发现有问题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难道凶手不是他? 韦凝看这些画,画的很用心,真的很传神,仿若活人在跟前站着。 “早些年听闻过白家少爷精通绘画,十二岁时一副百花图引来无数蝴蝶采蜜,从此闻名洛城,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楼知府惊叹一翻。 那可不吗? 现代国画大师大概也就这水平了。 唯独北洺野,他大概是好东西见多了,看到眼前情形,不以为意,反而是靠近那些画,仔细的看,好像画里藏了秘密一样。 水果虽然有些焉儿了,但一个黑洞眼都没有,显然挑的很用心。 “这画有问题。” 北洺野上手摸了摸,又凑近嗅一嗅,那动作跟灵犬一样,韦凝都看乐了。 可听到他煞有介事这么说话时,她乐不起来。 怎么就有问题了? 她忙上前查探,画很精致啊,哪里有问题了?难道自己的洞察能力不如北洺野? “大人何出此言?” 但洞察力不行的不止她一个。 楼知府他也凑过来了,学着北洺野的样子,嗅了嗅,摸了摸,这画挺干的,不潮湿,而且画纸也是上等的,哪里就有问题了呢? “白家是书香门第,书房里应该堆满了书籍画轴,可是这里只有这九副画,柜子都是空的,画很干净,供奉的香炉和水果都擦洗过,可书柜以及那些曾经堆放书籍的案几都有厚厚的一层灰,不觉得有问题吗?” 北洺野一脸认真。 韦凝和楼知府同款表情听他发言,说完后,收了表情,点点头。 好像中才反应过来。 “对,你说的对,是这样。” 楼知府忙点头。 那这样能证明什么呢? “白顾城是秀才,自幼读书,绘画更是有天赋,若他是因为思念家人,想把家人放在最重要的地方随时吊念他们,选择书房合情合理,但若是这样,这里就少了些书。” 韦凝很认真的分析一波。 “反之,他将家人供奉在这里,不是因为思念,他不常来这里,这里被他当作了祠堂。” 她又道。 楼知府听懂了,他点点头。 “那这证明什么呢?” 听懂了,但他没觉得把书房当祠堂有什么问题。 “你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为什么会狠心杀害自己家人吗?就算他生性残忍,要杀人,也该有个理由。” 韦凝她是个小说家,想象力很丰富。 现在,经过北洺野点拨,她已经脑补出一出戏了,并且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理由?” 楼知府他虽然经常破案,但他想象力还没那么丰富。 于是,韦凝说了个故事。 “倘若,他自幼便不喜欢念书,可白家乃书香门第,世世代代都以考科举为终生奋斗目标,他是在家里人的逼迫下才念书,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受不了压迫,想摆脱这一切,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楼知府这下懂了。 “你是说白顾城因为不想再活在白家人的压迫下,选择杀了他们,从此就不用再念书了?” 是有这种可能的。 “只是念书而已,又不是深仇大恨……” 楼知府懂了以后,表示这不大可能。 谁会为了不念书就杀害全家啊。 “他好赌,经常混迹青楼,以白家的背景,应该是不允许这等恶行的,所以定会强加限制,当一个人被剥夺了所有爱好,又被强迫一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长时间下,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逃。” 楼知府忙回答。 “若是逃不了呢?” 那就只能…… 韦凝这么一问,楼知府想,那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人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迫害全家人。 “可为什么会逃不了?他要离开洛城,就没人再压迫他了。” “白顾城自幼只能念书,花的是家里的钱,他喜欢赌博,外债定是不少,如果逃,除了被人追债,打断腿脚以外,他生活也不能自理,而白家,家大业大,如果他能霸占这一切,没有了妨碍他的人,岂不美哉?” 北洺野没想到只是自己一点拨,韦凝的想法就和自己一模一样了。 所以,算是默契吗? 若韦凝知道他这么肉麻,一定会吐槽他,你都是我创造出来的,你的想法能和我不一样吗? “有道理,可二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要突然动手呢?” 楼知府疑问。 “老太爷曾经身体还好,后来和白顾城吵了一架,自那以后才开始喝药,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后来,老太爷走了没多久,他就被学堂退学,经常夜不归宿,还说要娶青楼女子为妻,让家里准备喜宴。” 这么一说的话,秦姨娘倒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了。 如果他是因为不想念书,想要自由而动了杀心,那就应该从他被赶出学堂的时候怀疑起了。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更加能证明白顾城的确是凶手? 秦姨娘一脸期盼望着楼知府。 “他要娶的青楼女子可是叫蔷儿?” 韦凝有些诧异。 他俩是虚情假意的,不曾想他曾经居然还要娶她。 “是,当时便是为了那青楼女子,白顾城和家里闹了很久,也因为老太爷发现他和那叫蔷儿的乱来,才大发雷霆,罚他禁闭,从那之后老太爷生病,白顾城也沉默寡言的,后来,老太爷走了没多久他便要娶蔷儿,也闹的全家上下鸡飞狗跳,是老爷搬出白家家规,姐姐她苦口婆心相劝,他才暂时断了那念想。” 为了个蔷儿,居然还这么用力过? 可他不是不打算赎她吗? 韦凝觉得这人还真有些矛盾。 “蔷儿你可见过,你觉得白顾城可是真心喜欢她的?” “我虽出生江湖,但过了白府的门后便不再去那种地方,自然是没见过,但白顾城为了她和全家人闹,定是喜欢的。” 一定吗? 会不会是因为他为了反抗全家人,明知道全家人接受不了青楼女子,才非要对着干呢? 想起他轻而易举的就想把蔷儿让给别人,以便获得更多的银子,她便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第一百六十章我要破案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现在看来,白顾城的嫌疑真的很大,可办案讲求证据,还是没能找到他杀人的直接证据。” 楼知府也觉得是他做的,但总不能告诉大家,这都是他们的推理吧,谁会信服? 然后,韦凝的目光再次放到了画上。 白顾城恨透了他们,拼命要拜托,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祭拜,悼念他们呢? 只怕他每次来上香放水果,都会很压抑,肯定不想来。 除非……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每次过来都能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 那能 是什么东西呢? 韦凝联想到自己看过的侦探小说,悬疑剧。 往往这样心底有些变态的凶手,他们总会为自己的杰作而骄傲,总会留下点东西来做纪念。 这些画放在这里,定是有问题的。 韦凝上手摸,然后居然也学着北洺野的样子凑近了嗅。 几乎都是香的味道,还有墨汁香味。 她弯腰撅着屁股,很用力的在看。 北洺野轻蹙眉,就站在一边静静的欣赏她。 “难道这画,还有什么蹊跷吗?不如拿下来看?” 楼知府凑上来了。 这屋子最显眼的就是这些画,不看都不行。 楼知府要动手了。 “别动。” 韦凝却突然阻止他,然后头越发往下,屁股翘的老高,插着腰往下垂,跟要做伸展运动似的。 楼知府也忍不住往下。 虽然他都不知道韦凝有什么发现,但没准他跟着弯腰,他会是第一个发现的呢?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药香味。” 她不大确定,这时候她的鼻子才跟灵犬一样,盯着那画轴拼了命的嗅。 “有吗?” 楼知府跟着动一动鼻子。 他就什么都没闻到。 没有吗? 韦凝直接把老太爷那副画取了下来,然后抽开画轴,那里边竟真的藏了一个香囊,打开,楼知府都能闻到那股子药味儿了。 “快,都打开。” 好好的画轴里怎么可能都有药材呢? 楼知府觉得自己要破案了,很快就能破案。 果然,每个画轴里都被放了药材,同一味药。 楼知府觉得这就是毒杀全家人的关键毒药,所以即刻请来洛城最厉害的大夫前来查验。 “这是一朵云,是一味药,具有清热解毒,润肺去痰的功效。” 是药? 一朵云啊? 韦凝忽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看过不少人吃这种东西中毒的。 “一朵云属于一种蕨类,可入药,可有毒吧?” 她追问。 很多药材都是两面性的,所以是药三分毒,尤其是中药材。 洛大夫一愣。 “也确实听闻有人吃一朵云中毒的,这东西很少有人会当菜吃,只有药材铺有,我们大夫抓药给药方,自然不会用有毒的。” 他很自信。 “但若是有人就拿这当菜吃呢?我记得山中就有这些野菜……” “也是有可能的。” 韦凝要这么说的话,洛大夫也无法否定。 “只是像白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又不是没饭吃,应该不会冒险吃可能中毒的东西。” 他又默默嘀咕了一句。 看他们不是寻常人家,所以他不敢直接怼。 “洛大夫,可是所有的一朵云都可能中毒?” 北洺野有些意外,韦凝在深宫居然还懂这些。 可他疑惑,若是所以一朵云都可能中毒,入药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自然不是,有些地方的无毒,有些地方的便有毒,在洛城附近,就有一座九盲山,那山上的一朵云不能用。” 面对北洺野,他可谦逊了。 “那您可能分辨这一朵云有毒无毒?” 画轴里的一朵云都已经被烘干了,但还是有股香味。 洛大夫眯着眼,摸着胡子,将一朵云放高,头微微向上扬四十五度,好像在看某宝物。 “无毒,这是我们药材铺常用的一朵云,根茎粗,叶短,色深。” 说着,他直接一口吃了,以证明这真的无毒。 这是对自己的判断多自信啊? 而且他吃了之后,居然看了眼韦凝,好像要特意的向她证明什么。 韦凝微愣,这是……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 才刚来的洛大夫居然会看她不顺眼? “像九盲山的一朵云,根茎细,色浅,鲜红色,叶长且细,老夫研究这么些年了,大部分有毒的一朵云都是这样。” 他一把年纪了,活这么多年,经验还是很多的。 “洛大夫,劳烦您看一下,我这药方子。” 如果白顾城是用一朵云害了全家,那有毒的在哪里?有毒的自然是被吃了。 她急忙将珍藏的药方子递过去。 这些年,她 就一直觉得是白顾城在药里做了手脚,所以她一直在偷偷收集药方,来京第一件事也是去各大药房打听。 可白顾城抓的药都是按照药方来的,连一片草都没多。 洛大夫一看,药方没问题。 只是九个人,为什么都用了一朵云? “你家里人用的可是同一个大夫?” 看诊讲究的是对阵下药,一个两个人药方相同是巧合,但九个人都一样,那不是庸医吗? “倒不是,我还在时,老太爷和老爷用的就是两个大夫。” 秦姨娘细回忆一番。 其实,来看诊的大夫她也去找过了,也没露出什么异常。 “那这一朵云……” 他摸着白胡子,难解啊。 “若是……有人偷换了这药方里的有一朵云,那药里就有毒,为何人去世时,没查验出来呢?” 楼知府在一旁深思数秒后,提出了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 按照他办案的经验,凡中毒者,看面向都能看出来。 “吃一朵云中毒的人,只会全身酸痛,肝脏无法代谢毒苏,导致肝脏功能受损,长期下去,表现出的症状只是重病,若不解剖查验,很难看出中毒。” 并不是所有中毒的人都是一看嘴唇和脸色就看得出的,表面能看出来的,都是最烈性的毒药。 韦凝忙插嘴。 然后那洛大夫又看了她两眼。 “夫人可是懂医术?” “不懂。” 只是这一朵云,她真有些熟悉。 中餐馆里中毒的可不是少数人,就好像那些每年吃菌被送进 医院的…… “但夫人说的极有道理。” 洛大夫点点头,又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人渣到底是谁杀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听上去,好像在夸赞她。 “若那药是有毒的,那药渣……” “人走了这么久,那药渣也早就被倒掉,不知去哪里了。” 药渣有问题。 可当初没人去查验。 “他既然都把一朵云留在画轴里了,没准还会再留下些什么。” 北洺野望着院子。 打开书房的窗户,视野正好落在那枯朽的老树上。 他在发嫩芽,似乎快要活过来了。 后来,他找了个锄头,就去尝试了。 这颗古树年纪比白顾城还大,他从小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古树,长时间看的东西,能没感情吗? 所以他去挖土了。 楼知府见状,还指挥众人一起挖土。 大树周围,居然真的有很多个小坑,小坑里填满了药渣。 数一数,正好就是九个。 洛大夫更是当场从药渣里刨出了一朵云。 “这是有毒的,洛城的药铺里绝对没有。” 他笃定。 身为洛城最厉害,最有资历,最年长的大夫,他熟知每家药铺。 如此,已经很明显了。 楼知府要的证据也找到了。 只是这案子,破的他心里压力很大,仿佛良心都受到了谴责。 白顾城都已经死了,还要定他什么罪呢?鞭尸?还是五马分尸? 楼知府心情很凝重。 “恐怕还得劳烦钦差大人和夫人随我回一趟府衙。” 这案子是破了,那杀白顾城的人呢? 虽然杀白顾城的是为民除害,但身为朝廷命官,不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韦凝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动手。 只是现在,她也觉得秦姨娘的嫌疑很重。 再回衙门,不得不再次查验白顾城的死因。 死前他被虐打,那些伤痕都是邹成造成的,后来韦凝踹的那一脚无足轻重,伤痕都没显现。 再后来,就是致命伤了,心口一刀致命,死者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很有可能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因为韦凝她是钦差大人的夫人,排除了嫌疑人的身份,所以她说的话一定是真的,那邹成就洗脱了嫌疑,所以凶手一定是在韦凝身后的人。 所以只能把蔷儿再次带到朝堂上,再问一遍。 可当她知道韦凝身份时,显然很惊愕。 “您……是钦差夫人?” 她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惊讶和不敢相信。 “算是吧。” 韦凝苦笑。 这要怎么解释呢?没法解释。 瞬间,蔷儿的表情就很负责了。 站在女人的角度,韦凝觉得她可能是在嫉妒自己居然那么好命。 瞧她那眼神,可不就是不太甘心吗? “白家的人都没了,所以现在最熟悉白顾城的就是你了,在他死前,你还与他见过面,平日里也常有往来,所以你仔细想想,近日,他可说过什么?有没有提起过谁?有什么事?” 楼知府现在温和了许多。 因为白顾城死有余辜,要不是职责所在,他都不想把那惩奸除恶的‘凶手’抓出来了。 蔷儿一脸的无辜,茫然了好一会儿。 “他多半……是晚上来找我,有时候心情好,会给我买些珠宝首饰,心情不好时,就喝闷酒,说过的话很多,民女实在分辨不清哪些是重要的,哪些不重要。” 破案的关键落在她头上了,真的很艰难。 “他好赌,你知道吗?” 楼知府有些头疼,而且现在无心无力,想象力都没之前丰富了。 “知道,他很多时候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赌输了,欠了银子,我开始接客以后,有的客人出手大方,也存了一些银两,替他还了一部分。” 蔷儿声音柔柔的,就莫名觉得她可怜。 “那他打你吗?” 赌徒都暴躁,输多了就忍不住要动手,韦凝看过的剧里,只要是赌徒都喜欢动手。 所以她按照以往经验那么一问。 果然,蔷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 “他……他不是有心的,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而且这三年,他家里那么大的变故……” 她是下意识的要替他辩解,可是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不信。 “他欠了赌坊很多银子?” 这又是个被人渣骗了的好姑娘。 楼知府心底已经有数了。 “是,所以他说把祖宅卖了,赎出我以后,就再也不赌了,带着我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生活。”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 “但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白顾城就没想过要赎她,都是虚情假意。 “听秦姨娘口供,白顾城曾想赎你,娶你过门,你可知?” 楼知府又问。 “知道的,他跟我说过很多次,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他也有银子保护我,大概后来是因为我……我不干净了,他就……变心了。” 蔷儿说到最后,嘴巴都捂起来了,真的好伤心。 楼知府点点头,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他若是欠了赌坊很多银两,赌坊的人便不可能要他的命,毕竟马上就能卖了祖宅变现,还有他的同窗,也犯不着突然来杀人,那还有谁呢?” 说着,楼知府又看向了秦姨娘。 还有谁呢? 蔷儿啪嗒啪嗒掉眼泪,眼底透着一丝丝的不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韦凝。 “白顾城他……听他说,他和赌坊那些赌徒有过节,还打过几次,我听他说过,只要他哪天有钱了,一定会请人砍断那些人的手脚,会不会……是赌坊里的赌徒干的?” 蔷儿有些迷茫,猜测时都有些虚。 话说完,官差再次出动了。 常年混迹赌坊的那些烂赌鬼就没一个是人模人样的。 这会儿去赌坊,一抓一大把,跪在公堂之上,简直是乌烟瘴气的。 楼知府的官威瞬间就上来了。 “说,是谁杀了白顾城?” 惊堂木一拍,声音大如雷。 堂下的人都是一哆嗦。 “没……没有,没杀人……” 烂赌鬼本来都是无精打采的,可突然听到这话后,一下立起来了。 “没有杀谁?认识白顾城吗?” 楼知府皱眉问话。 躺下十个赌徒,有些无助的望着对方,似乎是在交流,要老实交代吗? “公堂之上,谁敢说谎,板子伺候。” 面对这些人渣,楼知府有的是经验。 这被吓的一哆嗦,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认识,认识……” 点头如捣蒜般,生怕自己承认的慢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杀人的找到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死的那晚,谁瞧见了?” 楼知府又追问。 这一群烂赌鬼,不吓不行。 “我……我看到他,还和他赌了几把,那晚他手气不错,不过后来就被邹成抓走了。” 其中一黑眼圈很重的烂赌鬼赶忙道。 只见他手指头都没了两个,牙齿发黑,满面油光,眼球突出的很厉害,一看就是长时间处于亢奋状态,休息不够。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在赌坊把银子输光,就回家了。” “回家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吗?” 北洺野又追问。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那晚死的?” “是你说他那晚死的。” 烂赌鬼忙道,手指头乱晃,有些慌乱。 “哪晚?” 北洺野轻声疑问,但像是直击灵魂的一把利刃,那烂赌鬼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你框我?” 激动的他都站起来了。 像是要大步走向北洺野,收拾他一顿。 “大胆,拿下。” 楼知府那叫一焦急啊,在公堂之上要是伤了钦差大人,他就真的太难堪了。 烂赌鬼被官差用棍子按下,整个人好像都要被压扁了。 “看来你就是凶手了。” 楼知府没想到会那么容易,不,是这位钦差大人的手段太高,一开始他都是蒙圈的。 看来以后还是要找机会向钦差大人讨教一二。 “不,我不是,我当然不是,我不是凶手。” 那烂赌鬼忙否认。 脑袋被两根木棍夹在中间,剧烈晃动,头和棍子亲密接触几下,也不见他疼。 “你不是凶手,你怎么知道白顾城什么时候死的?本官有说过吗?来人,将他押进死牢,三日后处决。” 有些情形,杀了人渣的是个烂赌鬼。 楼知府还担心杀人凶手是个见义勇为的勇士,那样他都不忍心了。 “不不不,冤枉啊,杀人的不是我,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躺在那里,身体都已经冰冷了,血淋淋的,我本来想偷拿他身上的玉佩和银子,可我要拿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我怕惹祸,就跑了。” 烂赌鬼忙道。 “鬼话连篇。” “是真的,我怎么敢杀人呢?我不敢的。” “你不敢,卖妻卖女,手指头都被砍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楼知府不信,非要把他打入死牢,然后砍脑袋。 “大人,我真的没杀人,对了,我看到尸体的时候,还看到血脚印了,我猜那一定是凶手留下的,那血脚印的方向是从……从西边去的。” 他慌乱,但眼神格外镇定。 人被逼到绝境了,总能给人惊喜。 “血脚印?本官去现场时,怎么就没看到?” 楼知府冷笑。 当他信口胡说。 “是真的,我用我祖宗十八代发誓,我真的看到了,那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从西边过去,那是洛城的小街,那里是商业街,没有住户,最红的就是青楼,还有附近一些小吃店。” 这都把烂赌鬼逼成侦探了。 “那个时间点杀了人又回去,他肯定就住在那附近,所以我觉得要么是小吃店老板,要么就是青楼女子。” 可不得不说,这一波分析还很有道理。 他煞有介事的道“只要找到那鞋印的主人,就能证明凶手是别人,大人,您要明察啊。” 烂赌鬼他为了活下去真的够努力的了。 血脚印吗? 楼知府看他不想撒谎,眉头紧蹙着。 那就查吧,只是还是要先把他打入死牢。 再没有证据证明有那血脚印存在之前,他可能就是凶手。 “如果他所言属实,那凶手还有帮凶,帮凶手磨掉了血脚印。” 楼知府,北洺野,还有韦凝三个人在书房议事。 韦凝轻蹙眉,先道。 凶手发现自己留下脚印回来再擦掉的可能性太小了,因为她就算是发现,也很有可能会害怕返回现场被逮个正着。 最简单有效的做法就是那把带血的鞋子毁掉或者藏起来。 但愿是被藏起来,那还有可能被发现,可若是被烧…… 那这凶手就难找了。 于是,楼知府好像懂了这钦差夫人的意思,即可派捕快沿着西边一路查下去。 另一边,蔷儿和邹大个头嫌疑洗清,被释放了。 “现在你可以相信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了吧?” 邹大个头站在蔷儿旁侧,看她的眼神总是很温柔,很神情。 蔷儿依旧没个他好脸色,一言不发,提着裙摆就大步离开衙门,往回走。 邹大个头进步跟上。 两人都是往西边走的,一路回青楼。 那晚,邹大个头打完了人,好像也从西边走了。 那后来的凶手…… 韦凝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什么了,但细细的想,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一束光在眼前,可却怎么都摸不到。 “也累了很久了,不如先回酒楼吃顿饭,休息一下?” 她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转眼,北洺野就在跟前了。 他话一说完,她忙点头,然后就快走,好像后边有狗要追出来,不,她 是怕和北洺野同行。 一路上,只要他稍微快些,她几乎是小碎步跑起来,很用力的在保持距离。 时间一长,为了让她不那么费力,北洺野就打消了和她并肩同行的打算。 他总归是要问清楚阿狼的事,也许到那时,就什么都能解决了。 新月新楼里,老许看到他俩回来,激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摆两桌庆祝庆祝。 可最后却还是被他家老板娘瞪了一眼,发配到后院,自个儿去闹腾。 的确摆了一桌,老许和他的好闺女一起招待。 巧儿她可愧疚了,一来就自罚三杯。 “原来那是一处凶宅,我差点就害了你们,真抱歉,以后我也在不敢称是洛城百事通了。” 白顾城屠杀全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到大伙儿都在议论。 韦凝很温柔的安慰了一番,小丫头才勉强收回眼泪,乖乖的坐好。 “那要不要我介绍另一处宅子给你们?放心,这次我绝对绝对不收好处费。” 她发誓保证。 还需要吗? 韦凝看了眼北洺野,生怕他张口就要买。 “也不着急,我们不在洛城生活,买在这里,有些浪费。” 所以她赶紧的道。 就怕北洺野又开口要买宅子,那她就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夫人你说的都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是这样吗?” 巧儿她要询问一下北洺野。 毕竟当家做主的应该是男人。 韦凝一个眼刀子射过去,仿佛在说,你要敢买宅子我就戳死你。 又凶又恼的样子,真像个……威胁自家男人跪搓衣板的包租婆。 “是的,这次事件证明,洛城不安全,我们以后可能不会住在这里。” 他回答的很认真,好像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洛城很安全的,从我出生到现在,城里就从来没进过土匪盗贼,官府的确办过几次案子,但说起命案,一年最多一次,洛城很太平,是最好生活的地方。” 巧儿听到这话就不干了。 怎么就能因为一次命案否定她的家乡呢? “所以是我们倒霉吗?刚来就遇到。” 韦凝忍不住笑了。 “还真是,你说我当差多年,在这洛城什么阵势没见过啊,可独独这次,一定是洛城五十年来最大的案子,估摸着,过不了几日,咱们的皇帝陛下就要知道了。” 老许感慨着,看那样子是很愁。 皇帝陛下…… 提起这熟悉的字眼,韦凝下意识看向北洺野。 “就算是咱们的皇帝陛下知道了,又怎样?只要查清了案子,陛下一定不会怪罪的,毕竟有人要杀人,控制不了。” 韦凝眯眼望着他。 “你说是吗?” 说完以后,又似乎挑衅般望着北洺野。 “夫人所言有理。” 他淡笑着。 韦凝暗叹口气,他要不叫夫人的话,她可能就很高兴了。 “你说白家那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东西,亏的我以前还那么赏识他,这次他可真是丢了我们洛城的脸面。” 老许对这案子感触颇多,一副情绪都不高涨的样子。 “许叔还认识白顾城?” “洛城的才子嘛,怎么会不认识,想当初,我家巧儿还想跟他处一处呢,得亏我家夫人看的明白,说他油头粉面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老许点点头,可能这会儿还后怕,轻轻的拍拍胸脯。 “爹,你说什么呢,明明是我自己不喜欢那样的,阻止了你,怎么又扯到我阿娘身上了?阿娘又不在这儿,你不用很用力的夸她。” 巧儿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只见老许一愣,扫过桌上一桌人,又看了看后边,自个儿乐呵上了。 “这不是习惯了嘛,你阿娘就喜欢我夸她,不夸她晚上睡不着觉。” 他笑的一脸褶皱,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男人,一定很幸福。 韦凝看着他,就忍不住感慨。 只是在她的剧情里,没有这一段而已。 所以脑残粉增加这一段剧情的用处在哪里呢? 想起北洺野先前那番话,她有些忐忑,难道……是为了他俩感情铺路? 那不能啊,我不乐意。 韦凝心底很别扭,脸上都快扭曲了。 可别呀,能不能不这样呢? 她不乐意接受。 “你和白顾城见过?觉得他人如何?” 巧儿刚刚说了,不喜欢。 韦凝便有些好奇,是不是一见便不喜欢,还是简单的认识过? “长的还行,也算长情吧,他喜欢青楼女子,我又不愿和别人争男人,那不就是不喜欢了吗?” 她淡淡道。 “你知道他喜欢青楼女子?” “那可不吗?他都愿意出高价将人养在青楼,能不喜欢吗?虽说白家是书香门第,也算大门大户不缺银子,但他的月银一定有限,都愿意大部分拿去养着青楼女子,不是真爱是什么?要只是逢场作戏,干嘛那么费银子呢?是吧,爹爹。” 巧儿一口一个花生,说的倒是很轻松。 “没错,要是我,就不乐意。” 老许点点头。 他身为男人,就很有发言权了。 “可若是他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糟蹋呢?只是男人的占有欲而已,和情爱无关?” 白顾城对蔷儿是真心的吗? 应该不是吧。 若是,又怎会不想赎她? “也有可能,他是个读书人,有头有脸的,没准要面子。” 老许筷子一顿。 要这么说的话,那也是。 “反正不管了,他都死了,杀人偿命,让他去地狱好了。” 所以干嘛要总说那么烦心的事呢? 不如碰杯,多喝一点。 老许和北洺野的相见恨晚,恨不得拜把子当兄弟。 酒喝多了,他就开始说真心话。 “小北啊,你说你要是洛城人该多好,那我就跟你拜把子,我作大哥,你做小弟,老许我这辈子,就没个像样的兄弟,太惨了。” 他拍着桌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那样子,好像感觉自己上半辈子白活了。 “你没这机会。” 北洺野眼看着自己的白衣被拍了个巴掌印,很是嫌弃。 但看到老许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就不计较了。 你怕是疯了吧,和皇帝拜把子。 韦凝内心默默吐槽这老许。 “是啊,生不逢时,不过还好你年纪小,我要和我同龄,我肯定不跟你称兄道弟,你这样貌太祸害小姑娘了,跟你做兄弟,我怕媳妇被抢。” 老许傻笑。 “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带我兄弟回家吗?都知道我媳妇儿漂亮,我可得藏着,要是被看到了,那就是我的损失。” …… “你和老板娘感情很好吗?那为什么你总被赶出房门?” 这一个晚上,都听他提了无数次老板娘了。 可见是真爱,这老许还是个妻奴。 但你一直炫耀,韦凝就很不爽,忍不住要打击他一番。 可她这问题,实在太一针见血了。 老许表情一变,下意识看向北洺野。 竟是没想到北洺野那冷酷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奇妙。 “夫妻吵架嘛,就跟小孩子摆家家一样,好玩儿。” 老许眼角抽抽,企图笑过去。 “可小孩子可不会睡走廊。” 韦凝没好气的道。 那老板娘,可真够泼辣的。 顿时,老许表情很难看,半天憋不出一句,后来索性装醉,就倒下了。 这不知不觉间,韦凝也喝了很多,回到房间后,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要睡觉吗?” 北洺野见她走路有些飘,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把门关上以后,守在门边了。 以为他自个儿也感觉喝多了。 他平时自制力很惊人,但就怕韦凝她自制力不怎么样。 “当然,我好累。” 韦凝磕磕绊绊,向着床扑过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别想占我便宜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醉酒的人眼神也不好使。 眼前明明就有个板凳她居然看不到,硬生生要撞过去。 然后就被凳子绊倒了。 北洺野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最后,英雄救美,磕到了床上。 韦凝的头就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我警告你,别想占我便宜。” 可某人还恶人先告状,捂着头顶赶忙离开北洺野,缩在床上,一脸警惕,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是个衣冠禽兽。 “还不到那种程度。” 北洺野苦笑。 这一撞,彻底清醒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也是过度担忧。 虽然她喝酒了,虽然她自制力不好,但眼前的是北洺野不是阿狼,她怎么可能乱来呢? 不到程度? 韦凝听了这话,很别扭,心底不喜。 “怎么你是觉得我长得不够好吗?” 这女人就是奇怪,不动你,你觉得人家嫌你,动了你,你觉得人家无耻。 反正动和不动,都得罪你。 “不是。” 长得不好? 北洺野认真打量她那张脸,从小锦衣玉食,十二岁入宫为后,就算她心狠手辣,残暴冷血,但气质和长相不可挑剔。 “那是我没有魅力?我一美人在你跟前,你说不到那种程度?你是在侮辱我吗?” 韦凝那叫一个不爽。 “你想多了。” 看来真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北洺野准备起身,远离她。 “是我想多还是你没想法?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骗我的?” 看他那不搭理自己,把自己当疯婆子的态度,韦凝很不满,非得抓住人问个清楚。 “难道……你是希望我做点什么?” 北洺野简直哭笑不得。 韦凝的表情立刻很尴尬,松开了他的衣服。 那倒是没有,“我警告你,别打我的主意,咱俩是母和子,就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只要你是一国之君,我是太后,那就没可能,天王老子也没办法把剧情搬回来。” 后来,她大声一吼,倒床上呼噜呼噜睡了。 这一整天,真的很累。 北洺野有些错愕。 看来她真的很醉了,竟说些他都听不懂的话。 罢了罢了。 今夜,就这么着吧。 北洺野暗叹口气,很自觉的从衣柜里拿出被褥在房间门口打地铺。 做王爷那会儿,他也曾过这样的生活。 阳光明媚,太阳它大概是觉得今天这两人的氛围不错,所以很晚才把阳光射进屋子。 韦凝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疼,眼睛都没睁开就用手去揉。 砰砰砰…… 脚步声从外边传来,紧跟着就是一阵很剧烈,很仓促,很紧急的敲门声。 “小北哥哥,抓到凶手了……” 门外巧儿激动的喊叫着。 凶手? 这时候还能抓什么凶手呢? 约莫半个时辰后。 公堂之上,韦凝看到了熟悉的人,只见他身戴枷锁,大铁链,面容有些许的憔悴,人被绑来了。 在他面前,一双带血的鞋子。 韦凝猛地想起那烂赌鬼说过的话。 那凶手杀了人,不下心沾染了死者的血,走了一路的血脚印。 “大胆邹成,尽管欺瞒本官,罪加一等,来人,将打他二十大板。” 不由分说,楼知府居然丢下令牌要先打人。 韦凝还没回过神,亲眼看着那板子啪啪啪的落在他屁股上,肌肉都在颤动着。 邹成也是个硬汉,紧咬牙干,一声不吭。 凶手是他吗? 韦凝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被骗了? “你怎么杀的人?” 韦凝还是不太相信。 “我恨白顾城很多年了,他抢走了我心爱的姑娘却又不珍惜,我做梦的都想杀他,可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但没想到那晚你会跟我一路,还踹了他,我想,你肯定也非常恨他,所以在你离开后,我又折回,给了他一刀,了结他的命。” 邹成面无表情的道。 韦凝还是不敢相信,人是他杀的。 “所以你打算栽赃嫁祸,让所有人都以为人是我杀的?” 听出来了,他觉得有个大傻瓜跟着她,给他做挡箭牌。 既然如此,那怎么能不下手呢? “是,你不小心把手帕留在那儿了,而且我还认识你,就是买白家古宅的女人。” 邹成眼都不眨一下的道。 就这么简单吗? 她看了眼那带血的鞋子,围绕着转了两圈,最后竟然是不嫌脏的拿起来研究一番。 臭男人的鞋子真的很臭,鞋底的确全都是血,而且都已经干涸了。 所以肯定不是才刚染上的。 难道真是他? “这鞋子是从他房里搜到的吗?” 人昨天才放回去,已经解除嫌疑了,为什么又会被搜回来? “是,我们昨天去西边挨家挨户的搜,碰巧看到回去的邹成,本想叫住他,却见他鬼鬼祟祟的回屋拿了一包东西,往外走,就要丢进河里,在我们十几名捕快的围捕下,才截住他,拿到了这些罪证。” 那叫王虎的捕快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虽然他对韦凝很不喜,但人家现在是钦差夫人,他必须收敛一下,更何况,她那天说的话,自己在寻思很久后,也觉得有道理。 “捕快要去搜,你就准备把罪证毁掉?那之前呢?留着做什么?” “白顾城死的第二天我就被带到衙门,哪里来时间毁掉?再说了,捕快去搜,我才更要扔掉,难道留着让人搜到吗?谁想到,会那么倒霉,我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完全过关了,都是那该死的烂赌鬼跑出来,妨碍了老子的计划。” 说着说着,邹成有些怒了。 难道不是往枪口上撞? 韦凝怀疑他就是知道捕快要去搜,才暴露的。 可为什么要暴露呢? 自知逃不过? “你的计划?” 北洺野轻蹙眉,疑问。 “没错,白顾城一死,我本是打算带着蔷儿远走高飞,离开洛城,可谁想到她会是官府的人,还查出了烂赌鬼,是我倒霉,我认了就是。” 邹成指着韦凝,那叫一个不满。 好像是她把他害成那样的。 “蔷儿卖身契在青楼,你们怎么走?”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就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 邹成吼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凶手让人有些失望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看他那表情,好像有些迷茫。 是没想好吧?连后路都还没铺好。 “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犯了法,一定能抓到你。” 韦凝和北洺野都好半天没说话。 楼知府一拍惊叹木,定了案。 凶手已经认了,证物也在,还有什么可否认的呢? 邹成再次被送入大牢,等待他的只有砍头。 他倒是情深,为了蔷儿还杀了人,韦凝于心不忍,便拉着北洺野去了青楼。 她女扮男装,跟在北洺野身后,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往里边进。 看那些电视剧里,逛青楼的女主都是昂着头,自信满满去逛的,她也要那般。 “小娘子,您这是……” 可刚入门,便被一位年纪略大的花姑娘拦住了。 她一脸狐疑。 这就被拆穿了吗? 韦凝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给我们一间上等的房间。” 跟着金元宝就放在了花姑娘手里。 北洺野在韦凝之后进来,两人站在一起肩并肩,一看就是一伙的。 “明白,懂了,这位爷,跟我来吧。” 花姑娘挥一挥手里带着浓烈香味的手绢,冲着北洺野眨一眨眼,转身扭着腰肢带路。 熏的韦凝险些晕过去。 “我不像男人吗?” 韦凝略有些不满。 一进来就泄气了。 所以她也就不装了,合上扇子,跟在北洺野后边,垂头丧气的。 “这里的姑娘眼睛都很毒辣,前边这位姨又阅人无数,你太嫩了。” 北洺野放慢几步,安慰一下韦凝。 有道理。 “那我男装如何?可英气?” 她又找回了一点点的自信。 英气? 北洺野扫视了她一圈。 “嗯。” 阴柔还差不多。 但话如果这么说了,她大概会很伤心。 既然都是要‘宠着’的女人了,怎么能乱说话呢? 韦凝满意的点点头。 这下,心情就很好了。 摇着折扇,她和北洺野坐在最雅致的包房里,那花姑娘点了一堆美酒美食,作陪。 “可会弹琴?” 但花姑娘她其实已经过了陪客的年纪了。 韦凝不想打击她,准备给她找点别的事情做。 “略懂一点。” 花姑娘微笑。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豪客了,她守门守一个月可能就得到三个客人,而那三个都是穷酸又丑的,今晚这样,好像是老天爷在眷顾她。 花姑娘去弹琴了。 琴声若不算悦耳,那就像是杂音。 北洺野他忍了,因为韦凝她就一边点头一边吃菜,好像很享受。 大约,她兴致很好,那便不扰了她兴致吧。 一曲毕,韦凝深深的松了口气。 “奴家献丑了。” 花姑娘上前行礼,还自信满满的样子。 “不知你叫什么?年方几何?” 花姑娘被问的一愣,看了看一旁的公子爷,似乎是在问,你家小娘子要做什么呢? “大家都叫我花姐,小娘子不介意的话,也就这么叫我吧,至于年龄……大概……三十三吧。” 说到最后,她有些不自然。 看她的样子,可不止三十三。 女人嘛,她懂的,所以也就不勉强了。 “赎你,要花多少银子?” 韦凝琢磨着,赎她应该不贵。 花姐一愣,满脸震惊。 “小娘子,你赎我是要做什么?” 震惊过后,看她好像还很担心。 “我赎你,难道还会比待在这儿更难吗?” 看她那样子,怎么还觉得自己是坏人呢? 花姐你真是……活太久了,见多了,以为大家都是坏人。 花姐愣了愣。 “虽说在这儿日子难过,清苦,但起码能活着,若是小娘子……” “我是要赎你,不是要你的命,你年纪大了,才艺又一般,过个几年可能会被饿死。” 韦凝好心解释。 但做了十几年花姑娘的花姐心在滴血,感觉自尊受到重创。 “善良的小娘子,你……当真要赎我吗?” 重创后,她感动极了。 终于等到有人愿意赎她这一天了,只是和自己预想的差别太大,是个女人。 这不废话吗? 当即,花姐急急忙忙的把老鸨找来。 那老鸨看到韦凝就跟看到金子似的,两眼发亮。 因为赎出花姐,就是减少她的损失,而且抛开利益不说,花姐在青楼十几年,跟半个老鸨似的,她俩姐妹情深,当然希望她有个好去处。 所以这事儿,你情我愿的,很快就办成了。 韦凝还很慷慨的拿了北洺野的银子给花姐一个小小营生,希望她出去后,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知……蔷儿可出来接客了?能见见她吗?” 花酒也喝的差不多,也起了善心救个人,那正事儿就该要来了。 “蔷儿?” 老鸨有些错愕。 “你们找蔷儿何事?” 随后就是一脸警惕,好像把他们当坏人。 “倒没什么事,只是帮朋友问个话而已,她不方便吗?” 韦凝很淡定,一脸不在意。 老鸨仔细观察他俩,看了好半天大概是觉得他们不像坏人了,这才开口。 “那你们倒是来晚了,蔷儿已经赎身,傍晚就离开了青楼。” “赎身?” 韦凝惊讶。 能为她赎身的白顾城都死了,她哪儿来银子赎身离开? 邹成吗? 他要有银子恐怕早就帮蔷儿赎身让她走了。 “谁帮的她?” 一时间,韦凝有些凌乱,脑子空白。 “她还用人帮吗?这些年啊,想帮她赎身的富商的确不少,但她都不想走,否则啊,以她这些年赚到的银子,都够赎两个她了。” 老鸨微笑,说话有些刺耳。 “什么意思?蔷儿她早就能离开青楼?只是她不愿意离开?为什么?她不想从良吗?” “从良有什么好的?她在我这地方有人疼,有人爱的,还有人送银子给她花,没什么不好的,你说她走了,我还有些舍不得呢。” 老鸨挥一挥手绢,香味熏的韦凝又差点晕过去。 那她就不用等着白顾城帮她赎身了。 可为什么…… “看你们是第一次来找她,我还以为是她骗过的那些富商回来算账呢,吓我一跳。” 老鸨看韦凝很蒙的样子,她就乐了,然后搬了个凳子坐下,陪他们唠嗑。 反正一男一女来这里,绝对不是找乐子来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她到底是骗了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突然认识到,是自己对蔷儿的认识太片面了,一出场就是个青楼女子,还是个被男人骗了身心,被始乱终弃的对象,所以她一直把她当成弱者。 可青楼能存够钱给自己赎身的女子,又怎会是弱者呢? “你且慢慢的说。” 好酒给老鸨供上,韦凝眯着眼眸,正襟危坐。 “说实在是,老妈子我在青楼待了一辈子,什么的姑娘没见过,但向蔷儿这么聪明,这么有手段的,那还真是少见,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啊,是她自个儿走进青楼找上我,说要在这儿营生的,当时我见她也不像是贫苦人家走投无路的闺女,寻思着是不是富贵千家落难了,还想帮她一把呢,可她却执意要进来,还主动签了卖身契……” 老鸨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我倒真是见过不少姑娘被卖到这儿,骗到这儿,主动走进来的啊,真是少见的。” “那你可问过她,为什么要主动进来?” 一听到这儿,韦凝就知她不是普通姑娘了。 要么是另有目的,要么……她就是自甘堕落。 “问了,她只说讨口饭吃,但像她那般有才情的女子,就算不在我这儿啊,也能吃口饱饭。” 老鸨又道。 字里行间,满是对蔷儿的赞美。 做老鸨这么多年,她大概也就欣赏蔷儿那般姑娘了。 “那她和白顾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大意了。 韦凝暗叹口气,被蔷儿扮猪吃老虎,骗过去了。 “白公子啊,说起来他和蔷儿还真是有缘分……” 老鸨眯着眼,回忆起来了。 大致和蔷儿说的差不多,两人一见倾心,感情甚好,白顾城隔三岔五的便会来看她。 若这里不是青楼,那他俩真是很认真的在恋爱,一对璧人。 “但蔷儿又怎会是那么简单的人呢?我记得,她开始接客那晚,来了很多富商,都点名要她,甚至是一掷千金,我都不知道她何时有那么多的恩客。” “所以……她不是被迫的,也没有被欺负?” 蔷儿她说,因为白顾城无法再保护她,所以在这青楼她吃了很多苦头。 “她起码要骗住那个书呆子吧,若不是这般说,难道让书呆子知道她在青楼混的风生水起吗?” 老鸨淡笑。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蔷儿真是有心机。 “那她对白顾城可是真心?” “自然是有那么些真心的,否则她也不会和他痴缠那么久。” 如此,韦凝心底总算好受了一些。 “那邹成呢?” 邹成待她如此真心,还为了她去杀人,若只是利用,那也太可怜了。 “那大高个啊,我记得也是为了蔷儿来的,只是那家伙没钱,索性就在我这儿干活,看着她,对她倒是痴心一片了,就是脑子简单,太蠢,蔷儿还看不上他。” 那也太可怜了。 可他为了她连人都杀了。 不行,最起码要让她知道邹成的一片真心。 她问了老鸨蔷儿的去向,当晚备马就追。 只是尴尬的是她不会骑马。 以往马车出行,这次……只能和北洺野共骑一匹马,一路狂奔。 “你再快些,老鸨说了,蔷儿说不定已经坐船离开了,万一赶不上,难道咱们还得天涯海角的去追她吗?” 韦凝催促。 “那是可以的。” 北洺野倒是很淡定。 马全速奔跑,他就护着韦凝,遮风挡雨,倒是做的很到位。 “可以?但邹成等不了,起码得让她来送邹成一程。” 不送的话,他也太可怜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同情心。” 北洺野还真有些意外。 “我要一点优点都没有,你会看上我?” 韦凝冷哼一声。 话说完,冷风徐徐。 好像尴尬了,北洺野他无言以对。 韦凝一咬牙,想狠拍自己一巴掌。 “我喝多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别在意。” 她捂着自己的头,假装很晕。 不在意吗? 明明是你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了。 他突然就有些自信了。 或许……大概……她最近一直在犹豫吧。 紧赶慢赶,总算在船要开之前赶上了。 要走的蔷儿一身良家妇人打扮,看到韦凝和北洺野时,有些发愣。 “你们……怎么会来?” 她下意识往后边瞟了一眼。 收的很快,也没人注意她往后看了。 她一脸的无辜,眨巴着眼,看上去可单纯了。 “邹成他出事了。” 果然有心计的女人都很会装。 韦凝看着她这副表情,要是不动脑,都还会被她欺骗。 “出什么事了?” 蔷儿她那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 看她的样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一回青楼就将自己赎出来,要离开这里,想来是真不知邹成的事。 韦凝简单将白顾城被杀一事简单说明。 “你说是邹成杀了他吗?可邹成他不是坏人,他怎么可能杀人呢?” 蔷儿一脸惊讶,不相信。 “他为什么杀白顾城,你不知道吗?” 你又不是个傻白甜,装什么? 韦凝冷笑。 蔷儿就继续睁着她那无辜大眼睛。 “是因为我吗?那个傻瓜,再怎么样,也不该杀人。” 她眼眶瞬间红了。 韦凝也分不出是真是假。 “他三日后会被处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陪他三天。” 北洺野突然开口。 “陪他?” “临死之前,若能和心爱之人待在一起,想来他也死而无憾了,不过选择权在你,我们追过来,就是想问你,可愿意?” 韦凝忙道。 还是北洺野脑子清楚。 “我……可以吗?” 蔷儿有些忐忑,不安。 “只要你愿意。” 韦凝一脸真诚,再次道。 会不愿意吗? 蔷儿背着包袱就跟他们回去了。 按她的话说,邹成是因为她才做下这样的事,她去陪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 大牢内。 邹成还坐在角落里,望着窗户,不发言。 “后悔了吗?” 韦凝就突然说话。 邹成看到来人,目光留在蔷儿身上。 “你怎么来了?” 那深情款款的样子,怎么可能后悔呢? “你……真的杀了人吗?” 蔷儿咬着嘴唇,一副想问却又不敢多问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还算你有点良心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邹成沉默了片刻,好像不想在心爱之人面前承认,又似乎是不知该怎么说起。 “别管这些,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以后远离那些人渣,我就放心了。” “你到这会儿还在为我着想,何必呢?” 听到这话,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感动的痛哭流涕。 “此生能够遇见你,一切都够了。” 他却很开心的道。 韦凝本来想插嘴问两句,但见人家如此深情模样,她觉得自己和北洺野都是多余的,都该离开。 那就等等好了。 还有三天呢,不是等不了。 皎洁月光下,两人肩并着肩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周围很寂静,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不一样的街头,不一样的人,可为什么韦凝会觉得是阿狼在身边呢?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 北洺野牵着马走,走的很认真。 男主高大,帅气,能力强。 他的确是白马王子,可不属于自己。 “还记得莫姑娘吗?” 韦凝就突然想起了他的官配。 可北洺野不知道啊,只觉得她问的 太突然了,也不知又是想到了什么。 “莫侍卫如今在执行任务,为何无故提起她?” 就是太突然了。 无故?你的官配是她。 “莫姑娘貌美,武功高强,心地善良,性格还好,她待在你身边那些时日,你俩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韦凝这一波夸赞可是真心的。 北洺野却越听越觉得奇怪。 “我身边的女人很多。” “女人多,又不代表都是你的良人,你不觉得莫姑娘很特别吗?” 韦凝又道。 这下,他听懂了。 可她到底怎么误认为他对莫知鸢有男女之情的呢? 回顾之前一切,他都没觉得自己对她特别。 “你说的都没错,但她好不好,特不特别,与我何干?” 你傻啊你,那么好的人,当然要带回来当媳妇儿。 可他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问她,让韦凝明白,看来……他俩是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啊,亏她之前还傻兮兮的撮合,原来是上帝之手早有安排了。 “那说说我吧,你说像我这般劣迹斑斑,不守妇道,心狠手辣的女人,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 不知不觉,她居然走在他前边几步,背着大道走,与他面对面。 看那步伐,那神情,有些飘。 而且能问出这种话,难道是酒都还没醒吗? 她是在问,像她这种女人,到底是哪儿吸引了他吧? 仔细一想,还真没有。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你肯定会编,我这是何必呢?” 韦凝拍一拍脑子。 怎么的?还是一脑子浆糊吗?把他当成阿狼了,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北洺野还真打算编。 但她显然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倒是省了点力气。 回到新月酒楼时,天都快亮了。 两人一起回房,韦凝也没再计较同睡一屋一事,因为她倒头就睡下了。 她是现代儿女,可没古人那么讲究。 静静的,两人睡了一整天,任凭酒楼里如何吵闹,客人如何多,他俩就关上房门,各睡各的。 只是没想到睡醒以后,会有人红着眼眶跪在 他们面前,恳求他们救人。 蔷儿她很伤心,看样子是哭了一夜了。 见到韦凝和北洺野的瞬间,就先磕了三个响头。 “求求你们,救救邹成。” 她看上去很无助。 韦凝有些错愕。 但看到她为了邹成来求情,心底又有些安慰,总算还有点良心。 “他杀了人,犯了死罪,本朝有律法,如何救?” 北洺野面无表情,说话就跟包公似的,铁面无私。 “我……我还有银子,如果两位可以……可以想办法让他免除死罪的话,那我……愿意把所有银子给你们。” 她可真诚了。 “你愿用所有家产来救他?这么说,你是被他感动,喜欢上他了?” 韦凝眼睛发亮。 邹成本就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我……邹成对我的真心,我自是知道的,只是这男女之情,勉强不得,我只是不忍心他就这么因我而死。” 原来不是啊。 但也还好,起码她还算有良知。 “你还有多少钱?” 北洺野突然问道。 韦凝觉得这实在是太 突兀了。 怎么着?难道你还真的要她那点家当? “除去我赎身的,我应该还有一万两,若是连着珠宝首饰和衣服,差不多一万五千两……” 瞬间,韦凝倒吸口凉气。 看来是小看她了呀。 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竟还这般有钱,后半生是无忧了。 “死罪能逃,活罪难免,他就算活着,也会被发配边境受苦。” 北洺野点点头。 一副对她所给银子数目很满意的样子。 韦凝默默嘀咕着,你这假装财迷的样子,也太不像样了。 蔷儿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 “只要他能活着,我愿意陪他。” 她是犹豫的。 但犹豫了一瞬,也就坚定下来了。 顿时,韦凝深感欣慰。 管她是不是个心机深沉的,现在愿意散尽家财来救邹成, 还愿意陪着邹成去受苦,那就说明她还是有情有义的。 “你且把银子拿来,我便救他。” 北洺野他答应了。 只是要银子这件事,韦凝真的太意外了。 “好,我这就去,等我。” 蔷儿毫不犹豫,提着裙摆起身就走了,那般决绝,想来是做了决定,便不再反悔了。 “你要知法犯法吗?” 韦凝这会儿可开心了。 但很意外,北洺野也是性情中人。 “难道你想我铁面无私?砍了邹成的脑袋?” 北洺野微笑。 “既然要放人家一条生路,干嘛还要拿人家的银两?” 全天下都是你的,怎么着你还缺钱吗? 她偏着脑袋嘀咕,不看北洺野,免得他又跟自己叨叨叨,死不承认自己贪财。 之后他也真没解释。 因为老许又约了他去喝酒,并且这次还是去外边的小酒馆。 “小北兄弟,一会儿你少喝点,今天陪我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等我喝多了,记得把我背回去,我家媳妇儿不允许我在外边过夜。” 第一百六十八章两个老东西还争风吃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老许一脸严肃,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是不像平日里嬉皮笑脸的。 “约了谁?” 北洺野有些好奇,他这般气势汹汹的,是要对方谁去吗? “老情敌了,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既然见面了,那就必须来个了断,否则我就算入了坑,也死不瞑目。” 他一脸深沉的说着。 老情敌? 老许你都一把年纪了,媳妇也跟着你过了一辈子,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北洺野无奈的笑了笑,只觉得他太幼稚。 这小酒馆,名字也特别,怀念。 一看,就是个回忆往事的地方。 “大人。” 王虎早早的到了。 今日一身便装,但依旧能看出他气势逼人,非一般人能比。 看到北洺野时,着实吓了一跳。 一声大人,叫的老许有些发愣。 “在这儿没有大人,没有捕快,也没有士兵,坐吧。” 老许他都还不知小北是何许人也呢。 但他还真不意外他是大人,毕竟人家的气质就放在那里,做不了普通人。 王虎点点头,却有几分拘束。 老许两杯酒下肚后,不满了,拍了拍桌子。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来一个了断吗?这一声不吭的样子,是我欺负你不成?” 王虎平时可能耐了,但看他现在这样,怂的让老许鄙视。 不就是大人吗?难道他一把年纪了,没见过大人? 他可是连将军都见过的人。 “看你那怂样,打得过我吗?还想欺负我。” 王虎瞄了眼大人,发现他目光没在他们身上,又看到老许那么嚣张,气不打一处来。 “有本事来打一场,看看谁厉害。” 老许可不干,放下酒杯拉着他就出去。 酒馆外,较量较量就是了。 北洺野就看着两个老男人在打架。 纯粹就是打架,比一比谁的拳脚功夫厉害。 这就好像一个武功高强,已经出神入化,到了登峰造极的高手在看两只小虾米在斗法。 看的他都忍不住要上前指导一下,因为那两人真的就跟傻子一样。 可与其如此,倒不如喝口酒,随便看看人家的表演。 这一打,就是大半个时辰。 打到两人都没力气了,才爬到北洺野身边,一人抬着一酒坛子狂饮。 “我就说,你仍旧不是我的对手,别看我现在身体发福了,但还是一样拿得住你。” 老许他很得意。 因为他尽管变成了熊猫眼,但总比王虎那满脸皆乌青的样子好。 “哼,那又怎样,你一样不行。” 王虎不以为意。 哪怕说话都是口齿不清,视线模糊,但嘴上不服输。 “你奶奶的熊,信不信老子把你揍成大王八。” 虽然王虎不是那个意思,但老许一听到这话,怒了。 撸起袖子就要再干一场。 “你们很熟吗?” 够了,你俩表演太枯燥,不想再看。 北洺野拦住。 “不熟。” 两人异口同声,还狠狠瞪了眼对方。 那就是很熟了。 “王虎和新月酒楼的老板娘熟悉吗?” “不熟。” 这次老许很急切,王虎犹豫了半响,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看来,是很熟了。 “你们年轻时候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发誓一起闯出一片新天地,然后有个女人闯进了你们的生命里,你们都喜欢那个女人,为了她,反目成仇,从知己变成仇敌,老死不相往来。” 北洺野很认真的分析了一拨。 按着说书先生的套路,就该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 王虎一脸惊愕。 他是个呆板的老正经,不大去听书,自然不知道这样的桥段挺俗套的。 “不是这样。” 一旁老许瞪着他反对。 但反对的声音太小了,人家可都已经猜到了。 “男女之情,勉强不得,既然老许和老板娘喜结连理,互相喜欢,你又何必执着呢?” 这就是王虎的不对了。 既然人家相互喜欢,你为何不成全呢? “明明就是他勉强阿秀,是他卑鄙无耻在先,怎么我就不能执着?” 王虎很不甘心。 “我没有勉强,那是阿秀自愿的,是阿秀说要跟我成亲,不信你就去问她,这话我都解释多少次了,你为什么就不信?非要这么自欺欺人。” 老许也急了。 “你现在让我去问她,你安的什么好心?是想让我在她面前丢脸是吗?你太无耻了……” 王虎也急。 两人扯着嗓子吵架,像两个疯子。 北洺野从来没试过这么聒噪,耳朵都快不行了。 可他 也搞清楚了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 简单来说,就是当初两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同时展开追求,女人都还没表态,可突然有一天她就要跟老许成亲,王虎失败了,败的不明不白。 “明明当初阿秀对我和老许是一样的,可为什么突然说要和老许成亲?肯定是老许他……他无耻下流,用了手段。” 至于什么手段能让一个女人就范,也不用明了了。 “你胡说,我行的端做得正,从来没错过对不起天地良心,对不起阿秀的事。” “那她为什么要跟你成亲?” 王虎阴测测的问他。 只见老许脸微红。 “我……说不准,她早就对我动情了。”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反正阿秀对我是真感情,我们这些年一直都很恩爱,从来没红过脸吵过架,你早就没机会了。” 老许必须要硬气一点。 “哼,只要人没死,就有机会。” 这话说的北洺野一愣。 没想到啊,居然这么坚持? “你要这么想的话,那我只能向你下战书了。” 老许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紧握着酒杯。 如果他有北洺野那样的内力,也许酒杯早已经被捏碎了。 生死战。 老许在这个时候不能怂,必须解决掉情敌,否则他在自家媳妇儿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王虎也答应了。 战意很浓烈,恨不得现在就生死战。 “你若胜了,能和阿秀在一起吗?她有个快要嫁人的女儿,而且心底爱的也许是老许……” 这俩大傻子。 北洺野暗叹口气。 王虎微愣,一脸不确定。 “你呢?若是你胜了,王虎死了,你就能安心?” 老许也低下头。 杀了人,怎么可能安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他们老一辈的感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两人不说话了,说要对决的事情就假装没提到过吧。 “喝吧,喝掉今晚的酒,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当不认识。” 没办法无力对决,那只能喝酒了,男人嘛,没有喝酒解决不了的问题。 两人看着对方,喝着对方倒的酒,一秒都不停,就怕停下来就输了。 看上去是两个大老粗,不该是为男女之情拼命的人,可难免…… 原来都是世俗中人,无论身份地位,身家背景,在感情面前是一个样的。 天微微亮。 韦凝睡了个好觉,心情甚好,大清早的便跟老板娘坐在一起吃早饭。 “怎么样?和好了吧?这几日见你们同进同出的,矛盾都解决了?” 老板娘一脸八卦。 韦凝正欲解释。 一股酒味铺面而来。 下一秒,两个男人就相拥砸在了地上。 “记住,你千万要问清楚到底我家秀娘中意谁?” 老许他指着房顶,翻着白眼打了个嗝后就躺在王虎身上,深睡不醒。 北洺野一手一个把人拎回来,也一身的酒味。 他往韦凝身边一座,难免被嫌弃。 至少韦凝把头偏向另一边,捏着鼻子的动作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于是,心情有些微妙的好。 早知他就多喝点,还能趁着酒劲,耍耍酒疯。 “这混蛋说什么?” 老板娘听到老许那话,眉头皱的如一座小山丘,要不是顾着这店人来人往的,也许已经几巴掌扇过去了。 “说来话长,昨夜,我听他们俩聊了一晚上,您若是不介意,那我便说了。” 两个醉鬼后来把目标转向他,非要他来向秀娘问清楚当年真相,否则谁也不死心。 老板娘点点头,示意他尽情的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板娘脸色黝黑,忍无可忍,把老许直接拖回后院。 “把他丢进柴房绑起来,醒了叫我。” 还吩咐店小二,把官爷王虎也给绑了。 原本貌美如花,妩媚婀娜,这会儿凶起来跟母老虎似的。 “他们居然还有这等风流韵事。” 老板娘拉着老许离开,韦凝和北洺野坐在一起吃早饭,她忍不住笑了。 谁说只有主角的感情线才多姿多彩,引人注目的。 这些个小老百姓,谁没一段精彩的过往呢? “嗯。” 北洺野很赞同,点了点头。 韦凝正欲喝口汤,但实在受不住他身上的味道了。 “你还是去沐浴更衣吧,否则就离我远点。” 他可能没多喝,但那两个烂酒鬼,不知道灌了多少酒,这会儿闻的韦凝头脑发胀,难受的很。 “没有换洗衣物。” 他不以为意,吃的倒是很香。 “你的仆人,你的女人呢?” 她没好气的问。 问完之后,周围空空荡荡的。 这阵子,北洺野的侍卫不在,未己也不见了,不知去忙活些什么。 至于王太妃和杨贵妃两人自从去‘娘家’探清,到这会儿都没消息。 于是,北洺野看她的眼神,就很意味深长了。 “你去洗,我出去转转。” 她爱幼,就当给自己儿子买衣服好了,不在乎那么许多。 甚好。 北洺野回房后,宽衣解带,舒舒服服的泡上了。 洛城的街道很繁华,而且洛城的服饰似乎比京城雅致许多。 韦凝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只觉得很久没给自己买新衣服了,所以一不小心,大包小包的拿回酒楼。 当要推门而入时,她怕自己会无意撞见美男出浴,到时候会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桥段。 所以细思后,还是让店小二给他送衣服,自己就在屋外候着。 “夫人,您可真是我见过最害羞的有夫之妇,居然连自己的相公都不敢见。” 可没想到会被店小二打趣。 走时那笑容,简直是侮辱她自尊。 “假扮兄弟姐妹都成,你怎么就偏偏要这么说?” 韦凝有些恼。 看到北洺野穿好衣服后,她进屋跟他吵架。 可却被北洺野的颜值吸引了。 虽然避免了一些不该看的画面,但刚沐浴出来,那感觉还在,尤其是那么高大帅气的男人,瞬间,居然觉得自己有些顶不住,心不受控制的跳动。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北洺野把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白色,腰间和领口是一圈银线刺绣,简单大方,不是他以往的穿衣风格,他也从不爱穿白色。 可现在,却突然觉得以后都能试试。 目的? 你之前说过了。 韦凝瞬间有些泄气,似乎真没什么好问的。 “出去,我该换衣服了。” 韦凝暗拍自己脑袋,何必自己找难堪呢? 而且她现在认为自己和北洺野到底什么关系? 只是出来一趟而已,都忘了要复仇了吗? 韦凝把人推出去,锁上门,暗教导自己,千万要记得阿狼的仇,阿狼是自己心爱之人,他死的太冤了。 所以,当北洺野在门外等候多时,等来一个穿着白衣,与他衣服款式一样的姑娘时,她突然就变了,眼底的冷漠好像告诉他,这几日的和睦都只是错觉,是他做了一场梦而已。 “你的女人和王太妃已经去了好几日了,你可要上门拜访?” 想来,王太妃这些时日已经做好准备了。 免得北洺野起疑,还是让他去一趟。 问的如此突然,他愣了片刻,总觉得她是有意回避什么。 “我和王太妃,乃至她的家人素来不熟,无须拜访。” 说的好像对王太妃家事一点不关心的样子。 所以此行到底是怀疑王太妃,还只是单纯要给她买宅子,将她安置在此处? “随你,那待邹成的事处理完,我们便回去吧,这洛城也没什么好待的。” 在此处不好复仇,还随时可能被他遗弃在这儿。 韦凝觉得要回到京城,有人帮着她,才算安心。 “你……不喜欢这里?” “哪里会有家乡好呢?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都不如狗窝。” 她仰起头,说的冷酷无情。 只见他似乎有些失望,那突然就黯淡的目光,让韦凝看了很不舒服,搞得像是她对不起他一样。 明明是他害死了阿狼。 韦凝咬紧牙关,打定主意,反正自己一定不能心软。 第一百七十章桥归桥路归路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在去衙门的路上,她一直走在前边,知道北洺野一定在看她,但她就是要假装不知。 “邹成如何了?” 楼大人看到他俩,忙来迎接。 本是奔着钦差大人去的,那没想到钦差夫人会突然问话。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钦差大人,恭敬回话。 “在大牢待着,挺好的。” 他说的挺好,真是挺好的。 明明是阶下囚,却穿着最新最干净的囚服,头发也束的一丝不乱,牢房里不知何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没有栏杆,没有那铁链,韦凝几乎要认为他这是待在自己家里。 “大人,夫人。” 邹成知道是他们把蔷儿寻来,让蔷儿知道了他的一片真心,所以这会儿很恭敬,满眼善意。 至少,站在韦凝的角度是这么想的。 “过几日,你们便要启程了,可做好准备?” 解决了你们的事情,我便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韦凝是来告别的,和自己做个告别,回去以后,要一心复仇。 所以那突然露出的伤感让邹成和蔷儿都是一愣。 自我感觉,他们感情没这么好,还是说,韦凝夫人已经把他们当知己好友了,是他们反应太慢? “如今孑然一身,没什么可准备的,只要有蔷儿在身边,我死而无憾。” 邹成他深情望着蔷儿。 他对她的深情,不用怀疑。 只是蔷儿呢? 她笑了,但却有些勉强,而且眼眸里只是平静的喜悦。 告别后。 韦凝想和蔷儿单独聊会儿,也没人怀疑,猜想,大概是女人间的话题。 所以备了件干净的牢房,还有酒菜。 真是不得不说,钦差夫人的身份挺好用的,在这大牢都如贵客一般。 “我听青楼的老鸨说,其实你早就存够钱为自己赎身了,为何迟迟不肯走?要等着白顾城赎你?” 那日,她把蔷儿带到大牢就想问了,只是当着邹成的面,又不忍心。 蔷儿明显一愣,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但韦凝觉得那慌乱又太真实了,她无法肯定,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我……本想和他双宿双飞,若他真的赎了我,那我便带着这些财务与他远走高飞,若他不赎我……” “所以你是在考验他?” 韦凝大概有些懂。 并且她也这么想的。 思来想去,蔷儿不为自己赎身却等着白顾城,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你知道的,我在青楼待了很久,看惯了逢场作戏,虽然我和他有五年的感情,可谁又会知会不会变心呢?不过也幸好我试探了,否则我要跟了他,这辈子算毁了。” 她柔声道。 “你倒是挺会为自己打算的。” “人生在世,若不为自己而活,又有什么意思?” 她说的,可真有道理啊。 韦凝也这么觉得。 但蔷儿身上,还是有很多谜团。 “可否告诉我,当初为何要进青楼?”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进这火坑呢?” 她凄然一笑。 走投无路吗?但老鸨说她这般才情,并非一定要去青楼。 “父母不在,家毁人亡,我孤身一人,又是女子,若在外,定会被欺负,倒不如去青楼,为自己争一片好天地,虽说青楼女子被人鄙夷不喜,但却不会被人明明白白的欺负。” 她又道。 韦凝一愣。 她竟是觉得,这又很有道理了。 一个年轻姑娘在外边,谁说不会被欺负呢?尤其是才貌双全的,很危险。 “邹成是个好人,你若在和他一起,或许现在已经有一间铺面,过着自己的日子了。”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被流放,或许可以让北洺野再开恩,给你们一个机会。 “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她又道。 对邹成,大概真的不是男女之情吧。 等她和蔷儿谈完,送她回去,自己出衙门时,北洺野不见了。 他居然不等着她? 难道是因为被拒绝了,心有不快?又或者,已经死心了,从此以后就只是太后和陛下的关系? 韦凝心底有些闷。 但这是自己的选择,又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苦恼了呢? 所以,就回去吧。 蔷儿回到大牢后,邹成有些紧张。 “怎么样?那钦差夫人说什么了?” 紧张的都咽口水了。 还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她似乎在查我的来历。” 蔷儿面色平静,扶着他坐在她清扫出来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查的?” 邹成眉头紧蹙。 然后,蔷儿她笑了。 温柔又让人捉摸不透的一抹微笑。 “谁知道呢?” 谁知道,韦凝回到酒楼,北洺野他还没回来。 倒是未己,消失了几日,总算出现了。 并且她还解释,是北洺野让她去办了件事。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听他的?” 韦凝很不喜。 他居然随意使唤自己的人,当他是什么了? 未己和以往一样,没什么表情。 但那很有深意的眸从她脸上一扫而过。 似乎在说,你的人不就是他的人吗?迟早是一家人啊。 “是为朝廷办事。” 可也只能委婉的解释一番。 “那你回来,可是他召回的?人呢?” 算了算了,不想理会。 在这洛城,他也弄不出多大风浪。 “不是,我回来便没看到公子,怎么公子不在酒楼吗?” 都已经猜到不在了,她还假装在问。 “不在。” 韦凝气的发闷,提着裙子就回屋睡觉。 这男人好生小气,不就是被拒绝了吗?不等她就算了,还不回酒楼。 果然,拒绝他是正确的选择。 后来,他是在夜间回来的。 大半夜,门突然被打开,韦凝被吓的不轻。 “是我。” 可当她要有什么行动时,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手拿煤油灯,照亮了那张英俊的脸。 屋内漆黑一片,她能看到的只有他。 “大半夜你回来干嘛?” 太近了,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跳不断加快。 “我不该回来吗?” 刚睡醒的她,声音有些慵懒,而且一开口,像极了撒娇的小姑娘。 北洺野微笑着,不与她计较。 “不该。” 回来干嘛啊?影响人睡觉。 韦凝大被一盖,不再理他了。 黑暗中,他的手是下意识的抬起要去拍拍她,可却顿住了。 停留了很久,不知是在挣扎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真相让人心寒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本是想说话的,但看她捂的严严实实,放弃了。 明天一早,便会真相大白,她迟早要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还会有变故。 天蒙蒙亮,新月酒楼就被捕快包围了,这次是楼知府带队堵了这里的门,可把老板娘等人吓得不轻,要不是北洺野和韦凝现身,还真以为是犯了什么事,新月酒楼要被封了呢。 “你说……邹成死了?” 韦凝在听到楼知府带来的这个消息,是不信的。 昨天还好端端的,并且两人相亲相爱,哪怕要被发配,感觉也像是私奔。 邹成都已经收获幸福了,为什么还会死呢? “大约卯时,狱卒给他送早饭,才发现他已经撞墙自杀。” 楼知府点点头,一脸忐忑。 钦差大人要保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他觉得自己也完了。 “他怎么可能自杀?” 韦凝不信,激动起来,有些凶。 “大概……也许……是……是不想被发配吧。” 楼知府这猜测,连自己都不信。 “蔷儿呢?” 邹成自杀,那牢里还有蔷儿,难道她没阻止? 还是说,她昨晚就已经逃了? “我们发现蔷儿时,她是晕倒的,后来审问她,她说……邹成不想连累她受苦,说有这两日的陪伴已经足够,所以……就趁着她不备打晕了她……” 邹成一心要去寻死,当然要先把人打晕,他好去死。 此刻的蔷儿还在府衙,韦凝见到她时,她一下扑上来抱住她,泣不成声,两只眼又红又肿,比葡萄都还大。 一时间,韦凝也不知说什么。 而北洺野去大牢了,楼知府带路。 邹成的尸体还在原位没有动过。 他们不敢动,生怕破坏了什么。 大牢里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显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大人,是下官无能。” 楼知府忙道歉。 但北洺野都没安慰他一句,只是眯着眼打量四周。 “昨天我们聊完回到大牢,一切都还好好的,他还说让我放心,尽管被流放,也会倾尽所能的照顾我,不让我受委屈,本来都好好的,可是……都怪我,我若骗他,我喜欢他,他大概也不会为了不连累我就自杀,是我的错,我要说我喜欢他就好了,我害了他。” 她已经完全哭成泪人了,完全不能自已。 怎么算是你的错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还能骗一辈子吗? 韦凝抚摸着她的头发,心情十分复杂。 就这么死了啊,有情人到底是不能终成眷属。 只是没想过,邹成会痴心至此。 后来,蔷儿哭晕了,晕过去都在抽泣,韦凝可心疼了。 等她把人放在床上,出门时,北洺野回来了。 看他要往里边冲,韦凝把人拉着去往别处。 “才刚睡着,要问什么,等她休息休息再说。” 韦凝是很同情蔷儿的,她实在太可怜,见一个女子哭的如此绝望,同为女人,她很难受。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北洺野往里边看了一眼,没有推开门闯进去。 “不管是什么,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她又不会跑。” 而且也跑不了。 韦凝很认真的在劝他,毕竟刚刚目睹邹成死了,她肯定很不好过。 北洺野叹了口气,无奈极了。 “你先跟我来。” 既然不能去审问蔷儿,那就先让她弄清楚真相,免得一会儿瞎帮忙。 直入楼知府的书房,那里放着一叠很厚实的蓝色本子,楼知府正在翻阅,急的额头直流汗。 除此以外,还有两位商人在一旁坐着,也在流汗,很紧张。 书房里的氛围不大好。 韦凝一脸疑惑看向北洺野,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了呢? 大约一个时辰后。 蔷儿醒了,眼睛又红又肿,虽然没了美感,但却让人疼惜。 门一开,风徐徐的吹,她眼泪不受控又开始掉了。 韦凝似乎准备要进去,但犹豫很久,所以两人就这么在门口相遇了。 “抱歉,我居然睡着了。” 她颔首道歉,柔弱的好像一阵风能把她吹倒。 “休息好了吗?” 韦凝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凉凉的。 这似乎让蔷儿不大适应,因为睡着之前,韦凝很同情她,看她的样子好像都要哭了。 “嗯。” 她有些不安,下意识望了望四周。 府衙内,无法让人安心。 “我想去见邹成最后一面,哪怕今生无缘,但我希望来世,我们能早一些遇见。” 她主动提出要求。 韦凝没反对,带她去了。 邹成的尸身被整理过了,换上新衣,还是有些体面的。 蔷儿的眼泪说掉就掉,站在他面前,与他道别。 还是那番悔恨道歉的话,对不起说了好几次。 韦凝没有打断,静静的看着她。 因为邹成大概很想和她好好的道别,他是个好人,也是个痴情人,她也想尽可能的满足他的要求。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 送别邹成后,韦凝和北洺野一起把她带到了新月酒楼。 蔷儿有些不安,紧握着酒杯,摩擦了很久。 “我……我孤身一人,如今又没了钱财,还是回青楼吧。” 好可怜,都没去处了,要重操旧业。 “你在青楼待了这么些年,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实在没必要再进去。” 韦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 可还是没忍住,声音里满是冷漠。 说的蔷儿一愣。 “怎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这无辜样子,她算是看透了,现在免疫。 蔷儿一脸无辜的摇头,又不安的看了看北洺野。 “我……我在青楼,只是想谋生而已。” “白顾城原来是真的很喜欢你,要娶你入府做白家少奶奶,这个你知道吗?” 韦凝冷笑。 女人啊,演起戏来,简直无人能敌。 蔷儿正欲摇头,她紧张了,想起身,却被韦凝按住了手。 “你是知道的,因为是你提出想他娶你,想离开青楼,他无法拒绝你任何要求,所以回去跟家里人老实交代,后来和白家人闹翻。” “我……我没有。” 她脸色煞白,满脸抗拒。 第一百七十二章道不同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后来白顾城和家里人闹翻,来找你,你装可怜,委屈,还想自杀绝食,白顾城只能想办法娶你,而要娶你,只能让反对的人闭嘴。” 说到这里,蔷儿脸色变了。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不用吃惊,你的确很聪明,筹谋的也十分精巧,几乎完美,没人发现,但你们洛城很出名的那位说书先生认识北洺野,恰巧,这几日又经常来找他,关于白面书生冲冠一怒为红颜,屠杀全家和心仪之人勇闯天涯的故事,他说过几回,而且还说,这故事,是一位青楼女子说给他听的,他记忆犹新,觉得很震撼,便在茶楼表演过,反响不错。” 北洺野都告诉她了。 韦凝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她觉得或许自己见到蔷儿,会想掐着她脖子质问,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但真的看到她时,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就只想一步一步揭穿她,让她露出真面目。 那说书先生李汉文,白瞎了这名字,胖墩墩,满嘴跑火车,还喜欢逛青楼,真是一身的缺点。 但也得亏他常去青楼。 否则这次蔷儿真的就瞒天过海,一切都如云烟般,过去了。 “你设计白顾城,怂恿他杀了他全家人,娶你过门,可在他成功以后,你又故意透露出对他不是真心,他背着全家人血仇,被一个深爱的女人利用,所以他沉迷于赌博,越赌越凶,和你变成了虚情假意,不愿赎你。” 白顾城一开始是深爱她的,可是到后来,一切都变了。 “你……你胡说。” “青楼人来人往的,的确很多人都是逢场作戏,但青楼那些打手,和白顾城可很熟。” 不说了吗? 看她的表情,就是没有。 都被她说中了。 从头至尾,她设计白顾城杀害白家老小,然后要一脚踢开他,远走高飞。 一切都在设计中。 “白顾城死那晚,是你吧。” 所以她一直在找一个摆脱白顾城的机会,只要他当着所有人面抛弃她,那她就能硬气的离开青楼。 可没想到白顾城就这么拖着她,骗她,让她逼不得已,在那晚如此绝佳的环境下,她把人杀了。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装无辜示弱,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所以在无形之中,她神色改变了,整个人气场不同,不再柔柔弱弱,变得狡黠,带着戒备的清冷。 那眼底,不再有韦凝。 这才是真面目吧。 “因为白顾城一直拖着你,让你无法抽身,你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解决他,那晚,你应该是看到我跟踪邹成,所以你跟着我,只是你很小心,没人看到你。” 邹成去而复返杀人,韦凝总觉得不可能。 如果凶手是蔷儿的话,那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去顶罪,也更能解释,明明现在有活路,却又要自杀。 一切都是为了蔷儿。 “证据呢?” “你染了血的那双鞋被你埋在途径的大树下了吧,官府已经找到了。” 北洺野在这时开口。 只见蔷儿脸色微变。 看着很笃定要来给她定罪的两人,她知道逃不掉了。 他们把她调查的明明白白,就算此刻她否认,没有充足证据,将来也会有的。 “没错,是我,夫人您说的都对,我利用白顾城杀了他全家,还杀了他。” 她承认了。 瞬间韦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心底的大石头没了,可好像又被像砂砾一般的东西堵住了心口,还是难受。 就那么轻松的承认了,是那么多条人命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白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她既是利用白顾城对付白家,那便说明一早就打了这个主意。 “为什么?大人既知道我的来历,难道猜不到是为什么?” 蔷儿冷笑。 她眼睛直勾勾凝望北洺野。 韦凝也看向他。 关于蔷儿身世来历,他还没与她说。 “你是公孙禾的孙女李蔷儿,本是汾阳人,来洛城就是为了报仇,所以进青楼,让白顾城对你死心塌地,是你早就想好的计。” 北洺野在给韦凝解释,她为什么那么做。 但现在只能看着蔷儿。 邹成的死,他触动很大。 公孙禾曾是白家老爷子的至交好友,但在一次斗诗会上,两人因一首诗反目,白家老爷子到处与好友说公孙禾无能,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认为公孙禾空有虚名,毫无学识,就连他办的私塾都因此没了学生。 到后来,公孙禾抑郁自杀,李蔷儿的父母本也是读书人,却因公孙禾一事被世人抵制,整日郁郁寡欢,后来一病不起,也没了。 就因为白家老爷子到处说他人是非,害的公孙禾一家家破人亡。 李蔷儿本名公孙蔷儿,后改名来复仇。 “事到如今,我心愿已了,是生是死,也无所谓。” 她心愿都达成,压根不在意是不是被抓。 “那邹成呢?他是真心待你,却因你而死,到底……是他自杀,还是你怂恿的?” 韦凝很介意邹成的事。 他对她那么真心,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原本,我是打算陪他去边境的,可你为什么要找我单独问话,你为什么要调查我?为什么?是你们害死了他,是你们。” 提起邹成,蔷儿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原来,是邹成察觉可能自己顶罪的事会被识破,为了以防万一,确保蔷儿的安全,他自杀了。 为了不让那些真相被翻出,他义无反顾。 是他打晕了蔷儿,然后自杀。 她醒来时,很惊愕,甚至是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在韦凝面前哭,真心实意。 “你走吧。” 她本该入狱被杀。 但北洺野突然放了她。 就连韦凝都一脸错愕,满脸写着问号,为什么? “邹成已经替你去死了,你这条命是邹成的,活着。” 他冷声道。 用最冷漠的表情说出了最暖心的话。 蔷儿再度红了眼眶,哭的不能自已。 但她还是走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而在隔日一早。 北洺野和韦凝也一道回京城。 第一百七十三章做了抉择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两人好像是约定好的,那么默契。 同承一辆马车,却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背对背,望着马车外的风景。 ‘回去后,我做好我的太后,好好复仇。’ ‘到底是痴心妄想了,强求换来的只是悲剧。’ 两人都各自有想法。 蔷儿一心复仇,邹成只想和她在一起,最后心甘情愿为她而死,而她走了,也许这个时候她对他愧疚,能记住他,但时日久了呢?死了的人,终究会成为过去吧? 所以道不同,怎能在一起呢? 北洺野看清楚了自己不可能做阿狼,而韦凝要的只是阿狼,对他没有任何情感,那又何必勉强呢? 只是到皇宫门口时,两人很默契的都停下了脚步。 仿佛过了一炷香,还站在那里。 “陛下,您国事繁重,出行这么些日子,想必有很多事要处理,您先走吧。” 韦凝深叹口气。 明明已经做出了抉择,可怎么到这儿反而怯懦了呢? 刚说完,北洺野就用那冷漠,但又饱含另一层深意的眸望着她。 就仿佛她在问,此刻,你可后悔?还来得及。 韦凝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你从哪儿走?” 可都走到这一步了,后悔什么呢? 紫宸殿应该是从东边,韦凝只想了这么一点。 “我走那边。” 西边方向,夕阳西下,已经是傍晚了。 她选择和紫宸殿相反的方向。 两人入宫后,背对背,就这样越走越远,直到再也无法在一条路上看到彼此的影子。 回宫了。 韦凝一进太祥宫,身心俱疲,只想睡觉。 可不想,墨白和她那白起表哥早早的就在宫里等着了。 “恭迎太后安全归来。” 白起下跪那瞬间,韦凝心情无比沉重。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责任又来了。 只是那墨白…… 回来做什么的呢? “奴才已为您准备了晚饭。” 做什么?当然是做饭了。 外出那么多天,风尘仆仆,回来肯定是要洗个澡,吃个饭,睡个觉,好好的放松放松。 “有心了。” 听到吃的,韦凝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虽这不算什么暖心话,但韦凝一直都觉得,只有自己的妈妈会这么操心她吃饭的问题。 所以墨白真是很慈祥。 如果……墨白知道韦凝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是因为慈祥,觉得他像个老妈子,他可能必须找机会解释清楚。 但这会儿,他是高兴的。 墨白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 “吃了这么多地方的菜,我还是喜欢你做的。” 韦凝由衷的感慨。 “您若是喜欢,奴才为您烧一辈子的菜。” 墨白很认真的道。 韦凝却摆摆手,这话也就听听算了。 他可是真的想为她做一辈子的菜,一辈子陪在她身旁。 吃饱喝足,墨白就去后厨了。 又是她和白起单独在一起。 曾经他是韦后的军师,想来以前韦后做的那些事,多半也是他指使的,这是个能人。 林家二房夫人那边的亲戚白起,自然是也为林府行事。 而今是同一阵线的,便没必要假装了。 “我孩子怎么样?” 出走这么些天,一回来就问孩子是母亲的本能。 韦凝也确实在意那个孩子。 现在,他认了皇家血脉,很重要。 “很好,有林家老太爷亲自照看,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太后您……此次出行,可还顺利?” 白起试探着问话。 同时也在转告她,孩子已经到了林老太爷手里,她现在必须听林家的。 “若不顺利,我还能在这里吗?” 韦凝就很不喜欢了。 要不是为了给阿狼报仇,她又怎会和林家这一群豺狼虎豹共事呢? “难道就没发生点什么?陛下此次突然出行,是为何?又都发生了些什么?” 白起轻蹙眉,想问个清楚。 “哀家怎会知道他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闲逛,可没那兴趣瞎打听,至于事情嘛……倒是在洛城审了一桩命案,你要听吗?” 韦凝慢悠悠的喝着茶,说话都是懒懒的。 “我对命案没兴趣,只是陛下他此次去洛城都做了些什么?这很重要,他不会无故出行。” 白起又道。 现在的太后,没以前好控制了。 当然不是无故,他是去给我买宅子,要将我安置在洛城。 “你要听,那我就说。” 韦凝暗叹口气。 免得他不相信自己,那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好了,但至于那宅子是买给她的,绝对不能说。 听的白起很不高兴。 因为讲了老半天,都是在讲废话。 北洺野这一去,就干了些无聊事? 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联络暗探,又或者收服当地将领为他卖命。 “也许是在宫里待久了,他想出去转转。” 这话韦凝自己说了都觉得可笑。 她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呢,连自己都觉得是在骗人。 白起沉默了片刻。 “我回去后会如实禀报。” 他实在是看不出北洺野此行目的。 但他总觉得这背后不简单,也许是他目光短浅没看出来。 “随你。” 这无关痛痒的,你爱禀不禀报。 茶有些烫,韦凝都是小口小口的呡,在喝之前,还得吹一吹。 白起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有不悦。 总感觉现在的韦凝难以捉摸,而且不听话。 “找时间回林府一趟吧,既然回来了,咱们的事,也耽误不得。” 所以本不该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就想看看,她到底还听不听话。 “那也急不得,你不知道我突然回宫,陛下诸多怀疑吗?此刻和林府走的太近,难免让陛下起疑,你回去告诉老爷子,他要是非得见我了,传信来,我会想法子出去。” 韦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果然,不听话了吗? 白起皱着眉,心情很不好的离开了。 她没听他的话,强行回宫,也不知,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总不至于求爱不成下杀手吧。 韦凝默默的想着。 她觉得,北洺野对她肯定没有恶意,她倒是不必像以前那般担心了。 所以报仇得好好的想一个万全之策。 北洺野真的没什么心情处理政务,哪怕已经堆积如山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陛下他除了太后谁都不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也没想到回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女人会是莫知鸢。 他进寝殿时,她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微臣看到陛下回城,所以立刻进宫禀报。” 她一脸严肃。 韦凝提过她,说她是最好的人选。 北洺野深深的打量了她几眼,看的莫知鸢有些心慌,甚至有那么一刻认为是不是自己犯错了?又或者……他看出了自己的异常? “陛下?”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北洺野还是没说话。 莫知鸢神情忐忑望着他。 “你说。” 也不知韦凝那什么眼神。 北洺野苦笑。 也许,她只是为了避开尴尬,随意开的玩笑吧? “陛下您去洛城后,有人来找燕世子,密谈了一整晚。” 密谈。 “何人?” 听到这两个字,北洺野眼睛都眯起来了。 “林家的老管家林辅。” 林家……开国功臣,后来隐于世,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可威信一直在影响朝堂。 “谈了些什么?” “微臣并未靠的太近,没看仔细,隐约听到林辅说要送燕世子回燕国。” 回燕国? 勾结了吗? 林家,韦凝,燕稷…… 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可真没想到,林家蛰伏这么多年,是为了造反? 先祖若知晓,是不是要从陵寝跳出来,吃了那林家老爷子? 北洺野竟觉得有些可笑。 此刻,天下人只怕都还觉得林家位高权重,是北朝的顶梁柱。 “什么时候?” 莫知鸢总觉得陛下他怪怪的,看她的眼神让她心底发憷。 难道真的被发现了? 可他怎的不抓自己呢? “下月初八。” 那就只有十天时间了。 “是否要采取行动,先把燕世子囚禁起来?” 莫知鸢有些慌,所以先提了主意。 “不必。” 囚禁了燕世子,那林家不就没戏唱了吗? 他也想试试,自己是不是这开国功臣的对手。 “那……” “如往常,跟在燕稷身边,只要确保他的行踪,其他的事,不用做。” 北洺野这一吩咐,莫知鸢心头突突突直跳。 总感觉他这吩咐,另有它意。 可她不便多问,问的多了,反而露馅。 一回到世子府上,燕稷就抓着她进小黑屋,一个完全没有光线的屋子,也不知周围都是些什么。 黑暗中两人看不到彼此。 可是莫知鸢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而且还软,一摸就不是练武之人。 “他可信了?” 眼睛都有些紧张的发问。 莫知鸢沉默了片刻。 “他没理由不相信。” 信了吗? 莫知鸢也没底气,但又觉得他没理由不信。 “无所谓,反正我是时候回燕国了。” 燕稷紧握着莫知鸢的手,像是在说什么誓言。 在黑暗中怎么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唯一能确定是两颗心脏跳动的很剧烈,也不知被什么牵动着。 微服出巡归来后,北洺野除了处理政务就睡觉吃饭,再没有来过后宫。 后宫那些妃嫔很不安,去了多少次,都被拒之门外,大伙儿都觉得要失宠了,很有可能会被赶出宫外。 所以这日,群妃集结,到韦凝这儿来刺探‘军情’。 就连王太妃也来了。 从洛城到京城路上,她俩一辆车,韦凝和北洺野一辆,本是同行,可韦凝却连入宫后都没想起来她俩和他们一起回来的。 此刻看到他们,韦凝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没把脑子带回来。 “妾身知道陛下政务繁忙,可再忙也不能累了身子,陛下若不愿见我们,斗胆请太后娘娘去看看,只要陛下无事,我等便也就放心了。” 那苏媚,除杨贵妃外最受宠的女子,也是这当中最有身份背景的,这会儿跪在韦凝面前,代表大家发言。 “他连你们都不见,又怎会见哀家呢?放心,回来时陛下生龙活虎的,不会有事。” 去见他? 那不可能。 “太后,一路走来,陛下只愿和您一起,怎会不见您呢?” 王太妃却微笑着,那小眼神,很不安好心。 在洛城的事…… 他们假扮夫妻一事,韦凝不觉得能瞒过她。 本以为她也认为那是权宜之计,但现在看到王太妃的眼神,她总有些不安。 “是啊,太后娘娘,您去,陛下就算碍着身份也不会阻您的,我等只是希望您能把我们的心意送到陛下面前。” 苏媚一说完,一盒吃的就放到了韦凝跟前。 看到里边的小点心,韦凝乐了。 偌大的皇宫都是北洺野的,怎么这些人还担心北洺野会饿肚子吗? 拿一些吃的去? 这些妃嫔啊……也不知是不是会在糕点里放纸条,以表相思之苦。 “太后,您就帮帮她们吧。” 王太妃在旁笑着,怂恿。 韦凝轻蹙眉,就总觉得她如此,不安好心。 难道是糕点有什么问题? 但这么明晃晃的下毒,不是找死吗?而且为什么要下毒? 韦凝摇摇脑袋,只觉得是自己想法太多了。 “好,哀家便去一趟。” 那就送吧,糕点送去就成。 反正这么些天了,也是时候去探探他的情况。 那就打着办正事的名义去看好了。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北洺野心无旁骛处理政务。 李公公开门进来,轻声道。 声音很小,就怕打扰陛下,往日,他这么禀报一声,陛下也全当没听到。 李公公打算只是例行公事,禀报完就准备告知太后娘娘,不见。 “她来做什么?” 可在他准备要转身出去时,处理政务的陛下还在看奏折,但却分心出来,说话了。 “她……太后娘娘担心陛下身子,带了糕点过来探望。” 李公公愣了片刻。 看到韦凝身后的丫鬟未己提着食盒,然后很自以为是的编撰。 “呵……” 北洺野笑了,却是冷笑。 好像在嘲讽太后此番行为。 但这异常的行为把李公公吓一跳。 怎的感觉……陛下对太后…… 不,肯定是他想多了。 “传。” 但下一秒,他那简单一个字,让李公公完全凌乱了。 谁都不见的陛下见了太后,而且还是在那么诡异的冷笑之后。 就仿佛在说,你终于肯来了吗?等你很久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陛下他不动太后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现在很不喜欢见北洺野。 尤其是他高高在上,她在大殿之中,隔得那么远。 站了很久,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气氛冷到要冻起来。 连一向没把自己当回事的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不该待在这里。 实在看不清这两人到底闹的什么别扭。 “太后真是费心了,竟还惦记着朕。” 北洺野他终于站起来了,走到韦凝面前,她这才觉得没什么压力。 “陛下就算国事繁忙,也要保重身体,您这身体,可不只属于您。” 谁惦记你了?说话不能稳重一点吗? “倒是朕粗心大意,让您担心了。” 他微笑。 我可不是担心你,是你那些女人。 但韦凝觉得,既然要保持距离,那就别那么多废话。 尽量不说话,渐渐的,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知道就行,那哀家就先回宫了,陛下也回寝殿稍作休息吧。” 不废话,别经常待在一起。 这是韦凝远离他的计划。 所以才来的她,话没说上两句就走了。 回去便能跟那些心思复杂的妃嫔们交代一下,陛下很好,不必担心。 只不过是现在好,未来,可不一定呢。 她费心费力的开始筹谋,怎么杀北洺野。 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身边肯定很多高手护着,所以必须要让他落单,而她手里的高手又必须多。 只是这后宫之中,为她效忠的还有谁呢? 韦凝只怕要跟林家老爷子商量一下了。 当晚,确认要报仇的她睡的可香了。 可当晚,那龙先生突然回来了,直奔紫宸殿。 刚巧看到嘴角在渗血,咳嗽不断的北洺野,一旁还有吃到一半的糕点。 走进一看,龙先生直接跳起来了。 “中毒了?” 他捂着嘴巴尖叫。 然后就要冲出去叫人,却被北洺野一把抓住了。 “别叫人。” 他看上去很痛苦。 是不能让人知道是吗? 龙先生眉头轻蹙,看他那中毒不深的样子,也死不了,只是会痛苦。 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品,很随意的给他喂了两口。 那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止疼药,效果应该很好。 果然,没多久,北洺野看上去就好多了,只是一直捂着胸口,好像心绞痛。 “谁送来的?” 在宫里居然有人给北洺野下毒而且他还不防,龙先生是真的很意外。 北洺野闭口不言。 “可是我那便宜徒弟?” 龙先生他拿起糕点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 但细想这后宫让他没有防备的,也就只可能是韦凝了。 毕竟他俩…… 龙先生是过来人,都看在眼底。 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北洺野有些惊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她没错了。 “啧啧,她居然要杀你。” 然后他就不担心了,只是摇了摇头。 大徒弟和小徒弟闹别扭了,他当师傅的能怎么办呢?只能中立,不能帮。 “这毒药并不致命。” 北洺野都尝过了,当然知道。 而且她亲自送来糕点,怎么可能是她下毒呢?多半有人借她之手,想让自己恨她吧。 “当然,你不会死的。” 龙先生点点头。 你肯定不会死,你是主角,你要死了,这剧就全剧终了。 只是韦凝那家伙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要毒死他?难道是北洺野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您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中毒了,但不深,死不掉,可却给他的身体造成了负担。 “当然有,还很多,先说说洛城的事吧。” 龙先生把自己的小笔记拿起来。 他是栋梁之才,励志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帮助男主成就霸业,他可一直在跑事业线,一天都没闲着。 当夜,师徒俩秉烛夜谈。 翌日一早。 王太妃又领着大群妃嫔去给韦凝请安了。 她很无奈,这老来,不是打扰自己专心复仇吗? “今日,又有何事?” 她有些不耐烦,假装没睡过的样子,不想理会众人。 “按着宫中规矩,我等应来请安。” 问的众妃嫔一愣,都下意识看向杨贵妃。 毕竟这后宫,现在是她主事。 她低着头,上前行礼。 请安吗?只是请安? 韦凝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杨贵妃,这女人,又在折腾什么了呢? 只是她也没看个明白。 杨贵妃不看她,避开了她的眼神。 众人请完安,见她不高兴,就走了。 一转眼,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开了太祥宫,韦凝却是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这群人今日是走错了地儿。 但……至于所有人都走错地儿了吗? 总觉得她们别有居心,但靠着韦凝的脑子,想不通。 “你说,陛下为何不把太后抓起来?” 会寝殿后。 杨贵妃和王太妃又聚集在一起了。 她俩几乎形影不离。 “本宫也很是纳闷。” 今早当然不是走错门,只是去看看太后的处境,可却发现陛下居然什么都没做,意外极了。 “会不会……陛下察觉是有人要借太后之手下毒,按兵不动,等着咱们露出马脚?” 杨贵妃猜测。 “你说,太后和陛下什么关系?” 王太妃却突然问道。 杨贵妃沉思了片刻。 “自然是仇敌,世人都知道太后想霸权朝政,可遇上的陛下却那么厉害,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想除掉对方。” “那是以前,现如今, 倒不这么觉得了。” 王太妃若有所思的道。 杨贵妃一脸的疑问。 为何呢? “在洛城,陛下与太后假扮夫妇,为何?” 那不是为了方便外出吗? 可杨贵妃转念又想,一个太后,一个陛下,就算要伪装,那也应该是姐弟,最不可能的就是夫妇。 “难道……” 下一秒,杨贵妃眼珠子瞪得如铜陵般大。 王太妃笑着点了点头。 小小的抿了口茶,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此番陛下中毒却不动太后,是验证了咱们的猜测,我想,我们又多了一份把握,太后她老人家啊,是很有用的一枚棋子。” 陛下的心上人,他的软肋。 而这枚软肋,现如今还和她们合作,要杀了陛下。 这局面,可真是太好了。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第一百七十六章他居然连你都不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穿着小太监的服饰,随着林嬷嬷出行。 要联络以前的旧部,林嬷嬷是最清楚的。 虽然自己是作者,写了韦后这个人物,但她下线太快,关于她具体的身世,还没详细到这种程度。 所以她需要林嬷嬷带着她去联络宫中探子,又可以开始盯着陛下,找机会刺杀了。 只是她真没想到韦后是真的厉害,在禁卫军中居然安插了这么多眼线。 副统领杜军居然也是她的人,这让韦凝压力山大,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同情北洺野了。 看来韦后没死,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居然连禁卫军都可能不受控。 “太后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只是杜军和今晚前来的其他三个弟兄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够友善。 除了畏惧以外,大概只剩下厌烦了。 所以……这些人又是被威逼利诱帮自己做事的吗? 这样的人,不好掌控啊。 可当下,她却很需要韦后的旧部。 想来她失势,出宫,如今陛下又如日中天,他们都没暴露自己,定是深深受太后威胁,不敢有所动。 “禁卫军中有多少人听你指挥?” 她还能干嘛呢?只是想谋杀当今身上而已。 问的杜军一愣,立刻跪下磕头,看他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大概是想到些什么了。 “属下办事不利,哪怕在禁卫军中潜藏三年,也只得到了弟兄中四分之一的信任。” 禁卫军有两万,四分之一那便是五千了。 才三年时间就能收得五千精兵,这杜军很有手段。 “不错,那你便拉拢这五千精兵,哀家过些日子要用。” 北洺野武功高强,暗处有暗卫守护,但明面上靠的都是禁卫军,如果她能控制下禁卫军,就有法子‘正大光明’的杀他了。 要用两个字,简直是要了在场弟兄的命。 “不知太后娘娘何时需要?” 杜军低着头,也看不出他是何表情。 这个,她居然没想好。 顿时,韦凝有些囧。 口口声声的说了要复仇,可却忘了制定时间和计划。 “就下月十五吧。” 那时候,她的孩子也有三个月了。 韦凝随口定了个时间。 杜军一愣,抬头惊讶望了她一眼。 “是。” 就是那一秒,韦凝看出他是有些不情愿的,可却不敢拒绝。 而后,林嬷嬷带领着她又去见了安插在大内的眼线。 原来,宫女太监,竟是有很多都是她的人,甚至有些还是见过的。 韦凝万万没想到,自己先前都那般颓丧,自断臂膀了,可这皇宫里,竟是有半数都是她的人。 瞬间,她觉得自己曾经作死做的不到位。 大内的宫人被安排监视陛下极其宫中妃嫔,待到下月十五行动。 这一夜,月亮都只露出了一半的头,不知何时起风了,树梢耸动,落叶飘飘,总有些不长眼的,落在了韦凝肩头。 回到寝殿后,韦凝拉着林嬷嬷聊天。 她是对韦后最忠心的仆人,为了韦后,她很恶毒,可是她却也是韦凝见过最慈祥的老人,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韦后。 “杜军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吗?” 宫里,最有用的就是他,韦凝必须牢牢抓住。 林嬷嬷也没质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好像她忘了,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杜军进禁卫军那年,他的媳妇儿阿翠待产在家中,太后您仁厚,将阿翠带入京城照顾,如今阿翠带着双胞胎一儿一女在京城过着很幸福的日子。” 待产孕妇被囚…… 难怪杜军如此隐忍了。 “那他可曾见过自己的孩子和媳妇儿?” 要是没见,就太残忍了,韦凝暗自嘀咕着。 “自然是见过的,起码要让他相信他们还活着,每个月能在一起两日,因为禁卫军副统领的休息日只有两天。” 林嬷嬷解释。 如此,倒不算太狠心。 所以妻儿是太后的人在监视,杜军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反抗。 “太后放心,杜军会很忠心的。” 林嬷嬷见她好像在思考什么,便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让她安心。 “自然。” 都把人家全家控制起来了,还怕杜军会不听话吗? “那其他人……” 林嬷嬷解释着。 总结下来,大体都差不多,要么是把柄要么是软肋。 所以这太后啊,果然很毒辣。 歇息了两日,陛下依旧不来后宫,那些个女人又来了,又让她去送吃的。 韦凝十分无奈,不想总在他面前转悠,便打发未己去了。 这丫头如今很听话,而且好用,不知不觉,都成韦凝的贴身侍女了。 不过片刻,她送餐回来。 “他怎么说?” 这么快的吗? 韦凝记得自己上次去了很久。 “谁?” 未己被问的一愣。 “除了陛下还能是谁,难道你把吃的送别人了?” 韦凝没好气的道。 就非得逼她说那个人的名字吗? “没见到陛下,他只是让李公公把食盒带进去。” 未己憋着笑,一脸正经的回答。 “为何没见?难道他不想见到哀家?” 连面都没见着? 韦凝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然后,看到了未己有些莫名的眼神,压根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大声,突然这么激动。 “太后不是不想去才让奴婢代劳吗?李公公只是传话,太后的侍女未己前来送食盒,所以陛下就让李公公拿进去了。” 停顿了片刻,她解释。 看她那神情,好像已经看透了韦凝的真实想法。 一时间,韦凝有些尴尬。 “哀家只是好奇,陛下这几日可还好?” 她偏过头,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太后您不是不关心吗?” 未己略有些无奈。 怎的一个个的,都口是心非呢? 刚问完,韦凝的大白眼就射了过来,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古怪的太后,招惹不得。 居然又送来了。 北洺野和龙先生坐在寝殿看着那一盒有毒的食物发呆。 两个人的眉头都已经皱成了一条折线。 “所以,太后是觉得毒不死你,又来一次?” 龙先生杵着脑袋挑眉,很有喜感。 “或许是有人故意试探,想看看朕到底知不知道这有毒。” 第一百七十七章讨人厌的老爷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如何得知?” 龙先生满脑子都是韦凝那蠢丫头,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倘若朕已经不追究,如往常一般,那定是以为朕不知,若朕要问罪太后,彻查此事,闹出动静……” “为何你按兵不动就是不知呢?难道别人就不能以为你在设计抓人?” 龙先生不以为意。 北洺野沉默了很久才道“所有人都知朕和太后的关系,若这菜里有毒,朕定会不遗余力的对付太后,又岂会坐以待毙呢?” 闻言,龙先生点了点头,那倒是没错。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他很真诚的一问,仿佛是在说,所以你和太后的关系到底如何?真如外界看到的一般? “按兵不动。” 那就是假装不知了。 龙先生点点头,一副我懂你和 太后关系的神情,看的北洺野很不自在。 “朕并非为她,只是太后是朕明面上的敌人,提防就是了,但这暗处的小人,不易察觉,朕觉得,应该先把那人抓出来。” 他觉得有些别扭,解释了一番。 “为师自然知晓。” 龙先生他点点头。 但看北洺野的眼神还是让他心虚,甚至觉得自己真实想法被看穿了。 后来,韦凝便回了林府一趟。 北洺野假装不知她去做什么,依旧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皇宫里的日子每日都是如此。 “你怎能随意下决定,下月十五,来得及吗?” 她和林老太爷刚见面,老太爷就表示不满了。 韦凝没想到自己随口定的日子会被他知晓。 那晚,只有她和林嬷嬷,杜军知道。 林嬷嬷没机会出来,杜军他…… “你以为是谁帮你握住杜军把柄的?” 老太爷看她一脸疑惑,没好气的道。 原来不是韦后自己啊。 瞬间,韦凝有些失望。 但早该想到的,在她身边出谋划策之人是白起,而白起一直都是为老太爷做事的。 所以别说韦后有那么多眼线,那些眼线都是老太爷的。 “届时,哀家会放出要带孩子回宫的消息,陛下定会百般阻拦,哀家观察过皇宫地形了,从哀家进宫门到太祥宫的路,其中一段是长长的走廊,四周都是荒废的冷宫,人少,最适合动手。” 她胡乱编的。 本来也没想好要十五动手,但她后来又想,哪天动手不是动呢?又何必要选好日子。 老太爷细思一番,想来是她的想法还不错,便没再怪罪。 “过于仓促了些,你擅自决定,坏了老夫的计划。” 但不满的话还是要说的。 “只要解决了陛下,其余的事,您可以慢慢做,到时皇宫由我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这死老头子,只怕不是要夺皇位那么简单。 韦凝没法子才跟他合作,但不代表要成为他的棋子。 但老头子听了她这番话,觉得也有道理。 毕竟当务之急是杀了北洺野,其余的,的确可以慢慢谈判。 “下次要行动,要和我商议。” 他没好气的道。 这丫头,比她母亲难掌控多了。 “马上我也要行动了,想办法给我送些晕药。” 韦凝来这里,自然不是随便聊天,交代自己的。 “你要晕药做什么?在皇宫,晕药不能用。” 要是谁突然晕了过去,那都是大事,陛下派人查,岂不是打草惊蛇? “您是不信任我吗?” 会不会问太多了,韦凝觉得这老头子真是有些讨厌。 “当然不会,只是担心你。” 老爷子微笑,还假装很慈祥的样子。 “您放心,他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 韦凝一脸冷酷的道。 就算她不是真心要帮他,但肯定真心要杀北洺野。 所以他们是同一阵线的,老爷子真的不用过问太多。 随后,她便去看了‘自己的孩子’。 韦凝看到他就有些愧疚,小小年纪,明明还什么都不懂,甚至不认识人,却已经被当成一枚棋子了。 “你说我是不是卑鄙无耻?” 她抱着熟睡的小孩儿,忍不住鄙视自己。 “这孩子如果不是遇见你,活下去都难,你就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当作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比什么都强。” 碧水在旁陪坐。 韦凝回宫后,都是她在照料这孩子,整个林府,韦凝也只放心她了。 “老太爷想让我入宫看顾你。” “不行,你得在这儿陪孩子。” 接着碧水一句话让她紧张起来。 要是碧水都走了,那这孩子不是孤立无援,任人拿捏了吗? “提的有些突然,我担心他可能怀疑我没有站在他那边,存心试探。” 碧水倒是一脸的平静,都没把这事儿当回事。 “这老头就是疑心病太重,别理他。” 韦凝一脸的无奈。 如今他们都是一伙儿的,碧水跟她还是跟他,有区别吗? “你还不了解他的手段吗?” 碧水觉得她说这话就幼稚了。 “难道你还真有陪我入宫?” “那倒不是,我只是给他献了一计,让林二爷的义女黄 英假扮成宫人,入宫协助你。” 她依旧淡淡的。 韦凝一脸的惊愕。 “所以你就这么随意的给我塞了个敌人?” 她不去,也不至于如此坑害她吧? “是不是敌人,那还要看你的手段。” 后来,韦凝回宫路上,就一直在思考碧水这句话。 看着眼前宫女打扮,长相平平无奇,很像宫女的黄英,韦凝还是很好奇的。 “你有什么本事?” 她勉强算得上小家碧玉,但和林府那些大老粗格格不入,也没有林家人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就是个平凡的小姑娘。 但既然是林二爷的义女,又怎会真的平凡呢? “琴棋书画,刀枪剑戟,奴才都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啊。 见她低头,一脸平静的说这些。 韦凝便觉得她这可能是谦虚了。 所以黄英是能文能武,简直是个文武全才啊。 “我不需要这些。” 但被当成眼线让她来盯着自己,会这些有什么用?又不是勾引男人。 “太后您需要的正是奴婢擅长的,您可放心,奴婢定护你周全。” 她又道。 难道她以为自己是保镖吗? 她觉得这姑娘大概是在拿自己开涮。 第一百七十八章婢女她想专心宫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在哀家身边做事,有四个要求,只要你做到,其他的,哀家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罢了,反正自己暂时不会做有损林家的事,让她陪着就陪着,她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后您请吩咐。” 黄英倒是也十分识趣。 从头到尾,态度十分恭敬。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更是要捂住耳朵,还有尽量少说话。” 那就是要让她当透明人的意思了。 “太后,可奴婢……” “这是未己,她就是你的榜样,你跟着她学便是。 这四个不,不就是未己当侍女的原则吗? 听到自己这么说话时,她表情都有些古怪了,恐怕她以为是自己在针对她。 “是。” 黄英看上去不甘,还有很多话要说。 但在沉默许久,看了看未己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也许她觉得太后这么吩咐,也是有道理的。 太祥宫多了张陌生面孔,宫里上下没当回事,依旧该干嘛干嘛。 “陛下,今日太后娘娘回林府,带回来了一名宫女。” 这是李公公的职责和义务,他必须禀报。 “什么身份?” 北洺野在优雅的批阅奏折,握笔的姿势都很漂亮。 “暂时还不知道。” 李公公又不在太祥宫当差,只是看到人进去了,哪里有功夫去问问啊。 “既然是太后带回来的宫女,不必为难,你循例办事即可。” 他小笔一挥,好像把当前奏折批好了。 李公公忙点头,迈着细碎小步伐去办事了。 多半是林府的人,太后把林府的人带入宫想做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呢? 李公公一路都在认真思考。 北洺野假装没事,处理完公务就回寝殿。 龙先生一脸的深沉。 “看来,太后下定决心要与你为敌了。” 他本想去劝劝她。 但当下这局面,他很怕男主以为他站到了韦凝那边,万一他觉得自己众叛亲离很可怜,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那就不好了。 北洺野沉默应对。 可不就是这样了吗? “既是如此,便不能将她再留在后宫。” 她是个威胁,随时可能要了北洺野的命。 可他这么说,北洺野又沉默了,看他的表情,是不大乐意。 “下月初八便是先帝祭日,若是让太后到皇家道观悼念先帝,为天下子民祈福,她应该没有不去的道理。” 既然你要威胁北洺野,那就把你赶去做尼姑,龙先生的想法也很简单。 “她若走了,背后之人定会想其他办法刺杀朕,到时更是防不胜防,不如留着她,还看得出对方的手法。” 送出去吗? 他是不乐意的。 尽管他这么解释,但龙先生已经把他的想法看的透透的了。 如此心慈手软,可真是…… 龙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要搞事业的男主现在也儿女情长了。 舍不得动她吗? 可她才不会手下留情呢? “她到底是我徒弟,不如我去劝劝吧。” 龙先生很无奈。 男主要死了,他和韦凝大概都活不了。 所以她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龙先生要去问清楚。 “她若知道我知道她的阴谋,你说她该如何?” 北洺野这又不乐意了。 龙先生懂了,横竖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要和韦凝见面就对了。 “陛下,要以天下为重。”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但以他几十年的经验来看。 如果这是要转变成言情剧的话,那这就是准准的要虐男主了。 女主要杀他,他舍不得动,想着法的维护,可是还不准女主知道他知道她要杀他。 悲催的男主啊。 他语重心长的感慨了一句。 拍拍他的肩膀,也就这么走了。 北洺野苦笑,自然是以天下为重的,否则……又怎会选择放弃呢? 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最后凝聚浓缩进了心里,悄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有了黄英的日子,韦凝发现自己的生活不一样了。 早上没法睡到自然醒,因为天还没亮,她就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然后吃早饭。 大清早的,除了在干活的人,只有她坐在院子里打哈欠,冷冷清清,甚是无聊。 未己半天没出现,她想,可能还没起床呢。 “太后没别的事情要做吗?” 黄英都看不下去了。 仿佛大好的青春就这么被韦凝浪费了。 清早起来,不是有很多事要做吗? 她身负重任,难道不是一早起来就忙碌? 别的事? 是指怎么杀陛下? 这姑娘,只怕还是个监工。 “哀家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可操之过急,静待时机便可。” 这姑娘,哪有人随时随地念叨着杀人的,而且还是杀当今陛下。 “您是太后,难道后宫妃嫔不来请安,您也不生气?” 黄英眨巴着眼,一副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的样子,一脸的单纯和天真。 后宫妃嫔? 韦凝被问的一愣。 难道她说的别的事情,是指后宫? 她不会是来帮自己整肃后宫的吧? “奴婢觉得,无规矩不成方圆,只要您是太后的一天,便应该要后宫女人知道这里后宫的规矩,太后仁慈宽宏,不与她们计较,但若是太放纵,只会让大家觉得太后您好欺负。” 她一本正经的分析一波。 反正就是人没来,要去找茬就对了。 “那走吧。” 如果黄英真的在想这些事,那她可真的太有趣了。 虽然是韦凝自己说过喜欢安静,让她们没事别来打扰,但她也可以心情不好了,突然去找茬。 反正这后宫嘛,她才是太后。 未己还没来,她就带着黄英去找茬了。 先是杨贵妃的住处。 这后宫之首,要问责也是先问她。 “瞧瞧,贵妃这过的可真不错,种花养鱼,是忘了哀家吗?” 她手放在黄英手里,骄傲的跟只孔雀一般,头还微微的扬起。 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把杨贵妃说愣了。 她一脸疑惑望着韦凝。 “大胆,太后说话竟敢不回,还敢瞪着太后。” 黄英她突然出场,往杨贵妃面前一战,凶悍又霸道,那气势瞬间碾压杨贵妃,像是刁奴在欺负弱小的主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新来的宫女遭人嫌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那架势,好像恨不得上去一巴掌了。 杨贵妃惊呆了。 但反应很迅速,刷一下跪地认罪。 “妾身该死,请母后恕罪。” 她低着头。 此刻,大概满脑子都在想,哪里出来的丫头,怎么比太后还有派头? “既知道自己该死,那就在此处跪足一个时辰吧。” 黄英一脸高冷的开口了。 …… 韦凝侧目以待。 这姑娘,让她想起了‘容嬷嬷’。 可她的行为有些诡异啊。 然后杨贵妃就被罚跪了,而黄英搀扶着她坐在大堂,喝着方才杨贵妃泡好的茶,还有她亲手做的点心。 好过分,好恶毒。 韦凝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恶婆婆。 “你知道你来这儿是干嘛的吗?” 她忍不住低声问黄英。 姑娘,你可不是来宫斗的啊,你是来监视我的。 “当然,义父把我赐给了太后,便是让我尽心尽力为太后办事,太后娘娘放心,所有你该有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黄英她信誓旦旦的道。 韦凝凌乱了。 什么叫她该有的?难道这后宫,她也觉得是自己的吗? 后来,她发现她真是这么想的。 喝了茶吃了点心,无视跪在院中的杨贵妃,她牵着自己去下一处了。 真是一个一个的找北洺野那些妃嫔的麻烦。 这次就更厉害了。 苏媚不过是迟疑了片刻没下跪,她上去就是一巴掌。 把人打蒙了。 韦凝吓得捂住嘴巴。 姑娘,你是‘容嬷嬷’附身了吗?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狗奴才,你居然敢打我。” 苏媚震惊过后,扬起手就要还她一巴掌,却被黄英死死拿捏住,动弹不得。 “太后娘娘在这儿,岂容你放肆。” 然后随手一甩,把人甩地上去了。 “阿英,你退下。” 韦凝其实很想说,阿英你真的太欺负人了,怎么能这么对主子呢? 可就算说了,似乎也改变不了她要欺负这些人的想法,自己无法赶走她,她就会为所欲为。 看着委屈的苏媚,她娇滴滴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开始流了。 “太后娘娘,不知臣妾是做错了什么,还请明示,臣妾愚钝。” 韦凝蹲在她面前时,她直接就向她撒娇了。 好像刚才打她的人和韦凝无关似的。 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做了什么,还需哀家告诉你吗?日后在这后宫乖乖做人,不该动的心思别动。” 在韦凝看来她还真没做错什么。 但既然都打了,总不能不给个说法。 历来后宫女人都不安分。 所以她这么一说,也不算错。 只见苏媚一愣,竟是没有反驳,眼泪都少了一些。 “太后娘娘,妾身冤枉……” 哼,我都没说什么事呢,你喊什么冤枉? “好了,这几日就闭门思过,哪儿都别去了。” 也就没必要再跟她啰嗦下去了。 韦凝一甩衣袖,黄英扶着她离开了苏媚寝殿,去别的地方,继续去为难。 反正不是被罚跪就是被打了一巴掌。 一个早晨,韦凝干了件大事,就是把后宫妃嫔都得罪了个干净。 然后黄英送来水果,伺候她。 “太后奔波了一个早上,吃点东西睡一觉吧,午后,奴婢会来叫您的。” 她柔声道。 对她,可体贴入微了。 但韦凝却防她防的紧。 草草吃掉水果就睡觉,黄英在屋子里待了很久,直到确定韦凝真的睡着了,她才离开。 不久后,有个人从房顶跳了下来。 韦凝她又醒了。 看到是未己,她给了一张苦瓜脸,可难受了。 “看来这位黄姑娘不仅是来监视您的,还真来帮忙。” 未己自然知道这一早上发生了什么。 其实后宫都已经传遍了。 太后今早带着陌生宫女去各宫找麻烦,把所有妃嫔都给得罪了。 “林家老爷子,果然是不想给我一条生路。” 韦凝苦笑。 她又怎会不明白呢? 黄英如此做,让她得罪所有人,与所有人为敌,那这后宫便没人再会帮她。 也就断了她和他人合作反击林府的心思。 简直是一举两得,心思歹毒的很。 未己沉默了。 这话,她没法回答。 也不知道她和林家老爷子到底有什么渊源。 这么久了,不曾透露过半句。 罢了罢了,不逼她,韦凝有些自暴自弃。 “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和她们做朋友,这样做老爷子放心的话,那就这样好了。” 的确是累了一早上,她这会儿想睡觉。 大被一盖,也不想去看未己什么表情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好指望的。 这个下午,受欺负的妃嫔都聚在一起了,都是一群膝盖受了伤的姑娘,还有苏媚那脸上的巴掌印,就算涂了厚厚的脂粉也挡不住。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以往太后温和的很,今早不知何故,带着个新来的宫女到处问罪,妾身只怕太后是中了什么邪,被那新来的宫女控制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报仇呢? 眼泪汪汪的她,可委屈了。 一个贱婢也敢打她,她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不能胡说。” 杨贵妃揉着自己的膝盖,佯装恼怒,可就是没恼起来。 “怎是胡说呢?分明是太后让我们别去请安,也不管我们在这后宫是否守规矩,太后她老人家仁慈和善,今早的行为实在是诡异。” 另一位受苦的妃嫔也道。 那该死的贱婢,一早上得罪了所有人。 杨贵妃沉默了一阵,仿若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太后要教训咱们,难道我们还能反抗不成?” 她愁眉苦脸的。 向来这后宫的事,她都是询问大家意见,她似乎都做不了主。 “自是不能的,可若太后被小人胁迫利用,我们定要帮太后除掉那小人。” 苏媚是必须要报仇的,谁都别阻止她。 众人附和,然后杨贵妃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所以后宫妃嫔一致对外,必须要惩处那嚣张的奴婢。 当晚。 黄英便被王太妃宫里的小宫女带出去了。 走在荷花池塘边,小宫女突然停下脚步。 “黄姐姐,麻烦您在此处多等一会儿,太妃马上就来了。” 然后她提着灯笼就走了。 第一百八十章我要专心搞事业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速度之快,让黄英觉得自己千万别叫住她,否则她会不知所措的。 周围静悄悄,连巡夜的侍卫和太监宫女都没有,这池塘边只有两盏灯,勉强把路照亮。 桌上又什么都没有,完全不像是要在这儿谈话的意思。 所以…… 黄英蹙眉,只看到不远处有人来了。 林嬷嬷在这晚给韦凝带来了好消息,宫里的探子都已经行动了,监视陛下一举一动,只要韦凝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暗杀。 “把他的日常向我禀报即可。” 暗杀是不可能成功的。 以北洺野的能力和手段,他不可能瞧瞧的被杀死。 还得自己找机会给予致命一击才行,其他人都靠不住。 “是。” 林嬷嬷没有任何质疑。 “太后,下月初八,便是先帝祭日,您可有什么想法?” 本是不想提的,但林嬷嬷认为贵为太后,若连这等重要的事都忘记了,到时什么都没准备,岂不是要让别人来说她闲话,可别到时候又抓住这一处错,刻意为难。 先帝…… 亡夫的祭日啊。 韦凝嘀咕了一句,怎么就和自己计划行刺的时间如此接近。 “若您觉得这些事烦心,老奴就替您准备了。” 林嬷嬷见她半响没说话,心想着太后对先帝没有任何感情,她肯定不愿意操心这些身外事。 “先帝驾崩多年,哀家还从未为他做过什么,今年,哀家总要做点事。” 韦凝走到窗边,望着夜空,心底有了打算。 “请恕老奴多嘴,先帝在世时,也不曾把太后放在眼底,更是从未来过太祥宫,太后又何必为他神伤呢?” 林嬷嬷就见不得自己的主子受气。 所以当年韦后残害先帝,林嬷嬷是支持的。 韦凝懂了。 “我自然不会神伤,只是哀家身为太后,始终要做些太后该做的事。” “那老奴陪着太后。” 既然这么说,那林嬷嬷就不管了。 一个清早,风和日丽,早朝刚下,北洺野就在寝殿大门口看到了一个十分惹眼的人。 穿的很低调,长的也一般,但北洺野就觉得她往那里一站,很扎眼。 “陛下,哀家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如果不是必要,她不会来的。 北洺野看到她时,很清楚。 “进去吧。” 所以他冷着脸,面无表情。 今日的大门打开时,声音很大,好像生锈般。 “回头找人来换道大门。” 韦凝才刚这么想。 北洺野就黑着脸吩咐李公公了,她明显看到李公公他脸上的肥肉颤了颤。 可能……他当值这么些年,是第一次遇到陛下要求修大门。 这种事本该是宫人负责的,现在是陛下提到,那就说明他们都失职了。 李公公点点头,躲在一边。 连大门他都不进,因为他有预感,今日不适合与陛下靠的太近。 所以太后和陛下是单独谈话,莫名其妙的就屏退了所有宫人,好像他俩 是要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两人面对面坐着,很安静,所以韦凝在尽力克制自己的心跳,希望能尽量慢一些,免得让他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两人面对面,应该要问,你最近还好吗? 这是分手男女分开很久后应该有的对话。 可他们又不是那样的关系,韦凝觉得突然那么说话,会有些唐突。 “听闻您从林府带来一姑娘,用的可顺手?” 北洺野也觉得说什么都唐突,但这么安静下去,才别扭。 可因为别扭,他又有些高兴。 起码他说过的那些话对她是有影响的,否则也不会不自在了。 “那姑娘厉害的很。” 顺手吗? 完全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但是个狠角色没错了。 所以你要小心,可能她会先动手要了你的命。 “您身边的人,都厉害。” 听了这话,北洺野突然就笑了。 怎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要那姑娘。 说的也是。 韦凝点点头,倒是没反驳。 “所以,您来,为何事?” 他俩不适合聊天。 现在的关系更应该减少联系,所以距离应该要远远的。 “先帝下月初八的忌辰,哀家想去皇家道观为先帝和黎民百姓祈福。” 这话…… 怎么和龙先生说过的一模一样? 北洺野微愣,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龙先生去找她了。 可他说过不去的,便不可能再去。 这是她的意思吗?不是要杀他?她走了谁来杀? “陛下是不想哀家去吗?”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意图了? 不能吧,她没告诉过任何人,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您的行程,是我能做主的吗?” 北洺野都笑了,一时间,连称呼都忘了。 说的怎么那么无奈,你如果非要作主的话,我还能反抗不成? “难道陛下觉得哀家居心不良,不放心让哀家去?” 韦凝皱眉。 做出一副很伤心,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表情。 可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就是居心不良了。 “看来您真的不属于皇宫了。” 谁不知道你居心不良呢?可我似乎没办法拒绝。 北洺野只是很深沉的来了一句。 我本就从来不属于皇宫。 要不是你,可能我和阿狼现在已经浪迹江湖了。 “您说,您要去皇家道观祈福?” 回去后,黄英听到这事,一脸震惊。 终于从她那一张平静脸蛋上看到了别的表情,韦凝有些欣慰。 “是。” “为何现在才说?” 黄英不满了,两条眉毛紧皱着,充满了戾气。 “哀家临时决定的,怎么,你还想阻止哀家吊念先帝,为百姓祈福不成?” 韦凝也很不满。 看她的表情,好像什么事都要听她的一样。 好歹明面上自己才是主子。 “奴婢不敢,只是您如此匆忙,奴婢还未做好准备。” 黄英垂下头,语气很差。 反正就是很不高兴。 但人家是太后,她能怎么办? “此次哀家要一个人去皇家道观,谁也不带,你们便在太祥宫等着哀家回来。” 我就是为了避开你才走的,怎会给你时间呢? 黄英又是一愣。 “太后,您一个人……” “皇家道观都是皇家侍卫自会护着哀家,你们不必担心,而且哀家是诚心去祈福,带着你们,成何体统?” 她又一本正经的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比皇宫还吓人的道观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现在能理直气壮的拒绝她,一点不担心她找各种理由。 “您连未己都不带吗?” 黄英现在不甘心。 但看到韦凝态度如此决绝,她只是奴婢,能说什么呢? “我要带她的话,还不如带你,你比较有用。” 韦凝眯笑。 那可不吗? 绝对不带。 然后这话说了,黄英的心情真是莫名的有些好。 “请太后尽管放心的去,奴婢自会为您守好太祥宫,无论是谁,都休想害您。” 她信誓旦旦的道。 好像是被太后收买以后表忠心。 但韦凝很清楚,她始终是林老爷子的人。 后来的三天,都在准备去道观。 皇家道观是历来皇室念经诵佛的地方,这里的僧人都为皇家服务,而且各个武功高强。 按着韦凝当初设定皇家道观的想法,那就是贵族少林寺。 所以不管是谁去皇家道观,都要斋戒沐浴,吃素三天,以表诚心。 所以韦凝她天天吃素,天天洗澡。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顿晚餐,她在很努力的喝蔬菜萝卜粥,都不用上称,她都觉得自己已经瘦了五斤。 但想起自己即将要做的事,这都不算什么。 可是总有人要在最后一天来打扰她的清净。 都知道太后马上要去皇家道观,所以近来太祥宫无人找茬。 “臣妾罪该万死,但就算您要问罪,也请您先听臣妾把话说完,臣妾真的很冤枉。” 苏媚冲进来就下跪磕头,三个响头后,额头都红了。 她含着泪,用一张红肿的脸正对韦凝。 人真是太憔悴了,比她还惨。 “你站起来说话。” 这是受了多大冤屈,要让她来作主啊? 苏媚哭哭啼啼的,好不委屈。 “臣妾有罪,的确想过要取代杨贵妃,做后宫最得势得宠的女人,可臣妾从未对您不敬,自打臣妾入宫,都是把您当长辈一样尊敬,臣妾只不过是对杨贵妃有歹心而已,罪不该死。” 这是有多冲动,居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出来了。 还是说受了很大的耻辱。 “谁要你死了?” 韦凝听懂了,托腮,一脸漫不经心的望着她。 谁? 苏媚 听到这话,真是又恼又委屈。 除了频频掉眼泪,她不敢对太后有任何怨言。 “若是……若不是您老人家授意,那黄英又怎敢如此大胆,她每天都让臣妾抄写佛经,只要臣妾没抄好就罚跪,今日……今日臣妾手疼,没把佛经抄完,她竟让臣妾到殿外跪着,臣妾无论怎样都是陛下的妃子,怎能受此大辱,若是……若是太后真有此意,还不如赐臣妾一个痛快。” 韦凝都惊呆了。 阿英她是怎么了?居然敢让妃嫔跪地示众? 这些事情,连她身为太后可都做不出来。 她这不是明摆着要得罪陛下吗? 韦凝灵光一闪。 没错,的确是要得罪陛下。 她的目的可不就是这个吗? 她居然还认为黄英行为有些诡异,明明就是她自己猪脑子。 黄英得罪完后宫,就要得罪陛下,逼得太后与所有人为敌,让太后在这后宫不再有朋友,没有人会帮她。 可真行。 黄英这思路够清晰的。 “她如此放肆,你便去请陛下为你做主吧,哀家马上要去道观为黎民百姓祈福,此时不宜动杀念。” 那行吧,你去北洺野那里告状,就让他更讨厌她好了。 苏媚听的一愣,呆呆的望着她。 “太后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让她去举报她自己的人,怎么听都像是怪罪她跑来这里哭诉。 于是,苏媚更委屈了。 “哀家是这个意思,你是陛下妃嫔,便是陛下的人,阿英不知分寸欺辱你,理应受到惩罚,去吧,若你一人不行,就把其他受辱的妃嫔都找上。” 韦凝又大义凌然的道。 看她那么认真,苏媚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是真的可以去告状吗? 她走时,都还迷迷糊糊的。 可黄英知道她来过了。 所以人刚走,她就来韦凝这里要解释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太后不要多想也别多管,因为她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巩固太后的权势,总之她一切都为了太后着想。 黄英看她如此理直气壮,从未想过自己有半分不对,真的乐了。 这姑娘肯定是被林家彻底洗脑了。 “哀家明日去道观,什么都不会管,否则苏妃哭着来此,你认为哀家会什么都不做吗?” 她微笑着点点头。 这下黄英放心了,伺候她睡下。 隔天一早,太后要为民祈福,北洺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来送她了。 斋戒沐浴后,便不能戴任何首饰,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素的跟冬天的雪一样,长发只用发带束缚住,随微飘散。 原来真是女为悦己者容。 当韦凝素面朝天的看着北洺野时,她就想起了这句话。 所以她怪难为情的。 素面朝天,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而且还几天没吃肉了,一定很憔悴,很丑。 可……即将去道观,她要天天吃素,大概会更丑。 所以她只是看了北洺野一眼,便迅速上马车了。 一句话没有,更没有一个该诀别的眼神。 可怜了北洺野,本以为能让别人觉得他是在假装关心的跟她说两句话,可她却是那么冷酷无情啊。 一时间,他觉得果然可悲的还是自己。 韦凝不带任何宫人,连贴身侍女都不要,所以是皇家道观的僧人亲自来接她,打从上马车那一刻,就想起了敲木鱼的声音。 噔噔瞪…… 敲的她心态完全平和,好像真的可以出家做尼姑了。 她端正姿态坐在马车上,赶马车的车夫技术好,一路平缓,那些僧人诵经一路,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皇家道观。 果真是气势磅礴,拥有大家气势。 那伟岸的寺庙,还有层层台阶,抬眼望去,道观仿若立于半空,寺庙后是一座山,烟雾缭绕,仿若仙境。 瞬间,韦凝咽了咽口水,她紧张了。 这地方,怎么比皇宫还吓人呢? “太后娘娘请。” 她咽口水的时候,旁边的僧人突然开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她们都不好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声音很冷,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个机器人在给自己指路。 韦凝回神看他,这是个皮肤有些黑的小和尚,应该就十八岁左右,手里拿着木鱼,单只手结印,长得那么阳光,却又是个彬彬有礼,十分板正的和尚。 但细看,他又冷酷无情。 “你叫什么?” 她来兴趣了,问的也很突兀。 “贫僧法号忘忧。” 可这些个和尚没觉得有什么,他们甚至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唯唯诺诺的。 从他们眼底看去,似乎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不需要被照顾。 “忘忧兄弟,你们这里的台阶可是有一百零九台?” 韦凝看着台阶就头晕。 突然后悔当初怎的要把皇家道观写的那么高大呢? “是的。” 忘忧点了点头。 跟着又道“请您称呼我的法号,在道观,我们不称兄道弟。” “是是是。” 韦凝忙点头,暗抹一把虚汗。 那倒是自己唐突了。 所以是要爬上去吗? 韦凝觉得自己不需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了,抓起裙子就开始爬。 因为这里只有台阶,想上去只能爬,总不能让其他僧人把她背上去吧? 这里的僧人一看就不是那样的人。 天天吃素又爬楼梯,韦凝暗自同情自己。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可以那么悲催? 等她好不容易爬上去,已经累的毫无形象的往寺庙石柱上一倒,就靠在那里,拼了命的喘气。 僧人站成一排望着她,简直是冷酷无情。 “阿弥陀佛……” 好半响后,喘的差不多,从里边走出了一人。 双手合十,灰色布衣,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可走路宛若带风,笑容很温柔,很治愈。 这看上去是个领导,韦凝依旧靠着石柱看着他。 那人一句‘阿弥陀佛’打完了招呼本等着后续,可韦凝不按套路出牌,他笑容只能稍微僵硬一下,接着又说话了。 “太后如此诚心,定能感动佛祖。” “大师怎么称呼?” 韦凝看到他笑容,居然觉得还不如旁边的小僧无忧。 “贫僧虚空。” 他低头介绍自己。 虚空二字,韦凝险些笑喷。 看他面色红润,天庭饱满,哪里就虚空了呢? “太后可是对贫僧的法号有什么见解吗?” 她那闭口不言,带着三分笑意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误会。 “不敢,我就红尘中一俗人,怎敢妄言呢?” 韦凝忙摇头。 说什么见解,她不过是想问你到底空不空? “太后身居高位,自然不是一般的俗人。” 虚空微笑,微微低头回答。 “是啊,我是不一般的俗人。” 韦凝深叹口气。 这情绪,突然间就不大高。 接着虚空领她进了寺庙。 森严肃穆,虽是皇家寺庙,但还是很朴素的,巨大的香炉成了院子里最大的亮点,呈现三角形,就像是在院子里摆了个阵法,香火不断,韦凝看到的香炉里满是香灰,还有正在燃烧的。 周围象征性的放了几颗盆栽,空旷又干净,四周都是禅房。 七转八绕的,韦凝才被带入一初坐落于东北角的院子。 没错,这是寺庙里单独的院落,名为‘静院’。 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要被‘关’在这里吗? “太后,这里便是您的住所,里边有两位道姑专程照顾您的衣食起居,关于寺庙的早中晚课,她们都会告诉您的,贫僧就送到这里。” 那虚空说完就走了。 不用问都知道他肯定是觉得男女有别,不该冒进。 只是韦凝真有些意外,会有道姑来照顾她。 这道观安排的可真够细心的。 而且还与众不同。 从爬台阶到现在,她看这道观,就总觉得有些别扭,是不是……太恢弘霸气了呢? 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门开了,一小道姑直接泼了盆水。 得亏她反应快,只是染湿了裙角。 “你……参加太后。” 小道姑本是有些怒的,可再看到一身白衣的韦凝时,吓得忙低头醒来,还把木盆丢一边,或许是觉得木盆还是碍眼,又用脚踢了两下。 “看你年纪,不到十五吧?” 韦凝只觉得有趣,小道姑一身青色道服,黑发束的一丝不落,感觉头皮都是紧绷的,但因为脸蛋小,看上去反而觉得精致。 “我……我十四。” 她怯生生的抬头看她。 忘尘给韦凝的第一印象很深刻,当那双大眼睛看向她时,她总觉得自己被失散多年的妹妹找上门了。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可却又觉得她和自己是一家人。 那种感觉,韦凝都说不清。 十四的忘尘领着她赶紧进去。 “方才我是在打扫院子,观主说过您今早就到,所以师傅吩咐我一定要把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刚才那是最后一盆水,您放心,我收拾好了。” 忘尘她有些紧张。 但又看得出她在很努力的装淡定,沉稳,毕竟这道观里好像就没有慌慌张张的人。 “辛苦你了。” 韦凝微笑着,看样子倒是很好说话。 “这是我该做的,太后,我带您去您的房间吧。” 忘尘有些受宠若惊,低头只顾带路。 静院不大,四房一厅,旁边还有个厨房,厨房前是堆放整齐的柴火,但柴火不多,只够一天的量。 韦凝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被带到了一个写着大大的‘静’字禅房。 青色床铺,还有角落里一个书柜上放满了经书,笔墨纸砚很齐全,就是不大像女士居住的,没有一根花花草草。 “这是师傅专程为您准备的,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去拿。” 忘尘闪着那双大眼睛,真的很真诚,可却让韦凝没法为难。 “很好。” 她想,自己要喜欢花草,可以上山采摘,毕竟这道观四周都是山。 “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明显松了口气,眼底有小星星。 “我想睡会儿……” 吃的少,运动量又大,这几天,韦凝可累了。 忘尘一听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后来是笑着关了门,急匆匆的走了。 然后她真的去睡觉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养精蓄锐,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忘尘把韦凝送到禅房后,端着盘野果子去找自己的师傅了。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道姑,穿着打扮与忘尘一致,但五官精致的好像是精心雕刻,被化过妆一样。 第一百八十三章太后她会下厨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忘尘看到她,有些害怕,站在尽量远的地方,满满的距离感。 “师傅,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太后安排在静室了。” 声音很柔,说话都可怜兮兮的。 “嗯,你第一次见太后,感觉如何?” 忘尘的师傅静言师太睁开了眼,那是双沉静如死水,生无可恋的一双眼。 她一睁眼,感觉周围一切都是死物,难怪忘尘会怕她,因为在她身边,真的太压抑了。 “我觉得……太后似乎不像传言般凶狠毒辣,还有些平易近人。” 她认真思考后回答。 刚说完,只感觉师傅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吓得忘尘一一哆嗦,低头不敢再说话。 “看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你还是太单纯。” 静言师太慢悠悠的开口,似乎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可是那气场就让人莫名的胆战心惊。 “是,我都听师傅的,师傅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忘尘低头。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反正她也没必要有自己的看法。 “太后既是来为黎明百姓祈福,那便要让佛祖感受到她的诚心,你且去安排一下,从今晚开始,让太后与我们一起做晚课。” 静言很满意她的回答,话没多说两句,就让她去办事了,不再苛责。 忘尘小心翼翼的把野果子放在桌上,出门后,深深松了口气。 与其面对师傅,她更喜欢有干不完的活儿。 屋内,门一关,没有了忘尘,显得阴暗,寂静。 静言就站在佛像前,一动不动,简直跟雕塑一般。 她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眼神空洞,好像灵魂都不在体内一般。 韦凝她一觉睡到了傍晚,还是因为肚子饿才起来的。 可是这里冷冷清清,没有一醒来就能吃的待遇。 她是循着厨房去的。 只看到忘尘那小丫头正在揉面,弄的满身都是,那面团却还跟烂泥巴一样。 厨房里满面狼藉,到处都是面粉,简直惨不忍睹。 “太后您是不是饿了?您稍等,我给您做面条。” 忘尘看到她,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虽然这笑容很治愈,但韦凝是真的饿。 “你揉它揉多久了?” 就那一坨一坨的面,还有多久才能吃上面条啊? “大概……一个时辰了吧,我特意从厨房拿来的面,太后您初到此地,一定要吃顿好的。” 忘尘她满脸诚心。 所以如果韦凝还怪罪她害自己没饭吃,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你以前做过面条吗?” 韦凝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很少下厨,从小到大,都是师傅在照顾我,自从来了道观,一直都在厨房用斋菜。” 然后忘尘傻笑着,有些尴尬。 所以,今晚如果让她做,可能要饿肚子了。 “你让开,我来吧。” 韦凝卷起袖子随便一绑,瞬间就有了要干活的范儿。 “那怎么行呢?太后您……” “在这里没有太后。” 饭都吃不上了,还什么太后不太后的呢? 瞬间,忘尘很不好意思的挪到了旁边。 只见她眼底的太后在傻傻发光,揉面干净利落,和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 “太后您以前下过厨?” 那当然,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后,自幼便被送入皇宫了。 “看书学的。” 她一脸高傲,仿佛在说,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下厨呢? “哪本书?我也想学。” 忘尘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还表示师傅照顾她多年,她想学习照顾好师傅。 “名称我忘了,以后我送你一本。” 不就是食谱吗?随便搜罗一本就是。 可这丫头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兴奋的点点头,还十分感激她。 随后,韦凝就用往常精心准备的鸡蛋和蔬菜做了一碗清汤面。 道观要吃素,鸡蛋已经是唯一的荤菜了。 而且关于这鸡蛋,道观曾经还不让吃,只是后来她的师傅据理力争,才让大伙儿开始吃鸡蛋。 这清汤寡水的,怎么满足她的胃口啊。 韦凝暗叹口气。 但她看着一碗面,居然很没有骨气的在流口水,天知道她居然还会馋一个荷包蛋。 …… 许久后,门开了。 一个老道姑在忘尘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看到她的瞬间,韦凝神志立刻被拉回来,还哆嗦了一下。 怎么感觉她刚从冰棺里出来呢? “老道静言见过太后。” 她冰冷的走来,冰冷的开口。 这就是要伺候她的另一个道姑 吗?可感觉是自己即将要伺候她。 “师太不必多礼,请坐吧。” 她怎的突然就虚了呢? 只见静言面无表情的坐下,扫了三碗面,还有中间放着的咸菜。 “师傅,徒儿厨艺不佳,实在弄不出吃的,这都是太后亲自下厨做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争取让您早些吃上好东西。” 忘尘自惭形秽,但又信誓旦旦,干劲十足。 “怎敢劳烦太后您下厨呢?老道惶恐。” 静言还是面无表情。 “我初次来道观,日后定有许多地方要劳烦师太,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她微笑,但笑容有些干。 总觉得自己不管怎么笑,都融化不了静言失态这座冰山。 “您是太后,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那就吃吧。” 这静言师太不近人情,还没表情,没有忘尘那么好相处啊。 那就先这样吧。 再说口水话,她可能要饿死了。 “您厨艺真好,真不像是第一次下厨。” 一碗面后,忘尘对她可崇拜了。 竖起大拇指夸赞。 如果有肉,会更好吃。 韦凝默默念叨一句,然后微笑着。 “若喜欢,日后我再给你做。” 这么可爱单纯的姑娘,不当妹子都难。 “怕是不行,历来……道观内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吃面条,包饺子。” 平日里都是斋菜。 这才是道观还有的饮食习惯。 “太后想吃什么,去厨房要便是,您不用守这里的规矩。” 静言师太也把面条吃的光溜溜了。 然后面无表情的道。 所以是可以继续吃面条,包饺子吗? 难道是她想吃? 不,静言师太一看就不是有口腹之欲的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做道姑的那些苦闷生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兴许,只是因为她是太后。 “我既来了道观,便遵守道观的规矩,不可随便破坏。” 怎么能搞特殊呢? 韦凝可不是那样的人,她还是入乡随俗好了。 可她话好像说的太满了。 说好遵守这里的规矩,果然静言师太就没让她再搞特殊。 吃碗面收拾完厨房,给了杯水喝了以后,就在静院正厅里打坐。 面对佛像,她们盘腿坐在草席上,韦凝也换上了道服,敲一下木鱼,又跟着念一遍经。 就这样,坚持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凌晨,晚课算是做完了,韦凝瞬间觉得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灵魂已经完全放空。 可能她已经念了四个多小时的经。 晚上回去一定能一觉到天亮。 “太后,您可还习惯?” 忘尘把静言师太送回去休息以后,端着盆热水进屋,然后热毛巾就递给了她。 韦凝一脸不解。 她都洗漱完毕了,这热毛巾是给她干嘛的? 下一秒,她就掀起了自己的膝盖。 已经又红又肿了。 “我第一次做晚课也是这样,之后你会慢慢习惯的,习惯就好了。” 她很贴心的帮她热敷。 但韦凝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一点。 “你说以后?” 难道天天如此? “没错,以后每晚都要做晚课。” 忘尘那单纯的笑容就跟弹一样,炸的韦凝久久无法平静。 可她早该想到的,道观的生活可不就是这样吗? 有些后悔了,她其实想搞一些特殊。 “太后您真是平易近人,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为什么传言……您会那么坏呢?” 所以忘尘她真的毫无心机。 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 如果韦凝真是个坏的,她这么一问,肯定会被砍头。 “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 韦凝没好气的道。 这丫头,太单纯了,容易被人骗。 可下一秒,她却很惊愕“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您和师傅居然都觉得不该相信眼睛看到的,可为什么不能相信呢?难道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和师傅她不敢这么说,但和韦凝,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静言师太吗? 她居然教小孩儿这种大道理啊,很深奥。 看来静言师太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反正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你如果不能自己判断,就不要过早相信看到的一切,用心去感受,才最真。” 她很认真的教一教这小孩儿。 忘尘她一脸的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不懂,但她会听的。 这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韦凝很欣慰。 她的确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第二天一早,韦凝就感受到了。 天蒙蒙亮,忘尘把她叫醒。 等韦凝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后山了,还背着个小背篓,手里有一把砍刀。 只看到小道姑忘尘走在她前边,砍树砍的很认真。 而且还在喋喋不休。 “太后,你快点开始吧,天亮就得回去,我们还要做早课呢,师傅不准我们迟到。” 韦凝盯着她的后脑勺,真想把她打晕,然后她就能在山上睡一觉了。 “你们院子里的柴火都是自己砍的?” 可是忘尘那么善良,她怎么能太残忍呢? “是啊,道观里就是这样的规矩,就连观主,如果需要用到这些都是自己去砍的。” 忘尘点点头。 所以你就别委屈了,就算你是太后,来了道观想要用柴火,都只能自己砍。 “还真是特别。” 韦凝皮笑肉不笑。 这奇葩的规矩,是为了彰显公平吗?可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砍柴的料。 “您先动手,如果实在砍不了,就捡一些枯枝和松子壳,也能用。” 她的能力,也就只够砍她那一背篓了。 难怪,院子里的柴火那么少了。 只靠这小姑娘,还挺可怜。 韦凝暗叹口气,拿起砍刀上前,站在一颗比忘尘面前那颗又粗又壮的大树前挥动砍刀。 不久后,她就收获了充满崇拜的目光。 忘尘那丫头又被她惊到了。 所以万万没想到,她们下山时,天都还没完全亮。 这绝对是忘尘砍柴以来,最清闲的一个早晨。 “您在宫里也砍柴吗?” 路上,她一脸天真的发问。 “在宫里,我只会砍人脑袋。” 韦凝邪恶的笑了笑。 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 刚说完这话,忘尘就闭嘴了,并且下意识的和韦凝拉开了距离。 是啊,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可能会砍树呢?倒是听说死在她手里的人很多。 早课还是念经诵佛敲木鱼,依旧是昨天那个位置。 但清早只跪半个时辰,韦凝勉强还能接受。 跪完以后,就是早饭问题了。 小院子里不会天天开火,因为私开小厨房很贵,她们当道姑的一穷二白,哪里来银子随便吃喝呢? 所以韦凝跟着忘尘去大厨房拿吃的了。 就好像高中生下了早课,排队买早餐,远远的,韦凝就看到很多小道士端着饭碗站成三排纵列,有说有笑很是热闹,倒是突然多了几分人气。 她们一出现,欢笑声没了,只剩下整齐的队伍。 而且这道观里,也只有她们两个道姑,其余的都是小道士。 明明都在意她俩的存在,但小道士们又假装没看到她们,韦凝感觉自己被假装忽视,很不爽。 “我可以插队吗?” 她假装小声低语,但最起码前后十个人都能听到。 “不行。” 忘尘听到这话,吓得摆手摇头。 那些个小道士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下一秒,拍在她前边的很多小道士突然就转身,默默的走到后边重新排。 一转眼,就轮到韦凝打早饭了。 …… 这些人,也太懂事了吧? 都是群可爱的小道士。 可惜的是早饭除了馒头和粥以外,没有什么新花样,看的韦凝头发晕,觉得自己吃了还会饿。 “大饼有吗?” 韦凝不死心,眼巴巴的看着打早饭的老道士。 “您如果想吃,下午我给您做。” 他瞄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韦凝忙摇头,没有,那还是算了吧,又怎么能搞特殊呢? “没关系的,太后您毕竟身份不同,想吃什么都能做,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的。” 然后那老道士又笑着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奇怪的道观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还特意盯着韦凝身后那些人看了一会儿。 毕竟人家都会让着她,都知道她是太后,还有什么是不能使用特权的呢? 知道老道士意有所指,韦凝本该脸红的。 但看这老道士又一副愤世嫉俗,讨厌世间一切不公平的样子,她就觉得脸皮应该放厚一点。 “这么说倒是有道理,那就劳烦您,下午我要吃大饼,大家伙儿可能也想吃,您多做一些。” 那就不客气了。 韦凝眯笑着,端着粥和白面馒头回去伴着咸菜吃早饭了。 这清汤寡水的,她感觉自己魂儿都快没了。 忘尘疾步在后边追。 “太后,如果这里的饭菜实在不合您胃口,我可以想办法尽量在咱们院子做,您想吃什么都可以。但您可千万别得罪这里的大厨。” 小姑娘端着两份早饭,在她后边追,一路都很急,那表情,更是一脸担忧。 “怎么?他还能断了道馆里的伙食不成?” 韦凝没好气的道。 “也不是不可能,福伯他是宫里来的老人,道观能支配的银两都是他在掌管,若没有他,可能咱们还吃不上饭。” 她真的只是吐槽一句,但万没想到,还真的会吃不上饭。 “不过是个奴才,也不过是个厨子,怕什么?我是太后,他要敢断了伙食,我去处置他。” 韦凝就假装自己还很有底气。 然后,忘尘在要进院子前一秒拉住了她。 “若您和福伯都在宫里,他自然不敢违背,但这是道观,只怕……太后您又是来祈福的,不可动杀念,所以……” 忘尘很委婉的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那就是说,其实她的身份在这儿不顶用了,那福伯不会受制于她。 “他总不能把我饿死不是?” 可怎么能输了阵仗呢? 韦凝紧咬牙关,要保住自己的尊严。 忘尘就是一脸的担忧,只觉得太后可能还不清楚道观的规定,所以还以为在宫里呢。 进屋后,面对着静言师太,吃完了清汤寡水的早饭。 忘尘还是要拉着韦凝去说说悄悄话。 至于静言,除了做饭和做早晚课,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韦凝也不知道她是在干嘛,只看得出她是个不大喜欢和人相处的人。 “我刚来道观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在这里待了几年,规矩都记住了,我现在跟您说一说,免得您吃亏。” 太后她是来祈福的,连观主都交代过,不能特殊对待,每天她们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小姑娘很认真,扳着手指头就开始给她被清规戒律。 “一,不可随意与人打架,二不可酗酒,三不可深夜出门不归,四不可说谎……” 她背的很溜。 韦凝愣是没想到道观规矩如此多。 那不就是要做不能大声说话,不能骂人的老古板吗? “太后是宫里出来的,这些对您来说不难,但您千万要记得,不可枉造杀孽,否则观主会惩罚您的。” 她一口气背完以后,特意交代她。 眼底是满满的关心,看的韦凝内心都快要融化了。 所以她只能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她不用太操心。 “还有就是……我觉得,您千万别得罪那些长老,师祖,老一辈的人,他们很厉害的。” 最后一点,算是忘尘来这里以后的亲生体验。 “除了虚空,我还未见过其他长老,这道观里除了小道士,还有几位道长?观主在何处?我来这里这么久,为何不与我相见?” 忘尘这么一说,韦凝才想起,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般她如此尊贵身份,定是观主带着几位道长亲自来迎接的。 可这都待了一夜,早饭都吃完了,却不见人。 “道长和观主都在闭关吧,平日里,他们几乎不会现身的。” 忘尘倒不觉得什么。 反正从她来这里,就很少见到那些人。 这么神秘?居然连太后来了都不见? “那你和静言师太何时来的此处?看这道观里,也只有你们两位道姑?” 按理,这里不该存在道姑。 “有七八年了,我是被师傅带大的,我记得以前我们在静安观,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静安观被一把大火烧了,里边的道观死的死,散的散,我和师傅流落在外,一次偶然遇到下山游历的观主,才被他带上山。” 忘尘微微仰起头做出回忆状。 韦凝只觉得这姑娘干净单纯,所以从未想过她会说假话。 更不觉得这点小事,有什么可骗人的。 但此刻的忘尘,很用力的扣着藏在手袖下的手指头,紧张的都要抠下两块肉了。 韦凝点点头,也没太在意。 聊了一会儿,忘尘就没再打扰她。 因为起得早,这会儿她只想睡觉。 虽然早晚辛苦,但万幸下午没什么安排,她可自由活动。 忘尘就很忙碌,独自上山摘了些野果子送到静言师太房间。 “师傅,您吃点这些东西,我刚才在山上挖了些野菜,一会儿给您煮面条吧。” 看今早太后的反应,忘尘才觉得,伙食真的太差了,有待改善。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她终于没再盯着墙,拿起两个果子,一个塞进忘尘手里,一个自己吃。 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忘尘怕她,敬她。 “我……师傅,我觉得……太后不是那么坏的人,也许这其中有误会。” 她声音很小,底气不足。 话刚完,静言就将手里的野果子砸在地上。 “才一天,你就被她蛊惑了?你死去的爹娘,我们的族人,难道那么多条命都是诬陷她吗?阿尘,你太让我失望了。” 静言很生气。 两只眼瞪得突出来,格外恐怖。 “对不起,师傅。” 忘尘被吓的瑟瑟发抖,忙低头下跪。 她赶忙磕头赔罪,眼泪打湿了地板。 “你对不起的又怎会是我?” 静言师太一脸失望,好像瞬间被什么抽空了力气,很颓废。 “就跪在这里想一想吧,你要不忍心,就离开这里,其他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静言师太摔袖离开。 本以为她不会离开这房间的,但现在,却把忘尘留在了这里。 忘尘抬头望着师傅看的那个‘静’字,又害怕,又愧疚。 那眼泪也不知为何而流。 第一百八十六章老道他有驻颜术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睡了个午觉,就被叫走了。 忘忧那小道友在门口等着她,韦凝急匆匆出门,头发都没束好,所以当忘忧看到她时,忍不住红了脸。 “太后,观主今日出关,想见见您。” 他低下头。 但韦凝还是看到了他微红的小耳朵。 这小伙子,也太腼腆了些。 但韦凝可不觉得这么小的男孩儿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怕是因为在道观,几乎见不到女性,而她,又衣衫不整的,是个识礼数的男孩儿都会这样。 “观主怎会突然要见我?” 韦凝有些惊讶。 不是说,观主日理万机,平时都不会出现的吗? 忘忧沉默了半响,路都走出去好几步了,才道“您是太后,您来了,观主怎么可能不来呢?”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可怎的就那么别扭呢? 搞得她好像很重要似的,但看这道馆里的反应,也就是把她当做个来祈福的妇人而已,有特别对待了吗? 好像是有的,不就让她下午去吃大饼了吗? 韦凝觉得这很微妙。 跟了忘忧一路,七转八绕的,总算是在一个看上去就与众不同的禅房前停下。 虽然和周围禅房长得都一样,但韦凝总觉得这间禅房周围的植被都要绿一些,要显得辉煌霸气。 不愧是观主的禅房啊。 韦凝默默感慨了一句。 然后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可她也没看到有人在推门,她忍不住四周忘了忘。 “小僧就送您到这里了,观主的房间,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 忘忧在开门的瞬间立刻离开。 好像韦凝即将面对的是洪水猛兽一般。 搞的她全身一哆嗦,冷飕飕的。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她就很识趣的走了进去,只是步伐有些慢,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万一真出来个猛兽,她也好及时的跑。 “这里就我一人,你不必担心。” 刚踏入门,大门又自动关上了。 吓得韦凝一哆嗦,随即就是一清冷的声音响起。 入眼望去,在‘禅’字面前有个人,那人一身青色道袍,手拿佛尘,一头白发,只看到个背影,清瘦高挑,宽肩窄腰,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可惜现在老了。 韦凝暗暗打量着。 “那这门是怎么关上的?” 她回头望了望,实在有些好奇,又没人推动,难道是有机关吗? 挺直腰背背对着韦凝的观主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身形一颤,然后就转过身了。 先是把韦凝从头到晚看了一遍,那眼神颇有些深意。 看的她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 “贫道一生都在修行,进花甲之年,自然是有些功力的,关门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他走近了几步,打量她。 韦凝只能惊呼,所以他算是个老头了吗?但为什么那容颜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简直比她的还好。 “所以刚才用的是气功?” 韦凝好奇看了眼门,一本正经的问道。 观主那温文儒雅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十分僵硬。 “可以这么说。” 这问题,似乎一直以来都被忽略了,居然从没人问过。 一头白发的观主像个小白脸,皮肤白皙,嘴唇又红又润,简直跟个老妖怪似的,特别是他眼角的一颗泪痣,总让韦凝出戏,总觉得这观主是冒充的。 如此多情的男人居然禁欲一辈子,这不大说得过去啊。 “不知观主找我来,何事?” 她对他挺好奇的。 能成为皇家养着的道观,想必这观主定有特别之处。 “原先是想交代太后两句,在道观里切勿动杀机,但现在见了您,不必说了。” 他又恢复了笑容。 “为何不必?” 韦凝一脸疑惑。 难道在你眼中我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太后吗? “你要杀的人不在此处,既不会脏了道观,老道又何苦交代呢?” 说的韦凝倒吸口凉气,很想反问,你怎么就知道了? 但她不会蠢到随便就表露真实情绪。 但其实她已经表现了,没有什么能逃过老道的眼睛。 “你既是观主,理应怜悯长生,就算我要杀的人不在此处,难道你不该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韦凝微笑着,假装一脸不在意。 却只见他笑了笑。 “我劝不动你。” 但……你也不会真的下杀手,因为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太后了。 只是后边的话,老道没说出口而已。 所以韦凝只觉得这老道马马虎虎,做事都很敷衍,没有想象中那么神圣高洁。 “既是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比起在这儿和陌生老道唠嗑,她更想回去睡觉。 “既然都来了,不如陪老道下盘棋,许久未出来了,老道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可他却不由分说,拉着她进屋,那里备了热茶,两盏茶。 可见,他一早就这么准备了。 下棋啊。 韦凝只能呵呵了。 “我倒是知道一种新玩法,观主可有兴趣学一学?” 说完,那老道又用很深沉的目光打量她,好像又看清楚她内心的想法了。 “好。” 他答应了。 但韦凝就有些心虚。 她能教他什么呢?不过是五子棋而已。 老道很认真的听她说完,韦凝也松了口气。 “这么说,您了解了吗?” 其实规则很简单的,上手一两遍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这么巧,五子棋我会。” 只见他眯眼微笑,看着她。 这一看,韦凝险些要吐血。 “你……你说你会?” 没道理吧?不可能吧? 难道……这老道也是穿越来的? “是啊,很久以前,贫道下山游历,见一人就是如此下棋的,便学了学。” 他那笑容,更有深意了。 不会是龙师傅吧? 应该不会,世界会那么小的吗? 韦凝只是点了点头,不想多问,总觉得问多了自己会暴露。 不言说,下棋便是。 可韦凝没想到自己一个下五子棋的高手却节节败退,输的很惨。 不,是输的又快又惨。 十局过去,可能也就一个小时。 韦凝很气恼的丢下棋子。 “算了吧,虐我也虐够了,我该去吃晚饭了。” 一个午觉醒来被带到这里,她连午饭都没吃,这会儿已经饿了。 “不如就在贫道这里用餐吧。” 韦凝忙摇头,已经不想在此处了。 “我这儿有烤兔。” 但那老道却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第一百六十七章有人总想着杀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猛地回头,盯着他。 却见老道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兔子?烤兔? 只有亲眼见到才会相信,道观的观主真的会吃烤兔。 他的房间后门一打开就是后山,那里早就架着兔子在烤,到时,刚刚好。 就好像所有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韦凝盯着那兔子,半响做不出反应。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只是又要从哪里问起呢? “我一直认为哪怕是出家人,一生吃素,身体会跨,我又是个注意养身的,所以偶尔会打些野味儿,观里自然是无人知道的。” 老道他已经在认真解释了。 呵…… 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很厉害。 韦凝暗自冷笑。 但挨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吃荤了,她很高兴。 抓起一只野味就开吃。 这可是真正的野味儿,味道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老道显然是吃惯了,吃相优雅不说,骨头上还没留下一点点的肉,那叫一个干净。 “我邀请你来时,便已经上山先把兔烤着了,以你的性子,大概也不能坐很久,只是没想到,时间刚刚好,这兔烤的最是时候。” 老道又道。 所以是在说他很了解自己吗? 你一个修道的料事如神,那不是应该的吗? 要是什么都稀里糊涂,那就该说你这些年算是白修炼了。 两人一起吃完烤兔后,老道拍拍手,把那些骨头挖了个坑埋好,还装模作样的念了经。 “怎么被你吃,你还为他们超度吗?” 韦凝忍不住笑。 “希望来世能投身成人,否则只要做了野兽,总要被人伤害,哪怕它下一世可以做森林之王,也斗不过人类。” 可老道却一脸深沉,很认真的道。 这还是刚才吃野兔吃的很香的那个男人吗?反差也实在太大了。 “以后想吃了,就来找我。” 韦凝离开老道士房间那一秒,他好像是这么说的,害的她险些从楼梯口摔下去。 老没正经的,这要是让大家知道了,作何感想? 不过饱餐一顿,回去做晚课时,没那么难熬了,也来了些力气。 她一双眼到处打量。 先是盯着佛像看了很久。 这佛像很是逼真,但韦凝不认识,完全看不出是哪位高人。 不过想想,这是架空年代,哪里是她认识的呢? 再后来,就盯着静言师太的后脑勺了。 给韦凝的印象就是她很安静,要不是会吃饭,有呼吸,她会觉得这其实是个死人。 一潭死水不说,表情也没有,走路都是一个节奏,就好像后面有狗追她也是那个速度。 这样的静言师太,未免太枯燥了,人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呢? 韦凝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静言师太让人捉摸不透。 “太后,打坐时要虔诚,所谓心诚则灵,若心底总想着其他事,便是不尊重佛祖,会有报应的……” 静言师太忽然开口。 ‘报应’二字,让韦凝冷飕飕的。 这……她下意识看着佛像。 “佛祖如此仁慈,又怎会与我计较呢?” 什么报应?她觉得静言师太说的太过了。 “若太后不是诚心来为天下百姓祈福,就离开吧。” 谁知静言师太是这种人。 韦凝惹她不满了,所以她要赶人。 她欲起身离开。 免了这大晚上的打坐念经。 但忘尘突然抬头看她,悄悄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别乱动。 看她那担忧的眼神,好像离开这里会出事一样。 罢了罢了,还是乖一点的好。 她跪好,两眼一闭,假装规规矩矩的念经。 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跟催眠似的。 她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后来,就没了意识。 当韦凝倒下那一刻,忘尘一惊,赶忙上去扶着。 “太后……” 她一脸担忧。 在这时,静言师太却站了起来,转身,神情阴冷的走来。 忘尘再看看韦凝那人事不省的样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傅,你……你是不是下药了?” 就算是韦凝困了,也不该睡的这么沉。 “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静言师太冷声道。 那一潭死水的眸子此刻望着韦凝就是狂风暴雨,久久不停歇,似乎要把所有人都吞噬。 忘尘被吓到了,整个人瑟瑟发抖。 “师傅,您……您别冲动,您这么做会出事的,她是太后,如果在这里出事,咱们都逃不了。” 忘尘护着韦凝,赶忙道。 “就没打算逃,她死了,我也能去黄泉地狱面对列祖列宗。” 静言师太眼神阴历。 “出去。” 她再次呵斥忘尘。 可忘尘却紧护着她在摇头,说什么都不肯让。 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开呢? “师傅……” 忘尘还要劝,却被打晕了。 “毒后,你草芥人命,害的天下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像你这般肮脏之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静言师太气的发抖。 不知何时掏出了匕首对着韦凝,她一步步靠近,没人能妨碍她报仇。 一刀下去,小命会呜呼。 可是她现在不是炮灰了,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被杀死呢? 每到关键时刻,总会有人出来相救。 万分危急时刻,一黑衣人现身,救走了韦凝。 而那师太怎会放走,夜间,一前一后,有人在山里追逐着。 而那老道士,大半夜的居然还在喝茶下棋,下棋下着下着忽然就摇头,一脸难色,好像遇到了多难的棋局。 可他摆弄一晚上,棋局上明明就只有黑棋而已。 天微微亮时,下雨了。 韦凝全身酸软,实在很累。 眼睛一睁开,她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佛像前。 倒地的还有忘尘。 这是……一起睡着了吗? 可怎么脖子那么酸,腰那么疼呢? 一睡醒,她就各种扭啊扭,全身不舒服。 “太后您醒了……” 直到这屋里传来一清冷浑厚的声音,那是个男人,而且是她熟悉的男人。 抬眼望去,一身黑衣的墨白就站在她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里?” 韦凝以为是在做梦,眼睛眨巴眨巴很多次。 再看四周,没有师太,只有还没醒来的忘尘和自己,大门是关着的。 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你终于让我留在你身边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她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墨白也是愣了片刻。 他没想过,太后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担心你,所以一路跟随。” 他回答的言简意赅。 韦凝很认真的消化了一番。 “所以,从我上山你就一直跟着了?” 墨白的衷心,真让人出乎意料啊。 “是,太后您不带侍女,不带护卫,孤身一人来此,又手无缚鸡之力,我不得不担心。” 就连未己都没跟来,而太后那些年树敌众多,肯定很危险。 墨白都很意外,她居然没有这点意识。 “墨白……” 韦凝被惊到了。 一个被救的杀手,这些年虽说一直在太祥宫白吃白喝,但她身为太后,也不是养不起闲人。 她真是从未想过他会有这般衷心,竟不辞辛苦的跟着她来这里,而且有两日了吧?都没现过身。 “您若不想见我,我会立刻消失,只是昨夜……” 看她的表情,墨白 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心底有些受伤。 但这些年,在她眼底他都是可有可无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在意呢? 只是她差点被杀,静言师太和她有仇的事情总要说清楚。 这一下,韦凝又惊呆了。 怎么可能呢? 那冷冰冰的道姑要杀她?所以昨晚不是她睡着了,是被迷倒了吗? “所以昨晚你现身救了我?” 墨白不可能说谎。 韦凝看周围环境,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就知道这是真的。 看她那么真诚的问,墨白立刻点了点头。 那可不是吗? “谢谢。” 然后她很自然的道谢。 墨白那张冷酷脸瞬间有些不自在。 “我既是你的人,便无需道谢。” 我的人? 韦凝觉得这说法有些奇怪。 但也确实是她的。 随即,他将被绑着的静言师太带了进来。 好在这院子一直没人进出,墨白也没搞出多大动静,所以就算是韦凝昨晚差点被杀,现在静言师太被抓,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受了伤,青色的道袍沾了血,但又被包扎过了。 想来,是墨白做的。 她用一双冰冷并且充满仇恨的眼盯着她。 看的韦凝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你为何要杀我?” 说着,墨白把静言师太的哑穴解开。 他曾经可是个杀手,所以如果静言师太不配合突然大叫,一切都来得及。 “像你这样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毒后,人人得儿诛之,我不过是为民除害。” 她瞪着她。 也没错,这话很有道理。 可是分明她就是有私心的。 看她的眼神,再联想起毒后的所作所为,其实也不难猜。 “我是不是一不小心让你家破人亡了?” 她想,自己大概直接或间接的杀了她全家,只留下她一人,她这些年肯定一直在找机会复仇。 只见静言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一愣,真的没想过她就猜到了,明明她什么都没说。 看她的表情,看来自己是猜到了。 瞬间,韦凝叹了口气。 那是以前的毒后做的事,怎么现在要她来承担呢? 以前在宫里,哪怕都说她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可也没有可怜人找上门来报仇,可现在,看着一把年纪了却被仇恨完全占据的静言师太,韦凝真的很同情她,甚至巴不得把自己的命给她,让她放下此事。 可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得报仇。 “全家,就只剩你了吗?” 她想劝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都被你杀光了,你认为还有谁?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一副我一个光棍我不怕你的模样。 瞧瞧这话说的…… 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死活啊。 “那这忘尘……” “哼,不过是我利用杀你的棋子可以,可这丫头愚蠢至极,竟然舍不得动手,还要护着你。” 她满不在意,一脸绝情。 可这话,难道不是在间接告诉她,忘尘有情有义的,可千万别杀她? “可这姑娘是你徒弟,又是你养大的……” “不过是我路边捡来的孤儿,你要杀便杀。” 她抢话。 但韦凝怎么觉得她在着急呢? 那淡漠的眼往她身上一扫而过,反正要装作毫不在意。 “我是来祈福的,不能动杀念,所以别说她了,你我也不会杀的。” 她很认真的道。 “你不杀我,我定要你的命,给我全家陪葬。” 静言师太可没有半分感激她,对她的怨恨已经超过了一切。 “就你一个人的话,想杀我不容易。” 平时她有一堆护卫就算了,就连这次大好的机会她都没把握住,还有什么可能呢? 说的静言脸色微变。 “我先将她带下山,您就留在道观,安心祈福。” 这时墨白开口了。 既然太后不想杀她,那他必须要保证太后安全。 所以要把这危险人物带走。 这样也好。 如今在这道观,她也不方便行事。 而且关于这静言师太的底细,她还是想查一查,看看当年毒后到底有多毒。 “你……” 静言师太一听这话,刚要反驳。 却被墨白毫不留情面的打晕了。 “那我走了。” 墨白把人找麻袋套起,这就要走了。 可是就这么走了吗?有些不舍。 韦凝点点头。 趁着这会儿还早,人很少,你就赶紧的吧。 “安顿好她以后,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买两斤香味瓜子,还有冰糖葫芦。” 这山上除了斋菜就没什么吃的,连水果都是上山采摘的野果。 韦凝穿过来以后享福享惯了,突然要过苦难日子,受不了。 “好。” 墨白被这一吩咐,高兴坏了。 还等什么呢?赶紧把任务完成了回到她身边。 看来,她是默认自己可以在这儿保护她了。 那可不吗? 韦凝觉得也许后边还有很多要她命的人。 墨白说的有道理,还是要有个护卫才安全。 在报仇之前,她不能出事。 墨白走后不久,忘尘醒了。 “师傅,师傅别杀她……” 她惊醒,眼睛都没睁开就下意识的叫唤。 叫的韦凝心头暖暖的。 可真是好姑娘。 然后,当她看到韦凝还在,师傅不见踪影时,不安了。 “太后,我师傅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墨白是个大暖男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昨晚师傅要杀被迷晕的太后,当时只有她们三个在,而她被打晕了,师傅没可能失手的,除非…… “她下山了,我让她去山下住一段时间,在这里戾气太重,不适合。” 韦凝柔声道。 忘尘却一脸不相信,跟着眼泪啪嗒啪嗒开始落。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杀了我师傅?” 师傅刺杀没成功,太后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呢? 一瞬间,她哭成了泪人。 “我杀她做什么呢?你忘了我是来干嘛的?” 这姑娘啊。 韦凝伸手摸她,她却避开了。 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她的情绪,可真是一点儿都不会隐瞒。 “那……你也把我送下山吧,我要去陪我师傅。” 反正她不信。 看她怎么拆穿她的谎言。 “你走了,谁跟我作伴呢?” 韦凝哭笑不得。 没看出她真的想下山。 “那我师傅……”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我祈福完了,就带你去见你师傅,我保证,你们都会平安。” 这么单纯的姑娘,怎么舍得呢? 可惜啊,有仇。 否则一定认她做干妹妹。 “你真的没杀我师傅?” “你看我像是戾气那么重的人吗?” “可你杀了师傅全家,师傅要杀你,你会放过要杀你的人吗?” 忘尘觉得,太后就算没人家说的那么坏,也一定不是个大度的人,否则,名声怎么会那么差呢? “我年纪大了,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一切都是因为我年少轻狂做错事,又怎么能一错再错呢?” 她很深沉的感慨着。 这说的倒是也没错。 忘尘看她那样子,是真的在反思。 所以她相信了。 “你可别骗我。” 她擦干眼泪,有些忐忑的看着她。 其实这样的小姑娘也不会相信师傅就这么死了吧。 “那是自然。” 韦凝忍不住要上前抱一抱她。 可忘尘却冷漠拒绝了,起身就去外边烧火要做饭。 韦凝撸起袖子去帮忙。 居然忘了让墨白带一点吃的上来,失策啊。 后来,一整天她都有意无意的到处转悠,出于对道观的好奇,还让忘忧小道士陪同,给她当导游。 直到回去后,天都快黑了,忘忧小道士才忍不住开口。 “太后,观里冷清,也没什么特色,和御花园无法比,而且您此次是来祈福的,若可以,希望您尽量待在院子里吧。” 所以,陪伴了一天的忘忧小道士这是嫌弃自己事儿太多了吗? 看他用最尊敬的语气说出最嫌弃的话,韦凝哭笑不得。 偏生这小道士还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转身低着头,就这么跑了。 她怎么就多事儿了呢? 她就是很好奇,到底有没有人知道静言师太要杀她,这到底是不是道观故意安排的,错了吗? 虽然静言师太走了,但晚课还是得继续,这次换成忘尘带着她一起念。 她从小念到大,闭着眼都不会出错。 因为韦凝心事重重的,所以今晚居然也不嫌累,没一会儿,已经是深夜。 忘尘一脸疲惫的站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往外走。 这是……记恨上了? “你要有吩咐就叫我,我会照顾你的。” 可走到门口的她,不知道是觉得不合适还是不忍心,终究是回头了。 也罢,毕竟她觉得她师傅生死不明呢,怎么能勉强人家呢? 韦凝也不勉强她了。 洗漱后回屋。 墨白突然就跳出来。 果然这些杀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只是他这会儿带来了满满的零食。 不止是瓜子糖葫芦,还有水果点心。 他居然这么贴心。 韦凝大半夜的被引出了馋虫,坐在桌边剥瓜子。 见状,墨白他居然走到她旁边站好,抓了一把瓜子,一粒一粒的剥好,放在她跟前的盘子里。 杀手是这么体贴的吗? 韦凝都惊呆了。 “你坐着剥吧。” 她本该拒绝。 可神奇的让他坐下了。 墨白明显愣了一会儿,大概是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话。 然后他就坐下了,继续剥瓜子。 “我还是怀念你的手艺,来了道观才两天,我感觉吃不消了。” 她一边吃一边念叨着。 墨白可真是个大暖男啊,而且还一身的本事,长得也好。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年代,肯定早就成家了,还有好几个孩子。 说着说着,韦凝开始欣赏这个人了。 “在道观里不便,太后若实在想吃,我想办法。” 做吃的? 墨白听到她对自己的‘怀念’,还是有些高兴的。 “不用了,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护着我。” 吃饭哪有小命重要,现在可是有人要杀她,她得保命。 “是。” 只是她这么一说时,没想到墨白会突然勾起嘴角。 虽然知道他是个暖男,但却是面冷心热,这突然一笑,韦凝着实愣了半响。 怎么他喜欢保护自己吗? 还是觉得他终于走上正轨,用到真正的本事了? 毕竟身为杀手,应该不喜欢做厨子吧。 “但你要小心些,这道观的观主是老狐狸,厉害的很,我跟他见面时,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躲远一些。” 想起道观的人。 韦凝还是担心墨白会被发现。 “观主很神秘,我暂时摸不透他到底什么来头。” 墨白点头。 其实,他跟着韦凝来这些天,已经把道观摸过一遍了,自然也没错过太后和观主偷吃烤兔一幕。 坦白说,很震撼。 什么来头…… 韦凝回想自己写过的道观,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未细说。 所以不知道那些死忠粉会怎么发挥。 但愿,不要太雷人。 不过细想,还有什么是比男主对她产生感情更雷人的呢? 说起这个,安予忽然有些想念北洺野了。 也不知这几日他过的怎样,没有她在宫里,应该松了口气吧。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谋划着要他命呢。 现在,就等着该来的人找上她了。 这一夜,辗转反侧,失眠了。 到半夜,她实在无奈,只能起身去院子里赏月。 大概是昨晚被迷晕睡的太好,这大半夜的居然清醒的想去吃宵夜。 “太后,您怎么还没睡?” 可没想到失眠的不止她。 忘尘穿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开,打着灯笼走出来,那大眼睛在黑暗里更明亮,犹如天上的星星。 只是……她这是来找自己的吗? 韦凝下意识看了眼她的鞋子,只发现那上边居然有些脏。 第一百九十章她被人喜欢了,好害羞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她目光依旧清澈如水,倒映出了她的样子。 韦凝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就当是她去茅厕时,不小心沾染的吧。 可是她这随意找的理由啊,让她一愣,理由很是微妙。 “睡不着。” 她笑了笑。 忘尘放下灯笼坐好,似乎是有些凉,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太后,我有一事不明,可以问你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问。” 反正看她的样子,也是要问她的。 “你……其实……我觉得你不是个坏人,但为什么大家都在说你特别毒辣,没有人性?” 这个……因为那不是她。 韦凝默默叹了口气,却无法解释。 “我觉得你不坏,可是你却杀了师傅全家,一家三十八口人命,您怎么忍心呢?” 看忘尘那眼睛,就觉得这天下不该有人会残忍到杀害别人,更别说那么多条人命了。 “你说的对。” 没错,站在你的角度,这世界是和平的,不存在打打杀杀。 “是不是因为你只是下命令,没看过杀人现场,不知道有多残忍?” 可忘尘她又自顾猜着。 一副非要给她找出点理由,为她开脱的模样。 “过往的事我不想再替,我曾经做错了事,也无法挽回,如果上苍要惩罚我的话,那就让我余生都在这里度过好了。” 她很深沉的来了一句。 但心底绝对不是那么想的。 “如果你真心要为他们超度,要减轻自己的杀孽,留在这里也挺好的。” 忘尘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这姑娘啊…… 韦凝叹了口气,看来跟她说话不能太认真,姑娘的回答让她无奈。 所以还是聊些有的没的吧。 大半夜两人睡不着,就聊起了自己的身世。 韦凝是相府千金,年少入宫为后,一生都在享受荣华富贵,但忘尘就很可怜,从小就做道姑,吃了一辈子素。 唯一出道观那段日子居然还是在逃难。 但她活的简单,过的轻松。 忘尘这样的人,放在小说里那就是背景板,没有任何可写的点。 只是现在跟她有了交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安排? 韦凝忍不住多想。 毕竟现在在推动剧情发展的不是她这个作家。 天亮后,她有些犯困,但还是坚持吃了早饭做完早课才去睡觉。 “一会儿别叫我吃午饭,我要睡到晚上。” 两人各自回屋时,韦凝好像想起了什么,特别交代。 “我也是。” 只见忘尘她羞涩的笑了笑。 转身就进屋了。 墨白他居然真的去下厨了。 一进屋就有锅汤放在桌子上,香的让人想犯罪。 韦凝和他大眼瞪小眼。 其实她是想先睡一觉再起来吃饭,但现在这个样子,能怎么办呢? 小鸡炖蘑菇? 打开锅盖的瞬间,韦凝惊呆了。 这是吃上野味儿了吗? 也太突然了吧? 在这个年代,似乎没人会用蘑菇来做菜,因为分不出有毒还是无毒。 墨白见她怔怔的看着,以为是怕有毒,心底也有些忐忑。 “您放心,我已经试过了,无毒,蘑菇很新鲜,以前我阿娘给我做过这道菜。” 他解释。 提起阿娘的瞬间,眼底也闪过一丝灰暗。 “你居然还亲身试验?” 这是让她惊呆了。 墨白对她也实在太好了吧。 这莫名的主仆情谊啊,让她受宠若惊。 她那惊愕的神情望着墨白,待了好几秒。 墨白从来没想过她的眼神会在他身上停留那么久,有些不自在。 “你是我的主子,这不算什么。” 他别开脸回答。 这男人可真是太厉害了,能为主子卖命,多忠臣的人啊,韦凝有些感动。 “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怎可随便豁出去呢?” “也不是所有人我都会霍出去。” 墨白有些着急。 毕竟这样的眼神,是第一次。 不是所有人?那就她独一份咯,而且还不是因为只是主子? 韦凝再看墨白眼神,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底就直突突。 天哪,不会吧? 墨白他是…… “你……” “趁热喝,我先走了。” 他居然暗恋她? 韦凝没有被暗恋的喜悦,只觉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她这花名在外,名声很臭的太后居然还有人在默默守护着,这也太过分了吧? 怎么有种把自己写成女主的既视感?能洗白吗? 韦凝就 不信,毒后以前做的那些事会被人遗忘。 蘑菇炖鸡汤,她喝完了。 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墨白的手艺无人能敌。 只是等睡醒以后,她必须找墨白讲清楚,他们之间,不能有那种关系,他留在自己身边没有好下场的,还是早早的离开吧。 只是醒来,没机会说。 忘忧小道士又来了。 而且他看自己的目光很不善,好像自己抢了她什么东西。 “观主有请。” “怎么又找我?” 韦凝一听,嫌弃是脱口而出的。 只见忘忧小道士脸色更沉了。 “观主找你,是对你看中,怎可如此无礼?” 他冷着脸训斥。 韦凝笑呵呵。 “我贵为太后,还不需别人看中,还有,没人会说我无礼,小道士,你就不怕我秋后算账吗?” 她那笑容阴测测的,像是毒蛇在逼近,已经选定小道士做猎物了。 小道士脸色一白,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继续大步往前走着。 他只管带路就是,至于这被尊称为太后的女人,他从今天开始算是有意见了。 韦凝只想着要立刻拒绝那老道士,让他别动不动就找她。 可刚见到面,他就跟个老爷爷一样,笑的一脸温和,还主动出门来请她。 “今天继续下五子棋,你放心,我让你。” 盛情难却吧,韦凝是被强拉硬拽的被拉进去的。 可看到五子棋,也没拒绝。 那就等下完以后再说好了。 可这五子棋,她赢了多局,虽说是因为老道士刻意相让,但她还是很高兴。 “野兔被我吃的差不多了,今儿个我上山找到一只野鸡,今天烤鸡吃。” 老道士喝着茶,笑眯眯的。 看的韦凝一阵阵无语。 但拒绝的话,还是缓了缓,起码要等吃过再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这又是哪儿来的义女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下完棋就上山吃烤鸡,聊天也是那么顺其自然的事情。 “原来太后是良善之人,过往老道我倒是看走眼了。” 两人都吃着鸡腿,是那么和谐。 “以前不是,现在是。” 毒后就是毒后,不可能中途改变的。 她不是毒后,自然善良。 只见老道士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也不知你现在是怎样的人,老道是真的好奇。” 老道士真的是眯眼认真打量她,可韦凝不曾察觉。 “您修道几十年了,连我这个丫头骗子都看不清吗?” “丫头骗子?” 韦凝是想鄙视他来着,可好像说错话了。 他那惊恐的表情,让韦凝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 身为太后,居然称自己是丫头片子,这不是吓人吗? 看老道士的眼神,好像不是在看太后。 就算她怀疑又怎样,换的是芯子,他不可能发现的。 “你说我也就二十来岁,先是皇后,再是太后,早就烦腻那称呼了,我想年轻一些,不行吗?” 但解释还是必要的。 然后老道士就用已经看穿她的表情笑着,表示知道了。 但怀疑还是在怀疑。 “你身边那少年郎倒是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然后谈话内容就有些跳跃。 “你说谁?” “跟着你来的那位啊。” 然后,韦凝的鸡腿吃着就不香了。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不,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瞬间警惕起来,这老道士,是在打探自己的底儿,时刻监视着她吧。 是敌是友呢? “不用多想,老道我在道观里待了一辈子,这不是好不容易遇上点情感纠葛,好奇。” 老道士眨巴着眼,假装很和善。 八卦的老头子。 “人很好。” 可她不乐意多说,自己是个姑娘家呢,怎么能跟老头子讨论这些呢? “发了好人卡,那就是没希望了,也不知您中意是怎样的小郎君?” 好人卡三个字,说的韦凝又是一愣。 你这说话的语调怎么那么…… “想我当年游历……” 老道看穿她的想法又要解释,韦凝抬手,只希望他闭嘴。 “八卦点有用的吧,这些对你没用。” 真只是多管闲事吗? 其实他盯着她,是想打探什么吧。 “万一就这些对我有用呢?” 老道士不依不挠。 那我就不说,韦凝闭着眼啃鸡腿,享受微风拂面,花香扑鼻。 如果是和心爱之人来这里,可能心情会更好。 老道士见她这模样,也不恼。 而且他还不着急。 吃完了以后照常挖个坑埋了骨头,一起下山。 只是分开之前,他好心提了一句。 “下次把你身边那位小弟叫来,一起吃。” 老道士多和善啊。 “不用了,你没事别找我,我要祈福。” 韦凝冷漠拒绝。 早就不想见他了,要不是今天要下棋,要吃鸡腿,她可能早早的就离去了。 说完,不顾老道士的表情,摆摆手走人。 他似乎不担心,那一脸的自信,好像认定了她还是会回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回去以后,她就总觉得自己背后长了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监视她。 所以做晚课时,很不走心,只看到忘尘一心一意的诵经念佛,要说祈福,她可能比自己更真诚。 入夜后。 是个难眠的夜,就在她要打着灯笼去院子里坐一坐时,窗户那边有了动静。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女人爬了进来。 一身黑色劲装,虽然没有身份的象征,但那样的气势只在林府见过,而且韦凝觉得也只有林府的人会来这里找她。 “你叫什么?” 韦凝已经猜到她身份了,见她走来就跪下行礼,她很淡定的问道。 “奴婢青歌,是老将军的义女。” 就这么一句话,把韦凝惊的险些吐血。 林老爷子的义女?那照着辈分不是和她阿娘一样了吗? 这些老头子,怎么有事没事就收义女呢? 阿蛮那丫头,不也是义女? 于是,她看青歌的眼神多了些东西,总感觉冷飕飕的,看的青歌很不自在。 “我才从益州回来,义父说太后要来祈福,担心您出事,便让我来守着您。” 她解释。 她为什么要解释这些?有些话不是不该说吗? 韦凝用更疑惑的眼神盯着她。 “您的母亲照顾过我,小时候,我和她一起睡过。” 青歌见她还是那么奇怪,又道。 这次,韦凝真的忍不住,被自己口水呛了,剧烈咳嗽。 和她母亲睡过啊,那算不算她阿娘带大的孩子? 也不,阿娘后来嫁人了。 那她这么说,是不是想跟自己攀关系呢? “我那时候还没出声吧,说这些,我没想法。” 她冷漠的拒绝攀关系。 你是林府老爷子的义女,那和我也就是间接的敌人,但这敌人只是暗地里,明面上,他们还是盟友。 “是,我听你的吩咐就是。” 青歌没什么表情,一副以她为尊的模样。 “我虽离开皇宫,但能及时联络到宫内的眼线和侍卫,只要林老爷子需要,随时可逼宫。” 韦凝自顾想着,她定是为这事而来,所以解释,就算自己来了这里,计划也不会改变。 “我在皇宫,陛下总会监视我,或许会在行动之前败露,所以在林老爷子行动之前,我都不会回去。” 她又解释。 青歌点头,依旧没什么情绪。 所以,算是林老爷子满意她的所作所为吗? “后宫那些女人是个麻烦。” 青歌突然来了一句。 和我们毫不相关,又怎是麻烦了呢? “义父和燕国探子有合作,若让外人知晓,他便是叛国。” 然后她又来了这么一句。 韦凝想,她大概明白了,原来青歌这么为老爷子着想啊。 “他既然合作了,那便要担着风险才是。” 总不能在只享受好处,不接受坏处吧,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所以后宫女人是麻烦,要尽早处理。” 青歌又道。 “那你要入宫除掉她们吗?” 难道还想让她下令去除? 那是不可能的。 那些女人,大部分都无辜。 “倒是不必,只是希望您别误会阿蛮,她也是为了您好。” 所以阿蛮是要除掉那些人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一切都按预料中的发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有些明白了,所以她在后宫才那么厉害,要得罪那么多妃嫔。 “定是不为我,为老爷子吧。” 韦凝轻笑。 看来是自己单纯了,还以为只是想让自己孤立无援呢,没想人家要保护林老爷子,除掉那些个威胁老爷子的燕国探子。 “为你。” 青歌她却否认了。 还一本正经的道。 得了吧,谁信啊? 韦凝也懒得揭穿她们的谎言。 反正自己和后宫那些人也没什么交情,无所谓他们怎么做了。 只是……后来的北洺野和燕国质子燕稷是死敌,两厢对阵,打了很久,燕稷可是第二反派,不会折在这里的。 但以前的剧本里,林府没那么多露脸机会,甚至全程都没多少戏份,现在却成了要反北洺野的反派。 他们要除掉燕国探子,会不会害的燕稷回不去燕国,后边的剧情就全乱了?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帮个忙呢? “初八那日是最要紧的,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摸清道观地形,找准伏击点……” 青歌深深看了她两眼,在她眼底,她好像犹豫不定。 难道真的像义父所说,她变了吗? “你去。” 这种事,她自己去。 韦凝不想参与。 都做到这份上了,她已经很帮忙了。 “你不带着我,我无法活动,道观的观主是个厉害角色,会被发现。” 青歌却摇摇头,说的那么一本正经。 “有吗?不过是糟老头子一个。” 她撇撇嘴,不太在意。 但心底是认同的。 那家伙修行一辈子,还真的有种得道高人的气势。 “别小看他,如果他要对付你,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歌认真告诉她。 “那他可能不想我死。” 要是这样的话,老道士对她算温和的了,每天就约了下棋吃野味儿。 然后青歌张了张嘴,好像有话要说,但经过犹豫后,还是闭嘴了。 可能在她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地形吧。 隔天一早。 韦凝和忘尘继续上山砍柴。 韦凝是主力,忘尘就只是在捡柴,现在可比以前轻松多了。 “昨晚你睡的好吗?” 忘尘不像以前一样,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所以韦凝不适应了。 “挺好的。” 她低着头认真捡柴。 可我不好啊。 韦凝叹口气,因为忘尘连反问都没有。 这丫头,难道要安排她和静言师太见一面? 但那样的话,太冒险了。 又是一阵沉默。 韦凝挥动着斧头,砍阿砍,终于把柴火砍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篮子,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从山坡上忽然滚落一不明物体,朝着忘尘砸去。 “小心。” 韦凝反应极快,立刻扑过去抱着忘尘翻了两圈。 而那不明物体装在背篓前边,又滚落两圈,总算是停下了。 那是个人,是个受伤的女人。 只见她额头和腹部都有血,全身又被树枝荆棘刮的破破烂烂,总知很惨。 看的韦凝无奈。 你这也太实在了吧? 居然真的把自己弄的那么伤?她还以为让她往山坡划下,作为会武功的,起码能护住重要部位才是啊。 这苦肉计,未免太惨烈了。 忘尘可不清楚她的想法,此刻看到这么个受伤的人,急忙冲上前查探。 一摸就是一手的血,触目惊心。 “她还没死。” 她回头用那双大眼睛告诉韦凝,此刻她有多紧张。 而韦凝呢? 很冷淡的点了点头。 一副她是死是活干我何事的模样。 “不行,我得带她回去,放在这里她会死的。” 忘尘微愣,本是有些愤怒的,但或许想到了太后的‘生平事迹’,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这么大个人,你怎么带回去?” 韦凝继续淡定。 一定要装出一副这个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当然是扛回去了,还用说吗? 忘尘是个善良的姑娘,丢了柴火,非得把她背回去。 道观虽守卫森严,但也做不到见死不救的地步,更何况静院独门独院的,一点不担心会被别人看到。 况且就算看到又怎样呢?救人要紧嘛。 这就是韦凝让青歌留在自己身边想到的好办法。 否则突然多了个人在静院,不想惹人猜疑都难。 至于别人会不会猜测青歌的身份,猜到什么地步,那就不关她什么事了。 忘尘可谓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位伤患,又是清洗伤口又是上药的,好不细心。 可惜,青歌伤的太重了,一直昏迷不醒。 “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让她睡一觉,晚上就会醒了。” 可把忘尘累的不轻,一身道袍都被勾破了,还沾染了些血渍。 但小姑娘认真救人的样子,可真可爱啊。 “你怎么知道没有危险?” 明明青歌这会儿呼吸很微弱,伤口那么深,能用肉眼判断吗? “又没有伤及要害,血止住了,至于这些皮外伤,过两日就好。” 忘尘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原来如此啊。 韦凝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她未免草率了。 但她本来就知道她没事。 “耽误了这么久,咱们该去做早课了。” 都已经快正午,忘尘忙活完以后,想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吃。 “可我饿了。” 韦凝下意识的道。 毕竟饿了是真的。 忘尘沉默了片刻。 但还是咬定规矩不能变。 于是韦凝只能饿着肚子陪她做早课。 早饭和午饭一起吃的感觉,就像是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韦凝一下吃了很多,把存粮都吃的差不多了。 看来又得让墨白去买一些。 这家伙,怎么一整天都没出现过了? 韦凝这才想起他,一脸的疑惑。 至于吃食从哪儿来,忘尘很聪明的没多问。 因为师傅要杀她都失败了,可以肯定,她身边一定有人。 午觉后。 在老道士的屋子里下五子棋。 今天他更仁慈了,每一把都是韦凝赢。 “不下了,没意思。” 原来一直赢别人,也是那么没意思啊。 韦凝丢了棋子,靠在椅子靠背上,想松口气。 “你今天做了那么多事,看来是真的累了。” 老道士眯笑着。 一句话让韦凝神经紧绷。 老道士他话里有话啊。 但韦凝是不会承认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那个男人守了她一晚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哪天事儿不多呢?从早到晚的祈福,跪的我腿发麻。” 她象征性的敲一敲膝盖。 老道士微笑着,就那么淡定的配合她的演出。 瞬间,韦凝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今天吃什么?” “我今早去山上抓鸡,但鸡莫名其妙不见了,所以今天没得吃。” 老道士淡笑。 今早你也在山上吗? 韦凝看他那眼神,仿佛已经洞察一切了。 但只要他不说破,韦凝是不会承认的。 “那我走了。” 那就继续演好了。 “别啊,虽然没有烤鸡,但咱们今天可以吃点水果和点心,我专门让人下山买的,可新鲜了。” 老道士不让她走。 这么半天了,才端出一整盘新鲜大橙子,还有瓜子花生桂花糕。 “怎么样?合胃口吗?” 见她发愣,老道士眯笑。 “还成吧。” 那看来是走不了了。 韦凝暗叹口气,都不懂,老道士为什么天天要跟她唠嗑。 “还是山上的野果子好吃。” 老道士他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跟他在一起,可真是胆战心惊啊。 然后,这天又顺利结束了,她还是没搞懂老道士怀揣了什么心思。 晚上青歌果然醒过来了。 她和忘尘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身世,忘尘很可怜她,便让她留下养伤。 至于那身世自然是韦凝编的凄惨小白莲,是个人都会同情的,这点,韦凝不意外。 为了避嫌,这第一晚,韦凝没去见青歌。 夜凉凉。 韦凝去道观已经有些日子了,北洺野忙于朝政,励精图治,这阵子倒是干了不少大事。 只是没逢夜深人静就难受,他便将道观里送来的信一封封的拆开看,却全都是‘一切如常’四个字。 连字体都是一模一样。 这多枯燥啊。 她上山会一切如常吗?定是道观里的人没发现。 做什么会如此隐蔽呢? 所以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他需要上山看看,打探虚实。 打定主意,北洺野这就准备要去。 因为只有晚上最适合去偷窥。 可就在这时,莫知鸢回来了。 看她风尘仆仆,很焦急的模样,北洺野觉得自己今夜怕是去不成了。 “陛下,林老将军和燕世子达成了协议,要让燕世子回燕国,助他夺权,届时,投靠北朝……” 这可是要不得的大事啊。 看莫知鸢的表情,她都有些着急。 “是投靠北朝还是投靠林辅?” 他冷笑。 就算林辅曾是开国元勋,但如今做出这等事情,也不值得他尊重。 莫知鸢微愣,垂下头。 “微臣不知。” 她只复杂监视,分析局势这种事,她表示并不擅长。 “燕世子回燕国吗?倒也好。” 虽然这些个人隐瞒自己胡来。 但北洺野也觉得燕稷回燕国的时机到了。 他既然不是个脓包,回去后,无论能不能得到皇位,定会搅弄的鸡犬不宁。 但莫知鸢显然 没想到。 一听陛下居然任之,有些着急。 “陛下,若让燕世子回去,那燕国……” “朕自有考量,你既然能得到他的信任,此次他回去若是要带着你,你便一起去,待归来之时,你便是我北朝的功臣。” 北洺野很认真的道。 只是莫知鸢眼底连波澜都没起半分。 “是,微臣定当尽力。” 她走了。 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真的只是说完了话,就这样离开。 北洺野还是没放弃去道观,天还早,一去一回,赶得上早朝。 “他真的让我回去?” 莫知鸢将原话告诉燕稷后,他也惊讶了。 这不是等于放虎归山吗? 而且历来,哪里有把质子送回去的道理,这不是少了一颗棋子吗?哪怕他这颗棋子可有可无了。 “是,看陛下的表情,是认真的。” 莫知鸢也实在想不通。 半响后,燕稷邪魅的笑了。 “看来,他真没把我当回事啊。” 怎么办呢?居然觉得有点丢人,还气人。 都几天没睡好了,这晚韦凝困意袭来,感觉能睡到日上三更。 无人打扰的话,能一夜到天亮。 可是夜半时分,突然听到窗户被人打开了,她心头一紧。 不会这么倒霉吧,又有人来刺杀她? 要呼救吗? 墨白在何处? 韦凝正紧握着被子底下的匕首,只要那人走进,她一定会下手。 但诡异的是,窗户开了,人也进来了,却只在窗口位置坐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过了很久。 韦凝就感觉剧情进行到一半,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很久都没动过。 真是无比煎熬啊。 睡也睡不着,动也动不了,并且还不敢完全把眼睛睁开,生怕被那人发现。 可是半眯着眼,也实在看不到那人的长相,人在黑暗中,看那身形,勉强知道是个男人。 然后这个男人,就坐到了天快亮时,才离开。 未曾走进半步,也未曾说话,连叹气都没有。 他就这么走了。 韦凝愣是没想到有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人走后她起身,在窗户边望了很久。 这更像是个变态偷窥者啊。 所以……会是墨白吗? 若是他的话,自己可得跟他说清楚,不要再这样了,怪瘆人的。 说好的去打探消息,可是他却在人家窗户边坐了一整晚,奇怪的是回来的他精神抖擞,看什么都兴致高昂的样子。 “昨夜……是不是有人进了你的房间?” 早晨砍柴时候,忘尘她低着头,小声问道。 “你看到了?” 韦凝停下砍柴动作,和她坐在一起。 这事儿的确要谈一谈。 “嗯,我刚好起来要去方便。” 忘尘有些羞涩。 “那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看到了?那是谁? 韦凝很好奇。 “我就看了个背影,很高大,腰背比值,应该是练武之人。” 她又道。 没看到脸啊,韦凝有些失望。 “难道他不是去找你的吗?” 忘尘觉得这话问的很奇怪,一脸的疑惑。 “是吧。” 是去找她的,只是他不敢露脸而已。 是吧? 忘尘满脸问号。 但随即,想到一些事情,她还是提醒了两句。 “道观乃是清净之地,太后您……虽不是出家人,但现在是来祈福的,男人的话,如果能不见……就别见了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老道士他太反常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说的已经够隐晦了。 小姑娘说完,脸也红了。 韦凝要是没理解错的话,这话应该是在说,在道观你就克制一点,不要离不开男人。 所以她脸一下就黑了。 这丫头,是把她当成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人了吗? 真是…… “好。” 明明那人只是在窗户边,什么都没做啊。 但她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反正自己的名声,也没什么值得计较的了。 心情格外复杂的背着柴火下山了。 韦凝动手要炒几个菜下面吃,却发现简易厨房里多了很多粮食和蔬菜。 除了荤菜,应有尽有。 是墨白那家伙来了吗? 她下意识往她那房间看去,墨白的确从她房间里一闪而过,又藏起来了。 一时间,她扯了扯自己嘴角,希望是给了墨白一个笑容。 虽然可能有些僵硬,那也顾不得了。 忘尘沉默着,叹了口气。 那语气好像很失望。 好像在说,看来太后是离不开男人了,她也无需再说什么,说了也白说。 而且必须要承认,她也跟着天天好吃的了。 饭后,两人一起给养伤的青歌送了些吃的。 忘尘嘘寒问暖,待她极好。 明明青歌看上去就是个冷淡的人,可她却不在意。 所以她就更欣赏这女人了。 “我去把碗筷收拾一下,你就在这儿陪她,说说话。” 她是很温柔的跟韦凝这么说的。 这不是给她俩创造机会吗? 韦凝盯着那姑娘的背影,怎么觉得有些怪异呢? “这姑娘很单纯,要应付她,完全不费力。” 忘尘一走,她眼中就多了几分冷意,变成了她本来的面貌。 说出这种话,心都不痛的吗? 但又不得不说,是事实。 “我负责弄清楚道观地形,你想办法从观主那里套出陛下祭祀流程,最好有侍奉人的名单。” 然后她就开始说正经事了。 “我不想……” “观主好像对你没有戒心,你套他的话,最方便。” 青歌又道。 “可你不是说,那老家伙很难搞吗?” “是难搞,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经常被他找去下棋的,你很特别。” 我不觉得我特别。 韦凝默默的叹了口气。 那家伙憋了一肚子坏水呢,只是现在还没表现出来而已。 “放心吧,就算他知道你的意图,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顶多就是不见你。” 青歌又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反正不会死就对了。 韦凝她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配合? 所以这天午睡后,都不用忘忧小和尚来找她,她非常自觉的找过去了。 老道士见到她,一点儿不惊讶。 而且茶都泡好了,就等着她上门。 韦凝很想问一句,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来吗? 但好像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乖乖的喝茶下棋就好了。 今天这棋局,就算老道士让她了,她也没赢。 “有心事吗?” 老道士都看不下去了。 韦凝手中的棋子一顿。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还不抓紧机会赶紧说吗? “过几日,便是先帝祭日,到时陛下会来道观祭拜,我啊,有些愁。” 她老气横秋的,立刻把太后的架势拿出来,拿捏的死死的。 “愁什么?” 老道士真是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以为自己一把年纪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陛下不合吗?我孤身一人在道观,他前来祭拜,若是有心让我下不了山的话,那……” 韦凝话说到一半停了。 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老道士肯定知道。 可是老道士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一副在等待后续的样子。 那这样就尴尬了。 老道士你不配合呀。 “我啊,还是想回去的,就看在我和观主一起下棋吃鸡的份上,你帮帮我吧。” 但心底已经把她骂了好几遍了。 这老道士,太无情了。 “怎么帮?” 老道士眯眼笑着。 就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小丑,他什么都知道。 那还用说吗? 韦凝险些吐血。 但还是调整心态坐到他身边。 “初八那日,陛下上山,到时候您是要随行的吧?可安排了伺候的小道士?” 这么一说,真的不要太明显。 “还没安排呢。” 老道士笑意就更深了。 笑的韦凝很生气。 你就别笑了好吗?好歹我也是正正经经谈论这个问题的。 可你好像觉得这是个笑话,或者是不足轻重的小事,实在太气人了。 “那……” “你要是有空,你来安排吧。” 突然老道士开口。 “什么?” 韦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让她去做吗?那就是……他默认她要做的事了? 韦凝下意识的想着。 但紧跟着又想到这不可能,一定是老道士他压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想想也是,弑君,随便什么人都能去做吗? “你担心的话,就你去安排,到时候也能全程盯着。” 老道士解释,而且一脸坦承。 倒是把韦凝弄的很尴尬。 还以为很费劲了,但没想到老道士这么配合。 难道真如青歌所说,老道士待她不一般? 那他俩是什么关系呢?老道士为何要这么关照她? 年岁那么大,会不会是什么亲戚? 韦凝用十分诡异的眼神打量他。 “老道我是孤家寡人,你别想太多。” 老道士瞥了她一眼,又笑了。 好像是韦凝脑补的太多。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让她去分配,完全免了青歌说的那些,一步到位,多好啊。 “自然,明天一早你便可去挑人安排上,也没几天了。” 老道士立刻点头,还用上了很严肃的表情,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那就这样吧。 当天吃了烤鸡后,韦凝回到静院。 忘尘似乎是出去了,她也没太在意,准备烧火做饭,却看到墨白已经烧起了灶火,馒头都蒸好了。 这也太……胆子太大了吧? 虽然韦凝不在,但里屋还有青歌呢? “你……” “你回屋歇息,这里我来。” 墨白下厨,轻车熟路的。 看他摘菜的样子都觉得是一代大厨。 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可以吗?会不会有危险?” 他来?万一小道士突然冲进来发现了可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五章这是个小迷弟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忘尘下山了,其他人不会来静院,是观主下的令,没有人会违背。” 墨白背对着她劳作,但好像知道她心底的顾虑,一边忙活一边道。 这样啊,那她真的就放心了。 所以转身就钻进了青歌的房间。 她都已经在房间里活动筋骨了。 耍着简单的拳脚功夫,简直打的虎虎生风。 韦凝就坐在一边看着,等她打完了,拼命鼓掌,厉害厉害,真厉害。 “外边那位,身手很好,你留在身边做个贴身侍卫吧。” 青歌嘴角微微一勾。 “他要怎么样,那是他的事,不是咱俩能做主的。” 什么叫贴身啊? 看她那眼神,韦凝可不觉得她想法单纯。 “我看他挺愿意的。” 青歌又道。 明明是一脸正经冷酷,可却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你怎么做到的? 韦凝不大耐烦了,看着她,不说话。 “这是你私事,我不过问,今天去找观主,谈的怎么样?” 青歌大概是意识到她不高兴了,便不再继续。 这事儿啊,韦凝一下来了兴致。 毕竟观主给的回答连她都没想到,别说青歌了。 她一听,脸色都变了。 “他真这么说?” 青歌冷酷的脸浮现几丝惊讶。 “是啊,而且明天一早就带我去挑选人手。” 那可不吗? 韦凝略有些得意。 然后青歌看她的表情就不大一样了。 仿佛在问,你和那老观主到底什么关系? “甚好。” 良久后,韦凝顶住了压力没说话。 青歌只好给简单两个字回应。 那可不是甚好吗? 后来,她就认真去挑选初八那日,伺候北洺野的人。 她是太后,最清楚皇宫,她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当观主领着她去,宣布时,小道士都很惊讶。 不过惊讶没有影响,该怎样,还是怎样。 而皇宫里那位,只要有空,半夜总来人家窗户边盯着。 只是韦凝她后来大概太累了,没醒过,便也不知道总有人在半夜偷窥她。 初七的夜晚。 韦凝在道观内和小道士们‘开完了会’,一身疲惫的回到屋子里,腰酸背痛,好难受。 但想起明天就是最紧张的时候,她就毫无困意。 就在这时,雷声滚滚,打的有些吓人。 电闪雷鸣之际,她居然害怕了。 紧抓着床边的柱子,整个人扒在上边。 “墨……墨白,你在吗?” 自己没要求他要贴身保护,可韦凝发现他总在。 这会儿,她咽了咽口水,问道。 “我在。” 那浑厚的嗓音传来。 果然啊,他没让自己失望过。 “打雷了。” 她轻声道。 下意识望着漆黑的天空,也不知道这打雷和北洺野有没有关系。 “嗯,接下来可能要下雨。” 看不见墨白,但听到他的声音,韦凝就安心一些。 因为她怕自己一会儿会被雷劈死。 墨白话刚说完,珍珠般大的雨滴啪嗒啪嗒落下,把房瓦打的劈里啪啦响,很吓人。 “墨……墨白,你在哪儿呢?” 她盯着房顶看,这会儿又怕雨珠把瓦房打穿,砸死她。 怎么到这关键时候,就怕死了呢? “要我现身吗?” 暗处的人沉默了片刻,问道。 韦凝赶忙点头。 反正今晚也睡不着,就聊聊好了。 刚点完头,墨白就站在了她跟前。 一身黑衣,冷酷无双,但是看她的眼底分外温柔。 “你坐过来,我们聊聊。” 韦凝往桌边一坐,冲着墨白勾手。 这会儿她很紧张,就怕意外死亡,所以其他的什么东西,也无法再思考了。 聊什么呢? 墨白话很少。 坐在那里,就跟木头一样。 在这三更半夜的陪着暗恋的女人,他能当个木头已经很不错了。 “你在做杀手以前,是做什么?” 只要能说点让她放松的话就行,无论什么。 墨白不擅长聊天,她只能主动发问了。 “我父亲原先在小镇上开了一家饭馆,生意很不错,我一直都跟着他们学做菜,原想继承衣钵。” “那后来呢?” 这么说的话,定是有了变故,他才成杀手。 “有两帮人在饭馆打了起来,父亲和母亲都误杀,整个饭馆死的只剩下我。” 果然,是这样。 “那后来,你是不是去找那两帮人报仇了?” “武功学成以后,我就去把他们都杀了。” 韦凝点点头。 理应如此没错。 看她反应很淡,墨白忍不住问“你觉得我错了吗?” “当然没错。” 他们只是开饭馆的,和人不结仇怨,可却无辜惨死,这比被仇杀还可怜。 顿时,墨白神情柔和了很多。 “做杀手后,我只杀十恶不赦之人。” 那他可以解释一下自己做杀手那些年,并非是个恶人。 “一个会做菜的杀手,我相信你肯定是善良的。” 做菜做的那么好吃,定是有心的。 这一说,墨白就更感动了。 韦凝这才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柔和的不像话,说是似水柔情都不为过。 “我啊,杀了很多无辜之人,和你杀的那些仇人,没什么区别。” 可千万别啊。 韦凝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大好,所以立刻抹黑自己。 但仔细算起来,也不算抹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所以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 “你救了我。” “其实我当时没发善心,就是看你长得不错。” 她赶紧的推脱,自己不善良。 但一句话说出口,墨白却害羞了,脸微微一红,别过去。 …… “你也知道,以前的我,不守妇道,乱来,但现在我不一样了,我始终是北朝的太后,不能凡事都由着自己……” “我知道。” 墨白淡漠的点了点头。 但看她的眼神,依旧很柔。 不,你不知道。 “我和玉生其实……” “是假的,我自然知道如今太后和往日不同了。” 韦凝还想说,就算她如今要选个人,也选了玉生了。 但墨白一开口,把话都堵死了。 他什么都知道。 也对,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对玉生也熟悉,怎么可能不知? 顿时,韦凝扯了扯嘴角,露出很僵硬的笑容。 这可怎么拒绝的好呢? “是啊,如今我想的自然要多一些,当今北朝还不算稳定,若在有生之年能让北朝一统天下,我也死而无憾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他早早的就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感情的事不好说,那她索性表达一下,现在的自己只想一心事业,不要玩弄感情。 “太后有如此理想,我定誓死相随,保护您。” 可谁想,他会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那语气跟发誓一样。 韦凝一愣。 看他柔和又认真的神情,突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罢了,也许他以后遇到个姑娘,想法就变了。 夜已深,具体天亮不到两个时辰了。 韦凝就打了个哈欠。 雨声也渐渐笑了。 这一夜暴雨就这么过去,她突然来了困意。 “您去睡会儿吧,有我守着,不会出任何事,我保证。” 墨白挂着一张冷脸,说着那么温柔的话。 她真有些受不住。 百分百的优质男人呐,就是可惜了,她没早发现深宫里有个这样的男人。 “好吧。” 想到以后可能都没有好觉睡了,韦凝也不别扭了。 睡一觉,很重要。 道观从里到外,就连台阶都被暴雨冲刷的很干净。 只是暴风雨太猛烈,掉落了很多叶子。 小道士背着背篓在捡叶子,必须保证在陛下到来之前,干干净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韦凝打着哈欠去洗了把脸。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本该梳妆打扮,梳个发髻。 但在道观里,哪儿来的胭脂水粉和华服呢? 所以还是只能穿着蓝色道袍,长发用木簪随便挽起。 她素面朝天的,只要不邋遢就足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声开始敲响,一连撞击了十二下。 “来这么早?” 韦凝有些错愕。 早饭她都还没吃,而且安排的人也还没去迎驾。 观主不是说了,往常要下午陛下才会来的吗? 这情报,也差太远了吧? 但当下也不可能去找老观主理论了。 人来了,要马上让他走进他们的圈套,有去无回。 她深吸口气,走出院子时,发现在隔壁的青歌和忘尘都已经不见了。 所以,感情她去的最晚。 匆匆赶到正院时,北洺野在老观主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他神态平静,比起先前见过时,温和了不少。 也或许是因为来了道观,收起了往日的冷漠和戾气。 反正韦凝觉得多日不见,看着他,太顺眼了。 而他只带了两名守卫在身边,可观主不是说,陛下拉上香祈福,必定是两列人马开路,从道观门口到上香之地吗? 观主他又说错了。 这老头子啊,是故意拿她玩笑吗? 韦凝暗叹口气,朝着北洺野走过去时,也冷冷的瞪了老道士一样。 自己被他骗了,而且到现在都没觉得人家先前说的是谎话。 “哈哈哈……” 所以陪在北洺野身边的老道士忽然就笑了。 分明韦凝都还没走到他们面前,那笑声险些把他劝退。 “观主,何事如此开心?” 北洺野早就注意到走来的韦凝了,只是他成熟稳重,假装没看到。 所以也是被老观主这突然的笑声吓的不轻。 “陛下恕罪,贫道失态了,只是方才,看到一只毛毛虫冲着贫道张牙五爪的,可当贫道看过去时,那毛毛虫又跑了,贫道就觉得,实在是可爱。” 你全家都是毛毛虫。 韦凝听到他这番言辞,气的想再给他翻白眼。 但又何必引起北洺野的主意呢?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想为此打乱她的计划。 北洺野听到这番话,只是轻蹙眉,无法发表任何感言。 什么毛毛虫,是成精了吗? “陛下,您来的可够早的。” 韦凝大步走过去。 你来的太早了,我心情很复杂。 “昨夜先帝托梦,朕不得不来的早些。” 还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来见你,虽说这些日子也悄悄的看了,但总是惦记着。 况且今日,可是个重要日子啊。 一时间,北洺野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噢?先帝说什么了?” 韦凝假装好奇。 托梦这种话,也就只有这个时代的人信了。 “先帝托梦嘱咐朕,今年不宜出门,有血光之灾。” 他看着她的眸,似乎在笑。 韦凝那脸瞬间就拉下来了。 所以他是闻到了风声吗? 那还敢来,还只是带了那么几个人? 瞧不起谁呢? “噢?那你今日,为何又来?” 既然先帝都这么说了,你还来?找死呢? “既然先帝记挂朕,朕也应当诚心祭拜他,今日之后,便不再出宫。” 北洺野理直气壮。 “万一就今天出事了呢?” 韦凝没好气的道。 “那只能证明朕的命不好。” 怎么还信命的吗? 韦凝听到这话,都笑了。 “陛下放心,贫僧夜观天象,一切太平,今日,您定能安然无恙的回宫。” 老道士在这个时候插嘴。 那眼,似有若无的扫过韦凝。 看的人堵心。 让韦凝觉得,其实北洺野和老道士都知道她要干嘛,只是不说破,看她表演。 但她又觉得,可能是即将要做亏心事了,心虚而已。 “借观主吉言,那咱们现在便进去吧。” 已经要到道观正堂了。 为了今日祭拜,早早的准备着,香火气很足。 “进吧。”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让人头晕脑胀的。 韦凝深吸口气,都觉得自己要晕了。 不是说,晕药隐藏在香火之中,并不明显吗?不是说,一时半会儿不会晕,要很久的吗? 怎么越闻越觉得快不行了? 韦凝默默嘀咕着,可得祈祷着,可别是自己先晕,那还怎么刺杀? 进堂,开始祭拜。 观主佛尘一甩,韦凝抬头刚好看见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观主突然就年轻了些。 然后他就结了个佛印,念念有词,已经开始祭拜了。 肯定是圣经一类的,韦凝跪在北洺野身侧,两人都是弯腰磕头,以最虔诚的姿态在祭拜。 只有观主在念经,很安静,韦凝垂着头,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三五分钟过去了。 北洺野跪拜的姿态依旧很正规,韦凝却低了一点,好像又低了很多,跪着的姿势几乎要变成趴着了。 没人去看她是不是睡着了,但她肯定是失去了意识,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姿态呢?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这时候还要她心怀愧疚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韦凝刚睁开眼的瞬间,第一念头就是这样。 但下一秒,人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 但这不是正堂,是她的房间。 很流畅的来了一个圈,她起身看到了墨白。 他正要过来接住她。 “您终于醒了。” 墨白一脸的担忧。 “我被迷倒了?” 韦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面前。 “外边现在有守卫看守着。” 墨白点点头,眼神往外一看,能看到两个黑影。 “谁的人?” 所以她是错过了最关键的时候吗?那北洺野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会的,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了呢? “陛下的。” 那就是没死。 “林家……” “陛下被抓了,现在外边都是林府的人,唯独静院,陛下派人看守着。” 什么意思?北洺野被抓,还派人守着她?想把她当棋子吗? 可林家并不觉得她这颗棋子有用吧? “他守我干嘛呢?” “您晕倒后,是他将您放到了此处,而后离开静院后,被林府的人包围……” 所以他是在保护自己。 顿时,韦凝觉得无比可笑。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也是谋杀他的一员吗? 在这个时候,费什么心思啊? 她好生气,眼泪也啪嗒啪嗒掉落,也没搞清楚是为什么。 “所以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既然他的人还在这里,那人应该没死。 墨白表示因为一直守着昏迷不醒的她,所以并未出去,况且四周被看守的死死的,也出不去。 怎么能不知道呢? 韦凝顿时着急了,爬起来就往外跑。 刚开门就被俩侍卫拦住了去路。 并且她还认出这是北洺野带进来的两人。 也就是说,在这道观里,没人保护他。 不管道观外是不是有他的人,但大门一关,这里边就是林府为他设下的一个牢笼。 “你们主子怎么吩咐的?” 她急的想剁脚。 可是要北洺野死的是她,这会儿她着急什么呢? “誓死护着太后。” 两守卫齐声道。 听的韦凝很不好受。 北洺野你个疯子,想什么呢? “我现在要出去。” “不行。” 两人齐声道。 “你们主子可没让你们拦着我,我要出去。” 最后四个字,是用吼的。 留在这里等着他的死讯传来吗?无论怎样,都要去看看。 两人面面相觑。 “都在这儿守半天了,难道你们就一点不担心你们的主子吗?” 看他俩犹豫,韦凝又道。 然后,她就在两名侍卫的保护下走出了静院。 一路冷清,没见到一个小道士。 直到院中央,那里躺着很多死人。 看穿着不是北洺野的手下,也不是宫里的,那就只能是林家军。 道观正堂整整齐齐,没有半点鲜血沾染过。 可除了那里,其他地方都被‘伤’的不轻,打斗痕迹太明显了。 道观大门还是紧闭着,没有被撞开的痕迹。 看到这儿,韦凝都知道他铁定是凶多吉少了。 “此次陛下上山,带了多少人?” 她居然在想,如果打开门让外边的侍卫冲进来,能不能救他? “不多,加上我俩不过二十八人。” 其中一位回答。 “二十八?” 韦凝听到这个数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是脑子有泡吗?就带那么几个人?真的来找死的? “是。” 两名守卫这下也知道太后在惊讶什么,一时间,也觉得陛下真是欠缺考虑了。 但在此之前,谁会想到呢? 头疼,快要气晕了。 韦凝可以肯定,就算打开门,让那些人进来,也没什么用。 怎么办?怎样救他呢? 韦凝急的来回踱步。 “太后,弑君的罪责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属下猜想陛下现在一定还活着,他们想逼宫造反,定是要逼陛下写让位诏书。” 其中一守卫一副很聪明的样子。 “没错,是这样。” 是她太着急了,怎么忘了这事儿呢? 写让位诏书,必不可少。 而且这个环节,是安排给她的。 “你们俩,即刻想办法打开大门,迎接陛下出道观。” 其余的,她来想半分。 韦凝提着裙摆,急匆匆往后院走去。 道观地形她摸的很清楚,青歌给老头子传信时,她也在身边,自然是知道他们要把北洺野藏在何处的。 赶到后院一破屋时,四周全是林家军,守卫森严。 带队在外看守的正式她该称呼二舅的男人,铠甲披身。 看到她来时,极其冷酷,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人在里边了吗?” 所以她也要尽量冷静,装出一副要让他去死的样子,否则她可能没有机会靠近北洺野。 “在,父亲也在。” 他点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 韦凝点点头,就要进,却被拦住了。 她瞬间皱眉,一脸的不满。 “你什么意思?” “为何你不在正堂,我们抓人时,你在何处?” 二舅在怀疑她。 “要不是你们用的晕药太厉害,我会被迷晕吗?差点儿我就出事了,你现在还质问我去了何处?二舅,你是不是忘了,若没有我,你们今天能这么顺利吗?” 她十分冷酷,看这位二舅的表情,更是冷漠至极。 说什么二舅,其实却连陌生人都比不过。 只见他脸色有了微妙变化。 “让开,别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赶拦她,问过老爷子了吗? 别忘了就算要篡位,皇位也是她儿子的,她依旧是太后。 二舅铁青着脸。 被一个晚辈这么呵斥,怎么能不难受呢? 可是人家说的有道理,而且现在,的确拦不得。 但先前没找到她,就是可疑。 开门的那瞬间,韦凝的小心脏剧烈跳动着。 满脑子都是开门后北洺野的惨样。 被抓的皇帝,还能是什么样呢? 那门打开的速度很慢,她急的想立刻马上踹开。 可是透过一个缝隙,她看到了北洺野。 那张脸在她面前逐渐被放大。 挺狼狈的,看得出在被抓之前,他挣扎了很久。 凌乱的发,脏兮兮的脸蛋,嘴角挂着一丝血,他坐在桌前,身体笔直的端着,但胳膊上的血滴答滴答,居然没人包扎。 第一百九十八章我反悔了,不想杀他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哪怕他对面是老爷子,她居然能当成没看见。 他们似乎在谈论什么,门开的瞬间看到她,有些错愕。 “太后,臣等你很久了。” 老爷子立刻起身行李,一句话就把韦凝送上了谋反主导人的位置。 呵……不要脸的老狐狸。 “陛下都快失血过多死了,怎的也不包一下?” 她轻蹙眉。 那瞬间,北洺野是冲着她冷笑,讽刺她的吧? 她一直看着他的脸,能看不清楚吗? 她在责怪林家老头子,责怪的很明显了。 说完,撕下身上的布条就冲上去给他包扎。 老爷子也没阻止。 毕竟他还不能死。 老爷子就这么看着。 韦凝走到他身边,挪开了视线不去看他,弯腰帮他包扎。 但北洺野那双眼倒是落在她头顶上了,目光清冷,看不出情绪,但就觉得他此刻心情很复杂。 在想什么呢? 也不得而知。 包扎好之后,很用力的打了个结。 北洺野吃痛,倒吸口凉气。 韦凝暗喜。 让你冲我冷笑,讽刺我,你活该。 “陛下,成王败寇,你应该懂。” 她直起腰。 谈判的时候到了。 她可不能引起老头子的怀疑。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北洺野冷笑。 瞧他那自信的样子,好像一会儿她和老头子都会被五雷轰顶,上苍会惩罚他们这些要杀死主角的反派一样。 “可你现在在我手里,我如果一冲动现在就杀了你,最坏的结果也是同归于尽不是吗?” 在我手里,你得瑟什么呀。 韦凝冷笑。 一旁老爷子点点头,隐藏住笑意。 没错,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她很嚣张。 北洺野沉默了片刻,有种身心都被侮辱的感觉。 “写吧,让位诏书。” 老爷子是早准备了纸笔,韦凝直接送到他面前,眼神直勾勾望着他,想用脑电波交流一下,希望他可以读懂她的意思。 可是韦凝转念一想。 到底自己是希望他死呢?还是希望他别死? 直到这会儿,韦凝都还没搞清楚。 “让位?让给谁?” 可他只是盯着那所谓的‘圣旨’,眼底划过一丝丝的伤感。 这时候还用装吗? “自然是我儿子,没有比我的儿子更适合坐上皇位的人。” 她一脸自信,说着还看了眼老爷子,似乎是要表示一下两人的默契。 “别说你不知道,你是知道的。” 看北洺野不抬头看她,也没反应,韦凝有些着急。 “呵……是吗?” 他还真知道她假装怀孕呢。 “写吧,只要写了让位诏书,哀家还可以保你一命,让你从这里走出去。” 她又道。 刚说完,老爷子就不满意了。 韦凝又一个小眼神丢过去,示意他别激动,只是权宜之计。 “是吗?” 他低着头,声音很冷。 韦凝想,他此刻一定恨透了她。 可是,你杀我心爱之人时,也不见你留情。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呢? 韦凝很想抓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但现在的场合不适合。 “你若写了,皇位是我儿子的,留着你,大家就不会觉得是我谋反,逼你退位,所以你活着对我才有好处。” 承诺他肯定也不信,还不如讲事实。 要这么说的话,那也是。 北洺野忽然抬头,那笑容里还是带着三分嘲讽。 这到底是有多恨她啊。 “太后已经想的这般周全了,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着,他已然抬起那只被她包扎过的胳膊,拿起毛笔要写。 这可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啊。 韦凝先是一愣。 那一旁坐着的老爷子竟是已经忍不住起身,站在远处,瞧着他写下诏书。 他的字,苍劲有力。 似乎是有狂风暴雨朝她袭来,想将她卷进去,直至失去理智。 韦凝下意识捂着胸口,只觉得胸闷气短。 而且他居然不带一丝丝犹豫,一气呵成。 写好了。 让位诏书,这就写好了? “朕身患重疾,对朝政有心无力,愧对天下子民,故退位让贤,太后贤明,由她另立新帝,垂帘听政。” 很简短的一行字,韦凝就听出了很完整的怨气。 这诏书要是写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被太后胁迫的。 毕竟谁当皇帝当的好好的,会想退位呢? 况且他正值壮年呢。 “这不大合适,我念,你写吧。” 老爷子眼神瞄向她,轻轻摇摇头。 韦凝也觉得很不适合。 “怎么?您还怕背负罪名吗?” 北洺野冷笑。 “怕自然是不怕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淡淡道。 其实还是很怕的,若这样的诏书拿出去,就算北洺野要退位,只怕拥护他的那些人不肯。 他又是冷笑。 提起笔,等待她念,似乎很好奇,她能写出什么好文章。 “朕登基以来,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结果却差强人意,祭拜先帝后,得先帝托梦,大彻大悟,故将朝政大权交回太后手中,从此不再过问朝政。” 韦凝念着,他写完了。 “不是要让位吗?这是让权。” 北洺野都疑惑了。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一旁老爷子也是站立不安,很想说点什么。 “我若此时另立新帝,有何意义呢?” 废话,还不是为了救你。 她默默嘀咕着。 她想好了,就算是要报仇,也要让他生不如死,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呢? “太后,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这让位诏书,他必须写,无论后世如何评价太后,臣都会站在您这边。” 可老爷子急了,老爷子不同意。 恶毒的人是我,你站在我这边有什么用呢? 韦凝心底一阵鄙夷,这说的简直就是废话。 “老将军,只要他被咱们控制,又何须在此时发难呢?这不是落人闲话吗?” 她劝他。 北洺野就默默抬头看她,此刻,他能看出,她是在想办法让他活着。 所以是改变主意,他赢了吗? 是不是代表她内心也有那么一点在乎他的? “太后,若您不忍心,此事便交给臣吧。” 可老爷子又岂是那么好忽悠的。 看出她要临时变卦,上前一把夺过圣旨,要行动。 “阿爷,您不可……” 变化就是那么快。 第一百九十九章死的太突然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都来不及说完话,那老头子便站在了角落,然后万箭齐飞,射向北洺野。 你个糟老头子,未免太草率了吧。 拿到圣旨就要杀人? 看到北洺野因自己而置于危险之中,她身体反应比脑袋还快。 当身体剧烈疼痛,好像要把灵魂都震出来时,她已经挡在了北洺野前边,利箭射穿腹部和心脏。 她笔直的挡在了北洺野怀里。 “阿凝……” 只听到那声惊呼,看到他眼底的害怕和担忧。 她就闭上了眼,不省人事。 连一句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她就这么为男主挡箭牺牲了。 韦凝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会死的这么草率。 而她挡箭挡的好像太草率了些。 在倒下那瞬间,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很多小道士围在北洺野周围。 她就算不挡箭他也不会死。 可她却做了件蠢事。 她真的死了。 猛地睁开眼睛,是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躺在只有一米二宽的床上,床上还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心口和腹部都很痛,好像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是一场梦吗? 她拍拍脸蛋,赶忙打开在更新的小说。 本来已经要写到大结局,北洺野和莫知鸢携手治理天下,是个让人高兴的结尾。 可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了。 剧中韦后没死,一直在作妖…… 剧情和她经历过的一模一样。 皇家道观内,太后韦凝最后关头奋不顾身救下北洺野,当场死亡。 北洺野原本就知道这是个局,所以早做了准备。 但当韦凝倒在他怀里停止呼吸的瞬间,他万念俱灰,大开杀戒。 道观内无一片干净之地,遍地残尸。 林府千数精英被击杀,最后只留下林家父子两个活口,被打入死牢。 随即,北洺野带兵亲自捉拿林府上下,一场残忍的厮杀,京城百姓整整三天三夜不敢出门,直到街道被大雨冲刷,洗干净了血渍,冲散了血腥味和尸体的味道,才有人敢出来,但依旧冷清。 林府四周的铺面和人家一夜间撤离,方圆一公里内一片死寂。 北洺野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撕碎了企图谋反之人,也让皇室中人断了篡位的心。 可他却不高兴。 韦凝冰冷的尸体在紫宸殿躺了五日,已经有味道了。 可他还是舍不得下葬。 五天五夜没睡过觉,他眼睛红的不像话,他就静静的坐在韦凝身旁,好像要变成了石像。 剧情写到这里,没了后续。 韦凝能想象北洺野的样子,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 也太惨了,这什么破剧情啊。 她怎么就能死了呢?太突然了,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而且她看剧情才知道北洺野就是阿狼,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林府精心设计,就为了让自己配合他们谋反。 而北洺野,真真一个痴情种子。 她坐在床上,茶饭不思,眼泪落了都快一升。 码字页面已经亮着,好像在等待她继续往下写。 可韦凝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写的呢? 后边的剧情都已经不精彩了。 就在这时,跳出一个弹窗。 又是那死忠粉会长强行要跟她对话。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继续写,把剧情板正,让莫知鸢来抚慰男主的心,要么就给韦后另一层身份,让她和男主能续前缘。” 并且会长还配上了个很得意的表情。 那语气,嚣张的很。 我是作者,我当然要忠于自己,绝对不能被你们支配。 可是打完字却没有勇气发出去。 “给什么身份?” 就这么死了,是挺憋屈的。 韦凝咬咬牙,觉得自己还是得跟北洺野有个了断。 所以,她应该要回去。 韦后薨后一个月。 北洺野再次微服出巡,来到了洛城。 只是这次的他带着一副棺材,一身黑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马上要下冰雹的气场。 新月酒楼的后门。 老许站在北洺野面前,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才两个月不见,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那多年轻的姑娘啊,就这么走了吗? 老许酝酿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节哀吗? 看他的样子,一点都无法节哀。 “你是不是想把她葬在这里?” 最后他想,大老远的把弟妹带到这里,应该是想安顿身后事。 北洺野点了点头。 整个人都是低气压,让人看了就难受。 “没问题,我一定给她找洛城最好的位置,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吗?” 果然,还是考虑把她埋在哪里最合适了。 “洛城最高的山,最好是在一棵百年大树下。” 北洺野倒还真的有要求。 这算是……什么要求? 老许愣了愣,也许是人家的特殊喜好吧。 “成,我这就去给你找。” 他都没了媳妇儿了,已经很惨,这样的地方,怎么能没有呢? 所以当天把他安排在酒楼住下,就去奔波了。 北洺野突然就爱上了喝酒,一杯跟着一杯,守在棺材旁,一副心已死,等着心自己枯竭的模样,真是太惨了。 想他应该意气风发一统天下,可现在却为情所困。 韦凝暗叹口气,盯着码字页面,眼睛又酸了。 隔日一早。 老许带来了消息。 “兄弟,你要的地方找到了,只是有些麻烦,把贵夫人葬在那里,不安全。” 他有些为难。 “必须葬在那里。” 北洺野却毫不犹豫。 他有必须在那儿的理由。 这是老观主交代的。 韦凝死后,定要葬在洛城最高的山,山上有颗百年大树,她的尸体要埋在大树之下。 其实他不信这些。 但事已至此,他很希望这世间有鬼神之说。 就算她变成树妖,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也成。 “那……成吧,我这就带你上去。” 老许真的不想让他失望。 就怕这失望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当天下午,稍微收拾一下,老许一家陪着北洺野拉着棺材往洛城最高的山九头山去了。 那里是最高,也是最大的森林。 丛林茂密,野兽层出不穷。 路上,老许唠叨着,这林子很恐怖,洛城那些猎户都不敢打这里的主意。 因为不仅是这里的野兽更凶一些,好像还有土匪住在山上,那土匪不是一般人,听说嗜血吃人,跟怪物一般。 第两百章我是俏生生的姑娘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反正在他的形容下,整片森林都是阴森森的。 北洺野不为所动,只一心护着棺材爬山。 不愧是最高的山,到山顶时,已经日落黄昏,马上要天黑了。 老许二话不说就在北洺野指定的位置开始挖坑。 一旁女儿巧儿和媳妇儿吓的搂在一起,虽然假装镇定,但风声大一些,都忍不住四处张望。 好像一会儿,真的会有东西从林子里钻出来一样。 这些天,他将她放入冰棺里,尸体还未变形,但那股味道,风一吹,还是很浓烈的,所以没一会儿就乌鸦满天飞。 老许回头望了眼他的兄弟,只见他没什么异样。 想来这会儿他也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 坑已挖好,马上要下葬了。 老许很认真的插了香,烧纸钱和金元宝。 “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北洺野一点动作没有。 老许做完一切,上来催促。 他不舍,但还是合上 棺材,将她送入坑里。 黄土一飞洒,只看到她被一点一点的掩埋。 就在这时,马蹄声逼近。 红衣驽马,那少女青丝飞扬中,她驾马而来,手里的皮鞭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度,一鞭子抽在那颗百年大树上,绿叶飘落在棺材上。 “什么人,竟敢在我的地方葬人?” 她高昂着头,十八岁的年纪,最是任性放纵的年纪。 这少女,很鲜活。 和眼前的葬礼形成了鲜红对比,尤其是那一地的纸钱。 北洺野不为所动,只是背对着少女埋葬韦凝。 少女的眼从他背影上一扫而过,竟是红了眼。 但只是那么瞬间,已经好了。 本来很难过的,但这副身体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这位姑娘,我家兄弟只是想把他夫人葬在此处,并不想生事,还请您行个方便。” 老许赶忙上前解释。 但看到这姑娘说,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说,这是她的地方。 难道这山林那传闻中吃人肉和人血的怪物就是这姑娘吗? 看着倒是挺像的,红衣白面,还有皮鞭在手。 所以他心底有些发怵。 “方便?我百年老树,风水宝地,怎的就让一陌生人葬在此处了?” 她面上很不满。 但心底却在嘀咕着,自己不让自己下葬,这什么道理啊? 可这剧情是设定好的,她必须照做。 否则会长可能要虐她。 毕竟现在的剧情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自己也是个角色。 “姑娘……” “喂,让你停手。” 老许还想说什么。 她已经下马,朝北洺野大步走去。 她也的确很想他,想看看他。 但现在,却带着一身的杀气。 他没有理会,继续洒土。 顿时,一鞭子挥了过去。 他终于用脏兮兮的手抓住了辫子,侧脸相对。 “姑娘,还请行个方便。” 那声音,有气无力,还有几分无助和哽咽。 所以她都怀疑,他要哭了。 “方便你,谁方便我呢?想要用我的地盘,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她冷声道,一副完全不想卖他方便的样子。 “好。” 可对方答应的那么快,想都不想。 瞬间,她哑口无言。 “你可别后悔。” 她只能尽力的‘凶’一些。 对方很执着的将她埋葬了。 韦凝就站在旁侧看着,心情很复杂。 怎么办呢? 我就在你身后,可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否则,我真的就永远消失了。 韦凝暗叹口气。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也要接受这么奇葩的设定。 埋葬后,再一次撒纸钱,老许有模有样的念经超度。 等一切弄完,已经天黑了。 老许悄悄的看了看那红衣女子,天黑了,更显得她更加邪恶妖冶。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一缕红烟突然飞走。 他默默的想了想。 “那咱们走吧。” 劳累一天了,看北洺野的身体状况也快崩溃,老许想扶他回去,好好睡个觉。 “我想在这儿陪她,你们先回吧。” “那怎么行呢?” 老许一听这话,急的跺脚。 赶忙用眼神示意,旁边还有个女妖怪呢。 “咱先走吧。” 可他媳妇儿却突然跑过来拉他生拉硬扯的,就这么给拽下山了。 韦凝看他坐在坟前,一句话不说,渐渐被黑暗吞噬。 她实在看不过眼了,骑马冲进森林中。 现在这副身体,真的很好用,武功高强又年轻,和以前的韦凝完全不一样。 所以会长对她也不错。 没一会儿功夫,她再回去时,在北洺野旁侧架了火堆,烤野兔。 这手艺也是很好的。 韦凝越看自己熟练的手法就越满意。 只是当她好心递给北洺野时,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就好。” 她叹口气,一脸冷酷的道。 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既然你没打算殉情,这么糟践自己给谁看呢,表达自己的痴情吗?” 韦凝这就不满了。 可没想到这副身体说话那么毒。 北洺野脸色微变。 大概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男人,不都这样?吃。” 她粗鲁的拿到他面前。 再不吃,她可能要下狠手了。 北洺野在沉默片刻后,还是吃了。 野兔的味道…… 他吃着吃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是她死后重生而来,第一次和他对视,一时间小鹿乱撞,脸都红了。 只是那眼太过悲伤,惹人同情。 “你叫什么?” 一只野兔吃出了他对她的兴趣。 “陆红凝。” 这名字,和她本人倒是挺相配。 只见他又是一愣。 “我允许你叫我阿凝。” 然后,她一脸高傲,一副给了他天大恩赐的傲娇模样。 北洺野的脸瞬间就黑了。 阿凝吗? 眼底满是嘲讽冷笑。 刚才韦凝还心动了,但看了他的眼神后,被泼了盆凉水,透心凉。 后来,一夜无话。 韦凝居然就陪着他守了一整夜。 大概是自己用过的身体,居然也不觉得可怕。 只是一夜过去,北洺野憔悴了一圈。 他起身就要下山,她快步上前拦住。 “小郎君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 这就要走了? 她这一夜相陪是喂了狗吗? 火红的姑娘上前拦住俏郎君,看上去脾气还很火爆,简直是太鲜明了,多有活力的姑娘啊。 “姑娘请说。” 但北洺野就面无表情。 第两百零一章我现在是寨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先跟我走。” 答应了我的事,你以为能那么容易做到吗? 很快,你就会后悔的。 韦凝在心底计较着。 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就烦躁。 哪怕你多几分怒气,也是好的啊。 他真跟她走了,却不愿与她共乘一匹马,迈开长腿跟着她走。 韦凝一生气,皮鞭又抽了树干一鞭子,吓的她的马一哆嗦。 “姑奶奶让你跟我一起,那是便宜你,你怎么那么不识抬举呢?上来。” 她冷着脸,再次道。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只管走就是,我会跟上你的。” 但就是一副死活不肯跟她一起的样子。 “随便你。” 这是有多嫌弃她啊,韦凝气绝。 但一方面又觉得这男人还是很专一深情的。 然后,那马就惨了,韦凝急速狂奔,要和北洺野较劲。 会轻功,会飞是吧? 看你能飞多远,能飞多久。 一个骑马的,和一个会飞的,这就较上劲了。 然后,在韦凝的带领下,进了山寨。 森林里是真的有山寨,而且道路崎岖,地势险峻,一个峡道恰好只能让一人一马通过。 红衣寨,当阿凝进寨时,北洺野也飞的差不多了,落在门口。 便被守门的两名壮汉拦住。 两把足有一米的大斧头,这两壮汉身高起码有三米二,站在这里,就跟门神一样。 北洺野在他们面前,居然矮小了这么多。 “放他进来,传令,所有人到广场集合,本寨主有要事宣布。” 其实阿凝醒来后,也被这里的人吓一跳。 但随即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的人,就高兴了。 她一下令,没有任何犹豫,两个巨人立即收起斧头放行,跟着就是口哨响起。 寨主下令,整个寨子都要动。 不到一刻钟,寨里一共五十八人已经聚集。 北洺野是开了眼界了。 所以这寨子里是聚集了所有奇奇怪怪的人吗? 高的有三米,矮的不足一米,还有的戴着鬼面具,有个女人一半红脸,一半白脸,衣服也是如此,手中一把阴阳扇,她也像个阴阳人。 阿凝看他站在自己身边,心底总算是有些安慰了。 “各位,本寨主今日要宣布一件喜事,你们看到的这位小郎君是我上山打猎时偶遇的,本寨主和他一见钟情,打算让他做我的押寨相公。” 然后她就抬起手,十分威猛霸气的宣布。 在场人先是一愣,紧跟着就是欢呼雀跃。 “恭喜寨主,贺喜寨主……” 祝福声此起彼伏,她只看到北洺野的脸色越发难看。 你不是答应的很爽快吗?怎么现在还能爽快吗? “你说真的?” 别人在祝福,北洺野冷酷的眼射向她,带着威胁和恐吓。 敢说真的就砍死你。 “我都这个年纪了,缺个夫君,你长得又好看,符合我的审美。” 她一脸认真的道。 北洺野一下黑了脸。 “如果……你是缺个夫君,我可以下山给你找。” “我不要别的,就要你,你一定是最好看的那位。” 阿凝微笑着看他。 “你看,咱俩是天作之合,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今晚就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吧。” 说着,她直接交代手下人去把抢来的大红喜字和棉被都给扑上。 他们做土匪的,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众人乐呵呵的去办喜事了,广场上一下冷清下来。 他们俩作为主角居然被当成了空气。 一时间,阿凝有些尴尬。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拥戴,很多人在她耳边八卦压寨夫君的事。 但现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他们好像更喜欢自己乐呵。” 只见北洺野还是眯眼望着她,不说话。 阿凝挣扎着笑了笑。 “我不会娶你,你换个条件。” 他一脸认真。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闹剧,但他既然答应这姑娘条件了,能接受的范围内就去做,要是太过分了,再采取行动。 “可我就想你娶我。” “别得寸进尺。” 北洺野冷眼威胁她。 好像在说,女人,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瞬间,就是那么霸道总裁。 阿凝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要是以前的她,会保持冷静,然后反讽。 可现在,她性格变了。 会长给她找的这姑娘,土匪出身,是被一堆大老爷们养大的,性格彪悍粗暴,直脾气,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情绪都摆在脸上。 所以阿凝她也没办法控制。 “你以为你谁啊,还得寸进尺,姑奶奶让你把心上人葬在山上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也是你毫不犹豫的答应我的条件,既然答应了,哪里有选择的道理?” 她是个暴脾气,上来就直接把椅子劈碎了。 北洺野冷脸不说话。 “想清楚,要么让你和你心上人合葬,要么就跟我成亲。” 她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否则,早就鞭子招呼过去。 “我下山,给你找个漂亮的男人。” 北洺野要自己走出一条路。 说完,起身就走。 阿凝急了,一上头,鞭子就挥了出去。 然后,两人开打了。 阿凝是野路子,招式不多,但都是阴损要命的。 十八年来都在打斗中过来的,她可算是有十八年的功力,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北洺野也没想到她身手会那么好。 武林中人,居然有能和他不相上下的,这如果能为他所用…… 那一刻,居然有些惜才。 阿凝也有些得意。 其实除了不能告诉北洺野她的身份以外,会长对她真的很不错。 打到晚上,大长老来叫吃饭了,两人只能平手收场。 大长老也是阿凝的奶娘,把她带大的女人。 已经银发斑斑,杵着拐杖,身形佝偻了。 但她不过五十而已,早些年丧子,所以一夜白发,一生凄苦。 阿凝十分同情她,走在她身后跟着,满眼的怜惜同情。 “寨主,你既然要成亲了,那日后行事需稳重些,身为女子,相夫教子,就算你打得过他,也要输给他,男人是需要面子的,尤其他又是被你强行抢来的。” 大长老一边走一边交代。 第两百零二章这老婆子不简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身后两个年轻人好好跟着。 “我知道的。” 阿凝忙道。 “老婆婆,她打不过我。” 北洺野却很傲气的回了一句,表示自己不需要她让。 这老婆婆,他看着有些眼熟,初见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年轻人呐,我懂。” 大长老觉得好笑。 真不是他死要面子,他是说真的。 如果他下杀招,这姑娘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在大长老的特别照顾下,两人换上了大红喜服。 他俩只是打了个架,寨子就红艳艳了。 “你真要与我成亲?” 北洺野轻蹙眉。 非要成亲的话,只能杀了她了。 “你以为我想吗?” 阿凝冷笑。 其实她是真想。 但她也知道现在提这种要求过分了,但不提,她又怎么继续后边的事呢? 总得找个借口,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吧。 “看到没?大长老她年纪大了,就怕我找不到夫君,我不过是想让她如愿而已,你放心,咱今晚做的一切都不作数,晚上我更不可能跟你洞房,你就陪我演出戏,过个三五日,你便可下山了。” 她附在他耳边低语。 靠近他,心脏都跳的很快。 他一脸不相信,疑惑看着她。 “怎么,你看姑奶奶像是随便喜欢男人的人吗?” 她没好气的道。 可说这话时,脸不受控的红了。 哪怕她把脸别到一边,北洺野还是看到了她红着的耳根。 “若是如此,我配合你便是。” 他看着远处微笑着面对众人的老婆婆。 是看在老婆婆的面上,他才配合。 一晚上喧嚣,热闹非凡。 北洺野作为压寨夫君倒是没被灌酒,或者说,这一对新人早早的被赶入了洞房。 外边很热闹,大家都很高兴。 可是人家高兴热闹,和他们无关。 阿凝早早的把繁重的喜服外套拖了,坐在桌前就剥花生,吃的很香。 小酒也喝了两杯。 北洺野坐在窗边,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书,看的很认真。 “你真的不吃一点吗?” 阿凝忍不住了。 一晚上都沉默,她实在憋不出了。 “不喜欢。”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盘腿而坐,两只脚掌对着,花生壳齐排排放好,她吃了大半了,嘴一直在动。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以往,她在他面前也是这么闲散自在。 可仔细看,她们又没有一点相似。 或许是因为太思念她了吧,看谁都像。 “那你跟我说点什么吧,你叫什么?来自哪儿?” 其实我都知道。 但你不跟我说,我怎么顺其自然的叫你名字,知道你的来历呢? “我姓北。” 可他却只是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其他的不想多说。 阿凝有些恼。 深吸口气,不气,不急,心平气和才是。 “那你下葬那人可是你夫人?” 好无耻啊。 阿凝默默的鄙视自己。 明明都知道什么关系了,却还戏弄人家。 “是。” 当他斩钉截铁这么说时,阿凝红了眼。 在你心底,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放心,咱这婚事不作数,我不会缠着你。” 但她红了的眼,却让北洺野误以为是她伤心了。 “本就不作数。” 他冷声道。 还真是……好绝情啊。 “你夫人为何会死?” 她就是在找话说。 “别再提她。” 北洺野却一脸无奈,还对她充满敌意。 一再提人家的伤心事,你这会聊天吗? 可其他的,还有什么能提呢? 毕竟自己要假装对他一无所知。 …… 沉默了好一会儿。 阿凝想了很多,该提什么好呢? “那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夫人?” …… 北洺野一个冷眼扫过来。 你可以闭嘴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再说话,我手动给你封嘴。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凝撇撇嘴,吐吐舌头,转身上床睡觉。 反正他是不可能靠近她的,没什么不放心。 一夜平静过去。 阿凝醒来时,发现屋内凌乱,红衣堆了满地。 而北洺野正在开门。 门外,老夫人亲自送来热水,让他们洗漱。 “早。” 冷酷的北洺野破天荒的打了招呼。 老夫人笑的成了褶子脸。 “姑爷早。” 一声姑爷叫的他有些发愣。 “我一直把寨主当成我家主子,我家小姐,这一声姑爷,你担得起。” 她解释。 话虽这么说,但被这样叫,真的有些奇怪。 “老婆婆,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他看着她,实在太熟悉了。 “老婆子我在山上待了一辈子,姑爷又没来过这里,怎么可能见面呢?” 可却见她神色如常的摇摇头。 那只是错觉吗? 阿凝坐在床上,忍不住深思。 让北洺野注意到的老人家? 难道老婆婆有什么隐藏身份吗? 随后,老婆婆进屋,给他们送水送早饭。 “寨子里简陋,姑爷一看就出自富贵人家,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尽管说,能满足您的,我都会尽力。” 他们在吃东西,她已经在收拾屋子了。 看她一把年纪,很费力的样子,北洺野看了看阿凝。 “寨子里没有年轻姑娘,只有我和大长老两个女人。” 所以,打从她一出生都是她在照顾她。 “那你没长手吗?” 他却冰冷回应。 所以这人怎么回事呢?居然为了一个老人家怼她? 难道这老人家真的有什么隐藏身份? 她盯着他,想了很久。 可也没结果。 后来,就是新婚生活了。 寨子里依旧喜庆,照着规矩要大闹三天三夜。 他们俩被忽略的新人就出了寨子。 阿凝带着他熟悉这里的地形。 “你们这儿,可有什么诡异的传说?” 可他却是心不在焉的。 而且只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诡异? 阿凝忽然凝视他,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 “怎么,你还希望这里有什么妖怪,杀人魔之类的?” 她当然知道他为何把韦凝的尸体葬在此处。 还不是受了老观主的指引,让他来此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北洺野却误会了,他大概以为韦后会成精,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会复活。 却从未想过,来这里遇到的另一个人,或许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倒希望如此。” 他点点头,回答的那么诚恳。 第两百零三章我就跟着你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江湖上传言的妖怪,杀人魔就是我本尊,我是个人。” 阿凝淡笑。 “那你们这里可有什么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草药?” 他这是得多自暴自弃啊,这种不现实的问题都能问出。 “我倒是听闻,百年灵树能让死者的魂魄转移到别人身上,借尸还魂。” 她被逗乐了,便开了个玩笑。 “你说真的?” 对方却非常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好像燃烧起了小火焰。 “当然……” 她几乎破口而出。 可下一秒,心口绞痛,头一晕,她居然就这么倒了。 所以,就连暗示性的复活都不能说吗? 阿凝很无奈,这限制未免也太多了吧。 但她就是晕了过去,而且是北洺野把她送回房的。 “你刚才……背我回来的?” 其实要是公主抱的话,她会更开心。 喜房还是喜房,红彤彤。 “扛回来。” 他冷着脸纠正。 那一秒,阿凝都石化了。 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吗?也太气人了。 “你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一成亲就突然晕倒了呢?可是哪儿不舒服?” 大长老推门而入,看到她醒来,还是一脸担忧。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心刺痛一下,好像窒息一样,然后我就晕了。” 她无奈的笑了笑。 会长你可真厉害,真了不起啊,简直就是上帝之手。 “可是有什么心疾?” 大长老却是很认真的在担忧着。 她忙摇头,表示自己很健康。 “这样,你先休息两日,待大婚过后,你就随着姑爷下山吧。” 她突然道。 就是这么突然。 阿凝都愣了愣。 “我为什么要下山?” 其实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就没想到大长老早早的为她想好了。 “不下山,难道一辈子在这里吗?我们都是无法再下山的人,可你不一样,如今又成家了,总该去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大长老很认真的道。 “婆婆……” “姑爷,寨主她很单纯,也很乖的,不会给您添麻烦,我知道您定是出生富贵之家,但请您看在你们已成夫妻的份上,善待她。” 北洺野不想带个女人回去。 可是老婆子突然一脸期盼望着他。 很奇怪,她这么一看,他竟是不忍拒绝。 仿佛她身上有什么魔力般。 于是,他就更加怀疑她的身份了。 “他若不善待我,我便杀了他,大长老,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阿凝气势汹汹的道。 以她的实力,是能做到的。 但她知道,不会。 然后北洺野黑着脸出去了。 没有拒绝。 这让阿凝有些意外。 原本她还苦恼着,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 可现在,她所有的烦恼就都这样解决了。 所以在安安静静的待了两天后,他们一起下山了。 寨子里的人很不舍,都红了眼。 阿凝知道他们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把自己当孩子一样看待,现在长大的孩子要离家,谁会舍得呢? “等我回来。” 她不舍的告别,想着有一日,定要名正言顺的带着北洺野回来探望他们。 挥一挥手,便下了山。 竟是没想到,山的入口处,老许居然在那里等了三天三夜,还有生活过的痕迹。 当他看到北洺野时,满脸激动,热泪盈眶,可看到红衣阿凝时,吓得步步后退。 把……把恶魔也带来了。 “对不起啊,我家那位实在是……她也是怕我出事……” 老许那天跑了,很不够兄弟。 “没事。” 北洺野压根没放在心上。 面无表情的就往前走,要离开这里。 老许看他丧妻很他痛苦,并不计较。 只是因为多了个姑娘,他不敢靠太近,只能一路远远的带路,领着他们回到新月酒楼。 在别人眼底,陆红凝就是个普通的红衣女子,所以进酒楼后,就跟进了路人甲一般。 但老板娘和巧儿脸色就不大好了。 她……她是从山上下来的‘妖怪’。 面露惊恐,不敢靠近。 “还是以前那个房间,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老许只希望北洺野赶紧去休息,丧妻了,当然必须要好好休息。 “那我住哪儿?” 阿凝知道,她自然和北洺野不能一间房了。 “你……住隔壁吧。” 老许一听她说话就竖起了汗毛,总感觉阴森森的。 这姑娘一看就很邪性,和常人不同。 “好。” 隔壁好。 阿凝当下答应,然后就直接上楼,推开了北洺野隔壁的房间。 门哐当一声关山。 老许惊愕的望着她。 “我有说你住哪儿吗?” 只见北洺野眉头微微一簇,眼底多了几分探究和怀疑。 “也许你的眼神告诉她的。” 说完,他也冷酷无情的上楼了。 有吗? 老许一脸的疑问。 “小北兄弟心情肯定不好,这几日他住在这里,除了吃饭给他送去,别的时间,别打扰他。” 老许特别跟自己媳妇儿交代。 被给了个大白眼。 “这点眼力见我会没有吗?只是可怜了那姑娘,多好的人呐,死的太早。” 老板娘暗叹口气。 瞬间有种红颜薄命,那姑娘好可怜的感觉。 “可不是吗?” 老许也跟着叹气,感觉心很累。 下午。 阿凝也没打扰北洺野,自己上街了。 现在他肯定沉浸在她的死亡中无法自拔。 她又何必去叨扰他呢? 洛城这么大,她不得好好逛逛? 反正现在她一身本事,厉害的很,不可能像上次一样被抢劫了。 所以上街就是吃着零食,到处闲逛。 只是这么个年轻姑娘,红衣又那么扎眼,她笑的又那么明媚,不招惹恶霸,实在说不过去。 “小娘子不是咱本地人吧?” 一个穿着蓝衣,手拿折扇的纨绔子弟出现了。 看着她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什么龌龊心思。 而他身后,还带着两名恶霸。 “不是。” 她摇摇头,一脸平静看着她。 姑奶奶现在可是武林高手,能和北洺野打个平手的,就你一个纨绔子弟,还收拾不了吗? “那就对了,看你漫无目的的闲逛,肯定是不知道咱们洛城哪些地方好玩,不如这样,小爷我好心,带你去听戏?我们洛城的戏那可是一绝啊。” 第二百零四章话本里说的都是假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戏啊,上次和北洺野来,她可不就听了出大戏吗? 现在还真好奇,最近又有什么新戏了。 “好啊,谢谢公子。” 于是她回以一个单纯无辜又特别明媚的笑容,把那纨绔子弟迷的直流口水。 “备轿……” 他高吼一声,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是小娘子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全程,纨绔子弟的眼睛都在她身上没挪开。 阿凝觉得自己身上长了恶心的疙瘩,好难受。 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不如找个隐蔽没人的地方,解决了他? “阿凝,那你是哪儿人,来洛城做什么?” 纨绔子弟把人带到戏楼,还专门找了个包间,左右两边都有屏风,又是在二楼,所以除了对面,别的人都看不到。 “寻亲。” 她很敷衍的回答。 这戏楼一如既往热闹,一楼大堂里很多平民百姓在嗑瓜子听戏。 不得不说,这小日子过的很悠闲。 “阿凝在洛城还有亲人呢?不如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去找,高某在洛城还是有些势力的,找个人不难。” 纨绔子弟忙道。 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是单纯的小辣椒,很合他口味。 “那倒是不必,待听了戏,我自己去找。” 话好多啊,聒噪。 “高公子,这儿最好的说书先生是谁?” 瞄了半天,怎的没见到那小眼睛呢? “哦,当然是李汉文了,他可是远近闻名的说书先生。” 纨绔子弟立刻道。 然后立刻让手下人去把李汉文找来,管他今天有场没场,反正让他说一场就是。 为抱得美人归,他也算很认真了。 没一会儿,人真的上台了。 只见他小眼睛看了过来,盯着自己。 小眼睛一眯,充满了猥琐的笑意。 看的阿凝直皱眉头。 他俩认识吗?没见过吧?怎的就笑那么猥琐了呢? 该不会是因为她年轻貌美吧。 阿凝默默嘀咕着。 但可很有自知之明,才不会这么想呢。 “诸位好,今儿个啊,我给大家带来一个全新的故事,这是二品大官和他家小娇娘的故事,从话本来看到的,好像还和咱们这儿的九头山有些关联,据说啊,二品大官和他的小娇娘成婚之初,那是相爱相杀,互相折磨,小娇娘还将大官当成仇人,与奸人为伍,要杀了大官……” 一个相爱相杀的情爱故事就开始了。 阿凝听着,怎的那么别扭呢? 总觉得李汉文意有所指,她这就想起了自己和北洺野的故事。 剧情雷同的很。 相亲相爱说完了,到了转折处。 看楼底下观众,听的入神,久久没动一下。 “话说这小娇娘啊,已经和奸人设好了局,要杀了大官,可在动手当天,她又犹豫不定了,却不知奸人连她都想害,更不知大官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却还是为了能见到她,冒险来到约定之地,他中了计,被奸人抓住,奸人想要他的家产和命时,小娇娘在最后关头为救他,被万箭穿心,当场死亡,只有死的时候,小娇娘才知道自己对大官的感情。” 说到这儿,有些感性的,已经落下眼泪。 “小娇娘就这么死了,大官悲痛欲绝,将奸人碎尸万段,灭了人家满门,可是回过神来还是无法接受小娇娘的死,然后大官听说了九头山的传说,传闻那里的野兽都有九条命,大树更是长生不老,有的已经有千年寿命,传闻那里的水土养人,能让人起死回生,所以他带着他的小娇娘去了,把小娇娘埋在百年大树下,坐等她醒来。” 根本就是他们俩的故事。 一定是北洺野那厮让他说的。 可阿凝不明白,说了干嘛呢? 李汉文说到这里停下,看着她。 看的阿凝心底毛毛的,总感觉那眼神就是刻意的盯着她。 “后……后来呢?”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问,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后边的剧情。 “对啊,后来呢?” 迫不及待的不止她一个,观众都听的入神了。 只见李汉文还是盯着她。 阿凝十分不爽。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赶紧的说。” 她这暴躁的脾气啊。 猛地一拍栏杆,狠狠瞪了他一眼。 突然这时,那纨绔子弟拍了拍她的肩。 “阿凝,他没看你,在看隔壁呢。” 纨绔子弟本是不想说的,但看阿凝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蠢。 隔壁?是吗? 可他的眼神明明就一直盯着这边。 等她再想去确认时,李汉文收回目光,咳嗽了两声。 “后来啊,那小娇娘真的复活了,在百年大树下,身体被滋养,经历七七四十十九天之后,真的活了,可是她却变成了怪物,情绪激动时,身上总会长出嫩芽,吐的也是绿色的血,但这些大官都不在意,只要小娇娘复活,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好景不长,复活后的小娇娘性情大变,脾气暴躁不说,还动不动就杀人,终于有一天,她在街上突然凶性大发,杀了一条街的人,大官这才意识到,回来的其实不是他的小娇娘,只是树妖……” 李汉文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 “你胡说八道。” 观众都在叹息。 阿凝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的她就成妖怪了呢?她绝对不干。 “我怎么就胡说了,这是话本里写的。” 阿凝的声音可是太响亮了。 李汉文作为说书先生,自己的故事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也来了脾气,冲着阿凝嚷嚷。 “哪个话本能写出这么瞎的故事,还成树妖了,九头山里什么时候有过妖怪?那百年大树要真有那么大本事,怎么自己不化成人形出来吃人?” 她没好气的道。 “你怎么就知道它没有变成人形来吃过人?” 李汉文红着脸反问。 问的阿凝气不打一出来。 她这暴脾气,鞭子不离手。 脑子都没多想,已经一鞭子甩出去,将屋顶高高悬挂的灯笼打落,要砸死那李汉文。 大堂里的观众被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 眼看着李汉文就要被大灯笼给砸死了,有那么一个男人突然出手,飞过去,截住了下坠的灯笼,在半空一个漂亮的旋转,就立在了阿凝对面。 第二百零五章一定要否认到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栏杆。 充满疑问和探究的眼凝视着她,好像看穿了她的秘密。 阿凝微愣。 怎的没想到北洺野也在? 所以刚刚人家李汉文真的没看她。 一时间,她有些囧。 “好俊的功夫……” 堂内,不知是哪位妇女惊呼一声。 紧跟着就是不断的掌声和欢呼。 不仅身手好,长得更是一绝。 这般美男子,世间少有啊。 “哪儿跑出来的小瘪三,敢在老子面前得瑟,去,把他叫过来。” 但作为男人,纨绔子弟看到自己心仪的小娘子一直盯着人家看,心底很不爽。 感觉被比下去了,可是他又不能承认。 手一挥,保镖就冲到了对面。 此刻,阿凝脑子里有些乱。 她不明白,北洺野让李汉文说这些干什么? 还有现在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试探? 难道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吗? 那是不是马上要相认了? 这剧情,未免进展太快了吧? 相认以后怎么办呢?带她回宫。 此刻,阿凝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就两个保镖而已,能拿他怎么办呢? 阿凝亲眼看着他没用多少力气就打发了那两名保镖,然后飞身进入。 一下就蹿到阿凝面前。 纨绔子弟没想到他那么厉害,看到他进来的瞬间,下意识躲到了阿凝身后。 “你……你别乱来啊,我会叫人的。” 他往后一看,发现自己今天带保镖带的少了。 “无法成妖,那会成什么?” 他逼近她,一字一句,很用力的在问。 “不就一具尸体吗?还能成什么?” 她有些虚,不安的望着别处。 “所以她不会回来了,是吗?” 他一脸认真,那么真诚的问她。 “又不是我说了算,我怎么知道。” “可你说不会成妖……” “感情你希望你心上人成妖回来虐你是吧?” 阿凝没好气的道。 “可我想不出,她若不成妖,会怎么回来找我。” 北洺野眼底满满是探究。 他仿佛是在追问,是你吗? “借尸还魂也不一定……” 阿凝多想承认啊。 可上帝之手在控制她,咬碎了牙齿,也说不出想说的话。 借尸还魂四个字才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心口很痛,脸色瞬间有些白。 坑爹的,这又是要惩罚她吗?也太狠心了。 “你怎么了?” ‘借尸还魂’吗? 才听到这四个字,眼睛微亮,刚想要追问,却见她脸色极其难看,捂住了心口。 “我……” 她想说,好痛。 但下一秒,人又晕了。 上帝之手,真的太可恶了。 然后,睡梦中,她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次会长直接用文字轰炸她。 “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不能直接告诉别人你的身份,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导致男主怀疑你了,所以现在要惩罚你。” 都让我有心疾了,还不算惩罚吗? 阿凝不说话,默默的吐槽她。 反正就算她不说,会长也会一直说话的。 “你醒后,必须告诉他,你不是韦凝,以后不论他怎么问,你都必须否认,永远不能承认。” “你觉得他会问我?” 阿凝一愣。 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连借尸还魂的话都说出口了,你觉得他是傻子吗? 会长猛翻白眼,很生气。 “你让我回去,不就是为了去谈情说爱吗?非要这么作?” 好好的甜甜恋爱不行吗?非得无脑虐恋。 阿凝一阵鄙夷。 “你不懂,这是爽点。” 会长依旧一脸高冷。 后来,阿凝醒了,睁开眼,是在以前住过的房间。 北洺野坐在不远处的茶桌边,目光深沉的打量她,看的她心底发毛。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 阿凝还想假装受到了惊吓。 可北洺野压根不管那些。 一醒来就问啊。 感受到压迫,她咽了咽口水。 但她是个娇蛮泼辣的姑娘,被这么问,会很不高兴。 “我叫陆红凝,这么快就忘记我名字了?好歹咱俩也算拜过堂的。” 她起身,假装很生气的要往外走。 “你一直在寨子里长大,没下过山?” “废话,我要出来过,还需要跟着你吗?” “但你对新月酒楼好像很熟悉……” “不熟。” 阿凝立刻否认。 坚决否定,一定不会承认。 “是吗?” 北洺野却突然一个不在意的笑容。 阿凝两眼一闭,一咬牙,然后就是一脸邪恶笑容。 “我倒是想做你心上人来着,但你迟早知道我是冒充的,到时候要砍我杀我怎么办?” 做土匪嘛,没有匪气怎么行呢? 北洺野冷脸望着她,不为所动。 不来一点狠的,吓不到你是吧? 阿凝嘴角勾起笑意,不用他走近,她主动靠近他。 “那要不你就把我当成她吧,你心底那个人,阿凝?” 伸出手就要去勾搭他的下巴。 然后主动投怀送抱,送上一个吻。 阿凝看他的眼神,可炙热了。 就在要下嘴那瞬间,她被冷漠无情的推开,撞在床边的柱子上,差点当场吐血。 北洺野甩袖离开。 他的怒气,可都在推她这一下上了。 阿凝捂着自己心口,疼的好难受。 但心底却只骂那个非要作妖的会长。 看他俩莫名其妙的虐,就那么爽吗? 这一晚,北洺野居然不在酒楼,老许一家三口在吃饭,隔壁房间是黑的。 她在老许一家三口旁边晃悠了很久。 “要过来一起吃吗?” 大概是巧儿看不下去了,歪着头问。 但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自己就是会吃人。 “我没银子。” 她站定不动,一脸真诚。 其实山上的人很穷,临走时,大长老给她准备了五两银子,可她觉得北洺野有的是钱,所以就象征性的带了几百文,现在已经花光了。 哪里会想到,要吃饭的时候,他人不在呢? “没关系,不要钱。” 巧儿又道。 话刚说完,就被老夫妻俩盯上了。 开酒楼的吃饭不要钱,开什么玩笑? 他们很熟吗? “只是这一顿不要。” 巧儿立刻改口。 …… “那就多谢了。” 第二百零六章纨绔子弟遇到真爱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于是她就立刻上桌吃饭了。 “老许,你知道北洺野去哪儿了吗?” 新月酒楼的饭菜很香,水准一如既往。 “不知道,我又没跟着去。” 老许没好气的道。 但因为‘惧怕’阿凝,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兴许是心情不好,去喝酒了吧。 阿凝也不能随便去追,那样显得太关心他,会长要有意见。 所以吃完饭,洗漱后她就睡了。 下山后的第一个晚上,一定要好好过。 天微微亮时,当酒楼开门,北洺野从外边回来了。 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绝对没有酒味,他没喝酒。 刚好碰到要去换班站岗的老许。 只见他深深的叹口气,拍着北洺野的肩膀。 “阿野兄弟,要保重身体啊。” 他语重心长,说不出的担忧。 却拍的北洺野一脸疑惑。 “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说你,对一个陌生并且还可能对你造成危险的姑娘你都说,怎么咱俩是兄弟,还需要隐瞒身份吗?” 老许拍着他肩膀,想说,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当今圣上虽姓北,但寻常百姓怎会知道他的名讳呢? 而北朝,除了皇室,还有其余北姓人士,所以老许就算知道他的名字了,也没怀疑过。 这就拍着肩膀,很遗憾的走了。 北洺野站在楼下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很久后,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默默回了房间。 只是下午两人一起走出房间,碰了个巧。 阿凝本想着避开他,千避万避,反而是避到一起去了,心底暗叹了口气,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早啊……” 她眯眼笑着打招呼。 而他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眼睛冷漠的瞥向一边,下楼吃饭。 阿凝进步跟随,在他对面坐下。 这时候本该是要说点什么的,可上菜上的快,两人除了公用一份午餐外,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吃完就要出门,鸟都不鸟她。 “你……能借我点银子吗?我出门忘带了。” 其他的可以无所谓,但没钱是寸步难行,阿凝可得护着自己的肚子才行。 这么直白的要钱,她其实很不自在,脸都红了。 但北洺野都不屑看她一眼,背对着她,丢了一个钱袋子给她。 里面很多碎银子,足够日常开销了。 所以当天下午,她依旧外出逛街,到处晃悠。 北洺野是一国之君,相信不久后就会回京,她当然得在此之前,先在洛城玩玩。 而且,她越是表现的没心没肺,北洺野才不会怀疑她。 可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 才走出没多远,就遇到了昨天的纨绔子弟。 而且那位纨绔子弟现在正在调戏一良家少女。 良家少女都被他逼的红了眼,可他却还跟黏皮糖似的紧紧跟随,好像要这么跟着直接去提亲似的。 然后,阿凝要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上前就拦住了那纨绔子弟,还绊了他一下。 “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大爷的路,找死啊……” 他站起来嚷嚷着。 但当看到阿凝时,眼睛一亮。 “小娘子,是你啊,你这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那眼睛,简直就是在冒绿光。 “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眯着眼,淡笑。 “那可不吗?说明咱俩有缘。” 纨绔子弟笑的一脸猥琐。 “是吗?我还以为高公子和所有年轻貌美的姑娘都有缘呢。” 然后眼睛飘向那受了惊,这会儿在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这场景就像是争风吃醋。 纨绔子弟常年留恋风月场所,又怎会看不出呢? “那怎么可能,这姑娘不是忘记回家的路了嘛,我好心送她。” 他赶忙笑着接受。 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就这说法,谁会信呢? “她自己的家都能忘记?看来姑娘脑子也不好使啊。” 阿凝冷哼一声,不想与他计较,反而是看着躲在一边,险些被非礼的小娘子。 “现……现在想起来了,我……我要回家。” 她被吓得不轻,但被这红衣姑娘一看,恢复了些许理智。 颤颤巍巍的说完,她跑了。 纨绔子弟有阿凝在跟前,自然没去追。 可阿凝可怜了,被抓着问了好半天的话,然后要请她去洛城最好的酒楼吃饭。 “最好的酒楼不是新月吗?” 然后,阿凝知道是自己先入为主,见识短了。 “当然不是,咱洛城最好的酒楼是王家开的盛世酒楼。” 纨绔子弟说着,他们已经到酒楼门前了。 的确是很霸气。 整整五层楼高,而且占地面具很广,一看就是酒楼行业中的王者,生意兴隆,来来往往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就连在京城,五层楼的建筑都少见,这盛世酒楼,的确很霸气。 “王家?哪个王?” 阿凝好奇是哪个威武霸气的老板开了这么家豪横的酒楼。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咱们这儿的王老板,那是当今王太妃的亲兄弟,五年前就在这儿开了家酒楼,而且只要是咱们洛城本地人进去吃饭,那都只收一半的费用,别看它大,豪华,但价格是,非常实惠。” 纨绔子弟一顿夸赞,竖起了大拇指,一脸骄傲。 “所以你是觉得这里实惠才带我来的?” 阿凝很诧异。 但看到这纨绔子弟的反应又觉得奇怪,怎么你是一个省钱的纨绔子弟吗? “那当然不是,我是冲着这儿的氛围来的,我一定带你体验一下什么是吃饭的最高享受。” 他眯眼笑着。 领着她上三楼。 越高楼层人越少,花钱也最多。 所以一楼大多是平民。 纨绔子弟说他的位置一直都在三楼,那叫一个骄傲。 “你说王太妃,那是不是先帝妃子?可我听闻,先帝只剩太后一个女人,其余的都被打入冷宫,就算是太妃,似乎也是最近才被放出来的吧,这酒楼开了这么些年,哪儿来的银子呢?” 上次,她居然没想过这里会有一家王家酒楼。 “你不会以为开酒楼的银子是从王太妃那儿来的吧?那你可想错了,王家一直都很富庶,王老板更是个天才,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了洛城首富,这酒楼是他个人杰作,可不关王太妃的事。” 纨绔子弟又道。 第二百零七章武功高又怎样,还是有点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从一个纨绔子弟口中听到他一直夸别的男人,真的有些奇怪。 但阿凝确实是好奇了,这位王小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要想见他,一会儿咱吃完了饭,我带你去,我和王老板那可是好友。” 他炫耀。 “好啊。” 看你这纨绔子弟也不是没有用处嘛。 阿凝赶紧的吃饭。 上的菜色是一流的,她胃口很好。 纨绔子弟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豪爽的姑娘,所以今天也吃了很多。 “你……不怕我吗?” 于是,他很走心的问了一句。 “我为何要怕你?” 你又打不过我,没我有本事,对我构不成威胁,我怕你做什么? 一句反问,却让纨绔子弟感动不已。 “其实……这么些年,我倾心的那些姑娘都怕我,跟我吃饭都哭哭啼啼的,好像我欺负了她们一样。” 说着,他眼眶都红了,看把他给委屈的。 分明就是强抢人家,却说的那么婉转动听,搞地他才是受委屈那个。 阿凝实在是佩服他这名纨绔子弟了。 “你不凶,也没欺负我。” 其实是没本事欺负。 但说话是要讲究技术的。 可纨绔子弟误会了。 “你真善良,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好的姑娘。” 瞬间,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这辈子可能就喜欢她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阿凝勉强的笑了笑。 你喜欢就好,你想怎么说都行。 纨绔子弟顿时两眼放光,他暗暗发誓,对这姑娘,一定要与众不同。 所以饭后,真的带她去见了很厉害的王老板,而且特别跟他介绍,这是自己刚刚认识的朋友。 “没想过高公子也能有女性朋友,看来这位姑娘很厉害。” 王老板,本名王书海,二十六岁,年轻有为,长相只能算是周正,甚在有气度,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狠人。 此刻,狠人在对着阿凝微笑,但眼底满是探究。 他在研究她。 “还好,我与高公子一见如故。” 她回以微笑。 但笑的有些高冷。 这副身体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哪怕阿凝想表现的温和一些,看上去像个邻家大姐姐,也实在太难了。 “噢?高公子倒是和许多姑娘都一见如故,但是很少有姑娘会想和高公子做朋友。” 要这么说的,王老板觉得更奇怪了。 话说的高公子脸微红。 “老王,你可别随便诋毁我……” 他不满了。 这可是他准备真心相待的姑娘。 “王老板,听闻你长姐乃当今太妃,人在京城,不知您可有打算将生意做到京城去?” 阿凝可不在意高老板到底是怎样呢。 “我啊,没那么大志向,安安心心做个洛城首富就可以了。” 王书海很谦虚的道。 “难道你不想自己的长姐吗?” “就算去了经常,王太妃在皇宫,不可随意外出,也见不到。” 他目光深沉。 那睿智的眸啊,好像已经把阿凝看的透透的了。 “姑娘可是认识王太妃?” 他问的就是那么关键,阿凝心头直突突。 “我就一山里野人,怎会认识在深宫的太妃呢?只是听高公子说起,很好奇而已,毕竟像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对深宫的事情,真的很感兴趣。” 她淡笑着。 “小老百姓可不敢这么直接的问我,老高他都没敢问过王太妃的事情。” 王书海淡笑着,但那眼睛告诉她,他在较真。 “真的吗?没想到我这么有胆识。” 阿凝笑的轻松,不以为意。 高公子在一旁看看老王,看看阿凝。 说的是人话吗?怎么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就感觉这背后有其他意思呢? 后来在酒楼吃了晚饭,高公子才把阿凝送回新月酒楼。 既然他下定决心要把这姑娘当成真爱来追求了,自然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总不能一下就把对方带回家里吧,那样显得他动机不纯。 “明天想去哪儿玩?我来接你。” 马车在新月酒楼门口停下。 过往行人认识高公子的可是很多。 看到他这么‘礼待’一个姑娘,也是很惊讶。 再看那姑娘,一身红衣,长得又招摇,一看就非等闲呐。 “你决定就好。” 她对这里不熟。 高公子面色一喜。 这么说,是同意跟他约会了?而且不是被迫的。 突然间,他很有成就感。 “好,明天早饭后,我来接你。” 然后他俩就约定好了。 转身一进门,她就接收到了两张目瞪口呆的脸,还有一张冷酷无情,事不关己,但却眼睛冷到了极致。 老许,老板娘,还有北洺野,三人居然又同桌吃饭了,而且还有一副碗筷。 “是在等我吗?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 是很惊讶她就这被人追了吗? 阿凝有些自豪,扬起嘴角,提起裙摆,这就上楼了。 “土匪喜欢恶霸,好像……也挺配的。” 只是在她上楼后不久,老许吃着牛肉,很认真的来了一句。 但是当看到恶霸把土匪送回来的时候,真的吓坏他的小心脏了。 但回想起有那么一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他又懂了。 “我看不,苏姑娘啊,挺好的,有个性。” 老板娘却在这时瞪了老许一眼。 “当初你可觉得她是怪物。” 老许不甘心,弱弱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就被他夫人瞪了。 “看走眼了不行吗?我又不是第一次看走眼。” 那语气,那神情,跟要吃人一样。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老许立刻投降。 不敢,他没勇气反对她。 北洺野垂着头吃饭,很深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然后这天晚上,阿凝她就被人盯上了。 居然有人在她睡着以后放迷烟,怎么能有这么可恶的人呢? 还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吗? 索性她闭气,假装已经晕了,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然后,阿凝她半夜就被人劫走了。 黑衣人一路飞驰,将她丢在一个被封的院子里,冷冷清清。 而黑衣人身后,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盯的死死的。 她被丢下,黑衣人走了。 第二百零八章我们是一伙儿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屋子里亮堂起来,她被人泼了盆水。 顿时,阿凝泪奔,看来装晕是白装了。 对方戴了面具,但看衣着,不是寻常人家。 只是没有任何配饰,他倒是小心的很。 “你来洛城做什么?” 对方还带了两名护卫,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不知是故意伪装,还是就是这样的。 “我本就是洛城的,阁下是谁?好端端的抓我做什么?我没得罪你吧?” 阿凝盘腿而坐,仗着自己会武功,不把这些护卫放在眼底,认为自己一定是安全的。 “不要跟我油嘴滑舌,你老实说,来这里做什么?我或许可以饶过你。” 对方老脸一冷。 “我要你饶吗?” 这话她可就不爱听了,所以站了起来。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很厉害。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嚣张,三人都是一愣。 “你可能需要。” 中间那人冷酷无情的开口。 下一秒,他左右两边的护卫就冲了出来。 这就动手了。 阿凝紧抿着嘴唇,老实说,盼这天盼了很久。 她一身武艺,跟人轰轰烈烈打一场,这才值得。 但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她觉得自己身手和北洺野都能打成平手了,对付两个普通护卫而已,怎么可能不行呢? 可打了很久,还在你来我往,愣是制服不了对方。 瞬间,阿凝都懵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的身手不是挺好的吗? 然后在她不留神之际,身上被割了个洞。 …… 血顺着衣袖在流,可惜她穿着红衣,并不明显。 护卫已经亮了武器,而且杀气很重。 “来者不善,那便杀了她。” 中间那人看不下去,下了令。 杀人…… 阿凝听的心里堵的慌。 并且杀的居然还是她。 比武的时候她真是很嚣张,但老实说,到了要决定生死的时候,有些怂了。 甚至为了躲避对方,收了很多攻击。 然后,她疑似……好像要被抓住了。 不是这么倒霉的吧? 阿凝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闪躲,不能再怕时,突然一个诡异身形闪到了今晚的主谋。 就算可能要死,也要知道是谁杀她吧? 所以魔爪伸出去,眼看着要抓到面具,那俩人却突然飞射暗器。 关键时候还是命重要,她闪开,主谋立刻施展轻功离开。 然后那俩护卫不要命的攻击她。 阿凝突然意识到人家或许不是护卫,是死士。 普通人家会有那么厉害的死士吗?这武功,连禁卫军都比不过。 难道自己招惹的是个狠人吗?身份尊贵? 这洛城之中,谁尊贵?又得罪了谁? 瞬间,她心底有了人选。 非得生擒不可。 她打了这样的主意,动起手来处处留手,对方要她的命,所以打了很久都分不出胜负。 直到有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 他的出现,瞬间扭转局势。 至少是二对二,阿凝要是这样都没把人抓住,那她那一身高强武艺是白白拥有了。 但虽然抓了,也还是比北洺野慢了六招。 两人把两名死士打晕,往旁边一扔。 “姑奶奶也不知道得罪谁了,居然要我的命,非得抓住这幕后黑手不可。” 她拍拍手,寻思着严刑逼供是要怎么来?对死士有用吗? “这俩人给我。” 但没想到北洺野会跟她抢人。 而且也不需要她的帮忙。 一手一个,把人扛起就往外走。 …… 这是没把她当自己人啊。 “怎么,你也被他们追杀吗?这是你的敌人?现在也是我的敌人了,不如咱俩一起去查。” 惊动了北洺野的死士,阿凝心底已经有想法了。 这些人,和王家一定脱不了干系。 “不需要。” 他都不考虑一下,冷酷无情的拒绝了。 “那你分我一个,我好歹要知道是谁要杀我。”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阿凝上去就抢人。 北洺野也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彪悍,上来就动手。 还没还手,她真的就扛着一死士,先他一步离开了这废院。 直到两人都走了之后,角落里,那主谋带着面具再次出现。 月光下,他那张面具显得格外渗人。 阿凝和北洺野是一前一后的一人扛着一个死士跑,在黑暗中,瓦房上跑啊跑,上演你追我赶的大戏。 跑了很久后,还是阿凝先停了下来。 “你要把人带到哪儿去?” 因为她想过了,总不能带着他们去新月酒楼吧? 可如果不去新月酒楼,那还有什么地方呢? 阿凝她不熟悉,但知道北洺野一定是有去处的。 但这么一问,受到了对方的鄙夷。 那高冷的眼睛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然后略过她,继续往黑暗中狂奔。 她一咬牙,扛着人追了上去。 只是把人藏在同一个地方而已,可不意味着她这是帮他把人给扛过去。 他们翻山越岭的,来到一处山洞。 洞里很潮湿,还有很多尖锐的石头,要是一步小心,肯定被戳一个洞。 当北洺野点燃火把后,她这才知道原来北洺野瞒着自己,早在洛城找了个地方。 他要没来过,哪里来的火把,火堆呢?还有一些水果,处理好的野味…… “酒楼不好住吗?” 把那俩死士扔到后边后,北洺野居然先烧火烤肉,这让阿凝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和印象中的严刑逼供剧情可不大一样。 “我不住这里。” 他依旧冷漠,不多看她一眼。 “用这里关犯人?不怕犯人逃跑吗?” 毕竟这里可没什么能守人的东西,连牢笼都算不上。 “这些不是犯人。” 他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看那样子,连多一句解释都不想说。 不是犯人,那就是死士了。 阿凝挪了两步,挪到他跟前去。 “你在洛城是不是有很多仇家?看你手法这么熟练,常干?那今晚这俩死士,你猜到是谁的人了吗?” 他应该能猜到的。 阿凝觉得他的想法应该和自己一致。 “你觉得呢?” 可要他主动说,多难啊。 “我今天倒是见过一个叫王老板的人,听说他大姐是王太妃,可嚣张了,那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猜,大概是我冒犯了他,他不想让我活着。” 那就她说吧。 第二百零九章我被夸奖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反正她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你胆子很大,敢惹皇室的亲戚。” 北洺野面无表情盯着她,真是很难看出情绪。 “我只是好奇皇室的亲戚什么样的,谁想到脾气这么怪,看都不让看,还派人来杀我。” 阿凝没好气的嘀咕。 见北洺野认真翻烤鸡,她酝酿了一阵,开始谈正事。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对皇宫了如指掌,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说话时,总要蠢一些才合理。 “说来奇怪了,先帝走后,只有太后一人稳坐后宫,听说王太妃在冷宫多年,是近一年来才被放出与太后作伴的,按理说,她无权无势,而这王家,虽出了个妃子,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王府以前也只能算是殷实之家,就算王公子他天赋异禀,是经商奇才,能有如此成就,但……他从哪儿找来的死士?寻常大户人家,应该没有吧?” 为了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阿凝也是很用心费力了。 这么分析一拨,合情合理。 所以她怀疑王府,那也正常。 果真,北洺野又看了她两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阿凝觉得他这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暗暗的高兴了一把。 “那你既然觉得我被王家追杀,可猜到我是什么人了?” 他跟着问道。 “还用猜吗?官府的,老许都已经告诉我了,我也不惊讶,毕竟我一早就觉得你绝非凡品。” 她一脸骄傲的道。 北洺野沉默了片刻。 他倒真是没意识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王府要对付官府的人,我又相信你是好人,那这王家……一定是坏人。” 她有理有据的又来一波分析。 不错,事实就是这样。 那王太妃是燕国探子,本就和北洺野敌对。 顿时,北洺野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你久居深山,从未涉世,脑子倒是聪明。” 是夸她吗?怎么夸的有些平淡呢? “那看来我猜对你,你是当今圣上的人,那王太妃……不会是刚死掉的毒后爪牙吧?” 要是一猜就是燕国探子,也许北洺野就不觉得她聪明,反而 是有问题了。 所以必要时候,要伪装。 “毒后?” 可他听到这样的形容,却很是敏感,一瞬间,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本来就是毒后,她做的那些事,天下人皆知,你可别因为是臣子就不敢说实话啊,而且你是圣上的人,咱圣上不是最讨厌毒后了吗?你应该在圣上面前说她的坏话才对。” 她自顾自说着。 自己鄙视自己,心情很美妙。 北洺野沉着脸。 “你一个深山野人,怎会知后宫之事,别听别人的就乱说。” 他生气了。 一句深山野人说的阿凝无言以对。 但内心却有一丝丝的喜。 原来他就这么见不得别人说她的不是啊。 “那成吧,等解决了这里的事,你带我进京,我自己亲眼去看。” 北洺野迟早是要回去的。 而她必须跟着他,否则不是白复活了吗? 他又是沉默以对,又没答应。 后来,吃完了烤鸡,北洺野当着她的面将其中一死士弄醒,剩下的鸡骨头就放在死士面前。 现在审问,也没有避开她。 想来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话取悦了北洺野,让他意识到自己和他是一伙儿的。 “你说,你是谁家的,为什么要来杀姑奶奶?” 她扬起一木头棒槌,毫不留情的一棍打在他腿上,醒来的死士脸色都变了,痛的大叫,可眼底没有一丝丝畏惧。 然后闭口不言,假装没看到眼前两人。 “不疼是吧?” 她扬起手又一棒槌下去,然后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两下,死士的膝盖骨真的碎了。 他疼的晕了过去,那条腿还在轻轻颤抖着。 “肯定不会招的,这可怎么办?” 打死他们,大概也就哼唧两声。 阿凝可不觉得北洺野出手,能让他们开口。 之所以叫死士,当然有他们的尊严。 “那就让他们的主子自己招。” 也没指望着他们说话。 只是阿凝这傻子非要跟他抢人,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他们的主子? 王老板吗? 倒也是啊,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幕后黑手,只是这俩死士没招而已。 “明日,我去找他。” “那我……” “不是约了高公子吗?你玩你的。” 她正想说自己可以去帮忙。 可他却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什么就叫约了? 这话阿凝可就不喜欢听了。 但又觉得他这话酸酸的,似乎是在刻意的表达什么。 哪怕阿凝很可能误会了,但她就是高兴。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若是高公子知道王老板想杀我,不知道会不会为了我出头呢?” 其实这话只是要刺激北洺野而已。 却见他冷笑。 “你指望一个纨绔子弟为你出头?他除了有点钱,还有什么?” 他真的是乐坏了,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气的阿凝翻白眼。 “就算他没本事,但有那份心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你也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却再次遭到北洺野的打击。 真的太过分了。 尽管他疑似因为吃醋才有这番言论,但听了总是堵得慌。 “我是在山里长大的女人……” 她气不过,跟在他身后,一路顶嘴,吵吵闹闹,回了新月酒楼。 刚进屋就碰到独自在喝酒的老板娘,已经喝红了脸,一眼扫去,一个人都没有。 阿凝音乐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眼神示意北洺野,悄悄的上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凭着他俩的武功,这样做不难。 “站住。” 可才刚迈上二楼楼梯,背对他们的老板娘就叫住了他俩。 是背后长眼睛了吗? 阿凝又示意北洺野,你先上去,我来。 他也上去了。 可才走了两步,老板娘又发话了,而且还是很生气,很不耐烦。 “叫你站住没听到吗?小心老娘把你俩赶出去。” 说完,酒杯都扔过来了。 老板娘她脸很红,眼神迷离,已经喝了不少了。 只见她踉踉跄跄的 朝着两人走来,先是看了眼北洺野,又看阿凝。 第二百一十章再遇老熟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说你这小妮子,怎么那么会勾搭男人呢,白天一个,晚上一个,别以为你是妖怪就不用三从四德了。” 没头没脑的,她被骂了。 阿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板娘,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这是误会……” “还有你,新婚妻子刚走,你就跟她勾搭上了,对得起尸骨未寒的弟媳妇吗?” 下一秒,冲着北洺野嚷嚷。 声音可老大了。 “我……” “别解释,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寂寞空虚吗?年轻人,就这么熬不住,看看老娘,熬了多少年了,你们……” “媳妇儿,我找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儿呢,快,跟我回房……” 说着,老板娘眼眶都红了,指着面前这俩深夜归来的年轻男女,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倾诉。 而北洺野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好像意识到这位大姐要说什么。 就在这关键时候,老许从房间闯出来。 话不多说,立刻马上将人扛了回去。 门哐当一声关上时,阿凝一脸的茫然。 “老板娘过的不幸福吗啊?老许不是很爱她,是个妻管严吗?” 阿凝这就不懂了。 老板娘怎的像是个怨妇? “你怎么知道妻管严?” 刚说完,北洺野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猛地一回头,对上的是杀气腾腾,并且带着探究的眸。 妻管严…… 这三个字,韦凝曾经在这里跟他说过。 坏了坏了,这是又勾起他什么回忆了吗? 这三个字,在这年代可没有啊。 “我们寨子有位大叔告诉我,善待媳妇儿,什么都听媳妇儿的就是妻管严,有问题吗?” 她不能暴露。 那只能拉人挡枪了。 说完,他还是那副充满打量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也就这样。 她默默嘀咕了两句。 然后打着哈欠上楼。 隔天一早,他果然先走了,就没指望她一起。 而高公子早早的就来接她,还在新月酒楼点了一堆丰盛早餐,和她一块儿吃。 今日他特意换了身白衣,手拿折扇,头发也比平时平整,最重要的是笑的很得体,要不是门口俩保镖,还真看不出他是个纨绔子弟。 果然,挺能装的。 “这酒楼也就一般,你如果想在洛城住很久,不如搬去王家那盛世酒楼吧?银子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他打量一眼后,面露嫌弃。 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不是为了阿凝,恐怕不会来这破旧楼。 他的身份,只适合去最好的盛世酒楼。 “不必了,这里很舒服。” 刚才还觉得他人魔狗样,可这一开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阿凝,跟我你不用客气,我家有钱。” 他觉得她太懂事了,突然凑上前,小声道。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你不必特意小声说。 阿凝看了他两眼,突然觉得,就算是纨绔子弟,也有可爱之处。 “那王老板和你关系很好吗?我瞧着他不大好相处,心思深,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昨晚她差点就被王老板给杀了。 “不太好,只是他做生意的时候给我家借过银子,我也觉得他深不可测,看不清,我啊,不喜欢和深不可测的人做朋友。” 高公子点点头,一脸认真的道。 看不出嘛,你还挺识相的。 阿凝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就出去游玩了。 今日是在野外。 洛城的郊外有大片草原,野花遍地开,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还能赛马,这绝对是个极好的地方。 “阿凝,咱们比一比,如果我赢了你,今晚你跟我回家吃饭怎么样?我带你去见见我爹娘?” 高公子他突然傻兮兮的笑着。 他昨晚一回去就告诉家里人,他找到了一位顶好的姑娘,想娶她做媳妇儿,生孩子。 爹娘还很高兴,非要见见。 “好啊。” 她答应的很爽快。 笑话,赢她? 苏红凝可是骑着马在林子里长大的,马术是一个纨绔能比的吗? 阿凝很自信,拉着缰绳,蠢蠢欲动。 能在这大草原跑一场,也不负青春年华了。 于是,高公子很兴奋的上了马,再然后,被狠狠甩在了后边,两人相隔千米,越来越远,高公子他都看不到阿凝的背影了。 策马狂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可奔着奔着,却发现前方有两人正在比划,刀剑相向,打的格外激烈,草地上还溅了血。 除了北洺野,她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遇到老熟人。 也不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负伤的是位姑娘,手持剑,腹部和肩膀处都被砍伤,衣服很脏,脸上很狼狈,应该是被追杀很多天了。 素年她……为什么在这里? 还被一大胡子追杀。 她记得,之前让她接近洛一洛九两姐妹,去打听阿狼的消息,后来,她就没了消息。 眼看着大胡子大刀朝着她砍下去,阿凝再也看不下去了。 手中的鞭子一挥,绑住那大刀,死死定在那里。 被救的素年先是一愣,然后反应极迅速的给了大胡子一脚,找准时机一剑刺去,大胡子受了伤。 再然后,大胡子跑了,只是跑之前,狠狠的瞪了阿凝一眼。 仿佛在说,你别跑,我记住你了,你死定了。 大胡子刚走,素年就跟脱了线的风筝,一下倒在草地中,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一双眼睛在眨巴眨巴了。 “没事吧,姑娘?” 她忙上前检查,还好,都是外伤,不致命。 “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素年被她身上的红衣刺了眼,只觉得这姑娘太过夺目了。 “你叫我阿凝吧,刚才追杀你的是你的仇家吗?你怎么称呼呢?” 她微笑着,直接撕掉身上的衣服给她包扎,手法很是熟练。 素年本是有防备的。 但看她目光澄澈,压根也没有害她的意思,最后放下心来,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阿凝假装听的认真,但她的底细,她很清楚。 那大胡子是江湖上的仇人,追杀她多年,最近发现她踪迹后就苦追不舍,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原来素年姑娘是江湖中人呐,我最佩服闯荡江湖的女侠了。” 阿凝假装很惊讶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咱真有缘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不是吗?” 素年却突然盯着她,一脸好奇,表情有些古怪。 她是吗? 问的阿凝一愣。 现在的她…… “我吧,可能算半个,但从来没闯荡过江湖,我最向往的就是自由自在的江湖。” 她一脸认真的道。 谁说只有男人有江湖梦吗?女人也有。 “只要有选择,谁都不会一个人去闯荡江湖,那样死的快。” 却见她苦笑,眼底满是落寞。 所以,是不是韦后一死,你没了依靠,没人管,只能再次回到江湖? 看的阿凝好心疼她。 “那不如你带着我去闯一闯,我做你的跟班,我武艺还不错的,咱俩有个照应。” 素年她毕生所愿就是一统江湖。 跟着韦后那不负责任的人没做到,现在,她想帮她完成愿望。 她那清澈湛亮的大眼睛,看的素年很感动,而且感觉心都击穿了,被一股清凉的绿茶清透,洗刷了部分的忧郁,仿佛大雨后,春笋露出尖尖小嫩芽。 “我暂时不闯荡江湖。。” 她在江湖打滚多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重返老路呢? 就算她的邀请很诱人,那也不能完全捣毁她的理智。 “那你要做什么?” 韦后没了,你的靠山没了,你当初没找她要点东西,现在孤单单一人,还能怎么办呢? 阿凝看她的目光可愁了,可担心她了。 “去洛城,找一个人。”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 你不会是来找北洺野的吗?应该没这么巧。 但难说,那上帝之手就会这么安排。 “我现在就在洛城,我带你去吧。” 不能一起闯荡江湖,那暂时先盯着她,总是好的。 “阿凝……” 然后,被她狠狠甩在身后的高公子终于追上她了。 瞧他那满头大汗,一脸兴奋的样子,如此生动。 然后,就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伤者,是个姑娘。 只要见到姑娘他就本能的两眼发亮,下一秒,人又回过了神。 毕竟这姑娘受伤了,而且还没阿凝好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都已经决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了。 “这是……被人追杀了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流了好多血的样子。” 他上前,一本正经的关心。 但要是以前,绝对视而不见。 除非对方是个天仙小美人。 “素年她伤的不重,但也需要立刻找个地方休息,清洗一下伤口,高公子,只怕咱们今天不能继续游玩了。” 她一脸的歉然。 “救人要紧,这我知道,那咱赶紧回去吧。” 高公子赶紧点头。 在阿凝面前做个好人,感觉挺好的。 只是回去后,直接去了高府。 他输了,不能要求她来,但现在要救治路边捡来的姑娘,不来这里来哪儿呢? 高公子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和激动。 果然,好人是有好报的。 高家果然是大户,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很有富豪之家的样子。 他们进门没多久,大夫就来了,门一关,在为那受伤的姑娘认真包扎。 高公子和阿凝就站在屋外,像两个守门的。 此刻,她在想,让素年住在这里,也挺好的。 “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以前来过很多女人,都是第一次来,但他可没带人逛过。 “好。” 如果以后要经常来这里,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见她答应,高公子又笑了,很激动。 他表现的像个吃了糖的好孩子。 这在纨绔子弟脸上看到,真是太奇葩了。 于是,惊呆了匆匆赶来的高氏父母。 两人听说自己儿子救了个姑娘,又带着个姑娘进府,还请了大夫,着急的跑过来,却看到他家那不听话的儿子对着一姑娘傻笑,而那姑娘一身红衣明艳动人,却不怕他家儿子。 两人相处自然,像朋友一般。 一听这要逛园子,两人赶紧的先藏起来,可别打扰了。 后来,看着两人远去,高氏父母目光都追着去了,两双老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成了褶子脸,脸五官都没那么立体了。 “看来,咱们儿子真的长大了。” 高父摸着胡子,感慨。 “就是不知那姑娘从哪儿来的,靠谱吗?” 高母却有些担心,总怕自家儿子被人欺负。 “肯定比你儿子靠谱。” 还是高父有先见之明啊。 “不是你儿子吗?咱这儿子有什么不好的,你要这么说他?” 高母不满了,叉着腰,很生气的样子。 然后老两口吵着吵着就回去了。 只要看到自家儿子没事,他们就没什么好操心的。 所以这晚,在高府吃晚饭时,阿凝突然有种被未来公公婆婆打量的感觉。 两双眼睛几乎黏在她身上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起先是拿高公子当个乐子,谁想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正当她要解释时,下人突然来报,有客到。 “谁吃饭时间会过来?也太没礼貌了。” 高公子不太高兴。 谁来破坏这么好的氛围? 今晚要是谈得拢的话,没准他们明天就能选日子定亲成婚了。 “是……是王老板,还带了一位陌生公子,看上去,来历不简单。” 下人弱弱道。 那陌生公子可是北洺野? 阿凝可没想过就这样他们都能遇到。 本来是家宴,后来有了客人。 气氛怪怪的。 也分不清是因为来的人坏了原本‘一家四口’的兴致,还是说来的人气质非同一般,让人很压抑。 沉默了那么片刻,高氏父母突然觉得尴尬,想离席。 “伯父伯母,今日我是特地带朋友来见两位的,来的不巧,打扰了。” 可那王老板不让他们走。 北洺野见高家父母做什么? 阿凝投去一脸的疑问。 “噢?不知……这位公子,找我们何事?” 高父愣了一下,礼数还算是周全。 但面对这位公子,只感觉压抑的很。 “可否饭后再谈?” 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吧。 居然明晃晃的说要吃了饭再谈事,不是明摆着蹭饭吗? “当然可以。” 但高氏父母竟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阿凝忍不住多看了北洺野两眼。 肯定他不是追着自己来的,但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咱真有缘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苏姑娘,你和高公子认识才几天,没想到便已经住进他家了,看来高公子待你,的确不同。” 然后开始吃饭了。 王老板笑眯眯的开口。 大坏蛋,臭反派。 阿凝默默嘀咕着。 “可不吗?洛城治安不大好,我一名弱女子在外,实在是不大安全。” 可不吗?差点就被他杀了。 似笑非笑的眼眸,嘲讽的笑。 她看王老板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善。 “咱们洛城可是出了名的安全,夜不闭户呢,你可是遭遇了什么?” 高母一听这话,担心阿凝了。 毕竟这是未来儿媳妇儿呢。 “昨晚,我住在酒楼却被人迷倒,醒来时在一处废弃的旧屋,可吓死我了,当时还有三只大老鼠想咬我,我打死了两只,跑了一只。” 她眯眼笑着,一本正经的道。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是谁把你绑走的?胆子也太大了。” 高母惊讶无比。 “你没事吧?” 高公子一听这话,一脸担心望着她,从上到下的看,好担心她被怎么着。 毕竟大半夜的掳走一个女人,以他的想法,那一定是存了坏心思的。 “没事,我会些拳脚功夫,没那么容易吃亏,只是那些老鼠,太可恶了,让我抓到第三只,我非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阿凝凝眉,冷漠的光射向王老板,在默默的放狠话,警告他。 “我帮你,还记得那大老鼠的样子吗?” 高公子好生气,自己相中的姑娘被人欺负了。 大老鼠肯定是人,这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藏头露尾的,我还真没见着。” “可惜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没有人能欺负我的媳妇儿。 高公子在心底暗暗发誓。 “就是,跟你作对,就是跟我们全家作对,你放心,他要敢找上门来欺负你,我们打死他。” 高母又一脸和善的看着她。 大概是她家儿子因为阿凝变好了,所以她觉得阿凝是个好孩子,好姑娘,越看越顺眼了。 “谢谢伯母,你们都是好人。” 只看到王老板脸色微变,真不太好看。 阿凝就有些小小得意。 虽然也不指望高家人能帮她报仇,但让王老板体会一下被人嫌弃的感觉,也很不错。 饭后,阿凝在正屋陪着高母喝茶吃点心,一旁高公子在。 高母看她那眼神,柔和的能挤出水来,所以她无法正眼相待,总是不自在的往别处看。 北洺野,王老板和高父三人去了书房,谈论要紧事。 她也很好奇,北洺野和王老板之间的恩怨是怎么跟高父扯上关系的。 “阿凝,你既是来洛城寻亲的,可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高母看她越看越喜欢,坐有坐姿,站有站相,虽然一身的江湖习气,但却有良好教养,绝非凡品呐。 “没找到,可能早就不在了吧,我自幼失去父母,与洛城的亲戚多年不联系,其实……也并非一定要找。” 说白了,就是感情不深,就算找到了,也不是家人。 “没关系,就算找不到了,还有我们,你就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这回答,高母可满意了。 本来还有些担心女方家里看不上她宝贝儿子,毕竟儿子在洛城的名声很臭,她先前从自己圈子里想要撮合,人家退避三舍。 “谢谢伯母。” 她再次道谢。 “我家这孩子,早些年的确是干了不少混账事,但现在已经幡然醒悟了,你既然愿意跟他做朋友,那定是看出他本质不坏,就给他个机会,我看你俩啊,挺相配的。” 然后,高母这就开始撮合了。 “母亲,我自己有打算,你不必说。” 而高公子,他这个常年留恋花丛中的花花公子居然脸红,害羞了。 引得高母捂嘴偷笑。 “高公子是个好人,只是……我在江湖中有很多仇人,我怕……” “没事的,只要在咱们家,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会来找你的茬。” 高母却全然不放在眼底。 这下阿凝诧异了。 看高母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说大话的,怎么就…… 这高家,难道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她再看高公子,依旧是那个毫无心机,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随后,高母又本着把她当儿媳妇的心态,问了她很多问题,除了家世以外,就是喜好,从吃的用的穿的,事无巨细,她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阿凝忍不住感慨。 谁要做了她的儿媳妇,定是很幸福的。 只是不是自己。 她想说清楚,免得他们日后失望。 可才刚要开口,北洺野出来了。 身后的高父看上去表情很凝重,一旁王老板也像是今天亏了上百万的愁苦表情。 “那今日我便先告辞了,拜托伯父的事,请您务必尽快查清楚。” 北洺野告辞离开,高父赶忙去送,看他的样子,有些紧张。 拜托了什么事? 拿王老板的把柄? 这不能,毕竟王老板也在。 看他们都走了,阿凝也准备离开。 “你就住这里,咱们家啊,多的是房间。” 高母却不让她走了。 拉着她的手,十分热情。 “就是,你救的姑娘还在这儿呢,你走了,她误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可怎么办?” 高公子一本正经的道。 不会的,素年没那么蠢。 阿凝忍不住笑了。 “今晚真不行,我的东西都还在酒楼呢,没有行李,我睡不着。” 总要找个借口离开,而且要快,北洺野他应该没走远。 然后,高公子恋恋不舍的把她送出去了。 要不是她坚定的拒绝,只怕高公子会直接把她送回酒楼。 后来,她顺着新月酒楼的方向,一路小跑,终于在一家包子店遇到了北洺野。 他买了十个肉包子,热气腾腾。 “你刚才没吃饱吗?” 他转身时,正好看到她。 阿凝大步走过去,忍不住嘲笑他。 “天都黑了,老伯就为了十个肉包子在这儿守着,不值得。” 他淡淡道。 说着,拿起肉包子就吃。 “香吗?” 明显他就是想吃了,还这么多理由。 阿凝就默默的鄙视他一下就好。 第二百一十三章日后你夫妻二人定和和睦睦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不错。” 他点点头,阿凝也不客气的拿了一个。 然后两人就并肩同行,在黑暗中,吃着肉包子,去同一个地方。 “怎么高家没把你留下?还让你这儿媳妇跑了?” 像北洺野这么正经的人,他是不会开玩笑的,更不会说无用的话。 可阿凝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先嘲讽自己一番。 “我这不是追着你出来了吗?” 她淡淡的笑着。 表示,自己的心思,他还看不懂吗? 果然,他立刻闭嘴了。 就这点道行,怎么是他对手? “你去高家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用不用我帮你?” 高家表面看着,就是一家稍微有钱的富豪而已,无权无势,用得着你大动干戈? “找王老板的罪证。” “那王老板他也在……” 你忽悠谁呢? 是王老板把你带去找高家的,你还找他的罪证? 然后,他就亲自解释,真没必要跟她开玩笑。 原来王家售卖私盐,与燕国盐商一直有来往,所以才会这么有钱。 而现在,北洺野就以钦差大人的身份来调查售卖私盐的,并且说是受陛下指示,找王老板帮忙一起查。 所以他是假装不知道王老板是幕后大老板,让幕后大老板帮他去查。 多高明的手段呐。 现在她懂,为什么王老板从书房出来后,就一种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 这不是要自己抓自己吗?可不郁闷? “他也不傻,不会真的帮你抓到他的罪证。” 阿凝觉得那是多精明的人呐,否则会开那么大酒楼? “可他总要交差,有些东西,他不想给,也得给。” 北洺野当然清楚,所以也没指望着他认罪。 “所以高家在这里边充当了什么角色?” 王老板这会儿肯定在偷偷哭泣,想到她就开心,感觉出了口恶气。 “怎么?怕高家犯法,被我抓,那 高公子就……” “你要一直阴阳怪气的,我会觉得你是在吃醋。” 这男人,说话怎么酸酸的,对着她酸,是不是傻了? “呵……” 一声毫不留情面的冷笑。 果然是在告诉她,想多了。 “王老板告诉我,高家铺子有名伙计利用米行在卖私盐,盈利不少银子,我以钦差大人的身份找上高家,高老爷立刻撇清,表示这一切跟他没关系,所以他承诺,定会为我寻到那名伙计,让伙计认罪浮法。” “你不信高家没参与?” 听北洺野的语气,就知道他是不信的。 “高家在洛城有十几家铺子,也是大户人家,每个铺子都在售卖私盐,你觉得只是伙计所为吗?” 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高家要倒霉了吗? “所以,是王老板为了保全自己,出卖了高家?” 真没想到他那么狠。 阿凝咬着牙,有些恼。 这该死的老王,怎么那么可恶呢? “倒也未必,高家要是没点底气,也不敢和姓王的合作。” 北洺野淡笑。 那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怎么那么自信呢? “那你是想看狗咬牙。” 阿凝懂了。 王老板要保全自己,出卖了高家,而高家怎么可能当这个替罪羔羊呢? 定是要还击的。 那两人打啊打,最后得利的会是谁呢? 北洺野啊,你可太阴险。 “那你就不怕他俩商量完了以后对你下手?你一死,他们就安全了。”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不是? “我是钦差大人,他们不敢。” 阿凝眯眼微笑。 “王家可是和燕国有合作的,就算你是一国之君,只要他们有机会杀了你,我想他们是不会犹豫的。” “我还期待如此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望着他。 静静的看了三五秒钟,他才笑道。 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阿凝心底是一片凉飕飕的。 怎的感觉他这脸上的冷笑,有一半是对着自己呢? 两人一同回到酒楼。 开门就见老板娘备好了晚饭,等着他俩。 “我们……” “就算吃过了也再吃一点。” 阿凝回想起刚刚还在吃的肉包子,肚子实在是太涨了。 可老许不由分说,拉着他们入座。 今晚巧儿不在。 只有不太自然是老板娘,还有老许。 只见老板娘匆匆瞥了眼两人,又看向别处,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昨晚,我媳妇儿喝多了,胡说八道,阿野,苏姑娘,你们可别在意。” “没在意,谁喝多了不说胡话呢?我都忘了她说过什么了。” 阿凝赶紧的道。 反正大大咧咧也是她的性格。 对于这点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真的没必要太在意。 可她这么一说,老板娘的脸更红了。 一旁老许也是很不自然的叹了口气。 她眨巴着眼睛,不太明白,不就老板娘酒后失态,吼了两声吗? 至于如此大动干戈的请他们吃饭,还要特别交代? 还是说,他俩有事相求? 阿凝下意识望着北洺野。 只见北洺野真的掏出了一个白玉小药瓶,放在老许面前。 “这是我从神医手里求来的药,或许能治好你的 隐疾,如此,你夫妻二人日后便不会再吵架了。” 他淡淡道。 可话说完的瞬间,空气安静至极,透着丝丝诡异。 老许和老板娘的面色古怪,下一秒,红成了螃蟹。 “老许,你怎么了?” 阿凝好奇。 老许有隐疾吗? 为什么夫妻二人同时红脸? “阿野,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有什么问题。” 说这话时,兴许太心虚了,他居然刻意的坐直了身体,以彰显自己真的威武雄壮。 然后,阿凝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吗?那我收回了。” 北洺野轻蹙眉。 老许可为了那方面的问题日夜消愁,他是拉下多大的脸,才去求药。 “当真有用?” 可却被一边的老板娘快一步收了起来。 在阿凝的目光注视下,她脸彻底红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放心吧,日后你夫妻二人定会和睦。” 他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 天呐。 阿凝震惊无比的同时,觉得北洺野对这老许实在太好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那样的话怎有脸面说出口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这也太丢脸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夫妻二人日后定不会为了身体上的原因吵架了,很好。 阿凝脸是越发的红。 好像北洺野不觉得这是什么脸红的问题,所以是她多想了吗? “阿野,谢谢你,但是……这件事,你知我知……” “我不擅长宣扬这种事情。” 北洺野立刻表示。 ‘这种事情’四个字,听着怎的那么刺耳呢?好像他一直意有所指。 但这夫妻二人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害羞的了,也就这样了。 所以红着脸看着阿凝。 就算很害羞,也仅限于这里。 “你们在说什么?” 阿凝立刻一脸的茫然。 可她红着的脸出卖了她。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夫妻俩人都觉得她装,但细想,让一个黄花闺女承认自己听懂了,那不是就是让她承认自己不单纯吗? “那……吃饭吧,今晚的菜都是我亲手做的。” 老板娘收好东西,热情招待着。 眼底的阴霾都少了些,好像一瞬间,轻松愉快不少。 就好像他们知道那药真的有用似的。 “你给老许的药,从哪儿弄来的?在一起那么多天,怎的没发现你藏着药瓶?” 上楼时,阿凝叫住他。 她真的很意外,他居然是个那么热情助人的‘好人’,连那方面的问题都能帮人解决。 “从京城带来的,京城有位盲女神医,她说一定药到病除。” 她那么认真的问。 北洺野眼底多了几分调侃。 “不会吧,她居然会调制这种药?” 阿凝惊呼。 碧水那姑娘,怎的什么都会? “你知道是什么药吗?” 北洺野突然弯腰靠近。 问的那么突然,而且还‘暧昧’。 当然是虎狼之药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可是北洺野在调戏她,逗弄她,她要说出来,好像显得自己不像个女人。 “我不知道。” 她气急败坏,甩着衣袖就回屋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说明她生气了。 大概是气急败坏。 北洺野低头微笑。 眼底都是难掩的笑意。 就算你不知道是什么药,可你也该知道是什么人配的吧,提起碧水,你就表现的那么熟络吗? 阿凝可不知道北洺野的想法,只是这一晚上的,天干物燥,很难耐,不好睡觉。 所以夜间,她偷偷一人打开窗户溜出去,要去散步了。 不巧,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巧儿,实现相撞那一秒,尴尬了。 “良家少女,不好好睡觉,在大树下转什么?” 她背着手大步走过去。 就那么巧合吗? 刚巧两人站在老许卧房正下方,此刻屋里还亮着。 “我……我担心他俩又吵架。” 巧儿略有些尴尬。 “不会的,今晚一定会睡个好觉。” 毕竟碧水调制的药,那一定见效很快。 碧水…… 阿凝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北洺野和碧水会是能调配药的关系?不是敌人吗? 她死后,碧水怎么样了? “我也希望。” 巧儿一脸殷切。 看她那想问不敢问的眼神,阿凝真的很懂。 此时她一定是想问,那药真的可以吗?但她是姑娘家,又是女儿,难以启齿。 “那我陪你一起等。” 反正阿凝睡不着,后裙摆一甩,找了个位置就坐下。 大树下好乘凉。 巧儿显然经常来,因为这里看上去很干净,还有一壶茶,一盘小点心。 这姑娘,是有多关心父母关系啊,可却又不敢说。 巧儿有些尴尬,但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是不能多说。 “你是何时发现的?” 阿凝觉得自己真是傻,居然都没发现人家夫妻的矛盾。 “也没多久,其实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但我娘亲,貌美如花,又抛头露面的,总有人盯着她,以前我娘亲从不在意,但近来……我发现她会和一些小公子一起喝酒吃饭……” 巧儿越说声音越小,有些难以启齿。 感情是老板娘她有出轨前兆了啊。 难怪巧儿会担心。 “不说这些了,我相信他们会好的。” 她总觉得两个黄花闺女在这里谈论,实在不合适。 刚说完,屋子黑了,然后一片平静,没有一丝动静,很久之后还是这样,巧儿这才松了口气。 可以肯定,今晚不会再吵架了。 “那我就回去睡了。” 巧儿一声轻松,哈欠也来了。 “别啊,我今晚睡不着,要不咱出去玩,晚上的洛城,哪儿最热闹?” 只见巧儿白眼直翻。 你这不废话吗?除了花楼,还有哪里热闹呢? “我是不会去的,我阿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巧儿立场格外坚定。 说完就要回屋。 约半个时辰后。 两位俊俏小公子进了怡香楼,巧儿紧跟在阿凝身后,很紧张。 “我总觉得……她们知道我是姑娘家。” 她两只手抓着阿凝袖口,四周张望。 她这样的姑娘家,什么时候来过花楼? “肯定知道。” 那不废话吗? 阿凝眉头轻轻上扬。 大胆的四周张望。 “那我们还来?” 巧儿一听,怕的要打道回府。 “来都来了,这里的人不敢拿你怎么样,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她们可以假装眼睛不好。”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了所以很有经验。 “是……是吗?” 巧儿还是很虚。 “跟着我走就对了,抬头挺胸……” 本来她想在大堂凑热闹,但看她如此害怕,还是选了个包间。 “听到没有?我也觉得只要有银子,这里的人可以眼瞎。” 她们刚上楼,楼下有一黑衣公子环抱着胳膊,一脸认真的道。 在他对面,是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穿着白衣的男人,他手里还有一把折扇。 “可是……如果被我爹看到了,他会打死我的。” 斗笠下的人还是很怕。 “你爹如果在这里被你看到,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梁玄,人家姑娘家都比你胆子大,你如此作为,太扭捏了。” 黑衣男人轻蹙眉,一脸不满。 那人思考了很久后,点点头。 “你说的也对。” 终于,他舍得拿下斗笠了。 那是一张在温室里被养大的脸,不谙世事,此刻拿下斗笠看四周,透着不安和好奇。 第二百一十五章增值业务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然后,都在表示这地方真大,这地方真漂亮,怎么我家没有这样的地方呢? 黑衣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眼底写着无奈。 “去看看,刚才进来的两位姑娘。” 然后他突然吩咐一声,有人从他身后一影而过。 是个高手。 连长相都没看到就走了。 包间里,两人才刚落座,老鸨就带着一群男的进来了。 没错,是一群男的。 长得白净,穿的各有千秋,各有味道。 清纯,妩媚,忧郁…… 一排看过去,阿凝都惊呆了。 只见老鸨一挑眉,走了过来。 “小娘子,老实说,最近女扮男装来我们这儿的真不少,不都是为了我楼里这几位小公子吗?只要价钱到位,一切都好谈,您看,是喜欢什么样的伺候?” 老鸨挑着眉,说的可生动了。 阿凝愣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项业务。 而巧儿已经坐立不安,她只想离开。 “我们不可以这样,这不是和男人一样了吗?凝姐,我还没嫁人呢。” 她附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女扮男装进来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跟花楼里的男人牵扯不清,那她还算是个清白的姑娘吗? “我也没嫁人。” 阿凝小声嘀咕。 但老鸨可是个人才,这样小声都能听到。 “也有未出阁的姑娘来寻乐子,就放心吧,我们会保密的。” 老鸨继续眉飞色舞。 不行,绝对不行。 巧儿红着脸反对。 “可有会弹曲儿的?” 阿凝的衣袖都快被巧儿拽破了,最后只能很迁就她,点了一个弹曲儿的,一个陪酒的。 他们规规矩矩坐好,绝对不乱来。 巧儿红着脸坐在角落里,生怕有人突然靠近她,不过盯着那弹琴的忧郁帅哥倒是看的认真。 阿凝她左手 一个,右手一个,喝酒喝的正开心。 以前的韦后可不就是这种生活吗?她应该喜欢才对。 “你们是何时进的花楼?” 京城都没这项业务吧,阿凝不得不感慨,还是洛城的百姓会享受生活啊。 “小娘子是想问花楼何时有男妓吗?” 其中一长得明媚开朗的小哥哥笑着问话。 这么直白,吓得她险些喷了酒。 “在我眼底,你们都是艺人,不是妓,可懂?” 她解释。 “小娘子真会说场面话。” 却只见两位小哥哥笑了笑,并不太放在心上。 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 也就半年前吧,老鸨突然就买了他们。 “进花楼的女客人不多,你们生意不大好吧?” 阿凝想,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般开放的。 “是,但女客人出手大方,目前,已经有一批稳定的客户。” 小哥哥老实回答。 说这话时,居然还有些自豪。 看来这项生意不错,都有稳定客源了。 “那怎的不自立门户呢?在男人堆里伺候他们的女人,你们迟早会被打死。” 难以想象,男人知道自家女人去养小白脸是个什么画面。 “怎的?小娘子是想买我们吗?” 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却被小哥哥误会了。 此时,曲子也刚刚弹完。 阿凝正想叫着继续,老鸨却突然走进来,笑容有些僵硬,好像被迫的。 “小娘子,你相好的来了,请你到隔壁去。” 此刻老鸨那笑容,好像有把刀抵在她喉咙,逼着她。 我相好的? 阿凝一脸茫然,我何时有个相好的了?难道是高公子?他晚上控制不住自己,又来逛青楼了? 她端着壶酒走过去。 那正好,可以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以后要做他们高家的儿媳妇。 可刚进门,就被对方的背影唬住了。 只感觉后颈一凉,她想从这里消失。 “进来,把门关好。” 他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听,我要跑。 阿凝内心嘀咕着,但身体很不听使唤,乖乖的进去,把门关好,走到他面前。 “怎的你也睡不着啊?” 她咧嘴淡笑。 可北洺野一脸阴郁,跟要杀人一般。 “喜欢男人伺候?” “没有。” 她立刻否认。 这不是被老鸨强行推送了业务吗? “狗改不了吃屎。” 他冷撇她一眼,满眼的愤怒和不满。 你才是狗呢。 居然这么说她,实在太过分了。 阿凝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误会了,我可是正经人,今夜来此,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 她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什么消息?” 北洺野明明一脸不信,并且很生气,但终究是没再深究。 所以阿凝以为过去了。 “当然是关于王老板的……” 她搬了个凳子,胡说半天。 好久之后,北洺野盯着她,不说话,她自己相信自己说的,点点头。 然后等他回应。 “以后再来这样的地方,我打断你的腿。” 然后他突然厉声吼她,并且拽起她手腕,很用力的捏紧,仿佛在下一瞬就会断了。 只要他想,咔擦一下,手腕就断了。 “不来,我也不喜欢。” 她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反抗。 像是大部分被抓包的出轨,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可她和他,明明不是那层关系。 但此刻的阿凝,也来不及细想了。 “那我走了……” 她觉得离开,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等着我,在这里待着,哪儿都别去。” 会让她出去吗? 北洺野转身出门,还把门从外边锁上了。 看的阿凝一脸茫然。 所以他不是来捉奸的啊,来这里有事要做? 难道真的来抓王老板把柄? 大半个时辰过去,阿凝实在等不及,就自己喝酒吃饭,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了。 后来醒来,她口渴了想喝水。 “水,我要喝水。” 嘴里念叨着。 然后,真就有人把水递过来了。 温凉温凉的,刚刚好。 她眯着眼,喝完了准备再睡。 “好喝吗?” 冷飕飕的声音传来,好像一阵冷风刮过,让人瑟瑟发抖。 “还行……”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丢在马车里,面前是黑脸的北洺野,气势逼人。 “回去接着喝。” 他冷笑,满脸嘲讽。 “我醉了。” 她忙摇头。 “是吗?” 他冷着脸笑。 简直是阴阳怪气,一直这么嘲笑她?有必要吗? 阿凝恼了。 喝醉的她,很不爽。 第二百一十六章又被拆穿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恼了,一个没忍住就冲上去揪着他衣领。 北洺野大概没想过她会这么粗暴,衣领勒的太紧,还下意识的咳嗽了两声。 “不就是逛花楼喝个酒吗?你这么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来捉奸的,咱俩谁跟谁?又不是真的夫妻。” 她冲着他嚷嚷。 只是说到后边,鼻头都酸了。 北洺野听的来气,正欲反驳。 她却一拳打在他胸口,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你说你记挂着一个死人干嘛呢?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两滴灼烫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就连心底都发烫了。 而她,也因为喝的太多,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口齿不清的又嘟囔了几句。 看得出她真的很不满。 你这家伙…… 北洺野垂眼望着她,又看不清压低的情绪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可能又睡了一个月,等醒来时,全身都酸软疲惫,感觉灵魂还在沉睡,没跟着自己回来。 醒来时是晚上,屋内点着灯,可却看不到人。 想来北洺野也不可能守着喝醉的她。 出青楼的事她忘了,但在楼里,那家伙好像警告她不要随便找男人。 所以……难道他被自己吸引了,有了感觉? 那么快就把韦凝给忘了?是不是也太薄情了? 她一面窃喜,可一面又有些难过。 恍惚间,有人推门而入。 只见北洺野看到自己坐在床上时,有些错愕,下一秒,便又继续冷了脸。 “醒了就下楼吃饭吧,老许等着。” 然后把门哐当一声关上,态度极其恶劣。 这就是你对待喝醉醒来的我的态度吗? 看来还在生气啊。 可你气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你不是一点也不想和我有男女之前的吗? 她长叹口气,稍微洗漱 后就下了楼。 却见人家一家三口都黑着脸坐在那儿,一旁北洺野跟平时一样,雷打不动的淡定。 所以这是怎么了? 搞的她有些忐忑。 她刚坐下,老许就抬起头说话了。 “苏姑娘,我知你与寻常女子是不同的,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哪怕是伤人放火,抢劫盗窃我都能想明白,我也不敢干涉,我只求您,别祸害我闺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未来还要找户好人家……” 看老许一脸真诚的说着,明明想发火却又不敢的样子,阿凝知道他们三为什么情绪低落了。 “我知道了,下次不带她去那里就是。” 看来是巧儿逛花楼被他们知道了。 父母很生气,很担心,她想得通。 毕竟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去其他地方也不成,您要真缺个伴,我陪您去。” 老板娘突然插嘴。 “你也不行,你们都不准去,实在不行,我男扮女装陪您去。” 老许脸色都变了。 无论是闺女儿还是媳妇儿都是心尖尖上的人。 说的阿凝脸色都变了。 “我不好那口,放心吧。” 说的她好像一日不去青楼都活不下去的样子,真是好生气。 然后一家三口就放心了。 只是阿凝食不知味,胃还难受,一晚上都很憋屈。 可因为睡的太久了,此刻再无睡意。 “你不好奇他们怎么知道的吗?” 直到北洺野跟着她进屋,忽然问道。 看他那一脸正经,却等着她问罪的样子,阿凝惊呆了。 是他说的? “为什么?你太无聊了。” 北洺野居然去告状,这也太让人惊讶了吧?这怎么可能呢? “你自己做错事,还说别人无聊?” 北洺野黑着脸道。 “青楼能让男人进,不让女人进吗?我去了,又怎样?” 好像她进了一趟青楼就成罪人一般。 阿凝不服气。 “自古以来……” “可别自古了,咱的太后娘娘不就养男宠了吗?还不止一个,我也是山中大王,要我乐意,我可以有好几个压寨小郎君。” 她没好气的道。 “是这样吗?” 北洺野沉着脸发问。 那可不吗?就是这么个道理。 但他的表情太吓人了,阿凝说不出的虚。 “咱是假成亲。” 她忍不住再次强调。 然后摆摆手,觉得他可以走了。 这件事要翻篇,总提,怪难受的。 “苏红凝,怎的你在山上待了快二十年,就没想过要小郎君,我一去,你便天天惦记着?”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粗暴的甩在门口,圈着她,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得亏苏禾凝也是武功极好的,否则这一甩,可能要受内伤。 “这不是才开窍吗?” 她避开他恐怖的眼神,没好气的道。 “是才开窍,还是换了心?” 他逼问。 轰一声,她脑子炸了。 “你……说什么?” 换了芯子?他怎么知道的? 阿凝有一丝丝慌乱。 “我说,你到底是谁?” 他被逼急了,再次发问。 “我……” 阿凝突然又心口疼了。 这是警告,她知道。 “那你觉得我是谁?你了解我吗?才认识几天呢?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吗?天天怀疑我,我在山上住了快二十年,大长老是养大我的人,那么好奇我是谁,上山去问。” 她没好气的道。 反正就不能让他怀疑她是韦凝就对了。 阿凝实在搞不懂,会长无故虐个什么劲儿。 “你没下过山?” 他再次问。 “没有。” “没见过世面?” “没有。” “没去过京城?” “当然没有。” “知道碧水吗?” “不知道。” 她想都不想,完全否认。 可他 突然提碧水干嘛? 她一脸茫然。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北洺野这三个字,从哪儿听来的?” 他又问道。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阿凝都被气笑了,这是多可笑的问题。 他的名字她会不知道吗?好歹是成亲了的。 可不对啊。 阿凝微愣,细细一回想。 就这几日,他说过自己名字吗? 轰隆一声,她脑子又炸了。 所以……这算是露馅吗? 她一脸震惊望着北洺野。 “我……” 她刚要解释,但大脑先传来 讯号,她要晕倒了。 只觉得心口一痛,眼前一片漆黑,她人就失去了意识。 晕倒前一刻,她感慨,要伪装真的太难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他视她为仇敌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想,自己是被揭穿了。 但被揭穿也不能怪她。 谁让道观里的老观主是个BUG呢?是他告诉北洺野来九头山有意外收获的,所以他才会一直认为韦凝会死而复生。 连死而复生都相信了,借尸还魂也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这次,醒来后他认出自己,她否认也没用了。 那些想看双方互虐,只怕是不可能。 阿凝有些得意。 晕过去后,会长也没来找她,看来已经自我放弃了。 所以,当她再次醒来时,期待北洺野和她相认,然后他们这次就能考虑要不要在一起了。 可是醒来后,房间是空的,北洺野他没守着她。 阿凝说不出的意外。 去哪儿了? 她一脸的茫然,后来巧儿进来了,端着饭菜。 “没想到你真醒了,我本来只是试试看。” 她笑着走来。 “他人呢?” 她迫不及待。 两人可马上要相认了。 “你说小北哥哥吗?” 巧儿脸上笑容淡了些许,眼中掺杂着担忧。 “他……上九头山去了。” “去做什么?” 阿凝心头咯噔一声,瞬间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他……的夫人,墓被人盗了,遗体不知所踪。” 巧儿是结结巴巴说完这话的。 一说完,阿凝就不顾一切,快马加鞭,也上了九头山。 韦凝尸体被盗走?谁那么无聊? 这时候搞这幺蛾子,确定不是会长的手笔? 她尸体被盗走,那他肯定是疯了。 当阿凝赶到那颗大树边时,的确已经被挖了,连着冰棺一起不见,泥土已经半干,看来是被挖走一段时间了。 所以她和北洺野错过了吗? 可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下山的北洺野。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便急匆匆回了寨子。 万没想到,已经打起来了。 守寨门的两位大哥重伤倒地,完全昏迷。 一路上都有被打斗的痕迹,都有血。 阿凝可是知道这里的人有多厉害,一路都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终于,一路追赶,在小广场上看到北洺野与人私斗时,她急忙跑了上去。 “北洺野,你先冷静。” 她知道韦凝尸体不见,他一定快疯了。 可没想到当他听到自己声音时,更是如疯了一般,很用力地一路劈过来,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他视她为仇敌? 阿凝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是为什么?剧情不是这样的吧。 “寨主,快走。” 突然有人痛呼一声,用自己强壮的身躯拦住了北洺野的道路。 他们在保护她。 看着这一地伤兵,都是自己担心的北洺野造成的,而他本人,却安然无恙。 阿凝说不出的愧疚。 “你们让开。” 她不信,他还真会把她给活剐了。 为了避免无端的杀戮,她得弄清楚他此刻在发什么疯。 “寨主……” “让开。” 她那火爆脾气又上来了,怒吼一声。 受伤的人都推开,北洺野手持血淋淋的剑走向她。 冷酷无情,眼底血红。 “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冰冷的没有一丝丝感情,就像是从地狱跑出来审问她的阎罗。 他……是想审判她吗? 阿凝心如刀割。 “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 “她在哪儿?” 可他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是有多肯定,她把韦凝的遗体给盗走了? “我没有。” 她摇头否认。 不曾想那剑刺她时,竟是毫不犹豫,如此利落。 阿凝甚至听到自己的血肉被刺穿的声音,鲜血滴落地面,她很痛,震惊的望着他。 就这么草率的刺了她一剑? 那瞬间,她的神情复杂极了。 充满痛苦,不可置信,还有三分的委屈,四分不甘,剩下的就是失望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在哪儿?” 可看他的表情,恨不得再刺她一下。 “北洺野,你居然敢刺我,你个混蛋,你……”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想跟他 说清楚,可他却突然拔出剑,一个毫不留情的横扫,直接割破了她的胳膊。 那瞬间,阿凝看出来了,他是要把她给活剐了。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你这辈子都休想找到他。” 你居然敢对我这么狠。 阿凝那瞬间咬着牙,很愤怒的想着,那你就永远失去她吧,我不想回来找你个王八蛋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 “把他丢出去。” 然后一声令下,寨子内的人都出动了。 她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看着被包围的北洺野,不为所动。 那么多人,都是能人异士,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先前,只是不敢动手而已。 果然,这一下,全力输出。 没一会儿,北洺野受伤了。 然后不知是谁一个大铁锤从他正后方砸下,他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下一秒就被扔下山。 而阿凝当场口吐鲜血,心情真是复杂到了极致。 但还是只能忍痛包扎,看着这些因自己受伤的手下,她充满了愧疚。 “他一定还会回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要挪窝了。” 她深吸口气。 北洺野那疯子,在醒来后也许会带着兵上来剿匪。 “我们怕他个甚,敢来我就劈了他,遇到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说山下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块头扛着斧头,很凶,也恼,胸口剧烈起伏,跟大凶兽一模一样。 众人附和。 表示一定不认怂,要劈了他。 阿凝急的又吐了口血。 “他……不是一般人,不会一个人来,我们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再次道。 然后这才发现不太对劲,身边少了个人。 这个时候,婆婆不是应该早就冲出来照顾她了吗? “大长老呢?” 她张望了一会儿。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看她,也不敢回答。 所以……难道……韦凝的尸体真是被他们带走的? “你们……” 她正要问个清楚,却直接被打晕了。 阿凝觉得自己很悲催,很可怜。 她就是颗棋子,被人不断利用,一直搞不清楚状况。 醒来后,他们是真的挪窝了,而且一直在路上,大队人马假装成镖师,一路行走。 第二百一十八章这是一群大佬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到哪儿了?” 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半个身子疼的不能动弹。 北洺野那一剑刺的够狠的,失血过多,又痛又难受。 “刚准备要出城。” 大长老不在,和她同坐一马车照顾她的只能是个孩子。 毕竟整个寨子除了大长老和寨主,都是男人。 这孩子叫阿瞳,是大长老捡回来的野孩子,才八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头发黄,个头不高,看上去居然才五岁。 这会儿回话的就是他,低着头,声音很小。 看她醒了,就倒水,双手举过头捧好,正脸也不露一个。 从大长老把他捡回来后,也没怎么教导过,一直都在厨房干活。 今天,他们是第二次见吧? “不能出去,让他们停下。” 阿凝赶忙道。 大概是声音大了,把少年吓得一哆嗦。 然后继续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性格真是…… 阿凝不勉强他,忍着疼痛将大家叫停下。 然后,二长老就生气了。 二长老是个白胡子老爷爷,一头白发,肌肉发达,身材魁梧挺拔,要是不当匪,以他的身姿一定是名英姿飒爽的将军。 “你还惦记那小白脸,忘记他是怎么伤你的了吗?伤口都还没好。” 他大声怒吼。 “不是我不想走,只是城里的兵都是他的人,城门口一定重兵把守,我们这队伍,身姿体型绝非寻常人能比的,一出现肯定被官兵围捕。” 阿凝无奈,还是只能认真解释。 “他到底什么人?” 二长老脸一沉,深深的叹了口气。 “京城贵人,官位不低。” “难怪……” 二长老瞬间沉着脸感慨。 难怪什么? 是不是有内情? 她觉得这感慨过于突兀了。 “那就先找个落脚地,安顿下来,洛城那么大,要找我们,也非容易的事。” 二长老立刻改变了主意。 之后马车继续行走,阿凝被丢在车里,也不告诉她,接下来要去哪儿。 可她有诸多不明之处。 尤其是和北洺野反目为敌,反转太突然了,她无法接受。 昨晚,他明明还因为别的男人吃醋,还怀疑她的身份,可醒来后,却成了仇敌,只因韦凝的尸体被盗。 所以,她必须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而城内,如阿凝所想那般。 他真的号令士兵重兵驻守城门口,并且亲自带人上九头山,毁了整个山寨。 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法平息他的怒气。 洛城的楼知府就遭殃了。 北洺野没打他揍他,更没有威胁,可他却觉得有把刀架在脖子上,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如你所说,九头山上的山匪已经存在二十多年了,为何不上报,不剿匪?” 北洺野沉脸发问。 “实在是这些匪徒过于凶残,而且二十年来,也从未威胁过百姓,下官便只当他们是一群野人……” “野人?他们身手那么好,集结在一起不受管制,本就是威胁,你只当是野人?” 他气的要砸杯子了。 但帝王的风骨让他不能这么冲动。 “其实……下官也查过这群人,他们……他们也都是可怜人。” 楼知府面露难色,心带恐惧,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可怜人? 北洺野都气笑了。 所谓的可怜人,带走了他心爱之人的遗体。 楼知府不明所以,但山匪的来历还是需要说一下的。 不是逃犯就是在江湖被追杀的大盗,身世惨烈,都是孤家寡人,被逼成大盗之前都是忠勇之士。 “逃犯?朝廷要犯?可有人在京城为官?” 北洺野眼睛一眯,好像想到了什么。 楼知府一愣,心有些虚。 “有的。” “谁?什么身份?” 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要知道韦凝的遗体为什么会被带走了。 一天的颠簸,终于在晚上安顿下来,吃上了粗茶淡饭。 大家伙坐在院子里,随地而作,喝着热汤,吃着烤饼,气氛很凝重,而且都露出了一脸的疲惫。 都安心度日二十年了,这突然因为她要搬迁,阿凝过意不去。 一时间有些恨北洺野,明明什么事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就要动手呢?这些人可都是无辜的。 “二长老,你是不是知道大长老为什么要带着他夫人的遗体?” 虽然这么称呼有些别扭,但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她总不能说那是北洺野爱而不得的女人吗? 这样一说,她都替自己脸红。 “不知道。” 他想都没想摇头。 “那你是看到大长老把遗体带走了,还是说,你们帮她?” “难道你现在还想着小白脸,想去解释清楚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二长老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去解释他也要相信啊,现在他认为这件事是我筹谋的,主谋是我,我既然都担了名头,总得知道为什么吧?而且,他不是一般的官员,在京城能只手遮天,若大长老带着他夫人的遗体回到京城,我担心大长老会有危险,你也知道,我是大长老带大的……”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不信你不说。 果然,二长老有些意动了。 下一秒,阿凝直接鼻头一酸趴在他身上。 “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难道您觉得我会背叛大家吗?我胸口的伤到现在还疼着,我恨死他了,怎么可能再回去?” 她这都哭起来了。 二长老一听,可能还真是这个道理。 于是,扭扭捏捏的说了。 “你阿婆的确回了京城,她说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去个把月就回。” 他叹了口气。 还是输给这丫头片子了。 所以阿婆是京城的人。 “处理私人恩怨,她把遗体带走做什么?都是死人了,难道对她还有用?” 阿凝不解。 但可以肯定,阿婆的私事和韦凝有关。 “这我不知道,但遗体的确是她带走的。” 看二长老的表情,想来大长老是没多跟他们说什么。 “那我们得想办法去京城,我担心阿婆做傻事。” 如果牵扯到韦凝,那就是皇室,一品大员的事情了,阿婆她年纪大,又在深山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我们得回去。” 二长老点点头,非常同意。 可是‘回去’两个字听的阿凝头皮发麻。 第二百一十九章让人感动的纨绔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什么意思?难道二长老你也是京城的人? 感情你们是一群已经归隐山林的大佬吗? 阿凝满眼都写着你快说,我想知道。 可是二长老却很深沉的叹了口气,然后神情复杂的望了她两眼,很深沉的道“有些事情,你会慢慢明白的。” 他不说,他要日后的经历告诉她。 可我现在就想懂。 但剧情设定,注定不让她什么都知道。 凉凉的夜,凉凉的人,阿凝头脑总算是清楚了,她望着皎洁星空,很认真的思考着。 会长怎么可能让他们走甜宠路线呢?说好了要虐的。 所以是她太天真。 会长一定会设置很多奇奇怪怪的关卡,让他们自己去突破。 比如现在这莫名其妙的误会。 她要是没猜错,日后相见,他们还会是仇人。 隔日一早。 阿凝乔装打扮,装成一弯腰腿瘸的老婆子,拉着营养不良的阿瞳上街去了。 总得看看北洺野到底让多少人守城门,是不是已经准备要抓他们了。 有阿瞳在,让人很容易起同情心,而且那身穿着打扮,一定让人误会他们很穷很穷,是最贫苦的乞丐。 没人会在意他俩的。 所以阿瞳搀扶着阿凝在街上绕了大半圈。 城门口守卫的确是以往的三倍,而且还有兵驻守,能看到守门的将士职位还不低,从穿着来看,至少是五品武将。 她忍不住再次吐槽北洺野。 真不要脸,为了抓我,连军方势力都用上了。 走着走着,在一家酒楼前停下。 阿凝只是看一眼,就不想走了。 “走那么久也饿了,走,咱去吃顿饭。” 说着,要往新月酒楼钻。 可却被阿瞳拉住。 人是拉住了,但他很害怕,总觉得自己会被揍。 “二长老说了,不不要打草惊蛇,阿婆要是饿了的话,我们去路边吃碗面吧。” 实在是他们这穿着打扮,进酒楼太引人注目了。 这话就让阿凝好生气。 但阿瞳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她望了眼新月酒楼,仔细一想,其实自己进去也没什么事,吃饭哪里不能吃,偏要去这儿呢? 还是走吧。 她点点头,正要反身离开。 却被来人撞翻。 真如七旬老人家一样,一撞就倒,受不得任何刺激。 “老东西,赶紧滚开,别挡道。” 被撞不说,还被骂了。 阿瞳是很紧张的赶忙上来搀扶她。 一老一小的两个小可怜滚落在地。 而耀武扬威的恶霸就站在他们面前,冲着新月酒楼大喊了一声。 “姓北的,有本事你就出来,跟我决斗。” 然后,一公子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只见恶霸身后,一蓝衣翩翩公子摇着折扇从马车里出来。 阵仗很大,他带来了很多恶霸,而且都带着武器。 他是要闹事无疑了。 高纨绔? 阿凝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 他俩可真是有缘啊。 只是他来找北洺野作何? 她一脸的茫然望着他,半天反应不过来。 “今天不适合来这里乞讨,别处去。” 高纨绔也看到她了。 只是瞄了一眼,就很不耐烦的道。 然后随手丢了二两银子给她。 “你要庆幸,我现在变了,否则……” 他没好气的又瞪了她一眼。 这老太婆,太脏了,可是也太老太可怜,自己就不跟她计较了。 “我家公子心善,还不赶紧滚?” 见状,刚才那恶霸又吼道。 还顺道扬起手里的木棍,作势要打人。 阿凝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只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她已经被阿瞳拖走了。 小孩子力气很大,她都没配合,就远离了新月酒楼。 两人站在远处,看着这大队人马堵在新月酒楼找麻烦。 喊了半响,北洺野也没出现,是老许站出来。 “高公子,我说了,小北他出去就没回来过,你要是不信可以进来找找。” 老许一脸苦恼。 被他们这么一闹,谁还敢来这里吃饭啊。 “我不想找,我只要他出来。” “那你不是太不讲理了吗?” “他把我的心上人弄丢了,怎的没跟我讲理?只要我找不到阿凝,我就不会让他好过,还有你,再敢帮着他,我就砸了你们的店。” 高纨绔气焰无比嚣张。 真够凶猛的啊。 可他居然是为了自己,阿凝心底很感动。 看来,他对自己是有情谊的。 “高公子,不是我帮着他,实在是……那苏姑娘是自己醒后跑出去的,上了九头山,你要真敢的话,就上去找她。” 老许皱着眉,很无奈。 “她好端端的,去九头山做什么?” 高纨绔一听,眼咕噜转了几圈。 “怎么她没告诉你吗?高公子,你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就对她情深义重了?你可真糊涂啊。” 顿时,老许捶胸顿足的,好像高纨绔是被欺骗的黄花大闺女一样。 然后,把她的身份跟他说了。 只看到高纨绔脸色微变,一脸的不信。 “哎,九头山上的魔女真不是你能惦记的,高公子,你还是算了吧。” “这老许,怎么那么可恶?”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此刻他那副嘴脸太欠揍了。 不就是为了保护北洺野吗?就这么诋毁她? 好歹也有过几顿饭的情意了,就那么无情吗? 一时间,阿凝好受伤。 只见高纨绔僵持了很久,紧握着拳头咬紧牙关走上前。 “我还是要见姓北的,他在哪儿?” 这大概是他最大的勇气了吧。 “这……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我就砸了你的店。” 高纨绔手一挥,手底下的人蠢蠢欲动。 “住手。” 通常这个时候是有人要出来阻止的。 阿凝刚这么想着,那人就出来了。 而且居然还是北洺野。 只见他从自己对面走来,而她和阿瞳都躲在人群里看热闹。 几日不见,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只是眼底染了几分疲惫。 “你找我?” 他站在高纨绔面前,气势逼人。 高纨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吓得咽了咽口水。 全靠握着的拳头给他勇气。 “你……是你把阿凝弄到山上去的?”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找她。 阿凝说不出的感动。 “我不知道她的下落,如果知道,她已经死了。” 而他,居然那么冷血。 一字一句跟针一样戳在她心上。 第二百二十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就那么恨她吗?见到就要她的命。 “你要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高纨绔倒是被惹恼了,突然就上前两步,高昂起头瞪着他。 大概是因为太生气,这会儿竟是没再怕的。 “如果你对她有一点点用处,我或许还会胁迫你逼她出来,可惜,你不算什么东西。” 北洺野冷酷无情的吐槽。 那凉薄又无情的眼神,真的很好诠释了在他眼底,高纨绔真的不算什么东西。 “你……” “等我找到她,你或许可以来认领她的尸体,在此之前,不要来这里闹,否则我让你坐牢。” 他是那么的威风,说着,转身往酒楼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看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人群中。 而高纨绔听了这话,显然很不甘心,追上去要讨回公道。 “我们回去吧。” 她本是要追上去的,却被阿瞳拉住。 他用胆小无助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在说,你别追了,追上去很危险。 阿凝寻思着他总不会要了高纨绔的命,便拉着阿瞳走了。 明日,还要来查探情况。 只是今夜一回去告诉大家守卫森严,还有武将镇守城门,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这意味着他们要离开很难。 他们其中大部分体型异于常人,一出现一定引起注意。 “除了城门,倒还有一条出城的路,只是要难走很多,地势陡峭不说,走那条路出城的都是亡命之徒,若遇上了,免不了要厮杀。” 要从城门口出去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不得不另想它法。 他们在这里盘踞二十多年,对此处也算熟悉。 二长老这么一说,众人附和。 厮杀的话,这里的人就没怕过。 “好,那我们明日出发。” 北洺野太让她失望,她完全没有留下来的欲望。 那就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好了。 隔日是个阴雨天,细雨蒙蒙,还有些阴冷。 因为小路要翻山越岭,衣衫早已经被打湿。 他们就跟逃难似的,一路披荆斩棘,终于走了一半路程。 而且一半路之后的路好走的多了,一条通畅小道也不再需要清除障碍,能一路到底。 可到这里,大家反而担心起来。 路好走就说明走这里的人很多。 路过的都是亡命之徒。 也就是说,真正的危险从这会儿开始。 路边,居然能看到一些干涸的血迹。 明明下了一个早上的细雨,竟是没有将血迹冲干。 他们很小心的一步步前进,始终保持警惕,可却还是遇到了亡命之徒来抢劫。 一群提着砍刀的壮汉,似乎组成了队伍,突然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扫了一圈后,为首的刀疤男盯着阿凝,笑的十分猥琐。 “女的和财务可以留下,男的滚蛋。” 刀疤男这是看上阿凝了。 刚说完,众人脸色就是一沉。 “姑奶奶当匪那阵子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识相的就把路让开,否则姑奶奶剐了你。” 遇到这种人不用客气,该硬气得硬气。 “哟呵,小妮子还挺辣的嘛,爷喜欢,兄弟们,上。” 刀疤男也不废话,大刀一挥,两方人马就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阿凝一方胜了,将对方都踩在脚下,半张脸掉入泥坑。 阿凝坐在那刀疤男身上,身上在渗血,很痛,但也十分舒爽。 这么打一架,可轻松多了。 “说,前边还有多少埋伏?” “呸,爷既然落在你们手里,那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告诉你,这条路可没那么好走,没人能从这里出去。” 刀疤男是个不怕死的,恶狠狠的吼了一声,吃了一嘴的泥巴。 “你们也出不去?” 没人吗? 阿凝觉得奇怪,路难走就算了,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亡命之徒等在这条路上打劫呢? “哼,要出的去,谁要待在这种鬼地方。” 刀疤男又道,然后又吃了一嘴的泥。 “连你们都出不去?为什么?” “你们也出不去,没人能从这里离开洛城,想都别想。” 刀疤男恶狠狠的道。 “少他妈废话,赶紧说,为什么?” 二长老听他不断吃泥不断说废话很来气,就一巴掌呼了过去。 刀疤男被打的头晕脑胀,半响没反应过来。 “在出口处,有一群死士守着,武功高强,手段残忍,谁敢冲出去,就会身首异处。” 旁边有位小弟看不下去了,抬起头回答。 他们冲出来打劫,只是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死士? “是谁的人?” 有人专门堵住了出口吗? “洛城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势力?我告诉你,全洛城最狠的亡命之徒都在这条路上了,他们不回洛城,也出不去,就在这地方生存,这是一条阎王路,根本不是出路。” 刀疤男整张脸都已经黑了。 看他们被打的服服气气,阿凝也从他身上站起来。 一直这么坐在他后背上,真怪难受的。 “是王家?” 谁那么厉害? 阿凝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王家。 刀疤男有些错愕。 “你怎么知道?” 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猜出来。 呵……这还用说吗? 王太妃是燕国探子,王家在洛城又是首富。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王太妃肯定早就想办法控制了洛城。 只怕……洛城只是表面太平而已。 她脑中仿若一道光闪过,好像写作时来的灵感,是那么奇妙,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那你可知道,守城门的士兵听谁的调遣?” 洛城领边就是京城。 她记得,这里是有些武将在的,守门的那位只是其一。 有武将在的洛城,兵必定不会少。 “自然是骠骑将军王虎,城里的兵都归他派遣,要不是他追的紧,我们又怎么会被赶到这种鬼地方?” 骠骑将军吗? 就是先帝驾崩后,就请求解甲归田,回到洛城的老将军? 他总不会是王太妃的人吧? 阿凝觉得自己脑洞太大了,那不可能的。 可是,城门口王虎说了算,除了城门以外最后一条出路又满是亡命之徒和死士,封锁了出路。 那这城,来来往往的人不都被王虎盯着的吗? 他会不会早就察觉了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身手好就是好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说你问这些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刀疤男没好气的道。 “骠骑将军王虎也姓王?” 废话,不都说叫王虎了吗? 刀疤男觉得这姑娘愚蠢的厉害。 看他的白眼,阿凝有些不爽,你丫的不知道我在问什么,居然还这幅表情,看把你给能的。 “王虎和王太妃可有关系?” 但愿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愿是她想太多了。 “自然是一家人,王虎乃王太妃亲叔伯,王太妃当年能入宫也全都仰仗王虎。” 他们都是因为王虎才被困在此处,对于王虎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这一说起来,咬牙切齿的。 手握重兵的王虎把洛城看成了一个死牢。 而现在,北洺野闯进来了,因贩卖私盐一事想将王家拔除。 若……王虎知道北洺野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会怎么做 ? 王太妃可是燕国细作,当年她入宫又是王虎举荐,阿凝不得不想象他们是一伙儿的。 那北洺野现在怎么办?岂不是很危险? 洛城是个‘死牢’,他又以‘钦差’大人的身份在查,在试探王老板? 瞬间,她心情沉甸甸的。 “既然这里很危险,那就暂时不闯了,先回城里,另做打算。” 她要回去。 只是找的理由,让手下人都不大相信。 “你们可想报仇?” 她转身问这些被困的亡命之徒。 虽然出不去,但这些人要混入城中,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被发现。 阿凝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 刀疤男被问的一愣一愣的。 “如果想,你可先去联络山里与你交好的兄弟,我明日再来,到时我们好好商议,怎么报仇,怎么从这里出去。” 她得去搞清楚,到底那王虎是不是准备要反了。 刀疤男还是一愣一愣的,都没个反应,就目送着这红衣女子离开了。 报仇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和朝廷武将为敌?妄想和士兵打仗? 寨中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回到老根据地后,二长老很不满,觉得阿凝太意气用事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们了。” 她叹了口气。 这群人看着自己长大,对自己有情有义,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没理由不相信。 而且此事,一旦经过证实,需要他们的帮助。 她那凝重的表情,把几个长老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在问,那你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呢? “其实北洺野是当今圣上……” 他当然没告诉过她,只是她一直都知道。 几位长老一听,惊呆了。 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着她细细道来。 面对他们,阿凝无须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 所以关于王太妃,王虎,燕国探子的事,她都悉数告知。 除了王虎可能将洛城‘画地为牢’,要谋反是猜测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王家既然都是燕国探子,若真知道了当今圣上的身份,必定会想办法将他永远留在洛城,或者,送至燕国。” 二长老这下可严肃了,一脸的凝重。 这可不是恩怨情仇的小事,这乃国之大义。 阿凝只是看他的表情就知二长老是个非常明是非的人。 想来,任何人在国事面前,都会暂且放下私人恩怨的。 他们寨子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他又是微服出巡,无人知道他在洛城,若真落在王家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阿凝点点头,一脸认真的道。 “既然现在出不去,那我们就想办法调查清楚此事。” 二长老同意了阿凝的做法。 如果是真的,他们真没办法,就得护着当今圣上了。 所以,当晚就商量对策,隔天一早要有所行动。 阿凝她冒险,去了高府。 天微微亮时,高纨绔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差点尖叫,还好阿凝拦的及时。 然后,两人坐在床上,他小声惊讶着。 此时的她换了身灰色衣服,整个人黯淡了许多。 高纨绔想说,还是喜欢红衣的她,但也知道现在的她不能太引人注目。 “你是怎么得罪那姓北的了?他那么恨你?” 他一脸关切的问。 “我是匪,你不怕我吗?” 阿凝有些感动。 “那我还是恶霸呢,你不也没怕我吗?” 他咧嘴一笑。 所以他俩算是天造地设了。 阿宁不知道他后边这句话,所以只是这么一听,就交定了他这朋友。 “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想来找你帮忙。” 高家和王家一起贩卖私盐,来往甚密,要想知道王家有没有反的野心,就得亲眼去查证,所以只能求着高纨绔去帮帮忙了。 “你说,我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纨绔拍着胸脯的保证。 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让你有危险的。 阿凝望着他,心底默默嘀咕着。 正午十分。 高纨绔带着一小厮大摇大摆的进了骠骑将军的府邸。 王虎是整个王家的镇山石,而高家和王家的生意几乎是他促成的,怎会不认识呢? 只是让阿凝惊讶的是高纨绔和王虎关系竟如此之好。 王虎看高纨绔的眼神跟看自家亲孙子似的,一见面就谈着摸鱼捉虾那些小事儿,尤其说起风月之事,更是话多。 所以这王虎,居然也是个老纨绔。 阿凝一路跟随前来,在高纨绔把人引开后,悄悄进了书房。 任何剧情里,要查找对方的罪证,书房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阿凝觉得按照自己写作的套路,罪证一定在书房里。 虽说现在主导剧情早不是她写的了,但会长是她的忠实粉丝,一定受她影响。 所以阿凝对于书房找罪证,势在必得。 果真,她成功了。 一阵翻找后,寻到了他和王太妃的来往书信,其中还要京城的军部方位图,简直标记的清清楚楚。 这还不是狼子野心吗? 她气愤的将书信合上,在人来之前,悄无声息离开。 得亏了现在有这把身手,否则怎能亲自查证呢? 她悄悄离开后,松了口气。 既然是没被发现,那就不会连累高纨绔,这样她就放心了。 北洺野啊北洺野,你个傻屌,居然还想动用洛城是官兵来抓我,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要我救了。 阿凝一路上还有些小得意。 只等着被救那日看他是何表情。 第二百二十二章他不想帮忙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既然和刀疤男约好了,她就不会爽约。 从王府走过一遭后,带着二长老和其他几个厉害的就上了山。 昨天和刀疤男打过交道,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而且脑子也不灵光,所以阿凝有九成的把握,他不会算计自己。 只是不知这山上脑子灵光的有多少? 她如果想和这些人合作,会不会要花很长时间去说服。 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些人对王虎的厌恶和恨意。 被困在这鬼地方这么久,早就发疯了,尤其是守在出口的死士,不知杀了他们多少弟兄,所以刀疤男一去传信,有个厉害的女人要去杀王虎。 所以,今天下午,山里大半人都等在这里,长的都很凶残,一看就不好惹。 “就你?一个小娘们,你怎么杀王虎?” 其中个头最大的大叔看到阿凝后,满脸的嫌弃。 他没带任何武器,但人往中央一站,其他人主动围着他,想来,他是主心骨了。 “我不行,你们可以,各位都是英雄好汉,武功又高。” 阿凝皮笑肉不笑的来一波夸赞。 说是嘲讽,好像没到那份上,但要说真心夸赞,好像又少了几分诚意。 “我们要能行,就不会在这里了?你要有计划就说说,要是可行,兄弟们原意跟你冒一次险。” 主心骨叫魏延,这些年经历那么多,怎的看不出这小丫头是在气他刚才那句话呢? 但就因为她生气了,才说明真的就是个小丫头骗子。 可小丫头骗子定是有主意的,她身后那些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跟着她,一定有道理。 “我暂时没什么计划,要杀王虎,还得慢慢筹谋,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我相信各位一定会豁出性命的跟我一起行动。” 阿凝自信满满的道。 在她设定的这个世界观里,无论盗匪流寇都是爱国的。 所以只要把陛下在洛城,有可能被叛贼王虎抓捕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还能不配合吗? 果然,一说这事儿,就不费吹灰之力的达成了协作。 更有一群人气的冷嘲热讽,把王虎一家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老子就算是个恶人,也没想过卖国,王家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养着兵,结果倒好,还想反,呸,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个别壮汉忍不住怒骂。 可不吗? 汉奸人人得儿诛之,就算在这里,也不会改变。 所以,简单的开了个小会,阿凝确定好了和这些人的合作以及传信方式就先下山了。 他们要回城保护陛下,但为了不引起王虎的怀疑,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假装去城里抢东西,随便出去几个人,然后回来,又再去。 如此循环反复,直到留几个障眼法在山里,其他人都已经潜进洛城,守着北洺野为止。 王虎大概也想不到,后山这群恶贯满盈的恶霸土匪会和当今圣上扯上关系。 今天是武将看守的第三天,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北洺野从城门口回来后,眉头紧锁。 “大人,既然山匪没有出城,那一定潜伏在城内,是不是要多派些人在城内搜索?王将军他说了,会全力配合大人剿匪,他的人,您可以随便用。” 楼知府站在一旁,弱弱道。 还在城里等死吗?看来她真的要找死。 “本官来洛城多日也未曾去王将军府上拜访,今日便由楼知府带路,去一趟吧。” 那是先帝驾崩后就回家养老的老将军了,听说当年也是战功累累,但这些年完全消声觅迹。 北洺野本以为他是一人在洛城养老,从未想到是带着兵守在这里,心中有几分异样。 “下官……” “不方便吗?” 楼知府一听这话,本能性的要拒绝,可就是没成功。 每次一看到北洺野的眼神,他就只能服从。 所以当天晚上就去王府拜访了。 大晚上去人家做客的,真是少数。 王府很气派,庄严肃穆,几乎能比拟京城那些一品大员的家。 想来他在洛城过的当真很好。 夜晚,灯火通明,王虎一人坐在大堂里下棋,等着客人到场。 他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脸上都是褶子,但身姿挺拔,精神抖擞,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这位便是钦差大人了吧?老夫惭愧,大人来了多日竟不曾招待,还劳烦您亲自登门。” 他打量了北洺野两眼,笑着说道。 虽说他是回家养老了,但官职还在,照理说,还比这位钦差大人高上一级。 “理应是在下来拜访王将军,而且深夜来此,真是叨扰了。” 北洺野也客客气气的回话。 两人就这么客气周旋了半天,把一旁的楼知府弄的很是尴尬。 所以大官都是这么谈话的吗?好累。 “老夫离开官场太久了,竟不知朝中出了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然后就进入一波有的没的夸赞。 “王将军,其实大人与我深夜叨扰,是有事想请您帮忙。” 楼知府觉得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还怕他们突然没话夸,会尴尬。 所以他贸然打断。 通常这样的打断,也不会得罪谁。 “噢?不知有什么是老夫能效劳的?” 王虎一脸认真的问道。 果然,他俩都没生气,反而话题轻松些了。 “我奉命来此执行秘密任务,却发现九头山上有一群匪作祟,本想除之,可却让他们逃了,目前应该还在洛城,所以希望王老将军出动兵力,帮我找到这群人。” 北洺野一脸淡定的说着。 “那群匪,我倒是知道,这些年不曾伤天害理,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大人?” 王虎也很淡定的反问。 “除暴安良,是我分内之事。” 剿匪还需要理由吗? 北洺野觉得王将军这问题问的奇怪了。 说的王虎一愣,随机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笑了。 “大人有所不知,山上那群人或许早些年间作恶,但现在已经其恶从善,在山中重新做人了,大人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愿帮忙? 一旁楼知府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也是有些愣住。 第二百二十三章陷入危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出王虎的意思,北洺野也不再多言,他既不帮,离开便是。 只是楼知府他有些难了。 路上看到北洺野脸阴沉的可怕,便小声嘀咕着“王老将军虽已经不问朝政多年,但对洛城百姓一向保护有佳,不仅会亲自派兵驻守城门,还将洛城恶贯满盈的罪人都赶到山上监视起来,他对百姓是极好的,也许这次这么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还是被威胁不成?” 北洺野冷笑。 “那肯定是不会,王老将军是个非常正直的人。” 楼知府自信满满的说着。 “你和王老将军有私交?” 北洺野回想他刚才说过的话,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倒是没有,但下官身为洛城父母官,这些年洛城又受王老将军保护,所以会因公事见面,老将军是很随和的人。” 楼知府一脸认真的道。 是吗? 他一个已经辞官在乡养老之人,却主动担起了洛城百姓的责任,一把年纪了,还手握重兵? 而今晚的反应更是奇怪。 此刻,他好像才想起一事,这王老将军与宫里的王太妃是亲人,和首富王老板也是,而那王老板在这里不知做了多少坏事。 先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失踪的遗体让他牵肠挂肚,竟是忘了要冷静下来,想一想。 王虎刚送走北洺野等人,便进了书房。 在黑暗中站着一个面具黑衣男。 “已经查证,朝中并无这样的钦差大人,但陛下已经多日不上朝了,听闻一直在宫里养病。” 黑衣男冰冷的声音在很机械的汇报。 只见白胡子的老人家脸上多了好几层褶子,眉头紧锁。 “看来,咱们要有难了。” 他一把年纪了,怎会看不懂呢? 今晚来的人,气度非凡,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既然不是钦差大人,那定是当今圣上了。 没想到他会再次来洛城。 看来,王家做的事情可能暴露了。 既是如此,便不能让他离开洛城,否则他们就都没命了。 隔天一大早。 王虎亲自到府衙见北洺野。 “老夫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这天下没有善良的匪,保不齐他们会突然残害百姓,所以老夫愿意出力,镇守城门,让士兵在城中寻找可疑之人,若有发现,定立即诛杀。” 他改变主意了。 是何居心呢? 北洺野面无表情,一张冰山脸,眼底也毫无波澜,就看着王虎。 “大人,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看的王虎那张褶子脸有些许尴尬。 “倒是没有。” 当然不妥,只怕你此刻答应找人,是另找别人吧? “那老夫这就安排下去了。” 他笑着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老将军不会是年纪大,糊涂了吧?” 楼知府伸出脑袋望着远走的王虎,忍不住嘀咕。 主意说改就改,比女人翻书还快。 “他怎么可能糊涂呢?” 没人比他更精明了。 北洺野紧绷着脸,早饭都没吃就出了府衙,四处闲逛。 他说干就干,城里已经有成队的‘王家军’在巡逻了。 至于城门口,更是把守的死死的。 就这样的情况,别说匪,就连寻常百姓出入,他定看的清清楚楚,是出是进,只怕也是他说了算。 “肉包子,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恍惚间,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只见不远处有个壮汉在卖新鲜出炉的肉包子。 那个铺面…… 他想起上次买肉包子的经历,然后就上去了。 “来五个。” 尊贵的人付钱气度都不一样。 壮汉赶忙装好,收了银子,对着他傻乐呵。 看的他眉头轻蹙,总觉得有些异样。 吃肉包子时,竟真的看到一张纸条。 “城中危险,你要小心,务必防备王家人。” 所以是谁呢? 他一边吃,一边不着痕迹的毁了小纸条。 谁会知道他一定去买肉包子? 以前,老板卖肉包子会吆喝吗? 脑海中,他想到了一人,却不愿相信。 他要她的命,她怎么可能来帮他? 难道这纸条是要挑拨离间?不,王虎的确有问题。 一时间,他心绪复杂,很愁。 “怎的没反应呢?” 乔装打扮的阿凝在不远处看着,从头至尾都没见他有看过纸条的反应,所以有些着急。 他到底知不知道王虎是逆贼,可别傻不拉几的相信他,被他利用。 “没反应是正常的。” 阿瞳在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今天,他俩这是又出来探风声了。 但寨主一直守在这里等人,他无奈却不敢说,毕竟地位太低了。 阿凝被他这么一提醒,想想也对。 要是有反应,还是北洺野吗? 反正他肯定看到了,心底有点数就行。 王虎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动北洺野,现在他定是在寻找机会。 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做好和王虎一战的准备。 看城中形势,他们不可能离开了。 阿凝带着阿瞳转身就回了藏身之处。 “我有个法子,想让阿瞳去京城送信。” 她说的很直白。 就算联络了洛城里所有恶匪护驾,也抵不过王虎的军队。 而洛城距离京城并不远,两日一定能到,只要有援军,北洺野定不会出事。 只是送信这事儿,寨中人除了阿瞳不会引人注意外,其他的风险都太大。 “他一个不识字的孩童,送信给谁?只怕城门口都进不去,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但一开口,就被二长老否决了。 阿凝要送信之人定是京城大官,大官很难见不说,还吓人。 阿瞳胆小,说话又结巴,就算见到大官也未必能把信送到他手中。 “可除了他,没人能担此重任。” 阿凝也不想,但寨子里就没一个长得正常一点的,能怎么办呢? “你去。” 只见二长老打量了她许久。 “我?北洺野只要看到我,一定会杀了我。” 她可不行,她不能露面。 “你两次在他面前他都不曾认出,那些士兵又怎会认出你?你就假扮成阿瞳的母亲,带着他出城投奔亲戚去。” 二长老觉得这样还比较靠谱。 能行吗? 阿凝看了看自己这张脸,要扮成民妇的话,也不是不行,可她走了,北洺野怎么办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求救之路,有些坎坷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事关圣上生死,你不可再感情用事,快去快回。” 二长老看出她的犹豫,劝解她。 是啊,他可能都要死了,她怎么还想着离他太远不高兴呢? 这两日她在城中游走,的确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只要不带着寨中这些人,她和阿瞳要出去,不难。 是真的不难。 当天傍晚,两人乔装打扮,化成农妇和瘦弱孩童,互相搀扶着就到了城门口。 被拦住,例行检查。 阿凝表现的天衣无缝,哪怕内心忐忑无比,但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安全离开洛城。 在她和阿瞳离开后不久。 王虎亲自到城门口嘱托,从明日开始,除了熟悉面孔可以再出入城门口,其余的,无论可不可疑,一律不准进出。 所以,得亏他们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阿凝很担心王虎突然发难,而寨子里的人就算有心想护他,就怕北洺野脑子突然坏了,和寨中人自相残杀。 所以她紧赶慢赶,日夜赶路,片刻不停歇,终于只是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 深夜到京城,守卫森严。 所以他们俩黑漆漆的人被守卫拦住了。 “我有要紧的军情要禀报,还请侍卫大哥通融,让民妇进去。” 在没见到可信之人之前,阿凝觉得自己不能暴露,以免有人和王家互通,坏了事。 但这样想进城,就难了些。 守卫皱眉打量她片刻,不让。 “事关北朝安危,民妇绝不敢拿这等事开玩笑,若民妇存心闹事,大可砍了民妇脑袋。” 她急得跺脚。 一脸认真,满脸坚毅,都写着我是爱国人士,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样子。 守卫大哥皱着眉,思考了片刻。 看表情是有戏了。 阿凝有些激动。 “你一介草民的脑袋有什么用,如果你是刺客,是敌国探子,放你入城损失可就大了。” 可这时,走来了另一个守卫。 那守卫高大威猛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小孩。 “我看你非常可疑,先抓起来,审问清楚再说。” 阿凝目的没达到,反被抓。 这要被抓,想出来更难了。 “快走。” 阿瞳快一步,抓着她往城外跑。 可他们那么可疑,守卫怎可能放他们轻易离开? 那高大威猛的守卫一声令下,他们被围了。 “这般心虚,定是来者不善,将其抓住送入天牢。” 可笑的是阿瞳这一抓,大个头石锤他们的罪名了。 阿凝十分无奈。 “守卫大哥,真是误会,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韦相,您若不信我,我就站在此处,烦请您进城将这封信送到韦相手中,他定会出来见我。” 怎么就那么麻烦呢? 她无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书信。 其实也想过进不去了,但没想到要面临被抓。 “韦相?居然连韦相都搬出来了,看来你不简单。” 大高个眯着眼打量她。 没错,我认识韦相,所以你就不要怀疑我了。 “抓起来。” 可不想,他态度更加严厉,书信居然还不接。 “到底怎样你才肯信我?” 阿凝无奈极了,所以这人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她可认识韦相,能是坏人吗? “你要问心无愧,就别反抗,待明日一早,我自会去请韦相,但今夜,你休想得逞。” 大高个做事可有分寸了,可严谨了。 “你确定明天一早?” 阿凝想反抗,不想被抓。 但一想到明天一早能搬救兵,似乎比自己逃了强。 “这是自然,你是要犯。” 大高个掷地有声的道。 那好吧,不反抗了。 阿凝明明白白的往那里一站,任凭处置。 进大牢进的如此突然,阿瞳一路抓着她的手,很紧张。 “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就那么肯定他会去通报?” 阿瞳忽然觉得寨主太单纯了。 “我看他长相,不像坏人,只是有些虎。” 只能赌一把了,若韦相不来,她便想其他法子。 无论怎样,都算是来到曾经生活的地方了,难道她还能被关不成? 阿瞳沉默着,不想说话。 寨主何时也会以貌取人了? 这一夜,注定难熬。 她紧张的彻夜未眠,眼睛一闭上就会想到北洺野被王虎抓住,送去燕国的画面。 所以她还是睁着眼,等到了天微微亮。 韦相若是看到她的信,定会来相见,可必须是那虎大哥把信送去才成。 她急的来回踱步。 “你不像是京城人士,为何被抓?” 等待中,大清早醒来的隔壁女囚突然问道。 只见她衣衫褴褛,头发很凌乱,也看不到脸。 只是凭着声音估摸,她年纪不大。 “被怀疑是刺客,是乱党,是奸细。” 她没好气的道。 她这样子,像吗? “奸细如果是你这个蠢样,那咱们北朝也不会被燕国算计了。” 对方冷笑着。 所以是相信她不是奸细了。 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难受呢? “你说的对。” 但她无暇和她对话。 “你旁边那小孩儿叫什么名字?” 可这女囚大概是被关的久了,很无聊。 “阿瞳,你过去陪她说说话。” 阿凝没好气的打发着。 于是,胆小的阿瞳走过去了,忽闪着大眼睛,不敢多说话。 “长得倒是不错,只是被虐待了,这样,你把他给我吧。” 这话说的,阿凝就来气了。 “凭什么?” 她们熟吗?认识都不算吧? 这是哪儿来的疯子? 阿凝都快被气笑了。 “他做我徒弟,我教他武功医术,十年后,定是一代豪侠。” 对方却牛气哄哄的道。 “就你这样的?关在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的?” 阿凝肯定,她是个疯子。 “我要想出去,随时可以。” 对方却不以为意。 然后从地上捡了跟稻草,把头发稍微挽了一下,露出脏兮兮的脸蛋。 除了一双小丹凤眼,也看不清其他。 阿凝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将阿瞳拉回来了。 这样的人,陪说话都是浪费感情。 “不信是吧?你要不信,就错过成为盖世英雄的机会了。” 对方有些生气了。 毕竟阿凝这样的做法很侮辱人。 “不信。” 她仰着脖子继续往外看。 终于,等来了一守卫。 “是你要见韦相?” 他气势汹汹的问。 第二百二十五章很厉害的巫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阿凝有些慌。 “是我。” “韦相他不在京城,你见不到了,现在怀疑你是别有用心,我们要送你去刑部大牢。” 那人凶巴巴的道。 不在?这么倒霉吗? 守卫现在肯定觉得这是她的圈套,更加怀疑她就是个探子,所以要把她送去刑部大牢,进了那里,可真就是耽误功夫,出不来了。 “见不到韦相也成,我要见田将军,就是常在陛下身边的田猛,你让他来见我。” “呵,还真是什么大人物你都认识啊。” 守卫大哥冷嘲热讽的。 阿凝刚想解释。 “给我堵住她的嘴,立刻送往刑部大牢。” 守卫大哥发火,只见他身后涌出来一批莽汉。 怎么不讲道理吗? “你要答应我的话,我就带你出去。” 旁边牢里那不修边幅的女人来了一句凉凉的话。 你就别在这时候添乱了。 阿凝想回她一句。 可阿瞳却忽然跪下,叫了一声师傅。 在守卫冲进来的瞬间,连磕三个响头。 这孩子,怎么那么冲动呢? 阿凝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见那女人双手一用力,徒手将铁栏杆掰开,走到她面前。 瞬间她就惊呆了。 眼花吗?还是因为没睡醒? 这可能吗? 下一秒,她从自己跟前一闪而过,冲来抓她的人就都倒下了。 只见疯女人拍拍手,从阿凝腰间把那根丝带拿下来绑上头发,虽然黑着脸,但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你……你是谁啊?” 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在她跟前,阿凝自认为厉害的武功,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我叫阿巫,你可以叫我巫婆。” 她一副简单自我介绍的样子。 却把阿凝吓得够呛。 紧跟着,这自称巫婆的人抓着她俩闯出了天牢,在众人还在地上追时,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好像要把她带上天。 高人。 阿凝意识到眼前这人,绝非一般高手。 只怕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凡人不可企及的境地了。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在韦相府后院了。 他们降落的地点,很荒凉,周围没人。 “够意思吧?直接把你们带来了。” 巫婆拍拍手,仿佛自己做了一件拍拍手就能完成的事情。 “韦相不在,我来这里没用。” 是挺够意思的,也挺厉害,但没用。 她现在必须要找一个能救北洺野的人。 说着,她转身就准备要走。 “那你想去哪儿?我可以再送你一程。” 巫婆她很热心。 “田猛,陛下才提携的大将。” 脑子里过了很多人,但她觉得自己可能就只能说服脑袋简单,满腔热血,一片赤诚的田将军了。 “我还是自己去吧。” 眼看巫婆提起她又要飞,阿凝忽然有些排斥。 京城她熟悉,田将军府也不远,翻过两个院子就是了。 “那好吧,你自己去,我和阿瞳在这里等你。” 巫婆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样子是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阿凝好奇,四周看了看。 相府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吗? 看院子门口好像是上了锁,也不知道多久没开了。 而这个女人,居然对相府这么熟悉?难道以前就住在这里? “我第一次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只是打量了片刻,巫婆看都没看她,居然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管你是不是第一次,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阿凝飞身离开院子。 田猛大将军,威武霸气,大清早的在耍大刀,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他的彪悍。 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黑皮肤,留了大胡子,身高一米八,无比的魁梧。 这样的人,一看就十分正直,绝对不会是坏人。 “田将军,田将军,奴家有要事禀奏……” 所以阿凝远远的就拿出一封书信在摇晃着,吸引他的注意。 本是可以直接到他跟前,但她却假装在远处被他的家仆拦住了。 她一脸的急切,着急的好像气火攻心了。 “哪里来的疯婆子,赶出去。 田猛只是看了眼阿凝,就一脸的厌恶。 他平生最讨厌这种咋咋呼呼的女人,身为女子,理应贤良淑德,说话很温柔,总是带着笑容才对。 轰出去? 阿凝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 “田将军,你要是把我赶出去,就完了,陛下有难。” 她嚷嚷着。 但铁定不会让外边的人听到。 田猛一愣,提着大刀就走来,刀架在脖子上。 “陛下好端端的在皇宫里待着,哪里来的难,你竟敢诅咒天子,信不信老子砍了你脑袋?” 他那样子,凶的实在不像话。 “陛下若真在皇宫,只怕奴家这会儿的头已经落地了。” 阿凝知道他肯定是信的。 否则以这爆炸脾气,自己强闯进来胡说,还能活吗? 田猛立刻带着有色的目光,在审视她。 “将军就别再看了,时间紧迫,陛下现在很需要您,您听奴家把话说完以后,您再选择动不动。” 阿凝一脸认真。 他是武将,而且手握重兵,如果他相信自己的话,那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洛城,今晚一定会到。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他,只有这样,才是最快的办法。 田猛沉默了半刻。 “把人捆起来,丢到我房里。” 这话一吩咐,有种他要绑架良家妇女的感觉。 为了正事,阿凝也不在意了。 绑就绑吧。 反正自己现在是个丑婆子,他是不会对自己感兴趣的。 “你是哪里派来的奸细?老实交代,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只是她被绑,就反抗不了了。 田猛一脚把她踹翻在地,疼的她冷汗直流。 你丫的莽汉,居然丝毫不怜香惜玉,太过分了。 “我要是奸细,会这么鲁莽的闯进来吗?将军,眼下陛下被困洛城,情况危急,您最好立刻带着亲兵前去营救。” 她咬着牙,把正事说完。 田猛一愣,下意识不相信。 “陛下不在京城,这你是知道的,他走那日,还是你偷偷送他到城外,陛下要去安葬太后……” 之所以找田猛,除了他脑子不好使以外,还是因为会长在北洺野离城路上提到了这汉子,这被北洺野突然重用的汉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最后关头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而这汉子,对陛下和太后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点,那关系很微妙。 她这一说,田猛愣住了。 她怎么会知道他知道陛下不在京城?这件事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送行当日,顶多也就是陛下知道而已。 难道她真是陛下派来的? 听了这句话后,田猛犹豫了,在短暂的三秒过后,选择相信她。 “女侠,快快请起。” 上一秒把人踹飞,下一秒就将人扶起,还很真诚的道了歉。 这飞速的变化,就算是阿凝,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这人的脑子太直接了也不是好事。 而且这女侠的称呼,从何而来啊? 阿凝带着满心的疑问,但当下还是要解决要紧事。 “田将军,你若信我的话,便赶紧召集兵将,立刻去救人吧。” 她抓着他粗糙的大手,一脸真诚。 这边,洛城内,北洺野是真的需要援军了。 他被围困府衙内,楼知府站在他对立面不说,还召集了所有的捕快和官差要拿下他。 “大胆刁民,竟敢假冒钦差大人忽悠本官,今日本官就要抓你送入死牢,等候陛下来处置。” 楼知府也拿着剑,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北洺野暗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总不会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吧? “我虽不在京城为官,但京城官员也认识不少,两处距离又近,想查清你身份,也不难,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是你自己查出来的? 北洺野怎么一点都不信呢? “若是你查到我的身份,大概不敢拿刀对着我,可是王虎告诉你的?” 他还只是在怀疑,可他却已经动了手。 到底是自己想的慢了些。 楼知府脸色微变,坚持否认。 “拿下他。” 然后一声令下,他就退开了。 此等凶徒,可不是他一个文官能拿下的。 所以,北洺野也没机会与他多说。 他当然不能被抓,谁知道王虎会制定什么样的圈套在等着他。 所以刀光剑影,他打伤捕快,想离开。 都是一群被人利用的捕快,他身为一国之君,断然不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捕快却是拼了命的要抓他。 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北洺野躲闪之际,竟是受伤了。 竟有人躲在暗处,划了他一刀。 北洺野看到自己变黑的伤口,一双冷眸射过去,只见那人却涌了上来,眼中全是杀气,这不是捕快,是杀手。 下一秒,不等他动手,从四面闯进来一批气势汹涌,一身匪气的人,拿着大砍刀,四处耍大刀,耀武扬威。 “带着他先走。”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北洺野胳膊被人拽住,不由分说的,他被人用轻功带着,先行离开了。 而且他们居然早就制定好了路线,一路逃至他们准备好的落脚之处。 此时,他的毒素已经蔓延至肩膀处了。 “真够无耻的。”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素年也在人群中,看到他的伤口后,给了他一颗药丸。 “都是碧水姑娘送我的解毒丸,她说,几乎所有的毒都能解,还请陛下放心食用。” 她面无表情的说着。 只见周围一群人对他的身份都不讶异,都只是盯着他的伤口,一脸担忧。 看来,他的真实身份在这里,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这些,不是他的人。 “苏红凝在何处?” 他服了解毒丸,看着人群中一身形高大,宛若巨人的大高个子,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 在洛城,在此刻,也许只有王虎和苏禾凝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王虎想杀他,定不会透露,那就只有苏红凝了。 那个女人……抢走了他心爱之人的遗体,现在却救了他。 “寨主已经不在洛城 ,若陛下想砍她的头,便先想法子离开洛城再说,如今洛城都是王虎的势力,咱们寸步难行。” 二长老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一看陛下称呼寨主名字那语气,他就很不爽。 陛下又怎么了,陛下就能欺负寨主了吗? “若陛下不放心我们,我们先离开便是。” 看他沉着脸,二长老又道。 虽然他们一颗真心要护陛下,但也要他信才行,若是多疑,他们可能不用交战就死在这里了。 “你们走了,谁和朕一同杀出去?” 北洺野冷着脸道。 和苏红凝的仇,日后再算。 午后,洛城全城戒备,寻常百姓不得外出,街上只有巡逻的士兵。 冷风徐徐,落叶飘飘。 繁华的洛城在一夕之间,竟是要打仗了。 家家户户,无人出门,所以当王虎亲自带兵寻找时,并不难。 无人居住的荒宅,也就那么几处。 所以日落黄昏十分,他们就被找到了,一路追杀,逼近至城门口。 北洺野极其众人在楼上,王虎带人在楼下。 城墙的高度,是他们最好的堡垒。 “奸贼,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王虎剑指北洺野。 那一身正气的模样,好像恶人真是北洺野一样。 可不就是他吗?在他身后护着他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还有山匪。 所以映衬的他也不像什么好人。 而王虎的军队,就是正义之士。 “王虎,你会为你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他堂堂北朝一国之君,竟是被自己的子民围困在城墙之上,没了去路。 这皇帝做的,有些憋屈。 “呵,老夫今日若不抓到你,真是愧对天下百姓,愧对当今圣上。” 王虎冷笑。 早前,北洺野已经表明过身份了,可王虎身后的兵只听王虎的,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和动摇。 只听王虎的命令,要置他于死地。 而保护他的恶人损伤过半,这会儿护他在城墙之上的,也伤痕累累。 他们兵强马壮,武器又多,要攻打上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现在,拼的就是时间。 二长老守护在北洺野身侧,一手一把大刀,肩膀处被划了一刀,明显能看到骨头,但却只是简单包扎一下,一脸凶相的在战斗。 “陛下放心,我们寨主一定会救你的。” 这句话,他已经重复第三次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是我救了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明白他的苦心,但北洺野真的不大想听。 靠苏红凝救,那之后还怎么找她的麻烦? 他忍不住蹙眉。 二长老以为他不信。 “以陛下之姿,定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我们寨主时刻牵挂着你,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他又道。 “今日,谁陪朕杀出重围,便赐黄金千两,封官赏地。” 他不想听下去,扬起手中剑,拿出帝王气势怒声一吼。 这里大部分本就是罪奴,可若杀出去,那就是另一种人生了。 这里的人,都是不要命的。 这话一出,激发了他们的战斗欲,眼底都燃起熊熊战火,就像被人打了激素一样。 提起大刀就杀出去,预备突出重围。 擒贼先擒王,北洺野的目标是王虎。 只要他一倒,这些士兵就散了。 所以站在城楼之上的北洺野在看了王虎四秒后,选择主动攻击。 单枪匹马,他绝对是最厉害的。 “掩护我。” 可现在要是施展轻功飞下去,在半空就会被攻击。 他手持剑,预备飞身扑下去。 二长老一听,立刻和另一壮汉三长老一前一后的飞身而出,北洺野居然在中间,那要是砸下去,就是夹心饼干。 王虎呆愣了片刻,但也立刻洞察了他们的意图。 想杀他?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勾,立刻往后退,让士兵就地用最坚韧的盾给他搭了一座铁房子,刀枪不入,不让北洺野有任何攻击他的机会。 这战术…… 北洺野也是一愣。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吗? 战场之上,自己藏起来,让别人开战? 随后,士兵里三圈外三圈的将王虎死死围困住,要杀他,难如登天。 除非北洺野能杀了这里所有的士兵。 二长老和三长老与他一起坠落,简直像是调入了敌人的窝子,除了厮杀出一条血路,别无他法。 天都黑了,阿凝和田猛距离城池还有两公里,远远的能闻到血腥味,还有战火硝烟的味道,她心急如焚。 “只要还在打,那就说明陛下没事。” 不想,田猛会很冷静的说出这番话。 要这么说,也太没心没肺了。 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道理的。 要是北洺野被抓,还打个什么劲呢? “再快些。” 她实在等不及了。 只能对身下的战马残忍一些。 一簪子插到马屁股,如同脱缰的野马,就那么飞奔而出。 田猛只感觉前一秒还和自己在一条线上的女侠被弹射了出去,等他再看去,已经只能看到一个红点了。 他新生佩服,但自己却不能这么做,如今的他,可是领军之人。 “加快速度前进。” 除了下令更快一些,还能干嘛? 这是匹烈马,极速狂奔中,阿凝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甩飞了,可是距离战场越来越近,当她看到满身是血,样子狼狈的北洺野时,手持红鞭甩了出去,勒起一人甩飞,撞倒了十余人,战马飞驰而出,撞翻了无视士兵,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在战场里格外醒悟的铁房子,再看周围那么多人守护,便不坐天下,飞身至铁屋正上方,红鞭再次出手…… 在战场上,红色是极其刺眼的。 北洺野看到她飞来的瞬间,也看到了远处飞驰而来的援兵。 厮杀到此刻的他已经筋疲力尽,剑都拿不稳了,但还需要再坚持一下,因为那女人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 “战场上做缩头乌龟,也真够有脸的。” 阿凝冷哼一声。 从腰间拔出匕首,朝着缝隙刺下去,一用力,那铁房子飞走了一片遁甲。 士兵立刻攻击她,却被手中红鞭甩飞。 她一手抓着还没回过神的王虎,看到北洺野后,直接把人砸到了他面前。 之后就是被士兵攻击,加入混战之中。 但很快,王虎被控制,满身是血的北洺野抓着王虎的衣领。 “住手。” 他的铠甲已经被挑飞,此刻就是个披头散发的糟老头子。 擒住了头领,士兵还要做反抗吗? “别管我,杀了他。” 可王虎知道自己一定没命了,看到远处援军,在做最后挣扎,一声令下,士兵居然真的攻击北洺野。 要知道,这是将士兵送入死地,根本就没顾忌他们的命。 最后的挣扎到底是被赶来的援军制服了。 田猛领着人将人击溃,拿下。 看到陛下还在喘气时,暗松了口气。 还好他聪明,还好相信了这女侠,否则……陛下被这么多人围杀,后果不堪设想。 当天深夜。 洛城内依旧无人敢出门。 北洺野再次回到府衙,楼知府知道他身份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火把将整个府衙都照的很亮,恍若白天,只是天空红的像是在渗血。 北洺野还是那么狼狈,凄惨。 阿凝也是如此,还有一众陪着北洺野厮杀的曾经的恶霸。 反倒是干干净净的田猛无所适从,后来不知是从哪儿找了把泥,将自己的脸蛋弄的黑漆漆的。 府衙大堂内静悄悄的,大家好像都在歇息。 突然,有人肚子叫了,咕噜咕噜,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阿凝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下意识捂住肚子。 但北洺野不善的目光已经投过来了。 那种如此不满,好像她要抢走他最后一个馒头一样。 “让后厨弄点吃的送过来。” 他冷冰冰的说着。 然后安抚大家,奋战一天,又累又饿,是该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叛军已除,有田猛的军队在,那些恶人都可以先休息了。 “就算府衙内吧。” 他说完以后,见这些人往外走,便开口留下。 众人都是一愣,本能性的望了望身边的人,眼中透着疲惫的担忧。 他们可是匪,最讨厌的就是府衙,可现在,陛下让他们落下,几个意思呢? “朕说到做到,定会奖赏你们。” 他是好意。 这大半夜的,出去,能去哪儿休息呢? “你留下。” 阿凝也想偷偷下去,找点吃的然后睡觉,却被他冷酷无情的挽留。 我不想留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但看到他那双冰冷的眼,她就没勇气说出口。 或许留下是正确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你是最没良心的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一转眼,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刺了你一剑,你为什么救我?” 他很冷漠。 那眼神,看看她仍旧是看仇人。 “你是一国之君,我怎么能不救?” 阿凝知道自己的期望是落空了。 他没打算跟她和解,也没打算提一下韦凝的遗体。 所以他一定是认定了那遗体是自己指使,让人带走的。 “那就好。” 他突然来了一句,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什么叫那就好? 难道他还怕自己会说些个人情感的话? 一时间,阿凝有些无语。 “如果陛下只是想问这个,那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吧?还是说,你打算恩将仇报,还想刺我一剑?” 她没好气的道。 “吃点东西再走。” 他不作回应。 但明显把她肚子咕噜咕噜叫放在了心上。 这么尴尬的事情,她倒希望他早就忘记了。 两人一人坐在一边,不看对方,也不说一句话,很安静,也很尴尬。 可是阿凝现在疲惫不堪,就只想让这份尴尬持续到底。 一直到吃的端上来,她以最快的速度吃了一碗面拿走一个馒头,不打一声招呼,也不给一个眼神,离开了府衙大门。 哪怕这里有住的地方,她也不乐意。 天微微亮,王府被抄家,王老板被五花大绑跪在最前边,他那酒楼也被封。 全城百姓都知王家是逆党,可所有人也都是颤颤巍巍的。 因为在昨天,他们都听信王虎的话,把一国之君当成了恶贼,全城百姓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 就算陛下要以同党罪名发配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 “陛下,百姓都是无辜的,要罚就罚下官吧,是下官蠢笨无能,竟被贼人蒙骗……” 楼知府他醒了,但却是一张彻底失去生机的脸。 他居然拿刀对着陛下,还命人捉拿他,压根就是不能活。 但百姓确实无辜。 “洛城之变,牵连甚广,朕要回京严加彻查,至于你,先留着你的官位,待朕查明再行处置。” 只怪他们无知。 但北洺野不是个滥杀无辜的君主。 抓了相干人等,便立即回京了。 至于阿凝和她的人,北洺野似乎是遗忘了,连封赏都没有,就让他们住在了一处安静的院落,还派官差保护着。 可与其说是保护,大家更怀疑他是监禁。 “我们这样的人,陛下不可能封官赏地的,但也别太过分,起码能给个平民的身份。” 除了她们寨子的人,还有曾经躲在山上的恶霸。 这会儿冷笑着,眼底没有一丝丝的希望。 哪怕昨夜才和陛下并肩作战,但现在陛下的离去,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危难时刻的许诺,算不得真。 “他说给就会给的,你们着急什么?” 阿凝听到这样的话,有些不开心了。 总觉得北洺野被诋毁。 “连你这个带兵来救他的匪徒之首都被囚禁,你说我们担心什么?” 魏延他忍不住怼她。 他也算是另一座山的匪首了。 “我和他是有私人恩怨,与你们不同,总之,他即已经许诺,定会回来实践诺言的,等着就是。” 他们肯定会被封赏的。 至于自己……还得另谋出路了。 昨晚北洺野的态度已经让她死心,所以她不会再等着他回来,自己要去京城,找到大长老,必须搞清楚她为什么要把韦凝的遗体带到京城,她和北洺野,可是有仇。 所以当天夜里,趁着没人,她悄悄的从后山离开了。 那里的匪现在都在城里,王家那些死士已经被除,而官府还没来得及找人封锁这里,正是她悄无声息离开最好的时机。 京城并不远,她随便赶赶路,也就到了。 这次,一身红衣,带着斗笠,在人流量最多的时候进城,那些守卫自然认不出她是之前来过的妇女。 京城的繁华,带着些许贵气和压力。 但这是她熟悉的地方。 虽然不喜欢这里,但还是有种回到家乡的感觉,看着路边的甜品摊,冰糖葫芦,居然有种莫名的亲切。 只是她没有闲逛,径直去了韦府。 以她的武功,要悄悄潜进后院并非难事,更何况是无人问津的荒院。 那巫婆和阿瞳还在。 只是此刻的巫婆不知从哪儿拿了一身深蓝色衣裙,还洗了脸,梳了头发,打扮很是老气,但那张脸一点皱纹没有,比少女还少女。 “你……多大了?” 这根本就是个姑娘家嘛。 阿凝觉得她可能比自己还小。 就想确定一下这要叫姐还是叫妹子。 但对方却给了她一个无比傲娇的眼神。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啊,都能做你祖宗了。” 老巫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阿凝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她是故意要占自己便宜。 “事情都办完了是吗?” 然后她一个凉凉的眼神扫过来,注意力就重新放在了阿瞳身上。 这孩子,才不见两日,白净了许多,还有了些精神。 难道是巫婆养的好吗? 阿凝多看了两眼,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 “这不是遵着你的吩咐,事情一做完就回来找你了吗?” 既然巫婆不正经,她也没必要客气。 径直走进屋,发现屋子里干净没有灰尘,而且还有一壶热茶,两盘点心。 所以,她这是大摇大摆的住在这里了,还是说,她本来就在这儿? 阿凝又开始疑惑了。 “韦相还没回来,这荒院起码十年没人来过了,所以只要不要搞出太大动静,是不会有人来的,就安心住在这儿,直到咱们找到属于自己的院子。” 巫婆好像又看穿了她的心事。 “你和韦相……” “我呢,是来京城找我徒弟的,本来想傍着她养老,可她居然避而不见,害的我没钱吃饭,只好去吃霸王餐,就被人抓到大牢了,后来就遇到你们,所以我和韦相没有半点关系,哪怕我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巫婆再次解释。 这次阿凝相信了。 巫婆这样的人,可能也没机会认识韦相。 毕竟一个是板板正正的大男人,而另一个就疯疯癫癫,说不出的不正经。 第二百二十九章顺便帮人洗脱冤屈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瞳既然已经拜你为师了,他若想跟着你,我没什么意见,但我来京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跟你牵扯。” 阿凝不是要来住在这里的,她来辞行,看看阿瞳好不好。 现在看到他比跟着自己的时候有光泽,她也就放心了。 “你是阿瞳的主人,我是他师傅,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说什么牵扯不牵扯的,见外,你说,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凭借我高超的武艺帮你。” 巫婆拍拍胸脯保证。 她那样子,对自己的武艺真的很自信。 其实阿凝也羡慕,她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能称之为神了。 “我要找人,你人生地不熟的,对我没用。” 她坦然。 这样你就死心了吧。 “人多力量大嘛,我可以挨家挨户的问,你说你找谁。” 巫婆却不死心,一副一定要缠着她的样子。 “其实是来找我们家阿婆,我们阿婆突然来了京城。” 阿瞳看看主子,又看看新认的师傅,觉得都是好人,而且她俩有些像,应该可以做朋友。 “你们居然还有个阿婆啊?那就是一家人了,我肯定帮你找,把她画像给我。” 巫婆拍着胸脯的保证。 阿凝暗自扶额。 为什么这个人那么的热心肠? 是闲着没事干吗? 她不想画,但也被逼无奈了。 画完以后,也就留下了。 既然她说住在这里,那就住,反正曾经,这也是她的家。 夜晚,点着蜡烛,三人围成一桌吃饭。 就这么堂而皇之住在别人家,巫婆的胃口还很好,所以真是心太大了。 “你说这里是闹鬼所以没人靠近?我怎么没觉得?” 闹鬼的地方不应该是阴森森的吗? 阿凝觉得这里挺和谐的,一切都很好。 “你心里没鬼,鬼自然不会来闹你。” 巫婆淡淡道。 这话倒真的很有道理。 阿凝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那这里之前住了谁?为何会谣传有鬼,可是那原先主人死的冤屈?” 阿凝很好奇。 “听说是韦相的青梅竹马,与韦相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但因身份低贱,只做了通房,后来还生下了韦相的长子韦吕,本是母凭子贵的,可后来却因偷人,被逼自缢于这房梁之上,自此以后,这院子夜夜能听到有人啼哭,时日一长,就成了荒院。” 这么老掉牙的故事啊。 阿凝点了点头。 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好奇的,这没什么好听的地方。 可说完故事的巫婆却不满她的反应。 “难道你就不好奇,她到底有没有偷人?” “既然是夜夜啼哭,定有冤屈,肯定被人冤枉。” 这还用猜吗? “你果然聪明。” 但冷不丁来了一通夸赞,夸的她脸红。 “那你猜,韦相相不相信她?” 韦相啊,和自己有过父女情缘,那个在原著里毒后惨死,还保全了一家人的韦相,在今生,她还是韦后时,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肯定是相信的,只是有无可奈何的原因。” 她笃定。 “你怎么又知道?” 瞬间,巫婆看她的眼神都不想用聪明来形容了。 她抿嘴微笑。 “既然你都说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个差点成为相夫人的女人,韦相怎会不信呢?” 她想说,自己可是凭借一番推理才得出的答案。 “可惜啊,世人不这么想。” 她无奈摇摇头。 所以那女人死的凄惨。 “要是我们闲着没事,不如替林瑶瑶洗清冤屈吧,好歹咱们也占了人家的院子。” 没事干的巫婆忽然道。 所以惨死的通房叫林瑶瑶啊。 阿凝对这人倒是没什么印象,完全就没出现在原著里过,看来又是会长新编写的人物。 “你看着办就好。” 她那么热心肠,随她去。 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阿凝还是要赶紧找到大长老才行。 巫婆却当她同意了,调查林瑶瑶的事情,很积极。 晚饭后,在阿瞳打扫干净的房间她就睡觉了,却不想,到了半夜真的听到女人的啼哭声,吓得她一哆嗦。 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怎的还能听到这声音呢? 她下意识往窗户外看去,却见一女人的影儿一闪而过,就像有女鬼飘过一般。 不是真有鬼吧? 正当她要开门出去时,阿瞳来了,敲门敲的很急切。 “主子,快开门。” 声音在颤抖着催促。 阿凝赶忙打开,正要问刚才人影的事,可他却一下扑到了她怀里,浑身颤抖着。 “真……真的有鬼,好可怕,好吓人。” 他指着门外,全身哆嗦着。 阿凝看去,树梢耸动,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可刚才一定不是错觉。 毕竟阿瞳都看到了。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谁呢? 她抱起害怕的阿瞳敲开了巫婆的门。 她居然睡的很死,好半天才开,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这两日,你们可听到哭声?” “没有啊,我睡的一直都挺好的。” 她眯着眼道。 “没有,前两日都好好的,今晚就突然有了。” 阿瞳却伸出小脑袋,弱弱道。 她一回来就有?那么巧合吗? “刚才闹鬼了?” 巫婆她反应慢半拍。 “咱们在都还有人来哭,看来这个人胆子很大。” 她又道。 “咱们被发现了,也许明天就会有人闯进来抓咱们。” 阿凝和巫婆想的明显不在一个频道。 “万一就没有呢?” 那就说明那人和韦府不是一伙儿的。 阿凝沉着脸,细思。 往外看去,是一排排黑漆漆的房间,这么看着,突然有些渗人。 “那些屋子,你们都去过吗?” 阿瞳打扫出来的也就这一两间房而已,其余的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推开了。 “没有,咱就三个人,没必要都打开。” 巫婆淡淡道。 “你不会是觉得女鬼藏在那边吧?可以去找找。” 她又道。 这么一说,忽然间很渗人。 阿凝毛骨悚然的,总觉得对面有人在偷窥。 看了半分钟,她觉得还是算了。 但要出去,需要勇气。 “今晚咱一起睡吧。” 反正床很大,还有阿瞳在中间。 只是快十岁的阿瞳被强塞在两个女人中间,心情很微妙,他想出去,却怕外边的东西。 第二百三十章韦相他快不行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左看右看,算了,他就是个小屁孩,有两个人护着他,就好好睡觉了。 “没想到你居然害怕那种东西。” 巫婆很困了,但还是眯着眼,嘲笑了阿凝一句。 废话,能不害怕吗? 是人都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 天微微亮,阿凝就准备出门去寻找大长老的下落了。 天下第一楼有情报,她可以去找锦娘问消息。 直说她不确定就自己那点微薄银子够不够。 其实她也没想过要用钱去买消息,她要打人情牌,先跟锦娘混成姐妹再说。 可刚要离开,却听到了一段熟悉的敲打声。 咚咚咚…… 竹竿落在石板路上,那不急不缓的走路声音,可不就是碧水吗? 她偷偷望过去时,人已经背着医药箱进相府了。 她居然会来相府? 不,她怎么没出事? 谋杀陛下,她也有份的。 但看韦府下人对她的态度,恭敬的很,似乎不是第一次来。 反正还那么早,她又折回,溜回去,远远的看着碧水进了后院的主屋。 那里不是韦相住的地方吗? 他人不在,那碧水来找谁的? 眼看着四周没人,阿凝深吸口气,跳进了院子。 “姑娘,我家老爷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至今不曾睁开眼,宫里来的太医诊断不出病情,药开了很多,却无用。” 带她来的老管家一脸愁苦,眼睛红肿,好像已经很久没睡了。 “可曾想过是中毒?” 碧水虽然瞎了,但看她行动方便,一点都不受阻碍。 进屋后,已经放好医药箱,准备诊脉。 “想过,但太医看了多次,老爷只像是睡着了,没有一丝丝中毒的痕迹。” 刚说完,碧水的手搭了上去。 韦相昏迷半个月,骨瘦如柴,气色也很不好,看着就是病入膏肓,快不行了。 诊脉,却也没诊出什么名堂。 她取了匕首,将手指头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正好滴在她准备好的盒子里。 然后,她收拾医药箱,准备要走了。 “这……姑娘,这就好了吗?” 老管家有些发愣。 也太敷衍了吧? 其他大夫好歹是诊脉诊了许久。 “把这个药丸给韦相吃,每日三次,可保他身体不会一天天衰弱下去,我已经诊过脉,确实没什么异样,待我回去查验血液,再配药。” 老管家半懂不懂的,但对碧水很信任。 说完,就将她送了出去,阿凝便趁机跳进去。 近距离观看韦相,他真是骨瘦如柴,好像快不行了。 既然不是生病,那必定是中毒了,只是什么毒能让大夫都诊断不出呢? 她小心靠近他,俯下身,在他身上嗅了嗅,总是闻到一股腥臭味,很淡,像是鱼。 是从嘴里发出的,也不知碧水发现没有。 身上也没什么伤痕,只是当她碰到他手指头时,韦相的手颤了颤,突然用力抓住她。 吓得阿凝以为他要醒了。 可除了抓她的手,就没了其他动作。 她用力的挣脱,他却抓的跟紧了。 是在求救吗?难道韦相是有意识的? “您放心,我一定会救您,碧水是最厉害的大夫,她一定能让您醒来。” 阿凝也不挣脱了,反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抚。 这时,却看到了他眼角一滴泪落下。 如果真的还有意识,却一直没办法睁开眼睛,那得多煎熬啊。 就好像睡觉时梦魇了,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心疼他了,毕竟是做过她父亲的人。 本来是个威严又很威武雄壮的男人,可现在却病成了这样。 没人打扰,她便坐在这里握着他的手,握了整整半个时辰,直到外边有人来了,她才先离开。 先不找大长老了,她得去找碧水。 她的那个家,她是去过的,所以再次偷偷爬墙,尾随而去。 可刚进院子,就看到了很气人的一幕。 碧水带着医药学才回来,就被父母堵在了门口。 “这么早回来,赚到银子了吗?” 语气恶劣,态度很差。 大概是欺负她看不到,两人都凶巴巴的瞪着她。 “还没。” 她淡淡的回应,听不出喜怒。 “那你那么早回来做什么?你要知道,这么大一家子可都等着你赚钱回来吃饭呢,你说你多久没给家里钱了?” 老母亲听了这话,很生气的吼她。 一旁老父亲帮腔。 “我是在为韦相治病,如果他醒了,肯定会给我赏赐。” 碧水耐心解释着。 “得了吧,之前你也说为大人物做事,会有赏银,结果呢?就带回来一个手镯,拿去当还没人要。” 老母亲冷哼一声,一脸的嘲讽。 对碧水的嫌弃是放在明面上的。 这时,她的大哥和嫂子抱着小孩儿出来了。 “碧水啊,母亲也不是要逼你,只是你看这一家子,有老有小,你大哥又是个没本事的,只会种点田,你买的那两亩田这两年收成又不大好,这院子又是租的,每个月的租金都要一两,你要是不赚钱,那咱们一家可都活不下去了。” 嫂子带着孩子出来,说好话。 但那话无论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一大家子有手有脚,却都靠着她。 碧水沉默了片刻。 “都怪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还多病,什么也做不了,生了个儿子什么都不会,只能仰仗着闺女儿,可闺女儿迟早要嫁人的。” 老父亲突然就捶胸顿足的,在碧水面前剧烈咳嗽,还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我去摆摊吧。” 碧水有些无奈。 但她这么说以后,全家人都眉开眼笑了。 “对,去摆摊,挣得少也没关系,咱们啊,就安心过日子,别总想着攀附权贵,碧水,你辛苦了,下午嫂子给你送饭去。” 抱着孩子的嫂子笑的眉眼都开了。 阿凝再次见识到了这家人的厉害之处。 只见碧水落寞的回了房间,刚把东西放好,就自己推着闲置很久的小车出门了。 人刚走,一家子就回屋坐好,还拿出了点心和水果,前一秒还惨兮兮,这一秒就过上了悠闲的小日子。 “咱们这一家人都没什么本事,多亏了碧水肯养着我们,照顾我们,婆婆,你对碧水的态度要好一点,她太可怜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咱俩是朋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闲暇时,突然听到嫂子说这话,阿凝有些懵。 这家人,还是有良心的嘛。 “是她心甘情愿的,我怕什么,我是她母亲,难道她还能不管我不成?” 老母亲没好气的道。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才相认几年,感情不深,你整天使唤她,不给好脸色,万一她走了怎么办?” 老父亲也不同意了。 “是啊,婆婆,如果她走了,就没人养我们了,我们一家又要过回以前的穷日子,你想吗?” 嫂子帮腔。 最后,一家人一致同意,以后对碧水态度好一点,免得没了赚钱的工具。 阿凝无奈叹口气, 好戏也看的差不多了,既然碧水走了,那她也走。 已经很久她没在路边摆摊了。 阿凝看她瞎了眼,却轻车熟路的摆好桌椅,然后坐在那里等人上门,有些难过。 所以她走了上去。 “看病吗?” 无神的大眼望着她时,阿凝心砰砰砰直跳。 但现在肯定是不可能认识她的。 “是啊。” 她点头坐下,就把手伸了出去。 但明显看到碧水有些 疑惑,迟迟没有诊脉,无神的眼专注凝望着她,就好像就算瞎了眼也能看到。 阿凝小心脏咕咚咕咚跳不停。 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 可她不是韦凝,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你不想给我看?” 她放出去的手真的有些尴尬了。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她的确不太想搭手。 因为能感觉到这个病人怪怪的。 “我最近总感觉头晕眼花还气短,食欲不正,有气无力的。” 她信口胡说,但语气很真诚。 可碧水却听的皱了眉。 “姑娘是不是怀疑我一盲人不会看病,来调侃我的?” “怎么会,我确实是这样,不信你诊脉啊。” 她手张张合合,还放在那里,确实是尴尬的。 “是吗?姑娘说话中气十足,心跳有节奏又强健,而且这手也活动的干净利落,怎么都不像是身娇体弱的病秧子。” “你都没摸我的手,就看出来了?” 阿凝知道她医术很好,可这还是第一次给她认认真真的看。 “实在是姑娘的谎言太拙劣了。” 碧水也不想揭穿来着。 但此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藏也藏不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的确没病,就是看你一个瞎眼的在这儿给人看病,怕你是个骗子,所以才来试探,但现在看来,你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阿凝暗自庆幸着,幸好她压根就没怀疑自己。 所以,这又撒了个谎。 可这谎,碧水相信了,因为合情合理的。 “姑娘说话,还真有些奇怪,像我一个朋友。” 碧水轻蹙眉。 语气淡淡的。 却让阿凝一愣。 说话方式?朋友?不会是说以前的自己吧? 一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是太过轻松,轻浮了。 “是吗?那我就做你朋友吧。” 如此,索性往她身边一坐,赖上去。 碧水显然被她的主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旁边挪一挪,尽量保持距离。 “我叫阿凝,大夫您怎么称呼?” 她就假装神经大条一点,没注意到。 这样才能继续套近乎,尽快做朋友。 “碧水。” 她不大高兴,但还是答了话。 “第一次摆摊吗?你这样,是不会有人来求医的。” 阿凝看她就沉闷的坐着等人来找,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银子回家休息。 “总能遇到几个病急乱投医的。” 她不以为意,反正以前也是这样看诊的,不就遇到太后,然后过了一段不寻常的日子吗? “那还不如自己去找呢,这样吧,我帮你。” 阿凝想到了主意。 “咱都不熟悉,你怎么帮我呢?” 碧水笑笑,并不太当回事。 “我要帮了你,你跟我做朋友就是。” 就这点程度,她还是会的。 说完就起身离开碧水,碧水虽看不见,但听觉和嗅觉很好,过了一会儿,真的感觉人不在身边了。 大概今天是遇到了个无聊的人,想拿她来打发时间的吧。 碧水笑了笑,并不当回事。 可没过一会儿,真的有一群人找上她了。 而且都是病的不轻,衣着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些穷苦的人。 “你就是盲医碧水姑娘吗?” 排在第一位是个大娘,只见她半边脸肿的很高,呈现青紫色,乌青乌青的,最外那一层好像肿到了极致,好像下一秒就要炸了。 她一说话,口水就往外流, 而且她一只手捧着肿胀的半边脸,看上去很痛苦。 碧水微愣。 虽然她看不见,但从她说话也知道她是个病人了。 “我是,大娘的脸颊是何时肿起来的?” 这是疑难杂症啊。 难道那叫阿凝的是在故意刁难她吗? 这一问,那大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是看不见的无疑。 “大娘不用怕,我虽看不见,但医术还可以的,如果您要接受我的治疗,便坐下,治不好,不要您的银子,若治好了,给我十文钱即可。” 碧水淡笑着。 “十文?” 那大娘惊呼。 要知道她每去一个医馆至少都是一两银子以上,这一两银子,莫不是自己听错了吗? “是的,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碧水点点头。 从她说话,隐约能知道她这是什么毛病了。 并不难治疗,只是城里的大夫没见过,自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了。 而且少收一点,才会有人来找她治疗。 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后边的人也听到了十文钱,瞪大眼珠子看着。 “治好了,多少银子都好说,但若是治不好,反而严重了……” “那便送我去见官吧。” 碧水坦荡荡的道。 只见那大娘立刻坐下。 “我相信你,看你 也是个实诚的姑娘,来,给我治疗。” 大娘把手伸了出去,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实在是她现在觉得半死不活的,也没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差了。 随后,碧水诊完脉,只说了一句稍等,便敲着竹竿进了身后的小面馆。 众人面面相觑,又开始怀疑她了。 “就算 是大夫,那也是江湖游医,你看她,连像样的药材都没有,我们去的医馆,都有股药香味……” 有人嘀咕了两句,想离开。 第二百三十二章碧水的小店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看再说,除了这里,你现在也没钱看病了,也不想想你为了治病花了多少银子,现在离开那就是送死,就算是江湖游医,人家也看过一个病人,没准真的治好了呢?” 旁的朋友拉住他,希望他可以认清事实。 说话间,碧水回来了,手里抓着一把白色的东西。 “这是……盐?” 大娘在家就操持着柴米油盐,怎会看不出来呢? “是的,一会儿我给您治疗,可能脸颊会有些痒和烫,不小心吃到盐巴会很咸,但您放心,一会儿就好了。” 大娘有些抗拒,但纠结一会儿,还是勉强答应了。 只是一点盐巴,也弄不死人。 她任命般闭上了眼。 碧水一把盐巴敷上去,贴心的用另一只手挡住嘴巴,免得她吃盐。 下一秒,就用力的在她那几乎要涨得破掉的脸颊上揉搓着,按压着。 大娘真是火辣辣的痒,但又有种莫名的舒适感。 疼痛感减少了不少,那股灼热和滚烫虽然火辣辣的,但又因为碧水的揉搓缓解了很多,所以这感觉真是有些奇怪。 其他人议论纷纷,有些在鄙夷她这算什么古怪的方法。 下一秒,只见碧水拿出一根很粗的银针扎在大娘肿起来的脸颊上。 那针跟缝衣针差不多,这一扎下去,大娘倒吸了口凉气,但好像也能接受,还没平时被针戳了疼。 只见碧水拿着一白布开始擦拭被扎的地方,左一次右一次,如此循环反复,也看不出这么做的意义。 可后来,那布一点点的变黑了,近距离的大娘看到那些黑黑的东西好像在蠕动,惊呆了。 “这是什么?” 她捂住自己嘴巴害怕极了。 自己嘴巴里居然还有虫,而且那么多。 又小又细,简直跟缝衣针差不多大小。 要是不仔细看,只以为白布是被弄脏了而已。 就这么一会儿,她居然已经数不过来了,反正有很多很多。 “这是吸肉虫,我要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一株通体赤红,叶子上有很多突起的小球体的植物,不小心弄破了叶子,还蹭到了脸上。” 碧水虽然看不见,但好像知道她手里拿了些什么。 “这些吸肉虫本是在叶子里边依附叶子而生,因你不小心蹭到,便进入了您的体内,因为吸肉虫繁殖能力很强,没多久您就成这样了,如果再不治疗,可能您的眼睛会因吸肉虫的入侵而失明。” 这种植物太少了,整片森林里也未必能有一株,所以真不知这大娘是从哪儿染来的。 她虽然这么说,但其他人不大明白。 只清楚一件事,大娘那可怕的脸颊被治好了。 吸肉虫出来以后就小了一半,跟着她挑破几处,挤出很多脓血上了药,离开时已经平了。 大娘欢天喜地的给了十文钱走人。 之后,大伙儿都以低价治好了其难杂症,很开心的离开。 有点人慕名而来,有的是被介绍的。 碧水这里大排长龙,就这样忙活到了晚上,天都快黑了,她才得以喘口气。 “怎么样?我就说我有办法吧。” 阿凝她很骄傲的从远处走来。 碧水摸了摸干瘪瘪的荷包。 “病人有了,可没赚到钱。” 这些都是穷人,有些去不了大的医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治疗十个,也比不上医馆一个。 “来日方长,你名声打出去了,大家都知道你医术很好,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阿凝劝她。 其实她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否则怎么没多收银子呢? 碧水也没再跟她计较。 收了摊,去隔壁的面馆请她吃面。 “那些人你是从哪儿找来的?为什么肯来找我医治?” 碧水有些好奇。 虽然她猜测的七七八八了,但还想求证一下。 如果真是她猜测那样,那这姑娘到底挺聪明的,因为她自己都没想到可以这样。 “你可能不知道,好多医馆外边都有一些看不起病的病患,有的没钱,有的是治不好,我就去吆喝,你这里治不好不要银子,人就来了。” 没钱的时候,只要有人肯治,他们都想试试,万一就好了呢? 所以这不算难事。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啊。 碧水点了点头,真诚的道谢。 有个好的开端,那往后摆摊就方便的多了。 “你这么好的医术居然不去开个医馆,可惜了。” 其实阿凝很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从林家出来的,为什么北洺野没有要她的命。 “等我攒够银子,我是想开的。” 她笑道。 那么纯真的笑容,好像她的愿望真是开个小医馆一样。 现在看到的碧水和以往,真的很不一样。 还是说因为自己换了身份,而她对待每一种人的态度都是不同的呢? “要是天天有那么多病人来找你,倒是有可能。” 你原来是想开医馆吗?那当初她是太后时,怎么不提呢? 如果提了,没准她能帮她实现愿望。 她一早就该为自己打算的,真是可惜了。 阿凝突然有些怜惜她,这姑娘,有些单纯,都不为自己打算的吗? “那明天早一点出来摆摊。” 碧水却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你都被人当成赚钱工具了,怎么还那么积极向上呢? 阿凝真的想打击她一下,但人家这么努力的生活,她为什么要去做坏人呢? “你明天还来帮我吗?” 她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她。 “如果你未来的医馆有我的一份,我可以考虑。” 她开着玩笑。 可她却一脸的认真点点头。 “好,如果我们一起赚钱,以后医馆赚钱了,我给你分红。” 她倒是很爽快。 所以,这样她怎么拒绝呢? 那就来吧。 反正最近一段时间,她会一直在京城。 而且陪她摆摊,还有空四处转转,寻找大长老的踪迹。 吃了面,天黑的很彻底,阿凝提出要送她回去,却被碧水婉拒。 “你是个姑娘家,又看不见,在晚上很危险的,本姑娘武艺高强,送你一程,这不挺好的吗?” 她却不同意,强行要送她回去。 碧水拗不过,只好让她陪着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必须养的白白胖胖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姑娘是江湖中人吗?” 路上,她对她好奇起来。 “当然。” 她其实是个匪,但就算匪那也是江湖中人,这没错。 所以她很自信,以为江湖中人为傲。 “听姑娘的年纪也不大,可是一人出来闯荡江湖的,家里人会担心吗?” 碧水的确听出来,她是个年轻姑娘。 “我没有家人,是个孤儿。” 倒是有一群不错的大老爷们一直照顾她。 阿凝默默嘀咕了两句。 “这样啊……” 她好像很惋惜的样子。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家人多了是累赘。” 她不觉得自己很惨,所以赶忙的解释。 但这话碧水却不认同,坚信要有家人,人才是完整的。 “实不相瞒,我自幼与家人走散,长大后才寻回,我很珍惜失而复得的家人。” 看出来了,所以人家就算欺负你,你也没当回事。 阿凝默默的嘀咕了两句。 “失而复得,是真的得到了吗?走散这么多年,早就没感情了吧?” “血缘关系是很奇妙的,不管过去多久,只要能走到一起,永远是最亲的。” 她很认真的的道。 所以这就是你一再忍受你家那些家人的原因吗? 看来她执念很深,所以阿凝也就没多说了。 将她送到家门口,她转身离去。 碧水却在门口杵了好一会儿,后来慢悠悠的转身望着阿凝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情绪有一丝丝的变化。 但没多久,她还是开门回去了。 回来这么晚,她的家人应该都睡了,碧水白天推出去的小车即存在小面馆,明天一早接着摆摊。 因为小面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受过自己的恩惠,所以对她很是热情。 “回来了,吃饭了吗?” 她正要回屋,却有人走了出来。 那是睡眼惺忪的老母亲,这会儿还揉着眼睛,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耐烦。 但还是走了出来。 “母亲。” 碧水有些诧异。 一向天黑她回来都是一人,可今天怎的……母亲是在等她吗? “今天很辛苦吧?我白天去给你送饭,看你一直在忙,就没打扰你,你先进屋喝点水,我去给你下面,火都还旺着呢,很快的。” 说着,老母亲把她扶进去,急急忙忙的去煮面了。 这是……要给她做宵夜吗? 哪怕她吃饱了,也不想拒绝。 从小到大,她都渴望能得到母亲的关怀,就像现在这样。 一时间,碧水内心很复杂,百转千回,说不出的感动,又有那么些感慨。 就连等待的过程她都觉得是幸福的。 哪怕只是素菜面,她也觉得很香。 “快吃,吃完了好去睡觉,你明天还得出去呢。” 老母亲催促,哈欠不断。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劳累过了,真的很不习惯。 “好。” 她点点头。 每一口面下去,心一点点的暖了。 老母亲眯着眼打着瞌睡,等她吃完面,这是打算等她睡了她再歇息。 “这是今天赚到的银子。” 碧水把自己荷包里的钱都奉献了出去。 老母亲一听到有银子,眼睛瞬间发亮。 可是看到桌上勉强才有一两,脸一下就垮了。 “我今天看你那么辛苦,怎么才这么点?是不是你给花了?” 她下意识道。 语气里的不满是那么明显,可刚被感动的碧水却会自动忽略这些。 “第一天摆摊,没什么人,都是低价才肯过来看诊的,之后会越来越好,等我开了家医馆,我们一家就不用愁生计了。” 碧水一脸认真的道。 此刻的温柔,绝对是阿凝从未见过的。 这么一说,老母亲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样也没错,只是你太辛苦了,要保重身体。” 老母亲再次很温和的道。 心底却想着,你要是垮了,那我们一家可要倒霉了,所以必须得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碧水嘴角微微一弯。 她觉得自己想要的生活终于要来了。 阿凝很晚才回到院子。 没想到巫婆和阿瞳还在等着她。 “今天有收获吗?” 她一进去,巫婆就问道。 收获啊?忙着去见故人了。 “哪有那么容易,得慢慢来。” 但这个显然不能告诉巫婆,就摸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然后对方的眼睛就死死的钉在了她身上,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谎言。 阿凝假装没注意到,进屋后吃了两个果子,喝了杯水,就准备回屋睡了。 “我今天倒是有点收获,你不想听听吗?” 巫婆拦住她。 “你知道那鬼是谁了?” 她下意识问道。 昨晚那氛围的确挺让人害怕的,但可以肯定是有人在荒神弄鬼,因为在这本书里,是绝对不会有鬼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 巫婆却没好气的道。 那你能有什么收获? 她一脸的不在乎,不在意了。 “你知道韦相重病不起的事情吗?” 巫婆却突然道。 怎的她查出什么了吗? “我今天偷溜去厨房,听到那些厨娘们在议论,韦相是在祭拜林瑶瑶那日突然晕过去的,从那之后就一直没醒过来,所有私底下有人猜测,韦相的魂魄可能已经被林瑶瑶带走了,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一副躯壳。” 还有这么奇葩的说法啊? “难道韦相今年才去急败林瑶瑶?” 这么巧,刚去祭拜她就出事? 就算不是鬼魂带走了韦相,此事肯定也与林瑶瑶有关。 “好像也不是,听说韦相是个重情重义的,每年都去。” “那他今年是一个人去祭拜?” 巫婆摇摇头。 那也倒是没有。 “还有谁一起去的?他们应该最清楚韦相是怎么晕倒的。” 她追问。 “这我哪儿知道那么多,今天我就是去后厨听了会儿八卦,能听到这点内容已经很了不起了,要不我明天再去?” 巫婆一副很不正经的样子。 “好,除了后厨还能去打扫的地方听听,还有洗衣服的。” 要知道这些下人可掌握着主人不少秘密呢。 巫婆只是随口一说,竟不想她居然这么认真,也是愣住了。 直到她回屋了,这才回过神,点点头。 小小的身影看着阿凝离去,也跟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两个身世可怜的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要关门的时候,他眼巴巴看着她。 “我……我能不能跟你一个房间?我怕又看到鬼。” 阿瞳有些局促。 毕竟他也十岁了,是个男人,和女人同个卧室,不合适。 但他真的很害怕,胆子小。 “进来吧。” 阿凝觉得这孩子有些可爱。 谁把他当男人了。 反正这屋挺大的,床也大。 阿瞳瞬间一脸感激,连忙道谢。 “那你想睡里边还是外边?” 她打算把床先铺好让他先睡,自己还要洗漱。 一句话就把刚坐下的阿瞳吓得弹跳起来。 “我……我睡地上就好了。” 他忙摆手,有些局促。 看上去就才五岁的他做出这种动作实在是有些滑稽。 “你还小,处于发育期呢,地上凉容易生病。” 阿凝有些无奈。 怎的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男女之别了吗? 这年代的孩子也太早熟了。 “没事的,我以前就一直睡在地上。” 阿瞳拒绝的很坚决。 “所以你才一直没长高,发育也不好,到现在都才五岁。” 阿凝把床铺好,让他上来睡。 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要不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不行,你是主子。” 他拒绝。 “那你出去,回你房间睡。” 他头又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所以是无论怎么着,无论怎么说,他都要睡地上了是吧? 阿凝有些头疼。 “那你过来,我们聊聊。” 她也不勉强,让他搬个凳子坐在自己面前说话。 这一点,阿瞳倒是不敢违背。 所以这丫的,还挺有原则的嘛。 “你是孤儿?” 关于阿瞳的身世,阿凝知道的还真不多。 脑海里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这孩子是大长老捡来的可怜孩子。 “嗯,我小的时候,村子里闹饥荒,父母为了让我活着,把吃的都给了我,让我从村里逃出来,他们……死了,村子里的人全死了。” 说到这个,阿瞳情绪低落。 饥荒害死人呐。 安予暗叹口气,所以在他们那个年代的袁爸爸真的是很伟大的人。 “后来呢?是不是就被大长老收留了?” “没有,我离开村子后,是一路乞讨,因为我小,总被欺负抢吃的,我经常逃跑,跑了五年才跑到洛城,遇到大长老,大长老看我很可怜,给了我一个馒头,然后我就缠着她,她这才带我上山。” 所以,他居然从闹饥荒的地方逃出来,活了五年,这得多不容易啊 。 听说饿狠了人的人连人都吃,小孩儿活着,太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阿凝摸了摸他的头。 “以后你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她保证,有她一口两就绝对饿不到他。 “自从我跟了您,就没饿过。” 阿瞳却突然笑了,一脸满足,而且眼底还有星星。 “其实我对寨子里的生活是很满意的,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露出一脸的茫然。 可不吗? 窝子都被北洺野给毁了。 “咱未来会有个家。” 等找到大长老,他们就在京城买个宅子,住在这里。 “真的吗?那我到时候还负责烧火做饭,我厨艺还不错的……” 他忙说着,生怕自己会被赶走。 逃亡五年,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现在掌握的技能不比一个成年人少,只是他太小了,看上去好欺负的很。 阿凝顺顺他的毛。 “从今天开始,我做你姐姐,你当我小弟,我们是一家人。” 这么可怜的孩子,看着真让人心疼呐。 所以干脆结拜好了。 “不,你是我的主子,我会一直听你的话。” 他忙摇头,不要结拜。 “怎的当我小弟还委屈你了?” 阿凝哭笑不得。 “不是,我……我不敢,大长老说了,你是我的主子。” 他摇摇头,一脸茫然,却一脸认真。 “她跟你说的?还说了些什么?” 是想多了吗? 她怎么觉得大长老这话有些奇怪呢? 好端端的,认主做什么呢? 阿瞳一脸茫然。 “跟我说了很多话,大长老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家。” “有没有关于我的,还有……她有没有提过她以前的事?” 在剧本里,大长老没了家人,孤身一人,很可怜。 可她家人是怎么死的呢?会不会和韦凝有关?否则她带走韦凝的尸体要做什么呢? 这么久以来,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以前……婆婆倒是说过很多故事,她说她以前在一个大官家里做事,成亲后有了个孩子,后来……相公和孩子都没了,死的还很惨,她经常做噩梦梦到相公和孩子回来找她,所以那时候,大长老经常让我陪着她。” 她自己的事,阿瞳倒是勉强的能回忆起来。 那个大官是个什么官? 会和韦凝有关? “那她可告诉你,她叫什么?她伺候的那家人是哪一户人家,住在哪里?” “好像……大长老有说过,她以前是在京城一品大官家里做事,关于她的名字,没提过,我也不敢问。” 在京城,一品…… 朝中一品大员可不多啊。 而且婆婆做事,起码也是二十年前了,那时候的一品大员是哪些呢? 这个范围很小,可以去查一下。 “大长老倒是提过寨主,说寨主您……是个可怜的孩子。” 阿瞳觉得这话不该说,所以说起来就有些颤颤巍巍的,害怕,还不敢看阿凝。 “我可怜?” 她也被说的蒙了。 自己是个可怜人吗?怎么自己不知道呢? “她提过我父母吗?” 想起来了,她也是孤儿。 该不会她有什么奇怪的身世吧? 如果自己是女主的话,按照女主标配,她可能不是山匪那么简单。 “您不知道您父母的事吗?” 阿瞳看她的眼神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奇怪。 好像很讶异似的。 “所以你知道吗?你知道就告诉我。” 阿凝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以前知道是孤儿,所以连她父母是什么人都没问过。 “我不知道啊,大长老从来没跟我说过。” 阿瞳很无辜的摇摇头。 不知道? “那你刚才是那个表情?” 阿凝有些无语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碧水这傻姑娘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刚才看她的表情可是有那么一丝丝怜悯的。 “我……我觉得,我可以做你的小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一脸认真的道。 原来寨主也是可怜人啊。 和他一样。 这就可以了? 刚才不还是很坚定的吗? “好,阿弟,日后我都罩着你。” 她拍拍他的头,这孩子很讨喜。 阿瞳有些害羞,别过脸去。 “那现在可以上来睡了吧?快点,我都困死了。” 她催促着。 这一说,阿瞳又犹豫了,左右环顾,有些窘迫。 “怎的姐姐和弟弟还不能一起睡了吗?你昨晚可就躺在我身边……” “我睡就是了,我还小。” 阿瞳垂着头,三两下爬到最里边拿被子盖好,离她远远的,好像她是洪水猛兽。 阿凝无奈的摇摇头。 就这样吧,上床睡觉就好,离她多远都没关系。 一夜好眠。 大清早,她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约好了要和碧水一起去赚钱,她起码要去收钱。 可没想到碧水来的这般早,而且旁边站了个年轻妇人在收银子。 起码排了五六个人。 生意居然就那么好了吗? 阿凝还真的有些惊讶。 至于碧水旁边站着的那位妇人,要没看错的话,好像是碧水的嫂子。 这会儿接银子,眉开眼笑的,好不开心。 “是来看病的吗?排队吧,咱们得按顺序来不是。” 她刚一靠近,嫂子就微笑着。 看着倒是很和善的人。 谁能想到她会打那样的如意算盘呢? “我……” “是阿凝来了吗?” 她才刚要说话,她却好像能看到一样。 突然转头,专注的盯着她。 “是啊,我来了。” 她嘴角微微一弯,看着碧水,感觉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那嫂子你就先回去吧,童儿还需要你呢,这里有阿凝帮忙就好。” 她转头对笑眯眯的嫂子开口。 只见嫂子脸瞬间垮了。 手里的银子舍不得拿出去,看了看阿凝,脸色已经变得不大友善。 “你……是碧水的朋友吗?” 嫂子上下打量着她,把她当成了坏人。 “是,我叫阿凝。” 就算她不待见这位妇人,但看在碧水的面子上,还是笑一笑。 “阿凝啊,我家碧水就劳烦你照顾了,听她说多亏你出了主意,才会有人来看诊,以后就请你多多帮忙,碧水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她假装友好的道。 “我和碧水不讲究那些。” 她直接懒得搭理她。 话不想多两句,只希望她赶紧走。 “那……我这就回去了,银子我先拿回去,等你晚上回来再给。” 到她手里的银子怎么有拿出去的道理呢? 在阿凝来之前,可是诊治了两位疑难杂症,拿到二两银子。 “好。” 碧水压根不在那些钱。 本来那钱也是给家里的。 只是嫂子她不放心,回去一步三回头,总盯着阿凝,好像她是小偷。 之后,碧水负责看诊,阿凝就是助手,遇到情况危急的病人会先给插个队,或者扶到一边歇息,两人配合的倒是默契,一个上午,光阿凝收到的便是五两银子。 这可是一比不菲的收入啊。 正午,刚歇息,阿凝正打算带着碧水去隔壁吃面,嫂子就来了,提着菜篮子。 “辛苦了吧?你看太阳多大,过来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继续。” 那假装心疼碧水的样子,阿凝都相信了。 难怪这傻姑娘会心甘情愿的赚钱了。 借了张椅子,她们坐在角落里吃饭。 两菜一汤,还有肉,两碗白米饭,味道倒是真的不错。 “阿凝姑娘,可真是辛苦你了。” 嫂子和善的递来碗筷。 “谢谢。” 她虽不喜,但却不会跟饭菜过不去,她也不会在饭菜里下毒。 “香吧?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以后嫂子天天给你送饭吃,嫂子也没别的本事,就只能做到这份上。” 她很照顾碧水,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肉。 “怎么会呢?我看嫂子做饭就好吃,也许开个小菜馆什么的,生意很火爆呢?” 阿凝听不下去了。 就为了让碧水心甘情愿的付出,什么不要脸的话都会说出口啊。 “这个……你怕是高估嫂子了,我就一乡野妇人,哪里懂得那么多呢?炒两个菜还成,多的就实在是不行了。” 她连忙摆手。 “对了,碧水,今天早上怎么样?我走的时候,病人还 挺多的……” “这是五两,今天一早赚的。” 不等碧水说话,阿凝把银子给出去了。 反正以碧水的性格是不会私藏的。 看到嫂子那副嘴脸,阿凝实在不想多废话。 看到那么多银子,嫂子眼睛瞬间发亮,想都没想就一把抢了过去。 阿凝忍不住蹙眉时,她还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一点过分了,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把银子先收起来。 “是这样的,阿凝姑娘,我们家银子都是公婆统一管理,所以这银子啊,我先送回去。” “明白。” 她不想听解释,很淡然的一句话。 嫂子脸有些僵硬,面子挂不住。 碧水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饭菜很香就对了。 “对了,嫂子一会儿要去买布,给家里人做衣服,你喜欢什么花色的,嫂子也给你做一套?” 等吃的差不多,她收拾碗筷要走人时,特地的问了一句。 仿佛是说给阿凝听的,还瞄了她好几眼。 “绿色。” 她想都没想的回复。 “你总穿绿色,太单调了,不如换个其他的,嫂子觉得你长得这么水灵,换个粉色的怎么样?” “都好,嫂子决定吧。” 然后,她就提着菜篮子走了。 太虚假了。 刚才那一幕,跟表演给她看一样。 “你赚的都钱都补贴家用吗?那医馆怎么开?” 碧水一愣。 “等赚的足够多了,自然就有了,他们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而且我母亲也赞成我开医馆。” 你这么天真吗? 阿凝真惊呆了。 她无奈的叹口气。 罢了罢了,跟她说多了,还以为是要害她呢。 所以此事只能作罢。 下午来的人不多,阿凝见碧水没什么要帮忙的,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我把事情想太简单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既然大长老曾是一品大官府上的奴婢,去大官府邸附近,也许会发现大长老。 京城的一品大官集中在一条街上,所以也不管她到底是谁家的奴婢,去上扬街就好了。 街上冷清,不比那些热闹的集市。 每家门口除了守卫,几乎没人,至于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 所以阿凝突然出现,很突兀。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这么的突兀,有些惊呆了。 迈出去的小腿都有些颤抖。 总觉得各家府门前的守卫都一直在盯着她看,怀疑她来者不善,眼底满是警惕,更有些拿着武器的,死死握着刀靶。 所以她是想的太天真了吗? 还是打道回府好了,晚上再来探。 “站住。” 就在她要转身时,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高吼。 她对着的那个府邸,有一少女提着裙摆匆匆跑出来。 粉色衣裙,散发着浓郁的青春气息。 看她的年纪,也就十五左右吧。 阿凝看了眼大大的‘李’字。 这就是李姓老侯爷的府邸吗? 李家老侯爷曾是开国功臣,所以世代世袭侯位,现在的侯爷李硕丰任大理寺卿,主理冤案,听说铁面无私,软硬不吃,办案能力一流,就是在朝中很惨,几乎没有朋友。 他被孤立了。 这姑娘,怎么都是小辈。 “你叫我吗?” 少女灵动的大眼睛在她身上转悠了好几圈,很是好奇。 阿凝停下脚步,好奇问道。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我说你是哪家小姐?” 她叉着腰,撅着嘴,样子很是俏皮。 “我……我从外边来的,可能是迷路了,这是哪儿啊?” 阿凝一脸迷茫的问道。 然后,少女就更加好奇的盯着她了,那眼神,跟看个疯婆子一样。 阿凝暗自脸红。 难道是演技太拙劣,被发现了? “这是上扬街,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住在这里,你一寻常百姓不要乱闯,万一被人当成刺客射杀可就惨了。” 少女看了半天后,非常好心的告诉她。 “是,是, 你看我,总是迷路,多谢小姐提醒,不知小姐怎么称呼?来日,我也好报答小姐。” 她赶忙弯腰行礼。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少女见她如此,忽然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的阿凝一脸的茫然。 “看你是江湖中人吧?还知道知恩图报,应该不是个坏人。” 她一边看她一边点头。 阿凝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下一秒,少女的手就搭在她身上了。 “本小姐现在要你帮个忙,有酬劳的,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这少女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她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我叫李嫣儿,是这李府的嫡小姐,在李府我说了还是算的,所以你帮我,一定不会吃亏。” 嫣儿…… 阿凝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只觉得人如其名。 “你想让我帮什么?” 她答应了。 只为了那个条件。 这姑娘住在这里,说不定对她有用处。 “你跟我来。” 她抓着她的手往里边走,还很认真的交代,一会儿进去以后,都要听她的,她只管点头就是。 阿凝愣住。 她这也太随意了吧,就这么出门抓了个陌生人带回去了? 但也不算随便,好歹先前已经确认过她不是坏人了,虽然确认的方式太简单了。 李府内简单大气,没什么值钱的,装饰也很少,除了几颗果树和绿植,就再没其他了。 居然连个值钱一点的假山池塘都没有,而且里边的房屋,好像是修修补补过,看上去有些‘惨’。 所以这大理寺卿果然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他这家里太穷了。 阿凝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着。 很快她就被拉近了一群少女中。 年纪和嫣儿相仿,莺莺燕燕一群起码有七八个。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师傅,我的武功都是她传授的,我师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武功高强,锄奸惩恶,行侠仗义,大家都叫她红衣大侠。” 嫣儿拉着她过去,很霸气的介绍。 兴许是为了彰显霸气,她的声音很大。 这声音一大,不止一群少女听到了,连远处刚回来的两位公子也听的清清楚楚,这便好奇的往这边看。 听到‘红衣大侠’四个字时,阿凝内心颤抖了两下。 这姑娘也太没想象力了,看到她穿红衣,就是红衣大侠了吗? 这名字,太土气了。 “是真的吗?” 不等她反应,有一少女一脸好奇望着阿凝。 “嗯。” 一旁嫣儿可紧张了,生怕露馅,生怕对方不配合。 但没想到对方答应的那么快。 “怎么样?服了吧,我师傅武功高强,所以我也是最厉害的,你们就是打不过我。” 嫣儿捏紧粉嫩的拳头,很骄傲。 “骗人,我就不信,李大人会让你习武,会给你请师傅,一定是假的,这肯定是你随便拉出来的人。” 其中一姑娘撅起小嘴,不服气。 在这儿的大多数姑娘都不服气。 这是……怎么回事? 阿凝晕头转向的,怎么没看明白呢? “父亲当然不允许我拜师,但没说我不能偷偷的找师傅习武,是那么蠢,以为看两本武林秘籍就真的能成武林高手了,到头来,还不是打不过我吗?” 嫣儿可骄傲了。 什么武林秘籍啊? 阿凝一脸的茫然,却看到几个小姑娘恼羞成怒,扬起拳头要打嫣儿。 所以这是要群攻吗? 她下意识的挡在嫣儿面前,那些姑娘的拳头真就是花拳绣腿,她只是轻轻一抓,一推,一转眼,全都倒了。 阿凝感觉自己都没发挥,可是一群姑娘惨叫连连,嫣儿更是惊讶,忍不住鼓掌。 “既然大家都爱好习武,那就是同道中人,习武最重要的是强健体魄,而不是比较。” 她脸燥燥的,感觉自己又随便欺负人了。 毕竟这都是一群弱女子啊。 “是她们非要跟我比的,我不想欺负她们。” 嫣儿抓着她赶紧解释。 然后一群娇滴滴的姑娘就坐在地上掉眼泪,好不委屈。 阿凝头大,她真的没想欺负任何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高手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其实你们……” “嫣儿,这是你从哪儿拜的师傅,好像很厉害啊。” 阿凝想劝劝这些闺中小姐,没必要非要习武。 两个男人就走了过来。 看那年纪也就十八左右,锦衣华服,手中折扇,气度翩翩。 这应该是贵族公子,能自由出入此处,多半是李府的公子。 看长相,与嫣儿还有几分相似,几乎可以确定身份了。 原本还在地上委屈的姑娘忽然就站起来了,齐排排站好,擦掉眼泪。 “瑾哥哥,嫣儿妹妹仗着有师傅总欺负我们,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其中一娇滴滴的小姐拿着手帕擦眼泪,好不委屈。 那叫瑾哥哥的公子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书生气很足。 “红衣大侠,我是嫣儿的大哥,单字瑾,这是嫣儿的二哥,李穆,我兄弟二人见你武功极好,想讨教一二,不知可否赐教?” 说话也是文绉绉的,这家伙,会武功吗? 好像世家子弟都是要文武兼修的,会武功不奇怪。 一旁紫衣男子跟着点点头。 显然没李瑾那么沉稳,看阿凝的眼神,恨不得此刻就打一下。 “大哥,二哥,师傅再怎么说也是女流之辈,而且来自江湖,你们的师傅又是禁卫军大统领,京城第一高手,怎么能比呢?” 嫣儿一听这话急了,急的跺脚。 红衣大侠就是她随便拉来的挡箭牌,却不想,被大哥二哥盯上了。 毕刚的徒弟吗? 阿凝却是来了兴趣。 “没关系,我们会点到为止的。” 李瑾笑着道。 说的好像他一定能赢似的。 阿凝现在武功高强,能和北洺野比较,毕刚再厉害,能比得上隐藏身手的男主吗?所以他的徒弟,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既然他们这么自信,那阿凝也来了胜负欲。 “好,那就比一比。” 阿凝自认心智要成熟很多,但也才二十而已,还是年轻人。 “你……你……师傅,你……不要勉强。” 她这一点头,嫣儿可就吓坏了。 这姑娘怕不是傻了吧。 知道她这两个哥哥有多厉害吗? 武功那叫一出神入化,是她见过最好的了。 瑾公子见她这么豪爽,突然多了三分好感。 一会儿还是别让她出丑好了。 “那我先来,大哥你退后。” 可不等他把折扇收起,李穆已经一步先踏出去了。 这是……迫不及待啊。 阿凝抿嘴浅笑,旁的姑娘都退开了一定距离,让他们施展。 都知道李家两位公子是练武奇才,在新一代中很厉害,以前只是听传说,没想到现在能亲眼见识了。 只是那红衣大侠就有些可怜了。 只见李穆先摆出了比试的招式,很简单,但气势很足。 阿凝微愣。 在她印象中打架都是直接上的,这还要先比个招式打个招呼吗? “那就得罪了。” 她还没回过神,李穆带着强风的拳头就呼了过来,速度很快,真不是花架子。 那拳打的是虎虎生威,旁的人都能感受到力道。 只是好奇怪,打了半天,却没碰到那红衣大侠。 嫣儿本来以为红衣大侠这下惨了。 可却见她左闪右躲,每次都在关键时候避开攻击,那步伐很诡异,嫣儿居然觉得很厉害。 自己该不会找到个高手了吧? 她突然有些期待。 下一秒,李穆就有些生气了。 “看来阁下是高手,还请高手赐教,不必相让。” 打了半天打个空气,居然有种被师傅耍的感觉,这事儿发生在一个年龄相仿的红衣女子身上,他不大高兴。 “好。” 阿凝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笑了。 不是她不出手,是她出手他就没机会了。 只是这个好字让李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最强的一招攻击。 可惨败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快。 没人能预料到,红衣大侠一出手,把李穆给秒杀了。 只是一击,李穆便倒地,好半天没起来。 她们只看到李穆飞身冲向红衣大侠,好像要把红衣大侠的骨头打散,可红衣大侠只是一个拳头过去,李穆往回飞,重重的砸下去,那石板路好像都裂开了。 所有人呆若木鸡,嘴巴张的老大。 那一刻,寂静无声,好像只有李穆疼的轻轻喘气。 瑾公子手里的折扇摇不动了,突然静止在半空。 “很疼吗?” 阿凝伸展一下自己的拳头,一脸懊恼自己下手重了的表情。 这简直太侮辱人了。 “你师傅从哪儿来的?她还收徒吗?” 回过神来的众位千金小姐没人嘲笑被打败的李穆,就被红衣大侠的身手折服了。 这是什么神一般的武功啊?一招制敌。 “我……嘿嘿……” 嫣儿也愣住了。 但下一秒,眼底划过一丝精光,笑的像只小狐狸。 “不……疼。” 李穆咬着牙站起来。 能不疼吗?肋骨都断了两根。 明明他跟师傅交手,最少也能过两招的,可在她手底下,一招都没扛过。 所以这姑娘是比他师傅还厉害吗? 可……她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啊。 李穆说不出的郁闷,下意识看向他大哥。 就算是大哥,也不是她的对手吧,太强了。 此时的瑾公子已经很郁闷了。 这姑娘强大如此,他上场只能丢脸。 在这么多小姐面前……没准他未来的夫人就在其中呢。 “瑾公子,到你了。” 小样,看我把你们一个个的打败,谁让你们刚才那么自信的。 瑾公子眼角直抽抽。 但还是要保持住风度。 他上场了。 “是在下眼拙,竟不知姑娘是世外高人。” 他上去先恭维一番,表示她比自己厉害的多了,胜负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那就请前辈赐教。” 然后阿凝的辈分一下就变高了。 她哭笑不得。 对方都这么说了,怎么着也要多让几招,免得他太丢脸。 于是两人交手,打出了高手对决的视觉感。 李穆看的可纳闷了。 分明他和大哥身手没差多少,也就十招的差距,可怎么……大哥和红衣女侠过了足足三十招还没落败呢? 难道是他今天没发挥好吗? 打完了,瑾公子面对如此高手,过了三十招才落败,已经很厉害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我失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在众多小姐面前,他还是如此风度翩翩,儒雅俊美的大公子。 “前辈的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在下佩服。” 他大大方方过来行礼,尊称她为前辈,显然是早就甘拜下风了。 呵……这公子还真是会给自己留余地啊,不像二公子,有些傻,有些蠢。 “你我年纪差不多,这前辈叫的怪别扭,就叫我凝姑娘吧。” 她一脸认真的道。 想让大家都认识到其实她也就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而已。 “那怎么行?江湖上以武艺排资论辈,既然红衣女侠武功如此之高,定是武林中泰斗级别的人物,我定是要叫你前辈的。” 穆二公子忽然捂着胸口走过来。 那一脸的坦诚,眼底显露的全是要叫她前辈的坚定。 “正是,前辈武功如此之高,就不必再谦虚了。” 瑾大公子赶忙道。 但听他说这话,就感觉像是在说你和我们不是同辈,所以不要想着欺负人。 阿凝很是无奈。 这时嫣儿却走了过来,很亲昵的挽着她胳膊。 “就是,师傅,你既是我师傅,便高我一辈,这两位是我大哥,叫你前辈再寻常不过了。” 她笑的脸都快变形了。 这是有多高兴啊? 可……她分明就是假冒的。 这丫头,做戏也太认真了些。 “是啊,前辈,您那么年轻,武功就那么好,一定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不知道……您能不能多收两个徒弟?” 忽然,人群中的千金小姐红着脸小声问道。 看那羞涩的模样,好像在跟自家情郎说话。 我没有。 我怎么就到了当师傅的年纪呢?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要做我师傅的徒弟,首先得得到我这个大师姐的同意,进了师门得按规矩来,杏儿,就算你爹是一品御史,那也都做我师妹。” 嫣儿却骄傲上了。 说的好像她真的拜师一样。 但她这话,倒是提醒阿凝了。 这里边的姑娘,一看气质和穿着打扮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所以多半是朝中要员,如果走的近了,没准能打听到大长老的事。 “诸位小姐,我只是一江湖游客,承蒙诸位小姐厚爱,若大家想学些强身健体的武术,在下可以教。” 那就先收徒,然后再打入他们内部。 这一说,那就是同意收徒了,诸位小姐很高兴,准备要报名,毕竟先到的就是师姐。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可阿凝没想到有人会如此急切。 不等小姐们来排队,穆二公子是第一个跪在她面前的,而且不等她说话,已经连磕三个响头,诚意满满。 这…… “二公子,你不是有师傅的吗?” “那是大哥的师傅,我只是跟随学艺,并未拜师。” 穆二公子一脸真诚,看阿凝的目光充满了炙热。 看得出来,他就算曾经拜师了,现在也一定会反悔,改投阿凝门下。 “二哥,你怎么这样,我是大师姐,那你不是二师弟了吗?我会被父亲骂的。” 嫣儿在一旁急的跺脚,但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 她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捡到宝了。 “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你做大师姐,我做大师兄,各位妹妹,是不是要学武的?来我这边报名,以后师门琐事就都我负责。” 穆二公子为了学武,是何等的积极啊。 说着话,已经找来本子,这就要开始记录了。 “我,我要做二师姐……” 有姑娘举着手去追穆二公子,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都去做登记了。 独留阿凝和那位瑾公子站在一处,仿佛有落叶飘过,无比的冷清。 这笑还是不笑,是个问题。 “方才,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否则我就丢脸了。” 瑾公子突然道。 语气很温和,很有礼貌。 “看你是个要面子的,自然要留给你。” 阿凝微笑。 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只是不知他这面子有多值钱,要这么费力的呵护着。 瑾公子脸上一僵。 前辈说话,实在太直白了。 “在下的师傅武功高强,与前辈不相上下,不知前辈可有兴趣和我师傅切磋一下?在下可以安排。” 怎么他以为自己是个争强好胜的吗? 阿凝有些纳闷。 无论怎么看她都挺高冷的,挺低调的吧? “不必了,瑾公子的师傅定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若把他打败了,定会惹来麻烦。” 闻言,瑾公子又是一愣。 这位姑娘倒是挺自信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的确也有自信的资本。 “那前辈在京城可有住所?不如留在我们府上,晚上父亲回来,我替你引荐。” 所以他到底什么脑回路呢? 阿凝实在是捉摸不透。 “我有住的地方,便不叨扰瑾公子了。” 本来她是有那么几个意思要留下,但他这么主动一说,完全不想留,总觉得瑾公子不安好心。 于是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阿凝看她们还在火热报名,索性找个地方先坐下,喝杯茶,慢慢的等。 瑾公子他也不走,也陪她坐。 所以阿凝她就纳了闷了,这算怎么回事呢? 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看上自己了。 “前辈一直都是一个人闯荡江湖吗?” “我也就才出来闯荡而已。” 一直? 她可是江湖小白,没什么经验。 “那先前前辈是做什么的?” “躲在山里,苦练武艺。” 否则她武功怎么那么好呢? 阿凝觉得这理由他应该要信。 “对了,瑾公子,你多大了?可有婚配?” 这家伙,要是自己不主动出击,是没完没了了。 阿凝突然一脸八卦好奇望着他。 从来没有哪个姑娘会突然这么直白的问他。 瑾公子被吓一跳,然后看着她明亮透彻的眸时,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还未立业,何以成家?” 瑾公子避开了阿凝的眼睛。 妻日后总会是有的,这一点不曾担心过。 “男子汉大丈夫,不都讲成家立业吗?你没个媳妇儿,怎么安心立业呢?我看你年纪与我差不多,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小样,看我不调侃你一番。 第二百三十八章府上有个香奶奶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得意。 只看到瑾公子脸更加红了。 讨论这种问题,本身并没什么,可对象要是个姑娘家,瑾公子是真的很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老师让我教的作业还没写,失陪了。” 被这么调侃,还不赶紧离开。 瑾公子瞬间跑了个没影儿。 可实在太害羞了。 于是阿凝在内心笑的十分张狂。 小样,还跟我斗吗?管你有什么坏心眼,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害羞。 后来,登记完后,嫣儿挽着她,非要带着她去她的院子坐坐。 “师傅,哪怕你不愿意住在这里,那你也要知道我的地方,没准哪天你就用到了呢?” 嫣儿把她当宝贝一样看着。 今天因为她,自己可是出尽了风头。 和自己要好的几个小姐妹都特别崇拜她,平时嫉妒她,有小心眼的都一个大师姐大师姐的叫唤,她可高兴了。 “我们李府虽然不大,但也够用,尤其是我的院子,是除了爹爹和娘亲以外最大的了,所以我在这个家很受宠的。” 她夸耀着自己的院子。 芬芳苑,走进去,的确是一路芬芳,院子里种满了花。 五颜六色,五彩缤纷,花香弥漫,还能看到蝴蝶翩翩飞舞。 就连御花园都没这么多花吧? 阿凝惊叹。 “漂亮吧?我跟你说,全京城就属我这里的花最多最美,而且还有好些都是京城没有的花种,我那些小姐妹天天想来我这儿赏花,我都不乐意的。” 她一脸傲娇的说着。 “所以我能来这里,真是荣幸。” 阿凝浅笑着,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傅。” 嫣儿赶忙摇头,一脸的紧张。 她就是想说自己的院子真的很好而已,没其他意思。 “这么多花是不是有人帮你打理?” 阿凝可不在乎小姑娘这点心思。 想炫耀一下,很骄傲,她都能理解。 只是说话间,她看到一弯腰驼背的老者端着一盆玫瑰花瓣走了。 看到她们来,居然特意的避开,往角落里去。 所以她追着那人的身影,问道。 “是啊,我院里的香奶奶就是专门种花的,她可厉害了。” 嫣儿微笑着炫耀。 香奶奶…… 这名字可真是…… 又让阿凝想到了某奢侈品牌。 会长起个名字,怎的那么随意呢? “我能见见吗?” 看那老妇听到嫣儿提起她,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走。 阿凝便对这老妇是越发感兴趣了。 还真没想过哪个仆人是绕着主子,避开主子走的呢,而且是嫣儿这么懂事可爱的了。 “师傅你要见,没什么不可以的。” 嫣儿眯笑着。 这小嘴,可真甜。 然后她高声一叫唤,那准备躲开的老妇人不得不来了。 她面对着她们,缓缓走来。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穿的很朴素,而且大概是一直在花间穿梭忙活,身上还有很多黄土,整个人又老又脏又丑。 可嫣儿笑容未变,甚至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亲切。 “香奶奶,这是我师傅,很厉害的大侠,她看到你种的花后很好奇,想见见你,我师傅人很好的,你不用怕。” 嫣儿给她介绍着。 听那语气,压根没把这位香奶奶当成仆人。 “是,小姐。” 她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好像早些年受过伤。 “香奶奶,你叫我阿凝就好。” 她走上前,打量她。 可香奶奶却一直避开她的视线,不敢对视。 “香奶奶很少出院子,也没见过什么陌生人,师傅你一直盯着她,她会害怕的。” 是胆小吗? 嫣儿站出来解释,还示意她别一直盯着香奶奶。 那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居然觉得她一直在避开她。 “你种的花,能送我两盆吗?” 她没再看了,只是还是忍不住打量她。 总觉得这位香奶奶不想被人看到一样。 这么大把年纪,居然如此内向害羞,阿凝真是没想到。 “这些都是嫣儿小姐的,老奴只是负责帮她打理,您如果想要,可以问嫣儿小姐。” 她头也不抬,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 “当然可以,师傅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您挑。” 只是要两盆花而已,她怎么会那么小气呢? 这可是能帮她成为武林高手的师傅啊。 “香奶奶,我看您身边那两株紫色的就不错。” 阿凝倒是不扭捏,立刻就要了。 其实盯着她们盯很久了。 红色的叶子,肥头大耳的,上边还有暗红色纹路,细长的径是紫色的,有五瓣花蕊,最明艳的紫色,好像在吸收日月精华一样。 这么特殊的花,阿凝真是没见过。 她这么一说,香奶奶抬头,看了眼身边的花。 然后又看一眼,就不想再挪开眼睛了。 她迟迟不给回应。 “香奶奶,这是什么品种?” 阿凝觉得她大概是舍不得了。 看来自己很刁钻,一来就选上了她的心头之爱。 “此花名为五蔓,生存条件很刁钻,非一般人能养活,就算阿凝姑娘是爱花之人,也未必能养成。” 所以是舍不得了。 “香奶奶,你可别小瞧人,我师傅很厉害的。” 嫣儿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香奶奶今天怎的这般小气呢? 往日她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这花看着倒是很特别,但她不稀罕,总觉得有些渗人。 “她武功好,不代表养花也好。” 香奶奶却不听。 看阿凝的目光居然有些不善。 “香奶奶……” 嫣儿有些不满的噘着嘴。 “香奶奶说的是,我的确不擅长,不如你教我养,我们一人一株,看谁养的好?” 你既然都记恨上我了,那这花,我怎么能不要到手呢? 阿凝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果然,香奶奶看她的眼神就更加冷漠了。 “嫣儿小姐要给,老奴怎么可能拒绝呢?您请稍等,老奴这就去给您装上,然后教您养殖培育的方法。” 好无耻啊。 阿凝逼得老奶奶同意以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耻。 但心底却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 “师傅,香奶奶是个很善良的人,你别欺负她。” 看到香奶奶走后,嫣儿噘着嘴,有些委屈。 第二百三十九章友谊就这么破裂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欺负? 怎么自己就成恶人了吗? 阿凝稍微回想一下刚才自己的做法,好像也的确是这样。 “这位香奶奶和你的感情很好吗?” “是啊,她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从我出生就在这里了,听我爹爹说,香奶奶很会种花,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里养花,几乎不出门,所以外边的人都不认识她,不怕你笑话,咱们府上,有的人还不知道香奶奶的存在呢。” 嫣儿是个单纯的孩子。 阿凝一问,她就什么都说了。 “那还真是个怪人。” 原来如此啊。 那自己现在夺了她的心头好,她一定很讨厌自己了。 看来,先前觉得她不对劲,是自己想的太多。 在芬芳园坐了一会儿后,香奶奶用竹篮子把五蔓带来了,就跟提着食盒一样。 另一只手里还有黑色的土壤和一些……很恶心的小虫子。 “这些就是五蔓平时要吃的东西,一只虫子搭配一勺黑壤,卯时,午时,戌时,每天这三个时辰要喂养一次,如果不喂养,五蔓会立刻凋零。” 这是植物吗?怎的听上去更像是喂了只精贵的小宠物? 阿凝点点头,接过了。 果然好看的东西都是要好好养的。 “你要记得,否则五蔓活不久。” 香奶奶看她接了过去,忍不住再次强调。 “好的。” 她记住了,回去交给阿瞳,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喂养的。 “如果……她凋零了,记得第一时间带回来。” 香奶奶到底是不放心的。 总觉得只要交给她,就结束了五蔓的生命。 话说完了,也交代完毕。 但香奶奶就站在阿凝面前,眼巴巴的盯着她。 “还有事儿吗?” 她忍不住道。 如果可能的话,阿凝觉得她也许会半夜出现在她窗口,望着她是怎么照顾五蔓的。 “老奴倾尽一生,才培育出两株五蔓,日后是再无可能了,还望阿凝姑娘珍视。” 老奶奶说这话时,都快要哭了。 那表情,委屈的像个小孩。 阿凝心生愧疚,要不……还是还给她吧。 总觉得自己带走了她的亲生儿子。 “香奶奶,花园里很多花都是独一无二的。” 嫣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暗自扶额。 香奶奶视花如命,每天活的那么辛苦,她看着很心疼,所以巴不得把花园里的花多送些出去。 那那些又都是香奶奶的命,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香奶奶是真的委屈了。 泪眼汪汪的,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这才走了出去。 “哎……” 嫣儿深深叹口气,很是无奈。 “香奶奶整日与花为伍,她是不是没有家人?” 阿凝对这位老人家很是好奇。 “好像是吧,从小到大,她就一个人。” 家人?提起香奶奶的家人,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 她从小到大,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她年岁大了……” “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她的。” 嫣儿拍拍胸脯,一脸认真。 香奶奶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俩感情非同一般,情同母女。 那也是个好归宿。 阿凝点点头,提着五蔓,回到了韦府。 今日收获微丰,距离找到大长老已经快了。 她细心的把五蔓交给阿瞳,他很认真的听着。 这是要命的东西,必须好好喂养,否则就没命了。 一旁,巫婆喝着茶,认真的赏花。 等阿凝把那要命的条件告诉阿瞳后,她才淡定的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我收了个徒弟,徒弟送的。” 这个还是值得骄傲的。 “就你,收徒弟?” 巫婆一脸惊讶,眼底的嫌弃很彻底。 就阿凝这样的,居然敢收徒,这不是害人吗? “我武功高强。” 阿凝很认真的 为自己辩解。 “那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巫婆也很认真的撸起袖子。 “我武功没你的高。” 阿凝又道。 她武功高强可是事实,但这不代表无人能敌。 就巫婆这样的,她肯定是绝无仅有的。 一定没人比她更厉害。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也不知道哪家小姐瞎了眼,要拜你为师。” 巫婆很不满,那表情好像在说,还不如来拜我呢,我多优秀啊,可怎么没人知道呢? “你徒弟……是哪个府上的?” 阿凝没打算搭理她了,可巫婆还继续问,好像很好奇。 怎么了吗? 难道这花有什么问题? “李家老侯爷,当家家主乃当今大理寺卿。” “李家?” 巫婆很惊讶。 好像就不该出现在李家似的。 “难道您认识这花?” 和香奶奶是故交吗? 看巫婆的表情,阿凝大脑快速运转,心思可活络了。 “那么稀奇古怪的,我怎么会认识呢?能研究出这种奇葩的一定也是个奇葩,凡是奇葩可都不好惹,你要小心 咯。” 她一副很懂的样子,好心提醒。 阿凝觉得这样说的确也没错。 可她好像已经招惹了。 香奶奶不会真的要报复她吧?怎么的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呢? 天微微亮时。 阿凝先潜进韦相房间,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去找碧水。 这两日碧水也不来看诊,不知她有没有查出韦相昏迷不醒的原因,她着急的想去问问。 可她好像更加努力的在赚银子。 她那嫂子守在她身边,银子接的笑呵呵的,看到她来,先是笑容冷了一些,这才又开始淡笑。 “阿凝啊,我看你也挺忙的,嫂子我在家闲着也闲着,不如以后就由我陪碧水出摊好了。” 这是要抢着收钱,防备她这个外人抢钱是吧? “碧水她摆个地摊看诊也不容易,如果你想跟她分钱的话。” “不必了,既然嫂子要帮忙,帮便是。” 以为人人都是她吗?都想着银子。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呢……” 嫂子一脸的尴尬,但眼底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了。 就这么得意是吗? 她本想跟碧水坦白,说一下相府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也没这必要了。 因为此刻的碧水认真看病,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那态度,简直和她那嫂子差不多,看的阿凝来气。 所以她俩的交情也不过如此啊。 第二百四十章李大人他不简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又不能催促碧水去救韦相,到底要如何是好呢? 阿凝很是郁闷。 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她走到李家侯府时,也没在意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 只是到了门口,突然被人行礼,把她吓得一跳。 虽然她是师傅,但也担不起这样的大礼啊。 “姑娘可是武艺高强的江湖侠女?” 下一秒,身后的人走到她面前。 那是个留着胡子,板正,一看就很严肃的中年男子。 谈吐不凡,从举止也看得出受过良好的教育。 看年纪,应该就是大理寺卿李大人了。 “正是我。” 她赶忙的后退两步,行礼。 也许是这人气势太强了,阿凝她居然下意识的行了俯首作揖。 李大人被弄的一愣。 两人面面相觑,居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所以这是一不小心就……弄错了吗? “昨日,才学的。” 阿凝好生尴尬,还是改成了江湖礼。 “姑娘的适应能力可真强。” 他嘴角勾起一弧度,笑着在调侃。 可阿凝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更多的只是尴尬。 所以这会儿要干嘛呢? “不介意的话,就一起进吧。” 这么板正的李大人,居然跟她和和气气的说话。 阿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全程都低着头,跟着他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犯了错奴婢,被主子吼了两句,抬不起头了。 一路尾随,到了正厅。 李大人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连灌了三杯茶,这才看着她,准备要问话。 毕竟是女儿的师傅,又是他严厉禁止习武,女儿又找了个高手。 事态很严重。 垂着头的阿凝在想,也许自己会被丢出去。 “姑娘可是初来京城?” 李大人大概是审案审多了,随时都是那样的状态。 阿凝有些忐忑。 “有三五日了吧。” 这算初来吗? 她觉得李大人一定是想要精确到天数的,所以她回答的很认真。 却没想到李大人忽然又笑了。 这次笑意更浓了些,压迫也没那么多了。 “姑娘可真幽默,不知……来京城做什么的?” “大人是想调查我吗?” 阿凝在椅子上晃动了两下,觉得不太舒服。 “你既是嫣儿和穆儿的师傅,便和我们李家有关系,算半个李家人,我自然是要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这才来京可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危机李家,希望姑娘明白。” 他这么一说的话,好像还真的应该让他了解一下自己。 “我来京城找人,养大我的婆婆突然失踪了,听说她曾在京城生活了很久,我猜她可能会在这里,便来了。” 那她就老实交代好了。 找自己的‘家人’不算犯法吧。 “不知你婆婆曾是做什么的?或许我能帮你找。” “听说在大户人家做事,应该是个仆人。” 阿凝也不隐瞒。 他要真的能寻到蛛丝马迹,她倒很感动。 “噢?不知是哪户人家?” 阿凝被问笑了。 “大人可真幽默,我若知道,又怎会连找几日一无所获呢?” 要知道是哪户人家,她可能都已经找到人了。 李大人又笑了笑。 明明他们对话不愉快,阿凝还有些生气。 但躲在某处观看父亲和师傅对话的兄妹俩人,面面相觑,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这……还是父亲吗? 他居然还会笑? 难道刚才师傅讲了个笑话,把父亲惹笑了吗? “也不能吧,要真讲个笑话有用的话,我们这些年怎么没看到父亲笑呢?” 穆二公子觉得不是讲笑话那么简单。 “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嫣儿没好气的道。 “那你敢在父亲面前讲笑话吗?” 穆二公子灵魂一问。 “不敢。” 嫣儿好气啊。 怎么他们都觉得父亲很可怕,只有师傅不怕呢? 难道师傅是因为武功高强? 果然是因为有武艺傍身,才那么自信的吗? 看来,他们必须勤学武艺了。 “不如姑娘给个画像,我帮你找。” 他热心的提议。 这也不是不可以。 但大长老回京定有目的,她带走韦后的遗体,肯定东躲西藏,定是会避开朝廷中人的。 “我这婆婆吧,她不想让我找到她,所以如果大人要张贴告示的话,只怕她会藏的更深。” 阿凝算是同意给画像了。 “放心,我让人暗访,绝对不会明察。” “多谢大人。” 她立刻表示感谢。 “姑娘初来京城,知道我是什么官儿吗?” 这一声大人,叫的实在突兀。 阿凝微愣。 看他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探究和怀疑。 看来他不是单纯要帮自己啊。 果然,大理寺卿每做一件事都有深意。 难道怀疑她是别有用心吗? “昨日令千金在路上把我拉来时,自报了身份。” 把锅丢给嫣儿就是。 那丫头那么单纯,一定不会害她的。 “噢?嫣儿这丫头啊,太缺管教了。” 只是李大人好像不大相信。 淡淡的批评了自家女儿一句。 倒是远处的嫣儿,忽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好像被人盯上了。 “日后还得劳烦姑娘多看顾,嫣儿从小就性子野。” 所以这是承认她师傅的身份,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出老李侯府了吗? 得到李大人的承认,阿凝还是有一丝丝自豪的。 后来,李大人回自己院子办公,阿凝找去了芬芳苑。 可在门口就瞧见了香奶奶。 她那眼神,简直跟幽灵一样。 所以这一晚上,得多幽怨啊。 “还活着吗?” 她刚走近,香奶奶就冷声问道。 “那是自然,我照顾的很好。” 阿凝一脸的自信。 香奶奶冷笑,完全不相信。 但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她进去了。 阿凝都有些意外,怎么今天那么好说话了? “嫣儿在里边吗?” 她心生警惕,在半只脚踏入门口时,留着心眼问一句。 “小姐出去了。” 香奶奶头也不回的走。 不在啊。 那我可不敢进去。 阿凝把脚悄悄的收了回来。 “怎么?做了亏心事,现在是怕老奴害你,把你剁了做花肥吗?” 她都没回头,也知道她把脚收回去了,便嘲笑她。 第二百四十一章香奶奶她可能是我亲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谁怕谁啊,就你还能害我? 阿凝果断把脚迈进去。 “香奶奶瞧着也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但还是很提防,四周看看,生怕突然有人冲出来绑架她。 “那可说不准呐,我都这把年纪了,想做什么会立刻去做,可顾不得什么后果。” 所以是真的想让她做花肥吗? 阿凝有些后悔,怎的得罪了老婆子呢? 一路走,花香四溢。 但渐渐的,阿凝觉得有些头晕。 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招时,已经晚了。 只看到香奶奶在回头,然后她两眼一闭,倒下。 那瞬间还闻到了泥土的气息。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得罪不起。 报复心也太重了。 阿凝被关小黑屋了,醒来时,只有屋顶有一个瓦片大小的窗户,射进来微弱的光,周围一片黑暗。 她被锁在椅子上,用大铁链拴着,手臂一动,就是铁链碰撞的声音。 “你想怎样?” 身体还是很软,一点力气没有,内力也没了。 所以她这是中毒了。 应该能想到的,她种那么多花,培育那么多新品种,怎么会炼不出毒呢? “你抢走了我的花,还问我想怎样?” 香奶奶站在黑暗中。 声音冷飕飕的,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也知道此刻的表情很吓人,跟恶鬼索命差不多了吧? “是你家嫣儿小姐同意送给我的,你要不满意,也应该把她抓来。” 阿凝没好气的道。 “嫣儿小姐很单纯,所以才让你这种满腹诡计的人得逞。” 所以就只怪她,绝对不怪嫣儿的是吗? “您可真是是非黑白分明啊。” 她忍不住冷笑。 “现在你应该想想怎么求我放了你。” “求了你也不会放,你说吧,你想怎么折磨我?” 果然如巫婆所说,香奶奶不好惹。 这算是自己作死吧。 阿凝忍不住想,这要是以前,她肯定刺激香奶奶让她赶快动手。 但现在,她得好好活着。 “我要剁了你一只手去做花肥。” 她终于从黑暗中冒出头来了。 “那可不行,我是习武之人,你若剁了我的手,岂不等同于废了我的武功?” 所以是不杀她,要让她变残废啊。 只见香奶奶左手一把刀,右手一个锅,已经准备好要动手了。 “你武功废不废,与我何干?” 她朝她慢慢走来,好像在打量着要从哪儿下手,什么力度合适。 “和你无关,但和嫣儿有关,我可是她师傅,废了我,她还怎么成为高手?你不是不知道嫣儿从小就想学武吧?” 阿凝冷汗直流。 感觉自己被剁手的可能性太大了。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懂武功。” 香奶奶却冷笑。 惹急了的香奶奶,哪里还有什么胆小懦弱。 她现在就跟恶魔一般。 “说的没错,但我这么厉害的,在京城怕是没有,你不知道穆二公子也拜我为师了吗?我可是比禁卫军大统领还厉害的高手。” 她一本正经的自夸。 “那又如何?” 香奶奶是疯了,非要给自己的五蔓报仇。 所以想都不想,只要立刻马上的把她手给剁了。 “你要剁了我的手,嫣儿会很伤心的,也许还会抑郁,不吃饭。” 她急切的说着。 “会好的。” 不就是绝食几天吗?饿不死人。 无论阿凝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她急的乱动,想求救。 可恶魔就在跟前,她已经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那是准备整整砍下一只胳膊。 阿凝泪奔。 “你砍了我的胳膊,我就毁了你所有的花。” 反正她不会听的。 但她也一定会报仇。 就让他们互相伤害好了。 阿凝闭着眼,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自己可真是大意了,太单纯了。 眼看着手起刀落,她的胳膊要去做花肥了,香奶奶却突然顿住。 天窗的光照射在那白皙的胳膊上,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在胳膊上有有一红色的印记,忽闪忽闪的,一下有,一下又没了。 那图案,是一团火焰。 香奶奶被那火焰定格住了。 那一直都没怎么睁开的眸,此刻在认认真真的打量她。 疼痛感迟迟不来,阿凝看到香奶奶的表情有些奇怪,而她胳膊上的图案也有些奇怪。 她以前怎么没看到胳膊上会有印记。 而且还一闪一闪的,不固定。 “你……叫什么名字?” 香奶奶看她的神情瞬间有些奇怪。 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 不会吧? 难道自己和这位香奶奶有什么血缘关系?看她那眼神,很不对劲呐。 该不会自己的亲人都在京城吧? 这倒是很符合会长要写狗血剧情的设定。 “快说,否则我砍了你胳膊。” 她闭口不言。 香奶奶却急的扬起大刀。 都看到胎记了,你怎么可能还会砍我胳膊呢? 阿凝冷哼一声。 但还是不敢赌一把,万一她是个变态,就算是亲人也要砍胳膊呢? “苏红凝。” 她报了姓名,香奶奶沉默。 阿凝就忐忑了。 难道是名字对不上。 “生辰是何时?” “我是孤儿,不知道。” 印象中,还真没有过过生日。 她是孤儿,没人知道她是哪一天生的。 “那你在哪儿长大的?” 她又追问。 “洛城。” “身边都有什么人?” 她问题很多。 阿凝一脸的无奈。 “害怕有人来寻仇是吧?我身边可都是厉害的人,你最好别动我,否则我们二长老和三长老一定会拿大刀砍你的。” 她假装不知道她俩可能有关系。 “长老?你是土匪吗?” 香奶奶听到她这话,忽然有些想笑。 “虽然我们住在山上,但从来没抢劫杀人。” 她尽可能的透露信息给她,以证明她们真的是有 关系的 人,免得她一个没忍住就砍了她的胳膊。 山上…… 洛城的山,这已经很具体了。 香奶奶沉默了片刻,把铁链解开了。 “嫣儿小姐应该找你很久了,你出去吧。” 这就放了? 看来真的有关系。 但阿凝不想多问,奇葩的身世可以以后揭晓。 以香奶奶的年纪,可能是她奶奶也不一定。 “算你识相,你放了我,我是不会告状的,但没有下一次。” 第二百四十二章相约一起吃饭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活动下自己手腕,一脸冷傲。 然后就自己开门,走了。 香奶奶在小黑屋呆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看上去心情很凝重,好久好久以后,才深深叹了口气。 阿凝的到来,可能要打破现在的宁静了。 她的花……还能受到悉心照料吗? 嫣儿果然在外边找了她很久,看到她出现,立刻拉着去了李宅后院一个空出来的院子。 地方很大,一群女人在那儿等着。 而且都自发的拿掉了珠钗首饰,穿着才到脚踝的轻装便服,说是江湖人士的穿着,可衣服过于贵气华丽,说是闺中小姐的,却又不太正规。 但总归是一群千金小姐为了要习武做的改变。 就好比现代千金想去感受民间疾苦,特地的去换了一身昂贵到能给农村杀头猪的运动服。 “师傅,全员都到齐了,是从今日开始吗?” 嫣儿是大师姐,最是意气风发了,居然还在束好的发上绑了一根红色发带,青春洋溢,活泼开朗,也更加的明艳动人了。 “既然都来了,那就开始,练武不能操之过急,基本功必须要结实,所以你们先扎个马步,让我看看你们的基本功。” 她负手站立。 就算前不久才被人家绑差点断了条胳膊,但现在她也是个有很多弟子的一代大师,怎么能不把样子做好了呢? 这话一出,大家照做。 那马步扎的很是漂亮,看的阿凝一愣。 看来这些千金小姐果然都喜欢习武,都不用教,马步一气呵成。 她满意的点点头。 慢悠悠的在她们之间游走,测试。 大伙儿卯足了劲儿用最好的状态应对。 可是当阿凝轻轻一碰,一群官家小姐都趴下了。 原来这些马步扎的,真的只是好看而已。 “都是花架子……” 她无奈摇摇头。 “师傅,你试试我。” 一群女的都是,但穆二公子他不是啊。 马步扎的稳稳当当,就等着师傅临检了,还有些激动。 根本就像是个坐等夸奖的孩子。 阿凝当然要给他个面子,走上去,很用力的拉扯了两下。 稳稳当当,一动不动。 “不错,基本功很扎实。” 穆二公子都已经是真正的习武之人了,怎么会不行呢? “谢谢师傅夸赞。” 他果然是很高兴。 随后,阿凝教会大家蹲马步后,就躺在房檐下乘凉,准备睡个觉。 也不知那香奶奶是何人,若真是自己的亲奶奶,那她又是什么身份呢? 相信会长是不会真的让她做个山大王的。 阿凝有些烦恼了。 这次来京城,大长老偷遗体,会不会和自己有关呢? “师傅……” 迷迷糊糊的,她都快睡着了。 穆二公子突然叫她。 马步他还扎着,但是却不大高兴。 “师傅,我和这些姑娘家起点不一样,你该不会……就打算这么教我吧?” 这些都是入门级别的了,而他好歹算是个习武之人,虽然打不过阿凝,但也学了十多年了。 好像是不能。 但她能教什么呢? 阿凝寻思了片刻,发现自己有套拳法,是二长老传授的。 倒是很适合穆二公子。 “我传你一套拳法吧,此套拳法威猛霸气,要求习武者要有很强壮的身体和力气,最适合你。” 他有些黑,肌肉发达,和二长老的体格类似。 “多谢师傅。” 李穆他只是稍微要求一下,希望师傅重视他,没想到就已经到可以传授拳法的程度了。 要知道他可是跟着大哥学了快五年,才得到一套不怎么厉害的拳法的。 师傅果然是师傅,师傅果然是很厉害的人。 阿凝起身站定,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做足了准备工作后,娇喝一声,一套威猛的拳法就这么出来了。 李穆看的完全着迷,眼中异彩连连。 而那些扎马步的姑娘家被震撼了。 怎的师傅作为女儿家,竟还能比男人更强大吗? 她这套拳法,实在太意气风发了。 打的她们忍不住鼓掌叫好。 阿凝打的可真够累的,一套下来,有些出汗。 嫣儿贴心的把手帕递上去。 “师傅,我也想学这个。” 她要是学会了,出去一定是最厉害的,谁还敢欺负她啊。 “这不适合你,待你基本功扎实了,为师会另传一套拳法给你。” 阿凝深吸口气。 突然发现自己脑海里居然有那么多武功绝学,很厉害啊。 “那有没有这个厉害?” 嫣儿就想学这么霸气的。 “适合你的,才是最厉害的。” 于是,大伙儿觉得师傅果然是师傅,什么都知道。 “多谢师傅传授,徒儿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师傅。” 穆二公子有种自己要称霸武林的错觉,深深的行了个礼后,站在最后边去打拳了。 所以教学第一天,整个院子都很和谐。 傍晚,她准备要离开,却被李大人叫到了正厅。 瑾公子和穆公子都在,还有一位和他年纪相差不多的雍容华贵女人,想来那是他的夫人。 她是被叫来吃饭的。 此刻桌上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 “红师傅,快请坐……” 夫人她看到她时,笑的一脸温柔。 她看上去可温婉了,大方得体,很有当家主母的仪态。 这是这一声红师傅叫的她腿发软。 “夫人年长我许多,叫我阿凝即可。” 她被夫人牵着,坐在她旁边。 “就算年轻,也是穆儿的师傅,这一声红师傅,应该的。” 夫人淡笑,给她倒酒。 “可我不姓红。” 红衣女侠这称呼,阿凝觉得太低俗了,一点不想要。 可她这么突兀的来一句,在座的诸位倒是愣住了。 穆二公子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偷看了她一眼,仿佛她刚才说了什么奇葩一样。 “是我疏忽了,那不知您怎么称呼?” 夫人微愣,但笑容还是保持的很好的。 “姓苏。” 苏师傅也总比红师傅好吧? 后来,她就成了苏师傅。 李大人这位正妻姓林。 居然是姓林的。 知道的那瞬间,阿凝愣了一下,但不会那么巧吧?应该不是。 所以她也没多问什么。 但就这么一个短暂的震惊,却被李大人给捕捉到了,他就跟监视器一样,时时刻刻监视着阿凝的动静。 第二百四十三章这就让人尴尬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听穆儿说,今日苏师傅传授了他一套拳法,很是厉害,在此,我要多谢过苏师傅,这孩子一直跟着阿瑾学武,还不曾有过师傅。” 林氏她端起酒要敬她。 阿凝看了眼坐在那里吃饭的李大人,面无表情不说,居然还只顾着自己。 所以是林氏负责外交啊。 “师傅,你觉得我要是学会了这套拳,能打赢我大哥吗?” 穆老二本来是不敢多说话的。 但想起今天一早师傅把父亲逗笑了,心想着也许师傅很喜欢他的这个师傅,所以就算他多说两句话也不会被责怪。 而且长这么大,他真的很渴望能打败自己大哥,不想一直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自己是倾尽全力在学武,而大哥是文武兼修。 他怎么能一直无法超越他呢? “当然可以,我教你的拳很霸道,只要你认真修习,必有大成。” 对付瑾公子是吗?那完全不在话下。 这一点她可自信了。 顿时,穆二公子很激动。 瑾公子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看阿凝的眼神似乎有一丝丝的不满,还有几分不服气,怎么就一套拳法就能超过他了呢?不服气。 “苏师傅居然这么厉害,那咱们家穆儿可真是找了个好师傅了。” 一旁林氏倒是很高兴。 又先干为敬,喝了三杯。 所以李大人,你还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你个闷葫芦。 阿凝频频向他投去目光。 那眼神看的一桌的人都无法忽视,于是就有些尴尬了。 “苏师傅,我父亲脸上可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瑾公子咳嗽了两声。 心底在嘀咕着,这女子,怎的那么直白呢? 虽说父亲是长辈,但她这样看着一个男性,实在太不合适了。 就好像那天她询问自己是否婚配一样。 “倒是没有,只是李大人不是请我来吃饭吗?怎的看都不看我一眼,话也不说一句呢?” 阿凝坦荡荡的问道。 问的林氏都是一愣。 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夫君,只见那冰山脸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似乎是在尴尬。 看来,嫣儿说的是真的了。 早上,这位苏师傅的确是把夫君逗笑了,这可真是本事。 “苏师傅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自幼受训,家规很严,食不言寝不语。” 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只能专心吃饭,绝对不会说一个字。 “噢?那怎的你们都能说话呢?” 是规矩吗? 可规矩不是一家人该遵守的吗? “我爷爷觉得这样吃饭太闷了,所以老太爷走后,便取消了这规矩。” 瑾公子解释。 这姑娘,问题好多啊。 “原来如此啊。” 她懂了。 所以现在全家就只有李大人一个老古板了吧,打定主意非要遵守那奇怪的规矩。 既然吃饭不能说,那饭后总该可以了吧。 所以饭后的阿凝陪同李大人坐在正厅。 坐了小半刻,还只是在喝茶。 阿凝有些纳闷。 “李大人……” “师傅,你今晚可是要住在这里,我立刻去找嫣儿,让她安排。” 阿凝刚开口,一旁穆二公子赶忙道。 “我不住。” 谁说要住这儿了? 她立刻马上的否认。 但……似乎好像有什么怪怪的? 阿凝看了眼正厅里神色各异的人,好像知道自己吃完饭就该走了。 好郁闷啊。 她气的要吐血,总觉得自己被这李大人摆了一道。 “时候不早,那我这就走了。” 原来李大人叫她吃饭真的只是吃饭而已啊。 一时间,她有些尴尬。 “我送你。” 穆二公子立刻站起身。 这是有多着急啊? 阿凝看了眼自己这徒弟,说不出的郁闷。 这一家人啊…… 算了算了,就回去吧。 她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 瑾公子下意识看了眼自家父亲,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扭扭捏捏的,绝非大丈夫所为。” 正视前方的李大人不知是怎么看到自家儿子表情古怪的。 但他发话,显然很有用。 瑾公子立刻站起身,对着自家父亲行了礼,这才说话。 在父亲面前,一切都得 规规矩矩的。 而他,在众多子女中,也是唯一一个敢跟父亲对话的人,所以他那些兄弟姐妹都很佩服他,关于这一点,瑾公子也很自豪。 “父亲可是不喜欢这位苏师傅?” 否则,怎么这般捉弄她呢? “今日第一次见,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 李大人认真回答。 “那方才……父亲是故意让苏师傅尴尬的吗?” 刚才那场景,任谁都尴尬。 “怎么会呢?你父亲一向都是最重礼数,绝不在明面上为难人的。” 林氏帮自家夫君解解围。 “可今日父亲……实在有些反常了。” 瑾公子弱弱的开口。 他是有勇气跟父亲说话,但不敢造次。 “此人……目的不纯,需多几日观察。” 不纯吗?难道不是因为她特别? 瑾公子不敢说出来,便只能在面上同意父亲的说法了。 “怎么和你在查的案子有关吗?” 林氏听着觉得奇怪,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什么案子? 瑾公子一脸好奇。 但父亲没再多说什么,喝喝茶,就回去歇息了。 今夜她回的很晚。 巫婆居然在墙外等着她。 当她要翻墙进去时忽然出现,吓得她一哆嗦。 “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瞧瞧你这怂样。” 巫婆嘲笑她了。 “您这么好心呢,居然还等我回来?” “这不是有事儿吗?跟我来。” 巫婆等她等的哈欠连天,好困。 说着话,已经围着墙边转了很久,最后进了韦相的院子。 来干嘛的? 阿凝盯着巫婆后背,一脸的警惕。 随后进了房间,只有躺着不动的韦相,燃着香炉,屋内有很浓郁的药香味。 “你经常偷偷来这儿,干嘛呢?” 巫婆上前看韦相,真的只是盯着看了看,并未动手。 但可把阿凝急坏了,总觉得巫婆她不安好心,要动手。 她突然那么一问,把阿凝问的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来?” 就纳了闷了,难道她眼睛长在自己身上了吗? “呵,只要我想知道的,都会知道。” 所以你是有上帝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好吧,他是我爹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默默一个白眼翻过去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语了。 “他中毒了。” 巫婆才不想管她的反应呢。 她肯定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以后,她会见识到的。 “你确定是中毒吗?你也懂医理?” 阿凝微愣,有些惊讶的问道。 但她的表情已经告诉巫婆,她很相信她了。 “这个世界上,我的医术要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只是我平时都不显摆而已,你知道的,医术太好,总有人惦记着,我呀,只想过个安生日子。” 才刚相信她,她就开始显摆了,那一脸的骄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厉害的多着呢。” 臭屁什么,吹嘘什么呀。 “我就是那人外人,天外天,不怕告诉我,我以前的徒弟啊,随便一个出来,都被世人称为神医。” 她一脸认真的道。 她是真的很厉害。 “是吗?你才多大的年纪,就收几波徒弟培养出来了?” 阿凝被逗笑了。 一个神医的养成,少则七八年,多则一二十年,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一点而已,顶多做自己的姐姐。 “说起来,吓死你。” “难道你是童姥啊,越活越年轻?” 居然把她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就算你童颜,那顶多也就五六十。 “童姥是个什么东西?” 巫婆听的直皱眉头。 “就是……返老孩童了。” “那我没到那程度,我顶多算是永葆青春而已。” 然后巫婆就一脸骄傲的道。 永葆青春? 原来古人也会那么臭屁啊。 阿凝默默嘀咕了两句。 “所以躺在这里的老头子到底是你什么人?” 巫婆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反正没人会信她。 “能是什么人?不认识。” 难道要说父女吗? “不认识?原来是不相干的啊,那我就不管了。” 巫婆好像很惊讶。 连忙摆摆手,准备要出去。 “怎么就不管了呢?你说他中毒,起码要告诉我是中了什么毒。” 她赶紧的拉着。 “告诉你又怎样,你会解吗?不是我吹牛,这毒啊,除了我和我徒弟,谁也解不了,而且现在就算是我徒弟在,也回天乏力了,知道他现在什么状况吗?快死了,不出三日,一定没有呼吸,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巫婆冷哼一声,一脸骄傲。 “怎么会,可我看他脸色还很好。” “听说过回光返照吗?” 巫婆不屑的冷哼一声。 顿时,她脸色就不大好了。 “那……你救他。” “都是无干人等了,为何要救,配置解药不要精力的吗?” 巫婆没好气的道。 说着就要走,一步不肯停留。 死丫头,脾气怎么那么差,就非得跟她较劲吗? 阿凝在心底骂她。 真是好生气啊。 可是…… 怎么能让他死呢? “那你救他,他……是我父亲,亲生父亲。” 阿凝抓着她的手,神情复杂。 “噢?原来你不是孤儿啊。” 巫婆一脸惊讶。 看那表情,更像是在看戏。 太无耻了,太过分了。 “你就对我的身世那么感兴趣吗?你先救了他,回头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她一脸的无语。 现在救人要紧,你可就别再耽搁了。 “救是要救的,我这人啊,心善,看不得有人死在我面前。” 她笑着,根本就是一直在戏弄她。 那你救吧。 阿凝往旁边一站,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只见巫婆走上前,拉着韦相的手,像模像样的搭了会儿脉以后,突然就俯下身,靠在韦相胸口,两只手拉着韦相两个胳膊,好像很害怕他会跑了。 那姿势…… 不不不,是在救人。 巫婆那死丫头骗子怎么可能去占一老头子的便宜呢? 好久好久后。 巫婆直起身。 “好了,咱走吧,回去配药。” “现在不用治一下吗?” “要我戳两针?” 巫婆反问。 她倒是很想。 “现在戳他两针,他会很痛苦,比常人痛苦十倍,你确定要戳?而且戳了也没用。” “那算了。” “所以你得听我的,我是神医,不是庸医。” 巫婆她很骄傲的说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却不想,有一人突然出现在正前方,她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脸白的像是刷了层白皙,红艳艳的嘴唇跟刚吸了人血一样。 她的打扮,就像个女鬼。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她们俩的瞬间,吓得立刻就跑。 “追。” 阿凝都已经迈开步伐了,巫婆慢半拍的来了一句。 废话,可不就是要追吗? 姑娘跑的很快,而且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三两下就钻了个没影儿。 但……这条路……只能去一个地方。 两人面面相觑。 然后就不紧不慢带回了荒废的院子。 刚巧看到某处紧闭的门关上,有一黑影似乎还躲在窗边,偷偷的观望。 真是没想到,所谓闹鬼的,居然这么快就找到真相了。 “也不藏好一点,我这都还没开始找呢。” 巫婆很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所以本来是要抓鬼的,可现在鬼主动现身了,她的生活岂不是又枯燥了一点吗? 所以她上前后,语气就不大好了。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闯进去把你打出来?” 两人站在门口,没有破门而入,是对这只鬼最后的尊重。 等了半响,巫婆多次要踹门,被阿凝拦住了。 正常人会假装鬼吗?她肯定是个可怜人。 所以要多些耐心。 果然,没多久,她出来了。 开门时,一双忐忑紧张的大眼睛映入眼帘。 就像是受了委屈的林黛玉,把阿凝看的很心疼。 这姑娘,太惨了。 就算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阿凝从见她开始就心疼,哪怕她那妆容有些吓人。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爱装神弄鬼了是吧?” 三人在正厅坐下。 烛光下,她的脸更加可怕了。 “我……我也是被迫的。” 才被说一句,眼泪就掉下来了,而且哭的那么好看。 “被迫?怎么这年头还有人喜欢看鬼,特意让你装扮吗?” 巫婆可不吃这一套。 阿凝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压压惊。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小姑娘小声抽泣着。 第二百四十五章难道巫婆的医术不好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动作和说话,都那么的有林妹妹的味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谁逼迫你了?” 巫婆瞪了眼阿凝,好像很气恼,她怎么就被这柔弱的外表给欺骗了呢? “我……呜呜呜……” 说起这个她好像很委屈,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落。 阿凝出奇的有耐心,就等着她哭完,然后再说话。 “我若是不装神弄鬼,只怕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蹭住就蹭住呗,还说的那么漂亮。” 巫婆在旁继续鄙夷。 “我不是蹭住,我本来就该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们,我也是大家闺秀,有父有母,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 所以这话,她要听不下去了。 巫婆翻了个大白眼。 “所以韦相是你什么人,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做什么?害他吗?” “我怎么可能害他,他可是我的……我的……” “父亲?” 阿凝不想猜的。 但这走势太明显了。 刚猜完,小姑娘就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 所以,是真的了。 这姑娘是韦相的女儿,算自己的妹妹了吧? 她哭笑不得。 “那你和这院子原来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巫婆继续问。 “母女?” 阿凝又猜到。 姑娘还是那表情。 果然啊,又猜中了。 她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呢? “韦相可知道你的存在?” “不知道。” 巫婆在问,阿凝在回答。 姑娘娇滴滴的哭泣,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因为阿凝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她们好像早就认识一样。 所以那一会儿的氛围怪怪的。 巫婆见她回答的这般利索,又想起了她先前说过的,突然就知道她怎么那么包容这软妹子了。 一定是感同身受了。 如此说来,她俩还都是韦相没有相认的女儿。 只是这韦相看上去那么端庄雅正,怎的竟有些算不清的账呢? 巫婆和阿凝一番对话后,这姑娘的身世就清楚了。 她是韦相曾经青梅竹马妾侍的女儿,当年侥幸活下来,可却不敢离开院子,这些年偷吃偷喝长大,起初没想撞鬼,只是还小的她一个人呆着害怕,常常哭泣,后来发现装鬼可以一直留在这里,还能有吃有喝的,她就开始扮演了。 这些年也就这么活下来的,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院子。 在这里孤零零的长大。 直到前阵子她们闯进来,吓也吓不走,她就不敢轻易露面了。 “我叫阿阮,今年十六岁。” 她怯生生的介绍自己。 “这位是阿凝,你可以叫姐。” 巫婆知道那就是阿凝比较大了,所以大大方方的解释。 这一声姐,把阿凝弄的一愣。 可阿阮倒是没多想,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叫姐也没什么,毕竟自己大嘛,不代表就有关系了。 “你常常半夜去看韦相?” 巫婆态度稍微缓和了些,可能是看在她是阿凝妹子的份上。 “嗯,我白天不敢出现,半夜父亲门口守卫少,我可以偷偷溜进去。” “那以前呢?” “什么以前?” 阿阮一脸茫然,好像听不懂她说什么。 “韦相没有中毒之前,你不可能半夜过去吧?” 巫婆继续问道。 那倒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阿凝觉得这很有道理。 “没有,那时候我不敢去。” “所以你是知道韦相中毒了,才敢去看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闻言,阿凝轻蹙眉。 怎的忽然觉得巫婆这问话,话中有话呢? “我……我是偷听厨房的人说的。” 阿阮有些紧张。 大概是面对巫婆的盛气凌人,很害怕。 所以避开了她的视线。 “怎么府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中毒吗?太医不是没查出来?” 巫婆又问道。 是啊,韦府的人都以为韦相是病了,就算是传言,那也应该是生病。 可怎么阿阮在听到中毒后,没有反驳呢? 怪怪的。 阿凝好奇的盯着阿阮,她需要一个解释。 瞬间,阿阮就慌了。 “我……我不知道。” 明明那脸已经白到了极致,可还是突然感觉她那脸蛋刷的一下刷新了一个等级。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阿凝柔声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父亲是中毒。” “怎么不知道呢?大概她就是下毒那位,所以她最清楚韦相是中毒,日日去看,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罢了。” 巫婆冷笑着。 胡说,她怎么会那么恶毒呢? “不,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发誓,那可是我父亲,我怎么可能下毒?” 阿阮突然很激动的掉眼泪,对天发誓。 那真诚的样子,真的一点儿都不像是撒谎。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中毒的?难道你懂医术?” 巫婆却没那么轻易相信她。 “我一直被困在这里,从何处学医。” “你要再不老实交代,你那父亲可真的就死了,如果你希望他死的话,可以继续隐瞒。” 巫婆没好气的道。 就是和这样的姑娘不好交流,总摆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态,看的太难受了。 阿阮很无助的摇摇头。 好像被巫婆逼的都想撞墙自尽了。 她真的太难了。 “我……其实是听太医说的……” “胡说,太医不是查不出病因吗?” 阿阮赶忙解释。 “是真的,太医真的这么说,他们没有告诉老管家,也没告诉韦府其他人,是离开时,在外墙小声讨论,刚好被我听到,他们说其实父亲是中了毒,只是这毒,乃得罪不起的人所下,他们不敢声张,而且……他们的确解不了这毒,所以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得罪不起的人? 普天之下给韦相下毒,又得罪不起的,那只有皇室了。 而现在的皇室,最有权势的当属北铭野了。 可韦相乃朝中重臣,又是韦凝的爹,他深爱女子的父亲,他会下杀手吗? 阿凝内心是拒绝相信他会下杀手。 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除了他,还真想不出有别人了。 “噢?既然你知道是中毒,为何不想办法告诉老管家或是其他人,怎的就看着他这么等死呢?” 巫婆好像是一点都不意外,依旧一脸的淡漠。 第二百四十六章果然还是碧水靠谱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有想过要说,但后来又觉得既然太医都说这毒不能解,除非下毒之人给解药,万一我说了,韦府的人都知道父亲是中毒,会不会惹恼了下毒之人,万一他狠心要了父亲的命怎么干?我……我不敢。” 阿阮摇摇头,很弱,还很虚。 “好像也有道理。” 阿凝无条件相信她。 她看上去那么胆小,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你……” “好了,她本来就胆小,你就别再逼她了,今晚先这样,回去歇着。” 她一个大白眼扫过去。 巫婆你也是够了,再逼迫下去,你真就是巫婆了,人怎么能那么咄咄逼人呢? “走,我带你回去。” 她起身,拉着这个便宜小妹往外走。 母亲早死,在这么个荒废的院子里长大,连外边都没出去过,多可怜的姑娘啊。 所以就算她有那么点小心机,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有安全感的姑娘,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要保护自己。 “蠢。” 巫婆暗叹口气,无奈摇摇头。 这姑娘啊,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迷惑了。 又不是漂亮的小公子,她眼睛到底怎么长的? 第二天一大早。 阿凝在盯着巫婆配药。 明明昨晚她和自己是一块儿睡的,怎么一早起来,就有那么多没见过的草药了呢? 梦游去采的?还是说……她只是起的太早了? “今天就能配出解药吗?” “你当我是赤脚大仙呢,救人只要挥挥手就可以的?” 巫婆她没好气的道。 “那需要多久?” 昨天可是你自己说,你很厉害的,你是神医。 “两天吧,行了别在这儿碍事,你该出去了。” 她很不高兴的把人推开,扎堆草药中。 我就想看你配药怎么了? “今天会有人来给韦相看诊,你去看看她用什么招数。” 巫婆好像知道她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 下一秒,人果然就走了,翻身出墙,瞬间没了个影儿。 随后,她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 好像是有什么不顺畅的。 “出来帮忙,天天躲在屋子里,你以为你是虫呢?” 她冲着对面的房间嚷嚷。 然后,她就怯生生的走出来了。 只是今日没有把脸涂的惨白,看上去很灵秀,楚楚动人。 巫婆对她那小脸蛋都有片刻的怔愣。 “还真是个小美人。” 她不喜欢她,讨厌她,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妮子是有姿色的。 阿阮被她夸的很害羞,红着脸低下头。 “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弱弱的问。 “把这些草药洗干净,我马上要用了。” 巫婆前边一堆杂草,因为没整理,看着就像是喂猪的。 “好。” 她倒是没有丝毫犹豫,撸起袖子就干。 巫婆偷偷瞄了她一眼,还别说,往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还是顺眼的。 另一边。 碧水她来了。 提着药箱进了房间,还支走了老管家。 这神神秘秘的,是想干嘛呢? 阿凝在窗口偷偷的瞄着。 只见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边倒出了两滴黑色药汁喂给韦相。 这就喂药了吗?难道那是解药? 她看的心跳加速,很紧张的望着。 两秒后。 他醒了。 他居然醒了,眼睛一下睁开,惊呆了阿凝。 果然巫婆她没什么本事,还是碧水最厉害啊。 说很难,但结果人家碧水一下就给治好了。 韦相站起身,挺直了腰板,面无表情的看着碧水。 “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蛊吗?” 只见她用银针扎他,没一会儿,一个膀子全都是。 下蛊?不是中毒吗? 难道巫婆诊断错了? “不知道。” 韦相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只见韦相停顿了片刻,摇摇头。 “想要救你,必须找到下蛊之人,否则蛊会控制你,到时你就会变成傀儡,供人差遣。” “晕倒之前,我刚从宫内回来,悼念完太后便回府,在宫里伺候的都是太祥宫的人,回来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陌生人。” 韦相回忆了一番。 “那可吃过什么东西?” “太祥宫的桂花糕,龙井,回来后,吃过午饭,喝了下午茶便睡了。” 然后就一睡不再醒。 “数月前的菜谱,可还能查到?” 太祥宫的很详细,可查到。 但韦府内的,吃的就麻烦了。 “按着规矩,厨房大总管那里都有记载。” 他们是大户人家,怕有人在饮食上捣鬼,所以吃过些什么,一直都有记载。 那就好了。 阿凝松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去查。 但下一秒,苏醒的韦相突然就倒下了。 仿若刚才,一直没醒过。 阿凝揉了揉眼睛,只见碧水无神的大眼忽然射过来,吓得她一哆嗦,几乎转身就要 跑。 但她记得她是瞎的,而且除了眼睛瞎,其他的感觉都很灵敏,这时候如果真的跑了,一定会被发现。 所以她就和那双无神的大眼面面相觑,看了很久。 直到碧水确定她看着的地方的确没人了,这才背着医药箱离开。 吓死个人。 阿凝被她那双无神大眼睛弄出了阴影。 这可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那个心理素质对峙的。 等她回到院子。 阿阮还在洗药材,巫婆看着个药炉,慢火炖。 药味扑面而来,尤其是微风轻轻一吹,把药味都带去了别的院子。 “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她想说,应该要低调一点。 虽然这里是鬼屋,但总是弄出动静,还有药味,总会有人过来的。 “我倒是希望有人发现,来抓咱们。” 巫婆却一点不在意。 你有病吧。 阿凝给了她个大白眼。 “一向我都藏的太好,没人发现,藏着藏着我都腻了,再说,我现在手里有两个韦相的女儿,这谁要来了,没准能在韦府大闹一场呢。” 巫婆笑嘻嘻的道。 有病。 确定她是真的有病了。 “你这药,有用吗?” 反正煎都煎的差不多了,她也阻止不了,索性上前闻闻。 “当然,否则我那么辛苦干嘛?我可告诉你,等你那便宜父亲醒了之后,记得要回报我,也不想想,我都多少年没这么为别人熬过药了。” 巫婆淡淡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徒弟被人欺负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表情,还有些不高兴,不满。 “你这药……能解毒?” “只是第一个疗程,后续还有两个。” 她解释。 阿凝认真的点点头。 “能解毒的话,能解蛊吗?” 她冷不丁一问。 巫婆被问的愣住,一脸你什么意思的表情。 “方才来的那位大夫已经确诊韦相是中蛊,而且将韦相唤醒,问了个来龙去脉。” 所以你就承认你是庸医吧。 阿凝句里隐藏的涵义已经很明显了。 “是吗?” 巫婆居然还笑了,继续煎药。 是吗? 你说中毒,人家说中蛊,而且还是韦相亲口承认的,你难道就没有要解释的吗? “所以你这药,恐怕没什么用,我知道你一直认为自己的医术天下无敌,但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谁说蛊就不是毒了?蛊毒蛊毒,没听过吗?告诉你,我这药啊,可以让蛊休眠沉睡,不再侵害你父亲的身体。” 巫婆没好气的打断。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呢? “你说那盲女大夫啊,医术是不错,能看出是蛊,这些年医术没白学,但是道行跟我比,差了一点。” 她又道。 “碧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夫,她是神医。” 阿凝不服气。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自信,怎么就一直认为自己最厉害呢? “你以前就认识她吗?见识过她的医术?你不是才来京城?” 巫婆不跟她计较这些。 “是啊,不过是这两天看到她在街上看病,我觉得挺好。” 她嘴硬,是一定不会承认以前认识的。 “是吗?” 她一脸不相信。 阿凝还是装傻,点点头。 然后转了话题。 “照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是蛊了,是蛊的话得取出来,你这用药让它休眠,不还在体内吗?有什么用?” 她假装相信她已经知道是蛊了,但你用要给蛊,不是很奇怪吗? 古往今来的治疗手段都不该是这样的吧? “谁告诉你,蛊必须取出来的?无知。” 巫婆冷声呵斥。 “那不然呢?养着啊?” 阿凝忍不住笑。 “可不就是要养着吗?” 巫婆回答。 阿凝就持续冷笑,完全不相信。 看的巫婆来气。 “你若不信,我将治疗方法告诉你,你去问问那位碧水神医,看她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如果有,我拜她为师。” 好生气啊,她脸都气红了。 “好啊。” 如此甚好。 她还真的不大相信她。 好? 巫婆听到后,丢下煽火的扇子,这样就走了。 洗药材的阿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直站在她身后。 “其实……我觉得巫婆婆医术高明,很厉害的,阿姐,你应该相信她。” 她一脸真诚。 真诚到阿凝都认为自己刚才太过分了。 “你才认识她,怎么就知道她很厉害?” “那阿姐所说的碧水神医,也不过是在街上被人看诊而已,您才见过,怎么就觉得她更厉害呢?” 小姑娘弱弱的反问。 哟,口齿伶俐的很嘛。 真是意想不到啊。 “阿阮,我知道她一贯会忽悠人,你没离开过这里,不知道人心险恶,以后啊,你会知道的……” 她摇摇头,只当作她是被骗了。 没多久,她便上李府的门,继续去做师傅了。 继续扎马步,指导穆二公子练拳。 一套拳打下来,很是流畅,也有力道,看得出很用功。 “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穆二公子见师傅一直盯着他,有些害羞。 毕竟师傅也还年轻,他们年纪相当,师傅又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父亲对她另眼相待…… 他那心思啊,也不知何时生的。 反正看到师傅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害羞。 “一般,还未领会其中要髓,花架子而已。” 比起二长老那霸道威猛的拳头,穆二公子这就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瞬间,穆二公子脸垮了,有些沮丧。 打击过度了吗? “但打你大哥是没问题的。” 她立刻安抚一下。 他不就想赢瑾公子吗?这没什么难度。 “真的吗?” 那小眼睛又一下亮了。 阿凝给与肯定。 “那师傅,我出去一下。” 那欣喜藏不住,目的也是那么明显。 感情是要立刻去比试一番啊,这心性,太年轻了些,幼稚不成熟。 阿凝准了他,见他离开后,笑着摇摇头。 “想要有所进益,必须扎好马步。” 回头看到一群小白,她一脸严肃。 这些姑娘家,学学刺绣不好吗?非要来这儿受罪。 不到半个时辰。 穆二公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脸上居然还有乌青,袖子也没了一半。 “师傅……” 叫唤自己那一声,居然还带着哭腔。 这是怎么了?失败了吗? 这不能的吧?瑾公子的水平她还是知道的。 “没打过?这不能吧……” 难道是穆二公子耍拳时,不利索了? “不……不是,是瑾公子的师傅,师傅,您要帮我。” 那就是毕刚了? 只见穆二公子可怜兮兮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他的确是去找瑾公子比试去了,真的打赢了自己大哥,可没想到毕刚会要求跟他比试。 他才多少修为啊,结果可想而知了。 “师傅,他欺负徒儿就是看不起您,他还说了,您就是个骗子,让我不要跟着您学武。” 穆二公子眼狂都红了,看上去可不像是说假话。 毕刚那自大狂,真的那么说吗? 真够不要脸的。 她的武功可是和他的主子不相上下的,真没想到…… “那为师便去会会他。” 一会儿要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让他哭着叫姑奶奶。 阿凝撸起袖子就走出去。 穆二公子吸了吸鼻子,也跟着去。 只是那眼底的委屈啊,好像没一会儿就消失了,眼底还有一丝小得意。 一路就到了侯府正院。 阿凝到门口时,愣了一下。 这怎的…… 那么多人呢? 李大人,林氏,还有毕刚及其两位禁卫军大人,以及一些穿着不凡的公子。 “师傅,就是他。” 穆二公子匆匆跑来,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眼眸看着那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很不一般的男人。 毕刚,可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 第二百四十八章你这让人讨厌的直男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可没说来了那么多人。” 阿凝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她这傻气傻气的徒儿给骗了,心头恼火。 “您这也不是没问嘛。” 穆二公子傻笑。 要将傻气进行到底。 “这位就是红衣大侠吧?” 毕刚他走过来了。 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兴趣很浓烈。 “请叫我苏师傅。” 红衣个屁,阿凝很不喜欢。 她弯身行礼,但不卑不亢。 顿时,毕刚就欣赏她了,频频点头,赞她很不错。 废话,你以为谁见你都跟老鼠见了猫吗?不过是个大统领而已,想当初我可还是太后呢? 皇宫我又不是没待过,就算北洺野来到我面前,我都未必会怕。 “听闻苏师傅武艺高强,我这徒儿也说,武功不在我之下,今日前来,想讨教讨教,不知苏师傅可肯赐教?” “那是自然,你打败了我徒弟,作为师傅,当然要站出来,这是武林规矩。” 武林的规矩何时要以大欺小了? 毕刚本想反问吐槽。 但细想,好像又是他先违背了。 “请。” 那就打吧。 毕刚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不客气了。 阿凝早就想痛打他,所以当下也没有谦让停手。 狠狠一个拳头砸下去,两个高手过招,旁人看的很过瘾。 包括李大人在内的一众人第一次看阿凝动手,一下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这女子,武艺超凡呐。 两人过了五十余招,可谓是力气都没了。 后来阿凝一个锁喉稳稳拿捏住他,毕刚被控制了,她很高兴。 “大人,可认输?” 你要不认,我就掐死你。 阿凝在心底嘀咕着。 “苏师傅果然厉害,在下服了。” 本以为毕刚肯定很硬气,不轻易认输。 不想人家被控制就立刻低头。 苏师傅那爪子也就无法下去了。 没劲儿。 她松开手,退开两步。 她那好徒儿就冲了上来。 “师傅,您好厉害。” 真正打赢了毕刚以后,穆二公子就把他师傅的武艺作为毕生追求了。 可不是厉害吗?我可厉害着呢。 她心底很自豪。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说不出什么话。 毕刚大统领居然被一个江湖中人打败了,总觉得丢了朝廷的脸。 “苏师傅果然好武艺,穆儿跟着您,是他的服气。” 林氏走过来。 兴许是因为现场只有她俩女的,所以总是她开口说话,总是她看着自己。 “二公子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她一脸严肃的道。 被夸赞的穆二公子红了脸。 看阿凝的眼神居然羞答答的。 不远处,瑾公子看到这一幕,就不大高兴了。 这女人……总是善于收买人心。 “苏师傅,不知可愿意入宫做教头?” 毕刚突然提要求。 还入宫?我不乐意。 “不了,我现在收了一帮徒儿,需好好教导。” “就是那些闺中小姐吗?只怕小姐们生来娇嫩,坚持不了多久,您也不好施展。” 所以这是瞧不起那些闺中小姐咯? 毕刚你这直男,你有老婆吗你?如果你没有,以后你就不会有了。 “大统领此言差矣,闺中小姐心性最是坚韧,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能忍受,自幼便会日日学规矩,又怎会怕练武呢?” 让你被关起来养个把月,你试试看? 阿凝没好气的道。 说的毕刚一愣。 一旁微笑的林氏脸色微变。 这番言论,倒真是不曾听过。 但好像有哪句戳中了她的心窝子,瞬间看这位苏师傅,很顺眼,似乎比往常都好看。 “可女子到底是女子,生来娇弱……” “若是娇弱,怎能忍受生孩子之痛呢?” 阿凝又怼他了。 “女人生子,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毕大人可有夫人?” 真想塞个娃在你肚子里,让你感受一下啊。 瞧你那直男本性,想扇死你。 “本官自然是有的……” 两人谈着谈着,好像偏离话题了。 可众人却听的很认真。 尤其是林氏,看阿凝的眼神都变了。 “若这世道,女人生儿育女,勤俭持家乃是本分,那男人赚钱养家便也是义务,可为何女人地位低下,男人就高尚,还能三妻四妾呢?” “女人倚靠男人生存,为何不能三妻四妾?古往今来不都如此?” 这妮子,说的这什么话,听不下去。 “倘若有一日,女人能赚钱养家,是不是可以把男人摆在家里,是不是女人也能多找几个相公?” 阿凝恼的忍不住。 大概是苏红凝本就是冲动之人,想到什么,就说了。 这话题讨论的。 全场一片哗然,又都是一群男人,看阿凝的眼神都变了。 毕刚更是怒的握紧了拳头。 所以苏师傅是想效仿先太后的做法吗?” 这等发言,简直是离经叛道,哪家姑娘会有如此想法? 先太后?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这就有些尴尬了。 阿凝一时间说不出话。 “李大人,我看这位苏师傅空有一身武艺,品行却不端,还是不用的好。” 毕刚生气了。说完话就甩袖离开。 只是另外两位禁卫军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至于李大人,只是下意识的望了眼自己身后紧闭的房门。 这大统领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冲动啊。 连主子都在此处,竟这么走了? “在下告辞,若李大人觉得在下不适合教学,差人说一声即可。” 她走了,还是要继续回去教武功。 李大人猛地站起身。 这……这成何体统啊,居然都是这么冲动的人。 他又再次望下门后。 阿凝刚离开,屋内走出一风流倜傥,把冷酷俊美发挥到极致的男人。 那不是北洺野吗? 她要看到了,肯定舍不得离开,最起码要多看两眼。 “陛下……” 李大人很惶恐啊。 虽然他没做错什么,但这俩人太没规矩,太让人气氛了。 “就让她好生待在李府。” 那微暗的眸,不知在动什么心思。 可听说她来京城了,居然很好奇的想来看看,她到底在干嘛。 “是。” 李大人也是这么想的。 “此女身上有太多疑点,就方才穆儿耍的那套拳法,下官曾见过,那是罪臣崔将军独创,她居然会。” 第二百四十九章他明目张胆的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如实禀报。 如果之前怀疑她企图,那在她打出那套拳法以后,就不是怀疑了,肯定她有所企图。 “嗯,身份可疑,再查。” 他点点头。 想来山上那些匪,很多都是京城的罪臣逆贼吧。 这一点,他不讶异。 但一个让罪臣逆贼养大的孩子,会只是路边捡来的吗? 北洺野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那陛下可要留下吃饭?” 话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儿。 李大人可能没话说了,突然问道。 他可是诚心邀请的。 但怎么有种在赶人的感觉呢? “朕走了。” 北洺野他被赶走了。 …… 李大人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他这人,除了办案以外,其他的是不会多想的。 林氏一脸无奈。 阿凝照常教学,那些闺中小姐累的腿脚酸软,到傍晚还赖在院子里不想回去。 她早早的走了,也没听到下人通传让她不要来了,所以看来李大人很个性,压根没听毕刚那坏家伙的话。 至于那些要学武的闺中小姐,有些颓了。 “没想到练武这么辛苦,咱们才入门,招式都没学呢,就已经筋疲力尽了,这要真的能学点招式,不知要到何时……” 一位小姑娘擦着汗水,眼中含泪。 都是娇小姐,真的受不了多少苦。 “而且我们没几年就要嫁人了,夫君定是不会让我们继续学的。” 另一娇小姐点点头,因为太累,都颓了。 一眼看去,没几个人的状态是好的。 “你们要放弃了吗?” 嫣儿也累,那一脸坚毅,并不打算放弃。 就这点程度,她还受得了。 “如果以后都要嫁人的,那现在……我们练了做什么呢?” 想放弃的小姑娘反问。 “强身健体,日后好生孩子呀。” 一突兀的声音传来。 穆二公子他气汹汹的走到人群中,哪怕是面对一群小姑娘,他好像也没想着避嫌。 生孩子? 说的众人脸红。 “二哥,你胡说什么呢?” 嫣儿气的跺脚,很无奈。 她这二哥就总是缺根筋。 “不是我胡说,这是咱师傅说的,各位师妹,方才师傅才为了你们在前院和毕大统领吵得面红耳赤,得罪了大统领,可后脚你们就要放弃了,对得起师傅吗?” 穆二公子好生气啊,这群人对得起师傅吗? “师傅她怎么了?” 嫣儿扯着他衣袖发问。 能怎么呢? “方才,大统领邀请师傅入宫当教头,可她拒绝了,她说她还有一群徒儿要带……” 穆二公子一五一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尤其是那一段为女人说的话,他听了都动容,觉得师傅真不是一般女人。 而此刻,一群小姑娘听的瞠目结舌。 方才的疲惫散了很多,转而是感动,还很激动。 “师傅他真的这么说吗?她……她……好厉害。” 女人地位一直都低下。 可今日听师傅所言,似乎女人可以不这么低下,只要自食其力,不依靠男人,就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了。 “是啊,只要咱们努力,肯拼,一定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难道你们都想回去刺绣学规矩,到了年纪许配给人家,然后一生相夫教子,还要和别的女人争宠吗?你们之前想学武的斗志都去哪儿了?” 嫣儿是触动最深的。 这一番话,让她把阿凝师傅放到了最高处,以后要静静观赏,膜拜。 阿凝回到韦府时,天刚刚黑下来,因为今晚不留在李府吃饭,所以回来的算早了。 本要从后院跳进去的她却看到正门处有一辆马车。 有客吗?而且还是贵客,居然连马车都停在正门口。 韦相此时病重,完全没醒过来,什么人会在这时来找他? 阿凝带着一堆的 疑问,准备偷偷的去看看。 可没想巫婆也是个八卦的。 偷看别人墙角时撞了个正着,便一人蹲守一边。 期间,还互相给了个白眼,一脸的嫌弃。 然后正眼望过去,那大厅里坐着的男人让阿凝差点没趴好,差点就掉下去了。 怎么会是他呢? 他居然来了,还坐在那里喝茶? “怎么?老情人?” 然后又遭到了一旁巫婆的冷嘲热讽。 看阿凝的表情,可不就是不对劲吗? “也不看看他是谁,我是谁,能凑到一块儿吗?” 她自己都忍不住嘲讽了。 “说的也是,看那公子气度不凡,天生尊贵,就帝王之相,若不是当今陛下,那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但朝中好像没有年轻的王爷,都被毒后弄死绝了,就应该是咱陛下了。” 巫婆点点头,自顾自分析一拨。 然后他的身份居然就这么被她分析出来了。 感情在她这里,真的没什么难度啊。 阿凝她居然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陛下来韦府,韦家二公子在招待,你说会说些什么?” 巫婆很好奇的问道。 韦家二公子韦顾宁,阿凝表示自己不熟。 其实韦家除了韦相以外,其他人她都不熟悉,毕竟以前在书里都是一笔带过的。 但现在看这韦顾宁,气度不凡,和韦相有五分相似,沉稳,不言苟笑,虽年纪轻轻,但却觉得很可靠。 在陛下面前,也没有畏畏缩缩的,将来定是可塑之才。 “会不会说起韦相的病?毕竟他可是朝中一品丞相,昏睡一月有余,陛下就缺了支臂膀。” 巫婆又问道。 看她表情,是觉得自己又猜到了。 他来这里,应该去看看韦相。 阿凝只是想起了碧水的话,有些担心要对韦相下手的是北洺野,哪怕心底认为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担心。 然后,北洺野忽然站起身,在二公子的带领下去了后院。 果然去了。 两人悄悄的尾随,跟上去。 这韦府的防卫在她们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样,似乎完全不用在意。 果真去了韦相房间。 房门大开,守卫在门外看着,二公子和北洺野一起进去。 “看父亲的气色,微臣实在是担心……” 二公子一脸忧愁。 本来冷肃的面容,多了几分对老父亲的关心。 再这样下去,可不就是要死了吗? 阿凝专注看北洺野的表情,只想知道他怎么说。 第二百五十章为什么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碧水也治不好吗?” 那一刻,北洺野反问的瞬间,她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碧水是他让找来的吗? 那他肯定不是害韦相的人。 如此,心就能放回肚子里了。 “神医说只有三分把握,实在是父亲中毒太久,她担心自己短时间内配不出解药。” 二公子回答。 原来,碧水是他们找来的啊。 原来,碧水也管那蛊叫毒。 她下意识看着巫婆。 难道她真的很可靠,能治? “只有我能治好他。” 巫婆再次用眼神示意,无比高傲。 “可查到下毒之人了?” 北洺野又问。 原来他们是知道的啊。 也许事关重大,所以并未对外公布吧。 “微臣查到,上月,就是太后刚薨,便有一队苗人打扮的商队进入京城,之后就一直在京城采买,至今未离开。” 蛊毒的确很苗人有关。 阿凝点点头,觉得他调查的方向很准确。 “苗人?与韦相中毒何干?以他们的身份,应该无法和韦相接触。” 北洺野听的蹙眉,似乎并不认同这毒乃苗人所下。 “是,但微臣之所以查到苗人,还是因为府中有一厨娘的妹子便是这苗人之一,无意中,微臣看到她们有来往,加之苗人一向擅于下毒,所以才会追查他们的底细,细想,父亲中毒昏迷的日子与他们进京的日子是相近的。” 所以等同于说苗人入京,父亲就中毒晕倒了,这其中怎么可能没点关联呢? “既是如此,那应该抓起来,严刑逼供。” 说的二公子一愣。 这就……抓人了? “并未有真凭实据,怎么抓人?” “打着打着,就出来了。” 否则像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有进展? 这……二公子犹豫了一番。 “那微臣这就去办。” 那可是陛下您老人家吩咐的,就不算是我知法犯法了。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 阿凝和巫婆就躲在窗户外边,随地而坐。 “你说那厨娘的妹子是苗人,她会不会也是?我怎的没发掘厨房里有个苗人?” 巫婆立刻陷入自我怀疑了。 “也许是结拜的。” 阿凝补充。 “若是结拜,那更能说明她们有渊源。” 所以如果蛊毒乃苗人所下,那厨娘在其中可发挥了重要作用啊。 那得抓她,严刑逼供才是。 巫婆和阿凝对视一眼,觉得她俩可以去试试。 却不想,刚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边一声惨叫声。 下一秒,一挽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孩儿从厨房里踉踉跄跄走出来,嘴角渗血,手上还有半个染了血的馒头。 “我……我……” 妇人没说两句话,就倒了。 两人一脸恐慌,赶忙上前查探。 这不会就是苗人的姐姐吧? “还有一丝气息……” “你们在干什么?” 巫婆正要动手救人,一群厨娘冲了出来。 看到倒地的厨娘和俩陌生人,一脸惊恐。 跟着就大呼来人,抓贼。 厨娘们拿着武器冲向巫婆和阿凝,那样子似乎是准备要用扫帚打死她们。 “误会……” 阿凝突然被一群妇女拦住,还可怕啊。 抬眼看去,凶神恶煞的,好像要置她于死地。 “误会啊……” 就连巫婆都忍不住惊呼。 劈里啪啦,被一顿狂揍后。 “住手。” 冰冷的声音好像一堵墙,护住了阿凝。 那些厨娘真的停下手了,不敢动。 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 为什么他会跑到这里来? 当她抬起头时,乱糟糟的一堆杂草发,脸上好像还有几个黑印,不知道被谁打的。 她真的就是被人打了一顿,然后北洺野突然出现来救她了。 四目相对。 一个高高在上,冰清玉洁,一个就像是刚从土里抛出来的,灰头土脸。 他听到这边的动静,走的有些急。 老管家及其一众人姗姗来迟,看到这动静,吓惨了。 赶忙跪地行礼。 这一折腾,那厨娘死了。 “陛下恕罪……” 老管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断磕头赔罪。 居然让陛下看到韦相后院出人命,这不是很惨吗? “出了何事?” 他冷冽的眸从阿凝身上一扫而过。 她只以为他恨她入骨,想要她的命,然后现在终于见到她了,终于可以要她的命了。 所以阿凝有些难过,有些绝望。 “回……回陛下,我们……不,奴婢等人看到真娘吐血倒地,这两人一直在她身边,一定是凶手,是她们杀了真娘。” 其中一较年长的厨娘赶忙回答。 得知自己面对的是当今陛下,她可紧张了。 但也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还能见到陛下,又十分激动。 “噢?这真娘是何人?” 他站在距离阿凝两米外的地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的问道。 真娘就是那厨娘,妹子是苗人的年轻女子。 “她是中毒死的,方才本还有一线生机,可却被这些人打断了,陛下,我刚才可是要救人。” 巫婆不慌不忙的道。 面对的是当今陛下又怎样? 她可从来没怕过谁。 “这馒头里有毒,我二人刚来,她已经把馒头吃下了,我二人又怎会是凶手呢?陛下明察。” 她跟着又道。 随随便便就诬陷,太没脑了。 你堂堂一国之君如果因为这样就怀疑,那也没脑。 “中的什么毒?” 但显然北洺野他是个明君。 相信了巫婆的话,还示意她们二人起来回答问题。 “老鼠药。” 巫婆只看了一眼,闻了闻,已经知道了。 这么常见又低级,毒性又很足的东西,要毒死人,太容易了。 “嘶……” 一旁的厨娘倒吸口凉气。 再看真娘的死相,很惨烈,吓得不敢乱看。 北洺野沉默片刻,确认了真娘的身世以后,便让老管家去把大理寺卿李大人找来了。 等待期间。 她和他坐在大厅,虽然一旁还有巫婆,但在阿凝眼底那就是透明的。 她眼底只有他们两人。 所以只有紧张和害怕,担心他一言不合就先要了她的命。 京城可是他的脚下,她反抗不过,也许会被抓,被虐待。 第二百五十一章鲜花饼的变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几乎都能想象到自己被大铁链绑在墙上吊着,被抽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什么时候来的?” 沉默很久后,他突然问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不知是好是坏。 原本他还想假装不知道她来的。 可怎么就那么巧合? 他到哪儿,她就在哪儿。 “好几日了吧……” 她别开视线。 好几日那是几日? “我回来不过七八日,你跟着我来的?” 他眸瞬间变冷,在审问她。 看来,他俩真的有感情戏。 这对话,怎的像是对冤家呢? 还跟着来的? 这陛下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巫婆就当个透明的,听到八卦就行,当她不存在,挺好的。 “当然不是。” 她立刻否认。 可他却还在审视他。 “我但凡有点尾随你的嫌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没好气的道。 此次来,完全是为了大长老,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所以你就别想着对付我了,我对你没什么恶意的。 阿凝一脸真诚望着他。 但她说完这番话后,他的眸色更黑了。 “那其他人呢?” 他黑着脸问。 “还在洛城呢,没有您的吩咐,谁都不敢来。” “那你怎么来了?” 他又道。 阿凝有些生气了,你就那么看不惯我吗? “陛下,反正我都得罪您了,您也不会奖励我什么,我为什么不敢来?” 看您的态度,是左右都要给我一死,那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你来韦府是为了什么?真娘刚好中毒而亡,可和你有关系?” 他气不过,那就当没问过好了。 你一个洛城的土匪头子,不仅在韦府走动,还成了侯府的师傅,你敢说你没点不可见人的目的? 最好你没有什么坏心思,否则…… 北洺野又闪现了一丝丝的杀气。 阿凝的感觉可敏锐了。 “我和巫婆的确是在调查韦相中毒一事,因偷听到您和二公子的对话,觉得真娘有可疑才去找,可谁知一去就看到她吃了半个有毒的馒头,当场毙命,陛下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是不是您的到来打草惊蛇了,有人想毁灭证据,所以先毒死了真娘?” 所以这要严格说起来,还是你害了真娘呢。 “所以这韦府,还有很多眼线。” 他当然是不会那么觉得的,他只会有别的想法。 韦府不安全。 “既是如此,朕便将韦相接入宫,悉心照料,以免他被人迫害。” 他大胆的做了个决定。 带入宫里治病?你开玩笑吗? “陛下,古往今来,似乎没有这样的先列。” 你疯了吧你。 你见过哪个皇帝陛下把大臣接入宫养着的? 你要想他死了,你便直说。 “韦相乃是三朝老臣,是我北国不可或缺的人才,朕自然要护着有用的功臣。” 那就这么决定了,当天晚上,他就带着韦相一起回宫。 阿凝无奈极了。 真不知陛下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怎么的就那么糊涂呢? 只是当下,李大人他匆匆赶来,要调查真娘被毒杀一案。 韦府上下,尤其是在厨房里的人都必须经过严加审查。 因陛下亲口吩咐,所以这案子很着急,要不眠不休的彻查。 她不敢让他知道自己住在韦府荒废的院子里,所以当他要回宫时,她也离开了韦府。 马车前,她本是站在那里等着这位尊贵的一国之君慢慢离开,自己再走的。 可这一国之君好像很热心,非要送她。 她不要,他就不走。 这别别扭扭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陛下不会是想查到我的窝,然后找大内高手来对付我吧?” 她忍不住反问。 “对付你,还不用大内高手。” 他不屑冷笑。 然后终于舍得走了。 你的大内高手还没你厉害呢,怎么可能抓得住我啊? 阿凝默默鄙夷了一句。 确定他离开后,悄悄转身回了院子。 可那本来走掉的人去而复返,刚好看到她翻墙进去,一时好奇也追了上去,然后就发现了她的秘密。 隔天一早,据说李大人就把毒害真娘的嫌疑人抓出来了,直接交给陛下处置。 阿凝虽然好奇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和毒杀韦相的人有关,可人都入宫了,她只能在外等着消息。 那宫,可不是她说翻就能翻进去的。 依旧去教她的徒儿们,两三日过去,她们还很有韧劲,而且精神尽头十足,阿凝很满意,这些人的毅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优秀啊。 所以今日,要换点方式教学。 “我这儿有套拳法,虽然你们还未修炼内功,但多加练习,能防身之用,休息片刻,咱们开始练拳。” 整体扎马步,很无聊。 她这么一说,一群小姐眼睛发亮,很激动。 毕竟那穆二公子每天都在她们跟前耍拳,看到那拳头一天比一天威猛霸气,她们可羡慕了。 于是,后来就练了一套拳法。 看到一群闺中小姐练拳跟绣花似的,阿凝忍俊不禁,但该教的还是得教。 “师傅,你近来为何不去我院子了?” 嫣儿学的算是快的,受得指教也多,香汗淋漓,歇下来喘口气,然后就幽怨的看着阿凝。 “我为何要去?” 我又不住那儿,去干嘛? 阿凝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是你徒儿,还是你首徒,累的时候不能去歇歇脚吗?而且香奶奶她也很想你,总问起你的事情。” 这话她就伤心了。 什么叫为何啊? 去徒儿的住处,是需要理由的吗? “香奶奶……” 阿凝微愣。 那可能是自己奶奶的人,现在总打听自己吗? 看来,确定是亲属关系无疑了。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香奶奶,自打我上次拿了她的花,她对我可一直不友善呢。” “那是你不了解香奶奶,她可是个十分善良的老人家。” 在嫣儿心底,她就只会种花施肥,肯定不敢拿刀的。 所以,她差点被她断了胳膊的事情就不说了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香奶奶见到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还坐了一桌子的点心,水果。 “这是我今天早上才烤的玫瑰鲜花饼,你尝尝。” 第二百五十二章又一个会做鲜花饼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很温和,也不似往常总是低着头。 甚至阿凝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慈祥,跟看自己乖孙女儿似的。 居然连鲜花饼都会做啊,这也太神奇了。 阿凝忍不住惊叹。 一尝那味道,感动的有些想哭。 居然会是熟悉的味道,就跟她以前吃的一个样儿。 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不好吃吗?” 香奶奶被她的表情吓一跳。 “好吃,我……能不能带一点回去吃?这个味道,好像我家乡的味道。” 她在这个年代居然还能吃上鲜花饼,太幸福了。 “你不是孤儿吗?还知道自己的家乡?” 香奶奶听到她这话,一脸疑问。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我以前吃过这些。” 她是真的吃过,可不能告诉她。 但这话却让香奶奶误会了。 神色就越发的柔和了。 “好,你要想吃,我多给你做一些。” 这孩子可能是感动到她了,她的眼圈也红了。 阿凝很感激的点点头。 一连吃了三个,休息很久才离开。 “香奶奶,你这饼是新研发的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人走后,嫣儿才一脸不满。 突然觉得师傅在香奶奶这里更受宠。 “你要喜欢,以后我也给你做。” 她一脸慈祥和蔼,看她的眼神也跟看阿凝一样。 夜半时分。 韦相被带入宫的第一个晚上,府内守卫少了一半,戒备不是一般的松散。 这一夜,从李府芳华苑中走出一老婆子,手提灯笼,步履蹒跚。 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可却没有丝毫迟疑。 很久后,出现在韦府后院,一晃眼,人就消失了。 那么好吃的鲜花饼,巫婆却左看右看,好像很嫌弃。 但一旁,阿凝和阿瞳两人吃的简直不要太香了。 “拿这东西当早饭吗?我不行,我不乐意。” 巫婆没好气的道。 把鲜花饼一扔,话都不想说了。 “那就自己找吃的去。” 阿凝可不想伺候她。 吃完了,就继续去教武功,那拳法还是得继续学的。 可刚进门,就看到一群小姑娘在分享鲜花饼,一人一口,吃的尖叫起来。 这是…… 香奶奶给做的? “芙蓉,这鲜花饼是谁做的?为什么会跟我家香奶奶做的一模一样?” 她正想去分一杯羹,就听嫣儿一脸惊讶望着其中一小姑娘。 她一身粉衣,才十四岁,苹果肌美的不像话。 阿凝对她是有些印象的,因为她年纪最小,也最弱。 “真的吗?这是我们家大娘做的,听我母亲说,大娘以前就很会做鲜花饼,可惜后来老家出事离开了,也是最近她才回来,我才吃到这鲜花饼,没想到真的那么好吃,所以我想送一些给师傅。” 芙蓉红着脸道。 要感谢她的教导。 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总是哭了。 “香奶奶才送了一盒给她,可能她今天不需要,要不你就拿出来,我们先吃了吧。” 嫣儿很馋嘴。 香奶奶虽然说要做,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这……可这是我的心意。” 芙蓉有些不乐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绝这些师姐。 “就分了吧,我拿一个。” 阿凝走近。 然后一群小姑娘对着她喊师傅。 那一刻,她真是无比自豪。 然后就坐下,跟大家一起吃鲜花饼。 “芙蓉,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是三品武将罗意罗将军?” 这做饼的大娘是谁啊?为什么会跟香奶奶会一样的手艺呢? 这鲜花饼在北朝并不盛行吧,外边也没人会做。 “是。” 她微红着脸,点点头。 面对师傅,还是有些怕怕的。 “那你说的大娘……是何时回来的?她这手艺可算是独家秘技?” “不能算吧,香奶奶都会。” 嫣儿打岔。 话刚说完就被阿凝瞪了一眼,然后就闭嘴了。 芙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姑娘胆子很小。 她点点头,又酝酿了好一会儿。 “就我大娘,其实是母亲当年的陪嫁嬷嬷,这些年一直听母亲提起她,母亲都把她当成亲姑姑看待,可是在我出生后她就走了,也是前几日,大概半个月前吧,她才回来,本来按照辈分我应该叫声奶奶的,可母亲说,要叫大娘。” 芙蓉组织好措辞了,很认真的解释。 但师傅怎么要问大娘呢? “大娘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啊,不知……我能不能见见她?” 会是大长老吗? 但大长老不是一品要员府上的佣人吗? 这罗将军是三品。 难道是消息有误,或者自己猜错了。 “师傅是要去徒儿府上作客吗?” 芙蓉都惊呆了,一脸欣喜的发问。 “为师去,不大好吧?府上也许会把为师打出来。” 也就这几个丫头片子想习武,可她们家里大概不这么想。 毕竟这个年代的父母还是很传统的。 “当然不会,父亲知道我拜了个能打败毕大统领的女侠为师傅,很是高兴,一直想着要设宴款待师傅,只是……只是我不大敢。” 芙蓉弱弱道。 她居然已经这么有名声了吗? “是啊,师傅,父亲都很佩服你的……” 然后一群姑娘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对师傅的敬仰,连带着他们家都很敬仰她。 所以自己真的出名了。 那一刻,阿凝真是很自豪。 但也觉得这根本就不现实。 她一介女流,只是会武功而已,朝中大臣怎会看重她呢?更何况,一个两个的支持女儿习武,不代表所有。 想来是这些姑娘在骗她,想让她开心。 但要去罗将军家就这么定了。 她很快就会知道那人是不是大长老了。 只是如果真是大长老,那她和香奶奶又是什么关系呢? 那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在去罗府之前,她想了很多,充分发挥了身为作家的特点,天马行空,把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关系都想了个遍。 甚至还认为自己有可能是罗府的千金小姐,当年大长老偷偷把自己抱走了,然后府里有个家仆之女当上千金小姐,现在正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第二百五十三章终于找到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去罗府时,阿凝特意的看了一下自己和罗将军,罗夫人,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但结果发现自己长得太秀气了,这一家,那都是很彪悍的。 看来自己不是这家的千金小姐。 “这就是苏师傅了吧,果然非同凡响,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和您切磋切磋?” 罗将军是个标准的武将。 两条浓浓大黑眉毛,小麦色皮肤,还留了大胡子,看上去就无比的勇猛。 我才进门呢,这就要切磋了? 阿凝有些没回过神来。 但那罗将军却一脸认真,看自己的目光更是热情似火。 她暗自扶额。 好无奈啊,又要比试了。 “来吧。” 那就比一比,活动筋骨。 然后罗将军他就跟吃了糖一样,笑着跟阿凝打架,最后当然是打输了,但他还是很高兴。 “老夫年轻时候一直都很向往江湖,总想去闯荡,历练,可后来啊,还是进官场了。” 罗将军感慨着。 看阿凝的眼神可和善了。 心底想着,要不是芙蓉那丫头片子成了这位姑娘的徒弟,没准啊,自己还能拜个师,学学武艺。 一阵唠嗑,她被招待,开始吃早饭。 这罗将军倒是个实在人,吃饭也实在,白菜馒头和咸菜,还有一只烤鸡。 而且居然还是一家人上桌,从老到小,一整排的过去,分外和谐。 这在京城的大官家里,是不容易出现的画面吧? “让苏师傅见笑了,我家啊,就这么几口人,不一起吃饭不香。” 罗将军见她不动筷,以为 是被他家这吃饭风格吓到了,赶紧的解释一下。 确实没几口人。 上有八十老母,一妻一妾,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刚好凑成一桌。 儿子都如他,浓眉大眼,很粗狂。 两个女儿较柔弱些,大女儿妾侍所生,小女儿芙蓉嫡出,可两姑娘都养的很好,看上去没什么嫡庶之别。 这家子,肯定过的很幸福啊。 阿凝幽幽感慨了一句。 自己的身世和他们无干,甚好,这很庆幸。 “听说……烤鲜花饼的大娘……” “苏师傅是想学手艺是吧?没问题,我这就让人把她叫过来。” 罗夫人看到自己夫君这么满意这位女侠,而自己女儿在她的调教上似乎也坚强了一些,自然是很喜欢的。 而且她是打败了毕刚大统领的女侠,真为她们女人争气啊。 “有劳。” 这么轻松吗? 打从这一刻开始,阿凝还真紧张起来了。 这万一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岂不是白费心思吗?若是,一会儿大长老看到自己会不会逃跑呢? 很多可能性她都设想过。 可是当她出现时,那么平静,看到自己,居然连一丝丝的错愕都没有。 明明是大长老那张脸,可却好像不是大长老的魂儿,好像不认识一样。 “这就是我家嬷嬷了。” 罗夫人微笑着介绍。 “苏师傅。” 大娘端着鲜花饼走来。 只是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头。 这…… 阿凝突然有点无力,感情那么半天,就自己一个人在瞎激动呢。 “大娘,您这手艺,可传给我吗?” 她掰开鲜花饼看了看,还是现烤的。 你以前在山上,怎的不烤给我吃呢? “苏师傅如果喜欢,当然可以。” 她点点头,看她的目光依旧如看陌生人一般。 “多谢。” 阿凝吃了小半块,就没与她纠缠了,先吃了饭再说,也许是因为罗家人在,大长老不好多说什么。 而她也不可能跟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所以很冷静的吃了饭,陪着罗家人唠嗑,后来顺理成章去了后厨,跟着大娘学做鲜花饼。 大娘她居然已经在和面了。 “真厉害啊,那么多年都没给我做过鲜花饼,看来我在你心目中,可真不怎么样。” 阿凝撅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大长老一愣,眼睛笑出了褶皱。 “咱那山上,什么时候有玫瑰花了?” “所以不是因为怕暴露身份不做,而是原材料不够是吧?” 她反问。 “当然。” 大长老回答的很自然,很坚定。 那看来,还是自己误会了。 阿凝撇撇嘴,其实还是不大相信。 她一定还有别的理由。 “你来京城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吗?原来你以前是罗家的人啊。” 她跟她一起和面,聊天。 “我回京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不可阻拦我,咱的关系就是学做鲜花饼而已。” 大娘面无表情的道。 说的那么明明白白啊。 “可我现在都到你面前了,凭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就不能知道你想干嘛吗?” “不能。” 她很决绝。 “那你带走了遗体,也和你要做的事有关?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他杀了。” 明明我俩都要发展感情线了,可关键时刻却被你拦住,真的好气人。 “这不是没杀成吗?我相信你有自保能力。” 她居然还一脸轻松。 “婆婆,你……” “我是大娘,罗家大娘。” 她再次纠正,很严肃,也很决绝。 阿凝觉得如果自己再戳穿她的话,她可能又会躲起来。 可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费尽心力,这么瞒着自己呢? “成吧,大娘,你这面要放油吗?水放多少?” 那就先学着做鲜花饼好了。 其他的事,她会慢慢查的。 晚上阿凝回去,心情很好。 因为她终于找到大长老了。 刚想告诉巫婆这个好消息,只见她丢出两套夜行衣,示意她换上。 “这是……要干嘛去?” 穿夜行衣去做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自然是去救你那爹爹啊,再不用药,他可就玩完了。” 她是傻了吗?这一天天的忙活什么呢? “所以要入宫吗?” 阿凝惊呆了。 “不然呢?” 巫婆被气的直翻白眼。 当天深夜,有那么两个高手互相打掩护,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终于进了皇宫。 而且直奔紫宸殿。 “太紧张了,太可怕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偷入皇宫呢。” 巫婆很浮夸的拍着胸脯。 “不是都一把年纪了?好歹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不就是一国之君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看到他的宝贝了,真感动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调侃她。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很大,看来是不惧权贵啊。” 巫婆却突然一本正经的审视她。 好像要看透她的灵魂了。 “这些和我都不沾边,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阿凝一脸淡定,假装自己真是个心理素质很强的人。 巫婆直摇头,还一脸嫌弃她,仿佛在说,说谎的姑娘会长丑。 紫宸殿很大,但阿凝是知道北洺野住在哪里的。 这不,又露馅了。 “你来过皇宫?” 当她俩偷偷摸摸的杵在门外偷看里边办公的北洺野时,巫婆发出疑问。 “瞎碰的。” 她暗自扶额,自己可真是大意了。 “是吗?那我怎么碰不到呢?” 巫婆很无奈,你怎么就不能说句实话呢? “你说韦相会住在哪里?咱就不惊动她,去找韦相可好?” 阿凝小声道。 “我看难,这样,你在此处盯着她,给我放哨,我去喂药。” 巫婆却不同意。 而且还不允许阿凝否认。 说完,人就跑了。 你…… 阿凝急得要追,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发现。 那就……盯着他办公好了。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果然在大晚上还在处理公务的北洺野十分诱人。 不知不觉,她都看呆了。 不由得感慨,可真帅啊。 “谁?” 帅气的男人突然惊呼。 冷厉的目光射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跑。 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紫宸殿她熟悉,有些地方是他不常去的。 所以阿凝施展轻功,在一瞬间跑了个没影,躲到一黑漆漆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可还是能听到外边很有禁卫军在搜查。 她深吸口气,就一动不动了。 任凭外边如何乱,她都不动。 以静制动,迟早是会过去的。 就是可怜了巫婆,这会儿肯定被赶的到处逃亡。 不过她武功高强,一定不会被抓的。 反倒是自己,一会儿要怎么离开呢? 阿凝有些苦恼。 藏在一柜子身后,大概是太久没动了,不知何时闭上眼,睡了一觉。 直到天微微亮时,有人推门而入,她才猛然惊醒。 “可千万要仔细些,这些都是陛下珍视的宝贝,要小心打扫,不能碰坏,知道吗?” 传来了李公公尖锐的嗓音。 “是。” 一群宫女太监规规矩矩行礼。 下一秒,一群人涌进来开始打扫。 阿凝这就好奇了,北洺野的宝贝吗?那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侧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到处看看。 这一看,惊呆了自己。 入眼所看到的,那都是什么东西? 房间内为什么会有一木筏? 那木筏被擦的发亮,旁边还有一搭建的树屋,藤蔓叶子都已经发黄了,却还挂在树干上。 这……好眼熟啊。 这东西,好像之前做过? 这不是和阿狼在荒岛生存的时候用的东西吗? 对,阿狼就是北洺野。 她现在重生了,她知道。 可是他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带回来了?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自己动了心思了? 不可能吧,当时还是敌人呢。 想着想着,阿凝自己乐上了。 看来,当初自己惦记着他,他也惦记自己啊。 双向奔赴,这样挺好的。 “谁?” 所以说,就是太得意忘形了。 她居然会被几个毫无武功的小宫女发现。 这一有动静,她不得不现身。 青天白日的,只能打晕几个人,劫持了李公公往外跑。 一路禁卫军追随,可她熟悉皇宫,走近道直奔宫门口。 “你……你就算绑了咱家也没用,咱家只是个奴才,你一定会被抓住的。” 李公公吓得腿发软,兰花指都主动翘起来了。 但居然还做出了一副等死的姿态。 “怎么能呢?你可是陛下的左右手呢。” 你虽是奴才,却是北洺野的得力干将,他才舍不得他这么死了呢。 “你……你……” “少废话,别动。” 下一秒,她把李公公挡在她身前,那些追来的禁卫军果然就不动了。 “让我走,我把这老太监还给你们。” 所以说李公公挺有用的。 “只不过一奴才而已,你闯皇宫是死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其中一禁卫军拿着刀走近,要吓唬她。 “老太监可是大内总管呢,陛下的贴身奴才,你确定他这么死了,陛下不会追究吗?” 阿凝提醒他。 这一提醒,禁卫军不敢动了。 本来只是吓唬她,却没想这女刺客那么清楚。 李公公脸色很难看。 但看到禁卫军因他而停下手,心头有些暖。 这……算是陛下给与他的荣誉了吧,他一老头子,不容易啊。 “老奴绝不会让刺客伤害陛下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两眼一闭,准备自己抹了脖子,让这刺客没有人质,不得好死。 阿凝可真没想到李公公有如此勇气。 在他抹脖子的瞬间,得亏她反应够快,一把推开了他,否则李公公就不是脖子上有一道血痕那么简单了。 “活着不好,非要找死吗?可恶。” 阿凝气的咬牙。 然后被禁卫军逼到角落,无奈之下打了起来,越打人越多,眼看着要无法抽身要被抓了,突然有人丢了一颗烟弹,瞬间紫色的浓烟飘散,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拎着衣领飞出了皇宫。 “我就知道你不行,居然藏了一晚上都没找到机会出来,大白天的露面,不想活了?” 巫婆一边带着她跑一边吐槽。 要不是她出手相救,阿凝这次真的要落入北洺野的手里,任由他处置了。 “韦相用药了吗?” 对于北洺野那些宝贝,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只要她把事情办妥即可。 “我出手就没有干不出的事儿。” 随即一脸的骄傲,然后表示,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蛊沉睡休眠,就不会再伤害他的身体。 但还是要尽快把人唤醒,否则时间久了,就可能这么睡一辈子。 巫婆提出这次药材稀缺,必须自己去采药。 而且居然是在道观的后山。 想到那地方,阿凝一哆嗦,她咬牙,是绝对不会去的。 “难道你不想救你生父?” 巫婆冷飕飕的眸射向她。 不就是后山危险了一点吗?你至于怕成这样? 巫婆看不懂她。 “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儿,我呢,在城内还有很多事要做,你难道不好奇是什么人给韦相下毒的,我查。” 她拍怕自己胸脯,表示她另有别的事情要做。 第二百五十五章我要被发现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不用你操心,就你也查不出什么。” 巫婆婆不乐意,拽着她就走。 采药的事情怎么就能是她一人呢? 那多苦啊。 “不用我操心,那是谁能做到?” 阿凝不情不愿被拉上山了。 但听她的口吻,好像有人在调查。 除了她们,还有谁会很负责任的查呢? “难道你觉得陛下的办案能力还不如你吗?” 巫婆高冷的撇了她一眼。 可真是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吧。 北洺野。 对啊,怎的把他给忘了呢? 既然他不是下毒之人,那他为了留住韦相这个人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然后,她们就到后山了。 山是那么大,树是那么高,偶尔还能听到野兽狂吠。 山还是那座山,只是人已经变了。 阿凝一脚一脚走的格外小心,就怕突然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尤其是什么人,总东张西望的,听到一点响动就挥打拳头想揍人。 “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巫婆 突然发问。 她又不知道是哪儿暴露了,她从哪儿看出来的? “没有啊。” 她一脸茫然的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避开通往道观的路。” 巫婆又问道。 她有避开吗? 阿凝四处望去,发现每到分岔路口自己真的都避开了,她通往的这条路是山顶,没有哪个岔道能再去道观。 “巧合吧。” 居然是下意识无为。 阿凝汗颜。 不过既然是通往山顶的,那就不担心会遇到观主了。 “快走吧,采了药赶紧回去,我老觉得这山上怪怪的。” 她催促着,自己已经先她一步上山顶了。 巫婆盯着她那背影看了很久。 “奇了怪了,这妮子,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她忍不住嘀咕。 之后上山采药很顺利,挖了整整一箩筐,背着就要快速下山。 可到半道,却突然闻到一股特别的肉香味。 坏了坏了。 这味道让阿凝头大。 “有人在烤野味儿?” 她抓着巫婆要走,可她却循着香味找过去。 “找死啊,万一遇上道观里的人,可就走不掉了。” 她忍不住吐槽她。 “这里的小道士多可爱啊,怎么可能会把我们关起来呢?而且我们上山采药是致命救人,他们更不会阻挠了。” 巫婆不以为意,反倒是脚步更快了些。 所以她想再阻止,已经晚了。 那老道,一袭白衣,白胡子飘飘,盘腿而坐,正在烤野鸡。 看到她俩来,丝毫不意外。 “两位小友采药辛苦了吧?我已经为两位烤好了野鸡,请用。” 说着,两只烤鸡递过来。 他还倒了两杯凉茶。 一共三个杯子,准备的可真够妥当的啊。 阿凝忍不住打量了眼这老道。 就那么不小心的掉进了他的审视中。 老道的眸很亮,很透彻,如星光一般闪耀,又如星辰大海一般深邃。 她瞬间被吸引,久久无法拔出。 “老道士,多谢了,没想到你们这山上还能吃荤,倒是我小瞧了你们。” 巫婆居然真的就喝了,也吃起烤鸡。 闻着就香,她早已经馋的直流口水。 “你就不怕有毒吗?” 阿凝好不容易回过神后,看到她如此作为,忍不住翻白眼了。 这种人,就该毒死她,毒死了活该。 “老道士慈眉善目的,肯定不会害人,而且你要相信我的医者,有毒没毒我还不知道吗?” 她吃的可香了,不跟阿凝一般见识。 “怎么在小友眼底,老道是坏人吗?” 突然老道士就缕着自己的胡须,很深沉的望着她,望的她心寒。 好可怕的人呐。 这老道士怎么感觉什么都知道呢?让她浑身打哆嗦。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突然坐在山上请我们吃烤鸡,不合理。” 她不喝也不吃,丝毫不为美食所动。 “小人。” 巫婆忍不住一句吐槽。 老道士便很敷衍的笑了笑。 “看来小友一定是经常上当被人害,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心态了。” “没有。” “那这防备心,如何来的?” 他追问。 浩瀚如星辰的眸子里带着对她满满的好奇。 “天生的,不行吗?” “哈哈……小友可真爱说笑,老道前不久也认识一个有趣的姑娘,只可惜啊,她走了,若是还在,你俩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 你那朋友,可是韦后? 阿凝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怎么办?她怎么觉得老道士这话中有话,好像在试探她。 不会吧,这老道士什么人,难道还能看清她不成? 她猛然想起,是他让北洺野带着韦后的遗体去九头山的,他们也是在那儿相遇,会只是巧合吗? 好紧张啊。 “看来,很多人都觉得您不是好人。” 冷静。 阿凝紧握拳头,假装很随意的冷笑。 然后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怎么会呢?老道士肯定是好人,烤鸡烤的那么好吃,没有恶意。” 就巫婆她多嘴。 居然还笑眯眯的望着老道士。 “你没听过越是好吃的东西毒性越大吗?亏了你一把年纪,居然这么容易上当,我看不上你。” 她生气的硬怼回去。 巫婆居然会喜欢这老道士,这不是赤果果的打了自己的脸吗? “你这丫头……” “看来,老道我很碍眼啊,那我走便是了,两位吃完,请自行下山,不可在山上久留。” 却不想老道士他好像很生气的突然起身。 话刚说完,人就消失了。 明明前一秒还在眼前,但就如同瞬移一般,转瞬间没了人影。 “走……走了?” 快的让巫婆都没反应过来。 “走吧。” 阿凝则是松了口气。 走了就好,走了多好啊,还好没盯着自己一直看。 她急急忙忙的背着背篓下山,巫婆也无法阻拦。 只是这天下午,老道士他要下山了。 他一要下山,把其他小道士吓得够呛。 “观主,可是皇宫出事了?您突然下山,陛下他……” “本次是微服私访,你们要替我隐瞒。” 他却摆摆手,一本正经的道。 微服私访?你当自己是一国之君呢? 小道士们面面相觑,都摇头要阻拦。 可他再一个一闪,人直接蹦出了道观外,扬长而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一个接一个的妹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观主他……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离开?难道是京中有变,皇室又有异动了? 可毒后都死了,当今陛下有魄力,有能力,纵观皇室,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阿凝没想到再回韦府会出意外。 她们住那么久的地方,被人发现了。 韦二公子派人抓了阿阮和阿瞳,她们一回来,就被府兵用刀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直偷藏在我韦府?” 不得不说,韦二公子很有气节,一举一动像极了韦相。 难怪他会是韦府最出彩的儿子。 算起来,曾也是自己的阿弟了吧? 所以态度自然要缓和些。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们先进屋坐,待我慢慢道来,对了,还请不要动我的人。” 她很温和了。 可是却好像没把二公子放在眼底。 话一说完,二公子一脸冷酷,看他的样子气的想把人剁了。 “先抓起来。” 所以怎么可能好好谈谈呢? 府兵出动,兵刃相向。 可要抓她们俩,似乎不大可能。 打了没多久,府兵皆败,二公子在出手反抗了一会儿后,也被巫婆控制了。 “年纪小了就是不好,容易冲动。” 她摇摇头,一脸无奈。 这应该是在吐槽二公子做事不找脑子。 “我呢,是神医,专为你父亲的蛊毒而来,天底下也只有我能解毒,所以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你就会背负上杀父的罪名。” 紧跟着她就恶狠狠的道。 然后把人推到了阿凝身边。 眼神示意很明显,让她来。 只见二公子抓着这空隙想要再反抗,阿凝无奈,只能先把他制住。 “别冲动,有话咱可以聊。” 巫婆这么说话跟神经病一样,二公子肯定不信的,毕竟自己也不信。 “我父亲已经入宫,有陛下保护,就算你们想对他不利,也没戏。” 二公子却认为他们是来害韦相的。 “是保护呢?还是等死?要不是我昨晚入宫给你父亲送药,他今天就一命呜呼了,难道宫里没传出消息,说韦相有所好转了吗?” 巫婆又道。 那张嘴,很欠揍。 二公子一脸惊愕。 一脸不相信,可是偏偏巫婆说的又是对的。 今日,的确有太监来传消息,父亲身体好了一些。 这件事,没其他人知道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二公子始终认定他们是坏人。 “是你祖宗。” 巫婆真是无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话说了这么多,他怎么还认为她们是坏人呢?这脑子真是,不一般的固执。 “你……” 少废话。 巫婆直接把二公子拎进了院子,慢慢的谈。 “这位呢,是你父亲的私生女,你可能从来没见过她,但她是知道你父亲有难才冒险来韦府的,而我,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她求我救韦相,所以我就来了,之所以住在此处,是因我二人都没什么银子,找不到住处,见此处空着也是空着,便安置了,我们可从来没担心过被你们抓包,所以从未隐藏。” 她认真解释。 虽然有水分,但大致是没错的。 阿凝认同的点点头。 她这么要面子的话,给她就是了。 “私生女?” 二公子听到这三个字,眼珠子瞪得老大,盯着阿凝,久久无法回神。 “韦相位高权重,有一两个私生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巫婆白眼一翻。 这种剧情很俗套的,需要惊讶吗? “不可能,父亲雅正,决不会……” “越是雅正的男人越讨人喜欢。” “咳咳咳……” 阿凝无语了。 巫婆你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人家的父亲,合适吗? “你可以暂时不相信我的身份,但我确实没有任何恶意,昨夜的确也是巫婆去皇宫救了韦相,今晚这些药材都是为韦相摘的,你可以继续观察,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在救人。” 她心平气和的跟他解释。 可二公子就是呆了一阵又一阵,无法回过神来。 “你……你多大?” 他看着阿凝,有些结巴的问道。 所以是在确定谁是哥,谁是妹吗? “十八岁。” 她偷偷的微笑,报了年龄。 重生后年纪小了,这大概是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多好啊。 “那我先叫你阿妹吧,你……先放了我,我可以暂时相信你们。” 他一脸温和的道。 这么快就相信了? 阿凝有些错愕。 难道是自己说的话很有说服力? 她短暂的怀疑了自己一下。 然后她放了他。 二公子活动活动筋骨,打量着这两人。 “既然是为救我父亲而来,那两位便是府上的贵客,我这就去准备最好的上房给两位。” “不必了,住这里 挺好的,只是你要把我的人放回来。” 巫婆就这么果断的拒接了,简简单单的说不。 “那怎么行呢?这个地方闹鬼……” “噢,对了,闹鬼的我们也抓到了,就是那叫阿阮的姑娘,她呢,也是你父亲的私生女。” 巫婆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姑娘身份没介绍。 二公子秒变震惊,那表情,跟被雷劈了没什么两样。 一下多出两个私生女,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一定是假的。 “你要不信,等韦相醒了,亲自问。” 巫婆可自信了。 阿凝暗自扶额。 她果然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婆子。 阿阮的事情你又何必说呢?太过分了。 二公子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白,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院子,不久后,阿瞳和阿阮都被放回来,幸好没受伤。 所以,那二公子还不算太可恶。 “你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虽然她们没有刻意隐藏,但整个韦府好像真的把他们当成透明的,这么久以来从未被发现过。 怎么她们才离开,阿瞳和阿阮就被抓了呢? “不知道,我们刚开始吃早饭,二公子就带人进来了,我和阮姐姐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一下就被抓了。” 阿瞳一脸的无辜。 也的确很突然。 他俩也没出去暴露,按着往常日子在过,怎么就被察觉了呢? 难道是有人打小报告? 阿凝凝眉深思,她确定自己上次是看着北洺野离开后才回来的,所以打小报告的人一定不是北洺野,可除了他,还有谁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碧水你心也瞎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好了,就当他是狗屎运,就突然发现我们在这里。” 巫婆她好像不想追究。 背着药材就去干活了。 还把阿阮带上,让她洗。 叫唤人都成习惯了,看阿阮居然没有一丝丝的不满,阿凝都有些佩服她了。 隔天一早。 阿凝准备去找大长老‘学手艺’。 她不说,但自己可以观察。 没准还能找到韦后的遗体,到时候看北洺野怎么向她道歉。 可是离开韦府,从街道上走过时,她熟知的姑娘却被人刁难了。 看那人是名患者,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一看就是已经被掏空,没多少时日了。 “是你说你能治好我,我才给了你一百两银子的,你现在什么意思?没那个本事了?没那本事你当初收那么多银子,吹什么牛?你还老子的银子,还老子的命。” 那人四十多岁,一边说话一边剧烈咳嗽,好像随时会一命呜呼。 大概是骂了很久了,其他排队的人都变成了观众,站在旁边看着,议论纷纷。 而碧水垂着头,坐在那里,一双盲眼,显得很无助。 至于那嫂子,也不知去哪儿了。 “我……银子不是我收的,我之前也没见过你,实在是抱歉,您得的是不治之症,我最多能帮您延长三年寿命,其他的,做不了。” 她是有些慌乱,但这话还是说的清清楚楚。 她都说治不了,那这个人就活不长了。 顿时,阿凝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 “做不了?那你先还我银子。” 男人知道自己快死了,一脸绝望。 而且他很生气,情绪激动。 看他的样子,如果碧水不还,他要杀人。 “对不起,你的银子不是我的收的,我……” “看到没有,你看这什么大夫,收了银子不承认,那天银子的确不是她收的,但却是站在她旁边的女人所收,那女人今天没来,她就想赖账,父老乡亲们,你们是不是也被骗,收了银子,还不赶紧要回来,要不回来就见官去,让她坐牢。” 男人大声吼道。 反正他快死了,大概也没那么多顾虑,破罐子破摔,很激动。 大伙儿这么一听,还真的有人冲出来给她要钱,人越来越多,把她围在中间。 然后,事件就发展成她是个江湖骗子,收钱不办事,还是个庸医,欺骗病者。 大家伙儿态度恶劣,逼着她还钱,然后送到官府要法办。 这姑娘啊…… 阿凝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那嫂子的到来,就只能自己出马了。 大力拨开人群,她站在碧水面前。 “大家静一静,碧水欠你们的银子,我会还,但我没带那么多银子,现在请在这儿登记,随后我去取银子。” 她一张纸排在桌上,震慑了众人。 她可是练武之人,气节自然非同一般。 众人愣了愣。 “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真会给钱?” 重病男人忍不住道。 “我要不给钱,站出来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道。 难道她浑身上下没散发着自己很有钱的气场吗? “阿凝,此事与你无关,我不想连累你。” 碧水有些羞愧,但这会儿更多的是伤心和无奈。 “我不帮你,还指望你那一家人吗?” 她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大家伙儿写下名字和所欠银两,阿凝收起了欠条。 众人在安静下来。 “这事儿的确是碧水的错,但诸位都是来看过病的,她有没有点本事,你们心里清楚,所以她不是庸医,她顶多算是个被人骗了的蠢大夫而已,要不是对她自己嫂子没有半点防备之心,也不会让她收所有的银子,收了后还不出现,也不出来替她解释。” “难道真不是合起火来骗钱的?” “大兄弟,如果是你合伙骗人,你还敢出来摆摊吗?还敢直说你救不了人吗?不怕被打死?” 说的也是。 然后大家就都信了。 “我可知道你家住哪里,你跑不掉的。” 但还是有人恐吓了一下碧水。 “现在,还是可以排队看诊,今日免费。” 说完,就看着那时日无多的男人。 “如果我是你,会请求碧水帮你,多活三个月,那也是命,有的人可能还没这个机会。” “她治不好,不代表别人不行。” 被判断已经时日无多的男人冷哼一声,很不乐意。 “那你去别处看看,如果别的大夫能治好,我给你一百两,以后你的汤药费,我也都包了。” 阿凝掷地有声,就是这么相信碧水。 说的碧水都是一愣。 那人脸色阴沉,考虑了很久后,还是坐下,态度瞬间诚恳。 碧水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一脸感激的望着阿凝。 “放心吧,我在这儿守着呢。” 她假装镇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手里握着的欠条,少说也有三百两吧。 现在的她一穷二白的,还蹭住在韦府,哪里来这笔钱呢?而且还是在一夜之间。 愁啊。 阿凝满面愁苦。 一直守着碧水把今天的病人看完,才把她送回家。 而且这回家,还有一事需要做。 她自作主张点了她的穴道,将她藏在门外,不特意去找,压根就看不到。 “这是你逼我的,我也没办法。” 遇到这些人,她眼瞎,心也跟着瞎了。 这次只是收了人家的钱把碧水推出去,下次呢?可能会出卖,要了她的命。 所以阿凝在一番‘打扮’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蛋就这么冲进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她惊慌失措的跑进去。 屋子里一片祥和被打破。 他们在吃晚饭,看那饭食,就跟地主家过年似的。 有鸡有鸭,还有大白馒头。 “是你?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嘛?” 嫂子一眼认出她。 害怕她来抢食物,居然站在桌前护着。 这举动,阿凝要笑死。 “碧水……碧水她出事了,有人告她是江湖骗子,坑人钱财胡乱治病,现在已经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官爷说了,想要救人,先拿一百两银子去。” 她急忙道。 “什么?她被抓了?她医术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是骗子呢?” 嫂子一听这话急的跺脚。 第二百五十八章冰冷的一家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那样子是真的紧张。 “嫂子,这事儿啊,还跟你有关,还不是因为你收了银子……” 阿凝细细说来。 她不管病症乱收银子,还收了就跑,还得碧水被人告了,被关大牢。 大家伙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寸大乱。 “嫂子,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只要您把那些银子拿出来还给那些患者,然后去衙门交代一下,碧水还是有很大可能性被放出来的。” 阿凝又道。 暗处的碧水瞬间知道她的意思了,一时紧张,握着拳头。 会吗? 大概不会的。 此刻,她似乎在有了脑子,才长了心。 回想起过往,隐约的知道了些什么。 可就算他们很过分,也有对她很好的时候不是吗?都是一家人。 这么想着,她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我……我不敢去,衙门我不敢的,我一妇道人家,肯定说不清,万一连我也抓了怎么办?我不去,我不去……” 她忙摇头,一脸害怕。 “可你不去,碧水……” “那不管,是她自己要去摆摊的,人家告的也是她,这件事她自己负责,她那么厉害,自己会出来的。” 嫂子又道。 “大娘,您是碧水的娘亲吧?” 嫂子没戏了,那就看别的亲人吧。 说到底,嫂子也不算特别亲的,她害怕,能理解。 “我……我不是。” 可居然,她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阿凝直接被气笑了。 “您不是吗?那……她这些年辛苦赚来的银子,是给谁花的?您居然不是?” 看到没有,碧水,你家母亲,在要花银子,到官府见你时,居然就不是了。 那大娘脸色不大好看,但始终否认。 至于那爹爹,大哥,纷纷表示不熟。 “其实我们和碧水相认也没多久,感情真的不深,我们对她也不熟悉,更不知道她居然会去骗人,兴许啊,是这孩子这些年学坏了,但我们都是无辜的,姑娘,你就别来找我们了,和我们不相干。” 那大娘还说了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不相干? 听的她都气乐了。 碧水,你听到没有,你是不相干的姑娘。 “可你们有血缘关系……” “碧水失踪这么多年,我们没什么私交,也是她把我们逼来京城,否则我们都不敢来,现在她吃了官司,我们回去就是了,不留在这里。” 那大哥赶忙道。 居然会瞥的干干净净。 而且不带一丝丝犹豫。 他们的亲情,就这么经受不住考验吗? “大嫂,那银子……” “没有什么银子,我才收了几两而已,也交租金了,你看你要的话就去找房东,反正咱们也不住这儿了。” 几百两,她说没就没了? 阿凝还想说什么,他们却已经站起来,想把她赶出去。 “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碧水的朋友吧,我们帮不上的。” 嫂子只差没拿扫帚了。 “所以,哪怕她会被砍头,你们也不管了吗?” 都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阿凝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再多说。 可又怕那姑娘不长心眼,寻思着,还是让她亲口听到那句话再说。 “管不了,是官府的人要杀她,我们可不敢跟官府作对……” 你大爷的。 现在撇清关系撇的也实在太快了。 阿凝尽管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他们也未免太冷漠无情了吧,居然一丝丝的犹豫都没有吗? 就算这些年没有养育之情,那也有血脉啊。 不是说血脉浓于水吗?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淡薄。 哐当一声门关上的瞬间,她好像听到了滴水的声音,回头看去,碧水那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打落在地板上,居然会发出声音。 阿凝震惊,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就算她再伤心,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可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但那一刻的碧水哭的太伤心了。 阿凝都不知道怎么劝慰一下。 但她总归是无处可去了,只好将人带回韦府。 红肿的眼,泪眼汪汪,让人误以为是看得见的。 闪耀的泪珠在眼眶里好像会发光。 她的眼睛,很漂亮啊。 “你住在韦府?” 哭过以后,她虽然情绪很低落,但脑子是清醒的。 尽管看不见,却也知道这是哪儿。 “对啊,蹭住,这不是没银子找地方吗?” 她一脸轻松的说着,还给她倒茶,压压惊。 可怜的碧水,这下是被彻底抛弃了。 “你是韦府什么人?住在此处,不会有事吗?” 她看不见,却可以用耳朵听,用鼻子嗅,仿佛这院子里有什么她都能感受到。 “不会,我呢,是韦相失散多年的私生女,现在找上门来了,他们当然要好好照顾我。” 谎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就顺着用。 这样很合理。 “私生女?” 碧水却一脸惊愕。 “韦相他不是这样的人。” 紧跟着又道。 “你认识他吗?怎么知道他不是?他可是有很多女人,不怕告诉你,我来韦府没几天,又找到一位他的私生女。” 两个私生女,那就可以证明他的生活多乱了吧。 碧水惊愕的张大嘴巴,好像能塞进去鹅蛋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韦相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阿凝又安慰她。 但其实,韦相他是个好人。 至于那私生女,大概是剧情需要才出现的。 “听闻,韦相被陛下接入宫里治疗了,那样很危险,我需要去趟皇宫,先为韦相稳住病情。” 惊讶过后,还是先说正事吧。 碧水一本正经的道。 “你也要入宫?” 北洺野把人带去皇宫了,可真麻烦呐。 这不是阻碍救人吗? “也?还有谁想去吗?” 碧水疑惑。 “不是想,而是已经去了。” 巫婆可不就入宫,暂时稳定了韦相的病情吗? 既然都把她带来了,想必她俩是早晚要见面的。 所以阿凝就把巫婆救治韦相的事情告诉了碧水。 “竟还有比我厉害的大夫,不知可否引荐一下?” 碧水对她十分好奇。 “当然,她也住这儿,这会儿在炼药呢,晚些吃饭就能见了。” 阿凝也没反对。 正好两人能切磋一下,到底谁更厉害。 第二百五十九章我这师傅厉害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哪儿需要晚上啊,这会儿就能见。” 她话刚说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那不是端着一碗药进屋的巫婆吗?那碗黑药还冒着热气呢。 阿凝很惊喜,转身看着她,自然就没关注她身后的碧水了。 “这是解药吗?” 太好了,已经研究出来了吗? “一半一半,正愁着没人试验呢,这就有人来了。” 巫婆微笑着,看着碧水。 说她吗?你们又不熟悉,也太过分了吧? “师傅……” 可下一秒,有人扑通一声,说跪就跪了。 一声师傅,把阿凝都喊懵了。 谁是师傅啊?巫婆吗? 可碧水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呢。 “你……你先起来。” 阿凝急忙转身扶人,可她却有一种要长跪不起的架势。 她说话没什么用。 碧水无神的大眼看着巫婆,果然是要她说话才有用啊。 所以你还不赶紧让我的朋友起来,管你是个什么师傅,在这儿你可别欺负人。 可巫婆却像是没看到一样,进屋把药放在碧水面前,她搬了个凳子坐在她面前。 “还好,你只是眼瞎,还记得我这个师傅,这些年,你都成天下第一的神医了,你说是不是当我这个师傅不存在?” 阿凝听到这话,惊呆了。 这是怎么想的? 跟自己徒弟争锋头? “徒儿不敢,自徒儿出世,就从未夸赞过自己的医术,无论去哪儿,徒儿都谨记师傅所说,都称自己只是略懂一二,一点点的医术,难登大雅之堂。” 碧水这话说的,太贬低自己了。 “嗯,的确是如此,你医术不精,自然不能太傲,否则会招惹祸端。” 巫婆她突然很正经的道。 这话听上去,怎的那么欠揍呢? 难道不是你想称天下第一,不让你徒儿出头吗? “是,徒儿明白师傅的苦心。” 她听话的太像那么一回事了。 “那怎么还有人觉得你是天下第一呢?” 巫婆意有所指,看了眼阿凝。 有人说的就是她这个人。 “可能……那人没什么见识。” 没想过,碧水会说出这样的话。 阿凝都惊呆了,瞬间觉得自己被冒犯到。 什么叫没见识,她是深山野人吗? 只见巫婆又看了眼阿凝,得意的笑了。 “也是,那人啊,的确是在山里长大的,没什么见识。” 她是野人无疑了。 只是这两人是师徒吗?太难以让人接受了,分明碧水看上去比巫婆还要沉稳的多,为什么呢? 看着看着,阿凝觉得别扭,就先离开了,让他们师徒俩叙叙旧,她去做个饭。 厨房里,阿阮在忙活,而且看上去还很熟练。 “你以前经常做饭吗?” 看的她满脸问号。 阿阮微愣,羞涩的笑了笑。 “我不敢生火,怕人发现,但我每天有大半的时间都藏在厨房里找吃的,所以……看了十多年,都看会了。” 看她切的萝卜丝,土豆片,没点功力是真的切不出来。 阿凝还是一脸问号,可这姑娘不想说,她要逼供不成? “阿姐,你会炒什么菜吗?” 她羞涩的笑笑,很自然的问着。 “我……煮青菜。” 其实她会的好多。 但她们好像没什么菜让她发挥。 所以,瞬间让阿阮笑话了。 觉得阿凝是个不会做饭的人。 “没关系,以后啊,阿姐要是没吃的,我去你家做厨娘。” 她开着玩笑。 阿凝瞬间就乐了。 “那不是委屈你这个小美人了吗?我家小妹子啊,长的玲珑剔透,标准的小美人,做厨娘岂不是太可惜吗?” 阿阮一脸羞涩,扭着腰摇着头,给了阿凝好几个怨恨的小眼神。 看的阿凝都脸红心跳的,总觉得自己一下就回到青春年少,该谈恋爱的时候了。 这妹子,以后一定是个勾魂儿的主儿,就是不知勾的是谁的魂儿了。 晚饭,就是青菜萝卜,满满一桌的斋菜。 “怎么样,现在你该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了吧?都说我很厉害了,我是前辈。” 巫婆很得意。 但一旁碧水脸乌青乌青的,一看就是中毒,却又什么都没说。 阿凝频频望着她,肯定她一定很痛苦。 “你这是……心疼她吗?我可是她师傅,不会毒死她的,我这是在教她,不信你问。” 巫婆不乐意了。 “是的,我没事。” 她就跟傀儡一样,居然那么听话。 “我能说什么呢?你是师傅,师傅最厉害。” 她狠狠翻了个大白眼。 “不过如果你是靠着下毒把徒弟教大的,那就是徒弟有天赋,这师傅不怎么样。” 阿凝忍不住鄙视她。 “你懂什么?每次她解不了毒,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那都是我救的她,我给你秘方,你知道她学到多少绝技吗?” 巫婆不高兴了。 怎么到现在了,居然还不承认她厉害呢? 要她承认就那么难吗? “是吗?” “是的,师傅很厉害,我可能只有她的一成,所以韦相的蛊毒师傅一定能解。” 碧水对她简直就是盲目自信啊。 “那你呢?你会吗?” 碧水之前不是也有一点把握了吗? “不会,我完全不懂。” 她忙摇头,好像她会,就是罪恶一样。 这…… 肯定是被巫婆毒怕了,这老巫婆,真的太过分。 “好了,你们就看我的吧,我不仅要解蛊毒,我还要让下毒之人跪到我面前,让他后悔遇到我。” 她用自己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孔,别提有多骄傲了。 “人家也没想遇见你。” 你这人就太自恋了。 “她要是不下毒就遇不到我了,可懂?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巫婆很臭屁的道。 阿凝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懒得理会。 可这一夜,宫里来人了。 深夜,李公公亲自来传旨,没多久,二公子他急匆匆闯进了废院。 “你说,陛下让我现在入宫?为什么?” 这大半夜的,你召一个仇人进去,合适吗? “陛下的心思,我们怎么会知道呢?阿妹,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一群人站出来要互送她出去,显然,不想她半路逃了,害惨了别人。 “你就不怕我有危险吗?” 第二百六十章去找其他的女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很真诚的问了一句。 二公子思索一阵。 “陛下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所以如果陛下要杀她,是她活该吗? 二公子你可真是太狠了。 就算没什么感情,但咱不是才认了兄妹关系吗? 突然间,阿凝对二公子很失望。 “我相信也是。” 那就去吧。 她相信北洺野不会无聊到大半夜把她找去砍脑袋。 只怕……是与韦相的身体有关。 他可能又怀疑自己了。 见了面后。 证明阿凝的猜测是正确的,没想到他是真的怀疑。 “前晚朕的寝殿来了刺客,可是你?” 他先说,韦相身体突然大好,跟着又问,这不是明显的怀疑她入宫来救过人了吗? “民女怎么敢呢?这可是皇宫。” “所以,韦相的毒不是你解的?” 这个……要否认吗? 阿凝沉默片刻后,摇摇头。 “自然不是,民女不懂药理,如何会?” 不能承认入宫,那也就不能承认人是她救得,所以也不能承认自己是有功劳的了。 突然间好憋屈啊。 “听说……你在京城收了很多名门闺秀做徒弟,苦练武艺,你想做什么?” 他也没追着问。 就这么轻松转换了话题,好像韦相是谁救的,都没什么重要。 “陛下这么快就查我了吗?” 这就知道她收徒了,看来,那毕刚大统领没少在他面前提起他败给一个女子的事了。 “任何入城有异心之人,朕都会查,所以现在给你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了,否则,你就别想离宫。” “陛下是想把我关起来吗?” 听这语气,是要她小命了。 太冲动。 阿凝暗自摇摇头。 可北洺野看到她这么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很是气恼。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朕随时能下旨砍了你的脑袋?” 他突然凶巴巴的道。 而且已经起身,负手走来。 “陛下可以不顾念往日情分,但请别忘了,在洛城,民女对陛下有过救命之恩,您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砍她脑袋? 你要真的想杀我,还会说的明明白白吗? 只怕此刻是想吓唬我,心底很生气…… 如此,她便能自在些。 “所以,你还算是朕的救命恩人了是吗?” 他冷笑。 所谓的救命恩人,完全没放在眼底。 “不敢。” 她低着头,说话却很傲气。 所以她就是敢。 “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说?” 北洺野那火啊,冒了很多次,却又被自己不断的平息,浇灭。 犯不着跟这个女人计较,所以他千万可得忍住。 “民女有问必答,只是回答的大概不是您想要的。” 我就是不配合了,你要怎么着吧? 阿凝看到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去撕他的脸。 太生气了。 北洺野大概是太无奈了,沉默了很久。 很久之后,没有一点点脾气,有些自暴自弃的道“朕已经知道你来京城想做什么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都是徒然,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是这样吗? 阿凝都要乐了。 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来京城到底要干嘛,他反而知道了,难道是她在梦游时候告诉他的吗? “是。” 此时,只能淡淡的答一句。 随便你怎么想,你高兴就好。 所以,让她大半夜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就说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阿凝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两秒。 两人站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对视,她心目中,看出了一眼万年的感觉。 可那真的只是错觉。 “陛下,苏贵妃又派人来问了,您……今晚是不是要去她那儿?她已经温好酒,等着您呢。” 李公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苏贵妃? 阿凝有些错愕。 她死了没多久吧,怎么贵妃变了吗?杨贵妃去哪儿了? 这苏贵妃,可是之前那位对陛下痴心一片的女人? “去,备轿。” 他面无表情的道。 去? “这都半夜了,就算您去,也做不了什么,何必呢?” 三更半夜的,可能把衣服脱了就天亮,根本来不及做什么。 北洺野却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真的就走了。 “你可以走了。” 不仅 他要走,还把阿凝也赶走。 我本来很想走的,可你现在说这些话了,我就不想走。 我非得去后宫看看那所谓的苏贵妃是不是之前那位苏媚儿,苏妃。 所以,他俩一前一后出的紫宸殿。 门口小太监看到她出来,急忙领着她离宫。 然后小太监就太不信了,悄无声息,便被人给打晕,还被脱去了衣服。 这一系列的流程,阿凝都习惯了。 没多久,就去了苏贵妃的寝殿。 透过窗户能看到两人把酒欢歌,举着酒杯,说的很激动。 这大概是借着酒劲吧。 但凡喝了酒的人都很容易激动。 但还好,也只是在聊天。 她生怕自己来晚了,或是北洺野太猴急,看不到想看的画面。 这男人啊,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画面吗? 她冷哼一声。 突然觉得自己的男人也是凡夫俗子了。 “陛下,您喝多了,不如就在妾身此处歇息?” 然后,她扶着他往里屋走去,安予就无法透过窗户看到更多的东西了。 北洺野半天没说话,可人却不见了。 阿凝站在外边,急的直跺脚。 不可能吧?他怎么能呢? 他可一直都是节省自好的男人,就算到了现在,就算里边的姑娘有多千娇百媚,他可一定不能认输啊。 可是等了很久人也没出来。 不会是趁着酒劲,被苏贵妃扑倒了吧? 不行,得去救救他。 阿凝一咬牙,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进了寝殿。 她这会儿是小太监,小太监送来水果,没人会在意。 只是到正屋,只剩下一堆吃剩下的饭菜,而里边就是睡觉的地方了。 要去看吗? 她想都没多想,迈开脚步极速赶往床边。 “大胆……” 却突然有人在她身后跺脚。 一回头,是个上了年纪的姑姑,看到她还要往里边冲,急的直跺脚。 然后不等阿凝反应过来,他就被拽回来了。 “姑姑……” “今夜,可关系贵妃后半辈子,你若破坏了,她一定砍你脑袋。” 姑姑很心善,拉着她,让她不要随便去打扰。 第二百六十一章我把你解救出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关系到贵妃的后半辈子,那也关系到她的呀。 要是北洺野在 她眼皮底下失身了,那她以后都会做噩梦的。 “姑姑,陛下他……无意在此处留宿,若明天一早醒来……” “贵妃是陛下的妃嫔,是陛下的女人,宠幸她合情合理的,难道陛下一早起来,还会跟个女人似的?” 老姑姑这话就听不下去了。 自古以来只有被占了便宜寻死觅活的姑娘家,还未曾听说过哪个男人如此。 说的阿凝脸红。 “可……” “好了,都是为陛下和贵妃,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你就出去守着吧。” 她本想这么进去的,但现在看来,没戏了。 阿凝无奈。 光明正大的不行,那只能偷偷摸摸进去了。 她武功高强,总不至于连个卧室都进不了吧? 转身走了两步,看这屋内只有三人,阿凝便动了心思。 “姑姑,得罪了。” 她到底还是突然转身,打晕了姑姑,也把另外两位侍女敲晕了。 看了眼屋内,她深深叹口气。 为了北洺野,她也算是操碎了心。 屋内,是两个喝多了酒的孤男寡女。 苏贵妃可过分极了,脸色托红不说,穿的也很露骨。 抹胸以外就是一层薄纱,白皙的皮肤在纱下若隐若现,比不穿的威力还大。 而北洺野,微眯着眼坐在床上。 “陛下,妾身伺候您歇息吧……” 那爪子就这么伸到他腰间,要解他腰带。 而他居然没阻止。 这个时候不反抗就是等于默认了。 阿凝看的来气,走的更急了些。 “陛下,贵妃娘娘,请喝茶。” 她顺手从外边端的茶水奉上,跪在北洺野面前,她垂着头。 心底默念着,可千万不要把她认出来,否则今晚就尴尬了。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苏贵妃一愣,看到是个小太监,非常恼怒生气。 今晚一切都准备好了,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谁破坏就砍谁。 “娘娘,您还是喝杯茶,醒醒酒吧……” 阿凝垂着头,想着是不是想个办法把她放倒。 “大胆,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是吗?来人……” “她是朕的人。” 一直没有表态,没有说话的北洺野突然开口了。 他抬起头,眯眼看着‘小太监’的帽子,眸色深沉。 苏媚儿一愣,对这小太监恨的 牙痒痒。 “是,陛下,可您都要歇息了,这奴才还来打扰您,妾身这是……” “好了,今晚喝的很尽兴,朕改日再来。” 说着,他突然起身要走。 “陛下,您这就走了吗?” 急的苏贵妃不顾礼仪体态的拉住了他。 这一动,一边衣衫从肩头滑落,看上去就更加香艳。 当然要走,不走,留着让你占便宜吗? 阿凝默默翻着白眼。 北洺野转身,替她拉好了衣服,拍拍那滑滑的小手。 “朕改日再来陪你。” 他真的要走,而且毫不留情面。 这三更半夜的,都要睡了,而且还喝了酒。 这不是对一个妃嫔最大的侮辱吗? 眼看着陛下带着小太监离开,她气的咬牙切齿,伤心的落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就一次,为什么一次都不肯。 入宫这么久,她从未侍寝。 而这次,该用的手段都用了,甚至不惜用药。 可结果呢?还是扑空了。 都怪那小太监,如果不是他,一定就成了。 她要追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坏了她的好事,日后好把脑袋砍了。 可一出来就看到地上昏睡的奴婢,顿时,她脸色大变。 陛下……竟是不惜打晕侍女,也不想跟她…… 另一边,北洺野走的很快,很着急,两人迅速穿过御花园,居然没一会儿就回到了紫宸殿。 “备水。” 一进屋他就吩咐。 李公公一愣。 但陛下身上那股灼热的气息已经扑到了他身上。 都是三朝老人了,能感受不到吗? 所以他急急忙忙带着身边的小太监去了。 你回来就好,这就安全了。 阿凝转身欲离开。 可却被他突然叫住,还被李公公推了进去。 “你进来,伺候朕。” 北洺野说这话时,冷飕飕的,吓得她一哆嗦。 莫不是在怪她坏了他今晚的春宵吧? 进去以后,大门一关,她头垂的更低了。 李公公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陛下专用的清池已经备好了水。 然后北洺野张开双手,背对着阿凝,好半天不动一下。 这是要让她脱衣服? 我不想。 阿凝默默的嘟囔着。 就不能让别人来吗?这种事为什么要落在她身上? “连伺候人都不会吗?你新来的?” 北洺野很不悦的开口。 此刻的他全身在冒热气,脸色绯红,神情也越来越迷离了。 所以她还是再磨磨唧唧,可能会被拉出去砍脑袋。 那就脱吧。 反正他身材好,自己是知道的。 阿凝撸起袖子上前,很粗鲁的把人一层一层剥掉。 当只剩下最后一层里衣时,她是闭着眼要下手的,却被他闪开了。 他人直接进了池子里,闭着眼,泡澡。 大概是他体温太高的缘故,阿凝居然觉得他一进去,雾气更多了,看他都看的不太清楚。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按按?” 他始终闭着眼。 大概是苏贵妃下的药太猛了,让他脑子不清醒,所以一直在努力克制。 所以这真是个克制的好男人。 阿凝有些佩服他。 按一按,搓个背而已,反正迟早是自己的男人,不用怕。 她给自己加油打劲,然后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 只是当她伸出手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着北洺野的后脑勺,还有已经被水侵湿透的里衣,她觉得格外性感。 好像把这一层剥了,看看里边是什么样。 阿凝居然有如此邪恶的想法。 并且想着想着,还咽了咽口水。 谁说美色只限于女性的?眼前这位,要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不定有多少富婆要一掷千金,看他一笑呢。 “可以再用点力。” 她小心的按摩着。 他突然开口。 “是。” 然后就是小拳头打在肩膀上,越打越用力,很有节奏。 第二百六十二章他要我伺候他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按摩这一套,她也勉强会。 因为她职业关系,特意去学了手法,可后来才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帮自己按摩,所以白白浪费了。 可没想过在这里会有用处。 后来,北洺野大概很舒服,就没再说话了。 而阿凝也是认真帮他按摩。 那药性在一点点的减淡,很久之后,他清醒了许多。 “你这手法,是谁教的?” 他睁开眼眸看着前方。 “回陛下,是奴才入宫前的师傅,奴才曾学过。” 所以便宜你了。 阿凝默默嘀咕。 “很好,日后你便在朕身边伺候。” 他突然夸赞她。 吓得阿凝手一哆嗦。 呵呵,你不是开玩笑吗? 你现在要是回头看到我是谁,一定恨不得砍了我。 “怎么?不乐意?” 可他那反应,在北洺野眼底太奇怪。 可能他觉得,这是给太监最好的福利了。 “奴才不敢,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只是奴才身子弱,只怕是……” “噢?身体不好?那怎么入宫的?可是行贿?” 北洺野打断她。 问的一脸认真。 阿凝慌了。 更无奈。 为什么你就联想到行贿了呢? “没有,没有,奴才不敢,奴才……遵命。” 还追究她行贿了,指不定一会儿就得砍脑袋。 算了算了,还是由着他吧,回头寻个机会假死了就是。 她很丧。 却没看到背对着她的北洺野,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仿佛是自己在一场斗争中胜利了。 这澡一洗就洗到了天亮。 阿凝正愁着一会儿他起来时自己要闭眼还转身,他却把自己赶出来了。 “回去歇着吧,朕有事会叫你。” 呵呵,我现在回去,你就找不到我了。 “记住,随叫随到,否则……朕砍了你脑袋。” 阿凝心想着自己要赶紧出宫,不再回来。 趁着他连自己脸都没看清的时候。 可他却威胁她。 天天想着砍我脑袋是吧?你怕是疯了。 阿凝气不过。 本来一走了之,他拿自己也就没办法了,可是总有些不甘心呐。 于是,她离宫了。 天亮,他要上朝,之后就要处理政务,定是没空管自己的。 所以她要先出宫,跟碧水他们报声平安。 至于那二公子,就不打招呼了,让他以为自己死在皇宫也挺好的,那冷漠绝情的家伙。 “陛下看上你了?昨晚侍寝没有?” 可巫婆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从上到下打量她。 “你也是过来人了,你看不出来吗?” 她冷笑着,忍不住回怼。 你不是老婆子了吗? 阿凝冷哼一声。 好像怼到她了,巫婆突然就一声不吭坐到旁边。 难道是自己说话太重?怎的这就一下安静了呢? 她眉头轻蹙,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何不妥。 只是交代了一下阿瞳和阿阮,她不在这些日子要好好听话,乖乖待在院子里,谁叫也别出去,遇到事就抓着巫婆衣袖,如此一定会没事的。 巫婆静静的听着她这些吩咐,心底很满,只觉得她不要脸至极。 然后,她回宫了。 换上宫服,做她的小太假。 因为李公公以为她是从苏贵妃那里来的,又是陛下亲自制定,他便也没追问她的身份。 只是盯着她转了一圈后。 “你叫什么?” “小林子……” 阿凝给自己起了个新名。 下一秒,李公公笑的不能自已。 这名字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断反思后,也没觉得这名字是个笑话。 “那就把你安置在陛下寝宫吧,陛下让你贴身伴驾,你可得伺候的仔细一些。” 李公公好好交代,她也就好好听话。 陛下寝宫,在主卧旁侧一道门后有一个侧卧,那里本是贴身侍女住的地方,以前,玉瑶来此,就是住那里。 谁都知道,那里的奴婢是给陛下暖床的,身份不高,但却能贴近陛下,有的人,很羡慕。 阿凝她现在可是小太监。 李公公如此安排,定是看出她女儿身了。 想想也是,他可是宫里老人了,眼光何等老辣。 就北洺野那瞎子,完全没看出来。 再见他已经是午后了。 北洺野和大臣商议完朝政才回来,好像很累。 美味佳肴备好,她就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伺候。 “一直没瞧见你模样,抬起头来,朕看看。” 他说了让她在此处侍奉,所以此刻殿里也只有她一人,其余的在门外等着。 所以北洺野一眼就认出她。 毕竟身形没变。 说完,她大大方方的抬头,让他看个够。 今早离宫,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易容。 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都在她身边,一个易容术而已,有多难呢? 所以此刻的她是完全换了副面孔的,他绝对认不出来。 “不错,看着顺眼,过来给朕夹菜。” 北洺野看了两秒后,很敷衍的夸一夸。 夹菜?你自己是没手吗? 她心里布满的嘀咕了两句,但该去得去,人家陛下吃饭可不就是让人伺候着吗? 所以是不是要试菜呢? 阿凝知道都没毒,但都要先试一试。 于是她站在北洺野面前,一样一样的往自己嘴里喂。 不得不说,给陛下的饭食就是香。 以前她当太后,好像膳食都没他这个好吃,大概厨子不是一个。 阿凝边吃边点头,享受的样子藏不住。 “你如果喜欢吃,可以坐下陪朕一起。” 北洺野喝着茶,淡淡道。 “奴才不敢……” 我倒是想啊,但我没那个福分。 “还知道不敢,那你在做什么?” 一桌子十个菜,她尝了个遍,完了之后在喝汤。 感情这是吃饱了不成? 阿凝一愣。 所以你这是在因为没有立刻吃到好吃的生气吗? 她都惊呆了。 “奴才是想,若是有毒,有个反应的时间……” “这些菜都是李公公先派人检验过的,用得着你试毒?” 感情她这一久是在干嘛?偷吃吗? 阿凝脸色微变。 “是奴才错了,陛下请责罚。” 有些尴尬。 她还自以为是呢。 “规矩的确是没学好。”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她夹菜,喂到他嘴里。 无意识的,夹了他喜欢的菜,多夹了好几块头。 第二百六十三章我终于见到故人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吃着吃着,两人忽然撞进了对方的视线里,然后吃着吃着,笑了。 “朕饱了,你吃。” 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也在他喝了碗汤后结束了。 吃饱的他起身去看奏折,留下一桌子菜给她。 通常,陛下吃完的菜是直接撤回御膳房处理的,可他现在却说,她可以吃了。 “陛下,您是要把这一桌子菜都赐给奴才吗?” 阿凝很惊讶。 “否则呢?要朕单独给你传膳?” 北洺野丢给她一个背影,酷酷的。 “奴才不敢。” 那就坐下吃吧。 北洺野喜欢的菜几乎下了一大半,阿凝为了均匀膳食,吃了别的几道菜。 得亏她食量大,否则一桌子菜,不知要浪费多少。 她吃的安心,放心。 北洺野坐在远处,假装拿着奏折看着她。 她吃饭的样子,其实和她很相似。 可是真的搞不懂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当李公公撤菜时,看到已经吃的 差不多的饭菜,难掩惊讶。 看阿凝的眼神让她有些尴尬。 所以她干咳嗽了两声。 “可不是奴婢偷吃,那是陛下赏的,不信你可以问。” 干嘛用那种她偷吃东西的眼神看她呢? “杂家自然知道,只是不想,你居然如此受宠。” 所以陛下是让这姑娘和他一起用餐了吗? 那直接封妃好了,为何要玩这出把戏呢? 陛下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受宠? 说的阿凝脸有些红。 用这种词语来形容她,搞得她像是他女人一样。 “那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李公公却没再多说什么,挥一挥手让人撤了菜,把阿凝拉到一边,小声问话。 吩咐……倒是没有了,他一直都在认真批阅奏折。 所以这期间,不用她陪伴,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去别的地方转一转了? “陛下说了,奴才对紫宸殿不熟悉,所以劳烦公公您派个人给我带路,让我四处转转。” 人在皇宫里,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李公公一愣。 “怎么?不信吗?那你可以……” “怎么会呢?小林子你也不敢假传圣旨不是?” 于是,他真的派了个小太监,带着她到处转悠了。 而阿凝选择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把人敲晕,孤身一人先去了韦相的住处。 病情稳定之后的他看上去状态不错,呼吸均匀,就跟真的睡着了一样。 她探望他之后,就离开了紫宸殿。 如今这宫里,王太妃早已暴露,消失的无影踪,但杨贵妃还在,只是不知因为何事,贬成了杨妃,深居寝殿,极少出门。 她得去看看,她留在宫里还有何计谋。 但没想到过再去杨妃寝殿途中,会遇到曾经的老熟人。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可却来了。 一身白衣,身形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就很羸弱,但腰背挺直,像寒风中矗立的小树,屹立不倒。 玉笙…… 阿凝是冒冒失失的撞上去的,而且一下把人给撞倒了。 因为看到他太惊讶,忘了行礼。 “大胆,冲撞了先生,竟也不赔罪。” 突然,一个娇俏的小宫女冲了出来,瞪着她。 小宫女唇红齿白,水灵灵一双大眼睛格外生动活泼。 虽然穿着宫女服饰,但却难掩身上的贵气。 这只怕不是个小宫女吧。 但她怎的围着玉笙打转呢? “无碍……” 不等阿凝回话。 玉笙就站起身,拍拍泥土,从她面前走了。 那平静的样子,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 怎的看上去像行尸走肉一般呢? “怎么会无碍呢?你看你身子那么虚弱,再看这小太监,虎背熊腰的,太过分了……” 小宫女甩一甩衣袖,很是不满。 她看阿凝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她很护着玉笙。 “是奴才的错,先生请见谅,不知先生有何吩咐?奴才一定尽力。” 就让她来弥补一下过错吧。 她赶忙跑到玉笙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其实她很想问,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可碍于身份,没办法。 而且她现在有什么立场质问呢? “都说了无事,你走开。” 他有些不耐烦。 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只见那方向,唯一的去处也就只有太祥宫了吧。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的死,一直意志消沉吗? 虽然她不想那么自恋,但玉笙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这样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所以怎么能看着你如此呢? 下一秒,阿凝就看到了池塘里开的正艳丽的荷花,猛然想起他曾经日日早起为自己去采集荷露泡茶的事情,很是感动。 于是,她看了看,四周无人。 突然就提气,施展漂亮的轻功飞进荷花池里,采了最大最鲜艳,最漂亮的一朵荷花。 “先生,这算是奴才赔罪的,您请收下。” 她记得,他是最喜欢荷花的吧。 玉笙微愣。 看着大的能完全遮住他脸蛋的荷花,还有眼前的人。 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他…… 竟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所以没回过神时,已经接过了荷花。 “请先生千万别因为奴才坏了心情。” 阿凝一脸真诚说完,行礼告退。 虽然她很好奇,为何玉笙会在宫里,还是位先生,但她追问也不合适,玉笙定会觉得很奇怪。 她走了。 玉笙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 那影子,真的很熟悉。 “没想到一个死太监武功也这么好。” 小宫女看着阿凝的背影暗自咬牙。 那一脸的愤恨。 得亏了她 以为他是个小太监,若是女的,只怕现在就要追上去打一架,质问她,为什么要调戏先生。 玉笙的事情让阿凝心情很沉重。 所以她总要去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她的出现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故人。 毒后走后,太祥宫便冷清了。 唯一还死守在那里的只有林嬷嬷。 也不知她老人家此刻如何了。 阿凝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居然这时候才想起来。 所以,她避开玉笙的视线,也跟着去了太祥宫。 曾经是这宫里最繁盛之地,最惹不起的地方,如今是落叶飘飘,说不出的冷清,简直就跟冷光一样。 第二百六十四章你咋那么能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只是趴在墙头,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嬷嬷,您今日可好些?” 玉笙他手拿荷花,是来探望林嬷嬷的。 只见林嬷嬷坐在院中,靠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摇晃一下便敲一下,那气色,很差。 “好多了,多亏玉公子求来的药,老婆子我啊,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林嬷嬷咧嘴笑着,可看上去就很费力。 连笑都那么勉强了吗? 阿凝的心忽然有些痛。 “嬷嬷,你说……她真的会回来吗?可是她已经死了……” 玉笙在林嬷嬷身边坐下,很乖顺。 回来?谁啊? 阿凝听到这话,有些好奇。 “会的。” 林嬷嬷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么坚定。 “可是……她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的说法,虽然她的遗体被偷,但……” “我说会,就一定会的,当年有位相士说过,主子她是九天凤凰,会涅槃重生,她不可能就这么没了,我等她,一定要等到她。” 林嬷嬷很吃力的说完这些,又不断咳嗽。 玉笙照顾她很久,在她睡着以后,把人背了进去。 她施展轻功跳进去,悄悄的跟上去。 林嬷嬷被放在床上,玉笙离开了。 嬷嬷,你说的是我吗? 你知道我会回来? 哪里来的相士?怎么我不知道呢? 她坐在她床前看着她。 这老人家,在她走后,似乎又老了不少,满脸沧桑,好像随时都会没了。 “小姐,小姐,你别走,你等等我……” 突然,老人家彷徨无助的喊叫,伸手乱抓。 她本能的伸出去,就被拉住了。 “小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林嬷嬷突然睁开眼看着她,含着泪说道。 话刚说完,人就倒下了。 但她刚才似乎没有真的醒来,只是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阿凝长叹口气。 等她熟睡,才松开手,悄然离开。 如今的太祥宫跟冷宫一样,已经没什么人出没,所以她此行,肯定没人知道。 时间就刚刚好,她一回去,北洺野的奏折处理完了。 “想出宫吗?” 她恰好出现。 北洺野笑眯眯看着她时,她松了口气。 “出宫?” 你无故出宫做什么呢? “陪朕去个地方。” 其实他平时是不大喜欢出去的。 但这天,还是换了装扮,在黄昏十分,微服私访。 该不会是要去逛花楼吧? 可他的性格不像是喜欢那种地方的人。 那这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呢? 阿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玉笙这么快见面。 他居然来找玉先生下棋。 老先生棋艺很好,所以他俩下的没完没了。 北洺野大概也知道看他这么下棋很无聊,所以让她自己出去玩耍,可以在附近转一转。 所以,玉笙成了陪着她的那个人。 这场景,何其熟悉啊。 只是这会儿这个人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照顾自己了。 他很冷漠,只负责陪着走路,一句话都没有。 “先生,奴才没记错的话,我们才在宫里见过,我还送了你一朵荷花赔罪。” 她都快被冷死了。 “你没记错。” 他冷漠回应。 所以呢? 他们也算认识了,就不能聊聊吗? 她开了头,可他不接,所以又沉默了。 阿凝深吸两口气。 “先生……曾是太后的人吧,太后已经不在了,您怎会在宫里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要冒犯了。 果然她一问,他立刻停下脚步,很不满的望着她。 是觉得她多管闲事?还是别的? “奴才只是担心您……” “你是陛下身边的人吧?在他身边,你最好别问太多。” 他突然道。 听不出生气,倒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关心。 所以玉笙果然是个善良的人,这时候都还想着她的安危。 “其实……奴才之所以会入宫,还是因为太后……” “你是新来的,和太后有什么关系?” 阿凝才想着编造个谎言呢,可却突然被打断。 你怎么知道我新来的? 阿凝一脸的疑问。 “陛下身边的奴才我都认识,宫里的……很熟。” 他淡笑。 那你为什么会熟悉?阿凝又好奇了。 “虽是新来的,但在这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若不是遇到太后娘娘,奴才也不会入宫,奴才本是想入宫伺候她,可不想……” 可不想她这么快死了,害的她愿望落空。 所以这么算的话,她的确是因太后入宫的。 如此,能跟你拉近距离了吧? “如此说来,倒是太后害了你,让你做太监。” 可此时的玉笙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这么一说,还让阿凝怎么往下接呢? “先生,奴才是心甘情愿的……” “为她心甘情愿的何止你一人,只可惜……” 他无奈的摇摇头。 只可惜啊,都没什么好下场。 “那先生您为何会在宫里?” 她就不信了,自己问不出来。 “玉先生博学多才,朕让他入宫教学,有问题吗?” 谁想到在下棋的北洺野会突然出现,还抢答。 他看她的眼神很不满,好像在说,你要想知道这个答案问我就行了,何必那么费劲呢? “教学?学什么?” 你也没什么子嗣啊。 难道还要从外边带一群孩子入宫教学? 阿凝一脸疑惑。 “怎么?你也感兴趣吗?要是想学,明日起,你日日可以去学堂。” 北洺野冷笑。 “奴才只是好奇,陛下博学多才,朝中又有那么多能干的大臣,为何……” “你觉得大臣会愿意教宫人读书识字吗?” 他反问。 宫人? 难道……陛下你在宫里为奴开了个学堂吗?先生是玉笙?所以他才会认识宫里很多很多奴才? “朕定了新的宫规,凡是能通过测试的,皆可在后宫为官。” 后宫的官,那算什么? 把你家后院的奴才分个三六九等吗? 阿凝不是特别明白。 “后宫最高官位为正三品掌事,可参与朝政。” 一旁玉笙倒是给面子,还解释了一下。 自古以来,后宫妇人不可参与朝政。 现在他居然让后宫的宫女太监参与,那不是……改革吗?乱了套了。 “陛下,您……” 第二百六十五章我被看穿了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先太后给朕的启发,其实后宫的宫人也有有才之辈,可惜家世太惨,浪费了天赋。” 北洺野一本正经的道。 所以原来我还这么厉害呢? 阿凝回想,并不觉得她做的哪里有什么可取之处。 “此事可昭告天下了?” 难以想象天下人会是什么反应。 没准会有人怒骂昏君。 千年来的皇帝,谁做过这种荒唐事啊。 “会的,待朝堂稳定之后。” 北洺野知道她这么问的意思。 是很冒险,但……他就要这么做。 “陛下,奴才觉得……” “你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好了,朕要继续去下棋,你去南城街头买一碗豆芽汤,朕现在要喝。” 他跟抽风一样,转身就进屋。 好像刚才就是出来喘口气的。 豆芽汤? 南城街头? 怎么陛下你经常出来游荡吗?这么熟悉? 阿凝撇撇嘴,也罢,这样出去透透气,也挺好的。 所以她拉着玉笙,以不认识路为由,让他带路了。 玉家本就在南城片区,走到街头不需要很久。 可是卖豆芽汤的小摊对面却正好能看到已经被封的林府旧宅。 五十年来,一直备受敬仰的林府,那个为先祖打下北朝江山的功臣,一朝叛变,现在林府门口都有很多没干的黑狗血。 来的及时,就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端着一盆狗血跑来,一盆浇在大门口,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府…… 想起韦后一死,林府叛变事迹败露,满门被抄斩,与其相干的朝臣被罢免,论罪发配。 这应该是北洺野自登基以来面临最大的一次叛变了。 也不知林府是否还有旧人逃脱? 她定在那儿,做一副深思状。 “豆芽汤快凉了。” 玉笙的声音很凉,大晚上的如冷风一般,让人醍醐灌顶。 “噢,多少钱?” 她下意识去掏腰包。 可腰包是空的。 瞬间就有些尴尬了。 “多少钱?” 玉笙用无比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豆芽汤是免费的吗?” 阿凝也一脸好奇看着他。 还是说你来给? “客官,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时,老人家走了过来。 玉笙他手里已经有一碗了,这会儿用他带来的食盒装着。 “我……” “给这位小哥尝尝。”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改变了主意,食盒放一边,他俩坐下,准备都喝一点再回去。 老人家笑的一脸慈祥,然后去盛汤。 “对面的林府,你认识吗?” 玉笙捧着豆芽汤,问道。 “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人泼黑狗血,你看那门那么脏,也不是一天两天泼成的,难道没人管吗?” 我当然知道,但我要装不知道。 “你不是知道太后怎么死的吗?难道林府的事情没有听说过?” 她越装,破绽越多。 阿凝微愣。 看着这位很冷静,很聪明的小公子。 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呢? 这压根就不是当初那位在自己身边经常小心翼翼,温柔的小公子。 “就是那个林府吗?” 她假装很惊讶。 玉笙眼底却多了几分探究。 “我觉得,陛下不会突然叫你来这里,你和林府,什么关系?” 他沉着脸。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太熟悉了,所以他觉得很奇怪。 而陛下‘良苦用心’,就让他更怀疑这个小太监了。 “难道陛下怀疑我是林府的人?不行,我要回去解释。” 北洺野是在试探她吗? 阿凝顿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大意了。 怎的都完全没意识到呢? 说着,她喝完豆芽汤就跑。 “老伯,铜板给你。” 玉笙忙从腰包里掏出六个铜板往桌上一放,去追阿凝。 可这付钱的过程,却让阿凝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漆黑的眸望着他。 古人是不会开口就问多少钱的,买东西的一贯行话是你这豆芽汤怎么卖? 她刚才…… 难道他打量自己,就是在找破绽吗? 该不会他就已经在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 要这样的话,她现在突然盯着他看,那不是更……露馅了吗? 意识到这点,她赶紧转身走。 就算是怀疑,那也只是怀疑而已。 他怎么可能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自己呢? 更何况她现在是个太监。 但虽然这么想,回去的路上,还是有些忐忑。 豆芽汤送到的瞬间,她更是不想和玉笙多待上一刻,就怕被突然指明了身份。 所以她就站在北洺野身后,看着他下棋。 玉笙去泡茶了,泡了很久也没回来。 “小林子,你可识字?” 该专心下棋的人却突然跟她说话。 “略知一二。” “可读过书?” “也勉强会一点。” “可会下棋?” 他的问题可真多啊。 “也略懂。” 阿凝扫了眼他俩的棋盘。 这就小看她了,说句不好听的,北洺野的棋艺可都是她给的呢,她能不会吗? “那不如你来跟玉老先生来一盘?” 你这大胆的提议,简直是个笑话。 阿凝在心底呵呵呵三声。 “奴才不敢。” 她只是个奴才啊,这一点可别忘了。 “没关系的,你来试试。” 可老先生却一脸慈祥的看着她。 阿凝不愿意。 “朕累了,想歇一歇。” 北洺野主动让位。 阿凝沉默了很久,也意识到她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 “请老先生赐教,奴才……得罪了。” 一个奴才和陛下的棋友下棋,这要被人看到了,她可能要被拉出去砍脑袋,于理不合呀。 “哈哈哈,若你能赢我,才是得罪了我。” 老先生摸着胡子大笑。 这玉老先生,养了大半年算是养回来了。 现在的他一看就是个闲散的文人,眼中无半点欲望和疲惫,当真是清风明月,舒爽的很。 赢你我可不行,毕竟我没写过你下棋的套路。 但我曾经下棋可是拿过奖的,应该能坚持一会儿,不会败下阵来。 所以她就认真下棋,一旁北洺野在认真喝汤。 第一颗棋子刚落下,老先生就被她开头不走寻常路的气场给震慑了一下,好奇盯着她。 所以这是…… “小林子你这是什么套路?” 第二百六十六章可能我有些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奴才没套路,随心下的。” 她用黑棋,第一颗落在外围第二的位置。 随心啊? 老先生笑了笑。 “很好。” 没有套路的对手,才难对付。 所以这盘棋,要认真的下。 北洺野喝完了豆芽汤也没去别的地方,就看着阿凝的后脑勺,大概是好奇她这脑子怎么长的吧? 后来,玉笙泡茶回来了。 看到屋里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但他进屋后,也就安静的观战。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 他们都是君子。 只是谁能想到小太监她会这般厉害呢? 下了足足两个时辰,最后是小太监赢了。 “老先生,这次真的得罪了。” 阿凝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起初只是想尽力搏一搏,不要输的太难看了。 可没想到越下越觉得自己聪明。 思路全涌,好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居然赢了。 旁边观战的两人也是惊呆了。 老先生的棋艺如何,没人比他们更了解了吧。 可她居然会赢。 北洺野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好像她赢了,也就只有她高兴而已。 “陛下,奴才……奴才错了。” 所以是不能赢吗? 但是你非要我下的,赢了怎么能怪我呢? 她假装一脸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 所以小太监撒娇,是不是有点奇怪呢? 可是北洺野看着就怪顺眼的。 “原来小林子你深藏不露啊,看来朕要好好的赏你。” 竟不知,你棋艺如此好。 “是啊,老夫一生都在学艺,以为在京城已经能有一席之地了,竟不想,你年纪轻轻就能赢了老夫,老夫实在惭愧,看来,老夫真的应该闭门谢客了。” 他老脸都丢干净了。 但还好,今天只有两个观众。 说的阿凝脸微微有些红。 这该死的胜负欲啊,自己就不该赢。 “奴才只是侥幸,要论棋艺,还是老先生厉害。” 她低着头,要谦虚,要恭敬。 “小友不必谦虚,日后,还希望小友多来跟老夫下下棋。” 老先生脾气很好。 虽然输了,但还是很和气的。 “奴才……不能随意出宫。” 以后都不下了,免得赢得多了以后,得罪人。 就这一时有胜负欲,她发誓,以后都不冲动。 不能吗? 老先生看着北洺野。 “日后只要老先生传唤,你随时可以出来。”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阿凝一脸的疑惑。 怎么韦后死掉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她好多疑问啊,可总不能说,为什么?你们之前关系没那么好吧?而且玉老先生也有皇室血脉,曾经还和林府合作呢,虽然是被迫的,但也合作了。 “陛下,您这次挑选的贴身太监,很好。” 老先生突然给了极高的评价。 那上下打量她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回宫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知道林府叛变吗?” 阿凝在他身后小心陪伴着。 北洺野背着手,慢悠悠的往皇宫方向走。 他不急。 哪怕都大半夜的,似乎也不想睡觉,还跟她聊天。 “知道一点。” 通过玉笙的事,她知道自己如果说完全不知情,反而可疑。 所以说知道一点,很符合她的身份设定。 “那你可知道玉家和林府的关系?” 他又问。 这次她立刻否认。 这么隐藏的事情,哪里是她一个小太监能知道的吗? 可刚摇头,他突然回头,因为走路靠着墙,这一被吓到,她脚崴了,退到墙边一脸惊恐看着他。 怎么,这回答也很奇怪吗? “可你刚才的反应,不像是不知道的。” “我什么反应了?” 她下意识思考,自己刚才有什么地方又露馅了吗? “你没反应。” 北洺野淡淡道。 没反应,那你还说我有? 她有些生气了。 可某人却用一双无比淡漠的眸看着她,在等待她下一个反应。 所以……现在才算是露馅了吧? 怎么办呢? 他不会怀疑自己是被谁派来的吧? 冷静,沉着,淡定。 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沉着应对。 阿凝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再被怀疑了。 “小林子,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潜伏在朕身边的?” 好半响后,他问了。 不出所料,他在怀疑她图谋不轨。 但这也比猜测她的身份好。 上次就是因为快猜出来了,然后她突然成了敌人。 “奴才……” “在朕的面前,你不必说奴才。” 他又道。 这是…… 霸道总裁男主才会对女主说的话。 若不是在心底的地位特别了,又怎会这么说呢? “是。” 阿凝垂下头。 他也没识破她的身份,怎么就特别了呢? “那你是谁的人?” 他又问。 “我自然是陛下的人了,陛下把我从苏贵妃手里带回来,我誓死效忠陛下。” 就算你想让我编个谎言,我也不会啊。 放眼看去,皇室,还有谁是你的对手呢? 目前也没有敌人吧? 韦后一死,你简直天下无敌。 “所以,你之前是苏贵妃的人?” 他冷笑。 “是的,我入宫后就被分配到了那里……” 她一脸坦诚。 呵呵…… 于是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段又一段嘲讽。 笑个屁啊你,知道我会说假话,你还问? 阿凝心底很不爽。 但面上,还是很忐忑的望着他。 毕竟人家一国之君嘛,谁见了他都该害怕。 “好,以后,你便誓死效忠朕吧。” 朕就看看你有多忠诚。 他好像很高兴,冲着她微微一笑,转身走了,走的很快。 我肯定是会忠诚于你的,但你别说誓死,万一我要再死了,那你可能要含恨而终。 这是他俩正经在一起的第一晚。 北洺野睡觉前可真够折腾的。 先是沐浴更衣,然后喝茶,要看书,看了半个多时辰后,又漱口,才准备要睡觉。 阿凝一直站着,心很累,身体更累,站一直在打盹。 “要睡了吗?” 在他上床那瞬间,终于来了精神。 因为她马上可以睡了。 “嗯。” 他点点头。 阿凝欢欢喜喜的跑来给他放下床帐。 “半个时辰后,朕要早朝,你去煮早茶吧。” 他都闭眼了。 她也转身要去睡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你这磨人的妖精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谁想到他会突然来一句。 “陛下,您太辛苦了,每日都如此的话,奴才担心您的身体扛不住。” 阿凝一脸愁。 但心底已经把人骂了个千百遍了。 你不睡,人家还要睡呢,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无妨。” 他云淡风轻的道。 可你无妨,我有妨。 阿凝实在是没忍住,脸色秒变。 “还是说你身子骨弱了,熬不住?” 他闭着眼,也跟能看到一样。 “是啊,奴才自然比不得陛下的,尤其是净身以后就更不比从前了……” 她可怜兮兮的道。 希望他怜惜她,别这么作。 “是吗?那今早在御花园里飞进荷花池采花送玉先生的,是谁?” 一盆凉水伴随着惊雷,把阿凝给击倒了。 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一直派人跟着我的吗? 阿凝后背冒冷汗。 那自己后来去了太祥宫,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武功那么高,怎么还不知道有人跟着她? “改日,朕跟你切磋切磋,看谁采的荷花多。” 他闭着眼,淡淡道。 阿凝瞧着他那样,很想一巴掌呼过去。 你在得瑟什么?自豪什么? “奴才不敢,陛下若是出手,只怕御花园里的荷花就都没了。” 那可不吗? 您老人家武功盖世,谁跟您比啊? 可别以为她在夸他,其实阿凝可鄙视这个人了。 “下去吧。” 但他好像很高兴,她又看到他弯嘴角了。 下去干嘛? 伺候您老人家是吧? 她发誓也就今天,明天他要敢这样,就直接装病告假。 反正你都知道我不是普通太监了,我何必呢?还等着你戏耍我? 天都还没亮,这会儿的风很凉。 阿凝一夜都没睡,燥气从里到外的冒,感觉都要上火长痘痘了。 就好比在KTV闹腾了一晚,大清早的回家,就只剩下躯壳了。 可还得顶着一副躯壳码字更新,何其难。 后来,他去早朝。 阿凝实在没精力外出,就躲在偏殿眠了一觉。 直到他午后回来用膳,她才勉强撑起身体。 “下午,随朕去趟李府?” 和昨天一样,她坐在他面前投喂。 北洺野就跟没长手似的,懒成了猪。 “哪个李府?” 李府? 阿凝微愣。 这两日,没去教学,她的那些徒弟们不知道在做什么。 “难道你知道很多李府吗?” 他反问。 阿凝暗暗给自己一脑门瓜子。 怎么随时随地在露馅呢?她都看不上自己了。 “奴才隐约记得,朝中好像很有多李姓大人。” 她垂着头。 暗自龇牙咧嘴。 “是吗?看来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他又笑了。 现在他的笑容,总觉得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于是,她不说话,只是给他夹了一块很大的肉,可能把他嘴巴塞变形那样的。 其实那是用来熬汤的,只喝汤,从来不吃肉。 北洺野嘴巴突然被堵住。 阿凝乐呵着。 “这肉我昨天吃了一块,很香,陛下您也尝尝。” 他说了,两人的时候不必自贬是奴才。 所以现在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他没发怒,很淡定的把肉吃完。 那吃相,终于没那么好看了。 “既是如此,这整锅汤都赏给你了,日后,每日你都可以吃。” 他很淡定的看着。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懂吗? “多谢陛下。” 赏就赏,吃就吃,我还怕你不成? 饭后,两人出门了。 “陛下,您总出宫,是不是不大好?” 给他当奴才真苦,以前她还认为,除了伺候他吃饭睡觉,其余时间自己很自由。 可现在终于发现他是个事儿精,麻烦的很。 “难道朕要整日待在宫里吗?” “可不吗?您是陛下,一国之君。” “身为一国之君,就该亲身体验民间疾苦。” “那您干脆不要住在宫里。” 你以前怎的没这种觉悟? 虽说你是英明的君主,但我立你人设的时候,可没让你天天往外跑。 “小林子。” 两人坐在马车里,他突然叫唤了一声。 “奴才在。” 她忙低头,很恭敬。 所以这是……突然间不高兴了吗? “你今日可是不开心?受了委屈?” 他很认真的问道。 我有没有受委屈,你不知道吗? 阿凝深吸口气。 尽量让自己笑起来。 “怎么会呢?跟在陛下身边,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别人可都羡慕我。” “我想也是,但小林子你的想法好像不止于此,你似乎不想只做个太监。” 你哪里看出来的,我可没有。 “陛下……您真的多想了。” 她眯眼微笑。 “是吗?” 她狂点头。 那可不是吗? 你看我那么真诚,你就相信我吧。 “罢了,你说是便是,不与你计较。” 他淡淡道。 这是一副对自己很无奈的样子。 呵呵…… 阿凝的内心,可无语了。 说着,到李府了。 李府当然是那个李府了,除了这个李府,还有哪个呢? 她一点都不意外。 跟着他进了大门。 李大人在府中,看到陛下来,立刻领去了书房,去谈公事了。 看的阿凝很无语。 真是的,装什么装?在宫里还没谈够是吗? 人家大理寺卿都回家来休息 ,他还追着来谈公事。 真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上司。 但这样也好,他能自由活动了。 而且李府的人很友好,无论她去哪儿,都没拦着。 大概觉得她是太监,无论去哪儿都很合适。 所以她溜达到后院,去她徒儿们练功的地方,居然也没人拦着。 本以为她不在,可能没人来。 不想,人家打拳打的很认真。 此时此刻,就能体现大师兄的地位了。 李二公子他在教拳,就跟教官似的,气势很足。 全员都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因为她不在就不行了。 阿凝再次感慨,这些姑娘的心性太好了,若真的一直练下去,有朝一日,定会有所成就的。 所以她这个师傅,必须尽职尽责才行。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上前。 “出拳时,不能有半分犹豫,哪怕你面对是块铁饼,也照打不误。” 她拉着罗家小姐的手,一拳头冲出去,带着拳风。 这里最小的姑娘,也是她去拜访过的罗将军家的小姐,还是大长老宠爱的小妮子。 她自然是要特别关照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她突然去抓人家姑娘的手,合适吗? 她现在可是穿着男装的,易容后,真实身份的小太监,现在伪装成男人。 所以他现在是个男人。 男人突然出现去抓人家姑娘的手,不出事才怪。 罗小姐一声脚尖,直接一脚踢向她。 阿凝微愣,反应慢半拍的闪开。 也就刚刚好,闪开了。 再慢一步,她真的就被自己的徒儿给打了,这得多丢人啊。 “救命啊……” 罗小姐她被‘调戏’了。 这是她被调戏后第一反应。 尖叫声能把距离最近的阿凝耳朵都震聋。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了。 她被一群女人围攻。 是刚学了一套拳法的女人。 她们居然使出同样的招式打她。 阿凝心情很微妙。 单只手就把她们都给撩倒了。 当然没有伤及要害,就只是推倒而已。 一个回合,她屹立不倒,地上一群被打倒的姑娘家。 这画面,有些熟悉。 “哪里来的无耻狂徒,竟敢冒犯罗小姐,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然后就到二公子出手了。 他那拳,是她所教。 和前两日相比,精进了不是一点半点。 但几招过后,依旧不是对手。 回过神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油头粉面的小公子,怎么也那么厉害? 难道现在外边全是高手吗? 随便来一个,她们都不是对手。 二公子他惊呆了。 被一拳打的退后两步后,他没再动,只是盯着阿凝打量。 那眼神,好像洞察一切了。 看的阿凝都有些慌了神,毛骨悚然的。 “敢问公子与红衣大侠是什么关系?” 也没有生气,他很认真,没有恶意。 红衣大侠四个字一出,她眼角直抽抽。 这名字真的是……只怕在他们心底已经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看来,他很聪明,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数了。 “好说,好说,在下乃红衣大侠苏红凝的同门师弟,师姐她有要事离开了京城,走之前特意嘱托在下,务必看好她的弟子们,所以今日……贸然前来,方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 她正气十足,说话也很有礼貌。 所以怎么看都不是个坏人。 他这么一说,二公子他就相信了。 也许话能骗人,但一个人的武功是骗不了人的。 他只看到这陌生男子的武功与他们的师傅很相似。 “那就是师叔了,李穆拜见师叔。” 他立即行礼。 而且实实在在的,说下跪就下跪。 其他人一见,立刻规规矩矩跪好。 这……师叔。 阿凝颇为无奈,自己现在撒谎越来越多了,以后能圆回去了吗? 但眼下这些孩子啊,很信任她,瞬间就拉着她学武,刚才那罗小姐更是红着脸上来道歉,赔罪。 面对这么单纯的孩子们,她能怎么办呢? 就只能留下,上了一个下午的课。 傍晚,她随北洺野回去时,想着自己总要出来教学的,所以得想个法子让他答应。 “你是不是冒充了红衣大侠的师弟?” 可自己所作的一切,好像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中。 这么一问,她就打消了想法子的想法。 “是。” “那就继续冒充,日后你都可以来李府,朕已经和李大人打过招呼,全府上下,不会拦你。” “为什么?” 你有何目的? 教那群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想出来?” 他皱眉反问。 显然不乐意她这么问。 “当然不是。” 我就是怕你一肚子坏水,利用我。 “记住,你要忠诚于朕。” 所以就算我利用了你,你也得好好听话。 阿凝理解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行吧。 反正你不是坏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事的。 这晚,他倒是没整什么幺蛾子,早早就睡了。 阿凝躺在床上的瞬间松了口气。 以奴才的身份在他身边可真够累了。 没想到北洺野也会这么折腾人。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时,北洺野已经去早朝了。 所以她悄悄出宫。 韦府后院,阿阮在洗药材,阿瞳正在做早饭,至于那巫婆,老神在在的躺着休息。 而碧水,一脸乌青乌青,狂吐黑血。 这画面真是…… 她疾步上前扶着碧水。 “把解药拿来。” 就这样的教学方式,她看不下去了。 “还不用,我……我能解。” “解什么?再这下去,你年纪轻轻的就玩完了,还想不想嫁人生孩子了?快些。” 她没好气的道。 碧水一愣。 她说的这些她真没想过。 所以老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这些话。 “又不是你生不出孩子,你急什么?她就算不能生了,以后我也能治好。” 巫婆她却没好气的道。 虽然嘴硬,但还是给了解药。 碧水服药后就晕睡了过去。 阿凝把巫婆推开,让她躺上去休息。 “要么你就好好教,要么就别再教了,你是老怪物死不了,她可跟你不一样。” 毒药吃多了,总是不好的。 “可她喜欢……” “我问你,她是你唯一的徒弟吗?” 阿凝发誓,一定要说服她。 “那倒不是。” 可没想到,她不按自己的剧本来。 “我还有个徒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什么都会……” 她提起那徒弟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夸了很久。 这要是让碧水听到了,得多难过啊。 “那你答应我吗?” 她不管其他的徒弟,只管碧水。 “答应。” 所以准备要好好劝劝这不靠谱的师傅。 但居然不用她劝,她答应的那么简单,就跟喝了口水一样。 这就……答应了啊?合适吗? 阿凝看了看碧水,又看看巫婆,不知说什么的好。 “这是配的第二副药,你晚上给韦相服用。” 如今她在后宫,就犯不着她冒险进去了。 “三天后最后一副,也是最重要的,到时候我随你一起进去,切忌,你喂药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韦相会有危险。” 毕竟到现在为止,下蛊毒之人都还没找出来呢。 这事儿挺严肃的,所以她没有反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了,韦二公子的母亲来过了,她说,想让阿阮认祖归宗,你同意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老婆子她们很能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巫婆突然提到这事儿。 来过了? 那是不是韦府上下都知道荒院里住了这些人? 然后还没赶走,还要认祖归宗,这不是很奇怪吗? 怎么他们没被赶走呢? 二公子的生母是韦相娶的继室,因为韦后入宫早,和她没有交际,所以在原来的书里就没出场过。 所以是圆是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好像都没有描述过,性格怎样也不知。 这次突然要把阿阮认回去,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她思虑了很久。 “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巫婆忽然道。 反正她觉得阿阮跟着她们也没受苦,如果成了韦府的小姐,不定要怎么受苛责呢 “什么叫我不同意就算了,这是我的事情吗?” 这话阿凝就不喜欢听了。 虽然知道她肯定没什么坏心眼,但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特别是阿阮一看就是心思很细腻的。 “我的事,阿姐你作主就好。” 阿阮垂着头,弱弱道。 真像个人人揉捏的小丸子。 “你想吗?” 应该是想的吧,哪个姑娘不想当小姐呢? “我……” 阿阮犹豫了。 在阿凝看来,那就是想。 “那就认祖归宗好了。” 反正她是韦家女儿,的确该给她这层身份。 “我……我……可是我想等父亲他醒过来,我想……想让他认我,如果他不认,这韦家小姐的身份,我也不要。” 她又弱弱道。 是挺弱的,但也有想法。 “那就等他醒。” 阿阮在意的应该是父亲,至于身份什么的,都可以抛到一边。 “成,那你一会儿去见韦夫人,亲自跟她说。” 巫婆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吗?我怎么去?以身份身份?” 阿凝指着自己鼻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你不想认祖归宗吗?” 她反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认了?” 阿凝哭笑不得。 再者,人家只是让阿阮认祖归宗,什么时候说过她了,只怕都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不过,这二公子怎的只说了阿阮,不提她呢?难道以为她死在皇宫了? 阿凝觉得有些奇怪。 但也就是这么一闪而过,并没有多想。 “那……” “我自己去,可以吗?” 阿阮举手发言,提出要求。 “当然可以。” 阿凝拍拍她的肩膀,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这样很好。 然后她很高兴,回屋打扮打扮,准备去见韦夫人。 可是巫婆就不大乐意了,很嫌弃的看了眼阿凝,那眼神跟看白痴一样。 “有的人啊,心思太多,你要不管束,可能会害你。” 反正她就觉得阿阮不像什么好人。 因为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很聪明,什么都会。 心思敏感了,容易走弯路。 “知道了。” 阿凝翻了个白眼。 电视剧里,心思敏感的可怜女二之所以变坏,是因为旁人对她的猜忌,冷眼,还有和女主的误会。 所以她想过了,无论什么事,一定不跟阿阮有任何矛盾,任何误会。 所以她是不会变坏的。 后来,她准备要走了。 巫婆突然递上一张欠单。 “这怎么在你这里?” 她有些惊讶。 下意识看着一旁熟睡的碧水。 “怎么在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还要替碧水还债?” 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可不就是那日写下的欠单吗? “那不是……” “我先帮你还了,记得,你欠我三百二十五两银子。” 欠单她收起来了。 你这不负责任的家伙,处理一半你就走了,要不是她及时出现,再次出摊去赚钱的碧水就被那些人打死了。 她赶忙点头,应下了这笔债。 可不的吗?本来就是她的错。 所以哪怕这笔钱不是她欠下的,她也就忍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她回宫了。 现在的她,可太忙。 时间差不多,赶上他刚巧回来,用午饭。 “陛下今天下午还出宫吗?” 大概是早上他偷偷溜出去了,这会儿她态度极好。 喂食都很仔细,还特别挑鱼肉给他吃。 “政务繁忙,今日哪儿也不去。” 太好了。 阿凝差点笑出声。 “陛下可真辛苦。” 她很不走心的来了一句。 北洺野也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很无奈,很失望,都已经不想揭穿她了。 “那我下午就自己出去了,李府那些小姐们离不开我。” 可不吗?终于能拜托你了。 北洺野表情臭臭的,后来就没怎么吃,粗鲁的推开她。 阿凝可不管这些,高高兴兴的吃完,高高兴兴的出宫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心情好。 如果有点音乐,她可能要跳着去李府。 当她正要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去时,突然看到侧门有一个老妇人提着食盒,慢悠悠的走出来,然后杵着一根竹竿远去了。 阿凝眉头紧缩。 那不是……香奶奶吗? 嫣儿说她从不出门的,这是去哪儿? 出于好奇,她跟了上去。 然后,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没人的地方。 她看到了两个老人家提着食篮相遇了。 香奶奶对面的可不就是她的大长老吗? 这俩老人选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相遇,难道是在谋划什么大事吗?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偷听。 “阿姐,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大长老唤香奶奶阿姐…… 她们竟是姐妹吗? “现在有点麻烦,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是阿凝呢?” 香奶奶轻皱眉。 那阿凝说的是自己吗? “这些年,她过的很好,无忧无虑的……” “可她终归是来了京城。” 香奶奶打断她,似乎很无奈。 “没事的,我会想办法支开她,让她回洛城,就算是她,也不能破坏咱们的行动。” 大长老很坚定的道。 什么行动呢? 还得支开她? 难道她在会妨碍她们? 这俩老婆子,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可是……” “没有可是,这些年阿凝都是我们在照顾,她就跟我女儿一样,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她知道真相的,所以阿姐,不要犹豫了,我们的仇,必须报。” 大长老语气坚定。 第二百七十章我到底是什么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香奶奶愁阿愁,举棋不定。 “你别忘了,当年咱们的主子是怎么死的。” 大长老又道。 这次,她就不再犹豫了。 两人的主子? 大长老不是在罗府吗?香奶奶又是李府的嬷嬷,她俩的主子?难道她们有什么隐藏身份? 阿凝听的一头雾水,一脸问号。 可是,后来香奶奶答应后,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交换了食盒就各自离开了。 她为了不让香奶奶发现,只能先撤。 后来,跟着她一路回到了李府。 她依旧从侧门进去,也没任何人阻拦。 看来,香奶奶在这李府也是能自由出入的。 到底何方人也?为什么会在这里做一个花仆呢? 后来,她从李府正门进去,到后院指导那些勤奋好学的好徒弟们。 连日都在练基本功和拳法,他们进步很大。 不管有没有杀伤力,但当一群漂亮的小姐姐们打出一套整整齐齐的拳法时,真是赏心悦目。 所以她夸赞了她们,让她们继续努力。 “接下来可以一对一的练习,只有和敌人对打,你才能把拳法活学活用,而不是简单的打一套,明白吗?” 总不能两个人面对面出同样的招式,然后打了一套拳法,让她这个做师傅的评价谁打的更标准,更抢眼吧? 那可不吗? 大家伙儿可明白了,然后跃跃欲试。 但阿凝没想到这些姑娘啊,打架真的是出一样的招式,然后拳头碰拳头,腿碰腿。 再后来就……不知何故,吵了起来,毫无章法的乱斗。 阿凝看的简直哭笑不得。 “师叔,我师傅什么时候才回来?” 嫣儿她是所有女弟子中基础最好的,三两下打败了对手,走到她面前,一脸不高兴。 “办完事就回。” 她尴尬的咳嗽两声。 其实我就站在这里啊。 “那得多久才能办完事?” 她又追问。 “师姐的事情一向都不会跟我多说,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得看北洺野什么时候放过她了。 “师傅也真是的,走的时候也不说一下,香奶奶她问了好多次了……” 嫣儿没好气的咕哝着。 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师傅的埋怨。 香奶奶? “师姐和您的奶奶是有何渊源吗?”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一问。 “倒也没什么,可能是我师傅和香奶奶有缘吧。” 嫣儿细想。 也就是抢了两盆花的关系。 但似乎当着师叔的面说师傅的糗事,不大好。 所以她隐瞒了。 隐瞒? 有缘关系? 血缘关系,当然是有缘了。 阿凝很惆怅的叹了口气。 “师姐自幼在江湖,从未来过京城,怎的和香奶奶有缘?是不是师姐惹了什么事,被这位香奶奶记恨了?” 香奶奶到底什么人,也许嫣儿知道一些。 她试探着问一问。 “当然没有,我香奶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不可能和别人有冲突的。” “最善良?” 阿凝听到这话,笑了。 看那表情就是完全不认同。 嫣儿这就不乐意了,必须跟她好好的说道说道。 然后夸了一下香奶奶是多么温柔善良,自她幼年就多加照顾,还列举了很多小细节。 “如你所说,香奶奶倒真是把你当亲孙女儿看待了,也奇怪,你母亲是不照顾你的吗?居然自幼就让香奶奶看顾?” 阿凝一脸的疑问。 “胡说,我母亲对我可好了,才没有不管我,只是……母亲有很多子女,平日里多半又在照顾父亲,担心我没有照顾好,所以才委托香奶奶陪伴我的,香奶奶可不是我家的仆人,一直都是客人,母亲说了,香奶奶是我们家的恩人,虽然对外是仆人,但全府上下都很尊敬她。” 嫣儿有些生气。 气鼓鼓的解释。 恩人?客人? 那香奶奶就只是借住李府吗? 嫣儿十六岁,那她在李府起码有十六年了。 “那你知道她对你们李府有何恩情吗?我还没见过把恩人当成仆人使唤的。” “那是香奶奶自己要求的,再说了,她平日里跟我一起生活,我从来没把她当成仆人看待。” 嫣儿又赶紧的解释。 她要求做仆人,可是想隐藏自己? “是吗?” 阿凝又一副很不大相信,有些欠揍的表情。 “是的,这件事我也知道,当年我才五岁,香奶奶刚到李府,当时是因为她救了父亲大人,父亲为报恩,便将她留在了李府。”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那不就是穆二公子吗? 他也不知站在身后多久了。 那也就是说,嫣儿出生,她才来李府的吗? 她曾经,不是李府的仆人。 那大长老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情况? “师叔,您对香奶奶是不是有什么看法?怎么一直问她的事情?” 穆二公子是个直肠子,也没什么心机,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在他眼底,阿凝可不就是对香奶奶很有兴趣吗? “当然没有,只是嫣儿一直提,我有些好奇。” 她解释。 然后就不再问了,再问下去,恐怕真的要露馅了。 穆二公子轻蹙眉,一副很怀疑的表情。 “好了,我来看看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要打消他的想法,让他不怀疑,就得立刻马上让他转移注意力。 穆二公子他头脑简单,是不会多想的。 果然,只要一提起武艺,他就什么都忘了。 可是这周围,似乎除了穆二公子外,还有别人怀疑她。 傍晚,她准备回宫。 却被李氏夫妇突然叫住。 李大人他总带着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这会儿看她的表情,像欠了八百万。 倒是林氏,一脸温和笑容。 “公公这就要走了吗?” 她笑着问她。 一声公公,叫的她险些撅过去。 “是的,陛下还等着我呢。” 可不吗?她还得入宫伺候陛下呢。 “公公……是哪里人?以前怎的不曾见过?” 林氏又笑着问道。 探底细吗? “李夫人,宫里有多少奴才,您怎会都见过呢?” 她笑着回应。 林氏尴尬的笑了笑。 之后就没再多问了。 但阿凝看得出来,他们还想跟自己说话,似乎想问点什么。 第二百七十一章就该打击打击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她态度不大好,二人才无法开口。 怀疑他的身份吗? 二老好端端的,查她做什么? 阿凝总是有些惶恐,只觉得怪怪的。 “她这个时候出现,或许真的有关,先是进咱们家,然后入宫,夫君,我觉得此女不简单。” 林氏一脸认真。 “嗯,她和香奶奶见过了,香奶奶也很在意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咱们一直在找的人。” 李大人一脸淡定。 那表情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她不简单了。 “真的?” 林氏惊讶的反问。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都红了。 “但愿她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 “再给我几日,就什么都查清了。” 李大人信誓旦旦的道。 他努力了很久,查了很多,目前手里真的掌握了很多线索。 两人表情很深沉,一脸的愁苦。 反观阿凝,一脸轻松,背着手,蹦蹦跳跳的回了宫。 到宫门口时,还特别的跟侍卫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北洺野好像真的处理朝政处理了一整天。 她回来时,他还在看奏折。 看着天都已经黑了,阿凝忽然觉得他真可怜。 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上班族朝九晚五,可他好像随时随地忧国忧民。 当初,自己怎的要把他写成一国之君呢?闲散王爷不好吗? 万一以后他俩在一起了,可他却一直在忙活朝政,顾不了她怎么办?那还怎么谈恋爱呢? 自己可不是贤惠大方又温柔的形象。 她忽然有些愁。 “回来了?” 她大概是在门口愣了很久。 北洺野都走过来了,她居然都没发现。 “嗯。” 那瞬间有些慌乱。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点点头。 “穆二公子潜力如何?” 他跟没发现一样,再追问。 “挺好的,很有天分,又勤奋努力,假以时日定是高手。” “和毕刚相比,如何?” …… 这话问的,她怎么回答呢? 阿凝大眼睛看着他。 “实话实说。” “要是现在,肯定比不了,但将来的话,穆二公子那么年轻,你看毕刚,会老的,二公子在进步,他在退步,你说怎么比?” 还用问吗? 以后的穆二公子肯定比毕刚厉害。 阿凝就是这么个意思。 “是吗?” 以为北洺野他会很生气。 可好像这时候来了个不该来的人,那个人就更生气了。 背着她,都能感觉到气势汹汹的气场。 糟了,这么倒霉的吗? 这时候一看北洺野的表情,她好像就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了。 根本没那么巧的事情,明明就是他故意的。 太过分了,太不要脸了。 阿凝气的跺脚。 “臣不知,臣的武功竟是随便一人都能超越的,就李家那毛头小子,给他十年,都未必是臣的对手,臣正值壮年,正在进步。” 毕刚狠狠瞪了眼阿凝,向北洺野禀报。 此时阿凝不是他在李府见到的那位,所以他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太监随随便便就侮辱了。 “嗯,你所言甚是。” 北洺野点点头。 所以呢? 你这小太监,胡说八道什么? 毕刚对阿凝就更恨了。 又是冷冷瞪一眼。 “陛下,您身边何时有了这种信口开河的小太监,这种人在您身边,臣实在是不放心,不如将其送到辛者库去……” “大统领,奴才不就说了两句实话吗?您这就把奴才给记恨上了?” 阿凝简直是听不下去了。 毕刚你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记仇呢? “臣只是为陛下的安危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 他却大义凌然。 呵呵…… 是吗? “奴才可以证明,奴才所言非虚,在奴才看来,毕大统领虽然武艺高强,但在京城也算不得第一……” “呵,如你所说,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答应我是吗?” 毕刚好生气啊。 可以质疑他的人品,质疑他的脑子,但是绝对不能质疑他对陛下的忠心和武功。 阿凝暗自咬牙。 你大爷的,看来不教训一下你,是不行了。 “奴才斗胆,想和毕大统领比试比试。” 那就让他亲眼见识一下自己的武功算老几好了。 “你一个奴才,和我比试?万一把你打死了怎么办?” 毕刚冷笑。 “打死了算我的,也比去辛者库好不是?” 她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 北洺野立刻大手一挥,让他们随便发挥去。 阿凝自信满满的看着毕刚。 能让你丢脸一次,我绝对能让你丢脸第二次。 然后,毕刚一声怒吼就冲了上来。 殿内,高手过招,让人眼花缭乱。 一交手,毕刚就惊呆了。 怎的这小太监如此厉害,难道是陛下身边的暗卫吗? 踢到铁板了啊。 毕刚觉得自己怕是在自讨苦吃。 可都打了,怎么也要咬紧牙关打下去。 于是,坚持了一百个回合,他还是败了。 阿凝满脸骄傲,拍拍手,看着被自己甩出去的毕刚,说不出的高兴。 这种把高手打败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原来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是这么幸福。 “大统领,奴才真是得罪了,看来大统领的确还需要好好练一练,否则……怎么保护好陛下呢? 她就大胆的嘲笑他。 毕刚一脸不甘,很生气。 但也仅此而已。 “算了,她本就是朕身边的高手,你不是对手情理之中。” 北洺野无奈的摇摇头。 是不是不该让她这么得瑟? 但好像他出手教训她,又不大合适。 毕刚可憋闷了。 “你来找朕,何事?” 就算是陛下的人,他也不爽。 一个又瘦又小的小太监,怎么就比他还厉害呢? 不过这小太监的武功路数,很熟悉啊。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但陛下一句问话,打断了他。 “回禀陛下,臣已经将在洛城救您于水火的英雄们都带回了京城,安置在驿站。” 他忙道。 二长老等人,都来了吗? 阿凝下意识看着毕刚。 北洺野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 但他都猜到她的身份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做的好。” …… 然后呢? 毕刚等候吩咐,可半响,陛下也没说一句话。 第二百七十二章我带你去喝茶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对待那些有功之人,难道不该赏赐,封官吗? 陛下你倒是快吩咐,我好去做啊。 阿凝也等了很久。 所以这是不打算当着她的面说是吗? “毕大统领,奴才觉得您可以退下了。” 不说就不说,反正他迟早是要处理的。 阿凝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亏待那些人。 只是这会儿防着她,好叫人生气。 毕刚瞪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就你事儿多,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吗? 阿凝十分无语。 毕刚这性子,注定和她不和了。 看了好叫人生气。 “臣告退。” 虽然他看小太监不顺眼,但人不糊涂,知道是陛下的意思,所以行礼告退了。 但走的时候闷闷不乐的。 也不知是因为打不赢阿凝,还是因为陛下没有跟他多说两句话。 “看来,小林子你的武艺当真高强,留你在身边,不知会不会对朕造成威胁。” 北洺野他突然道。 所以是不放心她? 可当初,是他非要把她留下的,可不是她求着上门来。 “奴才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那可不吗? 阿凝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呐。 “如此,甚好,眼下便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替朕去做。” 北洺野似乎是不把她表忠心的话放在眼底。 但吩咐起来,很认真。 “危险吗?” 帮你做事?看你那表情,我有些担心。 阿凝下意识问道。 “危险,但以你的身手,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又道。 这么信任我啊? 感觉到自己的武艺被信任,阿凝居然有些高兴。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可以做。 “请陛下吩咐。” “朕查到林氏尚有余孽在京城,准备挑起战乱,对百姓不利,现在,需要你去抓这些余孽,只要你成功了,朕便重重有赏。” 林氏余孽? 她外公那一家子的人? 林氏在京城盘踞将近六十年,没有点残存的乱党,倒是不现实了。 可怎的要她去呢? “陛下,奴才对林氏一案知之甚少……” “你可知李府的夫人林氏是什么人?” 他打断她的话,问道。 林氏…… 难道也是林府残存余孽?那你怎的不抓? “林氏乃韦相第一任正室嫡亲妹妹……” 那不就是她小姨? 阿凝微愣。 倒真是没想到有这层关系。 随即北洺野又道,虽是林氏,但她早已经弃暗投明,皇家道观被围一案,也多亏了她及时通报,才免于损失惨重,所以她是功臣。 他自然是要善待她的。 可这事让林氏残存余孽知道了,定会对她不利。 所以,现在的她需要跟在林氏身份,找出那些不利分子,并将其绳之以法。 就这么简单?你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毕竟只是一些余孽乱党,你要是想赶尽杀绝,当初定不会放过。 总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但阿凝就算想破脑袋也看不明白他这到底想干嘛。 “奴才担心会让您失望。” 她不想接。 “你尽管去做,朕会护着你的。” 可他显然早就打定主意了。 阿凝三推四请的,还是没能拒绝掉。 林氏余孽吗? 她领了命,当天就晕晕乎乎的,一直不在状态。 一直到夜间。 两人吃完了饭,坐在殿前赏月。 周遭是守夜的禁卫军,李公公站在高处的紫宸殿门口,正视前方。 他俩就坐在台阶上,乍一眼看去,像是一对约会的小情侣。 所以阿凝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自己坐在这里。 “陛下,您没别的事情要做吗?” 她不想和他这么坐着。 真是的,又不是能谈情说爱,干嘛在这里虚度光阴呢? “有。” 他冷淡回应。 真的吗?那你去啊。 阿凝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就别再在这里虚度光阴了。 “走吧。” 他真的接收到了。 起身,拍拍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去你的,要我陪? 她不大乐意。 但陛下出行,小太监跟着,合情合理。 那还不如坐着呢。 阿凝突然有些后悔,她干嘛要把他赶走呢? 真的是有事儿,这一走,就去了苏贵妃的寝殿。 算是突然来,把苏贵妃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惊喜,迎接北洺野时,热泪盈眶的。 尽管是突然来,尽管都到睡觉睡觉了,她还是穿的很漂亮,打扮十分精致,这大半夜的,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要外出私会。 可人家就是满心满眼都是北洺野,看都不看别人一眼。 阿凝被要求一路跟着他,所以这会儿人家两人坐下喝茶吃宵夜,她就在门口守着。 眼睁睁看着她给北洺野夹菜,剥葡萄,却一点办法没有。 而且北洺野那家伙,胃口居然这么的好,人家喂什么吃什么。 所以是她没把他喂饱吗? 她垂着头,默默的翻白眼,反正应该没人看到。 “陛下,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直到苏贵妃忽然红着脸,很忐忑的问话时,她也好奇的投去了目光。 我上次费劲吹灰之力把你救出去,你要还敢羊入虎口,你就别指望我再救你了。 “你很想朕歇在这里吗?”北洺野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瞬间,苏贵妃那脸就红成了猴屁股。 “陛下,您很久才会来看妾身一次,妾身……当然想留您。” 她羞答答的,但目光又充满了侵略性。 总的来说,就是在勾人。 要是我的话,我就留下了。 阿凝内心直呼天啦噜,太可怕了。 普通的男人,怎么会受得了呢? 所以就算北洺野偶尔犯错,也不能怪他吧。 “那倒是朕冷落了你。” 北洺野突然笑了。 坑爹的,居然笑了吗? 阿凝使劲的眨巴眨巴眼睛。 总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 那么冷酷的男人,怎么会笑呢? 对着她时,似乎都没笑过。 “陛下日理万机,只要能抽出一点点时间来看看妾身,妾身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怎敢有埋怨呢?又不是不想活了。 瞧,多懂事啊。 阿凝都想给她一个拥抱了。 “朕知道,让你久居深宫,的确是委屈了你,不如明日,朕允你回家一趟?” 他突然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原来他那么可爱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说的苏贵妃和阿凝都是一愣。 人家要的明明是你啊,你是不是误会了? “陛下……” 苏贵妃豆大的眼泪几乎要出来了。 “朕陪你去。” 她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他要惩罚她了。 可后边一句话,又让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看来,陛下是真的对她好,真的心疼她。 一时间,热烈盈眶,被感动的无以伦比。 所以哪怕最后北洺野没有留下,她也只是微微有些失望而已,却并不难过,也不记恨。 路上,阿凝忍不住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人才啊,原来你这么会对付女人。 难怪,这后宫那么多女人都等着你呢。 “朕没有留下,你是不是很高兴?” 她盯着他的背影,盯了很久。 高兴吗?好像有一点吧。 “陛下为何这么问?” 可你问一个太监,这合适吗? “朕以为你会高兴。” 他笑着道。 …… 一句话让阿凝起鸡皮疙瘩,简直是毛骨悚然。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的确该放松一下,苏贵妃漂亮温柔,您若是留宿,奴才觉得挺好的。” 阿凝眼睛一闭,才不管你怎么想呢,反正我就站在一太监的角度,实话实话。 “是吗?” 他突然停下脚步,语气不善。 转身望着她时,那双眼好像要把她吸进去。 我想说是,但我现在不敢了。 阿凝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陛下,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 最后她很无奈的皱着眉,控诉他。 “朕突然觉得乏了,这么走回去,实在太累。” 他却突然转身。 阿凝都惊呆了,所以你这是要往回走吗?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耻? 她觉得他就是在威胁她,逼迫她。 “陛下要回去?” 她急忙跟上去。 “嗯,累了。” 他淡淡道。 于是她冲上前拦住,双手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继续走。 “陛下若是累了,奴才去给您传步撵去,您说您都出来了,苏贵妃没准已经睡下,您既然心疼她,又何必三番四次的叨扰呢?” “可朕觉得她会喜欢朕的叨扰。” 他笑着道。 是在调侃她没错了。 阿凝心底怒骂,你真是过分的大猪蹄子。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得说话算话。” 说了要回去,就得回去。 “奴才这就去传步撵,很快回。” 她说着,急急忙忙的去找步撵了。 瞧着她努力奔跑的小短腿,北洺野‘奸计得逞’,笑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有多久,都不曾这么笑过了。 后来,她花了很大力气找来步撵,想把他带回去。 可原地没了人。 那瞬间,阿凝气的想拿菜刀追去苏贵妃那里,砍了他。 但李公公他匆匆来了。 “小林子,你是怎么办事的,竟让陛下一个人在此处等你?” 他一来就是责怪。 “李公公,陛下他此刻在哪儿?” 阿凝面无表情的问道。 也不管李公公此刻很生气。 她现在只想知道他身在何方。 是不是又折回苏贵妃那里宠幸人家了。 “自然是回宫了,得亏了咱家见天色已晚,陛下未归找过来,否则……” 李公公看着阿凝,可不满意了。 “这是陛下的皇宫,怎的他还有危险吗?” 阿凝没好气的道。 但心底却是很高兴的。 回去了就好,回去就不用计较什么了。 “怎的不会?后宫这么多女人,陛下每次来,都担心回不去,所以嘱咐咱家,只要很晚了,就来找他。” …… 有这样的事? 阿凝惊呆了。 难道他还怕后宫的女人把他给吃了吗? 可是他居然这么经得住诱惑,还留了后手,真是太厉害了。 瞬间,北洺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那现在陛下睡了吗?” “咱家是看着陛下躺下才出来寻你的,陛下说了,让你赶紧回去。” 我回去干嘛?怎的他还惦记着我吗? 阿凝没多问,只是低着头,偷偷的笑了。 看来,日后都不必为他的女人们担心了。 隔日下午。 两人照常吃了午饭,苏贵妃就在大殿候着了。 今日要出宫,回她的娘家。 陛下亲自陪伴,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所以苏贵妃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 北洺野换了身便服,要和阿凝一块儿出去。 “陛下,我还得去李府呢。” 你陪着自己女人回娘家,你带我干嘛? 我不去。 阿凝站在原地拒绝。 北洺野不乐意了,冷冷的看着她。 阿凝绝对不妥协。 “而且陛下您不是让我保护李夫人吗?从今日起,我就住在李府,晚上不回来了,陛下你重新找个贴心的,伺候您。” 她理直气壮的道。 还有那么点得意。 北洺野那脸黑的,当场就想反悔。 “不过陛下要出宫,我也要出宫,我们可以一起出宫。” 她得意的笑着,在他面前,灿烂的成了一朵花。 算了。 她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北洺野没再理她,全程冷漠,出宫后,看着她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陛下。” 她一走,苏贵妃就有话要说。 “不该问的,别问。” 可他冷飕飕的说了一句。 可不吗?别问。 因为他自己都无从说起。 林氏,她母亲的小妹,算是亲小姨了。 这天下午去后院,她也恰好出现。 真是巧啊。 要见她,她居然就来了。 阿凝盯着她看了很久,总算是找出一点点和林氏的相似了。 那就是眉目间都很冷硬。 只是林氏一向太温柔,她忽视了这一点。 “可是我脸上有什么?您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她要不是个‘公公’,可能林氏要把她赶出去了。 “倒是没有,只是我看着您,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 她淡笑着。 反正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就算说母亲,她也不会知道是谁的。 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聪明啊。 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自知。 “噢?您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林氏来了兴趣,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 韦后的母亲林氏,出场的可不多啊。 “是个命苦的人。” 但唯一这一点是能确定的。 林氏微愣,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悲伤,就没再多问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到底傻的是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方才我瞧着嫣儿进步很大,多谢您连日来的教导,不知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她微笑着,看她的眼神很温和。 “那是嫣儿有天分。” 她摆摆手,不要感谢。 可她却硬要给。 那是一个白色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着一只红色的小鸟,鸟的眼睛是宝蓝色的,炯炯有神,而且很大,占据了一张脸的一半。 就像是没有绣好的失败品。 可是一看这荷包就知道绣工很好,不该出现这样的失误。 “我也没什么可答谢你的,这荷包,就当谢礼了,希望您别嫌弃。” 我不嫌弃。 只是图案太奇怪了。 而且她一个‘公公’,用荷包合适吗? 阿凝又忍不住怀疑,她给自己荷包的用途了。 就在这时,一小丫鬟匆匆跑来。 “夫人,苏尚书的夫人邀您过去说说话,说……有要事跟您说。” 小丫鬟看了眼阿凝,眼神里充满了防备。 那就奇怪了,既然防备,又为何要当着她的面说呢? “苏夫人?” 林氏也有些意外。 “她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说着,小丫鬟给了她一个荷包。 那荷包和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底色是蓝色的。 上边的小鸟,和她拿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然后,不准备去的林氏拿着荷包,立刻出门。 有问题。 阿凝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 “夫人若是不介意,我陪你去吧。” 她忙跟上去。 林氏一脸疑惑看着她。 “其实陛下今日也去了苏府,我担心他。” 可不吗? 北洺野和苏贵妃回她的娘家了,然后娘家的母亲就来邀请林氏必须过去,还拿着一个很可疑的荷包,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呢? 他都这么说了,林氏自然是没有再反对的道理。 急急忙忙的驾着马车就赶往苏宅。 陛下和皇妃来此,门外停靠黄色马车,还有带刀侍卫。 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阿凝才刚要闯进去。 她俩却被一老嬷嬷带着从侧门入。 “委屈李夫人了,今日陛下驾到,正门不能入。” 可不的吗? 谁敢去冲撞了陛下啊? “无碍。” 林氏很能理解,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只是阿凝就有些憋闷了。 他肯定在正堂,要去找他吗? 仿佛林氏也投来了疑问目光。 算了,还是先跟着林氏好了。 于是她示意林氏不必管自己,就继续往前走,该干嘛就干嘛去。 苏贵妃的生母苏夫人。 “姐姐……” 刚入门,苏夫人就唤了林氏一声姐姐。 这姐姐叫的阿凝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这夫人又是? “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林氏对她的反应很淡,强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坐下。 那苏夫人努力的忍着,擦掉眼泪,也跟着坐了过去。 阿凝在此时就是个透明的,林氏没有介绍,苏夫人自然以为他是仆人,并未多问。 “陛下今早来苏府了……” “我看到了。” 苏夫人她以来就是废话。 “陛下与我家老爷进了书房,我去送糕点时,无意听到他们在谈论林家的事,姐姐,陛下似乎有意将林家余孽一网打尽……” 她一脸惊慌的说着。 “是吗?” 林氏却很淡定的喝着茶。 “姐姐,陛下不是说放过我们这些不相干的吗?为何此时又……咱们要怎么办?” 苏夫人忐忑极了。 ‘我们’两个字,阿凝猜到她的身份了。 顿时就有些懵。 怎么林家的女儿,遍布各大家族吗? 这林家到底有多少个女儿啊? “什么怎么办?陛下定是要捉拿那些还想着大逆不道之事的人,与我们有何相干?你且安心,不会有事的。” 林氏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一番说的,好像她对北洺野十分了解一样。 “真的吗?” 反观苏夫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很担心,很害怕。 “自然,否则,陛下今日为何会带着你的女儿回来呢?又会让她做贵妃?听说,后宫一直无主,贵妃便是最高的。” 林氏淡淡道。 这一说,苏夫人果然放心了很多。 “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凡事我都听姐姐的,姐姐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跟着她笑道。 那话说的,像个智障。 阿凝低着头,真是忍不住想给个白眼啊。 但还是忍住了。 “切记,只要你不闹事,陛下定会善待我们这些可怜人。” 林氏依旧没什么反应。 只是从头到尾,阿凝都看出她不大想看苏夫人,似乎很厌恶她。 苏夫人忙点头,表示一切以她说了算。 跟着说了些可有可无的闲话,苏夫人觉得两姐妹许久未见了,想和她叙叙旧,让她吃了晚饭再走。 可林氏很不给面子,喝了两杯茶就急着要离开。 “陛下在苏府,我自然不便多留,你别太不懂事了。” 苏夫人居然还拉着她,要上演伤心离别的戏码。 结果,林氏不耐烦的甩开,语气有些重。 苏夫人顿时眼角含泪,什么都不敢说了。 但那表情,好像被林氏欺负了一样。 两人从侧门出来时,马车还停在那里。 阿凝可没想着要见他,免得他又怀疑自己对他有所企图。 “夫人,这位苏夫人是?” “林氏旁支的堂妹,从小并不亲厚,只是自林府消失后,她和我,也算是亲人。” 她淡淡的道。 看那表情,好像有些不耐烦。 那她也没死成,又继续做苏家夫人,说明她也是无辜的。 “林家的人,可真是到处都是。” 阿凝忍不住感慨。 “可不吗?所以陛下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林氏冷笑。 “陛下……担心什么?难道您觉得苏夫人说的是真的?” 北洺野要抓林氏余孽的事,她猜到了? 阿凝有些惊讶,这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真不真,以后就知道了。” 她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那瞬间,阿凝觉得林氏好像猜到她来这里干嘛的了。 只是她又想起了自己手里的荷包,看到之前苏夫人送过来的,她有个大胆猜测。 “夫人,这荷包……是不是林氏家族的女子都有?” 她也不想这么猜。 第二百七十五章这烫手山芋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先前林氏看到荷包后对苏夫人立刻重视起来,总是有原因的。 刚问完,林氏又略有深意的瞄了她一眼。 “算是吧,只要和我联络的姐妹,我都给了荷包,还有对我有恩之人,亦是如此,只要拿着这荷包找我,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会相见,所以若是公公遇到了麻烦,拿着荷包找我,我定帮忙。” 她解释。 阿凝点点头,只觉得她后半句是强加上去的,有些牵强。 她偷偷的摸着那荷包,心底有些不安。 回到李府,天色渐晚,阿凝去后院教导了最后一遍,送走了各家小姐。 然后,她与穆二公子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去。 冷风徐徐,穆二公子心底闪过无数想法。 看到师叔她始终没走,便大着胆子邀请。 “师叔,您可喜欢喝酒?不如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师叔她身上也很好,而且还是男性。 穆二公子觉得,和他喝酒喝成了兄弟以后,也许和师傅能走的近一点,最起码,可以问问师傅以前的事情。 “也好,你酒量如何?” 很好,就等着你把我留下了。 毕竟从今天开始,我可以要蹭住李府的人。 阿凝丝毫 不扭捏,拍着他的肩膀,就约着他一起回院子了。 穆二公子也是一愣。 但师叔如此坦率不扭捏,他倒是很喜欢。 “很好啊,我大哥也喝不过我。” 说起酒量,他就很自豪了。 毕竟这是唯一一样能比过大哥的人。 阿凝嘴角微微一弯。 这家伙,也太没出息了。 他那大哥,也没有厉害到很变态的程度。 入夜。 李大人办公回来,林氏贴心照顾。 送完了吃的,就给他洗脚。 “阿凝住进来了。”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态度随意的就好像在说今晚晚饭可还可口? “嗯。” 李大人他闭着眼在享受。 听到这话,淡淡的点点头,也不太在意。 “在谁的院子里?” 好半响后,可能是想到有些不妥了,才问道。 “老二那边。” “成何体统,男女有别。” “她现在不是假装太监吗?而且老二为人耿直,定不会伤害她的。” 林氏淡笑。 可一点不担心阿凝会受委屈,反倒是那傻乎乎的老二。 李大人轻蹙眉。 这话,他也是认同的。 “虽是如此,但总归不妥。” “那总不能让她去嫣儿那里住,这不是引人怀疑吗?而且她定是找借口留在老二院子里,咱们插进去,不合适。” 林氏又柔柔的道。 然后李大人就再没有意见了。 “那便多给老二拿些银子,” 起码要把人照顾好了吧。 李大人思虑一番,也只能期待老二他靠谱一点了。 林氏点点头,这事儿,也用不着他多说,府上的大小事,她都能处理。 “今日我听说……” 她想着,还是将在苏府遇到的事情告诉了李大人。 听完后,他一脸沉重。 “哪里还有什么余孽,有的不过是狼子野心之人,意图利用林氏罢了。” 李大人却是冷哼一声。 这一说话,吓的林氏赶紧去捂住他的嘴巴。 “老爷,不可胡言。” 她凶巴巴的瞪着他。 仿佛在说,哪怕你说的是实话,也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怎么想的。 “放心。” 李大人拍拍她的手,有些无奈。 但其他的,就不再多言了。 而阿凝和老二这会儿喝的正嗨呢。 没想到他的酒量竟这般好,阿凝她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穆二公子很豪气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突然就哈哈大笑。 那笑声,吓得阿凝一哆嗦。 “爽,我这辈子啊,好久没这么喝过酒了。” …… 你爽就爽呗,那么大声做什么? 阿凝用无比幽怨的神情看着李穆。 可此刻的他,喝多了,很亢奋,才不会看人家的眼色呢。 而且喝多了,他才会把自己一直惦记着的事情说出来。 “师叔,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能不能帮我?” 他说起这个事,笑的有些扭捏。 一大老爷们突然就腼腆起来。 除了感情以外,还有什么呢? “既然我是你师叔,能帮的自然帮。” 可阿凝就纳闷了,无论他看上哪家姑娘,自己都不可能帮忙的吧? 李穆听到她这话,瞬间就松了口气。 好像事情要成了一样。 “其实我……” 叩叩叩…… 关键时候,有人敲门。 李穆很烦躁的瞪了一眼,不打算理会,正要开口。 但屋外的人倒是迫不及待了。 “老二,开门。” 那是瑾公子的声音。 居然是大哥? 看李穆那表情,虽然十分不乐意,但还是去开了。 只因他对自己大哥是又怕又敬,怎么可能把他拒之门外呢? “听说你师叔在你院里,我想见见他。” 李瑾一边把脚踏进门,一边说道。 话说完,就看到了阿凝。 “师叔。” 他下意识道。 老实说,真被吓了一跳。 “是我。” 阿凝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这男人。 他这年纪,如此沉稳有风骨,着实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死要面子了。 “师叔,我是……” “我知道,你是穆二的大哥,瑾公子,你找我何事?” 阿凝抬起手,示意他可以不必介绍。 只是他来找自己干嘛呢? 好像他们都没什么交集的吧? “师叔您居然知道在下。” 他很惊喜的样子。 然后把他提来的酒放在了桌上。 却见他俩已经喝了三大坛子,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你们喝酒?怎么不叫上我呢?也太不够意思了。” 瑾公子在怪罪老二。 老二微囧,就算喝多了,胆子有些大,还是怕自己的大哥。 “这不是临时起意嘛,大哥你平日里那么忙,又不爱酒……” “谁说我不爱?拿酒杯过来。” 他一甩裤腿,坐下就准备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 她喝不动了。 “瑾公子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阿凝她拒绝喝下去。 所以如果你想说什么,那就说吧。 “也不是,但我与师叔一见如故,很想跟您喝一杯。” 想喝你不早来? 阿凝在心底嘀咕着。 “好,那就一杯。” 她叹了口气,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杯。 第二百七十六章这兄弟俩在闹什么幺蛾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说是诚意十足。 李穆亲眼看着大哥和师叔面对面喝酒,那感觉,就像是和父亲在一起一样,十分的别扭。 一杯下肚。 阿凝把酒杯倒回来放好,不准备再喝了。 李瑾看到后,眉头轻蹙,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师叔和苏师傅是一块儿长大的吗?” 酒不喝的话,那就直入主题了。 “小时候一起,后来……我先来了京城,师姐一直在修炼,如今武功倒是比我好。” 怎么就问‘师傅’呢。 这些人对‘师傅’那么在意。 “那师叔可知……苏师傅可定过亲?有过心上人?” 他又问道。 他一温润如玉,沉稳板正的公子这会儿问出这话,脸上有一丝丝的尴尬。 尤其是看到师叔那惊愕的大眼睛时,居然感觉有些脸红。 听错了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大哥,你是在打我师傅的主意吗?” 一旁李穆也是惊呆了。 这话他平时肯定不敢说。 但现在,喝多了,胆子大。 尤其是他居然打他师傅的主意。 说的李穆微囧。 “也算不上,只是……我到了适婚年龄,家里催着娶妻,母亲的意思是苏师傅很能干,为人善良率真……” “你母亲的意思?” 阿凝感觉自己吃掉了五斤西瓜,有些撑。 “嗯,但也是我的意思,我见过的闺中小姐……都不如她。” 瑾公子说这话时,是真的脸红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表白了? 阿凝那叫一个囧啊。 怎么你对我有意思,我从来没发现呢? “大哥,你说是母亲的意思?母亲喜欢我师傅?为什么要你娶?我也到年纪了,母亲还催促过我呢。” 这时候,李穆他不甘示弱。 这话什么意思? 你也想娶我? 阿凝惊恐的看着在生气的李穆。 “老二,她可是你师傅。” 瑾公子惊呼。 这有违纲常,你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呢? 他当时的表情就是这样了。 可在阿凝看来,这两位就是半斤八两,大哥就不要说二弟了。 “大哥,照理,她做了我和嫣儿的师傅,便是与父亲和母亲同辈,你我都不该动念头,现在你动了,怎么我就不能动?” 他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瑾公子听了这话,当时是很不乐意。 “二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你兄长,她是你师傅,我们如果成亲算合理,但你有听过师傅和徒弟在一起的吗?就算苏师傅愿意,母亲和父亲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瑾公子这人,看上去可真是太光明磊落了。 他怎么可能和卑鄙无耻沾边呢? 哪怕说出这样的话,也总感觉他有道理。 “大哥,你不能这样……” 李穆到底是个脑子简单的,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 大拳头往桌上那么用力的一砸,阿凝看到那木桌有了裂纹。 如果这时候瑾公子不甘示弱也来一下,那这桌子也就到头了。 可惜啊,瑾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只见他幽幽一笑。 “这是母亲的意思,如果你不同意,可以去跟母亲说。” 他可自豪了,可骄傲了,可有把握了。 毕竟他有母亲撑腰。 李穆气的当场就要半夜去找母亲讨要个说法。 得亏阿凝给拦住了。 虽然她喝多,但这些话还是勉强能听懂的。 “你急什么?难道说伯母同意了,我师姐就得嫁吗?” 这瑾公子真是的,居然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徒弟,也太嚣张了。 “没错。” 李穆这才反应过来,气鼓鼓的道。 大眼睛圆溜溜看着他,似乎准备跟他单挑。 “这是自然,得需苏师傅同意,所以敢问师叔……” “这你不用问了,我师姐是不可能同意的。” 她抬手打住,很决绝的告诉他。 可这非常坚定的态度,让李穆都是一愣。 更别说当事人瑾公子了。 他可是个好面子的人。 如今话都没说上两句,师叔又不是当事人,可却就这样拒绝了他,好像他完全配不上人家似的。 “这是为何?” 但他还是要深吸口气,态度很认真的问一问,为何。 “师姐这人对待感情很认真,绝不是冲动型的,据我所知,瑾公子和我师姐也是最近才认识的吧?” 所以师姐的恋情一定是日久生情,绝非一见钟情。 和瑾公子没有感情,自然是不会成亲。 说的瑾公子一愣。 “虽是如此,但日后苏师傅定经常来李府,我们可以……” “她有那闲功夫跟你培养感情,然后成亲,但只怕瑾公子是等不了了,瑾公子不是急着要成亲了吗?” 阿凝又道。 在她看来,这瑾公子就是因为急着成亲要拉个挡箭牌,所以找上她了。 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言? “其实也不着急的,只要苏师傅她还没心上人……” 瑾公子再一次摆明立场。 这是要等她吗? 她可受不起啊。 “师姐不过是江湖中人,她担不起李家长媳的身份,瑾公子,你不如……” “师叔,请恕我冒犯,您为何一直要拒绝我呢?您不是说和师姐多年未见,您怎知她对我就一点感情没有?” 瑾公子他再好脾气,听到这话,也生气了。 他一谦谦公子,怎的一直被人拒绝呢?他还有身份有地位。 “是啊,师叔,这是为何?难道师傅这辈子不打算成亲吗?” 虽然穆二公子有些生气,他大哥怎么在这关键时刻来跟他抢。 但大哥说的有道理,师叔这番拒绝,太奇怪了。 要成亲的又不是她,她那么紧张做什么? “那倒是没有,只是……” “师叔,你不会也喜欢我师傅吧?” 喝了酒的穆二公子,脑子就是很活络。 阿凝还没解释呢,他就立刻拍着桌子,一脸的惊愕。 喜欢你大爷啊。 阿凝暗自扶额,很无奈。 “我拿师姐当亲人,当姐姐,自幼她便很照顾我,如今她已是独当一面的女侠,婚事怎可如此儿戏,任人随意决定呢?” 可她不能生气,得认真的解释。 这话两人倒是听进去了,也觉得很有道理。 “可若是苏师傅想留在我们李家呢?” 瑾公子不死心的问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我觉得我可以出现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不会的。 你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自信啊? 阿凝扶额,差点就笑了。 “师姐既然收了二公子为徒,定是把你们当成小辈,她是那么注重师徒情义之人,就算要留在李府,也绝不是成为这里后宅的女人。” 她这么说,够委婉了吧? 所以瑾公子你就别想了,也别自恋了,你是没可能的。 他聪明,听得出言外之意。 但他当即表示,这只是师叔的意思,不是苏师傅的意思,所以他是不会死心的,一切待苏师傅回来,再决定。 至于他的婚事,暂时搁浅也无所谓。 后来,又剩下穆二公子和阿凝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因为不说话,所以尴尬。 “还喝吗?” 穆二公子咽了咽口水。 “你刚才不是有事要求我吗?” 她眯眼看着他。 已经看透他的心思了,毕竟刚才的表现很明显。 但是穆二公子为人忠厚老实的,逗弄他,挺有意思。 “现在没了。” 他赶忙道。 可不就是现在没了吗? 刚才那一番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念想。 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吗?怎么能有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那万一以后还有呢?” “不会的,我发誓。” 穆二公子竖起自己的手指头。 果然是个忠厚老实的。 阿凝很满意的点点头,暗自决定要把自己毕生绝学都传授给他,让他成为高手。 所以后来,她去睡了。 天微微亮。 她早起晨练,只见穆二公子已经在耍大刀。 孔武有力,十分的彪悍。 但是他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肉,看的阿凝不大好意思。 这大清早的就遇到这种场景,她无福消受啊。 “师叔,要比划一下吗?” 可李穆见了她却很兴奋,提着大刀跑过来。 “那就比吧。” 你还能是我对手不成? 随手挑了把武器,这就开始切磋了。 李穆这人,昨晚酩酊大醉,今天就生机勃勃,越打越来劲儿。 本就只是切磋,她自然不可能打败他,但一直过招,没完没了,她胳膊都酸了。 所以她一没坚持过,就一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李穆动弹不得,总算是输了。 阿凝也松口气。 “师叔,我觉得你体力不大好。” 李穆他把大刀放回去,轻喘着气。 居然这么久了,连汗都没出,这不是在侮辱她吗? “跟你相比,是不大好,但我能赢你就行。” 她一副很淡然,不在意的样子。 李穆吃瘪,可不爽了。 “师叔,你……皮肤似乎很好啊。” 此刻的阿凝站在阳光下,整张脸都在反光,李穆觉得可刺眼了。 这皮肤,光滑细腻,好的也太离谱了吧? 皮肤? 阿凝摸了下自己的脸。 明明整个人都要热的冒汗了,可小脸蛋还是冰凉冰凉的。 这…… “我有秘方,你想要吗?” 她笑着调侃。 果然李穆那大伙子害羞了,刚忙别开视线。 “行了,我去洗漱,你准备些吃的。” 她很淡定的说着,转身回屋。 一进门,就赶紧把假面具拿下来,丢到盆里泡一泡。 差点就忘了,这面具精贵的很,必须三天一泡,否则会跟晒干的腌菜一样,越来越皱巴,看上去就跟老人家一样。 只是长时间贴面具,她这张小脸蛋状态可不大好啊,有些红肿,轻轻一碰,还有点疼。 她瞬间有些犹豫了。 反正自己现在是在李府,又不见北洺野,干嘛要顶着这张脸蛋呢? 左右他只是让自己跟在林氏身边探消息,其实她完全可以像是隐卫一样藏在林氏身边。 那这时候,苏红凝不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现了吗? 看着自己的小脸,她越想越觉得可行。 否则长期以往下去,脸蛋要被毁了。 于是在早饭过后,她就上演了一出大戏。 “师叔,您要走?” 李穆立刻露出一脸的不舍,他还有些紧张。 “临时有些私事要处理。” 她一本正经的道。 李穆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儿真的就信了。 “那……师傅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很失落。 因为师叔走了,就没人指导他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满脑子就只有你自己的武功吗? “快了,我昨日收到她的来信,说她马上会回来。” 她有些气恼。 但另一方面,看到这些徒弟们天天念着她,又很感动。 “真的吗?什么时候?我去接师傅。” “我觉得你在接她之前,可以先把我送走。” 阿凝忍不住道。 那幽怨的小眼神啊,好像在说,怎么你只喜欢你师傅不喜欢你师叔吗? “师叔,我会给你准备好些好东西,您路上用,记得早点回来,我会想念你的。” 李穆傻笑着。 他有些害羞了。 果然啊,还是师傅比较重要。 阿凝长叹口气,告诫自己,其实这没什么好计较的。 午后,她装模做样的离开了李府。 为了不引起怀疑,没有立刻回去。 而是回到了韦府。 可却只有阿瞳在后院,用小火熬鸡汤,味道可香了。 “主子,你回来了。” 看到她,阿瞳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恨不得上来就抱住她的大腿。 “其他人呢?” 今日的院子,十分冷清。 “受韦夫人所邀,阿阮姐姐和师傅都去前院吃饭了。” 韦夫人? 这人最近的出场率有些高啊。 “阿阮要认祖归宗了?” 她好奇,韦夫人现在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没有,阿阮姐姐说了,她一定要等着韦相醒来。” 那怎么要去吃饭? “韦夫人很看重师傅,尊称她为前辈,所以主要是请她,而且还给师傅准备了很好的住处,有丫鬟嬷嬷伺候着,师傅说,就等着你回来,咱们要搬家了。” 阿瞳一脸单纯认真的道。 一口一个师傅叫很久了,但那老巫婆好像没教过他什么,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她想,回头还是问一问。 毕竟自己要对阿瞳这孩子负责。 “这里不好吗?搬什么家?” 这院子挺漂亮,如今完全被收拾出来,就是个清净高雅的院,原先的主人一看就是很懂生活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我知道你缺钱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绿植可不少。 “我不知道。” 阿瞳一脸无辜摇摇头。 他能知道什么呢?这一切可都是巫婆说了算。 算了,随便她们怎么搬,自己是无所谓的。 “你这鸡汤,能喝了吗?” 这香味太勾人了。 阿凝凑上前去,就是想喝一点。 “当然可以,我都足足炖了两个时辰了,味道一定很好。” 阿瞳立刻感受到自己的厨艺受到关注了,蹦蹦跳跳的就去拿碗筷,好好的吃一顿。 真不错,阿瞳这厨艺,可真是顶好的。 所以为了奖励他,她拉着他一块儿上街了。 “今天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而且她还很大气的道。 手一挥,站在街头,有种要‘横扫千军’的气场。 “还是别了吧。” 阿瞳摇摇头,虽然眼睛一直看着四周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明显很喜欢,但却十分懂事。 “不用怕,我有的是银子。” 阿凝拍拍胸脯。 这孩子第一次这么出来逛,怎么着也要满足他一下。 可阿瞳却坚持摇头。 而且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的。 “是谁不让你吗?” 阿凝觉得肯定有人威胁他了。 除了巫婆,大概也没别人。 “不是的,只是……您不是还欠我师傅银子吗?还是赶紧还了比较重要,我没关系的。” 他很懂事的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欠钱了? “是那老巫婆说的吗?” 阿凝瞬间脸就黑了。 这才多大点事情啊,她居然到处宣扬。 “没有。” 他立刻否认。 “说实话。” “师傅说了,主子你很穷,让我好好跟着她,日子才会好过。” 死老巫婆。 阿凝恨的牙痒痒。 “你要相信我,我是潜力股,迟早有一天,我会很富有的。” 她励志要做富婆。 相信未来只要跟北洺野在一起,一定不愁银子花。 “嗯,我相信你,主子。” 阿瞳认真的点点头。 那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崇拜。 “所以今天想要什么,就尽情的买,不用客气。” 腰包里没几个铜板,但今天花光了也得满足阿瞳。 他点点头,但心里想的还是要客气一点。 只是没想到阿凝为了面子,会这么的拼命。 但凡是阿瞳看了一眼的东西,她都买了。 所以大包小包的,两个人手里拿的严严实实。 “别买了,我们回去吧。” 他阿瞳长这么大,的确没见过这么多东西。 现在,被这些东西压垮了。 “那怎么行,我腰包里还有钱呢。” 阿凝不服气。 “主子……” “大伙儿过来评评理啊,我婆婆重病在床,她这个当女儿的是大夫,竟不回家给自己母亲医治,如今我这个当嫂子的厚着脸皮来求她,给她银子让她上门她都不愿意,我婆婆病的迷迷糊糊,嘴里却一直念着她的名字,只想再见见她,可她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父老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作主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隔着老远,阿凝就看到那女人弯着腰,眼泪婆娑的,而手里还拉着一个瞎了眼的姑娘。 那姑娘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可不就是碧水呢? 可真是阴魂不散呐,这样都还能照顾来。 阿凝暗骂了一声,晦气。 “主子,碧水姐姐她好像被人欺负了。” 阿瞳不知道其中曲折。 但他分得清谁是自己人。 “嗯,被恶人欺负了。” 阿凝淡淡道。 “那咱们要上去帮忙吗?” 阿瞳有些着急,看那架势,想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冲进去把碧水拉出来。 “看看再说。” 她居然有脸让别人给评理,难道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她那些龌龊事吗? 看看? 阿瞳被主子的话惊呆了。 怎么事情都这样了,主子还要在这里看好戏吗? 可是他一个人冲上去,没有胜算啊。 “是啊,怎么能这样呢?也太不孝顺了,我要是生了这种女儿,一定要被气死……” “还说什么,不孝顺父母,那是犯法的,把她拉去见官,让府衙大人去收拾她。” …… 一群人七嘴八舌,已经在讨论碧水的恶行。 “我看她是个瞎眼的,瞧着就很可怜,所以才来光顾她,没想到啊……啧啧啧,人心难测,也太恶毒了,这种人没有良心的,肯定为了钱把人医死,以后啊,别找她看病了。” 总之,那嫂子一句话,碧水惨了。 就没一个人站在她那边,说一句好话的。 “医死人了吗?我看过的病人,谁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碧水终于开口了。 语气还是那么冷淡。 但无形之中就透着一股我不好惹的气场。 是啊?谁死了? 众人鸦雀无声。 “现在还没死,以后也会死的。” 那人被怼的脸红,硬是憋着气说了一句。 说的阿凝都笑了。 “怎么你以后的死活也归一个大夫管吗?” 碧水显然也和她一样。 只是她笑容很冷,赤果果冷笑着。 “但你连自己父母都不孝顺,医德肯定也不好。” 有人立刻道。 “就是啊,小姑子,虽然你一向不喜欢我,但那好歹是你的家,你的父母都还在,你又未嫁,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嫂子立刻插嘴。 看她好可怜啊。 “嫂子,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她很认真的反问。 尽管那双眼看不见,但当她专注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居然那么可怕。 嫂子从来就没怕过碧水,打从心底里没觉得她是小姑子。 可这会儿,她有些怵。 总觉得这姑娘好像要杀人。 可仔细一想,怎么会呢? 无论怎样,她都是那个无论怎么欺负都努力赚钱,只想照顾他们的碧水。 “嫂子也没这么想,只是……碧水啊,你就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以后家里都是你说了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委曲求全的样子,可真可怜呐。 “你嫂子都这么求你了,你就回去看看你重病在床的母亲怎么了?她生你养你,恩大于天,你怎能如此狠心?” 一个稍稍有学问的小书生也掺和了进来。 到底是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好像很讲道理的样子。 第二百七十九章小书生他不懂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母亲只是装病,她身体健朗的很。” 碧水很淡然的解释。 一个人再傻,也傻的也限度。 以前她的确傻,很多事不愿意多想,只一心认为他们分开多年,存在很多误会,所以就甘愿受了。 可上次之后,她冷静的想了 很久,现在已经豁然开朗。 谁说,非要找到有血缘关系的才是家人,自己才有家呢? “你看她为了见你装病,你也要为明白她老人家的苦心,看你是医者识字读书,难道连基本的孝道都不懂?” 小书生又道。 所以这是赤果果的站在道德最高点,在指责碧水。 他以为他是个圣人吗? 阿凝瞧着那少年,乐了。 原来是真的有这么迂腐的人。 “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似乎碧水也是这么想的。 她无神的眼望着他,哪怕是看不见,但似乎也能猜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书生他穿着青色布衣,已经洗的发白了,脚上的鞋子也不新,看得出家境并不太好。 她突然这么正式的一问,小书生一愣。 “在下姓李。” 但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李公子,你读书读了多久?” 碧水认着问道。 “从三岁开始,至今 已有十六载。” 所以你十九岁了啊。 这年纪在她们那个年代,还是个孩子。 所以阿凝能原谅小孩子胡说八道。 “如此,李公子可考取了功名?” 她又问道。 不远处阿凝听的直皱眉。 这么一番话问的……她怎么觉得碧水一点也不友善吗? “只是秀才而已。” 李公子一愣,但还是很谦虚的道。 “十九岁的秀才,看来李公子读书是有一定天赋。” 碧水她又道。 这话…… 阿凝好像知道她要干嘛了。 这时候,想走上前帮忙。 李公子并未因她的夸赞有半分欣喜。 只是觉得这盲眼大夫说话怪怪的。 “姑娘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 “那我就直说了,若有冒犯之处,请别见怪。” 碧水她倒是不客气。 “我学医是为救人,书也只念医术,怎的医者就什么都得懂?与常人不同吗?一心读圣贤书的李公子,除了知识渊博以外,可会耕田?可会做饭?可会打猎?” 她笑着道。 旁人听着奇怪。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没听懂呢? 人家李秀才一心读圣贤书不是很好吗?不是很厉害吗?她怎么让人家去耕田打猎你? 李秀才他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是读书人,听的懂她的意思。 “姑娘,我并非这意思,只是自古以来,我们北朝都注重孝道,就算你不识字,没有文化,也应该孝顺父母,对待长辈谦恭尊敬……” “李公子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断章取义写出来的文章是不合格的吧?” “知道。” “那怎么到了生活里,就随意评判别人的家事呢?向李公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日后做了官,只怕也是办的糊涂案。” 所以酝酿这么半天,要说的就这一句话。 这对李秀才这样的读书人来说,只怕是很伤人的。 全心全意读书进仕途,这会儿被人说他不行,说他无能。 李秀才到底是个单纯又天真的秀才,瞬间脸就红了,还有些恼。 “照着姑娘的意思,是你这嫂子诬陷了不成?难道你没有不回家看望父母?你母亲没有卧病在床?你嫂子没有在求你吗?” 他手指着碧水,就像读书人拿着书本摇头晃脑的样子。 “自然是没有。” 碧水倒是云淡风轻的。 说没有,那就没有,而且她很坦然。 “李秀才要是不相信,让我嫂子带你去瞧瞧我那一家人的状况,你自然会懂的。” 看李秀才因为被她怼了,说不出半句话。 碧水又好脾气的道。 看她很坦然的样子,似乎是在跟人说,这是另有隐情的。 “嫂子,别以为在街上这么一闹你就能如愿以偿了?你做了些什么,心知肚明,我不想揭穿你,不代表任由你宰割,我现在随便你给我扣上什么罪名,我都无所谓,因为我和你们一家人已经再无任何干系,所以,请不要再来招惹我。” 她语气很决绝,很坚定。 整个人身上好像在发光。 重要的是在碧水眼中,她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不好惹了,她惹不起。 下意识的松了手,手都没握的那么紧了。 碧水抽出自己的胳膊,拿起竹竿,在众人还在指责她,还在看好戏的状态下就要走了。 李秀才被怼伤了,不服气。 脑子还没多想,就快一步拦住了她。 “碧水,就当嫂子求你了,你就当……就当可怜可怜你的母亲,去看她最后一眼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好吗?她是真的快不行了。” 刚才已经放弃的嫂子忽然也冲上来拦着她。 她在央求她,眼泪瞬间落下。 那情真意切的样子,不似作假。 而且还 越哭越凶了。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 “碧水,难道要嫂子我跪下来求你吗?只要你同意,我跪。” 说着,她那膝盖说弯就要弯。 那瞬间,阿凝看到她犹豫了。 看她下意识的要去扶她。 所以阿凝出场了。 止住了她的膝盖。 “嫂子可别行如此大礼,碧水会遭天谴的。” 那嫂子一看到她,有些失神,然后就下意识的闪躲。 呵…… 还知道你做的那些亏心事是吧? “老夫人真的重病不起了吗?” 她替碧水问道。 她之所以犹豫,大概也就因为这点了。 “真的,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嫂子一脸认真。 那应该是真的了。 这么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的人,怎么会发毒誓让雷轰死自己呢? “既如此,碧水的确该回去看一眼,就算老夫人一直只是利用你,把你当成了赚钱的工具,但到底也是生你之人,就算她们从小就抛弃了你,长大后又要你养她们一家人,但到底有生育之恩,去吧。” 阿凝她看着碧水,苦口婆心的劝说。 可那话,总觉得是在跟别人说,其实事实并非你们看到的那样。 第二百八十章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真的另有隐情吗? 其中表情最精彩的就是李秀才了。 他似乎又要说什么,但又没说。 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急死人。 “好,你陪我一起。” 碧水知道阿凝是为了她好。 心底很感动。 这个半道出来的朋友,却一直在操心她的事情。 “这是自然,你又看不见,我这不是怕你又看不清残酷的真相吗?” 阿凝淡笑。 一旁嫂子脸色变了又变。 青红交加,最后变成了乌青,可难看了。 大伙儿戏还没看够,他们就走了。 一群人在原地讨论,到底谁才最惨。 最后居然有人站出来质疑嫂子的人品,就是附近邻居,他们在这一带生活,什么性格能不清楚吗? 所以最后的结论是瞎眼大夫她是个可怜人,爹不疼娘不爱的,一家人对她都不好,但就算再不好,也不能和自己母亲决裂,这是大逆不道的。 李秀才他沉默许久,看着还未远去的背影,他那双脚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阿凝自然是知道他撇脚的跟踪,但也没说什么。 你这呆子,小傻子,是该让你见见世面,知道人心险恶了。 路上,嫂子她一句话没说,只是疾步赶路。 一度让阿凝怀疑,她这次真的没什么坏心思。 到了家,在院子里就看到碧水的父亲在熬药,一旁大哥抱着侄女儿午睡,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前几日,她身体还健朗的好,怎的会突然如此?” 一见这情形,碧水有些慌了。 说到底,她不是那样的冷硬心肠。 “其实从你离开那天,你被抓那天开始,母亲就一直寝食难安,才两日就突然病倒了,这病来的急,现在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嫂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屋子里带。 “你是大夫,你先给母亲看看吧。” 可不的吗? 屋子里一股浓郁的药味,窗户紧闭着,一进屋子就很闷,还有股不太好闻的尿骚味。 阿凝下意识的闭气。 碧水眉头轻蹙,摸上前看诊,然后就把窗户打开,透气。 老婆子眯着眼,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但脸色很不好,气息很微弱,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 好一会儿,味道才散去。 “大夫说了,母亲这病不能受风,你……你这么开着,合适吗?”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嫂子赶紧问道。 “谁给母亲下毒了?” 碧水却很淡然。 把自己在街边看诊的医药箱打开,里边有很多小白瓶子,各种奇奇怪怪的药都有。 只见她一阵摸索。 “下毒?怎么可能?大夫都说母亲这是生病,哪儿中毒了?” 嫂子惊诧的捂住嘴巴。 “的确是中毒,而且这毒也不会死人,顶多就是有气无力的在床上躺半个月,毒素排出来便好,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想知道。” 她说着,拿一粒药喂了老婆子,提着医药箱就要走。 嫂子急忙的拦住。 “碧水,这……这不好吧?你看母亲她……” “你找我来,为了什么?” 此刻的她,很冷漠。 看嫂子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般。 吓的她往后一哆嗦,扶着门框,抖阿抖。 其实碧水她很可怕的。 一个能跟林家合作的女子,又怎是普通的医女呢? 被那么一瞪,嫂子不敢说话了。 “我们走。” 碧水跟阿凝说道,毫不犹豫的转身要走人。 “不行,不能走,你不能离开。” 嫂子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下一秒,父亲,大哥,齐排排站在门口堵着,而且大门口还被锁上了。 最尴尬的是李秀才他才被请进屋,就立刻关门堵上,他有一种自己要被绑架的错觉。 “呵,这是要绑架人吗?” 阿凝乐了。 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存什么好心思的。 只是李秀才他好可怜,怎么又被扯进来了呢? “你们可真够不要脸的,为了把碧水引过来,居然给老婆子下毒,不怕她就这么走了吗?那你们可就背人命了?” 其实阿凝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但这些人,真的太蠢了。 “是母亲她自己吃的药,不是我们下毒,你别胡说。” 大哥他抱着自家闺女儿,立刻否认。 一瞬间,他旁边的媳妇儿脸色都变了,狠狠掐了他一把。 这蠢蛋,居然是碧水的大哥。 哪里像是兄妹啊? 阿凝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 碧水她脸色阴冷。 对这家人彻底失望,已经没有什么抱有希望的了。 只是那李秀才,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呢? 开什么玩笑? 老妇人她自己喝毒药,涂的什么? 这一家人可真是…… 李秀才觉得自己读的那些书,好像都没讲过有这样的父母,亲人…… “碧水,你看,母亲为了让你回来,对自己这么心狠,你是不是应该为她老人家想一想,就留下来,别走了。” 嫂子她一脸和善的劝导。 这嫂子,大概是最会说话的人了吧。 阿凝都有些佩服她,把这一家人拿捏的死死的。 她一说话,父亲和大哥都在附和。 “让我回来做什么?” 碧水很冷漠的问道。 以前她不问这些,装傻。 现在,凡事都要求个明白。 “碧水,咱们是一家人,你说,让你回来,还需要原因吗?” 嫂子一脸认真的道。 “如果是为了银子的话,我可以一次性给你们。” 碧水她一脸淡然。 钱财才身外物,她不在乎。 “碧水,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就认钱不认人吗?只要你回来,以后你无论你赚多少银子,我们都不要你的,你大哥啊,在酒楼找到事情做了,他可以养活咱们一家人,以后我们不给你那么大的压力……” “不要钱吗?那图我什么?” 碧水压根就不信,很不耐烦的打断。 “碧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一家人……”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很不耐烦。 所以索性亮出了武器。 只见她一手的钢针,直接一甩,就落在了嫂子脚前,但凡她再进一步,她的脚就废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就让你卖最后一次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些人,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会一直这么厚颜无耻。 嫂子被吓的腿软,一下就靠在了大哥身上,脸色惨白。 “你……你敢,她可是你嫂子,你怎么……怎么能……” “父亲,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碧水淡淡的看着一向胆小的老头子,是比较和颜悦色了。 老头子他一愣,别过脸去。 一家子居心不良的,可到底什么原因让他们不肯说实话呢? 阿凝也很好奇。 就这样一家没什么心机的坏人,应该不可能算计碧水的。 “如果父亲也不需要,那我就走了,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是一家人,以后你们出任何事都我和无关,就算找到我,我也不会再帮忙。” 碧水一脸的决绝。 她说的很认真,而且一字一句听得出她是真的绝情冷漠。 大概是因为他们本就做了亏心事,这么一听,真的有些紧张。 “你不能走……” “我要走,凭你们,留得住我吗?” 碧水冷笑。 “就算要走,也留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抱着孩子的大哥突然又道。 一会儿,有什么用呢? 只见他们死守大门,一脸决绝。 咬紧牙关,绝对不让碧水出去。 难道…… 算计碧水的 不是他们? 阿凝忽然察觉危险,想拉着她走。 “一会儿吗?” 可碧水却反问大哥。 “是,一会儿。” 他点点头,一脸的坚决。 “好吧,我留下,今天过后,我们是否能断绝关系?” 她坐下了。 如此之爽快。 阿凝微微一愣, 看着碧水坚毅的侧颜。 她好像知道她的用心了。 果然这姑娘就是心软。 所以想解决最后一件事,彻底死心是吗? “能。” 大哥他毫不犹豫。 所以目的真的太明显,太纯粹了。 果然是一点不在意她吗? “好。” 碧水面无表情的道。 “你不能答应,他们一看就不安好心。” 一直在旁默默看戏的李秀才看到这一幕,忍不下去了。 “哟,李秀才也不傻嘛。” 阿凝冷笑。 读书人呐,都有些迂腐。 但看这李秀才,倒不像是个坏人。 这话一说,李秀才他脸红了。 “姑娘,先前是我误会了,你说的对,亏我枉读圣贤书,竟因为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胡乱批判别人,我向你道歉,但你现在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一定对你有所图谋,说不定,会将你卖了。” 他很真诚的道。 卖了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他见过不少被家里人主宰命运的可怜姑娘。 “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妹妹卖了,你 别胡说八道。” 大哥他一脸的心虚,嗓门可大了。 这一吼,怀里的孩子吓得嗷嗷嗷直叫。 这下嫂子恼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现在赶紧进屋去,别出来了。” 嫂子气的直翻白眼。 自家这男人啊,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呢? 一辈子都指望不上。 “就算你们把她卖了,我也不觉得奇怪。” 阿凝冷笑。 然后找个凳子坐在碧水身边。 就算被卖了,以她俩的本事也能逃生。 只是可怜了碧水。 居然被至亲之人伤到如此程度。 此刻,看她一脸淡漠,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阿凝看的心塞,觉得她太可怜了。 然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很久以后,阿凝都口干舌燥了。 看着院子里始终死守大门不肯离去的老大爷,再看看一旁做饭的嫂子,还有被嫂子赶进门带着孩子的大哥,他们似乎就没把他们三放在眼底,该干嘛,在干嘛。 咚咚咚…… 然后期待已久的敲门声响起。 那老大爷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去开门。 放进来的人,衣着华贵,为首的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 身后跟了六个仆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一看就很能打。 而那男人,一脸奸相,是走在路上都能看出是坏人那种。 “哪位是碧水啊?” 他一进门就问。 “大老爷,这位,这位便是我家小妹碧水,医术了得,还曾经去皇宫给贵人们看过病呢。” 嫂子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大步走来,一脸的谄媚。 “瞎子?瞎子会看病吗?” 大老爷看了眼碧水后,生气了。 吓得嫂子腿软,哆嗦了好一会儿。 “大老爷,我怎敢骗您呐,真的她医术很好,虽然是瞎子,但跟没瞎是一样的,她在这京城行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前几天啊,还去过韦府给韦相看过诊,听说韦相他已经快好了。” 嫂子赶忙道。 阿凝微愣,轻蹙眉。 她怎么知道那么多? “哼,她要是能治好,陛下还会将韦相接入宫吗?我看呐,她就是个庸医,这样,我给了你一百两的订金,你不用退了,我把这瞎子带回去用用。” 说着,他示意后边的大汉上来绑人。 这架势,可不像是要礼待碧水的。 “不是,大老爷,咱们不是说好了五百两呢?您这……是不是差的有点多了?” 嫂子虽然怕,但她更想要银子。 只要有五百两银子,他们一家的生计就不愁了。 所以大着胆子的上前。 只见那大老爷一个冷眼扫过去,嫂子气势弱了半截。 “你可没说过是瞎子,你要早说,我管她是不是再世华佗,我都不要,现在是不是要还我一百两,这人呐,我不要了。” 大老爷又道。 “不是……” 嫂子急忙的要解释。 “要么交人,要么我就把你这鬼地方给砸了……” 大老爷突然发狠。 “别,别,别,一百两就一百两吧。” 老爷子他忙出来拦着还要据理力争的嫂子。 大老爷一愣。 “还是老爷子爽快,以后啊,咱们还可以合作。” 他笑的猥琐,简直跟个人贩子一样。 合作? 还想买谁呢? 这一家子,也没个值钱的了。 阿凝很认真的想了想。 “走吧,瞎子。” 大老爷走向碧水。 眼中透着鄙夷,猥琐,还有几分不怀好意。 阿凝是个明眼人,简直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贪图碧水的美色。 然后她毫不犹豫起身,跟着走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还是你够劲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么爽快利索,让准备了很多台词的大嫂没有发挥的地方。 再想想只拿到了一百两,心底那叫一个悔恨。 如果把她栓在身边,她一直能赚钱养家,岂止一百两呢? 只是嫂子考虑到女人迟早要出嫁的,碧水年纪差不多了,谁知道她还能再辛苦几年呢? 思来想去,就算了吧。 一百两,也足够他们花很久了。 刚出了门,李秀才就急步追上来拦着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要把她带去哪儿?” 他不该多管闲事的。 而且他们素昧平生,没有任何理由。 可谁让他就目睹了全过程了呢? “她现在已经被卖给我了,我想带她去哪儿,那是我的自由,关你什么事?你是老几啊?” 大老爷他恶狠狠的道。 他欺负人惯了,恶霸。 李秀才在他面前,显得很单薄。 他平日里,大概也没跟这种人打过交道,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可是很坚强的没有后退半步。 “我……我想赎她,一百两是吗?你等我一下,我回家去拿银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能确定的是不能让她跟这些人走。 因为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呵,我会缺那一百两吗?你个小白脸,就你这单薄的身体,能碰女人吗?” 大老爷他没有任何掩饰,说话粗俗的让人想吐。 李秀才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当场脸就红了,半天说不出一句。 “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大老爷伸手就将他推到了一边。 屁股着地,摔了很狼狈。 就眼睁睁看着碧水被带走了。 “我……我会告你们的。” 他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大吼了一声。 告谁呢? 阿凝被这话逗乐了。 “看不出来,这小秀才那么喜欢见义勇为。” “就是没什么本事。” 碧水同意了,但也必须指出他不足的地方。 可不的吗? 空有满腔热血,却没什么本事。 “姑娘,你这是打算一直跟着我吗?” 走了一段路了,大老爷看了阿凝三次。 大概因为是美人,所以态度很好。 “买一送一,不好吗?” 她微笑。 “可你不会医术啊。” 大老爷笑眯眯的回答。 虽然这么说,但他满脸都写着对阿凝感兴趣的样子。 “碧水能救人不就好了,我嘛,专门负责你。” 她也微笑。 说话也是暧昧不明的。 大老爷一听,笑的更加张狂了。 “这样好啊,小妮子很懂事嘛。” 大老爷可猥琐了。 用那色迷迷的眼神看着阿凝。 “可不的吗?” 她淡笑着。 你就乐呵吧,稍后,我会让你更乐呵的。 于是,她俩被带到了一个叫沈天的富豪之家。 那大老爷居然只是富豪的管家。 因富豪沈天得了很严重的病,这些年巡遍名医,始终没什么效果。 平日里老沈就经常为家主寻医,可惜的是寻来的都很无能。 这次,他把碧水带到沈天卧房门口。 “老爷,这次来的大夫不一样,她很厉害的,您就试试吧。” 他言辞诚恳,充满了对沈天的担心。 和在外边的耀武扬威完全不同。 “老沈呐,这番话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每次都一样,老爷他不需要大夫。” 守门的很无奈。 “但这次真的……” “还是个瞎眼的,你真是病急乱投医。” 守门的看了一眼碧水,很嫌弃。 摆摆手,让她赶紧的走。 老沈他劝了很久没用,只能带着碧水离开了。 刚出沈天的院子,她准备走向大门。 “去哪儿?” 老沈拦住了她。 “沈老爷不是不要我治吗?那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碧水一脸单纯的问。 “你别忘了,你是我买来的。” 老沈听到这话,无奈的笑了。 这姑娘,没有她的小姐妹有趣啊。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她一脸平静的问。 “嘿嘿,做什么?你现在是我的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得接受。” 说着,他强行把她拉到他住的院子。 富豪的管家,住的地方可真不错啊。 此时,阿凝都已经参观完一圈了。 “所以,你把我买来,不是为了给沈老爷看病,只是借着给沈老爷看病的油头,到处找姑娘是吗?” 碧水在踏进院子的瞬间,问道。 阿凝就恰好听到。 微微一愣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嘿嘿,你知道有什么用?你一瞎子,还能去告我不成?实话告诉你,我这么做不是第一次了,没有谁可以反抗我,你识相就乖乖跟着我,我保你吃香喝辣的。” 老沈他一脸的骄傲。 得瑟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阿凝眉头微微一挑。 “那你之前找来的姑娘都去哪儿了?” 老沈一愣,转身看着聪明的小妮子。 “听我话的,等我玩腻了,自然是把她们送到好的去处了,不听话的,都在青楼。” 他色迷迷的走到阿凝面前,决定要先‘宠幸’她。 “这么恐怖吗?” 她假装害怕。 赶紧捂住了嘴巴。 她那惊恐的样子,显然是取悦了老沈。 “嘿嘿,你嘛,我决定让你做我的小妾,不会把你送走的。” 他可喜欢这小姑娘了。 阿凝听的险些要吐血。 要维持脸上的笑容,真的很不容易。 “那碧水呢?” “她啊……看她表现吧,你看她那个样子,又瞎又蠢,很倒胃口。” 老沈这会儿很嫌弃碧水。 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大概都不会带回来。 “就算为了我,你别把她送走好吗?跟我做个伴儿。” 阿凝眨巴着眼睛求他。 小姑娘撒娇起来,可真是…… 老沈瞬间就激动了。 “好啊,只要你啊……可以把我伺候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摩拳擦掌,向她走来。 那瞬间,碧水真的没忍住,要发射暗器了。 “那走吧,去你房间。” 阿凝怎么能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呢? 她手微微一勾,老沈就弯着腰跟她走了。 “小美人,你真是太对我胃口了……” 关门的那瞬间,还听到了他极度邪恶的笑声。 可真的是…… 碧水阴沉着脸,慢步走到门口。 听着里边浪荡的笑声,她随时准备出手。 第二百八十三章谁还不是个小可怜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是阿凝是什么身手,要收拾一个老头子,还需要推脱给别人吗? 没一会儿,邪恶的笑声不见了,一声呜呼哀哉后,有人又哭又笑。 然后,碧水也乐了。 天暗了之后。 阿凝才从房间里出来,摸了把虚汗,拍拍手。 “可把我累的。” 折磨人也是体力活啊。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碧水浅笑。 “那还不是因为你吗?看你受了委屈,我这是在帮你。” “你把这药给他吃了,我保证,比你折磨他一个下午都有用。” 她掏出一颗粉红色的药丸。 这药丸一看就非同凡响。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阿凝果断回去,把药喂了。 没一会儿,碧水发丝凌乱,衣服后背还有两个洞,牺牲很大的扯掉了衣服两个袖子,跌跌撞撞的从管家小院子跑出去。 “救命……救命……” 一边呼唤着,一边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 惊动了很多下人,而她‘乱跑’,也快跑到沈老板的院子了。 “什么人,竟敢到处喧哗。” 守门的下人一看有姑娘扑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吼道。 “救我。” 碧水胡乱往里边跑,守门的大汉很无奈,不敢碰这姑娘,只能当作一堵肉墙堵在门口,然后另一位冲进去 禀报了。 毕竟这姑娘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了。 又在沈府,肯定是沈府人所为,此事可大可小。 没一会儿,门口围了很多下人,还惊动了几位公子小姐,大家都在门口站着。 沈老板没出来,倒是当家主母领着一群丫鬟出来了。 雍容华贵,仪态端庄,一眼看去就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这富豪的夫人,比起官家妇人多了几分‘戾气’,一看就不好惹。 混乱间,阿凝早就冲到碧水面前扶着她了。 此刻碧水无神的大眼一直在流眼泪,可委屈了。 “怎么回事?” 沈夫人一看到坐在地上被欺负的碧水,凌厉的眸划过一丝很浅的温柔,示意身边的嬷嬷给她拿了一件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女孩子家,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呢?有损声誉,以后嫁不出去的。 “不……不知道,她就突然冲出来,一直喊救命,小的看到她……她是从管家屋里出来的。” 有下人弱弱的道。 他距离管家门口最近,而且平日里对管家做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姑娘逃出来了,还跑到了当家主母面前。 “管家呢?” 沈夫人冷眸一拧。 “他……他还在屋里,我……我们不敢进去。” 下人结结巴巴的道。 不敢? 沈夫人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不敢?同是沈府的奴才,只不过他是奴才首领罢了,居然不敢吗? “我倒要看看,本夫人能不能进。” 她冷笑。 然后携带着众人去找管家,问个清楚。 其实不用问了。 这姑娘如此‘凄惨’的坐在这里,还需要解释吗? 解释的话,只怕这姑娘会难堪的要去跳河了。 “你且先缓一缓,待本夫人查清楚,定还你一个公道。” 她倒是温柔,把碧水扶了起来。 毕竟可怜的姑娘惹人疼。 “谢谢夫人。” 碧水一眼的‘茫然’。 此时,她才发现她居然是个瞎子。 一瞬间,对她更加怜惜了。 便让自己贴身的丫鬟扶着她,跟在自己身边。 阿凝忍不住看了沈夫人两眼。 真是心善人美啊。 她幽幽的感慨了一句。 此时的屋子里,污秽不堪。 管家正在屋子里蹦跶,抱着一根柱子使劲摩擦,那表情,那动作…… “啊……夫人快走。” 老嬷嬷眼尖,注意到不该看的,急忙把夫人拉出去了。 居然如此污秽不堪,就该拉出去乱棍打死。 一群姑娘受到了惊吓。 所有人退出房间后,把门紧闭着,惊魂未定。 这么大动静,管家居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见并不正常。 “夫人……” 老嬷嬷看沈夫人一动不动的,以为她被吓到了,一脸关心和担忧。 “看他这个样子,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把门锁着,待他回过神来再说。” 沈夫人是片刻不想停留。 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一来一回,雷厉风行。 但她肯定碧水是受害人了,待她稳定情绪后,才开始问话。 此刻她换了身衣服,除了脸色不大好以外,算是恢复正常了。 “你说,他把你买来,让你给我家老爷看病?” 沈夫人知道她的来历后,很是惊讶。 “没错,刚才我们来过这里,守门的大哥说,不需要我给沈老板看病,让我离开,可管家把我拖进了他的院子,说……我是他买来的,就是他的人。” 碧水弱弱道。 沈夫人是何等聪明之人啊,立刻联想到先前管家所作的一切。 难怪,每次找来的大夫都是姑娘家,而且还年轻貌美,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用沈家的钱作恶多端也就算了,居然对老爷都不忠,这样的恶奴,还要了做什么? 沈夫人气的在颤抖。 “你且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她再次道。 “夫人如此心善明事理,真是个好人。” 碧水热泪盈眶,很是感激。 “是啊,夫人,要不是有你,我们姐妹俩可就惨了。” 阿凝在一旁也假惺惺的道。 这时,沈夫人才注意到阿凝。 只觉得这丫头一双眼睛很是漂亮,炯炯有神的,她肯定拥有十分有趣的灵魂。 “夫人,我家妹子的确会医术,而且医术精湛,如果沈老板真的病了,可以让她看看,万一有用呢?” 阿凝她又道。 既然你看着我,那我就尽情表现好了。 “噢?姑娘竟真的懂医术?只是……我家老爷这病看了很多大夫,都没什么用,我想……你可能……” “夫人有恩于我,我想报恩,若是方便的话,便让我看看吧。” 碧水抢话。 岂是随便一个大夫就能看的。 但沈夫人看到她一个瞎了眼的姑娘如此自信,又想到她刚才遭遇过的事情,很怜惜她,便不想打击。 第二百八十四章为什么会是一样的毒?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好吧,随我来。” 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么多大夫都治不好,也许她家老爷…… 那瞬间,沈夫人眼眶通红。 阿凝看了心底很不是滋味儿。 可在看了沈老板的病情以后,碧水忍不住蹙眉。 “沈老板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而且这种毒,她还见过。 阿凝看着沈老板那脸色,似曾相识。 又看到碧水给沈老板放了一点血放在瓶子里,只看到那小瓶子在冒绿烟,她就有了大胆的猜测。 因为这瓶子,之前在韦府,她也用过。 听说是中毒,莫不是和韦相一样? “中毒?怎会?老爷他面色红润,一直都在睡觉,不像是……” “沈老板他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异常,照我看,只是中毒初期,我能给他解毒。” 和韦相不同,沈老板这身体好像才刚刚开始被蛊毒破坏。 “沈老板前两日应该还是清醒的吧?” 碧水她又接着问道。 这下沈夫人有些激动了。 因为看这样子,她的确有两把刷子。 “没错,前晚还清醒,只是总说身子乏力,不想出去,昨天一早,老爷吃了早饭后突然吐血,然后就昏睡不醒了。” 她赶忙说道。 如果是中毒的话,那昨天一早的早饭就有问题。 沈夫人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立刻低声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做事。 “碧水姑娘,你说……能帮我家老爷解毒?” 此刻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 前些天,老爷身子虚弱无力,大夫无能。 现在老爷中毒,请来的大夫也是无能,根本诊断不出是何病症。 但现在这姑娘一看便知。 她宁可相信是她医术了得。 “可以,他明天一早便会醒,只是这毒好解,沈老板的心病却难医,他身体虽没什么问题,但常年忧思过度,只怕是醒后,状态也和往常一样。” 碧水很肯定,说这话时,是有些担心沈夫人接受不了的。 所以看着她。 “那有什么法子能缓解吗?喝药?” 她小心问道。 怎么可能不失望呢?但她能怎么办? “夫人,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难道夫人不想问问沈老板有什么心病,替他解了心结吗?” 阿凝觉得奇怪。 通常听说有心病的,不该是问什么病吗?怎么她只想着用药缓解呢? “我……问过,但老爷从来不说。” 她做了多少努力啊。 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说。 这么固执? 那真的是很大的心病了。 “可以调理,但如果他心病不除,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碧水是大夫。 大夫得说实话。 “我知道,能调理便好。” 殊不知,沈夫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要知道这么些年看了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眼看着才四十多岁的老爷满头白发,像个老者,她除了心酸就只能默默流眼泪了。 后来,当碧水拿出巫婆调配的药后,阿凝终于能确定,沈老板真的是中了蛊毒。 只是这东西现在那么普遍吗?怎么走到哪儿都有呢? 黄昏过后。 天已经渐渐暗下来,眼看着就要完全进入黑夜了。 沈夫人为了答谢碧水,准备了吩咐的晚宴。 但在此之前,管家醒了。 只是他看上去很虚弱,是被人抬进大堂的,因为靠着他本身,居然连路都走不了。 早上还红光满面的,这会儿就感觉瘦了一大圈。 就算是全天运动减肥,效果也没那么好吧? “夫人……” 管家有气无力的唤道。 如果可以,沈夫人真的不想看他一眼,看了只会做噩梦。 “我问你,这位碧水姑娘可是你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大夫?” 但她要为这位大夫主持公道。 且不说一开始看她很可怜,一定要给她个说法。 更别说现在,她救了自己的夫君。 “是,夫人,您听我说,她……她其实是个江湖骗子,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所以我想要回那一百两银子,但谁知道被她算计,我……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清醒以后,很快就想好了措辞。 可他醒来的太晚了,沈夫人已经不可能再相信。 就算他说真的,她也当成假的。 不仅是因为碧水救了老爷,还因为她已经找下人了解过管家平日里坐下的肮脏龌龊下贱之事。 “夫人……” 沈夫人此刻很冷漠的看着他,不说话。 管家就有些心慌慌的。 忍不住要再解释一下。 “念及你这十年来在沈府劳心劳力,我便不追究你犯下的错了,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沈府。” “夫人,我跟了老爷这么多年,您不能说赶就赶走我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她们还给我下药了,是她们……” “够了,你若不想走,那我就送你去官府,也让官老爷查查你这些年做下的恶事。” 沈夫人冷着脸,很是恼怒。 本就不想与他多纠缠才想立刻把人给打发了,可他竟是如此不知分寸。 “贱人,都是你们害的 ,老子要撕了你们。” 已经完全无力的管家在用狰狞的五官表达他的愤怒和怨恨。 “来人呐……” 在沈夫人面前,他竟是如此张狂。 而且,他高呼一声,居然真的有壮汉闯了进来。 那一排的站着,都是沈府的护院,武力值最高的。 看到这一幕,沈夫人也是一愣。 “夫人,你一时被人蒙了双眼,我不跟你计较,等我收拾了这俩臭丫头,咱们再好好算算账,要我走也可以,但我当牛做马这么些年,没有千把两银子,你休想赶走我。” 看不出来,他居然还是个有实力的恶奴。 谁家的仆人能做到这等程度啊? “你……你……你敢,我要去报官。” 看到那么多大汉围在屋子里,沈夫人也有了慌了神。 可能当主子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横的吧。 “也要夫人出得去。” 他冷笑。 躺着的他手一挥,指挥大汉去擒阿凝和碧水。 “啧啧啧,小看你了,你这种人啊,不打是不服的。” 阿凝撸起袖子,无奈摇摇头。 好聚好散的不好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虽然她觉得沈夫人这样太仁慈了,但毕竟是她府上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谁能想到,这管家自己要把脸凑上来呢? 下一秒,在沈夫人急着叫人时,那些魁梧的身躯就一个接着一个飞了出去。 这一幕,让大家都惊呆了。 下人们保持吃了鹅蛋的表情,良久都没把嘴巴合上。 这个姑娘赤手空拳,对付一群壮汉比喘气还简单。 只是一会儿,屋子里的闲杂人等被清空了。 沈夫人从惊讶中回过神。 “阿凝姑娘……” 一个医术这么好,又聪慧,另一个武力值这么高,她们真的是被管家绑来的吗? 不,也许不是,只是她们知道了管家的恶行,来惩奸除恶的。 在沈夫人心目中,她们的形象又高大了很多。 “夫人,你这护院啊,必须得选好,忠于你和老板,否则你们哪天被人取而代之都不知道。” 阿凝也是第一次见到胆子这么大的恶徒。 沈夫人被说的有些许尴尬,脸红。 “是我大意了,多谢阿凝姑娘提醒。” 清除了这帮人,日后她对家务事还是要多上点心。 “怎么样?现在谁绑谁?你说现在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阿凝终于有理由出口恶气了。 上去就踩着他两条腿,管家痛的惨叫连连。 他挣扎着要起来,但现在更不可能了。 “什么是私了?什么是公了?” 管家紧咬牙关,忍住了尖叫,很痛苦的问道。 “私了便按照江湖规矩,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让你有三条腿的变成没有腿,后半生就去做乞丐,公了嘛……把你交给府衙,你背叛家主,残害无辜女孩儿,很可能就是个死。” “你……你是一条活路都不留给我。” 管家咬着牙,恶狠狠的道。 私了他活的连狗都不如,公了的话他就真的没命了,并没有哪个选择是好的。 “你背主,还作恶多端,还想活?在说笑话吗?” 你到底哪儿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还可以好好活着的? “绕我一命,我可以……嗷……” 可以你大爷。 管家大概是想要求情,想贿赂她。 阿凝不想听下去,直接一脚踩在了大腿上,管家那脸瞬间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五官都在尽情的展现自己的痛苦。 “你要再不选,我可就替你选了。” 她冷酷的笑。 嘴角勾起的那抹残忍冷笑,让人心惊胆寒的。 “我选,我选……” 当时管家一定疼的混乱了。 脑海中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选的总比别人选的要好。 这不就好了吗? 阿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一副我已经得逞了的样子。 可不的吗? 让你自己选自己的死路,我可不就是仁至义尽了吗? 管家很痛苦,很绝望。 可是现在的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大肥羊,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划过了曾经被自己绑来的那些女孩儿痛苦的样子,他居然感同身受。 但那只是一瞬间。 此刻满心是对这些人的怨恨。 “我选……私了。” 那两个字是他用尽毕生力气喊出来的。 然后,他嗷嗷嗷惨叫几声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已经痛的完全晕了过去。 她真的废了他三条腿,然后把人丢到了乞丐堆里,任其自生自灭。 期间,沈夫人一个字都没说过,任由她去处置。 管家做出那样的事,无论她怎么做,都合情合理。 而且,她又救了他们一次。 “阿凝姑娘,碧水姑娘,你们对沈府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十倍奉还。” 沈夫人也不知道她们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但先表明自己的心意,总是没错的。 而后,两人回韦府了。 “你确定沈老板的蛊毒和韦相是一样的吗?” 路上,阿凝终于可以问了。 “一样的,所以明天他醒来,咱们或许能查到是谁下手。” 碧水十分肯定。 都给人家解毒了,还会不确认吗? 阿凝点点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蛊毒很常见吗?” 她想了想,又问道。 “在京城,很少,因为若是有人被发现养蛊,是要法办的。” “那这人藏得很深,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 阿凝感慨着。 “那沈老板和韦相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都会中蛊毒?” 既然蛊毒不是随便下的,随便养的。 那他俩是不是有共同的敌人呢? 这沈老板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一肚子疑问。 “明天一早他醒来,你问他便可。” 这会儿,就不用猜来猜去的,头疼。 说的也是啊。 阿凝便不再纠结了。 回到院子,只有阿瞳站在门口拿着包袱在等她们。 “师傅已经搬去新的住处了,你们要去吗?” “这叫什么话?” 阿凝听的直蹙眉。 难道巫婆去吃香喝辣的,不带她们? “是师傅让我这么问的,她觉得你们不稀罕。” 阿瞳一脸单纯,带着淡淡的笑。 “呵,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算不稀罕,也得稀罕。” 简直是…… 根本就是巫婆她不想带她们吃肉。 这小气鬼。 然后,就拿着东西奔向了巫婆的住处。 不得不说,待遇是真的极好。 韦夫人将她当成了贵客,那院子环境清幽,小桥流水,还有个亭子,四周是池塘,养着鱼。 这不就是保准养老的院子吗? “韦夫人这是准备让你在这儿养老了吧?” 阿凝惊叹。 不想她是把尾巴都翘上天了。 “不怕告诉你,想请我去养老的达官贵人可多了去了,这算什么。” 巫婆一脸自豪。 然后居然还说曾有人打造了金屋让她去住,是她嫌弃金屋太俗气,所以没答应。 阿凝就静静的看着她吹牛皮,懒得戳破她了。 等没人的时候她才和巫婆好好的谈谈。 “你和韦夫人可是旧相识?” 她不信,韦夫人会这么看重一个未曾蒙面之人,而且还尊称她为前辈。 看外表,韦夫人年纪更大些,除非她知道巫婆真的是老巫婆,否则怎么会是前辈? 第二百八十六章都是小可怜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这么精明,我也不骗你了,我和小花啊,在她还是个姑娘家的时候就认识了。” 小花…… 所以韦夫人叫小花吗? 你这么称呼一个长辈,合适吗? 听上去就别扭。 “怎么认识的?” “我这样的人,当然是去救人认识的,救了小花的父亲,打那以后,她就一直写信给我,这一坚持,就二十年。” 说着,她摇头感慨。 这样的小花,想让人不感动都难。 认识二十年了啊。 阿凝看了看她的脸。 “难道她对你的脸,不惊讶吗?” “她从小就知道我是神医,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巫婆给了她个白眼,好像在鄙夷她,谁像你啊,没见过世面的。 原来韦夫人承受能力这么强呢,遇到个天山童姥也一点都不怕。 “那她现在把你留在韦府,是为了什么?” 仅是因为对她的崇拜吗? 如果韦夫人这会儿还年轻,阿凝大概是要相信的,毕竟小姑娘单纯善良。 可韦夫人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么些年,苦心经营,韦相的夫人,一品大臣的家,可不是那么好打理的。 “你以为又都是你吗?她对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最多也就是想让我把她家老爷治好而已。” 巫婆又道。 听这语气,就是站在韦夫人那边。 “你别因为自己母亲和小花是情敌就对她有敌意,小花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哪怕现在年纪大了,善良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说着说着,居然还是她的不是了吗? 阿凝哭笑不得。 我说你就算帮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行吧,那你就安心在此处养老。” 那就当韦夫人没有一丢丢心机好了。 “我这人,流浪惯了,是不会一直在一个地方的。” 巫婆想反驳这话,很不高兴。 “我和碧水今天去了一个叫沈天的富商家里,发现他居然也中蛊毒,因为发现的及时,所以能解毒……” “沈天?” 巫婆眉头一簇。 “又是你认识的人?” 看她那表情,阿凝觉得有些不妥了。 “我倒是见过他小时候……” 得,又是一段不可描述的过去吧。 小的时候…… 沈天现在可都四十多了。 但她记得他的小时候,说明沈老板在她记忆里是很深刻的。 “这些年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仇家,不过……沈老板和韦相小时候就认识,沈老板那时候还经常出入韦府,与沈老板共用一个师傅呢。” “所以你是在说他俩一起中了蛊毒不是巧合?” 阿凝倒是很聪明,很会想。 “可能吧。” 巫婆脑海中快速划过一段记忆。 那记忆是和沈老板和韦相都有关的,只是看到俩孩子围着她打转,只是画面过的太快了,脑子有些不舒服。 “那明天一早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阿凝没察觉她的异样。 只是感慨巫婆可真是个老人家,居然在京城有这么多熟人。 “我不去,去了他就真把我当老妖怪了,碧水你就说你是第一神医的徒弟,相信他是会信任你的。” 巫婆她很严肃的拒绝了。 怎么你在韦夫人面前当老妖怪你都不在意,沈老板那里就担心了,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是,师傅。” 碧水却没那么多想法,师傅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 于是,第二天一早。 两人是赶着去沈府吃早饭的。 因为昨日沈夫人热诚相迎,一定要她们来早一点。 所以也不算她俩厚脸皮了。 一桌早饭,比晚宴还要丰盛。 什么鸡鸭鱼肉的,红烧肉,糖醋鱼…… 看的阿凝直咽口水,但难以坐下。 “沈夫人,你们……有钱人的早饭都这么丰盛吗?” 这一顿吃下去,恐怕是一整天都不用再吃了吧? “当然不是,平时我们就清粥包子,这不是……阿凝姑娘,碧水姑娘,你们就坐下吃吧,我难得款待你们一顿,当然要最好的。” 沈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起来准备,做着做着,就已经有这么多了。 当然,你都备好了,我们怎么可能不吃呢? 阿凝搀扶着碧水坐下。 随后,沈老板出现了。 他醒了。 但身子虚弱,是别人搀扶他缓缓走来的。 瞬间感觉沈老板他醒着和睡着了,其实没什么区别。 眼底毫无神采,跟行尸走肉一般。 沈夫人倒是对他极尽温柔,把人扶了坐下后,还给他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生怕他冷。 哪怕现在是在吃饭,他也得被小心伺候着。 随即,沈夫人便向他介绍了阿凝和碧水。 他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碧水身上。 大概是他很虚弱,没有多余的精力看一眼阿凝。 “多谢碧水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好好报答你。” 说着,下人已经端来了一个盘子。 掀开红布,是满满的一盘银子,看的阿凝直咽口水。 这……粗略一数,有五百两。 但这只是前菜。 另一个下人抬了一个小箱子进屋,打开一看,都是金银珠宝,价值连城。 这下阿凝不淡定了,扯了扯碧水衣袖,对她小声嘀咕一下,这里有多少银子。 “既然盛情难却,那我便接下了。” 碧水她不带一丝丝的犹豫。 这么多钱呢,不要的是傻子。 “嗯。” 沈老板淡笑着点点头。 他一副没有多大力气的样子,点头都有些吃力。 沈夫人一拍自己脑子,昨日,居然忘了给谢礼。 早知道两位姑娘需要银子,她早就送上了。 “沈老板,您的情况,沈夫人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 吃着这豪盛的早饭,这就进入正题了。 “是,下蛊毒的人我已经抓到了,两位姑娘是不是要审问?” 沈老板眯着眼。 一句话说话,要喘喘气。 他真的虚弱的不成样子。 “吃完饭再审。” 碧水点点头。 虽然眼瞎,但鼻子好。 能自己夹菜,自己吃饭。 “沈老板,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和韦相可认识?” “韦相是一品大臣,我只是一介商贾,怎会认识呢?” 这就否认了? 否认的阿凝猝不及防。 明明巫婆都说他们幼时很好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林家这些奇妙的女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既然不认识,为何你们会中一样的毒,这毒极少有,可不是像盐一样,到处都是。” 阿凝怔愣中,碧水很不留情面的道。 “韦相所中之毒,也是这个?” 沈老板有些诧异。 在碧水点头后,神情有些复杂。 后来,又不知想了些什么,他忽然很郑重的问道“碧水姑娘,你医术如此之好,不知师承何处?” “家师乃当代第一神医,巫婆。” 碧水果真如巫婆所说,不带一丝丝犹豫的介绍自己。 “巫婆婆的徒弟?” 沈老板惊讶的要站起身。 只是身体太虚弱了,就站了一半,哐当一声,跌回了椅子上。 “正是。” 然后,沈老板看碧水的目光热烈了许多,真诚许多。 “韦相为何中毒,或许我是知道一点的。” 只知道是徒弟,他居然立刻改变态度。 于是,在‘简单’的吃了早饭后,他们就一道去了书房。 沈老板拿出一沓的信,让碧水看。 让一个瞎眼的人看,不就是让阿凝读吗? 于是,阿凝读信时,沈老板的表情有些微妙。 只是此刻她顾不得他的脸色了。 这是连续十年来的‘骚扰’信件。 落款是一个叫婉儿的女人。 一开始没看出是骚扰,只是问候信,询问他家里人可安好,生意可还行,可后来,信里提到了很多沈家的事情。 沈家的生意做的如何如何了,沈家的孩子出生了,过生日了…… 很多小事汇总在一起,看的阿凝毛骨悚然。 这不是问候信,是恐吓信,而且还能看出她把沈氏一家人盯的死死的。 连着看下去,简直是毛骨悚然。 “你认识这女人吗?” 一个威胁了他十年的女人,还在最后一封信里写到她回来了,属于她的一切都要拿回来。 所以,她的嫌疑很重。 沈老板沉默了片刻。 “还请沈老板诚心告知。” 碧水在一旁说道。 他还是很犹豫,但片刻后,真的就说了。 所以,真的只是巫婆她徒弟,他就那么信任了? 巫婆这老人家,到底是有多厉害啊?当年她是积攒了多少人脉? “她姓林,乃逆贼林氏后人。” 噗…… 那瞬间,阿凝一口老血鲜血要喷出来。 又是林家的女儿? 林家女儿谁叫婉儿? 阿凝回忆了片刻。 她记得,自己写过韦凝的生母婉儿…… 一瞬间,头皮发麻。 不会是……她母亲吧? “我记得林家叫婉儿的……好像是韦相的第一任夫人,已经于十六年前难产去世了。” 她感觉自己嘴皮子不大利索。 整颗心都在颤抖着。 “是她。” 沈老板他点头了。 这会儿他倒是不带一丝丝犹豫的。 这合适吗?你起码要让人消化一下啊? 阿凝头有些晕,下意识的握着碧水的手臂寻找勇气。 所以碧水一下就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动,她很不安。 这位林夫人,和她什么关系? “那写信的人,不可能是她吧?” “有人冒充她,要找我复仇。” 沈老板又道。 “难道沈老板有什么对不起韦夫人吗?居然会有人找你报仇?” 沈老板和韦夫人年纪相当。 光这一点,就让阿凝头皮发麻了。 年纪相当的男女,能有什么爱恨情仇呢? 沈老板神色有些复杂。 “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他深叹口气。 “一个误会,让人十年来都想找你复仇?” 阿凝觉得你怕是把人当成傻子了吧? “一言难尽,但我相信这次,可以还我一个真相,给我下毒之人,在府中潜伏了三年,我肯定,她和冒充婉儿的复仇者一定有密切的关系,通过她,可以查到复仇者是谁。” 沈老板一脸坦然。 只是眼中的苦涩没有少半分。 看他是个好人。 但想到自己那无辜的母亲,阿凝怎么突然看他不顺眼呢? 虽然他可能是无辜的,但她讨厌和她母亲有关系的人。 “所以你和韦相……认识吗?” 碧水有些不懂,提到林夫人,她激动什么?难道她生母的死和林婉儿有关? 毕竟阿凝的母亲似乎和林婉儿也算情敌吧? “年幼相识,只是已经多年不曾联系过了。” 当着碧水的面,她得说实话。 这打脸也太砰砰砰响了吧? 前不久,就在饭桌上,他还一口否认呢。 这无别对待可真是…… 阿凝觉得自己是被当成外人的那一个。 “你是不是觉得韦相中毒的事和这位复仇者也有关?” 碧水可能也知道她问比较有用,所以把阿凝拉到了她身后。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猜是的。” 沈老板点点头。 “那韦相和这位复仇者……是什么关系?” “婉儿是韦相的原配,那复仇者又以婉儿之名,我猜,应该是婉儿身边非常重要的人,而林家没几个好人,肯定不是林家人。” 沈老板一醒来心底就有了主意。 “近来,我发现林氏还有很多女儿活着,而且都是达官贵人的夫人,她们和复仇者不知有没有关系?” 她不重要,但她知道的多啊。 阿凝忍不住插话。 沈老板沉默了一阵。 “那些都是和婉儿一样的可怜人,是林家用来巩固权势的棋子,自小就没在一起,亲情淡薄,应该没什么关系。” 除了有那层血缘关系,她们之间,可能连见到都不认识对方。 是吗? 那为什么最近林家的女儿一个跟着一个冒出来了呢? “当年,跟在婉儿身边的忠仆自婉儿走后就离开了韦府,这些年下落不明,婉儿平日里又深居简出,没有很要好的朋友,我还是怀疑这些是仆人所做的。” 沈老板又道。 “那当年跟在她身边的人……” “除去林家特别安排的那些人,她最亲近的大概也就那么五六人,只是我不知她们的下落。” 说着,沈老板给了一个名单。 上面列了几个人的名字。 “拿着这份名单去天下第一楼,应该会有所收获。” 沈老板他又道。 “那你怎么不去呢?” 天下第一楼用钱买卖情报,一看你也不是个缺钱的,怎不见你这些年有所行动? 第二百八十八章这是可爱的老婆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觉得有些奇怪。 看你的样子是很关心这件事啊。 “我不方便去。” 他垂着头,道。 不方便? 难道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跟你有什么过节? 阿凝想起锦娘那般的女子,应该不会和人为敌吧? 除非那人太恶劣,把她给得罪的死死的。 但沈老板这病怏怏的样子,可不像。 “因为我私人原因,总之,现在交给你们,你们可以去查。” 他这次不说了。 哪怕是碧水要问,他也紧咬牙关。 说到是私事,再多问似乎也不合适。 那就去查吧。 只是在此之前,两人把给沈老板下蛊毒的仆人带走了。 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 她看上去应该是四五十岁了。 刚见她时,阿宁心头别提有多诡异了。 怎的就……大长老和香奶奶私底下见面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了很多次。 最后就觉得,现在的老人家啊,都不安生。 这仆人在沈家大厨房打杂多年,叫阿琴。 “琴婆婆,你可去过韦府?”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两人把阿琴松绑了。 所以是很自信,肯定她出不去。 碧水直入主题,问道。 “没有。” 阿琴都有些发愣,想了三秒。 这才慢半拍的摇头。 “那韦相中毒,和你无关?” 她又问道。 “不是我做的,我就只给沈老板下了毒。” 她立刻道。 表情很真诚,就希望她相信她。 所以这是…… 阿琴她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不聪明啊。 “那是谁 给韦相下毒?” 碧水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 虽然不聪明,但也没蠢到无论问什么她都说。 “那这蛊毒是谁给你的?” “我不知道。” “有人在京城养蛊,是触犯律法的,如果被抓到,会被就地正法。” “我不知道是谁。” “那你怎么拿到的蛊?” “我……” “不会是有人放在厨房,让你下吧?” 阿凝看她还要继续摇头,忍不住笑了。 琴婆婆傻的可爱,不像大长老和香奶奶,过于精明,让她探不到底细。 “那倒不是。” 她本想点头的,可大概觉得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所以否认了。 那突然转变话风的表情,阿凝没忍住,笑了。 “那就是你买的,或是有人送的?” 她抿着嘴,问道。 让人感觉就是很不认真。 琴婆婆她那脸瞬间就黑了。 “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 她立刻否认。 只是觉得她可爱而已。 “我知道我瞒不过你们,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毒是我下的,但这毒怎么来的,还有韦相中毒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就只负责下毒,其他的不要问我,问了我也不说,大不了你们就杀了我。” 反正她的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横竖一个死,她不怕死,那就随便她们折腾了。 “这么为你的主子,倒是个忠仆,所以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碧水突然道。 “你知道?” 她一脸惊讶。 一句你知道,包含了很多。 这话让一旁的阿凝都有些发愣。 碧水肯定是试探,只是琴婆婆她没发现而已。 然后她就不着痕迹的暴露了自己。 她是在为自己主子做事啊。 “我当然知道,当年婉儿小姐死的太惨了,你们要为她复仇,没什么错的。” 碧水她又道。 怎么你又知道了吗? 阿凝她都忍不住要笑了。 琴婆婆一愣,一双大眼睛很惶恐的在闪烁着。 看得出,此刻她没刚才那么坚定的要寻死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婉儿小姐?” 阿琴她犹豫了很久,大概是在思考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没有露馅。 可是她怎知,她一开口,就让碧水和阿凝笃定,原来他们真的是为了复仇才来的。 “我师傅乃是天下第一神医,她曾经和林小姐有过交集,她说林小姐是个特别温柔善良的姑娘。” 碧水又道。 这话巫婆一定没说过,肯定她胡说的。 但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主子好话呢?尤其是这些想念了主子很多年的旧仆。 在他们心目中,自己的主子只怕是无人能敌的。 而且,时隔多年,还有人记得他们的主子,能不激动吗? 一时间,琴婆婆果然是热泪盈眶,激动的不能自已。 老妇人她哭了很久。 姐妹俩就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候着她哭,等哭的平静下来了,她们给她递了杯水。 似乎在说,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的说你的经历。 “我家小姐真的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可是命不好。” 琴婆婆哭的差不多了,才渐渐平静了心情。 阿凝认同的点点头。 可不的吗?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而且还被林家当成棋子送到了韦府,又被利用来牵制玉先生。 她何其艰难呐。 “前不久,我还见过韦小公子,他现在在韦府过的不错。” 碧水点点头,尽量的说一些和林婉儿有关的,如此,她可能就觉得和他们更亲近了。 “那都是韦相做出来的假象罢了,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真诚相待?” 琴婆婆她冷笑。 就很看不起韦相的样子。 “当年,是韦相对不起林小姐?” 碧水挨着她坐下,一脸关心的问。 琴婆婆是个没心机的,喝了口水,这就开始说起了往事。 她似乎是忘了,这两位和她们的关系还未明确呢。 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怎么就在那儿乱说呢? “当然是他,要不是因为他,小姐也不会死。” 琴婆婆说起这个,咬牙切齿的。 然后说起了韦相对她的苛责。 自打知道她怀了孩子,便一日都不曾去看过,不及如此,连带着下人也不尊敬当家主母,府上的妾侍明里暗里的给她使绊子,让她难看。 没生孩子前,她就整日郁郁寡欢,瘦的不成人形。 孩子才八个月不到,就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后来,生下孩子,丢了命。 直到她死,韦相都不曾露面,最后还把她的遗体匆匆下葬,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办。 所以琴婆婆恨死了韦相。 “要这么说的话,林小姐的死当真是他造成的,所以你们找他报仇,天经地义。” 第二百八十九章巫婆她神通广大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没错,他早该死了。” 琴婆婆恶狠狠的道。 那就是承认给韦相下毒的也是她们的人了。 阿凝和碧水都笑眯了眼,跟她聊天,可真高兴。 “不仅是他和姓沈的,只要是当年让小姐受了委屈的,都不放过。” 可爱的琴婆婆恶狠狠的道。 “那玉先生呢?是不是也要报复他?” 阿凝忍不住插嘴。 因为这句话,碧水看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玉先生,她为什么会知道? 这是秘闻,也是丑闻,没有人会说出去。 “这个我不知道。” 琴婆婆被问的一愣。 然后这件事,她真的就不知道了。 目前为止,玉先生倒是没事。 也许因为婉儿和玉先生是真爱,所以婉儿身边的人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毕竟那位先生,一看就是个好人。 “你忠心为主,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你,只是这沈府你大概是呆不下去了,我会出面保下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碧水倒是十分善良。 琴婆婆她又傻又可爱的,又不是恶人,就算下毒了,也不可恶。 打算? 琴婆婆愣了愣。 “我不打算离开京城,你们别管我,我自己有去处。” 然后她挥一挥手,一脸的轻松惬意。 阿凝和碧水又互相看了一眼。 尽管碧水看不见,但……琴婆婆你这样不是又泄底了吗? 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些年,你在沈府是怎么不被发下的? 于是,她俩就把她给放走了。 只是放走以后,两人沉默了很久。 “我觉得如果跟着她去,也太残忍了。” 阿凝于心不忍。 不想让琴婆婆知道自己是‘罪人’,居然完全暴露了她们的老窝。 可是她做的那么明显,她们不跟又不合适。 “早日找到她们,阻止她们做啥事,当年林小姐的死,并非一人造成的。” 碧水却劝慰。 说的也是。 几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是韦相等权贵的对手呢? 她应该阻止她们继续做傻事。 “那就我去吧。” 阿凝她一人就能搞定了。 而且万一有什么意外,她还能包藏她们。 “好。” 她似乎也没有怀疑阿凝的‘别有用心’。 阿凝一路跟踪,琴婆婆一路小跑着,很着急的回去。 也不会想到身后有人跟。 所以,就那么顺利,跟着她去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这地方在京城的边角上,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只坐落了几个散户,再往后就是山了。 琴婆婆进的那户人家,有一家八口人。 三位老者,四名年轻男女,还有一位五岁孩子,此刻都坐在院子里,老者在喝茶,年轻男女在干活,孩子在逗小鸡仔,好不和谐。 当琴婆婆打开门的瞬间,就没那么和谐了。 “阿琴,你怎么回来了?” 一个老婆婆起身,一脸惊讶。 她杵着拐杖,踉踉跄跄的就走向了阿琴。 她年纪比阿琴要大些,头发花白,一脸皱纹。 “母亲,我……对不起,我被发现了。” 阿琴赶忙走过去搀扶着老婆子。 所以这是一伙儿的一家人? 阿凝就靠在墙边听着。 “那你怎么回来的?” 老婆子一听她暴露,警惕性的忘了忘外边,一脸不安。 “抓住我的那大夫,是小姐的故人,她说我是为主子,是忠仆,所以就把我放走了。” 阿琴原话转述。 听的阿凝都想笑了。 而那阿婆,在听到这番话后,眉头紧缩,忍不住就拍了阿婆一下。 “你这傻子,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得搬家了。” 这老婆子是个精明。 话刚说完,一家人有条不紊的开始要准备了。 看这样子,平时大概是经常在逃亡中。 “不用逃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晚。” 阿凝本想继续听墙角的,但好像不行了。 要再这样下去,她还得跟着跑。 所以还是出现好了,反正这里的人打不过她。 她突然跳出来,先是琴婆婆有了反应。 “你居然跟踪我?” 她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助,好像在问,你怎么就能跟踪我呢? “我也不想。” 阿凝两手一摊。 下一秒,他们家里人就抄起了家伙。 四个年轻的站在最前排,满脸敌意。 “上,抓住她。” 老婆子退到最后边了,她一脸坚决,手里也同样拿着武器。 而有一老爷子已经抱着五岁孩子先跑了。 所以这是打算……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了? “大家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阿凝连忙摆手。 “哼,你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找到我们,除掉我们吗?谁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线索,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 老婆子手里拿着火折子,丝毫不畏惧。 因为她居然从旁边柴堆里拿出了一把火药桶。 柴堆下面,还有一小堆。 “不是,老婆婆,你别激动啊,事情都还没搞清楚,你怎么就想着寻死了呢?万一我跟你们是一伙儿的,岂不是死的冤枉?” 阿凝哭笑不得。 “哼,嘴皮子如此利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婆子冷笑。 反正她是宁死不屈的,别想忽悠她。 老婆婆你可真冲动啊。 阿凝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动手。” 老婆子大喊一声。 然后,阿凝以高超的武艺挟持了众人,他们在她面前,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是挟持,不是打倒了。 “婆婆,你先放下你手里的火折子,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方家人不惧生死,大朗,二郎,奶奶很久以前就跟你们说过,欠别人的要还,这半生都是偷回来的,所以现在也是时候还回去了。” 所以她压根没准备放手。 流着脸,意志坚强,说死就要死。 “奶奶,我们都听你的。” 两个孩子也是视死如归。 这就让她不得不佩服了。 “我说死老太婆,我都说了我不是来找茬的,你怎么就想着寻死呢?我真是来帮你们的,大任都没能完成,你就想去死了?” 阿凝很无奈了。 不对她凶一点,她大概都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第二百九十章曾经的闺蜜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很生气的一阵怒骂。 然后老婆婆真的愣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阿凝抓准时机打落她手里的火折子,冲过去挟持了她。 顿时,也松了口气。 “琴婆婆,让他们都进屋,我跟你们慢慢的说。” “我……” “难道你也不信我吗?” 阿凝看她是要反抗,很无语的道。 那表情,像是被琴婆婆背叛了一样。 所以脑子有些不好使的琴婆婆瞬间就变了表情,拉着大伙儿先进屋。 “她不坏,先听听她怎么说,要不行,咱们再同归于尽。” 对她的家人,她是这么说的。 所以琴婆婆可真可爱。 阿凝又忍不住想给她数个大拇指。 “别听她的。” 老婆子很不甘心。 可是琴婆婆连拉带拖的把众人带回屋了。 “老婆婆,真是抱歉,为了防止你乱来,你暂时就坐在我身边。” 阿凝依旧挟持她。 “你只要不伤害我母亲就行,你到底跟着我来做什么?” 琴婆婆对她很生气,但却没敌意。 可能自己潜意识就是相信她不是个坏人。 “我来就想知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找沈老板和韦相复仇了?会不会太冒险?你们根本连胜算都没有。” 阿凝看了看他们一家人。 武功不行,智商不在线。 阿凝压根不相信就他们一家人可以布局。 可是这会儿不得装傻吗? 显然琴婆婆是一愣,刚要解释,却被老婆子险些打断。 “你少废话,婉儿小姐对我一家有恩,哪怕我们就剩一个人,也非报仇不可。” 这个家里,最傻的可能就只是琴婆婆了。 “白白送死,有什么好的?” 她没好气的道。 “你少废话,先说,你到底想干嘛?” 老婆子她想死都没成功,可不是很生气吗? “劝你们不要报仇了,你们不可能成功的,还会白白丧命。” 所以她真是好意。 “不可能。” 老婆子一脸决绝。 “如今,你们下的蛊毒被解,待韦相醒后,一定追究此事,你们留在京城迟早要被抓,所以还是早日离开,寻一个乡野之地,好好过日子。” 她继续道。 干嘛要想着复仇呢?这没什么好的。 “那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要相劝?” 老婆子跟着问道。 “她和那大夫说,是神医巫婆的弟子。” 这时,阿琴插了句嘴。 “巫婆?” 老婆子这会儿真变脸色了。 “嗯。” 阿凝点点头。 果然这老巫婆人脉很广呐。 一瞬间,老婆子她就激动了。 “那神医……还活着吗?” “活的好好的,整天活蹦乱跳,你要想见,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她点点头。 老巫婆的故人,她大概是很喜欢见一见的。 “真的还活着吗?” “可不是吗?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两三岁。” 她笑着点点头。 随即,老婆子眼中含泪,对她的态度一下变好了。 所以老巫婆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怎么这么有用呢? “如果当年,小姐生孩子的时候她在就好了。” 好半响后,她突然感慨着。 在了也没用,剧情设定,她早早的就死了。 阿凝在心底默默嘀咕着,所以一开始就是自己造成的。 “师傅她老人家……身体不大好。” 但这会儿,得给巫婆找一个理由。 只是她找的这个理由,真的不大好。 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神医游走四方,又怎知我家小姐命这么不好吗?” 她显然 不相信身体不好的言论,但是也并不怪罪。 毕竟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怪人家。 “其实她走了这么多年,你也早该放下,重新开始了。” “不行,我家小姐一生过的这么惨,如今就算是她死了,也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再者,她的孩子都还没找到,我若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她。” 老婆子很激动。 孩子? 阿凝一脸错愕。 林婉儿有两个孩子,一个是韦凝,当了太后,现在没了,还有一个是小诺,如今在韦府活的好好的。 “孩子?” 她不明白,韦后哪里还有孩子? 可老婆子这会儿反应过来是自己说的太快了,对此不再多言。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孩子的事不说,却成了阿凝心中一颗刺。 后来她做了自我介绍,老婆子待她友善,也相信她是真的为他们好。 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 仇是非报不可的,只希望她不要阻止他们。 所以见过也就当没见过了。 阿凝被琴婆婆送走了,送的远远的。 “你……” “你别再跟着我了。” 她想要说什么,琴婆婆却一脸紧张的警告她。 现在,她很害怕自己又会在无意之中透漏了点什么。 “好。” 她转身走了。 就算我不跟你,也可以跟着别人。 阿凝走的很爽快。 回到韦府,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碧水,以及在一旁吃着水果听八卦的巫婆。 说完了,巫婆直点头,碧水没一点反应。 “所以你也认识林婉儿?以前这韦府的人你都认识?” 阿凝这会儿看巫婆的眼神跟看奇女子一般。 长生不老,还到处是认识她的人,可不就是传说中最厉害的那种吗? 这种人不当女主,有点可惜。 “认识,我以前,在京城行医治病。” 她大大方方承认。 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现在被戳穿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怎么想不通要归隐了呢?” “实在是我医术太好,争抢我的人太多,为了避免天下大乱,我只能隐世了。” 然后就收了俩徒弟,在深山养了二十多年,实在闲不住了,这又出来转转。 “那你跟林宛儿有多熟?为何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你,还一说起你又信任又敬佩?” 在她的原著里,林婉儿可没什么戏份。 但现在看来,她是重要人物。 “我和她乃至交好友,她嫁了人后,我还一直跟她在一起,亲自帮她接生第一胎,她胆子小,不敢出门,我就偷偷带着她外出吃喝玩乐……” 巫婆眯眼说起往事。 所以算是她生母的闺蜜? 真是的,曾经有这层关系,怎么没跟她说过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看把你给矫情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凝眉看着她,心情说不出的古怪。 “那她当年死的时候,你怎么不在?” 好闺蜜啊,好闺蜜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不在身边。 巫婆一愣。 看阿凝很严肃的表情,当即就来了火气。 “你是在怪我吗?” 可不的吗? “谁敢怪你啊,只是你现在说你和她关系很好。” 阿凝不承认。 “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形影不离,一直在一起,更何况当年局势复杂……你个丫头片子,你能懂什么?滚蛋。” 巫婆本想说的,可一看到阿凝的表情,就很不爽,于是就闭嘴了。 还叫她滚蛋。 “那她怎么死的?你可清楚?” “那时候我不在,怎么清楚?不过猜也能猜到一二,以她的性格,她的身份,活的长才是见了鬼。” “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好朋友的吗?” 这话阿凝听着就很不爽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这是实话,再说她都走那么多年了,没什么放不下的 。” “你放下了,可有的人没有。” 阿凝没好气的道。 “你说那些糊涂的老妇人吗?”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阿凝却惊呆了。 “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吗?我告诉你,就京城这点事啊,早几年我就猜到了,不就那么点事儿吗?有什么奇怪的?” 她淡淡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 早几年?难道你还有预知能力啊? “师傅,当年林小姐的死,很多仆人都放不下,为此,还耽误了她们二十多年,做了不少啥事。” 碧水一脸深沉的道。 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了。 “人各有志,那是她们毕生志向。” 巫婆却淡淡的道。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的有些气人。 “那万一是错的呢?” “你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呢,知道个什么?万一人家做的没错呢?” 巫婆没好气的道。 什么叫万一没错啊? 难道你也觉得林小姐是被人害死的? 如果是这样,那你怎么不去报仇呢? 随后,巫婆很烦躁的提前结束了谈话,转身走了。 现在最重要的 是韦相醒来,一切都可以查明。 所以她当天夜里,就去了李府。 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在嫣儿床前,把那姑娘家吓得尖叫。 再然后,香奶奶她就出现了,手里拿着木棍,黑暗中朝她招呼。 一顿鸡飞狗跳后。 众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嫣儿的屋子里。 唯有阿凝她从头到尾都整整齐齐的,香奶奶和嫣儿为了抓住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师傅,您老人家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这么神出鬼没的,吓死人。” 嫣儿不满的嘀咕。 “我这不是刚要叫你吗?谁想到你醒来的这么快。” 她淡笑。 一旁,香奶奶看了她一眼就把脸别过去了,有点刻意躲着阿凝的嫌疑。 “那还是我的不是了。” 嫣儿嘟着嘴,很不高兴。 “你是觉得我吓了你是吧?那成,我走。” 阿凝她假装要走。 然后嫣儿就彻底没了脾气。 盛情邀请她住下,香奶奶还亲自帮她铺床。 看着她那忙碌的背影,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但现在关系也没明确,就这样问,太突然了。 “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香奶奶突然问道。 这里指的是京城还是李府?阿凝没太明白。 “京城不适合你,我觉得你还是回乡的好。” 她还没说话,香奶奶已经整理好了床铺,转身,一脸和蔼的望着她。 “香奶奶很讨厌我吗?” 阿凝心底都已经有了剧本,猜测一定是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危险,她们马上要有大动作了,怕连累她。 所以表面上要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问道。 这副表情,香奶奶一定会同情她的。 可不的吗?她立刻变了表情,有一丝丝的无奈。 “当然没有,我没这个意思。” 然后阿凝很用力的在憋眼泪,希望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这样就能让她同情自己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没想到,把这老奶奶逼走了。 她走时的样子,别提有多无奈和伤感了。 别啊,我可还等着你跟我详细说说呢? 阿凝失败的有些突然。 一夜过去。 当她以红衣大侠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她那一群徒弟欢呼雀跃,稍微敏感一点的,直接掉眼泪了。 “师傅,您可回来了。” 罗家小姐哭哭啼啼的,一边笑一边哭着。 “师傅,您还走吗?” 有人又问道。 “就算要走,我也会等着你们师叔回来。” 她笑道。 怎么说得准呢?万一陛下突然召见,她还是得去的,如今有两个身份,她可忙的很。 随后就认认真真的做师傅,指导武艺。 下午,林氏带着瑾公子来了。 也不打扰,就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练武。 只是阿凝觉得林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不怀好意的打量,所以她哆嗦了好一会儿,有些害怕,别扭。 终于,在指挥大家扎马步以后,她主动走了过去。 “苏师傅可真厉害,短短几日,这些小姐们可都不一样了,看上去就很精神。” 林氏先一波夸赞。 “还是她们自身条件好,有毅力。” 她表示不敢鞠躬。 “苏师傅如此优秀,不知……可曾婚配?” 然后,她就问的那么突然。 阿凝心底咯噔一声,下意识看着瑾公子。 你不是吧?我苦口婆心与你说了那么许多,难道你都没听进去吗?还是想要成亲? “我……” “听你的师弟说,苏师傅一直潜心练武,无心红尘之事,所以没有心上人,现在武功大成,不知对男女之事可有打算?” 林氏又问道。 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啊。 而且你居然那么直接,我虽是江湖儿女,但也是个尚未成亲的姑娘家。 “其实我对这些事,倒真的不曾多想过,你看我收了这么多徒弟,总要花些心思把她们教导出来。” “若苏师傅能名正言顺留在李府,你一直在此处收徒教学,岂不是更好吗?” 所以你怎么打算的?要让我立刻马上的和你家大公子成亲吗? 她又看了眼瑾公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我这是被下套了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然后就沉默了,林氏看着她淡笑,瑾公子望着别处,坐等她的回应。 好难啊。 阿凝暗叹口气,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那夫人您的意思是?” 看来得明着拒绝了。 你只要敢说成亲的事情我就立刻拒绝,不给瑾公子留半分情面。 “是这样的,你看你年纪与我儿差不多,不如……我认你做干女儿,你以后便是阿瑾和阿穆的大姐。” 阿凝刚要开口拒绝。 但林氏话锋一转。 干女儿? 这什么剧情? 阿凝怔愣了片刻。 “阿姐,若你愿意的话,以后你便是李府的长姐。” 瑾公子认真道。 长姐啊,这也太突然了。 “还是苏师傅觉得我不配……” “那倒没有,得夫人厚爱,我自然很乐意,只是此事……过于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 谁会知道儿媳妇一下就变成干女儿了呢? “阿凝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做梦都想有个你这样的女儿。” 突然林氏拉着她的手。 很亲切的道,连称呼都变了。 “那……那好吧。” 思索半天,总比去做儿媳妇的好。 只要做了她的干女儿,那这瑾公子就会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了吧。 她勉强的答应。 顿时,林氏就露出了母亲光辉,当场就送了个碧玉通透,价值连城的镯子。 还拍着她的手道“以后啊,咱就是一家人了。” 阿凝很不适应的笑了笑。 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成为林氏义女的当晚,李府大摆筵席庆祝。 还专门为她准备了一袭红衣。 是大家闺秀的长裙,她梳妆打扮,戴上珠钗首饰,瞬间闪亮全场。 尤其是嫣儿,一个劲儿的竖起大拇指夸赞她,实在是美的招摇。 阿凝满心尴尬,尤其是看到李大人用他那双无比冷漠的眼瞧着她时,心情格外复杂。 就好像他很不认同这样的做法,但又不得不接受一样。 其实我也是不大乐意的,你就别瞧着我了。 阿凝苦笑。 但显然李大人不懂她的意思,一直在看。 正要开席时,守门的在大门口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贵客到。” 阿凝回头望去。 只那瞬间,就突然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贵客,北洺野。 当今圣上他来了,一袭白衣,尊贵不凡。 突然间,她觉得今天这隆重的晚宴,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可看林氏那温柔的笑容,她又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北洺野他朝自己走来,周围好像没了声音,只有她,分外忐忑。 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除了打量,阿凝还看到一丝丝轻蔑的嘲讽,那看不起她的神情,让人恼火。 “李大人收的这位义女,当真不凡。” 明明是在嘲讽着她,可却对着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阿凝就更加生气了,真想跟她切磋一下武艺啊,可是自己却不能。 “陛下,这是臣妇的意思。” 一旁林氏忙站出来,好像要‘邀功’。 但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她觉得陛下会怪罪,出来挡的? 北洺野他能怪罪什么?收义女的又不是他,多管闲事。 阿凝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两句。 “陛下,我与义母相见恨晚,志趣相投,互相吸引,所以才做了母女,若陛下觉得有不妥的,找我便是。” 她垂着头,表面很恭顺,但说话却很冲。 还有些凶狠。 “朕还什么都没说呢,苏师傅这是自己脑补了什么呢?” 北洺野突然露出了一丝淡笑,好像在嘲笑她。 脑补两个字,你又是怎么学来的? “不敢。” 她垂着头。 “只是陛下若是来庆祝的,那就坐下吃饭吧,这么站着,怪吓人的。” 她又道。 在场人一愣,有些倒吸了口凉气,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连续怼陛下。 这是不想活了吗?连他们的老父亲都没这个勇气啊。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怕朕?” 然后他真的坐下了,而且还不生气。 这在别人眼里可真是与众不同。 但阿凝却完全没意识到。 然后饭桌上,除了北洺野和阿凝在认真吃饭,其他人好像不饿,总用眼神在默默交流着。 总觉得他俩之间有种很莫名的气场,让人忍不住的要关注。 可是也不见他俩互相搭理啊。 这怪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饭后。 “苏师傅,不如配朕去外边走走?” 北洺野突然来了散步的兴致。 众人立刻起立。 李大人刚要说什么,却被北洺野阻止了。 “就在这院子里,不必担心朕的安危。” 怎么可能是担心你的安危呢?分明就是怕毁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 阿凝觉得他真是没什么自知之明。 然后,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好。” 阿凝点头答应,就想知道他要闹什么幺蛾子。 于是,天快黑时,阿凝提着灯笼,陪他去散步了。 “难道真如父亲所说,陛下他是看上我们师傅了?” 嫣儿一脸的天真无邪。 话一出,在场人面面相觑。 这话说出来可真够吓人的。 但好像确实如嫣儿所说。 否则,陛下为何特意在今天来,还特意的把她领去逛花园呢? 另一边,天彻底黑了。 两人肩并肩走路。 这李府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想好要什么奖赏了吗?” 北洺野突然问。 “什么?” 你何时说过要给我奖赏? 阿凝一脸的 疑问。 “你在洛城救了朕。” 他淡淡道。 “陛下不是觉得我对你别有居心吗?我救了你,就当功过相抵,咱俩两清,不要什么奖赏。” 她冷笑。 一听她这就是假话。 其实可稀罕他的奖赏了。 “如果你不想朕怀疑你,那就把韦后的遗体交出来。” 他突然道。 这算是好好说话了吗? “人都死了,你要一副遗体做什么?没准现在都已经腐烂了。” 她没好气的道。 刚说完就被一股杀气给包裹住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又要她的命? 阿凝微愣之后,带着很伤心的神情,笑了。 “我没见过她,但人死后腐烂发臭,最后变成一副骸骨,是不可避免的,就算让你找到了,那也是一副骸骨。” 第二百九十三章我俩没法儿谈情说爱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要敢动手,那就打吧,我很不在意。 “那你为何要偷走她?” 他冷飕飕的又问。 “说了我没有,我偷她做什么?” 她很是无奈。 何必对她如此执着呢? “到现在还跟我装傻充愣,非要我揭穿你虚假的面孔是吧?” 北洺野动怒了。 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焰,好像要烧死她。 “那你倒是接啊,看我是不是带了面具。” 阿凝摊开手,一副你来啊,你来啊,我不怕的架势。 她这样子,可真够不好看的。 北洺野沉默了小片刻。 “如此粗鄙的女人。” 他突然道。 粗鄙? 你居然用粗鄙形容我? 当初是你心上人的时候,只怕在你心目中怎样都是可爱的吧。 “呵,以后你会后悔这么说我的。” 这时候,她就只能放一句狠话了。 “迟早我会找到她,到时候看你还如何狡辩,只是在此之前,你想想,要什么赏赐?” 本来他前半句说的她火气很大。 可一听后边那句,整个人瞬间就软下来了。 所以他还是寻思着给自己赏赐呢。 要个黄金千两?好像真的显得有些粗鄙了。 那要个官位?好像北朝没有女人为官的特列。 虽然他的后宫现在在进行改造,已经有女官了,但她不会那么傻,去后宫跟人斗。 所以要个什么好呢? “不如朕许你妃位,让你入宫为妃?” 北洺野说这话时,阿凝觉得他要么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拿自己开玩笑。 妃位?那不是他女人吗? 连成亲都做不得数,更何况后来他还把自己当敌人。 所以他肯定是拿自己开玩笑,试探自己。 “陛下,您后宫佳丽三千,我自问谁都不如,不敢去掺和。” 她给拒绝了。 “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他其实就是脑子一热。 说完以后希望她拒绝,可当她真拒绝了以后,又不大舒服。 “我也是一介凡人。” 她眯眼微笑。 月光下,那身红衣,那妆容,惊艳无比,如同摄人心魂的女妖。 北洺野有片刻的失神。 那双眼,他总觉得熟悉,总觉得他是见过的。 所以很快的,他别开了眼,怕看的久了,做出什么奇怪动作。 “那小林子是你师弟?” 他突然问道。 小林子是谁啊? 她也是反应慢了半拍,一脸迷茫的点点头。 “啊,对,我师弟,听说他现在在宫里伺候陛下,很受陛下喜欢。” “他和你的武功,谁更好?” 北洺野一本正经的问着。 好像他真的以为小林子是另外一个人。 “自然是我了,我是师姐。” 她很认真的道。 “陛下,小林子他自幼没受过什么欺负,一直是在我的保护下长大的,所以胆子有些小,希望陛下平日里别吓他。” 她也一本正经的把小林子当成另外一个人,很认真的在说。 “小吗?朕看他是胆大包天,连朕都敢算计。” 他笑道。 算计了吗? 阿凝回忆了一下,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在做小林子的时候对待陛下是诚心实意的,除了身份是假冒的,除此以外,很真诚。 “不可能,我家小林子纯真善良,没有心计。” 她立刻为自己辩解。 “那大概是分开这么些年,他变了吧。” 北洺野淡淡道。 反正就是咬定了小林子他胆大包天,还工于心计。 阿凝可不爽了。 “不过看在你的份上,也看在他尽心尽力伺候朕的面子上,朕是不会计较的。” 她不爽了,那他得给她三分好脸色。 这一听,果然好了许多。 她正要谢过他时,忽然看到北洺野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从花丛中蹿了出去。 “谁?”刺客两个字立刻浮现在脑海中,然后她就不假思索的冲了出去。 随着晃动的花丛一路找过去,最后去了芳华苑。 怎么是这里? 阿凝驻足院门口,迟迟没动。 芳华苑,香奶奶? 难道是香奶奶的人? 顿时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就不该来此处。 可怎么办呢? 阿凝犹豫了好一阵。 “不进去吗?”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北洺野催促。 “你看这里的花,非比寻常,万一不小心中毒了怎么办?” 当然不能去,她怕香奶奶暴露被抓。 “不会的。” 他却淡淡道。 然后就一步先踏了出去,显然是要进去。 你…… 阿凝伸手要抓,却抓了个空气,顿时有些憋闷。 眼看着他走向花丛中,阿凝急步往前,跟的很紧,生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她来不及反应。 所以,当北洺野突然停下时,她因为惯性就冲了上去。 整张脸扑在人家的后背,鼻梁都快撞断了,痛的她两眼冒金星,可是却不敢怪罪人家。 她能怎么办呢?不也只能很无奈吗? “那边好像有个人?” 不远处,有双腿露了出来,是平躺在地上的。 就像是要藏起来,却露出了马脚。 “陛下,危险,还是我先上吧。” 怎么能让你冒险呢? 阿凝不等他反应,噌噌噌的跑了过去。 花坛旁边,平躺着一个黑衣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蛋,还有呼吸,应该是晕了过去。 “朕没记错,这里可是嫣儿小姐的院子,怎会有男人闯入?” 他淡淡道。 “我这就把他丢出去。” 她祈祷着,香奶奶可千万别出现。 “怎能如此草率?还是把人绑了,带去给李大人严加审问。” 北洺野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上前就要抢走黑衣人。 阿凝急忙去拦。 一个转身,就和他那张俊美小脸蛋撞了个正着。 近在咫尺,但凡阿凝有想要冒犯的意思,他一定躲不了。 可这时候的她有些紧张,没往那方面想。 “关乎嫣儿小姐声誉,陛下也不顾及一下女儿家的名誉吗?” 阿凝觉得自己的潜台词也表达的够清楚了。 “可就这么放了,万一他是李府的敌人,岂不是放虎归山吗?这样吧,看前边屋子亮着,把人抬到那里去,再让仆人把嫣儿小姐请过来……” 合着你就是准备紧抓着这件事不放了是吧? 阿凝咬牙看着他。 我要是不同意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一点儿都不柔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没理由不同意,除非是你找来的刺客。 两人无声的交流着。 就在这时,远处那亮着的房间,门开了。 只见香奶奶提着灯笼走出来。 她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四周看了一眼,带着黑帽,就往后门出去了。 阿凝的心咯噔一声。 只道,完了完了。 怎的这么巧呢? “那老婆子看上去有些可疑,跟上去瞧瞧。” 北洺野他跟着她的脚步就去了。 至于这本来就昏睡的人,丢一边就是。 阿凝急忙跟在他身后,脑子里想着的就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不跟踪香奶奶呢? 这时候她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显得有些突兀。 可是……不能眼看着香奶奶有危险而不管吗? 下一秒,阿凝两眼一闭,心一横。 不管了,是生是死,都要堵一把。 于是在出了李府,跟着香奶奶穿过两个巷子后,她突然从后边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我突然有点难受。” 她捂着胸口,装模做样的喘息着。 北洺野斜眼看她,明显就是不信。 那神情仿佛在问,你现在是认真的吗? 阿凝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就算是自己晕倒在这里,他一定也不会管。 可如果他把自己丢弃在这里,那一会儿她也能蒙面去救香奶奶啊。 所以假装晕倒,果然是最好的办法。 “我……真的难受,恶心,想吐,还头晕。” 她一脸虚弱的道。 “生病了吗?” 他还是不信,满眼写着冷漠。 “可能……不是……咳咳……” 她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但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这样装不对劲。 又不是生病了,咳什么呢? 于是在北洺野要把手伸出来那瞬间,她两眼一翻,朝着他就倒下去。 装晕果然更合适。 可谁想到他的胸膛居然如此的坚硬,她一头倒下去,几乎要痛的尖叫。 但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意识了,怎么能自己打脸呢? 所以北洺野果然没接她,任凭她倒在他身上,然后顺着他的身体就这么滑下去了。 她被无情对待,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那瞬间,她可失落了。 真如自己所想,他果然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啊,就算倒在这冰冷的大街上,也不会有人管的。 一分一秒。 后来,似乎过了五分钟。 她不动声色的眯着眼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却突然间,自己腰间多了一只大手。 人就这么突然失重,然后被带走了。 公主抱。 阿凝缩在他怀里,是很用力的忍住扬起的嘴角,可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明显。 北洺野一低头,就看到那笑容。 所以她得逞了,很高兴是吗? 这女人,小心思怪多的。 抱着一个装晕的女人,他折返李府。 走了很久,才到芳华苑。 阿凝被放在床上,停留了很久。 他似乎出去了一趟,没多久又折回。 “朕要回宫了,关于入宫为妃的事情,你可以认真想一想。”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放了 一碗黑芝麻汤圆,这次是真的走了。 临走还来道别? 阿凝忙起身,便看到他离开芳华苑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失落。 真是的,亏她还以为她假装晕倒,他俩之间会迸发出一点点火花呢。 原来就这么平淡啊。 北洺野这人还真是,似乎一点都不好女色。 阿凝居然说出的失望。 没多久,嫣儿回来了。 “师傅,听陛下说您晕倒了,哪儿不舒服吗?” 此刻的阿凝一身红妆,就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尤其是嫣儿又认为自家师傅生病了,所以她打从心眼里觉得,陛下他真不瞎,如此优秀的姑娘,谁都会看上的。 “还好,老毛病了。” 她只能继续扯谎了。 “原来师傅您一直身体不好吗?居然还有老毛病?徒儿明日一早就去给您找大夫。” 嫣儿这单纯的姑娘,肯定是当真的了。 “倒是不必……” 她拒绝了。 但嫣儿很坚持,看她的样子是明日一早就一定会去的。 “很晚了,为师想睡觉了。” 这会儿,她还记挂着香奶奶,打算再出去一趟,确认她的安全。 所以打发了嫣儿后,她换了身黑衣,悄无声息的离开李府。 香奶奶这老婆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这次,她发现她去见的人,自己在不久前居然才见过。 看到是琴儿老母亲的时候,阿凝惊的说不出话。 怎么她们是认识的吗? 差不多的年纪…… 虽然听不到在说什么。 但两人一定是在密谋什么。 而香奶奶和大长老又是一伙儿的。 琴儿老母亲在为林婉儿复仇。 那香奶奶和大长老呢? 她还把韦凝的遗体偷走了。 难道……这两位和林小姐都有关系? 阿凝看的头皮发麻,一连串的联想后,对这些老婆子无比的震惊。 所以当天夜里,阿凝去找了大长老,将睡的好好的她叫醒。 “你怎么来了?” 大长老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三更半夜,她一身黑衣跑来,似乎有什么大事。 “婆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为谁做事吗?你的主子,可是林婉儿?” 她的神情很认真,一脸严肃。 大长老微愣。 却是半天都没否定,还神情严肃的垂下了头。 那就是了。 “那我呢?我自幼被你收养,我是谁?” 今晚的事情让她联想了很多,多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啊。 这狗血的剧情可真是…… “还不到说的时候。” 大长老别开脸,不看她。 那就是说,她的身世也非同一般了? “你要再不说,我自己都查到了。” 阿凝没好气的道。 “就你们做的那些事,你,香奶奶,还有琴婆婆的母亲,你们三曾是一起的吧?” 她又道。 大长老很惊讶的看着她。 一副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发现了的神情。 “当年林婉儿是怎么死的?为何要复仇?” 她又问道。 所以我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你已经没什么可瞒我的了。 “她怀孕时,身子过于虚弱,生产时,又没有大夫在旁,所以……难产去世的。” 大长老突然红了眼眶。 这得多伤心呐。 第二百九十五章剧情如此狗血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难产去世,直接害死她的不是她腹中胎儿吗?” 阿凝一脸好奇,难道你们不该向她的小儿子复仇? 大长老微愣。 “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孩子是无辜的。” 她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那您是想向谁复仇?” 孩子是无辜的,那真凶是谁? “自然是害的她郁郁寡欢之人,是那对她不闻不问,害的她被他人欺辱的负心汉。” 大长老咬着牙道。 “韦相?” 她试探着问,然后她并未否认。 “那看来给他下毒的是你了。” 她也并未否认。 大概是觉得,到了这个程度,也无需再否定。 “那此事与沈老板何干?为何连他也要害?” “呵,他?那个男人心胸狭隘,心里扭曲变态,我怎么可能不毒死他。” 说起韦相时,她还那么恨。 只感觉她对沈老板的恨意如滔滔江水一般。 “沈老板和林小姐……” 她欲言又止。 毕竟同龄人之间,能有什么爱恨情仇呢? “你猜的没错,我家小姐温婉漂亮,年轻时候就是万千子弟倾慕的对象。” 大长老说起这个,还挺自豪的。 阿凝忍住笑。 书里倒真是没提过韦凝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那玉先生……” “他是小诺的亲生父亲,小姐临死前说过,日后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小姐临终遗言,别去找他。 大长老倒是很尊重。 “其实严格说起来,把林小姐害成这样的是玉先生……” “若不是韦相对小姐如此绝情,她何至于郁郁寡欢?若不是在小姐生产之际,沈天突然来信,告诉小姐她亲生女儿在他手里,何至于把她逼得早产?” 大长老突然很激动的道。 她听出来,阿凝这是要为那两人开脱。 她很生气。 阿凝听的脸色微变。 “什么亲生女儿?” 她脸垮了。 自己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真的会那么狗血。 大长老看她的表情瞬间就很深沉了。 “事到如今,我便不瞒你了。”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瞒不住了。 所以,她真的是林婉儿的女儿啊。 重活一世了,居然真的还是一样的身世。 而且这比韦凝的要崎岖坎坷许多。 她才是林宛儿和韦相的女儿,当年沈老板因爱生恨,把她偷偷抱走了,韦凝是个冒牌货。 这件事,林婉儿到临死前才知晓,可见其打击。 “所以他该死,最该死的就是他,你居然还救了他,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的亲生母亲?” 大长老突然拉着她的手,很是激动,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可他看上去,不像是那样的人。” 沈老板他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受害者,如何能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哼,他知道自己快死了,装的。” 大长老一脸不屑。 是这样吗? 阿凝怎的觉得是她对沈老板有偏见呢? “阿凝,如今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应该帮我们为你亲生母亲报仇,杀了韦相那负心汉,让抱走你,让你自幼便没了母亲的凶手去死。” 大长老一脸的急切。 “可……我不能杀我亲生父亲吧?” 阿凝拍拍她褶皱的手,要劝她冷静冷静。 大长老微愣。 欲言又止。 看她的表情是想说,你就别把他当成你父亲就行了。 可好像又觉得不合适,说不出口。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母亲惨死吗?” “我虽不忍心,但……母亲已经走了,父亲他还活着,我……大长老,要不等韦相醒后,我再跟他谈谈当年的事情?” 看她因为自己说的话脸色都变了,阿凝话锋一转,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怎么你不信我?” 她渐渐的冷了脸。 阿凝感觉到很危险,因为大长老好像对她越来越失望了。 万一不听自己说下去,可不就没法儿劝说了吗? “自然是相信的,但……也许当年父亲有苦衷呢?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再者,当年本就是母亲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父亲心有芥蒂,也是能理解的。” “理解?他分明知道这是林家算计的,他没护好我家小姐,居然还敢怪她,这样的男人不止心狠,还懦弱自私。” 大长老冷笑。 “是林家算计,那我母亲和玉先生……” “怎么你还怀疑自己的母亲吗?” 这话听下去,怎么越听越生气呢? 她突然跑去打开门,让她滚出去。 “再不走,我叫人了。” 阿凝不动,她就吼道。 而且还准备扯开嗓子大叫刺客。 看她的样子,是没法儿冷静。 “婆婆,我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凭你们几个老人家是不可能对韦相如何了,若是让陛下知道此事……” “哼,他能拿我怎样?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做什么。” 可她却冷笑着,道。 怎么北洺野还不能拿你怎么着是吗? 阿凝很想问一句,大长老你什么来头,居然那么厉害吗? “请出去。” 她很严厉的让她出门,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婆婆,你先冷静冷静,我改日再来找你。” 反正得劝她死了那条心,别再做无谓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什么都淡了。 “我不想见你。” 她极其冷酷的赶走她。 这么多年,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绝情啊。 阿凝暗叹口气。 在这深夜中,很落寞的回了李宅。 她居然是林婉儿的女儿吗?这事儿还是得消化消化,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那韦凝是谁呢? 她猛然想起那死去的人。 居然都忘了问一问大长老,她到底把遗体放在了哪儿,要一具遗体到底有何用? 所以还是下次寻个机会问清楚,必要的时候把遗体送给北洺野去,免得他日后找麻烦。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她依旧在教她那些徒弟。 和穆二公子过招后,竖起了大拇指。 这孩子啊,进步很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师傅,你觉得我这武功和宫内禁卫军的相比,如何?” 穆二公子被夸赞后,黑黑的脸有些红。 “应该算是一等一的好。” 粗略估摸了一下,那禁卫军中,也有些平庸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等来一个受伤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真的吗?那师傅觉得今年的围猎我能不能参加?” 他隐隐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激动。 “围猎?” 那是什么项目啊? “就……陛下今年要举行围猎,但凡想参加的都可以报名,无论阶级高低。” 穆二公子脸又红了。 北洺野可真是越来越明智了。 如此,选举的人才范围就更广了些,那些寒门子弟便有了出头之日。 “可大哥说,此次围猎去的多半是寒门,我如果代表李府去了,会让李府丢脸,因为其他的世家子弟都不去。” 他又道。 所以这是他扭捏的原因。 他可犹豫了,一方面觉得兄长说的有理,一方面又想证明自己。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看来,虽然北洺野有心,这些世家子弟却不屑和那些出生卑微的寒门争抢什么。 只怕这次围猎,世家子弟是不会参加了。 “我……我其实挺想去的,但就怕父亲知道以后会怪我,但如果我不去,我就没出头机会了,这个家里,大哥最优秀……” “那你去吧。” “真的吗?” 穆二公子还一直在犹豫。 阿凝就道。 只见他眼睛发亮,瞬间很激动。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去。 “你父亲那里,我会去说的。” 李大人虽然严厉又古板,但不是迂腐之人。 而且他也不像是看不起寒门的人。 “师傅,那也是你义父。” 你父亲三个字说的好生别扭啊。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了。 “你要相信,我若叫他义父,他可能会当场黑脸。” 阿凝笑了笑。 昨日就看出,他似乎不大喜欢林氏的决定,只差没当场拒绝了。 傍晚,待弟子回府后,阿凝就守在门口等着李大人归来。 今日运气倒是极好,没多久,他回府了。 可却是被人给背回来了,背后还插了一支箭。 “快救命啊……” 大人随身侍卫一路往屋子里冲,大喊着。 喊的阿凝头一阵阵眩晕。 受伤了? 只听周围的人叫喊着传大夫。 她也顾不得多想,立即去抓碧水。 虽说未必能用到她,但若有个万一呢? 还是有碧水在,更放心一些。 这一来回,已经有大夫在给李大人看伤了。 屋外聚集了很多人,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林氏已经在里边陪伴着,看那状态,是情况危及。 “穆二,怎么样了?” 老大和老二虽然都在这里,但阿凝还是选择了熟悉的老二。 问的他一愣。 只见他话都说不出两句。 “不大好,父亲那一箭很深,而且伤及要害,方才大夫说……拔箭不易,已经让人入宫求陛下请御医了。” 瑾公子却插话。 穆二公子反应慢半拍的点点头。 其实他刚才也想这么说来着,就是没反应过来。 “这样啊,那倒是挺危险的,这是我请来的大夫碧水,她很厉害的,要不要让她进去看看?” 阿凝把碧水拉到人前。 大夫?眼盲? 众人不大放心。 “好,师傅你肯定不会害咱父亲,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穆二公子这一秒反应倒是很快。 即刻上前要开门。 “但万一……” 但穆二公子被拦了。 门前有护卫,他们奉命保护,不准别人随意出入。 而瑾公子,还在犹豫。 毕竟是看不见的,可信吗? “难道你觉得我会带着庸医来害人?” 阿凝就不爽了。 这瑾公子的性格,真是不大讨喜。 说的好一点是顾全大局,但这样瞻前顾后的真的好吗? 瑾公子看着阿凝那认真又有些不爽的眼神,突然间有些羞愧。 再然后,她带着碧水就进去了。 很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床前的大夫和林氏,一个忙着止血,一个在施针,忙的热汗狂流。 林氏她出奇的冷静,阿凝看了都有些意外。 她一个女人,此刻面对这么多血,竟然还能很冷静的应对,一直在帮李大人按着伤口,循环反复的擦血。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林氏只瞄了一眼,就让她们出去等着。 阿凝不得不又把在门外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本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要费口舌多解释一下。 却不想她突然望着碧水。 “您就是碧水神医?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我夫君,就拜托您了。” 然后就是二话不说,她拉她上前,赶紧给她腾地儿看伤。 背部的伤口距离心脏不过一公分,所以那老大夫才不敢轻举妄动。 碧水一上前就给他喂了颗药,本来痛的几乎昏迷过去的李大人就真的昏睡了。 “幸亏这箭上没毒,阿凝,热水,毛巾,准备好。” 她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取出银针,重新扎下去。 没一会儿,鲜血真的没再继续了。 林氏看的惊呆了。 人和人之间医术差距怎么会那么大呢? 屏气凝神,看她医治。 然后没多久,箭被拔了,李大夫很安详的躺着,跟睡着一般,没有一点痛苦。 吓得林氏赶忙去探鼻息,只为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已经没事了,但三天内不能动,不能起身。” 碧水简单交代。 “那如果想尿了怎么办?” 你这又被插尿管,让人不能动,能行吗? 阿凝真不是在找茬,很认真的谨遵医嘱,所以才问。 然后,她似乎被碧水那无神的大眼睛给鄙视了。 “我写药方给你,抓三天的药内服,三天后我会再来,查验伤口。” 他们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 怎么你们就不担心这个吗? 她还想继续追问,但所有人都避开她的目光,仿佛再说,此等尴尬的问题,就不要再提了。人没事就好,林氏认真听完吩咐,帮李大人简单处理一下之后,就热情招待碧水去了。 这可是救了她夫君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好好感谢呢? 当然,她看阿凝的眼神是越发的柔和。 “若是非要感谢,就给我五十两吧。” 好半天了,林氏还在说要好好感谢碧水,推不了,那只能要钱了。 这话一说完,全场好像是冷冻了三秒。 林氏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阿凝,好像在问她,你确定就五十两就可以了吗? 第二百九十七章一切都和我有关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没错,就五十两,足够了。 那瞬间,林氏的心情无法言喻。 一方面觉得这姑娘真是善良,为了不让她有负担,还是象征性的收了诊费。 可一方面又觉得,怎么在这姑娘眼底,她夫君的命就值五十两吗?有些膈应。 随后,阿凝询问林氏,李大人为何会被人暗杀,刺客可抓到了?可她却一无所知。 人是受伤回来的,见到她时已经昏迷不醒了,还怎么知晓呢?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我笃定夫君受伤与他正在查的案子有关,说不定……是什么人不想我夫君查明真相。” 说着,林氏咬着牙,那冷冽的光一闪而过。 “李大人……现在在查什么案子?” 阿凝一颗心是悬着的。 因为她现在发现一个女主角定论,只要发生在她身边的,就算表面看上去和自己无关,揭开表面,露出真面目后总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影响,在那瞬间,她觉得林氏看自己的目光都瞬间变得与众不同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 可在阿凝很紧张的等待着她说的是不是和自己有关时,她却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 “等他醒了再说吧……” 现在,她先去查问跟着李大人的侍卫。 “我一起。” 她紧步跟上去。 “义母,到底我现在是李家一员,如今义父受伤,我岂能坐视不理。” 她表现的是那么正直,真诚。 “也好。” 林氏看了她一眼。 那 眼神绝对不相信她是以这样的理由去查清遇刺真相的。 但林氏她还是答应了。 常浩是李大人的亲卫,从十年前来到李大人身份,就寸步不离。 除了李大人晚上睡觉以外,其余时间他们都在一起。 但现在,常浩他也身负重伤躺在另一个房间,身上裹满了纱布,一只眼也包扎起来,看上去有些惨。 这让林氏都认为,不该这时候来问。 “夫人,今日下午,有人让小乞丐送信,说在城东的铁匠铺子里有我们一直想要找的东西,所以我和大人下午便去了城东,费了好大力气找到铁匠,可那铁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严刑逼供后确定只是个局外人,然后我和大人就意识到这是圈套,立刻赶回来,可却被埋伏射杀,对方都是精英杀手,我被打成重伤,眼看不敌,便让所有护卫保护大人,突出重温,我留下缠住对方。” 所以他能活着回来,是个奇迹,也是他命好。 “随意一封信,便将大人引去了?那信中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林氏表示自家夫君可不是那么草率的人。 只见那侍卫一愣,下意识看着阿凝。 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这里有外人,我实在不方便说。 “她是我女儿,以后是自家人了,不用瞒着她。” 林氏很温和的道。 侍卫又看了阿凝两眼,好像要用自己的标准去判断,她是不是值得信任。 两三秒以后。 “信中,提及了已故太后的遗体,大人急于寻回,所以才会上当。” 哐当一声。 阿凝觉得自己整个五官都已经脱臼。 韦凝的遗体? 所以李大人在查什么案子?和大长老有关? “铁匠虽是无辜的,但送信之人看来是很清楚大人在查办的案件,那小乞丐……” “自然是被大人关在大牢了,本想着去了铁匠铺子回来后再审问。” 林氏想到的,李大人早前就想了。 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差点就死。 “如此,那此事很可能就是盗走已故太后遗体之人谋划的。” 林氏一脸严肃表情。 那是大长老吗? 大长老竟如此残忍? 如今,她为了复仇,倒真的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这若是让李大人抓到了,大长老等一群人可真的惨了。 一波分析以后。 林氏又问了些问题,便带着阿凝先走了。 刚一出门,她就转身告诉她,此事不可到处宣扬,一切待李大人醒后再做定夺。 可阿凝她怎么等得了呢? 生怕再晚一步,大长老就会被抓。 可却没见到大长老。 她不在罗府,房间收拾的很干净,让阿凝有些慌乱。 转头,又回了芳华院。 “香奶奶,现在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坦白……” 找不到大长老,得靠别人。 她怕这些老婆子做糊涂事。 “李大人遇刺,绝非姐姐所为,她是被陷害的。” 可还用说吗? 香奶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明显的说明,你不用说了,我什么事都知道,因为已经提前有人跟我说过了。 “香奶奶,你……” “你要相信大长老的为人,她虽要报仇,但一定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李大人一生清廉,秉公守法,姐姐是不会害他的,哪怕他现在很可能要对姐姐不利。” 她很认真的道。 “是,这些我都知道。” 阿凝忙点头。 “但李大人不知道啊,他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大长老是个怎样的人,他们一定会认定此事是她所为,然后不遗余力的找到她,把所有罪都堆到她身上。” 她劝香奶奶要理智。 只见她没说话了。 “香奶奶,我是大长老养大的,我见不得她被抓,受伤害,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因为已经去世的人赔上自己的命吗?她都一把年纪了……” “活到她这个岁数了,也不怕死,若是能用最后几年的苟延残喘为林小姐报仇,我想她会很开心。” 香奶奶突然打岔。 嗯? 我可不是这意思啊。 “好了,你不就想从我这里得到她的消息吗?我不知道,而且你也休想利用我知道她的消息,不管你怎么劝说,她还是会复仇的,你不懂。” 活一辈子就这么执拗。 阿凝深感无奈,黯然退场。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大长老被抓吧? 阿凝一番寻思后,觉得太难了。 但……李大人寻找韦凝遗体一事,定是受北洺野之命。 也许可以让他收回成命? 但想法只是这么一闪而过,她就觉得不可能。 可现在除了依靠他,还能有谁呢? 第二百九十八章韦相他还是老父亲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愁阿愁。 却突然被一颗石头砸中了脑袋。 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暗算她?阿凝摸着脑袋正要开骂,便看到了趴在墙角的巫婆。 她本能的看了看四周。 找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韦相醒了,陛下已经将他送回韦府,你要去见他吗?” 巫婆拉着她离开李府。 “当然。” 解铃还须系铃人。 大长老要杀的是他,也许只有他能平复大长老的怨气。 “以什么身份?” …… “自然是救命恩人。” 她一脸骄傲自豪。 巫婆就用往常那鄙视她的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 “难道不是亲生女儿吗?要我觉得,你想要他听你的,想要他信任你,就得是女儿,什么救命恩人,在韦相那里,都很可疑。” “怎么你又知道?” 阿凝没去多想他说的那些。 你是魔鬼吗?为什么人家说什么你都知道? “我都说了,这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巫婆冷傲的哼了一声,心底默念着,也不看看老娘我活了多久了。 “可会不会太突然了?” 阿凝同意了。 但快走到韦府时,内心又忐忑起来。 这种父女相认的场面,她真的没经历过,而且她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万一他怀疑了呢? “不突然,就你这样磨磨唧唧的下去,浪费功夫。” 巫婆很嫌弃的又瞟了她一眼。 那眼底有阿凝都看不懂的嫌弃和无奈。 那行吧,我去。 韦相屋内,这会儿只有韦夫人和碧水在旁。 因为他刚醒,受不得叨扰。 阿凝进门的瞬间,小腿在打颤。 还是巫婆用她那强有力的臂膀把她给拉进去的。 一进门,韦相就用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看着她,很严肃的在审视。 虽然因为他刚醒来,有些虚弱,但那气势,还是非一般人能比啊。 韦相不愧是韦相。 阿凝她不知道要开口怎么说。 “你们都下去,让我跟这位姑娘说说话。” 可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 那位姑娘指的是她,所有人都看到了,韦相从人家进门后,就一直眼巴巴看着。 门哐当一声关上,这屋子安静了下来。 但她却迟迟不敢上前。 和韦相之间,似乎相隔一条银河。 “你走过来。” 他端正的坐在床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冲着她招了招手。 那动作,很生疏。 在阿凝印象中,韦相好像没做过这样的动作。 她点点头。 先去屏风处拿了个披肩,才走过去,给他披上。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来看过我?” 他突然问道。 阿凝微愣,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是,不止一次,而且你入宫后,还是我送去的解药。” 她很认真的回答。 话刚说完,他那冷酷的脸就勾起了一抹浅笑。 “所以是你救了我。” 他这么一说,搞地像是她在邀功。 阿凝忙摇摇头。 “其实也不算,我就……我就一送药的,配药的是巫婆,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解释,让她微囧。 “巫婆婆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救我的吧?否则她早就不理俗事了。” 他又道。 “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但脸上却写着,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然后,韦相又笑了。 怎么见到她,他很高兴吗? 以前她作为韦凝时,他多半是板着脸的。 “你叫什么?” 他问这话时,语气真的无比温柔。 就好像是在关心她,吃饭没有,肚子饿吗? “苏红凝。” 她内心有些忐忑。 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 “看到你,总觉得似曾相识。” 废话,我是你女儿,能不认识吗?而且,我曾经还跟你相处过呢? 但这些话不能说,她只能微笑,云淡风轻的问一句“是吗?” “你是谁的女儿?为何会叫我父亲?” 却不想,韦相的问题会那么犀利,猝不及防。 问是阿凝一愣,半天都没把语言组织好。 这……这该怎么说呢? “其实……我……你……你觉得……我是你女儿吗?” 她一脸无辜的指着自己鼻孔。 “是。” 问完以后真想拍自己一巴掌。 但没想到韦相会那么配合。 是? 她大眼睛瞪着他。 所以你这是和我相认了吗? 然后韦相看着她惊讶的表情,释怀了,笑了。 “看来,你已经都知道了。” 其实我也想说,看来你都知道了。 阿凝盯着他,此刻心情很复杂,脑子很凌乱。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很多老父亲都会说的话,但却和他这个人格格不入。 韦相在书中的描写是严厉的父亲,很冷酷强势的一个人,对众多子女,从来都是严肃冷漠,就算内心把他们当成了孩子,可面上就跟邻居家的差不多。 所以这句话跟他的人设,太不搭。 以至于她半响都没个回应。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情绪去答复他。 “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我会一一回答你。” 韦相只觉得是这女儿在外受苦多年,现在不肯和他相认。 这样他也能理解。 毕竟这些年,他没对她做过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然,我脑子里一堆的问题呢。 阿凝一脸的面无表情,现在只想着立刻知道真相。 “如果我说,你年幼时我便知晓,你可会恨我?” 我年幼?那时我应该在山里呢,你怎的知道? “当年,沈天送信给婉儿时,他也送给我了。” 我去,这人这么歹毒的吗? 那就是她的母亲难产死去时知晓的了。 “那这些年,你为何不找我?” 知道的可真够早的啊。 “你在外,总比在这里的好,而且让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你母亲的遗愿。” “你和我母亲?” 听他这语气,不像是对林婉儿无情无义啊。 “是我对不起她。” 他说的那么坚定,然后眼底泛着泪花。 “现在才觉得对不起,那她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好好待她,就算……” 后边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这个年代的男人戴了绿帽子,能是小事吗? 第二百九十九章确定这不是局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怨我?” 韦相看着她,居然痛苦的闪现泪花。 老天啊,在她心目中高大伟岸,仿若一尊阎罗王的相爷他居然想哭? 这……无法接受啊。 “现在有人觉得你当年对不起我母亲,想要杀你,难道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阿凝无法跟他谈论‘私人’问题。 毕竟亲生父母什么的,于她而言,像是戏里的。 “没有,她若想要,就来取好了。” 不想韦相居然没有什么求生欲。 听的她又是一阵发愣,摸不着头脑。 你这样合适吗? “既然你想死,那我和巫婆真是百搭救了你了。” “当年,我对不起婉儿,若有人想杀便杀吧,反正活这么多年也够本了。” 他又道。 他看上去,很自责,很后悔啊。 一个那么冷酷的人在她面前能做出这样的表情,想来他并不无情。 也许当年的事情有内幕吗? “那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怎么了?你和我母亲……当真后来老死不相往来吗?” 韦相的表情看上去就沉痛不已。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发生的一切让人永远不想再回忆起。 他说着说着就落泪了。 而她才知,原来韦相这么爱她的母亲,他们的感情那么好,两情相悦,本该幸福一辈子的,可却怪林家老头子,三番五次的算计。 原本,林老头将林婉儿当成棋子送到韦府,目的是控制韦相,为他所用。 韦相当时虽年少,但无论学识还是能力都远超一般人。 所以他深知林老头的打算,对此无比厌恶,连带着被送来的林宛儿,他也当成了洪水猛兽。 两人虽成亲,但整整一年都没见过面,刚一成亲的韦相就外出游历了,就不想让林宛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可谁想,一年后他回来,无意撞见林宛儿后,便是一见倾心,再也移不开眼了。 原来一见钟情,一往情深是那么简单的事。 自那以后,两人形影不离,韦相也发现自己的夫人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她只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而已。 他深知林老头的手段,便将人保护的很好,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他如此恶作无耻。 他以让婉儿回家探病为由,迷倒了婉儿,还给她下药,失身后的婉儿羞愧难当,每每看到韦相便想自杀。 折磨了很久后,她发现怀了孩子,自那之后更是不见韦相,他若出现,她便伤害自己。 韦相别无他法,只能依着她。 而她自己,久居院子,足不出户。 时间长了,便有各种各样的流言传出,夫妻失和,林宛儿被厌弃等。 怀孕后她情绪一天比一天差,整个人也消瘦不堪,后得知自己亲生女儿自幼被人掉包,更是急火攻心,没了生的斗志。 所以在生下孩子后,就走了。 所以,林宛儿的一生都是悲惨的。 听的阿凝长叹口气,眼泪直流。 “若当年我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或许就不会……” “也许她死的更快呢?我算是听出来了,我母亲那性子,虽然温婉可人,但也执拗的很。” 况且这个年代如此看中名节,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怎么面对你呢? 而且,还是她自家家里人算计的。 “可我听她的话,她也没活很久。” 韦相看她说的如此拒绝,甚至有些冷漠,想忍不住的提醒她,那是她亲生母亲。 可一想到这么些年不曾见过面,她对婉儿毫无印象,哪里来的亲情呢? “不管怎么说,此事不怪你,始作俑者是林府,要复仇也是找他们,可如今林府已经被陛下处置了,母亲大仇算是得报。” 所以大长老断然没有再抓着不放的理由。 “那你自幼被人抱走……” “若我没被抱走,可能早死了,父亲你应该庆幸。” 可不的吗?韦凝可不就惨死了吗? 阿凝淡淡道。 所以她是一点儿都不计较。 “所以无论是你还是沈老板,我都不怨,现在重要的是找到要害你们的人,她也是母亲忠心的仆人,我不希望她出事。” 既然事情已经说明白了,那就赶紧的找人吧。 大长老她要真这么做了,实在是很无辜。 韦相大概是 不大相信,盯着她看了很久。 “您对害你之人,可有什么头绪?” 既然当年不是韦相要主动疏远林宛儿,也不是他残忍嫌弃她。 那大长老知道真相后,或许会放弃复仇。 “有。” 他点点头,一脸的认真和严肃。 他可是韦相,谁害了自己,他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呢? 之后。 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部署,开始了抓捕行动。 阿凝并未参与,她只是坐在韦相的院子里,等待着她被抓回来,问罪。 偏偏这天还下起了大雨。 阴雨绵绵,让人心情很不好。 从上午开始,一直到他们带着斗笠回来,那时候,阿凝已经把宵夜都吃了。 如她所想的。 大长老被抓,很狼狈。 明显是经过一翻斗争的,银白的发很凌乱,衣衫破烂,还受了伤,是被五花大绑的被两位壮士抓进来的。 才看到时,她就想冲上去给她松绑。 老人家还遭这个罪,看她的腰都直不起来,可不让人心疼吗? 可却被韦相拉住了。 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不是时候。 哪怕老人家淋着雨,眼睛都睁不开,如果没人扶着,也许下一秒就倒下了。 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而且明明都把人抓来了,现在又可怜她,她只会觉得你假惺惺的。 果然,大长老看她的眼神,很冷漠。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站到他那一边了,果然是有个有权有势的爹,更好是吗?” 她冷笑着,嘲讽她。 阿凝幽幽叹口气。 现在大长老是糊涂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肯定说什么都不听。 “婆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进屋谈,不必在这儿淋雨。” “成王败寇,被你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却冷笑。 丝毫不领情。 “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她举起手,发誓。 第三百章今天是来颁奖的,不生气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不的吗?你旁边那位负心汉,就算知道是我,他也不会杀了我。” 大长老又道。 你怕不是失心疯了吧?哪里来的自信? 但冷不丁一看韦相的表情,还真是如此啊。 他居然很认真的看着大长老,没有一丝丝的怨恨和敌意。 那眼神,还略有些悲伤。 “怎么样,再次见到我,是不是很难受?” 她冷笑着问。 那滔天恨意凝聚在眼底,好像要吃人。 “药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就算你杀了我,婉儿也回不来了。” 韦相的情绪很深沉,凝重的表情带了一丝丝的苦涩。 “你去给她陪葬,那在黄泉地狱之下,她便不会孤单。” “那你是不是非杀我不可?” 韦相很无奈走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她眼底全是仇恨,而韦相满是愧疚和伤感。 大长老不说话,但却一脸坚定。 “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我死后,要跟婉儿葬在一起。” 他突然道。 “父亲……” 阿凝一脸震惊。 她有些发懵。 “阿凝,抱歉,我们父女才刚相认,我就要走了。” 他看着她,有些不舍。 “父亲……” 阿凝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想抓住点什么,但韦相却解开了她的绳子,递给她一把刀,让人让护卫把她带了下去。 武功那么高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打晕,再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大雨冲刷着一切,地面已经光滑亮洁,干净的好像从不曾染过一丝丝污泥。 递给她的匕首很锋利,是削铁如泥那样的。 “你在考验我?你会失望的。” 大长老看到四周真没人了,那一秒确实有些发懵,可也只是一瞬间,她仿佛知道他的意图了。 “我不会。” 韦相淡漠的摇摇头。 那一往情深,满眼伤情的样子,对死亡没有半分恐惧。 “我不会相信你的,当年,是你看着婉儿惨死,见死不救,你早该下去陪她。” 正如她所说,他后悔的。 她经不起考验,也绝对不相信他。 所以话说完,一刀下去。 那血顺着心口流下,只是刚刚染红,却已经被雨水打湿,然后冲刷不见。 而韦相,居然露出一抹浅笑,那一秒好像释然了。 说倒就倒下。 就这么安静的闭上了眼,任凭大雨打湿他的脸颊。 大长老有些怔愣,望着自己紧握的匕首和倒下的人,那瞬间心跟着手在颤抖。 就这么死了?报仇了? 可她怎么有点不敢相信…… 不,肯定是没死。 大长老不信要杀他这么多年没杀成,他现在却甘愿赴死。 所以,她跪下,又朝着腹部刺了一刀,而他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府兵反应很慢,这时候才冲出来,把大长老抓住。 她看着地上那人离她越来越远,脑子一片后来。 再后来,她便被关进了韦府的地牢之中。 再见到阿凝,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她一身白衣,头上绑着白布,双眼通红,还有黑眼圈,人也有些憔悴。 “婆婆,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她一开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这是失去至亲之人的表情,大长老微微一怔。 他真的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他死了,我就安心了。” 可她却笑着。 淡漠的摇摇头后,便觉得这一切都算过去了。 至于她未来会面临什么,她什么都不去想了。 “父亲他又有什么错?分明这些年他一直都记挂着母亲,而且当年母亲的死,他也痛苦万分,为什么他就一定要死?” 阿凝吼道。 下一秒,抓着栏杆很激动的摇晃。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解释呢?像你这么顽固的人,真的太可恨了。” 她咬牙切齿,看的出她是很想骂人了,可却骂不出口。 “那你想解释什么?” 相比她的激动,大长老的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很淡定,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解释有用吗?人都死了,你是个老糊涂,该杀的人不杀,不该杀的人拼命报复。” 阿凝冷声道。 她要力气再大些,可能就把这铁栏都拔起来了。 “什么该杀的人?” 可大长老她似乎 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不该杀的?谁啊? 只见她满眼的疑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为我母亲报仇吧。” 那么生气的她却渐渐平复了心情,往后退。 及其冷漠的说完以后,转身离开。 半响,这寂静的地牢才想起了大长老的声音。 “什么该杀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可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阿凝她走了,不打算再回来。 这时候,在她为韦相守丧时,突然被北洺野一道旨意叫走了。 原来,她曾经寨子里那些手下已经到京城,安顿了好些日子,现在要求见她。 所以他亲自带路,领着她去了驿馆,这地方还从未招待过山匪恶霸一般的人物呢。 所以他们进到院子时,乌烟瘴气的,略有些不适应。 北洺野的脸更是当场就黑了。 喝酒的,赌博的,唱戏的,真是好不热闹啊。 阿凝站在门口,酒坛子就顺着滚了过来。 然后,不知是谁看到了她,大吼一声寨主。 院子里闹腾的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片安静,都看着他俩。 “陛下来了……” 有人又要喝一声。 不过片刻,全场集齐,把酒坛子,瓜子壳,花生皮推到角落里,所有人齐排排站好,像一群本来游手好闲的士兵突然将领了,虽然犯了错,但都希望得到大将的肯定。 别骂人,别骂人。 阿凝看着北洺野,默默祈祷。 毕竟这只是一群江湖莽汉,完全不懂规矩。 他没有骂人,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直接掏出一本折子。 “这是诸位的封赏和官职,今日见了你们要见的寨主之后,便自行去找上级报道。” 他黑着脸,道。 此刻大概是有些后悔当初太草率了。 众人微愣。 然后以二长老为代表的走了出来,把折子领去,看了一眼,又交给其他人。 第三百零一章这一次露馅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有的人拿着,细细研究。 二长老却突然下跪。 “草民恳请陛下收回对我的封赏,我只愿能一直跟着我们寨主,不想入朝为官。” 他掷地有声的。 然后,他们寨子的人都跪下了,都不要这官位。 阿凝微愣。 但细想,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大事的,有的曾经也是大官,只是后来因一些原因成了孤家寡人,草莽流寇。 所以,他们定是不稀罕这官位的。 所以要跟着她,也合情合理。 “官位可以不要,但银子可以要,我们都是穷人,好不容易立功了,得一些银子,理所应当。” 她点点头,在一旁提醒。 二长老一愣。 这倒是言之有理啊。 他正要开口时,却不想陛下是那么小气的人。 “要么就都要了,要么就什么都别要。” 没有给银子不给官职一说。 他冷飕飕的开口。 这么小气?舍不得那点钱是吗? 阿凝暗自嘀咕着。 可二长老等一群傻大个没想那么多,立即表示宁愿不要银子也要跟着她。 所以,这是多让人感动的事情啊。 可跟着她,没银子,怎么生存? 阿凝仿佛想到了日后自己作为老大的艰难生活。 毕竟她无法在这里占山称王,也不能靠山吃山了。 后来,正事谈完以后,他俩被留下喝酒。 大概也是感受到北洺野对他们的嫌弃了,所以很认真的把院子里的垃圾清理了一遍,又抬了二十多坛子的酒,喝阿喝。 所以酒喝的多了,难免要说胡话的。 “寨主,你和陛下到底把事儿办了没有?” 寨子里最小的长老,也就年长阿凝八岁。 人到三十了,还未娶妻。 他红着脸,看着阿凝和北洺野,那油腻腻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 问的桌上的人都是一愣。 有的立刻马上装晕,还有的喝的太多了,忘了身份,就冲着两人很八卦的笑。 都是江湖草莽,这么些年过着肆意洒脱的日子,早把条条框框都忘了,所以难免有些粗俗。 “没有。” 阿凝没好气的低吟。 一旁北洺野喝的不多,听到这话后,更是当场黑脸,紧握着酒杯,似乎是在忍耐。 这些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再忍忍好了。 他不断的重复告诉自己,真的很辛苦。 “没有?那你们是什么意思?郎情情妾有意的,磨叽什么?寨主你不当皇妃吗?” 小长老奇了怪了。 这男人和女人经常在一起不干事的,是要交朋友吗? “范淳,闭嘴。” 北洺野真听不下去了。 冷声呵斥。 他还想站起来打人。 可是一旁晕乎乎的阿凝突然把手放在了他肩膀上,笑了。 “咱陛下,那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那一句评价,说的众人都是一愣。 不随便?那是什么? “陛下后宫那么多佳丽,见惯了美色,自然不是对谁都随便了。” 有人大笑着。 可能酒醒以后会被砍头吧。 阿凝一听这话,当场就不高兴了,桌子一拍,凶巴巴的站起身。 “你是觉得我长得一般?” 她年轻貌美,又有主角光环,如果说男主对她没有任何欲望,那是对她的侮辱。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说……” “不用你说,反正我家陛下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咱俩的事,以后你们别再八卦,否则陛下砍了你们脑袋。” 她好气啊,气的都快冒烟。 喝了大碗酒,砸坏了酒坛子,扬长离去。 那瞬间,众人一哆嗦,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然后陛下那冰冷的杀气更是让他们好像被泼了盆凉水,瞬间清醒。 所以……他们刚才真的在找死啊。 “看来报道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学规矩。” 北洺野冷飕飕一句话。 然后追着阿凝出去了。 她喝多了,居然在人多的地方忽然施展轻功,在房顶上跳,没一会儿就去了好远。 看的北洺野着急。 “你快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多少人看着一个姑娘飞檐走壁啊。 “没看到我轻功多好吗?我为何要下去?” 她红着脸,摇头,撅着嘴一脸的倔强。 说着,还朝着北洺野招了招手。 “你试试啊,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她还赤果果的挑衅人家北洺野。 所以她果然也喝多了。 只见他面色一沉,本还想说点什么时,却已经飞远了。 而且朝着那方向,竟还是皇宫。 北洺野无奈,但只能去追。 而她一看到北洺野在后边,更是兴奋,卯足了劲的跑。 这没一会儿,居然已经到皇宫门口了。 人摇摇晃晃的,正要进,却被守门的宫人拦住。 “放肆,哀家的路岂是你们能拦的?” 她一摔袖子,那气势,可威风了。 无论语气,无论姿态,简直和那个人 一模一样。 北洺野恰好听到。 跟在她身后,很震惊,但并未到急切的要去询问的地步。 可宫人都是一愣,只觉得是遇到了醉酒的疯子,本要拿下,却看到了她身后的陛下。 然后,就真的下跪行礼了。 “哼,还算你们识相。” 阿凝这下就更骄傲了。 咧嘴一笑,便朝着宫里走去。 这宫里最熟悉的不就是太祥宫吗? 当看到她进了太祥宫,睡在韦凝的床上,盖着被子的瞬间,北洺野驻足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而那双眼,已经不再平静了。 真的是她吗? 所以他是不是不该怀疑? 许久。 他何时走到她面前都不知。 人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红着脸打呼噜的她。 这会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真的是你?可为何,你不说?” 他喃喃自语,思考了很久。 是失忆了还是怎样? 回忆过往,可不觉得她是失忆了。 他激动的要等着她醒来,问个清楚明白。 只是她真的喝太多了。 天色微暗。 因为李公公已经带队拉请,有政务要忙。 他不得已的离开。 但走时是跟阿凝说过的。 “我很快会回来,等我。” 那一刻的柔情,是从未有过的。 可是出了这道门,注定要有变数。 他们要是这么快相认,这么快就在一起了,那后续剧情还怎么写呢? 第三百零二章你们不可能那么容易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这个时候,老观主他出现了。 人就突然的来了皇宫,而且穿着蓝色华服,还圆润了一圈,多了几分烟火气。 好像他这段时间过的很是不错。 北洺野看到他时,震惊了片刻。 “怎么陛下见到我,不大高兴吗?” 老道士他笑嘻嘻的问道。 看上去就有些不正经。 “能高兴起来吗?您无事不下山,一下山必定有大事发生。” 对此,他倒是很直接。 “哈哈,那也是。” 老道士一脸轻松。 “那陛下猜,此次要紧的事是为天下苍生还是为您?” 我不想猜。 北洺野满脸写着不高兴。 “别这样嘛,老道自觉得还是帮了陛下许多的,算是功臣,又不是陛下您的仇敌。” 老道士看到这表情,有些难过了。 “观主,您有话就直说吧。” 的确是帮了他不少,但……有些事情一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他觉得这老道士有些邪乎,并不想挨的太近。 “陛下,可还记得韦后惨死一事?” 那就是为私事了。 想到此刻在太祥宫睡觉的阿凝,他瞬间有些不安。 但老观主却乐呵呵的,别人担心什么,他就高兴什么。 这老道士好像真是有些变态。 阿凝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夜晚很凉,她刚醒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喝口热汤吧。” 突然,黑暗中走来一老婆子。 那声音,阿凝一听,心底就暖了。 可不就是林嬷嬷吗? 她就醒了一般,用一双伤感又迷离的眼望着她。 对视了片刻,热汤已经送到面前了。 她没多问,就一口先喝下。 瞬间,林嬷嬷看阿凝的眼神无比柔情,就跟看自家亲闺女似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那眼神,好像在期待什么。 眼眶凹陷,整个人都瘦弱了一大圈,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虚弱了。 阿凝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下次就见不到她了。 所以,真是无法对她残忍啊。 “我叫阿凝,这里是?”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四周看了看。 “阿凝?” 只见林嬷嬷一脸喜。 “这是皇宫,你还记得你怎么来这里的吗?” 闻出来她是喝多了。 但林嬷嬷还是很高兴。 睡了太后的床,又叫阿凝的,她又等了这么久,所以一定不是巧合吧。 “我……我喝多了,然后胡乱走,这是走来了皇宫吗?这里谁住的?” 她假装很无措。 林嬷嬷赶忙拉着她的手,安抚着,别怕别怕,在这里不会有人害你的。 然后,她准备了很丰盛的菜肴,全都是她曾经爱吃的。 一瞬间,她热泪盈眶。 在林嬷嬷很温和的目光下,大大小小的把菜吃完了,就连凉菜都不剩。 “阿凝,你……你来自哪里?” 都不用言说,看她的眼神已经把她当成她了吧。 她假装看不懂,一一回答她的问题,很有耐心,很温和。 这便整整谈论了一夜。 天微微亮时,她还急忙的去给她准备早饭。 “我这才刚吃了停下,真吃不下了,下次吧,下次我再来。” 她婉言拒绝。 是时候该走了,否则被发现,会很麻烦。 “那我等你。” 林嬷嬷一脸不舍。 但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一夜之间,居然感觉她又恢复了几分活力。 她定是自己稀里糊涂走到太祥宫的,所以得先去找北洺野。 因为不确定自己一会儿翻墙出去,会不会又被当成刺客。 他高高在上,她立刻跪在地上。 “昨晚,我是不是冒犯了您?” 她都跪半天了,可他都没说话。 能隐约感觉到他好像在生气。 “没有。” 他冷漠回应,看都没看她一眼。 “其实我喝多了,后边的事情就不大记得……” “记不起来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他立刻回应。 …… 没什么要紧的? 怎么你是在急于否认什么吗? 阿凝仔细研究他的表情,难不成自己在喝醉以后,真情流露,轻薄了他,然后他现在无法面对现实了吗? 看他那样子,似乎很像那么一回事。 “那我……” “你出去吧,没有朕的召唤,不要随便入宫。” 那冷酷绝情的样子,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呐。 这人也实在是太…… 就算是我亲了你,那也是我倒霉,男人跟女人,当然是女人吃亏了。 “明白。” 她气恼,也就不再说话,转身就出宫了。 之后的很久,北洺野似乎花费很大力气才把头抬起来。 那人早消失了。 他的眼底满是落寞和伤感。 一回到韦府,房檐上到处都是白灯笼,满院子的人穿着丧服,还有纸钱冥币,尤其是大堂里放着的棺材,格外醒目。 她这才突然回过神来。 真是大意了,喝酒喝的忘了形。 韦相的继室,如今的当家主母方氏朝着她走来。 素面朝天,面不还有些红肿,看上去,真的很不好。 “昨夜该你守夜,去哪儿了?” 这是‘新认’的女儿,她很平静。 阿凝想,才认了新的女儿,就死了父亲,她铁定是恨她的。 “陛下传召,我昨夜一直在宫里。” 恨她又如何呢?她说不得什么。 “陛下召你……何事?” 她又问道。 “陛下说,不可对外人言。” 然后,方氏脸色大变。 便再也没说什么了。 只让她穿上孝服,立刻去灵堂前跪好,为自己的父亲尽孝。 就连阿阮也在,小诺很乖顺的跪在她身边,垂着头掉眼泪,不知是哭了多久,眼睛也就剩两条缝了。 此刻灵堂里跪着的多半是女子,唯有一位十岁出头的男孩儿。 至于其他的儿子,都因公务缠身,还未回来。 那十岁的孩子,便是继室最小的儿子,在这府上,很受宠爱。 她跪了没两分钟,小儿子就不动声色的到了她跟前。 “你就是新来的姐姐?” 他歪着头,一脸好奇。 那可不吗? “是我。” “你们这些人,争着抢着的来给我爹爹当女儿,想干嘛呢?” 他又眨巴着眼。 你们…… 说的她和阿阮吧? “也没想做什么,只是认亲认的晚了些。” 她淡淡道。 第三百零三章这一场场的变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是不是因为你们来认亲,我爹爹才死的,你们害死了我爹爹?” 他又问道。 然后,刚才还好奇的眼底多了几分憎恨和戾气。 这孩子,是怪她们不成? “当然不是这样。” 她睁眼说瞎话,这就开始否认了。 但严格说起来,也是有些牵扯的。 “那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林姨的女儿?” 他指着阿凝。 明显没把一旁阿阮看在眼底,就针对这碍眼的阿凝了。 “我是。” “果然是你,就是因为你的出现,爹爹才死的,你是害人精……” 说着,他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供果就砸向她。 还未等她反应,已经有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阿诺的头被砸的那叫一个结实,当场就倒在了阿凝怀里。 两眼晕乎乎的看着她。 “你有病吧。” 阿凝气的大骂。 赶忙询问阿诺伤势如何,他却摇了摇头,用那双单纯无辜大眼睛盯着她,好像在问,你真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吗? 你这傻瓜,咱可不就是别人拆散不掉的亲姐弟吗?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去死。” 他一脸凶狠的,作势就要扑上来咬她。 韦府最小的公子哥了,谁都得让着他。 所以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揪着衣领丢到院子里呢? 而且当着这么多年的人,他摔了个狗吃屎,他不要脸的吗? “你个不要脸的乡下土妞,你居然敢跟我动手,找死……” 他撸起两只袖子,这就冲上去。 但冲上来不是找死吗? 在阿凝手底下,他就跟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猴子一样,按着他的脑袋,便无反抗之力。 众人看的一脸惊诧,没人敢冲上去帮忙。 然后……小公子他就气不过了。 “都瞎了吗?没看到我被这泼妇欺负了,还不赶紧帮我打她。” 他终于反应过来,要找下人帮忙了。 这一说话,在场的人立刻行动。 下人把阿凝围住,举着扫帚就要救主时,一无比霸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谁敢?” 她冷声呵斥。 愣是把这些人吓得不敢动弹。 好像谁要是动了她,就是死路一条。 一晃神。 最生气的就是小公子了。 “你以为你是谁,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都要打死你。” 他长牙五爪的。 头在她手里,那就用腿,可是他那小短腿,能有什么攻击力呢? 只是看上去更加滑稽而已。 “够了,住手。” 所以闹腾很久,最后还是后妈方氏气势汹汹的走来,阿凝才 停手。 小公子红着眼去告状,要把她赶出家门。 方氏看自家儿子的眼神,可心疼他了。 那眼神好像都在说,你这么可爱,怎么能有人欺负你呢? “阿凝,你身为韦家长女,怎能欺负最小的弟弟呢?” 可她还是很冷静的询问她。 “韦家长女,这名头我可能担不起,这小屁孩说我就是个野孩子,要把我赶出去,如今父亲走了,恐怕韦家也容不下我。” 她也是很冷淡。 虽然方氏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厌恶,但从见到她时的疏离再到刚才的厌恶,就让她很清楚明白,这女的容不下她。 在她眼底,她也是个突然冒出来的野孩子,包括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阿凝,你到底是韦相的亲生骨肉,分离这些年定受了很多苦,听说你在江湖行走多年,所以难免有些江湖习气,不习惯家族的生活方式,但很快你就会习惯的,不要再说这些气话。” 她一边安抚自己的孩子,一边安抚她。 只是眼底没有一丝丝关心和暖意。 这官方话说的实在是太官方了。 “母亲当真容得下我吗?” 她点点头,再次灵魂发问。 “你若不惹事,自然可以,这韦府,也不缺你一张吃饭的嘴。” 她淡笑。 说这话,可真是通俗易懂啊。 阿凝点点头。 “那便好。” 看她那意思,是这样就满意了。 这晚,她孤身一人守灵堂。 身为嫡长女,当然要守一整晚,哪怕这嫡长女的身份还未对外。 夜晚很凉,风轻轻吹动着树梢。 许久后,当阿凝都在打瞌睡了,忽然有三五只小鸟突然从院中飞过。 她猛地睁开眼,看了眼四周,什么都没看到后,又闭着眼继续睡觉。 只是手指一直紧扣着,不安的骚动。 韦相死了第三天,好像这韦府,无法再平静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突然有人来报。 “地牢里的人被带走了。” 侍卫一脸的紧张和惶恐。 他衣衫凌乱,有几个破洞,还有带血的伤口,额头还很肿,看得出他是经过一场激烈厮杀了。 “被带走了?” 阿凝猛地起身,一脸惊讶和紧张,当即就追去了地牢。 再然后,调动韦府全部府兵,要捉拿贼人。 可方氏又站出来反对了。 “当初我便说把人交给朝廷处置,可你却一再拖延,导致现在人被救走,就韦府这点人,你觉得怎么找?能找到吗?” 她冲着她吼了。 “至少可以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 “万一出城了呢?” “那就让守门的赶紧封城门。” “怎么城门是你家的吗?你说封就封了?” 方氏嘲讽,冷笑。 阿凝一脸冷漠,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 “那你什么意思?” “即刻通报府衙,犯人出逃,是韦家长女之过。” 她一甩衣袖,无比霸气。 “你……要拿我问罪?” 阿凝一脸惊讶。 所以她是要把她丢出去,告她一个看管不利的罪过? “不是我,是你应该给你死去的父亲一个交代,看着他被杀,可你对凶手却一再仁慈忍让,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方氏冷笑着。 然后即刻让韦府护卫把阿凝严加看管起来。 此事交给府衙处理。 而阿凝该不该入大牢,就由府衙说了算。 这一晚,守灵到底是又没守成。 天都没亮,她就风风火火的入狱了,让人猝不及防。 此事本该由大理寺卿李大人主审的,可他重伤养在家中,便就只能交由刑部处理了。 而刑部,阿凝完全陌生,连个认识的狱卒都没有。 第三百零四章好让人惊喜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她看上去,很无助,就端坐在牢里,两眼无神的望着正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下,府衙的人张贴告示,重金悬赏大长老。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被贴在城墙上,看着真是无比的别扭。 李府。 李大人还在养伤,林氏亲自给他喂汤药。 没有旁人在时,这俩夫妻看上去倒是挺和睦的。 “阿凝她会不会受苦啊?” 林氏轻蹙眉,叹了口气。 “定是会的。” 他点点头。 然后林氏看他的眼神仿佛就在说,那你还不赶紧去大理寺,好把人要到大理寺关押? “只是受点苦头,她这些年吃的苦,也不少了。” 李大人有些不高兴了。 也不知是因为她把阿凝看的太重要,还是觉得她夫人之人。 “你说,这又是何苦呢?” 林氏想起了些什么,无奈摇摇头。 “为我北朝江山社稷,你可不能太心软。” 他这次是很严厉的‘警告’她。 她被警告后,极度不高兴。 翻了个大白眼后,把药碗强塞给他,就出门了。 “去哪儿?” 这猝不及防的,李大人有些发愣。 “我这无知的妇人,当然是去后厨给你炖汤,否则呢?能跟你谈论什么国家正事吗?” 她冷冷道。 气呼呼的走了。 李大人微愣。 那冰山似的脸,无奈的摇摇头,勾起一抹微笑。 很认命的把自己的汤药给喝了。 这伤口,还未结痂,是得好好养着的。 所以大理寺,可能要清净很长时间了。 阿凝稳坐刑部大牢,万万没想过,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玉老先生和玉笙。 他俩提着食盒来看她。 打开一看,烤鸡美酒,相当美味。 可她……不能动。 阿凝低着头,看了很久,连手都没有伸出来。 “是不合胃口吗?” 玉笙突然弯下身,看着她的头顶。 “不,当然不是。” 她忙摇头。 只是…… “两位,我们……认识吗?” 苏红凝这张脸,他们怎么可能见过呢? 所以这来的太意外了。 她对他们当然无比的熟悉,可在他们眼底,自己应该是陌生人。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我姓玉……” “你就是害我母亲怀孕的男人?” 她立刻道。 指着他,一脸的震惊。 这话真是埋藏在她心底很久了。 玉老先生那脸真是瞬间就垮了,难堪,无奈,还有一丝丝的无奈。 “阿凝,真是抱歉,我当年……” “我知道你也是被算计的,并不怪你,况且我父亲和母亲才是真爱。” 她很直接的道。 玉老先生那表情啊,真是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你明白就好。” 可这话,虽难听,但的确如此。 “阿凝姑娘,不知……你可知道已故太后?” 他俩谈话真的挺尴尬的。 但玉笙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个人,跟来的目的也是为了韦凝。 阿凝抬头凝望他。 这少年的眼底,还是那么悲伤啊。 “知道,假冒我身份之人。” 她又道。 说话真是不大好听啊。 玉笙微愣。 当即对阿凝的态度就不大友善了。 “她虽假冒了你,但也代替你受了不少苦,最后还……还没命了,若你们俩身份一直未互换,也许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玉笙。” 瞧瞧他,多护着韦凝啊。 只是这一开口,玉先生就不满了。 这么说话,失了文人风骨不说,也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玉笙公子说的倒是极有道理,早前听闻太后名声就不好,没想到在她死后,竟还一直有人惦记着她。” 阿凝十分感慨。 玉笙脸色不大好看,但被父亲冷声呵斥以后,人也回过神了。 “方才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请姑娘海涵。” 然后认认真真的道歉了。 “没有,我在江湖行走多年,就这点程度,受得了。” 她笑了笑,一副我很大度宽容,绝对不把这些事放在眼底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像太后那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惦记,您还是忘了她吧,若她当年真对公子有感情,又怎会让你为了她如此牵肠挂肚呢?” 本来刚刚缓和的气氛,因为她这一句话,忽然又冷了。 “姑娘想必也只是听了传言而已,对先后并不了解,所以,还请别随便评断。” 他又一脸的不满。 在他看来,这可不就是又在说韦凝坏话了吗? 阿凝略有些无奈。 “你这小公子,怎的如此不识好歹,我是在劝你……” “姑娘虽说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但在在下眼底,只是个陌生人,所以不需姑娘‘好心’劝说。” ‘好心’吗?似乎是在觉得她多管闲事了吧? “我能理解姑娘的一片好意,只是这孩子固执的很,您就别再说了吧。” 这时玉老先生开口了。 方才,她可是让玉先生难堪啊。 所以玉先生他当真是宽容大度,完全不计较。 “好,我不说,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她无奈点头。 既然你如此执著,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说的玉笙一愣,面露尴尬。 但他要问的还是得问,否则今日岂不是白来了吗? “先太后她……既然不是韦家女儿,那她……亲生父母是谁?” 他一心为先太后,还能再想些什么呢? 问的阿凝一愣。 你这问题,也太刁钻了吧。 “我怎么可能知道?” 她立刻回应。 只见玉笙立刻就一脸的失望。 “不过也不是无处可查,你可以去问问沈老板。” 关于韦凝身世,她想也许‘那位’还没来得及写呢。 “可你要想清楚,问了有何用?帮她认祖归宗?可她现在死了,人也找不到……” “多谢姑娘提醒,其余的事情,就不劳姑娘操心了。” 他立刻行礼作揖,至于其他,便不想再多问。 ‘利用’完了她,这就摇摇手走人了。 简直是冷漠无情啊。 阿凝盯着他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姑娘,虽然咱们素昧平生,但……老朽还是有一事相求,请您务必要答应我。” 玉笙走后,先生他用那充满了诚恳和哀求的表情看着她。 他所求之事……让阿凝突然忐忑起来。 第三百零五章这真的是一朵小白莲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为何?” 其实都不该问的。 能为何呢? 还不就是为了当下发生的事。 “请您千万不要取她的性命,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让她死了。” 他很郑重的道。 那个她……阿凝一听便清楚。 可是……你…… “先生,你看我现在都自身难保,是否担心过多了?” 她内心可是充满了震惊的。 难道……他都已经猜到了? 不能的吧,他们明明做的都那么完美。 “那就等您出去后,务必护着她的命,来日……我会告诉你为何。” 他又道。 显然,他是笃定的,已经完全猜到了。 所以对于此,真的不必再多言了。 “您放心,我定会尽力的。” 我又何曾想过要她死呢? 只是不让她认清真相,不让她清醒过来,她只会一直都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美酒加烤鸡。 阿凝吃的饱饱的,玉先生才提着食盒离开。 可走时却说,他明日会再来给她送饭。 那时,阿凝真的很想反问一句,怎的你觉得这刑部大牢是你家的呀,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可这玉先生,好像就是有那样的本事。 来牢里的第二位,可不是她所期待的。 见到她,才是意外。 因为就算她想来,也不可能进来才是啊。 四目相对,阿凝除了震惊,就是沉默了。 “我是求了母亲大人的手牌,才被允许到这里的。” 阿阮解释着。 这会儿是晚上了,她送来鸡汤,打开食盒,还是冒着热气的。 “母亲?” 怎么她觉得对这个称呼如此亲切呢?还那么自然。 “阿姐不是也叫她母亲吗?” 阿阮点点头,笑道。 看到她这模样,阿凝才猛地惊醒,这阵子,她好像变了不少。 虽然看上去还是很胆小怯懦,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唯唯诺诺的。 但……她若真的胆小,会敢一个人来刑部大牢吗?还持有方氏的手牌。 “给。” 恍惚间,阿阮已经盛了一碗热鸡汤递到她面前。 她摸了摸自己肚子。 “下午我吃的太多了,这会儿喝不下。” 一直待在这里,都没运动,中午吃下的烤鸡到这会儿还装在肚子里呢。 阿阮微愣。 “那你就少喝一点,我熬了一天一夜的,你好歹喝一点。” 看着倒是很有食欲。 阿凝见她这可怜模样,心软了。 也就一点汤汤水水的,下肚也还好。 所以她就接了过来。 但接过碗那一秒,突然心底怪怪的,有些发毛。 因为阿阮她居然很开心的笑了。 那温柔的笑容,瞬间让她联想到了什么。 这情形,和电视里那些即将被毒死的很像啊。 阿凝心底发毛盯着她细看。 手里的鸡汤迟迟没有动。 “阿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有些无措。 然后阿凝通过很细微的观察,注意到了她一直在颤抖的手指头。 幅度不大,但小手指有些不听使唤。 阿凝内心慌成一团。 这东西,该不会真是毒鸡汤吧? “阿阮,方氏待你可好?” 她假装有些烫,吹啊吹。 然后就闲聊一些事。 “挺好的,她很温柔,并没有因为我是庶女便苛责我,当然了,我也不敢奢望她跟亲生母亲一样温柔体贴。” 她笑着回答,很满意。 然后目光一直都在那碗鸡汤上边。 阿凝就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不能喝。 可是对阿阮有些失望。 毕竟她害怕她变坏,都这么照顾她的情绪了,结果她还是走偏了。 “我倒觉得她不算什么好人。” “那是因为阿姐威胁到了她的家庭地位,她才会对你不友善。” 她急着解释。 阿凝懵了。 怎么为什么,她还要急着解释呢? 着急的替她辩解什么,所以……真的倒戈了啊。 “那现在,我也威胁不到她了。” 她淡淡道。 阿阮却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这立场也表示的太明确了吧? 既然威胁不到,那你为何还要喂我喝毒鸡汤呢? 阿凝她正要问。 这时第三拨人出现了。 一群黑衣人,蒙面,带着武器。 瞬间,阿凝有种很兴奋的感觉。 终于啊,算是来了。 等了这么久。 “你……你们是谁?” 但阿阮接下来的举动让人有些惊讶,她居然张开双手挡在她面前。 小小的身躯在一堆黑衣人面前,怎么会是对手呢? “不关你的事,滚开。” 为首的壮汉,很凶。 大刀一挥,好像就要动手了。 阿阮两眼一闭,双手依旧挡的死死的。 下一秒,壮汉动手之前,她就被人打晕了。 阿凝一记手刀砍下去,人乖乖的躺在牢门口。 “不关她的事,只是个送饭的,你是冲着我来的吧?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就找我。” 阿阮这弱女子,很容易被人一刀就给砍了。 所以怎么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死了呢? 她本要护在她跟前的,可奈何自己被锁在大牢里。 “喲,还护着呢,一起带走。” 为首大汉扛着刀,一把砍下,阿凝她被释放了,然后紧跟着就被打晕,与阿阮一起被带走。 等醒来时,正是阳光最刺眼的时候。 她和阿阮被捆,缩在墙脚。 “这……这是哪儿?” 阿阮害怕的在颤抖。 就一边抖着,一边挪向阿凝。 尽管她俩是紧挨着的,但她还是不断的挤过去,好像巴不得整个人都靠在阿凝身上。 “我要是猜的没错,我们被人挟持了。” 废话,这还用猜吗? 阿凝居然还一本正经的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呢?” 阿软一听被挟持,就更紧张了。 “就等着吧,把咱们抓来,那人总得出现的。” 哐当一声。 刚说完,门就开了。 一个老人家,她端着吃的喝的进屋。 穿着一身黑衣,满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 那除了大长老,还能是谁呢? 阿凝内心可得意了。 但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怎么是你?” 表演出很惊讶的样子,相信没人会识破的。 大长老很平静的走上前来。 然后把吃的放在她两人面前。 “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吃饭,好好配合。” 她故作冷漠。 第三百零六章我这就被绑了,一去不复返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拿来的菜,都是阿凝爱吃的。 这让她心底有些小感动 但脸上,还是要假装看不懂这些。 愤怒,生气,才是此刻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你差点都害死我了,还有脸说这种话吗?” 她冷笑。 看她的眼神,也尽量冷漠。 “是你先背叛你的母亲,要论起来,都是你的错。” 大长老也毫不示弱。 你这老婆子,是无可救药了。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为给我母亲报仇,杀了我吗?” 她一脸的冷漠。 两人都是红了俩,好像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乖乖听话,就不会死。” “听你的吗?” 她冷不丁一个反问,大长老一瞬间没回过神来。 “我父亲都被你杀了,大仇已报,你又被你的人救走,难道不应该离开京城?抓我做什么?还要我听话?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她又道。 大长老一脸震惊望着她。 “怎么,我猜错了?难道你只是单纯的想救我?” 阿凝淡笑,显然一副我完全不相信你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想想,你会怎么样?就你势单力薄的,你能跟韦府的人斗?跟京城权贵斗?” 这话她就不乐意听了,大长老心情很不爽,好像一片真心喂了狗,她居然完全不领情。 “我不需要跟谁斗。” 她淡定的摇摇头。 在大长老眼底,她此刻的表现就跟个恨她,讨厌她,完全丧失理智的傻姑娘没什么区别。 “你觉得我疯,你不也是吗?” 于是,大长老长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不,我不疯,我就是表现给你看的。 阿凝默默嘀咕着。 但假装不再看她,一副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表情。 只是把那些为她准备的饭菜,拨了一半给阿阮。 “多吃点,吃饱了咱才有力气逃跑。” 她语气温柔。 不管阿阮对她存了什么心思,但现在,总归是因为自己,她才被绑的。 这弱女子,随时有可能被折磨。 “好。” 阿阮乖顺的点点头。 垂着头,什么话都不说,也不乱看。 一副你放心,不该我看,我绝对不看的表情。 后半夜,过的很安静。 天微微亮时,她们被蒙上眼睛,塞进马车,然后就一直在赶路了。 本来阿凝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足足赶了三天,仍旧是风平浪静,她渐渐的一些不安。 每次下马车,她俩都被蒙上眼睛。 但还是能辨别出,她们早已经出城,而且一直往一个方向赶路。 “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这天傍晚,她被蒙上眼睛绑着双手,刚下了马车,就有些不耐烦了。 还很形象的原地剁了两脚。 大长老扶着她。 “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还很神秘的道。 “我现在不能知道吗?” “现在知道对你不好。” “原来你还这么为我着想呢。” 她冷笑。 半响后,大长老才幽幽说了一句。 “你是小姐的女儿,我自然要好好待你。” 一句话说的阿凝有些心酸,有些感动。 但她又必须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这三天虽然除了大长老也没见过其他人,但随行队伍还有车夫,他们又不是哑巴,总会说话的。 而当阿凝听到那些话后,对大长老只是更加的失望。 哐当一声关上门,然后上锁。 她和阿阮又被关在房间了。 拿掉黑布以后,这是个还算干净的房间,此刻,应该是在某客栈里。 “阿姐,我觉得……这位大长老不大对劲。” 阿阮她凑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因为她称呼她为大长老,所以阿阮也这么叫她了。 “怎么说?” 她淡淡的一问。 这几天,阿阮跟着她一起走在被绑的路上。 说是姐妹,但阿阮很是照顾她,从头到尾像是她的贴身丫鬟。 于是阿凝又感动了。 总觉得……这姑娘心地善良,也许在大牢里,是因为迫不得己才害的她。 “就……听那些人说话,挺别扭的,好像在刻意模仿京城人士。” 阿阮轻蹙眉,说的很认真。 看这姑娘的表情,想必是心底已经有所怀疑了。 “你是觉得……她和异国人勾结?” 她反问。 “也未必是勾结,异国人,未必都是坏的。” 阿阮又道。 “可若是燕国人士呢?” 燕国? 阿软那惊愕的大表情啊。 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燕国正在和北朝开战,两国关系非常不好。 这时候有燕国人在京,都是被抓起来的。 所以……这些燕国人绑架她,一定是坏的,另有图谋。 “如果真的是,那咱们……现在会不会就是要被送到燕国?” 阿阮真的受到惊吓了。 仿佛此刻她才觉得自己目前处境真的太危险了。 “可能性很大,毕竟……咱们似乎距离边境越来越近了。” 阿凝微眯着眼。 虽然一直看不到外边,但气温变化很明显,而且几乎每次都住在客栈,每个客栈的装修风格差异都很大。 越是靠近边境,异族风格就越发的明显。 “送我们去燕国做什么?人质吗?可咱们又不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北朝的大将,不可能为咱们牺牲什么吧。” 阿阮眨巴着惊恐的大眼睛,很认真的在分析。 “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大长老她还不至于如此。 但能让她答应把她送去燕国,定是不会‘威胁’到她。 毕竟大长老真的很疼爱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让她置于险地的。 只是阿凝想破了头皮,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理由。 “那能是什么?总不能说……阿姐你是燕国贵族皇室……” 阿阮自暴自弃,随便乱猜测。 听的阿凝都笑了。 她的身世已经确定了,是不会再有幺蛾子的。 要还有转折,她会觉得会长那人真的有病。 这一晚,她睡的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然后,就真的有事发生了。 突然有股异样的香味,阿凝起身一看,有人正拿着小竹筒往里吹烟。 真是的…… 还得把她迷晕吗? 她拍了拍一旁阿阮,示意她憋气,别说话。 然后她就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竹筒面前,用力一推,外边的人一声惨叫。 第三百零七章原来这一路,你都掩藏的很深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而后,便是房顶上的追逐战。 可怜了那黑衣人,嘴巴红肿,还一直在吐血。 阿凝看着看着想笑。 确定对方武功不如她以后,立刻上前把人拦住,一只手抓住他,用力一摔,便去了对面。 “你是何人?” 她眯眼看着他。 尽量忍住不笑。 对方很愤怒,但对她却没什么杀气。 “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好半响后,对方才开口,但还是很不爽。 “送信?为何要迷晕我?” 她轻蹙眉,觉得这话,不能信啊。 “你……我这不是怕里边有敌人嘛。” 他立刻解释。 “敌人?你说那些燕国人?” 她凝眉,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废话,不然是谁?” 他立刻道。 很好,那就不用怀疑了,确定是燕国人了,那眼前这位就是北朝人士。 会是北洺野派来的吗? 阿凝忽然有些紧张。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要是他的话,那他应该知道自己遭遇了。 “信呢?” 她立刻伸手要。 对方很不乐意,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了。 她满怀期待的打开。 看了之后,眼中的星星都没了。 “行了,我知道。” 那信当场就被毁了,灰飞烟灭,渣渣都没剩。 看的黑衣人一愣。 全身禁不住一个哆嗦。 “你起码要给个肯定的答复。” 难道她很生气,要叛变? 黑衣人立马拦住她。 阿凝斜眼凝望。 这么久以来,北洺野一句问候也没有,居然连这信都不是他写的,可不是很失望吗? “我觉得我突然知道你的答案了,后会有期。” 大概是她眼神中怨念太足,黑衣人突然醒悟过来,然后就跑了。 她深深的叹口气,左右都出来了,所以在荒郊野林的走了一圈,这才回去。 可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一进屋,大长老和阿阮坐在桌上喝着热茶。 阿阮看到她,急的立刻要起身。 可在看了大长老一眼后,竟又坐了回去,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出去玩了?” 大长老淡淡的问话,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 “这不是睡不着,出去走一圈吗?” 她点点头,很淡定的走过去喝茶。 “那来找你的男人是谁?” 她这就很不爽了。 男人…… “咳咳咳……” 她才喝下去的水,就都呛出来了。 “你别乱说,我还未出阁呢……” “你不是嫁人了吗?” 大长老冷笑嘲讽。 她又是一噎。 “你不是知道的吗?妾有心,郎无意。” 她表示自己委屈。 阿阮听的惊呆了。 所以……阿姐她已经成亲了吗?可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管那个人来干嘛的,你都不要有任何想法,乖乖跟着我。” “到底跟着你干嘛?你确定跟着你,我会安全吗?” 她有些不耐烦。 “你什么意思?” 大长老冷眸一凝。 阿凝冷笑着。 “你以为我是瞎吗?走到这里我都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你可真让我失望。” “就算我是去燕国,又怎样?去了燕国,你便觉得我叛国了是吗?” 失望? 看大长老的样子,可不是失望至极吗? 不,我当然没这么想,但我现在要假装是这样的。 “否则呢?难道你还要去刺杀燕帝?” 她没好气的道。 “我倒是没那本事。” 可不的吗?我就瞎说的,你别误会就是了。 “你要庆幸今晚发现的是我,如果是别人,你这位妹妹,可就死定了。” 见她悠哉游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长老说不出的憋闷。 “阿阮是无辜的,她要出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怎么你居然要拿她当我的软肋吗? 你也太不要脸了,就为了让我听你的话,你何至于如此? “呵……” 她却只是冷笑,不再有任何反驳。 隔天的黄昏。 天气晴朗,一片天空被染红,如血一边。 阿凝站在大都城门口前,背后是血一般的残阳。 他们等待着城门打开。 在她身后,燕国那些士兵看着她。 终于到了燕国境地了 从这里进去,再往里边走,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阿阮被吓得够呛,一直缩在她身后。 她是北朝人,不想去燕国。 没一会儿,城门大开,一穿着盔甲,腰间佩剑的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前来。 也是在这时,她身后的某一护卫站出来。 这瞬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气场很不一般。 侧目凝望他,古铜色皮肤,一双丹凤眼,却透着精锐的冷芒。 这应该就是队伍里的老大了吧。 “下官参见徐大人。” 只见过来的武将朝着那男人行礼。 大人? 朝廷官员? “嗯,我等一路奔波,烦请将军准备几间上房,我等需要在此修养三日。” 那大人语气冰冷,听不出喜怒。 “我已经命人准备了,大人您这一路辛苦,快进城吧。” 一路辛苦? 难道……这武将知道这些人是去干嘛了? 话说,他看都没看一眼自己和阿阮。 她俩可是被绑着的,一眼看去就是囚犯。 千里迢迢带来的囚犯,武将不看一眼? 阿凝怀疑他一定是知道的。 或许,可以从 他身上得到些消息。 三天的时间,也许她可以探探口风,然后把消息送到不远处北朝的边城去。 可没想到这次,她和阿阮被分开关了。 而且她还是和一个男人在一个房间。 那位徐大人。 一路冒充是护卫,这会儿到了地方,换身衣服,就立刻看得出他的英姿不凡了。 一身藏蓝色华服,高大威猛,气势更是非同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 所以阿凝盯着他打量,在思考,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了没两秒,她就被人嫌弃了。 徐大人他冷飕飕的眼刀子射过来,好像要把她给射瞎。 “你居然是大人?” “看着不像吗?” “这一路伪装的倒是极好,我竟都没察觉。” 阿凝点点头,除了这会儿,可不就是一点都不像什么大人吗? “若让你察觉,可就大事不好了。” 徐大人突然嘴角一勾,在冷笑。 那眼神突然盯着她,睿智又冷漠的光芒,总让她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第三百零八章阿阮妹妹要献身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人的感觉,好冷,和冷血动物一般。 “不知徐大人怎么称呼?” “徐达。” 他回答的够利索的。 好像早就等着她这么问了。 “在燕国,您是什么职位?官大吗?” 她又问道。 这可关乎到他能做事情的程度。 她一脸的好奇。 “和你的父亲韦相差不多吧。” “这么厉害吗?” 她惊呼。 然后徐达就看着她,两秒后,笑了。 “是啊,很厉害的。” 阿凝大概是被他的身份震惊了,有些回不过神。 所以样子看上去,有些傻傻的。 “那要不要考虑我?” 所以那瞬间,无论阿凝脑子里想些什么,徐达他都是高兴的。 “考虑你?” 她有些没回过神来。 “又不是不懂情事的小姑娘,在我面前,可以真实一点。” 徐达笑着道。 所以这是说她在装吗? 好不高兴啊。 真不要脸。 “你这个年纪了,还没成亲吗?” 徐达看上去,大她个七八岁,成熟稳重,是个成熟男人。 可阿凝说出这话时,总有种看不起徐达的意思。 “自然是有家室了,还有一子,一女。” 他笑容淡了许多,看那表情,还有些生气。 “那还考虑你?” “我是让你做妾。” 阿凝才给了他个白眼,他紧跟着说出的话,能让她气晕。 “做妾?” 你脑子没毛病的吧? 徐达看她如此激动,想到了什么。 “我家中只有一位夫人,后宅关系不负责,你若跟了我,你便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妾。” 这女人,打从绑她那晚,他就产生兴趣了。 只是他这人,对男女之事,不太热衷。 “唯一的妾,那下一个,会不会是通房?贴身侍女?” 有意思啊。 阿凝笑着问他。 徐达一愣,看着她通透皎洁的眸光,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可想好了,若不跟我,到了燕国,你会后悔的。” “你不是把我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吗?要我跟了你,你就少了颗棋子,岂不是损失?你要觉得这损失也不算大的话,我其实也是可以的。” 阿凝她眨巴着眼睛,笑的一脸单纯无辜。 “所以你这是又在打探消息了。” 徐达漫不经心喝着茶,对她那点小心思,小九九,了然于胸。 “这不是你要我做妾的吗?我只是让你自己衡量而已。” 她也故意学着他的样子,毕竟这样让自己看上去会聪明一点。 “那还是算了吧,你做妾,倒还真有些委屈。” 就这么放弃了? 阿凝咽下滚烫的茶水。 “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摇摇头,一脸无奈。 “什么猪蹄子?” 徐达却听的很莫名。 阿凝无奈耸肩,淡笑。 “你不懂,这是我家乡话。” “你家乡……洛城九头山?我记得那里的村民朴实善良,地方语言也并非如此。” 徐达淡淡道。 她眨巴着眼,很震惊的望着他。 “所以……你这是把我底细查的清清楚楚啊。” 大长老,难道你把我出卖了吗? “不查清楚,我怎么会把你带到这儿来呢?你放心吧,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所以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奇怪,为什么就要别人好好听话呢? “我看上去像是乖乖听话的人吗?” “就因为不大像,所以我才一直强调,想来你婆婆,也一直在说吧?” …… 听的阿凝很无语。 行吧,你这么说,可有道理了。 “这三日,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吃喝有人照顾,尽量别出去。” 徐达好像有事要做,说着,整理一下他刚才看的书,就要出门。 “我如果要出去呢?” 她小跑两步,追问。 “要去也可以,但别想着逃,万一把小命逃没了,我会让你死的悄无声息,永远埋葬在这里。”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的那番话,让 阿凝想打死他。 所以她如果出去,随时有被打死的可能吗? 但她武艺高强,如果不是遇到军队,应该都没问题的。 阿凝自觉有自保能力,笃定要出去。 可是过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出去,甚至觉得有些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徐达办完事回来,看到她乖的很只小猫一样,关门时忍不住很轻,很轻。 其实这女人如果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倒是不舍得她做棋子。 可惜啊,难以掌控,他担心后院起火火,一不小心把自己都完没了。 咚咚咚…… 她本睡的很香,他看的也很入神。 可大概是过了很久,有人突然敲门,阿凝眉毛轻颤,说醒就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用大眼睛在询问他,谁啊? 还顺道立刻起来,整理一下衣衫。 就生怕因为衣衫凌乱了,会被误会。 徐达耸耸肩,淡笑着,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然后就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是阿阮。 她刚洗了澡,又黑又长的发披肩,穿着白色衣裙,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大半夜的,这么出现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合适吗? 阿凝忙跑过来,想叫她回去。 “大人,看到您忙到半夜才回,我特地准备了些酒菜,您若不嫌弃,就让奴家伺候你吧。” 她红着脸,说这话时,羞答答的。 你不是吧? 阿凝一脸惊讶望着她。 阿阮啊,你这是在干嘛呢? “好。” 徐达他答应了。 虽然他看上去 没什么邪恶表扬,但阿凝还是在他同意以后,暗骂禽兽。 真不要脸。 阿阮微愣,抬头看着徐达的眼神,在很认真的笑着。 她很高兴。 以为看阿凝的瞬间,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阿凝吃着阿阮送来的饭菜,而徐达被安排了喝酒。 阿阮羞答答的看着他。 “大人,我敬你。” 她在陪喝酒。 所以是个瞎子都看得出她是在施展美人计。 可这一波操作,阿凝又看不懂了。 难道你想抓住这男人的心,进燕国以后,他能护着你吗? 要这么想的话,也没错。 可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呢? 阿凝轻蹙眉,憋着口气,肚子吃饭。 后来,他俩喝多了。 第三百零九章还是让我给逃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徐达红了脸,突然就抓住阿阮的手。 “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温柔的姑娘。” 他深情看着她,忽然来了一句。 阿阮一惊,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他却握的死死的,不松开。 你松开。 阿凝都要发火了。 “姐姐,要不……今晚我们换房间可好?” 阿阮她却突然道。 什么?你要跟这禽兽待在一个房间? 他可是喝了酒的,而你看上去又那么可口。 阿凝不乐意。 “你去吧。” 徐达那不要脸的却开口了。 然后,阿阮居然用一双眼睛在恳求她。 就好像她在这里,是被两个人同时嫌弃。 她无奈,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大人,还喝吗?” 关门的瞬间,看到阿阮的手还在徐达手里,而阿阮她又羞答答,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那禽兽。 完了。 她深吸口气,去了隔壁阿阮的房间。 没过一刻钟,有一黑衣人就从房顶闪过,去了城门口。 她觉得自己武艺高强,还是可以一探的。 这大都就在边境,一座山后,便是北朝地界。 倘若开战,这里定会打起来。 她若是能将大都地形探查清楚,未来一定有用。 再者,她也很好奇,自己被带来燕国,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在外头游荡一圈后,她终是瞧瞧去了那武将的府邸。 这位张将军住一小院,让阿凝有些意外的是小院里还有年轻妇人和孩子。 边疆镇守,竟是带了家眷吗? 负责任的男人。 阿凝对他,有了初步印象。 那孩子和妇人,佣人在院中闹腾了一阵,便去睡觉了。 “去书房将将军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妇人突然道。 看她一身藏蓝色衣裙,打扮简洁,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种干净利索。 能和自己夫君这么说话的,想来不是普通妇人。 于后,看着那将军被叫去了妇人房间,她便进了书房。 古人最有用的信息一般都是在书房,在这里可以得到很多讯息。 尤其是将军的书房。 这里放着很多军事情报,还有整个大都的地形图。 真是万万没想到,地形图就摊在桌上,好像刚才他就一直在研究,还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地方。 估摸着人不会那么快回来,她便找了一页纸,大胆临摹了。 只是她可能低估了这些古人的智慧,高估了她的技能。 画了好半天,发现自己就画了地图的一个角落,而这个角落已经占满了整页纸。 所以到底不是工科生,不擅长这些。 没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大部队朝着这边靠近。 被发现了吗? 她瞬间想起徐达说的那句话,倘若她死了,一定会死的悄无声息,让人找不到尸体。 身后不由得一冷,居然觉得徐达就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 她看了眼四周,然后一个闪身,消失了。 也是那瞬间,大门打开,军队就这么闯了进来,占满整个屋子。 而将军和夫人都佩剑,跟着进屋。 扫视一眼小屋,极度不悦。 “一定还在这里,搜。” 将军一脸凶相,一脸怒气。 一旁夫人冷静的扫视一眼周围,然后率先出去了。 其余士兵就到处搜索。 而这个张府都已经被包围了。 前前后后全是兵。 边境城里,可能最不缺的就是兵了。 所以阿凝根本不敢贸然出去。 此时她才意识到,也许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而对方想来个瓮中捉鳖。 但怎么能让人家如此轻易得逞呢? 她一个闪身,在对方一直搜索的情况下,藏了一整夜。 找了一夜,上百号人,愣是没在两百多平米的宅子里找到闯进来的人。 张将军他好生气啊,忍不住猛拍桌子。 “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一定还在。” 一旁的夫人,已经在吃早饭了。 寻找了一夜,她大概是累了,吃的很快。 “你继续找,我去看看孩子。” 她提着自己的剑,转身出了门。 张将军他刚张开要说句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她已经走远。 所以,果然她这是要丢下他,独自离去。 张夫人先换了身衣服放下剑,才去了闺女儿的房间。 “这会儿还在睡?” 到门口时,却看到奶娘还守在那里,有些惊讶。 往常这个时候,女儿应该醒了。 “是啊,一点儿动静没有。” 奶娘淡淡道。 孩子偶尔贪睡是正常的,所以她没多想。 但夫人可不一样,联想到昨夜进来的刺客一直没找到,心底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这人…… 她急忙推门而入。 果然看到有个人此刻就在她孩子面前,杵着下巴盯着她闺女。 做母亲的本能,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想把人踢开,可阿凝是会武功的,怎么会让她得逞呢? 于是,两人在屋内过招。 奶娘看到屋内情形,下意识的要去喊人。 可下一秒,阿凝就抱住了孩子。 “别乱来。” 夫人吓得慌乱,脸色惨白。 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都很淡定。 但此刻,淡定无法维持了。 那是她亲生女儿。 孩子被折腾,居然还没醒。 “夫人不乱来,我自然不会乱来的,这孩子这么可爱,我自然是舍不得伤害的。” 她又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但夫人她肯定不相信。 “有话好好说。” 夫人示意奶娘把门关上。 然后这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个人了,除了他俩就是还在昏睡的女孩儿。 “夫人还是别靠近我的好,咱们隔着两米的距离,把话说完。” 看她走近,阿凝抱着孩子后退。 你可千万别逼我对孩子动手啊。 张夫人脸色微变。 “你到底想怎样?” 对劫持了自己孩子的匪,她当然没有好脸色。 可又碍于孩子在她手山,不敢太过分。 “我的要求很简单,放我出去,别再追我便可。” “哼,就算你离开了张府,你也离不开大都,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呢?” 谁知她却冷笑。 看她那眼神,好像知道她是谁。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劳夫人操心。” 细想,其实自己的身份也不难猜。 只是如她所说,一会儿肯定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过张宅了,燕国人会容忍她一个刺探情报的北朝人吗? 第三百一十章有人说要杀我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怕是人人得儿诛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喊打喊杀。 “你真的要离开?” 她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那神情,好像对她恋恋不舍。 废话,我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 “那你走吧。” 然后她是毫不犹豫的,不假思索的让开了路。 当然前提一定是不能伤害她闺女儿。 “还真可爱。” 阿凝是很真诚的夸赞这小姑娘,并且那眼神,温和的能挤出水来。 可谁想,换来的却是夫人的一脸惊恐。 “我警告你,不准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你觉得我一成年人,能打她什么主意呢? 人贩子吗? 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吧? 她很无奈,在她的注视下,翻墙离开。 她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回去后,也许会被抓到徐达面前问罪,也或许门都没进,就被其他地方的军队带走了,又或许,徐达他就坐在大门口,等待着给她问罪。 可是,怎么也没想过,她回去时,徐达还没醒来。 是阿阮她穿着昨晚那身白色衣裙从屋子里走出,然后拉着她,急步回到了隔壁。 “你昨晚去哪儿了?” 阿阮着急问。 “我……” “算了,不管你去哪儿,徐大人问起来,什么都别说。” 她又道。 “不说他能不知道吗?” 阿凝淡笑,阿阮这姑娘啊,太单纯了。 “就算知道了,只要你不承认你,他还是会网开一面的。” “看在你的面子上?” 阿凝又反问。 突然间觉得,似乎单纯的是自己了。 只见她瞬间红了脸,点点头。 “我已经答应了徐大人,给他做妾。” 这男人啊,果然是个大猪蹄子。 变心变的也忒快了一点。 或者说,他压根就是没什么心。 “你想好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阿凝咽了口口水,该不会昨晚已经被…… 她上下瞄她。 “徐大人是个正人君子,他说了,会风风光光的把我抬进门的。” 说着,羞涩不能自已,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都做妾了,难道还能明媒正娶不成?” 阿凝觉得这就是大猪蹄子在骗人。 “花轿,喜服,总是有的。” 看吧,阿阮的心都在他身上了。 “你……是不是为了我?” 但想起她昨晚特意打扮出现,今天一早又及时抓住她的样子,她忍不住要多想。 除了这个理由,也想不到她还有什么特别迫切的。 “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像你,我……总要让自己有点价值,否则很可能还没到燕国帝都,我就没命了。” 她笑着摇摇头。 在她面前,这么坦诚的吗? 那看来,也是有一部分是为了她了。 这姑娘,真让人感动啊。 后来,徐达醒了。 然后一群将士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先剑指阿凝。 “大人,这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必须就地正法。” 这又是个陌生的将士,一把胡子,一把年纪。 那叫一身正气,头顶好像都在冒光。 他一说完,其他人都用冷刀子射向她。 但动刀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看得出,在这个地方,其他将士还是忌惮徐达的。 “噢?你有证据吗?” 徐达一副我喝多了,头有点疼,需要揉一揉,缓一缓的样子。 然后阿阮就上手了。 伺候人这件事,她可擅长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将士都是一愣。 这才瞧见这姑娘,怎的……好像长得挺漂亮的,昨日的两个女奴,其中一个是她吗? 这一打扮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再看沈大人,他们……好像猜到了什么。 “昨夜,张将军府上遭贼了,找了一夜都没找到。” 那老将士又道。 “噢?没找到,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贼,是男是女?何以判定就是我了?” “你少废话,除了你,还有谁会潜进张将军府上,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就是你。” 老将士很生气的,又道。 “冤枉啊,昨夜我可是哪儿都没去。” 阿凝忙摆手叫冤。 因为这会儿的形势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怎的除了这老将指认她以外,其余的人,更像是一群旁观者呢? 这不该的吧。 “我才不信你鬼话,沈大人,还请立刻杀了她。” 他圆圆大眼睛看着沈达,那剑都已经蠢蠢欲动了。 所以这瞬间,阿凝还是有些紧张的。 万一他同意了,那自己今天还出得去吗? “人是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就这么杀了,那我这一路,岂不是白用功?” 沈大人他不紧不慢,享受着人家的按摩,还喝着解酒汤,姿态摆的倒是挺好啊。 “那也总比她把咱们的底儿摸清的好,而且,就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老将没好气的道。 说话间,都是对阿凝的鄙视,瞧不上她。 “噢?所以你觉得我这一走走了半年,是白花心思了?” 气氛突然冷下来。 徐大人好像不高兴了。 连阿凝都能感觉出他忽然生气。 这老将和她不对盘? 突然间,她好像觉得自己活着的机会又多了两成。 老将当然是立刻表示自己不敢。 但那剑,是不曾移动半分。 气氛突然很冷。 终于,在一旁的其他将士,有一人开口了,但那气势很弱,全然不像老将士,如此嚣张。 “其实……老崔说的也不无道理,大人还是谨慎为好。” 说完立刻低头,不敢直视沈达,将他当成洪水猛兽一般。 这让阿凝忍不住嘀咕,沈达他有那么可怕吗?人看上去似乎也还好吧。 “嗯,说的也没错。” 沈大人他同意了。 但气氛还是很冷。 阿凝的心一阵哆嗦,几乎想到了自己下一秒要怎么反抗。 “可昨夜,她一直与我在一起,怎么说呢?” 这番话,她不相信是他会说的。 是错觉吗? 阿凝惊愕的看着他。 “大人,你为什么要包庇一个女俘?” 那叫老崔的将士一听这话,很不高兴,很激动。 “包庇?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只见他一脸不爽。 “大人,她昨晚去没去张宅,您心里有数,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包庇贼人,您这么做,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第三百一十一章姐姐她是做大事的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说了,她一整夜都陪着我饮酒作诗。” …… 不要脸的。 阿凝怒瞪着他。 这话的潜台词可不就是在说,她昨夜陪了他吗? “各位,也不信吗?” 然后他淡漠的眼扫向周围。 诸多将士立刻低头,不敢说话。 而他起身,慢步走向了那老将士。 看着他手中的剑,眼中冷芒更甚。 寂静无人说话时,一抹寒光闪过。 下一秒还指着自己的老将突然就倒地了,瞳孔瞪的很大,地上的土被染红。 他握着自己的剑,割了喉。 只是那手上还有另一只手。 沈达他……杀人了? 阿凝怔怔的看着,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就杀的那么轻而易举呢? 看他那一脸轻松,好像刚才宰了只小蚂蚁的表情。 干净的手帕很快被擦了很多血。 然后他扔下,刚好遮住了那老将的脸。 刚才还在她面前吼的生动活泼的人,现在却连心跳都没有了。 生命立刻就消失的感觉,很差。 而其余的将士被这一下吓得不轻。 立刻有人表示。 “大人说的肯定是真的,我等无条件相信。” 看到这画面,谁还敢反对呢? “事关燕国,我自然不会包庇贼人,诸位大可放心。”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很认真的在说这话。 大可……放心吧? 你分明就是包庇我了,还明目张胆的。 “崔将军年纪大了,犯糊涂,被人利用,一再质疑,冒犯本官,企图动摇军心,所以……今日本官杀了他,诸位若有不满的,或有质疑本官决策的,尽管来找我。” 他又道。 谁敢来找啊?不怕死的吗? 你这人,忒狠了。 所以谁敢呐? 纷纷表示不敢,把老崔抬出去了。 看他们的神情,都还没反应过来,掩藏不住的惊恐。 “是不是很感动?” 人走后,他们回屋 沈达忽然道。 感动? 什么? 阿凝满脸疑问看着她。 “为了你,我可杀了燕国的栋梁之材。” 他笑道。 阿阮这会儿就乖乖的给他按摩,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说话的。 “是,没想到我在您心底那么有地位,我真是很感动。” 她也假装很感动。 两人的戏,那叫一个浮夸。 垂着头的阿阮觉得自己要是抬起头来,就太对不起这两位了。 所以,还是沉默的好。 “明白就好,所以……你定要好好为我做事,否则……我若是对你失望了……” “是不是比刚才那个人还惨?”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大魔王呐。 沈达没有否认,只是用好看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在说,你猜啊,你猜我会不会对你那么残忍。 “明白了。” 她微笑,点头。 但很奇怪,他为什么都不问一下她干嘛去了呢? 虽说对外要替她隐瞒,但对内不需要的吧。 或许他已经猜到自己干嘛去了,没必要问。 他大概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大都的第二日。 阿凝有些紧张,因为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此刻的她和阿阮在城内闲逛。 因是边境,这里的百姓受尽战乱之苦,地方不够富庶,人也不够热情。 这城里冷清,破败。 大伙儿脸上都写满了冷漠。 “阿姐,咱可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真担心忽然有人冲出来要杀了咱们。” 越走,阿阮她就越是担心。 看到阿凝一直不在状态后,忍不住提醒。 “这果子怎么卖?” 路边有个卖新鲜野果的,那果子,阿凝没见过。 但人在边境,看那野果子又不像是从大地方来的,运过来的又多是不新鲜的果子。 所以,阿凝对这小贩来了兴趣。 拿起一个就吃。 一口下去,酸的掉牙。 “一文钱一个。” 那小贩看到她吃了,两眼发亮,觉得自己赚钱了。 当即就卖力推销。 “这里我都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新鲜的?明日我还需要一筐。” “有,当然有,您要多少有多少。” 小贩兴奋无比。 大生意来了,能不高兴吗? “你这果子倒是都比别处新鲜,不错……” 高兴的忘了形,他便说自己常去山里采野果子来卖,买的人少,但这是无本买卖,话里话外,无比的自豪。 “你常去山里?那……能不能帮我个忙?” 果然如她所想啊。 阿凝瞬间很高兴。 帮忙? 只见小贩立刻警觉。 阿凝立刻给了一个银锭子,与他勾肩搭背,去巷子里商量了。 看的阿阮一愣一愣的。 这……阿姐这又是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总觉得她是个干大事的人。 于是晚上回去,俩个人陪着沈达用饭。 这沈达,如今还真是艳福不浅,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先前,都是阿凝没认清他。 “今日,有什么收获吗?” 他看着阿凝问话。 那话里分明就是想问她,怎么样,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本来是想买些胭脂水粉和衣服的,但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阿阮连忙道。 生怕自己说的晚了,阿姐她露馅的样子。 “等你跟我回了家,这些东西可以慢慢置办。” 上一秒他看着阿凝的眼神还带着审问和质疑,下一秒,他就能很温柔的看着阿阮。 那神情,真的如同看自己女人一样。 角色带入的可真够快的。 阿凝再次冷笑,这冷酷的臭男人,也就只会装装样子了。 他真的很会装,就这样说了一句,居然不追究了。 阿凝总觉得他是知道她今天干嘛去了,但想到自己做的那么仔细,他也不一定会发现。 所以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又过了一日。 第三天,天微微亮时她便睡不着了。 过了今日,她就得离开大都,距离燕国帝都更近一步。 而在这时,大长老她出现了。 消失了两日,她终于到她跟前。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她一来就问。 怎么你们所有人都好像知道我要什么?“ 阿凝听到这话,觉得很奇怪。 “难道你什么都没做?” 大长老反问。 “做是做了,只是有点可惜,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因为她不小心被张将军府的人发现,后来知道那夫人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没办法从张将军嘴里得知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第三百一十二章他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真是可惜啊。 她幽幽的长叹一声。 “就算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啊,就安心跟着我们去帝都,到时候你会知道,沈大人是个好人。” 大长老又道。 “所以你合作的对象是这位沈大人?” 现在才知道,真是有些晚了。 “算是吧。” 她点点头。 不否认? 你和敌国的大官合作了,所以……你真的叛国了? “等到了帝都,你便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不必着急。” 大长老看到她那眼神,又是气的吐血。 一直等等等,我等的了吗? 你现在告诉我,又何妨? “这是你母亲留下唯一的遗物,现在交给你。” 她很突然的掏出一个荷包。 荷包上绣着一对鸳鸯,很灵动,栩栩如生,但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了。 “她亲手绣的?” “她的绣工连皇家绣娘都比不上。” 然后大长老她无比自豪的道。 原来她最擅长的是刺绣啊。 她点点头,接过荷包。 “要好好拿着,千万不可弄丢了。” 看到阿凝把荷包揣在兜里,她还是一脸的不放心。 “那不然还是你保管?” 唯一的遗物。 她觉得大长老比她更需要吧。 “这是你母亲的,应该给你,你千万要保管好。” 她又道。 给是一定要给的,担心也是一定要担心的。 阿凝有些无奈,但还是郑重的承诺。 这个……让她两次做女儿的女人,很了不起啊,她俩有缘分。 “记得……到帝都以后,也要随身携带。” 两人要分开时,大长老又强调了一次。 听的阿凝直蹙眉。 这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到帝都以后要一直带着?难道这和她去帝都有关? 阿凝想问,但又觉得她肯定不会说。 这一天,好难磨啊。 徐大人居然带着阿阮去闲逛了,院子里冷清,只有她在活动。 此时此刻,她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等着明天的到来。 所以无聊至极,她只能耍大刀,在院子里玩石子…… 任谁都看得出她在很无聊的打发时间。 直到天色微暗。 徐大人的护卫突然来告诉她,他俩都不回来,让她自己吃晚饭,自己好好准备行李,明天一早出发。 “徐大人为何不回来?” 急得她连忙问。 阿阮。 她担心的是那没子。 “大人的事,我怎会知道?” 可护卫他冷酷无情啊。 转告完了话,无情离开。 让她自己应付什么? 阿凝有些着急,准备跟踪护卫,悄悄的去看看。 但在出门时,被人给掳走了。 一个黑影突然从她身后出现,然后她就被带着,一路飞驰,去了不为人知的小巷子里。 当对方停下时,她便狠狠一脚踩下去,挣脱了。 “谁派你来的?” 带着面具的男人,哪怕一身黑衣,也能感觉到他气场非同一般,甚至这气场还有些熟悉,那双眼睛更是。 但……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也许只是长得像呢? 阿凝她气急败坏,有些生气的怒问。 “没人派我来。” 他都没给她忐忑太久,面具摘了。 月光下的那张脸,清冷俊美,简直像是从月亮上掉下来的。 阿凝一双眼,一颗心都落在他身上了,久久没反应过来。 这人……为什么……会来? 京城距离这里很远的,他又是一国之君,他来了,皇宫怎么办?江山社稷该如何? 不是乱了套了吗? “真的是我。” 北洺野见她那呆滞模样,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是你。” 阿凝很冷静的回了一句。 可脑子里,却已经彻底炸了。 我知道是你,可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说的阿凝一愣。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是不是太严重了。 “不会。” 再说了,她是为国,为父亲,绝对不是为了他。 “不会吗?” 北洺野突然就靠近,吓得她一个哆嗦。 “陛下千里迢迢而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她急忙避开。 一副我要谈论正事,你别调戏我的正义表情。 毕竟上次在皇宫,他对自己态度那么冷漠,定是因为她醉酒对他做了什么,所以现在要学乖了,既然他那么嫌弃她,她远离就是。 “嗯,要事,燕国可能要易主了。” 他点点头,道。 易主? 燕稷要做皇帝了吗?这么快? 她惊讶的望着北洺野。 你最大的对手要出现了? “老皇帝……要死了?” 她很认真的问道。 在她那个版本里,老皇帝是被狠毒的燕稷弄死的。 “嗯,病重,即将让位于燕质子燕稷,这是我方探子传来的消息。” 她很惊讶没错。 但北洺野怎的觉得,她好像知道呢? “他?确定不是他逼宫吗?” 阿凝忍不住道。 然后北洺野给了她一个淡淡的表情。 似乎是 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他这个人很危险,也许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开战。” 在原著里,就这么回事。 “嗯,所以我来了。” 北洺野道。 你来有个屁用。 阿凝正在心思嘀咕着。 但北洺野他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来这里,必定有他的理由。 “你去帝都,我也去,所以咱们顺路,今夜,我来跟你打个招呼。” “你要去帝都?” 你可是敌国一国之君,这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一定会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的。 再说了,燕稷他见过你,认识你,而且是个变态,手段残忍。 “你要做什么?不如我帮你去,你就……留在隔壁那座城,等我消息。” 她紧张了。 万一你被抓了,那是不是要大结局?悲惨收场。 “你连你要去帝都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我?”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 说的阿凝表情一凝。 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吧。 是觉得我没本事吗? “我跟你一起去帝都,你不高兴?” 然后他突然问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我高兴有什么用,你是一国之君……” 阿凝没好气的道。 但说着说着,忽然就转身,背对着他,嘴角微微一勾,忍不住乐了。 你这么问的话,我就默默觉得你是为我来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你来了吗?你走了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不需要你再往下解释了。 “我是为北朝。” 北洺野义正言辞的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北朝,又没说你是为了我。 只是这一路有你相伴,我倒是真的安心不少。 哪怕路上见不到你,也总觉得,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后。 所以一路上,阿凝心情还不错。 两个姑娘坐着马车,护卫护送着。 而沈大人,不知又去了哪儿。 阿凝猜测他应该是藏在护卫队伍里了,毕竟这样才安全。 万一有人出现要刺杀他,还找不到目标人物。 “阿姐,你……不怕了吗?” 阿阮突然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吃饭时,她看到阿姐笑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傻笑。 “怕什么?” “去帝都,你不怕吗?” 莫不是怕的傻了吧? 这问题,让阿阮有些无语。 “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咱又不是去送死的,怕什么呢?” 她淡淡道。 说的也是没错。 但阿凝还是觉得她很奇怪。 可这一路,好像也没什么新奇的事情吧? “你倒是完全不用怕,那沈大人看样子挺喜欢你的。” 看阿阮一脸的茫然。 她暂时把北洺野从脑子里扫出去,安慰阿阮。 却见她摇了摇头。 “他这人很危险的,就算他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很温柔的看着我,可我还是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说起这个,她一脸的挫败。 这倒没错,沈达他的确很危险。 想起那日他杀人的场面,她依旧觉得冷。 过了今夜,便要到帝都了。 所以他们简单栖居一处荒废的宅子里。 阿凝和阿阮住的房间都有股霉味。 但好在阿阮她很勤快,里里外外的收拾着。 对这样的荒宅,她可是很有经验的。 “就这么看着?” 她本在想,就算阿阮让她休息别动,她也该帮帮忙,忽然一冷酷的声音从自己身后响起。 此刻她坐在床上,床后挂着一幅画,那声音就是从画后边传出来的。 阿凝微微一惊。 这是北洺野的声音。 所以他果然一直都在啊。 “要不然……你去帮忙?” 这是在说她懒吗? “你这妹子,对你倒是很好。” 北洺野没继续接话。 因为他怎么可能去帮忙呢? “是啊。” 她深深的感慨了一句。 好是好了,但也同样好的让人捉摸不透。 总觉得,她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才突然发现,原来她和沈大人还是有一丝丝相似之处的。 “明日便到帝都了。” 北洺野他又道。 阿凝知道他在画后边,可是却没拉开画去看他。 就这么面对着面,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到帝都又怎样呢? 阿凝不太能听懂他这话的意思。 “要小心。” 见他不说话,她很认真的回了一句。 可不得小心吗? 我觉得你有被抓的风险。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她又问道。 心想着万一你要被抓了,我总要知道怎么救你吧。 “所以 你要被抓了,得靠我一个人? 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你……是来刺探军情的?那你探完了以后,就快些离开。” “那你呢?”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反问。 我吗? “沈达利用完了我,总会放我的。” 阿凝她一副完全不知日后多危险的样子。 “嗯。” 但好像,单纯无知的不止她一人。 北洺野居然点点头,算是赞同了? 然后,许久没说话,也没个动静。 阿凝觉得他可能是走了。 早知道,看一眼也是好的。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摸那幅画。 “阿姐,你饿吗?我给你烤了地瓜。” 阿阮她突然进来。 吓得她一哆嗦,忙遮掩那幅画,生怕她发现什么。 “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将就吧。” 阿阮可会照顾人了,不仅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给她弄了些吃的。 “累了吗?累的话就洗洗睡吧。” 她吃个地瓜都不在状态,总想掀开那画看看,那后边到底是个什么环境,没准还能看到北洺野留下的脚印。 “我还好。” 阿阮可不懂她什么心思。 “阿姐,护卫说明天在进城以前,要带我们俩去买衣服,梳妆打扮一下。” 她小心翼翼看着阿凝脸色,小声道。 “为何要打扮?” 她们现在这个样子很丢人吗?干干净净的,怕什么? “就……我进城以后,便去沈府了,那阿姐你呢?我有点担心你。” 阿阮又道。 她也要打扮打扮?总不会是要送给另一个人吧? “我没事。” 她猜,沈达没这么无聊,因为与其把她送给别人还不如送给沈达呢? “可是……你一定是比我更有用的,他们把你千里迢迢带回帝都,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阿姐,我觉得……要不你还是见机行事,该委身于人的时候就委身吧,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噗…… 阿凝一口水狂喷而出。 “你说什么?” 她无法想象,这番言论是哪儿出来的? 她这么激动的反问,阿阮脸一瞬间就红了。 “我知道您嫁人了,可这么久以来也不见你提起他,说过他,我想你们没什么感情,实在没必要为了他,丢掉性命。” “你说的也没错。” 那是没什么情感的。 “所以我觉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阿姐您关键时刻可别犯浑。” 没想到啊,阿阮可真是个通透的姑娘。 “那万一……我活着离开了这里,又遇到我那没感情的夫君,怎么办?” 她在想,如果北洺野听到这番言论会是什么心情? 虽然他俩没什么感情。 但这无疑是要给他带绿帽子。 “你被抓,任人宰割,他不救你,怎还有资格怪罪。” 她又道。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可真是…… 这姑娘,看着唯唯诺诺是个古人,但这思想,怎的如此前卫呢? 阿凝一脸好奇盯着她。 阿阮便误会了。 “阿姐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个好姑娘了?” 她那心情,说低落就低落了。 一下子垂着头,很丧。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惊讶,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你这想法很有道理啊,要其他女子也能有这般想法,该多好。” 第三百一十四章阴魂不散呐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她突然露出一脸的向往。 “那可能……会被打死的。” 阿阮弱弱道。 刚才也是着急了,才这么说的。 “怎么会呢?我护着你,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她武功盖世,大不了就带着她行走江湖。 此刻阿凝的想法可幼稚了,压根就是忘了自己现在什么处境。 阿阮笑了笑,然后羞涩的去洗漱,准备休息。 这下,她总算是可以打开那画,看看刚才北洺野的‘藏身之地’了。 可真没想到啊,打开画以后,看到的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 那脸更定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半天没个反应。 “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凝咽了口口水,才道。 那一脸的茫然和慌乱。 居然一直都在,那刚才,是不是都听到了? “我说我走了吗?” 他冷声反问。 那倒是没有。 可…… 你为什么还要在呢? “那……你要过来坐坐吗?” 她露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 “你说呢?” 他反问。 那还是别了吧。 “阿阮她一会儿就回来,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走吧。” 她居然有些心虚。 “你要给你男人带绿帽子?” 他却一张冷脸,那气场也是凶巴巴的。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那样的女人。” 就跟很心虚一样,她否认的可快了。 “你不是觉得她说的极有道理吗?” “有是有,可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你要相信我。” 她明显就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哼……” 所以北洺野很不屑的冷笑,然后这才走人。 良久。 阿凝长长的舒口气,这才算是放心。 但……自己为什么要放心呐? 刚才是在心虚什么? “阿姐,你……要洗洗睡了吗?” 所以阿阮一进来就看到了她很古怪的表情。 有些发怵。 这荒废的院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总觉得阿姐很奇怪。 “嗯,睡吧。” 只看到她面无表情的从 她身侧掠过。 仿若一道凉风吹过,小心脏抖三抖。 她虽然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但毕竟不是自己地盘,心底毛毛的。 于是,就站在了刚才阿姐站过的地方,一动不敢动,就等着阿姐回来。 进帝都的第一件事,是去了成衣铺子。 两名护卫在门口守着,就让她俩进去挑选衣物,然后梳洗打扮。 所以铺子里除了伙计和老板,并没有闲杂人等。 “阿姐,你说我穿粉色好,还是绿色好?” 阿阮可在认认真真的选衣服呢。 到底是地域不同,燕国的服饰和北朝还是有区别的。 照着阿凝的理解,北朝像是大众化,燕国就是异族服饰,那是不一样的风格。 所以…阿阮很喜欢,阿凝也是,可她这会儿被伙计吸引了,无心逛店。 成衣店老板娘一直在他们面前打转,伙计端着茶水站在一侧。 那样子,规矩的不像话。 可奈何他个头太高了,人长的太好看了,阿凝想不注意都难。 于是,她找个借口,要这伙计伺候她,上二楼选最精致的衣服。 “我说你来这里干嘛?有你想要的线索?” 心底感慨着,可真是阴魂不散呐。 “你还是穿红色吧。” 可他却给她拿了一套红色华服。 款式类似于北朝贵族,只是衣裙不长,到脚踝。 除了领口绣了两朵大花以外,没有别的装饰了。 简单,大方。 阿凝看了眼衣服,掩藏住心底的喜欢,一脸嫌弃。 “我不要,好不容易来这里,我自然是要穿的与众不同,怎能到了这里,还穿北朝的服饰呢?” 她推开,走向一套异域风格十分浓烈的深蓝色服饰面前。 衣裙上绣满了孔雀羽毛,简直像是个开屏的孔雀。 她都能想象,穿这衣服有多惊艳了。 “不适合你。” 北洺野只是扫了一眼,便走过去,很嫌弃的把衣服推开,将她拉了过来。 “去试试。” 不由分说,那套红色衣服落在了她身上,还晕头转向呢,已经被推进小房间了。 你说好看就好看呐? 也不尊重一下女人的意见。 你这样的,在现代一定会被女性打的。 就算你长的好看,性格也不好。 她一边嫌弃,一边吐槽,一边换上了衣服。 就不得不说,苏禾凝这脸,这气质,很适合红色。 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合适。 “这样就好。” 他显然很满意。 “谁说的,我要试试那个。” 那套孔雀衣服,再次被拿回来了。 她不甘心,非要穿。 北洺野也没阻止,显然是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 阿凝深吸口气,要拿出足够的气势,因为只有气场足了,才能撑起衣服。 于是,她很自信的走出去,还特意的学了一下现代的猫步。 北洺野面色平静看着她。 阿凝眼神询问,怎么样? 你说呢? 他就那淡淡的表情,不给个反应。 然后她转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那脸红的像是刚刚被煮熟的螃蟹。 为什么会那么像一只健身过后,很魁梧的开屏孔雀呢? 都不等着北洺野问,她立刻飞速的回到小房间,换回了那套红色。 就当一切没发生。 “红色好看。” 她淡笑着,道。 她身材也算是苗条纤细了,可为什么会穿成健身教练既视感呢? 北洺野一定在内心笑坏了。 “要不要多拿几套?” “算了,那是累赘,人家只让打扮,可没让你真的买几套衣服?” 阿凝看看铜镜里的自己。 现在就有些紧张了。 实在是不知道为她安排了什么。 “你呢?来这里做什么?这铺子是不是你的?以后我有事,来这里找你?” 她估摸着,北洺野再怎么说也有个秘密联络点什么的吧? “我不认识这里的老板娘。” 可她真是想太多了。 衣服穿好,他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玉佩戴在她身上。 两人距离很近,因为突然的靠近,让阿凝脸红。 总觉得他俩之间现在的氛围真是怪怪的。 玉佩戴好了,他也没走开。 “如果你非要找我的话,可以去找帝都中央集市的陈记米行,把玉佩给老板看。” 第三百一十五章在异国的惨兮兮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看他的样子,就是犹豫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把非常紧要的联络点告诉她了。 “好。” 一瞬间,阿凝很高兴。 如果不是她时刻保持清醒头脑,告诉自己,他俩不是那样的关系,现在就真的想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了。 后来,便分为两队人马,阿阮和她分开了。 她要去沈大人的府邸,而她,被安排在了一个看上去就非富即贵的豪宅。 可豪宅里除了一男一女的两个扫地老仆以外,便没其他人了。 这占地面积,起码有一千平吧。 大豪宅呐…… 冷冷清清。 “你就住在这里。” 沈达他亲自把她送到了这里,准备就要离开。 “我住这儿?我一个人住?” 阿凝指着脚底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如果你想和别人住,也可以找人,但前提是你必须住在这里,不得在外过夜。” 沈达一脸认真交代。 “就没有人看着我吗?那白天我一个人……” “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用拘束。” …… 那这是关人的样子吗? “那我住这里干嘛呢?” “等人。” 等谁啊? “不说了,阿阮还等着我呢。” 沈达却一脸的不耐烦,说着,转身就走。 所以你确定不是把我丢在这里吗? 阿凝转身面对着空旷的大宅子,心底很不安。 她有想过自己可能要被送人,又或者被安排在贵族权势家里当内奸。 就是没想过,会单独住一个大豪宅,还没人管。 让她在这儿等人?等谁呢? 不过话说回来,沈达说了她要想跟别人住也可以,那是不是可以把北洺野找来,两人就同居了呢? 想到这个,瞬间就脸红。 不愧是豪宅,在后院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池塘,只是没有鱼。 荷花倒是养护的很好,已经开了。 整个后院,花草树木精心呵护,生机勃勃,可没几条鱼,觉得不鲜活。 于是在她参观了大院以后,决定要出门了。 走到大门口,年迈的夫妻二人还是在认真扫地。 “老爷爷,老奶奶,我想去买几条鱼。” 她想,自己去哪儿还是交代一声的好,免得那沈达会怪罪这二人没有把她看守好,找他们的麻烦。 可她说话,两人没反应,继续扫地。 阿凝以为两人耳背,又大声说了一句。 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无视她吗? 她去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 只见她猛的转身,一脸茫然望着自己。 “老奶奶,我想去买鱼。” 她再次说话,然后老奶娘慌乱的表示,自己听不到,也不会说话。 另一个老爷爷,也是如此。 …… 来照顾她的居然还是两个聋哑人? 沈达那家伙,到底想干嘛呢? 阿凝带着一脸的疑问,去逛街了。 豪宅位于主街道上,所以一出去,便是繁华的大街,菜市场就在转角的巷子里。 两个老人那么可怜,要不买菜做饭吧。 “这菜怎么卖?” “一两一捆。” 刚问完,阿凝就放下了菜,一脸震惊的望着小贩。 这一捆菜,在现代也就是三块钱左右的水平。 而现在,应该更便宜才是。 一两? “你这菜是用圣水养出来的吗?” 她直起腰板,一本正经的问道。 “可不的吗?咱燕国人的粪水那都是圣水,养出来的菜都被北朝的好。” 小贩瞬间笑着,面露嘲讽。 声音拔高,旁侧卖菜的人都听到了,瞬间哈哈大笑。 都在看着她,满眼都透着坏心思。 懂了。 欺负异乡人是吗? 阿凝皮笑肉不笑,环抱着胳膊看着这小贩。 “所以我今个要是没个百八十两的,还买不起一顿菜了。” “可不的吗?咱这儿的菜啊,可贵了。” 小贩一脸的得意。 “小哥,我都来这儿买菜了,那说明我是住在这里的,虽说我是北朝人,但你们的陛下,你们的朝廷都让我来这里了,为什么你不跟着朝廷的步伐,善待我们这些人呢?” 她好脾气的望着他,好好的解释。 说的小贩一愣,这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但那又怎样,这是北朝人,他们的敌人。 “你少在这儿忽悠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肯定是为你们北朝打探消息,我告诉你,我们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赶紧滚,否则……我就砸死你。” 小贩拿起一白萝卜,一脸凶相。 “就是,赶紧滚,以后不要来这儿买菜,否则打死你。”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堆的白萝卜气势汹汹的举着。 “你们这是歧视……” 阿凝气不过。 话刚说到一半,白萝卜已经飞了过来。 她用最俊的轻功接了三五个,然后灰溜溜的就走了。 这里的人,对北朝人那么反感吗? 看她的穿着和气质,的确和街道上走着的燕国人不一样。 于是,在街道上啃着萝卜的她才发现街道上走过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善。 都在用眼神杀她。 看来,鱼是买不成了,她加快步伐,啃着萝卜要打道回府。 可就在快到家里时,一只大手,带着烟熏味的手捂住她口鼻,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她给绑走了。 被丢到了臭烘烘的垃圾堆里。 面前是一堆的黑汉子。 长的黑,身材魁梧,裤腿一高一低,鞋子也破破烂烂的。 “你们谁啊?” 那只臭手熏的她够呛。 但深吸口气,吸到的又都是垃圾味道。 “哼,北朝来的?” 说话的是绑走她的那个臭汉。 几个人中他最高,最黑,裤管卷的也是最高。 所以这应该是老大。 “是又怎样?” 又因为她是北朝人? 感情自己就不该出门啊。 她有些生气了。 信不信她揍人啊。 “哟,北朝来的还这么横,找死啊。” 老大似笑非笑,要鄙夷她。 “可不的吗?刚来的北朝人啊,都不知死活。” 旁边小弟附和。 “想干嘛?直说。” 阿凝起身,拍拍身上的垃圾,心底一片阴霾。 北洺野给她刚买的红色新衣服,就这样被弄脏了,她极度不爽。 “你说你一北朝来的小妮子,我们能想干嘛呢?” 老大他微笑着朝她走近。 第三百一十六章对酒当歌,谈人生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恶劣的笑容可真是。 “太无耻了。” 她紧握拳头。 觉得不打他们,对不起自己。 “嘿嘿……” 一群小弟在邪恶的笑。 阿凝后背发亮,全身起鸡皮疙瘩。 好讨厌这样被人盯着的感觉,而且还是在垃圾堆里。 臭汉老大大黑手伸过来,要给她一巴掌。 阿凝准备出脚将他踹翻之际,他突然说好。 “初步认识一下,我叫泰隆,北朝安城县过河村人士,后边的都是我们北朝的兄弟,你叫什么?” 这转折,太突然了。 “北朝?” 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阿凝止不住的震惊。 可不的吗?这群看上去凶巴巴的臭汉,都是北朝来的。 没一会儿,阿凝和他们一块儿离开了垃圾堆,坐在不远处的小木屋里,互相认识一下。 不大的小木屋,居然就是他们几个人的家。 每人一张地铺,然后就是一个茶桌,他们一群人围堵在里边,真的有些拥挤。 阿凝一娇俏小姑娘在这儿,真的很不舒服,她想出去,可一出去又是一股浓烈的垃圾味。 就似乎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们一共六人,加上阿凝就是七个了。 老大叫泰隆,其余的名字不重要,反正阿凝也记不住长相,因为他们都是一般的黑。 “燕国不像咱们北朝,地大物广,接受的人也多,他们这儿啊,对异乡人很恶劣的,尤其是北朝人,来这儿的北朝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要做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连个住处都不给。” 泰隆他苦笑着。 觉得他们的处境可悲惨 了。 “所以我们要团结,只要有北朝的同胞,我们都会联络,互相帮助。” 有人打岔道。 “那为什么不离开呢?都过成这个鬼样子了,回乡不好吗?” 他们的处境,居然让阿凝想起了现代那些宁愿在国外端盘子,也不想在国内做办公室的出国学子。 “回?谈何容易啊,毕竟我们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回去后,乡亲们肯定各种防备,反而觉得我们是燕国的内奸,遭受白眼。” 泰隆苦笑。 这倒是啊。 阿凝看着他们一脸凄苦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同情。 “那……你们一共多少人?” “也不多,三五百还是有的,原本都在一起,但自打两国开战后,我们就跟过街老鼠一般,被到处赶着跑,兄弟们自然也就走散了。” 才三五百呢。 这也太少了。 “你是刚来的吧?我劝你,趁着才来,赶紧的离开,你还能回去,不被欺负。” 有人好心劝她。 “我不行,我得在这儿等个人。” 她是被人抓来的。 “等谁啊?” 泰隆立刻一双大眼睛盯着她,很是好奇。 …… “我也不知道。” 你那好奇心怎么那么重呢?都让我怀疑你的意图了。 “不知道你还等,傻啊,去城外等,你看咱这地盘也容不下你了,放你一个小姑娘出去,我们也不放心。” 他还一脸很担心她的样子。 确定是这样吗? 那刚才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粗鲁呢? 算了,可能他们是太激动了。 “我有住的地方。” “就算有,也很快会被人破坏的,你一个小姑娘,万一有歹徒动了邪念……” “那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回去,保护我?” 那么大的宅子呢,自己是想找些伴儿的。 和他们有缘,那就他们了。 泰隆和其余兄弟们面面相觑,一脸的好奇。 本来说了不去,去了也白去,但又听阿凝说不管住哪儿都是住,怎么就不能住的好一点呢? 然后他们就卷起自己的铺盖,跟着阿凝走了。 当进大门的瞬间,几个臭汉都惊呆了。 “你住这么好的地方呢?” 泰隆感慨着。 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大的地方,是他们北朝人能住的吗? 哪个北朝人来这儿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还行吧。” 的确挺好,说的阿凝都自豪了。 这哪儿是还成呐? 这么好的地方可真是…… 瞬间,泰隆等兄弟们看阿凝的眼神都变了。 看来这姑娘不一般呐。 然后,连他们带来的铺盖都像是真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想放在房间里,却觉得太碍眼。 最后六个人很默契的,从后门偷偷的出去,把铺盖藏了起来。 想着,等以后回到垃圾房了,再拿回来用。 目前,还是在这大宅子里享受一番的好。 所以这天晚上,七人对酒当歌,把酒言欢,一定是来北朝以后最开心的一天。 “得,要是明天死了,那也值了。” 醉酒的泰隆忽然对着明月傻笑。 “活的好好的,干嘛要去寻死呐,咱的日子,都还长着呢。” 也不知道他们是受了多久的苦,居然这般的感慨着。 “要一直在燕国,有什么好活 的?” 有人傻笑。 “是啊,媳妇儿没有,孩子没有,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也没有惦记着咱们……” 喝的多了,大伙儿在吐口水。 阿凝她仰望星空,突然想念自己曾经码字喝奶茶的日子了。 虽然很颓丧,但自在不是? 哪里像现在啊。 就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要我啊,也想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她长叹口气。 要不是惦记着北洺野,她真的想自杀,然后回去了。 一直感慨道半夜,天都快亮了,他们才踉踉跄跄的回自己屋。 阿凝是被聋哑老婆婆拉回去的。 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老婆婆佝偻的背影,当门关上的瞬间,才安心睡过去。 所以某人的出现,她完全不知道。 但某人还是留下了证明他来过。 阿凝醒来的瞬间,是感觉到自己手里 有样东西。 然后她就茫然了。 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塞了张纸条啊? 她心底突然就毛毛的。 昨晚要是有人要杀她,那她岂不是就醒不过来了吗? 后来打开纸条一看,哭笑不得。 还有些生气,你怎么就……不等我醒来呢? 纸条上,简短两句话。 “不准半夜和陌生男子待在一起,尤其是喝酒。” 下一句,更简短。 转行在中央来了一句。 “这是警告。” 第三百一十七章遇到熟人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充满了恐吓啊。 好像在说,要再有下一次,你就死定了。 阿凝脑海里瞬间有了霸道总裁的画面。 又不是我男人,管的倒是挺宽呐。 这表现,赤果果的在吃醋啊。 看来他还是有些在意她的。 所以清早,哪怕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心底也是一片阳光。 老婆婆手脚勤快,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饭。 然后还递了一张字条给她。 “小姐,您的身份不方便外出,以后买菜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老头子了。” 看的阿凝一愣。 正在吃馒头的她,呆呆的望着老奶奶。 老奶奶她可体贴了,可善良了。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昨天她去菜市场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是吗? 聋哑人,听不到声音不会说话。 可她却会写字。 她突然就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 “好,有劳。” 只因为是两个老人家就小看人家,真是大意了。 阿凝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准备掩藏起自己。 老奶奶也微笑着退下,继续去干活。 清晨的风,很是舒爽。 可就在这三分宁静中,风中的每一粒分子好像都在躁动。 阿凝胃口很好,早餐吃了大半,就剩下三个馒头和一盘咸菜了。 吃完以后的她,就有些茫然了。 等的人还不来,她要怎么办呢? 隔壁院子里的六个大汉还在熟睡,老奶奶和老爷爷就跟没看到他们一样,不闻不问。 “您如果要逛街,还是换身衣服,我给您准备了些日常用品,都放在您的房间了。” 可能老奶奶看到她生无可恋的坐在台阶上,不忍心了。 她低头一看自己。 这才看到不远处,自己那身红衣已经被老奶奶洗干净晾起来了。 而她身上的,是一路逃亡而来的破衣服。 “谢谢。” 她瞬间有些脸红。 怎的自己还没想到的,老奶奶都提前帮她想好了呢? 避开老奶奶和善的目光,她冲回房间。 既然等的人没来,那她还是继续出门逛街的好。 一身燕国服饰,水红色长裙,暗红色的短褂,额头她还弄了颗珠子绑起来,走起来来轻微晃动着,只是可惜她不会盘发,只简单的束起高高的马尾,长发随风而动。 她再次很高调的出门了。 这次,不信还会被别人一眼看出是个北朝人。 果然,集市上看到她穿着打扮以为是富家千金,都热情了很多。 买东西时,还特意给她挑好的。 心情瞬间很好。 可在她去买红红大苹果时,碰到了个人。 一个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的姑娘。 “苹果我全都要了,麻烦帮我装起来。” 那姑娘不由分说,把自己的小提篮给了老板。 老板当然是很爽快,毕竟这样豪气的大人,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阿凝一脸惊讶望着她,手里拿着个苹果忘了放。 而她的目光是太热烈了,终于她看了过来。 莫知鸢,原著里的女主,她也喜欢的姑娘。 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苹果已经卖完了,麻烦您给我。” 老板看她手里拿着一个不放手,立刻笑着道。 “没关系,就当是我送她的。” 莫知鸢开口了。 她冷冷的,酷酷的,不言苟笑,说这话时,也很是不温柔。 可是会送她苹果的姑娘,能差到哪儿去呢? “我不要。” 阿凝她急忙道。 怎么能占她便宜呢? 莫知鸢却淡淡的看着她突兀送到她面前的苹果。 “那就装起来。” 她不要,人家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阿凝还了苹果,可一点儿都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女主人设都是她立起来的,能不知道她性格吗? 这姑娘,单纯的很呐。 “姑娘,我看你……好像也不像这里的人。” 她突然靠近,小声嘀咕。 “嗯,我不是。” 她显然是不喜欢有人靠近,立刻就退开了些。 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 “所以你是看我跟你一样,才送我苹果的吗?” 阿凝又笑着问道。 “你多想了,我不是。” 她否认的那叫一个决绝啊。 所以以你的个性,就算是路人甲,你也会送是吧? “姑娘您怎么称呼?我初来乍到的,还没遇到过几个跟我一样的呢。” 她买了苹果就要走。 阿凝锲而不舍的追上去。 首先是因为她是女主,其次她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哪怕她看上去有些烦人,也认了。 “不要跟着我。” 所以莫知鸢用态度说明她到底有多烦人。 “我对这里不熟,好不容易遇到个老乡了,我怎么可能不跟呢?你要嫌我烦,我不说话就是,不过你要带我逛逛。” 她笑道。 心底默默吐槽。 自己这性格,真是不讨喜。 看看人家莫知鸢,话不多,人长得漂亮,又厉害。 这样的才是主角人设嘛。 见她轻蹙眉,似乎很不高兴。 但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她跟着,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继续买东西。 看得出她也是出来大肆采买的,最后阿凝还很热情的帮她拎东西。 直到两姑娘都提的满满当当了,莫知鸢才结束采买,带着她,就去了她住的地方。 一个小宅,只有三个房间,厨房还是露天的茅草屋,院子很简陋。 这……和她的比起来,差远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莫知鸢站在里边的缘故,她觉得这才是女主应该住的地方。 而她那个,一看就是女二或是反派的。 “你住这里啊?” 阿凝幽幽的感慨着。 “嗯。” 她点头,把东西都拿进去,给她倒了水。 人虽冷漠,却不冷血。 而且居然就把她这么个陌生人带过来了。 “你一个人住吗?” 四处看,是的。 “嗯。” 她点点头。 “那你还买那么多东西。” 她忍不住道。 “我不经常出门。” 莫知鸢也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是很淡的解释。 最后,还是把今天买的新鲜苹果拿出两个来,洗一洗,分了她一个。 当阿凝伸手去接那瞬间,心情居然是格外的复杂。 这也太……算不算是她们友情的象征? “其实……我不大喜欢吃苹果,但你送给我,我一定吃完。” 阿凝认真表示。 第三百一十八章吃苹果的友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也不喜欢吃苹果吗?” 却见莫知鸢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你也不喜欢?” 是啊,她人设都是自己立的,的确不喜欢苹果。 但……为什么她要买那么多? 阿凝看着那么些吃的,觉得很奇怪。 “不喜欢,但有人跟我说,多吃苹果,身体好。” 谁啊?谁的话对你那么重要? 阿凝心底咯噔一声。 难道女主她心底已经有人了吗? “也有人这么跟我说,但是……我就不爱吃。” 她撇撇嘴,一脸不在乎。 然后两个不爱吃苹果的人看着对方,一口又一口的啃下去。 表面看着是没什么表情,但……不爱吃苹果的人大概每吃一口都是痛苦的。 所以等好不容易吃完了苹果,两人好像历劫归来一般。 顿时,相视一笑。 从此,两人是有吃苹果的友谊了。 “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 吃了苹果喝了茶,她没理由再留下来吃午饭。 莫知鸢又不是个话多的,她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了。 “我经常都不在家,你要是想来就来,碰碰运气。” 这话说的…… 真是毫无情商可言呐。 阿凝被逗乐了。 “成,我闲着没事就来逛逛。” 经常不在是吗? 那你在燕国,干嘛呢? 然后她就假装离开,实际上偷偷的扒墙角,躲在暗处看着莫知鸢。 直觉,这姑娘肯定是有秘密的。 可是她扒了很久,就只看到她在自己离开后,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开始做饭。 女神煮饭…… 那么高冷的人,干着这么有烟火气的事情。 阿凝忍不住看了好一会儿。 可真厉害呐。 早知道,应该厚着脸皮等着吃饭,多好啊。 而后看她那样,应该是不会出门了,她这才悄悄的离开。 巧遇莫知鸢这件事,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所以她还是得去找北洺野。 莫知鸢来了,他知道吗? 照着他之前的嘱咐,阿凝去了陈记米行。 “来找咱家公子是吗?” 她才准备掏出玉佩对暗号呢,胖子老板就眯着眼,笑的格外和善。 小眼睛,大脸盘子,还有一个挺着的大肚子,那形象,一看就是奸商。 “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和姑娘是一样的人儿,里边请吧,公子这会儿应该还在吃午饭呢。” 胖子老板就打开了后门邀请她进去。 看的阿凝有些心虚。 “要不,我改天再来?” 她怎么觉得这是陷阱呢? 一脸的惊恐,说着就往后退,表现出我很害怕的样子。 “改天来,公子可就不在了,姑娘还是抓紧机会的好。” 胖子老板淡笑。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敢去了。 一刻钟后。 阿凝站在了北洺野面前。 后院的下人立刻拿来一副碗筷,放在阿凝面前。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吃了吗?” 一句话问的阿凝有些感动。 也稍稍的放心了。 还真是他。 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她立刻坐下,开始吃饭。 “我早上就出来了,到这会儿都没回去。” 所以怎么可能吃饭呢? 阿凝觉得这里的菜很不错。 看来,这就是他的大本营了。 “我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一点儿挫折都没有,这地方,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吧?” 她打量四周,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基地。 “嗯。” 他也没否认。 “既然那么容易被人发现,那你……” “我不经常在这里,今天你来的巧。”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 你确定是巧合?是咱俩的缘分? 她一脸的问号和不相信。 “你知道莫知鸢在燕国吗?” 得,就不纠结那些问题了,还是她心底惦记着的女主比较重要。 “知道。” 可他连一丝丝惊讶都没露出来。 你知道? 感情是我大惊小怪了? “你怎么认识莫知鸢的?” 下一秒,阿凝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问的她愣住了。 是啊,她现在的身份,是怎么认识莫知鸢的? 这问题,先前没想过啊。 北洺野一脸淡漠看着她。 半响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了。 “是我让她来的燕国,我自然知道她在此处,只是她现在的处境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 他没再追问。 阿凝暗松了口气。 毕竟,自己真的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呢。 “那你们见面了吗?我知道她在哪儿……” “她不知我来京城,也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 你不相信她吗? 要隐瞒她? 阿凝动自己脑子想了想。 什么叫做处境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 难道他对莫知鸢目前的‘处境’很不满意吗? 话说回来,那个让她吃苹果的人到底是谁? 她点点头。 “她……是受你之命来此处的吧?你怎么忍心把那么漂亮的姑娘派到这里来?” 然后她小心的把头缩到他跟前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漂亮的女人,用处更大些。” 他面不改色的道。 你说的果然是没错。 “可这么漂亮的,有些可惜了……” “怎么你对她,那么执着?” 他轻蹙眉,反问。 “那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我怎么能不执着呢?” 废话,那可是你的官配呢。 可这会儿,她好像忘了以她的身份是不该说这些的。 那些话,曾是韦后的言论。 但北洺野也没有意外,没有揭穿她。 所以阿凝便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所以对好看又有本事的男人,你也执着吗?” 他突然笑着反问。 这话说的……那倒是啊,的确会执着。 她没搭话,偏过头,一个人偷笑。 我可不就是对你执着,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回不了家的吗? 饭后,她认真的跟北洺野说了一下自己住的那个地方。 那两位老人家都不是简单人物,她很好奇到底什么来头,那地方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问完了以后,她就一直盯着北洺野。 你是男主,你应该无所不能的。 所以我肯定你一定知道。 “两位的来历我不知,但那个地方,曾是前任一品将军的府邸,本来位高权重,名望极高,但是在燕稷回来后的第三天,突然暴毙身亡,全家一百三十二口人都死了。” 阿凝惊呆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他厉害,我当然知道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这可是大案。” 算着时间,燕稷回来也就三四个月吧。 这事情应该还是新鲜事儿。 “嗯。” 那宅子不是应该被封,不是应该一直在调查中吗? 阿凝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北洺野。 然后呢?查清真相了吗?那宅子怎么那么快就腾出来了? 她这会儿心底有些毛毛的,难怪她总觉得能在那里边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刚死了那么多人,还是被毒死的,一定化作了厉鬼在宅子里游荡。 “事发后,在半个月内,将军全家一百三十二口人全部下葬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 那么多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还不追究? 北洺野淡淡的看着她。 阿凝好像是知道了。 “不,凭什么呀?杀人不用偿命吗?” 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毕竟人家回来三天,将军府满门被灭,这不是巧合。 “你要知道现在的燕国,是谁了算。” 他又道。 燕稷呗。 阿凝默默嘀咕着。 “我倒是真没看出,他有这样的本事,太掉以轻心了。” 北洺野感慨了一句。 可不的吗? 我现在也很后悔,为什么要把他写的那么厉害,害死了那么多人。 “所以……沈达将我安排在那府邸,是为什么?” 他总不会是为了吓唬自己,专门让她住凶宅吧。 “沈大人位高权重,是从一介布衣爬到了今天的位置,而新帝若是登基,必定对先前的老臣动手,加之……沈大人和一品将军严固交好,他总会担心新帝要对他下手。” “所以他是要我去对付燕稷?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阿凝听懂了,然后笑了。 可不的吗? 北洺野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好像在说,你的确是很无能的,所以就不该让你来。 “也说不准,万一他就有识人之能呢。” 她咧嘴笑了笑。 你小看我,我反而不服气了。 “如此说来,我住在那里还是挺危险的,还是得想个法子,保护自己。” 她杵着下巴,开始担心自己了。 “你不是找了很多护卫吗?看他们很有本事,定能护你周全。” 北洺野突然道。 …… 说的阿凝一愣。 护卫吗?那六个大兄弟?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人? 为什么感觉他又酸酸的了呢? “他们怎么可能有你厉害?” 她笑道。 “所以你想我去给你当护卫?” 他反问。 我当然没这么想过。 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未尝不可呀。 这样也挺好的。 “你做梦。” 北洺野在她充满期待的眼神里,冷冷的回复了两个字。 “是啊,我可不就是做梦吗?” 阿凝一点儿都不失望,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你可以回去了。” 他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见她那副一点不在乎的样子,立刻赶人。 看他那表情,好像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开心。 回就回。 反正我吃饱喝足,该说的都说了。 她也是一点都不留恋,起身拿着自己买的那堆东西,大摇大摆的出门。 “姑娘,下回什么时候来?我做的红烧肉很香的……” 只是到了门口,被胖子老板一脸谄媚的样子吓到了。 你红烧肉做的香不香,关我何事? 阿凝用你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两眼,然后走人了。 再次回到诺大的府邸,阿凝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连走个路都觉得自己背后是阴风阵阵。 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在跟着她呢? “阿凝……” 可院子里六个大汉,阳气很足啊。 她看到他们,居然真的有安全感。 他们无所事事的,就又在喝酒了。 “这酒哪里来的?” 她头一次对这里吃的东西来了兴趣。 因为那两位老人家好像都没怎么出门。 可这酒,源源不断。 “老头子给的,一看到我们他就从地窖里搬酒。” 老大笑着道。 老头子就在不远处扫地。 那么大的院子就靠他们俩,的确挺辛苦。 “那吃的呢?” “老婆婆给做的,还别说,他们俩挺和善的,至少没给我们白眼。” 老大又道。 “老人家不问世事,都不知道你们什么人,给你们白眼做什么?” 阿凝没好气的道。 然后他们要拉着自己喝酒。 阿凝谨记北洺野说过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喝了。 况且这大白天的就喝个烂醉如泥,成何体统? 所以她放好自己东西以后,便又逛了起来。 一百三十二口人就死在这里了,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呢? 一个个房间都很空旷。 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根本看不出有谁在这里住过,收拾的过于干净,过于整洁,好像是特地的为了抹除什么。 燕稷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留下半点蛛丝马迹的。 所以那两位老人,会是他派来的吗? 应该不可能。 若是,沈大人又怎会将她安排在此处呢? 不知不觉间来,进了书房。 都说书房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可这里只有几幅山水画,还有很多未曾用过的笔墨纸砚,干净整洁,似乎等待着某人归来再用。 桌子被打扫的铅尘不染,桌上还铺着一页宣纸。 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坐下,竟想提起笔,画上两笔。 但就在下笔的瞬间,门被打开了。 老婆婆她端着一盘桂花糕进屋。 看到她坐在那里,一点儿都不意外。 尽管阿凝可紧张了,还下意识的要站起来。 老奶奶大步走过来,带着慈祥的笑。 “您这是要作诗吗?” 她写了张字条,问道。 阿凝略有些局促,忙摆手。 “我……我不会作诗。” 说的她脸都红了。 背诗还行,作诗哪里会啊? “那您要画画?” 她又道。 阿凝脸更红了。 虽然当初的确这么想过。 但实在没有画画的天赋。 那您这是要干嘛? 老奶奶一脸好奇望着她。 算了,我还是背诗吧。 阿凝深吸口气,就提起毛笔写下了一首诗。 “明月几时有……” 字写的贼丑了。 但老婆子看的仔细,还很有耐心的一字一字看。 刚看完,就露出了一脸的赞扬,竖起大拇指,直夸赞好。 夸的阿凝都脸红了。 第三百二十章总感觉自己被骗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不就是好吗?千古流传的好诗啊。 只见她拿起那首诗,老婆子忽然变得有些羞涩。 “你……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她问道。 所以您是要珍藏吗? “当然可以。” 她忙点头。 这可是对她的‘诗’最大的认可了。 “姑娘真是好文采,想必在京城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吧?” 老婆婆微笑着把诗当成宝贝一般的收起来,然后写着问道。 “不是,我在山里长大。” 才不是大户人家的呢。 虽说她身份尊贵,但却是个野丫头。 老婆婆疑惑望着她。 阿凝见她好奇,便跟她解释一下自己的‘来历’。 身为山匪头子,她可是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 老婆婆听完后一脸的吃惊。 “没想到你这么惨。” 好半响后,她又幽幽的写了这么一句。 惨吗? 她觉得苏红凝有那么多人疼爱着,其实过的很不错。 “我家小姐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可惜……她命不好,还未嫁人就惨死……” 老婆婆她忽然红了眼。 这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了吗? “婆婆,您原来就在这里?这户人家都去哪儿了?” 你家小姐? 阿凝直觉,她和严固一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都死了。” 她点点头,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为什么?” 她一脸的吃惊。 于是,老婆婆她毫无隐瞒的跟她说了关于严家的事情。 和北洺野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没提过燕稷。 “为什么不找凶手?这么大的案子,官府不受理吗?” 她只是假装很气愤的问道。 “哼,官官相护,能动我们家老爷的人,岂是普通人?” 老婆子冷笑。 “那……这么多人命就这么算了吗?” 她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就我和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守着这里,只是……可能也守不了多久了。” 你和老爷爷居然真的是严家人? 阿凝一脸惊讶看着她。 “婆婆,那……为什么严家所有人都死了,唯独您和老爷爷呢?他怎么会放过你们?” 既然所有人都死了,那为什么你们能幸免呢? “怪只怪我和老头子那天不在府上。” 老婆婆叹了口气,苦笑。 “老天爷就是会开玩笑,我和老头子时日无多了,你说收了我们的命换我们家老爷小姐的命多好……” 她又道。 话语中,是掩藏不住的无奈和心酸。 阿凝赶忙的安慰她。 可老婆婆说着说着都哭起来了。 大概是自打这家人死后,她就没跟别人说过,这会儿一直奋笔疾书,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对她家小姐的思念。 那一页页的白纸很快被写满了,落的满地都是。 所以听她诉苦,时间居然过的那么快。 天色已暗。 老婆婆衣袖都被打湿,哭的眼睛红肿了。 还是老爷爷来敲门,喊吃饭了,老婆婆才停止。 阿凝开门瞬间,老爷爷微愣。 然后见老婆子眼眶红的不像话,就急得跺脚。 在阿凝面前一阵比划。 看得出他很急。 老婆婆擦干眼泪拉着他的手,示意他淡定。 然后冲着自己微微一笑,老两口就互相搀扶着出门了。 阿凝虽看不懂那些手势,但心想,老头子应该是在担心老婆子吧。 这老两口,也真是很不容易。 她深深的感慨着,这晚吃了饭,就早早的睡了。 隔日一早,阴雨绵绵。 这不是个出门的好天气啊。 所以她今天就待在院子里了。 六个大汉喝完了酒就开始赌博,输的人要被打一拳,阿凝在窗户边望着,觉得有趣。 可没一会儿,就真的打起来了。 “下手那么重是想打死老子吧?” 喝多了,又被打的重了,有人自然是不服。 然后,就是一群人斗殴。 阿凝也没去阻止。 这些人一看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没事可干。 这也算是一种消遣。 所以最后大家伙儿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了,才倒在院子里,放肆的笑着。 院子里冷清,就连他们的笑声都显得寂静。 老爷爷和老婆婆就总在她能看见的范围内活动,对这些放肆的人,视而不见。 所以,阿凝觉得越发的奇怪了。 这两位老人家,到底什么来头呢? 她正在深入的思考着,有客到了。 一男一女,男的为女的打着伞,两人都披着大衣,进屋后,带了一身的水气。 女的娇俏可人,男的就成熟稳重,冷气逼人。 “沈大人?” 阿凝见是他来,愣了好一会儿。 看阿阮的样子,似乎过的不错。 而且,刚才两人的姿态,应该是夫妻恩爱的样子。 “很意外?” 可不的吗?意外极了。 阿凝看着阿阮希望她解释一下。 “大人说,我应该会很想阿姐,所以特地带我来探望你。” 说是探望,还带了吃的。 阿阮微红着脸,送上食盒。 “是吗?” 你确定你是这么人性化的人? 阿凝望着这冷酷的沈大人。 心底一直都在想,这会儿这位沈大人在玩什么小九九。 “除此以外,也想问问阿凝姑娘在此处住的可还习惯?” 沈达不置可否。 他来的理由当然是不简单了,所以不必否认。 “还行,就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阿凝似笑非笑。 沈大人淡笑。 就这简单一句话,就让沈达知道她已经知道这里的‘内情’了。 “还以为姑娘行得端坐得正,一定不会怕那些东西呢。” “普通的自然是不会怕,但就怕遇到那些死的太惨的厉鬼,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杀人,那我可就死的冤枉了。” 阿凝小抿一口茶,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但这话好像戳到了沈大人的笑穴。 只见他立刻笑呵呵的,半天都没停下。 “怎的不找一个贴身侍女?这里可不需要你花钱,库房里多的是值钱的好东西。” 他突然道。 “好东西又不是我的,我又怎能随便拿别人的呢?” 所以严将军一家死了后,这里就一直闲置,居然还没人惦记着东西,来偷吗? 挺奇怪的。 “你不用,别人也要用,又何必便宜了别人呢?我看姑娘很喜欢上街买东西,不如去买些值钱的,日后好带回去?” 他又道。 第三百二十一章怎么能那么阴险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这人,好奇怪,怎的就一直要让我花别人的钱呢? “日后,还能回去吗?” 这话,可就有些奇怪了。 阿凝一脸专注望着他。 若是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她想,自己还真有可能回去,也许在这里,并不危险。 “只要你努力,自然是可以的。” 沈达眯笑着。 这话,真够无耻的,压根就没承诺什么,但却让阿凝瞬间有了希望。 那如果我走的话,我一定要带上阿阮的。 可阿阮她现在…… 阿凝 见他俩如新婚小夫妻一般甜蜜,便将心底的想法藏了起来。 待那日再说吧,现在何必让阿阮徒增烦恼呢? “我很好奇,外边两位老人家可是老伴?” 因为北洺野对沈达的那波分析,所以她认定沈达找自己来,肯定是为了他,为了对付燕稷,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应该会协助自己。 与其自己想破脑袋猜测半天,倒不如问他。 “当然是。” 沈达觉得她这问话有些奇怪。 “那他们的孩子呢?是不是……也被毒死了?” 若是被毒死,那这仇恨就更大了。 “倒是没有。” 沈达粗略想了想。 没有? “那是在哪儿?” 居然没被毒死啊,好意外。 那为什么没在两个老人家身边呢? “好像……一直都在乡下吧。” 沈达眯着眼回忆了一下。 “难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来的吗?” 在乡下啊? 阿凝想得通,但又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奇怪。 “倒是没来。” 听她这么一问,沈达好像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了。 是啊? 怎的就没来了呢? 所以下一步,是不是得去把老人家的家人都给找来。 如果调查了与此事完全无关的话,留在这里陪伴两位老人也是好的。 “阿阮,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玩一玩,我晚些再来接你,可好?”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扯的差不多了。 沈达就突然很深情的望着阿阮,柔声道。 “好。” 她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就觉得是对她好,然后羞羞答答的点头答应了。 那你呢? 阿凝只好奇,他把阿阮留下来看着她,那他是要去哪儿? 只见他微微一笑。 “我今日约了朋友喝茶。” …… 只是喝茶吗? 她认真的眼神似乎要一探到底。 “我走了。” 可沈达怎么可能有问必答,一直说呢? 点到为止,他便不再搭理,自己走了。 “阿姐,大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什么都好奇,会很累的,交给我。” 人一走。 阿阮见阿凝还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没在想他。” 他的事情她懒得管。 只是沈达每走一步必定有好几层含义。 她只是在想,为何他要将阿阮带出来,留在她这里,他可不信真的是替阿阮着想。 “那你在想什么?这宅子吗?” 只见阿阮微微一笑,然后神神秘秘的从袖口里掏出了几张纸。 “在沈府这几日,沈夫人她日日来找我,想寻我的麻烦,所以我从她口中得知了这里的不少事情……” 阿阮略有些骄傲的道。 严府,严大将军和燕稷的关联。 看的阿凝一脸惊讶。 这东西……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吗? 而且人沈夫人找你麻烦和你拿到这些消息应该没有本质上的关联吧? 阿凝满脸都是大大的疑问,可阿阮就不打算诉说这段历史。 严固,先帝的心腹,由先帝一手扶持,从小兵到一品大将军,二十间年的时间就人生逆袭,走向了巅峰。 就在燕稷回来之前,在这燕国都是能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所以一朝陨落,猝不及防。 “若真是他所为,必定……是有仇的,否则他怎的一回来就不择手段的弄死了严固呢?” 阿凝粗略了解了人家的强大背景后,立刻就知道以燕稷的性格,必定是这严固得罪了他,还得罪的不轻。 “是有仇,听说……苦大仇深,这件事在燕国是个秘密,很多人都不敢往外说。” 阿阮神秘兮兮的道。 不能往外说的,你还知道? 所以是你厉害还是真的不能说? 阿凝抿嘴浅笑,由衷的觉得这姑娘,可真厉害。 所以当年燕稷之所以会被送到北朝当质子,一半还是那位大将军的功劳。 此仇自然是不共戴天的。 “还听闻……当年燕稷生母只是一歌姬,是严大将军奉命寻找他们母子二人,可后来,带回去的只有燕稷,燕帝对他母亲你本是有些感情的,可回去后,冷落了燕稷,有人说,大将军在这中间一定做了手脚,所以燕稷恨他入骨,自然是要迫不及待要他命。” 阿阮贴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原著里剧情倒是没想的那么详细。 但燕稷童年很惨就对了,因为太惨,才会心理扭曲,在曾为燕帝以后,做了很多人神共愤的恶事。 “那沈大人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此事?” 沈达在这中间又冒充了什么角色呢? 而她,一个远在北朝的乡野姑娘,能对这里造成什么影响? “还不知,但沈大人说……他日,能否升官发财,就靠你了。” 阿阮摇摇头。 阿凝惊呆了。 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阿姐待在这里的消息,燕稷必定得知了,可能很快就会找来,又或者找个人直接杀了您,所以您要保护好自己。” 她拉着她的手嘱托。 但看那表情,似乎不太担心。 “你知道……这里可有人能护着我?沈大人也不给我安排个护卫?” 与其交代两句,那不如实际一点呢。 “沈大人他不敢。” 所以沈大人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就是没那勇气啊。 不敢呐? 看阿阮说的那么认真,阿凝忍不住笑了。 的确是不敢。 万一被燕稷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他的。 那我可就危险了,我就可怜了。 阿凝幽幽长叹口气,所以沈达让自己在这里等,就是在等燕稷找过来吗? 对她可真够好的。 下午,两人上街闲逛。 阿阮进了沈府大门后,还是第一次出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双手壁咚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对哪儿都好奇,到处在打量,到处看。 阿凝就端庄许多了,目不斜视,正视前方。 然后,冷不丁的就看到了不远处沈大人真的在喝茶。 可是他的周围,为什么会有北洺野? 只见他背对着沈达坐下,也在喝茶。 但阿凝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偷听。 这……你找死啊。 阿凝生怕他被发现,被认出,然后就会集聚全部的兵力,围剿他。 所以她着急了,着急忙慌的到处走啊走。 “阿姐,前边有个胭脂铺子,我想去看看。” 突然阿阮一脸羞涩的看着她。 姑娘家都爱美,她懂。 “好,你去,我去对面看看。” 她指着对面茶楼。 沈达那人,明晃晃的在那里坐着,那么显眼,谁看不到呢? 阿阮也是一愣。 好像立刻就了解了阿凝的意图。 “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你去选胭脂,我一人,行动方便。” 北洺野的身份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她想阿阮没见过当今圣上,应该认不出他来。 阿阮思考了片刻。 “那好,你去吧。” 她的确是有些拖累人。 看北洺野似乎听的很认真,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进茶楼以后,就坐在了沈达隔壁桌,正好在沈达对面,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 而北洺野是背对着沈达的,这会儿也看不见阿凝。 只见他侃侃而谈,看到阿凝突然坐下,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四周一望,便看到了在胭脂铺子的阿阮。 然后他那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就好像知道阿凝故意支走阿阮,特意来找她的。 她微笑,也看着他。 两人的互动,没一会儿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有人突然调侃起沈达。 “大人,那位姑娘气质不凡,与众不同,莫不是……是您的红颜知己?” 同桌有人挑起眉头笑。 “我倒是想,可人家不乐意。” 沈达笑容深了几许。 “还有不乐意的?” 那人惊讶。 “看来,这姑娘真是与众不同呐。” 然后那人就由衷的惊叹。 这次是打从心底里这么觉得,毕竟是拒绝沈大人的女人。 “我看呐,是欲擒故纵,否则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有人又打趣。 然后就起哄着,要沈大人去把他的红颜知己请过来,一起喝茶。 “这……不好吧。” 沈达无奈。 总觉得会打脸的,如果去请,保不齐要被泼茶。 “有什么不好的?我啊,还真是来找你的。” 阿凝都听到了,所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我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但我妹子是他的妾。” 男人聚在一起就谈论女人,所以这没什么好气的,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撞上来的。 所以就算自己被调侃了,也得受着。 说的众人一愣,都看着沈达。 “没错,但我原本是要她的,她不同意。” 可谁知道,他会那么让人尴尬呢? 气氛再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阿凝表情也有一丝丝的僵硬。 但看到沈达背后的男人,她忍了。 有什么呢?不就是被调戏了吗? 调戏的都是美女,不气不气。 “这不是我觉得配不上大人嘛,瞧您现在跟我妹子也是恩爱的很,出门总带着她,所以您的选择,没错。” 她坐在他身边,这下就挨着北洺野了。 “嗯,你和阿阮,都是特别的姑娘。” 沈达又道。 乍一听,好像他对她贼心不死。 …… “姑娘怎么称呼?似乎是陌生面孔,不像燕国人。” 一群男人中有个女人,一定都是焦点。 所以,哪里还会顾得身后有个偷听的呢? 只是,偷听的那位本来听的好好的,来了个捣乱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被调戏了。 而且,听到她被调戏,火气一股又一股。 所以他忍无可忍后,撤退了。 他人走了没多久,阿凝也找理由撤退。 “沈大人,我可是记仇的很,今天的事,你最好记住。” 她笑着离开,笑容中带着三分冷意。 沈达微愣,才准备要解释,阿凝很不给面子,说走就走了。 糟了,过分了。 她气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来打他一顿。 沈达居然有一丝丝的担忧自己。 “是不是我们太过分了?” 同桌其他人好像突然意识到这很不应该。 但又没有喝酒,也没有出言调戏,就是聊聊天南地北而已啊。 沈大人苦笑。 “她自己找来的,不怪我。” 只是他没搞懂,她到底来做什么。 阿凝是循着北洺野去的。 可一出门,就失踪了。 人呢? 凭她那双炯炯有神大眼睛,居然就把人跟丢了? “这会儿你倒是警惕性很强了。” 阿凝有些丧的嘀咕了一句。 但下一秒就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拉住,然后……她笑了。 原来,等着她呢。 只是今天见她的姿势不太对。 拉过来就算了,可为什么还要壁咚呢? 他两只手撑着,她就在他圈定的范围内。 所以,嘴角微微一翘,又忍不住要笑了。 “沈达说要娶你?” 北洺野却是一脸的严肃。 自从她来,茶楼里听到的就是些没用的信息,但他却因为这些没用的,很生气。 “做小妾而已,谈不上娶。” 阿凝淡淡道。 只见北洺野的脸更黑了,甚至带了三分怒气。 “胆子可够大的。” “可不是吗?真是一点不担心我会揍死他。” 阿凝此时此刻,心底就只想着把人单独约出来,狠狠打一顿。 但她又回味了一遍。 为什么……怎么觉得他说的好像……怪怪的? 阿凝凝眉,认真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神,他好看的眉毛。 两人距离的那么近,怎么能不让人胡思乱想呢? “你……该不会……你是不是也想揍他?” 你揍他,是因为吃醋吧? 阿凝虽然没明问,但眼神已经足够赤果果了。 “倒没有。” 所以赤果果了,也不好。 吓得北洺野连真话都不想说了。 阿凝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 “既然没有,那你先让开。” 没有那心思,就别用这样的姿势,别扭的很。 “先说清楚,方才为何要进茶楼,你一女子……” 第三百二十三章果然是主动的孩子有糖吃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为了你啊,这么简单的理由,你没想到吗?” 她没好气的道。 她是被白白的调戏了一翻。 他近距离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心底有些慌乱。 但理智占了上风,他这人,总是理智的。 所以无论他从刚才到现在有多生气,都得忍着,无论想对她做什么,也只能尽量克制。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感激就藏在心底。 面上,还是冷酷无情的好。 “所以我是闲的没事干呗。” 这下就忍无可忍了。 她暴躁推开他的手,准备回去找阿阮,离开。 “跟我走。” 可这男人,总是不表态也不放过她。 强制性拉着她就走了。 绕来绕去,最后到了一处破屋子。 这里除了安静,也没别的好处了。 “来这里干嘛?”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跟我谈情说爱的。 “你知道严府为何只剩下那两位老人家吗?” 果然,一开口就是正事儿。 “为何?” 这问题,早上她和沈达才谈过呢。 你那么快就找到原因了? 看来真不愧是你啊。 “严奶奶的一双子女,和子子孙孙,一共十口人,早就被燕稷收买了,一直都为燕稷办事。” 阿凝一脸惊讶。 真不愧是燕稷啊,好能干。 “那……所以那二老就是燕稷留在严府的眼线?” “否则他怎么可能一回来就能毒死严氏全家呢?” 是啊,要不是对严家了如指掌,怎么能一击即中,灭了人家满门? 想起二老的样子,还有老婆婆在她跟前哭成了泪人那模样,阿凝不太能接受。 “就婆婆……她怎么忍心?” “自然是不忍心的,二老在严家一辈子,定有感情。” 所以她不忍心,出事那晚才被支开。 回来后,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被迫接受。 阿凝是这么想的,然后从北洺野那里了解到,二老其实对家里人投靠燕稷毫不知情,她便知道自己猜想的不错。 只是如今,二老还在宅子里看着,又是为何呢? 何不离开这伤心地? “自然是成了燕稷的眼线,她的家人都在人家手里,稍作威胁,两位老人自然无法抵抗。” 眼线啊。 阿凝幽幽叹口气。 那二老还是挺可怜。 燕稷这坏蛋,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所以他定是知道严府有人来住了,你说他准备什么时候来杀我?” 她现在终于知道沈达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严宅了。 以燕稷的性格,定是认为她是严家相干人等,没准此次来就是来复仇的。 他怎么能容忍严家还有人跟他作对呢? 突然间有些庆幸,在前几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好好的睡了几天。 “可能就今晚。” 北洺野这会儿看她的眼神,带了一丝丝的‘疼惜’。 反复是在说,你好可怜呐,马上要有生命危险了。 “这么快?” 她一脸诧异。 但其实也不快了,她可是过了好几日的逍遥日子。 “那我得准备准备。” 阿凝心想,自己总不能随便就死了吧? “你能准备什么?” 却不想,有的人不想着帮她,还鄙视了她一翻。 什么叫……能准备什么? “至少准备了不会被杀。” 她没好气的道。 “我觉得……就算你准备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死定了是吗?” “我在,你当然不会死……” 本来要吵起来,都很生气,有怒气了。 却因为他淡淡的一句话,全都消了。 仿佛一切都能被抵消。 什么意思,你会护着我吗? 阿凝一脸疑惑望着他。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范围内,所以你可放心。” 他又道。 那么关心我。 “你站着别动。” 到底为什么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推开她呢? 阿凝心底有些发酸。 嗯? 北洺野有些愣神。 然后她突然就靠近他怀里。 北洺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心跳快的要跳出来了。 她正好贴在他心口,听的可仔细了。 就算你一脸冷漠,看上去很冷漠。 但心是骗不了人的。 “你可别乱动噢,乱动我就揍你。” 她低着头,早已笑得灿烂如花了。 嘴上,还是要威胁威胁他。 好像他真的怕被揍,一动不敢动。 阿凝试图更大胆些。 手轻轻环绕在他腰后,一开始还不敢碰到,再后来,就轻轻的触碰衣衫。 就好像是导演为了拍摄唯美画面,放慢了镜头。 这会儿,其实可以把阿凝的心理活动也表现出来了。 轻轻的,我抱住了你,然后你进入了我心底。 她这会儿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句话,被自己肉麻笑了。 但她似乎低估了北洺野对她的‘感情’。 一个囫囵,她被抵在了墙角。 “你在投怀送抱?” 他的眼神,明显不太对劲了。 阿凝内心惊讶无比,足以放下 一颗大鹅蛋了。 你不是吧? 我这样就算撩拨到你了吗? “我……” 解释什么呢? 根本就是,不用隐藏。 阿凝话都没说完,她就被壁咚了。 北洺野就跟霸道总裁一样,突然亲她。 气势很猛烈,但却如蜻蜓点水一般。 在她唇上轻轻一点,然后他用一双炽热的能把人融化的眼看着她。 他似乎是在挣扎。 又在努力克制不行是吗? 都有这个机会了,为何不行? 阿凝不管那么许多,也学着他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点。 然后脸上浮现的就是很荡漾的红。 红的让北洺野都不太能看清,有些混乱。 下一秒,便是‘泰山压低’,让人喘不过气了。 前世今生…… 第一次吧? 阿凝的心颤抖过度,有些发麻,身体也软软的,电流从嘴唇一直触及心底,像是被灌了麻药,但脑子里却一直是甜甜的。 心底就跟抹了蜜似的,所以哪怕是回到严宅,吃着白面馒头,她也觉得是山珍海味。 一下吃了两个。 看的阿阮急忙叫住她。 一双大大的眼底,写满了惊恐。 “阿姐,你起码……吃点咸菜,还有今天我买的烤鸭。” 她示意她,其实桌上还是有美食的。 这话本来没什么的吧? 可为什么,她一听,居然脸红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我又悄悄的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又是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 “其实这馒头白白胖胖的,挺可爱。” 阿凝傻笑。 阿阮满脸疑问。 阿姐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为何从街上将她找回来以后,就一直都怪怪的,魂不守舍。 馒头可爱吗? 阿阮盯着出神。 “呵呵……” 然后,阿凝持续传来的笑声让她背后发凉。 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只因北洺野临走时说过,他会过来,‘贴身’保护她。 所以阿凝这会儿在床上整理棉被。 ‘贴身’是得多近呢? 会不会同床共枕,手牵手? 想起白日里的亲密举动,她感觉自己手指都有些发麻。 窗外。 北洺野他来了有一阵了。 可刚要进去,就看到某人在屋子里傻笑。 这傻子,有什么可笑的? 幼稚,天真…… 他一边鄙夷,一边在欣赏。 床铺整理很多遍了,阿凝等的有些焦躁,还觉得屋子里又闷又热。 一看窗户没开,她赶忙去开。 急急忙忙的,窗户打开的瞬间,某人后退了两步。 说时迟那时快,要不是他反应够快,这下可就惨了。 所以阿凝急忙的把半个身子都送了出去。 “有没有撞到你?” 你来了怎么不进,居然还躲在窗口偷窥? “你觉得我会那么笨吗?” 北洺野没好气的道。 事实上,有些囧。 出了神,看到她来,竟是忘了要让开。 所以是气急败坏,整个脸都黑了。 阿凝微笑,看了看四周。 “趁着现在没人,快进来。” 今天很开心,便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看你朝我招手的样子还真是…… 北洺野暗叹口气,心底有一丝丝的嫌弃,但脚不听使唤,还是进去了。 她立刻把窗户关好。 大概是透过气了,瞬间觉得这屋子清新舒爽,空气都是好的。 “咱们现在该干嘛?” 阿凝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了。 干嘛? 北洺野轻蹙眉,看着那床铺。 那的确是整齐的过分了。 所以……她满脑子想的什么? “我是来保护你的。” 他认真强调。 她真是不矜持。 “我知道啊,所以你是打算在上边保护我,还是在下边?” 她指着床上和床底下。 “这两处都能藏人,而且可以第一时间跳出来保护我。” 她可认真了,一本正经。 北洺野他内心是不相信的,但看到她那表情,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复杂了。 “你认真的?” 其实她这么说也是没错。 这也算‘贴身保护’了。 “我怎么可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呢?” 阿凝一脸认真的道。 也没错。 “只是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北洺野看了看屋内环境。 “不行,你必须就在我身边,万一我睡着被人刺杀怎么办?” 当然是有别的办法,但她不允许。 “我想,我可以睡床上,你睡床底下,更安全。” 他认真道。 “什么?” 阿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睡床上,让我睡床底下,这是好男人说得出口的吗? 只有渣男,才会让自己女人睡床底下。 “如果有人刺杀,必定是先刺杀我,你便是一定安全的。” 只听北洺野他用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 呵呵…… 要这么说的话,也是没错。 但这办法,我怎的那么不乐意呢? “你不知道,我这人吧,对黑暗有一种恐惧,尤其是有东西在我上边,我就更害怕了,所以……要不我们都睡床上?” 她硬着头皮,有些厚颜无耻的道。 “恐惧?” 北洺野嘴角微微一勾。 她这话已经完全表露了真实想法,北洺野已经把她看的透透的了。 “可能与我年幼时受过的创伤有关,我小时候和人捉迷藏,被人关在黑屋子里……” 她记得很多言情剧里都有这个情节。 所以一本正经的‘借鉴’。 北洺野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当听着听着,当真了。 因为她的表情不像作假。 而且怎么会有人编故事能一气呵成的呢? “那便一起。” 既是如此,就不能怪她了。 北洺野拉着她走到床边,两人坐好。 就只是坐在床上而已,都感觉心跳加快,紧张的无法呼吸。 “那……我睡里边?” 好半响,阿凝才鼓起勇气道。 其实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就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同床共枕,睡个素觉而已。 “好。” 他头也不抬的答应了。 两人一人在一边,各盖着各自的被子,躺在不同的枕头上,中间很矜持的隔了半米。 “你早准备好了?” “我没有。” 大概是心虚,所以立刻否认。 这话说的…… 所以是已经准备好了。 阿凝否认完了以后,脸红了。 原来‘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蠢事,她也会做。 “睡吧。” 如此旖旎,如此浪漫,总该要发生点什么。 但北洺野却随手一射,灭了灯,两眼一闭,他睡觉了。 阿凝也赶忙闭眼。 但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呢? 没有具体想什么,就是乱糟糟的。 一颗小星星,闪阿闪…… 激动的心,还有无法平静的手指头。 就连她的心跳都没有旁边那位平静。 阿凝忍不住偷偷的看他。 那脸,帅的那么立体,一脸平静,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你就那么累吗? 就算不做什么,跟我说说话也好呀。 她哀叹连连,甚至觉得他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但没叹气多久,忽然有动静了。 外边的冷风好像加快了速度,树梢沙沙作响,就仿佛是有人极速通过,带动了小树。 阿凝立刻起身,走到窗户。 怎么不醒呢? 不应该吧? 她回头凝望时,北洺野却不见了。 在我面前,你装那么像干嘛? 她忍不住鄙视。 然后窗户外,一如既往的寂静。 只是风吹的太急了,总觉得空旷的院子里,有‘鬼’叫的声音。 她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姑娘,为何我看着你,很眼熟呢?” 明明没有动静,但自己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不转头都知道是谁了。 只是他怎么进来的? 燕稷他真的不会武功,怎么可能瞒过他呢? 莫不成,被人丢进来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谁不知道你是个变态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很是计较这件事。 转过头,便看到他在黑暗中冲着自己微笑,笑容邪魅,像是来摄魂的。 她呆愣了两秒。 这么快就遇到了啊。 本剧中最大最强反派。 在北朝装了十几年的废物,现在一回到燕国,即将要继位。 “你怎么进来的?” 沉默两秒后。 阿凝还是果断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燕稷微愣,笑容更加邪恶。 “还以为姑娘会问,我是谁?来做什么呢?” “这是下一个问题。” 阿凝也微笑。 虽然心底有些怵,但面子上不能输不是? “我不想回答你第一个,回答第二个,可好?” 他语气很温柔,一脸微笑。 但就不觉得他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反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 “你说。” 第二个我没兴趣,我都知道。 “我叫燕稷,是准备来要你命的人。” 他当然像回答的只有第二个,因为就只想看到她听到后,被吓得颤抖的样子。 可却没有期待中的画面。 “所以你是在我们北朝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吗?难怪听你说话,口音那么熟悉呢。” 她笑道。 嘲笑他吗? 燕稷脸一下就黑了。 在他看来,的确是在嘲笑他。 “所以,姑娘现在是想要求饶,跟我攀关系吗?” “哪儿攀得上啊,您可是燕国皇子,我就北朝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她忙摆手。 “无名小卒?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普普通通的北朝百姓,可没本事来这里。 “我啊……受人之托吧,我要在这里等一人,等到我便回去,所以烦请您高抬贵手,留我一条小命。” 所以我真的是在求饶。 他慢悠悠的走着,终于走到她面前了。 这下,看他能看的更仔细。 还是一样的漂亮,只是黑了一些,不像以前在北朝装傻充愣的,所以看上去很冷酷,有距离感。 不得不感慨,果然身为燕国皇子,真的有那样的气度。 她认真的在打量他,没有恐惧和异样表情,只是在观察,他和以前有何不同了。 所以那眼神,让燕稷有了情绪。 “姑娘,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看?” 他轻蹙眉,好像很不高兴。 “我就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她皱眉,很认真的道。 我当然见过你,你还是我写出来的呢。 “你见过我?” 可她不知道,这话对燕稷有何影响。 阿凝认真点头,没错,一定是见过的。 “若是你以前见过我,必定是不堪的一面,那我便更留你不得了。” 你见过我,那我更要杀了你。 你是这意思没错了吧? 阿凝脸一下就垮了。 “那你要怎么杀我?凭你吗?” 你说要杀我,我就会是了?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不会武功。 要是我抓了你做人质,未必不能活。 阿凝在心底嘀咕,觉得他这人太自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姑娘好像很看不起我啊?” 可这人是个神经病,在听到这话后,激发了他变态的一面。 从小就很坎坷的人,受尽欺辱一直生活在黑暗角落里的人,最承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疑似看不上他。 我当然没有了。 但我说了你信吗? 阿凝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一把利剑就突然从她天灵盖劈了下来。 好家伙,这么突然呐? 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带了人的。 否则就他,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可她身手是真的好。 一个闪身避开,然后捏起拳头就迎击而上。 二十多个回合后,那杀手被丢出了窗外,窗户也被破坏了。 再看燕稷,他明显有些意外。 看到那表情后,她就乐了,说不出的得意。 “所以你是不是低估我了?” 所以她微笑着,闪身直接抓住了燕稷,挟持了人质,这下就安全了。 没有武功的燕稷没有半分恐惧,微愣之后,只是笑。 “姑娘武功竟如此高,倒真是我大意了,那姑娘现在是准备挟持我,离开这里吗?” 他问的漫不经心,好像在说,待会儿去哪儿吃饭呢?是不是我可以挑两样菜? “就算我离开这里,也离不开帝都,怎么都在你掌心里,我逃什么逃?” 阿凝没好气的道。 所以还是搬个凳子坐下,然后找绳子把他绑起来。 她淡定的喝杯茶。 “那你是继续在这里?让我陪着?” 燕稷可配合了。 “也未尝不可啊。” 你在这里,我很安全。 “可我们孤男寡女的,你不怕坏了名声?” “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你坏了我名声,没准以后我还能入宫为妃,享荣华富贵呢。” 阿凝笑呵呵的,完全是玩笑话。 “姑娘竟有这样的想法?” 燕稷他一脸的惊讶,但表情很认真。 “怎么不行吗?” 阿凝无声的咽下茶水。 看他的表情,是他对自己有意思啊。 怎么……燕稷看上这张脸了吗? 被反派大佬看上,有些惊悚。 她整个人一哆嗦。 “怪吓人的。” “姑娘如果想入宫为妃的话,我便不杀你了。” 燕稷说这话时,眼睛里都透着真诚。 阿凝她差点儿就相信了。 “这么草率的吗?” “也不是,我本就中意姑娘,怕你不答应我,所以才要杀你,现在你想做我的妃,那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他认真的解释。 你有毛病吧? 阿凝听到这番言论,忍不住要大骂。 你这家伙可真是……果然是变态的想法。 “难道以前那些没答应你的姑娘,都被你杀了?” 她忍不住好奇。 “那倒不是,不怕姑娘笑话,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对女人感兴趣。” 说着,脸都红了。 瞧他那纯情样子,装给谁看呐? “是吗?” 她真是差点就忍不住冷笑了。 “姑娘的确像是我的故人,所以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但相比之下,燕稷的表白实在是太深情,太认真了。 那就太可怕了,不想被你看上。 …… 死一般的寂静。 被表白后,无话可说了。 谁知道他心里,此刻到底在计较什么小九九呢? 没准‘表白’也是一种算计。 很久后。 从窗户不断吹进冷风。 第三百二十六章送礼物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盯着那里发呆,被她丢出去的杀手就没再出现了,风平浪静。 想来,又是受了燕稷的指示,不见了。 那北洺野呢? 一会儿他不会突然回来,看到燕稷吧? 那两人撞在一起,岂不是要暴露? 所以时间越久,她就越是坐立难安。 总觉得要让北洺野知道,燕稷在这里。 要不……她出去一趟? 这般想着,她站起来了。 在转悠了两圈后,确定燕稷是没有逃出的可能,她便放心了。 “我肚子有些饿,想弄些吃的去,你有没有想吃的?” 她假惺惺的问道。 “姑娘,你对我可真好。” 燕稷立刻就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感动。 “饿死你,对我没好处,让我一个人吃,那我也没什么胃口。” 所以完全是在为我自己着想,和你无关。 “那就烤鸡。” 他就大大方方点餐了。 “可能只有馒头和咸菜。” 还烤鸡? 阿凝脸瞬间有些黑。 好像在说,你个不要脸的,都被抓了,居然还要吃烤鸡,吃大餐? “那就馒头和咸菜。” 燕稷一副我很大方,我也不计较的表情。 “等着。” 馒头和咸菜,还是能找到的。 她走了,出门时,还特地把门给关上。 燕稷仍旧被绑在凳子上,他头微微一偏,还是能看到窗户外的风景的。 那眼底,掩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是,似乎很平静。 不久后,居然闭上眼,睡着了。 要知道,自打他回燕国,就不曾有一日是好睡觉的。 阿凝在一圈圈的找,希望能找到北洺野。 但房间一间间打开,都是空荡荡的。 人呢?哪儿去了呢? 总不会是离开,不回来了吧? 但你走的时候,不打个招呼的? 她有些丧气了。 无精打采的就去厨房拿吃的。 就算她没胃口,也要给燕稷带馒头和咸菜。 只是这一进厨房,一股子肉香味是怎么回事? 厨房里很亮堂,有人在灶台上煮面,旁边还有一只烤鸡,一碗清汤。 掌勺的人就让人很惊讶了。 北洺野他不拿武器,换了勺子,看着就很别扭。 “你肚子饿吗?” 她有些失神,偷瞄了那只烤鸡很多眼。 “有一点,去拿碗筷,马上就能吃了。” 他淡淡道。 没看她,煮面的样子,可认真了。 所以也有我的份吗? 是见者有份,还是说专门等着我来的?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里呢?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现在在我房间,而且可能要待很多天,所以你……是不是要避着一点?” 她一边拿碗筷一边道。 说的他除了燕稷,还能有谁呢? “嗯。” 他点点头,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她忍不住好奇,你这未免太淡定了。 “没有,不过我猜测会是这样。” “这你都能猜到啊?” 她在心底嘀咕着,我可没给你预测未来的能力。 “是有原因的。” 他解释。 但好像吃面比较重要,面好了,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还有一盘烤鸡。 “尝尝吧。” 他很淡定的道。 尽量的把期待藏起来。 阿凝怎么会让他失望呢? 一个下厨的男人,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多让人感动呐。 她拿起筷子,模仿着印象中男女主吃面的样子,小小的尝了一口。 然后,表情就有些浮夸了。 瞳孔放大,脸部肌肉张开。 “特别好吃,你快尝尝。” 她大口大口下咽。 好吃的整套运作都表现的明明白白。 反观北洺野,他就很淡定了。 只是无法判断是真的淡定还是假装的。 “看来我做菜有天赋,不必刻意去学。” 他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 “你为何想学做菜?” 刻意去学? 你一国之君,学什么做菜呢? “我并不是时时刻刻在皇宫里让人伺候的。” 然后,他说的话是多么励志啊。 所以,学做饭也是为了应付紧急情况吗? 居然一点点都不是为了让她开心,专门给她做饭吃? 所以人家果然是励志男主啊,一心为了大业。 明明是自己立的人设,可她怎么突然就不喜欢这种事业脑了呢? 一时间,心底有些憋闷。 “你厨艺如何?” 所以他俩就算深夜,孤男寡女的坐在一起吃着面,好像也无法浪漫旖旎。 他吃完了,一本正经的问她。 “大概是没你做的好。” 她微笑,给他足够的自信。 哪怕心底憋屈,也不想让他难受。 “那日后一起出门,我便做给你吃。” 所以,这算是冷不丁的一点甜吗? 倒还真的挺甜的。 “好。” 所以为什么要自己憋闷难过呢? 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阿凝能完全理解为他是难为情,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请我吃宵夜,那我请你赏月吧?” 所以她总要回敬点什么。 “月亮是你家的吗?” 北洺野瞧她那理直气壮地样子,忍不住笑了。 问的阿凝微囧。 通产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表示感谢,而不是较真。 北洺野他一看就是很有绅士的人。 然后,还是去赏月了。 厨房的楼顶,两人中间有两坛子酒。 这种氛围,应该是兄弟相处。 哪里有谈情说爱,约姑娘家在楼顶喝酒的? 阿凝撇撇嘴,心底有些不满。 亏你还是天下主宰呢? 怎的会有这种渣男行为? “喜欢月亮?” 他突然问道。 “还成。” 难道你要把月亮送给我吗? 要是在我那个年代,是可能的。 可现在,不大行。 “送你。” 可他真的送了她月亮。 一块漆黑的玉佩,一轮皎洁明月,又圆又大,还有星星点点的小星星,像是一个被浓缩的天空。 “好奇怪的礼物。” 手感又滑又凉,又漂亮,体验感又好,真不错。 只是阿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玉佩呢。 “奇怪?” 但这形容词,他显然是很不喜欢听。 “嗯,我没见过。” “这不是礼物。” 北洺野一不高兴,语气又开始不好了。 那我当定情信物好了。 阿凝默默的嘀咕着。 这男人,挺别扭的。 “这样的话,我又差你一样了。” 她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第三百二十七章看你,真毁了我名声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来日方长,只要不再想着请我赏月便可。” 他淡淡道。 终于露出一丝丝的嫌弃了。 似乎今晚两人赏月喝酒,是她的过错? “好。” 阿凝见他仰望星空的样子可帅气了。 所以咧嘴微笑。 其余的,什么都不想计较,就好好欣赏这美颜。 在她答应之后,他嘴角微微一勾。 好像在笑吧? 所以这话又让他高兴了吗? 男人啊,其实挺好哄的。 酒喝完,她带着一身的酒味回了住处。 燕稷他已经睡了一觉。 再醒来,精神抖擞。 所以他这会儿一双眼看着阿凝,闪闪发光,亮的惊人。 “怎么都凉了?” 她带来了馒头和咸菜。 那只烤鸡已经被她和北洺野吃光了,面条也不剩。 而且最重要的是走的时候说了要带馒头和咸菜,万一她带了别的,指不定他会怀疑。 所以,他就只配馒头和咸菜。 “可不的吗?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点吃的,大半夜的又没火。” 所以,你就将就着吃吧。 顶多,给你一杯热茶便是。 燕稷用他那很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看她。 最终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冷馒头,说吃就吃吧,也就不在意了。 只是她那样子看上去,好委屈啊。 半响。 阿凝打着哈欠准备去睡了。 “我也想喝酒。” 燕稷吃 半个馒头,喝了热茶之后,弱弱道。 …… “大半夜的哪儿来的酒?” 她没好气的道。 “我鼻子还没失灵呢,你一个人偷喝完了酒才回来是吗?吃的就算了,但酒我也要。” 他一脸的委屈。 好像阿凝很对不起他一样。 呵呵……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不是我请回来的爷,你说给你就给你呢?都给我喝完了,而且就算有,我也不给。” 她一脸的不耐烦。 说这话时,理直气壮地。 反正她就是没偷喝。 然后,燕稷怔怔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无声的低下头,继续吃冷硬的大馒头 力争无效以后,他懂了,自己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可怜嘛。 那他乖乖的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凝越看越是来气。 搞什么嘛,好像她欺负人一样。 明明你是个大变态,心底不知道在计较什么小九九,但那表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你一样,你太无耻了。 所以我不想面对你,我去睡了。 阿凝十分冷酷无情的把他留在那里,让他坐了一整晚。 真是毫不体贴,完全不会关心人呐。 后来的几天。 阿凝都和燕稷待在一起,形影不离,同吃同住。 白天她就把燕稷带到院子里晒一晒,吃点点心和水果,吹吹风,晚上就回屋,把门关上,睡的总是很早。 她的想法很简单。 敌不动我不动。 我有的是耐心,我总能等到你露出狐狸尾巴。 只是这日早晨,早饭过后,两人依旧要在院子里晒太阳,下棋时,那一群臭汉来了。 泰隆他就跟只小苍蝇一样,突然在自己面前晃阿晃,后边还有一长串的尾巴。 “阿凝,这男人是谁啊?长得很好看。” 当着燕稷的面就出言调戏。 你找死啊。 调戏他,小心他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嗯,你叫他小燕吧,是我的朋友。” 而自己,左右都把他得罪的死死的,又怎会怕更努力的得罪呢? 所以……小燕? 燕稷被叫的一脸的问号,满眼好奇的看着阿凝。 你为什么要这么介绍我? 没看出他不满。 “你比泰隆大哥小,自然是要叫小燕,难道,还想做燕哥不成?” 阿凝笑他。 如果她认为泰隆是在作死的边缘徘徊,那她一定是已经走到中心原点,就等着燕稷审判了。 “倒是没有。” 燕稷怔怔的看着她。 大概是没想到,这样的话能从她口中说出。 “我觉得我该叫你哥,小燕哥,你厉害啊,没见过面就把阿凝搞定了,我佩服你。” 泰隆小眼睛在他俩之间转阿转,来回打量,反复的看。 最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什么搞定? 阿凝微愣。 然后就意识到,他们是误会了。 只见燕稷在这个时候,居然还露出了很尴尬,很害羞的表情。 “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忙解释。 他俩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吧?这些人眼瞎吗? “孤男寡女的,这都睡那么多天了,还用解释吗?” 泰隆却捂住他那八卦的嘴脸,笑的不能自已。 所以是孤男孤女同处一室,真的惹人怀疑。 阿凝气不过。 狠狠的瞪着燕稷,虽然我不太在意名声,但现在就被你这么败坏了,我好生气。 “我会负责的。” 但他却突然拉着她的手,很认真的道。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想多了,别让人误会。” 她气的有些头晕。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看小燕哥的面向就是个好人,所以就算他是燕国人士,我们也不会反对的,毕竟你一姑娘家能在这里有个好的归宿,是最好的结局。” 然后他就很真诚的道。 …… 你大爷的归宿啊。 “他面善吗?” 她想说,你是不是眼瞎了? 但回头看燕稷,人家可不就是笑呵呵的,温润如玉吗? “当然,我见过的燕国人,他是最好看的。” 泰隆很正经的道。 所以,无形之中,他得罪完了燕稷后,又悄悄的巴结他,把他给哄好了。 阿凝黑着脸,不想说话。 然后,小燕哥他就和泰隆聊起来了。 其他兄弟也都加入。 居然营造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氛围。 燕稷他真是不管在什么样的氛围下都能融入啊。 阿凝坐在一旁喝茶嗑瓜子,由衷的佩服他。 然后,不知不觉,燕稷被包围以后,她终于逮到机会外出了。 进来,说是她看着燕稷,但也是互看。 她都没什么机会去见北洺野。 好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尤其是摸着他给的那块黑色玉佩,就更迫切的要见他。 这礼物很贵重,不夸张的说,他给了自己一片浩瀚星辰。 所以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送的起的。 她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只烤鸡。 第三百二十八章撩一撩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胖老板一看到她,赶忙去接烤鸡。 “您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他一脸热情迎接。 “你家公子喜欢吃。” 她微笑。 然后胖老板一脸惊讶。 仿佛在问,我家公子喜欢吃烤鸡,那我怎么不知道呢? …… “他在吗?” “在,只是还睡着呢……” “那你别出声,我去找他。” 这个时候还没醒,也够能睡的。 阿凝叫停一直跟着自己的胖老板,悄悄寻了上去。 所以,胖老板那一脸惊愕,无法诉说的表情可真是…… 他俩的关系,何时更进一步了? 咚咚咚…… 先是一阵敲门。 当然不能强闯,否则他会觉得她‘迫不及待’。 可敲了门,没人应。 不在吗? 她一脸疑惑,转头,发现胖老板还在远处站着的。 他疯狂的点头,似乎在说,在的,一定在的。 那就是睡的太熟了,没听到。 可北洺野他……应该是有人靠近就能立刻听到的才对。 阿凝虽然很疑问,但身体很诚实,立刻马上的就推门而入。 然后,刚进门就被偷袭。 她瞬间觉得自己是中了他的套路。 感情就这么一直等着她出现呢。 不过她喜欢。 某人栖身而上,将她抵在门边的柱子上,大手扶着她的小纤腰,靠的无限接近,只差一点点便会紧靠在一起。 想我了? 她真的很想这么问,然后调戏他。 但也许自己一调戏,就没有后续了。 所以……就再忍一忍,看他表现。 “我刚睡着,被你叫醒了,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想做什么?” 他语气很低沉,闷闷的,似乎很不爽。 难道你想对我动粗? 阿凝轻蹙眉。 然后眨巴着眼,表现出一脸的委屈。 默默的把手伸出来。 “你轻点儿……” 北洺野微怔。 见她那一脸无辜,好像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有那么一秒竟是不知所措的。 然后,反应过来了,就抬起手,轻轻的在她掌心一拍打,然后握着她的手,放下。 有时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会越来越上瘾。 他被吵醒了,所以很不爽,需要被安慰一下。 怎么可能舍得打她呢? 似温暖的激情,好半响后,两人才分开。 阿凝脸酡红一片,羞涩的都不敢去看他。 “看来,晚上不需要去找你了。” 北洺野淡淡的开口。 “原来你晚上是要去找我的吗?” 她一脸的疑惑。 “是的,但现在不需要了。” 说着,把人搂紧。 有些……腻歪。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腻歪的人呢? 不过她很喜欢。 “不如我们白天在这里,晚上去我那里?” 看来是因为自己主动送上门,所以他不去找她了。 这有些可惜。 阿凝觉得需要挽回。 然后,北洺野看她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异样。 所以这到底是…… “过于放纵,会伤身的。” 他突然凑近,说的一本正经,一脸认真。 阿凝微愣,那表情差点就崩塌了。 几乎忍不住要挥动小拳拳,收拾他。 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也太让人尴尬了吧。 “但其实,咱还没试过呢。” 说着,阿凝一脸娇羞低下头。 “那……试试?” 他一本正经的反问。 “也好,先找找感觉。”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是把我扑倒的话,是很合适的。 你看我很羞涩,但我却很主动。 所以你应该心猿意马,很激动了是吧? 说完,两人对视。 那眉目间,满满都是深情。 于是阿凝的下巴又被抬起来了。 轻轻落下一吻的话,是绝对的很偶像剧,很霸道总裁,透着甜甜的蜜恋。 她眼睛已经闭好,做足了准备。 心底满满的期待。 第一次嘛,总是有些忐忑的。 等了半响。 “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放得开的姑娘。” 他没有行动,反而还‘嘲笑’她。 “怎么你以前遇到的都是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类型的吗?” 阿凝她等半天没等到,反而被她看笑话了,很不爽。 以前吗? 北洺野眉毛轻轻往上一挑。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跟我翻旧账吗?” 他浅笑。 “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女人,很多……” “知道,我当然知道。” 可不的吗? 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个雏儿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偏头,偷笑。 这压根不现实。 但幸亏自己给他设定就是个很纯情,一心只装着国家大事的大人物。 “你笑什么?” 这个时候她笑,对北洺野简直是太不友好了。 总觉得她那笑容里有一丝丝的鄙夷。 “您是一国之君,我怎有资格跟您翻旧账呢?” 她一掌排在他胸口,柔柔的,轻轻的抚摸,惹人心痒痒。 尤其是那妩媚的眼。 眨巴眨巴,就为了吸引人。 “我可不觉得你有那自知之明。” 北洺野定力何等的好啊。 都这样了,还是把她推开。 然后和衣而睡。 “很累,我睡一觉。”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是想着要睡觉。 好打击人呐。 阿凝暗暗叹口气,可无奈了。 但你睡就睡吧。 我就在一边坐着,静静的看会儿书。 这样还能营造出一种良好的恋爱氛围。 坐了一个多时辰,阿凝终于是制造不了这种假象了。 “晚上你记得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一久,燕稷会怀疑。” 她打着哈欠,假装是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困了,想离开。 然后,北洺野熟睡中,她走了都没任何反应。 “欢迎下次再来。” 胖老板微笑着,把她当成了大BOSS。 是随便一来就能让他连跳几级的大老板。 阿凝心底毛毛的。 总觉得欠了他,下次来,还是带点他可能会喜欢的东西好了。 回程路上,随便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六名大汉和燕稷从下棋变成了切磋武艺。 这会儿六个人轮流教他。 一人一个绝招,而燕稷居然学的很认真。 “就这招数,你学了能对付谁啊?” 她很自然的走过去,把手里的冰糖葫芦给他了。 免得他怀疑自己,所以就说出去给他买吃的了。 瞧她,对他多好啊。 第三百二十九章都怪你想法太多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如果你肯教我的话,兴许我会变成武林高手。” 燕稷微微一愣。 下一秒,他再说话时,眼底满是温柔。 他笑着调侃。 温柔的光让阿凝觉得很耀眼。 这家伙可真是……要说演戏的话,技术未免实在太好了。 “不是我要打击你,练武得打小,那些什么武学奇才,也是要很多年才成为高手的,你现在都是个老男孩儿了,不行。” 她一本正经的道。 老男孩儿? “你嫌我老?” 燕稷被说的一愣。 因为在他看来,老男人和老男孩儿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不是,你要年纪再打一点,就更有魅力的,但你知道的,练武得从小抓,所以你就别想着习武了。” 开玩笑,你现在不会武功就是第一号大反派了,要是学了武功,那北洺野未必斗得过你。 所以,我怎么可能给北洺野准备一个很强大的反派呢? “你真的没有嫌弃我?” 燕稷突然凑近,突然的问。 什么武功,他似乎没放在心上,更在乎的是她说的老男孩儿。 你干嘛问这个? 看他突然凑近,很认真的问。 然后别人就都是一副吃瓜表情。 阿凝忍不了。 “你老不老,自己没数吗?吃你的糖葫芦去。” 她觉得自己又被这些人调戏了。 一恼之下,就动手把糖葫芦强推到了燕稷嘴巴里,堵住他那大嘴巴。 她气呼呼的走了。 “还不快追?阿凝她生气了,可能会被你丢出去……” 身后,那些完全没在状态的大汉还在嘲笑她。 把他俩当成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没事的,晚上哄哄就好了。” 燕稷眼底笑容藏不住,冰糖葫芦吃的很香。 吃完以后,就继续胡闹。 那些话她听到了,气的心口疼。 但自己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要跟他们据理力争不成? 只是燕稷说,晚上哄哄她,也不知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一是真的,会不会和北洺野撞在一起? 她得认真想个法子,防止这一切发生。 入夜。 夜黑风高,天气晴朗。 阿凝沐浴更衣,早早的就在房间里等待着了,是不是的顺一顺长发,总觉得自己头发不大好的样子。 然后,燕稷他来了。 人才到门口,阿凝眼疾手快,抱了一床被褥扔出去。 “我给你准备了个房间,你去对面最角落的那个地方睡觉。” 很粗鲁的把被褥丢给他。 燕稷一脸的茫然。 看了看对面角落里的房子。 距离她,可真的太远了。 “你不怕我逃走吗?” “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要想逃早就逃 ,而且你如果想走的话,会带上我的。” 阿凝一脸正经的道。 “可万一我还是要杀了你呢?” 燕稷一脸的疑问,好像无法理解此时此刻她的行为。 “那也总比损坏我名义的强。” 反正我是不可能再跟你一个房间了。 她的态度很强硬。 并且经过今天被人调戏,她这么说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他肯定不会怀疑。 说完,门哐当一声给关了。 那般冷酷决绝。 燕稷深深的叹了口气,看一看这四周,寂静冷清。 他无可奈何,只能抱着被褥,很颓丧的去那房间。 房间里,阿凝深吸口气,总算是解决了,看他没有多做纠缠,应该是没有怀疑。 “原来你戏唱得也很不错。” 她等的人就突然从房顶出现,进了她的房间。 “还不是为了你吗?” 被他看到了吗? 阿凝一点儿也不囧,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 别的话先不说,给个大大的拥抱。 今晚……诱惑他,缠住他,然后把事儿给办了。 否则他俩这进度,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啊? “你辛苦了。” 北洺野愣了半响,才道。 阿凝幽幽的摇摇头,声音软糯软糯的。 “不辛苦。” 为了跟你,没有什么是辛苦的。 但是你也要按照我想的来才行啊。 足足半个小时了,除了两人合衣躺在床上,什么进展都没有。 她总不能主动脱衣服,然后主动贴上去吧? 凡是有个度,怎么着都要矜持。 而且他无动于衷的话,对自己是一种侮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今晚,我睡在这里?” 北洺野终于开口了。 语气很平静。 除了声音有那么一丢丢的沙哑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你现在没有睡吗?” 她翻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 “我是说,睡到明天一早。” 不知她这话有什么好笑的,他居然勾起了嘴角。 “你要想的话,当然可以。” 所以,你又打算跟我睡个素的? 阿凝好不满呐。 “我想。” 他却点点头,突然道。 两个字说的那么认真,那么正经。 你想就想,说那么直白干嘛? 不是存心的让人难堪吗? “那你睡吧。” 她下意识的别开头,微微侧身,背对着他。 然后脸红了,心乱了。 心底很单纯的想着,还是只睡觉的好。 “一起。” 他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蛊惑了她的辛。 “好。” 明明都没有更亲密,可怎么觉得心头已经颤抖的不能自已,好像下一秒就要报废? 背后传来微微响动。 后来,有只大手从她背后绕过,紧紧的环抱着她。 就这么搂着,睡觉。 对面角落的房间,一夜平静。 燕稷他没有睡在阿凝的房间,似乎睡的更好了。 所以天亮,两人再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饭时,都是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 另外六名大汉看着他们俩的脸色,用眼神互相交流着,又出了一场戏。 很认真的在说,看来昨晚真的是有被安慰到了,这两人的状态 比昨天更好,感情应该是变深了。 “阿凝,你昨晚睡的可好?” 泰隆他吃完以后,一脸认真的问道。 阿凝险些被噎着。 因为六名大汉齐刷刷看着她。 “我睡的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你一个大男人,可真够八卦的。 “当然有关了,要是你睡的好,精神就好了,精神如果好的话,那我们就能出去走走,玩一玩,不用一直被关在这里,我猜,小燕哥一定有很多地方想带你去。” 泰隆一本正经。 第三百三十章你对他什么想法?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其余几人拼命的掩藏自己做出来的表情。 就像在说,你别看我,我现在想法可多了,但又巴不得你看到他一样。 “有吗?” 阿凝冷笑。 突然就想揍人了。 她冷冷盯着燕稷,满眼的威胁。 就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是,你就死定了。 “你来燕国这么久,还没好好的玩过吧?” 可他不惧,点点头,一脸温柔看着她。 “难道你玩过?” 这话说的太无耻,阿凝真是忍不住要拆穿他。 好像你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北朝了,回来也没几天,难道你对这里很熟悉? “自然,毕竟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我让我的人带着咱们到处走走。” 他不行,可不代表他的人不行。 所以他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好啊。” 你的人? 终于要有行动了吗? 你肯定不是单纯的要带着我游山玩水那么简单的。 于是下午一拨人,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只是一走出去,六名大汉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和他们分开了。 燕稷和阿凝要单独出去。 马车在街道拐角的地方停好,只有他俩。 看着他暖暖的笑容,阿凝心底冒冷气。 “就我们?所以你要亲自赶马车吗?” 反正别指望她做这种事。 “我赶马车赶的很好,你不用担心会翻车,但不只咱们俩,我有位朋友,也要一起。” 燕稷刚说完,从马车里就出来了一个女的。 这女的…… 阿凝看到她时,惊讶的说不出话。 风华绝代的莫知鸢,她为什么要在这里? 她一脸的惊讶,莫知鸢似乎也是如此。 那神情,就跟吃了几斤秤砣一样。 “你们……认识吗?” 然后燕稷一脸的疑问。 这遇到的画面,着实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见过。” 她还没开口,莫知鸢便淡淡道。 她能怎么办呢?也就无奈的点了点头。 其实,何止是见过呢?我对你可太了解了。 “没想到,燕国这么小……” 燕稷倒真的很意外。 他站在阿凝背后,而阿凝此刻专注的看着莫知鸢,自然看不清此刻他盯着莫知鸢的神情。 况且,她也有自己的思想。 震惊过后,还是很疑惑,怎么他俩还在一起呢? 于是,燕稷赶车,她俩坐在车里,面对着面。 莫知鸢一脸冷酷,静静的,就算她不说话盯着阿凝,也没觉得别扭尴尬。 可阿凝就不同了。 好像屁股生钉,极其不适应。 “你……我没想到你是他的人。” “我也没想到,他要的姑娘会是你。” …… 阿凝表示惊讶后,莫知鸢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 什么叫要的姑娘啊。 “他是要杀我,结果被我给抓了,这个人,油嘴滑舌,满腹诡计,谁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没好气的道。 居然对莫知鸢也这么说,嘴巴够坏的。 “你不想跟他?” 她却突然来了一句。 问的阿凝不明所以。 奇了怪了。 我怎么会想跟他呢? 不对,这是以莫知鸢的性格该关心的问题吗? 她盯着她,细看,想看出点什么。 但除了北洺野外,她是第二冰块脸,能看出什么情绪呢? “他要杀我,我跟他?除非我有病。” 她用最坚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跟? 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 “如果你跟了他,他便不会杀你。” 莫知鸢淡淡道。 但看阿凝的眼眸,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期待。 “这鬼话我可不信,别看我才认识他几天,但我看出来了,这个人很危险,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要不是来杀我,我巴不得不认识他。” 她双手双脚,五官都在说明,我真的怕他,这人太可怕了,而且我还嫌弃他。 “其实……他还好。” 半响。 莫知鸢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才淡淡道。 这是你该对他的判断吗? 在原著里,你可是跟北洺野一切对付大反派的女主啊。 所以他还好三个字,阿凝听了以后,只觉得太惊悚了。 “你可能不了解他。” 半响,阿凝把所有想诋毁燕稷的话都收回了肚子里。 毕竟人家还在赶车呢,万一被听到,记恨可怎么办? “嗯。” 还以为她会说,我不了解,难道你了解吗? 又或者说,他真的是个好人,是你不够了解。 但她却点点头。 什么意思?真的不了解? 那你还敢这么跟着他?不怕被他利用啊? 但还是都别说了吧。 阿凝朝莫知鸢那边靠了靠。 “你说,我们也算很熟悉了,万一他真的要害我,你能不能保护我?” 莫知鸢她又强大又聪明。 跟她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好。”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就像强者看弱者。 看完了以后,点点头,算是给了承诺。 “这我就放心了。” 阿凝立刻就拍着自己小胸脯,松口气。 那小姑娘的姿态可真是…… 看的莫知鸢一愣。 怎么她就那么信任她呢?好像有她在,她就一定没事一样。 可真够单纯的。 莫知鸢淡淡的看了一眼,无形之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喜爱。 一片青青绿草。 燕稷居然带着她俩户外烧烤。 莫知鸢去砍柴,他就负责食材,阿凝在点火…… 没想到啊,在这个年代第一次户外烧烤,是和敌人。 要是北洺野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呢? 许久。 “阿鸢一直没回来,要不你去找找她?” 燕稷他忽然走过来,道。 “我去?” 这种事,不应该是你个大男人应该做的吗? “难道我去吗?我不会武功,万一遇到野兽……” “你放心,野兽也不敢咬你。” 你可是头号大反派,区区野兽能拿你作何? 不过她还是去找了。 莫知鸢去的的确够久,万一她真的被她野兽缠住怎么办? 她得去救。 看着她走远,燕稷很满意。 然后掏出一些白色的东西,直接就洒在了食物上,那表情……说不出的邪恶。 草原后边一座小山,草并不深。 “鸢姐?” 她扯开嗓子叫唤。 这个年代除了喊叫,也 没别的办法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从主角到大反派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是山这么大,也许会先把野兽招来…… “怎么了?” 可就才叫唤了一声而已。 莫知鸢她说出现就出现了,一点征兆没有,就站在了她面前,手里拎着一头带血的小鹿,而她身上也有血渍。 “你受伤了?” 鸢姐她抓只小鹿都能伤? 阿凝急急忙忙的跑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小鹿被咬断了的脖子。 “刚好看到它被老虎追,我想救,结果没来得及。” 她淡淡的道。 但情绪不太好,明显是在自责,没能救下小鹿。 “那老虎被你打死了?” 她看了看小鹿,已经完全断气了。 “嗯。” 意料之中。 否则她怎么会有血呢? “森林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老虎不捕猎,你说它们吃什么呢?” 小鹿的确可怜,但它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它们太凶残了。” “天性如此。” 然后莫知鸢就想原地挖个坑把小鹿埋葬。 “其实我觉得这肉应该可以吃。” 阿凝很认真的道。 然后惊呆了莫知鸢。 看她那表情,好像在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残忍。 “那要不然,吃老虎肉?” 阿凝刚问完,莫知鸢的脸就黑了。 显然,她此刻觉得阿凝冷血无情。 “鸢姐,你这突然的慈悲心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没吃过肉吗?烤鸭,烤鸡,小白兔?” 她弯下身,一脸疑惑看着莫知鸢。 不应该啊。 鸢姐的设定可不是莫名其妙散发圣母心的。 “吃过。” 只见她手微微一顿,很认真的回答了。 都吃过,那现在为什么要把小鹿给埋了呢? 下一秒,不用阿凝再说什么,她就提着小鹿,带着阿凝一块儿出去了。 看到她俩,燕稷倒是很高兴,一直在说着,能吃鹿肉了,好开心,好开心。 那表现,就跟个孩子一样。 看的阿凝有些尴尬。 一个老变态在她面前装单纯,肯定是毛骨悚然的。 然后莫知鸢沉默不说话,只是开始烤肉。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系列行为,阿凝实在是没看懂。 但还是拿手帕给她擦洗一下身上的血迹。 两人靠在一起,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这一幕,倒是很养眼。 燕稷他就坐在两人对面,此刻脑子里,真的没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阿鸢,我记得你说过,你师傅曾经也经常带你出去烤肉吃?” 他用十分认真的眼眸望着莫知鸢。 “嗯。” 简简单单的点了个头。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乎是不想搭理。 “你师傅给你烤肉吃?” “不是,她老人家一向懒得动,猎物交给我以后,就坐等着吃。” “你师傅什么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阿凝忍不住吐槽。 终于引起了莫知鸢的注意,她抬头看了她一眼。 “还是很好的,教我武功,把我养大。” 那是,你武功高强,又善谋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某方面来说,你师傅真的很厉害。 “鸢姐你武功那么好,不知你师傅是何高人?” 她现在有些好奇了,女主师傅怎么一直没出现过呢? “一乡野女子罢了,不值一提。” 她瞄了她一眼,淡淡道。 那话…… 是你能说的吗? 阿凝一脸的不解。 鸢姐你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些话呢? “怎么可能不值一提呢?定是世外高人,不想被人打扰,我跟她那么久,阿鸢都没说过呢。” 燕稷笑道。 “怎么你对人家师傅也感兴趣吗?” 阿凝嘴角微微一勾。 你这死变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定是想把高人收为己用。 “当然,我想好好孝顺她老人家,把阿鸢培养的那么出色。” 他倒是不害臊,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 呵…… 阿凝冷笑。 但……你说什么? 阿凝一脸震惊的看着燕稷,只见他用那深情又温柔的眸瞧着阿鸢,那眼底,好像有很多故事。 “你……阿鸢?” 她急的大口大口吃肉。 “你们感情那么好,想必以后入宫,也能和睦相处。” 然后他又道。 那一脸认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无耻,鸢姐她不可能入宫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这该死的…… 她又气又急,猛地站起身,看着燕稷。 她居然比莫知鸢本人还激动。 而看莫知鸢的反应,很淡很淡。 平淡如水,仿佛没听到他的‘打算’。 “为什么不能打她的主意,难道你会吃醋吗?” 燕稷一脸笑眯眯。 阿凝气的扶着额头。 “大哥,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 天呐,燕稷还是那么自恋的人吗? “阿凝,我都答应阿鸢了,所以她必须跟我入宫,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能辜负了她。” 燕稷却笑了笑。 “你想多了。” 这人每说一句话,气的她想吐血。 可看一旁莫知鸢反应淡淡的,更急了。 抓住她的衣袖,赶忙道“鸢姐,你倒是说话啊,他就是个登徒子,无耻之徒。” 大变态你居然在侮辱我心目中的白莲花,太可恶了。 “他说的是真的,你可愿入宫?” 有时候最怕的就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发生了。 真的? 你居然…… “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不应该啊。 这怎么可能呢? 莫知鸢你看上他了?从男主到大反派,你的眼光差异怎么能那么大? “不行,我不同意。” 她猛摇头。 这不行,怎么能这样呢? 莫知鸢却听的有些伤心。 “没想到你也这么会吃醋。” “你闭嘴,现在我不想见到你,请把你的头转一边去。” 她深吸两口气。 忍住动手的冲动。 因为自己动手,莫知鸢可能跟她为敌。 这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燕稷居然一脸轻松,还很佩服,真的把头偏了九十度,看着远处的小树林。 “跟我来。” 她拉着莫知鸢,走向远处。 然后,火架上的肉烤的正好,散发着一股股肉香,燕稷轻蹙眉,有些发愁,怎么的还不回来吃吗?一会儿该浪费了。 “你居然看得上他?” “他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他有本事,但其心不正,没什么好赞扬的,他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跟他不会有好下场。” 她真的很激动。 第三百三十二章卑鄙无耻之徒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可是她最完美的女主啊,怎么能这么被毁了呢? “你似乎很了解他?可你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莫知鸢见她如此激动,却一脸疑问的打量她,甚至开始怀疑她。 “我看人很准的。” 她解释。 可她那表情,似乎还在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了?你调查过他? 那眼神,明显把她当成探子。 真是好坏不分了。 看来她对燕稷是无条件的相信,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药。 “肉再不吃就糊了……” 远处,燕稷已经扯着嗓子在吆喝了。 看他那眼神,一脸期待的望着这边,脸上写满了好奇。 只差没直接问,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吃烤肉了。 莫知鸢瞬间跟她有了隔阂。 所以果然是动了心的女人脑子不好使,智商也不高,她也就只是说了燕稷坏话而已,何至于如此呢? 连吃肉都不在一起了。 所以各吃各的,没有任何交集。 燕稷就很认真,一直在烤肉。 越吃越是上瘾,没多久,阿凝吃不下了,看着手里的手串,居然有些头晕眼花。 “怎么吃烤肉还能醉的吗?” 吃的身体发热尚且能理解,但头晕眼花是怎么回事? “你吃多了。” 她恍恍惚惚,听到莫知鸢的声音,只看到她整个人在自己面前晃啊晃,晃悠了没两圈,她就晕了。 所以,等再次醒来,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人下药了。 燕稷就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 所以她为什么没有防范呢? 居然敢吃他喂下的东西。 而且醒过来以后,只感觉身体很热,很难受。 她欲起身,喝水。 可却发现自己外衣消失了。 身上就挂了一件很薄很薄很薄,最后一层遮羞的。 什么情况? 阿凝她瞬间受到了惊吓,赶忙用被子捂住自己,望了望四周。 这地方,很陌生。 这是什么地方? 她是不是已经? 就在她想掀开被子看个清楚时,门被推开了。 “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王八蛋,老娘杀了你。” 她裹着被子赤脚奔跑过去,手里还拽了一个枕头。 这个年代的枕头,足以砸死人了。 可来人却稳稳的接住了枕头,另外一只手里的碗很平稳,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看到他,阿凝微微一愣,赶忙的跑回床上。 但已经眼泛泪光了。 “我……你……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这么问,但她自己已经脑补了一出戏。 一定是他发现自己失踪,担心她出事,便一路找来。 而找来后却发现她…… 这下完了。 阿凝觉得自己和北洺野又没戏了。 “你被人下了药,我来救你。” 北洺野被打个措手不及。 但看到她的反应后,心软成一片,便就只想着要怎么安慰一下她了。 “那你不来早一点。” 果然是来救她的。 可她衣服都已经被人扒了。 阿凝略有些无助,看着别处。 “我以为我来的不算晚。” 听的北洺野轻蹙眉。 阿凝垂着头,很无助的不想说话。 “先把这药喝了吧。” 所以,还真不知要怎么说起。 也好。 免得身体燥热难耐。 只是燕稷你可真是个乌龟王八蛋,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太不要脸了。 等我找到你,一定把你撕得粉碎。 她伸出一只小胳膊,自己去端药。 北洺野微愣,看着她那胳膊。 毕竟此刻被人剥的差不多了,所以整条胳膊也露在外边。 “我喂你吧。” 他说完,坐在了床上。 阿凝是本能的往里边缩了缩。 看到她这反应,北洺野本想说点什么。 但又不知如何说起,所以只能心情很复杂的看了看她的头顶。 药给喂了。 然后就是沉默,寂静无声。 她很受伤的样子,北洺野又不知要如何安慰。 “我去打水,你洗个澡吧。” 他也很无奈。 所以你现在是在嫌弃我脏了吗? 瞬间,阿凝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掉。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走。” 她低着头,尽量的忍耐着。 但还是有了哭音。 “你自己来不了,你中了毒……” “你走。” 你在这里我就更难受。 “阿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但看到她这样,很无奈。 能误会什么? “我不要你可怜我,你走……” “我救你,可不是可怜你。” “怎么难道你不介意吗?” 她伤心至极,很气恼。 “介意什么?” 他一脸的坦然。 这么明显了,还用我说吗? 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阿凝两眼一闭,心一狠,要把被子拉开。 却被他拉住了。 “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再拉开。” “我偏不。” 你介意什么还需要我明说吗? 阿凝她态度十分强硬,被逼急了,居然还动用武力,一掌推开北洺野,拉开被子。 “你看。” 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北洺野微愣。 实在是很无奈,沉默片刻后,拿起一旁的外套,淡定走过去,披在她身上。 “都说我救了你,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难道……你对那种事情,没有感觉的吗?” 他真的很无奈。 但却只能柔声安慰。 毕竟第一次看到她眼泪掉落的那么凶猛。 什么意思? 阿凝眼泪啪嗒啪嗒落。 “我又不是块木头。” 半响后,她反应过来了。 然后就觉得很丢人,无法面对北洺野。 这心情转换的犹如过山飞车一般。 她忙转身背对着他。 立刻就嫌弃自己掉落的眼泪了。 仔细想想也是,怎么可能嘛,毕竟她现在是男主的官配。 就算有危险,也会安然度过的。 “不是吗?” 看她害羞了,北洺野也松了口气。 其实,在此之前,他真的很紧张。 要不是赶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打水……” 这次,她当然没有再阻止。 并且没有那回事以后,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热,越来越热,喝的药似乎也没什么用。 过了很久,她泡在凉水里,还是躁动不安。 而北洺野就在屏风外,等着她。 “他下的药很低劣,所以解药效果不太好,你需要忍一忍。” “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忍?”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忍住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大概是阿凝在水里也躁动不安,北洺野感受到了,提醒她。 她头脑发热,没法儿多思考。 话一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这种时候就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了。 阿凝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头,可见他一直沉默,却又期待他会怎么做。 毕竟……孤男寡女的,她又在洗澡,还被人下了药。 “你还是忍一忍吧。” 良久。 北洺野很冷静的开口。 语气里也听不出一丝丝的冲动。 好失望啊。 阿凝撇撇嘴,要撩动他,实在是太难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人家让她忍一忍,她还能怎么办呢? 人要脸树要皮,她是个女人,更需要脸皮。 那就忍吧。 她深吸口气,慢慢的把头放进了水里,让凉水浸透自己的大脑,免得她再胡思乱想。 似乎水都咕噜咕噜,在冒热气。 屏风后的男人正襟危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云淡风轻的翻着。 可拿书的那只手,为什么要一直缩紧,缩紧,不断的缩紧呢? 时间是如此的漫长,他甚至感觉屏风后的热气都已经扑向他了。 仿佛能想象她在屏风后的画面,可不敢多想,只想立刻打消,但又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中。 所以,要极力忍耐。 这时候,如果有人能突然打破这种微妙的氛围,就好了。 可却没想过,来的人会那般冒冒失失。 他明明锁好的门却被突然撞破。 “出去。” 几乎他是本能的拿起武器要杀人了。 却见来的是胖子老板。 所以哪怕全身都散发着杀气,也忍住了。 胖子鼻青脸肿,小眼睛微眯着。 突然看到自家主子的样子,以及屏风后疑似有人,他立刻闭眼闪退,还关上了门。 只是那门,却已经裂开了一条缝。 “有人来了。” 胖子老板站在门外大喊了一声,便消失了。 他只是来通风报信,并不想找死。 而另一边,当突然有人开门时,阿凝已经把头伸了出来,吓得她整个人一哆嗦,心都凉了半截。 还不等她反应,便突然看到了北洺野。 他闯了进来,拿着披风就站在自己面前。 “恐怕不能洗了。” 他一脸镇定。 但那视线…… 阿凝红了脸,想叫却又没出声,只是赶紧拦住某些很显眼的地方。 不能洗就不能洗吧,我出来便是,你着急什么呢? 可北洺野却淡定的一扫而过后。 “得罪了。” 话说完,把她整个人捞了出来,裹好。 虽说他全程很正人君子,但……把她捞起来,难道没看到吗? 明明就是被看光了的。 阿凝轻轻咬着牙,红着脸。 她贴在他胸口,心跳声强而有力。 他总不会是想就这么抱着自己出去吧?那太招眼了。 才刚有这样的想法,她便被他放在了地上。 赤脚站立,她的额头刚好到他下巴,她就像是被裹起来要去侍寝的,而他,本就是君王。 “我在外边等你,你先穿好衣服。” 他望着她的眼神分明就那么炽热,充满了占有欲。 可是语气还是那么清冷。 “好。” 我本就可以穿,你为什么要突然冲进来呢? 阿凝总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诡异。 而她答应之后,他竟是还不放手,就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她有些紧张,忐忑。 本就浮躁的心因他紧拽着不放,躁动的更厉害了。 那就…… 她用力抬了抬手,确定手听使唤以后,便搭在了他胸口。 那你不想出去的话…… 她动作神态都做到位了。 其实可以腻歪一下的。 “要快。” 所以他就总在关键时刻逗她玩。 阿凝手僵在半空,半响,手指头连着心态都一起石化僵硬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这男人就因为找不到媳妇儿才对。 于是她穿了一身男装,跟着她从酒楼逃跑。 人才刚刚离开,便有官府的人查封酒楼,一间间的搜。 “是燕稷的人?” 北洺野是从他手里把自己救出来的,那此刻,燕稷一定是带人来复仇。 “大概吧。” 他淡淡道。 什么叫大概啊? 你不应该说清楚吗? “那你有没有暴露?” “我和他没见过面。” 没见过那你怎么救的我? 阿凝一脸疑惑。 北洺野却不想说,看了他半天,没反应。 “我晕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我别想着瞒我。” 她生气了。 怎么他俩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其实公子他是从一群小混混手里把你抢回来的,并未见过那位。” 胖子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们身后冒出来,插了一句话。 小混混? 阿凝微愣。 细细品味这话后,惊呆。 “所以你是说,我……” 她指着自己,无法相信。 然后就气的发抖,眼眶泛红。 “燕稷你个王八岛,我一定会杀了你。” 怎么能放过他呢?一定不。 他居然把她交给了小混混,把下了药晕过去的她交给小混混? “没事了。” 北洺野瞪了眼多事胖子老板。 他便弱弱的缩在角落里,不敢露出脸来。 “你要不在,我可就有事了,太他妈恶心了。” 她怒骂。 …… 刚骂了人,北洺野一脸惊讶。 又是一阵沉默。 “那走吧,现在不可生事。”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她又回头看了眼酒楼。 此仇不报非女子,她一定要那王八蛋求身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可能之后找不到他了。 阿凝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准备日后再复仇。 北洺野将她领到了胖子老板的店铺里,还给她备了一个房间。 “我得回去。” 虽然她也想,但总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太危险了,你待在我身边便好。” 他一脸坚定。 “我现在回去挺安全的,他不敢来见我。” 燕稷那王八蛋也应该清楚,只要他出现,自己一定会跟他拼命。 他见识过自己厉害了,他本人又没什么武力值,怎么可能来送死呢? “那你就更没有回去的必要。” “有,我起码要弄清楚我这颗棋子到底是用来干嘛的,而且我还能帮你打探消息。” 她表示你放心吧,经过这次以后,我不会再随便被人下药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我还真没杀他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于是,晚上她回到了严宅。 这里冷冷清清的,到了晚上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晃动着。 反正有些阴冷恐怖。 两位老人家大概是早就睡了,六名大汉也不知道在干嘛,这院子,好像只有她一人一般。 她忍不住一哆嗦,有些害怕。 所以准备回屋换身衣服便去找六位大汉,找一点人气。 “你怎么才回来?” 才刚进屋,就吓得她一哆嗦。 身体都僵硬了一瞬间。 但当她意识到屋子里站着的是谁之后,脸上带着煞气。 别的先不说,先把蜡烛点燃。 免得她一会儿下手打错了人。 “你居然还敢来?” 屋子里的人可不就是燕稷吗? 万万没先到,他居然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你这话说的,我不是被你给挟持了吗?怎么能随便乱跑呢?” 他还一脸轻松的笑着。 阿凝忍不了。 撸起袖子。 二话不多说,上去就开干。 拽住他衣领一个过肩摔,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后来,燕稷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 阿凝拳头很硬,出够了气,才稍微歇一歇。 他已经鼻青脸肿,还断了条胳膊,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还不死,是他命大。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她动动手腕,准备在今晚了结了这剧中的大反派,至于会有什么影响,顾不得了。 “我……我就知道你会揍我,我都想到了,现在你出完气了吗?” 他却还是很轻松的问道。 都被揍成这样的,也不见他稍微嚎叫两声。 阿凝便更气了。 一掌拍在桌子边缘,木桌有了裂痕。 “知道我会揍你,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杀了你,你个王八蛋,你就是畜生……” 她怒火攻心,急红了眼,揪住他衣领,想把他丢出去。 燕稷他一大男人,现在在阿凝手里就跟无助飘摇的柳枝一般,被她掐住了命脉。 “我当然知道,但你肯定是杀不了我的,我这么做也有原因,我觉得你不应该恨我。” 他还很淡定的道。 而且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态度,看的阿凝越发火大。 “呵,你差点让一群流氓毁了我,还觉得我不该恨你?” 阿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所以这变态到底是拥有怎样的思想?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俩能好好在一起,阿凝,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 “喜欢我?和我在一起?燕稷,是你白痴还是我无脑?做了这么恶心的事以后,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吗?” 她无语至极。 “是真的,阿凝,你那么优秀,我怕你会离开我,但如果你是不完美的,你是残缺的,你就只能跟着我了,那我们俩一定能天长地久,而且就算是那样,我也一定不会嫌弃你。” 他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说着话,还主动把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凑上来,那眼底是泛着泪光的真诚。 阿凝惊呆了。 大脑在那瞬间仿佛停止思考,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因为他那表情好像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消化了很久他说的话,内心五味杂陈。 “所以,你不仅是人恶心,连你的想法都那么肮脏吗?” 此时此刻,真正切实体会了燕稷的变态,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么恶心的人物。 难道……全剧都是好人,天下太平,不好吗? 燕稷微怔。 虽然脸肿成猪头,看不清面部表情了。 但他眼泛泪花,很受伤,很无助,还很委屈。 自己说的这番话,好像是很伤人。 但比起他做的那些事,算是善良的了。 “所以你果然是嫌弃我的。” 他苦笑。 这会儿,可怜的跟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 阿凝知道他可恨,而且特别恨他,但看到他这般神情,还是有些心疼。 “我就从来没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语气很冷很不耐烦。 但……还是有些不忍。 “阿凝,你是不是心底有别人了?所以拒绝我拒绝的那么决绝?” “你会喜欢上一个要糟蹋你的人吗?” 阿凝没好气的反问她。 然后,燕稷那表情,是在认真思考。 这还用思考的吗? 阿凝看到他那样,十分无奈。 果然啊…… 不愧是反派,想法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我想,我会的。” 他笑了笑。 “毕竟我这一生啊,都是被人糟蹋过来的,可我还是很喜欢生活,很喜欢这里。” 阿凝要鄙夷他的瞬间,他突然道。 这话一瞬间击中了阿凝心房。 想到他过往经历,不由得心疼。 所以他这么坏,说到底还是她没给他一个美好的童年。 “阿凝,我会像热爱燕国一样热爱你的,所以你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吧,否则我怕我又忍不住要害你。” 他眼中泛着点点星光,很认真的道。 “不好。” 那就更不好了。 你喜欢燕国吗?压根不喜欢,就只想着让它破灭而已。 否则怎会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和北朝开战呢? 还不是为了找死吗? 在原著里,最后燕稷死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你赢了,但你要记住,是我让你赢的。” 他看着北洺野朝他走来时,丢掉了手中的剑和皇冠,那一刻,仿佛有一束光照射在他身上,他释然了。 阿凝忽然想到他的结局,有些迷茫。 “就算你说不好,我也要你,明天我们就入宫吧。” 他被拒绝了。 但燕稷一点儿都不失望。 他喜欢的东西,他能掌控就好,至于那东西是不是要跟他,无需考虑。 因为如果想的太多,他可能什么都没有。 “我答应你了吗?” 阿凝没好气的道。 还明天就去? 她一个没忍住,把他给打晕了。 看着跟猪头一般的他,阿凝到底是没有下杀手。 可他怎么那么笃定呢? 不,他只是在赌而已。 没一会儿,她打开窗户时,便看到了站在窗外的莫知鸢,她手持利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那副画面,有些熟悉。 不久前,似乎北洺野也这么出现过。 所以不愧是一样的人呐,出场方式都差不多。 第三百三十五章你要保护好我,我很弱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如果自己不出现,他俩该多般配啊。 “你站在这里是保护他吗?” 那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看着莫知鸢的眼神忽然有些清冷。 对那个欺负她的男人,她居然站在这里。 “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她语气很淡,却已经做了最坚定的保证了。 “所以你就看着他欺负我?” 好歹咱也是吃过一个苹果的朋友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阿凝可委屈了。 控诉她。 莫知鸢微怔。 “我没有。” “不觉得你的否认太苍白了吗?” 还没有? 你这都在这里保护他了?你可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 还是说,是你允许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就用眼神在交流,阿凝看她那眼神,只差没掐着她喉咙,用力的摇摆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然后,在静静的矗立半分钟后。 莫知鸢突然上手,拉着她,从月光下飞过,把她带到了她住的那个小院。 所以这是在哄她吗? 又拿出一个她俩都不爱吃的苹果。 莫知鸢主动给了她一半,还是小的那半。 阿凝觉得此刻氛围怪怪的,拿着苹果不说话,也没吃。 “我本不喜欢吃苹果,小时候师傅为我好,让我吃,我还偷偷的把它们都埋起来了。” 她突然道。 所以现在为什么突然要吃了呢? “燕稷他说,小时候他经常饿肚子,所以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他曾经还去偷邻居家的苹果,被发现以后,打断了一条腿,养了三个月才能走,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很喜欢吃苹果。” “所以你是因为他?” 原来吃苹果的因为那个混蛋吗? 阿凝一脸震惊,无法相信自己的女神会为了一个死变态做这样的事。 她沉默回应。 那便是了。 可你这样,真的不值得。 “既然不喜欢吃苹果,就别说,难道他会因为你不喜欢吃苹果怪罪你?” 她没好气的道。 “倒是不会。” 莫知鸢立刻道。 所以是见不得她说他半点不是吗? “我快被你气死了。” 你可知,那是个怎样的人呐? 你好歹是我女神…… “我是奉命来监视他的,陛下让我看牢了他,不得有误。” 她又道。 那所以呢? 阿凝一脸疑问。 但……等等,她为何要与自己提起陛下?难道她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你叛变了吗?” 如果莫知鸢知道,是不是意味着燕稷也知情? 那他所谓的一见钟情,该不会是要用美男计诱惑自己,哄骗自己,让自己为他效力吧? 想到这里,阿凝浑身一哆嗦。 “当然没有。” “那你对他的情意,是假的?” “也是真的。” 没有叛变,又是真的。 所以你的恋情要这么虐吗? 阿凝自然是信她的。 毕竟这是自己写出来的人设,三观可证了。 “他如果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他的人品,阿凝十分笃定。 大概莫知鸢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并未否认。 “其实我想阻止他,若他想要我入宫,我便去,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阻止他什么?开战吗? 不可能的。 阿凝想劝她就别去试探了。 可话到嘴边,却又有些难。 总不能一直打击她不是。 入宫的话,或许还能帮到北洺野。 “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要是我有危险,你一定要保护我。” 她想了想,道。 我是个弱女子,一旦入宫随时都会有危险,我那么弱,你不是放着我不放的,是吧? 那呆呆的小眼神呐…… “好。” 莫知鸢嘴角微微一勾,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柔和。 “他要是想杀我,你也要保护我。” 她想了想,又道。 “好。” 即便知道她到时候未必护她,但阿凝还是想要她答应,这样自己会有一点庆幸。 于是,她便准备入宫了。 深夜,她偷偷爬墙,去找北洺野。 居然还是莫知鸢保护她。 …… 两人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心照不宣了。 当她说,得入宫时,他那眉头蹙成了一条坎坷的沟壑,满脸都写着我不同意,你不准去。 “到了宫里,我便看不到你了。” 北洺野一脸认真的道。 这就突然开始要说想念的话了吗? 好害羞啊,想脸红了。 “还是可以私底下偷偷见面的,咱俩武功都那么好,私会一定不会有人发现。” 偷偷的看她一眼,说出这等大胆的话。 北洺野大概是被她露骨的话惊呆了,盯着他,眼珠子半天都没动一下。 瞬间,阿凝扭扭捏捏的了。 是不是说的太露骨吓到他了? “我的意思是宫里没有我的人,我无法保护你。” 北洺野的确是被吓到了。 愣了半响,才慢悠悠的解释。 是这样啊? 阿凝微愣。 但这时候怎么能露出一副原来是我理解错了的表情呢? “所以你需要时时来与我私会,确保我的周全。” 跟你久了,我脸皮真的会变厚。 阿凝突然意识到了这点,心底哭笑不得。 “好。”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不拆穿,将就着你算了。 看北洺野的表情就是这样。 阿凝也假装愚蠢一点,就不知道好了。 所以,在临走之前,抱一抱? 阿凝也不忸怩,主动走过去。 他大手一揽,离别之际,岂是随随便便的抱一抱就行呢? 天微微亮时,阿凝回到了周宅。 “切记,不可让他知道你有心上人。” 莫知鸢憋了一路的话,到底还是在最后交代了。 看到她那有些红肿的嘴唇,真是不得不说。 因为燕稷他真的不是个好人。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了。 清粥小菜,燕稷他大清早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束野花,放在阿凝面前。 “送你的。” 他还笑眯眯的,一脸讨好的谄媚。 “我不喜欢。” 她瞄了一眼。 心底忍不住嘀咕,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浪漫的人。 “是不喜欢颜色还是花种?” “我不喜欢花。” “好,那下次我送你别的。” 他答应的很爽快,丝毫没有被打击到。 饭吃完了,他也准备要走,看阿凝眼眸都没抬一下,他似乎有些紧张。 第三百三十六章恭喜你,我被你感动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如果你一人入宫太无趣,或许可以把你院子里的六位大哥一起带入宫。” 所以他是在卑微的祈求吗? 阿凝眉毛轻轻一挑。 这是为了让自己跟他走,不择手段了吧? “要还是不习惯,回头我给你寻些北朝特色,吃的,用的,人也可以……” “难不成你想让燕国的皇宫变成北朝皇室?” 她无奈的笑了笑。 “为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却一脸真诚的 道。 好家伙…… 骗人的手段可真高明。 我都差点要被你骗了。 阿凝暗自嘀咕了两句,难怪莫知鸢会上当了,这张嘴,太会骗人。 “好,我去。” 那她就暂且选择假装相信他,相信他一片真心,入宫好了。 “太好了。” 下一秒燕稷就跳起来,高兴的像个孩子。 啧啧啧…… 阿凝无奈摇头。 刚出严宅,大队伍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明黄色的大马车,还有护卫队,俨然是皇家出行的气派。 在护卫身后,还有一群穿着黑色铠甲带着铁面具的士兵,看那装扮,应当的皇宫禁卫军。 看到这里,阿凝才清楚认识到,皇宫已经是燕稷的了,登基只是早晚的事。 而在他登基之前,还要做很多事。 阿凝想起那些惨死的燕国皇子,觉得有些可惜了,还有些同情。 但似乎是自己把人家写那么惨的,算不算罪魁祸首呢? 她暗自叹口气,摇了摇头。 “走吧。” 一阵恍惚,燕稷忽然来拉她的手。 “走就走,别动手动脚的。” 她下意识的收回,被他这一行为吓的一哆嗦,差点儿连魂儿都没了。 总觉得自己要起鸡皮疙瘩。 “好,听你的。” 本以为他要生气,或者失望了。 却不想,人家依旧一脸笑容,简直就是很专心的舔狗。 所以,除了叹气,她还能怎么样呢? 只是上了马车,她便在找人。 东张西望,半天也没看到。 “你是在找阿鸢吗?” 燕稷好奇盯着她,东张西望的。 “她人呢?” 废话,我可是因为她才入宫的,万一她诓骗我,我可就损失大了。 “她一早就入宫了,你进了宫,自然能见到她。” 他笑道。 你确定? 阿凝露出一脸我不相信的神情。 “放心,她要不在宫里,你可以把我脑袋砍下来坐。” 他却大大方方的道。 谁知道他说真的假的? 阿凝很淡然的撇了他一眼。 “我只信她。” “没关系,以后你总会信我的。” 所以某人真是锲而不舍,有顽强毅力啊,无论阿凝什么表情和反应,他一如既往,温柔相待。 只是这份温柔,多了几分算计。 比起北朝鲜花遍地的御花园,还有红墙青瓦,燕国的皇宫以灰色调为主,虽是大气磅礴了,但却感觉阴沉沉的,一入宫,人的心情就有些阴郁。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如今燕稷刚上位,弄死了很多人,总感觉空气中都带着甜腻腻的血腥味儿。 他领着她,直奔昭阳殿。 那是一国之君的寝殿。 而他居然把她安排在他寝殿内住,这惊掉了阿凝大牙。 “怎么你那么用心的把我带进来,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不肯给我吗?” 先不说这不合常理,哪里有女人与一国之君同住的,恐怕连皇后都不行吧? 再者,她要住在这里,还怎么找机会跟北洺野私会?难道要每晚都把他弄晕吗? “当然不是,我巴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你,但我想跟你一直待在一起,若让你去了后宫,去见你还需要走很长时间,你便安心在此处,我只要想起你,就能看到了。” 他一脸深情的道。 说的阿凝鸡皮疙瘩起了一堆。 假的竟是说的比真的还要真。 “这话,你可对阿鸢说起过?” 可怜了莫知鸢,怎么就瞧上这么个无赖呢? 只见他温柔深情的面孔忽然僵硬了片刻。 然后稍微收敛了一下。 “你是在嫉妒吗?你和阿鸢于我而言是不同的,你大可不必在意她。” 居然说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阿凝撇撇嘴,看了看外边。 “她可是与我一起进来的,这话要让她听到,你恐怕要花很长时间去哄。” “她不需要我哄。” 他笑道。 无赖。 “我想休息。” 懒得跟他再继续纠缠下去,阿凝还不如午睡一会儿。 “也好,稍后我来陪你用膳……” 他也不勉强。 说完,看到她真的躺下休息,就走了。 这让人窒息的地方啊。 阿凝看着空旷的大殿,长长的舒了口气。 而另一边,燕稷刚总大门口走出,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不再微笑,嘴角往下弯,冷酷不说,让人感觉他就是随时想杀人发泄,让人不寒而栗。 大殿内。 此刻一男一女站在那里,女人一身白衣带了面纱,男人的年纪与燕稷相当,此刻,满脸忐忑,很紧张。 “七哥,怎么今日想起要进宫了?” 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迈进去。 那瞬间,似乎有阵风似有若无的吹过去,里边的男人打了个一哆嗦。 而那女人,很平静的眼底也划过一丝异样。 那被燕稷唤作七哥的男人便是燕国七皇子,与燕稷年纪相当,燕胡。 看到燕稷走来,眼底的恐惧和拘谨藏也藏不住,但他还是尽量控制,咧嘴微笑。 “八皇弟,我……我许久未见你了,所以……所以……” “倒是,自我回来,咱们是第一次见吧。” 说着,他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他身旁的姑娘。 恰巧,燕胡看到了。 深吸口气,似乎想法很复杂。 “是的,我身体一向不大好,所以你回来那些时日在府里养病,八皇弟,你不会怪罪我吧?” 他小心翼翼的解释。 都不大敢正眼看他。 “当然不会,说来,也应当是我去拜访七哥。” 他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但却没有因为他说的这些话,让氛围稍稍缓和些。 “七哥,这位姑娘是……” 燕胡他一颗心悬着,听到突然问,就赶忙的回答。 “她是语嫣,八皇弟,你还记得她吗?” 说着,带面纱的姑娘行了礼。 第三百三十七章女神她可盐又可甜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是语嫣?” 只见燕稷瞬间眼睛发亮,很欣喜。 那欣喜的表情,似乎要比看阿凝时更热烈。 只是却更加的虚假了。 “太好了,你还记得她……” 那瞬间,燕胡他松了口气。 “小时候给我送过水的小女孩儿,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他淡笑。 可不的吗? 燕胡也笑了笑。 “八皇弟,你多年不在帝都,刚回来,我怕你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特地把她带来……” “所以,七哥要让她在宫里陪着我吗?” 燕稷打断话,笑着问道。 很明显,他那表情透露着,他是这么想的。 语嫣微微一愣,下意识看着燕胡。 也不知是不是默契,燕胡他也侧头看了看她,眼底划过一丝丝的不舍。 但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 “那你愿意吗?” 只见燕稷他的笑容瞬间多了三分深意。 “只要您需要,民女自是愿意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中透着一丝丝的清冷。 “那就好。” 于是,笑容便又更深了几分。 燕胡看着燕稷看语嫣那眼神,都是男人,便知道了他的心思。 有些庆幸的同时,他的心很痛。 如果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如此。 可现在,他连命都快没了,还能奢求别的什么呢? 况且,是她自己愿意的。 他失魂落魄的出了宫。 “那姑娘,好像是不久前七皇子心心念念求来的七皇妃吧?先帝不是已经赐婚了吗?” 宫门口侍卫在小声议论。 才刚说完,隔壁侍卫大哥就一个冷厉眼神扫过来,示意禁言。 谁不清楚呢? 可都在装傻充楞,无人敢说而已。 只剩下他们二人后,燕稷他突然就动手,将她抱入怀里。 “语嫣,这些年,你可还记得我?” 如此突然的动作,带着面纱的女子被吓得全身僵硬。 “自然是记得的。” 她很僵硬的回答。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早把我给忘了呢。” 他微笑,嘴角微微弯起,却一点不温和深情,比起面对阿凝时,这才像个假人。 她被楼的很紧,无所适从。 而且,燕稷大概是太想她了,越靠越近。 “我可以摘掉你的面纱吗?” 这么赤果果的要‘调戏’。 她别开头,怎么会不同意呢? 摘面纱的动作犹如被放了慢动作。 有些紧张,有些窒息。 明明不是惊心动魄的画面,可内心犹如惊涛骇浪。 面纱下的面容,真的不会让人失望。 她清秀空灵,犹如不食人间烟火,是个清冷美人,那双眼更是水灵,好像会说话,会吸引人。 燕稷好像看呆了两秒。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 半响,他道。 语嫣沉默着,低下头。 此时这话,她无法接。 “我一会儿有很多事要做,你先去芷罗殿,我晚上来找你,可好?” 他看了她很久。 好像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先离开美人。 “嗯。” 她乖顺的点点头。 乖巧的像只小绵羊,让人忍不住要欺负。 燕稷拥她更紧了。 但后来,还是控制住自己,先行离开。 语嫣顿时松了口气,看着这诺大的皇宫,有些伤感。 这一晚,是莫知鸢带着酒来找阿凝的。 她告诉她,燕稷今天找了位美人。 “我印象中,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才把她和莫知鸢找来,又找了一位? “你就那么了解他吗?” 莫知鸢苦笑。 “感情他还想在登基之前,先把自己的后宫填满啊?宠幸得过来吗?” 阿凝冷酷无情的嘲笑他。 但又见莫知鸢大口大口灌酒,可心疼了。 “那要不,咱俩去看看?我觉得他倒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太变态,但人设是不近女色的。 “不去。” 莫知鸢坚定摇头。 “那我去?” “不准去。” “为什么?”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见她这般吃醋模样,还是很可爱的。 果然她的人设就是如此完美。 颜值高,性格又好,可盐可甜。 “眼不见为净。” 莫知鸢沉默片刻后,忽然就一脸嫌弃的道。 所以说,她怕看到戳瞎眼的一幕吗? 阿凝抿嘴浅笑。 你果然是很可爱啊。 于是,她一杯一杯酒下肚,喝多了。 谁也没料到,到了后半夜还会出事。 “陛下遇刺了……” 是殿内一小太监惊呼。 莫知鸢拿起剑就走,她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一路追到芷罗殿时,只见一女子跪在地上,已经被禁卫军控制起来。 而燕稷他一条胳膊已经包扎过,有血渍渗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是什么情况? 阿凝一脸不明望着里边。 而莫知鸢早就冲到了燕稷身边,被他身边的侍卫拦下。 下一秒,她一个眼神杀过去,在燕稷的示意下,便就无人再敢拦了。 她盯着他的胳膊,半响没个动静。 而受伤的燕稷居然一直在看着莫知鸢。 “你喝酒了?” 不知是不是装的太好。 阿凝竟是感受到了他对莫知鸢满满的关心。 “喝的有点多。” 她点点头,一脸的诚实。 这画面可真是…… 阿凝抿着嘴,尽量控制自己笑。 毕竟现在这画面,还是挺严肃的。 他遇刺了,而刺客居然是他今日要进来的姑娘。 这女子……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现在很狼狈。 头发半干,穿着单薄。 要她没看错,那是‘睡衣’吧。 阿凝看不过眼,主动把自己的披风脱下,先给她遮住。 这么多男人在现场,她一女子,太无助了。 许是这样的动作过于突兀了。 那女子忽然抬头看她。 除了震惊外,还有两筐要流却又没流出来的眼泪。 委屈。 从她眼底,阿凝解读到了这两个字。 至于其他人,也是被她这一行为弄的一愣。 “殿下,这位姑娘……要杀你吗?” 阿凝站在她身旁,问道。 你仇人那么多,有人想杀你我一点不意外。 只是看这姑娘的神情,我怎么觉得她才是受害者。 “难道我这胳膊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不成?怎么,你认识她?” 燕稷听到这问话,生气了。 用力的拍了下椅子。 一瞬间迁怒于阿凝。 第三百三十八章那么卑鄙无耻的人还被女神护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不的吗?她居然帮着刺客说话,随便一个正常的君主都会立刻将她当成同伙处置了。 是不是你自己弄的,你心里没数吗? 阿凝默默嘀咕,虽然她没有证据,但他自己所为的可能性太大了。 “民女初来帝都,便一直被殿下关在严府了,怎么认识别人呢?” 她淡淡道。 是不是认识的,你难道没数吗? “阿凝,你站到我身边来,先别说话。” 燕稷对于她这反应显然很不高兴。 看那阴晴不定的表情,疑似要发火。 仿佛阿凝此刻就是个不懂事的妃子,在这儿胡作非为。 醉酒的莫知鸢冲她招了招手。 所以现在是在保护她还是为了燕稷? 看到她醉酒的样子,她总觉得,莫知鸢此刻就没向着她。 但到底是不敢把燕稷惹急了,他是个变态,而且很记仇。 所以,就先看看到底他要怎么做?眼前这出戏码,又是为何? “语嫣,我一直都记得小时候你偷偷给我送饭的情景,在北朝那么多年,一直惦记着你,可不曾想到,再见面,你竟想杀我,为何?” 燕稷他真是痛心疾首啊。 “我没有。” 跪着的女子披着阿凝的披风,很安静。 看她的样子就是放弃了抵抗,连‘我没有’三个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难道是我诬陷你不成?还是你被人控制了?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会放过你一码的。” 他又道。 看语嫣的眼神,可真是自始至终的温柔啊。 “我没有,殿下若硬是要将罪行强加于我身上,我也能承受,只是希望您别污蔑无辜之人。” 她又道。 所以,果然是燕稷的苦肉计。 原本阿凝就怀疑他,现在这叫语嫣的姑娘说了两句话后就肯定了。 可这里,是皇宫,在场全都是他的人。 就算语嫣不承认,就算她说是燕稷自己弄伤了,想污蔑别人,谁又‘敢’信呢?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护你身后之人。” 而他,还在很认真的做戏。 而他做戏的目的,很快就暴露了。 当他下令将语嫣关起来,派遣禁卫军去将七皇子燕胡带入宫,并抄家之时,她就知道,这是他设的局了。 原来,折腾这么半天,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将七皇子幽禁啊? 可真够心狠的。 那七皇子燕胡与燕稷年纪相当,当初,是从两人中选一个去北朝当质子。 所以燕稷最恨的就是他,回来后第一个杀的也是他。 但原著里,阿凝没有详细描述过程。 现在,自己亲身体验了。 可真够卑鄙无耻的。 待人散去,他们三回到大殿,她本想指责他的。 “你先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燕稷将她赶走了。 那眼神突然就很冷漠,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而莫知鸢从刚到现在都一直在他身边。 虽然两人没有是视线接触。 但她总能感觉到,燕稷那冷酷无情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醉酒的莫知鸢。 也幸好他把她赶走了,否则她真是担心自己胡乱指责,让他记恨。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那姑娘,似乎有些可怜。 “让你难过了吗?” 人刚走,他便用很温和的神情看着莫知鸢。 “那姑娘,当真在您小时候救过您?” 她摇摇头。 这么点小事,当真是不在意。 “嗯。” 问起语嫣,燕稷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冷漠。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恩将仇报?一点儿不顾年少时的情意?” “她救过你……” “可却是她的家族将我送到了北朝,我杀了她全族,她不可能放过我。” 他有些激动的道。 莫知鸢沉默片刻,似乎很懂他此刻的心情,没有半分责怪,也不曾问责。 “即便如此,只要她想活着,我是不会杀了她的。” 燕稷又道。 所以,他也没那么变态。 “那七皇子……” “他活该,我本不找他的茬儿,是他自己要将未婚妻送给我,求自保,这样的人,没必要活着。” 他冷声道。 所以是他自己来找死的,怨不得他。 莫知鸢又一次沉默,最后,居然没再多问什么。 你傻啊,他原本就有那心思的只是正好燕胡自己撞在枪口上了,你居然还真的相信他本无杀心? 要是阿凝听到这番话,一定会骂的。 “还想喝酒吗?” 所以,两人默契的没再提此事。 燕稷还从角落里拿出了两壶好酒。 “小心噢,你要喝醉了,我可是会乱来的。” 他还一脸的不正经。 但这样的他,在莫知鸢面前很真实。 另一边。 阿凝始终无法入睡。 想起那姑娘,便心头沉甸甸的。 于是冒着风险,当夜就闯进了天牢。 当语嫣看到她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总感觉,不久前才见过的,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很不真实。 她看她的眼神,只差没直接问,你是人是鬼了。 “你叫语嫣?” 阿凝也觉得自己好像太着急了。 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问道。 她点点头。 “我姓王,是前王督尉之女,我一家人皆死了,只有我一人独活……” 她反应倒是很快。 已经一脸凄楚的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一家人也死了没多久,而她尚在戴孝,虽已经是七皇子未婚妻,却因丧期不曾成婚。 却不想,如今成了被送给燕稷的女人。 听到这里,阿凝瞬间觉得七皇子那也是个人才啊。 为自保竟把自己女人送给了自己的死对头。 “我真的没有行刺他。” 说完以后,王姑娘很凄楚的苦笑。 “我当然信你,是他伤了自己,陷害于你。” 可不就是这样吗? 阿凝一脸淡定的道。 可王语嫣却听的一愣,都无法相信这话出自她之口。 因为这说出去,太可笑了。 “是真的。” 阿凝又点头,再次跟她确定,你别怀疑,就是他自己伤了自己,和你无关。 于是,语嫣很牵强的点了点头。 说起了当时的情景。 芙蓉帐下,她沐浴更衣等待他的到来。 都已经入宫住在后宫了,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所以当燕稷进来的时候她虽然很紧张,却也接受了。 主动的靠近他,伺候他。 第三百三十九章你也就这点可取之处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是在床上,本来温柔浅笑的他突然拽住她手腕,眼底毫无温情,薄凉的刺痛人心。 “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语嫣吗?” 他突然冷笑着,问道。 已经褪去半边衣衫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素来矜持高傲,何时做过这样大胆主动的事? 可他,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在他眼底,她跟青楼女子无二般。 “殿下想说什么?” 她企图从他身上挪开。 因为他那充满了讥讽的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他根本不想碰她,不想继续,更没有被美色所迷。 可似乎是为了羞辱她。 力气很大,就那么拽着她。 “小时候的事情,其实过去很多年了,我未必记得那么多,其实你的样子,我都记不太清了,万一你是假的呢?” “我是真是假,殿下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听到他这莫名的怀疑。 语嫣在被羞辱之下,有些恼。 他是在调戏她吧。 你若不清楚,又怎会快狠准的要了我全家人的命呢? 可见你人虽然离开了帝都,但眼睛一直都在。 “说的也是,那只能说明时隔多年,你真的变了,让我好失望。” 失望? 语嫣冷笑。 “殿下难道还真记得当年恩情?要报恩?” 虚伪,自私,冷血。 在她眼底,燕稷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此刻,还要加上一层厚颜无耻。 闻言,他看了她三秒,突然哈哈大笑。 再之后,显然两人的谈话很不愉快,他突然拿匕首刺伤了自己,在语嫣很惊讶的时候,他微笑着,却惨叫叫人。 整个过程,和阿凝想的差不多。 毕竟燕稷就是那种性格的人。 只是…… 她看了看她,上下打量。 看的语嫣心底毛毛的,忍不住合了下她给的那件披风。 “你……没被怎么样吧?” 她说是那样的场景。 可语嫣也是个很美的姑娘。 孤男孤女的,本来又是特意要诱惑的。 难道燕稷就真的忍得住。 被问的语嫣瞬间脸红了。 张嘴要解释,阿凝又赶忙的打住。 “应该是,否则你定不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罢了罢了,还是相信燕稷吧,否则他就真的好无可取之处了。 她摆摆手,强迫自己相信。 “姑娘,不知……怎么称呼您?我想谢谢您给的披风。” 语嫣觉得这位姑娘有些奇怪。 但……她给了自己披风,给了她体面,现在又能偷偷潜进这里,便是个有本事的好人。 所以,她一双水盈盈大眼睛看着她,等待她说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今日燕稷的行为已经说明,他只是想借你的手对付七皇子,七皇子一家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可你,与他无冤无仇,倒是有一线生机。” 她的确是想来救人。 因为这姑娘,太惨了。 “是吗?” 但她显然不认同她这番话,淡淡的笑了笑。 燕稷是什么人,她已经走了深刻认识。 “你于他有恩……” “若他念及恩情,便不会如此待我了,姑娘,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语嫣竟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傻,有些天真。 …… 阿凝长叹口气。 果然连这姑娘都知道燕稷的秉性,可为何莫知鸢要一头栽进去呢? “你且安心在此处,我会来救你的。” 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 这姑娘被燕稷利用,迫害,那么无辜,怎能不救呢? 而且救了燕稷一个敌人就是救一个帮手。 或许这位姑娘日后能有些用处。 只是怎么救,未可知。 她好愁啊,这一夜未眠。 然后,在清晨要出门时,竟是被禁足了。 “姑娘,殿下说您不懂宫里的规矩,很容易吃亏,所以特意请了宫里的老嬷嬷来教您规矩,这些天,就别出去了。” 太监挡在门口,还有一队侍卫队。 话说的好听,可不就是要将她禁足啊?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 小气鬼。 她有些憋闷,门一关,便回屋了。 可是,说了要学规矩,有个老嬷嬷紧跟着她。 她怎么可能肆意妄为呢? “姑娘,劳烦您起身,转个圈让老奴看看。” 老嬷嬷她满脸皱纹,脊背有些弯,已经是很大年纪了。 那眸都没什么色彩,有些灰暗。 “怎么你是觉得我连转个圈都不会的吗?” 她没好气的道。 但倒是很配合。 “您自然是会的,只是……” 后来,说教开始了。 阿凝本不想当回事,但奈何老嬷嬷太认真,好像她真的需要学学规矩。 而这日,又是燕稷要将皇宫染红的一天。 冰冷的宗人府内,昨日还完好无损,气度华贵的七皇子燕胡,今日就已经是个阶下囚,狼狈不说,满身的血,不知还有哪处是完好的。 燕稷在莫知鸢的陪同下缓缓走来时,他正在被鞭刑。 大概是痛的已经没力气了,鞭子抽打下去,只见身体本能的颤栗,头微微的耸动着。 丝毫听不到大声的嚎叫。 “七皇兄,没想到您这么能坚持?为什么就不肯招呢?” 燕稷暗暗叹息,一脸无奈。 “是你……陷害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闻声,他忍着疼痛开口。 声音已经很沙哑,好像被人割破了嗓子,说话都很费劲儿。 “咱们是亲兄弟,我怎么可能陷害你?是你眼见我要登基了,心中不忿,才痛下杀手的。” 燕稷笑着道。 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打从心底里这么觉得。 燕胡凉凉的眼注视他许久。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再辩解也是无用的。 “七皇兄,你若真的不招,我也帮不了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闭上了眼,认栽了。 都已经尽力,但毫无用处,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只是他此时的硬气,让燕稷不大高兴了。 眼眸微微眯起,泛着危险的寒光。 嘴角弧度一消失,他阴冷的有些可怕。 “没想到七皇兄也有豁得出去的一面,我还以为,您为了自己活着,不择手段呢。” 只见燕胡身体微颤。 再看他那双危险的眸时,似乎心情也复杂了些许。 “即便我求你,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第三百四十章阿野他改姓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一顿抽打,让他醒悟了。 燕稷回来那日,便注定了他的结局。 是他自己傻,居然还把心爱的女人推入火坑,此刻很后悔。 “燕稷,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禽兽,就算我有千百个对不起你,可语嫣呢?她可是无辜的,曾经她对你还那么好,你怎么就忍心……你王八蛋……” “怎么你那么喜欢她,还把她送给我,现在,又大义凌然的指责我的不是了?” 见他提起那个女人情绪激动。 燕稷眼底又多了几分趣味儿。 果然要这样才有意思,要他生气,动怒,这么玩下去才精彩。 …… “我……至少我没杀了她,侮辱她。” 燕胡被戳中了痛点。 但一定是燕稷更加卑鄙无耻。 “你将她送给殿下,便是在糟践他,好不到哪儿去。” 一旁莫知鸢见这两人在为语嫣吵来吵去,听的头疼。 明明就是半斤八两,干嘛还要比呢? 清冷的声音在这阴暗的地方有些突兀。 燕胡这才注意到燕稷身旁的女护卫。 只看了一眼,似乎就什么都明白了。 毕竟,没有哪个女护卫能长得这么漂亮的,那容颜,堪称绝色。 下一秒,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嘲讽他。 “原来是早已有了别人,难怪对语嫣会这么无情了。” 他说完,就认命的闭上了眼。 此刻,只希望自己能死的更快些,这样就能少受些痛苦了。 可燕稷这样的人,怎会那么轻松放过他呢? “继续用刑,直到他招出同伙为止,记住,别把人搞死了。” 他不知,一句有了别人,让燕稷心底有些慌。 他和莫知鸢的关系…… 道不明。 哪里有什么同伙啊,无非他就是想利用燕胡,对下一个皇子动手而已。 而燕国皇子中,曾最有机会继任下一任君主的便是二皇子燕厉,可惜他心机深沉,又稳得住。 至今,燕稷都不曾找到机会对付他。 而二皇子和七皇子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皇子对这七皇子颇为照顾。 抓了七皇子,既然要对付的是燕稷如今最大的敌人。 所以哪怕七皇子看上去很惨,莫知鸢也不能随意坏了他的大事。 燕稷需要那个皇位,无论他日后要做什么,至少当了一国之君,日后便不会再担惊受怕,被人欺辱了。 所以,关于宫内的事,她完完全全的向北洺野隐瞒了。 受刑第三日。 七皇子燕稷一边被施刑,一边靠药物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 但许是痛的麻木,又许是对燕稷如此暴行太过记恨,痛到了极致,他反而一声不吭。 但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有人来解救他了。 又被凌虐了一遍,都快咽气了,又被人灌了一碗药,丢到牢房里,他跟蝼蚁一般在地上喘息着,很绝望。 可是他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有人来救他了。 那高大伟岸的身影,如天神一般,前来解救他了。 “你……” 干涩到无法说话的喉咙,当他发出一个字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 温暖的床,熟悉的房间…… 他无法诉说,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 而另一边,燕稷勃然大怒,脾气一来,摔碎了大殿内所有的东西。 “到底是谁,是谁?” 七皇子燕稷居然被救走了,为什么? 殿内的人齐刷刷跪好,无一人敢说话,生怕触了眉头,惨死。 可这样就能保住小命了吗? 燕稷破坏完了东西,还觉得不够。 “将看管不利之人,全都砍了,你们,你们……都去死。” 然后殿内的侍卫和宫人无一人幸免。 尽管求救声此起彼伏,却没什么用。 没一会儿,大殿外,血流成河。 他又杀人了。 从他进宫开始,每天都在死人。 胆子小的宫人只觉得自己末日到了,每日都战战兢兢。 有的被逼疯,丢进了冷宫。 燕国的皇宫,从未如此让人恐惧过。 发泄完了,他立即派人去查。 “绝地三尺,也给我把他找回来,同党,杀无赦。” 敢在他宫里救人,激怒了他。 莫知鸢站在他身旁,一直都没说话。 可一颗心,却是悬着的。 “别动,大夫在给你处理伤口。” 七皇子他内牛满面。 才刚开始哭,便看到了最亲近的人。 二皇子燕厉,那是个有手段又腹黑的男人,五官锋利,长发束起,一丝不苟。 玄色衣袍加身,他看上去很古板,很稳重。 但此刻看七皇子的眼神,是柔和的。 “二哥,我……我……你不该救我的。” 感动之余,但他立刻想到燕稷狠辣的样子,开始担心了。 “不用怕。” 他安慰他。 就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好像有他在,不会有事。 “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咳咳咳……” 他情绪有些激动。 稍微一动,就咳出了一滩血。 “就算你走了,燕稷也会派人来搜查这里,即便搜不到,也会找接口对付你二哥,所以你大可不必操心。” 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 然后,从屏风后走出一黑衣男子。 那比二皇子还冷酷有气场的男人,除了北洺野,还会是谁呢? “是你?” 七皇子见到他,一脸的疑惑和欣喜。 因为在监牢里他见到的就是他,当时还以为是错觉呢,毕竟这人,素昧平生。 “是我,在下苏野,是二皇子的……朋友。” 他淡淡道。 说着话,还望了眼二皇子。 两人似乎是有种不能言说的默契。 二皇子他一张冷脸,并未给任何的回应。 但七皇子最清楚了,如果不是朋友,他怎会在这里呢? 毕竟现在的局势,很危急。 “谢谢你救了我。” 见他二人不看对方,不说话。 他隐约觉得,可能二哥不喜欢这个男人,但又必须跟他做朋友。 不过这个男人,看着就很神秘的样子。 在二哥身边,居然一点儿不逊色。 定是个十分出色的男人。 所以,在感谢一翻后,他就躺下,乖乖的留在这里养伤,其余的就二哥自己去处理了。 自己很无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麻烦。 第三百四十一章他野心勃勃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议事堂。 北洺野和燕国二皇子燕厉同坐一堂。 屋内只有两杯热茶,和他们两个人。 气氛很冷,仿佛是两块冰坨子的碰撞。 “事情是办到了,所以二殿下是不是能和在下合作?” 北洺野,不,此刻是苏野了,他率先开口,也率先喝茶。 就在燕厉的死亡凝视下,无所畏惧。 “就你一个人?” 半响,死亡凝视没用,他便放弃了。 “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自然是我一个人了。 “好大的本事啊。” 燕厉勾起邪魅的冷笑。 一半在嘲讽,也有一半说的是实话。 “若是没本事,又怎能跟二殿下合作呢?毕竟,现在帝都内可不是谁都敢反抗燕稷的。” 他淡笑。 比起燕厉的咄咄逼人,他便是散漫的不在意。 “合作?你如果能为我所用,或许我会考虑。” 他冷笑。 一来历不明之人,何德何能啊?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啊。 “那你恐怕是用不起我。” 苏野轻蹙眉。 他怎会屈居人之下呢? 哪怕是潜藏在帝都,也绝无可能。 “用不起,那本殿下就只能毁了。” 这么危险的人,不是他的人,只能去死。 说着,手一招,就听到了屋外无数铠甲碰撞的声音。 所以,是要将他就地正法吗?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 直到把一杯热茶喝完。 “在下劝您一句,以您如今的处境,不适合随便动手,就算杀了我,可能您跟着也就出事了,不值得。” 他漫不经心,悠哉游哉的玩转水杯,似乎是一杯茶不大够的样子。 听到这话,燕厉就更想杀了他。 杀气布满了整个房间,要是个普通小百姓,可能当场就被吓死了。 他却起身。 “在下先走了,若您想通,在门口挂个白灯笼,那咱们的协议便达成。” 他要走了。 打开门,整个院子里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兵。 他就跟临阅士兵的将军,迈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出去。 太嚣张了。 燕厉想杀他千百遍,但又必须要忍住。 不是现在。 事成以后,一定让他俯首称臣。 被救了? 学了几日的规矩无意中听到这消息,惊呆了。 但这会儿,正面无表情的插着花。 毕竟老嬷嬷她看的紧。 谁会救七皇子? 七皇子软弱无能,也不会暗中养势力,更没有结交江湖中人,能是谁呢? 二皇子燕厉吗?那倒是个能和燕稷对抗的皇子。 只是以二皇子秉性,不可能如此冲动。 所以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 这是燕稷设下的局。 多半是想一石二鸟,栽赃陷害,对准二皇子燕厉。 毕竟,他是要除掉所有燕国皇子的狠人。 燕厉是个狠角色,如果和燕稷对抗,一定是两败俱伤的,这未免不是件好事。 到时候,她和北洺野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等好消息,得想办法告诉北洺野。 可要出宫,何其难啊。 “嬷嬷,我……” “姑娘不必多想了,您只能在这里,学不好规矩,哪儿也不许去。” 分明她都已经面无表情的在思考了,为什么她还能察觉呢? 看嬷嬷那神情,仿佛好像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让殿下来见我,总行吧?” 想出去来着,有燕稷在,才有机会。 “老奴做不到。” 只见她淡定摇摇头。 “没关系的,你就跟外头的侍卫说一声……” “不用了。” 她还想努力一下。 这时,莫知鸢她来了,佩剑,在皇宫里走动。 而她的穿着打扮和往常一样。 怎么她就要穿隆重的宫服,而她还能做自己呢? 同样入宫的,差别也太大了点。 阿凝好像在这瞬间感受到燕稷对莫知鸢的特别了。 “莫姑娘。” 她走近,老嬷嬷竟是弯身行了礼。 “嗯,嬷嬷你先下去,我想跟她说说话。” 只见莫知鸢很温和的道。 怎么你们认识吗? 阿凝一双无辜大眼睛闪啊闪,觉得自己被惊呆了。 看她俩的行为,明显是很熟啊。 只见老嬷嬷真的就下去了,不带一丝丝犹豫,是那么听话。 所以莫知鸢,也是主子? 她两眼认着瞧着她。 不觉得这需要解释一下吗? “跟我来。” 可却被莫知鸢拉了进屋,还把门关上,一副要谈‘秘事’的样子。 “你知道是谁劫走了七皇子吗?” 她一来就问。 “不知道,但我猜,这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 “不是他,现在他急疯了,杀了很多人,如果让他找到劫匪,可能会将他碎尸万段。” 说着,她那么认真的瞧着她。 满眼都是试探和询问。 怎么她还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是她做的吗? “我倒是想,但我觉得我还没那个本事。” 她很坦诚的告诉她。 莫知鸢想了想,似乎也是那么回事。 “那你和此事无关吧?” “怎的,要是有关,他还会砍了我不成?” 阿凝没好气的道。 却只见莫知鸢十分严肃的看着她。 那看来,真的有可能啊。 燕稷计划被破坏了,而现在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隐忍呢? 那……是谁? 阿凝想起北洺野了。 他有那个本事。 但……绝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而且他救七皇子做什么?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了。 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有些心慌。 “我要出宫,去见主子。” 但似乎这么想的,不只是她。 莫知鸢来确定不是她以后,便想到了另外一人。 “我跟你一起去。” 她赶忙拉着她的手。 怎么能不带上她呢? “不太方便。” 她很绝情的抽回手,走了。 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 阿凝很无奈。 想追来着,但那老嬷嬷好像长了眼睛,莫知鸢才刚走,她就出来盯着她了。 见不到北洺野,她不安。 晚饭后,老嬷嬷突然让她洗澡,沐浴更衣,不学规矩了。 “殿下一会儿就到,你好生伺候着。” 说着,她关门走了,留下正在沐浴的阿凝。 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突然就知道老嬷嬷的意思了。 侍寝吗? 他敢。 阿凝冷笑一声。 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就睡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可怜的小燕稷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她怎么可能干坐着等燕稷呢? 他来时,看到她已经躺好,瞬间有些失望。 “我已经尽快赶来了,你为何不等我?” 瞧他的样子,好像是高高兴兴走进来的。 “每日都得学规矩,累了。” 她打着哈欠,一脸不在意。 说着话,就起身了。 毕竟人家都来了,总不能躺着聊天,好像她很不尊重他似的。 “站一站坐一坐而已,累什么?” 燕稷没好气的道。 然后就走过来,很自然的脱掉鞋袜要上床。 “你干嘛?” 阿凝看的后背一凉,是强忍着把他踹下去的打算,才吼他。 “睡觉,否则能干嘛?” 他居然还一脸的无辜。 你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还上我的床。 “殿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凝暗自扶额。 若是平日,对他粗鲁一些就算了,可现在他内心肯定很阴暗,她不能太过分。 “你不想跟我睡一起吗?” 燕稷立刻领会她暗藏的意思,有些受伤的问。 我当然不想。 但看着他那很受伤很无辜的眼神,她却不敢说出口。 也许,自己点头后,他可能一生气就把她拉出去砍了。 可要是不说,不就跟他睡一起了? 这要让北洺野知道了,得气死。 “男未婚女未嫁的……你要实在累,我就给你腾地儿……” 所以,就用最委婉,最羞涩的方式表达一下好了。 阿凝下了床,还给他盖好被子。 “所以你等着我娶你吗?” 燕稷倒是没有发作,只是情绪很低落的躺着,两眼无神盯着上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自然不可能等着你娶我,我又不是有病。 阿凝在心底默默嘀咕着。 “你是一国之君,只能娶皇后。” 她淡淡道。 “所以我不能跟你成亲,阿凝,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是真想跟你在一起。” 他一脸真诚的道。 …… “嗯。” 我可不信你鬼话。 “你不知道,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母亲还在我身边,知道吗?你跟我母亲,长得很像。” 他又道。 什么? 阿凝惊讶看着他,有些凌乱。 想起他初见自己,毫无防备的在她身边那么久…… 他又不是个好女色之人,怎么可能突然就瞧上她了呢? 原来,设定的梗在这里是吧? 好会玩儿啊。 阿凝都被惊呆了。 感情自己现在这张脸和燕稷母亲的是一样的吗? 看着燕稷,莫名的开始同情了。 “你母亲……和我很像?” 她语气温柔了些许,试探着问道。 “嗯,长得一样,但性格完全不同,母亲若是有你一半的勇气,当年,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他苦笑着,一脸神伤,让人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的母亲肯定是早死的,否则他的童年就不会一点光都没有了。 只是在原著里,可没提过这么详细的。 “她……” “我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是她很胆小,懦弱,被后皇帝侵犯以后,害怕的逃了,而先皇后知道了,便将她赶出宫外……” 他忽然对着她,说起了往事。 他的过往,多让人心酸啊。 所以这一段是暗沉沉的,听的人郁闷。 他母亲被赶出宫外,自是遭受了很多磨难,孤身一人生下儿子,在十分艰难的环境下抚养长大,磕磕绊绊,因过度劳累,死了,剩下只有五岁的他孤零零一人活着,去乞讨,会被老乞丐欺负,殴打,只能一人去林子里挖野菜吃,但也是饿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毫无保证,还随时面临着被野兽吃掉的危险。 再后来,有人找到了他,流落民间受难的皇子,他被当成棋子带进了皇宫。 在被当作质子送往北朝之前,他一个在林子里长大的野孩子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备受欺凌,定是被轻蔑,被虐打的。 再后来,就去了北朝…… 好惨。 阿凝知道他惨,但听他心口说出后,感受还是很不一样。 一时间,她同情心泛滥,看着他。 “别那么看着我,如今苦尽甘来,我可是赢家呢。” 他红了眼狂,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很丧的感觉。 看到阿凝的表情后,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让人心疼的笑。 “可你赢的不是你想要的。” 你只不过是要复仇而已,又何时要过皇位呢? 阿凝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那是双想说话却又不能说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九五至尊,天下的人都想要呢。” 燕稷依旧笑的很不走心。 你啊…… 她看他那眼神啊,简直跟老母亲似的。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上一秒他还在假笑,然后就突然坐起来,凑近,看着她。 近在咫尺,那双漆黑邪魅的眸,让人不寒而栗。 “有是有,但就不敢说。” 她笑道。 尽量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还有你不敢的吗?你似乎是在开玩笑。” “这不是怕你心情不好,忽然就被你砍了吗?” 她淡淡道。 燕稷却忽然大笑起来。 “所以我说,你真的很了解我。” 阿凝一头黑线。 我真的不想了解你。 但谁让你人设是我写出来的呢? “改日,我带你去见见我母亲,她看到你,一定觉得很神奇……” 聊了一会儿,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知不觉,睡着了。 阿凝暗松口气,还好,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样就不用跟他斗智斗勇了。 默默的走到屏风后搭起那张软榻,她就这么将就一晚好了。 只是这里的夜晚,真的有些凉。 她双手环抱着胳膊,仍旧有些凉。 天微微亮时,阿凝就在等待莫知鸢的归来了。 她去见北洺野,自己实在惦记的紧。 大清早的便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有些着急。 “阿嚏……” 也不知打了几个喷嚏,视线范围内都是模糊的,眼泪婆娑。 “谁让你昨晚不跟我一起睡的,这下着凉了吧?” 燕稷他走出来,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着凉了也不跟你一起睡。” 她没好气的嘀咕。 倒是燕稷,精神可好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姐妹俩可能要反目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眉眼间都带着笑。 “是不是要去上朝了?赶紧的走。” 见他还在这里慢悠悠的‘欣赏’自己,怕莫知鸢一会儿回来不方便说话。 所以她忙摆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自从知道她和他已故母亲长得一样后,阿凝面对燕稷时,胆子又大了些。 “好,我走,一会儿我来找你吃午饭。” 他也没厚颜无耻的留下。 说走就走了,走时还哼着小调,步伐轻快。 就那么高兴吗? 看的阿凝有些发懵。 要他快乐,未免也太就简单了吧。 后来,莫知鸢回来了。 看她风尘仆仆,而且有些憔悴。 那样子,是一夜未睡。 所以她居然和北洺野聊了一夜吗? 孤男孤女的,聊什么能聊一整个晚上? 她都还没问话,只是自己猜测,便有些不高兴了。 “阿嚏……” 她才一走近,阿凝就连打了几个喷嚏,眼泪婆娑,看上去可怜极了。 “怎么了?” 欲开口的莫知鸢真是被她弄的有些懵。 “没,昨晚没睡好而已。” 你男人跑来抢我的床,我能睡好吗? 但她要知道他俩昨晚在一个房间,大概会很不爽。 所以不必再提了。 “担心他?” 她好像很懂似的。 阿凝微愣。 “你一夜没回来,我自然是担心的。” 她抿嘴浅笑,明显是在揶揄他。 “那你可能是想多了。” 她懂了,很是无奈。 这丫头,怎么那么调皮啊。 然后拉着她进了屋。 风大,看她眼泪婆娑,又似乎没睡好的样子,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外边。 才刚进屋,她就满眼迫不及待望着她。 好像在说,你说,你说,你快说。 你昨晚找他,都做了些什么。 “陛下会有大动作。” 但莫知鸢是个会聊天的吗? 如此简短一句话就把她给打发了。 但聊了一晚上,主题就是这个。 “是他?” 你是想告诉我,是他做的吧? 阿凝其实想说自己已经猜到了。 可居然真的是他啊…… “如果让燕稷真的登基,燕北两朝必定开战,血流成河,但若燕北两朝的君王有结盟之意,天下便能太平。” 这是他说的话吧。 阿凝看她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一听就不是她会说的话。 “你相信吗?” 北洺野也是个有野心的,他要一统天下,怎么可能和燕国共分呢? 所以他这么说,一定只是为了说服莫知鸢。 “你觉得呢?” 她却没回答她。 只是看着她的眸子,一脸认真的问道。 我觉得啊…… 她沉默了片刻。 “相比之下,我自然觉得陛下是个好人。” 就跟燕稷那样的人比起来,北洺野的确好太多了,一个是阎王,一个是帝君,有什么可比性呢? “那倒是未必。” 莫知鸢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哪怕说的是真的,她也不乐意听。 当着她的面,她对他就从未有一句好话,真够气人的。 “你……你不会要倒戈吧?” 她说的气话。 可阿凝却当真了。 毕竟莫知鸢一直都是那么正经的人。 何况,谈恋爱的女人就是很容易犯蠢。 “看情况,反正我是不会看着他死的。” “你要冷静啊,你怎么可以……” 阿凝急的劝阻她。 可她却摆摆手,说什么都不听。 “陛下要知道了,肯定会杀了你的。” 她赶忙道。 你要知道他可是未来要一统天下之人,你怎么能跟他作对呢? “嗯。” 她知道。 就算知道也很淡定。 所以是不是意味着她一点不怕死呢? “鸢姐,你不会想告诉燕稷,是谁劫了七皇子吧?” “自然不会,但他迟早会查到,他俩也迟早要交锋。” 她说,我还没卑鄙到那种程度。 但阿凝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在算计什么。 盯着,沉默了片刻。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她提着自己的剑出门,连茶都喝一口。 走?去哪儿? 在这大殿内的话,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必要刻意说一声吗? 总觉得她这么做是另有深意的。 阿凝想了很久。 后来,她的确很久没见到她了,就算见到,也只是匆匆一瞥,她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七皇子被劫的第三天。 一直寻不到人,燕稷便又抓了一位皇子。 栽赃陷害,污蔑他藏北朝探子,所以立刻抓了,抓完以后立刻在午门前斩首。 等人反应过来,便只注意到那里还未干涸的血渍。 听有人说,三皇子他临死前还在大呼冤枉,可下一秒就已经人头落地,一起被杀的,还有他一众家属,就连女人和小孩儿都没放过。 太残暴了。 虽然百姓们不敢言说,但从大家眼底都能看出来。 这等残暴的皇子,若真的做了他们的君主,那日后,不知道会多么凄惨。 所以,他们是抗拒的,拒绝的。 可燕稷抓了一个不够,还抓第二个。 “殿下,您这么做,会失民心的。” 莫知鸢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如此残暴。 “民心?那东西要了有何用,若有人敢反我,我便杀了他,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我无所谓,只要他们想死。” “你就没想过庇护他们吗?” 莫知鸢眼底有一丝丝失望。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呵……他们不曾庇护过我,我为何要考虑他们呢?” 他冷笑,一脸不在意,笑的也漫不经心。 “最好,都死了才好。” 在莫知鸢觉得他很不可理喻后,他突然嘀咕着。 她很震惊的望着他。 你……在说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 “要是我死了,他们也跟着去死,那就最好。” 他笑笑,摇摇头,又道。 莫知鸢怔怔的看着他。 本以为足够了解他了,可到今天,似乎又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皇宫里的血太浓烈了,上下一片寂静。 就连走路的,扫地,都在轻轻活动,生怕突然吵醒燕稷,惹的他一个不爽,要杀人。 才短短几日,燕国的皇宫,真的成了一座人人都想逃出去的监牢。 就连在阿凝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也总是神游。 规矩学的差不多了,她经常沉默,心不在焉,连喝个汤都能烫到。 第三百四十四章今晚你陪我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不早是他的人了吗?居然也会害怕。” 阿凝忍不住道。 “老奴不是。” 她突然道。 认真,又专注的看着她。 她瞬间有些错愕。 不是?那你还那么听话? “鸢姑娘对老奴有救命之恩,老奴是鸢姑娘的人。” “所以你现在怕六皇子突然心情不好,杀了你?” 老嬷嬷没有否认。 所以,就是那么想的。 “不会的,这你倒是放心,鸢姐她会护着咱们的。“ 你都是女主的人了,还怕什么? 女主可是很强大,随时能护住你的。 “但愿吧。” 但老嬷嬷的语气却很颓,好像一点儿都不相信她能护得住。 瞧,居然是她对她最有信心。 阿凝觉得自己对她真是太好了,简直是盲目的崇拜啊。 夜晚。 皇宫居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好像死的太多了,鬼魂一直聚在皇宫,阴魂不散,无论去哪儿,好像都有人盯着。 所以阿凝也不大睡得着,翻来覆去,恍恍惚惚间,总觉得房梁上有个人,可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这屋里,总不会有吊死鬼吧? “睡不着吗?” 她想的出神,心底慌的一批。 然后……一个黑影窜过,下一秒就到她床前了。 来了,终于来了。 阿凝看到他,难掩欣喜。 等啊等,入宫大半个月,你总算是来了。 “还不因为你吗?” 她起身,一脸幽怨看着他。 下一秒,便被紧紧抱住了。 温暖又让人心痒痒的怀抱。 阿凝瞬间被他撩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就静静的拥抱一会儿吧。 然后就跟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你侬我侬,舍不得松开手了。 两人坐在床上,就跟马上要睡觉的夫妻一样。 “这些日子,可查到些什么?” “怎么你是来向我问情报的吗?” 阿凝靠在他怀里,一脸不满,但眼底却满是欣喜,藏也藏不住。 “情报当然是最重要的。” 他淡淡道。 什么? 阿凝不敢相信耳朵,抬起头看他。 北洺野好像意识到这么说不对了,补充了一句。 “顺带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所以,果然还是情报最重要。 “那我要是什么都没查到,你会不会很失望?” 她不乐意了。 “不会。” “真的?” “自然。” “所以你都不抱一点点希望吗?” 感情是不相信她有那个实力啊。 那她做人,还真挺失败。 阿凝听到这话后,就更沮丧了。 北洺野大概是感受到她不开心了,拍了拍她肩膀。 “你安全便是最重要的。” 话虽这么说,但你还不是认为我在皇宫里没做什么? 好歹我曾也是一寨之主,你怎能如此看不起我呢?完全不相信我有那般本事啊? 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从衣服,不,是最里边那层里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红布。 怎么女人的里衣还能有口袋吗? 北洺野怔怔的看着她。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她微笑着。 “若你有朝一日要逼宫,这对你有很大的用处,虽说燕国皇宫一直是如此,但禁卫军驻守,防卫图,都有了变化,燕稷还是很有脑子的,我猜他肯定偷偷学过兵法。” 她 一脸认真的道。 别看她每天在宫里无所事事的,但被老嬷嬷牵着出去散步时,可是看到很多东西的。 北洺野打开一看,皇宫地形图上,有很多只小猫在驻守…… 看他盯了很久没说话,阿凝有些忐忑。 “是不是看不懂?我可以解释。” 人用小黑猫表示了,而且还是简笔画的,阿凝她画画功力有限不是? “不用了,你这儿不是还有一份……说明书吗?” 红布上方画着图,下方就大大的写着‘说明书’三个字。 虽然他不大懂说明书是个什么意思,但以下的文字,还是能看懂的。 “抱歉啊,这一方面我不专业。” 她尴尬的笑了笑,挠挠头。 毕竟北洺野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太微妙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看来你做山匪头子那些年,很努力啊。” 他收起红布,淡笑。 由衷的在夸赞她。 阿凝有些尴尬。 但……说起山匪,她想起了大长老。 自打把她送入严宅,就再也没见过她人了。 来皇宫这么久,也不曾听过她的消息。 所以她人去了哪儿? 她有些忧心。 “在想什么?” 见她突然不说话,北洺野有些疑惑。 “我在想,今晚是不是……能不能……” 大长老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劳烦北洺野的。 毕竟他很记仇,看到大长老,也许会起杀心。 所以小手不安的乱动,从腰侧慢慢的往后腰移动,然后渐渐的爬上他后背…… 这么占一个男人的便宜,也是很害羞的。 “别闹。” 只是挪了一半,北洺野就抓住了她的手。 看表情,还有些无奈。 怎么难道你不该激动吗? 你现在可是被我撩了。 阿凝很难过。 “每次都这样,是我看上去没有一点点魅力吗?” 一次两次就算了,我也就忍一忍。 可你这都多少次了? 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年轻小女人,不要面子的吗? 北洺野微怔。 突然很严肃的望着她。 看表情,似乎是在生气。 下一秒,她便被按倒了。 两人笔直的一头倒下。 他在上边,她在下边。 猝不及防,阿凝被吓的有些懵。 眼珠子瞪的老大了。 两只小手不安的搅动着。 一脸无辜,仿佛在问,你……你想干嘛? “我可能需要证明一下你的魅力。” 他眼底带着笑意,一脸宠溺。 怎么证明? 她想发问,但嘴已经发不出声了。 他霸道的,温柔的,按住了她…… 一番激烈滚动。 不知过了多久,阿凝小脸红彤彤的躺在床上,靠在他怀中。 两人衣衫有些乱,但还算穿的整齐。 她羞涩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明明都快要能拥有他了,却突然就怂。 北洺野当时看她那眼神,好像带着赤果果的嘲笑。 “我是觉得在这里不好,第一次,总要在一个很舒适的地方才行……” 她闭着眼狡辩。 第三百四十五章他今天又抽的什么风?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但又觉得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 他点点头。 看不到表情,阿凝觉得他好像很敷衍。 果然,他肯定嘲笑自己。 下一次,不知道要怎么开始呢。 阿凝有些苦恼。 “睡吧,你睡着我再走。” 他突然拍拍她的肩膀,拥着她入睡。 你在,我哪儿睡得着啊? 阿凝想嘀咕两句,但实在是没脸。 这会儿就假装什么都发生过,乖一点就好。 后来,不知不觉,她真的就睡着了。 深夜有些凉。 北洺野轻轻的起身,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别。 “如果一直能在这里,多好。” 他淡笑着,说了一句很莫名的话。 哪里好了? 若是阿凝醒着,定觉得很奇怪。 你堂堂北朝一国之君,居然想在燕国生活吗? 隔日下午。 她打着哈欠,准备继续做一个‘废人’。 燕稷他却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被关了几天,也不见丝毫的狼狈。 语嫣冲着她微笑点头。 阿凝却一脸的莫名,看着燕稷,没看懂他这又是想闹什么幺蛾子? “我怕你在这里待着实在太无聊,给你个伴儿……” 说着,他把语嫣推到了她面前。 看语嫣的反应,也是有些局促的。 “你不杀她了?” 她可是被你抓起来的犯人呐。 你这说抓就抓,说放就放,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她小时候帮过我,我怎么可能杀她呢?先前的确是我鲁莽了些,看上去凶了些,但现在没事了,语嫣,你且放心,我定不会再伤害你。” 瞧这话说的,好真诚呐。 语嫣反应很淡,有些冷漠。 一副碍于身份,我还是点点头的样子。 阿凝听的直蹙眉。 你又想干嘛? 但语嫣已经推给她了。 “这不是不能让你出去嘛,所以给你找个伴儿,我看你俩很有缘,好好相处,我走了……” 他也不解释,摆摆手,说走就这么走了。 留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实在是看不懂,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你……刚从大牢里出来吗?” 阿凝咽了咽口水,然后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看得出,她也很紧张。 只见她点点头,一脸温柔和淡漠。 这是位个性也很淡的姑娘。 “今天早上,殿下突然去找我,说要放了我,好好安置我……” 她今早也是受了惊吓的。 两人在大牢里聊了很久,一直到语嫣点头相信他,他才把她带出来。 听的阿凝直蹙眉。 难道不觉得太诡异了吗?他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看语嫣那一脸无辜,一副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她也不好再问什么。 既然来了,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只是有个女人和她同进同出的,很不方便。 自己要做点什么,就总要小心些。 再后来,他又拨了两名宫女来伺候她俩,无论去哪儿,她们都跟着。 这样的日子,阿凝极其讨厌。 可燕稷和莫知鸢两人,她真的很久没见过了。 仿佛避着一般,刻意的去巧遇,也不见人影。 这日,她在后花园唉声叹气。 旁边坐着语嫣,身后是俩丫鬟。 “看你好像很闷。” 语嫣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不闷吗?”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憋坏了。 距离上次见北洺野,又过了七八日。 “有一点。” 她微笑。 “不如去求殿下,让你出宫走走?” 她又道。 我都见不到他,怎么求? 但看语嫣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有了其他的想法。 “好啊,咱去大殿找他。” 无论你怎么避我,都在皇宫,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你了。 语嫣跟着她,见她走的很急,眼底一丝焦虑和担忧闪过。 那也就那么 一瞬,说没就没了。 到了大殿前,她被侍卫拦下了。 “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 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岗站的很认真,一丝不苟。 “知道我是谁吗?” 她后退一步,让他看清楚再说话。 侍卫真的瞄了她一眼,然后正视前方,一副依旧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知道,殿下交代,尤其是您,不能靠近。” 侍卫一本正经的道。 是吗? 阿凝万万没想到,气的要吐血。 “那她呢?” 她无奈,把语嫣拉了出来。 侍卫大哥又看一眼。 沉默了。 “所以没有不让她靠近是吧?那你就让开。” “对不起,属下不认识这位姑娘。” 侍卫他继续正视前方,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因素,影响他站岗。 呵…… 果然是躲着她,在密谋什么是吗? 越是如此,她还偏要进。 要那么狠的话,有本书就抓了她。 下一秒,阿凝直接跟侍卫动手。 “我要见他,要么你去通报,要么去自己进去。” 要不是她被逼急了,也不会如此。 侍卫微愣。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迫动手了。 于是没一会儿,阿凝就被一群侍卫给围住了。 语嫣在一旁干着急。 “阿凝,要不还是算了吧,咱先回去……” “不行,见不到人,今儿个我就不走。” 燕稷不见也就算了,凭什么莫知鸢也不搭理她? 两人的姐妹情呢? 她发狠,夺过侍卫的兵刃。 眼看要出大事,语嫣后悔了。 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出来? 而阿凝,似乎真的只是生气,无理取闹,丝毫没发现这中间有那么一丝丝的异常。 就在她大喊着要举刀砍人时,门开了。 幽幽的开一个门缝。 微风拂过,首先看到的便是莫知鸢那张漂亮的脸蛋。 “住手。” 不紧不慢的一句话。 冷冰冰的。 好像对眼前,一点儿不在意。 一个时辰后。 阿凝和语嫣走在了大街上。 气氛有些沉闷。 闹成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出来,于是语嫣有些愧疚。 “都怪我,出了个瞎主意……” 她很愧疚。 “没事,咱这不是出来了吗?我呢,不在乎殿下对我什么态度,所以无所谓,哪怕他以后都不见我,我也不怕。” 心底其实巴不得以后别再见面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她是有苦衷的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若有所思,面色深沉。 也不知道是在认真的在想什么。 语嫣在愧疚中,走了很久。 “前边好像有家味道很好的烤鸭店,咱去试试?” 她突然想吃烤鸭。 然后就去了。 只是去了没多久,她借故要去方便,走了很久很久。 语嫣一人坐在酒楼里面对着烤鸭,时不时的往外看一眼,似乎等的很焦急。 后来,她大概是等不了,把烤鸭打包,也走了。 一个跟着一个巷子的去寻找,找了很久。 她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另一边,阿凝都已经和北洺野私会,见面了。 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简直是不成体统。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盯上了你?” 但亲亲我我之时,也不能忘了正事儿。 “嗯,都被解决了。” 他一点儿不意外她知道。 毕竟她很聪明的。 “解决了,那就说明你暴露了,燕稷现在肯定知道有个人藏在幕后跟他作对,现在就连我身边都有了眼线,我想,我也被他怀疑了。” 但说起来,燕稷最初就该怀疑她的。 她可是从北朝来的,能是燕稷的人吗? “那你……” “我肯定能自保,只是你万事小心。” 她想了想,又道。 “若是莫知鸢铁了心要帮燕稷,最后关头,也许会用我来威胁你,但不用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没事的,你尽管去做你要做的事。” 她很认真的道。 莫知鸢毕竟是她笔下最能干的女主。 她不信她真的就这么完全歪了。 北洺野就这么盯着她,盯了许久。 看的她都心虚了。 “怎么了?” 他那眼神,就感觉是透过她的肉身看到了她的灵魂一般。 “我突然觉得,你居然是阿如此善解人意的姑娘。” 他由衷说道。 然后还摸了摸她柔顺的发,眼底充满了宠溺。 被夸了? 阿凝脸有些通红。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温柔体贴,你是没有深刻认识过我。” 她垂着头,做出一副小女人姿态。 “是吗?” 只见他眉头轻轻一挑,三分玩笑,三分的哭笑不得。 她猛点头,为了证明自己。 “那我是不是应该更深刻一点。” 他突然搂紧,紧紧的握住她的小腰。 深刻一点的意思是想更进一步?还是深入最后一步? 阿凝心有些忐忑。 上次,是她落荒而逃了,那这次……也不是不可以。 “你出来太久了,还是早点回去,以免引起怀疑。” 她正在暗自下决心。 他就突然放开了一步。 所以哪里是更进一步啊,分明就松开了。 我出来,她本就怀疑,还巴不得找到我呢,但她也没那个本事。 可无疑,此刻退出,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她再次出现,便是在语嫣的身后。 “抱歉,我是不是离开太久了,害你到处找我。” 此刻的语嫣正站在偏僻的巷子里。 她突然说话,吓了她一跳。 转身,便看到阿凝在对着她微笑。 那一秒,她有些心虚。 但素来她也是个情绪不太外漏的姑娘。 “还好,你去哪儿了?会那么久。” “找不到方便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对这里又不熟,迷路了。” 她微笑着道。 赤果果的是在撒谎。 两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 “那咱们还吃烤鸭吗?我带出来了。” “吃,当然要吃,不过换个地方吃。” 所以顺道买壶酒,去个应景的地方,继续喝。 后来,便是七皇子府的屋顶上。 这里已经被封了,官府封条还在,被抄家以后,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说不出的萧条。 此刻二人就在屋顶上,喝着酒,吃烤鸭。 “他被人劫走了,你惦记他吗?” 阿凝眯着眼问道。 被问话的语嫣怔愣了片刻。 “只要他安好,我惦不惦记什么的,不重要。” 她淡淡道。 只是喝酒更猛烈了些。 “那看来,你们感情也不大深。” 她似乎满不在意的。 “若是深刻,他又怎会将我送人呢?虽说我知道他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我的将来,但……就是没那么深的感情。” 只见她苦笑。 说起送人这件事,阿凝一时语塞,竟突然觉得继续打击下去,有些伤人。 “你和七皇子是怎么认识的?还有六皇子,他为何……那么对你?” 那就说说往事好了。 其实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身不由己罢了。 “七皇子与我,自幼便相识,还有六皇子,小时候我与他们一起玩耍过,他们也在我家里住过,那时他们两个人……似乎玩的还不错,六皇子因为是从民间带回来的,难免有些胆小怕生,而七皇子他自幼便是如此,所以那时到我家里时,两人总是 形影不离,总在一起……”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她微眯着眼,喝酒又慢了些。 显然这让她情绪有所舒缓。 阿凝真是没想到他们两人小时候居然好过? “可是他们哪里是来我家做客那么简单啊?那时候是陛下让父亲决定从他们两人中选一个送去北朝做质子,后来父亲选了六皇子……” 那仇就这么结下了。 所以他回来对付的就是七皇子,还有王氏一家。 “既然两人都差不多,那为何……” “当时我还小,不懂,后来,父亲死的那晚告诉我实情,原来那时候……他看到六皇子把池塘里的小鱼都宰了,剥皮,去喂,最后活生生的把小鱼的脑袋用石头砸的稀烂,父亲觉得他是个很残忍的孩子,长大以后可能会对我们燕国不利,而且他那样的性格送去北朝,没准能活下来,所以父亲选了他,根本就没有受贿什么的,是六皇子自己误会了。” “他的确是个很残忍的人。” 那种事的确像是燕稷会做出来的。 所以阿凝立刻就相信了,一点儿都不怀疑。 “是啊,否则怎会一回来,就把皇宫变成了地狱,又残害了这么多对燕国有功之臣呢?” 先是严太尉,然后是王将军,七皇子,还有被杀鸡儆猴的三皇子,以及宫里那些无辜的奴才。 他的血腥,还未结束,会一直进行下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女主她到底是下手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你恨他吗?” 听的阿凝心情有些沉闷。 原著里的确有写他是个疯子。 但现在亲生体验了,觉得很难受。 “他灭了我全家,又那般侮辱我,怎能不恨?” 只见她握着酒杯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清冷的神情渐渐变得阴冷,那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愤怒火焰。 所以她怎么可能真的为燕稷做事呢? 一定是有苦衷的,要么就是她还想再做点什么。 “你不会出卖我吧?” 她说完以后,忽然反应过来,转身问道。 阿凝眨巴眨巴眼。 “你看我目光炯炯有神的样子,像是会出卖你的吗?” 她没好气的道。 顿时王语嫣轻笑。 清冷的美人忽然笑,如白月光一般美好。 把阿凝都看呆了。 这原汁原味的小美人,怎么就过的那么惨呢? “不像,你是好人。” 那清冷的声音直击心灵,脑子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因为她是好人,所以以后,都不会伤害她吗? 夜晚。 当阿凝因为喝多了在自己屋子里睡着以后。 语嫣去见了燕稷。 她跪在他面前,对他俯首称臣。 “出去一整天,就没有一点收获吗?” 他眯着眼,泛着寒光。 “阿凝姑娘做事很小心,而且武功高强,奴婢只是个弱女子,寻不到他们的落脚点。” 她低着头,语气很平静。 “噢?她这么厉害的吗?” 燕稷走近,突然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 一张清冷孤傲的脸,还有平静的眼眸。 能看出她有多不乐意跪在这里。 “殿下不是亲自体验过的吗?奴婢没有撒谎。” 她淡淡道。 只见他收紧了手,眼中的冷意更甚。 “还以为你有什么三头六臂呢,你要这么无能的话,本殿下拉你出来做什么?不如乱棍打死。” 他身上的暴虐藏不住,似乎又想发怒杀人了。 她只觉得自己被寒气包围。 但因为是这个男人,她连惧怕都懒得。 很平静的看着他。 “奴婢的命是殿下的,您要想取,随时可以。” 她一脸无所谓。 燕稷似乎更怒了,掀起狂风暴雨,语嫣在暴雨中凌虐了很久。 但很久之后,又自己平静下来。 松开她那下巴,只见下巴有乌青的指头印。 她疼的发抖,却不发一言。 “本殿下是知恩图报之人,你小时候帮过我,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况且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这么杀了实在是有些可惜,去吧,继续跟着她。” 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我什么都要知道。 她低头行礼,欲告退。 只见他转身,望着龙椅,皇位。 “你说她出去了半个时辰,在那家酒楼周围,徒步而行,半个时辰内来回,能去些什么地方呢?” 他幽幽的开口,似乎是在漫不经心的发问。 语嫣微愣。 停顿片刻后,便走了,只是眼底的担忧,藏不住。 倒是大殿里那位,嘴角微微弯起。 在帝都,没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真是个阳关明媚的早晨啊,天气简直不要太好。 阿凝在院子里伸了个很大很大的懒腰,然后拉着语嫣在树下喝着花茶,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 “你下巴怎么了?” 但她白皙的脸上,那拇指印太显眼了。 那痕迹真是…… 她本该惊慌的。 可却又一脸淡然。 “殿下昨夜来找我了。”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她很诚实啊。 可大半夜的来找她,做什么?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阿凝听了有些着急。 看着她干干净净的样子,可不想她身上有一点污点。 只见她幽幽一笑。 “殿下若是想对我做点什么,第一次便不会这么放过我了,他来,不过是为了侮辱我,让我不好过而已。” 这倒也是。 那是她白操心了。 “以后他要再来你就告诉我,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昨晚?在这里吗? 语嫣说谎可真厉害。 半真半假,十分能糊弄人。 可惜啊,她昨晚可一直都醒着呢。 喝茶喝到一半。 突然侍卫闯了进来。 大队人马占满了院子。 只见为首的那位队长走向她,行了一礼。 “夫人,属下奉命来抓捕逆贼,惊扰了夫人,请恕罪。” 话一说完,手下人立刻行动。 不等阿凝说什么,老嬷嬷她就被烤上铁链,马上要被带走。 “等等。” 逆贼吗? 前不久,嬷嬷还在担心自己安危呢,没想到这么快便出事了? 而且他们抓人,未免太神速了。 “什么逆贼?侍卫大哥可能说个明白?” 只见前些日子很惶恐的嬷嬷这会儿垂着头,仿佛是已经认命了。 她知道自己要死,并不反抗。 “殿下说了,让逆贼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他很愧疚,待处置了这些人,会来看您的。” 侍卫大哥停下脚步,说话时,面无表情的。 “既然愧疚,那不如侍卫大哥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想必一会儿殿下来了,也不会怪罪你的。” 好歹也相处了几日,怎能不问清楚呢? 只见侍卫大哥一再的犹豫。 “夫人,老奴与您无亲无故的,就别再问了吧。” 突然老嬷嬷叹了口气,抬头用一双凄然又了无生机的目光看着她。 阿凝心底咯噔咯噔两下,总觉得心很慌。 平日里,老嬷嬷教导严厉,又没多说别的话,其实两个人不熟。 可这一秒给阿凝的错觉就是他们很熟,很熟,仿佛认识很久了。 “此人乃北朝奸细,是莫姑娘发现的,莫姑娘亲自命令我等来抓,所以殿下不能为了您包庇她。” 侍卫大哥开口了。 这一句话传达的意思可就多了。 什么叫燕稷为了我啊? 还有,为什么是莫知鸢?为什么是北朝奸细? 她是吗? 她分明就是燕国的。 一时间,阿宁竟然是没有理清这到底怎么回事。 但这位老嬷嬷突然被抓,会和她有关吗? 眼看着人被带走,她着急,一时间之间有些迷茫。 “这位莫姑娘,在殿下心底的位置好像很重要。” 一旁语嫣看着被带走的老嬷嬷,若有所思。 她关注的好像是另一件事。 这些侍卫大哥听莫知鸢的,而殿下和莫姑娘似乎不是命令与服从的关系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要打起来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我想去找她。” 莫知鸢,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近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生气了。 可你怎么找,她又不见你。 之后。 阿凝是提着剑闯进去的。 恰好燕稷不在,侍卫虽然阻挠,却不敢伤她。 于是,两个姑娘面对面的,要吵架了,不,是要打架。 恰好都是武功高强的。 “你什么意思?” 她冷眼看着她,都不想再装了。 反正你不是很清楚我底细吗? “殿下最近查人查的厉害,我不想你被发现。” “所以你就把老嬷嬷供出去了?” 为了我吗? 这可不是你大女主会为了我做的事情。 阿凝冷笑,明显不信。 “老嬷嬷可是你的人,你怎么忍心?” 没想到你是为了自保舍弃手下的人,好失望。 “不算是我的。” 她淡淡道。 透亮的眼紧盯着她,似乎在传达什么。 “不是你的?” 是北朝的奸细? 所以,是北洺野的人? 阿凝错愕之后,震惊极了。 老嬷嬷是北洺野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莫知鸢已经背叛北洺野,并且已经有实际行动了? “你怎么能这样?” 阿凝起的想吐血。 “我没办法。” 她淡淡道。 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这样的人只要下定决心,便没什么能动摇她的。 你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 “那宫里不止一个老嬷嬷吧?你还想动谁?” 她好气啊。 阿凝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看莫知鸢的意思,老嬷嬷才只是开始。 “未可知,所以我才抓了她,严刑逼供。” “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听不下去了。 “这就残忍了吗?那你大概是没经历过亲人为你而死的场面。” 她冷笑。 那瞬间,眼底满是仇恨的火焰。 那冰冷的眸,在那瞬间和燕稷的竟是如此相似。 阿凝有些错愕。 “阿凝,我会护你,但别的事,你就别管了。” 她那瞬间是失控的。 可也只是瞬间,下一秒,恢复了平静。 她承诺着。 没错,也只是护着她,其余的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可她怎么能不管? 要是她把北洺野的人都挖出来了,那他怎么办? “那我若是要管呢?是不是你连着我也要抓?” 她的利剑对着她。 难道姐妹做不成,非得是敌人吗? “不要胡闹。” 她轻蹙眉,满脸写着不高兴。 你抓北朝的人,就成我胡闹了吗? 她冷笑着。 对峙不过半秒,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杀机。 后来,两人交手,院中娇嫩的花被砍的粉碎。 都是武功高强的女人,所以打起来,谁也不敢靠近。 其实燕稷来这里很久很久了。 可就只敢在门口站着,不敢往里边走。 而且他面前还有两个侍卫挡着。 万一一会儿出事,侍卫还能保护他。 “你们说,她俩是不是争风吃醋,打起来的?” 燕稷一俩八卦,眯眼笑着。 俩侍卫不敢说话,动也没动一下。 “要真是这样,我反而为难了,都是我在意的女人,谁伤心难过我都舍不得。” …… 好无耻的话啊。 但俩侍卫还是不敢吭声。 殿下他阴晴不定,也许上一秒开玩笑,下一秒就要杀人,谁敢随便跟他聊天呢? 于是,就只见他在那儿自言自语,对两人的武功评头论足的。 说实话,要练成她们这样的,定是从小就用功的武学奇才。 说着说着,就连俩侍卫都羡慕了。 阿凝不是打不过她,只是不想伤她。 大概莫知鸢也是如此。 所以打了这么久,还是没人受伤。 于是,当阿凝看到燕稷站在不远处幸灾乐祸时,不乐意了。 剑突然调转方向,朝着燕稷刺去。 俩侍卫猛然一惊,自是拼死相护的。 但在此之前,莫知鸢更快。 看到她剑调转,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下了杀手。 阿凝的胳膊被划了一剑,她手中的剑也在俩侍卫面前掉落。 清脆的声音激荡着,她被刺以后,是一张又一张惊愕的脸。 被袭击的燕稷居然是立刻推开两名侍卫,闯到她面前。 “没事吧?” 能没事吗?在流血。 他居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刚才她要突然刺杀她,居然这么紧张的她。 可诡异的是莫知鸢也没有吃醋。 赶忙收剑,赶过来。 “快传太医。” 燕稷忙呼叫。 莫知鸢看着她在流血的胳膊,面色微沉。 这会儿,可能也就阿凝能笑得出来了。 她似乎不大在意,虽然有点疼,但能忍受。 好病态的关系啊。 她忍不住感慨着。 再看后边那俩侍卫,一脸茫然,大概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一个受伤,两个人看上去都很愧疚,而其中一位,居然还是伤了她的。 总之阿凝伤口被包扎以后,感觉可别扭了。 “阿鸢,她是不会伤害我的,你太冲动了。” 然后燕稷开始指责要保护他的莫知鸢。 “嗯,我知道。” 她好像很自责的样子。 两人在她面前你一言我一语,搭配的倒是很好。 几句话后,阿凝直翻白眼。 两个互相在乎的人干嘛要为了她这么一个第三者,在这里演戏呢?自己又不是会相信。 “够了,你们怎样,我无所谓。” 她背对着两人,可真是头疼。 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没多久,阿凝感觉到那两人都走了。 她频频叹气。 只怕……除了她以外,北朝的奸细都没有好结果了。 他们步步逼近,不知北洺野要在何时反抗。 某一夜。 被划破的胳膊都还没完全好,便又起了风浪。 能感觉到皇宫跟地震一般,禁卫军穿着铠甲,大肆出动。 那阵仗,似乎要打仗。 她眯着眼,偷偷一人爬上城楼。 “二皇子反了,居然夜袭皇宫……” 刚爬上城楼就听到侍卫在讨论,还难掩激动。 燕厉吗? 那北洺野呢? 他是不是也来了? 一眼望去,城外举着无数火把,火光点点,闪瞎了眼。 很多人,却看不真实。 “要是成功的话,那燕国皇帝就不是六殿下了。” 只听某侍卫道。 那语气,好像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 “是啊。” 旁边那人感慨了一句。 第三百四十九章谁敢和阎罗为敌?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到时,或许咱们能多活一段时间。” 听的阿凝轻蹙眉。 总感觉这些守城的一会儿会主动献降。 那既然没几个人归顺燕稷的,他会不会真的被打败呢? 有北洺野在,或许他能改变历史,让燕稷在此处战败,不会称帝。 她在城墙上趴了好一会儿,听着这些侍卫如何如何希望二皇子燕厉打胜仗,听的很无语。 突然就觉得燕稷还挺可怜的。 就连守城的侍卫都不想为他卖命。 所以哪怕他成功了,可不还是一个人吗? 好一会儿过去。 城外的‘叛军’已经逼近。 “要开城门吗?” 突然听到某士兵的灵魂一问。 那你不是找死吗? “万一二皇子没打赢,你全家都会死。” 旁边士兵冷冰冰的道。 那说的也是,要是没赢,全家死翘翘,以燕稷暴虐的性格,谁都不会放过。 所以这城门不能开,还得打,拼死守城。 毕竟他们不知道谁输谁赢。 走的进了,依稀能辨别,走在最前端的将领是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看那一身尊贵气度,想来是燕厉无疑了。 只是这家伙动作也快了些,这样就逼宫了吗? “城楼上的士兵都听着,六皇子燕稷弑君,残害同胞,十恶不赦,本王为父兄报仇,为天下百姓除恶,赶紧打开城门,切勿再做抵抗。” 所以果然是燕厉。 一番话说完,城楼上的士兵有些发愣。 这是何意? 他还是为了正义来讨伐逆子的吗? “二皇子如此说,可有证据?” 见大家伙儿本来就有些犹豫。 阿凝决定推波助澜一把。 反正现在人很多,很乱。 谁会知道是她开口呢? 虎声虎气的声音传了很远。 下一秒,只见二皇子掏出了一道黄色的圣旨。 隔得那么远,虽然看不到文字,但那金黄色就十分能说明问题。 “这……便是证据,诸位都可以来看看。” 所以那是先帝诏书吗? 只见士兵们就更犹豫了。 “先帝临死前,已将皇位传给六殿下,你手中诏书一定是假的。” 阿凝又大喊。 “此乃先帝亲笔,本王更不敢假传圣旨,六皇子燕稷毒杀先帝在前,假传圣旨在后,本王已经找到了罪证,此来,是为诛伐他。” 燕厉又道。 总觉得这说话的男人是助攻,居然把他想说的话都引导出来了,他倒是省了些力气。 “怎么办?万一二殿下说的是真的,那咱们不能助纣为虐啊,这城门,开不开?” 有士兵已经犹豫了。 “那应该要开,二皇子才是先帝认可的新帝,六皇子他在北朝当质子这么多年,先帝怎么可能让位于他,这其中肯定有诈……” 士兵们犹豫不决,议论纷纷。 所以这城门,恐怕是不攻自破了。 但下一秒,吼的最大声那人,忽然被一剑封喉,跌落城楼。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 那些刚才积极发言的人都死了。 而杀人者一身黑衣,一转眼,两名士兵后便有一位,如森冷的一把利刃,架在那些士兵脖颈上。 燕稷他又带着另一批黑衣人缓缓上楼。 他一身红衣,在这夜空里,格外醒目。 扑面而来凶煞气息,那瞬间,都觉得是恶鬼来索命了。 那些士兵连呼吸好像都停止了,半响没敢动一下。 他幽幽走来。 “诸位……是想开城门吗?” 淡淡的问话。 仿佛是恶鬼在问,你现在想死了吗? …… 寂静无声,风声鹤唳。 “属下不敢。” 从城楼下跑来一将军,立即下跪。 顿时,不知所措的士兵齐声跪地。 “我等,誓死效忠新帝,殿下才是一国之君。” 那位将军宣誓效忠。 “属下誓死效忠……” 要不听他的,就死定了。 原本犹豫的士兵跪了一地。 一瞬间,局势就倒戈了。 谁说他不得民心一定会败呢? 只要他足够残忍,不是谁的都敢反抗阎罗王的。 “甚好,甚好。” 燕稷满意的点点头。 他红衣飘飘,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和二皇子燕厉对视。 “二哥,我真没想到你会那么无耻,就为了皇位诬陷于我,如今带兵围剿,我唯有将你拿下,凌迟处死,才对得起父皇,和诸位弟兄。” 明明在说假话,可却显得那么真诚,他那样子简直就是我本善良,是你逼着我作恶的。 “逆臣贼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王。” 燕厉长剑指着他。 一声令下后,全军出击,攻城。 就这么打起来了。 阿凝看着两方人马交手,瞬间就到处占满了血。 她等了很久,到底没见到北洺野。 而燕稷亲自指挥,莫知鸢在旁侧相陪,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很担心。 他会在宫里吗? 阿凝转身,偷偷又回去了。 燕国两皇子交战,她留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诺大的皇宫,侍卫和禁卫军却少了很多。 柔弱不能自理的那些宫人们四处逃散,看上去都很慌乱,紧张。 外边在打仗,他们不知是死是活。 这个时候,能逃出去是最好的。 只是宫门口被堵了,后门又能跑几个人呢? 悲凉。 阿凝暗叹口气,战争真的一点儿都不好。 恍惚间,没看到北洺野,可她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见她搀扶着一个女人,踉踉跄跄,正在逃亡。 可因为那女人过于虚弱,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旁人一撞,两人就都倒了。 阿凝一脸的错愕。 她走上前。 那老婆婆狼狈起身,便看到她了。 “你为什么……” 她疑惑不堪。 但为了不让那虚弱的女人被踩到,她还是赶忙上前搀扶了。 为什么大长老会在这里? “阿凝。” 此刻大长老看见她,也是很惊讶。 但多过了惊喜。 她赶忙上去重新搀扶着那几乎没力气走路,整个人都摊在阿凝身上的女人。 那女人,白发苍苍,看不清面容,但十分瘦弱,阿凝搂着她的腰,能感受到的就是骨头和皮。 这是谁啊? 大长老似乎很紧张她。 阿凝想帮忙,可却被她一把夺过了。 “要逃出去吗?” 看她们走的方向正是其他宫人在跑的地方。 第三百五十章丽妃奶奶那是谁?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那后门,早被围堵起来,大家都在拼命往外挤,可结果就是谁也出不去。 “嗯。” 大长老垂着眼眸。 苍老的身体很用力的抱着那女人。 阿凝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病的好像很重。” 可不的吗?四肢瘫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先出去,我会治好她的。” 大长老斩钉截铁的道。 就你们这样的弱势群体,怎么挤出去? 阿凝看了眼后门。 “我帮你吧。” 都在这里遇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长老一脸的错愕,一脸不相信。 毕竟,可是他把阿凝带到这里的。 “我又不是害你。” 阿凝一脸无奈。 说完,一手搂着一个,她从后墙直接翻了出去。 此刻感觉,武功高强就是好,否则她若是个弱女子,还 逃不出这深宫了。 只是这么一颠簸,毫无力气的女人剧烈咳嗽了几声,吓得大长老赶紧给她喂药。 好一会儿,才缓和稍许。 阿凝又忍不住要盯着她猛瞧了。 “谢谢你,此处不安全,我先走了,回头你若安全,便来找我。” 随手给了她一个令牌。 那一看又是个信物。 …… 她微愣,两位老人家已经被一辆马车接走了。 显然那是一早就在那儿等着的。 所以这一群老人家,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大长老她还真是……一把年纪活成这样,又让人钦佩,又让人疼惜啊。 转身,她再次回到宫内,继续寻找北洺野。 她也没想过,会在冷宫遇到他。 找了那么多地方,都要折返了,却看到一个男人扒拉着一群女人,一个一个的看。 那些女人,年纪都大了,而且披头散发,很多还精神失常,一直在扒拉北洺野。 她顾不得那么许多,急忙闯进去找他。 他被抓住那一秒,明显一愣。 两人眼底都是疑问。 “陛下,您终于肯来见臣妾了,妾身刚给您生了个小皇子……” 有位魔怔的老奶奶抓着北洺野大腿,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阿凝脑子有些晃悠,好半响没回过神。 然后就被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 “这里也不大安全,咱们走吧。” 北洺野半天没有动作,阿凝有些紧张。 “稍等,我在找人。” 他被人抓大腿,却好像无所谓。 找谁啊? 冷宫的妃子,还有你认识的人吗? 只见他有些慌乱,急急忙忙。 阿凝觉得有些古怪。 “谁告诉我丽妃的去处,朕便接她回宫。” 北洺野寻找一圈无果后,站在高处,宣布。 愣了一秒。 那些妃子就如同现代大片里的丧尸一般,蜂拥而入,要人命。 而北洺野,他就是香饽饽。 丽妃? 他真是来找女人的。 一群疯癫的人踊跃举手发言。 然后从她们零碎的发言中,阿凝总结了几条重要信息。 脑海里,就忍不住将大长老带走的那人带入了。 一个重病不起的,白发,丑陋老婆子,而且在不久前,才被人带走,被一个老婆子带走…… 他只听到带走没多久,立刻要出门追。 “那位丽妃……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步伐匆匆跟着。 “关系匪浅,一时难以解释。” 他走的很急,急着要找她。 阿凝一把抓住他手腕。 “我知道她在哪儿……” 但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不是要找她。 她拉着人,拉紧他,耐心的解释。 “你身边那位大长老,到底是何人?” 北洺野的确是冷静了,但他对那位大长老也是满满的好奇。 她的确是阴魂不散,阿凝懂他的意思。 “待这里的事完了以后,咱们再去找她,我看得出她很紧张那位……丽妃奶奶,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看她年纪都和大长老相当了,的确可以称之为丽妃奶奶。 而北洺野欲言又止,好像想跟她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是很有信心,燕厉会赢?” 他都有空在这里找人了,想必是一点儿都不发愁。 “论起行军打仗,二皇子很厉害。” “但燕稷卑鄙无耻,擅用诡计。” 明着打,燕稷肯定不是对手,这还用说吗? 但燕稷从来不明着来都玩阴的。 “那现在也差不多了,去看看。” 北洺野看她脑子很清楚的样子,眼底都是赞赏。 的确是皇宫以及被攻下,燕厉带着大队人马入城了。 燕稷和他一众死士被逼近角落,很狼狈。 总计不到十人,而二皇子领着的还有万马千军。 胜负已分。 燕厉走到燕稷不远处,不到最后关头不敢松口气,但此刻的他,心底是喜悦的。 “放弃吧,你投降,本王就只要你的命。” “所以你是想过放过我身边的人?” 直到此刻,他还是一脸淡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燕厉轻蹙眉,极其讨厌别人这样的态度。 “你倒是仁善,可我若死了,我的人也活不了,所以你还是赶紧要了我的命,才能登上皇位不是?” 无耻。 听你说话想揍死你。 燕厉眼神冰冷,看燕稷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所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就什么都完了,燕国是你的。” 他张开双手,大笑。 那模样,犹如疯癫。 笑声刺耳,让人心惊胆颤。 燕厉手中沾染了血的利剑突然出鞘。 “既是如此,那便怪不得本王了。” 他起了杀心。 不,是一直以来都想杀了他。 只是此刻,暴露出来而已。 燕稷还在笑,他走的越近,他便笑的越放肆。 那瞬间,他都好像出现了幻觉。 下一秒,他的剑刺出去了,然后被打飞了。 他身边的姑娘,长剑指着他喉咙。 但他身后有千军万马,根本造不成伤害。 “姑娘何必陪他送死呢?” “他若死了,给他陪葬的人,可不止这些。” 莫知鸢看着整个皇宫血流成河,从头至今眼底都泛着寒光,泛着冷意。 从头至尾,燕稷无论做什么,她都没说过一句。 而此刻他有危险,她不得已,站出来。 也不知为何,那瞬间,阿凝的脸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若是看到这一幕,定又要嘲笑她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到底是人性本恶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是啊,这么点人给我陪葬,哪儿够啊。” 燕稷笑容突然停下。 清脆的掌声响起。 下一秒,一群人被押了上来。 只看到第一个,燕厉脸色大变。 齐排排的跪了两排,燕稷一脸淡漠走到他们面前,手中拿着剑,他不大会使,就只会拖着走。 “我这儿呢,也就二十多个人,不足为惧,杀了咱们,天下便是你的,来吧。” 这话,是赤果果的嘲讽。 他对面站着的燕厉,脸色铁青,愤怒的如同一头要炸毛的狮子,他准备咬碎燕稷,可却顾及那些身后的人。 “你太无耻了。” 他愤怒至极,骂人。 他的家眷,还有皇室子女,都在那后边。 他竟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抓了。 一排看去,他的子女,女人,还有其他兄弟的家眷,全都在这里。 “他们和你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怎么和你就没有吗?二哥不是口口声声要为民除害,要为父,为兄报仇吗?现在你要杀了我,燕国皇室可就彻底亡了,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说着,他又疯狂的大笑。 “祸不及子女,不及妻儿……” “此言差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登基,他们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相同的,自然要承担风险,就看这次,他们能不能挺过去了,二哥,你现在可愿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放下武器,退出皇城?” 你不是正义讨伐吗? 现在,若杀了这些人,可还正义? 燕稷漂亮的丹凤眼底染上了血色,他一身红衣,整个人都如同血坛子里刚刚出来的。 “果然是卑鄙无耻,阴险小人,到这个关头了,还要陷二皇子于不义,倘若他真的眼看着这些家眷为他惨死,那日后他这一国之君,也是受人非议的。” 阿凝和北洺野赶到了,躲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阿凝忍不住吐槽。 “你怎么觉得他是想陷害二皇子,不是想保命呢?” 北洺野有些疑惑。 毕竟他这会儿都没确认燕稷的意图,可阿凝好像真的很了解他。 “他若想自保,早在攻城之前,就该把这些人带出来了,那时二皇子权衡利弊,又未必能打赢他,自然会退,可现在呢?燕稷毫无还手之力了,他距离成功只有半步,而且没有特别大的阻碍,你觉得他会放弃吗?” 阿凝一本正经的分析。 北洺野有些惊讶。 “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是燕稷他本就不想活,他还想拉着所有人陪葬,皇宫侍卫,禁卫军,多少人因他而死了?现在也不在乎这几个,但这几个,会影响燕厉一生。” “他不想活吗?” 他觉得自己怎么没看出来? “可不的吗?就一直在作死。” 阿凝十分肯定。 他就没想好好当皇帝,只想让更多的人给他陪葬而已。 这一死,燕国皇室可就全完了。 “似乎很难抉择啊,怎么办呢?本殿下可不能一直这么等着你啊,这样吧,我呢……砍着砍着等你。” 燕稷笑得阴冷,邪魅。 他不会武功,但杀人很利索。 都未颤抖一下,一剑刺下去,排在第一的女人就倒了,死不瞑目,那眼睛紧盯着燕厉。 “住手。” 鲜血的血在他眼前散开,燕厉有些崩溃。 “想好了吗?退出去?把皇位让给本殿下?” 燕稷笑着问话。 可他又沉默了。 “那便是还没想好,那我怎么能停呢?” 说着,又是随意的一剑下去,又死了一人。 “燕稷,你就是恶魔。” 燕厉有些失控,双眼猩红。 “谁不是呢?” 他听到这样的评价,似乎可高兴了,微笑着,道。 一眨眼,已经倒下五人了。 “怎么办?真看着死绝吗?” 阿凝有些无助的扯了扯北洺野的手。 如果燕国皇室子孙就这么没了,好像对北洺野来说挺好的。 可她觉得这太残忍了。 此刻亲眼目睹‘修罗场’,她无法置身事外。 “那我现在出去,抓住燕稷,制止这一切?” 北洺野拍了拍她的手,淡淡道。 这样也行,但我觉得你也有危险。 “士兵听令,活捉燕稷,其余人杀无赦。” 燕厉忍无可忍。 他怎么可能答应就此作罢呢? 眼看着皇宫是他的,他有足够的实力得到,怎么能因为那些人的威胁,就妥协? 绝不。 所以,人呐,真的是鬼迷了心窍,残忍的很呐。 燕稷微笑着,扔了剑。 对这样的结局,意料之中的。 也是意料之中的让人失望。 大波士兵涌向了他们。 那一刻,那些被绑的家眷眼底只看到一片片猩红之下,很多恶鬼张开獠牙,扑向他们。 恐惧,绝望,不可置信。 还有很多无助的眼望着站立在对面不动的燕厉。 那一刻开始,那样的画面,会深刻的刻画在他脑子里,永远也不会消散。 北洺野来不及出手,城墙内又掀起了另一波腥红。 后来,阿凝再也看不下去了。 隔天一早,皇宫整片上空都是红的。 凄凉,孤寂,还有大雁往上空盘旋,飞过…… 无论是谁胜利了,都逃不过血腥的洗礼。 阿凝也不知道是何时晕过去的,一醒来已经不在皇宫了,但仍旧觉得血腥味很浓。 连连作呕,简直跟怀孕一样。 “赢了?” 她捂着心口,问道。 应该是赢了吧? 在她脑海里的画面,燕稷的死士都死了,他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活下去。 “嗯。” 北洺野点头。 但心情一看就很沉闷。 赢了啊。 那算不算剧情完全被改变,燕稷这个最终大反派失败了呢? “那阿鸢呢?” 她和燕稷一直站在一块儿,如果燕稷死了,阿鸢怎可能善终? “不知道。” “不知道?她好歹为你做过事……” “她带着燕稷逃了,重伤出逃,燕厉派人追。” 所以他不知道去向。 “真是个痴情的姑娘。” 听的阿凝无奈摇了摇头。 即便到了最后,她还是要选择燕稷?与他同生共死? 燕厉赢了,那接下来呢? 是他要登基为王,北洺野在这其中,有什么作用? 第三百五十二章不走狗血剧情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说你知道丽妃的下落?” 她觉得,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燕厉狠下心肠杀了燕室子子孙孙,一看就是个狠人。 他必定不会放过北洺野。 尽管他们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 可他操心的好像是另外一件事。 丽妃奶奶啊? “她到底是谁?为何你要如此紧张?” 她很好奇。 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丽妃,然后他们一起离开帝都,离开燕国。 所以刻不容缓,她拿着大长老给的令牌,去找她们了。 她在帝都有据点,还有人手。 当阿凝和北洺野一道进去后,便被那些人围着了,武器相迎,全神戒备。 “怎的就来了?我……” 大长老急匆匆从厨房跑出来,系着围裙,一身烟火气。 那样子,仿佛就像是……邀请了客人来家里吃饭,可客人早到了,她措手不及。 而邀请的客人似乎又带了另外一人。 大长老看到北洺野,愣了好一会儿。 所以这是…… “您怎么也来了?” 堂堂一国之君,北朝陛下,他居然也在燕国帝都? 这要被发现,可不得了。 大长老露出一脸的担忧。 “嗯,来好些日子了,我想见丽妃。” 看到他俩会面,阿凝还担心北洺野一来就要砍了对方,要喊打喊杀的,可没想过,会如此平静。 仿佛从前从未有过任何矛盾,就这么……和解了? “丽妃?我……” “别说你不知道,阿凝说,是你救了她,我向你表示感谢。” 大长老那反应一看就是要否认的。 然后话没说完,就被北洺野打断了。 他迫不及待的要见,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长老一愣,她看着阿凝那目光,就仿佛在说,死丫头,不学好,居然乱交男朋友。 无奈之下,她领着他进屋。 一屋子的药味儿,那曾经头发乱糟糟看不到面容的女人此刻躺在床上,睡着了。 白发梳的很整齐,脸也洗干净了。 她看上去,竟不太老,只是头发全白了,面容憔悴而已。 阿凝有些错愕,下意识看北洺野。 他的反应,却让人有些意外。 只见他紧握着拳头,盯着床上的人,眼眶似乎有一丝丝的泛红。 这是……在伤心吗?还是在激动? “才喝了药,刚睡着,丽妃她身子虚弱,要静养半年。” 大长老也察觉了他的异样,轻皱眉,觉得奇怪。 “帝都不安全,如果你们被发现……” “我的人在帝都潜伏多年,早成了燕国人,况且新上任的新君一堆事,绝不会来找我们。” 所以必须留在帝都静养,养好了才能回去。 看北洺野的反应,他并不同意。 “你想带她回去?” 到底是什么人那么重要? “恐怕不行。” 大长老一听这话,立刻反对。 她费尽心机救回来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带走呢? 所以一瞬间就针锋相对,好像要打起来了。 而那女人,还睡着呢。 阿凝一手一个拉着。 “咱出去说,你们看她那么虚弱,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再吵吵了。” 都那么紧张她,怎么能不问清楚呢? 于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盯着对方,随阿凝出去。 一老一小,充满了敌意。 “大长老,我还不曾问过你,这位丽妃奶奶是谁?你千辛万苦来到燕国,甚至不惜把我卖给燕国,该不会都是为了她吧?” 先前,她就一直在猜测大长老这么做的目的。 现在,总算是猜到了。 丽妃奶奶就该是她的动机了。 “别叫奶奶,她不过年长你十八,叫小姨。” 大长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 小姨? 阿凝眼珠子瞪得老大,瞬间惊呆了。 小姨?所以是……亲戚?又是母亲大人的妹子? 林家,到底有多少个女儿啊? “我这……大长老,你千方百计就是为了救我母亲的妹子啊?” 阿凝她回不过神来。 一旁,北洺野听到这话,有些发愣。 “她不是。” 他沉声道。 “不是什么?” 阿凝也傻傻的。 “她是……” 大长老在一旁很坚定的道。 “她不是。” 北洺野又道。 两人一直在争论,阿凝听的都迷茫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 “她到底是谁啊?” “是我母亲,所以绝对不会是你母亲的小妹。” 北洺野赶忙道。 他语速有些快,有些着急。 轰隆隆,顿时天雷滚滚。 所以这…… 要真是的,那她和北洺野,岂不是表兄妹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那么狗血? 剧情一定不会这样设定。 “大长老,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这下阿凝也着急了。 这种相爱到最后发现是兄妹的情节太狗血,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要真发生了,先前遭受那么多,岂不都是白费? “她……是我结拜姐妹苏浅的亲生女儿,便是你母亲的表姐……” 大长老眼中浮动着泪花。 似乎又是一段伤心事。 阿凝听的云里雾里,那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是你结拜姐妹,又是我母亲的表姐,那我母亲的母亲和您又是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主仆啊? 她一脸的疑问。 北洺野瞧着大长老,若有所思。 或许先前觉得她熟悉,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你们的母亲也才出生不久……” 大长老眯着眼,望着远方,回忆起往事。 她隐瞒很久,本不想说的事,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被剥开了。 而且一次性剥的彻底。 阿凝她也没想到,把自己带大的居然是自己的外婆。 外婆她原来一直要为自己的女儿复仇,而不是主子。 而外婆她曾经的人生,何等传奇啊。 曾经,她也是叱咤沙场的将军,与林老在一起后,便在家生孩子…… 可后来,林老野心渐渐暴露,她多次劝阻无果,便悄然离开。 对外当然是公布她死了。 而林老视她为威胁,一路追杀。 而后,便是苏浅,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救了她。 自此以后,结拜为姐妹,她隐姓埋名生活。 直到女儿嫁人,她便改头换面,到女儿身边,看着她,照顾她。 第三百五十三章剧情有些老套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谁想到,过了那么多人,被林老发现了她的踪迹。 苏浅为了保护她,惨死于林家刀下。 自此以后,她便一直在寻找苏浅女儿的下落,发誓要将她视如基础,好好保护。 所以她当真是为了丽妃,才把自己的外孙女给卖了,给送到了燕国。 可为什么,丽妃会是北洺野的母亲呢? 他生父也是堂堂王爷,又是嫡出,母亲应当是堂堂王妃才是,为何就成了燕帝的妃嫔? 她满脸疑问瞧着北洺野。 可他似乎不想开口。 “阿丽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是个苦命的孩子……” 大长老长叹口气。 前期阿丽的确是尊贵的王妃,可后来,惨遭王爷抛弃,沦落至燕国,后又被燕帝看上,成了宫中妃嫔。 而阿丽她的性格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才入宫就被打入冷宫,永不得翻身。 若大长老再晚一些找到她,恐怕她就悄无声息的死在燕国的冷宫了。 大长老说着,阿凝又忍不住看着北洺野。 对你母亲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不少的吧? “那便交给你照顾,半年后,我在京城等着她回去。” 可他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也不知,大长老说的这些过往,他可曾了解过? 说完,就走了。 来时还如此牵挂,现在却头也不回。 阿凝怔愣了片刻,赶忙与大长老告别,急匆匆追上前去。 “你好像生气了?” 她一边追,一边试探着问道。 “没有。” 某人的脸很臭,正视正前方,不发一言。 “所以,你来燕国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找她?” “不是。” “那总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她倒希望是,但好像并不是。 “为了北朝江山。” 北洺野冷声道。 所以谁也不为,他心底只有江山社稷。 这下阿凝就安静了。 所以她在意这些做什么呢?好无聊啊。 一路沉默。 她跟着北洺野走,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民宅。 没有其他人,是他们自己点灯,擦桌子,点火,烧热水。 茶是上等的茶,杯子也是极好的。 只是一眼望去,这农屋过于简陋了些。 喝着滚烫的热茶,阿凝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一直在看别处,刻意避开北洺野的视线。 “你很好奇我母亲的事情?” 他想,大概她是为刚才他的回答在失望。 可解释不是他的风格。 “还行吧。” 她淡淡道。 茶有些烫,得喝慢一点。 “我记得,我五岁那年,父亲娶了第六个小妾,母亲跟他打了一架,第二天早上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 他很平静,语气也毫无波澜。 “所以她是受不了你父亲三心二意?” “她善妒……” “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你以为那些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就一点儿都不讨厌妾侍通房吗?不过是逼不得已,没办法,装装样子而已,你母亲只是更坦率而已。” 一听善妒这两个字,阿凝就赶紧到。 “坦率?难道不是狠心吗?” 他幽幽的冷笑。 阿凝看着他那淡漠的眼底满是忧伤,一时说不出的心梗。 这是个童年也不大快乐的少年啊。 “可她如果待在王府,就必定要忍受那些,一辈子都过的很痛苦。” “可她离开了,过的很不好。” …… 这倒是。 阿凝被他说的又一阵沉默了。 “所以,你认为我母亲离开是对的?哪怕那时候我还小,父亲纳妾也是无可奈何?” 你都认为不对了,问我做什么? 她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这样的背景下,居然北洺野还要面临这样的事。 “总归她是对不起你的。” 现代,夫妻相处不和睦,会为了孩子,勉强度日,会选择离婚的女性都是明智的。 但孩子,永远最无辜。 而在这个年代,不能忍受丈夫三妻四妾离开,好像就是十恶不赦。 “我这不是挺好吗?倒是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有什么好的?” 北洺野淡定喝着茶,语气很淡。 瞧那样子,好像就是漫不经心,一点儿都不在意那人。 你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好像不久前,你还很紧张的到处在找人。 阿凝暗自鄙夷,怎么他居然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那看在她这么惨的样子上,你就原谅她吧。” 闻言,北洺野一阵沉默。 “也不是不行。” 他经过认真思考,很大度的道。 阿凝失笑不语。 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也会这么别扭。 “那今晚,我们怎么睡?” 正事说完了,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怎么睡? 她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似乎……只有一张床,一个卧房。 “条件有限,就……凑合凑合吧。” 可不的吗?屋里只有桌椅,不可能睡到桌椅上去? “嗯。” 北洺野点点头,答应了凑合凑合。 没多久后,两人都躺在了床上。 盖着同一层被子,因为床小,所以哪怕他们尽力靠着两边,也是衣服碰到衣服了。 深吸口气,不敢随便乱动。 这卧房就跟小黑屋似的,睁着眼,也什么都看不到。 “咱们何时启程?” 丽妃安排好了,那他们就必须立刻回去。 “明天。” 阿凝以为他还要安排一下,却不想,那么快,真的是立刻马上。 “悄悄的走吗?” “那不然呢?” 北洺野略有些无奈的反问。 是啊,那不然呢? 她瞬间觉得自己真是无聊,没话找话说。 “好。” 那就走吧。 “睡吧,之后要赶路。” 然后,某人就和衣而睡,再没说过一句话,更是一点动作没有。 阿凝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几圈,咕噜咕噜不停。 后来大概是累了,也安静的闭上。 这样挺好的。 最起码自己不用一直心跳加速,不用一直都害怕。 只是他们想立刻走,似乎有些难。 燕厉血洗皇宫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抓北洺野。 清晨一入城,便四处张贴着北洺野的画像,在抓捕他。 “不是说合作吗?燕厉也太无耻了。” 阿凝看着那些十分有辨识度,一看就知道是北洺野的人,有些气恼。 第三百五十四章咱一起去救人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没想到他这么看得上我,要立刻抓。” 他可一点儿都不意外。 那晚,若不是他威胁,燕厉就要对他动手了。 所以说什么合作,他不过是想利用他而已。 “那怎么办?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乔装打扮,会不会一样被发现?” 乔装打扮的出城,难度似乎有些大。 “说了是合作,怎么能只是他赢了呢?” 北洺野抿嘴浅笑。 然后拉着她,继续藏起来。 所以暂时走不了了。 血洗了皇宫后,现在是用水在洗。 但洗完,仍旧一股子血腥味。 皇宫上空,整片都是阴沉沉的,但其他地方却很明亮,阳光明媚。 也不知是不是一夜之间死了太多人的缘故。 燕厉他孤身一人矗立在城墙之上,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他望着某个角落,那里一片阴影,看的人更加郁闷。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都死了。 如今,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恭喜殿下,已经没人能阻止殿下您登基了。” 一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燕厉是第一时间拔出剑,可却没来得及。 北洺野剑指他喉咙,只要他敢乱动一寸,立即毙命。 他脸微沉。 “你想做什么?” “来恭喜殿下的,顺便请求一下殿下,让我离开帝都。” “不可能……” “那我便只能杀了你,让燕国……改国号了。” 他淡淡道。 “你敢……” “殿下也是大意,虽说您夺嫡成功了,但哪怕是做了一国之君,身边也一定要随时有人护卫的。” 所以……你现在落单了。 你说我敢不敢呢? 燕国皇室都死绝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燕厉眸阴沉,变了一遍又一遍。 “你到底是谁?” “在下苏野……” “你不是苏野,你到底是谁?” 燕厉不想听那些敷衍的话。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能成功登基,成为一国之君,而我,将会离开帝都,离开燕国,绝不会影响您。” 北洺野淡笑。 “除非您觉得我对燕国有威胁,要与我同归于尽,把这燕国江山拱手让人。” 你做得到吗? 燕厉微愣。 这番言论…… 像极了那晚燕稷逼迫他放弃抵抗一样。 而他选择了江山,放弃了所有亲人。 现在,他也咬定自己要江山,绝不会冒险吗? 果然啊,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帝王,注定做的不会高兴了。 “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回头又抓你吗?我可不太守信用。” “那我就回来,杀了你。” 北洺野一脸轻松淡然,很自信。 仿佛要取他的命,轻而易举。 夜风凉凉,已经是深夜了。 终于有侍卫上了城楼。 看他一身森严铠甲,气势斐然,应当是位将军。 “殿下,王妃和世子,小郡主等人的尸体,末将已经命人都整理好了,您看是要……” “厚葬。” 将军微愣。 “是。” 那就全都葬入皇家陵寝,陪着殿下好了。 隔天一早。 燕稷杀兄弑父,还灭了燕皇室所有子嗣的告示就贴的满城都是。 重金悬赏,只要能抓到他,立即封为一品大臣,享国家俸禄,爵位世袭三代…… 一时间,很多百姓到处搜查,不放过边边角角。 他把所有罪名都安在了燕稷身上,他就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这就该猜到的。 阿凝一边走一边吐槽,皇家无情,说的是一点儿都没错。 可她吐槽了老半天,北洺野他一句话都没说,便也觉得没意思了。 “燕厉下了夺命追杀令,要燕稷的命,必定是武林高手,江湖大盗,所有人都在找他,那阿鸢呢?她一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先找到她?” 那姑娘一根筋,一定会陪着燕稷一起死,阿凝可舍不得。 “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北洺野打量她许久,问道。 对她的关注,对她的用心,都太不寻常了。 “也就认识没多久……” “是吗?” 她都没说完,他就已经表示不信了。 你是太后时,就已经很关注她了,还总帮着她,现在又如何担心她的安危,说得过去吗? 可阿凝并不知道北洺野知道她是谁。 “是真的,我跟她就一见如故……” “那就去找她,把她和燕稷都带回北朝,好生照顾……” “真的?” 阿凝觉得不可思议。 你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那可是燕稷,一个心狠手辣,没有节操,从骨子里坏透了的人。 “你觉得呢?” 居然还一脸认真的问他,可是真的? 北洺野快要笑了。 所以在她看来,燕稷还可以再救一救? 但总归是离开帝都以后,停下行程了。 阿鸢不可能冒险留在帝都,所以极有可能早就趁着燕厉还么下通缉令以前就已经离开帝都了。 可才短短几日,他们又有伤在身,一定走不远。 于是,两人打算围着帝都那一圈的都城找一找。 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武城。 和帝都一样,早就戒备森严了,而且燕稷的告示贴的到处都是。 唯一庆幸的是阿鸢她没有画像,所以就算走在大街上,别人也不知道是她。 “燕稷一定是藏起来不敢露面的,咱们只能找找阿鸢,她可能会进出医馆……” 阿凝一边走一边分析着。 话才说完,前方医馆里就走出了一姑娘。 所以找她,不费吹灰之力吗? 就这么随意一找,就找到了? 还是说,会长觉得不需要在找人这件事上浪费一点点时间? 她一看到他俩就要走,步伐匆匆。 他俩急忙跟上。 一个追一个在跑,一直到偏僻的地方,她才停下。 “是来抓我的?” 她那利剑对着他们两人,眸中泛着冷意。 “你们都那么危险了,我们还需要掺浑水吗?实话说,我们是来救你的,但就看你信不信了。” 阿凝淡笑。 …… 你这么说,让人感觉无法相信。 “救我?” 阿鸢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了北洺野。 “我背叛了陛下,他怎可能救我呢?” “你又没出卖他,顶多是在遇到感情选择上,没有为他做什么而已,没有背叛。” 阿凝睁着眼睛说瞎话。 第三百五十五章原来我是祸水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为了救阿鸢,可以没有节操。 一说完,大家伙儿都是一愣。 北洺野和阿鸢的眼神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好像都在问,你怎么连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呢? “你真的 会救我?” 阿鸢还是不信,这次问北洺野。 而且还眼神示意,阿凝你别说话。 “会。” 是她要救。 北洺野无奈的眼神看了看阿凝,带着隐藏的宠溺。 “你的确没有背叛我,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京城。” 阿凝忙点头。 “走吧,你在这儿很危险。” “他也可以一起回去吗?” 阿鸢始终面无表情。 但她怎么可能没多想呢? 凭她一人,带着受伤的燕稷,根本逃不出去。 而燕厉对他们的搜查力度又加大了。 “当然可以,把他留在这里,你不是也不放心吗?” 阿凝她就怕北洺野说点什么,所以很着急。 一直在抢话…… 北洺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燕稷受伤挺重的,赶了整整三天,他才醒来。 这一晚运气好,可以住客栈。 他们假扮成外出游玩的两对小夫妻,看上去可甜蜜的很,所以一路也没有引起怀疑。 但这晚,燕稷醒来,发了很大的脾气。 刚睁开眼,度过了还很迷茫的阶段后,他便冷了脸。 看阿鸢的神情,更是冷酷。 “我在哪儿?” 四周看了一眼,说话冷冰冰的,有些刺骨。 阿凝都是一哆嗦。 “怎么,知道自己没死成,不高兴?” 你居然这态度? 阿凝狠狠翻个大白眼。 燕稷微愣,突然看见她,笑了。 “还是阿凝了解我,我可不就是想死没死成,很不高兴吗?这样吧,你现在给我一刀,我来生再来还你的恩情。” 说着,他突然拔出阿鸢放在一旁的剑,递给阿凝。 十分真诚的在求死。 “燕稷……” “我不要你救,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阿鸢才想要阻止他,他立刻冷了脸。 那副样子,是赤果果的敌人仇视。 看的阿凝微愣。 “你别太过分啊,以为救你容易吗?想死就自己滚出去,别再这儿怪别人。” 她可看不下去。 所以阿鸢真的是眼瞎了,居然看上着众人。 “看阿凝你的样子是很讨厌我啊,那就杀了我吧……” 他再次请求。 “想死就自己滚出去。” 她怎么可能动手呢? “我……咳咳咳……” 他有些激动,想要说什么。 可那重伤的身体,哪里撑得住啊。 就连要走出去都很难。 “你……” 阿鸢要上前扶他。 哪怕他一醒来就疾言厉色,很 讨厌她的样子,但她也没什么反应,更没什么表情。 可是却再次被他甩开了。 他自个儿爬到床上去,躺下。 “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闭着眼,语气格外冷漠。 阿凝气的直翻白眼,拉着阿鸢就走了。 只是没敢走远,就在附近守着。 就怕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忽然死了,那不是得不偿失,阿鸢得气死 吗?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管他的,让他自生自灭。” “嗯。” 阿凝没好气的道。 不想,她点头也点的那么快。 让她有些意外。 “这时候我越管他,他越想死,既然他不想见到我,那我不跟着便是。” 她很平静的道。 “你要走?” 阿凝十分惊讶。 “放心,我也回京城,只是……劳烦那么把他安全带回京城,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你……为何呀? 她想不明白。 “我知道他是个累赘……” “没事,他要不听我的,我就不给他饭吃。” 看在知己好友的份上,她就帮帮忙。 阿鸢笑了笑,这一点倒是没反对。 第二天一早。 燕稷自己出来吃早饭。 看他情绪低落,但没吵闹着要死要活了,而且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像个病娇小公子。 “吃完咱就继续赶路了,明日便能回到北朝。” 阿凝吃饱了,很有耐心的道。 “好。” 他点点头,也没说话。 吃完了自己回屋收拾行李。 可是,等上了马车要走时,他突然叫停。 阿凝疑惑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片刻,大概是见阿凝和北洺野都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才道。 “咱们人到齐了吗?” 所以是惦记着阿鸢? 她假装没什么表情,心底偷偷乐。 “就咱们三儿,不然还有谁呢?” 她那小脸,好像在笑,好像在看他笑话。 燕稷脸微微一沉。 “没有,那就走好了。” 他不信阿凝不知道。 既然她能假装这么轻松,那就说明是他白操心了。 肯定是人已经走了,但没跟他打招呼。 没有就算了,反正他无所谓。 那傲娇生气的模样啊…… 如果阿鸢看到了一定是高兴的。 于是一路,再无风波。 燕稷就跟小透明一样,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京城。 就给他随便安置了一处别院。 阿凝和北洺野两人很默契的到了郊外,荒无人烟的地方。 站在山顶上,俯瞰全城,无话,风声徐徐,吹了很久。 两人默契的不开口,仿佛是站在这里欣赏风景。 “我暂时不能接你入宫。” 北洺野终于开口了。 一说话,就是止不住的颓靡和难过。 “那我就不去。” 入宫有什么好的,一个大牢笼,不如他自由自在的。 “我会努力的。” 北洺野沉默片刻,又道。 …… 这下阿凝倒是好奇了。 “你为何不能接我入宫?是我不配?” 她现在又不是毒后韦凝,只是个普通女子,要论起来的话,自己还是韦相之女,身份也不低啊。 可为何不能进? 北洺野沉默了一阵。 “不能说吗?” 居然还沉默了? “观主他预言,若你入宫,天下不宁……” 北洺野淡淡道。 阿凝瞳孔瞬间放的老大。 那老头?又是那老头在作妖? 事儿怎那么多啊? “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我怎么自己都不信呢?” 她被气笑了。 可下一秒,就见北洺野用十分认真,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阿凝心底咯噔咯噔跳动三下。 所以,他居然真的相信? 好失望啊。 没想到他这么迷信。 第三百五十六章来日方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那你还努力什么?恐怕这辈子,我都入不了宫。” 她气的转身要走。 然后北洺野一把拉住。 “松开。” 她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拳。 然后一拳下去,换来了一个吻。 不想接我入宫你还占我便宜,你个混蛋。 阿凝反抗,咬他,揍他。 可兜兜转转,几个圈后,就进了草丛树林里。 她翻身压在他身上,双眼赤红。 “我就勉强信你一次,虽然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有什么办法呢? 观主这又是个阻碍了。 她解开了腰带。 后来,草丛就跟受了刺激一般,摆动了很久。 也没想过,第一次居然如此的草率。 阿凝她回到韦府后,还傻愣愣的,半响没回过神来。 巫婆她突然瞧见一姑娘安安静静的坐在她房间,周围的人好像也没发现她,愣是以为见了鬼。 但一靠近,就看到她头发上有很多杂草。 “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都变傻了?” 她去拔她身上的杂草。 却被她一手打落了。 “别动,我要去洗澡。” 阿凝忙闪开,感觉自己脸都是红的。 仿佛北洺野还在她面前,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就连嘴角弯起笑容也不自知。 “一回来就洗澡?” 巫婆微愣。 然后她已经跑出去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被谁占便宜了吧? 可看她那表情,好像也是自愿的。 难不成…… 巫婆大胆猜测,然后脑子里的画面就是不宜播放的。 “韦府的人知道你回来没有。” 她大声叫唤着。 可这会儿的阿凝,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 等她洗个澡,清醒清醒,才见了自己的父亲。 韦相他安然无恙的坐在大堂正中央,简直像尊佛雕。 “你回来了。” 一看到她,目光柔和无比。 而周围坐着的一众兄弟姐妹们,表情各异,神情复杂。 但唯一统一的便是此刻谁也不敢看阿凝。 “是的,父亲。” 她点点头,眼中带着笑意。 当初,大长老执意要杀死父亲,他们又察觉到大长老身后还有人,便将计就计,让韦相假死,引出幕后黑手。 结果就是虽然引出来了,但她也很倒霉的被抓。 直到现在才回。 “真没想到,她居然与燕国勾结,此事……要立即禀报陛下处置。” 韦相眯着眼,有些气愤。 毕竟阿凝被绑走这么久,去了燕国,能安全回来,是个奇迹。 “此事倒是不着急,父亲,虽然女儿被带去燕国,但大长老却是有苦衷的,而且……她很照顾女儿,她的事情,可以等她回来再说。” 韦相显然不知陛下也去了燕国,而且他们已经把事情都处置妥当了。 韦相所知,也就是大长老叛国投敌,还把他刚认的女儿抓到了燕国,然后女儿现在逃回来了。 那大长老叛国之事,定是要立刻马上禀报陛下的。 此刻听阿凝这么一说,韦相沉默了片刻。 见他满脸的疑问,很想问个为什么。 可过了许久,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你平安归来便好,其余的事,的确可以慢慢再处理。” 不明缘由的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 “是,父亲。” 阿凝点点头。 漫不经心的从她这些兄弟姐妹,姨娘叔伯等人身上一扫而过。 “父亲,怎的不见嫡母和二弟呢?” 她一脸无辜。 却因这问题,那些兄弟姐妹等亲属抬起了头,看她的神情,格外复杂,那都能写出一本心理小说了。 “他们二人,有罪,为父已经将其幽禁,不得出入院子,你找他们,何事?” 说起这俩人,韦相他秒变严肃,不,是严厉,又是那个不能轻易招惹的韦相了。 “何罪?” 她有些惊讶,表现的像是完全不知情。 可她被大长老带走后,已经多多少少的猜到一些了。 而且她还觉得,现在这些家属看自己的表情那么奇怪,多半也是因为那两人的事。 “算计家人,还向你下毒手,此等恶毒之人,不配做我韦氏族人。” 他解释的言简意赅。 各种细节,就不想多说了。 “那您是不是将二人从族谱中除名了?” 嫡母方氏和她的儿子二公子这些年战战兢兢,表现都很出色,若不是韦相假死,也不会看到二人有异心了。 其实,他俩还挺冤枉的。 阿凝默默的想着。 “阿凝你想这么做吗?” 只见韦相皱着眉,问道。 那看来是没有了。 “没有,其实除了对我比较残忍,对韦氏一家,他们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还不到要赶出韦家的地步,若此次能痛心悔过,女儿觉得,可以放二人一马。” 人家只是不喜欢她。 又没有犯下滔天大罪,怎么就能判处‘死罪’了呢? 她可是真心的。 但这话在韦相极其众人听来,倒像是在说反话。 “阿凝,为父……不仅是丞相,不仅是一个父亲,还是一族之长,你继母方氏这些年打理韦家,从未出过差错,老二虽然会些小聪明,但……” “父亲,怎么你觉得我希望他们死吗?” 一听这话她就知道自己被误会了。 无奈的笑道。 只见众人看她的神情,那可不就是说,可不的吗?你不就是这样? “那便好,阿凝心胸宽广,为父很是欣慰。” 韦相打量了她片刻,然后就相信她了。 阿凝默默的有些感动…… 韦相是个多么冷酷多疑的人呐。 可现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她。 顿时她觉得自己跟以前的韦凝真是有很大的区别。 难道……这就是身为林婉儿之女的好处? 大会结束了。 小会开始。 阿凝与韦相在书房,要单独谈话。 那些该慢慢聊的事情,她详细告诉他。 只看到韦相他严肃的脸一次又一次的震惊,最后回归了平静。 “既然陛下平安归来,那此事,为父就当做从不知情。” 他深深叹口气,道。 一国之君居然跑去了敌国的帝都,这要被抓,北朝都完了。 陛下实在太乱来。 可人家现在没事,他能说什么呢? “那大长老……不,是外婆,她回来后,父亲可愿接纳她?” 第三百五十七章只要你给我,命都给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只怕她见了我,还想要我的命。” 韦相无奈叹了口气。 那也是啊。 她肯定认为,母亲的死还是跟韦相有关。 “罢了,待她回来,为父想想法子。” 然后他又做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就好像,他要再死一次一样。 她应该也不是那么执拗的人。 经过这些事,应该醒悟了。 “好了,明日为父便入宫禀报陛下,恢复你韦家嫡女的身份,以后堂堂正正的做韦府嫡长女。” 那些事就不想了。 韦相突然一脸慈爱的望着她。 那表情,吓得她心底咯噔咯噔狂跳。 韦相,你好像变了。 以前那个不可靠近的严厉之人,哪儿去了? “其实我现在也挺好的,大可不必……” “这是你应得的,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所以,还是为了她母亲啊? 瞧瞧那深情的样子,阿凝简直没眼看了。 隔天一早,韦相并没有如愿入宫面圣。 因为天都没亮,有父子俩人便在韦府门口堵门了。 把来开门的门卫都吓得一哆嗦。 然后,父子俩对阵父女俩,面对面,就跟要打架似的。 尤其是韦相看玉老先生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 至于玉笙,他面前的是阿凝,这会儿目光专注的盯着她,她无所适从。 以前玉笙看她,总带着三分胆怯,三分畏惧,四分的温柔,可现在,是陌生的目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居然敢来我相府?” 韦相看到玉老先生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真是巴不得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他,他心爱的女人也不会惨死。 “玉某自知罪孽深重,但今日,是为了小儿,有要事相求。” “本相不可能答应你。” 玉老先生神情很是复杂。 这会儿看他,大概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韦相……” “你要真觉得罪孽深重,那你就去死,这里不要欢迎你。” 韦相一副不想跟他多做纠缠的表情。 说完,挥一挥衣袖,想赶人。 “苏姑娘,在下有事相求,能否借一步说话?” 玉笙他着急了,生怕真的被赶出去。 “我……” “不可,小女尚未出阁,怎能与你单独待在一起,传出去,坏了小女名声。” 说着,韦相目光有意无意飘向玉老先生。 眼神充满了怨恨。 说话也总有弦外之音的感觉。 只见他瞬间羞愧的脸都红了。 “苏姑娘,求你。” 玉笙拧眉。 真是个小可怜啊。 看的人心疼无比。 “好,我们谈谈。” 看在曾经认识,关系还那么好的份上,无法拒绝。 韦相自然是不同意的,但阿凝要坚持,他也没办法。 对这个女儿,出奇的没有采用强制性手段。 只是院外,是韦相亲自守着。 还特别交代,如果玉笙想对她做点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大叫,他会立刻去救她。 对此,阿凝哭笑不得。 韦相大概是害怕当年婉儿的事情重蹈覆辙吧? 玉老先生似乎想为自己儿子辩解一两句。 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韦相凌厉的眼神,让他很难堪。 当年之事,一直是他的心结。 他自知对不起人家夫人,有愧于她,所以一切都怪他,无所怨言。 “玉公子,现在有话你可直说。” 虽然阿凝觉得别扭,但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正儿八经的唤一声玉公子。 “在下,想求姑娘一件事。” 他好像挺难堪的,但还是鼓起了勇气。 “你说。” 反正你不可能来找我聊天,我就知道你有事。 可没想到,他会跪下说。 “在下知道这样有些自私,但还是想求姑娘,只要姑娘肯答应,哪怕要我的命,也可以。” 他无比真诚的道。 什么事需要你的命啊? 阿凝被吓一跳。 “你先说何事?” 她在想,难道他又有什么麻烦了吗? “姑娘,韦相今日可是要入宫禀明陛下,恢复您韦家嫡长女的身份?” 玉笙拧着眉,一副很沉重的表情。 “是啊。” 这事儿与你何干呐?你来求我? “能否请姑娘……拒绝这层身份?” 他犹豫片刻,开口。 只是难掩心虚,语气都弱了几分。 “为何?” 怎么她不能做嫡长女吗? “因为……因为先太后她……一直都是韦氏嫡长女,若您取代了她的身份,那她怎么办?” 先太后? 阿凝脑子被轰了一下。 所以她是在为以前的自己来求自己的? “她不是死了吗?这层身份对她没什么用处吧,况且,不是我取代她,一开始就是她取代了我,现在我不过是要回自己的身份而已。” 阿凝淡淡道。 这玉笙啊,过于痴情了些。 但对于韦凝的一切,早该结束了。 他不该再继续消沉伤心下去。 “我知道,这本是属于你的,可……可她死了,世人本就厌恶她,但却不敢对太后的事情多做评论,可如果她的身份是个笑话,那肯定有很多人会诋毁她,侮辱她,我不希望她死后还一直背负骂名。” 玉笙有些茫然,有些凌乱。 句句在戳阿凝的心窝子。 你怎么这么傻呢? 她哀叹口气。 “据我所知,毒后之所以被世人厌恶,是因她心狠手辣,淫乱后宫……”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了解她,不准说她坏话。” 玉笙听到她这番话,瞬间眼睛都红了。 立刻起身,一脸凶狠的瞪着她。 看那表情,好像要揍她。 只是这点程度而已,他居然都接受不了吗? “看来,玉公子与太后感情非同一般呐,在死后都这么维护……” “请姑娘答应在下的请求,在下愿以生命作为叫唤。” 他红着眼,语气格外坚定。 “用一条性命去换几乎不存在的名声,你不傻吗?倘若她待你是真心的,看到你这么做,岂不是很伤心?若她无情无义,你如此,她也不会感激,何必呢?” 玉笙你个笨蛋。 完全犯不着如此啊。 “这是在下的事。” 所以就不牢你操心了,只要你答应我即可。 “我要这么就答应你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没有身份的人?韦氏嫡长女,这可是很荣耀的身份呐……” 她背对着他,感慨着。 第三百五十八章我娶你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其实于她,无所谓的。 但她不想看到玉笙一直这么下去。 “你若想要身份尊贵,想要荣耀,我可以娶你。” 谁想到,玉笙他咬咬牙,忽然道。 那瞬间,阿凝真是一口老血险些要喷出去了。 “你娶我?” 你娶我,我身份就变得尊贵了吗? 玉笙点点头,对他来说,这像是很艰难的决定。 “虽说你玉家也是书香世家,但一无权势,二无钱财,我嫁给你,图什么?” 阿凝不想笑的,可她觉得玉笙也实在是天真的可爱啊。 “这个你别管,我娶你,定让你的身份比韦氏嫡长女更好,如果我做不到,你仍旧可以选择认亲。” 玉笙却十分坚定的道。 他那纯真的眼底竟是充满了野心。 阿凝心咯噔一跳。 这孩子,该不会是要有什么疯狂的想法吧? 说起来,玉笙也有皇室血脉,和北洺野算是堂兄弟了。 该不会…… 想到这里,她后脊一凉。 不会的,玉笙不可能有那样的野心,而且他也做不到。 “那你让我想想。” 她立刻变得严肃。 看着玉笙的表情,愣生生的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好,我等你的答复。” 大概是见她真的要认真考虑了,玉笙这才做算。 屋外。 韦相已经等不及了,毕竟已经去了很久。 “玉笙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他不会乱来的。” 玉老看韦相频繁往后看,终于忍不住了。 “所以当年你是没有分寸?” 韦相皱眉,看表情一点儿都不想听他说话。 可能觉得,这老头怎么那么不识相呢?非要开口。 顿时玉老又是说不出的尴尬了。 听闻韦相刚正不阿,公私分明,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喜欢记仇的人。 虽说那件事对他伤害真的很深,但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呢? 所以就在韦相真的决定要闯进去时,玉笙他走出来了。 先是朝着韦相深深行了一礼。 “的确是晚辈唐突了,但此事于长辈而言比性命还重要,所以顾不得礼仪体统,若是韦相真的很生气,可以责罚晚辈。” 他很真诚的道歉。 “哼,本相用什么理由责罚你?有那资格吗?” 韦相冷哼一声。 打量着这少年。 果然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极其虚伪的人。 玉笙有些无助的看了看自己父亲。 只见玉老暗暗摇头。 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韦府。 韦相能让他们进府已经是最大的谦让了,所以怎么可能留下吃饭,怎么可能还亲自送出去呢? 所以,回去路上,玉老还是对儿子说着,韦相是个极其大度的君子。 “可坊间传言,他受贿,还恃强凌弱,滥用私刑……” “那也是传言罢了,再者他身居高位,定有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 玉老为他辩解。 韦府。 韦相才听说他来竟是为了让他不认闺女儿,那火气就来了。 “他什么资格来管韦府的事儿?” 显然,他认为是玉老的意思。 阿凝 想,父亲可能会恨玉老一辈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想那么快……不如缓一缓吧。” “怎么可以,你可是……” “父亲,倘若真的认亲,那当年母亲那些事情必定会再被人提及,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损坏了母亲的声誉,得不偿失,只要父亲能认我这个女儿,我能住在这里,这认祖归宗的事情,女儿并不太在意。” 不就是一个仪式吗? 以现在的她,不需要这层身份。 毕竟她很厉害,而且是关系户。 都跟陛下有一腿了,谁敢动她啊。 “可我……” “父亲不必觉得愧对于我,当年之事,你也是无辜的,母亲九泉之下,定不会怪你。” 所以父亲,你现在变成了慈父,我真的太不习惯了。 于是,这件事只能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而后,便是风平浪静的养了半月。 这半月时间,她都忙着去穆府教导那些乖乖的徒儿们。 长时间不见,大部分人都还在坚持,而且已经有模有样了,至少走出去,一眼便能看出,哪些公子小姐是练过武功的。 而用了半个月时间,她这些乖乖的徒儿们,也终于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师傅,您一直住在韦府?” 嫣儿最会巴结她,时不时就蹭过来聊天,送好吃的。 所以她这位大师姐,是公认的受宠。 “嗯。” “我听说,韦府最近认了一个女儿,这女儿是林氏婉儿小姐的女儿,是真的吗?” 嫣儿她眨巴着眼睛问。 居然还听说…… “嗯,没错。” “那师傅你……” “说的就是我。” “所以师傅真的是韦府的大小姐?” 下一秒,其他姑娘们都被吓得弹起身,有人在尖叫着。 “是我。” 她淡定点点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些紧密相连的朝廷官员。 然后,她这位师傅在徒弟们心目中的形象就越发高大伟岸了。 自己的师傅不仅是江湖大侠,还是相府大小姐,这何等的厉害啊。 简直是自己厉害又有背景。 然后,她就被穆府招待了。 是非常正经的,最高规格的招待。 嫣儿的母亲林氏,也是她母亲的妹子,看着她,眼眶红了,然后眼泪就一直在流。 “这下好了,阿姐泉下有知,定会很高兴……” 她一边哭一边笑。 桌上就没人敢吃饭。 而阿凝就觉得,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否则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奇怪呢? “阿凝,你应该唤我一声小姨。” 说到最后,她又来了一句。 “怎么不是义母了吗?” 她很耿直的问。 但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顿时,小林氏就尴尬了。 “当初啊,还不是怕我家这大儿子糊涂嘛,毕竟……你是阿姐的女儿……” 她欲言又止。 明白,都明白。 阿凝点点头。 不就是阻止老大喜欢她吗? 她还得感谢呢。 但这会儿,穆老大他就有些羞涩了。 “那日后,你便是我的表妹了,兄长定以礼相待……” 虽有些尴尬,但倒是坦率的很。 “行啊,回头表妹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第三百五十九章那是个好归宿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笑了笑,主动碰酒杯,一饮而尽。 话说完,大家伙儿都笑了。 气氛一下变得很好。 可是后来,还是问起了她的婚事,毕竟她年纪不小了,如今又有了家,在这个年代,女孩儿的头等大事,自然是夫家。 “阿凝,你可有心仪的对象?大可告诉你父亲,他会为你做主的,无论对方是江湖中人还是商贩,又或是贵族,我想以你的身份,都可。” 小姨她笑着打趣儿。 可陛下的主,他能做吗? 阿凝一阵感慨。 “我才刚回来,婚事不着急。” “那可不行,女人啊,还是要找个好的夫家……” “小姨,我可是才给我徒弟们树立了个好榜样,要是这突然就成亲了,会让她们都觉得果然还是夫家最重要,那还练武干嘛呢?” 阿凝也笑着玩笑般的道。 然后她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二公子和嫣儿就纷纷帮腔,在饭桌上和自己的母亲争论起来,真是好不热闹。 最后,还是大理寺卿摔了碗筷,不高兴了,吵架这才结束。 “她的主,又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做的,一看就知道她很有主见,所以别操心了。” 大理寺卿黑着脸,说完就走了。 走时,还特地冷冷的看了阿凝一眼,那模样,好像苦大仇深。 众人很是尴尬。 阿凝更是一脸莫名,她怎么就惹他了? 这位穆大人,心思也实在太难捉摸了吧? 后来,小林氏安慰她一番,就把她送走了。 阿凝也没有深思这位大人的态度和反应,反正他平时看着就怪怪的。 她便回韦府,继续自己没心没肺的生活。 但同住的巫婆和阿瞳今天就一直盯着她,不吃宵夜,反倒是她比较好看。 “你想说什么?” 看的阿凝都快吐了。 她自己才很无奈的问道。 “你最近怪怪的。” 巫婆盯着她,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多好,多正常,哪儿怪了?” 她没好气的道。 好不容易过上了太平日子,难道非要整天水深火热的才算是正常吗? “你最近真的怪怪的。” 却不想,连一旁的阿瞳都这么认为。 他说完,自己低着头自己扒拉宵夜,很怕被挨揍的样子。 “到底哪儿怪了?” 阿凝真不乐意了。 她自觉自己挺好的。 就这些人,胡乱猜测什么? “说不上来,就你……怎么不出去找点事儿呢?” 巫婆皱着眉。 她要是知道,何必等到现在才说呢? “比如?” 找事儿做?难道她不能度假? “比如……那位玉公子,阻止你认亲,你不该去揍他,恐吓他?又或者你们达成了某种约定,你不该去履行,再比如……你不是有心上人吗?你心上人在京城,你都没想过去见他吗?” 反正巫婆觉得,她应该有很多事要去处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吃等死的。 “你怎么知道有约定?” 心上人的事情她以前说过,巫婆知道不奇怪。但约定?是她随意猜测的 吗? 阿凝立刻警觉。 毕竟玉笙是许诺要让她身份尊贵,比韦家大小姐更荣耀的身份。 “猜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要不是他提的条件优厚,你怎么会答应呢?” 巫婆满不在意的道。 那也不能是约定吧? 阿凝还是觉得她很可疑。 “说说吧,他都答应你什么了?” 但巫婆她就是很八卦的凑了过来。 让她实在没办法多想。 “他说,只要我不认祖归宗,他就娶我……” “那你答应了?” 下一秒,自认为掌控一切的巫婆惊讶站起身。 “可不是在考虑吗?”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他娶你,和你认祖归宗有何关联,难道你为了嫁给他,就愿意放弃韦家嫡女身份?难道他就是你心上人?” 巫婆又疑问。 你怎么那么八卦啊? 阿凝无奈,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巫婆。 所以玉笙许诺,让她做身份极其尊贵的女人。 “就他啊?不就书香世家吗?那么厉害的玉老都不过是一教书先生,他能有什么大的作为,除非……” 巫婆显然是看不起他的。 挽着胳膊,老神在在的道。 可说到最后,却停顿了片刻,不再多言。 “除非什么?” 阿凝好奇追问。 总觉得她眼底还藏着别的意思。 就好像,她知道玉笙身份一般。 可这,应该是秘闻吧。 “除非啊,他还有什么隐藏身份,是扮猪吃老虎的类型,实际上可厉害了。” 巫婆微笑。 见她翘起拇指,仿佛是要指点江山的样子,总觉得她是在打趣人。 这幅姿态,让阿凝觉得很熟悉。 巫婆,她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所以我在犹豫,我要不要赌这一把。” “怎么你居然还想真的为了荣耀,为了荣华富贵,嫁给他啊?” 大概是阿凝太严肃认真了。 巫婆忍不住问道。 可能在她眼底阿凝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听她那么一说,有些错愕。 “其实玉笙挺好的,嫁给他,一定很幸福。” 阿凝又道。 那么温柔的人,必定不会苛待她。 只是……她必须让他摆脱掉韦凝带给他情感和阴影。 这阵子,她一直很迷茫,不知这该如何是好。 “那随你便。” 巫婆听了这话,直翻白眼。 索性收收宵夜,带着阿瞳走了。 夜凉凉,她在大屋做了许久,才回卧房睡觉。 可一进去,就有个凉飕飕的人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好像要把她撕碎。 “你……” 她刚开口。 便被淹没在热烈又带着报复性的热吻中了。 大半个月不见,这一见面,居然就这么简单粗暴吗? 深夜。 衣衫凌乱,遍地都是。 阿凝靠在北洺野怀中,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嘴唇破了,让她肯定刚才发生的不是一场面。 “下次先通知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可不是个喜欢玩激情的女人。 所谓细水长流,她要的是温柔。 “要先通知你,岂不是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了?原来你对玉笙居然还有那种想法。” 北洺野他闭着眼,语气冰冷。 第三百六十章你猜我会怎么做?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人冷却的可真快啊。 刚才明明恨不得把她都揉进他的骨头里,而现在就一副我虽然抱着你,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 气的阿凝想把他给丢出去。 但他这一说话,她就知道原来刚才他都听到了,所以是在生气,在恼怒,才会那么冲动吗? 那还真怪不得他。 “玉笙他对太后倒真是情深义重,当了男宠也没多久,现在居然为了死人的名声就要来娶我,求我,还说要给我最尊贵的身份,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世间少有,而且也能证明太后她老人家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一无是处,否则一个男宠,怎会为了她如此呢?” 阿凝躺在他怀里,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所以也是忍不住的要说两句好话,毕竟她曾为毒后。 “所以呢?你真打算嫁给他?” 北洺野不仅脸冷,心也是冷的,听了这话,居然没有一丝丝波澜。 居然就这么不在乎啊。 你先前不是对毒后情根深种的吗?这是不是断的太快了? “我不能入宫,你不能娶我,我年纪大了,总要嫁人,否则遇到谁都要来催婚,我很烦的。” “你要嫁?” 北洺野算是听出来了。 终于,他的心跳有了一丝丝的起伏。 应该是急了。 “以玉笙对太后的深情,他定然不会对我做什么,不过是担个名头而已。” 其实她是本着去解救玉笙,让他从太后的魔咒里爬出来的想法,才要去的。 “嗯,很好,想的不错。” 他又冷声道。 但心跳如打雷一般,不是证明此刻的他已经生气的想出拳头揍她了吗? “那就这么决定了?” 她试探着问。 会不会太顺利,他看上去,怎么就没什么反应呢? “好。” 然后他就答应了。 “真的?” 不可能那么顺利的。 她默默的摇摇头,不敢相信。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你说的对,我的确给不了你什么。” 北洺野又道。 但你实在是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吧? 阿凝看了,有些害怕。 总觉得他肯定偷偷的,要私底下做点什么。 她忍不住在他胸口画起了圈圈,一副在盘算什么的样子。 “其实你要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 “没有。” “没有?” 她不信。 但他却镇定点头,俨然一副完全不想多说的样子。 阿凝很是无奈。 “过两日我再来看你,没嫁人之前,你就安心待在相府,哪儿也别去。” 他就吩咐了一句。 然后抱着她入睡了。 可他能睡着,阿凝却彻夜失眠。 直到天快亮,他起身离开了,她才敢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而后两日,阿凝除了去穆府传授武功,还特别的去了玉宅,而且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也不进门,就偷偷的在暗处观望。 直到确定北洺野真的没派人来害玉笙,她才放心。 可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重要? 为何……他那么不在乎? 又等了两日,一切风平浪静。 她和玉笙便相约在湖上见面。 这个地方谈话,不会被人偷听。 但阿凝总觉得处处有眼睛看着她,心底虚的很。 所以上了船,她一直在东张西望,很不安。 玉笙便会错了意,面无表情的安慰她。 “姑娘请放心,在下不会有逾越之举,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么说着,脸上是一副你放心,我对你完全没想法的表情。 简直比死鱼还死鱼眼。 “那明人不说暗话,咱就直说了吧。” 真是的,你把话说的那么明了,让我情何以堪呐? 她淡淡道。 玉笙就等着她的后续。 等了这些天,可真的很忐忑。 “我答应你,你可以来娶我,但婚后,你不得干涉我的自由,咱们有夫妻名义,其余的,就都免了,懂?” “在下也正有此意。” 然后对方真是一点情面不给她留,眼睛都不眨的点点头。 阿凝嘴角直抽抽。 谁说他温柔了呢?恐怕温柔都给了太后吧。 然后,两人就这么达成了约定,选个日子就成婚。 至于成婚后…… 阿凝计划着,将太后从他生活中彻底清除。 那便要从太后留给他的美好回忆开始摧毁,比如……以前对他好,只是为了让陛下记恨,所以只是利用他。 比如……解救玉老,那也是为了对付周定…… 总而言之,每一件事情是为了他的。 那时候他应该就会死心了。 这一切,她都计划好了。 游湖这一个下午,她都信心满满,处于很亢奋的状态。 可谁想过,等了几天的人都没来破坏,这日傍晚,却来了。 不,他没来,而是派了他的狗腿子。 韦府门口,侍卫和禁卫军在那儿站岗,气势森严,让人都不敢靠近。 阿凝才到门口,就被韦相催促进屋接旨了。 只见他表情极其严肃,还很无奈。 该不会是在这时候要让她入宫为妃吧?就知道他忍不住。 阿凝窃喜。 但理智的她是一定不会跟他入宫的。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红凝接旨……” 居然还是李公公亲自来宣旨。 阿凝跪下那一刻,心底在打鼓,那是因为高兴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皇家道观观主夜观天象,发现一颗异星降临京城,将会引起京城大乱,观主推测此人便是韦相流落在外之女苏红凝,朕不忍下杀手,便让观主寻了解救之法,故而,苏红凝必须入观清修三年,不得问世事,方能躲过灾劫,故令苏红凝择日出发去道观,不得违抗。” 李公公一口气念完,喘了很久。 宣旨也宣了快三十年了吧,还头一次遇到这么长的,陛下此举真是诡异的很,让人去道观就去吧,怎么还写那么长解释呢? 而阿凝她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为了阻止她嫁人,让她出家当尼姑去? 这是真的吗? “苏姑娘,陛下一片苦心,也是为了保你性命,韦相,还请您快让苏姑娘接旨吧。” 见她傻了,以为她是不愿。 李公公一边喘气一边道。 她要不去,可得死啊。 韦相脸色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好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去做尼姑,你居然如此无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阿凝……” “公公,我能见见陛下吗?” 阿凝面上很平静,但内心已经要崩溃了。 北洺野你个杀千刀的,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呢?居然要我出家当尼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姑娘,还是别白费劲了吧,陛下他定然是不会见您的,别说您了,恐怕韦相去求情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关乎北朝江山社稷啊。” 李公公苦口婆心的道,真心的劝慰。 关乎社稷,还是谨慎的好。 怎么可能因为你求情就改变呢? “还是准备准备,明日老奴来送您入观,陛下交代了,您什么都别带,人去了就好。” 李公公又道。 虽然他不大明白,怎的陛下还要特别交代这些琐事呢? …… 呵呵。 居然还假惺惺的为她考虑吗? 可她一点儿都不想领情啊。 “阿凝,大局已定,就先这样吧,为了北朝,你要受苦了。” 韦相的确 不可能入宫求情。 虽然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有些突兀,可能还有阴谋。 但……作为一国之相,他也不能任性。 能怎么办呢? 圣旨都出了,难道她还能公然抗旨吗? 但她就不信了,他会不出现,给她个解释。 于是,阿凝接了旨,就心平气和的把门一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都不能来打扰她。 今晚,他一定会来。 他若不来,都瞧不起他。 阿凝紧握着那圣旨,非要个解释。 于是,气鼓鼓的保持了一整天。 深夜,她饭也没吃,实在饿的头晕眼花,有气无力的。 一直到她犹豫着是不是外出找点吃的时,窗户开了,人来了。 他来了,却不是空落落的出现。 “你还没吃东西吧?这些你进道观可能就吃不到了,所以我特地送来的,快吃吧,趁热。” 无视阿凝杀人的眼神。 他非常淡定的走到她面前,烤鸭,烤鸡,都放上。 “不必你担心,吃的我自己会弄。” 不要脸的。 现在算是刺了一刀,又给点甜头吗? 可她很痛,不想他给的甜头。 “生气了?” “你说呢?” …… 这还用问吗? “你嫁给玉笙就跟守寡一样,守寡和做尼姑区别也不大……” “起码我跟玉笙一起还能吃香喝辣的,而且天天能见到美人。” 她听的直翻白眼,可气坏了。 “美人?” “玉笙,他长得就很好看。” 北洺野本是凝眉疑问的。 可下一秒,当阿凝很直白的夸赞了玉笙后,他脸一下就黑了。 然后就变得十分严肃。 “阿凝,你觉得,我让你去道观,是为一己之私吗?” “不是吗?” 怎么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阿凝就觉得他在利用身份害她。 然后,他居然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错怪了我,我好难过。 看的阿凝一脸惊诧。 你就…… 你不是这样的人设啊。 怎么谈起恋爱来,变得那么不要脸了? 阿凝暗自扶额,有些难受。 “待你从道观出来,我便娶你。” 见阿凝好像不吃这一套,北洺野才一脸严肃的道。 “娶我?做皇后?” 她开玩笑。 你一国之君的,说要娶我?总觉得这话说的太随意了。 “否则呢?” 他很严肃的反问。 好像因为她的打趣有些生气的样子。 做皇后啊…… 阿凝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 原著里,感情线是双洁。 虽然北洺野贵为帝王,后宫美人无数,但实际上一直没碰过女人,后来和莫知鸢一起后,视线了后宫无佳丽的传说。 虽然那样很假,但她就乐意那么写,喜欢那样的感情线。 所以,如果她为后,北洺野是不是就要为她清理后宫,从此宫里只有她一人了呢? 所以他才需要时间,才需要让她待在道观了? 要这么想的话,她的确舒服多了。 “那好吧,我就听你的。” 没办法,她很容易哄的,就这样,已经很高兴了。 所有玉笙的事情,她只能违约了。 但想来他是高兴的。 又不用娶她,就能保住韦凝太后的‘声誉’。 只是这对阿凝来说,太不公平了,她难受,她居然要去做三年的道姑。 一夜温存后。 第二天她是筋疲力尽的上了山。 只是在别人眼底,她那叫生无可恋。 可不是北洺野说的吗?日后机会少了,得把握当下,所以害她一夜未睡。 所以其实他那人,真够放纵的。 熟悉的道观,熟悉的守门人。 只是这次大家伙看她的目光就跟看路人甲一般。 不像以前的太后,非常恨,却不敢得罪,所以照顾有加,也远离。 这次,只是个普通的禅房,无人照顾她,就让她自己在道观里自由活动。 但把她送进来,给她送经书,笔墨纸砚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忘忧。 一个长得漂亮的小道士。 “小兄弟,请问一下……” 她假装熟络的上前。 忘忧小道士却后退了两步,双手合起,微微弯腰。 “施主,在道观里请叫我法号忘忧,这里不能称兄道弟。” 他规规矩矩的道。 但说完以后,一脸的错愕。 不仅他,阿凝也是一愣。 这场景,怎的那么熟悉呢? 这才想起,她曾来道观时,忘忧也是这么跟她说话的。 “是是是,忘忧小兄弟,请问……我住在这里,需不需要做点什么?劈柴挑水什么的?” 她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大概是她很积极,很懂事,朝气蓬勃。 所以忘忧就抬头,看了她两眼。 “这些粗活,道观里的小道士会做,您是女流之辈,就不必了。” “那我该做什么?” 难道就插科打诨过完三年? “待观主云游回来,他老人家会吩咐的。” 忘忧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也没人交代,这位女施主来这里做什么。 所以他也很茫然。 “云游?” 阿凝有些错愕。 那老人家竟是不在吗? “是的。” “去哪儿了?他不是不能出观吗?” 她问的着急。 然后忘忧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才见面多久啊,忘忧就一直盯着她看了。 “观主的事,小僧不知。” 这会儿盯着她,可能觉得她太八卦了,好奇心太重,好无奈。 第三百六十二章他的后台可真硬啊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他走了。 阿凝两条眉毛皱成了一条线。 老东西他下山做什么?是去玩儿了吗? 她一转身就偷偷的上了山,而后又去了老东西的禅房。 想搜点可疑的东西出来,可却什么也找不到。 这老东西的禅房,像是酒店一般,干净的只剩下公共用品了。 她就很颓丧。 瞬间觉得自己在这道观里,失去了唯一的乐趣。 于后,无所事事的过了三日。 她整日吃素不说,还吃了睡,睡醒又吃,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快要离开身体了。 可这时忘忧小道士来找她了。 却只是站在门外,一副要和她保持距离的样子。 告诉她,有客到访,专程来找她的。 这让阿凝很是好奇。 “皇家道观,居然还有客人来吗?” 这里是专门为皇室服务的地方,除了皇家子弟,应该不会有外人。 可现在,居然有人来看她。 只见小道士转身看了眼她,那眼神,很诡异。 问错了?不该问? “那得感谢姑娘,也不知姑娘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让人来皇家道观做客。” …… 阿凝惊呆了。 所以小道士是在嘲讽她吗? 怎么着?是皇家道观以前没这样的规矩,是她开了先河不成? 那来的人,到底何方妖孽啊? 阿凝满怀期待的去见他。 却不想,会见到玉笙。 而且他带了很多东西上山,全是吃的。 “我猜这里吃的不大好,所以从桂芳斋买了很多糕点,你可以慢慢的吃,这些都是素的,道观里必定不会为难你。” 他一样一样拿给她看。 又细心,又温柔。 有那么瞬间,像极了曾经那位小心翼翼,待她极温柔礼貌的人。 “你为什么来?” 手里的东西沉甸甸,还有地上一堆。 为什么? 问的玉笙立刻停止了絮絮叨叨的交代。 他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可这会儿看着阿凝竟觉得看到了先前的太后,莫名的就变成这样了。 于是,他冷静片刻,整理一下心绪。 “我听闻,陛下下旨,让你来道观静修三年。” 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愧疚。 “不用自责,又不是因为你。” 的确是因为你要娶我,所以北洺野那王八蛋把我发配到这里了。 但这件事你不知道,你又不知道我和北洺野的感情,所以你是无辜的。 “当真?” 他反问。 看那眼神,似乎是已经认定和自己相关了。 “那不然你觉得咱俩成亲,陛下会生气?把我发配到这里?” 阿凝开玩笑道。 玉笙沉默了片刻。 “但总归你来此处,我便不用娶你了,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然后从愧疚变成了感激。 阿凝真是有些无语了。 “那你该感谢的是陛下,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呢?” 她淡笑。 却见他一阵沉默。 而且提起北洺野时,眼中竟闪过一丝不耐烦和厌恶。 阿凝心头咯噔跳。 厌烦北洺野?讨厌他? 难道他之前所说的…… 她又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了。 可他若要反,哪来的兵力和支持? 他的身份都尚未公开过,连反的名头都没有吧? “来都来了,不如随我进去喝杯茶?” 阿凝想起刚才忘忧说过的话。 后台硬,很有实力的人,所以才能来这里,别人还阻止不了? “也好。” 玉笙答应了,而且看上去很单纯,好像很信任阿凝的样子。 “我还以为这里不能随便外人来呢,没想到你还能上来看我?那我休书一封给父亲,劳烦你帮我带回去,好些日子不见他,想他了。” 她假装无知,笑着道。 只见在喝茶的玉笙微微一愣。 “你想让韦相来看看你?” “不止他,如果可以的话,还有巫婆,阿瞳……” 她点着人数,心底吐槽,可真像个傻白甜啊。 只见玉笙那表情,都彻底的愣住了。 最后忍不住笑了。 “这里又不是客栈,你想让谁来,谁就能来的吗?” “你是觉得人来的太多了?那也可以分批……” “恐怕都来不了,皇家道观规矩森严,除非皇室血脉,不得入内。” 玉笙就冷漠的拒绝了。 所以果然是不行啊。 她有些失落。 再然后,就是肉眼可见的震惊。 “那你……” 她惊讶的手指头指着他。 “我是皇室中人,这里的观主,曾给过家父一块木牌,那木牌便是此处的通行证。”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坦诚。 居然就说了? 你对我,就不需要隐瞒一下吗? 我和你不熟的吧,此等大事,岂能乱说? “所以我先前跟你说过,你若放弃韦相嫡长女的身份,我定能给你更尊贵的身份。” 他笑道。 这一刻的笑容,看上去很真心。 “那这尊贵的身份是指……王妃?” 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所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玉笙他又怎会是有异心之人呢?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恢复皇室身份。” 他点点头,道。 只是王爷啊。 她瞬间松了口气。 “这个简单,直接禀明陛下不就好了?当今陛下圣明……” “圣明?不过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而已。” 她正夸着,玉笙突然打断,满脸冷漠的道。 冷血? 他果然很讨厌他。 “你们……有过节?” 她试探着问道。 顿时玉笙把桌上的茶当酒喝,猛的灌了一口。 “他杀了太后,你知道我和太后的关系吧?其实 太后是个好人,可他却为了皇位,名誉,陷太后于不义。” 他十分冷静的道。 事情可不是这样啊。 明明是太后想杀他,结果人家化险为夷。 而太后她老人家是为救北洺野而死的。 “我看陛下似乎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她忍不住道。 “大家都知道的事,岂是误会。” 玉笙气的都发抖了。 “大家?” 世人所知,不都是陛下他智斗太后,最后除掉了毒后吗? 怎么还有另一个版本? “曾经跟过太后的人,他们最知道太后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听信谣言的。” 玉笙一脸认真的道。 那是谁啊? 阿凝一脸茫然。 第三百六十三章这是前任和后任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你想知道?” 玉笙看着她那一脸充满求知欲的样子,也很好奇。 “太后居然还有追随者,这让我很意外。” 太后不该是人人喊打的吗? “那是你不了解她。” 听出阿凝对太后的嫌弃,玉笙有些不高兴。 反正在他面前,谁都不能说她的不是。 “就算是有,那也是少数,改变不了大局,就算他们站出来为太后澄清,可天下百姓都还记得太后的恶名,太后曾经做过的糊涂事,所以哪怕没有当今陛下,也改变不了什么,玉公子,你是个聪明人,何苦在这件事上执着呢?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不在乎了,你又何必死守着这些虚无的东西,为难自己?” 她很严肃认真的劝他。 可却遭到了玉笙的冷脸。 明明在不久前,他俩才算是成了朋友。 可这朋友,并没有维持太久啊。 “我会一辈子都记得她,就算所有人都讨厌她,遗忘她,但我永远都会记得,会每年给她上香,吊念她。” 他却冷声道。 “就算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但我仍旧会一直想念她。” 所以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又如何呢? 你这深情的让人头疼啊。 阿凝轻蹙眉。 他的样子,是不打算听她劝了。 而且大概是这番话他都不喜欢听,所以他就走了。 看他那样子,大概是以后都不会再来看她。 阿凝想,日后自己只怕是连唯一的朋友都不会来了。 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就这些吃的,能坚持多久啊? 入夜。 耍了两套拳,已经很累了,她这才有些睡意。 可有的人,偏偏在她要睡的时候出现。 这人,要么不来,一来就来倆。 “你不会是知道他来见我,所以特地赶来看看,他这会儿有没有在?” 阿凝忍不住调侃他。 看他那一脸冷酷的样子,似乎在生气。 “你觉得呢?” 冷冰冰的在释放冷气。 所以果然是。 “白天人就走了,他一心想着太后,可对我没什么邪念,你就别多想了。” 她漫不经心,没好气的道。 “你确定吗?” 北洺野神情复杂的望着她。 对太后有邪念,可不就是对你吗? 你这么骗我,过意得去吗? “当然,你没看到我白天说太后的不是,他那是什么表情,只差没跟我打架,没吃了我。” 阿凝没好气的道。 “你为什么要说她的不是?” 北洺野疑问,一脸的想不通。 问的阿凝一愣。 “普天之下,谁不说啊?我为什么就不能说?” “你不能。” 她其实想表达太后声名狼藉,谁没个意见啊? 可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肯定,如此决绝。 居然说不能? 而且你那表情,是要吃了我不成? “我为什么不能?” 所以你心理果然还惦记着她啊。 恐怕对自己的感情,不如她。 阿凝忽然有些生气。 两条腿一盘起,坐在床上,要他给个解释。 解释不够,那他就趁早离开。 总之,此刻她表现的可冷漠了。 “难道你喜欢说她的不是?” 北洺野凝眉反问。 似乎没注意到阿凝生气,居然挨着她坐下。 于是,她便没忍住伸脚去踹他。 他也就随便的将她的脚固定在他大腿上,抱着。 “我自然不是喜欢谈论别人的不是,但人人都能说的,我为何不能?” 她挣了两下没睁开,索性就让他抱着,自己靠在床沿。 但还是不服气,还是要说。 “你不能。” 别的话他没多说,反正就是咬定了。 “知道,说不得你心上人的是非嘛。” 她好气啊,所以故意试探。 “对。” 却不想,人家连眼睛都不眨,想都不想就点头了。 顿时她气的冒烟。 居然……如此……真的? “但你心上人是个人人喊打的反派,毒后,又不是什么白月光,白莲花,你要不喜欢听这些是非,你就走。” 她瞬间觉得自己面前这大渣男,居然当着现任的面要求她不能说前任是非,太过分了。 好气啊。 “阿凝……” 只见北洺野他好无奈啊。 就好像现任在无理取闹,他简直没办法似的。 “你走。” 她气鼓鼓的指着门口。 北洺野神情复杂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最后好像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就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真的走了。 “你好好想想,冷静冷静,我再来。” 果然是男人,是大猪蹄子会用的方式。 他这样就走了,不带一丝丝的留恋。 阿凝又气又恼。 可回过神后,又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反正都是她,有什么可计较的? 难道要听到他说都完全忘记太后了,才高兴? 只怕到那时候又要开始忧伤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树林,拿着一个树枝站在那里的阿凝闭眼,昂首挺胸,收腹吐纳。 再然后,就是一套帅气凌厉的剑法。 闲来无事,她苦心练武。 累了,就打一只野鸡,在山上烤着吃。 反正这里是老头子的基地,想来是没有任何人敢冒进的。 所以之后连续几天,她都在山里渡过。 竟是都没人察觉她经常不在房里。 于是她捉摸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偷偷的下山,然后没人发现呢? 既然没人盯着她,那她去去变回,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只是不能去找那些知道她在山上闭关的人了。 比如韦府,比如她那些徒儿们。 然后,她去找碧水了。 可不想才见到她,就见她被燕稷纠缠,强行抓进了巷子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在她面前行凶。 阿凝急忙追去。 只见碧水的医药箱被丢在地上,她两只手被燕稷紧握着。 就那样子,像是吵架的男女。 “她到底在哪儿?” 燕稷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不知道。” 碧水一脸冷酷。 “你肯定知道,你说。” 燕稷恶狠狠的道。 “我不知道。” 碧水就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好像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信不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燕稷狠厉的眸光里满是阴霾。 第三百六十四章无意看了场好戏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很快便将他眼底的光都遮挡住了。 那一刻的他,和在燕国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阿凝都是全身一哆嗦。 碧水沉默片刻。 正当要说点什么时,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你在干什么?放开她。” 是个小书生,手里一根木棍。 他紧握着木棍,手指头都在颤抖着。 这不是那稀里糊涂,却一身正气的李秀才吗? 怎么他会在这儿? 本来要出手的阿凝又躲了起来。 得先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碧水姑娘,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只见他颤抖着,还是很有勇气的走了进去。 “你别过来。” 面无表情的碧水终于在此刻有了些许表情。 她似乎有些紧张。 “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你个恶霸,松开她,否则我就抓你去见官。” 他看上去很怂,但意志坚定。 …… 但在燕稷面前,他真的太嫩了。 他不屑冷笑。 “就你,也敢在我面前逞英雄?” 他松开碧水,走想李秀才。 那气场带着黑气,不断在靠近中。 就算燕稷不会武功,他也真的很吓人。 “你……你别过来。” 李秀才被吓得直咽口水。 燕稷这种狠人,岂是他一个只会读书的少年能应付的。 被吓的瑟瑟发抖,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阿凝都觉得他已经很有勇气了。 毕竟发起怒来的燕稷跟地狱来的阎王差不多。 “碧水姑娘,你……你快走,我拖住他。” 但他还是没忘了一旁的碧水。 一边往后退一边道。 急得他直冒汗。 “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别吓他了。” 而碧水可淡定了,哪里像是被吓到的样子呢? “我偏要吓,那又如何?” 燕稷冷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好像不会武功吧?” 碧水一脸平静的道。 只见燕稷表情变得森冷。 “那又如何?” “没有武功,也没有护卫,阿鸢又不在你身边,这个时候,随便一个壮硕的男人都能杀了你,所以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强势可怕?” 只听她冷声道。 然后随手一个银针飞出去。 刚才还嚣张的燕稷瞬间一头冷汗,全身发抖着倒在了地上。 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下一秒似乎就要窒息。 “你……你……碧水姑娘。” 他距离李秀才是最近的。 所以突然倒下后,李秀才被吓的不轻,立刻下意识的跑到了碧水身边,站在她前面,护着她。 “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可是,却是碧水拉着他,提着医药箱,出了巷子。 “让你别再跟着我了。” 一出来,碧水就很生气的道。 李秀才就塔拉着个脑袋,看到她这反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我只是怕你有危险,如果……不是我跟着你,刚才,得多危险呐。” “你看是你救了我,还是我救了你?” 碧水没好气的道。 看那表情,可不耐烦了。 说的李秀才哑口无言。 沉默了许久后,才略有些委屈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弱,保护不了你,所以才迟迟不肯同意?” 什么? 这两人在谈恋爱? 阿凝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虽然心底有猜测到李秀才八成是对碧水有意思了。 可没想到,人家居然已经表明过心迹了。 而且看这情况,应该还被拒绝过。 “我……” “她怎么会嫌弃你呢?你看她眼睛都瞎了,是她配不上你才对。” 碧水正要说话时,阿凝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李秀才看到她,一脸惊讶。 碧水侧目,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 那表情,明显就是很惊喜。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里不瞎。” 李秀才听到这话,居然生气了。 而且看他那表情,好像还想打人。 “噢?不瞎吗?” 阿凝失笑,这得多喜欢呐,明晃晃的护着,而且他还脸红。 但李秀才看到她如此不正经的调笑,越发恼怒了。 “她可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呢?” 他似乎在说,你也太过分了吧。 “碧水都没生气,你在这儿气什么?” 阿凝笑道。 顿时李秀才气鼓鼓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你……” 他一个小书生,气的说不出话。 “好了,你回去吧,你所说之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一旁碧水很淡定的道。 一脸冷酷无情。 李秀才看了看笑眯眯的阿凝,简直是又羞又囧,好像自己被地痞流氓调戏了一般。 “我不会放弃的,明天我还来。” 他转身真的要走。 但走之前要放一句狠话。 只见他甩着衣袖,十分气恼的走了。 淡定的碧水不转身,也看都不看一眼。 “真走了?” 阿凝忍不住道。 真的不留? “嗯。” 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所以真的不在意啊? “他明天还会来的。” 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那样想的。 所以……一点儿都不怕他走掉是吗?还会来……好有自信啊。 “所以你是在考验他?” 阿凝接过她手里的医药箱,挽着她,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没有。” “他说,家里人逼着他成亲,只有成亲后还能继续考取功名,所以他希望我随他回去见他父母。” “这么前卫?” 阿凝被惊到了。 这年头,就能带着女朋友上门见爹娘了? 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碧水微愣。 “我想,他大概是提过我的。” 她居然懂了前卫的意思,瞬间有些不自然。 “我看你也挺在意他的,怎么不去?” 要她觉得李秀才一直在骚扰她,也不会说这些了。 “我是个瞎子。” 下一秒,瞎眼的碧水忽然用那无神的大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计较刚刚的仇。 “但你是个睁眼的瞎子。” 阿凝立刻笑道。 “所以你怕他家里人不同意?还是怕连累他?” “都有。” 碧水想了想,人就变得沉默了。 居然都有啊。 阿凝哀叹口气。 “我真没想到,堂堂第一神医居然在嫁入这件事上那么看不上自己。” 她笑道,调侃她。 第三百六十五章我得去见见你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家里,便只有一个独生子,家中父母都指望着他成才……” 碧水一脸平静的道。 听那语气,是很失落的。 “怎么你是觉得作为儿媳妇,压力大?” 独生子啊,有父母在,也许碧水嫁过去会受欺负。 碧水沉默片刻,用那无神的大眼睛看了看她,好像在说,姑奶奶,你就别再拿我玩笑了。 “我眼瞎,行动不便,照顾不了任何人,而且还会带来麻烦,万一将来生孩子,我又如何照顾……”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原来,她都考虑到祖孙三代的事情了。 “你考虑的倒是十分长远啊。” 阿凝感慨着。 说到底,她真的就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自卑了。 “可你懂医术,你可是第一女神医,仅靠医术就能赚钱养家,钱足够多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再说,他既然一直要求你去他家里,说明是做好准备的,你又何必担心这些呢?” “可若是他们并不知我这个样子呢?” “那你就更该去了,说不定见了你他们就死死心了,李秀才也不会再纠缠,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 说的碧水一阵沉默。 显然,她并不愿意如此。 果然动了情,舍不得就此了断? “顺便也试试他对你的心意,若因父母两句话就放弃,那这样的人,也不需要。” 可……舍不得。 碧水一脸的茫然。 她想了很久。 “我们去哪儿啊?” 然后恍恍惚惚间,两人竟已经走很久了,走到了陌生的地方。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跟着碧水走了。 而且人家碧水怎么了?虽然瞎了,但却能记路,还能找到这些地方。 “带你见一个人。” 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山庄。 阿凝看着紧闭的房门,便觉得这里边藏着的人一定会让她惊讶的。 然后,她俩进去了。 一股浓烈的药味从里边传出来。 开门后,她眼巴巴的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人。 人在昏迷中,而且手上胳膊上,还有额头都裹了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就伤的很重。 “她……你真……救了她啊?” 这不是阿鸢吗? 先前燕稷咬着她要人。 还以为是疯狗乱咬了。 可人居然真的在她手里。 但为什么燕稷会知道? 阿凝满脸的问号。 只见碧水已经在轻车熟路的给她换药了。 “她怎么了?” 多看了两眼,伤的是真的重。 “被燕国密探追杀,一路逃到京城,要不是找到我,我想她现在可能死了。” 碧水语气平静的道。 “你怎么知道是燕国密探?她又为何来找你?” 她倒是三言两语的说完了。 但阿凝却觉得这是个复杂的故事。 中间一定是掠过了很多重要情节。 “这不重要。” 碧水无奈道。 可我觉得挺重要的。 但她显然是不想多说。 “那她昏迷多久了?什么时候醒来?” “快有十天了吧,估摸着,这两日会醒,若还醒不过来,那我只能请师傅来了。” 她沉默了片刻,道。 眼底一堆小细节,阿凝没注意到。 “那燕稷怎么知道她在你手上?” 他现在可是丧家之犬,没人护着,没人帮着,孤单单一个人,哪儿来的情报? 碧水又一阵沉默。 所以,是有多少事情瞒着她啊? 怎么关于阿鸢的事情,都不可说? “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 她的反应就是她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不说。 “我倒是想啊,但你也要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时间。” 她看了眼外头,天色渐暗,是时候回道观了。 “总有机会的。” 碧水却不吃她那一套,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她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好朋友了。 只能受了一肚子气,一人赶回道观。 万幸,真的没人知道她出去了。 这道观里的小道士,表现的就跟没她这个人一样。 她居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心里怪怪的。 于是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她都照常出去,傍晚归。 过的可顺畅滋润了。 在这天下午,碧水终于决定要去李家了。 李秀才高兴的一整天都在傻笑。 傍晚,在阿凝要上山时,他俩才慢悠悠的去李府。 碧水她一直在忐忑,晕头转向不说,路不记就算了。 就连手里的竹竿都忘了拿,而且由李秀才扶着她走,她好像都没发现。 瞧着她同手同脚远去的样子,她简直哭笑不得。 她有预感,一定会成的。 看李秀才那么小心照顾她的样子,就一定是个痴心人。 话说李氏父母,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两人带着东西来,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他们虽是小户人家,但能培养出秀才的人家,无论气度还是礼仪,都不是小户人家。 碧水站在他们面前时,心底说不出的忐忑。 “见过伯父伯母……” 她低着头,尽量的把眼睛藏好,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虽说心底觉得人家会嫌弃,但……更多的是希望能接受。 哪怕可能性太小了,她也期盼着。 “早就听说过你了,这孩子,咱们老两口可盼你盼了很久。” 李氏父母笑着。 除了和善的笑,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 “先进去吧,爹娘,阿碧她脸皮很薄,容易害羞,你们别堵着她。” 李秀才他护着碧水,东西他都拿着,还扶着她。 这会儿爹娘一来,居然还下意识的把碧水放在他身后。 仿佛她就是一颗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草,要小心呵护,风一大,可能要被折断。 听到这番话,碧水简直是哭笑不得。 怎的还把自己爹娘形容成洪水猛兽了呢? “行了行了,知道你找到喜欢的姑娘了,我们不会棒打鸳鸯的,快进屋吧。” 李氏父母也是哭笑不得。 但听声音,应该没生气。 倒是碧水,有些囧。 待二老走远了,她才对着李秀才小声嘀咕。 “咱俩又没好到那个份上,你别太夸张了。” 她想,李秀才大概是在照顾她脆弱的心,也想表现表现。 但她这人,很务实,一点儿都不需要临场表现。 第三百六十六章怎么就情深义重了呢?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求了你这么多天,难道不是因为你害羞才不来的吗?” 李秀才却乐呵着,一脸单纯的笑。 反正现在他如愿以偿了,心中很是得意。 “不是。” 碧水没好气的道。 这男人真是……现在就露真面目,会不会太早了点? 她略有些嫌弃,但那瞬间心底踏踏实实的。 迈进了那门槛,她暗暗记下,免得以后再来时摔跤。 屋里,备了上等的茶果点心。 “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你等一等。” 李母坐在碧水身旁,给她拿点心吃。 碧水能感觉到她一直在打量自己,一直在看她的眼睛。 心底忐忑的同时,她保持冷静,淡定自若。 “好。” 她点点头。 吃着她给的点心,时不时的喝口茶。 李母她本是要帮忙的,可却发现人家姑娘不需要。 哪怕眼睛看不见,她好像也能自己吃东西。 于是,疑惑的看着自家儿子。 却见李秀才一脸自豪,笑的有些欠揍。 但其实,初见碧水时,因她是盲女,他也轻视过。 但今时不同往日,人是会变的。 “阿碧姑娘,听硕儿提起过,你……是大夫?” 李母到底是忍不住,想问问情况。 那毕竟是可能成为儿媳妇的人,她怎么能不问呢? “嗯。” 碧水反应很淡。 “可你不是……看不见吗?你怎么行医?” 李母又道。 刚问完,就被李秀才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 一脸的不瞒。 眼睛看不见这件事,让人紧张。 “伯母,我行医用心,不用眼睛的,而且我不会害人,您可以放心。” 到底还是要在意这个问题的。 碧水心情有些低落。 但知道这是情理之中。 于是她连自己心情低落都想生自己的气。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觉得你害人呢?我就好奇,好奇……” 她这么一说,可把老婆子吓惨了。 自己那儿子,更是频频瞪她,一脸不满。 “咳咳……” 顿时,一旁不说话的李父也咳了两声。 “阿碧姑娘,我……没什么恶意的,你……你别害怕。” 看害怕的好像是李母。 这下,好像老头子和儿子都不满,不高兴。 “不会。” 碧水又有些想笑了。 李母,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伯父伯母,你们也看到了,我眼睛看不见,但李公子希望我能来一趟,所以我来了,如果你们无法接受我,可直说,我不会纠缠的。” 碧水很淡定,语气平静。 这姑娘,竟是连说话都如此直接。 李秀才听的紧张,眼底又有几分的失落。 因为不太在意,所以能这么淡定吗? 只见他的父母也是有些错愕,还用眼神询问李秀才。 你确定,人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吗? “阿碧,的确是我纠缠你,我心悦于你,只要你肯嫁,日后,你也会心悦我的。” 他太受伤了。 用有些可怜的眼神看着碧水。 都不顾及长辈在旁侧了,十分真诚的道。 听的碧水一晃神,手中的茶晃了晃,洒了一手。 烫的她手通红,李秀才急忙来擦。 简直是一阵手忙脚乱的。 下一秒,碧水的耳根子就彻底的红了。 “你先过去坐好。” 她收着自己的手,比起尴尬,这点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烫伤了,你有药吧,我先帮你擦。” 李秀才却抓着不放。 碧水拼命挣脱。 “长辈还在呢,你走开。” 她有些气恼。 但却是因为害羞造成的。 “孩子他爹,走,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孩子他娘怎会不懂呢? 急急忙忙的,老两口就走了。 这下,碧水羞的要钻地洞。 可是这里没有,所以她只能狠狠的踩他一脚。 李秀才倒吸口凉气,却还是舍不得松开。 “就算你现在对我感情不深,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我会努力,让你眼底只有我。” 碧水一脸茫然看着他,有些无语。 我一个瞎了眼的,怎么可能满眼都是你呢? 此刻,若是阿凝在这里,必定要感慨,这书呆子喜欢上一个人后居然开了窍。 随便说句话都能如此肉麻。 这功力,在现代都是个高手了。 也难怪碧水她会晕头转向的了。 只是今晚,阿凝回到道观,却不大顺畅。 才刚准备飞进自己院子,却被人抓住了脚。 回头一看,是个白发老头,不,是个道貌岸然,拿着佛尘,冲着她在笑的糟老头。 居然就回来了? 阿凝心惊。 但面上,却立刻马上的换脚蹬上去。 但老头子可坏了,反应又快,又换一只脚抓着。 “在我的地盘飞来飞去的,姑娘,你胆子够大的。” 老头子坏笑。 “不仅胆儿大,武功也不错。” 她冷笑。 看着老头子的脸,真的想踹一脚。 所以真的认真,用力了。 老头子被她踹进院子,她追击而上。 别的先不说,一连几脚都踹在了他身上。 瞬间,她的不满就消了大半。 最后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结束了战斗。 老头子脸上的巴掌印,实在不要太明显。 阿凝环抱着胳膊,一脸骄傲的看着他。 那巴掌印,可以让她骄傲一阵子了。 “姑娘,你这人好生粗鲁。” 老头子摸了摸自己脸颊,眼底满是无奈和委屈。 都被打了,居然不生气。 “有比你一老头子抓人家姑娘的脚过分吗?你这种老头啊,要在外边,是要被当街打死的。” 她没好气的道。 姑娘家的脚,是那么好摸的吗? 老头子一愣,很无语的笑了。 “姑娘啊,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老吗?除了一头白发,你哪儿老了?” 那脸嫩的,跟年轻公子哥差不多。 老头子肿着半边脸走近。 一脸好奇的打量她。 从上到下,尤其是那脸蛋,看的最认真。 “流氓。” 阿凝无语极了。 所以这种老头子,怎么就是德高望重的观主了。 还因为他,自己不能立刻入宫与北洺野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分了。 “哈哈哈,像,还是非常像的,哈哈哈……” 然后老头子就跟傻子一样,对着她哈哈大笑,半天停不下来。 第三百六十七章被拆穿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像谁啊?” 阿凝没好气的疑问。 怎么就回来了呢?真的太嫌弃了。 “像已故的太后,老道我就记得,她也是这般蛮不讲理,凶狠。” 老头子笑嘻嘻的。 阿凝脸瞬间凝固。 下一秒直接炸毛了。 “你说我像个死人?” “她可没死。” 老道士继续眯眼微笑。 然后阿凝那本就慌的内心更是打起了战鼓。 他是不是话中有话?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是谁吧?他说的这些话,是暗示? 而且似乎在很久以前,北洺野之所以去九头山找她,也是得到了他的指示。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九头山复活的呢? 难道老道士拿了外挂副本? “没死?你不会想告诉我说,你把她给救活了吧?” 她尽力保持冷静淡定。 “那倒没有,老道我还没有让人起死回身的能力,只是这阿凝啊,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怎会死在这里呢?” 老道士一步步的逼近。 真的知道了? 阿凝心头咯噔咯噔的跳。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不懂。” 她急忙望向别的地方。 心虚了,慌张了。 “听不懂算了,可能日后你就巴不得要懂了。” 老道士微笑。 自己说完让人家害怕了,他反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知老道士我能不能进去喝杯茶呢?” 阿凝这会儿慌了神,连拦他的勇气都没有。 “没热水。” 她冷冰冰回应。 也低着头,跟着他进屋。 “没关系,可以烧,反正这会儿还早呢,咱们可以聊到明天一早。” 老道士笑嘻嘻的。 不要脸。 谁想聊啊? 但她看着老道士的背影,突然有些怵。 总觉得稍不留神,惹急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于是。 这晚他俩秉烛夜谈。 老道士还一个劲儿的感慨着自己找到了知己。 但他只是一厢情愿。 阿凝可讨厌他了。 折腾一夜,她便睡了一整天,实在没力气再下山折腾。 于后几日,老道士一到晚上就来找她下棋,秉烛夜谈。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下山了。 这日,午睡过后。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半空飘着,收不回来。 “阿凝姑娘,有客到,观主请您过去一趟。” 又是忘忧那小道士。 只是小道士现在换了种态度。 在阿凝和老道士夜夜秉烛夜谈后,大家伙儿都意识到这位女施主一定有着和观主同样的思想。 于是对她,很尊敬。 “我不想去。” 他的客人吧? 和她有什么干系。 “观主说,你不去会后悔的。” 忘忧小道士接着又道。 显然,老观主应该是猜到她会这么说了。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她心底嘀咕着翻白眼。 “观主说,来的人是您的朋友。” 忘忧小道士又道。 “不早说。” 来找她的啊。 那老头子他饶什么弯子呢?过分了。 她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灵魂,踏着轻快的步伐去了道观前院的大院子里。 当看到那一幕时,人被吓得不轻。 只见巫婆那老婆子正叉着腰,对着老道士他破口大骂。 院子里连平日里扫地的小道士都不见了。 而忘忧才把她送进来就立刻闪开。 老道士被骂的不敢回嘴,耷拉着脑袋,很无助,很委屈的样子。 而巫婆那老婆子盛气凌人。 居然还能这样? 老道士居然也有不敢对付的人? 一瞬间,她怎的那么高兴呢? 所以不急着上前,先听听老道士被骂惨一点再说。 “你自己想不开要在这儿等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着别人?阿凝那孩子多无辜啊,为什么你就要害她呢?我警告你,你要不赶紧把她放了,让她下山,我就砸了你这破观。” 阿婆没好气的怒骂。 指着他的头顶,将他骂成了孙子。 “不是我的主意。” 老道士连头都不敢抬,就弱弱的开口。 居然一点儿都不硬气。 阿凝捂嘴轻笑。 “不是你,难道还是小北吗?小北他巴不得阿凝赶紧入宫陪他,怎会如此?” 巫婆气的拍桌子。 这一拍,愣是把老头子吓得后退了两步。 “巫婆啊……” “别叫我,你不配。” 老道士很无奈,皱着眉要说话。 却被巫婆一声吼,瞬间就没了底气,这下彻底的焉儿了。 一瞬间沉默了。 巫婆没再吼他,可是却气的身体都在发抖,眼睛再慢慢变红。 阿凝也收敛了笑。 这两人……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呢?以前,又是什么关系? 她要再不去,可能巫婆就要走了。 “这是怎么了?” 她假装才刚刚来。 笑着问道。 “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问。” 可巫婆她却凶巴巴的,而且还不考虑人家的想法。 “我实在是不知……这是怎么了?你和老观主认识吗?好像很熟?” “呵,他可不就是我的旧情人吗?负心汉,王八蛋。” …… 巫婆冷笑。 嘶…… 如此直白吗? 倒是把我吓一跳啊。 阿凝一脸疑问。 所以老头子,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呢? “现在你就当着阿凝的面说清楚,你到底放不放她。” 巫婆指着老观主。 那明明是恨的想把他碎尸万端,却没动手。 “巫婆,就别闹了,成吗?” “哪个王八蛋在闹,在搞事情?你不是说了要遁入空门从此不管世间事,那现在掺和什么?” 他随便一句话都能激怒巫婆。 巫婆她能立刻马上炸毛。 她这脾气,愣是把阿凝吓得不轻。 平日里,她可是笑呵呵的啊。 “巫婆,这件事很复杂,你先冷静冷静,我再跟你说,阿凝啊,你在这儿陪陪她。” 老观主不敢说重话,不敢反抗。 可他敢逃啊。 交代一句,说跑就跑了。 只见巫婆眼底满是失望。 “呵,狗改不了吃屎。” 她似乎是习惯了,但依旧难过。 “真的是旧情人啊?” 阿凝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可不的吗? 巫婆一脸神伤,说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 她说,他们本是神仙眷侣,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过着无忧无虑让人羡慕的生活。 本以为能这样浪迹天涯一生,不受任何拘束。 第三百六十八章旧情人,撒狗血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可老头子有一天起来,脑袋就被驴踢了,非要去做道士,要出家,要舍弃她而去。 为此,巫婆将他打的半死,他也绝不松口。 她又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于是两人就此分开,整整五十年不曾见过面。 “你说他是不是妥妥的渣男,是不是该死?这些年啊,没准还交了几个红颜知己,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受得住寂寞。” 巫婆恶狠狠的道。 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想不开呢? 但若是换做自己,恐怕也一辈子无法释怀。 “那你怎么不砍了他?” “舍不得。” 她的确恨的吐血了。 可五十年来,也没动过手。 “那你今天来是……” “自然是因为你,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他。” 巫婆很笃定的道。 可不见得的吧? 难道你不是特意找个机会上来骂人的吗? “我……我是被陛下下旨留在此处的,与观主倒是没什么关系。” “放屁,还不是他出的鬼主意,我告诉你,你和北洺野一直走不到一块儿去就怪他,你去揍他,打死他,我给你递武器。” 巫婆恶狠狠的道。 所以她舍不得,那便让别人去做。 只要不是自己动手,她想她还是舍得。 毕竟恨透了他。 “怎么说呢?是他的主意?” “可不就是他告诉陛下你是祸水,所以哪怕陛下知道你是谁,也只能假装不知,还要把你关在此处,无聊。” 巫婆没好气的道。 “他知道我是谁?” 阿凝一脸错愕。 “当然,就你那样儿,能瞒住谁啊?” “可他信吗?” 她内心彻底的慌了。 知道的吗? 可这种事,不是很离奇? “他巴不得是真的,怎能不信?” 巫婆淡笑。 这说的也是。 比起看到心仪之人死掉,倒不如相信她复活。 知道这件事后,阿凝就一直处于游离状态。 想起北洺野看自己的神情,有时候就是怪怪的。 原来是因为他知道,却说不出口吗? 好憋屈,好难过。 “不过,他知道你会危及他的江山便将你送到这里,那也是大猪蹄子。” 巫婆又念叨着。 “他不是。” 阿凝没好气的道。 从巫婆口中总能听到很多熟悉的词汇,是这个年代没有的。 她虽然没问过,但基本能肯定了。 原来这个地方有很多人是跟她一样,都藏在这个地方,偷偷的生活。 所以,她也并不是唯一,独特的。 “他是。” 巫婆老神在在的。 “那老观主那样的一定是渣男中的战斗机,顶级大猪蹄子。” 阿凝不甘示弱。 刚说完一句话,巫婆她脸色都变了。 气鼓鼓的瞪着他。 “可不的吗?他本来就是。” 大概是气昏了头,居然这么说。 “其实北洺野也是有一点渣,他的事业比爱情重要……” 然后阿凝想了想。 居然也说起了自己的男人。 后来,她俩不知抽的什么风,居然互相诋毁彼此心爱之人,而且越说越有劲儿。 最后,都成了顶级渣男。 只是到了晚上,阿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转辗反侧,最后还是偷偷的下山,赶去了皇宫。 老观主他一听到动静,立刻要追出去,却被巫婆按在了椅子上。 “棋都没下完,你跑什么?” 巫婆恶狠狠瞪着他。 “别闹了,这件事很严重的。” 老观主却很无奈。 “那你现在追去干嘛?看人家小两口秀恩爱?你那老脸不羞吗?” 巫婆冷声道。 说的老观主一愣。 看着巫婆横眉竖眼的样子,居然红了脸。 “其实我……” 那突然的表情,挺吓人的。 “你今晚不准去,敢反抗,我就揍你。” 巫婆看都懒得看他。 强压着他在这儿陪着她下棋。 只是两人都下的一团糟,糟糕透了。 北洺野早处理完了政务,早早的睡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忽然窗户被打开。 那么一个人,她偷偷摸摸的就闯了进来。 带着一路风霜。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 “让你在道观里待着,你来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走的却不慢。 三两步就到了她身边,帮她整理发丝。 “来见你啊。” 阿凝笑了笑。 还在喘气,她得平息一下。 所以这男人在弄她凌乱的发,她也没阻挠。 “你是准备睡觉了吗?” 好不容易平息了以后。 她主动去抓着他的手,问道。 “嗯。” 北洺野微愣。 她一向都是大胆主动的。 但这会儿看他的眼神居然带着侵略性,让人有些害怕。 “那我跟你一起。” 她拉着他就走向龙床。 北洺野被惊的不轻,忙拉住她。 “你来,就是为了睡觉的?” “那不然呢?” 她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显然把北洺野吓得不轻。 “主要是为了见你,但见你肯定是想你的,想你了自然而然的就要……” 话没说完,北洺野用嘴堵住了她。 就不用再说下去了,简直是听不了。 自然而然的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好了。 不需要用嘴说,因为那样真是很奇怪。 简直是翻云覆雨,电闪雷鸣。 今晚的阿凝似乎有折腾不完的力气。 打翻了蜡烛,还把床榻上很多个枕头丢在地上。 宽大的龙床上,就他俩躺着。 北洺野居然有些茫然。 “发生了何事?” 今晚的她一点儿都不像她。 “你都不去找我。” 阿凝有些委屈的道。 但心底,却是心疼他的。 先前她还无理取闹的跟他的前任生气。 “不是你想静静吗?” 北洺野一脸的莫名。 “我说想静静,那就说明我生气了,需要你哄一哄。” 这可是谈恋爱的至理名言啊。 女人的话,不能说什么听什么,一向要反着来。 “哄你?” 北洺野更是茫然。 似乎不大懂,这两字是何意? “就是要逗我开心。” “可我不想逗你开心。” 他却毫无求生欲的道。 不想? “为何?” 说的阿凝紧张起来。 难道是他不喜欢她了。 “因为你不该生气,你如此生气,让我很头疼。” 自己怎么能气自己呢? 北洺野觉得她就是很奇怪。 第三百六十九章居然会有些感动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说的阿凝瞬间脸黑。 “那你头疼也必须哄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要哄我。” “不行。” 他还是不答应。 “你就一定要这么有原则吗?” 明明刚刚还心疼他。 这会儿,就气的冒烟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居然还认真的思考了。 “有些事,一定是要有原则的。” 所以比如哄我的事吗? 阿凝气不打一处来。 而后便觉得,没什么可计较的,计较了只会让自己生气。 人家是直男,她能怎么办?总比甜言蜜语哄你开心的好。 于是,她闭着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许久没说话。 “你以后会明白我用心的。” 北洺野他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搂着她,闭上了眼。 不用以后,我现在就明白了。 她嘴角微微一勾,心情很好。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是从集市上带了早饭上道观的。 当然也是素食。 但总比道观的好吃一些。 巫婆在她屋里歇着。 不,好像是才刚刚回来。 阿凝进院子时,刚好看到她前脚进去,她后脚尾随。 两人心知肚明,所以就没有明说。 “看你精神抖擞的,昨晚过的不错?” 巫婆一边吃早饭一边道。 她为了帮她,辛苦下了一夜的棋,吃她一点早饭一点儿都不过分。 “你过的不好吗?” 阿凝点点头。 一脸认真看着她。 “你说呢?跟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 巫婆一脸幽怨和苦闷。 糟老头子? 阿凝眉头轻轻一挑,不怪她要胡思乱想。 是这话有歧义。 但她不会告诉巫婆自己脑海里有多污的。 “行了,一会儿我睡觉,你去找他下棋,糟老头固执的很,他不答应放你,咱们就打持久战,磨他。” 巫婆吃完东西,闭目养神。 磨他? 其实现在放不放她,阿凝倒是不太在意。 毕竟她还算自由,能随时和北洺野见面。 “那你和糟老头子……不是,和观主,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她搬个凳子坐在她身边。 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阿凝好奇他俩 的故事。 显然,巫婆一睁开眼,见她那一脸八卦的样子,无奈的直翻白眼。 然后,她就说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话说,一百年前的一个雪夜,天显异象,一轮红月当空挂,遍地红色的雪。 一男一女从红月上掉下,赤身而来,两头黑发交缠,三天三夜难分,便一道出行,一道吃饭,一道穿衣…… 于是有了感情。 本是陌生男女,却在穿越以后,成了情侣。 巫婆她武艺高强,观主他智谋无双。 便开始了行走江湖,浪迹天涯的生活。 可不久以后,却发现他们青春永驻,不会老去。 在江湖走了二十年,还是青年男女的模样,而此时,巫婆的武功跟厉害了,观主他仿佛受到某种启发,越发通透。 仿佛是参悟了什么,又仿佛是受到什么东西的指使,他毅然决然的要出家。 出家后,慢慢变老。 但只是一头白发苍白,身子骨依旧健硕的很。 巫婆她讲的很认真,还有些激动,唾沫横飞。 但阿凝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无情的打断她。 “这是从哪个话本里听来的桥段?你这是要让我相信你和老头子都是妖怪吗?” 真是把她当白痴了是吗?说什么她都会信? “这是事实,你看我和老头子,不一直活着吗?” “这个世界没有鬼怪,我是不会信这些的,你说实话。” 阿凝没好气的道。 他俩的存在,未免太离谱了些。 巫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没劲儿……” 就不能把这很离奇的故事当成是真的? “我是兵,他是贼,在现代抓捕过程中卷入了迷雾中,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了。至于为什么会青春永驻不会老,大概是因为我俩都是以自身的躯体掉落到这里的,这里的时间对我和观主没用,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借尸还魂,等于这里的人。” 所以研究数百年,她也不是毫无成功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书里还有这样的bug。 阿凝无奈的扶了扶头。 果然谁都不服,就服读者的脑洞啊。 于后。 巫婆睡觉,她便去找观主。 让他不能休息,下棋,直到精神错乱。 可阿凝真的不太在意是否能立刻去北洺野身边。 “你和巫婆都长生不老又回不去,这么折腾,有意思吗?” “在一起也没意思。” 不想观主他居然会这么说。 惊的阿凝一愣一愣的。 “你别告诉她。” 然后他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你说别说就别说吗? 阿凝心底冷笑着,打定主意,是一定要告诉巫婆的。 “我是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就必须在这里待三年,三年以后,陛下一统天下,你入宫为后,我便能得圆满,在此之前,就算巫婆要以性命要挟,我也决不妥协。” 然后他就立刻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所以你们打什么主意我是知道的。 那就挑明了立场,免得你白费心机。 “到底你为什么如此执著?” 阿凝有些不懂,这老头子坚持这些有何用。 “若不是走上正途大结局,那怎么对得起原著粉呢?” 他突然咧嘴一笑。 说的阿凝心底咯噔一跳。 原著粉是何意? “其实还是有一部分读者喜欢原故事线,喜欢男女主的。” 所以老道士还需要说的再直白一点吗? 所以……老道士他是原著粉? 他支持男主一统天下和女主在一起? “你这个时候站出来,不觉得太晚了吧?” 把她留在这里三年,该不会是为了给莫知鸢机会吧? 阿凝想到这种可能性,吓得有些腿软。 不,你不能如此。 “本来老道士我是不喜欢你的,想弄死你,一切恢复正轨,但谁想到你会这么顽强,居然连借尸还魂这么极品的方向都能想到,而且陛下的心意在我多次试探下,确定无法改变了,那莫姑娘又变了心,已是无力回天。” 他当成的确想过要改变。 只是无能为力。 所以眼下北洺野打江山才是正轨。 要是连这一点都坚持不了,那原著粉可怎么活呢? 第三百七十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这下,阿凝被彻底说服了。 她本就不是北洺野官配,书又是自己写的,还有不支持原著粉的道理? 她妥协了,答应了。 那就在这里当三年的小道姑,等着他便是。 “那你睡吧,我在这儿看着,免得巫婆进来打扰。” 她被策反了。 然后她就发现观主睡觉那一刻,可得意了。 就有种奸计得逞的错觉。 真过分呐。 她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风景。 这样的生活,不易啊。 后来巫婆醒来,准备继续熬他,发现阿凝居然守着让老头子睡觉,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就下山了。 扬言,再也不管她的事。 阿凝这下是安心住在道观里。 白天依旧能自由出入,下山游玩。 于是她去找了莫知鸢。 重伤昏迷半个月,她醒来后,身体已经很虚弱,脸色苍白,咳嗽不断,竟是有林妹妹既视感。 “算是死里逃生了,不养个大半年,你无法完全恢复。” 阿凝她可担心了,所以一直搀扶着。 扶着她去院中晒太阳。 碧水就一脸冷漠。 明明她看不见,居然还把视线移开,望着别处。 所以就是故作冷酷。 “师姐,谢谢你救了我。” 虚弱的她好像多了几分‘人性’,居然不似以往那般冷酷了。 师姐? 阿凝倒吸口凉气。 耳朵出毛病了吧? “你早已被逐出师门,这称呼,我担不起。” 碧水语气很不友好。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认真交流。 而阿凝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关系好像有些乱,她要缕一缕。 师姐…… 碧水是巫婆的徒弟。 那这莫知鸢也是了? 所以原著里莫知鸢从未露过面的世外高人居然是巫婆? 她无奈扶额,简直是哭笑不得啊。 不得不承认,读者都是疯狂的。 还有什么剧情是他们想不到的呢? 呵呵…… 她忍不住笑了。 但笑的时候就正好是碧水很生气,莫知鸢也无话可说时。 总之,感觉像是被嘲笑了。 “你俩能有什么仇?差不多得了,你都愿意救她,她也道歉赔不是了,该和好就和好,吵着让人头疼。” 阿凝没好气的道。 然后,两人看她的目光都瞬间冰冷了。 “不知道你就别胡说八道。” 碧水没好气的道。 “阿凝……” 莫知鸢也是无奈的望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总之,除非她取得师傅的原谅,否则我并不打算理她。” 碧水收收东西,自己回屋了。 但小院里的桌子上,还是放了很多零食点心的。 “那以前是怎么了?” 有什么恩怨是不能化解的呢? 阿凝反正闲着没事,管一管自己小姐妹的矛盾,也未尝不可。 “我背叛师门,和师傅断绝了关系。” 她言简意赅总结。 “那是……怎么背叛师门的呢?” 阿凝觉得她说了没说。 然后,莫知鸢看她的神情就略有些复杂了。 “总之,师傅和师姐不肯原谅我是对的,待我伤好,便离开此处,不劳烦二位。” 不想说吗? 那肯定是很大很大的理由了。 “那你想去哪儿?找燕稷吗?” 离开不大可能。 在这京城内,早晚都会撞见的。 “不找,只要他好好活着便可。” 却不想,一直那么为他的她,已经到京城,都能见面了,居然不去找。 “为何?” “他不想见我。” 不一定吧? 阿凝眨巴眨巴眼睛。 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你不想见他呢? “他……就劳烦你多看顾。” “别说的跟交代遗言似的。” 她没好气的道。 瞧她这副口吻,怎的像是要去送死了呢? 莫知鸢却没什么表情,专注吃着点心,情绪好像很丧。 半月后。 莫知鸢留下书信,不辞而别了。 而这日,也迎来了大日子。 李秀才很着急的要娶亲,所以这日早晨,便来上门提亲。 他带着媒人,三书六聘,风风光光的来了。 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有些害羞,脸居然有些红。 缘分真是奇妙。 阿凝忍不住感慨。 分明碧水在感情方面都没什么动静的,怎么忽然就要结婚了呢? 而且这李秀才一看就是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居然嫁了这么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培养你这么些年,是为了让你成亲过日子的吗?” 倒是巫婆,很不高兴。 看李秀才笑的那么高兴,她就很生气。 气的牙痒痒,好像要出去打人。 “李秀才可是潜力股,未来说不定能做大官,比起你家那老头子,好多了吧?” 阿凝打趣她。 “能一样吗?老婆子我现在跟老头子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成亲。” 她冷声道。 气鼓鼓的对着阿凝翻了个大白眼。 “哼,不过这样也好,嫁入这样的人家,是我家碧水说了算。” 她又自我安慰着。 反正,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看着女儿出嫁了,很不爽。 “对,你说的都对。” 阿凝笑着点头。 巫婆这话说的啊,太像个老母亲了。 可她平日里不见照顾碧水,狠心的很。 “秀才,以后你可打算做状元呐?” 碧水那些所谓的亲人早就不来往了,所以今日,除了李秀才带着媒人前来,就阿凝,巫婆,还有阿瞳在场。 稍微有些冷清。 但安静一点,更好。 巫婆要跟李秀才喝酒。 而且一边喝,打算一边找麻烦。 “啊?” 她问的李秀才惊呆了。 一脸的茫然,都反应不过来。 这位巫婆婆,年纪和碧水相当,但听碧水说她辈分很高,必须叫婆婆。 李秀才很是别扭啊。 尤其现在她说话,一开口便是状元什么的…… “怎么,读书人连这点盼头都没有吗?” 只见巫婆有些不高兴了。 “倒是没有,我这不是……我会努力的。” 李秀才有些囧。 读书人谁没有状元梦啊? 可就这么说出来,会让人觉得自大的。 “努力不行,一定要做到,否则你怎么对得起医术天下第一的碧水啊。” 巫婆一脸不满。 “分明就还没喝下几杯,怎么就醉了呢?” 见状,阿凝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没看到人李秀才被你吓得说不出话了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要成亲了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他若有状元之才,定能考上的,若是没有,也强求不得。” 碧水弱弱道。 不敢反抗师傅她老人家。 但也见不得李郎太委屈。 师傅她老人家和李郎不是一个层级的,她怎么能以大欺小呢? “所以他要无能,你也就这么养着他了?” 巫婆气不过。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居然这就开始向着外边的人了。 “他家里虽不是首富,但也有二十亩良田,一个厨娘,两名仆人,而且秀才是有月银的,日子能过。” 碧水想说,李郎不需要她养。 “你……你个不孝女。” 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婆婆您放心,我一定考上状元,绝不亏待阿碧。” 瞧瞧,连这阿碧都喊出来了。 他一着急,忙起身,虽然耳根子很红,虽然很害臊,但还是吼出了心底那句话。 瞧你那傻样。 巫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便没再说什么了。 人家年轻人谈恋爱,自己怎么能看不顺眼呢? 就算她终生是孤家寡人,也不能嫉妒人家。 她心情郁闷,喝酒喝的便多。 所以一顿饭后,巫婆直接醉倒,歇在屋子里。 照着规矩,李秀才不能多留,所以在天黑以前,他回家了。 便等着两个月后,迎娶碧水过门。 “师傅她……很孤独。” 阿凝和碧水坐在屋前喝着茶,碧水她一脸茫然仰望天空。 “大不了日后你给她养老就是。” “师傅不会老,何须我养?知道吗?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开始,我是羡慕的,可后来总看到师傅自虐,就慢慢的改变了想法。” …… 你知道? 阿凝心咯噔咯噔跳。 长生不老这个秘密,居然你也知道吗? “所以我一直想研制出一种药,让师傅自然老去,可好像……我医术还不如她。” 碧水有些颓,觉得自己做不到。 “你很有天赋。” 可她却自顾自的一边想,一边说话。 “知道吗?师傅她曾经就是觉得太无聊了,所以才养了我和莫知鸢,我俩有幸,有这个福气,莫知鸢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原想是让她继承师傅衣钵,可她却被世仇蒙住,瞒了师傅多年,还利用师傅,待她学成后,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师傅,所以师傅总说,莫知鸢就是个没良心,养不熟的野狼……”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想她了?” 阿凝仿佛听出了弦外之音。 “没有。” 碧水沉默片刻后,摇头。 但就显得很假。 你果然想她了。 所以阿鸢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吧? 毕竟是我写出来的女主,人家三观正,心地善良,可是很完美的。 “她是师妹,那你以前是不是很照顾她?” “不是,我天生盲眼,虽年长她半岁,可自幼便是她照顾我,好几次被师傅毒的发高烧昏迷,都是她去求师傅救的我……” 她又念叨了一会儿。 所以果然你们关系很好。 但听那口吻,巫婆简直就是个……变态。 碧水你是怎么做到还爱着这个时刻要毒死你的师傅啊? 这俩人的感情可真是……奇怪。 所以这晚回道观时,真的很晚了。 也没想过,才出门就被一人给堵了。 燕稷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憔悴了一圈,好像胡子都长出来了。 来找阿鸢的。 阿凝都不用问就知道他的来意了。 “都守了一天了吧?那你应该知道,她没来。” 所以也不用问。 阿凝的回答会让他失望的。 “她为什么不来?” 大概是太失望了,他的样子就更颓了。 “有仇,怎么可能来?” 他问的也太好笑了,所以她的答案也随意。 “你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不,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 两人就在那儿争执了好一会儿。 说的阿凝都累了。 “当初可是你把人家赶走的,怎么赶走以后,现在又要找她了?难道你不是一生一世都不想再见到她?” “当初自然是那么想的,但后来就改变了想法。” 燕稷居然还很淡定的解释。 呵…… 所以是改变主意了吗? “你以为人家是你的狗啊,召之即来挥之既去的。” 其实我也想找到她,可这不是真的不知道她人在何方吗? “你当真不知?” 燕稷一副不想计较的样子。 看他那神情,黯然神伤,除了莫知鸢,已经不想再厉害其他什么了。 “不知。” “若你知道,定要告诉我。” 他倒是没多做纠缠。 如此简单说一句话,就走了。 这……阿凝又是一愣。 难道你不该逼问一下我吗? 这就放弃了?那你还在这里死守? 莫名其妙。 她嘀咕着,自己上了道观。 可在山脚下,当她进道观时,已经走掉的燕稷如幽魂一般突然闪现。 隔得那么远,又有那么树,根本看不到她人。 可燕稷那幽深的眸子让人胆颤。 总觉得,他好像能看到,又好像在谋划什么。 翌日一早。 老头子来找她吃早饭。 目光频频投向她。 “你有话要说?” 是不是就等着我问这句呢? 老头子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忸怩了? “我能说吗?” “你有不能说的吗?有屁就快放。” 老头子大清早的,又来耍她了。 “那好吧。” 他点点头。 但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想了又想。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提早知道,早做准备。” “嗯。” 她漫不经心的点头。 要不是忙着吃早饭,她可能没耐心在这儿听他唧唧歪歪。 “要打仗了,咱们陛下可能要御驾亲征,这一打,也许要个一年半载的。” 他语重心长的道。 话一说完,阿凝脸色便不大好了。 “和谁打?” 北洺野未来是要一统天下的。 所以必定是南征北战,苦战多年。 “燕国。” “燕国?怎么还要打?” 现在都不是燕稷作主了,怎的还没有任何改变吗? “虽说换了主子,但……燕稷在此之前就挑起了战争,他不想让燕国平安无事的,自然是……如今的燕厉也是被逼的。” 老观主长叹口气。 第三百七十二章他俩也很美好 - 穿书后我每天都在找死 - 罪色 所以该有的剧情还是会有的。 “那……我跟他一起去。” 要打仗,也不怕。 “不,你不能去。” 可老头子却很坚定的反对。 “大不了我女扮男装,就混在队伍里,也不让他知道。” “那更不行,万一你死了,又不知要出什么意外了。” 这下老头子反对的非常彻底。 “我武功高强,不会出事的。” “那是打仗,不是比武。” 于是阿凝听出来了,不管她相处什么样的办法,他都不会让她去。 所以果然是知道只是知道,并不想让她去做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去?” 北洺野去打江山,她跟不跟,难道会影响他? “你会影响他。” 可他的回答,却是那么简单明了。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会影响吗? “你要不去,三年后定能和他在一起,要是去了,也许五年,十年,你就一辈子待在道观好了。” 老头子好像知道她的想法。 瞄了一眼,就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要天天能见到他,就算无法名正言顺,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凝其实是不大在意的。 但看老头子他正经的过了头,好像苦大仇深的样子。 所以她答应了。 不就出去打仗吗?他迟早是要回来的。 所以这晚,她特地去找他道别。 “你可得早去早回,要不然我在帝都闲的发慌,重新找了个男人,可怨不得我。” 亲热过后,她眯眼微笑着。 两人坐在窗边赏月。 那些个守宫殿的太监吓得不敢回头,颤颤巍巍的。 他们竟然都不知陛下何时有个关系这么好的女人了。 而且这女人好像来自宫外。 但陛下不打算让她入宫的样子。 所以这是什么奇怪的关系啊? 太监们纷纷猜测,但不敢评断陛下的私人感情。 “你不会。” 北洺野一脸淡定,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我年轻貌美,武功高强,也聪明机灵,喜欢我的男人一定很多。” 阿凝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说这是最正常的情况,所以你可别不当回事。 “嗯。” 他笑着点头。 “朕御驾亲征,倒是有几位妃嫔主动请缨,要随朕去。” “不准。” “打仗辛苦,身边若有个人照顾……” “哪有打仗带女人的,红颜祸水,懂吗?” 阿凝没好气的道。 “嗯。” 他微笑着。 表情略显幽深。 于是阿凝就懂了。 这家伙是在威胁自己呢。 “那我就尽力,尽量的不让自己乱来。” 没办法,男人冲动起来,可比女人要夸张的多。 后来,他便御驾亲征,打仗去了。 阿凝索性在道观里过着养花养鱼的生活。 只是没悠闲几日,突然有人来找。 再次见到玉笙,他看自己的神情怪怪的。 仿佛是有什么话先说,但却选择永远隐瞒。 “我是来带你下山的,你的朋友,想见见你。” 他藏住了心事。 “朋友?哪位?” 阿凝疑问。 自己还有什么朋友是玉笙认识的吗? “你去了就知道。” 可他却卖起了关子。 “你不会是要设计害我吧?” 她好像被吓到了。 但眼底却很是轻松,玩笑,惬意。 “自然不会。” 玉笙一本正经的道。 然后两人就很愉快的下了山。 所谓的朋友…… 她没想到燕稷会和玉老先生坐在一起下棋。 那画面,有些诡异。 他竟是连玉老都认识吗? 那他俩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 站在院中,忍不住胡思乱想。 而燕稷转身看到她时,神情冰冷,阴恻恻的目光,仿若是毒舌的凝视,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毒死。 这是……怨恨她,不告诉他阿鸢的下落吗? 她正想说自己真不知情。 “你可知阿鸢是谁?” 他却突然道。 废话,莫知鸢是这本书原定女主,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 “莫家,也曾是京城内的大户,因党争,成了亡魂,莫知鸢是唯一的遗孀,她苦学多年,便是为了复仇。” 燕稷依旧用阴恻恻的神情望着她。 那又如何? 阿凝轻蹙眉。 “她向谁复仇?” 可脑子里却联想到了很多事。 阿鸢所经历的,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陛下?” 她惊讶,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那她现在在哪儿?” 她要找陛下北洺野报仇吗? 可北洺野他已经御驾亲征,打仗去了。 那她是不是……也跟了上去? “这不该问你吗?” 燕稷没好气的道。 那冷嘲热讽的态度啊。 “我都说不知道了,你还要怎样?自己找不到就怪别人。” 所以真是个王八蛋。 她没好气的嘀咕着。 “反正现在要着急的不止我一个,你可以继续不知道,直到听到噩耗传来……” “闭嘴。” 那语气,分明是在诅咒北洺野。 “阿凝,你当真不知?” 玉笙突然开口问话。 她瞬间很不耐烦。 就是不知道。 可她不知道,或许有人知道。 为了北洺野安全,阿凝去找了巫婆。 你自己的徒弟,你总要知道下落吧? 可巫婆却老神在在的,早就断绝了关系,凭什么要她来负责呢? “反正我是一定不会去找她的,要去你们就自己去。” 她喝着茶,一副很不乐意,不当回事的样子。 “那你总得告诉我,到哪儿去找吧?” 死老巫婆,口是心非的东西。 阿凝在心底嘀咕着。 “往西,去她家,反正她活不久了,肯定不会跋山涉水的去刺杀陛下。” 她慢悠悠的道。 “什么意思?” 没去报仇?阿凝听巫婆一翻言论,被吓到。 “字面上的意思,都不知道的吧?去看看,看看便知。”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可若真的不在意,对她的行踪怎会那么清楚呢? 往西,老宅里。 燕稷在得知消息后,一个不会武功的居然跑的比她还快。 所以等她进去时,便看到燕稷抱着已经一头白发的莫知鸢在痛哭。 “怎么会这样?” 莫知鸢她没绝症啊,阿凝看到这画面,有些慌乱。 可是她已经奄奄一息,还未说话,只是用虚弱的小眼神看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 死寂一般的沉静。 过了很久,燕稷一脸呆滞,慢慢站起身,抱着莫知鸢,往井边走去。 吓得阿凝赶忙拦住。 “你……你想干嘛呢?” 看他的表情,是不想活了。 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走开,我不想活了。” 他面无表情的道。 “起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阿凝有些着急,就这样投井自尽,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死了,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 可我关心。 她急忙伸手出去要把莫知鸢给抱回来,可这么个小动作居然刺激了燕稷,见他突然一个箭步跑起来。 眼看就要跳井,她几乎无法阻止。 “她师傅能救她,你要这么抱着跳下去,就两个都完了。” 得亏了她反应快。 得亏燕稷那么希望莫知鸢活着,否则就都完了。 后来,她便将二人带到了巫婆面前。 她冷冰冰的,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别说救。 阿凝再三劝说无用。 燕稷忽然下跪求情。 “她已经不是我徒弟,我没理由救她,若是救路人,我有一规矩,救一命,杀一命,你自己选。” 巫婆冷酷无情的道。 听的阿凝直愣神。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那你救她。” 他把刀放在脖子上。 居然毫不犹豫,二话不说就要抹脖子。 阿凝简直看不过去,正要怒斥巫婆时,却见燕稷被一不明物体袭击,当场晕了过去。 再然后…… 她怎会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呢? 莫知鸢当然没死,只不过是对燕稷的考验而已。 其实她当场消失,的确是要去找北洺野复仇的,被巫婆阻止了。 毕竟她不想看到阿鸢和阿凝反目成仇。 所以莫知鸢一直都在京城,她只是在找机会找一个合适理由把她放出来。 这下好了。 有个男人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当然可以托付。 这下,自然是完美结局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