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越,赘婿文里的极品丈母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您起了么?”门外响起一把浑厚的嗓音,却透着一股子怯意。 许真真没应,额角突突的痛。 瞪着灰扑扑的黄麻帐顶,脑子里浮现着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内心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睁眼又闭眼,过了许久,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赶上穿越大军了。 上一刻她还是陪着总裁出差、享受着头等舱服务的都市白领,可突然间,飞机毫无征兆地剧烈晃动。 她被颠得东摇西摆,慌乱之下,抓住了总裁的手。难得这一刻冷酷的总裁大发善心没有甩开她,心里有点美。 可紧接着,飞机“砰”的一声,解体了。 睁眼就来了这里。 原身的名字跟她相同,今年已三十六岁,还生了七个女儿。丈夫以前在外头跑商,七年前说去一趟北方,一走便渺无音讯。 家里没有男丁,加上她为人极品刻薄,村里人都瞧她不起,神憎鬼厌的。 几个女儿也被她养歪了,个个都嫁不出去。 奇葩的是,她也不急,不慌不忙的给女儿招赘婿。 努力了几年,还真给她招了三个,方才在外边喊她的,便是大女婿李守业……等等,老妇、赘婿? 怎的剧情如此熟悉? 她皱眉,敲了敲脑壳。 两世的记忆混在一起,她现在脑子混乱得很。 好一阵,她才理清了些,越发生无可恋。 她居然穿到一本赘婿文里。 原身恶毒刻薄,对三个赘婿非打即骂,各种侮辱。 最终三女婿沈逸飞黑化,傍上大官的女儿,逆袭走上人生巅峰,将这一家子一个个弄死了,她死得尤为最惨。 是被他用小铁锤,逐寸逐寸敲碎骨头、再削掉四肢拔了舌、扔粪坑里淹死的。 男主被恶毒丈母娘欺压,他怀恨在心报复也就算了,可弄死全家十几口人,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还有,但凡知道他出身的、在外头提过他给恶毒村妇当赘婿的,最终也都横尸荒野。 到了最后,他自己都不记得杀了多少人。 残暴得令人发指。 可这样杀人如麻的恶魔,却能一步步的登上那权力的最高峰,官至一品,还儿孙满堂。 评论区里却有许多男读者大呼好爽、痛快。 她那个气啊,在评论区一个个怼。 可谁曾想,她会穿进书里,成为那头等炮灰? 想着自己还有一年就要惨死,便不寒而栗。 外边又响起了敲门声,“娘,您、您没事吧?”小小声,充满了忐忑。 还是李守业。 你能想象,一个三五大粗的男人,却跟个小媳妇儿一样怯弱、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吗? 反正她不忍直视。 太辣眼睛。 一家子都是奇葩。 许真真又躺了一阵,憋不住,便起了身。 人有三急,容不得她再装死。 开了门,李守业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娘”,悄然松了口气。 这家伙是生怕她死在里头了吧? 睡觉被吵醒,若按照原身的性子,此时此刻定是厌烦地一脚踹去,或者破口大骂。 但是她实在做不出,只从鼻子里哼了声,便急匆匆奔赴屋子后边的茅房。 所谓的茅房,其实简陋得很,就在地面挖个坑,三面围着茅草墙,用竹子、芒箕编织成一人高的席子当作门。 许真真捏着鼻子,蹲下去,感觉四处漏风,总觉得有人在偷窥,背脊凉飕飕的。心里膈应的很,使出洪荒之力,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可是,厕纸呢? 想多了。 在古代,纸可是金贵东西,又是寒门,怎么可能用得起? 跟前有两个簸箕,放着满满的竹片。 一边是没用过的,一边是用了等着清理出去烧了当肥料下田的。 含着一泡泪用了竹片,没勇气拖出来放簸箕,直接就扔粪坑里了。 出了来就直奔水井边想洗手。 谁知李守业跟在身后絮絮叨叨的,“娘,我熬了点米粥,您好歹吃些……” 她心里正憋着一股郁火无从发泄,回头一个狮子吼,“闭嘴!” 李守业怔怔地后退好几步,眼眶跟着红了。 也没说话,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跟个受气包似的。 许真真看着越发来气,“我还没死呢,你哭哪门子的丧!” 这话也符合原身的凶悍暴戾性子,李守业被吓得眼泪都憋了回去,唯唯诺诺的缩到墙角,不敢再吭声。 许真真转身打水洗了手,又去寻来杨树枝和盐巴漱口,抬头见大丫头杨如珠“叭叭”的趿拉着鞋出来,二话不说,就去拧李守业耳朵。 “大清早的你又惹娘不高兴,你想死是不是?” 李守业疼得倒抽气,却没敢躲,就任由她揪,还陪着笑,“娘子,你仔细手疼……”抬手“啪啪”就给了自己两巴掌,“娘子可解气了?” 杨如珠胖得跟猪一样,就这么动两下就气喘吁吁。见他如此识趣便松了手,萝卜一样的粗手指指着他,“给我娘磕头认错。” 李守业咬着唇,黑亮的眼睛里有着屈辱和挣扎。 杨如珠往他腿窝踹了一脚,“自你进我家门,你骨头就没硬过。眼下在我跟前装什么装?信不信我休了你?” 李守业“噗通”就跪下了。 “娘,守业知错,求您原谅。”咚咚的磕头。 许真真翻了个白眼,简直没眼看。 动不动就跪她,当她慈禧呢! 没得到她的回应,杨如珠抬脚就往李守业身上踹,“你看你把我娘气成什么样儿了,你不想法子哄她高兴,我打死你个赔钱货……” “如珠……”许真真想教训大丫头几句,可又想着才穿过来不能崩人设,清了清嗓子,改口,“行了。都出去吧。我身子不太爽利,早饭给我端屋里去,其他人该吃什么便吃什么吧。” 啊? 杨如珠一脸错愕。 娘这是病糊涂了么? 她是出了名的抠,家里从来只吃两餐,就中午和晚上,早饭从不烧的。 这两日她病了,才开了仓房,抓了两把米,让李守业早上给她熬两碗粥补补,哪有其他人的份? 杨如珠一下子紧张了,胖得跟猪蹄一样的手拽住许真真,“娘你别吓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第2章:玉佩,独立的空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的力气大得吓人,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许真真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她那叫一个气啊,吼她,“我看你是想摔死我!” “娘,你凶我?”杨如珠的手便如同被烫着一般猛地松开,脸色都变了。 “是我惹了您不高兴吗?”委屈吧啦的瘪了嘴。 糟糕,人设要崩啊。 这大丫头可是原身的心头肉,自己怎么可以凶她呢? 许真真捏了捏额角,烦躁地道,“一边玩去。” 杨如珠大受打击,肥嘟嘟的红唇撅起,跺了跺脚,扭身走了。 李守业在她背后小声喊,“娘子,你莫生气……” 可一接触到许真真的眼神,他立马闭嘴,怯怯地跪着退到墙角。 许真真心想,这家伙是受虐狂吗? 被妻子这样打骂,还要去安慰她。 他畏畏缩缩受气包似的实在令她恼火,凶巴巴地道,“跟我来仓房,我把中午和下午粮食给你。没什么事儿不要到房里喊我,烦人。” …… 今日是许真真穿到古代的第一天,她却消极怠工,继续回房间尸躺。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想活下去,必须得想法子自救。 首先想法子感化三女婿沈逸飞那颗逐渐变黑的心。 再来,原身丈夫走后,家里逐渐破落,如今穷得叮当响,种田经商少不了…… 她想事情入了迷,手无意识的碰到脖子上的一个硬块。 拿起来一看,玉佩? 还是她的! 她不会认错的。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说,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所以她从小戴到大。 玉佩只有铜钱大小,外表灰扑扑的,里边隐隐透出水墨丹青的纹路,遗憾的是边缘有个小豁口,要不然还值点钱。 只是不知为何,会一同与她穿过来? 她的手抚摸着玉佩,眼前忽地出现一个画面。 广袤的天空下,是青山绿水,还有一片杂草丛生的水田。 水田旁有溪流潺潺,不知名的野花开得茂盛,一簇簇一丛丛,五颜六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微风徐徐,她甚至闻到了花香。 太美了。 她分不清是真实的场景还是做梦,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却一下子进入了这个场景里。 她不敢置信,这是真实存在的、一个独立的空间! 感觉惊奇又新鲜,她蹲下摸了摸脚边的野花。 是真的,闻了闻,还很香! 她欣喜不已,又听见水流叮咚响,她过去一看,一条小溪在跟前缓缓流淌。 清澈见底,里边有漂亮的石子和泥沙,还有小鱼小虾。 岸边还长了好些小野果,像是树莓。 鲜艳欲滴,惹人垂涎! 她忍不住摘了一颗放嘴里。 甜中微酸,饱满多汁,简直不要太好吃! 而且,吃下去之后,感觉腹中暖洋洋的,似乎体内凭空多了一股力气,使得她精神好了许多。 这……还能补充能量的? 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啊! 她喜不自禁,双手不住地采摘。 可就在此时,她听见急促的喊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近。 莫不是有人去找她了? 不好,得赶紧回去! 她心念一动,人便又回到了床上。 太过神奇,她有片刻的怔忡。 一看手里还抓着一把树莓,忙藏在被窝里。 紧接着,房门被大力推开。 “娘,不好了。”四丫头杨如玉急匆匆闯进来,“三姐肚子痛还流血了。” “那快去请大夫啊。” 一大家子就是事多,不是这就是那的,许真真脑壳真心的疼。 怏怏地爬起来,脑子慢了半拍才想起,三丫头这个时候要生了啊。 而且是难产,孩子憋久了缺氧,生下来就成了傻子。 又长得痴肥丑陋,与父母无半点相似之处。 外边人都说不是沈逸飞的种,后来被他残忍的摔死了。 太恐怖了! 许真真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发了抖,“快去李婆子家借牛车请稳婆!” “大姐夫去请过了,被人家赶了出来。” 许真真一愣。 是了,村里人不待见这一家子,这邻居又向来与她不对盘,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还指望他们搭把手?不可能的! 上辈子就是借不来牛车,沈逸飞背着三丫头一步步走着去了医馆,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许真真一咬牙,拿钥匙开了柜子,从里边扒拉出一个布袋子,数了五十枚铜钱,“你拿着,不管是哪一家,只要肯租牛车就给钱。十文钱不肯,就给二十文钱,二十文不肯,给够五十文!” 杨如玉瞪大了眼睛,“这么大方?”借个车就花出去几十文钱,这还是那恨不得将一个钱掰成两个花的娘亲吗? “是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许真真急白了脸,“还不快去?” “哦。”杨如玉拔腿往外跑。 “等等。”许真真想想还是不放心,把她喊住,倒出一半铜板,把剩下的钱连同整个布袋子都给了她,“你去请村尾的陈婆子,把这钱给沈逸飞,让他去隔壁村请张大夫和他夫人。” 稳婆接生经验丰富,张大夫医术高明,他的夫人也是女医。 两手准备,稳妥些。 杨如玉接过布袋子掂了掂,里边足有五十文以上! 眼里满是震惊,“娘,这也太多了……” “钱没有了可以再挣!磨叽什么,还不快去!”许真真气急了用吼的。 “可咱们也没有挣钱的门道啊。”四丫头嘀咕一句离去。 许真真眼冒金星,扶着床架缓缓坐在床边,一摸脑门,一手的冷汗。 原身生了七个闺女,早就掏空了身子。 这三年来,身子都不爽利,一直暗中咬牙撑着,虚弱到了极致。 许真真穿过来,继承了她残破的身子,加上这连惊带吓的,她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没准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但是,她不能晕啊。 这是很关键的一个环节,若是出了岔,生下那痴傻儿,沈逸飞就要一路黑到底了! 她稳了稳心神,摸出提神的药油往颈脖、额头等处抹了抹,又摸了一袋子铜板放身上,一面往外走,一面想这三女儿的事。 说起来这丫头,也是个不省心的。 第3章:心疼,三女儿难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比沈逸飞大一岁,性子跳脱,爱美虚荣。 人人都说村里的小秀才前途无量,她就认定了人家,幻想自己嫁过去就是官夫人, 明知小秀才不喜欢她,还天天厚着脸皮过去献殷勤。 小秀才的娘亲厌恶她至极,骂她一句,她就骂人家十句。 名声坏透了。 和沈逸飞成亲后,倒是收敛了些。 但是,安分不够半年,她又去找小秀才。 也不管村里人说三道四,更不管自己已婚、怀着身孕,就是要去。 只要小秀才旬休回来,她就巴巴地过去,各种吃的、实用的荷包、手帕、衣服等全送到他跟前。 沈逸飞被妻子如此轻贱,怕也是他黑化的一个原因。 哎,伤脑筋! 杨如烟其实昨晚就有些腹疼了,只是白日里作死的又去找了小秀才,生怕亲娘责骂,是以没有吭声。 此时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才知道后怕和后悔。 “三妹,你忍着点儿……”杨如珠六神无主,又冲门外喊,“守业,你去喊二妹和妹夫了没有?” 李守业喊,“喊了。他们说,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把那块田的秧苗插完了再说。” 杨如珠急声道,“那不行。赶紧喊他们回来,不然……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许真真正好听见。 二女儿杨如宝和女婿陈满谷是家里最勤快的人,可也是性子最冷淡的一对。家里不管大事还是小事,他们从来不会多说半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杨如珠这也是急昏头了,才想把他们找回。 “不用了。”许真真把李守业喊来,“你去找村里采参的王伯买一把小杂。” 挖参过程中断掉的须和叶子,采参人俗称小杂。 品相最差的人参都要几百两银子,她买不起,只能买小杂,五十文钱能有一小束了。 抠门的丈母娘突然变阔气了,李守业也很是吃惊,“娘,五十文钱能买十几斤米了……” “救三丫头要紧,让你去便去,废什么话!” 许真真喝斥一句,李守业便不敢再说半个字,拿了钱就走。 许如烟咬着手帕无声的落泪,身子无意识的扭动翻滚,两鬓濡湿。 见许真真进了屋,她叫了一声“娘”,泪如雨下。 “烟儿,娘的宝宝女。”许真真学着原身的语气说着,坐到了床边。 许如烟便趴到她膝盖上,“呜呜”的哭,娇嫩的小脸上,满是无助、恐慌的神色。 许真真这一刻也不禁眼眶发热,不知是真的代入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原身的感情流露,她心疼极了。 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就要当娘了,在现代还是个被娇宠着的心肝宝贝呢。 抚着她的背脊,“不怕,娘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看着我的宝贝孙儿出生的。” 许如烟在这一刻崩溃了,“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那边了,一定乖乖听您的话……”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许真真不知她是不是被小秀才那边的人欺负了,此时也不好问她,只叮嘱她紧要的。 “烟儿你听着,待会儿你再痛再难受,也要坚强的挺过去,不然把孩子憋坏,生出来就会是个傻子,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许如烟瞪大了双眼,显然被吓着了。 许真真心想,吓着了就对了。 这样她就会拼了老命的生,而不是跟书里写的那样,娇气吧啦的哭,不肯使力。 “别怕,娘生了你们七个,都是这么过来的。”说着起身,“你先歇着,我去把那只母鸡杀了给你炖人参鸡汤,给你补足力气。” 杨如烟满是泪痕的小脸绽放出笑容,都忘了疼,“娘,你对我最好了。” 杨如珠酸溜溜的,“你才知道?整日说娘亲偏心我,你看,家里唯一一个下蛋的鸡都杀了,你说到底偏心谁吧?” 杨如烟抿唇一笑,难得没反驳。 有了金钱开道,半个时辰后,稳婆与大夫统统都请了过来。 大夫给产妇号脉,稳婆与女医做产检,最后三人得出结论。 “气血不足,身子虚。” “产妇骨架子小,胎头偏大,凶险啊!” 杨家人吓得不行,许真真却说,“我相信我三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有劳三位了,咱们把该做的事做好,结果如何,就交给上天吧。” 她的镇定,令惶恐不安的杨家人,也都安定了不少。 而她难得的明事理,大夫与稳婆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杨如烟的产程会很长,许真真特意嘱咐李守业煮了干饭,炒了几个菜,让大夫三人吃得饱饱的,又提前给了诊金、喜钱,好让他们能尽心尽力为女儿接生。 大夫三人很是吃惊,暗地里嘀咕:这许婆子向来抠门、不讲理,若不是想着她姑娘弄不好要一尸两命,他们才不愿意来。 可眼下怎的变得如此大方,又是管饭又是给诊金的? 见稳婆与女医进了产房,许真真守在伙房,谁都不许偷吃半口鸡汤。等炖足了火候,先给女儿喂了一碗鸡汤泡饭,鸡肉也熬得糜烂,撕碎了喂她。 杨如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原身虽然溺爱女儿,却很少有耐心去做这些。 顿时觉得自己也是被娘宠爱的孩子,吃了满满一碗鸡肉,感觉浑身都是力气。 夜幕降临,她阵痛越发明显。 稳婆、女医进了产房,大夫劝许真真,“产房污秽,你身子骨不太好,就不要进了吧。” 许真真却摆摆手不怕,径自进了去。 杨如烟见到她精神一振,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可怜巴巴的,“娘……” 许真真拍着她的手背,“不要怕,听稳婆和女医的。也不要叫喊,省着力气,待会儿好使力。” 杨如烟泪眼模糊的点头。 但是,痛感越来越剧烈,她哪里忍得住? 腹部与腰部像是要被活生生的胀开,骨头被一点点碾碎般,这种痛,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程度! “娘,我好痛,好痛啊,我不要生了,不生了。”她在床上翻滚,脖子和额头条条青筋突出,身体不住的战栗。 许真真哪里见过这阵仗啊,抖着声音哄她,“乖,忍一忍,孩子就出来了。你想想,她那么乖,还会冲你笑,你忍心把她憋坏吗?” 杨如烟拼命摇头,一面哭一面跟着稳婆喊的节拍用力。 第4章:顺产,反派三女婿的出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但是,她冷静不到一刻时。 “娘,啊……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娘,我生不出!你帮帮我,把她抠出来好不好!” 她胡言乱语,一直哭一直叫,理智全无。 许真真除了温言软语的哄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越来越虚弱。 浑身被冷汗湿透,喊不出、动不了,面无血色,气若游丝。 许真真给她灌了两回鸡汤,都于事无补。 她心里不禁产生了深深的恐惧,难道因自己的干预,没有接受医馆的救助,这丫头会难产儿死? 稳婆与女医也慌了手脚,“许婶子,这……不行啊,要不送医馆吧。” 已经来不及了。 许真真压了压额头,“剪开底下行么?” 女医为难,“里边收缩无力,剪了怕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许真真闭了闭眼,拼命压制内心的恐慌。 记得那书上说,杨如烟送到医馆,那老大夫用了一个很好的催产法子。 是什么来着…… 是蓖麻油! 那老大夫让药童用蓖麻油煮鸡蛋,杨如烟服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生了。 估计那玩意儿有增强宫缩的作用! 许真真眼睛一亮,忙到门口喊来李守业,把仓房的钥匙都给了他,“赶紧去村头摘些蓖麻子,和两三个鸡蛋一起煮了端来,要快!” 回转时,见稳婆与女医一脸疑惑,她解释,“这是我娘家流传的一个催生偏方,据说很管用。” 女医点点头,“那试试。实在不行,就把孩子抠出来,保大人。” 怎么抠? 许真真不敢想象,那太残忍! 她给杨如烟擦身上的汗,不住地和她说话。 李守业的速度也快,不到一刻时,便把鸡蛋汤端到了门外。 许真真去接了进来。 可就是她这么一转身的功夫,杨如烟便陷入了昏迷,无论她怎么喊都不应,面色发灰,汤水也灌不进去了。 稳婆吓得手脚发抖,“糟了,这怕是要……”想说“一尸两命”,却又生怕触了霉头,许真真迁怒于她,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许真真彻底慌了。 难道她真要害死三丫头? 不! 她心里涌起强烈的不甘。 不知怎的,脑子便浮现起那鲜红璀璨的树莓来。 自己吃了一颗,便多了几分力气,若是三丫头吃了,说不定能醒? 试试吧,这会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实在不行,就……保大人! 她打定主意,说了句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就慌忙冲出了产房。 稳婆与女医以为她是去取祖传的什么灵丹妙药,见她回转拿出一把树莓,不禁好气又好笑。 “许婶子,都什么时候了,给她吃这个顶什么用?”这只是小孩子摘来解馋的! “我烟儿向来喜欢吃,她闻到味儿,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许真真掐碎了一颗,让汁液流进杨如烟的嘴里。 稳婆和女医只当她是伤心过度神志不清了,便顾不上理会。 一个拿起一早准备好的火钳,一个端起木盆,想把孩子捣烂拽出来保大人。 可是靠近一看,杨如烟已幽幽醒转。 顿时欢喜大喊,“醒了醒了,快喂鸡蛋汤。” 许真真却执意将一大把树莓喂完,才喂她喝汤、吃鸡蛋。 杨如烟这回感觉浑身都是力气,且宫缩规律。 半个时辰后,她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婴。 女医和稳婆也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弄烂孩子是一件很损阴德的事,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们也不想这么做。 许真真听着孩子那响亮的哭声,是喜极而泣。 书里说,孩子憋久了全身发乌,那医馆里的大夫又是用嘴吸走孩子口鼻的异物,又是倒过来拍脚掌,折腾了许久,才有点微弱的声音传出,跟小奶猫叫似的。 现在孩子哭声震天,活力十足,脑子应该没事了吧? 她也不太确定,不过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出来后,冷汗湿透了背脊,险些站不稳。 沈逸飞上前扶了她一把,“娘,你没事吧?” 许真真抬头看他。 五官清秀,唇红齿白。面上时常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眼眸却深邃似海。 这样的人,擅于伪装,城府深不可测。 想着他后来干的事,许真真光这样看着他,都忍不住打寒颤。 “没事。你进去看看烟儿吧。”不着边痕的离他两步远。 沈逸飞双眼频频看向产房,嘴上却说,“我先送大夫回去吧?” “不用。我让守业和满谷送。” 沈逸飞没有细想岳母的变化,应了一声,便往产房奔去。 这个时候的他,还有人性的。 他后来所以变成那样,很大的原因,是跟他的出生有关。 他娘是一名寂寂无闻的妓女,他自小长在妓院,生父不详,却长得一副好相貌。小小年纪,就有人赞他貌比潘安。 可生在那种地方,男子长得越俊,下场越惨。 要么给人当娈童,要么就当龟公拉皮条,比女子还卑贱。 所以,在他三岁起,他娘就将他关在房里,不让他外出,不见生人。 遮遮掩掩的养他到九岁,妓院的老鸨便打起他的主意,要把他送给一官员。 他娘拼死护着,被打得遍体鳞伤。 绝望之下,听说杨家招赘,二话不说就将他送了过来。 当时杨家头两位女婿还未招到,原身见这小子长得好,嘴巴又甜,心里喜欢,想着等养大一些,配给哪个女儿都好,便留下了。 待他十四岁,也就是去年,让他和三丫头圆了房。 少年夫妻,虽说没有蜜里调油,可也算恩爱。 只是三丫头不喜欢他对谁都讨好卖乖、浮夸而做作,怀上孩子后,就对他各种看不顺眼,都不让他同床了。 可即便是这样,这个时候,他对杨如烟还有感情的。 一切还能挽回。 许真真微微喘息,出到屋厅,让大夫给自己把脉。 想要过上好日子,好的身体是基础,她得想法子让自己好起来。 可大夫一探她脉搏,吃了一惊。 根据脉象所示,她这具身子已是油尽灯枯,怎的还如此精神? 第5章:转变,赘婿也给上桌吃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禁抬眸看了她好几眼,险些怀疑自己把错脉了。 沉吟了片刻,才说,“你这身子虚啊,气血亏空,五脏六腑在慢慢萎缩,得吃些大补之药,而后好好静养,否则……” 许真真几个女儿纷纷变了脸色,“大夫,我娘要吃什么药,您尽管开。” 大夫看看这一大家子,还家徒四壁的,不免叹气。 许真真便说,“我想多活几年,看着几个孩子成家立业,我不怕花钱。大夫您开吧,我哪怕掏空家底,也要把身子调养好的。” 身边的几个孩子倒吸一口冷气,抠门的娘这回豪横了啊。 大夫便说了,“先开五剂,等吃完后,老夫再来号脉,进行调整。” “好咧。”许真真应得爽快,可当大夫报出药钱是十两时,她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但是,她话已经放出去了,怎好收回? 还有,看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除了头四个女儿外,其余的都面黄肌瘦,其实都需要调理一番。 但是吧,她没钱,只能先顾着自己,再一个个来。 强笑着回去翻箱倒柜找出十几个布袋子凑足了钱,又给大夫夫妻、稳婆赏了钱,才将人送出门外。 又提醒李守业记得拿药,便回了屋。 她手指头一掐,今天花出去十二两,是全部积蓄的三分之二,顿时心肝肺疼。 不行了,得赶紧想法子挣钱,要不然一家人该吃西北风了。 “娘,吃饭了。”小女儿杨如男喊她。 杨如烟分娩,搞得一家人都很紧张,此时已是大半夜,个个都没吃东西。 许真真应了声,见小女儿看自己的目光有点躲闪,便冲她招手,“宝宝女,来。”原身并不重男轻女,但是,也希望儿女双全,更何况,世俗的目光摆在那儿。 小家伙站在原地踌躇了下,才怯生生地靠近她,被她握住手,还忍不住轻微地挣了挣。 许真真暗自叹气。 原身倒没有重男轻女,只是在古代,女人总归要生个儿子才好,要不然会被所有人瞧不起。 在生了四个女儿后,还是接连生女,她失望、焦虑,连孩子的名儿都没好好取,随口就是“招娣”、“盼娣”,和这三个女儿都不亲。 最小的这个小家伙生下来就体弱,她也没好好照顾,头发又黄又稀疏,一张小脸巴掌大,说话跟个小奶猫似的,看着就可怜。 “宝宝女,今天去哪儿耍了?”许真真牵着那竹枝似的小手,故作轻松的问她。 “跟七姐去打柴。”小丫头小小声说。 许真真哑然。 才七岁,这么瘦小,风吹就倒,原主怎么舍得! 晚饭是杨如宝做的,简单的白粥青菜以及萝卜干。 天气热,桌子就摆在院子里。 许真真坐下,问她,“满谷呢?” “啊?”三个女婿里,许真真最不喜欢寡言少语的陈满谷,她突然问起,杨如宝还愣了下。 “他送稳婆回去了。” 大夫夫妻与稳婆不同路,得分开送。 许真真给忘了。 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招娣,去喊你三姐夫出来吃饭。” “啊?”杨如宝又是一愣。 家里三个赘婿从不让上桌吃饭的,娘亲这是失忆了还是魔怔了? “傻杵着干嘛,去啊。”许真真又累又饿,她现在懒得去维持原主的人设,只想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吃完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许家几姐妹对视,都有些疑惑。 沈逸飞出来,看了一眼端坐如松的许真真,眼里闪过厌恶与憎恨,只是他掩饰得很好。 垂下眼眸,面上挂着体贴的笑容,“娘,您先吃,小婿先去烧洗澡水,等娘吃完,歇一歇,便可洗漱了。” 许真真横了他一眼,“让你吃便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沈逸飞笑容僵了僵,这才躬身应下,“是。” 许真真又吩咐杨如宝给另外两个女婿留菜留粥,“留四分之一吧,他们干活多,饭量大些。咱娘几个少吃几口,都能给他们省出来了。” “娘,”杨如珠忍无可忍,“他们以往都只吃一小碗,你给留这么多,他们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那么大个人,又是壮劳力,莫说两碗粥,就是一盆饭都能干完。”许真真瞪她,“怎的,你使劲吃了这么长时间,眼下你让这一回,就不乐意了?” 杨如珠委屈嘟嘴。 她不是在乎这一碗粥,而是娘对几个赘婿的态度! 许真真是真累了,懒得解释,极快地喝了一大海碗粥,回了自己的屋,径自往床上躺。 她只是想先歇一歇,等烧好洗澡水,去提来洗澡了再睡的。 可脑袋才沾了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睁开眼,看见陌生的环境,好一阵怔忡,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她不再是都市白领了,而是令乡邻、赘婿厌恶的小老太,昨天她还当了外婆,不,是祖母。哎,这事整的……好玄幻。 她又想起一件事。 杨如烟生下孩子后,身体也变得很差,血流不止,感冒高热不断,孩子六个月之前,都起不了身。 身体的折磨,令她脾气暴戾,对沈逸飞各种不顺眼。而且面容枯槁、骨瘦如柴,又动不动的哭哭啼啼,十足十的深闺怨妇般,沈逸飞内心对她很是厌恶。 不过,她昨天给找了大夫女医开了些清补的药给她,又喂她吃了空间里的果子,三丫头的身子,应该没那么差了。 可月子总得坐好才行。 家里只种了些青菜,什么都没有,自己得想法子弄更多的食物回来。 思及此,忙起了身,打水草草洗漱一番,就喊李守业去借牛车,她要去赶圩买东西。 李守业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许真真看他扭扭捏捏的就来气,一声吼,“说!” 李守业吓得一跳,唯唯诺诺的小声嗫嚅,“牛、牛车不好借……” 许真真一诧,“怎么?人家给气你受了?” “就、就不太乐意……” 许真真眉头一挑,“给了钱还不愿意?” 沈逸飞走过来,“娘,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哪怕咱们给了钱,该说的闲话,还是得说。”他面带微笑,腮边两颗小酒窝若隐若现,“不过没事,这车我去借,我脸皮厚,随便他们说什么吧。” 许真真道,“你别去,烟儿眼下虚弱得很,你在家里带娃,让她睡个饱。有奶水便喂,没有奶水你就得把米泡软了磨成浆,再熬成稀糊糊喂孩子。” 她叮嘱了一番,去喊三女婿,“满谷,你去一趟。咱们眼下有求于人,别人说什么就忍忍。等以后咱家有了钱,买了牛车就不用再受这窝囊气了。” 这一番话,令三个女婿心里头都舒坦了些。 但是,也只图个心理安慰吧,买牛车是万万不敢想的。 第6章:集市,淘到番茄与辣椒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山间的小路凹凸不平,许真真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给颠散架了,才总算到了集市上。 这里是白马州的中心,相当于现代的镇街。 每个月“三六九”尾数的日子,百姓、商贩便齐聚这里进行商业活动,当地人称之为“赶圩”。 她下了车,陈满谷把牛车赶到西市。 这里有专门划分一块地方停车的,有衙门的两名衙役看守。 车赶进去是要收钱的,牛车一文,马车两文,交了钱就给一个铁质牌子,上边刻着文字“几号车位”,到时凭牌子取车。 等陈满谷交了钱出来,许真真便直奔种子铺。 家里一大帮人,又没有积蓄,必须开荒种田,才能解决温饱。而且,她还有空间,那里边说不定能种出高品质的粮食,所以,她将耕种视为头等大事。 满谷见此很是惊讶,不过岳母不喜欢,他也不敢问,就默默跟着。 进了铺子,也不用掌柜的如何介绍,就指着好几种菜籽、粮食种子问价格。 掌柜留着八字胡,一张胖脸笑眯眯的,没有正面回答,“大妹子瞧着像是富人家的少奶奶,不成想竟也认得这些作物种子。” 许真真心里暗叹,这老板真是个人精。 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个寻常的妇人,可他居然说她像少奶奶。 若她是个虚荣而又面子薄的,心里还不得美上天,哪里还抹得开脸讲价?只怕恨不得将整个铺子的种子都买了,说是卖给底下的农庄耕种的,以彰显自己的富贵与豪横呢。 可惜许真真她不是。 上辈子在大都市努力打拼,她什么人没有见过?听话音便懂话意了。 她只是淡然一笑,“掌柜的说笑了。我一个土里刨食的妇人,整日跟泥土作物打交道,自是认得这些种子的。只是稳食艰难,还请掌柜的便宜些卖与我。” 以前孤儿院穷,院长也带着大家开荒种地,自给自足的,辨认种子算什么?她还会耕田种菜呢。 掌柜见她不上钩,笑容便有些勉强,“好说,好说,大妹子尽管选便是。” 许真真要了些茄子、南瓜、黄瓜、豆角、芥菜等菜籽,又买了小麦、玉米、高粱等粮食种子。 家里那三亩水田都被二女儿夫妻种了水稻,而这些作物挺耐旱的,可以种在旱田和坡地。 掌柜在拨算盘算价格,她在店内随意逛逛。 忽然瞧见铺子内里的天井,摆着许多植物盆栽,叶片油光水亮,花儿姹紫嫣红的,养得极好。 而在其中,居然有一盆番茄、两盆辣椒! 她喜不自禁,也顾不上会不会失礼,抬脚走了进去。 里边端坐着个婆子在洗衣裳,她突然窜进来,把人家吓了一跳。 她讪讪然笑了笑,“老人家,这些盆栽卖吗?” 婆子很是奇怪地打量她两眼,“你这妇人好生奇怪,既然生活拮据,就该好好伺弄那一亩三分地,你理这些盆栽做什么?那都是有钱人玩的,你有那闲钱,还不如买两斤肉呢。” 许真真哑然失笑。 敢情这小老太将她与掌柜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啊。 不过,她没有鼓吹自己买这些不等用的东西,可见心地还是善良的。 她愁眉苦脸的叹气,“老嫂子您是不知,我家闺女不知怎的,生了个女娃后整日哭泣,眼睛都快哭瞎了,怎么哄也哄不好。我瞧着这两盆花草红红绿绿的甚是好看,就想着买回去给她瞧瞧,兴许她心情能好些。” 跟随掌柜进来的陈满谷听了这话,心虚得没敢看人,双眼四处乱瞄。 岳母这说谎的水平太逊了,乡下人家,怎么可能舍得花钱给出嫁的闺女买两盆没用的花草? 但是,同为人母的老太太就信了,“那是你姑娘身子没好利索,疼着呢。娃儿又闹腾,她这心里能好受吗?哎,天可怜见的,咱们做娘的,就是见不得孩子受苦。” 指着那番茄和辣椒道,“这几盆玩意儿也不知从哪个藩国传过来的,我儿瞧着好看,就进了两盆。可谁想到,李员外的夫人却说是有毒的! 我寻思留着也是祸害,正想让我儿扔了。你若想要,也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了,搬走便是。 只是,在家看着点儿,别让人误食了。还有,出了这道门槛,我就不认是我们家的了,出了什么事儿,别想讹我儿要钱啊。” 老太太说得清楚明白,许真真却是感激不尽。 种子也不讲价了,爽快付了钱,又千恩万谢的,让满谷把这三盆东西搬走。 让他先在街口的大榕树下看着,她自己一个人去继续逛街买东西。 白马州的每一个圩日很是繁华热闹。 街道铺着古朴大气的青石,两边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小商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街上又分为东市和西市两个集市。 东市全是商铺,也有人推着板车沿街叫卖,就是不给摆摊。西市全是小摊点,各种小吃、杂货、菜市场、里边有蔬菜、家禽畜等各种肉类等。 而在西市的尽头,是个屠宰场。 许真真走了一圈,对于这里的商业活动掌握了初步的解,进了菜市场。 买不起鸡给如烟坐月子吃,只能买点鸡蛋。 两文钱一个,早晚吃一个,一个月下来怎么着也要六十,家里还有三个正长身体的丫头,也要补一补。 寻思了片刻,一咬牙,“给我来一百个吧。” 话音落下,这一片区域都静了静。 这年头,除了大户人家,普通百姓有谁会一口气买那么多鸡蛋啊? 真是大手笔! 再三确认她不是开玩笑,卖鸡蛋的妇人激动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不过,她也是从自家人牙缝里抠出来的十几个鸡蛋,找了几个人一起凑才够。 这些人也好心,见许真真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就把箩筐送了她,还用稻草破布将鸡蛋一层层隔开摆放,这里便能避免碰烂。 许真真道谢,“多谢各位好心人。” 大家心想,这妇人把他们的鸡蛋全买了,还反过来道谢,她才是难得的大善人。 心里头温暖,见她搬不动箩筐,便主动帮她抬到大树底下。 陈满谷又是皱眉,又是惊讶。 一买就是一百个鸡蛋,好大的手笔,岳母何时这么大方了? 还有,都帮着装得好好的,这些人还抬过来,岳母何时与人相处得这么融洽了? 不过,他向来寡言,即便疑惑也没有说什么。 许真真继续让他等着,她去买红糖。 不论斤卖,一勺子十五文钱。 她心疼肉疼的买了两勺,用小布袋子装上,她掂了掂,也不过才三两左右,忒贵了。 再去成衣铺,花个三十文钱给如烟的娃儿买了两身衣裳。 看见角落里还有一堆碎布,她和掌柜死磨硬缠,最终十文钱买到手。 回到街尾,看到有两间糕点铺斜对着开门,上边都写着二楼供应糖水。 她又口渴又饥饿,馋得不行,实在想上去尝一尝的。 但是,兜里没钱了啊。 原身藏在衣柜里的三两银子,她得留着应急。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敢买了。 就这么又坐着牛车晃荡着回了去,这大热天的,连口水都没喝着,想到都心酸。 可回到家门外,还没下车呢,就听见院子里传出哭闹声。 第7章:上门,讹诈三女婿偷了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原身丈夫做点小生意,怕有贼人光顾,就把大门做得很结实,有好几道门栓。 周边的邻居都不待见这一家人,原身也自视清高,进出都关门的。 可今日却是洞开着,门口围了好几个乡亲。 而邻居李婆子那破锣一般的嗓音,也清晰传入她耳里。 “沈逸飞,你个贱蹄子生的小杂种,有手有脚给人家当赘婿,天天给丈母娘小姨子端洗脚水,我呸!天生的贱骨头,有什么坏事你是做不出的?赶紧赔我鸡蛋,不然我让里正绑了你去浸猪笼!” 什么人居然上门这样辱骂沈逸飞? 许真真皱眉,疾步走进了屋。 院子里,沈逸飞将盼娣和如男护到身后,怒瞪着李婆子,“有话好好说,你为何打人?” “啧”了声,李婆子双手叉腰,“这两个小蹄子有爹生无娘教,骂我老不死的,我替许氏教训两下也是为了她们好,省得日后嫁不出,许氏又要招一堆像你这般肮脏贱货生的偷鸡摸狗之人回来当赘婿,祸害乡邻……” “住口!”许真真气得面色铁青,大步走来,狠狠推了她一把,“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到我家来撒野。”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李婆子可是真正的泼妇,又爱占人家便宜,雁过拔毛、水过留痕,只要被她盯上就没人能逃得过,非得掉层皮来不可,非常可恶。 李婆子“呸”了她一口,双手插腰,“你以为你家有金山银山?我呸!巴掌大的地儿,若不是你的好女婿偷了我鸡蛋,你当我乐意来?” 许真真没理她,看向沈逸飞,“飞儿,怎么一回事?” 飞儿? 除了亲娘,就没人这么唤过他了。 沈逸飞莫名的觉得鼻子发酸,哑声道,“小婿也不知。方才李大娘在外踹门,放她进来就说我偷了她鸡蛋。可我今日在家照顾如烟和孩子,未曾出过门,怎么去她家偷鸡蛋?六妹、七妹也帮着作证,李大娘不听,还打了两个妹妹。” 许真真看着自家孩子脸上的巴掌印,顿时火冒三丈。 不由分说的一把揪起李婆子的衣领,“你敢打我孩子?”一拳头就砸她脸上。 “哎哟……许氏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李婆子杀猪似的叫唤,双手又猛地一把薅住许真真的头发,死命地拽,“你个老货敢打我,我弄死你!” 许真真只觉得头皮都被她拽下来了,痛得她只哆嗦。 但是,她学过防身术、格斗、跆拳道,哪里那么容易被她拿捏住? 头顺势那么一低一转,人已经转过来背对着她,左手往后伸扯住她头发,右手肘狠狠往后一撞,双脚也同时用力地踩在她脚背上。 “啊!” 李婆子痛得弯下腰,踉跄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坐,她就起不来了,拍大腿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 此事不能善了! 许真真不理她,让李守业去请里正与族长。 李婆子见情形不对,也一骨碌爬起,站在檐头上伸长了脖子喊,“大牛二牛大年世新,你们都是死人吗?老娘我快被人打死了,也不知道出来瞧瞧!” 两家仅隔着两道篱笆墙,许真真一眼看过去,便见李婆子的家人拿着棍子从他们屋子冲出来。 怪不得这死婆子今日这么横,敢情她那在城里做苦力的两个儿子回来了,还来了两个女婿! 她额角突突跳,伸手压了压,喊两个女婿操家伙,又把几个女儿护在身后。 李婆子双手叉腰,冷笑连连,“许老货,你这只不下蛋的鸡,就凭你也想欺负我?”见后辈出现在身后,她双手一挥,“给我打!” 许真真气沉丹田一声吼,“慢着!”,她沉声道,“李婆子,你想好了,里正与族老马上到,你真要为了一个鸡蛋而闹大?” 李婆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许久不曾捡到过蛋了,哪里止一个?最少也有百来个!” “方才你还打了我,今日这事别想善了,谁来都不好使!” 她骂得唾沫横飞,许真真瞟见门口进来一拨人,心念一转,便凑到她跟前,小声道,“我就打你了,怎么着吧?谅你也不敢打我,嘿。” 一脸的得意挑衅。 李婆子快要气疯了,猛地拽住她头发,“你许氏就是那过街老鼠,我不敢打你?笑死人!我杀了你都成,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偷吃我家的蛋,也不怕肠穿肚烂死,都给我吐出来!” 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去。 里正与众人一进门就看到此情形,立即大喝,“住手!” 他气急败坏走过来,一把推开李婆子,“还不撒手,你当真想弄出人命才罢休?” 李婆子往后倒退了几步便松了手。 许真真却站不住脚,踉跄了几下便往后倒,几个女儿忙扶住了她,见她面色苍白,都慌了,“娘,娘你怎么了?娘你别吓我!” 里正也急,杨家是大姓,村里当初凑钱建祠堂,许真真的男人杨瑞出钱最多,她要是有个好歹,只怕几个族老不会善罢甘休。 下一届的里正选举,怕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思及此,他越是恼火,冲李婆子那一帮人怒目圆瞪,“大家乡里乡邻的,动不动就操家伙打人,你们是地痞流氓还是怎么着?” 李婆子的几个儿子到现在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在他吃人的目光下,他们心虚,缩了缩脑袋,很没出息的躲到了李婆子背后。 李婆子硬着头皮,“沈逸飞偷了我家鸡蛋,他们不肯赔,还打人!” 里正又看向沈逸飞。 沈逸飞一脸冤枉,“里正,我是从自家鸡窝里摸了一枚鸡蛋,没偷她的……” “放屁!”李婆子大声打断,“杨如烟难产,你们家唯一的老母鸡昨天都杀了,你还能捡到蛋?我看你是瞎扯淡!”她看向里正,又变得理直气壮,“他就是偷了我家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她说得有理。 许真真的心沉了沉。 她记起来了,书里是有这么一段。 李婆子上门讹鸡蛋,原身没有维护沈逸飞,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当众又打又骂,还踹了他膝盖窝,让他跪下,给李婆子道歉。 李婆子不依不饶,原身怒了,与她大打出手。里正来了后,做主让原身赔了李婆子一百文钱,坐实了沈逸飞偷窃的罪名。 自那以后,村里人更加不待见他,偶尔提起,也都是用“那小贼”来代替。 可沈逸飞并非偷鸡摸狗之辈,他内心的屈辱与愤怒,可想而知。 那么,这件事的突破点在哪里呢? 第8章:反转,鸡蛋和鸡蛋的区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见她抿着唇不语,李婆子越发觉得自己占理,手一挥,“许氏,我家的鸡从年前就开始生蛋,到如今三个多月,按一天一个算,你少说也吃了我百来个蛋。看在一场邻居的份上,我给你抹个零头,赔我个整数好了。” 围观的人哗然。 不过拿她一个鸡蛋,开口就要赔一百个,这狮子口也张得太大了些。 许真真却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她家的鸡才生蛋不久! 脑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她嘴角一弯,嘲讽道,“李婆子,你是不是都当我们傻子?若我这女婿在这一百多天里,天天都去你家偷鸡蛋,是他会隐形啊,还是你家全是瞎子,就一次都没见着他?” 李婆子一噎,“你……” 许真真假装捶了捶胸口,深深呼了口气,挣扎着起来,“逸飞,把你从咱鸡窝里捡来的蛋拿出来。” 沈逸飞便转身进伙房,片刻后回转,鸡蛋递给了她。 许真真把蛋握在手里,“李婆子,你说你家的鸡才刚生蛋,也就是初生蛋,个头偏小,粉色的,对吧?” 李婆子一愣,心里察觉出她想说什么了,很着急,“我……” 可许真真没给她开口,便举起手中的鸡蛋,“我家的是老母鸡,平时一日喂三顿,大家看看,生出的鸡蛋又大又圆,比初生蛋大了一倍。”轻蔑地看向李婆子,“你还说是你家的吗?” 老母鸡生的蛋和初生蛋确实不一样,明眼人一看便知。 李婆子面上一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大儿子反驳道,“那你家的鸡都杀了,这鸡蛋不是偷的,又是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家的鸡下的。如烟无力分娩,情况危急,我女婿急着杀鸡救她,忘了捡。”许真真说着看向李守业,“你昨天是不是忘记捡鸡蛋了?” 她语气严厉,吓得李守业一个哆嗦,迭声应“是”。 大家便都信了。 李守业胆小如鼠,向来不敢说谎。 里正顿时瞪向李婆子,“你见着沈逸飞进你家鸡棚偷鸡蛋了?” “我家鸡棚挨他家近……”李婆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也就是没亲眼见着,瞎蒙的! 里正火大,“你知不知攀诬他人是犯律法,会被抓去坐牢的?” 李婆子听了面色青白交错,急声道,“我说错了,我家的不是初生蛋,是……” “你还想狡辩?”里正看到她都烦,不由分说就截断她的话,看向两名族老,“三叔公、二大爷,你们看?” 鹤发童颜的三叔公手捋白须,道,“李氏讹诈杨家,又打伤了许氏和两个孩子,道歉赔钱,此事便算揭过了。” 一听要赔钱,李婆子又急眼了,“许氏也打我了,看我脸上的巴掌印。在场的乡邻也可以为我作证。那她是不是也得赔我医药钱?” 许真真慢条斯理的道,“你打我儿在先,我那是不得已的正当防卫,律法上允许的。” “你……”李婆子被噎个半死。在场有哪个懂当朝律法的?真怀疑许氏胡说八道。 可自己也不敢反驳啊,万一是真的呢? “好了,此事已明了。”里正瞪着李婆子,“你说吧,准备赔人家多少钱?” 诬陷他人,还操家伙干架,他真是神烦这一家。 李婆子都乱了分寸,“我我没钱……” 许真真便开口道,“这样吧,你给拿十个鸡蛋给我两个孩子补身子,跟我女婿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过了。” 乡下人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问她要钱不太可能,她只能退而求次。 不料李婆子一听就炸了,“许氏你个毒妇,你要我给一个表子生的下贱赘婿道歉,你这心有多黑?我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村里立足?” 许真真也泼然大怒,“那你在诬蔑他之前,怎么就不知要自己这张老脸呢?逸飞他怎么了?他当赘婿就不是人了,让你这么轻视?他出身在那样的环境,你以为他想的吗?如果人的出身可以选择,那你李婆子为何不投生到那大户人家去吃香喝辣的,用得着在这山旮旯为了一个鸡蛋去讹人?” “更何况他没有学坏,识文断字,为人本分,又比谁差了?” 她的话掷地有声,既是对李婆子说,也是对着全村人说的。 不奢望大家对沈逸飞的态度一下子改观,最起码不要再伤害和侮辱。 而她也是趁机表明她会维护女婿,以后谁都别想再来欺负他们。 沈逸飞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李婆子被骂得灰头灰脸,心里极度的不甘,便撒赖,“总之要我道歉没门,要命你拿去。” 二大爷面色一沉,同里正说,“阿九,这李婆子上门攀诬他人,实在可恶。倘若我这侄媳妇不懂得辩白,逸飞便被她泼上脏水,‘贼’这个污名一辈子都脱不掉,这一生也就毁了。” 五叔公补充,“侄媳妇提出的条件合情合理。依我看,李婆子若是不愿,那就逐出村去吧,省得她在这儿为祸乡邻。” 里正连声称是,看向李婆子,厉声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听说要被逐出去,李婆子脑子都吓懵了,哪里还敢横? 踌躇了片刻,向沈逸飞道歉。 只是,声如蚊呐,板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 “婶子,我接受你的道歉。”沈逸飞应声,“此事便算揭过了,还请婶子不要放在心上。俗话说远亲不及近邻,咱若有起事来,还是邻居来得快些,您说对吗?” 这小子会说话啊。 大家都是邻居,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讨回公道就行了,没有必要把李婆子得罪死。 众人第一次正眼瞧他,但见他眉目舒朗,嘴角含笑,不卑不亢,如同一名有学问的谦谦佳公子一般。 顿时有些明白,为何许真真会如此的维护他了。 这小子,怕日后还真是个干大事的! 偏偏李婆子不领情,“呸,黑心烂肠的玩意儿,哪个要跟你做邻居!”她压着后牙槽,“许氏你给我等着!” 她恶狠狠地瞪了许真真一眼,转身就走。 不料,许真真又一把拽住她的,“你这样的老赖出了这个门还会认账?你留下,让你儿子把鸡蛋拿来你再走。” 李婆子面色变得铁青,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 他们不喜许真真,可更加痛恨李婆子这种讹人的行为,不免幸灾乐祸。 第9章:形象,娘今日好厉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没多久李婆子的儿子便送来了鸡蛋,人们也都散了。 里正却是多看了两眼停靠在外头的牛车。 鸡蛋装在箩筐里,外边又用树叶封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可那些番茄与辣椒,可都是显露在外的。 “这世道日子不好过,婶子还是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才好。” 他含蓄的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许真真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她能猜到他心里所想:这些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她居然也买回来,真不会过日子啊。 她没有解释,让李守业把东西搬回屋,陈满谷去还牛车。 “娘,你怎的买了这么多东西!”杨如珠两眼冒绿光,伸出肥手就想拆。 许真真一巴掌拍开,喊李守业把鸡蛋搬进库房,她上了锁。 给孩子的衣裳和布头,也让沈逸飞拿回房间去,番茄和辣椒搬到天井养着。 然后,也不管眼巴巴的围着自己打转的几个女儿,她抬脚回了房。 与李婆子打架耗光了她的力气,她现在头重脚轻,脸色发白,可孩子们都没看出来,就知道要吃要穿的,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有什么法子呢?原身并没有教会她们体贴关心家人,得自己日后慢慢教育了。 她想要关房门,抬头便看到李守业端着水站在跟前。 “娘,喝、喝水……”还是那副怯弱的小媳妇模样。 要是以前,她准要骂他。 但是现在,她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接过水喝了,问他,“如玉呢?” 这四闺女天生神力,又爱舞刀弄枪,寻常两三个男子都难近她的身!方才就是没见她在,不然她也不会慌。 不等李守业回答,杨如珠便甩着大脚板“踏踏”而来。 “娘,如玉、如宝砍柴去了。”一张肥胖的大饼脸上挤满了讨好的笑容。 许真真看到她都烦。 方才闹那么大动静,两个小的都被人打了,她就躲在里边不吭声,人走了才现身。 自私、薄情。 忍不住骂她,“这日头如此毒辣,你也不知道拦一拦,万一她俩中暑了,我扒了你的皮!” 杨如珠一愣,委屈瘪嘴。 “娘,她们以往不也都这么干活么,你怎的不说!您今日是撞邪了还是怎的,一回来就骂我!” 她跺跺脚,转身又跑了,脚步声隆隆,地面都被她震得抖三抖。 许真真头疼扶额,挥手让李守业退下,只觉得满心的疲惫,合衣躺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落时分。 她出来洗漱,把库房钥匙给了李守业。 “今晚上煮干饭吃,人人管饱。” 李守业眼前一亮,却没敢多问,喏喏应下。 然后她去看杨如烟和孩子。 房门没关,她掀起帘子,看见女儿斜靠着床架,抱着孩子喂奶。 头发有些凌乱,不过气色还行。 眉宇间也褪去了稚气,望着孩子吃奶,眼里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沈逸飞挨着床沿坐,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杨如烟便有些害羞的横了一眼,“你整理下那堆碎布,将相同的挑出来给孩子做衣裳吧,愣着做什么呀。” “嘿嘿……”沈逸飞傻笑了两声,“不急,娘另外给孩子买了两身衣裳,我待会儿拾掇拾掇就好。” “那你也不许看,转过身去。” 沈逸飞痞痞一笑,“娘子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的是孩子……” “我信你个鬼!你快点啦,挑柔软的给孩子当尿布、缝衣裳,剩下的颜色不同也无所谓,回头我带几个妹妹做成衣裳和裙子。” 见妻子大发娇嗔,沈逸飞摸摸鼻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目光,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那处大了一半不止?” 许真真忙放下帘子,急急退了出去。 这小两口感情好,沈逸飞就不会黑化,她就能保住小命,心里很是高兴。 但如果她就在这个时候闯进去,那换来的就只是尴尬。 出到外头,她喊招娣去摘一些五指风、艾草、百花草等草药回来,然后加水搓成蓉过滤,得出的汁液加上温开水给产妇擦身子、给婴儿洗澡,能起到驱寒排毒、治黄疸的作用。 原身生几个孩子都有用,孩子们也都熟悉这几样草药。 她进天井给番茄和辣椒浇了水,把熟了的摘下,拿回伙房切开,小心翼翼的将籽剔出来包好。 饭快煮好了,她又让李守业去菜园里摘了些韭菜、黄瓜。 先给如烟单独蒸个鸡蛋,又打了五个鸡蛋熬了番茄汤,盛上一碗,让沈逸飞装一大碗饭,一起端过去给她吃。 然后把韭菜切成小段,与鸡蛋炒。 接着炒黄瓜。 切得跟纸片儿一样薄,锅里放入老猪油,大火烧到七分热,把黄瓜放入爆炒,少顷便放点盐巴盛起。 最后是辣椒炒萝卜干。 待把饭菜端上桌,如玉和如宝两姐妹也挑着柴回到了门外。 “哎呀,我两个宝宝女回来了,快些洗手洗脸开饭喽!”许真真语调轻快,显得心情不错。 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饭菜香,孩子们也高兴起来,搬凳子的搬凳子,摆碗筷的摆碗筷。 如玉与如宝进了院子,瞧见桌面上的三菜一汤,都愣了下。 “娘,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二姐、四姐,娘今日好厉害呢。”活泼的如男一蹦一跳的去拉姐姐的手,然后吱吱喳喳说开了。 今日的许真真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撒泼无赖,却在众人面前赢得了脸面,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特别是她不卑不亢,强势而不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深深刻入了他们的脑海里。 如玉与如宝姐妹俩听了很是惊讶,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许真真把饭桶端出来,瞧见女儿们都坐桌子旁了,只有三个女婿还站着,便招呼他们,“还不过来吃饭,杵着干嘛呀?” 沈逸飞便走了过去。 可李守业与陈满谷昨晚上去还牛车了,并不知他上了桌的,此时摸不准岳母的心思,便站着没动。 许真真“砰”的把饭桶顿饭桌上,怒声道,“你俩是不是要我用八人大轿请才肯过来?” 李守业被吓了一大跳,“嗖”的就冲过去了,陈满谷犹豫了下才抬起脚步。 见他们都坐下了,许真真“呼”了口气,暗说:好声好气同你们讲不听,非得逼我用吼的,我这暴脾气! 她动手将桌面的饭菜分到每个人的碗里,道,“饭自己装,今晚的饭管够。” 特意给三个女婿分多了些,其次到外出打柴的两个女儿、和三个小的,她和大女儿分到的最少。 “不公平!”杨如珠“砰”地放下饭碗,“不吃了。” 第10章:干饭,饭桌上的争吵与温暖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公平?”许真真看着她,“守业他们三个是男子,饭量大,如玉如宝今日打柴体力消耗大,三个小的还在长身体,他们不都该多分些吗?如珠,你说我哪里分得不公平了?” “哪里都不公平!”杨如珠情绪有些失控,悲愤地大声道,“是你自己说的,赘婿是外人,是专门给咱们干苦力活的,随便给一点吃的饿不死就行,你怎的反过来多分给他们?如玉如宝累,我这么大个人就不累吗?给我分这么点儿,都不够我塞牙缝,我看娘你是烦我、厌我了,所以存心饿死我!” 许真真差点被气死。 这丫头有没有脑子的,哪怕原身当真说过赘婿是外人这些话,她也不该就这么抖出来!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亲生的”,吸气再吸气,才缓缓道,“那是娘以前糊涂,做错了。每个人都有爹娘生的,同样的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嘴,谁都没有资格瞧不起谁,懂吗?守业、满谷、逸飞和咱们是一家人,他们也是娘的孩子,吃穿得和咱们一样,娘再也不会区别对待。” 全家人都一脸见鬼似的看着她。 家里几个女儿吃饭,三个赘婿喝粥;女儿若是喝粥,赘婿就只能喝粥水,这是娘定下的铁规矩,若是赘婿不从,就逼着喝洗脚水。 眼下她说让三个赘婿与几个女儿平起平坐? 这转变也太快了些! 杨如珠气笑了,“娘,你好大的口气!咱们这点儿家底儿,你连我们都养不活了,你还想养三个赘婿?” 许真真怒声道,“为何是我养你们,而不是你们养我?你们几个都成年了,好手好脚的却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那要你们何用?” 她双唇都在哆嗦,“担心饿肚子是吧,明日起都给我开荒种地去。尤其是你,”她手指着杨如烟,“明日起再不帮着做家务,就别想吃饭。” 杨如珠“嗷”的一声,拍着大腿干嚎,“娘,你果然嫌弃我了!” “娘永远不会嫌儿丑,只会希望她上进、康健。”许真真严肃地道,“从这一刻起,你要一点点的减掉你身上的肉。” 然而,一听她这话,杨如珠更加受打击,“娘,你说我越富态越聚财、以后定能飞黄腾达,改变一家人命运的!” 猛地站起,跑了。 许真真“啪”的摔了筷子,骂道,“说你两句你就跑,你跑啊,跑了就别想吃饭了,饿个三五日再说。库房钥匙我也带着,守业别想给你开小灶,看你受不受得住!” 她深知大女儿的弱点,怕饿。 杨如珠果然站住了脚。 许真真她叹气,上前牵着女儿的手,把她拽回来,摁坐在位置上,给她分菜,还从自己碗里拨了一小半给她,“让你吃得这么胖,是娘的错。娘以后陪着你减下来,做个漂亮的小姑娘,可好?” “娘你又骗我。”感受到亲娘的宠溺,杨如珠心里好受了些,吸了吸鼻子,闷闷地道,“我都二十了,嫁人也三年了,再怎么变也成不了小姑娘了。” 许真真紧了紧她肉嘟嘟的手,“那就变成大姑娘。穿着美美的衣裳,和娘一起手拉手逛街,人人都夸咱们是对姐妹花。” 杨如珠“噗嗤”的笑了,“娘,我看人们只会夸咱俩卖弄风骚、招蜂引蝶。” 许真真:“……” 瞧着她一张脸都黑了,满桌子都笑了起来。 在这笑声里,她被笑得脸色有些挂不住,瞪着大家,“快点吃!这么多饭菜,都塞不住你们的嘴巴。” 把自己碗里的菜扒拉给三个小的,“娘的宝宝女哟,乖乖吃饭长高高哟。” 三个小家伙怔怔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娘从来不喜欢她们,平时饭菜也是分最少的,怎么会喊她们“宝宝女”? 一定是在做梦吧? 瞧她们傻傻呆呆的,许真真柔柔一笑。 “别愣着赶紧吃啊。吃完饭娘要给你们三姐的宝宝洗澡,你们也要来帮忙哦。” 三个小家伙“哦”了声,默默吃饭。 边吃还边拿眼睛偷看许真真。 她们感觉,娘亲现在不一样了。 今天护着她们的时候,好霸气;方才给她们分菜,好慈爱;现在看着她们吃东西,好温柔。 她们好喜欢这样的娘亲! 而且,饭菜好香好香! 如男忍不住赞叹,“娘,今晚的菜是你炒的吗?也太好吃了。” 她一说,其他姐妹也纷纷说: “娘,菜里放了好多油,好香!” “这大米饭更香!” “韭菜鸡蛋最香。” 几姐妹吱吱喳喳的,边努力干饭边说话。 黄瓜切得薄薄的,清爽脆甜,满嘴的清香;韭菜鸡蛋鲜美可口,特别下饭;萝卜干脆生生的,好……等等,这这…… “娘,这怎么是辣的啊!”如男“哇”的一口吐出来,冲到水缸旁,舀起一勺水就往肚子里灌。 许真真喊她,“别喝那么多水,等下吃不下饭。” 小家伙回到饭桌,一双眼红通通的,才开口,“娘……”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哎哟,对不住,娘忘记提醒你们,这萝卜干里加了辣椒。”许真真可心疼了,把小家伙搂怀里哄。 其实这是长条青椒,微辣而已。但是这里的人只吃过少许的姜和茱萸,辣的接受程度很低。 “辣椒?就是今日带回来的盆栽?”陈满谷惊讶,夹了一小块放嘴角咀嚼。 许真真点了点头,“这是蔬菜的一种,我留了种子的,你们先别往外说。” 大家都应了声。 萝卜干咸脆,多了辣味特别下饭,一吃便有些上瘾。 许真真见三个女婿的饭碗空了,便道,“添饭去,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等他们装了饭,又给他们夹菜,“你们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辛苦你们了。” 三个女婿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许真真道,“你们也不用说这些话敷衍我,辛不辛苦,我心里清楚。我只能说,咱们是一家人,以后风雨同舟,患难与共,饭一同吃,劲儿往一处使,让这个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她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做了总结,“别再把自己当外人。” 三个女婿望着她那清明的双眸,沉默。 许真真见他们不信,幽幽地道,“都别这么看着我。是你们死去的爹托梦给我,让我善待你们仨,否则便回来带我走……这都拿我性命胁迫我了,除了对你们好,我还能怎么着!”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性情大变,只是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好想笑? 见三人不再怀疑,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 她也知自己心急了点,今晚崩了人设。 但是,崩就崩吧,沈逸飞马上就要遇到他的贵人,开始谋划他的复仇大计了,她得赶紧做出改变,把他要背叛的念头给掐断! 一顿饭,全家人吃得心满意足。 可就在这时,李守业很扫兴的来了句,“娘,家里没米了。” “呃……”许真真惊得打了嗝。 吃一顿饱饭就断了炊,真是造孽啊! 可她分明记得,原主囤了不少粮的! 第11章:温情,喜欢现在的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稳了稳心神,问,“谷子还有多少?” “陈谷有十担、年前收的五担,大豆、红豆、黑豆共三斗。” 这里是南方,气候湿热,不适合种植小麦,玉米并未传入,所以只有水稻和一些豆类。 许真真掐着手算了下,若是放开肚皮吃,这些粮食还能维持大半年,顿时松了口气。 她有足够的信心,能在这半年内挣到能吃饱饭的钱。 她吩咐李守业,“以后咱家改为一日三餐。早晚吃稀饭,中午干饭。菜比平时多炒三个,要放适当的油盐。此外,早上另外煮三个水煮蛋给招娣、盼娣和如男,每餐做个鸡蛋芝麻汤给如烟。” 杨如珠又摔了碗。 “原来家里只有一只鸡生蛋,每天都给我吃,如今你买了一百多个,一个都不给我!如烟也就罢了,可招娣三个就是废物,你还给她们加鸡蛋,娘你是当我死了吗?” “杨如珠!”许真真拍桌子,“你没见三个妹妹瘦得皮包骨了吗?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鸡蛋补一补,身子都要垮掉!她们每日都有干活,若这样都是废物,那你又是什么?” 杨如珠满脸的不敢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娘,是你自己说的,她们三个又瘦又丑,以后没人说亲,招赘都难,做再多事都是没用的废物!而我八字好、命好,旺这个家,是家里的宝贝,你有什么好吃都得紧着我的!” 许真真暗骂原身极品,一声长叹,“如珠,娘错了,娘向你道歉。” 杨如珠面色稍霁,可又听到她说,“娘错在不该灌输你不正确的思想。一个人再好福气,你也得先踏踏实实干活,运气来了,你才能接得住。要不然,像你如今这般,连房门都没踏出半步的,即便天上掉金元宝你也接不到,对不对?娘错了,你也要改正过来。” “娘说过你要减肥,鸡蛋不能吃……” 听她说这些,杨如烟眼里渐渐的浮现泪水。 合着娘是觉得宠她错了? 心中好不委屈,许真真话没说完,就被她大声打断。 “说那么多作甚?你就是觉得我福气不好,嫌弃我了!”说着跺跺脚,转身哭着跑掉了。 许真真好无奈。 不过,或许她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只不过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罢了。 就给她一点时间吧。 …… 饭后,许真真让招娣烧了一大锅开水,盛桶里放凉,一桶让沈逸飞提到房间给如烟擦身子用,一桶倒木盆里给小宝宝洗澡。 她是想亲自给孩子洗来着,然而,当她抱着软乎乎的小小一团人儿,却无从下手。 脑子里有原身给孩子洗澡的记忆,可双手就是不听使唤,不知该怎么弄才好,最后还是如烟自己给洗的。 她这个当祖母的,只知道孩子皮肤娇嫩,便给孩子肚脐、颈脖、手肘、膝盖窝等几处涂上老茶油。 接下来她给三个小女儿洗头。 原身其实很懒,在孩子两岁后,都让她自己洗,或者让大的帮着洗,她自己很少动手。 小的这三个不受姐姐待见,三岁起就自己鼓捣着洗,以致头上都长了虱子,虫卵挤满了发根,也难为她们忍受得住。 许真真让她们把头发全泡在热水里,用篦子梳下来了一些,再用皂角粉洗刷了两遍,暗暗想,等再次上街就给她们买药除去。 帮孩子们擦干头发,再挽起,接着又洗澡。 一人一桶洗澡水,挨个洗。 她们之前为了省柴火,舍不得用热水,都是三个姑娘共用一桶囫囵对付着,身上都积了泥垢。 小姑娘们又害羞的直躲,许真真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们搓干净,整个人累瘫了。 不过,她还是在洗了澡后,带着她们三个在院子里乘凉。 在徐徐夏风中,三个小姑娘浑身清爽,坐在许真真身边,被她用葵扇轻轻扇着凉风,心里好不高兴。 如男仰着脖子看了看她的侧面,大着胆子把头埋在她怀里,“娘亲……” 听着小女孩儿娇糯的嗓音,她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她在孤儿院,也经常要带比自己小的孩子。 他们长大后,也时常去看她。所以在看到这三个可怜的小姑娘时,她的母爱自然流露出来。 “娘的宝宝女,可是热了?来,娘给你扇风。”她一手摸了摸女儿娇嫩的小脸,一手挥动着大葵扇。 招娣与盼娣也偷偷的移动着小板凳,挨着她,带着几分羞怯喊“娘”。 洗干净的小姑娘五官清秀,却是瘦瘦弱弱的,跟小奶猫似的。许真真心里喜欢,笑眯眯的,“都是娘的乖乖女,来,娘给扇扇。” 夜风徐徐,蛙鸣声阵阵,夜莺与蛐蛐也在山头与草丛里叫得欢,使得这样的夏夜格外的温馨。 如宝站在檐头,胳膊碰了碰身边的如玉,“你有没有觉得娘变了许多?” 如玉在看许真真与三个妹妹亲昵地说着话,眼睛一眨不眨,“娘不是说了,爹给她托梦,要她好好对咱全家?” “你信?” “重要吗?”如玉转过头,“有娘才有家,不是吗?” 如宝沉默了。 是的,不用去纠结娘身上发生何事,只要她好好的,家就还在。 可…… “万一她不是娘呢?” 如玉反问她,“倘若她不是娘,为何要对我们好?咱们这个家,有什么可图的吗?” 有道理。 如宝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她好羡慕。 娘以前对她们只有无下限的纵容,却从不和她们玩乐。又爱发脾气,搞得她都不敢怎么说话。 现在的娘脾性也大,却不会野蛮粗暴,对几姐妹都很温柔。 她喜欢现在的娘。 ……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许真真便去敲杨如珠的门,让她出来跟自己晨跑。 原身嫁过来一年没生孩子,没少被人议论。 杨如珠的出生,令她松了口气。 孩子又长得如珠似玉,人人都夸她是个福宝,算命也说她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原身就格外宠爱她。 家里有吃的首先着紧她,有时看她实在馋得不行,还另外给她开小灶,将她养得一身肥膘,还好吃懒做。 真是造孽! 以往睡到日上三竿的杨如珠自是不愿,把被子蒙住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第12章:疑惑,恶毒丈母娘的改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拽又拽不动,哄又哄不听,气个半死。 无奈只好承诺她,只要她每天坚持跟自己锻炼,就奖励一个鸡蛋,这胖丫头才麻利的滚下床。 带着她,先做几个热身运动,再绕着院子慢跑。 许真真不确定自己是喝了大夫的药还是空间的山泉水,这两日精神才好了许多,一口气能跑几圈。 可杨如珠跑不到两圈便气喘如牛,被她硬是拽着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浑身被汗水湿透,像是被水洗过。 她死狗似的瘫坐在椅子上,许真真还是拽着她走了两圈才作罢。 …… 早饭后,许真真忽然想起,今日是孩子洗三! 古代的洗三很讲究,哪怕是乡下人家,也会办一办的。 孩子出生的头两日,要告知亲朋戚友。到了洗三这一日,各家都会来人祝吉,给孩子添盆儿。 还有,按照这里的习俗,孩子洗三要杀鸡祭拜祖先与神明,告知家中添丁,保佑孩儿健康成长。 即便是村里人很贫穷的人家,家里没有鸡,也会烧些香纸,去祠堂磕个头的。 可她忘了这事儿,没通知人,也没做任何准备,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她的大孙女! 她煮了十几个鸡蛋,摘了苋菜熬了汁,把外壳染红。足足装了一大海碗,放在菜篮子里,提着和沈逸飞一起去祠堂拜祖。 路上也有人同她打招呼、问她去哪儿。 她如实回答,却不敢邀请人家到时来喝喜酒。 因为没有钱办酒席。 家里只有五两压箱底,不,给了一两孩子,就只剩四两,这么点钱,哪里敢动? 好在原身出了名的抠门和凶悍,村里人不待见她,也不和她多聊,打招呼的人也不多。 她低着头,急冲冲的去祠堂走了一趟。 回到家,感觉脸上烧得厉害。 好狼狈啊! 然后,然后孩子们去摘来艾叶蒲草熬水,拿出昨日给孩子买的新衣裳,又拿了一两碎银子给孩子添盆,这才仓促的完成了个简单洗三礼。 心里对现状很不满,她迫切的想要改变。 趁着还未到午饭时候,她跟孩子们说累了要睡觉,去杂物房提了个破木桶、一把铲子和一个烂木勺带回房间,关了门,便进了空间。 这里边风和日丽,微风徐徐。 看太阳的方向,似乎与外边是差不多的时辰,却比外边凉爽舒适,空气也很清新,天空蓝得醉人,犹如蓝宝石一般。 她吃了一小把树莓,感觉身上有了力气,便开始动手。 用铲子翻了约三分地,便累得直不起腰,只好先作罢,拿出昨日买的菜籽和粮食种子种下。 等浇了水,她坐大树下歇了一会儿,望着被自己翻过的土地,那里播种了希望,憋闷的心总算好受了些,便又去摘树莓。 她已经能确定这是好东西,可家里就她和如烟吃过,她得带些出去,让全家人都吃上。 而且,成熟了不摘烂掉很可惜。 待把成熟的摘完,便足足有大半木勺。 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把沾满泥土的鞋子和衣裳换下,听见如男在外头喊娘。 她开了门,小姑娘有些心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原身不喜欢三个小的女儿,怎么看都不顺眼,喊她娘都会招来她的打骂,以往都是几个大的来喊她吃饭。 如男觉得她今日不同往日,变得温柔又慈爱,想黏着她,便自告奋勇前来。 可当她开门的这一瞬间,小姑娘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 许真真没有错过女儿脸上的惶恐,忙露出亲切而宠溺的笑容,“宝宝女,喊娘有事么?” 小姑娘瞧她对待自己和昨日一般无二,再也不是以前凶神恶煞的模样,便甜甜一笑,大着胆子上前拉她的手,“娘,大姐夫让我问您,午饭是摆在院子里还是屋厅。” “屋厅吧。”中午太阳大,坐院子吃饭受罪,屋厅虽小却不用被大太阳暴晒,可以端着饭碗站着吃。 “好咧。”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两步,又回来牵她的手,晃了晃,“娘,咱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许真真内心一片柔软,捏了捏她的小脸,“好。” 小姑娘欢呼一声,一张笑脸比骄阳还灿烂几分。 出了房门,看见沈逸飞与李守业还在院子的一角劈柴。 而屋厅里,李守业正端着大饭桶放桌子上,满头满脸的汗。几个女儿端坐着,杨如珠嘴里吃着东西,抬眼看了看他,“一身的臭汗也不知道擦一擦,等下娘瞧见了嫌弃,我扒了你的皮。”手掩着口鼻扇了扇。 李守业忙用衣袖囫囵擦了擦,黝黑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娘子,等我菜端上来就去洗脸。” 杨如珠从鼻子里哼了声,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许真真看不过眼,“既知他累出一身汗,你怎的不进去帮忙?” 杨如珠想回嘴说他以前不也是这样忙,但又想到如今娘亲洗心革面,再也不和自己同一阵线,只好噘嘴不依地唤了一声,“娘……” “撒娇也没有用。从今日起,咱家谁不干活,那天就没饭吃。”许真真铁面无私,瞪向几个女儿,“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帮忙端菜摆碗筷去!” 几个女儿一溜烟走了,杨如珠走得最慢,可好歹也愿意挪一挪身子,算是不错的改变了。 许真真又去喊另外那两个女婿。 沈逸飞应了声,擦了把汗,胳膊碰了碰陈满谷,“你怎么看?” 陈满谷看他一眼,一头雾水,“什么怎么看?” 沈逸飞一声轻笑,摇头,“没什么。” 这三妹夫是个心机深的,明明对岳母的改变也心存疑惑,却从来不在他跟前提过一嘴。 不过也是,打骂下跪刷马桶喝洗脚水……所有屈辱的惩罚都尝遍了,那许真真再怎么变化,对他们也不会比以前更糟。 不值一提。 待三个女婿进了屋厅,许真真便给他们分了饭菜,自己带着七个女儿回伙房吃。 除了三个小的,前面几个女儿都怨声载道,嫌这儿嫌那儿的。 许真真道,“热也要给我受着。男女七岁不同席是规矩,你们要懂。此外,吃饭要等人齐了才上桌,等长辈先动筷子后才能动,夹菜夹离自己最近的……都给我记住了,我不想外人对你们说三道四。” “还有,走路要挺胸抬头,见到村里人要主动面带笑容打招呼,别人遇到困难,能帮就帮,请求外人帮忙要道谢,做了错事要承认并致歉……” 入乡随俗,古代很讲究繁文缛节,可原主连最基本礼仪都没教过几个女儿,也不怪外人总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们。 不过,此刻也不是说教的好时机。 第13章:桃胶,想到挣钱点子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伙房没有饭桌,菜摆在灶台,女儿们要躬身驼背的夹菜,天气热,饭菜也热,个个都汗流浃背的,只“嗯嗯”的敷衍应声,一看就知道话没过耳,她只说两句便作罢。 饭后拿出树莓分给大家当饭后水果。 树莓饱满多汁,清甜中微酸,几个女儿高兴坏了,一颗在嘴里含了好久,才舍得咽下。 三个女婿觉得这小果子就是孩子的零嘴,有些不好意思吃。可果子殷红璀璨,还未吃上就闻到清香扑鼻,他们还是忍不住尝了。 当甜美的汁液溢满口腔,全所未有的味觉冲击,令他们惊愕,而后又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实在太好吃了! 李守业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一哆嗦,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尝过甜的滋味! …… 许真真饭后小憩了一阵,醒来后已是黄昏。 离天黑还早,她便喊上三个小女儿,去了自家桃林。 古代水稻产量很低,原身夫妻不爱种。杨瑞做些小生意,待手头宽裕时,心血来潮买了两座荒山,种了些桃树。 他走的时候,桃树还没成长起来。原身不懂打理,他一去不回后,便任由桃树自生自灭。 据孩子们说,这些年桃树挂果少,且都是又苦又涩,不能入口,原身几次想转卖了这山头,却苦于没人要,许真真便知这桃林没什么用处。 可好歹也是一片林子,她还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 但是,等到了桃林,她看了好几棵桃树后,还是失望了。 丫头们果然没说错。 这片山林,地面干旱又贫瘠,焉了吧唧的桃树被杂树杂草掩在其中,若不是开出零零散散的桃花,她真的很难辨认出来。 这样缺乏养分的果树,能长出好果才是奇怪。 把杂木杂草清除,再松土施肥,浇上空间的山泉水,或许有救。 可这荒山野岭的,要这么干那可是大工程啊,光凭她家三个女婿干不了多少,目前也没钱请工人。 看来这桃林只能先放着不管……等等,这是什么? 是桃胶! 在枝节、树干处都有,特别是有的桃树被人折断、砍伐过,断口处溢出的特别大一坨。 这东西在现代很受欢迎,据说里边不但含有植物胶原蛋白,能美容养颜、提亮肤色,还能治痢疾、腹痛、糖尿病。 管不管用先不说,用来炖各种甜品,口感都很好的,搭配雪耳、百合、红枣、牛奶就可以,无论春夏秋冬都能吃。 这是不错的商机啊! 她心里头欢喜,忙招呼几个女儿一起摘桃胶。 如男仰起头看她,问,“娘,这个桃树疙瘩有什么用呀?” 许真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叫桃胶,摘回去娘给你们煮糖水吃。” 三个小姑娘的眼睛齐刷刷一亮,糖水! 如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娘,是用锁在柜子里的糖煮吗?” 许真真想了想,柜子里确实有糖。 七年前杨瑞一去不回,给他跑腿的伙计万庆,第二年就带了两斤红糖来看她。此后每年都来一回,每回都有带红糖。 可惜原身太抠,一点儿也舍不得吃,都攒着放柜子里锁起,几个孩子馋了好几年。 想到孩子这么大还未吃过糖,许真真心里头就发酸。 “是。不过这桃胶要处理,等明后日,娘给你们炖大大一锅糖水。” “哇,娘你太好了!” 三个小姑娘欢呼雀跃,越发卖力的摘桃胶。 摘了一会儿,许真真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没东西装桃胶,便折了些大树叶做了几个树叶包。 树叶包很快装满,日落西山时,母女四人打道回府。 晚饭依然是男女不同桌,三个女婿在屋厅,几个女儿在院子。 李守业只炒了三个蔬菜和一个萝卜干,岳母没发话下来,他也就没敢动鸡蛋。 只是那蔬菜没有放油,炒得又黄又干巴巴的,实在很难让人有食欲。 生怕挨骂,许真真才走进伙房,李守业就“噗通”跪下了,“娘,我菜没有炒好,我错了……” 头垂得低低的,泪流满面,像是受虐待的小媳妇一般。 许真真忍无可忍凶他,“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 他吓得一个哆嗦,慌忙站起来退得远远的,只是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许真真已无力吐槽,只得缓和了语气,“为何菜没炒好?” 他小声嗫嚅,“家、家里没、没有油盐了……” 许真真:“……” 得了,又得掏钱。 “知道了,以后家里缺什么,提前跟我说。”她的语气透着疲惫。 李守业一愣,随之忙不迭的点头,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以前家里若是没了柴米油盐,岳母便会很焦躁,对他打骂出气。 可现在岳母不会了,还对他很好,呜呜……好感动! 许真真瞪他,“把眼泪鼻涕擦一擦,这正吃饭呢,你要恶心谁!” 不想看他,转过脸,对三女婿说,“满谷明日随我再去一趟城里。” 陈满谷微微蹙眉,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终归没有说出口,无奈地点了点头。 许真真懂他的未尽之言:又让我借牛车,让我受气! 她只能装不懂。 吃了一碗无滋无味的稀饭,想要挣钱的心,全所未有的迫切。 饭后。 她把今日采摘的桃胶倒到大木盆里,用清水洗过两遍,便倒入草木灰过滤杂质。 如此反复几回,再用清水泡上半个时辰,装上簸箕晾干。 等忙完这些,洗漱完就睡了。 一夜好梦,再睁眼就已天色大亮。 洗漱完出去,李守业已经做好了早饭,把屋子、院子内外都打扫一遍了。 做饭、挑水、洒扫、劈柴等等,这是原身派给他的工作,他每天都很用心完成。 这一点,许真真也很满意。 不过,这古代男尊女卑,男子干家务活,会被人看不起的。等以后生活稳定了,她得好好问问他,愿不愿做这些。若是不愿,她就让他干别的,家务活让几个姑娘轮着做。 她到伙房盛了半碗粥,就着萝卜干、咸菜慢慢喝着。 这里的南方人不会做面食,一日只吃两餐,主食全是稀粥,偶尔加点野菜、野生淮山、大豆等东西一起炖,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得上一餐干饭。 常年累月的缺营养,所有人都一脸菜色。 她虽然也是南方人,可口味偏重,又无肉不欢,大清早吃着这能照出人影儿的稀饭,只觉得嘴里要淡出鸟来。 按照现在的伙食,她这具破身子撑不了几年。 第14章:狼狈,摔倒被当街围观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行,得赶紧改变现状! 心里头有些焦虑,便去骂杨如珠。 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可不是找骂吗? 杨如珠懒洋洋的,磨磨蹭蹭半天都起不来,她越发恼火,折了根树枝进屋,往那床上抽了几下,嘴里骂骂咧咧的,这胖丫头吓得“嗷”一声跳起,衣裳都顾不上换,直接在外头套了件外套,就奔院子里晨跑。 许真真瞧她狼狈的样子就好笑,心情也好了些。 没有多久,陈满谷回来。 他面色有些不好,想是借牛车时受了气。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是人穷志短,自己没钱没本事,就得先夹紧尾巴做人。莫说他,就是她自己被人轻视了,也得受着。 …… 山路崎岖颠簸,日头又大,许真真累出一身的汗。 在集市外的河边整理下仪容,洗了把脸,又用手帕擦了擦,这才进了去。 她交代陈满谷,“你把牛车赶到街头的大榕树下等我。” 不是圩日,保管车辆处要多收一倍的钱,她如今恨不得将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哪里还舍得出这个钱。 陈满谷应了声,她捋捋鬓发,往东市走。 杨瑞一去不回,给他跑腿的万庆也失了业。这几年都在城里打杂,直到去年,才在白马州集市上的一家糕点铺子里当伙计。 她今日就是来找他的。 一来看看他,二来探探糕点甜品的行情。 在路边买了两斤橘子当手信,花了十六文,她心疼肉疼。 东市的街道挺冷清的,有些商铺才刚开门。 糕点铺子开在街道的最中心,左右各一间。她不记得万庆说的是哪一间,便选了一家进去打听。 只是,才将将踏入门口,铺子里的伙计见她面黄肌瘦,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上打了好几个补丁,不等她开口,直接拿扫把轰她走。 “滚滚滚!这铺子还未开张,你就上门要饭,要被掌柜的瞧见,狗腿给你打断!” 许真真忙道,“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饭的……” “你不要饭你杵我门口作甚!”这伙计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出去,“滚!” 许真真真没想过他会如此粗暴无礼,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便被他推下台阶,一时站不稳,踉跄了几下摔在了地上。 屁股被摔痛,手掌擦伤,被麻布包着的橘子也散了一地。 她脑子都是懵的,鼻子也发酸。 见对面有巡街的衙役、捕快经过,她发了狠,扯着嗓子喊,“哎哟,可痛死我老婆子了,我的腰都要断了啊!” 那铺子的伙计预感大事不妙,怒冲冲出来。 只是还未走近,许真真就尖声大叫,“不要过来……啊,要打死人啦,救命啊!”双手挡在头顶,瑟瑟发抖。 铺子处在最好的地段,她这一喊,整个东市都听见了。 所有铺子里的人都出来了,街上的行人也纷纷驻足。 众目睽睽之下,那伙计哪敢动手打她? 只是凶狠地瞪她,“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几时推你、打你了?” “你不推我,难道我自己从台阶上滚下来不成?哎哟,痛死我了。”许真真满脸的汗水,不住的惨呼。 在这古代女子超过四十岁就是老太太,她面相又显老,眼下不借机倚老卖老给自己出口恶气,都对不起原身! 这伙计面色铁青,压着后牙槽,“你个可恶的婆子,讹诈不成反诬陷我,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你报官,你去报啊,赶紧的!让官老爷找人来验一验我这臀、这腰是不是摔伤了!哎哟,痛死人了……”许真真摸着腰,不住叫唤。 “你……”这伙计气白了脸,恨不得生吞了她。 隔离铺子的掌柜和伙计满的幸灾乐祸。 铺子挨得近,平时就因各种事儿而小有摩擦,这“一品甜”糕点的掌柜又极为不厚道,他们会帮他说话才有鬼,全都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更绝的是“一品甜”铺子斜对面的甜品铺子,直接来了个伙计,亲切的询问许真真,“这位大嫂,您为何坐地上,又为何啼哭?” 许真真一听便知这家伙要搞事情。 不过,她也乐意配合。 “这位小哥,我……”她哽咽了,“我方才进这铺子,想给我大孙子买两块糕点,这伙计嫌我买少了就骂我乞丐,把我推出来,呜呜……” 她原想着假意哭几声的,可心里泛起了酸涩,变成真哭了。 被人辱骂、推倒,当街被人围观,尊严掉到了尘埃里! 两世为人,她何时试过这样狼狈过? 路人听了哗然,继而议论纷纷。 “这上门的客人有几个是买糕点当饭吃的,不都是买一点解解馋?要是这样买少了就不做人家生意,那谁还敢上门?” “不做人家生意就不做,用得着把人推倒吗?真是店大欺客!以后我再也不进这间铺子的门了!” “太恶劣了,快赔钱让这位婶子去看大夫!” 围观的众人义愤填膺,那帮官差也走了过来。 带头的是一名面容俊冷的捕快,冷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不等许真真说话,这对面的伙计就帮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捕快眯了眯眼,看他,“你是目击者?” 伙计点头,“小人是对面‘糖心记’的伙计,方才在门口扫地,看得很清楚。” “一品甜”的伙计怒目圆瞪,“万庆你胡说八道!你分明一直躲在铺子里当缩头乌龟,几时站在门口看见了?” 万庆? 许真真猛地看向那伙计。 他可不就是替原身丈夫跑腿的万庆么?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瘦高个儿,面容清秀,眼底有颗殷红的泪痣。 只是他比以前黑了瘦了,留了胡须,又不常见他,所以才一下子没认出来。 而瞧这万庆的神色,他显然也一早认出了她,才帮她说话的。 这小子,真是个小机灵鬼! “官差大人,小人也瞧见了,是王福推倒这妇人的。”想来这“一品甜”的伙计品性也不太好,旁边铺子的那些伙计也纷纷落井下石。 “李大海、窦大牛,你们……”王福气得面红耳赤,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把威严的声音,“小福子,错了便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承认。” “一品甜”的掌柜出来了。 第15章:假装,只为自己出口恶气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上前拱手,“小人见过林捕头,各位差爷。诸位公务繁忙,却要为这等小事费神,小人羞愧难当。是小人管束不严,致使手下伙计犯错,小人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给这妇人一个交代。” 说着朝身后一挥手,两名伙计手里提着东西,疾步走出。 “诸位顶着这炎炎夏日巡街,辛苦了。这冰镇桔子汁不值几个钱,送与诸位喝了消暑。” 众人听了倒抽了一冷气。 南方不下雪,冰块要在冬天时从北方或者极寒之地运过来,储冰、运冰的商贩将价格抬得很高。 就是这一盅冰镇桔子汁,今日的市价是八百文钱,这一送就是七八盅,好几两银子啊! 而且,他们递过去的是精致的食盒,说不定里边除了桔子汁,还有糕点,甚至还有钱! 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许真真心里也是千万匹马奔腾而过。 这是明目张胆的当街行贿啊! 这也太黑暗了吧? 好在,林捕快只是扫了一眼那些东西,并未伸手去接。 “职责所在而已,秦掌柜言重了。这妇人一把年纪,被这重力一推,怕伤得不轻,不知秦掌柜要如何给她交代?” 秦掌柜面色微变。 他早听说过这从京都空降下来的林捕头是个刺头,软硬不吃,可他与县令有交情,此人是知道的,他又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想着怎么着也该给他几分薄面吧,可没想到,这人丝毫不通融! “林捕头,这日头太大,铺子里放了冰块降温,不如让这几位差爷进去歇歇脚?小人也好再捋一捋这事儿。” 他想拖着,好暗地里派人去搬救兵。 林捕头底下那些人也不禁意动,下意识的看向林捕头。这大热天的,有冰镇果汁还有冷气屋子,这得多舒服啊! 可林捕头却面无表情,“不必了,我等是来办差的,进铺子享受还如何维护街道的安宁?请秦掌柜快些处理此事,我等也好往别处去巡逻。” 秦掌柜面上有怒色一闪而过,但他隐藏得极好。 毕恭毕敬地躬身,道,“林捕头所言极是,是小人肤浅了。”他抬头,冷厉的双眸看向王福,“给这妇人跪下!” 许真真忙往林捕头身后躲,“掌柜的,我可不是他家祖宗,受不起他这跪拜大礼。” 这掌柜心可真黑!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这伙计当街跪求自己原谅,她这个受害者反而会被人诟病, 秦掌柜把腰弯成了九十度,“不知您要如何才肯原谅他?” 许真真毫不客气的指责他,“掌柜你这话说得,像是我无理取闹、不依不饶一般!他推倒我,不说跟我道歉,还对我恶言相向,你让我拿什么去原谅他?” 秦掌柜面色微沉。 好个牙尖嘴利的妇人!看来此事若自己处理不好,会对铺子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许真真又道,“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这伙计向我道歉,再陪我看大夫,此事便算揭过了。哎哟,我的腰啊……” 她一手叉腰,一手压着腰部,装出痛苦的样子。 臀和腰是挺疼的,但是没伤到骨头。 可她向来不是善茬,敢欺负她,她也敢不要脸的讹钱。 秦掌柜再也无法维持冷静,面色变得很难看,如同吞了个死孩子般。 这明摆着就是要钱! 今日还未开张就要破财,东家若是知道了…… 王福急声道,“掌柜的,她是胡搅蛮缠,我没有推……” “啪!”秦掌柜扇了他一巴掌,声音也变得森冷,“照她说的做。” 王福手捂着半边脸,沉默了下,走到许真真跟前不甘不愿的说了声,“对不住。”声如蚊呐。 “你说什么?”许真真摸了摸耳朵,“这人年纪大喽耳朵也不中用,听不见哪。” 王福眼里闪过难堪与仇恨之色,大吼一声,“对不住!”转身往铺子里疾步而去。 “他怎么了这是?是他推倒了我,让他道个歉,怎的他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这疼得腰都直不起来,怕是要骨折了,他还给我脸色看……”许真真苦着一张脸,浑身哆嗦,扶着腰喊疼。 林捕头直皱眉头,“秦掌柜,这便是你们认错的态度?” 秦掌柜冲许真真九十度弯腰道歉,“老嫂子,实在对不住,是小弟管束不严,令您受苦受累了,王福每月薪水不多,这医药钱便有小弟出了。” 他往后一招手,坐在铺子里却清楚事情始末的账房先生就走了出来,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他。 他又递给许真真,“老嫂子,这二两银子你拿好,是看病亦或他用都可以。只是以后从小弟这铺子路过时,谨慎些,这地面滑,容易摔倒。您年纪大了,并非回回都有这样的运气,从台阶上摔下来而无恙的。” 言下之意她是假摔讹钱? 许真真并没有接钱,一声冷笑,“掌柜的这言外之音,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们这地儿滑,底下的人又个个都狗眼看人低的,动不动就赶人,但凡手里钱不多,又年纪大点的,都不要进你这铺子了,免得摔出个好歹要你赔药钱。” 秦掌柜气了个倒仰,“你你怎能如此曲解……”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又快速说道,“你这么说,我没意见,毕竟你爱做和不做谁的生意,都和我没半毛钱关系。你老眼昏花我也不怪你,可你耳朵总归没聋吧?我腰都快断了,我摔成这样还无恙?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馆,听听大夫说我伤得如何?” 秦掌柜噎了噎,而后沉默。 这妇人口牙太好,他争不过,只会越说越错,他只能闭嘴。 林捕头冷漠脸,“秦掌柜,你二人的争吵,已扰乱了街道治安,若你处理不了此事,你便随我衙门走一趟吧。” 秦掌柜面色黑青交错。 进衙门意味着将事情闹大,到时东家若是以此事为由辞了他,他也是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他捏着鼻子自己掏了几两银子,凑够十两,递给许真真。 许真真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下,“算了,有些人天生势利,狗眼看人低的,谁让我穷酸加倒霉,给遇上了呢。” 不过,老掌柜记得跟下边的人说,真不能这般狗仗人势,不然影响铺子生意与声誉不说,还会遭报应的。” 大家面色怪异,想笑却又不敢笑。 这妇人面上装出一副“我也是为了你好”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当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但是,见那秦掌柜黑了脸,又莫名的觉得解气。 第16章:商机,糕点铺的现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万庆适时开口,“嫂子若是不嫌弃,去我们‘糖心居’坐一坐。我们虽然没有冰块,可也通风凉爽,您在铺子里歇着也舒畅。小弟去给您请大夫上门诊治。回头您想吃什么糕点,小弟也都送您。” “哎呀小伙子,您真是个大善人,你家铺子的生意,也会因有你这样的好心伙计而蒸蒸日上的。”许真真顺着台阶下了,“还得麻烦你帮我捡一捡这地上的桔子,我是买来给我孙女的,捡回去洗洗还能吃,不然她要哭鼻子了。” 很快,几个路人便帮万庆将桔子捡起放好。 她又冲林捕头等人道谢,这才在万庆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去。 人群散去,有不少人跟着她进了“糖心居”,捕快衙役也走了,秦掌柜看着她的背影,面黑如墨。 而在街角,更远一点的地方,陈满谷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是,他从头到尾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帮许真真的意思。见她进了“糖心居”,他目光晦涩难懂。站了好一阵,他才离开。 …… “糖心居”的掌柜没在,万庆把许真真带到后堂,给她倒了杯热茶。 “夫人,您稍坐一会儿,我这便去给您请大夫。” “不急,小庆子,咱们先说会话。”许真真亲昵的喊他的小名儿,笑道,“我一个乡下老太太,你可别再喊我夫人了,别人听了笑话。你就喊我嫂子或许氏吧,啊?” “哎,好,嫂子。”万庆在她对面坐下,“嫂子,今日之事……” “那‘一品甜’的伙计真真是该死,我不过衣裳破旧了些,他就把我当要饭的,推我……”许真真咬牙切齿的说了经过,万庆也很愤怒,跟着骂了几句。 可随之又神色黯然。 杨瑞很是疼爱妻女,以前将她们照顾得很好。 可现在却落魄到如此地步,他泉下有知,也会很心疼吧。 “嫂子,我托几个朋友打听过了,还是没有杨大哥的消息,您……”停顿了下,看了她一眼,“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不然杨大哥回来,可要心疼了。” 许真真心想:都失踪了七八年,要回早回了。他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她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她苦涩叹气,“哎,都是命。小庆子,不说他了。你在这儿干活顺心吗?铺子生意还行吗?” 万庆也怕一直说杨瑞,她心里难受,便顺着她话说,“我在这里挺好,掌柜很亲和,只要不犯错,他不会说我们。只是如今天气热,糕点卖不动,没有冰块,甜品与糖水也做不过对面的‘一品甜’……掌柜心里发愁,这两日进城里跟少东家商量对策去了,明日才回。” “这样啊……”许真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除了‘一品甜’,其他糕点铺子都没有冰吗?” 万庆摇头,“没有。整个白马州都只有一位运冰的商人,只给权贵人家供应冰块,商贾与寻常百姓都拿不到的,‘一品甜’的老板与他交情好,能拿到一点。” “那就没有别的做冰的商人来做这儿的生意么?” “‘一品甜’的老板不让,暗地里使手段把人赶跑,让这位商人垄断了市场。” 许真真心里有点慌,“这‘一品甜’的老板是什么来头,行事如此霸道?” 她方才是彻底与“一品甜”铺子结下梁子了,会不会被他们暗杀啊! “他是京都人,听说父兄都在朝为官。不过您也别怕,我家老板也是京都人,家族势力与他旗鼓相当,他奈何不了我们的。如今您站到我们这边来,也算是我老板的人了,他们要动您,也会掂量掂量。” 他老板的人…… 许真真眨眨眼,她怎么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呢? 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要站队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有资格卷到他们商业竞争上来么? 可转念一想,嘿,还真有资格! 没有资格也要创造资格! 她一脸感动,“小庆子,你如此维护嫂子,嫂子打心眼里感激。我明日做甜品,也送些给你尝尝。” 万庆感到意外,“嫂子你会做甜品?” 许真真脸不红气不喘的编了谎言,“嗯,杨瑞以前给我带回不少书籍,我前几日整理了下,见有做甜品、糖水的书籍,我便学着做了两回。” 原身父亲是秀才,是教过她识字的。 可万庆不太相信她这话。 她父亲是名穷酸秀才,没让她过上好日子,她就认定读书无用,因此她不爱看书,也不许瑞叔买书、看书,她过门后,偷偷把他的书都扔了的,哪里又冒出藏书来? 还有,这个年代男尊女卑,没有哪个女子会连名带姓的喊自家丈夫的,她以前称杨瑞为“夫君”、“当家的”。 是不是瑞叔失踪太久,以致她性情大变? 万庆皱眉,刚想说话,外边便有别的伙计在喊他,“万庆,这外边来了这许多客人,你不出来招呼,你是在里边孵蛋还是怎的?”话里怨气冲天。 万庆忙站起身,“来了。” 是他的错,方才有不少客人随着自己进了铺子,他都忘了招呼。 “嫂子您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许真真跟着起了身,“别,正事要紧,你忙吧,我先回了,明日再来。” “那……”万庆有些为难,他只是在这里打工的,也是不好留她。 想了下,道,“嫂子,村子离这儿路程远,您来一趟不容易,明日就别折腾了,过两日等掌柜回来,我告假去看望您。” “没事儿,明日是圩日,我总归要来集市买东西的。” 她已经把这里当做她致富大计的突破点,怎么可能不来?开玩笑! 许真真往外走了几步,瞧见在过堂的尽头有个侧门,便冲万庆摆摆手,从那儿走了出来。 外边骄阳似火,她怀揣着十两巨款,直奔药堂。 药堂里有坐堂大夫,也有药房。 她臀部是有些钝痛,但是不碍事,没伤着骨头,她不看伤也不买药,只是来买银耳。 然而,一问银耳的价格,她傻眼了。 第17章:找茬,死对头回来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五百文钱一两! 虽说这东西在古代是珍贵的补品,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吧? 她提出疑问,那药童就说了,“这位婶子,这银耳又不是长在你家菜地,想有便有的。是采参人翻遍那深山老林一点点寻来,稀罕的很。您不要也没事,我家这一季只收了这么多点儿,还不够卖呢。” 言下之意是,多的是有钱人,轮不到你这穷酸的在此挑三拣四。 许真真撇撇嘴,当老娘稀罕! 拿这玩意儿做糖水,成本太高,在名气还没打响之前,她也推不动。 便退而求次要了枸杞、淮山、红枣和莲子,花了她两百多文。 而后去了西市。 古代的盐巴死贵,她买了一小罐,约半斤的样子,就要了五百多文。 那么油呢? 也有。 芝麻油,一小坛子六百文,约一斤;从北方进来的蔓菁子油,也就是菜籽油,一斤一百文钱;大豆油八十文钱。 只有这三种油,除了芝麻油,后面这两种都有一股子腥味。 许真真心里盘算了下,一斤猪板油十二文,能熬六两猪油,也就是说二十四文钱就有一斤。 那她直接去买肥肉、猪板油熬它不香吗?油渣子还能给孩子们解馋! 许真真果断的直奔西市。 肉档里只有三个摊子摆,又过了早市,没剩下什么肥肉,瘦肉倒还有不少。 这年头,肥肉比瘦肉还贵,可也抢手。 许真真好生失望,不过几个摊主认得她正是那日一口气买了一百多个鸡蛋的妇人,便多了几分热情,都说日后无论她何时要肥肉,只要提前说一声,就给她留。 许真真内心感激,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要的也不多,就几斤而已。明日一早我过来便是。” 她这么一说,这些摊主越发想与她攀交情。 “好的嘛,老嫂子尽管过来,我给你留几斤。” “对,先给你留着,你不来也无事,圩日不愁卖。” 他们很爽快,许真真反而不好意思,反复叮嘱他们不要留,然后从第一个摊子开始,陆续买了碎肥肉、排骨、瘦肉、大棒骨。 碎肥肉八文钱一斤,排骨和瘦肉六文。 大棒骨和一堆碎骨头半卖半送,足足五斤,才收她八文钱。她心算了下,足足便宜了一半有多,若是那些大户人家买去喂狗,怎么着也卖二十文的,心里头感激得不行。 这么一通下来,她花了七十文。 然后,三个摊主都送了她一些猪下水。 过了午后,这肉基本就卖不掉了。天气又热,不经放,这些猪下水没什么人要,放着会发臭,与其丢掉,不如都送了她做个人情。 许真真一提,足有好几斤重,她更是喜不自禁。 可这才把东西提手上呢,就有个来卖肉的大婶认出了她,“这大妹子不是方才在糕点铺子被人推倒的那位么?” 许真真冲她点头笑了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这儿说出来多尴尬,赶紧提了东西走。 身后还是传来几个摊主与那妇人交谈的声音。 她感到难堪,也没有心情再买东西,急忙往街头走去。 …… 回到家恰巧是晌午,她把肉都交给李守业收拾。 “肥肉切块煎油,不要煎得太过火;瘦肉分出一半和姜块给如烟炖月子煲,一半用盐巴腌起;排骨和筒骨一起煲汤,猪下水清理秽物后,用盐巴搓揉几回,直到没有异味为止。” 李守业看见这么多肉,踌躇了下,小小道,“娘,咱们花钱是不是该省着点儿?” “我心里有数。”许真真不想跟家人说今日之事,便转身回屋,挑出一把红枣、枸杞、淮山,“加入这些炖汤,咱全家人都补一补。” 她交代清楚,又叮嘱几个女儿,“你们几个去帮忙,烧水、做饭、烧火,不会就跟大姐夫学,胜男、招娣跟我去摘菜。记住了,咱家不干活的人没饭吃。” 孩子们看到李守业在收拾肉,都欢呼雀跃,哪怕要干活也欢喜。 只有杨如珠噘嘴嘟囔,“我这么肥,蹲下去都困难,我什么都干不了。” 许真真语气温和,“所以你才更要动啊,丫头!不然你会越来越胖,走路都困难,以后什么事儿都做不了的。你蹲不下去,你可以打水进水缸、站着剁骨头啊。” “好嘛……”杨如珠一听这么说,自己确实能帮上忙,再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还挺高兴,对干活一点儿也不抵触了。 几姐妹捋起袖子开始忙活。 “咿,娘,什么东西这么臭?”如男捏着小鼻子躲得远远的。 许真真看过来,是李守业把猪肠子倒到木盆里准备清洗。 便笑道,“你嫌弃了?娘跟你说,这猪肠子清理干净爆炒后,不知有多香!” “娘,你骗我的吧?这么臭的肠子,怎么会好吃?”小姑娘明显不信。 这小丫头这两日明显活泼了,胆子也大了,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许真真亲昵地掐了掐她的小脸,笑道,“你不信娘亲?到时可别抢着吃啊。” “娘我等会儿吃肉肉,才不吃这个。”小丫头皱了皱小鼻子,说不出的可爱。 几个姐姐都笑了。 是啊,今天吃肉肉,她们可是馋了好久、好久呢! 许真真瞧着一家子其乐融融,心里也高兴。 去牵小女儿的手,“怕臭就跟我去摘菜。” “耶,我们摘菜去咯。” 三个小的蹦蹦跳跳的跟着她走。 饭快做好时,李守业也熬好了猪油,猪下水也早清理干净、切好,分类放好了。许真真便教他将猪大肠焯水,而后重新起锅,热油,放姜蒜爆香,再放猪肠。 最后加入盐巴和少许米酒,即可出锅。 剩下的猪小肠、猪心肺等也如法炮制,就这么爆炒。 如男馋得不行,许真真忍不住,先夹了一块给她。 “哇,娘没有说错,好香啊!”小家伙吃了似乎更馋了。 “娘,我也要,我也要。”杨如珠挤到许真真跟前,跟个孩子似的张着嘴。 许真真便拿个碗装了些,投喂六个闺女。 “好好吃!” 肠子清理得干净,没有一点异味,肥而不腻,又脆又香,特别下饭。 许真真也喜欢吃。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酱油,不然味道还更好。 不过,肚子里缺油水这么久,只要没有异味,怎么炒都觉得好吃的。 将炒好菜一部分盛起放碗柜留晚上和明日吃,其余的都一分为二,伙房和屋厅各一份。 孩子们吃了眉开眼笑,先对许真真吹了好一顿彩虹屁。 “娘你总算买肉给我们吃了,娘你真好!” “村里好些人一两年都没吃过肉呢,娘你好能干。” 许真真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你们高兴就好,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们,这一顿大餐,老娘用什么挣来的! 第18章:证人,盛世白莲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酒足饭饱后,如男赞叹,“没想到,大姐夫做的菜这么好吃,他好厉害!” 杨如珠一脸的骄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相公。” 里边的李守业热泪盈眶:我长这么大,还没人夸过我!娘子对我从来也都只有恶言相向,如今也说我好了。 呜呜……好感动! 饭后,许真真把三个女婿喊来,直截了当的跟他们说,“你们帮我上山找一找雪耳和硝石。” 三人有些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沈逸飞虚心讨教,“娘,雪耳听说过,可硝石是什么?” “硝石……”许真真组织了下语言,“是白色和灰色的晶体,有琉璃一样的光泽……” 词穷了。 上大学的时候,一到夏天宿舍里就热得跟牢笼一般,她从网上买过硝石制冰,她对硝石熟悉,但是她很难形容出来。 “是不是江湖人用来制作霹雳弹的焰硝?” 霹雳弹?焰硝? 这二女婿居然知道这些? 许真真愣了下,内心惊讶,面上却没有流露,“对,也叫焰硝,你们去找回来,越多越好。” 陈满谷微微皱眉,“在一些原始山脉倒是有焰硝矿,可都已被大势力占据,咱们这儿估计不好找。” 许真真不以为意,“你们先找找看,若没有就去外头打听,看哪里有卖。” 把三个女婿打发上山,她去看了晾在簸箕上的桃胶。 已经是半干状态,拿一点回屋等会儿熬煮,剩下的继续晒干好储存。 万事俱备,只欠雪耳与冰块了。 她无比的困乏,回房脱了鞋袜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她吃了那大夫的药,又吃了不少树莓,身子骨比之前好了些。 可总归亏空得太厉害,今日进城一顿颠簸,又跟“一品甜”的人吵了一架,就耗尽了力气。 屁股还在酸痛,手掌火辣辣的疼。 心里暗骂,这贼老天真会玩她,穿过来给七个女儿当娘,要改变三个女婿,还要挣钱养家,也不怕把她给玩死了。 只是,若她还不强大起来,有的是尊严被人肆意践踏的时候! 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心神一动,又进了空间。 这里依旧是蓝天白云,阳光不燥,气候宜人。一进去就有微风迎面吹来,鼻间满是花儿与泥土混合的芬芳,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这么美丽的环境,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其他生物在。等改天她有时间了,要在这里好好走走,探寻一番才行。 而眼下,她只想吃点树莓,好恢复些体力。 但是吧,树莓只长在小溪旁长了一小块,她昨日几乎全摘完了,小溪的尽头她没胆子去探寻,这会子只能摘到十几朵成熟的。 她对这个金手指有点失望。 可下一刻,当她站在自己昨日翻过的土地跟前时,她发现她错了! 她看见什么了? 昨日才播下的种子,居然全都发芽了,苗儿都长了两寸长! 这……也太快了吧? 虽然之前她就猜到这些是灵田,能加速作物的生长,可想归想,当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感到震惊。 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她恢复了冷静,蹲在土地上。 苗儿水灵饱满,嫩绿嫩绿,看着特别喜人。 一日长三寸,那再过十几日便能开花结果了? 好神奇! 太棒了! 她喜不自禁,又提了半桶水给苗儿浇了水。 瞧见泉水清凌凌,她忍不住也跟着喝了两口,顿觉得神清气爽,暑气顿消。 心里生出一个念头,这山泉水是不是也是灵泉,就跟树莓一样,人喝了能增加能量? 若是这般,她得让全家人都喝上才行。 她从空间退出,来到伙房关了门,再重新进入空间,提了泉水出来,倒入水缸。 如此反复几回之后,她累得不行,回房躺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后,三个女婿已经回来了,没找着硝石,倒是摘了一大堆雪耳、蘑菇、木耳。 她好不失望,暗说自己该和他们一起上山的。 而孩子们却很高兴。 因为陈满谷还带回来了两只肥美的兔子,今晚和明日都有肉吃了。 许真真狐疑地看着他,“你会打猎?” 陈满谷神色淡然,面不改色,“不,小婿没有那本事。是这两只兔子自己撞树桩上,把自己撞死了。” 许真真:我信了你的邪! 知道他说了谎,她却没有心情追究。 没有硝石,她那个靠糖水翻身的计划也就行不通,下一步该怎么走,她头疼得很。 其实墙角和粪坑能刮到一点硝石粉。 可她用硝石制出来的冰是加入到糖水里的,吃进嘴里的东西,她无法说服自己用这些肮脏的原材料。 一晚上辗转难眠,第二日天不亮她就撵几个女婿起床,让他们带自己上山。 见她面色不好,像是在生气。女婿们半个字都不敢问,乖乖走在前头。 山路崎岖,露水尚未被蒸发,几乎被野草覆盖的小路湿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山崖去,她双手拽着芒箕和藤蔓,咬着牙默默走着,没多久双手就拽起了血泡,双脚沉重地如灌了铅,脚底怕是也摸穿。 很疼,又很累,可她没吭声,咬着牙,一鼓作气的往前爬。 三个女婿很诧异,这丈母娘不爱干活,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真爬得了山! 不知是许真真的决心感动上苍还是怎的,走了半个时辰后,往前探路的陈满谷找到了一个山谷,说里边可能有硝石。 她大喜,快步跟上。 这是一个开阔的山谷,鸟语花香,溪流潺潺,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岩石山体,她站在山脚下,感觉如同蚂蚁一样渺小。 但是脚底下全是石头,或许真有硝石! 她在溪边洗了一把脸,从背篓里拿出装了空间泉水的竹筒,喝了好几口,感觉力气恢复了些,便和三个女婿低头寻找。 果然,不到半刻,她发现了第一块硝石。 接着第二块、第三块…… 她高兴坏了,说陈满谷,“你早该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陈满谷眸光闪了闪,“一时没想起。” 许真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揭穿他。 第19章:反转,自证了清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他不做危害家里人的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管。 硝石并不多,每个人只捡了半个背篓,便没有了。 许真真等人寻了一遍,便打道回府。 回到家,她累成了狗。 但是,她跟万庆说好了,今天要送糖水过去,还不能歇息。 先用桃胶、雪耳、枸杞、红枣、红糖熬了一锅糖水。盛起一碗,让沈逸飞端给如烟,其余的放木盆、大海碗放凉。 孩子们齐刷刷聚在伙房,眼巴巴望着,不住咽口水,迫不及待想吃。 许真真哄着她们,“宝宝女,等一等,待会儿娘让你们喝个过瘾啊。” 如男偏头问她,“娘,为什么现在不给喝?” 许真真神秘一笑,“因为……等会儿会更好喝。” “真的吗?” 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熠熠生辉。 以前杨瑞还在时,家里有几个余钱,大的几个时常有糖吃,但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失踪后,几个丫头就没吃过。 所以,她们心里头都很期待、很欢喜! “娘不会骗宝宝女。”许真真摸了摸如男枯黄的头发,进去搅拌甜品,好凉得快一些。 过得一阵,糖水彻底凉了,再让几个女婿将硝石捶碎,她避开全家人,进入伙房,拿一个木盆装满清水,再把硝石粉倒了进去。 硝石粉与清水相融。 她站了半晌才往盆里看,水已经结成了冰渣子了。 不过,不知是硝石粉不纯还是比例不对,离结成冰块还差点距离,但是用来做冰食足够了。 当孩子们吃上这加了冰的甜品,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又逢圩日,白马州集市上行人如织,一如既往的热闹。 尽管太阳毒辣,也仍然阻挡不了百姓们逛街买东西的脚步。 “一品甜”糕点铺里挤满了顾客,门口还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权贵人家的下人、书院学子、周边的商贾、慕名而来的行商…… 唯独没有寻常老百姓的。 买不起、舍不得。 可少了老百姓光顾又如何?他们拥有那些顾客就足够了。 天气炎热,冰镇糖水与甜品供不应求,带动糕点的销售,铺子的生意已火爆全街。 “糖心居”里也有三三两两的顾客上门,伙计们用十二分热情去招待,掌柜端坐在柜台,时不时笑着跟顾客打招呼,笑容里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苦涩。 能不苦吗? 就指望圩日能卖点东西,可生意全被隔壁揽走了,到闲日更是冷清,要这么下去,铺子难以为继。 老板产业众多,这小小的糕点铺子他并不放在眼里。少东家说了,若是还亏损,便关门了事。 若是这样,他和这几个伙计又该何去何从? 万庆见掌柜愁眉苦脸的,他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这几年他四处打零工挣不到什么钱,去年好不容易讨了糕点铺这一份活计,才稳定没几个月呢,眼看又撑不下去了,家中上有二老下有妻儿,若铺子真的关门,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太焦虑,昨日许真真言之凿凿说会做糖水,他忍不住小小期待了下。 可如今已是日上中天,再过一两个时辰集市都散了,她的影子都没见。 他不禁摇头叹气。 许氏他是知道的,就一个普通乡野妇人,以前杨瑞没少为她的粗蛮愚昧而苦闷,哪里会愿意看书、又自己鼓捣出甜品? 不可能的。 他也是急昏了头,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去招呼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逐渐往西偏离。 有些远路的百姓要走了,小商贩也准备收摊。 “一品甜”的糕点糖水全部售罄,没买到甜品的顾客失望离去,伙计们清闲下来,站在门口聊天,时不时冲对面“糖心居”、站门口对着过往路人卖笑的伙计讥讽几句。 就在这时,许真真提着食盒出现了。 她的刁钻难缠,这“一品甜”的伙计昨日领教过了。 此时一见她,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朝天翻白眼。但是,都跟哑巴了似的,不敢吭声。 许真真捋了捋鬓发,大大方方走向“糖心居”。 两个伙计以为来了客人,眼睛一亮,对她九十度弯腰,“欢迎贵客上门。” 许真真险些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冲他们笑了笑,“我找万庆。麻烦两位小哥通传一二。” 什么玩意儿? 敢情不是买东西,而是找人? 这两个伙计笑容僵在脸上。 斜对面的“一品甜”的几个伙计指着他们拍大腿大肆嘲笑。 “哈哈,是顾客还是上门打秋风的傻傻分不清,真是瞎了狗眼!” “铺子没生意,看乞丐都像顾客。” 这两名伙计又是尴尬又是难堪,涨红了脸,恼怒地瞪着许真真。 这一瞪便认出她来。 “是你!” 昨日讹了对面掌柜钱的老妇人! 许真真冲他们点点头,回过头看着对面那些伙计,摇头叹息。 “看来秦掌柜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生意再好又如何,底下的人狗仗人势,迟早要关门大吉。” “你!”这些伙计怒容满面,手指着她,“你个无耻妇人,你别以为你讹了我们掌柜钱我们就怕你……” “不怕我,那就放马过来啊。”许真真冲他们勾勾手指,满脸的挑衅。 那天猝不及防才被王福推倒,若是光明正大的动手,她并不怕他们。 “你……”几个伙计咬牙切齿,蠢蠢欲动当真想上前动手。 这时,万庆迎了出来。 “嫂子。” 许真真不再理会对面那些人,进了铺子,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今日有事耽搁了,来赶集晚了些。这是我做的甜品,顺便带来给你尝尝。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耽误你的工作。” 万庆神思复杂。 方才以为她爽约,内心还有些小失望。 可谁料到都这个时辰了她还信守承诺送来? 正发着愣,旁边的伙计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万庆,难怪你昨日替她出头,原来她是你的人。” “别胡说八道,她是我表嫂。”万庆瞪着那伙计,手无意识的碰到食盒以及溢出的水珠,他大吃一惊,猛地抬头看向许真真,“嫂子?” 这食盒冰冷,里边的食物分明加了冰! 可她怎么会有?难道去隔壁买的? 第20章:认错,教育孩子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见他神色惊疑不定,许真真猜到几分他的心思,道,“是我自己做的,你放心食用。” 万庆揭开食盒盖子,一股冷气沁人心脾。甜品里有银耳、枸杞、红枣,其余一样不知道是何物,瞧着晶莹剔透,很是惊艳。 他又惊又喜,指着铺子里的一个座位,“嫂子,你先坐会儿,我待会儿还有话同你说,可千万等我出来再走。” 说着提着甜品急匆匆往后堂而去。 他有种感觉,这一道甜品能让铺子的生意起死回生! 许真真嘴角微勾,目的已达到,她坐着等便是。 优哉游哉的找了走向角落的位置。 然而,一名伙计率先冲过去,拿着抹布在那儿东擦西擦。 这是……不给她坐? 许真真掀了掀眉头,转过身又往左边走。 另外一个伙计又急忙奔过去,可她脚步一转,几大步跨过去,坐在了右边的桌子上。 两名伙计傻了眼。 这身手,哪里像老太太,比他们还敏捷! 两名伙计又气又不甘心。 “王海,你说一个穷酸老婆子怎会有糖做甜品?莫不是把昨日讹来的十两银子全买了糖吧?穷到无米下锅,还奢侈的买糖做甜品,若真是这样,可要笑死人了!” “成安,那甜品是人家对万庆的一番心意,你羡慕不来的。” “嘿嘿,小爷我才不羡慕他。如狼似虎的年纪,我怕死在床上,我消受不起。”这两人露出猥琐的讥笑。 “你说什么?”许真真原本心情好不想与他们计较,可听了这话,不禁怒从心头起。 她猛地窜起,一把揪起这名叫王海的伙计,“有胆你再说一遍!”拳头抵在他的脸上,似乎他一个出言不逊,这拳头就要砸下来。 王海瞧见她眼里的杀气与暴戾,莫名的胆颤。 这老婆子莫不是会武功的?不然那通身的威压从哪里来? 他怂了,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说什么了?定是你听错……” 许真真又看向成安。 成安不是王海,没感受到那份威压,脾气又比王海臭,半分都不妥协,“就说你怎么了?好不容易讹来十两银子,却拿去买糖做甜品送男人,要不是脑子有毛病,便是这男人的老相好!” 许真真气笑了。 她什么都没说,这两人就自行脑补了她制作甜品的目的、给她和万庆安关系,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些? 她就不明白了,她又没得罪他们,为何要针对她? 难道是因为她穷,所以他们也狗眼看人低? 还是他们原本就排挤万庆,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能任由他们侮辱自己。 她的拳头忽地高高扬起,王海吓得闭眼。 可下一刻,她的手却轻轻落下了,在他脸颊上轻轻地拍了拍,语气飘忽,“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家里有糖,平时都有做甜品给我几个孩子解馋。不过是今日赶集,顺便给表弟带一份而已。但是呢,”她又徐徐向成安看了过去。 成安莫名的背脊发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可下一刻,他只觉得眼一花,脖子一紧,许真真已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轻拍他的脸,“我记得我朝的律法有这么一条,恶意中伤、攀诬他人是要蹲大牢的。二位要不要随我去衙门了解个清楚明白?” 她心里气得要发疯,可她想与“糖心居”做生意,不好将事情闹大,只好忍气吞声,威胁下这两个渣滓作数。 两名伙计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可没忘记昨日的事。那林捕快看似铁面无私,实际上是完全站在她这边的。 她又那么能说,若真去了衙门,他们别想出来了! 顿时有些心慌,又拉不下脸来求和,一时手足无措,抬眸看到万庆从里边走了出来,顿时感觉来了救星,忙道,“万庆你可算出来了。你这亲戚无端端发了疯,方才打了我俩,凶残的很,快把她撵走!” “可不?你快让她离开,免得她疯起来砸烂我们铺子里的东西。” 这两人一脸恨意,率先向万庆告状。 然而,万庆只是皱皱眉头,侧过半边身子。 这两名伙计便看见,在他身后还有一人。 这是一位老者,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模样。 杨掌柜! “要离开的,是你们。”老人缓缓说道。 他不是在后堂吗?离这里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得见他们说话? 两名伙计笑得比哭还难看,还试图解释。 “掌柜的,您误会了,小的只是……” 掌柜一脸的失望,“我时常说,过门是客。这上门的除非仇人宿敌,否则都该以礼相待。可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两名伙计欲哭无泪,一个劲的说,“掌柜的,小的错了,错了。” 掌柜摇头,“无需多说。你们对老夫请来的贵客都恶言相向,若是寻常人岂不是直接轰出去?无药可救了啊!” 许真真心上一喜。 这是甜品打动了这掌柜,所以站在她这边了么? 两名伙计也瞪圆了眼珠子。 这老婆子不是万庆的穷亲戚吗? 什么时候成了掌柜的贵客? 再一看杨掌柜对她笑脸相迎,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许娘子,老朽千呼万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万庆,先带许娘子去后堂喝茶。”杨掌柜如是说。 “是。”万庆应声,毕恭毕敬的招呼许真真,“您这边请。” 许真真点点头,转身往里走。 这两名伙计却是慌了。 忙跑到前面拦住她,赔笑求饶,“许娘子,误会,都是误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方才小的被对面嘲笑,心里憋着一股火,脑子也嗡嗡的发懵,才说了些混账话,您……” 呵呵。 被人嘲笑就要将火气发到她身上,给她泼脏水? 凭什么! 她许真真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她给说好话? 多大的脸啊!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们一眼,而后昂头绕过他们,走向后堂。 第21章:艰难,总算找到硝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身后传来杨掌柜的喝斥声,“你二人在这之前从未当过伙计,是老夫在东家跟前,拍着胸膛保证,将你俩调教好,东家才肯让你们留下的。可你们呢?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对衣着光鲜的顾客点头哈腰,朴素老实的顾客爱理不理,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 成安急切辩解,“掌柜的,不是我俩市侩,而是穿着讲究的都是大方的贵客,我自是要招呼好些的。那些穷酸的向来吝啬,买一块糕点都要磨蹭半日,小子不想将心思浪费在他们身上。” “狡辩!”杨掌柜恶狠狠的喝斥,“依你俩所言,买多的是你的贵客,买少的便是乞丐,进门招呼一声,都浪费你俩的口水对吧?我这小铺子做的本是小生意,容不下您二位大佛,都给我收拾东西走人吧。” 两名伙计惊呼,“杨掌柜!” “不必多说。老夫只后悔在东家面前对你俩百般维护。”杨掌柜的声音透着疲倦,“你们赶紧到后堂住处收拾收拾,我给算好本月工钱。”铺子里只请了三名伙计,他既是掌柜又是账房。 “杨掌柜……” 许真真拐入后堂,声音渐渐不可闻。 进入会客室,万庆还往外伸长脖子,似乎想出去看看。 许真真坐下。四处打量了两眼,便看着矮几中央放着自己那碗甜品、闲闲地道,“进来吧,莫要同情心泛滥。有那两个愚蠢的伙计在,这铺子哪怕卖琼浆玉液,生意也好不了。” 万庆回过身,摸了摸鼻子,“那两人是杨掌柜夫人的外侄子,我怕他撵了人,回去无法同夫人交差。” 许真真:“……” 喝了口茶,道,“做生意搞裙带关系,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要带的人,他必须有真材实料。否则,你不但要砸许多资源、耗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他,还要跟在他身后不断的给他善后擦屁股。 若他机灵聪敏,很快上手,又懂得感恩,不会被别人挖走,那自是皆大欢喜。可他又不是你儿子,为他这样劳心劳力,操碎了心,值得吗?外边人才大把,想照拂亲戚,偶尔接济一二便是,何必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万庆震惊到失语,呆呆地看着她。 这些道理不说他不懂,就是在外头摸爬打滚了数十年的杨掌柜,也未必看得透。 可她一个乡野妇人,愚昧蛮横,与乡邻不睦,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如此通透? 还有,她坐姿端庄,举手投足都难掩贵气,清明的双眸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还是她吗? 若不看她额间那颗殷红的痣,他会以为不是同一个人。 许真真知道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掩饰般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前有夫君护着,我不理庶事,不通人情,无知愚昧,做了许多错事,令身边的人厌恶、远离。夫君去了北方后,我举目无亲,无任何人帮扶,我开始反省我自己……” 她开始声情并茂的编故事,而后又搬出杨瑞托梦这一说辞,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催人泪下。 万庆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眶。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要被生活毒打成什么样儿,才有这么深的觉悟,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嫂子,难为你了……”他对许真真只有同情,再无半点怀疑。 许真真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哽咽道,“如今夫君生死不知,我虽确信他一定会回来,但在这之前,我得把孩子们照顾好,哪怕他们缺失父爱,也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万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一个大男人养家糊口都觉得很吃力,她一个寡妇,带着七个女儿,不敢想象,日子是如何的艰难! “好!这才是做娘该有的担当!”杨掌柜跨进来,眼眶也红红的,也不知他听了多少进去。 他在许真真对面坐下,冲她拱手,“为母则刚,许娘子一人撑起一个家,令老夫万分佩服。” 许真真起身施礼,“让掌柜的见笑了。小妇人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顿了顿,她又道,“也正是日子艰难,小妇人才做了甜品送来……打扰到掌柜,深感抱歉,还请您原谅则个。” 掌柜不傻,心思那么一转,就知道她是利用万庆牵线搭桥搭上他的。 他可能会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心里不舒服,所以她索性坦白,他若真的介意,自会流露出来。 杨掌柜摆摆手,“许娘子见外了。你给万庆送甜品,若是好的,他自会推介给老夫,若是不好,他留作己用,又何来打扰一说?” 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许真真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面露感激,“多谢掌柜体谅。不知掌柜的可有尝过这甜品,味道可还行?” “老夫说实话,你这甜品味道一般,可胜在冰块。”杨掌柜冲她拱手,“不知许娘子可否将这冰块转让?你放心,老夫绝对不低于市场价格。” 许真真笑容一僵。 没看上甜品,反而打冰块的主意?这多少有点打击人啊。 她笑了笑,“掌柜的,您也知道,这冰块在咱白马州被打压得厉害,小妇人也是通过我夫君的一位老友,才弄到一些。他对小妇人千叮万嘱,这冰块只能自用,不许流通,不然会有大麻烦。” 杨掌柜面露失望,“如此说来,这冰块又买不到了?” “掌柜的,小妇人是答应那位老友不买卖冰块,可没说不卖冰品呀。”许真真说道,“掌柜的果真对小妇人的甜品无感么?里边可是加入了从海外弄来的一种补品,能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哦。” 杨掌柜双眸精光一闪,“当真有如此功效?” 许真真肯定地点头,“小妇人体弱,半个月前病得起不了身,这位老友恰巧来探望我,带来了这种补品,并告知食用法子,小妇人试着服用了两回,精神大好,如今已经痊愈,感觉身体比以往还好了些。” “掌柜的若是不信,可去询问我隔壁村的两名大夫。” 她有暗地里加入空间的泉水。 里边的庄稼浇了泉水一夜之间就能长出来,她就不信人喝了不管用。 第22章:惊艳,糖水加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掌柜目光一凛,迟疑少顷,便缓缓又端起甜品,吃了两口。 他方才被冰水震惊,其实没有留意滋味如何。 此时一品,不禁眼前一亮。 “嗯,不错。” 他吃得很快,不知不觉一碗糖水见了底。 万庆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暗想我该先喝一半再端进来的! 许真真对自己的甜品很有信心。 她事先将硝石粉放入空间,来到集市上,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进入空间,制成冰渣子,再加入甜品里的。 别的不说,光这冰就足够惊艳了。 此时见杨掌柜吃完还意犹未尽,她便笑问,“掌柜的,这甜品可还行?” 行,实在是太行了! 汤水特别清甜,里边的银耳爽脆,一大块不知名的果胶状的东西顺滑弹牙,连汤带汁喝下去冰凉消渴,齿颊留香。 无论是他们铺子还是隔壁的“一品甜”,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难得的是,还加入了冰块。 杨掌柜恨不得立即与她合作,好让铺子起死回生。 他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擦了下嘴巴,神色淡然,“尚可。” 许真真暗骂老狐狸,眼底的笑意都要满溢了,嘴上却丝毫不松口。 “掌柜的,不瞒您说,我琢磨了多种甜品,不用红糖用白糖,口感会更醇厚清甜……”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杨掌柜哪里还掩饰得住,两眼都冒绿光了。 这道甜品已经够好吃了,若是再有所提升,那味道得好到什么样儿?想象不出来! 更何况,还能美容养颜! 这样的佳品,一旦出售,当地的贵妇千金,怕是要抢疯! 杨掌柜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沉吟道,“许娘子,你看行不行,老夫请你做铺子的甜品师傅,每月二两薪水,你的这些食材和冰块,铺子全要了,价格另外算,你看如何?” 许真真:“……” 这想法还真是天真又别致啊! 食材是她的、方子是她的、冰块是她的,白糖也要她提纯才有,结果他只想让自己当个厨娘? 他想什么呢? 吃屁去吧。 许真真笑出声来,起身道,“看来我这甜品难登大雅之堂,入不了掌柜的法眼呢。我这也一大把年纪了,厨娘就不当了。我还是在街角支棱个摊子卖,一天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杨掌柜一听,有些急了。 “许娘子,这甜品的成本很高,寻常老百姓哪儿吃得起?你摆摊卖不掉的。” 许真真道,“我这些年攒下来不少食材和红糖,如今手头紧,我唯有全做了甜品换银子。多少都是钱,也不存在什么亏本不亏本的。” 抬脚就往外走。 杨掌柜听了冷汗都下来了。 自家铺子的生意已经差成这样,若是再开一个加了冰块还卖低价的甜品摊子,铺子直接关门大吉得了。 便急声道,“许娘子,你先前与‘一品甜’有过节,眼下又抢他们生意,就不怕他们打击报复么?” 许真真转身,慢悠悠地道,“掌柜的放心,‘一品甜’每日的甜品都供不应求,小妇人不过是摆个小摊儿,帮衬我的是些寻常老百姓,与他们的客户群体不一样,没有利益冲突,也就不可能找我麻烦。” “万一他们真的想不开因昨日的事针对我,我也不怕。我三个女婿跟着我出摊,都会些拳脚功夫,应付十来个人不成问题。若再闹得大些,有林捕头和县太爷这些铁面无私的官差护着,我也不会吃亏的。” 杨掌柜彻底没话说了。 在商言商,他想花最少钱,把她手里的甜品彻底掌握在手里。 可他发现自己错了。 这妇人精明得像狐狸。 非但把自己的心思看了个透彻,还懂权衡利弊,算无遗策,走一步看十步。 摆摊也不只是说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怕冒风险,退路也想好了。 因此,自己想拿捏住她?不可能! 想到自己居然还没有一个妇人老练,他就备受打击,很是丧气。 可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消极情绪只维持了几个呼吸间,很快便调整了心态。 许真真此时已出了门,走在了过道上。 来之前她就想好了,能与“糖心居”达成合作那就更好,若是不行,她还当真摆摊去。 不卖甜品,专门卖凉粉、卖冰水。 昨日她在山上发现了凉粉草,搓烂取汁,加上草木灰沉淀下来的汤,再加糖即可。 卖两文钱一碗,消暑去火,多的是人吃。 而冰水纯属就是山泉水兑少许的冰水,不要太简单。 这两种东西,就比常温的凉一点,不要让人察觉出加了冰就行,别人问起,就说在井水里镇过。 要不然被那制冰商知道,她吃不了兜着走——冰块市场就好比一块蛋糕,只有这么大,自己吃多香甜啊,忽然有人来咬一口,人家心里不慌也要铲除她。 所以,她是进可攻退可守,杨掌柜想压她,门儿没有,窗也没有。 底气足,她脚步也轻快。 穿过过道,打算从侧门离开。 杨掌柜从里边追了出来,“许娘子留步。” 许真真顿住脚步,装作一脸惊讶,“掌柜的还有事儿?” 杨掌柜暗骂她狡猾,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如今自己落了下风,还能怎么着?也得捏着鼻子跟着装呗。 “许娘子,莫急。你这山长水远过来,茶水还未喝几口,老夫这铺子的糕点也未尝到……咱们坐下谈谈,如何?” 许真真摸了下鬓发,“掌柜的,茶我就不喝了,糕点也吃不起。我只想问您句话,我这甜品,到底有没有合作空间吧。” 这是逼着他表态了。 可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拐弯抹角,这事儿就真的黄了。 杨掌柜有种我为鱼肉的感觉,暗叹,“有。” 许真真笑了。 丹凤眼半眯,嘴角微勾,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 重新回到后堂的茶室坐下,她已经占据了主导权。 “杨掌柜,关于合作,我有两个方案。第一,我有许多、甜品糖水方子,我可以直接卖给贵店,每份二十两,补药我会调制好,到时你直接加入甜品里即可,收你五两银子一份; 而冰块、桃胶、凉粉草等这些食材外边没有卖,我也可以提供,价格另议; 第二,除了糖水、甜品,我还有许多糕点方子,我带着这些方子和食材加盟贵店,占股三成。” 杨掌柜瞪圆了眼珠子,“许娘子,你这价钱定得有些离谱啊。”其实心里想说的是,你狮子口开这么大,能要点脸吗! 第23章:开除,有眼不识泰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掌柜的,你很清楚,有了这些方子和冰块,您这铺子便会起死回生,天热买甜品、糖水,天冷卖糕点,一年下来,挣个上万两轻松的很。” 杨掌柜哑然。 她似乎……也没说错? 看了看处在一旁当哑巴的万庆,又看了看她,他笑道,“阿庆,你莫不是坑老夫吧?这小娘子如此懂买卖,是乡下来的?依老夫看,是大省城里哪个大商号的当家人!” 万庆扯出一抹僵笑:“呵呵。”他其实也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许真真摇头失笑,“掌柜的说笑了,小妇人若是有那样的家世,在家做个安静的贵妇就好,何至于跟个汉子似的在外头为升斗米忙碌?” 杨掌柜瞧她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裳浆洗得发白,想着她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这样殚精竭虑的算计的,心中生出几分同情来。 叹息一声,“你入股铺子,东家怕是不同意。老夫能做主的是买你方子,十两一份,如何?” “掌柜的,方子是我如今握在手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您买了去能永久使用,我没了便是没了的,二十两银子一份真的不多。” 许真真不愿松口,杨掌柜沉默了很长时间,又问,“这冰块你有?” “有。” 许真真答得干脆,他又泛起了狐疑,“你方才不是说,托了关系才弄到少许冰块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若掌柜的能给到跟市场上一样的价格,我背后的人自有法子弄到。” “若弄不到呢?” 许真真一声叹息,“这冰块才是盈利的关键,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掌柜的若不信,可在契约书里注明,我如果断了供应,一切损失有我承担。” 杨掌柜沉默了。 无论他提出什么疑问,她都应答自如,可见是胸有成竹。 不好谈啊。 许真真被磨得没了耐性,“杨掌柜,咱们聊了这许久,彼此的情况也摸清了,能不能合作,你给个准话吧。” 杨掌柜苦着个脸:你这滑不溜秋的,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也没细说,哪里清楚了? 思来想去,他愁肠百结,只好说,“此事事关重大,老朽做不得主,得请示过东家,才能答复许娘子。” 许真真便又站起来,“那好,掌柜这边好好考虑,有结果了遣人到杨家村告知一声。我家在村口进去左手第三套瓦房,牛车能直接到,很好找。” “不急。东家昨晚回了白马州。他家在街尾,老朽这便找他去,来回只需一盏茶的功夫,烦请许娘子你稍等片刻。” 杨掌柜撩起衣摆往外走,健步如飞。 万庆急声道,“哎,掌柜的,天色已晚,嫂子该回去了,不如择日再谈?” 然而,没有人理他。 杨掌柜和许真真都急着今日拍板定下, 他的好心,被这两人当成了驴肝肺。 杨掌柜在铺子外喊,“小庆子,去把外边的门关上,老夫等会从侧门进。” 话音落下,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万庆去关了门回转。 看了端坐着悠闲喝着茶的许真真一眼,踌躇了下,道,“嫂子,您那些冰块……” “冰块来源很安全,也不会断供,你放心。”许真真放下茶盏,道,“阿庆,我给你送甜品,一来是想借你之手搭上这铺子,二来也是真心送给你尝一尝。不过,总归是利用了你,对不住啊。我另外给你留了些甜品,待会儿你随我到街头的榕树底下,我拿给你。” 她送来的这一份,原本就是打算借他的手,送出来的。 万庆性子老实,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搔搔头,“嫂子也是生活所逼才如此,小弟不会往心里去的。 只是商贾逐利,杨掌柜和我们东家,都很精明,您以后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才好。有小弟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嫂子尽管吩咐,小弟定全力以赴。” “阿庆,嫂子真心感谢你。”许真真起身给他福了一福。 万庆忙躲开,“当不得嫂子的大礼,小弟还什么事儿都没做……” 两人客气一番,然后各自说了家中近况和家长里短。 短暂的沉默后,万庆又问,“您说您的二女婿在榕树等,眼下您和掌柜谈事情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去喊他来店里坐着?” 许真真缓缓摇头,“不用了。” 牛车要人看,她也不想这个女婿知道自己太多事情,就让他等在那儿吧,一个大男人,穿着也略寒酸,不会有人对他如何的。 万庆不知她心中所想,呐呐的“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四下里安静了下来,许真真这才意识到此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有些尴尬。 万庆后知后觉,也坐不住了,脸涨得通红,以打扫卫生为由,跑到铺子外头去了。 许真真一个人在后堂有些不安,好在没过多久,便看见杨掌柜带着一名男子匆匆入内。 外边太阳快要落山,铺子内又关了门,光线有点暗。 许真真只见这名男子身段颀长,近了才看得仔细些,不禁眼睛一亮。 他一头黑玉般的发整齐地挽在头顶,只用一根白玉簪子簪住,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俊秀,约摸二十岁的年纪,衣袂飘飘的从过道中走来,端的是风流倜傥。 穿来也好几日了,她才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出众的男子。 若不是碍于古代的礼教,她可能会多看几眼。 实在太养眼了。 “许娘子,抱歉,让你久等了。”杨掌柜一进门就告罪,又指着他身后之人做介绍,“许娘子,这是我们少东家,姓郭。” 只是少东家么? 不知能不能全权做主? 许真真有点失望,面上却掩饰得很好,福了福,“见过郭公子。” 男子虚扶了下,“许娘子不必多礼,在下郭铭,若许娘子不嫌弃,日后就喊在下一声铭弟吧,来,咱们坐下谈。” 他一撩衣摆坐下,又道,“杨掌柜已将此事简短的说与在下听,恐有遗漏之处,劳烦许娘子再重复一遍。” 许真真就怕杨掌柜避重就轻,他这么说,她是巴不得。 不过,她也是长话短说,三五句便表达了清楚。 郭铭听完,沉吟了片刻,“说实话,许娘子的这些方子、食材、冰块等等,在下统统都想要。” 胃口这么大的么? 不过,这是好事。 他胃口越大,就对自己越有利。 许真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正要答话,却听他话锋一转,“只可惜……” 第24章:谈崩,要冰块不要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一颗心被高高提起。 郭铭像是故意吊人胃口,话音拖得老长,见许真真装得淡定自若,双眸深处却隐藏着焦灼,暗自觉得好笑。 他双手一摊,“我囊中羞涩。” 许真真差点背过气去。 这是几个意思? 没钱你说屁啊,逗我玩呢? 见她冷了脸,郭铭嘴角的笑意加深,缓缓说道,“因此,在下同意许娘子第二个要求。” 许真真:“……” 心里不合时宜的浮现一句话:爱妃又调皮了。 这家伙就是故意耍自己的! 奇怪的是,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悄然松了口气。 卖方子是一锤子的买卖,第二个才是她想要的、源源不断给她带来利益的合作模式。 “郭公子真会开玩笑。”她笑得极为舒心,“那咱们详细谈谈合作事宜?” 郭铭也笑,双眸如星子般璀璨,“如您所愿。” 两人都是爽快之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谈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敲定了下来。 许真真得提供十五道以上的甜品,保证最少有五道热卖品;提供十种以上的糕点,有三种成为招牌糕点。 所有的食材包括冰块,也全由她提供,按市场价返回给她。 明日她先做三道甜品送来试味,若没有问题,她就教铺子的师傅做,后日推出。待日后师傅上了手,她就可以抽身出来,只需让人送食材过来即可。 铺子以前是亏是赚不管,账务清零,从明日重新算起,每隔一个月查一次账,每三个月一次分红,每三日领一取一次食材、车马费用等支出。 将合作过程中所有的问题事无巨细的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许真真就说,“郭公子,那咱们签个契约?” 郭铭看了下外边,“契约书还未起草,且天色已晚,明日可好?” 许真真却是紧追不放,“郭公子,今日事今日毕,还是先签字吧,契约书我可以现在就起草。” 郭铭有些惊讶,“许娘子为何如此急切?” 许真真幽幽一声长叹,“囊中羞涩,家中快要断炊了,想快些挣到钱啊,郭公子。” 郭铭一愣,随之点头,“难为许娘子了。那么,万庆磨墨,杨掌柜起草契约书吧。” 杨掌柜老脸一热,“老朽耳力不好,听得不太清楚,还得麻烦许娘子复述一遍。” 许真真道,“我来写吧。对于各项契约,我心中有数,写起来也会快些。” 郭铭微讶,随之笑了,“有劳。” 一刻时后,许真真吹着纸张上的墨迹,而后推到郭铭面前。 “郭公子,请过目。”郭铭接过。 她眼眸清亮,神采飞扬,那张瘦得脸颊都凹进去的黄脸焕发出夺目的光泽。 杨掌柜说,从万庆嘴里得知,她生了七个女儿,招了三个女婿,年近四十,生活拮据。 可瞧着眼前的她,哪里像落魄的老妇人? 再看她的字,说不上很漂亮,却娟秀工整,比大多数闺阁小姐都写得好。这样一位有才情而又聪慧的女子,却埋没在穷乡僻壤之地,真是可惜了。 许真真见他沉默不语,以为契约书有什么不对之处,她不由得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原主是识字的,她读书时是妥妥的学霸,也苦练过书法、拿过一些奖,两相结合,她可以很自信的说,这契约书条理分明,是没有问题的。 他却看了如此之久,莫不是反悔了? 一时间有些担忧,忙问,“郭公子,可是哪里不对?请指出。” “非也。”郭铭回过神,提笔签下了他的大名,还摁了手指印。 许真真彻底放下心来。 方才以为他做不了主,现在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这也说明,他家生意做得很大,这一间规模不小的糕点铺子,人家还不放在眼里。 她爽快地接过,也签名、摁印,而后双方各执一份。 郭铭抬眸看她,眼里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许娘子,横竖也这般晚了,不如在舍下吃了便饭再回?” “郭公子美意,小妇人心领。不瞒您说,小妇人这进出的牛车都是借乡亲的,得赶紧回去。此外……” 许真真踌躇了下,“以后要每天在集市和家之间往返,不可能再这么借用他人的牛车代步,小妇人想向郭公子借银子买……” 她面上装得不好意思,实际上心里觉得理所当然。 在现代,有哪对生意伙伴,不都从公账里出钱买辆车作为代步工具的?她没有让他掏钱算好的了。 郭铭倒也醒目,在片刻的怔愣后,爽朗一笑,“许娘子这也是为了铺子而忙碌,说借钱就太见外了。这买牛车的钱,就有铺子出吧。只是这铺子自开张以来,一直亏损……五十两银子可够?” 他言下之意,这铺子只出不进,他最多只能出五十两,再多就没有了。 许真真忙道,“不用这么多,一头牛也就十来两银子,我要十五两就够了。” 郭铭笑了。 他方才还觉得这妇人精明,眼下看来,还算老实嘛。 “无妨,许娘子手头紧,就先拿去开支吧。你为铺子操劳,我总不能连饭都不让你吃饱吧?” 许真真这才收下,“如此多谢郭公子了。” “我明日前往省城办事,铺子的事,就交给许娘子了。” “小妇人不会让郭公子失望的。” 如此客套几番,许真真告辞离去。 杨掌柜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大少爷,您是否也信这许娘子会让咱们铺子起死回生?” 郭铭斜睨他,“你急惊风似的找我来,不就是对她信任十足么?” 杨掌柜厚着脸皮“嘿嘿”一笑,“老朽是着急啊。铺子生意起不来,您不知对面的‘一品甜’有多嚣张,让一帮伙计指着咱们门面大肆嘲笑……” “知道你们受委屈了。”郭铭打断他,“铺子已经这样了,随意她折腾,能起来固然好,不能也无所谓。”看着杨掌柜,神情变得严肃,“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让你当铺子的掌柜,是父亲的考验。若你失败了,你以后也不用在他面前出现。” 杨掌柜面色一凛,“老奴明白。也正因如此,老奴才要紧紧抓住许娘子这一根救命稻草。” 第25章:博弈,精明的妇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也无须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她身上,万一不成,你就在家颐养天年,多好。” 杨掌柜苦笑,“老朽这把贱骨头,哪里闲得住?对了,大少爷,您觉得这许娘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冰块?” “这是人家的秘密,只要有冰块给你,你又何必去窥探?” 杨掌柜一噎,又忍不住说,“这许娘子做的甜品,味道真是一绝。咱们铺子的糕点师傅,可是您从省城重金挖来的,为何还不如她一个乡下妇人做的?” 感觉他说的是废话,郭铭没搭腔。 杨掌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的,“或许关键之处,就在她说的那个补品之上。这是从海外流入来的东西,还真没人竞争得过……” “等等!”郭铭忽地想起了什么,截断了他的话,“你去追许娘子,让她莫要买牛车,我家有部马车闲置,先赶去用。” 杨掌柜一愣,少爷把自家的马车都给她了?看来比自己还信她啊! “是。” 许真真从侧门出来,抬头看了下明月,轻轻吁了口气,而后抬步往衙门而去。 万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挺拔如修竹般的背影,想着昨日还是坐街上撒泼讹钱的泼辣妇人,如今一跃成为自己的二东家,就觉得很梦幻。 她越走越远,他忙跟上去,“嫂子,您往哪儿去?您女婿不是在街头等?” “哦,对了。”许真真差点忘了他,“你快去街头拿甜品回家,我赶去农事司看看还有没有人值班,想今晚就买头牛回去。” 万庆惊讶,“嫂子,为何如此急切?明日不行么?” 许真真叹气,“老弟,你也知道,我与乡亲们的关系并不好。这牛车我借了几日,乡邻很是不高兴,明日怕是不会再借给我了。” 是了,没有车就没法送甜品和食材来。 万庆急声道,“那也不行,嫂子,天这么晚了,你先回去。我明日一早去借,再去杨家村接你。” 许真真沉吟了下,觉得这样也行。正想说话,抬眸却看到杨掌柜急匆匆走来。 “许娘子,请留步。” 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许真真主动迎上去,“杨掌柜,你慢点儿。” “许娘子,是、是这样的……”杨掌柜喘着气将郭铭的话说了遍,又自行补充,“东家一家前年搬到了省城住,这里的老宅只留下几名仆从看家,两架马车闲置,您用了也不影响。” 许真真心中暗喜,假意推托了几句,也就同意收下了。 杨掌柜击掌大乐,“总算没把少爷交代的事情搞砸。许娘子,那你进铺子等着,万庆随老夫去赶马车。” 许真真往后看了一眼,没见郭铭出来,便猜到他要留在铺子里盘点,她若进去了便是一对孤男寡女,于名声不好,便打消了念头。 “小妇人的三女婿怕是等急了,我这便与他汇合,烦请万老弟把马车赶过来。” 杨掌柜转念一想,也明白她的顾虑,便不再勉强,进去给她拿了一盏灯笼,才与万庆离开。 许真真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街头赶。 晚上没有顾客,街两边的商铺都一早关了门,街道上也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时不时从一些屋子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和狗吠声,越发显得黑夜的寂静。 但是,古代的治安很差,她一个妇道人家走夜路,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有好几次被路边的野猫、老鼠吓得差点尖叫。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赶到街头。 就着昏暗的光线,看见陈满谷正躺在牛车上,双手枕着后脑勺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睡着。 顿时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上前一脚踹在牛车上,“你是死人吗?我去了这般久,这大晚上的也没见回来,你就不知道去‘糖心居’找一找?” 陈满谷坐起身,道,“小婿若去了,这牛车谁看着呢?” 许真真一声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这大晚上的,街上没人,也没衙差巡街,你赶着牛车去东市,哪个会说你?” 陈满谷起身,在她跟前弯腰,“对不住,是小婿愚笨,一时没想到。” 嘴里道着歉,面上却毫无愧疚之色。 许真真哼了声,提着灯笼坐到板车上。 原身很厌恶他淡漠寡言,没少辱骂体罚他,估计他也怀恨在心,两人是两看相厌。 由此便能推断出,他不是没想到,只是压根儿没想过去寻。 甚至巴不得她永远失踪,死在外头才好。 她这几日的改变很大,对三个女婿当自家孩子一般,哪怕他不感动,也该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才对。 她失踪了一晚上,他没半点作为,也丝毫不担心,当真冷血无情。 书里对他的描写很少。 他是被杨如宝与杨如玉在山里救回来的,醒来后就失了忆,对于自己的过去一问三不知。 杨如宝喜欢他,原身便招他为女婿。 他很勤快,却很少在家,不是在田里耕种除草,就是上山砍柴,存在感很低。 在沈逸飞祸害全家时,他就失了踪。 后来,有一群蒙面歹人入屋行刺沈逸飞。 这伙人武艺高强,可无奈沈逸飞的护卫护院多,后又惊动了官差,他们寡不敌众,失败后四散奔逃。 沈逸飞与其中一名蒙面歹人打了个照面,认出一双熟悉的眼睛,怀疑是他,便传令下去,加大搜捕力道,结果不了了之。 单纯的杨家人从未想过他的身份来历,如今想来,细思极恐,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杨家的女婿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她要应付一个已经吃力,如今又多一个,老天爷就不怕把她玩死吗! 许真真怔怔望着远处出神,内心在悲愤落泪。 陈满谷准备赶车回去,她才想起提醒他要等人,声音都微微带颤。 夜风袭来,树影婆娑,在许真真眼里,却犹如群魔乱舞。 不禁打了个寒颤,缩起双脚,坐到板车中央。 两人没再交谈。 一刻时后,万庆驾着马车过来,车头吊着一盏防风灯笼照明。 她心里松了口气,端出甜品给他,自己就爬上了赶车的位置。 可随之她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 她不会驾车。 陈满谷要赶牛车,那这马车怎么弄回去? 万庆看她沮丧的样子就好笑,“嫂子莫急,我送你。我家就在前面分岔路口,我经过时同内人说一声,今晚在您家歇一晚,明日刚好和您一起回铺子。” 许真真转悲为喜,忙不迭道谢。 万庆都快饿晕了,见甜品分了三个竹筒装,他便拿出来分了,刚好一人一竹筒。 许真真也饿,便接过吃了。 “老弟啊,真不好意思,这是送你的,反过来我自己吃了。罢了,明日我多种几份,你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第26章:合作,去请少东家做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吃了甜品,便坐在车厢里睡着了,万庆怕颠着她难受,车速很慢,赶着牛车的陈满谷,反而比他先一步回到杨家村。 全村人都歇下了,村里很安静,除了蛙鸣虫叫,偶尔响起的狗吠声,越发衬得夜晚的静谧。 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 陈满谷犹豫了一阵,才硬着头皮去喊牛车的主人杨满根起身。 喊了许久都没反应,反而引起一片狗吠声,被吵醒的村民也骂骂咧咧。 许真真坐马车里,远远都听见这边动静,让万庆快些上前,她好提醒陈满谷,莫打扰人家睡觉,明日再还牛车也不晚。 可她还没到村口呢,便听见“吱呀”一声,杨满根家开了门,一个妇人咒骂出声,“谁大晚上的鬼叫鬼叫,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这是杨满根的儿媳王氏。 陈满谷问,“三婶,大爷睡下了吗?我来还牛车。” “还车?”王氏拍着手掌大声嘲笑,“哈哈,大家听听,大半夜的来还牛车,真是新鲜哪。” 顿了下,倏地收了笑,变了脸色, “我家老爷子把牛当作了宝贝,你却天天借去奴役,今日还借出去这般久,你良心不会痛吗?啊?” “陈满谷,你个没用的无耻软蛋,天天载你家那个老不死的去集市卖骚我不管,我只知我家的牛要饿死了,我不想要了,你赔我二十两作数。要不然,明日我告到里正那里去,就说你偷我家的牛!” 陈满谷心平气和,“大嫂,我是向大爷借的牛车,得他跟我说,你说了不算。” “我说不算?我呸!陈满谷,你一介卑贱如泥的无耻赘婿,我跟你说话还是抬举你了呢,还敢嫌弃我?嘴巴那么臭,刚从茅房里爬起来的吧?” 王氏恶狠狠地推搡他,“你给我滚蛋,又脏又臭的玩意儿,杵在这儿脏了我的地儿!” 陈满谷被推得一个踉跄,眼里闪过一丝戾色。 这时,万庆将马车驶过来,才将将挺稳,许真真便迫不及待地跳下。 “大树媳妇,有话好好说。” 王氏顿时气笑了,“你们借我家牛车,大半夜不还,可有提前跟我们好好说了吗?” 吵闹声太大,村里的好几户人家亮起了灯。 许真真便也将声量加大了些,“大树媳妇,我女婿每次借车,都有给钱大伯爷的。今日我们有事耽搁回晚了,是我们不对,我多给二十文钱赔罪,可好?” 王氏啐她一口,“你那铜板比簸箕大还是怎么着,二十个铜板就想打发老娘?没门儿!我今儿就把话搁在这里了,我家的牛被你这下贱赘婿奴役得半死不活,不赔个几两银子,这事儿不能善了。里正不管这事,我就告官去!” “好啊,你告,你去告。”许真真也被她骂出了火气,“老一辈是嫡亲的兄弟,咱们这些后辈就该守望相助,你们可好,当我们是外人。这也就罢了,借了几回牛车,每一回都给钱,你还不依不饶,恶言伤人,试问这村里哪个像你这么薄情的?” “哟,跟我谈亲情呀!”王氏气笑了,“杨许氏,我问你,前年我奶病重,问你借三十文钱,你是如何回应我的?去年我当家的上山摔断了腿,你又骂我什么了?” “你冷血无情,从来不拿我们当人,你现在跟我提亲情?呸,虚伪无耻,说这些话也不怕遭雷劈!” 她高声怒骂,在这安静的夜晚,远远传了出去。 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乡亲,点着火把往这边而来。 许真真的脸烧得厉害,底气也有些不足。 虽说原身也穷,没钱借给人家,可你不借就不借吧,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也难怪人家记恨。 这都是她犯下的错,如今要自己来背。 哎。 陈满谷也皱了眉头,“大嫂,我岳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说话当心些,万一传出去,落下个不孝之名,那就不好了。” 许真真有些意外,这二女婿会为自己说话? 而王氏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毛,“陈满谷,你个只知吃软饭的废柴屁事儿不懂,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里没有你讲话之地。” “杨许氏这种打鸡骂狗、神憎鬼厌的恶毒老货,全村人没一个跟她往来的,也配做我的长辈……” 许真真倏地上前,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双眼,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恐慌之下,拼了命的挣扎。 然而,许真真的双手是那么有力,她的眼神那么冰冷,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不过一瞬间,王氏就害怕到了极致,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万庆惊愕,正要上前,陈满谷拦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孙媳妇,这么晚了,在外头跟谁说话呢?”在屋内装死许久的杨满根感觉不对劲,拄着拐杖往外走。 许真真松开了王氏,假意帮她整理衣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不想死就给我安分些。否则……” 王氏看着她森冷的双眸,站都站不稳了,浑身抖得更厉害。 “孙媳,怎么回事?说话啊?”杨满根眼力耳力都退化了,只能将步子迈得大大的。 那些起来看热闹的乡亲也点着火把朝这儿走来。 许真真高声道,“侄媳妇,你凭什么骂我家三个女婿呢?他们是出生不好,日后不一定出人头地,但是,他们勤劳、本分,撑起了我这整个家,我相信,我们家以后的日子不会比任何人差。 你以后不要再辱骂他们吃软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语气那么霸气,眼神那么犀利,就这么站着,自有一股威势,仿若那些大户人家的贵夫人一般。 王氏呆了呆,以为自己眼花,回过神来,离她远远的,一面咳一面冷笑,“许氏,你做梦还早了些。你这三个女婿好手好脚的却要上门给人当赘婿,一看便知是偷奸耍滑,又贪图享乐的下贱胚子,还不让人说了?这样烂泥一般的人都有出息,我把脑袋削下来给你当凳子做。” 又扭头冲来来到跟前的几位乡邻,“你们说说看,我说错了吗?” 几位婶子、大娘掩嘴笑,虽没有回应,可嘲笑的意味很明显。 “看吧,不光是我这么想,大家都这么认为。”王氏见大家站在自己这边,气焰又起,“许婆子,你方才差点掐死我,这是蓄意谋杀,我要去衙门告……” 话没说完,许真真猛地欺身向前,又掐住了她的脖子。 第27章:谈妥,入股糖心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回许多人都看见了,发出阵阵惊呼声,老态龙钟的杨满根更是慌得扔了拐杖,快速冲出来。 “许氏你放开我孙媳!大树,你睡死过去了吗,不闻不问的,你儿媳妇要被人掐死了!小树,青山,陈氏,统统给我滚出来!” 小老头中气十足的叫喊声,伴随着狗吠声、鸡叫声,整个村子苏醒了过来。 看见有许多火把由远及近的移动,这一刻,见惯了大场面的许真真也是怕的。 可她身后没靠山,只能自己顶硬上。 她掐着王氏的脖子,神色平和,“都别冲动,我没有害她之意,只是她太吵了,吵得我脑门疼。” “那你还不放了她?”杨满根大声吼,满头银发乱颤。 许真真道,“我放她容易,她得答应我不撒泼,安安静静听我把话说完。”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氏身上。 王氏有些小聪明。 自己暗地里如何彪悍都无所谓,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蛮横只会让人不喜,是以她装出一副可怜样,流着泪,苦哈哈的点了点头。 这时,她的男人儿子公公婆婆小叔子……手持木棍、扁担等就冲了出来! 他们方才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她骂人,都没理会。 被老爷子嗷一嗓子吓醒,到了跟前瞧见这一幕,个个怒发冲冠,叫喧着要杀了许真真。 陈满谷与万庆挡在许真真面前,与这些人对峙。 许真真却忽然笑了,“看来大家对我有很深的误会啊。既然这样,我就先不放王氏了,把事情说个清楚,免得误会越传越深,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事情是这样的……”她清了清嗓子,掐着王氏脖子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简短地把方才的冲突说了一遍。 陈满谷还牛车、提出给钱补偿、王氏无端撒泼、骂人,她插不上话才掐住王氏脖子,让她先闭嘴……没有添油加醋,实事求是。 杨满根却气得发抖,手指着王氏,“你个无知泼妇,险些连累我名声,侄媳把你掐死都不为过!” 他与原身公公是亲兄弟,向来感情亲厚。杨瑞在时,也时常拿钱接济他,他也念着侄子的好。 如今杨瑞回不来了,他心里不好受,也心疼杨家的孩子和三个赘婿。 虽然厌恶原身,借牛车给陈满谷是真心实意的。收了他的钱,是家里实在太穷,一时贪念所致。 这件事情只有他一家和许真真、陈满谷知道,也就不怕别人说他。 可牛是他的命根子,今晚陈满谷迟迟不还牛车,他便生了气,吃饭的时候骂了几句。 却不料王氏记在了心里。 方才陈满谷还牛车,他不吭声不做回应,就是想晾一晾他,好出口怨气。 王氏出面骂人,他有点耳背,听不清骂了什么,也就没理。 可没想到,王氏竟发飙讹人家的钱,以致他收钱的事也当众抖露了出来,这让他脸面往哪儿搁? 更过分的是,许真真提出再加二十文钱补偿,她不但不领情,还狮子大开口,要人家出二十两买了他的牛! 当真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敢! 这一刻,杨满根恨不得生吞了王氏。 许真真见他咬牙切齿的憎恨模样不像作假,可见也是不知情的,面色缓和了些,放开王氏,远远退了开去。 “侄媳妇,对不住了。你方才声音太大,我没有机会说话,不得已才如此,还请你不要放心里去。” 她边说着边掏出荷包,数了二十个铜板递给她,“给你二十文钱买几斤肉补偿补偿。” 王氏咳个不停,一手打掉钱,“二十文钱,打发叫花子呢,谁稀罕!” “大树媳妇!”她的婆婆陈氏喝斥她,“你有完没完?再闹就给我滚!”她上前把钱捡起,又往许真真手里塞,“都是一家人,什么钱不钱的,没得让外人笑话。弟妹,快些拿回去吧。” 许真真躲了开去,“大嫂,亲兄弟明算账,相处起来才舒畅。你拿着,不然我日后可不敢借车了呢。” 一边说一边躲开,又掏了三十文钱递给杨满根,“大伯爷,借了您三日牛车,真是侄媳愧疚,若是夫君在,定要说我了。这几个钱您拿着买酒喝,是侄媳代夫君孝敬您的……” “侄媳,都说了大家一家人,借个牛车算得了什么?你若还当我是长辈,这钱你就拿回去。”杨满根看着她手里那一串铜板,心都在滴血。 可他是出了名的要面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要吗? 不可能。 许真真也知他的性子,迟疑了下,只好把钱收起。 杨满根心疼得要死,问了陈满谷有没有喂牛,陈满谷说在集市城门外的河边放了两个时辰,便摆摆手,让儿子牵去牛栏拴好,他转身回屋,其余人也准备离去。 可也是在这时,大家才留意到万庆和这架马车。 有妇人问,“许娘子,这位是?” 许真真面不改色,“我娘家那边的兄弟。今日在集市上遇到,他送我回来,顺便看看孩子们。” 众乡亲纷纷搭腔: “有马车呢,家底厚啊,还专门送你一程,你这娘家人不错。” “许娘子,你去集市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不是,我好像听哪个说,你和娘家闹翻了,好几年没往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语气透着八卦、谄媚、艳羡的气息。 许真真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 王氏望着被人们簇拥在中央的她,气得要把牙给咬碎了。 这么一闹,许真真回到家已月上中天,孩子们都睡了。 伙房的碗柜里留了饭菜,她没有胃口,叮嘱陈满谷热一热与万庆分吃、再喂马、安排他洗漱、住宿,她便回了房。 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似的,浑身酸软。 今晚上还牛车又受了气,好在郭铭把他的马车借给她,要不然一想到明日还要借,她就头皮发麻。 也怪自己穷。 不想了,已经入股了“糖心居”,以后应该不会那么穷酸了吧? 应该…… 她不确定,心里也有些不安。 发了一会儿呆,也没洗澡,换上一身干净的中衣,躺在床上。 今早上翻山越岭找硝石,手和脚都磨起了泡,她中午进空间,用泉水洗了洗,伤口竟愈合了,这会子只剩下酸痛,好想泡个澡。 去集市之前她是洗了澡的,可从集市回来又出了一身的汗,眼下换了衣服都觉得不自在。 但是太晚了,陈满谷与万庆在伙房吃饭,她去烧水不合适。 不过,她也实在太累,头才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第28章:心寒,还车遭人奚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第二日起来,许真真什么都顾不上,立即打发二三女婿出去探听硝石的消息,让如玉去后山采凉粉草,吩咐李守业去砍竹子,她再把大米、桃胶、枸杞、莲子、红豆等食材加入一把盐泡发,洗漱后草草吃过早饭,和几个女儿一头扎入伙房里。 全家都忙碌了起来。 万庆怕杨掌柜等着急,便驾着马车回白马州同他说一声,许真真让他顺便买了几斤肥肉、瘦肉、筒骨、下水回来加餐。 不过一会儿,如玉就提回来了一小捆凉粉草。这东西长在后山,一团团一簇簇,多的是。 以前一到夏天,院长都会带他们采回来这些东西回来,做成凉粉。冰镇过后口感特别好,又清热解毒,是夏天消暑的必备品。 这里的人还不懂得吃,她先推出来,就能挣一波快钱。 让如玉把泡发好的大米磨成浆,再把凉粉草清洗干净,加水捣成泥,过滤取汁,加入草木灰水和米浆一起搅拌。 然后将锅刷过几回,确保不带一点油腥儿,再把水烧开,慢慢倒入凉粉糊,一面倒一面搅拌,火还不能停。 完全煮沸后熄火,把凉粉水盛出放凉。 凉粉就算做好了,她又开始提炼白糖。 这个法子也很简单,高中课堂上都有做过这样的试验。 准备漏斗、黄泥水、红糖。 漏斗家里没有,她就找了个上大下小呈倒三角形状的瓮,在底部敲了个洞,用稻草塞住小洞,把熬煮好的红糖水倒入瓮里,等凝结时,除去稻草,再浇上黄泥水,渣滓从小洞流出,漏斗里留下的白霜,就是白糖。 黄泥有吸附色素的作用,也可以用活性炭替代。 过程不复杂,她一个人都可以完成,只是这法子古人还没有摸索出来。 她先与郭铭合作一段时间,等赚到第一桶金,他又是个有分寸的,她就把提炼白糖和制冰的法子给他,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学。 要不然她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干活,他起了疑心不说,自己也累得够呛。 有了白糖,做什么也容易了。 她又做了桃胶雪耳枸杞、莲子羹、莲子百合红豆沙、红枣枸杞银耳羹。 让李守业砍了一根大簕麻竹回来。 这种竹子像树一样壮,而且,竹节、竹鞭上长满了刺,竹壳也全是小刺,一般人都砍不了。 只是他以前砍过卖给别人造房子,很有经验了。 主要是主干有大海碗粗,一截就能装很多东西。许真真家徒四壁,没有食盒,只能选择这竹子装甜品。 让李守业把竹子分节砍下,选挨着尾部的几节当竹筒,拿大的这一头的节骨当盖子。 等把晾凉的甜品都灌入竹筒,万庆也回来了。 他在外边叫门,有左邻右舍探头出来,同他打招呼。 就连前几日与许真真吵了一架的李婆子也对他笑出一脸褶子,还招呼他进自家屋子坐,那模样,别提有多热情了。 许真真就纳闷了,万庆这额头上也没有写“我是有钱人”几个字啊,这些人为何对他如此谄媚? 可仔细想想,便明白了。 古代是农耕社会,百姓们都只会买牛耕田,而不会买马这种实用不大的牲口。 更何况,马在南方不好养,湿冷天气容易得痢疾。 而在这个叫翌国的架空朝代,牛和马都有户口的,哪家若是把牛或者马养死了,都要去找衙门的人来验过死因,才能销户的。 若是故意杀死,或者看顾不周、喂养不当而死的,是要追究户主责任的,严重的吃板子判刑呢。 所以,马在南方乡下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只有做买卖的、当官的才会买来代步,因此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而万庆呢,穿着比大多数人都要好,马车也豪华,关键他脑门上还刻着“我很老实”这几个字,乡邻们就想着与他多搭讪,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回报,完全是出于趋炎附势的本能。 他们对许真真也是羡慕妒忌得很,待见万庆提着大包小包进屋,更是看得直流口水。 有系着草绳的肥肉瘦肉,还有骨头,在大家眼里就是行走的大富豪。 心里都在想,这样有钱有势又大方的亲戚,怎的不是自家的呢? 待进了屋,万庆将东西放下,一脸喜色地跟她说,“嫂子,杨掌柜说,今儿一大早,少东家又遣人送了许多东西过铺子,是给您的。有五匹布、两大坛子油、三袋子米,都是放久了他不要的。布匹脱色,油有异味,大米有虫……说要是您不嫌弃就收下,不然就留在铺子里,赏给下人。” 许真真想都没想就说,“要的。” 虽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陈旧之物,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也是个穷鬼,别人给东西不要那是傻子。 去把李守业喊来,摘下腰间的钥匙,“留下两匹布、一坛油、一袋米不动,其余的都搬到库房去。” “是,娘。”李守业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有了这些物资,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万庆有些不解,“嫂子,为何不把东西全部搬进来?” 许真真笑道,“见者有份,自然要给你留一点的。” 万庆顿时着急了,“嫂子万万不可,这些东西都是东家给你的,你又转赠给我,算怎么回事?若是有心人传了出去,东家会以为你嫌弃……” “阿庆你想多了,东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许真真笑眯眯的,“好了,天不早了,赶紧吃点东西,咱们去铺子里。” 万庆又急忙说,“嫂子我不饿。”他是给“糖心居”做事,工又不是给许真真打工,昨晚和今儿早上已经在她家吃了,眼下又吃中饭,怎么好意思? 许真真横了他一眼,“老弟,我跟你说,有饭不吃那是傻瓜。你为我办事跑腿,我若是连一顿粗茶淡饭都给不了你,那我还做什么买卖?搁家里面饿死算了。” 万庆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听她说话的语气重,便有些手足无措,脸也涨得通红。窘迫的道,“嫂子。你别生气,我、我吃就是了。” 许真真就笑了。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淳朴,无论是他他还是三个女婿,只要她强势一点。他们就会顺从听话。 她端出饭菜给万庆,便回房梳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出来听见门外有阵阵喧闹声,如宝正探身子往外瞧。 便问她,“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第29章:过分,心都在滴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宝道,“一帮三姑六婆拽着大姐夫问东问西的不让他走,如玉出去与她们理论,也被拦住了。” “那你在干嘛?” “我在看热闹呀。”如宝一脸的理所当然。 “看热闹?”许真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两个人,一个是你亲妹妹,一个是你大姐夫,你只知道看热闹,就没有想过去帮忙、解围?” 杨如宝小声嘀咕,“本来就不跟不关我的事嘛。” 许真真简直要被气笑了,“行,不关你的事是吧?那待会儿他们搬进来的所有东西,也与你无关。哦,对了,咱家每一顿饭菜都是你大姐夫做的,这也与你无关,你以后也不要吃了。” “娘,你……” 感觉到她生气了,杨如宝有些害怕。 脑子里浮现起前几天晚上三个妹妹偎依着亲娘说话、撒娇的温馨场景,再看看跟前对自己横眉冷眼的亲娘,不自觉就红了眼眶。 同样是她的女儿,怎么如此差别对待? “你什么你?还不滚出去帮忙,今天晚上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许真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外吼她。 杨如宝咬了咬下唇,含着一泡眼泪跑了出去。 许真真做了个深呼吸,也跟在她身后。 “守业啊,你只要说一说你娘那个远方亲戚是什么来头,为何给你家送那么多东西,大娘就不为难你了,好不好?” “对呀,我们也不是想贪便宜,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好门路关照你娘。能不能顺便带一带我们。” 李守业和如玉被一群老少娘们儿围着拉拉扯扯。 走不掉,说不过,也不敢动手, 东西也被别人拽在手里,他们急得满头大汗。 平日家里有生人来他就躲起,方才他见外边聚了好几个女人,他犹豫了好久,才畏畏缩缩的出来。 眼下被围起,他眼泪都止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红通通的,又惹来这些妇人的一阵嘲笑。 要是以前,瞧他鹌鹑似的死样子,许真真会很生气。 可此时,她莫名的有些心疼他。 她快步上前,双手叉腰,气沉丹田一声吼,“都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她的声音,如水滴下油锅,“轰”的一声,所有人四下散开。还有人小声喊,“母老虎来了,快跑快跑。” 其中有两人各抱着一匹布的一头,这时同时撒手,那匹布就掉在了地上。 外面那层裹着布匹的麻布也被掀开了一个角,露出布匹鲜艳的颜色。 众人顿时惊呼,“好漂亮的花布啊,在布行里一尺都卖一百文钱!” 许真真瞧着也是吃了一惊,不是说送的放久了的、脱色的旧布么,瞧这色泽,怎的像是簇新的? 不过,眼下乱糟糟的,也容不得她多想。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李婆子一眼,“你是嫌二十个鸡蛋赔少了吗?” 讹鸡蛋不成,反赔了二十个,这是李婆子毕生的耻辱,心中永远的痛。 许真真的话,简直是戳她的心肺,气得跳起,“许氏你个老货,你不要得意忘形,你……” “李婆子,注意你的言辞,辱骂他人也是犯律法的。”许真真看都不看她,“守业、如玉,还不把东西搬进去?” 李婆子气得半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看看掉在地面的布匹,还有李守业杨如玉扛在肩膀上的大米,只觉得这一切特别刺眼。 嘴角一撇,讥笑,“许老货,这么多好东西,咋不留久些让乡亲们开开眼界呢?急巴巴的搬走,莫不是见不得光吧?” 许真真斜睨她,“怎的?眼红病犯了?” 李婆子被戳穿心思,面上挂不住,“我呸,你个黑心老妖婆,惯会坑蒙拐骗,这些东西还指不定从哪里讹诈来的呢,肮脏的很,谁稀罕!” 许真真闲闲地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所有的东西都来得光明正大,李婆子你信口雌黄坏我名声,是想吃官司呢,还是又想送二十个鸡蛋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心窝子被一戳再戳,李婆子恨不得吃了她,手指着她骂,“许氏你个老货……” 许真真却挺直了胸膛,“你骂,骂一次赔十个鸡蛋,有胆子你就骂。你要是不给,我就去衙门告你污蔑我,大伙都是证人,容不得你抵赖。” “你……”李婆子气得浑身哆嗦,却又无可奈何,只恨恨的说,“你个毒妇,谁近你谁就倒霉遭你算计,明儿起我就在这边上砌上一堵墙,再也见不着你们这些烂心烂肺的玩意儿!”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许真真又冲周围的人说,“你们呢?是不是也想赔我鸡蛋?” 前几天她与李婆子那一场架,可谓是一战成名。 众人都知道到现在的她不好惹。 以往她凶归凶,却没什么脑子,和人吵架只会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到头来被人欺负了不说,还落在一个恶名。 现在的她精明狡猾,同是与人吵架,可他说出的话就是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出破绽,也无从反驳。 这样的人谁敢惹? 顿时都神色讪讪的走了。 “呼!总算走了。” 许真真松了口气。人走了好啊,要不然这些八卦妇人全围在这儿,甜品说不定过早暴露,会生出许多麻烦。 抬眼见如宝去搬最后一匹布,忙说,“放下,不用搬了。你守在这儿,不要让人靠近马车。” 方才的气势有些没收回来,她的语气有点生硬。 杨如宝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心里头有些难过,“哦”了声垂着头不说话。 许真真进去把装了甜品的背篓出来。 那些没走远的乡亲远远看着,暗暗嘀咕,“她这是给娘家捎东西吗?还带木桶?到底做什么呀?” 边猜测边按奈不住上前。 然而,许真真早给背篓盖上一层树叶,封得密不透风,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很是失望。 万庆也吃好了饭,帮着提了一背篓出来。 许真真上了马车,想了想又把如玉带上。 这丫头有力气,可以给她打下手,人也机灵,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可她并没有留意到杨如宝眼巴巴的将自己望着,也忽略了她眼里的渴望。 第30章:忙碌,提炼白糖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只是叮嘱她,“看好弟弟妹妹,如果满谷和逸飞回来得早,就让他们进山找一找银耳。” 杨如宝向来是个寡言的,只应了声没有说什么。 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眼里说不出的落寞。 家里没钱,原身以前又是个抠门的,舍不得花钱,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过集市了。 还有,她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马车。 方才那马车,枣红马膘肥体壮,霸气威武。车厢的四个角挂着金黄的铜铃铛,马车一动就“铃铃铃”的响,车厢里有一张精致的小几子,上边放着瓜子果仁等零嘴,脚下还铺着厚厚的地毯。 坐在这样的马车里,一定很威风吧? 可是,娘带了妹妹却没有带她…… 许真真记得,原身近两年带如玉去过两回集市。她是觉得这女儿孔武有力,把她带在身边能护着自己。 可不管怎样,这丫头去集市的次数,也比其他姐妹多。 此时坐在马车上,仍然东摸西摸,还时不时的撩开车帘往外看,没一刻安静,可见她内心的兴奋。 见她如此,许真真脑子里总算闪过如宝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 暗说糟了,带一个女儿出来,却忽略了另外一个,厚此薄彼,明显的偏心,怎么能行呢? 不知如宝这孩子心里会怎么想,回来再找她好好谈谈吧。 马车就是比牛车要快,半个时辰便到达了目的地。 许真真让万庆把马车停到侧门,她下了车,说要去把冰块装回来,谁也不让跟,提着大木桶走得飞快。 走到外边故意七拐八拐,然后拐到一棵大榕树后面,确定四周无人看见,身子一闪便进了空间。 她一早把硝石放在这里,直接加入木桶里和灵泉水一起,等待慢慢结成冰就行。 不知是不是里边灵气足一点,还是硝石放的多了些,这一回水不再是冰渣子,而是成了冰块。 她拿勺子喝了一口,冰冷中透着甘甜,好像在吃雪条,味道好极了,在这大热天吃来,真是享受。 生怕自己体力不支,她又去摘了两颗树莓吃了。 半刻时后,她出现在糖心居后院的枇杷树下。脚边放着大木桶。 这是她昨晚留意好的路线。 枇杷树长后院的墙边,前面有一排高高的柴垛,后面是一堵墙,墙后是半截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完全将前后的视线阻隔,安全的很。 她探了探身子前后看了看,果真无人,便放下心来。 她想把木桶提进去,可死活都提不起,只好双手抓着木桶的把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好在这里离后厨非常近,要不然非累死不可。 挪进了过道里才去喊人。 杨掌柜等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尝了甜品,心里着实惊艳,仰长了脖子,盼许久了都,一听见她的声音,全都跑了出来。 “二东家,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这伙人眼神火热,仿若她是移动的银锭子。 许真真差点被他们的热情给吓着,脚步都不自觉的往后移了移。 那甜品师傅比谁都醒目,上前提起木桶,“二东家,您、您往里边请。” 许真真见他激动的脸都红了,心中直纳闷:有这么开心么,难道就不怕自己抢了他的饭碗? 杨掌柜适时介绍,“二东家,这位是林师傅。糕点、甜品师傅都是他,咱们店的顶梁柱。” 林师傅脸更红了,苦笑,“杨掌柜,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我这样的人都能做顶梁柱,咱店离关门也就不远了。” 杨掌柜直瞪眼,“你胡说什么!大吉大利,快吐口水说过。有咱们二东家家门,加盟咱铺子,定会否极泰来,红红火火、日进斗金的。” 他一连用了多个形容词,许真真觉得好笑,林师傅却是弯腰不住点头,深以为然。 杨掌柜又指着另外两名半大的小子介绍,“这位是林师傅的侄子林峰,小名儿叫小林子,平时给林师傅打打下手,顺便学点东西;这个是小伍,全名伍小武。” 许真真含笑点头。 寒暄一阵,总算进入后厨。 许真真让人将冰块捣碎,一一加入到甜品里,再让他们选择自己喜欢的,装一碗来试吃。 但是,除了杨掌柜端了碗外,其他人都没动。 许真真挑了挑眉头,“怎么,不喜欢吃?还是怕我下毒?” 杨掌柜抽了抽嘴角,不喜欢?开玩笑,所有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们只是舍不得。 林师傅一脸严肃,“二东家,我厨艺不精,连累糖心居亏损,可东家仁义,没说过我半句,我羞愧万分。这冰食进价昂贵,若我还贪嘴,我还算是人吗?” 许真真哭笑不得,“林师傅,你言重了,这冰块没你想象中那么贵。而且,现在是试吃,你个做师傅的都不尝,你让我如何交给你?” 林师傅还是有几分踌躇,他反复问许真真,“二东家,这冰块当真不贵么?” “我只能说,咱们的甜品定价会比对面的低一成。” 其实价格再低一点也还有三成的利润,也更好卖,但是不能。 搞低价扰乱商业秩序,到时不说对面会疯狂反扑,整个商界怕都会鄙视、抵制糖心居。 “那真是太好了。”师傅又兴奋了。 片刻后,人手一碗甜品,端着蹲在门口,呼噜呼噜的吃得很过瘾。 “哇!原来这就是冰的滋味,好爽好冰好凉快好冰啊。” 那两个半大小子胡乱称赞,半眯着眼,很是享受。 林师傅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二东家是厨神下凡,小人做的甜品与二东家做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许真真道,“林师傅不必妄自菲薄。我这甜品味道好一些,并不代表着我的手艺会在你之上。我用的是白糖,还加入了冰块,食材比铺子之前的好,若是你来做,也很好吃的。” 林师傅嗓音有点抖,“二东家,您抬举我了。但凡我做的东西有您一半好,这铺子的生意,也不至于差成这样。” 这是被打击得彻底,信心都稀碎了。 许真真道,“林师傅,你若不信自己的手艺,不如做一份甜品,加入这冰块试试?” 这冰块是空间灵泉结成的,自带甘甜的味道,加进去会让甜品变得更可口。 第31章:失望,只会看热闹的二女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二东家,我……”林师傅一下子哽咽了。 他被郭铭重金挖来,可这铺子从未盈利,他背负的压力有多大、心里的负罪感有多强,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早上杨掌柜说来了位会做甜品的二东家,还有冰块带进来,他心里头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高兴的是铺子总算得救了,难过的是自己却要被开除了。 但谁想到,这二东家根本没有开除自己的意思,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这么好的主家,他去哪里找? 许真真朝他握拳,“不要气馁,一时的失败代表不了什么。咱们甜品比对面的好吃,又加入了冰块,一定能压倒他们的!” 林师傅狼狈地擦了一把眼睛,跟着握拳,“我们一定赢!” 许真真大喊,“有没有信心?” 旁边几个人被她的情绪感染,跟着回答,“有!” “声音再大点!” 所有人激情昂扬,“有!” “很好!”许真真目露赞许之色,“那咱们使出浑身解数,把该做的都做好,做得细致入微,尽心尽力,无愧于心,那就很好了。” “是,二东家!” “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 经过许真真的一番情绪调动,所有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热情高涨,做事全所未有的积极。 而她带来试吃的甜品还剩下许多,杨掌柜就想着推出去卖。 许真真想了想,也同意了。 既然甜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拿去卖自是可以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杨掌柜,今日不是圩日,街上没有什么人,咱们之前又没有积累下好口碑,没有什么熟客,这甜品你打算怎么卖?” 杨掌柜神秘一笑,“二东家,山人自有妙计,您且瞧着吧。” 他吩咐小伍和小林子将甜品都装到一个个精致的小食盒里,像是要送出去给谁。 许真真想了想,心中了然,“你是打算送一些给老顾客尝尝吧?不错,这也是一种快速打开销路的法子。只要甜品好吃,这复购率一定不低。” 杨掌柜不懂什么复购率,他只知道,许真真猜中了他的意图,不禁好生佩服。 “是的,二东家。这些老顾客都和大东家有几分交情,平常也时不时的光顾。若是甜品好吃,他们是不吝于掏钱的。” 许真真又说道,“除了这个法子,我还有几个在短期内提高销量的法子。” 杨掌柜眼前一亮,立刻放下手头的事,上前垂首站立,“二东家您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真真摆手,“不着急,你先去送甜品,回来咱们再说。” 杨掌柜想说他很着急,但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先去忙碌。 许真真忽然又道,“杨掌柜,这甜品不要不要装太满,只装到三分之一二,每一户人家只送一样即可。” 杨掌柜诧异,忍不住问,“这是为何?”只送一样也就罢了,可连食盅都没有装满,岂不是被人说小气? 许真真笑了笑,“通常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你只给他一点尝试,胃口却被吊起来了,他自然会回购。” 杨掌柜皱眉,“万一顾客嫌弃少了而生气,那如何是好?” “这是我们的新品,本来就是给他们尝个鲜的,多少都是我们的心意。若是因为这样生怨,那这样心胸狭窄的顾客我们不要也罢。” “杨掌柜,你就放心的去吧,只要咱们甜品好,不愁没顾客。” 见杨掌柜还是一脸抗拒的样子,她叹了口气,每个人的经营理念不同,他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做出妥协,“你若是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那就带些糕点一起送过去吧。糕点天气热也不经放,一起送也体面些。” 杨掌柜这才缓和了脸色,点点头,带着小伍和小林子,各自提了几个食盒,急匆匆的走了。 …… 许真真想把所有甜品的法子都教给林师傅。 其实也不是说教,这甜品制作起来非常简单,他又是个有经验的老师傅,只要把方子给他,他都会做。 她不过是带着他做一遍,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而已。 但是吧,整个厨房只剩下她和他,瓜田篱下的,不太好,便把如玉喊过来打下手。这丫头活泼好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方才正兴致勃勃的在铺子里学万庆如何招待顾客来着。 被喊进后厨做事,她也很乐意。 进来就甜甜的喊了声,“林伯伯。” 见厨房有些脏乱,她自动自发的拿打扫收拾,许真真瞧着有些欣慰。 在这么多孩子当中,就她最让人省心。 如玉见她交代林师傅做事,而林师傅垂手站立,弯着腰毕恭毕敬,两人就像老师跟学生似的,她心里很好奇。 等她走到一旁,就偷偷问她,“娘,林师傅为何对您这么客气?刚才我听他们喊你什么二东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许真真不打算瞒她。 “娘把家里最后一点积蓄拿出来,入股了这家铺子。以后我们要帮着好好打理,让铺子挣钱。要不然咱们以后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知道吗?” 她可不敢说自己是技术入股。 要不然她不知该如何向女儿们解释,自己懂这么多东西。 毕竟原身不爱看书,甚至讨厌书,见到书都要烧掉,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一页纸,说从书上学的,根本行不通。 如玉满脸欣喜,“娘,那我可以在这铺子里做事拿工钱吗?” 许真真一愣,以为女儿没明白什么是“入股”,便跟她解释,“娘是说,娘把钱拿出来,和东家一起经营这铺子。铺子生意好了就能拿分红,也就是说和东家一起分钱,你无需在此打工的。” “可是娘,我想自己挣钱。” “这是为何?” 如玉欲言又止,“娘,我不想说。” 许真真皱眉。 方才还在想她懂事听话,可眼下看来,这小丫头也有了自己的秘密。 许真真摇头,“不行,咱们女子不宜出来抛头露脸,你又正是说亲的年纪,不能因为挣点小钱,而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你想要钱,娘可以每个月给你一百文钱的零花。” “娘……”如玉怔怔的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娘原来很省,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更别提给姐妹们零花钱了。可娘现在说,每个月都给她一百文零花,这…… 好意外! 好感动! 第32章:围观,势利的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见她眼角红红的,便拍了拍她的小手,“丫头,娘知道你在想什么。过去咱们家太穷又没有个进账的门路,娘心里头发慌,就把钱捂得死紧。如今娘入股了这铺子,只要好好干,钱会有的。只要你们同往常一样,在家里帮着做点家务活,娘都会把钱拿出一部分来分给你们。” 杨如玉心里泛起酸涩,这样的娘真是太好了。 “可是娘,就算我每个月把一百文钱全攒下来,也还是不够。” 许真真皱了皱眉头,“你要那么多钱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看上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娘挣的钱给你买你啊。” “不、不是的,我……”小姑娘不住摆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许真真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在灶台上忙碌的林师傅,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在这里当伙计也挣不了几个钱。你若真想挣钱,不怕吃苦,不怕累,娘还有别的法子。” 如玉一双眼睛乍亮,娘居然不反对,还支持自己? 喜出望外,“娘,你快跟我说说看。” 许真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嚷嚷,快点做事,等晚上回去咱们再说。” “好勒!”小姑娘欢快地应了声音,声音清脆,像只欢乐的百灵鸟。 …… 许真真让林师傅把几道甜品都做一遍。 她来有带一些准备好一些食材过来,直接洗洗切切就可以熬煮,倒也不费事。 杨掌柜等人出去送新品,她预计今日会有些人来订购,每一份甜品都预留十份左右。 后厨里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甜品制作了出来,而铺子外头,小林子擦了一把汗,匆匆推门而入。 急切地道,“万叔,李员外家要个五人份桃胶雪耳枸杞,三人份的莲子羹;方老太君家要八人份的桃胶。” “这么快就来生意了?好样儿的,小林子。” 万庆也很是激动,匆匆报给后厨。 林师傅和如玉听了都很兴奋,许真真却有些犯了难,今日只是做样试吃,没有准备充足的食材,冰块也不多了。 把情况那么一说,三人都笑不出来了。 有单子不能做不说,可能还会把顾客得罪,这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怎么办? 许真真想了想,“不着急,先把食材都做完,看能做多少出来,不够再想办法。万庆,你赶紧去找杨掌柜和小伍,让他们先别送了,如玉你去看店,林师傅,咱们开始吧。” 她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所有人精神一振,又各自散去忙碌。 她进入后厨, 装了五份桃胶雪耳枸杞和三份莲子羹交给小林子,再和林师傅就把剩下的所有食材进行处理。 一刻时后,杨掌柜匆匆进来,“梨花巷朱家要五份红豆沙,桃胶三份。” 许真真惊讶,“万庆没有跟你说吗?咱们没有食材了。” 杨掌柜苦笑。“他找到老朽时,老朽已经从顾客们家里出来了。” 也就是说,他去晚了。 许真真进后厨看了看,“勉强够吧。” 不料,杨掌柜又继续报,“张记粮铺要三份莲子羹,两份桃胶。”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行。” 杨掌柜又说,“怡香楼三十份桃胶。” 三十份! 这也太多了,拿什么给? 许真真和林师傅呆若木鸡。 杨掌柜道,“二东家,若不然老朽去推掉,带些糕点去赔罪?” “等等。”许真真扶额,“前面这两位顾客的可以满足,不要推。但是这怡香楼的……等等怡香楼?”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青楼啊。他什么时候把关系打到那里边去了? 她看向杨掌柜。 杨掌柜面容微赧,轻咳一声,“老朽与那里的陈老鸨有几分交情。” 难怪,敢情在那儿有红颜知己啊。还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啧。 古代的女人当中,除了富家夫人和千金小姐,就数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最有钱,又最爱消费。 零嘴、甜品糖水、胭脂水粉……哪一样缺得了? 他有这一层关系,这以后这生意就不愁了。 她似笑非笑的睨着杨掌柜,“您与这陈老鸨当真情深义厚,直接就给您下了三十单。不过,您可要悠着点啊,别后院起火就麻烦了。” 在她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眸下,杨掌柜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原本就红润的脸越发红紫,跟关公似的。 他面露唏嘘,一声长叹,“二东家,陈老鸨是老夫孩提同伴,她十四岁被拐入青楼,三十岁,她才让人找到老夫……老妻同情她的遭遇,也默许老朽与她往来。” 古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这红袖添香也被视为雅事,加上这陈老鸨身世堪怜,他怜香惜玉,他妻子也如此大方,怕要被传为佳话吧? 许真真默了默,“对不起,是我肤浅了。”不想在他的私事上打转,她转了话题,“如此说来,这怡香楼的生意也必须得做了。” “是的,二东家。”林师傅有些发愁。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话音刚落,小伍就进了门。 “县丞大人家要五份,西巷张老爷家要十份。” 小伍还带着些稚气的脸满是欢喜,一副“我很能干,快夸夸我”的表情。 许真真几个人脸上的愁容,反而多了几分。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奇怪。 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忐忑不安的问,“这是怎么了?” 杨真真叹了口气,安抚他,“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在想,这甜品如何分配,才更合理一点而已。你先去洗把脸,喝口水歇一歇。” 小伍舞应了声,很懂事的去打水洗脸,并没有在这添堵。 杨掌柜是又喜又忧,“二东家,这样的结果,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早知如此,咱们就该准备充足才去送。” 林师傅双手一摊,“二当家,这回就算咱们长着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了。” 他是身上虱子多不怕咬,反而没那么慌了。 只是,有生意不能做比没有生意做,还更令人遗憾和堵心啊。 许真真沉吟片刻,“不用三头六臂,这事能解决,不过得多花点时间。林师傅,你和杨掌柜盘点下铺子里的食材,不够的赶紧去采卖。至于桃胶和冰块,我去夫君好友家想想办法。你们放心,我很快回来。” 林师傅和杨掌柜松了口气。 第33章:信心,给新伙伴们打鸡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在他们心里,二东家这位神秘的好友简直就是个神人,居然能在“一品甜”的老板的眼皮底下,偷偷运送冰块到本地。 要知道,这老板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 你人力物力再强悍,若是没有关系把层层关节打通、帮着隐瞒不报,根本就办不成此事。 有这样的人来配合二东家,还愁什么事做不成? 忙不得点头,“二东家,您快些去吧。” 许真真走到侧门,又补充道,“林师傅,有些要泡发的食材,要先泡上。加上一小勺盐,会泡发得更快,等咱们从外边回来,便能熬煮了。” 林师傅应了声。 杨掌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种跟踪她的冲动。他想看看,她的那位“夫君的好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被那人发现,他吃不了兜着走。 …… 许真真提着木桶走到外头,拐入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暗自腹诽:她哪有什么好友,都是自己瞎编的。 桃胶和冰块都是自己鼓捣出来的,要回去拿,一来一回得花掉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再把甜品做好送到人家客户手里,太阳都下山了。 所以,她只能…… 她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脑子里却想着自己的房间。 然后,眼前一闪,就真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暗自欣喜。 通过空间把自己运送回家,这是刚才她灵机一动想的法子,没想到真的行的通。好在她走之前,把白糖、桃胶和硝石都锁在自己房间里,要不然放在外头,自己这样偷偷回来拿,让孩子们看见了,准得吓死不可。 她轻手轻脚打开衣柜,再找块旧布包起这几样食材。 只是,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会弄出点声音来。 在隔壁房间的招娣和盼娣,听到声响,不禁面面相觑。 盼娣小小声的说,“不是大姐又偷偷去娘屋里找吃的了?” 招娣想了想,摇摇头,“娘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会藏东西给大姐开小灶,大姐也知道的,所以不太可能是她。” 盼娣的声音都带了颤,“那是进了老鼠吗?” “我觉得是贼。”招娣一脸严肃,“娘最近买鸡蛋又买肉,村里有好些人都眼红了呢。许是有人知道今日咱们姐夫和娘都不在,想进来偷钱。” “啊,那该怎么办?”盼娣吓得小脸发白,“他会不会把把娘的钱偷光?” “六妹,咱们去看看吧。” “我我不敢,我害怕。” “六妹,你想想,要万一真是贼,把娘的钱偷了,那咱们可要饿肚子了。你好好想想,是怕贼还是怕饿肚子吧。” “我、我怕饿肚子,但是我更怕贼。” 招娣不耐烦了,“六妹,你可真是个胆小鬼。那你怕不怕娘回来生气把你卖掉?” 盼娣一双小手乱摇,“不会的,娘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很喜欢我们,不会卖我的。” 招娣默了默,又道,“那你怕不怕娘一生气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盼娣想了想点头,老老实实的说,“怕。” “那咱们快点走。找根棍子拿在手里,如果发现小贼,就往死里抽他。” “啊?”盼娣浑身战栗,“做贼的大多是成年男子啊,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咱们掐住了。若他手里还有刀什么的……他会弄死咱们的。” “那你怕不怕年轻娘亲又变回原来样子?” “怕。” “那快走,赶紧的!” “好、好。五姐姐,你是不是也在害怕,才硬要拉上我的?” “……” 许真真听了个大概,觉得好笑又心酸。 古代的泥巴墙四处漏风,这两个小傻子也不知道压低了声音说,隔墙有耳啊。 万一真是贼,要么就先逃了,要么守在门口逮住她俩了,多危险! 难过的是,盼娣这小丫头怕饿肚子怕贼,可更怕她变回原主的模样,可见原主在她心里是多么恐惧的存在。 还好她穿过来了……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收敛心神,又进了空间。 在里边喝了些山泉水,摘了两颗树莓吃,坐着歇了一阵,估摸着过了一刻时,她才又提着一大桶冰块,出现在枇杷树下。 喊如玉把桶提进去,林师傅和杨掌柜还没回来,她进去先把桃胶泡上。 …… 忙活了一个时辰,总算把所有甜品赶了出来,大家满身的汗水,却齐齐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把甜品装到食盒里,许真真道,“我这里没有食材了,我那好友手里也没有冰块了,所以明日的单子先不要接。” 听她这么说,杨掌柜和林师傅顿时紧张了。 “那后天是墟日,到时可有冰块?” 许真真不确定两个女婿出去有没有找到硝石。 但是,到了这一刻已是骑虎难下,没有也得有啊。 大不了明日又让女婿们出去打听,她带着一帮女儿进山寻找。 总之自己吹过的牛皮,跪着也要兑现。 思及此,她一咬牙,“有!不过明日我就不来铺子了,得在家准备桃胶和雪耳。” 杨掌柜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要有冰块,一切都好办。 “好,二东家你在家好好歇着,后日一早过来便是。” 等所有的单子做完送出去,许真真觉得自己快要累瘫了。 此时已是黄昏,她自掏腰包,让万庆去买点酒肉回来,和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 做好饭菜摆上桌,杨掌柜等人就陆续回来了。 不用说,自然又都带回来一沓订单,不过都是后日的。 小林子最为兴奋,一回来就叽叽呱呱的说了。 “二东家,那李员外说,甜品太好吃了!而且,吃下去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六十岁的母亲原本不思饮食,吃了甜品后放了几个屁,居然说想吃大米饭了。他当场给我下了桃胶莲子羹,各三份,隔天送呢!” “还有那方老太君也是。这几日她身子有些乏累,她说吃了桃胶,身上平白多些力气,也让我每天都给她送。” 杨掌柜笑道,“老朽这边的顾客也是这样的境况。” 林师傅感到新奇,“是甜品太好吃,以致让他们产生了错觉还是怎的?” “不是错觉。”许真真看向杨掌柜,“你还记得昨日我怎么说的吗?我的甜品里加入了一种补品,能美容养颜、强身健体,这是真的。我并没有夸大事实。” 杨掌柜内心震撼,他还真的以为许真真故意吹嘘的! 第34章:新品送出去尝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既然甜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拿去卖自是可以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 “杨掌柜,今日不是圩日,街上没有什么人,咱们之前又没有积累下好口碑,没有什么熟客,这甜品你打算怎么卖?” 杨掌柜神秘一笑,“二东家,山人自有妙计,您且瞧着吧。” 他吩咐小伍和小林子将甜品都装到一个个精致的小食盒里,像是要送出去给谁。 许真真想了想,心中了然,“你是打算送一些给老顾客尝尝吧?不错,这也是一种快速打开销路的法子。只要甜品好吃,这复购率一定不低。” 杨掌柜不懂什么复购率,他只知道,许真真猜中了他的意图,不禁好生佩服。 “是的,二东家。这些老顾客都和大东家有几分交情,平常也时不时的光顾。若是甜品好吃,他们是不吝于掏钱的。” 许真真又说道,“除了这个法子,我还有几个在短期内提高销量的法子。” 杨掌柜眼前一亮,立刻放下手头的事,上前垂首站立,“二东家您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真真摆手,“不着急,你先去送甜品,回来咱们再说。” 杨掌柜想说他很着急,但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先去忙碌。 许真真忽然又道,“杨掌柜,这甜品不要不要装太满,只装到三分之一二,每一户人家只送一样即可。” 杨掌柜诧异,忍不住问,“这是为何?”只送一样也就罢了,可连食盅都没有装满,岂不是被人说小气? 许真真笑了笑,“通常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你只给他一点尝试,胃口却被吊起来了,他自然会回购。” 杨掌柜皱眉,“万一顾客嫌弃少了而生气,那如何是好?” “这是我们的新品,本来就是给他们尝个鲜的,多少都是我们的心意。若是因为这样生怨,那这样心胸狭窄的顾客我们不要也罢。” “杨掌柜,你就放心的去吧,只要咱们甜品好,不愁没顾客。” 见杨掌柜还是一脸抗拒的样子,她叹了口气,每个人的经营理念不同,他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做出妥协,“你若是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那就带些糕点一起送过去吧。糕点天气热也不经放,一起送也体面些。” 杨掌柜这才缓和了脸色,点点头,带着小伍和小林子,各自提了几个食盒,急匆匆的走了。 …… 许真真想把所有甜品的法子都教给林师傅。 其实也不是说教,这甜品制作起来非常简单,他又是个有经验的老师傅,只要把方子给他,他都会做。 她不过是带着他做一遍,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而已。 但是吧,整个厨房只剩下她和他,瓜田篱下的,不太好,便把如玉喊过来打下手。这丫头活泼好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方才正兴致勃勃的在铺子里学万庆如何招待顾客来着。 被喊进后厨做事,她也很乐意。 进来就甜甜的喊了声,“林伯伯。” 见厨房有些脏乱,她自动自发的拿打扫收拾,许真真瞧着有些欣慰。 在这么多孩子当中,就她最让人省心。 如玉见她交代林师傅做事,而林师傅垂手站立,弯着腰毕恭毕敬,两人就像老师跟学生似的,她心里很好奇。 等她走到一旁,就偷偷问她,“娘,林师傅为何对您这么客气?刚才我听他们喊你什么二东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许真真不打算瞒她。 “娘把家里最后一点积蓄拿出来,入股了这家铺子。以后我们要帮着好好打理,让铺子挣钱。要不然咱们以后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知道吗?” 她可不敢说自己是技术入股。 要不然她不知该如何向女儿们解释,自己懂这么多东西。 毕竟原身讨厌书,见到书都要烧掉,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一页纸,说从书上学的,根本行不通。 如玉满脸欣喜,“娘,那我可以在这铺子里做事拿工钱吗?” 许真真一愣,以为女儿没明白什么是“入股”,便跟她解释,“娘是说,娘把钱拿出来,和东家一起经营这铺子。铺子生意好了就能拿分红,也就是说和东家一起分钱,你无需在此打工的。” “可是娘,我想自己挣钱。” “这是为何?” 如玉欲言又止,“娘,我不想说。” 许真真笑了笑。 方才还在想这小丫头懂事听话,可眼下看来,她也有了自己的秘密呀。 只不过,她的要求……有点难办。 古代的女子不宜出来抛头露脸,若是因此而让她被人说三道四坏了名声,那就不好了。 试着和她商量,“你要用钱,娘每个月给你一百文钱的零花,好不好?” “娘……”如玉怔怔的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娘原来很省,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更别提给姐妹们零花钱了。可娘现在说,每个月都给她一百文零花,这…… 好意外! 好感动! 许真真见她眼角红红的,便拍了拍她的小手,“丫头,娘知道你在想什么。过去咱们家太穷又没有个进账的门路,娘心里头发慌,就把钱捂得死紧。如今娘入股了这铺子,只要好好干,钱会有的。只要你们同往常一样,在家里帮着做点家务活,娘都会把钱拿出一部分来分给你们。” 杨如玉心里泛起酸涩,这样的娘真是太好了。 “可是娘,就算我每个月把一百文钱全攒下来,也还是不够。” “你要那么多钱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看上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娘挣钱给你买好不好?” “不、不是的,我……”小姑娘不住摆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许真真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在灶台上忙碌的林师傅,冲她眨眨眼,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在这里当伙计也挣不了几个钱。你若真想挣钱,不怕吃苦,不怕累,娘还有别的法子。” 娘居然不反对,还支持自己? 如玉双乍亮,喜出望外,“娘,是什么法子,你快跟我说说看。” 许真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嚷嚷,快点做事,等晚上回去咱们再说。” “好勒!”小姑娘欢快地应了声音,声音清脆,像只欢乐的百灵鸟。 第35章:震撼,甜品爆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让林师傅把几道甜品都做一遍。 她有带一些准备好一些食材过来,直接洗洗切切就可以熬煮,倒也不费事。 杨掌柜等人出去送新品,她预计今日会有些人来订购,每一份甜品都预留十份左右。 后厨里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甜品制作了出来,而铺子外头,小林子擦了一把汗,匆匆推门而入。 急切地道,“万叔,李员外家要个五人份桃胶雪耳枸杞,三人份的莲子羹;方老太君家要八人份的桃胶。” “这么快就来生意了?好样儿的,小林子。” 万庆也很是激动,匆匆报给后厨。 林师傅和如玉听了都很兴奋,许真真却有些犯了难,今日只是做样试吃,没有准备充足的食材,冰块也不多了。 把情况那么一说,三人都笑不出来了。 有单子不能做不说,可能还会把顾客得罪,这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怎么办? 许真真想了想,“不着急,先把食材都做完,看能做多少出来,不够再想办法。万庆,你赶紧去找杨掌柜和小伍,让他们先别送了,如玉你出去看铺子,林师傅,咱们开始吧。” 她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所有人精神一振,又各自散去忙碌。 她进入后厨, 装了五份桃胶雪耳枸杞和三份莲子羹交给小林子,再和林师傅就把剩下的所有食材进行处理。 一刻时后,杨掌柜匆匆进来,“梨花巷朱家要五份红豆沙,桃胶三份。” 许真真惊讶,“万庆没有跟你说吗?咱们没有食材了。” 杨掌柜苦笑。“他找到老朽时,老朽已经从顾客们家里出来了。” 也就是说,他去晚了。 许真真进后厨看了看,“勉强够吧。” 不料,杨掌柜又继续报,“张记粮铺要三份莲子羹,两份桃胶。”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行。” 杨掌柜又说,“怡香楼三十份桃胶。” 三十份! 这也太多了,拿什么给? 许真真和林师傅呆若木鸡。 杨掌柜道,“二东家,若不然老朽去推掉,带些糕点去赔罪?” “等等。”许真真扶额,“前面这两位顾客的可以满足,不要推。但是这怡香楼的……等等怡香楼?”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青楼啊。他什么时候把关系打到那里边去了? 她看向杨掌柜。 杨掌柜面容微赧,轻咳一声,“老朽与那里的陈老鸨有几分交情。” 难怪能接到这么多单,敢情在那儿有红颜知己啊。还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啧。 古代的女人当中,除了富家夫人和千金小姐,就数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最有钱,又最爱消费。 零嘴、甜品糖水、胭脂水粉……哪一样缺得了? 他有这一层关系,这以后这生意就不愁了。 她似笑非笑的睨着杨掌柜,“您与这陈老鸨当真情深义厚,直接就给您下了三十单。不过,您可要悠着点啊,别后院起火就麻烦了。” 在她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眸下,杨掌柜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原本就红润的脸越发红紫,跟关公似的。 他面露唏嘘,一声长叹,“二东家,陈老鸨是老夫孩提同伴,她十四岁被拐入青楼,三十岁,她才让人找到老夫……老妻同情她的遭遇,也默许老朽与她往来。”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 古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这红袖添香也被视为雅事,加上这陈老鸨身世堪怜,他怜香惜玉,他妻子也如此大方,若被传出去,怕也是一段佳话吧? 啧! 可惜身为现代人,她只觉得三观尽毁。 她讥嘲一声,“倒是我肤浅了。”不想在此事上打转,她转了话题,“如此说来,这怡香楼的生意也必须得做了。” “是的,二东家。”林师傅有些发愁。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话音刚落,小伍就进了门。 “县丞大人家要五份,西巷张老爷家要十份。” 小伍还带着些稚气的脸满是欢喜,一副“我很能干,快夸夸我”的表情。 许真真几个人脸上的愁容,反而多了几分。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奇怪。 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忐忑不安的问,“这是怎么了?” 杨真真叹了口气,安抚他,“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在想,这甜品如何分配,才更合理一点而已。你先去洗把脸,喝口水歇一歇。” 小伍舞应了声,很懂事的去打水洗脸,并没有在这添堵。 杨掌柜是又喜又忧,“二东家,这样的结果,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早知如此,咱们就该准备充足才去送。” 林师傅双手一摊,“二当家,这回就算咱们长着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了。” 他是身上虱子多不怕咬,反而没那么慌了。 只是,有生意不能做比没有生意做,还更令人遗憾和堵心啊。 许真真沉吟片刻,“不用三头六臂,这事能解决,不过得多花点时间。林师傅,你和杨掌柜盘点下铺子里的食材,不够的赶紧去采卖。至于桃胶和冰块,我去夫君好友家想想办法。你们放心,我很快回来。” 林师傅和杨掌柜松了口气。 在他们心里,二东家这位神秘的好友简直就是个神人,居然能在“一品甜”的老板的眼皮底下,偷偷运送冰块到本地。 要知道,这老板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 你人力物力再强悍,若是没有关系把层层关节打通、帮着隐瞒不报,根本就办不成此事。 有这样的人来配合二东家,还愁什么事做不成? 忙不得点头,“二东家,您快些去吧。” 许真真走到侧门,又补充道,“林师傅,有些要泡发的食材,要先泡上。加上一小勺盐,会泡发得更快,等咱们从外边回来,便能熬煮了。” 林师傅应了声。 杨掌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种跟踪她的冲动。他想看看,她的那位“夫君的好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被那人发现,他吃不了兜着走。 …… 许真真提着木桶走到外头,拐入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暗自腹诽:她哪有什么好友,都是自己瞎编的。 桃胶和冰块都是自己鼓捣出来的,要回去拿,一来一回得花掉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再把甜品做好送到人家客户手里,太阳都下山了。 所以,她只能…… 第36章:心酸,害怕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脑子里却想着自己的房间。 然后,眼前一闪,就真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暗自欣喜。 通过空间把自己运送回家,这是刚才她灵机一动想的法子,没想到真的行的通。好在她走之前,把白糖、桃胶和硝石都锁在自己房间里,要不然放在外头,自己这样偷偷回来拿,让孩子们看见了,准得吓死不可。 她轻手轻脚打开衣柜,再找块旧布包起这几样食材。 只是,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会弄出点声音来。 在隔壁房间的招娣和盼娣,听到声响,不禁面面相觑。 盼娣小小声的说,“不是大姐又偷偷去娘屋里找吃的了?” 招娣想了想,摇摇头,“娘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会藏东西给大姐开小灶,大姐也知道的,所以不太可能是她。” 盼娣的声音都带了颤,“那是进了老鼠吗?” “我觉得是贼。”招娣一脸严肃,“娘最近买鸡蛋又买肉,村里有好些人都眼红了呢。许是有人知道今日咱们姐夫和娘都不在,想进来偷钱。” “啊,那该怎么办?”盼娣吓得小脸发白,“他会不会把把娘的钱偷光?” “六妹,咱们去看看吧。” “我我不敢,我害怕。” “六妹,你想想,要万一真是贼,把娘的钱偷了,那咱们可要饿肚子了。你好好想想,是怕贼还是怕饿肚子吧。” “我、我怕饿肚子,但是我更怕贼。” 招娣不耐烦了,“六妹,你可真是个胆小鬼。那你怕不怕娘回来生气把你卖掉?” 盼娣一双小手乱摇,“不会的,娘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很喜欢我们,不会卖我的。” 招娣默了默,又道,“那你怕不怕娘一生气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盼娣想了想点头,老老实实的说,“怕。” “那咱们快点走。找根棍子拿在手里,如果发现小贼,就往死里抽他。” “啊?”盼娣浑身战栗,“做贼的大多是成年男子啊,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咱们掐住了。若他手里还有刀什么的……他会弄死咱们的。” “那你怕不怕年轻娘亲又变回原来样子?” “怕。” “那快走,赶紧的!” “好、好。五姐姐,你是不是也在害怕,才硬要拉上我的?” “……” 许真真听了个大概,觉得好笑又心酸。 古代的泥巴墙四处漏风,这两个小傻子也不知道压低了声音说,隔墙有耳啊。 万一真是贼,要么就先逃了,要么守在门口逮住她俩了,多危险! 难过的是,盼娣这小丫头怕饿肚子怕贼,可更怕她变回原主的模样,可见原主在她心里是多么恐惧的存在。 还好她穿过来了……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收敛心神,又进了空间。 在里边喝了些山泉水,摘了两颗树莓吃,坐着歇了一阵,估摸着过了一刻时,她才又提着一大桶冰块,出现在枇杷树下。 喊如玉把桶提进去,林师傅和杨掌柜还没回来,她进去先把桃胶泡上。 …… 忙活了一个时辰,总算把所有甜品赶了出来,大家满身的汗水,却齐齐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把甜品装到食盒里,许真真道,“我这里没有食材了,我那好友手里也没有冰块了,所以明日的单子先不要接。” 没有冰块? 杨掌柜和林师傅顿时紧张了,“那后天是墟日,到时可有?” 许真真不确定两个女婿出去有没有找到硝石。但是,到了这一刻已是骑虎难下,没有也得有啊。 大不了明日又让女婿们出去,她也带着一帮女儿进山寻找。 总之自己吹过的牛皮,跪着也要兑现。 思及此,她一咬牙,“有!不过明日我就不来铺子了,得在家准备桃胶和雪耳。” 杨掌柜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要有冰块,一切都好办。 “好,二东家你在家好好歇着,后日一早过来便是。” 等所有的单子做完送出去,许真真累瘫了。 此时已是黄昏,她自掏腰包,让万庆去买点酒肉回来,和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 做好饭菜摆上桌,杨掌柜等人就陆续回来了。 不用说,自然又都带回来一沓订单,不过都是后日的。 小林子最为兴奋,一回来就叽叽呱呱的说了。 “二东家,那李员外说,甜品太好吃了!而且,吃下去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六十岁的母亲原本不思饮食,吃了甜品后放了几个屁,居然说想吃大米饭了。他当场给我下了桃胶莲子羹,各三份,隔天送呢!” “还有那方老太君也是。这几日她身子有些乏累,她说吃了桃胶,身上平白多些力气,也让我每天都给她送。” 杨掌柜笑容可掬,“老朽这边的顾客也是这样的。” 林师傅感到新奇,“怎么说得这甜品神乎其神?是太好吃,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不是错觉。”许真真看向杨掌柜,“你还记得昨日我怎么说的吗?我的甜品里加入了一种补品,能美容养颜、强身健体,这是真的,我并没有夸大事实。” 杨掌柜瞪目,他还真的以为许真真故意吹嘘的! 心里又惊又喜,低头致歉,“二东家,对不住,是老朽对您不够信任。” “啊,这、这……”林师傅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若当真有这奇效,咱们这定价应该要比对面高出二成才合理啊。” 许真真失笑。 方才还在为没有顾客而发愁,甜品定价比对面少一成,杨掌柜还觉得有些高,生怕卖不出;眼下有了单子,便觉得价格定低了,想要提价。人的贪念真的是无穷无尽。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有哪个人不动心呢? 就是自己,这心里也是蠢蠢欲动啊。 “我也想,但是这价格已经打出去了,还接了这么多单,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众人还是觉得遗憾,不过,没再说什么。她是东家,他说了算。 虽然定价比对面的低了一成,可冰块拿货价格低啊,这样算下来,利润其实差不多。 第37章:等级,真是商业奇才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想了想又说,“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甜品真正定价可以比对面的高两成,可前提是我们把顾客分几个等级,才能自圆其说。比如,今日下单的升级为白金顾客,店铺内所有吃食给打八折,也就是今日定的价格,其他的普通顾客按原价,那便是提高两层后的价钱了。” 杨掌柜愣了愣,脑子飞快转动。过了片刻,才把她的话消化掉。 “此法甚妙!”他激动了,“二东家,倘若过了今日,别的顾客也想升等级,这又该如何划分?” 许真真放下杯子,“很简单啊,再增设一个至尊等级,消费或者充值一千两及以上,不但享受七五折优惠,还有优先排单、送货上门、新品试吃、生辰免单、祝福等福利;消费七百两及以上便是白金;消费四百两是白银,享受九折优惠;消费二百两以上为青铜,打九五折。后面这三个等级的优惠和福利参照至尊的,做适当的调整即可。” 她侃侃而谈,所有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如玉双眸灼热的看着自家亲娘,满脸的崇拜。 杨掌柜拍着大腿大乐,“妙啊,妙极!二东家,真是商业奇才啊!若您名男子,定是咱这白马州的十大首富之一。” 许真真给他倒了一杯酒,“好了,又不是外人,这拍须溜马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杨掌柜苦笑,他可不是拍马屁,是真心这么觉得。 不过,有才华而不自知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吧。 他细细琢磨,仍然有不明白之处,“这充值又是何意?” “就是先给钱再消费。” “啊?”生意还能这么做?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惊愕又有些怀疑,“这甜品不是日常必需品,会有人愿意花费这么多银子吗?” “是啊,若是这等级让别的顾客不喜,岂不是得不偿失?” 许真真笑了,“不会。来咱们铺子买甜品的都是富裕人家,懂得这等级的规则,也更容易接受。为了面子,他们会卯足了劲往上爬的。” 杨掌柜茅塞顿开,激动的满脸红光,“二东家,若按您这法子,咱铺子日进斗金是指日可待呀。” 林师傅的人却有些犯嘀咕,“为了那一点脸面,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一千两,哪怕一百两,对于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这么多钱,买什么东西不好,却要花在那点虚名上,有钱人的心思真是难捉摸。 杨掌柜笑了笑,“越是富有之人,越爱攀比。咱们这客户等级,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哪个不想要?” 林师傅摇摇头,他是真不懂有钱人的心理。 许真真道,“林师傅,您改日挑几个拿手甜品加上冰块,一起推出去。我这几日也琢磨几个新品,希望能出爆款。” 林师傅不住点头。 她又道,“杨掌柜,你可以将糕点和甜品做捆绑销售,或者做些促销活动,没有等级的顾客消费满多少,送些糕点或者小礼品。” “多谢二东家提点。”杨掌柜欢喜地搓搓手,“方才您说,还有更多售货法子……还请您指点一二。” 许真真给他和林师傅跟前的酒杯满上,笑道,“怎么?这些单子加起来怎么也有几十单了,再靠着圩日的人流量,和日渐积累的口碑,这单子会越来越多,你还嫌不够忙?” 杨掌柜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笑眯眯的,“二东家,这顾客就是银子,哪有嫌多的?对面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老朽恨不得将他们的顾客统统收过来,看着他们关门大吉才好。” 许真真看着他半晌,忽地笑起,“英雄所见略同。”笑容痞痞的,眼眸里满是细碎的光芒,使得她看起来比真实年纪年轻了几分。 “哈哈……”杨掌柜笑得畅快,“二东家高见,老朽敬您一杯。” 许真真给自己倒了杯茶,“那我便以茶代酒吧。” 林师傅也忙说,“小的也敬您一杯。” 小林子和小伍不甘示弱,“还有小子。” 许真真来者不拒,谁敬她都应,反正都是茶水,喝再多也无所谓。 待酒过三巡,杨掌柜吧嗒下嘴,又开始紧咬着方才那个问题不放。 许真真笑道,“贪多嚼不烂,先做好眼前之事吧。等这一波甜品销量上来,到时咱们再用其他法子炒热度,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杨掌柜一想也是。 目前甜品只给几个顾客尝过,销量去到哪里,还没有个底儿。此外,他昨日炒了两个伙计,铺子也缺人手。 罢了,慢慢来。 许真真又道,“杨掌柜,铺子里的食材可不能断了货,你要时常查看补给。我明日让乡亲们采摘桃胶和雪耳,等过了称,后日你给我算一下账,我好给他们钱。” “还有,今日的冰块我夫君的朋友不收钱,从后日开始,我提多少过来,你都要给我算清楚,好给人家结算。对了,白糖也是他供应的,价格比市面上第一成,也是相当划算的,你一并给算在成本内。” 一码归一码,铺子要赚钱,可食材是自己提供的,也得算上成本。 “那是自然。”杨掌柜满面喜气,“二东家,来,咱们喝酒吃肉。” …… 一直忙碌到下晌,许真真与女儿才离了铺子,去街上买东西。 她去米粮铺子买了许多黄豆和红糖。 如玉问起用途,她笑而不答。 不能说,也不想说。 红糖一勺子十五文钱,白糖可是要一两五百文钱,价格足足相差了上百倍。她买来自己提炼,这白糖的钱便能轻轻松松的落入自己的袋子里。 至于黄豆……她是用来磨豆浆给孩子喝的,顺便鼓捣下,看能不能做出豆豉和酱油。 这些事情,要对一个孩子说,真是太费劲了。 又去西市买了瘦肉、猪蹄和两只鸡,给如烟做月子吃;五花肉则留着做红烧和扣肉。 如玉见她花钱大手大脚的,忍不住提醒,“娘,咱家还有肉啊。万叔昨日帮咱们买了肥肉榨油,油渣子还在呢,筒骨炖的汤还有,前日二姐夫打的兔子,也才吃了一只,剩下一只还腌着……” “嗯、嗯。”许真真一面应声,一面又让老板多割了些肥瘦相间的猪肉,用竹签分开串,外加一堆下水。 第38章:吵闹,不像母子像姐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我说的话你怎的没听进去?”小姑娘双手叉腰气呼呼的,一双眼睛异常黑亮,许真真爱怜地掐了掐她的小脸,“咱家这两天吃肉的事,怕都传遍全村了吧?几个族老和里正,对咱家多有照拂,咱们也该送点肉给他们吃。不多,就一家一小碗,人家也会念咱们的好。” 如玉仍然憋着气的,“那您买肉也就算了,这下水这么脏这么臭,会弄脏咱们的马车的!” 许真真好笑,“你前日不说你姐夫把猪下水炒得很香?怎的这会子知道嫌弃了?” “可确实很臭,还要放马车里熏一路。” 许真真促狭的眨眨眼,“可是炒熟了吃很香啊。” “可是咱们的马车……” “炒着香啊!” 母女俩当街在吵闹,吵着吵着就笑了。 如玉眉眼全是笑,伸手去挽许真真的臂弯,“娘,我发现您真的变了许多。” 以前老娘比现在抠,却穷讲究,宁愿饿死,也不会去碰脏臭的猪下水的。 老娘现在不讲究了,变得痞痞的,焉坏焉坏,可是很有朝气,很年轻,像她姐姐一样。 今日还那么能干,做事风风火火,安排他人做事时雷厉风行,铺子里所有人都对她服服帖帖的,好威风呀! 她好喜欢这样的娘亲呀! 许真真牵着她的小手,笑道,“人总要学会长大的。娘这一把年纪了还不知轻重,以后还怎么活?” 母女俩从西市出来,看到路边有个妇人在卖小鸡。 估计是两窝,一窝比拳头大一点,另外一窝才出生不久,毛绒绒,笨头笨脑。 可能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许久,这些小鸡仔都不太精神,焉了吧唧的。 她不禁说这妇人,“我说大妹子,这大热天的,又不是圩日,街上少有人走动,你为何选这光景出来卖啊?” 不料,这妇人一下子红了眼眶,“这位大嫂,您有所不知,我家孩子得了急症,在医馆那儿躺着,等钱救命呢。” 许真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妇人身形单薄,面容苍白憔悴,满是血丝的眼里,全是心焦。 不像是装的,只怕孩子是真的不好了。 “小鸡仔你卖多少钱?” 妇人又惊又喜,又有点不安,“嫂子,你、你是真心想买吗?切莫因同情我才……” 许真真淡然道,“你多虑了。你确实可怜,可我自己都过得不好,我拿什么同情你?我家里没鸡了,真想养鸡。” “那、那好。”妇人敛了敛心神,“我这中鸡仔喂了一个多月,就卖五文钱一只;这小鸡仔不费什么粮食,一起卖的话,给三文钱一只吧。” “行。中鸡有十八只,共九十文钱;小鸡仔足有二十二只,就是六十六文钱。两窝鸡一共一百五十六文钱。对了,你连那两个鸡笼都买给我吧,凑个整数,一共给一百七十文钱。” 许真真边说边着边翻出钱袋。 卖鸡仔的妇人目瞪口呆。 她算账怎的如此之快,都不带想的? 还有,自己报价是预留了还价空间的,毕竟女子都爱贪小便宜,买什么都要还两嘴。 她却都不还价,也太干脆了!两个破鸡笼还给钱。这…… 许真真喊她,“傻愣着干嘛啊,赶紧算账对不对,好收钱走人啊。” 妇人回神,忙不迭地道,“对的,对的。”她不识数,来之前她男人就给她算了个大概的价钱,预计卖一百一十文,超过九十文钱就能卖。 许真真给的价格钱超出了一倍,不赶紧卖还留着过夜吗? 不过,她总觉得,许真真这是在变相接济自己,不禁热泪盈眶,不住道谢,“嫂子真是大善人!等我儿子好了,定然找到嫂子,给您磕头答谢。”一面给许真真装好鸡笼,一面追问她家在何处。 许真真被烦得实在不行,刚好她和如玉手上都提满了东西,腾不出手来。就说,“你若真心想谢我,不如帮把这两笼小鸡仔挑到东市的‘糖心居’吧。记住,送到侧门。” 妇人一愣,随之目露欢喜,“好好好。”总想知道恩人住哪儿了! …… 妇人把小鸡仔送到“糖心居”,对许真真千恩万谢的走了。 许真真站在看着天边绚烂的彩霞,不禁很惆怅。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可她这个忙碌了一日的人,却回不了家——不会驾马车啊。 万庆道,“嫂子,不如我再送你一程吧?” 许真真只摇头。 人家昨日已经因为送她而夜不归宿了,再送一回,他直接不回家得了。 铺子里的人都没驾过马车,也是爱莫能助。 杨掌柜提议,“二东家,不如老朽去大东家那儿借名奴仆来赶车?” 许真真犹豫。 她与郭铭的合作互利关系,他的下人却是不清楚的。自己已经用了他的马车,再借用他的人,不知心里怎么想她。 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正思揣间,如玉小声问,“娘,可以让我试试吗?” 许真真一阵诧异,“你会吗?” 如玉有几分不好意思,“以前我时常随爹爹出去,都是坐在爹爹跟前,看他驾车呢。也缠着他,试着驾了几回。” 以前她们家也是有马车的,只是杨瑞卖了筹盘缠去北方。 小姑娘提起她爹和往事,眼里像落满了细碎的阳光,可见以前的她是多么的快乐。不过,许真真摇摇头。 “你那时不过六七岁,哪里就懂得驾马车,还不是你爹护着你,让你胡闹罢了。” 她没有应允,小林子和小伍自动请缨要帮忙,她也没有同意。 就自己赶着马车走了一段路,领悟到了一点技巧,等出了城门,便坐上驾驶,慢慢往家而去。 她是这么想的,她不懂马的脾性,回家的路上也只有两个拐弯,稍微拉一拉缰绳,让马改下方向,就这么放任马匹慢悠悠的走回家就好,总比自己花两个时辰走路回去的强。 可是,她忘了这年代全是小土路。 有好几段都有大坑,她没有驾车技术,根本躲不过去,就那样直直撞了上去。 她被摔下马车,如玉在后头死死扶着两个鸡笼,装着猪肉和下水的背篓顾不上,翻了,满车子臭味弥漫。 “呕……”如玉一面干呕,一面爬下车扶她。 许真真也是灰头灰脸的,仍心有余悸。 也幸得坑不够深,不然连人带车翻下去了。 “娘,这会子你总该让我试试了吧?”如玉双手环胸,学她方才的样子,笑得焉坏焉坏的。 许真真咬牙,但别无他法,只好让她试试。 可谁知道,这丫头像是有魔法一般,她坐上去一拉缰绳,那马便如同被她控制住了情绪一般,乖乖的顺着她的意思,慢悠悠地从坑边闪了过去。 坐在臭气熏天的车厢里的许真真:“……”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马铁定是个色胚,嫌她人老珠黄不好看,喜欢小姑娘。 许真真暗地里啐了一口,呸!等老娘空了拾掇拾掇,保管把自己养得细皮嫩肉的,到时换了你这匹色马。 第39章:惊喜,找到了大量硝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远远的,许真真见没人聚在家门口,她松了口气。 每次回来都有事情发生,她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照样有乡邻在自己家探头探脑的窥视。 见如玉提了两笼鸡下车,她双手提着肉,他们更是看得两眼发直,估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许老货发达了! 待进了屋,许真真先吩咐孩子们给里正和族老家送肉,“记得,进门要叫人,肉要送到他们手里,中途不得假他人之手。” 她方才拿肉进门,已经让很多人都红了眼。这会子得赶紧送出去,要不然还不知被那些人挑拨成什么样儿。 “若是他们问起,就说娘卖了些干货给‘糖心居’,挣了几个钱,特意感谢里正和族老这么多年的照顾。” 孩子们应下,许真真又细细叮嘱了一阵,才放她们走。 过得一阵,三个女婿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他们并未一起走,所以各自的收获也不同。 李守业缩着脑子,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去哪儿问,便去山里找。”他把背篓放下,“娘,可是这些石头?” 许真真一看,好家伙,满满一背篓都是! 便笑道,“对。那山里还有吗?” 李守业欢喜的抹眼泪,哽咽道,“没、没有了,不过我、我可以天天去找。” “嗯,不错。”许真真看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便道,“伙房里留了糖水,洗把脸再去吃。” “哎,谢谢娘……”李守业一面欢喜的笑一面掉泪。 许真真失笑摇头,看向二女婿,“你呢?” 陈满谷神色淡淡,“小婿找到一片山脉,大约能采几百到一千斤。” 许真真两眼放光,“当真?” 陈满谷点头,她猛地一拍他肩膀,“哎呀小伙子,太能干了啊!明日你便请几个村里人采一些回来,我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让陈满谷下去,她又看向沈逸飞。 沈逸飞嘴角含笑,上前弯腰回话,“岳母大人,小婿打听到,在二十里外就有一个小型的硝石矿。是官府组织人开采,既上缴国库,也拆零了卖给江湖、手艺人。” 许真真心猛地一跳,那得有不少啊!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价钱?” 沈逸飞眼眸微闪,“硝石一斤二文钱,一百斤起订,每人只可买两千斤。” 许真真嘀咕,“有点小贵啊……”实际上这个价格还能接受。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沈逸飞探底。 看“我给你钱,你明日找几个人一起,买个几千上万斤回来。”想来朝廷已经意识到这玩意儿的危险性,开始限购了,以后不知能不能买到,多囤些再说。 至于去哪里找人,许真真不担心。 沈逸飞自从脱离了青楼,就一直在外面晃荡,三教九流的人,可认识不少。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多石头,太打眼了些。 想了想,道,“运回后院堆着吧,别人问起,你就说我们要盖马棚、猪圈。” “是。”沈逸飞踌躇了下,小心翼翼问,“岳母大人,这石头可是能制冰?” 许真真每次制冰都是背着他们,此时当然也不会承认。 “不是。”她顿了顿,“我只能说,我用来调制糖水的。至于冰,我自有渠道,你以后别再过问,也莫要胡乱揣测,以免招来祸事。” 沈逸飞面皮发红,忙应声,“是。” 许真真忙进去给他拿钱,“帮咱们顶名额的,每人给五十文工钱吧,再请他们吃顿饭。然后得雇人装卸、雇车也都得花钱……这是三两银子,该花的钱还得花,不要省。” “是,岳母大人。” 许真真心情好得不行,有了这些硝石,怕是这一年的冰都不用愁了! 没过一会儿,出去送肉的孩子们也纷纷回来了。 “娘,里正叔送我一个大南瓜,我抱得手都酸了。” “三叔祖和二曾祖给好多野山药。” “五祖婆非要留我晚饭,我不吃,她就给我拿了一小包红糖。” 孩子们争先恐后说着,吱吱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 这是自杨瑞走后,首次收到的来自村里的善意和回报,所以她们特别开心。 许真真对她们的赞许也毫不吝啬,“娘的宝宝女真能干。以后都像今天这样与村里人打交道,你们就会交到越来越多的朋友哦。” “嗯。”几个丫头微仰着小下巴,深以为然。 她们方才可体会到了,原来被人喜欢,是一件多么令人喜悦的事情,以后她们也要被人喜欢,最好被全村人喜欢。 招娣愤愤然道,“娘,我们走出去的时候,隔壁的李婆子和几个婆子对咱们指指点点,她家的孙子还想抢我们的肉,忒坏了。” 许真真面色微沉,那老货就是一搅屎棍,哪儿都有她! “不用管她。对咱们有恶意的人,咱们绕开走。若是避不开,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别让自己落单,被人寻到机会出手……总之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防。” 不过,古代的人大多淳朴,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便会回报十分。 许真真与孩子说了一会子话,见天色已完全暗沉下来,便让杨如珠做饭,如宝如玉辅助,“不会的可以问问你们大姐夫,但是,他累了一天了,别想依赖他做。记住了,咱家不干活的人没饭吃。” “是,娘。”家里现在天天有肉吃,孩子们才不怕干活呢! 只有杨如珠哭丧着脸,“娘,我太肥了,都蹲不下去,这两日做饭做得我好累!” 许真真语气温柔,“所以你才更要动啊,丫头!不然你会越来越胖,走路都困难,你想做出可口的饭菜,更加困难的。” “好嘛……”杨如珠喜欢吃,更喜欢做美食。为了这个,她什么苦都能忍。 几姐妹分工合作,捋起袖子开始忙活。 “咿,娘,什么东西这么臭?”如男捏着小鼻子躲得远远的。 许真真看过来,是李守业把猪肠子倒到木盆里准备清洗。 便笑道,“你嫌弃了?娘跟你说,昨晚上你吃得香香的肉,就是这肠子哦。” “娘,你骗我的吧?这么臭的肠子,怎么会好吃?”小姑娘明显不信。 这小丫头这两日明显活泼了,胆子也大,敢反驳她了,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第40章:改变,做梦都笑醒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亲昵地掐了掐她的小脸,笑道,“你不信娘亲?到时可别抢着吃啊。” “我等会儿吃瘦肉,才不吃这个。”小丫头皱了皱小鼻子,说不出的可爱。 几个姐姐都笑了。 许真真去牵她的小手,“怕臭就跟我去摘菜,招娣和盼娣也一起。” “耶,我们摘菜去咯。” 三个小的蹦蹦跳跳的跟着她走。 等她们回来,李守业已经把如烟的月子煲炖上了。 这是用昨日许真真买回来的肉炖的,加入萝卜干和姜块一起,满屋子飘香。 杨如珠三姐妹毕竟没处理过,李守业教了她们也无从下手,他干脆自己做。 猪下水也都清理干净、切好。 不过,昨晚上他做的下水有一股子味道,许真真便教他将用盐巴抓一抓猪大肠,洗净焯水,重新起锅,热油,放姜蒜爆香,再放猪肠,这样便没了异味。 最后加入盐巴和少许米酒,即可出锅。 剩下的猪小肠、猪心肺等也如法炮制,就这么爆炒。 一家人吃了一顿香喷喷的晚饭,满足的很。 如玉没忘记追问许真真那挣钱的法子。 “丫头,铺子才推出新品,太忙了,等娘忙完这两日,再好好帮你谋划。”许真真把她哄好了,也没有时间去找因今日没坐上马车而失落的如宝谈心,她关了伙房的门,独自熬了两大锅白糖。 月上中天了才洗漱好回屋,进入了空间。 这里边月亮皎洁,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种下的瓜果,苗儿都有半米高了。相信再过两日,便可以开花结果。 喝着给身体带来能量的泉水,她心里满满都是幸福感。 有了这神奇的空间,她再也无忌外边的风风雨雨。 …… 这一日注定是异常忙碌的一天。 三个女婿一早便去忙硝石的事,几个女儿也被许真真打发去摘树胶、采凉粉草,而她则自己去找里正,让他帮忙通知全村人,说“糖心居”大量收购雪耳、枸杞,让大家进山寻找、采摘。 这是大好事,昨日又得到了她的一挂肉,里正自然不余遗力的替她宣传。 不一会儿,她家门口就聚集了许多来打听的人。 许真真指着从三叔公家借来的一把秤,“是真的,你们采摘回来便到我这儿来交货过秤,明日我送到‘糖心居’一并结钱。” 得到肯定的答案,大家又惊又喜,都不问收购价便兴冲冲的走了。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进山。 山上野兽多,许真真也反复提醒,一定要结队,是以没人会傻到单独行动。 到了下晌,陈满谷带着几个汉子,挑了几担子硝石回来。 许真真欢喜得很,见这几个人都是村里雇的,就每人给了二十文工钱。 几个汉子欢喜得直搓手。 平日里在城里做事,一天也不过才十几文钱。 他们不过是挑一担子石头回来就能拿到这么多,这许婆子真是大方! 许真真还让他们喝绿豆糖水。 这糖水加了点泉水和冰水,吃起来冰冰凉凉的,消暑又解乏。 几个人吃了几口,直呼好吃,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就舍不得再吃,想要带回去给妻儿父母尝尝。 许真真便索性将自己买的绿豆匀出来十斤,加水熬了几大锅,请全村人喝。 这下子,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正是青黄不接的年代,家家都在勒紧裤带过日子。眼下却有免费的糖水喝,他们怎能不疯狂? 也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拿着锅碗瓢盆纷纷赶来。 当真的被分到糖水,他们又不敢置信! 绿豆沙沙的,水甜丝丝的,里边还放了糖! 以往那抠门吝啬的许氏,既然如此大方了? 许真真允许每家只装两大碗。 “这绿豆汤是好喝,还清热毒,可到底是寒凉之物,不能多食。特别是老人小孩,喝小半碗得了。万一拉肚子也不用慌,抓一把岗菍的嫩叶干炒,再加水煮,里边放少许盐巴,喝下就没事了。” 大家连连点头,虽然奇怪她性子有这么大的转变,却是打心眼里感激她。 有个汉子还同陈满谷说,“你岳母真不错!” 傍晚的时候,去山里采银耳的人陆续回来,也都吃上了这糖水。 正是又饿又渴的时候,吃在嘴里犹如琼浆玉液般美味。 再一想着明日就能拿到卖雪耳的钱,他们今晚做梦都要笑醒! 日落的时候,沈逸飞也雇人装了十大车硝石回来,几乎把整个后院都堆满。 好在许真真事先把陈满谷挑回来的装了些进空间,不然都装不下。 只是,沈逸飞随口说了一句话,令许真真瞬间如临大敌! 他说,“今日巧了,莫大人也在。不知是否我们几个人同时买两千斤硝石令他警觉,他看了我好几眼。” 许真真面色都变了。 沈逸飞饱读诗书,相貌堂堂,又八面玲珑,那莫大人能注意到他也很正常。 可是,这莫大人,是他日后的岳父,是他踏上官途的引路人,是一个很关键性的人物! 可她记得书里,这莫大人还没有这么快出现。 想来是自己让沈逸飞去购买硝石,才改了轨迹。 她想了想,道,“几个人同时买如此多的硝石,目标太大,定是县太爷注意到了。只要他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咱们头上来,这太危险了。硝石暂时不买了,你日后见到县太爷也要绕道走。” 她想了下,沈逸飞再次遇到县太爷是无可避免的事。 如今只能祈祷他与如烟感情稳定,不受外界影响吧。 还有,自己挣到钱,可以培养他。没有人脉,就拿钱砸出一条路来。 等他成才,他自会投桃报李,还有那莫大人什么事儿? 但前提是,她得尽快挣到很多的钱。 …… 第二日许真真起得很早,吃过早饭,便让孩子们把把食材搬上车,其中最多的是雪耳,足足装了两大筐。 车厢被占满,她被挤在角落里,这回哪个孩子都没法带。 陈满谷赶车,马车四平八稳的走在路上,她靠着车壁想着事情,昏昏欲睡。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忽地停了下来,她脑袋一下子磕在车壁上,生疼,瞬间清醒了。 透过车的缝隙,她看到有干树枝、一些泥土和几块大石头横亘在路中央,像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可这青天白日的,不刮风不下雨,这些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滚下来? 不对劲! 第41章:变故,打得山匪哭爹喊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陈满谷比她反应更快,马车才停稳,便急忙调头往回走。 然而,就在此时。 “杀!” 有十几个蒙面人,手持武器,从两边的树丛里冲出。 许真真心猛地剧烈跳起,雾草,这是打劫吗? 听见外边起了打斗声,她心头发紧,撩开车帘,冲外头喊,“各位好汉请住手,有话好说!” 然而,回答她的是,两柄反射着寒光的长剑直直刺来。 好在她反应够快,“嗖”地缩回了脑袋,不然直接就嗝屁了。 不过,她也因此而明白,这些人根本不是勒索钱财的歹人,而是来取她性命的! 顾不上多想,她心神一动,进入空间,又回到自家伙房,拿了菜刀、柴刀,再出现在马车外。 陈满谷被一群人围攻,此外,有一黑衣人去爬马车,一人举剑往车壁刺。 这些人大有不杀死他俩的决心,目色都透着一股阴狠。 既然这样…… 那就看看谁的头骨硬吧! 许真真内心也升腾起浓浓的杀气,双手持刀,上前就砍。 她并非是毫无章法的乱砍,上辈子懂跆拳道和格斗,她举着刀,也能将那些技巧运用这上面来。 又是从后面偷袭的,那刀快如闪电般劈下,眨眼间就砍翻了两个蒙面人。 陈满谷的包围圈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其余的蒙面人应对起来便有些吃力。 见她一刀劈翻一个,悍不畏死,越发自乱阵脚。 她趁机把刀给了陈满谷,而后赤手空拳的对付这些人。 格斗才是她的强项。 她以前参加过实战,虽然这具身体还没有形成肌肉记忆,抗击能力几乎为零,但是,攻击能力超强。 她的手法刁钻,身手诡异,这个年代的武者感到陌生,一愣神的工夫,就被她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而陈满谷本身就武艺高强,有了武器更是如虎添翼,砍杀山贼如杀鸡一般轻松。 一刻时后,蒙面人全被放倒在地。 许真真与陈满谷对视了一眼,一个岳母一个女婿,都为对方的身手感到震惊。 而紧接着,许真真发现,她的马车被劈得四分五裂,马也跑了,里边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碎了烂了,满地都是,她气得心肝肺疼。 在路边找了根棍子,将这些贼人一顿狠抽。 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手断脚断,她手酸得抬不起才住了手,让陈满谷去官府报官。 陈满谷看了满地哀嚎的蒙面人,略一迟疑,“此处离集市不远,不如岳母去通知捕快,小婿在此等候?” 许真真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在担心自己吧?她到底是个妇人,若是她留下,这些山匪一人丢一颗石子都能伤了她。 可这事儿好解决啊。 她拿着棍子上前,把蒙面人一个个敲晕。 生怕没晕彻底,她还重复敲两回,直把他们敲得头角峥嵘,肿包青亮。 说,“如此你可放心去了?” 陈满谷:“……” 真狠!二话不说走了。 许真真也没傻傻的等候在原地。 她把地上的能用的食材收起,拿进空间清洗。 装银耳和桃胶的木盆、箩筐烂了,空间有一担子木桶,又偷偷回了家从伙房里拿来大木盆,才把所有食材装下。 她一直呆在空间里,间中还时不时出来看看,看有哪个黑衣人醒来的,好上前去补上一棍子。 这样挺安全的,就是这些人把整条小土路都占了。 好在天色尚早,赶集的人也少。 偶尔出现几个,远远看到这边鲜血横流,人躺了一地,吓得屁滚尿流,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无人敢上前查探。 就这么等了半个时辰,她远远看到陈满谷带了衙门的人过来,便忙坐在一堆破烂跟前,拍大腿痛哭。 想了想不够逼真,便狠心掐了一把大腿,疼得眼眶发红,流下几滴泪才罢休。 巧了,带队的还是上回在街边为她伸展正义的林捕头。 他一见到许真真便皱起了眉头:这老太太上回被人推倒,隔不了几日又遇山贼,她这是被衰神附体了还是怎的? 许真真见到他,也是抽了抽嘴角。 这小鲜肉长得多养眼啊,气质冷酷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二十来岁,跟真实的自己年龄也配。 可为毛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总是让他碰见呢? 这形象被毁了个彻底,哎,可惜了…… 两人眼神交汇,所思所想却是南辕北辙。 她焉头巴脑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林捕头破天荒的安慰她,“人有旦夕祸福,许娘子莫要沮丧,苦难过去,定会否极泰来。” 许真真听着他沉澈的嗓音,只觉得心都酥了。 那边衙差扯下了这些蒙面人脸上的黑布,也顿时乐了。 这些人要么是作奸犯科的贼人,要么是穷凶极恶的山匪,一直在逃,令许多案子悬而未解。 不曾想,这回竟一网打尽。 连带着他们也都立大功了啊! 一名捕快拍着陈满谷的肩膀,大笑,“哈哈,你这小子走大运了,这些歹人都上了官府的通缉令,如今你一人擒获,这赏金可不少啊!” 许真真一听有银子收,连哭都懒得装了,忙爬起来,“差爷,此话当真?” 她双眸冒着绿光,就差从那里蹦出两锭金元宝了,哪里还有半分苦主的模样? 林捕头忍俊不禁,揶揄道,“看来许娘子马上要转运了。”能拿到一大笔赏金,可不是转运了么? 许真真笑得有点傻,“呵,承你吉言啊……” 林捕头嘴角微勾,看向陈满谷,“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陈满谷看了下许真真,回他,“是。” “你是江湖人?” 陈满谷神色一凛,“小人失了忆,对于过往之事,一无所知。像是流浪至此,却不知自己家在何处。” 林捕头多看了他一眼,而后微微点头,转过身去看这些山匪。 皆是被刀砍伤,脑袋全是包,还断手断脚的,看起来好不凄惨。 不用猜,也知那脑袋上的包是许真真的杰作。 这妇人下手还挺狠。 喊衙差们拿绳索镣铐绑了这些人,才把这些山匪踹醒。 可其中有几个怎么踹都没反应,他不禁又看向许真真。 许真真讪笑,“我心慌害怕,一时下手重了些。” 林捕头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见马车被劈得四分五裂,他还好心的让一名衙役去追那匹惊走的马。 又问许真真,“为何地上只有锅碗瓢盆的碎片,装在里边的东西去了何处?” 第42章:心狠,牵扯了巨大的利益链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些都是送往‘糖心居’的食材,他们今日着急推出新品,我与他们约好,最晚卯时一刻到的。许是见我许久没到,就派了人来迎。方才我让他们把东西先带回去了。” 这话编得毫无破绽。 林捕头不再说什么。 衙差要把山匪回去,许真真与陈满谷两人也要去衙门录口供。 许真真有些着急,铺子里都在等她一人呢,她若是去了衙门,那些单子都不用做了。 便以时间紧迫为由,好说歹说,才磨得林捕头同意只带走陈满谷,而她自己留在原地,等待过往搭客的牛车进集市。 只是,待他们走远,瞧见前后无人,她心神一动,直接出现在了“糖心居”后院的枇杷树下。 她把银耳和桃胶等食材搬出来,大声喊,“出来几个人帮帮忙。” 奇怪的是,里边静悄悄的,她喊了好几声,才见小林子急匆匆的走出来。 一见到她便红了眼眶,“二东家,咱们的单子全被人给截走了!” “什么!” 许真真怀疑自己听错,一把揪住他,“你再说一遍!” 见她如此激动,小林子心里更加难过,“咱们的单子全没了!” 许真真松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脑子里“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先把东西搬进去再说。” 待进入后厨,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又问,“其他人呢?” 小林子给她道了一杯水,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不知为何,今日天还未亮,便有前日下了订的顾客差了小厮丫鬟纷纷来退单。 无论杨掌柜如何询问原因,他们都只推说是自家主子的决定,他们并不知内情。 杨掌柜着急上火,便与林师傅兵分二路,带着万庆和小伍,一一去拜访这些顾客,让小林子留守铺子。 如今走了半个时辰,还未见人归来。 许真真听完,结合早上自己遭人伏击之事,便明白,这是竞争对手下的手。 在这个信息滞后的年代,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还如此快便安排了对策,可见这背后运筹帷幄之人的实力强悍,心狠手辣。 她坐了一阵,让小林子去把银耳称了。 不管这生意还做不做,这些是乡亲们辛苦采摘的,说过给钱就不能食言。铺子不给,她自己也得垫付上。 想了想,把桃胶也泡了。 又让小林子找出枸杞、红枣、燕窝等等食材泡上,凉粉草也清洗了捣烂过滤。 小林子不解,“二东家,您这是……”生意都做不成了,还浪费食材干什么? 许真真抿唇一笑,“难不成少了那些顾客,咱这铺子的生意便不做了吗?你别忘了,今日是圩日啊,人流量那么大,我们可不能浪费了。” “可……”小林子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是东家,自是她说了算。 许真真带头洗洗切切,哪有时间悲春伤秋? 当杨掌柜等人万念俱灰般回到后厨,见到这一副忙碌的场景,不禁愣了愣。 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不知道退单的事,正要张嘴说,许真真却是神色如常的与他们打招呼,“回来了?问到什么原因了吗?” 杨掌柜见她如此淡定,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哭丧着脸,伸手搓揉了下脸颊,打起精神道,“都不说。还是老朽使了几角银子问了那些下人,才套出一点儿消息。 昨晚半夜,有一神秘黑衣人男子与他们主子见面,具体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等他一走,便吩咐下人,等今日一早来咱们这边退单。” 顾客被人威逼利诱了? 许真真微微皱眉,又看向林师傅与万庆。 “我俩打听到的情况差不多。” 许真真想了想,问,“咱们昨日一共有几家人下单?” 杨掌柜应,“有十一户。” “也就是说,这幕后者派人一夜之间,将这十一户人家都走访了一遍。”许真真把自己被伏击之事也说了出来,“一共十二个蒙面黑衣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好在我那二女婿武功不弱,我又在车上放了菜刀,要不然,我俩今日便命丧黄泉了。可见这人是铁了心阻扰我们的生意……” 她沉吟了片刻,道,“杨掌柜,你把此事告诉大东家,等待他的指示吧。” 她心里却知道,哪怕郭家知道此事,情况还是不乐观。 他们的生意重心不在这边,这铺子更是可有可无。 那幕后者如此心狠手辣,若郭家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与决心,这铺子极可能会放弃。 而她之前的种种计划,也付之东流。 只是,为了这点小生意,又是威胁利诱别人退单,又是买凶杀人,值得吗? 不,不应该只为了这点蝇头小利。 她思考了很长时间,明白了。 这看似小小甜品的背后,实际上牵扯到了南边庞大的冰块链。甜品他们不在意,因为简单,随时可复制。 可冰块他们从北方运过来,利益相当可观,又已经垄断市场,一家独大,自然不愿意他人来分一杯羹。 特别是,她的冰块来源诡异,他们接触不到,查探毫无结果,便下了杀心,切断她这个冰块的源头。 是她大意了! 她想过对方会疯狂反击和报复,却是忘了这里不是法治社会。 少了法律的约束,这里的商界比现代不知黑暗多少,官商勾结,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根本不会给你半点喘息的空间。 若把他们逼急了,甚至会丧心病狂到入村杀人。 所以,她不得不停止制冰。 这件事情,也好好的给她上了一堂课。 心里自是沮丧的,可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几个人把这制冰的法子通街张贴出去,那幕后者再怎么只手遮天,也捂不住这漫天飞舞的广告。 如此想着,心里便好受了些。 “咱们改一改策略。” “咱们铺子正常营业。把每种甜品分二十小份,前五十名顾客,每人免费试吃一份,消费享受八折优惠。再有,前几日我说的那个等级制度,一样有效。” “糖水甜品都做一些,加入少许冰水,凉丝丝的,格外的清甜解渴,外人不确定有没有放冰,若是问起,咱们也不承认,就说用井水镇过才如此的。” “而后,在各个路口分别树立牌子,写上咱这新品大促的优惠信息,门口也写,以后也养成每日写新品推介。纸张最好为红纸,那样才吸引人们注意……” “虽说目前还没有单子,可咱们后厨要把食材准备好,不要到时手忙脚乱怠慢顾客。” “去几个人分别在路口的牌子外站着,引导顾客进铺子。” 她一通吩咐下去,众人也找到了主心骨,铺子里又开始了正常运作。 第43章:反转,来客就给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外边阳光普照,街道也渐渐热闹起来。 各个路口的红牌子前都聚了不少人。待听见有识字的将内容念出,得知“糖心居”的糖水免费试吃,大家全疯一般的涌去。 这时站在旁边的“糖心居”的伙计,就会适当提醒,“要真心想买甜品、糖水才好去试吃吧,不然吃了不买,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有人就停了脚步。 是啊,人家甜品之所以卖得贵,是因为成本太高。提供试吃也是想招揽顾客,若是自己吃了就跑,那人家损失多惨重啊?不行,不能凭一时口腹之欲而将道德抛诸脑后。 可也有人想,是你自己提供试吃的,不吃白不吃,若是玩不起,你就不要搞什么免费吃的名堂! 就这样形形色色的人们纷纷涌进了铺子,在门外排起了长队。 五十份的试吃名额很快没了,但是队伍却有增无减,“一品甜”的人趁机混入其中,大声吵闹,“你们骗人!名额有没有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我说你们怎么如此大方,给大家免费试吃,原来是为了促销,故意搞的噱头!欺骗大众,你们这手段太卑劣了,太可恨了!” 在这烈日炎炎下排了半日队,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到,那些百姓原本就有气不顺,被这么一煽动,便也跟着闹起来。 眼看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许真真把万庆叫进去,细细嘱咐了一番。 万庆拿了个锣出去一敲,“大家安静一下。”顿时全场安静。 “大家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受骗!领了试吃小样儿的顾客,都有按手指印的,数目都在这儿,大家可以看看,我们‘糖心居’绝没有半点欺瞒。” 说着把一张纸举起来,上边果然布满了红色的手指印。 趁着众人怔愣的工夫,他赶紧说,“试吃名额虽然没有了,可东家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决定临时增加奖励名额,也是五十名。这奖励该如何获取,大家仔细听好了。 我们铺子推出的新品,味道一流,吃过的都说好。今日促销,全场吃食打八折,各位若是帮忙介绍一位顾客进来,便能获得试吃小样;介绍两位顾客便获得两份,如此类推。此外,还可以将试吃名额折现,一名顾客奖励五文钱,三名二十文!” 哇,介绍顾客就有钱领? 那也太好了啊! 顿时整个队伍都沸腾了。 “但是……”万庆话锋一转,“前提得是,你宣传本铺的促销优惠吸引顾客,实事求是,让顾客心甘情愿的消费。而不是用坑蒙拐骗的手段将人引来,否则,非但得不到奖励,我们还会将人扭送到官府,让他吃牢饭!” 这么一说,有人缩了回去,也有人跃跃欲试。 不过排队已无意义,众人散去,过不了多久,就真的有人带了顾客进来。 顾客买了甜品,他不要试吃小样,就要钱。 当他把五文钱拿到手里时,他不敢置信! 瞪圆了眼珠子,呼吸急促。好一阵才手舞足蹈,在门口激动地大声嚷嚷,“我真拿到钱了,真拿到钱了,介绍顾客就给钱!‘糖心居’诚信实在,大家快去拉客啊。” 人们一听,哪里还呆得住啊,拉个顾客来就有五文钱,够买两斤大米了,这好事去哪儿找? 这天气炎热,“糖心居”的糖水甜品虽然没有冰渣子,可也凉爽甘甜,比对面的好吃!最重要的是,价钱还比他们便宜两成,有这样的优势,还愁拉不来顾客? “走走走,去找顾客挣大钱!”拉一名得五文,三名二十文,若是六名就四十文了,这不是大钱是什么? 傻子才不干呢! 顿时,全城百姓都行动了起来。 各个路口、客栈、驿站,都有不少百姓逢人就说“糖心居”的甜品如何如何的好吃,若是不好吃就把脑袋削下来云云,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唾沫横飞。 有些人还真被说动了心,便在他们的带领下走来。 而有些住在客栈的行商懒得出门,他们还兼顾跑腿…… 这个圩日,整个集市上全所未有的轰动,穷疯了的百姓不顾一切而又极有分寸的去拉客。 “糖心居”门口聚满了人,里边也忙得热火朝天,那生意火热程度,不用想都能猜得出来。 旁边的铺子的伙计掌柜惊得目瞪口呆。 “丧心病狂啊,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这效果也太好了。” “也是人家‘糖心居’真有实力才敢这么做。甜品味道、价格、诚信,缺少哪一样,这法子都适得其反。” “哈哈,你们看,以前门庭若市的‘一品甜’今日无人问津,新老顾客图新鲜,都吸引到对面去了。那秦掌柜估计得气死!” “这下子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对面的人气没气死许真真不知,她此时忙得脚不沾地儿,不住的招待顾客、指导林师傅做糖水和甜品,根本顾不上。 糕点也快没有了,小林子和小伍也在准备做糕点,所有人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陈满谷从衙门回来,还来不及跟许真真说什么,便被拉进去帮忙。 晌午过后,林捕头带人把那惊走的马给送了回来。 许真真感激万分,让陈满谷把马迁到外院,再请他们吃甜品。 所有人都以为,林捕头会像前几日义正言辞拒绝秦掌柜那样拒绝她,可不成想,他竟带着几个衙役进铺子坐了下来。 旁边铺子的人再一次呆若木鸡:怎的她邀请这林捕头就进,秦掌柜就请不动?这不是赤果果打人秦掌柜的脸吗? 不过,少数人明白,林捕头不给秦掌柜面子,是因为他不占理,还想拉拢他,为难许真真这个苦主,林捕头正直不阿,当然会拒绝; 而他帮许真真找马,那是职责之外的事,许真真请衙差吃顿甜品合情合理,他若再拒绝,便显得不近人情,手底下的衙差,也不会信服他。 只能说,他将这个度把握得很好,可见也是个玲珑之人。 他们很快吃完。 临走前林捕头还订了二十份送衙门,给当值的同僚吃。 钱也执意要付,说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许真真推脱不掉,就多送了几份糖水、甜品和糕点。 第44章:追查,她在明敌在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日落西山,“糖心居”将最后一个顾客送走,便关了门。 足足忙碌了一日,大家都累瘫了,手上还积累了一沓单子,再有顾客也不想要了。 一群人回到后厨,默默的吃着东西,双目都有些无神呆滞。 累得浑身酸软,脑子都发木了,只是凭着本能在咀嚼。 只有杨掌柜兴奋得满面红光,不知疲倦似的在做盘点,算盘拨得“毕啵”响。 片刻后,报了个数目,“三百二十一单!” 发呆的众人眼珠子眨了眨,这个数字才进入脑子里。 林师傅猛然站起,“三百多单?” 他不敢置信,团团转着,嘴里喃喃,“三百多单!三百多单……”眼眶发潮! “师父,三百多单能挣多少钱啊?” 林师傅红着眼眶摇头。 能挣多少钱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这三百多单已经超过了他自己加入“糖心居”以来做的总和! 万庆却是懂一点心算。 按平均一单五百文钱算,十单便是五千文,即五两银子;三百单便是一百五十两…… 今日的营业额超二百两! 顿时,望着许真真说不出话来了,被这个数字砸得头晕眼花。 许真真笑道,“今日是人们图新鲜才有这个数目。等过一阵子,顾客拉拢得差不多,新鲜劲儿也过了,只怕这个数目要减半。” 林师傅摇头,“非也!二东家,您说过,咱这甜品有强身健体的功效,等这口碑打开,咱这销路只增不减。” 许真真一想,也是。 杨掌柜满脸兴奋,“不错,二东家这销售法子新颖,才取得奇效,等回归平淡,拼的便是吃食的味道与口碑。咱们如今又多一道筹码,是功效。” “还有,”万庆也面露喜色,“这四周的街坊都有买咱们的甜品,他们定会返单。我就不信,对面的还能找人一一上门警告!” 随之又笑道,“就是想知道,那秦掌柜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杨掌柜眼神发狠,“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逼迫我们‘糖心居’顾客退单之事,东家绝不会这么算的了。” 顿了下,道,“好了,天儿不早了,吃完饭,赶紧清洁打扫,林师傅盘点下食材,不够的及时补给。我得马上去东家家里一趟,把这消息递到省城。” “等会儿。”许真真把他喊住,“郭公子的马车被山匪劈了,我是赔钱给他呢,还是出钱按照之前配置把车厢装好,也得请示一下他。” 杨掌柜不以为意,“此事是因为铺子的纠纷而起,断没有让您赔钱的道理。老朽这便把银子支给万庆,让他陪您去装车厢。” 许真真忙道,“不用他作陪,你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就行。还有,乡亲们的银耳钱和我的桃胶、凉粉、冰块、白糖等等食材的银子,你记得结给我,不然我回去无法交差。” 杨掌柜一拍脑袋,“瞧我这记忆,这就结。” “最好全给我铜板,我到时错不开。” 杨掌柜便喊万庆去钱庄找了二十两银子的铜板,足足一大布袋子。 许真真拿了钱,又道,“有大概五斤的银耳被山匪践踏坏掉,这个钱也得补给乡亲们。” 杨掌柜一愣,暗想这妇人也太斤斤计较了些! 可随之又想,她若不计较,就不是生意人了啊。而且,她与大东家合伙做生意,数目本就该一清二楚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对不住,二东家,是老朽思虑不周。” 许真真道,“没事,不过,我以后不再帮乡亲们捎带银耳了,会让他们自己送来。”杨掌柜点头。 他感觉出来了,这二东家是做大事的人,这些鸡皮蒜毛之事,她自是不耐烦做的。 “此外,铺子还缺人手。我看小林子和小伍挺机灵,我方才也问过了,他俩很乐意出来当伙计,你再招两个人进后厨打杂吧。” 这里的伙计经常要送吃食到一些大户人家府上,所以招伙计很有必要。 杨掌柜看向过去,那两个小子冲他憨憨一笑。 以为是他俩主动提要出来的,便瞪了他们一眼,随口问,“不知二东家可有合适人选?” 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料到许真真却说,“我家的大女婿爱做吃食,人也老实。也不怕你笑话,家里的饭菜都是他做的。只是他性子懦弱,动不动就哭,我想让他来后厨帮忙,闲暇时出铺子跟万庆学学,见见世面,也好改一改性子。” 杨掌柜抽了抽嘴角,一个大男人哭?那是水做的吧?但是,他懂做吃的,又勤劳的话,倒是可以用。 “如此让他来便是。只是铺子里有个规矩,无论有无经验,新来的都有个试用期,时间为三到五日……” 许真真道,“那就照着规矩来。” 她看了下散开干活的林师傅等人,她又压低了声音问,“怡香楼那边也退了单吧?不如你今晚去跟你的红颜知己喝喝小酒弹弹曲子,安抚安抚她?” 杨掌柜一愣,随之反应过来。 这是想让他从陈老鸨那里套线索。 顿时唉声叹气,“没想到临老了,老朽还要牺牲色相。” 许真真斜睨他,“虚伪。”分明一脸期待来着。 从铺子里出来,她和陈满谷去配了车厢。 她想配和之前一样的材质,可人家听了她的形容,便摆手说没有。 因为那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做的,车壁都是整块的木板,没有百年以上的老树做不到。他这里没敢进这么高档的材质,不然卖不掉损失惨重。 她真想做,得去省城,不过价格在五百两左右。 许真真被这个数目砸得脑袋都晕了晕,忙摆手让师傅镶个普通经用的就好。 可即便是这样,也花了她十八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盖间土坯房了。 一想到那些山匪几刀几剑就劈掉了她五百两银子,更是心疼得要死。 回去的路上,她问了陈满谷那些山匪的情况,得知他们全部认罪,这才解气了些。 “那他们半路截杀我们,是受了何人指使?” “这些都是些亡命天涯之徒,却被人收拢在一个帮派里,平时养尊处优,一有事情就会将他们推出去当替死鬼。这次他们被放出来,帮派的头目要求他们将您杀死,而后远走高飞。” 许真真追问,“那帮派在哪里?” “并没有固定的场所,他们出来之前,帮派已经撤了。” 许真真面色阴沉了下来。 这幕后者当真是算无遗策,不留下任何半点痕迹。想追查,怕也无从查起。 最恨的是,她在明,敌在暗,不说反击,她连防备都困难。 第45章:分钱,全村人都来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陈满谷又道,“不过,那些人说了,帮派并不大,他们走了,里边便少了三分之二的人,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派人对咱们动手。林捕头征得县令同意,在咱屋子外头增设了几名衙役,日夜蹲守。” 也就是说,只要她不把冰块暴露,那些人就不会狗急跳墙,他们一家子就暂时无危险? 还好。 也怪自己低估了这个年代那些商人的狠辣与无耻。 她默了默,朝他伸手,“赏金呢?” 陈满谷还在赶车,闻言好一阵无语。 “县令大人说,这赏金得汇报上去。等层层批下来,预计两个月才能领。” 许真真叹气,“好吧。” 便没再说什么。 等回了村,远远又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口。 她心里一突,暗想,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心瞬间提起。 等靠近了些,见他们个个顶着一副讨好的笑脸,她才恍悟,他们是来要钱的。 她不满嘀咕:我欠了你们的! “许娘子回来了。” 车还没停稳,他们就迎上来将她团团围住,一双双火热的眼睛将她热切地望着,仿佛她是凯旋而归的将军。 称呼也从原来的“许婆子”变成了“许娘子”。 她露出得体的笑容,“各位乡亲,让我进去歇一歇,喝口水,过半个时辰你们再过来,没来的帮忙通知一声,我给大家结银耳的钱。” 还真有钱结算啊! 乡亲们兴奋了。 “哎,好。” 全程一脸姨母笑,目送她进屋。也没舍得走,就一直在门外候着。 有个别不信她的人撇撇嘴,小声嘀咕,“哼,装腔作势!待会儿若没钱给,看你怎么死!” 许真真没说话,鼻口朝天,晃了晃提在手里的布袋子。 里边发出“哗啦啦”铜板撞击的清脆声,众人全瞪圆了眼珠子。 钱,一袋子钱! 这妇人的面色很难看。 才说完那样尖酸刻薄的话,立马就被打脸了,多丢人啊。 在大家嘲笑的目光下,只觉得脸上像真的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许真真推开虚掩的门进去, 孩子们齐刷刷站在门后,见到她,都甜甜的喊娘亲。 如男仰着小脸看她,“娘,这回我们没躲,都在这儿等着呢。就想着万一您被欺负了,即刻冲出去帮忙来着。” 许真真莞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乖。” 随之又想,好在那幕后之人没有对她的家人下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乡亲们都在外头等着,她也没有关门,进去洗漱一番,又坐下喝了一碗白开水,歇了好一阵才说,“如宝,去请三姐夫出来。” 她是没有笔墨纸砚,可沈逸飞有。 他娘给他陪嫁了几大箱的书籍和笔墨,曾和原主约法三章,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动他这些箱笼的。 而她的六女儿盼娣,虽然胆小如鼠,记忆力却好得惊人。 昨日给乡亲们称银耳时,她一面念数目和名字,一面让盼娣记住。 后面她考校了一二,发现她真的记得只字不漏。 此时需要把数目写出来,盼娣说,沈逸飞写,省得待会儿有人虚报冒领。 沈逸飞听了许真真的吩咐,便去了屋厅。 盼娣也很配合,把所有人的名字和数目统统都给默出来。 沈逸飞核算好价钱,不到一刻钟,就把这事儿给搞定了。 许真真对数目有记忆,她看了一遍,感觉没错,便说,“如玉,去请乡亲们进来坐。如宝,把咱家的凳子椅子都搬出来。招娣、盼娣,赶紧去端水。” 听见她一通吩咐,乡亲们自动自发进来,“许娘子,别这么客气,太麻烦你了不好。” 许真真笑了笑,“过门是客,连碗水都不给喝,还算是乡邻吗?” 众人心里嘀咕:你过去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面上却热情得很,“哎呀,我们算哪门子的客啊,就是一大麻烦,来给你添乱的。” 一帮人寒暄了一番,许真真切入正题,“今日送到‘糖心居’的银耳全收了。” “呀,太好了!” 乡亲们兴奋得直搓手,望着她的双眸直冒绿光。 许真真又道,“收购价按照药铺子的卖价给。咱们这南方的银耳成色比北方的差一些,药铺子一般卖三百文钱一两,新鲜的一百二十文一两。” 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一两银耳就有几百文钱给? 这是金子做的吗? 许氏没有在开玩笑吧?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说话,瞪着她只嘬嘴。 许真真不解,“怎么了?有意见不妨提出。” “没、没……”有个妇人慌忙摆手,只是又说不出什么来,又激动又焦急,竟落下泪来。 “三百文钱一两,那昨日我摘了两斤,岂不是有六百文?这比我家那口子在省城打一个多月的工挣得还多!” 另一个妇人也接口,“是啊,这太多了,感觉不真实啊!” 其他人却是兴奋得直搓手,“咱们岂不是要发大财了?”恨不得立即去山头找银耳。 “大家先别急着做美梦。”许真真忍不住给他们泼冷水,“银耳长在那深山老林,里边悬崖峭壁,猛兽毒虫盘踞,等于拿命去博,岂是那么容易采摘的?可别被金钱冲昏头脑,自己就跑山上去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见大家冷静了下来,她又接着道,“所以说,你们所冒的风险和流的汗水,是与这价钱对等的” 她把布袋子放桌子上,“我也不多说了,大家排队领钱吧。称了多少便是多少,千万不要谎报,不然数目对不上,要我贴钱我可不干。” 大家笑了,觉得她是刀子口豆腐心,话不好听,却处处为了大家着想,心里就挺喜欢她的。 便都自觉排队,念到名字的出列。 “王大妮二斤二两,六百六十文钱。” 这个年代的货币,一千文为一两,用了大额一点的铜板,上边写着“当十”,一个相当于十个轻薄如榆钱的普通一文钱,所以一千文其实只有一百个铜板。 一个身形干瘦的妇人拽了拽衣角走出来,颤抖着接过一串铜板,想说句感激的话,却双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沈逸飞笑道,“哈哈,婶子太激动了。先去那边喝口水压压惊。下一位,杨富贵三斤,九百文。” “老冯氏,一斤二两,三百六十文。” 沈逸飞一个个念下去,待他们过来,还仔细的询问过是否正确,很是体贴。 这个时候,没人小看他,也忘了他赘婿的身份。 只觉得他比村里那小秀才还要讨喜。 第46章:笑疯,咱家要发大财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因许真真有话在先,没人敢瞒报,生怕她一个不乐意,就不收银耳了,到时得不偿失。 因此,钱很快发完。 拿到钱的自是欣喜若狂,有妇人甚至当场给许真真磕头。 不信她、没去采银耳的,自然没钱拿,肠子都悔青了。 而不管拿钱与否,大家都舍不得离去,都在缠着许真真问,“许娘子啊,不知这‘糖心居’……还收不收银耳?” 许真真想了下,“自是收的。但是要如何组队去摘才能更安全,你们得去找里正,商量个章程出来。此外,我这里不再帮大家代收,你们得自己送过去。” 大家听了又是欢喜,又是不安。 “糖心居”还收银耳,他们还能继续挣钱,此乃一大乐事,可要自己送,他们又很苦恼。 “许娘子,我们零零散散的送,太麻烦了,人家‘糖心居’怕是不想与我们打交道呢。看在大家都是乡邻的份上,你再帮帮我们,可好?” “是啊……” 众人苦苦哀求,许真真摆摆手,压下那些声音。 “实不相瞒,我早上遇到了山匪。好在我二女婿会些拳脚功夫,要不然命都没了。而你们的银耳也被糟蹋了不少,还是我和‘糖心居’分摊掉的。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们感激或者补偿什么的,只是想说,有些责任,我承受不起。” 众人一愣,还有山匪打劫啊,那他们更加不敢去了。 想着许真真如今好说话,这些人就在这儿软磨硬泡,非要她帮忙捎一程。 许真真被吵得脑壳疼,就说,“你们可以这样,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代收,再送到‘糖心居’。不过,得让他挣点中间差价,不然谁都不会愿意冒这个险。” 挣差价? 原来说了半日,她是想要钱啊。 倒也是,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的帮你的忙? 大家便纷纷说,“既然这样,这点水钱让你挣好了,要多少,你说个数,我们大家再商量。” “不不,我还有别的事情忙,这水钱我是真无福消受。” 见许真真态度坚决,众人这才逐渐消停,全往里正家去了。 如玉有些担心,“娘,这‘糖心居’是看你的面子上才收他们的银耳,日后他们挣了钱,会不会不念咱们的好啊?” “我不求他们感恩戴德,我只希望,在咱家遇到难处时,不要再落井下石。” 许真真一声叹息,“我可以帮解燃眉之急,却不能一味帮下去。不然我们会被拖住,他们也会长期的依赖,对谁都没好处。” 孩子们似懂非懂。 晚饭的时候,许真真吩咐李守业多煮了些,做好了,让陈满谷请几个衙差进来吃。 他们在村里巡逻,她回来的时候看见了。 这大热天的,多累啊。 虽说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怎么说也是因自己而起,请他们吃顿粗茶淡饭很应该。 他们也是又疲劳加饥饿,只推托了下,便跟进来了。 村里人在想他们在办差,一直不敢上前询问、打扰。 见他们进了许真真的家,又是一惊,“许氏在府衙有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然,这是后话。 几个衙差吃得很满意,剔着牙走了,许真真一家子才重新上桌吃。 这时,她也向全家人宣布,她将钱投进了“糖心居”,成为那里的二东家。 除了如玉、陈满谷、沈逸飞外,其他的孩子都一脸惊愕。 如玉是她亲口告诉的,两个女婿怕是自己猜测再根据蛛丝马迹印证的吧。 既然这样,她就不打算细说了。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怎么说也听不明白的。 “此事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外传,以免别人又拿来做文章。你们只需知道,娘做买卖了,不说以后能过上多好的生活,最起码,你们不会再饿肚子。” “所以,你们不要再自卑怯弱,都给我挺直腰杆做人,明白吗?” 消息太劲爆,几个女儿都一脸懵。 杨如珠反应最快,一拍大腿,“也就是说,娘你当老板了,咱家要发大财了,我便是那富贵人家的女儿,我再也不用减肥讨好谁,啊哈哈……呃……” 她笑得太疯狂,以致岔了气。 这可把李守业给急坏了,对着她后背一顿拍,差点没把她拍断气。 许真真翻个白眼,“不管咱家有钱没钱,我都不会纵容你胡吃海喝,更不会停掉你的锻炼,你就死掉那份心吧。” 杨如珠如遭晴天霹雳! 大声嚷嚷,“为什么啊娘。咱家变有钱了,我再胖也会有人喜欢我,为什么非得要我改变?” “丫头,我让你减肥,不是让你取悦谁,而是让你自己变得健康和优秀。”许真真说着,又哄她,“女为悦己者容,你难道不想让守业看到自己变得漂漂亮亮的?” 杨如珠看了一旁傻笑的李守业,肥硕的身子猛地一抖。 尖声道,“就他那样,他也配?” 许真真笑容一敛,“杨如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丈夫,当初也是你同意嫁的,你对他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么?” 杨如珠扁着嘴,“可他太寒碜了,我不喜欢。” “是你选择人家在先,如今就一句不喜欢给打发了?”许真真摁了摁突突直跳的额角,怒容满面,“你这样跟那些始乱终弃,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有何不同?” 杨如珠一噎,其他姐妹也一脸鄙夷地看过来。 每个孩子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痴情女负心汉”的故事,她们内心对自家大姐唾弃得不行。 杨如珠受不了了,“娘,你怎么能那样说我?” 许真真见她一脸受伤,便缓和了语气,“丫头,别看你嫌弃守业,实际上,你根本离不开他,你信不信?” 杨如珠本能的要反驳,可许真真又说了,“你不用急着否认,明日起,守业便去‘糖心居’帮忙,你自己感受下吧。” “什么?”杨如珠震惊又慌乱,“娘,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下,我……” 许真真斩钉截铁,“此事没得商量!守业的性子必须改,才能磨练出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你对他的态度也得改,你俩这以后的日子才能和睦、长久。” ……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饭后,许真真还是找了李守业谈话。 第47章:不甘,交出制冰法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说起这个大女婿,也是个可怜人。 他是隔壁村李樵夫的大儿子。 他生母生他难产而死,奶奶说他是丧门星,一家子都不喜欢他。 继母进门后生了三个儿子,家里生活难以为继,加上他生得壮实,吃得多,越发嫌弃他,才八岁便被卖到镇上的财主家当苦力。 好在签的是活契。 三年前她家招赘,他继母便将他带了过来,要了八两聘金。 进了家门后,见他懦弱得不堪一击,原身很是厌恶,打骂是家常便饭。 杨如珠初初时见他浓眉大眼,高大健壮还挺顺眼,可随之发现他怯弱不堪,便也生了厌,动不动就说要休了他,赶他走。 每每这时,他就很慌。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回家。 也不知他那继母曾经怎样残忍的虐待过他。 李守业出现在屋厅门口,还是畏畏缩缩的样子。 许真真端坐在上头,招呼他,“守业,过来坐。” 他战战兢兢的挪过来,屁股挨着半边椅子坐着。 许真真看着又来了气,“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给我坐好了!” 他被吓了一跳,立即坐好。 腰板挺直,眼观鼻,鼻观心。 许真真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里那股子火气,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李守业才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些。 “这样就对了。我跟你说,无论你以前遭遇到什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杨家的大姑爷,你在外头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们杨家的脸面,丢了就如同被人打断了脊梁骨,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李守业一脸惶恐,泪水涟涟,“娘,我怕……” 许真真一声吼,“给我把眼泪擦了!” 眼泪不用他擦,都被吓了回去。 许真真尽量让语气温和,“你记住,你越怕,别人就越会取笑你,越退缩,失去的和承受的就更多。你把你的男子汉气概拿出来,变得像个爷们儿,为你的妻儿遮风挡雨,要不然,就枉为男人!珠儿也不会再喜欢你!” 李守业怔怔发愣,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多想想我的话吧。夜深了,回去睡吧,好好哄哄如珠。这几年她依赖你成了习惯,这会子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儿呢。” 李守业迈着虚浮的脚步回房,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许真真这句话。 暗想,会吗? 如珠真会为自己哭泣吗? …… 第二日,许真真把李守业带上。 其实闲日,铺子不会有太多顾客,她去了也没什么用。 可是,冰块在她这儿,只要有一个顾客,她都得去。 想到这一点,她又无比的抑郁。 上辈子是个悲催的上班族,天天上班打卡,如今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份,她还要天天去上班,也真是醉了! 心情郁郁,可没想到,去到“糖心居”,她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她才从侧门进来,杨掌柜就把她请去了会客茶室。 说郭铭回来了,且一早就来铺子等她。 她很是意外,忙大步进了去。 “来了?请坐。”郭铭笑容满面的给她倒茶。 她大大方方的坐下,“郭公子,你是昨日回的?” 郭铭说,“昨晚回到的。彼时杨掌柜恰巧去了我家,与他聊了许久。” 许真真认真地看着他,“郭公子,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是为了铺子归来?” 郭铭微诧,随之淡笑,“许娘子当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便说了原因。 原来,在那些被逼迫退单的顾客里,有他的亲朋戚友。早在前日,就有人将被压迫退单的消息透露给他,他昨日立即动身赶回。 许真真也是凭这一点猜到的。 “那幕后者可是‘一品甜’的老板?” 郭铭点头又摇头,“水太深,不好说。” 瞧他讳莫如深的样子,许真真便没继续追问。 只说,“敢问郭公子,有何打算?” “打算?”郭铭邪妄一笑,“这生意场上,大家凭实力竞争。可若是要使那些下三滥的下作手段,郭某虽无大作为,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竟从他身上迸发出一丝杀伐的气势。而且,敢这么说,并非是一时冲动,想来他已有了应对之策。 许真真松了口气,面上也带了几分笑,“一切但凭郭公子做主。” 郭铭睨她,“当真是我说了算?” 许真真想起自己这几日对铺子改革,似乎并未知会他,便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当然。之前郭公子不在,小妇人找不到人商量,这才大着胆子做了促销活动,如今你回来,自是以你为主。” “你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郭铭似笑非笑,“凭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白马州。” 先是让人送出能强身健体的甜品,昨日又在四处贴广告,雇人招揽顾客。 稍微打听下,都知道她是那背后策划者。 许真真摸了摸鼻头,“我这不也是被逼急了么?” 见她示弱的神态如同女孩儿那般,郭铭微怔。 这时他发现,这妇人比几日前他见到的模样白了些,皱纹也少了,双眸清亮如泉,露出的半截脖子白皙纤细…… 啊呸,他在想什么! 顿时,他窘迫不已,端起茶水一口饮下。 之后都有点不太敢看她的眼睛,直接开门见山,“你冰源来自何处,可方便说?” 许真真默了默,“就在我自己身上。” 其实就这么交出制冰的法子,她是很不甘心的。但是,她想过了,自己太弱小,根本护不住。 郭铭早猜到了,可当她亲口承认,还是有点惊讶。 “你是有制冰的法子,对吧?” “对。” “那……怀璧其罪,你又有何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许真真苦笑,“从我在的甜品里加入冰块那一刻起,我就与‘糖心居’捆绑在一起了,不是吗?” 郭铭挑挑眉头,“所以……” “所以……”许真真咬咬牙,“这制冰法子,我给你。” 郭铭笑了。 就像一只逮到猎物的老猎手。 …… 许真真和郭铭签署了一份契约书,上边写明了,她二百两将制冰法子转让给郭铭,使用权归吴铭所有,她不得将此法泄露或转告他人,否则得付百倍的违约金。 她拿到钱,百感交集。 有如释重负,也有心有不甘。 第48章:往事,大嫂要收回屋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明明她可以靠这法子赚更多的钱,可自己太弱小,却不得不将更多的挣钱机会拱手相让。 同时也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自身不强大,就只有忍气吞声、任人欺负的份。 迫切的想要变强! 好在铺子今日的订单也有一百多,她忙碌起来,也把这点负面情绪消除了。 夕阳西下,她买了些东西,便与两名女婿回家。 她和郭铭说好了,以后她不用天天出铺子了,若有食材就让李守业送。 所以,回来后,她便让陈满谷教另外两名女婿驾车,在村里一圈圈的跑。 而她又进了空间。 这里边已经成为了她心灵的栖息之地。 隔了两日不见,里边的植物全长起来了。 有的开花,有的结果,郁郁葱葱的,青翠嫩绿,瞧着就很喜庆。 只是,她忘记扎篱笆了,黄瓜豆角等农作物的苗儿没了攀附,都趴在了地上。 这里没有狂风暴雨,开花到收成,估计一晚上就完成了,也不怕沤烂,所以,暂时不扎也没事吧。 给植物浇了水,她喝了几口山泉,坐在大树底下休息。 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她忽然有个想法,这个空间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或者有……神仙? 并没有出现在她跟前,是因为在暗处偷窥。 顿时有点毛骨悚然。 她不敢想下去。 岸边的野草长得好,几日没有摘树莓,又成熟了不少,便起身摘,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用大木勺装着,带了出去。 找到几个在屋里做晚饭的女儿,每人分了些,给女婿留了点,带着剩下的进去看如烟。 同一个屋檐下,她都有好几日没来看女儿了。 如烟正抱着孩子坐在床沿喂奶。 此时的她跟书里描述的骨瘦如柴完全不同,被养得脸颊红润,皮肤吹弹得破,比做姑娘时还好看三分。 见她进来,甜甜的喊了声,“娘。” 许真真挨着她坐下,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看你这鼓囊囊的,奶水管够吧?” “娘……”如烟不依地喊了声,羞涩的扯衣服遮了遮。 “嘿,在娘跟前还害羞啊。娘自小把你奶大,你身上什么样儿,娘没见过?”许真真接过小宝宝,戳了戳她白白嫩嫩的小脸,“小嘟嘟,祖母说得对不对?” 小家伙半眯着眼睛,小嘴砸吧了下,很给面子的嘴角上扬。 “你看她笑了,笑了!她在笑你呀。”许真真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亲了亲,又问,“逸飞给孩子取了大名没?”嘟嘟是她取的乳名。 如烟抿嘴笑,“他说给他娘去了信,让他娘取。” 许真真就皱了眉头,“这不太好吧?”她没有看不起青楼女子的意思,可世俗的眼光摆在那儿。 若是外人得知孩子的名字是个烟花女子取的,怕是要看轻了去。 如烟一声轻叹,“他心疼他娘……”未尽之言,也似有些委屈。 许真真记得书里没有这一节。 许是见自己变得好说话了,沈逸飞胆子也变大了吧。 “不行,这件事关乎我孙女的名声,我得和逸飞谈谈……” 正说到这里,门外一声大喊,“娘,大伯娘来了。” 大伯娘? 也就是她的大嫂。 她翻出一些久远的记忆来。 杨瑞上边其实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 大姐嫁到刘家村,与杨瑞最是亲近。只是十年前难产过世,留下四个儿女,如今也不知过得如何。 大哥杨康娶妻冯氏,生了三个儿子,也都很争气。 大儿子务农,二儿子在外地当掌柜,三儿子前年考取了秀才,正准备冲刺乡试。原主婆婆也因此偏爱他们家。 杨家祖上略有薄产,光水田都有十五亩,此外还有积蓄、杨家大宅和山林荒地若干,过世前将大半的家财都留给了杨康。 是以,他们一家靠着祖产活得挺滋润,也瞧不起原主的做派,平日里见面装作不认识,杨瑞失踪后,更是从未过问半句,是冷心冷肺之人。 此时大嫂来找,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隔着门帘说,“我这会子忙着呢,让她回吧。” 想见就得她出来见?她算老几! 许真真继续逗着小宝贝,见她吐了个奶泡泡,好玩的用手戳了戳。 可外边传来争执声,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却在门口停下了。 “弟妹啊,月子房我不好进,还是劳烦你出来一趟吧。都是一家人,有事就该商量着来,不然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许真真皱眉。 如玉这丫头胆子大又机灵,连她都拦不下的人,那可不是普通的难缠。 把孩子给如烟,叮嘱她,“好好休息,有娘在,你什么事儿都不用管,啊?” 如烟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掀开门帘走出去。 冯氏体态丰腴,脸颊红润,一副旺夫相。 她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刺耳,“哟,一段时间没见,弟妹怎的瘦得不成人形了?可要当心啊,一大把年纪了,家里也没个人支撑门楣,你要倒下了,这些孩子可怎么办哟!” 许真真皮笑肉不笑,“大嫂你放心,你年纪比我还大,又比我胖,情绪一上头就容易脑充血……你死了我都还好好的,你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你!”冯氏一张胖脸青红交错,胸口急促起伏着。 村里人向来说她旺夫益子,而许真真人比黄花瘦,是福薄之人,她深以为然,也以此为豪。 可眼下这成为许真真攻击自己的理由,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大嫂若是无事便回去歇着吧,你看你脸这么红,我真怕你血管爆开,溅了我一身血。” “你、你……”冯氏直捂胸口,跟着她一起来的大儿媳小冯氏忙一把扶住她,“娘,办正事要紧,何必与婶娘做些口舌之争?” 这话提醒了冯氏,她顿时气不喘胸不闷了,挺直了腰板,“没错。许氏,我今日是好心来通知你一家搬走的,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请的人下晌就要进场动工了。” 许真真眼眸半眯,“你莫不是得了癔症吧?这是我家,我搬什么搬?” 第49章:记恨,拐个弯都要害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冯氏面上露出得意之色,“许氏,你不知道吧?这屋子的地契是爹娘的,娘临终前,把这块地也给了我们。早些年我念你孩子年幼,就没有提,如今她们都长大了,你又有了靠山,这地我也该收回去了。” 许真真面色微变,婆婆当真如此刻薄?可记忆里,她虽然偏心了些,对原主夫妻和孩子们都还算温和的。 这块地是分给杨瑞的,他既盖了房子,不至于在临死前还要拿走给大儿子啊! 况且,以冯氏自私的性子,若握有地契在手,早就把原主赶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有猫腻。 “你以为你在这胡说八道我就信?”许真真轻蔑一笑,不再看她一眼,走了。 “如玉,去把三个姐夫叫回来,就说有人上门找茬了,让他们赶紧回来。” 杨如玉捋袖子,“娘,是谁!我力气大,我把她丢出去。” 许真真笑道,“这人丢不丢无所谓,重要的是让全村人来围观。” “你!”冯氏气白了一张脸,手指着许真真,恨不得吃了她。 她的儿媳拽了拽她的手,“娘,婶娘正在气头上,油盐不进,咱们就先回吧,等过几日再来。” 冯氏呼呼喘气,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你给我等着!”摞下一句狠话就匆匆走了。 许真真看着她的背影,目色深深。 这世上真有一些女人特别好命,一生顺遂的。 冯氏不是精明之人,也不勤快,从不用出来做粗活,只在家里相夫教子,她却受丈夫宠爱,公婆敬重,家庭幸福美满,原主不知有多羡慕妒忌。 只是,这样一个满足于现状的妇人,也不爱惹是生非,这次怎的突然无缘无故就来讹她? 她还是让如玉把几个女婿叫回来。 同沈逸飞说,“你许久不曾和三叔公饮酒了,今晚难得高兴,就去一回吧。顺便聊一聊你大伯家,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这么着急打咱们屋契的主意……又或者有谁跟他们说过些什么。”她递给他一串铜板,“记得叫上大爷、二爷一起,去村头割两斤猪头肉,喝个尽兴。” 沈逸飞嘴角含笑,接了钱,“遵命,岳母大人。” 许真真点了点头。 这小子嘴巴甜,又长得人模狗样,实在讨喜,尽管许多人看不起他的出身,可也有一部分很喜欢他,就好比几个族老。 见面先同他打招呼,还请过他两回喝酒,让他去探消息,最合适不过。 许真真目送他离开,便赶紧回房,仔细的翻找。 可怎么也找不到这屋子的地契,心中不禁一沉,难道婆婆真把地契给了大伯? 若真是那样,等冯氏真的把地契拿出来,那自己一家,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书里的剧情也没有这一茬啊! 究竟哪里出了岔? 晚上沈逸飞回来,进了门就找许真真汇报。 “伯父准备让堂哥进京赶考,最近在四处筹钱,还问了二大爷借了二十两。” 他眼神清明,身上酒气也不浓,可见没有半分醉意,这些消息都是他套出来的,真实可靠。 许真真便问他,“杨晨风通过乡试了?” “还没考。不过,他似有十足的把握。” 许真真哑然失笑。 还差一步棋没走,就这么迫切的远走高飞,这杨康两父子也未免太急切了些。 “那可有探听到,他们家最近有谁来过?” “冯氏的娘家弟媳走动频繁。” “她弟媳?没见过,不认识。”许真真直觉不会是她撺掇的,但是,沈逸飞接着说“她与齐月华是闺中好友”,她便认定了是此人。 “好你个齐月华,拐个弯你都要害我是吧?”许真真彻底将这货记在了心上。 给沈逸飞递过去一角银子,“给。明日你出去逛逛,给自己买点东西,顺便打听打听,这杨成寿一家,以前都在哪里安家,这次又为何回来。他家的户籍,是不是还在村里。” 沈逸飞很是意外。 岳母怎的变得如此信任他了?这一角银子少说也有一两,她竟如此大方给自己零花? “岳母大人,方才你给的还有剩,在我身上……” “顶多也才剩几文钱,能做得了什么。拿着吧,满谷和守业我待会儿也给。”许真真说着,忽然又道,“对了,嘟嘟快满月了,她是咱家的长女,之前手头紧就不说,如今家里多了几个钱进账,理应把亲朋戚友都请来聚一聚。你觉得呢?” 在书里的剧情,原身并没有办酒席。可孩子满月,是要抱出去一起拜祖的。 如烟缠绵病榻,导致小家伙没什么奶水喝,也病恹恹的,满月的时候黑黑瘦瘦,跟个猴儿似的,眼睛显得大得吓人,而沈逸飞却是细长的凤眼,当时村里人瞧见就说了,这孩子跟他一点儿也不像,倒有几分像那浓眉大眼的小秀才。 就是那一日,沈逸飞全所未有的暴怒,将那些说孩子不像他的人,暴打了一顿,还原主赔了不少医药钱,回来就逼他跪下喝粪水。 而如今因她的干扰,小嘟嘟没有憋坏缺氧而成了痴傻儿,如烟身子也没坏,把小家伙喂得胖嘟嘟、白嫩嫩的,五官瞧着与沈逸飞有几分神似,办一场酒席请乡邻吃一顿,估计再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娘做主就好。”沈逸飞嘴上这么说,面上的笑容却是真挚了几分。 给孩子办酒席,他心里欢喜。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很爱护妻女的。 许真真瞧着也欣慰。只要他心里有妻女,就不会轻易背叛这个家,她的自救也就成功了一半。 沈逸飞又问,“只是,到时我能请我娘来吗?” 许真真一愣,剧情里他没提过啊? 也就是说,这家伙见她好说话,便敢提要求了。 “可以啊,热烈欢迎。”许真真装出高兴的样子,见沈逸飞也是笑容满面,她内心沉了沉,“小嘟嘟的名儿,你可想好了?” 沈逸飞的双眸瞬间就有些阴暗,不过他掩饰得很好,“烟儿也真是的,岳母如此忙碌,这点小事儿,还跟您说。我娘虽然身处烟花之地,可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颇有才气,我想她定能给嘟嘟取一个与众不同的好名字。” 第50章:冒火,让你们都当舔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烟儿没有刻意找我说,是我问了才知。”她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飞儿,我知道你孝顺,也想哄你娘欢心,可是,世人庸俗,看事情都只看表面。若得知嘟嘟名字的由来,他们只会带有色眼光看她,而不去想这背后隐藏着的你的一份孝心。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沈逸飞语气很重,眼里堆砌着狂虐戾气,面上却是挂着怪异笑容,直勾勾把许真真瞧着。 这副精神分裂般的模样,吓得她心脏骤缩。 但是,他也仅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可见,他亲娘是他的软肋,容不得任何人说半句不好,以致一向擅于伪装的他,也绷不住情绪失控。 她稳了稳心神,道,“飞儿,你无法用一己之力,扭转世人的看法。你若真想出人头地,我会供你读书,你明日起就开始发愤图强,堂堂正正的给你娘挣诰命。” “但是,切不可自视清高,偏执乖戾,剑走偏锋,这样不但给不了你荣光,还会毁了你自己。” 沈逸飞没有说话,只是惊愕地将她看着,双眸里跳跃着兴奋的小火苗。 她说送自己读书。 还说让他给他娘挣诰命。 这是真的吗? 许真真笑了笑,“好了,你也累了,去歇着吧。别忘了明日出门帮我办事啊。你顺便留意下哪个书院学堂收人,哪个夫子合你心意,回来做些准备,我再送你去念书。” 沈逸飞难掩激动,猛地双膝跪下,“娘,我看中了腾云书院。那里出过一状元、两探花,五榜眼,门槛也低,不管是普通学子还是秀才、举人,只要考试通过,便能入院。只是……我娘以前替我去周旋过一两回,都被挡了回去。” 他微微垂头,有点受打击的模样。 身世仍然是一道他跨不过去的坎儿。 许真真笑得很温柔,“没事,如今你换了个身份,他们应该能接受,改日我替你去说。” 相对比之下,赘婿的身份,比妓女的私生子受的歧视少一些。 他缓缓抬头,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嗯。” …… 和沈逸飞聊完,去找杨如珠,想给点钱给她傍身。 只是,她才站到门口,便听见女儿压抑的哭声。 她心头一紧,站住了。 “李守业,你混蛋!白日去铺子做事也就罢了,晚上你还想住在那儿,你让我一人独守空房,你这心有多狠啊你!”是女儿怨气满满的哭声。 虽然她刻意压得很低,可许真真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这几日吃了空间的树莓和喝了泉水,她眼睛清明,耳力也比寻常人的都好。 李守业心急又有些无措地哄她,“珠儿,你听我说,家里只有一辆马车,娘和妹夫出门不方便……” “我不听我不听!”杨如珠迭声喊着,端的是任性。 “珠儿,我每个月有三日休沐……” “休息又如何?你回来还不是为这个家做牛做马,哪有空闲陪我?李守业,我明日就跟娘说,不许你去铺子了,你要附和我,不然我休了你。” 李守业好无奈,“娘子。” “不答应是不是?好,那我现在就跟娘讲,我……唔,李守业,你竟敢主动……唔……”杨如珠的声音被截住,李守业语气,急促而微微带喘,“珠儿,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你休想!你……唔……” 许真真摸了摸鼻头,尴尬地转身离开。 看来,这个大女婿在女儿面前,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胆小怯弱嘛,难道平时是扮猪吃老虎? 她心里揣着疑惑,抬头瞧见二女儿房间的灯也未熄,一时八卦心起,便放轻手脚靠近。 二女婿会武功,他相当警觉,可不要被他发现才好。 站了一阵,里边没有什么声音传出,她想小夫妻可能睡下忘记熄灯了,便想离开。 但是,就在这时,她听见杨如宝说话了。 “夫君,夜深了,歇了可好?”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忐忑和羞涩。 “你先睡吧。”陈满谷语气淡漠。 里边又安静了片刻。 “夫君,你昨日背后受了伤,地上凉,今晚上同我一张床……” “不必了。”陈满谷冷声打断,语气夹着一丝厌烦。 杨如宝委屈而又小声地道,“夫君你放心,我不会越界的。” 陈满谷没有吭声。 许真真听到这里,简直火冒三丈。 宝儿平时对家人寡言冷淡,可对陈满谷却是体贴小意到卑微,这是多大的反差?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听他俩的对话,大概这样同房不同床的状态已经维持了许久,难怪成亲两三年,如宝的肚子还一直没动静! 若陈满谷当真嫌弃,当初就不该娶她!娶了不爱护她,不和她好好过日子,反而让她这样低三下气做低伏小的,算什么男人! 这一瞬间,她恨不得冲进去给陈满谷两巴掌。 但是,毕竟自己在听夫妻俩的墙角跟,若是冒然出去只是惹得他俩尴尬和恼羞成怒,反而不好。 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气。 内心的小人儿发了狠:特么的,嫌弃我女儿是吧,给老娘等着!等老娘的女儿变美,让你们一个个跪地当舔狗! …… 第二日下起了小雨,许真真起床。 天色微暗,窗外传来滴答的雨声和鸡鸣狗盗之声。她推开窗,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和雨丝从窗口飘入,洒落在窗台。 这样的日子,沈逸飞无法外出查探消息,她也无法督促孩子们跑步,只适合发呆、躲懒。 于是,她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连绵下雨,她很是过了几日舒坦日子。 睡觉睡到自然醒,家里的饭菜有人做,铺子里每天都有银子进账……撇开那些糟心事不说,她此时就能进入养老的状态。 但是,她也只允许偷懒这两日。 有空间在手,自己的生理机能越来越旺盛,假以时日,返老还童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还有大好年华造,养老是不可能养老的。 这天感觉总算睡够了,看到雨也停了,她让陈满谷步行去“糖心居”看看,顺便买些肉菜回来。 而沈逸飞也出去探消息了,她叮嘱了几句。 等他们离开,她进了空间。 第51章:害怕,空间有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里面这几日都在下雨,小溪涨高了不少,树莓长出来不少,红艳璀璨,惹人垂涎。 蔬菜也早就长好了,只是她懒,没有进来采摘。 此时一看菜地里,乐了。 清脆鲜嫩的黄瓜、长长的豆角、砧板大的南瓜、长出豆荚的黄豆、饭豆、绿豆,茄子挂满了枝头…… 好家伙,大丰收啊! 而她买回来的番茄和辣椒也一早搬到这里,原本番茄和辣椒都揪完了的,如今也结满了枝头,番茄的藤蔓更是被坠得攀在了地上,红艳艳的,瞧着就让人喜欢。 她在另一边的田里,也撒上了谷子的。 前几日就看见长出了绿油油的秧苗,她间中拔了些再隔远一点的地方插下,此时也抽了穗,每一串都很长,散发出浓浓的穗香,一看就知是高产。 待过一阵,她要把这里的土地全开垦出来,种下稻米,即便日后不做生意,她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嘿嘿! 许真真心情美得很,摘了颗番茄,擦了擦,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酸甜清冽的汁液立即溢满口腔,口感比一般的番茄不知好了多少倍,这空间里种出来的,品质果然不同凡响。 她兴奋了,又去摘黄瓜。 果然,同样的清脆爽口,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这两种完全可以当水果吃了,她一口气摘了许多。 然后,又摘了个大南瓜、辣椒茄子豆角,放两个大木桶里装着,准备带出去。 可就在此时,她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人的脚步声! 她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躲到了大树后边,然后再悄悄往前边看。 可是,她等了好一阵,什么也没看到,那声音也停了。 “谁在那儿?” 她大声喊,没人回应。 朝前扔了颗石子,还是没动静。 她不敢大意,从地上捡起两块大石头握在手里,从树背后走出,一点点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没瞧见任何人或者动物。 在她以为是自己产生错觉的时候,她看见湿漉漉的草地,有践踏过的痕迹。往更远一点的裸露出泥土的地方,脚印更为明显。 是男子的脚!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戒备了好一阵,还是没发现人影。 这么快的避开,莫不是神仙? 还是说,这是个普通人?只不过和她一样,能在空间里进出自如? 她觉得是后者。 她先来他后到,方才她发声,这人有些慌,才急忙退了出去。 这么一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以为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金手指,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如今却有第二个人进入…… 气得要原地爆炸! 这贼老天真会玩她,穿过来给七个女儿当娘,要哄着赘婿要自救,还要挣钱养家,给的金手指还缺斤少两,与别人共用! 这么玩,不怕把她给玩死吗? 方才的好心情全没了,她提着两桶的蔬菜离开。 她出现在自家屋后的菜地。 李守业很能干。他上门后,家里内外都依赖他,这菜地也是他伺弄的。 门前种了三分地,他又在山后开荒了半亩。 菜苗都因缺肥而长得瘦巴巴的,可架不住种得多,也够一家人吃的。 她从空间摘了这么多蔬菜,说是这里的,家人才会相信。 她才走了两步,便看到如宝挎着菜篮子从小路走来。 她眼皮子跳了跳。 若自己再晚那么一会儿出现,那可要吓死她了。以后还是找个更隐秘一点的地方现身的好。 她费力地提着两大桶蔬菜往回走。 “宝儿,不用去了,娘都把菜摘了。” 杨如宝一看,哟,满满两大桶,忙放下篮子,上前接手。 “娘,快放着,我来,你仔细闪着腰。” 她很是着急,看得出她在担心自己。 这二女儿或许也不是真的冷血无情,她只是不懂主动关心和帮助家人。 也与原主的偏心有关。 原主其实五官长得不错,属于耐看型。 杨瑞也是高大英俊,两夫妻生下的孩子,相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相由心生,孩子们或是凶悍或是卑怯,以致于给人的第一印象奇差,自身的优点也被忽略了。 而杨如宝这孩子,长相还算清秀,可常年在外劳作,肤色黑而粗糙,加上性子木讷得跟木头一般,原主不喜欢,对她也没多少关爱,更别提教她做人了。 也难怪上回自己带如玉坐马车,她会露出那羡慕又失落的神色。 又想起她与陈满谷的那一番对话,许真真心中对她越发怜惜。 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可怜,以后自己要多点疼爱她才行。 摸了摸她的小脸,道,“以后你别外出干农活了,知道么?” 如宝诧异,“娘,这怎么可以?相公他一个人干不完的。” 许真真冷哼一声,“干不完可以慢慢干,哪个催他了?咱家才种那么点地儿,他一个大男人,还干不了?” 如宝抿了抿唇,还想据理力争,又听许真真话锋一转,“再说了,你勤劳种地,把自己晒得跟个黑炭头一样,难道他喜欢?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你第一眼若是不能吸引他,他就不可能透过你的表面,发现你纯净美好的心灵。” 这一番话,有些颠覆了杨如宝的三观。 有些无措的喊了一声,“娘……” 不是说女子勤俭顾家,汉子才最喜欢吗? 怎的听娘的意思,是女子要变好看扮靓、靠着一副好皮囊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可那样跟勾栏院里那些妖艳贱货有什么区别? 咬了咬唇,她还是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可是娘,前几日你还教训大姐说,让自己变优秀,只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是为了取悦谁的?” 许真真笑道,“是啊,咱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便去努力,不用顾忌太多。但是,让自己变美变好看,也是变优秀的因素之一啊。再者,我不是说了,‘女为悦己者容’?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花更多的时间收拾自己,锦上添花,让他更在乎你,爱你,这也是取悦自己啊。” 还可以这样? 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些! 杨如宝羞得小脸红扑扑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闪闪发光。 她可以吗?可以让相公喜欢自己吗? 第52章:送菜,与邻里搞好关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瞧见她眼里的期待,许真真又摸了摸她的小脸,“听娘的话,别出去暴晒了,娘就有法子让你变好看。” 宝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娘……真的吗?” “当然。” 许真真有足够的自信。 不光孩子们要变美变讲究,她也要的。 女孩子嘛,哪个不想精致如画? 母女俩一人拖着一桶蔬菜回到家,许真真立马把孩子们喊来,让她们挑黄瓜和番茄去吃。 从空间里种出来的东西,她相信里边蕴含的能量,顶多比树莓差一点。 这是美白的第一步啊! 其实孩子们的皮肤都白了些的,只是时间还短,变化不是很大,又没镜子照,所以她们都不太感觉出来。 不过,这也还不够。 她要的是,她们彻底的脱胎换骨。 嘿,想想就有成就感。 “哇,娘,这黄瓜太好吃了。”如男的一双眼睛都成了月牙状,“娘,我可以给英子、小花送一点吗?” 小姑娘在许真真的言传身教之下,胆量大了些,都敢出去交朋友了。 许真真想起这两个小姑娘是族老的孙女,家教不错,便说,“去吧。” 转过身,忽地想起什么,“招娣、盼娣也去,一并给那边的两位曾祖都送点。” 这两个丫头,招娣柔弱,盼娣胆小,平时都不太敢出门,现在也该让她们出去锻炼锻炼了。 盼娣怯生生的,“娘……” 许真真铁面无私,“撒娇也没用。出去玩回来就有肉吃。” 想了下,又喊那三个大的,“你们也去。给其他几位族老、里正、对咱们有善意的乡邻,都送一点,没了我再去摘。” 如玉有几分疑惑,“娘,咱这地里何时长这么多菜了?” 许真真眸光闪了闪,解释道,“几天没摘了,雨水充沛所以长得快。” 如玉没说什么,如宝迟疑了下,小声说,“娘,这番茄就不送了吧?” 许真真心念一转,便明白了。 自己知道番茄能吃,可别人不知啊。给他们送吃的,还要费劲吧啦的解释,那多累人? 要是有个好歹,说不定还被讹上,得不偿失。 “那就不用送番茄,先送黄瓜豆角。不对,这样一来就不够分了,你们跟我去菜地多摘一些。” 她此时不好进空间,只能去菜地里摘一些补充进来。 若按原主的性子,她不会把空间这些东西流出去,一家人关起门来吃得香甜。 可她不想这样。 世人很现实,自家没有男丁,即便日子好过,也会让人看不起。 若再不和邻里打好关系,有起事来,也得不到帮助,几个小的日后也难说亲。 更何况,那些乡亲其实算好的,原身名声那么差,在她与李婆子争吵时,还愿意为她说话,如今对她的态度也改观了,见面都打招呼的。 这样的乡亲,没有道理不交好啊! “路上湿滑,你们都小心些,别摔了。” 给蔬菜孩子们送走,木桶也空了。 她又害怕空间里那个人……磨蹭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进去。 这回没见到人影,可她发现,在地头那里,多了些凌乱的脚印。 在那个位置,少了几条黄瓜和一些番茄。 她心里发毛,扭了几条黄瓜和几个番茄辣椒就匆匆出来了。 洗好切好,米饭也蒸上了,孩子们也陆续回来。 可令她意外的是,大女儿和小女儿身上全是湿泥,屁股后头两个大饼印,眼里含着一泡泪。 “怎么了这是?” “娘!”杨如珠嚎了一嗓子,“那杨如季取笑我蠢笨如猪!” “所以他推你了?” “不是,我气劈叉了!” 许真真差点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清了清嗓子,“那你现在还觉得减肥没有用吗?” 杨如珠大声嚷嚷,“娘,你说人生来不是取悦他人的,我胖我舒服,跟他有关系吗?我跟你说,是想让你去找他算账!” 许真真扶额,她不该和这自我的丫头说那些话的! “珠儿,没错,我是说过,人只要活得自在,就不要太过在意他人的看法。可是,你做不到啊。你看,人家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你气得半死,你还有底气说,你胖你舒服吗?” “若是自己在意,就该想法子去改变自己,你说对不对?” 杨如珠搔搔头,糊涂了。 许真真暗骂榆木脑袋,凶巴巴的来一句,“你现在瘦得还不够明显,明日起,多跑十圈!饭只许吃半碗,三餐都不许吃肉,若表现好,早餐加个水煮蛋。” “娘,不要啊……” 不理会她的鬼哭狼嚎,许真真又问如男,“宝宝女,你呢?不小心摔了吗?” 小家伙方才还强忍泪水,被她一问,就觉得委屈了,小嘴一扁,哭了。 “我去到半道上时,小强就来抢我黄瓜。我抢不过,就摔了一跤。” 许真真面色发沉,这小强就是李婆子的孙子。 真是有什么样儿的家长,就有什么样儿的熊孩子! “招娣、盼娣,你俩没帮妹妹吗?” 招娣忙道,“我俩把黄瓜抢了回来。” “就这样?” 盼娣说,“我、我咬了他一口。” “咬得狠吗?” 小姑娘还心有余悸,“出、出血了都。” 许真真这才满意。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娘的宝宝女,今日表现得真好。以后再有人欺负咱们,你也这么勇敢,好不好?” 小姑娘第一次获得表扬,快乐得跟个小鸟儿似的,整个人都扑到了许真真怀里撒娇。 许真真搂着她的小身子,温柔地看着招娣,“娇娇女,你也干得不错哦。” “娘亲……”招娣的声音软软糯糯。 许真真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去抱了抱如男,亲了亲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 站起了身子,跟几个女儿说,“你们都给我记住,咱们不怕事,不惹事。可若是别人欺到咱们头上来,咱们也别同他客气。” 孩子们应声,杨如珠没得到表扬,反而被说了一通,心里头憋闷,转身要走。 许真真把她喊住,“你别走,我刚煮了饭,切好了菜,你去炒一炒。” 前几日虽然都有罚这丫头做饭,可都是李守业做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杨如珠自己就嚷了出来,“娘,我哪会啊?” 许真真神色平静,“不会就一面琢磨一面慢慢做。谁不都是从不会过来的?” 杨如珠赌气道,“我不想做。你方才说不让我吃饱饭的。” “不做连半碗饭都没得吃。” “娘!”杨如珠跺脚发脾气,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进了伙房。 第53章:质问,与二女婿争吵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不会妥协。 她就是想差使这丫头做些事情,动一动,减肥也容易些。 但是她没料到,杨如珠连烧火都不会,差点把伙房给点燃了。 母女几人忙着救火累了个半死,灰头灰脸的,什么事儿也没干成,还耗掉大半的柴火。 许真真气得半死,又给她加了几圈慢跑。 过得一阵,陈满谷回来。 许真真吩咐如宝如玉做饭,她和他去了屋厅。 陈满谷说,“铺子生意火爆,下雨天也日均三百单。” 许真真笑了,“这太好了。对面的生意如何?” “大东家将甜品能强身健体的消息放了出去,吃过的顾客证实确实有效,订单每日疯长,对面价钱一降再降,仍留不住顾客。” 许真真笑得合不拢嘴,“当日他欺我辱我,可想过今日?” 陈满谷又道,“大东家出高价将隔壁铺子盘了下来,打通扩张。此外,也准备在城里建立分铺子,他问您是否投钱?” 许真真笑容微敛,“他拿总铺子赚的银子投进去便是,还需要我额外注资?欺负我不懂吗?” 陈满谷默了默,又道,“两日前,在西市边上新开了一座制冰作坊,开张当日,一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现身阻扰,与作坊的护院伙拼,死伤十余人,全被林捕头逮捕了。” 许真真心头一紧,“可有打听到,这制冰作坊的老板是何人?” “据说姓曹,皇都人,父亲兄弟都在朝为官。” 许真真不说话了。 强如郭铭,只怕也不敢与那运冰商硬碰硬,所以他转身就把制冰法子卖了。他当时只给自己二百两,他估计得卖上万两。 但是,没法子,人家有实力。 而有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 自己心里泛酸又如何,羡慕不来。 “制冰作坊源源不断的产出冰块,轰动整个白马州,生意十分火爆。”陈满谷看了她一眼,“此制冰方子,可是出自岳母之手?” 许真真大方承认,“是。”他不傻,从让他们找硝石时,怕是他就已经猜到了。 “岳母是把方子给了大东家,大东家再专卖或与他人合伙?” 许真真点头。 陈满谷声音陡然提高了两分,“岳母,您就没想过,交给我或逸飞?” 许真真摇头,“咱们不行。哪怕你俩找到金主,得到一大笔银子,那些人也会迁怒于你们。我不能冒这个险。” 陈满谷冷声道,“你卖给郭铭,与我俩卖出有何区别?” 许真真没有吭声,只是拿眼睛看他。 陈满谷声量越发大了,“郭铭给您多少银子?一百两还是二百两?可若是我们卖掉,少说也有上千两。不说一千两,就是五百两,也足够您全家丰衣足食过一辈子了。” 许真真忍不住发怒,一拍桌子,“你这是在质问我?你知道商场的黑暗吗?我卖给郭铭,至少外界不知;若是你俩直接去卖,只怕连人带方子都有去无回!” 陈满谷定定地看着她。 忽而凉薄一笑,“说到底,你是不信我们这些赘婿罢了。以后不要说什么一家人、劲往一处使这样的话,太假,令人作呕!”他转身往外走。 这是许真真穿过来,见过陈满谷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他一贯给人的感觉是冷漠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乃至整个家庭,都是漠不关心的。 可是,她从这一番话里,竟听出了一丝受伤的意味。 “站住。” 陈满谷恍若未闻,脚步未停。 她缓缓道,“你难道没有查访过自己的身份吗?你迫不及待的出去抛头露脸,就不怕惹来以前的仇家?” 陈满谷停了下来,回过头。 “是。我的确对你和逸飞都不放心,毕竟,你们与我,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客气,我又何必把自己的老底在你们面前揭开? 此外,你与逸飞的来路都与寻常人不同,说难听点,都是来我这儿避难的。若是放你们出去跑,定会给我家带来灾难。反之,你们越低调,就越安全。” “此外,”她嘴角微勾,“陈满谷,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你们对这个家、对我女儿有几分真心,我对你们的信任便有几分。” 陈满谷喉结滑动,欲言又止。 …… 许真真午休起来已是黄昏,沈逸飞已经回来了。 她听见伙房门口吵吵嚷嚷的,走出去一看,三个女儿对着一挂猪肉各抒己见。 如宝说要榨油,如玉道要生炒,如珠坚持要红烧,她听着就觉得好笑。 “很简单啊,肥肉切块煎油,不要煎得太过火;瘦肉分出一半和姜块给如烟炖月子煲,一半炒番茄,加个辣椒,多好。” 她见另外一个木盆里还有些猪骨和下水,又道,“排骨和筒骨一起煲汤,加个红萝卜和冬瓜,猪下水清理掉里边的秽物,用盐巴搓揉几回,直到没有异味为止。” 三姐妹便都没吵,开始分工合作。 许真真把沈逸飞也喊去了屋厅。 “打探得如何了?” “杨成寿一家被逐出村后,在省城做掮客。一年后开了一间日杂铺子,是杨如季母子在看。只是十天前,不知为何他匆忙卖掉铺子和宅子回村。” “问了几个街坊都不知缘由,只有一妇人说,那天晚上,杨成寿通身酒气回来,神色慌乱,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那人没死,他回来了,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反反复复的说,大家都听见了。过得两日,就听说他们要搬走。” 许真真蹙眉。 做掮客这么赚钱,一年就能开得起铺子了?她记得,杨瑞以前人脉很广,也顶多做到让家人温饱。 不过,他这么害怕,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他仇人回归,他以为他躲回村,别人就找不到了? 真是笑话! 希望不要给村里带来麻烦才好。 “你改日路过他住的那片区域,把他躲在村里的消息放出去。” 沈逸飞笑容狡黠,“小婿已经这么做了。” 许真真称赞,“醒目。你下去歇息吧。” 沈逸飞却是站着不动,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娘,这雨过天晴了,不知小婿读书之事……” 第54章:闹心,李婆子又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沉默了下,道,“逸飞,我能挣到钱供你读书,可咱们没有背景,等你考取了功名去了皇都那个大染缸,看不起你的人会有很多。你若是急于提升,会不会把身边的一切当作垫脚石,包括休掉如烟,找一个有靠山的女子成亲?” 最近这段时间她想过了,书里的沈逸飞,本就自私、偏执、残暴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一上位就杀掉那么多无辜的人。 而且,他没有靠山和根基,往上爬时必定步步受挫,难保他不寻找捷径。 自己培养他,却无法掌控他。 他日后要抛妻弃子、杀人放火,她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风险太大了。 沈逸飞眼里有阴鸷之色一闪而过,面上却是苦笑,“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沈逸飞再怎么不择手段,底线也在,更不可能对如烟始乱终弃啊。” 许真真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点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读书的事不急,嘟嘟还有十来日便满月了,这几日你去通知一些亲朋好友来喝喜酒,顺便也准备准备,等此事过了,再与我去拜会腾云书院的山长。” “是。”沈逸飞面露喜色,一揖到底,“多谢岳母大人。” 他双眸深不可测,笑意不达眼底。 他走后,许真真在屋厅里坐了许久,想将这件事情好好捋一捋。 可门外又传来“砰砰砰”的巨响。 又有人大力拍门。 “许婆子,你个下作老货,你给我出来!别以为当缩头乌龟躲屋里头我就拿你没办法,不开门我就拿斧子这破门给劈了!” 是李婆子凶神恶煞的声音。 这泼妇又闹什么幺蛾子? 她站起身,喊站在门边的如玉,“让她进来。” 如玉拉开门栓,却没打开门板。 等李婆子大力擂门的时候,猛地一下子拉开,急速闪到一旁。 李婆子没收住力道,一下子扑进来,跌了个狗扑食。 许真真嘴里啧啧有声,“哎哟,这是哪里来的疯狗啊,在外头找不到吃的,就到我这儿发疯来了?” 李婆子从地上爬起,“你个天杀的烂货,你竟敢在黄瓜上下毒,毒害我孙儿,你不得好死!马上拿百八十两银子,送我孙子去医馆,不然我砸了你这老鼠窝!” 说着又直起脖子冲自家屋子那边喊,“大牛二牛,你们死了吗?还不赶紧滚过来!” 听见她儿子怂巴巴的回她,“娘,我先给小强请大夫……” “请你个死人头!许老货害了强儿的,不问她拿钱,你有钱请大夫吗你请?”李婆子骂完儿子又骂许真真,那些话怎么难听怎么来。 许真真没理她,问三个小女儿,“你们不是说,从那小畜生手里把黄瓜抢回来了吗?” 招娣和盼娣被凶神恶煞的李婆子给吓着,扁着嘴,想哭不敢哭。 如男小小声应,“小强抢的一那条黄瓜是我吃过的,六姐和七姐和他抢时掰断了,他手里还拿了一截,跑了。” 李婆子马上手指着她“哦哦哦”的叫,“许老货听见了吗?你家这几个小蹄子承认我孙儿吃了你家黄瓜,你还想狡辩?”她越说越激动,拍手跺脚大哭大喊,“来人哪,许老货要害死我家孙儿了啊……” 许真真简直是烦不胜烦,双手叉腰,“闭嘴!” 还真别说,她这气沉丹田的一声吼,犹如平地惊雷,震耳发聩,硬是把撒泼的李婆子给吼停了。 然后,不给她发疯的机会,她便大声道,“李婆子,我想问你,你家孩子是乞丐还是贼,啊?一根黄瓜都要抢我女儿的,还害她摔伤。当时村里好多人都瞧见了,你还有脸上门闹?” “还有,女儿吃了青瓜什么事儿也没有,我又送了些给几个族老,他们全都好好的,你孙子哪怕是肠穿肚烂,都休想赖到我们头上!” 李婆子呆住。 她只听儿媳说,孙子吃了杨如男的黄瓜腹痛如绞,顿时火冒三丈,被冲昏了头脑。脑子里想的全是从许真真这儿要钱救孙子。 哪里知道,那小蹄子也吃了同一根黄瓜? 这下子可惨了。 这许老货该不会还把族老请来吧? 她心里慌乱无比,脑袋里“嗡嗡”的响,一摸一脑门的冷汗。 又听许真真嗤笑道,“李婆子,麻烦你下次来闹之前,先把事情过一过脑子,不然你有再多的鸡蛋都不够赔我!” 又提鸡蛋,又提鸡蛋! 李婆子气得面色发胀,“许老货,你……” “你什么你,老娘今日没心情同你吵,识趣的你赶紧滚,要不然我把这事儿捅到里正那儿去,看他会不会把你这粒恶心的老鼠屎给逐出村!” 许真真满脸鄙夷,转身往屋子里走,“满谷,赶狗,关门!” 陈满谷今日也是情绪不佳,闻言大步走来,一把拽住李婆子,粗鲁地往外拖。 “你干什么?松开我……救命啊,杀人……” 李婆子拼命的挠他的手臂,可他一身的铜皮铁骨,根本伤不到。 她被老鹰拎小鸡一般拎出去,破布一般摔在门外,大门关得严丝合缝。 “啊,该死的老贱货,你这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竟敢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啊……”她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大门倏地打开,半桶粪水泼了出来,她被浇了个透心凉,顿时得了失心疯似的跳脚咒骂。 她儿子姗姗来迟,被她又打又骂,在门外闹了好一阵,才急匆匆回家给儿子请大夫。 “呸!不先顾着孙子病情给他请大夫,只知道讹钱,也真够贱的。” 许真真往门外啐了一口。 她今日跟两个女婿都闹了不愉快,李婆子的吵闹令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如玉如宝,你俩去,好好的、仔细地询问下几个族老和里正,可有吃咱们蔬菜,并将那小畜生抢黄瓜吃、李婆子上门讹钱的事宣扬出去,好让大家看看那老货丑陋的嘴脸。” 如玉如宝也是很生气,应声便出了去。 许真真又唤来三个小的,“你们几个抬水过来,把这弄脏的地面冲洗干净。” 许真真没管晚饭,径自回了房。 想进空间透透气吧,又想到里边有外人,气得她心肝肺疼。 才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又听见在伙房孤军奋战的杨如珠,弄得“兵乓”作响,跟拆墙似的,便越发觉得闹心。 走进伙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杨如珠你是猪头吗?烧个饭都烧不好……” 声音戛然而止。 第55章:能吃,温馨的晚饭时光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只见杨如珠蹲在灶旁,拿着竹制火筒往灶膛里吹,闻言抬眸看向她,“娘……” 额头不住的淌汗,汗水小溪似的淌过满是黑灰的脸颊。 就跟被毁了容的大脸猫一样,双眼也被烟熏红,可怜兮兮的。 许真真满肚子怒火就吞了回去。 认命地蹲下教她,“丫头,不用塞这么多柴火的,不然难以烧起来。你看啊……”她将塞满灶膛的柴火抽出部分,又将柴火交叠,留出空间,找了根被削得薄薄的松枝点燃放进去,再加入松针小树枝等易燃物,火苗便慢慢的一点点燃起。 杨如珠学得很认真。 她如今被许真真逼着做饭做家务,李守业不在,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接着许真真教她蒸米饭、切菜、炒菜,不知不觉就忘了方才郁闷之事。 快做好饭时,如玉如宝回来了。 见许真真难得在伙房,几姐妹都聚到这里。 或是帮忙,或是在说话,吱吱喳喳的。 “娘,你炒得什么菜,好香啊!”如男抽了抽小鼻子,一副馋猫样。 许真真忍不住,夹了一块肠子喂她。 “哇,娘,这是猪肠子吗?怎么你炒得比姐夫的好吃?”小家伙更馋了,眼巴巴的望着才盛起来的那一碟辣椒炒肥肠。 “是大姐炒的哦。”许真真又夹了一块给她。 “娘,我也要,我也要。”杨如玉挤到许真真跟前,跟个孩子似的张着嘴。 “娘……” “娘……” 六个闺女,六双卡姿兰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许真真。 哎哟,真要命! 许真真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娇了,更何况同时是与自身有血缘关系的六个丫头呢。 此时只觉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索性拿个碗装了些,投喂六个闺女。 “好好吃!” 肠子清理得干净,没有一点异味,肥而不腻,又脆又香,微辣的口感,肯定特别下饭。 许真真生怕这一群小家伙把菜都吃光,加快了炒菜的速度。 等饭菜摆上桌,她尝了下,确实,每一道菜都很好吃。 除了肉菜,配菜、蔬菜都是空间摘的,特别清甜,没有调味料,却是原汁原味的。 给几个女儿夹菜,又招呼女婿多吃,很有大家长的样子。 招娣鼓起勇气,给她夹了一小块肉,“娘亲,你也吃。” 许真真有些意外。 三个小女儿最近和她亲近了些,可在几个姐夫和外人面前,她们还是很腼腆的。 如今竟敢给她夹菜了啊。 有所改变了呢。 不错。 她笑了,夹起来嚼了两口,享受般的眯了眯眼,“嗯,宝宝女夹的菜,特别好吃!”又夹了菜过去,“我宝宝女真乖。” “呵……”小丫头被取悦了,都笑出了声,软软的,有些害羞,眼睛水汪汪的。 如男这小机灵也有样学样,夹起一片肉送到许真真嘴边,“娘,你吃,你吃。” “哎呀,好好好。”许真真吃下,做出夸张的表情,“我宝宝女这小手是被神仙亲过吧,你夹的菜,好好吃呀。” “咯咯……”如男笑得好不得意,一双大眼睛成了月牙状。 “娘……”盼娣忍不住了,鼓起勇气也夹起一块青瓜。可她实在太怯弱胆小了,夹菜的小手一直抖,像被定在了半空,怎么也动不了,小脸憋得通红,看着快要哭了。 许真真凑近吃下,笑容满是宠溺,“嗯,好吃好吃。” 摸了摸她的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刚想夹菜给她,小姑娘便小小声说,“娘,您碗里都没肉了,您别夹给我啊,您自己吃。” 许真真未料到她会如此说,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果然不错啊,虽然刚开始漏风,可她相信,她会慢慢补好的。 一颗心温暖又熨帖,“宝宝女真乖。” 如玉与如宝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长了筷子。娘好温柔啊,她们也要给她夹菜。 “停、停。”许真真察觉到她们的意图,有些头疼,“知道你们怜惜娘,可娘吃饱了,不用再给娘夹了,不然娘要吃撑了。” “娘……” 如玉与如宝表情有些受伤。 方才妹妹们争先恐后的讨好娘,娘方才对她们多好啊,那眼神柔软得跟水一样,怎么到了她们这里,就不行了呢? 是不是她们长大了,娘就不爱了? 许真真就见不得她们委屈的小模样,忙夹了肉放她们碗里,“别多想。你们都是娘的心肝宝贝儿,娘哪个都疼。快些吃,啊?” 两姐妹这才露出笑脸。 沈逸飞与陈满谷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眼神都有些复杂。 真的很难相信,跟前这个是以前那整日都鸡飞狗跳的家。 …… 酒足饭饱后,如男舔了舔嘴角那颗饭粒,“没想到,大姐做的菜这么好吃!” 许真真一脸的骄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杨如珠听了热泪盈眶:娘以前是宠我,可总不让我做事,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妹妹也与我疏远,不喜欢我。 可是现在,妹妹夸我了,娘也说我好。 呜呜……好感动! 我一定要发愤图强,将娘的全部厨艺学到手,再发扬光大。 面上傲娇冷哼,“我若是做菜不好吃,又怎么旺夫益子?” 又是旺夫益子。 这个词儿怕是刻入了这丫头的脑子里了,可见原主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许真真摇头失笑,“好了,帮忙收拾碗筷吧,娘教你们敷青瓜面膜。” “娘,什么是面膜?” “别问,问就是动手。” “那敷了有什么用呢?” “能让人变美。” “哇!真的吗?” 哪个女子不爱俏? 做梦都想啊! 顿时,几姐妹都兴奋了。 如玉也很高兴,可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许真真发现了,问她,“玉儿,怎么了?” 如玉看了两个姐夫一眼,面皮发紧,有些不自在,“娘,以后能煮多两碗饭吗?我、我还有些饿……” 如男张着小嘴,很是惊讶,“四姐姐,你……我记得你装了三碗饭的!” 如玉“腾”地羞红了脸,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家里吃饭用的是大海碗,一般女子的饭量只有一碗,可她若是放开肚皮吃,能吃四五碗。 如现在这样,是半饥不饱的状态,她强忍着不进食,晚上会饿得睡不着。 不过,她不是扭捏的姑娘,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但是,自己说和被人当众嚷嚷出来,是两回事啊! 忒丢人了。 若是换作个脸皮薄的,早羞愤欲死了。 第56章:流言,败坏她的名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没事,能吃是福。”许真真安慰她,杨如珠投来炯炯发亮的目光,她又补充,“胖子除外。” 杨如珠愤愤不平,“娘你偏心!” 许真真翻白眼,“是啊,我就是偏心。如果你能有你四妹这吃不胖的本事,我也把心偏向你。” 杨如珠好悲伤:娘你扎心了。 许真真没理她,又对杨如玉说,“你力气大,消耗也大,需要多进食补充,那也是你的福气,别的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又对大家说,“以后咱家轮到谁做饭,记得多做一些。” 杨如玉却有些惆怅,“娘,你又哄我了。我一个姑娘家,我力气大别人取笑我呢,又怎么可能羡慕我。” 许真真笑了笑,“那娘问你,你是喜欢自己力气大的自己的呢,还是想做个小鸟依人的柔弱姑娘?” 杨如玉徐徐看向招娣和盼娣,不禁抖了抖身子。 “我还是做我自己吧。” 这个家里,就数这两个妹妹最怯弱了,遇到一点事儿就六神无主哭哭啼啼的。 这样的姑娘会让人升起保护欲,但是,她不喜欢。 “娘,我学不来那娇弱无依的样子,更不喜欢整日躲在家里绣花做家务,我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挺好。不过,我也想挣钱。娘,您是不是该说那挣钱的法子了?” 许真真挑眉,“怕我养不起你?” 杨如玉默了默,缓缓摇头,“我不想全家的重担都压在您身上。” 许真真惊讶不已。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为了这个家做牛做马,孤军奋斗来着。 万万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 一时之间,她内心百感交集。 如玉见她似乎很感动的样子,便腼腆一笑,“娘,我前几日也同您说了,我挣钱也是想做些自己的事情的。” 如宝略为踌躇,也问,“娘,什么挣钱法子?” 三个小丫头也用乌黑的眼珠子望着她。 看来几个小丫头都想帮忙,减轻她的负担。 许真真笑了,“不着急,等如烟出了月子再说。” 几姐妹洗了碗,又打扫屋子,烧水洗澡。 等一家人全洗漱完,清闲了,许真真便切了一盆薄薄的青瓜片,再拿出小半瓶珍藏着的蜂蜜拌一拌,喊几个女儿过来。 却听见如男说,“好甜。” 她转身一看,这小家伙不知何时吃上了。 许真真又气又好笑,“一边玩去,这是我用来贴脸上的,哪个让你吃了。” 如男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是娘,真的好好吃。” 招娣和盼娣在一旁,也忍不住咽了口水,却不敢说。 女孩子永远对甜食都没抵抗力。 许真真看着这三个小馋猫就很无奈,“这青瓜吃饭前生吃,饭桌上清炒的也吃了,现在还要吃?” “娘……”三小只撒娇,“这些加了蜂蜜的,不一样。” “好好好,我怕了你们。”许真真没好气地道,“不过,我可说好了,你们吃了自己那一份,可就没有敷脸了。” 如男高兴极了,那个小碗把她那一份端走,蹲到一旁哼哧哼哧的吃上了。 她小,还不懂爱美,敷什么脸啊,吃它不香吗? 招娣和盼娣挣扎了一会儿,抵挡住了诱惑。 许真真让几个姑娘搬来小凳子坐着,她帮她们敷了青瓜上去,再给自己敷。 然后,和孩子们排排坐,仰望着满天星辰。 徐徐夏风袭来,整个人都很放松。 她随意的与两个女儿闲聊,“如玉,你们去族老家说了李婆子的事后,族老们怎么说?” 杨如玉道,“我们去时,族老家都还没做好饭。不过他们听了我说之后,当场掐了半截青瓜吃,什么事儿都没有,便将李婆子大骂了一顿。还说她再来闹事,要么就按族规处置,要么就赶走。” 许真真这下子满意了,点头,“对付泼妇就得用这样的法子。” “不过,娘,我和如宝回来时,村里好几个婆子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隐约听见什么‘难怪送车给她还送绫罗绸缎和吃食’、‘半老徐娘’、‘不要脸’这些腌臜话……” 许真真面色一沉,“还有呢?” 杨如玉沉默了片刻,“余下的没听清,不过看她们撇嘴、不屑一顾,就知道她们可劲的败坏您的名声。” 特么的,那些老女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许真真气得一拍大腿,脸上的青瓜片嗦嗦往下掉,“明日你再去问问几个族老夫人,探听清楚这些话最先是谁传出来的,老娘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招娣问,“娘,是不是见咱家过上好日子,遭人妒忌眼红了?” 许真真幽幽一声叹息,“那还用说么?以后咱们都低调些……也不对,有时候你越遮掩别人越怀疑你来路不正。算了,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 第二日,天色尚未亮起,整个杨家村便从沉睡中醒来,前几日都在下雨,大家歇在家里,都憋坏了。 山林经过昨日大太阳的暴晒,没那么潮湿,今日总算能上山,人人都很兴奋,开始呼朋唤友的结队上山摘银耳。 也有几个乡亲来喊许真真的三个女婿一起,只是被许真真拒绝了。 “你们的好意,心领了。只是,如烟快满月了,逸飞要去通知亲朋好友。满谷要去田里除稗子、放水,也没有空闲。”她笑吟吟的,很是客气。 几个乡亲都是男子,见她好说话,也笑着同她聊了几句。 可好死不死,被几位妇人看见了,一面骂一面朝这边走来。 “呸,不要脸的浪货,一把年纪人老珠黄,去城里找了情夫还不知足,又在这儿勾三搭四的,你怎的不浪死在床上?”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陈寡妇。 她守寡二十年,一向与许真真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却不知为何,对她如此憎恶,眼里满满都是怨毒。 其余妇人也嘴上吐芬芳,其中一名身形高大的妇人,骂骂咧咧的上前一把拽开自己的男人,一面对许真真怒目圆瞪。 许是觉得自己口拙,无法抒发出内心的悲愤,瞪着瞪着就红了眼眶。 许真真被骂得莫名其妙,“殷氏,为何辱骂我?” 第57章:反击,断他们财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装什么无辜?你的那些肮脏事,村里人哪个不知了?你要骚要浪我不管,可你为何勾搭我汉子?算起来,他还是你男人的从弟,你连他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殷氏声色厉茬,仿若在控诉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许真真顿时就“呵呵”了,“你脑子不灵光,眼睛也瞎了吗?我不过是同这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他们了?还有,为何又说‘在城里找情夫’这样无中生有的话来侮辱我?今日不说清楚别想走!” “你、你……”殷氏被噎得面红耳赤。 陈寡妇把她拉到一旁,看着许真真轻蔑一笑,“许老货,你勾搭这几个汉子,我们左眼右眼都瞧见了,你在城里找的情夫,我们全村人也都看在眼里,你还想狡辩?” “呵……说得跟真似的有板有眼。”许真真冷笑,看向那几个汉子,“把我方才与你们说的话复述一遍,不然我让‘糖心居’不再收你们的银耳。” 不料这话越发刺激到了陈寡妇,她激动得拍手掌,“许老货,自己说漏嘴了吧?你不与‘糖心居’的伙计万庆勾搭,‘糖心居’又怎会收我们银耳?呸,真不要脸。” 殷氏也跟着控诉,“还把李守业这样的脓包弄进去当伙计啊。” 许真真似笑非笑,“消息倒是灵通,连人家万庆是‘糖心居’的伙计都打听到了。只是你们就没用脑子想一想吗?万庆他只是一名伙计,他哪儿来的能耐,能指使人家‘糖心居’收或不收银耳?” 陈寡妇被噎了噎,眼神微闪,又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那老掌柜也睡了,才换来……” 回应她的是“啪”一个大耳刮子。 许真真半眯着眼,声音冷厉,“你喜欢满嘴喷粪我不管,可你不该辱我名节!”冲屋里喊,“满谷出来。” 陈寡妇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被她的气势给吓住,捂着脸瞪着她,却是不敢吭一声个。 陈满谷疾步而出。 许真真冷静了下来,吩咐道,“你去告诉大东家,杨家村的银耳暂停收购。另外,我明日就去铺子里履行契约书里的条约,整理十份甜品方子过去。开分铺子的资金,从总铺子这边抽,我这里可没钱投,顶多再加二十份甜品加糕点的方子。” 大家听了目瞪口呆。 什么方子什么契约什么资金,他们怎么听不懂? 陈满谷转身进去后院,把马车驶出。 陈寡妇回过神,声音尖锐,“许老货,你凭什么让人家不收我们银耳?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这么恶毒,不得好死啊你!” 许真真双手叉腰,“凭什么?就凭这条财路是我开出来的!你们不念我半分好不说,还给我泼脏水,我就不让你们走怎么了?有本事自己去开!” 说着转身回屋,留给这些人一个后脑勺。 “你!”陈寡妇气白了一张脸,跟大家说,“这老货如此恶毒嚣张,走,我们去找族老和里正,不然没人治得了她!” 那几个汉子冲她瞪眼,“若不是你胡说八道诬蔑她,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怪我?”陈寡妇手指着自己,气极反笑,“是你们这几个臭男人犯贱,与她在这儿眉来眼去,被我们撞见,倒反过来赖我们头上?能要点脸吗?” “你特娘的瞎扯淡!”一汉子面红耳赤,“我们是来找陈满谷、沈逸飞一起上山的,许嫂子同我们聊了几句而已。一共四句,一是说她家女婿不得闲,然后问我们银耳好不好摘、一天能摘多少、‘糖心居’有没有压价。这里哪一个词儿勾引人了,你特娘的给我指出来!” 陈寡妇眼眸微闪,神色有几分心虚,却嘴硬道,“她一副春心荡漾犯骚的样子,哪个瞧见不误会?” 殷氏跟着附和,“也怪你们几个,既然没事,方才怎的不说?” “你们还未走近就骂人,有给过我们说话的机会?”殷氏的男人越说越气,抬手就是一巴掌,“蠢货,跟着别人闹,眼下把许氏得罪了,这‘糖心居’不再收购银耳,断了全村人的财路,里正不剥你的皮!” 全村人都惦记着挣钱,大半夜就起身做准备了,却得来“糖心居”不收银耳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让人如何能接受? 他们这几个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殷氏知道后怕了,捂住半边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夫君,赶紧去追陈满谷啊。” 她男人满脸怒容,“有没有脑子?人家开的是马车。更何况,追她又有什么用?收不收银耳是许氏说了算,除非咱们去求她。” “这……” 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门“砰”的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陈寡妇呼吸急促,高声骂,“许老货,你不要做得太绝……” 一妇人不悦地打断她,“你可闭嘴吧,还嫌得罪许氏不够狠?你没听出来,‘糖心居’的东家都听她的吗?要惹恼了她,以后若真的不收咱们银耳,看你怎么死!” 陈寡妇面上挂不住,怒笑,“这样的谎言你也信,真是可笑!‘糖心居’东家是她儿子吗,会听她的话?” 殷氏男人皱眉,“她与东家合伙做买卖了吧?” 陈寡妇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十几年的乡邻,许氏几斤几两,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她这样整日只知打鸡骂狗、欺辱赘婿的老货,想和人东家做生意?做梦!” 众人一想,也是。 许氏就一刻薄愚昧的老太太,她要是有那本事,天都要下红雨。 “许氏的话不能尽信。”一妇人沉吟道,“但是,我们也得跟族老说一声。” 陈寡妇撇撇嘴,“既知她说谎,又告诉族老,岂不是挨骂?我可没那么犯贱。”望了下天空,“太阳都老高了,咱们进山吧,晚了可要空手而归了。” 殷氏有几分踌躇,“可是……万一‘糖心居’当真不收我们银耳呢?” “切,你还真信那老货说的呀?”陈寡妇不屑一顾,“若当真不收,你把银耳统统送我家来,我收,行了吧。” 殷氏男人眼睛一亮,“陈寡妇,此话当真?我问过其他药堂了,人家都有固定供货的药材商,不收散户的,若当真‘糖心居’不收,你可要对我夫妻俩负责。” 陈寡妇眼神微闪,却只能硬着头皮应声。 屋内的许真真听得真切,一声冷嗤。 第58章:帐篷,雀占鸠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些人一面走她搭建出来的挣钱路子,一面骂她辱她,当她是软柿子好捏? 没门儿! 先不收银耳,他们会找族老来协调,到时她就可以要求彻查背后给她泼脏水的人。 她向来眦睚必报,等查出来,非弄死她不可。 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回屋。 早饭是杨如宝烧的,一锅白粥,一碟萝卜干。 她只觉得淡而无味,等下回去了集市,一定记得买面粉。 这里的南方人不会做面食,只有少许行商和从北方来的百姓买,因此面粉进货少,而且贵。 但是,早餐也不能这么天天喝白粥啊,多没营养。 她喝了小半碗便停了筷子,如男接过去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打了个饱嗝,很是畅快的样子。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小姑娘,你怕是没喝过可乐! 几个女儿也吃得香,她不禁暗叹这年代的孩子好养。 去了如烟房里,找出了沈逸飞的笔墨纸砚,开始默写甜品方子。 几日前,她与郭铭密会后,便把空间里的冰块全给了他,再教会了他制冰才回来的,因此铺子有了足够的冰块,再也不用她遮遮掩掩的送冰过去。 可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给过“糖心居”什么甜品方子。 如今在卖的,严格来说不算甜品,是糖水,很普通,味道全靠冰块和空间的山泉水撑门面。 眼下郭铭重视起了“糖心居”,又在筹划分铺子,她也得出更多的甜品,把招牌打响。 甜品又分为中式和西式。 这古代已经有许多中式品种,比如糯米糕、枣泥糕、绿豆饼、双皮奶;西式的未见有。 一来是没从西方传来,二来是缺少工具和食材,制作起来麻烦。 可是,它是新鲜物啊,好吃啊,女孩子对它毫无抵抗力啊,一经面世,那银子就哗啦啦的来啊。 不做也得做撒! 而且,她可以先制作简单的。比如蛋挞、蛋糕、冰淇淋、奶茶…… 嘶…… 忍不住吸溜口口水。 好似隔了一个世纪没吃一般,可馋死她了。 不行,把方子写好就去做点甜品犒劳下自己吧,反正家里弄了许多硝石,冰块有的是。 洋洋洒洒写了十几张纸,收笔。 喝水,去了后院。 躲到硝石堆后面,刚想进空间,她突然想起,那里边有外人。 而且是男人。 怎么办?难道这金手指要弃了? 显然不可能。 虽然跟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共用一个空间的感觉很不爽,但是,不可否认,空间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 她不能失去。 况且,男人她也不怕。 只要敢对她不轨,她就往死里揍他。 若是打不过,她还可以逃出来。 打定主意,她手放在几块大的硝石上,心念一闪,便进了空间。 空间里风和日丽,与世无争。 稻谷已成熟,一阵风徐徐吹过,掀起层层金浪,稻香飘十里远。 真美啊!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她想收割了。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田梗旁的大树底下时,她脸上的愉悦神色瞬间凝固。 有人在那儿搭起的一个小帐篷! 这是打算长期住下去吗? 特么的,登堂入室还不算,还想雀占鸠巢? 太过分了! 许真真气得额角突突的跳,急冲冲奔过来。 一看,愣住了。 帐篷很简陋,用树枝搭建而成,顶上和四面都铺着新鲜的野草,里边的床铺也是。看样子,是昨晚或者今早上弄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太寒酸,太小了,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以前出任务也经常夜宿山林,可都带着能遮风挡雨的帐篷和睡袋。 所以,跟前这顶小帐篷,带给她很大的视觉冲击,令她莫名的心酸。 她能猜得出,此人的身体很虚弱,且处境很不妙。 因为,但凡有个去处,有片瓦遮头,也不至于孤身一人栖息在这无人烟的山林,窝在这么一个连狗窝都不如的小帐篷里。 算了,看在他这么凄惨的份上,就先不同他计较了。 许真真退后几步,又发现在帐篷口的土地上,刻着一行字。 “在下无意闯入,打扰之处,请多包涵。摘了您五条黄瓜、十个西红柿果腹,请您记账,待我他日走出困境,将十倍偿还。” 哟,还挺有修养的,知道留字说明这一切。 字也写得好,行云流水而又大气磅礴。 都说字如其人,从这字体就能看出,此人定是气质非凡。 这字迹也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惜人不在,不能一睹尊容。 她猜,这人是位落魄的书生或者贵公子。 此时他不在是凑巧,还是故意躲她? 他发现了这个神秘的空间,会不会杀她,占为己有? 或者,他打算与她共享空间? 她心里有些乱,坐在树底下好一阵,吃了一根黄瓜、两个番茄,也没见那人回来。 不等了,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认识的。 她把硝石化成冰,又摘了成熟的树莓和蔬菜,心念一动,便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此时已临近中午,她不想出去煮午饭,就想着躲屋里偷懒。 无奈对面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吵得她脑壳疼,不得已出了去。 如珠、如宝在伙房旁的水井洗菜、洗衣裳,招娣和胖弟在剥毛豆,如玉在劈柴。 几个孩子时不时往对面看去,目露忧色,只有没心没肺的如男在玩水。 对面住着李婆子一家。 那天李婆子放出狠话来,说要在两家人中间筑上一堵墙,眼不看为净,到现在也没见她付之行动。 可见那婆子不够狠,不过爱嘴上逞能罢了。 许真真皱眉,“那老货哭丧似的,又在作什么妖?” 如玉欲言又止,如男快嘴快舌说了,“娘,隔壁王奶奶说,那小强快要死了。” 许真真喝斥,“别胡说。那小子只是拉肚子,怎会危及生命?你这么说,若是李老货听见,又该来闹了。”虽然不怕那婆子,可也不想见到她。 几个女儿徐徐看向她,异口同声,“娘,七妹没说错。” 许真真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不只是拉肚子而已吗?” 杨如玉道,“娘,他上吐下泻又高热,昨日就请了好几回大夫。今早上都烧昏厥了,大夫说,让……准备后事。” 竟如此严重! 第59章:高烧,李婆子求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过也是,在古代,一个普通的小感冒,都有可能让人丢掉性命。 是有不少大夫能妙手回春治百病,只要能对症下药,一些急症也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可好大夫难遇啊。 那小子也是焉坏的,经常欺负盼娣和如男,要么揪她俩的小辫子,要么就躲在暗处吓人,昨日还抢如男的黄瓜吃。 就是……没有坏到骨子里,罪不至死罢了。 可人各有命,救不回来也没法子啊。 听着对面那悲痛的哭声,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甜品也没心情做了,回屋让杨如珠把午饭做简单些,“炒几个青菜算了。” 深深叹息。 杨如珠说,“娘,难得见李婆子倒霉,您应该高兴才是。” 许真真顿时火大,“高兴什么?高兴她孙子要死了?我是与她有过节,可这与她孙子何干?我痛心一条鲜活的生命流逝,也与她无关。” “可是……”杨如珠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搔搔头,“若是换过来是咱家出事,李婆子定会拍手称快。” 那的确是李老货的风格。 许真真道,“她是她,我是我,她没道德没节操,不代表我没有。” 杨如珠还是不太懂,正要说什么,外边又传来拍门声,李婆子杀猪般叫唤,“许妹子,开开门,救命啊,要死人了啊!” 许真真生气了,“这老货又发什么疯?” 边说着边往外走。 杨如玉正站在门边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许真真大声道,“李老货,你嫌昨日那粪水吃得不够,今日又来讨是不是?” 外边哭声一顿,随之哭得越发惨烈。 “许妹子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进来,我给你磕头谢罪,可千万不要让我吃闭门羹啊!” 许真真越发疑惑。 这婆子强势又凶悍,居然会主动认错? 有猫腻。 “不敢当。你以后不要来闹我,我就很感激了,你回吧。” 她冷冷说完,转身要回屋。 透过门缝往里边瞧见李婆子大呼小叫,“别,许妹子,你听我说。方才里正夫人告诉我,她的小儿子前两日被雨淋了,一直都有点低热。昨夜里忽然就退了热,吃了一大碗粥。还有,她婆婆因天热不思饮食,昨晚上也吃了两碗饭。 神奇的是,这一老一少近期并没有吃药,也没有吃别的什么东西。她思来想去,想着吃了你送过去的菜才如此,便让我来问你要一些……” 许真真声音冰冷,“真是好笑,昨日你孙儿抢了我女儿半截青瓜吃,你还赖到我女儿头上,眼下反过来求我要,你的脸呢?” 李婆子嚎哭,“许妹子,我孙子都要没了,我还要那脸做什么?哪怕让我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许妹子,不瞒你说,那混小子只是逗逗你家如男而已,他抢来的青瓜嫌脏,给他妹妹了。若是吃了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没吃你也敢来讹我?真是无耻下贱!”许真真气极,“我不会给你菜的,你走吧。” 这老婆子无耻无下限,抓住一切机会讹人。 把人救回来还好,若是死了,她还不赔个倾家荡产? 决定不能心软! 顿时,李婆子如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般痛苦地蹦跶哭嚎,“不要啊,许妹子,大夫说我孙儿救不活了,你就行行好,给我一点蔬菜,死马当活马医啊……”她双膝下跪,“许妹子,我求求你,求求你!” 头重重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许真真心中惊愕。 她很清楚,这婆子是多么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如今为了救孙儿,不惜在自己跟前下跪,匍匐求饶。 什么名声什么尊严,统统抛到脑后了。 总算没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许真真正思揣间,又有一人跟着“噗通”下跪,“许婶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声音柔弱,是小强的母亲兰氏。 许真真打开了大门。 婆媳俩如获大赦,忙膝行过来,抱住了她的双腿。 李婆子站在边上的两个儿子,也激动得走过来,犹豫了下作势要跪。 许真真忙打手势阻止,“大家都是邻居无须客套,蔬菜我可以给你们,只是,我觉得,里正的家人身体抱恙,定是事先吃过药的,恰巧我送蔬菜时好了而已,你们最好不要抱什么希望。” 几人先是一喜,待仔细琢磨她的话,又觉得孩子生机渺茫,眼神黯淡了下来。 可总是要试试才甘心。 兰氏一面哭一面说,“许婶子,我知道的。孩子若是治不好,也不会怪您。” “等着,我进屋拿菜。” 许真真进伙房拿两个充当水壶的竹筒,然后进空间,摘了两颗树莓和几条青瓜,又装了两竹筒水,便说,“我也看看孩子去。” 她也去? 李婆子一家有些惊讶,却没有心思多想,帮她拿东西,魂不守舍的往家里走。 她家是外乡人,也是逃荒而来,夫家姓王。 也正因为不是原住民,所以和许真真闹时,一请来里正或族老,她就没了底气。 没有家族庇护,毫无根基,王家的日子过得比杨家还艰难些。 屋子也小,只有一间正厅,四间房,四五个孩子挤一间。 没有床,只是用木板做成一个大通铺。 许真真走近这阴暗潮湿的小房间,秽物和汗臭味扑鼻而来,她险些吐了。 王小强蜷缩在大通铺的一角,一动不动。 她上前掀开那沾了呕吐物的破被子,露出他烧得发红的小脸。他砸吧下嘴,发出细弱的呻、吟。 她探了探额头,烫手的很,又见他嘴唇干裂,便问,“没有喂水他喝吗?” 兰氏望着儿子抽抽噎噎,“他喝了又拉又吐,要不断的清理秽物,婆婆见他这般虚弱,生怕他经不起折腾,便没喂。” 什么? “都烧成这样了,你竟然不给他喂水?愚蠢啊!”许真真气得不行,“拉肚子会引起脱水高热,不及时补充水分,人的脏器便会衰竭。你们不懂,大夫也没交代吗?” 兰氏顿时慌了,面色青红交错,“大夫有说,只是我们自以为是……”心中又悔又痛,眼泪滚滚而下,“眼下如何是好?” 许真真把竹筒递过去,“把这壶水拿去加热,撒上少许盐巴端来喂他喝下。” 她再强调一遍,“记住,一定要用我这壶水煮,否则不管用。” “好、好!”兰氏接过,小跑着出去。 第60章:救人,她像极了大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伸手解开孩子的衣裳,又去开了窗户通风透气。 李婆子进门问,“大妹子,我孙儿不先喂些蔬菜吗?” 许真真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他现在最缺的是盐水。”盐水或糖水能补充电解质,拉肚子脱水必须喝。 “可孩子昨日也喝水了,还是拉……” 她的意思是,昨日喝水都无法缓解病情,眼下喝也无济于事。 许真真皱眉,“昨日他拉是将肚子里的脏东西排出去,眼下体内水分流失严重,又处在高热之下,就好比人在沙漠里跋涉,一直不喝水能撑得了几时?” “啊?这这这……”李婆子惊愕,瞧着被烧成了虾米一般的孙儿,内心无尽的痛苦后悔,“强儿啊,我苦命的孩子,都是你那愚昧无知的娘害了你啊,若你真去了,我就杀了那小贱人,给你陪葬啊!” 许真真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将自己过错推到别人头上的本事,这婆子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忍不住骂她,“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有脸闹?什么忙也帮不上,给我出去!” 李婆子难得的没有反驳,哭哭啼啼往外走。 走到了门口她停住脚步,这里好像是自己家? 许老货,你雀占鸠巢…… 算了,事到如今,肯理自己孙儿的,不是与自己有过命交情的便是菩萨心肠之人,她又怎好计较? 她跺跺脚,走了。 许真真趁此机会,飞快地打开竹筒,拿出树莓递到小强嘴唇上掐烂。 甘甜的汁液流入他嘴里,他本能的张嘴吞咽。 她将果肉塞进他嘴里,不带停的喂了好几颗。 听见了脚步声,才忙扯过被子擦去他嘴唇上的汁。 兰氏推门进来,李婆子跟在后头。 许真真喊,“李婆子止步。” 李婆子一愣,“为何?” 不为何,纯属觉得你碍眼。 许真真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去给你孙儿熬点白粥吧,他一会儿醒来会饿。” 李婆子浑浑噩噩的,也没反对,转身走了。 许真真把小强扶起来,让兰氏喂水。 然后说,“屋内不干净,人便容易生病,你待会儿把这些被褥都洗了吧。给小强也洗个澡,换身衣裳。孩子肠胃变得虚弱,他醒来后,先给他吃点白粥醒脾胃,蔬菜不要生食,等病情稳定了,炒给他吃。” 没有什么主见的兰氏忙不迭的点头,忽而又觉得奇怪,这许婶子这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大夫? 而且,她似乎很笃定强儿会好起来? 许真真把话说完,便自行离开。 回了家,吃过午饭,准备小憩。 这时,陈满谷回来了。 他告诉她,“东家已同意,让明日过去详谈。” 许真真愣了少顷,才想起自己都提了什么要求。 那家伙没有理由不同意撒。 眼下方子写了,可食材没让人准备,明日去了,也教不了林师傅啊。 许真真试探地问女婿,“要不你吃了午饭,再跑一趟?” 陈满谷没吭声,可绷紧的下巴,表明他的抗拒。 许真真递过去一个荷包,“能做出甜品和‘糖心居’合作,离不开你们的努力,这点零用钱,你拿着。等拿到分红,再给多些。” 陈满谷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并当着她的面,将里边的一角银子拿了出来。 许真真:“……” 个死孩子,能不能尊重下人,哪有当众拆的? “才一钱。”他有点嫌弃。 许真真怒目圆瞪,“你还我。” 一钱银子相当于三百文钱,他居然还嫌少,真是岂有此理! 陈满谷不慌不忙的收入怀里,又道,“想好了可还有别的事情交代,我不想再多跑一趟。” 许真真破口大骂,“你丫的吃我的穿我的,让你做点事还这么不情不愿,给老娘滚。” 他嗤笑,不过没再说什么。 看样子,他是故意激怒她的。 想来是为报以前被欺压之仇。 可在她穿过来之前,他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真是人善被人欺! …… 许真真把方子交给陈满谷,沈逸飞也回来了。 风尘仆仆,衣裳被汗水浸透。 他去了好几个地方报喜,全程靠十一路车,累坏了。 喝了水吃了饭,才同许真真说话。 “姑父他很高兴,说到时一定到。” 杨瑞的姐姐嫁在刘家村,十年前难产,撒手人寰。记忆中,她丈夫刘福发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孩子也懂事,就是家里穷困潦倒。 原主却是瞧不起人家穷,足足七年没来往。 “你姑父他身体好吗?几个孩子也都成家了吧?” 沈逸飞斟酌了下,还是如实告知,“姑父他眼花背驼,大表哥娶妻无子,两个表姐已出嫁,小表弟当年早产,身子孱弱,时常要吃药。” “一家子都过得不如意,哎……”许真真一声长叹。 穷苦人家的日子就是艰难。想那大姐夫也不过四十左右,竟被生活压弯了背脊。 “我去摘些菜,你去装一袋子谷,加上两挂子腊肉,你给送去吧。” 前几日买回来的肉多了些,她就留了两挂,挂在房门口的屋檐底下晒。 东西不多,可姐夫家原本就缺衣少食,这些许东西已算雪中送炭。 沈逸飞看着她,默了默,苦笑,“娘,我在外头走了大半日,脚底都磨穿了。”他当真把脚抬起给她看,“可否让他人代劳?” 许真真笑眯眯的,“没事没事,能者多劳嘛。咱们只剩女眷,你不入地狱谁……不对,你不送谁送呢!” 沈逸飞深深叹气,“好吧……只是,娘这回你能不能把话说完呢,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走一回了。” 我怀疑你方才偷听我和陈满谷讲话了,所以才说出和他一样的话,但是我没有证据。 许真真摸摸鼻头,“年轻后生仔,得多走路练练脚力才好。对了,你再同我说说我娘家的情况。” 原主父母已去世,家中有一懒惰成性的大哥,以及一偷奸耍滑的弟弟,这些年也断了来往。 许真真原本不想再认这门亲戚,可她记得,嫂子和弟媳都是善良的女子,哪怕丈夫偶尔拳打脚踢,也无怨无悔的为许家开枝散叶。 若是老死不相往来,有点对不起原主的爹娘。 沈逸飞道,“大舅、小舅没让小婿进门。小婿把东西放门口,隔着门缝传了话,就看他们来不来了。” “连门都不让进?真是过分!”许真真气死,后悔去通知他们了。“不来最好,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接着她又问了其他亲戚,比如她婆婆的娘家、杨瑞几个姑母家、沈逸飞亲娘这些,都表示那日会来,没什么问题,才让他去忙了。 她回房歇了一阵,李婆子与兰氏又来了。 第61章:感慨,一群女儿带来的温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带了小半罐子的花生油、十斤米、五斤银耳。 听说她在睡觉,没敢打扰,放下东西走了。 “娘,她们说是您把小强救活了,是不是真的?”一向富有正义感的杨如玉,望着许真真的双眸,全是小星星。 许真真摇摇头,“不是我的本事。是李婆子婆媳二人犯蠢,不让那小子喝水,差点高热烧死。我提醒她们喂了水,孩子才从鬼门关捡回来。” “竟有这样蠢的妇人,拉肚子不懂身体缺水,发热也不懂吗?小强是她们家唯一的男丁,”杨如玉很是愤慨,“要是他真去了,看她们怎么活。” “愚不可及的人,终究害人害己。” “娘,那这些东西……”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就留着吧。我救人,他们付报酬,大家互不相欠,多好。” 李婆子那样的为人,她是不敢恭维的,日后少些与她打交道。 杨如珠喜滋滋的,“那我拿去放好。” 夜幕低垂,倦鸟归巢。 许家的饭菜摆上桌,陈满谷与沈逸飞前后进了家门。 待他们洗手上了饭桌,许真真便问陈满谷,“方子交给郭老板了?” “嗯。” 许真真瞧他那冷淡的样子就来气,“他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她瞪眼,“我让你交代他准备食材,他都没有话说吗?” “说好。” “就一个字?” “说明日等你过去详谈。” “还有呢?” “说牛奶不好找、若是做珍珠奶茶,是不是要准备珍珠。” “还有呢?” “说……” 许真真不断追问,陈满谷就一点点的往外挤,跟挤奶似的,听得她火大,一拍桌子,“你一次过把话说完会死人啊。” 陈满谷只说一个字,“会。” 许真真气得扬起了手掌,作势要打他,他才慢吞吞地道,“累死。” 会累死! 让他说句话,也能累死他! 许真真气得头顶要冒烟,杨如宝忙打圆场,“娘,夫君他不是故意顶撞您,他这是累糊涂了。” 许真真斜睨她,“你这是怪我了?”怪她给他派活干! “娘……”杨如宝抿了抿唇,她不善言辞,一双大眼闪烁间,带着几分无措。 陈满谷微微蹙眉,正想说什么,许真真一摆手,“行了,再听你说话,我准被气死。” 不再看他,“逸飞,你姑父把东西收了么?” 沈逸飞喝了口汤,“我没带谷子,其余的按照您的吩咐,全送了过去。” 许真真微诧,“为什么?” “送菜送肉还容易接受,送谷子就有接济之意了,姑父不会收的。” 许真真一想也是。 原主生活艰难,方圆百里无人不知? 只要不是等着那点谷子救命,刘福发都不会收的。自己送过去,只会让人难堪。 “还是你考虑周到。”说着瞪了陈满谷一眼:不像你个混小子,整日就知道气老娘! 杨如宝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心里有些难过。 …… 饭后,许真真洗漱完,到院子外头乘凉吹头发。 大山的夏夜凉快,可也多蚊虫。 二女儿夫妻,正拿着湿艾草在屋子的四个角落点上。带着清香味的轻烟袅袅,微弱的火光,照见了屋子内外。 原主舍不得点油灯,她穿来后,发现孩子们晚上坐在门口,就着月光做针线、看书、劈柴,这样很伤眼,她才把油灯发下去。 此时见如烟的房间还亮着灯,便想去找她聊聊沈逸飞读书的事。 居于之前有过差点撞破小夫妻亲热的尴尬,所以这回她小心翼翼地掀帘,先站在门口观望。 如烟睡着了,睡颜甜美。 沈逸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着书,在无声诵读。 烛光映衬得他眉眼温润,面容如玉。 画面好温馨。 这三女婿,他再累也照顾好妻女,还没忘读书,可见是个上进的。 不错。 希望自己的到来,能改变这一家子的命运吧。 她默默退了出去,回到院子。 “娘。”如男哒哒走来,坐在她旁边,搂着她胳膊,“我想和你一起睡。” “嗯?”许真真挑挑眉头,“为何?” 如男的小脸在她胳膊上蹭了蹭,“娘,人家没和您睡过一张床。” 大眼睛忽闪忽闪,热切地望着她,里边有期待,也有忐忑。 许真真哑然。 小家伙是杨瑞离开那年生的,早产,奶水不足,体弱,一出生便让原主受尽了折磨,她很烦躁,孩子才满三个月,就扔给几个女儿轮流照顾。 之后杨瑞音讯全无,她一年比一年抑郁暴躁,越发不待见这小家伙。 可以说,这孩子的成长过程,原主几乎没有参与,记忆里一片空白。 愧对孩子。 可是,她习惯了一个人睡啊。 小姑娘将她的挣扎犹豫,看在眼里。 眼里的小星星缓缓的黯淡下去,那双挽住她胳膊的小手,也一点点松开。 许真真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悄然流逝,心没来由的一慌,忙揽住孩子的肩,粲然一笑,“这么想跟娘睡一起呀?” 如男双眸骤然燃起一束小火苗,脸上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喜。 比星星还耀眼的大眼睛看着许真真,而后重重点头,“嗯。” “好。”许真真笑容灿烂了几分,“不过说好了,你晚上可不许尿床。” 如男不依,小脸微红,“娘,人家从没尿过床。” 小家伙你说谎,我要去找你姐姐作证。 许真真腹诽,面上却透着慈爱,“好。那你也不许踢被子。” 如男有些为难,“娘,天气这么热,不用盖被子呀。” 许真真一噎,随之一本正经地道,“昼夜温差大,夜里不盖被子会跟小强一样生病的。” 小姑娘:可是,我明明觉得,夜里很热啊。 但是,她不会反驳,不然娘不跟她睡。 “娘,我知道了。”乖巧得跟个小猫咪似的,窝在许真真怀里。 “哟、哟,这么大了还撒娇呀。”杨如玉走来,刮了刮如男的小脸,“羞羞脸。” 小姑娘得意地咯咯笑,“四姐,你是在妒忌我吗?” “是呀,我好妒忌你呀,你把娘让给我好不好呀?好不好……”如玉上下其手,对着小姑娘一顿挠。 如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往许真真怀里躲,虫子似的拱来拱去,笑声也是惊天动地的。 第62章:吵闹,养成计划开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护着如男,挡住如玉的魔手,“好了好了,别让她笑岔气了。” 如玉意犹未尽,拍了下如男的小屁屁,“小懒虫,五妹喊你洗澡呢,还不快些去。” 如男顶着鸡窝头从许真真怀里钻出来,笑嘻嘻的不当回事,“六姐还没洗。” “你俩一起洗,快去。” 许真真也作势扬起了巴掌,“这么晚了还没洗,讨打。” “娘,不要打我,我会乖乖的,呜呜……”小姑娘吓得抱头鼠窜,还不忘回头喊,“娘,你可别关门啊,我要跟你一起睡的。” “还不去!”杨如玉凶猛瞪眼,小家伙呜呜叫着冲入了伙房。 许真真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有些感慨。 上辈子她孤家寡人,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生活过得精致,却倍感孤寂;如今身边多了一群女儿,吵吵嚷嚷的,心里倒生出岁月静好的温馨之感。 杨如玉收回目光,轻声说,“娘,方才我听见大姐在房间里哭。” 许真真敛了笑,“那你可有问原因?” “没有。”如玉摇头,“我听见她在骂大姐夫。” “骂他什么?” 如玉面色微赧,“说他没良心,一去不回,害她独守空房。” 许真真愣了愣,哂笑,“如珠一向对守业不假辞色,凶悍无比,谁知道,她竟如此依赖他。” 杨如玉也笑,“娘,大姐夫操持着家务庶事,其实咱全家都很依赖大姐夫。” 许真真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少顷,“是难为他了。”她起身,“我看看如珠去。我明日去集市,不知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守业的。” 杨如玉犹豫了下,道,“娘,你能不能别让姐夫去铺子了。” “不行。”许真真一口回绝。 “为什么?” “关于你大姐和大姐夫,我自有安排。” 杨如玉觉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仿若又看到了以前蛮不讲理的亲娘。 便有些赌气,“那您别去看大姐了。” “为何?” “她一定会求你让姐夫回来的。” 许真真一言不发,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对孩子们的养成计划,不会轻易更改。 …… 清晨。 许真真做了个自己啃鸡腿的梦,但是大门外的吵闹声,把她给吵醒了。 睁开眼,迷迷糊糊间,感觉嘴边有东西。 鸡腿? 抽了抽鼻子,咸的,一股子味道…… 脑子里在接收到这信息的同时,视线也往下。 雾草!是如男的臭脚丫! 顿时,一声狮子吼,“杨如男!” 叫喊声石破天惊,两边的泥胚墙仿佛都震了震,簌簌落下些泥尘。 门外的喧闹声也跟着静了一霎。 如男在被子里拱了拱小身子,又撅着小屁股继续睡。 过得一阵,许真真出现在伙房门口,用粗盐反复漱口,嘴里骂骂咧咧。 那死丫头,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昨晚上缠着她撒娇、说话,半宿没睡,早上还塞脚丫子进她嘴里! 呸呸呸!焉坏了! 她一阵反胃,进伙房拿了半截青瓜吃下,才好受些。 面色不虞的走出院子。 她语气也很冲,“大清早的,谁在外头鬼叫鬼叫扰人清梦?” 刚喂完鸡、又在打扫院子的如宝回她,“全是村里人,说来问您要点蔬菜。” 许真真面色发沉,“不要让他们进来。” 她重新进入伙房,见又只有白粥和萝卜干,便从碗柜里挖了两碗面粉,做了葱油饼。 一家人齐聚屋厅吃早饭。 与床困难作斗争的如男,也被如玉拎出来,一面嗷嗷叫一面洗漱。 一会儿进伙房,见到煎得喷香的葱油饼,眼珠子都瞪成了绿豆眼。 “娘,这饼子外边买的吗?好香啊!”南方粮食以水稻、大豆为主,很少有人会出钱买面粉做面食。 许真真瞧这个小馋猫就好笑,“是呀,外面买的,老贵了。两文钱一个,你们谁想吃,谁就给我钱。” “那我没钱,怎么办呢?”如男眼珠子骨碌碌的打转,开始问姐姐们借钱。 “等我过年拿到压岁钱,我再还你呀。” 她的姐姐们嗤之以鼻,“你压根儿就没收过压岁钱。” “我、我……谁说我没有。”如男挤出谄笑,“娘,你今年会给我压岁钱的,对不?” “嗯。不过,”许真真吃完了一张葱油饼,下意识伸手拿纸巾擦嘴,却落了个空,又若无其事的缩回。 小家伙急眼了,“娘你快说,不过什么?” “我顶多给你一文钱。” “啊?”小姑娘垮下双肩。 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全家人都在吃饼子。 这……不对啊,难道他们全都给钱娘亲了? 招娣噗嗤一笑,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呆瓜。娘逗你玩儿呢。”夹起一块饼子放入她碗里,“快吃吧。” 如男僵硬地移动脖子,见许真真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心里便涌起一股被捉弄的羞愤。 可也只维持了一霎。 “嗷呜……”她抓住葱油饼大大咬了一口,美得她眼睛半眯,嘴角高高上扬,“娘,这饼子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子。” 许真真摸了摸她的头,“不生气了?” 小家伙又大大咬了一口,“娘,我不会生您的气,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一本正经的发誓,逗得大家都笑起。 “油嘴滑舌。”许真真笑嗔,又给她夹了一块。 餐桌的氛围,轻松而愉快。 如果忽略那喧哗的大门口的话。 如宝小声地问,“娘,小强真是你救的?” 许真真看了她一眼,“你昨天又去田里了?”所以她不知道李婆子家里的事。 如宝微窘,“田里的稗子总要有人除的。” 真是个死板的姑娘。 许真真喝了一口粥,道,“拢共也才那么两亩地,晚几日除草又如何?我再说一次,外边的活儿留给满谷和逸飞,若是他俩忙不过来,我自会想办法,不用你操心。你在家里做点家务和针线就行。” “嗯……”如宝轻轻点头,挨训了心里不好受。 娘不喜欢她,只有她干活的时候,娘的脸色才会好看些。所以,她很勤劳,外边的农活,都是她干。 但是为什么,娘现在不喜欢了呢? 她以后还有什么法子,讨娘欢心? 没有了。 第63章:破裂,餐桌上的争吵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见她焉了吧唧的,又道,“待会儿换身衣裳,与我一同去集市。” 如宝猛然间抬头。 娘她……要带自己去集市? 那她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如宝脑子一片空白,脸上是被惊喜砸中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如珠也愣了愣,回过神来立即干嚎,“娘,你偏心到没边儿了,你带她不带我!” 如男摇许真真的胳膊,“娘……” 招娣盼娣也有些委屈,“娘……” 许真真被吵得脑门疼,只好说,“轮流去,我这次带如宝如玉,下回再带你们。” 几个丫头瞬间熄火,心满意足的吃粥。 只有如珠心有不甘的嘀咕,“我是家里的老大都不先带我,娘就是偏心。” 许真真心说:因为要留你在家里做饭。 当下也没理她,喝粥。 沈逸飞又捡起方才那个话题,“那些乡亲聚在外头做什么呢?” 如玉便简短的说了昨日许真真救人的事。 又心生疑惑,“就是不知为何,全村人都知道了,一大早就来求蔬菜。” 许真真淡然道,“定是小强好了,李婆子四处吹嘘,在村里造成了巨大影响。” 那婆子有没有夸大事实尚且不知,单是将她救人的东西说出去,都足以令人疯狂。 身体有毛病的人,太多了。 有钱人会找大夫调理,可乡下人舍不得花钱,除了急症外,不是扛就是挨,或者等死。 如今听李婆子将蔬菜吹得神乎其神,他们只要来讨一点,就能解决痛苦,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救人时许真真就已经预见这样的后果,只是她不后悔。 “娘,你好厉害!” 几个女儿对她很是崇拜。 如钻石般的眼眸,全是小星星。 以后大家都有求于娘,再也没有人欺负、排挤她们了。 现在的娘,真好! 两个女婿也是眼神闪烁,心思复杂。 许真真笑了笑,“今天没有我的吩咐,先不要开门。” 沈逸飞有些苦恼,“可是,我要去几个亲戚家报喜呀。” 陈满谷也说,“你今日要去‘糖心居’。” 两个女婿的意思,他们总要出门的,被困家里不是办法。 “不急,我心里有数。”许真真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没将此事放心上,转移了话题。 “逸飞,记得去一趟守业家。”虽然他继母刻薄恶毒,可好歹是亲戚,自己礼数尽到,她来不来是她的事。 沈逸飞点头。 许真真又问陈满谷,“你恢复记忆了吗?如烟孩子满月,请你家里人来吃酒认认家门?” 陈满谷眸光微闪,“不必了。” 这是没恢复,还是不用请他家人?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许真真气不顺,皮笑肉不笑,问,“对了,我忘了问你。若是你想起了过去,你是要回归家族呢,还是为了如宝留下来?” “娘……”如宝涨红了脸,面上浮现几许红晕。咬着下唇,鼓起勇气,一双含露目盈盈地将陈满谷望着。 欲语还休。 任谁都能瞧出,她对他的情意。 然而。 陈满谷神色淡漠,敷衍道,“还未想好。” 竟连说句好话哄哄如宝都不愿意! 许真真猛地一拍餐桌,碗筷全都跳了跳。 她泼然大怒,“好你个陈满谷,我女儿救你性命,冒着被你仇家追杀的危险,将你藏于我家,抛弃名声与矜持下嫁于你。可你倒好,成亲两年多,你还给不了她一个白头偕老的承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陈满谷面色微凝,“我有恩必报,只是,娶妻之事……当年我考虑欠妥。” 如宝倏地站起。 她双眸通红,死死地盯着他,眼里的恨与怨,几近凝成了实质。 许真真瞳孔微缩,倒抽一口冷气。 万万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这句话来。 她一直防着沈逸飞,没想到,这混蛋才是个大渣男! 她愤怒地道,“你喜不喜欢如宝,愿不愿意娶她,你心中没点数吗?你若是不愿,就不该娶她!如今想抛弃她,就用这么一句话来掩饰你始乱终弃的罪行?不可能!我告诉你,陈满谷,你敢抛弃我女儿或做对不起她的事,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付出惨痛的教训!” 杨如宝身躯微颤,望着她,双目似喜似悲。 娘这么维护她,果然是疼爱自己的。 “娘……”满腔的凄楚痛苦消散了些,取之而代的,是来自母亲的宠溺和温暖,强忍着的眼泪,也潸然而下。 陈满谷神色微怔,看了如宝一眼,声音弱了几分,“当初娶她,实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当年是我拿了刀子架你脖子逼你娶我女儿,还是你脑子坏了残了无法思考?啊?” 许真真的咆哮声在屋厅里回荡,震得人的耳膜嗡嗡响。 但是,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神思复杂。 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许真真腹诽,潜意识里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 不住地去翻记忆,然后,她愣住了。 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陈满谷的确不太愿意娶杨如宝,趁他伤势未好、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原主拿着刀,逼着他在婚书上摁手指印…… 难怪他不与如宝同房,仇视原主。 换作是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入赘女方家,也会恨得杀人。 这一刻,她好不羞耻,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是,尴尬这种东西,只要自己脸皮厚,尴尬的只会是别人。 她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你当时也没有说不同意娶,态度模棱两可,怪我了?” 陈满谷没吭声。 如宝捂着脸跑了。 然后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真真只觉得心累,捏了捏眉骨,声音透着沧桑,“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留你,我女儿也用不着这么委曲求全。过两日请来族老,做主让你俩和离吧。” 陈满谷沉默。 许真真气极反笑,“你摆这副高傲的嘴脸给谁看?我可不是你祖宗,会惯着你宠着你。”她手指着外头,“给我滚出去!” 陈满谷起身往外走。 许真真摔了碗筷。 几个女儿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第64章:打脸,她成了恶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以前娘也是脾气暴躁,摔东西,打鸡骂狗,拿姐夫们出气,她们却不怎么害怕。 可娘亲眼下面沉如水,深黑的双眸里,酝酿着风暴,像是要摧毁一切。 太可怕了! 如男甚至吓得哭出声,“娘……” 许真真看着小家伙胆战心惊的样子,理智瞬间回归。 她深吸了口气,做了安排,“今日如玉如宝随我去集市,如珠做饭,招娣看好如男,也帮如烟带带孩子。盼娣吃饱了不要乱跑,我有事让你做。” 说完走人。 心里却直吐槽:原主真是极品,给女儿挑的夫婿,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入赘的,若不是她从中调解,每一对都是怨偶。 好在,如今大女儿和三女儿和夫婿的感情还算稳定,不然她得累死。 她回房关了房门,然后进了空间。 她没忘记这里有人,也做好了与这人见面的准备。 但是,她才出现在空间,就见帐篷那儿人影一闪,待她走近,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一根草绳系在大树与帐篷之间,上边晾晒着男子的衣物,湿漉漉的往下淌水,想来是一早起来洗的。 帐篷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搭在上面的野草已干枯发黄,一旁的空地上摊晒着两排绿油油的新割的野草。 帐篷内铺了草席,草席的一端放着一个破旧木箱、一套折叠整齐的衣裳、一个木枕,一只木碗,碗里是一根树枝,应该用来刷牙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好寒酸。 只是他为何要躲着她呢?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吃了自己这么多东西,以后还会继续吃下去,他连现身当面对她说声谢谢的勇气都没有吗? 孬种! 这个人给她的印象极差。 …… 许真真从空间里摘了两大桶菜回来。 一桶青瓜,一桶绿叶蔬菜,一大木勺番茄。 先拖出来放在房门口,又进去抱回来一捆豆角。 这些菜已经摘了空间的三分之二,她很是心疼。 但是没办法,自己惹下的麻烦,得自己摆平。 她抱着豆角,想找如玉提两桶菜出去。 可才走到过道,便看见满谷抓着如宝的手,在低声说着什么。如宝满脸红晕,垂着眼帘,欲说还羞。 她目瞪口呆。 这是……和好如初了? 方才狠狠吵了一架,她已经说了做主给他俩和离,可她这才转身,两人又黏在一起? 这算什么? 打她的脸? 呵! 她冷笑。 如宝察觉到她阴恻恻的目光,甩开陈满谷的手,硬着头皮迎上来。 讨好地道,“娘,我、我帮您拿豆角。” 许真真身影一闪,半眯着眼看她,“被他哄好了?” “嗯。”如宝垂下眼帘,面色绯红,声如蚊呐,嘴角却是不受控制的上扬。 “他方才说的话如此过分,你全忘了?” “夫君他……”如宝欲言又止,鼓起勇气看她,“娘,他言不由衷,并非真是那样想的。” 许真真叹息一声,真是傻丫头。 “那他是怎么想的?故意说负气话气我的?” 如宝惊愕,“娘,夫君他是这么说……你是如何猜到的?” 她怎么猜到? 但凡会哄女孩的男人,估计都会这一招。 “傻丫头,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让你乐得找不着北,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他恢复记忆后会抛弃你吗?” 这陈满谷高高在上,态度恶劣,不会真心喜欢寡言又自卑的如宝的。 不管他现在哄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让他得逞。 所以,她要,棒打鸳鸯! 如宝面上血色褪去,咬了咬下唇,倔强地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面对。 她不求未来,只争朝夕。 许真真嗤笑,“呵……我倒成恶人了。” 如宝的脸色又白了两分,“娘,夫君他性子孤傲,不通人情事故,您别往心里去。不过,他答应我,以后会收敛的。” 许真真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如宝心里发慌,忙小跑过去,把陈满谷拽了过来,“夫君,你说跟娘道歉的,你说啊。” 陈满谷喉结滑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如宝着急不已,拼命拽他,提醒他。 他无动于衷。 许真真一声冷笑,越过这对夫妻,往外而去。 “娘……” 她没有回应。 看得出,陈满谷对自己怨念极深。 但是,她不是原主,心里没有半点负罪感。 他不待见自己,她还不想见到他呢! 出到外头,她找了个篮子装豆角,让如玉把那两桶菜也提到门口。 如玉有几分疑惑,“娘,你这才离开一会儿,就摘了这么多的菜?” 许真真眼眸微闪。 空间里的菜长得多,个头大,挤挤挨挨的,她自然摘得快。菜地里的长得稀疏,间隔距离远,她手脚再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的。 她面上神色如常,“昨日下晌我也摘了些。” 如玉暗想,昨日摘的,今日不焉了么? 可桶里的水灵饱满,这是怎么做到的? 许真真不让她深想下去,忙打发她,“去如烟房里,帮我拿些笔墨纸砚出来。” 她应声离去。 片刻后,沈逸飞亲自拿了出来。 “逸飞,你来了正好,帮我写点东西。” …… 又过了一刻钟,太阳升起老高。 外边的人越聚越多,喧闹声也越发剧烈。 好在知道自己有求而来,都没敢怎么吵,只在外边说话、议论。 许真真拿着一张纸,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用东西压在桌子上,出了去。 她开了大门。 乡亲们大喜,忙一下子涌入进来。 不管她给不给,先占据她的家再说。 待看到她身后那些蔬菜,知道她已准备好,顿时都沸腾起。 “许娘子,我们的来意你也知道了,求你送我一点菜。”一个汉子直接跪在她跟前,“我家有八十岁老母,如今瘫痪在床,我没有法子。” 许真真便问他,“杨大贵,我问你,你今年贵庚?” “我三十有二。” “所以,”许真真嘴角扬起嘲讽,“你娘是五十岁生的你吗?” 杨大贵顿时面红耳赤。 周围嘲笑声四起。 第65章:求菜,等价交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支支吾吾,“我是夸大了娘的年纪,可她病重是真的。” 大家笑归笑,纷纷帮腔,“许娘子,这个假不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有没有病人都知道的。你行行好,就送我们一些吧。” 许真真:“你们是不是被迷了心窍,觉得我这菜是灵丹妙药?一把青菜能治病,那还要大夫做什么?传出去不笑死人。” 众人一愣,随之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是不太相信的。 可李婆子说得有板有眼,里正和几个族老也吃过她送的菜,身子不利索的家人都好了。 这假不了吧? 也不管那么多了,先求来再说。 杨大贵道,“许娘子,这么多人吃了都说好,那你这菜肯定有独特之处的。你就送我们一点尝尝,有用没用不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一片附和声。 许真真抬手压了压,让他们停下来。 她说,“好了,既然你们执意要,那我就给。” 众人大喜,抬脚就要往她身后闯。 “慢着!”许真真出声喝住,“我话还没说完。” 如玉手持菜刀,闪身挡在蔬菜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众人只好耐着性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可以给,但是我有条件。” 杨大贵忙说,“你提。但凡我力所能及的,定万死不辞。” 许真真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万死不辞?不,我不需要你们做这么大的牺牲。”她拿起两根青瓜,举到头顶晃了晃,“哪个想要?” 所有人眼神狂热,“我想要。” “给我给我!” 有人还跳起来抓。 许真真却倏地缩了手,让这人落了空。 “都想要是吧。”她让如宝把屋厅那一张纸拿来。 然后说,“这样吧,只要谁帮我家做二十日的活儿,这两根青瓜就属于他,如何?” 什么?拿两根青瓜就要给她干大半个月的活儿? 这也太苛刻了吧? 众人一片哗然,感觉自己被愚弄。 “你这青瓜是镶了金还是银这么金贵?吃不起,告辞!” “就是。去城里做工,一日工钱都有二十文,这二十日就是四百文,你两根青瓜值四百文?狮子大开口,太不地道了!” “明摆着不想给咱们。” 大家愤怒不甘,有的拂袖而去,有的在那儿指着许真真大声辱骂。 “你看,方才还说万死不辞,我一说帮我做点事就不愿意了,你们的脸呢?” 许真真冷笑,“我可不欠你们什么。相反的,你们在村里散布谣言,败坏我名声,我还没有追究呢。” 她双手环胸,环视一周,“你们要我蔬菜,就要帮我做事,这很公平,也叫等价交换。” 她想着这些人可能听不懂,也没有多说,“总之,我的条件摆在这里,接受的就来拿菜,不能接受的给我滚。” 大家恼怒不已。 “见你给族老和里正家送菜,以为你转了性子,没想到比以往还要刻薄无情。” 杨满根的儿媳王氏尖声道,“你昨日救李婆子孙儿可没收钱,也没让她家出劳力,对一个外姓人好,却不照拂我们这些族人,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反骨!” 许真真双眸半眯,眸里藏着冷光,“不服气是吧?那我问你,这些菜,我在外边卖十两一斤,在这里却只要你们出二十日劳力,这又是为何?” 王氏答不出来,支支吾吾,“谁谁知道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卖多少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又愤然补充,“一斤青菜能卖十两?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许真真斜睨她,“虽然你没有脑子,但是你有句话说对了。对,我是卖还是赠送,怎样、卖多少银子,统统是我的自由,我自己说了算。卖不卖得出,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王氏被噎住。 其他人见许真真如此强势,深知今日讨不了好处,便在心中默默算计什么,个个眼神闪烁。 许真真把盼娣拉到门口,“你在这儿看着咱们菜园,把每一个进去偷菜的人都记住,等娘回来,上门找他要说法。” 盼娣感觉自己被委以重任,内心充满了使命感,重重点头,“嗯。” 大家满头黑线。 自从收购银耳后,全村人都知道这孩子过目不忘,被她记住的人,怕是一辈子都打上偷窃的记号了。 “许氏,算你狠!”王氏恨得咬牙切齿,“你守得了初一,守不了十五,看你能守到几时!” 有人也跟着幸灾乐祸,“她不是有两块菜地吗?此时后山那一块,怕都被人践踏成泥了。” 许真真一脸的无所谓,“那里偏僻,我不会让我孩子冒险去守着。菜被我摘完了,菜苗子被糟蹋了以后少点吃菜就行。” 这些人被打击得彻底,再无话可说。 有的心怀怨恨走了,有的踌躇在原地,有的留下来看好戏。 杨大贵一咬牙,“好,二十日就二十日。许娘子,你把青瓜给我吧。” 许真真摸出一盒印泥,指了指如宝手里的纸张,“去那边摁手印。” 大家暗叹,这是准备充足啊。 摁了手指头,就赖不掉了。 杨大贵也是真心救母,爽快就摁了手指印。 许真真给他挑了两根大青瓜,还搭了一小把豆角,“你是第一个守约的,这豆角是对你的奖励。” 杨大贵如获至宝的接过,一个劲的对她道谢,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抗拒的。 其他人很是羡慕,又有两个人上前摁手印,拿了菜。有几个人追着他们回去,见证奇迹去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加入,许真真没空在这儿候着,让如玉把关,她进去做准备,好去见郭铭。 待她出来后,门外已经没什么人。 以防有人上门闹事,她把如玉留在家里坐镇,自己带着如宝,坐上了马车。 这马车的车厢早已不是原来低调华贵的模样。 被山匪劈烂后,许真真换了个灰扑扑的廉价车厢,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它在乡亲们和如宝心目中的地位。 再怎么普通,也比牛车高级百倍。 如宝还是第一次做马车,眼里跳跃着欢喜的光芒,跟如玉那日一样,小手摸来摸去。 又时不时偷瞄驾车的丈夫。 第66章:进城,杨掌柜的顾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似乎没有受到早上那场争执的影响。 许真真暗叹她心大,从背篓里拿出个番茄,“吃。” 她也给郭铭带了半篓子蔬菜。 如宝乖乖接过,用衣角擦了擦,咬了一口。 酸甜的汁液溢满口腔。 就这味道,完全可以当水果吃了。 如宝又拿了一颗,许真真以为是给自己的,正要伸手接,却见她往前面递去。 做车厢的时候,许真真没让封死,在车座后面的车壁上留了个小窗口,方便坐车厢的她,观察前方路况的。 许真真起身,一把抢回。 “别耽误他驾车。”说着就咬了一口。 她倒不是吝啬一个番茄,只要是她气不顺。 一想到早上他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她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 如宝幽幽地唤了一声,“娘……” 许真真没理她,把背篓的盖子盖上,还用篾青拧紧了。 如宝:“……” 娘这么不喜欢夫君,连个番茄都不给他吃,这可怎么办? …… 马车才将将进入东市,陈满谷便看见杨家村的一帮人手提麻袋,面色难看的从“糖心居”的侧门出来。 他沉吟了片刻,把马车驶入旁边的小巷子。 许真真没瞧见,正想问原因,瞧见杨家村的人从巷口外经过,嘴里骂骂咧咧。 “这许老货是那‘糖心居’东家的相好还是怎的,‘糖心居’居然真听她的,不收咱们的银耳?” “呸,都老成风干腊肉了,人家瞧得上她?怕是与那老掌柜狼狈为奸,合伙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居然嗦摆他人不做咱们生意,回去告知里正,找她麻烦!” 他们很愤怒,脚步也放得飞快,许真真只隐约听见这些,其余的都随风飘散了。 如宝有些担忧,“娘……” 许真真冷笑,“这正中我下怀。” 如宝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有应对之策。” 许真真安慰了句,喊陈满谷继续开车。 没过一会儿,车子驶入“糖心居”的侧门,停在后院。 许真真率先下了车,陈满谷拉住如宝,留在车厢里,也不知在说什么。 她懒得理会,先走了进去。 她站在门口。 林师傅在蒸糕点,李守业站在一口铁锅前看着火,小伍与小林子在有条不紊的打包。 忙得热火朝天,可见生意的火爆。 她正要迈步进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往旁边避开,杨掌柜一面擦额头的汗,一面低头匆匆而入,居然没发现她。 “县太爷的十五份桃胶莲子羹好了吗?” “装好了五份。”小林子指了指李守业,“十份还在煮。” “怎的这么慢啊,县丞都来催几回了。”杨掌柜顶着泛青的大眼袋,眼球里全是血丝,样子有些吓人,“守业,你快加把火。” 李守业低头,小声说,“我娘说过,这甜品熬到最后,要用小火慢煮才好收汁。” “哎,你真是死脑筋的。我方才也说了,这县太爷他不在乎这甜品口感如何,只是想要美容养颜、强身健体的功效,你给他做成咸鱼味的,他照样吃下去!” 李守业被噎得面色发红。 他极为不服气,哼哧了几声,憋出一句,“我听我娘的话,不做不道德之事。” “你!”杨师傅哑口无言。 “哈哈……”林师傅乐得不行,“掌柜的,这小子是头犟驴,他只认死理,将他岳母的话奉若圣旨,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再等等吧。” “你这老东西说得倒轻巧,那几位差爷候在铺子里,凶神恶煞的,哪有顾客敢上门来?再不将这几尊大佛请走,大东家炖我冬菇!” “差不多得了,不用煮了。”杨掌柜走过去想撤掉柴火。 李守业不敢阻止,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急得眼眶都红了,“你、你怎么能这样……” 许真真叹气。 “杨掌柜。” 杨掌柜以为是催交货的衙差进了来,猛地站起,脸上习惯性的先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待见到是许真真,笑容僵住。 李守业激动得飚眼泪,“娘,你你怎么来了?” 许真真冲他笑了笑,算是安抚。 然后对杨掌柜说,“对不住,是我疏忽了。我之前做的甜品有加入了一味补药,才有那种功效,可好几日我都没有来,就把这事给忘了。只是,”她话锋一转,“你应该记得的,怎的没让万庆去我家要?” 杨掌柜眸光微闪,道,“老朽也给忘了。” 忘了? 不可能。 哪怕他失忆,这有县太爷念叨着要功效功效,他也能想起来了吧。 他有事瞒着我。 许真真面上不显,“那眼下你可有解决的法子?” 不等杨掌柜说话,林师傅便接口道,“二东家,那补药是您好友给的,您若能现在去他家取一点来解燃眉之急,最好不过。” “糊涂。”杨掌柜喝斥,“你解得了这一回,就有千百回等着你。那补药总有用尽之时,到时需求的人越来越多,这场子该如何圆?惹恼了一个县太爷,顶多大东家想办法圆回来。可若是惹了那些权贵,咱们全得完蛋。” 原来他是因为这层顾虑。 “我去和大东家商量下。”许真真道,“你去稳住县太爷的人,待我们商议后,再决定要不要放补药。” “甚好。正巧少爷和老爷在商议开分铺子之事,老朽先行禀报,回头再来迎您。” 杨掌柜急匆匆出去了。 许真真心里有些忐忑。 之前一直与她接洽的是郭铭,他父亲从未露过面。如今“糖心居”打响了名声,每日都能挣不少钱,郭铭又策划开分铺子,才引起了他注意。 有他插手,便有种束缚之感。 倘若他再轻看自己,这合作也难以进行下去。 “娘,您喝水。” 李守业捧了一碗水,站在她跟前。 她不渴,也不喜欢喝冷水,接过没喝,却温和地道,“你先去忙吧,等你空了,我再找你说话。” 她眼里的慈爱之色,把李守业感动得眼泪汪汪。 “娘,我 、我……” 许真真一见他掉金豆子,心里就有种无力感。 将他扔到这里是磨练他的性子。 可眼下他还是爱哭,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67章:商讨,与大东家见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一旁的小林子就笑他,“守业哥是水做的吧?” 小伍翘着兰花指,学那戏子咿呀作唱,“哥哥他愁眉不展,想是投错了胎,本该是女娇娥,却成了男儿郎呀。” 李守业满脸通红,羞恼地瞪着这两人,“闭嘴!”又扭头告状,“林师傅,他俩欺负我。” 林师傅转过身,一人扔一个菜梗子,“还不快些给顾客送去,等杨掌柜回来,仔细你俩的皮。” 两个小伙子这才笑嘻嘻的起身,冲李守业扮个鬼脸,每人拎着几个食盒,跑了。 他们才是半大的小子,还保留着一份孩子气,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恶意。 李守业也没有真恼,主动接替了他们的打包工作。 许真真打量了他几眼。 人变瘦了些,可面色红润了,精神了。 身材高大,小麦肤色,五官端正,若他不说话,会是一阳刚十足的小伙子。 说起来,原主挑的女婿,虽然品性不太行,可长相都还不错的。 沈逸飞自不用说,李守业浓眉大眼,如同邻家男孩,就连那冷傲的陈满谷也是长得人模狗样的,眼眸深邃,脸庞坚毅,像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一般。 相比之下,自己的女儿,或是干瘦或是肥胖,肤色暗沉,就有点不够看了。 嗯,今晚回去,还得给她们敷青瓜。 不对,提空间里的山泉水给她们泡澡,皮肤白得快些…… “二东家,对不住,让你久等了。”杨掌柜擦着汗去而复返。 许真真点点头,起身跟在他后头。 杨掌柜记起她当初在郭铭面前侃侃而谈,他踌躇了下,还是好心的给她提了个醒,“老爷和少爷意见分歧,吵了几句,您待会儿谨慎些,不可为之事,不要强求。” 许真真心里一突。 父子俩吵架? 那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啊,她去还不得成炮灰? “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 她脚步一顿,转身就走。 杨掌柜高声喊,“哎,二东家,老朽还等着你们拿主意呢,不要走啊……” 许真真脚步不停。 “吱呀……”会客室的门打开了。 一袭青衣的郭铭走出来,面上笑容儒雅,“许娘子,请里边坐。” 我特么的感觉里边是鸿门宴啊? 许真真摸了摸鼻头,跨入门槛。 会客室中央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留着约三寸长美须的老者。 他双眸炯炯有神,通身气势逼人。 不像商人,更像是驰聘沙场的将军。 不好相与啊。 许真真不敢大意,上前行礼,“小妇人见过大东家。” “客气了。”大东家神色淡漠而疏离,既不让她起来,也不让她坐下。 许真真心直往下沉。 被她料到了,此人不好相与! 郭铭忙虚扶了下,“都是生意上的盟友,许娘子无须客套,快请坐下。” 许真真便顺着台阶下,大方落座。 郭铭在她对面坐下,嘴角含笑,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方才与其父亲闹矛盾。 郭父坐首位,隐隐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氛围并不和谐。 许真真便开门见山地说,“是否要在甜品添加补药,大东家给个建议,杨掌柜可在外头等急了。” 郭父有些意外她的直接。 事关生意,他也不好再端着架子。沉吟了片刻,“不知许娘子这补药有多少?” 许真真想了想,道,“若是需要,可以一直有。” 郭父双目微睁,眼里闪过精光。 随之看向郭铭,“还不快泡茶待客,傻愣着作甚?”一扫方才的轻慢神色。 郭铭像是没有脾气一般,仍笑吟吟的。 他熟练的烧水、烫淋茶具,面容如玉。 许真真忽然有点同情他。 有这样阴晴不定而又脾气火爆的父亲,一定没少受气吧? 只是不知,在这之前,他哪里来的勇气,与他父亲争吵? “许娘子,你这个补药来自海外?可会断货?” 许真真眼神微闪,“是。不过我开始自己种植与提炼了,所以我敢保证,会一直有。” 郭父微诧,眼神火热地盯着许真真。 随之朗声笑起,“好,许娘子够实诚,够爽快。与你合作,郭某三生有幸。” “若是加入补药,这甜品必然供不应求。只是……”他捋了下胡须,笑容微敛,“这补药……我们也未必守得住。” 能让人变美变健康的补药,谁不想要? 可这背后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是护不住的。 许真真哑然。 默了默,道,“是我的错。我那日太急于挽回颓势,没同大东家商量,擅自往甜品里边加了补药,导致今日进退两难。” 她的语气透着几分沮丧。 “不,许娘子此言差矣。”郭父亲自给她倒茶,“郭某与犬子鲜少过问这间铺子,以致连连亏损。正因你的谋划,才让这铺子起死回生,因此而留下点手尾不算什么,你无须自责,否则郭某该无地自容了。” “目前咱们应该考虑的,是否要为这补药的利益而冒险。” 许真真点点头。 说实话,若是所有的甜品糕点都加入山泉水,生意根本不愁,他的分铺子能开遍全国去。 可他也说了,守不住。 她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两个法子,大东家听一听,看是否行得通?” 郭父眼眸闪过喜色,忙道,“许娘子,请讲。” 许真真整理了下思维,缓缓说道,“咱们将少量的甜品加入补药,将价格提升到一个惊人的高度,每日限量销售。然后对外宣称,这补药是珍稀的海外之物,每月只能拿到少量。这样不会得罪要这种甜品的权贵,又能挣到一些钱。 而这点利益,某些大人物必然看不上,寻常生意对手想动,也会掂量值不值得。” 郭父默默消化她这一番话,眼眸里精光闪烁。 “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这补药你能大量种植吧?可咱们只能动用一些,未免太可惜。” 言下之意,他想要全部。 商贾逐利,这么大一个蛋糕,你让他只吃一块,他又怎会甘心? 许真真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拨了拨边沿,悠悠地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东家若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盟友,那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郭父面露激动,呼吸急促。 第68章:交谈,我怀疑糟老头在泡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说对了,只要找到可靠得力的大靠山,莫说这一点补药,就是一座金山,也没人敢动! 经过她的提点,郭父心念转动间,便有了计策。 不禁爽朗大笑,“好!许娘子竟有这番见识与智谋,当真是女中诸葛,郭某心悦诚服!哈哈!” 他笑容畅快,笑声震人发聩。 许真真也不打断他,微笑默默的喝着茶。 等他笑够了,才说,“那确定是加补药了?杨掌柜在外头等着,我去同他说说?” 郭父摆摆手,看向郭铭。 “许娘子你坐,我去去就来。”郭铭很上道,喝了口茶便起身出去。 被郭父双眸熠熠地盯着,许真真有几分不自在,“大东家,我……” 郭父手捋了下胡须,道,“许娘子,郭某与你差不多年纪,又是生意盟友,如此称呼,未免太见外。我叫郭谦,字谨和,你唤我谨和可好?” 谁特么与你年纪相仿啊,老娘我风华正茂,三十不到! 许真真最不爽别人说自己老的了,内心疯狂吐槽,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郭父却误以为她害羞才不吭声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私底下喊也行。” 雾草! 这几个意思? 我怀疑你在泡我! 你这死糟老头子,信不信我抽死你? 许真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也敢在心里横,实际上有点怂。 她笑容清浅,“您是铺子的东家,称呼上得严谨些,才能维持您的威严,底下之人才会信服。我喊您郭东家,最合适不过。” 嗯?郭东家?煲冬瓜……噗! 她差点笑出了声,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作掩饰。 郭谦不置可否,没再强求,“我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他喝了口茶,道,“许娘子说这补药能种植?可你在老家种,不太合适吧?这穷山恶水出刁民,怕会剽窃你的种植法子和你的成果啊。不如我在郊外寻块合适的田地,再寻几个信得过的下人耕种施肥,你只需巡查几回即可。这样既安全,又免于操劳,岂不是一举数得?” 许真真暗自呵呵。 田是你的,人是你的,那我干嘛去了? 给你当田园犬啊! 糟老头你打的好主意,你直说我倒贴给你得了! 她一声无奈轻叹,“小妇人倒宁愿乡亲们都学了我这补药培育的法子,这样咱们直接从他们手里收购,就不用如此麻烦了。只是啊,我试过了,这药材除了我,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能种出来。” “许娘子爱说笑,别人种不活,偏就你行,你莫不是花神转世,能化腐朽为神奇?” 郭谦以为她在戏耍自己,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呵,这也是小妇人疑惑的地方。郭东家您若不信,我再给您看样东西。”说着起身,“我去外头取来。” “不用。”郭谦依旧摆手,冲外头嚎一嗓子,“去将许娘子马车上的东西统统带进来。” 许真真惊愕,他这是跟谁说话? 然后她便听见了离去的脚步声。 郭铭一直在门外? 不,是两道脚步声! 不用说,定是杨掌柜! 许真真顿时黑脸,转过身质问郭谦,“你知道他们在外头偷听?” 郭谦喝着茶,淡然道,“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儿时与我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友,信得过。” 我特么的…… 若是其他的事倒也无所谓,可你方才说的话如此暧昧,你就没有半点羞耻的吗? 许真真内心的小人在愤怒咆哮,表面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不然她反应太大,反倒显得她把他的话太当回事了。 “如此。” 她微微颔首,很是淡定。 可郭谦接着又问起她的家庭情况,她心里头警铃大作,不咸不淡的回应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到生意上来。 “听说郭公子与他人开了制冰场子?” 郭谦给她倒茶,不甚在意地道,“这种牵扯到南北商界利益纷争的垄断性生意,最是难做。枪打出头鸟,他年纪尚轻,没有必要去淌这趟浑水。” 许真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商贾逐利,此人看起来又是重利的,制冰产业链的利益巨大,他不馋? 她不太相信。 被她这黑曜石般清透的双眸瞧着,郭谦竟有几分被看穿内心的狼狈。 他轻咳一声,不由自主就松了口,“倒是给他分了一成股。只是,他没有查看账本的资格,是赚是亏全凭他人说了算,有也等于无。” 许真真:呵呵! 若对方不是你们最信任的人,给到足够让你心动的价钱,你会把制冰方子给他? 骗鬼吗? 她放下茶盏,装作一脸惋惜的样子,“那真是可惜了呢。方子还是我夫君的好友从海外高价买回来的,虽然我把方子给郭公子是经过他同意的,可若是被他得知郭公子又转赠他人,怕是会恼了我……这朋友也做不成了。” 她眉头微蹙,愁眉不展。 郭谦眼皮子跳了跳,道,“不是转赠,是卖掉了。除了一成股,拢共才得银子一千两,犬子有分给你二百两的,你忘了?” 许真真幽幽地瞅了他一眼,“就是有千两……也少了啊。这方子可是能源源不断生钱的,价值能以估算啊。郭公子太冲动了。郭东家,你怎就没看着点儿他呢?” 郭谦面上挂不住,轻咳一声,“当时对面的‘一品甜’盯上了你,铭儿急于脱手那方子,也没心思细谈。” 意思是,只顾着帮你挡灾消祸了,哪里还顾得上谈钱。 “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若是没有点背景后台,手上有千金万金,也守不住。可惜了……”许真真一声长叹,“我那夫君好友,从海外鼓捣了不少好东西回来,还有不少价值连城的方子,我可以随意挑。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经此一次,我是万万不敢再暴露了。” 郭谦极快的看了她一眼。 眼里带着三分惊疑,七分惊喜。 他吃了块糕点,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回头我再找那制冰厂子谈谈,看能不能给你也算一成股。你也不必丧气,此事我没在意,才处理不当。若是再有类似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定教你满意。” 他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 下一刻,他又像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凝,“你那夫君好友是什么样儿的人,为何对你这般好?” 第69章:香甜,移动的宝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内心的小人捂脸,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啊,糟老头!哪有什么夫君好友,全是她杜撰出来的! 她喝了口茶,强自镇定,而后微蹙眉头,酝酿出林黛玉般的忧郁模样,耳朵竖起,留意外边的动静。 直到听见了脚步声,才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 她尾音拖成了裹脚布那么长,可那脚步声到了门口,却停止了。 呃…… 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这是要闹哪样,你倒是进来啊! 许真真怀疑郭铭是在为这糟老头和自己制造独处的时间,不能指望他会主动推门。 而郭谦这个糟老头也在装死。 只能自救了。 她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可是郭公子和杨掌柜在门外?” 她都点名了,还看他们还如何装! 果不其然,郭铭与杨掌柜抬着背篓,笑容满面的进来。 那杨掌柜的笑容还透着几分暧昧。 我靠! 还真误会她和郭谦了啊! 不行了,赶紧把事情谈妥走人吧。 她示意那两人将背篓放在脚边。 她发现扣住背篓的竹条子揪断了,她目光微凝,笑问,“你们尝过这里边的东西了么?” 郭铭摇头,“没有。我们并不知何物,不会冒然打开。” 许真真便心中有数了。 不是他们,就定然是陈满谷。 她就说他为何拉着如宝在车厢里不下来,原来在偷菜吃。 或许这菜里蕴含的神性物质,令身体大有益处吧。 可是,他完全可以大方的问她要,这样鬼鬼祟祟的,不是大丈夫所为! 这一刻,她对陈满谷无比厌恶,反感程度,甚至超过了反派沈逸飞。 郭谦见她面色凝重,也探头去看背篓,随口问,“这里边装的是很贵重的东西……哟!” 许真真恰巧也低头,便与他的头来了个对对碰。 痛痛! 她捂住头,眼含着一泡泪水退开,杨掌柜乐呵呵地道,“若不是心有灵犀,是做不到同时碰头的。” 特么的…… 许真真生气反驳,“杨掌柜请慎言。我一个妇道人家,若是惹来些闲言碎语,我是真不用活了。”她面色冷肃,等于是间接警告郭谦,少特么的打老娘的主意。 杨掌柜尴尬得摸了摸鼻头,眼风子徐徐扫向郭谦,嘀咕,“做兄弟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许真真不理他俩,从背篓里拿出了青瓜与番茄,一人发一样。 “我种的,都尝尝。” 不是说贵重东西么? 就这? 青菜? 这许娘子莫不是想钱想魔怔了吧? 三人面面相觑,郭谦拿着殷红的番茄看了又看,目露惊疑,“若是我没记错,此物也是出自海外吧?可它是观赏盆景,不能食用的啊。” “能吃,你放心。”许真真拿起一个,擦了擦,大大咬了一口。 “味道极好,郭东家试试。” 三个大男人神思复杂,在她的催促下,犹犹豫豫的用牙齿咬了一点。 可一入口,就敏感的察觉到口感不一样。 饱满多汁而清甜。 当下又咬了大大一口。 细细咀嚼,又咬一口。 哼哧哼哧…… 吃得真香! 许真真暗地里为他们打节拍,暗暗好笑。 “郭东家,味道如何?” 郭谦嘴里塞满了番茄,说不上话,只是不断点头。 他会武,所以他能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有一股细细的温热的暖流,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所到之处,通体顺畅,丹田微微发热。 那是内力充沛所致。 他以前吃过的奇丹妙药,都没这一半的效果。 难道这些蔬菜,同那些补药一样,都有着强身健体的药效? 若是那样……可真要发大财了! 他内心狂热,才吃完手上的,手便往背篓里捞。 然而,没有了。 青瓜还有几根,可他没尝过,不怎么相信青瓜。 见许真真手里还有半个,他砸吧下嘴唇,正要开口要,许真真用他难以企及的速度,三两口吃完了。 吃得满嘴的汁儿,笑眯眯的看着他,还秀气地打了个嗝。 艾玛,撑死她了。 可沾了自己口水的东西,她宁愿噎死自己,也不会被他抢走。 郭谦面色讪讪,只好退而求次的选择青瓜。 一咬,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比水果还好吃。 而且,一样有那药效。 内心狂喜,继续埋头苦吃。 哼哧哼哧…… 许真真瞧着满意,笑道,“郭东家,还记得方才我说,那补药只有我能种出来了吗?这些东西,也是我种的啊。你可尝出不同之处?” 什么? 也是她种的? 郭谦抬头,微张着嘴,那美须上沾满了汁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许娘子,你在说笑吧?你种的……”他又吃了口青瓜,含糊不清地道,“难不成你家的地儿跟别处的不同?” “不,我更相信奇迹在我的双手……”许真真伸出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笑道,我这双手,许是被神仙亲过,所以种出来的东西,非比寻常。” 她的双手? 瘦得跟鸡爪似的,掌心看到厚茧,老树皮一样的手,被神仙亲过? 那神仙怕不是个瞎子? 三个大男人直抽嘴角,而后又埋头吃。 许真真的笑容越发灿烂,“郭东家,桃胶、银耳、白糖等食材,你可以让我供货,就按市面上的价格给。” 郭谦眼皮子一跳,呼吸急促,“你是说这些食材,也……” 许真真含笑点头,“是的。你别忘了,我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她捏着兰花指,在脸庞晃了晃。 只是,她看了一眼自自己的手,便移开了视线。 确实有些难堪。 等铺子稳定下来,她要在家好好养养自己,改变糟糕的外表才行了。 毕竟,她真实年纪才二十几,原主也不过三十六七,又有山泉水在手,她还有大把光阴造呢。 可不能邋里邋遢的过一辈子。 再说了,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他人又如何不嫌弃? 郭谦等人对于她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她家的土地不同寻常。 不过,不管如何,补药和高品质的青菜掌握在她手里,就很好。 “好。”郭谦一拍桌子,难掩激动。 “以后你能提供的食材,尽管往铺子里送。对了,这蔬菜,是否能大量种植?”说完屏住呼吸,看着许真真。 第70章:谈妥,该死的羡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缓缓摇头,“不能。这是头批,品质是最好的,以后的要差些,也就比普通的好一点吧。” 看郭谦的反应,就知道这空间种出来的青菜有多令人惊艳。 她不打算再暴露出去,不然她要被全天下的人给撕了。 郭谦面露惋惜。 他方才还在想,若是可以种植,这将是一座巨大宝藏。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将这妇人绑在自己身边,好光耀门楣呢。 可结果却是自己做的美梦。 不过,也没事。靠着她提的这些珍稀食材,他也一样能飞黄腾达,不过速度慢一些而已。 “好。这些蔬菜你尽心尽力培植,有多少也都给我送家里来,我全要了。” 他内心的狂热消退了些,面上却仍然难抑制兴奋,红光满面的。 “那这价格?” “比市面上高三倍,如何?” 许真真面色微僵。 这个年代的青菜不值钱,一斤青瓜三文钱,三倍也才九文钱。 她微笑道,“既是合作伙伴,谈钱多伤情义啊。您家一日消耗也不过三五斤,我送您好了。只是,这路途有些遥远,还得麻烦您遣人去杨家村取。” 只给他三五斤?那可不行。 郭谦咬咬牙,“十倍,每日十斤,只要青瓜和这个红色的盆景,你每日和甜品食材一并送铺子里来。” 十倍的价钱……差不多。 许真真点头同意,“行。每日送十斤,十日一结算。我让女婿送来,到时麻烦杨掌柜签收。” 十日一结……不是说送他么? 这妇人可是半点亏都不吃啊。 不错,很像他们郭家人——不吃哑巴亏,有便宜要占。 郭谦爽朗大笑,“好。许娘子所居之处,定然也是块风水宝地。等得了闲,郭某定上门拜访。” 他的笑容里透着热切,使得那张冷硬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 许真真心中却是警铃大作,道,“小妇人家中全是女子,又是乡野陋室,不好招待郭东家,还是小妇人找个时间,带女儿们上门叨扰东家夫人吧。” 郭谦笑容收起。 他认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而她也听懂了,可再一次遭到她拒绝,他的自尊心,受不了。 不过,她无缘无故提起他夫人……是不是在试探什么? 郭铭生怕他发飙,忙说道,“许娘子有所不知,家母三年前过世了,爹也尚未继弦。” 郭谦笑容带着一丝温柔,“对……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许真真:“……” 你老婆死了你还笑这么开心? 渣男! “哦,抱歉,我并不知。”许真真敷衍地说了句,便懒得再说话,捧着茶盏,默默啜饮。 气氛便莫名其妙的有些僵。 郭铭轻咳了声,“爹,那分铺子扩张之事……” “这两日我会与你外出寻位置。”郭谦看了许真真一眼,“铺子你好歹占三成,也一起去看看?” 郭铭撇嘴,想说什么,被他一记眼神瞪了回去。 许真真笑道,“郭东家,男主外女主内,我既负责食材,这考察应酬之事,就辛苦你和令公子了。” 男主外女主内……不错不错!她这句话,令大男人主义的郭谦,得到了满足。 他变得很好说话,非但不让许真真加钱投资,还让杨掌柜给她预支十五两当家用,日后从分红里扣除。 接下来,许真真又跟他说起这银耳收购之事。 郭谦一摆手,“这点小事,你做主便是。” 特么的,咱是合作伙伴,不得有商有量么! 许真真点头。 …… 从会客室出来,郭铭跟她往后厨而去。 他边走边说,“许娘子,我父亲对乡下人有些成见。今日过来,又看到杨家村的人在门口闹……你莫要见怪。” “我懂。”有些人自认为自己出生高贵,自带优越感呗。不过…… 她忽地停住脚步,“所以,你们父子吵架,是因为我要了铺子的三成股?” 郭铭知道瞒不住她,沉默了下,便把老子给卖了。 “这‘糖心居’当初是让我负责的,他不插手。给你三成股,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分铺子就……” 总铺子撑死也只有那么多顾客,可分铺子却是可以遍地开花,即便只有三成股,那利益也是巨大的。 在郭谦看来,许真真作为不大,却坐享其成,他会同意才有鬼。 但是,在见识到许真真的实力后,他便知这妇人是座移动的宝藏,郭家与她捆绑在一起,会获取更多源源不断的财富,所以他又变得很爽快。 许真真似笑非笑,“如此说来,我今日来得正是时候。” 郭铭分不清她是自嘲还是嘲讽自己的爹,张嘴解释,“是爹对你不够了解……” “是。”许真真轻笑,“在商言商,在他没有足够认识到我的价值之前,他不愿意把利益给我,我也能理解。” 郭铭一时无言。 他现在知道,为何亲爹与这妇人聊了几句,便生出要纳娶她的心思了。 除去她身怀巨宝外,她想法独特,对于商业敏锐且智慧。更难得的是,她善解人意,率性坦诚。 比时下那些大家闺秀,有趣多了。 若是他未来的妻子,能有她一半好,他都满足了。 只可惜,她好似没看上老爹…… 许真真不知道郭铭内心所想,跟他说了几句,便进了后厨,教林师傅做甜品。 她昨日让陈满谷先带了方子过来,林师傅照着做了几种,可不得要领,一样都没成。 “先做个蛋糕,牛奶准备了吗?” 没有急冻冷柜,冰淇淋暂时做不了,也可以做一些西式小甜品和好几款奶茶。 林师傅面有难色,“没有草原上的奶牛,水牛奶可行?” 许真真道,“行吧,口感稍微逊色些而已。” 做牛奶蛋糕挺简单的,就是打蛋时,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可这里有那么多帮手,她不怕。 林师傅又问,“那珍珠奶茶里的珍珠……” “当然不是用真的珍珠。用木薯粉、红糖、水搓成小圆球,而后下锅煮熟捞出,便是黑珍珠的样子。” …… 铺子原本就热火朝天,多了许真真加入,更加忙碌。 但是,每个人都甘之如饴。 因为,飘浮在空气中的香甜的味道,实在太治愈了,光闻着他们就觉得心头轻暖。 更何况,这是头批甜品,都是拿来试吃的,他们可以大饱口福,心里不知有多期待。 只有李守业心里惋惜:若是娘子在此多好啊,她最喜欢吃甜食了。 于是,在大家试吃新品、美美享受的时候,只有他偷偷摸摸的,把甜品装到喝水用的竹筒里,想着待会儿让许真真带回去。 却被眼尖的小伍发现了,好一阵取笑。 许真真却有些感动。 男人爱不爱你,不是看他跟你说多少甜言蜜语,而是看他能给你什么。 一点甜品不算什么,却是他仅有的、他最珍贵的东西。 若是他的心能吃,他怕是也会掏出来给如珠。 这便是人世间最为纯粹的真挚情感吧? 该死的,她怎么有点羡慕呢? 第71章:变故,成衣铺里的杀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温和地说道,“守业,这甜品不好带,路上要颠坏了。你吃吧,回头我给如珠做。” 李守业这才慢慢地品尝。 蛋糕松软,甜而不腻。 其他糕点沙沙的,面面的,入口即化,甜度刚刚好。 奶茶也香,奶香与茶香混合,形成独特的风味。 他满足喟叹,“太好吃了。娘,你能做出这么美味的吃食,真是厉害。” 他好崇拜她啊! 许真真笑了笑,这女婿真是傻得可爱。 对他的话,郭铭却深以为然。 “如此独特的甜食,哪怕京都也没有。我定要将分铺子开遍整个华国,把美食传递出去。” 这个时候的他,豪气万丈。 郭谦不知走没走,没有人说要送新品给他吃,许真真自然也不会说。 …… 直到下晌,她才得了闲,把李守业喊到后院,站着与他说话。 “你在这里做事,感觉如何?还适应吗?” 李守业扭捏下,说,“这里很好,就是……有点想娘子和娘。” 说着脸红了,低下头,有几分局促不安。 呃……这孩子,有点纯啊。 许真真挑了挑眉,“如珠平时对你又打又骂的,你也会想她?还有,我这个凶巴巴的丈母娘,可是一直不停的让你干活啊,你心里就没有怨言?” 李守业抬头,急切地道,“娘,那是我蠢笨不堪,眼泪又浅,惹得娘子烦了,她才教训我的,也没打疼……娘以前是不喜欢我,可现在娘对我很好,让我吃饱穿好,还给我钱。娘是这世上,除了媳妇外,对我最好的人。” 许真真听着听着便敛了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对他能有多好? 他操持家务,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也不过给他一日三餐而已。 可就因为这一点,他就把自己摆在心里重要的位置上。 真是善良得让人心疼。 这大概是人们常说的,赤子之心吧。 “那你是想留在这里做事,还是想回家陪如珠?” 李守业哼哧了半日,说,“听林师傅说,我月钱有六百文,我想留在这里。” 也就是说,他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愿意留下的。 其实他恋家。 但是,为了培养他的独立能力,她得狠心让他继续呆着。 便点点头,“以后家里每日、或者隔日都会派人送食材过来,你有事就跟他们说。” 让他明白,他也是有靠山的,他也就不会太过自卑、怯弱。 与他说了一阵,又去找了万庆,拜托他多让李守业出去招待顾客,锻炼下胆量与增长见识。 万庆应下。 …… 离开前,许真真站在铺子正门的左侧,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正是圩日,自家铺子门庭若市,对面的“一品甜”却冷冷清清,行人都懒得多看两眼。 两名伙计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笑容标准得体,露出八颗牙齿,身躯却是如腊人一般僵硬,想来站了许久。 当初的“糖心居”也是这样的状况,眼下是风水轮流转。 唯一的区别便是,这边的伙计在勤勤恳恳的做事,既不会站在门口嘲笑打压对方,也不会趾高气扬的对待顾客。 哪边有素养有底线,高下立现。 她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因此,对“一品甜”的现状,她相当满意。 曾经你骂我辱我,还派人暗杀我,我忍了。 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反击。 嘿嘿。 许真真嘴角噙笑,与杨掌柜告别,便带如宝逛街买东西。 其实这丫头今日的表现,她是很失望的。 与陈满谷缩在车里偷吃青菜,只顾着过二人世界,大家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她也不下车帮忙。 很自私。 只是,眼下不好说她,回去后,慢慢教育吧。 这丫头也鲜少进集市,在街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眼睛都看不过来。 又蠢蠢欲动,什么都想买。 特别是路过成衣铺,脚都挪不开了,搞得许真真很是尴尬。 家里有郭铭送的许多布匹,招娣和如烟针线做得好,已经开始给家里人做衣裳了,就没有必要再花钱买现成的。 可是这丫头站在人家门口,双眼发光,跟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就是不肯走…… 她只好跟着进铺子,给全家人都选了一身半臂的凉爽夏衣。 平均一套三十文钱,她有点心疼。 可看到如宝这丫头喜滋滋的笑了,笑容明艳又灿烂,她咬咬牙,买吧。 东家一面指使下人打包,一面同她说话,“这位婶子,您上次在我这儿买了几套婴儿衣裳,还记得吗?” 许真真一想,还真是。 那时她穷,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却只敢买三套婴儿衣裳,还缠着人家半卖半送了一袋子碎布料。 带回去后,招娣当作了宝贝,天天在那儿拼接来着。 眼下却完全忘了那些碎布,豪气地买了十几件价格不低的衣裳。 哎,腐败了,堕落了啊。 “东家娘子好眼力。我也是你的老客户了,可否给打个折?” “自当如此,只是适才我以为认错了人……” 两人正说着话,许真真眼角的余光忽地看见,一个身材高壮的侍女,恶狠狠的推了瘦弱的如宝一把。 许真真脑子“嗡”的一声,不作任何思考,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扶住她踉跄的身子。 速度之快,不说如宝惊讶,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高壮侍女皱眉,不依不饶的又一脚踹向如宝。 许真真反应极快,也对着踹出一脚。 侍女的脚被踹偏,擦着如宝的裤子而过。 却实打实的挨上许真真一脚,痛呼的同时,抬手就甩出一巴掌。 她懂些皮毛功夫,速度很快,若换作是寻常女子,肯定被她打趴下了。 可许真真不是普通人。 侍女快,她比她更快。 在她抬手的瞬间,许真真的手掌就抽到了她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侍女被打得脸一偏。 可她还不罢休,另一只手快速地从腰间抽出一枚泛着乌光的匕首,抬手就往许真真刺去。 双方挨得太近,许真真又没任何提防,她躲不开了。 凭着本能,一把推开如宝。 第72章:突发,她差一点就死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在如宝的尖叫声中,一道人影从门外扑来,抓住了侍女的手。 是等候在外头的陈满谷。 他面罩寒霜,手上一个用力,那侍女的手被生生折断,发出惨厉的尖叫,匕首随之掉落。 他一脚踹向侍女的心窝,她往角落摔去。 跟侍女一起的、戴着鹅黄面纱的少女站在原地,被吓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真真问如宝,“怎么回事?” 如宝只顾抱着她,嘤嘤哭泣。 她脑子里全是方才许真真奋不顾身救自己的场景,心里头惊惧之余,又阵阵后怕,不住地发抖。 差一点,娘就死了。 陈满谷出奇的愤怒,匕首指着那少女,“究竟发生了何事,快说。” 那少女一个激灵回了神,望着凶神恶煞的他,娇躯轻颤,“壮士息怒。” 一双妙目迅速盈满泪水,哽咽道,“方才小女子看中了一套衣裳,想拿去试试,不料这小娘子凶狠地推我。我侍女见我被欺负,便与她理论。争执之间,也推了她一下,这位大娘,”她手指着许真真,“她就打了我侍女一巴掌。我侍女气不过,这才掏出匕首来,原想吓唬吓唬她的,哪知公子你……” 濡湿的大眼睛里带着三分幽怨,七分委屈,盈盈地将陈满谷望着,丰满娇美的身躯轻颤,柔弱无依的模样。 如宝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身穿淡黄色衣裳,洁白的皓腕上戴着一只碧绿的玉镯子,通身贵气。 娇躯犹若无骨,幽香如兰。 站在这样的女子跟前,她自行惭秽,想缩回角落里去。 但是,这个女子万万不该用那双勾人的眼睛,直勾勾将自己夫君望着。 放荡而无耻! 愤怒嫉妒战胜了自卑,如宝直面该女子。 她思路清晰,语速极快地反击,“你说谎!我已说了那衣裳我娘已付钱买下,你不理会,让侍女去抢,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我挡在她跟前,不让她去取,她就恶狠狠的推我。” 她又看向陈满谷,眼神忐忑不安,“夫君,你要信我。” 许真真心疼女儿的卑微,但是她没说话,就看陈满谷怎么处理。 陈满谷沉吟道,“请问店家娘子,那衣裳可是我岳母先付钱买下的?” 那店家娘子早吓得跑出了门口。 见他手里拿着匕首,她战战兢兢的,也不敢进来,就在门外回,“是许娘子先买的,她一口气买了十几套,我与她边说话边打包。谁会想到,这边的两个姑娘会为了一套衣服打架。” 她嫌恶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那衣裳确实卖掉了的,你若让我下人去拿,她也会提醒你。你却让自己的侍女去,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你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该女子许是没料到店家娘子也会站在许真真这一边,她微怔,眼里闪过难堪之色,垂眸退开,想去扶角落里的侍女。 “不管如何,你这侍女,也不该持凶杀人。”陈满谷挡住她,目色发冷,“我这便将她送到衙门去,免得再为非作歹。” “你敢!”见美人计行不通,女子便也不装了,目色冷厉,“你个卑贱的乡下泥腿子,竟敢在我面前狂妄?你可知我爹是谁?那薛县令敢关我的人,我回头就让他乌纱落地!” 许真真:“……” 你丫的到底谁狂妄? 陈满谷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口出恶言的女子。 许真真拽了他一把,她挡在他前面。 “你在这儿虚张声势,吓唬谁呢?以你这种张扬虚荣又虚伪的性子,若真有那么能耐,这出门早该前呼后拥,将整条街给清场了,何至于与我们这些你瞧不起的泥腿子抢一件平民衣裳? 再说了,你是哪家的千金又如何?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害了人你不也得偿命?废话不多说,你认错,向我女儿道歉,此事便揭过了。要不然,咱们就去见官。” 她声音又大,语速又快,女子几次想插嘴都插不进,不禁又急又气。 外边已经有不少行人驻足,她一个混不吝的妇人倒无所谓,可自己总归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被人指指点点的,多丢人。 而且,万一有人认出,传到爹爹耳里,那可就…… 女子也是个聪明的,心念急转间,就分析出自己处于弱势。 便没敢回应许真真,饶过她,去扶那一直没能爬起来的侍女。 许真真又挡在她面前,“你撞伤了我女儿,侍女持刀行凶,不道歉别想跑。” 女子冷着脸,掏出一个荷包,扔到她身上。 许真真没接,面沉如水,“这便是你认错的态度?” 女子暗中咬碎了银牙,“你别得寸进尺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犯了我,我定教会她做人。”许真真双手叉腰,双眼冷睨,“不道歉,今个儿就别想出这个门。” 如宝没有招娣盼娣卑怯,可骨子里也是自卑的。 特别是在这种明艳逼人而又嚣张不可一世的女子跟前,她越发畏缩。 若是自己今日没给她讨回公道,只怕会留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她必须给女儿讨回公道! 女子双眸半眯,里边凶光乍现,可见被激怒了。 许真真的眼神,却比她更杀气腾腾。 “你瞪什么瞪,知错就改,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目光冷厉而充满了嘲弄,女子感觉如鞭子一样,抽在自己身上。 她双手攥着拳头,倔强地与许真真对视。 “你已经废了我侍女一只手,你还想如何?” “真是好笑。她拿刀刺我,我女婿阻止了她,看把你委屈得。”许真真嘴里啧啧作响,冷笑连连。 不经意看见前方路口有一帮巡街的衙差经过,为首一人正是高冷英俊的林捕头,当即招手,“林捕头,好巧啊。” 身旁的店家娘子抽了抽嘴角,哪里巧了? 每逢圩日,人家都在这街道上巡逻,哪个一日不见他好几回? 瞧她那雀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在迎接自己的汉子呢! 臭不要脸的! “那衣裳还要不要的?要就进来付钱,别阻碍我做生意。” 许真真一愣,怎的她感觉这店娘子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从热情似火,变得凶巴巴的,自己也没得罪她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也罢,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好不好说话,对自己影响不大。 第73章:事毕,再遇卖鸡仔的妇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去打包,算好数吧。”许真真淡然道,又冲那边挥手,“林捕头,这边出了点事,麻烦您过来处理一下。” 林捕头原本想无视她,奈何她太热情,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 又听说她有事,便勉为其难的往这边走。 那女子扶起侍女,抬眼见到他,忙又慌乱低头,仓促地对许真真说,“对不住。” 许真真把如宝拉到身边来,“你说什么?没听见,请再说一遍。” 女子咬着唇,眼里全是屈辱。 那侍女又想有动作,却被她紧紧压住,大声说,“对不住。” 许真真闲闲地看着她,“我女儿受到了惊吓……” 女子又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塞到她手里,搀着侍女匆匆离去。 许真真掂了掂荷包,有几分满意。 不过,林捕头到了跟前,她还是亮出荷包,跟他说明了情况。 “那两名女子身份不明,行踪可疑,还望林捕头多留意些。这荷包是她们留下赔罪的。我只要一声道歉而已,并非贪图她钱财。” 见林捕头目无表情,像是不信自己,便一咬牙,忍痛将荷包递给他,“林捕头若是待会儿再遇到她,替我还回去,可好?” 林捕头的目光,从那精致的荷包,再移到她的脸上。 而后,掀了掀嘴角,“你是瘟神上身还是财神附体了?三天两头的被人陷害,每次对方又都用银子解决。”他转过身,“既是给你的,你就留着呗。” 然后走了。 许真真一噎,讪讪然收回了手。 她觉得这林捕头在嘲讽自己,可是她没有证据。 “娘……”如宝上前挽住许真真的手,“咱们快回吧。” 今日所遭遇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心理负荷,她只想回到安全的地方。 陈满谷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眼里的担忧与心疼,是实实在在的。 许真真心里一动,暗想,或许这家伙身世复杂、糟糕,并不想让不普世事的如宝涉入其中,所以心中摇摆不动,对如宝才时而冷漠时而热情的? 嗯,有可能。 那么,她就不能把如宝保护得太好了,不然她无法独立,只有一个选择:离开陈满谷。 可她离开会很痛苦。 她拍了拍如宝的手,安慰道,“不怕。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各种离奇的事,你只要勇敢,就能处理好。” 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对陈满谷说,“你方才做得不错。可有一点,当别人指责你妻子不对时,你不应该找你妻子求证,而是相信她,坚定地站在这一边,维护她。” 陈满谷哑然。 如宝感动了,“娘……”看了陈满谷一眼,有点点失望。 以前总觉得,他是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可将方才之事一对比,才明白,这世上若真有人为你不假思索的奋不顾身救你,那只能是亲娘。 爱人或许也能做到,可绝不会那么义无反顾与纯粹。 最起码,陈满谷对她做不到。 或者是她不配。 垂下眼眸,掩藏心里的酸涩。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付钱。”许真真推了她一把,她身不由己的撞入陈满谷的怀里。 她瞬间满脸通红,慌乱地推开他,离他远远的。 陈满谷不语,双眸深邃似井。 许真真从成衣铺出来,便将方才的冲突抛诸脑后。 殊不知,这才是她与这名女子交手的第一回合。 日后,这名女子一度将她逼到绝境,差点翻不了身。 她会无比懊悔,今日没有借机废了这女子,哪怕因此而吃上牢饭,她也觉得值得。 当然,这是后话。 她去了米粮铺,买了许多红糖。 又买了面粉、玉米粉、糯米粉若干。 这些东西比大米还要贵一些,她一买就是一大袋,让陈满谷一包包的扛回马车。 然后给孩子们买了头绳、发夹,还有瓜子、麦芽糖等零嘴。 花钱那叫一个豪气,如宝高兴之余,又心疼肉疼。 最后去了肉铺子,买了只杀好的鸡和鸭子。 如烟眼下的身子算补起来了,就不用再吃猪肉这些肥腻的肉类,免得到时出了月子变成大胖子,用这些鸡鸭就炖汤,她能吃,全家也都能好好的补一补。 另外买只瘦猪蹄回去,加点黄酒、醋姜和鸡蛋一起炖给她就行。 等东西买得七七八八,头也偏西了,她才宣布打道回府。 然而,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她又遇到了上回卖鸡仔给她的那个妇人。 她在左侧的角落摆摊,这回卖青菜。 见到许真真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忙小跑出来,同她打招呼。 “恩人,见到你太好了。你上回全买了我的小鸡仔,让我有钱给孩子治了病,我全家都很感激你,一直想让孩子给你磕个头来着。” 说着冲身后的摊位招手,“铁柱,快过来。” 那孩子约摸七八岁的模样,面黄肌瘦,衣裳上打满补丁,有点怕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许真真,踌躇不前。 “不用。”许真真瞧她那摊位上的青菜焉了吧唧的,一旁还剩下大半背篓,不由叹气。 “为何又出来卖青菜了?”除非没米下锅,不然古代的妇人很少出门。 哪怕干农活,也不多见。 妇人像是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没有回她。 倒是指着摊位旁的一个竹笼子,“恩人,我家还有两只小鹅,横竖卖不出,我送您养。” 说着又喊那孩子把笼子提过来。 许真真摆手不要,又被她拽住衣角,“恩人,实不相瞒,我家揭不开锅了,小鹅留着只会饿死。” 许真真一愣,“上回你卖鸡仔得了好几百文钱,这才过去十来日,怎的就困难成这样了?” 妇人眉眼拢上愁苦之色,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时儿子病得重,医药钱花了五百多文,回去后婆婆病倒,当家的在外打零工又摔断了腿……” 哎,怎一个倒霉了得! 许真真心生同情,那小男孩也把笼子提了过来,呐呐说,“恩人,小鹅虽然吃得多了些,可乖巧通人性,您、您可不可以收下?” 他眼里满是哀求。 他有着一双干净剔透的眼眸,漂亮而纯粹。 许真真从他身上看到了李守业的影子。 单纯而真诚。 她从大包小包里掏出一把麦芽糖给他。 而后,又掏出一角约半两的银子,给那妇人,“这是买鹅的钱。” 她看得出来,这妇人是耍了心眼的。 故意说起家里境况,引起她的同情,再给她鹅,她也舍不得白拿,一定会给钱。 但是,比起商业上的尔虞我诈,这点小心计,不算什么。 这鹅她也买得起。 第74章:心软,自己惹来的麻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妇人在她清明的目光下,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已被看穿,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双手捂脸,无声痛哭。 许真真苦笑。 这么敏感做什么,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倒先哭上了。 把银子递给男孩,装作不经意地道,“杨家村那里在招人开荒种地和除草,你若是能吃苦就去试试吧。不管吃住,一日给二十文钱。” 小男孩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眸,一下子灿若星辰,“真的?” 许真真点头。 男孩兴奋又忐忑,“可我才九岁……人家也要吗?” 九岁了啊,她还以为七八岁呢,也太瘦小了些。 “要的吧,如果你够勤快的话。”许真真不想他失望,又说,“回头我替你说几句。” “太好了,阿娘,你听见了吗?我有工作了!”男孩欢呼雀跃,摇晃着妇人的胳膊。 那妇人神色呆滞,不敢相信这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这位恩人,您是认真的吗?我儿不长个儿,人家当真……不嫌弃?” 许真真便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行就行,你若舍不得,那就算了。” “是舍不得,可家里这情况……没法子啊。” 妇人望着瘦弱的儿子,又是惊喜又是不舍,泪水涟涟。 …… 回去的时候,许真真的马车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杨如宝小心翼翼问,“娘,您说村里招人做事?这是真的吗?”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是我在招人,你说是不是真的?” 她回去要开荒种菜,确实需要人手。 方才见这孩子家里困难,一时心软,便动了请他做事的念头。 可谁知他娘也是个精明的,说他自己去,找不着地方,立即让他收拾东西跟着她。 她原本拒绝了的,那妇人倒好,直接把儿子送到“糖心居”门口。 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卖鹅的钱也死活不要,然后她不忍心,就…… 哎,这孩子才九岁啊,能干得了多少事儿?她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后悔死了。 杨如宝见她面色不虞,也不敢多问,暗暗吃着零嘴。 只是,望着后面拼命奔跑、想要追上马车的那个小身影,她又食不知味。 忍了忍,鼓起勇气,“娘,你看,咱马车还有地方,那个小孩……” 其实,身为讲人权的现代人许真真,比她更心疼那小子,车还没开,她就想喊停了。 但是,这个机会,她留给如宝夫妻。 她想看看,这两人是否真的冷漠如斯。 结果,如宝没有让她失望。 可是,不等她发话,陈满谷便停了车,她又忍不住骂。 “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说了算,你想停就停!你让这小子上了车,他以后就赖上咱们家了,你知不知道?” 陈满谷神色淡淡,“这不是你自己惹来的麻烦?” 许真真被噎得差点背过气。 …… 马车载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东西,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期间陈满谷还停车,偷偷喂了一根青瓜给马吃,也不知他之前藏在哪里。 就这么慢吞吞的走着,回到家,天全黑了。 可许真真知道,村里正有一场大风暴在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车子驶入村口,她便远远看见,门前星星点点,人头攒动。 点着火把也要在此候着她,真是有毅力啊。 如宝有点怕,紧紧挨着她。 铁柱紧紧抿着唇,怀疑自己进了狼窝,瞧瞧地往后缩,打算一不对劲,他下了车就往回跑。 气氛顿时紧张。 待他们下了车,所有人便围了过来。 许真真环顾一周,见没有里正或者族老,心里头好受了些。 那嘴贱的王氏,凑过来就骂,“许老货,这么晚才回,你咋不浪死在集市上……” 许真真倏地一把薅住她头发,抬手就是两大耳光。 打得她昏头转向,手里的松枝火把都掉了。 一回来就是这么凶悍,人群中静了一霎,随之更多的怒骂声响起。 许真真面色不变,“想要重新走银耳这条路的,让里正和族老明日来跟我谈。哪个在我家门口闹事的,他家的银耳,我永不收购。”手指着王氏,“你以后不要到我家来,我不欢迎。你的银耳也不要往‘糖心居’里送。” 顿时,所有人噤声,远远退开。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先不要得罪她,离她家门口三尺远再说。 王氏手捂着脸,满眼怨毒,“凭什么?那‘糖心居’是你开的吗?” 许真真淡淡地道,“‘糖心居’不是我开的,但是,里边的许多食材,却是我供应。” 王氏被噎得满脸通红,半日才憋出一句,“你睡来的买卖,哪个稀罕,你……” 许真真扬起手掌,她很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再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撕烂你的嘴!”许真真咬牙切齿。 冲大家摆摆手,“都散了吧,明日再说。”抬脚往屋里走。 有个村妇嚷嚷,“我们今日去采的银耳,送去‘糖心居’不收又带回,来回折腾都烂了,这损失又该谁负责?” 许真真转过身,冷笑,“你说该谁负责?” 村妇想说“你”,可对上她那冰冷漆黑的双眸,她硬是没胆量开口。 “你们采摘的银耳,没交到我手上,就不是我的东西,别想赖我头上。” 她转身进了屋。 众人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想了许多的法子,酝酿了许久,做了各种设想,务必让许真真害怕,逼着她让“糖心居”改变主意。 可为何到头来,她三两句就给瓦解了? 说好的让她痛哭流涕求饶的呢? 众人一阵茫然,看着陈满谷捡起王氏那根火把递给如宝,他叮嘱她守着马车,他则把一包包粮食扛了进去,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不可否认,如今的许真真,再也不是过去的她了。 强悍又强大,他们惹不起了。 “走吧。” 众人垂头丧气。 人家粮食一车车的运,吃不完的肉。 他们却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晚饭都没吃。 这向哪儿说理去? 这回如玉也举着火把出来,帮着搬东西。 火光照亮了缩在一旁的铁柱。 有个村妇眼尖,发现了。 “咿,怎么会有个孩子在这儿?” 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还真是。这么瘦,不会是乞丐吧?” 第75章:家事,找来了大力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是不是和许真真有什么渊源啊?” 为避免有更难听的流言传出,如宝便说了,“各位乡邻莫要胡乱猜测,这是我娘花钱请来做事的。” “这么小,请他做事?手不能抬肩不能扛,骗谁呢?” “你娘何时大发善心到这种地步了?” 众人不信,纷纷嘲笑。 铁柱闷不做声,单手抓起一包玉米粉,扛在肩上。 而后抓起第二包、第三包、第四包……全部叠到肩头,慢慢往里边走。 他的头和身子被麻包掩盖,看过去就像麻包自己在移动,很是惊悚。 众人:“……” 集体失言。 有个别的甚至掉了火把。 如玉大喊,“娘,你去哪里找来的大力士呀,他太厉害了!”语气里透着找到同类的兴奋。 这个小家伙力气比她还大,吃的一定比她多,以后再也没人笑话她了! …… 杨家今晚的饭桌,格外的热闹。 多了一个力大如牛的小家伙不说,菜还是许真真亲自烧的。 椒盐酥肉、番茄焖鸭肉、香菇煲鸡汤、清炒青瓜……三荤四素,全所未有的丰盛,那香味能飘满整条村。 铁柱傻了眼,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菜,都不敢下筷子。 许真真就给他夹了菜,“我从不苛待工人,你只要好好帮着做事,饭菜管饱。” 一听她这话,铁柱就震惊了。 她是说……他以后就在她家里做事了? 除了埋头苦吃的如珠和如男外,其他人也听懂了许真真的意思。 如玉皱眉,“娘,咱家的活儿,我们能分摊完了呀。”完全没有必要再花钱请人的。 “我打算将后山全部开荒出来种菜。”许真真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我答应了郭东家,每日给他供菜十斤,光靠咱们这屋前屋后这点儿地儿,怕供应不上。此外,到时我们的青菜打响了名声,会有许多人来定……” 如珠陡然一拍大腿,“所以,这青菜必须种,都是银子啊。”顿了下,带着几分讨好,“娘,你让李郎回来吧,他是种菜一把好手,您少了他可不行。” 许真真翻白眼,“这才是你赞同种菜的目的吧。” 杨如珠厚着脸皮讪笑,“嘿嘿,娘,什么都瞒不过您。” 许真真道,“我问过守业了,他要留在‘糖心居’,因为那给他开的工钱是一个月六百文。” 杨如珠沉默了下,忽地“嗷”一声,“那死没良心的蠢货,为了六百文钱就不管我了,难道我还不值六百文?” 全家人齐齐点头,就连铁柱也从善如流。 杨如珠心伤,将火气出在铁柱上,“你懂什么,你个人云亦云的小乞丐,若不是我娘可怜你把你带回来,这个时候你已经让你娘卖了……”吧啦吧啦骂了一通,直骂得铁柱抬不起头。 许真真安抚他,“不用理她,她这叫间歇性发病。”给铁柱夹了好多菜。 杨如珠气结,又喊,“娘,你宁愿出六百文钱请一个小豆丁做事,还管他吃住,你也不愿让李郎回来,你、你就这么讨厌李郎吗!” 许真真不理她,默默吃饭,还不忘给铁柱夹菜。 只有如玉叹气,说,“大姐,娘一直都讨厌大姐夫的呀,你不是知道吗?” 杨如珠一噎,随后嚷嚷,“可是娘变得不一样了啊。她以前谁都讨厌,如今她对谁都喜欢,连个外人她都接济,那她为何偏偏不能接纳李郎?” 许真真被她吵得脑门痛,捏了捏眉骨,“我让守业在那儿,是想让他得到锻炼,以后能独当一面,支撑起一个家。” “啊?娘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分出去单过?娘不要啊,娘,我错了。”杨如珠杀猪般的叫唤,泪水滚滚而落,眼里满是害怕。 她很清楚,凭自己和李守业的智商,分了家,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只要她紧紧巴着娘亲,就还能每日吃肉喝汤。 她不想离开娘,不想饿肚子! 许真真想说自己还没这个想法,但是见到这丫头满脸悔恨,心思一转,“你只要乖乖的听娘的话,娘就不分你出去。” 杨如珠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娘,我以后全听你的,明天我卯时起,跑步一个时辰,说到做到。” 嘶……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这么狠的吗? “这么长时间,你慢跑就好。”许真真回了她一句,又接上了方才的话题,“嗯,方才说的开荒种菜,你们可还有意见?没有就下一件事。” 大家缓缓摇头。 “那么,说到桃林。你们都知道了,桃林里的桃胶能做甜品……” 她说了许多,总结起来是,要分出人手去采桃胶,还要雇人除草、施肥。 这件事情,交给陈满谷夫妻负责。 第三件事,说到收购银耳之事。 “我原本不想理,但是咱杨家村的人又太粗蛮无礼,让他们自己送银耳去铺子里,迟早出事。我寻思着,还是按之前的法子,让他们找人代收,然后我们与那人交接即可……” 此事暂时交给沈逸飞。 考虑到他孩子满月后要去学院读书,许真真又交给他一个任务——教家里的孩子识字。 “除了坐月子的如烟,其他人统统要学,教学时间每日的申时,学足一个时辰,做作业的时间自行安排,作业不完成、不认真学的你要狠狠处罚,明日我给钱你买笔墨纸砚。” “啊?”杨家的哭丧着脸,生无可恋,觉得饭菜都不香了。 娘,我们只是想做一条快乐的米虫而已,并不想出人头地啊,能不能放过我们? 许真真看她们这样就烦躁,拍桌子骂人,“看看你们那出息的样儿!这世上哪个不以读书为荣?你们倒好,让识字跟要了命似的!我跟你们说,不读书识字,多得是被欺负的时候。” 如男很是天真无邪地道,“娘,有你护着,哪个敢欺负我们呀?” “呵……”许真真气笑了,“你们是不是想一辈子都赖着我?” 几个女儿疯狂点头。 娘亲护短,会打架,会骂人,还会做买卖,强大得跟座山一样,俗话说靠山吃山嘛,不靠她靠谁? 许真真:“……” 第76章:不公,悲愤的杨如玉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孩子小的时候,依赖她,她会很高兴。可这几个女儿当中,除了七岁的如男,其他的几个都已经长大,必须独立起来了。 或许是自己做得太多,导致她们没有独立自主的意识。 这不是坑爹,不,坑娘吗? 沉吟了片刻,她道,“方才如珠问,是不是要分她出去单过,我现在回答她,是。不单单是她,是你们每一个人。 没成亲的,成了亲的最终要回归你们的小家庭,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没成亲的,娘也会将你们嫁出去,不会再招赘。” “什么?”这话比方才要读书识字那个消息还要惊悚,如同晴天霹雳,孩子们整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唯一念头:娘要分她们出去单过,娘不要她们了! 饭桌静了一霎,忽地爆发出哭声,如男抱着许真真的手臂,“嗷,娘,你不能不要如男,我读书识字,我去考状元还不行吗!” 如珠嚎得比她还大声,“娘,我以后天天写字识字,还跑步,往死里跑,娘!” 招娣扯着她的衣角,泪流满面,小小声说,“娘,我也读书,我还做针线女红,我、我不要嫁出去……” 盼娣瘪着嘴,眼泪哗哗流。 如玉、如宝也都红着眼,却倔强的一个字都不说。 许真真头疼扶额,“都给我闭嘴!我是说等你们都有独立的能力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可她们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如珠嗷嗷叫,“不要不要,死也不要离开娘。” 如男哇哇的哭,“我以后也要招赘,找十个八个男人回来,让他们把娘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不是,舒舒服服……” 小豆丁不惊死人不罢休,如玉听不下去,一把捂住了她嘴巴。 不过,伤感的氛围被她一搅破,大家都不好意思再哭。 许真真的暴脾气也收敛了些。 “先吃饭吧。” 如珠还是瘪着嘴,一抽一抽的,“娘,我错了,我会减肥、识字,你别分我出去,好不好?”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这孩子刁蛮成性,从来都是犟着脖子跟许真真干,哪怕妥协,也是屈服于许真真的威逼利诱之下,何时这样低三下四过? 可见是真怕了。 许真真叹气,“你莫嚎,嚎得我脑门疼。等你们有了安身立命的能力,到那时,咱们再来商量此事,可好?” 众闺女泪汪汪:不好不好! 许真真没辙,佯装生气,“你们要再这样,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我自己过。” “不要……” 眼泪汪汪的抽抽噎噎,边吃边掉金豆子。 许真真一点法子都没有。 看了一眼吃饭菜吃得香的铁柱,她道,“你要跟着识字吗?”既然劝说没用,不如转移她们注意力。 果然。 如男立即嚷嚷,“铁柱哥哥,不识字会变傻子,所以你不能拒绝。” 如珠和招娣也纷纷说他,就连如玉、如宝也向他投来目光。 独乐不如众乐,独苦不如众苦。 为了心理平衡,她们不惜拉一个外人下水。 不料,铁柱听了呼吸急促,激动得差点打翻了饭碗。 “真的吗?我也可以识字吗?东家……” 许真真暗骂女儿们丧心病狂,让外人读书。 可提议的人是自己,她只能捏着鼻子应下,“可以跟着学,但是不能耽误了干活!” “东家,我……”铁柱不知该如何表达那澎湃如潮的情绪和感激,放下饭碗,“咚咚”就给许真真磕头,“东家,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你这孩子。”许真真忙去拽他起来,看见他额头都磕红了,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疼不疼?” 铁柱摇摇头,眼睛红红的。 “待会儿给你擦点茶油,先吃饭。” 对他这么好? 几个闺女面面相觑,心中有了危机感。 如玉瞥了他一眼,“铁柱,你可快点吃吧,不然大家都吃完了,就剩你一个,可是要洗碗的。” “洗碗我可以,我还能扫地做饭洗衣。只是,”铁柱一脸疑惑,“我吃饱了啊。” “啊?”如玉神色呆滞,“你才吃了几碗饭?” 铁柱很不好意思,“两碗了。”方才她们都在忙着说话,他就自己吃了。 “你不应该只吃这么点儿啊!” 如玉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这个小家伙力气比她还大,她要吃四五碗,他怎么也得比自己多些才是! “你是不是不敢吃饱?没事的,娘特意多做了饭菜,管够呢!” “如玉姐,我在家只吃一小碗稀饭呢。今晚上东家做了好多饭菜,我忍不住,才放开肚皮吃的。”铁柱说着,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那他的终极饭量是两碗? 如果克制下,只吃一碗? 如玉简直怀疑人生,“怎么会这样啊,不公平!” 为什么同是大力士,老天爷要搞区别对待! “噗……”如珠笑出了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四妹啊,娘常说,能吃是福。你别难过,反正你怎么吃也不会胖,顶多力气大些而已。快些吃,不然待会儿你要洗碗了。” 如玉:“……”拿她方才跟铁柱说的话堵她! 都怪老天爷偏心! 如玉化悲愤为力量,不住往嘴里扒饭。 铁柱搔了搔脑袋。 有饭吃是件快乐的事啊,这小姐姐怎么很生气的样子? 他感觉吧,东家的几个女儿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但是他不敢说。 饭后,许真真把两只据说通人性的小鹅,放了出来。瘦瘦的,毛色委顿黯淡,精神劲头却十足。 “鹅鹅鹅……” 好家伙,一得到自由就骄傲放纵,仰起脖子,引吭高歌。 许真真抿嘴笑,“瞧把你们欢喜的,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仙家豪宅。” “鹅鹅鹅!”两只小家伙扑棱着翅膀,向她冲来。 许真真暗叫不妙,下意识想躲,“喂,别过来,我承受不了你们的热情,啊……该死的!”双脚被两只家伙重重地撞上,她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身子,有些狼狈。 铁柱忙说,“东家莫恼,小娇小柔是喜欢您呢。” “小娇小柔?” “就是这两只小鹅,我爹给取的。” 许真真:“……” 两只鹅给取这么女性化的名字,也真是奇葩。 她忍俊不禁,然后听见“噗、噗”两声,脚上一阵温热感传来。 她不敢置信,僵硬地往下看…… “啊!” 第77章:黏人,木床承受之重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天杀的,这两只蠢鹅,居然在她脚面拉了两坨粑粑!这让她如何接受! 她抓狂怒吼,“牛铁柱,你不是说它们喜欢我吗?” 喜欢到给她拉粑粑? 见一把年纪的东家给气得面容扭曲,铁柱耙了耙头发,有些惭愧,“它们不喜欢别人嘲笑自己的名字。” 我特么的…… 许真真一脚踹开两只笨鹅,跳着脚往水井处蹦去。 两只鹅却大摇大摆的跟在她身后。 “不要过来!” 许真真如临大敌。 她站水井边打水,谁知这两只家伙会不会发神经撞她? 大喊,“铁柱,把它们关到鸡圈里。” 铁柱刚想上前,如男从许真真身后的伙房出来,一见两只鹅呆头呆脑的,她开心得上前抱,“有鹅呀,大白鹅。” 许真真下意识喊,“不要招惹它们!” 然而,已经晚了。 两只鹅顿时转移了目标,朝着如男重重地撞了上去。 “嗷!” 小家伙被撞倒在地,许真真惊呼,以为她要被鹅啄了,吓得心脏停止。 那鹅嘴有锯齿,被啄得很痛的! 好在,两只鹅只是把头埋到小家伙跟前,亲昵地蹭了蹭。 “咯咯……”小家伙开心得咯咯笑,与两只鹅玩到了一起。 许真真松了口气。 为保险起见,还是让铁柱关了起来,再用米糠拌点青菜喂。 两只鹅进入鸡圈,在里边昂头挺胸,鹅立鸡群。 待铁柱把吃食放下,那些小鸡仔也扑过来抢。 两只鹅气势汹汹的反击,一啄一拧,一个小鸡便被甩了出去,一啄一甩,小鸡仔们纷纷倒地,半天都起不来。 “鹅……”骄傲昂头。 战斗力极强! 再这样下去,小鸡都要被啄死了! 许真真头疼,“铁柱,把它们抓出来,关回笼子里。” …… 鸡毛蒜皮的琐事一大堆。 许真真不想管了,洗漱完就回了房。 然而,下一刻,如男便在外边擂门。 “娘,我要跟你睡。” 许真真想起昨晚那咸猪脚,便装死不闻,甚至打起了呼噜。 “娘,你不爱我了……” 小姑娘悲伤了,坐在门口抽抽噎噎。 许真真哪里受得住这个呀? 忙下床打开了门。 “娘!” 小姑娘双眸灿若星子,没有半点泪水。 但是,满心满眼都是她。 许真真又气又好笑,点了点她的小鼻头,“小滑头,竟敢骗我。” “我就知道娘舍不得我哭的。”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木嘛”的亲了口,“娘亲最好了。” 许真真抱她回床边坐着,解开她的包包头检查。 不久前连着几日下雨,她让陈满谷买了杀虱子的药粉,给几个小姑娘都上了一回。后面用篦子一梳,倒是刷下来许多虱子,就是不确定干净了没有。 小家伙也紧张了,“娘,我和五姐、六姐天天洗澡洗头,不会有虱子的。” 许真真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还剩下白色的卵子。 “可能还有一点,明日再杀一回吧。” 小家伙仰起脖子看她,神色有几分紧张,“娘,那你会不会不要我一起睡?” “这么怕我不要你睡呀。”许真真笑着坐在床边,“和几个姐姐睡不好么?” “姐姐是好,可她们都不是娘亲呀。”小家伙甜甜笑着,伸手搂着她的腰身,“以前隔壁的小强总说我是小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现在我知道,他是错的,娘是爱我们的。” 许真真叹息。 其实小强没说错,原主是不待见三个小的,特别是这个令她吃尽苦头的小丫头。 好在她来了。 怜惜地在她的额头亲了亲,门口忽然探出三颗脑袋。 “娘……” 是如玉、招娣、盼娣。 许真真挑眉,“三更半夜不睡,都跑我这儿做什么?” “娘,我们睡不着。”三个闺女哒哒的走了进来。 “方才二姐跟我们说了在那成衣铺子里的事,好可怕啊。”盼娣缩着小脑袋,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好似遭遇那不好之事的人是她。 “娘,二姐说,你替她挡刀子了?”如玉想到的是当时的凶险,以及亲娘的勇敢,不由得抱住她,“娘,以后我跟着你出门,就不会有人敢这样对你了。” 这孩子……是在心疼她吗? 许真真有些动容,面上却是风淡云轻。 “所以,你们过来,是想听我再把当时的情景再说一遍吗?” “不,我们是来和您一起睡的。”几个丫头异口同声。 许真真哭笑不得,“为什么?” 招娣看了如男一眼,“就是想和娘亲香亲香。” “娘,我没有和你睡过呢。” “我也是。” “我也是。” 四个孩子争先恐后的说,有三个发现如男也跟着起哄,顿时指着她,“你昨晚不是睡过了吗?” 如男眨巴眨巴大眼,“可今晚没有睡过。” 几姐妹齐齐瞪她。 就在这闹得慌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个人。 “娘。”如宝有几分羞涩,“我想和你睡。” 许真真:“……” 特么的,她怎么感觉自己像被三妻四妾争夺的渣男啊? 几姐妹要炸毛,如玉指责她,“二姐你有姐夫,为何还要跟我们抢娘亲。” 如宝撇撇嘴,“娘亲又不是你们其中哪一个的。”看着许真真,“娘,我一闭上眼睛,就觉得有把匕首兜头刺来。”眼里泛起几分害怕和忐忑,楚楚可怜。 许真真当即道,“宝儿被吓坏了,今晚就让她跟我睡,你们回去吧。” “娘……”一个个不依地喊,门口也在喊。 然后,身材肥胖的如珠抽抽噎噎的进了来,“娘,我睡不着……” …… 清晨。 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许真真就撑着酸痛的身体,从孩子们的夹缝里起身。 只是一动,这张老旧的木床就吱吱呀呀的响。 也怪不得它,昨晚上它确实承受了它不该承受之重。 三个成年女子加一个小孩睡在上边,其中一个还很胖,没塌算它坚强。 而她被挤得无处翻身,一晚上下来,腰酸背痛。 可她的三个闺女却睡得香甜,一个个嘴角上扬,长而卷翘的眼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样子恬静。 看来人们说得没错,不管年纪多大,在母亲跟前,都是孩子。 如男也就罢了,如珠和如宝也黏着她。 一个饱受相思之苦,一个受了惊吓,她不得已,昨晚上就留下她俩和如男。 被人这么依赖,她心中也满是成就感,此时看着她们纯真的睡颜,内心觉得充实而温暖。 她的女儿,若是改善那暗沉的肤色,气色好起来,也个个都是小美女呢。 她越过如珠,旁边的如宝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娘……” “我去解手,你睡你的。” 许真真回了句,如宝翻个身,又朦朦胧胧的睡去。 她摸出去洗漱。 但是,伙房门口却有个黑影,差点没吓得跳起。 第78章:鄙视,跟做贼一样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定睛一看,是铁柱。 “你怎么在这儿?”杨家这屋子蛮大的,房间也多,有单独给他安排房间的。 “我睡醒了呀。”铁柱抬头看下天,“东家,我现在就去后山开荒吗?” 许真真抬头看天,还未日出,“这么早?” “我在家也是这个时候起来放牛呢。” 许真真:“……” 她家的孩子,包括几个女婿,从未试过起这么早。 果然勤奋的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不急。”许真真斟酌了下,“你会做饭吗?” “会。” “那好。你帮我熬些粥。”许真真开了碗柜,把米装出来,“煮稠一些。” “好咧。”铁柱接手。 许真真便去了茅厕。 匆匆解决完,直接进了空间。 从现在起,空间的菜,她只留自己吃。 她家屋前屋后的菜地,以后加上空间的山泉水灌溉,养出来的青菜,也蕴含一点神性物质的,除了给郭谦,还可以卖给别人。 她能大面积种植。 而目前她要做的是,每天从空间里倒山泉水井里,让陈满谷从这里挑水灌溉菜地。 以后忙不过来再雇人。 她得趁着家里人起来之前,去做这件事。 空间里跟外边一样,天色还没有大亮。 照理说,那个夜宿空间的人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 她也是想将他抓个正着的。 可她才出现,便见小帐篷那儿人影一闪,那里又已经人去楼空。 “跟做贼似的。”她特别瞧不起这样的。 忽然,她目光一凝。 她的稻谷呢? 昨日她就知道,稻谷已经熟透了,只是来不及收割。眼下却是整片稻谷都不见了,田里只剩下半截稻杆茬子。 “天生的,谁偷了我的……” 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在帐篷的一侧,矗立着一座金黄的“小山”——她的稻谷被脱了粒,堆在了这里。 想来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干的。 稻谷颗颗饱满,黄澄澄的,散发出淡淡的稻香,看着就让人欣喜。 她蹲下去,搓掉谷壳,得到一颗晶莹的米粒。 她放进嘴里嚼了嚼便知谷子晒过了。 不会是那个家伙白日里摊开来晒了一日吧? 倒也不枉她没计较他偷了菜。 但是还不够干,估计还得再晒两回。 这一堆谷子,少说也有几百斤,那人如果搬出去,能过一年了。 他却没有动,品性还算不错。 许真真想了想,决定信他到底,把谷子留下,等干透了再收。 要不然现在弄出去,她也无法自圆其说。 她去提来那两个木桶,打了泉水。 心神一动,出现在水井旁。 四顾无人,她便把水倒进了天井里。 忽然,身侧响起一道声音,“东家。” 许真真吓得差点栽进去,手上一松,木桶便掉进了井里。 回过头,咬牙切齿,“你不是在屋里煮粥吗?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铁柱有几分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你会……我是想问,你为何把水倒井里而不是水缸?” 许真真一噎,故作深沉,“我做事岂容你置啄?” “哦……”铁柱搔搔脑袋,“那我把水桶捞上来?” “嗯。”许真真忽然想起,这家伙可是力大无穷的呀,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费了。 当即便换了副笑脸,“铁柱呀,我问你,你挑水浇菜,会累么?” “不累,我一会儿就干完了。”小家伙很自豪。 许真真笑面如花,“那好,你帮我把屋前这菜地给浇一遍水吧,晚些我再带你往后山去,那里的继续浇。” “好。”铁柱说着去捞水桶。 许真真瞧他的小身板太过瘦弱,又有点良心发现,“铁柱啊,你好好干,我绝不亏待你。等会儿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小家伙双眸发绿,“什么好吃的,东家?”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这小东西跟自家女儿一个德性啊,也是个贪嘴的。 而且,他不是害羞腼腆吗?怎的到了她家性子就跳脱了呢? “我看看还有没有肉,给你们做肉包子和煎饼。” 小家伙的眼睛绿得发光,“是集市上那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喷香包子吗?” “嗯,皮薄馅多。”许真真随口应,“你记得一边挑水一边看着粥,我去后山看看,摘些韭菜和葱回来。” 铁柱兴高采烈,“好咧。” 许真真这回是趁他挑水去菜地的空隙,极快地从空间提水出来倒入水井。 如此反复,可把她累惨了。 然后,她还得和面做早餐。 不过,没有留下老面,也没有苏打粉就发不了面做包子,她只能做煎饼和包饺子。 对于孩子们来说,这一顿早餐全所未有的美味,一个个吃得心满意足,肚皮滚圆。 陈满谷却提出疑问,“岳母为何对北方的吃食如此熟悉?” 南方人不擅面食,甚至有的人根本没吃过,她却能换着花样来做,就很可疑。 小样儿,开始怀疑我了? 许真真早想好了说辞,“我年轻时家里有一两本诸国地理志,里边有写各地的美食文化,我没事就照着做,不说这北方的面食,就是从海外传来的美食,我也能鼓捣出来一些的。” 陈满谷无从反驳,因为那是她以前的事,他无从考证。 “教给‘糖心居’的甜食,也是你以前学会的么?” “当然。” 陈满谷没什么好问的了,哪怕心里一点儿也不信。 早饭后,村里陆续来人了。 银耳之事,一日不解决,就如鲠在喉。 昨晚上是太晚了没办法,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族老里正请到场的。 许真真请他们到院子里坐,还好心的给他们水喝。 李婆子在门口转悠,想进来又拉不下脸,百般矛盾之下,回去把孙子小强赶过来。 慢慢的,人来的越来越多,就连齐月华、大嫂冯氏也来了。 齐月华笑盈盈的,“许嫂子,大家乡邻乡亲的,有事儿咱们可以私下里商量着解决,族老年纪大,里正公务繁忙,能不请他们,是最好不过了。” 眼下之意,是她小题大做,劳师动众的作。 许真真神色冷淡,“如果三言两语能解决,便不叫事儿了。” 王氏冷哼,“针眼大的事儿,就跟奶娃娃似的哭着喊着找人做主,臭不要脸!” 冯氏也接口,“族老来了也好,让他们给我做主,把这屋子收回。” 一大帮人都是来找茬的。 许真真索性不理,喊孩子们进屋厅,把今日要做的事情进行了分工,而后让他们各自忙去。 日出东方,几个族老背着手,姗姗来迟。 第79章:齐聚,族老做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家的,家里可还有青瓜、豆角啊,我拿一斤肉与你换?” “我给两斤肉。” 他们红光满面,一来就跟许真真闲聊。 许真真佯装惊讶,“这是为何?肉它不香吗?为何要换我的青菜?” 三叔公笑了,手指朝她点了点,“滑头了不是?我不管,吃了你的青瓜,我如今头不晕眼不花了,你怎么着也得送我一些。” 二大爷也笑容满面地道,“听说给你干二十天的活,就能领到两根青瓜?若真是这样,我三儿子六孙子,可统统到你这儿报名了?” “可别。”许真真忙摆手,哭笑不得。 “昨日我是被他们闹得没法子了才如此,事实上我这点儿青菜,都不够一家人吃的。 昨日被人偷了不少,‘糖心居’的东家,也规定我每日供应十斤,我还为此事发愁呢。” 两位族老顿时敛了笑。 “侄媳妇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知你这青瓜堪比人参,你应当优先卖给族人才是。” 他们年纪大了,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长寿些。 许真真的青菜能让他们改善病痛,变得精神气爽,比宝药还珍贵! 他们宁愿倾家荡产去换啊。 可许真真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给了外人,这让他们如何不生气? 见族老不满,其他人大多幸灾乐祸,也有好几个落井下石。 王氏惋惜摇头,“听说杨大贵娘吃了两根青瓜,病全好了,今早上就下地了。若是几位族老吃了,那些个老毛病也能痊愈吧?可惜,许氏把菜都卖给外人了。” 齐月华深锁眉头,忧心忡忡的,“哎,想来,许嫂子也是有苦衷的。虽说她跟‘糖心居’做买卖,可她家十几口人,全靠她一个人养,昨日又捡回来一个弃儿……” 她满眼的心疼,“许嫂子,‘糖心居’的东家给的价不低吧?” 族老们面色越发沉了几分。 王氏就跟捧哏一样接口,“月华,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滞后了。人家现在攀上‘糖心居’,马车有了,吃不完的肉,粮食、布匹一车车的往家里搬,她这样的还哭穷? ‘糖心居’的东家给钱买青菜,那咱族老里正没钱买吗?瞧不起谁呢?” 这一番话给许真真的仇恨拉到了至高处。 族老们面色发沉,恨不得拂袖而去。 只是还想从许真真这里得到青菜,才没有彻底撕破脸。 许真真发现,有这么一群搅屎棍在,今日别想好好说话。 她深吸了口气,道,“日头太大,请几位族老和里正,到我屋厅说话。” 说着示意几个闺女,去搀族老。 但是这几个老头儿正在气头上,一甩袖子,自己蹬蹬蹬的就进了屋厅,龙行虎步,身姿矫健。 许真真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回伙房切了一盆青瓜出来,他们瞧着眼冒绿光,神色才有所缓和。 她适时开口,“各位长辈,里正,在外头人多,我不好说。其实,只有我前两日摘的青菜才有了那种神奇,想来是下了一场及时雨,青菜水分足的缘故。这以后长出来的青菜,怎么也不及那一批。” 几个族老觉得这是她的借口,冷着脸不说话。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菜地里的菜,都任由您这几位摘,我说到做到的。” 众族老瞪目,“此话当真?” 许真真笑了,“真不真,您天天来不就知了?” 族老们愕然,随之眉开眼笑。 “杨瑞家的,不错,不错啊……”好一顿夸。 许真真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各位族老对我多有照拂,如今吃我几斤青菜,算得了什么。” 她在职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左右逢源的本事,应付几个老人完全不在话下。 聊了一阵,几个老人心里越发熨帖,简直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才说出把他们喊来的目的。 “这几日,总有人在我家门口谩骂,那些话不堪入耳。一时说我与‘糖心居’的掌柜伙计有染,一时又说我银子来路不正……” 许真真眼里含泪,朝着几位族老盈盈下拜,“我当家的一走多年无音讯,剩我娘几个孤苦伶仃的,这些年来没少让人欺负。今日人家还欺到了我家门,还请几位族老给我做个主……” 说着就哽咽了。 也不全是假装,主要是她心里委屈。 穿到这里就已经要吐血了,挣点钱养家糊口还三翻四次的受人迫害。 她是人不是神,也会累,也是苦的。 “三侄媳妇,起来说话。”几名族老不约而同的虚扶了她一把。 “这两日的流言蜚语,我也听闻了些。”三叔公斟酌了下,道,“你莫要太担心,你以前穷,而今乍富,定是有许多人眼红,编排你的是非,过一阵子便没事。” 许真真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不加以抑制,这些流言会越传越远,我的名声,将坏得彻底。” 几个族老听她这么说,就知她心中有了计策的。 “你有法子,你说说看。” “诸位族老,我先同你们交代,我与‘糖心居’的关系。”许真真擦了把眼泪,说了通过万庆搭上“糖心居”的经过。 当然,她没有全说真话,只说一半,编一半。 例如她被“一品甜”的伙计推倒,继而认出了万庆、他与杨瑞的关系等等这些是真的;而甜品的来源,她则说了谎。 这样实实虚虚的结合,几个族老便不会怀疑。 不过,他们很惊愕。 许真真突然间挣了钱,他们不是没留意,也不是没做过设想。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与“糖心居”合作,做起了生意! 顿时心里都有些复杂。 以前,她靠大家接济度日,如今,人家做大买卖了,一下子拉开了贫富的差距,那心里的落差感,真是难以言喻。 “各位族老,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与‘糖心居’的任何人都清清白白,我的钱来得也是光明正大。村里却有人捕风捉影,坏我声誉,我想你们从源头查起,严惩这些人,杀鸡儆猴,以正咱们杨家村的风气。”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而后手捻长须,沉默。 过了片刻,二叔公道,“阿九,此事你如何看?” 第80章:交谈,里正族老全站她这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里正沉吟道,“村里人爱嚼舌根,很难查到源头。许氏只能将此事说清楚,消除误会,再加上你收银耳这一层,相信以后大家不会再对你说三道四。” 许真真一想,也是。 众人七嘴八舌,是谁先传出来的,确实难以查证。 倘若她在村里有了威信,别人就不会轻易诋毁她。 “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她顿了顿,“齐月华一家的户籍,可还在村里?”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三叔公道,“前几日我让阿九搬出本子查了,确实还在。” 许真真面色有些不好看。 当年,杨成寿恩将仇报,在村里引起了公愤。 被逐出村子时,里正让他迁出户籍,否则,三个月内不迁就销户。 如今他走了这么多年,户籍还在,若说这里边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 可当时的里正和族老和现在的不是同一批人,她恼火也没用。 沉默了片刻,里正道,“若杨成寿再针对你一家,你尽管说。”上一任里正是他的引路人,若是许真真闹起来,他也讨不了好。 当然,许真真今非昔比,他也是刻意卖她几分好。 许真真颔首,“我会的。先谢过里正为我主持公道。” 言下之意,她不会再纠结过去,但如果杨成寿再搞事,她会追究到底。 里正面上流露出笑意,“许娘子深明大义,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三叔公爽朗大笑,“以前没发现,这杨瑞家的如此通情达理。” 其他几位族老也笑了,只是那笑容别有深意。 许真真心头一凛,糟糕,这是看她改变大,要起疑的节奏啊! 便幽幽叹息,“说来话长……” 她又拿杨瑞托梦让她善待身边人之事当挡箭牌。 末了,她再叹,“若不是我以前太愚昧,夫君也不会走了还无法安生,牵挂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立即潸然泪下。 几位族老面色晦涩,好一阵无言。 原来,她的转变,是杨瑞三番五次的托梦。 杨瑞那小伙子,为人处事大方仗义,又善良孝顺,他们哪一个没受过他的恩惠?谁知道出去一趟,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定是遭遇了不测。 他给许真真托梦,证明了他不在人世。 暗暗唏嘘不已,心里都有些难受。 “人死不能复生,许娘子节哀。”里正只能这么说。 许真真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帕子压了压眼角,“即便他不在,有族老与里正护着我这一家,我亦能过好这下半生。” 这话让在场的人无比受用,气氛一时无比融洽。 许真真看时机成熟,眉目间又染上忧愁,“不知为何,前几日大嫂说我这屋子是她的,她要收回。若是我夫君泉下有知……” 三叔公眉头一皱,“冯氏她为何这么说?” “我也不知。她说我婆婆临终前,把这屋子给了她。”她没有多说,神情委屈又隐忍,一副受了欺负却又忍气吞声的模样。 二大爷顿时把眼睛一瞪,“一派胡言!你婆婆虽说偏心,却不是绝情之人。杨家的祖业全给了你大伯,只拿了些钱给杨瑞建了这屋子,就断不会再给杨康、把你们孤儿寡母往绝路上逼的。” “不错。况且,杨康不是厚道之人,若这屋子当真是他的,只怕你婆婆过世不久,他便会将你们赶出家门。” 许真真佯装惊愕,“那这么说……是大嫂讹我的?”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她可有拿地契?” “不曾。” 里正道,“那便无惧。” 许真真忧心忡忡,“可她眼下就在外边,待会儿定会借机再提……” 里正就不明白了,何其精明的一个人,怎的就不会处理此事了呢? “她无凭无证的,提了你就要认?” “这……”许真真仍目露担忧,“万一她有地契在手……” 里正见她这样畏畏缩缩,便有些怒其不争,“你这是杞人忧天。那屋子建好时,地契就写杨瑞的名字,当时的里正盖了章、递到府衙再三审核过的,她有地契也是伪造。” 许真真眼眸一亮,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家里没有找不到地契,也没有关于屋契的记忆,让她心慌没底气,才故意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套话,好寻找突破口的。 如今得知,那地契是杨瑞的而不是公爹的,她大大松了口气。 地契一时找不到没关系,只要冯氏没有,就奈何不了她。 她起身,朝里正行礼,“我愚昧,差一点便被冯氏套进去,全家流落街头了。您一言惊醒梦中人,太感谢了。” “也不能全怪你。你大伯一家太过冷血无情,你心里发悚,自然一叶障目。” …… 太阳越升越高,聚在院子里的人汗流浃背。 不知族老与许真真在谈什么,渐渐的生起不耐。 加上有王氏、齐月华等人的煽动,大家心中开始骂人、争吵,个个怨气冲天。 如玉便提着一把菜刀,在院子里剁猪草。 家里的鸡和鹅圈养,除了喂米糠,还喂猪草和青菜。 她手起刀落,那手和刀快得看不清,只见道道残影,“咄咄”的,眨眼就剁完。 然后又劈柴。 斧子磨得极其锋利,在阳光闪烁着白光。 斧子举起、落下,那水桶粗的木头便应声裂开两半。 众人倒抽冷气,这得多大的力气,才做得如此轻松? 如玉直起腰,一双美眸从人群里徐徐扫过,顿时安静了。 开玩笑,这丫头天生神力,性子也彪悍,若是被她砍一下,别想有命活! 而这时,许真真也与族老们从屋顶出来。 齐月华笑道,“瞧许嫂子笑容满面的,是有什么喜事要同咱们分享么?” 王氏撇嘴,讥讽,“别自作多情了,人家只与族老、里正说,有咱什么事儿啊!” 冯氏接口,“弟妹,不知你有什么秘密只跟他们说,和我这个大嫂、这些姐妹却说不得?” 这话可谓诛心,就差说许真真勾搭男人了。 其他人面露古怪之色,虽然没有搭腔,可都在看戏。 里正最烦这些妇人说话阴阳怪气,惹是生非的了。 顿时板起了脸,“杨瑞媳妇与‘糖心居’合伙了,方才说的便是与买卖相关之事,与你们说,你们懂吗?” 王氏与冯氏被噎得面色青红交错。 而其他人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许氏,一个混不吝的愚昧妇人,与“糖心居”做生意? 里正没开玩笑吧? 第81章:可笑,撒谎也请走心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佯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有几个做甜品的方子,挽救了‘糖心居’的生意,又搭上家里的积蓄,东家厚道,便给了我一成股。” 众人哗然。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也都想通了。 难怪她忽然之间就有了马车、布匹粮食;难怪她说不收银耳,“糖心居”果真不收…… 她这是时来运转了啊。 齐月华面容瞬间有些扭曲。 不过片刻,她又调整好了情绪,抬头笑道,“许嫂子,这是好事情啊,为何要瞒着大家呢?我随夫君在外行商多年,生意之事,我也懂一些,你若早些跟我说,我也能给你提点意见呢。” “跟你说……”许真真表情有几分玩味,“好让你一脚踹开我,背着我与‘糖心居’合作吗?” 齐月华面色微变,笑容几乎挂不住,“许嫂子真会开玩笑。我的为人大家都知,我怎会做这些吃里扒外之事?” “哦,你也知道,这是吃里扒外啊。”许真真冷笑,“当初我夫君带你儿子出道,却被你儿子抢了生意,还恶意中伤他,差点毁了他。结果你怎么说的?” 缓缓踱过来,以睥睨之姿站在她跟前,“你说,商场如战场,拼的不过是谁心够狠,手腕够硬罢了。你儿子没错,要怪就怪我夫君太愚蠢。” “可惜,你并不懂,什么叫底线。灌输了错误的思想给你儿子,以致他心狠手辣过了头,被人打断了腿。” 底下又是一阵喧哗。 原主说话颠三倒四,齐月华又惯会粉饰太平,以致这段往事,大家都不是很清楚。 又过了这么久,便都忘了。 此时被许真真说起,才明白事情的经过。 顿时,看齐月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邻里之间有过节的不少,可只在表面上吵闹,很少会暗地里害人。 像她这样背弃恩人又倒打一耙的,更是少见。 太无耻了! 便都有意无意的离齐月华远了些,目光里带着鄙夷。 齐月华眼里划过阴鸷,装出一脸委屈,“许嫂子,你在说什么呀。当初杨瑞大哥不是得罪了省城里一个大人物,生意才不顺的么?那人还迁怒到我儿身上。 当时我们忍气吞声没追究。如今才过去几年,你就往我儿身上泼脏水,你这让他以后怎么活?” “难道害他坏了一条腿不够,还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一番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分不清孰真孰假。 许真真面色不变,冷冷睨她,“你们以前说,你儿子的腿是我夫君找人打的,现在又说什么大人物打的,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哪怕你撒谎,也拜托你走心点。” 说着不等她回应,她便朗声道,“对不住,让大家久等了。今日让你们来,是想说一说这银耳收购之事。” 齐月华急声道,“许嫂子,这件事你放一放,先把我们之间的恩怨说清楚。要不然你会害我们一家子被人戳脊梁骨……” 方才偷偷潜进来的李婆子打断她,“呸,我们是来商议挣钱大计的,哪个想听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这女人真是无利不起早,前几日还臭骂许真真呢,如今得知她成了“糖心居”的动静,立马就向着她这边。 当然,她这么做,也没有人说她。 毕竟她家的孙子的命是许真真救的,若她再同齐月华沉瀣一气,大家会觉得她忘恩负义。 许真真瞥了齐月华一眼,“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淡漠又疏离。 齐月华感觉自己就像跟她摇尾乞怜的乞丐,尊严被她踩在了脚底下,面上闪过一丝怒色。 李婆子指着她骂,“与人家有那么深的过节,你还能装作没事似的,觍着脸一口一个‘许嫂子’,真够脸皮厚的,只怕割十二刀都不出血。” 旁人也附和,“齐月华,你走吧,莫要影响我们谈生意。” 齐月华面色难看至极。 再三的自我调整,压下了心里的屈辱。 咬咬下唇,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好,既然大家不喜,我走便是。” 她红着眼眶,神色悲伤,走得很慢,背影摇曳生姿,端的是楚楚动人。 不说男子心疼,就是女子看了,也要心生怜惜。 但是,大家此时的胃口被高高吊起,一心记挂着银耳收购之事,哪里有心情理她。 许真真又接着说了她与“糖心居”合作的事,大家听得是全神贯注。 “……我并非有意瞒着大家,只是生意有风险,若是挣钱了还好,若是亏了,我怕大家落井下石。” 大家安静了下来。 有许多人想说不会,但是,想起方才他们当中就有许多人骂她,顿时不吭声了。 许真真看向王氏,“你可听清了?我是凭自己的能力挣的钱。你还想骂我吗?还想到外边传播流言,说我勾三搭四吗?” 王氏低着头,面红耳赤,缩到人群里装死。 许真真又将目光投向冯氏。 “大嫂,你呢?” 冯氏顿时成为众矢之。 “我、我怎么了?”冯氏装得一脸茫然,“我不也是同大家一样,来这儿等收购银耳的消息么?” “如此。”许真真点点头。 只要不提收回屋子,她就无所谓。 不过,人群里还是有人小声说,“十几年与人家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有利益又往前凑,这冯氏的脸皮,跟齐月华有得一拼。” 冯氏瞬间脸红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了,我说下银耳的事。”许真真道,“之前我说暂停收购,一来是想揪出背后诋毁我之人,二来是铺子里还有存货。 “明日起,恢复收购。” “昨日大家没卖掉的,可以晒干,也可以食用。” 这么说,昨日的不要了? 众人顿时有些失望。 又听她说,“方才我与里正商量好了,明日起,银耳仍是他家代收,日后将总数目汇到我这边即可,大家到他家领钱。不过,‘糖心居’的账房忙不过来,这货款五日一结。不知大家可有意见?”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有个挣钱的机会他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五日一结也不算什么,没有人会揪着这点不放。 许真真见没人反对,便又接着往下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下面让里正说一说安全问题……” …… 第82章:出事,陈满谷重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初夏是个青黄不接的时段。 以往大家全都要勒紧裤腰带,漫山遍野的去寻野菜,个个饿得面黄肌瘦。 可眼下,杨家村人却能采摘银耳卖了换钱,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一时都很感激许真真。 而许真真反而很清闲。 “糖心居”用不着打理,她只需提炼白糖和供应银耳、桃胶等食材即可。 靠山泉水的浇灌,屋前屋后的菜都长得极好,哪怕族老们每天来摘,也够供给郭谦。 家务活她不沾手,外边的农事她不擅长,她只是督促如珠跑步,孩子们认字,自己敷面膜变美,小日子倒也过得挺逍遥。 只是,如烟的满月酒快要到了,宴客的名单和做酒席的菜一早定好,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反反复复核对好几回。 全家人的衣裳,也用郭铭送的布匹多种了两身。 想来想去没有纰漏,这才心安了些。 这天,陈满谷去“糖心居”送食材回来,告诉她,“小婿见齐月华与杨如季母子俩,出现在‘一品甜’后门。” 许真真心头一紧。 有正门不走去后门,定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哪怕他们不是为了算计她而去的,以齐月华的性格,也会“顺便”提上一嘴。 只是他们并不知,“一品甜”早就知道她是“糖心居”的合伙人。 还找人刺杀过她一回。 所以,他们想煽动“一品甜”对付她,怕是不能如愿。 想了想,她说,“这几日你小心些,尽量中午再出去。” 从村子出来,有很长一段偏僻的山路才到官道,他们上回就是在这段山路遇的袭。 早上没什么人走,若是中午,有人的几率大些,万一有什么情况,也会有人发现。 陈满谷点了点头,许真真又叮嘱了几句。 他走后,她始终心神不定。 想着实在不行,自己这段时间就陪着出去一阵。 然而,就是这一日,陈满谷便出了事。 他晌午过了才回来。 浑身是血,那一身靛蓝色的短打,都染成了深紫,血腥味扑鼻。 普一停马车,他便一头栽倒在地,口吐血沫,不省人事。 在院子里玩耍的盼娣如男小跑着出来,一看,吓得大喊大哭。 许真真跑出来瞧见,也是吓了一跳。 喊出几个女儿上前搀扶,个个都成了软脚虾,不顶用。 他身上不断溢出血,将地面染红。 “相公!”如宝惊惧万分,娇躯摇摇欲坠。 许真真深吸口气,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人跟踪。 而马车里只有血,也没有隐藏人。 心,定了几分,吼一声,“别吵。” 然后给她们分工,“如宝,去后山喊铁柱回来,如玉驾车去请大夫。快!” 如玉便爬上了马车,如宝也找回了几分理智,擦着眼泪出门而去。 “如珠去烧一大锅热开水,如男你和盼娣守在这里。” 许真真吩咐完,急匆匆往屋里头跑,而后进了空间。 猝不及防之下,住在小帐篷里的男人逃得慢了些,许真真便看到了他的半边侧脸。 棱角分明,轮廓完美,下巴坚毅,无可挑剔。 很惊艳! 但是,那人有心躲避,只是惊鸿一瞥。 她采摘了一大把树莓,又匆匆退出,奔向门口。 盼娣和如男很害怕,一直哭,却能坚持守护着陈满谷。 只是那八卦多事的李婆子,站在她家门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一见到她,就小跑过来。 许真真赶紧蹲下,背着她,塞了几颗树莓进陈满谷嘴里。 而后,等她来到,便起身,张开双臂挡住。 “我女婿昏倒了,你可别靠近。不然我就说是你碰倒的,让你赔汤药费。” “许氏,你……”李婆子很不是滋味,心里感到受伤。 那日她当众为许真真说话,已经表明了立场,以为就是自己人了。 可眼下才知,人家仍然拒她于千里之外。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许真真下巴微扬,睥睨她,“还不走!” 李婆子羞怒,可如今全家人都在采银耳卖给她,不好得罪。 哼唧了半天,屁都不敢放半个,气冲冲走了。 而紧接着,沈逸飞他们回来了。 见陈满谷满身是血,铁柱很害怕,小脸发白。 但是,都不用许真真吩咐,他二话不说就把陈满谷抱了进去。 在这里才待了几日,他就有了归属感,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把这家里的人,当做了自己人。 许真真心里安慰,让沈逸飞清理掉门口的血迹,她则跟了进去。 她看得出陈满谷伤得很重,有一条腿都折了。 一个生龙活虎的大好青年,眼下被打得奄奄一息,她很难受。 他怎么桀骜毒舌也是自己的女婿,再怎么气,心里也当他是自己孩子的。 而且,上回遇到贼人,他也有拼命护她。 越想越心疼。 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在大夫来之前,她只能不断的喂他吃树莓。 见那些树莓全进了陈满谷的嘴,沈逸飞眸光微闪。 铁柱却觉得这东家奇怪,女婿都伤成这样了,为何喂他吃这些小野果。 就不能是人参么? 没有的话,人参须也行啊。 如宝强忍泪水,打了一盆水进来,抖着手想要替他擦身子。 许真真把她赶走,“先去找出干净的棉布,一半剪开留着备用,一半放开水里煮一煮,给他擦身。” 待如宝离开,她又吩咐沈逸飞剪开陈满谷被血染透的衣服,她退了出去——这个时候,她要避嫌。 一刻钟后,大夫匆匆而来。 见到陈满谷的状态,他有些意外。 按理说,伤者在外头出事、重伤昏迷,定然满身是血,身上也沾满了泥沙。 可陈满谷却被收拾的很干净,人躺在被褥上,衣服被剥掉,身上没有太多血迹。乍一看,还以为他只是睡着。 这一点做得很好,不会加重伤势,也方便他诊治。 他放下包袱,开始问诊。 然而,这下子,他更惊愕万分。 这陈满谷伤势过重啊。 胸口微凹,肋骨断了两根,断骨压到心脏肺部;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腋下横亘到右腹,皮肉外伤,深可见骨。 此外,背后有个血窟窿,左手与右腿骨折…… 这么多伤口,按理说,早该大出血不治身亡。 可是,伤口的血统统止住了,被断骨压迫的心肺没有损坏,生命体征竟然是稳定的! 这…… 他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83章:梦想,要为她挣诰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或许他的体魄异于常人吧! 老大夫想不通其中关键,便没去纠结。 更何况,伤者身上还有许多以前留下的刀伤剑伤,有几道还是致命伤,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 他不说不问对谁都好。 他诊治出来,给了自己研磨的伤药给许真真。 她忙问,“大夫,我女婿他伤势如何?” 大夫叹气,“太过严重,老朽也无能为力。只是他身体自愈能力很强,或许能熬过去也不一定。” “此外,在江湖的大门派里,有一种伤药叫金创药,治疗外伤很管用。若是寻来给他搽上,快速消肿化瘀,便能避免了伤口发脓发炎,挺过这一关。” 闻言,许真真愁容满面。 她一个江湖人都不认识,去哪里搞来金疮药? 如宝也崩溃了,趴在陈满谷床前,哀哀的哭。 她问,“大夫,那内服治伤的药有吗?只要管用,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老大夫一捻胡须,“有。” 他应得太快,许真真吓了一跳。 她怀疑大夫早就挖好了坑等她跳的,可她没证据,还得很客气的让他开药。 “他失血过多,造血又缓慢,得加上大补之药,人参。是以,每剂药药钱在二十两左右,先服用七日,七日后我来复诊。届时药物有所增减,但每剂也在十两到二两之间,治好他得三个月,你算好银子……” 许真真只觉得头顶惊雷滚滚,轰得她头晕目眩。 特么的,辛辛苦苦一个月,一朝回到从前! 若是知道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宁愿就此罢手,不和“糖心居”合作,也就不会得罪那些牛鬼蛇神斗,差点搭上女婿一条命了。 等大夫走后,杨家一片愁云惨雾。 陈满谷重伤不醒,许真真给他抓药也耗光了积蓄。 日后生活难以为继不说,他人还不知能不能好起来。 还有,到底是什么人,将他伤得那样重,会不会寻来,也伤害他们…… 之前生活美好,对未来满满都是憧憬。 此时直觉前途未卜,又危机重重。 巨大的反差,令人沮丧! 许真真也是闷了一阵,才拍拍手,“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振作起来啊!” “这点挫折打击不算什么,别人越见不得咱们好,便越要过得比谁都好。” 大家仍然焉了吧唧的。 她却是意志风发,大声道,“如珠,快些去做饭,吃了我好去找东家商量,然后去衙门报案,会解决此事的,你们不要担心。” 然后又进空间摘了树莓,提了两桶山泉水,放在陈满谷屋里,细细叮嘱如宝,“树莓谁也不许给吃,一颗不剩的全喂给满谷。 用这些水烧开给他喝和擦身子,今晚上我若是赶不回来,而他又高热,你用温水给他擦身、敷额头。记住,一定是用这些水,不够再用水缸的……” 她不会赶车,带走了如玉。 这丫头力气大,比沈逸飞能打。 但是,家里有个男人在,在心理上,孩子们的心才安定些。 如玉心里头憋着一把火,将马车赶得飞快。 而在路上,她也陆陆续续的发现血迹。 这都是陈满谷留的! 那些人渣,竟敢动她的家人! 她沉声道,“娘,等此事了结,我想拜入江湖门派学武。” 说完忐忑不安,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没有一个母亲喜欢女儿舞刀弄枪的。 娘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吧。 若是以前,她会把这个想法烂在肚子里。 顶多存点钱,以后找个武师教几招防身术什么的,也不至于完全浪费自己的神力天赋。 可经过今日这件事,她知道,若是没有强大到足以令人害怕的地步,就还是会被欺压。 她想要变强大,守护家人。 她不想再有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真真也很惊讶。 姑娘家家的,居然想学武? 可结合女儿的性格,她又觉得很正常。 沉默了一阵,她问,“想好了?” 如玉一怔,她曾设想过千百回娘亲的反应,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太平静了。 或许是对她失望到了极致? 想到这一层,她心里漫上苦涩。 “嗯。”喉咙像被堵住了,声音都带着颤。 “你觉得,你能吃苦?” 如玉琢磨不透许真真的心思,语气带着三分赌气,七分肯定,“能。” “你是发自内心的想学武?” “是!” “学成归来以后呢?” 如玉不说话了。 许真真以为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便想加以引导。 不料,她还未开口,便听见她斗志昂扬的说,“学成后,我去考武状元,然后上战场建功勋,给娘挣诰命。” 翌国是有出过几个女将军的,是以武科也允许女子参加。 许真真一怔。 这丫头竟如此志气高! 还要给她挣诰命…… 啧! 两世为人,还没有人说要为她如何如何呢。 心里头有些涩然,更多的是温暖。 她故意说,“这一条路可不好走。” 生怕她反对似的,如玉急忙道,“娘,我都想过了,我不怕苦不怕累,一定能拼出一条路来的。” 好个拼出一条路来! 看来她是反复思量过的了。 既然如此,放手让她去闯一闯又如何? “好,有勇气。娘答应你!” 如玉:“……” 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以前总是喊她“野马”的娘亲,会支持她! 许真真又说,“只是丫头,你记住了。在咱们村,人们勾心斗角都会表露在外,你尚且能应对;可若是在外,那些明枪暗箭,你会防不胜防。” “因此,你光凭一腔热血远远不够的。你得有勇有谋,随机应变,抓住机会向上爬……” 如玉将马车停了下来,早已泪流满面。 她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得到的不是谩骂与制止,而是娘的谆谆教导与鼓励支持。 巨大的狂喜冲击着内心,她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发抖。 这一刻,她幻想过无数次。 当梦想照进现实,她又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娘,我……”她哽咽了。 “哭什么?我儿不爱红装爱武装,巾帼不让须眉,娘以你为豪!” 许真真的语气透着无比的自豪,如玉哭成了泪人儿。 “娘,我就哭这一回……呜呜……” 如玉一面哭一面驾车,许真真听着,也不禁眼角湿润。 她以为,只要孩子有梦想,并且能为此持之以恒的努力,那么,就值得家长支持。 第84章:般配,找个强大的后爹护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因铺子要扩建,又馋那些青菜,郭谦便留在了白马州。 许真真去铺子没找到他,杨掌柜便建议她去郭家找他。 “不了。”她淡淡拒绝。 开玩笑,人家对你的态度都有了暧昧,她再主动上门,岂不是把自己打包送人了吗? 还是买一送一、买大送小的那种。 杨掌柜也不可能不懂,却出这样的馊主意,良心真是大大的坏。 她嘴角微勾,讥嘲,“杨掌柜与郭东家鹣鲽情深,令人感动!” 鹣鲽情深……他们又不是夫妻! 伤害不大,侮辱性倒极强! 杨掌柜笑了笑,“老朽和大东家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自是不愿看到他孤独终老的。” 顿了顿,他又道,“二东家也是少见的好女子。” 许真真听懂他的未尽之言:正好与郭谦配一对。 可是,给她拉郎配的时候,他问过自己意见了吗? 翻了个白眼,“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夫君还活着,杨掌柜以后休要再提。” 杨掌柜尴尬了。 “二东家,您夫君都给您托梦了,您确定他还在?” 许真真神色微僵。 是了,她跟万庆说杨瑞给她托梦时,他有偷听到。 “哪个说一定得是过世之人才能托梦?我夫君……他太过忧心我,又一时回不来,他……” 说着拿帕子压眼角,哽咽了。 杨掌柜哪里还敢说话?把人惹哭了,被郭谦知道,还不弄死他! “二东家,你歇一歇,老朽这便去请大东家。” 脚底抹油,溜了。 许真真拿开帕子,悠闲的喝了口茶。 如玉小声道,“娘,咱爹一走就七年,也没个音讯,八成是……您也还年轻……” 许真真斜睨她,“你想说什么?” 如玉搓了搓手,“嘿嘿,娘,我看那郭东家,与您倒是挺般配的。” 说实话,那郭谦也不过四十,相貌堂堂,有钱有势,放现代那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但是,她现在只一心搞事业,还没心思考虑这些。 而且,对他也毫无感觉。 前世老听办公室一些嫁了人的小姐姐感叹,其实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第一眼被对方的外表吸引,经过深入浅出的了解,才能培养出更深层次的感情而已。 两个词语概况:见色起意、日久生情。 很现实。 但是,最起码,对方得先合自己的眼缘吧? 她对郭谦?没有。 她反问女儿,“若郭谦是一个庄稼汉,你还觉得他与我合衬吗?” 如玉噎住了。 在她心里,娘就跟小仙女一样的了,若是配那样的凡夫俗子,对娘是一种侮辱啊。 许真真打了下她脑袋,“承认吧,你就是馋人家的钱了。” 被揭穿小心思,如玉也不羞恼,笑嘻嘻的,“娘,找一个强有力的后爹护着你,我走也走得放心撒。” “你倒是用心良苦。”许真真轻哼,“撺掇自己的娘改嫁,你爹的棺材板快要压不住了。” 如玉面色晦暗。 爹客死异乡,怕连棺材都没一副吧? 许真真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不管杨瑞还活没活着,只要没噩耗传回,就都该当他还在世,让孩子有个念想才是。 她倒好,直接就戳破了。 便有些后悔。 “我是想说,我始终相信你爹还活着,我在等着他回来。” 心里却加了一句:若他当真回来就和离。 如玉红了眼眶,“娘,若爹真回不来……” 许真真心疼了,“那还有我呀。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如玉低头。 她没什么,反正这些年没爹,也被人欺压惯了。 就是心疼几个妹妹。 她们还小,暂时离不开村子,还得接着被人欺负。 特别是如男,活泼好动,可村里的小孩都不太愿意跟她玩儿。 若是有个爹,哪怕是后爹,她们或许会好过一些…… 许真真觉得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不想深谈,便又转到了她学武这件事上来。 “不知拜入那些门派,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娘,以我的天赋,再送点拜师礼,要进去不难。” “那好,咱们回去好好想,该准备什么样儿的拜师礼好。” “娘,你最好了!” 总算把小姑娘哄高兴了。 许真真长吁了口气,“大东家不知何时到,咱们先去后厨帮忙。” 后厨。 这里依旧忙碌,小伍和小林子被调铺子跑腿,这里便多了两个面生的小伙子。 只是,一见她出现,其中额头有块紫斑的小伙子便立即过来赶人。 “后厨重地,闲人免进,贵客请先出去。”语气很是生硬。 另外一名高瘦的小伙子也急忙过来帮腔,“快走吧大娘,不然等杨掌柜回来,你就麻烦了。” 大娘? 她自认为最近自己变年轻了,干瘪的胸都开始二次发育,这死小孩居然喊她大娘? 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 许真真双手环胸,“都不问问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儿、我是谁,你俩就赶人?” 紫斑小伙不屑一顾,“你不过是一居心叵测来偷师的腌臜老妇,还能是谁?” “不是,她不是来偷师的。”李守业忙扑过来,张开双手挡在许真真面前,“你们不能赶她走,她是我娘!” “你娘?难怪。”干瘦小伙嘴角噙着一抹讥嘲,“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大傻,你娘脑子不灵光,赶紧把她领走,不然等杨掌柜回来,你母子俩吃不了兜着走。” 如玉气愤,“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口口声声说我娘偷师,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左眼以及右眼,全瞧见了!” “你……”这边的争吵声,总算让紧盯着蒸笼的林师傅回头。 一看见许真真,顿时兴奋了。 “二东家。”屁颠颠的小跑过来。 二东家? 完了! 两名小伙呆若木鸡。 许真真可气死了,一见他就开喷,“林师傅,这俩极品哪里找的?进后厨就是偷师了?那若是有顾客误入呢?被他们这样诬蔑,铺子还有声誉可言?” 林师傅苦笑,“他俩初来乍到,还不懂事,杨掌柜说可以慢慢调教。” “这只是不懂事?” 这是无知,没素质、没教养!许真真见他俩还小,想着还有救,不想太伤他们自尊,就强忍着没把这些话骂出来。 她摇摇头,“杨掌柜这识人的本事,还有待提高。” 第85章:报官,杀贼可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第一次送甜品来的那两个伙计王海、成安也是,眼高于顶,趋炎附势而又狗眼看人低,见她穿着寒暄,就极尽所能的侮辱她,端的是可恶至极。 而跟前这两人也是。 若是放任他们在铺子里待下去,定会成为那第二个王海、成安。 可见这杨掌柜的眼光差得跟一坨屎一样。 林师傅不敢回应,只是转移话题,“回头我同杨掌柜说一声,这些小事不值得您费心。我正有许多疑问要请教您,您移步到这边来。” 许真真点头,走向厨房中央的食台。 那两名伙计如梦初醒,“噗通”跪下,“二东家,我们错了。” 年轻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羞愧。 但是,许真真眼角都没给他一个。 李守业摇头叹息,“我早说过她是我岳母,让你们别拦着,你俩非是不听。” 两伙计瞪他,哭丧着脸:谁特娘的管你岳母是谁啊,你直说是二东家不就得了? 李守业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转身忙碌。 如玉挑了挑眉头,手摩挲着下巴。 她觉得大姐夫方才是故意的。 好腹黑啊,平时都看不出来。 嘿,有意思。 …… 许真真没等来郭谦,倒等来了郭铭。 “李世伯的酒楼开张,父亲恭贺去了。”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她也没问郭谦啊,为毛一见到她就主动解释? “无碍。我来主要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件事情的。”她将陈满谷回去路上袭击之事说出。 “我女婿昏迷不醒,是不是竞争对手干的还未知。我仔细想过了,我这边每日送食材,要冒的风险太大,还是你安排人来取吧。花多点钱,雇请有武艺之人都没有关系的。 我实在不想我家里的任何人再受到伤害了。” 郭铭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明日起,我便安排人上门取。” 顿了下又道,“有去衙门报案吗?” 许真真点头,“自是要去给我女婿讨个公道的。” “行。我先同你说下新铺子的促销方案,晚些我陪你去。” “好。” 杨掌柜在一旁听这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郭铭把一张纸拿出来,两人头碰头的看,时不时小声讨论,乍一看,竟然有点夫妻相。 杨掌柜吓一跳。 他那老友对这小娘子挺上心的,别到最后成了自己的儿媳妇,那可成笑话了! 是以他轻咳一声。 没人理。 又咳一声,郭铭总算看了他一眼。 “有病就去治。”语气有些不悦。 看看,说明少爷心里头有鬼,被打断了心里不舒坦了。 杨掌柜心中着急,而就在此时,那在里边跪了半日的两个小伙子出了来,苦着脸跪在他跟前,并小声的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也不知她是二东家……” 杨掌柜火冒三丈,“蠢货!你们不知不会问吗?连这点儿眼力劲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许真真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杨掌柜,你这逻辑不对啊。要按你这么说,我若不是铺子的二东家,他们这样的态度语气,就没有问题,是不是?” 杨掌柜一噎,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想了想,才知自己被带偏了。 往两个小伙子的头上各赏一巴掌,“混账东西,来铺子几日,什么都没学到,心眼倒是越长越多。废物一样的,收拾包袱给老子滚!” 两名小伙子抱住他大腿痛哭流涕。 “杨掌柜,不,表叔,我错了,饶了我这一回……” 许真真眉头一挑,又是杨掌柜的亲戚?她记得那王海、成安也是他妻子的娘家人。 这老头儿怎的这么喜欢用亲戚? 最是难管理的。 算了,懒得理,让他自己头疼去。 两个小伙子耍赖似的抱着他嚎,郭铭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许娘子,咱们先去衙门吧,回来再细说。” 他起了身,“杨掌柜,我回来后不希望再看到这两人。” 杨掌柜神色一凛,“是。” 他很清楚,郭铭生气了。 接二连三的把这种无脑伙计带入铺子,若自己不是郭谦的发小,他早就让自己卷铺盖走人了。 顿时对这两小伙子恨得咬牙切齿。 许真真与郭铭同坐他的马车去了衙门。 待下了车,站在门口,她忽然不知这报官流程怎么走。 按电视上演的,先去击鼓鸣冤? 她慢慢朝左侧那面大鼓走近。 郭铭已经往里边走了两步,见她举动有些奇怪,“许娘子?” 对了,这不有郭铭么! 该怎么来,跟着他不就行了么? 她忙缩回手,为自己一时犯蠢而感到羞耻。 瞧见她脸上浮起了一团薄晕,郭铭微微失神。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留意到,她皮肤变白变嫩了,脸上皱纹几乎消失不见,腮边一抹红晕特别诱人,双眸如被清泉洗过般剔透灵动。 看着像二十来岁的少妇,跟他差不多的年纪。 身材也不像之前那么干瘪…… “郭公子?” 许真真连连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嫂子请跟我来。” 步履匆匆,像是在逃避什么。 …… 许真真以为郭铭去找个捕头、县丞什么的说清情况,不成想,他直接带着她去见了县太爷。 来到这世上,还是第一次见官。 不过,她也不至于发悚,毕竟上辈子也是风里来浪里去的人物。 县太爷戚国忠身形微胖,面团似的脸,白而无须,笑眯眯的,“听郭兄提起过许娘子,神交已久啊。” 许真真暗想,这话怎的……这么怪异呢?让人不知怎么接。 想了想,福了福身子,一笑了之。 郭铭借机递上几个食盒,“天气炎热,给戚大人解解乏。” 戚国忠的面团脸立即堆满了笑,“贤侄客气。” “糖心居”的甜品,现在每日限购,还是什么会员优先购买,寻常人是有钱都买不到。 可是珍贵礼品啊。 忙让师爷收起。 几人寒暄了一阵,郭铭表明来意,“大人,实不相瞒,今日小侄便是陪许娘子来报案的。” 戚国忠眉头一挑,“哦?” 郭铭便又将陈满谷在路上遇刺之事说了一遍。 “朗朗乾坤之下,这歹徒竟如此穷凶极恶,将人置之死地,如此的肆无忌惮,未免太过不将大人您放在眼里。” 戚国忠面色发沉,一拍椅子扶手,“杀贼可恨!” 第86章:舒畅,形容是猪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随之,又询问了许真真几个问题。 可是,她一问三不知。 戚国忠面色便有些不好看,面团脸都皱成了一团。 许真真赶紧说,“大人,民妇的女婿这会子肯定醒了,您可派出衙差前去询问取证。” 戚国忠沉吟道,“是得让人走一趟。” 在他管辖范围内出现命案,他必须重视。 “来人,有请林捕头。” 片刻后,面容冷峻的林捕头出现。 戚国忠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坐下,笑容里竟带着一丝讨好。 这小白脸背景深远啊,连县令在他面前都要弯腰。 就是不知为何,他会来这偏僻的小县城当一名捕头的? 许真真想得出神,以致有人喊了好几声“许娘子”,她才听见。 “啊?”她抬眸,发现三个男人全都看着自己。 郭铭皱眉,县令的笑容透着玩味儿,林捕头冷漠脸上透出几分不耐。 她后知后觉,原来她看林捕头好久了。 哎,要死了! 她一个老大妈,直勾勾的看着小鲜肉,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来! 讪讪笑,“那什么……林捕头长得很像我夫君的一位好友,呵呵呵……” 有两人面色各异: 郭铭:哪个好友?给你无数宝贵方子的神秘人? 县令:正说案情呢,你却云游天外,能不能靠谱一点! 林捕头神色如常,嘴角却微勾,“许娘子,看来你果真是衰神附体,隔个三五日,你身边就有人倒大霉。” 许真真笑容僵在脸上。 特么的,我怎的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一个大人物,对我这样一个命途多舛的女人落井下石,你良心不痛吗? “林捕头,人生在世,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也很无奈呀。不过呀,您一看就知是个好命之人,以后必定事事顺遂,没有坎坷,没有愁苦,每日只管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一辈子从头笑到尾的。” 戚国忠抽了抽嘴角,这形容,不是猪吗? “噗……”郭铭差点笑出了声。 这许娘子损人不带脏字啊。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只有林捕头面黑如锅底。 许真真却是身心舒畅,“林捕头,我再同你说一说这案发经过。” …… 半个时辰后,许真真与郭铭告辞,师爷送出来。 “麻烦您了。” 她一再道谢,很感激。 她以前看电视,古代的官员都很拽,凶神恶煞的。没想到这戚县令这么好说话,丝毫没有架子。 郭铭的马车被衙役停到后院去了,她站在门外等。 夕阳西下,漫天的彩霞,镶金边银边般璀璨夺目。 几只倦鸟从她头顶掠过,她目光一路追寻,直至看不见。 倦鸟归巢。 可惜她已经回不去了。 心里涌上惆怅。 不过,随之一想,在这里也不错,最起码,她平白多了七个女儿。 林捕头带着几名捕快,也从衙门里出来,看到了她。 她微微蹙眉,脸上有着淡淡的愁绪,就像个怀春少女。 她身后是大片彩霞,与她相辅相成,形成一幅色彩浓烈的画卷。 真美…… 林捕头忽地心头一跳,他怎么会觉得这妇人美? 一定是她方才伶牙俐齿,以致给了他一种她还是少女的错觉。 见鬼了,这妇人有毒,要远离。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许真真已经笑着迎了上来。 “辛苦你们了。到了我家,一定请你们吃些好东西。” 天快黑了还要出任务,几个衙役都很有怨言。 此时听她这么说,心里就好受了些。 一衙役说道,“去了案发之地,还得去你家问口供,今晚可能赶不及回来。不知许娘子可方便,收留我们一晚?” 许真真笑容满面,“欢迎至极。” 目送他们离去,想着长途漫漫,他们要步行一个时辰,而她可以坐马车,她心里头有些过意不去。 待回到“糖心居”,她又拉着如玉去买酒买肉。 不料,半道上遇到了铁柱娘亲。 “大恩人,我总算等到你了。”她紧紧揪住许真真的衣角,生怕她跑了似的。 “我家铁柱一去不回,也不知他如何了,我心里乱得很,每日都去‘糖心居’问几回,魂不守舍的,事也干不成……” 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引来几个人驻足围观。 许真真微微蹙眉,“你出于对我的信任,才让铁柱收拾东西跟我走的,可你看看你这副苦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孩子如何了呢。” “恩人,实在对不住,我、我也不想,只是,这孩子一不在身边,这心就跟被挖了似的……”妇人愧疚又无措,眼泪流个不停。 许真真叹气,“我也是一个母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如此舍不得,那我明日把铁柱送回来吧。” “不,恩人,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铁柱他过得好不好,活儿好不好做……我错了,我再也不拦着您问了。。”妇人摆手又摇头,“只要他好好的,我可以一直不见他。” 许真真看着她,内心叹气。 她问过铁柱了,他下面还有一个三岁的妹妹,奶奶病倒,他爹摔伤了腿,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他娘一个人身上。 他天生神力,央求娘亲让他出去做工,可就是不同意。 一来他年纪小,人家看不上;二来他娘怕人家打他主意,把他拐跑。 那日许真真动恻隐之心,说让他去村里做事,他娘犹豫再三,才答应的了。 眼下瞧他娘,不过才几日不见,更瘦了,竹竿似的,风吹就倒,面容憔悴中透着愁苦,只怕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 她担心儿子,却又不想他回来,是怕养不活他吧。 “实话跟你说,你儿子是在给我做事,好着呢,放心吧。”许真真拿出一串铜板,“这里是两百文,你拿着,就当是预支给铁柱的工钱。” 妇人惊愕,“原来是您收留了我家铁柱!” 忙把她的手挡回去,“不,我不能要。别人家都是一个月才给工钱,铁柱这才干了几日啊。何况,他又是个小孩子,能做得了什么事儿……” 她语无伦次的,一个劲的推拒。 第87章:激动,上杆子找后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停下,十分无语。 “我说妹子,这是铁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你推回来给我做什么呢?你眼下手头拮据,拿去缓解下压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这……”妇人红了眼眶。 哪里能理所当然呢,这是恩人心善,换着法子接济她呢! 颤抖的手伸出,接过这一串重若泰山的铜板。 许真真温和地道,“铁柱在我家要做很多活儿,不过你也知道,他力气大,所以不会很辛苦,我每天也都让他吃得饱饱的。 你若不放心,你可以去看看他。你向人打听杨家村,去到那附近再打听许真真家,准能找得着。” 妇人“嗯、嗯”的应声,泪如雨下。 许真真又道,“你家男人断了腿,一定要请大夫接骨,再休养三个月,要不然留下后遗症,日后很麻烦。” 想着或许她那点钱不够,她狠了狠心,又掏出五百文钱塞她手里,“这钱你先拿着,也是预支给铁柱的工钱。” 妇人无地自容,推开她的手,捂着嘴,转身就跑。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是给铁柱,又不是给你。”许真真三两步就追了上去,把钱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走。 妇人怔怔站着,忽然蹲下,嚎啕大哭。 为了给婆婆治病,她借了很多钱。丈夫摔断腿后,所有的亲戚好友都和她家断了往来。 就连回娘家,也不受父母待见。 什么叫人情冷暖,她算是尝透了。 可跟前的陌生人,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帮她,用尽一切语言,她都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 她哭,是把心里的痛苦与委屈释放。 以后,她会更加坚强,尽最大的努力,报答恩人…… 许真真与如玉怕她追上来,急急的往前走了。 路边的铺子和行人,都看着她,眼神透着敬佩。 虽然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但是他们能从她和妇人的对话中,猜出个大概。 这年头,好人真的不多。 许真真不好意思,一个劲的催促如玉快些走。 “娘……”如玉忍了忍,“咱家给二姐夫治病的钱,够吗?” 她不像许真真那么感性,她也同情那妇人,可在帮助妇人之前,她首先考虑到的是自家的境况。 许真真也知道这个女儿远比自己理性,忙说,“丫头,你放心,钱够,也不会饿着你们。 铁柱在咱家任劳任怨,一个人的劳力顶三个人的,我就是给他三倍工钱都不为过。预支点工钱给她娘度过难关,也合情合理。” 如玉见她还算理智,便没再纠结这个。 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娘,‘糖心居’的分红不知何时才能拿,咱们回去再多想个挣钱的法子吧。” 小姑娘这是有危机感了。 以前她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心理呢。 家里几个孩子,包括几个女婿都有了改变,说明她的养成计划很成功。 不错。 许真真笑眯眯的,“好。” 母子俩往前走了几步,听见那妇人在身后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频频回头。 许真真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安慰一下她,没察觉如玉猛地停了下来,她自己直直撞上了一堵墙。 不,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长得铜皮铁骨般,撞得她鼻子生疼,眼泪都飚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捂住鼻子抬头一看,竟是郭谦! 他身材魁梧,像座大山似的杵在跟前,那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她。 心里觉得怪异,一不留神,话就溜出了口。 “大哥,你搁这儿当门神呢!” 郭谦哈哈大笑,“你说对了。不过,不是门神。是,”他低头,压低了声音,“守护神。” 精明的双眸望着她,意味深长。 许真真嘴角直抽,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得与他划清界限才行。 她露出友好的笑容,“您也出来逛街?” 郭谦双眸灼灼,“刚到铺子。说你出来买东西,我闲着没事,便也出来走走。” 也就是说,是为了她才出来的。 她笑容不变,“女子买东西的习惯,与男子不同。我母女俩随意逛逛,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行了个分别礼,带着女儿急急往前走。 郭谦笑容收敛了些,在她背后说,“没什么事儿早些回铺子,有事和你谈。” 许真真回过头,“是关于什么呢?” 郭谦道,“回铺子说。” 许真真轻轻颔首。 如玉却有些雀跃,小小声说,“娘,定是大东家要向你表明心迹了。” 许真真横了她一眼,上赶子给自己找后爹,这孩子缺心眼啊! 心里却在盘算着,若他当真表白,自己到底要怎么接。 去了几间药铺问过没有金疮药,也没有心思逛街了。 买了些肉和骨头,再买了些干菜、高度数的酒、给孩子们的零嘴,便回了铺子。 郭谦要跟她说的事,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我挚友在省城的酒楼新开张,我向他推荐了你家的菜。” 青菜! 不是向她表白,是帮她卖菜! 许真真心中惊讶,“我家菜不多啊,每日给你供十斤都很勉强,哪里还有多余?” “你不着急,听我说完。”他嘴角含笑,“从我那边匀五斤给他,你再凑凑,先给他每日供十斤。你买些好肥料,把菜种好些,产量上来了,再多给。” 对她这么宽容啊。 许真真摸摸鼻头,“十斤是能凑一凑。可我家女婿受了伤,省城那么远,不好送啊。” “你攒一攒,每隔两日送一回,一回送二十斤。”说着冲她神秘一笑,“他给你一百文一斤,十斤就是一两银子,这价格可还行?” 艾玛,行,真是太行了啊! 许真真生生扼制住跳起来的冲动。 双眸却因喜悦而熠熠生辉,像是落满了漫天星辰。 郭谦又道,“你即便是请人送过去,也是划算的。” “是。”她点头,致谢,“多谢郭东家的提携。” 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找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也真难为他了。 郭谦微微不满,“你我之间,何时如此见外了?” 许真真吐槽:一直都很见外好不好?咱们又不熟! 第88章:询问,本来就是通缉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面上却笑道,“非亲非故的,郭东家却一再照拂,小妇人心中感激万分,恨不得一日说三百回谢谢才好。若是您嫌小妇人啰嗦,那小妇人不收您这青菜的钱,您看可好?” 郭谦目色深深。 作为商人,本质上就贪利。 若是之前,自是求之不得。可方才他看到那一幕,听到了她母女俩的对话,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就断不会这么做。 她是贪财,可她能在自身也困难的情况下,为不熟悉的人仗义疏财,那心地定是很纯净、很善良。 他又怎么会让这样的她,陷入窘境呢? 他笑道,“不必了。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就给我做两身衣裳吧。”他拽了拽衣裳,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看,都破了。家里也没个女眷,哎。” 许真真一看,他衣角不知被什么勾破了。 但是,他钱多啊,破了直接换掉不就得了? 还有,他家大业大,家里没女主人,也多的是丫鬟婆子啊。 这厮是拐着弯与她搭上关系啊。 她笑容不变,“很不巧,我也不会针线。我建议您买个会针线的下人,会方便许多。” 顿了顿,又道,“分铺子开业在即,我今晚多琢磨几个新品,一推出便火爆整条街的那种。” 也就是说,换个法子报答他。 郭谦却满脸失望。 …… 回到家,天已擦黑。 许真真一下车就直奔陈满谷的房间。 她心急,所以有点冒失,一头扎进去,完全顾不上看房中场景,“满谷醒了?” 陈满谷靠床头坐着,如宝趴在他怀里。 齐齐向她看来。 她这才留意到两夫妻之间旖旎的氛围,顿时有些尴尬。 轻咳一声,“醒了?有找大夫过来看过吗?” 如宝起身,红着脸站到她跟前,“娘。大夫说,夫君性命无虞,只是失血过多,他给开的药里有人参,得坚持喝上四日再看看。” “那就好。”许真真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要不然这书里的剧情还没到一半,就没了一个女婿,这都不知要如何进行下去。 看了下女儿,嗔怪道,“他身上伤势过重,你也懂事些。” 她记得,这女婿身上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的。 什么时候亲热不好,非得这个时候贴紧? 如宝羞得满脸通红,“娘……” 陈满谷淡淡出声,“她忧心我。”所以抱抱亲亲她。 反倒是她这个电灯泡的不是了。 许真真翻了个白眼,“行,总归伤口痛的人不是我。”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朝如宝挥挥手,“渴死了,去给我端杯水来。” 如宝应声,许真真忽然又道,“对了,今晚上会有四五个差爷来吃饭,你们多做些饭菜。” 如宝顿时紧张了,小身板绷得直直的。 看了陈满谷一眼,“娘,为何会有差爷来?” 许真真看着跟前这天真无邪的小可爱,就有些无语。 “你男人在山道上遇袭,差点命都没了,我不该报官抓凶手吗?” 如宝又去看陈满谷,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怕见官差,心放下了大半,便“哦”了声。 待她出去,许真真问女婿,“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满谷言简意赅,“遇刺。四五个黑衣人将我围住。” “然后呢?” “五个皆有受伤。” “然后?” “三人重伤,轻伤两人。” “所以他们逃了,而你也逃了回来?” 陈满谷用鼻子应声,“嗯。” “就这……” 许真真要抓狂,“你就没有抓住他们拷问,或者揭下他们蒙在脸上的布,得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没有蒙脸。” “那你见到他们的样子了?太好了。”许真真抚掌,总算有了突破口。 “待会儿林捕头问起,你就直说,让他们找个画师,将那些人的样貌特征给画下来通缉。” “不用画了,他们本身就是通缉犯。” 该死! “这么说,跟上回是同一个仇家。”许真真气愤不已,“那些贼人不是说他们组织玩完了么?那这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关键是一个都没逮住! 思及此,她有些埋怨,瞥了女婿一眼,“满谷你是不是武艺退步了?” 上回他明明很轻松就放倒了一大片的,这回吃零蛋! 这些穷凶极恶的盗贼,可都设有赏银的。 放走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她心窝子痛! 陈满谷淡淡地道,“这几人是那组织的最后力量,很强,我打不过。” “也就是说,你重伤了他们,不一定会再来?”许真真紧盯着他,“你确定?” “他们头子说的。” “他们头子为何要同你说这些?”许真真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是不是认识你?” 是啊,为何要跟他说?陈满谷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许真真紧张死了,急得上前,“他们还说什么了?有没有喊你以前的名字?你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她迭声问,陈满谷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闭嘴。 许真真气急,一巴掌打他头上,“你倒是说话啊,这死孩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真急死个人!” 陈满谷被打得头往床柱上一撞,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脑袋便耷拉了下来。 许真真脑子一炸,忙伸手去托住他下巴,“喂,你干什么?我只是轻轻拍一下而已,你怎的就晕了?你这……分明是碰瓷嘛。” 许真真欲哭无泪,推着他躺下来,伸手去掐他人中。 折腾一阵没效果,又去摸他的脑袋。 结果在他的后脑勺摸到一个大大的肿包。 她嘀咕,“难怪你会失忆。” 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失忆好几年了,肿包却是今日形成的,许是有点脑震荡了。 又或者是,是他脑袋原来有淤血,她一巴掌把血打散了,然后满脑袋都是血? 艾玛! 吓死个人! “女婿啊,你快些醒来啊,要不然如宝要剁了我。” 许真真吓得手都抖了,见一旁的木桶里还有山泉水,装了一碗,扶起他喂他喝。 可他没咽下去,水从他嘴角两边洒了出来。 许真真干脆又让他躺下,捏着他嘴巴,直接往里边灌。 “咳咳……”陈满谷被呛个半死,自己猛然间就坐起。 “醒了?谢天谢地。” 第89章:丢人,当众宽衣解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放了碗,转过身来,又看到他直挺挺躺下了。 “我累了。”他闭上眼,摆明了赶人。 许真真一噎。 不过人家可能脑震荡了,受不了刺激,这个时候不适合再问他事情。 “行吧,你歇着,我出去捣点药给你敷脑袋。” 许真真唠唠叨叨的,“待会儿衙门的人来问口供,你如实说就行。” 他没有回应。 吃她的住她的,拽什么拽啊,死孩子! 到了外边,她站在门缝里往里边瞧。 许真真摔门而去。 他睁开了眼,直盯着床帐看,不知在想什么。 这死小孩,方才突然昏厥,不会是骗她的吧? 那就太可恶了! 许真真又生气又头疼。 看样子这家伙,不是山贼便是那为非作歹之人。 哎,引贼入室! 到了外头,杨如珠又在那儿大呼小叫。 “娘,我一个人哪里做得了那么多人的饭菜啊?而且,客人还是官差。我要是做不好,岂不是要被砍头?我不干。” 说着扔了汗巾罢工。 许真真横了她一眼,“饭菜做的不好吃要砍头,谁跟你说的?” 不过一想,也是,古人对官差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那你和如宝去收拾两三间客房出来吧,被褥席子都要干净的。若是不够,就先拿我们自己的顶上。” 说着就往外走。 看着是去了菜地,她实际上是在菜地蹲下,然后又进了空间。 眼前有道影子一闪,空间里的那个人又不见了。 她抽了抽嘴角,天都黑了,他这是往哪儿躲啊? 看来她要试试深更半夜的时候来。 暂时不管他。 她摘了番茄、辣椒、青瓜还有一些蒜葱什么的。 这些都是寻常的青菜,但是卖得比肉还贵百倍。 又是一阵心疼肉疼。 她回到家大声吆喝,“如玉和招娣来伙房帮我做饭。” “来啦。”姑娘们嬉笑着纷纷走了出来。 她们把发髻梳的油光滑亮,穿上了漂亮的衣裳。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们都长肉了些,肌肤也变白了,一双眼睛水汪汪,小嘴红艳艳,总算有几分姑娘的样子。 家里难得有客人来,她们三分害羞,七分期待,故而都去做了打扮。 姑娘都爱俏嘛,理解。 等以后生活好过了,请几个下人,她们十指不沾阳春水,富养着,那才叫好看呢呢。 只是在这大热天,进了伙房一秒打回原形吧。 而且,她们这出场的样子,让许真真想起猪八戒选媳妇的场面。 噗…… 许真真指使指几个女儿洗洗切切,她则极快的和面擀面。 剁了些蒜末,葱末,炒了鸡蛋,做了鸡蛋包子。 然后蒸饭,顺便蒸了个腊肉。 之后是蒜苗辣椒炒腩肉、蒜蓉青瓜、红烧肉、卤味猪手、番茄炒瘦肉等等家常菜。其他的菜还好,简单,起锅快,就是猪手和红烧肉要炖久一些。 不过,家里面有两个灶,两三个人帮忙也没有耗多久。 林捕头等人走进她家院子时,闻到的便是这馋死人的饭菜香味,越发觉得饥肠辘辘。 沈逸飞出来招待。 寒暄了一阵,说,“岳母已略备小菜让各位充饥,静候片刻即好。请各位差爷移步到这边洗漱。” 他把人领到水井旁,打水给他们洗手洗脸。 有一位衙差,实在渴的不行,便又用手捧起水来喝了几口。 这下子惊讶了,“这水好甘甜啊。” 其他人不以为然,“切,大惊小怪,水井的水本就清甜。” 这位衙差不服气,“比寻常的井水甜,不信你们喝一口。” “我们才不像你那样傻。”另一位衙差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那院子中间、长长的桌子上摆着的酒坛,“看到没?有好酒好菜等着吃,谁还要喝这井水?” “好酒好菜要吃,可这水也要喝啊。”衙差舀起一勺井水,“来来来,解解渴。包你喝了神清气爽,多干三碗饭。” 这名衙差推拒不过,被灌了两口井水。 眼睛一亮,哎,还真的挺甜,只比糖水淡一点儿。 递给林捕头,“头儿,你也喝两口吧。” 林捕头斜睨他们一眼,“不是水变甜了,是你们嘴巴喝了油。” 然后走掉。 头儿几个意思啊? 说他们油腔滑舌,故意讨好这家人? 这……用得着吗? 莫名其妙。 两名衙差对视了一眼,纷纷上前。“头儿,你误会了,听我们解释……” 两人没追上林捕头的脚步,便听见背后传来“鹅鹅鹅”高昂的叫声。 他们下意识的回过头。 两只大白鹅,张开翅膀趾高气扬的冲了过来。 “哎呀,特娘的……”他们咒骂出声,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躲,便被两只大白鹅追上,鹅嘴狠狠的往他们小腿上一啄。 “哦!”一名衙差发出怪异的痛吟,光看他扭曲的表情,就知道这滋味有多酸爽。 另外一名衙役咬着嘴唇,隐忍着没有发出那羞耻的叫声,只是拼命的去踹鹅。 “住手!小娇,小柔没有恶意的,不要伤害它们……”铁柱匆匆赶来,推了一把这死踹鹅的衙差。 这衙差感觉自己被一座山撞上。 “吧唧!” 狠狠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铁柱顾不上他,把两只鹅唤回来,护到身后,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他方才带这两只鹅本出去觅食,自己顺便在河里洗了个澡。 通体舒畅着,他慢悠悠地走在后头,两只鹅走在前面。 但是在进入家门口的时候,脸这个突然加速,他反应慢了半拍。 然后就发生了这件惨事。 衙差直接被摔懵了,屁股痛死,起来就捋袖子。 “作什么?” 林捕头方才去了伙房。 他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许真真带着几个女儿在门口忙碌。 听见“鹅鹅鹅”的叫声不以为意,不是听见铁柱的大嗓门,谁知道这边会起冲突。 而他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手下想动手打人。 衙差委屈,“头儿……他家的鹅啄我,他又推我。” 林捕头嫌恶地扫了他一眼,“丢人。” 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 “头儿,你不知道,那两只鹅贼凶,啄得我脚都要断了。你不信我把裤腿卷起来你瞧瞧,这会子全是淤青。” 说着当真弯下腰。 林捕头瞪他的头顶,压着后牙槽,“你这是要当着人家这么多女眷的面,宽衣解带?” 第90章:搞笑,可怜的衙差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衙差猛然间抬头。 前方,以许真真为首的几名女子,各自端着一道菜,含笑望着他。 被鹅啄,被一小孩轻轻松松就推倒,找上司投诉还被骂……全被这些姑娘看在眼里? 那他还有什么脸面? 他还没娶妻呢,就要承受这些侮辱! 嗷,老天,下道雷劈死他吧,他不活了! 衙差双手捂脸蹲下了。 可怜的孩子。 许真真很是同情,柔声道,“我们家的鹅对谁都有敌意,我忘记说了,实在对不住。不知这位差爷可有受伤?” 她把菜给女儿端着,边说着边走了过来,眼神充满了关怀。 衙差就蹲着,用屁股对着她,不想跟她说话。 许真真又指着铁柱说,“这鹅原来是这小子养的,他怕鹅伤了各位差爷,心急之下才推了您一把。他天生神力,一个人扛起四五百斤的东西轻轻松松的,被他这一推,您定然伤得不轻,不如让我家女婿扶您回去擦点药?” 林捕头接口,“不用。”冷冷的睨着那衙差,“被鹅啄一啄,被小孩推一把,你就成这副模样,你不觉得丢人吗?” 就是太丢人,他才生无可恋啊! 衙差狠狠擦了一把眼睛,倏地站起,像跟谁置气似的,双手握拳,快速走向饭桌。 但是,他走得一瘸一拐的,所有人又得觉得好笑。 不敢笑。 林捕头看着呢。 手下的人丢脸,他也面上无光啊。 另外一名衙差在林捕头的注视下,抬头挺胸,努力装出若无其事样子,但是不到一秒便破功。 他被啄了好几下,太特娘的疼了。 “噗……”有衙差笑出了声。 他也不是落井下石,只是画面莫名的搞笑,忍不住。 这名衙差对他进行了死亡凝视。 “东家,对不住……”知道自己闯了祸的铁柱,走到她跟前,很是愧疚不安。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位差爷。你把鹅关起来,赶紧的洗手吃饭,然后给人家道歉。” 许真真叮嘱他几句,进入伙房,把最后一道番茄鸡蛋汤盛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她。 几名衙差望着桌上的菜肴都眼冒绿光了,不住咽口水。 这也怪不了他们,实在太饿了,饭菜又太香。 许真真忙让沈逸飞给他们装饭倒酒,几个女儿摆好饭菜,便转身进伙房。 她们不能与陌生男子同桌。 几个衙差忙说,“不用,位置够坐。” “就是,不用学那些高门大户的破规矩,咱们怎么舒服怎么来。” 开玩笑,有养颜的姑娘陪着吃饭,这饭都能多干两碗。 如玉却皱了皱鼻子。 这些臭男人的心思她还不懂吗?她才不要在这里给他们盯着看呢。 许真真却说,“坐下吧。” 给了如玉一个眼神:看就看吧,又不会少块肉,你们打扮的这么漂亮,还不是给人家看的? 而且伙房那么热,我才舍不得你们进去受苦。 可惜如玉没有读懂,只当她眼抽筋来着。 不过既然娘亲发话了,她便也顺从。 装饭,开吃。 一名衙差率先给林捕头夹了菜,“头儿,这许娘子家的饭菜,味道比那大酒楼的还好,您尝尝。” 许真真挑眉,这都还没吃上呢,就知道味道了?还给这么高的评价? 林捕头也斜睨他:果然是嘴巴吃了油。 衙差瞧他眼神就知道他又误会了。 “头儿,你忘了?上回许娘子遇到山贼,你怕山贼的同党回来报复她,便让我和胖虎在这儿蹲点保护,她让人给我们送了饭菜的。” 林捕头想起来了,不由得看了许真真一眼。 这妇人虽然爱财,心地却不错。 颔首,把属下夹过来的那块腩肉放进嘴里。 然后,表情很微妙。 “这就是你说的比大酒楼的还好吃?”他声音嘶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可是吞下去后,更辣了。 他倏地的站起,冲向水井。 看到旁边还有半桶水,木勺子舀起,“吨吨吨”的就往嘴里灌。 喝完之后一回味,咦,好像真的挺甜! 方才那两小子没有说谎啊? 给他夹菜的衙差愣住,头儿这么大反应,这菜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又夹了一块放嘴里。 “呸呸呸!许娘子这是放了多少姜片啊?要辣死个人了!” 他也跟着跑过去,“吨吨吨”的灌水。 “姜能有多辣?”叫胖虎的衙差不太相信,也跟着夹了块肉。 然后,碗筷一放,也跟着过去,“吨吨吨!”的喝了一通水。 许真真好无语,这是菜椒,能有多辣啊? 看来,她高估了古人对辣的承受能力。 别的衙差面面相觑,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也跟着伸筷子进相同的一碟菜。 “各位。”许真真及时阻止,把这碟菜端到孩子跟前,“这道菜不适合你们吃,各位差爷还是尝尝别的菜吧。” 每人吃一口就吐掉多浪费,那都是肉啊! 胖虎走回来,大大咧咧的道,“许娘子,你们家这口井是什么做的?这井水格外的清甜。” 许真真笑了笑,敷衍道,“估计使地理位置好吧。” 林捕头目光微闪,没有说什么。 几人回到座位上,许真真就解释了刚才那一道菜。 “不知道各位差爷不能吃辣,里边加了少许辣椒,实在对不住。” “辣椒?” 许真真:“是从海外传来的一种配菜调料。” 胖虎砸吧着嘴,“好像味道还挺好。” 林捕头就说,“再让我试试。” 许真真没法子,便从如男跟前把菜又端了过去。 然而,林捕头这一试,根本就停不下来。 其他衙差也伸了筷子,试了下,然后开始抢着吃。 一面吃一面吸气,不住的扒饭。 一碟菜在如男幽怨的小眼神之下,很快吃光。 又继续向其他菜进攻。 狼吞虎咽,又如蝗虫过境,旁边的酒坛子硬是来不及打开,菜就吃了一半 。连如玉都感叹,胃口真大啊! 沈逸飞又去拿来几个碗,然后开了酒坛给他们各自倒了一碗酒。 铁柱也端了小碗酒,向方才他推倒了那衙差道歉。 这小家伙原本内向怕生,来了许真真家里后,不知怎的,性子都变得大气沉稳了。 衙差只能接了,还能跟他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成? 只一声叹,“小子,你太惯着你那两只鹅了。” 铁柱着急解释,“小娇小柔很有灵性,它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然而,没有人相信。 “这菜做的好吃。”胖虎试图岔开话题。 林捕头加了一句,“这菜汁留着炖鹅不错。” 铁柱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一万打击。 什么大气沉稳统统不见了。 “不许打小娇小柔的主意!”都喊破了音。 …… 第91章:惆怅,老牛吃嫩草的实力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酒足饭饱后,衙差们也没有找陈满谷询问,因为他们都醉得东倒西歪,被沈逸飞搀回了客房。 只有林捕头清醒着,背着双手,就着夜色缓缓踱步到门外的菜园。 他身份不同,所以他比寻常人知道的更多。 比如他知道许真真成了“糖心居”的老板;又比如,“糖心居”里的火爆甜品全是她做的;又比如郭谦现在的武道修为一日千里,全靠吃了她的青菜。 嗯,青菜…… 刚才他也吃了许多,确实感觉浑身经脉通透,内力增加少许。 神奇! 除了用于浇灌青菜的井水有异样之外,这菜地和藤苗也定有不凡之处。 他想看看。 夜色深沉,月下的景物看不清,但武艺高强的人,视力会比一般的人强,他走的很稳。 进入菜地,摘了一条还带着花的小青瓜。 咬了一口,饱满多汁,很是甜脆。 可味道和里面蕴含的神性物质,都远远比不上刚刚在饭桌上吃到的。 不是同一批的。 或者说不是同一块菜地的。 听说后山还有菜地。 于是他施展轻功,往后山掠去。 如玉早就注意到他了,去向许真真告状,“娘,那林捕头鬼鬼祟祟的,往后山去了,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一脸鄙夷。 许真真淡定的很,“不用管他。” 他起疑又如何?反正他什么也查不出来。 如玉小声嘀咕,“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好,和娘挺般配的,谁知是这种人。” 许真真往她额头上敲了一记。 “想屁吃呢你,人家才二十来岁,你娘多少了?” 如玉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服气,“你不说年纪,人家也看不出来大那么多啊。” 许真真摇头失笑,“你想让我老牛吃嫩草,也得让我有那个实力才行,否则说出来不令人笑话吗?” 说完她又很惆怅。 自己的真实年纪倒是能配这样年龄的男子,可这场坑爹的穿越,硬生生让她老了十岁。 不说小鲜肉她得不到,就是老男人都睡不到啊。 因为她不想将就。 如玉见她神色落寞,就有点心疼,“娘,如果你很喜欢林捕头的话,你再努力变年轻一点,富有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话没说完,便被许真真又敲了一记。 “死丫头,你还说!” “娘,我错了,我不该说出来……”如玉被打得抱头鼠窜。 母女俩打闹着进屋了,去而复返的林捕头站在她们方才的位置,将她们的话全听了去。 他眸光闪烁,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 李婆子早上一出门,便看到一帮衙差在杨家门外的空地上打拳、舞剑,吓得脚软。 也不敢同他们打招呼,扶着墙往另一边一溜烟的走了。 一刻时后,里正、族老、看热闹的村民……统统来了。 围着衙差不知如何开口,很是紧张。 胖虎笑眯眯的,主动说了来意,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族老责怪许真真,“侄媳妇,你也真是的。差爷上门这么大一件事,你怎的不和族里说,也好让我们几个老家伙作陪啊。怠慢了差爷,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许真真立即从善如流,“侄媳知错。” “嗯,准备午饭吧,我们几个老家伙陪差爷喝两盅。” “是。” 所有人都馋她家的青菜,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蹭饭蹭得心安理得。 走的时候打着饱嗝,手里还捧着许真真给的青菜,村里人羡慕的流口水。 而见许真真单独给县令也准备了一份时,他们的心思更是复杂。 这许氏不但有族老、里正护着,和衙门的关系也打得好,真正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无形中与他们拉开了一大截,以后谁要惹她,就要掂量掂量了。 不过,也不会有谁去招惹她。 毕竟,她现在掌握着收购银耳的生杀大权,她又是个眦睚必报的,她说不收王氏的银耳,里正家果然不敢收。 总之是谁惹谁倒霉。 反之,谁若跟她关系好,谁就能得到她的更多帮助。 例如村里的李桂花。 也不知她怎么想的,每次上山摘银耳回来,总会给许氏带野果。 什么橄榄、树莓、野枇杷,凡是能吃的统统带给她。 许氏很快就对她有所回报——几日前,专门带她上山,教她辨认出一种叫葛根的东西,既能入药,又能蒸熟了吃。 她一口气挖了许多回来,蒸了全家吃了个饱,她婆婆头上长的脓疮都好了。 之后又让她摘桃金娘果,给五文钱一斤,收购来泡酒。 李桂花可乐坏了,逢人就说许氏的好。 再有一例。 村尾的陈婆子,以前别人诋毁许氏时,帮她说过话。 前日,陈婆子的孙儿高热不退,差点没命,许氏得知后,让如玉送了一颗药丸和一碗水,孩子吃了就好了,多神奇? 像这种好事太多,数不胜数。 所以,心里再怎么羡慕妒忌恨,他们也不敢说许真真半个字不是的。 许真真不知自己无形中,在村里树立了威信。 她很忙碌。 以低价从村里买了整座后山,以及周边的荒地,总共一百多亩地,将那几个摁了手指印拿了她青菜的汉子聚集起来,让他们开垦。 又扩大后院的面积,建个小型的牧场,一里边分出鸡圈、鸭圈等,在外头砌上一圈围墙,上边围上荆棘,又砌了一堵墙与正屋隔开——她怕臭。 此外,郭谦挚友的酒楼频频催要更多的青菜,她琢磨着是不是让大家也一起种,到时全销往城里去。 单靠她个人的力量太薄弱,有心无力。 山里的银耳越来越少,采的人却越来越多,就连隔壁村也加入了,乡亲们靠着那点钱,还是吃不饱饭。 她想着多一条门路,既能帮到人,自己又挣到钱,那是一举两得。 但是,这件事得先放一边。 因为如烟的满月酒,该操办起来了。 …… 满月酒前一日,许真真就给全村人发了糖,给村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请全村人吃饭啊,那最少得开五十席,一席按两百文钱算,这里就花掉十多两去了。 寻常人家,一辈子都存不到这个钱。 除了大财主,没人敢这么做。 第92章:酒宴,大姐夫一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说明她有钱了,底气足啊。 嘿,也是显摆。 不过,她有钱,显摆也是大家得益,因此没有人说她的不是,都在暗暗期待。 其实许真真并非显摆。 她是这样想的,如烟和沈逸飞成亲没办酒,眼下孩子满月就给他俩补回来,也好把他重新介绍给村里人认识,给他足够的尊重和体面。 万一他日后要黑化,想起这一幕,心里头多了些温暖,或许就会打消念头。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也没有请杨成寿和杨康这两家人。 有人善意提醒她,杨成寿在村里也算有头有脸,杨康是杨瑞的大哥,排斥他们不好,不过一餐饭而已,何必呢? 她却说,“我不是心疼那一餐饭,我只是不想他们在酒席上借机搞事。” 大家不能够理解。 她不在乎。 反正与这两家人的恩怨已经无法化解,她不要他们到跟前添堵。 只是,她低估了这两家人脸皮的厚度。 第二日天没亮,村里人便自动自发到她家帮忙。 在她家门外的空地架上大土灶,出去帮忙采卖,帮她挨家挨户借来了长条凳、四方桌、碗筷、木盆、水桶等等。 前日在二大爷家定下的大肥猪,也扛了过来。 压到大方桌上,用绳索绑了个严实。 听着那嘶声惨叫,大家觉得喜庆,汉子们大声说笑,妇人们手脚利索的洗碗筷,老人笑出满脸皱纹,菊花似的。 孩子们在桌底下、在屋前屋后跑来跑去,嬉笑欢叫。 村里好久没试过这样热闹了。 过得一阵,询问过许真真后,就准备杀猪了。 有在屠宰场做过屠夫的杨武操刀。 水桶已经放在桌子边缘的下方,把猪头拖出来,磨得锋利反光的杀猪刀抵在猪喉间。几个人按住了猪头。 杨武一声大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飞溅,一股股猪血流进了桶里。 “嗷!”大肥猪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猪头乱摆,垂死挣扎。 喜宴,也在这声声惨叫中,彻底拉开序幕。 许真真忙得团团转。 她指导几个孩子杀鸡、准备好三牲酒礼待会儿祭祖,又到外头迎客。 送了礼的,让沈逸飞登记,好给人家准备回礼。 一通忙碌后,远一点的客人都来了。 先是杨瑞的姐夫刘福发,带着两个儿子。 进门的时候,他窘迫不安,面容羞愧,犹豫了好久,才抖抖嗖嗖的拿出一块布头。 以李婆子为首的几个多嘴妇眼睛跟针一样锐利,立即开喷,“哟,还是姑父呢,这么点儿东西就想打发……” 许真真的目光冷冷那么一扫,她们顿时噤声。 一来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二来表明这是她不允许喷。 喷不动还会惹来一身骚,谁敢? 许真真望着跟前饱经沧桑的汉子,心情复杂。 记忆中的刘福发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人。 以前经常过来帮她修葺屋子、修整院子和门前的路,笑容很爽朗。 可不过短短十年没见,他就变了个模样。 头发斑白、面上皱纹密布,身躯佝偻,谁信他才四十岁? 面目全非。 杨瑞的姐姐离世,似乎把他的魂都带走了。 而两个儿子,一个老实巴交,垂着头,很是自卑;一个孱弱瘦小,时不时咳上几声,面色苍白而透青。 一家子衣裳破旧,瞧着就知过得是什么日子。 许真真藏好情绪,“姐夫。” 她笑语盈盈,没有半点不满和轻视之意。 刘福发面露激动,嘴巴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家穷得叮当响,儿子二十好几了都没娶亲,他实在没能力置办什么,只花了几文钱,在集市上买了块布头。 其实他送的礼不算寒酸。 乡下人送礼,大多数都是拿一把葱、几颗菜就来了,只有个别家境殷实的人家给布、米、油这些的。 只是他觉得自己是如烟的姑父,孩子成亲没送礼,如今生孩子了也只给一块劣质的布头,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再一想到许真真那势利刻薄的性子,他方才恨不得立即掉头离开。 此时见她如此热情真挚,他惊喜交加,忐忑不安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许真真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布头。 嗔怪道,“姐夫,咱是一家人,还带礼做什么?” 把布头拿给沈逸飞,“姑父的,记上。” 她这一句话堵住了众人的嘴。 主人家都不介意,还很欢喜,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 刘福发看着容光焕发的许真真,也是百感交集。 她现在变化真的很大,家里内外收拾的井井有条,外头熙熙攘攘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帮忙,说明她人缘也很不错。 听说还做起了买卖,很是能干。 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上回沈逸飞去他家说,是杨瑞给她托了梦,她想通了才做出改变的。 可如果,她要一早想通,那该多好? 七年前,她嫌弃杨瑞挣钱不够多,整天念叨,杨瑞受不住,心里又有些愧疚,才有了去北方经商的念头。 如今他一去不复返,剩她孤儿寡母的,不知她可有过悔恨…… “姐夫?”刘福发一时之间想的有点多,许真真叫了他几回,他才回神。 “姐夫,这两个孩子可是大贵和平安?”许真真问他。 “是。”刘福发皱眉,说两个儿子,“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叫人?” 刘大贵有几分局促不安,踌躇了下,喊了声,“舅娘好。”声如蚊讷。 一旁的刘平安有些腼腆,“爹,这真是舅娘?我还以为表姐。” 这话让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好久没走动了吧,舅娘和表姐傻傻分不清。” “这也难怪他。许娘子越来越年轻,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说她也有人信。” “可不?最近大家都在嘀咕,是不是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返老还童了。” 众人借机对许真真吹了一顿彩虹屁。 好话谁不喜欢听? 许真真也是眉开眼笑,“平安你可真会说话。说起来,我都七八年没见你兄弟俩了,如今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大贵,听说你娶妻了,怎的不把媳妇领过来给我瞧瞧?” 刘大贵眼神黯然,“她身子弱,走不了太远的路。” 许真真吃了一惊,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大夫可有说这病如何治?” 第93章:嘟嘟,与爹娘不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刘大贵嗫嚅了两句她没有听清,刘福发面容晦涩,摆手,“大喜之日,不说那些了。” 许真真也就没勉强,笑道,“那回头说。姐夫,大贵、平安,来,到这里歇着。”她把人领到屋厅,让如玉端了些糕点糖果上来。 昨日李守业请假,这些东西是都是郭谦让他带回来的。 林娇娇尝一口就知道出自林师傅之手。 绿豆糕、红豆糕、红枣泥小蛋糕等等,足有二三十斤。 不过,她不敢像现代那样,放在屋厅里任有宾客吃。 这个时代的人,平日里处于半饥饿状态,有免费吃食,他们会吃的停不下嘴。 另外,小孩也不会和你客气。 此时端出来,一双双眼睛都朝这里看过来,不住的咽口水,垂涎欲滴。 发光的眼眸里是大写的“馋”字! 这些精致的点心,他们在集市上,在那些糕点铺门口,隔着琉璃柜台见过。 即便没吃过,也知一定是香甜美味的。 好想吃! 如玉把托盘放下,“姑父,两位表哥远道而来,离开席还早,请先吃些东西垫垫肚。” “不、不用,如玉你端走,我们不饿。”刘福发连连摆手,很是不自在。 “姑父,这是‘糖心居’的东西,东家特意送我们招待客人的,里边还有。” 如玉说着转过身,站在屋厅门口,“娘,你到外头看看别的亲戚来了没?把他们往屋厅这里,我来招呼。” 言下之意,她会守在这里的。 气场三米八,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便歇了心思,只有个别阴阳怪气的说,“有钱人真是财大气粗,这么精贵的东西,不知能换多少银子呢,却放在这里白白糟蹋。” 端着茶水出来的招娣,细声细气的接口,“再怎么精贵也是吃到肚子里的,谁人吃不得?怎么就糟蹋了呢?” 这人被噎住。 旁边又有妇人说,“既然谁都能吃,那为何只给刘福发吃,不给我们吃?” 招娣把茶水放下,转过身,冲着妇人柔柔一笑,“是呀,人人都可以吃。婶子,你拿钱去买,不就吃上了?” 这名妇人面红耳赤,下不了台,指着刘福发跟前的,“那里有现成的不吃,我为什么要拿钱买?”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要脸了。 招娣皱了皱眉头,如珠忍不住了,大声说,“那里有再多的糕点也是我娘的,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吃?” 被她当众这么说,这妇人只觉得颜面尽失,彻底豁出去了,“凭什么?就凭我也是客人!既然同是客人,为什么有的人能吃,有的不能吃?瞧不起谁呢?” 她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符和。 糕点太过诱人,吃不上总心有不甘。 如珠气的不行,梗着脖子嚷嚷,“你、你是我们村的人,算什么客人?” 不料,她这一句话就犯了众怒。 “都说过门是客,我们怎么就不是客人了?” “就是若我们不是客人,你请我们来做什么?把我们当乞丐施舍吗?” “你们……”如珠和原主一样,只会发恶、发脾气,却从不会怼人。 此时被噎的说不出话,那些人以为她心虚,话越说越难听。 “好了,各位。”许真真面色有些不好看,她做了个深呼吸,重新露出微笑。 “大家何必和一个小孩子吵嘴呢?确实没当你们是客人,而是自己人,以后有钱大家挣的。但是如果你们刻意要与我划清界限,那我也没法子。” 当自己人? 大家惊讶,继而愧疚了。 许是把大家当做了自己人,所以她掏心掏肺的对大家好。 可他们呢?面上客气,暗地里却不屑一顾,只想诋毁她,从她这里这里占便宜。刚才和招娣吵嘴的那妇人眼里带着羞愧和不安,“许娘子,我错了。” 她害怕许真真以后不提携她,不带她家挣钱。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心理,纷纷道歉。 许真真抬手压了压,“这糕点是东家赏的,不多,我只能先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吃。不过总的来说,我没有能力请所有人吃上糕点,是我的无能。我一定努力挣钱,等下次办酒宴时,让大家拿糕点当饭吃!” 她这些话掷地有声,很是豪迈。 但越发令这些人无地自容。 “许娘子你别说了,你办酒席请了全村人已经很大方,我们却因一点吃食在这闹腾,想想都觉得燥得慌。” “是啊,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 这些人说完,再也不敢逗留在这儿,四下散去,纷纷找活儿干去了。 都是些偷奸耍滑之辈,得知许真真将来会带着他们挣钱,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哪里还敢偷懒。 刘福发见许真真三两句就打发掉了这些人,也很是震惊,也总算代入了自己的身份。 放下茶杯,“弟妹,我去帮忙。”他是这家人的长辈,可得帮着撑起门面来,不让外人欺负。 他的两个儿子也跟着站起来,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们看得出来,许真真这个舅娘很有威信,大家对她很是信服。 那么,他们是她的外侄,也不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 真好! “好。”许真真察觉到他们的变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是欣慰的。 三叔婆来喊她,“哎呀,真真怎的还在这里,快点带孩子祭祖。” “就来。”许真真应声。 这里的风俗是,孩子满月,有祖父带去祭拜祖宗。 祖宗见过孩子,便会保佑他平安长大。 小嘟嘟没有祖父,只有她这个祖母和她父亲带去。 让沈逸飞去整理担子,她进房间抱了孩子出来。 “哎呀,看看这个小大人。”大家纷纷凑上来。 小家伙被养得白白胖胖,小圆脸粉扑扑的,眼睛黑葡萄一般,小胳膊小腿有力的挥舞,粉雕玉琢。 “哎呀,这小家伙长得好啊,粉粉嫩嫩的一团,像是年画娃娃。” “像是那些大户人家里贵小姐。” 众人一顿夸,沈逸飞眉目舒朗,嘴角含笑,满眼都是为人父的自豪和喜悦。 有个妇人看看他,又看看孩子,却说,“这孩子……跟逸飞和如烟都不太像呀。” 众人并没有过多反应,可沈逸飞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可是一直都在怀疑如烟和那小秀才有染的! 第94章:搞事,镶金镶银的马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暗说不好,忍着怒气,似笑非笑地睨那妇人,“嘟嘟才一个月,模样还没长开,你就知道她不像她爹娘了?敢情你家孩子,是照着你俩的印子生出来的啊?” 这妇人面色微变,讪讪笑,“许氏你莫紧张,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 “你没带脑子来吗?今日是我家孩子满月!若换作我这么说你家孩子,你心里会怎样想?”许真真丝毫不给她脸面,满脸怒容,看了依旧面色不虞的沈逸飞一眼,又道,“也亏得我女儿女婿感情好,不会胡乱猜忌,不然你这随口一说可就害死人了。” 这妇人面色悻悻然,众人见许真真面色不虞,便纷纷开口,“风氏,你也真是的。孩子十八变,每年一个样儿,这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亏得你还是三个孩子的娘呢。” 许真真却抓住了一点,这女人姓风?她记得这方圆百里都没这个姓氏。 便看着她,“你是哪家的媳妇儿,我怎么瞧着有些面生?” “她是外省嫁过来的,有五六个年头了吧。”李桂花说,“说起来还挺巧,她还是齐氏的远方表妹呢。” 许真真冷笑,“原来是齐月华的人,难怪了。” 所有人都懂她的意思。 她与齐月华有过节,这风氏方才却这么说,是故意给她添堵呢。 顿时,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风氏眼神慌乱,双手乱摇,“表姐是表姐,我是我,我跟她可没什么往来……” 然而,谁信她? 李桂花凑到许真真耳边说,“她还是二婚。听说她是来齐月华处走亲戚,不知怎的与她现在的男人勾搭上了,回去觅死觅活,逼得丈夫和离,两个孩子也不要了,提着小包袱就嫁过来了。” 哟,好大一个瓜。 许真真上下打量着风氏,目光噙着玩味。 长得不咋滴,性子却挺骚。 她也和李桂花嘀咕,“若一早知道她是齐月华的人,我不会请她。” 李桂花点头,表示赞同。 “娘,咱们先去祭祖吧。待会儿我娘该来了。”沈逸飞道。 他俊朗如玉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深邃的双眸却没什么笑意,也不知他是不耐烦了,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许真真心里直叹气,或许办酒就是个错误。 什么牛鬼蛇神都混了进来,让人防不胜防。 接下来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应对,再也不能出任何纰漏了。 然而,到底还是出了意外。 拜祖回来,才走在路上,如宝就慌里慌张小跑着来寻。 “娘,不好了,大舅二舅和三姐夫娘亲手底下的人打起来了。” 许真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贼老天不给她活路! 沈逸飞挑着担子,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她稳了下心神,“走!”也抱着孩子健步如飞。 杨家院子里,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那匹枣红大马还拉一泡屎。 另外有两拨人在对峙。 一拨是以许真真两个弟弟为首的许家人,如玉双手环胸,站在他们跟前,不许他们妄动。 一拨是沈逸飞亲娘沈月娥的人,这边是铁柱镇压着。 许真真喘了口气,分析形势。 如宝告诉过她,两拨人方才已经打了起来,多亏了如玉和铁柱,用那强大的力气,硬是将这些树缠藤、藤缠树般的人拽开,又分成了两拨的。 好险! 她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把孩子交给如宝,“快抱回房去。” 那两拨人原本就剑拔弩张,齐齐看过来,急吼,“孩子留下!” 异口同声,声动九霄。 他们神情激动,推搡吵闹不休,如玉和铁柱难以制止,有人从中走出,想要去抢夺孩子。 一片混乱。 许真真怒不可赦,“住手!” 那两人也被她吓了一跳,两拨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她双手叉腰,指着这些人怒骂,“嘟嘟是我孙女,你们凭什么抢夺?脑子坏掉了吗?” “我是让你们来喝喜酒的,不是来打架的!赶紧散开,不然统统给我滚蛋!” 她很是彪悍。 可她身影如弱风扶柳,肤色白皙,五官清丽,倒也不觉得粗俗,通身都是当家主母的强势。 “大姐……”一文质彬彬的男子上前,愤愤然道,“你怎么找了个鸨儿生的野种做赘婿?偏生那女人还不知廉耻,在那儿摆架子,一时说要给孩子取名,一时又说要喊她儿子回来,看着都想吐!” 许真真面色大变,踹了他一脚,“我挑的女婿几时轮到你来置啄?他的出身不好,不代表他人品不行。你要再喊他野种,我就抽死你。” 这是她那偷奸耍滑的弟弟许静。 他长得一副好皮相,身材颀长,唇红齿白,只是那飘忽躲闪的眼神和那垮腰驼背的站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油头粉面的纨绔。 还是很油腻的那种。 此时他面露惊愕,满眼的受伤,“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惯会说话,原主与他关系不错的。 许真真懒得理他,径自走到另外一拨人跟前,“你们夫人呢?” 这帮人里有两名丫鬟、两名青楼的打手、一名车夫,也算得上人多势众了。 他们在青楼地位低下,可平时见惯了达官贵人,也不太瞧得起外边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百姓。 他们把许真真也归为这一类穷人,是以回话的语气是硬梆梆的,没有半分客气,“屋里。” 许真真皱眉喝斥,“你们不回夫人身边伺候,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这几个人愣住。 许真真又指着那马车,“谁让停这里边的?搞得臭气熏天,赶紧停门外去。这一泡秽物也给我清理掉!” 容长脸的丫鬟出言顶撞,“我们这车可是镶金镶银的,马也是极品宝驹,这里鱼龙混杂,若是停外头被拽走些金银,伤到了马,你赔得起吗?” 许真真怒声道,“既然如此金贵,那弄我家里头干什么?如玉,把马车赶出去。”她是想与沈逸飞的娘搞好关系,可若是她或者她的人因此而蹬鼻子上脸,她也不会忍! 这丫鬟脸都气扭曲了,“你敢……” “凝香。”伴随着一阵香风,一戴面纱的女子从屋内莲步轻移而出。 她是沈逸飞的娘,沈月娥。 第95章:哂笑,指桑骂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一袭青衣,身材高挑,腰身盈盈一握,双眸如含春秋水。 娇柔可人,气质婉约,如双十年华的贵女,一点儿也不像妇人。 书里写她曾当过花魁,那颜值可不是盖的,不然怎么生得出沈逸飞这样俊俏的儿子。 外边不少汉子少年偷偷望过来,又自卑的垂眸。 她的声音也极为动听,如出谷黄莺,“凝香,这是我亲家,休得无礼。” 明明是责怪之语,却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是。”凝香很是乖巧的退下。 沈月娥款款行至许真真跟前,盈盈一拜,“亲家,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你,实在对不住,请不要往心里去。” 倒是委婉客气。 许真真跟着还了一礼,笑道,“亲家客气了。只是,他们并非是冲撞了我,而是做错了事。我希望他们能及时改正。” 沈月娥微讶。 这亲家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也没有多想,淡定从容,“这个自然。” 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着那名车夫,“过来给我亲家道歉。” 车夫二话不说就给许真真跪下了,巴掌往脸上扇,“小人自作主张,小人知错,还请夫人原谅则个。” 许真真目光复杂。 马车停院子里,不会是车夫的主意,不过是把他推出来当替死鬼罢了。 这沈月娥存心包庇和维护底下之人啊。 她一声哂笑,“无事,你起来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你是我亲家的人,我断没有为难你的道理。” 这话谁都听得出在指桑骂槐。 不知何时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的沈逸飞皱眉,喊了声,“岳母。” 极为不满。 许真真的大哥沈沉便指着沈逸飞骂,“你个小杂种,你怎么跟我妹妹说话的?不过一卑贱的赘婿,你也配?给你脸了不是?” 沈月娥双眸闪过寒光。 许真真推开沈沉,“大哥,这是我家女婿,你放尊重点!” 许沉怒容满面,反推了她一把,“许真真,你竟敢为了一条狗推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男子的力气很大,他这用力一推,干瘦的许真真就跟纸片人一样,身不由己的倒向一边。 如玉手疾眼快,扶住了她,满眼的气愤,“大舅,你怎么能对我娘动手!” 许沉眼里冒出凶光,捋起袖子,“没大没小的野丫头,连你也敢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今日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不料,他还没走近,一道小身影炮仗般冲过来,他被狠狠撞飞。 飞起的这一瞬间,在半空中,他有些懵圈。 我是谁,我在哪儿…… 下一刻,“砰”他狠狠摔在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人群静了一霎。 然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啊!死人了!” 顿时如同捅了马蜂窝,“轰”的一声,大家四下奔逃。 “大哥!” “爹!” “当家的!” 许家人全奔了过去。 许真真心头狂跳,也疾步上前。 一瘦弱的妇人把许沉的头揽起,抱怀里哭,充满怨毒仇恨的眼神瞪着许真真,“你走开!我夫君去了,我要你偿命!” 许真真叹息,大弟媳陈氏性子怯懦,在外人面前话都不敢说的,此时也敢吼她了。 “不想他死的就放下他,我有药救!” 她早就把空间里的山泉水分成小瓶子装,随身携带了。 陈氏犹犹豫豫,一个七八岁、邋里邋遢的小孩,忽地向许真真一头撞来,“你害死我爹爹,你还我爹爹!” 不过,她这回有了防备,反应极快,一手撑住这小子的头,任由他手舞足蹈的扑腾,也近不了自己身。 一面冲陈氏陡然大喝,“快点!” 陈氏被吓得一个哆嗦,却也把许沉放下了。 许真真往小孩的头拍了一巴掌,“一边玩儿去,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 小孩被打得昏头转向:我是谁,我在哪儿…… 许真真顾不上查看许沉的伤势,拿出小瓶子,拔开瓶塞就往他嘴里灌水。 瓶子装的水不多,也就七八十毫升的样子。 灌完了一瓶,还不醒? 继续灌。 又喝完了?么事,她什么不多,就是泉水多。 又灌。 喂了四瓶,她手里只剩一瓶,身上的存货都搞完了,暗说再不醒就两桶水泼他。 忽地,一只手挡住了她要倾倒的瓶子。 许沉幽幽的声音传出,“你想用水噎死我吗?” …… 经过这一闹,这争锋相对的两拨人总算偃旗息鼓。 而许真真也了解了争执的开端。 沈月娥先到,丫鬟让车夫把马车停院子里。 许家一帮人浩浩荡荡进屋,被马粪熏着,一顿臭骂。 那两名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顿时与他们对骂。 虽有沈月娥和里正调解,双方已是互看生厌。 后面许家兄弟见沈月娥指使村里人跑腿做事,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派头,他俩气越发不顺,时不时的刺两句。 两名丫鬟反唇相讥,一来二去,摩擦生热,便引发了冲突…… 许真真无语。 她看向沈月娥,“亲家,今日客人有点多,马车停院子里确实不妥,你觉得呢?” 沈月娥颔首,“下次我会注意。” “大哥,二弟,逸飞是我女婿,这是他亲娘,你们尊重她母子俩,可好?” 许真真是想,各大一板子,这事儿也算揭过了。 可许沉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一声长叹,“小妹,我没想过你会找一个青楼女子生的野……做赘婿,你这是给祖先蒙羞啊。” 沈静跟着补刀,“姐,你难道就不怕爹娘踹掉棺材板,上来找你?” 许真真烦躁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俩少管!我就问你俩,还闹不闹吧?” 如玉与铁柱站在她身后,将手指掰得“咔咔”响。 两兄弟缩了缩脑袋,装死了。 许静眼珠子转了转,又用手指着铁柱,“这小畜生是哪家的,他打伤了大哥,让他赔钱。” 许真真翻了个白眼,“他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你去单挑。” 两兄弟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了。 许真真问沈月娥,“亲家可把嘟嘟的大名取好了?” 第96章:过招,牛鬼蛇神全上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一旁的沈逸飞接口,“岳母,娘说叫柔儿。” “杨柔儿?” 就这?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想出这么个烂大街的名字? 讲真,她不喜欢这样柔弱的名字,毕竟是乡下人,就要接地气一点。 像什么真真、娇娇、秀秀的多好。 许真真假装认真的咀嚼了下,欢喜的一拍手掌,“这个名字好,朗朗上口又不俗气。亲家果然是有文化的人。” 沈逸飞笑容满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许真真算看出来了,他就是个妈宝男,他娘放个屁都是香的。 沈月娥也是眉眼带笑,许静却冷哼,“一个姑娘家,随口叫个什么名儿不好,非得叫什么‘杨柔、’一不留神叫成羊肉,难听至极!” 许真真:“……” 沈月娥双眼像是在冒火,一旁的沈逸飞面沉如水。 许真真打圆场,“二弟,这名字挺好,你休要胡说。” 不等许静答话,她又道,“亲家,你与如烟许久未见,进屋与她说说话吧。大哥二弟,你俩也去歇一歇,我婆婆的外家还没来人,我去迎一迎。” 说着匆匆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屋厅。 然而,一到外头,又差点气炸了。 齐月华在人群中笑语晏晏,杨康与冯氏夫妻也来了,与三叔公说着话。 他们神色自若,一点儿也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 看见他们就反胃! 她做个深呼吸,先走向齐月华,“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我今个儿宴客,可没有工夫招待你哟!” 齐月华的面色一瞬间有些难看,但又很快神色如常。 “许嫂子,正是因为知道你今日宴客,我才厚着脸皮过来向你讨一杯水酒喝的呀,你放心,我会帮忙干活的,绝对不白吃。”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没有委屈,没有怨气,倒反衬得许真真心胸狭窄了。 这绿茶的段位真是高! 许真真气得牙痒痒,面上却在笑。 “月华,这并不是一碗饭一碗酒水的问题,而是,我这宴请的全是族里的人,饭食也是定好的的……这实在不好意思啊。” 齐月华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拽得紧紧的,笑容有些勉强,“嫂子既只请族亲,为何村里的异姓人家全来了?” 许真真徐徐说道,“那是因为,他们与我交好呀。宴客嘛,请的自是亲戚和好友的。” 李婆子被许真真这话给取悦了。 她家也是外来户,在村里没少受欺负。 村里人请客不会请他们,但是许真真却不计前嫌,不但请了,还把他们归为好友一列,以后村里的人再也不会小瞧他们。 嘿,够意思啊! 她李婆子虽然偷贪婪狡猾,但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 便挤上前,“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走?啧,脸皮真厚,自讨没趣了。”说着一翻白眼一撇嘴,很是鄙视。 齐月华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冷静。 她刚回来的时候,这李婆子对她百般讨好,帮她怼人,当她亲娘似的,就差没跪下来舔她鞋子。 现在倒好,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和许老货一起对付她,这让她怎么能忍得了? 周围那一道道幸灾乐祸的、嘲讽的目光,也让她觉得一道道鞭子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难堪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只是想来凑凑热闹,不想被大家排挤在外……” 她说着红了眼眶,神情无措又委屈,顿时便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同情。 许真真双眼微瞪,雾草,绿茶行不通,又转换为白莲花? 这变脸的技术,比那变脸大师还要过硬啊。 众人觉得许真真不近人情,纷纷说道: “算了,许娘子,不过一碗饭而已,顶多我少吃一点让给她吃。” “是啊,今天是大喜之日,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扫兴?” 许真真的面色冷了下来。 “各位,我这么跟你们说吧。自从她儿子背叛我夫君的那一刻起,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成了死结,没有化解的可能。 她接近我也是别有用心,你们眼下为她求情,我可以留下她,但是如果她在这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投毒什么的,你们也要负起责任。”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这么大一个锅盖扣下来,谁敢揽上身? 齐月华急声道,“许嫂子,我说了我家如季没有……” 许真真摆手,打断她的话,“你别在这儿替你儿子洗白了。当初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几个族老也还在世,你狡辩没有用。你想留下便留吧,只是我这儿如果出什么事,我定会先怀疑你的。” 她这一番话说得堂堂正正,也没谁敢说她不是。 毕竟,齐月华的举动也很可疑。 哪两户人家有过节,绝对不会来往,像她这种厚着脸皮上门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也无法担保她不是来使坏的。 齐月华一张脸青白交错,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噗嗤”笑了,“许嫂子,瞧把你紧张的。你一言九鼎,说过不请我们家的,哪儿敢专程来蹭你的饭呀。我其实是来找你亲家沈月蛾的。” 许真真一愣,她什么时候认识齐月华的? “许嫂子你忙吧,我去找齐月华说几句话就走。”也不等许真真有反应,她扭着身子往里面走去。 许真真半眯着眼看那摇曳生姿的背影,心里放心不下,把盼娣喊来,细细叮嘱,让她看紧这个女人。 然后她才走向杨康夫妻。 这两人就站在她旁边,却无视她和齐月华的冲突,老神自在的坐着,定然有什么倚仗,她得小心应对才是。 然而,她尚未开口,杨康便说,“弟妹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商量。”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哟,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将近十年不见的大哥,竟也上门来了。” 杨康被她说的面皮发紧,神色讪讪。 开门见山的道,“弟妹,实不相瞒,我儿子上国都赶考,凑不够盘缠,想向你借一百两,待我儿他日高中,翻倍返还。” 许真真笑容不变,“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凑不够一百文,你一开口就问我要一百两,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第97章:过招,牛鬼蛇神全上门(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冯氏急声说道,“你不是和‘糖心居’合伙了吗?一个季度的分红都不止一百两吧?” 许真真斜睨她,“你也知道一个季度才有分红,我加入‘糖心居’才几天?再说了,即便我一个季度分到一百两,我也不可能全部给你们吧,我全家大大小小吃什么穿什么?” “这……”冯氏急了,给杨康使眼色。 杨康也想躲。 这许氏变得如此刁钻难缠,他又没和别人吵过架,怎么说得过她? 但是,他没法躲,只能硬着头皮,“总之,你有多少就凑多少,以我儿的资质,他科考成绩不是状元也是探花,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边说边拿眼睛去看那几位族老,暗示之意很明显。 想来他们之前就已经探讨过了此事,族老们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低声商量了下,三叔公就说了,“侄媳妇呀,一笔写不出个杨字来,杨峰他进国都赶考是件大喜事,我们做长辈的应该支持他。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好了,每人出一两银子,不知道你……” 许真真立即表态,“三叔公,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全族人供杨峰科考。既然大家都出了,那我也不能拖后腿。只是我一个寡妇带着一帮孩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着实艰难……我或许能筹个一百文钱出来。” 众人:“……” 你办个酒席,请了全村人,大鱼大肉的,你这叫做日子艰难? 冯氏声音尖锐,“一百文?你打发叫花子吗?” 许真真幽幽的道,“大嫂,爹和娘把家产全给了你们,你生活富足安逸,自是看不起这一百文的。但是你要知道,一百文能买三十斤米了,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不知有多渴望这一百文。” “你……”冯氏气的面红耳赤。 三叔公忙打圆场,“真真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这把老骨头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已是废柴,不像你们年轻人,还能靠双手挣钱。这样吧,我带头,再多添五百文,你看?” 许真真把双手一摊,“我一百五十文,再多没有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三叔公叹气,“添点儿,再添点。” 许珍珍瞪他:老头,你别太过分了! 他知道这些族老是怎么想的。 乡下人出个读书人不容易,族里很重视。一旦高中,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可他们也不想想,以杨康这样吝啬自私的性子,他会提携穷困潦倒的族人吗? 不可能的。 他只会当这些人是累赘,早早甩掉。 可惜这些族老全被被他画的大饼诱惑了,看不清他的嘴脸。 不过,这些糟老头子脾气倔的很,她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想到这里,许真真秒变戏精,面上浮现起委屈和幽怨之色,“三叔公,不瞒你说,我是掏空了家底,又打了一张五十两的欠条,才在‘糖心居’入了股,现在还没有分红,我家里没米下锅了,我上哪儿找钱啊?” “这……”三叔公为难了。 踌躇了片刻,他冲杨康缓缓摇头,表示他已经尽力了。 冯氏气得心肝肺疼,“没钱你做这么大的酒席?这不打肿脸充胖子吗?” 许真真幽幽的道,“夫君一去不复返,我们家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笑声了,就想借此机会冲冲喜的。” 暗地里狠掐自己一把,落下泪来。 大家这才想起她是一个寡妇。 纷纷叹息:唉,也都不容易啊。 杨康面色变了变,“弟妹,既然你不愿意借钱,那么,那一片荒废的桃林总可以转让于我了吧?你放心,你当初花多少钱买来的,我也给你同样的价格。” 许真真眯了眯眼,来了。 借钱他不是他的本意,桃林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那桃林荒山野岭的,草比人还高,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把钱花在这上面的。定然是有人指使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不动声色,“大哥,这片桃花林是夫君的心血,我这些年伤心过度,疏于打理,荒芜的不成样子了,我打算这几日带着孩子们重新除草施肥,等来年结出果子,好换些日用。” 杨康却是很坚定,“弟妹,这桃林我真的想要。你开个价吧,要多少你才肯转让?” 他语气特别强硬,许真真的面色冷了下来,“大哥,对不住,这桃林我真不打算转。如果你非要逼我转,一千两银子,你拿去。” 一千两? 众人瞪大了双眼,这狮子开得也太大了些! 三叔公抖着手,“不至于,不至于,都是一家人。” 许真真已经没了耐心,“大哥,你让我开价,我已经给了,就看你接不接了。你好好考虑。” 说着起身。 “慢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那几个族老当中传出。。 许珍珍看过去,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翁,拄着手杖,缓缓站起。 她瞳孔骤缩,这是杨瑞的大舅! 他身材瘦小,方才又坐在三叔公背后,是以没人留意。 她忙上前施礼,“大舅,您什么时候来的?” 老人见她脸上满是惊喜,面色便缓和那些。 “今日办酒席门庭若市,你忙的脚不沾地,我一个老头子又帮不上什么忙,还凑你跟前,不是给你添堵么?” “哎呀,瞧您说的!您能来,我和孩子不知有多欢喜。我一早备下了些糕点,绵软可口,入口即化,您随我来,先吃几块垫垫肚。” 许真真说着,伸手去搀扶老人。 一番话哄得老人笑逐颜开。 “外甥媳妇有心了,不用了吧?”小老头嘴上说不用,脚步却放得飞快,还不忘把外面野的曾孙喊回来吃好吃的。 杨康傻了眼,说好的来给他撑腰的呢? 可结果,几块糕点就给拐走了? “这陈老头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了,怎的还跟个小孩似的喜欢吃糕点啊?” “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喜欢吃些软的的东西。我也去长长见识,究竟什么样的糕点能入口即化。” “对,去看看。” 祖老们纷纷离开,只剩下杨康夫妻在那儿你看我,我看你。 “那人说了,只要把桃林弄到手……”冯氏被杨康一瞪,立马住口,小小声问,“相公,现在怎么办?” 杨康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没时间了,等会儿再找她!” “哦。”冯氏怏怏的。 只是找她谈,有用吗? 她心里没底。 第98章:私会,她心头的朱砂痣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昨晚做的一锅鸡蛋糕,把几个长辈哄得眉开眼笑,再也没人提那片桃林的事,许真真总算松了口气。 出来去看了一下,菜差不多全都做好了,便让人摆好碗筷准备开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盼娣跑来,小声的说,“娘,那齐婶子往三姐手里塞了张纸就出来了,三姐打开看完就红了眼,偷偷从后院出去了。” 什么! 杨如烟这丫头居然出去了? 按这里的风俗,产妇要在家里坐足一个月,今日她还不能出房门的! 还有那齐月华,不管她如何羞辱都死皮赖脸的要留下,原来她针对那丫头设了一个圈套! 她千防万防,竟遗漏了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闺女! 能让她抛下丈夫孩子、失态冲出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秀才相邀。 原以为她生了孩子便懂事了,不会再与那秀才有什么瓜葛,谁知她还是死性不改。 许真真很失望,心中升起浓浓的疲倦与无力感。 她好想撒手不管。 可是,老天爷大概不允许吧。 不然她穿越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消极情绪只维持了一霎,很快便调整好。 今日办喜宴,里里外外都是人,那死丫头跑出去,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这也是那齐月华为什么挑今日来递情书的原因。 她必须阻止! 对盼娣说,“我去追你三姐。你回到你三姐夫旁边,想尽办法拖住他,不要让他往这边来。” “啊?娘,我……”盼娣手足无措,很是害怕,“我不行啊。” 许真真面容冷峻,“不行也得行。” 这丫头性子软糯,这次就当是给她的一次锻炼! 说完,她往后院走去。 她神色如常,脚步也很悠闲,还时不时的和乡亲们打招呼,就和平时一样,让人看不出端倪。 然后,等穿过内院,走向后门,她才发足狂奔。 那齐月华既然算计她女儿,就定会说服秀才将幽会地点,选在离酒席不远的地方,好被所有人撞见。 所以,她不必走太远——确实不远,就在后门左侧的一块荒地上。 许真真瞧着坐在草丛里那两道身影,差点没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特么的,能不能带脑子? 竟敢大庭广众之下私会,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这里长了两棵参天大树,地面杂草丛生,足有一人高,平时不会有人来。 但是,这里过去两丈左右,便是杨家的大门口! 今日人来人往,只要稍微往这边多看两眼,便会发现! 许真真怒气冲天,快步走近。 “思南哥哥,你为何要给我这封诀别信?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你快说啊!”如烟的声音透着焦虑和痛苦,都快哭了。 秀才林思南垂眸,掩盖住了眼里的惊艳。 这丫头以前干瘦如柴,自卑怯弱,没想到生了孩子却变了大样。 皮肤白皙粉嫩,大而明亮的杏眼含情脉脉,身材饱满,如同一枚成熟的果子般诱人采撷。 早知道她会变得这么美,他就是娶了她有何妨? 好在齐月华点醒了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 “烟儿,莫问。我今日冒险前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如今见你无恙,很幸福……我这心里也放心了。”他的笑容温柔中恰当的流露出一丝苦涩。 杨如烟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了好一阵,她哑声道,“思南哥哥,我坐月子这阵子,他……对我很好。我、我也想通了,我成了亲,现在还生了孩子,我不该再缠着你……” 瞧见他清秀俊美的脸上,苦涩越发明显,她急忙道,“不过我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快说啊。” 林思南面上肌肉微微抽搐,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模样。 杨如烟快要急坏了,“思南哥哥,你再不说,我就去问你娘了。” 因为激动,她呼吸加快,胸口一颤一颤的。 撩得林思南几近失去理智,只恨不得将她压倒,好好疼爱。 忍得好辛苦! 他转移了视线,幽幽叹息,“烟儿,事到如今,我想瞒你也瞒不住了。明日,那便民坊的人便会来抓我,到时定是闹得全村都知道,我也颜面无存,失去一切。” 杨如烟失声叫道,“什么?便民坊?” 那是个专门放印子钱的组织,背景深远,分部遍布全国,催钱手段毒辣而残忍,名字如雷贯耳,就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他们! 杨如烟满眼的惊惧,“思南哥哥,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的?” 林思南又是一声长叹,“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啊。”杨如烟急得跺脚,胸前波涛汹涌。 林思南眼神火热,差点把持不住。 他转而看向她的小脸,双眸流露出深情,执起她的手抚摸着,“烟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我有愧于你啊。” 杨如烟此时满心满眼都装着他,一想到他被便民坊给盯上,便心焦如焚,“思南哥哥,你将这事原原本本告诉我,或许能想到破解之法。” 林思南喉间滚了滚,“烟儿,我家境贫寒,你是知道的。我准备上国都赶考,却没有盘缠。爹娘日夜发愁。 我爹没法子,就去找舅舅,一起进了省城打零工。去了没多久,我爹就染上了赌博。他输急了眼,便向便民坊借了高利。 你还记得吗?就在上个月,你挺着大肚子过来找我,我那会子刚得知了这个消息。我怕连累你,便让我娘赶你走……” 林思南说着红了眼眶,杨如烟满眼都是震惊。 原来,他不搭理,是为自己好? 顿时心痛如绞,“思南哥哥,你那时为何不说?多个人想办法,也总好过你一个人扛啊。” 林思南喃喃道,“我说出来,对你半点好处都没有啊,不过是让你徒增伤心罢了。” 深吸口气,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丫头,我来是跟你做个告别的,你不要为我难过,一切都是命。只要你安好,便是晴天。” 说着转身。 杨如烟一把拽住他,“不,思南哥哥,一定有法子的,你别走。” 他就是她心头的朱砂痣,怎会见死不救呢? 林思南愁眉苦脸,“丫头,我又不像你娘会做生意,哪里会有转机?” 我娘? 杨如烟脑子里灵光一闪,总算抓住了什么。 “对,我娘现在很能干,找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去找她。” 第99章:玩死,一石二鸟之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林思南拉住她的手,“丫头,你娘她反对你和我来往,若是被她知道,我俩私底下幽会……” 是了,娘以前听到他名字都要暴跳如雷,怎么可能会帮他? 杨如烟急了,“那可怎么办啊?” 林思南神色踌躇,问,“烟儿,你当真很想帮我?” “思南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信我么?” “其实……”他犹豫了好一阵,道,“来之前,齐婶子找过我。她想要承包你家那片桃林。” 杨如烟不吭声了。 她不傻,脑子一转便能想明白,这才是林思南来的目的。 见她不说话,林思南有些慌,忙道,“烟儿,你别生气,先听我说。齐婶子打听过了,你爹当年花二百两买下这山头,她租用三年,也给二百两。她会与你签契约书,此事做不得假。” 杨如烟闷闷地道,“她让你从中调解,给你多少好处?” 林思南暗自松了口气,“她愿意借我二百两,等三年后,我再归还。” “这么多?”杨如烟心动了。 那桃林荒废多年,租出去倒也无妨。况且,只要帮他撑过这三年,等他高中回来,这几百两银子,他也有能力偿还了。 “烟儿,虽然桃林荒芜许久,租给齐婶子三年,你们家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你娘可能不同意。”林思南一声叹息,“我不想你为难。” 杨如烟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此事好办。我将那片山岭的地契偷来,代娘在装让书上签字画押即可。” 林思南内心大喜,却面露忧色,“你娘若知道,会不会责罚你?” 杨如烟越想越觉得此事能成,心中便如拨云见日。 闻言粲然一笑,“比起思南哥哥的性命和前程,我受点委屈又如何?” 林思南濡湿的双眸里满是深情,“烟儿,待他日我高中,一定回来娶你。” 正妻她不配,让她当个妾室,娘总不会反对了吧? “思南哥哥……”杨如烟喃喃出声,心里像是有千万朵花绽放。 可想到家里那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又不禁心生黯然。 她和林郎……再无可能了! 林思南有些迫不及待了,隐晦的提醒她,“烟儿,你家在办喜宴,你娘一定很忙……” “是的,我娘她不会留意我的。只是,思南哥哥,我不方便出去,就有你代我和那齐婶子签契约,可好?” 林思南眼里闪过狂喜,忙不迭点头,“烟儿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妥。” “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便去取地契。”杨如烟一转身,便看到了杵在身后的许真真。 “娘!” 林思南吓了一跳,忙从草丛里出来,挡在如烟跟前。 “许氏,是我主动找烟儿的,你不许为难她,有什么冲我来!” 杨如烟皱眉,这语气令她微微不适。 但是,他义无反顾的护在她跟前的孱弱身影,却令她感觉如天神般高大,深情呢喃,“林郎……” “好个大义凛然啊。我是她母亲,不是她仇人,你用不着在我这儿挑拨离间!”许真真冷笑,当即狠狠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 林思南何时被人打过,脑子都被打懵了,下意识就往杨如烟身后躲。 许真真看了一眼自家门口暂时没人,追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 “啪啪啪!” 一顿猛抽。 林思南被打得狼哭鬼嚎,杨如烟又是心痛又是着急,不管不顾的阻拦许真真。 可她哪有许真真那样的身手? 不消片刻,林思南一张脸就被扇得肿胀如猪,面无全非。 “娘,你住手,你会打死他的!”杨如烟没法子,痛哭着跪下了,“娘,你饶了他吧,我求你了。” 许真真也打累了,停了手。 林思南立即反抗! 只是他才一动,被许真真反转双手,锁在背后,痛得他嗷嗷叫。 “林思南,我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 林思南痛得受不住,拼命点头。 “第一,借高利的人其实是你,与你父亲无关,是也不是?” 他父亲安分守己,这一个月来天天采银耳,根本没有空闲去省城。 那么,只可能是他借。 林思南一迟疑,便被她一脚踹向膝盖窝,跪跌在地。 不敢再有侥幸的心理,承认了。 杨如烟张大小嘴,眼里满是震惊。 “第二,齐月华眼红我桃林产桃胶,撺掇你来,让如烟偷山岭的地契给她,对不对?” 这一承认,他和如烟就再也不可能了! 林思南摇头,拼命挣扎。 “还敢反抗?”许真真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顿时老实了。 她的身手与力量,令他绝望。 杨如烟见他这般,又失望又痛心。 问许真真,“娘,齐月华是谁?桃胶又是什么?”她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月,足不出户,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 “齐月华的丈夫是杨成寿,两人的儿子杨如季,在九年前背叛了你爹,你记得吗?” 见她神色茫然,许真真叹了口气,“总之你知道,他们家与咱们有仇就行。那桃胶是桃树上结出来的,是我做甜品的一种配料,她想夺去,就是要断我们的财路、生路!” 杨如烟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顿时娇躯轻颤,眼泪滚滚而落。 “思南哥哥,你都知道齐月华与我们家恩怨的对不对?可你还联合她来害我们,你……你好狠的心!” 梨花带雨的模样,令林思南怜惜不已,内心生出悔意。 “如烟,我……” 许真真又踹了他一脚,“老实点!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齐月华让你谋划我的地契,有的是机会,为何非要你此时约如烟在此地私会?” 什么意思? 林思南猛地抬眸,面目惊恐。 杨如烟也停止了哭泣,只觉得此事细思极恐。 “没想过?也好,让我来告诉你。”许真真一声冷笑,“今日我家宴客,来了许多人,你俩却作死的选在这儿见面!待会儿齐月华就会找个理由,带一帮人过来,将你俩抓个正着。 不过,届时即便你一句话不说,大家也会以为是如烟纠缠你的,你能顺利脱身;而我家丫头会被全村人唾骂,被沈逸飞厌弃。” “我如果维护如烟,会逼得女婿提出和离,在村里名声也一落千丈。” “之后,你再找个机会,哄得如烟偷出地契,山岭顺理成章的落入她手里,她就可以拿你和如烟私会之事做威胁,让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许真真笑容嘲讽,“这叫一石二鸟之计,但凡你动动脑子,都能猜出来啊。” “可你居然没发觉,还读书人呢,啧!如此的愚钝不堪,哪怕你高中,到了那庙堂之上,也会被人玩死。” 这些话,如一道道惊雷在林思南脑子里炸响,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开席,又出状况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满脸讥嘲,问如烟,“睁大你的双眼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男子。自私愚蠢,懦弱不堪一击。最关键是,他只是利用你,对你无半分感情。” 杨如烟一张脸煞白,摇头、再摇头,摇落一串眼泪。 她不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林思南抬头,眼里有着压抑的痛苦,“烟儿,不是这样的……” “闭嘴!”杨如烟陡然一声大喝,双手抱头蹲下,“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也不知这话是对许真真说,还是对林思南说的。 “听见了吗?如烟不想再看到你。”许真真一脚踹他屁股上,“马上滚,不然我剁了你!” 林思南感受到无比的屈辱,他咬牙,缓缓起身,双手攥拳。 “不服气是吧?”许真真又是一脚。 然而,不等她踹来,他便脚底抹油,跑了。 杨如烟见他这般怂,越发哭得肝肠寸断。 她是瞎了眼,才看上这样的人! 许真真看着她,叹气。 这丫头对林思南盲目的崇拜,就跟前世的追星族一样,没有理智地追逐对方的脚步,寻常人的劝说,她根本听不进去的。 唯有把林思南拉下神坛,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心目中的形象崩塌,她才会幡然醒悟。 这是一剂猛药,她毫无思想准备,定是痛苦的。 可有什么法子呢?谁让她都为人妻为人母了,还要与别个男子藕断丝连? 可恨之人、必有她可怜之处,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的! 思及此,伸手拉她,“先回去吧,嘟嘟饿了。” 杨如烟一愣,随之“哦”了声。 对于母亲来说,孩子就是自己的命,不管再伤心,也不会饿着孩子。 她拿出帕子擦干脸上的泪水,拽着许真真的手起身。 “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几个渣男?你别再去想……” 许真真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逸飞就站在她们身后! 他面无表情,目光幽深,不知来了多久! 尼玛,她试图粉饰太平,无奈被人抓个正着,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 没人说话,空气像凝固了,气氛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沈逸飞开口了。 “娘,烟儿,你们跑到这里做什么?”他眼里流露出几分疑惑。 他这是……没有看到林思南? 许真真不确定,尬笑道,“今日天气真好……如烟关在房里太久了,我带她出来晒晒太阳,呵……” “太阳什么时候晒不好,非要选这个时候?”沈逸飞微微皱眉,“嘟嘟饿得直哭,我娘又哄不好,我出来寻你们,盼娣这丫头又死死拦着,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语气透着不满。 许真真看不透他心思,也只好装傻。 “哎,盼娣这傻丫头,我让她看好嘟嘟,如果孩子醒了就喊我们回来,她拦你干嘛呀,你又没奶喂孩子。如烟,咱们回去吧。” 沈逸飞又问,“烟儿,你眼睛怎么了?” 杨如烟一下子绷直了身子,“是、是……”她紧张得说不出话! “哦,我知道了……”沈逸飞面上噙着一丝笑容,话音拖得老长,许真真母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后听见他说,“是沙子入眼了。” 杨如烟忙垂下眼帘,“是。”神色有些慌张。 “走吧,嘟嘟饿坏了。”许真真拽着她往回走。 她怀疑这心思深沉的女婿,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只是他装傻充愣罢了。 留到日后一起清算! 妈呀,好可怕! …… 屋子里已经开席,乡亲们吃得大汗淋漓,好不过瘾。 大家边吃边议论,“一共十二道菜,双扣肉,一道蘑菇焖鸡,居然有三道硬菜!其余的青菜里也有肉配着炒,如此之大方,真是全所未见。” “许氏了不得啊,一个女人家撑起一个家,有钱有底气,这下子还有谁敢瞧不起她?” “只可惜,她招了个妓女生的野种做赘婿,再大方又如何,还不是给自己招黑,给全族蒙羞了?” 说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中央那桌酒席。 在那里,沈月娥一人独占一桌。 没人愿意跟她同桌,她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如潮水般退开,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她感到全所未有的难堪。 但是,她不能因此而退缩。 不然,她儿子会更加让人瞧不起。 儿子就算只有她一个亲人,她也得给他撑起门面来。 将委屈与屈辱悉数咽下,若无其事的哄着怀里大哭不止的嘟嘟。 可她不知的是,沈逸飞就站在她身后,把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他深邃的双眸里浪潮汹涌。 默默上前,接过女儿教给随后而来的如烟,才挨着她坐下。 默默给她添饭、夹菜。 只是,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便说,“娘,不如咱们回房里吃?” 沈月娥眼里满是柔情,“飞儿,临阵脱逃,可是懦夫行为。不过一餐饭而已,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语气轻描淡写的。 她拿掉了面纱,露出一张明媚动人的脸,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大家满脸惊艳,窃窃私语。 她长得美,又大气端庄,就跟那贵夫人一般的! 但大多数人都是轻视和不屑一顾的。 “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风氏朝地上啐了一口。 沈逸飞满脸阴郁“啪”的放下筷子,站了起身。 沈月娥拽住他的手,冲他摇头。 沈逸飞双拳紧攥,额头、脖子上青筋暴突,他咬牙嘶吼,“娘,在‘红袖招’你要忍那些畜生,到了这乡野之地,你还要……” 沈月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斥责,“不要再说了。” 沈逸飞双目通红,喘着粗气。内心的愤怒与恨意,也达到了崩溃边缘。 娘不是“红袖招”的头牌,手底下只有一个丫鬟使唤,今日来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排场的。 他方才问过了,原来娘是向老鸨许下诺言,这三年内,恩客给的赏钱全归老鸨,才换来这副临时的派头充门面。 他懂娘的用意。 自古笑贫不笑娼,乡下人见到她这般富贵,定会卑躬屈膝,对他另眼相看。 可她来到这里,非但没有人讨好,还处处被人挖苦嘲讽,方才把马车停院子里,还惹来一片谩骂!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憎恨自己的无能,更加恨这些人对娘亲的侮辱! 第101章:事毕,功成名就打你脸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察觉到儿子的暴戾情绪,沈月娥也有些慌了。 “飞儿,你听娘说,你以后是要考功名干大事的人,无须与这些无知肤浅的人计较,那只会降低你的格局!” 不料,她这些话惹怒了一些人。 风氏吐掉嘴里的鸡骨,讥笑,“不过一介有娘生没爹教的低贱赘婿,还想读书科考?做梦呢!” “轰!”怒火吞掉了沈逸飞的理智。 这个平时文质彬彬的男子,此刻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杀戮之气冲天起。 沈月娥惊慌失措,不断的推他、打他,劝他,也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而此时,许真真正在屋厅里,和娘家人说话。 许静气愤地道,“姐,你怎会找一青楼女子生的儿子当赘婿?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那女人气焰嚣张,哪里有半分将你放在眼里?我和大哥好心出手帮你教训她,你不领情,还大众喝斥!你让我俩的脸往哪儿搁?” 许真真冷笑,“少在我这儿装姐弟情深。我以前掏心窝子的对你,可你呢,可曾回报过我半分?你姐夫失踪,我生产孱弱,你还来我这里打秋风!捞不到好处就骂我一顿,从此没露过脸!” “还有,我今日办酒席,你俩与我亲家大打出手,可有顾及过我脸面半分?” 许静被噎得哑口无言。 几年没见,这妹妹怎的变得如此厉害? 算了,喷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吃饭吧。 许沉皱眉,接过话茬子,“真儿,你只知一味指责我们,怎的不好好反省你自己?爹娘不同意你嫁给杨瑞,你执意要嫁,成亲好几年都未曾回过娘家,后面还是爹娘先低的头,你才回来。两回,爹娘被你伤透了心,临终前都还耿耿于怀!” 还有这种事?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许是她太过伤心,下意识的自我摒弃了吧。 那么,她当然不能认。 是以,她义正言辞的谴责他,“大哥,你喝了两杯黄汤上头了不是?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见哪个女子出嫁了,还能往娘家跑的?你以为我不想回吗?还不是被这些教条束缚住了。” 许沉:“……” 好有道理的样子,他竟无言以对。 张了张嘴,他埋头苦吃。 许静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道,“姐,咱家离得远,我和大哥今晚可在这儿住下了啊!” 许真真正要说话,听见院子里传来喧哗声。 隔着好几桌的距离,她看到沈逸飞双拳紧握,一步踏出,气势冲冲的走向那风氏。 她本能大喊,“住手!” 而后又喊,“铁柱!”给他使眼色。 “到!”铁柱放下筷子,飞一般的冲过来,挡在沈逸飞跟前,“逸飞哥,冷静!”还不忘抹了一把油滋滋的嘴。 沈逸飞一言不发,站着不动。 许真真疾步走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人回答她。 她面容冷凝,望向风氏,“你是不是辱骂我女婿了?” 风氏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被沈逸飞方才杀神般的样子给吓坏了! 许真真一声暴喝,“说啊!” 风氏被吓得跳起,嘴扁了扁,居然“哇”的一声捂脸哭了。 特么的…… 许真真气得牙痒痒,一旁的李婆子见此,忙起身,“许妹子息怒,我来告诉你。” 她把嘴角边粘着一颗饭粒放入嘴里,开始添油加醋而又滔滔不绝的将冲突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过来握许真真的手,“妹子,这风氏是恶毒加嘴臭,把她赶出去就完事儿了,为这种人伤神,不值得。你快些坐下,莫气坏了身子。” 她拍的马屁,就跟她此刻的嘴巴一样油腻。 大家嘴角抽了抽:你说人家嘴臭,你怎的不想想你自己,以前骂沈逸飞骂得何其凶? 许真真这一刻是生无可恋,都忘了甩开李婆子老树皮般的手。 特么的,今日不停出状况,她忙着四处救火,结果水顾不上喝一口,又有一桩在这儿等着她! 还有完没完了! 她冷幽幽的看着风氏,“我女婿碍着你了吗,这样侮辱他?他是怎样的出身,他自己能选择吗?你说这些恶毒的话,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风氏自知今日颜面尽失,她也豁出去了,冲许真真吼道,“他既出身卑贱,就该躲在他娘的裙摆下,硬是出来丢人现眼,就别怪旁人说!” “你……”许真真第一次被人喷得无话可说! 她深吸口气,平息下怒火,道,“哪个说不许他有正常生活的?律法吗?他是我家女婿,是我的家人,你侮辱他,相当于侮辱我。现在,马上,你给我滚!” 风氏瞪大了眼睛,“你、你敢……” 她这时候才想起,许真真手里握着收购银耳的权力,算得上是村里人的衣食父母了。 而自己却把衣食父母给得罪了,后果有多严重,不敢去想! 她的气焰一下子没了,满脸的惶恐不安。 瑟瑟发抖了一阵,忽地跪下,往自己脸上扇巴掌,“许嫂子,我错了,是我嘴贱,我嘴臭……” 许真真只冷冷的看着没回应。 她的婆婆、丈夫和孩子,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说话。 周围全是一张张讥嘲的嘴脸。 她没有台阶下。 忽地又生出一股恨意,倏地站起。 正要发狠骂人,许真真却率先开口,“以后你们家的银耳,我也不会再收!” 风氏愣了愣,怒吼,“凭什么?在场所有人都瞧不起沈逸飞,你为何只针对我一人……” 她的丈夫和婆婆忙从座位出来,一人捂她嘴巴,一人对她拳打脚踢。 这死娘们,差一点就引起公愤,打死她都不为过。 许真真环视一周,道,“各位亲戚好友,废话我不多说了,我只想说,我女婿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他那么聪明,又断文识字,我相信他能改变自己命运。请大家给他一个机会,以后不要再攻击、轻视他。” 又看向冯氏,“记住今日你侮辱他的这些话,千万别那么早死了,好等他功成名回来打你的脸啊!” 她又换上一副笑脸,对大家说,“今日招呼不周,还请各位多包涵。难得欢聚一堂,大家吃好喝好,饭菜管够的,请敞开肚皮吃。饭后别急着走,还有青瓜拼盘解腻。” 什么?还有青瓜? 大家双眸贼亮,“许嫂子,青瓜是你自家菜园里的吗?” 第102章:生气,空间男子受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笑盈盈的,“对。不过,这些没有头批的好使,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不会不会。”大家仍然难掩兴奋。 头批的青菜确实很逆天,居然能治病。 之后的虽然逊色了些,但也能强身健体,是不可多得的宝药! “谢许娘子!” 外村的人听着云里雾里。 不就是一碟青瓜吗? 怎的个个激动得像是要吃人参似的? “老哥,你有所不知,这青菜啊……” 热情的杨家村人,对外村的一阵吧啦吧啦科普,大家听得目瞪口呆。 沈逸飞回到位置上,带沈月娥离开。 虽然许真真极力维护他,但是那些人的话却刻入了骨子里,他还是好恨。 看着他们,他就吃不下饭。 沈月娥被许真真那一番话震惊。 此时被沈逸飞拉着走入过道,仍然一脸的不敢置信。 “飞儿,我没听错吧?方才那侃侃而谈的妇人,是一向将你往死里踩的丈母娘?她以前动不动就打你骂你,没少磋磨,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你,维护你?” 沈逸飞哂笑,“不过假象罢了。” 沈月娥却一脸不认同,“飞儿,她真的变了。如今事事尊重你,还说等过柔儿满月,让你去书院,这些是做不了假的。” 沈逸飞不置可否,“谁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 沈月娥神色变得严肃,“飞儿,你不过一介赘婿,她完全没有必要讨好你。做人要感恩,你对她态度好一些。” 沈逸飞嘴角一侧勾起,邪肆一笑,“娘,连你也觉得,我会一直是个卑贱的赘婿吗?” 漆黑的双眸里燃烧着熊熊斗志。 沈月娥一下子愣住了。 …… 许真真见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她趁机往屋里走。 忙了一整日,她又渴又饿,得赶紧歇一歇,不然她要挂了。 进了房间,拉上门闩,进了空间。 这里边的水和蔬菜,能快速补充体力。 只是一进来,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怂了吧唧的男人受伤了? 揣着疑惑,她往前走了几步。 小帐篷里边确实有人! 这回他不像以前那般快速逃走,也许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蹲下捡了块大石头,猫着腰,一点点靠近。 离帐篷还有两丈的时候,她发声了。 “喂,小兄弟,你别害怕,我是这空间的主人,我能帮助你……” 话没说完,里边影子一闪,人又没了。 雾草! 这是有多见不得人啊! 好心当驴肝肺,有本事别回来啊你! 许真真气得不轻,在原地站了一阵,进了小帐篷。 里边的摆设跟往常一样,只是地上多了几块带血的破布条。 丫的果真是受了伤。 但是为毛要逃? 搞得她都觉得自己像狼外婆! 实在气不过,她捡起一块石头,在帐篷外的空地刻下:吃我的住我的,却连当面道句谢的勇气都没有,你不觉得羞耻吗? 她不管这人是怎么进空间的,拥有玉佩的是她,先来的也是她,所以这里的一切也只能是她的。 那人住了这么长时间,不知他真的是走投无路躲藏在这里,还是他另有所图。他若不跟她坦白,她就要下逐客令了。 写完解气了,去喝山泉水吃树莓。 歇了一阵,回到了现实中。 外边的客人酒足饭饱,准备将剩菜打包。 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很大的树叶、荷叶,菜倒到上去,边缘抓起,用细小的草绳那么一绑,妥妥的。 许真真内心腹诽,看来这吃席打包,从古到今,都是国人饮食文化的精髓啊。 只是没了塑料袋,就感觉没了灵魂撒。 她面上却带微笑,跟大家打招呼。 然而,待看到杨康夫妻还坐在院子的角落、与几位族老在说话时,她面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特么的,大伯对桃林还不死心。 不过也是,难得有个大家齐聚一堂的机会,他们定然死命抓住。 不然过了这一回,他们没信心能说服她。 啧,不要脸! 她脚步一转,往回走。 但是冯氏眼尖,已经看见了她。 “哎,弟妹,先别走,过来呀。”冲她招手,跟喊阿猫阿狗似的。 许真真当没听见,脚步放得很快。 三叔公也跟着喊,“哎,侄媳妇,你来一下,有事相商。” 许真真脚步一顿,往回走了两步,站定,“三叔公,各位族老,相信你们也知道了,那片桃林产桃胶,这是我家赖以生存的东西,绝不可能退让。谁若逼迫我,我就跟谁拼命。” 话已至此,听不听得进去,那是他们的事了。 她转身,大步离去。 “哎,侄媳妇,误会了。我们几个只是想让你……” 不听不听! 糟老头子坏得很,一面享受着她孝敬的青菜,一面又想帮杨康,尽想些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 这回她谁的账都不卖,有本事他就来抢! 她踱到杨如烟的房间外,掀帘,偷看。 看得出沈月娥很喜欢嘟嘟,这会子也抱着不撒手。 杨如烟笑道,“娘,嘟嘟挺沉的,您别累着了。” “烟儿,你看你,又来了。孩子名叫柔儿,从现在起就该唤大名儿,不然叫习惯了,等她长大了就很难改过来。”沈月娥语带嗔怪,面上却是笑着的。 杨如烟心里就不太舒服,勉强笑道,“好,烟儿记住了。只是您待会儿还得赶回去,把嘟嘟给我抱吧。” 一旁的沈逸似笑非笑,“烟儿,你是不是不想我娘抱柔儿?” 杨如烟杏眼圆瞪,“你胡说什么呢!” 沈逸飞倚着床柱,笑容人畜无害,“玩笑罢了,烟儿如此紧张,莫不是心虚了?” 杨如烟眼眸微闪,“夫君你怎的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又没做什么,我心虚什么呀。” 沈月娥也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 难道他还惦记着方才的事,心里不痛快,要找如烟撒气? 沈逸飞站直了身子,人都正经了几分,道,“娘难得出来一趟,你让她多抱一会儿。” “是。我出来一次不容易,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抱柔儿。我舍不得我她啊,就让我抱久一些,你先歇一歇。”沈月娥语气充满了落寞。 “娘……”杨如烟挺同情她的,踌躇着道,“您不如赎……” 雾草,这丫头是拿刀子往人家身上捅啊。 一入风尘深似海,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若是能赎身,人家还用得着你提醒? 第103章:嘲笑,蚂蚁撼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截断了如烟的话,“既然舍不得,亲家不如就在这儿住一晚上,同嘟嘟香亲香亲?” 沈月娥一听,也不禁有些意动。 迟疑道,“我也想。只是亲家,恐怕你也看出来了,我并无近身丫鬟,带来的这两个丫鬟和几个武夫,并不听我差遣。他们是红袖招的人,是妈妈见我回来省亲,特定支给我撑场面的。” 说着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明明没本事,还死要面子。到头来,还吃了亏,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 许真真确实一早猜到了。 方才沈月娥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央,而丫鬟和打手一人捧着一碗饭,坐到门外的大榕树下,边乘凉边吃着,根本不管她。 只是她能坦诚相告,倒有些意外。 许真真霸气回应:“他们既不是你的人,打发回去便是,明日我让飞儿送你。” 沈月娥苦笑,“妈妈赋予他们监督之权,怕不是那么容易打发走。” “简单,这件事交给我了。”许真真把胸口拍得砰砰响,急匆匆离开。 沈月娥生怕她把事情闹大,给儿子使眼色,让他也跟着出去。 “红袖招”的几个人,被许真真骂了一通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院子。 一来颜面尽失;二来自觉高人一等,不屑与泥腿子同桌;第三,天气闷热,人的汗味和食物形成一股奇怪的味道,特别难闻,他们无法忍受。 这屋外绿树成荫,不知有多凉爽。 至于伺候沈月娥? 没想过。 又不是她的丫鬟,凭什么要给她使唤?而以她隐忍的性子,也不敢向老鸨说。 所以,进去做什么,在门口吹风它不爽吗? 就是这个心理,丫鬟和打手们在外边打情骂俏,玩得心安理得。 许真真带着铁柱出来。 “沈姑娘像是有些中暑,我做主让她留下歇着了,你们先回吧。” 那容长脸的丫鬟把脸拉成了马脸,“身子不适就该回去找大夫,留在这个山旮旯里有什么用?等死吗?” 这死丫头说话真够尖酸刻薄的! 许真真气归气,还是好声好气的说,“姑娘莫忧心,回头我请了大夫,给沈娘子熬药服下,看情形好转了,我再让我女婿送回去。” 这容长脸的斩钉截铁,“不行!等沈姑娘身子好了些,我们再一起回。不然妈妈责怪办事不力,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一名下巴尖尖的丫鬟语气还更冲,“妈妈只是命我们监护她,她却借机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让她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许真真似笑非笑地睨她,“姑娘,你一个做丫鬟的,威风比主子还大呀!” 倏地敛了笑,指着跟前的一棵树,对铁柱说,“把它拔了。” 这棵树长在大榕树的旁边,养分都被吸去了大半,以致瞧着有些可怜。 但是树干也有碗口粗。 那两个丫鬟和几个打手全都笑起来。 “你是来搞笑的吧?就算是想立威震慑我们,也该挑别的吧?这树盘枝交错,任你再力大无穷,也难以撼动啊!” “什么叫蚂蚁撼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铁柱只是愣了一下,他并没有质疑。面对这些谩骂和嘲讽,也毫不在意,沉稳的很。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树旁双手抱着,然后双手用力往上一拔。 听见一阵声响,那棵树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之下,连根拔起。 “等会儿拖回后院,留着当柴烧。”许真真说着,然后看向那两个丫鬟。 “如何?你们是想要离开呢,还是留下跟我这个小友过过招儿?” 过招? 开玩笑。 谁都看出来,这小子力大无穷,若是不慎挨上他一拳,怕内脏都被他锤出来。 尖脸丫鬟咬牙,“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许真真神色淡淡,“不至于,只不过是想与亲家叙叙旧,让两位姑娘行个方便而已。”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决定妥协。 总归那沈月娥是要回去的,他们可以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一番,让妈妈狠狠的责罚她,也算出了这口气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思及此,尖脸丫鬟率先啐了一口,“呸,原始野人,讲理讲不通。” 那容长脸丫鬟也冷着一张脸说,“你告诉沈姑娘,她执意留下不是不可以。只是违背妈妈的意愿,回去就等着接受处罚吧。” 许真真望着她们趾高气扬的嘴脸,也不禁对沈月娥母子心生同情。 两个丫鬟就这么目中无人,那些接客的女子还不知嚣张到什么程度。 而沈月娥母子要在这种夹缝中生存,那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正想到这儿,前方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车身外围着长条蓝布,上边画着仕女品尝糕点的画卷,其中“糖心居”几个大字分外醒目。 两名丫鬟一看,激动得手舞足蹈。 “快看,是‘糖心居’的马车!他们的甜品糕点甜而不腻,冰凉爽滑,寻常人可买不到。好几回咱们院里来了大人物,妈妈提前几日都没能预定到,她很是生气。” “听妈妈说,明晚上冯公子会来,咱们快些去拦住这辆马车,帮妈妈定一些。” 她们边说边跺脚,兴奋得像是见了财神。 许真真暗想,“糖心居”现在这么有名了吗?她居然不知道。 马车渐渐近了,两名丫鬟忙不管不顾的冲到路中央,挥舞着双手,“停车,停车。” 那马车减了车速,缓缓停下。 “哈哈,真被咱们喊停了,我以为要从我身上压过去呢,吓死了。” “你胆子就是小,人家是做大买卖,即便是看门的老头儿都比这些乡下人有素养。大快点儿,咱们一起去说吧。” 两名丫鬟满脸堆笑,捏着裙摆,扭着腰肢走着猫步,身姿妖娆。 这是她们从红袖招里那些姑娘学来的,据说但凡是男的,见她们这般走路,都会移不开眼。 万庆下了车,从车厢里搬东西出来。 “这位管事哥哥……”嗲声嗲气的女声不约而同的在他身后响起。 雾草,这掐着嗓子的声音好恶心啊! 许真真“噗”的笑出了声。 万庆惊得一个哆嗦,手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扫了这两名矫揉造作的女子一眼,而后无视。 第104章:错愕,惊雷滚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管事哥哥,人家还有话没说完呢!”两名丫鬟气急败坏的跺脚。 万庆抱着一堆礼盒恍若未闻,径自往前。 “哈哈!”许真真笑得前俯后仰,毫不掩饰。 万庆只比杨瑞年轻一点,年纪足够当她们爹了,还哥哥呢! 那两名丫鬟面色铁青,尖脸丫鬟气急败坏的骂,“你个粗鄙不堪的贱货,你再笑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万庆顿时沉了脸,回过头,满脸都是嫌恶,“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毒,小心遭报应。” “你!”两名丫鬟又是错愕,又是难堪,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糖心居”的背景深远,不是她们一个卑贱的丫鬟能挑衅的。 万庆走到许真真跟前,喊了声,“二东家。” 什、什么? 她居然是“糖心居”的二东家? 两名丫鬟张大了嘴,满脸的错愕。 只觉得头顶惊雷滚滚,天都塌了。 这女人居然是“糖心居”的二东家,可她们方才却那样辱骂她…… 完了! 要是妈妈知道她们得罪了“糖心居”的二东家,一定会觉得她们抽筋剥皮的! 这村妇也真是可恶,故意不挑明身份,就是要她们难堪的! 两名丫鬟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扇了十几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对许真真又怕又恨,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许真真嗔怪的横了万庆一眼,“老弟,我说过喊我嫂子就好,喊什么二东家,多见外啊。” “是,二东家。” 许真真:“……” 算了,他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实人,你想他有所转变,比登天还难。 “今日怎的得闲过来?” 万庆道,“今日是您孙女的满月宴,不说我,就是大东家也要到访的。只是铺子客人太多,我实在抽不身,不然早到了。彼时大东家的挚友也正巧来了铺子,这才只随了礼,没随我来。” 他顿了顿,看向那两名丫鬟深深皱眉,说,“没想到乡下地方,居然也有这种不要脸的女子。浓妆艳抹,矫揉造作,令人作呕。二东家就不应该让她们进来,丢了你的脸面。” 他这一番话毫不客气,两名丫鬟面色一白,心里涌上浓浓的屈辱感。 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许真真瞟了那两丫鬟一眼,“你放心,人家没将我这村妇放在眼里,连门都没进我家的,自然也影响不到我。” “别在这儿杵着了,咱们进去说吧。” 万庆却把怀里的一摞礼盒递给她,“这是大东家的礼品。” 许真真惊讶,“怎的这么多?” “大东家说了,除了您的孙女,您的几个孩子他也没见过,理应给份见面礼的。”万庆见她没有接手的意思,便有点急了,“二东家,大东家还说了,您若是觉得礼物太贵重,您就送他一些青菜,当作回礼。” 许真真好气又好笑。 这不是换着法子要她的青菜吗! 当众也不好说什么,佯装欢喜的笑了笑,“大东家有心了,回头替我谢谢他。” 她接过来,礼盒堆得高出她一个头,足足有八个礼盒。 便又瞪万庆,“这数目不对吧?” 万庆小声道,“没错的。礼盒都作了记号,其中有一个是给您的。” 她的? 好端端的,给她送什么礼物啊! 这算不算私相授受? 许真真面露几分不自在,把礼盒交给铁柱,“先送入我房间。” 万庆又转身往马车走。 “干嘛去?” “方才给您的只是大东家的礼品,我、杨掌柜、林师傅等几人的还在车厢里呢。” “哎呀,不用……” …… 铁柱把堆得比他还高的礼盒进来,后面紧接着是许真真和万庆。 宾客们还没走,瞧见这一幕,羡慕得不得了。 三五成堆的窃窃私语,“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生个丫头片子就有这么多人送礼。我家三个孙子,未曾收过半尺子布呢。” “许娘子也是今年才发迹,早些年过得比咱们还不如的。平日里就两根萝卜干,吃半碗带米糠的粥糊糊而已。三个女儿成亲也悄无声息,不说办酒席,就是鸡都没杀一只。” “哎,她现在是苦尽甘来了。咱们巴紧她,能过上好日子的。” “那是。你们没瞧见吗?她家那几个面黄肌瘦的丫头,如今都养得水灵了些,皮肤白了,也长肉了。假以时日,怕要把那些大户人家的贵女给比下去了。” “……” 听着这些议论,杨康夫妻面色都有些难看。 几名族老悄声说,“看来这侄媳背后有人撑着,得罪不起啊。那桃林之事,咱们还是不插手了,让他们两家自行解决吧。” “对,莫要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世上总归是趋炎附势者多啊。 许真真不知万庆的到来,无形给自己造了势,替她解决了一些麻烦。 此时端着礼盒往里边走,有几个妇人很热切的上前,表示想帮忙,她没答应。 有人叫嚷着让她拆开看看,她也只是笑笑而已。 她跟郭谦只是合作关系,他却送这么多礼品来,是很不合常理的。只有低调,大家才不会胡乱揣测。 让沈逸飞招呼万庆,她把所有礼品都搬回自己房间,锁上。 转出来后,瞧见万庆与刘福发坐在屋厅里,聊得正欢。 他以前跟着杨瑞跑腿,是杨家的常客,与刘福发也见过两回。 十年没见,此时他们都很感慨,都有说不完的话。 其中提到最多的,便是杨瑞。 “他走的前一日,还去看了我。”刘福发红着眼眶,“说是要和省城的一挚友去北方贩皮草,做大买卖。哪知道,他这一去不回……” 杨瑞也难掩悲痛,“我相信,瑞哥他无恙,只是被困在哪个旮旯角落里。” 许真真没有进去,默默离开。 杨瑞对她而言是陌生人,她不想参与谈论,免得露出马脚。 万庆还没吃午饭,她得去给他弄点吃的来。 临时搭建起的大锅灶,在门口右侧,一大一小。大的是杨武操刀,小的李守业负责,两人配合默契,今日几十桌酒席的菜,都是他们完成的。 另外有几个男的帮着烧火、切菜,做些杂事,也都尽心尽力。 忙了整整一上午,滴水未沾。 此时客人们酒足饭饱在一旁闲聊,他们才开始吃饭。几乎每道菜都剩了些,足够他们吃的了。 只是,实在饿狠了,吃起来狼吞虎咽的。 第105章:同床,相谈甚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往这边走来,说道,“辛苦你们了。” 这些汉子连忙站起,不约而同把碗往身后藏,腮帮子鼓鼓的,神色窘迫。 许真真忙道,“没事,你们吃,我来夹些菜而已。” 说着去拿碗。 “娘,是给庆叔吃的吧?我来。”李守业把饭碗一扔,拿过她手里的碗,每种菜肴都夹了点。 许真真原本是想提醒他分开装的,可他都已经混在了一起。 算了,万庆也不是瞎讲究的人。 …… 这一场酒席,到了下晌后,人们才逐渐散去。 沈月娥出来,将她带来的人打发走。 那两名丫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许真真的眼神,有些复杂。 村里人自动自发的把桌椅洗干净送回各家去。 每家的碗筷也都做了标志的,各拿自己的,没有谁把别人的占为己有。 这年头,人们都很朴实,不偷不抢,不挣不夺,真正夜不闭户的。 万庆吃了饭就和李守业一块儿回“糖心居”,杨如珠心中不舍,躲房里直哭,李守业也心疼的直掉眼泪。 但是,铺子里太忙,许真真又有心锻炼这对夫妻,便狠了心没理。 只是对如珠说,“等过些日子送你去圩上,你和守业租间屋子住下,这样就不用牛郎织女似的整日盼着见面了。” 杨如珠“哇”的哭出声,紧紧抱住她嚎啕大哭,“娘,我不要进省城,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李守业了还不行吗?你不要赶我走,嗷嗷……” 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许真真也是哭笑不得。 沈月娥在这儿住下,却没有自己住一间房,而是要与许真真挤在一张床上。 如男又回到了姐姐的身边,倒也懂事,一点儿也没闹。 晚上。 沈月娥撺掇着拆礼盒,许真真自然没同意。 “大东家太客气了,这些礼我万万不能收,日后得还回去的。” 沈月娥便没勉强。 毕竟飞儿是上门女婿,孩子是杨家的,人家送的礼,她没有资格过问的。 只是奇怪,“那你方才为何要收下?” “人多口杂,在门外推搪,引人注意,反而不好。” 沈月娥颔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亲家公一去不回,老姐姐可有想过,再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这年代是允许寡妇再嫁的。 许真真叹气,“哎,哪有那份闲心思哟。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孩子也疏于管教,坏毛病一堆,我都愧对当家的了,若是再撇下他们不管,我怕他从地底下钻出来找我。” 沈月娥觉得她很有意思。 明明是件很悲伤的事,她却能很轻松而诙谐的说出来,丝毫不给人同情的机会。 这样豁达通透的性子,跟她相处的人,会很舒服。 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老姐姐性情乐观,难过日子越过越好。” “我是想开了,与其怨天尤人、唉声叹气,倒不如自己努力一把,活出个人样儿来,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许真真笑了笑,看向她,“倒是你,在那样的环境,却能养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我很是佩服。” 沈月娥一诧,她当真没有看轻自己?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面色发冷,把两个孩子的婚事敲定就直接走人,都不屑于与自己说话的。 不过,或许她是真的想通窍了吧,不然如何解释她突然间这么大的改变? 她微微扯了扯,面露苦涩,“老姐姐过誉了,我是一步错终生错,迫不得已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而已。没能给飞儿一个正常的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你是身不由己。实际上呀,你比许多母亲要伟大得多。”最起码,她生下了孩子,拼尽全力的护他周全。 可以说,她能给到他的,统统都给了。 “伟大吗?”沈月娥咀嚼这个词儿,心里涩痛难言。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伟大。 她很爱飞儿,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可他得到的东西,却是很少很少。 终归是自己负了孩子。 她强笑着摇头,换了话题,“老姐姐,听飞儿说,你打算送他进书院读书,可有此事?” 许真真含笑点头,“是的。等后山的菜地撒上菜籽,我便去找腾云书院的山长。” 在书里的这个时候,沈逸飞还被原主磋磨着,更不可能有书读。 他是在五个月后,遇到女主,在她的帮助下,他才进去的。 “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尽管早就知道了此事,此时听见许真真亲口承认,沈月娥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身份低贱如泥,每当书院得知飞儿的母亲是她,那些自视清高的学子与先生便会对他百般侮辱,书院也赶他走。 午夜梦回,她一想到这些,便痛不欲生。 如今能借助杨家上门女婿的身份去读,真的给了她一种绝处逢生之感。 许真真笑道,“亲家客气。飞儿是我女婿,我自是当作自己儿子一样疼爱的。” “亲家……我庆幸当初让飞儿进你家门。” “……” 两个女人相谈甚欢,鸡鸣时分才睡去。 吃过早饭,沈逸飞送亲娘回去。 许真真望着那远去的马车,默默地道: 老天爷,我已经尽力了。我无愧于沈逸飞,就差跪下来给母子他当舔狗了。 若是这样他还黑化,那么,请你快些把我收走。 杨如宝带着几个妹妹将家里内外打扫了一遍,许真真便宣布,今日全家去后山种菜。 几个姑娘立即垮下脸,嘟着小嘴,“娘,你不是说咱们出去会晒黑吗?” “对呀,我这几日天天晚上敷青瓜,都白了不少,一晒岂不是要回到从前?” 许真真噎了噎,没好气的道,“你们是猪脑袋吗?如此不知变通。平时的农活,你们可以依赖几个姐夫。可如今的境况你们也瞧见了,两个姐夫不在家,三姐夫受伤未好,这地里的活儿不是我们干,谁干?” 孩子们挨了骂也不敢还嘴,只是唉声叹气的。 刘福发便说了,“弟妹,姑娘家是娇贵了些的,让我们来吧。” 他家离得远,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许真真昨晚就留他们父子三人住下了。 只是刘福发听村里人说,每日都有大酒楼的人来她家收菜,他便动了心思,吃了早饭也没提回去。 许真真一想,道,“如此我也不跟姐夫客气了。只是我这几个丫头也得一起去。哪有客人帮我们做事自己躲懒的道理,惯得她!” 刘福发咧嘴笑了笑,眼眶有些发热。 第106章:种菜,三十亩荒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家的菜,和别人的不一样,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诀。 肯让他跟着去,就表明她不打算瞒他。 这以后,他也能种菜挣钱了! 后山。 这些天,村里的几个小伙子和沈逸飞、铁柱等都在这里开垦。 进度如何,许真真也没管过。 此时一瞧,她惊讶不已。 在视野里,新开垦出来的土地,在原先的菜地后方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我滴乖乖,这得有二三十亩地吧? 刘福发也被惊到了,“弟妹,你开这么多荒地啊?” 许真真摇头失笑,“我真不知道孩子们这么能干,不过几日的光景,就给我开出这么多土地。” 刘福发见她风淡云轻的,便替她着急,“弟妹啊,这些地你打算全种青菜么?若是卖价不高,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在古代,不管是荒地、坡地,只要你种了东西,就要统统交税。 寻常人家不想开荒山,也是这个原因。 一来缺水,二来土地不适合种水稻,会低产。 辛辛苦苦种出来那么点粮食,最终还不够交税。 不过,许真真不怕。 “会先种三分之一青菜吧。其余的……我还没想好。” 她得去省城一趟,跟郭谦那挚友见面谈一谈,看具体能吃得下多少青菜,然后她再去其余酒楼推一推,合计下总数,才好做打算。 剩余的地儿,她可以种其他的,水稻、大豆、辣椒,总之什么农作物都好,她有山泉,不担心产量问题。 “这……” 刘福发感觉她很随意,完全没规划好,面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弟妹,不如全种水稻吧。哪怕低产些,也好过血本无归。” 他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的。 种青菜的风险太大了。 卖不掉只能烂地里,即使卖掉,价格不高也亏;而水稻好歹是粮食,完全可以留着自己吃。 许真真无奈笑了笑,看来这姐夫对她是毫无信心啊。 既知水稻低产,那她还种来做什么? “姐夫,我开垦这么多地,是为了赚钱的。我这青菜口碑极好,如今城里的酒楼都供应不上,再种多点,也不会滞销。你放心,我不打没把握的仗。如果非要说万一,那我还有别的路子。” 刘福发想起昨日酒席上、村里人吃上青菜时兴奋的模样,紧皱的眉头,稍有松解。 许真真忽地一拍手掌,“姐夫,你是不是没吃上青菜?” 刘福发点了下头。 酒席上的青菜一上桌便被抢光了,昨晚上吃的剩菜里也没有。 难怪他对自己没信心,都没吃上,又怎能体会到她这些青菜的神奇?虽然是用稀释了千百倍的山泉水浇灌,里边所蕴含的能量微乎其微,可也是起了作用的,最起码,口感就比寻常的要好几倍。 不然人家那酒楼,舍得花大价钱买?他们又不是傻子。 许真真立马喊,“如玉,你去摘个十几条青瓜过来。” 如男和铁柱异口同声,“我也去。” “去吧去吧。”许真真不在意的挥挥手。 刘福发急了,这么多人去,到底要祸害多少青瓜啊? “弟妹,使不得。你这些青瓜人家都订了的,吃的都是钱啊。若是口渴,回去带两壶水来便是。” 许真真莞尔一笑,“姐夫,没事儿。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连自己都吃不上,那种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福发竟无言以对。 三个孩子很快回转,如男抱着三根青瓜,如玉、铁柱怀里的最少五根起,刘福发心脏直抽抽,痛心疾首。 这些孩子太能祸害了,这得多少钱哪! 许真真让孩子们分了吃。 她递了根青瓜过去,自己手里拿着一根,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姐夫,给。” 嗯,清甜多汁,嘎嘣脆。 好吃! 刘福发想要推拒,可他实在抑制不住对青瓜的好奇。 小小一根青瓜,能好吃到哪里去? 他就不信了! 迟疑了下,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伸手接过。 还没吃呢,刘平安就凑过来,小小声说,“爹,这青瓜真的好吃,比野果好吃多了。” 刘福发很是不悦,“好吃与否我自会品尝,用得着你说?” 刘平安讪讪然:这不是太激动,想和您分享吗! 刘福发咬了一小口青瓜,咀嚼了下,眼睛一亮,忍不住大口咬下。 清爽甘甜的汁液溢满口腔。 这青瓜果真不同凡响,难怪省城的大酒楼不惜天天来收! 许真真见他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道,“如何呀姐夫?你看我这青瓜,能不能大肆种?” 刘福发不住点头,内心激动不已。 能,实在太能了! 这青瓜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都是一等一好的,即便省城的酒楼要不了那么多,菜市场也会要。 不过,多也有个量。 “能卖出去多少,你合计下,心中有数了,便知要种多少。” “知道的。”许真真笑眯眯应声。 刘福发又道,“大家都眼馋你家的青菜,你得请人看着。最不济,也得买两条狗。” 许真真接口,“我这两日也在寻思此事。不过,乡亲们大多老实本分,刚得知我青菜特殊的那两日,倒是有三个人偷偷摸摸的顺走了几根青瓜,这之后再也没人敢打我青菜主意的。” 那几个偷菜的人是谁,盼娣都记下了。 许真真去找过里正投诉,那几人被里正狠狠骂了一顿,羞愧的恨不得原地自杀。 之后村里人结队去采银耳,也没人愿意带他们。 真正的一失足千古恨。 这年头的百姓,真的很质朴诚实,真的不偷不抢,拾金不昧的。 偶尔也会有人厚着脸皮问她要青菜,却不敢去偷的。 一来过不自己心里那一关,二来一旦被发现,后果会很严重——村里有村规,族里有族规,哪个触犯了,任由里正族老处罚。 轻则逐出村,重则浸猪笼,官府是不会管的。 是以,在这样道道枷锁的束缚下,没有人会乱来。 刘福发却摇摇头,“弟妹未免将人性想得太过良善。你所见所闻,皆来自于你门口那一块菜地罢了。 那儿视野开阔,你一眼能望到头,可这后山的远离你家,外人偷没偷、偷了多少,你全然不见的。” 第107章:耕地,鸡腿就是动力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玉插嘴道,“姑父有所不知,这几日铁柱和姐夫他们,都有在后山开荒的,窃贼来不了,以后也可以找人间中巡逻。” 刘福发眼眸微闪,“总有疏忽的时候。” 如玉正要说话,许真真冲她使了个眼色制止。笑盈盈的说,“姐夫,你可是有什么妙计?” “我是有些想法,妙计谈不上。”刘福发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你在这儿搭个棚,在村里请个孤寡老头看守,平日里让他施肥除草什么的,每月给个一两百文工钱,也划得来。” 许真真心说,你直说请你得了。 只是,把自己定义为老头,也未免太贬低自己了吧? 她笑了笑,“这外人我信不过。不知姐夫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能,太能了! 刘福发兴奋得差点喊出声。 只是,许真真的目光澄清无暇,却有极强的穿透力,仿佛能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内心。 “这……”他佯装迟疑与为难,想矜持一会儿。 一旁的刘平安着急了,插嘴,“爹,你在犹豫什么,咱手里一个子儿都没了,你要是不干,我可干了啊。” 别看他文文弱弱的,声量可不小。 老底被揭穿,刘福发面红耳赤,没忍住,一个大巴掌就拍向儿子后脑勺。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滚去干活。” 刘平安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好不委屈:他哪里小了? 许真真道,“姐夫,你帮我施肥除草看守,每天做的不超过四个时辰,能做多少便多少,给你每个月六百文钱,如何?你也不用着急回复我,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伤咱们亲戚情分。” 六百文钱? 天哪,地主家的长工都没这么高! 老实的刘大贵也激动了,“爹,你就答应了吧,家里有我们呢。若实在不行,我俩调换,我在这儿,您在家也成。” 刘福发冲他瞪眼,“换什么换?你来这儿,让秀莲在家怎么办?” 都不动脑子想的,成亲两年了,儿媳肚子一直没动静,两人再分开,这孩子别想要了。 一个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许真真笑道,“姐夫这是同意了?” 刘福发便顺着台阶下了,笑容憨厚,“既然弟妹关照,我若再不应,便是不知好歹了。” “那好。明日我便让人在此搭建木棚,姐夫回去做些安排便过来。” 刘福发摆手,“不用。家里拢共两亩薄田,又早插了秧,无须我操心。明日就有我和平安来搭棚。” 大哥你是不是有点着急? 不做安排,你换洗衣服总得拿两套吧。 许真真吐槽,不着边痕的打量了他一眼。算了,瞧他这般模样,怕是也只身上这一套衣服能穿出来的,回头让沈逸飞帮他买两身。 “那就劳烦姐夫了。” 刘大贵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他也想留下啊,舅娘这儿的饭菜也太好吃了。 然而,无人听见他的心声,如玉几姐妹,趁许真真他们说话的工夫,已经开始忙碌了。 这些地面都用锄头犁过的,都是松土。 孩子们把泥块拍碎、弄平整,再分出一陇一陇的,留出地埂,做得有模有样,小脸都被晒红了。 许真真笑容满面,“哎呀,娘的宝宝女,个个都这么能干哦。过两日加餐,每人赏一只鸡腿。” 她就喜欢勤快的小孩! 杨如珠顿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大声喊,“娘,我力气大,我能不能要两只鸡腿?” 道, 许真真无情拒绝,“不成,你要减肥。” 杨如珠生气了,“人家哪里胖了?相公都说我瘦了,心疼来着。” “你是瘦了点。”许真真耐着性子哄,“可那是你努力的结果呀。若你一放纵,就又打回原形了。你能忍受你自己跟以前一样胖吗?” 杨如珠看了看自己的身形,不吭声了。 她现在是胖,可比以前好看多了,相公也喜欢,前天晚上就缠着她来了好几回。 相公没熄灯,看着她那目光跟狼似的,她每回对上都心慌意乱。 不像以前,她只能仰躺在床上,动一下都累得慌,他也搬不动自己,完事后满身大汗,感觉跟人干了一场架,又累又痛。 更何况,她现在走在村里,别人都跟她打招呼了,也没有人喊她“死肥婆”,目光所及,全是善意。 是以,她得坚持到底! 许真真给她打气,“雕琢自己的过程,都是痛苦的,珠儿你忌口,再加把劲运动、做家务,定能甩掉这一身肉。” 杨如珠好不幽怨,“娘,我只有一点儿肉,没有一身。” 许真真立即哄她,“好好好,你加把劲,甩掉这一点肉。” 杨如珠这才好受了些,可下一刻,又黑脸了。 只听见如男那娇软的童音说,“娘,那我可以加两只鸡腿吗?” 许真真想也不想的回答,“可以。” “娘,那我呢?” “有。” “娘,还有我。” “行。” “娘,我也要。” “好。” 几个孩子一路问下来,许真真毫无条件的答应,个个都欢呼雀跃。 小的两个在那儿转圈圈,“喔,娘给我们加鸡腿了,娘太好了!” 铁柱砸吧砸吧着嘴,就很羡慕。 杨大贵很羡慕。 杨平安很羡慕。 他们也想吃鸡腿。 全都眼巴巴的望着许真真。 许真真没顾得上说话,如猪便愤愤不平,“娘,这不公平!为什么他们全都可以吃两只鸡腿,而我只有一只?”她气愤跺脚。 许真真反问她,“那为什么他们都没长肉,就你一人长了呢?” 杨如珠:“……” 娘,你伤害了我。 她气愤的扔了手里的铲子,消极怠工。 许真真道,“好了,别气了。可即便我想给,也没法子给他们变出那么多鸡腿来呀。” 孩子们的小脸,全垮了下来。 “娘,原来你是骗我们的啊。” 许真真笑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没有鸡腿,咱们可以买鸡啊。我决定,三日后我给你们做烤鸡,在场的统统有份!三只不够,就做五只、七八只,好不好?” 为什么要三日后? 因为这三日得吊着他们干活呀。 没瞧见有些主人家让驴干活,也在它前面吊一根胡萝卜么。 第108章:种菜,常识都不懂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好!” 孩子们欢呼不止,杨大贵兄弟也不禁跟着喊了一声,在刘福发的瞪视下,声音才弱了下去。 “那咱们这两日努力干活,好么?” “好!” 许真真笑眯眯的,她就喜欢听话乖巧的孩子。 “铁柱,你回去挑水。记住,一定要是家里的井水。” 这附近是有小溪,可用加入灵泉的井水浇灌会长得快,存活率也高。 刘福发就奇怪了,“不是应该先去挑粪?” 种青菜的过程是这样的:先将粪撒在地面,接着撒上菜籽,再泼上水。 过几日菜芽儿长出来了,就每日浇点水,等长到三四寸高,再移植到菜地。 也就是说,得先有粪,才有水。 许真真自然也知。 她想说她种菜不用粪,只用水就足够了,会有人信么? 当然不会有。 人们只会觉得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常识都不懂。 她摸摸鼻头,讪讪然,“那粪……太臭。” 这是一个蹩脚的理由。 哪个乡下人不把粪当宝贝,嫌臭嫌脏,你有本事你别吃啊。 要么就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当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少奶奶。 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连菜都不用摘不用洗,直接就能吃现成的。 刘福发听她这么说,也是皱眉。 不过,打量一眼,又有些理解。 她从小家境不差,被父母呵护着长大,嫁了人又被杨瑞捧在手掌心,不说下地种田,屋里头的家务都少干的。 杨瑞不在的这七年,有女儿女婿撑起半边天,她哪儿有插过手? 便出声道,“我去挑粪,我们爷仨撒下地,弟妹你带孩子们到那边整地。” “好吧。”许真真不想施粪,她是真嫌脏臭。 但是又不能当众用灵泉水,她只能同意,带着孩子们去弄地。 二三十亩的地儿,才整了几陇,还不到百分之一。 过不久就要栽上菜苗的,早整晚整都得整。 刘福发走了两步,忽而又问,“弟妹,为何一定要舍近求远,不用这里的水,非得回家挑井水灌溉?” 许真真一下子回答不出。 想了想,她往前走了两步,故作神秘,“姐夫,你有没觉得,我家里的井水特别清甜?” 刘福发微微点头,“是甘甜。只是我有一点不明。老人说过,若是家里的井水冬暖夏凉又清甜,便是这户人家风水好。可你家……” 他没有说下去,怕打击到她。 生了一屋子的女儿,当家人死了,穷苦潦倒,全村人都瞧不起。他实在看不出有哪一点好的。 许真真懂他的未尽之言。 “姐夫,我以前虽然落魄,我眼下已时来运转,说不定过几年,我便富甲一方,扬名立万了。” 刘福发还是不太相信。 要风水真那么好,为何招了三个上门女婿,才诞下一个孙女? “姐夫,你别不信,我们杨家风水好,无形中提升了井水品质。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家的青菜,以前挑河水浇,平平无奇。 不久前,我那个女婿偷懒,挑了井水浇门口那一块菜地,那菜蹭蹭的往上长,不但好吃,还能强身健体! 那时我跟你一样,也都不太相信,便让女婿也用井水浇后山这菜地。你猜怎么着?这青菜还真变优质了! 摘回去分了些给乡亲,他们吃了都说好,身上的小毛病都好了。神奇吧?这世上啊,就真有些事儿玄乎的很,不得你不服。” 许真真直说得嗓子眼冒烟,拿起一根青瓜就啃。 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可累死她了。 若是刘福发再不信,她也没法子了。 好在他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尽管此事离奇,可她的话挑不出破绽,他也信了。 “好,以后我就挑井水来浇菜。” 累是累,可长出来的菜,价值高啊。 等弟妹的菜全长好了,他就回家自己种,到时也从这里挑井水回去。 只要能挣钱,路再远,他都无惧。 许真真不知他心里所想,只说,“辛苦姐夫了。” 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对了,我可以在这儿挖个蓄水池啊,这样就不用每天挑水了。” 刘福发一脸怪异的看着她,“那还不是得挑同样多的水?” 不用活水,只能挑井水进蓄水池。 一次性挑和分开挑,都是相同的量。 而且,还会被蒸发大半。 实在想不明白,弟妹做买卖如此精明,可此事她脑子就没转过弯来呢? 许真真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她其实是想,从外边放水进蓄水池,然后加入灵泉改变水质来着。 但是,她不能说出来。 她讪讪笑,“我是想,从小溪山泉引一半的活水进蓄水池,再挑一半井水过来,这样省点力气,呵呵……” 刘福发一脸严肃,没有笑。 定然觉得她是个傻子。 好尴尬呀。 她就没笑了。 刘福发沉声道,“弟妹,这井水不够,青菜也长不好吧。” 您还知道稀释啊。 许真真能说什么呢?只能尬笑,“呵呵……” “弟妹,农活不能这么投机取巧,该施肥该浇水该除草,一样都不能少。” 许真真点头如捣蒜,“知道了。” 刘福发这才缓和了脸色。 却又听许真真说道,“不修蓄水池,我也要挖个鱼塘。” 他顿时不想说话了。 鱼塘那么大,把水井挑干也填不满。 若是从山里引水,养出来的鱼,并无出彩之处。 而且,鱼有腥味,卖不起价格,不是瞎折腾吗? 许真真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 她不管,就要挖鱼塘。 这里离家多远呀,每天要去挑井水浇菜,会累死个人。 加入山泉水,就可以直接从这里挑水了。 况且,养出来的鱼也会特别美味。 傻子才不干。 到时想个什么理由,说服刘福发就好。 想到这儿,她翘起了嘴角。 就在此时,她听见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她。 “许娘子,许真真!” 是邻居李婆子,就站在她家后山坡上。 这老太婆喊她作甚? 她皱眉,回她,“什么事儿啊?” “是‘糖心居’和那大酒楼的人来你们家了,说是来收青菜的。” 糟糕,她忘了这件事情! 以往都是沈逸飞和铁柱办妥的,她哪儿有空去过问呀。 “你帮我先招呼他们进屋喝水,我摘菜去,回头我再谢你。” 李婆子一听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许氏眦睚必报,却也恩怨分明。 你若敬她一分,她必敬你一丈。 她说要感谢自己,那就不会食言。 嘿嘿,自己要求也不多,跟她学种菜就成。 相信她不会拒绝。 “乡邻一场,说什么谢啊,我这便回去烧茶招待客人。” 巴结她,果然没错! 李婆子喜滋滋的走了。 第109章:解决,干活与干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感叹,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是有几分道理的。 亲戚是好,可有起急事就指望不上,邻居才能帮得上忙。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与李婆子这一家交好的原因。 “走,孩子们,咱们先去摘菜。” 如男立即欢呼,“喔,摘菜去了。”这小家伙对任何事情,都有足够的热情。 铁柱说,“我去挑箩筐来。” …… 郭谦派来收菜的人叫郭迎丰。 其实是他府里的一名护院,不想许真真落人口舌,才说是“糖心居”的伙计。 当然了,许真真给“糖心居”供食材,也是他顺便收走,没有人会起疑心。 而那大酒楼来的是一名精神小伙,姓彭。 他俩天天来,村里人都认得出。 不过,他俩很机灵,对许真真与他们东家合作之事守口如瓶。 眼下李婆子旁敲左击,各种套话,他俩都很巧妙的避过,疏离而不失客气,老婆子愣是没得到半点有价值的信息。 待许真真回到,他们忙起身迎出来,样子毕恭毕敬。 一番寒暄,把菜过了秤,他们回到马车上,背着众人将银子放入荷包,再递给许真真,别人也看不到有多少钱。 他们这个小细节做得很好,很贴心,许真真很满意。 以往他们进屋直接给沈逸飞,今日有这么多外人在,也不好单独给她,才想到这一招儿的吧。 难怪老板们会派他们过来。 许真真把人送走,李婆子却死皮赖脸的留下了。 “许娘子呀,你家这青菜真是长得太好了。水灵灵,扑扑脆,就跟那十八岁的姑娘家一样水嫩……” 她用脑子里仅有的词汇,来极致赞美许真真的青菜是多么的脱俗高贵,可谓用心至极。 许真真却连眼梢都没抬一下。 她如坐针毡,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目的。 “许娘子,你家的菜与寻常人家的不同,一定有什么窍门。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等许真真说话,她又急声道,“我知道,我以前过了太多混账的事,辱骂你,在村里唱衰你……”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见许真真神色如常,不为所动,她心凉了半截,一狠心,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 “是我猪油蒙心,祸害乡邻,我猪狗不如,我……” 许真真并非有意冷落,只是不想理她。 可此时瞧她把脸都打肿了,便赶紧回应。 “李婆子,你别这样。我种菜没有窍门,每一步都与大家一致的。你若不信,可以跟着去看。至于为何我的菜特别,我也不知。或许是那块土地格外肥沃,我家风水好。” 李婆子自是不信的。 同样的土地,大家也都是人,凭什么就你好,大家都不好了?你是老天爷亲闺女不成? 不过,好歹得了她一句话! 她顿时满脸堆笑,“你菜种的好,自是有缘由的,或许你自己都未发觉。你待会儿还下地儿吗?” 许真真摇头,“有姐夫帮忙,我就不去了,在家做午饭。” “啊?”李婆子微诧,想着或许她把窍门交给了刘福发,忙道,“那我得去瞧瞧。” 她急惊风似的走了。 许真真耸耸肩,进入伙房。 如宝、如男在准备做饭。 刘福发把她母子几个打发回来,说她们回头不用去地里了,有他父子三人和铁柱就成。 大概是嫌她们手脚慢吧。 既然如此,她就弄点好吃的犒劳下他们。 昨日做酒席剩下的鸡鸭还各种一只,用盐巴腌着,大热天的不经放,就都做了吃吧。 先做一个大盘鸡。 昨天炖的骨头汤还有,加水炖上。 方才她和李婆子在外头说话,如宝就把米饭蒸上了。 眼下她得指使几个小的干活。 让如玉把鸡鸭剁块,招娣把乡亲们送的野生削皮。干蘑菇、黑木耳泡发,盼娣带着如男洗青菜。 许真真开始擀面做宽边面条。 前两日她在街上买了八角、香叶、大小茴香等配料的,此时刚好能用上。 准备就绪,洗锅,热油,把花椒爆香。 加入白糖炒出糖色,然后加入姜葱蒜、香料等翻炒几分钟,加入米酒,放入鸡块、蘑菇、辣椒,焖半刻时,最后放野生淮山、面条。 这一道菜分量很足,装了足足一大木盆,一出锅。香味扑鼻。 如男端着饭碗想尝个鲜,许真真没给。 平时无所谓,可如今有客人在,不能让孩子先吃,不然很失礼。 最后做一个糯米酒焖鸭。 跟上一道不同,这道菜偏甜,有淡淡的酒香。 老鸭炖得糜烂,很入味。 最后炒两个青菜。 许真真让如玉去喊人回来吃饭,她自己推说上茅房,实际上是回房间,又进了空间。 她没去留意那男人在不在,摘了一兜子番茄就走。 回到厨房,把番茄捣成泥,加入冰糖,做了好几碗清甜略酸的番茄汁当饮料。 这会子,刘福发他们也回来了。 看到色香味俱全的满桌子饭菜,惊呆了。 也顾不上多想,那浓烈的香味深深刺激到他们,嘴里的唾沫快速分泌。 洗手,干饭! …… 一顿午饭,吃得个个肚皮滚圆。 许真真让他们回房午休,不然要晒中暑了。 她也回了房。 瞧外边天色昏暗,她忽地想起空间的稻谷还没收,便急忙开了库房,从这里边拖出箩筐、插箕、挡耙等工具,进了空间。 果然,这边也是阴天,跟外边的天气是一样的。 金黄的谷子就堆在小帐篷旁边,她拖着工具走过去,忽然从里边钻出一个人,差点没吓得她心脏病发。 这人身材伟岸,一袭洗得发白的长衫,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簪挽在头顶。 脸上却戴着一个木质的面具,边缘钻孔,用两根带子穿过,系在后脑勺。 奇奇怪怪的。 虽然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可她就是瞧不起他。 她不悦地道,“你这人,不会出声提醒下我么?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这人默了默,问她,“来收谷子?” 声音还挺好听! 许真真点了下头,径自饶过他,把东西放下,将插箕插入谷堆,端起,倒入箩筐,再装,如此反复。 这是一个像铲子一样的工具,只是边缘高出许多,方便装谷子。 第110章:旖旎,在帐篷里扑倒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子走到她旁边,“我来。” “你不是受伤了么?” “已无大碍。” 既然他这么说,许真真便不再客气,起身让开。 男子有些笨拙的使用插箕。他的双手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看便知没干过农活,身份怕是非富即贵。 但是,他这身打扮又是那么寒酸。 家道中落了么? 许真真摇摇头,不去多想,自己拿起挡耙,将谷子一点点耙成堆。 不多时,男子把两个箩筐给装满。 许真真抓着箩筐边缘,心神一动,人便出现在了库房。 用插箕将谷子一点点倒入谷仓,把箩筐空出来,再带进空间。 这样一来一回,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谷子上的灰弄到身上很痒,她不住抓挠。 男子眸光微闪。 她热汗淋漓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清亮。 她无意识的扯开了领子抓痒,露出纤细白皙的颈脖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道,“越抓越痒,你去那边洗洗。” 许真真看向那清凌凌的溪流,就恨不得脱个干净,在里头泡一泡。 可这里多了个陌生男人,她就不能这么做。 或许以后都不能了。 都怪这个入侵者! 她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水边。不能泡澡,洗掉肌肤上的谷灰也是好的。 男子被她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转过身,继续往箩筐里装谷子。 很快,他装好了,许真真也走了回来。 “你身上起了红疹,不要再碰谷子。这担子谷子,你先放在家里,再另外拿箩筐进来装。” 许真真语气不善,“我用得着你教我做事?”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家里就两个箩筐! 男子便没再说什么。 许真真蹲下,双手抓着箩筐的边沿,刚想动念头出去。却不经意的瞧见,他左腹有丝丝缕缕血迹溢了出来。 她一惊,指了指他,“你伤势没好全?” 男子低头看了看,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无碍。” 什么叫无碍?血都从里边渗出来了,不说伤口崩开了吗? 算了,他自己都不爱惜,她着什么急? 她撇嘴,“明知自己受伤还要逞能,活该受罪。” 男子反唇相讥,“我脸皮薄,挨不住骂。” 许真真一噎。 她记得自己给他留过言,骂他不知羞耻的。 所以,他这回见她进来也不逃了,主动帮她干活。 可她也没想让他这样啊。 她没好气地道,“你自虐狂吧?我是让你别跟老鼠似的躲着我,不是让你带着伤帮我做事!” 男人声音淡然,“那我走?” 许真真望着还有小山似的谷堆,怂了。 她现在全身上下仿若有蚂蚁在爬一样,很痒! 天边的乌云又在积聚。 马上要下雨了! 她声音放软,“那什么……你伤到底有多重?还能帮着撑一下吗?等收完谷子,这里边的瓜果任你吃,你在这里,用灵泉水和这些谷子煮饭都行……” “好。” 许真真还在滔滔不绝试图说服他,乍然听见这个言简意赅的回答还愣了下。 回过神来,她再三确认,“你真的能行?” 男子眼里噙着一丝戏谑:“你可是要给我做检查?” 许真真面上一热,呸,想得美,谁要给你做检查! 指了指挡耙,“你先把谷子耙成堆,我去去就回。” 她心神一闪,走了。 然后把谷子入仓,空出箩筐,回到空间已累成了狗。 但是,哪里顾得休息,乌云压顶,赶紧的收谷! 好在方才她多找了个插箕,一人一个,能快许多。 不过,也容易发生意外。 例如,两人同时弯腰低头,头对头碰上了。 “哎哟!你头是铁做的吧?”痛得她眼冒金星。 男子只顿了顿,继续埋头苦干。 许真真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跟个幼稚的小孩般无理取闹,面上有点火辣辣的。 瞪了他一眼,也撅着屁股干活。 装满了,挑出去。 进来,装满。 过得一阵,总算把谷子都收完了,最后这一趟,只装了两个半箩筐。 她抹了一把汗,心中很感慨。 干农活真的好辛苦。 她以后种田一定要雇人,不然她这破身子,怕会累死。 可惜,这里边的田,不能找人帮忙。 不对,能的! 她视线落在跟前的男子身上,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打转,随后,换上一副笑脸,“不知这位兄弟,哪里人士?是如何闯入我这空间来的?” 男子眸光微闪,不着边痕的离她远一些,朝她拱手,“在下乃无意间闯入。如今陷入困境,囊中羞涩,需取这里的食物果腹,还得暂住此处。不过,请夫人放心,待在下他日脱困,定会百倍报答。” 许真真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声,“你自认为你以后会对我有所回报,所以你理所当然的吃住在这里,压根儿就没想过,得先征求我同意吧? 非但没有跟我说,一见到我进来,你转身就逃。就连现在,你道着歉,却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我不配吗?还是你丑得见不得光?你这样的行径,与贼有何区别?”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来。 男子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难堪,默不作声。 许真真继续抨击,“并非我刻薄,你的所作所为,实属太不光明磊落!” 男子低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真真觉得自己喷得差不多了,便话锋一转,“不过,见你方才主动帮我收谷子,想来也不是恶劣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这样吧,我这里的荒地还有许多,你帮我开垦出来。 我让你在此居住,还供你一日三餐。你看如何?” “好。”男子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许真真很满意,笑眯眯的,“不错,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你勤快,我会给你开工钱。” 男子:“这些农活本该有我来做,无需额外支付酬劳。以后你让我做任何事,都不用考虑给我酬劳。” 许真真只觉得他这话有点怪,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便没有深想。 “那行吧……”又看向他衣裳上的血迹,“你不需要上药么?” 男子涩然道,“没有药。” “怎么会……”哦,他没有钱! 这一瞬间,许真真对他充满了同情,以致她差点脱口而出说要借钱给他。 第111章:羞耻,脑子抽风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嘴,道,“估计你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一切都蕴含着能量,你吃住在这里,伤势应该好得很快才是。” 男子道,“我每回来,几乎都会遇上你。我出去后的当日,也不会再进来。” 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其实没住过几回,食物也没吃上多少。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缘分。 “你以后就安心在此住下吧,最好你自己在这里煮饭,不用我送……”话还没说完,雨点便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哎哟,我的天!”许真真伸手挡住头,目光下意识的搜寻可躲雨之处。 男子一把拽住她,钻入了帐篷里。 “哎呀,这……”她发现自己的鞋子上全是泥巴,把地上的草席子给踩脏了。 “糟了,你今晚怎么睡觉啊。” “无碍。”外边雨一下子下大了,为避免被淋湿,男子拽着她往里边躲,“你再进来些。” 由于是猫着腰往里边挪,许真真被他拽得一个站立不稳,左脚绊右脚,一下子扑过来,两人直直倒下。 四目相对,鼻息相闻。 狭窄的空间,外边哗啦啦的雨声,阻隔了这一方小天地。 他的面具做得很粗糙,怕是他自己做的。纯木色,只在眼睛和口鼻处挖了孔。而此刻,他漆黑深邃的眸,正透过小孔看着她。 她只觉得这双眼眸像是漩涡,她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空气变得稀薄,她呼吸加速,手脚发软,心脏在“砰砰”狂跳。 但是,他暗沉的声音,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你的手、压到我……”他痛得吸气,咬牙。 她一惊,猛地缩手。 感觉手掌心濡湿黏稠,一看,居然是血! 再一看他的衣服,更多的血渗透而出,将衣裳打湿了大片。 她顿时手足无措,“对不住……你没有药,怎么办啊!”在古代没有消炎药、没有抗生素,要是伤口感染,会死人的! 他深吸了口气,“无事,在下……” 许真真气急败坏的吼他,“闭嘴吧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无事! 她凶巴巴的,“脱衣服。” 男子没行动,只拿眼睛看她。 见他坚持不脱,她又气又无可奈何。 “你衣服蹭着伤口,你不觉得痛吗?脱了我去找点草药捣碎给你敷啊。” 男子正要说什么,她忽地又说,“糟糕,我把谷子给忘了!” 她钻了出去,双手挡在额头,冲进雨里。抓住箩筐的边沿,拼命的往帐篷这边挪。 男子站在门口,“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她以为他在说风凉话,瞪他,继续用力。 过得一阵,她总算把两个箩筐挪了过来,还往他帐篷里塞。 “先放这里,等天晴了你帮我倒出来晒一晒……” 她倏地住了口。 外边下大雨,这小帐篷里下小雨。 她竟没想过,这区区一层茅草,挡不住雨。 更没想过他会对自己不轨! 她怒气冲冲的质问,“你既知帐篷会漏雨,为何还要拖我进去?”她一定是脑子抽了! 此时她已全身湿透,单薄的夏衣紧紧贴着她,如同半透明一般。 雨水在她红通通的脸上流淌,胸口急促起伏,瞧那轮廓也挺有料…… 男子猛地移开了视线。 许真真后知后觉,低头一看,“流氓!” 她感觉自己气得要失去理智,恶狠狠的丢下一句,“回头再找你算账!” 落荒而逃。 只是,回到房间,她忽地又想起,刚下雨的时候,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来? 完全不用淋雨的! 特么的…… 方才,她智商为零!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时面露羞愧,一时咬牙切齿。 两世为人,她都没这么蠢过。 傻傻的跟他进了帐篷。 那男的也是,明知茅草屋简陋不挡雨,他还拖她进去。 是道德沦丧,还是意图不轨? 自己居然在那一瞬间,有点意乱情迷。 雾草! 太蠢了,太羞耻了! 以后她还敢进空间吗? 在她羞恼得要爆炸的时候,外边几个女儿为了找她,也差不多把家翻了个底儿朝天。 “每一个角落都找过了,还是不见娘啊。” “有没有在三姐房间,帮她带嘟嘟?” 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六神无主。 如男忽然说,“娘亲会不会累得头晕,掉茅厕里头了?” 大家一想,有可能。 上个月,娘就是头晕目眩,起不了身来着! “那怎么办?” 如玉着急,“还能怎么办?赶紧找人去捞啊!” 如珠大声嚷嚷,“啊?那里边好多屎,好恶心啊。” 如玉便凶她,“你是怕屎呢,还是怕失去娘?” 如珠被噎了噎,忽地想到什么,激动大喊,“茅厕里漏雨的,这大雨再下久一点,说不定娘就漂上来了,不用咱们动手捞!” 许真真在房内听着,额头垂下黑线。 这老大脑子有坑! 其他几个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也不想想这么吵下去,她们老娘就该被屎噎死了! 不对! 我不就是她们娘吗? 此时不正好好站着吗? 雾草! 那空间里的男子有毒,自见了他,她的脑子就没正常过! 她“唰”的打开了房门,“不是午休吗?在这儿吵吵什么!” “娘!” 几个孩子目露惊喜,齐齐奔来。 一看到她的样子,又有些疑惑。 许真真想着她们方才说的那些蠢话,心情很不美丽,语气也凶巴巴的,“都这么傻乎乎的看我作甚!” “娘,你方才去哪里了?我们都找不到你。” 她没好气地道,“不是在这儿睡午觉么?还能上天下地不成?” 孩子的眼神,越发困惑,指了指她身上。 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 雾草,她又忘了,自己此时全身湿透! 几滴从额头滑落的水珠,更说明了她此时的狼狈。 杨如珠发出“喋喋”的笑声,“娘,瞧瞧您这一身的水,您是睡水床上了吗?” 许真真恼羞成怒,“你还笑!我方才去茅厕,一个个的都不知道送斗笠,我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几个女儿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都在憋笑,身子一抖一抖的。 她的火气急速飙升。 竟敢取笑她,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滚!” 怒吼声犹如天雷滚滚。 几个女儿神色讪讪离开。 第112章:如实,灭门之祸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们边走边小声讨论,“娘方才还真去茅厕了啊?幸好没掉下去。” “娘明明去了茅厕啊,为何她说在睡觉?” “从茅厕到咱屋也没多远啊,娘怎会湿成这样?像从水里泡过一般。” 许真真听得额头青筋突突跳,茅厕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是吧? 正想发飙骂人呢,忽然听见如男软软的道,“娘好可怜,咱们去煮点鸡汤给她喝吧?” 她心想,还是小女儿最贴心。 但听见如玉噗嗤一笑,“你这小鬼头,自己想喝鸡汤便直说吧,还寻了这么个由头。” 如男不服气嘀咕,“娘确实也要补身子嘛。你没瞧见,娘的脸都是青的。” “哈哈,那是给气得!” 许真真:“……” 无话可说! 好在,她们吵吵嚷嚷的,到最后总算说了一句,“赶紧给娘煮姜汤。” …… 雨一直下,雷声滚滚。 许真真喝了孩子们孝敬的姜汤,心里还是有点堵,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忽地想起家里就如烟最怕打雷,她如今还要带孩子,便起身去看看。 外边昏天暗地,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天地都连接在了一起。 许真真进了房门,便见杨如烟抱着孩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烟儿,娘来了,你莫怕。”她疾步走来,坐到床沿,接过孩子放在大腿上,一手去搂女儿的肩膀。 “娘。”杨如烟眼眶泛红,委屈吧啦的,主动依偎进她怀里。 “娘在,没事的。”许真真有些笨拙的拍着她后背,低头看孙女。 小家伙一点儿也不受这打雷的影响,睡得很香,时不时吧嗒下小嘴,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眼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 “我们家嘟嘟越长越好看,真是百看不厌。”长得美又好带,许真真稀罕得不行。 奈何女儿没回应,又一个劲往她怀里拱,她心里嫌弃,“你莫要再挤,把孩子都挤出外头了。丁点儿大的孩儿都不怕打雷,你一个大人怕成这样?” “娘,我怕。”杨如烟声音都在打颤。 许真真只能将她搂紧一些。 女孩子总会怕许多东西,例如怕蛇虫鼠蚁、怕黑、怕封闭的空间、怕打雷等等。总之,得到的宠爱越多,就越娇气。 不像她,一直都是自己,所以她无所畏惧,一路披荆斩棘,挤上那令无数女孩羡慕的位置…… 想起曾经,许真真有片刻的怔忡。 不过,眼下没空想这些。 她甩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回神。 “烟儿,孩子满月那天,你回来后,飞儿待你可与往常不同?” 杨如烟想了想,“有。” “如何不同了?” “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他……明明在笑,可双眼里却没有笑意。”杨如烟很是沮丧,“那天他一定是看见我和林秀才在说话了。” 许真真的心直往下沉。 以往沈逸飞再怎么愤怒,面上都不会流露半分的。眼下连这迟钝的女儿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这是连伪装都不屑了吗? 但是吧,自家女儿也有问题。 哎,都不是省心的。 她叹息,没好气的道,“你如今才知道害怕?以前怎的一根筋,死死巴着林思南不放呢?满月那日有那么客人在,你还去见他,不作会死吗?” “娘,你凶我。”杨如烟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委屈吧啦的,“林秀才他长得好,又有学问,对谁都彬彬有礼,跟我说话很温柔,我喜欢亲近他。 沈郎对我也好,可是,他总是卑躬屈膝的讨好人,笑容也假,表里不一,捉摸不透。我……总之,他说什么,我都会去猜测,这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也就是说,虽然沈逸飞也是读书人,却心机深沉,她把控不住,没有安全感。 两相对比之下,她反而倾慕对她爱答不理的林思南。 许真真斟酌一会儿,道,“那你可想过,你不信他,同样的,他也不相信你?你都和他成亲了,还和别个男子纠缠不清,他心里就不难受?” 杨如烟大约是心虚了,没有吱声。 “他出生在那种地方,防备心很重。可以说,对除了他娘以外的人,他都怀有敌意。你如果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他或许会试着慢慢信任你,可偏偏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娘,你就知道向着他。”杨如烟生气了,坐直了身子,背对许真真。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有错在先?还有,满月那日,就在家门口与他私会,人来人往的,你就不怕被人瞧见?幸亏那齐月华没有带人来抓奸,否则你……” “娘,莫要再说了。”杨如烟又是烦躁又是难堪,捂脸,“林秀才递来的是诀别书啊,说第二日就见不到我了,我害怕……总之,我不再见他便是。” 许真真点头,“你能与他断绝来往,这一点做得很好。你眼下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以后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要设身处地的为自己多想想,要不然,你有个好歹,嘟嘟该怎么办?” “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你也不要在飞儿面前提。”她顿了下,又道,“奇怪的是,按那齐月华的尿性,她定会落井下石,带人去围观的,可为何她没有?” 杨如烟也安静了,跟着想了想。 “她不想把林秀才得罪狠了吧。担心他高中回来,找她清算。” 许真真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在齐月华看来,林思南比飞儿有潜力。是以,她只把这件事告诉了飞儿。这样离间了你们夫妻间的感情,飞儿不会声张闹大,也保存了林思南的名声。” 杨如烟皱眉,“娘,这齐月华到底想做什么?多年前的恩怨,都已成为过去,爹爹也不在了,如今才想到回来报复?” 许真真摇摇头,“非也。定是他们在外头出了事,混不下去,才如丧家之犬逃回来的。陷害我们,不过是顺手而为。” 杨如烟一听,焦虑了,“那如何是好?她阴险恶毒,咱们斗不过她呀。” “此事你不用管,娘自有分寸。”许真真回应,双眸忽地变得严肃,“娘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你若是撒谎,会给咱们招来灭门之祸,全家人都得死,还是死得很惨的那种,你明不明白?” 杨如烟被吓住了,满脸惊恐,“娘,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为何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第113章:喜悦,当蚂蚁般摁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先回答我,你和林思南,可有夫妻之实?” “娘,我怎会做这种不要脸之事?”杨如烟又羞又气,“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子?” 许真真斜睨她,“难道你认为自己不是?” “娘!”杨如烟彻底离了她身边,缩到床角哭。 许真真叹气,“在亲娘眼里,自家孩子自是百般好的,以致将孩子养得是非不分,骄纵蛮横。烟儿,你这么质问娘,就说明你自己已经意识到错了,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正视错误,并且及时改正,一切都还来得及。” 杨如烟还是感到无比的难堪,不住抽噎。 只是许真真方才抛出来的那一句话太过惊悚,她哭了一阵,忍不住问,“我告诉你实话了,以后咱们还会死吗?” 许真真没法给她保证。 只能说,证明嘟嘟确实是沈逸飞的血脉,她有了底气,日后沈逸飞调查也不怕。 可他不一定相信如烟与林思南之间是清白的。 况且,导致他黑化的,还有许多因素。 所以,危机还是在的。 她斟酌再三,道,“你从今而后洗心革面,一门心思对飞儿好,牢牢抓住他的心,咱们才有出路。” 杨如烟越发不解,“娘,为什么呀?沈逸飞他不过一介赘婿,用得着这么讨好他吗?” 为什么? 你男人会休了你,娶了高官之女后高中,回来把我们当蚂蚁般一个个摁死! 许真真内心恼火。 但是,她不能告诉杨如烟这些。更不能暗示沈逸飞以后会清算,不然这丫头会害怕他,继而远离他,适得其反。 她只能说,“烟儿,飞儿是入赘咱家,可他一样是你夫君,你是她妻子,他也没有比谁低贱,你俩要互相尊重体谅。 你先对他好,温柔体贴,他自然也就卸下心防了。如今有了孩子,更要维护好这一份感情。” “你若是做不到,趁早与他和离。” 杨如烟思量了一阵,“娘,我不想和离。” 许真真默了默。 不管这丫头是对沈逸飞有感情,还是碍于礼教,又或者为嘟嘟着想才说的这句话,她都想说,“不想和离就安生过日子,养儿育女,洗手为他做羹汤,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好。” “那林思南,你忘了吧。你做姑娘时与他没结果,以后就更加不可能。更何况,他只是利用你,居心叵测。” 杨如烟轻声应,“娘,我知道的。” 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许真真才从女儿房间里出来。 外边天色昏暗,雨水也停了。 也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 她走到院子,听见外头马蹄声急急,脚步一转,走到门口外。 只见一人骑着马,从官道上拐入村口。 然后翻身下马,把马拴在路边,站在那儿等候。 令她意外的是,这人是一位姑娘,瞧着还有些面熟。 只是隔得太远了,她也不好八卦,没前去一探究竟。 转身回来时,见路面泥泞湿滑,不禁嘀咕,“这路烂成这样,马车怕是不好走啊,沈逸飞出去许久未归,不会是困在哪里了吧?” 正想喊如玉出去寻一寻,她忽然又听见叮当作响。 转身一看,前方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这马车豪华大气,车轮子都比她家的粗。 不是她家的。 会是谁? 她不动声色的回到院子里坐下。 片刻后,车铃声叮当作响,马车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 听见沈逸飞在跟别人说话,她感到意外,又出了去。 只见一车夫模样的汉子,与陈逸飞从车厢里搬出一摞摞书籍,最后提出来几个大包袱。 她走过去,两人恰好搬完。 沈逸飞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头发也往下滴水。 他毫不在意,满脸堆笑,冲那车夫抱拳,“沈某困于路中央,亏得莫姑娘仗义相助,沈某万分感激,还请兄台替沈某向莫姑娘致谢。” “沈公子客气。” 车夫与他寒暄了两句,冲许真真点点头,就上了马车。 许真真忙喊,“这就走了么?进屋喝口水也好呀。” “不了,我家小姐还在驿站,我急需赶过去。”车夫摆摆手离去。 意外的是,这辆马车驶出不远便停下了,方才骑马回来的女子上了马车。 沈逸飞不住挥手,直到那辆马车看不见,他脸上的笑容还很灿烂,喜悦中夹着一丝激动,仿若得到了珍宝一般。 许真真问道,“飞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坐了别人的马车,咱家的呢?” 沈逸飞笑容微敛,“进屋再说。”说着弯腰搬书。 许真真搬起一摞,“这书从何处得来?” “是我娘拿出仅有的积蓄,在书局买的。”提到他娘,他脸上流露出孺慕之色。 许真真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合着你娘为你做的任何事情,你全记在心上,我对你的好,你却全然不见。 我是欠你的吗! 心里憋着气,她也不搬了,把如玉喊出来帮忙。 沈逸飞压根儿就没留意这个细节,像是一直沉醉在某些事情里,眼里带笑,好似心中的喜悦,要溢出来。 许真真心里就咯噔一下。 凭女性的直觉,猜他定是遇上心仪的姑娘了。 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他与杨如烟的婚姻危危可及,若是再有第三者插足,并且这第三者又有钱有势,那他不还是走上书中设定好的路线了吗? 可书里也没有这一个插曲啊。 忧心了一阵,沈逸飞换好了衣服出来。 淋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如同姑娘家般的秀气,美得雌雄莫辨。 许真真叹息,先不说他才华卓然,就冲他这副好皮相,就能让不少姑娘动心了。 “飞儿,快说说,你在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 沈逸飞一听,又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娘,我回来路上遇上大雨,原本想找个地方躲避,可雨太大,马儿暴躁不安,令车子打滑,摔到了一旁的水沟里。” 他就找了个地方避雨。 想着等雨停,把马牵回来,再去找人帮忙。 不料雨停后,有辆豪华马车在他身边停下,对他伸出了援手。 这马车的主人,便是莫姑娘。 她有两名会武艺的侍女,加上一名车夫和他,把他的马车从水沟里抬出来,结果发现车辕断了,车子报废。 再三思量之下,她把马车让出来,让车夫先送沈逸飞回去,侍女帮他骑马回村,她则进了旁边的驿站等候。 “那莫姑娘很是热情,小婿不好拒绝。” 沈逸飞眉飞色舞,嘴角含笑,双眸熠熠生辉,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荣耀。 第114章:谈话,让女婿和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地位卑微,自小被人瞧不起,如今有高贵的女子帮助了他,且对他很是尊重,他心里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高兴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他对这莫姑娘赞不绝口,反复说,那就不是……等等,莫姑娘?姓莫? 和书中的女主同一个姓啊! 她脑子“轰”的炸了! 这特么哪里是小三,分明是正主! 可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啊? 她记得书中的时间,他五个月后才遇到女主。 然而,转念一想,连她这个异世之人都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的? 书里的原主很穷,这个时候还在吃糠咽菜,没有买马车,他也没能遇到女主。 如今她穿过来,许是产生了蝴蝶效应,许多事情偏离了以往的轨迹。 如此一来,也就更加危险了。 她还没来得及送他去读书,就被女主捷足先登,她要气吐血了! 不过,最要紧的是沈逸飞的态度! 她沉声道,“飞儿,你跟我到屋厅来,我有话对你说。” 沈逸飞回神,迟疑了下,跟了上去。 许真真进去,先点着了这里的油灯。 示意沈逸飞坐下,而后开门见山,“飞儿,你对烟儿,是怎样想的?” 沈逸飞微愣,随之笑道,“娘,您这话好生奇怪。她是我妻子,我俩相敬如宾,我能有什么想法?” “别给我打马虎眼!”许真真不悦地道,“她以前糊涂,一味的纠缠林思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她只是朦胧的少女情怀作祟,实际上与林思南清清白白,未做过对不住你之事的。” 她顿了顿,道,“烟儿保证,她与林思南已一刀两断。你可会原谅她?” 他嘴角勾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轻飘飘的道,“原谅啊,怎么不原谅?” 许真真语气严肃,“飞儿,我不许你这样敷衍,我要的是,你真实的想法。” 沈逸飞沉默了。 他望着油灯里那跳跃不止的微弱光芒,眼神迷离。 片刻后,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容。 “娘,你莫要紧张,我是真心话。烟儿如今不是与那人断了么?以后安生与我过日子便是,我也不会亏待她。” 许真真默了默,忽而道,“飞儿,你如果觉得难受,就和离吧。无须如此委曲求全,我也不会怪你。” 沈逸飞双目微睁,眼里掩饰不住惊讶。 许真真一声叹息,“我在想,以前强行将你和如烟配成对,或许是个错误。如今,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这个过错。 你不要觉得与烟儿和离,就要回到红袖招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不会的。你可以去衙门申请做独立户主,再认我做干娘,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入书院读书。” 沈逸飞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她竟然,连这些都替他想好了么? 可她以前那么恶毒,现在怎会对自己如此的好? 该相信她吗? 不,从小的悲惨经历告诉他,有些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你无法看透他内心的。得一点一滴的慢慢观察,才能做出判断。 不急。 日久见人心嘛,多的是机会验证。 而今她说得这一番话,多半也是在考验他。 思及此,他装出很是感动的样子,“娘,你为我设身处地着想,前有阳光大道,后有万丈退路,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眼眶都红了,喉结滚动,“我只能说,这辈子,我永不负烟儿,一辈子与杨家荣辱与共!” 荣辱与共……这是暗示他日后高中,也不会背叛杨家吗? 呵,果然会说话。 许真真微微动容,声音也温和了许多,“飞儿,我不要你感动,更无须你感恩戴德,我只希望,你所说的,是你的真心话。” 沈逸飞很激动,“娘,飞儿这是肺腑之言!若是娘不信,飞儿可以发誓。” “那你发誓。”许真真面色肃然。 没办法,这小子太过滑头,连自己都不能识别他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只能用这一招儿了。 沈逸飞微愣,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对他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何为他好? 呵! 他脸上恰当的流露出一丝受伤之色,见许真真不为所动,他咬咬牙,便真发了毒誓。 “苍天在上,我沈逸飞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就……”看了下许真真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好继续,“就教我肠穿肚烂……” 话未说完,许真真就满脸堆笑的起身,将他的手压下,“好了飞儿,娘只是想看看你的诚意,并非真要你诅咒自个儿的。” 沈逸飞:“……” 特娘的,我誓都发完了,你才说这个? 假不假? 若真有心阻止,就该一开始打断! 许真真从他的眼神,就能读懂他的腹诽。 嘿,小子,你跟我斗,还嫩着点儿。 她笑眯眯的,“毒誓什么的,只是一个自我约束,难不成还真有神灵听见,日后应验啊?不可能的。别往心里去,啊?” 沈逸飞还能说什么? 自己发的誓,自己往肚子里咽啊。 许真真道,“只是,飞儿,娘是真的为你和如烟好,方才我说的话,你今晚好好想想,明日再答复我,可好?” 沈逸飞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娘,我想好了,我不会和离。” 许真真板起脸,“那你要记住,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的。” 沈逸飞点头,“娘,我知道轻重的。” 许真真缓和了脸色,“那好。既然你决定要和烟儿过下去,那就收起你的防备和猜忌,与她好好谈谈,彼此多些宽容理解,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 “还有,你要谨记,我们杨家不兴纳妾、养外室那一套,你不能有这样的念头。也不许再对别的女子产生想法。 像今日那样,张口闭口‘莫姑娘’如何如何的,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沈逸飞心头一凛,额头上慢慢溢出细密的汗珠。 若不是她提醒,他还不察觉,自己对那姑娘上了心! 这是大忌啊! 会扰乱自己的心神、影响学业、后院起火闹得家宅不宁,还谈什么奋斗考功名! 百害无一利! 许真真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瞬间令他清醒。 第115章:心焦,忠厚老实的姐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心里一阵后怕,给她作揖,“是,岳母大人!多谢岳母大人教诲,小婿定谨记在心,不再犯同样之错。” “油嘴滑舌。”许真真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 …… 第二日,刘福发一早,便带着他两儿子去了后山。 昨日雨水太大,菜地被浇成了烂泥,整成一陇陇的几块地还坍塌了,撒下的菜籽和大粪,被雨水溅到哪里都是。 “唉,白忙活了。”刘福发叹气,修整好菜地,把菜籽归拢归拢,重新铺了下去。 刘平安道,“爹,你再看看天儿吧,若待会儿还下雨,又白干了。” “一边去,你这乌鸦嘴!”刘福发瞪了儿子一眼,却又下意识的抬头看天。 没有出大太阳,也没有乌云。 今日是否有雨? 不知道。 和人心一样,看不透啊! 忽然,刘平安激动地道,“爹,咱们今日不用干活了。” 刘福发瞪了他一眼,“怎的你比爹还会看天,知道今日有雨?” “爹,不是。”刘平安指着前方,“昨日那小老太又来了,后边还跟了一帮人。” “她来了又如何?”刘福发弯腰捡菜籽。 刘平安双眸发亮,“爹,这么多人,咱们可以让他们帮忙啊。” 刘福发却是气了,抓起一把黏泥就扔过去,“滚犊子!你舅娘花钱请咱们做事,是让你投机取巧偷懒,让他人替代你干活的吗!” 刘平安被砸了满脸的泥巴,委屈又不服气,“他们这么闲,屁事不干来这里指手画脚,让他们帮帮忙不行么?再说了,他们把地面都踩实了,还不得是咱们松?” 刘福发也叹气。 昨日李婆子说要学种菜,被许真真打发到这里。 她定是在村里大肆宣扬了。 瞧这架势,怕是全村都出动了吧,不然哪里来的乌泱泱一帮人? 刘大贵也皱眉道,“爹,先不管这些人了,这地儿被泡得稀巴烂,不好整不说,菜籽撒下去怕也要泡烂了。” 刘福发站直了身子,“那还能怎么着?咱们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拿了工钱,就得做事。” “爹,这地里的活儿咱们先放下,先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在这里搭个棚。咱们可以先砍树、割茅草什么的。还有,舅娘家的茅厕漏雨,也得修葺。” 刘福发道,“老大啊,你说的这些,爹都想过了,一场大雨将山林土地都浇了个透,山里湿漉漉,毒蛇虫蚁又多,怎么也得等日头晒上一两日。” 刘大贵也没辙了。 父子三人唉声叹气,看着那一帮人逐渐走近。 忽然,不远处有人喊,“姑父、大表哥、二表哥,娘让咱们捉鱼去!” 这是如玉的声音。 捉鱼? 刘福发与大儿子对视一眼,这……有点不务正业啊。 刘平安却是双眸发亮,“爹,这不是有事做了吗?咱快走吧。” 这叫什么事儿?小孩子才干的! 刘福发不搭理他。 “爹,你别瞧不起这点儿小事。昨日发大水,今日洪水退去,一些河滩、小溪,一定有好多鱼虾,兴许咱们能抓个上百斤也不一定。” 刘平安越说越兴奋,上了田埂,一溜烟跑了。 刘大贵也意动,“爹,咱们也去吧,鱼虾可以果腹,我去多打些,好带些回家。” 刘福发面色难看,骂道,“混账玩意儿,这两日你吃住在舅娘家,打了点鱼就巴巴的带回去,你对得起你舅娘吗?” 刘大贵挨了骂,神色怏怏,“爹,我们出来好几日,只怕小秋在家都断炊了。” 刘福发被噎住。 他也不想让儿媳饿肚子,可儿子如此行事,不够磊落啊。 他一向教育儿子,人穷志不穷,饿了苦了靠自己双手去挣,绝不能跟人家哭穷博同情。 但是,弟妹说花钱请他做事,可他哪儿做成什么事儿了?还不是等于变相的接济他? 他心焦如焚、良心不安啊! 刘大贵多少能猜到他的心思。 他爹忠厚老实,从不拿人一针一线,这会子,心里定是百转千回,觉得对不起舅娘了。 得赶紧找样他自个儿认为的正经事让他做,不然非得把他逼疯不可。 刘大贵抓耳挠腮,忽然脑里灵光一闪。 “爹,昨日大雨,田里的秧苗不知有没有被掩,你不如帮舅娘去看看吧?也好顺便将田里的草和稗子除了。表妹夫一个要去读书,一个受了伤,田里怕都荒芜了。” 刘福发眼睛乍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快走。” 他把铲子锄头扛上肩头,率先跑了。 那一群兴冲冲而来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方才见刘平安往回走就已经觉得奇怪了,此时见刘福发也走了,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满怀希望而来,这还没下地呢,就走了? “刘福发,不整地儿做什么去啊?许娘子可是花了钱请你做事的,你怎么能偷懒?” 刘福发被质问,还是有点心虚,不敢回应。 刘大贵在生人面前,也是个闷葫芦。 倒是走在前头的刘平安说了一嘴,“大家都没听见么?舅娘喊我们去捉鱼呢。” 大家又是一愣。 他们方才自是有听见的,不过都以为是杨如玉几个孩子的主意,就没理会。 毕竟,捉鱼虾这些小事,一向是孩子们干的,大人忙得很,可没工夫去。 更何况,这青菜种植,乃是头等大事。许真真又怎会让刘福发去捉鱼,干那起子丢西瓜捡芝麻的蠢事? 可眼下看来,怕是真的? 那她的用意,就耐人寻味了。 有人就说了,“许娘子是不想我们偷师吧?”所以,见他们一大帮浩浩荡荡来了,便急忙把刘福发喊了回去。 便大家没答话,面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也是人为,许真真此举别有用心。 有人幽幽叹息,“哎,想来也是。人家的青菜一枝独秀,能卖出好价钱。若是教会了咱们,都种出跟她一样的青菜,那价钱不是烂大街了吗?对她百害无一利啊!” 大家赞同的点点头。 他们能理解许真真,却也发愁。 “山里的银耳都快被咱们采光了,若再不想法子,咱们又该吃西北风了。” “是啊,人家许娘子除了卖青菜,那铺子里还有分红呢。” “羡慕。不如咱们都跟着她,她做什么,咱们也都做什么吧。” 愁眉苦脸的众人,此时也没个方向,便都跟在刘福发身后。 其实他们错了。 许真真并没想那么多。 第116章:内疚,说好的一日三餐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昨晚上她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早上她起身,刘福发父子早吃了早饭下地了。 她起晚了。 沈逸牵着马去集市上配车厢,几个姑娘都在打扫屋子、喂鸡什么的。 她洗漱后,装了一碗白粥,慢慢喝着。 然后,铁柱兴冲冲跑了回来。 “东家,我方才赶两只鹅出去,瞧见山里有一处山体滑坡,小溪断流了,里边挤挤挨挨全是鱼!” “哎呀,真的吗?” 一听他这么说,许真真顿时兴奋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旁边,就有一个鱼塘,里边放了好多鱼。等鱼塘放水捉鱼的时候,好多人围着看。 那鱼被捉上来还活蹦乱跳的,生猛的很。 她瞧着心痒痒,好想亲手去捉几条,给院子妈妈做红烧鱼、糖醋鱼。 只可惜,人家塘主不让外人靠近,还特别歧视他们孤儿院的。那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像看垃圾一样,充满了鄙夷。 而这里却是任你捕捉,没人约束,傻瓜才不去! 顿时粥也不吃了,忙去张罗,“快快,快去找工具。” 孩子们异口同声,“娘,我要去。” “去去去,一起去。自己去找绳子把衣袖裤脚扎紧了。” 孩子们瞧她激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娘,你也去吗?” 许真真比他们还惊讶,“去啊,这是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不去?” “可是……娘,我们几个捉的鱼都够咱们吃一日了,您在家歇着就好。” 许真真没懂。 “你们是担心,鱼捉多了吃不完?” “是呀。” “吃不完可以腌一腌晒干呀!” 孩子们不认识似的看着她。 “娘,您说过的,盐巴太贵,用来腌咸鱼的那点盐巴,都足够买好几斤鱼了。” 许真真哑然。 的确,古代的盐巴价钱很高。 有两个原因导致。 一是盐巴提取,用的是古老的法子,通过蒸煮,让海水蒸发,要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二是盐税太高,盐商花天价买盐引,这成本也算在了里头。 她平时买一小罐子,盐巴大约净重五两,就要了十两银子。 而这里的新鲜鱼虾,五文钱就能买一斤了! 即便这样便宜,这鱼虾也不讨喜。 腥味重,放少油盐了吧,压不住,难吃。 所以,在原主的记忆里,去捉鱼虾这种小事,都是小孩子去干的。 不过,想让她打消捉鱼的念头,那是不可能打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不甚在意的道,“没事儿,咱们先捉回来再说,若真的太多了,到时让姑父送些回去,给‘糖心居’也送一点。” 不但她要捉,还要把其他人喊回来。 于是,等刘福发等人回到,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木桶、箩筐、粪箕、插箕。 孩子们发现不对。 “娘,箩筐呢?” “娘,插箕?” 许真真一听,坏了。 全落空间了。 她昨天落荒而逃,都忘记拿了。 “可能藏在库房的某个角落里,我去找找。” 她急匆匆去了库房,然后从这里进入空间。 心里祈祷:那面具男最好不在…… 然而,上天没听见她的祷告。 她普一出现,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你来了?” 他没有在帐篷里,而是站在她经常出没的那片地方,双手背负在后,一副高人的样子。 她鬼使神差的就接了一句,“是,我来了。” 男子轻笑出声,眼神意味深长。 她顿时面上一热,找话题化解尴尬。 “那什么……你伤好了么?” 一提起这个,她又想起自己把人压倒的情景,面上更热了两分。 男子幽幽地道,“我以为,你会给我带药。” 啊?这…… “我、我有说过这话吗?” 男子看过来,眼神透出那么一丢丢幽怨。 好吧,许真真承认自己内疚了。 “对不住,昨晚家里有点事。我待会儿,不,我下晌一定拿进来。” 男子轻轻颔首,像是原谅了她。 忽然又道,“你没给我送晚饭。”这回眼神不但幽怨,还透着一丢丢委屈。 啊? “我、我好像没答应送饭……”她越说越小声。 她那时是被鬼迷住了还是怎的,自己说什么,都不太记得清楚了。 心虚了。 男子道,“你说雇我在此做农活,你负责我一日三餐的。” “对不起,我、我家里有事……”她心里满满的负罪感。 昨晚那么大雨,他这小帐篷哪里能住人啊,一定是又冷又饿,蜷缩着对付了一晚上。 哦,他还受着伤! “我还没吃早饭。”男子又幽幽地说。 “我、我马上给你做。不对,我回家给你拿。”她慌慌张张就出去了。 再次落荒而逃! 男子深邃的双眸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许真真出现在库房。 手压了压怦怦直跳的胸口,平复着心情。 都怪那男人气势太强,她一见到他就紧张心慌,心跳加速,跟做了贼似的。 片刻,她径自向伙房走去。 算起来他两顿没吃东西了,一点饿惨了,也难怪他不爽。 说了雇他做事,就要让他吃饱,不然哪有力气干活? 孩子们站在外头,见她两手空空的出来,便问她,“娘,东西了?” 什么东西? 哦,对了。 她是进去拿东西的! 她一拍额头,瞧这记性! 算了,送吃食进去再顺便拿好了。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记起来了,咱们一去就是大半日,我得先把猪喂了。” 她小跑着冲向伙房。 孩子们在她身后大喊,“娘,咱家没养猪啊?” “说错了,在后院有条流浪狗,我、我拿点食物去喂!”她羞臊捂脸,喊着冲进了伙房。 然后听见孩子们在后边说,“有流浪狗啊,咱们去看看?” 如珠道,“也好,把它打死,咱们炖锅狗肉解馋。” 许真真听得满脸黑线,在木质的窗口大喊,“不许去!” 孩子们不解,“啊?为什么呀?” “我说了不许就不许。在那儿好好呆着,都不许动!” 她边说着边麻利的装了一大海碗粥,小菜直接倒粥里,煎饼用竹碟装着,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孩子们看着她经过,在背后窃窃私语,“娘给一条流浪狗吃那么多啊,好浪费!” “这条狗吃这么多,一定长得膘肥体壮,炖着吃多好啊,可惜娘不让。” 许真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她回过头,气冲冲的骂,“不许再提狗!不然今晚上没饭吃!” 虽然孩子们并不知她嘴里的“流浪狗”是指空间里那个家伙,可是听他们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第117章:送饭,不让说喂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孩子们也是一脸懵。 “娘,是你自己说去喂流浪狗的,怎的不许我们说了呢?” 明明是狗,却不让说是狗,那还是狗吗? 还有,给一条狗吃煎饼,多暴殄天物啊,老祖宗怕都气得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你们反复说,烦都烦死了。”许真真没好气地道,“以后也不许提,更不许招惹它,它有我来喂。” 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强势。 做人老母亲就有这个好处,有时候解释不清的时候,可以适当的不讲理。 不服又如何,她们总归不敢质疑。 “知道了。”孩子们委屈吧啦的。 “乖。”她面色缓和,走向后院的某个角落,然后进了空间。 男子在帐篷边铺了一块木板,上边垫着两件撕开的旧衣服,上边放着几个水灵灵的番茄。 乍一看,他悠闲得像在野炊。 等等,番茄! 她昨晚是没送食物进来,可这里边有番茄青瓜啊! 这些都是她种的,含有神性物质,让他吃还便宜他了呢,还敢埋怨她没送晚饭,谁给他的底气! 自己也是脑子抽风,硬是没想起,被他牵着鼻子走,还神特么内疚、心虚! 这家伙,他当时心里一定笑惨了! 瞧着跟前那人懒洋洋的在晒太阳,她就恨不得上前一脚踹他下灵泉。 她咬牙切齿,愤怒羞耻。 好一阵她说服了自己:不和这样的人计较,不然显得她心胸狭窄。 做个深呼吸,她把食物端过去。 “多谢。” 男子道谢,伸手接过。 可瞧见白粥里漂浮着切得细细的小菜,像浮着一层苍蝇,他目光凝住。 许真真读懂他眼里的嫌弃,喋喋不休的表达自己的不满,“白粥怎么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跟你说,在这个年代,有你一口吃的,算不错的了,你还挑三拣四,谁惯得你。” “我并无此意。”男子指了指那碟煎饼,道,“一起?” 呸,谁要跟你一起?别以为几块破布拼凑在一起,就是烛光晚餐! “我吃过了,慢用。”她神色淡然,“我是拿箩筐的。” 她一眼就看到箩筐在空地上,被淋湿的谷子,他也在地上摊晒开来。 挺勤快的嘛,一大早就饿着肚子干活。 不错,请他在空间做事,还是值得的! “有水么?” 许真真心情好了些,听到他提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她也和颜悦色。 纤纤素手,“那儿不是有泉水?” 男子道,“想喝口热的。” 特么的,你耍我是不是? 许真真沉了脸,不待她发飙,男子又道,“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生冷食物,肠胃不适。” 生冷食物。 一个月…… 好吧,人家落魄了,没钱买吃的,要在这里吃生水和生的青菜,真的挺可怜的。 做人最基本的同情心,她也有。 “那你好好想想,你究竟吃了我多少青菜,喝了多少回灵泉,有没有摘旁边的树莓吃,你统统给我记好,日后你发迹了,双倍返还给我。” 男子:“……” 许真真气势汹汹,“你看我作甚?你自己还许诺说十倍奉还,我只收你双倍的,给的已经是友情价了。” 男子眼里噙着一丝玩味,“友情?” 许真真噎了噎,轻咳一声,“这不是重点!你记得你欠我的债务就行。” 男子颔首,道,“你记得给我拿伤药、送饭。” 我欠你的吗! 许真真怨气满满,脱口而出的却是,“知道。” 就当扶贫了。 她扫了周边一眼,眼神复杂,“你昨晚住在这里?” 男子淡然道,“出去找了个角落,对付了一晚上。” 落魄成这样啊,跟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许真真正要说话,又听他说,“怎么?你要收留我?” 顿时,她心里那点同情,立即烟消云散。 她冷哼,斜睨他,“长得不如何,想得倒挺美。我顶多给你带些工具进来,你自己建个小木屋,别的,我爱莫能助。” 说着把插箕放入箩筐,又抓着箩筐的边缘,走了。 回到库房,再提着箩筐出去。 孩子们见了她,问,“娘,你喂的狗,把咱家的碗和碟子都吞了吗?” 呃…… 许真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别胡说,我喂了狗,便进库房,随手放里头了。先不管了,回头再拿出来洗,咱们先去捉鱼。” 孩子们乖巧应声,却暗自嘀咕,“奇怪,娘怎么忘性越来越大了?方才忘了拿东西,眼下又忘记拿碗筷。” 许真真只当没听见。 她整理好工具,让孩子们再检查一遍,安排如宝留守家里,而后,全体出动。 “喔,捉鱼去喽!” 很少有机会和娘一起出门,孩子们都很高兴,如男尤为激动,蹦蹦跳跳的。 “不等姑父他们了么?” “姑父应该找得到那里。” 正说着话,便瞧见刘平安回来了。 刘大贵与刘福发紧跟随后。 可在他们身后,那乌泱泱的一大帮是什么鬼? 许真真都懵了。 待他们到了跟前,期期艾艾的说了要跟着去捉鱼,她便有些哭笑不得。 “何必如此?让你们家孩子跟来就是了。” 一小妇人有些害羞的道,“许娘子,我家婆婆说了,你见识广,门路广,跟着你,总不会吃亏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的,没错。” 没见那总占别人便宜、神憎鬼厌的李婆子,都得到好处了么? 听老人家的,准行! 许真真哑然。 沉默了下,道,“你们要跟着我也行,只是,那里有一处断流的小溪,是我家铁柱先发现的,你们不能靠近。” 这话说得有点霸道无礼了。 这小溪、河里的鱼虾都是无主的,凭什么她能去捉,他们就不能? 但是,她不管。 才那么一小段溪流,能有多少鱼虾,他们几十号人,全挤上去,有多少够他们捉的? 她才不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好在,大家的目的也不是捉鱼。 他们只是想跟着去瞧瞧,看她捉鱼能捉出什么花样儿来。 更何况,大雨过后,一些田里、河岸、搁浅的河滩里都有鱼,自家孩子一大早就去捞了,还怕吃不上? 李桂花柔声道,“嫂子,你放心,我们不会跟你抢的。” “那还差不多。”许真真哼哼唧唧的。 又说了一会儿,这帮大部队才出发。 第118章:捉鱼,收获甚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那小溪其实离得不远,就是出门左拐,然后往山里直走,大概走一刻时就能到。 只是,刚下过大雨的地面湿滑,全是烂泥和泥坑,非常难走。 特别是杨家几个姑娘,走得特别慢。 把鞋子弄脏了,如珠和如男都摔了一跤,好不狼狈。 这么多人看着,她们觉得好丢人,嘴一瘪,就想哭。 许真真幽幽的说了一个词儿,“红烧鱼。” 言下之意,哭了可就没有红烧鱼吃了。 姐妹俩硬生生的把哭声咽下,佯装若无其事的起来,继续往前。 众人瞧着啧啧称奇,越发觉得许真真有本事。 走了一炷香功夫,到了。 铁柱、平安、大贵几人兴冲冲的下去了,许真真和女儿也想下去。 古代礼教森严,女子脖子以下的肌肤不能外露。 然而,这是相对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女而言。 乡下人没有那么对规矩。 大部分女子都会下地干活,脚上就穿一双破草鞋。插秧、捕鱼的时候,更是光着脚的。 不过,眼下几十号人眼睁睁瞧着,她也不好当众脱鞋,带女儿们去浪。 便对那些人说,“算了,这条小溪那么长,我们也捉不完,你们到下游去捉吧。” 众人站着不动:我们只想守着你,不想捉鱼。 许真真暗骂,一个个的,有毛病! “你们不想捉,我也不勉强。不过请退到十丈外,别惊走我的鱼。” 众人都“哦”了声,自动自觉的往后退。 在他们眼里,许真真就是那高人。 高人嘛,她的言行,都饱含深意,寻常人是无法揣测的。 不管她多无礼,他们也都能理解。 能忍受就跟着,不能忍受你就走,没人拦你。 许真真瞧见他们那副默默忍受的模样,已无力吐槽。 但是,她才不管那么多。 带着女儿走到草丛里,把鞋脱了,只穿着袜子。 用细绳子把袜脖子系紧,然后顺着小路,慢慢往小溪边走。 脚常年没接触到地面,踩着地面,脚底微微刺痛,又酥酥痒痒的,几个姑娘觉得很是新鲜,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许真真光听着就觉得解压,心情很是舒畅。 而小溪里,铁柱等人的兴奋叫喊声,也不绝于耳。 “哇,平安哥,你看我这一条大塘角鱼,都有我手臂粗了。” 塘角鱼? 许真真脑子里浮现这鱼种的模样。 这不是鲶鱼吗? 忙走过去,“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铁柱便双手抓起。 只是这鱼生猛地很,不住的挣扎,尾巴那么重重一甩,就甩得铁柱满头满脸的泥巴。 “哈哈,成大花脸了。”大家指着他大笑。 铁柱跟着憨憨笑。 许真真的衣服上也星星点点的溅了些泥水。 不过她很高兴,“快放木桶里。” 她想好了,今晚的汤,就是金钱草炖鲶鱼。 补血养颜还去热毒,美哉! 那边刘平安嚷嚷,说他也逮着了一条,许真真没有兴趣去看了,她要自己捉! “孩儿们,我们从源头抓起。如玉如珠,快拿工具跟上啊。” 她一声吆喝,率先踩着田梗往上游走去。 这一走,又走了一刻时,小溪还在前方延伸。 看来这条小溪,一直通往那深山老林里的,不但难找到源头,就连山体滑坡那一段,也遥遥无期。 “好了,就从这儿开始吧。”再走下去,孩子们的热情都要磨光了。 小溪约双臂宽,里边水很浅,踩在里头才淹到脚脖子,浑浊。 许真真让孩子们分散开来。 “哇,娘,这水好冰冰凉凉的,好好玩。”如男像只快乐的小鸟,在水里跳来跳去。 然而,没有人有空理睬她,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小溪。 在她身边的如玉猫着腰,眼睛直盯着正前方。 忽然,她猛地朝前一扑,一手紧紧捂住什么,另外一只手伸进去,捉了起来。 “娘,你看我,捉到了一只大青虾。” 许真真一看,好家伙,这虾子足有二指手大! “不错,这是良好的开端,继续!” 母女几人总算打起了第一响炮! 紧接着,如玉又捉了好几只大虾,如珠也捉到了几条鱼,盼娣还找到一个双掌大的甲鱼。 许真真笑得合不拢嘴,“宝宝女、乖乖女”的喊个不停。 她自己收获也不少。 如男眼珠子骨碌碌的打转,原来捉到鱼虾,会得到娘亲的表扬! 她也要得到娘亲的称赞! 但是,四姐跟她走一块儿,她没有什么机会表现啊。 抓耳挠腮的想了一阵,她悄悄往后走。 她记得铁柱哥哥说过,小溪里挤挤挨挨都是鱼的,眼下这一段很少鱼,铁柱哥他们那一段也没有,那鱼多的地方,还在前面,得继续往里走! 她要去! 到时候她捉到的鱼最多,娘一定会亲她抱她! 嘿嘿,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家伙越想越得意,那小脚丫子放得飞快。 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一处拐角处。 山谷里。 一块草坪上,坐着三男一女,手里拿着野果子在吃。 妇人抬头看了下头顶的蓝天白云,喟叹,“不记得有多久,没进过山林里了。今早一时兴起,随朱成来此捉鱼,不料收获甚丰!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是齐月华。 她嘴里的“朱成”,是她雇请的下人,四十来岁,隔壁村的单身汉,不开工钱,每日只给些剩菜剩饭吃即可。 今早上他放鸭子出来,见铁柱到了小溪旁就急匆匆走了,满脸的喜悦压都压不住。他心泛狐疑,去了他方才离开的地方。 这便发现了小溪里的鱼,马上回去拿工具。 齐月华一家子闲着没事干,听说有好多鱼,也起了兴致,紧跟随后。 来到这里一看,果然。 小溪里的水太少,大鱼缺水,都翻起鱼肚,濒临死亡,甚是好捉。 几人下了小溪,一路拾捡。 只要大的鱼,小的不要,很快就捡了一担子,让朱成挑了回去。 齐月华一家人却留在山谷里。 她虽然没有明说原因,可她的丈夫和儿子,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杨成寿附和道,“是呀,今日收获不少。不但得了一担子鱼,待会儿还有一尾大鱼落网。” 第119章:捕鱼惊魂(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顿了顿,又感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真想不到,许氏竟有如此大的改变。会做买卖、有后台,‘一品甜’底牌尽出,都不能弄死她,实在强悍。若杨瑞还在世,我定夸他:娶了这样一位的妻子,有福气。” “呵,有福气?”齐月华斜睨他,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你别忘了,她生了七个赔钱货,断了杨瑞这一房的烟火。若这样的人你都认为有福气,那你去娶她,我自请下堂。” “呀,这就醋了?”杨成寿忙搂着她的肩一顿哄,“我是说,这贱妇不同常人,诡异的很,说不定是邪祟所化,咱们还是少些惹她为妙。” 齐月华冷哼一声,声音透着几分刻薄,“当初若不是她不依不饶的闹,我们用得着背井离乡?我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让她好过。” 她目露狠毒之色,“没了杨瑞的庇护,我看她还能蹦跶多久!” 杨如季把手里的果核扔了,抿了抿唇,沉声道,“我记得,她家有五个女儿?” 齐月华接口,“那是在我们走之前,据说后面又添了俩,如今有七个赔钱货。” 她眼珠子一转,阴恻恻笑了,“季儿,到时娘把这七个小贱人都弄来伺候你,可好?” 杨如季笑了笑,“为奴为妾还行,正妻不可能。我不想诞下有杨老贼血脉的子嗣。” 齐月华啐了一口,“这几个小骚货也配?不过是你的玩物而已,等你玩腻了卖到青楼,好歹还能赚一笔银子。” 杨如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闪烁,面色阴鸷,“那杨老贼果真死了?” 齐月华得意一笑,“上个月他是回了来,疯疯癫癫的,一时说要杀了我们,一时说他发了财,一时又抱着邻居啃,嘴里喊着那贱货的名字。也亏得他疯了,不然娘找个流浪汉将他打死扔下护城河,死得干净利落,倒还便宜了他。” 杨如季仍有几分疑惑,“爹,您当年不是找了与他合伙之人,让那人在路上好好‘招呼’他的么?怎么隔了这么多年,他还能找回来?” 齐月华道,“这山长水远的,哪个晓得起了什么变故。不过,他回来疯成这样,想来没少受罪,咱那银子,也不算白花。” 杨成寿道,“早知他如此不堪一击,咱们就不该如此匆忙的,结束城里的一切,回到这里。” 齐月华沉默了。 回来是她的意思。 到底是不够心狠,做贼心虚了。一听说他回来,立即就逃了。 失策。 杨如季又问,“既然咱逃了,为何不逃到天涯海角,反而回到杨老贼的老家?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杨成寿一声长叹。 “说来话长。” 齐月华也是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迟疑了下,道,“季儿,此事牵涉甚远,等日后再同你细说吧。” 杨如季心里无端的烦躁。 他看得出父母仓促回来,后悔了。 可他每次问起,父母都三缄其口,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他拿起一枚野果继续吃,边吃边埋怨,“怎么还没人来?这日头晒死个人,我不想等了。” 齐月华拿出一方帕子帮他拭汗,温柔地道,“咱们已经等了将近十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他把果子一扔,“娘,我就不明白了,就算那小子把许氏引过来,咱们又能拿她如何?” 杨成寿失望摇头,道,“做了这么多年买卖,季儿你这脑子还是没一点儿长进。” 齐月华斜睨他,嗤笑,“儿子性子纯良本分,学不来那些弯弯绕绕,怎么了?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若没有我在背后出谋划策,你此时,要么还是泥腿子,要么被人打死沤成泥,在哪个角落发臭发烂了。” 杨成寿忙伸手去搂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娘子,你消消气,我不过那么一说,没别的意思。” 齐月华不买账,冷哼一声往前移了移,让杨成寿的手落了空。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季儿,那小畜生回去带来的不一定是许老货,但一定有几个小贱人。到时有个把落单的,咱们就掳到这山里,”她笑容渐渐阴毒,“任你为所欲为。” 杨如季双眸微瞪,眼神火热,“小的那三个会不会来?” 齐月华想起儿子那不为人道的癖好,眉头皱了皱,“季儿,大的那几个,随你动哪个都无所谓,万一传出去,咱们就说是那贱人勾引你的。可小的你不能动,到时理由站不住脚,全村人都会声讨你。” 杨如季把野果狠狠往下一掷,浑身迸发凶戾气息,“谁敢说我,杀他全家!” 齐月华拉了拉他的手,“季儿,你忍忍,等‘一品甜’准备好,咱们就按照计划发动,那许真真一家认我们宰割,还怕什么?” 杨如季的戾气少了些,“我不管。待会儿来的不管是大还是小,我都上定了!” 眼里逐渐堆砌起浓烈的欲望,呼吸都急促了。 齐月华见儿子这样,好不心疼。 自从儿子腿瘸了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给他买过几回平民女子,每一个玩不到半个月,他就转卖出去。 他真正喜好幼女,让他去过几回教坊,她嫌太花钱,也死命压制住。 眼下细细想来,儿子这一生,并无什么乐趣。 倘若来的是许老货那三个小女儿其中一个…… 罢了! 他要玩就玩吧,千金难买心头好,出了事,她给兜着! 她心里下定了决心。 听见杨成寿说,“来了。” 她心头一跳,走到草坪的边缘,眺望。 果然,一道小身影,出现在那小溪边上,探头探脑的。 她认出来,这是许真真的小女儿,如男! 这段时间,小丫头长胖了些,皮肤也变白了,粉粉嫩嫩的一小姑娘。 杨如季瞧见,双眼冒绿光了。 激动地指着她嚷嚷,“娘,我就要她。” 齐月华嗔怪地横了儿子一眼,里边满满都是宠溺,“你小声些。” “你父子俩醒目些,别把人吓走了。” 杨如季忙整衣肃容,杨成寿也揉了揉脸颊。 第120章:捕鱼惊魂(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齐月华见他们平复了心情,便冲那边喊,“小姑娘,你可是要捉鱼?到婶子这儿来呀,这里有许多呢。” 如男看过去,在前方不远处,有三个大人站在小溪边的草坡上。 她认得其中一位妇人,家里办酒席时她来搞事情,被娘赶走了。 这妇人和娘有过节,喊她过去,会不会打她? 不过,在他们更远一点的地方,有大片滑落的山体,那儿就是造成断流的源头。 所以,有鱼恐怕是真的。 要不要过去呢? 她好纠结。 齐月华见她不为所动,又喊,“小姑娘,婶子没骗你,真有好多鱼,你若不信,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男站着没动。 这么热情?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杨如季见她反而要走,急了。 “小姑娘,婶子这里摘了好多野果,婶子吃不完,你要不要过来吃点儿?” 杨如男走了这许久,正好口渴了呢。 便下意识的点着小脑袋,要,要啊! 可这婶子和娘合不来,会好心的给果子她吃吗? 她不太信。 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法子。 转过身,大声喊,“娘,这里有好多鱼,好多野果,快来啊!娘!” 清越的童音,在山谷里回荡。 小姑娘想得挺美:先告诉娘,再去吃果子,万一这婶子要对她使坏,娘也会来救她的。 至于那捉好多鱼赢得亲娘赞扬的念头,早被她抛到了脑后。 齐月华一家人,脸都绿了! 谁特娘的要请你吃果子了? 杨如季眼神阴鸷,“娘,先下手再说。” 不等齐月华反应,他就冲了出去。 “季儿,回来。”齐月华气急败坏,“你这样子会把她吓跑的。” 杨如季不为所动。 跑起来才带劲儿啊,好比大灰狼捉小白兔,逮住她,那才叫享受! 有本事,她就跑过他呗。 齐月华瞧着儿子义无反顾的背影,便替他掩饰。 冲如男喊,“小姑娘,你别怕,大哥哥这是给你送果子过去呢,你站在那儿等他,啊?” 如男却倏地转身就跑。 她不是傻子,给她送东西,用得着这样玩命的跑吗? 那杨如季一瘸一拐的,还拼命向她跑来,安的什么心啊。 野果,她不要了,跑! 齐月华变了脸色,“坏了,这小贱人跟她娘一样,鬼精鬼精的,跑了!季儿腿脚不利索,怕跑不过这死丫头,老杨,你去!咱们不能放她回去瞎说!” 杨成寿应了声,瘦小的身子,箭一般往前冲。 如男回头看到,吓得脚都软了,哇哇大哭。 撕心裂肺的喊,“娘,救命啊,有坏人要抓我!” 许真真这会子兴致正高。 这条小溪真是宝藏,什么水产都有。 河虾、螃蟹、青蛙、泥鳅,品种太多了。 孩子们对鱼儿不太满意。 太小了,都是手指头大小的多,肉少。 可许真真却很喜欢。 河鱼小,骨头也细啊,能嚼着吃,不用挑刺,多好? 烹饪手法也多样,油炸、香煎、紫苏焖,又或者熬一锅奶白的鱼汤……天哪,不要太美味! 她忍不住想,那些穷得吃不上饭的人,平时为何不去捕捞鱼虾充饥? 可随之又笑自己天真。 古代水量充沛,江湖海水都很深。 就是这条小溪,平时也很大水。 不是专业的渔夫,用趁手的工具,别想捕捉到鱼。 偶尔能在岸边捞点小鱼虾,又或者发大水,鱼虾被冲到岸边、水坑、水田里,寻常百姓才能捕捉到一些。 而今日铁柱发现了这条断流的小溪,那是他运气好。 倾全家之力,不过一会儿,便将两个水桶装满,一担子箩筐过半,才有这么大的收获呢。 她很满足的了。 不过,她心里有个疑惑。 “铁柱,你不是说,这小溪里很多鱼,挤挤挨挨的么?” 铁柱迟疑了下,道,“可能被朱成捡走了。我们来时,我在岔路口见到他挑着一担子东西。” 许真真随口问,“朱成是谁?” 如玉接口道,“是杨成寿家里的下人。” 如珠冷嗤出声,“啧,这一家人不种田、不做买卖,还买个下人伺候,摆什么谱呢!” 许真真也老大不爽。 被谁拾走不好,偏是他们捷足先登,她能不恼火吗! 捶了下老腰,正要继续,忽地听见盼娣尖叫,“啊!” 随之哭喊,“娘,快来啊,救命……” 她吓了一跳,快步朝她走去,“别慌!” 盼娣瑟瑟发抖,后退,指着那小溪岸边,“有有有蛇!啊,娘,你你别过来,那蛇惊到了,往我这边游,啊……” 她吓得拔腿就跑。 许真真暗说,坏了! “别跑!蛇会袭击你的!” 小姑娘一听,哭都顾不上了,只没命的跑。 许真真也只好飞快地往前冲。 石子、小刺狠狠扎脚,两边的荆棘和芒丛割破她脸和手上的肌肤,统统顾不上。 她是想冲上去,将那蛇给吸引过来,好让女儿逃脱。 可待她离得近一些,瞧见那小溪里同样也受到很大惊吓、拼命东躲西藏的爬行动物时,不禁气笑了。 “盼娣,你个傻丫头,那是黄鳝啊,哪里是鱼!” 盼娣恍若未闻,继续跑。 许真真大喊,“盼娣,停下,那不是蛇!” 盼娣如同被当头棒喝,顿住。 而后双脚一软,一屁股坐下,放声大哭。蛇啊黄鳝什么的最可怕的了,吓死她了啊! “傻丫头。” 许真真无奈摇头,走过来拉起她,搂在怀里哄。 “不怕了,不是蛇,没事的。”这丫头是几姐妹中胆子最小的,都吓坏了。 被亲娘搂着,盼娣恢复了些许安全感,从嚎啕大哭改为抽噎。 闻讯而来的如玉和如珠,一起将那条大黄鳝抓住,高高举起来。 “娘,我们抓住了!” 盼娣看过去,两个姐姐都抓住黄鳝的上半身,它长长的尾巴不住挣扎,时而卷曲时而抽打。 她想起自己方才触碰到的黏滑冰冷的触感,又是一阵恶心大叫。 许真真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哄她,“不怕不怕,如男可比你谁小哦,她都没哭,比你勇敢……” 等等,如男呢? 猛地松开盼娣,大声喊,“如男?” 没有听见回答。 许真真慌了,“你们看到如男了吗?” 其他几个孩子直起身子,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她看了下,孩子都在,唯独不见了最小的那个。 坏了。 第121章:捕鱼惊魂(三)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脑子“嗡”的就炸开了,举目四顾,哪里有孩子的影子? “如男!” 十几个乡亲出现在下游的拐角处,“许娘子,发生何事?” 他们都是被方才盼娣那惊恐的叫声给招来的。 许真真一脑门子的汗,急声道,“我家如男不见了,恳请各位乡亲帮忙寻找。” 她说完,看向孩子们,“快,都去找如男。招娣如玉平安,你们找下游,其他人跟我走。” 转身往小溪的上游疾步走去。 乡亲们正愁没找到机会与她亲近呢,又是关乎孩子安危之事,这个时候,自是义不容辞的。 他们回头招呼其他人,“大树啊,平南,快,许娘子出事了。” 那还了得! 大家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就跟着冲上去。 许真真却倏地停下了下来。 她像是听见如男在喊娘。 听不真切,可她能确定,自己是听见了! “如玉,快过来,如男在上游!铁柱,大贵,快些跟上,如男可能遇上野兽了!” 有了方向,她卯足了劲往前跑。 然后,如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娘,快救我,有坏人!” 她愣住了! 她以为是兽类袭击了孩子,可谁会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会有比野兽还恐怖的畜生出现? 听见孩子气息不足,怕是撑不住了! 她失声大喊,“如玉,快!” 如玉沉着脸,飞一般的跑起来,越过许真真,跑在了最前方。 铁柱也紧跟而上,与如玉一前一后,将众人远远甩在后面。 许真真跑到快断气,却不敢停下来,喘半口气。 一直跑。 其他乡亲也纷纷加快了脚步。 近了近了! 跑在前面的如玉已隐约看见,如男被一男人抱起,另外一男人抓住她的双脚,鬼鬼祟祟的往山上跑。 她喘气,大吼,“把人放下!” 那杨成寿父子做贼心虚,被吼得身子一哆嗦。 杨如季回过头,见只有如玉一人,便挑衅地冲她勾勾手指头。 他是想着把她诱过来,既防止她回去告密,又能一箭双雕,一次爽个够,多好! 然而,他还来不及高兴,目光便渐渐凝固。 只见在如玉身后,出现了铁柱。 紧接着,是许真真。 再来是刘大贵兄弟。 然后是……一大帮手持木棍的乡亲! 如玉这时也看清了他们的样子,大声喊,“娘,要掳走小妹的,是杨如季和杨成寿父子!他们是人贩子,想把小妹拐跑卖掉!” 她这话是对跟在后面的乡亲说的。 管他们什么目的,先给他们安一个罪名,把后路堵死再说! 齐月华瞪大了双眼。 那小子不是回去找装鱼的东西,顺便喊上几个小丫头而已吗? 那后面跟着一串人,算怎么回事? 完了! “季儿,快把人放下!” 杨如季这时整个人都被吓麻木了,如男见他失魂落魄,趁机狠狠咬在他手上。 他吃痛缩手,小丫头麻溜的往下跑。 “娘,这坏人要吃我!” 齐月华在后头喊,“小丫头,别胡说啊,你说有蛇,你如季大哥是过去帮你忙的。” 如男见她颠倒黑白,哪里知道反驳,见如玉走了过来,一头扎进了她怀里,嗷嗷痛哭。 如玉抱着她哄,眼眸半眯,冷厉的眸光,如同箭矢一般,要将杨如季射个对穿。 齐月华温声说,“好了,小姑娘,你娘和你姐姐来了,蛇也被赶跑了,你也别哭了,赶紧回家吧,啊?” 转身给杨成寿父子使眼色,三人爬往另一侧山峰,打算从另一条路离开。 “站住!”许真真赶到,双手叉腰不住喘气,“铁柱,把那畜生给我拖过来。” 齐月华立即沉了脸,“你敢!”杨如季是她的命根,谁碰一下,她就跟谁拼命! “这样作恶多端的人贩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有什么不敢的?”许真真大手一挥,“铁柱动手!” 铁柱很听话,嗖的冲上去,一把拽住杨如季的衣襟角,就往下游走。 “狗杂种!”杨如季一脚踹向他的背心。 铁柱躲过,回过头,拎起拳头就砸他的脸。 如男和他关系最好,一想到那小丫头要被掳走卖掉,他就愤怒的要杀了他。 杨如季只觉得自己重锤击中,拳拳到骨,他痛得站立不住,忙蹲下去,双手抱头。 可仍有无数的拳头砸下来,他狼哭鬼嚎,痛不欲生。 齐月华扑上去,不住捶打铁柱,“住手,你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野种,你敢碰我季儿,我让你全家偿命!” 杨成寿也搬起一块大石头,眼看就要砸到铁柱头上。 许真真捡起一把石子,瞄准了对夫妻,一颗颗疾射而出。 “啊!”齐月华吃痛撒手,杨成寿手里的石头也掉了,砸到自己的脚,痛得直跳。 许真真把如男拉到身边,“宝,先别哭,娘带你去打坏人。把坏人打死了,你就不怕了,好不好?” 拉着她走到杨如季跟前,“打他!” 如男濡湿的大眼睛全是恨,捏着小拳头狠狠捶在他头上,“让你抱我,让你摸我,打死你个大坏蛋。” 小小的拳头,和铁柱的比起来,如同隔靴搔痒,不堪一击。 可她的话,却点燃了许真真的怒火。 她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杨成寿夫妻想上前阻止,却被如玉紧紧拽着,完全动弹不得。 齐月华只得大声哭喊,“救命啊,乡亲们快来啊,我儿要被许氏给打死了,救命……” 有几个后生仔跑了上来,想阻止许真真。 许真真直喘气。 她打杨如季打得差不多了,转过身,又去打齐月华夫妻。 乡亲们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将拉住,“许娘子,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 许真真很愤怒,哪怕被拉开,还是愤怒的挥舞着手脚,“我特么的,我能冷静吗?方才杨如季父子,抱起如男就往山上逃,若不是我来得快些,这孩子就要被这一家子畜生给掳走了!” “一家子都是披着人皮的狼,这会子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大家睁开双眼瞧瞧啊,人贩子!他们是人贩子!要掳走我落了单的女儿! 难怪他们出去挣了大钱,原来是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怕在外边东窗事发了,才逃回咱村的!” 这一刻,她像足了泼妇,在这儿大吼大叫,形象全无。 可她不在意。 她仅从如男的只字片语,便能猜出,杨如季猥亵了她。 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想掳走她,心思昭然若揭! 如果她来晚了,后果不敢想象! 如男还是个孩子啊! 第122章:废了,让他们生不如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是怎样丧尽天良之人,才干得出这种事! 她恨不得杀了他。 只是,孩子那么小,这件事不能敞开来说,不然会影响她这一生。 所以,她只能通过这个法子,将他钉死! 他们不是人贩,可她说了一万遍,就会有人相信! 乡亲们瞧着眼前这一幕,都很震惊。 齐月华对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友善,人缘并不坏。 明明是大善人,怎的就成了人贩子呢?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那杨如季扛着那孩子上山,他们虽然离得远,却是看得见的。 若此事是许真真与杨成寿一家的纷争,他们只会袖手旁观,顶多站在她这一边,帮着骂对方几句。 可若这杨如季一家是人贩子,那便不同了。 哪家没有孩子? 哪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今日他们能掳走如男,他日也能动他们的孩子! 顿时,怒火涌上心头。 “方才大家都看见了,杨成寿父子联手掳走小姑娘,齐月华负责望风,太无耻了!” “杀千刀的,咱村一向太平,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狗杂碎!” “竟敢打孩子的主意,弄死他们!” 愤怒烧毁了大家的理智,他们冲上来,将原本就被打成了猪头一样的杨如季,拽到更开阔的地方,往死里揍。 “住手,我们不是人贩子……”齐月华夫妻俩疯狂挣扎,眼看着如玉要压制不住,许真真大喊,“不好,杨成寿和齐月华要逃跑了。” “还敢逃?” 立即有十几个人围过来,把这两人拽倒在地,棍棒毫不留情的往他们身上招呼。 杨如季被打得几乎失去意识,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这边的人少了些,许真真混在其中,往他胯下狠狠踹上一脚。 “啊!”杨如季的叫声惨绝人寰! 齐月华夫妻自身难保,听见这惨叫声感觉不对,努力的想看清是谁下黑手,如玉和大贵很有默契的挡住,一拳砸到他们眼睛上。 杨如季已晕厥了过去,许真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一面踹一面痛哭,“我可怜的如男啊,差一点就被这畜生卖掉!给人当丫头做牛做马,又或是卖到山沟沟里,被几个娶不上媳妇的老男人祸害,生不如死啊! 大家也要看好孩子,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大意,不然孩子没了,自己活着都没意思啊!” 这一番话,再次点燃了众人的怒火,心里都有个声音:打死这个畜生,打死他,这样孩子就安全了。 在仇恨的裹挟之下,他们下手更毒更狠。 许真真擦了把眼泪,又到了齐月华这边,往死里揍他们。 这对夫妻撕心裂肺的惨叫。 没有多久,便也被打得奄奄一息。 许真真住了手,走到一旁喘气。 她方才重点“照顾”他们的特殊部位死命的踹。 以这古代的医疗技术,即便侥幸外伤,内伤也好不了。 这一家人,彻底废了。 人死了一了百了,容易。 她要的是,他们生不如死。 而今目的达到,她不再管,向退得远远的几个女儿走去。 如珠把如男牢牢抱在怀里,盼娣偎依在招娣身边,四双眼睛一直看着许真真,眼里有深深的孺慕与崇拜,唯独没有害怕。 此刻,在她们眼里,许真真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护着她们。 “收拾下回去。”许真真把如男抱起来,又去喊还在揍人的如玉、铁柱、平安、大贵等几个还在揍人的孩子。 一家人默默退出,乡亲们还在原地发泄怒火。 走出很远,那边的吵杂声还能听见。 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的,在回去的路上,满身狼狈的孩子们,都很安静。 许真真也没有说什么。 经过这一遭,孩子们看到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内心受到的冲击很大,她们也需要时间消化。 回去换了衣服,洗漱一番,便去了她们的房间。 孩子们脸上、手臂上都有刮伤,脚底也受了伤。 有磨破皮的、刮伤的、扎了刺的,许真真心疼得不行,去陈满谷房里拿了治伤的药粉,给她们涂上。 做了顿简单的午饭吃了,便让她们午休。 一早上又是捉鱼,又是惊吓的,孩子们都累了,睡得很沉。 刘福发则带着儿子在处理那些鱼。 许真真将处理干净的用盐腌了腌,装在垫了树叶的背篓里。 进空间摘了几条青瓜,又去装了半袋子谷子,让刘大贵带回家去。 刘福发不准儿子拿,推拒了几次,许真真便有些生气。 “我说姐夫,你这是做什么呢!外甥媳妇体虚,我给点吃食她,若是能改善她身体,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不比什么都强?” 刘福发这才不好吭声。 把刘大贵送出门,叮嘱了一番,这才回转。 然后,进伙房寻了个不用的小铁锅,倒些调味料和大米,用竹筒装好。 去陈满谷房里偷偷挖了些金疮药,挤进一个小瓶子里。 再去寻了些锤子、刀、斧子、木凿、墨斗等等。 然后带着这些拉拉杂杂的东西,进了空间。 那男子不在。 他将帐篷拆了,不知哪里找来了几根木头,堆在一旁。 她把东西放下,然后在空地上写:瓶子里装的是伤药,晚饭自己煮。 正想出去,转身就看见他回来了。 他肩头扛了根大木头,手上拿着一把破损的斧子。 她问,“你发财了么?有钱买木头?” 他将木头扔下,“山上砍的。” 她愣了愣,“就用你手里这把破斧子?”锈迹斑斑,刀刃还翻卷,一看就知是被人扔掉的。 他看了她一眼,“用巧劲,慢慢砍。” 许真真看着他,眼神复杂。 看样子,他是下定决心,在这里安家了。 一个大男人,他不应该有家人照顾、有理想、有抱负去实现的吗?窝在这里给她打工,只为两顿食物,也太胸无大志了些。 她斟酌了下,隐晦的提醒他,“我这里拢共也没几亩地儿,你若是外头有事,你就先忙你的。偶尔抽空进来就可以,要么先荒着也行。我得了闲也会做一点,不着急的。” 男子将木头踹散,斜睨她一眼,“怎的?怕养不起我?” 第123章:交谈,促成了一桩姻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让我一个乡下妇人养你,你是如何做到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 而且,他的话,也很引人歧义。 她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左右不过两餐饭,我自不会少你的。” 男子颔首,“如此甚好。” 许真真:“……” 男子斜眼瞄了下她写的字,“你不给我送饭?” “怕被家里人怀疑。在这里做,我……” “这便是你说的,负责我一日三餐?”他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况且,我也不擅烹饪。” 许真真气结。 她原本是想进来给他做的,结果话都没让他说完。 这一刻,他的语气和样子,都像足了她前世的大老板。 “我晚上有事,你不会做饭,就自己啃番茄吧。” 她语气冷淡,说完要走。 在前世伺候那狂傲拽的上司已经够了,在这里还要她受这份罪,他算老几啊,他也配? “等等。”男子出声阻止,缓缓走到她跟前。 “你今晚有何事?” 他高大的身影,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她不着边痕的往后移了移,“恕我无可奉告。” 他眼眸微暗,“脸怎么了?” 许真真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目光转到她手上,冷凝。 把她的手抓到跟前仔细看,“有人欺负你?” 她的手指骨节淤肿充血,脸上则是被小溪边的荆棘划出了几道痕。 她想说没事,可想起今日的糟心事,她鼻子陡然发酸,喉咙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许多女人都是这样,在无人看见、无人依靠的时候,她可以很强势,受伤了也不觉得疼;可一旦有人关心,就会莫名的觉得委屈,想哭。 她垂下眼帘,不自然的收回了手,扯出一抹笑,“我揍人的时候,伤的。” 男子:“……” 默了默,他拿过那小瓶子伤药,拔开瓶塞,把她的手拽过来,要给她涂上。 许真真吃了一惊,忙挣脱,“不用,这么点小伤,我去喝几口泉水都退了,不要浪费……” 他不语,不由分说的给她抹上了。 虽然看不清他表情,可许真真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深邃的双眸里,压抑着风暴。 然后一低头,便瞧见他三两下就快把瓶子里药膏给挖没了,下意识的按住他的手,“好了,别抹了,这药很金贵,有钱都买不到,留点给你抹伤口。” 男子动作一顿,她趁机抽出了手。 像是生怕她又逃了,男子紧接着问,“你……几个孩子对你可好?” 她自嘲一笑,“被我养歪了。确切的说,被以前的我养歪了。” “嫁出去了几个?” “没呢,一个都没嫁。” “嗯?”男子眼神有些冷,“没人要?” 许真真想说“是啊”,但又觉得,如今孩子们都变了许多,她就不信剩下那几个找不到夫婿。 所以,不能诋毁女儿。 “不是……我招了三个赘婿。小的那几个,以后随缘吧。是嫁是娶,只要她们喜欢,我都无所谓。” 男子看着她,眼眸意味深长。 “你倒是疼孩子。” “自家的孩子都不疼,那不是枉为父母?”她笑了笑,“你呢?可有成家?亲人在何处?” 男子看着她,眸光微闪,“我离家太久,家中妻儿……” 并没有往下说。 许真真却自动脑补,他的老婆孩子被人接手了。 有些同情,便数落他,“你也是的,为何出来许久都不曾回家?” 男子看向远方,眼神迷离。 “我在外经商,不慎遭人陷害,脑子受创。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少年。” 原来是这样,天可怜见的。 “你如今记起以前之事了么?” 男子一声夹杂着涩然的轻叹。 “物是人非。” 许真真心想,也是,老婆孩子成了别人家的,父母也许不在了,他又落魄成这样,回去意义不大吧。 不过…… “你总得回去看看妻儿的,跟他们说说你的遭遇,免得记恨你。” 男子缓缓看向她,眼神晦涩难懂。 忽而,眼里溢出笑意,“你说得对。我开心见诚与妻子谈一谈,或许能破镜重圆。” 许真真一噎。 你妻子都跟别人跑了,你还想把她追回来?你这也太大度了些。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说。 然而,他偏偏问她,“你说,能否?” 能否……什么? 许真真有片刻的茫然,随之反应过来,不住点头,“能、能的。” 又觉得自己回答太过敷衍,遂补充道,“只要你不介意,脸皮够厚,缠着她,追求她,她自会被你感动。”还跟不跟你,那又是一回事了。 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这法子……好使么?” “当然好使。”许真真一脸严肃,就差拍胸口保证了,“烈女怕缠郎,你不缠着她,就没机会赢取她的芳心,晓得吧?” 男子双眸清亮,笑意满溢,“有几分道理。” “嗯,信我的没错。回头你要真把妻子追回来了,你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男子眼神灼灼,“不会少你的。” “你要记得呀。” 许真真觉得自己促成了一桩姻缘,有点心花怒放,对男子也放下了防备。 “不知大兄弟如何称呼?” “鄙姓杨。人称杨老二。” “哦?跟我夫家一个姓呀,好巧。” 男子眸色深深,点头,“嗯。” 她想了想,又问,“你是如何进我这空间的呀?” “眼一闭一睁,便出现在此。” 瞧他不像说谎,许真真心里暗说神奇。 “你身上是否有什么物件触发?” “并无。” “那胎记?” “也无。” 她能进来,是因为她有玉佩,可他什么都没有啊? 或许他与构建这个空间的高人有缘分,让他与自己共享吧。 她将此事抛开。 与他聊了一阵,便出了去。 回房睡一小会儿,醒来已是下晌。 外边传来欢声笑语。 她有些诧异,孩子们方才还焉了吧唧的,怎的转眼就笑得如此开心? 她揣着几分疑惑,走出房门。 只见孩子们围在院子中央,包围圈里有一只浑身漆黑的小东西。 它太小了,比巴掌大一点,看不出是猫还是狗。 如男正拿一根白菜喂它,“狗狗,快吃呀。” 那小东西不屑地把头一拧,又惹来姑娘们的一阵笑声。 “它好有趣。” 许真真过去仔细瞧瞧,是只小土狗,毛色乌黑发亮,眼睛卡姿兰般的漂亮纯净,奶萌奶萌的。 她的少女心一下子被激发了,伸手去抱。 第124章:故事,淡化伤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狗狗哪儿来的?” “三姐夫带回来的,说是流浪狗。”如玉看了许真真一眼,“娘,把后院那只流浪狗也带过来吧,与这小狗一块儿作伴吧。” 这丫头子,是不是起疑心了? 许真真眼神微闪,“那家伙不常来,行踪不定,不用管它。” “嗯。”如玉没再追问,伸手要抱小狗,“娘,把多多给我,我弄稀饭喂它。” “多多?”许真真只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 “就是这小狗呀,三姐夫给取的名字。” 小狗被如玉抱走了,许真真仍半蹲在地,神色呆滞。 多多! 这小狗在书里,占据了不少篇幅。 因为,这是沈逸飞的宠物,也成为促进他与女主感情的重要因素之一。 这小狗,他是真的喜欢,当作自己亲儿子一样悉心喂养。 有时捕捉蛇虫鼠蚁,有时把自己的吃食让给它。 半年后,多多养得高壮威猛,如同一匹狼王一样威风凛凛。 除了沈逸飞,谁都不敢靠近。 可它唯独青睐于女主。 女主后来说,下大雨这一日,她家的宠物母狗被雷声惊走。 过得一日,却叼回来一只小狗崽。 它产子了。 可之前有兽医看过,说它怀了两只狗崽的。 所以,多多如此亲近她,极可能是她家母狗遗失的崽。 沈逸飞啧啧称奇,然后让多多与她的宠物狗相见,竟真的十分亲密。 这更让沈逸飞深信,他与女主的缘分是天注定。 天注定吗? 呵。 如果多多落入她手里呢?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知道剧情的人,还不能反转逆袭! 思及此,她起了身,跟着去伙房。 “如玉,把多多给我。” 从现在起,她亲手喂养它,让它只亲近自己,看到女主就想咬! 沈逸飞从房间里出来,“娘,我去村里看看,能不能弄点水牛奶喂它。” 果然是亲儿子啊,自己饭还没吃呢,就先顾着它了。 许真真忙道,“不用,我给它熬点米汤,加点青菜汁,保管它爱喝。” 沈逸飞一愣。 这丈母娘以前如何心黑就不说了,怎的如今对小狗也如此上心? 她真的变化很大。 不过青菜汁是好东西,随她吧。 便勾唇一笑,“如此辛苦岳母了。” “一点小事儿罢了。”许真真笑眯眯的,“只是飞儿啊,我觉得多多这名字太随意了,我想给这小家伙改名,叫小小,你觉得可好?” 沈逸飞嘴角抽了抽,小小……难道不比小小更随意? 不过,瞧许真真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只说,“多多总归会长大,叫小小似乎不太妥当。岳母再想想,看是否有更合意的?” 行,只要他肯改,就不怕起不到令他满意的名儿! “那就……旺财?” 沈逸飞一头黑线,“再想想。” “来福?” 沈逸飞:“……”他连表情都懒得做了! 许真真也不敢再作,否则他改变主意,她还不知哪里哭去。 “烈风。”她一脸正色的道,“我希望它长得健壮凶猛,跑起来如狂风一般猛烈。” 沈逸飞眼眸微动,看了小家伙一眼。 毛色黑亮,眼睛灵动,或许真能长成一条凶猛家犬也不一定。 面上笑容便真诚了几分,“岳母才识过人,取的名儿甚好,小婿惭愧。” 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 许真真心里嗔怪,其实吧,骨子里还是喜欢的。 好话谁不爱听? 笑容满面,“那就叫烈风了。”摸了摸小狗的头,“烈风乖,待会儿我给你熬米汤喝。” 狗子“汪汪”的叫了两声,也不知想表达个什么。 沈逸飞道,“娘,那我去割些草回来喂马。” 一旁的刘平安便说,“不用了,我爹去了。” 许真真哑然失笑,“姐夫这是一刻都闲不住呀。那飞儿,你收拾收拾,明日随我去一趟‘糖心居’,回来便去拜访腾云书院。” 沈逸飞心脏微缩,眼里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 晚饭,许真真做了香酥鱼、红烧鱼、油焖大虾、红烧黄鳝、虾球番茄汤等菜犒劳孩子们,吃得他们满嘴流油。今日带来的阴影,也烟消云散。 晚上睡觉,小的三个闺女硬是要和她挤一床。 想着她们白日里受了惊吓,许真真格外温柔,给她们讲了小红帽的故事。 然后,让她们说听故事后的感想。 招娣先说。 “娘,那狼出现时,外婆就应该认出来的。”她细声细气的,“她太傻了。” 盼娣接口说,“那是狼擅于伪装,外婆又已年老,眼睛不好使,是畜生还是人分不清。” 她很是害怕,不住的往许真真怀里缩,抖着声音,“这世上怎会有会变化成人样儿、通人语的狼呢,太可怕了。” 如男仰着小脑袋,一脸的天真无邪,“娘,那狼把外婆吞肚子里,外婆就已经死了啊。小红帽和猎户把狼的肚子划破,出来的应该是屎才是,为什么会是活着的外婆?” 许真真:“……” 为什么她们的关注点,与别的孩子不同?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想法啊! 这一届的孩子太难带了,她想申请下线! 按了按太阳穴,她说道,“这是寓言、故事,细节咱们不去深究了,来梳理下里边的寓意。 很显然,这狼被拟人化了的。它代表了那些表面上和善,实际上狡猾凶残,坏透了的人,也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好比今日那杨如季。” 她看向如男,目光变得柔和,“你上当了,对吗?” 如男一下子焉了,闷闷地坐下,双手抱膝,“是。他还没有狼狡猾呢,是我太蠢了。” “不,娘的宝宝女,怎么会蠢呢?”许真真把孩子的盼娣轻轻推开,再抱住如男,“只是娘以前将你们保护得太好,没有见识过坏人的样子。因此,你们的性子都很单纯,对任何人都心不设防。” 事实上,古代的女子,都很单纯。 她们没有机会出去接触外边的世界,整日守着方寸之地,见识有限。 当然,穷乡僻壤的,也没有机会遇到什么坏人。 可她在做生意,以后家里也难免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教会孩子带眼识人。 听她这么说,孩子们就都有些迷茫。 “那坏人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呢?” 第125章:总结,牢记教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道,“坏人分陌生人和熟人,他们不会在脑门上刻下‘我是坏人’几个字,大多都擅于伪装,你不能一眼看穿。那么,如何甄别呢?” “走在路上,陌生人要同你们讲话,最好不好搭理。如若必须要回应,例如人家问路啊、说你掉了东西啊这些,你就一定要在保持到一丈的距离,才好停下。若是在村里、家里遇到陌生人,点头打招呼即可。” “而对熟人,不管多熟,哪怕是自己的父兄,只要是对你举动异常的,例如抱你、亲你、半夜进你房间的,都要警惕,并向你信任之人求助。” 她顿了下,温柔的看着如男,“今日,你是见那杨如季同咱们一个村子,你才没有防备的,对么?” 如男摇摇头,“不,我有防着。只是,我想去拿他们果子,就没有及时逃跑,才被他抓住。” “用你在乎的东西引诱你上钩,这是坏人惯用的伎俩。”许真真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那你现在还害怕吗?” 如男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最一瘪,如乳燕般投入她怀抱,纤细的手臂软软的,勾着她脖子。 “娘,我怕的。”特别是那坏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让她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想到这儿,小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眼泪掉了下来。 “乖,不哭。”许真真心里酸痛,“如男,你听着,你是世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姑娘,无论别人对你做过什么,那都是别人的错,你的可爱,你的美丽,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娘和姐姐们,也会一直爱你。” 她的语气柔和而宠溺,“这件事已成为过去,又那么的不好,咱们都不要去想了。咱们该想的是,明天吃什么好吃的、做什么漂亮衣裳、去哪儿玩,你说是不是?” 她试图将这件事淡化到极点。 要不然,伤害会伴随小家伙一生,她会很痛苦。 如男离开她的怀抱,重重的点了下头。 “娘,那我明日要吃糖醋鱼。” 鼻音浓浓,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呢,就惦记吃了。 许真真笑了,点了点她的鼻子,“小馋猫,就知道吃,那新衣服不要吗?” 小家伙一下子笑了,搂着她的脖子撒娇,“要哒。” 许真真心软得不行,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好几口。 也庆幸这小丫头不是那种敏感自卑的孩子,不然很难对她做心理疏导。 招娣偎依过来,说,“七妹,那坏人都快被打死了,你以后不许想这件事,不然心里不舒坦呢。” 小家伙“嗯嗯”的点头如捣米。 盼娣摸了摸她的头发,“七妹真乖。” 姐妹三人相视一笑。 许真真好不欣慰。 “好了,咱们再回到故事里。我问你们,那小红帽和猎户将狼杀死之后,如果再遇到一只狼,她和外婆还会上当吗?” 孩子们摇头,“不会。” “为什么呢?” 如男抢着回答,“已经知道那是狼,就不会再上当。” “哇,如男好聪明呀,你猜对了。有了第一次教训,她们有了防备,便能看穿狼的伪装。这就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就是吃过一次亏之后,就记住,以后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如男,你说,如果你再遇到今日之事,你还会再馋那点野果,而失去逃跑的机会吗?” 如男点点头,很沮丧,“娘,你说过去之事不要提的,你又说了。” “好好好,娘不提了。只是,你们都要牢记这次教训……” 母女几个说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风和日丽。 早上去采了桃胶、摘了青菜,又将乡亲们的雪耳装上马车,耽误了些时间,许真真与沈逸飞到达“糖心居”时,郭谦早已等候多时。 今天是分红的日子,早几日万庆来喝喜酒时就特意提醒过的了。 只是,她以为这点小事,郭铭在的。 郭谦日理万机,他在,就显得太隆重了些。 郭谦招呼她和沈逸飞坐下,便用很艳羡的口吻说道,“我挚友的酒楼,日日爆满。” 所以呢? 许真真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瞅着他。 他瞧着许真真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一声叹息,“我在想,或许我该把糕点铺子换成酒楼,这钱来得更快一些。” 她送过去的那些青菜,里边所蕴含的神性物质很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他来说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对,味道还是极好的,清甜爽口,人吃下去神清气爽,胃口大增。不然他挚友酒楼的生意,不可能如此火爆。 可明明好东西是他先发现的,为何反而是他挚友得益?不甘心啊。 许真真真想翻白眼。 糕点铺子是挣钱的,他却去羡慕人家开酒楼的,那是见异思迁呢,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好啊,郭东家去开大酒楼,我赠送十个菜式,外加二十斤青菜。您只需将糕点铺子让给我就成。” 郭谦嘴角抽了抽,“我也不过那么一说。” 糕点铺子已多开了一间,总铺子扩张了一倍,虽然规模比不上人家大酒楼,可火爆的场面,丝毫不比人家逊色。 转让给她? 不可能。 除非她嫁过来。 不说几间铺子,他整个人都是她的。 嘿。 存了这份心思,他又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 一段时间没见,她的皮肤又白皙紧致了些,皱纹也淡了,眼神清澈,嘴唇殷红饱满,就跟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似的。 神奇! 难道她偷吃了仙丹返老孩童? 还是她还有如第一批青菜那样神奇的食物? 不可能。 他派人暗中跟踪和暗访过,她家里人多,前几日还办了酒席,她若是有,不可能藏得住。 还有,她经常提起的她夫君的挚友,她的女婿全然不知,也不见她去拜访过。 这小妇人满身都是秘密。 有意思。 许真真被他这样目不转睛看得心里发毛。 她轻咳一声,“万庆那日,千叮万嘱让我今日过来。不知您所为何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狡黠的小女子。 第126章:逐利,加盟代理招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郭谦回神,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道,“今日是你与犬子定下的拿铺子分红的日子。账本已经准备好,你待会儿与杨掌柜核对一番,该多少,让他支给你。” 顿了顿,又道,“铺子是挣了些银子的,只是扩张的钱,已从这里边出,账面上怕是没有什么钱,只能先预支些给你。” “此外,我还想与你商议。下半年预计最少开两间分铺子,我积蓄无多,准备从总铺子拿钱去开,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不同意。”许真真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很清楚,咱这铺子的主打产品是冰食,待天气转凉,这冰食便逐渐滞销,直至无人吃。这个时候开分铺子,不亚于把钱投进水里。” 她的话一针见血。 真是个精明的妇人啊。 若是她能成为我老郭家的人,这生意还愁不好么? 郭谦心里赞叹,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你说的这些,我心中有数。只是你不了解,其实呀,下半年才是糕点铺子的旺季。婚丧嫁娶,还有中秋节、中元节、过年等重大节日,定糕点的顾客会很多。 对面的‘一品甜’的糕点向来火爆,最近不再搞小动作,不就是想凭借自身糕点的口碑,将咱们打压下去,反败为胜么? 可惜他们不知,咱们如今的糕点里,多了许多新品,各式蛋糕、蛋挞、雪媚娘、奶茶等,都是回购次数极高的。下半年,生意只会好,不会差。” 许真真沉默了。 不可否认,他说得对。 糕点铺子,下半年才是重头戏。 但是,他也不能把钱全拿去投资了啊,那她什么时候才分到钱? 她眼下手头上没多少钱了,等钱用呢。 想了想,她道,“小妇人见识短浅,令郭东家见笑了呢。只是,我还有个想法。您开分铺子,不一定得自己花钱去开,可以采取招加盟代理的法子呀。” 加盟代理? 她总能从嘴里蹦出些稀奇古怪的词汇。 郭谦面上的笑容深了些,“你说说看。” 许真真喝了口茶,道,“就是有人花钱加盟你的牌子,你提供铺子选址、装修、产品研制、加工等技术支持。你可以持股铺子,也可以不持股。只需时常派人去每个分铺子监督巡查即可。” 郭谦眼睛一亮,“这法子倒是新鲜。只是……”沉吟了片刻,“别的东西也就罢了,糕点方子是一个糕点铺的底蕴,若告知了他人,被仿制了去,咱这铺子的生意,也被人抢走了呀。” 许真真道,“你说这个‘他人’,可不是别人,是您的合伙人啊。他与你一起开铺子,便是为了共赢。把方子外泄,不是自掘坟墓么?再一个,您跟他合作,可是要签商业合约的。 如此一来,有道德和合约,双重约束,谁还会把方子泄露呢?更何况,咱们铺子最大的底蕴,是食材。这是不可仿造和复制的,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有方子也做不出咱们这样的品质味道。” 郭谦眼睛乍亮,他都忘了这一茬。 她提供的食材很少,只有桃胶、银耳、白糖。 除此之外,她还会提供一份补药。 就用木桶装着,清凌凌的,瞧着如寻常山泉水一般无二。 师傅在做每一样糕点的时候,都会加一点进去。 他偷偷尝过一点,甘甜清冽,比山泉好喝了数倍不说,里边所蕴含的神性物质,比他吃过的第一批青菜还要多。 有了这些东西,只要师傅手艺不差,这糕点怎么都胜别人一筹的。 那补药,可是好东西啊,若是流传出去,怕要引起天下震动,无数人为之打得头破血流。 说实话,若不是许真真性子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强势性子、若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侦查不到这些宝贝的来处,他早就使用非常手段逼迫她了。 欣赏、喜爱她又如何?商人逐利,从不感情用事。 不过,他为人做事有底线,杀鸡取卵的傻事,更不会去干。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与许真真愉快合作至今…… 许真真瞧着跟前这双眸放空、不知神游到哪儿的人,就觉得有些无语。 谈生意的时候都能走神,这也是没谁了。 “郭东家?” 喊了好几声,他才收回心神,随之击掌大乐,“许娘子,此法子甚妙啊!资金、场地、人脉背景统统得到解决,我再无顾虑。” 他眼里写满了激动,紧握拳头,“我要用此法子,将铺子开满整个翌国,成为该行业的魁首!” 这一刻,他心潮澎湃! 许真真也被他感染到,内心血液沸腾,“好,郭东家在前头拼,我在后面做储备,保证食材的供应,咱俩配合着来,做一对最佳拍档!” 郭谦望着她,双目灼灼,“说得好!我将放下手上过半的生意,重点推介咱这糕点铺子。咱俩珠联璧合,定能把它做大做强,成为此行业中的顶流柱!” 许真真笑道,“郭东家雄心壮志,小妇人信你!” “有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拼了。”他的目光,有着浓浓的激赏,也有遗憾。 若是她仍云英未嫁,那该多好? 随之又自嘲,她多大年纪了啊,若是还未嫁人,那定是有毛病的,自己又怎会看得上? 如今她也是单身,只要自己成就霸业,还怕她不心动? 如此想着,他藏起了那份儿女情长。 “大妹子,你这食材供应得上么?” 好家伙,意识到她的价值了是吧,直接喊她大妹子,将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也好,总好过喊她真真的强! “桃胶和银耳都靠杨家村收来,越来越少,怕是供应不上了,你安排人到别处采购吧。只有白糖和补药是从海外进回来的,我的供应不会停止。” 白糖是她从红糖里提取出来的,按照市场价供给铺子,这差价她就能挣不少。 所谓的补药,其实就是空间的灵泉,这个也收钱。 所以,即便郭谦不给她分红,她也能靠着这两样,衣食无忧。 若是分铺子开满全国,那她就发了。 郭谦眼眸微闪,状似无意的问,“许娘子,你那夫君的挚友,对你真是照顾,如此宝贝之物,竟任你予取予求。” 这是怀疑上她了? 可那又如何? 她才不怕。 第127章:分红,沈逸飞进入书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神色淡然,“他与我夫君,有过命的交情。况且,他辛辛苦苦从海外弄回来,也是为了钱。我出钱向他购买,他不吃亏。” 为交情为利益才与她合作,合情合理。 可郭谦不相信。 因为他查探不到这个人。 他笑道,“不知是哪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对咱们如此支持,我是感激涕零!改日引荐我与他见一见,当面对他说一声谢才好。” 许真真道,“无须劳烦郭东家,咱俩是合作伙伴,我替你说一声就好。” 郭谦摆手,“那不行,人家帮了如此大的忙,轻飘飘一声‘多谢’,未免太过轻率、敷衍,应有我当面道谢、设宴款待才是。” 许真真似笑非笑的睨他。 老狐狸,想要挖我墙角? 没门儿! “郭东家,我这么跟你说吧,他身居高位,并不想暴露身份,这海外的生意,是他亲戚的亲戚在打理。” 郭谦笑容一僵。 顿了顿,给自己找台阶下,“原来是高位者,那是得慎重。否则,从他亲戚那儿顺藤摸瓜的被查到,丢了官职事小,祸及家人那才事儿大。” 翌国官员不得从商,家人可以。 但若是查出利用职权,给家人大开方便之门的,那可是从重处罚的。 这一刻,郭谦心里平衡了。 你是高位者、能从海外弄到这些稀奇宝贝又如何,不敢放开拳脚去干,畏畏缩缩的,总归难成大器。 而老子就不一样,用你掏来的宝贝,与你心仪之女子强强联手,谋取巨大的利益, 老子是双赢! 他已经在潜意识里,将许真真嘴里那位“夫君的挚友”当作假想情敌。 此时想着他败在了自己手上,心里不知有多爽。 许真真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又将话题引到了开加盟招商会这上边来。 “合作伙伴不一定会做糕点,只要他有钱、肯砸钱,后台够硬,与咱们三观相近,那就可以。因此,不要在同行内找,做个广告,面向全国找。” 这古代有钱的富贵闲人多了去,只要投钱不用操心,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账的,哪个不想?比放那印子钱不知强多少! “这加盟费定高一些,根据铺面规模、对方的综合实力来定。就定半个月后开这个招商大会吧,到时我也来。” “……” 许真真与郭谦一直讨论到晌午,沈逸飞在一旁干坐着,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水,心里着急,却又不好打断,坐着很是煎熬。 吃了午饭,许真真又向郭谦打听腾云书院的事情。 “那是口碑不错的书院。费同求山长,曾是同庆元年的状元郎,官至翰林院学士,十年前辞官,创办了该院。底下夫子,皆是有学问、有名望的文豪学者,是当朝五大学院之一。” 他停顿了下,道,“书院不收女学生,你这是?” 许真真笑了笑,道,“我是生了几个闺女,可这不是还有三个女婿吗?先送飞儿去读书,另外两个等启蒙后再念两年私塾,看天赋如何,再考虑是否要送书院。” 郭谦神思复杂。 这妇人看似贪财,可为了家人,却很舍得花钱。 连几个赘婿都当作亲生儿培养,可见她心地善良,目光长远。 这么好的妇人,怎的就不是自己的妻子呢? 又发呆了? 许真真见惯不怪,自己在那儿喃喃自语,“今日来得匆忙,未准备礼品呢。罢了,我去后厨做些糕点吧。” 什么? 郭谦气笑了,手指着她,“真是糊涂。今日做出的糕点好好的摆在柜台,要什么样儿的没有?还巴巴的自己去做。等做出来,太阳都下山了。” 许真真一脸正色的道,“我自己做,只给你交点食材钱即可;可若是让我掏钱买,我买不起,也不划算。” 郭谦手指着她,连点了几下,失笑摇头。 “你个妇人,自己吝啬,就想得他人也如此。好歹是铺子的东家,拿些糕点还得花钱买,传出去,我郭某人的脸面,还能不能要了?”大手一挥,“去装,要多少装多少。” 等的就是您这句话呢! 许真真顿时眉开眼笑,“多谢大老板。” …… 腾云书院的院长,原本就是名素养极高的学者,对待所有人都很宽和亲切。 有了“糖心居”的点心作为开门砖,大手一挥,便有夫子来考校沈逸飞的学问。 通过后,交了五十六两束脩,沈逸飞便成为了该院的学生。 他与许真真从书院出来,双脚都在发飘,感觉特别不真实。 日思夜想都想进书院读书! 可自己的身份,就像是难以跨越的一座大山,横亘在跟前。 盼了这么久,一朝如愿,就跟做梦一般。 许真真也很高兴,逆转人生的计划,也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在回去的路上,她语重心长的说,“飞儿,好好读书,实现你的理想抱负。”才预支出来的分红,一下子没了,她心里其实心疼得滴血。 沈逸飞很是激动,“岳母放心,小婿定不会教你失望。” 许真真欣慰点头。 回去时经过集市,又去买了许多东西。 油盐、调料是必须的,答应给孩子买的头绳,这个也不能少。 另外,大米两袋、喂鸡的米糠一袋,木桶、锄头、斧子、铲子、插箕等工具也要置办…… 太多东西了,拉拉杂杂的,将车厢都塞满。 “不行了,等下回来集市,咱们再买吧。” 她让沈逸飞把马车赶回“糖心居”等,又去了发现番茄、辣椒的那间铺子。 菜籽是必须的,粮食种子上回买的还有。 她要得最多的是花籽。 “花籽?”掌柜都愣了下。 他兼顾卖盆栽,花籽定然也有,只是没想到一个乡下妇人会买这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许真真笑道,“是啊。每一种花籽都给我来一些,就来个半斤吧。” 半、半斤…… 你以为这是菜啊。 掌柜傻眼,他那个在天井里做饭洗衣的亲娘又出来了,一眼就认出了许真真。 “是你呀。”她笑容热情了几分,上下打量许真真一眼,“一个月不见,富态了呀。日子越过越好了。买花籽种在自家院子么?” “哪有什么好日子,不过是一日三餐多了口粥吃罢了。”许真真也是笑容满面,“我家那几个丫头爱伺弄花草,家里又有几亩荒地,就买些花籽给她们解解闷。” 几亩荒地不种粮食种花?莫不是疯了吧? 可这妇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不会做傻事。 第128章:被砸,间接害了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上回眼都不带眨的买了那两盆没用的番国盆栽,指不定人家还真当作了宝贝,天天观赏呢。 既然有能力买,老太太也就不再劝。 只说,“妹子,给老太婆我说你的地儿在哪儿,种这么多花草,长开了定然很好看,到时老太婆也去观赏一番。” 她儿子立马接口,“在下是做盆栽的,若是花草长得好,我替你推荐给那些贵人,你也能挣些钱。” 许真真种花草,并非是拿来卖的。 不过,瞧这对母子如此热情,她也不好推辞,留了地址。 忽然又想到,他们能弄到番茄和辣椒,说不定有海外关系,便向他打听土豆、番薯。 “都是地下茎块状,土豆长在地面的是苗,番薯的藤……”她很费劲的解释,掌柜听得也是一脸懵。 不过,人家还是很礼貌的说,“我会留意。” “嗯,多谢了。若是找到,请到‘糖心居’那里,给我递个消息。我叫许真真。” 许真真其实没报什么希望。 但是,也得去寻一寻。 如果有了这两种作物,普及出去,这世上饿死的人,会少一些。 出来走在街上,想着刘福发和铁柱他们统统没什么衣服,便又去了上回去的成衣铺子。 可走近一瞧,大吃一惊。 这里被打砸个稀巴烂,又被抢了个精光,除了断垣残壁,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这样啊! 她心里一阵唏嘘。 忽然,有位女子鬼鬼祟祟的出现。 “这位婶子,你可是‘霓裳坊’的老顾客?” 一面问一面警惕地盯着四周,跟对暗号似的,神神秘秘,搞得许真真也有些紧张。 咽了咽口水,“是、是啊,怎么了呢?” 女子压低声音,“你跟我来,这里遭了贼,铺子转到那边的巷子里去了。” 许真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巷子幽深黑暗,一眼望不到头,便摇头。 “不,不用了,我只是瞧这儿没开门,好奇过来看看而已,并非想买……” 不等她说完,这名女子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道,“你一脸和善,可见是个好人。你去帮衬下红姐吧,她的铺子被人砸了,一家子走投无路,快要饿死了。” 许真真吃了一惊,那铺子老板娘能说会道,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何至于落到这等田地? 就趁她怔愣的当口,那女子就把她拖入了巷子里。 感受不到女子有恶意,她也就顺从的走了一小段路。 然后看见,在巷子的左侧,那里开了一道门,另外一面虚掩着,隐约能瞧见里边有些架子,上边摆了些成衣。 这名女子很兴奋,朝里边喊,“红姐,红姐,快回来。我又给你拉回来一个老顾客。” “哎呀,莲儿,我谢谢你。”一个女子惊喜说着,从里边走出来。 这女子喜滋滋的道,“不用谢我,你像人家‘糖心居’那样,我给你拉客,你给我佣金就是了。” “放心,少不了你……”走出来的人与许真真视线对上,声音戛然而止。 怔愣了片刻,红姐开口,“是你!” 她很是愤怒,“你害得我这样惨,你还有脸来!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许真真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害你了,你跟我说清楚。” “你上回在我铺子里与那两名女子打架,过不了几日,我铺子就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到官府报案,不了了之。 屋主以我招惹了些不明身份的歹人为由,将我赶了出来,连押金都不肯退给我……好好的铺子,说没就没了,一家子断了生计!”红姐悲愤,两只眼睛红红的,凶狠地瞪向许真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遇到你这个煞星,我不会走到这一步!” 许真真真没想到,自己间接害了人。 她心里难受,“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不知道?你好歹也是‘糖心居’的二东家,你不知道顾客发生冲突,会殃及池鱼,令店家倒霉的吗?”红姐越说越气,进屋抓起扫把,走出来劈头盖脸的就向她抽来。 那女子抱住她,“红姐,你冷静些,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红姐挣扎不得,越发疯狂,冲许真真咆哮,“你滚,你滚啊!” 她声嘶力竭,愤怒至极。 许真真反而恢复了几分理智。 她往后退了退,道,“红姐,我承认,我也有错,但错不全在我。那一日,你也瞧得清楚,那女子的婢女,想要强抢我买下的衣服,抢不到就动手,还用了刀。你想一下,若不是我女婿会些拳脚功夫,我娘儿几个是不是任她宰割了?我不过是被动防卫罢了。 还有,冤有头债有主,她们为何不来找我,偏偏要针对你,这是什么原因,我也想不明白。” 她真诚的鞠了一躬,“对不起,红姐。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去‘糖心居’给我留言、写信,又或者去杨家村找我,我能帮得上的地方,绝不推拒。” 不知是被她这一番话给打动,还是折腾累了,红姐安静了下来。 只是,依旧没有说话,双眸失神的看着某一处,眼泪无意识的滚滚而下。 许真真不忍心再看,转身走了。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没有半点背景的好百姓,总是任人欺凌,求助无门的。 那名女子,定是有着有着极强的身份背景,行事才这样嚣张跋扈。 她不对付自己,要么是忌惮陈满谷的身手,要么是懒得动手,又或者,时候未到。 日后遇上,总归要与她清算的吧。 可自己连人家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真特娘的,太憋屈了。 她愤怒、气愤,闷闷地回到“糖心居”,叮嘱了李守业几句,便要回去了。 马车缓缓驶出街道,她忽然看见了铁柱的亲娘。 许是怕自己厌烦,她没敢现身,只躲在角落里痴痴地看着马车,仿佛能透过车子,就能看见自己儿子似的。 同是人母,她很能理解铁柱娘的心情。 跟沈逸飞说了声,她停车下来,对铁柱娘招手。 铁柱娘却假装没听见,转身急急要走。 许真真悠悠来了句,“你当真不想见你儿子?” 第129章:可笑,莫须有的罪名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铁柱娘顿住脚步,转过身,面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悲苦,声音都带着颤,“东家。” 许真真皱眉道,“我不久前将地址告诉你了,你既然这么想孩子,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东家,我……”铁柱娘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真真能猜出几分她的心理。 “你是不是担心孩子见到你之后,不想干了要跟你回来,因此丢了这份活计?” 铁柱娘面色羞赧,算是默认。 家里老的老,病的病,铁柱的这点工作,实在太重要了。 许真真嫣然一笑,“你想多了。铁柱不会跟你走的,你信么?” 她很有自信。 铁柱在她那里吃好住好,一身力气得到了施展,等于实现了自我价值,不知过得有充实,愿意回才有鬼了。 然而,铁柱娘却是摇头。 自己的儿子她知道的,内向胆子小又恋家,怎么会不想娘、不想回家呢? 不存在的。 许真真呵呵一笑,“那你敢不敢随我回去看他?” 是去看自己的儿子,又不是看妖怪,有什么不敢的? 铁柱娘脱口而出,“敢!”说完又后悔,万一儿子真要跟自己回来,该怎么办? 许真真笑道,“我马车还能带一个人,你回去跟家里交代一声,我等你。” 铁柱娘也不再纠结,点点头,急匆匆离去。 沈逸飞道,“娘似乎很看好铁柱这小子?” 许真真:“不是看好,是讨好。” 讨好? 沈逸飞吃了一惊,“何至于如此?咱家挣了钱,买两三个下人便是。” 这年头,最不缺的便是人,价钱也低廉,买回来就能当牲畜一般差使的了。 许真真缓缓摇头,“买下人以后再说。铁柱力气大还很勤快,一个顶三个,用着也放心。” 沈逸飞耸耸肩。 许是丈母娘把那小子当女婿来养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许真真忽而道,“飞儿,前几日我在集市上遇到这么一件事。” 她把那日在成衣铺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你沈逸飞。 “那姑娘的婢女身手了得,就是太过狠毒。” 沈逸飞何其聪明,脑子一转,便想到了那个帮助过他的女子。 勋贵人家的女子、婢女武艺高强,这两点很吻合。 “那跋扈女子,姓莫?”他面上拢上了一层寒霜。 许真真没有正面回答,又说了今日的遭遇。 “那掌柜娘子遭此一劫,对我恨之入骨,见到我又打又骂的,你若是不信,咱们这便掉头,回去找她。” 沈逸飞面沉如水,“娘,小婿并非不信你。而是,你如何就断定,那日与你起冲突的姑娘姓莫?这店家门面被砸,又怎知不是他人所为?” 许真真感到欣慰,他能理性的分析这件事情,没有偏帮谁,就已经很好了。 “飞儿,你质疑是对的。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那个莫姑娘做的。我只是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与人交往记得留个心眼。特别是姓莫的姑娘,她身份非富即贵,咱们惹不起。” 沈逸飞只觉得好笑。 他在红袖招长大,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 那莫姑娘目光沉澈,心地纯良,是真心实意帮他的。 这样的她,又怎会有那样飞扬跋扈的性子,还让婢女当街持凶杀人? 这一切,只怕是丈母娘杜撰出来的。 就因为他提过两回那莫姑娘,就再三告诫自己要远离她,如今还不惜给莫姑娘安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自己的女儿水性杨花、不甘寂寞,她不去守着,偏来怀疑、防备他。 说到底,还是把他当外人,所以不信他罢了。 许真真得不到他的回应,不禁有些恼火,“飞儿,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 沈逸飞回神,无奈地笑了笑,“娘,我都已经发过毒誓了,您还想我如何?” 许真真心想,那什劳子毒誓顶个屁用。 “我有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这个莫姑娘会害得你妻离子散……”见沈逸飞不以为然,她心累,“飞儿,你也别怪我啰嗦,我自是希望你和如烟恩爱两不疑,白头偕老的。可倘若你依旧是不信她、不喜欢她,你一定说出来,看在孩子的份上,与她好聚好散。不然等到发迹了你才抛弃她,可别怪我报复你。” 沈逸飞压下内心的不耐烦,“娘,我知道的。” 许真真还想说什么,可见他心不在焉的,只好作罢。 “你心中有数便成。”语气带着几分无能为力的颓然。 “嗯。”沈逸飞顿了顿,转了话题,“娘,郭大东家对您,似乎有些亲昵?” “他什么心思,我管不着。就目前这样的距离和状态,我觉得挺好,也不用与他撕破脸,就先这么对付着吧。” 许真真有些疲惫,上了马车,靠窗而坐。 可下一刻,她听见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撩开车帘往外看,一个黑影忽地窜了进来。 “东家,走吧。” 铁柱娘满头的汗,气喘吁吁的。 许真真差点没被她吓死。 然后,又看到一道小身影从拐角处跑出来。 是个瘦弱的小女孩,两三岁的模样。她步伐不稳,却跑得很快,跌跌撞撞的。 她身后跟来一个瘦小的老妇人,她很孱弱,慢吞吞的往前挪步子,根本追不上孩子。 “娘,娘你别走,娘……”小女孩摔倒了又爬起来,满身的灰尘和泥巴,和脸上的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很脏,像是小乞丐。 铁柱娘边下车边怒骂,“你这死妞子,说了让你跟奶在家,娘去看看哥哥就回来,你怎的就这么不听话呢?” 她把孩子抱起,帮她擤了把鼻涕,往地上抹掉,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娘,你骗人的,哥哥走了就不回了,你也是。”小女孩紧紧搂着亲娘的脖子,哭到打嗝。 那老妇人颤巍巍的走过来,试图把孩子抱回去。 “不要,我不要娘走。”孩子拧着小身子,不住的往她娘怀里躲,大声哭,“娘!” 许真真吵得额头突突跳,道,“哎,多大点事儿,把孩子带上不就得了?” 铁柱娘一怔,眼里满是惊喜,嘴上却说,“东家,这不妥……” 许真真道,“带上吧,孩子还小,老人家也照顾不了。” 那老妇人浑浊的眼里噙着泪花,神情激动,“好人哪……东家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大富大贵的。”缺了满嘴牙齿的嘴巴干瘪内陷,说话漏风。 许真真温和一笑,“老人家,承你贵言。你也会苦尽甘来,过上好日子的。您回去吧,晚些我让铁柱回来看您。” 说完挥手告别,放下了车帘。 铁柱娘抱着那小女娃上了车,一个劲的道谢。 车厢变得很挤,母女俩很是局促不安。 第130章:先知,齐月华的下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给她递过去一方帕子。 她以为许真真嫌弃她脏了,手足无措,在自己和孩子的脸上手上擦了又擦,恨不得搓下一块皮。 擦完,脏了的帕子又不知如何处置,只紧紧攥在手里,讪笑了两声,“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东家。” 许真真心里又叹,这妇人看来自尊心很强,又自卑敏感。 她递过去一盒糕点,“孩子饿了,你先喂她吃点。” 铁柱娘忙说,“不饿不饿。” 听说“糖心居”的糕点一盒好几百文,这么精贵的东西,她不能要! “不要客气,我拿回去也是给孩子们吃。”许真真又推了两回,她才敢拿。 ……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 才刚下车,那李婆子就颠颠的小跑过来。 瞧她满面春风的,指不定有什么好事,许真真就故意慢了那么几步进门。 “许娘子,告诉你个好消息。” 许真真顿住脚步,等她继续说下去。 不料等了半日都不见她开口,一看,得了,那眼睛都黏在铁柱娘手上那盒糕点了。 双眼冒绿光,不住咽口水。 这些糕点是放在铺子里摆样的,有时候顾客嫌弃,会让铺子做新鲜的。 一日下来没卖出去,通常是给铺子的伙计分吃掉。她回来时,杨掌柜统统塞给了她,有十几盒那么多。 想着车里还有,便也拿了一盒给她。 “多谢许娘子。”李婆子欢天喜地接过,千恩万谢。 村里没有几个人吃过“糖心居”糕点的,这足够她吹嘘好几日了。 真美! 想到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艳羡目光,她陶醉得找不着北。 许真真无奈的提醒她,“你方才想说什么?” 李婆子忙回神,道,“许娘子,大喜啊。齐月华那老货一家子,完了!” 许真真“嗯”了声,齐月华的下场,她昨日就知道了。 见她波澜不惊、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李婆子很不服气,“许娘子,您昨日是见到他们仨被村里打得半死不活,那您可知,他们后来怎么着了吗?” “不知。” 李婆子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吗?我还以为您是神算子,都算到了呢。” 许真真有些不耐烦了,“行了,别卖关子了。” 李婆子仍然喜滋滋的,道,“乡亲们将他们打了一顿,就丢在山坡上没管。里正找了几个人抬了回来,说等他们养几日,能动了,就把他们逐出村子。 谁知那齐月华不安分,写了血书,让朱成带着他们仨赶往县衙,击鼓鸣冤。那青天大老爷见他俩如斯凄惨,即刻开堂审问。 齐月华这老货颠倒是非黑白,诬告你和乡亲们。不料那林捕头一眼看穿,问得她哑口无言。青天大老爷自知此事另有隐情,立马严刑逼供,她这才招。” 这婆子不愧是村里第一等八卦婆,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眼神表情相当到位,让人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许真真眨了眨眼,她也没有想到,那齐月华都这样了,还能蹦跶。 谁给她的底气啊。 “你是如何知道这么清楚的?” “早上林捕头带着几名衙差前来取证啊。”李婆子忽然面露古怪,“林捕头临走时,去你家摘了菜,说是征得你同意了的。怎么,他没有说起这件事吗?” “没有。”许真真摇头,“我没有遇见他。” 李婆子瞪大了眼,“那么大一个官儿,瞧着一身正气,他、他也骗人啊。”随之又一拍大腿,“坏了。他摘了许多青菜,大概有十几斤的样子,这不是明抢吗?你得损失多少钱啊!” 许真真也气。不过以后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这点青菜,就当作是孝敬他们了。 便帮着他们圆过去,“李婆子,你别胡说,上回他们来我家,我就说过,想吃青菜随时来摘,不存在抢不抢的。” “原来如此。”李婆子讪讪然笑了笑,自打嘴巴,“都怪我这张该死的嘴,胡说八道。” “你也是要改一改了。这件事若传到外头,让差爷们丢了脸面,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真真说完,便转身回了屋。 铁柱娘踌躇了下,也牵着女儿走了进去。 李婆子这才留意到这母女俩,伸手拽了搬东西的沈逸飞一把,“这位小娘子是谁啊?” 沈逸飞没说话,看着她拽着自己的那一只脏手,冷厉的目光如同冷箭一般。 李婆子猛地缩回,低声骂骂咧咧的走开。 许真真进了屋,铁柱与刘福发也才收工没有多久。 铁柱娘见到儿子愣了片刻,才敢喊出声,“铁柱!我的儿!” 铁柱没有料到亲娘会来,这时也有些发懵。 “哥哥。”他妹妹抱着他的双脚,“哥哥抱抱。” 他忙把妹妹抱起。“娘,你怎么来了?” 铁柱娘打量着儿子,双眼含泪。 变白了,长肉了,双眼清亮有神,个子也窜高了。 这……跟她脑子里想的又黑又瘦的样子,相差甚远啊! 不过一个月没见,变化就这么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来干活,而是来享福的呢! 东家厚道啊! 心里又惊又喜,拧了儿子胳膊一下,“臭小子,有没有给东家好好干活?” 铁柱只是憨憨地笑。 “你儿子很能干。”许真真笑道,“铁柱,把你娘带你房间歇一歇,我这就做饭去。” “啊?使不得。”铁柱娘抹了一把眼泪,忙拽住她,“您歇着,我来。” 古代尊卑分明,她儿子给人家打工,她便下意识把自己代入到下人的身份。 不但把许真真推了出去,杨家的几个女儿也不让进来。 许真真无奈,只好把碗柜的钥匙给她。 “煮干饭,煮多点,确保每人能吃饱。剩下些也没事,可以喂鸡鹅。孩子们的嘴被养叼了,菜要多放点油盐。” 铁柱娘迭声应下,许真真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好让女儿们给她打下手,她借口回房歇息,把今日买的各种工具,拿进了空间。 然而,脚才踩在土地上,便有浓烟滚滚袭面而来,呛得她泪水涟涟,咳嗽不止。 浓烟中有道身影,急忙转过身,把面具戴上。 许真真半闭着眼适应,没有留意那男子的动作。 第131章:怀疑,他到底是谁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好一会儿,她才怨声说,“我说你在干嘛,你要把我这空间烧了吗?” 男子从浓烟走出,一双眼睛也被熏红,言简意赅,“学做饭。” 许真真嘀咕,“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都不知你生在什么样儿的富贵家庭。” 男子道,“火已扑灭,去那边走走,等烟散了再回。” 许真真纠结了片刻,便放下了工具,跟在他身后。 暮色四合,天空浅浅飘浮着些棉絮般彩霞,四下里很安静。 天快黑了,他也没走远,就在她经常摘树莓的那片水草的上游。 许真真问他,“你有去过空间的其他地方吗?” 男子指了指前面,“去了那里的树林,砍了几棵树。” “那边有没有房舍田地什么的?” 男子答,“我并未走远,不知。” 许真真一脸向往,“好想去山那边看看啊。”就想知道这空间里,还有没有其他宝贝。 男子道,“那明日一起?” 许真真心动了。 之前她就想去走走的,只是没胆子,一进来就待在方寸之地。眼下有人陪着,正是大好机会。 不过,爬山最少要去大半日的时间,家里太多事了。 她遗憾摇头,“我暂时走不开,等忙完这两日吧。” 男子看向她,“家里有这么多人在,你无须太过操劳。” 许真真无奈,“人多有什么用,也没个主心骨……” 等等,不对劲。 他怎么知道我家里人多? 前几日,他问孩子对我好不好,还问嫁出去几个,今日又提,可我明明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这说明什么? 他是个熟人! 这么一来,他为何戴面具,便解释得通了。不就是怕她认出来么?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小贼。 她暗自警惕,不着边痕的往一旁移了移脚步,而后说,“还有,这村里也不太平。昨日我与孩儿们去捉鱼,我家最小的丫头淘气,自己走开,差一点就被杨如季那畜生给祸害……” 她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仔细观察他的……没表情看,只能看他眼睛。 可他又微侧着脸,什么都看不到。 气人。 “杨如季这一家子,现如何了?”他声音很冷,蕴含着杀气,可见是个有同情心的。 可他居然不知杨如季的下场。 难道他不是村里的人? 那么,在村子外而又认识她的,除了“糖心居”那几个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林师傅? 不对,他有点胖,跟前这人身材是高大,却很瘦。 杨掌柜也不可能,这木质面具可罩不住他那张大圆脸。 万庆没有这沉稳大气的气质。 郭家父子? 可他们一点儿也不落魄。 不过,若是有意伪装,那就另当别论了。 声音可以稍作改变,面容被遮挡。就是这体型,他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这人就是和那父子俩的体型差不多,高高大大,手长脚长。 但是,如果真是郭家父子其中之一,他们就能猜到自己那所谓的补药,其实就是这里边的灵泉水。 他们完全可以自取,又何必给她分红?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她说道,“杨如季一家子眼下半死不活,如今又待在牢里,他们再也蹦跶不得,不足为惧。我的难处在于,手头紧张。才送了三女婿读书,交了束脩,一点儿积蓄也没了。” 她满脸愁苦,实际上,那双眼睛,却暗地里盯紧了男子。 若是郭谦,他定会说,才给了分红,立马就哭穷了? 若是郭铭,他会说,先去铺子里预支吧。 可男子什么都没说。 沉默了少顷,眼里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心疼,“你一个妇道人家,也真是难为你了。” 他的反应都不像那对父子。 难道她猜错了? 不甘心,她又说,“好在铺子有些进账。” 男子问,“你还开了铺子?” 她愣了愣。 真不是郭家父子吗,还是擅于伪装? 她不动声色,“嗯。是和一个姓白的人做的,卖酒。不过我暗地里有加入补药,这酒的品质比外边的好,暂时缓解了我的压力。” 男子眼眸带着一丝疑惑,“酒里加补药?”这是什么配方?不怕把人喝死吗? 许真真暗地里松了口气。 商人逐利,若真是郭谦父子,听说她还能做出美酒卖,他是掩饰不住眼里贪婪的光芒的。 不是他们才好,不然他们能用这空间的灵泉,她就会失去“糖心居”的分红,她的日子就会一下子捉襟见肘。 排除了他们,这人熟悉自己,却又不是村子里的,那会是谁? 她茫然了。 顿了下,又生气地道,“你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戴个木质面具在脸上,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大热天的,你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男子眸光微闪,道,“烟散了,去煮饭。” 说着率先往前。 许真真气得对他的背影挥中指。 不料,他忽地回过头。 逮个正着。 许真真那叫一个尴尬啊,连手指都忘了收回。 男子视而不见,只说,“劳烦过来教我烧火。” 许真真唠叨,“我这不是跟上去教你么,还用得着你说。” 她借此掩饰尴尬。 但她忽然想起,古人不太懂这个手指的含义。 难怪男人眼神毫无波动。 哎,她自己在这男人跟前,会莫名其妙的降智。 男子烧火的地方,就在帐篷外的空地上。 那里捂了一堆树枝树叶,此时还在冒烟。 她好无语,“烧火要用干柴,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这里没有干柴,这些树枝是我砍了树留下的。” 男子语气淡然,没有半点被误解后的气恼。 许真真环顾四周,郁郁葱葱的植物,在昏暗的夜色下,绿得发黑,还真没瞧见有半点枯枝败叶。 “这就奇怪了。” 这空间里的东西,保护得太好了。 即便前几日的狂风暴雨,也没有损坏一棵树或者一棵草。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空间还自带意识? 细思极恐! 男子道,“察觉到了吧?咱们不是光靠空间,得闯出一条自己的路。” 许真真心说,那也是我去闯,你这个指望我养着的废柴,就靠边站吧。 嘴上却道,“不管,先利用这空间的资源,挣出来第一桶金再说。” 第132章:生气,与养小白脸有何区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只要加上灵泉水,无论做什么产品,品质都比别人家的好,根本不愁销路。 她种花是打算做香水、香包这些,眼下她又多了几个计划。 村里闲置人员那么多,要实施起来太容易了。 男子眼神透着奇怪,“你不是在卖酒?还没挣到钱么?” 她眼神闪了闪,道,“哎,乡下人舍不得花钱,酒的卖价不高,只能算小打小闹,勉强混个温饱。” 男子道,“你卖不起价钱,是没有定位好顾客群体,也没有树立自己的品牌。” 他说的话怎么偏现代? 许真真心里存了一丝疑惑,不过也没多想。 “我知道。底层老百姓几乎没有消费能力,但是想打入中上层,没有人脉关系,又很难。找人合伙,我没有背景,怕被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与“糖心居”的合作,纯属是运气使然。 男子道,“其实不难。” 许真真顿时不服气了。 我一个现代的职场精英,脑子还不比你灵活些? “你行你来。” 男子道,“好,你给带些样品进来,我试试。” 还真想当推销员啊? 许真真暗自笑他不自量力。 摇头,“没了,酒卖光了,我来不及酿。”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她瞎编的。 男子很无语的看着她。 没有你说个什么劲儿! 许真真摸摸鼻子,“这里边的东西都是宝,你若是有能耐,可以在外头卖出天价,一夜暴富不是梦。” 男子竟也赞同的点头,“嗯。” 你既知道,那你行动啊! 许真真是恨铁不成钢,正想说他几句,不料他伸出了手,“借我二百文。” 什么? 要她养还要花她的钱? 那跟养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人家小白脸懂得伺候,这臭男人有什么?没取悦她,还得给他做饭。 生气! 没好气的应他,“要钱做什么?” 男子眸光闪烁,“买衣服。” 他的衣服确实又旧又破了,而且紧绷绷的明显不合身,也不知他哪儿偷来的。 可怜。 今日她想给铁柱他们买新衣服,也打算给他买两身的,结果人家铺子都没了。 算了,给钱他自己买也好。 外边的男子衣裳大概要一百多文一身,两百文不够,就给五百文吧。 “你等我一下。”她走过去,在一处番茄苗的旁边,往地里挖啊挖,挖出一个小布包。 她打开层层布,最后一层上有个小布条扎紧。 她解开,露出里边的碎银和铜板。 不多,一共是十二两三百文。 外出不方便携带,她就留了点这里防身。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她还能找个无人之处,进空间取出。 男子见她在这边窸窸窣窣的,有些好奇,也往这边走来。 “你站住,你不许偷看。”许真真紧张地伸手制止,而后拿了块碎银,急忙把布包回,扎好,再用泥土埋回去。 男子站在原地,看得一清二楚。 她走过来,把碎银递给他,“这是一两,足够你买衣服和作为你创业的启动资金了。不过,你记得还啊。” 她满身泥巴,手上全是泥,脸上也有。 他伸手接过,眼眸带着几分戏谑,“你把银子埋下,是希望秋天能收许多的金子吗?” 许真真翻个白眼,“我没你那么智障。” 忽然醒悟:雾草,暴露了! 他离得远,还以为看不清来着! 她火速跑到番茄树苗旁边,双手耙啊耙的,把布包扒拉出来,丢掉外边沾满淤泥的那一层,然后把整个布包搂在怀里。 “你自己去做饭吧,我走了。” 被发现了藏钱之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至少教会我生火。” 许真真眼珠子转来转去,“好吧。”她是怕他烧掉自己的空间。布包塞入袖子的口袋里,鼓囊囊的。 又怕掉出来,她这条手臂直直垂在身侧,也不随着走路摆动,木棍子似的杵着,瞧着有几分滑稽。 男子眼里噙着一丝玩味儿。 许真真走到原来帐篷的地方,瞧见这里居然挖了沟渠,看样子像是打地基,再也不是之前那随随便便的简陋模样。 “你这是打算建房子在这里长住吗?” 男子道,“是想建一间能遮风挡雨的小木屋,不过是给你的。” “给我?”许真真惊讶。 “嗯。我过不久就要离开,有间屋子在,以后刮风下雨,或者干活累了,你也可以进来歇歇脚。” “你要走啊?”这一刻,许真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轻松、有惆怅,居然也有不舍。 见她如此,男子眼神变得柔和,“我会把屋子盖好、再把土地翻新播种,才走。” 许真真点点头,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岔开话题,“你这沟渠挖得挺深的,是去哪里找的工具?” 男子道,“外边借的。” 是了,他像自己一样,可以凭意念进入人家的屋子,拿了工具用了,再还回去的。 许真真只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男子眼里噙着一丝笑意,“怎么了?舍不得我?” 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意味。 许真真脸上微烫,“不至于,我俩又不熟。” 说着走到他跟前,蹲下,“我教你打火。” 这个年代有火折子,拧开盖子,一吹就燃了,比火柴还好用。 当时,吹气得有技巧,突然、短促、有力的吹,才能燃起。 “你方才不是点燃过树枝了,这个就不用教了吧?” 男子有些苦恼,“这回不知为何,就是生不起来。” 树枝全是生的,能生起来才有鬼。 许真真脑壳疼! 她突然想起,“你帮我收割过水稻的,那些稻草哪儿去了?” “前几日晚上有野兽嘶吼,我点火驱赶,烧掉了。” “野兽?” 许真真差点没吓死,“嗖”的躲到他身后,“这里边瞧着很太平,也会有野兽?” 男子垂眸,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有。” 她颤声道,“空间所有东西都含有神性物质,在这里成长起来的野兽,该凶猛成什么样儿啊!” 男子沉默,“莫怕,我在。” 他在……他要保护自己? 两世为人,一直都是自己在外头打拼,从未有人说过,要保护她呢。 她心里忽然间起了丝异样。 脸上也莫名的微热。 第133章:送饭,差点心脏病犯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没让自己深想,她看了下四周,沉声道,“你晚上孤身一人在此不安全,得想法子在外边寻个藏身之所。” 男子道,“无事,晚上在此,我能多做些事。那些野兽,也没有出现过。” “你晚上也干活?”许真真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他双手。 前几日瞧着那手指白皙修长,眼下变得粗糙,还起泡、流血。 心里就有些涩然。 “你傻啊,我不是那周扒皮,逼着你,你这么拼命做什么!况且,这些事儿又不是一天能干完的!” 男子双眸流露出几分不以为意,“乡下人,生来便是要吃苦的。” 许真真想翻白眼,“你算个屁的乡下人。”抬头看了下天,不由得畏缩了下,“天黑了,这里很危险,走吧,明日再来。” 看得出她在害怕,男子便道,“你先回。” 许真真犹豫了下,道,“那我回去做饭,做好给你送来。你也别干活了,歇一会儿,啊?” 男子点头,眼眸里流露出几许柔情。 她深深看他一眼,倏地原地消失。 院子里。 如男、铁柱、和铁柱妹妹小花都在院子里玩乐,隔壁小强也来了,笑声和吵闹声直冲云霄。 那两只鹅也被放了出来,“鹅鹅鹅”的扑棱着翅膀追赶这个,追赶那个,好不威风。 许真真曾在它们的饭兜里倒过山泉水,也拍碎青瓜喂了几回,它们吃了之后更有灵性,追逐人是闹着玩,可再也不会下死嘴啄人了。 孩子们大概也知道,便由着它们追,一点儿也不怕。 多多,不,烈风这只小东西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东扑西挪,没半刻消停的。 有时猛地窜到大家脚下,搞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若是反应慢上半拍,指不定要踩死它。 不过,它也被许真真灌过山泉水,也具有灵性,在人的脚踩下来之前,它就滚远了。 小花最喜欢与它玩,抱着它就想亲。 许真真出来,看到的便是小东西不给小花亲,脑袋往后仰,小花亲不到,口水糊了它一脸。 周围的几个孩子拍手哈哈大笑。 瞧着跟前这热闹的场面,许真真脑子里浮现起空间那名男子孤独的身影。 若是他当初不离家,只怕这会子也享受天伦之乐了吧。 她叹息着进入伙房。 铁柱娘正在灶间忙活。 要做太多人的饭菜了,她忙不过来,许是生怕耽误主家吃饭,如玉给她烧火,她也没再敢赶人。 见许真真进来,她忙道,“东家再歇一歇,还剩两道菜,很快的。” “不急。”许真真的视线,落在炒好的那几道菜上。 如玉马上说,“娘,你又要去喂流浪狗吗?” 许真真有些不悦,“我说了不许提狗。” “哦。”如玉重新说了一遍,“娘,你是要去喂流浪猫吗?” 许真真:“……” 她敢肯定,这闺女是故意的。 猜到她喂的不是猫狗,可能是人,却聪明的没揭穿。 便娇嗔的横了她一眼,“死丫头。” 如玉“嘿嘿”的笑,母女俩心照不宣。 许真真去装饭,然后夹菜。 铁柱娘瞧她夹菜夹到手软的架势,内心备受煎熬,恨不得全给薅下来。 她一家子两日加起来都没吃这么多。 哦,还有那么多肉,太浪费了啊! 许真真瞧她眼睛骨碌碌的跟着自己的筷子转,有些好笑。 “铁柱娘,锅里菜要烧糊了。” 铁柱娘一看,还真是,忙撒了些冷水。 “嗤啦”一声,油烟升起,菜味呛出来。 许真真这时已经手疾眼快的夹好菜,放到菜篮子里端走了。 她进入房间锁好门,然后才进空间。 可不知道的是,如玉跟在身后。 见她进了房间,感觉有些奇怪,就蹲在门口等。 可她根本没听见里边有半点声音,心中疑窦顿生。 许真真在里边才把菜篮子放下,还没顾得上与男子说话呢,就听见有人擂门。 “娘,你在吗?开开门。” 坏了,是如玉。 许真真慌了,篮子都顾不上拿,直接闪身而出,坐到床边,摸出一盒药油。 而与此同时,如玉也急眼了,手掌绷直如刀,硬生生的将门闩给劈断,推门进来。 里边黑麻麻的,就着窗口那点儿昏暗的光线,瞧见床前坐着一个人,绿幽幽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她。 “娘呀!”她吓得不清,心脏砰砰直跳。 许真真一拍床板,“杨如玉,你作死啊!好端端的弄断我门闩,我今晚还用不用睡觉了?” 如玉心虚了,赔着笑,“娘,我没听见你说话,怕你出什么事儿,一时心急,才……您别气了,明日我让姑父做一个回来,行不?” 许真真却是不依不饶,“我这不过擦药油的功夫,顾不上应你就劈了门闩,若是我不出来,你是不是要把家给拆了?” 她的怒吼声估计全村都听得见。 如玉还能说什么? 只“呵呵”的傻笑,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了。 许真真见好就收,“滚吧,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玩意儿。” 如玉麻溜的滚了,且滚得远远的。 娘发起火来,那就如同火山爆发,没谁扛得住。 太可怕了。 不过,她好像没瞧见娘房间里有那菜篮子?不管了,娘爱藏哪儿藏哪儿吧。 许真真再次进了空间,忧心忡忡的对男子说,“我以后还是进来给你做饭吧,不然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要犯心脏病了。” 男子道,“你教我做。” 许真真故意调侃他,“男子远庖厨,你竟也想学?可是想征服妻子的胃,让她回心转意呀?” 男子看着她,“是。” 许真真:“……” 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波狗粮,她这是多想不开才这么自虐! 男子吃了一口菜,“没你做的好吃。” 许真真惊讶,“才吃这么点儿就区分出来了?” 男子递给她一条小焖鱼,“你不信试试?” 试试就试试。 许真真手指头捻起,放入嘴里咀嚼,“还好啊。” 油盐没少放,鱼也是煎过才焖回来的,到底哪一点儿不一样了? 男子道,“少了紫苏。” 许真真恍然。 的确,她焖鱼喜欢加紫苏,家里的菜地就种有。 可铁柱娘没这个习惯。 “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快吃。” 男子又道,“一起吃?” 许真真忙摆手,“不用,外边也摆桌里的了,你吃吧,我先出去了。不然她们又来寻。” 她转身想走,可瞧着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点儿火光也没有。 心里发酸,先进了自己房间,把油灯和蜡烛全拿进去给他,才出来。 第134章:离别,没半点克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院子外点起了松枝火把,大家都在。 将近二十个人吃饭,大长桌坐不下,许真真便让沈逸飞将屋厅里的四方桌也搬出来,让几个大男人坐一桌,菜也分成了两份。 小花瞧着满桌子饭菜,兴奋地不行,“娘,有大米饭,还有鱼!”一面说一面舔嘴唇。 杨家几个孩子很是同情。 她们曾经也这样馋。 是娘变好了以后,她们才能吃上饭的。可是小花的娘看起来笨笨的,她不可能像娘那么厉害,能挣到钱。 小花以后注定要饿肚子了。 可怜的小花。 “小花,来,上桌吃饭。”如玉直接把小家伙抱座位上了。 铁柱娘风风火火的把最后一个菜端出来,忙说,“哎,四小姐,一个小丫头片子,哪能坐高位呢?我和她去灶台吃。” 把菜放下,就要去抱孩子。 许真真道,“灶台那边多热啊,也不怕热坏孩子,就坐这儿吃吧。” 铁柱娘应了声,讪讪然笑,手擦了擦围裙,就想坐下。 铁柱说,“娘,咱们去洗洗手吧。这天气热,满身都是汗。”他来这里已经养成了饭前洗手的习惯。 他去抱妹妹,刮了刮她的小脸,“哪儿来的脏兮兮小花猫,是不是偷鱼吃了?” “哥哥,你知道?是如男姐姐给我的呢。”小家伙一头扎入他怀里,小脸蹭啊蹭,都蹭干净了。 铁柱一瞧,胸前的衣服脏了一大块,哭笑不得。 挠她的咯吱窝,“坏猫儿,臭猫儿。” 小家伙咯咯的笑,小身子扭来扭去。 杨家众姐妹一脸艳羡。 她们也好想有哥哥宠。 实在不行,爹爹也行。 可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姐夫个个高冷疏离。 哎。 许真真没留意自家孩子的神色,她满脑子都是空间那个人,孤独地呆在没有烟火气息的空间里。 就,食不知味。 直到全家人都坐下吃饭,她才打起精神,宣布沈逸飞进入书院读书这件事。 杨家姐妹一扫方才的郁闷,个个都高兴起来。 招娣抿嘴笑,“姐夫学问比杨峰高,到时高中,看伯父他们还神气什么。” 如玉道,“傻丫头,若姐夫高中,有了官身,杨峰就是蝼蚁一样的了,姐夫还和他比什么呀。” 盼娣喜滋滋地说,“三姐夫当大官了,我就是大官的小姨子,嘿嘿。” 如男直接就下地转圈圈了,“喔,姐夫读书考状元当大官,喔喔喔……” 小花看见了,也一溜烟下地,跟着转。 烈风也屁颠颠的跑来,在他们脚下转。 两头大白鹅扑棱着翅膀跑来凑热闹。 这一处吵闹不休,要把屋顶给掀翻了去。 许真真按了按太阳穴,道,“你们的姐夫去书院住下,家里的活儿,得重新分配。” 孩子们顿时垮了脸,安静了。 只有沈逸飞夫妻笑得合不拢嘴。 饭后,所有孩子自动自觉,帮忙收拾碗筷、洗碗、打扫卫生。 沈逸飞夫妻俩早早回了房,许真真跟上去,想叮嘱女婿几句,另外给他点钱,帮他清点衣物什么的。 可她才走到门口,便瞧见这对小夫妻搂在了一起,她顿时一阵耳热,刚想退出, 听见如烟万分惆怅的说道,“夫君,你这一去就是半个月,我……” “你会想我,嗯?”沈逸飞的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嗯。”如烟娇羞不已,“夫君,我以前不懂事,纠缠人家林思南。可是,我与他没什么的,你会原谅我吗?” 沈逸飞顿了顿,道,“烟儿,我娘说,人做错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敢于承认并改正。我问你,你可曾心悦姓林的?” 如烟迟疑了下,老老实实的点了头,然后又急忙解释,“可娘说了,我那是浅表的喜欢,只是欣赏他,并非男女之情。” 沈逸飞松开搂着她的手,眸光晦涩难懂。 好一阵,才道,“你眼下可还喜欢他?” 如烟摇头,“那一日,我知他算计我之后,我很失望,可心里并没有多难过。我就知道,我没有喜欢过他。” 沈逸飞缓和了脸色,“好了,既然你知错,那么,日后不要再见他、不要再往来。可做得到?” “夫君你放心,我再不会见他。”如烟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就想做点什么弥补。“你在书院要吃饭、买笔墨纸砚,很花钱呢。娘之前给了我一两银子傍身,我拿给你。” 沈逸飞忙拉住她,“不用,一两银子就留着吧。我娘给了我二十两,暂且够用一段时日了。” 如烟听他口口声声都说他娘,心里莫名的就有点不舒服。 “我娘之前也给钱你用的。” 沈逸飞笑了笑,没说话。实际上,他内心嗤之以鼻,那点钱,算得了什么。 如烟见他不以为然,便有些急眼,“书院的束脩,也是我娘给的吧?” 沈逸飞嘴角上扬,“好了烟儿,岳母对我恩重如山,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日后我会竭尽所能报答她的。” 如烟这才好受了些。 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盈盈秋水的双眸仰望着他,“我爹走了之后,我娘脾气暴躁,她对你和两个姐夫都不好。而今她也是幡然醒悟,尽力弥补,你……可会记恨她?” 沈逸飞含糊地应了声,手勾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手不安分的捏了捏,“丰腴了些。” 杨如烟不依得羞喊,“夫君!” 沈逸飞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羞红了脸,抡起小拳拳捶他胸口。 却被他包裹住,送到嘴边亲了亲。 而后,忽地欺身,亲上她红艳诱人的小嘴。 怀里的嘟嘟许是被压挤得不舒服,哼哼唧唧的。 两人分开,如烟把孩子放床上,沈逸飞却借机将她压倒在床…… 哎哟,要死了! 许真真尴尬地慌忙退出。 这对小夫妻,分别在即,当真是没半点克制啊。 不过也是。 自成亲以来,他俩还未真正分离过。眼下逸飞去书院半个月休沐两日,对于他们来说,这离别算久的了。 她是恼恨原主没给他们的房间配上门。 第135章:烦躁,二女婿又出状况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就只有一道竹帘子与外边阻隔,若是有心偷听偷看的,站这儿半天,都没人发觉。 她急急走到外头,脸上还觉得热的慌。 出了来,院子里铁柱娘还带着铁柱在洗碗。 她想让这对母子歇一歇,忽然听见小花嚷嚷,“娘,我想拉屎。” 铁柱娘就嗔怪道,“小花儿,娘常跟你说,你是个姑娘家,说话要文雅些,别总是屎啊尿啊的挂嘴边。” 小花见娘慢吞吞的擦手,被教训不文雅,又不知该怎么表达,急得跳脚,小手捂住屁股,“娘,你快点,我屁股要吐了。” “噗……”许真真笑出了声。 铁柱娘脸颊发热,一把揪起小花,提溜着去茅厕,许是气不过,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蛋。 小家伙顿时大喊,“要吐出来了,吐出来了。” 铁柱娘没好气的凶她,“吐出来也给我咽回去!” 咽回去……怎么样咽? “哈哈……”许真真爆笑出声。 这一对母女,实在太奇葩了。 边笑边提醒铁柱,“快给你娘拿根松枝火把去。” 等铁柱离开,她溜达了一阵,便想回房歇息。 可瞧见如宝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她又想起去看看陈满谷。 从办酒席的前一日到现在,这个女婿就没出来露过脸,也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这回怎么着也不能偷听人家小夫妻的说话了。 她直直从门口走进去。 岂料,她才要掀帘子呢,就听见如宝的哭声。 心里一咯噔,手就僵在了半空。 陈满谷有几分烦躁,“你莫哭。即便我有心带你走,你娘也不会同意,容我好好想个法子。” “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么?”如宝将声音压得很低,压抑中夹杂着痛苦。 “宝儿,我……”陈满谷欲言又止,似乎也不好受。 杨如宝哭着说,“你什么你!成亲这么久,你什么事儿都不对我说,如今突然说要回国都,既不带我走,也不愿意留下,我看你是想抛弃我。” 回国都? 许真真皱眉,不是失忆了么,怎的想去那里? 陈满谷沉默了。 过得片刻,他道,“宝儿,你果真愿意离开这里,随我回国都,无论有多少糟心的事,你也会和我一起面对?” 如宝道,“我跟你走,但是,要向娘禀明,不能不辞而别。还有你别忘了,你是我家的赘婿,咱们见过你家人、解决完所有事情后,你得随我回这里过日子。” 陈满谷的声音,便带上了几分恼怒,“宝儿,你明知我当初并非自愿入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如宝带着几分任性与执拗,“我不管!你是不是自愿你也入了,如今想反口,怕是不能了。” 陈满谷不悦地道,“宝儿,你怎的尽学你娘胡搅蛮缠那一套!” 如宝顿时怒了,“陈满谷!你要走便走,我也不拦你。但是,不准你这么说我娘!” 一向老实寡言的如宝忽然强势,陈满谷败下阵来。 一声叹,“罢了,我先不回,往家里递书信探探情况再说,哎,你莫要哭了……” 如宝仍在哭泣。 许真真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便默默退出,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边,有些心烦气躁。 刚解决完沈逸飞的事,这个女婿又出状况。 她记得书里,从沈逸飞离开杨家到两年后高中,陈满谷都一直在杨家好好呆着。 安分守己,寂寂无闻。 哪里听说过他有什么家人、要回国都? 没有的。 然而,眼下听他的意思,他像是恢复了记忆要回去。 想来是这次遇刺让他因祸得福。 可他要带许如宝回去,这事儿不好办啊。 一来,路途遥远,她不放心,如宝也不敢跟着去;二来,万一他是权贵人家,如宝却是一介平民,他还是入赘的,他家人怕容不得如宝。 怎么想,这一对小夫妻都没有未来可言。 自己是否该干扰? 但是,情感上的事,她很难帮得上忙。 算了。 事到如今,就看他们自己如何作选择吧。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倒是不烦躁了。望着窗外那一枚皎洁的月,又觉得莫名的空虚。 她其实和空间那名男子很相似。 他出来漂泊,家里老婆孩子都跑了。 她来到异世,又何尝不是流浪?她不但没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就连故土都回不去了。 为了活命,殚精竭虑的想法子挣钱。 多惨。 不行,进空间和他聊聊吧,不然她要抑郁了。 也不知他睡了没。 念头才起,外边便想起如男的声音,“娘亲。” 洗完澡的小丫头,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踩着鞋后跟进来了。 小姑娘爬上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娘,今晚上还给我讲故事,好不?” 软糯的童音,干净清新的气息,小脸蛋红扑扑的,令人心软。 “好!”许真真亲了她一口,起身拿来一条帕巾给她擦头发。 她也算看出来了,讲一些有深意的故事,让孩子得到启发,比她干巴巴的说大道理要强太多了。 小姑娘笑眯了眼,“娘,那咱们开始吧。” “再等等你五姐、六姐吧。”那两个丫头这两三个晚上也都黏着她的。 果然。 过得一阵,招娣、盼娣来了。 后面跟着有些腼腆的铁柱,铁柱后面是如玉。 许真真一挑眉头,“怎的都挤到我这儿来了?” 如玉笑嘻嘻的,“娘,你昨晚上给她们讲的小红帽故事,太好听了。今晚也说给我听,好不好?” 如男却有意见,“四姐姐,我们都听过小红帽了呢,让娘说个新的。” 许真真看向铁柱,“你也想听小红帽么?不用陪陪你娘和妹妹?” 铁柱搔搔头,“她们睡了。我、我也想听。” “好,那我就再讲一遍小红帽。” 如男垮下小脸,要哭了,“娘,我不想听小红帽。”那样会让她想起昨日那件不好的事。 许真真多少猜到她的心思,道,“好,招娣、盼娣,你们明天给四姐姐和铁柱说小红帽,今晚上……我们讲个白雪公主,好么?” “好。”小丫头破涕为笑。 …… 沈逸飞去了书院,许真真清闲了些。 第136章:迷茫,帮助乡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农活交给了刘福发父子和铁柱,家里的家务活几个丫头轮流做,她就看看书和女儿玩什么的。 村里许多人学她开荒许多土地出来,想跟着她种菜、种花。 她阻止了。 “我找过风水先生算过,我们杨家这风水好,地里种什么都能活,且长得比别处的都好。而你们的地不一样,养不养得活都难说,更别说想要高品质了。若你们不信,可以试试,只是这试错成本太高,我怕你们承受不起。” 她说得诚恳,有八成的人信了她,有两成人不信。 “她生怕咱们种出来抢她生意,才这么说的,她想垄断市场。” “她向来不安好心,她的话能信,兔子都能上树。” 这些人说话很难听,李婆子统统都告诉了许真真。 “无事。”她说。 她已经劝告了这些人,不听也没办法。 不过,地儿种不成了,许多人又陷入了迷茫中,都来磨她找路子。 她被烦得没法子,就帮了几户人家。 教会李桂花做葛根粉条、里正儿媳小陈氏做面条、三叔公孙媳做凉粉草、李婆子儿媳做鱼丸等。 面条是北方人的主食之一,可在南方很少有人做。如果制作出来晒干来卖,怎么着也能挣些钱。 除此之外,其余的东西在古代都是新鲜物品,哪怕没有生意头脑,就在外头支个摊儿,也会有生意的。 不过,听说他们不敢尝试去做。 牛车可以先不买,但是桌椅怎么也投钱吧?还有锅碗瓢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们穷,越是缩手缩脚。 “最要命的一点,抹不开脸,总觉得丢人。”李婆子这么跟许真真说。 许真真就看着她,“丢人?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李婆子手指着自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冷笑,“我一个西北风都没得喝的穷鬼,都快饿死化作鬼了,我还怕见生人?再说了,凭自己本事挣钱,丢什么人?” 许真真点头。 李婆子并非村里人。 是从她公公那一代搬到这里来的。 没有祖业,村里也只分了三亩地,一大家子,拼命的想法子挣钱。 男丁出去打零工、打猎,女人在家挖野菜、做针线。 为了活下去,全家是拼尽了全力。 可即便这样,她公公婆婆还是饿死了。 李婆子就是因为太穷,穷到她绝望、没了做人的尊严,就没脸没皮,总是想法子从别人身上薅羊毛。 而有些人放不下面子,就是没像她这样,被逼到绝路上。 李婆子又道,“许娘子,你是见我儿媳还没动静是吧?是家里没钱。我寻思着,是不是明日让她回娘家借本钱试试。” 她叹了口气,“做买卖不容易,桌椅油盐食材统统要钱,我也怕啊。但是,那不也得做吗?不然就靠这三亩薄田,我迟早步我公婆的后尘。” 许真真也叹气。 这些古人啊,怎的思维不知道转变呢? “你不一定非要去摆摊的。这鱼丸是新鲜物,在客栈酒楼里应该很吃香,你想法子给他们供货。一口气找多几家。 还有这生意不长久,还很容易仿制,如果有人逼迫你要方子,你就干脆卖掉。” 还可以这样? 李婆子先是惊愕,随之是兴奋,仿若在黑暗中见到一盏引路灯,激动得浑身都在抖,“许娘子,多谢你指点啊。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不与我计较,还教我这做买卖的窍门,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内心的感激,便双膝跪下,抬起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扇。 “我不是人,我对不住你,我该死,我对不起九泉之下孩儿他爹!” 她发了狠,巴掌不住往脸上呼,一张脸打得又肿又红,许真真瞧着都觉得疼。 心说,你说你忏悔就忏悔吧,你咋这么狠心对待自己呢?还扯上你那过世的男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与你男人有什么呢。 便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你起来吧。做过的事就同泼出去的水,你把自己打死也收不回来。 你要真觉得对不住我,就让你家大牛帮我干几天活,以前那些破事就这么揭过了,以后咱两家互帮互助便是。” 李婆子喜不自禁的迭声应下,自己起身。 不过她也坐不住了。 “许娘子,我要回去把你说的这法子告诉我儿媳,而后合计合计,开始做大买卖咯!” 脸都给打肿了,说话漏风,笑容痴傻,说完话便颠颠就往外跑,就跟个疯婆子似的。 许真真喊她,“回来。” 她站住脚,转过身,有些不解。 许真真上下打量她,“你打算如何向酒楼推销鱼丸?” 李婆子嘿嘿一笑,“许娘子,我李婆子虽然没有那三寸不烂之舌,可我把话说利索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我就缠死他。” 许真真觉得好笑,“你想缠死谁?” 李婆子瞧她像是有些不屑,底气都弱了三分。 “我、我缠死那掌柜的……” 许真真毫不客气的说,“你想缠人家,让你见到再说吧。不是我打击你,你这副模样,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 在哪个时代的酒楼都一样,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那里的掌柜伙计,大多数眼光长头顶上的,你若不是达官贵人,衣着华丽,就一平民,人家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还让你见掌柜? 做梦! “李婆子,我不是打击你,你想想,是不是世人都这样,第一眼看你的外表,觉得合眼缘了,才会去了解你内心的?” 李婆子点头如捣蒜,许真真又道,“而外表又不仅仅要衣着讲究,你的举止谈吐精气神,都是至关重要的。 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你这个人,让人瞧着舒服。 要不然,你邋里邋遢的,或者畏畏缩缩,别人打心眼儿瞧不起你,不想跟你说话,你压根儿就没机会推销。你说对不对?” 对。 就是太对了,所以李婆子心里如同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她急眼了,“许娘子,这到底要怎么做……你得帮帮我啊。” 第137章:选择,平安的转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去销不合适,把你儿子儿媳叫过来,我教他。” “哎,好好好!”李婆子转忧为喜,也没舍得回去,就站到院子边上嚎一嗓子,“大牛、大牛媳妇,快点过来,有事。” 她声音洪亮,远远传了出去,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 这李婆子如此激动,是不是又从许娘子处得到什么好处了?顿时都坐不住了,从各自的屋子里走出来,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大牛夫妻俩怕他们跟进来,都没敢去走大门,直接翻过篱笆墙,进入杨家屋子。 许真真直接开门见山,“世人不爱与女子打交道,因此,销鱼丸得大牛去。” 李婆子虽然臭名昭彰,但是,她的儿子儿媳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也正因如此,她那日才会去救她孙儿小强,眼下也乐意指点他们。 可大牛一听,吓得面色发白,不住后退、摆手,“不行的,我这人连话都说不利索,让我去大酒楼,我、我宁愿吃屎。” 许真真:“……” 她错了,有些人是不怕饿死的。 就好比杨大牛这种社恐严重之人,不一定怕死,却怕跟人打交道。 她看向他媳妇兰氏。 兰氏目光躲闪,小声说,“我、我也不敢。” 儿子懦弱,儿媳也胆小,李婆子失望至极,一巴掌打在大牛胳膊上,“你这没出息的玩意儿,去销鱼丸又不是让你去死,这都不敢,你还有什么用?拼了老命将你拉扯大,你怂成这样,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老爹吗?啊?”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为毛又提你男人? 便问她,“那你呢?你敢去吗?” 李婆子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砸吧下嘴吧,讪讪然笑,“许娘子,你方才不说了么?我这样的老婆子,人家门都不让进,又怎会让我向掌柜销东西?” 许真真道,“你买两身好一点衣服,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挺直腰板,不卑不亢,放手一搏,兴许能成。” 放手一搏……这要怎么博? 李婆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一土里刨食的老婆子,我、我还算了吧。” 得了,方才还意气风发呢,眼下受她儿媳影响,连试一试都不敢了。 许真真又叹气。 有些人之所以穷一辈子,除了懒惰、没有机遇、没关系等因素,最大的原因是害怕失败、不敢尝试。 她摊开双手,“这就很难办了。你们实在不行,就还是出去摆摊吧。不过,摆摊也要对顾客笑脸相迎、灵活变通的,不然投进去的钱,也会打水漂。” 李婆子这三人,顿时焉了。 他们借不到钱,更怕借了钱,万一亏进去,没有能力还。 “行了,既然如此,当我什么都没说。”许真真失望了,挥手赶人,“你们走吧,我也要下地了。” 李婆子三人都红了眼,磨磨蹭蹭不肯走。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路子,他们不想放弃。 可又无法突破心里那一关,在这里痛苦纠结。 许真真也懒得理他们,招呼几个闺女,准备去后山。 “平安,今日你就看家吧。” 此时是下晌。 吃完饭,刘福发就和铁柱去后山搭建木屋,着急要住下守着那些青菜。 见儿子面色不好,担心他中暑,所以遣他回来。 这几日,他和村里帮忙的那几个小伙子一起,把整个后山都开垦了出来。 她只种了三分之一的青菜,剩下的全种了花。 有些是撒花籽,有些则是摘了花苗扦插的。 两三天过去,她要去看看是否成活。 她起身,刘平安坐在那儿若有所思,没应她。 然后,等她往外走的时候,听见他说,“舅娘,我想试试。” 她没反应过来,“试什么?” 他说道,“我想去销鱼丸。”熠熠生辉的双眸里,蕴藏着勃勃野心。 顿时,李婆子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许真真有些诧异。 这两日她去铺子,特意带他去走走的。许是被她影响,他也生出了要做生意的念头。 她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你是想学会制鱼丸、然后按我说的法子销售,对不对?” 刘平安摇头,道,“不,我不做鱼丸。舅娘你方才说了,去销东西,外表很讲究。我如果做鱼丸,满身鱼腥味,我打扮得再得体,人家也不会让我靠近的。” 臭小子,还知道变通,这脑瓜子灵活得很嘛! 看他身子孱弱,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成想,竟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 不错,有钱途! 许真真忍住夸赞他的冲动,“然后呢?” 刘平安瞧见她眼里的笑意,胆子也大了些,道,“我是想,让李大娘家做鱼丸,我负责销,不知行不行得通?” 李婆子激动得一拍手掌,“行得通,太行得通了。” 这样一来,他们举全家之力做鱼丸就行,不用担心销路,那真是太美了! 许真真嫌弃的瞪了她一眼,才看向刘平安,“你的想法很好,可行不行得通,取决于你的销售能力。” 刘平安腼腆笑了笑,“我想试试。” 许真真却是神情严肃,“不要试试。既然要做,就要全力以赴。不然你轻飘飘一句话,让李大娘置办一堆工具,做出一堆鱼丸,结果你一颗也卖不出去。你是全身而退了,可他们要怎么办呢?” 刘平安愣住,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 李婆子三人也傻眼了。 原以为能轻轻松松的挣大钱,结果风险还是落自己身上,这还怎么搞? 许真真语重心长的道,“平安,如果是李大娘自己做出了一堆鱼丸,却又卖不出,你这个时候帮她卖,能卖出去多少,她都感激你;可倘若是你让她做的鱼丸,那么,你就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拼尽全力帮她卖掉。” 这话乍然听来像是一样,可实际上是有很大差别的。 刘平安也是精明的,脑子一转,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顿时悉心讨教,“舅娘,不知平安要如何做才好?” 许真真也很直接,“我给你提两个建议。一,你不对李婆子做任何承诺,她家若做了鱼丸,你便拿些去推销,没做便罢了;二,你让她家做少量的鱼丸,你拿去当样板去推销,等签了单子,你就下单给她做。当然,这个样板费你得付的。” 她没有点明这两个选择的利弊,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明白。 刘平安陷入了沉思中。 好一阵,他说,“第一个,我不用承担太大的风险,可我也没和供应商打好关系,以后不能保证货源;第二,我要投钱,看似风险大,但是我有样板,增加了签单的机会,与供应商也建立了信任,这以后供货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他停顿了下,像是做了很大决心,“我选择第二个。” 许真真眼睛乍亮,“你确定?” 第138章:改变,焕发第二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平安很坚定,“舅娘,我确定。你说过的,有压力才有动力,我肩上有责任,遇到困难就不会轻易退缩。” “好!”许真真毫不掩饰的称赞,“很好,有锐气、有冲劲、有担当,平安,你会出人头地的。” 在杨家这里的这几日,这孩子肉眼可见的成长起来。 不单单是身体,还有内在。 他心细,悟性高,有想法、有野心。 她不过带他去了几回铺子,跟杨掌柜、郭谦讨论加盟招商事宜时,也没闭着他,他就萌生了从商的想法。 觉悟太高了! 这很好,以后不用她太费心费力,只需带出去言传身教,他自己就能学到许多东西了。 刘平安被夸,白皙的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双眼熠熠生辉,“伯娘过誉了。” 许真真又道,“不过平安,你要记住,合伙人之间,贵在坦诚。有什么话大家摊开来讲,不然互不信任,互相猜忌,这路也走不远。” 她这话看似对平安说,实际上,是希望李婆子这一家人,也能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刘平安很是感激,起身长揖到地。 “多谢舅娘教诲,平安受益匪浅,铭记于心。” 许真真点头,“你们谈谈。” 起身往后走,几个闺女也忙跟在她身后。 她这时改变了主意,不想带孩子去后山,“你们先午休,我去看看花苗就回来。” 姑娘们硬是要跟,撒娇,“娘,我们也想去。” 许真真头大,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进空间而已。 “太阳这么大,你们在外头暴晒,可是要晒黑的。” 姑娘们笑嘻嘻的,招娣道,“村里人都说我们家的井水是神仙水,人喝了无病无痛,还会变好看来着。娘,我觉得他们说得对,咱们现在天天晒,却越来越白。” 盼娣补充,“我们才不怕晒。” 许真真无奈扶额。 在她极力吹嘘之下,现在村里人都视家里的井水为神仙水,天天早上都有好多人来挑回去喝。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能让大家改善体质,她也挺开心的,就当做善事吧。 就是每天要倒灵泉水进水井,她起的比鸡还早,有点累人。 “既然都不怕晒就去吧,顺便给姑父送水,我回屋午休。”她回房进空间也是一样的。 孩子们垮了脸,她们不是想被太阳晒,更不想干活,只是想跟在娘的身边而已呀。 一个个腆着小脸讨好,异口同声,“娘,我也想跟你一起午睡。” 许真真笑骂,“一边去!” 天气这么热,又是大中午的,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还不把人热死! 不理会孩子们幽怨的小眼神,她转身回房。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在门口站了一阵,确定她们不会来,才锁了房门,带了一包花籽进空间。 男子有好几日没出现,但是,这里面的土地每天都有翻新过的痕迹,许真真怀疑他是利用晚上的时间做的。 便给他留过言,让他不用着急,把事情办好再说。 他回复两字:无事。 给人一种高冷、不耐烦的感觉。 好歹是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合伙人,他就不能多说两句,让她心安么? 她有点生气,便没有再给他留言。 管他呢,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她拿起铲子修整土地,然后浇水,再把花籽撒了下去。 空间的土地很是神奇,不用施肥,就单单浇水,农作物就能长得很好。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空间得来莫名其妙,就怕失去时也毫无征兆。 她得利用这里的资源,尽快挣一波快钱,否则太被动了。 而青菜不适合再种。 她记得,第一次拿青菜出去,便引起了郭谦的猜疑。 村里吃过青菜的人,也把这个当做了神药。 好在她及时用自家菜地里的菜代替,总算没人继续传播。 要不然继续传播,她就成了那些掌权者的肥肉,小命难保。 事实上,这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不适合直接搬到外头了。 因此,她只能种些粮食囤积,果蔬只种一家人吃的就够了。 剩下的这些土地,她用来种花籽。 计算短期内先收一波花,而后炼制出香水、精油,香皂、香料等等,先收着。 等外边的花也收了,她就开作坊。 外边做的正常销售,空间做的设为精品,卖高价。 空间的东西,只有经过这样加工的,就没那么显眼,她也放心大量生产。 半个时辰过去,她把活儿干完,擦了一把汗,坐到大树底下歇息。 每天吃的喝的都是这里的好东西,她现在身体好得很,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干瘦的身材逐渐变得丰盈,匀称修长,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松弛的皮肤也变得紧致光滑。 整个人的状态,恢复到前世二十几岁的时候。 甚至,体力还比前世还好一些。 再这么下去,她有可能回到十八岁,焕发第二春。 第二春吗? 那岂不是要找一位如意郎君? 那必须的呀,两世为人,还没尝过男子的滋味,实在有点亏。 就是不知找事业有成的成熟男子好,还是那种听话乖巧又好看的小奶狗? 最好在外头霸道威风,回到家对她俯首称臣,不,对她言听计从的成熟男子。 还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身健力强…… 她嘴角的笑容逐渐猥琐,可不知道怎的,脑子里就浮现起空间男子的身影。 嗐! 好端端的,想他作甚! 虽然那人身量颀长,可那长相定然让人不敢恭维,不然他为何要戴面具?说不定还是被严重毁容了的。 事业有成更谈不上,他身无分文,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还得靠自己养,晚上一人住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孤零零的,跟失独老人一样可怜。 她才不要这种毫无作为的男子。 而且,眼下她只想暴富,男子什么的,等她颜值回到巅峰再说!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不知为何,她有点心浮气躁。 起身摘了两个番茄吃了,又去吃树莓、喝灵泉水。 太阳大得很,满身大汗,黏糊糊的。 看着那清粼粼的小河,她实在忍不住,找了一块水草茂盛之处,把衣服脱了,只穿亵衣裤,下了水。 顿时,冰凉的感觉包裹住全身。 第139章:尴尬,河里的神秘男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沁人心脾的凉意侵入四肢百骸,在这大热天里,就一个字,爽。 她享受得闭上眼睛。 泡了一会儿,想着反正没人,她就抽掉头上的发簪,潜入水底。 河水中央约摸两米深,却清澈见底。 水底是粗糙的沙子和石头,瞧着很干净。 石头五颜六色都有,有白色的鹅卵石,也有光滑美丽的玛瑙。 她了许多放在岸边,想着带回去给孩子们玩儿。 可意外的是,她发现了一块翡翠原石! 石头的一面已经出彩,碧绿温润,在水里泛着莹莹绿光。 她顿时兴奋了,找来一根长条石头,在那里扒拉、挖掘。 然而,没有再看到玉石,却挖出一些破碎的瓷器,找到两块拼凑在一起,看着像是个彩釉花瓶,看着有些年代了。 难道是古董? 可惜碎了。 说不定在这河底或者在河的上游有古墓。 只是,她对古墓不感兴趣。 古墓阻隔外边的空气,会滋养出无数的毒物。里边的东西年代久远,即便卖掉,都觉得渗人。 她才要。 便扔了破碎的瓷器,把玉石放在那堆七彩石头上,继续潜游。 水里的鱼虾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对她这个入侵者也不害怕。时不时憨憨地撞上来又游走,甚至会去啃她的脚趾头。 好玩。 更奇怪的是,她在水里潜了许久,不换气也不觉得憋闷。 这让她很兴奋,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点点去探寻这水底世界。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些声响。 她以为是野鸭或者水鸟,没有在意。 可她扭头一看,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以优雅的姿势,从她正面游曳而来。 男子? 这里怎么会有男子? 她呆若木鸡,脑子一片空白。 愣了少顷,她忙往岸边游去。 不管这是什么人,她也不可能再待在水里。 “哗啦!”她起了身。 可没想到,那男子也在不远处冒头。 “哗啦!” 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 “啊!” 许真真脑子里第一念头,完了。 自己单薄的亵衣贴在身上,身体被勾勒出,被他看光了! 她从方才就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断了,只顾失声尖叫,完全没去看对方的脸,更没想到用手遮掩。 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少顷,才转过身,哑声道,“是我。” 听见这熟悉的嗓音,她猛地闭嘴。 她早该想到的,这空间里除了他能进来,还能有谁? 然而,她定睛一看,又想尖叫。 他背对着她,背脊宽广而结实,强劲有力的双臂垂在两侧,单薄的亵裤要掉不掉的挂在股骨上,露出深邃的股沟,臀部和大长腿也被勾勒而出。 水珠滑落,每一滴都带给人极致的诱惑。 要死了! 方才还在想以后找个男子过,眼下就给她来一副美男出浴图,她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快要跳出来了! 许真真老脸发烫,大声喊,“你站在那儿别动!”她转身往回跑。她方才脱下的衣服还在前面的草丛里,她得去取来穿上。 可她往后一瞥,看见男子动了。 顿时紧张万分,“你干什么?你、你别过来啊,要不然我可喊了。” 男子仍然背对着她,声音透着些许无奈,“我去穿衣服。” 许真真才哦了声。 两人背对背的跑,男子忽然又想说什么。 可一回头,瞧见她奔跑的样子,话便吞了下去。 雪白亵衣紧贴着她,滴着水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甩动,若隐若现的妙曼背影,那雪白的玉足…… 在散发着原始气息的周边环境衬托之下,这一副美人图,足以焚烧掉男子的理智。 他攥着拳头,声音嘶哑。 “穿好衣服过来,我有要紧事说。” 他说完,继续奔跑。 许真真都没敢回头,心跳如雷。 不过,他猜得还挺准,她是打算穿好衣服便走来着。 毕竟,方才那一幕,他俩都太尴尬了,她差点要原地爆炸。 但是,他既然说了,她就留下吧。 她也想知道,他这些天去哪儿了。 就是不知,自己脸皮够不够厚,待会能不能假装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话。 只是,她低头一看自己胸前,又好想死! 亵衣几乎透明,里边什么形状都看得见!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年代女子都穿的开档亵裤,她来没多久就拿针缝上了,否则……不敢想象! 不知道,他穿的亵裤是不是开档的…… 呸呸呸,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忙收敛心神,在湿哒哒的亵衣外套上衣服。 双脚脏了,袜子懒得穿,就只穿着布鞋,踩着鞋跟,披散着滴水的头发,慢慢走过去。 走了一阵,她内心平静了些。 记起自己那一堆宝贝还在前方,便过去捡起,用衣襟兜着往前走。 与她同样披散着头发、浑身往下淌水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 跟以往不同的是,他穿着一身簇新的棉麻短打,笨拙的木质面具,也被一个黑色口罩代替,整个人清爽精神了许多,那双迷人的眼眸,也看得更加仔细。 可他方才在水里是没戴口罩啊? 她记得,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具体长相没记住,但她确定,他没有毁容等惊悚之处。 要不然,以她当时惊弓之鸟般的状态,一定会再次受到惊吓的。 是以,她越发肯定,他是自己身边的熟人,生怕自己认出,才一直遮遮掩掩。 只是,古代就有口罩了么? 也没多想,把石头放下,朝他走近。 “杨兄弟,”她步伐轻快,“方才可把我吓得够呛,你何时回来的?这大中午的,你又不像我这般,干活出了一身汗,怎会想到下河游水的?” 她说了许多话,极力装出自然的样子。 可她躲闪的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窘迫。 男子轻咳一声,“抱歉,我有从外边回来便洗澡的习惯。” 轻微洁癖嘛,她懂。 她前世的老板也是如此,在公司的顶层设立休息室,里边有着令她都羡慕的大型衣帽间和浴室。 他每出去一趟,必定上去洗澡、换衣服,才开始工作。 他又道,“你……方才没被吓着吧?” “嗐,这算什么事儿呀,没事。”她假笑了两声。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画面,脸都红了。 尴尬死! 第140章:给你,我挣的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子又道,“以后不要在野外洗澡,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女孩子! 他说她是女孩子! 天知道,她自从穿到这里,天天被人喊“老货”、“老太婆”,心里有多难受! 她的脸颊更烫了,胸口被莫名的喜悦填满,她有种想要大声笑的冲动。 生怕自己傻笑出声,她捂嘴,低声说,“这里是独立空间,又只有我一人在……” 他眉头一挑,眼里深藏着一丝怒气,“敢情我不是人?” 她小小声说,“方才你又不在。” 他没好气地道,“此处我任意进出。” 他话里的意思是,他随时会回来。 她当时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她想着没那么巧。 而且她在上游下水,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即便他回来,也看不见她。 可谁想到,事情就那么巧,他也跟着下水了! 还好死不死的游到她跟前。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看光光的人是她,该生气的人也该是她才对吧? 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难道他嫌弃她的身子,因而生恶? 嘶! 真有那么丑? 她又低头看自己。 里边的亵衣把外边衣服也浸透了,同样紧贴在了身上! 这样衣衫不整,她好想逃! 这时又听见男子说,“哪怕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有一些野兽在暗处虎视眈眈。又或者,这里的花草都具备了灵性,成妖成精了,都对你虎视眈眈。” 许真真瞪圆了眼珠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失声道,“别说了!” 神特么的成妖成精,越说越吓人! 但是,在空间里孕育出的东西,又很难说! 她四处看了看,有点害怕了。 男子见她被吓住,眼神变得温和了些。 “下次还敢吗?” 她期期艾艾的道,“下次、下次你站在这里帮我望风,我到上游去。”今日的遭遇,确实令她有些沮丧。 但是游泳是如此的快乐,她又怎会轻易放弃? 男子眼睛微睁,“你还敢?”眉头跳了跳,是发怒的前兆。 她急声道,“你别生气啊,我跟你说,河底里有宝贝,适合咱们去探险!我方才还摸到一块玉石来着。”说着往回走几步,在草丛里拿起那块玉石,“你看。”阳光下,她眉目弯弯,笑面如花。 人比阳光还耀眼。 他眼神变得柔和,“你记住,以后我不在,不许独自下水。” 许真真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好。” 说了又觉得不对劲:他在,似乎才更危险好吧? 哎,随便吧。 她又把玉石往前递了递,献宝似的,“是真的玉石,你仔细瞧瞧。” 男子接过,仔细端详。 “这是翡翠原石,冰种,纹路自然,色泽纯正饱满、偏浓,质地细腻,水头足,不错。”他沉吟了下,“先妥善保管,待我寻到可靠的翡翠生产基地,是否够做一套翡翠头面。” 许真真却直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会鉴别翡翠的?” 男子顿了下,道,“在外打拼时,有幸结识到一位珠宝商,跟他学了些皮毛。” 您这还算是皮毛? 那你让那些自诩为鉴宝大咖如何自处? 她激动地道,“我跟你说,那水底有破损的瓷器,或许还有金银珠宝,咱们找个时间,去探寻一番才好。若是多找几块这样的原石,那咱们就发了。” 至于为什么她找到宝贝,要告诉他,还邀他一起…… 别问,问就是被美色所惑,脑子抽了。 男子道,“不着急。以咱们现在的身份,护不住这些宝物。” 许真真一听,泄气了。 她不过是一乡下妇人,他是个流浪汉,俩人一旦暴露,还不得被人弄死,再抢走? 怕了。 男子瞧她沮丧的样子,又道,“别灰心,我不会一直一事无成的。”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许真真苦涩笑了笑,“你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做官。可在这个年代,咱们老百姓想要出头,难如登天。” 男子点头赞同,却说,“也不是没有路可走。比如,科举。” 科举? 许真真想起他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你是个读书人吧?可以你的年纪,去科举会不会太晚了些?” 男子目光坚定,“不会。四十岁中举之人还多的是。” “可你荒废学业许久……” “无妨。我有根底在,再埋头苦读一阵,定能迎头赶上。” 许真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免得打击他的自信心。 顿了下,道,“你这几日去哪儿了?是不是回去见前妻了?” “前妻?”男子摇头,“非也。她带着孩子,一直在等我归来。” 这么说,他还有妻子啊…… 许真真有点呆,“既然妻子还在,你上次为何说,与妻子破镜重圆?” 男子眸光闪烁,“我是猜测,我与她分别许久,她许是恼了我,没有改嫁,心里也有了他人。” 许真真默了默,“那你此番回去,与她重修旧好了么?” 男子道,“并没有。我打算去闯出一番天地,衣锦还乡后,再同她说。” “把她这些年落下的脸面,给挣回来,对吧?只是,”许真真心下涩然,面上却很淡然,“你有没有想过,长久的等待,会将一份感情磨灭殆尽,到时你是成功立业了,可她的心已经不在了?” 男子目光灼灼,“不会。” 许真真摇摇头。 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人的期望拉得太长,等愿望真正实现了,便会觉得,这结果也不过如此。同理,他与他妻子分离太久了,那份感情早已蒙尘,再也回不去的。 “你听我的吧,早些回去才是对的。” 男子双眸流露出笑意,走过去几步,解开一个包袱。 而后拿出什么东西,又走了回来。 他递出一沓纸张,“给你。” 许真真接过一看,神特么纸张,是银票! 全是一百两一张,厚厚的一沓,足有十几二十张! 她忍住揣入自己怀里独吞的冲动,问他,“为何给我?” “这是我挣的,给你。” 许真真心脏砰砰的跳,“你怎么挣的,为何给我?” 男子道,“我装了小罐空间的灵泉水,治好了一位权贵妻子的病,给的诊金。” 还可以这样? 这一刻,许真真恨不得兜头给自己两巴掌。 大家都是用同样的资源,她又是青菜、又是甜品糖水的折腾,遇险好几回,才挣那么百来两银子。 可人家多容易啊,出去一趟,两三千两就到手了! 第141章:关怀,可惜他是别人的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的这法子也简单啊,她怎的没想到呢? 哎,就是自己笨呗。 瞧她一时狂喜一时懊恼一时纠结的,表情多变,像是个孩子一般,男子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些。 “此法子乃投机取巧,不可取,我也只用这么一回。还得如你这般,以实业为主,才能走得稳当、长远。” 许真真知他在安慰自己,心里舒坦了些。 笑道,“你可是要考状元的人,脑子不比我灵活些,那怎么能行?” 把银票递给他,“这是你挣来的第一桶金,作为启动资金,以你的精明,很快就能挣来更多的钱。” 男子却是摇头,又推了回去。 “你已从商,我得走官道。” 许真真只觉得他这话有点怪。暗自嘀咕,我从商怎么了?影响到你了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都不搭界的好吧? 银票还是往前递出,“你送回去给你妻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定是拮据的。” 又腹诽:有钱不给自己老婆却给她,什么毛病嘛。 只有现代一些保养臭男人,才会把钱给小三花,而不给妻子的。 难道他想自己当他小三? 嘶! 她被自己的猜测给吓着了。 男子错开了视线,道,“灵泉水是你的,挣到的钱,也理应归你。” 许真真暗骂自己多心,继而琢磨他的话。 泉水是自己的,他人也是,不,他人是在给自己打工,挣到的钱……嗯,分自己一点,好像也说得过去? 思及此,许真真从一沓钱里抽出两三张,不,四五张,不,三分之一,把剩下的退回去给他。 “我拿了你借我的以及你的伙食费,剩下的还你。” 男子看着她抽去的那十张银票,口罩下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 只借她一百文钱、在这里吃住了一个月而已。 她就拿了自己一千两。 不过,无碍。 本来就是她的。 他道,“你帮我收起,我回头问你要。” 许真真越发觉得自己像小三,不愿意,摇头,拿银票手执拗的伸着。 男子叹气,“既然你不要,那我也只能转赠他人了。” 许真真不敢置信,瞪眼,“你一个一穷二白、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你有钱不用你送给别人,你脑子没毛病吧?” 男子没说话,只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特么的,比她还执拗啊! 许真真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他,妥协了。 “行了,我真是怕了你。”她没好气地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帮你保管银子,而不是被你包养,你可别起这份龌龊心思,要不然,我打爆你狗头!” 包养? 男子额头青筋跳了跳,一天天的,她那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 “不会。”言简意赅。 许真真撇撇嘴,没说什么。 男子道,“我会在一个月内把地翻完、建好木屋,日后也不定时的施肥除草,你进空间来歇着就好。” 也就是她什么都不用干。 这不是养小三是什么! 不过,自己跟他也没什么,不用心虚。 更何况,人家只在这儿呆一个月就走了。 一个月啊。 时间有点短。 心里莫名的惆怅。 又听他叮嘱,“外边的事儿,你也少做些,家里有那么多人在,让他们去做。挣钱的事,你也不用担心,等我明年参加县试、府试,再过两年科考,你便会轻松许多。” 许真真听了,心里有点暖。 他知道她辛苦,心疼她。 又想着科举后有了地位罩着她,让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捞好处。 好人哪! 可惜是别人的。 她心里不是滋味,强笑道,“你放心,我是个惫懒之人,有人依赖,我不会干活的。” 男子没说话,手指了指。 那边有一块地儿,虽然他不知她撒上了菜籽,可她浇过水,地面是湿的,就知道她种了东西。 林娇娇摸摸鼻头,讪笑。 “你不是没在么?我这闲着也是闲着,才只有三分地,我便撒了些花籽,不累人。” 男子沉声道,“以后你放着,等我回来。” 许真真点点头,垂眸看着脚尖。 感觉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 而自己为什么这么顺从他,她也觉得有点荒谬。 男子看了下偏西的日头,“天儿不早了,你回去歇一歇吧。” 许真真忙不迭点头,“也好。我回去做饭,你自己别瞎捣鼓了,待会儿给你送来。” 这里条件简陋,他又不太会烧饭。 那日他不在,她在锅里发现他吃剩的一点米饭。 粘锅底的那一面是糊的,上面却是夹生的。那一刻,她心里难受极了。 男子也没客气,点头同意。 许真真把银票塞入怀里,那些石子和玉石没地方放,也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 胸口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单薄的外衣快要撑破了。 在男子瞪目之下,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我回去就在房间,没人瞧见,不碍事。” 男子:“……”敢情是没拿跟前的他当人! 许真真走了两步,又道,“我走后,你还是把衣服换下吧,湿哒哒的挂身上,怪难受的。” 脑子又浮现起他那只挂在屁股沟上的半透明亵裤…… 脸一热,她溜了。 走之前传来男子的声音,“记得把头发擦干,免得生病。” 她内心腹诽,老娘现在强壮得跟头牛一样,会生病才有鬼。 一回到家,猛地扑倒在床上,在那儿翻来滚去。 银票有三千两,其中有一千是自己的。 还收获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原石。 今日收获太大了。 大到让她一下子从升斗小民,升级为白领阶层。 为富婆的梦想,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不行,得想法子去给他弄些书来,最好针对科举的,让他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待他日后高中,自己也算有了个强有力的靠山。 完美! 哈哈,呃…… 乐极生悲,胸口里的石头滚出来,差点压断她的老腰。 疼! 又有人敲门。 她抽着嘴角起身,想去开门,这时才感觉胸口沉甸甸的。 忙把东西取出,银票锁好。 又想起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便对外喊一声,“等一下。” 门外的如玉心里直犯嘀咕,娘到底在干嘛啊,屋里窸窸窣窣的,这么久都不开。 过了好一阵,许真真才开门探出头去。 第142章:选择,江湖是个大染缸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是如玉。 “进来。”她一面扣衣领上的扣子,一面往里边走。 如玉跟着进去,看见她换下的衣服竟是湿的,心中疑窦更深。 “娘,你怎的换了衣服?还是湿的?” 许真真不甚在意地道,“方才去了河边,瞧见河滩上有许多漂亮的石子,就捡了一些。” 如玉恍然,“我说你怎的这一觉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原来去了河里。只是,你去那边做什么呀?” “别提了。前几日有人跟我说,那一段河滩浅鱼儿多,我就想着去探探路,如果真有,就喊你们去捞。结果什么都没瞧见,捡石子倒浪费了我大半日的时间。” 许真真说着,把石子拿了出来。 “这石头好美。”如玉的目光被吸引,便也抛开脑子里的疑惑,伸手接过了几颗。 石子约摸手指头大小,五颜六色,光滑璀璨,好像珠宝一般。 许真真道,“过几日我去银楼问问,给你们打些银器,看能不能把这些石子镶嵌进去。” 在这里,首饰衣物是女子身份的象征。 富人家有金银珠宝头面、绫罗绸缎,寻常百姓的女儿也有一两件古朴银簪银镯戴在身上。 最底层、穷得裤穿洞只能喝西北风的女孩,则什么都没有。 这种家庭是不会给女儿挑个不错的婆家、打扮得体体面面出嫁的,而是打算养大了给家里的男丁换媳妇,或者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 她的几个女儿身上也没半点饰物。 如今手头宽裕了些,她得给她们打几件傍身,也好不让别人轻贱了去。 如玉放下石子,“娘,我不要首饰,我想要钱。” 许真真微诧,想起女儿想起过的梦想。 她沉吟了片刻,“你可想好了?江湖是个大染缸,你一个姑娘家非要挤进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如玉笑了,“娘,我没有要进江湖,我只是想找个大门派学武。” 许真真忧心忡忡,“你今年十四,已经错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即便真有门派愿意收你,可若你学艺不精,又或者你的师父是门派里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他也护不住你。” “娘,没有关系,我觉得自己挺机灵的,懂得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若实在不行,”如玉握起拳头,很自豪地挥了挥,“我还有这个呢。” 哦,她天生神力。 许真真想说,真正武艺高强之人,能飞檐走壁、摘叶杀人,蛮力反而是鸡肋。 但是,又怕直说伤害小姑娘的自尊心。 思来想去,她道,“咱们离江湖太遥远,不能一蹴而就。我先给你打探清楚,为你牵好线搭好桥,才好送你去。 若万一进不了门派,拜入一些有名气的武馆,也是不错的选择。在这儿之前,我想让你二姐夫先教你,你先从基础学起。” 如玉有几分不愿意,“在家里学武,又是姐夫教,这……让村里人怎么看我?” 在古人看来,男女授受不亲,加上姐夫和小姨子,向来带有暧昧色彩,再一起单独呆着,如玉难免不自在。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你别急,我找你二姐夫说说看,他或许有法子。” 如玉可不觉得陈满谷那样冷漠之人会给她出主意。不过,既然娘答应了她学武,这事儿就好办了许多。 她可以暗地里去打听啊。 而且,听说那些门派都很穷,如果她带一笔钱去,岂不是能顺利入门了? 思及此,她便说,“娘,你说过等给三姐办了满月酒,就带我挣钱的。眼下都过去这般久了,你是不是给忘了啊。” 许真真脑壳疼。 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她是雄心壮志,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也不畏惧权势什么的。 可自从她加入“糖心居”,遭到“一品甜”三番五次的打压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 没有后台、人脉啊,就草根一个,动了人家的奶酪,是要被人追杀的。 她唯一能做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新鲜品。 这样就不会被行业排斥、封杀。 当然,等她挣到钱了,也会有人动贪念。例如索要方子、成品等等,她也一样会被人摘果子。 但是吧……管他呢,先抢占先机,喝了这第一口汤再说。 而且,如果加入空间的泉水,别人也竞争不过自己,不怕。 脑子里百转千回间,她便有了计划。 “丫头,你去库房装一筛子黄豆出来浸泡。”她把钥匙递给她。 如玉以为她是故意转移话题,便不依地道,“娘,我说让你带我做买卖,你让我浸黄豆干嘛?” “去吧,这便是买卖。”她打个呵欠,懒洋洋的往床上躺。 在空间里游了会儿泳,现在都有些累了。 如玉怀疑,“娘,我没听错吧?这黄豆还能做出什么名堂不成?” “有名堂,你信我。”许真真打个呵欠,摆摆手,“你出去吧,做好晚饭叫我。” 如玉走了两步,又问,“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做烤鸡啊?方才我听如男在外头跟人家吹嘘呢。” 烤鸡? 许真真睁开眼。 哦,自己前几日确实答应了孩子们的。 便道,“等我明日去买了鸡回来便开始。” 如玉见她一脸困顿,便没说什么。 她出了去,许真真才与周公搭上,迷迷糊糊间,听见外边传来哭声。 她猛地跳醒,就这么披头散发踩着鞋跟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 如男捏着拳头,高昂着头,一脸的暴戾与桀骜。 两个七八岁的女童哭到打嗝,两个妇人站在一旁,低声哄着。 她们满身泥土,头发凌乱、又脏又红的脸上全是抓痕。 见许真真快步走来,两名妇人不知对她们说了什么,哭得越发凄惨。 许真真惊愕,“这是怎么了?” 那两名妇人落下泪来。 矮胖那个说,“许嫂子,我也不知。王婆子的孙子跑回来告诉我,说如男要打死知秋和翠花。 我跟他过去一看,如男将两个孩子摁在地上打,让她住手也不听。我喊来两个后生仔帮忙,才阻止……”妇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把她家孩子拽过来,撩起手臂,露出渗血的牙齿印,“许娘子你看,我孩子险些要被她咬下一块肉。” 不等许真真说话,她又用衣角擦眼泪,“可怜我家知秋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今日却被打成这样,我这心里头,挖肉刮骨似的。” 另外一名黑瘦的妇人没她这么多戏,只冷着脸道,“我们家孩子被人欺负,总得为她讨个说法的,不然别人都当我们软柿子好捏。” 她撩起女儿的衣角。孩子雪白的肚皮上,同样也有带血的牙齿印。 第143章:维护,如男打人的原因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倒抽一口冷气,心里火烧火燎的,面上却很淡定,道,“二位别急,也哄哄你们家孩子,让她们别哭,我来问问我家如男。” 两名妇人点头。 她们是来讨说法的,不是来吵架的,只要许真真认下就行。 她不惩戒如男更好,相当于欠了她们的人情,她迟早会还的。 许真真看向自己的女儿。 小丫头也很狼狈,头发被扯散,脸上、脖子和手背同样有抓痕。 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满脸的忿忿不平。 却很安静,不哭不闹,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只怕在她还未穿过来之前,孩子都是这般自我疗伤的。 好心疼她。 却不能心软偏帮。 许真真板起脸,样子很严肃,问她,“这位婶子说的话,可是真的?” 如男不吭声,眉头紧皱成团,嘴唇抿得紧紧的,压得唇线往下弯,小脸涨得通红。 许真真又怒声喝斥,“说话,哑巴了?” 如男呼哧呼哧喘气,面上有愤怒,有紧张,也有不忿,捏着小拳头,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梗着脖子吼,“我没错!” 模样很吓人,那两个小孩都被吓得止了哭,一个劲的往她们亲娘怀里钻。 许真真忍住要哄她的冲动,淡淡地道,“你吼什么?谁大声谁就有理吗?你有错没错,把事情说清楚,大家给你评评理,不就知道了?” 如男像是没听见,小拳头捏了又捏,眼眶悄然红了。 许真真鼻子也发酸。 看把孩子委屈的。 她蹲下,整理小姑娘被弄脏的衣服和小脸,将她凌乱的头发往后拨,搂了搂她。 却发现小家伙身体紧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已是紧张到了极点。 她心上一痛,抱得紧紧的,温柔地道,“如男,别怕,有娘在。把事情说出来,如果你真的占理,娘会护着你,断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感受到她的怜惜与维护,如男一点点卸下防备,反过身子搂着她的脖子,呜咽出声,“娘……” 忍了许久的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下。 那两名妇人见此情景,就有点急眼。 矮胖妇人说,“许嫂子,您不能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打人都是不对的……” 许真真截断她的话,淡然道,“孩子吵嘴打架固然不对,可通常也是他们解决矛盾的方式之一。打了一架,过两日又和好了。况且,你们家两个孩子打我姑娘一人,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两名妇人傻眼了。 有点气急败坏,“明明是你家姑娘打我们孩子在先,怎的你颠倒黑白啊?” 许真真却是心平气和,“你说你家姑娘被打,委屈了;可我觉得,你们两个孩子结盟,又比我家姑娘大,铁定是她们欺负我姑娘在先。 你看,我们大人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认定了哪个孩子占理,对那个自以为错了的孩子一味的指责怨恨,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两妇人被噎住,心里预感不妙。 那黑瘦妇人咬了咬牙,说,“许嫂子,要按你这么说,施暴者有苦衷,因此她还占理儿了?” 许真真有些不悦,“你听不懂我的话没关系,但不要断章取义。”她又看向如男,目光柔和,“宝宝女,你为什么打人,大声告诉这两位婶子。” 如男抽噎着看着她,被泪水洗过的又黑又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她心头一暖,又抱了抱她。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孩子,让她如何能不爱呢? 小家伙还哭着,嘴里却微微上扬。 以为娘会很失望,会像以前那样打她、骂她,赶她走。 可结果没有。 娘抱了她,像座大山一样护着她。 娘再也不是以前的娘,娘会一直保护她的。 她不再害怕,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和鱼儿、青竹在河边摘树莓,知秋、冷梅过来问我们要,鱼儿、青竹给了,我没给,她们就……” 听到这儿,矮胖妇人急切插嘴,“你为什么不给?大家都是一条村的,就该分着吃才是。别个小姑娘都给了,就你没给,那多突兀啊,难怪知秋和冷梅要生气。” 许如玉被气笑了,不等许真真说话,便先一步说,“合着你家孩子是公主,我妹妹就该捧着她惯着她,若不然就是该死?” 其余几姐妹也一脸气愤,如珠大声说,“我妹妹凭自己本事摘的果子,凭什么要给?有本事她们自己摘去啊。” 如宝面罩冷霜,“你这么大方,先把你家里的东西拿出来,跟大家分一分再说。” 这一刻,杨家的几个闺女,全所未有的团结,怼得这两个妇人面红耳赤。 矮胖妇人强自争辩,“不过是一点树莓,满村子都是,怎么与家里的东西相比?” 许真真道,“在孩子的眼里,那些树莓,跟你家的东西同等重要。” 她看向如男,“宝,你接着说。” 如男点了点头,手指着那两个女童,满脸愤怒,“知秋和冷梅抢不到树莓就打我,还骂我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 说我没有爹爹,娘还年轻,挣再多的钱,也会带走改嫁,没人会要我,我到时要流落街头,变成又脏又臭的乞丐!” 许真真面色冷了下来。 难怪女儿发怒。 这两个女童也不小了,抢东西不过就辱骂人,回来就恶人先告状,心眼就这么坏,要换作是她,铁定往死里揍。 两名妇人也变了脸色。 矮胖妇人忙摆手,“许嫂子,孩子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是是是,孩子气狠了,一时糊涂,大人也有说错话的时候,你你别往心里去。”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道,“那你俩觉得,我女儿该不该生气?” 两人迭声应,“该,该。” “你们家孩子口无遮掩,说话直戳人心窝,该不该替你们教育?” 两人点头如捣蒜,“该,该。” “她们两人打我孩子一人,打不过是不是她们没用?” “是是是。” 嗯? 两人应了声,才惊觉不对。 “不是,许嫂子,我们家孩子才是受害者,你护短也不该这样啊。” 第144章:男丁,注定受人欺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面色冰冷,“你们自己亲口承认我家孩子占理,反而赖我护短?我要真是护短,我现在就让如男再揍这两丫头一顿。” “被人抢东西,被辱骂,我家孩子不反击那是怂蛋!”她双眸深深看着这几个人,“事情弄清楚了,错不在如男,该你们孩子道歉了。” 两妇人一脸抗拒,她们的孩子也死命摇头,一个劲的往后躲。 许真真冷笑,“不道歉也行。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与你们两家也少往来,买卖上更不会有交集,你们走吧。” 她是很想与全村人都搞好关系,可总有一些人,与她三观不合,她不想强融进来。 两个妇人却是一脸惊慌。 许真真如今是村里说话分量最重之人。 不说眼下的银耳还靠她收购,就是以后的生意机会,也指望她给,全村人都眼巴巴看着呢。 若是因这一点小事,就与她们老死不相往来,回去后,家里饶不了她们! 她们怕了! 矮胖妇人率先拧孩子的耳朵,“你个脑子缺根筋的玩意儿,如男的东西你也敢抢,没打死你算轻的,去跟人家道歉!” 另外一个黑瘦妇人舍不得打孩子,却也狠了心,破口大骂,“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家里有饭有米不吃,去馋人家那点树莓!你怎的那么贱呢,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真真听了好无语。 这两人根本没意识到孩子错在哪里,不会教育,只知道打骂。 许真真沉声道,“都消停些。” 那两名妇人一顿,许真真迟疑了下,问那个叫知秋的小姑娘,“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小姑娘哭花了一张小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另外那个叫冷梅的,怯生生说了,“不该抢如男的东西。” 许真真道,“再想想。” 小姑娘想不出来,嘴一瘪,又想哭了。 许真真道,“是不该抢东西。不单单是如男的,所有人的都不该抢。不该道途听说、辱骂诋毁他人,更不该做错事不认,不分青红皂白的抹黑别人。” 点到为止。 她不是圣母,没有替人家教育孩子的癖好。 只是这两个孩子还小,或许还有救,她才多嘴说几句。 能不能听进去,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许是她看起来很有威严,两个小姑娘没再哭,在咀嚼她的话。 两名妇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今天讨不了好,便各自找台阶下。 讪讪然笑了笑,各自牵过自己的孩子说,“你们许大娘说得对,做错事就得认。去吧,给如男道歉。” 两个姑娘抽泣着,走到如男跟前,“对不起,如男。抢树莓我们不对,那些话是我们从家里听来的,你该生他们的气……” 两名妇人神色大变,去捂孩子们的嘴。 许真真看着她们说,“孩子不可能懂说这些,除非大人言传身教。你们也真是蠢,在背后说我是非,乱嚼舌根,你们得到一毛钱好处吗?既然没有为何要说?还教坏孩子,耽误她一生,蠢到无可救药。” 她摇头起身,“你们走吧。” 又去牵如男的小手,“看看这小脸脏的,去那边,娘给你洗洗。” 边说边往里边走。 如男有几分忐忑的问,“娘,我今天跟人家打架了,你生气吗?” 许真真轻笑,道,“不啊,受了欺负就该给自己讨回公道。你今天很勇敢哦,一个人能打两个。只是,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你要回来寻求姐姐或者娘的帮助,不然要吃亏的。” 那两名妇人听得直抽嘴角,这是什么样的娘啊,竟然鼓励女儿跟人家打架! 太野蛮了! 小姑娘没被娘责骂,反而被夸,又高兴,又自豪。 “娘,我不怕的,我吃了好多饭,力气很大呢,她们都打不过我。” “很棒哦,走,娘给你做蛋糕吃。” “哇,太好了!”母女俩边说边笑着走向伙房。 两个女童,望着她们的背影,眼里全是艳羡。 要是她们也有这样的娘就好了。 两名妇人站在原地,走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 如玉将两扇门打开,“两位婶子,请吧。” 她们心有不甘,也只能悻悻离去。 晚饭的时候,许真真给空间男子送饭,说起今日之事。 “那些人表面在巴结讨好我,实际上不知有多妒忌,暗地里谩骂、编排我的是非。我倒没什么,可伤害到我孩子,这让我怎么忍?” 她很是气愤,手里拿着的狗尾巴草都给她揉成了碎末。 男子目色深沉,不发一言。 可他身上迸发出的冷意,让人退避三舍。 许真真知道他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舒服了些。 又说,“我也不能拿人家如何,就想着不收他们银耳,日后开作坊,也不请他们做事。可到时又定会有人说我小气,眦睚必报了。” 她面露一丝委屈,“他们也不想想,我都被逼到这份上了,我如果不反击,我们家还不得被欺负死?” 男子眼神更冷了些,“三个女婿,都没站出来维护你?” 哎。 许真真内心一声叹息。 她跟男子说这些,是实在找不到能说话的人,才一吐苦水。 可她不愿跟他说太多女婿的事情,那几个孩子各自情况不同,与自己不亲近,也不能怨他们。 她只大概说了下情况,“大女婿老实胆小,让他去‘糖心居’当伙计历练一番;二女婿性格孤僻冷漠,武艺高强,平时让他赶车、或者解决外头的事;三女婿是个读书人,眼下在腾云书院念书。” 男子看了她一眼,“这些便是他们不护着你的理由?” 许真真幽幽地道,“村里人都觉得他们是外人,认为我家没有男丁,他们护不住。” 说到底,她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做什么村里人都是瞧不起的。 这让她有一种很深的无力感。 男子眼里闪过心疼,缓和了语气,“先让成亲的这三对抓紧时间生个男丁吧。再者,你的丈夫或许还在人世,等他回归,你也就苦尽甘来了。” 许真真听了更忧伤。 神特么的苦尽甘来,她现在过得好好的,若是那个便宜丈夫突然回来,便是她幸福日子的终结。 跟一个陌生人男人睡一张床,还要做那档子事,想想都膈应。 她做不到。 男子见她面色难看,不禁问道,“你不希望你丈夫回来?” 第145章:怔愣,他很像前世的大Boss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想说是,可又觉得,人家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又是个极其负责任的男人,自己若不希望他活着回来,那也太恶毒了些。 “希望。”她违心说。 男子点点头,“家里没男人在,总让人看轻几分。你二女婿与你离心,三女婿不在身边,那就让大女婿回来吧。他天生性子如此,在外头历练,也改变不了什么。” 许真真心里认同。 的确,李守业整日呆在“糖心居”后厨干活,接触人不多,又是那种缺根筋的人,真的没变多少。 还是一样怯弱爱哭。 “可他总不能独立,以后分了家,他要怎么办?” 男子问,“既想要他们独立,就不能事事为他们着想、给他们铺路。你应该彻底放手,让他自己去闯一闯。” 让李守业出去闯? 可能吗? 许真真觉得男子还不够了解自家女婿,便不想深入去谈。 “再说吧。” 男子看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们吧。” 许真真气结,“我哪里惯了?” 男子没说话,微微垂头,将菜里的葱一点点挑出。 他长得剑眉星眸,眉峰俊秀,眼睫毛又长又密,口罩微微绷紧,勒出他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 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优雅贵气的气质,很让人赏心悦目。 许真真想,他一定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男子抬眸,撞见她专注的眼神,微微一怔。 她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转了视线,内心的小人却羞窘得要原地爆炸。 偷看别人被发现,有谁比她还丢人的? 耳边又听见男子沉澈的嗓音,“你下次带多一副碗筷来。” 她不解,“为何?” “想请你吃顿饭。” 许真真有些好笑,“请我吃饭?你会做吗?” “不会。”男子老老实实的说,“但我可以从外边买。” 许真真笑了,“好呀,我也想尝尝那些大酒楼的口味。”忽地想起什么,“你没银子在身上吧,我待会儿给你拿来。” 男子眼里蕴藏笑意,“我有。” “你还有?你哪儿来的?哦,我知道了。”许真真一拍手掌,“你那天没有全部上缴给我,藏私房钱了,是不是?”说着就想揍他。 男子眉眼带笑,“不藏私房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许真真气笑了,“你藏私房钱你还骄傲了是吧?你……”她忽地打住。 那钱本来就是他的啊,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算哪门子的私房钱? 难为他还顺着自己这么说。 丢脸死了。 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特别傻啊。 许真真低着头,有些沮丧。 看见他挑出来的葱段放在一个破烂竹碗里,便有些惊讶,“你也不吃葱的么?” 也? 男子应,“怎么?” 她前世的老板也不吃葱。 许真真抬头看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刻,她觉得他的眼神与那大Boss很像。 眼眸纯黑且深邃,当他专注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那眼眸深处藏着漩涡,要把人的心魂吸走。 她神色微怔,片刻又失笑摇头。 真是见鬼了,居然会觉得大老板与这个陌生人相似。 “没。就是有个朋友跟你一样的习性,也不吃葱,就是觉得巧。” 男子瞳孔微缩,问她,“你朋友?什么样儿的?” 许真真摇摇头,不愿多谈。 那个人是个工作狂,天天加班,作为他的秘书,她也跟着倒霉。 更过分的是,每次她相亲或是在跟男人约会,他都会很凑巧的发来夺命连环Call,让她马不停蹄赶到他身边,只为处理那点鸡皮蒜毛的工作琐事。 三番五次如此,以致于她那些个男性友人,都怀疑她跟他有一腿,对她退避三舍了。 明明是一个肤白貌美的白骨精,硬生生拖成大龄剩女。 哎,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好在,来了这里,总算摆脱了他的摧残。 忆苦思甜,拿现在的生活跟过去对比,好似也没那么糟糕了。 她心情好了些,起身,“你先吃饭吧,我出去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你到外边租个房子住吧,晚上不要在这里干活了,累不说,还很危险。” 男子“嗯”了声,看着她的目光深邃难懂。 许真真知他不一定听自己的,也没多说。 这时,忽然又听见孩子在喊“娘”。 她心头一紧,忙出了去。 从房间里打开门。 外边站着如男,她瘪着小嘴,“娘,那两个坏舅舅又来了。” 许沉许静? 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上回酒席散了之后,他俩死活不肯走,在这儿指点江山。一时说几个外甥女没家教,上桌吃饭还不给长辈夹菜;一时又说许真真对女婿太纵容,一时又打听许真真的生意,让她提携。 总之是各种作,神烦,孩子们说他俩是坏舅舅,也是这个原因。 只是,她已经把他们给轰走了,又来做什么? “咱们先出去。” 许真真防止个万一,锁好了房门。 外边刚好到了吃饭时候,许沉、许静已经自动坐在饭桌上吃喝上了,其他人都还没上桌。 许真真皱眉,上前直接问,“你们俩来干什么?” 许静咽下嘴里的食物,嚷嚷,“姐,你怎的这么说话呢?你如今孤家寡母的,做兄弟的不说护着你,来看看你也好,要不然,你不得被人欺负死呀?” 许真真冷笑,“我这十年来什么苦都尝透了,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 许沉轻飘飘地来了句,“以前苦,以后不苦,美美的过着小日子就行。” 许真真深深蹙眉。 不喜欢这两兄弟。 可都这个时候了,也很难撵走他们。 罢了。 就留他们一晚。 她指着饭桌,没好气地道,“挪一挪,坐到桌子角那儿去。两个人就占这么多位置,让我们大家怎么坐。” 说着又去招呼其他人,“都上桌吃饭啊,愣着干嘛!” 大家这才三三五五的聚过来。 许真真看了看,没见刘福发。 “你们姑丈呢?” 如玉也四处张望,“方才我喊吃饭后,平安和铁柱走在前头,姑父在后头跟着的,还以为回来了呢。” 许真真心里头一沉,大声喊,“姐夫!” 没听见人回应。 坏了。 第146章:顶替,让他们去给蚊子送口粮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着急上火,“还愣着干嘛,咱们快去找啊。” 刘平安看了那对大快朵颐的兄弟一眼,迟疑道,“方才在门前的大榕树下,我瞧见父亲与两他们在一起。” 许沉、许静两兄弟像是没听见,继续吃喝。 许真真走过去,一把捏住了许静夹菜的手,“说,你是不是对孩子姑父说什么了!” 她力气大,许静被捏得嗷嗷叫,“疼疼疼,放手,先放手,我说。” 许真真没松手,“再不说,我捏断你骨头。” 许静又痛又怒,“许真真,你疯了吗?我是你亲弟弟,你为了个外人对我动手,如此不留情面……哎哟,我说!” 他痛得不住抽气,“我先说,这事儿不怪我和大哥啊。是那老头儿自己说他年事已高,你吩咐他做的事,他力不从心,我哥俩来了正好,把事儿交给我俩,他回家去了。” 他语速很快,也不敢看她半眼。 许真真看着他,连连冷笑。 “给你半刻时,即刻去把人给我追回来,否则……”捏着他的尾指,用力掰了掰。 “啊!你个毒妇!我、我去,我去行了吧!” 许静狂吼,许真真松开他的手。 却发现许沉正看着她,目光阴沉得可怕。 她挑了挑眉头,将手指掰得“啵啵”响,“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许沉面沉如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许真真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许沉嘴角抽搐,一拍桌子,“你粗鄙无礼,目无尊长,没半点家教妇德,败坏许家门风,许家以你为耻!” 许真真也一拍桌子,“到我家来打秋风,还想教训我,你的礼义廉耻呢?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许家同样以你为耻!” “你……”许沉气结。 “你什么你!这么多年老死不相往来,如今见我日子好过就找上门,你当我好欺负吗!”许真真一把拽住他手指,“怎么把姐夫赶走的,你们就怎么去把他请回来。要不然,我把你俩丢到深山里喂大虫!” 许沉听她这么说,身体都抖了抖。 以前的妹妹蛮横归蛮横,却没什么脑子,好哄;如今她很有主张,说一不二,软硬不吃,难搞啊! 许沉面色几经变化,最终像是无奈的叹气,“娇娇啊,哥也是为你好。你是寡妇,带七个女儿过日子,刘福发父子,一个是鳏夫,一个是光棍,跟你们同吃同住,瓜田李下的,你让外人怎么想?” 许真真一声冷笑,“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什么事不做,也会惹来一堆是非的!我如今是虱子多不怕蚊子咬,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管别人怎么想。” 许沉:“……” 说不过她啊! 那边的刘平安心急如焚,忍不住说,“舅娘,我父亲应该走得不远,我去把他追回来吧。” 许真真见自家兄弟磨磨蹭蹭的,不能指望,便说,“去吧,你劝你爹你看开点,这么大个人了,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挑拨几下就受不住了?多大点事儿啊,要是日后挣了大钱,说三道四的人海了去呢!你让他别放心上,赶紧回来吃饭,啊?” 刘平安应声,转身走了。 许真真看向自己兄弟,双手叉腰,道,“你们为什么要把姐夫赶走?” 许沉一声不吭,许静踌躇道,“刘福发不过一小老头,他能帮你干得了什么事!我和大哥年轻气壮,一个顶他三个!把他的活计交给我们,保管帮你办得妥妥的。” 许真真巴不得他这么说。 顿时笑眯眯的,“好呀,我一个月给他六百文钱,你俩若是顶替他,这工钱就给你俩了。” 六百文钱? 够买两百斤米了! 两兄弟内心震惊,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贪婪。 “不必,我一个人足够了。”两人都异口同声的说。 许真真摆手,“不急。你俩先一起干,若真的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我再抽一人出来另做安排。” 另做安排? 两兄弟又起了心思,许静搓手谄笑,“大姐果真能干,这好门路一道道的,你弟弟穷了这么久,能不能提携一二?” 许沉也一扫方才高冷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妹妹巾帼不让须眉,一人挑起一头家。只是哥哥实在心疼你,想替你分担些,好让你少受些苦。” 许真真笑容不变,道,“谢你们俩的体恤。不过,眼下还没有什么好门道,你俩先去顶替姐夫的活计吧。” 两兄弟笑容险些挂不住:我信你个鬼!没门道你会说什么另外安排? 可眼下好歹她没撵人,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就先凑合着吧。 便心有不甘的应声。 许真真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 “那好,后山眼下没人看守,你们赶紧去吧。” 两人一脸懵,心里开始浮现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的笑容后面隐藏着什么。 “什么看守?” 听见她徐徐道,“看守菜地,以防有人啊,姐夫晚上都宿在后山的小木棚里的,你俩去正好,有伴儿呢。” 住在后山? 那不是给蚊子送口粮吗? 许静急怒道,“许真真你别太过分啊,我好心给你帮忙,你让我夜宿荒野……” 许真真勃然变色,“这便是姐夫的活计之一。想将他取而代之的人是你们,如今又想反悔?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不去也得给我去!” 立马吩咐铁柱,“你带上小娇小柔把他俩送到后山的棚子里,若是他俩想跑,就拿根藤绑在那儿。” 不愿意就强迫,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两兄弟傻眼,趁铁柱去放两只大白鹅的工夫,就往门外溜。 可如玉先一步抓住了他俩,慢悠悠地道,“我的好舅舅,活儿还没干呢,想去哪儿啊。” “目无尊长的死丫头,松手。不然我喊了啊。让左邻右舍来看看你个……啊,松手,松手!”如玉狠狠一掐,他又狼哭鬼叫。 没办法不叫啊,捏的地方,正好许真真方才捏过的,十指连心,真是太疼了。 许沉这边倒还好,只是身材有点抖。 他是很想挣扎来着,可办喜酒那日他就见识过了许如玉的恐怖,他反抗得了吗? 不能! 第147章:撵走,逃不出她的算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铁柱很快出来,身后跟着两只大摇大摆的大白鹅。 这两只家伙被养得太好了,才来一个月,就长得又高又壮,身上的毛雪亮雪亮,神气活现的。 只是,许家兄弟不明白,为什么喊两只鹅一起送人过去? 难道许真真见他们没怎么吃晚饭,心疼了,所以让他们在后山铁锅炖大鹅? 思及此,许沉嘴角向上勾起,却又想往下压,憋着笑;许静则是毫不掩饰的“喋喋”笑起,许静道,“姐,这两只鹅不知吃了你多少粮食,就这么给我们炖了,不太好吧。喋喋……” 笑得奸诈油腻。 许真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们一眼,道,“小娇小柔,把这两人押去后山,他们要是敢逃跑,你就追上去咬死他们。” 两只大白鹅:鹅鹅鹅,收到、收到。 “咬死我们?许真真你莫不是魔怔了,把鹅当狗养,哈哈,笑死我了……”许静笑得弯下了腰,许沉也用一只手捂嘴,也“鹅鹅”的闷笑出声。 然而,那两只鹅却仿佛知道他们在嘲笑自己,一声长唳,猛地跳起,嘴在他们大腿上一啄,狠狠一拧。 “嗷……” 痛苦的喊叫声,冲上云霄。 邻居被惊动,纷纷出来议论。 “这杨家怎么有男子的惨叫声?” “不知道,许是许氏又在虐待她家三个女婿了。”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她那三个女婿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丈母娘。” 人们又是叹息,又是摇头,仿若自己真的料事如神。 过了片刻,杨家大门打开。 许家两兄弟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的出来,两只大白鹅在他俩一左一右走着,铁柱跟在身后。 这副场景,像极了在押解犯人。 乡亲们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不是杨家的女婿。是许氏的两个兄弟。” “连自家兄弟都下得了手,这许氏心果然够狠。不过,看他们这副焉了吧唧的模样,也很烦啊。” 即便是天色低垂,也阻挡不了村里人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一个个出来,对着这两人指指点点。 许家兄弟气得两眼发黑,心里对许真真恨得不行。 他们故意下晌过来,想着等吃过晚饭已天黑,便能顺理成章住下了。 可谁想到,许真真会送他们去后山喂蚊子?还让两只鹅一个小孩押着去,这得多侮辱人! 兄弟俩悔恨万分,大步往前,急切地想逃离这里。 然后,在分岔路的时候,他们没有往后山那条路走,反而猛地往前冲。 去特娘的喂蚊子,他们宁愿摸黑回家,也不要受这种罪! 他们从出来就打好算盘了,铁柱力气是大,但是,奔跑的速度不一定比得过大人,他们拼尽全力跑一阵,定能甩开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们在前面跑,铁柱在后头拼命的追赶,距离却逐渐拉远。 真的管用! 两人暗自窃喜,更加跑得飞快。 可他们不知,此时铁柱已停下。 双手一挥,那两只大白鹅忽地加速,像离弦之箭一般往前跑。 两兄弟回头一看,妈呀,就追上了,赶紧跑! 方才被它们啄那一下,大腿现在都痛得要死,要是被追上,他们还不得被啄死啊! 跑跑跑! 两人疯狂了,不顾一切,慌不择路的逃! 路边的人家见他们被大白鹅撵着跑,又怂又狼狈的模样,都笑得不行。 “哈哈,大男人还怕鹅,真是孬种。” 两兄弟心里悲愤,可哪里敢停下来骂回去啊,此时只顾着跑,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 铁柱小跑着跟在后头,待追赶了一阵,手指放嘴里,发出尖锐的口哨声。 两只大白鹅悄然停下,而后往回跑。 许家兄弟浑然不知,一直跑到快断了气,才抽空往回头看一眼。 茫茫夜色里,哪里还有大白鹅的影子? 绷紧的神经陡然一松,两人瘫坐在地,死狗似的喘气,累得浑身都在发抖。 许静喘息道,“大、大哥,我们好像中计了!” 许沉面色阴沉,他何尝不明白? 许真真打发他们去后山,他们若乖乖去也就罢了,若是逃跑,正好让大白鹅撵回去。 无论他们怎么选,都逃不出她的算计! 真是好手段啊! 他面沉如水,“倒小瞧她了。” 许静看着四周,荒无人烟而又黑漆漆,树木、草丛摇曳间,像是有妖魔鬼怪藏匿其中,不禁背脊发寒。 咽了口口水,“大哥,咱们该怎么办?” 许沉没好气吼他,“你问我,我问谁!” 这里离家还远,离杨家也不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是进退两难。 许静眼珠子转了转,道,“大哥,大姐这样对待咱们,难道你就不想给她点教训瞧瞧?” 许沉冷声道,“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许静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兴奋,“大姐如今变得精明势利,她那个大哥在她手上也吃过亏。 吃酒席那日,我好似听说,她大哥想要那一片荒废的桃林,花大价钱买,还让族老说情,大姐就是不肯,态度强硬的很。咱们若是能帮她大哥搞到手,问他要一笔好处费,又能打击到大姐,岂不一举两得?” 许沉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许静却是迫不及待,“大哥,别想了,这是最好的法子。你若不愿意,你就先回家去吧,我走了。”说着艰难的从地上起身,往来路一瘸一拐的走着。 许沉问他,“你做什么去?” “家离得远,我去找杨康。”许静大步迈入夜幕里,许沉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追上。 …… 那两兄弟走了之后,杨家的餐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气氛。过得一阵,刘平安神色焦灼,背着自己亲爹小跑着进了家门。 被颠簸着的刘福发,花白的头靠在他背上,一动不动。 许真真感觉不对劲,猛然间站起,“怎么了?” 刘平安红着眼眶,“我一路往回家的路上找,看见爹晕厥在路边。” 许真真倏然心惊,“快,背进屋里,让他躺下,解开他衣襟,让他透透气,我这便来。” 心里头是慌的,可她是一家子的主心骨,不能先自乱阵脚。 她急匆匆回房,进了空间。 男子正在河里洗澡。 见她出现,第一反应就是潜入河里。 可许真真心焦如焚,哪里记得去看他的真面目,就着夜色,揪了两颗树莓,寻着他吃饭的碗,装了一碗山泉水就走。 他忙问,“何事惊慌?” 她顾不上说,摆摆手,转身走了。 男子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发愣,嘴里喃喃,“可苦了你了。” 第148章:顿悟,一物降一物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顾不上忌讳,进了刘福发住的房间,把树莓掐碎了喂给他。 屋内昏暗,刘平安看不清她喂的是什么,只以为是什么祖传妙药,没有多想,只是一遍遍的喊爹。 过得一阵,刘福发幽幽醒转。 许真真让平安喂了一大碗山泉水,他逐渐恢复了精神。 看着许真真和跟前几个孩子,刘福发知道自己是被救了回来。 不由得一声长叹,“弟妹,给你添麻烦了。” 许真真真诚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真要计较,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你为我家的地儿,起早摸黑的干,熬坏了身体,我那两个兄弟还那样羞辱你,我就是说一百句对不起,也都补偿不了。” 刘福发如鲠在喉。 他方才确实被许家兄弟气得不轻。 他们说,“你个老鳖三,加上一个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儿子,父子俩都是没手没脚的废物,要靠我姐包养。你知道村里人怎么说她的吗……”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他越听越无地自容,心神俱丧。 他认同他们的话,自己确实没用。 而且,杨家全是女眷多,他和儿子住在这里,也给她们招来了闲言碎语。 所以,他走了。 此时听许真真说这些,他更加羞愧。 “弟妹,你兄弟说的也不全是错的。我……” 许真真截断他的话,“不,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错的。第一,你们凭自己的体力就能挣钱,而我做不到这些农活,即便我不请你们,也会请其他人,何来包养一说; 第二,我家房子大,家里也并非全是女眷,我们住东厢房,你们住西厢房,并无不妥。 姐夫,那些乱嚼舌根的,定是妒忌咱家日子过得好,你又何必去同他们计较?有句话说,‘世人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我且忍他、避他、耐他,不理会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挣钱,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抬起来。等多年后,你已经站在他们不能企及的高度,他们还会轻贱你吗?不,他们只能仰望,当你是神,你放个屁都是香的。” 刘福发如醍醐灌顶,激动地道,“弟妹真知灼见,是我愚昧了。” 他悔啊,这些年,他在意别人的眼光,以致整日愁苦烦闷,一事无成。 更恨自己被人三言两语挑唆,离开这里,失去唯一的翻身机会。 以后,他再也不会了。 只是…… “弟妹,你是如何知道,许家兄弟对我说那些话的?” 许真真神秘一笑,“我未卜先知啊。” 其实是那两兄弟在吃饭时愤愤不平说了一些。再结合刘福发出走的原因,她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刘福发失笑。 虽然她不愿意说,但他觉得她很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双眼,当真跟仙姑一样的。 他说,“我以后不会再犯傻。” 许真真欣慰地点点头。 这么快想通,可见也不是古板迂腐之人,以后也好沟通。 其实不说他,就是几个孩子仔细琢磨一番,也有茅塞顿开之感,以前被欺负而耿耿于怀的事,此时也都释然了。 便都出去吃饭。 铁柱带着两只大白鹅回来,却没见许家兄弟,如玉几姐妹免不了好奇追问。 铁柱一五一十说了经过。 孩子们听了,都有点呆。 不是让他们去守后山吗? 怎的把人撵回家去了? 还有,小娇小柔为什么能听懂铁柱的指挥去撵人? 面对大家一连串的提问,铁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向一旁淡定吃饭的许真真,“东家,你给说说。” 许真真眼皮子都么掀一下,“说什么?那两个混账玩意儿耽误咱们吃饭,饭菜都凉了,说起来我就气,还说?都杵着干嘛,过来吃饭。” 自家兄弟蠢成那样,她觉得丢脸,都不想提! 孩子们“哦”了声,纷纷落座。 那两只大白鹅“鹅鹅鹅”的走到许真真跟前,头和脖子蹭她的脚,像是做了好事渴望表扬的小孩。 “你俩今日表现不错,来,这是奖励。”许真真夹了两块肉片递过来。 两只大白鹅张嘴,一口叼入口中,齿状喙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所有人又是一脸懵。 鹅听懂了吗? 鹅吃肉吗? 关键是,它们居然懂得讨赏! 如珠又是惊讶又是惋惜,“这两只家伙成精了啊,以后想炖来吃,都不好下手了嗦。” 许真真训斥道,“你就知道吃,得罪了小娇小柔,有你苦头吃的。”这两只大白鹅最是记仇又不是不知! 赶紧又去夹肉哄那两个小东西,“再来一块吧。” 但是,已经晚了。 杨如珠成功的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两只大白鹅一摇三摆的,朝着坐在大长桌另一边的她走去。 许真真心里着急,“小娇小柔,回来!” 它们的齿状喙很厉害,啄人的时候,不亚于被牙齿咬,若是如珠被它们来一口,她可要心疼死。 然而,两只大白鹅向来桀骜,方才又将两个耻笑它们的愚蠢人类赶跑,它们正膨胀得不行呢,杨如珠好死不死的撞上来,它们哪里会忍气吞声? 咬她! 那个死肥妹居然想吃掉它们,不好好教训她,不知道本大鹅的厉害! 气势昂然的往前冲! 被女主人喝斥,也只顿了顿,便又继续“鹅鹅”叫唤着绕到那一边去。 许真真见喝不住,快气死了,一声大吼,“烈风!”一物降一物,大白鹅再威风,也敌不过那只精力旺盛的小狗。 两只大白鹅愣住。 糟了! 主人怎么知道它们怕烈风的? 那小崽子来了不过十来日,就被养得肥嘟嘟的,很健壮,一天到晚在外头疯玩,发泄它旺盛的精力。 却又爱针对它俩,动不动就追着咬,不咬下一地鹅毛不算完。 可恶的是,女主人居然纵容它,夸它做得好,把它们的鹅毛收集起来,说是要做什么鹅绒抱枕! 这小崽子为了讨主人欢心,就每天来薅鹅毛,别提有多坏了! 来了来了,它来了。 白鹅报仇十年未晚。 风紧扯呼! 两个家伙转身就逃。 第149章:教训,作死的边缘试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烈风不知从哪个旮旯钻出,欢蹦乱跳的跑来,那粗粗短短的小尾巴快要摇断了一般,满眼都是女主人,冲她汪汪叫。 两只大白鹅一面唾弃一面跑:一条狗也学人类那样撒娇,不要脸! 下一刻,它们听见女主人说,“小娇小柔不听话,你替我教训一顿。” 烈风:汪汪汪,好的,主人。 两只大白鹅生无可恋:鹅鹅鹅,我们知错了,主人! 烈风如疾风一般扑上去,“嗷呜”一口咬在小娇肥大的屁股上。 小娇痛得叫出了狗声,小柔恍若未闻,拼命的逃逃逃,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然而,烈风向来不会厚此薄彼,直接从小娇的背脊上一跃而起,准确无误的扑到小柔的背脊上,低头就咬。 这家伙说来也聪明,它是爱欺负这两只鹅,可它很有分寸,从不下死手,只咬它们毛多的地方,也没有咬得很深,只让它们伤到点皮毛,而它也不会被处罚。 这两只大白鹅惨烈的叫声,让杨如珠很是同情。 “小娇小柔好惨呀!要是烈风一口咬死它们多好,不用再受罪,我也能吃上鹅肉,一举两得。” 浑然不觉周围人怪异的眼神,顿了顿,喃喃,“烈风也是猛,连这么凶的大鹅都能干翻,跟头小狼崽似的,我都有点舍不得炖它了呢。” 众人嫌弃:想死不要拉上我! 统统手疾眼快的夹了菜,捧着碗,躲到一边去了。 许真真也恼火,这没眼力劲儿的死丫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管旁人说什么,她都能想到吃上面来。 自己在这儿拼命的护着她,她倒好,一次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算了,不吃点亏不长记性,就让她痛一次吧。 于是,也端着饭碗,默默走远。 杨如珠在那儿自说自话,见大家都走了,就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都吃饱了么?娘亲你还端着碗……” 几个妹妹翻白眼,许真真看都不看她。 啊这…… 正纳闷呢,就瞧见方才还打生打死的大白鹅与小黑狗,似乎结盟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她慢慢逼近。 杨如珠感觉有些不对劲,慢吞吞的起身,想着不知什么情况,还是躲躲吧。 往外走了两步,又忙走回去端饭碗。 而这时已经晚了。 烈风嗷一声窜上去,咬住了她的裤脚。 两只大白鹅上前,分别对应她两条大腿,狠狠一啄。 “嗷!” 惨绝人寰的叫声冲上云霄。 …… 第二日,许真真要进城。 不过,走之前先将昨日杨如玉浸泡好的黄豆蒸熟。 插箕上用布垫着,蒸熟的黄豆倒进去,把口子掩上,而后在房间里放一个火盆,里边是快灭的草木灰,温度不是很高。 加上门窗简陋,即便关严了,缝隙也很大,室内温度大约在三十八度左右。 这就刚刚好。 她知道做酱油的法子,就是没尝试过。 若是能成,通过跟她合作青菜的那个酒楼,倒是很容易打开销路。 到时便可以开作坊,解决村里一部分人的困境了。 她今日是去参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与郭谦商讨几回后定下的代理招商大会,在省城召开。 之所以定在省城,而不是白马州,是因为这里的分铺子生意最好,口碑已经传开,能招到更多优质的合作伙伴。 她今日原本是想让如玉赶车的,陈满谷却坚持要去。 养了差不多一个月,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 就是面色不太好,许真真也就由着他。 不过,暗地里给他拿了许多空间的青瓜、番茄和灵泉水。 他眼里闪过惊喜之色,难得的对许真真说了“谢谢”。 只是,这么一来,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吵着要去。 许真真想来想去,带了如宝和盼娣。 其余几个丫头自是不高兴的,但也知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加上许真真许诺她们下回统统带去集市上炸街,她们倒没怎么闹。 盼娣和如宝这是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她们都很兴奋,撩开车帘,瞧见路边的风光,在车上吱吱喳喳的说给许真真听,跟欢乐的小鸟似的。 不过路途太远,太阳太大,中途不得停靠在路边歇息。 许真真让她们戴上面纱,才站在路边透气。 此处接近省城,路上马车行人也在增多,她们是姑娘家,她可不想横生枝节。 盼娣眺望着远方,赞叹,“娘,这里的路全铺着青石,房子很气派,那些人穿的衣裳也很好看呢。” 许真真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时,一辆缓缓驶过的马车,传出一声嗤笑,“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大马路上全是灰尘,她也说好看,要笑死人。” 她身边有人细声细气的接口,“小姐,平民女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集市都很少去的,她们跟井底之蛙一样愚昧无知,见到这省城的繁华,自是大惊小怪。” 那把声音冷意更浓,“那她们就该好好呆在那山旮旯,出门丢人现眼做甚!” “小姐所言极是。” 那豪华马车逐渐远去,她们的话,也吹散在风里。 盼娣与如宝又是羞恼又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城里人怎么这样,还在路边就被那富家小姐羞辱了,若是进了省城中心,那还得了? 一时间,都有些后悔跟来。 许真真将她们的神色看在眼里,没有出声安慰。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贫富差距大,底层的就被受到中上层的鄙视。 如宝、盼娣才从村里出来,本身就自卑,被人一说,更觉难堪。 是要给她们做做思想工作,但绝不是现在。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才在来路上而已,更多的轻视、侮辱还在后头呢。 她淡然道,“上车吧。” 两个姑娘更自我怀疑了:是不是她们真的好老土,连娘都不喜欢了? 正难过着呢,不远处又有一辆马车驶来。 这辆车豪华气派,那马高大威猛,通体白色,毛色雪亮,如同神驹一般撒开四蹄奔腾,连超几辆车,似乎眨眼间,就到达了跟前。 第150章:招商大会(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看得心惊肉跳,想让陈满谷将自家马车往旁边挪一挪已是来不及,只能带着孩子躲得远远的。 那马车呼啸着冲来,许多人以为要撞上许真真的马车而惊呼出声,结果只是擦着马车而过。 也不知该侥幸她们命大,还是车夫赶车技术好。 “这马车的主人,也真是嚣张狂妄得很,就不怕撞到人么?” “咱老百姓命贱如泥,这些达官贵人岂会将咱看在眼里?” 路人愤愤不平,却也没敢大声骂。 许真真望过去,觉得那车夫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这时,那后边的车厢里,车帘被风掀开,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那位与她在成衣铺里起冲突的女子! 再看那车夫,赫然是下大雨那一日、送沈逸飞回来的汉子。 那么,可以肯定,他家的小姐,便是书中的女主,莫初然! 果真是冤家路窄啊。 记得她爹是新上任的知府,府衙在省城。 那她跑去白马州做什么? 还很凑巧的让自己和沈逸飞都遇上了。 就希望今日在省城不要再遇见了,她没有精力应付。 盼娣和如宝打了个激灵回神,“好可怕!娘,咱们快些上车吧。” 姐妹俩被深深打击到了,上了车好一阵没说话。 许真真便道,“省城不比咱们村,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你们要打醒精神,顾好自己和周边的人。” 盼娣绞着小手,闷声问,“娘,这省城里全是这些狗眼看人低之人吗?” 许真真斟酌了下,道,“娘以前也没有来过省城,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不管在哪里、都遇到什么样儿的人,你只要挺直腰板,不卑不亢,不怯懦,不畏缩,堂堂正正的,旁人断不会看轻了去。” 盼娣越是不解,“可是娘,方才我们在路边也没有含腰驼背畏畏缩缩的呀,为什么还招来别人嘲笑?” 许真真面色微沉,“理那些疯狗做什么。看不得人好,见人就吠,恶心死个人,谁理她谁倒霉。” 如宝盼娣面面相觑:是这样吗? “那咱们遇到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许真真道,“她们都是堕入黑暗的疯狗,而且还是没救的那一种。你们就忍她、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总会有人收拾她的。若是她一而再三的挑衅,咱们就揍她丫的。” 两姐妹愣了愣,而后满脸的雀跃。 娘好霸气啊,她们喜欢这样的娘亲! 盼娣乖巧地道,“娘,我们记住了吗,我不会给您丢脸哒。” 如宝跟着点头。 姐妹俩就想不明白,这些城里人不都跟她们一样是人吗,哪里来的优越感? 不是骂人,就是当街纵马,无法无天的。 如今自己家在村里也算是有钱人了,她们骂人打人了吗? 骄傲了吗? 没有! 许真真想了想,又道,“你们记住,以后不管你们成长到哪一步,都给我低调些。真正有能耐之人,是低调的、谦恭的,他们更懂得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会珍惜一切。不会小看任何人,也不会张扬跋扈惹人恨。” 杨如宝一脸受教的样子,“知道了,娘。” 她不是愚笨之人,懂她说的“成长”是什么意思。 盼娣似懂非懂,但也跟着点了点头。 许真真有几分欣慰。 这两个孩子,一个内向寡言,一个胆小如鼠。 特别是如宝,陈满谷的身份摆在那儿,她总有一天会跟他走的。 到时候自己照应不到,风风雨雨都得她自己扛,若还是那样的单纯稚嫩,怕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许是她自己也知道,是以,这些日子,她也主动的问自己一些商业上的事,也是抱着多学习的心态吧。 这很好。 遇到困难就该直面而上。 今日特意带她出来历练,以后就让她自己出来处理一些庶事吧。 …… 许真真与郭谦约好的碰面地点,就在自家的分铺子。 进了省城,陈满谷找人问了路,顺利找到了。 才刚下车,杨掌柜就认出了她。 生怕那没个眼力劲儿的伙计怠慢了,他忙带着万庆和李守业迎了出来。 杨如宝率先打招呼,“杨伯伯、庆叔、大姐夫好。” 杨掌柜一愣,随之笑容满面,“好好。几日不见,二小姐越发聪慧伶俐了,真有乃母之风呀。” 杨如宝腼腆地笑了笑,盼娣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喊人。 声音是小的了些,怯生生的,可她长得甜美,笑容纯净,也很是讨喜。 杨掌柜含笑着询问,“这是?” 盼娣有些无措地看了许真真一眼。 得到母亲鼓励的眼神,她稳了稳心神,小声道,“我是我娘的六闺女,我叫杨盼娣。” “原来是六小姐。难怪如此活泼娇俏、大方贵气。”杨掌柜乐呵呵的,“二东家,您的几位千金,怕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呀。” “杨掌柜谬赞。”许真真嘴上客气,实际上一脸的与有荣焉,笑得跟朵花一样,“若几个丫头真有独当一面的那一日,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该享福了。” “能者多劳。您这样的商业奇才,若是不问商情,那可是大东家、乃至整个商界的损失呀。”杨掌柜的马屁功夫,也是炉火纯青。 “二东家,往里边请。” 说着又吩咐李守业,“你带满谷去停车。” 李守业瞧见自家媳妇没来,有些黯然。 却很听话,小跑在前,指引马车往一侧的巷子拐入,通往院门。 许真真望着跟前的铺子,暗暗点头。 不愧是郭谦,即便是分铺子,这门面也足够大。 要知道,这里是省城,又是在这样一个繁华地段,定是寸金寸土的,铺面这么宽,又装修得古色古香,在一大片铺子中间,显得鹤立鸡群。 足够吸引人眼球,生意自然不差。 今日是招商大会,许多人莫名而来,这铺子的生意更是旺上加旺,这会子里边已经挤满了顾客。 那些个衣着朴素大方的伙计穿梭期间,还能抽空冲她含笑点头,亲切而自然,显得极有素养。 她看过账本,这里一共投了三千多两。 根据这段时间的销售额,在这样的淡季,算是生意火爆了,下半年才是挣钱的时候,她预估这半年内就能回本。 就是在总铺子挣的银子都投下去了,她得穷上一段日子了。 不急,慢慢来。 第151章:招商大会(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掌柜,咱一大帮人从顾客中间挤出去不太好,咱从后门进。” 她说着,率先走向那条小巷子。 杨掌柜一想也是,便带着她们走向后门,经过走道、回廊,进入茶室。 郭谦父子都在。 另外还有一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许真真不认识。 经介绍才知,他就是郭谦的挚友、那酒楼的神秘老板,赖三千。 一番寒暄后,大家纷纷落座。 杨如宝与盼娣有些局促不安,许真真当没看见,就是让她们坐着听一听。 赖三千今日来,一则是想见见她,二来想到加盟招商会上长长见识。 他也想学习这种模式,将他的酒楼,开遍全国。 他这么说的时候,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任何技能与商业,都是捂紧了代代相传的。 他一个外人却想学,那是脸皮够厚。 许真真听他这么说,却只是点点头,神色如常。 与郭谦讨论也没有丝毫避忌,根本不作防备。 他放下心的同时,便有些羞愧。 想起郭谦对她的评价:光明磊落、杀伐果断的商业奇才。 他听到时有些不以为然,此时才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喝茶,实际上内心很是震惊。 许真真她对商业运作与模式,比他们所有人都要了解、透彻。 她一个妇道人家,是怎么做到的? 便不再插话打扰,聚精会神的听着。 只可惜,许真真很快就结束了。 “大东家,那就这样吧。咱这方案事先已敲定,这会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该去会场了。” 郭谦点头,“那走吧。” 说完他又失笑摇头。 想他在商场摸爬打滚二十年,见识广,气场也足,却总是不知不觉的跟着她的节奏走,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但是,没办法,强者为尊。 无论哪一方面,她都比自己老辣精明,有她做领导,他可乐意得很。 更何况,她哪天成了自己的女人也说不定呢。 可惜她性子有些淡薄,无从下手。 不知道,与她几个女儿打好交道,行不行得通…… “郭东家?”许真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心里腹诽:这人怎么回事,总是在商讨重要之事时神游天外,是不是忙碌过头,累得脑子发木了? 于是缓和了语气,“您若是乏了,就让郭铭去,有我看着,不会出乱子的。” 她这是关心自己? 惊喜来得太突然! 郭谦内心激荡,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我无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件高兴的事。” 他想好了,若是许真真问什么事,他就说昨晚梦里与一佳人花前月下,脉脉温情,沉醉至今。 给出暗示足够明显,懂的人自然懂。 这也是逼她作出表态吧。 万一她拒绝,他还有招儿,不怕。 但是,许真真只是点下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而是说,“会场上的样品已经准备好了么?” 这是装傻还是真不知? 郭谦只觉得心碎了一地,捡都捡不回。 沉默了好一阵才回她,“万庆已备好。” 许真真想了想,道,“我去看看,这一环节很重要,不能出半点差错。” “去吧。”郭谦有气无力的,许真真狐疑地看他,“看你面色不太好,真的没事?” 他勉强笑了笑,“还撑得住。” 许真真深深看着他,有些担忧,“如宝,你去马车上拿几个番茄给郭伯伯。” 今日是招商大会,他比郭铭经验老道,她还是希望他能出现的。 就给点青菜他吃了提提神吧。 不过,她能拿空间的菜给陈满谷开小灶,却不敢给他。不然这老狐狸食髓知味咬着不放,她迟早要被曝光。 这番茄是自家菜地里的,是新鲜物也不碍事。 殊不知她这不经意的关怀,又让郭谦那颗死寂的心,死灰复燃。 “哎,这多不好意思。”嘴上说不用,面上却红光满面,如同打了鸡血。 许真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想,带盼娣去上茅厕。 路途遥远,可憋死她了。 等去完回来,如宝已把番茄给了郭谦。 就摆在茶桌上,一共五个,拳头大小,璀璨剔透,令人垂涎。 郭谦与赖三千围着打转,又是兴奋,又是忐忑。 赖三千问,“这是水果么?” “可以做菜也可以当水果。” 许真真回了句,让盼娣又带如宝去茅厕。 听见“菜”这个字眼,赖三千眼睛放光,“之前怎的没见你给?” 许真真眸光闪了闪。 原先她只在空间种了番茄,一个月前她从里边移植了几株到菜地里。 孩子们都以为是之前那盆番茄盆栽转摘而来,也没多想。 只是不多,刚好够自家一天三餐的吃,就没卖给他。 此时他问起,只好回他,“这是新品,才刚出第一批。” 赖三千一听,眼睛更亮了些,“那正好,让我试试味儿,回头好推出去。” 郭谦却手疾眼快的把番茄一股脑的抱在自己怀里,瞪他,“这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赖三千恼怒,“有五个这么多,全落你肚子里,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郭谦冷睨他,“这都是她给我的,你配吃吗?” “你……”赖三千被噎个半死。 不过,他也知老友对人家的心思,这会子要吃他一颗番茄,不亚于挖他的心肝,便把心思转到许真真这边。 “大妹子,你看?” 许真真好无奈,强笑道,“抱歉,赖老板,同样是合作伙伴,我应该一视同仁的对待的让你也尝尝的,是我思虑不周,真是对不住。” 看向方才同如宝一起进来的女婿,“满谷,也去给赖老板拿几颗番茄。” 看着陈满谷转身离去,赖三千立即眉开眼笑,“如果有多,大妹子不妨全给我,我另外给大妹子备上西域香瓜、甜瓜路上解渴充饥。” 郭谦愤怒,“老赖,你还能更无耻一点!” 赖三千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许真真心里暗暗吃惊。 这个年代交通闭塞,运输艰难,西域的东西不远万里的运过来,绝对是有市无价,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 这赖三千的背景,怕是不简单啊。 第152章:招商大会(三)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难得的是,他一直都很诚信本分,从未想过绕开郭谦与自己接触。 有后台又有底线有操守的商人,他的路会走得很远。 “第一批番茄很少,全在这儿了,要过几日才好。” 许真真推拒了。 “过几日的我全要了。” “放屁,她的货都是供给我的,凭什么给你?” “滚一边去,你个白眼狼,是谁介绍你认识她的?” “……” 两个男人像是忽然降智了似的互掐,许真真好无语,也懒得理会,她出去透气。 过得一阵,如宝、盼娣回来,她便带着姐妹俩去了外边铺子。 大会快开始了,许多人都来购买糕点带去会场吃,这会子铺子外边被围得水泄不通,异常火爆。 两三名伙计堵在门口,将所有顾客堵在外头,李守业和两名伙计在飞快打包。 万庆站在门口,拿出打包好的订单来念,念到名字的,才把顾客让进来付款。 许真真和孩子们从走道出来,瞧见此光景,便皱了皱眉头。 把万庆招过来,道,“你应该让他们排队购买。这样挤挤挨挨跟打架似的,很是影响顾客的购物体验,也降低了工作效率。” 万庆不懂什么叫购物体验和工作效率,不过,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就是他们手脚慢,还让有些顾客不爽了。 特别是先来的没轮到、后来的却先拿走了,便很恼火。 但是,“二东家,这些人都是大爷,哪肯听啊。” 这些人没有排队意识,说了也不听,他能怎么样,他也很难无奈啊。 许真真也知道难,可也不是毫无办法。 她说,“你去喊话,说按先来后到认真排队的,将会得到本店赠送的一份小礼品,若还是这样混乱不堪,今日就不做生意了。” 万庆吃了一惊,“二东家,你不知道这些顾客来头大,很是难缠,你承诺了礼品不送,他们会去商会投诉; 说今日不做生意,更会引起他们反感,若全部走了,影响声誉,今日这招商会可就办不成了……您要慎重啊。” “照她说的去做。”郭谦与赖三千不知何时站在了许真真身后。 这么大件的事,就让二东家一个人做主?这…… 万庆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但是大小老板都发话了,他唯有照做。 他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一声吼,“大家听我说。” 人们静了一霎,随之又继续拥挤。 万庆好不尴尬,又大喊了几回,仍然没有人理会。 平平无奇一男的,没有丝毫震慑力,谁愿意听你说话? 万庆无奈,只得窘迫地走回来请教许真真。 郭谦也向她投来目光。此事棘手,即便是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他想看看她还会不会给她带来惊喜。 见她沉默不语,他又暗骂自己人心不足,她已经优秀如此,你还想她如何。 正想出声给她台阶下,却见她戴上了面纱。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来了。 “你随我来。” 许真真对万庆说,人就已经往铺子门口走去。 外边的顾客在吵闹,许是也有竞争对手夹在其中煽动,情绪都不太好。 她站到门口,大声说,“有个好消息公布。” 像万庆方才那样,人群安静了下来。 但是,没有人继续起哄。 好消息谁不想听? 许真真道,“这个好消息,便是给各位送好处,大家想不想听?” 所有人凭本能在喊,“想!” “那能不能排成几队,也方便各位领礼品?”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 好不容易挤到一个靠前的位置,谁都不想放弃啊。 便有别有用心的人说了,“大家别听她的,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招商会马上开始了,谁拿着糕点进去,谁就能占据好位置,赢得更好的商业机会!” “对,大家冲啊!” 人们又骚动起来,不住的推搡,有的甚至奋力想往铺子里钻,唯恐晚了买不到。 许真真见状,把陈满谷喊过来,让他和万庆、李守业一起去把那几个搞破坏的抓起。 赖三千盯着人群目光沉沉,“这几个渣滓,让我的人去就行。”说着一挥手,他身后一名男子离去。 许真真顿了顿,又大声道,“在现场排挤他人的,本店的糕点不卖给他。” 人们静了一霎,她又紧跟着说,“不按要求排队的,一律得不到本店赠送的礼品。” 她语速极快,那些捣乱者都来不及打断,又听她说,“若所有人都不排队,本店今日就不再营业。” 有些人顿时不爽了。 “你有糕点你就很了不起啊,你不营业,本大爷还不乐意买呢。” “就是,不过一小小商贾,做出这副高傲姿态,令人恶心!” 有不少人骂骂咧咧离去,却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留下来。 但是,谩骂未曾停止。 而赖三千的人,此时已混入了人群里。 许真真又道,“看来,这礼品你们不想要了。今日的糕点也不想买了,那么,好。我数十个数,若你们还未开始排队,就按我方才说的,关门赶人了。” 大家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再骂人。 只有那几个搅屎棍,见苗头不对,又在那大声嚷嚷,“她在玩套路,不知是想骗钱还是……唔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捂住口鼻推下去了。 人们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嘛,说错话要被处死? 许真真赶紧解释,“这几个是劫匪,他们方才混在其中制造混乱,就是想浑水摸鱼。幸亏衙门的便衣捕快将他们逮了出来。 眼下大家赶紧排好队,不要给那些歹人有算计的机会,也好拿礼品啊,何乐不为?” 大家一听慌了。 这么混乱,这些人要想偷东西,那是如鱼得水。 这会子看身边哪一个都像小偷,一面赶紧排队,一面互相防备。 “刷刷”的,门口立即排了三条长长的队伍。 这快速的程度,令郭谦与赖三千叹为观止。 看许真真的眼神,也越发火热。 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啊,这手段,绝了。 她真的是座移动的宝藏啊,就没有她干不成的事! 许真真看到这效果也挺满意,便把位置让出来给万庆。 第153章:张扬,痛打落水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此时只需一个伙计守在门口,其余两三个人就可以去打包,快了很多。 许真真面露微笑,刚想往后退,忽然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猛地追寻过去,却没发现人。 人太多了,鱼龙混杂,她是女人,即便戴着面巾,想来也会招来许多异样的眼光吧。 她对万庆说,“交给你了。”转身退回去。 这时有人大声喊,“你不能走。你是铺子的什么人,你方才说那话算不算数的?” 许真真转过身回他,“作数。不过,礼品也是糕点,根据消费金额不同,每个人拿的也都是不一样的。” 众人满意了,糕点就糕点吧,也好过没有。 外边又有人喊,“那你是谁?你身边那两位姑娘为何不排队?” 所有目光都投向如宝和盼娣。 两个女孩羞窘不已,都往许真真身后躲了躲,小脸涨得通红。 不等许真真回答,人群里响起嘲笑声,“那两个土包子是来打杂的,她们排什么队呀。” 许真真望过去,说话的人就在一个队伍的末尾,是两名戴着面纱的女子。 听声音很熟悉,估计就是在马路上嘲笑过两个女儿的那对主仆。 郭谦往外走出几步,像座大山一样护在她身后。 他气宇轩昂,面庞轮廓分明,衣着讲究,一看就知不凡。 他朗声道,“这两位姑娘是东家的千金,不需要排队。” 东家千金? 穿着很朴素的样子,不太像啊。 众人哗然,惊讶之余,也向那两名女子投去揶揄的目光:你说人家是打杂的土包子,但事实上,人家是这铺子的千金,这下子打脸了吧。 两名女子可是气死了,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她们那扭曲的面孔。 衣着华丽、身形高挑的那位微微移了下脚步,让自己站在更显眼的位置,才笑道,“这位爷,你要捧高这两位,我们没意见。只是,你没瞧见她们穿得好寒酸么?身上没有半件饰物,土里土气,哪一点儿像千金了?说难听点,我家丫鬟,都比她们体面。” “哈哈!”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如宝、盼娣遭到她们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面色苍白如纸,眼泪含在眼眶里,浑身都在发抖。 许真真也是面色铁青,不过还算理智。 她冷冷一笑,“这位千金,说话可真好笑。是,许多富人好吃好穿,什么东西都要追求精美华丽的,可以理解;可却有那么一些人,有了钱还是喜欢低调,穿着朴素,偏居一隅,笑看世间繁华,观潮起潮落,心境愉悦平和的。”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冷锐,“这难道有错么?她们碍着你了吗?被你这样攻击奚落!” 众人一听,觉得也对啊。 这两位姑娘不喜欢张扬,有什么错呢? 许真真还想说什么,但是那种怪异感又来了。 她猛然看过去,还是没有发现。 心里疑惑,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所致? 这时有人大喊“说得好”,她转了视线。 不知何时,队伍的后面,来了一帮书生,而自己的女婿,沈逸飞也在其中。 他面容俊朗如玉,天生有种贵气,一身略显寒酸的半旧棉麻青衫,硬是被他穿出华贵的感觉,在这帮身穿锦衣绸缎的书生里,也算得上是显眼的了。 他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今日书院休沐么? 许真真诧异,看着沈逸飞,他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转了头。 方才叫好的是他身边一矮个子书生。 此时他激动地疾步上前,大声说,“先帝也是农民出生,自小吃尽了苦头,当了皇帝之后,仍然身穿布衣、粗茶淡饭,在宫里还开辟了农田,自己春耕秋收。 先帝的言传身教,影响了整个皇室,如今的圣上勤俭节约,对天下农人万分怜惜,每年遇上哪儿受灾,他都会拨下巨额赈灾款,哪怕清空国库也在所不惜。 圣上尚且如此,你一个小门户的女子,凭什么瞧不起艰苦朴素之人?” 书生话音落下,顿时获得一片叫好声。 那些嘲讽的、轻蔑的、厌恶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向女子。 她往丫鬟身后躲,很是狼狈。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那两个土包子,出面驳斥自己,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方才如宝和盼娣有多难堪,现在她就有多难堪。 她想咒骂这些一个个无脑跟风之人,可她说不出。 这些书生熟读四书五经,说话惯会引经据典,没人能辩论得过他们的! 她慌了,急了,磕磕巴巴说了句,冲那书生嚷嚷,“你话没听全,就急着为她们出什么头? 人家可是有钱人,是这铺子的千金呢,故意穿成那样博取大家眼球的,我看不过眼说两句而已,你们一个个就都护着作甚?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啊?” 许真真便大声说了,“她们想如何着装,那是她们的自由。你却为了这个,无故羞辱、谩骂人家,跟个泼妇一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大家说是不是?” 人们立即回应,“是!” “那她是不是该抱歉?” “是!” 许真真便看着这名女子,“那么,你道歉吧。” 女子不屑嗤笑,眉目间全是桀骜,“让我道歉?她们配吗?” 说完转身急急离去。 她的丫鬟慢了半拍,才慌里慌张的跟上去。 人们发出阵阵嘘声,充满了嘲笑。 有人大声笑喊,“大家痛打落水狗啊!” “快去追啊,落水狗夹着尾巴逃了。” 人们在起哄,方才那慷慨激昂说话的书生想去拦,沈逸飞却冲他摇摇头。 那女子已丢尽了脸面,尊严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再闹下去,也讨不了多少好处,说不定还会有人反过来说他们欺负弱女子。 许真真这时也退回了铺子里。 万庆正要上前请教她,忽然目光在人群里凝住,嘴角抽动,满脸不敢置信。下一刻,竟推开跟前的伙计,飞快地冲出去。 变故骤生,铺子这几人都有些茫然。 好在伙计也够机灵,急忙宣读方才临时定下的赠送礼品方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而许真真的目光追寻着万庆,看见他冲到队伍外围,紧追着一道身影不放。 她瞳孔骤缩,那身影……有点熟悉! 空间那位杨兄? 他也出来凑热闹了? 她急急往前几步,想看清那人的半边脸。 第154章:出事,给样品做了手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没有戴口罩,可离得太远了,只瞧见个模糊的轮廓。 万庆去追他做什么? 她心里揣着疑惑,郭谦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她摇摇头,仍然往外张望。 “可是见到熟人了?” 那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有几分失落,呐呐回他,“算是吧。” “你面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她抬眸,撞见他关怀备注的双眸,心里头微暖。 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咱们去看看样品,没问题就去会场吧。” 郭谦眉目舒朗,“好。”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便是伉俪情深,夫唱妇随的恩爱画面。 又是羡慕,又是赞叹,恭维的话不断。 而许真真没有留意到的是,那道原本已经走远的身影,听见人群里那些声音,他又顿住了脚步,往这边深深看了一眼。 在她与郭谦低头一笑的刹那,他的双眸一下子变得深谙,如千年寒潭般,似要将周边一切冻结。 少顷,看着万庆追来,他才快步离开。 …… 会场就设立在赖三千大酒楼一楼的大厅里。 到了这一步,许真真完全可以不过问。 招商方案早已拟好,前来参加的商人也足够多,郭谦又是老辣的生意人,他只要筛选合作伙伴就行,完全没有值得担心的地方。 可她心里总隐隐不安,便留下了。 她没有出面,就坐在二楼喝茶,郭谦与郭铭就在一楼大厅主持,如宝和盼娣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看着一个个商人上前,给郭谦他们递上资料,她们很激动,知道这回要招来许多商人投资,很快就有钱分了。 可逐渐的,她们发现了许多熟人。 第一个是当众辱骂姐妹俩的那对主仆,她们换了衣裳和面纱,却没有换发髻,盼娣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第二便是在路上把马车赶得飞快,差点撞上她们的那个汉子。他护着两名女子不被人蹭到,神色紧张。 盼娣没将这个放心上,如宝却盯着这两名女子,眼里满是骇然。 那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丫鬟,就是在成衣铺里与她争衣服那位。 还拿刀想杀她,化成灰,她也认得! 更怪异的是,瞧见那帮书生进来,这两名女子立即上前与沈逸飞打招呼。其中一位还摘下了面纱,露出国色天香般面容,周围所有人都面露惊艳之色。 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就一同离开了。 如宝皱眉,沈逸飞与她们是认识的? 然后,她们看到了堂哥杨峰,与几个流里流气的书生缠上了那对主仆;伯父杨康,与大舅、二舅在一起。 看着他们拉帮结派的,姐妹俩心情都不好了。 最后一个熟人,可算得上是仇人。 他是齐月华请的下人朱成。 他不是一并被衙门收监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偷窥,莫不是又在算计什么吧? 如宝内心隐隐不安。 瞧着跟前人潮汹涌,也没什么好逛的,便与盼娣回到楼上,把遇到的这些人和事,统统告诉了自己的亲娘。 许真真越听越吃惊。 今日是怎么回事,牛鬼蛇神统统出来了。 想想也真够讽刺的,她日防夜防,沈逸飞到底还是与莫初然遇上了。 难道她做了这么多事,到最后他还是黑化了? 而自己的兄弟也站到了杨康那边。 怎的有种众叛亲离之感啊! 可这还不算最糟糕的。 如宝说,“朱成也来了,就在下面……” 听她说完,许真真惊得立马站起。 齐月华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女人,哪怕打她打残了、打废了,她还是找个机会,来咬她一口。 记得满谷汇报说,她曾在“一品甜”后门出现过。当时自己就能肯定,她与那里结盟了。 只是没想到,她人还在监牢里半死不活,这么快就有能力把手伸到这里来。 以她的为人, 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招商大会搞砸。 朱成出现在这里,不就说明了么? 不知他会如何下手? 制造混乱,打人、讹人,将大会搅黄? 不对。 败坏“糖心居”名誉,阻拦商人咨询和投资? 也不可能。 或者暗中修改方案书? 也不太可能。 若是方案真出问题,自己改一改便是,此举毫无意义。 那他在哪儿动手脚呢? 招商大会马上要开始了,许真真急得团团转,脑子里混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到办法。 她只好吩咐陈满谷去找朱成,而她下楼去招商柜台。 才刚下了楼梯,便看见一名商人张嘴要吃一块小蛋糕。 她脑子里陡然灵光一闪,大叫,“住口,别吃!” 这商人都把蛋糕塞嘴里了,听她这么一喊,也不知什么情况,就含在嘴里,咽不是吐也不是。 许真真急死了,“郭谦,让他把糕点吐出来,快!” 郭谦也很懵,不过本能的相信她。 拿了桌子上的茶杯,从位置上一跃而起,落在这人跟前。 茶杯递过去,“吐!” 这商人气死了,见他面容严肃冰冷,也知出了事,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嘴吐出。 而后觉得伤了颜面,便在那儿破口大骂。 许真真急忙上前问他,“你方才有吃下去吗?” “你还问,信不信我打死你!”这商人气急败坏的扬起手掌。 郭谦忙把她拉到一旁,道,“真真,他才拿到手上,还没吃的。到底发生了何事?” 许真真压低了声音,“我怀疑这糕点有问题,具体待会儿说,咱先把糕点召回。” 郭谦变了脸色。 今日商贾云集,势必将生意推上新的高度。可同样的,若是出什么差错,也能让能铺子的口碑从云端跌到尘埃里。 所有的努力与投资,全打了水漂。 好在招商大会还未正式开始,样品也还没分发到商人手上。 跟前这位的意向极高,银票都准备了一摞,才破例给了他一块,其他人还没有的。 他深吸了口气,大步上前,同杨掌柜与万庆说了此事。 两人大惊失色,也顾不上问仔细,忙将已摆在招商桌子上的糕点统统打包。 所有的商人都愣住了,开始纷纷质问,是否是糕点存在问题。 第155章:救场,戴面具的神秘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郭谦擦了擦额上的汗,赔笑道,“对不起各位,我在糕点上发现了一根头发。我家的糕点师傅有脱发的毛病,我怀疑这剩下的糕点里也有,便先撤回了。 请大家稍等片刻,新鲜的的样品马上送到。怠慢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众商人有些不解。 糕点里偶然有头发不是正常么?偷偷拿掉不就是了,谁看见啊,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吗? 全部撤回,不怕得罪所有人? 也有个别面露不虞的。 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失误,处事也太不严谨了。 不过,他们不爽归不爽,没有因糕点出现意外,也没有因此而离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郭谦又安抚了几句,让郭铭赶紧安排酒楼唱曲儿的先上活跃气氛,他和许真真带着那些样品,急匆匆回了楼上。 关严了房门,他问,“说吧,样品怎么了。” 许真真这会子也是满脑门的虚汗。 她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把样品召回,若是猜错了,郭谦可饶不了她。 但是,她没有选择。 万一样品真有问题,那这场招商大会便彻底搞砸了。 所以她宁愿被郭谦责怪。 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吩咐万庆,“你回会场,看是否有样品糕点流了出去,若有,不惜一切代价要回来。” 郭谦心头一紧。 既然他能随手给商人样品,若是其他人也跟他一样呢? 细思极恐! 好在许真真心细! 万庆领命而去。 许真真面色仍然有些难看,郭谦暗暗自责方才语气重,柔声道,“无论发生何事、样品有没有问题,我都不会怪你,你也无须自责。” 许真真朝他笑了笑,“谢谢。” 合伙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能毫无保留的信任的,更是难能可贵。 庆幸遇到了他这样的合作伙伴。 她定了定神,将齐月华与自己的恩怨、她勾搭上“一品甜”等三两句话交代清楚。 “朱成此人心术不正,又是她家的下人,此时出现在楼下,绝非偶然。我思来想去,他最有可能在样品上动手脚。” 郭谦沉吟了片刻,吩咐杨掌柜,“去找老赖,弄条狗来。” 杨掌柜应声离去,他看向许真真,眼神变柔,“你莫要紧张,坐下喝口水。” 许真真哪有心情,问如宝,“满谷方才有回来吗?” 话音落下,便听见有人敲门。 如宝去开了门,陈满谷走了进来。 他一手捂着肩膀,面色晦暗,“没能抓到朱成,将他救走之人,武功在我之上。” 许真真心往下沉。 陈满谷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一人能放倒数十山匪,绝对是顶级的所在。 可连他都打不过的人,那武功得高成什么样? 这以后若是找上自己一家,那又该如何是好? 郭谦沉声道,“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她凝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朱成还有极高的利用价值,不惜请来高手,暗中保护他。 只是,若他真的在样品上做了手脚,为何还要留在现场? 想不通。 这时杨掌柜牵了狗进来。 郭谦扔给狗一块糕点。 那只狗嗅了嗅,转过头,不屑一顾。 杨掌柜有些尴尬的提醒,“东家,狗不爱吃糕点。” 郭谦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那些糕点里都用了一点许真真的“补药”的,是个人瞧见了都无法拒绝,这畜生居然不吃,给脸不要脸! 万庆咬了咬牙,像下了重大决心,“东家,样品是我负责的,出了事,我难咎其职,就让我试吃赎罪吧。” “不行。”许真真拒绝,“样品在铺子里我已经尝过了,没有问题。定然是在送来会场的路上被动了手脚,错不在你。况且,人的性命难道不比生意更重要么,你不能以身涉险。” 郭谦点头,“不错。” 万庆越急眼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 许真真在样品里挑挑拣拣,挑了一个肉松饼,递给狗子,“吃吧。” 狗子嗅了嗅,当真咬了一口。 然后,三两口吃完。 郭谦笑骂,“畜生比人还精,吃个饼子还要挑个女子喂。” 众人神经都绷得很紧,也跟着无意识的笑,看起来很傻。 可下一刻,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只见那条狗猛地抽搐了两下,便从屁股稀里哗啦的拉出许多粪便,臭气熏天。 紧跟着,它开始激烈呕吐,更强烈的恶臭味弥漫开来。 它很痛苦地嚎叫,四处乱窜,一面拉一面吐,众人惊慌地躲开,呕吐物和粪便全是。 过不了半刻,它就倒地抽搐,仍然是又吐又拉,只是再也站不起。 所有人呆若木鸡。 许真真瞳孔骤缩,竟厉害至此! 若是人吃下去,在会场这样呕吐拉稀…… 这已经不是坏口碑的层次了,直接升级为丑闻! 她和郭谦,将永无翻身之日。 她心头发紧,吩咐陈满谷,“快去找你庆叔,看是否有回收样品,若是没有,你也别上来了,就在底下盯紧会场。” 等陈满谷出了门,她又喊来赖三千的一个伙计,让他去请大夫。 等吩咐完这些,又对郭谦道,“大东家,你该去主持会场了。” 眼下样品是没了,招商大会能不能成、能招到多少加盟商,她心里也没底了。 郭谦点头,安慰道,“你放宽心,哪怕一个都招不到,对咱们现在的生意,也打击不大。” 一个都招不到,就是最大的打击了。 只是,多想无用。 她也对他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过得一阵,便看到万庆上来,手里捧着几个糕点盒子。 她心中一凛,还真有流出去的! 就是不知有没有吃掉! 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直到万庆说“无事”,她才长长松了口气,“好在回收得及时。” 万庆却是面色激动,接着说道,“有些贪小便宜的顾客偷拿了样品,在咱们上来之前,把样品藏起,好在一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出来救场。 他冒充咱们,将这些样品收了回来。方才见我下楼,他把样品放桌子上,走了。” 郭谦微怔,“戴面具的人?可有询问恩人姓名?” 万庆羞愧,“小人无能,没能留住恩人。” 第156章:人才,他说是二东家的夫君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郭谦皱眉。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不要报酬的帮助,除非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亲戚就算了,就是好友,他也没有这么无私的。 他不由得看向许真真。 只见她面色微红,轻咬着下唇,眉宇间带着些许羞恼之色,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女孩的姿态。 他心里咯噔一下,状似无意的问她,“真真,这位恩人,你认识么?” 许真真莫名的心虚,脸上红晕又添了三分,“算,认识吧。” 郭谦心里头的危机感更强了,笑道,“改日你给引见引见才好,他帮了咱俩如此大的忙,郭某定是要登门道谢的。” 许真真含糊地应:“再说吧。” 这是不方便? 那更说明这两人关系匪浅啊。 难道神秘人正是许真真那夫君的挚友? 可他身居高位,怎会来此? 一时之间,郭谦想了许多。 许真真此时也是心乱如麻,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来不及梳理。 见他面色也不太好,忙道,“先放下这些杂乱无章之事,快去会场吧。我相信你定能力挽狂潮,让咱们这招商会完美结束的。” 郭谦含笑点头凝视着她,“大会结束先别急着走,咱们在这儿好好聚聚。” 这相当于后世的庆功宴。 许真真无法拒绝,便微笑道,“都听大东家的。” 郭谦只觉得她对自己无比的温柔体贴,心中一扫阴霾,朗声笑起,如同打了鸡血 般,金刀大马的走了出去。 许真真:“……” 郭谦这人吧挺好,就是有时候脑筋搭错线。 也懒得理他,带两个闺女出来,让伙计另外再给开一个包厢,女儿们进去休息,她在楼梯口等大夫。 二楼又脏又臭,不能再待。 过没多久,大夫总算来了。 只是他才一进去就感到臭气熏天,不住干呕,待瞧见满地的秽物,更是拔腿就跑。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堪称神奇。 但是,再快也快不过许真真。 她“嗖”的堵住了楼梯口,伸手拦住了他。 “加钱。”她说。 大夫死死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岂是那种会为了升斗米而折腰之人!” 许真真神色如常,“诊金二两,外加‘糖心居’两份新品糕点。” 大夫眼皮子狠狠一跳,“成交。” 杨掌柜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就,很佩服自家二东家。 许真真掏出银子,数出二两,塞入荷包里。 大夫从药箱里撕下棉布堵住两个鼻孔,手脚麻利的给奄奄一息的狗做了检查。 不多时,便有了结果。 “它是服用了强效的泻药,性命无虞,就是拉虚脱了。待会儿老夫开了两剂药煎服下去,便会无事。” “有劳大夫了。”许真真把荷包递过去。 他掂了掂,重量令他满意。 只是他看到那堆呕吐物里有糕点碎末,迟疑了下,道,“狗也吃糕点?” 许真真眸光微闪,道,“嗯,前日剩下了几块,舍不得扔,就喂了狗……或许正因为吃了过期的糕点,才又拉又泄的。”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胡说,泻药与吃坏肚子是两回事。”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说道,“你们做饮食的,后厨重地,不可让人随意出入啊。” 许真真愣了愣。 他这是帮把她当作酒楼的人了吧? 他是好意提醒,不过,若他多嘴将今日之事传出,这酒楼的声誉,怕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想了想,她咬牙,又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是熟人作案,也没得逞,此事还请大夫保密。” “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酒楼,日日爆棚,自会有眼红之人下绊子,老夫见惯不怪,不用你提醒,老夫也知道轻重。” 老大夫有些生气的推开她拿银子的手,大步走了。 许真真:“……” 得了,是她小人之心了。 杨掌柜送大夫出了门,回来找赖三千要人去打扫那个包厢,他则匆匆返回会场帮忙。 许真真也不放心,犹豫了下,也跟着下去。 她没往跟前凑,就躲在角落里。 可令她奇怪的是,她看见那些上前咨询的商人,人手一份糕点样品。 这是哪儿来的? 她很是紧张,招来万庆询问。 万庆很激动的道,“二东家,你不知道,这多亏了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啊。” 不等许真真答话,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了,“那神秘人先是回咱‘糖心居’分铺子,吩咐伙计打包糕点送过来当样品;然后,他给后厨的师傅传话,紧锣密鼓的赶制糕点。说大会结束,还会迎来一波顾客的。” 他两眼放光,很是崇拜的样子。 许真真惊愕。 没想到,他又出现了! 而且,有谋略,看得远,是个商业人才。 随之了解,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越来越多,一时不禁心摇神驰,喃喃,“也不知这家伙是如何做到让整个铺子的人,都听他使唤的。” 万庆面露古怪之色,“他说……他是二东家的夫君。” 夫君?! 他、他怎么敢说! 许真真内心相当复杂,脸悄然红了,嘴角微翘,面上却风淡云轻,“为了取信于铺子里的人,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能理解,不怪他。你也不要往外说,影响不好。” 万庆心想,看您这嘴角翘得,怕不只是不怪,还很乐意啊。 他一副“我早看穿了你内心”的表情,许真真老脸更红了,轻咳一声,问他,“方才在铺子门口,你为何忽然追了出去?是看见熟人了吗?” 他追的和这个神秘人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对方后来戴了面具。若是万庆认识,她可以说明白。 万庆想说他是看见一个很像杨瑞之人,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他又只是看到那人的侧脸而已。 更何况,若真的是他,见到自己定会相认,不可能头也不回的走掉,喊都喊不回来的。 不能确定之事,就不要与她说了吧,免得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那太残忍了。 思及此,他说,“我是看他像我一好友,只是没追上,怕是认错了。” 许真真点点头。 她就说嘛,哪有那么巧,万庆也认识那人呢。 不过,那人在“糖心居”出现时,没有戴面具,为何在会场要戴呢?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帮忙的。 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回头再问问他。 “这位恩人还在吗?” 第157章:设宴,圆满成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在,我也没能与恩人遇上。”万庆摇头。 他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恩人像刻意避开他们这些人似的。 许真真道,“行,你盯紧会场,看到可疑之人,一律带到一旁仔细盘问。” 可不能再出差错了,不然精神都要崩溃了。 万庆应了声,回到会场里。 好在,接下来的环节都很顺利,没再出什么差错。 “糖心居”的生意与商机,是个人都看得见。 只要出点加盟费,将铺子复制过去就能赚钱,风险还不大,谁不想要? 同理,郭谦亦然。 加盟商一签订合约,便立即付一大把加盟费,还没干活呢,这钱就到手了,哪个不想多招? 可他手上已经收了三十多个意向商人,离过年只有半年,他得立即派人帮助加盟商将铺子开起。 主要是手底下没人。 虽说商家都是周边省市的,可车马慢,光在路途上,都要花费大半时间。 招个十家八家,就足够手底下的人跑断腿。 贪多嚼不烂啊。 就先把人家的资料先压着,五日后,再一一答复。 这也是之前许真真给出的主意。 因为,加盟商与他本身,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管理不善,底下的加盟商挂羊头卖狗肉,或者以次充好,坏了口碑,所有的铺子都会受到影响。 因此,选择合作伙伴也是很重要的。 不仅要有钱有背景,还要讲诚信,绝不可以坑蒙拐骗的行为。 拿了资料先压着,然后派人去商人所在之地查访,回来再筛选便是。 但是,大会就这么结束,令许多商人很不爽。 特别是还没轮到的,大老远的过来,连句话都没能说上,就被淘汰了,心里如何舒服? 一个个都在那儿大发雷霆。 郭谦思来想去,便决定在酒楼设宴,款待这些商人。 “诸位远道而来,给足了郭某面子。只是郭某能力有限,未能与诸位一一深谈交好,郭某甚是惭愧。为了弥补这份遗憾,郭某今晚在这‘一品鲜’酒楼设宴,与诸位畅饮一番,也好给诸位赔礼道歉。” 他话音落下,万庆、杨掌柜等人就带头鼓掌。 不管如何,自家老板的场子一定要帮着圆。 那些商人也是见好就收,毕竟买卖不在情意在,这次合作不上,还有下一次。 便有商人笑着说,“郭东家,余某与你神交已久,今日来此,你却令余某大失所望。余某这心里啊,不喝上一两壶酒,还真舒坦不了。待会儿余某敬你,可不能推辞啊。” 郭谦哈哈大笑,“冯老哥,你放心,酒宴伊始,小弟先自罚三杯。” “三杯怎么够?起码十杯。” 那边就有人接口,“十杯过了。郭东家还要与咱们痛饮一番,若他一来就喝趴下了,咱们群龙无首,喝了也不痛快呀。” “对对对。只是郭东家要和嫂夫人说清楚了,今晚必定不醉无归,她可别让你跪搓板才好。” “哈哈……” 郭谦应酬了一番,这些人回到各自的客栈略作洗漱,半个时辰后,再到这里聚集。 郭铭与杨掌柜等人留在这里维持秩序,他上了二楼,跟许真真说了此事。 “这倒也不失一个安抚人心的好法子。只是你打着赔罪的旗号,你避免不了要被灌酒。” 许真真有点担心。 在前世又不是没见过有生意人在酒桌上被灌死的例子,郭谦要应付这么多人,他酒量再好,也扛不住。 郭谦却误以为她心疼自己,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恨不得去立即与人喝个昏天暗地,醉醺醺的回来,让她更心疼。 他大手一挥,很是豪迈地道,“无妨,这些软脚虾还威胁不到我。我有武功傍身,真醉了,用内力逼出去便是。” 所以,这便是你明知自己要被灌醉,还笑得一脸白痴的理由? 许真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道,“你就爱逞强。你能用内力逼出来一回,还能逼三回、四回?你得让郭铭、杨掌柜、万庆帮你顶些。” 顿了下,她又问陈满谷,“你酒量如何?” 陈满谷道,“还行。” 许真真便道,“那你替我出席。适当时候,帮大东家挡挡酒。” 一旁的如宝听了便有些着急,“娘,相公他伤口并未痊愈,这酒是发物……” 许真真皱眉。 今天来之前,给了陈满谷不少空间的青菜和树莓,他那点伤,只怕早被修复了。 这丫头不知,自己若是强硬要他去,只怕她要怨上自己。 但是,自己既与郭谦合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奔赴鸿门宴,而自己心安理得的躲在楼上吃吃喝喝吧。 伤脑筋。 李守业是一杯就倒的,不知指望,她倒是能喝一些,可这是古代,妇人是不被允许出现在酒桌上的。 怎么办呢? 正纠结为难,陈满谷出声,“岳母,小婿伤势已好,喝酒也无妨。若小婿醉酒,岳母给些青菜小婿清热解毒便好。” 许真真挑了挑眉头,好小子,又来讹她青菜了。 只是,他这两声“岳母”,喊得她倒是心潮澎湃。 之前他对自己心怀怨恨,眼下看来,这心里的疙瘩像是消除了。 既然这样,她给他青菜又何妨? 一家人嘛,哪有隔夜仇的。 不过,她还是得做做样子问他,“你的伤真的好全了?” 陈满谷点头,如宝想说什么,他便牵起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如宝顿时羞红了小脸,低头什么也不说了。 哎,猝不及防的一波狗粮。 郭谦哈哈大笑,心里越发舒畅,“真真,有二女婿助阵,你放心了吧?” 真真? 二女婿? 大家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表情各异。 许真真斜睨他,“郭东家,我的好大哥,虽然咱俩以兄妹相称,可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名字呀,你看,大家这不都误会了么?” 兄妹? 他有说过这话吗? 还是暗示他,哪怕他们的关系要再进一步,也只能做兄妹? 顿时,郭谦的一颗心像是破了洞,凉风嗖嗖从那儿刮过。 他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既是我妹妹,闺名如何唤不得?” 第158章:欣慰,大女婿的成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说着又急忙转了话茬子,“今晚人多口杂,你们不要轻易下楼走动。我会交代好老赖,这吃的喝的统统送上来,楼梯口也安排人守着。我下去了,有事让人喊我。” 目光移到李守业身上,“照顾好你娘和你妹妹。” 说完这些,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背影匆忙,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陈满谷跟杨如宝说了几句话,又安抚许真真,“娘,我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 许真真内心感慨,总算等到这小子喊一声娘了。 说道,“你自己也多加小心。一定要留意身边之人,就怕有人使坏。” 陈满谷点头,又深深看了如宝一眼,转身走了。 如宝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痴缠。 许真真暗说,不过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用得着这样难分难舍的吗? 怎么着,欺负她这个老阿姨没人疼没人爱? 她内心吐槽,坐到圈椅上,招手把李守业招过来。 指着身边的位置,“你坐。” 李守业垂手站在她身边,笑容憨厚,“娘。”身板挺直,干净利落,总算有几分男子汉的模样。 许真真眉眼带上笑意,“你在铺子里还习惯吗?” “习惯,就是有点想娘子和娘。”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回答。 一如既往的傻气。 “那你还想继续在铺子里做下去吗?” 李守业很认真的思考,然后说,“想。我手脚比刚来的时候麻利了许多,掌柜和庆叔也时常夸我,我、我是一个有用的人。” 在家里他也是被需要的,因为他家务做得好,可他总觉得自己是被人养着的,除了会煮饭,一无是处。 在这里,他凭本事挣钱,实现了自我价值。 许真真赞同的点点头,“挣到钱了,心里踏实,对吧。” 李守业微微有些羞赧,“是。” 许真真又道,“那若是让你换个地方做事,带着如珠在一起,你愿意吗?” 李守业双眸闪闪发亮,点头如捣蒜,“娘,我要去。” 许真真故意说,“那个地方离家很远,坐马车都要几天几夜,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只能靠自己,你怕不怕?” 李守业又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将离家后会遇到的各种困难、挫折都想了一遍,他发觉自己还是害怕、并且不知如何处理的。 而且,还带着如珠。 他自己没吃没穿倒还好,可是如珠被娇养着长大,他又怎么舍得她受苦? 便有些沮丧的点头,“娘,我还不能……” 还不能独挡一面。 许真真猜到了。 但是,他本身就是个怯懦的人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 “不着急。过不了多久,杨掌柜就会调来分铺子这边,你庆叔照看总店,到时你出来做伙计,遇到的人和事多了,你多动脑筋,很快就能独立。” 李守业傻乎乎的笑,“嗯。”到时他就能带如珠出来租房,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了。 他心思单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许真真也笑,“这段时日郭东家会很忙,也会从各个铺子抽调人手,你估计没有休沐,不过也会给你加薪酬。我若是得了闲,就带如珠出来看你。” 李守业心里喜忧参半,乖巧应声,“好的,娘。” 许真真喝了口茶,又说,“对了,前几日你家里人来过,在外头叫门。如玉出去问了,是你那继母托人给你带话,让你回去一趟。我想她以前对你不好,就没理会。你怎么看?要回吗?” 李守业眼里闪过惊惧之色,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我不回的,不回的。” 许真真见他害怕成这样,便忍不住问,“你继母以前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吗?” 李守业咬着下唇,双手互绞着,脸色也有些发白。 许真真赶紧说,“好了好了,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是我杨家的人,你不想回,谁也强迫不了你。” 李守业红了眼眶,“娘……” 眼里满满都是感激与孺慕之情。 许真真暗说,这孩子真是感性啊,这就感动上了。 “行了,你在这里歇息吧,我与如宝、盼娣到楼上洗漱,一会儿再下来。” 她说着起身。 早在定下会场时,郭谦也一并定了好几个房间。 否则等到今日处处人满为患,他们只能睡大街去。 她和两个女儿一间,就在三楼。 走到门口,果然有两个目光精湛的汉子守着,一看就知是练家子。 见她们出来,他们点头打招呼。 其中一人跟着她们上楼,帮着找到房间,帮忙开了锁,进去把油灯点着。 “里边有洗漱室,一应用品皆是新的,水也是干净的,客官您慢用。” 他交代好才恭敬的退出。 待门一关,母子三人便松懈下来,盼娣一声“好累”便直挺挺的往床上躺。 然后,发出一声喟叹,“娘,这床好软,好舒服呀。” “别把身上的灰尘汗渍蹭被子上了,先洗洗再睡。” “哦。”她乖巧的去翻被褥,找出干净的衣服和帕巾。 “酒楼今日接待这么多客人,肯定什么都缺的,里边的水你少点用,咱们尽量少些麻烦人家。” 盼娣应了声,进了洗漱室。 许真真和如宝各自在椅子坐下。 今日发生太多事情,母女俩都觉得累。 许真真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如宝趴在案几上,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只过了片刻,许真真就听到轻微的鼻鼾声,如宝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她心里叹息,孩子们都累坏了。 郭谦等人只怕也是疲惫不堪。 还要应酬喝酒,等下还不知如何受罪。 她是有带小瓶的山泉水,可在路上喝完了。 她心神一动,便进了空间。 那男子没在。 除了一些锅碗瓢盆,看不到他的半点生活用品,定是在外头置办了房子。 原先建帐篷的位置,打好了地基,小木屋的雏形已显露。 而不远处的那几亩地,也全除了草,翻了个遍。再撒下种子,过不了几日便能收了。 这都是他日夜不休努力的结果。 她不禁想,这么一个勤快又有责任心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该有多好。 随之失笑:许真真你是不是傻,人家有妻子,光是这一点,你与他就永无可能。 便有些失落,在小木屋附近走了走。 忽然,她在地上发现几个大字“离开省城!” 第159章:酒宴,她是知府千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末尾用了几个惊叹号,感觉像是在强调、在命令她一般。 可没头没脑的,想来也没出什么紧急之事。 还有,她记得,古人极少用标点符号的,这惊叹号更是近代才有。 这个架空的时代,难道比较超前? 她心里惊疑不定,在地面刻上:为什么要我离开?原因不能说么?今晚上你能不能留下来,我晚点来找你。 写完又站在原地一阵,装了好几个小瓶的灵泉水,下一刻,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盼娣已经洗漱好,正在房间里找她,已经有些发慌了。 见到她,才吁了口气,小手轻拍胸口,“娘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去车里拿水喝。”许真真递给她一个小瓶。 她平时在家都烧开水喝的,出去也随身带着几个小瓶子的水,家里人以为是开水,实际上全是灵泉水。 盼娣以为她喝不惯茶,所以才去车里拿水的,是以没放心上。 “我不渴。”小丫头打着哈欠,直挺挺的倒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许真真喊她,“先把头发擦干了再说。” 她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声什么,转过脸,沉沉睡去。 许真真傻眼。 这便是传说中一秒入睡的睡神? 她摇头失笑,拿过帕巾,帮她擦拭头发。 …… 赖三千大酒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在不远处的“香满楼”大酒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也同样摆着一桌酒席。 十几个书生一扫往日的斯文模样,围着一张大圆桌推杯换盏,吃得满脸泛红,好不热闹。 矮个书生道,“逸飞兄,你少有机会吃到这大酒楼的吃食吧?来来来,再多吃一些。” 姓余的书生,给沈逸飞跟前的空酒杯满上,“这回能出来,多得你与山长那一番精彩辩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这一金句良言已传遍整个书院,也得到了山长与诸位老师的青睐,你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 沈逸飞含笑道,“诸位兄台谬赞了。” 对着大家拱手,“小弟出身卑微,才疏学浅,若能在学业上有些许成就固然好,若是不能,能结识到各位同窗知己,便是小弟毕生之幸。” 他玉面粉红,往常黑亮深邃的双眸,此时也有些迷离缥缈,白皙俊美的脸颊染上红晕,多了几分娇态。 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惊心动魄的美。 在场的书生,微醺间瞧他,竟一时看痴了去,心摇神驰间,对他的好感,越发增了几分。 矮个书生笑着说,“逸飞,以你的才学与仪表,做一寒门赘婿,实在憋屈。外边有许多贵女心仪于你,就连山长的千金也被你深深折服,若你肯与你妻子和离,保管她立马与你……” “袁兄,慎言啊。”沈逸飞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你这样当众议论山长的千金,要是传出去,我失德她失贞,我俩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此时的他,面上微微带上一丝冷意,眼神锐利清明,哪有半点醉态? 矮个书生一怔,暗骂他老狐狸装醉,面上装得羞窘不已,连连告罪,“对不住,我是多喝了两杯黄汤胡说八道,还请沈兄原谅则个。” 其他人也纷纷道,“都喝多了喝多了,今晚在这儿说的话,听了便算,大家伙一个字也别往外说,谁若说了谁便是卑鄙小人,我等与他割袍断义。” “那是,那是。” 沈逸飞见好就收,他说了几句好话圆了场,这包间便又恢复和谐而热闹的氛围。 姓余的书生憋不住,问沈逸飞,“今日与沈兄说话的那位姑娘好生貌美,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众书生又齐齐双眼放光,“那姑娘生得闭月羞花,又谈吐不凡,若能结识一番,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矮个书生却给大家泼冷水,凉凉地道,“诸位兄台,尔等是否患了眼疾?你没瞧见,她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沈兄么?芳心分明早已遗落在他身上,哪家的千金又如何?与尔等无缘啊。” 众书生一想也是。 不禁内心愤愤,面上遗憾感叹。 那姓余书生却是神色如常,“姑娘心有所属,在下也不奢望得到她的欢心,无妨。在下只是想,在她难过落泪时,给她递上一方帕子;她失落感伤的时候,在下能抚琴作诗陪伴她左右,为她解忧。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小弟的关怀,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小弟的存在,就有意义。” 他双手抱拳,冲沈逸飞道,“小弟真的很渴望与那位姑娘结识,还请兄台引荐,小弟万分感激,来世衔草结环,报答你的恩德。” 说着起身,长揖及地。 所有人神色复杂,暗骂他卑鄙。 分明就是馋人家姑娘的身子,偏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把在场的人都当作了傻子。 矮个书生笑骂,“余文治,人家姑娘是沈兄的红颜知己,你要他挖墙脚,还要他帮你松土,你能不能要点脸?” 余文治没有半分不自在,厚着脸皮笑,“不至于,不至于。” 大家哄堂大笑,却个个眼神闪烁,暗地里心怀鬼胎。 沈逸飞也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过得一阵,余文治正色道,“沈兄,方才小弟说的那些,只是玩笑话,你莫要往心里去。 小弟在这儿跟你说几句肺腑之言,就当是小弟给你赔罪了。 你若想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情感用事要不得,真的。你若是娶了妻,也就罢了,抛弃糟糠之妻有损名声; 可你是入赘之身,低微到极点的身份,只会是你的绊脚石。即便你进了朝堂,你也会因此而受同僚的嘲笑与排挤。 今日那位姑娘,气质相貌出身皆是不凡,又心悦于你,你若是能与她结百年之好,你的身份,也将水涨船高。” 听得他说得诚恳,方才对他不屑之人,印象有所改观。 一名身子骨纤弱的黄姓书生迟疑了片刻,小声道,“方才那姑娘,像是知府大人的千金。” 众书生心里震惊,眼睛微睁,“黄兄,此话当真?” 第160章:认真,星星都摘给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黄姓书生看着很害羞,红着脸道,“小弟在伯父的家宴上匆匆见过一面。” “你伯父?是哪位权贵?” “伯父是衙门主簿。” 嘶…… 他伯父竟是知府的下属,关系比旁人密切,难怪这小子能接触到这种大人物。 如此说来,这姑娘真是知府千金。 所有书生眼神变得火热。 他们虽然不是出身寒门,却也只是升斗小民。有个别的家中经商、也有亲戚当官,可背景到底不够。 若是能将那小姐拿下,成为知府的女婿,这以后的道路可就更宽了。 哪怕不能高中,也能凭借关系,在书院里任职。 各自想入非非,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有人忽然恼怒,“成兄,方才你为何不提醒我等?” 其他书生也跟着埋怨。 黄姓书生涨红了脸,呐呐着回答不出。 沈逸飞眸光微闪,笑替他解围,“诸位仁兄,这是做什么?想一劳永逸的一飞冲天?可若没有真才实学,即便许你高官厚禄,你也干不长呀。 好了,难得出来一趟,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咱吃好喝好,明日一早回书院,继续寒窗苦读吧。” 众书生对他深有好感,加上黄姓书生是主簿的侄子,不好得罪,于是纷纷附和他,“来,喝酒……” 推杯换盏间,黄姓书生朝沈逸飞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 “一品鲜”大酒楼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喧闹声阵阵,酒肉香飘散了整条街。 今晚上的酒宴,注定要轰动整个省城,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赖三千与郭谦周旋于众宾客之间,时而畅快豪饮,时而称兄道弟,左右逢源,把控着全场。 两人喝得红光满面,面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赖三千借去茅房的功夫,把郭谦拉出来,站在通往门口的过道上透气。 他已有几分醉意,额头全是私密的汗珠。 “老郭啊,若不是有许娘子那几个茄子,咱哥儿俩今晚怕要交代在这儿了。” 郭谦笑出了声,“老赖,你这是醉得找不着北了吧,那叫番茄,不是什么茄子。” “是,番茄番茄。”赖三千擦着汗,“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有许娘子,也就没有今晚这一场盛宴。老兄,你这合伙人,可真了不得。” 郭谦深以为然,一脸自豪。 他将目光移到那通往楼上的楼梯,微红而迷离的双眸,在这一刹那,变得清亮无比。 他深吸口气,“抓紧时间,快些结束这场宴席。” 赖三千打趣道,“怎么,着急去见她了?” “是。”郭谦大方承认。 赖三千反倒愣住。 “你是认真的?” 郭谦眉头一挑,“你看我哪儿一点不认真了?” 赖三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许真真这妇人瞧着是像二十多岁,可生了这么多孩子,那身子,到底不如年轻女子。 若是为了生意,她如今是他的合伙人,自会尽力扶持,娶她只是锦上添花,完全没有必要啊。 犹豫再三,居于好友的立场,他还是说了,“许娘子当了这么多年寡妇,性子有些强势,做你的红颜知己还行,做妻子嘛,还请慎重啊。 你俩性子相似,若总是磕磕绊绊的,你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回去还与她争吵不休,彼此身心俱惫,甚至成为仇人,那可不妙了。” 郭谦笑了笑,“老赖,你错了,我与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吵不起来的。我也不会同她吵,娶了她,就会一辈子让着、宠着她。” 赖三千不信,斜睨他,“等她罚你在门外跪搓衣板的时候,你再来说这句话吧。” “那便跪。”郭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看好友,“大丈夫能屈能伸,怎能与一小女子计较?若是能让她高兴,不说下跪,我连星星都想法子摘给她。” 赖三千张口结舌,只觉得好友病的不清,“至于吗?即便她身上有秘密,能种出宝贵的青菜,可总归不过一乡野妇人……” 郭谦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这老友人挺厚道和仗义的,就是眼光格局不太行。 赖三千正要说话,门房忽然来报,“东家,少爷带回来几位挚友想要入住,可楼内并无空余厢房,您看……” 不等他说完,赖三千便已不耐烦挥手,“让他滚!” 门房见他发火,慌忙退下。 郭谦皱眉道,“老赖,子温是你独子,为何如此不耐烦?” 赖三千火气很大,“我何止不耐烦,我还想打断他双腿!我早已同他说过,酒楼每日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让他莫要来此胡闹,免得冲撞了贵人,他非是不听。 平日里带些猪朋狗友回来大吃大喝也就罢了,还整日宿在厢房,与一群歌姬琴女在里头醉生梦死,你说这样的孽障,我要来何用?” 郭谦听了,也是摇头。 赖三千这酒楼,一楼二楼是饮食,三楼是住宿。 自从定了许真真的青菜后,生意很好,天天爆棚,厢房得提前五日以上才能预订到。 他儿子却把厢房当作私人住处,放浪形骸,影响极坏。 这老友固然心疼被儿子挥霍的银子,可更多的是对他的恨铁不成钢吧。 好在郭铭争气,不但帮着打理家业,还挖来许真真这样的宝藏合伙人。 思及此,他有些得意与骄傲。 “儿女若是桀骜不驯,确实头疼。只盼子温到免冠之年后能懂事些。好了,咱俩在这儿歇了许久,那几个替咱挡酒的孩子怕要撑不住了,进去吧。” 赖三千应声,忽地门房又慌里慌张的跑来,“东家,不好了。” 赖三千眉头拧成结,郭谦在他发火之前开口问,“什么事儿?” 门房急声道,“方才小人回复少爷说楼内没有厢房,少爷不肯走。这时来了位书生,说要找许娘子,小人正要通传,少爷他就……” 他白着一张脸没往下说,熟悉自己儿子脾性的赖三千,却是脸一沉,疾步往外走去。 郭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也紧跟在后。 门外。 第161章:被辱,他的憎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被几名男子团团围住,无论他走哪一边,都会被人推搡回到中央。 他半边脸肿起,嘴角溢血,衣襟也被扯开,样子很狼狈。 但是他的双眸燃着仇恨,仿若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在这包围圈外,站着两名嘴角含笑的青年。 身形高瘦、气质阴柔的那个,正是赖三千的独子赖子温。 旁边的矮个子是他的追随者文明。 他俩饶有兴味的看着沈逸飞,仿若在戏耍老鼠的猫。 文明一脸戏谑,“赖兄,这小子的锐气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咱们带走吧,这儿人多,免得横生枝节。” 赖子温略显浑浊的双眸里,深藏着淫浪之色,“无妨。出了天大的事儿,有我爹顶着。” 他推开其中一人,慢悠悠的进入了包围圈。 其余几人懂得察言观色,合力把沈逸飞推过来。 赖子温张开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呀,嘴上说不要,身子却很诚实啊,主动投怀送抱,是迫不及待了么?嗯?” “哈哈……” 几个人放声大笑。 沈逸飞面色爆红,双眸似要喷出火来。他拼命的挣扎,不成想赖子温忽地松手,他用力过猛,而狠狠跌坐在地。 “哈哈!” 这些人笑个不停,那些目光,充满了嘲弄、猥亵、戏谑、邪恶,如同一道道鞭子抽在他身上。 在红袖招也试过被人这样羞辱、自尊被人狠狠碾压,可那时有亲娘护着。 而眼下,却没有人能护着他。 他愤怒、憎恨,双手紧握成拳,猩红的双眸里如淬了毒的刀子,将赖子温刀刀凌迟。 赖子温见此,一声嗤笑。 蹲下身,手指头擒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啧啧,这唇红齿白、玉面粉红的小模样,就是红袖招的头牌姑娘,在你跟前,也要逊色三分呀。 只可惜,你虽然拥有这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个靠山,去哪儿都要受人欺辱。不过,若你乖乖跟了我,本少爷保证,你在整个省城,横着走。” 沈逸飞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赖子温也不恼,缓缓擦去。修长的手指,毒蛇一般爬上他的脸,面上带着宠溺与情欲。 赖三千与郭谦匆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气得眼前发黑,就要上前阻止。 郭谦一把拽住他,神色凝重,冷声道,“那书生是许娘子的三女婿,不能让他知道你与赖子温的关系。否则,以许娘子那护短的性子,定会与你我决裂。到那时,她断了供应,咱俩要跌落到低谷去!” 不用他说,赖三千脑子一转,便能明白此事的严重。 “那如何是好?” 郭谦眼珠子转了转,道,“你我不出面,找个你信得过的、有震慑力的亲信,把赖子温带走。” “好。”赖三千往后退了退,打了个响指,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暗处走出。 “把那孽障教训一顿,再请辆马车送回去。” 这个黑衣汉子瓮声瓮气的应了声,“是!” 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大步走了出去 赖子温的两个小喽啰察觉到危险,回过头,正想喝斥,汉子捏起碗大的拳头,简单粗暴的砸来。 “啊!”两人一人挨了一拳倒地,鼻血都飚了出来。 赖子温自是知道这汉子的。 他暗说不好,转身要逃。 汉子铁面无私,上前飞起一脚,将他踹飞。 而后紧跟过去,一顿拳打脚踢。 赖子温被打得狼哭鬼叫,赖三千听得是心惊肉跳,脸上肌肉抖动,紧张得手脚都在抖,嘴里直说,“老家伙,也不知悠着点,万一踢断他的腿,我回头抽你!” 郭谦看着他,摇头叹气,“老赖,你对你儿子太纵容了。他不务正业,浪荡好男色,当众凌辱他人,还像个人样儿吗? 若换作我儿,我不杀了他,也要将他打残,免得害人害己。” 赖三千有几分尴尬,“不至于,不至于。好歹是亲儿子,哪儿来的隔夜仇。” 郭谦气笑了。 “此事你最好捂紧了不让许娘子知晓,否则,赖子温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咱俩的交情也到头了!” 他怒气冲天,一甩衣袖,离开。 赖三千愣住。 望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喃喃,“老郭,你变孬种了啊。不过一乡野妇人,你何须怕成这样?” 而门外,在黑衣汉子面前,以赖子温为首的一群公子哥,如同纸片人一般不堪一击,不过片刻,全被放倒。 他们带着伤,如丧家之犬,纷纷逃离。 而赖子温被一顿暴打后,也被扔上一辆马车后离开。 门房把沈逸飞扶到角落里,用药油帮他涂抹脸上的伤。 他一脸的愤愤,道,“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糖心居’的招商加盟会在楼内召开,里边人满为患,酒楼的打手统统维持秩序去了。可谁会想到,在酒楼门外也有地痞流氓逞凶,伤害了公子!” “好在老陈出来将歹人打跑,不然公子今晚就……”门房一声叹息,又满是歉意地道,“说到底也是我们酒楼疏于防守,才让公子受了罪。公子放心,待会儿等东家空了过来,小人定会禀告他,对公子做出些补偿的。” 沈逸飞觉得此事透着一丝诡异,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思揣间听门房这么说,他便道,“不必了。” 自己被男子调戏羞辱,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不想声张。 何况发生在门外,责任不在酒楼。 只能怨自己倒霉了。 门房面上流露出一丝窃喜,却装作满脸同情,“那公子岂不是白受罪了?” 沈逸飞满眼的阴鸷,“那帮人是谁?” 门房眸光微闪,“小人也不知。不过小人心想,只有傲慢粗野的江湖人才这般枉顾律法,色胆包天。” 沈逸飞眼眸阴鸷,江湖人是吧? 无妨! 等他功成名之时,便是那群渣滓死无葬身之日! 他冰冷肃杀的模样,让门房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小心翼翼的询问,“公子方才说找许娘子,可眼下您肿着半边脸,她少不了要担心,您可还要……” 沈逸飞面色阴沉,“不必了。” 第162章:委婉,他深夜表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来此是想从许真真嘴里套话,看招商大会结束后,家里能分到多少钱,却不想她对自己脸上的伤问东问西。 他如今已在更广阔的天空翱翔,她那廉价而虚伪的关心,他不再需要。 “我今晚不便见她,也请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起。”他掏出一串铜板给门房,径自走了。 待他身影彻底消失,门房转身,小跑着躲在门后的赖三千跟前。 “东家,他走了,也没再追究。” 赖三千点头。 越发觉得郭谦方才说的话太过,心里有些介怀。 沉着脸道,“今晚上所见之事,全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 门房神色一凛,恭敬应声,“是。” …… 许真真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一楼的吵杂声足以掩盖这一切的丑陋与黑暗。 晚饭后,她与两个女儿聊了一阵,没过多久,她去洗漱,而后躺下,佯装睡着了。 盼娣跟她睡一张床,如宝担心陈满谷,原本强撑着等他应酬完去找他。 可实在太困,坐在床边眼皮子打架,头一歪,也倒下沉睡过去。 听着女儿们均匀的呼吸声,许真真再偷偷起身,从洗漱室才进入空间。 里边银月当空,虫鸣声声,偶尔从山脉中传出一两声怪鸟或者野兽的嘶吼。 静谧,且又似蕴藏着无数的危险。 很难想象,之前的每个夜晚,那男子是如何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度过的。 她壮着胆子,“杨兄弟,你在吗?我是许真真,你在的话,就应一下我。” 空旷的荒野,回荡着她的叫喊声。 得不到半点回应。 她嘀咕,“人去了哪里呀。”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前几日砍树留下树枝早已晒干,这时也派上了用场。 她走到木屋旁,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枯叶,生了一堆火。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她看见自己白日写下的那些字。 没有被擦去,也没有新的留言。 也就是说,从下晌到现在,他还未曾回来过。 而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估计他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省城繁华,乱花渐欲迷人眼,他不会迷失其中吧? 她闷闷不乐,站起身,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内心的恐惧在放大,一股冷寒之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她浑身都在发抖,慢慢回头。 然后,差点尖叫。 就在草丛那里,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透过野草的间隙,紧紧盯着她看。 那里很黑,看不清别的,只看见这双眼睛。 动物的眼睛。 奇怪的,不凶狠,没有杀意,带着几分懵懂与好奇。 她胆子大了些,转过身,鼓起勇气,与它对视。 那双眼睛反而往后移了移,多了些许防备。 许真真尝试说话,“谁在那儿?可以出来吗?” 眼睛困惑的眨了眨,瞧着有几分呆萌。 她笑了笑,可下一刻,眼睛消失了。 她抽出一根燃烧的树枝高高举起,照见一头像雪狐般的动物,小跑着离去。 许真真怔怔地看着,忽而瞳孔骤缩。 只见它那蓬松雪白的尾巴上,一团血迹分外夺目。 这是它自己受了伤,还是别个动物的?又或者是…… 她想到大半日没见着的空间男子,不敢想象下去。 这空间实在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了,而她和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探寻。 好危险! 她决定在这儿等等他。 可就在此时,她听见了敲门声。 大半夜的,会是谁? 门外。 醉醺醺的郭谦,依旧有规律而耐心的敲门,一下,又一下。 “谁呀?”好一阵子,里边才传来许真真的声音。 光听到她的声音,他都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平复激动的内心,声音沉稳,“是我。” 许真真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将门开了一条缝。 她很谨慎,人藏在门后面,“郭东家,你这是醉了么?我方才已交代厨房煮了醒酒汤,你去喝吧。” “我没醉。我有要紧之事要对你说,你可方便?” 肯定不方便啊,深更半夜男女相见,要被人瞧见,她晚节不保。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这儿说,孩子们都睡下了。” 郭谦又何尝看不穿她的防备? 内心一声无奈叹息。 不过,他追求她是光明正大的,他人听见也无妨。 他轻咳一声,反倒又踌躇了。 大男人主义的他,要让他主动向女子表白,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许真真就着廊下灯笼的光,看到他脸上浮现几许羞赧的红晕,她竟觉得有些可爱。 讲真,她若非要挑个男人过下半生,他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可惜,她现在对他没有想法。 两世为人,都没有爱过谁,她期待一场甜蜜的恋爱,而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归现实。 要不然,总有点不甘心。 郭谦哼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觉得我为人如何?” 许真真很认真的想了想,片刻后,“你是个有底线而又精明的商人,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伙人。” 就这? 郭谦有点失望,“还有呢?” “至于你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我不了解,不好评价呢。” 顾及到他的自尊心,她说得很委婉。 其实她想表达的是,若真对一个人上心,一定会想方设法增加相处的机会,好好去了解对方的,可她没有。 这就说明,她对他没有想法。 但是,郭谦却理解成,她想进一步了解自己。 心里的喜悦满溢,蔓延到全身,毛孔都似舒展了开来。 他笑容满面,“回去后,我会抽空在白马州设宴,款待所有生意上的挚友。只是家中无女主人,想请你帮忙招待一二,不知你可方便?” 许真真心说,他招待生意人,这也属于应酬。 作为合伙人,她不应该拖后腿。 便爽快应下了,“好。你提前几日知会我,我去你家做些准备。” 郭谦顿时心花怒放、春风得意,“我提前三日,不,五日同你说。” 许真真点头。 见他红光满面,她以为他醉得厉害,便说,“我怀疑这是你酒醉之言。若明日你还记得今晚说过的话,你就再来跟我确认一次,别到时让我白跑一趟。” 敢情她怀疑自己在胡说八道啊。 郭谦哭笑不得,“我没醉,记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第163章:争吵,深更半夜搞暧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有哪一个醉酒的人会承认自己喝酒了的? 许真真安抚道,“好好好,你没醉,你快去喝醒酒汤吧。” 一听就知很敷衍,郭谦好不无奈。 只是一想到她在关心自己,心里又很温暖。 自妻子过世后,他身边就没个知冷知热之人。 虽说他将多余的精力,都发泄在练武上,可内心难免空虚。 好在,从今而后,他也是有女子关爱着的人了! 那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好,我喝!”他豪气万丈的一挥拳头,“喝那又苦又涩的醒酒汤算什么,就是让我上天摘月,我也去了。” 许真真只觉得这家伙醉得不轻。 “那醒酒汤不苦,是用橘子皮、陈梅、生姜、蜂蜜熬煮的,酸甜微辣,很好喝,我还加了补药提神。” 生怕他不喝,她的语气还带着一丝诱哄意味。 与寻常的醒酒汤不同啊? 那定是她特意为自己熬制的! 郭谦觉得幸福得飞起,“好,我喝,我全喝光。” 她煮的,就是喝死了也绝不给他人留半滴! 许真真面露古怪,你确定?可是足足熬了两大锅呢。 可怜的孩子,真醉傻了。 她莞尔,“那你去吧。”忽地又想起什么,“等一下。” 她这是对自己依依不舍吗? 好巧,他也是! 不行了,得尽早将她娶回去吧,再这样熬下去,他都要害相思病了。 郭谦内心澎湃万千,回过头来,“真真,我决定在六日后设宴,你后日,不,明日到我家来,咱们好好布置一番。” 许真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还没敲定加盟商,没培养督查员也没去考察,你哪里来的时间在家设宴?你是不想做这生意了还是能分身乏术啊?” 郭谦扶额,他给忘了。 也是太急切与她有个好结果才如此。 他嘀咕,“美色误人。” 几个意思? 许真真一脸问号。 他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我真喝多了。等忙完这一阵,我亲自去接你。” “不用,你就递个信……” 他已转身匆匆下楼。 许真真:“……” 她想提醒他去查一下,今日样品被下泻药之事。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走掉了,真是无语。 不过,跟一个醉鬼说话也费劲,先随他去吧。 她关门,转过身。 却猛地被吓了一大跳。 她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男人! 若不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她率先把目光移到这人的脸上,她准会尖叫出声。 此人正是空间那男子! “你神出鬼没的,差点吓死个人。”她拍着胸口,质问他,“你深更半夜进我房间做什么?出去!” 她有些生气。 他深夜潜入她房间,可有考虑过她的名节? 更何况,她的两个女儿也在。 若是她俩仅穿着那薄薄的、遮不住春光的肚、兜睡觉,那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看到有外男在自己房间,她们又有多羞耻? 男子不语,深邃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 他朝她走近,高大的身影,带给她极强的压迫感。 她本能的后退。 这时才想起,她对这男子也不够了解,万一他是衣冠禽兽呢? 自己能反抗,可两个熟睡的女儿,却成了代罪羔羊! 心里忽然害怕了。 她稳住心神,强忍着不往后退,瞪着他,“有什么话回空间说,孩子醒了会被吓到!” 男子停下脚步。 沉默地看了她一阵,哑声道,“你没有给我熬醒酒汤?” 醒酒汤? 这转变有点快,许真真愣了下,随之也闻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酒气。 等等,还有脂粉味。 去喝花酒了? 她心里很不舒服,捏着鼻子,一脸嫌弃,“我未卜先知吗,我知道你醉酒?” 我又不是你的谁,吗的! 男子黑眸沉沉,无形的威压,如凝成了实质,大山一样倾轧过来。 许真真觉得自己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种感觉,只有她前世在面对自己的老板时才有。 太特么强悍了! 但是吧,在前世自己被那人压榨,来到这里,断没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于是,她停止了小身板,用力瞪了回去。 “你想压迫谁呢?比我高你就了不起吗?醉酒难受不会回空间喝灵泉水?三更半夜来闹我,有毛病!” 男子没退,那无形中释放出的威压,更强了些。 “你为何给别的男人煮醒酒汤?” 许真真想解释,那醒酒汤是人家酒楼的后厨煮的,她只不过偷偷倒了点灵泉水而已。 可她心里也憋着一股邪火,说出口的却是,“我乐意,你管得着?” 男子双眸倏然变得深谙,他欺身上前,大步朝她逼近,一步步的,将她逼至墙角。 而后双手墙壁,将她牢牢锁住。 雾草,这是传说中的,壁、壁咚? 许真真瞪大双眼,慌了。 伸手推他,“你干什么,你、你别乱来……” 推不动,他的胸膛结实而滚烫,她双手也如同被烫着一般猛地缩回。 却又无处安放,无助地垂下两侧。 又是紧张,又是无措,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低头,双眸深沉似漩涡,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她慌得一批,都忘了作出反应,快要急哭了。 然后,她听见盼娣呢喃,“娘亲!” 仿若有闷雷在她脑子里炸响,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 孩子醒了,正看着她亲娘和一个男人搞暧昧! 她心里漫上恐惧和难堪,一寸寸回头。 在床上的孩子只是翻个身,便又砸吧着嘴沉睡过去。 很安全! 她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一身的冷汗,将男子猛地一推,“滚!” 不料,不知是她用力过猛还是怎的,男子竟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扶,可手才伸出,立马又收回。 是他错在先,却没有一个道歉,她心软什么! 男子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一丝落寞。 她莫名的心疼,方才的怒火,也莫名消了。 叹了口气,“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他抬起头,“我让你离开此地,为何不听?” 第164章:决裂,割袍断义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招商会才刚结束,我想走就能走的了吗?”她火气又来了,“更何况,你多一个字都不给我留,没头没脑的,凭什么就要我听你的?” 他眉头微蹙,“我有急事。” 她一声冷嗤,怒声道,“是啊,急事,去与你那些红颜知己你侬我侬,月下对酌,可不就是十万火急的事儿么!急到哪怕耽误你一眨眼的功夫、多写几个字,你都做不到!” 他惊讶,“你知道了?”顿了下,又补充,“我是去应酬。” 许真真双手环胸,不屑一顾。 哪个男人去找女人的理由不足够冠冕堂皇? 男子见她不信,有些急了,“我是去了红袖招,只是,有好多人一起。” 老娘又不是你老婆,我管你和谁在一起! 许真真一挥手,“看来你找我并无要紧事,你走吧。” 男子起身,站在她跟前,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你喜欢郭谦?” “你知道他?”听他的语气,像是对郭谦挺熟的,所以她有些惊讶,是以忽略了问题本身。 可在男子看来,她没有正面回答,就相当于默认。 他眼眸染上沉沉怒意,“你怎能如此……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 我特么的真是哗了狗,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她一声冷笑,“那么你呢?你去喝花酒左拥右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望眼欲穿的妻儿,正可怜巴巴的盼你归来?” 她算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平时装得对妻子有多愧疚、多深情,还不是朝三暮四! 这不,方才还对她壁咚来着! 有了两个钱,便出去鬼混,还说什么应酬,真是可笑! 当初但凡他有一两个朋友,也不至于无人收留而沦落街头的地步! 眼下倒好,为了找借口,那些狐朋狗友就都蹦出来了! 虚伪的卑鄙小人! 她怒气冲天,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扔他身上,“把你的臭钱拿走,咱俩割袍断义,桥归桥,路归路。” 银票洋洋洒洒飘散开来,如同凋零的花,被风吹落。 男子的手,从这纷扬的银票中穿过,一把揪住她的衣襟。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便又听见如宝在喊,“娘?” 男子往后看了一眼,神色一凛,倏然消失。 许真真浑身僵硬,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慢慢转过身,瞧见女儿在揉眼睛,她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往回走,问道,“怎么了?做梦了?” 如宝看看她,又看了看她方才站的位置。 屋内点着一盏油灯,灯芯压得低,光线很暗,她没看清。只隐约瞧见许真真站在那儿,在她跟前有道黑影。 此时再抬眼看,什么也没瞧见。 “娘,我好像看到你跟人说话。” 许真真背脊发凉,面上神色如常,“傻孩子,房间就咱三个人,哪里有别人?你指定是眼花了。” 如宝一想也是,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房间门对应过来就是两张床,也没地儿藏人。 只是,她仍然有些疑惑,“娘,我还看到好多纸飘落。” 许真真一拍大腿,“那你是做恶梦了!是不是梦到丧葬队伍,飘落的全是纸钱?” 如宝想不起来。 只是想到那个凭空消失的黑影,她感到毛骨悚然,径自往被窝里钻,“娘,大晚上的,您可别说了。” “好好,那咱们快睡吧,啊?” 许真真哄着女儿,待听见她呼吸平稳,这才起身,把银票捡回。 …… 翌日。 吃过早饭,郭谦与许真真等人齐聚二楼包厢。 除了郭谦精神饱满之外,其他人都哈欠连连,无精打采的。 许真真就觉得奇怪,“你们这是宿醉未醒?昨晚上没喝醒酒汤么?”那里边加入灵泉水,不应该喝了还如此浑浑噩噩。 几个人一脸懵,“没听说有醒酒汤啊。” 吴铭愤愤然,“我倒是知道有,可我爹他……嗷!” 郭谦踩了他一脚,他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许真真一脸狐疑,难道郭谦这老家伙真自己一个人把醒酒汤喝完了? 不会吧? 那可是足足两大锅啊! 面对她质疑的目光,郭谦一脸的若无其事,道,“今日聚在这里,就是想同大家说一说,昨日样品被人动手脚之事。” 一提到正事,个个便都正襟危坐。 那狗子吃了样品后的惨状,深入每个人的内心。 不敢想象,若是那些商人吃了,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许真真声音平缓,“先来梳理下这整件事情吧。在分铺子时,我抽查过了样品,是没有问题的。那咱们想想,最有可能处差错的,是出现在哪个环节?” “是在把样品送来酒楼的路上。”大家异口同声。 许真真点头,又问,“为什么呢?” 郭铭道,“样品经您抽查后,我、杨掌柜、万庆亲自提上后车厢的。送到酒楼,也是我三人提下车,再摆到一楼大厅的桌子上,中间无人经手。 在大厅里,我们的人也一直盯着,外人寻不到下手的机会。” “铭儿说得不错。”郭谦接口道,“我与真真也一致认为,是在运送的路上,出了岔。” 真真…… 好亲密啊。 不过,应该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 大家心照不宣,将目光投向万庆。 万庆立即起身致歉,“大东家、二东家,对不住,是我看管不力,我……” 许真真不悦地打断,“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忙着认错作甚!赶紧给我坐下,别耽误大家说事儿。” 万庆呐呐,“是。” 他坐下后,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实际上内心觉得温暖。 这件事,不管出在哪个环节,他都有不可逃脱的责任。他想先认错,不然到时追究到他身上,她处在中间,反而难做。 可她却认定,错不在他。 是以,以责骂的法子来维护他。 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郭谦是个人精,岂会看不出? 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道,“我记得,你当时赶车,有一名伙计坐在车厢里看管样品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万庆忙说,“叫祈必胜。” 郭谦记得此人。 这是分铺子的伙计,还是他亲自招进去的。 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去把他叫过来。” 万庆起身,许真真又道,“满谷,你陪庆叔走一趟。” 她怕那人狗急跳墙,会对万庆不利。 第165章:愉悦,咱俩有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陈满谷点头,陪万庆走了。 郭谦斜睨她,“还是你心细呀,也懂得心疼人。” 这话听着,怎的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 许真真没理他,问杨掌柜,“那批样品还在吗?” “怕有人误食了出事,我全捣碎倒入了臭水沟里。”杨掌柜回答。 许真真蹙眉,“你应该留一两份出来的。” 杨掌柜一愣,随之明白了过来。 额上便溢出些冷汗,深深低头,“是我思虑不周,还请两位东家责罚。” “是要处罚,不然不知道长记性。”许真真道,“就罚你近两个月的薪酬吧。”他是个掌柜,但凡多思量几分,都不会把物证全毁了。 眼下相当于这件事也被抹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一切只靠推理和猜测! 恼不恼火吧! 嘶…… 杨掌柜震惊。 一年只有十二个月的薪酬,这一罚就没了六分之一! 而且,她罚的是最近两个月的。 铺子里的人都知道,因招商大会的缘故,铺子这几个月的生意都会爆棚,而他身为掌柜,是有销售提成的。 可如今却被扣掉了! 他欲哭无泪,可不敢说什么。 铺子是因为她才做起来的,又是老板的心上人,他不服也没法子啊! 心中憋闷得很,看向一旁的空出来的位置,他更是不忿,手指着空位质问,“万庆也有错,二东家为何不罚他?” 许真真冷哼,“这么激动做什么?哪个说不罚了?只是此事还未水落石出,他的过错有多大尚未定论,处罚还为时过早。” 杨掌柜语塞,觉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哼哧了两声,便坐下了。 郭谦好无语,为这个发小的智商堪忧。 祈必胜在后车厢看管样品,无论此事是不是他动的手脚,过错都只在他。 万庆只是一个驾车的,他能有什么错?顶多是受牵连的那个。 他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怎么当的掌柜! 原本想把他调到省城的,经过此事,更要慎重考虑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真真这小女子,她为何如此维护万庆?难道…… 几个人没说话,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郭铭开口说话,打破了这份尴尬,“爹,许娘子,那条狗吃下样品后反应如此之大,定是下了足够分量的泻药的。 而咱们的样品无暇纯净,无论泻药是粉剂还是水状,只要沾上,表皮就能看得见。可那天您也瞧见了,那样品并无异样的。这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样品在路上被掉包了。” 许真真赞许的点点头,“少东家,你的思路不错。” 郭谦爽朗大笑。 夸他儿子,就等于夸他。毕竟,虎父无犬子嘛。 此外,他还看透了许真真的一个小心思。 赞扬跟郭铭,和他打好关系,她这个继母,以后也好过些。 他都懂的。 只是,他觉得,她太过谨小慎微。有他在,郭铭这小子还敢为难她不成? 傻丫头。 许真真看着他,满脸古怪。 不过是对他儿子说了一句客套话,这人就笑成这样,至于吗! 她跟郭铭说,“不过我听说,样品的样式是早上才敲定,而后让师傅现做的?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到样式图,再仿制出来,不太可能办到吧?” 为了给狗挑肉松糕点,她将所有样品都翻过了,她能确定,全是铺子的样式。 郭铭一时语塞。 郭谦也老脸泛红。 原来她并非是真心夸赞儿子,而是先扬后抑,让他明白自己相岔了,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心思缜密啊,他竟没有看穿。 草率了。 气氛又变了方才那样死气沉沉。 但是郭铭再也不想当出头鸟,身子倚靠着椅背,一手撑额,闭目养神。 郭谦见没有外人,儿子又装死中,他觉得有必要见缝插针的与许真真增进一下感情。 他把圈椅往她那边挪了挪,给她倒茶水,问她,“昨晚睡得可好?” 许真真用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回答,“好。” 腹诽:这不是废话吗?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她的状态好吧! 郭谦却又想到了另一层: 她失眠了。 而他,昨晚也失眠了。 他让人把所有的醒酒汤都送到了他房间,一壶喝下,再运功将水分和杂质逼出体外。 弄完又继续喝,如此循环,直到把所有的醒酒汤都喝光为止。 然后,他吸收了灵泉水带来的神性物质,功力提升了一个小阶段,酒解了,人也精神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许真真的身影。 极度的兴奋之下,他只好起来练功。 眼下看来,她昨晚或许也和自己一样辗转反侧,精神亢奋,脑子里全是对方。 嘿,有戏啊! “失眠好呀。”他面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我失眠,你也失眠,咱们还挺有缘。” 许真真:“……” 这货莫不是个神经病吧? 喝茶,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拉低自己的智商! 郭谦喜不自禁,不否认便是默认! 喝茶是为了掩饰她的尴尬和内心的小羞耻! 啧,女人就是心眼儿多,自己这么大一个男人,难道还会笑话她个小女子不成?他偏要笑。 不过不是取笑她,而是愉悦的笑,欢喜的笑啊,哈哈! 瞧着眼前咧着嘴、无声地笑得浑身都在抖的男人,许真真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默默地移了移椅子。 这货指不定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她得躲远点。 郭铭睁开眼,也好不无奈:老爹,就你这智商,还想俘获许娘子的芳心?痴心妄想啊! 不过也是,许娘子越来越好看,人也显得年轻,仿佛跟自己同一辈,有时面对她,自己都忍不住浮想联翩,更何况正值壮年、而定力比自己还不如的老爹? 哎,老爹是栽了。 一旁的杨掌柜也一手捂脸,转过了身。 发小笑得太白痴,实在没眼看。 但是,他也挺难受的,好像自己是一个大灯笼,杵在这对男女之间。 他浑身不自在,起身,“人有三急,我、我去茅厕。” 郭铭跟着说,“我到外头透透气。”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好家伙,一个个的,可真绝情啊。 难道就没想过,留他们孤男寡女在房间里,会坏了名节吗! 许真真腹诽,深吸了口气,也站起来,“失陪一会儿。” 岂料,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的手,倏地被他握住。 第166章:结果,林捕头出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郭谦仍坐在椅子上,微仰着头看她,目光深情,“真真,咱俩处处。” 许真真声音冰冷,“放手!” 处你妹啊,没见她浑身都写满抗拒吗? 要不是还念着合伙的交情,老娘早兜头扇你丫的了! 郭谦见她眼里怒火腾腾,心里也是一诧。 难道……她不喜欢自己,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备受打击,手便本能的松了松。 许真真趁机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要走。 然而,下一刻,他一个闪身,挡在了她跟前,且朝她逼近。 习武之人,那通身的霸气,一般人抵挡不住。 可她许真真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有了昨晚那空间男的前车之鉴,她不会再给自己陷入难堪的机会。 她不退反进。 郭谦内心狂喜,果然是欲擒故纵,好手段啊! 就等着她投怀送抱。 她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她的呼吸可闻。 然而,在他要回抱的一瞬间,她抬脚,膝盖往上狠狠一撞。 这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郭谦身躯再强悍,也护不住这里。 而在他痛得弯腰的时候,许真真一拳捶向他耳侧。 这里也是他此时防御薄弱的部位。 他被打得偏过头,惨呼出声,人也站立不住栽倒。 许真真扬长而去。 她没有逃跑,只是在外头透透气。 她想看看郭谦待会儿如何反应。 对她动手,或是要解除合作,她便与他走解约程序,把万庆和李守业带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他只是生气,她就道歉,继续合作。 进可攻退可守,她不慌。 正思量着呢,便看到他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龙行虎步,丝毫看不出方才手捂裤裆、狼狈倒地的人是他。 不过,他是武者,她是没有内力的弱女子,那突如其来的一击,只会让他痛一阵,而不会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 她没有大惊小怪。 可难得的是,他没有丝毫愤怒、沮丧、阴郁等负面情绪,人还是那样的生猛。 若硬要挑点毛病,就是他双眼里,隐隐带着几分幽怨。 这个人的自愈能力好强啊! “真真,你不喜欢我牵手就直说嘛,为何要动手打我呢?”他摸了摸脸颊,那里都淤青了,“我耳朵差点被你打聋了。” 语气充满了埋怨,就好像跟自己妻子说话。 许真真愣住。 我都打了你一顿,你就这反应? “那什么,郭东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买卖,对你没有任何想法的。” “我知。”郭谦深深吸了口气,露出真挚的笑容,“你眼下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许真真:“……” 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站在她身边,目光眺望着远方,说,“真真,你无须想太多。咱俩先挣多些银子,把糖心居发展至全国,咱俩便能归隐山田,拿着丰厚的分成,种种地、养养花,过着悠闲的小日子。” 许真真感到诧异。 他还经营着布匹、皮草、钱庄等多种生意,见“糖心居”生意好,他就毫不迟疑的放弃一大部分,将生意的重心转移到这边来,可见,他是果断、理智,而又野心勃勃的商人。 给根杠杆,他就会去想法子撬动地球的那种。 这样的人,会有田园梦? 她不信。 但是也不会去质疑。 她一脸严肃,“郭东家,你别忘了,我是个有夫之妇,希望多顾及下我的感受,以后也莫要再说这些有辱我名节的话。否则,咱们的合作即刻终止。” 郭谦微微蹙眉,“你对他还抱有幻想?” 许真真看着楼下的街道,幽幽地道,“他一日没传来消息,我就还是他的妻子。” 郭谦眼里染上怒色。 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他点点头,“那我便替你打听消息吧。” 许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索性去茅房。 过得一阵,她回到包厢,陈满谷与万庆也已回来。 郭谦问,“祈必胜人呢?” 万庆道,“他被林捕快带走了。” “林捕头?”郭谦不解,“他人不是在县衙当差么?” 万庆便说了大概经过。 今日祈必胜正在铺子里安分做事,万庆以老板问话为由,带他来酒楼。 谁知走在路上时,他突然暴起袭击万庆。 他有武功,却打不过陈满谷。关键时刻,他扔了霹雳弹,想要逃跑。 好在林捕头闻讯而来,将他抓捕。 郭谦皱眉,“这也太巧了些。更何况,我们没报案,他凭什么出手?” 按理说,百姓没主动报案,官府是不会插手的。 “林捕头说,祈必胜是化名,他真名是谢天仇,是官府通缉多年的罪犯。且与与袭击许娘子、陈满谷的两起案件有着密切关联,许是同一个幕后策划者。是以,他要带走审讯,也好捞些功劳。” 原来如此! “又是‘一品甜’的手笔!东家,咱们是不是也该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了?”杨掌柜恨得牙痒痒。 连着好几回,真是受够了! 郭铭道,“不妥。此案眼下既有官府接手,咱就不宜轻举妄动。林捕快之所以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思,也是想取得咱们的信任。” 他顿了下,又道,“林捕头是国都人,背景深远,连县令都敬他三分,咱们只能等结果。” …… 招商会结束,郭谦等人立即马不停蹄的离开省城,去考察合作商。 许真真在省城多停留了一个晚上。 一来想带孩子们多逛逛省城增长见识,二来想等等看,沈逸飞会不会找来。 可直到第二日中午,都不见他的人影。 想着回去也经过云腾书院,便从铺子里带些糕点、另外买些瓜果礼品去拜访山长,顺便看看他。 这回倒是见到了山长,一个儒雅而温和的老先生。 他对沈逸飞一顿夸赞,言语间很是欣赏。 聊到最后,许真真提出要见沈逸飞时,他拒绝了。 他说,“常语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更多’,逸飞天赋过人,预备明年下场考试,学业紧张,当争夺寸阴。且为了避免他分心,许娘子还是不要见他为好。” 许真真怪异,再怎么争分夺秒的读书,见一眼亲人的时间总该有的吧? 她坚持要见。 山长只好遣门房去找沈逸飞。 可沈逸飞的回话,也同山长差不多,“学业繁重,半刻也松懈不得,等过几日休沐,再见亦不迟。” 既然他执意如此,许真真便不再勉强。 心里正憋闷着呢,结果在她的马车刚掉头离开时,她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 是莫初然! 第167章:冲突,再见莫初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那马车慢悠悠的驶来,好像一位斯文有礼的儒者。 到了许真真马车跟前,还特意停下。那车夫面带微笑,冲陈满谷打手势,让他先过。 若不是见过他们在街上横冲直撞的狂妄模样,她会以为,这马车的主人,是位知书识礼的文雅千金呢。 只可惜,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真特么的作啊! 许真真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撩开车帘,露出三分笑意,问,“对面的可是莫姑娘?” 车厢里悄无声息。 不理人?你好拽哦,那更要说。 她满脸的急切,对那车夫说道,“这位兄弟,你还记得我么?那日我三女婿外出,马车坏在半道上,是你家小姐便让你送他回来的。 我正苦于找不到机会感谢她,今日恰逢相遇,倘若她在马车上,让我见一见,当面谢谢她,可好?” 她语气诚恳,充满了哀求。 莫初然若是再端着架子,便显得不近人情。 车夫眼神闪烁,正要说话,里边传出一道女声,“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是,许夫人,您年纪大了,还是呆在自个儿马车里的好。小女子身子不适,若把病气过给你,那便不好了。” 声音脆脆的甜甜的,如出谷黄莺。 有人说,闻其声便知其人,声音甜美的女子,长相不会差到哪里去,性子也纯良的。 许真真记得书里,莫初然的确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但是,那心肠却是淬了毒般的恶毒与丑陋。 沈逸飞之所以会那样残忍的杀死原主一家,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吹了枕边风。 说她是毒妇,一点儿也不过分。 还有,特么的…… 你才年纪大,你全家年纪都大! 年龄是许真真心中永远的痛,她内心愤怒,面上却笑眯眯的,“莫姑娘真是贴心,知道为我着想。只是,乡下人皮糙肉厚,大冬天穿着单衣,也不会着凉的。姑娘这小小的传染病,实在算不得什么。” 不等莫初然吭声,那车夫便不悦地道,“许夫人慎言,我家姑娘没有传染病。” “啊?那对不住,是我愚昧,我理解错了。既不是传染病,莫姑娘你便见我一面……” 不等她说完,那边的人敲了敲车壁,示意别同她废话,走人。 车夫阴森森的剐了许真真一眼,驾车往前。 “哎,也是。我一个乡下妇人,又怎配见人家千金大小姐呢,没得辱没了人家的身份。”许真真看似沮丧的自言自语,其实那声音大到,隔着九条街都能听见。 而后,又撩开车帘,冲着那马车喊,“喂,莫姑娘,我提醒你一句,你既有传染病,便莫要进书院了,那里边人多,书生体弱,若整个书院都被传染,耽误学业,影响科举,那麻烦就大了。” 马车里的人当没听见,装死。 只是,马车都只在门口两丈以内,近得很。 方才说的话,定是被门房听了去的。甚至,那山长可能都还未走远。 莫初然与沈逸飞那点儿破事,人家不稀罕。 可听说莫初然得了传染病,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可能放她进来。 许真真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马车,心中倒数。 三、二…… “贵客请留步。” 果然,马车往前走不到两步,便被门房拦下。 “我家小姐身子无恙……”车夫着急吧啦的解释,那门房还是寸步不让。 许真真满意了。 “满谷,咱们走吧。” 陈满谷驾车离开,如宝忧心忡忡,“相公,咱们走快些,那女人不是良善之辈,就怕她恼羞成怒,追上来对付咱们。” “不会。”许真真拿出番茄来分给两个女儿,“咱们与她起冲突,腾云书院的门房可是看在眼里的。若咱们在半道上出了事,是个人都能想到她身上去,她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如宝一愣,“娘,还是您设想周到。” 她是没想到这一层,对许真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许真真温柔一笑,“你是经历少,看待事物,没有往后退三步、往前看三步的习惯。你要有意识的去提高,多思多想多观察,就能避开许多危险。” 顿了下,又道,“娘以前也很糊涂,你爹离开后,没了他的庇护,我过得极其狼狈,神憎鬼厌的。想了许多,才琢磨这些道理。” “娘……”如宝心疼极了。 难怪娘变化这么大,没人依靠,她只好逼着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好护着一家子。 这其中不知经过多少痛苦的煎熬! 盼娣伸手搂着她,“娘,以后,我们几姐妹多跟你出来增长见识,变得跟您一样厉害,我们就可以保护你了。” 许真真无比欣慰,“好,那娘就等着享福。” 如宝又问,“那姓莫的去书院,是要找三妹夫吗?” 许真真没想起书里有这一段。 不过,以莫初然对沈逸飞的在乎,八九不离十。 她无力叹气,“或许吧。” 如宝皱眉头,“那如何是好?”她不傻,女子私下里去找男子意味着什么,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许真真眼神变得深谙,“事到如今,只能把这件事情跟你三妹说,劝她和离。” 如宝倏然心惊,“娘,他俩感情还在,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吧?” 许真真面上变冷。 若是之前,她可能还会抱着一丝希望,为两夫妻调解,让如烟主动讨沈逸飞欢心,增加两夫妻之间的感情。 可是,从这几日,沈逸飞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上看,他起了别样心思。 要么他认为自身羽翼已丰,能摆脱她这个给他带来屈辱的丈母娘,天高海阔任他翱翔;要么就是他和莫初然勾搭上,决定舍弃如烟母女。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她都不能接受。 她沉声道,“如烟以前不懂事,纠缠林思南,让沈逸飞心生芥蒂。我以为,我们对他好,他会慢慢淡忘,原谅如烟,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 他与莫初然有了交集,只会看如烟不顺眼。快刀斩乱麻让他们分开,也好过同床异梦,心生怨恨的强。” 如宝还是很难理解。 “可是娘,单凭莫初然来一趟书院,就断定妹夫对她有想法,这会不会……太武断了?” 许真真沉默了好一阵。 第168章:独立,懂她的欲言又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宝不知道剧情,所以不知道沈逸飞的野心有多大,莫初然的女主光环,又有多强。 她把该做的,都做了。防了这么久,他俩还越走越近,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只能趁他对如烟还未生厌的时候,切断他俩的关系了。 这样他心怀愧疚,或许日后就不会找她一家子清算。 她摇头,“宝儿,关于他们夫妻俩的一些事,我不便多说。你只需知道,娘是盼着你们幸福的,但凡还有挽回的可能,我都不会让他们和离。” 听她这么说,如宝只好沉默。 她觉得娘对待感情像对待生意一样,太过杀伐果断,冷静得可怕。 “娘,你不是说过,咱们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包容体谅的么?三妹夫做错了事,三妹定会原谅他的。您惩罚他一下好了,何必要棒打鸳鸯呢?” 许真真失笑。 “傻丫头,这哪里是原不原谅的问题。沈逸飞都跟莫初然在一块了,你觉得他还容得下你三妹吗?况且,我们也要洒脱和有骨气一些,能过便过,不能过就分,无须委曲求全。” “可是……难道真的无法挽留了吗?咱们还可以找三妹夫谈谈,实在不行,让他娘或者族老劝劝他的。” 许真真默了默,“回去同如烟说说,若是她愿意给沈逸飞机会,那就等他休沐回来,再彻谈一回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剧情的走向,她太过强硬,会显得不近人情。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如宝只能点头接受。 许真真又看向她,“宝儿,假设满谷有一日也喜欢上了别的女子,你会怎么做?” 如宝面色大变,“娘,不会的,相公他……” 在许真真仿若洞察一切世事的目光下,她说不下去了。 陈满谷娶她并非自愿,也从未碰过她,若是换作他心仪的女子,怕是立马就与她和离了吧。 即便没有别的女子,他如今已恢复了记忆,走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一想到要与他分开,她就生不如死! 她忽然间就泪如雨下,“娘,我……” 许真真懂她的欲言又止。 女儿和陈满谷之间的事,一点儿也不敢跟她说,所有的苦都自己往肚子里咽。 一来是她自己要嫁给陈满谷的,原主逼迫他娶,也不过顺她的意,是以,要怪只能怪自己。 二来,她太要强。自己选择的婚姻,哪怕满目苍夷,她也要笑着走下去。 原主糊里糊涂的给几个女儿拉郎配,除了老大勉强过得去,老二老三可是吃尽了苦头。 许真真无声叹息,伸手把女儿揽入怀里,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泪,“莫哭。我宝这么好看温柔,想娶你的人,可多着呢。若他真的不喜欢你、不要你,咱就一脚踹了他,再找个更好的。有娘在,断不会让你们被外人欺负了去。” 杨如宝哭笑不得,“娘……”别人夫妻发生矛盾,爹娘都会劝以和为贵,她娘倒好,动不动就踹了、和离,一副“我闺女最大”的样子。 不过,也正因为有这样宠爱维护她们的娘,她们才会有自信和底气,去面对所有挫折吧。 而在前面驾车的夫君,他定然也听到这些话的,不知他心中如何想? …… 许真真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孩子们一点儿也不习惯,日盼夜盼的。 大的几个孩子还好些,在刘福发的带领下,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可如男就不行。 她还小,她特别黏许真真。在她离开之后,就一直想她,偷偷掉眼泪。 零嘴不想吃,小伙伴不想找,吃饭没胃口,每天都眼巴巴的站在村口等,都被太阳晒成了黑炭头。 这一天,她总算等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 她一下子冲出去,挥舞着手大喊,“娘亲,娘亲!” 好在驾车的陈满谷反应极快,离得还很远,他就拉紧了缰绳,马车离许真真还有段距离,便停了下来。 许真真下车,小家伙便张开双臂,小鸟投林般扑来,“娘亲!” 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嗓音,感受到她的依赖,许真真只觉得心都要软化成水。 她蹲下,搂住她小小软软的身子,“这几天有没有乖?” 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木嘛”就亲一口,“娘亲,我是最乖的。” 许真真刮着她的小鼻子,“敢情你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真的!娘亲你不信,你问问四姐、五姐她们呀。”如男手指着走出来的如玉、招娣。 招娣笑道,“是是是,如男最乖了。乖到不肯吃饭不肯睡觉,一个劲的哭要娘亲,晚上得四姐搂着睡。” 如男被揭了老底,小脸有些挂不住。 “五姐你最坏,我以后不和你玩了!” 瞪着一双大眼,腮帮子气鼓鼓,奶凶奶凶的,可爱得紧,大家瞧着不由得都笑了。 许真真问,“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如玉道,“挺好的。姑丈把所有花籽、菜籽都种下了地,小木屋也做好了,这两日,姑丈都在除桃林的草。” 招娣补充,“平安表哥从酒楼、客栈接了一些鱼丸子的单子,每日都要五十多斤,李婆子每天都去买好多鱼虾回来做,村里人都很羡慕呢。” 许真真微微有些惊讶,随之笑道,“不错。你表哥很优秀,你们都要向他学习。” 刘平安以前没有走出过大山,人又弱不禁风的,都以为他很自卑怯弱,不成想,竟是个王炸。 身穿满身补丁衣服的穷小子,也能空手套白狼,算是神奇的了。 说不定,他以后会成为商业大亨! “嗯,那你们有没有帮表哥的忙?” 招娣正要说话,杨如珠忽然哭喊着从里边跑出来。 “娘,你可回来了。再晚一点,女儿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她像如男方才那样扑了过来。 许真真站立不稳,被她撞得踉跄后退,差点跌倒。 她心里叫那个气啊,对着她的胳膊就抽了两巴掌,“你个死丫头,你是不是想摔死我!” 杨如珠委屈扁嘴,“娘,如男跑过来你就满心欢喜,我来你就会骂我,娘你好偏心!” “我偏心?如男多重,你多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一百三十的个儿,我才九十多斤,你这一扑来,我不得被压成肉酱?”许真真气冲冲的一顿臭骂,杨如珠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好不悲伤。 许真真这才缓和了语气,“有什么事儿,进屋说。” 杨如珠跺脚怄气,转身往里边走。 第169章:哭诉,大女婿继母要休女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玉、如宝等孩子帮着将车上的东西搬进来,许真真在院子里的石凳子坐下,把如珠喊住,“过来啊。” 杨如珠面上很是不情愿,大脚板将地面踩得砰砰响。 许真真看着就上头,总觉得这丫头的智商只有三岁半。 她深吸了口气,“方才你想说什么?” 听她问起,杨如珠哪里还记得怄气,三两步上前,“娘,李守业那继母不是人,她竟上门来说要休掉我!” 许真真一听,这还得了! “她是怎么说的?她人现在在哪儿?” “她昨天来过,是四妹给她开的门。”杨如珠气得涨红了脸,“我也没怪四妹,毕竟那老妖婆顶着守业继母的身份,若是门都不让进,外边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把咱全家淹死。 可谁会想到,这老妖婆进屋就说让我与李守业和离,若是我不愿,她就回禀他李家族老,求他们来这儿讨要说法。娘,你不知道,我都要气疯了。 当初她死皮赖脸的把李守业塞给咱们,拿了十两聘金欢天喜地,说李守业就是咱杨家的人,从此不相往来。眼下她凭什么要休我?她多大的脸啊她!” 许真真听了也是面色阴沉,“这种阴险狡诈之人,直接扔出去便是,你还受她欺负,你出息了你!” 杨如珠急切地道,“娘,我让四妹把她丢出去了,可她死命在外头嚎,把村里好些人家都招来看热闹。有几个人说过门是客,她好歹是李守业的后娘,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她。四妹顶不住压力,又把人放进来了。 不料,这老妖婆拿出一张纸,拖着我手指就要往那上面摁。我着急啊,推了她一下。哪知她那么不禁推,”杨如珠越说越小声,“摔了个屁股蹲,人也晕迷不醒。” 许真真头疼扶额,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桩桩的。 “她人如何了?” “当时围了好多人,我吓得脑瓜子嗡嗡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四妹就说,她是浑身气血不畅导致,用几根绣花针插入她心窝,促进她血液流动即可。 乡亲们见四妹说得有板有眼的,也没反驳。五妹妹当真进屋拿了针出来,她拿在手里,就要上前狠狠扎下去,那老妖婆突然醒了,推开四妹,吓得瑟瑟发抖。四妹拿着针追着她扎,把她撵回去了。” 许真真心中解气:老妖婆,看扎不扎死你,让你欺负我家孩子! 看向杨如珠,却又很是上头,“你们都把人给赶走了,还喊什么冤啊!” 杨如珠瞪着眼珠子,“可是我被她骂了啊,村里人也说,守业如今是‘糖心居’的伙计,很是能干,一个月能挣七八百文钱。”说着她又难过低头,“说我这样又蠢又生不出孩子的死肥婆,配不上他,难怪人家里要休了我。” 许真真知道世人多愚昧,总见不得别人好,总爱说三道四,与他们计较,只会活活气死自己。 但是,她还是好气。 “你就不会怼回去吗?因你娘的关系,李守业才能去铺子做事,要不然他如今就是个饭都吃不上的穷鬼!生不出孩子,那也是我杨家的事,与外人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们要乱嚼舌根,看我不大嘴巴抽死丫的!” 杨如珠一脸激动,她当时怎么没想到?娘现在跟人吵架绵里藏针,针针见血,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而哑口无言,真是太会了! 她好崇拜娘亲! 竖着大拇指,只夸一个字,“对!” 许真真翻个白眼,“你对什么呀对!干嘛嘛不行,吃饭第一名!吵个架都不会,被人骂哭,你说你能有什么用?你给我学着点儿,下回在有人骂你,就给我往死里怼回去,吵输了也不要到我跟前哭诉,我不会替你出头的。” 杨如珠见她面色不虞,顿时又是憋屈,又是沮丧。 她呐呐,“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没用?” 这孩子,看来被打击惨了,没了自信。 许真真换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珠儿,娘说过多少回?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自己好不好,不劳他人操心,也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你只管做好你自己,无须去计较这些。” 杨如珠“哦”了声,在仔细咀嚼这些话。 许真真话锋一转,“当然了,如果你变瘦变好看,那就更好了。你尽管美,让那些人羡慕妒忌恨去。” 杨如珠死命摇头,急切地道,“娘,我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就这样挺好,真的。” 许真真怒其不争,吼她,“你那是挺好吗?叫自欺欺人!去给我锻炼,五十个深蹲,一百个仰卧起坐,二刻时的慢跑,没做完不许吃晚饭!” “娘,你是不是疯了,一回来就罚我?”杨如珠愤怒不甘,“你说的,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做到了,可你呢?还不是罚我做出改变,去迎合他们!” “我那是让你去迎合他们?”许真真气得头脑发黑,“那叫取悦你自己,懂吗?你一方面自我厌弃,一方面自我催眠说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就很好,你这样累不累?何不索性干脆些,来一次彻底的大改变,惊艳别人,也让自己更自信,让守业更喜欢自己?” 杨如珠低下了头,双手互绞在前,脚下愤愤地踢哒着泥土,又别扭又沮丧。 许真真很是无奈。 这死丫头,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就是懒,没有毅力。让她锻炼,像要她的命一样。 她忍不住咆哮,“还不滚去锻炼,等着日头下山吗?” 杨如珠吓得身子一抖,“嗷”一声的哭着绕着院子开始跑步。 许真真起身,跟孩子们说了几句,便回屋午休。 只是,一到自己独处的时候,她就想进空间。 然而,前天晚上还闹了个不欢而散,这个时候见,只会徒增尴尬。 还有一点,他有妻子,自己也有个有名无实的丈夫,与他生了暧昧情愫,再也不能继续下去。 纠结再三,她说服自己:进去是摘果蔬看庄稼,而不是为了看他的!不管他在里头做什么,都不要与他答话,当他不存在好了。 打定主意,她把房门锁好,心神一动,便进了去。 第170章:误会,若孩子的爹在就好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空间里草长莺飞,勃勃生机。那些种下去的花籽、菜籽,全都长出了半尺高的苗儿,绿油油的。 那男子正在弯腰给作物浇水。 她迟疑了下,抬脚走近。 他忽然出声道,“小心!” 她身形一僵,动也不敢动。 而那男子则把头更低下来一些,快速地戴上了口罩。 她等了半日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而男子继续若无其事的干活,她醒悟过来,“你耍我呢!” 男子直起腰,平静地道,“好大一只山鼠,方才从你脚边窜过去了。” 许真真一声冷嗤,“我还以为什么呢,你看我像是怕山鼠的人吗?” 男子扬了扬眉头,“胆子这么大么?那不如,去山那边走一走?” 他的手指着对面那一片连绵山脉。 许真真看了下天色,估摸着大约还有一两时辰才天黑,不禁有些意动。 又听男子道,“昨晚上,草丛里出现一头雪狐。我想看看,这大山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雪狐?”许真真眼眸微睁,“我那天晚上进来也发现了。不过它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和攻击性,像是别人家偷跑出来玩的宠物。” “那一起去看看?” “嗯,去看看。”许真真兴致勃勃地往前走,没有半分迟疑。 男子眼里流露出笑意,“稍等,我去准备些水和食物。” 他从田野里走回,提着两个空水桶进入了小木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两根粗长的竹筒。 许真真这才留意到,小木屋已经建好了。 可她两天前还只是个大框架! 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木屋你怎么建的?” 男子拿出一个背篓,竹筒放进去,直起腰看她,眼里噙着戏谑,“靠双手。” 许真真一噎。 “我是说,木材、人工都只靠你一个人,你是如何在短短两三天就建好的?” 男子漫不经心地道,“简单啊。从木材场买木材,再从外边带回十几个人,不分日夜的干,这不就成了?” “什么?”许真真瞪大了眼睛,“咱这空间是保密的,你却带人进来,你疯了吧?” “别急眼,听我说。”男子解释道,“我将他们灌醉,带到这里来,再喂几滴山泉水醒酒,让他们保持一分清醒干活。等做完事,再灌醉送出去。” 许真真张口结舌。 这家伙也太大胆了些,他怎么敢! “你是怎么做到,将这些人统一灌醉、再悄无声息地带走的?” 男子眼里浮现起笑意,“我去青楼找的。” 许真真恍然。 这些男人去青楼醉生梦死,家里人定是习以为常,夜不归宿也不会出来找寻的。 随之又想到,前天晚上,这家伙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那时闻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醉味、胭脂水粉味,难道他就是为了办这件事? 当时她以为他是去吃花酒来着…… 误会他了! 许真真老脸一红,还是有疑问,“那些人要么是书生,要么是富家子弟,他们肯听你驱使干活?” 男子悠悠地道,“山人自有妙计。” 许真真斜睨他,对她还保密? 不过,他身上有种天生当领导人的气质,他要这一帮人干几天活,似乎也不难,他不想说,就不问了吧。 “好吧,你注意,不要曝光空间,不然咱全得完蛋。” “我知道轻重。” “那就好。”许真真瞧着跟前这木屋,说不出的喜欢,“我可以进去参观吗?” “当然。这屋子以后便是你的了,你住进来都没问题。” 还真是给她做的呀! 许真真内心有说不出的欢喜,嘴角往上翘,“在你回家之前,你在这里住也无妨,好过你花钱租房子。” 男子默了默,问她,“你可希望,你丈夫回来?” 许真真一愣,他住在这里,与原主丈夫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孩子的父亲,我自是希望他平安归来的。” “你与他分离许久,你还会与他做夫妻?” 许真真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说实话,真的分开太久了。久到记忆模糊,久到想不起他的样子来,就跟陌生人似的。不过,我会试着与他培养感情,若实在不行,就分开过。” 男子点头,像是对这个答案挺满意。 他又问,“那姓郭的,你如何处置?” “我处置他?”许真真一脸古怪,“他是他,我是我,我俩毫无关系,我有什么资格处置他? 他是对我有几分意思,可我自问自己循规蹈矩,从未与他有过亲密接触,我哪一点让你误会他和我有关系了?” 男子眼里有几分不自在,目光微闪。 “那日我听见你们铺子的伙计同别个商家说,你是他们老板娘。”他顿了顿,又道,“此外,会场外也有不少人在议论你,我怕你名声受损,便留言让你离开。” 原来这样。 她说怎的他的留言没头没脑的,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啊。 “我原先也猜到会引起别人误会。可我是他的合伙人,招商加盟如此重要的场合,我不出席,说不过去。”她又幽幽地叹,“若孩子的爹在就好了,把这些生意都交给他,我无须在外头抛头露脸,让人说三道四。” 她的语气里,透出深深的疲倦。 男子眼里划过心疼。 “你如此渴望你丈夫回来,就不怕他是个窝囊废么?在外头流浪八年,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在。 到头来身无分文,一事无成,回来还得你养着。这样的他,会是你的耻辱,左邻右舍也会笑话你,你会要他?” 许真真皱眉,“你是不是对窝囊废有什么误解?整日游手好闲,屁事不干,吃喝拉撒还得妻子伺候,这种男人才是窝囊废好吧? 而孩子他爹则不然。在家时做买卖、操持家务,很不容易。为了让妻儿过上好日子,更是不惜千里迢迢的去远方打拼。 许是生意不挣钱,他仍然不折不挠的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果断放下,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赶回来,这说明他有责任和担当。这样的男人,顶天立地,我又怎会不要?” 听她这么说,男子的眼神,相当复杂。 看得出,她很欣赏原主的丈夫杨瑞。 那他呢?在她心目中,又算什么? 许真真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自己走到了小木屋旁。 第171章:爬山,擦枪走火怎么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屋顶是木头加木皮搭建而成,整栋小木屋大约两米多高,全部材料是木头,原木色,没有抛光,却有种原始的古朴味道。 木屋上下分两层,一楼中空,是个活动区域。里边有个木板拼成的小吧台,另一侧砌了土灶,还竖了烟囱。 这四周数根粗壮的木柱子支撑起二楼。二楼的墙体,是用小的木头紧密拼接而成,沿着木质楼梯上去,地面铺的是粗糙的木地板,用木条搭起的床很宽,让人想起东北的大通铺。 左右两侧开了个小窗,站在窗边,凉爽的风徐徐吹拂,送来花香、泥土、木头的清香味,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小木屋周边种满了花,若是百花齐放时,人站在这楼上往下看,整个屋子整个人都置身花海中,那是何等的唯美浪漫? 她定定地看着窗外,一时间竟有些迷醉。 男子跟着拾级而上,缓缓道,“这几日把门窗、被褥、家具等物什安装上,再晾上两日,便能搬进来。到那时,周边的花儿已全然开放,景致会很不错。” 空间里的农作物,撒下种子七日到十日,便能开花结果。 许真真转过身,痴痴地看着他。 他身躯挺拔,斜飞入鬓的剑眉,深邃锐利的双眸,口罩勒出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 整个人散发出傲视天地的气势,带给人极强的压迫之感。 可就是这样孤傲的人,却给她打造了一个梦幻的森林小屋,怎的不教她心潮澎湃,心悸难安? 她压制住内心那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冲他笑,“到时一定很美。” 她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洒满细碎的钻石。 她果然喜欢。 也不枉他三天两日不眠不休的干活。 男子心头火热,眼眸越发深邃,如同漩涡般,让她沉溺、深陷。 她万分艰难的移开目光,故作轻快地道,“走吧,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咱们去山里探险。” 像被她的快乐感染,男子双眸流露出一丝笑意,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率先下了楼。 男子看了窗外一眼,也紧跟其后。 到了楼下,她见门口放着一个背篓,里边装着青瓜、番茄、两把匕首、一瓶药油以及两壶水。 准备得还挺充足。 她刚弯腰想背起背篓,男子便接了过去,大步往前。 她微怔,随之跟了上去。 穿过山泉,拐入了山林。。 这羊肠小道像是新开辟出来的,周边的荆棘、忙从和野草都被砍掉了,断枝还是绿的。 便问身边的人,“是你开的路么?” 男子“嗯”了声,“荆棘太多,无从下脚,砍了好走些。” 许真真笑道,“前不久你去山上砍树,怎的不见你开路?你这是为了照顾我吧?” 男子没有答话,只叮嘱她,“注意脚下。” 她应了声。 抬眼见不到小路的尽头,她心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两人默默走着,走了半刻时,才看到山峰。 山脉青翠、峰峦叠嶂,峰顶像是与天连接,上边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许真真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山峰太高太陡,她不认为自己能爬的上去。 况且,衣裳轻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勾烂,到时多尴尬? 男子走了两步,没见她跟上,便问,“怎么了?” 她讪讪笑,“如果说我不想爬了,你会不会说我半途而废?” 男子打量她几眼,“不会。” “感谢体谅。” “我原先也没想过要带你爬到峰顶。只是,在这座山的中央有一个山洞,我想带你去看看。” 山洞? 许真真脑海里立即浮现金光闪闪的“宝藏”二字,一拍大腿,“那必须去啊。” 男子满眼笑意,“那走吧。” “走!” 许真真兴致勃勃的走在了前头。 只是,山峰陡峭,不是那么好爬的。 没走多久,她就气喘吁吁,双脚都在发抖。 不知为什么,她丝毫没有当初跟着几个女婿、在山中寻找硝石时的勇猛,她总想喊累,喊困,想要停下来。 男子问她,“我背你?” 她吓得直摆手。 开玩笑,这里是古代,男女独处已是有悖礼教,若再被他背上,那更加暧昧不清。 她一现代人不觉得什么,可他是古人,定然误会。 男子没说什么,只是又把手递给她。 她迟疑了下,没有拒绝。 地面满是轻软的落叶,脚下容易打滑,有人拉一把,能走得快些。 他的手宽大而温厚,她的手小巧而绵软,大手小手交握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她看了一眼,不禁老脸一红。 男子的视线落在她红扑扑的脸上,眼里也泛起阵阵涟漪。 一种异样而陌生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脉脉流淌。 许真真心中遗憾的叹息,若他没有妻子就好了。 这么一想,便分了神,忽地脚下一个打滑,“啊”一声,她狠狠扑倒在地。 男子半跪着把她抱起。 她的下巴磕破了,额头被一块石头擦出了血,没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也擦破了皮。 他一手斜抱着她,一手去解背篓。 她呼吸间全是男性浑厚的气息,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看着他满是心疼而略显慌乱的眼神,她的心也乱成了一团。 伸手推开他,想要挣扎而起。 “莫乱动。” 他那只手强悍地扣住她的腰身,拿出药油,轻轻地在她伤口涂抹。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 她很不自在,“我自己来,被别人瞧见可不好。” 男子停下动作,眼里明显带着不悦,“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 她这分明是推拒! “就因为没有其他人,咱们才更该注意,晓得吧?”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许真真用力地推开他,起身,一瘸一拐的往上走。 她像是跟谁赌气似的,走得特别快,完全无视那摔得酸痛的身体。 她非要这样,时时刻刻与自己划清界限吗! 男子眼里深藏着一丝怒意,也大步跟上。 两人足足有半个时辰没有交谈,快速地爬到了山峰中央。 许真真没有看到山洞,这才问他,“你是不是记错方向了?” 山峰那么多,有点像大海捞针啊。 第172章:探险,诡异的山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子道,“不会。我上回来,一路有做记号,还特意修了山路通山脚。” 雾草,她还以为那路是专门为她修的,敢情她是自作多情! 难怪方才问他,他没回答! 丢脸丢大发啊! 她觉得特别羞耻,狠狠地瞪他,“为何不早说?” 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说也不晚吧? “你自己去找吧,我累了。”她赌气地一屁股坐下,“你找到了再喊我。” 男子有些无奈,“就在你头顶,你确定不上去看看?” 头顶? 许真真抬头,那里有一块突出的石头,直径约餐桌大小,但是很长,很突兀的横插在整座山体中间。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想翻过这石头再往上爬吧?” 男子点点头,“山洞就在这上面。” 她傻眼。 这石头四周没有着力点,怎么爬? 男子眼里流露出笑意,“我背你。” 许真真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一个人爬都艰难,更何况还背着人。 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我不是那种冲动之人,你信我。” 许真真一想,也是,或许他真有什么奇思妙想也说不定。 但是,她还是怂。 咽了口口水,“我、我害怕。” 男子眼里浮现一丝促狭之意,忽地抓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我才不要陪你去送死……”她忽地眼前一黑。 “啊!” 她不知道男子做了什么,她突然间就看不见了,仿若坠入了黑洞。 不过,也仅仅才一瞬间。 她喊出声的同时,双脚也已经踩到了地面。 她倏然睁眼。 跟前是怪石嶙峋的山壁,中间是一黑黝黝的山洞口,如同张着大嘴的巨人,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这是在那大石头上面了? 而方才那短暂的黑暗……对了,是意念! 这家伙和她一样,在空间里用念想,便能去任何地方! 所以,他方才带着她,脑子里想上来便上来了,便飞翔还安全。 顿时去捶他,“混蛋,你分明打算用意念上来,还故意吓我!还有,咱们能用意念直达这里,却傻不拉几的爬了半天的山,你也不提醒,安的什么心啊!” 男子也没躲,任由她的小拳拳落在自己身上。 声音蕴藏着笑意,“我也才想起。” 真是这样? 许真真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哼了声,“再有下回,看我抽不抽你。” 男子从背篓里拿出两根松树枝,拿出松枝枯叶,用火折子点燃,递给她一根。 又从背篓里拿出一柄匕首,“进去看看?”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走吧。” 男子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往前走。 她心头一跳,用力挣开。 男子道,“这洞穴得两夫妻一起闯,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许真真暗说,我信你个鬼! 一个山洞还能有意识不成,知道进来几个人、他俩是不是夫妻? 便假装没听见。 然而,下一刻,她急忙后退,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她手中的火把照见,山洞的门口矗立着两扇青铜大门,上边刻着两个手印,一大一小,男左女右。 这摆明了要同时有男有女才能进去啊。 男子斜睨她,“这回该信了吧?” 许真真没好气地嘀咕,“哪个晓得它会有这么奇葩的要求。” 男子道,“你总是不信我。”语气有一点点幽怨。 许真真忙安抚他,“好嘛,我错了。无论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信,好不好?” 男子轻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雾草,这话说反了吧? 许真真要气吐血,却不得不哄着他,“好好,你是大佬,你说什么都对。咱们快进去吧。”心痒难耐了都! 男子牵着她的手上前。 而后伸出自己的左手,抵在手印上。 许真真却是迟疑了,“万一是有情人或者夫妻才能打开,咱俩便是赝品,要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处罚了,可咋整?” 男子言简意赅,“不会。” 许真真哭丧着脸,“你又没进去过,你怎么知道?咱俩这是作弊啊!万一识别出来,咱这手被黏在钢铁门上拿不下来,那可就惨了。” 男子幽幽地道,“我的手已经被黏住了。” 什么! 许真真慌得一逼,忙去拽他的手。 可他的手纹丝不动,像是被焊住了,与钢铁门融为了一体。 恐惧漫上心头,她用力的掰、拽,却是徒劳无功。 她急得掉眼泪,“怎么办?你自己也试试出力啊!” 男子神色有些黯然,道,“没用的。除非我砍掉这只手。你走吧……” 他话还没说完,许真真狠狠地一抹眼泪,眼里流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绝,大喊一声,“特么的,不就是一只手么,老娘赌了!”手猛地摁了上去。 她没留意男子眼里这一瞬间的风起云涌,因为,清脆的“咔嚓”声响震动了她的神经,吓她一跳。 像是有什么开关开启,两扇沉重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 许是久不开,发出“砸砸”的声响,灰尘扑簌簌的往下落。 “开了,门真的开了,我赌对了!”她笑得像个孩子,狠狠地搂了搂男子,而后迫不及待的迈步往前。 “等一等。”男子把她拦住,让她稍微往后,自己走在前面,这才牵着她,谨慎地往前。 山洞四周的墙壁全是怪石,显然是天然形成的。 里边很干燥,脚下全是灰尘。 有山风灌入,可见洞穴并不深,偶尔见到一些积满灰尘的石凳石桌。 走得一阵,前面看见些许亮光,想来是山洞的出口了。 许真真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啊。” 还在外头焊了两扇几厘米厚的青铜大门,故弄玄虚,真是无聊! 男子没有答话,曲指在周围的墙壁上敲了敲。 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可见是实体的。 许真真不解,“你怀疑玄机在墙壁上?” 男子点点头。 “可这山洞挺长的,咱们分开,才找得快一些。”她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 在与他手分开的一刹那,整个山洞剧烈抖动。 “妈呀,地震!”许真真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整个山洞又恢复了平静,仿若方才的动静,只是她的错觉。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许真真哭丧着脸,额头全是细密的汗。 第173章:生机,那里是天堂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子将她脑袋往自己胸膛前按了按,“莫怕,跟紧我,手不要松开。” 许真真吸着鼻子,乖巧点头。 男子带着她继续往前。 一刻时后,走到底了。 出口洞开着,山风猎猎,四周景物,尽收眼底。 洞口的上方是悬崖峭壁,底下是万丈深渊,一眼望不到底。 许真真忧心,问,“怎么办?” 男子道,“再往回重走一遍。”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男子往一旁走了几步,转过身,换了个口罩,露出眼睛和嘴巴。 许真真翻白眼,“你是多有见不得人啊!这山洞里又闷又热的,你却非要戴这个东西,我瞧着都难受。” 男子没回答,只是解下背篓。 然后,两人喝了水,吃了番茄和青瓜,补充了体力,重新点燃两根松枝,而后又携手往回走。 这一回,许真真没了方才进来时的惶恐不安,她仔细地观察着山洞,寻找着蛛丝马迹。 耳边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越发显得山洞的幽深寂静。 越安静,越让人心神不宁。 在这种情况下,她得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能不胡思乱想,而将注意力集中到山洞墙壁上,也不太留意凹凸不平的地面。 一个不留神,她的脚重重地踢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整个人往前扑去。 男子手疾眼快的拽住了她,才避免她饿狗扑食。 手中的火把却是脱了手,在空中划了个弧形,掉在了地面。 不过,就在它熄灭的这一刹那,她瞧见地面有蓝光一闪而没。很短暂,也很微弱,像萤火虫发出的。 她激动地拽住他,指着前方,“杨兄弟,你瞧见了吗?就在那儿,有光!” 男子其实什么也瞧见,但是他信任她。 “走,过去看看。” 许真真兴奋地拉着他,小跑过去。 瞧着她难得流露出的孩子气,他眼里满是宠溺,“小心点。” 然而话音刚落,“轰”一声,脚下突然出现一道豁口。 “啊!” 猝不及防的两人,急速地往下坠落。 而在坠落的过程中,男子还很镇定地解开背篓,再换了个方向,让许真真在上他在下。 “啊!” 许真真被吓得懵了,脑子一片空白,不住的尖叫。 实际上,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 “噗!” 两人便坠落到底。 没有摔在坚硬的地面而被摔成肉饼,也没有掉入水中成为交颈鸳鸯,而是深深陷入海绵一般柔软的棉被里。 很多棉被,十几张堆砌在一起,足足有一米多高。 因此,许真真以为,自己二人并没有摔得很伤。 最起码,她没受很大的伤,因为她砸在男子的身上。 她忍着胸口的闷痛,即刻起身,且把男子拉了起来。 男子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一手捂住头,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站立不稳,又一头栽了下去。 “杨兄弟!” 许真真惊呼,见他眼神还算清明,暗暗松了口气。 顾不上打量周边,瞧见那个背篓就掉在离他们不远的棉被上,忙爬过去。 背篓空了,好在两个竹筒就在旁边,还有摔出浆的两个番茄。 她忙捡起来,回到男子身边,给他喂了水,又喂他吃番茄。 然而,他却拽住了她的手,从喉咙里艰难吐出两个字,“你吃。” 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急,“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吃什么呀我吃。” 顿了顿,又缓和语气哄他,“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动意念不知能不能回去。你得吃下这些含有神性物质的食物,让伤势好转,才能护着我呀。” 男子却固执地拽着她的手,缓缓摇头。 “你吃。我感觉,好多了。”他吃力地说着话,眼神却是失去了焦点。 都要昏迷了还说好,不过在哄她罢了。 许真真泪眼模糊,哽咽道,“没事的,你别怕,咱俩马上回去。”握着他的手,起心念,“回去。”脑子里同时浮现起小木屋。 然而,毫无反应。 她又试了几次,出现的地点也一换再换,还是不行。 像是无形中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切断了她与空间的联系。 顿时,她慌了。 “我感应不到空间,你快试试。” 男子眼神有些涣散,却极力地凝神静气。 可他也试了好几回,还是不行。 他缓缓摇头,指了指她手上的番茄,示意她吃掉。 许真真哪里愿意? 别以为她不知道,在下坠的前一刻,是他和自己换了位置。若不是摔在他身上,此刻受重伤的人,便是她。 为了救她,他连命都不要,她又怎能将这一点生机,也吞咽下去? 她果断地掐烂了番茄,让汁液流进他嘴里。 男子却是急了,想要拽开她的手,却使不上力。 急气攻心,他倏地吐出一口血,喷了许真真一身。 “杨兄弟!” 许真真抱住他,看着他眼睛缓缓闭上,她恐惧又慌乱,“你喝了灵泉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她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你别走,抛下我一人在此,你好狠的心……” 男子的手,缓缓滑落。 这一瞬间,许真真感觉自己心碎成片,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敢去试探他是昏迷还是死了,她只抱住他的头,死死地抱着,大声的哭喊,让他醒来。 像是天地间都感受到她的悲怆,这一方天地抖了抖。 然后,对面的山壁出现一条缝隙,光线照射进来。 她愣住。 定定地看着那条裂缝越来越大,光线越来越强,待山壁裂开约两米宽的时候,那后面的世界,便彻底呈现在她的眼前。 那里生机盎然,花香鸟语,还有一所白色的、偏欧式的房子。和这个破落、简陋的洞穴相比,那儿就是天堂! 她心里有个声音,到那儿去!去了那里,就能摆脱这一切诡异恐怖之事,找到来时的路! 于是,她起身,想要抱起男子。 而就在这时,那栋房子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穿过山壁和草地花园,照耀在两人身上。 许真真感觉到温暖和柔软,像冬日里的暖阳。 可实际上,这道光芒像是X光一样,在扫描、检测她和男子的身份。 第174章:考验,断了来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检查无误后,便形成半透明的光罩,如一个巨大的露珠,裹挟着两人,缓缓往那所房子飞去。 许真真感到不可思议,这一切就像在做梦。 她紧紧搂着身边的男子,安慰自己:不管即将发生什么,都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所以,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他们落在房子门口,光罩撤离、光芒散开。 许真真两人落在地面,那房子就在前方,而他们身边是一些巨大的、像荷叶一样的植物,叶柄足有人的大腿粗。 叶子比遮阳伞还大,约摸有两层楼那么高。 她仰着脖子往上看,忽然有一个大叶子倾斜,里边的水如露珠般滚落。 她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伸手去接这些水珠。 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沁人心脾的清甜。她沾了一点涂在擦伤的下巴,凉飕飕的,伤口却感觉不到刺痛,伸手摸了摸,那里光滑无比! 竟然痊愈了,而且不留疤痕! 由此可见,这里边蕴含的神性物质,怕比灵泉水还要强百倍! 她欣喜万分,忙把男子挪到那叶子下方,将他扶起,让他的头微仰,再捏开他的嘴,让水珠落入他嘴里。 男子本能的吞咽,过得一阵,竟缓缓睁开眼,主动的喝下去。 待把一个叶子的水喝完,他已能自主站立。 他身体微微发光,特别是胸口那里,霞光喷薄,好像怀揣着宝物。 许真真忽然明白,他胸口伤得最重。 先是从高处坠落,又垫在她身下,定是断了肋骨。若是这肋骨戳穿他的心肺……不敢想象! 好在,这些叶子上的水救了他,在一点点的修复他的伤势。 她仍然有些忐忑不安,问他,“你感觉如何?” 他握住她的手,眼眸里情深似海。 “莫怕,我好了。” 许真真喜极而泣! “你快感受下,体内还有什么不适。” 男子手压了压胸口,方才断裂的肋骨已被接上,可仍然还是痛的。 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缓缓摇头。 许真真还是不放心,抱住了旁边粗壮的叶柄使劲摇晃,还不忘幽一默,“这便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才话音刚落,“哗啦”叶子里的水倾泻而下,她被浇成了落汤鸡。 男子:“……” 她埋怨,“这叶子上的水怎会这么多,不公平啊!” “呸、呸”的吐掉嘴里的水,随之想起这是“神仙水”,忙又伸出舌头舔回来。 男子看着她这一连串迷惑性的动作,那眼神,真是一言难尽。 他伸手把她拉到一旁,帮她整理被浇得半湿的衣裳。 问她,“你身上可还疼?” 她缓缓摇头,“我砸在你身上,没受半点伤。” 瞧见他脸上的口罩又湿又脏,便想伸手去揭。 男子却说,“我们进去吧。” 许真真手一顿,看向跟前这栋美轮美奂的房子,心里满满都是对未知事物的惶恐,“不,咱们别去探险了,咱们顺着原路回去吧。” 男子眼里浮现一丝苦涩,“没有来路,只能往前走。” 许真真一看,那山壁不知何时合上了,阻隔了外界。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回不去了! 她抖着声音,“我们会不会困死在这里?” 其实,与他在这里生活,应该会很幸福。 可是,她对外面那个家产生了归属感,那些孩子需要她。如果可以,她还是会选择回到她们身边去。 男子搂着她,像哄孩子似的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莫怕,先进去看看再说。” 她没有说话,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角,对他很依赖。 男子搂着她,一点点靠近。 房子的大门同样是青铜大门,上边篆刻着繁复的图案,没有门环,只有四个深刻的手掌印。 两个大的在外面,一看便知是男子的;两个小巧的在中间,是女子的手。 许真真上前,将双手按上去。 青铜门纹丝不动,她的双手却是被吸住了。 跟在山洞外那扇门的规矩一样的,必须男女同时摁。 这其实很考验人性。 两个人当中,定然有人先按。当一个人被吸住,另外一个人定会害怕。 但凡自私一点,都会撇下同伴逃掉。 在山洞口时,许真真就没想过要逃。 一来她不是自私之人,二来她把男子当作是生死以共的伙伴,她的良知凌驾在害怕之上,她几乎没多做考虑,就跟着摁上去了。 此时她先摁,也是对男子足够信任。 男子果然也没让她失望,身躯紧贴着她的,双手也摁了上去。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么的令人羞耻。 他温热的身躯紧贴、包围着她,强劲有力的双臂贴在她纤细的双臂,呼吸间全是浑厚的男性气息。 她手脚发软,心乱得毫无节拍,里边像是揣着调皮的小鹿,不住乱撞。 而这扇门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着,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地打开。 她撒了手,微微喘息。 他眼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只是很快便平息。 伸手牵她,“进去吧。” 她点点头,迈着有些绵软的双脚,跟在他身后。 房子不算大,进来是天井,巨大的花草藤蔓挤满中央,且攀延至整个房子,塞满各个走廊、房间。 许真真两人进去,一时不知往哪儿走。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只浑身雪白的老鼠。 它有一只猫那么大,双眸蓝幽幽的,看着有点吓人。 可看它的动作,又莫名的喜感。 它人立而起,一对前爪背负在后,一对八字胡翘啊翘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两人跟前。 许真真瞪圆了眼珠子,尽管今日已经发生了许多超乎寻常的事,但是,见到如此人模鼠样的小东西,她还是觉得震惊,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老鼠眼珠子里流露出鄙夷之色,爪子伸出,递来一个皮质袋子。 扁扁的,像是信封。 嗯? 信封? 许真真有些困惑,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老鼠不耐烦地又往前递了递。 她迟疑地接过。 老鼠退到一旁,双爪叉腰,抬头望天,一副拽酷冷的模样。 许真真不禁想起前世看过的猫和老鼠…… 手上一轻,信封被男子拿了过去,她忙回神,也凑上前去。 第175章:不赌,失去揭开面具的勇气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子拿出一沓信纸,只见上面写满了好看的蝇头小楷,洋洋洒洒的写了大概十多张。 男子拉着她的手,坐到旁边的台阶,两人头挨着头,开始看。 足足一刻时才看完。 好一阵,两人相对无言。 这信里大意是说,一个姓杨的修仙者修炼成仙,要离开此地,去往上界了。 这一方小世界是她洞府所在之处,她特意留给杨姓后人。 只是,她痴迷于修炼,终生未嫁,飞升时忽地向往人世间的爱情。 因此,她希望后人能觅得有情人,一并带来此地,弥补她的这份遗憾。 她设下的几道关卡,要是真正有情的情侣,才能通过。 待找到这里,看到她追随者送上的这封书信,才算彻底掌控整个小世界。 也就是说,这小世界里的一切归他们所有。 包括仙人洞府里的宝物、所有的生灵。 只是,宝物太过神奇,拿到外界会引起打震动。为了安全起见,她已全然封印。等这对有情人踏上修仙之路,有了一定修为,才能解封。 男子心中应当是喜悦的,双眸异常黑亮,熠熠生辉。 许真真却是相当心虚。 这一份机缘,原本是属于杨家后代的,她却率先得到,男子后面进来,资源她已占据了大半。 惭愧啊! 还有,获得该机缘的,必须是杨家后裔真正相爱的夫妻,她和男子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且各自有伴侣,哪里符合条件啊。 百密一疏,看来这神仙也有盘算错误的时候。 就怕那只看起来像通了灵的老鼠察觉到。 她有点害怕,拽了拽男子,“咱们回吧。” 男子偏头看她,“你有何看法?” 她很是佩服男子的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当赝品的心虚与害怕。 “有,不过最好回去说。”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也好。” 拉着她起身,把书信递给老鼠,问它,“老祖信中所言,会有一批保命法宝给吾等傍身,劳烦您带我去取。” 老鼠依旧看天,只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小脑袋。 许真真都害怕死了,这家伙哪里来的底气,不赶紧走,还敢问人家要东西,万一识穿了怎么办,还不把他俩挫骨扬灰啊? 她怂了吧唧的往后拽他,不住摇头。 男子把她拽入怀里搂着,小声安慰,“莫要紧张,无事的。” 无事才有鬼! 许真真气结,伸手就要摘他面具。 意外的是,男子这回没有躲,眼神竟还有些期待。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忽然就失去了揭开的勇气。 她不怕男子长得丑,就怕他是三叔公的几个儿子、杨大树、杨福海等村里的男人! 那些都是杨瑞的兄弟,她却和他谈恋爱,光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啊! 当所有的美好回忆与幻想被毁个彻底,她该如何自处? 男子一直戴着面具,不就是怕她认出来么? 雾草! 她不敢赌! 男子却想自己伸手去揭,许真真拽开他的手,“别。”语气带着点点哀求。 小老鼠回过头,蓝幽幽的大眼睛里有些不解,也有了戒备。 它指定在想,这两个人神经兮兮的,莫不是来冒领主人传承的吧? 许真真一看这小东西起了疑心,忙讨好地冲它笑了笑,又冲孩子瞪眼,“给我老实点,别东摸西摸的,让神兽笑话。” 男子:“……”好个恶人先告状的坏丫头! 老鼠的目光,从他俩的脸上到十指相扣的双手,眼里浮现起一丝猥琐的笑意。 许真真额头垂下黑线,小老鼠,你那了然的目光是几个意思,我说的“摸”,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摸”啊! 老鼠没管他俩,老气横秋地背负着双小爪子,迈着八字步,往前领路。 见把小老鼠唬住,许真真总算安静了。 脑子里却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夭寿哟,那不是自己该得的东西,竟也肖想,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无耻了? 另一个说:我既得到了仙人与她随从的认可,这机缘自然该拿。若是让男子与他妻子来,还不一定能拿到呢。 小人一:啧,倒会为自己找借口! 小人二: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 许真真脑子里百转千回,跟着小老鼠,很快来到了密室外,她心里就有了决定。 那些东西放在这里积灰尘也是浪费,不拿白不拿! 冰冷厚重的金属门上仍然篆刻着四个手印。 许真真与男子熟人熟路的摁下去,门“砸砸”的缓缓开启,幽幽光芒倾泻而出。 “哇!”里边必定有大批闪闪发光的宝物! 发了发了! 许真真馋得差点要两眼冒绿光,还不待大门完全打开,她便拉着男子挤了进去。 然而,里边并没有同她想象的那样有金山银山,只有几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屋顶,将屋内每一个角落照得纤毫毕现。 而在底下,陈列着几个货架,上边摆满了武器,有古代的刀剑、弩、捶、钺、戟等,也有少量的现代的武器,例如步枪、冲锋抢、手枪、手雷等等。 好家伙,这修仙者从古跨到今,从南走到北,时间、空间,对她来说,丝毫不受影响啊。 强,太强了! 不过,没有宝藏,许真真还是有点小失望的。没办法,年纪大了,就喜欢金啊银啊这些俗物。 男子却眼神火热,先是拿起了一架AK-47枪,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又放下了,选择了一把黄金璀璨的弩。 许真真吓了一跳,暗说我差点以为你是神童,连这个都会用呢。 两人盘桓了许久,许真真选了一把手枪、两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两支宝剑、一对流星锤、一道软鞭、两把弯月刀。 男子却有些难以选择,手在古代兵器间徘徊,目光却是落在现代兵器上。 许真真便悄声说,“你也觉得这些大家伙比较气派是吧?我跟你说,这些可都是大杀伤武器,好比这个狙击抢,能将目标对准,放大,射程达三百多丈,隔着两堵墙都能射穿,什么武林高手,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男子眼眸微闪,道,“你倒是懂。” 第176章:血迹,如玉起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我是不懂,”许真真从一堆枪底下,翻出一沓积满尘埃的纸。最上面的那一张,豁然是狙击抢的介绍。 “这儿有写怎么用啊,我不懂,照着念不就完了?” 那个老祖宗也真够细心的,生怕子孙不会用,还亲手写使用说明书。 男子眼里闪现出笑意,“我便选此物吧。” “还有这些,手枪小巧方便,藏起来不会让人发觉,自保偷袭都行。还有这冲锋抢……” 许真真一一诱惑他,将这些兵器全部搬走。 老鼠看得直皱眉,小胡子一翘一翘。 她理直气壮,“你主子信上可没有说,我们只能选择一样兵器的。” 老鼠哼了哼,转身继续望天,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挑选好武器,许真真意犹未尽,往密室更深处探头,“你说这里边还有没有别的宝物?” 老鼠却“嗖”得窜过来,一只爪子撑着门边,一只爪子递出几个荷包,防贼似的防着她。 她摸了摸鼻头,嘀咕,“至于这么防着我吗?我不过是好奇看看而已。” 接过荷包就想打开,老鼠摇脑袋又摇爪子,不让她拆。 男子便说,“回去再说。” 许真真点头同意。 找了两根软鞭,将所有的兵器绑好,直接从密室里动意念。 下一刻,两人和武器,出现在了小木屋外边。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即将笼罩大地。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许真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男子则去摘来几个番茄,两人分着吃。 “在里边,咱俩为了一个番茄死命推让,眼下多得是,不吃个够本都对不起自己。”许真真说着,眼眶湿润了。 这一段经历,她毕生难忘,也将是她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她仰头看他,“谢谢你啊。” 那熠熠生辉的双眸里,满满都装着他。 他心头悸动,握着她的手,“真真,其实我……” 许真真正满心期待着,忽地听见孩子在喊,“娘,娘,出来吃饭了!”她一惊了,忙说,“你把这些武器全搬楼上去,我待会儿给你送饭再聊。” 说着急急忙忙出了去。 男子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幽幽一声叹。 …… 几个姑娘聚在房门口,面露忧色。 她们留意到,许真真近来午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外头喊许久才开门,像是两三个时辰一直都在睡,这是极不寻常的。 如玉道,“前不久大夫在三叔公家出诊,我问过他了,这是病,得治!” 如宝皱眉道,“等娘醒来,咱们好好问问她,是否身子不适。” 招娣道,“就怕娘瞒着我们。” 盼娣悄声说,“今晚我和如男跟娘一起睡,你们就过来,一起缠着娘问。” 屋内的许真真将她们的话听得真切,心里很欣慰。 孩子们以前要么害怕她,要么对她漠不关心,此时却知道为她忧心,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只是,这以后,她是得注意不要进去太长时间,否则要出事。 她急忙换了衣服鞋袜,又把头发打散,扎个马尾,在头顶绕个发髻,感觉挑不出什么破绽了,这才开门出去。 “都在吵吵什么呢?”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喊“娘”,水亮透彻的眼睛里,全是孺慕之情。 许真真想起在山洞里以为自己回不来时的惶恐,再看眼前这帮丫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眼神变得很温柔。 如男上前搂着她大腿,“娘,你睡一个下午了,时常如此,我和姐姐都很担心你。” 几个姐姐就瞪她。 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再问的,她倒好,直接就说出来,不是找抽吗? 几姐妹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不成想,许真真和颜悦色,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真是傻孩子,娘回房不一定就是在睡觉啊。许多时候,娘都在看书、画画,累了才上床歇一歇的。” 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是,谁规定说回房就一定是直接睡觉的?是她们脑子没转过弯来罢了。 解除了思想包袱,孩子们无比轻松。 如玉却是有些疑惑,“娘,你的头发为何有些湿?” 在空间被那荷叶水浇的呗。 许真真摸了摸额头,“天气太热,我又做了恶梦,吓得满头大汗,头发都湿了。” 如玉又指了指耳朵,“这里为何有血?” “有吗?”许真真若无其事的摸了摸,果然手上摸到了血。 这是那男子受重伤呕血时溅到的。 “方才耳朵痒得很,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能抓破了皮。不碍事,咱们走吧。” 孩子们簇拥着她出去,只有如玉看着她的脖子,若有所思。 许真真不知道的是,她脖子上也有一滴血。 院子的长桌子旁,坐着刘福发。 这个原本瘦弱驼背的汉子,来杨家不过十几日,腰板挺直了,身体变壮实了,红润的面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许真真过来,与他打招呼,“姐夫,多日不见,气色不错嘛。” 岂止不错,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咧嘴笑了笑,“真真啊,我来到你家后,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一回。” 便跟许真真絮絮叨叨说开了。 杨家新开垦出来的足有二十多亩地,全是他带着铁柱和村里那十几个小伙子一起干。 但是,他反而觉得充实,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如今鱼塘挖好了,他住的小木屋也搭好了。 在这边吃过饭,他就过去住,陪伴他的只有烈风和二两烧酒。 白天很累,晚上很孤单,但是他很满足。 有奔头的日子,即便是累死也甘愿的。 他来这里,收获最大的是平安的改变。 这小子,得到许真真的指点,干起买卖也有模有样的,令李婆子一家俯首称臣,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这小子会病死、饿死、娶不上媳妇了。 前几日他回去一趟,大儿子现在也懂事,带着媳妇把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我打算,等平安跑多些鱼丸单子,也让他们小两口过来,在村里租间屋子住下做鱼丸。” 他眼里满满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许真真点点头。 有些上进的人就是这样的,给他一根草,他能想到法子,编织出一间屋子。 与他又说了一阵,去放鹅的铁柱回来了。 两只大白鹅一见许真真,便摇摆着大屁股朝她冲过来。 脖子蹭许真真的脚,跟个小孩似的撒娇。 烈风也不甘示弱的摇着尾巴小跑过来,趴在她脚面上,嘴里哼哼唧唧的。 许真真失笑,“一个个都是不肯吃亏的主,都知道察言观色讨好我,也不知性子随了谁。” 逗弄了一阵,她去洗手,进伙房装饭菜。 如玉装作无意地问,“娘,又要去喂流浪狗吗?” 第177章:挑明,如烟的选择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挺怕这丫头的,聪明,胆大心细,可不好糊弄。 只好用身份压她,“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好好吃你的饭,别管我。”如玉有些不高兴,“娘,你怎的什么事儿都瞒着我们?” 许真真抬眼看她,“该告诉你的,我不会瞒着。有些事我不想说,是为了你们好。乖乖去吃饭,我晚一些花重金给你买支宝剑回来,让你拜入一些大门派学武功。”省得整日监视她! “真的?”如玉顿时兴奋了。 电光火石间,脑子里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娘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送饭菜出去,说不定就是送给一位躲避仇家而又身怀武艺的武林高手! 娘这是以身饲虎啊! 母爱真是太伟大了! 她好感动,忽地搂住了许真真的腰身,喃喃,“娘,谢谢你。” 谢谢您为女儿做的这一切,女儿日后定要好好学武,混出个人样儿来! 许真真不知道这孩子脑补了什么,她装了饭菜,便往后院走。 以防孩子跟踪,她还专门在转角处等了一阵,没瞧见人,才进去的。 空间内。 木屋边上有一个包袱,想来装着男子的衣物。 许真真把饭菜拿进木屋里,在吧台那儿找了盏油灯点燃。 没看见男子的身影,站到灵泉旁边,听见水花溅起的声音,她猜到他在洗澡。 迟疑了下,退了出去。 晚上,她帮如烟给孩子洗澡。 小嘟嘟长得白白胖胖,大眼睛又黑又圆,十分漂亮。 平时也不闹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跟个小猪仔似的,很好养。 可如烟却是有些忧郁,眉宇间拢着一团轻愁,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倒也难怪,沈逸飞去了书院二十多日,一次也没回,书信也不曾有过,她不愁才怪。 许真真便趁着这功夫,把沈逸飞与莫初然交往之事说了一遍。 “我能感觉到,他态度冷淡了许多。在酒楼遇见我们,他假装不认识。我以为他在同窗面前,有些害羞才如此。 可我多等了几日,未见他来找我;去了书院找他,他也避而不见。我想,”她停顿了下,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觉得有些残忍,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他心里已没有多少你和孩子的位置。” 杨如烟失魂落魄地、缓缓坐到床边,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喃喃,“娘,都怨我,是我伤透了他的心,他这是在报复我。” 许真真一声叹息,“傻孩子,他是一个骄傲自负的大男人,怎么会做如此幼稚的事?他是喜欢上那莫初然了。这一点,你必须接受。 此外,他出事决绝果断,他若决定放弃你,你做什么都没用。”她定定地看着女儿,“你唯一能做的,便是与他和离。” 杨如烟满脸的凄楚与迷茫。 她发现自己对沈逸飞还不如亲娘了解,心里头越发愧疚,“娘,是我对不住他在先,即便他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怪他。我想等他回来,与他好好谈谈,看结果如何再说。” 许真真斟酌了下,道,“你过去是做得不对,但是,沈逸飞野心勃勃,哪怕你是个温柔娴淑没有半点过错的好妻子,他最终也会休弃你的,信不信?” “不会的,不会的。”杨如烟痛苦的闭眼,泪如雨下。 “那莫初然的父亲是知府,又出自国都的名门望族,沈逸飞日后想要在官场上站稳脚跟,得依靠他乃至他家族的扶持。” “娘,你不要再说了,求你!”杨如烟伏倒在床上,泣不成声。 许真真将蒙住她脸的碎发拂到她脑后,温柔地道,“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娘当初不该不顾你意愿,招他入赘,事到如今,娘只能尽力去补偿你。娘先建个作坊,过到你名下,保你衣食无忧……” 许真真说了许多,杨如烟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抚。 她坐直了身子,擦干眼泪,“娘,我不怪你。有其恩必有其果,我当初若不是那么不懂事,整日追着林秀才跑,你也不会那么着急的把我嫁掉。 只是,沈郎一向对我不错,给过我很多次机会,这一次……我也会给他机会。只要他回到我和孩子身边来,我既往不咎。” 许真真暗自叹息,这傻孩子,她不知道女主的光环有多强大。 沈逸飞与她,是不可能的了。 “烟儿,娘怕你等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杨如烟笑容凄凉,“娘,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他休弃,不是吗?如若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那么,我宁愿是他先提出来。” 许真真想说,到时他会采取报复。 可随之又想,自己穿过来,并没有按剧情那样,苛待他,反而百般对他好,他也没流露过怨恨的神色。 那么,即便他与如烟和离,那应该也是好聚好散的吧。 便说,“好,娘依你。只是,你记住,万事有娘在,你不要害怕,也不用委曲求全。咱家哪怕全无男子,娘也能让你们过得很好。” “娘……”杨如烟偎依进她怀里,默默的、无声的哭泣。 她哭自己婚姻的不幸,也很感动,娘如此宠爱自己和姐妹们。 只是自家若真无男子,娘身上的担子,重若千斤! 爹,您若在,就早些回来吧。 若是您已离世,您就给娘托个梦,让她找个可靠的汉子,入赘咱家,帮娘分担些。 空间里的男子无缘无故的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些疑惑,是谁在骂我吗? …… 许真真从如烟的房间里出来,几个孩子又来闹她讲故事,折腾到半夜,她实在太困,没去找男子说话,便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她准时起身,提水倒入水缸、水井。 离开这几日,她都没干这活儿。 好在菜地的土壤被改变了,即便几日没有灵泉水的浇灌,菜的品质也没改变多少。 男子宿在小木屋里,被她弄出来的动静吵醒。 见她提着两桶水,一会儿不见,一会儿又进来提,进进出出的,男子便明白了她在做什么。 不由得上前接过她的水桶,问她,“你一直都这么做?” 第178章:破绽,不要脸的狗男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是,不过不碍事。不用出力提的不累,就是倒水进去时费些力气。” 那也很辛苦啊! 男子目色发沉,“以后这些粗活,有我来做。” 许真真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他提起两桶水,她挽起他的胳膊,动用意念,两人出现在水缸旁。 不等她吩咐,他便自动自发的把水倒入水缸中。 如此反复几回,把水缸注满,又去挑水进水井。 在水井旁出现的时候,不等许真真说话,他就往前几步,弯腰揭开了井盖。 她心一诧,天色这么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居然知道水井的位置。 可见,他真的是跟自己同一条村的人! 多亏他方才戴了口罩,不然看见他的模样,她会忍不住把他赶出空间的! 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和经历,也会成为泡影,她日后想起,会觉得羞耻、恶心。 眼下,她不愿多想,就当是自欺欺人吧。 她心情复杂,看着男子倒了三担子水进水井,便让他停止了。 井水用于浇灌农作物,不需要太多灵泉水。不然多了,作物会疯狂生长,那才吓人。 男子以为可以歇一歇,谁知她又说,“还有个鱼塘。” 鱼塘! 那得提多少桶水! 男子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透着严肃,“你若每日都这般辛劳,总有一日会猝死。” 哟,你还知道“猝死”这个词儿啊。 许真真内心腹诽,面上却满不在乎,“没事儿,我身子好得很。吃了灵泉水,今日又沐浴‘神水’,壮得跟条牛似的,阎王爷想取我的命,怕没那么容易。” 男子眼神深谙。 哪个女子想自己累得跟头牛一样?她是没了依靠,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不能让她再这么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道,“真真,其实我是……” 许真真忙打断,“天快亮了,咱先去鱼塘放水,回来再说。” 男子察觉到她在逃避。 为什么呢? 难道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她不喜欢?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得让她知道,自己另外一层身份? 男子思揣间,许真真带着他去了鱼塘。 鱼塘挺大的,约摸一亩半。 挖好后晒了半个月,昨日才注满了水,还没放鱼苗。 男子手指着前方,“那里也住人?” 那里是一座小而简陋的小木屋。 门口挂了一盏灯笼,随风轻轻摇曳,越发显得木屋孤独而寒酸。 许真真正要回答,一声稚嫩的狗吠声,打破夜的宁静。 糟糕,她忘记烈风了。 这小家伙最是聪明,不是特殊情况,它不会乱吠的。而一旦它吠,刘福发便会立即警醒! 她沉声道,“快走!” 反正还没有养鱼,过几日再放灵泉水也没事。 许真真与男子前脚才刚离开,刘福发便披衣起身,提着灯笼走过来。 见鱼塘边有两对清晰的脚印,他瞳孔骤缩。 一男一女,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偷鱼?不对。 他将目光放到前面的菜地里。 偷情不怕,最怕偷菜! 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他顿时气怒交加,“烈风,那对狗男女要偷菜,快追!” 烈风冲他嗷嗷叫,像是在说:你个傻瓜,人都跑了,还追什么追! 但是,以刘福发的经验断定,这一男一女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离此处的,只要烈风循着气味去追,哪怕跑出村也能追得上。 见烈风不动,他又急又气,怒骂,“平日里你家主人大鱼大肉的喂你,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你何用?我跟你说,若是那两人逃了,今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烈风毫不憋屈,哼哼唧唧的、极不情愿的往菜地而去,刘福发狠狠骂了两声“懒狗”,便回小木屋找出一面破铜锣,用力敲响,大声喊,“有人偷菜啦,快来抓贼啊!” 进入空间的许真真,听着这声音,她就很迷惑。 敲锣示警是她出的主意。 刘福发长得瘦弱,若有人偷菜,他定然打不过人家。她买了这面铜锣,是让他发现小贼时敲响,好把小贼惊走,这样他就无须直面对上。 不过,她跟刘福发是这么说的,“哪儿需要自己跟小贼拼命啊,你一敲锣,全村人都能听见。大家包抄过来,小贼插翅也难飞。” 不是惊走小贼,而是让全村人来帮忙。 刘福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此时敲铜锣,自是希望全村人来围堵小贼。 可问题是,他明明没有看见自己和男子啊,怎的断定进了小贼? 除非…… “脚印!”她与男子异口同声,然后看着对方苦笑。 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该怎么圆? 若是真把全村人喊来围观、拿鞋子来对脚印,许真真被曝光出来,那可要惨了。 “我去把脚印毁了。” 男子要行动,许真真拽住他,“我去。我有法子让烈风不叫,万一被姐夫看见,我也有法子圆。” 而他不同,若是村里人知道他大半夜出现在杨家鱼塘,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说着她动了意念,出现在了鱼塘边。 小木屋离鱼塘边还有些距离,刘福发在认真地瞧着铜锣,烈风不在,刚刚好。 她双脚踩在草地上,注意不要留下新的脚印,然后用手挖了一坨泥巴,将原先那两双脚印磨平,又捧了水浇在那上面,将那抹过的痕迹彻底洗掉,这才离开。 进了空间,男子正坐在门前,抬头看着天空露出的一抹鱼肚白。 “呀,天快亮了。杨兄弟,今天谢谢你啊,我先走……” 许真真刚转身,手就被他狠狠拉住。 她心慌得一批,使劲挣脱,“哎你别这样,你是有妻子的人,你……” 男子不依不饶,声音也有些暗哑,“坐下说话。” 许真真不得已,便挨着他坐下了。 他松了手,有些气恼地道,“为何不让我揭开口罩?” 许真真面露几分心虚,两腿微微岔开,坐姿金刀大马的,打着哈哈,“人们不是常说,越是朦胧的东西越美,雾里看花嘛,你口罩戴得好好的,揭它作甚?若万一你是我熟悉的人,那不膈应死人吗?” 男子目光沉沉,“你不希望我是你身边的人?” 第179章:分手,悲伤逆流成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暗说,这不废话吗? 跟自己男人的族人搞暧昧,那得多尴尬,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吧? 于是,她沉重地点头,再次强调,“是,很不喜欢。” 男子那双眼眸一下子变得深谙,像是黎明前的天空,深沉的黑,看不到半点光。 “若我很不巧,正是你最熟悉之人呢?” 许真真腿都抖了抖。 身边最熟悉的……是满根叔的儿子杨大树?不像,他头骨长得有点抽象,额头很窄,眼前这个家伙却是天庭饱满。 是三叔公的儿子? 里正的胞弟? 杨大牛? 她不受控制的将那些人一一对号入座,结果发现一个都对不上,而她快要疯了。 反正不管是谁,总归是杨家村的人。 只要一想到他平时就在自己身边晃荡,在暗处暗戳戳地打量着她,她就浑身不自在。 “那什么,你出来这般久了,也该回去找你妻儿了哈。我这空间里,田里的活儿你也干完了,你实在没空,也少些来。哦,对了,”她忙起身,“我去把你那些个银票拿来还你。” 男子一直都在压抑着怒火,听她这么说,便压不住,猛地抓住她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再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许真真痛得要死,却是很怂,大气都不敢出。 她很清楚,她把这个男人惹毛了。 想起在酒楼里,他二话不说就来个壁咚,这回要是将她压地里咚、扛到二楼床上咚,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惹了便惹了吧,和他再也不能这么暧昧下去了。 而自己此举,确实有点过桥抽板的凉薄意味,他要恼要恨,也是应该的。 她低着头,咬着唇,一副等着挨训的小媳妇模样,男子反而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感觉。 而且,她的确是自己的媳妇。 被气死也是活该,能拿她怎么办呢? 他深吸了口气,用力一拽,许真真站立不稳,身不由己的倒在他怀里。 四目相对,鼻息相闻。 许真真似乎听见自己内心有千朵万朵花开。 可惜,这花开得太迟。 “啪!”她给了他一巴掌。 他眼里有短暂的惊愕,随之燃起熊熊怒火, “惹了我就想逃?” 他手紧扣她的腰身,一手压住她的双手。 她察觉到危险,不住挣扎。 在她以为他要强吻自己的时候,却见他伸手到自己脸颊旁,就要揭开面罩。 “不要!”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之事般猛烈摇头,又挣脱一只手来死死按住他的手,“就让我保持这最后一点幻想吧,求你。” 你是我的初恋,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求不揭啊,大哥! 她黑亮的双眸里满是哀伤,两颗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的手顿住,眼里划过受伤之色,“我的身份,让你感到羞耻?” 许真真默默点头。 他双眸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搂着她的双手,却越发收紧。 他不想放手。 抱着孤掷一注的心态,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真真点头,又摇头。 “我猜到你是杨家村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这不重要。”她苦涩地笑了笑,“之前咱俩确实发乎情止乎礼,如今却好像越来越出界,我再也不能骗自己说,你只是普通朋友……” 男子的双眸深处浮现起狂喜之色。 “你言下之意,是喜欢上我了?” 他的话赤果果的很直接,许真真也不想逃避,便大大方方的,红着脸点头,“咱俩曾生死与共,我又不是木头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是正常的。但是,”她又急急补充,“你既打算回去与你妻子破镜重圆,我再喜欢,也得放手。” 男子黑亮的双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负载浮沉。 “为何要放手?” 她郑重地回答,“一来我没有抢人家丈夫的嗜好,二来我不会喜欢朝三暮四之人。”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忽地浮现促狭之意,“你还不是喜欢上了么?” 许真真一噎,脸颊红透,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气鼓鼓的问,“那你是那种人吗?” 男子摇头,“我不是。” 许真真便越发恼火,“你还不承认?既惦念着要与妻子旧情复燃,又与我在这儿纠缠不清,你这不是三心二意是什么!” 男子眼里流露出笑意,像是在看着炸毛的猫儿,“傻丫头,我正是想与妻子破镜重圆,才如此待你呀。” 他的声音轻轻的、沉磁的、饱含着宠溺,像是羽毛在撩拨她的心脏,酥酥痒痒,让她有种难以扼制的、吻上去的冲动。 然而…… 她只是冷笑,“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脚踏两只船,坐拥齐人之美!” 两世为人,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不值。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结果却是这样的人渣! 可是,明知他渣,她还是喜欢。 亲手毁了自己初恋的,其实是自己。 渣女! 她深吸口气,“放手, 让我起来。”语气冷漠。 男子这一刻,也是哭笑不得。 他以为自己给到的暗示足够明显。 可她还是没醒悟过来。 心好累。 不过,逼得她承认了对自己的心意,也足够了。 于是,他松了手。 许真真慌忙坐起,退到一旁,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物。 男子望着她,“你确定不让我揭面罩?” “确定,以及肯定。” “不后悔?” 许真真佯装洒脱冷嗤,“绝不后悔。” “不怪我?” 许真真眼神透着古怪,“是我求你不揭的,我怪你作甚?”我特么的又不是神经病! 男子眼眸闪动,良久,却是低头,幽幽地道,“我明白了。” 见他很是落寞的样子,许真真差点忍不住出声安慰。 可念头才起,便生生抑制住。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啊,再与他纠缠下去,吃亏的总归是你自己! 许真真内心悲伤逆流成河,面上却露出僵硬的笑容,“你也不要太难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她说不下去了,心好痛! 又听男子说,“你希望,我以何种面目,重新出现你跟前?” 噗……伤痕累累的心,又被插了一刀! 都说了分手,你丫的听不懂啊,还见什么见! 许真真气得面目狰狞,“你回去与你妻子好好过日子便是,还跟我见面作甚?不需要!” 男子了然点头,又问,“你当真不想知道我是谁?” 她咬牙切齿,两个字从嘴里迸出,“不、想!” 男子“哦”了声,眼里满是受伤之色。 第180章:深埋,分手快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其实他是假装如此,想看看,她会不会心软。 然而,她面无表情…… 他倒要看看,她能狠到什么程度。 便说,“你这几日尽快建好香水作坊,我帮你收割完这一批花,便回去。” 顿了顿,又道,“这段时日,我会解决好一日三餐,你没什么事儿,就不用时常进来,我买了些书籍,想专心读书。” 许真真:“……” 特么的,你这翻脸也太快了些。 上一刻他还像个弃妇般满眼幽怨,眨眼就冷血无情,不但不能见面,连空间都不让她进! 见要分手了,连伪装都不屑了是吧? 很好! 她又是愤怒,又是心寒,冷冷地道,“不必劳烦你。我有手有脚的,我干这点活儿还死不了,你走吧。” 见她戴上冰冷的盔甲,像只刺猬一样刺人,男子有些后悔试探她了。 便柔声道,“真真,我方才是……” 许真真只觉得心都凉透了,哪里还听得下他说什么! 一声狮子吼,“滚啊!” 男子不想再刺激她,只说,“我会再回来的。”身影一闪,离开了。 许真真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只觉得心也缺了一块,钝钝的痛。 她跌坐在地,无声痛哭。 麻蛋,初吻都没机会送出,初恋就这么没了,谁有她惨! 而在她哭成狗的时候,那天边的朝阳,正一点一点的撕裂黑暗,从山顶上渐渐升起,而后绽放出万丈光芒。 这一方小世界,一下子变得鲜活。 她却觉得很讽刺。 他在时,周边全是黑暗;他刚一离去,光明立现。好像在隐晦的告诉她,与他分手才是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明智之举。 可是,为毛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给她来一场倾盆大雨,渲染她的悲伤,祭奠她那逝去的爱情! 这样阳光普照的,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哭下去。 回吧。 她用衣袖擦掉眼泪,而后消失在原地。 成年人的崩溃,通常只在一瞬间。 不过,由于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自愈能力也很强。 哭过痛苦过后,这一切她都会深埋于心底,接着认真且努力的生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那男子又回到这里,在田里忙碌。 …… 刘福发的破铜锣,在寂静的杨家村、在村里人将睡未醒的拂晓时刻敲响。 人们吓得跳起,听清是有人偷菜,顿时急得拍大腿。 许真真家的菜可金贵的很,被偷了还得了? 顿时,一个个全拔腿往她家的菜地跑。 大多数人都是各怀心思,一些人是妒忌得到菜的小贼,一些是想在许真真跟前刷好感,只有少数的因为义气。 可不管怎样,跑来抓贼的浩浩荡荡有二十多个人。 只是,当他们气喘吁吁跑到菜地里,什么也没看见。 刘福发说鱼塘上有一对男女的脚印,又都去看了,什么也没有。 大家便都以为他梦魇了,说了他一通。 刘福发也好懵,蹲在那脚印消失的地方,在怀疑人生。 许真真睡了个回笼觉起来,便听如玉说了这件事。 她默默的同情刘福发一秒钟,便去吃早饭。 招娣熬了香糯的芥菜瘦肉粥,如珠做了煎饼,炒了两盘子绿油油的青菜,端上桌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哎哟,不错哦。姐妹同心,其利断金,以后做任何事情,就像做饭一样团结有默契,就都能完成得很好。” 许真真毫不掩饰的表扬两个孩子,然后坐下来认真吃早餐。 以前看电视电影,女人失恋会很痛苦,茶饭不思,人比黄花瘦。 可她却多吃了两碗粥。 “我这是化悲愤为力量,并非没心没肺。”她如是安慰自己。 饭后,如玉带她去看了前几日蒸的黄豆。 她当时去参加招商大会,走得匆忙,特意嘱咐如玉在室内加温的,理应没出差错才是。 可孩子却是有点沮丧,“娘,我是按你说的法子制作的,为何不行呢?这黄豆都长满了黄绿色的毛,我想丢,又舍不得。” 钱没挣到,还搭上十几斤黄豆,她好不挫败。 许真真一看,黄豆上长满了曲霉和酵母菌,显然已经在发酵的过程中。 不由得笑道,“傻丫头,多亏你没丢,不然有得你哭的。” 如玉不敢置信,“娘,你是说,这黄豆还能要?” “嗯,等发酵好,基本就成功了大半。” “那太好了。”如玉喜不自禁,想伸手去捏一捏,许真真忙拽开,“别乱摸,手有油有汗都不行。” 如玉讪讪然缩回爪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得发酵两日,注意控制室内温度。” 许真真与小姑娘说了一阵,回了自己房间,大半日呆在里头写写画画。 午饭后,她把陈满谷喊来。 她直截了当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国都?” 陈满谷没有丝毫防备,整个人都愣住。 好一阵,他反问,“如宝都同你说了?” “她没说,我猜的。” 陈满谷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 这个岳母,变化越来越大,心里强大,智慧如妖,再也找不到过去半点愚昧刻薄的影子。 从她配合自己将十几个山贼抓获时,他就对她刮目相看。 之后发生种种的事情,她的行为,她的手段,以及那些蕴含奇异能量的青菜,都令他心惊,就感觉她很是神秘莫测。 眼下更是连他的来历都知道,本领可谓手眼通天! 他不免有些忌惮。 只是,既然她都知道,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老老实实说,“还未想好。” 许真真冷睨他,“有什么好想的?想回就回,不回就留下,全凭你自己做主。只是,你别想着把我女儿拐去国都,不然我饶不了你。” 女婿这种生物,其实挺讨厌的,家里养得好好的猪,总是被他们拐走。 她霸气的话,引来陈满谷的不服,“宝儿愿意跟着我,你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鸳鸯?”许真真一声冷笑,“你与如宝成亲一年多,她还保持着处子之身,你们这也算鸳鸯?” 陈满谷眼眸微睁,心里震惊万分。 这是他和如宝最私密之事,如宝是不会对她说的。 可她竟然也知道! 那么,在她跟前,他还有隐私可言吗? 第181章:摊牌,二女婿的身世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又说,“陈满谷,你对宝儿是何种心思,不妨如实告诉我。我如今脑子清明,以往的错误不会再犯,你不用担心我会强迫你。” 陈满谷内心很混乱。 他看不透这岳母,只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让他生不出半点欺瞒的念头。 他斟酌再三,道,“我被逼婚,内心很抗拒,如宝也不愿勉强我,还答应我,等我养好伤,就让我走。就这么过了半年,我还是没能恢复记忆。 一时也没处去,就一直留在杨家。半个月前,我脑子再次受伤,竟断断续续的记起了许多事。待养好伤,记忆便彻底恢复。” 许真真追问,“所以呢?” 陈满谷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唇,鼓起勇气,“我想与如宝和离,再带她回去,重新成亲。” 许真真佯装惊讶,“你不是不喜欢宝儿么?放你自由了,你还带着她做什么?” 陈满谷面上有几分不自在,耳根子微红,“相处了两年,处出了感情,我无法割舍。” 好一个无法割舍。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把如宝当什么了! 她讥嘲道,“只怕宝儿不愿意吧?” “可,这是我唯一能和她在一起的法子!”陈满谷满脸急切,“我是护国公的嫡次子,若国都知道我入赘平民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继而迁怒于你们。不说我与宝儿没有结果,就是你们,也性命难保!” 他上了杨家的族谱,已是杨家人,家族定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会如何处置岳母一家,还很难说。 许真真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这小子来头这么大,这件事还真的挺棘手。 她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这样,我便做主让宝儿与你和离吧。以后你与她是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见面了。” “娘,不要!” 她话音落下,便响起了两道声音。一道在屋内,出自陈满谷之口;一道在屋外,是杨如宝发出。 后者急冲冲进来,小脸上满是泪痕。 “娘,我不要和陈郎分开。” 许真真看着她,幽幽地道,“那你就舍得和我分开?” 杨如宝不住摇头,“娘,我是死也不会离开你的。” 许真真心里有些欣慰,拿出手绢给她拭泪,“娘也不是非得要你们都在我身边陪伴。只是国都千里迢迢,娘实在不想你跟他回去被人歧视,受尽委屈。” 她又看向陈满谷,“我不让如宝跟你回国都,我方才的提议,你也不同意。那么,你得再想出别的法子,不然我唯有让你俩和离,让你离开。” 陈满谷满脸苦涩,低下头,“娘,让我再考虑几日。” “我这个家又不是容不下你,你考虑多久都无所谓。”许真真话中有话,可陈满谷不知是心乱如麻没有听出来,还是不想回应,便没吭声。 许真真叹息,“罢了。我喊你来,是想你帮我做件事。” 她递给他一沓她画了一早上的图纸,“你去打铁铺看看,有没有人能将这些东西做出来。”又递上一张银票,“可以就下定。” 做香水其实挺简单,只要一架蒸馏器,她方才的图纸上就有,此外还有过滤器、漏斗等铁器物什。 只是古人没见过,也想象不出,陈满谷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什么来。 许真真又道,“另外,再去菜市场买十几只鸡,眼下就能杀来吃的那种。”她还欠孩子们一顿烧鸡来着。 陈满谷点点头,出去了。 许真真看向一旁红着眼眶默默垂泪的女儿,暗骂原主造孽。 她斟酌再三,说,“丫头,娘不是想拆散你和满谷,只是护国公是天子近臣,咱是平民百姓,与人家有着天与地的距离。你明白吗?” 杨如宝泪如雨下,“娘,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想他走。” 许真真苦涩一笑,“你觉得这可能吗?” 如宝不说话,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想来她也是明白的。 这个年代的男人,心中先有天地亲君师,再有家族、自己、子嗣等东西,女人真占据不了多少位置。 即便陈满谷真心爱她,也不会为了她,而背弃一切。 许真真叹息,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跟我去村里串串门。” 杨如宝诧异,大眼睛里还含着一泡眼泪,“去做什么?” “我想成立两个作坊,得买两块地,还得找一批勤劳能干的乡亲帮忙,咱们去里正、三叔公、二大爷家走走,透透口风。” 如宝道,“娘,隔壁的李大娘爱串门,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您若要找人,问问她,她比谁都清楚。” 许真真略一沉吟,“也行。只是她如今在做鱼丸,不知得不得闲。” “娘,咱去问几句话,耽误不了她多长时间的。” “那好,咱们去她家走走。去喊上如烟,自从她出了月子,就还没有出过门。” “嗯。” 母女俩边说着边出了屋厅,去找了如烟。 正要去李婆子家呢,就瞧见如玉带着几个妹妹气呼呼地从外边回来。 “娘,咱家的桃胶都被人摘走了。” 什么? 许真真面色发沉,“是谁干的?” 盼娣气鼓鼓的,“银锁叔告诉我们,他昨日见到两个舅舅进了桃林。” 如玉补充,“他俩如今住在大伯家。” 难怪。 现在桃胶每七日摘一回,摘回来简单加工,再送去“糖心居”。 那片桃林离这里较远,她和孩子们每次去摘,手脚都放得很快。有偶有乡亲经过,也假装在除草,很是小心的。 更何况,万一真的有人看穿她们的障眼法,也不知她们摘来做什么。 可齐月华曾指使杨康来讨要桃林,她定是知道桃胶的价值和用途的,只是没告诉他。 不过,眼下他多半也知道了,所以才让许沉、许静这两个混账去偷,而他一点儿事也没有,还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见她面露忧色,如玉更气了,“娘,我去大伯家抢回来。” 许真真意动。 这年头,女子的名声比命还重要。 可自己一家都是女的,若不强悍些,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 再者,忍气吞声,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思及此,她点头,“去吧。不过,能动口就别动手,动手了就别让自己吃亏。” 如玉眼前一亮,双手握拳,“太好了。”她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许真真道,“喊上铁柱,带上烈风。” 盼娣和如男也在嚷嚷,“娘,我们也去。” “你俩还小,别跟去添乱,跟娘去小强家蹭鱼丸吃。”许真真把两个小的带走,如玉去后山找铁柱,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杨康家去。 第182章:闲适,孩子们的特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婆子知道最近村里的人都在羡慕自己一家,可她哪里顾得上去炫耀啊,这几日都忙疯了。 刘平安接来了许多单子,每一张都是大宝贝,都要认真完成。都顾不上去捕鱼,直接从外头买大的,每天睁眼就是杀鱼、去鱼骨、剁鱼蓉,一天到晚连轴转。 村里也有些人来访,她都让孙儿堵在门口不让进。 屋子到处脏兮兮的,腥臭味熏天,她不想人看见,也不想人进来添乱。 因此,当许真真带着女儿来访时,那小家伙就把人拦在了外头。 她好说歹说,他才不太情愿的进去通报,“奶,隔壁大娘说,她来看看你……” 李婆子跟前放着两个砧板,她两只手各拿着一把菜刀在剁鱼肉蓉。 孙子话还没说完,她就不耐烦地打断,“一边去,没点眼力劲儿的臭小子,我这都忙晕头了,哪有功夫见闲人。” 说完,双手持刀剁鱼,“咄咄咄”的响,小强又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也懒得理会。 许真真没想到自己会吃闭门羹。 不过人家确实很忙,她也没往心里去,只说等李婆子空了再回来,然后和女儿,抱着孩子在村里走走。 嘟嘟这个小家伙第一次走出家门,显得很兴奋,乌黑的眼珠子四处乱转,看什么都新鲜,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和双腿,如烟险些抱不动她,许真真便接了过来。 说也奇怪,这小家伙反而安静了,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吮小手。 她娘气得拍了拍她肥肥的小屁屁,“你就一欺软怕硬的主儿,等你再回到为娘手中,看我怎么治你。”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叫,像是在抗议,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许真真望着这四周的景物,她很是感叹。 来到这世界三个月了,她连自己居住的小村庄,都未曾好好见过。 此时瞧着,竟是那样的美。 石砌的或是泥巴的房屋依山而建,低矮狭小,老残破旧,好在错落有致。一条石子小路在中间蜿蜒伸展,怒放的金黄小野菊点缀其间。 更远一点的是开垦出来的土地,种了许多郁葱青翠的庄稼和蔬菜,老农与老妇穿梭期间施肥浇灌。 村子里鸡犬之声相闻,小孩在路上嬉闹,偶尔能瞧见几只鸡鸭悠闲踱步,处处透着古朴、宁静、祥和的气氛。 若是不出意外,自己这辈子就在这里养老了,想想都觉得安定温暖。 盼娣和如男不耐烦跟着她走,蹦蹦跳跳的跑前面摘野花去了。 如烟脸上带着几分雀跃,说道,“娘,您以前总不爱出门,也不让我们出门,说全村人都瞧不起咱们。可是您看看,乡亲们笑着和咱打招呼,让进屋坐呢。” 许真真淡笑不语,如宝便说了,“傻三妹,那些人都是势利的,瞧娘挣到钱了,在外头又有关系,这才巴结讨好的。若是以前,他们断然不会如此。” 如烟被噎了噎,小声嘀咕,“那不是娘太凶悍,人家不敢惹才躲着么?” “你!”如宝气结,“娘她一个妇人带七个女儿,她不厉害些,难道等着旁人欺负吗?” 杨如烟一想也是,便愧疚了,“娘,对不住……” 许真真平静地道,“娘以前只一味的怨恨别人,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才会与大家关系越来越差。以后,你俩多思多想,懂自我反省,识人情世故,与人交好,就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两个姑娘听了若有所思。 许真真便夸她们,“如宝如今懂得为身边的人着想,话也多了些,进步很大呢。若再多点笑容,活泼些就更好了。” 又看向三女儿,“烟儿也不错,懂事了,稳重了,把嘟嘟照顾得很好,真正的贤妻良母呢,就还是有些娇气。以后娘建了作坊,把你送进去磨一磨,就更好了。” 两个孩子就笑。 许真真这是先扬后抑,不过话很中肯,她们反而爱听。不像以前那样,只有无尽的谩骂,从未得到过认可。 如宝又道,“娘,听郭伯伯说,分铺子里的一些食材全有咱们供应,这足够咱们忙活了。若是再开作坊,只怕您忙不过来。” 许真真摇头,“没事,咱们能供应的食材很少,不用怎么忙。而且,鸡蛋不能全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糖心居’不受咱们把控,有种握不住的感觉,咱们还是发展自己的事业为好。” 如宝还是有些懵懂。 不过,她谨记许真真说的“多思多想”,她把这件事的利弊和眼下的局面,都认认真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她高兴地道,“娘,我懂了。” 许真真赞许地点头。 生意上的事,如烟插不上嘴,便同路边的乡亲打招呼。 “三叔婆,忙着种菜呢?您呀就是能干,身后这些菜长得多好呀,青翠水嫩,看着就招人喜欢,下了不少肥吧?” “五叔祖,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挑粪下地哪?虽说您身子骨硬朗,可几个叔伯都是孝顺的,他们定是不爱看您操劳,您呀,就该在家含饴弄孙,享享清福。” “王大嫂子喂鸡呢……” 许真真看着女儿笑语嫣然的和村里人聊天,不禁目瞪口呆。 好家伙,分明是拍马屁,可她拍得不着边痕,让人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 同时,村里人对她也分外的亲切、热情,都亲昵地喊她“烟儿”,可见她人缘之好! 这丫头,就一隐形的外交官啊! 许真真 而看着女儿那张明显比在家里明媚灿烂的小脸,她也似乎明白,这丫头为何总不着家,老爱往村里疯跑了。 她本就是外向的性格,喜欢出来,喜欢跟别人说话聊天,只不过生了孩子,她压制住了这份天性。 这有点浪费了。 许真真内心火热,脑子里一转,便有了培养她的方向。 母女几人走了一圈,拒绝了不少邀请到家里坐的乡亲,许真真也凭感觉,定下了两处建作坊的地方,便往回走。 过得一阵,如玉、招娣、如珠也出现在小道上。 姐妹三人也不知聊了些什么,有说有笑的。 第183章:鼓励,让孩子们说出梦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们如今是大变样,身材苗条,原本蜡黄的小脸变得白皙粉嫩,因营养不良而枯黄的头发也变得乌黑发亮。 眉眼清秀,双眸清泉一般。 如珠是三姐妹当中最胖的,却不肥硕,只算是丰腴。 三姐妹各有各的美丽,一眼看过去,就像三朵金花,是一道极美的风景线。 到了跟前,几姐妹汇合,那更不得了。 七朵金花,或是热情或是英气或是青涩或是娇羞,个个亭亭玉立,站在那儿,就能吸引全村人的目光。 便有小伙子止不住的前来搭讪。 姐妹几个也不像以前那样羞怯躲避,都大大方方、异口同声的回应,反倒惹来几个小伙子羞红了脸,落荒而逃。 望着娇笑不已的丫头们,这一刻,许真真是骄傲的。 前世总听到有人说,生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母女三人出来炸街,特别带感。 她这里足足有七个,带出来炸村,也很有成就感啊。 “娘,我来抱。”如玉上前接过嘟嘟。 许真真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鬓发,“你那两个混账舅舅可有欺负你?” “娘,你太小看我了,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我以后如何行走江湖?”如玉微扬脑袋,很是傲娇。 许真真笑了,出于信任,也没问她经过。 如宝却是很惊讶,“如玉,你说什么……行走江湖?” 如玉道,“二姐,娘已经答应我,让我拜师学武去。待他日我学成归来,便去考取功名,到时,再也没人敢欺负咱家。” 女子学武?骇人听闻! 几姐妹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她。 如玉就笑了,灿烂的小脸,眉宇间英气十足,“你们这么惊讶做什么?娘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你们也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要走什么样儿的路吧。娘很开明,都会支持咱们的。” 许真真也笑道,“对。咱女子不止一条嫁人的路,可以做很多有趣、有意义的事。” 几个孩子听了眼睛发光,如男率先说,“那我可以做女掌柜吗?像娘这样,坐在家里就有钱进账,很爽的。” 这样傻气的话,令几个姐姐都忍俊不禁。 许真真戳了戳她额头,“你只看到娘光鲜的一面。你可知娘在做女掌柜之前,娘读过多少书,写过多少字,走过多少弯路?你若真想跟娘一样,就先从念书开始。” 小家伙垮下小脸。 正巧一只蝴蝶经过,她一声惊呼,“蝴蝶。”然后追着笑着跑远,烈风欢蹦乱跳的跟随她左右。 如宝微微有些不悦,“小妹的性子越来越野了,整日在外头疯跑,娘你也不管管。” 许真真摇摇头,笑道,“她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不要太过束缚她,她健康快乐就行。” 几姐妹看着那个去拖狗尾巴的小家伙,不禁赞同点头。 以前原主将她们困在房子里,一家子过得沉闷压抑,每日都死气沉沉的,自是不希望这小家伙也要承受这种痛苦。 只有些严肃古板的如宝觉得不妥,“娘,七妹总归要嫁人的,若她太过率性而为,怕婆家容不下。” 许真真道,“不急,她还小。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小孩子需要玩耍、运动,需要蓬勃的旺盛的生命力,才有会积极阳光的人生。” 见如宝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又补充一句,“你放心。在她嫁人之前,我会教她许多事情,让她有许多东西傍身,绝不会让婆家轻看了去。” 看向几个女儿,“你们也是,要对自己未来有规划。” 几个丫头有些兴奋,个个都在思考。 如珠嘿嘿地笑,“我就想给守业生几个小崽子,请几个老妈子和丫鬟伺候,再请一个得力的厨娘,我什么也不用干,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嘿嘿。”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这理想倒是朴实无华。 几个姐妹也是差点笑出了声,脸颊泛红。 内心纷纷吐槽,生崽这样没羞没臊的话,她也不敢当众嚷嚷,大姐脸皮真厚啊,也不怕路过的人听到! 但是她们不敢说出来。 如珠一直备受宠爱,性格也粗野,跟她们都不太合得来。 若是惹恼了她,挨了她的拳头不说,还要被亲娘责罚。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如珠发表完豪言壮语,得不到妹妹们的回应,顿时不爽。 “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们为何都不说话?” 几个妹妹纷纷将目光投向许真真。 许真真只能说,“你们大姐这个想法好,接地气。只是,如珠啊,你买房子买马车请佣人生孩子等统统都要钱,按照守业如今的收入,这些都还很遥远。那么,你就得做个计划,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尽快实现。” “这么复杂呀,那我还是不要什么梦想了,一辈子呆在娘身边,也挺好。”如珠立马放弃。 许真真好气又好笑,“我养着你是没问题,可你想好了,你和守业若一直这么碌碌无为,就一直都无法过你们的小日子。等几个妹妹各有出息离家,家务活便落在你一个人身上。” “娘,不带这样的,你这不是逼我们离开你吗?”如珠气急败坏的跺脚,眉宇间满是委屈。 许真真叹气,“娘倒是希望你们一辈子都陪着我,不婚不嫁。可是,娘不能那么自私啊。你们不单单是为我而活。 你们会有爱人,有孩子,有属于你们自己的人生,如此,若我发生不测若是我百年后,你们也依然过得很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孩子们不敢想象若是没了母亲,她们会变成什么样,便都急声道,“娘,不会的,你会活到千岁……” 许真真慈爱一笑,“傻丫头,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咱们不能逃避,得直面它。”见孩子们都快哭了,她只好转了话题,“好了,想想你们喜欢做的、快乐的事,都来跟我说。” 招娣举起小手,“娘,我喜欢做衣服。” 许真真这才想起,这丫头拿她之前带回的布匹,都给全家人做了衣服。那样式全是她自己鼓捣的,丝毫不比外边的差,顿时眼前一亮,“好,娘过几日给你些花样子练练手,以后再看看,要不要开个成衣铺子。” 小丫头激动得眼眶发红,“娘,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第184章:开明,孩子们都是宝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时,盼娣也不敢示弱,“娘,我想写故事。” “嗯?想成为小说家吗?”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是小说家,但是,她知道如何表达,“您讲过的故事,我全记着呢,我想写下来。” 许真真一拍大腿,妈呀,她都忘了这个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好!不过,你要融会贯通,在娘说的这些故事的基础上实现创新,写出你自己的故事。娘明天就去给你找学堂,你认真读书,识了字,才能更好的表达。” 小家伙被夸,有几分羞涩和欢喜,忙不迭点头应声。 几个丫头各有目标,如宝和如烟都有些着急。 如烟犹豫再三,才期期艾艾的道,“娘,您是要建作坊对吗?那我能不能帮您看着工匠做事?” 也就是做管事呗。 这丫头嘴巴甜,人缘好,做管事是能行的,就是不知脑子够不够灵活,遇事懂不懂随机应变。 但是,她可以慢慢教。 便笑道,“可以。不过,要从底层做起。每一个工位,踏踏实实的去干一个月,之后给我写心得体会,我再考察看能不能过关。” 这样便能避免这丫头眼高手低、好吃懒做。 “娘,这好难啊。”如烟嘟嘴撒娇,“况且我认的字不多,怎么写心得体会嘛。” 许真真笑眯眯地道,“所以呀,我把盼娣、如男送学堂,你们几个做姐姐的,就在家跟我学习。” 她话音落下,孩子们一阵哀嚎。 之前沈逸飞教过她们,很是严格。若当日教的字学不会,就不给吃饭,她们都怕了。 而且,那些字好难认啊。 “必须学。不管你们将来做什么,不识字就是一大阻碍。想要突破,就得给我认真学。” 许真真一锤子定音,孩子们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她们一想到自己朝着梦想迈步,心里头也满是欢喜与憧憬。 许真真将目光落在如宝身上。 “宝儿,你呢?” 杨如宝面色白一阵红一阵,很是不自在。 她以前都围着陈满谷打转,从未考虑过自身。 倘若从兴趣出发,她倒是有一样喜欢的。 可那和姐妹们的相比,那种兴趣又太不入流,她怕娘会生气,姐妹们取笑。 许真真看得出她的犹豫和挣扎,便柔声说,“没有关系,大胆的说出来。每一个行业,每一个梦想,都值得被尊重。” 杨如宝没想到她会如此开明,眼泪一下子冲上眼眶,有什么热辣的东西,在胸口鼓荡。 她不再有顾忌,坦诚说出,“娘,我喜欢玩泥巴。” 玩泥巴? 许真真有片刻的怔愣,其他几个孩子也吃惊地看着她。 果然,别人都不能理解。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窘迫、难堪涌上心头,她低头,双手互绞,脚指头恨不得抠出一条缝来,让她钻进去。 许真真见她如此,忙道,“玩泥巴没什么不好。只是,我想弄清楚,你是喜欢泥巴的味道,继而和田地打交道,还是你喜欢用泥巴做出各种事物形态?” 杨如宝小声道,“我喜欢玩泥巴,搓圆捏扁,偶尔也做些鸡鸭狗等小东西。” 她很难为情,小孩子才玩这些东西,大人玩是不务正业。 许真真见她没表达得很清楚,就进一步引导,“喜欢到什么程度?想过要将所有东西都做得惟妙惟肖,然后永远的保留下来吗?” 杨如宝眼眸放光,“娘,是的。只是,真的可以保存吗?” 许真真笑道,“可以,只是得换一种可塑性很强的黏土。做好烧制出来,便能保存。咱们用的碗、陶罐、紫砂壶等等,都是用这种陶泥做的。” 杨如宝双眸更亮了,“那我做小动物,烧出来会有人买吗?” “有的。你这种叫陶玩,海外那些国家,有许多人喜欢呢。只要你得形象逼真,不愁没人要的。” 怎么说,也是新鲜玩意儿啊。 “太好了娘!”杨如宝激动地抱住她,“娘,这种黏土去哪里找呀。”一向有些刻板守旧的她,此时也不淡定了。 许真真笑道,“这个你得问问满谷。他若是不知,就在外边问问别人,做碗碟的泥巴在哪里挖的,你让他给你弄一堆回来。” “好。”杨如宝小脸泛红光,很是激动,其他几个孩子也是一脸雀跃。 许真真不得不打个预防针,“我跟你们说啊,有梦想是好事,最难的是持之以恒的坚持,和锲而不舍的摸索。 时间很宝贵,绝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你这辈子就和梦想无缘。我会支持你们去做,但是能不能成,全靠你们自己了。” “知道了,娘。”孩子们异口同声。 许真真点头,“那咱们先回吧,该做饭的做饭,该扫地的扫地。你们在追梦的同时,别忘了把家务都做了啊。” “是!”孩子中气十足的吼。 那些乡邻瞧着这一帮娘子军竟如此激动,都有些云里雾里。 许真真面露微笑,她的孩子,每一个都是一座宝藏! …… 第二天,下起小雨来。 好在也无须外出,许真真就在家睡懒觉。 吃过午饭,才去找里正,询问要建作坊那两块地的价格。 挨着后山她开荒出来的那些地,一块在左,一块在右,这样挨着好管理,以后也不用刘福发一人孤零零的在那儿守夜。 里正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喜上眉梢。 这些荒地荒山本是无主的,谁若是开荒耕种,就去里正处登记,再把信息提交给朝廷,交税就行。 可若是有人买去,村里也能分点钱的。 可随之一想,她买地定是又有大动作的,分到的那点小钱,便不足为道了。 犹豫再三,还是觍着脸问她,“许嫂子啊,咱村没多少银耳采了,地里收成也不好,今年的冬天,不知要饿死多少人。你如今生意越做越大,你看有什么门路,能带着大家伙一起做的?” 许真真一想,也行。 便说,“里正,我实不相瞒,我要那两块地建作坊。若是大家想参与,就都来给我做事,工钱每月按时开。只要每个人认真负责,作坊挣到的钱,我每年让出三成给大家分红。” 里正倏地瞪大了双眼,“许嫂子,你、你此话当真?” 第185章:分红,带着大家一起挣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淡笑道,“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有钱大家挣。” 招大家做事就已经很好了,还有分红,这…… 里正被巨大的喜悦砸中脑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一阵,才平复激动的心情,道,“村里有与你交恶之人,你也给分红吗?” 许真真道,“杨成寿一家已被逐出村子,自然不算。其余的,都给分吧。只是,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每家至少有一人在作坊做事。 第二,每户出一到两人,组成自卫队,分两班,日夜巡逻。这自卫队不给工钱。” 里正想,这不都是小事情么?乡下什么不多,就是闲置劳动力多啊。 “此事不成问题。”里正轻咳一声,借此压下那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可还有要补充的?” 许真真递过去一沓纸,“麻烦你帮我找些工匠来,按照此图纸建作坊。我想早些建好,人越多越好,我会比外边的多给一成工钱。” 也就是说,村里人从建作坊就开始赚钱了! 里正拍胸口保证,“嫂子你放心,我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许真真莞尔,又道,“对了,还得帮我找两名账房先生,一名负责计数,一名出纳。两个作坊先都有他们负责,若是忙不过来,就再找。” 里正沉吟了片刻,“这计数我在行,不用请人了,我来兼顾吧。出纳得管钱,你找个你自己信得过的人才好。” 许真真就笑了,“里正啊,我这两个作坊大小事可多了去,我准备请你帮着管理来着。你要是再计数,那得多忙呀?” 这里正稳重、责任心强,处事公允,最关键是,在村里拥有着极强的号召力,她两个作坊,怎么能少了这个灵魂人物参与呢?一早就算计进去了好吧。 里正反而觉得受宠若惊。 让他做两个作坊的领导? 这…… 整日盯着他们做事,可比当里正威风多了! 最重要的是提高了政绩,不说他能连任里正,被提拔进衙门做事都有可能。 当他成为一名小小的官吏,食朝廷俸禄,也算真正的熬出头了。 而且即便不给他开工钱,到了年终,相信许真真也会给他包一个大红包的! 有钱又有权,简直不要太美! 他内心乐翻,面上却很严肃,“许嫂子如此信任我,小弟惶恐。建作坊、做买卖是村中之大事,我身为里正,管理、规范好,那是义不容辞!” 很识趣的没有再提计数。 许真真也是一脸郑重,“如此,我这两个作坊,便劳烦你费心了。” …… 许真真轻松地解决掉作坊之事,她心情很不错。 下雨天,也做不了什么事,想着陈满谷昨日买的一笼鸡还在后院放着,便决定给孩子们做承诺已久的烤鸡。 可随之一想,没有锡纸和烤箱,怕做不好,又改成了烧鸡。 烧鸡挺好做的,把拔毛掏空内脏,然后在表皮涂上饴糖,放入锅里油炸。 完了之后,放入用生姜、香叶、花椒、砂仁、小茴香、丁香、大料等等香料熬制的卤汁里,熬煮完成。 这些香料,都是她在街上的店铺里搜罗而来,或是李桂花等人进深山老林里摘银耳时为她收集的,齐全得很。 才放锅里煮半个时辰,浓郁的香味便飘散开来,整条村都要闻到。 “这许娘子家又做什么美味吃食了?可馋死我了。” “等老子有钱,也天天搞肉吃!” 在全村人都羡慕的时候,忽然听见“咣咣”的敲锣声。 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里正,拿着铜锣走在小路上大声吆喝,“都给我听好了,许娘子给咱指了发财路,每家派出一两个代表到祠堂商量表决,去晚的缺席的就没有份啊。” 众人刚开始都以为自己听错。 待听个两三遍确定了,那叫一个兴奋激动啊。 “许娘子要带着咱们一起发财了,大家快去!” “过不久,咱也能吃上像她家那样喷香的肉,太好了。” 大家纷纷往祠堂跑。 甚至连蓑衣没穿,就光着脚跑进雨里。 里正又喊,“去祠堂是商量正事,哪个带娃儿去添乱的,我这里正,便让给他当。” 大家就都嘻嘻哈哈的笑。 里正是谁都能当的么?他这是故意赌气呢! 于是,那些原本想去凑热闹的妇人就打消了念头,让自家男人去。 不到半刻时,每一家的代表都来了,乌泱泱的挤在食堂,足足有几十号人。 可就在这时,大家感觉有些不对。 “许娘子怎的没来?” “她家一个人都没到啊,是不是里正诓咱们啊?” “你们没闻到那股子勾人心的香味么?人家正在家里弄好吃的呢,哪有空闲理会咱们?” 一个个开始猜忌、不满。 里正最后一个进来,解下蓑衣和斗笠,站到祠堂正中央。 威严的双眸扫过,镇压全场。 “怎么?许娘子没来,咱就不能说事了,是不是?” 众人讪讪。 有个汉子鼓起勇气说,“此事是许娘子牵的头,理应她出面同咱们说分明才好些。” 里正从鼻子里哼一声,“谁跟你说,是许娘子牵头的?” 众人错愕,“不是她?谁还能替她做决定不成?” “难道是……” 顿时齐齐看向里正。 里正高昂着头,双手背负在后,一脸骄傲,“不错。向许娘子要门路的人,是我。许娘子答应我在村里建作坊,负责管理的人,还是我。” 可惜,大家的关注点并没在他身上。 “什么?村里要建作坊?那咱们是不是都有事做了?” “我家五个劳动力,按每一个五百文的工钱算,一个月岂不是能挣二两二!” 大家越讨论越兴奋,有个甚至激动得手舞足蹈。 里正脸都给气黑了。 又一敲铜锣,“肃静,肃静!” 整个祠堂都安静了下来。 有个会来事的汉子,看着面沉如水的里正,联想到他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便说道,“咱别只顾着高兴。这件大喜事是里正给谋来的,咱可得念他的好,别寒了他的心哪。” 见他面色稍霁,这汉子便知自己的马屁拍对了,又说几句好话,里正才打断他,“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多说。我身为里正,自是希望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今日喊大家来,有两件事宣布。第一件,许娘子在村里建两个作坊,请村里人做事,我当管理……” 在村里集体开会的这个时候,许真真与孩子们坐在屋厅里美美的吃着烧鸡。 第186章:奢侈,人手一只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烧鸡炖得表皮酥香,鸡肉熟烂离骨、肥而不腻,那浓郁的香味,那软烂的口感,令她这个做了祖母的人,都吃得丝毫不顾形象,更别提孩子们了。 刘福发却是心疼肉疼,只吃了几块鸡胸肉,就不肯再吃。 忍不住劝说,“弟妹啊,这个烧鸡是好吃,可咱也不能这么奢侈呀,该留着配晚饭吃。” 哪里听说过,人手一只鸡当零嘴吃的?地主家的傻儿子都不敢这么吃,说出去要吓死个人。 许真真道,“姐夫,孩子们都在长身体,咱这又不是龙肝凤髓,只是鸡而已,该吃还得吃,啊?” 哎哟,还龙肝凤髓,你咋不上天呢! 刘福发急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跳。 半是开玩笑半是生气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这性子哟,怕是得杨瑞回来,才能治得了你了。”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 这姐夫莫不是有什么错觉,自己跟他同辈,他算哪门子的老人啊?还提杨瑞,他都不知还在不在世呢。 “姐夫,人辛苦挣钱是为了什么?除了温饱,是不是希望自己过得好一些?如今咱家吃得起烧鸡,那就吃,别太委屈自己。” 她说着撕了一只鸡腿放他碗里,“饭食顿顿吃,烧鸡不常有,姐夫多吃点,想要再吃,又不知何时了哦。” 刘福发哭笑不得。 杨如烟也道,“姑丈,娘说得对。咱们穷人乍富,自是好吃的好穿的统统都想尝试下的。等真正变成有钱人,咱都享受过了,反而能返璞归真吃糠咽菜了。” 杨如男嘴里塞满鸡肉,口齿不清地说,“素啊,姑丈。烧鸡好好吃,不吃的是傻子。” 刘平安撕了一条鸡胸肉给他,低声道,“爹,不就是吃顿鸡么?瞧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那撕开的鸡肉汁液横流,香气只钻鼻子,无不再刺激刘福发的味蕾。 再看看满嘴流油的孩子们那满足的笑脸,他总算下了决心。 吃! 不吃就是扫兴、另类。 可内心又有些惶恐:他感觉自己定力不够,容易被许真真带偏。 乡下人本就朴实无华,一粥一饭足矣。这样大口吃肉的……以后由奢入俭难啊。 杨瑞啊,你要活着,就赶紧回来吧,姐夫怕撑不住。 空间里的杨瑞又打了个喷嚏:真真在骂我? …… 许真真酒足饭饱,让如玉去菜地里摘些番茄回来,切片拌上白糖让大家吃了解解腻,她自己回房歇息。 之前总爱拿歇息当借口往空间跑,现在她不会了。 外面落雨纷飞,气温不冷不热,午觉刚刚好。 躺下不到半刻,便沉沉睡去。 但是,就在她酣睡正甜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可以说是恶梦。 她梦到杨瑞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身材高大,肩宽腰窄。再结合脑子里关于他相貌的记忆,就知这是一个极其英俊和富有魅力的男子。 女儿们都欢呼着跑出去见她,她是心思复杂,想见见他,又有点害怕想逃避。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迎出去的时候,画面一转,他又身穿银袍、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的缓缓从那小路上走来。 他身后、路边,像是有许多人在疯狂地追着他,喊什么“状元郎”、“大喜”类似这样的话,他挥手致意,像极了领导。 却不知为何,他脸上像拢着一团雾,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俊秀的眉峰,像极了空间那名杨姓男子! 她错愕万分,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也越跳越快,她的双脚,不自禁地向他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骑红妆横空出世,斜地里朝着杨瑞飞奔而至。 马上的红衣女子貌美贵气,朝他伸着手。 杨瑞皱着眉头,没有理会。 女子反而妩媚多情地笑了笑,忽然飞跃而起,如一朵红云,姿态优美地飘到了杨瑞的怀里! 紧接着,她动作很快速,不等杨瑞有所反应,她便拽紧缰绳,迫使马匹掉头。 在转身的刹那,她冲着许真真微微一笑。 那笑容得意而挑衅,许真真都要气炸了,眼睁睁看着那匹马绝尘而去。 杨瑞频频回头,焦虑地冲她喊:真真…… 雾草! 许真真猛然间坐起,额头全是冷汗。 怔怔地坐了一阵,脑子里那双熟悉的眼眸、以及那女子得意的笑挥之不去。 空间那男子与杨瑞终归是宗亲,眉眼相似也是正常的。 就是那女子,还插足别人的婚姻,真特么不要脸啊! 可怜了杨瑞这个不会武艺的,当时就跟被挟持了一般,一定很羞耻、很无助吧? 许真真气得想杀人,下地喝了几口水,气才消了些。 忽然又觉得好无语。 杨瑞多半是不在这世上了,还梦到他高中,又被贵女抢走,这也太扯了。 都怪那些人,最近总在她跟前提起他,这才有了这怪光怪陆离的梦。 可笑的是自己醒来还当真,出奇的愤怒。 嗐,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男人什么的,她是可有可无,爱咋咋滴,把孩子们培养好才是要紧。 如玉着急想拜师,自己是得为她安排了。 她不由得摸了摸脖子上毫不起眼的玉佩。 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 她也凭借这玉佩,进入空间取了山泉水加到甜品中,继而成为“糖心居”的股东之一,成功的在这古代站稳脚跟。 是以,她确信,这个空间与自己也一定有很深的渊源,要不然她不可能进得来,还比男子更早一步。 更何况,杨瑞也姓杨,也是那位仙人的后人,自己是他的遗孀,也有资格得到传承,再传给后代。 就是有一点,她与男子竟被洞府判断为有情有义的夫妻,两人携手才能拿到那些东西,就很狗。 她看了外边的天色,然后进了空间。 里边也在下雨,她一手挡在头顶,急急忙忙的冲入小木屋。 一楼的四周挂上草席帘子,里边还装了一层布帘,围得密不透风。 一旁的小灶有烟熏火燎的痕迹,说明这几日他都有在煮东西。 “杨兄弟,你在吗?” 她喊了好几声,没听见人应答。 她迟疑了下,上了二楼。 第187章:挑选,绝世武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楼梯上来的右侧,有个小花厅,上边摆着一张圆几,上面放着两本厚重的书籍,是《大学》和《中庸》。 这四书五经是秀才必须读得滚瓜烂熟的,他这个时候才看,会不会太迟了些? 她随手翻了翻,里边用一张纸,写上注解,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字。 她不太感兴趣,又喊他一声,确定人不在,便掀开那卧室的帘子。 原木色的地面像是刷上了一层清漆,光滑油亮。 有点像榻榻米式的大木床,上边铺上干净而柔软的白色被褥。床两边都有窗户,有点像现代那种民宿酒店。 就好想在那床铺上面打滚。 更想在这里住下来。 可现在已被男子占了。 哎。 在杨家老祖洞府里拿回的那些武器,则堆在房间一角,那几个红彤彤的荷包,也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她过去,想将自己选择的武器搬到一旁。 可她试了好几回,除了软鞭外,其余的硬是搬不动,太沉了。 一样最少有上一百多斤重!她只能一点点的挪到一起。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好奇,去拆开那些荷包。 打开一看,有点小失望,全是黄纸符箓。 上边刻画着鬼都看不懂的符咒,也不知能用来做什么。 不过,她翻过去一看,倒是神色大变。 因为,背面写着三种符箓的用途。 有“替死符”、“还原追溯符”、“扭转乾坤符”。 三种符咒,每种有两道,一共就有六张。 她拆开来只有五张,一检查,少了“替身符”。 这东西能代替你死一回,可是绝世珍宝! 她没有丝毫犹豫,收起了最后一枚。然后将其余的符箓一分为二,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剩下的放回原处。 之后带着武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晚饭后,外边的雨势更大,全家人在屋厅吃过饭,便都回了房。 许真真喊来如玉、陈满谷和铁柱。 其余的孩子想进来,她没同意,全挡在了外头。 然后开门见山的问,“满谷,你师从何处?” 陈满谷沉默,少顷,“家父。” 许真真摇头,“你父亲常年带兵打仗,只能抽空教你兵法,不会有时间教你武功。你的师父,定是另有其人。” 这岳母,竟精明至此! 陈满谷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说道,“吾师有两位,皆是江湖中人。” “他们出自江湖里的大门派吧?” 陈满谷点头。 许真真语出惊人,“不知让如玉拜入他们门下,需要什么条件?” 陈满谷的惊讶掩饰不住,“岳母为何会有此想法?” 许真真淡然道,“没什么。如玉想学武,我一时不知去哪儿给她找老师,想来想去,还是让她拜入你师门稳妥些。” 只是想学武,就让她去了? 陈满谷啼笑皆非,不知该说这个宠女如命的岳母什么好。 “吾师年事已高,怕不会再收徒。况且,师门也没有收女子为徒的惯例。” 许真真神色如常,“我给你师门准备了些礼物,你过来看看。” 她手持油灯,把几个孩子引到窗台。 陈满谷皱眉,内心懊悔方才说的话太过委婉,以致没让岳母打消这可笑的念头。 江湖人高傲,若不是父亲对他师父有恩,是不可能上门给他当老师的。 把所有武艺教给了他之后,师父们就回了师门,他偶尔上门拜访,也避而不见。如玉又是一女子,哪怕你准备黄金千两,也撬不开师门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看过去。 窗台下方放着些什么,屋内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 许真真把油灯放下地下,再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灯芯拔高。 而后,转身离开。 孩子们豁然看见,这地面堆着的是匕首、宝剑、流星锤、软鞭、弯月刀。 除了软鞭外,其余每一样武器都乌黑发亮,在灯光下隐隐透出红光,散发出森然肃杀的气息。 “这……”陈满谷瞳孔骤缩,像是见到什么宝贝般,眼神变得火热滚烫,不自禁的往前走两步。 许真真闪身挡住了他。 “你、如玉、铁柱各挑一样自己趁手的兵器,然后,从剩下的挑选一件,送给你师父,作为拜师礼,可好?” 能被一神仙收入库房的武器,怎么可能是凡品? 兵器重量惊人,绝对不是铁或者钢,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材质。 方才瞧见一向淡漠的陈满谷竟兴奋成这样,她便断定,这都是绝世兵器! 用这种稀世珍宝作为拜师礼,她就不信,撬不开他师门! 陈满谷胡乱点头,眼睛只盯着那些武器,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想快一点触摸到这兵器,好验证自己的猜测。 “那好,你们去吧。” 许真真走到一旁,陈满谷快步走过去,然后是如玉,铁柱站在原地不动。 “铁柱,你天生神力,我不想你埋没,想让你和如玉一起学武。”许真真笑道,“你别担心,这武器是我送你的,不扣你工钱。” 铁柱却是摇头,“东家,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出人头地,只想留在杨家做事。” 许真真温柔地道,“傻孩子,你现在还不懂,等你更大一些,你便知自身强大与权力的重要。” 铁柱便有些迷茫。 他这么大还没走出过山村,没有眼光与见识。 但是,他现在有事做,能挣到钱,每天都能吃饱,他很满足。 “去吧,等你学有所成,你才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也清晰明朗。”许真真温柔地道,“我会让你爹娘也过来做事,在村里找个地方让他们住下,你奶平时也能帮着缝缝补补,让你无后顾之忧。” 铁柱眼眶都红了,“东家,你为何栽培我?” 许真真道,“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你出生就比别人不同,日后的人生,也注定不凡。我对你好,是想结个善缘,日后你有出息了,也能照拂我们一二。” 铁柱低头不吭声,一颗眼泪砸在了地上。 他不相信自己会比别人有出息,他是觉得东家把他当作了儿子一般,才如此培养他。 不过也是,东家没有男丁,日后定是无依无靠的。 那好,就让他去学一身本领回来,以后守护着家人和东家吧。 少年的思想一下子转变过来,他狠擦了一把眼泪,神色坚定,“好,我学。” 说着,也走了过去。 如玉挑了软鞭,陈满谷要了支宝剑,他选了弯月刀。 女儿的兵器似乎不怎么样啊? 许真真担心女儿以后吃亏,走过来拿过软鞭瞧了瞧,然后走远了些,往地面轻轻一甩,竟发出“啪”的爆炸声。 第188章:可怕,变大力士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扔了鞭子。 陈满谷却是很激动,“这是江湖中传说中的霹雳鞭,乃是用上古神兽夔的尾巴所制作而成,鞭子抽动,便会引起如同使用霹雳弹般的爆炸。 若是内力深厚者,一鞭子抽出,能将一座城炸毁。只是传说流传了数百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 嘶…… 这是什么变态宝物,杀伤力这么强,谁敢用? 许真真一阵头晕,“如玉,乖,这个鞭子太可怕了,咱先收起来,你去选……”目光在那所剩下的兵器中扫过,指着那不太起眼的匕首,“那个看起来会好些,就它了。” 陈满谷又忍不住科普,“娘,除了软鞭,其余的武器全是玄铁制作而成。玄铁您听说过吗? 三百年前,一半圆物体从天外飞来,砸进了原始森林。那里毒瘴弥漫,猛兽毒虫盘踞,武功再高强者闯入,也会陨落。 曾有人冒死进去切割少许出来,也引发整个武林争夺。因为,用那玄铁炼制出来的武器,内蕴含无穷之力,一刀一剑皆能斩山河!” 雾草! 许真真身子一个摇晃,差点栽倒。 那仙人不是说,将所有拥有神秘力量的宝物都封印了么?那这些个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小牙签吗? 早知道她选现代的热武器给孩子们防身算了,还学什么武! 只是回不去了,后悔也没有用。 她扶额,急声道,“如此神奇的兵器,咱们一个普通老百姓,怎能守得住?玉儿乖,咱不要了,我再去外头给你买别的兵器,啊?” “不知这些宝物,娘从何处得来?”陈满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许真真眸光微闪,“你莫问,总归是明面上来的,只要你们不拿出去惹人眼红,便不会有问题。” 陈满谷沉吟道,“岳母大人,江湖人看重的是武林秘籍,只要武艺到达顶峰,武器反而成了鸡肋。此物虽稀奇,但是,有个别大门派也有藏品。若来路周正,在外头使用,又有大门派护着,倒也无妨。” 许真真忙问,“那你家师门,可是大门派?” 陈满谷微微扬头,面带骄傲,“这个自然。江湖中有五宗二宫十三派二十门,我师门乃五宗之首葵方宗。吾师分别是宗内四大长老中的大长老、四大护法中的逍遥护法。” 许真真哪懂什么护法长老,急声道,“你就告诉我,将这些宝物贡献上去,他们能不能保我闺女吧!” “能。”陈满谷道,“我身后是我爹,我爹身后是朝廷。即便是武林盟主,也不会与朝廷交恶。” 许真真腹诽,听起来很牛的样子,可你家族能不能接受如宝做你妻子还尚且未知,你爹又怎么可能护如玉? 她摆手,“不行。不过学个武,不值得冒这个险。可以给你师父送玄铁兵器,如玉和铁柱却不能用,等他们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再说。就是你自己,也要将武器先留在我这儿,待你回京,我再给你。” 陈满谷面上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事情轻重,便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许真真上前,指着一柄小小的匕首,“你帮我拿这一柄匕首出去卖掉,再给他俩打造两把合适的兵器。” 陈满谷便问如玉,“四妹,可是喜欢软鞭?” 如玉立马摇头,手指着那把流星弯月刀,“我喜欢那样的。” “你天生神力,轻便类的武器,的确不太适合你,弯月刀不错。”陈满谷又看向铁柱,“你呢?” 铁柱搔搔头,上前拎起一对流星锤。 “这个吧?” 许真真眼皮子直跳,“这玩意儿死沉,你力气又大,一锤子下去,还不得把人砸成一团血雾,连渣都不剩?不行,你选秀气一点的。宝剑啊,宝剑多好。” 她怕啊,这孩子还小,若是与人起冲突,武器一出,便是死亡,那可怎么办? 可是铁柱觉得宝剑太轻,不能体现男子汉气概,便抿唇不说话。 许真真瞧他这样头疼死,看向陈满谷,“你给他推荐一两样试试。” 陈满谷想了想,问他,“斧子?” “这个也太……不过比流星锤好。”许真真妥协了,看向铁柱。 铁柱又挠耳朵,“可以要两把么?不用太锋利,但一定得重一些,一把最少一百斤。” 许真真额头垂下黑线,“同等重量下,铁的大小约摸比石头小三分之一,你就想想看,一百斤石头的三分之一,得是多大吧。” 铁柱不笨,他对重量很敏感,脑子里顿时就有了个模型。 也就两个人头大小,也还行啊? 一旁的陈满谷便说,“娘,一百斤一柄斧子不算惹眼。要知道这些玄铁武器,可是每一把都三百斤以上的。” 三百斤?她还以为是一百斤来着! 那为毛她能挪得动? 是不是喝了空间的灵泉水,她也变成大力士了啊,好可怕! 许真真被吓住了,挥手,“那要打什么样式的、重量多少,你们商量去吧。我不参与了。” 她需要喝口山泉水压压惊。 等陈满谷抬脚要走,她又补充,“对了,你得尽快找个时间,带他们去拜师啊。这些玄铁武器太重,马车装不了的,你得回师门说说。若他们同意收如玉和铁柱为徒,能不能麻烦他们自己来把武器拿走。” “是。”陈满谷应声。 许真真在他内心的神秘感再度升级,他都不敢有半个字反对。 …… 接连下了几日雨,总算停了,全村人都松了口气。 明知建作坊就能挣钱,可因下雨什么都不做了,那种着急的心情,真是煎熬。 天才放晴,里正便又将他们聚集起来商讨建作坊的事。 最终商定,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出动,争取十日内做好,也不拿许真真的工钱了。 许真真一想,也同意了。 一起出力一起经营的作坊,大家才会有凝聚力与归属感,到时她不用怎么管理,就能自主运作。 会议后,大家全涌去那两块地,除草打地基去了。 熙熙攘攘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许真真也大方,提了好几桶空间的山泉水出来,还让姑娘们摘了外边菜地的青瓜番茄,任由他们吃喝。 第189章:欢乐,齐心协力干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没干活,就站在一旁同他们说笑,也帮着照看在四周疯跑的孩子,很是惬意。 这一刻的她,美丽大方,平易近人,村里人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之前跟她打招呼、套近乎,总是带着几分算计和刻意,现在就是很自然的想要与她说话聊天,当自己人一样的。 有个小伙子咕噜噜的灌了好些山泉水,很是解渴消暑,嚷嚷,“许大娘,你们家的水真甜,加了糖似的。” 旁边的大人就笑骂,“滚一边去,喝口水你都能拍须溜马。只可惜这一招,对你许大娘不管用。” 这小伙子就不服气了,“我没有拍马屁,你们不信,自己尝!” 他生气了,涨红了脸,俯身砍杂草,虎虎生风。 大家一看他这般,又觉得他或许没有说谎,便有几个大人过去尝试。 如宝体贴地用木勺倒入竹筒递给他们。 喝过后,确实清甜,清凉沁人,便一致认定,是许真真在水里加了糖。 “许娘子,你太客气了。” 大家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使出浑身解数干活。 可奇怪的是,越干越有劲,好像都感觉不到累一般。 他们纷纷说,“定是里边加的糖太补了。” “不止。咱们还吃了青瓜和那个什么茄的,那可是好东西,堪比人参的存在!” 大家心里头过意不去,说话都少了,只顾埋头干活,做事效率又比方才有所提高。 见惯了现代那些尔虞我诈的许真真,望着大家那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心情甚是舒畅。 还是乡下人好啊,对他们好一些,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回报你。 同他们打交道,太舒服了。 “真真,你家如烟都生了娃儿,为何老大和老三还没有动静?” 上了年纪的老大娘,过来拉她的手,话家常。 也有妇人在窃窃私语,“许娘子长得比城里那些贵夫人还好看,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就这么守活寡,太可惜了。” “可不?你看好些汉子和小伙子都在偷偷瞧她。若是她再嫁,定能觅得好夫婿。” 李桂花就说了,“咱许嫂子是个有主意的,她有何打算,咱支持她便是,何必在背后议论呢?一不小心,戳到她痛处,那就不好了。” 这几个妇人神色讪讪,便不再说什么。 里正这时又敲铜锣了,“都看看有哪些人没来的,报给我,我去找找。若是说不出个缘由来,作坊的分红他们也别想拿了。” “里正英明。”大家应了声,开始左顾右盼找人。 有些人早就心中有数,直接就报了出来,“杨康家没人来。” “杨奇海没来。” “还有杨大娃家。” 里正等了一阵,见没人报了,便说,“就只这三家么?还有没有?” 大家安静了下,又有说,“李婆子一家。” 只是话音刚落,便听见李婆子连喘带急的声音,“来了,来了。” 众人看过去,只见她一手压着头顶上的草笠,一手扛着一把铁锹,迈着两条短胖的腿,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便有人逗她,“我说李婆子,你家做鱼丸都挣大钱了,还用得着来掺和么?” “你这人说话真好笑。村里建作坊那么大一件事,我们家若是不参与,挣再多的钱也是外人,有什么意思?”李婆子跑得是累,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只是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又手忙脚乱的去捂草笠,捂不住,掉了。铁锹一头上扬,差点打中她的脸。 她样子实在滑稽,大家都笑了,“哈哈……” 李婆子可管不了那么多,放下铁锹,她小跑着到许真真跟前,一张满是皱纹的圆脸堆满了笑,“许妹子,可真是对不住,前几天我不知是你来,小强那小王八也没说个清楚,让你吃了闭门羹……我今晚送你十斤鱼丸赔罪,还请你妹子原谅则个。” 旁边的人听了就起哄,“李婆子,你挣几个钱就飘了啊,许娘子可是你的引路人,你连她都不见,你是想上天还是怎么着?” “李婆子,我去找了你几回,你门都不让我进,你是不是也得给我送几斤鱼丸?” 李婆子便笑骂,“去去,一边去。老娘白天黑夜连轴转,拉屎的工夫都没有,哪里来的空闲招呼你们。人家许娘子来找是有事,我不见便是耽误事儿了,能一样吗?” 众人又笑。 许真真笑道,“我那日正好得闲,带几个孩子在村里四处走走,一时心血来潮,想去你家串串门而已。没什么事儿的,你莫放心上,那十斤鱼丸也拿回去。听说你们忙不过来,都做不够给平安卖呢,给我浪费了。” 李婆子嗔怪道,“看你说得,给你吃怎么能说是浪费呢?若不是你,我们连做都不会做。” 顿了顿,又道,“平安太能干了,接的单子每日都有一沓,我全家忙得够呛,不过,心里头高兴得很。就是时间长了,有点吃不消。这不,两日前,我把在省城打工的小儿子和女婿都喊了回来,还有兰氏娘家人一起,合力一起做。我今日才有机会溜出来。” 旁边有人搭腔,“李婆子,就出你一个人的劳力,就想分红?你打的如意算盘哪!” 李婆子急眼了,“哪个跟你说,我家只出一人的?我儿子儿媳马上就来。日后建好作坊,我两个儿子上工,我就进巡逻队,我们全家都出力,鱼丸就给我女婿和亲家做了。” 大家有些诧异。 “你鱼丸这么挣钱,你舍得?” 李婆子扬着下巴,“鱼丸是挣钱,可咱这作坊好好搞,难道就不挣钱?给工钱还有分红,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我跟你们说,不听许娘子的,可要吃大亏。” 大家都安静了片刻。 以前她与许真真不对付,如今竟如此信任她,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说得好!”有人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李婆子老得意了,“我跟你们说,不管许娘子做什么买卖,只要跟紧她的步伐,不愁挣不到钱!” 许真真摇头失笑,“行了,把我说成了老妖怪一般。我又不是未卜先知,做买卖一样有极大的风险。” 李婆子不服气,“那我也不怕,就跟。” 整一个无赖的样子。 许真真无语了。 里正便道,“你们赶紧干活,我去找找那几家人,究竟怎么回事。” 他转身离去。 只是过不了片刻又回转,还带来几个人。 “许娘子,你家里来客啦。” 第190章:来访,商场兵不刃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一看过去,这不是赖三千和郭谦么? 忙迎过去。 里正说,“你们家关门,我只能把他们带这边来了。” 用眼神询问她:我没给你惹事吧? 难得天气好,杨家人全出来了,就连如烟都抱着孩子在那边跟老妇人说话呢,家里自是要关门的。 许真真回了个安抚的眼神给里正,“这二位都是我的合伙人,一位是‘糖心居’的东家,这位是‘一品鲜’酒楼的老板,来找我是有事相商吧。” 里正忙道,“那赶紧回去,请人家屋里坐啊。” 许真真点头,郭谦含笑看她,“不急。” 她的脸被太阳晒得红粉纷飞,越发显得肌肤白皙细嫩。额角有些汗湿,头发有些凌乱,温柔中带点野性的妩媚。 不一样的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 被全村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许真真很是不自在,“回去说。” 又喊几个闺女,“丫头们,家里来客了,该做饭的,要回去准备了啊。” “哎!”孩子们应声。 轮到今天做饭的如玉有些苦恼,“娘,要不主菜还弄烧鸡?”那个简单,再炒几个小菜就够了。 许真真道,“你们自己做主。只是,两位伯伯远道而来,总不能失礼了去。若是太寒酸,我可要罚你做一个月饭的。” “啊?”杨如玉哭丧着脸,感觉自己今天好倒霉。 郭谦朗声大笑,“不怕,做得好,郭伯伯有奖。” 杨如玉豪气抱拳,“谢过郭伯伯。” 那边杨如男哒哒地小跑过来,糯糯地道,“郭伯伯,我也帮四姐姐做饭呢。” 也就是说,她也想要奖励呗。 许真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对郭谦说,“别管她,这丫头野得很。” 郭谦摆手,“无事,小姑娘家家,性子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率真烂漫最是难能可贵。” 笑着看如男,“你是小七,对不对?” 杨如男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酒窝,“郭伯伯,我是。你猜对了,好聪明呀。” “哈哈。因为小七最显眼,最招人喜欢。”郭谦就想抱抱她,许真真不着边痕的去牵她的小手,笑着吩咐如宝,“记得摘些青瓜番茄回去。” 转身往前走。 郭谦刷够了存在感,也是见好就收,冲大家拱手告辞。 大家有些受宠若惊,有些慌乱的回礼。 而在他走后,他们纷纷议论。 “这两位贵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特别是这位郭东家,气宇轩昂,又与许娘子关系莫逆,若是家中无妻,两人倒是登对。” “哎,你说的不废话么?人家有钱有权,怎么可能无妻?” 郭谦很想对他们说:郭某无妻,求撮合! 但是,想到许真真上回在酒楼说的那些话,又暗自叹气。 追妻之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 待走了一阵,离那些人远远的了,许真真才问,“怎么的有空过来?” “我明日去巡视考察合作商,赖兄提议来你这里看看,便来了。” 许真真站定了脚步,“展会过去许久了,你还没出去么?” 郭谦笑容微敛,“铺子出了些事,处理好又连日大雨,耽搁了。” 许真真心头发紧,皱眉,“什么事儿?” 郭谦原本想搪塞过去,可瞧见她清澈的双眸望着自己,便不由自主的说了,“有顾客吃了糕点后上吐下泻,李员外的老娘更是吐血昏迷。这些人告到官府处,铺子被封,我也被带走问话。” 许真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面色都变了。 “那后来呢?” “后来……”郭谦用戏谑的眼光看着她,“在我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你的护花使者突然出现了。” 许真真不悦,“说话注意些,什么护花使者。” 赖三千帮着补充,“就是上回在招商会现场,帮了你们好几回的黑衣人。郭兄以为,此人爱慕你,才这样时刻关注着与你有关的一切,又总在关键时刻,帮上忙。” “胡说八道些什么。”许真真嘴上喝斥,却不自觉的红了脸。 她捏着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垂眸掩下眼里的羞意,道,“他这回是怎么帮的?” 郭谦:“他自称见到一鬼鬼祟祟的人混入顾客中,东摸西摸的,便怀疑此人在打包好、放在角落里准备送出的糕点上动了手脚。 他尾随那人离开,跟踪到他的藏身处,然后折回。待听说我吃了官司,他便来了,还当场画出那贼人的相貌。” “官府连夜行动,不费吹灰之力,便抓到了人。那杂碎起先死活不招,这黑衣人就说,他或许是用细小的中空管子,从糕点底下插入到中间,再将药粉喷出的。和在招商会上的手段如出一辙。” 许真真恍悟,“原来是这样。” 招商会上的样品全被杨掌柜处理了,以致后面一直都查不到,别人是如何下的泻药。 不成想,那家伙竟猜出来了。 郭谦接口道,“果不其然,听他这么说,那杂碎便有些慌张。林捕头看他神色不变,便用了酷刑,这才全招了。” 许真真问,“是谁指使的?” 郭谦笑看着她,“他说是你。” 许真真啼笑皆非,摇头,“这人没救了。” 这人想反咬她一口,估计不知她也是股东,不可能对自己捅刀,而郭谦也不可能猜疑她。 郭谦苦笑着叹气,“小贼奸诈,暂时还被关押牢里。不过,即便他没招供,我也猜到幕后指使人是谁。就是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有些气人。” 许真真对那“一品甜”也真是心烦到了极致。 “能不能用同样的法子,也让他们一地鸡毛?” 郭谦阴恻恻笑起,“能,怎么不能?我郭谦,可不是吃哑巴亏之人。” 许真真吃惊,瞧着他阴险的笑容,她明白了。 这家伙,这几日一定做了反击。 一旁的赖三千插嘴,“商场如战场,商人过招,向来是兵不刃血,你来我往,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大的赢家。许娘子,你慢慢适应就好。” 许真真点点头。 赖三千转了话题,“对了,你带那些村民在开荒还是?” 他现在对许真真的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感兴趣。 因为,那都是商机,都是钱啊! 第191章:琐事,如玉与铁柱离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不想作坊还没有开起来就节外生枝,故而没有说真话,“总归是闲着,就想着多开些地来,种些瓜果什么的。” 不料,赖三千兴味更浓,“你可会教授他们种植法子?” 许真真含糊其辞,“先除了草再看吧,泥土质量很重要。” 这话却扼杀不了赖三千的期待,“赶紧种,多种些番茄,你供应给我酒楼的,少了。此外,我还想多开两间分酒楼,所有蔬菜,找你提供。” 艾玛,光偷偷提山泉水出来浇灌,都累死她了好吧! 许真真忙摆手,“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就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只有这么点儿菜,自己都舍不得吃,怎还有多余的卖给你?” 赖三千斜睨她,“你就跟我哭穷吧。若当真这么可怜,方才为何舍得摘了两三担子给乡亲们吃?那里好歹有上百斤,若你那些乡亲知道,他们一口吃掉几十两银子,不知如何作想?” 许真真一噎,叹息,“那青菜里含有轻微能量,他们吃了身子骨好些,也能帮我多做点事嘛。都是乡亲,哪儿计较得了那么多。” 赖三千板着脸,像是有些生气了。 可下一刻,又忽而莞尔一笑,“我总算明白,为何郭兄会栽在你手里。你这样的女子,实在有趣。”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嘀咕,“我谢谢他!” …… 带着他们回到家,她看到门口拴了好几匹马。 原来路上泥泞,不适合马车,郭谦等人都是骑马来的。 难得他们有这份心意,便让女儿们齐心协力,把午饭做好。 郭谦与赖三千吃好喝好,自是相当满意。 临走时,赖三千要买下许真真那烧鸡的配方,她大方的送给了他。 可这厮又死磨着她每日增加二十斤菜,番茄额外多十斤。 她咬牙答应了菜十斤,番茄五斤,他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马。 郭谦走在最后,他深深地看了许真真一眼,说道,“那黑衣人带官兵去抓拿小贼时,不慎受了伤。” 许真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而这时他已策马离开。 她慌了,找了个借口,回房翻出买了许久的伤药,急忙进了空间。 这里晴空万里,五颜六色的花儿已开满了大地,一眼望不到头,热烈奔放。 彩蝶儿纷飞,蜜蜂穿梭期间,勤劳而又欢快,像一个个花间精灵。 一阵风吹来,掀起层层花浪,花香扑鼻,她染上幽香,仿若自己置身于仙境,又仿佛自己也变成了那千万朵花的其中一朵。 这一刻,她恨不得抛弃一切世俗,就在里边住下来。 但是,她也只允许自己沉沦迷醉小片刻,很快,她就进小木屋找男子。 只可惜,没看到人。 喊了几声,又上了楼,还是没看到他。 他换下的衣物晾晒在木屋旁,其中就有两身黑衣。 她拿起一件黑衣看了看,在左下腹那里,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口子,哪怕洗干净,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是腹部受伤了。 可不在空间好好养伤,人跑哪里去了? 她找不到人,就给他留了言,说晚上送饭给他。 但是,晚上她进来,他依旧不在。 …… 天放晴了几日,陈满谷去宗门走了一趟回来。 “娘,我师父说这世上天生神力者,不够一掌之数。是以,他惜才,将四妹与铁柱都收入门下,成为关门弟子。” 许真真点头含笑,“很不错。你师父对拜师礼,可有意见?”给他选了一把宝剑、一把弯月刀送去的。 陈满谷罕见的露出笑容,“师父很满意。” 送上如此大礼,他也面上有光,在师门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那就好。”许真真往深一层想,又有些担心,“只是,你师父之上,还有其他长老护法,也有宗主,若是他们妒忌眼红,岂不是反而害了你师父?” 陈满谷笑道,“娘,师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因此,他以你的名义,把这些礼品献给宗门,当镇宗之宝。全宗上下很是高兴,以此为荣,很是期待四妹与铁柱的到来。” 许真真这才放下了心,“你师父拿得起放得下,既不辜负我们,又对宗门忠心耿耿,真乃君子也。回头替我好好谢谢你师父。” “是。” “你在师门,可有相熟的师兄弟?也投其所好给他们送些礼,好照拂下如玉和铁柱,免得他俩被欺负了去。” 陈满谷有几分羞愧,“两位师父当初是离开宗门,到我家中教授武艺,我很少接触到师门。” “如此,你更要拉拢好关系。”许真真摸出一沓银票,“你可以请示你师父,看是请客吃饭还是送礼,你看着办。” 陈满谷接过一看,惊讶。 三个月前家里还三餐不继,如今送礼都给五百两,这短短的时日就挣了那么多钱,这岳母好手段! 许真真却是苦笑,“家里的积蓄都在这儿了。没办法,教育向来烧钱。就希望如玉和铁柱能吃苦,学有所成。” 陈满谷微微蹙眉,“娘,小婿以为,这礼送不送,意义不大。宗门收了大礼,定会照顾好四妹、铁柱的。” 许真真却是坚持,“要送。江湖险恶,即便在宗门,也有勾心斗角。如玉有点心眼,可铁柱还是傻小子一个,若有人帮着提点一二,他俩会安全许多。” 陈满谷便没有说什么。 这是一个母亲,为远行的孩子准备的一份心意,他无权拒绝。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第二日,他两位师父竟亲自上门接人。 也是此时他才知,他还是低估了这两种宝物的珍贵。 两位师父慈眉善目,平易近人,许真真知道,那不过是表面。没有一个江湖人,是真正心慈手软的。 但是,只要他们善待如玉与铁柱,就足够了。 许如玉和铁柱匆匆收拾东西,拜别了全家人,随着他们的师父离去。 这也是第一个离开自己的孩子,许真真心中满是怅然。 消沉了一两日,她才找来村里人帮忙,将村头那两间荒废的屋子修葺好,让陈满谷把铁柱的父母接来。 培养铁柱这件事,她几日前,让陈满谷带他回去,跟他父母商量过了。 只是,她特意嘱咐满谷,不要对铁柱父母透露自己有安置他们的意思。 因为,她不想他父母为了摆脱困境,而违心同意。 不然日后铁柱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们也会怪她。 如今铁柱走了,她才兑现给他许下的诺言。 到了下晌,陈满谷把他们一家子带回。 一见面,这一家几口热泪盈眶,就要给许真真磕头。 第192章:作坊,白酒与香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前几日下大雨,屋子坍塌,铁柱爹的腿落下残疾,出去做工没人要,铁柱奶奶淋雨生了病,铁柱走了,一家人举步维艰,看不到希望。 许真真的安排,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们的黑暗。 许真真带着几个女儿,收拾屋子床铺,给他们送去柴米油盐、衣服被褥,又在他们那里做了晚饭一起庆祝入伙。 如此,这一家子算安顿了下来,成为杨家村人。 …… 南方的夏季雨水充沛,时常大雨倾盆,作坊的建造很是缓慢。 可当全村人的劲儿全往一处使的时候,那力量是相当惊人的。 磕磕碰碰十日,简洁而不简陋的两座作坊,总算完成。 而期间,村里有三户人家,从头到尾都没参与的。 杨康一家眼高于顶,不屑来; 一家是风氏的婆家,不知为何,他们死活不愿来; 最后一家是村里的杨大娃。 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就挑起了整个家。他生了病,家里只有一个老迈的奶奶和五岁的小妹,便来不了。 里正宣布,前两家失去作坊分红资格。日后也不得接近作坊半步,否则出半点问题,都算他们头上。 至于杨大娃,则因许真真替他求情,给他保留了分红名额。 村里私底下里有人说许真真对外人好,对自己人却心狠,虚伪得很。 因为,如玉那天与铁柱去杨康家抢桃胶,不但出言顶撞杨康与冯氏,还将两个舅舅打伤,许真真却不闻不问,两个弟弟还是杨康一家医治照顾的。 虽说许沉、许静也挺混的,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她此举,未免令人心寒。 李婆子这几日又能抽出时间去村里闲逛,将这些人的议论,告诉了许真真。 “他们不懂。”许真真摇摇头。 “亲兄弟又如何?当他不断的在你背后捅刀子,站到了你的对立面,他就先抛弃了那一点淡薄的亲情。” 既然这样,那就一路交恶到底,用不着假惺惺的做给世人看。更不想他俩再跟水蛭一样缠上来,给我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帮助外人,我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无论是铁柱还是杨大娃一家,他们处境艰难,犹如在万丈悬崖挣扎,我拉他们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就能结下善缘,于我是百利无一害,我为何不干呢?” 李婆子算明白了,她是个爱憎分明之人。谁敬她一尺,她会敬人家一丈;可谁若毫无底线的伤害她,她会记恨一辈子! 庆幸自己没有做出过分之事,并且取得了她的原谅。 不然此时身处深渊的,会是自己! 思及此,她心情一阵激荡,将发达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许娘子,你放心,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李淑兰没齿难忘,日后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许真真:“……” 没能跟上她的脑回路,目光落在她浑身发颤的肉肉上,默默移开。 过得两日,许真真设计的机器,也生产了出来。 拉回来安装这一日,全村人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大家伙,就觉得好高大上,好兴奋,一个劲催促许真真快些开业。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机械,最大件便是蒸馏器。 四个,两个作坊,设四条生产线,每条生产线一个。 大家又有疑问了,“这器具瞧着都是一样的,许娘子,你打算两个作坊,都生产同样的东西么?” 许真真卖了个关子,“到时你们便知。” 大家越发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开工才好。可还没看见其余原材料回来,便只好按耐住。 许真真试了机器,没有什么纰漏,便带着如宝频频外出。 一来定制酒壶、酒坛、香水瓶子,二来,分许多个地方,大肆购买酒水、粮食;第三,她去找了卖盆景花草的那位老板,向他采购鲜花。 如此准备了多日,在乡亲们一再追问下,她才公开这两个作坊要生产的东西。 “高浓度的酒和香水。” 古代的酒,度数低,口感不好。但是,只要加点灵泉水,再让酒水经过蒸馏器提纯,这质量便能上好几个档次。 此外,将高度数酒再次蒸馏,便能得到较纯的酒精。在这个医药匮乏的年代,酒精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而有了高纯度的酒精,香水的制作,那是水到渠成。 听她这么说,乡亲们全都激动叫好! 香水他们不太懂,可酒却是知道的。 一壶酒约五两重,卖价就要十五文,还供不应求的。若是他们能酿制,那还愁挣不到钱吗? 有个老人有些不放心,问她,“真真啊,你当真会酿酒?” 古代的许多技术都来自家族的传承,许家和杨家没有出过酿酒之人,原主之前又毫无作为,她怀疑是正常的。 许真真笑道,“我是从一本海外的书里看到的酿酒法子。我反复试过好多回,总算成功。可以说,我的酿酒技术,是这世上最领先的。”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以后可以做大做强啊!” “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乡亲们兴奋得不行,跃跃欲试。 许真真道,“也就这两天了。” 又对里正说,“明后日原材料逐一送到村里,还得麻烦你安排卸车、搬运和存放。” 里正应下。 许真真又去做其他准备工作。 例如写下每个工位的工作内容、注意事项等等。 直到认为准备妥当、万无一失才进空间,给男子留言,让他收割空间少量的花。 说起来,这个家伙也真够狠心的,说不见她就不见。 无论她什么时候进去,他都不在,也不知是不是刻意避开她的。 但是,他又不离开。 她每天都起得很早,想从空间提灵泉水注入家里的水缸、水井、鱼塘,可她却发现木桶贴上纸条,上边写了字,“已挑水,你安心睡觉”。 她一一检查,果然都挑过了。 进木屋找他,人却不在,每次都这样。 到后来,她也懒得理。 记得他说帮着收割完花就回去,这是他当初答应过的,算是他的一种执念吧。那么,就给他一个履行诺言的机会,让他收割花束。 第二日,各种原材料陆续送来。 她要签收、付钱、清点,无暇顾及其他。 可就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驿差送来一封信。 第193章:来信,杨瑞要回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个年代还没有邮驿,但是,有些驿站的驿差也会揽一些送信送物资的私活,只是收费很高,哪怕是商人,也不一定承受得起。 当然,许真真不知道这些。 里正刚想提醒她,便瞧见带着几分好奇,当场把信拆开了。 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语,却如同闷雷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响。 她身形踉跄,手里薄薄的纸张也飘落。 里正忙一把捞起,看完,抑制不住地激动大喊。 “杨瑞没死,他要回来了!” …… 作坊开张了两三日,许真真忙得头晕脑胀。可一旦停下来,她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之前跟孩子们说,是她们的爹托梦,她才幡然醒悟做出改变的。 可谁会想到,他竟没有死,要回来了。 那她托梦的借口,就有些站不住脚。搞得这几日,孩子们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 而且,他与原主做了十几年夫妻,对她十分了解。 自己这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定会起疑。到时,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最尴尬的是,她要与他同床共枕。 与一个陌生人睡一张床,做夫妻间的亲密之事,太恐怖了好吧? 光想想就让人崩溃! 她好想摞担子不干了啊! 哪怕是刚得知自己穿书、会被沈逸飞残忍虐杀时,都没有这么沮丧。 但是,还没到绝境,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等等吧,看看八年未归的杨瑞,究竟有什么变化。 到时若真的难以相处,她就躲到空间里,不出来了。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她颓废了两日,又振作了起来,继续忙碌。 好在,香水和酒的制作都很简单,各个工位上的工匠们很快便上手。 她得到第一批成品的时候,村里的稻谷也全都成熟。 各家各户忙着抢收,好开始下一轮的播种。 农民,还是以耕种为根本,他们是半刻都不敢松懈。 许真真干脆给他们放几天假,她也好去城里接单卖货。 可就在这时,离家两个多月的沈逸飞也回家了。 原来,他们书院也放农忙假,一共七天。 难得他回来一次,许真真也不急着进城了,在家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打算与他谈谈。 不料,他却主动说起生意之事。 “娘,这香水与白酒,你还和郭东家合作么?” 许真真摇头,“不了。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每个人的资源都是有限的,郭谦为了抵御‘一品甜’,底牌尽出,我不能再指望他,得另外发展。” 沈逸飞眼里异彩连连,“那您找好合作商了吗?” “还没有。我打算去省城,看看能不能找到行商或者商队合作。若是不行,就找间小铺面。” “娘,有些冒险啊。”沈逸飞面露忧色,“别个铺子自有作坊,商队也有合作商,咱很难插得进去吧。” 许真真想说自己有计划,可见他很是担忧的样子,她心头一动,便问他,“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做?” 沈逸飞:“娘,小婿顾着科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见识浅薄,更不懂商业,给不了您好的提议。 只是,小婿想起有两位同窗,家中正巧经营着酒坊与脂粉铺子,您若是与他们合作,不用承担什么风险,就能拿到钱。” 许真真看着他,面色平静,“是吗?我与他们同是制造者,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合作?” 沈逸飞眼眸发亮,“小婿方才想过了,有两个合作方向。其一,我同窗的家族合作商多,渠道也多,可以委托他们代卖; 第二,送样品给他们看过,若您制造的东西比他们的品质还要好,那么,咱们可以连方子、器械一起卖给他们,得到一大笔钱,够您安享晚年了。” 许真真望着他有些激动的脸,声音微冷,“你希望我与他们合作?” 沈逸飞微怔,“你觉得这法子不好?” “你觉得好?” 沈逸飞点头,“我觉得很不错。” 许真真沉默,忽而一笑,“飞儿,我从不打无把握的战。生意上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读你的书,啊?” 沈逸飞漆黑清亮的双眸,一点点冷了下去。 “娘,你不信我?” 许真真啼笑皆非,“飞儿,我只是对这合作模式不感兴趣,怎的和信不信你扯上了?” 沈逸飞敛了戾气,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委屈,“娘,你与‘糖心居’的合作也和我说的差不多,你为何就不能和我同窗合伙?” 许真真叹气,“飞儿,你不懂商业,是以区分不出来这二者的不同。你只需知道一点,我凭着方子与食材,便得到了‘糖心居’铺子的三成股。如今分铺子、代理商遍地开花,这里边的利润,依然有我的一份。 而你方才提议的,要么把货物让你同窗贱卖,要么他随意给个价格,我就把所有东西给他,这不就跟双手送给他差不多么?” “如此……”沈逸飞讪笑道,“没想到,这生意还这么多弯弯绕绕。娘您却能理清,小婿自愧不如。” 许真真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哪个生来是什么都会的,还不得学?我呀,也是多看了些书,多思多想多做,盲人过河一般一步步往前探路而已。” 顿了下,问他,“上回在省城的招商会上,你为何没来找我?” 沈逸飞有些难为情,“小婿在分铺子门口看到您,想同您打招呼,被同窗拉去喝酒。第二日宿醉不醒,同窗把我丢马车里带回书院。因此被山长责罚,两个月内不准出院门半步。” 许真真恍然。 难怪他没来找自己,也不见她。 “我那日去找你,那莫姑娘也去了书院,她可是去探望你?” 沈逸飞皱眉,明显的不悦,“岳母,请慎言。莫姑娘冰清玉洁,云英未嫁,此话若是传出去,有损她的名节。她路过书院,给小婿送上一点吃食而已。” 许真真双手环胸,“我看到她进去了。” 沈逸飞噎了噎,“她顺道去看山长夫人。” 许真真定定地看着他,“最好是这样。” 凭感觉,他说了谎。 所以,她气不过,很严肃地道,“飞儿,我再一次跟你说,你想离开这个家,我放你走,如烟也不会纠缠你。 你留下,自然皆大欢喜,我会当你儿子般看待;可倘若你作出伤害烟儿之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194章:争吵,女生外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眼里里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他倏地站起,“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既然如此,那你便做主,让我与如烟和离吧。” 他面色涨得通红,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出奇的愤怒。 许真真神思复杂。 不愧是书中从一介卑微的赘婿,爬到朝堂中那高位上的大反派,她自认为阅人无数,这一刻竟看不透他此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良久,她道,“好,既然你我互不信任,就没有必要勉强成为一家人……” “娘,不要!”杨如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神色凄婉。 许真真叹气,原主生的这几个女儿真不太行啊,哪怕母女关系再好,可一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就胳膊肘往外拐。 这丫头如此,杨如宝亦然。 每次跟她们的夫婿谈话,都躲在外边偷听。 一有冲突,便都按奈不住,让自己暴露出来。 “娘,即便那莫姑娘对相公起了仰慕之心,可相公心里有数,不会对她如何的。” 她泪眼婆娑,眼里深藏着一丝哀求。 许真真内心衍生起深深的无力感的同时,又有种无力掌控的愤怒! 认定一旦与男子和离,就永无出头之日? 如此的委曲求全与卑微,这古代的女子,都这么傻的吗? 可自己对她言传身教,又说会留一个作坊给她,让她无后顾之忧,这样她都没有底气吗? 她冷冷地看着如烟,毫不怜惜的戳破她自欺欺人的面具,“你这句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也很清楚,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层层包装。 能窥见一二句真话,都是他良心发现。正因为他捉摸不透,你没有安全感,才在成亲后,还去找林思南。 如今,你早已迷途知返,他却一再的编织重重谎言,你彷徨不安,心无所依,便迫切的想留住他,是不是?” 她的话一针见血,杨如烟的面色都白了几分。 呐呐,“娘,我只是想,给我和相公,各自一个机会……” 许真真看向沈逸飞,“你怎么说?” 沈逸飞面上的怒气逐渐消失,取之而代的是苦涩的淡笑。 “看得出,莫姑娘对我有几分好感,偶尔也嘘寒问暖,可也仅此而已啊。娘,我知道分寸的,您为何就不信我呢?” 杨如烟濡湿的双眸里,也带着控诉。 得了,自己为他俩好,反而里外不是人了。 许真真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知道指责我不信任你,可你扪心自问,你对我说真话了吗?在‘一品鲜’酒楼开招商大会上,你明明在一楼,却没来找我,反而与莫初然一起出去。你说你若不是心虚,为何要刻意隐瞒?” 沈逸飞眼神微闪,“当时人多口杂,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便和几位同窗,与那莫姑娘一起去了书斋。” 许真真眼里带着些许嘲讽,“你还知道那里人多口杂啊?那你又记不记得,那里的招商大会是我们发起,越是人多,越需要人手帮忙?没想过吧?你压根儿就没把这个家的事上过心。” 说难听点就是只顾着他自己! 沈逸飞目露惊讶,随之一脸羞愧,“岳母教训得是!小婿头脑简单、阅历短浅,是以没想到这一层,小婿知错。还请岳母以后对小婿多加提点,让小婿避免再犯相同错误。” 许真真心里冷笑。 本质上是自私自利的人,他能怎么改? 但是,也没有法子啊,自己女儿要跟着他,她总不能逼着他俩和离吧? 沉默了片刻,她语重心长地道,“飞儿,做人坦诚些,有一说二,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 我们又不是你的敌人,你戴着一副面具给谁看呢?你不累,我们都觉得累。 还有,你是个有才学的孩子,无须借助外力,你只要好好读书,便自有出路。 你既想与烟儿好好过下去,就再也不要见那莫初然。其余的女子,你也能避就避,不要给人家希望,自己更不要心存幻想。因为,只有夫妻同心,后院才不会起火,你也才能走得更远。” 沈逸飞神色肃然,“小婿明白。”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许真真道,“难得回来,你多陪陪烟儿和嘟嘟。过两日田里的稻谷足够成熟了,咱全家一起下地收割。” 沈逸飞微不可见的蹙眉,“这些农活,不都是二姐和二姐夫做的么?” “你也知道说都是他夫妻做,那就不能今年换一换,他俩休息,咱们去做?” 沈逸飞见她面露不悦,忙道,“娘,您别误会。我是想说术有专攻,什么样的人,适合做什么样的事儿。就好比我喜欢读书,二姐二姐夫擅长农活,大姐夫忙家务,若互换过来,未必能做得好。” “这不是什么互换,而是在为咱共同的家付出。”许真真道,“没有人天生就什么都会,也没有人喜欢辛苦、操劳。他们主动揽下家里的农活,是家里没人动手。 你别在这儿巧舌如簧为自己辩解,自己懒就懒吧,大方承认,没什么好遮掩的。” 停顿了下,她忽而笑了,“我以前也懒。因此,我也要去。” 沈逸飞也只好跟着尬笑,“娘教训得是。” 许真真又问起他读书之事,这回他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有问必答,没有半点不耐烦。 她心里的憋闷之气消了些,笑骂,“早这么老实坦率,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何至于在这儿争吵不休?” “都是小婿的错。”沈逸飞笑容带着些歉意,长揖到底,“还请岳母原谅则个。” 许真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狡猾又自私,又惯会做错事后粉饰太平,实在不算是什么好人。 就希望他还保留着做人的底线吧。即便不喜欢如烟,最终也好聚好散,不要对自己一家怨恨。 “你们聊吧,我做饭去。”把空间让给了夫妻俩。 她前脚刚走,沈逸飞就伸手搂着如烟。 “你清减了许多,受苦了。” 杨如烟眼眶一红,扭了扭身子,甩开他的手。 第195章:八卦,埋下怀疑的种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相公好狠的心!你三番两次不见娘亲,又与那莫姑娘有牵扯,她很生气,让我俩和离。我想着嘟嘟以后要没了父亲,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日子过得度日如年……” 哽咽得说不下去。 沈逸飞柔声哄道,“好了,都是些误会。以后我不回来,就给家里写信,你和娘就不会担心了,嗯?” 杨如烟仍觉得委屈,“我娘说了,你不许有三妻四妾,哪怕你日后做官了也不行。可别再跟其他女子来往了。” 沈逸飞肃然道,“遵命,夫人。” 方才还认真吃手手的嘟嘟,听他这一嚷嚷,乌黑澄净的眼睛看向他。 忽而无声笑了。 小脸粉雕玉琢,唇瓣粉红,笑容是那样的干净无瑕,如同冬日的暖阳般驱散人心头的阴霾,治愈人心。 沈逸飞伸手抱过,温柔呢喃,“柔儿,一段时日不见,可有想爹爹呀?” 感受到他对女儿的爱,杨如烟心里变得柔软。 偎依着他,小声说,“相公,我爹还活着。” 沈逸飞手一抖,差点把孩子摔了。 “你说什么?” 杨如烟语笑嫣然,“我父亲,他还好好的。过不久,就要回来了。” 沈逸飞脑子里嗡嗡作响,愣住了。 “怎么会……若人安然无恙,为何这些年都渺无音讯?” 杨如烟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把孩子抱了回去。 “我爹定是出了意外,才耽搁的。”斜睨他一眼,“怎么,我爹爹归来,你不太高兴?” 沈逸飞面上神色几经变幻,勉强笑了笑,“自是欢喜的。只是从未谋面,心里有点发悚。” “你多虑了。我爹爹温文尔雅,外人都说他不像生意人,像书生,脾气温和,人缘极好,可比我娘好多了。”杨如烟声音压得低,生怕许真真听见,“他对我几姐妹很是疼爱,又怎么可能为难几个女婿呢?” 沈逸飞只是笑笑,眼神深邃难懂。 …… 午饭后,天色有些昏沉,夏风凉爽。 他抱着孩子在小路上散步消食。 站在田梗上的两个妇人同他打招呼。 他含笑点头,“桂枝婶儿、兰花嫂子。” 笑容如沐春风,人如芝兰玉树,这两个妇人顿时心花怒放。 桂枝笑得如同枝头的花喜鹊:“哎呀,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看我们飞儿,满身的书卷气,贵不可言,谁若说他日后没有一番作为,我跟谁急。” 兰花忙接口,“那还用说么?全村长得最好看的男子,他若没出息,这世上就没有出息之人了。更难得的是,还帮着带孩子,让自家婆娘在家睡懒觉。这样的好男子,真不知去哪儿找。” 桂枝越看沈逸飞越觉得迷人,心里不禁有些妒意,“这如烟呀,十指不沾阳春水,生的孩子也不好看,鼻塌眼小,她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嫁了你这么个好夫君。” 沈逸飞心头一动,“我孩子,与我不多似么?” 兰花一声嗤笑,“真是个傻小子,像不像你自己不会看么?” 沈逸飞看了看,摇头,“我看不出来。况且,我娘说了,孩子一长一个样儿,不到十八岁,都很难说像谁。” 两个妇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古怪地笑了笑。 “真是个傻小子。” 她们调笑了几句,便回了。 沈逸飞抱着孩子,看着自家女儿,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内心,悄然种下。 抱孩子回去后,他又兴致勃勃的去找了许真真。 “娘,我想到了一个售卖咱货物的好法子了。” 许真真兴趣缺缺,耐着性子问他,“哦?是什么锦囊妙计,说来听听。” “我娘不是在红袖招么?送些样品给里边的姑娘用,好了自然找咱们。” 许真真欲言又止。 她生产的香水与白酒,定为中高档,顾客是殷富人家以上。可若是率先出现在烟花之地,那就降低了档次啊。 她批量生产,虽然不能当奢侈品卖,可也不想低价售出。 更何况,她前面的这几批,加了灵泉水和空间里的花酿制,属于高档品,没有好价格,宁愿不卖。 但是,她不能直说。 不然他又误会自己歧视他那个可怜的母亲。 斟酌再三,她只能说,“因是试营业,头几批做得都不是很好,等过一段时日生产更多的出来,再去考虑吧。你可以先去看看你娘,询问下她意见。” 沈逸飞点点头,没说什么。 只是第二日一大早,他就说要去红袖招看他亲娘。 许真真来不及准备礼品,就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买点东西过去。 可他走后没有多久,管作坊作坊的杨大兴就来找她。 “婶子,逸飞拿了五坛酒、二十瓶香水走了。” “什么?” 许真真倏地站起,“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签字的字条,库房的东西,不许任何人动么?” 杨大兴见她面色难看,心里暗说不好,急忙道,“他说他回去看他娘,是您让他到库房挑礼品的。” 哼,真是狡猾。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杨大兴不起疑,他爱搬多少便多少。 也等于告诉她,他难得回家一趟,带点自家生产的东西回去孝敬亲娘,是理所当然。 该死的! 这还是她品质最好的那一批! 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心里不爽到了极致。 杨大兴越发心不安,“婶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深吸了口气,“这批样品有瑕疵,是赝品,拿去送人未免失礼了些。你待会儿找几个人,送到我家库房来,我自己用,回头记账上,从我分红里扣除。” 是。”杨大兴想到大家辛辛苦苦做了几日,居然不能卖钱,有点小失望。 待他离去,许真真坐在原处,久久不动。 过得一阵,如珠从外边进来,大声嚷嚷,“娘,娘你在哪儿呢?” 声音大得跟雷公似的,许真真都不想理她。 她自己却找到了屋厅。 “娘,原来你在这儿啊,怎的不应我啊,害我好找。” “什么事儿?” 杨如珠瞧她神色不对,就急了,“娘,你面色好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真真咬牙,“不说就滚!” 她被吼得吓了一跳,“娘,你做什么凶我啊,惹你生气的人又不是我!你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许真真黑脸。 第196章:端倪,恶毒的连环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如珠见她这般,越发觉得很委屈,“娘你变了,你偏心几个妹妹,天天逼我练跑,看到我就讨厌,你根本不疼我。” 许真真烦躁,“你是奶娃子还是怎么着,天天追着让人疼?除了撒娇与妹妹争宠,你就没有其他事情做是不是?” “娘,你这话直戳我心窝子!”杨如珠跺脚,“敢情在你眼里,我就一无是处、跟酒囊饭袋似的只知道吃,什么都不做!那家里的饭菜是谁做的?鸡鸭狗是谁喂的?里里外外是谁打扫的?我每日都在做这些事情,你都看不见!” 她越来越气,“好,你不待见我,等爹爹带了后娘回来,你别指望我站你那一边!” 许真真给她一记冷眼,“什么后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杨如珠抽泣着道,“外边都传遍了,你膝下无子,爹爹又八年未归,定是有了外室。不但有后娘,还有弟弟。 等爹爹带他们回来,要么你被休弃,要么那女人作平妻,与咱和平共处。你若再对我们不好,爹爹要赶你走,那该如何是好?” 许真真都要被气笑了。 “你是猪脑子吗?外人乱嚼舌根的话你也信?你爹要真的外边有人,他信上不会说吗?” “娘,那万一真有呢?” 许真真沉默了。 她不是没想过这件事。 一个顾家的男人,除了在外头有家,几乎找不出足足八年不归家的理由。 但是,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她不会无端猜测,自找不痛快。 “没有万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真有那么一天再说。”许真真看着女儿,“你方才火急火燎的进来,想说什么?” 杨如珠眨了眨眼,脑子里忘了委屈,想起了来意。 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娘,方才有人跟我说,姑丈在鱼塘边晕倒了,让你去一趟。” “什么?”许真真急着要往外走,杨如珠一把拉住她,“娘,你听我说完。那妇人特意交代了,别让太多人跟着去添乱,只让你单独去。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 许真真一愣,随之挑眉看她,“不错哦,我们的大小姐,竟也学会思考了。” 杨如珠顿时喜上眉梢,跺脚撒娇,“娘,你怎的这般称赞人家,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猛男,不,猛女害羞,胸前抖三抖,脚下震三震,辣眼睛啊。 许真真移开目光,将偏到没边儿的话题拽回来。 “那妇人是谁?” “说是隔壁村的,挑着一担谷子路过。” 这背后之人,特意找了个外村人来演戏,究竟想做什么? 绑架她? 不管如何,也得先找个人去看看刘福发。 “你二姐夫呢?” “和二姐去收稻谷了。” 许真真正要说什么,外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出去一看,是杨大兴带着两个小伙子,各挑着担子,把作坊这几日做的货搬来了。 因是摸索着生产,是以产量不高。 酒大约四十坛,香水二百二十瓶左右,她家的库房,也勉强能放下。 不过他们生怕摔破,挑得少,估摸要走好多趟,才能搬完。 “大兴,先别急着搬,你帮我个忙。” 许真真把杨如珠方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末了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也不顶事。你们帮我看看,若孩子姑丈真晕了,就帮我抬回来。” 杨大兴也感觉此事透着古怪,便道,“那能不能摘条青瓜,掐点汁儿喂刘叔吗?” “可以。但你得快些带他回。”菜地的菜蕴含的神性物质太低,是救不了人的。 杨大兴应声,带着两个小伙急匆匆离去。 许真真仍然心神不宁,回房拿了几个小瓶子进空间,装了灵泉水,又去找了杨如珠,“走,咱们也去看看。” 杨如珠懒洋洋的不太愿意,许真真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我让你懒!” 她“嗷”的一声,往前跑。 “娘,你对我太狠了,等爹爹回来,我要向他告状。” “我让你告状!”许真真往前,又拍了她一巴掌。 杨如珠捂着被打疼的地方,跑得比兔子还快。 没一会儿,母女俩就追上了杨大兴等人。 片刻后,他们来到鱼塘,却没有看到刘福发。 “姐夫?” “姑丈?” 许真真母女喊了好几声,才听见从小木屋那边传来他的应答。 “我在这里。我身子不适,就不吃午饭了,你们回去吧。” 以为许她们是来喊他吃饭的。 可他声音沙哑、略带气喘,一听就很不正常。 许真真试探地问,“姐夫,你回家去,我给你找大夫瞧瞧?” “我无事,你走,赶紧走!”语气很是急促不安,越说明有事! 许真真怀疑,他被人挟持了。 便小声吩咐,“大兴先随我进木屋,其他人尾随在后,见机行事。” 杨大兴点头,与她小心翼翼地往前。 可随着慢慢靠近木屋,许真真内心充满了困惑。 听见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时不时喘息嘶吼,像是一头困兽般焦躁不安。 透过小木屋的空隙,只有他一个人在。 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杨大兴一眼,他也是满脸问号。 她定了定神,而后一个闪身,出现在小木屋门口。 猝不及防之下,刘福发根本来不及躲藏,只错愕地站着。 因此,许真真看清了他的模样。 面红耳赤,眼睛也猩红,浑身散发出奇怪的气息。 就好像…… 电光火石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这是被下了药! 那人让她过来,他定会把控不住要侵犯她。 然后再带人抓奸。 这恶毒的连环计,分明是她要死! 一瞬间,她愤怒至极! 深吸口气,猛地转过身,把跟随而来的杨大兴等人往后推,“他真病了,身上起疹子,怕是什么传染病,你们别靠近。” 杨大兴等人忙不迭往回跑,生怕沾染上。 屋内的刘福发一脸懵,我没有起疹子啊? 片刻后反应过来,她定是看出什么了,所以把人轰走,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顿时羞愤欲死,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第197章:逮住,是齐月华的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让人退到数丈外,说,“我带了些药油,拿给他试试。”又转身回去。 她站在木屋外,小声说,“姐夫,你是被人下药了。不过你别紧张,我这里有治百病的药,我放门口,你拿了全部喝掉,一定会好的。” 刘福发沉默了好一阵,才哑声问,“是谁算计我?” “还不知道。你歇息一会儿回家吃午饭,咱们梳理下蛛丝马迹,总能找到的。”许真真说着放下了小瓶子。 走出去后对杨大兴等人说,“姐夫他可能喝酒过敏,涂了药油就能好。你们回去,别对村里人说,以免引起恐慌。” 一帮人惊魂未定,听她这么说,胡乱应下。 回到村口,许真真看到有个人躲在大树后面偷窥,忙大喊,“快,那个是贼,快把他抓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定是想去看看是否算计成功,好带人去抓奸的,只是刚好遇到她回来,这才躲起。 必须抓住他! 听见她的喊声,那人转身就跑。 杨大兴等人急忙去追,可愤怒的许真真比他们快,几大步越过他们,风一般的往前跑。 这男子边跑边回头,一看妈呀,立即要追上了,吓得脑袋发懵,便猛地加速。 许真真渐渐被拉下,不服气的她,暗暗提了口气,又飞快的往前冲。 眼看追不上,一面喊抓贼,一面从地上捡起石头扔他。 杨大兴这边三个小伙子,见自己的体力还比不上许真真,惭愧得要死,便知耻而后勇,也奋力追赶上来,很快就把这人抓住。 是名长相普通的陌生男子。 杨大兴喝问他,“你是谁?到我们村来做什么?” 男人焉了吧唧的,“我是隔壁村的,我叫王福海。我家有田在这边,我婆娘方才挑谷子抄近道从你们这边经过,说看到位老大爷晕倒在鱼塘边,估计是许娘子家的亲戚,便告诉了她家姑娘。回去仍然坐不住,担心传话不到位,让我又过来瞧瞧。” 杨如珠迟疑道,“对,方才是有个婶子跟我说了。” 如此说来,这男子的话对得上,也没什么毛病。 杨大兴问他,“那你为何见到我们就跑?” 这男人指了指许真真,“她说我是贼,我又是外村的,我不跑等着被抓吗?” 这话也是合情合理。 若许真真不是当事人,就要被他骗过了。 她冷笑,“编得跟真似的,我方才问了,孩子姑丈可没晕倒。大兴,把他带去里正家好好审问,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我怀疑他想毁坏咱们作坊,要么就想偷方子。” 她几乎能肯定,刘福发身上的药就是他下的,只是不好当众捅出来,就先把这个人钉死再说。 一听与作坊有关,杨大兴吓得心跳骤停。 作坊是全村人的希望,要是出点差错,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麻子、瘦柴,去找根绳子绑起来。” 许真真忙道,“我去,你们三人看好他,别让他逃了。” 她转身那一刻,看到僵着一张脸的男子,眼神却闪烁不停,不住地瞟向那大树后面。 想着方才就是把他从树后边揪出来的,她心头一动,抬脚往那边走。 杨如珠比她更快,嗖的就窜过去了。 男子眼神慌乱,拼命挣扎。 杨大兴也看出来不对劲,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给我老实点。” 男子猛地收住脚,下蹲,挣脱他的钳制,反身要逃。 杨大兴反应慢了半拍,许真真一脚踹向他背心,将他踹了个踉跄,另外两个小伙子忙冲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而那边,杨如珠从树洞里掏出一套女子衣裙,以及一张薄薄的东西。 大树旁还有一担箩筐,上边放了一层稻苗,底下却是空的。 她拿那层皮过来问,“娘,这是什么东西?面皮么?” 薄薄的一张皮子,吹弹得破,神奇的是,居然还有人的五官轮廓。 许真真略一思索,便面色大变,“这不是什么面皮,是人皮!” “人皮,人……娘啊!”杨如珠猛地甩开,跺脚又拍手,浑身恶寒,都快哭了。 面皮摔在叫麻子的少年脸上,他惊慌失措的拿下来,扔给瘦柴。 瘦柴朝着杨大兴扔去,太慌了没扔中,便掉到了地上。 许真真捡起,拿在手里看了看。 是人皮,确切的说,是一张人皮面具,轻薄透气,看面相,像是女性的。 她走到那男子跟前,贴上他的脸。 杨如珠一脸见鬼似的指着他,“他、他就是那个大婶!” 果然如此。 许真真一声冷笑,把人皮面具揭下来。 底下仍然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僵尸脸。 她伸出手,男子目露惊恐,不住躲开。 杨大兴双手钳住他的脸,许真真手疾眼快,用力一抓,手里又是一张人皮面具。 男子的真正面目暴露了出来。 杨大兴惊愕,“朱成?” 许真真目光冷寒,顿时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 朱成被押到里正跟前审问。 先确定了他假扮女子给许真真穿消息,又躲到大树后易容成男子躲在那儿。但是,他死活不肯说出动机。 许真真也不会揭发他给刘福发下药之事。 因为,这件事很不光彩,即便她与刘福发是清白的,那些长舌妇也会胡说八道,传得沸沸扬扬。 她只能咬死了他是打作坊的主意。 “定是杨成寿夫妻指使他的。把我骗走,然后潜入我家中窃取到香水与白酒方子。那对夫妻以前经商,他拿到方子,再去卖给与他们相熟的商人,便能得到一笔钱。” 大家纷纷附和: “对,一定是这样。” “又是人皮面具,又是乔装成女人,这是势在必得。里正,一定要将他扭送官府,以儆效尤。” “依我看打断他的双腿,再把杨成寿一家赶出去!” 村里人都很愤怒,许真真却是怒到生恨。 一而再三的陷害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真想杀了那一家人。 她质问里正,“杨成寿一家,不是定罪收监了么?怎么的又回来了?” 第198章:损招,求生不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里正有些尴尬,“那林捕头说,这一家人太过无耻恶劣,没有资格吃牢饭,让人扔到了大街上。一家子回到村子里养伤,我赶了几回都不走。 他们伤的重,伤口发蛆起脓,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就让他们多待几日,没想到……” 许真真很是无语,“他们品性差成那样,连衙门都不收,你却反而留下了了?咱村是废品回收站吗? 我不管,他们害我,绑架我女儿,眼下又想窃取我方子,此仇不共戴天。他们不走,我走!” 说完,她扬长而去。 这可把村里人吓住了,她是大家的财神啊,她走了,那两个作坊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以后也得不到她的照应,全村人又回到那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想想都恐怖啊。 个个急声说,“里正,这杨成寿一家把人家许娘子害得多惨,若不让他们做出赔偿,她都咽不下去这口气。” “还审什么,这齐月华一家就跟豺狼一般,谁接触谁倒霉,直接殴断脚,丢到山里喂大虫好了。” ……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打断朱成一条腿,将他和杨成寿一家赶出杨家村,清除户籍。 杨大兴与杨大树等汉子将朱成带回去,而后在杨成寿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十几两银子,拿给许真真,当作补偿。 许真真没要,嫌钱脏,捐给村子中公。 她把陈满谷喊回来。 “你去跟着那一家人,待他们离了村,你就去打他们一顿,让他们死不了,却也无法再作恶。”停了下,又补充一句,“要不去搞点毒药,毒得他们半身不遂说不了话就行。” 她真不想他们出来蹦跶,但长在红旗下的她又没有杀人的勇气,只能用这些损招了。 陈满谷点头,“我知道。” 许真真叮嘱他,“你带点干粮去吃,等夜色降临后动手。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陈满谷应声离去。 刘福发没吃午饭,晚饭也是许真真让孩子们去喊他好几回,他才肯过来。 垂头丧气的坐在餐桌前,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许真真安慰他,“姐夫,你只是遭了小人算计了而已,没什么的,就当作了场恶梦,醒过来就好了。更何况,那畜生也得到了应有的制裁,你别往心里去。” 他抬眸,见她眼神清明,神色坦荡,没有半点鄙夷、责怪他的意思,他羞愧悲愤的情绪,便得到了缓解。 哑声问,“那人是谁?又是如何被制裁的?” 许真真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若是你脑子钻进死胡同出不来,我得愧疚死。” 刘福发面色发沉,握紧拳头,“不关你的事,是那几个杂碎卑鄙无耻!上回他们想拐走如男,我就恨不得生吞他们的肉,如今又将主意打到你我头上,我再也忍他不得!” 他站起就要往外走。 “姐夫!”许真真急声道,“我让满谷去了,保管让他们痛不欲生,后悔活在这地上,你别冲动,回来!”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很好! 刘福发满意了,回到饭桌前。 许真真又说,“你是被害的,千万不要心里有压力。” 他微不可见的点头,坐下来默默吃饭。 他的日子才好过些,马上要给二儿子娶妻了,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 许真真见此,才放下心来。 就怕这件事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毁了他后半生。 孩子们一直来回的看着他俩,一脸懵。 “娘,你们在说什么呢?怎的都听不懂呀?” “吃饭吃饭,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除了埋头苦吃的如男,几个女儿都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娘,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娘就是敷衍我们。等爹爹回来,找他说理去。” 如男抬起头,下巴还粘着饭粒,“娘,爹爹长什么样儿的呀?” 她还没见过爹爹呢。 许真真心疼她,摸了摸她的头,“你爹爹长得好看,很是疼惜你们几个。你很期待他回来,对吗?” 小家伙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 许真真惊讶,“这是几个意思?” 小家伙有些闷闷的,“我想看看他。可是,我又怕他打我。还有,小强、大狗、二牛他们都不欺负我了,爹爹不回也无妨。” 许真真哑然。 她懂小家伙要表达的意思。 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父亲不在;而今她感觉不需要了,他回不回都无所谓。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错过就是错过,再怎么弥补,也是枉然。 但是,她相信,顾家的杨瑞,也不想错过她的成长的。 正想为他说几句,又听如男轻声说,“要是他真有了后娘和弟弟,他还是不回来的好。” 小姑娘说完,低头扒饭。 一颗晶莹的水珠,滴落到碗里。 那边的盼娣也红了眼睛。 杨瑞离开时,她才三岁。 面对陌生人一般的父亲回归,她们心里其实也是惶恐不安的吧。 许真真喉咙发紧。 心疼孩子们,也心疼那个在外头漂泊八年的男子。 “行了,别听外边那些人胡说八道,什么后娘外室,影儿都没的事,人家拿来说是闲得慌,咱信了就是大傻蛋。 别的不说,你爹能回来,证明他还活着,是件大喜事。” 都给我高兴起来,明日都给我下地干活,等收割完稻谷,就统统你们爹准备礼物。” “啊?”孩子们惊愕,各种声音,“娘,我可以不下地吗?” “娘,我不知道给爹准备什么呀?” “不能!自己想!吃饭。” 许真真是一言堂,吼完孩子们便都不敢吭声。 如烟轻飘飘的说了句,“娘,那你给爹爹准备什么呢?亲手做的衣裳鞋袜?还是一首诗、几壶美酒?”声音软软的,满是揶揄。 许真真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如宝忙装了一碗鸡汤给她喝下,喉咙里才好受些。 她冷眼瞪如烟,“死丫头,胡说什么呢。爹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准备什么礼物,不恶心死人。” 如烟反而凑到她跟前,小声说,“娘,你最近多吃些滋阴养颜的食物,木瓜炖鸡汤更要多吃,把自己养得跟十八年华的姑娘似的,就是给爹爹最好的礼物了。” 许真真的脸一下子红了,暗暗看了下自己胸口,伸手打她,“好你个不害臊的死妮子,连你娘也打趣,我打不死你。” 她没有躲,笑嘻嘻的,那巴掌落下就有些重。 怀里的嘟嘟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许真真,忽然“哇”的就哭了。 许真真立马投降,“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你娘,我不打了,我不打,行了吧?” 许是她退了开去,嘟嘟抽抽噎噎的扁着小嘴,却没有大声哭。 许真真感叹,“这么个小豆丁,也知道护着你。若沈逸飞有她一半好,我也就不担忧了。” 杨如烟不依,“娘,你看你,又来了。相公他如今对我比以前好,我很满足的。” 许真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吃饭。” 第199章:下场,齐月华的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晚饭后,许真真洗漱完毕,三个小丫头早已横陈躺床上,等她“临幸”——说故事了。 她担心陈满谷,有些心不在焉的,让盼娣将她讲过的白雪公主照着说一遍。 招娣与盼娣一开始抗拒,可盼娣这丫头说得抑扬顿挫、活灵活现的,与娘那有些刻板无趣的语调不同,很快便被吸引住,听得是津津有味。 嗯,真香! 许真真好笑地摇了摇头,站在房门口,耳边听着外边的动静。 过得一阵,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心头一跳,忙对孩子们说,“我给你们二姐夫热热饭菜,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边说着边摸索着往外走。这四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她却走得很快,转眼就出到外头。 陈满谷正锁门,她打招呼,“回来了?” 陈满谷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等,心头有些暖。 “娘,怎的还没睡?” “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睡得着。”她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如何了?” 陈满谷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杨成寿父子早已被打残,腿断手断,被废了子孙根,新伤添旧伤。齐月华好一些,仅是残废而已,但一介女流,浑身污秽不堪,想来也遭受过无数的非人折磨。” 许真真微诧,原来这么惨了啊。 但是,她可不会同情。 谁让他们一再而三的害她?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她奋起反击,自己一家的下场,只怕比他们还不如。 看见女婿神思复杂,她顿时不高兴了,“怎么?你同情他们?” 陈满谷摇头,“不是。只是他们已成了废人,我无从下手,没有完成您的任务。” 许真真缓和了语气,“还不算糊涂。那朱成如何了?” “他要好一些,只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还能爬行。” 许真真皱眉,“你应该把他的另一条腿和胳膊也打断,如此他便不能再出来害人。” 陈满谷一怔,低头认错,“是小婿愚昧了。” 许真真白了他一眼,“你是心不够狠。或者,你是不想将人想得太恶毒。你觉得,这市井小民,能有多大的坏心眼呢?不过是口舌、意气之争罢了。 可是,我告诉你,他们不是普通人。心肠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十年前,我们两家就结了仇。 他们一回来,就不停的针对陷害我,哪怕他们被废了,还不忘指使朱成来害我,可见对我们的恨有多深。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没有弄死他们算好的了,你还对他们心生不忍?” 陈满谷神色凛然,低声道,“小婿知错。” 许真真语重心长的道,“满谷,不知你有没有上过战场,如果有,你就应该懂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该狠得狠,不然丢掉性命的,只会是自己。” 陈满谷神色肃然。 那一家子对自家人做过的事,在他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闪过,也激发起他的恨意。 “娘,这几人遍体鳞伤,身上都爬满了虫蚁,生活不能自理。或许活得生不如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许真真苦笑,“我何尝不知?只是,满谷,你忘了,之前他们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还被关在监牢里,那朱成都还能找到帮手,在招商会上陷害我们,那手段狠辣,计划天衣无缝,可见这幕后者手眼通天。我怕他们会被救走。” 陈满谷眼里浮现杀机,“小婿这便去杀了他们。” 他转身就走。 许真真想了想,把他喊住,“还是算了吧。为这种人犯下命案,不值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是罪有应得,你无须同情或愧疚。 让他们自生自灭,若是如此还能回来复仇,那也是我的劫数。” “小婿知道。” “好了,你去吃饭,饭菜都在锅里热着。” …… 深夜,万物俱寂。 惨白的月光,将杨家村外的山路照得发白。 地面上趴着几个人,姿势奇怪的扭曲着,时不时往前爬几步,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痛苦哼声。 为首的是名女子,她披头散发,状若疯狗。她不屈不折,即便是这样,爬得比所有人都要快一些,可见是个心性强硬之人。 此人便是齐月华。 落后于她的,是她的丈夫儿子以及仆人朱成。 “娘,我身上好痛。我累,我不想爬了。”杨如季哀嚎,两行血泪,从他眼里流出。 他痛,齐月华更痛。 千宠百爱着长大、以往掉根头发她都要心疼半天的儿子,如今落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还有比这更令她痛苦的吗? 没有了。 痛,挖肉剔骨、肝肠寸断。 恨,有多痛就有多恨。 若是能伤到许真真半分,哪怕将她凌迟、五马分尸,她也在所不惜。 这也是为什么,她伤得爬都爬不起,也要指使朱成,配合“一品甜”,搞砸许真真的招商会。 失败后,听说杨瑞归来,她再次铤而走险,让朱成去设计她和刘福发。 只要那两人苟且,被当众抓住,便必定被沉塘。 而杨瑞也会因此而再度陷入癫狂。一箭双雕,计划完美。 可是谁想到,还是失败了呢? 她好恨啊! “季儿,再忍忍。咱们很快就能翻身,报仇雪恨。”她很虚弱,说每一个字都要花很大的力气。 杨如季却是崩溃大喊,“都这样了你还想着报仇,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想害我到何种地步! 若不是你执意对付许真真,我又怎会如此悲惨!我恨透了你,我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刀深深刺入齐月华的心窝。 她对许真真的百般算计,都是为了儿子。 眼下儿子却当她是仇人,丈夫默不作声,那猩红流泪的眼里,也满是对她的怨恨。 一瞬间,她迷茫了。 她错了吗? 可若不是她的不择手段,十年前被逐出村子时,他们流落街头了,哪里还有今天? 所以,不是她错。 错的是害她的人。 她声音冷静,“季儿,莫哭,振作起来,咱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200章:膈应,杨成寿与朱成之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如季听了又哭又笑,“我比废物还废物,全身瘫痪,你让我拿什么振作?我完了,我们全家都完了!你还妄想翻身,你做梦去吧你。你这样的恶人,也只配在地狱做恶梦了,哈哈!” 齐月华呼吸急促,死死地瞪着他,陡然怒吼,“好歹咱还活着,不是吗?” 杨如季声音一顿,随之又癫狂大笑。 “一团烂肉而已,猪狗都不如,也配叫活着?” 齐月华第一次恨儿子不争气,咬牙,“你给我硬气些!我早已在给‘一品甜’的信上说明,不管今日朱成得手与否,他们都得再拉我们一把,晚上来接走。只要离开这里,娘就有法子去请神医,将你治好。” 杨如季顿了顿,又笑,“你抬头看看,如今还是不是晚上?月上中天了啊,马上要天亮了,哈哈,你的人呢?死了吗?” “齐月华,接受吧,这就是你的下场。你被那‘一品甜’的管事玩弄那么久,我和爹却装聋作哑当不知道,这也是我俩的报应,哈哈!” 齐月华“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以为他们不知道。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死都不怕了,被那男人玩弄,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她还有利用价值,那人不会不管她。 她神色平静,不再说话。 杨如季一个人在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喃喃自语。 片刻后,齐月华听见了马蹄声与角铃发出的“叮当”声响。 “来了。”她眼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随之,杨如季等人也听见了,死死盯着来路。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沐浴着浓郁的夜色,缓缓出现在他们跟前。 孔武有力的车夫下车,先将齐月华抱进了车内,随后是杨如季。 而后坐回驾驶位上,就要驱车离开。 地上的杨成寿与朱成,忙爬到他脚下,手扶着车轴,挣扎着爬起,明明很惊恐,面上却带着谄媚的笑,“这位爷,还有我呢?您忘了我。” 那车夫面无表情,“我不是爷,我只是一介马夫。我们爷也不是菩萨,不养废人。更何况,爷早已与尊夫人说好,带她和令公子离开,你留下的。” 什么? 和月华说好的? 杨成寿震惊错愕,眼泪大颗大颗的飚出来。 车厢里的齐月华低声道,“夫君,你别怪我。那位爷说你和季儿用处不大,他不想救。我求他,承诺日后给他做牛做马,他才愿意留下季儿。而你……” 杨成寿急促的打断她,“我不用他救,带我一起走就好,我自己找人治。” 朱成也爬过来,哀求道,“夫人,我是替你办事,才落得今日这个地步,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齐月华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她的余生,只为复仇而活,这些人留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杨如季不知是真疯还是假装的,给他补了一刀,“爹,你还不明白吗?那人不想见到你这个窝囊废。朱成,你这条苟然残喘的老狗,做点事还搞砸了,你还想活命?做梦吧,哈哈!” 杨成寿愤怒,伸出骨折的手,想要揍他。 车夫不耐烦,将他一脚踹倒,而后扬长而去。 朱成也被车带得扑倒在地。 瞪着远去的马车,两人目龇俱裂。 “啊!” 山路上爆发出野兽般痛苦嘶吼,整个山村的人都能听见。 第二日,便有人在山路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一个咬舌自尽,一个撞树而亡,却同样是眼睛暴突,死不瞑目。 还被野猫、老鼠啃食,死状惨不忍睹。 “两人罪恶滔天,落得如此下场,是他们的报应。”村里人说。 报应不报应不知道,许真真只觉得膈应。 但是好歹死了人,里正是要报官府,好让衙差来确认,再销户的,因此,那两具苍蝇密布的尸体,可能要在外头放一整天。 想想就恶心啊。 临近中午,沈逸飞回来了。 春风满面,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直接找许真真,“娘,我娘把酒和香水,全送出去了。幸运的是,惊动了红袖招的老鸨,直接给她下了一批单子,您看看。” 献宝似的把契约书递过来。 许真真并没接,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这批货是什么品质吗?就敢偷走接单。” 沈逸飞不以为意,笑道,“我知道您做的东西比外边的要好,老鸨也承认了,是以,她也很大方,出的价钱,比市面上的高一成。” “高一成?”许真真忍不住冷笑,“我这么跟你说吧,飞儿。我这头两批货,是从成品里再提取精华,提纯炼制而成,耗料是寻常的三倍。哪怕它有瑕疵,价值也比市面上的高十倍。你觉得,你接到的单子,我能做吗?” 沈逸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随之,他眼里浮现一丝愤怒,一声哂笑,“娘,你说这些货物是批量生产的,也就是烂大街的东西,可你还做得如此高档,不是给我挖坑么?” 许真真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这批货,我是打算卖给贵族的。你私自拿走,问过我了吗?” 沈逸飞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可你事先并未言明,只说有瑕疵。” 许真真声量陡然加大,“我不说,因为这是商业机密,懂不懂?你要我把老底都揭开给你吗?” 沈逸飞的火气也上来了,冷笑,“机密是针对外人而言。可我们是一家人,有必要隐瞒吗? 哦,不对,你对我刻意隐瞒,那说明,你心里当我是外人。”他往后倒退,笑容充满了讥嘲,“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你莫要在此颠倒黑白,此事我并未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也当她们是外人?”许真真面罩寒霜,“你未经过我的同意,便拿走我的东西,连声道歉都没有吗?” 沈逸飞笑着摇头,“娘,若你一开始就对我坦诚这批货物的价值,我不会犯这种错误。” 许真真直接被气笑了,“哈?你偷东西,倒成了我的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逸飞面色一点点变黑沉,“我没偷!” 许真真毫不退让,“不问自取便是偷!你若不道歉,我便此事捅到你山长跟前!” 沈逸飞面色涨红,眼眸跳跃着怒火,拳头捏紧,关节“咯咯”作响。 他处在暴怒的边缘。 但是,只维持了一阵,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低头,给许真真跪下认错,“娘,对不住。是我错了。” 许真真不觉得他是真的知错,便冷着脸不理他。 他也不管,“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便起身要走。 第201章:争执,他并非无药可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站住。”许真真喝住他,“你去把红袖招的单子退了。你自己惹的货,别想我给你擦屁股。” 沈逸飞背对着她,声音微颤,“你做些寻常的货物,按那个价钱给她,不可以么?” “你觉得可以?”许真真为他的智商感到失望,“我都说了,你送出去的样品是精品,人家老鸨是按照此标准定的货。我若是交寻常的,货不对板,人家不收,我名声毁了不说,还有可能因此吃上官司。 更何况,即便是寻常的,我的品质也比市面上的好几倍,按那个价钱给她,我血亏。” 沈逸飞沉默。 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点了点头。 午饭后,他让陈满谷送他去红袖招退单,然后直接去书院。 他跟许真真说,“小婿愚钝,做了许多错事,还是赶紧回书院读书的好,免得做多错多。” 许真真知他心里不痛快,想着让他冷静下也好,便道,“去吧。” 他转身走了几步,忽而又回过头,幽幽地问,“若是作坊盈利,可否把我娘接过来?与咱们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许真真诧异,“你是说,替你娘赎身?” “是。” “你娘赎身要多少银子?可是筹够了?” “我娘要养我、供我读书,积蓄不多。这么些年来,也才攒了二百两。您若是方便,就先借我一些,他日我双倍奉还。” 许真真了然。 她斟酌了下,道,“我预估作坊今年内能收回成本,可要盈利,则要等明年。‘糖心居’的分红,都投在了扩张上。卖蔬菜和食材的钱,我又投在了买地、挖鱼塘和作坊之上,是以手头没有什么钱……” 空间男子分给她二千两,用了一千多,还剩七百两压箱底;他的二千两也在她手上,但是,他的钱不能动。 她沉吟了片刻,“我眼下只拿得出二百两,若你要八百两,就得到明年下半年。” 陈逸飞虽然极力压着情绪,一张脸还是很难看。 声量也大了些,“既如此拮据,为何娘给四妹的师门送了大礼,还给五百两做人情?” 许真真不悦,“满谷同你说了?送如玉去学武,与送你去读书是一样的,都是博个前程。只是,她那里跟你又不同,完全封闭式教学,一学就三年起。不帮她打点一二,出了什么事儿,都没个照应。用五百两给她买个平安,我认为值得。” 沈逸飞面色稍缓。 “你确定明年年底就能借我?” 特么的,老娘欠你的么! 许真真心里愤愤然。 不过,沈月娥为人不错,她也愿意帮一把,便耐着性子说,“我只要有,就都借。只是,你爹马上回来了,亲家母住进来不太合适。她若是不嫌弃,到时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给她盖两间房。” 沈逸飞面上浮起一丝冷笑,“那为何姑丈能住进来?家里全是女眷,你怎的不怕外头人说闲话了?” 许真真气结。 不住的默念:这是自己的女婿,自己选的,自己选的。 将火气一点点压下去,才又道,“你姑丈两父子是做客的形式,在咱家住几天。如今都住在木屋,别人说什么?” 他面色阴晴不定,过得一阵,他呼出一口污浊之气,道,“届时再说吧。” 许真真把他送出门,暗自松了口气。 这反派女婿,实在难缠。 在书中,他善于伪装,永远都顶着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面孔,很少有真实情绪外露的时候。 可现在的他,喜怒哀乐全冲在她跟前流露,几乎没有隐藏。 这说明,他对自己没有书中对原主的那种刻骨怨恨。 他是把自己当亲人的,心不设防。 所以,她感觉这孩子毛病是多,可也不是无可救药,还能要的。 女儿也不愿和离,就先留着吧。等孩子爹回来,也问问他意见。 中午有些闷热,她睡不着,把那男子的二千两银票带上,进了空间。 令她意外的是,那男子也在。 正背对着她,在田里干活。 割了花朵的苗茬子得拔掉,再将土地翻新,就能重新种一轮。 原本她想把银票放他房间就走的,他在,就亲手给他吧。 只是,她有点不懂,既然他不想与自己有牵扯,为何还要帮自己做这么多事? “嘿。”她跟他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男子迟疑了下,默默的掏出口罩戴上,才转过身来,面对她。 许真真心里微涩。 别看她和他的距离,只有一个口罩。可实际上,人家有放不下的前妻,她有丈夫。那距离,堪比天与地。 她勉强笑了笑,“你不是要读书科考么?这么点活儿,就留给我做吧。” “无妨。”男子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听说你夫君即将归来?” 许真真一诧,他怎么知道的? 随之恍然。 对了,他就也是杨家村的人,他不知道才奇怪吧。 她含笑点头,“对。” 男子深深地看着她,“你很期待?” 许真真想了想,诚实地点了点头。 “家里总归要有个当家男子才像样。”虽然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但是,他是孩子们的爹,有事可以和他商量着解决,心也淡定些。至于能不能与他夫妻,又另当别论。 男子这一刻,心情相当复杂。 他成了她丈夫。 可她期待归来的那个人,不是他。 所以,他妒忌原主。 许真真掏出银票递给他,“喏,你的银票。这是你应得的,可不许再推啊。” 男子迟疑下,接过。 “你开了作坊?是做香水和酒?” “嗯。” “拿些样品给我,我有路子。”他相当不客气。 许真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曾同生共死过,太过客套,反而生疏。 “好。只是,我这头批生产的,用了空间的花和灵泉水,定位是精品,你得卖个高价才好。要不然,浪费了这好资源不说,还拉低档次。” 男子显得胸有成竹,“我知道。” 许真真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当初拿一罐灵泉水出去,就能挣回几千两,那销售手段,比她高明多了。 之后他没有用同一招数继续谋利,说明他冷静睿智,且杀伐果断。 他似乎天生就是商业人才,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好,如果你接到单子,我看利润多少,再决定给你多少提成。” 就非要与他划清界限不可么! 第202章:压抑,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需要。”男子有些冷漠,有些酷。 许真真却被他这副样子迷得不行,心脏扑通扑通,如同怀春少女,面上都飞起了云霞。 她垂眸,“你不是说,你要衣锦还乡找你前妻么?这要花很多钱。该给你的,你就拿着。回去也更风光。” 男子沉默,像是接受了。 “我这便去拿东西进来。” 许真真出了空间,进入库房。 片刻后,十坛酒和二十瓶香水就出现在了小木屋一楼。 许真真把他喊进来,道,“这是头批,不多,被女婿拿了些送人。如果你接了大单子,记得给我预留长一些交货期。” 男子微微蹙眉,“拿去送人?哪个女婿?” “是飞儿。”许真真把沈逸飞做的事说了一遍。 “他不懂商业才如此鲁莽,你不要往外说。” 男子斜睨他,“他不问自取,擅作主张,分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还维护他?” 许真真神色讪讪,“要不然呢?” 男子冷声道,“让烟儿与他和离。”不容毋庸置疑。 许真真有些诧异他插手自家的事。 “烟儿不肯。” 男子冷哼一声,双眼透着威严,“既非良人,就该果决些,拖拖拉拉,受苦的只会是她自己。” 许真真越发惊讶。 沈逸飞在村里人缘极好,他的所作所为,村里人也不知,哪个不说他好?这男子仅凭这一件事,就将他否则到底,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那孩子是有许多毛病,可烟儿能忍受,夫妻俩都不愿和离,我总不能强行拆散了吧?” 男子双眸黑沉,沉默了片刻,“你给我说说你三个女婿,都是些什么样儿的人。” 许真真看着他,“为什么想知道?” 男子哑然。 默了默,“那便等我回去你再说。” 许真真吓得直摆手,“可别。你回去千万别来找我,不然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假意看了下天,“天儿不早了,我回了。” 说着要走。 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转过头,不经意,撞入他深不见底的双眸里,仿若漩涡般,将她的心魂都吸了进去。 空气像是凝固了,风也停止了,心脏漏跳了一拍,随之疯狂跳动。 她浑身发软,无力自拔,仿若要溺死过去。 恍恍惚惚间,男子沉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明日出去跑一趟便有结果。你后日进来,我同你细说。” 结果? 什么结果? 许真真困惑地眨眨眼,迟钝的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 男子眸色越发深邃似井。 这副呆萌迷糊的样子,是要诱惑谁! 若不是怕吓着她,他当真就亲上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松了手。 许真真总算回神,若无其事的捋了捋鬓发,一张脸却早已红透。 “我后日中午过来,顺便给你送饭。” 说着心念一动,人已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心仍砰砰跳得厉害,脸烫得能煮熟鸡蛋。 她双手捂脸,甜蜜、苦涩、遗憾等情绪充斥着内心,令她眼眶发胀。 她好想飞蛾扑火一般,不管不顾的扑向他,让他留在空间里,永不回人世间,她也留在里边陪他,再也不用面对陌生的丈夫,与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但是,她更不想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再痛苦、煎熬,也好过自我厌弃! 她咬着下唇,苦苦压制,眼泪从指缝间迸出,然后,扑倒在床痛哭。 好在哭了一阵,感觉舒服多了。 去外头洗了脸,然后嚎一嗓子,“孩儿们,统统给我出来,收割谷子去。” 听见各个房间传出女儿们的哀嚎声,她心情也好多了。 半刻时候,她挑着箩筐、提着装水,带着几个孩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田里。 同一片区域的乡亲们见她下地,很是稀奇,与她打招呼。 她一一挥手回应,笑容从容淡定。 然而,待她蹲下,照着如宝教的法子割时,她发现,自己似乎自信过头了。 那镰刀都不太听使唤,差点把手指头割伤。 如宝又耐心教她两遍,她倒是勉强会了。 可收割的速度是那么的慢,几个小的割得“刷刷”响,转眼就往前面去了。 就连如珠也比她强。 她差点仰天长啸。 两世为人,她都干过这活计,这能怪她吗! 不行,她不能落后于女儿后头。 于是,撅着屁股,埋头苦干。 可惜,有些事,不是你憋着劲,就能干好的。 她割不到一刻时,便累成了狗。那稻叶子割得她的脸和手,又痒又疼。 她喘气,直起腰,看着跟前似乎没有怎么动的这一小块稻田,很是郁闷。 正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如宝站直身子,头发有些凌乱,一张小脸被晒得通红,却是对她说,“娘,你去那边歇一歇。” 许真真“哦”了一声,顺从地放下镰刀,坐到田梗上喝水,乖巧地像个孩子。 不是她想偷懒,也不是她娇气,而是这活计,她实在干不来,腰疼! …… 第二日、第三日连续下大雨。 百姓们可愁坏了。 稻田的谷子被风雨压倒在田里,两三日就能沤出芽儿来。 杨家种了两亩地,前几日倒是把稻谷全打回来了,可也得找个通风透气而又遮风挡雨之地晾开才好。不然发热发潮,出芽苗更快。 好在房间多,屋子上边盖的是瓦片,每间房晾一点,倒也勉强晾完。 可其他乡亲哪有钱建房子,住的屋子低矮简陋,泥巴垒的墙,屋顶盖着茅草,漏雨又漏风,根本没办法可想。 “做农民真是太苦了。”许真真感叹。 全靠老天爷赏口饭,令人太没安全感。 话说今年也是诡异的很。 雨季本应在春、夏两季,可前几个月都没怎么下雨,如今已到初秋,这才雨水不断,真不知要闹哪样。 看来,大家的谷子要沤坏不少,下半年怕要吃土了,她得赶紧让作坊开工挣钱才好。 于是,她给男子送饭,顺便问一问结果。 空间里也是大雨倾盆,还好她动的意念是在小木屋里边,要不然她要瞬间被浇成落汤鸡。 尽管这样,男子也不让她在一楼待。 “水汽重,小心老了得老寒腿。”他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拽上楼。 她不干,死命的巴着柱子。 “有话在这里说就好。” 男子黑沉沉的眸子紧锁着她,“你在害怕什么?” 第203章:顾客,杨瑞下了大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瞪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个女子不害怕?”她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岂料,他再次扣住她的手,反转到她身后,再顺势将她推到木柱子上,揭开口罩,就要亲上去。 “啪!” 许真真扔掉手里装着饭菜的篮子,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心念一动,回到了房间。 男子怔愣在原地。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他的视线。 良久,男子一拳打在木柱上。 …… 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五日才停。 乡亲们在这期间,也冒雨去把稻谷收割回来,在伙房里生火,把谷子晾在这里边。 但是,谷子减产,是无可避免的了。 交了税,就剩不了多少,也不知今年能不能挨过冬。 见大家都愁眉苦脸的,许真真便想去外边接单,解一解燃眉之急。 可山路绵烂,不说马车,就是人都走不了,根本出不去。 在等了一日、路况还是不理想的时候,她焦急了。 于是,她决定铤而走险,从空间直接去省城。 可就在她做准备的时候,几名男子骑着马,直接找上门来。 为首的男子说,“你丈夫在我这儿接了三百瓶香水、五百坛酒。” 丈夫? 杨瑞回来了? 许真真傻眼了。 一旁的孩子们欢呼雀跃的喊,“哇,爹爹接了大买卖,爹爹回来了。” 许真真忙喝住了孩子,抬眼打量来人。 这四名男子深眼鹰鼻,身形魁梧,毛发微卷,腰带上镶嵌着翡翠、狼牙等饰物,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野莽的气息,一看便知是他国人。 她沉着开口,“几位来自何方?我夫君外出,许久未归,何以得知村里建了作坊,又接了你们的单子?” 几名男子面面相觑,满脸的惊愕。她的丈夫不曾回来,那给他们下单的人,是鬼吗? 此事必有蹊跷! 不过,这些货物太过珍贵,他们不想因此而放弃。 于是,为首一五官深邃而精致的年轻男子,耐着性子说,“我等是东吴国商人,我们的商队,做香料、美酒、布匹为主。你丈夫三日前,给我们看过一些样品。”说着他从口袋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子,“你看看,可是你们作坊的货?” 许真真面色微变。 这瓶子外形就是她设计的! 她接过去,拔开塞子闻了闻,是自己的东西无异。 那么,他们嘴里说的丈夫,便是空间那男子! 他怎么敢! 他这么做,就没有替她想过,她要如何面对杨瑞? 这一刻,她进退两难。 她可以否认,就说是居心叵测之人冒充她丈夫,不承认这单子。 可这几个人怕是不好对付,到时闹得人尽皆知,于声誉有损。 她思虑再三,提出,“我可以看看契约书吗?” 男子见她神色不对,内心疑窦更生,拿出来只给她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 可她读了将近二十年书,早已养成了一目十行的本事。 那契约书上寥寥几行字,她一眼就看完了。 上边标明了数额、价钱、交货日期地点、以及违约金等条款,清晰明了。 那家伙还签字摁了手指印。 他签的名儿居然是杨瑞! 这混蛋,是铁了心让她与杨瑞生嫌隙和离还是怎的! 太可恶了! 可是,每瓶香水定价五两,酒二十两。 这样的价格,她无法不心动! 不管了,先接了单,等杨瑞回来,她再想个法子编个谎言看能不能把他哄住。 实在不行,就和盘托出,看他如何定夺。 财帛动人心,财迷的她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看字迹确实是我夫君签的,此订单自是作数。几位爷远道而来,还请进屋喝口水,咱再探讨包装、运输、定金等细节。” 为首的男子往里边看了一眼,“你丈夫不在?”似乎不太想跟她谈。 “他外出未归,作坊是我建立,我想他有嘱咐过你,一切有我做主的。” 男子仍然有几分踌躇。 翌国的女子,太过柔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识短浅,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许真真再次抛出诱饵,“况且,我们只做少量精品,大量生产的货是中档品质的,你确定不感兴趣?” 顶级富豪的钱好赚,可大众化的生意才是长久之计。 男子抬眼看她。 跟前的女子,二十余岁,白皙圆润的脸庞,乌黑澄澈的双眸透着沉着冷静,瞧着是比一般妇人精明。 他勾唇,“好,进去说。” 许真真露出微笑。 让陈满谷把客人的马赶到后院的棚子照料,吩咐如宝如烟去洗刷茶具、烧水煮茶,她则把客人往屋厅迎。 孩子们勤快,屋子四下里都打扫得很干净,院子里也撒上碎石子和干沙,对于在一场大雨过后的农宅来说,实在是清新脱俗。 几个人一路上见惯了破败潮湿的景象,瞧着她这干燥宽敞的屋子,也暗自点头。 许真真让他们坐着,她离开片刻。 她拿出装满灵泉水的小瓶子,去了伙房。把瓶子里的灵泉水倒进开水里,又去吩咐招娣盼娣,“你俩去摘些青瓜和番茄,切条或片状,用碟子装起端上来。记住,动作要快。” 孩子们应声去忙碌,她这才回转屋厅。 “让诸位久等了。” 她客套了几句,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后,便切入正题。 “我夫君跟贵商队签订的契约书真实有效,只是,我有个疑问,这里边提到的三成定金,是交给了我夫君,还是?” 几名男子对视一眼,为首的那名男子叫闻人庭,他问,“你丈夫没有写信回来告知?” 许真真淡然自若,“他有事在外头耽搁了,不日将归来。他信得过你们,这信不写也罢。” 闻人庭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只要不影响生意交易,他也懒得理。 “自签订契约书后,就一直下雨。今日难得天儿放晴,我们几个才出来走一趟。就是想看看货,把细节完善,再给定金。” 许真真很爽快的答应,“好。只是最近农忙,作坊放了几日假,我只能带你看看设备。” 他微诧,随之满意点头。 他原本只是想看到实物,可她竟肯带他们看作坊,那说明她诚意十足。 “我们村的里正帮着管理,我介绍他给各位认识。”许真真说完,便让陈满谷去喊人。 几名男子暗自欢喜。 这笔生意,他们原本心里没底,如今能见到作坊,又能见到里正,那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招娣把切好的青瓜与番茄端了上来。 第204章:生意,从未试过如此真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笑道,“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的,请各位吃些青菜解渴。” 几个人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们在家乡,可都是大口吃肉喝酒,什么时候吃过青菜了? 还用青菜招呼客人,这得多寒酸啊。 但是吧,乡下人太穷,他们没法子嫌弃。 只推说不用,就干坐在那儿,没有多余动作。 许真真仍然热情招呼,“几位骑马辛苦了。这青瓜与番茄清甜可口,吃了能提神,还是迟一些吧。” 把招娣细心准备好的竹签都递了上去。 几个人看在合作的份上,不再拒绝。戳了块没有见过、颜色鲜艳的番茄,皱着眉,放入口中。 然而,下一刻,他们齐齐眼睛一亮。 此物微酸,却很是清甜,生津解渴,比一般的果子还消暑啊。 “好吃。”几人毫不吝啬的赞美,又继续向青瓜进攻。 这青瓜清脆爽口,吃起来别有风味。 很快,一碟菜吃得半点不剩。 他们感觉到了丝丝的热源,流窜至四肢百骸,滋润着丹田,很细微,就好像吃了补药的感觉。 几个人面色微变,彼此间交汇了下眼神,内心火热。 闻人庭指着那碟子里剩下的青瓜、番茄籽,“这些菜跟寻常的不同,味道极好,可是品种不一样?” 许真真笑道,“没有不同,只是我这儿水土好,种出来的东西,比别处的要好。就好比我们的香水和酒,品质属于极品,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一般。” 闻人庭看了她一眼。 她眼里有着深切的自豪感。 这都源自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对自己制造的东西充满了自信才如此。 能说会道,这很坦诚。 就是他们做不这样的好东西来,有点惋惜。 若是有这样的种子,该多好? “那可否量产?” “土地有限,种不了更多。眼下种的这些,也已经全被人定了的。”许真真满是歉意,“抱歉,让闻人先生失望啦。” 闻人庭叹息,“确实很遗憾。”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望着这里延绵不绝的大山,心中暗叹,果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人和物都非比寻常。 他的几个同伴也走出来,用他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家乡话说,“这个地方不错。若有客栈在此,咱们直接住这里得了。” 他们的话,与现代某地方言差不多,许真真听懂了。她眸光微闪,没有说什么, 却暗暗记在心里。 过得一阵,里正急匆匆赶来。 许真真给双方做了介绍。 聊了几句,便往建在后山的作坊而去。 连日下雨,地面泥泞,一行人走得很慢,不远的距离,足足走了两刻时。 作坊里有两名后生仔值守,听见声音,忙迎了出来。 许真真亲切地道,“贵子、满城,这是我们顾客,闻人先生。闻人先生,这两位是我们村里的后生,叫贵子、满城。” 双方都愣了愣。 都不太明白,不过是两个工人,她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的介绍。 许真真见他们的神色表情都看到眼里,便道,“闻人先生似乎有些惊讶?不瞒你说,这两个作坊,村里占了三成股,严格上讲,每一个村民都是股东,你是我们的顾客,我们所有人都应该认识你、招待你。哪怕我不在,他们也都能对接上。” 这一番话,令里正和两个后生大受触动。 这作坊原本是她的啊,她给大家分红就很不错了,还特意跟顾客介绍说他们也是股东,她这是把大家都当作了亲人啊! 闻人庭恍悟,而后点头,拱手,认真地道,“贵子,满城,我是闻人庭,往后多多指教。” 杨满城和杨贵子两个后生既激动,又手足无措,许真真笑道,“无须拘束,就跟对待自家亲人一般就好。” 他们这才稳住了心神,表现得自然了些。 “闻人先生,您日后多多关照我们才是。几位这边请,看看我们的车间。” 他们把人迎了进去,热情地介绍各个工位的职责以及器械的作用,半点都不隐瞒。 如此的大方坦率,令闻人庭很满意。要知道,这里的人,作坊都是捂得紧紧的,都不给外人进的。 把两个作坊走完,他心中有了计划。 “许娘子,不知这批精品的交货时间,有没有问题?” 许真真就跟里正和两位后生仔说了单子的事。 他们目瞪口呆。 三百瓶香水、五百坛酒! 这么多,这得卖多少钱啊! 许真真瞧他们神色呆滞的样子,不禁莞尔,“里正叔,你给算算,咱们要多久才能做好,人家闻人先生还等着呢。” 里正一个激灵回神,他压下内心的兴奋,轻咳一声,道,“香水这边,我们的日产量是二十瓶左右,半个月能确定交货;白酒五百坛,得要一个月。” 闻人庭双眸深谙,“还能制作快一些么?” 许真真不解,“这契约书上写着,我们交货期限是四十日,您这是?”自己这边,分明能赶上交货期的呀。 闻人庭道,“夫人,若这精品货生产时间过长,我将无缘见到中档产品。” 许真真一愣,“您言下之意……你们商队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倒是没限制时间。只是,我们今年采购的布匹多了些,就想在秋天时赶回去,冬天带皮毛过来。” 也就是说,除了这一批精品,其余的,他们今年内都不再有采购计划。 许真真有些遗憾摇头,“那估计您是赶不上了。” 闻人庭道,“样品都不能?” 许真真笑道,“闻人先生,您不用心急,只要来年您找到这里来,会有样品给你的。” “不,我若有样品带回去,一些大的贵族部落,会向我下单。” “如此。”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那您需要多少样品?” “给你五十日,你能生产多少,我便要多少。” 许真真惊讶,看向里正和两个后生。 他们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接触到她的目光,不住点头,恨不得代替她答应下来。 许真真莞尔。 “我搭档他们答应了。” 闻人庭一握拳头,“太好了。”都说翌国商人奸诈,可他在这个小妇人身上,感受到的,全是真诚。 谈生意从未试过如此的顺畅与愉快! 第205章:高兴,接到了大单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来的这一趟,超值! 看了作坊,一行人回到了杨家。 他们才进屋,便闻到了茶香。 “好茶。”闻人庭脚步都快了几分。 这股香味很独特,馥郁芬芳,令人闻之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 许真真笑而不语。 茶是山上摘的山茶嫩叶,纯天然,是有几分清香。 可若只是茶,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唯有加入灵泉水,才会如此的清新脱俗。 她没急着进去,与里正在门口说话。 闻人庭率先踏入屋厅。 看到如烟正用杨瑞留下的茶具泡茶。 她面容清丽,眉眼如画,氤氲的热气,给她添了三分的朦胧之美。 诗一般的女子,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秀美典雅。 闻人庭有些迷醉,一时间,竟分不清吸进鼻里的是酒香还是茶香,其余几人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真是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中,也有这样的貌美女子。 杨如烟嫣然微笑,小巧精致的茶托,把茶杯送到了他跟前,“闻人先生,请。” 一笑百媚生。 闻人庭有些窘迫的转了视线,瞧见她那白皙细嫩的手背,上边竟有着几个可爱的肉漩。 跟他们那边的草原姑娘宽大的手掌完全不同。 她那小手一定是肉肉的,绵软无骨。 好想捏一捏。 闻人庭猛地醒悟,自己竟起了这样的心思,吓得连忙端起茶,喝了一口。 “小心烫……” 杨如烟话没说完,他就急急放下了杯子,速度太快,以致杯子打了个旋儿,茶水飞溅。 许真真与里正进来时正巧看到他像是扔了茶杯,心头一惊,疾步而入。 “怎么了?” 杨如烟有些无措的站起来,满是歉意,“娘,我忘了提醒闻人先生,这茶水是烫的。” 闻人庭忙摆手,“不不不,是在下的错……”他的脸涨得通红。 喝口茶都要人提醒烫不烫,真是丢死个人! 许真真他和如烟之间看上两眼,便心中有数了。 这丫头定是心急想做作坊的管事,急于表现,才在这里泡茶的吧。 她性子外向,能说会道,是个应酬的好苗子。 可这里是古代,女子不宜出来抛头露脸的啊。 不说名声,就是遇到个把心怀不轨的男子,也会被轻薄、甚至强行掳走。 就好比跟前这闻人庭,他若是武功高强而又肆意而为之人,他想带走如烟,她能拦得住? 女人要经商,实在太艰难了。 她叹息一声,“无事,丫头你先下去吧。” 杨如烟行礼退下了,闻人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不放。 “不知这位姑娘是?” 许真真含笑道,“是我三女。她略懂茶艺,故而让她泡茶招待贵客。只是,到底是见识少,思虑不周,差点让您烫伤,实在是罪过。” 闻人庭惊讶地看着她,“你夫妻俩瞧着不过二十年华,何以有这么大的女儿?”还是排行第三的,那这妇人几岁便生孩子了? 许真真一愣,那边的里正却已是哈哈笑起。 “闻人先生,你有所不知,这许娘子比我岁数还大,如今已年近四十。她显年轻,不过是驻颜有术罢了。” 许真真心中老大不爽,什么叫年近四十,她才三十六不到! 还驻颜有术,她是老妖精吗! 闻人庭却是目露精光,“不知许娘子用何法子保养?是否有什么灵丹妙药?” 好家伙,不愧是商人,立马就嗅到了商机。 许真真好气又好笑,“没有。我凭自己本事变年轻的。” 闻人庭却是不信。 他的同伴说,“方才吃的那些青菜,味道极好,人吃了精神。可是吃多了这些好东西的缘故?” “是的。”许真真淡笑。 …… 把单子敲定下来,里正也找了几个妇人到杨家做饭招待。 许真真不久前,从铁柱娘那儿买来的鸡仔大了,捉了三只去杀。 有个妇人打小娇小柔的主意,可没想到,反过来被它们追着跑。烈风凑热闹,也去咬她的裤脚,院子里“鹅鹅鹅”、“汪汪汪”的叫声、妇人的惊叫混合在一起,不绝于耳,真正的鸡飞狗跳。 除此之外,杨家还有些鱼干、腊肉,许真真想着让陈满谷骑马去买些菜,里正阻止了。 他让妻子陈氏从自家带了只鸭子过来,李婆子贡献几斤鱼丸子,杨满根送了捞来的两条大鲶鱼,铁柱的爹送来两斤小鱼…… 几乎集全村之力,搞了一顿异常丰盛的午饭。 闻人庭看在眼里,吃得满嘴流油之余,又很是羡慕与感慨。 “从未见过有哪个村子的村民是如此齐心协力的。万众一心,活该你们以后发财。” 里正笑得合不拢嘴。 “是大公无私的许娘子,教会了大家什么是团结友爱。她已把作坊送到大家手里,若是如此大家都不知道感恩配合,那岂不是与愚蠢的畜生无异?” 闻人庭听了,若有所思。 许真真只是笑了笑。 她心知肚明。 哪有什么大善大爱,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她许给大家利益,他们尽心尽力的做事,也是因为利益。 只不过,他们会把作坊当成是自己家的,有共同的目标,人心凝聚在一起,这力量会很惊人,最终受益的,也是双方。 签了单子,全村人都很兴奋。 第二日,里正又给大家开会。 先强调订单的不易;再说目前粮食减产,大家的困境;第三说订单将会给大家带来生机。 “单子已经收了三成的定钱,原材料的钱足够了,也够给大家发工钱。你们好好干,等交了货盘点,指不定过年前能发点分红,到时就不愁没钱过年了。” 大家很激动,纷纷说,“分红不敢想,毕竟作坊建起来不易,成本用了多少,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我们只要有工钱,一直做到过年,不愁温饱就很好了。” “可不?就知道分红,工钱它不香吗?” 里正好无语,笑骂,“一个个的,能不能有点出息?拿那点工钱就满足了?我跟你们说,不想拿分红的,都是偷奸耍滑之辈。否则,若勤快做事,豁出命去干,作坊又怎会不盈利?”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赞同。 “那倒是。” 有个别人却觉得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第206章:太渣,猜到了他是杨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里正叔,听说这一批货只够咱做四十天。若是做完了没有别的事做了呢?此单挣的钱,还不够补贴建作坊的运营费用,又哪里来的分红?” 里正愣住了。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许真真给他的感觉是十分强大的,从来没考虑过,她接不到单子。 这时有人说,“五斤,你真是杞人忧天。你知不知道,这个单子是谁接的?杨瑞。他人还没回来呢,就帮咱们做生意了,日后有他坐镇,你还愁没单子?”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和心灵敞亮。 是啊,杨瑞可是第一个从村里走出去的人。在商海浮沉二十载,那眼光和手段,非寻常商人能比。 有他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杨大兴却又提出了新的疑惑,“可是,瑞叔还没回来,如何得知咱们有作坊,作坊做的是香水与美酒呢?” 人们安静了片刻,有个妇人说,“你傻啊,定是许娘子给他去了信,告知他的。” 杨大兴摇摇头,“许婶子都不知瑞叔人在哪儿,这信往何处寄?” 众人一想也是,不禁傻眼了。 而许真真这会儿,也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家里。 她送走了闻人庭等人之后,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空间男子为何要无条件的帮自己,签名也用杨瑞的,深藏自己的功与名?他抢了这单子的功劳,不就可以为他自己风光回归而添砖加瓦吗? 不合常理。 于是她就问里正,“村里有没有把妻子留在家里、自己外出流浪数年的男子?” 里正就说,“倒是有这么一个男子,他在外头赌博,输光了钱,整整三年未归。” 在她以为这就是空间男子的时候,里正话锋一转,“可他从未娶妻。” 她哑然。 然后里正又说,“若说外出数年的,就只有一人。”他看着许真真叹息,“就是杨瑞啊。” 许真真身影一震,面色青白交错,差点没把里正吓坏。 所以…… 答案昭然若揭。 那么,之前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通了。 难怪他总是密切的关注着自己的一切,难怪他想知道几个女婿的情况,难怪他让杨如烟和离。 皆因这些都是他的家人! 真是混蛋啊,明知自己在家为了生计焦头烂额,他却迟迟不肯回来! 可他若真是杨瑞,为何一直不与自己相认?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进了空间。 然而,里边依旧没人。 他猜到她要用到花,就帮她收割了一些,摆放在一楼的厅子里。 她想给他留言,可转念一想,算了。 他不是要瞒着自己吗? 等他回归,自己也假装认不出,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许真真回到家里,让陈满谷骑马去定鲜花和白酒。 陈满谷却说,“冯掌柜介绍咱们去的那片花田,原本已收割得差不多。这几日又恰逢大雨,那些花,怕都没有了。”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许真真道,“只是,你总得去问问冯掌柜,看还有没有别的推荐。若是没有,咱们就出个告示,看能不能从民间收集野花。” 她只是要外边的花遮掩,有没有香味无所谓。空间的花香味浓郁,只要少许,就能制作出香味醇厚的香水。 陈满谷应声离去。 可是,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许真真辗转反侧,既担心女婿的安危,也在想空间那男子,确切地说,是杨瑞。 她初见他时,他眉眼清隽,深邃的双眸里蕴含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她心不设防的相信他,后来更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上。 她表面抗拒,内心却无比的渴望,都快人格分裂了。 当时只觉他人格魅力太大,现在想来,是这具身体熟悉他的一切,知道他便是自己的丈夫,本能的想要亲近。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啊,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而他,就是原主心心念念、无数次午夜梦回、想得入骨入髓的色。 可恶的是,他将自己的挣扎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一直隐瞒! 太渣了,不可原谅! 许真真咬牙切齿的骂他,一面又恶狠狠的唾骂自己。 因为,她内心在期盼他归来。 他可以隐瞒,看她笑话,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太不争气了…… 许真真想得太多,一时兴奋一时沮丧一时埋怨,鸡鸣时才勉强合眼。 天亮后,杨如烟来找她。 “娘,你今日起晚了,可是身子不适?” 许真真困乏,有气无力地道,“昨晚担心你二姐夫,没睡好。” “娘,那待会儿你在家歇着,作坊我替你看着。” 许真真没有回味她这句话,只“嗯”了声。 杨如烟又扯了些别的话题,见她没怎么搭腔,便把心一横,说道,“娘,我要去作坊里做事。” 语气很坚决。 许真真懒洋洋的,“作坊里的工位不都安排下去了么?哪里还有空缺?” “大兴媳妇怀上了,昨日晕倒在地,大夫说身子虚弱,要卧床歇息,不然胎儿难保。是以,这个位置,我争取到了。孩子我让铁柱娘帮忙带,我的工钱都给她,我不要。孩子饿了帮我带去作坊让我喂奶,平时也喂点米糊糊。” 嗯? 许真真睁眼,看向她。 “你是认真的?” “娘,你不是说,我有做买卖的天赋么?我一直记着呢。”杨如烟苦涩笑了笑,“娘不看好我与相公,我就想自己独立些,万一有和离的那一日,也好减轻下娘的重担。” 许真真叹息,“烟儿,你总算长大了。”默了默,“作坊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没依靠关系进作坊,也就不会被他人诟病。你去吧,好好干,尽快熟悉每一个工位。我可不希望你一直呆在车间,这作坊的担子,总归得你们姐妹挑起来。” 杨如烟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答应,兴高采烈,“谢谢娘。” 她走后,许真真也没了睡意。 她起床洗漱,如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来。 “娘,相公一夜未归,我心里发慌,想去城里找冯掌柜问问。” “我正有此意。可路不好走,咱们得步行半个时辰的山路,到了主道上,再看看有没有过往的马车搭乘。若是没有,得一直走到城里。”许真真想到就头疼,“来回最少走两个时辰。” 也就是四个小时! 杨如宝却是神色坚定,“我不怕。” 许真真暗说,你个死丫头,你不怕,老娘怕啊。 但是吧,不走这么一趟,她也实在不放心。毕竟,“一品甜”曾暗算过他。 而且,作坊里还有点干花库存,作坊尚且能开工一两日。若是再订购不到鲜花,那就得停工了。 “好。那赶紧吃早饭,我和你走一趟。” 第207章:质检,安置铁柱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母女俩吃了点粥,便出了村子。 这才走到村口,远远便看到陈满谷骑着马回来。 “是咱们心急了些。”许真真说着,冲他挥手。 陈满谷停了马,问,“娘,你们要去集市?” 杨如宝红了眼眶,“去什么集市?你一夜未归,娘不知有多担忧,正要去寻你呢。” 陈满谷一愣。 去集市要走一个多时辰,她们要去找他? 心里有些感动,面露愧意,“我有事耽搁,未能及时赶回……” 许真真见风氏从村子牌坊探头出来,便摆手打断他的话,“回去说。” 陈满谷点头,忽然把手伸给杨如宝。 杨如宝愣了愣,他这是要带自己骑马兜风呢。 心里一下子像灌入了蜂蜜,好甜。 娇嗔道,“干什么,娘还在呢。”一张俏脸布满了红晕,面上灿若桃花。 许真真忙道,“你俩去吧,我回作坊。”说着转身便走。 见她如此,杨如宝才红着脸,犹犹豫豫的伸手。 陈满谷一把握住,一个用力,让她跃起半空,他长臂伸出,勾住她的腰身,往马背上一带,她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拉着缰绳,让马掉头,而后扬长而去。 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利落而又不失浪漫,许真真瞧在眼里,也不禁心头火热。 不禁暗叹,年轻真好啊! 大把的光阴,夫妻俩想怎么造就怎么造,不会有人盯着你说年纪大了要老成持重,要自尊自爱。 她大概再也没有机会跟男人这样去浪了。 这坑爹的穿越,欠她一场恋爱! 尼玛,真的好遗憾啊! 她郁郁地回了家。 听见嘟嘟在伙房里哭得厉害,她连忙进去。 小家伙被放在一个木头做成的架座里,有点像现代的学步车,方方正正的,只是底下少了轮子。 铁柱娘一面给她熬米糊,一面哄她。 可小家伙又热又饿,铁柱娘又是个面生的,哪里肯,闭着眼睛一直哭。 许真真进去时,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不哭,不哭。”许真真抱着她哄,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还是与她更亲近一些,小家伙止了哭,趴在她肩头,吸着她的衣服。 许真真心疼得不行,“铁柱娘,孩子不过才三个月,还不适合吃米糊糊。你去找如烟,让她给孩子喂奶。” 铁柱娘有些无措,“作坊里男子多,如烟她在里边喂奶……总归不太好。” “那我不管她。她不把孩子安置好,我就不许她再去作坊上工。” 铁柱娘垂下眼眸,“好,我跟她说。” 眼下一家子全靠铁柱留下的工钱在支撑,作坊指望不上,村里分的一亩荒地不知何时有收成。若是不能带嘟嘟,家里没有半点收入,一家人又要过上以前那三餐不继的日子了。 若是如此,她搬来这里,又有何意义呢? 许真真将她忧愁神色看在眼里,问她,“作坊没通知你上工么?” 她勉强笑了笑,“我一家子初来乍到,还不太适应。里正说,等我们所有事情都上了手,再去找他。” 许真真明白了。 他们是外来户,村里排挤呢。 作坊每个人都是新手,大家都在摸索,等一段时间,所有工位都已尘埃落定不说,别人也成了熟手,有位置她也插不进去了。 她进不了作坊,也就没有分红。 许真真叹气,里正瞧着是个正直公正的,却没想到他如此排外和短视。 铁柱一家都将户籍迁过来了,他们若是过得不好,还不是会拖他后腿,影响政绩?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道,“我记得香水作坊这边还缺一位质检,你要是不嫌累,就去试试?” 铁柱娘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我想去。” “那好。随我去作坊瞧瞧,我教你。不过,如烟还没有给嘟嘟请到奶娘,你得帮她带几日。这个工位是我新增的,别人还不知道,只要我不安排人,就一直给你留着。” 也就是说,她干这活儿是十拿九稳的了。 铁柱娘喜极而泣,“谢谢东家。” 许真真笑了笑,“铁柱是个好苗子,人又机灵,我把他培养出来,日后也好与我几个孩子守望相助。我向他保证过,会安置好你们的,就绝不会食言。” 铁柱娘用衣袖压着眼角,“我家铁柱能遇到您,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许真真带铁柱娘去作坊回来,陈满谷两夫妻也回了家。 只是她想象中,杨如宝这会子该是春风满面、春心荡漾的,可此时的她恰恰相反,眉目间拢着一层忧郁,林黛玉一般的愁容满面。 仔细看,眼眶还泛红。 联想到陈满谷一夜不归,许真真心里咯噔一下。 铁柱娘带孩子进去了,她就问如宝,“怎么了?” 一向沉默寡言到近乎冷漠的女儿,忽然投进她怀里,“娘。” 声音发哽,娇小的身子微颤,像只受伤的小猫,惹人爱怜。 许真真心疼,冲坐在一旁石椅子上的女婿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轻拍下女儿的后背,“不怕,万事有娘在。” 杨如宝只是抱着她默默流泪,一个字也不说。 她没法子,只好问陈满谷,“说吧,你如何惹她了?” 不料,陈满谷一脸无奈,“娘,冯掌柜昨日留晚饭,我与他小酌半杯,后来醉酒,便在他家借宿,宝儿她便不高兴了。” 就这样? 许真真不信,“你还说什么了?” “并无。” 许真真将杨如宝推开,看着她,“是这样吗?” 杨如宝轻轻摇摇头,拽起衣角擦去眼泪,“娘,我无事。我只是期盼爹爹回来,心里高兴。” 她这种隐忍却又敏感的人,越说没事越有事。 可她不愿说,许真真也不好强迫她。 只冲陈满谷瞪眼睛,“她是你媳妇,她为什么哭,你不知吗?” 陈满谷无辜又无奈。 女子心比海底深,如何是他能揣度的? 许真真什么也问不出,暂时撇下不管。 又问,“冯掌柜可有鲜花卖家介绍?” “并无。只有酒。” 许真真一诧,“他卖种子卖盆景,得到的信息也是农作物类的,怎的又与酒搭上了?” 第208章:和离,二女婿要回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陈满谷道,“他大哥是粮商,利用粮食建立了酿酒作坊。他知我要买酒,便想替他大哥牵线搭桥,做咱们的生意。” 许真真默了默,“咱们买酒加工虽然算不上商业机密,可这么快传出去,总归不好。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此事我不能做主,让他找您说。” 许真真道,“你这么做是对的。咱们买酒只是解燃眉之急,日后我们自己会酿酒。不过,与他们做不成酒的生意,却可以做粮食的。那鲜花呢?他找到了吗?” “他寻到了一处农庄,说那儿以往都给燕之坊供货。只是不知为何,燕之坊今年迟迟没下定。眼看花期要过,庄主很着急,却也还没松口。冯掌柜答应明日再探消息,让我后日再去。” 燕之坊? 上次去省城,她记得有一家气派古典的大门面好像就叫“燕之坊”。 那里专门做高档胭脂水粉,老板的财富地位,定然也是高高在上的。哪怕他们不合作的供应商,怕也不容许他人觊觎吧。 冯掌柜却愿意为了自家去得罪他们…… 许真真望着陈满谷笑了,“你是得知他大哥有酒坊,故意泄露咱家要买酒,他才这么积极的吧?” 陈满谷被看穿了心思,神色有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还请岳母不要怪责我自作主张。” 许真真笑得合不拢嘴,“你总算肯为这个家费心思了,我高兴。” 这个女婿,以往都是自己吩咐他如何便如何,如同一具提线木偶般冷漠而机械,不懂得为这个家思量半分,毫无人情味可言。 眼下却主动帮着解决问题,一来是对宝儿有了感情,二来这个家有了归属感,三来,对她这个丈母娘,也多了几分认可吧。 不容易啊。 她差点要喜极而泣! 陈满谷面色微红,瞧着竟有几分羞窘,“娘终日里忙碌,小婿愚钝,帮不上什么忙,甚是羞愧。我如是想,若是冯掌柜能帮咱们找到好的供货商,您也能轻松些。” “好!”许真真抚掌大乐,“你此话深得我心,我再苦再累,也值得。” 她不由得红了眼眶。 要得到自家女儿的亲近与认可容易,可要改变几个女婿,那是比登天还难。 李守业的性子软弱不堪,是没指望的了;沈逸飞心比天高,主意比自己多,没把自己气死是好的;原以为这个平日里闷不做声、对自己心怀怨恨的女婿,也只会给她搞破坏而毫无建树,不曾想,他却是最知道心疼自己、懂得帮她分担的那个! 呜呜……真是感动死她了! 看她哭成个孩子一般,陈满谷手足无措,“岳母,我……” 杨如宝好笑又心酸,“娘,你莫哭,你哭得我们心都慌了。” 许真真便止了哭露出笑容。 可笑着笑着又哭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不亚于中彩票头奖,她难以自抑啊。 可随之,杨如宝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对着她兜头淋下。 “娘,您醒醒吧,他都要回国都了,对您好这一回,不过是良心过意不去罢了。” 许真真整个人都懵了。 “你说什么?他要回国都了?” 太过突然,以致她看向陈满谷的目光,都透着几分茫然。 陈满谷皱眉,“宝,你为何……” 杨如宝眼里满是控诉,“事到如今你还装?你前几日叹息说,国都有变,你们家怕是不能独善其身了。昨日又专程去了省城探听消息,不是要回去是要做什么?” 陈满谷默了默,“你是如何得知我去了省城的?” “你送我的梅花簪,上边有‘锦绣阁’几个字。这间珠宝首饰铺子,就在省城。上回娘带我们去逛了逛,那里的伙计说,他们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集市没有,周边的县城也没有。” 杨如宝一双眼睛成了兔子般的,满是失望和委屈,“你要去,跟我说一声便是,何至于这般,偷偷摸摸的?” 陈满谷心抽痛着,只觉得自己混账至极。 若知她有这七窍玲珑心,能顺着蛛丝马迹而推断出他的动态,他又怎会故意隐瞒而伤她的心? 他哑声道,“我并非不坦诚。只是,我还未想好,如何对你说。” 杨如宝落下泪来。 “你一早便想好了,不是吗?” 陈满谷哑然。 他垂眸,满脸的痛苦。 许真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满谷,你听我说,你失踪三年,你家里一直都没找人来寻,对吗?若真对你如此无情,你贸然回去,你家人对你也不会太友善吧?要不然,先送封信回去报个平安?” 她不好让他留下,毕竟她也为人母,若儿子不见,那要急疯了,要再知道是有人拦着不让他回去,更要气得砍人。 但是吧,先探探情况是有必要的。 陈满谷沉声道,“我上回在省城,已往家里递了书信,只是没告知地址。这段时日,家里通过驿差找到了巡抚。我昨日再次找那驿差时,便被巡抚扣下了。” 许真真吃了一惊,“那他定然也查到我这里来了吧?” 陈满谷默了默,“我不许他声张,他便会给我面子不探究,但是,定会将我状况如实禀告给我家族。” 这下子,连许真真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护国公,那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在国都都是一庞然大物,对于她这样的乡下人来说,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若是要对付自己一家,她纵有百般手段,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权衡再三,她问如宝,“你既心悦于他,不如就随他回去一趟吧。你放心,娘会给你置办一份独一无二、价值千金的嫁妆,断不会让人小瞧了你去。”护国公以武力取得如今的地位,送一份玄铁武器,他们定会欢喜。 陈满谷也满是希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我父母并非唯利是图的小人,你与我一同回去,若是他们接纳你便罢了,若不然,我还带你回来。” 杨如宝低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低声说,“我娶的男人,名叫陈满谷,而你不是。你有你自己的名字,我并不知道。我对你一无所知。所以,我俩和离吧。” 她的声音清冷,这一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的。 不说陈满谷愣住,就是许真真也惊愕不已。 第209章:解决,夫妻俩圆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很清楚,这丫头有多爱陈满谷。 千辛万苦的将他从救回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几个月;嫁给他之后,遭受了冷暴力,成亲三年未碰过她。 她却没有丝毫怨言,一如既往的爱他,忘了自己,卑微到了极致。 也正因为知道这丫头的心思,自己才忍痛让她跟陈满谷回去。 可谁想到,她竟会提出和离? 陈满谷急声道,“宝,何至如此。咱们之间……” 杨如宝凄婉一笑,打断他的话,“你给一平民当上门女婿,这是你们家族的奇耻大辱。不和离放你归去,难不成等他们来杀我们全家吗?” 许真真也不禁变了脸色。 此事若处理不好,当真会惹来杀人之祸。 可凡是都有两面,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她沉默了片刻,道,“如宝说得没错。满谷,你家族会将此事视为你人生中的一大污点。只是,若往深处想,此事可大可小,就像一把双刃剑,看你怎么用而已。” 陈满谷原本都有些绝望了,听她这么说,忙问,“怎么说?” 许真真眸光深深,“你当初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是我这丫头一步一步、从深山老林里把你背回来的。你不愿意入赘,是我逼迫你的,这点是我不对。 可如今为了你和如宝,你必须这样说:你养好伤,却失了忆,无处可去,又与她暗生情愫,才以身相许做了上门女婿的。” 陈满谷皱眉,全村人都知他是被逼着上门的,他为何要……他忽然醒悟过来。 把被逼说成自愿,结果会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人们会说宝儿心善救了他、杨家大义收留他,而他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如此一来,他上门做赘婿这件事,会成为一桩美谈。 若是家族强制他与宝儿和离,便会被世人诟病。 唯一的法子,是派人来和岳母谈,看能否重新操办这场婚事,从“嫁”变成“娶”。 然后,他与宝儿在一起,就变得名正言顺。 不得不说,这个岳母很精明。 他沉吟了片刻,“此计策甚好。明日小婿便去省城,将此事宣扬出去。只是,村里人都知详情,只怕会……” “事关重大,我会找里正、族老商量,让全村人配合咱们的。当众口一致时,假话也变成了真。哪怕有个别人捣乱,也无惧。” 许真真停了下,又道,“你家族既已得知你的消息,你现在就该开始行动,将此事在国都宣扬开去。制造舆论,让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他们若是暗地里出手,咱们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陈满谷点头,沉声道,“小婿这便去省城做安排。” 许真真问他,“国都太远,鞭长莫及,你家族怕已对驿站监控,消息递不出,你可有其他法子了?” “小婿有几个相熟的江湖侠士,给点银子,让他们往国都跑一趟,找些说书先生,将此事当故事般,在茶馆说开。” 许真真点头,“此法子甚好。只是……” 杨如宝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娘,我不想随他去国都。” 许真真一愣,“为何?” 她幽幽地道,“国都太过遥远,我不想去。” 通红的双眸里满是委屈、不舍。 远嫁啊,一去就几乎是老死不相见了,有几个姑娘愿意的? 许真真很是心疼,“丫头,娘也舍不得你远嫁。那要不,你与满谷和离算了?” 陈满谷傻了眼,不是在商量着怎么解决事情么?怎的又说到和离上来了? 他定了定神,看着杨如宝,“宝,我不会与你和离的。你若不喜欢国都,等咱俩回去禀告了父母,再回来这里。” 杨如宝吸着鼻子,“真的么?” “真的。”陈满谷信誓旦旦。 许真真欲言又止。 国公府的公子,可不是说走便能走的。 但是,她又不希望,这两夫妻和离。 思来想去,她道,“满谷,等你把消息发散出去后,你就先回国都吧。与家人沟通好了,再来接如宝也不迟。” 杨如宝又说,“娘,我不想去国都。” 许真真反问,“那你想和满谷和离吗?” 她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了。 她方才觉得与陈满谷没有可能,才鼓起勇气提和离。眼下既已有解决的法子,她便不会再做那愚蠢之事。 可是……国都离家山长水远,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家乡和亲娘啊。 抉择好艰难。 陈满谷搂了搂她,“宝儿,莫要担忧,万事有我。” …… 许真真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一直到晚上,全家人洗漱完回了房,她才一拍大腿,急急忙忙的就去找陈满谷。 来到这对夫妻的房门口,她差点直接就往里边闯。 好在那些异样的声音,先入了耳。 “你、你放手,不然我就、我就喊人……唔,混蛋……”如宝气急败坏的声音像是被堵住,只发出“呜呜”之音。 不用猜,也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 许真真老脸一红,转过身想离去,又听见如宝带着哭腔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着离开这里,是以从不碰我,不想与我有牵扯,更不想承担责任。既然如此,你坚守你的原则便是,还惹我作甚?” 陈满谷声音微微带喘、暗哑,“宝,我承认,娘强迫我娶你令我很反感,一直没给你好脸色。可是,相处久了,我也慢慢喜欢上了你。如今咱俩把心结解开,便不要再蹉跎光阴了吧。” 杨如宝发出一声似愉悦似痛苦的闷哼,呼吸也变得急促,“你就没想过,我会怀上孩子,而你却被家族扣留在国都?” “不会。无论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回来寻你。”陈满谷说着,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翻身而上,也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听着那“吱吱呀呀”的摇床声、喘息吟哦声,许真真落荒而逃,老脸烫得能煮鸡蛋。 哎,成亲三年,却在这当口圆房,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 第二日,陈满谷又去了省城。 回来心情不错,跟许真真说,他已找好了几个江湖朋友帮忙入国都。 第三日,他去集市上找冯掌柜。 第210章:追问,二女婿的过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路况好了许多,他驾车去,如宝跟随。 许真真也要外出。 一来想同冯掌柜谈谈,二来去“糖心居”看看,三来她要采购大量的红糖,为分铺子的供应做准备。 上了车,如宝站在前面与陈满谷说着什么,那灿烂明媚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三分。 夫妻俩这两日是蜜里调油,若是能一直这么下去,那自然是极好的,就怕好景不长。 哎,总感觉暴风雨的前夕。 许真真发现自己最近特别爱叹气,那都是为孩子们愁的。 没法子,天生的劳碌命! 她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等陈满谷把如宝送上车,她便出声问,“满谷,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陈满谷一愣,杨如宝替说了,“娘,他叫刘志洐。” 许真真微不可见的点头,又问道,“你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为何会流落到鬼谷山,又被如宝所救?” 这个问题,是她之前一直忽略的、却又是至关重要的。 陈满谷神色一凝,道,“实不相瞒,小婿乃是一名将军,随堂兄驻守在五百里外的御方城。三年前,我与堂兄回京述职,回来途中,遇到一伙强盗抢夺百姓财物,为首几人还掳走了几名女子。 我与堂兄怒不可赦,各自率领五百士兵分两路追去。 然而,这伙强盗异常凶悍,又熟悉地形,我的士兵哪怕身经百战,在这深山老林里也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慢慢的,被这伙人用各种陷阱、诡计消灭殆尽。 我身受重伤,又迷失了方向,躲进了鬼谷山的岩石洞。在里边饿了两日,宝儿出现打救。” 他自始至终都望着杨如宝,眼里满是深情。 许真真苦笑,“相差五百里远你俩都能相遇、且结为夫妻,不得不说,这缘分真是老天爷追着给的。” 她看向杨如宝,“丫头,咱家离鬼谷山也挺远,你当时又是如何去那儿的?” 杨如宝很是惊讶,“娘,你忘了?那时好多人都在传,鬼谷山里有金矿。村里有不少人去那边搭棚住,整日找山洞钻来着。” 许真真摸了摸鼻头,“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 她是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不错,可到底是多了一世的记忆,信息量太大。原主认为无关紧要之事,便都模糊了。 杨如宝深陷于记忆里。 “当时,我和大姐、如烟,也被你逼着去鬼谷山。如珠才走出村子就偷偷回去了,我和如烟傻乎乎的跟着村里人,一直走到深山里。 村里人四处散开找地方驻扎,我和如烟被孤立起来,不让靠近。我俩很害怕,什么都不敢做,只想找个山洞对付一夜。 也是运气好,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一个被藤蔓遮蔽的山洞。”她含羞望向陈满谷,“夫君就在这山洞里,快要晕过去了。好在我带了水和饭团,喂他吃了些。 他瘦得皮包骨,我背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出了鬼谷山,便与如烟轮流背。那时天全黑了,野兽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如烟一手拿着点燃的松枝,一手拿着棍棒,哄我说,她一棍子能抽死一头大虫,让我不要害怕,一直往前冲……” 她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从未想过,若真有大虫,我们这几个瘦骨嶙峋的,一口就能把我们吞了。” “让你受苦了。”陈满谷握紧她柔软的小手,眼里写满了千言万语。 “可结果,你们一路上未曾遇到过半只野兽,畅通无阻的回到家,犹如神助。”许真真失笑摇头,“你们这逆天的缘分,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看向陈满谷,“你失踪三年,国都那边,或许早已断定你牺牲,且对你追加封赏。不知道你的回归,会不会对一些人造成困扰。甚至,损坏某些人的利益。” 陈满谷双眸微睁,眼里闪过一些厉色。 许真真便知自己猜对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先回去,等解决完所有事情,再来接如宝的缘故。我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明白吗?” 陈满谷慎重点头,“小婿明白。小婿决定五日后,动身前往国都。” “好。” …… 路面泥泞不堪,马车走得不快,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达集市上。 “糖心居”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对面的“一品甜”被反衬得越发冷清萧条,行人都下意识的远远避走。 奇怪的是,生意差成这样,他们仍照常营业,门口站着神清气爽的伙计,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从早笑到晚,路人瞧着都替他们脸酸。 许真真的马车从他们门前走过,将这些瞧在眼里,她也很是佩服人家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 绕到了“糖心居”后院,下了车,进入后厨。 这回可没有伙计来喝斥她出去。 因为,铺子里挑的伙计和帮厨,全有郭谦亲自挑选。不说多精明,最起码,他们不蠢。 她目不斜视的疾步走来,可见对这里相当熟悉。当她走进厨房,他们也不急着赶人,而是继续观察。 有伙计和她打招呼,再一看,杨师傅都笑容满面的看过来,那说明,她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到这一步,他们彻底放下心来。 许真真看着这些新面孔,都在专心做别的事情,便暗自满意点头。 心说,杨掌柜这回挑人,总算有几分眼光。 杨掌柜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听说她来了,他急忙来找她。 “李守业被大东家开除了。” “什么!”许真真惊得站了起来。 李守业是她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不是有大过错,郭谦是不会动他的。难道,郭谦要与她解除合作? 她面色阴晴不定,一时之间,想得有点多。 杨掌柜知她误会了,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随我来,到外边说。” 他把人带到了会客室。 进门让许真真坐下,他坐在对面,熟练的烫淋茶具,准备泡茶。 许真真都急死了,“又不是外人,茶喝不喝无所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快说啊。” 杨掌柜叹气,用茶托给她递了茶。 第211章:教育,大女婿被解雇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要抓狂了,“老杨,你再不说,我就自己找他去。” 杨掌柜忙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李守业那继母天天在铺子门口闹,大东家被闹得烦了,一气之下,才将李守业解雇了的。” 原来是这样。 不是李守业本人犯错误就还好。 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横了他一眼,“这有何不能说的,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杨掌柜嘀咕,“我这不是怕你与老郭因此而生了嫌隙么?”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您觉得我是那子是非不分之人?” 杨掌柜讪笑,却暗自腹诽:您不是不明是非,只是比较护短而已! 许真真喝了口茶,又道,“李守业的继母,闹到这里委实太猖狂,咱们的生意都受了影响,你们为何不报官抓她?” 杨掌柜一脸无奈,“抓过一回。关了几日罚了些银子便被放了出来。她不反思,反而变本加厉,带着全家在街对面叫骂,巡逻的衙差还没走近,人就四下逃开。” 许真真一阵恶寒,“不敢去我们家闹,就来这里吵,真够恶心的。守业人呢?” “听说你来,他便去收拾行囊了。” 许真真轻哼一声,“他倒是积极。他家里人来闹,他没阻止么?” “一个‘孝’字压在头顶,他又能如何?” 许真真没再说什么。 这个女婿软弱老实,别指望他能对抗得了他继母,否则,他以前也不会被欺压得如此悲惨。 她喝了口茶,又道,“郭谦不是在外地考核供应商么?他怎的回来了?” 杨掌柜给她倒茶,道,“省城的分铺子出了事,大少爷解决不了,大东家只能连夜赶回。前两日他到了这儿,说此事很棘手,他留在省城,让大少去见那些代理商。” 难怪他火气那么旺。 “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杨掌柜叹气,“那背后之人除了在糕点上做手脚,还能做什么呢?” “可是‘一品甜’的人做的?” 杨掌柜点头,有些气愤,“老朽想不明白,大家凭本事做生意不行么,非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打压他人。” 许真真道,“商场如战场,无形的战争上,向来兵不刃血,却硝烟弥漫。只是,真正的商人,是应该在产品的质量、口碑、售后、价格上取胜,而不是通过打压竞争对手,获取资源与生存。这‘一品甜’毫无道德底线,所作所为已触犯了律法,商会应该出来抵制它。” “省城有商会,但‘一品甜’没有加入商会,铺子又在这里,是约束不到的。” “怪只怪咱国家,并没有与商人商业的相关律法。” 许真真与杨掌柜说了一会儿,李守业提着包袱,磨磨蹭蹭的出现在会客室。 “娘。”他面容憔悴,神情沮丧,整个人了无生趣一般。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一点挫折,你做这副鬼样子给谁看?给我打起精神来。” 李守业立马挺胸收腹,身板笔直,眼眶却红了。 “娘,我、我是不是好没用?” 许真真好想应“是”,但是这孩子已经禁不住打击,她不能再落井下石。 只没好气地道,“是你太傻,总是任人欺负。” “娘教训得是。只是,他们是我爹娘,劝又劝不走,我实在想不到法子……”李守业低着头,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许真真又来了气,“你当人家是爹娘,人家当你是傻蛋。你劝不动,你不会以牙还牙么?” 李守业愣住了。 “还不懂?”许真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他们哭闹,你也跟着哭;他们撒泼打滚,你也跟着一哭二闹三上吊。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还愁治不了他们?” 李守业傻了吧唧的看着她,“娘,我是男子,怎可学那妇人一般没脸没皮?” 许真真嗤笑,“呵,你也知你是男子?你动不动就哭的时候,怎的没这个意识?” 李守业面色发红,低垂着头,喃喃,“娘……”自尊心被伤到了。 许真真面色严肃,“他们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你,也能找到机会欺压如珠,甚至以后你的孩子! 到时你还能退缩到哪里去?我可把话搁在这里了,若是你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儿,我不认你这个女婿。” 不认? 那是要把他赶走吗? 不要! 李守业满脸惊慌,“娘,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下意识想跪,可想起岳母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又生生忍住,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如同被遗弃的小狗。 许真真缓和了语气,“既已知错,就该做出改变。你那个家,没人把你当人,你还顾念那根本不存在的亲情,不是傻么?” 李守业不耻下问,“娘,那等他们再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做?” “就按我方才说的呀,他们骂你,你就一面哭一面说他们是如何虐待你的,我保管他们以后,见到你都害怕。” 李守业生怕被赶出杨家,哪里还会去想此法子会不会丢人,郑重点头,“娘,我知道了。” 许真真与杨掌柜聊了一阵,把新的糕点方子交给了他。 杨掌柜拿在手里,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又有新品上市,咱这铺子想不挣钱都难。” 许真真莞尔。 这人虽然不够精明,对郭谦却是忠心。哪怕不能去负责省城的铺子,他也没有怨言。 他当掌柜挺好。 从铺子出来,她又去见了冯掌柜。 他老母亲精神烁烁,还是一如既然的热情。 一见到她就拉她的手,到天井里坐。 “你上回从我家搬走的两盆海外的盆景,可养活了?” 许真真笑道,“养活了。结出的果子红艳艳的,瞧着就喜庆,用来做菜,也十分好吃。” 她说的盆景,就是番茄和辣椒。 番茄她大量种植,南方人不太受得住辣椒的辣,因此还没开始推。 老大娘惊讶不已,“你还真敢吃啊,就不怕吃出毛病来?” 许真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种盆栽,在海外的某个国家,是用来做配菜的。” “难怪你当初执意要带走。”想着失去了两种新鲜作物,老大娘眼里全是遗憾。 第212章:心酸,活得还不如女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笑道,“当时我也不确定,想着先带回去试试,不成想,还真的能吃。对了,我也给您带了些过来。” 她接过如宝手里提着的包袱,打开。 老大娘喜出望外,“哎呀,还真给我带啊,有心了。” “主要是新鲜物,种子能值些银子,冯掌柜又帮我甚多,我这也算投桃报李了。”许真真笑着给她解说,“这是番茄,可以生吃、炒菜、煮汤。它的籽可以刮下来晒干当种子。这是辣椒……” 老大娘听得两眼放光,不住道谢。 然后,迫不及待的进去准备午饭,也好把空间留给他们谈事情。 然而,冯掌柜给许真真的答复,无疑是令人失望的。 “那农庄执意要把花留给燕之坊。”他如是说。 许真真见他面露苦涩,便知此事他已经尽力了。也没有细问,反过来安慰他几句。又闲聊了一阵,便起身告辞。 老大娘出来留人,拽着她不让走。 许真真推说要赶往省城办事,老太太才心有不甘的放人。 走在街上,许真真向孩子们解释,“咱们与冯掌柜交情不深,人又比他们多,不好留下吃饭。” 如宝问,“若是郭伯伯留咱们呢?” 许真真道,“那自是可以的。郭谦与咱们是合伙人,跟亲人差不多,不用太见外。” “可要是爹爹回来,不喜欢咱们与郭伯伯走得太近呢?” 许真真神色一滞。 那个家伙,确实质问过她是不是喜欢上郭谦来着……可是,谁让他迟迟不归,向她隐瞒身份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要做买卖养家糊口,总少不了要跟男子打交道的,谁管得了你吃不吃醋! 她轻哼了声,“那让他自己与郭谦对接生意去。我不用出去抛头露脸还乐得个清闲呢。” 跟谁怄气似的,她带着几个孩子去酒楼奢侈了一把。 包厢外边是一个大的荷塘,荷叶有些颓败了,荷花也尽数凋谢,只剩满池碧绿的莲蓬。 一阵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也送来少许荷花的清香。 许真真几人吃上了咸香的莲藕糯米饭,另外还有莲藕炖排骨、清甜的莲子百合羹等菜肴。 李守业夹菜频繁,却是没有吃,而是放在一旁干净的碟子上。 许真真瞧着奇怪,“你这是做什么?” 李守业有些无措,脸也涨红,杨如宝便笑了,“娘你还看不出来么?姐夫这是想打包回去给大姐呢。” 许真真恍然。 好气又好笑,“吃你的吧。那丫头在家养得珠圆玉润的,你还心疼她吃不上?” 李守业呐呐,“这莲藕做成的吃食,她还没有吃过。” 许真真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敢情她活了三十几年,还不如一个杨如珠。 那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自小被原主父母宠着爱着,嫁了人老公还当她如珠如宝。自己有什么?除了一大堆事,什么也木得! 郁卒! 杨如宝也是一脸的酸意,瞟了一眼旁边埋头苦吃的陈满谷,眼里满是幽怨。 “呃……”陈满谷差点被噎着,忙给她夹菜,“这排骨鲜嫩美味,娘子你尝尝。” 见许真真面色不太好看,也给她夹,“娘,你也吃。” 李守业后知后觉,夹起一块焖烧五花腩,“娘,你吃肉。” 许真真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正吃了口菜,又见李守业夹了肉放入如宝的碗里,“二妹,你也多吃点。” 许真真:“……” 姐夫给小姨子夹菜不出奇,可那得用公筷,而不是用沾了自己口水的筷子。 陈满谷脸都黑了,直接把自己的饭碗与如宝的对换,还不忘瞪他一眼,“姐夫自己吃好就行,如宝有我照顾,不用你操心。” 李守业“哦”了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听出连襟弟话里带刺。 他低头夹菜放在碟子上,自己舔一舔筷子上的菜汁就着吃一口饭,还一脸享受。 看他吃得香,许真真摇头失笑,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守业沉默了好一阵,才期期艾艾的道,“娘,我想开个摊子,就摆在那路口旁边。” 许真真也不意外,问他,“想好卖什么了么?” 李守业放下筷子,“就卖糕点。我想过了,虽然我做不到跟‘糖心居’一样的味道,但是,品相也有七成。价钱定得也比那儿的低,我想,买不起‘糖心居’糕点的百姓,会买我的。” 他原本漆黑如墨的双眸闪闪发亮,灿若星辰。 许真真点头,“想法不错。只是,你核算过成本么?‘糖心居’定价高,并非是为了暴利,是原材料本身就贵。你要做得八分像,就得采购跟它一样的食材。若是你将价钱降低,你还有利润么?” 李守业傻了眼。 他被炒了鱿鱼后,就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 想了好久,才定下摆地摊的。他认为这是自己最聪明的一次。 殊不知,还有这么多讲究。 “娘,那这摊是摆不成了么?”他声音透着怯弱与苦涩。 “我会教你做一些接地气而又易饱腹的糕点,你到时核算下成本与卖价,你认为能做,就做。” 既然他一心要创业,决定权就得还给他。 李守业又高兴了,“娘,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和如珠好好干的。” 吃过午饭,许真真去花卉市场转了一圈,跟许多花农、老掌柜聊了聊,也得不到半点关于鲜花的信息,不禁有些着急。 陈满谷说,“明日我去省城打听吧。” 许真真叹气,“我也去。不单单是省城,沿途也要问。若实在没有,就得在外头收购山花了。” …… 李守业的归来,令杨如珠欢呼雀跃,夫妻俩手拉手一起去为做晚饭而做准备。他们需要美食来庆祝这场团聚。 许真真进去洗了把脸,李婆子来找。 “大妹子,我听说咱作坊快没有花了,对吗?” 许真真点头,“帮我跟里正说,让乡亲们也去周边打探,看哪里的农庄和山谷有花,再告知我去收。” 李婆子一拍大腿,“巧了,昨日几个小媳妇去采银耳,见到两处山谷,全都长满了野花,不知有多好看。” 许真真喜出望外,“真的?” 李婆子笑道,“还骗你不成?她们每人摘了一把回来给自家闺女玩。说的那地儿我也知道,我明日带你去。” “嗯。通知那些小妇人也去,等摘了我给她们工钱。” 有了这一批野花做幌子,她就可以加入空间的花和灵泉水,能顶上好几日了。 晚上她睡得很好。 第213章:摘花,山谷里遇险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第二天起床洗漱后,换上一身利落的短打,同样精神饱满的李婆子来找她。 “昨日跟好几个小媳妇说好了,她们一会儿就来。” “行。”许真真招呼她去吃早餐,“走,一起去,乡里乡邻的,不要那么客气。” 李婆子笑着摆手,“如今我也是吃得上早饭的人了,肚子吃得饱饱的,哪里还用得着蹭你的?” 许真真失笑。 李婆子又道,“作坊正常开工,村里人都没有以前那么抠了,多少烧点白粥吃了才去上工的。你待会儿也不用招呼那几个小娘们,人家可不会亏待自己。” 许真真笑着点头。 过得一阵,外面响起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许真真三两口解决掉一碗粥,而后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这些小妇人在二十岁左右,都还很年轻,朝气蓬勃的。 可当她看向最后一个时,目光突然凝住。 齐月华的远方表妹,风氏。 李婆子也看见了,皱眉看她,“你怎么来了?” 风氏跟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走到许真真跟前,“扑通”就跪下了。 “之前我不懂事,介入你和齐月华的恩怨中,与你作对。对不住,我错了……”她声泪俱下,“我全家人不得进作坊,也不收我们银耳,我们已走投无路,请你网开一面,让我跟着去采摘野花,挣点钱补贴家用。” 许真真躲了开去,没有受她这一跪。 “你是不是搞错了?里正可是在村里通知了好几遍,让大家帮忙建作坊,日后就能进入作坊做事的。是你们自己不去的,关我什么事?” 她一脸的嫌恶,“说得好像是我打击压迫你们一样。那山又不是我的,你要去摘野花是你的自由,你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求我作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听她这么说,那几个妇人看向风氏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人家许娘子什么都没做,就把屎盆子扣人头上,也难怪人家生气。 风氏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她低低地问,“那你会收我的野花吗?” “说实话,像你这种心眼多之人,我是避之不及的。说句不好听的,你心里怨恨我,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花上下毒?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了吧。大家互不信任,没有必要合作。” 许真真的话很直白,直说得风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明白了。”她抽泣着说,“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不去了。” 说着站起身,捂着嘴哭着离开。 有个别妇人目露不忍,带着一点希翼看向许真真,希望她能把风氏叫住。 结果,她不为所动,转身吩咐陈满谷进城里打听消息,又去准备上山用的绳子、水、干粮等物质。 这些妇人一声叹息,都觉得她心肠太硬。 因有两处山谷,妇人们分做两队。 许真真、李婆子和两个小媳妇走一处,其余五个妇人前往另外一个山谷。 王春秋、冯月是新妇,嫁入杨家村不到半年,还保留着少女的天真,一路上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李婆子问她俩,“你们如此年轻,怎的没进作坊做事?” 王春秋笑道,“我相公在省城做工,一个月有六百文,我小姑子进了作坊,婆婆身子骨不好,我只能在家了。” 冯月没有说话,只抿着唇娇羞笑了笑。 李婆子心里咯噔一下,“丫头,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冯月一张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着头羞嗒嗒的。 王春秋笑嘻嘻地道,“李大娘您眼神真好。月儿才刚怀上的,还不到两个月呢。” 李婆子训斥,“胡闹。顶着个肚子满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怪在谁头上?” 冯月被骂得脸一白,结结巴巴地道,“我婆婆也知的。她说月份低,注意些没事。” 许真真好无语,“你婆婆也是心大,头三个月胎象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哪个怀着不小心翼翼的?你快回去吧。” 冯月咬着下唇,“可我想去山谷,那儿好美。” “你是爱美还是爱肚子里的孩子?”李婆子直翻白眼,“山路湿滑,谁都会摔个一两跤,我们疼一疼也就过了,可你呢?你是想把孩子摔出来?” 冯月面露踌躇,“我、我昨天没摔啊。” 王春秋便拽了拽她,“大娘说得没错,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那好吧……” 冯月恋恋不舍地回去了,许真真这边只剩三个人。 李婆子叹息道,“早知道,我多找几个人。” 许真真安慰,“无妨。咱们先摘一些应急,明日再组织更多人手也不迟。” …… 前几日下了好几日大雨,山路仍然有些湿滑,几个妇人走得很慢。 在歇了两回、翻了两座山、喝了一罐子水、吃了两个包子后,总算到了她们说的山谷。 在数座山峰中间低凹处,格桑、雏菊、野杜鹃等野花组成了连片的花海。其间有涧溪流过叮咚作响,难以言喻的、原生态的美。 王春秋手指着那片花毯,兴奋得嚷嚷,“看,李大娘,我没骗你吧。” 李婆子笑道,“你是个实诚的,我又怎会不信你?只是,你可要当心些,花丛里有蛇也不一定。” “昨天我都采过了,我才不怕。”王春秋说着把背篓解下来,迫不及待地迈入其中。 女子爱美,哪里拒绝得了这一片花海? “咱们也快些采吧。”许真真也下了花丛,冲王春秋喊,“靠近些,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别跑远了。” 王春秋应了声,却是头也不回的往前面钻,那花草都快没入她头顶了。 许真真摇头失笑。 李婆子抱怨,“这丫头就像脱缰的野马,哪里还受你管束?” 许真真说,“就怕有沼泽或者猎人设下的陷阱。” 两人靠得很近,一面采一面说话。 可过不了多久,忽然听见王春秋“啊”的一声,许真真心头一震,忙问,“春秋,你怎么了?” 没有人应答,四下里是诡异的安静。 她慌了,疾步往前走。 李婆子年纪大了些,跟得有些吃力,脚下一个不慎,被绊倒在地。 许真真要回过头扶她,她急忙喊,“我没事,去救王春秋要紧。” 许真真一咬牙,继续往前奔。 忽然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脚步一顿,转过身大声喊,“李婆子!” 第214章:暗杀,她的杀手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没听见李婆子的应答,她脑袋“嗡”的炸开。 忽地又感觉脑后生风,心头一紧,忙矮身躲过。 她身后是一名蒙面黑衣人,原本想一记刀手劈晕她,却不成想一击不中。 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快速地发起攻击。 她身手敏捷,躲过一波又一波杀招,而后瞅准机会,一记左勾拳快速击出,正中他的面门。 男子吃痛,下意识捂鼻,一看,手上带血,鼻血都飚了出来。而就在他分神的这当口,许真真一记鞭腿揣向他左侧脖子。 “啊!”男子感觉脖子要被踹断了一般的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许真真捏着拳头,一拳捶向他太阳穴。 可就在此时,她后脖子遭受一记重击,猛地麻痛,脑袋瞬间晕眩。 她艰难地转过身,看到身后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像她包围而来。 他们眼里都带着嘲弄,像是嘲笑她不自量力。 完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 她猛地咬下舌头,剧痛令她混沌的脑子多了一丝清明。 而后,心神一动,她进入了空间。 那群黑衣人双眸暴突,见鬼了似的盯着她消失的地方,又看看四周,惊骇欲死。 此时的许真真在空间里,大口喝着灵泉水,让能量去抵消脖子上、那一记重击带来的晕眩发沉之感。 一直喝到肚子撑不下去,脑子也清醒了,心神一动,出现在木屋的二楼。 杨瑞的这些武器还在,这也是她的杀手锏。 她拿起冲锋抢就走。 她是脱困了,可王春秋与李婆子还在那里,她不能见死不救。 此外,那些人见到她凭空消失的手段,也得杀了他们。 她没有用过真正的枪,但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玩过野外生存的游戏,也算是拿过枪的人,总不至于不会用。 到了一楼,她先练习了一次。 将枪抵在肩膀下蹲,右手大拇指紧扣保险,身体略微前倾。手掌与握柄与紧密接触,否则会因射击的震动而导致移位。 她的视线,要略高于瞄准线。瞄准后,拇指用力扣下保险。 “砰!” 子弹擦着一棵树而过。 树干碗口粗,可惜只擦掉一层皮,并没有射中。但若是人体,射击的范围广了些,她会多几分把握。 况且,一次打不死,就打第二、第三次,冲锋抢里上百颗子弹,根本没再怕的。 许真真压了压被震得酸痛的肩膀,重新回到山谷。 那些黑衣人不信邪,手持着刀,正在花丛里搜寻她。 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抬起冲锋抢,一顿“哒哒哒”的扫过,黑衣人猝不及防纷纷被打中,惨叫声不住传出,不消片刻,统统被打倒在地。 只是,除了一个被打中大动脉外,其余的都没打中要害。 许真真端着枪一步步走近,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黑衣人恐惧绝望,生不出半点反击之心,只是拼命的往花丛里钻。 然而,她技术再菜,近距离的射击,也能将人打成蜂窝。 “哒哒”两声,解决完一个,其他的早已吓破了胆,不住求饶。 许真真将枪抵着一黑衣人,冷声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黑衣人惊恐万状,一面说一面倒退,“小、小人不知。我们是江湖上的杀手,拿钱办事,从不问雇主……”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便被解决掉了。 另外几人吓得尿都要飚出来,有个领头的大喊,“横竖是死,大家靠在一起,跟她拼了!” 他们分散不远,一听这话,便都全往一处聚集。 但是,此时他们身上都中了枪,幡然醒悟也太晚了些。 许真真拎着冲锋抢射杀,他们或是逃或是攻击,不过都是负隅顽抗。 一阵“哒哒”声响起,又死了一个。 她追杀另外一人时,一个黑衣人忽然从花丛里窜出,一把搂住她。另外两人扑过来,一个将刀架在她脖子上,一个抢夺冲锋抢。 配合得很默契。 许真真却一点也不慌,嘴角还勾起讥嘲的笑容。 这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待双眼能视物时,他们发现,自己已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风和日丽、花香鸟语,景色不是特别惊艳,可天地万物都像是蕴含着神奇的大道奥义,身处其间,身心都仿若经过洗涤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放松、平和、舒服。 因为太过震撼,以致他们怔愣了片刻。 待回过神想起要对许真真动手,便已经晚了。 许真真一枪一个,将他们全给崩了。 既然他们不知道雇主是谁,就没有必要留活口。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她真正的仇家只有一个,那便是齐月华,很明显,这些人也是她派来的。 那日乡亲们发现杨成寿与朱成的尸体,唯独没有她与杨如季的,她定是被人所救。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能翻盘,真不是一般人。 只是,距离她逃跑到现在,才过去多少天啊,伤成那样,命保不保得住都还难说,居然有心思派人来杀她,真是够狠毒的。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样的疯子后患无穷,许真真很后悔没让陈满谷杀了她。 她把冲锋抢放回二楼,回到山谷。 这里的花丛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山风吹过,送来淡淡的血腥味。 她高声呼唤,“王春花、李婆子……” 叫声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回荡,片刻后,传来微弱的回应。 她大喜,循着声音小跑过去。 她们坐在一片视野开阔的草地上,却被捆绑了手脚,嘴里塞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焦急叫声。 “不用怕,我马上来救你们。” 许真真很着急,在花丛里奔跑。 可下一刻,她感觉到不对劲。 她们为什么冲她摇头,很是焦躁,似乎让她别来。 难道有陷阱? 她猛地收住了脚,看着前方。 而就在此时,忽然从斜地里窜出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里的刀刺向她。 好在她提前有了戒备,在黑影动的瞬间,她就跟着往后仰倒。 然后就势在花丛里滚了几圈,捡起一块大石头,爬起来就跑。 那黑衣人提着刀,穷追不舍。 第215章:击毙,谁人指使的?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方才与他打了个照面,记得他衣裳没有血迹,人没有受伤,有此可判断出,他方才在看守李婆子两人,并没有没有参与围杀。 听见同伴不住惨叫,他也没有乱了心智下场,可见他心性之坚定。 是个狠人! 许真真没有把握能杀得了他,便往反方向逃。 她目的是远离李婆子两人的视线,再把男子带进空间解决掉。 可就在此时,她脚脖上忽然一紧,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人已被重重绊倒。 紧接着,一道黑影猛地压了上来,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瞳孔骤缩,这人心脏、腹部各中一枪,是方才她击杀的三人之一,可他却没有死! 许是掐她的力气不够,这黑衣人松了手,捡起一旁的刀,抬手就要往她脖子上抹。 “住手!”在身后追杀她的黑影人大声喊,“雇主说要活抓,死了也算任务失败!” 这黑衣人却是不买账,“她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不替他们报仇,反而还惦记那点钱,你还是人吗?”瞪着许真真,目龇俱裂,“贱人,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话还没说完,许真真便拎起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脑门。 他翻了翻眼白,晕了过去。 许多反派都是死于话太多。 许真真又拎起石头,砸了一下。 那黑衣人已快速赶到,一脚将她踹飞。 而后跟随而上,又是一脚。 许真真被踹得吐血,摔在地上,许久动弹不得。 待她积了些力气想站起,散发着森森寒光的刀刃,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黑衣人将一截绳索扔了过去,“识趣的自己绑了。” 许真真却是将手放在刀刃上,冲他诡异一笑。 他眼神一黑。 待他睁开双眼,已置身于另外一个地方。 他错愕地看着周围的景物,手里的刀也易了主,随之,腹部猛地剧痛起来。他低头,那里插着一把刀,鲜血汩汩而出。 目光顺着刀锋刀柄、到持刀的主人,再到一旁三个同伴的尸体,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方才能猜到同伴们都遭遇不测,以为是高人出的手。 可谁想到,这一切竟是跟前这名妇人干的? 许真真笑着问他,“可有临终遗言?” 黑衣人低下了头。 他看似认命了,实际在调动全身的力量,积聚到手掌心。 而后,猛地朝她拍出一掌。 他们是不入流的杀手,武艺一般般,没有多少内力,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许真真枪枪打中。 可是,他还是想试试。 这濒死发出的一掌,希望能伤到她。 哪怕伤到点皮毛都好,因为,他们七个人全死在她手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然而,没有内力加持的掌力真是太弱了。 许真真只感觉跟前多了一股阻力,她没退反进,将刀往前送,还绞了绞。 黑衣人单膝跪倒,身体绵软如泥。 许真真拔出刀,手起刀落,便砍了他的脑袋。 也来不及整理现场,任由几具尸体散落在此,她再次回到山谷。 此时李婆子与王春秋惊惧欲死。 她们看到许真真被黑衣人扑倒,之后便再无声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如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多半凶多吉少了。 她是村里的宝,若是死了脏了,那她们还有何面目,回去面对全村人啊。 两人痛哭流涕,背靠着背,双手互相帮忙解绳索。 可下一刻,许真真就笑面如花的出现在她们跟前。 …… 给她俩松了绑,许真真去寻回几个人的背篓,坐在草地上喝水。 而后直接仰躺在地,看着天空云卷云舒,伸展着酸痛的身体,一动都不想动了。 频繁的进出入空间,加上长时间的绷紧神经,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王春秋白着一张脸,欲言又止,“许娘子,方才那些人……” 李婆子也在一旁忧心忡忡,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许真真没有隐瞒,说道,“这些黑衣人,是齐月华派来杀我的。幸亏一位见义勇为的武林高手相助,将他们击毙,若不然,咱今日可要遭殃了。连累到你们,真是对不住。” “原来是那老货搞的鬼。”李婆子恨声道,“就没有见过这么恶毒之人,我诅咒她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许真真问王春秋,“你们是如何发现这个山谷的?” 王春秋以为她在追究责任,心里害怕,迟疑了下,才结结巴巴地道,“是我们几个一起发现的。” 许真真皱眉,“那齐月华提前让黑衣人埋伏在此处,咱们才着了道。可她又不是神仙能先卜先知,怎会掐算得如此精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小媳妇当中,有她的人。故意诱导你们,带着我一步步往这里走。 你们好好想想,都有些什么人,跟你们说过关于山谷的什么话。” 李婆子神色凝重,“有几个年轻小媳妇跟我说,山谷里的花也能制香水,她们想去采些回来,卖给作坊。又说这个云谷的山花最多,路也最好走。我就想,若是你一同去,定让你走这边……” 她忽然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人利用了她。 顿时气得一拍大腿,“那几个小蹄子竟敢算计我,回去定教她们好看!” 许真真道,“你再想想,是谁特意跟你提这个山谷的,她十有八九是齐月华的人。即便不是,也曾接触过,顺藤摸瓜往下查,总能查得到。” 李婆子冥思苦想,一旁沉默了一阵的王春秋忽然脱口而出,“是风氏!” 许真真目光发冷,“我就知与她脱不了关系。” 李婆子忙问,“春秋,你为何这么说?” “这两处山谷本就是她发现的,回来告诉了大家。冯月爱看这些花花草草,便怂恿大家一起去看。也是她跟冯月说……” 王春秋顿了顿,犹豫了下,继续往下说,“她跟冯月说,这云谷的花儿最是茂盛,许娘子为了寻找花朵而焦头烂额,若是将此信息透露给她,便是一件大功劳。冯月没敢找你说,却告诉了李婆子。” 许真真恍然。 这环环紧密相扣,少了其中一环,都不能成事。 齐月华没在村子里都能安排得如此缜密,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她的对手是自己,注定落败。 第216章:被逼,双手染满了鲜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叹息,“齐月华与我有过节,这风氏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她,竟也跟条疯狗一般撵着我不放,真是匪夷所思。” 李婆子有些惊讶,“妹子,你忘了?这女人当年是个有夫之妇,与现在的男人做那苟且之事时,被抓奸在床,村里原先是要将他俩绑去浸猪笼的。 可不知道齐月华跟当时的里正、族老做了什么交易,将她给保了下来。她至此便当齐月华亲娘一般孝敬。哪个说齐月华半句不好的,她都要上门咒骂一番,非得逼着人家道歉不可。” 许真真眸光微闪,“竟有这回事?几个月前生了一场大病,我好多事情都忘了。” 若那风氏真的对齐月华如此忠心耿耿,便不能再留了。 “哎,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李婆子叹息一声,又道,“这件事我们仨回去,谁也不往外说,知道吗?” 许真真道,“我正想交代你俩呢。” 王春秋却是一脸懵懂,“为什么?” “傻丫头,你也不想想,咱三个弱质女流,在荒山野岭遇到一帮黑衣人,哪还有名声在?” 王春秋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脸都白了。 “可咱们还是清清白白的,那些歹人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全死了啊。” 李婆子道,“你呀真傻,外人哪管咱们清不清白,他们只会唯恐天下不乱,把咱们往死里说。” 有些人天生就带一张贱嘴,什么好的坏的全添油加醋的往外传,恨不得那当事人遗臭万年被人用唾沫淹死才好。 她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她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王春秋顿时慌乱无措,“那可如何是好?” 许真真沉声道,“方才李婆子已经教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王春秋着急,“我知道。可是,咱们满身伤痕,还有这些人的尸体,这些要如何自圆其说啊?” “你就说我们遇到了野猪,奔跑逃命的时候,受了伤。至于这些人,”她看向另一边,“把尸体拖过来扔下悬崖,如此一来,便神不知鬼不觉。” 王春秋咽了口唾沫,点头赞同,李婆子也毫无异议。 接下来,三个女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三具尸体拖到悬崖边,推了下去。 她们在花丛里找了一遍又一遍,没发现其他尸体。 李婆子说,“奇怪了,我记得有七八个人的,怎的只有三具尸体?” 许真真眼神闪烁,道,“那高人武艺很高,一掌能将人拍成血雾。那几个人怕是直接被他拍成肉酱了,咱们自然找不着。”她又问,“究竟是七个人还是八个人?” “记不太清楚。”李婆子摇头。 王春秋道,“我记得是七个。我被打晕后,一人把我扛在肩头,往草地这边走。我被颠醒,睁眼一看,另外有六个人朝着你包抄过去。” 许真真点头。 这里死三个,空间四个,那是没差了。 李婆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提议再去搜一遍。 “别傻了,那些人的尸体在哪里沤烂了都与咱们无关。可若是他们还活着,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咔嚓的扭动你脖子,你才死得冤。” 被许真真这么一吓,李婆子魂都没了,哪里还敢坚持? 把拖拽出来的痕迹毁去,又对了一遍回去后对所有人的说辞,直到准确无误,许真真才宣布打道回府。 在路上,她叮嘱两遍,“春秋,你要牢牢记住,此事关乎着你的名节,不管是谁,你都不能往外说。即便是最亲近的丈夫、父母,也不能提,知道吗?” 李婆子是个人精,她担心,就怕这个小姑娘心眼浅,被人三两句就套出话来。 王春秋不住点头,拍胸脯保证,“我就烂在肚子里,不说。” 许真真叹息,姑且就信她这一回吧。 她这一组差点铩羽而归。 好在回去的时候,走了另外一条道,每人捡了半筐子蘑菇和雪耳,又捡了一窝野鸡蛋平分,这才算有些收获。 回到家,已是黄昏后。 许真真洗漱一番,急匆匆进了空间。 四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着,腥臭味冲天。 她去将木屋那儿搬来一些干柴,将尸体叠在一起,一把火烧了。 看着火光冲天起,闻到那空气中燃烧带来的恶心气味,她心神一阵恍惚。 她杀人了。 还一次性杀了七个,双手染满了鲜血。 这多可怕啊! 上辈子她是个手无抓鸡之力的精致女子,来到这里却步步为营,如今还面不改色的杀了人。 生活逼得她都不像个女人了! 她双手捂脸,滑坐在地,失声痛哭。 直哭得头晕脑胀,也没见杨瑞回来,便怏怏地出了去。 第二日,她脑袋发沉昏眩,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爬都爬不起了。 昨日体能耗尽,又连惊带吓的,不生病才怪。 好在喝了灵泉水补充能量,要不然,她这会儿小命都没了。 她起不了身,又见外头下起了大雨,不禁焦灼心慌。 那些小媳妇们去采摘到的野花有限,作坊早没了干花储存,香水交货期只剩三十多日,外边又没有鲜花的消息,她都快急疯了。 她进了空间。 她以前不知道空间男子便是杨瑞,此时既已猜出,她哪里还用得着跟他客气?只要逮住他,将这一切告知,让他自己想办法就好。 那个也是他的家,她扛不住了,他爱管不管。 她在一楼大厅写了留言,而后在二楼的大床上躺了下来。 整个空间很安静,只有沙沙的雨声,很是治愈人心。 可惜她无福消受。 身上火烧火燎的,脑袋里像是有一千个人在吵架,很沉很痛,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享受,每一刻都是煎熬。 恍恍惚惚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睁开眼,便看到杨瑞的脸。 和记忆中差不多,棱角分明、英俊绝伦,只是多了几分沧桑与焦虑。 她伸出手,傻傻地抚上他的脸颊,呢喃,“你可算回来了。” 她分不清这句话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发出,还是出自她的内心。 就是觉得,心一下子安定了。 就像那迷了路的夜归人,在长久的跋涉后,终于回到家的那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之感。 “是,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他沉磁的声音响在耳边,她眼眶发潮,心里发苦、委屈,一颗泪滑落眼角。 此后,她睡了很久。 第217章:羞耻,下道雷劈死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脑子浑浑噩噩,不断地做恶梦,又和原主的记忆搅合在了一起,混乱不堪。 她一时想逃离,一时想拨开这片混沌到达光明之地,便不住的挣扎着,扭动着,呓语不断。 而这时往往有一道好听的声音在哄着她,手也被人握着,温暖又温柔,她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安静下来,便会沉睡一会儿。 可过不了多久,便又会惊惧醒来,再次吵闹不休。 如此反复了无数回,她终于累极,沉沉睡去。 等她彻底清醒,已是三日后。 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帐顶,脑子里的记忆一点点回笼。 过得片刻,她瞪着帐顶,气愤得双脚乱踢。 她明明是在木屋里睡过去的,此时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家伙把她送回来了这里,而他自己又回空间里呆着了。 可恶! 为什么要一直呆在里面,和妻子孩子一起不香吗? 许真真满心的怨气,想去倒水喝,可动一下头都晕得厉害,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竟虚弱至此! 她病得这样重,身边也没个人陪着,也太惨了些! 于是,她的怨气无限放大,朝外头大声喊,“都当我死了还是怎的?有没有人,来给我倒杯水啊!” 喊完差点一口气抽不上来,要原地去世。 外边有人应声,脚步声随之纷沓而至。 如男跑得最快,欢喜得奔到床前,“娘,你醒了。”趴到她身上,眼眶红红的,“你睡了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许真真哼了声,“我看你不是吓坏,而是乐坏了。没人管束,没人逼着学习、做家务,你们还不乐得找不着北么?” 小家伙委屈嘟嘴,“娘,哪有这么舒坦啊,爹可比你严厉多了。每天让我们绕着院子跑跑步,回来吃了早饭就得练字读书,没完成作业的,不许吃午饭、晚饭呢。” 许真真错愕,“你说什么?你爹?” 如男比她还惊讶,“娘,你不知道?” 一旁的如宝道,“七妹,娘病得重,整日昏睡,又怎会知道这外边的事?”她帮许真真掖了掖被角,“娘,你病倒的那一日,爹就回来了呢。” 那家伙,真的回来了! 可他不是说衣锦还乡的吗? 就这么突然回归,哪里来的风光?是因为她,才打破计划的吗? 许真真心乱如麻,又见盼娣噘着小嘴说,“爹还把我们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呢。” 她脑子也不够清明,只是本能的接口,“为何?” “爹说我们不懂得替娘分担,让娘积劳成疾。爹爹说得也对,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娘。”招娣很是愧疚,“娘,对不住。” 许真真弱弱的说,“我不怨你们。” 招娣粲然一笑,“娘,爹爹很是心疼你呢。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喂你吃药,扶你拉屎拉尿,给你换衣服,给你熬粥……” 雾草,真的假的! 许真真内心震惊,脑子里浮现这几日的记忆。 一道高大的身影抱起她下床,给她松了裤头,扶着她半坐在恭桶上。 完事后,她累得站不住脚,迷迷糊糊的就想往床上爬。 他无奈,只得拿草纸帮她擦屁屁。 然后,扶她躺好,他才提着恭桶出了去。 天哪! 她怎的生个病都能把自己生傻了,神志不清,做过什么统统不知道的? 还让人擦屁屁! 那是人干的事吗! 老天爷,下道雷劈死她吧,她不活了! 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蔓延全身,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丫头们见她一脸羞愤,都有些不解。 如宝猜出她几分心思,“娘,你高热烧糊涂了,所作所为自身并不知的。你和爹爹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之人,他照顾你是应该的,你无须不自在。” 许真真腹诽:死丫头,你说得轻巧,你让陈满谷给你擦屁股试试? 她叹了口气,“我乏了,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静。” 刺激太大,她要想想该怎么面对他。 “那好,您歇着。爹爹在伙房给你熬小米粥,一会儿就好。”如宝给她倒了杯水,便领着妹妹们往外走。 许真真看着几个女儿,忽然问,“如珠呢?” “跟姐夫在菜地里浇菜呢。” 许真真觉得新奇,“她肯干?”那死丫头愿意干家务,却从不肯去田里地里,说会晒黑。 如宝道,“爹爹说,不去不给饭吃。” 许真真翻白眼,“你们向来姐妹情深,这一招儿管用吗?”她之前不也处罚过不给她吃饭?结果呢,小的这几个,偷偷给她送,罚等于没罚。 如男忙说,“爹爹说,姐妹间就该有难同当,一人犯错,所有人连坐。大姐没有饭吃,我们也没有。” 小家伙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爹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一回来就惩罚啊。” 许真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谆谆善诱,“错了,正是因为你们爹爹太喜欢你们,希望你们变得更优秀才如此。否则,他才懒得管。” 小家伙抬起头,双眸清亮,“真的吗?” “不然呢?我哄你有饭吃?” “太好了。”如男咧嘴大乐,嘴里缺了好几颗牙齿,粉红的腮边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 小丫头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许真真瞧着心情大好,问她,“那你呢?可喜欢爹爹?” 小家伙害羞点头。 忽然又想到什么,眼神透着忐忑,“爹爹只处罚大姐,那是不是只喜欢她,不喜欢我们?” “小七你很不错,学会思考、懂一举反三了。”许真真表扬了她,“不过,你要记住,都是爹爹的孩子,没理由只喜欢大姐不喜欢你的,别胡思乱想,好吗?处罚你大姐,是你爹看到她的小毛病,让她改正。没处罚你,是没揪住你的小辫子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累得直喘气。 如宝看在眼里,开始赶人,“行了,娘累了,咱们出去,让她歇息。” 如男“嗯嗯”点头,神色看起来很开心,“那我去帮爹爹烧火。”说着跑了。 其他几个孩子鱼贯而出。 房间内安静下来,许真真浑身疲惫,困意来袭,她闭上了双眼。 可随之,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 她猛地睁眼,便看到了杨瑞的脸。 第218章:交谈,他迟迟不归的原因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之前就很熟悉的、深邃锐利的双眸,斜飞入鬓的剑眉,五官相当精致。 身材高大挺拔,浑身上下透着威严与尊贵的气息。 是她理想中的夫君,又帅又霸气。 他正站在窗前的小桌子旁,用木勺子,从热气腾腾的小砂锅里舀粥到碗里。 动作优雅,瞧着就赏心悦目。 许真真看不够,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带着带着刺儿,“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八年未归的杨瑞老爷子啊。你不是爱戴面具么?这会子怎么不戴了?都还没扬名立万呢,就灰溜溜回来了,你就不怕别人看轻了去?” 杨瑞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装粥。 许真真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她脑袋发晕。 “为什么不应我?你娘难道没教你,不回别人的话,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杨瑞走过来,眼里竟带着一丝笑意。 “能这么中气十足的骂人,想来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抱她坐起,让她斜靠着床头,往她后背塞了被子垫着,嘴里说着话,“我之前,是想等挣多点钱,买几个仆人,风风光光回去的。 可我瞧见你做生意的艰难,我便改变了主意。先回家见妻儿,再把生意做大,也是一样的。” 许真真哼一声,“骗谁呢?你要真有这个觉悟,就不会一直龟缩在空间里不出来。” “从空间出外边方便啊。”他把粥端过来,“若是我回了家,出行都得马车,一去便是一整日,下雨天还不能外出,多耽误事儿啊。” 许真真张口结舌。 她万万没想到,他不回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杨瑞坐在床边,挖了一勺粥吹凉了递来,“乖,张嘴。” 当她小孩子一样伺候啊。 许真真面颊微红,“我还没洗漱呢。”生病的人嘴巴最臭的了,她可咽不下去。 杨瑞有些为难,“你在床上不好弄,会打湿被子。我昨日帮你漱,水全洒被子上了。外边下雨,几日都晾不干。” 许真真有些无语,“你傻啊,我是病了又不是瘫,醒了就该起来梳洗,还赖在床上作甚?” 杨瑞看着她,“你确定你能起来?” 许真真试了试,果然不行。 脑袋很晕,身上虚软无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很难调动,估计她站都站不稳。 “那麻烦你给我打水,我手捧着口盅,我保证不让水撒出来。” 杨瑞只好又出了去。 许真真漱口洗脸后,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杨瑞端粥喂她,她也难得矫情一回,张嘴就吃。 看一眼他的俊颜喝一口粥,嗯,真香! 但是,想着他一直戴着面具隐瞒真实身份,她内心又愤愤,“你之前为何不肯与我相认?” 杨瑞道,“我被奸人所害,脑子受创,这些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记忆不完整,刚开始都没认出你来。” 许真真却是不信,“你没认出我,为何要戴面具?” 杨瑞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偷拿你的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况且,我日后还要科举,因此事而留下污点,未免得不偿失。” 许真真总觉得这不是他的心里话。 默了默,又道,“那后来你慢慢了记忆,为何没说?” 杨瑞嘴角上扬,“我以为,你找了别的男子搭伙过日子。或者,有了心仪之人。我就想,你等了我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若你真的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应该离开。” 难怪他说什么破镜重圆,敢情他以为自己改嫁了。 可自己傻傻的给他出谋划策,让他重新追求妻子! 好丢人! 他当时心里一定笑疯了吧! 许真真羞窘难当,瞪他,“后来有许多机会说,你不也没坦白?” 杨瑞叹气,“说实话,我也是与你去了老祖宗的洞府出来,才确定你心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我几次想摘面具,都被你挡了回去。” 许真真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是村里的。想着你与我丈夫同宗同族,那多尴尬啊。” 她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最怕的是毁了那一份美好。 “所以,许多误会便是这样形成的。”杨瑞给她喂粥,“我也气你不让我摘面具,才没对你言明身份。 不过,倒是利用空间之便,在外头做了不少事情。原想再过些时候回来,哪想你生了病。” 许真真冷哼,“你要再不回,我人就没了。” 杨瑞双眸紧紧盯着她,“我在空间里看到被焚烧过痕迹,以及还未烧化的人骨,发生了何事?你生病可是与此事有关?” 许真真面色微白,点了点头。 朝外边看了一眼,招手要他靠近,在他耳边小声地将自己被骗到山谷、又将七个黑衣人击毙的经过。 “那些人躲在花丛里,我都吓死了,浑身都在抖。可是为了活命,我又出奇的冷静,一枪又一枪的射出去,有两个人都被我射成了马蜂窝。好在有空间,不然我真死得不能再死了。” 许真真心有余悸,身躯微微发颤。 杨瑞坐在床边,将她搂在怀里,“不怕,我在。” 双眸里凶煞之气冲天。 一个弱女子面对七个歹人,若是寻常妇人,胆都吓破了吧!那齐月华竟敢如此伤她,他要让她付出沉重代价!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做得很好,很勇敢。” 偎依着他,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许真真心里安定了些。 “有一点我不明白,杨成寿一家为何突然回来?难道仅仅为了对付我?” 杨瑞眼眸如深潭,“因为,正是他们买通了我合伙人,让我在他乡遇害。得知我未死,怕我清算,便连夜逃离。” 许真真面露憎恨之色,“果然是这几个渣滓!”停顿了下,又道,“为何他们没有逃往他乡,反而回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一来见我神志不清,断定我不回来;第二,他们对你出手,倘若我真的回归,也会被刺激得再次发疯;第三,最重要的一点,”杨瑞双眼越发冰冷,“他们要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许真真惊愕,“是什么东西?在村里吗?” 第219章:很亏,都老夫老妻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道,“还不知。我不久前蹲守在杨成寿家门外,隐约听到他们骂以前的里正和五大族老不作为,又说时间快到了,要他们归还所拿之物。” 许真真脑子一转,便理清了这中间的关键,“我说他们当初被逐出去,怎的户籍还在村里,敢情是当时的里正和族老得了他们的好处,把户籍压了下来。” “可惜,那老里正过世了,几个族老也走了两个,剩下三个老弱病残神志不清,死无对证,他们想拿回东西,怕是不容易哟。” 杨瑞道,“这一家子不足为惧,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等我给你挣个诰命夫人,享享福。”望着她的双眸里满是柔情,“粥都凉了,快趁热吃。” 许真真瞧着他下巴都冒出了胡须茬子,一脸的沧桑,也不禁心疼,“把碗给我自己吃吧,你也去吃些。” “无妨,等你吃完再说。”杨瑞执意要喂,许真真只得由他。 待一碗粥下了肚,她恢复了些力气,却疲乏得睁不开眼。 杨瑞转身放碗到桌子上的功夫,她就差不多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瞧着好笑又心疼,拿过瓷杯子让她漱了口,又问,“可是要方便?” 她脑子里浮现起他给自己擦屁股的场景,脸都红了,立马摇头。 瞧她的神色,他便猜到她想起了什么,轻笑出声,“这回让你自己来。” “你还提,还提!”许真真恼羞成怒,拎着拳头捶他,“你恶不恶心啊你,一提再提!你就不会掐醒我,让我自己解?” 那拳头软绵绵的,落在身上也没个力道,杨瑞就让她捶,满眼都是笑意,“吃喝拉撒睡是人的生理本能,娘子又何须不自在?” 许真真气喘如牛,“你说得轻巧,要是换过来,我替你那什么,你心里怎么想?” 杨瑞一时愣住,而后装作收拾碗筷放托盘上,借此掩饰他的尴尬。 那画面太辣眼,不敢想。 反正打死他,都不会让人帮忙的。 许真真见他吃瘪,心里舒坦了,“噗”的笑出了声。 “吓着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像你那么傻。若你真动不了,我就在你身下垫一堆的草纸,让你自己拉、自己擦,完事了我把纸扔掉就行。” 杨瑞光听着就嫌弃自己嫌弃得要死,“莫说了。” 总算把你给恶心到了! 许真真笑个不停,“咯咯……” 杨瑞无奈又宠溺地睨她一眼,而后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快睡吧。” “嗯。”许真真抿唇笑,看见他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心里有些甜。 可想起不久前做的一个梦,他被一个妖艳的女子劫走,又有些怕,手拽着他的衣角,“你别走。” 她苍白着一张脸,可怜兮兮,手将他拽得紧紧的。 杨瑞心变得柔软,顺势就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不走。” 许真真含糊地应声,眼皮子直打架,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像只慵懒的猫儿般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到片刻,她便睡得昏沉。 可拽着杨瑞衣角的那只小手,却丝毫松懈。 生怕吵醒她,杨瑞便躬着身子,将她往里边挪了挪,自己合衣躺在她身侧。 原本是想陪她久一些,让她熟睡,可他躺下没多久,也跟着沉沉睡去。 这几日,他也累了。 …… 许真真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天大亮。 她旁边有个窝,显然有人睡过。 枕边人已不在,却还带有余温。 两世为人,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共枕,可是她睡死了什么也感觉不到,有点惋惜啊,嘿嘿。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猥琐,慢吞吞的起了身。 病去如抽丝,麻蛋,她现在浑身软得跟面条一般,可好歹也比昨日好受了些。 打开衣柜,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分开两边放,一边是他的,一边是她的。 而两人的内衣裤,单独放在一个格子里。 这…… 自动脑补他粗糙的大手、拿着自己柔软的贴身衣物的场景,心头一热,差点留下鼻血。 不行了,得打住! 她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准备换。 可是,她忘了房门没反锁,而杨瑞又不像孩子们那样守规矩敲门,所以,当她脱光光、而杨瑞推开门进来时,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杨瑞反应也够快,反手锁门,而后快步上前,拿起衣裳帮她披上。 直到这时,她才回神,差点尖叫出声,杨瑞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他说,“这几日都是我替你换的衣裳。” 言下之意是,惊讶什么,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我没见过? 对了,还是老夫老妻呢。 许真真忽然就觉得自己很亏,瞪他。 杨瑞当没看见,很是娴熟地帮她穿衣。 “今日难得天晴,我带你出去走走。”说着就要抱她。 许真真忙制止,“别,我自己走。”都一大把年纪了,抱来抱去成何体统?她就是扶着墙,也要自己走出这屋子。 杨瑞便也没勉强,就站她身边,全神贯注地盯紧了她,生怕她摔了。 许真真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蹒跚学步的小奶娃,你至于这么紧张么?” 他神情没有丝毫放松,“你大病一场,身子弱,比小奶娃好不了多少。” 许真真没理他,刻意加快了步伐。 外边阳光很大,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生疼,却处处生机勃勃。 孩子们把被淋湿的柴禾、凳子等统统翻出来晒,正中央晒着谷子。 见她出来,纷纷喊娘。 杨如珠急忙上前投诉,“娘,这几日,我要被爹爹罚得脱层皮了。”把手掌摊开,“你看,都出血了。” 许真真一看,掌心确实多了几个血泡,就有些不认同地看了杨瑞一眼。 “女孩子家家的,在家做家务针线就行了,那些粗活,你们男人干去。” 杨瑞道,“大夫说了,她体质偏寒,才成亲多年未孕。建议她多晒太阳,多做农活,去去体内的寒气。” 许真真惊奇,“竟有这事?你给她请大夫号脉了?” 杨瑞淡然道,“给你请了大夫,我顺便让他给全家人都把了脉。” “那结果呢?” “就如珠有毛病,其他人都挺好。” 第220章:琐事,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便看向杨如珠,见她躲避自己的视线,明显是心虚,便说,“那你今日还去浇菜吧。姑丈打理鱼塘和花田顾不上后山的菜地,你正好可以帮忙。” 杨如珠顿时哭嚎,“娘,我让你给我主持公道,你怎的反过来罚我啊?那么多地儿,得浇到什么时候?你是想把我累死吗?我不干。” 许真真把脸一板,“你是想偷懒不干活,还是要孩儿?” 杨如珠没有丝毫迟疑,“不干活。” 许真真:“……” 斜睨她,“你确定你不生?” 杨如珠想说不,可看向一旁的李守业,便又泄气了。 她无所谓,可李守业很爱孩子。对如烟的孩子稀罕得不行,一回来就抱得不撒手。 她也希望,能孕育与他共同的孩子。 许真真哄着她,“去吧,和守业一起慢慢干。等日后体质变好了,就歇息。” 杨如珠跺脚走了,李守业忙跟了上去,温颜轻语的安慰。 许真真失笑摇头,“真是一对活宝。” 杨如烟迎上前,问她,“娘,你好些了么?这几日爹爹寸步不离的守着你,都不让我们进去探视,说打扰你歇息。” 微微嘟嘴,朝杨瑞瞟了一眼。 许真真下意识替杨瑞说话,“你爹说得也对。我病得昏昏沉沉的,你来看我,我也不知,过病气给孩子更是不好。对了,”她疑惑地问,“你不去作坊上工么?” “今日夫君回来,我同管事告了一天假。”提起沈逸飞,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明媚动人,白皙粉嫩的脸庞仿佛在发光。 许真真顺从地让杨瑞搀扶着坐下,惊讶地道,“这不过节,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飞儿他回来做什么?” “爹爹离家八年回来了,他总得见见才是。”杨如烟抱着嘟嘟走上前,“何况,娘大病一场,不说侍疾,他也要回来探病呢。” 杨瑞皱眉,“他既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又何必知会他?回来把你娘气出个好歹,我打断他的狗腿。” “爹爹……”杨如烟一双水眸里带着几分委屈,“您是不喜欢他么?” 杨瑞不习惯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撒娇,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浑身不自在。见她怀里的嘟嘟正安静地吃着手手,便伸手去抱,借以掩饰他的不自在。 嘟嘟顿时高兴了,嘴里“咿呀呀”叫着,小短腿不断地乱蹬,嫩藕似的胳膊乱舞,小手触碰到他的脸,口水全糊了上去。 杨瑞嫌弃,刚想把孩子塞给许真真,又想起她大病初愈,不能让她累着,便还是自己抱着,只是双手叉着小家伙的腰,离自己远远的。 嘟嘟以为他在跟自己玩游戏,兴奋得不行,一双小肥腿翘起、放下,不断地重复,速度很快,肥肥的屁股如同一个电动小马达臀。 小嘴发出“咯咯”的笑声,口水流出来,滴到杨瑞的手背上。 杨瑞:“……” 瞧他一脸便秘的样子,许真真笑得直拍大腿。 杨如烟抽了抽嘴角,正要上前接孩子,忽然看见小家伙的裤子“下雨”了——她太激动,结果笑尿了。 这个年代的孩子可没有纸尿裤,天气热也不垫尿布的,一泡尿眨眼就把裤子湿透。 杨瑞看着地上那湍湍流水,不禁傻了眼,孩子抱不是,不抱也不是,求助地看向许真真。 许真真才不接手,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看我干嘛呀?你以前不是很会带孩子的么?怎的才过几年就生疏了?” 杨瑞无奈地看着幸灾乐祸的某人,认命地叹气。 正想按记忆里的法子帮嘟嘟脱裤子,在伙房忙碌的铁柱娘风风火火的的走出来,“老爷,你把嘟嘟放着,让我来。”她一把操起嘟嘟就走。 杨瑞忙去水井那儿舀水洗手、洗脸。 许真真收回目光,笑着对杨如烟说,“你不要误会,你爹对逸飞没有偏见。只是那小子有点滑头,你爹向来严肃古板,自是有些看不惯的。” 杨如烟柳叶眉轻拢,“这么说,爹爹还不喜欢夫君,该怎么办呢?” 许真真捏着眉骨,“让他老实些。” 杨如烟眉头蹙得更紧,愁容满面。 杨瑞走过来,“方才那妇人,可是你说的那大力小子的母亲?” 许真真应他,“正是。” 杨瑞道,“让她给咱家做家务,是不是不太好?” 许真真明白他的意思。 答应铁柱把人安置好,就断没有让人家当佣人的道理。 “我原先安排她当质检的,只是我病了几日,她没人教,她又闲不住,就过来帮忙。” “那让她明日上工吧,我来教她。此外,请个奶娘带嘟嘟才好,家里也要有个老妈子做饭洗衣什么的。我这便去省城找人牙子,看有没有合适的。” 杨瑞说着就要去走,许真真忙把他喊住,“咱家空房只有一两间,你安排这么多人进来,把房子住满了,有个客人来,也没地方住了啊。” 杨瑞道,“我不希望你操劳这些琐事,人要买,房子没有可以建。” “可是你要参加科举,也不能让这些杂活分散你的精力撒。” “无妨。你安心养病,我会安排一切,也不会耽误读书科举。” 两人就像真正的老夫老妻一般商量着事情,很自然。 而他目光坚毅,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许真真心里爱得不行。 她自穿过来,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多想有个人说:你放着,让我来。 眼下总盼到了,不禁眼眶发潮,柔声道,“那你吃了午饭再去。” “不,太晚了去,今晚赶不及回来。” 杨瑞走了。 杨如烟感叹,“爹还没回来时,我们都担心爹在外头找了外室,生了庶子庶女带回来认祖归宗的。 可谁成想,爹爹不但没有找女人,对娘还加倍的好,村里人人都说,娘这回是掉进了福窝里了。 我不敢奢望夫君像爹对娘那般对我,我只希望,他努力读书,考取了一官半爵,再给他娘赎身,我们平安喜乐的过下半生,就很知足了。” 许真真笑道,“他若上进,你便做贤妻良母;他若纨绔,你就当个女强人。总之,生活要靠夫妻俩共同经营,不断的磨合、包容,才能走得更长远。” 杨如烟苦笑,“娘的话好有智慧和道理,可是,不一定能做得到。” “夫妻俩要多沟通,有什么摊开来说,不要有隔阂。”许真真嘴上说着,心里想着的却是那狡猾的女婿,向来说话口不对心,注定很难沟通的,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岔开了话题,“你爹是怎么回来的?” 第221章:闲话,都来探望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如烟打起精神,说,“爹说他从北方坐船到省城的码头,雇了一辆马车回到集市,再从集市坐搭客的牛板车回到村里。他身穿一件半旧的灰色长衫,提着简单的行囊,风尘仆仆,样子很憔悴和沧桑,村里人都说爹在外头一定吃了很多苦。” 许真真心里一片苦涩。 她的一场病,打乱了他的计划,不管不顾的,就这么仓促归来。 说好的荣归故里,却是这样的落魄与狼狈。 太傻了。 好心疼他。 杨如烟又道,“爹爹回来这么多日,一直都在屋里无微不至的照顾娘,村里的妇人都很羡慕你呢。” 许真真深以为然,一点儿也不害羞,“你爹确实给村里的男人做了榜样。咱们女子不容易,就该让男人对自己好一些。” 杨如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觉得娘话里有话,在暗示自己什么。 可夫君饱读诗书,他的思想和意志,又岂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本事吧。 若是有娘一半能干,不说夫君对自己言听计从,有些事,多少能听进去一些吧? 她说,“娘,我去上工了。” 许真真惊讶,“不是说请假了么?怎的又去了?” 杨如烟回过头,双眸满是勃勃野心与斗志,“我想快些接管作坊。” 许真真嘴张了张,没说什么。 她是说过,会给这丫头留一座作坊,但前提是,她得与沈逸飞和离。 眼下她和沈逸飞好好的,若把作坊给她,对其他孩子是很不公平的。 不过,她说的是“接管”,或者她只是想管理而不是占有。 但不管怎样,在自己的言传身教之下,孩子们学会了奋发上进,自己想要的东西,大胆争取。 作坊挣钱,她们肯定都想要的。 看来,她得和杨瑞商量,到底要怎么分配管理才好了。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为钱而手足相残。 她默了默,又问,“我病了几日,作坊早没鲜花了吧?怎么还能开工?” 杨如烟走回来,“娘,爹爹把这件事解决了。” 许真真惊讶,“他怎么做到的?” “听说是爹爹让二姐夫带他去找了冯掌柜,然后一起去了给燕之坊供货的农庄。也不知他是如何说服那场主的,结果总归是他们家的鲜花,源源不断的送来。” 许真真赞叹,“你爹真是个商业奇才啊。之前他做那些小打小闹的买卖,可真是屈才了。” 杨如烟笑得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一脸的自豪,“谁说不是呢。” 她走了之后,许真真自己静坐了一阵。正想回房,却见李婆子提着个菜篮子进了门。 “前几日杨瑞拦着不让我们去看你,今个儿听你家小丫头说你出来晒太阳,我这便火急火燎的过来。” 她边说着边从菜篮子里拿出食物,“我想着你大病一场,胃口定是不太好,就给你做了些小吃食,保管你喜欢。” 很快,桌子便摆上一碗绿油油的艾糍、软糯的姜糖和酥脆的芝麻酥。 东西不多,却做得很精致。 许真真嗔怪,“你说你来便来了,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些东西都用糖做的,那得花多少钱啊?” 李婆子只是笑,“你救过小强的命,又指点我家做鱼丸挣钱,花这点钱算什么。况且,我做了不少,只给你带这么点儿,其余的都用来招待客人了。” 许真真拿了块姜糖含在嘴里,随口问,“你家什么客人呀,要用这么金贵的东西招待?” “我家不是在鱼丸吗?小牛又在作坊做事,前几日便有媒婆上门,为我家小牛说亲来着。” 李婆子满脸喜色,“外边买的糕点死贵,我自己花点钱买糖买米粉做,好吃又划算。这媒婆拎去那姑娘家,他们还以为我花了老多钱买的呢。 这媒婆也识趣,把我家吹上了天去,那姑娘的娘,恨不得立即将女儿嫁过来。这不,今早上就随媒婆来我家看了,见我家小牛长得俊,笑得合不拢嘴。我看这事儿啊,准能成。” “哎哟,敢情是你家有喜事呀。”许真真感同身受,替她开心,“那我得多吃点,沾沾你家喜气才行。” 拿起一个艾糍,大大的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外边是软糯的皮儿,里边是花生碎和糖浆,咬一口、爆出来,满嘴的香甜。 “艾草祛寒祛湿,多吃点,这病才会好得快。”李婆子叹气,“去摘点野花你要遭这么大的罪,说来也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听那些小蹄子的嗦摆……” “你小声些。”许真真往左右看了看,“隔墙有耳,你千万要注意。此外还要叮嘱王春秋,一定要闭紧了嘴巴,否则这件事爆出来,咱们的名声可比屎还臭,用水洗都洗不掉了。” 李婆子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我晓得轻重的,在外头,半个字都不提。春秋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她说像是做了一场恶梦,都忘光了,一点儿也没放心上,自然也不会往外说的。” 许真真苦笑,“她没有亲眼见到那些人被杀,倒是不怕。” “那些黑衣人针对你,你首当其冲。也幸亏有贵人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婆子恨声道,“风氏这小贱人生怕咱清算,在咱回来的那天,连夜逃了。” “哼,她倒是狡猾。” “可不?她男人出去追她,不小心摔断了腿,两个孩子在村里哭上哭下找娘亲,她婆婆天天坐院子里哭骂,老惨了。” 许真真眼神冰冷,“她这种人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脱身,哪管身后洪水滔天。”李婆子接口,“她男人也是活该,明知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与她勾勾搭搭,还娶她进门。如今尝到恶果了吧?当初她如何抛夫弃子的,眼下就如何对他!” “谁说不是呢?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说了一阵,得到消息的李桂花、里正的夫人陈氏和儿媳小陈氏,也纷纷来看望。 每个人都带了东西来,更难得的陈氏带了瓜子。 这可是稀罕物,才从西陵那边传到国都不久的,南方这边还很少有。 第222章:便宜,买了四个下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陈氏正要说吃法,许真真随手就抓起一把磕了,顺口问,“怎的都有空到我这儿来了?你们家都谁去作坊上工呀?” 陈氏看着她嘴皮子麻利地吐壳留仁,一时间心里有些堵。 她还想显摆一二呢,结果人家已经磕得很娴熟,不知吃过多少回了。好在没说要教她磕,不然丢脸丢到家。 李婆子也学许真真笨拙地嗑瓜子,“你不知道么?你家杨瑞将作坊改良了,用不着这么多人,村里每家出一人足够。有些安排不上的,他说等消息,好像还准备再弄一个作坊来着。” 许真真却是吓了一跳,“他改我作坊?改成什么样儿了?不行,我得去瞧瞧。”她利用现代知识建立了蒸馏器,杨瑞他再能干也是古人,他不懂原理,还不得给她改得面目全非? 李婆子却是将她摁住,“你着什么急啊,你家杨瑞见识广,又是读书人,只会改好,哪里会改坏的?” 陈氏也说了,“我听我当家的说,这两日人少了产量反而翻倍,一点问题也没出,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还有这事儿?”许真真很是惊讶。 “你不信等他回来,你问他不就得了?” 许真真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许娘子,你是不知道,就咱作坊开起来的这几日,村里好多说不上媳妇的后生,都有媒婆上门说亲了,过不久啊,估计全村不断有人办酒席,可就热闹了。” 许真真就笑,“这么神奇的吗?这作坊才开工几天啊,工钱还没领到,手里头也还是没钱啊。” 陈氏道,“你不知道,有作坊在,就有希望。有钱没钱,总有个盼头不是?” 李桂花说,“外边人说,咱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罢了。” 李婆子顿时有些急眼了,“你听那起子得红眼病之人胡扯。他们说的什么望梅什么渴是指下鱼饵,吊人胃口玩儿的。 咱这作坊只要开工,不光有工钱,还有分红,这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不能混为一谈!” 李桂花笑道,“得了,老婶子,我一直都坚持许嫂子,我还不知道这道理么?我只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儿,别听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 一帮女人坐在一起,说的全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直说到日上中天,杨家要吃午饭了,她们才纷纷告辞归家。 许真真午睡醒后,已是黄昏。 浑身仍然有些乏力,正想起床,眼角的余光瞧见,杨瑞手里拿着一卷书,正靠着窗,就着窗外的光线,看得入了神。 他的侧脸轮廓很精致,眼睫毛很长很翘,脸上的胡须茬子不知什么时候刮掉了,人显得很年轻,而又带了几分书卷气,整个人显得儒雅斯文。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 说来也好笑,他在外漂泊多年,吃遍了苦头,心理年龄怎么也得三十好几了,大的几个女儿,他也看着出生,可面对如烟的撒娇,他竟会无所适从、浑身都不自在。 不过,也许是分隔太久的缘故。 没有关系,她对几个丫头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就让她做他们父女之间的情感纽带吧。 察觉到她的视线,杨瑞也看向她。 “醒了?” 他放下书,向她走来。 许真真淡笑,想要坐起,他两大步跨过来扶她。 许真真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瞧把你紧张的。说是去买下人,可有挑到合适的?” “买了一家四口,花了二十两银子。” 许真真抬头看他,“好便宜啊。可一家子有老有少,不全是劳力,也不划算吧?” “你莫急,听我说。” 杨瑞帮她背后塞了被子,挨着床边坐下,才徐徐道来,“这一家子是开宁那边逃荒过来的。一对夫妻、一个老爷子外加一个小姑子。 夫妻俩有一五个月大的孩子,淋了雨后一直高烧,不久后没了,那小姑子的未婚夫也在洪灾里丧生。 一家子都生着病,为了活命,便卖身给人牙子。只是,也不知怎的,他们拿了钱,也没把病看好,人牙子生怕他们死了血本无归,便搞了个特价处理。我瞧着他们老实本分,便给买了回来。” “路上给他们喝了灵泉水,瞧着人精神多了,就找间医馆,给他们看了病。说了染了风寒,吃了药发一发汗,便都好了。” 许真真便高兴了。 “这么说来,他们并没有得什么大病,是那奴隶市场环境太恶劣,他们才好不了。咱们倒是得了莫大的好处。” 要按照市场价,每个奴隶的价钱,是八两到二十两不等。他们眼下二十两就得了四个,不是占了大便宜是什么? 杨瑞笑了笑,叹息,“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建房子之事,得提上日程了。” 许真真道,“可不?人家这对年轻夫妻还得生孩子的,大的几个会添丁,小的会长大,要独立的房间。” 顿时发愁了,“老杨,我这才发现,咱这是一个大家族啊。七个孩子七个家庭,咱们得建多少房间才够啊。” 杨瑞微微蹙眉,“七个闺女全留家里?我是预备将他们全分出去,咱俩过清静日子的。” “全撵出去也太冷静了,留一两家吧?但是,这留谁都会被孩子们说偏心,这也是个问题。”许真真苦恼了。 杨瑞皱眉,“咱俩正值壮年,不会自己生么?” 许真真一愣,她怎么觉得这话有些怪呢?那些孩子,不都是两夫妻自己生的么?虽然她换了个芯不是原装货,可他也不知道啊。 正要说话,房门被敲响。 夫妻俩对视一眼,杨瑞去开门。 看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回走,面色有些不好看,身后跟着笑容满面的沈逸飞。 许真真暗说,这小子心理也是够强大,这样都能笑得出来。 但是,自家男子给脸色女婿看也是不应该,便警告得瞪了杨瑞一眼。 “飞儿,你回来啦?这是你爹,你俩还没见过吧?” 又对杨瑞说,“这是咱们三女婿,沈逸飞。” 第223章:争吵,三女婿天生反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嗯。”杨瑞应了声坐下,沈逸飞双膝下跪,“小婿沈逸飞,给爹磕头了。” “咚咚咚!”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当老祖宗般对待了。 杨瑞面色稍缓,沉声道,“起来吧。” “多谢爹。”沈逸飞起身,一脸郑重,“爹的事,烟儿都已写信告知与小婿。您为了这个家在外打拼多年,吃尽了苦头,小婿心痛如绞,恨不能以身相代。 如今历尽千辛万苦回来,小婿恳请爹爹不要再外出,留在家里好好休养。 小婿也一定发愤图强,高中状元,光耀门楣,让爹和娘扬眉吐气、享清福。”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喊口号般掷地有声,很有感召力。 若许真真与杨瑞是一般农民,可要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只可惜,这两人接触到人,比他吃过的饭粒还多,又怎会被他糊弄住? 许真真腹诽,这小子的废话总是那么多。 笑着说了声“好孩子”,招呼他坐下,问起他读书情况,“读书累不累?笔墨纸砚可还够?功课很紧吧?最近有没有出去应酬?” 沈逸飞一一作答,没有丝毫不耐,可那双眼睛却是偷瞄着杨瑞,心里直犯嘀咕: 按理说,这岳父做生意失败,心中充满了挫败与颓废感,自己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定能带给他极大的震撼,继而对自己刮目相看才是。 可怎的他神色淡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不是没听懂? 杨瑞被他看得不耐烦,直截了当问他,“你来所为何事?” 沈逸飞被他满是威严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讪笑道,“听说娘病了好几日,小婿这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得紧。眼下回来了,定是要亲眼瞧见娘无恙,才踏实的。” 杨瑞淡然道,“人你已经见到了,就出去吧。” 沈逸飞一噎,笑容僵了僵。 丈母娘原本就够难缠了,没想到,这岳父更不是省油的灯! 他笑容依旧,道,“爹,小婿其实还有些话想说。” “说。” 竟如此的冷傲,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沈逸飞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怒色,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他看向许真真,笑容透着几分讨好,“娘,我想明日便去给我娘赎身。” 许真真有几分为难,“可以等到年尾再说么?家里又添了几个下人,我和你爹手里那点钱,怕是支棱不起来。” 沈逸飞笑眯眯的,“娘,您误会了,我不是问您拿钱。我向一位家里经商的同窗借了一千两,我答应他,高中后还。所以,这赎我娘的钱,我自己出。” 许真真却是不太相信。 “飞儿,这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啊,你这位同窗,不会是给你借印子钱,或者设什么圈套给你钻吧?” “不会。”沈逸飞一口否决,“娘,这银子的来路绝对光明,您放心。我想说的是,我娘在红袖招不太会照顾自己,既然家里有了下人,我还是想把她接过来住,也好有个照应,我也能安心读书。” 杨瑞的面色不虞,许真真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沈逸飞说,“飞儿啊,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我有七个女儿,日后便是七个家庭。 方才正和你爹发愁,到底要建多大的房子,才能住得下这么多人来着。我实在不敢答应让你娘住进来,太挤了。” 沈逸飞脸上便浮现一丝戾气,“娘,不久前我找你,你也说住不下,可这才过多久,却不声不响的把四个外人给安排进来。 外人能住,我娘就不能,你是当我三岁小孩哄吗?” “放肆!”杨瑞怒声说,“你是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沈逸飞一点也不怕,双眸透着桀骜,“娘说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摊开来讲,藏着掖着没意思。” 杨瑞冷冷地睨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许真真夹在中间,都快急死了,推了推他,“帮我倒杯水来。” 杨瑞坐着没动。 看得出,他在隐忍。不过,最终还是败在许真真恳求的目光之下,起身去桌子那边。 许真真心平气和的对沈逸飞说,“飞儿,我病了,家里的大小事务总要人做,你爹便买了几个下人回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让他们几个挤一挤,家里也总能住得下。 可你娘是退回来养老的,何必要委曲求全的在这儿挤呢?找间清静的屋子,雇一两个下人,过得多舒坦啊。再说了,你娘她自己也不愿意,对吧?” 沈逸飞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幽幽地道,“我娘喜欢热闹,不图清静。她喜欢柔儿,烟儿去作坊上工,让她带,不正好?” 许真真泄气了。 这是没法沟通了。 杨瑞沉声道,“那么,你说吧,让你娘在哪里?” 沈逸飞又没声出了。 家里确实没空房间了。 过了良久,他憋出一句,“就不应该把那四人买下来。” 说着起身要离开。 “站住!”杨瑞喝住他,“你既然对我的安排有意见,那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回来,把他们的活儿全做了?” 他天生有种威严与尊贵的气息,此时发了怒,沈逸飞心里也发悚。 硬着头皮,小声说,“之前不是烟儿几姐妹轮流做的么?眼下大姐夫回来,还多了铁柱娘的帮忙,不至于忙不转吧?” 杨瑞不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许真真急声道,“飞儿,你四妹和铁柱走了,满谷也要离开。家里几个,如烟上工,如宝忙农活,招娣做衣服,盼娣和如男读书,你让我指望谁?” 沈逸飞不吭声了。 他确实没想到那么多,但是,他认为,家务活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并不多,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吧? 杨瑞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内心很失望,眼眸也一点点变冷。 “我是一家之主,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决定的事,不会因你而改变。你的事,我们无能为力,你自己解决。” 沈逸飞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大步离去。 “哎,这是……”许真真头疼,“他是小辈,你就不能多包容一些么?”他可是个大反派,要是逼反了他,麻烦可就大了! 杨瑞面色发冷,“真真,此人天生反骨,留不得!” 第224章:决定,让他俩和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不吱声了。 这三女婿在书中可是大反派,杀了那么多人还平步青云一路高升,他若不反骨,这天下就没坏人了。 她只是想,自己穿过来成了他丈母娘,改变了书中的剧情,他也没受多少欺凌,或许不会黑化,若能拉他一把,对谁都好。 毕竟,书中的他黑化后,死了太多无辜的人。 可现在,他越来越狡猾,她也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幽幽地道,“你跟你女儿说去吧。” 杨瑞不吭声了。 原主离家八年,孩子在记忆里早模糊了。他对他们只有责任,算不得亲近。 如烟爱撒娇,他会感到尴尬,不好谈啊。 许真真满肚子怨气,又忍不住唠叨,“我也知这小子不好对付,可烟儿不肯和离啊。又生了嘟嘟,这离不离都是个难,我能有什么办法?” 杨瑞沉吟了片刻,道,“不然,从那小子身上入手?” 最好不过。 许真真道,“你去试试吧。找他或者找他娘都行。”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坐在大长桌上,好不热闹。 这也是许真真穿过来后,真正的团圆饭。 因为,男主人回来了嘛。 可过得一阵,她发现,除了如玉外,饭桌上还缺了一个人。 沈逸飞。 她看向如烟,“你没喊飞儿吗?” 杨如烟眼里划过一丝苦涩,强笑道,“他说身子不适,让咱们先吃,不用等他。” 许真真与杨瑞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以前的沈逸飞虽然滑头,脾气却挺好,瞧着大度、懂事,口甜舌滑,在村里人缘很好。 可自从他遇见了女主后,性子变得易妒易怒,动不动就发脾气、耍性子,令人捉摸不透。 是女主跪舔他,所以他骄傲了,膨胀了,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既然这样,就让他祸害女主去吧。 许真真面色冷淡,“那不管他了,咱们先吃。等他感觉好了些,你再给他做吧。” 杨如烟低下头,差点要落泪。 方才沈逸飞的话,还萦绕在耳。 “你爹瞧不起我,你娘瞧不起我娘,我留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爹娘不是势利之人,又怎么会瞧不起他母子? 定是他说了什么,让爹和娘反感了。 他闹脾气不出来吃饭,爹娘也不会惯着他。 可自己夹在中间,又能怎么办呢? 许真真看出她情绪低落,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握不住的手中沙,不如扬了它。有爹娘在,不怕。” 杨如烟猛地抬头,一脸的震惊。 娘这是决定舍去夫君了吗? 可是…… 她将目光投到女儿身上。 铁柱娘坐在桌子末尾,将她抱在怀里喂米糊。 小家伙嘴巴全是米糊,望着满桌的菜,一面咿咿呀呀的叫,一面流口水,用力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很是活泼可爱。 心里头不禁钝痛。 她缓缓说道,“爹离开这些年,我们被人欺负,被人骂野孩子,被嘲笑、看不起。我不想嘟嘟也承受这样的痛苦,她不能没有爹。” 她声音很小,可整桌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真真愣住了。 是了,在民主开放的现代,两夫妻离婚,对孩子都能造成很大的伤害,更何况在这礼教森严、思想守旧的古代? 哪怕杨如烟能觅得良人再嫁,她进了别人的家门便身不由己,也是护不住孩子的。 但是,沈逸飞也不能再留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左右为难,一脸忧愁地看向杨瑞。 杨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烟儿,吃完饭,随我到屋厅。” 杨如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孩子们意识到家里要出问题了,便都有些忐忑不安。 刘福发几次想说什么,可瞧见杨瑞面沉如水,他又不好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沈逸飞就站在屋檐下,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他面上神色几经变幻,忽地往自己腹部狠狠擂了一拳。 然后,就在大家要动筷子的时候,他捂住腹部,缓缓走了过来。 “爹、娘,方才我腹中绞痛,甚是难受。眼下好了些,我想喝碗粥应该没事了。” 许真真抬头,见他面色苍白,一脸的痛苦,也懒得去猜测他的话是真是假,“好,你赶紧坐下吧。若是待会儿还疼,便去请大夫瞧瞧。” 大家急忙坐挤一些,给他腾地方。 如烟简直是喜极而泣。 他不是闹脾气不吃饭,他是真不舒服的! 她和他的婚姻,还有救! 她擦着眼泪去给他盛粥。 沈逸飞主动抱过嘟嘟,让铁柱娘吃饭。饭桌上,他试图挑起话题聊,却没人搭话,全家人都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得很是压抑。 饭后,杨如烟抱着孩子,急忙和沈逸飞回了房。 “夫君,吃饭之前,你去娘的房间,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给娘请安,看她好些没有。”沈逸飞面露不解,“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紧张?” 杨如烟紧盯着他的双眼,“夫君,你对我也要隐瞒么?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去问娘了。” 沈逸飞面露不耐,“不过是想把我娘接过来一起住而已,你娘不同意,我便不想再提,没有什么隐瞒不隐瞒的。” 杨如烟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不过,就因为这一点,娘就要她和离,也太过离谱了些。 “夫君,家里人多,有点挤,娘再住进来,定会增加矛盾。我想咱们在外边租间屋子,把娘接过来一起住,咱们也算尽了孝道。” 沈逸飞看着她,冷笑,“你别忘了,我是入赘你们家的。若是咱俩搬出去,那算什么?” 杨如烟噎了噎,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沈逸飞面色冷淡,“既然都不同意,还能如何?我只能让娘先在红袖招待着了。待他日我高中,再买高宅大院,接她去享福。” 杨如烟默了默,道,“既然夫君心中有数,为何还要对我爹娘不满呢?” 沈逸飞表情无辜,“我没有对他们不满啊。” “没有最好。虽然你是入我家门,可我爹娘从未轻看你半分,也不欠咱们什么,你有任何不满,冲着我来。”杨如烟说着就哽咽了,“你也知道,我们家没有男丁,我爹娘又分别了八年,这些年过得很是艰难。如今一家团圆,我真的不想因我俩的事儿,让他们再伤心。” 沈逸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杨如烟向来只在意自己的衣服发饰好不好看,要么就整日不着家,何时这般在意家里人了? 第225章:和好,干不来缺德之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此外,她对他说话的语气变了。 之前是温柔小意,带着几分讨好;眼下随意自然,甚至还有点强势。 是岳父的回归,给了她底气吗? 他眼神微闪,上前搂住她肩膀,给她擦眼泪,温声道,“好了,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提我娘的事,也不去他们跟前添堵,行了么?” 杨如烟抽抽噎噎的,“那我问你,你当真与那莫姑娘没有什么吗?” “怎的好端端的,又提起她了?她好歹也帮过我忙,你们却对她百般猜忌,对得起人家吗?”沈逸飞说翻脸就翻脸,走到一旁生闷气。 杨如烟也面色发冷,“我们也就在你跟前这么一说,能把她如何?你如此维护她,刚好她对你也有想法,你何不与我和离娶她去?” 沈逸飞一诧,随之失笑。 “得了,还学会呛我了,翅膀硬了不是?”上前去搂她,“我没有维护她。子虚乌有之事,你却反复问我,我有些烦罢了。咱俩可是要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什么和离不和离,以后休要再提,不吉利。” 杨如烟仍然有些委屈,“是你自己总打马虎眼,让人心里不踏实的。” “我改,行了么?” 她擦了把眼泪,“你呀,就不能实诚一些么?方才你赌气不吃饭,爹爹让我去屋厅找他。我估计,他是想让咱们和离呢。” 沈逸飞面色变得很难看,“我又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就这么容不下我么?”他冷嗤一声,“别人家做父母的,总是劝和不劝离,你父母倒好,却总是将和离挂在嘴边,想让咱俩早早分开。说到底,” 他双眸发冷,面露愤慨,一拳砸到墙壁上,“不过还是瞧不起我的出身罢了。以往家里穷,你娘没有赶我走的想法。如今她挣到钱了,你爹又已归来,家里有了顶梁柱,哪里还容得下我!”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爹娘。”手背手心都是肉,杨如烟的心刺痛。 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又不禁心软。 “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我,唯独我爹娘不会。让我俩和离,也是为了我好。你若真心和我过日子,我自会他们说,我们绝不和离。” 他满脸苦涩,“上回我俩在娘面前,不是做了保证么?还想我如何?” “那我知道了。”杨如烟目露坚毅,“你等着我,我去一下屋厅就来。” 沈逸飞去牵她的手,“一起。” 杨如烟不同意,“不,我带嘟嘟去。”她怕爹娘会为难他。 “咱俩一起面对。” 杨如烟心头泛暖,点点头。 屋厅里。 杨瑞端坐在上头,许真真坐在下首,夫妻俩相对无言。 过得一阵,杨如烟来了。 她把孩子给身后的沈逸飞抱着,二话不说就跪下。 “爹娘,夫君他已知错,还请你们饶过他这一回。” 杨瑞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许真真道,“烟儿,飞儿说过几回知错了?可事实上,他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么说吧,他的三观与咱们不同……” 她科普了下什么叫“三观”,而后语重心长地道,“娘说过,有爹娘在,不用委曲求全。飞儿跟你处不到一块儿去,就不必勉强了,咱好聚好散。” 杨如烟一脸坚定,“娘,我如今学会了思考,我知自己想要什么。我与夫君还好好的,并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因此,我不和离。”她看向沈逸飞,“夫君,你呢?” 沈逸飞也是面露严肃,“我承认我不够沉稳,总是说一些话伤爹娘的心,但我对烟儿的心意,天地可鉴。娘也说过,夫妻间需要慢慢磨合,我俩都懂得,是以再怎么争吵,也会和好。”双膝下跪,“还请爹娘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杨如烟抱着孩子,也跪下了。 许真真又没辙了。 人家夫妻俩不想和离,她非要逼着,那不是很缺德么? 总之,她干不出这样的事。 杨瑞许是也感到此事棘手,沉默了许久,才说,“烟儿,不管飞儿日后是否有出息、他如何对待你和家人,你都不后悔?” 杨如烟惊讶。 爹是看出什么来了吗?夫君会对家里人不利? 她迟疑了下,看了沈逸飞一眼,还是决定相信他。 她点头,“是。” 杨瑞又看向沈逸飞,“你是否能保证,无论贫穷或富有,都会一如既往的对烟儿,且自身安分守己,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沈逸飞神色凛然,“爹,我已对岳母发过誓的,您若不信,我便再发一次。”说着举起了手。 “不用了。未来之路漫漫,你谨记砥砺前行,不忘初心便好。” 杨瑞让两人起来,说了一些勉励之话,便放他们离开。 他与许真真各自去洗漱。 晚上回了房,夫妻俩才又说起这个话题。 许真真调侃他,“你不是沈逸飞反骨么?怎的没有狠下心,让他俩和离?” 杨瑞拿着用布块拼接而成的大毛巾给她擦拭头发,“烟儿说得对,他俩的感情并未破裂,还不到和离的时候。若是强行拆散,烟儿会伤心,日后也难向嘟嘟交代。” 许真真哼了哼,“你知道就好,就怕你说我妇人之仁,做事不够果决。那眼下,就让他俩拖着吗?” “他俩不长久,静观其变吧。” “就不怕沈逸飞做些对咱家不利之事?” “无妨。有我在,他翻不了天。” 许真真顿了顿,她又问,“那如珠呢?哪怕她体寒,喝了那么多灵泉水,也早该没事才是。” 杨瑞不高兴,“以前或许是,如今却已无大碍。我那样说,是不想她在家躲懒。人都胖成那样了,还不运动,便是有灵丹妙药给她吃,那身体也要废掉。” “你也会说‘运动’这个词儿?”古代也有这个词汇吗?许真真觉得好新鲜,不过也没有多想。 “如珠现在一百三十多斤,一米六五的个儿,不算太胖,可以了。” 说完又猛地住口,看向杨瑞。 要死了,一时说漏嘴,这古代也没有“米”这个长度单位,他要是追问,自己该怎么答? 好在杨瑞似乎也没在意,只说,“这里一斤可是十六两的。” 许真真一噎,随之哼了哼,“我说的是一斤十两的那种。若要按十六两算,她顶多只有一百二十斤。” 杨瑞看着她,有些无奈,“你呀,就知道宠着惯着她们。” 许真真心想,虽然我不是她们亲娘,却与这具身体血脉相连,母爱由心而发,我能当自己外人么? “三个女婿你见到了,除了飞儿,另外两个,你对他们有什么安排?” 第226章:温馨,夫妻夜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沉吟了片刻,“满谷不是要回去么?就让他回吧。守业说要摆摊,你就教他做些小吃食,让他试试。 总之,先按他们的意思来,我眼下顾着作坊和建房子,一时顾不上。” “也唯有这般打算了。”许真真叹气,“满谷家世显赫,就怕他一去不回。我方才瞧如宝这丫头失魂落魄的样子,怪让人心疼的。我在想,是不是让她跟去国都?” “不用。我问过她了,她喜欢玩泥巴,我打算建个陶瓷作坊让她负责。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陶瓷上,陈满谷回不回来,问题都不会太大。” “你给她建作坊?”许真真惊讶,“好家伙,我之前是想挖点黏土给她捏着玩,还担心村里人会不会说说我太惯着她。可你倒好,直接建一座作坊给她,你这是凭实力宠女啊?” 杨瑞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难得她有这方面的特长,就该合理利用。让梦想照亮现实,发展成事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许真真接过他的毛巾,也帮他绞发,“你没见过她用泥巴捏出来的东西,怎知她能做好?更何况,你得买地建作坊,还得建窑。耗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得花精力在这上面。还是你不打算科举了?” “我读了将近二十年的书,再熟读四书五经以及儒家经典书籍,这科举便算成功了一半,焉有放弃之礼?” 许真真暗说,你就吹吧,你上了三年私塾、书院读了两年,便出去跑商,娶了原主后,家里的书都被扔完,你是怎么做到读书二十年的?做梦吗? 她真想戳破他的牛皮,但见他一脸自信,又觉得不好伤他的自尊心。 算了,他是个聪明人,怎样鼓捣都无所谓,只要他心中有数就行。 “那咱几个女儿,你有什么想法?” “如烟手快嘴甜,能与工人打成一片,天生适合管理,就让她在作坊锻炼;如宝做陶瓷,招娣不是爱做衣服?你给她一些新颖的衣服样式,我给她买些布匹练手;盼娣和如男还小,先送私塾读几年书再说。” 许真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瑞语带调侃,“那咱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许真真有些害羞,没接他的话,只说,“只是这么一来,咱们四处投钱,这个家入不敷出啊。” 杨瑞转过身,冲她一笑,“夫人何须担忧,夫君我计划。” 雾草,他笑得也太好看了吧! 她心漏跳了半拍,忙低头,佯装擦拭自己披散着的头发。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感觉他跟记忆中不太一样。 以往他开朗亲和,脸上时常带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可如今的他不苟言笑,严肃威严,不像家长像领导。 就跟她那老板一样,无形中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因此,他这突如其来的那么浅浅一笑,她就感觉特别飒,像是撕裂天边的朝阳般的灿烂。 不过,虽然她年纪才二十多,可原主却是三十好几妇人了,这么容易害羞,怕是要露馅啊! 为了打破尴尬,便转过话题,“听说你还打算建作坊?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杨瑞拉她的手,“床上说。” 什么玩意? 床上? 许真真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明。 是了,他是自己的男人,是要睡一张床的。 可是,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要和男人同床共枕,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不受控制的脑补了许多画面。 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我、我病还没好,我……” 啊啊啊,睡觉什么的,真的好羞耻! 杨瑞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抱起,走向大木床。 她紧张得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语无伦次地道,“我浑身乏力,头晕目眩,我还不困……对了,小七每天晚上都要我讲故事哄睡的,我去找她。” 杨瑞把她放在床上,她立马就要爬起。 杨瑞压住她的手脚,“你莫怕,在你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之前,我不碰你。” 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 可随之又疑惑,他这话什么意思?都做了二十年夫妻,做什么不都很自然么,还要什么心理准备? 在她发愣的当口,杨瑞已脱去外衣,身穿单薄的内衣,躺在她身侧。 男子清冽的气息袭来,她的脸又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热。 他虽然说不碰自己,可万一把持不住呢?毕竟分别了这么多年,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她感觉自己要紧张到窒息,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 忙说,“我方才问你话,你还没回我呢。” 杨瑞侧身面对她,她下意识的往里边挪,蚕蛹一般。 见她防自己跟防狼一样,他便起了戏耍之心,也跟着挪。 她又挪,离他远远的,长头发却被自己压在身下,头皮都差点被拽掉,她悻悻然地把头发拽出来。 想不明白古人都留那么长头发做什么,神烦! 杨瑞忍不住一声低笑,换来她一记恼羞成怒的瞪视。 “好了,我不逗你了。”他给她盖好被子,重新躺平,道,“作坊建起来不难,纺织、服装、造纸等作坊一抓一大把,但是,贪多嚼不烂,因此,不打算再建,只需将现有的扩大即可。” 他语气很平淡,许真真却感到相当的震惊,双眸打量他,“你竟然会这么多东西?” 这人还是不是杨瑞啊? 杨瑞看着她,笑容神秘莫测,“毕竟读了二十年书,又经商如此之久。” 又来了,你能不能别吹! 许真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听说你给作坊做了改良?” “嗯,我减少了几个步骤,将几个工位合并在一起,节省了人力。” “这么神奇?那我明日得去瞧瞧。” “不急,你好好歇着,把身体养好。外边的事,都交给我。” “好嘛。”这正中许真真的下怀。 以前累成狗,现在有人养着,她不介意做咸鱼。 她停顿了下,又道,“不过,‘糖心居’那边,我得介绍给你和郭谦对接。我当初是靠供应咱家的桃胶、村里采摘的银耳、我炼制的白糖、冰块以及糕点方子入的股,灵泉水也有给,不过我说是你海外的朋友给的补药……” 许真真将她与“糖心居”合作的经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第227章:舒坦,卸下了重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目前招了许多代理加盟商,等敲定合约,咱们的供应也得跟上。” 杨瑞道,“此事我已同郭谦说好,你放宽心。” 许真真惊讶,“什么时候的事?”这速度也太快了些。 杨瑞神色淡然,“你病的这几日,他与赖三千来过。” “他们又来?为了什么呢?” 杨瑞斜睨她,“还能为什么?自是探望他的红颜知己了。” “瞎说什么呢。”许真真有些不自在,“定是赖三千打番茄的主意,郭谦来找我商量事儿,两人凑到一块儿去,便都来了。” 杨瑞轻哼一声,“你对他俩倒是了解。” 许真真横他一眼,“做什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跟他们合伙做生意,总少不了与他们打交道的。” 见她气鼓鼓的,杨瑞忙道,“好好好,不逗你了,你说的都对。” 她轻哼了声,“再要胡说,看我还理不理你。” 杨瑞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商人奸诈,如今我回来了,你以后就少些与他们往来。” 她被亲得一阵心悸,嘀咕,“你当我想?你既接管了生意,我还过问这些事做什么?逛街美容吃美食它不香吗?” 杨瑞望着她,双眸里满是柔情,“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行。这些年,你受苦了。” …… 夫妻俩说了大半宿的话,许真真不知不觉睡着了,杨瑞给她扇风,过得一阵,也沉睡过去。 许真真醒来时,天色大亮。 条件反射地猛然起身穿衣,忽然想起,家里的重担子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她又躺下了。 半眯着眼看着阳光爬满窗台,两朵牵牛花在窗边随风摇曳,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心中无事一身轻哪。 等脑子清明了些,她才慢吞吞的起身、洗漱,然后溜达到伙房。 大锅里放着一碗香糯的小米粥、两个杂粮馒头、一碟酸脆的萝卜干。 与往常的早餐对比,算是很清淡的了。 可不像杨如珠的风格啊? 她有些疑惑,正把东西端出放小桌子上,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女子,扛着一把柴火进来。 见到她有些紧张,把柴火扔到角落,过来要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许真真愣了愣,这才想起,杨瑞买了四个下人。 昨日他们都在后厢房歇着,吃晚饭时也不同桌,是以她还没有见过。 “无须多礼。”许真真虚扶她一把,“你叫什么名儿?” 女子头都不敢抬,很是拘谨,“奴婢张翠。” “嗯,你是你们家里的儿媳还是女儿?其他人呢?” “奴婢是女儿,嫂子正在房间里给小小姐喂奶。” 许真真点点头,“吃过早饭了么?” 张翠瑟瑟不安,面上也有几分惶恐,“奴、奴婢吃过了。” 谁知许真真随口问,“吃的什么?” 张翠“噗通”就跪下了,“对不起夫人,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吃早饭的。” “你这是做什么?”许真真错愕不已,忙去扶她,“吃早饭怎么了?我这儿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一日三餐总能让你们吃饱的。” 张翠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奴婢们卖身于人牙子时就说过,一日只给两餐稀粥就足够的。 可早上老爷让奴婢们烧了好多吃食,小姐姑爷们吃了还剩好多,老爷说剩下浪费,就让奴婢们吃,奴婢们一时没忍住……其实吃不完可以喂鸡鸭,对不起夫人,是奴婢们贪心了。” 许真真好无语,“让你们吃饱不是应该的么?不然你们哪儿来的力气干活?以后一日三餐跟着我们吃,不吃饱就扣工钱,知道吗?” 张翠不敢置信,期期艾艾的道,“夫人,粮食来之不易,家里人口也多,奴婢们吃上两顿饱饭就已经很好了。”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许真真沉了脸,无形的气势释放,面上多了几分当家主母的威严。 “夫人,奴婢、奴婢……”张翠不知所措,急得快要哭出来。 “哎,你紧张什么呀,我又不吃人。”许真真笑了,牵她的手起来,“以后你只管听话照做,少质疑多做事,就保管不会出差错。” “谢谢夫人。”张翠起了身,眼里噙着泪水,眼里满是感激。 “不用这么拘束。”这丫头眉清目秀,眼神清澈,许真真瞧着挺喜欢,“你父亲和你大哥,被指派了什么活儿?” 张翠道,“老爷让大哥学驾车、跑腿,我爹则去田里帮刘老爷的忙。” 许真真点点头,“我知了,你去忙吧。” 后山的花和蔬菜都长出来了,要施肥、除草,刘福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让张老爹去搭把手,是最好不过。 张翠退了出去。 只是,不到半刻时,她又进了来。 “夫人,有两名自称舅老爷的男子要见您。” 舅老爷? 许真真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的两个兄弟。 他们上回偷桃胶,被如玉教训了一顿,据说手骨都给掰断了。 他俩也好意思,赖在杨康家一两个月。眼下又来,谁给他们的底气? 她叹气,“带他俩去屋厅。” 也没胃口吃了,烧了些开水兑着灵泉水喝了解渴,便走了出去。 一见到那两兄弟,吓了一跳。 原本就纤弱的身躯瘦成了麻杆,显得头大眼睛大,眼底还有深深的黑圈,乍一看,像是营养不良的大头娃娃。 “二姐,你可总算肯见我们了。”许静痛哭流涕,“还以为,你不认我和大哥了。” 许真真神色淡淡,“你们做过什么,心里有数。我认不认你们,都在情理之中。” 许静哭声一顿,将她还是一如既然的冷静,心里越发没底。 踌躇了下,道,“姐,你也瞧见了,我和哥如今落到苟然残喘的地步,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只想在你作坊讨份活计,好让几个孩子有口饭吃。” 许真真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 可听他提到孩子,又于心不忍。 只说,“作坊的每个工位都安排了人,无法安置你们。不过,我家里打算建房子,若你们不嫌弃,就来帮忙搬砖、砌墙,或是做些杂活吧。” 许静大喜过望,许沉面色也微微动容。 他们不约而同地道,“我们愿意干。” 神色激动,眼里带着绝后余生的欣喜。 许真真越发惊讶,这两人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性子、态度,转变得也太大了些。 第228章:兄弟,烂泥扶不上墙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忍不住问,“你俩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许静委屈扁嘴,道,“那杨康夫妇刻薄无情啊……”然后巴拉巴拉的说开了。 许是太气愤,他说得有些颠三倒四。 许真真听了好一阵,才捋清了他话里的意思。 总结起来,就是这两兄弟刚去杨康家的时候,杨康尚且给他俩几分好脸色,就是每天撺掇他俩去偷桃林的地契。 这两兄弟没法子,便去偷桃胶。不成想,如玉上门把桃胶抢回,还将他们打了一顿。 杨康觉得他们没了利用价值,就把他们赶走。 这两人却死活不肯离开,还各种威胁利诱,让杨康请大夫给他们治伤。 杨康注重名声,他儿子明年科举,不敢太过强硬以免把事情闹大,便忍气吞声,暗地里在吃食上虐待他们。 许静哽咽着道,“每日半碗发馊的稀粥,没油没盐,狗都不吃的玩意儿,却硬是要我俩吃掉,他还是人吗!” 许真真翻白眼,“人家又不欠你的,给你口粥水算仁慈了。还有,既然日子过得这样凄凉,你俩不会回家?死皮赖脸的赖在别人家,我看你俩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两兄弟垂头丧气不吭声,许真真气不打一处来,“问你俩话呢,哑巴了?说,为什么有家不回?” 许静被她吼得吓一跳,呐呐,“家里没米下锅了。” 杨康对他们再差劲,也好歹有口粥喝。可如果回了家,那就要饿死了。 许真真气极反笑,“你们俩真是出息啊。爹娘留给你们每人都有十几亩地,即便自己不种,佃出去收租也足够温饱。如今却沦落到要出去行乞的地步,你俩才不是人!” 许静被骂得神色讪讪,许沉却是阴沉着脸,“我是你大哥!下人们都瞧着,你就不能给我留几分面子?” 许真真冷笑,“呵,伙同他人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你是我大哥?怎么不知道要脸面?” “够了。”许沉面上挂不住,“我是来给你做事,不是听你教训的。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俩走便是。”说着转身往外走。 许静气急败坏地拽了他一把,“大哥,这个时候你犯什么糊涂,咱已经走投无路,你能往哪儿走?” 许沉压低了声音,“这死丫头气焰嚣张,不压压她,都要骑我俩脖子上了。” 许静急声道,“大哥,你省省吧,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咱们端着架子没有用,咱俩实在些,她还会多瞅两眼。” 许沉怒气腾腾,“屁话!长兄如父,父亲不在,我便是她的父亲,我便能教训她!她可倒好,把我骂得跟孙子一般,换作是你,你愿意?” 许静心好累,无奈地道,“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她不认咱们!什么大哥小弟,她统统不认,咱们若是能给她干活,她就给工钱,就这么简单。” 许沉默了默,又开口,“她对咱们比对这里的村民还不如!我就是气不顺!” 许真真嗤笑,“大哥,想什么呢?乡邻虽说八卦了些,可没暗地里害过我。他们与我夫君是宗亲,所以他们在作坊有分红。而你们,明目张胆的找人对付我,就跟仇人一样的,还想我像对待乡邻那样对待?做梦!” “你!”许沉气白了一张脸,手指着许真真,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许静将他的手指头按回去,“大哥,没事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口恶气,咱们先吞了它,等日后挣了钱,才能扬眉吐气。” 许沉看了面沉如水的许真真一眼,沉默了。 许真真相当强硬,他是拼不过的。 许静又冲许真真笑了笑,“大姐,大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别跟他一般见识,啊?”笑容里透着卑微和讨好。 他原本长得唇红齿白,眼下却是苍白着脸,皱纹都多了不少,跟个小老头似的,许真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俩这是被杨康赶出来了吧?又想到我这儿蹭吃蹭喝,家里的妻子孩子全然不顾了?” 许静苦笑,“大姐,你就这么轻看我和大哥?再怎么着,我俩也不可能不顾妻子孩子啊。” 许真真却是讥嘲,“说得你俩好像顾过他们似的。” 许沉又要发怒,许静忙给他一个安抚眼神,向许真真做求饶状,“大姐,我和大哥知错了,你莫要再揪着以前那些事儿不放了。” 许真真一声冷哼,“我也不想管,奈何你俩实在太混账。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你俩才下定决心,到我这儿干活谋生的?” 许静低下头不吭声,许沉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沮丧,他说,“几日前,我和你三弟回了家。家里仅剩的两亩地全被洪水淹了,颗粒无收。你嫂子和弟媳都带孩子回了娘家,说我和二弟什么时候挣到钱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许真真:“……” 她好想说一句“活该”,可心里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之感。 “大哥,你早慧,书读得好;二弟,你孝顺、脾气好,见谁都笑呵呵的,爹娘以你俩为荣。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你俩变得懒惰、拈轻怕重而又自私虚荣的?那些田产,可是祖辈父辈一点点攒下来的祖业,就这么被你们一点点变卖,让家道中落至此,你俩对得起爹娘和妻儿吗?” 许静呐呐,许沉默不作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许真真叹气,“生命是爹娘给的,可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却得靠自己双手挣来。你若不上进,连口饭都吃不上。就算天上掉陷阱,也轮不到你捡。” “我言尽于此,你俩好好想想吧。我家里没住的地方,房子也还没开始建,你俩先回去,若是真想来干活,十日后再来。” 许静抬头,一脸的忧愁,“作坊就没有杂活适合我们干的么?” 许真真道,“都已安排下去,半途很难插入。你要实在困难,可以从我这里预支十日工钱,解燃眉之急。”她对这两兄弟信不过,不想让他们接触到作坊。 许静眼睛一亮,许沉也一扫方才的郁色。 两人异口同声,“最好不过。” 毫不客气而又迫不及待。 许真真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想想又算了。 第229章:好惨,裤子都被拽下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两兄弟烂泥扶不上墙,是不能指望的了。但是,嫂子、弟媳和孩子们还有救,这两日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他们找点事儿做。 顺便也拜祭下父母。 “还没吃早餐吧,坐着,我给你们下碗面条。” 许真真招呼两人在屋顶坐下,她去了伙房。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抱着嘟嘟进来,给许真真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是翠儿的大嫂吧,怎么称呼你?” “奴婢王小花。” 许真真暗暗吐槽这个名字,面上却是很亲和,“小花儿,你抱孩子出去晒晒太阳吧。” “夫人,让奴婢来煮。” “我来。”张翠从门口走进来。 许真真忙道,“都别争,这面条你们可能没烧过,就先看我煮一回,等熟练了,以后再让你们动手。” 南方人不懂烹饪面食,城里的包子铺和面馆都是北方人开的,像这种成品面条还没有卖,都是她自己制好晒干的,寻常南方人不会做。 张翠姑嫂俩不住点头。 许真真从碗柜里拿出干苗条和两枚鸡蛋。 “水要彻底烧开,再把面条放下去煮,不然面条会又黏又烂。加点油盐在里头,过一会儿加点凉水进去,这样的面条才会爽滑劲道。” 许真真跟她们说了些技巧,便去菜篮子拿了新鲜的蔬菜洗净切碎。 面条煮好后捞起,重新起锅,放入油盐炒了鸡蛋,再炒青菜,卧在面条上面即可。 面条看起来很香,姑嫂边看边吞口水。 许真真故意煮多了些,装了两大海碗上来,剩下的嘱咐她们装起来吃。 她们却忙摆手,“夫人,万万不可,这是用来待客的,断没有让奴婢吃的道理。” “没事儿,就尝个鲜,你俩就分着吃。要趁热,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许真真说着,便要把面条端出去,忽地听见许静在外头狼哭鬼嚎喊救命,她心头一跳,连忙疾步而出。 门外。 许沉兄弟俩正被两只大白鹅撵得无路可逃。 刚才在屋厅坐着实在太无聊,他俩就出来,看看许真真把新房子建在哪里的好。 两只大白鹅呢,自从铁柱走了之后,就没人带它们去河滩了,它俩每天自由活动。 它们多数跟着如男在村子里四处溜哒,偶尔下河,也偶尔去后山搞破坏。 今日哪儿也没去,与烈风在门口那些收割完稻草的田里玩闹。 不成想,竟瞧见许沉兄弟在门口指手画脚。 冤家见面,分外眼红。 两个家伙立即飞腾回家,追着两兄弟啄。 上回它们把人撵得远远的,回来许真真奖励两截大黄瓜,可香甜了。 它们还记着呢! 这回说什么也要加倍努力才行! 可怜这两兄弟原本就虚弱无力,此时跑得快断了气,气喘吁吁的,却不敢停下。 被鹅啄的痛苦,不亚于被狗咬。 实在是记忆犹新,此生不想经历第二回。哪怕是死,也不要停! “大姐,你再不来,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此了!”许静见到许真真很激动,不料,就是在他分神的这一刻,小娇一口啄在他的小腿肚上,然后用力一拧。 “嗷呜……”许静痛得发出狼叫,“痛痛痛!”他边哭嚎边跑,小娇的长嘴滑脱,落在他的裤脚上。 他跑得太快,“刷”裤子都被拽了下来。 “啊!”闻声而来的张翠看见他露出半个屁股,顿时羞得双手捂脸,飞快往屋里跑。 而许沉那边更惨,见许静被啄,原本想过去帮他的。 谁知被小柔绊倒,然后浑身上下都被小柔啄了个遍,站都站不起。 那么严肃骄傲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哭得跟个小孩子一般无助,涕泪横流。 偏偏烈风还嫌不够乱,兴奋得嗷嗷叫,在这中间蹦来跳去。 许真真烦恼地捏了捏眉心,而后一声大吼,“小娇小柔,住嘴!” 两只小家伙见她像是发怒,有些发愣,松开嘴,冲许真真“鹅鹅鹅”叫,像是在问她:女主人怎么了,我在帮你惩戒坏人呢! 许真真瞪着它俩,“你看看你俩把人祸害成什么样儿了?以后我没有我的吩咐,你俩不许啄人,不然我把你们嘴巴给剪掉,听见没?” 小娇小柔可气死了,不住地“鹅鹅鹅”抗议:我帮着赶坏人呢,主人为什么骂我? 许真真险险地把眼睛一眯,“是不是不听话?” 两只开了灵智的小家伙很识趣,立即把嘴闭上了。 “烈风,把它俩赶到田里,天黑前不许回来。” 烈风冲许真真摇摇尾巴,便去驱赶小娇小柔,“汪汪……” 小娇小柔委屈巴拉的许真真好久,见她不搭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闯祸了。便耷拉着脑袋,一步步朝外走。 许沉许静互相扶持着站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衣裳也全是泥巴。 许真真一脸嫌弃,“多大个人了,还哭!” 这一对难兄难弟心酸落泪。 许静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人穷连只鹅也欺负咱。” “你可拉倒吧,若不是你们心怀不轨,让它俩记住了,又岂会被它俩追着撵。”许真真没好气地道,“去那边打水洗洗,再过来吃面条。” …… 许静兄弟吃饱喝足,许真真又给了他们每人三百文钱和两包谷子,这才把人打发了。 这时她也有些疲乏,毕竟大病初愈。 可不成想,张翠说,“三姑爷和亲家夫人来了。” 她一听就头大。 不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安置人吗?怎的还是带回了家? 她吩咐张翠,“你先把亲家带到屋厅,给她泡茶,我换身衣服就来。” 歇了好一阵,她才出去。 沈月娥一身布衣裙钗,素面朝天,打扮得很朴素。 赎身出来,便算是良家女子了,衣着朴素,人低调务实,才少些人说三道四。 不得不说,她比沈逸飞聪明。 许真真不着边痕地打量着亲家,便听她说,“听飞儿说亲家大病了一场?可好些了?” 许真真微笑道,“眼下已无碍,劳亲家挂心。” “我瞧着亲家清减了不少,等身子好了,得好好补补才是。” 一番寒暄,许真真落座。 便开门见山说了,“亲家可想好了,在哪里安顿下来么?” PS:昨晚上停电,导致今天早上才能更新,呜呜~今天多更一章,就当是给各位小伙伴们赔罪,另外,接下来也会尽量三更或四更,还请各位五星好评,和点点发财的小手,点点催更,不然冲不上去。不喜欢此文的亲可以划走,不要给一心二心点评,创作不易,众口难调,卑微的作者,只是混口饭吃而已。爱你们,笔芯~~ 第230章:计划,母子谈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月娥淡笑,“飞儿说,我孤身在外边居住,他放心不下,让我在村里寻一处房子住下。难得他一片孝心,便依了他。” 许真真看了沈逸飞一眼。 他正含笑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有着孺慕、喜悦、羞涩等神色。 这是一个做儿子看母亲该有的眼神? 许真真瞧着就有些怪异,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我觉得,亲家既是独处,还是在集市、省城住着好,买菜和出门都方便。再买个小丫头或老妈子伺候,多舒坦呀。” 沈月娥缓缓摇头,“不,亲家,我在闹市住太久了,早已生厌,如今只想在乡下吃斋念佛,祈求菩萨保佑,让飞儿考上状元,我这辈子,也值了。” 哎,劝不动啊。 许真真只好说,“也好。待会儿让飞儿带你去找里正,看村里哪里还有空房子。” 沈月娥面露苦涩,“不,亲家,我这等风尘女子,向来遭人轻视,哪个地方都不会接纳。亲家在村里有威望,若能帮我同里正说一说,倒还有几分可能让我留下。” “这……”许真真为难了。 古人对青楼女子很是歧视,她若是强出头将人留下,日后沈月娥与村里人有什么是非恩怨,怕都要闹到自己头上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想背这个责任。 便委婉地道,“亲家,你太抬举我了,我虽然做些小生意,可村里的事,我不好插手啊。还是让飞儿去问问吧,他人缘好,又是读书人,他的话比我好使。” 沈逸飞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娘,这举手之劳的小忙,你都不肯帮,你……” “飞儿。”沈月娥冲他摇摇头。 过得一阵,母子俩从杨家出来,并排走着去里正家。 沈逸飞愤愤不平,“娘,那许氏太过分了!你方才为何拦着我,不让我说她几句?” “你小点儿声,隔墙有耳!”沈月娥嗔怪道,“你岳母是个精明的,她不想惹麻烦,咱自己走一趟便是,何必为此事生气?” “娘,她有你一半的大方得体就好了。以往虐待辱骂我,看在她供我读书的份上,我原谅她。 可为何变得如此势利无情?家里有钱有粮,不愿意借钱给你赎身,不给您住到家里,让帮忙去说几句话也不肯,你说她有把我当家人吗?” 沈逸飞语气里充满了怨气。 沈月娥谆谆教导,“她有夫君护着,又很少与外界打交道,心胸与目光,自然不及男子。况且,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哪个人身上没点毛病的?她是你岳母,你只能包容,不能嫌弃。” 沈逸飞却是不悦冷哼,“哼,这样的岳母,不要也罢。” “飞儿!”沈月娥声音陡然冷锐,“你胡说八道什么!孝字当头,若被有心人听见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吗?” 沈逸飞见她发怒,神色有些收敛。 呐呐道,“难道不是么?她对我提供不了半分助力,连我的母亲都安置不了,要来何用?” “飞儿!”沈月娥恨铁不成刚,“你是入赘到杨家,才摆脱了红袖招那个牢笼,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你怎能否决她对你的帮助?” “娘,你听我说。”沈逸飞耐着性子道,“我在书院,得时常参加诗会、与同窗外出饮酒作对,她给的那点钱,不够塞牙缝。若不是……”他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若不是莫姑娘隔三差五的派人送钱来接济,这书我根本念不下去。” 沈月娥蹙眉,“加上我给你的钱,也不够?” 沈逸飞失笑,“娘,那是你的养老钱,我哪敢动啊,都存着呢。你这都出来了,回头我都给你。” “你真是个傻孩子。”在那种腌臜地长大的儿子,积极上进,对自己还如此孝顺,沈月娥心里头又酸。 “你与莫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然儿。”沈逸飞眼睛看向前方,思绪飘出很远,熠熠生辉的双眸,盛满了柔情。 “她欣赏我,为我付出了许多,给娘赎身的银子,也是她的。我此生,定不负她。”他看向沈月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与渴望。 “娘,莫姑娘是知府的千金,只要榜上知府以及他背后家族的这棵大树,儿子定会如虎添翼,扬名立万。” 沈月娥心思复杂。 她在红袖招躲躲藏藏的将儿子养大,自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的。 若是他能有捷径走,博一个锦绣前程,她就断没有拖后腿的道理。 “你预备要怎么做?” 沈逸飞豪情万状,“然儿现在帮我四处活动,将我的诗词文章散布了出去。借助才华,提高声望,到人人推崇时,知府自然留意到。 如果得到他的认可,然儿又铁了心要嫁给我,相信他会帮我出谋划策。” “搭上知府这条线,没错。”沈月娥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我儿并非想当然耳,而是心中已经有了详细计划。娘相信,你定能成功。” 她很高兴,眼里含着泪花。 只是,心里头,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那烟儿和柔儿怎么办?” 沈逸飞笑容敛起,眼里流露出一丝阴鸷之色。 “她与林思南纠缠不清,柔儿是不是我的种还不知。不过,眼下杨家供我吃穿,我不好与她反目。看看然儿这边如何吧,若是能成,让她做主处置杨如烟。” 沈月娥心有不安,“这不好吧?许氏不是善茬,你抛弃烟儿母女,她怕会去告状。你若高中,日后是要做官的,可不能留下污点。” 沈逸飞莞尔,“娘,知府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若莫知府连一个乡野妇人都对付不了,他又如何在朝堂立足?” 沈月娥恍悟。 不禁上下打量儿子两眼,心中感慨万千。 儿子变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受了伤就寻娘亲安慰的少年,如今的他心机深沉,连她这个做娘的都未必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但是,他能成长到这一步,也很不容易。 可苦了他了! “飞儿,娘很欣慰,你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能独当一面了。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娘都会支持你。” 沈逸飞笑容温柔,“娘若是安好,便是晴天。” 沈月娥笑着打了他一下,“贫嘴。” 第231章:离别,二女婿回国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是看在许真真的面子上,又或者觉得沈逸飞日后会有出息,里正没有询问几个族老的意见,便同意沈月娥入住杨家村。 沈月娥拿出积蓄买了一小块地,雇人在那里盖两间屋子。 然后,在建房子期间,她没有地方可去。 许真真只好把如玉的房间腾出,让她住进来。 这下子家里热闹了,将近二十口,做饭都要两个人才能忙得过来。吃饭时,一张大长桌都坐不下,几个下人只能在灶台吃。 好在沈月娥也不是多事之人,吃完饭就回房间诵经,相处起来,倒也相安无事。 杨瑞早出晚归,给作坊接了一批单子,找到了做陶瓷的黏土。 准备建陶瓷作坊和房子。 总之,在他的努力之下,一切都在慢慢走上正轨。 许真真的病来得快,好得也快。 不过,她仍然以养病为由,躲在空间里提炼白糖。 郭谦签了五个代理商,食材有他统一供应,光是白糖的损耗都十分惊人。 别的食材她无能为力,只能让他外购,就是这白糖的利润很高,她要自己挣。 空间里,云淡风轻。 空地上架起了几口大锅,里边红糖水翻滚,许真真在锅前来回烧火。 杨瑞从外边买回来了许多干柴,此时他正挥着斧头劈开。 见她热得满头大汗的,小脸熏得通红,他用汗巾擦了一把自己额上的汗珠,走过来,“我来吧。” 许真真蹲着没起身,“你一天天够忙了,这点小事儿哪还用得着你?” “无妨。我扛得住。吃了灵泉水,身体壮实,也不觉得累。”他接过她手里的干柴,看到她白皙的手背被划拉了一道口子,眼里划过心疼,“快去用灵泉水洗洗。” “洗是要洗的,但不是现在,得把事儿做好再说。”许真真又去抢回柴火,“这是轻活儿,你就让我干吧,不然我闲得要发霉了。” 杨瑞斜睨她,“你闲?你答应给盼娣的话本子写好了?给招娣的衣服样式画了吗?还有如宝的陶瓷碗碟样式。大晚上还在那儿写写画画,三更半夜都不歇息,你说你闲在哪儿?” 一提起这个,他就很有怨言。 这丫头在前世情商几乎为零,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事都视而不见,反而视他为洪水猛兽,令他好无奈。 眼下来了异世成为夫妻,她却要磨蹭到很晚,等他睡着了才上床,他一点福利都没得到,真是恼火。 许真真嘀咕,“我这不是想帮你多分担些么?你铁了心明年要参加科举,眼下却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没有好好读书,等明年名落孙山,你可不要哭。” 杨瑞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大男人,我哭什么?”双眸盯着她,“你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知道吗?” 嗯? 是什么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她双眼眨巴眨巴,没想起来,眼里满是茫然。样子有些呆萌,他倏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声音沉磁,“想到了么?”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跳,脑子成了浆糊一般,哪里想得到? 杨瑞瞧她脸颊上浮起红晕,眼睛水汪汪的,说不出的迷人,他喉结滚动,再度俯身亲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这回变得火热而缠绵。 锅里的糖水翻滚,甜味氤氲了这一方小天地,人的心都要甜醉了。 …… 又是建房子,又是建作坊,整个村子的劳动力都利用了起来,大家忙得热火朝天。 而在这个落叶飘飞的时节,陈满谷要回国都去了。 许真真给他准备了美酒、香水给家人当见面礼,又摘了不少番茄黄瓜让他路上吃,再给些盘缠,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娘,您给的已经够多了。”陈满谷提着大包袱挂在马背两侧,望着为他送行的家人与乡亲,内心很感动,也越发不舍。 入赘三年,此时才发现,这个家的点点滴滴,早就不知不觉深入他的骨髓里。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淳朴,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好。 哪怕那个看起来威严古板的岳父,也是面冷心热,昨天还骂他来着,今早上却偷偷塞了二百两给他。 若不是家中有父母等着,他真恨不得在此过一辈子。 “娘,等我与父母商量好,就回来。” 许真真心里欣慰,点点头,“万事小心。” 他应声,又说了几句,大家很识趣的进了屋,将空间留给如宝和他。 然而,夫妻俩却相对无言。 离别的痛苦,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出口。 沉默了片刻,如宝松开被他紧握的手,强颜欢笑,“你去吧。” 他默了默,一言不发翻身上马,玄色衣裳翻飞。 坐骑是枣红大马,是他通过巡抚弄到的。 他端坐在上头,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气势如虹。 如宝强忍着没流泪,微笑着仰望他。 “等我。”他说着,一狠心,策马离去。 秋风猎猎,他衣袂飘飘,像一朵云般飘出她的世界。 她痴痴地站着,泪水模糊了眼睛。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掩面痛哭。 至此一去,不知归期,夫妻俩的未来也渺茫无依。 许真真走出来,搂着女儿进去。 “你好好的发展陶瓷大业,专心等他归来。” 杨如宝哭着点头。 可是,一整日杨家都陷入了伤感里。 陈满谷早已融入了这个家庭,不说如宝难过,就是许真真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家里的农活一直都是他做,我外出也是他驾车,早已熟悉他的存在,就跟自己孩子似的,忽然间就走了……”许真真长吁短叹,“但愿他真会回来吧。要不然,宝儿不知改怎么办。” 杨瑞把玩着她光滑的秀发,漫不经心地道,“那就让她嫁过去好了。” “咱一个农家人,嫁去高门大户,得多被人瞧不起啊。很难想象,这句话会从你这个女儿奴的嘴里说出来。”许真真的目光透着审视,“你是不是离家太久,对女儿的感情都淡薄了?” 杨瑞靠近,伸手搂住了她。 “白日里围着女儿打转,晚上也说女儿,你就不能为咱俩留点空间么?嗯?”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肌肤上,眼神很是火热,跳动着小火苗。 “咱都老夫老妻了,还讲究什么呀。”她佯装镇定地推他。 他双眸流露出笑意,“老么?我怎的感觉,我俩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 “整日都在外边忙活,哪里甜蜜了?”她小声嘀咕,脑子里却浮现起今日在空间里被他亲得要窒息的场景,一张脸红透。 在昏暗的光线下,甚是好看。亲们,昨晚停电,今天才补回来,对不住。小可爱们动动小手五星加评,也可以留言,我每天都有看哒。 第232章:恶梦,爹把娘霸占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是埋怨我没有好好陪你?”他说着亲上了她的脸颊,“这样呢?甜不甜蜜?”手也不老实,从她腰间往慢慢往下爬,仿若带了电,让她不由自主的战栗。 紧张得手脚都无处放,小声说,“你不是说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 “再什么?”他装傻。 她羞恼地捶了捶他的胸口。 在他看来,这小动作是欲擒故纵、欲说还羞。 于是,他得到鼓励,翻身把她压住。 叹息,“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就要爆炸了。” “瞎说什么呢?你……唔……”她正张嘴说话,他却低头,猝不及防的亲上来。 她又羞又急,推他,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房间不隔音……” 下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她已置身于空间小木屋二楼的大床上。 雾草! 房间内居然点了手臂粗的龙凤蜡烛! 床上挂着红纱帐、大红喜被、鸳鸯枕头,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红囍字。房间被照得亮堂堂而又红通通,活像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喜庆极了。 他什么时候布置的? 白天她来过,明明这里还是如往前一样的。 提前点蜡烛,他这是一早便算计好了,今晚把自己拐进来颠鸾倒凤的吧! 呵,狗男人!原来他一直在馋自己的身子! 还说什么会给自己心理准备,都是骗人的。 大骗子! 她瞪着他,双眸里满是控诉。 他在忙着脱衣服,“娘子莫急,为夫这便来。” 神特么的急! 哪只眼睛看到她着急了? 她气恼踹了他一脚,却被他压制地死死的。 四目相对,她羞红了脸。 双眸不敢看他,四处乱瞟,“都老夫老妻了,还布置这些做什么呀!” 他双眸熠熠,里边像是装着星辰大海。 “以前的我们成为过去,从现在起,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过去?现在? 许真真似懂非懂。 而就在她怔愣的当口,他俯下身,抱住了她。细碎而密集的吻,落在她脸上、颈脖处。 她身躯微微颤栗,却也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就在情意正浓的时候,一声“娘”让许真真脑子瞬间清醒。 “娘,你醒醒,我想跟你睡。” 是如男! 她声音还带着睡意,有些含糊不清,软软的。 许真真便推他,想要出去。 杨瑞握了握她的手,“你在这儿,我出去看看。” 而后,他火速套上衣服,出了去。 四下里安静了下来。 许真真拥被躺下,听见“吱呀”的开门声。 杨瑞打开房门,看着门外那半大的小丫头,“有什么事儿?” 如男抱紧了怀里的布娃娃,“爹爹,我做恶梦了,我害怕。” 这小家伙的眼睛又大又圆,怯生生的,杨瑞瞧着也有些心疼。 不自觉就放软了语气,“你娘睡着了,不要吵她,去跟二姐睡,好不好?” 如男紧了紧手里的玩具,没有说话,眼里却流露出委屈。 杨瑞不禁心软,而空间的许真真已整理好衣服,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推到一旁,朝女儿招手,“如男,快进来。” 如男原本黯然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完全无视他幽怨的眼神,从他一旁钻了进去。 许真真搂着女儿的肩膀,对他说,“我和女儿睡床,你睡贵妃榻吧。” 杨瑞:“……” 所以,他精心准备的浪漫之夜,就这样被破坏了,对吗? 他悻悻然走向贵妃榻。 走是不可能走的,上半夜不行,那就等下半夜,把孩子哄睡了再下手。 小家伙小声地道,“娘,爹爹好像有些不高兴。” “你莫管他。”许真真牵着她的手进屋,很温柔地问她,“做什么恶梦了,跟娘说说。” “我梦到我和娘在深林里摘野果子,忽然有一只大鸟飞来,把娘叼走了。” 小姑娘往杨瑞那边扫了一眼,一脸防备,紧紧搂着她的胳膊,生怕谁来跟她抢似的。 许真真暗暗好笑,“你觉得你爹是那只大鸟?” 小家伙没吭声,等于默认。 在她心里,确实是爹爹把娘抢走了。 导致她不能赖在娘怀里撒娇,不能听娘讲故事,还夜不能寐。 许真真就笑着说,“可是你爹和咱们是同类啊,他不会把娘抢走的。他和娘一样,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就像是大树,为你遮风挡雨。” 小家伙思考着她这句话,脑子里浮现出杨瑞这几日忙碌的身影。 爹高大挺拔,如同一座大山,守护着全家人,让她心安,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有爹她很高兴。 就是有一点不好。 “可是爹爹晚上霸占娘亲了呢。” 杨瑞忍不住走过来,“小鬼,你见哪家的爹娘不睡一张床的?你才是雀占鸠巢的那个,晓得吧?” 如男不懂什么是雀占鸠巢,她就知道,从此以后,她就不能跟娘睡了。 顿时眼泪哗哗的流,“爹,你能不能不要跟娘睡在一起?我把暖暖给你,你抱着暖暖睡,好不好?” 说着把自己最心爱的布娃娃递了出去。 这是不久前,许真真画了花样子,让招娣缝制的,用褐色的布条编织了两条长辫子,粉色的衣裙和帽子,像个公主,小家伙很喜欢。 可为了能和娘亲一起睡,她毫不犹豫舍弃了。 杨瑞就很无语,却又不知该如何教育她。 思来想去,只好说,“你想不想有弟弟?” 弟弟? 如男双眸一亮,不住点头,“那些人都说娘和姐姐都生不出儿子,咱家要绝后。挣再多的钱,以后也是便宜外人。要是有个弟弟,他们就不会小看我们了。” 小丫头要上钩了。 杨瑞眼里闪过笑意,道,“那么,爹娘晚上要加倍努力,把弟弟制造出来。只是,你得自己睡,或是跟姐姐睡,不能来打扰。” 许真真脸上浮起红晕,打了他一下,嗔怪,“跟孩子胡说什么呢!” 小家伙听她这么说,原本都要答应了的,见此又有所怀疑,“爹,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为什么非得是你和娘才造出弟弟来?带上我不行么?” 杨瑞一头黑线,这一届的小孩好难带! 第233章:帮忙,爹娘是如何造弟弟的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瞧他吃瘪,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斜睨她,“跟孩子普及生理、生育、性等知识,好像是你的责任。” 许真真笑容僵在脸上。 对了,这年头可没有老师教这些。 大户人家的少爷有通房手把手教,千金小姐也只是在成亲之前,被母亲塞一本小册子自己看。 而穷人家的孩子,只能靠自悟。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就没有教过几个女儿,就连她们成亲了,也没提过一嘴。 可问题是,她也不会教啊。 轻咳一声,“小七,你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大一些,娘亲自跟你讲解,可好?” 小丫头想说不好,可又不想忤逆娘亲的意思,就抱着布娃娃不吭声咬着下唇不吭声。 许真真心软,想把孩子留下。 可某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今晚上他精心准备了一场,若拂了他的好意,日后指不定要如何“磋磨”自己,便硬着头皮对如男说,“你看啊,你二姐夫今日走了,二姐这会子定是哭湿了枕头,你去陪陪她好不好?就给她讲些娘和你六姐说的故事哄哄她,她就不会难过了。” 如男脑补了如宝抱着枕头、嘤嘤地哭得肩头一抖一抖的画面,顿时鼻子一酸,“好。”自己哧溜下床,抱着布娃娃就冲了出去。 “等等,如男。”许真真忙把她喊住,“爹娘要造小弟弟的事,不知能不能成,你不要往外传,对谁都不许说,免得人笑话,知道么?” 小家伙“嗯嗯”的应声,迫不得已的跑了出去。 她一心只想救赎可怜的二姐,也没留意到自己刚转身,门便立即关上了。 到了如宝的房门口,抡起小拳头“砰砰”的敲门。 过了许久,杨如宝打着哈欠出现在房门口。 “如男?” 如男瞧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分明是从睡梦中醒来的,不禁有些傻眼。 “姐,姐夫走了,你不伤心吗?” 如宝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她今日眼睛都哭肿了,才平复了心情睡着,这小丫头又来揭伤疤了,真是坏水。 “二姐,娘说你这会儿正伤心欲绝,让我来安慰你。” 如宝一脸问号,让一个小豆丁来安慰自己? 娘亲几个意思啊。 “我没事,你回去陪娘亲吧。”说着就要关门。 小家伙一只手挡住,“姐,娘现在有爹爹,都不爱我了,你也不要我了么?”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 她就一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老可怜了。 听她这么说,如宝总算知道娘亲为何要把她打发到这里来了。 面色有几分不自在,“爹和娘在一起才能有小弟弟,你以后晚上别去他们屋里添乱了,来我这儿吧。” “二姐,你怎么知道?爹爹也是这么说。”如男瞪大了眼睛,觉得好新奇。 如宝面上浮起一丝红晕,轻咳一声,“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莫要再问。” 小丫头产生了怀疑,“你说话怎么跟娘一样,你俩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 如宝失笑,“小祖宗,同样的道理,我和娘自然说一样的话。好了,进去吧,你今晚跟我睡。” 小家伙迈步进屋,“二姐,那你待会儿可要跟我说说,爹娘是如何造弟弟的,我看我能不能学会帮帮忙。” 杨如宝:“……” …… 一夜酣战,夫妻俩都起晚了。 许真真浑身酸痛,起身穿衣,手脚都发抖。 是哪个说,男女鱼水之欢能令身心愉悦来着? 骨头都被拆了好吧? 反观某人神清气爽,一脸餍足。 她就像吃了柠檬,酸得很,负气地道,“我累,我不想出去了。” 杨瑞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出去也好。这里空气清新,你在这儿好好歇着,我让他们不要来打扰你,睡一整天都没关系。” “我给你带早餐进来。” 许真真“嗯”了声,心里只觉得甜暖。 她懒洋洋地重新躺下,他给她盖了张轻薄的被褥,便出了去。 四下里很安静,风中送来花的清香,她感觉到舒服,很快便昏昏欲睡。 过得一会儿,杨瑞也进了来,手里端着的是小米粥和煎饼、肉包子。 “来,起来先吃点东西。” 杨瑞将她从被窝里挖起,然后给她塞刷牙用的鬃毛牙刷,他则给她拿着漱口杯子。 许真真瞧他这样体贴周到,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打起精神,自己洗漱清爽。 可随之想上厕所。 这里没有设茅厕,只能到外边上了再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异常想念上辈子的抽水马桶。 她说,“咱新房子的茅厕不要做成原来那样了,我给你画个图,让人打造。” 杨瑞道,“你是想要那种有管道、将秽物排到另外深坑里的陶瓷蹲坑?” 许真真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我见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新房子就这么做。” 许真真暗叹,没想到这里的古人还挺先进,连现代的厕所都有了。 她捏着鼻子去蹲坑,回来碰到如珠夫妻在后院喂鸡鸭。 杨如珠大嗓门嚷嚷,“娘,爹说你身子不舒坦,要在房间里歇着,可我瞧你这面色红润,就跟人家那新进门的媳妇一般,不像是有毛病啊?” 许真真心虚,瞪她,“你管我舒不舒服。这太阳老高了还不出摊,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几日,夫妻俩的小糕点摊也摆在了集市路口。 两人都不会招呼客人,又是新面孔,生意不是很理想,只够生活费。 听她提起,杨如珠便有些不得劲,“娘,一日才挣十文钱,我和守业何时才能挣到钱搬出去?” “所以今日就想罢工?我告诉你们,遇到困难挫折就退缩,终究一事无成。”许真真有些生气。 如珠急忙解释,“不是,今日不是圩日,集市上没什么人,我俩就想晚些去。”顿了顿,她又期期艾艾地道,“娘,你给烟儿、宝儿都建了作坊,那我和守业,你是不是也给建?” 许真真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她们各自有特长,建了她们自己就能管理好,你说说你自己会什么?” 如珠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好像除了吃,就什么都不会了。 好挫败啊。 第234章:压力,再带来十万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缓和了语气,“想要做买卖挣钱,就要动脑筋。你俩自己琢磨法子,要如何做才能客似云来才是。不然总依赖他人,何时才能独立?” 她就是要淬炼他俩,不会给他们出谋划策的。 “娘,你好狠心。”杨如珠跺脚走了,李守业呐呐地说了句什么,许真真都没听清,他就追了出去。 许真真叹气,进空间和杨瑞说了此事。 “每个人都有特长,可他俩的优点,我还看不出,就让他们先摆摊吧。” 杨瑞装了小碗粥,递给她,“趁热吃吧。” 许真真端过来,吃了两口,“也是怪了,他俩成亲好几年,如珠那肚子一直没动静。” “那日大夫看过,夫妻俩都没问题的。”杨瑞沉吟道,“或许得问问,他俩是不是出在同房的姿势上。” 许真真又是羞又是好笑,“又不是傻子,总不会不得其门而入……”话没说完,就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对象是女儿与女婿,背后说起来,总觉得怪。 杨瑞莞尔,“你以为咱这女儿女婿有多聪明?也只比傻子好一点罢了。更何况,从未有人对他们说过这些,不懂也不出奇。过几日,你问问如珠吧。” 许真真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杨瑞又道,“不过,我也不指望他们。我杨家的子嗣,你生就足够。” 许真真抬眸,瞪他一眼,“都七个女儿了你还让我生?你当我母猪啊?” 杨瑞喝着粥,“你忘了昨晚我说过的话了么?隔了八年我俩才在一起,等于是重生一回,孩子自是得重新生。” 许真真一想,他这逻辑好像也行得通,便没说什么。 她很喜欢小孩,上辈子忙于打拼,顾不上谈恋爱,每每看到人家全家出去游玩,她就很羡慕。 如果孩子的爹是杨瑞,她愿意给他生。 她三十六岁,长期喝灵泉水,身体回到了二十岁的状态,孕育孩子完全没问题。 “事先说好,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只生一个。” 杨瑞没有正面回应,只说,“粥凉了,快些吃。” 许真真拿起煎饼吃。 面饼摊得很薄,却很有嚼劲,吃着很香。 这都是张翠的手艺。 她是一个在厨艺上很有天赋的人,虽然做面食是许真真教的,可她做的更好吃些,明显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家里的伙食不错的。 只是,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杨瑞的压力也是很大。 她便道,“杨瑞,你手里还有银子么?我手上还有一千两,你先拿去周转吧。” 杨瑞没应她,自顾自吃东西。 她生气,“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杨瑞抬眸,“有吗?你喊我什么了?” 许真真一愣,“杨瑞啊。” “看来,昨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你一个字都没记住。”他拿毛巾擦了下嘴,“我想我有必要带你重温一遍……”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忙说,“不,我记着呢。”开玩笑,再被他折腾一回,她骨头都碎了。 “那你说,你该喊我什么?” “相公。” “这是在人前的称呼,私底下呢?” 啊? 他有说过私底下喊什么吗? 许真真一脸茫然。 杨瑞伸手就要搂她。 “啊,别。”许真真绞尽脑汁,憋出一个词儿,“老公。我喊你老公,对不?” 杨瑞眼里闪过异色,轻哼了声,却没再说什么。 艾玛,这回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蒙对了。 想来是自己情动之下才喊出的现代称呼,这家伙觉得不错,就对号入座了。 真是好险! 若是她不够机灵,这会儿又让他找到借口,对她动手了。 杨瑞喂她吃粥,“我是你男人,我不想再听到你连名带姓的喊我。” 这该死的大男人主义! 许真真撇撇嘴,却是乖巧应了。 杨瑞这才回答她方才的话,“你那一千两留着应急,明日我出去一趟,若不出意外,能带回来十万两。” “十万两!”许真真惊愕,喊得都破了音,“你这是要去打劫人家银庄还是怎的?” 杨瑞微微一笑,“北省首富的娘亲得了怪病,悬赏十万求医,我打算去试试。” 许真真张口结舌,“人家得了怪病,定是找了不少大夫医治的。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不顶事啊。” 杨瑞道,“我打听到,她浑身发黄、乏力、消瘦、右上腹疼痛,看过的大夫说她肝腹有毛病,吃了药却是无效,我怀疑,她是肝癌。” 许真真道,“肝癌是不治之症啊。哪怕你用灵泉水,也不一定能治好。” “就试试。治不好也总会改善。”杨瑞显得很有信心。 许真真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十万两银子,实在是太诱人,值得冒险。 “那我也要去。” “咱这灵泉水不能暴露,我乔装打扮去,拿到银子直接进入空间,他们想贪掉,也奈何不了我。你就在空间里等我回归便是。” “好吧。”许真真还是有些担心,“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钱可以慢慢挣,机会多得是。” “遵命,夫人。”他给她敬了个礼。 她抿嘴笑了。 两夫妻吃完早餐,杨瑞去作坊交代一声,便也回了空间。 许真真躺床上睡觉,他就坐在旁边看书。 一时之间,只觉得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内心无比的充盈满足。 第二日,杨瑞便从空间里直接出了去。 孩子们问起,许真真就说他进山寻一味珍贵药材了。 孩子们心中疑惑,却也不会多问,因为,她们或是上学或是去作坊,可忙得很,根本顾不上。 许真真把空间里炼制好的白糖装出来,让张翠和王小花打包。 她们从未见过白花花的糖,因此很是震惊。 但是,许真真警告过,不管见到什么稀奇东西,都不许往外说,就连自己的亲属、她的孩子都不能讲,因此,她们只默默做事,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 许真真抱着嘟嘟去了后山。 由于鱼塘里加了灵泉水,这里的作物生长都很快。 新种的蔬菜都长出了秧苗,王小花的丈夫张大明与他爹都忙着扎篱笆。 花苗也长高了,估计不出十日,便会来花苞。 而刘福发则忙着割草喂鱼。 这鱼也长得快,不过才两个多月,之前才手指头大的鱼苗儿,就养到了巴掌大。 刘福发瞧着欢喜,忙完活儿就蹲在鱼塘边看,整天看都不腻。今天去拔牙,几个医生围着转,拿着锤子钳子又捶又凿,麻药都打了两回,半边脸肿得老高。我以为麻药过去会痛不欲生,结果没有多痛,我还码了三更,我厉害吧?快给我好评,(#^.^#) 第235章:滑稽,天不黑就造小弟弟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溜哒一圈才回家,把嘟嘟给王小花喂奶,便去收拾库房。 这里堆积了许多东西,比如嘟嘟满月时,郭谦、杨掌柜送的礼盒、最近一些合作伙伴送来的腊肉、咸鱼等等,统统得整理分类。 然后,选了糯米粉、面粉、鸡蛋,喊张翠一起进伙房做好吃的。 今日是杨瑞的生辰,随意做了顿午饭吃了,便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饭。 干货有酱板鸭、腊肉、干笋、木耳、新鲜食材则是自己种的养的,现成就有。 此外,一个超大号的蒸蛋糕得给安排上了。 还有一些小鸡蛋饼、蛋挞也得做。 与“糖心居”合作许久,自己家人却没怎么吃过甜食,趁着有点时间,她都做些来犒劳大家。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担心杨瑞,一旦停下来就有焦虑,恨不得出去找他,只能不断地给自己找事情做。 好在到了下晌,杨瑞回来了。 他大步跨入伙房,正好看到许真真与张翠将大蛋糕从蒸屉上抬到桌子上,他赶紧过去搭把手。 许真真一瞧见他,满心欢喜,“你回来了?” 上下打量,见他毫发无伤,便松了口气,“可有吃午饭?” 杨瑞心里奇怪,这个小财迷居然没问事成不成? 那可是足足十万两! 见她白皙的手背被蒸气熏红,他心疼,将她拉过来数落,“病好没几日,怎的又操劳了?” 她试着把手抽回,没成功,脸微微发烫,“做什么拉拉扯扯的,下人都看着呢。” “那随我进空间。”他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如男正好从学堂回来瞧见,顿时嚷嚷,“爹、娘,天还没黑,你们俩就回房造弟弟了吗?” 又忽然想起娘说过不能在外头说此事,心虚地捂嘴,“我什么都没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很是滑稽。 张翠和张小花忍俊不禁,“噗嗤”就笑出了声。 许真真一张脸红透,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去把这几日夫子教的字写上五页,写不完不许吃晚饭。” 抬头见盼娣跟着进门,又说,“小六监督,不许她偷懒,不然一起连坐。” “娘!”如男跺脚,好不幽怨,“你怎知我写不完?连你也觉得我不如六姐,是不是?” 姐妹俩和杨家村的一些半大孩子都进了私塾念书。 平时结伴去,一起回,倒也没有中途打退堂鼓。 就是如男调皮,学业上不用心,常常被夫子罚。 而盼娣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把所有的书籍都读了个遍,字也写得漂亮,成了夫子的骄傲,被他天天挂嘴边称赞,这让好胜的如男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真真一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此时正好借机说她两句,“丫头,你扪心自问,你六姐是不是比你厉害?才去学堂几天,就把课本倒背如流,不说你,就是我们都做不到。 小七,你别不服气,别人的优秀,你要看得见,要从心里认可,并以此为榜样,追着她往前跑,一点点缩短你与她的距离。 若不然,你会无所作为,只会看着人家越走越远,自己一辈子活在悔恨和痛苦里。” 若是以前,这番话于如男来定是水淋鸭背,左耳进右耳出的。 可她上了学堂,知道许真真没说错,便听进去了。 感觉自尊心受到打击了。 她低着头,小手捏着衣角,“娘,我是不是好没用?” 许真真挣脱杨瑞的手走过来,抚摸她的头,“傻孩子,姐姐优秀,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可你也有你的好,是独一无二的,是爹娘的掌心宝,不应该自卑。” “娘!”如男抱着她,头深深埋在怀里。 娘三言两语就将她心里的郁闷情绪驱散,这个世上,只有娘最疼她、最懂她。 “娘你真好!” 许真真莞尔,“好了,伙房里有小点心,吃一点便去写字,听见没?” 如男变得很乖巧,“嗯、嗯”的应。 许真真又看向盼娣,“小六,你也是。” 盼娣微微一笑,“知道了,娘。” 这小丫头以前胆小如鼠,立志要写书后,便有了清晰的奋斗目标,整个人变得大方自信,也很懂事,就跟那名门闺女一般。 许真真欣慰,“好,你们乖一点,我和你爹进屋商量些事情,吃晚饭时喊一声。” 如男还想黏着她,嘟着小嘴,“天还没黑,娘就要和爹造……” “你住嘴!”许真真脸都红了,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说了让你别往外说,你却整天都挂在嘴边,是不是娘的话你不听了?” 如男又投入她怀里,“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往外说你和爹造小弟弟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真真一脸黑线,敢情造人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好,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乖,去吃东西吧。” 好说歹说才摆脱了这个磨人的小丫头,她赶紧与杨瑞进了屋。 锁了房门,心神一动,进入空间的二楼。 房间里角落里放着几个大包袱,打开一看,里边全是崭新的被单被套。 而床上的被褥已经全拆了,只剩被芯、枕芯。 她往一楼看了看,果然,全晾在了外头。 她笑了,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洗的?” 这两个晚上太胡闹,被子都有些脏了。可她完全没想起要拆去洗,只有这家伙记在心里,出门办事回来,还悄咪咪的洗了。 “我方才进来没看见你,闻到有些味道,便都拆了。”杨瑞拉着她的手坐下,“坐着说话。” “站着也行啊,又不累。我感觉你把我当作了瓷娃娃。”许真真嘴上嗔怪,嘴角却是上扬起甜蜜的弧度。 她喜欢这种被人时刻关注、爱护的感觉! “这两个晚上,你受累了。”他搂着她,在她额上亲了亲。 轻轻的、凉凉的吻,带着怜惜与男子特有的气息,许真真心也跟着软成了水。 抿嘴一笑,“还好啦,有空间的果蔬,也有灵泉水,体力一下子就恢复了。” 杨瑞却是一脸严肃,“听大夫说,你之前的身体已油尽灯枯,好在吃了许多灵果和灵泉水,才保住了性命。 但是,灵泉水能改善你的身体,你却一直都在伤神忙碌,从未停下来休息,当损耗的速度比改善的还快时,你的生命也会进入倒计时。” “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是给你的一个提醒。你要再不重视,可要一病不起了。” 第236章:黄金,拿到三万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被他吓住了,“不是吧,人喝了灵泉水还长生不老呢,我这点小毛病,算得了什么呀?” 杨瑞斜睨她,“你听哪个说,喝了灵泉水就能长生不老的?” 许真真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杨瑞又道,“灵泉水蕴含灵气,能修复人的身体机能,也能让人延年益寿。可它不是绝世丹药,不会保你不死不灭。你乖乖的给我养好身体,不许再操劳,明白么?” 许真真讪讪然,“我也没有很累,家务活都没做过。” 他捏了捏她的手,“做饭、外出谈生意也不行。” “那我会闲得发霉的。” “不会。”杨瑞神秘一笑,“我会有许多法子,让你闲不下来的。” 许真真张嘴想问他什么法子,可又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便没追问,以免自己又掉入他的圈套。 两夫妻说了一阵,杨瑞这才说起那十万两的事。 “那首富庞大贵的娘亲六十一二,面黄肌瘦,病症与我打听到的差不多,只是人更为虚弱,已卧床一年余,她喝了灵泉水,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人也能下地活动。只是,我估摸着,她还得再喝两三回,才能彻底好。” 许真真顿时忧心忡忡,“这灵泉水太过神奇,只适合做一锤子的买卖,就好比你上回拿去救人那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可若是反复使用,定会引起有心人窥觊。你再去会更危险。” 杨瑞不以为意,“无妨。我已做了伪装,有事直接进空间便是,任何人都奈何不了我。” 许真真道,“可若是突如其来的刺杀呢?” 若别人逼迫他不成,便干脆毁灭呢?他不会武艺,根本避不开啊。 杨瑞微怔。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这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的,不冒点险不可能。 “不怕。我警惕心强,见情形不对,我立即离开便是。” “可是,相公……” 杨瑞不等她说话,便从一旁的抽屉往外掏东西,一把又一把,放在小几上。 雾草,是金元宝! 金灿灿的,堆成了小山样,房间也被映衬得亮堂起来。 许真真果真忘了自己想要什么,眼睛冒起了绿光,拿了一锭,放嘴巴咬了咬。 有个小牙痕,是真的! 她拿起一锭又一锭,爱不惜手。 这玩意儿谁不爱? 在后世,指甲盖那么大一块,都要一两千,她手上的这些可都是实心的,老值钱了! 笑眯眯地问杨瑞,“老公,这是哪儿来的?” 杨瑞看着她,嘴角微勾。 不愧是小财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特大号的金元宝。 “这是庞大贵的。十万两银子,他是根据他娘病情的好转情况分批给的。这年代,六两银子值一两金,这里一百两金子,就抵消了六百两银。剩下的,给的全是银票。” 说着他又掏出十几张银票。 许真真拿过一看,一千的、五千的、一万的,全是大面额的,一共有三万三千两。 她拿在手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可一想到自家男人冒险得来,又开始忧心忡忡。 “相公,咱们有了这么多钱,你别去治那老太太了吧。” “不行。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经商多年,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已养成了习惯。 若拿了钱不办事,他良心上过意不去。 许真真没辙,只能退而求次,“那你带上我,我也乔装打扮,他们不会认出来的。” 将她搂入怀里,修长如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方才我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嗯?” 什么话? 她脑子慢半拍才想起他让自己养身体。 “我又不用赶路,一点儿也不累,相公你就让我跟……” 他低头,亲上那张红艳的唇,截住了她的话。 …… 夫妻俩说进屋谈事情,一谈便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 晚饭早做好,全家人都聚集在院子里,就等他俩了。 刘福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如宝,为何不去喊你爹娘出来吃饭?” 如宝摇头,“爹娘把事情谈完,自会出来。” 开玩笑,在如男的宣传下,除了刘福发,全家人哪个不知爹娘在屋内忙着造人?她去喊人还不得尴尬死? 刘福发又喊张翠,谁知她转身就走,“还有一道菜,奴婢去端来。”她说。 刘福发越发奇怪,便自己去喊人。 两夫妻齐齐应声,过了好一阵才出来。 他们脸色红润,面上荡漾着浓浓春意。 不过天色黑,刘福发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夫妻俩过于亲密、黏糊了些。 桌子上摆满了菜肴,奇怪的是全都一式两份。 许真真笑道,“今日是相公的生辰,特意多做了些。相公,难得高兴,不如把里正、族老和作坊的几个管事一起喊来,喝几杯?” 杨瑞方才还春风满面的,却因她这一句话而染上阴霾。 别人的生辰,她倒是记得准! “不必了。”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许真真不知他为何突然间就不高兴,只小声说,“食材是我准备的,那个特大号蛋糕是我亲手做的,你能不能给点面子,笑一笑?” 杨瑞瞧着她绯红的脸红艳艳的唇,心结忽然又解开了。 她虽然记住的是原男主的生辰,却是为自己而洗手作汤羹。 她的心是属于自己的。 再去纠结别的,就太不应该。 于是他很配合,嘴角微微上扬。 笑容明朗,没有半点牵强,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许真真又被他的笑容闪到,差点忍不住亲他一口。 她定了定心神,吩咐张大明跑一趟喊人。 而后她带着孩子们把另外一份饭菜端回屋厅里,把位置留给男人们。 过不了一会儿,男人们纷纷到场。 里正很感慨,“杨哥,时隔多年,咱哥俩又能坐一起喝酒了。” 二大爷也说,“瑞哥儿一走八年,我就戒了八年酒。还以为你客死他乡,不成想你竟平安归来。能在有生之年与你再畅饮一回,我这把老骨头死也值了。” “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真真给整了这么多好菜,就是让咱们吃好喝好的。酒呢,拿几坛出来!” “今晚不醉无归!” “好!” 男人们豪气万丈,开始纷纷落座。 第237章:热闹,欢乐聚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一刻,杨瑞也被激起了几分豪情,让张大明父子也上桌,再把铁柱的爹也喊来,满满一桌子人,开始吃吃喝喝。 而许真真这边,也把张翠姑嫂和铁柱的娘、妹妹、奶奶,统统叫来了。 她们有些不安,不敢坐,都站着。 “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拘谨。”许真真把铁柱妹妹铁小花抱坐在位置上,又搀着她奶奶坐下。 “铁柱是个有本事的,你们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铁柱奶奶衣衫朴素,背脊佝偻,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听了许真真的话,便忘了卑微,腰板也挺得笔直,咧开无牙的嘴巴笑,满脸的皱纹,“他不给东家惹麻烦就好。” 因为铁柱,家里的生活才得到改善,孙子就是她的命根。 她不清楚孙儿在做什么事儿,只知道他有出息,她打心里高兴,很骄傲。 许真真笑着给她夹菜,“老人家,你可要多吃些,保重身子,等铁柱回来好好孝顺您。” “不不,哪儿能让夫人给夹菜。”老人忙不迭避让,许真真执意递来,她才很是惭愧地用碗接了。 “咱乡里乡邻的,不要喊什么东家夫人的,听着怪别扭的,喊名字就好。” 许真真说着,见张翠与王小花还站着,又把她俩拽坐下,“来到这个家,没给你们接风洗尘,我心中过意不去。今晚难得齐聚一起,就不要站着了,都给我坐着吃。” 张翠身不由己坐下,可王小花抱着嘟嘟,说什么也不肯,转身出去喂孩子去了。 许真真扬声喊,“饭菜凉了不好吃,一会儿就回来,听见没?” 听见王小花应了,她才坐在主位上。 大家都没动筷子,看看她,又看看沈月娥。 因为,沈月娥面色不太好看,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许真真猜到她可能不喜欢人多太挤,而且铁柱奶奶和铁小花指甲里有黑泥。 但是,她也不可能因此而赶人。 只能抱歉地对她笑笑,“亲家,人多热闹些。你若是不习惯,我另外给你装一份,你回房吃,可好?” 沈月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让这些肮脏的下人上桌,却让她这个做亲家的离席?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个许氏,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不过,飞儿有大计,以后总归会与她反目,眼下无须与她一般见识。 她面色淡然,“如此,便有劳亲家了。” 许真真不知她心中所想,便拿了个大海碗给她装了饭,每样菜都给她夹了一点,然后跟在她身后,送去她房间。 重新回到饭桌上,发现大家都还在等着,忙说,“都愣着干嘛,吃呀。” 这才纷纷动筷。 如烟悄声问她,“我婆婆是不是生气了?” “哪有,吃你的饭。”许真真不想说沈月娥的不是,这样会导致女儿婆媳关系不好。 杨如烟没说什么,只是用筷子挑着饭粒,心不在焉的。 许真真忙着招呼大家,也没留意她。 张翠大口扒饭,忽然落下泪来。 许真真一惊,“这是怎么了?” 张翠忙擦眼泪,哽咽道,“没事,奴婢是太高兴了,一时忍不住……” 许真真给她夹菜,“傻丫头,高兴该笑才是,哭什么呀?” 张翠眼泪哗哗的流,“夫人,我眼下很幸福,可想起以前,又很心酸。洪水把我们村的河堤冲垮,整条村的人被埋了三分之二。 我们侥幸逃出来也没口吃的,路上有些人饿极了去偷去抢,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没钱治伤,拖了几日,也去了。到最后只剩我们几个,也病了。 不得已,卖身给人牙子,病却没有好半分,眼看着就要死。老爷却把我们带来,还请大夫治病……” 一路上饱经风霜,没人拿他们当人。 可来到这里,主家没给半分眼色看,让他们吃好穿好,处处尊重,把他们当做了自家人。 这世上,除了父母,再也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许真真听着也眼泪汪汪的,觉得古代的人太苦,太艰难了。 感叹,“活着就好。” 忽然见张翠要给自己跪下,连忙去扶,“做什么呀?我这儿不兴这一套,快些给我起来。” “夫人,遇到您和老爷,是奴婢上辈子烧了高香,奴婢一辈子感激您。” 许真真道,“是你们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哭了,好好帮我做事,三年后我还你户籍,让你嫁人。” “夫人!”张翠不敢置信,“你花这么多银子买下奴婢,就这么放奴婢走?” “给我做三年,够了。”许真真摆手,“莫说了,快吃饭。” 张翠又要跪,“夫人,奴婢哪儿也不去,一辈子伺候您和老爷。” “再说吧。” 这个年代的人尊卑分明,她无法去左右他们的思想,只能顺其自然。 吃完丰盛的晚饭,那大蛋糕就推了出来。 男人们吃饱了喝足,又醉意昏沉,原本想回去睡觉的。 可一闻到蛋糕的香味,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是吃了大鱼大肉,可家里的妻儿没吃上啊,眼下有什么好东西,自己吃不下,带回去给他们也是好的。 蛋糕在外边的长木桌上,上边点了蜡烛。 孩子们瞧着可新鲜了,都围得很近。 隔壁的李婆子也按捺不住,带着孙儿过来串门。 人多很热闹,许真真教孩子们唱生日歌。 曲调优美的歌儿,孩子们喜欢听,又有些害羞,一边唱一边笑嘻嘻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许真真让杨瑞许了愿,然后让他吹熄蜡烛,再来便是切蛋糕。 家里的碗全都拿出来了,每个碗装上一块,每个人都能吃到。 “好香啊!” 如男迫不及待就吃了一口。 小强却舍不得,“我要放着,每天闻一闻,我能闻一年!” “放一年都臭成什么样儿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 第二天,许真真夫妻要外出,有张大明驾车。 只是到了半道,杨瑞便下了车。 说是去访友,实际上是进入空间,再去那首富家。 许真真则去了集市。 先是去“糖心居”与杨掌柜等人聊了聊,又去找冯掌柜,通过他的引荐,见了他哥哥,向他订购了大批粮食,交了定金,再去采卖。 塞了满满一车物质便回去了。 只是,才出集市不久,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张大明只好将车停在附近的村落躲避。 第238章:塌方,救起一对老夫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等雨停,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路面全是积水和淤泥,非常不好走。 张大明驱车走得很慢,生怕车轮子陷入哪个泥坑里出不来。 走没多久,便发现了一处山体滑坡。 路被埋了半边,慢慢驾着车也能安然过去。 然而,才过到一半,许真真忽然听见微弱的求救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凝神再听,声音越发清晰。 她看向那一堆淤泥,发现了一架马车的轮廓,还有一条马腿。 她忙喊,“那土堆里有人!把车往前边停一停,咱再回来救人。” 张大明急忙把车使了过去。 待车停稳,许真真率先跳下,跑到土堆旁,大声呼喊,“里边是不是有人?有就应我一声!” “救命……”微弱的呼救声从那土堆里传出,许真真确定了人所在位置,便开始用双手挖。 “夫人,用这个吧。”张大明给她递来一根扁担。 许真真试了下,泥土湿软,一扁担下去都黏住了,怕挖到人又不敢用力,还不如双手好使,便又扔了用双手刨。 张大明看着她整个人都成了泥人儿,仍然不管不顾的拼命挖掘,心里感动,也跟着挖了起来。 “快点!”许真真很紧张,人被压在泥土下,可撑不了多久,必须争分夺秒。 张大明被她催促,也意识到情况紧急,猛力爆发,泥土被他全推到一旁,一个人就能顶上两个许真真。 逐渐的,许真真看到了一只脚。 “快,就在这儿!” 她激动大喊,加快了速度。 她很快就挖到了这位妇人。 这妇人还有意识,能说话。她是被车厢压着的,泥土落下有车壁挡着,她的脑袋没被泥土压到。 但是,救出来也是奄奄一息。 她艰难地抬起手,指着泥土堆,“我老伴……”说着头一歪,晕了过去。 许真真明白了,里边还埋有人! 她急忙喊道,“小张,你继续挖!” 她把老妇人扶起,靠坐着一块大石头,把她脸上污泥清理掉,喂她喝下灵泉水。 老妇人幽幽醒转,“不用管我,救我老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许真真。 见她一时性命无虞,许真真也撇下了她,跟着张大明一起挖泥。 过得一阵,挖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没有老妇人那么幸运,整个人都被泥土掩埋。 挖出来已经没了鼻息,只有胸口有暖意。 许真真扒开他口鼻的泥土,把灵泉水往他嘴里灌。待全部喂完,她便扯开他破损的上衣,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在他胸前,给他做心脏复苏。 可是,折腾了好一阵,老人也没有反应。 许真真没有放弃,喘着气,吩咐张大明,“快,你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张大明不懂,她示范了一遍,他张口结舌,涨红了脸,下不去嘴。 这动作就跟亲嘴一样的,太羞耻了! 许真真面容严肃,“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能退缩,快点!” 张大明被她一喝,忙跪了下去,低头往老人嘴里吹气。 许真真没有放弃,继续做人工呼吸。 那边的老妇人精神恢复了许多,见此老泪纵横,“老头儿,这两个孩子为了救你拼了命啊,你若不醒来,都对不起他俩!” 许是感应到老伴的悲伤,又或者许真真的法子管用,老者从鬼门关转了回来,恢复了心跳,脑袋也动了动。 只是,睁眼看到一个后生噘着嘴就要亲上来,他就觉得好玄幻,捏着拳头,颤巍巍地打在张大明脸上。 “小贼……猖狂!”老人呼哧呼哧喘气,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轻薄,他的贞操被毁了! 他的拳头没有什么力道,软绵绵的,张大明没被打疼,反而一脸欢喜,“醒了,老爷子活过来了。” 老妇人双眸圆睁,忙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老头儿,你真没死?你应应我。” “我、我生不如死!”老人说话声音跟破风箱似的,破碎不成音,手指头指着张大明,怒声道,“杀了他!” 这老爷子人明明那么孱弱,身上却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卑微的张大明差点要给他跪下了。 许真真好无语,“老爷子,别激动,他那是在救你,而不是故意冒犯你。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阎王的手里夺回来,你可别一口气上不来,又回去了。” 这老人不由分说就要杀人,令她不喜。 老妇人见状,一巴掌拍在老者的腿上,“你脑袋被撞糊涂了,这是我俩的救命恩人,你要杀,先杀你自己!” 老者目露惊讶,嗫嚅了两句什么,没人听得清,他头一歪,又沉沉睡去。 许真真与张大明在老妇人的指点下,挖出马车的残骸、行囊,以及死去的枣红大马。 行囊可以带走,马却不能。 可老人舍不得把马扔掉。 “眼下四处闹饥荒,一匹马三四百斤重,马肉能救活许多人,去喊你村里人来抬走。” 许真真有些无奈,“我们村没闹饥荒,人人都能吃饱饭呢。” 老妇人反问,“顿顿有肉吃不?不能吧?” 许真真竟无言以对。 老妇人又说,“你先把我老头儿带走救治,我无碍,在这儿守着。”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老人家,你的腿折了,胳膊也脱臼,你没发觉吗?”这还无碍? 老妇人波澜不惊,“没事儿,死不了。” 许真真没有法子,吩咐张大明把两名老人送回家,让张翠把如男的房间腾出来安置两位老人,再给他们找大夫,她则留在这里,守着这匹死马。 老妇人还想坚持自己守,她把眼睛一瞪,“你再罗里吧嗦,我就不管你们了。” 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可不能毫无原则的惯着她。 老妇人被凶得眨巴眨巴眼睛,样子有些委屈,可总算安静了。 张大明将他们带走,许真真浑身湿冷,站在那儿瑟瑟发抖。 想着他们不会来那么快,她进了空间。 顾不上一身的泥巴,先吃点树莓,补充下热量。 又喝了些灵泉水,还是觉得冷,便生起了火堆。 身上暖意一点点回归,她坐得昏昏欲睡。 过了好一阵,她听见有人说话,连忙把火堆踹灭,出了去。 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正对着路边的死马指指点点,她骤然出现,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第239章:许诺,什么都可以给你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忙解释,“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觉得有点冷,就站在这土堆后面躲风,没留意到你们来。” 这几人见她长相、衣着不俗,猜她定是大户人家的,便没敢发飙。 只是放下手里的铲子锄头,上前要抬走那匹死马。 许真真忙拦住他们,“各位乡亲,干什么呢?这匹马是我的呀。” 几名男子面面相觑,为首留着络腮胡的男子说,“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你的?” “你看看我这一身的泥。”许真真道,“我坐马车遇过这儿,遇到山体滑坡,连人带车被埋在了底下。我家马夫从土堆里爬出,去找人来帮忙了,一会儿就能到。” 几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 她满身的泥,衣服和手上都有血迹,却没瞧见她哪里受伤,总觉得那血是别人的。 一个村民指着她,“你后背怎的没有泥?” 她不慌不忙,“我背后垫着车壁,没有沾地儿。” 几个人便信了八成,又询问她几句,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一步三回头。 那是一匹马啊,若是扛回去,那得吃上好几日了。 他们其实可以抢的。 她落了单,所谓的马夫不知猴年马月才赶得回来,他们把马抬回村,没人能找得到。 可是,良心这东西吧,得有,不然岂不是跟畜生无异? 这些人边走边叹息,许真真瞧着他们佝偻的背影,想了想,出声道,“几位请留步。” 几个人回过头。 “是这样的,眼下这段路被土堆埋了大半,官府也不一定找人来修,我们出行也不方便。我想请各位帮我清掉这土堆,每人每日给二十文工钱,如何?” 几个人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等好事! 那络腮胡沉声问,“小娘子,此事当真?” 许真真笑道,“自是真的。我乃是杨家村人,丈夫名叫杨瑞,我叫许氏,几位若是不信,往前走便能打听到。” “杨守礼是你什么人?” 许真真面上一喜,“巧了,是我家二大爷。他家三个儿子,大儿子已做了爷爷,老二老三也都娶了儿媳。” 络腮胡点点头,“听说村里建了作坊?” “对,是做香水和酒的。” 络腮胡这回信了,其余几个人也是喜不自禁。 小心地问,“敢问许娘子,这工钱如何给?” 许真真道,“我先预支一半,剩下的,等完工后结,行么?” 几个人更加惊愕,还没开工就给钱? 这…… 络腮胡问,“你不怕我们拿了钱不干活?” 许真真道,“不怕,你们的人品,我信得过。” 她一个弱女子落单,这些人都没有打什么坏主意,说明他们秉性不坏。 她掏出一个荷包,里边装着几颗碎银,“这银子给你们自己错开。不然随我回杨家村取也行,我家里有铜板。” 几个人满脸喜色,推了推络腮胡。 “我们是冯家村人,我堂妹冯梅是杨守礼老爷子的儿媳。”络腮胡喉结滑动,迟疑了下,把银子接了。 “东家,我们拿了钱,自会尽心尽力做事的。若是放心不过,可让管事的过来监工。” 许真真摆手,“无事,你们干就是了,我家做点小买卖,经常从这儿进进出出,你们勤不勤快,也看得见。” 正说着话,前方传来声音,原来是杨家村的人到了。 有里正的儿子带头,后面跟着七八名后生,手里拿着扁担、绳索,浩浩荡荡的,脸上满是笑容。 见到冯家村的人,都愣了愣。 许真真便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又说了雇佣他们清理塌方土堆,两拨人这才互相打招呼,有说有笑。 很快,死马被绳索捆绑好,往杨家村抬去。 而张大明也把马车赶了来。 许真真上车,对络腮胡等人说,“村子离这儿不远,各位若是不嫌弃,便去喝碗马汤暖暖身子。” 几个人连忙推托。 家里是无米下锅了,可大老远的去讨吃的,他们还拉不下这个脸面。 许真真也不勉强,只叮嘱他们几句清理土堆时要注意安全,以免造成二次塌方,便离开了此处。 …… 被救下的这两名老人是一对夫妻,男的名叫温习昌,老妇自称薛氏。夫妻俩无儿无女,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在外头游玩,过得倒也轻松惬意。 老爷子肺不好,经常咳嗽,听说杨家村出了能治百病的蔬菜,便想来看看。 今日行至路上,突遇大暴雨,他们躲避不及,又恰巧遇上山体滑坡,两人瞬间被活埋。 好在遇上许真真,才捡回来一条命。 老妇人的伤势还好,只大腿、腰椎骨折,胳膊脱臼,人也有精神,大夫替她接骨时,她痛得面色发白、大汗淋漓也没有喊一声。 老爷子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他断了三根肋骨,肺部和心脏被戳穿,手脚有多处骨折,脑袋被砸出一个大包,人昏迷不醒。 大夫看了直摇头,“准备后事吧。” 听了这话,老妇人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哭得死去活来。 她只是红着眼眶看着许真真,“你只要把他救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方才老头都断气了,这女子都能救回来,她就不信剩下的这些伤,她治不好。 这么豪气的吗? 难道他们的身份,大有来头? 这可把许真真兴奋得,差点笑出了声。 她故作矜持,“老太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若有法子救老爷子,绝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你若有些用不着的身外物,给我一点也无妨。例如白银十两什么……” “没有。”老妇人回答得很干脆,“我与老头儿是绝户,走到哪儿喝到哪儿,早就把家财耗尽了,如今两袖清风,一穷二白。” 没钱那你说个屁啊! 许真真气不打一处来,“那实在些,你到底能给我什么!” 她救人是本能,不是非得要好处。 可这老婆子夸下海口又不能兑现,把她给彻底惹毛了,就要跟她较劲儿。 当然,如果老婆子真的一毛不拔,她也会救人,只是心里不舒坦罢了。 老太太神色平静,“除了银子,别的我都可以给你。” 许真真撇撇嘴,暗说你就吹吧。 这年头,没银子能干成什么事儿?你总不能跟个慈禧似的,能许我男人高官厚禄吧? 顿时有些意兴阑珊,“算了,先救人再说。” 这对老夫妻在以后扳倒反派起到很大的作用,小可爱们耐心点看,文还够50万字呢,剧情得慢慢发展。明天回老家拜祭父母,只有两更,回来后会加更哦。 第240章:大笑,又得一袋金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老妇人眼里闪过一些喜色,“有劳了。” 许真真先给她打预防针,“老太太,我劝你别对我抱太大希望。我不过是仗着一点祖传的补药和急救法子,才勉强救回老爷子,眼下他伤势过重,我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继续喂他补药。” 老妇人瞳孔微缩,仍然一脸淡定,“没事儿,若是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竟将生死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许真真心神剧震,对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而后一言不发,转身救人。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诺言了! 这对老人家的爱情,太令人羡慕。 不过,这有个问题。 老头儿去了,老太太也跟着殉情,那她岂不是一下子要操办两个人的葬礼? 嘶…… 有点晦气啊! 就冲着这一点,她也要拼尽全力救人。 她提了两桶灵泉水出来,给老爷子灌了一些,剩下的烧开,倒入浴桶,加入艾草汁掩人耳目。 等水放到合适的温度,就让张大明抱老爷子进去浸泡。 泡的时候她没看,不过张大明出来说,“夫人调制的药浴估计管用,老爷子身上冒出阵阵白烟,面色也红润了些。” 大家都不太相信。 热水浴桶不都是热气腾腾的么? 人被热水泡过,身上不都红通通的? 张大明见大家不以为然,便有些急眼,“等着。”他转身又进了屋。 过得一阵,水变凉了,他把老爷子捞起,给他擦拭身子,然后穿好衣服背出来。 让许真真等人看他背脊上的老爷子,“看看,是不是精神好了许多?” 众人摇摇头。 张大明气结。 回了房间,把老爷子放下躺好。 床上闭目养神的老太太睁眼一看,老爷子居然醒了。 顿时激动地喊,“老头儿!” 老人也转过头,幽幽地道,“老婆子啊,咱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吧?” …… 许真真被这对老人折腾得够呛。 等她坐下歇息,才忽然想起,杨瑞还没有回来! 她借口说回房歇息,急匆匆进了空间。 等了许久,直到日落时分,他才披着漫天的霞光出现。 许真真急切的双眸上下打量,“去了整整一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嘴角含笑,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提着包裹,进了屋。 在一楼,许真真早煮好了茶。 他连着喝了几杯,才从袋子里掏东西。 黄澄澄,金灿灿,一把又一把,令人目眩。 许真真掩着嘴,差点惊呼出声。 金子,又是金子! 好多,小茶几都堆满了! 该不会,整一个袋子都是吧? 嘶! 她倒抽了口冷气,按住他的手,“别掏了,一会儿又要装回去。” 她直接扛着袋子藏起不香吗? 喋喋喋! 她内心的小人猖狂大笑。 杨瑞挑挑眉头,“你不就是喜欢这点儿刺激、震撼么?就掏,过过眼瘾也好。” 许真真捂嘴笑,“太多了,我怕我小心脏受不了。” 杨瑞嘴角微勾,“不怕,大不了我给你做人工呼吸。” 许真真满脑子都是金元宝,自动过滤掉了某个现代词语,只是“咯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般。 也难怪她喜欲狂啊。 虽说孤儿院时常有爱心人士来捐赠物质和钱,还有些许政府的补贴,可院里孤儿人满为患,这点钱财,不过是杯水车薪。 若不是院长妈妈为爱发电,他们早饿死了。 她为了读书,什么苦没吃过? 小时候捡破烂、下河捉鱼摸虾,蹭到中学,便给人做家教、做寒暑假工,磕磕绊绊大学毕业,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好几年,总算爬上总裁秘书的位置,却成了苦逼的房奴、车奴。 来到这里更不用说了,差点喝西北风。 大写的穷啊! 所以,若是在这儿之前,有人告诉她,会有个男人扛一麻袋的金子送给她,她肯定会乐疯的! “老公,你太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了!”她抱住杨瑞,吧唧地亲了一口。 “就这儿点儿福利?”杨瑞眼眸变深,在她退开的之前,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凑上去亲她的红唇。 可是,亲亲哪儿有金子香啊? 她心不在焉,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眼角直往金子那儿瞟。 这可把杨瑞惹毛了,一把拽入怀里,结结实实的亲了个够。 许真真差点窒息,一口气上不来,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杨瑞松了手,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不会呼吸的么?小笨蛋。” “谁像你呀,老油条。”她红着脸,捂着被亲肿的唇,捶了他两下。 娇嗔害羞的样子,就很可爱! 杨瑞却又被勾起了渴望,双手伸进了她衣服里。 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别闹,我还有事儿没和你说呢。” 杨瑞当没听见,伸手解她扣子。 她连忙求饶,“好人,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走神了,行么?快让我看看金子。” 他的动作没停,问,“是我重要,还是金子重要?” “金子怎配与你相提并论?只不过你现在好好的,我就想看看金子,饱饱眼福,不是你说的吗?”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意味。 杨瑞挑眉,“真的?” 许真真狂点头,“比黄金还真!” “那你证明给我看。” 雾草,这家伙得寸进尺! 许真真脸都笑僵了,“你想我如何证明?是不是要我把心剖开给你看呢,嗯?” 他笑容多了几分邪魅,“不用剖心,把衣服撕开就行。” 撕开! 这家伙原来喜欢火辣暴力的女人! 可古人不都是很保守的么?这么放荡,你确定喜欢? 许真真内心疯狂吐槽,面上却笑得风情万种。 “夫君莫急,今晚长夜漫漫,小女子有的是节目玩。不说撕衣服,就是皮鞭滴蜡什么,小女子也能安排呀。” 说着做了个撩人的动作,做完自己都有点想作呕。 可是,贞操诚可贵,金子价更高啊。 为了那一袋金子,勾引自己汉子什么的,那都不是事儿! 杨瑞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竟会玩这种东西? 难道穿过来之前,他的调查出现错误,她不是冰清玉洁、努力奋斗的小可怜,而是阅文无数、经验丰富的放浪、女子? 他语气发沉,“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雾草,这是怀疑她不贞? 第241章:出货,再见闻人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顿时发难,“你几个意思啊?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爹收藏的话本上,就写了好些富家子弟的香艳史,里边就有提到!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专门去青楼观摩过?” 原主小时候,真的在亲爹藏起来的小册子上看到过类似的文字。由于实在太过惊悚太让人羞耻,深深刻在了脑海里,谁都没有提起。 杨瑞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我狭隘了。”他还以为,古代的女子不可能接触到这些呢,到底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哼!”许真真拧了拧肩膀,甩掉他的手,转身去看金子。 她板着个脸,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袋全是金子,少说也有三四百两! 发财了! 银票其实才是大额,可感官上远不如黄金来得刺激! 杨瑞凑上来,“这里是五百两黄金,三百两银子,剩下的全给兑换成了银票。”他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她,带着几分讨好意味。 许真真斜睨了他一眼,“下次再疑神疑鬼,我可不理你了。” 杨瑞亲了她一口,又递上一沓银票。 许真真大喜。 没有什么比钱更能治愈人心的了。 她就是俗气,她就是爱钱! 她伸手统统接过,而后一张张数了起来。 过了片刻数完了,她呆了呆。 不对啊,昨天已经给了三万三千两,眼下手里的,加黄金一起,还有整整十万两! 她一脸玄幻,“老公,是不是那首富不太会数数?” 杨瑞似笑非笑,“他家的账房比我们家的人口还多。” 意思是,哪怕他是个蠢的,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可能算错。 “那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杨瑞搂着她,“说来话长,今晚上我再好好同你说。” 许真真笑睨他,“哟,还给我卖关子啊。我也有事,那我也留到晚上再说?” 都把事情留到今晚说,那还有时间亲热么? 杨瑞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小狐狸。” 搂着她坐下来,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他嫌麻烦,便把事情一次性解决了。 让那老太太喝了一次灵泉水后,等她病情好转,又让她继续喝。 这老太太一整天光喝水就饱了,还拉稀,不断的上茅房。 不过,等第三次喝水之后,她已经把体内的秽物毒素排空,脸不黄了,人也精神了,和家里人有说有笑,还喝了两碗粥。 他给了两壶灵泉水那首富庞大贵,说明日继续给老太太喝,便能痊愈。 庞大贵也爽快,把钱全给了他,且额外多赠送了三万两。 他觉得受之有愧,便再给庞大夫一壶灵泉水。 听完,许真真还是不敢置信。 “这世上竟然真有人视钱财为粪土,几万两啊,说送就送了。这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既能坐上首富的位置,背景定是极深的,那银子也来得极为容易,就跟树叶差不多,更何况,一壶水一条命,三万两就能救一人,他不亏。” 杨瑞也是挺感叹的。 他上辈子,也这么豪横过。只是没想到,重生到这里,他要为五斗米折腰,成为他人施舍的对象! 许真真瞧见他眼里的失落,忙安慰他,“风水轮流转,咱们以后也能成为别人口中的土豪。” 杨瑞失笑,“豪是要的,土却不可取。” 许真真狗腿地道,“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您可是未来的状元郎,咱家以后便是书香世家,那些个暴发户怎能比得上?” …… 杨家又多了一对老人,感觉房子越发的窄了。 杨瑞狠赚了一笔,手里有钱,底气也足,立即就将周边的地儿全买了下来,雇人挖地基、拉石头、拉沙土,忙得团团转。 香水与美酒也如约交货,闻人庭亲自带人来村里装车。 作坊的第一批货要出,村里人都很激动,全村人出动。 老的少的就围在外边远远看着,年轻力壮的就搬搬抬抬,很是积极。 闻人庭瞧着全村人都齐心协力,劲儿往一处使,很是感叹。 “万众一心,其利断金,杨东家这日后的生意,怕要越做越大了。” “还得靠你们这些客户关照才行。”许真真笑着把新品递给他,“我们日后大批量生产的便是这些,你对比下,比你定的精品,要逊色多少?” 闻人庭打开盖子闻了闻,感觉香味清淡了些。 又往袖子洒了一点,来回挥动几回,再闻,味道散了五成。 顿时面露喜色,“这个也不错。暗香浮动,似有若无,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低声与几位伙伴商量了下,又来找许真真,“您这一批新品有多少?可否全部给我带回去,打开我那边的市场?” “作坊的事,现在不归我管。不过,据我所知,我相公又从外边接了几批单子回来,估摸着能做到明年中旬,这一批,怕是给了别人。” 闻人庭便有些急了,“你做的都是周边的单子,不急,先匀给我,加快生产补回来便是了。” 许真真笑了笑,“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管事的是哪位?” 许真真便把里正和杨如烟叫来。 “里正帮着生产,排单、出货收钱,归她。” 闻人庭一看,这不是她的女儿么? 一段时日不见,越发水灵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莹白的小脸与殷红的唇,教人移不开眼。 只是,排行第几来着? 那要怎么称呼?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急得额头猛飙汗。 杨如烟诧异,这人不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么?怎的见到自己竟紧张成这样? 瞧着样子有些滑稽,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给他施礼,“小妇人杨如烟见过闻人官人。”又向他的其他同伴,也福了福身子。 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仿若天籁,闻人庭,只觉得心上酥麻,脑子成了浆糊状。 可随之她一句称呼,又让他如坠冰窖。 小妇人! 她成亲了? 那是不是……孩子也有了? 他呆愣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脑袋里嗡嗡作响,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全然没听见,面色都发白了。 他不明白,为何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如此难受,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杨如烟愣住,里正也愣住了。 第242章:交易,闻人庭的野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好好的人忽然间失神,一脸悲戚,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真真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打圆场。 “闻人先生,这批货并没有产出多少,你若真想要,我就做主,给您匀出一百瓶当样品,怎么样?” 闻人庭回过神,牵强一笑,“如此,某感激不尽。”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给她行了个家乡的礼,另一只手却蜷握成拳,紧紧握着。 输了爱情,他不能再丢了生意。 “此外,那酒水的新品可有出来?我也想尝一尝。” 许真真一早准备好了,便命人送上来,拍开封泥。 一阵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这些酒只加入少量的灵泉水,味道也是比精品的淡一些。 但在这年代,这种酒也属于顶级的了,光闻着就让人醉了去。 闻人庭又笑了。 有了这好酒,他们的生意,能做得更大! 他的伙伴都耸动着鼻子,一脸陶醉。 男人爱酒,他们家乡的男人更爱烈酒。 他就着坛子,喝了一口。 灼热火辣之气充斥着喉咙,待下了腹,又化作一股暖流,流至四肢百骸。口鼻间全是酒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好酒。” 他把酒坛子递给几个同伴,目光灼灼,“杨夫人,你能不能答应我,在我们家乡,这酒只给我售卖?” 许真真问,“你们家乡在哪儿?” 一旁的杨瑞说,“在乌达国乌塔尔。此处往北有草原辽阔、有钱有粮的强大部落,往南是繁花似锦的翌国。北方与中原的中枢,商人如织,交通便利,是个富饶发达的国家。” “闻人先生父亲是名乐善好施的商人,在当地很有威望。整个乌塔尔的销售,他都能吃得下。” 杨家村的人都看向杨瑞,目露钦佩与火热。 不愧是东家,这么快就将对方的来路摸清了,这手段通天啊! 闻人庭眸光微闪,内心也是惊涛骇浪。 翌国很少有人知道他,若要打听到他的事,得去他的家乡。 可他与杨瑞相识不过两月余,他就将自己打听的一清二楚,这也太神奇了些。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拥有庞大的信息网,或者什么秘密渠道。 想要某人的信息,第一时间就能获取。 看来这个合伙人,是深不可测啊! 许真真也与杨瑞交汇了下眼神。 她懂他的意思。 他了解闻人庭的底细,不用有顾虑,可以答应他。 她也陷入思考中。 听他这么说,这里的北方是游牧民民族,相当于她那个世界以前的蒙古、新疆。 有钱人是多,但是百姓居无定所,生活难以为继,是以一直都对中原一直都虎视眈眈。 现在不南下侵略,以后也会。 而处在中央的乌达国,便随时会有灭国的可能。 那么,与他们打交道,风险又会增加几分。 她沉吟了片刻,对闻人庭道,“你想要独家销售代理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国的代理费最少得十万两,还得签下最低起订量和销售任务的契约书。” 反正她一波就赚够了,哪管他日后是否洪水滔天。 闻人庭的几个同伴一听,都傻了眼。 还没卖货呢,就要拿十万两出来,这还有什么搞头?这不是坑人吗?顿时,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闻人庭还算淡定,他能理解这代理费的意义所在。 他想了想,道,“好,杨夫人先给我准备一批新品,等我来年开春过来,再详谈此事。” 他的伙伴惊呼,其中一人急忙拽住他,“会长,咱们商队来返两趟的收入,都挣不到十万,你……” 闻人庭目光锐利如刀,“我自有分寸。你们若是信我,就跟着我干;否则退出商队,滚回家乡去。” 统领商队多年,他是商队中最有威信的,地位无人可动摇。 这些伙伴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还为自己质疑了他的决定而感到羞愧。 许真真看得出,他们对闻人庭很忠诚。 便笑道,“你们放心吧,闻人先生是名很精明的商人。我提的这要求,看似他吃了亏,但实际上,他只会挣得更多。 独家代理权,通俗地说,就是在你们乌达国,我的货物,只卖给你们一家。 你们此番回去,将新品的销路打开,商人们定会闻风而动。可他们想要拿货,却只能通过闻人先生,我不能再与他们合作。” 也就是说,偌大一个国家,只有他们能卖她家的东西! 花巨额代理费的好处就在于此! 几个人恍然大悟,对她感激地行了大礼,“多谢杨夫人的关照,您的恩德,我等铭感于心,日后也定不会让您失望!” 许真真摸了摸鼻头,笑得有些心虚,“大家互相关照,合作共赢。” 她本意是薅他羊毛的,哪配得上人家的感恩戴德啊。 而杨家村的人则双目失神,被方才那个数字给砸晕了脑袋。 十万两! 分到村里是三万两,落实到每一户是多少来着?一千多两?不会算了,总之是天文数字! 有个小伙子双目痴迷,喃喃,“如若这是一场梦,千万不要让我醒来。” 旁边的里正就踹了他一脚,笑骂,“再不滚去干活,这梦直接成泡影。” 许真真也冲大家道,“乡亲们,闻人先生先带咱们的货回家乡试市场,来年春天才会来商讨进一步合作事宜,这十万两还是虚的,咱们还是实在些,赶紧干活,补上这一百瓶货物的缺口,好让别的单子也按时出货啊。” 大家听了,才从那狂喜中回过神。 是了,先把眼前的任务搞定,那十万两才有可能从虚变成实! “许娘子,闻人大官人的货装好了,我们也去干活了,有事再喊我们,随叫随到!” 上工的大多是村里的青壮年,他们气势昂昂的走了,剩下的老人妇孺也都很兴奋,不过生怕闻人庭等人生厌,忙也都散了开去。 却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看着,双眼发绿光,仿若猛兽见到猎物一般。 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眼下在他们眼里,闻人庭就是一座移动的大宝藏,他们真怕自己眨一下眼,这宝藏就被人拐跑了,自然十分紧张。 闻人庭有些尴尬,便不想在屋外站着,看向一旁与自己下属交接出货等事宜的杨如烟。 第243章:达成,带她远走天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亭亭玉立地站着,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巧笑倩兮。 他每多看一眼,心就要沉沦一分。 他走南闯北,见过的绝世女子不少,可没有任何一个能带给他这种心脏酥麻的感受。 若是她对自己也有情,他定会不管不顾的带她远走天涯。 只可惜……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藏好眼里的失落,对许真真笑道,“上回有幸品尝到如烟姑娘泡的茶,回味余甘,齿颊留香,不知这回在下有没有口福,再喝上两杯?” 许真真这边在与里正、杨瑞说如何加大生产力度,一听他的话,一拍额头,“呀,贵客远道而来,我却连水都没让人喝一口,我的错,我的错。” 这边的杨如烟听到闻人庭提到自己,主动过来福了福,“闻人官人谬赞,小妇人茶艺拙劣,让您见笑了。承蒙不嫌弃,请几位移步到堂屋,小妇人再泡上几杯,让几位解渴。” 闻人庭嘴角上扬,“有劳。” 杨瑞便带头,一行人在堂屋落座。 最近家里总来客人,有供应商也客户,家里的茶具都时刻准备着。 杨如烟款款坐下,娴熟的烫淋茶具。 她举止端庄,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闻人庭只看一眼,便垂下了眼眸。 她已为人妻,他不能放任自己沉沦。 在他喝茶的时间里,他的下属和里正已完成了出货交接。 “余款是九千四百五十两。” 他下属报了一个数,他点了点头,放下茶杯,站起来解腰带,他的同伴也是如此。 杨如烟惊呼出声,忙用衣袖遮挡脸面,但有杨瑞在,知他们不会乱来,是以只觉得尴尬,还不至于直接翻脸走人。 杨瑞的面色有些不好看,“阁下这是何意?” 闻人庭一愣,随之醒悟,歉意一笑,“杨叔,抱歉,让你误会了。”说话间,他已经解下了腰带,而在他腰间还捆束着一个褡裢。 他解下,从里边掏出一打银票,他的同伴亦然。 “我们出来行走,不会把银子放在包袱里,而是随身携带。” 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位优质的供应商很不容易,他警惕性很高,无论是第一次还是这一回,他都没有带护卫,就是生怕别的商队买通他身边的人。 他带来交易的,都是族人。 同一个宗族,利益捆绑在一块,不可能会出卖他。 而所有人的武功也不低,银票分散来放,也更安全一些。 听完他的解释,杨瑞了然,“阁下爽快,杨某佩服。” 这个世界,在他所熟知的历史上并不存在,战争少,人们也更富足一些,商人们除了用金银铜板交易,更多用的是纸质银票,而不是布匹、马匹、奴隶等大件的物品。要不然,这一笔跨越千里的生意也做不成。 交易达成,气氛又融洽了几分。 而许真真那边的饭菜也做好了,请几人入座,又去喊来里正族老等人作陪。 总算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美食大餐,几人自然也没客气。 这一回,饭桌上除了青瓜番茄,还多了剁椒鱼头、麻辣卤肉、水煮鱼等菜肴。 在他们伸出筷子之前,许真真就先说加了辣椒。 “比茱萸还更辣一些,味道也更好。” 闻人庭等人兴致勃勃品尝,第一口辣得猛扒饭,第二口就直呼过瘾,第三次起不想再说话,只顾埋头苦吃。 实在是太美味,太下饭,一旁准备好的美酒,都没有机会喝上。 直到吃了半饱,杨瑞起身敬酒,才想起来。 闻人庭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异彩连连,“杨夫人,这辣椒不知可否卖些与我?” 北方寒季漫长,若是有这辣椒补充热量,何惧寒冷的冬天? 他可以想象,这辣椒一旦引进,会让多少人疯狂了。 可惜,许真真看穿他的心思,不会让他如愿。 战争一起,乌塔尔是敌是友难说,她又怎会为他们国家添砖加瓦? 她笑道,“怕是要让闻人先生失望了。此物很难成活,菜园子只种了一些,眼下已供应给别的大酒楼,再无剩余。” 闻人庭却是很失望,不过,他也不会为这点小事而与她生了嫌隙。 酒足饭饱之后,许真真又送上了几筐青菜、番茄和辣椒,后山种的蔬菜已经全部长好,供应给赖三千绰绰有余。 闻人庭一看有辣椒,惊喜万分,对她一再拜谢。 “竟给我准备了如此大的惊喜,客套话某就不多说了,某只期待明年的见面。” 说着他深深看了杨如烟一眼,嘴唇蠕动,轻声说了句什么。 她诧异抬头,脸一下子红了。 此时的她,宛如一朵盛放的海棠,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百媚千娇,他的神魂都被勾了大半,自己也面色微赫,忙纵身上马,扬尘而去。 他的同伴押送着十几车货物,也冲杨瑞等人抱歉告辞。 待所有人离开,杨如烟仍然站在原地,面色发红,眼睛发直。 许真真推了推她,“方才闻人庭跟你说了什么?” 杨如烟回神,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也没什么,他说明年还来喝我泡的茶。” 话说得很委婉,许真真却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 …… 交完这一批货,所有人都惦记着发钱。 里正却说了,“每个人每个月领工钱就足以让一家人温饱了,惦记着这点分红作甚?不发,留给杨瑞周转。 统统给我好好干活,谁若是敢偷奸耍滑,我直接把他撵走。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外边洪灾不知有多少人要饿死呢。” 众人神色讪讪,便不敢再说什么。 杨瑞与许真真此时也腾不出手来计算成本,此事便先搁置起来。 村里开始二次春耕,杨瑞又接了一批白酒单子,增加了两条生产线,许真真则开始大量囤粮。 有人说,控制了粮食,就是控制了人类,她不想控制谁,只知道若是遇到天灾人祸,粮食才是最宝贵的。 趁手上有几个钱,她就先囤积着吧。 原本想八点发出来,居然停电,生生拖过了12点,哎,遗憾。接下来的三章,马上写到大家心心念念的沈逸飞,哈哈,或许会给你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哦。 第244章:建房,给儿子建一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为防止粮食价格高居不下,翌国对粮商打压得厉害,百姓也限购。 但这是明面上的,粮商总能想到法子,弄到更多的粮食。 许真真要买也不费劲,全报上家里的人口,就有上万斤。再加上村里人的,她要搞几万斤,毫无压力。 这些是过了明面上的,要纳税。 她想要更多,就得和粮商私底下交易,要冒些风险。 好在冯掌柜的大哥是粮商,彼此信任,是以买卖很快谈妥。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让他们送到十里外的一条道上,然后她和杨瑞搬进了空间里。 这样即便粮商出事供出她,也无凭无据。 约摸囤了十万斤,她心里才淡定些。 此外,杨瑞又出钱修一条从家门口通往两个作坊的道路,马车能直达,出货入货也方便。 而新屋子的设计也出来了,在老房子的四周扩建独栋带院子的房子,七个女儿就得七栋,此外还得留两栋待客,是以得建九栋房子。 这已经很震撼了,可杨瑞不同意,非得多建一栋。 “咱儿子不得要一栋?”他理直气壮。 许真真好气又好笑,“几个女儿也不是全都招赘,日后她们出嫁,鲜少回娘家,房子都空着,岂不浪费? 再说了,你儿子还不知在哪个角落旮旯等投胎,再生又是丫头也不一定,何必就着急建?” 杨瑞看了看她的肚子,喃喃低语,“还得努努力。” 许真真脸都红了。忙四处看了看,见只有自己两人在,便瞪他一眼,“在说房子的事,你胡扯些有的没的作甚!” “房子、男丁与人口紧密相连,我没带偏话题。”杨瑞双眸带笑,“就听你的,先建九栋吧。” 许真真神色缓和了些,却又听他说,“儿子的留到最后,慢慢建,来得及。” 一句话把她气笑了,“儿子,你就知道儿子,我看你得魔怔了。我要是这辈子生不出儿子,你是要把我休了还是抬几房姨娘回来?” 怎么会? 两世为人,他都被一个叫“许真真”的女人给捆绑在了一起,再也不会有别的女子了。 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 他叹息,搂过怒气腾腾的她,“我想生儿子,是想咱们多一个男丁,护着你和几个女儿。” 要不然他一个人,压力有点大,也难镇住那些个不省心的女婿。 许真真沉默了一阵,闷闷地道,“我也知道咱家再生个儿子最好,女儿没有兄弟做靠山,也会被人看轻几分。 可生男生女,又不是我能左右的。若是能,以前不早生了?何至于生出一大堆丫头,差点饿死她们。” 杨瑞在她额头亲了亲,“是我的错。生男生女不必强求,也不要有心理压力,顺其自然就好。只要是咱们生的,我就都喜欢。生女孩是有遗憾,却不会失落。” 许真真哼了声。 觉得他的话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也没想太多,“那就这么说,房子等我画好设计图再动工吧。” “不必,我会。”杨瑞道。 许真真瞧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都有点不忍心打击他。 房屋设计图很复杂,哪怕再简化,也涉及到面积、周长、比例等数据,他一个古人,哪里会这些? 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还是算了,给他留些面子,等他弄不好时,自己再接手吧。 她想到一个问题,“地基快打好了,过不久便要动工建房子,我娘家那两兄弟要过来,几十人一起吃饭,这做饭的都费劲。 人多口杂,亲家母似乎不太高兴,我那两个兄弟又是不安分的,来了还不得闹个鸡飞狗跳?” 想想都烦。 见她忧心忡忡,杨瑞面色微沉,“这些都是外人,你无须理会。沈月娥想作妖,就让她少出来见人,若再过分些,直接让她滚蛋。 我这两日会搭建好工棚,给工人歇脚,许沉许静兄弟,便安排住到这工棚里。他们胆敢闹事,便逐出去,永不录用。” 他面容冷峻,眼底漆黑如夜。 许真真痴痴看着他。 这一刻,感觉他的侧脸,他的气势都像极了她前世的老板。 冷傲霸气,让底下的人又爱又恨。 或许有些人生来就自带气场,走在哪里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倘若他不是受奸人所害,蹉跎了八年,他此时一定有所作为了吧。 …… 作坊里。 出了一批货,大家如同打了鸡血,积极得很,一天干到晚,都不带歇的。 当然,整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未免有些枯燥。 八卦闲聊,成了他们为了的消遣。 而其中,他们聊最多的,便是许真真一家。 没办法,谁让她家人多事多钱最多呢。 这天,又有人挑起了话题。 杨如烟巡视车间,便听见一位婶子说,“杨瑞失踪八年回来,丝毫不显老态,买卖做得比以前还好,许娘子这下半辈子可享福了。” 立即就有妇人“咯咯”笑着接口,“啧,瞧你那样儿,是不是也瞧上人家杨瑞了?就不怕你家那口子恼了抽你?” 这婶子很是不屑,“呸,有本事他抽!人杨瑞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让他去问问,村里哪个妇人瞧见杨瑞不脸红的?人家就是比他优秀比他有本事,他得认!” 一席话惹得大家哄堂笑起。 李桂花却是睨了她一眼,“你呀,把嘴闭严一些吧。若这话传到许娘子耳朵里,把你撵出作坊,你就哭吧。” 这婶子天不怕地不怕,“切,这有什么,许娘子在,我都敢说。杨瑞早是她的人了,我过过嘴瘾怎么了?” 李桂花嗤笑道,“我怎的闻到一股酸味儿?人家许娘子也优秀,在杨瑞回来之前,就成了‘糖心居’的股东,一人撑起整个家,咱们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和杨瑞般配着呢。也亏她大度心善,不会和你计较。” 婶子一噎,有些尴尬的道,“她是个顶好的人,就是没给杨瑞生个儿子,有些遗憾。” “人家夫妻俩眼下就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似的,再生几个没问题,是儿是女,也自有安排,哪儿用得着咱操心?” 这天儿没法聊下去了。 第245章:情诗,世上没有后悔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婶子气恼地瞪了李桂花一眼,见杨如烟走了过来,想着她方才把那些话都听了进去,脸微微红了,讪讪然笑,“样儿,我方才是胡说八道的,你莫往心里去,也莫同许娘子说,行不?” 杨如烟笑了笑,“王婶子,无事。累了便歇一歇。只是闲话少说吧,不然惹来些是是非非,可就不好了。” 这婶子“嗯、嗯”的应,可完全改不了性子,跟着又调侃她了,“烟儿,你是越长越俏了,那走南闯北的闻人先生都看得错不开眼,可见真真是美若天仙。是什么法子养的,能不能也教教我们呀?” 李桂花翻了个白眼,“人家那是天生丽质,你没见她全家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 这婶子呐呐,低声嘀嘀咕咕的,看神色像是在暗骂李桂花。 过得一阵,又说,“闻人先生腰缠万贯,人又长得相貌堂堂,是难得的良人,可惜走了,要不然,我保管给他做媒说亲。” 这回没人搭理她了。 这不是痴人说梦么?人家闻人先生是什么条件,怎会看得上她们这些乡下女子。除非相貌……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看向杨如烟。 杨如烟神色如常,“快些做吧,今日的任务要是再没完成,今晚上点油灯就得加班。” 大家神色一凛,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杨如烟巡视完两个作坊,便去帮铁柱娘质检。 放工后,有个小姑娘找到她,递给她一张纸。 她打开,一看那上面的字迹便面色大变,顾不上看内容,三两下就将信撕了。 “你干什么!那纸很贵的,我哥平时练字都舍不得……”那小姑娘气急败坏跺脚,伸手来夺。 杨如烟一面往后退,一面把纸撕得稀碎,而后手一扬,吹散在风中,漫天飞舞。 有些人好奇驻足,纷纷说: “那不是林秀才的妹妹么?她怎么哭了?” “方才看到她递给烟儿一张纸,定是林秀才给她写情诗了。” “啧,以前看不上烟儿,爱答不理的,眼下见她出息了,又来讨好,脸皮比城墙厚啊。” “你们怎么不说说杨如烟?她成了亲还往人家跟前凑,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谁敢要?” “她去了也只是跟他说话,并没有做出格之事,没必要揪着人家过去的事不放。” 听着这些议论,杨如烟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面罩寒霜,对那林思梅说,“回去告诉林秀才,我以前年少懵懂,只因仰慕他的才华,才追着他,想听他吟诗作对,却不知此举给他造成多大的困扰和麻烦,我羞愧万分!若他因此而有所误会,我改日和夫君上门,向他赔礼道歉,赔偿他的损失。” 说着她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离开之后,她红了眼眶。 她曾经是迷恋过林思南的,可那点情愫,在他冷漠相待、在他亲娘一次次辱骂中慢慢消磨掉。 在他受齐月华蛊惑来欺骗自己后,彻底死心。 她眼下哭,是哭自己愚蠢,没一早看透,导致沈逸飞与自己生了嫌隙。 但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呢? …… 全村人忙得热火朝天,个个走路都带风,好似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 杨如珠夫妻却焉了吧唧的,唉声叹气。 这段时日出去摆摊,他们遇到的困难挫折,太多了。 日晒雨淋、被地痞无赖欺辱、被贵客嫌弃辱骂等等,这一切都令他们倍感受挫,简直怀疑人生。 挣不到钱,看不到希望。 杨如珠踌躇再三,还是同许真真说了,“娘,我想过了,我和守业都不是做买卖的料,我不想去了。 我怀念在家里洗衣做饭、被你逼着锻炼的日子,您还让我干这个吧,有没有工钱给无所谓,给顿饭吃就知足了。” 短短一个月,这丫头就瘦了十几斤,一张胖脸瘦出了尖下巴,眼里满是迷茫与沧桑,可见她受到了社会的毒打。 许真真瞧着也心疼,“守业怎么说?” 李守业赶紧回,“娘子说的,便是我想说的。” 这傻大个,也瘦得跟麻杆似的了,风吹就倒。 许真真道,“你俩在家歇两日,我和你们的爹商量下,看如何安排。” 一听可以在家苟着,杨如珠整个人都放松了,腰也挺直了。 许真真忽然想起什么,“守业,你去后山捞两条鱼回来,如珠,你跟我到来,我有事让你去做。” 李守业夫妻俩双眼齐齐亮起,杨如珠一脸惊喜,“娘,捞鱼是特意为我们加餐吗?” “就知道吃!”许真真转过身往屋子走。 杨如珠屁颠颠跟在身后,“娘,你看这鱼是做红烧、清蒸还是酸辣的好?” 没得到回应,她也一直问,且乐此不彼。 但是,见许真真进屋关了门,很是严肃地看着自己,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上。 “娘,怎么了这是?” “如珠,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守业,是否有同房?” 杨如珠一愣,随之脸红耳赤,做猛男娇羞状,“娘,你为何问人家这个。”跺脚,“如此私密之事,如何让人家说得出口。” 许真真:“……” 辣眼睛! 喝问,“快说,别吱吱歪歪的!” 杨如珠期期艾艾,“有呀。” “那,”许真真轻咳一声,自己也脸红了,“你们过程还顺利吗?” 杨如珠有些困惑,“娘你怎么了,为何要问这些?这多羞人啊,我、我不知道如何回你。” 许真真顿时恼羞成怒,“你不回我,我还不想问呢。若不是见你和守业成亲这么多年未有孩子,我才懒得理你。” 杨如珠双眼一下子变得有些黯然,呐呐,“许是见我俩太笨,孩子不愿托生到我肚子里吧。” “胡扯。”许真真气笑,“正经点,将经过跟我说,我来捋捋,是哪里出问题。” 杨如珠脸一下子红透,很是为难,“娘,太羞耻了,我说不出口!” 许真真:“……” “行了,当我没说。过两日我给你找女大夫瞧。” 她也觉得丢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 沈逸飞从书院回来,瞧见家里的变化,很是惊讶。 屋子的四周都挖空了,九栋房子都打好了地基,施工队也进场了,工人们干得汗流浃背,热火朝天。 他进了屋,老妇人薛氏推着温习昌老爷子在院子里散步,又是一阵错愕。待了解来龙去脉,他火气“蹭”的就上来了,第一时间想去找许真真理论。 可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又将火气压下来,若无其事的和这对老人闲聊了两句,去见了许真真夫妻,才去见沈月娥。 这两章作为铺垫,答应的给大家的交代,马上来了,所以,写得慢了些。 第246章:福报,老夫妇的算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在他离开后,老爷子问,“这小伙儿也是许娘子招的赘婿?” “嗯。是如烟那丫头的夫婿。” 老爷子沉默了一阵,才又开口,“怕是三个赘婿中,最为头疼的那一个吧?” 薛氏点头,深以为然。 此人双眸深可不测,笑意不达眼底,这样的人表里不一,跟他生活得累死。 “他娘也住在这里?” 薛氏嘴角一撇,“可不!” 住进杨家这些日子,夫妻俩早就将这一家人的底细摸清。 那沈月娥是名青楼女子,从良后无处可去,便住了进来。 本就是寻常人,却整日端架子,瞧不起谁似的,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坦。 温老爷子一声叹,“那丫头也是傻,让这样的人进家门,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薛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里的“丫头”,指的是许真真。 也是,那孩子不过三十余岁,就跟自己孩子似的,喊“丫头”也是正常。 “再看吧。咱俩虽然是外人,可丫头是咱的救命恩人,断不会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老爷子沉吟了片刻,又道,“杨瑞那小子,也在读书准备科考?” 翌国对商人没那么抵触,商人也可读书科举。 薛氏道,“对。三十多岁才开始,起步是晚了些。我也同丫头说过,不如一门心思把买卖做大做强,争取做皇商,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没必要削尖了脑袋,往那朝堂上挤。 可这丫头说,杨瑞有才华,兴许真能高中,让他试试。这傻丫头,她定是不知这科举之路有多艰难,要不然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老爷子笑了笑,“在她眼里,自家夫婿自是千般好的。我过两日同杨瑞喝茶,若他有真材实料,我助他一把扶摇直上又如何?” 薛氏想到那个面冷心热的年轻人,也不禁露出慈祥的笑意。随之又幽幽一声叹,“小两口很不错,若是咱俩的儿子儿媳,该有多好?” 老爷子双眸微睁,内心大受触动。 妻子不能生,孩子一直是她的心病,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早辞官,带她游历天下,让她开怀。 此时又想起这件伤心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容透着意味深长,“难得你有想要的东西。我便想法子,如了你的愿吧。” 薛氏惊讶,“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养了外室,生育了子女,此时正好借机让他们回来,认祖归宗?” 老爷子:“……” 这老伴的脑回路,跟那许娘子有得一拼。 有些混浊的眼里,透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并无外室,也无其他女人,自始至终只有你,我也变不出孩儿来。不过,我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薛氏咀嚼着他这句话,而后恍悟,“你是说?” 老爷子环顾四周,感叹,“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真是个好地方啊。咱俩在外头漂流了许久,也是时候,停下来了。” 薛氏懂老伴之意,顿时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 “不错,这里是真正的洞天福地,是最佳的养老之处。住了一个月,伤基本好了,老寒腿、心悸、肩膀疼痛等老毛病也消失,咱再住下去,指不定能返老还童。” 老爷子点头,“推我出去转转吧,我想看看丫头那菜地。” 薛氏翻了个白眼,“那么高的门槛,你让我如何将你搬过去?” 老爷子笑了,“傻诺儿,我只是腿脚的伤还未好全,不是瘫痪。你推我到门口,我自己就能挪出去。” 薛氏一拍额头,“我是老糊涂了。” 才推着他走了几步,忽然道,“你是过去了,那这车呢?” 这部带轮子的木头车,是杨瑞画的图纸,让人专门打造的,重得很。 老爷子失笑。 是了,车她搬不动,自己也不能,难道飞过去不成? 伤一日不好,就一日还是残废人啊! “看来,老糊涂的人是我。”他轻捶了下膝盖,“这伤还不好,闹心。” 薛氏道,“你可知足吧,咱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好起来已是神迹。若不是有丫头,你我早已下了黄泉,身体都沤成泥了。” “嗯,这是我俩的福报。” …… 屋内。 沈月娥坐在窗边,沈逸飞跪坐在地上,头搁在她膝盖上,在低声说着话。 “我问过许氏,外边那两个老不死的,是她从半道上救回来的。呵,连外人她都安置得妥妥的,我提出让娘住进来,她却是不肯,你看,我在这个家,是不是连外人都不如?” 沈月娥叹息,手抚着他的秀发,“飞儿,是娘心聋目盲,替你选了这么一户人家,害苦了你。咱们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便好,莫提她了吧。” 沈逸飞道,“娘,我不会在意他们的。如今我有了然儿,杨家人,在我心里,已成了外人。” 沈月娥打起精神,“然儿对你如何?” 沈逸飞嘴角上扬,“然儿对我很好。不久前,她举办了中秋诗词鉴赏会,我应邀前往。不成想,我做的两首诗,被她安排了人流传出来,自此名声大噪,也因此而结识了许多大人物。我深信,她很快便会跟她父亲提起我。” 沈月娥欣慰不已,笑出了声,“我儿此前是明珠蒙尘,如今大放光彩,也不枉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 只是,无论你以后的路走多远,你的成就有多大,然儿对你情深似海,你万万不可辜负了她。” 沈逸飞抬头仰望着她,“娘,我知的。最近天气转冷,然儿隔三差五的给我送衣物与银子,担心我吃不好穿不暖,心里眼里装的,全是我。她对我的好笔墨难书,我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沈月娥微微蹙眉,“许氏没有安排人给你送?” 沈逸飞冷笑,“几两银子、几件衣服罢了。” “竟吝啬至此。”沈月娥眼里闪过一些怒意,“既有‘糖心居’的分红,作坊又赚得盆满钵满,却只给你几两银子,是打发乞丐吗?” 她越说越气,沈逸飞反倒心平气和。 “娘,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杨如烟与然儿也是天差地别,他们一家越是令我失望,我走得也越无压力。” 第247章:出格,母子俩谈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飞儿,你能想开,娘就放心了。只是,你实在无须对他们心生不舍。” 沈逸飞见她满脸气愤,不禁有些疑惑,“娘,你以前不是向着他们的么?怎的转变过来了?” “实在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寒心。”她恨声道,“我终归是寄人篱下,杨家人看不起我也就罢了。可杨如烟这小蹄子,不该当众做出令你蒙羞之事。” 沈逸飞坐直了身子,双眸冷寒,“她又做什么出格之事了?” 沈月娥冷冷的道,“她接了林秀才给她的情书……” 抬头见沈逸飞双眸里形成一股骇人的风暴,似要将跟前一切摧毁,她鬼使神差的,就没有说杨如烟把信撕毁这件事。 心疼地揽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莫气,这种低贱的女子,不配让你放在心上。等你成为知府的女婿,再高中为官,你便能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温柔的嗓音,柔软馨香的身体,一如小时候那般美好。 沈逸飞安静了下来,“好,娘你也别激动。” 将沈月娥按坐下,自己再次趴在她膝盖,如一只温顺的小奶狗,“娘平日里深居简出,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沈月娥道,“娘每日午饭后,都会在村里走一走。给点好处那些留守在家里的老妇人,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此外,房间离大门不远,作坊的工人经过,说什么话也都听见。” 这么说,此事假不了。 沈逸飞暴戾地一拳砸在地面,低吼,“欺人太甚!”声音却透着狠厉,“娘,以后我定要杨如烟付出代价!” 沈月娥点点头,又道,“此外,你最近要多加注意。” “这又是为何?” “一个月前,作坊的一批货卖给了闻人庭。此人是乌达国的富商,想垄断该国的市场,你那岳母开出十万两的代理费,他也不皱下眉头。家族在本地极有声望,搞不好还是皇亲贵族。 可如此优秀之人,竟对杨如烟一见钟情。村里人都在替如烟可惜,说许氏若是没招你入赘,她便成了富商夫人。 我看,你岳母也有些后悔。若是她寻到你的错处、将你休了,然儿那边又还没有消息,你便会立即陷入困境。” 沈逸飞双眸微眯,“没想到,那个水性杨花的无脑花瓶,竟也有人看上。不怕,她如今对我死心塌地,又有嘟嘟在,她娘不会拿我怎样的。” 沈月娥不屑地冷哼一声,“这小贱人是有几分姿色,可外人又不知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是受她迷惑。” 听出她语气里浓浓的厌恶,沈逸飞微微仰头看她,“娘,是不是她还对你做了什么?”以前娘对杨如烟还算满意的。 沈月娥摇头,“并无。只是如今才看穿她的真面目,失望透顶罢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面庞,双眸里温情脉脉,“飞儿,你为了躲她,一个多月未归,娘盼你归来,这脖子都盼长了。” 沈逸飞内心大受触动,站起来,握着她的手,紧贴自己的脸,“娘,是儿子思虑不周,让娘受苦了。” 见她身形单薄,腰身盈盈一握,越发心疼,“娘如今形单只影,很是孤单寂寞,儿子恨不能陪伴左右,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儿子懂我! 是的,离开红袖招与男人,她感觉自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寂寞空虚冷。 面对杨家满屋子鲜活美丽的女人和恩爱甜蜜的许真真夫妇,她妒忌到心脏发痛,深夜更是空虚,如百蚁噬心,绝望到窒息。 沈月娥顿时红了眼眶,将头轻轻倚靠在他的颈脖间,言不由衷地道,“只要你好好的,娘受再多的苦,也都值得。” …… 许真真并没有如杨瑞所期待的那样,清闲下来。 所有“糖心居”代理商的食材有她供应,赖三千连开了三间酒楼,所有的蔬菜也从她这边走。 每天早上,来拉货的马车都好几辆,光是过秤、记账都要忙到中午。 此外,也得隔一两日往鱼塘、水井里加入灵泉水。 而杨瑞要忙着外出购花。 香水作坊加大生产,光靠自家花田的花是不够的,此时已是秋天,必须抓紧时间去寻访农庄,采购到最后一批花朵,然后制成干花留存到冬、春,不然这两个季节要吃土。 还有,空间的地也要种。 不过,之前收成很快,如今同样的农作物,成熟期却多了一倍。 她怀疑再种下去,土地的养分要被耗光了,就没让他频繁的种,只先种些花,等想到增加养分的法子,再好好种一波。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他忙的了,晚上还要挑灯夜读。 这不,这天才麻麻亮,就又带着张大明出去了。 哎,稳食艰难。 郭谦的人郭迎丰也来收食材,找到许真真说,“赖东家酒楼新开张,生意好到爆,人手短缺,那姓彭的小伙儿也临时被抓去当了伙计,他问您今天能不能安排人帮他把菜送过去?” “老赖这回要发了。”许真真有些羡慕,问,“只是今天送而已吧?”离省城那么远,若是长期送,她可吃不消。 “是,就今日。对了,赖东家还给您送了请帖。”郭迎丰递过来一张红色硬纸。 请客得提前送出请柬,之前没有,就说明不打算请;不过是想到要麻烦她送菜,这才临时才给的而已。 倒也不是赖三千刻意怠慢,而是他可以预见开业当天生意有多火爆,许真真来他也没空招待,倒不如过后再来聚。 许真真也明白这一点,是以笑笑说,“很遗憾,我也没有空闲去给赖东家祝贺,日后再去向他讨酒水喝。” 不过,请帖还是要接下的。 她去通知刘福发与张老爹摘菜,特意多摘辣椒与番茄,然后进入库房,从里边挑了些礼品,吩咐沈逸飞走一趟。 “菜送到‘一品鲜’酒楼就好,他们自己会分流到分店去,我们不用管。礼品是祝贺他开张的,辣椒和番茄是额外赠送的。 不过,以前我没给过他辣椒,你仔细与他解说一番才好。听说酒楼人很多,他若顾不上招呼你,你就告辞出来,自己在外头吃。” 说着递上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才这么点儿! 第248章:送菜,沈逸飞遇险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接过随手放入了衣袖里,面上带笑,“娘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当的。只是,家里也缺人手,送菜我自己一人去即可,不用麻烦姐夫了。” 许真真迟疑了下,想着他也只是交货而已,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点了点头。 “那你当心些,早去早回。” 沈逸飞心里想的是送完菜,去找莫初然出来一聚,说说话,牵牵小手,心里美得很,脚步无比的轻盈。 早些日子下了大雨,路况不太好,坑坑洼洼的。 他却能借助技巧完美避坑,将车赶得飞快,风驰电挚般。 两个时辰的车程,硬是被他压缩到一个半时辰。 “一品鲜”酒楼没做早餐,此时旭日东升还没开门,外边已经排了几道长长的队伍。 这生意竟火爆至此! 他瞧着也深感震撼,上前自报家门。 那门房眸光闪烁,“郭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逸飞温和一笑,冲他抱拳,“见过老丈。” 上回他被赖子温的人打伤,还是这门房给他上的药,他心里一直都记着。 只是,门房的神情,让他感到奇怪,“贵酒楼腾不出人手送菜,我岳母让我走一趟。怎么?有何不妥么?” 门房正要说话,门外一个家丁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那里边满满都是杀意与警告,他哆嗦了下身子,忙强笑道,“不、不,小的以为,该让下人送才是,您亲自送来,有些意外。小的这便带您去见主管,让他安排杂役卸货。” 沈逸飞手里拿着礼品,又指了指车厢,“闻赖东家开张之喜讯,岳母甚是欢喜,却因要事缠身不能前来祝贺,深感遗憾。特让在下前来向赖东家道声喜,不知老丈能否向赖东家通报一声?” “这……”门房面露难色,眼神若有似无的往身后飘。 沈逸飞往后看了看,没发觉什么不对。 门房接到暗示,忙道,“很不凑巧,新酒楼开张,我们老爷已一早赶往部署。您可以把东西交给我们管事。” 也只能这样了。 沈逸飞拱手,“劳烦老丈通报。” “不用通报,公子跟我来。”门房急急往前走,一只手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外边那家丁便往里边酒楼的另一侧跑去。 没多会儿,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车厢里的菜都搬走了。 沈逸飞捧着礼盒跟在门房背后,走向后门。 起先他以为是去厨房,可结果还是绕开了。 他顿时起了疑心,“老丈,你这是要带我往哪儿去?” 门房也着急,都没敢回过头来看他,只说,“有些食材是从后院送进来的,管事在看着,咱去见他。” 沈逸飞不信,站住不动了。 门房顿时慌了,不管不顾地朝后头喊,“曹管事,杨家女婿送菜来了,你倒是出来见见啊。” 这时便有名汉子匆匆走来。 身材矮小,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双斗鸡眼里深藏着一丝慌乱,没有一点管事的样子。 他训斥门房,“不过是来迟了些,大声嚷嚷什么,吓坏了外头的顾客,看少爷不抽死你。” 门房不敢说半个字,默默的退到一旁,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说话。 这名管事递给沈逸飞一个荷包,“我这会子正忙着,也没空称菜,这里是一百两,你拿去。少了回头再补,多了算你的。” 沈逸飞想说,菜钱已变成了月结,这钱不用给。 但是,这两人神色不对,他多说一个字都不愿,胡乱点点头,把手里的礼盒交给他,也没说番茄和辣椒的事,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待坐上自己的马车,他心里才镇定了些。 掉转了车头,往外驶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有一人骑着马,也悄然跟在他身后。 知府的府邸在东大街还往南走半里路。 沈逸飞想到要见到佳人了,内心火热,心急如焚。可街上行人如织,他速度快不了,便不想走正街,抄近路,专从那些小巷走。 这正中那人的下怀,他纵马绕到小巷口的另一侧,弃了马,早早等候。 巷子光线不好,沈逸飞驾着马车,远远看见一蒙面黑衣人双手环胸堵在出口,意识到不对,便把马喝住,想要掉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人飞扑上前,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了他。 他心中惊骇欲死,刚想呼叫,颈脖上一麻,便被打晕了过去。 这人扛着他,从小巷里离开。 …… 沈逸飞浑浑噩噩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浑身动弹不得,人躺在床上,嘴里也塞了破布。 灭顶的恐惧让他几近晕厥,他用力咬下舌尖,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 这里像是在客栈的客房。 门外传来说话声。 他挣扎坐起,慢慢挪到门口。 听见一人粗犷的道,“这小子上回被爷调戏,他那丈母娘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竟主动跟咱少爷提出,一千两卖了这小子,也真够狠的。 不过,也活该他倒霉,上回要是乖乖从了少爷,五百两不就成了他自己的了?” “轰!” 沈逸飞脑子里似有惊雷炸响,整个人都懵了。 又听见一把尖细的声音说,“他也不知咱少爷是‘一品鲜’的东家,财大气粗呀。等会儿他醒来,我好心提点他一二吧。要不然,他不知好歹得罪了少爷,不知要受多少罪。” “滚你的,难道就你懂怜香惜玉,咱少爷是个大老粗?我可跟你说,从未见少爷对谁如此上心过,肯一掷千金买他一夜,指定是动了心的,定不会像以往那些妖艳货般,往死里弄他。 不过,这小子细皮嫩肉,弄起来怕比娘们还舒坦,不知少爷爽完会不会把他赏给咱们?老子很期待啊,喋喋喋。” 一阵怪笑声中,沈逸飞已是面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万万没想到,那看起来面慈心善的丈母娘,会这样对待自己! 不过,也是,杨如烟被闻人庭看上了,许氏想要撮合两人,不得找个由头,休了自己? 若是自己被男人玩弄,她就可以用“失贞”为由,达到目的了啊! 既得到了银子,又除掉了自己,一箭双雕! 好狠! 沈逸飞恨欲狂,整个人都要被熊熊的恨意燃烧,外边还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了,只恨不得冲到许真真跟前,将她剁成十八块!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赖子温走了进来。 “小宝贝,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哦。” 第249章:说服,他日定清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淫笑着,伸手捏了捏沈逸飞白里透粉的脸颊。 “不要碰我!”沈逸飞如同暴龙一样咆哮。 这副样子,反而激起了赖子温兴致。 他挥挥手,让手下关上门。 “老子不喜别人听墙角,都给老子滚远点!” 他转身朝沈逸飞一步步走来,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欲念,“脾气不小,我都迫不及待了呢。” “你不要过来!”沈逸飞惊慌失措,一步一步往后跳。 赖子温也不着急,如同猎人在欣赏掉入自己陷阱的猎物,看他挣扎,看他绝望恐惧。 然而,沈逸飞的心理素质也没那么差。 方才被愤怒烧毁了理智,此时被分散了注意力,反而冷静了下来,脑子里也在飞快运转。 他很清楚此时的处境,若是自己一味的反抗,总归难逃毒手。 可如果自己曲意奉承,争取时间,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思及此,他平静了。 哪怕赖子温已将他逼到了墙角,将他困锁在怀里,如同狗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他也没有抓狂。 “赖少爷,你先别急,我来跟你谈一笔交易,如何?” 赖子温一口咬上他的耳垂,低笑,“我不喜欢做买卖,只对你感兴趣。” 沈逸飞身体一个战栗,恶心得快要吐了。 瞧他脸颊粉红,赖子温越是热血沸腾,将他一把扛起,扔到了床上,人跟着扑了过去。 沈逸飞正要挣扎,见他在解绳子,便强忍不适,任由他上下其手。 可惜,赖子温只解开他的双脚,并没动他被反绑在后的双手,就猴急的去脱他裤子。 羞耻、悲愤、恶心等等情绪涌上心头,沈逸飞险些又要失控怒吼。 但是,赖子温又压了上来,情况危急,容不得他放任自己的情绪,急忙道,“只要你不动我,我可以为你带来几个比我更嫩更纯的书生。” 赖子温动作一顿,望着他唇红齿白的脸,下腹的热流升腾,险些失控。 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此话当真?” 赌对了! 此人放纵男色,且格外贪心,只要有更多选择,绝不会为了他这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沈逸飞内心兴奋,面上强装镇定,“我一介卑贱的赘婿,哪里有胆子欺骗赫赫有名的赖公子?只要你放了我,莫说给你找鲜嫩的小公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赖子温一双眼眸滴溜溜地转了转,忽而笑了。 一把擒住沈逸飞的下巴,笑容邪肆。 “小宝贝,在你眼里,我是那起子愚蠢不堪之人?放了你,便如同扯断绳的风筝,我还能找得回来么?” 说着俯身,亲上了他的唇。 沈逸飞整个人都要炸了,羞耻感淹没了他,抬起膝盖就要撞来。 然而,赖子温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动作,先一步往后退开,而后又猛地扑上来,双腿死死压着他的。 沈逸飞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丝毫动弹不得,绝望恐惧都不足以形容内心的崩溃。 他嘶吼,“我是知府千金的心上人,你敢动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嗯? 赖子温停了手,看向他。 “你是莫初然的相好?” 那女子惊才绝绝,倾国倾城,他的那些猪朋狗友对她垂涎欲滴,整日挂在嘴边,他却没兴趣。 可若是她与自己抢人,那又该如何是好? 在他怔愣间,沈逸飞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内心在叫喧着逃。 但是,他不能露怯,否则会被欺负得更惨。 他坐直了身子,神色淡漠,“错。不是相好,是夫婿。我正要与杨如烟和离,入赘知府家。你要动我,便是与知府以及他背后整个莫家作对。你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赖子温一声嗤笑,“你一个村姑的赘婿,地位卑贱,人知府千金是知府独女,会看得上你?即便她一时受你甜言蜜语蒙蔽,知府也没有心聋目盲到,会让你入赘的地步!” “怎么不能?”沈逸飞挺直了背脊,徐徐道,“我相貌他不稀罕,可若是我有状元之才呢?” “状元之才?”赖子温愣住了。 他不学无术,整日在外头厮混,便也忘了沈逸飞是个读书人。 倘若他真的惊才绝绝,真的成为知府的乘龙快婿,日后再高中状元,那岂不是要与自己清算? 观他神色自若,语气笃定,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像是璞玉初露,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他面上神色几经变幻,内心在衡量利弊。 沈逸飞见状,便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又加了一记猛药,“我的诗词文章,在腾云书院是出了名的,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莫知府可能不稀罕,可若是,然儿怀上了呢?” 赖子温瞳孔骤缩。 莫知府年过五旬,膝下子嗣只有莫初然,视若珍宝。 若是怀了孕,马上便会有孙儿,或许就不会计较沈逸飞的出身了。 他沉默了。 他对沈逸飞是真心喜爱,一瞧见便浑身火热,从未放弃过打他的主意。 此外,有人握住了他玩弄男子的把柄,又给了他一千两,逼着他配合策划这一出来搞沈逸飞。 且特意让他知道,是许真真把他给卖了的。 他想,自己总归是要睡沈逸飞的,又有钱拿,等办完事,好生安抚沈逸飞,再给他五百两了事,也懒得去揣摩这人的来历与目的。 可现在根据沈逸飞所说的,他将这些关键线索串联在一起,便大概能猜出,那人是与许真真有仇,逼得沈逸飞与她反目,便会利用知府为自己报仇。 嘶…… 好一个连环计,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自己断不能被人利用了! 那什捞子把柄,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爹知道了也不会把他往死里打。 可若是被知府惦记上,自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还会搭上整个莫家。 划不来! 想通利害关节的赖子温,惊出一身冷汗,眼里的欲望退得半分不剩,忙去给沈逸飞松绑。 “我也是受他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们去,可千万不要找我啊。”赖子温哭丧着脸,掏出一沓银票,“我方才轻薄了你,我也不知作何补偿,或是你亲回来,或是你拿钱走,你选一样,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 怎么可能! 你今日对我的侮辱,他日我必百倍返还! 第250章:脱困,赶往莫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垂眸,掩下眼里的憎恨,只道,“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我知是谁害的我,我自会找她去。你幡然醒悟,帮我松了绑,我便既往不咎。” “好好好。”赖子温忙不迭应声,把银票随意扔床上,慌乱地去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 沈逸飞松开了双手,生怕他后悔,鞋也不敢穿,只抓了一把银票,也没抓全,掉了一地也不管,快速往门外跑。 门外两个家丁不敢靠近,远远守在出口。 见沈逸飞冲出来,他们神色一变,急忙阻拦,“滚回去!”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疼你爱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赶紧滚进去,否则打断你的腿!” 沈逸飞一言不发,转身看向那洞开的房门。 赖子温满面寒霜,疾步跑来,“都特娘的干什么,我让你俩拦他了吗?都给爷滚开!” 两名家丁一脸懵,反应慢了半拍,赖子温上前抬脚就踹。 “狗奴才,爷的话都不听,看爷不打死你俩!” 两名家丁不住躲闪,其中一个身材高壮的的着急嚷嚷,“不是,爷,你是不是被他蛊惑了?你说要好好玩……” “玩你娘!”赖子温“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没个眼力劲的东西!爱玩是吧,你给我等着。朱光,去通知我那几个好友,过来陪他玩玩。” “少爷,不要啊!” 沈逸飞不知道这两名家丁的下场,他只顾逃命。 人逃到一楼,还听见他们狼哭鬼嚎。 外边没有人阻拦他,他一路奔到大道上,仍然没敢放松警惕,拼了命的发足狂奔。 他光着脚,衣衫不整,人们觉得奇怪,纷纷驻足。 瞧他书生模样,便有热心人询问,是否遇到什么事儿了。 他顾不上理,只一味奔跑。 见路口那里停靠着几辆马车,他停住脚步,喘气如牛,问那些车夫,“哪位送我去莫知府府邸,十两银子。”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才多远啊,就给十两银子? 几个车夫眼睛都直了,可惜他们都是别人家的家奴,没有使用马车的权力。只有泊车在角落里的老人冲他招手,“小伙子,快上来,老汉熟那边的路。” 沈逸飞留了个心眼,故意说,“我与知府大人约好晌午一起喝酒的,不巧我被要事拖延,迟到了这许久,老丈可要开快些才好。” 表现出自己与知府交情甚笃的样子,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打他主意,就得先掂量掂量。 几个车夫听了,当真有些肃然起敬。 老汉一拍胸口,“小哥请放心,老汉驾车几十年,定能又快又稳当将小哥送到知府大人府邸。” 沈逸飞点头,弯腰上了马车。 …… 莫府。 “然儿,你看看这几位公子的画像,有才有貌,家世也在咱家之上。”从衙门回来,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下的莫如海,觍着笑脸,将画册递到女儿跟前。 莫初然端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莫如海笑容不减,从中抽出一张,指着上面说,“这位是都指挥使的二公子,他年方十六,才名远播,小小年纪已是一名举人,自从宴会见过你一回,便对你念念不忘。” 莫初然将手里的折扇打开,瞧着那上边刚劲有力的字,漫不经心的问,“他有沈公子有才华吗?” 莫如海睨了她一眼,又抽出一张,“这位,抚台大人的嫡子,学问好,长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素有小潘安之美称。” 莫初然把折扇翻过另一面,神色依然淡漠,“他有沈公子长得好看吗?” “够了。”莫如海忍无可忍,一拍椅子扶手,“一个闺阁姑娘,张口闭口就是沈公子,你的礼义廉耻呢?” 莫初然一双水雾迷蒙的杏眼瞅着他,微微扁嘴,“爹爹,你说过的,你千娇百宠将我养大,是让我享福,而不是送我到别人家受苦受气的。” 莫如海一噎。 瞧见女儿委屈可怜的样子,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沈逸飞再好,也只是个低贱的赘婿,也配你这样惦记?” 莫初然瞪他,看似气鼓鼓的,声音却软萌奶凶,“不许你这么说他。他的出身是不好,可哪里是他自己能选择的? 他出生在那样腌臜之地,却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人如玉树琼枝,才华横溢,定是不凡之人。只有他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我。” 莫如海面对这样美丽又可爱的女儿,他眼里只有宠溺。 没好气地道,“什么才华都是狗屁,我看你看中他那副臭皮囊才是真!” 莫初然反驳,“哼,爹难道不是看中娘的相貌,才娶她的么?” “我没你那么肤浅!你娘她是贤良淑德、秀外慧中,你奶奶瞧上了,便给她下聘的。” “那也是娘气质好、相貌好,奶奶才看得上。倘若她长相平庸、毫无气质,哪怕娶回来,你在新婚夜,也都掉头就走。人就是这么肤浅,不肤浅的还不是人了呢。我不管,我就要嫁他!” 莫初然一脸娇嗔,嘟着小嘴,眉宇间有愠色。 “你……”莫如海气结,看向一旁气定神闲喝茶的妻子,冲她道,“女儿如此任性蛮横,你也不说说她。” 戚氏略略掀掀眼皮子,“说什么?我当初非要嫁给你,我娘她说半个字了么?”莫如海:“……”打脸是猝不及防! 这是同意了? “娘!”莫初然满脸的惊喜,上前搂着她的脖子,俏脸贴了贴她的,“娘对我最好了。不像某个人,总说疼我,可实质上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哼。” 说着嘟嘴斜睨了下莫如海。 “我表里不一?”莫如海手指着自己,都给气笑了,“我来此上任不到半年,你带着两个侍女借以了解此处民生为由,在外头吃喝玩乐、四处游荡,任性逞强,惹下多少祸事,我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远的不说,就几个月前,你与侍女在白马州与人起冲突,被林捕头抓个正着,他将此事捅到了上边,朝堂上就有人参了我一本。若不是刘丞相,你以为我还能坐得稳这个位置?” 第251章:溺爱,莫家对他的认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爹爹,此事你罚也罚了骂也骂了,你又提,又提。”莫初然不依跺脚,“我都被人欺负死了,你也不肯帮我出气。 那人不过一捕快,你却任由他将我狠狠训了一顿,在他跟前点头哈腰,你好没用,你知不知道?你还意思说我。” “你知道个什么!”莫如海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那林捕头的身份来历惊人,不是你我能置啄的,你若再这么不知轻重,终归会害人害己!” 他的语气很重,莫初然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爹,你……” 侍女急匆匆进来,冲莫如海夫妻福了福身子,附耳在莫初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莫初然乍然欢喜,出水芙蓉般的脸上绽放出夺人的光彩。 “爹爹,女儿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聆听爹的教诲。”她又去抱了抱戚氏,最终欢呼雀跃地跑了出去。 莫如海冲她背影喊,“你去哪儿啊?” 戚氏淡然自若,“除了去见那小子,还能去哪儿。” 莫如海张了张嘴,片刻才说出一句,“你默许她跟那小子了?” “不然呢?”戚氏叹气,“你自己的女儿有多倔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旦决定要做的事,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都是你惯的!”莫如海火气腾腾,“那小子是入赘之身,咱就然儿一个掌上明珠,若是嫁了他,咱这脸面往哪儿搁?” “是脸面重要,还是女儿重要?”戚氏斜睨他,“那小子我在诗会上见过,谈吐不凡,彬彬有礼,面对众才子也不怯场,与诗词大家侃侃而谈,将来必然有一番成就。 然儿不受拘束,骄纵蛮横,偏生心悦于他,将他的话奉若圣旨,那以后,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 莫如海听妻子这么说,也陷入了沉思中。 他知道女儿被自己宠坏了,可就那么一根苗儿,不宠她宠谁? 让她做出改变是不可能的了,寻常人家也容不得她这样不守礼教、蛮横无理的性子。 若是嫁给沈逸飞,以那小子的素养,倒是能包容她…… 他有些意动,又道,“可那小子有妻儿,若人家不愿和离,他一辈子都不得自由,然儿哪里有机会?” “你这人呀,朽木不可雕也,真不知你当年是如何中榜眼的。”戚氏娇嗔地横了他一眼,“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割舍的,只要利益够,父子会反目,手足会相残,更何况一对没有感情的夫妻?” “那杨家本就一穷酸农户,那小子的丈母娘许氏,这几个月才出来做些买卖挣了几个钱,蝼蚁一样的人,使些银子,施点压,你还怕她不放人?” 莫如海略沉默不语,内心在天人交战。 让沈逸飞抛弃糟糠之妻是不道德的,可他这样惊才绝绝的人物,不应该被一村姑羁绊一生。 女儿心悦与他,与他情投意合…… 罢了,他呵护在掌心的女儿,与其让她嫁入那些豪门受苦,倒不如顺了她的意,让她选择个出生低的,无拘无束的过一辈子。 至于世人如何说,他不会太在意。 若能让她幸福,他豁出这张老脸,又如何? 觉得此事可为,便舒心笑了。 “还是夫人设想周到。” …… 莫初然一早就收买了门房与护院,沈逸飞每次给她递消息,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传给她侍女,再转到她手中。 她回房看到沈逸飞相邀的字条,她欣喜若狂。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呢! 连忙梳妆打扮,赶往他指定的客栈。 可待见到他衣裳破损、脸颊肿胀的狼狈样子,她的喜悦烟消云散,只剩彻骨的心疼。 她泪水涟涟,上前小心翼翼地想要抚摸他的脸,又生怕弄疼似的缩回手,未语泪先流。 “逸飞哥哥,是谁如此狠心对你,我让爹把他抓来,好不好?” 沈逸飞红着眼眶,强颜欢笑,“一点儿皮外伤而已,无事。然儿,我喊你来,我……”他哽咽了,忽地一把抱住了她,搂得紧紧的。 莫初然脑子里第一反应:他抱我了! 整颗心都欢喜得冒泡,人像置身于云端,轻飘飘的,恍恍惚惚,好没真实感。 可下一刻,她从他绷紧的身躯,感受到了他的悲愤,他的痛苦。 她吃了一惊,忙推开他,一看,他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逸飞哥哥!” 她心痛如绞,手忙脚乱的帮他拭泪,“你莫哭,然儿……” 她捂着嘴,自己也哭了。 心好痛! 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被人伤害至此! 沈逸飞要的就是她的心疼,不然怎么利用她给自己报仇? 他急忙擦掉泪痕,露出比哭还难看几分的笑容,“然儿,莫哭,我无事。” 莫初然拉着他坐下,抽泣着道,“逸飞哥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沈逸飞便垂着头,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莫初然瞪大了双眼。 杨如烟被乌达国富商追求? 许真真一千两就把逸飞哥哥的清白卖给了赖子温? 逸飞哥哥说服赖子温放了自己? 这……这些事,在上辈子统统没有发生的啊!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莫初然内心惊骇万分,但瞧见沈逸飞眼底压抑的痛苦与愤怒,她也顾不上多想,紧紧搂住了他。 “逸飞哥哥,不怕,不怕的,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你就当做了一场恶梦,好不好?”她心痛,她害怕。 逸飞哥哥差点被赖子温强了,他的骄傲他的尊严怕都被摧毁了,难怪他方才哭了。 男子不是不流泪,只会未到伤心处! 她的逸飞哥哥啊,上辈子是那样叱咤朝堂的风云人物,眼下却被许真真这个山野村妇害成这副模样,她恨不得生吞其肉! 上辈子那村妇也是粗鄙恶毒,却也没有卑鄙到这种地步! “逸飞哥哥,许氏那毒妇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沈逸飞勉强扯了扯嘴角,“然儿,算了,她也是急于摆脱我才如此。怪只怪我太傻,看不穿她的真面目。 她好歹是我妻子的娘,我不会报复她。待我强大,有了力量,她再也伤不到我半分。” 这副隐忍的模样,直接令莫初然崩溃,也让她对许真真的仇恨,深入骨髓。 她抱住他,亲吻他肿、胀的脸。 嘴里呢喃,“逸飞哥哥,以往都是你护我爱我,这一生,我来保护你。” 沈逸飞觉得她这话有些怪,但是,也没多想,因为还差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第252章:定情,她是重生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喉结滑动,面带苦涩,“只是,此事终成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再不计较也无法坦然面对杨家人……” 莫初然急忙道,“逸飞哥哥,我让父亲向杨家施压,让杨如烟与你即刻和离!” 沈逸飞搂着她的肩膀,眼里满是深情,“然儿,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逸飞哥哥……”莫初然小手环抱他的腰身,娇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前,“这辈子,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她思绪万千。 上辈子他在“一品鲜”酒楼当伙计,她带着两名侍女去酒楼尝新出品的菜式“发财鸭”。 她走路有些冒冒失失的,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他精致如画的容貌,让她惊为天人。硬是拽着他,陪自己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她更是被他的才华折服,又带他去了湖上泛舟。 至此以后,一颗心便遗落在了他身上。 她通过调查得知,他被丈母娘虐待,穷苦潦倒,他的妻子与林秀才牵扯不清,孩子似乎也不是他的,她心痛如绞,制造了一些误会,让他与杨家人彻底决裂,她再求爹爹,顺理成章的让他入赘到莫家。 后面他果然高中,一路平步青云,逐渐成长为朝堂上的一品大员。 而他也一诺千金,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哪怕她没有生育。 遗憾的是,她在二十五岁这一年,在梦中意外猝死,只与他做了九年夫妻。 许是上天怜悯,她竟重生回到与他相见之前。 那一日,她欣喜若狂,立即来白马州寻他。 来杨家村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她和侍女进了农户家躲避。 等雨停出来,正巧遇到他。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心花开放的声音! 两世为人,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只是,通过他口中得知,许真真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生活也好过了,她怀疑许真真也重生归来。 因此,她暗地里找上“一品甜”的老板,与他联手出钱出力,让齐月华对付她。 可谁曾想,齐月华接连二三的出事,而许真真生意却越做越大,上辈子早死在外头的杨瑞也回来了。 所有的事情发展,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有点慌了,给齐月华最后通牒,不惜一切代价,让沈逸飞与许真真决裂。 现在想来,今日此事,是齐月华策划的也不一定。 毕竟,齐月华并不知自己心悦于逸飞哥哥,她为达目的,逸飞哥哥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不过,也有可能真是许真真做的。因为,她本就是那种恶毒无耻无下限的泼妇啊。 但不敢怎样,受伤的总是逸飞哥哥! 好心疼他! “然儿。”沈逸飞动听的嗓音响在耳边,打断她的思绪,“我和离后就马上入赘你家,可好?” 莫初然仰头看他,眼里全是细碎的光芒,“不,逸飞哥哥,我不要你入赘。这辈子,我要嫁入你们沈家,为你开枝散叶。” 沈逸飞身形剧震,推开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然儿,你……” “逸飞哥哥,我要你彻底摆脱赘婿的身份,做你自己。”莫初然深情的偎依进他怀里,双眸含情脉脉。 竟愿意为他,委屈至此! 沈逸飞压下心里的触动,深吸了口气,道,“然儿,你嫁过来,你爹定然不许,若是我入赘,则要容易许多。” 莫初然嫣然一笑,“逸飞哥哥,你放心,我能说服爹爹的,他一定会同意。” 沈逸飞摇头,“然儿,我入赘你家,能保留你的荣光。可若是你嫁过来,便是一个青楼女子的儿媳,身份降到最低。你为我付出许多,我怎能让你为难和委屈?乖,此事听我的。” 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 他娶妻是比入赘好听,可他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的人,母亲又是青楼女子,身份卑微到极致,连科举都没资格参加,要名声何用? 可他入赘莫府便不同了。 他变成莫家的人,人们总会高看他几眼,也能借用到莫家家族的力量。 莫初然却没想到这一层,只是以为他为自己着想,才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顿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忍着羞涩,凑到他唇上,亲了亲。 沈逸飞却一把搂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唔……”她嘤咛一声,大着胆子回应。 沈逸飞脑子一炸,浑身酥麻。像是得到了鼓舞,他迫不及待的抱起她,走向床榻。 …… 许真真今日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起先以为是外出的杨瑞出意外,可直到他平安归来,那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 “飞儿送菜未归,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此时已近黄昏,她不免有些担忧。 杨瑞正要说话,沈月娥从房内走出。 许真真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鼻,便瞧见沈月娥饶过了自己,走到杨瑞跟前,微微仰头看他,蛾眉轻蹙,水眸里满是担忧。 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只有巴掌大,瞧着很是楚楚动人。 “亲家,飞儿去了许久,快些让人去寻一寻。” 杨瑞微垂双眼,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只道,“不急。我也才从省城回来,未曾听说道上有不好之事发生。许是他外出访友,又许是赖三千留他喝酒也不一定,今晚上他若未回,明日再去寻也不晚。” 沈月娥面色稍有不虞,“亲家也只是猜测,万事皆有可能。若我飞儿当真发生不测,明日去还有用么?” 顿了下,她又道,“不过也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针不刺到肉不知痛,又怎会在意呢?”语气带着几分悲凉的讥嘲。 许真真微微蹙眉。 这人怎回事? 哪有好端端的咒自己儿子的? 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这是责备她对沈逸飞不够好?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她住进家里,性情改变了许多。清高孤傲,说话带刺儿,好像看谁都不顺眼。 在下人面前,还总爱端架子,俨然一副严苛女主人的派头。 不应该啊。 以往的她多识大体啊,人也爱笑。 难道现在更年期提前? 罢了,懒得理。 第253章:忍耐,受够她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耐着性子说,“亲家又何必说这些负气的话呢?飞儿是我女婿,相当于半个儿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没回来,我也着急。但是,省城这条道很太平,不太可能出意外。咱就先等等再说,啊?” 沈月娥面露悲戚,“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我的命根。不像亲家有三个赘婿,以后还会有更多,我是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的。既然亲家不愿意出去找,那我自己去吧。” 许真真满头黑线,看向杨瑞。 杨瑞神色淡漠,“亲家若执意如此,那也罢,就让张大明送你去吧。” 沈月娥张了张嘴,气恼地瞪着他,眼睛里水雾氤氲,“亲家,我一介女流,你真的忍心让我自己去找?” 许真真瞧她这副委屈吧啦的样子就想吐。 这是我男人,可不是你那些恩客,你矫揉造作给谁看! 以往对沈月娥的那点欣赏与尊重,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去不去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可没有强迫你半分。你还是考虑清楚再说吧,免得你在外出什么事儿,飞儿要怪在我们头上。” 说着她把杨瑞推了出去。 沈月娥气得面色发白,悻悻然回房,伸手将桌面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 她也不是犯骚想勾引杨瑞,她就是看不惯许真真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还有,那杨瑞也是。 明明她长得比许真真好看,为什么他从不愿意正眼瞧她? 她走在村里,不知多少老少爷们垂涎欲滴,他杨瑞目不斜视,难道是圣人不成? 不,她在红袖招二十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就没有见过真坐怀不乱的君子。 这杨瑞也不过假正经罢了。 虚伪! 看吧,等改日我飞儿站稳了脚跟,我非把你这层面具给撕下来不可! …… 许真真推着杨瑞回房,跟他吐槽,“沈氏的那屋子什么时候建好啊,跟你说话嗲声嗲气跟撒娇似的,我真的受够她了。好想她快些搬走,眼不见为净。” 杨瑞斜睨她,“你才发现?我以为你不在意呢。” 她瞪大了眼睛,“别个女子觊觎我家男人我会不在意?我是死人吗?” 杨瑞面色稍霁,“我已加派了人手,下个月即可完工。” “那就好。”许真真松了口气,“我感觉,我越来越无法忍受沈逸飞母子俩了,是我包容心不够,还是他们的小毛病越来越多?这以后要怎么相处啊。” 杨瑞一声叹,“是你傻,看不透人家的伪装。” 许真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她看了杨瑞一眼,小声说,“要不,咱们说服沈逸飞,与烟儿和离?” 杨瑞有些奇怪,为何不是说服自己女儿? “真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许真真不知道怎么说。 斟酌再三,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很坏,常常虐待沈逸飞。后来,他结识到一位官家小姐,休了烟儿,入赘了过去。 接着他进入书院念书,高中状元,一路平步青云,成为朝堂上的大佬。咱一家子,被他全弄死了。 正是做了这样的梦,我幡然醒悟,转变了性子,不再苛待任何人。但是,梦境与现实太相似了,我怕沈逸飞对咱们不利,对他便多了几分忍让。 如果真要他与如烟和离,那么,我希望是他提出,免得他日后找咱们清算。” 不是她怂,是沈逸飞这个男主的光环太强大了,她不可能阻止他爬上高处的。 虽然她也有很多保命手段,可当他掌握了权力,多的是法子对付自己一家。 她能做的,是尽量的不被他记恨。 杨瑞双眸深深地看着她。 瞧她那心虚的模样,他不相信她是做梦才知道的这些。 那她是重生? 能预见未来? 哎,这丫头对自己不够交心啊。 不急,迟些再与她算账。 “真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便是偏执自私之人,你越对他忍让,他越欺负你。 你对他的好,他也全然看不到,你伤害他的一句话,他却能记上一辈子,并非是你忍让,他就能原谅你的。” 许真真好惆怅,“那怎么办?” “此事交给我……”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张翠说,“夫人,大姑爷与几个妇人在门外吵起来了。” 许真真一愣,“是些什么人?” “是外村的,奴婢不认识。” 许真真立即联想到他那继母。 “呵,连累我女婿丢了工作,我还没找她算账,她自己倒找上门来了,看我不弄死她。” 她撸起袖子,像只战斗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杨瑞抽了抽嘴角。 女人间的战争,他不懂。 她们征战的快乐,他也感受不到。 不过,他得跟着,可不能让被别人欺负了。 …… 门外。 李守业双手紧紧巴着门板,明明眼里满是恐慌,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却能挺直了腰板,“娘,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继母张大梅诧异他的改变,越发坚定了来此的决心。 “守业啊,你怎的那么不听话呢?养你那么大,你爹都病成那样了,你也不回去看看,你还是人么?” 李守业眼里一下子就溢满了泪水。 他爹从未当过他是人啊。 他在家睡猪圈、睡柴房,弟弟妹妹吃饭他喝粥,他们喝粥他就喝粥水。 三岁起就包揽了家里的大小活计,却连件破旧的衣服都没给他穿,七八岁了身上只系一条破肚兜。 继母更绝,她有时高兴,就拿手弹他的小鸡鸡,可若是哪一点没做对,她就用那种细细的竹鞭抽他那里。 他疼到浑身抽搐,而又羞耻欲死,却又不知对何人讲。 后来是里正瞧不过眼,和爹说了,才赏他一身爹穿破的衣裳。上衣破破烂烂,补丁打到没处打,裤子短了半截,还是露腚的。 继母倒是不打他隐秘之处了,却抽他屁股。 时常顶着满屁股的鞭痕出去,村里哪个见到他,不都笑话他的? 熬了这么多年,他总算逃离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家庭,如今想他回去? 不可能的。 如果非要逼他,他宁愿死在杨家。 他索性抿紧了双唇,一声不吭。 第254章:动手,张大梅被群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张大梅耐心耗尽,又一拍大腿,哭天抢地的嚎,“哎哟,你个不孝子啊,你爹生你养你,生怕你忍饥挨饿,让你一个壮劳力给人家做倒插门。 可谁曾想,这一走便不肯回头,你足足四年,没有回去看过你爹他半眼。上回去铺子找你问几文钱看病,你不给,还将他推倒在地,伤了脊椎。 就这么一病不起,如今躺床上灌粥水都不知道喝,眼看没几天日子了,你却不肯回去看他最后一眼,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天打雷劈啊。” 哭嚎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一些在家带孩子的婆子老汉纷纷出来看热闹。 李婆子手里捏着两个肉丸,也走了出来。 顿时嘴角一撇,冷嘲道,“哎哟,你可真够损的。人家好好的,你搁人门口嚎,你是有多盼着人家不好啊?” “我也不想,就是忍不住……呜呜,我太难受了。”张大梅见人越围越多,便越哭得起劲。 大家都知道李守业胆小懦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半只,一向被继母拿捏得死死的。 他不肯回,是怕继母欺负。 可若是爹快死了,他都不会去看他最后一眼,那就说不过去了。 因此,大家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特别是那些老人,他们也有儿女,若像他这般冷血,那他们还有什么活头? 倒不如一开始掐死算了,免得浪费粮食! 便纷纷说: “守业,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爹临终前想见你一面,你都不肯,简直不是人啊。” “是啊守业,就回去见见吧。他对你再不好,也是你爹。” “自己日子好过了就不管爹娘死活,畜生不如。” 面对一张张责备、鄙视、轻视的脸,李守业内心悲愤、委屈、痛苦,泪流满面,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未经人苦莫劝人善,你们不是他,又怎知他经历过什么,他为何死都不愿意回去?”许真真徐徐走来。 李守业却如同见到救星,猛地跑到她身后藏起。 人们下意识的给她让出一条道,面上是恭敬的,眼里却是不以为然。 有位老人说,“真真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守业他爹再过分,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让守业回去看一眼,给他送终,尽尽孝道,也好过一辈子背负不孝的骂名啊。” 许真真笑了笑,“三婆,守业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他虽性子软糯,却是心地善良,绝对不是石头心肠之人,他不肯回,定是有什么苦衷,我来问问他吧。” 她转过身,目光温和,“守业,你告诉我,为何不愿回去?” 李守业慌张又激动,眼泪一直流,鼻涕泡都哭出来了。 许久才憋出一句,“娘,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 许真真最烦他哭唧唧而又答非所问,顿时满脸失望,冷冷地道,“一点长进都没有,白送你去当伙计了。” 娘生气了! 李守业惶恐不安而又不知所措,不敢再逃避,期期艾艾的说,“娘,我没有推过我的爹,他身子骨好好的,装病是想骗我回去,逼我在和离书上摁手印。娘,我不想和离,你不要赶我走。”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那边的张大梅急忙站起身,大声道,“死崽子,是谁教你扯这弥天大谎的?你爹病没病,回去一瞧不就知道了么,我用得着骗你?我逼你和离,我有什么好处?你一餐要吃五碗饭,让你和离回来,我又拿什么养活你!” 李守业一见到她就害怕,又往许真真身后缩。 却也敢壮着胆子反驳,“我舅父给一富商出海跑船,挣了些钱,他想带我一起。你让我和离,就是想让我跟他走,挣了钱好给两个弟弟娶妻。”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张大梅非要他回去,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顿时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卑鄙无耻。 张大梅气得面色发青,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哇”的一声哭了。 “守业,你舅舅几时来过家里啊?你以前从来不撒谎的,来了杨家就变坏了,不想回去看你爹,竟胡说八道诬蔑我,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李守业面红耳赤,急声争辩,“我没有说谎。那天你们来‘糖心居’闹事,我给大弟一盒甜品,他什么都跟我说了。” 他看向四周的人,“你们也知道,我向来不会说谎。” 张大梅这回想否认都不能了。 自家儿子都把她给卖了,她装了也哄不回李守业,还不如不装! 她顿时一扫方才悲戚的模样,挺直了腰杆,擤了一把鼻涕,手随意往衣服上擦了擦,冲许真真道,“我不是刻意来闹,只是想与你说些事而已。可这么久以来,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守业他爹是病了,不过只是风寒,我没钱治,守业要爹,就拿钱给我。 我想说的是,我这继子可是做伙计的人才,当初你只给十两聘礼,不够,最少得一百两,你给我补来。 此外,他在你家这几年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两个女儿都各有作坊,他也必须得有。” 她一股脑地说完,一脸的理直气壮。 许真真给气笑了,看向李守业,“你继母当初是怎么虐待你的?” 张大明神色大变,指着许真真,“你、你做什么!别想往我身上泼粪,好岔开话茬子!” 许真真没理,只是看着李守业。 李守业眼眶发红,里边闪烁着泪光,“她打我骂我、不给我吃,不给我穿,让我睡猪圈。” 众人哗然。 “天哪,竟看不出,她这么恶毒!这样的人,就该天打雷劈!”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那李木匠也不给管管!” 在一片骂声中,许真真继续问,“还有呢?”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如今人高马大的李守业不至于怕成这样,一定还有更过分的。 李守业战战兢兢的,“她拿鞭子抽我、拿火炭烫我、逼我吃粪便……” “哗!”人们震惊了。 其心性之阴毒,真是闻所未闻。 第255章:不归,沈月娥的吵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当时的李守业还只是个孩子啊,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的下得了手? 看李守业那痛苦到扭曲的脸,只怕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下作手段虐待他,他只是太害怕,不敢说出来。 人们惊愕愤怒,手指着她,怒吼,“她不是人,是恶鬼的化身!” 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丢到她身上,“去死!”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便也被带动,一拥而上,将张大梅往死里揍。 “救命,要打死人了啊!”张大梅狼哭鬼嚎,拼命地想逃,却怎么也躲不开那密集的拳脚。 她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本那胆小懦弱如鼠的继子,居然胆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该死的,到底哪一点出错了,她不过是想从这继子身上榨取更多的价值利益而已,怎的就走到被群殴的地步了? 跟她一起来的那两三个妇人,早不知躲哪儿去了。 许真真拍了拍李守业的肩膀,“你看,曾经你以为多么厉害恐怖之人,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心术不正,还不是被人压着打?她已经毁了,你不用再害怕。娘也希望你走出那片阴影,重新活在阳光之下。” 李守业没有回应,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如同被吓傻了一般。 实质上,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的,那一座一直牢牢矗立在他心底如同大山一样的恶鬼头像,正一点点坍塌。 原来,继母她并非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原来她也有丑陋、狼狈,陷入绝望的时候! 他双眼发直,泪水却一串串洒落。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在脑海里翻腾。 他死死握住拳头,想要压下内心的憎恨与杀意。 许真真在他耳边轻声说,“去吧,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但是,记住留她一条狗命,让她在余生里慢慢忏悔。” 他受到了鼓舞,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大吼一声,上前挤入殴打的队伍,一拳砸在张大梅的腹部上。 “啊!”张大梅痛得弓起了身子,看到他眼里的疯狂,忽然意识到,他对自己的仇恨,从未停止过! 他会杀死自己! 她恐怖万状,在地上爬行,不住呼喊,“救命啊,李守业要打死我,大家救救我,救救我啊!” 没有人理会她,正如当初小小的守业呼救得不到回应一样。 李守业踢了她几脚,便住了手,站在一旁。看着她被打得遍体鳞伤面无全非,他又哭又笑。 这个女人被打残了,日后再也不会伤害他。 真好啊! 许真真瞧着情绪失控的女婿,很是心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没有被杀意和仇恨蒙了心,能及时抽身,是他足够善良。如珠嫁了他,是捡到宝。 她跟一旁的里正夫人叹息道,“这张氏做得太过。以前虐待守业,他入赘到我家,她还把手伸过来,恶毒又贪婪。若她是咱们村的,让族老处罚她,保管她不会再犯,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可她是外村的,咱们除了将她打一顿,别无他法。” 里正夫人恨声道,“这样恶毒的女子留着也是为祸人间。回头我跟老杨说说,看能不能给他们村的里正修书一封,细数她的恶行,将她惩治。” 只能这样了。 许真真点点头,冲李守业招呼,“守业,咱们回家。” 回家? 是了,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李守业用衣袖擦了一把脸,露出憨笑,欢快地应声,“哎。” 许真真看了一眼他擦得满是眼泪鼻涕的衣袖,一脸嫌弃,数落他,“多大个人了,还弄得跟小孩子一样邋里邋遢的,你就不会用帕子么?” 李守业挨骂,反而咧着嘴笑,当真跟个稚童一般。 转过身,杨瑞就站在门口。 他站在台阶上,越发显得身材高大,像大山一样。 李守业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岳母站在他身后,岳父站在岳母身后, 这么算来,他有双层保护呢。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他分毫。 他也无须畏惧谁了。 真好。 转身往屋里走,身后又传来一个大嗓门,“是谁欺负我家相公,问过我没有!” 是那个大大咧咧、看似凶悍、实质护短的娘子! 她方才去后山摘菜了,说还要让姑丈钓两尾鱼上来,今晚加餐的!许是得了讯儿,才匆匆赶回。 李守业嘴角咧开,转过身,生怕她看不见,跳起来,冲她挥手,“娘子,我在这儿!” …… 晚上沈逸飞没有回来,沈月娥又哭又闹,骂许真真夫妻俩没良心,不拿沈逸飞当家人。 许真真火了,直接要她滚。 “你儿子夜不归宿,你不悄无声息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还有脸嚷嚷?滚!我们杨家没你这种嚣张又愚蠢的亲家!” 沈月娥傻了眼,她没想过许真真半分面子都不给自己,当众翻脸。 她半眯着眼,冷冷地道,“许氏,你能不能做个人!我儿子出去帮你送菜,夜不归宿是十有八九出事了,你却说得我儿子是自己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你还有良心吗?” 许真真气个半死,“既知是去送菜,你又怎知出事?他是迷路了、被打劫了、被拐卖了还是怎么着? 省城那是主干道,设有关卡让官兵守着,我自家男人一天走好几回,以前二女婿也时常独自外出,你儿子难道是金枝玉叶,走这么一趟就让人给劫了? 更何况,我有让人陪他一起的,是他自己硬要单独走,真出事,也怪不到我头上!” “你……”沈月娥手捂住胸口,气得面色发白。 她看向杨瑞,“亲家,你是一家之主,你给说句话吧!”美眸里溢满泪水,我见犹怜。 许真真气笑了,“呵,你怕是不知道吧,家里的事,我说了算。你要再作妖,就给我滚。”许真真转身出去,吩咐张大明与李守业套马车去找。 杨瑞沉声道,“我去吧。” …… 他这一走便是大半日,许真真也急了。 晌午过后,沈逸飞托人带了个口讯,说他回书院了,不用去找他。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许真真疑虑更重。 沈月娥又开始哭闹,说她儿子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 许真真被烦得没办法,便想带如烟去找他。 这个时候,杨瑞回来了。 他说,“我已去过书院,他避而不见。” 沈月娥一愣,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没错,便开始痛哭,闹着要去书院。 许真真巴不得她离开,便大方地给了她二十两,还让她收拾包袱。 这不是摆明了要赶她走吗! 沈月娥很是愤怒,但是更想弄清楚儿子发生了何事,便也收拾了细软,让张大明送她去云腾书院。 杨如烟也想跟着,她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地道,“腾云书院,是纯净之地,你这种不守妇道的肮脏女子,去了只会脏了那儿的地!” 许真真一听,怒不可赦,一巴掌抽去。 “啪!”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沈月娥直接被打懵了。 第256章:和离,决裂到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忍无可忍,许真真豁出去了! 她咬牙切齿,“烟儿是犯过糊涂,追在林思南的屁股后边跑,可她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身子是清白的,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肮脏了?” 她嘴角勾起嘲讽,“倒是你自己,在红袖招伺候这么多年,去了人家腾云书院,只怕那门房要泼粪吧?” 她现在也懂了泼粪这个梗,立即套上了。 沈月娥气得胸脯急促起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当初是为生活所逼才沦落风尘,许氏非但不同情,竟当众羞辱她! 杀人诛心! 她冷冷讥笑,“你女儿是清白的?笑死人。你问问全村人,哪个不说柔儿与林秀才长得像,没遗传到我儿子半分的?喜欢人家四五年,天天送上门,你当那林秀才是阉狗,只看不懂干?” 杨如烟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里闪过错愕、难过、失望,她不住摇头,满脸的泪痕,“娘,那时夫君不爱与我说话,我心里苦闷,只想与林秀才说说话,并没做任何出格之事;而以林秀才骄傲的性子,他不可能动我。 嘟嘟是夫君的亲生骨肉,是您的亲孙女!苍天在上,若我有半句虚言,就教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沈月娥没料到她会发毒誓,一时愣住了。 许真真沉声道,“沈月娥,你既瞧不起我女儿,我也不稀罕你儿子,这亲家咱俩也别做了。” 她一把拽过沈月娥的包袱,从里边搜出她方才给的二十两,再把包袱劈头盖脸的扔回去给她。 “让你儿子回来拿休书,自此以后,他与我杨家,再无瓜葛。” 什么玩意儿? 要休了儿子? 不过是吵几句而已,怎的就走到这一步了? 儿子学业还未完成,被人休了,跟着没有户籍的自己,这以后他怎么科考? 沈月娥茫然地抱着包袱,整个人都懵了。 “娘!”杨如烟抱着孩子泣不成声,也在哀求许真真,“娘,心里是不痛快,可不至于和离啊,至少得等他回来,问清楚他发生了何事再说。娘,我不想嘟嘟没有爹……” 许真真声音变得温柔,“嘟嘟不需要那样的爹,她那么可爱,定会有真心爱护她的后爹。如果没有,她还有她的外公外婆,七个姨母姨父。她会是我们全家的宠儿。” 她顿了顿,眼眶也红了,心疼地看着女儿,“傻孩子,沈逸飞以前对你使用冷暴力,你才去黏林秀才的,你忘记了么?那个时候,你们的婚姻,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烟儿,我杨家的孩子,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沈逸飞与你无缘,就要放手。娘不是说过么?握不住的东西,倒不如扬了它。” “可是娘……”杨如烟咬了咬下唇,“或许我可以补救。” “傻丫头,你还是没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许真真叹气,“沈逸飞和他娘,从未真心对你,一直都在猜忌,怀疑嘟嘟不是他的种,也不曾尊重过你。 他们不与咱们决裂,不过是想当蚂蟥,吸干咱们的血罢了。一旦他高中,他还不将你一脚踢开?” 沈月娥忙道,“不是这样的,烟儿,你别听你娘的。” 又期期艾艾地对许真真说,“亲家,我实在是太担心飞儿了,一时鬼火遮眼才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只想先把局面稳住,再去找儿子回来,看有没有法子补救。 许真真看着她冷笑,“事到如今,你再说这些鬼话,还有用吗?” 杨如烟神色呆滞,满眼的迷茫与无助。 她既想挽回这场,又觉得娘亲说得对。 和沈逸飞在一起,是能感受到他的体贴,却感受不到他的真心。 仿佛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刻意为之。就好比他常常面带笑容,可那笑意从不达眼底。 而婆婆呢,也从心底里瞧不起自己。 总之,这段关系的裂痕越来越大,她想补救,也无从下手。 日后他高中,越发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吧。 她委屈点没有关系,可不能让爹娘和嘟嘟受他的气啊。 但是,一下子放手,她又舍不得。 沈月娥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紧张慌乱。 若是连杨如烟都放弃,此事当真无法挽回了。 “烟儿,你别听你娘的,你想想飞儿对你和嘟嘟多好,无缘无故与他和离,那不傻么?你想过你自己和离后,别人如何议论你、你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吗?嘟嘟被别人追着喊野种,你又于心何忍?” 这句话击中了杨如烟软肋。 她泪眼婆娑,“娘……”若是她自己,她无所畏惧,可是,她不想孩子受到伤害。 许真真面罩如霜,冷声道,“沈月娥,我向来不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摩人心,想着生而为人,谁都不容易,谁都有苦衷。 所以我一再而三的给你们机会,可谁知道,你们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拿我当傻子!” 她看向杨如烟,“烟儿,她这是在粉饰太平和算计你。沈逸飞对你好不好,你自己知道。嘟嘟是我杨家的孩子,在这里,没人能伤害到她!因此,你和沈逸飞必须和离,这是铁板上的事,说什么都没有用!你抱孩子回屋吧。” 杨如烟绝望了,抱着孩子一下子蹲下,嚎啕大哭。 王小花急忙把嘟嘟抱走,张翠和薛氏也出来,把她搀扶了进去。 杨瑞面色阴沉,对张大明说,“把她拽下来,我的马车,不给这种蓄意伤害我女儿的人坐。” 张大明早就看摆架子的沈月娥不顺眼了,闻言立即上前。 沈月娥不敢置信,“送我去一趟书院都不行?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许真真冷笑,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真要做绝,此时你已是乱葬岗上一抹游魂!” 沈月娥打了个冷颤,面色发白,身躯瑟瑟发抖。 许真真退开,转身回屋,不再多看她一眼。 张大明上前,一把拽住她,“下来吧你。” 她滚落在地,骨头都摔疼了,一时动弹不得。 张大明把马车赶往后院,杨家人也都回去了,关上了大门。 第257章:撵走,沈月娥投奔沈逸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明真相的乡亲在不远处指指点点,李婆子拿着一根木棍,气汹汹的出来,“千人骑万人枕的小贱人,你也有今天! 往日里仗着有许娘子的维护,在村里搔首弄姿,没少迷惑汉子。如今没了杨家的庇护,我看你还怎么犯骚。” 又冲远处的人喊,“大家快来啊,把这个肮脏货赶出去,还咱村一方净土!” 大家便起哄,和她一起,驱赶沈月娥。 然而,沈月娥佯装被伤着了,哼哼唧唧的,赖在地上不走。 他们赶不走,索性几个人一起将她抬到村口。 村口早已建了两座小屋子设为保安室,有村里自发组织的安全队看守。 沈月娥被扔下,李婆子便吩咐他们,“许娘子把沈逸飞休了,这女人也不再是她亲家,你们可看好了,不许她踏入咱村半步,不然你们自己去里正那领罚。” 村里的老鳏夫杨老头应下,“知道了。” 沈月娥抱着包袱,无助又可怜,“你们怎能如此!我在村里盖了屋子,不让我进去,我去官府告你们。” 原本已经走了好几步远的李婆子听了,又急忙跑过来,双手叉腰,冷笑,“真是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那屋子是里正看在许娘子的面子上,半卖半送的,盖房子的材料,是从许娘子这边摊过去的,你能花几个钱? 如今你成了外人,还想要这屋子?想得美!告诉你,这屋子村里回收了。也休想找借口回村,你儿子不是还回来拿休书么?到时把你交的银子退给他便是。” “你太过分了!”沈月娥气得面色青白交错,一双白皙纤手拽紧了包袱,“我儿子有状元之才,你们如此待我,就不怕我儿子高中,跟你们清算吗!” 有老汉嗤笑道,“真是天真,他都被休了,跟着你这样无根的妇人,连个户籍都没有,你让他拿什么考状元?” 沈月娥被戳中痛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手哆嗦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上一枚碎银,“这位大哥,我这便去问里正拿钱,你通融一二,让我进去一会儿。” 不料几个老头一脸轻蔑,“你当我们安全队是摆设的啊?村里两个作坊,全村的希望,想要拿银子收买我们,问过我们祖宗了吗?” 沈月娥一脸懵,这关你们祖宗什么事? 且早死了八百年的人,让她去哪儿问? 她不知所措的呐呐,“我本就是这个村子的人啊,我进去又不搞事。” 杨老头道,“你的事我会转达给里正的,你先走吧。” 沈月娥感觉他比较好说话,往这边靠了靠,“大哥,谢谢你。”微微带点羞意,濡湿的美眸波光流转,勾人摄魄的。 另外几个汉子就有些不是滋味,纷纷取笑。 “杨老头,人家小娘子冲你撒娇呢。看来是对你情有独钟,你艳福不浅啊。” 杨老头一声冷嗤,肆无忌惮的上下扫了沈月娥一眼,一脸嫌弃,“骚里骚气一股子狐狸精味儿,送我都不要。” “咿……你一个娶不到婆娘的鳏夫,还嫌弃人家,好大的口气啊。”几个汉子喝倒彩,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沈月娥感受到全所未有的羞辱,她抱着包袱,哭着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外边,也是她运气好,拦到一辆牛板车,出了一两银子,便被送到了腾云书院。 见她有些姿色,气质也有,书院的门房没有狗眼看人低,通报给了沈逸飞听。 待一相见,沈月娥控制不住,直接一头扎进儿子的怀里痛哭。 那门房瞧着觉得怪异,连看了好几眼。 沈逸飞好不尴尬,拉着她往附近找了间客栈,将她安顿好,然后询问她来意。 她哭得打噎,“飞儿,那许真真不是人,你一夜未归,她、她就把你给休了!” 沈逸飞面色发冷,眼眸半眯,“真是迫不及待啊。想来是得知我没被人玷污,想着下手为强吧。” 沈月娥大惊失色,“飞儿你说什么?你被玷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经过那一场祸事,沈逸飞越发沉着冷静,一双眼眸,深如黑潭,“娘,你先安心住下,我且去办两件要事,晚上回来陪你。” 沈月娥拽着他不让走,“儿子,你能不能先跟我说几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很。” “娘,莫慌,此事我会处理好。” 沈逸飞不由分说的拽开她的手,关门离去。 沈月娥差点摔倒,怔怔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泪水又流了出来。 儿子,好像变了。 …… 逐鹿书院。 林思南提着包袱,在离门口还有半里路的时候,便踌躇着不敢进去。 他在书院里,欠了大半年束脩。 上半年青黄不接没指望,下半年水灾粮食减产,税收都凑不够,更加拿不出。 书院账房一催再催,同窗诸多取笑,各种白眼轻视,他抬不起头来。 那日请假回家要钱,乡亲们兴高采烈的集体去上工,父母却闲在家里唉声叹气,他惊讶不已。 细问之下,才知杨家开了两座作坊,雇佣村里人做事,还给发工钱和分红,却有几户没有,他家就在名单之内。 他悲愤莫名,要去里正理论。 然而,当他去到作坊的时候,看到什么? 杨如烟正指点工人们做事,与他们有说有笑。 是那样的阳光,那样的自信,那绝美笑颜上有两颗梨涡浅浅,像蕴藏着一坛美酒,不经意瞧上一眼,人能醉死过去。 不单单是他神魂颠倒,另外一条流水线上的汉子,也都在时不时偷看她,脸上醉醺醺的,像是喝了酒,在一旁傻乐,晚上做梦,估计也全是她。 可就是这个丫头,曾经如同牛皮膏药一般黏着他不放,令他烦不胜烦,很是厌恶啊。 如今她变成天上的云,高不可攀了。 他完全忘了来意,失魂落魄的走了。 晚上回去,他辗转难眠,脑海里梦里全是她的模样。 天亮后,他犹豫再三,还是提笔给她写了信。 第258章:出事,糖心居被封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在幻想,她拿到书信后定然喜不自禁,小心翼翼的捂在胸口,小脸儿上醉醺醺般的晕红一片。 她会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书信展开,一点点的看,一点点的迷醉。 然后,在信末稍微提了那么一嘴,隐晦地表明了自己如今窘境。 她正是心神澎湃的时候,会慷慨解囊的。 此举简直完美。 但是,谁会想到,她竟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当众撕毁了那封信! 她出奇的愤怒,像是感受到了侮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那一番话。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无地自容,至此称病,在家闭门不出。 如此苟了半个月,父母把能借的都借了,才给他凑来这么五两银子。 依然还不够交书院的束脩! 他想不通为什么书院的束脩这么贵,寒门学子要读书如此之艰难。 再想到日后参加科举仍要很大一笔钱,他就很迷茫,怀疑自己走这条路是错误的,脚步也有如千金重。 真不想去书院了啊。 可他这样的人,不读书,怕日后妻子都娶不到。 废人一个! 正当他失魂落魄、步履蹒跚的时候,身后忽然来了两个人。 他想回头,忽然颈上一麻,人软软倒下。 黑衣人扶住了他,拿出麻袋把他套进去,扛上一辆马车带走。 …… 接连连日,杨家气氛低迷。 嘟嘟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的,一直哭闹,谁也哄不好,看完大夫,也找不出毛病; 杨如烟在房内哭泣,茶饭不思,谁劝都不听,女儿也无心理。 许真真绞尽脑汁的安抚她,后来她倒是不哭了,就是坐着发呆。 而就在此时,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这天,焦躁万分的万庆,急匆匆来到杨家。 “杨哥,嫂子,‘糖心居’被官府封了。” “什么!”许真真惊得面色都变了。 下半年正是“糖心居”挣大钱的时候,忽然被封,无疑是晴天霹雳! “是什么原因?” 万庆摇摇头,“官府没说,只是说有人吃了糕点丢了人命,把铺子里的所有人都带回去问话。我那时在外送货,逃过了一劫。” 许真真与杨瑞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态不妙。 官府给出的理由太牵强了。 许真真问,“郭家父子与县令不是交情甚笃的么?在这件事情上,怎么也没能帮上忙?” 万庆一脸颓然,“我不知,我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许真真只能安抚他几句,然后给了他青菜,让他先回家等消息。 随后,杨瑞出去打探到的消息是,“糖心居”售卖过期糕点,有好几个病人吃了上吐下泻,其中有两个死了。 “没有中毒,只是过期而已,说是竞争对手陷害,都说不过去。” 此事太过棘手,所有的分铺子也都被封,一时没有解决的方案。 代理商很气愤,去郭家闹腾,甚至还找到杨家村,问许真真夫妻要说法。 这一波还没完,紧接着作坊又出事。 有几个批发商说酒水有异味,全退了;另外几个说香水太香把人熏死了,要赔钱。 一听就知是趁火打劫的。 “糖心居”这边,杨瑞去与官府交涉,而作坊的,则统统有许真真出面处理,夫妻俩忙得焦头烂额。 好在这个时候,杨如烟从悲痛中走出来,撑起两个作坊。 先安抚工人,再清洗作坊上下,器皿全煮了开水烫淋过,严格按照每一道程序走完,让作坊步上正轨,她再与那些顾客见面商谈退货事宜。 杨如珠夫妻打理好家里大小事务,杨如宝从陶瓷作坊里走出,辅助刘福发打理庄稼与鱼塘。 想到家里着急用钱,她还做主把鱼卖掉了一些。 许真真有她们分担,轻松了许多。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赖三千的酒楼又出事。 那天,直接来了六个捕快。 为首一人鼻孔朝天,“这里可是供货给‘一品鲜’酒楼的许娘子家?” 许真真上前施礼,“正是小妇人许氏。” 捕快头子轻慢地看了她一眼,道,“今晨,‘一品鲜’里有客人吃了饭菜中毒,大夫检测过,毒出在青菜上,因此,你和你夫君,跟我们走一趟吧。” 许真真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青菜怎么会有毒,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忽然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策划,就是为了针对她和杨瑞。 虽然这些案件有很多破绽,但是,人家有背景,她夫妻俩进了衙门,还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很简单,一顿暴打,趁他们晕过去,抓住手指在供词上摁上血印画押,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去。 只是她不能当面拒绝,只能去到半道上,逃进空间躲避。 在她思揣间,孩子们早已吓得魂不守舍。 爹娘好端端的,怎会吃上官司! 他们不会坐牢吧? 一个个都很害怕,李守业反而是最先恢复冷静的那个。 他抹了一把脸,拿出在“糖心居”做伙计的本事,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的招呼几个捕快,“岳父外出办事未归,几位差爷一路上辛苦,先请坐下喝口水,小的也好为诸位送上些瓜果解渴。”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大刀阔斧的坐下了。 省城离这儿远的很,骑马也足足要一个时辰,正又渴又累呢,有得吃喝,他们哪里会拒绝。 许真真趁机提出,“诸位差爷,小妇人在后山有些田地,雇佣了两位乡亲在耕种,我想过去交代他们一些事情,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捕快头子断然拒绝,“不行,你不可离开我们视野。” 许真真没法子,只好让如宝去通知里正、如烟、刘福发等人过来。 捕快又说了,“我等喝口水即刻动身,许娘子有话交代给家人便是。” 言下之意,不能浪费时间。 许真真应了声,嘱咐如珠进房间的柜子里,拿些银子出来。 然后给每个官差一个荷包,她道,“天气变冷,我想多带几件衣服,还请几位差爷多给一些时间,好让下人收拾。” 第259章:被捕,青菜毒死了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那官差头目掂了掂手里的荷包,那重量令他满意,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我等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许娘子虽是嫌疑人,但只要配合我等,一些小事还是可以通融的。” 冲张翠挥挥手,“去吧,手脚快些。另外,路途遥远,也给你家夫人准备些吃食路上吃。” 进了监牢,怕是吃都没得吃了呢。 张翠会意,强忍着泪水,应声,“是。” 而这个时候,李守业已准备好果蔬端上来。 这些官差一看,乖乖,除了青瓜,其他的好像都不认识啊? 这些新鲜物什,能吃么? 红红绿绿的颜色鲜艳,这许娘子该不会要毒死他们吧? 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许真真拿起竹签,扎了一块番茄张嘴吃下,“这是番茄,供给‘一品鲜’酒楼的特色青菜之一。” 一听这话,这些差爷更加退避三舍。 开玩笑,都吃死了人,死者的家人衙门大吵大闹的,他们还吃,是有多想不开! 许真真却借机说道,“各位差爷,这些菜,我们天天吃,‘一品鲜’也不是第一天跟我们合作,之前都好好的,突然间就说菜有毒,那么,问题可能出在菜上面吗?” 几个捕快被问得哑口无言。 沉默了片刻,捕快头子也叉起一块青瓜,“许娘子,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或许你与此案关系不大,只不过出了命案,相关人等都得带走问话,走个流程罢了。” 青瓜入口,眼睛一亮,出乎意料的甜脆! 他又叉了一块,招呼几个同僚一起,他则向番茄进攻。 许真真见他们吃得眉开眼笑,把一碟水蜜桃往前递了递。 几个月前她在空间种下好几种果子,有桃子、香蕉、李子、梨子等。 这段时间纷纷成熟,个头大,饱满多汁,摘了又重新开花结果,吃都吃不完。 这些捕快没有见过如此高品质的果子,李守业又细心的切成块,是以一时没认出来。 捕快头子叉起一块桃肉,甜美的汁水溢满口腔,那滋味简直了。 他一个字都不说,直接抱着装桃肉的碟子,用手抓着吃。 几个同僚想尝一口都不给。 许真真借机问,“小妇人斗胆问下咱大人的名讳,可是叫莫如海?” 几个捕快忙着抢果肉,头也没抬就应了一句,“对。” 许真真内心却变得十分沉重。 莫如海与她毫无瓜葛,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对付自己,唯一的可能,是沈逸飞搞的鬼。 按书里的发展,他年末才遇到莫初然。 第二年休了杨如烟,入赘莫家,紧接着下场科考,从此一路直上,等中了状元,有了官身,衣锦还乡,才回来收拾原主一家。 但是,她穿越过来,已经尽可能的对他好,哪怕他不领情,也不可能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往死里整她才对。 难道是休了他,他恼羞成怒? 可这速度也太快了些,才休了两日便有了动作,若不是提前开始部署,根本做不到! 那么,是什么令他怀恨在心,很早就想过要对付自己呢? “娘,里正叔和姑丈他们回来了。”杨如宝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丫头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泪水,神色倒还算镇定。 里正满脸焦急,大步走进,“许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福发跟在身后,也急眼了,“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咱们去活络活络?” 许真真淡笑道,“不用。我是清白的,相信知府大人会还我公道。守业,陪着几位差爷。里正、姐夫,如宝、如烟都到这边来,我同你们说说作坊上的事。” 几个捕快忙往她那边看一眼,见她只是走到一旁,并没有远离自己的视线,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个距离他们听不见,许真真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听我说,不要打岔。等杨瑞回来,就告诉他,是知府莫如海针对我们的,因为,沈逸飞成了他家的赘婿……” 杨如烟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不可能!” 惹得几名捕快看了过来。 许真真忙冲他们讪讪笑,另外一边的李守业很有眼色的又递出一盘果肉,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她才瞪了杨如烟一眼。 “此事千真万确,你不信,等你爹回来,让他去考证好了,眼下先听我说。” 她顿了下,见女儿忍住悲伤、咬着下唇看着她,她很是心疼,“好在前几天咱就下定决心休了他,不然他此时反过来休了你,你名声就坏掉了。” 杨如烟凄凉一笑,“他是入赘咱家的,他拿什么休我?” 赘婿就跟嫁出去的女子一样的,不想过下去,只能提出和离,还得丈夫同意才行。可如果丈夫严重违背道德礼教,女子是可以休夫的。 沈逸飞亦然。 许真真也是想到这一层,所以她道,“若是他拿你当初痴缠林秀才之事做文章呢?” 杨如烟只觉得晴天霹雳,踉跄地倒退了几步。 她双目失神,嘴唇哆嗦,喃喃,“不可能的,看在嘟嘟的份上,他不会那么绝情的。” 她若是这样被休,便会背上荡妇之名,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孩子也会因此而蒙羞! 许真真恨铁不成钢,又在她伤口上捅了一刀,“傻孩子,你省省吧,他根本就不信嘟嘟是他的骨肉,他如今恨不得弄死我们一家,哪里还在乎你的名声?” 杨如烟痛彻心扉,蹲在地上,捂脸痛哭。 那边的捕快频频看过来。 许真真顾不上安慰她,对里正道,“你们听着,我走后,作坊正常运作,后山的庄稼也要打理好,安抚稳定乡亲们的情绪,造谣生事者开除,陌生人不得靠近作坊半步……” 细细叮嘱了一番,才让他们离开。 她面对如宝和如烟,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听着,莫知府要对付我的手段太多了,不说去了衙门任他宰割,在路上他就能让人杀了我,再安我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往捕快那儿快速扫上一眼,见他们没留意,继续道,“因此,我打算在路上寻个机会逃脱。等你们爹回来,就让他去找我,他知道我藏在哪儿的,我俩一起想办法。 若是遇到官兵回来搜村,你们也不要害怕,镇定自若的让他们搜,找不到我的。” 两个女儿已吓得面无血色,身躯发抖,险些站立不住。 第260章:交代,前往衙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沉声道,“咱家无男丁,遇到这种事情,你们就得顶硬上,知道么?” “是。”两姐妹扶持着,红着眼眶应声。 她又说,“烟儿,你现在马上去找族老帮你写休书,上边要写明沈逸飞与莫初然多次幽会,违背道德礼教等等,对了,记得从杨家剔除户籍,然后你摁上手印签上名,日期写沈月娥离开的那一日。” 杨如烟不知该怎么应她。 沈逸飞与莫初然在一起,为何要置她爹娘于死地? 而娘亲对这些也仅仅只是猜测,毫无根据啊,为何就非得认定是那样的呢? 许真真知道她不太相信,她也不好解释,只说,“你照我说的去做吧,娘总归不会害你。若我没猜错,这两日沈逸飞就会送休书过来,你事先准备好,不至于太被动。” 杨如烟想着她都身陷囹圄了,还在为自己操心,便忍着泪应下。 那边的捕快头子见这边说了这许久,心里隐隐不安,便催促上路。 许真真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让女儿们照顾好两个小的,便也动身。 可就在这个时候,招娣哭着跑出来。 她一直在屋里做衣服,两耳不闻窗外事,是方才如珠进去说,她才知道。 “娘……”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几姐妹听了,也忍不住纷纷哭出了声。 她们未真正经历过风雨,此时父母要被带去衙门,只觉得天都塌了半边。 “不哭,娘没事,会很快回来的。”许真真也红了眼眶。 温老爷子夫妻也跟了出来,问那捕快,“我女儿所犯何事?” 众人一脸懵,上下左右都看了:你女儿在哪里? 捕快应都不应他,只让许真真快些上门外的马车。 温老爷子被无视,气得浑身哆嗦,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上边刻着“如朕亲临”几个大字。 捕快头子一愣,随之满脸惊恐与愤怒,“好你个糟老头,这样的令牌岂能随意伪造!被上头知道,不光诛你九族,我们大人还有我等,统统人头落地!来人哪,一并锁了这老头去见大人!” 温老爷子气定神闲,一点儿也不慌张。 这些山野刁民不懂甄别此物,那知府还不懂么?正好见了他,把许真真保出来。 但是,许真真也以为此物造假,心慌得一批。 忙把令牌抢走,塞回老爷子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捕快头子,赔着笑,“老爷子做梦都想成为天子重臣,他如今年纪大,脑子越发糊涂,就用一块木头刻了这几个字……回头我让人即刻销毁,您就当没看见,行么?” 温老爷子生气,“丫头,这可是货真价实……” 许真真急得瞪眼又跺脚,薛氏想了想,捂住了老爷子的嘴。 捕快头子没接银子,面色仍然很难看。 许真真又塞过去几锭银子,另外几个也一人一锭,这才缓和了脸色。 “立即摧毁,马上。” 温老爷子气极,“你个狗……” 许真真一把捂住老爷子的嘴。 她头疼得要死,在老爷子耳边咬牙说,“辱骂朝廷官差,罪加一等啊,老爷子!” 这死丫头,气死我了啊! 老爷子气得眼里的血丝都出来了,许真真又说,“不用担心我,我有法子脱困。” 这才放开他。 “守业,带爷爷进伙房,把那东西烧掉。” 老爷子想说什么,薛氏冲他摇摇头。 许真真转身往外走。 她走得很快,生怕老爷子又犯浑。 捕快头子防止她逃脱,也没和老爷子纠缠,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到了门外,又是一愣。 只见全村男女老少都来了,站在门口两边,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手持木棒,满脸怒容,像是随时都会一拥而上。 捕快头子瞧这阵仗,吓得脚都软了。 他们也有些同僚下乡执行任务时,被一些刁民乱棍打死的。 眼下这么多人,一人给他们一棒子,都得打成肉泥了啊! 对视一眼,抽出佩刀,抵在跟前,“你们想干什么!可别、别乱来啊……” 杨满城大声说,“许娘子种的青菜,我们全村人都吃过,若是有毒,我们全村人早都死透了,哪里还毒到那些金贵的城里人?” “不错!分明是别有用心之人陷害她的,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乡亲们挥舞着木棒,喊着口号,“不准带走!” 不准带走!” 他们目光坚定,毫无畏惧。 经过作坊这件事,他们早已把许真真当作自己的亲人,当作全村人的主心骨。只要能保下她,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许真真很感动。 这些人都念着自己的好,沈逸飞那畜生却反过来要对付自己,人与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 她含着泪说,“各位乡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无辜的,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平安归来。请大家守护好我们的作坊,正常的上工,让每一批货都顺利出给顾客,做个守诚信的人。” 乡亲们犹豫,有几个妇人哭出了声。 因为她,大家才吃上饱饭,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她不在,不敢想象,他们以后会怎样。 更何况,她自己也才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 李桂花恨声道,“许娘子,到底是谁陷害你的,我们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错!” 里正与刘福发方才听许真真说才知是沈逸飞,却没有往外说。 此时他不得不站出来,安抚众人。 “既然许娘子向咱们做了保证,就一定不会食言。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好让她安心。” 乡亲们又犹豫了一阵,才让开道来。 几个捕快如获大赦,忙跃上马,留一人驾马车。 许真真同乡亲们挥手,钻入马车。 她透过车窗,看到孩子们流着泪的脸。 她忙放下车帘,不敢再看。 虽然不是生离死别,可孩子们会恐慌,会难过,她看着也心疼。 “许娘子,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我们明日会去探监的,你别怕。” 听着这些真挚的话语,许真真的眼泪都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她一定尽快解决此事,让生活回归平静与安宁。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边才刚出门,杨瑞那边就已经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262章:杀气,大杀伤力武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几日,他闯入了白马州的地牢,却没有发现郭家父子的身影。 没法子,他只能用手枪压迫县令,撬开了他的口。 原来,是省城衙门的捕快,手持知府批发的拘捕令来抓人,县令无权干涉,案情也就不清楚。 杨瑞得不到有价值的消息,无奈之下,又去了知府衙门。 但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做了伪装直接空降莫府,用刀抵着莫如海的脖子。 “说,到底是什么人,陷害郭家父子!” 谁知,莫如海根本不怕,反而大义凛然的喊人来抓他。 他不想背上命案,只好先离开莫府。 随后,他又想抓住莫初然威胁。 可她身边有无数武功高强之人护着,他没有武功,出手总比他们慢半拍,竟一时没抓到她。 思来想去,他只好利用空间之便,潜伏在莫如海身边一两日,看能否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天有人报案,说“一品鲜”酒楼有人吃了饭菜中毒身亡。 杨瑞内心震惊,却不动声色,仍然蛰伏。 谁曾想到,莫如海竟只是传来相关之人草草问了几句,便让六个捕快去捉拿他夫妻二人归案。 如此草率敷衍,他险些没气死。 他进入空间,提了一把冲锋抢出来。 等莫如海回了书房,才刚坐下,便觉得太阳穴一冷,被什么东西抵住。 一看,是一根黑漆漆冷冰冰的金属杆子,样式很像火铳,顿时脑子“嗡”的就炸了。 跟随其后的师爷瞪圆了眼珠子,下意识要喊,杨瑞抬手就是一枪。 “砰!” 伴随巨大的声响,师爷身后的墙被轰掉了半边,泥沙瓦砾齐飞,师爷直接吓得瘫坐在地,沙尘落得他满身。 莫如海瞳孔骤缩,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 这是比火铳还高级数倍的武器! 整个衙门轰动,所有的捕快与衙役都朝这里冲了进来。 看到坍塌的半边墙,他们惊恐万分! 杨瑞再度把枪口抵着莫如海的脑袋,冷眼睨着那一帮手抖脚抖的官差,“退下!我只是与大人聊几句,莫逼得我再出手。” 所有人都面色发白,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这人手中的定然是神器,人力根本无法抵抗! 但是,知府在他手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要跟着陪葬! 横竖都得死,他们倒不如拼一拼。 莫如海却差点没气死。 特娘的,没个眼力劲的东西,没瞧见墙都被轰塌了吗!你们的血肉之躯,还有城墙厉害? 他故作镇定的挥挥手,“退下吧。” 有个别责任心强的捕快犹豫不退,他愤怒地瞪过去:特娘的,你是不是想老子死! 总算揣摩到了他的心思,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一个捕快还体贴的把师爷拖走,掩上那只剩半边的房门。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莫如海额头上也溢出细密的冷汗。 在这之前,他在家也被杨瑞逼迫过一回,丝毫不慌。 因为他断定杨瑞不敢杀他。 可现在,他感受到了杨瑞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他怕了。 怕死,更怕脑袋被轰成豆腐脑。 “有话好好说,整日想着犯罪,当真不怕死吗!”他还是用之前的语气撑场子,温和中带着威严,有几分长辈训斥后辈的意味,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可是,他想错了,论玩弄人心,杨瑞可不比他差。 那冷冰冰的杆子往前一推,他的头都被推偏了。 杨瑞声音冷沉,透着浓浓的煞气,“你脑子里塞了屎吗!杨家与‘一品鲜’合作许久,青菜不可能有毒。 即便有,那也是外人下的,不去抓与‘一品鲜’相关之人一审便知。可你反而去抓杨家人,他们有杀人动机吗?你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狗官,要来有何用?” 莫如海被喷得面红耳赤,脑筋急转,“你是杨家的什么人?” 杨瑞看着他,双眸深邃而锐利。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世界,皇帝在顶巅,底下的官员按照官阶排列下来,形成了金字塔。 可哪怕是最低等的九品芝麻官,那也是平民要仰望的所在,所以才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招惹他们。 “糖心居”和作坊出事,他也是用最温和保守的手段解决。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打压生意也就罢了,竟开始对他夫妻俩下手! 他想做个守法的农民,安分守己的种种地,却总有虫子来蹦跶,怎么办呢? 摁死便是! “莫大人避而不答,还想套我的话?”他嘴角一侧勾起讥嘲的弧度,“看来,为了这起案子,你是下定决心,要牺牲自己了。” 冰冷的枪管顶了顶莫如海的脑袋,冰冷与恐惧之感漫上心头。 他面色发白,露出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别……壮士千万莫冲动,有话好好说。” 杨瑞声音冰冷,“撤销逮捕杨瑞夫妻的命令,即刻提审与‘一品鲜’相关人员,包括赖三千父子、事发时所有在场的顾客、所有接触过青菜的所有人,争取在今日内破案,做得到否?” 莫如海很想立即答应他 毕竟整件事,他都有参与策划,最是清楚不过的了。可此时是拉许氏下水的最好时机,就这么放弃,他不太甘心。 便佯装为难,“这……” 杨瑞二话不说,端起枪,又往他身后崩了一枪。 “砰!”巨大的枪声之下,博古架和架子上的古玩被轰得粉碎,莫如海最后的一丝心理防线崩塌,他面容扭曲,吓得大叫,“能,本官能做到!” 杨瑞一把捏住他下巴,往他嘴里扔了颗冰冷的丸子,用枪指着他,“咽下去。”莫如海内心惶恐,不得不咽。 丸子一股子泥腥味,如同粗糙的沙砾,咽得嗓子眼发疼。 “这是致命毒药,药效十二时辰后发作。若是你今日之内破不了案,就等着肠穿肚烂而亡吧。”杨瑞平静的声音落下,在莫如海耳里,却仿若死神般恐怖。 他浑身打颤,“本官把案子审完,去哪里问你要解药?” “我晚些会来。不过,你记住了,你若敢耍花样,你便是把案子结了,我也不会给你解药。”枪口又戳了戳他的脸。 第263章:案件,莫如海的怒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本官不会拿自己姓名开玩笑的。还请壮士早些来,我年纪大,怕这毒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他点头哈腰,面上的笑容透着谄媚之色。 然而,却没得到杨瑞的回应。 他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人? 他忙奔出去,没有看到人影。 一帮手持佩刀的下手在外头守着,紧张地盯着门口。 那人轻功再好,也得先从屋里出来,才能跃上半空,那么,他们不可能看不见。 可看他们的神色,还真是没瞧见。 那么,那人是怎么没的? 凭空消失? 神鬼莫测啊! 若当真要杀自己,那是易如反掌。 而且,自己死也是白死,他全身武装到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来无影去无踪,想抓他难如登天。 沈逸飞那混蛋,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儿的、大恐怖的存在! 莫如海细思极恐,浑身冷汗湿透。 方才晕过去的师爷凑上前,带着几分讨好,“大人,那小子不是说他还会来吗?咱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任他插翅难飞……” “啪!”莫如海一记耳光扇来,“蠢货!此人行踪飘忽不定,他能在室内凭空出现,一定有诡异莫测的手段。寻常的陷阱,又如何困得住他?” 师爷捂住脸,呐呐,“大人英明。”退到一旁低下了头。 方才他被吓瘫在地,此时又被训斥,顿觉脸上无光,再也不想说半个字。 莫如海脸色阴沉,眼神几经变幻,往外喊人随从,“长贵。” 长贵一进来就请罪,说保护不力云云。 莫如海懒得听这些。 “去把小姐和沈逸飞给我带来。” 长贵有几分惊讶,却也领命而去。 莫如海又吩咐道,“师爷,派两个人,快马加鞭的去白马州杨家村通知程海等人,释放杨瑞夫妻。” 师爷走了出去。 莫如海重重地坐在椅子,捏着眉心,深感疲倦。 自言自语,“然儿这死丫头,你爹这回怕是要搭上这条命了。”语气有些埋怨。 师爷折回来,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莫如海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怒从心头起,冷冷睨他,“老沈,别以为我不知,那日然儿带着那沈逸飞鬼鬼祟祟去找你,回来就开始调兵遣将,家丁仆人全派了出去,两日后便有百姓来状告‘糖心居’。” “你敢说,这不是你出的鬼主意?”他随意抓起一本书,劈头盖脸的扔去。 师爷没敢躲,挨了个正着。 他一脸苦涩,“大人,小姐与沈公子已有肌肤之亲,又以死相逼,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况且,属下自小看着小姐长大,见她如此痛苦,属下也不忍心。” 一提到这个,莫如海也是叹气。 “她要死要活跟那小畜生,我也就认了。可她为何非要害许氏夫妻,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能纵容她?” 师爷欲言又止。 莫如海一声喝,“有话直说,磨磨蹭蹭的作甚!” 师爷神色一凛,凑到跟前,小声说,“那许氏用三千两把沈公子的清白,卖给三千之子赖子温,沈公子差点被霸王硬上弓。若不是他机警逃出,他这一生,也就完了。” “还有这事?然儿也没提,是怕我看轻那小子吗!”莫如海一拍案桌,火冒三丈,“许氏该死!手段残忍下作,简直不是人!” 沈师爷察言观色,适时道,“大人,所以呀,沈公子和小姐这一对苦命鸳鸯,咱若是不帮上一把,他们举步维艰,该有多心寒?” “大人,小姐对许氏恨之入骨,发了誓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的。此案,你看……” 莫如海面沉如水,默不作声。 这几起案件,他自然清楚是女儿找人做的,甚至后面这一件,他自己也参与了。 之前他还有几分心虚和愧疚,此时却是恨不得杀了许真真。 然而,他被黑衣人喂了毒药自身难保,还能如何? 他有种力不从心的颓然,“你先下去吧,让我静一静。等然儿到了,再喊我。” 沈师爷应声退下,他站起身,在室内踱步。 而缩在屏风后面的杨瑞,将这些话听得只字不漏。 他等了一阵,便先回到了空间。 他将此事梳理一番,便明白了。 沈逸飞以为自己是被真真所害,所以榜上粗大腿的他,便迫不及待的采取一系列的打击报复。 “愚蠢!”他骂了一句。 真真不愿用恶意揣摩他,对他很宽容,可换来的还是他的猜忌与怨恨,以致一有人挑拨离间,立即就深信不疑,陷入了圈套中。 他就没想过,若真是真真做的,她随便找个人跟赖子温交易即可,用得着暴露自己么? 好在自己知道了真相。此事如同拨开云雾的山,一切都那么清晰明了,也变得不再棘手。 他去喝了水,想了想,在一楼大厅给许真真留了言,然后又出了去。 …… “爹爹。”莫初然一见莫如海便泪水涟涟,双眸上下打量他,“听长贵说,那恶人在衙门里持器行凶,还挟持逼迫你,你没事吧?” 莫如海苦笑,“他没跟你说,爹被喂了毒药?” “什么!”莫初然变了脸色。 或许长贵说了,只是她心急如焚走得太快,所以没听清。 “爹爹,那现在怎么办啊?” 莫如海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她没问毒有没有法子解,只关心这个案件,这说明,沈逸飞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凌驾在自己之上。 思及此,他瞪向落后两步的沈逸飞,心里对他多了两分厌恶。 “你可没有告诉我,许氏身后有这么一位大人物撑腰!” 沈逸飞不慌不忙的行礼,道,“大人请放心,以往许氏出去谈生意,小子都有跟在其左右。她的人脉关系,小子摸得一清二楚,除了郭家父子与赖三千,再无其他人的,所谓的大人物,也是虚的。” 莫如海顿时火了,手指着那被轰掉的书房墙壁,“你瞎吗?没有大人物,又岂能请得动这样的顶级杀手,还持有官府才有的巨大杀伤力武器火铳?” 沈逸飞被挨骂也不生气,说,“大人,此僚无视律法,恐吓朝廷命官,又持有极度危险的武器,列为头号通缉犯也不为过。听长贵说,他晚些还回来,还请大人尽快部署,将此僚抓拿归案。” 莫如海冷哼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沈逸飞心里咯噔一下:这未来的岳父,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这字字带刺的? 第264章:妥协,把杨瑞夫妻摘出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当下低眉顺眼,“小子不敢。只是大人,得把此僚活抓,才拿到解药,不是吗?” 莫如海不置可否。背负双手走了两步,道,“何须如此麻烦?就按他说的,把许真真夫妻摘出来,把此案作个了结,便万无一失了。” 沈逸飞与莫初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愤懑。 辛苦策划一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功亏一篑,好不甘心! “爹!”莫初然上前挽着莫如海的手臂,撒娇,“这件事情,咱不是说得好好的,给许氏夫妻定罪,让他们在牢里老死么?逸飞哥哥无后顾之忧,明年便能安心科考了,怎的又变卦了呢?” 莫如海怒气腾腾,“我为什么变卦?我中毒了,不按照对方的去做,我马上肠穿肚烂而亡!你想我死是不是?” 他看向女儿的双眼里,满是沉痛和失望,“你压根儿就没将我中毒之事放在心上。” “爹,不是的,我……”莫初然一张脸红转白,眼泪潸然而落,“爹爹对不住,我不是不担心爹爹,我、我是是太害怕失去,我才不敢去想你中毒这件事。” 意外接踵而至,她心乱如麻。 上辈子的许氏就跟蝼蚁一样的,是逸飞哥哥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死了她。 可这一世,她变了个人似的,精明敏锐,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自己这边却损兵折将。 与逸飞哥哥设下的这陷阱,眼看就能成功,可谁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的神秘人来罩着她,还害爹爹中毒? 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若是爹爹死了,那她和逸飞哥哥,该怎么办? 逸飞哥哥还怎么借助家族的力量往上爬? 见她确实哭得很伤心,莫如海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却有些心灰意冷,“行了,此事就先这么着吧。”他看向沈逸飞,“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也不用急于一时。” 沈逸飞低着头,面容因过度的隐忍而扭曲。 莫初然抽泣着,怯生生地拽紧了他的衣袖,“逸飞哥哥。” 软糯糯的嗓音里流露出不安,而正是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让沈逸飞生起了保护欲。 他挽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粲然一笑,“我没事。”熠熠双眸看向莫如海,“一切单凭爹爹做主。” 莫如海见他听话,神色有所缓和。 只是仍然瞪他,“哪个是你爹爹?胡闹!你与然儿尚未成亲,若被有心人听见,不知要如何编排她。” 莫初然顿时不乐意了,噘着小嘴,“爹爹,逸飞哥哥今日就能休掉那杨氏入赘咱家,这一声爹爹是早晚的事,哪个敢说什么?” 莫如海冷声道,“你就知道向着他。他一日未进我莫家的门,就一日不能乱喊。否则将礼教置于何地?” 莫初然还要争辩,沈逸飞紧了紧握她的小手,“乖,听爹爹的话。” 她立即温顺得跟个小猫儿。 莫如海不禁暗叹夫人英明,一物降一物,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女儿,果然肯听这小子的话,也不枉他以身犯法,帮这小子设计害人! 这一回,他总算拿正眼瞧沈逸飞,“那‘一品鲜’的案子,让谁去下的毒?” 他是参与了策划,可执行的过程并不清楚。 沈逸飞道,“赖子温。” 莫如海惊讶,皱眉,“怎么会是他?他是赖三千的独子,那‘一品鲜’便是他自家的酒楼,他下毒害自己的顾客,毁掉自己的生意?” 莫初然便有些得意地开口,“爹,你不知此人最是贪生怕死,女儿将爹爹搬出来,他便吓得魂不守舍了,哪敢不答应? 我们之前的计划是天衣无缝,可就怕万密一疏,赖三千寻到些蛛丝马迹追查到咱们头上。可若是赖子温做的,哪怕他查到真相,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毁掉。” 哪个做父亲的,愿意看到自家儿子锒铛入狱的? 更何况赖三千本身就溺爱赖子温。 让他下手,错不了。 莫如海看向女儿,神思有些复杂。 丫头是刁蛮任性,性子却单纯软糯,不然他也不会寻那么多武艺高强之人保护她。 可如今她害起人来也面不改色,心思比他这个浸淫官场的人还要老练缜密,是她之前擅于隐藏,还是被沈逸飞带坏了? 女儿家家的,还是天真无邪些好,一旦开始深谋远虑,她就再也回不到那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丫头,这些都是谁替你想的?” “没有谁,是……”莫初然刚想说出自己,沈逸飞便拽了下她,“岳父,小婿不才,从酒楼逃出后,日夜不能寐,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但有仇不报非君子,赖子温差点毁了我,让他付出点代价,小婿认为很公平。” 做父亲的,最不愿意看到,自己女儿被人带坏。他倒不如揽到自己身上,消除他的敌意。 莫如海见他一脸坦然,便没在此事上打转。 “行了,既然如此,我传几个赖子温的帮凶,再佯装顺藤摸瓜的查到他把此事圆了。 都有什么人参与,你俩去跟师爷说说,让衙差把人带回来。但是有一点,你俩得想个法子,不要让赖子温攀咬到你们身上才好。” 莫初然笑了,“爹爹你放心吧,我和逸飞哥哥都把尾巴断干净了的,哪怕他供出我俩,他也没证据。” 莫如海面色不太好看,瞪她一眼,“瞧你那小样儿!姑娘家家的,沾染这些腌臜事很光荣?沈逸飞的事你以后少掺和。” “爹爹。”莫初然不依跺脚,“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后宅妇人间的争斗比这个还阴损么?我要是像以前那样很傻很天真,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莫如海哪里不明白,要不然他也不会女儿都十七了,还舍不得给她找婆家。 也不想听女儿说教,便不耐烦挥手,“行了,滚吧。” 顿了下,又说,“以后不要再去找许真真夫妻的麻烦,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逸飞面色变了变,道,“爹,那神秘人身材是什么样儿的,他有什么特征呢?” 一提起神秘人,莫如海就想起自己中毒之事,怒气又起。 “你问这些作甚?怎的,凭你这副小身板,你还能去报复人家不成?” 第265章:公堂,赖子温认罪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讥讽,令莫初然很是难受,她想争辩几句,沈逸飞却冲她摇摇头,恭敬地道,“爹,我过几日便去武馆学武,以后便能护着然儿了。小婿打听神秘人之事,是怀疑此人极有可能是杨家人。比如,杨瑞本人。” “杨瑞?”莫如海愣住,随之摇头,“不可能。火铳有兵部军营管制,官员都弄不到,何况他一介小商贾? 再一个,那玩意儿也藏不住,一搜就能找着。他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若真有火铳,绝不可能外露,更不可能拿来轰杀朝廷命官。此外,他也没有神出鬼没的身手。” 沈逸飞却仍然不认同他的说法。 杨瑞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与威严,他深邃的双眸锐利如刀,又仿若洞察一切世情,自己每次一靠近,就感觉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内心的心思也无所遁形,所以在家他都躲着杨瑞。 而他内心越是畏惧,越感受到杨瑞的深不可测。 那神秘人极有可能是他。 “不管如何,都请您派人监视杨瑞。而且,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挟持恐吓您,也是极其危险的人物,您定要上报朝廷,将他揪出来,也好查出火铳的来源。” 莫如海沉默不语,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过得一阵,他再次挥手,“下去吧。师爷,准备升堂。” 所有人鱼贯而出,藏在屏风背后的杨瑞也先行离开,而后藏匿在公堂的一个隐秘角落。 虽然他已经知道案件的结果,但是升堂的过程,他还是想听一听的。 更何况,等结了案,他还得找莫如海。 沈逸飞带着莫初然进了后堂的一间厢房。 莫初然有些愧疚,“逸飞哥哥,对不住,没能帮上忙。” 沈逸飞摸了摸她的头,“小傻瓜,你和爹爹已经尽了力,还道歉做什么?” 莫初然偎依到他怀里,眼眸里流露出怨毒之色,“逸飞哥哥,我真的好恨,恨没能打压到许氏,让这个恶妇,继续过逍遥日子。” 沈逸飞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也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爹也说了,等我强大起来,再去报仇也不晚,咱们只能先按兵不动。” 莫初然乖巧的“嗯”了声。 默了默,又道,“你说那神秘人会不会不给我爹爹解药?” “怎么会?”他嘴角勾起嘲讽,“这种贱民最是惜命,哪里敢真的毒杀朝廷命官?况且,爹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他用不着杀人。” 莫初然抬头看他,“逸飞哥哥,你为何就认定那神秘人就是杨瑞?” 沈逸飞一脸笃定,“是他,我的感觉不会出错。” “他如此神秘莫测,咱们以后岂不是拿许氏没法子了?” 沈逸飞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民不与官斗,人胜不了天。待我高中,招纳一些能人异士,他这只小虫子,一只手就能摁死。” 莫初然深以为然,不住点头,眼里全是崇拜与爱慕之色。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的,强大而自信,没人能打倒他。 “逸飞哥哥,你是天底下,最厉害之人。” 沈逸飞亲上她的樱唇。 她的温柔,被如灵泉一般滋润了他千疮百孔的心。 …… 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莫如海,端坐在肃穆的公堂之上,神色冷静而威严。 底下,赖三千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忏悔的赖子温,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个逆子,就因为自己阻止他出去胡闹,他便怀恨在心,给自家顾客下毒? 他就算疯了,也绝不可能糊涂成这样啊。 看着他眼里深藏着一丝恐惧,赖三千心头一动,怒声道,“逆子,你如此贪生怕死之人,给你十个水缸做胆,你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说,受了谁的指使才做假供!否则,你若是蹲了牢房,我便与你断绝关系,我赖家的家产,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然而,赖子温哭着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莫如海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赖三千,你可知罪?赖子温已经招供,他的帮凶也已指认,你却引导他将所犯之罪推到他人身上,你这是藐视律法与公堂,按律当杖责三十,两年监禁!” 赖三千双眸猩红,抱拳道,“大人,草民之子胆小如鼠,定是被人胁迫才受屈认罪,草民恳请大人深挖与此案关联的所有线索,把真正凶手找出来,还我儿一个公道。” 莫如海沉了脸,“你言下之意,是本官昏庸无能,冤枉你儿子了,嗯?” 左右衙役敲击廷杖,嘴里喊“威武”,层层威压如潮水般压迫而至。 赖三千脸色发白,不由得跪下,“草民不敢。” 赖子温却如同崩溃一般嚎啕大哭,“爹,你回去吧,爹。儿子不孝,儿子该死,我对不住你,你就当没了我这个儿子……” 赖三千心痛至极,也不禁潸然泪下。 莫如海朝沈师爷看了一眼。 师爷心神领会,“来人,将供词呈给嫌犯。” 便有衙差手捧托盘上了公堂。 供词打开,笔墨与印泥也准备好。 “赖子温,这是根据你的供词,犯案经过已写得很清楚,你细细看来,若无疏漏,便签字画押吧。” 赖子温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手指沾上印泥,正要摁在供词上,赖三千目龇俱裂,“子温!” 他扑上去想阻止,却被几个衙差摁倒在地,头脸被廷杖压得死死的。 “儿子!”他老泪纵横。 赖子温哭着摁下手指印,师爷将供词呈上公案。 莫如海阅览一遍,见供词无误,便要扔竹签定罪。 忽然,他身侧响起一道声音,“慢着。” 他一看,失声尖叫,“啊!” 一个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底下也是满堂惊呼。 一个人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已经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鬼魅邪祟! 一定是的! 所有人心脏狂跳,面色发白,愣了好一阵,才想着冲上前。 “保护大人!” 黑衣人正是杨瑞。他缓缓举起枪,对准了莫如海的脑袋。 第266章:震慑,再证清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我是来旁听的,不会干扰办案,莫要逼我出手。” 一群衙差愤怒得想破口大骂。 你特娘的见过哪个旁听的拿枪指着大人脑袋的? 莫如海内心也在爆粗,但是面上他不能发作。 他挥手让衙差退下,低声下气的道,“这位壮士,此案马上结束,还请您稍等片刻。” “莫大人,只要此案与杨瑞夫妻无关,我对你如何胁迫、指使他人代替令嫒作奸犯科,不感兴趣。” 莫如海身体一抖,此事他做得极为隐秘,此人是如何得知的? 底下的赖三千也听出了些弦外之音,猛地挣脱衙差的强制,站起身要质问莫如海,却又听杨瑞说,“我出现,是想问一问赖子温,关于他强暴沈逸飞之事的详细情况。” 什么? 强暴沈逸飞? 赖三千脑袋一阵空白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看向自己儿子。 赖子温此时瘫软如面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只觉得自己被逼上了绝路,四面都是悬崖,说不说都要死。 他在自家饭菜里下药毒害顾客,是莫初然与沈逸飞威胁他,说知府已经知道了他所作所为,只要配合他们将许氏夫妻弄进监牢,他便能功过相抵,否则便教他生不如死。 莫如海的人方才说更改了计划,让他把罪先认下,回头再捞他出来。所以,他信了,也很配合。 可若是他当众说出自己差点强了沈逸飞之事,不但他受世人唾骂,就是沈逸飞,名声也坏了。 他们还会放过自己吗? 不会! 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杨瑞冷声道,“赖子温,你聋了吗?没听见我问话?” 赖子温忽地爬起身,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崩溃大喊,“不要逼我啊,让我死了吧。” 杨瑞抬手就是一枪。 “砰!” 巨大的声响爆出,子弹将赖子温身旁的地面击出一个大坑,泥土溅了他一身。 他脑子里绷得死紧的一根弦“嗡”的断了,眼睛一翻,就要晕厥。 “你要敢晕过去,我就把你脑子打成豆腐浆!” 杨瑞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死神发出,赖子温瞬间条件发射般猛地挺直了腰板。 杨瑞暴喝,“回答我方才的问话!” 赖子温吓得身躯一抖,话就那么不禁大脑的说出,“一个蒙面的陌生妇人,交给我一千两,让我将沈逸飞掳来,嫁祸给许真真……” 那女人找上他,用他过往做的荒唐事威胁他,又给他钱,让她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并且告诉他,这两日沈逸飞正好在家,杨瑞带着随从早出晚归,找个借口把沈逸飞引到酒楼来,毁掉他。 在威逼利诱之下,他同意了。 第二日,他就扣下了去杨家收菜的彭姓伙计,让“糖心居”的郭迎丰同许真真说,麻烦杨家送一回菜。 而后见果真是沈逸飞单独送了菜来,他一阵狂喜,让手下人按照之前的计划,等沈逸飞出了酒楼就动手…… 他说得很清楚,点滴不漏,将开始说到沈逸飞逃脱,整个公堂也很安静。 赖三千却感觉自己站在了那凛冽的寒风中,越听越控制不住颤抖。 儿子好男色,也曾在酒楼门口调戏过沈逸飞。 可他以为,人不风流枉少年,儿子是纨绔了些,可还没坏到骨子里,还有救。 可是,谁会想到,他竟恶劣至此! 把人掳走、强暴、嫁祸……跟个强盗一般,毫无底线! 还嫁祸给许真真? 脑残! 他就没想过,若此事曝光,她不再为自家酒楼供货,自家酒楼的生意,也会瞬间一落千丈? 或许他真的没有想过。 他脑子里除了吃喝玩乐,就只有猪朋狗友。 哪里想过他这个老父亲啊! 愤怒、失望、痛心以及对儿子下场的惶恐不安,使得赖三千失去了理智,他犹如暴怒的狮子,一脚踹向赖子温的心窝。 “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害人害己,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他怒吼着,提起 赖子温的衣领,对着他的头脸,劈头盖脸的扇下去。 赖子温被打得嘴鼻流血,惨叫怒吼,“你打我有何用?你从小就没教我区别是非对错。 我在外头被人欺负了,你就只会让我拿钱去买好吃的笼络他们,你没告诉我,我要用拳头反击啊。你就只顾着挣钱,你教育过我吗?” “你打吧,你打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赖三千的心脏犹如有把刀捅入,他痛极,松了手。 赖子温将他一把推开,而后坐在地上,又哭又笑,面目狰狞,形如疯子。 几个捕快上前,将父子俩拖到一旁。 “莫大人,你可听清了?要害沈逸飞的是另有其人,可不要再张冠李戴,将什么腌臜事,都安到杨瑞夫妻身上。” 莫如海沉着脸,没说话。 此事公开,沈逸飞的名声也毁了。 他有没有被赖子温得手,世人不关心,他们只是想将这件新鲜刺激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宣扬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口口相传,便会有一百一千个版本的事件出来,沈逸飞便彻底脏了,臭了。 杨瑞得不到他的回应,一点儿也不客气,枪托重重敲在他脑袋上,“莫大人,我同你说话呢!” 莫如海愤怒,想要反抗,可枪管再度抵上了他的脑袋。 杨瑞的眼神冷厉如刀,“杨瑞夫妻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想替这夫妻俩讨回个公道而已,别逼得我大开杀戒。” 听出他话里的杀意,莫如海忍着屈辱,重新坐下。 “你目的已达到,何时给我解药?” 杨瑞徐徐道,“莫急。‘糖心居’也遭了人算计,你一并审了,再把郭谦父子放了吧。” “你!”莫如海内心恨意翻涌,他苦苦压制,低声道,“你说判了‘一品鲜’的案件,便给我的,怎能出尔反尔?” 杨瑞的枪管又捅了捅他的脑袋,“‘糖心居’与‘一品鲜’两个案件是一起的,幕后之人是谁,你自己心中有数,还想在我面前装蒜?” 沈逸飞眼下已怀疑到了他头上,若他当众揭穿沈逸飞与莫初然是罪魁祸首,让他俩下了狱,这莫如海一定会疯狂报复。 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与官府对抗。 是以,只能先放过那对狗男女! 第267章:强大,沈逸飞的恐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知道! 自己暗中策划的一切,他全知道! 莫如海内心惊骇,生怕他当场抖露出来,忙不迭应声,“本官正是锁定了两个嫌疑人,只是还未下命令抓捕,多谢壮士提醒。眼下‘一品鲜’酒楼下毒案件了结,是时候审讯‘糖心居’的了。” 杨瑞缓缓道,“希望结果不要让我失望。” 他看向四周。 许是知道这案件不光彩,此次升堂并不公开。 是以,此时公堂之上,除了衙门的所有公差官员,便无其他。 如此甚好。 他也不想自己过分暴露,引起朝廷与外界的主意。 他提高了声音,“在场的所有人,给我听好了。我修习了一种秘术,能够来无影去无踪,这世上无任何地方能困得住我,我想去哪里,随心所欲。 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关于我的事,不得外传。若是哪个敢违背,我便半夜坐他床头上,将他脑袋割下来。” 嘶…… 夜半鬼敲门! 他不是鬼,但他比鬼还可怕三分! 他不会敲门,是直接出现在你床头,阴森森的看着你。而你还在美梦里,脑袋便被割了下来,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你便已开这里! 这是何等的恐怖! 众人呼吸急促,纷纷惊恐后退。 “大家无须怕他!”沈逸飞牵着莫初然从后堂走了出来,他双眸炯炯,“杨瑞,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介低等平民,竟敢装神弄鬼愚弄百姓,胁迫朝廷命官,你就不怕祸及家人,诛九族吗!” “放下武器投降,争取从轻发落,不要自误!” 他声如洪钟,掷地有声,眉宇间正气凛然,顿时成为了正义的化身。 然而,杨瑞眼里只有淡漠。 像是神明俯视众生般,将他漠视到底。 这令沈逸飞感到无比的屈辱。 自己在这里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结果人家眉眼都没扫一下。 他冲莫如海抱拳,“大人,此人嚣张跋扈,公然大闹公堂,藐视律法,挑衅天子威严,还请大人下令将他捉……” “砰!” 巨大的声响震耳发聩,脚下火星四溅,泥土飞溅到他大腿和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一击,沈逸飞便被震得心神俱丧,脚指头死死的扣住地面,硬是压下内心的恐惧,抑制那想要逃跑的冲动! 恐惧在四肢百骸蔓延,令他遍体生寒。 这世上竟有如此强大的武器!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此时他怕已被轰成了肉酱! “不要试图挑衅我,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杨瑞缓缓收回了枪,冷冷睨了莫如海一眼,“我希望,在我下次出现之前,‘糖心居’食物中毒案,已经有了结果。” 说完,他忽地消失在了原地。 沈逸飞瞳孔骤缩,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身旁的莫初然也没好到哪里去,面色惨白,娇躯摇摇欲坠。 没有人能在室内凭空消失。 如果有,那一定是神明或者邪祟! 这些东西神秘而强大,不是人力能够战胜的! 这一刻,他也不禁怀疑,此人强大如斯,当真是杨瑞吗! 若真是他,又是如何获取这超凡力量与武器的? 整个公堂,死一般的安静。 人家来去自如,他们这些人,全成了摆设。 莫如海双拳紧握,面目狰狞,声音冰冷阴森,“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传,否则,本官要他的脑袋。” 他也是急了眼,否则不会当众威胁。 杨瑞三番两次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令他威严颜面扫地,尊严在地上狠狠摩擦。 若是此事被传出去,他被问责、被同僚轻视是无可避免的。 他背后的家族,也会放弃对他的扶持。 在场的众人也不是傻子,听他这么说,便纷纷下跪表忠心。 莫如海疲倦摆手,“自己封住嘴巴就行,都起来吧。师爷,宣判赖子温的罪名吧。而后休堂两刻时,再接着审‘糖心居’的案子。” …… 回到后堂,莫如海倚靠在圈椅上,伸手揉了揉眉心,样子很是疲倦。 沈逸飞踌躇了下,忍不住道,“大人,朝廷也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或许有法子对付他。” 莫如海方才一直压着的火气“轰”的爆发,怒声道,“朝廷是你爹还是你娘,会惯着你宠着你?我堂堂知府,连一个小贼都抓不住,自寻死路!” 他怒不可赦,抬手将茶杯劈头盖脸的砸过去,咆哮,“滚!” 沈逸飞想躲,有道人影比他更快,“嗖”地闪身挡在他跟前。 是莫初然! 茶杯不偏不倚的砸中她的额头,滚烫的水浇了她满脸。 “啊!” 一声尖叫后,她昏厥了过去。 “然儿!” …… 马车在道上快速行使,左右前后各有骑着马的捕快跟随,路上行人如同躲瘟疫般远远躲开。 马车内的许真真被颠得七荤八素,实在受不了,便不再忍耐,直接进入空间。 这里跟外界一样寒风凛冽,却没有万物凋零,反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人一进来,浑身的毛孔舒展开来,仿若沐浴着春光,令人无比舒适。 她不禁感叹,“若是生活稳定,每日都进来这里享受惬意的时光,那该多好?” 不过,她知道,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争斗、饥饿和贫穷,她想一劳永逸,得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才行。 也没再纠结,喝了山泉水、吃了树莓,回到木屋的一楼。 她囤的粮食,有小部分放在家里的库房,大部分都堆放在一楼靠墙的这一面。一包包灰扑扑的麻袋,垒得成了小山,与古朴精致的小木屋有种违和之感。 可是,她瞧着却是很喜欢。 有钱有粮,她心里才有安全感。 她走了进来,忽地目光一凝。 杨瑞有给她留言! 她蹲下,仔细地看。 越看,面色越发阴沉。 难怪她两夫妻被针对,原来是沈逸飞在搞鬼! 这小畜生怕是早已在策划,她才被打压得如此猝不及防。 亏她还以为,人之初性本善,她只要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他,他就不会黑化,最终能和如烟白头偕老。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第268章:回家,送休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变得冷血无情,出生的环境固然有影响,可最大的原因,还是他心胸狭窄黑暗,为人自私重利。 像杨瑞所说的,这种人,你伤害他一分,他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想感化他、拯救他? 天真! 许真真极度的愤怒,坐在那儿呼呼喘气。 她真的当沈逸飞是自己孩子般的。 他却背叛了她,陷害她,要将她置于死地,这种背叛的感觉,令她险些气炸。 等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继续把剩下的留言看完。 杨瑞写的是前面发生的,所以她还不知道沈逸飞狡猾到利用了赖子温。 她只知道杨瑞用武力镇压了知府,自己如今无罪,那么,就得配合衙差,走这一趟了。 乔装过的杨瑞在衙门靠着诡异莫测的手段,震慑了众人,她再凭空失踪,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她和他的关系。 她歇了一阵,心疼杨瑞在外奔波劳碌,便给他做饭。 过了两刻时。 几个捕快便发现她失了踪,顿时头大如箩,在那条道上四处搜索。 这时,许真真才悠然自得地出现在路的那一头,故意走得一瘸一拐的。 看到她,捕快们松了口气。 捕快头子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恶狠狠地瞪她,抽出佩刀威胁,“别想在老子跟前玩花样,连累爷丢了差事,爷特娘的杀你全家!” 许真真装着害怕委屈的样子,“差爷,你冤枉小妇人了。路上太过颠簸,我没抓稳,径自从车里摔了出去。 几位差爷目视远方,没瞧见,我喊了喉咙也没理我,我只好用双脚一点点走来。在岔路口时,我选了另外一条道,走了不知多少冤枉路,感觉到不对劲,问了路人,才拐回来这边的。” 得了,反倒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几个捕快信了她的话,便都有些心虚。 他们一心赶路目不斜视,人掉下去,滚入车底,他们没发觉,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除了这个原因,他们也想不出许真真失踪的缘由。 捕快头子不耐烦催促,“行了,赶紧上车吧。” 许真真微微撇嘴,装作不满的样子,爬上了车。 马车继续往前。 又过得一阵,莫如海让来宣布释放许真真夫妻的衙差也到了。 两拨人马在半道上相遇。 那捕快头子听说要把许真真送回去,脸都绿了。 “大张旗鼓的抓人,又灰溜溜的把人送回去,逗我玩呢!” 那衙差四处看了看,神神秘秘地道,“大哥,我也不想。可这女人的帮凶有大杀伤力的武器,随意那么一指,墙便被轰塌了半边,咱大人魂都吓没了,这不得下令放人么?” 这两个衙差没有参与升堂,早早出来了,是以并不知莫如海下了封口令。 “娘的乖乖,一招轰掉半边墙,若是轰在人身上,岂不是屎都打出来?”捕快头子倒抽一口冷气,想了想,有些不信,“你小子又吹牛了不是?这世上若当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器,还不早被朝廷挖走?” “此事我也想不通,大哥,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把人送回去,咱也好回衙门复命。” 捕快头子烦躁,“你去跟那许娘子解释吧。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把人家当什么了?”不管那神秘人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得罪许真真。 衙差苦笑,只能硬着头皮跟许真真说了。 许真真很大度,“无事,把我送回去就成。” 几人如获大赦,七八个人一起将她送回了杨家村。 她被抓走,杨瑞不知所踪,整个村子都陷入气氛低迷中。 如烟、如宝极力安抚,作坊也如常运作,也不能让他们打起精神来。 一来夫妻俩是主心骨,二来如烟如宝还很稚嫩,接触作坊的时间不长,对她们没有信心。 “希望杨瑞没有被抓。”这是他们心里头唯一的念头。 而就在他们唉声叹气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许嫂子回来了。” 大家不敢置信,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 “许娘子,到家了,请下车。”捕快头子亲自给她掀起马车的帷幔,态度毕恭毕敬的。 许真真便在大家的瞩目之下,缓缓下了车。 “真是许娘子!” “老天爷保佑啊!”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五个人带走她的,对吧?为何送她回来却变成了七个?” “定是官府抓错了,回来便多派两个人许娘子保驾护航,好让她风光些呗。” “噗……滚吧你。这又不是送嫁人越多越好,多让两个衙差跟回来就风光了?那知府是怎么想的?” 大家心里轻松了,议论纷纷,看向捕快与衙差的目光,也充满了戏谑。 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锁人,抓走了又得灰溜溜的送回来,累死你们! 许真真招呼官差们进屋喝水,他们哪里敢? 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要告辞。 可就在这时,又有马匹飞驰而来。 一名身材魁梧、家丁模样的汉子下了车,“请问这里可是杨如烟的家?”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才放了许真真,又要抓杨如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真真马上起了戒备之心,“何事找她?” “在下奉沈公子之委托,前来给杨氏送休书的。” 休书? 沈逸飞他怎么敢! 大家怒了,许真真也面沉如水。 这畜生果然绝情! 幸亏自己让烟儿做了准备,不然此刻就被动了。 许真真转过身,正好看到哭红了眼的盼娣、如男打开门,便说,“三姐在家吗?” “娘!” 两个小家伙一见她双眼发光,哪里顾得上回答,像枚小炮弹般奔过来,把她紧紧抱住。 许真真搂着怀里的女儿,温柔地拍了拍她们的后背。 那名家丁不耐烦了,转身往屋子走,大声喊,“杨如烟何在?” 此时已是傍晚,正是作坊放工的时候。杨如烟与几个女工走在一起,见家门口围了好多人,她心生警惕,站在原地。 听见他找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回了句,“你是何人?” 家丁皱眉,“请过来说话。” 杨如烟没回应,见到人群里娘亲的身影,她面上一喜,也就不再畏惧,大步走来。 家丁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她脚下,冷漠地道,“你与他人苟且,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令沈公子蒙羞,这是他给你的休书。” 第269章:发泄,将他打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轰!” 晴天霹雳! 杨如烟脸上的血色尽失,身躯摇摇欲坠。 她不住摇头,失神的喃喃,“我没有对不起他,我没有!他怎能对我如此绝情!”内心悲愤到了极致,她仰天长啸。 “沈逸飞,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要走,我放你离开,好歹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和离不好么?你非要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摆脱我,你让女儿如何抬得起头做人?沈逸飞,你不得好死!” 随着她的一声声泣血的咆哮,天空中忽然风云变幻,冥冥中像是有什么气机降下,与下界有了联系。 莫家。 莫初然斜靠着床头,脸上额上都缠满了棉布条,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和精致的下巴。 沈逸飞坐在床边,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然儿,方才在衙门,你不该替我挡的。” 莫如海扔茶杯是发泄郁气,他忍忍就好;可莫初然这么上去一挡,那便成了为了他,她反抗了自己的父亲。 这就直接导致,莫如海对他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莫初然却觉得委屈,“我这不是怕伤着你么?” 她太爱他了,才会在那一瞬间,奋不顾身的替他挡下。 眼下额头破了个洞,脸上被烫伤,不知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他却还怪她! 她越想越愤懑,猛地抽回了手,眼泪哗哗的流。 沈逸飞心里有几分不悦。 做错了事就该认!这才说两句呢,便发了脾气,这以后要如何相处? 正想到这里,心脏像是被插了一刀,陡然尖锐地痛起。 “啊!” 他痛呼出声,一手压在心脏,一手撑着床边,额头青筋暴突。 莫初然大惊失色,“逸飞哥哥,你怎么了?” 沈逸飞面色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吓得魂都没了,大声呼救,“来人哪,快来救救逸飞哥哥……” …… 杨家村这边。 天空上的云彩急速游动,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 有人疑惑,“要下雨了吗?” 也有人开玩笑说,“怕是那沈逸飞做得太绝,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收了他吧。” 许真真目光闪了闪。 她记得自己曾逼沈逸飞发过毒誓,若是背叛如烟,便不得好死的。 方才如烟那么一喊,该不会应验了吧? 报应哟!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休书,三五下便撕成了碎片。 那名家丁想阻止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将碎纸往天空上抛去。 漫天雪白的纸屑飞舞,许真真的声音响起,“抬头三尺有神明。烟儿,不要紧,他会遭到报应的。去吧,把你的休书拿来,给他情人的家丁带回去。” 那家丁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什么休书?不守妇道的女人,也配休夫?我可不会带。” 许真真倏地变了脸色,走到他跟前,忽地跳起,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她身高不及男子,跳起来打人这个动作,其实很滑稽的。 但是,她面罩寒霜,气场足有一米八,没人觉得好笑,反而从骨子里生出畏惧。 这家丁直接被打懵了。 她怎么敢! 做人奴才免不了被呼喝打骂,但是,被一介村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样屈辱的手法打,还是第一回。 他一把抓住许真真的手腕,抬手要反击。 许真真手疾眼快,另一只手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连续两次吃瘪,他快要气疯了,他骨架大,蒲扇大的手足够抓住她的两小只。他腾出来一只大手,高高扬起。 这一巴掌下去,怕是许真真的头都要被打断。 众人惊呼,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娘!”离她近的盼娣如男不管不顾的撞到这家丁身上,令他的巴掌落了空。 紧接着,她俩对他又踢又咬。 杨如烟也是疾步上前,一口咬住他的手。 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内心的憋屈、痛苦,全发泄在这上面,咬得他的手鲜血淋淋。 “啊!松手,你个疯女人,我打不死你!” 家丁松开了许真真,一拳捣向杨如烟后背。 她痛得发出一声闷哼,却咬得越发的紧。 “烟儿!” 如宝怒极,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这家丁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拼尽了全力,打得家丁不住惨叫。 姐妹四人在巨人一般的家丁面前,显得很娇小,可她们发了狠的样子却很是吓人,如同被激怒的小兽。 许真真眼眶湿润,往后退了两步,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就要上前跟家丁拼命。 旁观的众人回神,捕快头子去夺许真真的匕首,其余几人去拉杨家姐妹。 而那些乡亲则上前,对家丁拳打脚踢。 家丁吃痛,想要躲闪,可杨如烟咬得太紧,痛得他要疯掉了。 “松口啊,你个疯子!”不得已,抡起拳头,又一拳砸向她脑袋。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大力捏住。 “你们这些蝼蚁,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是!”他暴怒,边破口大骂,边看向来人。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一记拳头。 “啊!” 这一拳带着雷钧之力,瞬间打得他头往后仰,鼻血都飚了出来。 几个姑娘眼睛一亮,是爹! 杨瑞沉声道,“你们先退下。” 两个小的乖乖走开,杨如烟却像没听见,仍死命的咬着那家丁的手,眼睛猩红,里边满是仇恨的凶光。 杨瑞看到她这样痛苦,心里也不好受。 手略微僵硬地抬起,摸了摸她的头。 “烟儿,我是爹。”沉磁有力而又温柔的嗓音,有极强的治愈力量,杨如烟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他,瞬间泪如雨下。 嘴里发出呜咽,“爹,我好恨!” 眼见家丁再次挥起拳头,她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咬,一扯,生生将他咬下一块肉来。 “啊!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家丁痛得整条手臂痉挛抽搐,捏着硕大的拳头砸向她。 杨瑞迎上前,将如烟护在身后,一拳砸向他胸口。 他前世也曾拿过武术冠军,此外格斗、搏击等也擅长,面对莫初然身边那些武林高手他没辙,可这家丁没有武功空有蛮力,很轻松就能将他打倒! 家丁撤回拳头后退,躲开他的攻击。 然而,他拳头这一击是幌子,真正的攻势是他下腹。 “嗷!”家丁最为柔弱的部位被砸中,惨叫声直冲云霄。 …… 没过多久,家丁便被打趴在地。 杨如烟拿了休书出来,塞到他怀里。 第270章:心疼,家庭的温暖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蹲下,拍了拍他的脸,说,“其实,这封休书,沈逸飞他签不签名都无所谓,我们里正和族老都签了字,便生了效的,晚些我们报给衙门,注销他的户籍即可。 让你带回去,是好让他知道,到底是谁休了谁,以后出去别颠倒黑白的胡说八道,坏我女儿名声,不然告他诽谤。” 家丁愤怒咆哮,“有话好好说不行么,非要打人?”吼完呜呜的哭。 他肿成了猪头脸,被生生咬去大块皮肉的手不住流血,悲惨又憋屈。 特么的,他宁愿死在外头,也不愿用这副狼狈的样子回去! 许真真一脸同情,“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已经疯了。”说着又拍他的脸颊,“你跟你家主子一样高高在上而又不长脑子。” 手上用了力道,打得“啪啪”作响,咬牙,“骂我女儿,诋毁她的名声,不打你打谁?” 家丁嘶嚎着想要反抗,无奈双手已经被人反转在背后,他的背脊被杨瑞的脚压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 捕快衙差们看得眼皮子直跳,想着他好歹是知府的家丁,捕快头子讪笑着上前解围,“各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天儿也不早了,让他带休书回去吧。” 然而,杨家人齐齐向他看来。 目光凶狠而阴险。 糟糕,捅马蜂窝了! 他忙拱手,“告辞。”冲几个同伴挥手,翻身上马。 乡亲们翻白眼,纷纷说,“早该走了,在这儿杵半天,是想蹭饭吧。” “呸,杨家的饭菜他也配吃?” 听着这些议论,捕快头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是乞丐吗?等在这里便是要饭! 乡下人的粗茶淡饭他都不配吃,这些人对他们是多不待见! 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没错! 回去一定要禀告给大人听,想法子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该死的刁民! 几个捕快衙差无比憋屈的离开,家丁也哭着爬上马走了。 杨家人进了家门。 待门一关上,几个孩子便将许真真夫妻围住。 “爹。” “娘。” 如男抱住杨瑞,盼娣抱住许真真,小脑袋在他们怀里蹭啊蹭。 大的三个女儿也靠过来,眼里含泪,嘴角微翘。 “你们没事,真是太太太好了。” 如男用了好几个“太”字特意加重强调,软糯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几姐妹都笑了起来,许真真也红了眼眶。 面对孩子们的亲昵,杨瑞有些不自在。 许真真在孤儿院带过很多比她小的孩子,所以穿到这里,能很快的进入角色。 可他自小在古老的财阀家族中长大,养成了矜贵疏离的性子,又一直单身,忽然间就有这么大的孩子,还是七个,他心里头就觉得很怪异,不知该如何孩子们相处。 不过,源自身体血脉里的亲近,不会觉得她们累赘,反而会不由自主的疼爱,她们靠近,就觉得温暖。 他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摸了摸如男的头。 “乖。有我在,不怕。” 又看向如烟,“不要伤心,我,爹以后给你挑个好夫婿。” 杨如烟抱住他的手臂,泪如雨下,“爹……” 他的话,让她明白,即便没了丈夫,爹和娘家也是她的靠山。 在方才她痛苦到失控的时候,也是爹给了她依靠。 以前她怨过父亲,抛下娘和她们,一走便是那么多年,音讯全无。导致她们被人欺凌,穷困交加。 可是当他回来,得知他在外头的遭遇,她心里头就只有心疼。 爹受的苦,不比她们少。 回不来,他比谁都痛苦。 毕竟,他是可以豁出性命去护着全家人的爹爹啊! 杨瑞被女儿搂着胳膊,身子一下子绷紧。 然后木着一张脸说,“我去洗漱,你们准备开饭吧。” 说着从两个女儿的拥抱中挣脱,大步往屋里走,背影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真真噗嗤的笑出了声,几个孩子一愣,随之也哈哈大笑。 “娘,爹爹也会害羞呢。” “我看到爹爹的耳尖红红的,好可爱呀。” 母女几个笑个不停,张翠与王小花抱着孩子出来,含着欢喜的泪水,过来行礼。 嘟嘟冲许真真咧开嘴笑,肉肉的小身子直直往她身上扑,嘴里“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胖嘟嘟的小手捧着她的脸,很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忽然一口咬住了她的鼻子,哈喇子成串流了下来。 许真真哭笑不得,“小东西,你这是把我当你的口粮了吧?” “哈哈。”大家都笑起。 在一片笑声中,小丫头啃得很认真,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意味。 杨如烟望着女儿粉嫩的小脸,想到自己被那无良人抛弃,孩子自此是个没爹的小可怜,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上前抱走她,流着泪,哽咽道,“娘,我想请两天假,在家带嘟嘟。” 许真真点头,搂了搂她的肩膀,心里很难受。 这个年代,没了丈夫的女人,会很苦。 特别是她被沈逸飞抛弃,心里创伤不知有多深,外界那些污言秽语,也不知有多少。 哪怕有他们护着,只怕她也一时半会,也难以走出来了。 “今晚你带嘟嘟睡吧。”得找些事情给她做,不然她一个人独处,更会胡思乱想。 她点点头,抱着孩子走了。 这时,温老爷子夫妻从屋内走出。 他们的伤势一个月前就好了,只是他们没说要走,又无儿无女的,去到哪儿都是流浪,杨家人心里同情,便让他们住下了。 “丫头,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子激动得胡子发抖,像是老父亲见到脱困归来的女儿那般高兴。 许真真莫名觉得古怪。 记得她被衙差带走时,这老爷子对衙差称呼自己为女儿,内心就有个想法:这对夫妻,该不会想认自己为义女吧? 薛氏也露出慈爱而欢喜的笑容,“我这便给你准备个火盆,还摘些柚子叶回来洗澡洗头。” 对自己这么好? 许真真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只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要他们不再提起,她就不动声色。 第271章:迷糊,她还是没醒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大娘,不用。我还没去到衙门呢,半道上就有衙差说释放我夫妻俩了,什么事儿也没有,倒是让你们受惊了。” 老爷子很是惊讶,“怎么说也是吃了青菜引发的命案,你算是嫌疑人,怎的还没审讯呢,这就放人了?是凶手被抓了,还是找到替死鬼了怎么着?” 许真真看了杨如烟的背影一眼,眼神晦涩,“此事说来话长……” 温老爷子是个老狐狸,见状便能猜到是与沈逸飞有关。 许真真不想让杨如烟听见,再往她的心窝捅刀,便不好当众说。 他装作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那便不说了吧,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得赶紧去找守业。那小子拿了我的令牌不还,就想趁我不注意,在伙房里融掉它呢。” 李守业最是听许真真的话,这老爷子拿他也没辙。 许真真想起那一面金光闪闪“如朕亲临”牌子,抽了抽嘴角。 伪造御赐金牌,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好在那些捕快着急带走她,又得了她的好处,睁只眼闭只眼,老爷子因此而逃过一劫,否则要大祸临头了。 “老爷子,那牌子可是个祸害,融了兑些银子傍身也好。” 她那日一眼就看出令牌是金子铸造的,却说是木头刷金漆,骗过了那捕快头子。 温老爷子见她不信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丫头好胆,这是御赐之物,损坏一丁点都掉脑袋,你还想融了?” 你既知事情轻重,那你还装? 许真真面色变得严肃,“老爷子,事关皇室威严,这可开不得玩笑。” 温老爷子气得无语,“敢情在你眼里,我便是那昏庸糊涂之人,故意去造这么一块破金牌,好满足自己那颗虚荣膨胀的心?” 许真真心说得了,不听劝还恼羞成怒,这老爷子怎的这么倔呢? 见她沉默,老爷子气得原地暴走,“死丫头不信我,气煞我也!” 许真真无语望天。 薛氏在她耳边轻声说,“孩子,是真的。” 许真真瞳孔骤缩,看向她,“真的?” 她轻轻地、肯定的点了点头,“先去吃饭,今晚再说。” “饭后咱在堂屋喝茶。” 许真真压抑住兴奋,第一时间去找李守业要回了令牌。 …… 晚饭很丰盛,杨瑞夫妻化险为夷,全家人都很高兴。 但是,杨瑞才吃不到两口,便说饱了。 孩子们担心他哪里不舒服,一个个追着问。 他神色有几分不自在,只托说在外边太饿,买了包子吃,而后回了房。 许真真知他说谎,也没揭穿。 等吃完饭回房间,没见着他,便进了空间。 结果,却看到他在吃自己方才做的饭菜。 就着一盏小油灯,四下里黑麻麻的,看着就寒酸。 “哎,你是傻子么?这饭菜都凉了。”她上前要夺走,他却躲了开去。 他双眸熠熠,道,“凉了也能吃。” 他方才进空间回家,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食物香气,便知她煮了饭。若是不吃,岂不辜负她一番心意? 许真真被他一眨不眨的瞅着,那双黑亮的眼里全是她,心里一暖,嘀咕,“外头有热的不吃,偏生进来吃凉的,有毛病么!” 杨瑞微微一笑,“娘子做的,岂能浪费?再说了,这世上谁做的饭菜,有你做的好吃?” 许真真:“……”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一大把年纪了都。 造孽哟! 她脸上有抹酡红晕开,像是涂了胭脂。 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贫嘴。我去给你热一热。” 杨瑞忙阻止,“不用,就这样挺好。” 他索性将饭倒扣到菜盘子里,端起菜盘子就开干。 许真真忽然生气了,“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儿?你胃不好,吃冷的硬的会胃疼,你给点耐心,让我热一热饭菜不行么!” 杨瑞却不是很在意,“我这点小毛病,早被灵泉水给治愈了。” 说完,两人都愣了愣。 真正的杨瑞没有胃病! 杨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许真真便道,“以前你身体很好的,在外头三餐不继,连胃病都染上了。好在有灵泉,不然这毛病不知何时好。” 边说着边起火热菜。 她老板就是这样的,平时看起来好好的,犯了胃病便会面色发白,站都站不住,好几次都住院了。 身为他的贴身秘书,他这个毛病令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才一时张冠李戴,记在了他的头上。 所以,她面上心疼,心里却心虚、尴尬得不行,都不敢看他。 杨瑞面露古怪,却也没揭穿她。 这丫头,别看她在公司风风火火、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可实际上,她时不时会犯迷糊。 来这里,他露出那么多破绽,有他是杨瑞的,也有他原来身份的,可她硬是没起疑。 他有次在空间故意同她打招呼,“来了?” 这是现代人玩过的梗“古龙体”,一般人都会下意识的回,“来了。” 她当然是接上了,他以为她会因此而领悟过来,结果没有。 就让人很无语。 若不是她突然发病,他还想晚一些再表明身份,气一气她。 而眼下他是杨瑞,她对他很是信任和依赖,若没有需要,他不会主动揭穿身份的。 就等着看她社死了。 许真真这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对了,后面升堂,审得如何了?” 杨瑞眼神微冷,“沈逸飞与莫初然指使赖子温下的毒,帮凶全是赖子温的人,二人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咣当!”许真真气得把勺子都扔了,“这对狗男女,害得咱家一地鸡毛,他们却全身而退,我真恨不得弄死他俩。” 杨瑞沉声道,“不可。沈逸飞的名声已毁,恐已无缘科考。那莫如海不是泛泛之辈,将女儿视若生命,我们若逼得太紧,怕会遭到他疯狂的反扑。” 许真真点点头,“我知道轻重的。特别是你神出鬼没的本领,他很忌惮。若逼急了狗急跳墙,咱们无法对抗。所以啊,不光是我,还有你自己,眼下也先别惹他,蛰伏一段时间再说。” 停顿了下,她又有些困惑地道,“那赖子温又不是傻子,为何会听沈逸飞指使给自家顾客下毒?” 第272章:浪漫,迟来的爱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接过她手里的火钳,往灶膛里添柴火,说,“赖子温是个好男色的纨绔,上回开展会,他便看上了沈逸飞。齐月华抓住这个关键点,找上了他。” 接着他把那件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许真真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怪沈逸飞突然反目,原来他是误会了自己。 可若不是他对她怀揣着最大的恶意,他又怎会因别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深信不疑? “那赖三千瞧着也是个爽朗之人,没想到他竟养出那样一个废物儿子。”她眼里满是憎恶,“沈逸飞在酒楼被赖子温调戏,他十有八九是知道的,可他没有对我说。这样的合伙人,不要也罢。” 杨瑞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我们不再与赖三千合作。待入了冬,地里的青菜收成锐减,便种上雪耳、人参吧。” 什么? 许真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去哪里弄种子?人参长在深山里,咱这田里的泥土,适合种吗?” 杨瑞敲了敲她额头,“傻媳妇。冯掌柜那儿就有人参种子啊,只是很难成活罢了。可我们可以试试。若是土壤不合适,用灵泉水浇灌一段时日,便能改造过来。” 许真真一拍大腿,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相公,你不愧是商人,这脑子太好使了。” 她苦巴巴的种菜卖、建作坊,却没将金手指的最大作用挖出来。 忽然有些沮丧了,“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好笨啊,有这么多好东西,却不知合理利用。” 杨瑞微微勾唇,深邃的眼里满是宠溺,“谁说的?找了个好相公,你便比所有人都聪明。” 许真真斜睨他,“啧,拐着弯夸自己,脸皮也太厚了吧?” 这货可是原主挑的,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 杨瑞眸光闪了闪,轻声说,“我口误,不是相公,是老公。” 他眼里满是细碎的光芒,像是在期待什么。 然而,许真真早就喊他老公了,他这刻意提醒,也没能撬动她那大条的神经。 只是觉得他怪怪的,也没往心里去,想起这起案件,“没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出自齐月华的手笔。这女人当真是百毒之虫死而不僵,只剩一口气吊着还能翻身、出来蹦跶害人,好想将她摁死。” 杨瑞见她还是没醒悟,就无奈地笑了笑。 顿了顿,笑容收起,“她夫妻二人从未停止过伤害我一家,我不会再让她活着。” 他语气里浸染上浓浓的杀意,许真真一诧,“相公,她有幕后支持者啊。除了‘一品甜’的老板,或许还有其他人,她在暗,咱在明,还有莫如海的人在暗地里盯着你,你再忍一忍,千万别冲动。” “没事,我会把握好分寸。”杨瑞接过她的锅铲,把菜盛起,拉着她回到小桌子旁,递给她一双筷子,“一起。” 许真真想着陪他吃点配菜也好,便也顺从坐下了。 杨瑞开了一壶酒,给她也倒了一杯,“这是咱们酿的,尝一尝。” 许真真捏着酒杯,说,“赖子温将所有罪过揽下,怕是要被判死刑了,可怜赖三千白发送黑发人。不过,子不教父之过,他儿子成这副模样,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心里感慨,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糖心居’那食物过期,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瑞随手又给她的酒杯满上了,“我没往下听,便先回来了。不过,莫如海会释放郭谦父子的。明日我俩去接他们出来,再问问吧。” “也好。经过这一遭,沈逸飞应该会安分一段时日了。”许真真想着他坏了名声无法科举,她便又高兴了,端起酒杯,“为了咱们日后这安稳日子,干杯。” 杨瑞莞尔,端起杯子,与她碰了碰,“你只能喝两杯,这一杯慢点儿喝,喝完不可再续。” 许真真不干了,瞪眼,“为什么?” 杨瑞眼角扫了下她小腹,淡笑不语。 她不依不饶追问,他也没说。 把酒一口喝光,而后起身去灶台那边,手里拿了什么,背在身后,坐回她身边,道,“今晚在这里歇吧。” 他话题太跳跃,她跟不上,只巴巴的问,“为什么?” 这回他正面回答了,“这里舒服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又没人打扰。” 她脸红了,热气上头,脸颊滚烫,打了他一下,“尽起些坏念头。” 他一声轻笑,“为夫是说,在这里洗漱方便,床铺够软和,娘子想到哪儿去了?” 许真真脸更红了,就捶他,“是你故意误导我的,坏人!” 他握住她的拳头,揽着她的腰,望着那深邃的天空,与及才露出来的浅淡星子与月牙,“在外头,我们是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是孩子的父母。 只有在这里,我们才真正的属于自己。今晚,我们在这里吹吹风,赏赏月,享受属于我们的浪漫。” 许真真仰望他俊美绝伦的侧脸,心都要化了。 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 她不过不说罢了。 她的身份是三十来岁的女子,一言一行,都要佯装老成稳重。 她喜欢杨瑞,却不能过度热情,不然要崩人设,他怀疑,孩子也会怀疑。 可是,她的心,到底还是年轻的啊。 情侣该有的,她也渴望有。 但是,没想到,他一个古人,竟然懂她,也知浪漫这个词儿。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重重点头,“好。” 他微微勾唇,一直别在身后的手,忽然往前递出,“送你的。” 一大束花出现在她眼前。 花束在黑夜里不显眼,有什么品种都不知道,可那浓郁的香味,却熏得她整个人都醉了,酥了。 她愣了愣,有热辣之气涌上眼眶。 他低醇有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花是花田里现成摘的,他也是借花献佛。” 是啊,他摘来不费吹灰之力。 可难得的是,他肯动心思去摘。 他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男子,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为妻子去做,也从不会去想取悦自己的妻子? 杨瑞往前凑了凑,看到她落泪,内心便有些酸涩的疼,“不许哭。” 不等他说完,她忽然转过身,用力吻住了他柔软干燥的下唇。 她很庆幸,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还能找到爱情。 尽管,来得有点晚。 她认真而缠绵,喉咙里传出啜泣声。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他内心也有些激荡,把她抱在怀里,开始疯狂地亲她,吻掉她脸上的泪痕。 他呼吸有些急促,附在她的耳畔,用气息轻哄道:“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她拽紧他的衣襟,只是摇头。 “再哭我可又要吻你了哦。” 她不语,主动亲了上去。 他体内像是有团火在炸开,再也忍不住,抱起她,还不忘提上小油灯,上了楼。 …… 夫妻俩不知道的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浪漫,有许多人为等他们,熬了一晚上的夜。 将近半个月,我会尽量保持三更,宝宝们给力点催、更啊。还有哪个说,把反派赶走就改评分的?帮帮忙,拜托啦。天气冷,凌晨还在码字呢,呜呜。 第273章:食言,绝望的莫如海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衙门里。 今日连续审了两个案件,所有人都累了。下衙后,除了几个值守衙门的衙差,其他人都早已离开。 四下里很安静。 连惊带吓、劳累了一整日的莫如海几乎瘫坐在太师椅上,面色苍白。 看着外边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他心里头的恐惧便一点点加大,心脏保持长时间的快速跳动,快炸裂了。 随从长贵神色凝重,眼里深藏着恐惧。 那个神秘人说,等案件有了结果,他便会出现,给老爷解药的。 可眼下天都黑了,却不见人影。 他很有可能,不会来了。 他食言了。 那么,老爷的命…… 不敢深想下去,他小声道,“老爷,奴才去后厨给你做几个菜,今晚将就在这儿吃一点吧?” 莫如海有气无力的道,“不必。”小命都要没了,还吃什么饭! 长贵想劝两句,但是,看到他灰败的双眸,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起身去把廊下的灯笼点上。 转回来又把油灯灯芯拨了拨,室内变得明亮了些。 可再怎么亮,也难以驱散这满室的黑暗。 莫如海的心,也随着外边那逐渐形成浓稠如墨的夜,慢慢的沉下去,沉下去,沉到深渊,沉到了地狱。 看着那边那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灯笼,他忽然道,“长贵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苍老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沧桑。 “老爷……”长贵斟酌着措词,“作为一个父亲,你把能够给的,都给了小姐,您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除此之外呢? 不是好儿子,不是好官,不是好丈夫? 莫如海嘴角抽了抽,勾起一个似哭似笑的弧度,心里有着深深的挫败感。 他想起赖三千今日在公堂之上,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为人父母,总想把这世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争来给儿女,特别是家中只有独子独女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但是,给得太爽快、太多,她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若是少给、或者不给,她便觉得你不够爱她。 当这一切都形成习惯,你与她感情会越来越淡薄,你除了源源不断的任由她榨取你的价值外,便什么也不是了。 他其实和赖三千,很相似。 赖三千白发送黑发人,他呢,为了女儿的心头好,他拿命去拼,傻不傻? 太傻了! 他面色晦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长贵瞧他这样,都替他憋屈,心里头涌上怒气,“老爷,您太宠小姐了。宠得她是非不分,任性妄为,为了一个见利忘义的书生,让双手沾满鲜血,老爷您为此而搭上自己,太不值得。” 他父亲追随莫如海二十多年,十多年前去世,他就顶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为莫如海的随从之一。 他不像父亲那样与莫如海年少相随,一起成长、感情深厚,他是小辈,更是下人,对莫如海只有敬畏。 这一番话,他是堵在心里头很久了,如今压制不住,才说出来的。 是以,他说完就开始后悔。 “对不起老爷,是奴才逾越了。”他仓惶下跪,“请老爷责罚。” 莫如海索然无味,挥挥手,“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长贵不敢忤逆他,躬身退下。 莫如海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神情麻木呆滞,像是临死前的囚犯。 忽然一声温柔的呼唤响在耳边,“海哥。” 他精神恍惚,以为出现了幻觉。 寻声望过去,只见风姿卓越的妻子,正从门口那儿款款走来,她的奶娘打着灯笼,跟在身后。 戚氏将挂在臂弯的外衣,披在他身上,“海哥,我们回家。” 莫如海忽然有点不敢面对她。 不确定她有没有得知自己中毒,若是知道了,心里头该多难过? 她曾经在国都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不顾父母反对,下嫁于他,从此为他洗手作汤羹,侍奉公婆,数十年如一日,若是自己死了,她该怎么办? 女儿是掌心宝,可妻子也是心头肉啊。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帮沈逸飞对付杨家。 后悔到心口发疼,恨不得撞墙。 他双手捂脸,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开始呜呜哭泣。 他不怕死,他就怕自己死后,妻子女儿无依无靠,任人欺凌! 戚氏也红了眼眶,微微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上前揽过他的头,让他在自己怀里呜咽发泄,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 别看他在外头威风凛凛,可在她面前,却一直都像个长不大的男孩。 更何况,被羞辱、被下毒、惶恐不安的等待死亡,换作是谁,心态都会崩。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老爷,没到最后一步,都还有希望。妾身得到消息后,立即让人去凌城请了莫神医。 估摸脚程,再有一个时辰回到。老爷随妾身回去梳洗一番,吃些东西,让莫神医问诊,可好?” 莫如海哭声一顿,听着妻子嗓音冷静平稳,便不好意思再哭,声音闷闷地从她怀里传出,“你都知道了啊。” “发生这么大的事,难不成老爷还想瞒着妾身?”戚氏给抽出一方帕子,给他擦眼泪、擤鼻涕。 他感觉好受了许多,便坐直了身子,又惦记起女儿来。 “她伤势如何了?” 女儿额头被自己砸伤,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本能的偷看妻子的脸色。 可戚氏今日对他却格外的包容。 她没打没骂,只是气道,“你被人下了剧毒,她回去闭口不提;她不过被砸破点儿皮,你就这么担忧,你有点骨气行么?你看你都快成女儿奴了。” 往日视女如命的妻子,也对女儿不满了吗? 那丫头,确实有点过了。 他叹气,“咱们活了这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不疼她疼谁呢?等咱们百年之后,还有谁疼她?” 戚氏对女儿是爱恨交加,闻言冷笑,“你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人家有了心上人,对他言听计从,把他当作了天上的神那般,还有咱俩什么事?” 第274章:诊断,他吃下的丸子是什么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如海笑了笑,“她的性子,和你当年一模一样。她与沈逸飞的事,也与咱们很相似。依我看,这都是命,咱俩也没法怨。” 戚氏冷哼一声,“你到现在还惯着她!那沈逸飞是什么货色,也配和你相提并论?” 莫如海诧异,“我记得你一向对那小子赞不绝口来着,怎的忽然就恼了他?” 戚氏恨声道,“那是他擅于伪装,我受了他蒙骗。否则,像他这种卖妻求荣之人,进门我都要打出去。” 莫如海见妻子眼里深深的厌恶,他心都提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戚氏愤愤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给那杨氏送休书,殊不知人家早就先给他准备好。方才家丁打回来,我看了一眼,你知道那休书上,写了什么吗? 写了他与咱烟儿勾搭苟且!上边摁满了整个杨家村村民的手指印,没有人会怀疑这件事不真实! 若是去衙门盖印除户籍,咱们整个圈子也瞒不住,他俩要被钉在耻辱柱上!还有,品行不端,云腾书院也会让他卷铺盖走人。” 莫如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站起了身,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他的事,咱们一早知晓,既已接受,再多加指责已无意义……” 不料,戚氏急声打断,“老爷,这也就罢了。可是,你知道,他俩回家后,休书还没送回家之前,发生什么吗? 天空忽然乌云压顶,像是风雨欲来,又像是天灾人祸降临,我心里头打了个突,很是害怕。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落在咱家,紧接着就听到然儿喊救命。我冲入房内,见沈逸飞手捂胸口,躺在床上申吟,唇白脸青的,很是吓人。 我出去找人去请大夫,再回到房内,我听他说,他曾在许氏面前发过毒誓,一辈子不负杨如烟的。天上风云变幻,不知是不是毒誓应验到他身上去了,不知他会不会死,他若死了……” “死”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了莫如海,他瞪眼,“住口!你饱读诗书,应知天变乃是自然现象,怎的也学那些愚妇,信这些江湖术士之言?若毒誓真那么好使,这天下每日不知要死多少人!” 戚氏被丈夫数落,顿时有些委屈,“好,即便不是天罚,那么,他突发急病总是真的吧?咱女儿才跟了他,他若是死了,那我女儿算什么?守寡吗?” 事关女儿的幸福,莫如海也很是焦躁。 “不是请了莫神医么?咱们赶紧回去,让莫神医先给他看看再说吧。” 说着急匆匆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回来,把老妻的手牵上。 …… 莫如海的府邸离衙门不远,步行一刻时就能到。 其实衙门里也有给他配置住房,只是,手底下官吏太多了,戚氏不愿与他们的家眷挤在一处住,才另外购房的。 回到家,屋里各个角落都掌了灯,那莫神医竟已等候在内,比预估的时间提前到达。 一阵寒暄后,莫神医立马给莫如海诊治。 望问诊切,他诊断得很详细。 时间一点点流逝,莫如海心跳如雷,浑身被汗水湿透。 足足过了两刻时,莫神医才给出了结论,“莫大人乃因肾虚阳亏引起的喘咳,不碍事,老朽两剂药下去,药到病除。” 莫如海瞪圆了眼,“就这……?” 这莫神医,其实也就一高明点儿、良心点儿的大夫,被百姓冠与“神医”的称号,救死扶伤同时,也不忘敛财,属于取财有道之人。 戚氏让人去请他时,并没说莫如海的状况,但是给的诊金多,他便也没多问便来了,因此他对并不知情。 此时他一脸不解,“大人这话何意?您才四十不到,正值壮年,除了小毛病,身体并无大碍。” 莫如海神色古怪,“我身中剧毒,莫神医就没诊治出来?” 莫神医比他还惊愕,“莫大人莫要开玩笑,你体内并无中毒迹象!” 莫如海脸色沉了下来。 “本官性命堪忧,并无心情玩笑。那毒丸是贼人逼本官咽下去的,哪里还有假?你再仔细为我诊断,若说不出个好歹,我便将你这庸医披着的神医外皮给剥下来。” 莫神医神色凝重,压下心里的怒火,又重新给他把脉。 这一回折腾了许久,他确定自己没错。 “莫大人,您体内正没中毒。若是不信,你多找几个大夫验证。”说着起身去背药箱。 虽然他不是神医,但好歹也是大夫,他也是有脾气的。 当真没有? 那他吃下的那颗丸子,是什么? 莫如海仍然不敢相信,面上神色不定。 戚氏却是信了几分,忙上前挽留莫神医。 又是说好话,又是塞银子,才让他消了气,去给沈逸飞治疗。 莫如海一个人在堂屋里踱来踱去,一时愤怒,一时怀疑,一时激动,内心像是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觉得这样胡乱猜测不是办法,便吩咐下去,“长贵,赶紧去请城西药堂的张大夫、城北老郎中过府。这大半夜让人家出诊,去账房预支银子,每位大夫给二两诊金,不,五两。” 长贵领命而去。 而这时,戚氏也送莫神医出来。 莫如海忙迎上去,“莫神医,那人说我体内的毒在十二时辰后发作,也就是明日午时。真真假假分不清……你要不再瞧瞧?” 莫神医用很轻蔑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一眼,“莫大人,你侮辱我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医术!” 说着拂袖而去,戚氏去追,头也不回。 这小老儿如此嚣张,底气很足嘛! 莫如海反而信了他九分,顿时通体舒畅,仰天大笑。 “我没中毒,我不用死了,哈哈!” 戚氏忍了许久的泪落下,脸上却扬着笑容,“老爷洪福齐天,那些龌龊小贼有十个胆,也不敢真的谋害你。” 莫如海却忽地敛起了笑,双眸迸射出怒火。 那该死的混蛋,竟敢骗他! 害他绝望悲伤了一整日,腹内滴水未进,方才还在娘子跟前失态痛哭! “好胆鼠辈,竟敢欺骗本官!本官要将你碎尸万段!” 夹杂着雷霆怒火的嘶吼声冲上云霄,久久不散。 …… 第275章:底牌,温老爷子认亲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与此同时,温老爷子夫妻坐在堂屋里喝了一肚子茶水,也不见许真真现身。 老爷子嘀咕,“这丫头,该不会放咱们鸽子吧?” 薛氏叹气,“她很早回房,今日诸事烦忧,她八成歇下了。” 老爷子一声冷哼,“我看她不是乏了,是被某人缠得脱不开身。” 薛氏当然懂他的意有所指,横了他一眼,“怎的?妒忌啊?人家正值壮年,你妒忌得来么!” 老爷子被戳中痛处,二话不说就抱起老婆子,急切的想回房,身体力行来证明一番。 薛氏羞愤欲死,不住捶他打他,“你个老不羞的,你想作甚!快放我下来,孩子都在外头,你不要脸我要!” 老爷子抱着老伴往外走,咬牙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吵,我觉得我能行。” 小老太一愣,啐了他一口,“都几年没动了,前不久又受了重伤,你这把老骨头都快埋泥土里了还能行?莫不是在想屁吃!” 嘴上骂人,人却没再挣扎扭动,身体变得温顺而柔软。 老爷子嘿嘿笑,“你没听村里人说么,丫头那些菜能生死而肉白骨!咱吃了这许多,都变年轻了,浑身的力气,你没感觉出来?” 小老太脸红红的,没反驳。 她又不傻的,哪里没感觉。 就算不照镜子,单看有劲儿的手脚、白皙紧致的肌肤,就知那些菜都是至宝。 只是,说起来也丢人,她一大把年纪了,上个月还来月事,也有了年轻时的冲动。若是老头儿真的可以…… 她羞嗒嗒的双手搂住了老头儿的脖子,“如若你让我失望,我明日就给你炖十全大补汤。” 老头儿闻言,哭丧着脸。 …… 第二日,许真真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家人面前。 她眼角含羞带俏,那双乌黑的眼眸流转间,如星子般光华璀璨,里边水光潋滟,谁多看两眼,都要醉死过去。 杨瑞一袭玄色外衣,头发整齐地冠在头顶,露出干净利落而又精致绝伦的五官,与许真真站在一起,就如同一对双十璧人,温润如玉而又朝气蓬勃。 反观温老爷子就有些惨了。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手撑腰,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角有伤,看起来又老迈了些。 老婆子精神倒还好,身材风韵犹存,就是唇上有伤,她不好意思让人看到,遮遮掩掩的。 饭桌上。 刘福发早就吃完,与张老爹下地干活去了,盼娣与如男也去了私塾,只有大的几个闺女和李守业在。 看到这两对组合,孩子们表情不一。 杨如珠夫妻疑惑,杨如烟与如宝暗自脸红好笑,招娣笑着同长辈们打招呼。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 老爷子瞧见大家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捂着被咬伤的嘴,先声夺人地冲许真真道,“丫头,昨晚同你说好了有要事相谈,结果等你到月上中天也不见人影,一会儿去堂屋好好说,可不许再放鸽子了。” 许真真看着他眼底的一团乌青,笑了笑,“老爷子,我觉得你待会儿需要睡个回笼觉,要么去泡些红枣枸杞。” 温老爷子一愣,随之大手一挥,“无妨。老夫是老当益壮,顶得住!” 许真真差点笑得一口粥喷出来。 这老爷子也不嫌臊,大大方方就承认了,可比那些古板守旧的老人有意思多了。 薛氏掐了一把老爷子,又羞又恼,“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当着孩子的面胡咧咧,是不是要我拿针缝上你的嘴巴才好?” 老爷子呐呐说着什么,可怜巴巴的。 许真真指了指她的嘴角,“二老这是怎么了,嘴角都受伤了?” 薛氏不自在地笑了笑,“昨晚上一起摔伤了。” 老爷子嘀咕,“难道不是意犹未尽,求之不得,因而心里生恨……” “啪!”薛氏摔下筷子,一把揪住了他耳朵,“你个死老头子你还说,你还有脸说……我呸!” 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薛氏羞恼地离座而去。 “呵……”许真真捂嘴偷笑,这对老夫妻,太好玩了。 她很想知道,为何小老太欲求不满咬他,那她自己嘴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冲小老太的背影喊,“大娘,去洗个脸回来,咱就在饭桌上把事情说了,啊?不然我可要和相公外出了哦。” 薛氏脚步一转,又走了回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许真真:“……” 这小老太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啊,这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 她把碗里的粥吃完,开门见山的道,“大爷,这里又没有外人,咱就接着说说那令牌的来历呗。” 老爷子呼噜噜的喝着粥,擦了擦嘴巴,说,“这有何好说的?那玩意儿说是免死金牌,是当今圣上御赐之物,可不能融来换银子使,没有什么用。 是可以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命,可昨日你也看到了,穷乡僻壤里谁认这东西?没见识的刁民愚妇,还以老夫伪造圣物为由,要对老夫敲诈勒索一把哩。” 他一面说一面瞟着许真真,那眼神,相当幽怨。 许真真也是尴尬,心说我不谨慎能行么?谁知你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还真有御赐之物啊,若是你伪造的,我全家岂不是受你牵连? 也没管他,问下一个问题。 “老爷子,你是对国家做了什么杰出贡献么,圣上赐你免死金牌?” 温老爷子忽然沉默了。 好一阵,他一脸严肃的反问她,“我夫妻二人膝下空虚,如同浮萍般在外头漂流,晚景甚是凄凉,若我认你做女儿,长期入住你家,你愿意么?” 你夫妻二人环游世界,凄凉个屁! 糟老头子跟我打悲情牌,狡猾得很! 一早有心理准备的许真真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看向杨瑞。 杨瑞微微蹙眉,“老爷子,您二位想长期住便住吧,新房子建好后,大把的地方。只是相认女儿这事儿就不用了,我家人口众多,牵扯进来是个麻烦。” 温老爷子没想到自己把底牌掀出来,还是遭到了拒绝,一时下不了台,便有些恼羞成怒。 第276章:金牌,认义父义母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家这十几个人也这叫多?我看你是没见过国都那些庞然大族!光是老夫温家……” 薛氏出声打断,“老温,莫急,让丫头自己拿主意。” 轻柔的一句话,就让温老爷子冷静了下来。 他是很想认许真真作义女。 她是他夫妻俩救命恩人,她的人品秉性又深得人心。 可前提得是,她得是自愿的,不能用身份压她。 不能提家族,他心里更没底,眼巴巴地将许真真望着,“丫头,我和老伴从未有过要认义子义女的想法,如杨瑞所说的,这里边有太多的牵扯、麻烦。 但是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俩就觉得你合眼缘,对脾胃,这就很难得。或许,这便是世人口中的‘缘分’啊。总之,丫头你好好想想,认下我夫妇俩当义父义母,你不会吃亏的。” 许真真看向杨瑞。 他神色很平静,显然是让自己拿主意。 她沉吟了片刻,道,“大爷,大娘,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是一家子的主心骨,有爹有娘的家,才算是家。 可惜我们夫妻俩没有什么福气,父母早早过世,凡事都没长辈提点,一直都走得磕磕绊绊的。 这段时间里,二老和我全家相处融洽和睦,让我们体会到什么叫天伦之乐,若是能认下二老,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只是,二老也知道,沈逸飞与我们反目傍上了知府,以后定会针对我们一家。这个时候,实在不宜把二老牵扯进来。等过个两三年,我们与沈逸飞的事情有了个结果再说,二老认为如何?” 她很坦诚,这一番话发自肺腑。 温老爷子自然看得出。 他笑了笑,“丫头,你是不是还以为,我那金牌是伪造的吧?老夫既拥有圣上御赐之物,又岂会惧怕一位小小的知府?” 许真真心想,不错,能得到如此浩荡皇恩的,定是那位高权重而又为国家作出杰出贡献的人。 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不会把莫如海放在眼里的。 可她记得,历史书上提到的免死金牌,不是金子做的,是一块丹书铁契或金字铁券,铁质。 也不能真的免死,犯了大错,皇帝一样杀你,说白了,这玩意儿就跟荣誉证书差不多。 所以,她认为,这金牌是假的。 那么,老爷子是没有自保能力的,自己总归会连累到他。 许真真为难了,“老爷子,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家这一滩浑水,您背后也有族人,加起来就牵连太广了,您得慎重考虑。” 温老爷子反而气定神闲,“丫头,你无须有顾虑。” 在官场浮沉数十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丫头是真的为他着想,而不是敷衍或者其他。 她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她若是愿意,哪怕自己夫妻俩是乞丐,而小看半分;若是不愿,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什么改变。 所以,这一刻,温老爷子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不瞒你说,老夫曾是太子太傅,虽说已告老还乡,但朝中还有学生与老友,谁要动老夫的义女,他得好好掂量。” 说话间,他挺直了腰板,气质也跟着改变。 仿若回到了那充满了杀伐与威严的朝堂,双眸里精光闪烁,无形的官威与霸气散发而出。 只是,别看老爷子表面淡定从容,内心却仍然忐忑不安。 这丫头会不会被自己身份吓坏啊? 会不会还拒绝? 许真真内心是相当震惊,万万没想到,这老爷子来头这么大! 想到日后要接触到他的圈子,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老爷子见她久久不语,便有些急了,“丫头,你不用担心,我俩夫妻还有些银子,不会增加你的负担的。” 许真真笑了,“老爷子,我家好歹也有几十亩地,无论世道如何,混个温饱是可以的,二位算不上负担。” 这是……答应了? 温老爷子与老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喜。 许真真看向几个孩子,“大爷和大娘给你们当外祖外母,愿意吗?” 几个闺女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在思考,一时没吭声。 温老爷子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冲几个姑娘说了些好话,笑容带着几分讨好,脸都成了菊花样。 杨如珠首先表态,“只要老爷子不和我抢鸡腿,我无所谓。” 许真真顿时满额黑线,“珠儿,你长大了,你已经得到过不少好东西,更好的以后也会有,而长辈和小辈得到的更少一些,所以你要让给他们,这叫尊老爱幼,知道吗?” 杨如珠没想明白,瞪眼,“凭什么呀,我自己的东西!我是得到过,可我还想要更多啊。就好比咱家有了钱、却还要挣钱一样的道理。我总不能我有了我就知足了,我就不要了,送给别人吧?” 许真真险些被气死。 “是让你给自家的老人和小孩,不是赠送!你曾经也幼小,在长辈的照顾之下才能长大;以后,你会慢慢老去,行动不便,想要什么也争取不到,只能后辈照应抚养。 所以,在你这个年纪,就该担当起你的责任。不管是钱和物,都要先照顾家里的老小,其次才到你自己。 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拿钱来做比较,这世上许多事情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杨如珠似懂非懂,搔搔头,“也就是说,是咱家的老人和小孩,我就让,不是咱家的,可以不理会,对吧?” 许真真想了想,道,“这个‘让’呢,是有讲究的。在家里,好东西是先孝敬老人、让给小孩; 但是出门在外,则是照顾和礼让就够了,不一定非得把自己的东西给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咱们先顾好自己,有能力了,才好帮助他人。” 杨如珠这回像是听懂了,不住点头,“所以呀,大爷大娘并非咱家的人,我不用把鸡腿给他俩。” 许真真扶额默了默,忽地怒吼,“死丫头,你是不是非得要和我杠?过门是客,你得让着客人,你懂不懂礼仪?” 杨如珠最怕就是老母亲的说教,此时被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她嚷嚷,“总之,不管他是不是咱外公,这鸡腿我不让也得让,是不是这个理儿?” 忽然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一脸沮丧,小声嘀咕,“老爷子坑我鸡腿,我为什么想不开认他做外公啊?才不要。” 第277章:定下,老爷子的底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又想骂人,温老爷子冲她摆手,笑呵呵的道,“珠儿啊,你放心,只要你认了我做外公,我以后不会抢你鸡腿,你喜欢吃什么,我还给你做。” 老爷子也是个吃货,对于做饭,很有经验的。 “真的?”杨如珠顿时开心了,“那这个外公,我认下了。” 一个鸡腿就被收买,这丫头也就这点出息了! 许真真翻了个白眼,看向其他几个女儿。 杨如烟道,“爷爷奶奶早跟我们分了家,爹和娘没人疼没人爱的,认个祖父祖母刚好弥补这份遗憾,挺不错的。” 杨如宝惜字如金,“附议。” 许真真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在陈满谷离开后,话越来越少了,人比黄花瘦。 陈满谷走了两个月,毫无音讯,十有八九,是不会回来了。 若早点认识温老爷子,攀上他的关系,或许还有可能让陈满谷把她娶回去,现在…… 暗自叹息一声,看向招娣。 招娣笑道,“娘,大娘刺绣很好,她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她能当我外婆,我真是太高兴了。” 许真真莞尔。 这丫头性子温婉娴静,就喜欢做衣服和刺绣,整日呆在自己房间里,是最让人省心的,家里多两个人,她也不会在意。 “那么,全票通过。”许真真看向那对老夫妻,笑了,“承蒙二老抬爱,我以后就喊二位一声爹、娘了。” 成了! 温老爷子双喜地一拍大腿,“闺女,你放心,日后再有人胆敢欺负你,爹豁出这副老骨头,也要护着你。” 薛氏笑容满面,眼里的泪光在闪烁。 不过,她看了杨瑞一眼,笑嗔道,“丫头,你还没和一家之主商量呢,就做决定了?” 不等许真真说话,杨瑞便说了,“我与夫人一条心,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薛氏张了张嘴,一时间噎住了。 她见过许多恩爱的夫妻,但大多是男主外女主内,任何决策都是丈夫决定,做妻子是不能干涉的。 可他却直接让妻子做决定,这感情得深成什么样儿,才会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啊。 顿时很欣慰。 温老爷子冲杨瑞竖起大拇指,“阁下真是高手。” 薛氏往他脑袋打了一下,“什么阁下,他是你女婿,没个正经。” 温老爷子被打得缩了缩脑袋,嘿嘿笑了声,继续吃喝,完全没放心上,想来并不是第一次挨打。 薛氏看着许真真,眉宇间全是温柔与慈爱,道,“丫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咱找个日子,把这事儿给办了?” 许真真笑眯眯点头,“好的,娘。” “哎哟喂,娘的好闺女,”薛氏的心都要融化了,褪下手腕上的玉镯,捉过许真真的手,就往手腕上套。 “娘,您这是?”许真真忙推让。 “这是你外婆留给我的,我传给你,你不要我可要扔掉的。”薛氏不由分说的给她套上了。 玉镯水头很足,晶莹剔透,沉手,一看就知是戴了许久的老物件。 这种传承之物,已经不能用金钱衡量。 “娘,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早知会遇到你,我和老温就不将那些家产变卖了。好在还有些积蓄,放在老友处,以后去取回给孩子们当嫁妆。” 薛氏说着就落了泪,“闺女,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听到这一声娘……” 温老爷子可不想看到老伴哭,打断她,“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闺女,也喊一声爹来听听。” 咧开嘴笑得有些过火,露出一口大白牙。 杨瑞却道,“老爷子,介意借金牌一观否?” 温老爷子有些不高兴,“怎的?不信老夫?”到底还是从怀里掏了出来。 杨瑞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许真真凑了上来。 这金牌昨晚她从李守业处拿回,天黑光线不足,她没顾得上细看,便还给了老爷子。 此时只见正面是“免死牌”三个字,背后写着“恕卿九死,子孙五死。” 底下有几个篆体字,她没认出来,估计是皇帝的名讳。 杨瑞问,“老爷子,这牌子有什么法子辨别真假么?” 这玩意儿没有辨识度,铸造也没有半点技术含量,若真能保命,那些豪门世家是不是都可以造一堆在家放着了? “当然。你以为皇家御赐之物是烂大街的么?”老爷子指着那两个小字,“看到没?‘学生宏玄’,此乃陛下亲手所书,再让人篆刻上去的,‘宏玄’是他的字,给足了我面子的,这天底下哪个有这通天本事仿造?” 好家伙,堂堂天子自称学生,看来皇帝对这老头子很尊崇。 这么说,这金牌有点硬啊。 不但给温老九条命,还能保子孙后代。 许真真叹息,“老爷子,你若早些说,我便不用给那捕快封口费了。哎,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温老爷子顿时黑了脸,“丫头,还不肯改口喊爹吗?” 许真真脆生生一句,“爹。” “哎!老闺女!”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想给见面礼,可往兜里掏啊掏,却什么也没掏出来。 顿时尴尬了,“没带身上,待会儿我回房拿。” 许真真笑了,“那您要记得。” 老爷子:“……”他压根儿就没有好吗! 杨瑞把金牌递了回去,“你收好。我那两个妻舅不是省油的灯,若得知真真是你的义女,又瞧见此物,定不会罢休。” “我都黄土埋脖子上的人了,还要这玩意儿作甚?拿着,用不上就当传家宝。”温老爷子把他的手推回去。 “你说许沉、许静那两兄弟吧?无妨,两个头脑不灵光的小子罢了,老夫一根手指头就能摁住他俩。” 老爷子毫不在意。 也是,他曾经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高位者,哪里会将两个只会耍滑头的无脑乡下汉子看在眼里。 许真真苦笑,自己的兄弟被贬成这样,她也是面上无光。 …… 杨家人起得早,吃过早餐,太阳也才升起来。 然而,即便天色还早,杨瑞都嫌晚了。 “糖心居”出事,是针对许真真而来,郭谦父子俩受了无妄之灾。 所以,今日他要亲自去接父子俩出狱、赔罪的。 可若是去得太晚,人家早被接走了,那还有他什么事儿?只怕那对父子越发怨上自己一家。 于是,他也不叫家里的马车了,直接从空间去了省城。 还有一章。 第278章:毛蛋,好心的李婆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原本也想去的,但是他不许。 不去就不去吧,她昨晚被他折腾好几回,都累坏了,刚好补个回笼觉。 然而,才想回房,李婆子来了。 又提了一篮子她自己做的点心,“给你做了些艾糍,驱寒褪邪。” 许真真眉开眼笑,“我说老嫂子,你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想贿赂我呀?” 说着也不客气,揭开了菜篮子,将里边的食盒都拿了出来。 李婆子嘿嘿直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往呀,别说让我进来了,我就是经过你家门口都不往里边瞧一眼,看到你那张苦瓜脸就讨厌。 可如今你家大变样了啊,你本人也转了性,我家还是你靠你才做起鱼丸挣钱,你在我心里,就跟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你说我能不来么?近你者非富即贵啊。我告诉你,我若一天没来这儿,我就跟丢了什么似的,浑身不得劲。” “你还好说我以前,你以前不也尖酸刻薄、讹人诈骗没个底线?”许真真想起她以前那令人厌恶的嘴脸,嘴上也丝毫不留情的损她,“如今你是有所转变了,这溜须拍马的本领,也是学得炉火纯青啊。” 李婆子面不改色,大方承认,“嗐,都是穷得慌。家里没吃的,几个孩子饿得哇哇哭,心里烦躁,又不知能干什么,便四处转悠,看能不能搞点吃的。 大多时候吧,空手而归,人就暴戾,逮着谁骂谁,跟个疯婆子似的。自己也知道,就是改不了,改了就真的不想活了。没饭吃的日子,太苦了。” 毕竟过去不光彩,她不愿多提,揭开了盖子。 “如今鱼丸也有许多人仿制,都在打价格战。只不过,我取了你家井水去做,到底比别人家的好吃些,平安那小子咬死价格不松口,这利也就还行,可以说,我这两年内都不愁温饱了,我还图什么?能时不时来你这边转转,我就满足了。” “什么?你家这么快脱贫啦?”许真真很是吃惊,“平安这小子能干啊,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呀,等他回来,我得向他取取经才行。” “你不知道吗?这孩子读书去了。”李婆子把吃食一一端出来,“他逢一三五在学堂,二四六的日子便去酒楼客栈打转,或是同顾客聊天说话,或是寻找新客户,可能干了。” 许真真内心惊愕了。 这绝对是一个对自己未来有清晰规划的青年,做生意还不忘读书,真是个宝啊,当初自己应该大力培养的。 不过,他当时很介意别人说他父子三人在她家吃软饭,他才想去和李婆子合作的,倒也勉强不来。 “你倒是捡到宝了。”许真真酸溜溜的,逗得李婆子哈哈大笑,“运气这玩意儿,来了谁都挡不住。 好比你以前,整日在家打骂孩子,跟个魁星似的,谁会想到,你有一天会做买卖开作坊,带着全村人一起发达?而今有钱有声望,失踪多年的男人也回归,村里哪个不说有福气?” 许真真笑了笑,“他们也是势利的,我而今除了挣了几个钱,性子好相处些,膝下还不是只有几个闺女?怎的不说我家没男丁,说我是杨家的罪人了?” “嘿,你还真别说,杨瑞没回来的时候,村里的长舌妇就说,你再风光你也是个寡妇什么的,那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如今杨瑞回来了,嘿嘿。”李婆子笑得有些阴森,端出一碗吃食,用手半掩着,放她跟前。 “尝尝这个。” “什么呀?”许真真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毛蛋! 已经细心的剥了壳,没有什么调料,清白的皮裹着小鸡的胚胎和毛发,瞧着有些恶心。 淡淡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她一下子站起来,离得远远的,捂着鼻子,“快端走,这味儿太上头了。” “嘿,你不识货呀,这可是滋补的好东西。”李婆子凑近她跟前,笑容逐渐变态猥琐,“男子吃了龙精虎猛,女子吃了嘛……嘿嘿。 你夫妻俩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想要个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吃些好东西,补补,没准儿还能好几个,总能生出带把的来。” 许真真听了哭笑不得。 这毛蛋里的营养,在小鸡胚胎发育过程中,早已消耗殆尽,吃了没价值啊。 还有,她和杨瑞生不生娃这件事顺其自然的好吧,怎的这婆子比自己还心急? 李婆子见她一脸嫌弃,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生孩子要抓紧,你别不当回事,杨瑞如今做买卖又准备科举,大有前途。过不久,你若是再无动静,那几个族老准撺掇他娶小妾,你信不信?” 她急眼了,竟用手拿起毛蛋,递到许真真嘴里,“你就吃个试试吧,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老方子,能传这么久,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不,我真不用。”许真真躲开,抓了一个艾糍塞进嘴巴里,“我都这个岁数了,底下好几个孩子,怀不怀上无所谓,你别替我瞎操心了。” 李婆子递过去她就躲,最后没法子了,她借口喝水,跑伙房里。 喝了些水,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又转回来。 李婆子还没走,就坐她家大长桌上吃毛蛋。 那味道够呛,许真真没敢走近,“李嫂子,那风氏是不是真不在村子里了?” 李婆子一愣,“好好的,咋就想起她来了?没听说她回来过。她男人去白马州打零工,倒是挣了些钱,三五日回一趟,带米带肉,老娘欢喜得不行,逢人就说儿子有本事。” 许真真却半眯了眼,“之前闹水灾,大把的人吃不上饭,她男人就这么容易找到活计?” 李婆子不解,“你想说什么?” 许真真便把齐月华陷害自己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 “她知道杨瑞那几日很忙,早出晚归,又知沈逸飞回了家,送菜势必会让他去,她那条毒计才如此成功。 我怀疑,这村里有她内应。风氏曾经给她通风报信,风氏男人又恰巧在此时频频外出,巧合到不能再巧合了。” 李婆子听她方才说的那些,面色已经变了数次,此时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第279章:休书,林秀才摁了手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太可怕了,心思缜密、步步惊心,这绝非是乡下人吵吵闹闹能相比的。 若是许氏两夫妻没有贵人相助,可就栽进去了。 毒死了人,是要被杀头的! 李婆子定了定神,“你说得不错,定是风氏的男人去给齐月华通风报信了。” 她面色阴沉,“这齐月华无人性也就罢了,风氏这贱人与你无冤无仇,竟也掺和进来,还拉上自己的男人,里应外合,置你于死地,太恶毒了。” “我也想不通那对夫妻,为何要给齐月华卖命。”许真真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往外说,帮我留意此人,不过你不要打草惊蛇。” 李婆子拍胸口,“你放心,我保管帮你办得妥妥的。” 忽然她想起什么,看了四周一眼,神秘兮兮的说,“对了,听说那林秀才去学堂的路上,被人洗劫一空,倒在路边,还是好心人可怜他一介书生,给送回了家。他娘给他东拼西凑的束脩没有了,后脑勺老大一个包,人也半晕半醒。你说,你们家烟儿会不会犯傻,去探视他?” 许真真一愣,穷酸书生也会被人打劫? 随之摇头,“不会。烟儿也不是以前那个傻丫头,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中有数。” 李婆子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许真真这是盲目乐观。 但是,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又说,“哎,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遇上沈逸飞这个白眼狼。说来也奇怪,那小畜生不过是一个妓女生的,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怎的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勾搭上知府的千金?” 许真真没有吱声。 为什么?因为他是书中的男主,光芒强大,想如何便如何呗。 李婆子又碎碎念,“还给烟儿写休书,呸,可真不要脸的,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那林秀才也是该死,居然在休书上签名摁手印,承认烟儿与他有关系,缺德玩意儿,也难怪被人打劫。” “林秀才摁了手印?”许真真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婆子一诧,见她不像开玩笑,便道,“那日沈逸飞派来的家丁,一进村就喊,‘杨如烟与林秀才勾搭成奸,沈公子不堪受辱,泣血离去,留下休书一封,林秀羞愧万分,对此事供认不讳,在休书上签名与摁手印,各位若是不信,有休书为证’云云。 他喊得老带劲了。到了你跟前,见有许多人围着,生怕被围殴吧,他便住了口。” 许真真面色铁青。 当时场面很混乱,全村人都围在一块骂捕快,吵得不行,她根本没听见这些话。要不然,她定要把那家丁给废了。 李婆子又道,“那家丁便是沈逸飞那相好家的吧?果然有什么样儿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下贱胚子。” 许真真一声冷笑,“说不定就是她授意的。” “这小娼妇果然恶毒。”李婆子咬牙切齿,“呸,一对奸夫银妇,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玩意儿,早晚天打雷劈!”气不过,又说,“他们这么整你和烟儿,你就不寻思着报仇?” 不报仇?不可能! 怒火都要把五脏六腑烧没了,怎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许真真内心愤怒,面色却有些平静,“恶人有恶报,老天爷自会收拾他俩。” …… 莫府。 沈逸飞斜靠在床头,面色苍白而憔悴。 “飞儿,莫知府不太待见你,这可如何是好?”沈月娥手里捏着帕子,压了压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 儿子莫名其妙的患了心绞痛的毛病,在莫府又饱受冷眼,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沈逸飞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愤怒的。 他以为摆脱了许真真,有莫初然的维护,又有才子的名声在,莫家人便会高看自己几分。 殊不知,莫如海夫妻对他冷淡无情,比许真真还不如。 就连莫府的下人,也敢给他脸色看。 一个个的,压根儿就瞧不起他!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我与然儿已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对我如何我无所谓,我眼下要做的是养好病读书,等待来年科举,扬眉吐气。” “我儿命苦。”沈月娥想着儿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隐忍,心里酸涩。 她恨声道,“都怪如烟那贱人,不顾半点夫妻情分,用那样的理由休了你,休书上还有全村人摁下的手印,将你踩到了脚底下,要不然,这莫家人也不会轻看你至此。” 沈逸飞沉默了。 事实上,他给杨如烟的休书上,也写了她与林秀才苟且,甚至还写了嘟嘟不是他骨肉。 为此他还抓了林秀才,逼着他在那上边摁血印。 所以,他和她都是半斤八两。 但是,他没想到,许真真竟如此强悍,当众就把休书撕了,让他的策划成为泡影。 更没想到,杨如烟也一早准备了休书,让莫府的家丁带回。 莫初然的娘看到火冒三丈,自此一改以往亲切温和的态度,对他冷嘲热讽、冷眼相待。 这一连串的反应,便奠定了他在莫府的地位——比奴才都不如。 恨杨家人吗? 自然是恨的。 他恨不得将那一家人都剁成肉泥喂狗。 但如今的他,也只是无能狂怒,什么也做不了。 然儿又是个纯良无害的,不能指望她帮自己报仇。 所以,眼下只能蛰伏,说什么都没用。 沈月娥哭了一阵,见儿子没搭理自己,也就擦干了眼泪。 “飞儿,那日天生异象,你偏生又心绞痛,府上的下人都说是你……” 沈逸飞倏地看向她,眼里带着冷厉。 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眼下最害怕的便是这件事,他已极力遗忘,她偏偏又提起。 沈月娥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到,猛地住了口。 可接着又委屈地道,“娘这不是担心你么?你凶我做什么!你是有了然儿,就不要娘亲了,是吗?” 说着又伤心落泪,“我怎的就这么命苦,沦落风尘也就罢了,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也不跟我亲,这以后我还有什么盼头啊。” 第280章:接人,枝节横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见她难过,既心疼又头疼,“娘,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和你亲,和谁亲呢?只是有些事情,咱俩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免得落人口舌。” 沈月娥压了压眼角,坐到床边,偎依着他,低声问,“那娘问你,在你心里,娘和然儿,谁更重要?” 沈逸飞伸手搂住了她,叹息,“娘,你在害怕什么呢?你给了我生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沈月娥呜咽一声,把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飞儿,娘离开红袖招,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可不能,有了然儿就不要我了啊。” “不会。”沈逸飞拍了拍她肩膀,又亲了亲她额角。 母子俩正是温情脉脉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敲门。 “沈公子。”是莫初然侍女的声音。 沈月娥忽然有些心虚,急忙站起身,整理下衣裳,才去开门。 “沈公子,小姐说,今日释放郭谦父子,杨家会来人,问你是否去见见?” “见杨家人?不去。”沈月娥不由分说拒绝。 侍女便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丝厌恶之色划过。 果然是出生低贱不知好歹表子,跟你说话了么,居然敢截断我的话。 沈逸飞掀被起身,“让人进来替我更衣。” 侍女一诧,老爷都是自己穿戴的,这沈公子竟还要人伺候? 太离谱了些! “是。”侍女转身就走。 沈月娥不傻,早就看出她眼里的轻视,她冷哼一声,“哼,狗眼见人低的贱皮子!” 侍女身形一顿,娇躯微微发颤。 握着拳头忍了又忍, 她到底转身离去了。 沈月娥道,“飞儿,住在这莫府也不是长久之计,连个下人都看不起咱们,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沈逸飞苦笑,“娘,哪个做上门女婿的,日子会过的?” 沈月娥被噎住,随之神色黯然。 杨家人对她很尊重,她过得逍遥自在,以致都忘了儿子的身份。 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两个丫鬟进来,沈逸飞赶人,“娘,你乏了,回房歇一歇吧,我去去就回。” 她不情不愿的出了去。 莫府很大,外边有假山有庭院,很是气派。 奴仆婆子走动间悄无声息,对她视而不见,不行礼不说,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一股郁气涌上心头,越发堵得她心窝憋痛。 莫初然方才去了前厅,与李氏说了一会儿话,出来便瞧见李氏失魂落魄的往后院走。 她身穿一身素净的藕色衣裙,肤白胜雪,白皙柔美的脸庞上拢着一层轻愁,我见犹怜,风韵犹存。 不得不说,这位婆婆,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风姿卓越,楚楚动人。 也难怪逸飞哥哥总是担心有人欺负她,去哪儿都惦记着。 只可惜…… 莫初然没有上前打招呼,只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匆匆离去。 一来不想见到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撕了她;二来想起上辈子她死状凄惨,有些心虚,不敢面对。 然而,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沈月娥刚好转身,看见了她。 她幽幽地道,“见了面连声问候都没有么?” 她脚步不停,当没听见。 沈月娥内心泛起悲凉。 飞儿,只怕莫初然对咱俩,不比杨如烟好啊。 …… 杨瑞以为很容易便能把郭谦父子接出来,结果他连衙门都进不了。 他询问衙差,“‘糖心居’之事,昨日不是已经结案了么?两名嫌疑人应该无罪释放才是。” 衙差回答,“大人发现此案件有新的疑点,要再捋捋。” 杨瑞沉着脸离开。 莫如海这狗贼,定是察觉出自己喂他吃下的那颗泥丸不是毒药了,因此恼羞成怒,出尔反尔了。 既然如此,便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在外头找了个隐秘之处进了空间,把手枪握在手里,用意念说:到莫如海身边去。 莫如海正在衙门里办公,四五个彪然大汉保护着他,师爷与长贵站在两旁。 杨瑞骤然出现,吓得他跳起,心跳骤停。 黑黝黝的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为何不放人?” 那冰冷的触感,那如凝成实质的杀气,令他胆战心惊,暗自骂娘。 你说你有那么多杀人神器,你对付谁不好,你非得逮着我薅,贪我好欺负是不是? 也不怕把我给薅没了啊。 他欲哭无泪,“壮士,有话好说。不是我不想放,而是此案疑点重重,我想……”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 “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按杨瑞的习惯,枪声是为了震慑人而不是伤人,所以大家都往左右前后看。 并没有看到哪里有被打过的痕迹啊。 可能是这枪短小无力,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吧。 大家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便听见莫如海嚎叫。 一看,他臂膀上穿了个洞,血不住的飚出来。 “啊!”他们比莫如海喊得还大声,站在那儿惊慌跳脚。 杨瑞冷幽幽的枪口对准了他们,“闭嘴!” 所有人立即噤声,特有默契。 杨瑞的枪又抵在莫如海的额头,“我再问一遍,放不放人!” 莫如海愤怒又屈辱,竟要动手抢枪。 那四个壮汉如迅猛的猎豹,或是拳头或是铁腿,朝杨瑞攻来。 杨瑞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这四人攻击落空,将莫如海围在中央,双眸戒备着四周。 杨瑞再次出现。 “砰!” 一名壮汉小腿中枪,他噗通就跪下了。 其余三人没有扑过去,发出三种不同的暗器。 他们感受到杨瑞没有内力波动,也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他可以躲开他们的攻势,但是暗器发出去时无影无踪,他察觉不到。 然而,他们小看杨瑞了。 见他们身形微滞,没有第一时间朝自己进攻,杨瑞便想到有诈,立即进了空间。 各种暗器钉擦中了他的衣服,却晚了一步。 他消失的同时,“笃笃”暗器深深插入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有飞刀有长针,全都淬了毒的。 莫如海瞳孔骤缩,这些暗器都是几人的独门暗器,这都奈何不了那黑衣人,那还有什么指望! 沈师爷如梦初醒,大喊,“快保护大人!” 第281章:自尊,被踩在脚底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三名大汉靠拢,捕快兵将们也都从外边冲了进来。 “砰砰砰!” 杨瑞手持冲锋抢出现,直接把三名大汉干翻。 枪托重重敲在莫如海的脑门上,声音像淬了冰,“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怕你。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退一步,有商有量。否则,别逼我大开杀戒。” 莫如海见几个大汉倒地不起,自己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满脑子都是自己死去的模样,心都吓得要炸裂了。 他闭了闭眼,妥协。 “沈师爷,去放人。” “再敢耍花样,下一回我打的可不是胳膊了。”杨瑞戳了戳他的伤口,消失在原地。 莫如海面容抽搐,牙根咬得咯咯作响,随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 长贵瞧他手臂上不停流血,忙大喊,“快送大人去医馆。” “直接把大夫请来。”莫如海眼里满是森然的气息,“你去门口蹲着,若是杨家人来接嫌犯,便进来禀告。” 长贵应声退下。 空间里。 杨瑞坐在树底下喘气。 没想到,莫如海通过一枚假毒药,就断定自己不敢杀他,因此没有释放郭家父子。 好在眼下看来,他还是怕自己的。 郭家父子他也会放,但是,他对自己起了疑心,所以有可能会在外头伏击。 衙门全是莫如海的人,他有恃无恐。 而他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不能去接人了。 他上二楼换了身衣服,拿了些碎银子,而后离开。 再次出现,是在省城的街角。 这里是北省的中心,四通八达,哪里都人山人海。 人气旺,做什么生意都好挣钱,因此,也有人专门置办马车来载客。 杨瑞找到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给他五两银子,让他去衙门接郭谦父子,送回白马州的“糖心居”,人送到目的地,再给十五两。 “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糖心居的杨掌柜让你来的。” 省城离白马州一个半时辰的车程,来回就要三个时辰。 但是,他给的酬劳足够高,汉子也没过多犹豫就接了这笔生意。 郭谦父子走出监牢,望着外边的蓝天白云,恍若隔世。 “莫名其妙被抓,稀里糊涂被放……”郭谦顿了顿,看着衙门外那些如临大敌的官兵,“这里边的水,太浑了。” 郭铭道,“爹,铺子里不知咱们今日被释放,因此没有人来接的,咱们步行到大街,才能雇车回去。” “二位请留步。”沈师爷走出来,“二位的几位下人这几日都有来过,今日想必也会来,二位等等吧。” 莫如海做不到鱼死网破,是以没敢真正伏击杨瑞,只让官兵隐身在暗处,一旦杨瑞出现,他们阻拦,让张师爷找借口靠近,看他是否是胁迫他的黑衣人。 郭谦半眯着眼看他,“沈师爷,那依你之意,我是走不得了?” “再等等吧。” 沈师爷不由分说的让人把他们带到门口左拐进来的一间屋子里。 过得一阵,听见有马车往这处驶来。 顿时,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待那赶车的汉子下车时,大家又都傻了眼。 不是杨瑞! 沈师爷面色发沉,一把拽住这汉子的衣领,“谁派你来的?” 汉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啊,吓得瑟瑟发抖,内心暗暗后悔一时的贪念,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况之中。 他哭丧着脸,“是、是杨掌柜。” “什么杨掌柜?他是不是叫杨瑞?” “小、小的不知,他说是糖心居的杨掌柜。” 沈师爷气得将他一把扔在地。 其实他是不是杨瑞喊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杨瑞本人得出现在这儿。 眼下他没来,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策划了。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的汉子把郭谦父子接走。 沈逸飞来迟了一步,看见那扬尘而去的马车,顿时急得跳脚,“快拦住他,我有法子证明,杨瑞便是神秘人。” 沈师爷却是摇头,“不是他。”转身挥手,让那些官兵都散了。 沈逸飞不明白,“他没有来?那接走郭谦父子的人,是谁?” 沈师爷没回应,转身进了衙门。 沈逸飞焦虑万分。 他永远忘不了那神秘人给他的那一枪。 只稍微那么偏一点,他就没命了。 所以,急切的想弄清楚,杨瑞是不是那人。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回杨家村找他,就想在这里把他拦下求证。 他紧跟在沈师爷身后追问,“方才到底发生何事了?” 沈师爷烦不胜烦,转过身。 可瞧见的是莫初然眨巴着黑漆漆而纯净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他的火气,一下子消了大半。 这丫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而跟前这令人有些讨厌的年轻人,是她选择的夫婿。 自己应该,尊重他。 他深吸了口气,“沈公子,大人以及重金请来的几位护院全被那神秘人打伤,此时火气上头,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又被打伤? 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逸飞傻了,莫初然没想那么多,听见莫如海受了伤,便拉着沈逸飞往屋里跑。 岂料,还没踏入门槛,一个茶杯就从里边飞出,“啪”的碎在脚边。 “滚!”莫如海声音如天雷滚滚。 莫初然摸了摸额头,那里还包着棉布,昨天的伤还没好,今天又想用茶杯砸她。 爹爹不爱她了! 她委屈地瘪了瘪嘴,转身往外跑。 沈逸飞在她背后喊,“然儿,莫跑,爹爹受了伤,咱先去看看他。” 莫初然没应,里边又飞出一只茶杯。 正中他后脑勺。 打得他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 转过身,想要骂回去,却又不敢。 他双手紧握成拳,愤怒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燃烧殆尽。 讨厌一个人,连关心都是罪过。 太憋屈了! 这一刻,他很想闯进去,好好问问,为什么要将他自尊踩在脚底下! 然而,他不敢。 他怕。 如果再失去莫家这个保护伞,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为了以后,他只能像条卑微的虫子一样活着,等待破茧成蝶的那一日! …… 郭谦父子回到“糖心居”,铺子还贴着封条,杨瑞倚在墙角,双手环胸,看着他俩。 这两日的会有些平淡,大家将就些。不过不要囤着,要每天刷一刷哦,不然追读上不去,我没动力写哇。唔唔唔,可怜卑微的小扑街飘走鸟~~ 第282章:不爽,和情敌喝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副高冷而又傲视天下的样子,让郭谦很有压迫感。 本能的皱眉,不喜欢。 更何况,他是许真真的丈夫,是自己的情敌。 便当没看见他,上前三两下撕掉了封条,刚想开门,才想起身上的钥匙早被搜走了,顿时气得他头晕气闷,转身看向杨瑞,将怒火转嫁到了他身上,“你来作甚?看我笑话?” 杨瑞淡然道,“来接你父子二人。” “呵!你来接我?”郭谦指着自己,都给气笑了,“你接我,你特娘的你不去衙门,你跑到这儿守株待兔?” 杨瑞神色平静,“知府针对我,我不好现身,便让车夫去接了。” “你让车夫……”郭谦这才留意到,那车夫并没有走,正点头哈腰的站在他身旁,觍着一张谄媚的笑脸。 见杨瑞掏钱给车夫,郭谦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没了发泄口。 这时郭铭已经绕到后门,从里边把门打开了。 他这才木着一张脸招呼杨瑞,“进来吧。” 杨瑞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散发出的傲人气势,让郭谦又心生抵触,他大步往里边走,把铺子的所有窗户打开,进了会客室。 杨瑞在椅子上坐下,“要明前的,谢谢。” 郭谦愣了愣,醒悟过来便气得牙痒痒。 “明前”是指清明前就已经采摘下来的茶叶嫩芽,产量低,价格昂贵,即便是他,每年也不过才搞到三五斤。 这家伙毫不客气的指明要,想屁吃呢他! 他嗤笑一声,“你一个乡巴佬倒是懂得享受。可惜啊,我也只是个小商贾,买不起那金贵的东西。您要真想喝,出门左拐,谢谢。” 左拐有个公厕,喝个够去吧。 杨瑞神色淡淡,“在中间柜子的左下角。” 郭谦笑容一僵,而后拉开抽屉,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漂亮木盒。 他拿出来一看,竟然真的是明前茶! 可这……怎么可能啊。 这茶叶他宝贝得不行,从未往外拿出来,就放家里,馋了才泡一点来喝。 今年为了招商,他将攒下来的都送出去了,哪里还有? 难道,是这个家伙自己带来的?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杨瑞淡笑道,“我上回放进去的,不用太感激我。以后待客就用这种吧,我还有。” 听听,这叫什么话!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有? 你一个在外头漂泊好几年的流浪汉,我好歹是一个商人,你有我没有,我…… 你厉害! 郭谦气得心肝肺疼,偏偏自己屡屡吃瘪,拿他没办法。 “既然茶叶是你的,那这茶你来泡吧。”他赌气坐到了一旁。 杨瑞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后厨走去。 郭铭想说让他去烧水,也被他瞪眼,便只好摸摸鼻子,坐下了。 古代没有电动茶桌,一般是从别处烧了开水,倒入茶壶里,然后再在室内放上火炭保持高温,方便泡茶。 可“糖心居”的后厨压根儿就没人,冷锅冷灶的。 若杨瑞想泡茶,他就得去先去后厨烧水。 但是,一个大老爷们,要烧火可不容易啊。 杨瑞啊杨瑞,这回你轮到你吃瘪了吧? 郭谦美滋滋的翘起了二郎腿。 他就是看不惯杨瑞那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仿若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似的。 啧。 装什么啊? 要真那么能,当初何至于被人陷害,流落街头? 郭铭瞧着他这副嘚瑟的模样,就有些无语,“爹,你是不是对杨大哥有什么误会?” “你这不废话吗?他抢了老子的女人,我没弄死他算好了,你还想我对他笑脸相迎?” 郭谦瞪着儿子,“他与我平辈,你喊他大哥,你特娘的脑子烧坏了吗!” 郭铭被喷得一脸口水,离他远远坐着。 “爹,你要搞清楚,许娘子是他的妻,不是你的。要较真起来,您才是撬墙角的那一个。此外,”他一本正经的纠正,“我觉得他夫妻俩与我才是平辈,您是长辈。爹,真的,不信您跟他走出去,看别人是不是称呼他为‘哥儿’,喊您为‘老爷’。” 那许娘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肤白貌美,自信大方,想他当初,也差一点喜欢上她了呢。 如今许娘子的相公回来,相貌堂堂一笔人才,比老爹年轻了太多了好吗! 郭谦被气得头顶冒烟,操起一个茶叶盒子就扔了过去,“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东西,你去找你的杨大哥大嫂,别在老子跟前晃悠!” 郭铭身手敏捷的躲开,盒子却砸向后面的一个人。 是杨瑞! 他手上提着一壶水,瞧见一个物什直冲面门,他反应也快,身子微偏躲过。 神色如常的走到茶桌前,往茶壶里倒水。 郭谦瞧着那升腾而起的袅袅轻烟,满脸惊愕,“你烧水这么快?”要是他,只怕火都还没烧起! 杨瑞道,“做多了便熟能生巧。” 郭谦回到“糖心居”,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他方才进空间泡茶看书,又与许真真说了许久的话,才掐着时间出来。 他进后厨没烧火,直接在空间里提的开水。 郭谦心中愤愤:特娘的,想让这小子吃瘪,咋就这么难呢! 死死的盯着杨瑞看,就是想透过他的外表,看穿他的内心。 杨瑞坐下,悠然自得的烫淋茶具、泡茶。 他手掌修长、骨节分明,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是隐居山林的雅士,出尘脱俗。 他看起来很享受。 看他泡茶的人,也很享受。 在他跟前,郭谦忽然有种自行惭秽的感觉。 特娘的,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人模狗样,年少时岂不赛潘安? 难怪真真不喜欢自己,有这样出色的丈夫,谁还能入她法眼?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这家伙。 好打击啊。 喜欢的女人得不到了,这下半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没有了。 索然无味啊。 郭谦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杨瑞递过来清香扑鼻的茶,也没心思喝。 杨瑞睨了他一眼,“关几日就焉成这样,牢里有女妖精不成?” 坐牢那点小打击算个屁啊! 郭谦内心狂怒,却懒得吭声,样子了无生趣的。 第283章:心动,活脱脱一座金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又把他那杯茶往前递了递,“据说你背景深远,这回进去,你那些老伙计定是出了不少力保你们吧?” 他想知道这家伙的后台,是不是他吹的那么大。 郭铭却是苦笑,“杨叔,我们那天被抓太过突然,没来得及交代底下的人去活络找关系。 此外,是知府下的命令抓人,与咱交情好的要么帮不上忙,要么不敢得罪他而选择明哲保身。这么算下来,是没什么人能指望得上的。” 杨瑞道,“如此说来,若不是我力保,你们还出不来了?” 郭谦父子错愕不已,“是你把我父子俩捞出来的?” 杨瑞点点头,很是平静的样子。 郭谦大声嚷嚷,“不可能。你一个乡巴佬,哪里来的能耐让知府听你的?我使了银子从狱卒里打听到,我做错了些什么事儿惹恼了知府大人,他誓要将我父子俩钉死,谁求情都不好使的。” 杨瑞嘴角一侧微勾,“在监牢里还有银子贿赂,你这手段也挺高明的嘛。就是不知,你这银子藏在哪儿?” 嫌犯押进牢里之前,狱卒会将他全身扒个精光,检查头发脚底没有饰物锐器,才给换上囚衣的。 待出狱时,会把衣物还给你,但是身上所有的物件都没有的了。 郭谦一噎,面对他充满戏谑的目光,竟老脸一红。 良久才憋出一句,“你、你管我藏哪儿,总归我是打探到了消息,揭穿了你的弥天谎言!” 杨瑞身子椅背上靠了靠,“不,我没有说谎的习惯,也没有必要。” 见他不像开玩笑,郭谦便有几分信了。 但是,越是这样,心里头越不得劲。 他双手环胸,阴阳怪气地道,“那让我猜猜看,你是知府大人的干儿子呢还是女婿?” 杨瑞邪魅一笑,“都不是。” 很好笑吗?哪个不知道你不是?笑成这样,想迷惑谁啊! 郭谦怒气腾腾,又听他说,“我是他如今最憎恨之人,欲除之而后快。” 顿时愕然。 脑子一转,便明白了什么。 他一声冷笑,“能成为知府的仇人,让你很自豪啊!” 他怒而拍桌,“我父子俩怕也是受你牵连,才有了这牢狱之灾的吧?你特娘的差点害死老子,你还有脸提!” 杨瑞微微挑眉,这家伙这么快就想到了。 “此事确实是因我们而起……”他把沈逸飞与莫初然狼狈为奸,设计“糖心居”、“一品鲜”之事说了一遍。 “沈逸飞能插手‘糖心居’,说明这里边有人被他收买;‘一品鲜’这边,全程是他主导,让赖子温指使下人做的,哪怕我揭穿,也是赖子温一人背黑锅,他被知府摘了出来。” 郭谦听得两眼发直,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 “那沈逸飞不过是一长得好看些的小白脸,竟有这等心机,将你这样的老滑头耍得团团转?” 杨瑞靠着椅背,闲闲地道,“郭东家纵横商界数十载,不也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连你也认为沈逸飞人畜无害,那么,我看不穿他,也不奇怪吧?” 郭谦一噎,嘀咕,“你别往我脸上贴金,论揣度人心,十个我也比不上你。” 随之又想起赖子温的下场,他很是唏嘘,“赖子温后半生都要在铁窗里度过了吧。都怪老赖对他太过纵容溺爱,害人又害己。” 杨瑞眼眸微凛,“赖三千该死。早在沈逸飞被赖子温戏弄、侮辱时,就应该处罚,且告知我们;结果他却替赖子温包庇隐瞒,不把他人的尊严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该让他尝一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他深邃乌黑的眼里杀气弥漫。 这么说,赖子温要被判死刑了? 这一瞬间,郭谦无比忌惮,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赖子温是死有余辜,若是他没有伏法,他怕是连赖三千都不放过吧。 真是个狠人! 幸亏自己与他不是敌对关系,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作死得罪他! 他有些难受。 赖子温没了,赖三千也要倒下了。 他毕竟是自己多年好友! 杨瑞道,“不过,不管如何,你父子俩也是受了牵连。因此,我让出‘糖心居’的一成股,作为对你们的补偿。” 郭谦诧异瞪眼,“下半年正是挣钱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让出,是不是傻?” 杨瑞勾唇,“正因为挣钱才能让给你,否则,我说的补偿不就成了一句空话?” 郭谦微怔。 这家伙,倒是光明磊落、深明大义,说补偿就绝不整虚的,那么大的利益,说出让便出让了。 大气、豪气! 不过…… 他狡黠一笑,“杨兄其实不必如此。你一大家子要养,这分红让出来,日子怕要捉襟见肘了,到底不好。你若真想补偿我,你可以这样,把供给赖三千的青菜让给我,他给你什么价,我便给你什么价,如何?” 杨瑞笑睨他,“你怎知我不再与赖三千合作?” 郭谦有几分得意,“许妹子向来恩怨分明,老赖隐瞒了他儿子对沈逸飞所作之事,暴露了他漠视生命、道德、人伦的本性,许妹子定是对他失望、厌恶至极,合作也不可能进行下去。” 不愧是生意人,窥斑见豹,从这件事中便能肯定他们不会和赖三千合作,精明得很。 不过,做生意有哪个不精明的? 杨瑞淡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夫妻俩不会再和赖家打交道。只是,我没有青菜卖给你。” “什么意思?是已经有了合伙人吗?”郭谦急眼了,有些语无伦次,“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找了别人,咱俩好歹相处了这般久,我赖某的为人如何你也了解,你为何不考虑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赖三千的酒楼,生意有多火爆。 主要是青菜味道太好了,吃过的人身上的病痛都在逐渐减轻,因而累积了一批忠实顾客。 而在顾客口口相传之下,顾客越来越多,遍布整个北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群体,一天不吃便要闹事,所以,赖三千经营不到半年,便连续开了几个分酒楼。 照此此去,若是没出意外,只怕他的财富要冲上北省前三。 只可惜财不配位,出了这档子事,这几间酒楼,怕是要垮得彻底了。 这时若是自己这时把酒楼开起来,依旧用许真真的青菜,那这些财富,便变成自己的了! 活脱脱一座金山啊! 然而,眼下杨瑞却拒绝了。 还有一章。 第284章:计划,种植人参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让他火烧火燎,“你若是嫌按照之前的价格给低了,那么咱们再重新定价。甚至,咱们还可以合伙,你占六我占四,本钱我出。” 杨瑞摆摆手,“老郭,不是钱的问题,你别激动,听我说。” 郭谦吹胡子瞪眼,“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我特娘的捶死你。” 杨瑞淡笑不语,气定神闲的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很是优雅。 茶香氤氲,热气袅袅,他的声音像也被滋润过一般,清醇悦耳。 “种菜卖太耗时间太累人,我打算全种上人参。” “你特娘的青菜能卖出天价你还嫌……”郭谦骂人骂到一半才后知后觉,整个人倏然站起,瞪圆了眼珠子,“你说什么!你种人参?你……” 他忽然语塞了,词穷了,张着嘴,呼吸急促,一个字都说不出。 人参比黄金还珍贵,比种青菜好千百倍,若他当真能种成,那还得了? 要发了! 他内心瞬间火热,不住地搓着双手,“老杨,杨哥,你看,你都要种黄金了,不,种人参了,你是否带带小弟?大哥你吃肉,你好歹也给口汤小弟喝。” 杨瑞笑睨着他,“贪心了不是?虽然你父子俩无罪释放,可‘糖心居’的名声坏了,生意一落千丈,那些代理商都在闹着退代理费,你这善后工作,都要忙得头晕脑胀,哪里还能兼顾其他?” 郭谦一拍额头,特娘的,焦躁啊! 郭铭带着几分谦恭地问,“此事闹得甚大,代理商怕是对咱们失去了信心,代理费要退了。可这笔钱,爹已用在宣传、装修之上,若是从铺子里抽出来,断了资金,几个分铺子便转不动。不知杨叔,可否给点建议呢?” 郭谦手伸不到人参上,心里不得劲。 闻言便没好气地道,“他能有什么建议?他脑子要是好使,也不会被人骗光了钱,在外头流浪了。况且,这招代理的招儿是许妹子出的,他哪里懂?” 杨瑞没理他,只跟郭铭说,“你将所有的代理商召集起来开会,明确的告诉他们,我们这一回是被针对陷害,才陷入的困境。 既然大家代理了我们的糕点,就得跟我们同一阵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好迎接下半年喷井式的利益爆发。 若有个别想不开执意要退出,那么,就扣除所有的运作费用,给他退钱,并且终生不再合作,他的铺面,也有我们接管。” “吧嗒!”郭谦目瞪口呆,手里把玩着的茶叶小匙子都掉在了地上。 所有代理商的货源,都统一从总铺子这边走。 不久前爆出糕点过期,导致多个顾客上吐下泻危及生命。 出现如此大的质量问题,所有的代理商失望至极,心态都崩了。 可眼下听这个家伙这么说,似乎这件事,很容易解决? 郭铭也是惊愕,随之面上浮现狂喜,“杨叔,你的处事风格跟婶子一样,强势又霸气啊。我相信,您的法子,定能力挽狂潮。” 郭谦又不爽了,“马屁精。” …… 与郭家父子坐了一阵,杨瑞告辞回家。 可郭谦死活要跟他走。 “你连累我坐了好几日牢,精气神都耗光了,你不请我吃一顿好吃的,你对得起我?” 郭铭也笑着说,“杨叔,我和爹就馋你家青菜。改日你把青菜都拔了,想吃,可都吃不到了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杨瑞哪里还好拒绝? 让他们回家洗漱换衣服,他去市场买菜。 等几人碰头,他发现车上多了个杨掌柜。 他不想太挤,便让他们先去,他再多雇一辆马车,顺便再多买些东西。 在他们走后,他又喊上万庆,这才往家里赶。 许真真知道他把郭谦父子接回了“糖心居”,却不知他们来蹭饭,这时她还在后山的花田里忙碌。 冬天快来了,树叶花草凋零,天地间有几分萧条。 这里的农作物也逃不过宿命。 虽然加了灵泉水浇灌,青菜仍然不够鲜嫩,花朵长得也细弱,还得天天浇水施肥,刘福发与张老爹每天都很累。 所以,杨瑞说拔除了种人参,她是赞成的。 先拿种子到空间培育出苗儿,再移植到地里。 不过,这东西金贵,虫害多,种植年份要很长,估计得从头到尾用灵泉水浇灌才能长得快些。 此外,雪耳的培植方法,她也懂,就是没实践过,也可以尝试。 若是能成,可以带领全村人一起种,哪怕开荒地种也不怕。 这所有的一切,都得一步步来。 她对刘福发说,“姐夫,我不再供菜给‘一品鲜’,晚些我算下账一共挣了多少,给你算分红。咱这青菜三日后拔掉三分之二吧,种上其他的。” 刘福发跟沈逸飞学了一点算学,每天卖出去多少青菜、收多少银子,他都用木炭歪歪斜斜记在木板上的,拿来一算即可。 “弟妹,这钱不用分我,当初说了给工钱,我便拿工钱。只是……”刘福发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菜地,眼眶微红,“这些菜还好好的,全拔掉,很可惜啊。” 每一颗都是他亲手种下的,不知流了多少汗水! 许真真默了默,道,“姐夫,其实这菜不会浪费。咱们可以把拔下来的菜做成菜干、腌酸菜、酱菜,留着以后慢慢吃。 然后,这地里,我们再种上人参。这人参种植时间长,你平时除除草就好,不用这么累。” 刘福发瞳孔缩成了针状,怀疑自己听错了。“种什么?” 许真真笑了,“种人参。” “能成功不?” “试试吧。不过,我有七成的把握。” 刘福发大喜过望,“这些菜拔了,我马上拔了。” 他只是害怕自己把青菜拔了自己没事干没收入,既然能种人参,那还怕什么? 许真真瞧着好笑,“不着急,等我买些大缸坛子,等几日再说。” “好好好。”刘福发眉开眼笑,忽然听见有人喊爹,一看,是刘平安。 这小子来到杨家村后,整个人都变了样。 变高变壮实变黑了,清秀的五官,乌黑的双眸神采奕奕。 刘福发很是欣慰,“儿子,今日没去学堂?” “没呢。”刘平安大步走近,嘴角含笑,“爹,你猜谁来了?” 看到各位小可爱的评论留言了,谢谢支持啊。我每天大约都是这个时候更新,你们不用等,第二天看,不要像我一样熬夜。么么。 第285章:撕破,杨康上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刘福发一愣,看着儿子的神色,激动了,“可是你大哥大嫂来了?你让他们来的?” 刘平安笑着点头。 刘福发看了许真真一眼,责备道,“你这孩子,也不知先跟你舅舅舅娘商量一声,这般突然,你让你舅娘如何安置他夫妻俩?” “爹,不用麻烦舅娘。”刘平安看向许真真,“舅娘,沈大娘那屋子建好了,可以租给我两年吗?” 许真真愣了片刻,才想起这“沈大娘”是指沈月娥。 之前不想要她一起住,她催杨瑞加快速度先建好她那屋的。现在建成了,却已人去楼空。 她道,“自是可以的。那屋子有堂屋、有东西厢房,共有六个房间,你们一家子刚好住得下。 只是,这地儿是村里卖给沈月娥的,地契还在她手里。她只给了三成银子,里正得去官府申请解除契约,并把钱退给她,这地才能摘出来。要不然,她若是回来要房子,我们也无可奈何的。” 刘平安微微蹙眉。 他原以为屋子没人住,他或是租或是卖都可以,没想到这么复杂。 “舅娘,建这屋子的材料和人工都是你的,沈月娥不能把房子要回去吧?” 许真真苦笑,“我当她是亲家,自掏腰包帮她的,房子还是属于她。” 果然,大人的事儿,就没一件是简单的。 刘平安苦恼了。 许真真又道,“她一时半会儿也还回不来,你先把你大哥大嫂安顿好,我晚些带你去找里正,看能不能把这屋子过到你头上。” 刘平安微诧,有几分窘迫,“舅娘,我只需要租,我……”他还没有足够的钱,能把地和屋子一起买下。 许真真笑道,“你长时间在这边,总要固定住所的,这房子坐北朝南,采光也好,你不买,以后也有人买。你定下来,等以后娶媳妇了,再往两边扩建。” 她顿了下,“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爹还有分红在我这里,若还是不够,我可以再借你一点。” 刘福发急声打断,“弟妹,我说了这青菜我不拿分红,你怎的还要算给我?” 许真真道,“姐夫,该是你的,我自是要给的。而且,平安该娶媳妇了,你得为他准备聘礼。” 刘福发还想说什么,许真真转身去忙。 可这时,却听见如烟在喊,“娘,爹回来了,还有郭东家、杨掌柜、万叔来做客。” 许真真一听人这么多,忙道,“姐夫,捞几尾鱼上来,要大的。” 她又冲如烟喊,“你先回去招呼,我摘多些菜回去。”除了做晚饭,还要给一些他们带回去。 如烟点头离开,刘福发与张老爹去捕鱼。 刘平安也进入菜地帮忙,许真真忙说,“平安,放着让我来。你把你大哥大嫂安顿好,不能冷落了他们。那屋子里还没有家具,你先打扫干净,过来一起吃饭,热闹热闹。晚一些我弄些被褥席子过去,先对付着住一晚上。” 舅娘对自己一家真的很照顾,体贴入微! 刘平安很是感动,“舅娘,那我先回去了,喊李大娘来帮你。” 许真真又叮嘱,“对了,小娇小柔最爱欺负生人,你让如珠把它们关起来,后院的鸡鸡鸭鸭也要关好,不要让它们到前院去。” …… 郭谦父子在杨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又装了满满一车的果蔬,心满意足的离开。 晚饭吃得早,散席了才夕阳西坠,杨瑞便想带平安去找里正说房子地契的事,可还没踏出门口,杨康便找上了门。 对于这个哥哥,原主没有多少记忆。 就记得他自小就相貌堂堂,表现不俗。 读了十几年书,却因性格太过清高,从未参加过科举。 娶妻冯氏,生的三个儿子也很有出息,是以父母都偏心他,祖业全留给了他。 可以说,他集杨家福气于一身。 原主曾经有多落魄,多不受人待见,他就有多风光,多让人艳羡。 他骄傲自负,也势利冷血,从不和原主一家来往。 听说不久前,他受齐月华煽动来谋夺屋子和桃林,后又收留许沉许静兄弟,想方设法对付真真。 今日找上门来,不知又图什么? “坐吧。”杨瑞只招呼他一句,便不再理会。 他手里拿着一卷书,边看边喝茶,冷漠疏离到了极点,令杨康感到无比难堪。 他强压下心里的愤怒,轻咳一声,道,“二弟以前不爱读书,如今却对书籍爱不释手,是打算科举么?” 杨瑞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八岁那年,信誓旦旦的对爹娘说,你以后能考取功名,让爹娘把所有资源都砸你身上。 又说我无心向学,最终也会无缘科举,与其浪费银子,不如我在家务农,帮轻一二。爹娘对你言听计从,哪怕家里有些积蓄,也不让我上学堂。” 杨康老脸一红,只好不住地咳嗽,掩饰内心的尴尬。 “二弟,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以你的资质,是真考不了举,何必浪费时间。你选择经商后,日子过得舒适自在,证明大哥是对的。” 杨瑞微微抬眼,“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大哥了?不如这样,你放长双眼等着,看我能不能科举?” 杨康一怔,随之摇头失笑,“二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争强好胜。你如今手头宽裕,不差那点钱,你想科举便试试吧。只是,大哥要提醒你,你这个年纪还折腾,暗地里笑话之人,不知凡几。” 杨瑞没回应,只是端起了茶杯。 这是送客之意,杨康不可能不懂,他只是脸皮厚,当没看见。 他道,“二弟,我今日来,别无他意,是想与你叙叙旧,说会儿话的,你用不着防我什么。” 杨瑞神色淡淡,“不必了。你我向来不睦,又何必假惺惺?偷来浮生半日闲,我就想看看书,喝喝茶,大哥回去吧。” 这已经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杨康脸皮涨得发紫,阴沉着脸冷声道,“爹娘时常教导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二弟如今挣了些钱,却连我这个做大哥都不认了,还谈什么团结?如此的断情绝义,二弟就不怕百年后没脸见爹娘吗!” 他一甩衣袍,大步离去。 第286章:黑锅,杨瑞与表妹的那些事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忍不住吐槽,“啧啧,果然人至贱天下无敌啊。爹娘在世的时候,他就和咱们断了往来,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 如今他倒反过来指责你没有情义,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呸,不当人子!脸皮比城墙还厚!” 杨瑞拉她坐过来,“今日他来,必有企图,以后咱们多注意些,别被他算计了。” “他这种自负到极点的人,肯放下身段来找你,他所图不小。”许真真点点头,同时有些忧心,想起他之前就打屋子和桃林的主意,忙问,“咱家所有地契、屋契在哪儿呢?快去找找看,别被人偷了。” 杨瑞拧眉想了想,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家伙,到底把东西藏在哪儿啊? 许真真带着几分好奇,与他一起往房间里走去。 进了房门,杨瑞端走油灯,出去后点上。 许真真惊讶,“东西不在房间里?” 杨瑞摇摇头,牵着她的手,走到库房。 开门进去,再掩上门。 杨瑞把油灯放在柜台上面,光线更足一些。 这里堆满了粮食,只留下一丈见方的空地,两个人站着,几乎脸贴脸,感觉空气都变稀薄了。 许真真有些不自在,双眸左顾右盼,“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杨瑞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双眸灼灼,里边有热浪在翻涌。 “好热,你靠这么近做什么!”许真真害羞了,推了推他。 他灼热的双手,贴上她的后腰,往上一提,她与他紧贴得严丝合缝,她的唇,撞上了他的。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跟着亲上去,在她口腔攻城掠池。 许真真笨拙地回应他,却渐渐的有些难以招架。 在她感觉到要窒息的时候,他总算放开了她。 她靠在他怀里喘息,身躯微微颤栗,心脏悸动不已,情绪难以平复。 他发出愉悦的低笑,亲了亲她额头。 她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他的手包裹住她的拳头,低声道,“真真,我们能在此重逢,真是缘分。” 许真真觉得他这话有点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跟着感叹,“在外头流浪了那么多年,你还能找到回家的路,感谢老天爷保佑。” 这都没醒悟,丫头的神经真是大条。 杨瑞将她轻轻推开了些,“这屋子有个地窖,你没来过么?” “没有。”许真真语气有些不满,“你从未对我说起过。” 杨瑞凝神回想,确实没有找到与许真真来此的记忆,不由得有些心虚,眼神有些发飘,“没说过么?我怎么记得,和你一同进来过的?” 许真真双眸紧锁着他,声音冰冷得吓人,“你确定,和你进来的是我,而不是你那娇滴滴的表妹?” 是的,她记起来了。 杨瑞是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妹的,叫马文珺。 是他一位姨母的女儿。 马文珺父亲是一名县丞,熬了几年,成功转为县令。 那一年她六岁,她娘生怕丈夫纳妾,便把她托付给杨家,自己急匆匆的跟随丈夫走马上任去了。 这一走,便是七年。 等马家遣人来接,情窦初开的马文珺已喜欢上了杨瑞,死活不肯离开杨家。 而杨瑞对她却是兄妹之情,与她说得很清楚,且很快便娶了原主。 马文珺这才死心,黯然离去。 后来她嫁得不错,据说丈夫是某位知府的嫡子,身份高贵。 她一嫁过去便生了个儿子,夫家人对她备受宠爱。 那一年,她回来省亲,原主一见便自行惭秽。 她的气质、容貌都无可挑剔,雍容高贵,谈吐不俗,原主觉得自己,连她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马文珺对她也很和善,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原主都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唯一令原主心里不舒服的是,马文珺拿了许多礼品给杨瑞,随同他一起进了库房。两人一起在里边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可笑的是,杨家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个个不当回事,神色如常。 原主强忍着不发作,等马文珺走后,她才质问杨瑞。 杨瑞解释说,马文珺哭诉自己被丈夫虐待,他就当安慰自己妹妹一般,和她聊了许久。 原主半信半疑,但见他坦然自若,此事也过了,她不想自己揪着不放惹他不快,便刻意的将此事遗忘。 这么多年过去,她再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她相信,杨瑞那日一定与她发生过了什么,否则,绝不会在里边待那么久! 还有,他从未与自己说过,这里有个地窖! 她瞪着杨瑞,眼眶都红了。 这个时候,杨瑞也想起来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原主干的,为什么要他背黑锅啊。 不过,凡事不要慌,只要坦白便能从宽。 他一脸诚恳,“真真,我当初没骗你,马文珺真是哭诉她被家暴,想要和离云云,我劝了她好久,她才止住不哭。然后,她说想置办些些田产,手里有财底气足,婆家人也会高看几分。” 许真真神色稍霁,“你说的是真的?” 杨瑞双眸满是深情,“我不会骗你。” 她咬了咬下唇,还是问了出来,“那你们……有没有亲热?” 被马文珺单方面搂了抱了亲了额头,算吗? 当然不算! 况且那是原主,不是他! 杨瑞果断摇头,“没有。我和她是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的。” 许真真瞧他神色淡然自若的样子,便信了。 “所以,她问你借钱了?” “嗯。”杨瑞这回很诚实,“给了她六十两。” 许真真:“……” 她默了默,深吸口气,忽地一把揪住他耳朵,“我那时怀着如宝,大夫说气血不足,得好好补补,你嘴上应了,却没有实际行动。我问你,你说买卖亏了,手里没钱。 我理解你,见你愁眉不展,我还安慰你。可现在你跟我说,你不是没钱,是拿钱贴别人家的小妖精了!”她吼得眼泪都飚了出来,“你怜香惜玉心疼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 手上用力的拧,咬牙切齿的。 实在是太委屈,太生气了! 第287章:毒计,李守业被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只觉得自己要被冤死,那都是原主干的好吧! 而且,原主男女的事儿,咱们是穿来的,与咱俩无关啊。 但是,见她哭得难过,他又很是心疼,忙道,“是我蠢,是我该死,是我不分好歹,媳妇你先别哭,让我把话说完。” “我跟你这种薄情寡义之人,没什么好说的。”许真真抹了一把眼泪,到底松开了拧他耳朵的手。 杨瑞揉了揉那快要拧熟的耳朵,嘀咕,“许真真你胆儿肥了,若是以前,我准让你用手抄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 “你说什么?”许真真听见上半句,下半句含糊不清。 “没什么。”杨瑞深吸了口气,“我承认,我当时是可怜她,但是,我并不愿意借钱。她就把手上的礼盒都给我,说是她家逢年过节收的礼,让我想法子给出了,钱三七分。 我打开礼盒一看,有好酒、还有两根手指粗的野生人参,便有些心动。她适时提出,让我预支六十两,她急用。我想,我手上有这么多好东西在,也不怕她不还,便欣然同意。” 许真真觉得这里边有猫腻,沉默了下,问,“你把东西卖了,怎么分钱给她?” 杨瑞摇头苦笑,“我被她坑惨了,还给她分钱?” 许真真一惊,“怎么?” “那些统统都是假货啊。酒是水,人参是萝卜,我一毛钱都没得到,买家还以为我坑骗他,差点被他打了一顿。” 许真真嘴张成了圆形。 “她一介女流,怎么敢!”她看向杨瑞,“你也是真蠢。在外头行商这么多年,连人参和萝卜都分不清!” 杨瑞心说,这能怪我吗? “库房太暗,又没有提防她,才……”他的解释虚软无力。 许真真冷哼一声,“你对她心不设防,还不是念着旧情。可笑的是,你的深情款款,反倒成了她骗你钱的利刃。” 杨瑞暗叹,这丫头好狠,字字诛心哪。 又听她问,“后面没有找过她?” “去过一回。她给的是假地址,她夫君也是杜撰而出,查无此人。” 也就是说,那六十两打了水漂。 难怪那段时间他整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 好在他跟马文珺没有私情,要不然…… 许真真心里仍然不舒服,又找茬,“你为何没有告诉我这里有地窖?” 杨瑞回答,“这地窖是我儿时一时兴起所挖,很小,除了书籍,就只有屋契地契了。” 许真真明白了。 原主怨自己的秀才爹没本事,便也不许杨瑞看书,发现半页纸都会烧掉。杨瑞偏偏是个爱看书的,为此两人没少闹矛盾。 后面他做出妥协,家里的书一夜之间消失。 她以为送人了或者烧掉了,谁知是拿到了地窖里。 他生怕她烧了藏书,便没告知这里有地窖。 她有些无语,“你去远方经商,重要的地契文书不交给我,万一别人来霸占咱田地,我契书拿不出,那我要怎么办?” 杨瑞看了她一眼,说,“官府那边有备案,一般人霸占不了。其实,我更怕你被人骗,把契书变更给别人。” 许真真哑然。 以原主的智商,确实有可能。 所以,他才一直隐瞒。 “那地窖在哪儿?” “就在这谷仓后边。” 杨瑞打开了库房的门,又让她拿灯盏在门口等着,“地窖久未开启,会产生有毒气体,我先打开入口,晾上两日通风透气。” “你小心些。”许真真叮嘱他,“只怕那里边的东西,都风化了。” “坏了就不要了,地契可以去官府补办。” …… 又过得几日,杨瑞从地窖里搬出一箱又一箱的书,从书籍中翻出了屋契,许真真这才松了口气。 心想,至此以后,再也不怕杨康来讹屋子了。 然而,她还是错了。 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天气变冷了,村里人也开始了秋收。 杨家人田地不多,两日便收完了。 作坊也放了几日农忙假,难得有几日清闲。 李守业把后院那些鸡鸭赶出去吃稻田里的谷粒和昆虫,好让它们长快些,过年便能宰杀。 可这两日,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放出来的鸡群里,总有两只离群索居。 赶回去的时候,它们也不跟着他,反而往另一边走,无论他怎么撵,都要走别处。 等他不追的时候,便进了杨康家。 第一回,他在外头探头探脑不敢进去找,第二回,他心想鸡总是这么丢也不是办法,便追着两只鸡进去,想把它们逮住。 可谁知,里边传来一声尖叫。 随之,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这是杨康的妻子冯氏! 她拍大腿跺脚,大声呼喊,“来人哪,有色狼流氓偷看我洗澡意图不轨,来救命啊……” 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家。 她这一嚷嚷,左邻右舍全都跑出来看热闹。 李守业一看情况不妙,转身要逃。 然而,一早在屋里等候的杨康和两个儿子及时冲出,三两下就逮住了他。 冯氏揪着他耳朵一顿捶打,“你个无耻之徒,我是你大伯娘,你竟也对我下手,你禽兽不如啊……” 见周围人只站在一旁指指点点,没有上前,她一咬牙,发出惨烈的悲呼,“我、不活了,我死了算啊。” 她忽然转身往门口撞去。 杨康闪身挡住了她,强忍悲痛,“我这便将畜生打死,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听见他这么说,邻居们才急忙走过来,劝道,“杨康,你冷静点,把他交给里正,让里正处罚他。” “里正眼下与我二弟交好,他会真的处罚这畜生?”杨康摇头苦笑,“不,不会的。他会和稀泥包庇他,将此事淡化!但是,”他眼里满是悲愤之色,“我作为一个男人,我的妻子洗澡被偷看,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侮辱?”他转过身,缓缓看向乡邻,“我不能忍!” 这一句话从他胸腔内吼出,犹如天雷滚滚,震动人的肺腑。 这一刻,大家忽然间对他感同身受。 是啊,如果是自己妻子或者妹妹被人看了身体,那会怎样? 她会被人议论、轻视,成为那些色胚嘴里的谈资,她生不如死! 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第288章:陷阱,李守业被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所以,此事绝对是真的! 顿时,所有人看李守业的目光,都透出了鄙夷与讥诮。 “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出这种事情来,真是猪狗不如!” “李守业,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没想到,你竟是披着人皮的色狼,太令人失望了!” “淫贼当诛!” 李守业整个人都吓傻了,嘴里反复说,“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没有人肯听。 见大家的愤怒被激起,杨康便知火候到了。 顿时一声大喝,“杨峰、杨鹰,还在等什么!上去给我狠狠的打,为你们的娘,出一口恶气!” 杨峰与杨鹰兄弟随手操起一旁的干柴,对着李守业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啊!” 李守业惨叫。 他不想哭,也不想喊的,可是,太疼了! 他哭着喊着解释,“我没有偷看大伯娘洗澡,我家的两只鸡跑到这边来,进了屋子,我是来找鸡的……” 然而,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众所周知,自家养的鸡,即便放出去也会回主人的家,怎会跑人家去? 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你真是死不悔改!这样的恶魔,留着也是个祸害!杨峰、杨鹰,往死里打。”杨康大声嘶吼,自己也操起木棍上前。 没过多久,李守业已被打得遍体鳞伤,人瘫在了地上,头耷拉着。 他还有意识,只是很沮丧。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也比以前警惕了,为什么,还会着了别人的道。 这一回,娘救不了他了吧。 但若是带着这样的耻辱死去,那又太惨了。 见他一动不动,人们的理智稍微回归了些,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 有两个小伙子立即转身去给杨瑞家报信,另外有人上前阻止杨康父子,“行了,适可而止吧。把人打死了,杨瑞那边没法交代。” 除了务农的杨鹰有些精神外,养尊处优的杨康与杨峰已气喘吁吁。 有人劝阻,便顺着台阶下了。 “就这么打死,未免太便宜了他。”杨康喘着气,面目狰狞中夹杂着兴奋,“把他绑起来,我倒要看看,里正给不给我主持公道!” 杨峰兄弟住了手,李守业被死狗般给拖了进去,捆绑在院子里的榆树下。 杨瑞这边得知了消息,顿时便怒了。 这杨康为了逼迫他,竟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让李守业成了牺牲品! 实在太可恶! 他进空间里提了一桶灵泉水出来,叫上刘福发父子三人与及张大明,往杨康家走去。 杨如珠哭嚎着也要跟上,许真真阻止了她,“你爹是去干架的,咱们就别去添乱了。” 杨如珠急得跺脚,“可是相公他会被大伯打死的!” “不会。”许真真目光阴冷,“他不过是以此来逼迫你爹,给他想要的东西罢了。” 杨如珠愣住了,她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愣了好一会儿,“这么说,相公是被陷害的?” 许真真点点头。心想,还不算傻到无药可救。 “嗷!那我更要去看着,相公胆子小,又怕疼,他会被屈打成招的啊。”杨如珠嘶吼着往外跑。 “回来。”许真真一把拽住了她,“你给他留点体面,别去。你爹会处理好的,你相信他。” 什么体面? 杨如珠咀嚼这个词,倒是没再闹。 …… 见到李守业的这一刻,杨瑞火冒三丈,愤怒得想杀人。 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不说,还被扒光了衣服,吊在榆树下,任村里人围观。 杀人不过点头地,竟将一个老实人侮辱至此! 杨瑞深吸了口气,上前用木勺舀起一勺清凌凌的灵泉水,灌入他嘴里。 原本已昏死过去的李守业,眼里睁开了一条缝,气若游丝的哼了声,“爹……” 杨瑞阴沉着脸,用木勺舀水,“哗啦啦”的浇在他身上。 深秋已变得寒冷,冷水泼来,冰冷入骨。 灵泉水慢慢修复他的伤势,他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痛楚越发清晰。 杨瑞用木勺将他全身上下洗了个遍。 “啊!” 他痛得不住惨叫,不住挣扎、扭动,越发显得那些淤肿溃烂的伤痕,触目惊心。 待一桶水泼得见了底,他脑子变得清明,想起这件事的始末,他委屈,愤怒。 抬起青紫不堪的一张脸,肿胀出血的嘴唇困难地上下颌动,“爹,我没有……你信我。” 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而落。 “我信。”杨瑞脱下外衣,披挂在他身上,“别着急,没事的。你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替你讨回公道的。” 转过身,走向杨康,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杨康一脸沉痛,“二弟,你气势汹汹而来,是想向我兴师问罪吗?你的好女婿,玷污了他的大伯娘,我教训他一顿你心疼,那么我的老妻呢?你对她没有半分怜悯之心,难道她是生来就该承受这些痛苦和侮辱的吗!” 一声声悲愤的质问,令人震耳发聩。 他悲痛欲绝的样子,看起来老了十岁都不止。 杨瑞却是一声冷笑,“我不怜悯她,我甚至还厌恶鄙视她。为了算计我,不惜配合你这个衣冠禽兽,诬陷侄女婿偷看自己洗澡,丢掉贞洁与道德,这样无耻之人,死后都不配入我杨家的祖坟。” 该死的,竟敢辱他! 杨康眼里闪过阴狠之色,痛心疾首的悲呼,“二弟,你怎会变得如此毫无人性!那是你的大嫂啊,她受了玷污,生不如死,你还这般诬蔑侮辱她,你让她还怎么活?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他面色发白,不堪打击般身影踉跄了几下,若不是杨峰手疾眼快扶一把,他差点栽倒在地。 围观的乡亲们瞧着也心生不忍,看向杨瑞的眼神里带着责备。 杨瑞只觉得内心憋得要爆炸。 他压住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情,去通知他的那个村民已经说得很清楚:李守业鬼鬼祟祟的摸入杨康家,紧接着冯氏就大喊大叫,披头散发的跑出去,说李守业偷看她洗澡。 之后杨康父子三人把李守业抓住,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顿揍。 很显然,这是一个陷阱。 第289章:恶毒,断子绝孙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问李守业,“听说咱家有两只鸡进了这里,你是跟着进来逮鸡的,对吗?” 李守业拼命点头。 杨康却是摇头叹息,满脸的失望与颓然。 一旁便有乡亲忍不住说,“胡说八道!自己家的鸡,怎会无缘无故进人家的屋子里?” 其他乡亲纷纷附和。 杨瑞缓缓道,“不错。自家的鸡自不会去别家。”他忽而一笑,“若是去了,那一定有人抱过去的。” 什么意思? 大家很是不解,只有杨康预感不妙,面上快速的划过一丝慌乱之色。 杨峰也有些紧张,鼓起勇气,沉声说,“二叔,李守业进我家行那龌龊事,邻居们都看见了,你却在为他寻找漏洞,颠倒黑白,就这么想置我娘于死地吗!” 少年身影有些瘦弱,身板却挺得笔直,很倔强。他村里最年轻的秀才,也是最有潜质能中举的,备受人尊敬。 他的世界里,应该只有诗词歌赋的美,与及对未来的憧憬;可此刻,他却要站在这里,面对丑陋肮脏的人性。 看他强忍着悲愤与难过,大家都不禁心生怜惜,对杨瑞生出几分厌恶。 “杨瑞,冯氏才是苦主,李守业被打被抓一点儿也不冤,你在这儿咄咄逼人,不觉得过分了吗?” “就是,此事大家亲眼所见,你还想替他狡辩?” “你要护短,没人反对。可也得分什么事儿啊,李守业这样的,打死都不为过,你还有脸维护?” 要换做以前,杨家村的人是不太多管闲事的。 因为那时穷苦,自己都要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可现在他们吃饱穿暖,那些以前淡薄了的正义感、良知、道德等等,也都随之苏醒。 此时他们义正言辞的指责着杨瑞,觉得自己就是那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正直义士。 杨瑞深深皱着眉头,“此事我自会给大家一个答复。但是,在真相未明之前,还请你们不要插手。” 他是作坊的老板,身上又自带威严,大家发自内心的忌惮,便没再说什么。 杨康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了。 那个人说,只要激怒杨瑞,逼得他出手就好。 可眼下他还是那么的冷静,情形不妙啊。 “二弟你非要保这个畜生是吧!既然如此……”杨康把心一横,大步走到李守业跟前,硕大的拳头,狠狠砸向李守业的裤裆,“我就先毁了他!” 平安等人大声喊,“不要!” 然而,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得那拳头砸中李守业,耳边听见他惨绝人寰的叫声,所有人都傻了。 而杨康还嫌不够狠,又是抬脚狠狠一踹。 “啊!” 这一脚,李守业怕是要废了! 杨瑞目龇俱裂,猛地冲上去,将杨康一把掀翻在地,抬脚便踹。 “爹!”杨峰杨鹰兄弟上前,早就憋着一腔怒火的平安等人捏着拳头,就朝他俩攻了过来。 杨瑞没再理会杨康,将剩下的灵泉水倒入木勺,递到李守业跟前,“快,张嘴喝下。” 然而,李守业已被打得不成人形,哼都不会哼了,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杨瑞只好捏起他的下巴,把灵泉水灌入他口中。 也不管他肚子会不会涨,将桶里剩下的灌完,李守业身上冒起丝丝缕缕的轻烟,但是现场已经混乱不堪,好多人都加入了械斗当中,没有人看见。 杨瑞也没留意到,他在忙着给李守业解绳子松绑。 杨康被他打得头晕脑胀,浑身剧痛,一直在地上躺着。 他不明白,那黑衣人明明说,只要他把杨瑞刺激得足够愤怒,任务便算完成,杨峰儿在外头欠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 可是,眼下杨瑞被刺激得发了狂,黑衣人为何还不出现? 他该怎么办? 偃旗息鼓吗? 他不知如何是好,见李守业被杨瑞放了下来,想到自己所谋划的一切要毁于一旦,顿时紧张万分,挣扎着爬起,扑了上去。 然而,不等他靠近,杨瑞面色一冷,一脚踹向他心窝。 他被踹翻在地。 “爹!”一旁的杨峰避开刘长贵的攻势,转身一拳砸向杨瑞背心。 杨瑞抱着李守业是能避开的,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里正与几个族老正急匆匆的走来,他便忍着躲。 于是,在他人的眼里,他被杨峰一拳击中,抱着李守业踉跄着扑倒在地。 杨峰见状大喜,正要乘胜追击再补上一脚,里正等人看在眼里,着急大吼,“住手!” 几个后生三两步跑来,一把拽走他,双手反转在背后。 里正快步走近,愤怒地踹了他一脚,“他怀里抱着被你们打得生死不知的李守业,你竟还对他动手,你是不是要把人弄死才甘心?峰儿,你好歹也饱读圣贤书,不曾想你行径如此的阴险!你枉为读书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杨峰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是村里的骄傲,里正和族老,向来对他赞誉有加。 可现在他们却在谴责自己,那些话如同利箭一般,狠狠插入他的心窝,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有些后悔了。 一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平安愤怒大喊,“里正,方才大舅还踹表姐夫的命根,他想要我二舅断子绝孙!” 里正倒抽一口冷气,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也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都是亲兄弟,杨瑞家没有男丁,就指望几个女婿,杨康却干出这样的事来,未免太恶毒下作了! 杨康成为众矢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与心虚。 他梗着脖子大声说,“他玷污我老妻,我打他怎么了?我废了他杀了他,都不为过。” 杨瑞神色恢复了平静,“事实胜于雄辩,你莫要在此煽动人心,真相如何,我一问便知。” 杨康急得颈脖间青筋暴突,“我煽动人心?这么多人瞧着,你当他们是傻子么,不会辨别不会看?二弟,你别想颠倒黑白,你……” “够了!既然大家不是傻子、瞎子,就让杨瑞问,你着急什么?”里正怒气腾腾的打断他。 在他眼里,杨康一家就是搅屎棍,平日里跟谁都不亲,跟隐形人似的,村里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却出来蹦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杨瑞也不废话,问李守业,“那两只鸡进了这里,你追了进来,对吧?” 李守业奄奄一息的点头。 那边杨康又想插话,却被里正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 “那两只鸡,是我们的吗?” 李守业愣住了。 第290章:真相,杨瑞怒斥众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一直没想通,两只鸡为何不回家。 却没想过,这两只鸡,不是自己家的,而是杨康的!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惊呼。 “这两只鸡莫不是杨康率先抱入杨瑞家鸡棚的?如此一来,守业把鸡放出去,两只鸡自然会回他家。 李守业顺着鸡找过来便中了计,被他诬蔑偷看冯氏洗澡……嘶,越想越有可能啊。” “我说怎的他才进去,那冯氏就跑出来喊人了,这么点时间,怕是连洗澡房在哪儿都没摸清,原来,他压根儿就没偷看她。” 不得不说,村民们的思维都很活跃,一下子就猜中了事实。 杨康的面色难看,“我是疯了吗,毁掉自己妻子的贞操?再则,我陷害李守业,有什么好处?” 人群里静了一霎,然后有人说,“你陷害李守业,逼他和如珠和离,杨瑞家后继无人,他家的财产,以后就成了你儿子的。” 又有人补充,“或者你提出私了,让杨瑞赔偿你钱或者田地,你就对外声称,此事是误会。” 杨康:“……” 你们都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吗,心思竟全被说中!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所有人都猜不透,那便是激怒杨瑞。 他深吸了口气,语气居然很平静。 “你们要臆想,也请切合实际。我就问你们,如何证明那两只鸡进了我家?又如何证明是我的?” 大家一时语塞。 杨瑞问他们,“李守业撵着两只鸡过来,你们就没看见吗?” 左邻右舍想了下,纷纷摇头。 那两只鸡走得太快,他们没留意,只看见李守业往杨康家走去而已。 杨瑞又问李守业,“你有法子证明,那两只鸡是他的,不是我们家的吗?” 众人都齐声笑了。 “鸡不都长一样么,这要如何证明?” 不料,李守业却说,“有。” 杨瑞眼睛一亮,“快说。” 人群里忽然有位族老说,“瑞哥儿,你看守业伤得如此的重,不如先送他回去,找大夫救治好了,再说此事吧。” 杨瑞摇头,“不劳四爷爷费心,守业还能撑得住。” 翻案得打铁趁热,趁他们慌乱无章、还未来得及毁掉一些证据的时候,把蛛丝马迹抽出来! “瑞哥儿,你别犟,守业伤到要处,得先看大夫。”四爷看向刘福发,“快,把人抬走。” 刘福发迟疑了下没动,杨瑞徐徐看向四爷。 冷漠而透彻的双眸,仿若看穿了他的内心,带给他极强的震慑力。 族老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其实,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猜到了此事是杨康夫妻设的局,而杨峰很有潜质,不能让他父母的名声毁了前途,所以,他想私底下同族里商量,看如何处置杨康夫妻而已! 没想到会被杨瑞警告,顿时便觉得下不了台,冷哼一声,拄着拐杖疾步离去。 杨瑞在他背后,缓缓说,“咱杨家人口众多,甄选族老,是希望几个老祖宗能教导与监督后辈,奋发向上不要行差踏错,以及处理族中庶事。 可若是你们为了某些理由,不能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那便是失职。” 他声若洪钟大吕,“我们要的是正直有担当的族老,而不是倚老卖老毫无作为的朽木!若是做不到,族老会,不如解散!” 轰! 这些话如同惊雷般轰在大家脑子里! 杨瑞他怎么敢! 那是四爷啊,他爷爷的兄弟!他骂成这样,让老人家如何下得了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四爷顿住身形,艰难的回过头,浑浊的双眼,看向杨瑞。 杨瑞目光清明,毫不退缩。 族老会的族老被全村供养,平日里不作为,遇到事情只会和稀泥,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四爷爷,我不是说你,你莫要对号入座,我是给在场的各位族老,提个醒儿。” 得了,把整个族老会都得罪了。 四爷手指着他,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其他族老也统统变了脸色。 杨瑞没管他们。 “守业,你有何法子,说吧。” 虚弱至极的李守业睁开肿胀的眼睑,缓缓说,“我前几日给家里的鸡头上点了墨水,方才进去的两只,头上定是没有的。” “那你还认得出是哪两只吗?” 李守业点头,杨康坐不住了,他怒声道,“荒谬!我家的鸡这么多,你是想随便指两只当替死鬼吗?” “那两只,不一样。早上我给鸡喂了些烂青菜,其中有番茄。鸡吃下去没多久,这会子还在鸡嗉里,把鸡杀了取出鸡嗉,就能证明。” 他被打得不成人形,声音很小语速很慢,却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要这么说,那两只鸡没有做过记号,就不是杨瑞家的;却吃了番茄,那么,当真如大家所猜测的那般,是杨康最近两日,才把鸡抱到杨瑞家的。 这是一场阴谋! 杨康父子三人都慌了。 他们平时没做什么坏事,原本就心虚脚软,此时成为众矢之,他们怕得想逃。 杨康佯装镇定,道,“好,即便这两只鸡不知何时去了二弟家,李守业也是真的撵鸡回来,才进了我家。可他偷看了冯氏洗澡,也是事实!” 杨瑞一声冷笑,“杨康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们都是傻子?守业他把鸡撵进了你家,然后,在你父子三人的注视下,他摸去洗澡房?” 众人也都笑了。 家里有三个男人在,他去偷看女主人洗澡,这是有多想不开? “不许笑!”杨瑞陡然大喝。 “很好笑吗?此事本就经不起推敲,你们却偏听偏信,失去本身就具备的判断能力,任由杨康在自编自导,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守业打成重伤!” 他冷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我以为,建两个作坊,给大家分红,便会团结一致,共同进退,殊不知,你们依然冷血、麻木、愚昧!太令我失望! 若是守业能养好身子便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他深吸一口气,“我杨瑞一家,将搬离杨家村,远离所有杨家人,从此江湖路远,一别两宽!” 轰! 这句话落下,不亚于十级地震,大家全都懵了。 第291章:离开,成了血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家村是根,他要搬走? 那岂不是连祖宗都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全村人都依附他的两座作坊生存,若是他走了,那作坊也开不成,他们该怎么办? 大家茫然了,呆愣在原地。 杨康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瑞一直不如他,如今一句话便能震慑全场,而他无人理会! 他冷哼一声,“你少在这儿威胁大家,祖宗根基全在这儿,你要真狠得下心搬离,你以为还会像在自家村里这般,有这么多人追随你,为你做牛做马?哼,天真!一个数典忘祖、不要祖先之人畜生不如,世人不屑与你为伍!” 杨瑞却是冷笑鄙夷,“傻比。” 他背起李守业,看向里正,“此事给我一个交代。” 里正点头,沉声道,“定不会让你失望。” 杨瑞其实无所谓,家族给不了他太大的帮助,反而事事拖后腿,他内心早有断尾求生的想法。 带着全家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隐居,种种花养养鱼,休闲舒适,多好。 之前没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在原主失踪的这些年,族里对他妻儿多有照拂,他念着这一点情义。 可作坊开了几个月,帮他们度过这个艰难的冬天,恩情也偿还得差不多的,接下来,他要为家人、为自己而活。 他招呼一声,“姐夫,我们走。” 刘福发应了声,看着杨康,一脸沉痛,“大弟,你知道为何你大姐从不与你亲近吗?是因为你没有人情味,眼里只有利益。 冯氏给你生了三个出色的儿子,你为了陷害二弟,便毫不犹豫把她牺牲掉,你的狠毒,令人发指!你是杨家的耻辱!” 说完,他与两个儿子搀扶着离去,杨康气得面色发青,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你父子三人好手好脚,却甘心给杨瑞当奴才,奴颜媚骨,卑贱入泥,没有底气尊严的软骨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刘福发没再理会。 这时人群中有人幽幽来了一句,“帮杨瑞做事便是奴才,那岂不是我们全村人都是?” 不成想,他这一句话犯了众怒。 所有人对杨康怒目圆瞪,冷声道: “总归我们是靠自己双手挣钱,不像你,不事生产,只会靠着这卑鄙无耻的手段讹钱!” “呸,披着人皮的恶鬼,用阴招废了人家守业,还在这儿若无其事的教训他人,不要脸!” “我很期待看到你被杨瑞打出屎来!” 面对大家的怒火,杨康父子尴尬、难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里正不耐烦挥手,“行了,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眼下我们该考虑的是,如何平息杨瑞的怒火,让他打消离开的念头。” 大家沉默了。 这一件事,许多人选择相信杨康,眼睁睁看着李守业被打得奄奄一息,杨瑞怕是彻底心寒了。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有人小声说,“我看瑞叔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家风水好,水土好,靠种青菜挣了不少钱,两个作坊也是大家帮忙撑起来的,他若要走,损失的可不止一点点。” 有些人一想,竟也觉得对。 只有里正破口大骂,“白痴!人家手里攒了多少钱,会在乎这点损失?光是明年,那闻人庭的返单,就足够让他挣个盆满钵满。离了咱村,他还不用分红给我们,你告诉我,他损失在哪儿?”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都忘了这一茬了! 分红才是最大的利益,他若是走了,他不会亏,反而血赚! 之前他二话不说就让给了全村人,可大家回馈他的又是什么?是事不关己,是眼睁睁看着李守业被废! 换作是谁,都会失望寒心吧。 所以,他说要走,只怕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顿时,所有人都慌了,后悔了。 “里正,那咱们该怎么办?” 里正没有说话,冷厉的双眼,缓缓看向杨康。 所有人都看向杨康。 …… 李守业被杨瑞带回了家。 见他血人似的,如珠顿时吓晕了过去。 许真真也是大惊失色。 她以为杨康抓他,无非是想讹诈利益,哪里想过他会被毒打? 看这伤势,只怕当时是真的想过要把他打死的! “讹人也就算了,还不让人活,真是没人性的畜生!”许真真抹眼泪,内心又愤怒又心痛。 这个傻傻憨憨的大女婿,这一辈子真是太苦了。 儿时被继母虐待,入赘杨家被丈母娘苛待,好不容易过上几日安稳日子,却又被害成这样。 她把如珠抱回如宝的房间,交代如宝如烟看着她,她匆匆进去看他的伤势。 李守业躺在床上,早已晕厥了过去,浑身是血,不成人样儿,危在旦夕! 杨瑞把刘福发等人打发走,对她道,“灵泉水能修复守业身上大部分伤势,以后或许能慢慢养好,可这里他伤得很重。”他指了指下腹之处。 许真真心头一震,“那你快看看究竟如何了。”她转过身去。 杨瑞试着脱去李守业的裤子,可那里的血黏住了布料,他不好用力撕扯,便说,“去找把剪刀来。” 许真真在屋里翻找一圈没找着,想着如珠从未做过针线可能没有剪刀,便放弃了寻找,转身出去,进了如宝的屋子。 这时如珠也清醒了过来,正哭着喊着要进来看李守业。 许真真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住流泪,“珠儿,你爹在帮守业处理伤口,会没事的,你乖,去给他熬点小米粥,等他醒来吃,啊?” 杨如珠哭着不住摇头,“娘,你骗人,他方才被人抓住的时候,你说爹会处理好的,结果带回来一个血人,我再也不信你了!” 许真真没敢回应,一面哭一面找剪刀。 是她低估了杨康的狠辣! 如烟帮着劝如珠,“大姐,娘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出了意外。咱们去伙房里做些好吃的,给姐夫补补身子,好不好?” 杨如珠不吭声,紧紧拽着如宝的双手,浑身发颤,眼泪成串的滴落。 她在害怕。 全所未有的害怕。 方才见他头脸肿胀,浑身是血。他要是救不活了,该怎么办? 第292章:严重,为他准备后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珠儿,你爹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的,别怕,没事的。”许真真抱了抱她,安慰了几句,便推门离开。 房间内。 杨瑞把李守业的上衣脱去,目光凝住了。 许真真进来瞧见他神色凝重,眼皮狠狠一跳,“怎么样?” 杨瑞指着李守业肿胀的脑袋,“不排除脑震荡、颅内出血的可能。” 又指着他的左肋处,道,“这里淤青、皮肤渗血,怕是肝脾破裂。” 许真真被他说得心惊胆战,“你再看看他的重要部位,我进空间摘些树莓。”把剪刀交给他,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古代医术很难救治内伤,情况紧急,灵泉水和灵果要比请大夫好使。 她摘了许多树莓,急匆匆就出来了。 正好瞧见杨瑞把李守业的裤子剪开。 她没敢靠近,抖着声音问,“是不是很严重?” 杨瑞沉默了许久,才道,“废了!” 许真真脑子“嗡”的一声,刹那间一片空白。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觉得头晕目眩,难以接受! 在明知有灵泉水的情况下,他还说废了,便代表真的长不好了,可见这伤势有多重! “他这里,不知被打了几回,打得血肉模糊……” 许真真不知所措,心里愤怒,更多的是悲痛,“我、我去给他报仇!” “别冲动,救人要紧。”杨瑞道,“我想带他回族地。” 族地? 对了,那里的荷叶水能让人起死回生! 许真真眼前一亮,一拍手掌,“是我急糊涂了。咱们找个借口带他出去,然后进空间……” 忽然想起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杨瑞回来之前,她就给每个房间都装了门,虽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但是给了女儿们一个独立空间。 她隔着门板问,“谁?” 如烟的声音清晰传来,“娘,大夫来了。” 许真真眉头一皱,看向杨瑞,“你喊人请来的?” 杨瑞缓缓摇头,“不是。不过,让大夫进来看看也好。” 如今只能这样了。 她去开门。 背着药箱的老大夫面色发红,上气不接下气,“老夫正在村尾出诊,听说你家女婿被打伤,几个老婆子就撵着老夫到你家来……别看她们一把年纪了,这身体比老夫还壮实,跑起来都不带喘的。” 许真真焉了吧唧的说了声,“辛苦您了。” 老大夫摆摆手。 他之前给她诊治过好几回,也算是老熟人了,客套话自不用多说。 他走进来,许真真想关门,却被杨如珠手疾眼快一手撑开,闪身进了来。 大夫被李守业悲惨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被打成这样!” 他急忙放下药箱奔过去,有个人却比他更快,旋风般冲到床边。 “相公!” 杨如珠看到李守业的惨状,面上血色褪去,浑身瑟瑟发抖。 许真真心疼,轻声说,“珠儿,咱们先让开,给大夫诊治。” 杨如珠目光呆滞,整个人如同毫无生气的娃娃,任由她拽到一旁,一声不吭。 老大夫坐在床边,给李守业号脉,又查看了伤势,愤然道,“多处骨折,颅内出血,脏器破裂出血,下手之狠毒,真是闻所未闻。” 杨瑞道,“这男子象征,可还有救?” 老大夫看了李守业被捣烂的某处一眼,缓缓摇头。 虽然结果很残酷,可这是事实,他不会隐瞒。 杨如珠身影一震,呆滞的眼里,有泪水疯涌而出。 杨瑞哑声道,“可否为他缝好?我有上好的伤药,抹上许能长好。” 老大夫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以为是衣服,缝缝补补就能好?不说这一处,就是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致命伤,好不了。” 他摇头叹息,“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有人伤成这样,还能撑到现在的,这孩子,不甘心啊。他的生机渺茫,如风中烛火,你们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 话音落下,杨如珠仿若听见“吧嗒”一声,一直绷紧的心弦断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转身往外跑。 “珠儿!”许真真追了出去,“珠儿,你听我说,守业还有救。” 杨如珠根本听不进去,她慌不择路的跑,速度很快。 许真真在后头苦苦追了一阵,眼看距离越来越远,她气哭了,冲她的背影喊,“你不要做傻事,不然等守业好了,就让他娶别个女子。” 杨如珠泪如雨下。 只要他好起来,不说娶别的女子,就是要天上星星,她也愿意去摘! 可是,不可能了! 他身上全是致命伤,他运气再好,也熬不过的! 他要走了,要离开这个残酷的人世间了。 那她该怎么办? 相公以前不讨娘亲喜欢,经常被罚被打骂,她也看他不顺眼,也学娘一样,动不动就罚他下跪、扇他耳光。 可是相公从未计较,一直都对她好,如珠如宝似的护着她。 全村的人都笑话她傻,她胖,只有他夸奖她,说她可爱。 她偶尔也挺感动的,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的胆怯卑微,她打心里瞧不起他。 好在娘今年不讨厌他了,她瞧他也就没那么碍眼了。 直到他去“糖心居”做了伙计,她才感觉到他的好。 她被娘责罚,再也没人哄她、给她擦眼泪;她饿了,没有给她偷偷做好吃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人抱她亲她,给她说那些老掉牙的精怪故事。 他早已成为她生命中,密不可分的那一部分。 他是这世上除了娘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她发疯的想他,想到心都疼了。 不久前,他继母找上门来闹,她才知道,他幼年惨遭虐待,被血泪浸泡着长大,她恨不得杀了那老虔婆! 好心疼他! 眼下,他却被人活生生打残,头脸肿成了猪头,身上皮开肉烂,就连那处也打烂了! 她摔一跤,膝盖起淤青都觉得好疼,那他一定很疼很疼,比她现在心要裂开的感觉,还要疼上千百倍! 这么痛,怎么忍? 怎么忍? 打他的人,该死! 该死! 杨如珠内心有凶兽在愤怒咆哮,不住地撞击她的胸膛,想要冲出牢笼,将打伤李守业的人,撕成碎片! 怒火烧毁了她的理智,她拼命的往前跑,不知累不知痛。 许真真惦记着带李守业回族地,回去喊了招娣来追她。 可等招娣出来一看,哪里还有人影啊? 天地茫茫,她都不知去哪儿找! …… 第293章:危机,烈风来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康父子三人被带走,家里只有冯氏和大儿媳张氏以及不到三岁的孙儿。 秋风飒飒,空气里飘散着鲜血的腥味。 婆媳二人从未遇到过这样惨烈之事,男人又被带走了,六神无主之下,各自龟缩在房间内不出门,伏在床上害怕哭泣。 院子里有棵巨大的榆树,方才李守业就被捆绑在树下,地面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变成了深红色。 大树随风婆娑,那浓密的树叶间,忽然传出两人的窃窃私语。 一人说,“也不知这杨康是怎么想的,李守业不过是一上门女婿,哪怕把他打死,也不至于让杨瑞失控暴露吧。搞得自己如今肉吃不上,还惹来一身骚。” 另一人说,“因为李守业蠢,好算计。其他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是那看起来有些傻的长女,防备心都很强,不好下手。” 一人说,“也是。这回只是小试牛刀,就让杨瑞家乱成一锅粥,这结果不错。接下来,该把杨瑞这只蛤蟆扔水里,慢慢煮了。” 另一人道,“不错,此人太过猖狂,折辱我们主子,不把他和他家人千刀万剐,难消我们心头之恨。”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确定那神秘人是他了?” 另一人说,“主子分析,那神秘人不会武功,依靠神秘莫测的隐身术和武器,与杨瑞的特征吻合。况且,不是他又如何?神秘人终归是为他出头,弄死他,一点儿也不冤。” 一人低声说,“我有点担心,这样会惹怒神秘人,大开杀戒。” 另一人冷嗤,“你放宽心吧,他不可能知道是我们做的!与杨康联络时,我故意泄露了一个消息,说我主子姓齐,他们逼问出来,也只会怀疑到齐月华头上,与咱主子无关。” 一人说,“也是……小心隐藏,有人来了。” 树上叶子微动,接着悄无声息。 外边大门洞开,杨如珠头发凌乱,疯一般闯进来。 “杨康,给我滚出来!” 空荡荡的院子里寂然无声。 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榆树下。 她奔过去,瞳孔顿时紧缩成针。 凌乱不堪的地面全是血,树干上也沾了血,以及被绳索勒过的痕迹。 她可以想象,当时的李守业是如何的痛苦绝望! “畜生啊!” 她痛彻心扉,状若癫狂的往屋里闯。 “杨康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有胆害我相公,就没胆见人,躲在屋里装缩头乌龟吗!” 她哭着骂着,暴戾踹开每一间房,进去搜寻。 过得一阵,她找到了杨鹰的房间,把张氏母子拖了出来。 杨鹰是个庄稼汉,他找的女人也是老实巴交的。 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张氏吓得瑟瑟发抖,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不要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儿子也在哇哇大哭。 杨如珠喝问,“杨康呢?” 李氏抖着声说,“公公他们,都被里正带走了。” 杨如珠不信,踹了她一脚,转身又去搜。 不消片刻,便找到杨康的房间。 冯氏就藏在被窝里发抖,她进门便看见了。 冲进去,猛地一把掀开被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二话不说,跳上床骑在冯氏身上,左右开弓的煽她耳光。 冯氏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被打得不住痛哭嚎叫。 外边的张氏搂着儿子缩在墙角,捂着耳朵痛哭。 榆树上又传来说话声。 一人说,“有意思。杨瑞嚣张霸气,他这女儿也不遑多让啊。” 另一人说,“据说他最为疼爱这长女,若是被咱们毁掉,不知他会不会发狂?” 一人说,“你可悠着点,他神秘强大,惹恼了他,咱们谁也承受不住。” 另一人低低笑起,语气透着疯狂,“若是能证明他便是杨瑞,主子有一百种方法教他生不如死,我虽死犹荣呀。” 一人默了默,“你想怎样做?” “看我的吧。” 一个黑衣人如一枚落叶般,轻飘飘落下。 张氏强忍住冲出喉咙的尖叫,把孩子的脑袋,死死的压在怀里,视而不见。 房间内。 天天喝着灵泉水的杨如珠,将养尊处优的冯氏被打得浑身发沉晕眩,毫无招架之力,哀嚎声都小了。 杨如珠也打累了,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对着她被打得青紫的脸冷笑,“你喊啊,你不是挺能的吗?一把年纪了,对着全村人喊我相公偷看你洗澡,你说你有多下贱?” 冯氏痛哭求饶,“珠儿,我也是有苦衷的,我迫不得已才如此,要不然,那些人会将峰儿……”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出现一团黑影,顿时惊骇万状,浑身抖得跟落叶一般。 杨如珠瞬间汗毛倒竖,她冲外边大喊,“烈风!” 是的,她在来路上,遇到了在外头游荡的烈风。 之前家里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多,烈风好吃,时常在她跟前摇尾巴撒欢,就想她赏块肉什么的。 她瞧着这小家伙可爱,就自己吃肉,把骨头赏给它。 虽然它有时候表现得很嫌弃的样子,可它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偷偷吃掉。 这一来二去,一人一狗便培养出了友谊。 是以,烈风见她神色不对,竟一声不吭的跟在她后头。 来到杨康家,她不让烈风进来,她自己进去,想着万一有什么意外,还能让烈风回去找人。 现在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不,不对! 听那狗吠声,她怎么感觉这货冲进来了? “烈风你个蠢狗,你回去搬救兵……”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挨了一记,人软软倒下。 黑衣人抱着她正打算离开,烈风旋风般闯进来。 不过半年,它便长得膘肥体壮,威风凛凛。 吃过许真真种的青菜、喝过灵泉水,它犹如开了灵智般,十分聪明。 见杨如珠在黑衣人手上,它没有丝毫犹豫,跃上一旁的柜子,借力飞扑到他头上,对着他的鼻子,狠狠咬下。 黑衣人手里抱着人,反应慢了半拍,被咬个正着。 “啊!” 黑衣人痛苦惨叫,抛开杨如珠,双手猛地抓来。 烈风却先一步跳下,一口咬在他的小腿肚上,用力一拽。 其实不想把李守业写得那么惨,但是,他和如珠,总得成长起来。我想了想,还是给他俩加了这一出,篇幅还有点长。经此以后,两个人都会好好的了,大家别担心。 第294章:脱困,烈风命悬一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它力气很大,黑衣人被拽得重重倒地,脑袋被摔得阵阵昏眩,一时动弹不得。 烈风紧跟着扑到他身上,毫不费力的一口咬上他脖子。 尖锐的牙齿,深深刺入黑衣人的大动脉,猩红的血喷出,溅了它一身。 “啊!”一旁的冯氏疯了一般尖叫,烈风松了口,有些害怕的呜咽,身子微微瑟缩。 它是啃噬过野物,可咬人还是头一回。 况且,黑衣人的血那么多,也把它吓着了。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瞬间。 外边的黑衣人听见动静,冲了进来。 烈风本能的感受到危机,闪电般冲向窗口。 窗户关得严实,但是它猛地窜上去,竟生生把插销撞断,把窗户撞开。 黑衣人隔空对它轰出一掌,它正往外跳,那掌力擦着它的屁股落下。 “轰!” 窗台倒塌,烈风的尾巴炸开,屁股皮开肉溅,狠狠的摔在窗外。 但是,它知道危机还没解除,便忍着痛,飞快逃窜。 黑衣人顾不上追赶,蹲在同伴身旁,一手捂住他的伤口,一手点穴止血。 然而,已经晚了。 烈风几乎把他的脖子咬断,血流了一地,他眼神涣散,身体抽搐,不可能救活了。 “阿九!” 黑衣人嘶吼,单膝跪地。 濒死的同伴,令他很痛苦。 他倏地看向一旁的杨如珠,目光充满仇恨,面容狰狞恐怖。 他抬脚向她走去,倒地的同伴却拽住了他,喉咙荷荷作响,嘴唇哆嗦,努力地想要说什么。 他伏低身子贴在他耳边想听清,没发觉如珠的眼睫毛动了动。 就在这个时候,烈风出现在门口。 它压根儿就没有跑远。 它惦记着如珠,见没人追来,它杀个回马枪,跃上围墙,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这一刻,见黑衣人毫无防备,背后全是破绽,它意识到是个机会。 与此同时,那倒地的黑衣人拼尽全力吼出一个音,“走!” 黑衣人身体一震,烈风迅速窜上他的背脊。 他亡魂皆冒,不等它张嘴咬,将内力提到十成,运于掌心,狠狠拍下。 就这一刹那间,早已悄悄爬起来的如珠猛地朝他撞来,以致他的手掌失去偏差,拍在烈风的左侧。 烈风半边身子被轰烂,气劲钻入它体内,肆意破坏它体内的生机。 它很痛,但是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咬上黑衣人的脖子。 同样的有血喷出,这一回它却没松口,嘴上用力一个撕扯,生生把他的脖子撕开一个豁口。 黑衣人直着眼,用仅剩的力气,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它身上。 烈风支撑不住,从他身上滑落,摔在地上。 黑衣人抬脚要踩,躲在一旁的杨如珠再次撞向他后背。 “吧唧!” 他一头往前扑倒,身子耸动着想挣扎而起,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杨如珠呼哧呼哧喘气,看了一眼旁边的烈风,浑身直哆嗦。 它的样子太惨了。 被打得皮开肉溅,只剩半边身子,气若游丝,哼都不能哼了。 为了救她,它豁出命去了! 她双眸浸染上仇恨,上前狠狠地踹这黑衣人的头。 一下,两下,三下…… “咔嚓!” 黑衣人原本脖子就被咬断了半截,被她愤怒之下活生生踹断,头一歪,气绝身亡。 “啊!” 杨如珠吓得倒退好几步,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杀人了! 恐惧让她头大如斗,人如坠冰窖,退到角落,瑟瑟发抖。 但是,也只维持了片刻,她看到烈风的惨状,理智瞬间回归。 “烈风。”她跪在地上,颤抖的伸出双手,哽咽道,“我们回家。” 烈风强撑着睁开双眼,便又颤巍巍的闭上了。 杨如珠小心翼翼地把它搂在怀里,走出门口,再发足狂奔。 其实她知道,小家伙伤得这么重,自己奔跑颠簸,会加重它的伤势。 但是,她有种直觉,如果不快点回到家,它会死得更快。 “烈风,爹和娘一定有法子救你的,你坚持住,听见没有?”她脑子里全是烈风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的样子,大声说,“如果你敢不听话就这么走了,我以后就天天去你坟头吃鸡腿,馋死你。烈风,你听见了吗?烈风……我相公救不回了,你也要走,老天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啊!” 她一面跑一面语无伦次的哭喊,悔恨与悲愤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 许真真把大夫送出了门,吩咐两个女儿,“你爹在外头学了些古医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你们姐夫救活,我在里边给他打下手。为避免出差错,等我关了门,谁也不让进来。” 顿了下,她又道,“我这眼皮子跳得厉害,你喊张翠和王小花也去找找如珠。” 两个女儿神色肃穆的应了声,她才进了去。 杨瑞给李守业套上里裤,背到身上,许真真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然后夫妻俩十指紧握,心神一动,出现在那族地外面。 上次他们只是好奇探险,并不知族地的存在,也不得其门而入。在山洞里徘徊探索了好久,才意外从缺口处坠下。 现在想来,只怕那个缺口是后人进来的唯一入口,是以才在这里堆放十几张柔软的棉被,避免摔伤吧。 好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族地的认可与传承,这一回无须如此,直接用意念进入此处,等待族地的感应与召唤即可。 对面的山壁微微抖了抖,然后出现一道缝隙,光线射进来,仿若黎明前的一道光,震撼人心。 裂隙越来越大,光线越是越强烈,山壁后缤纷多彩的世界呈现在许真真夫妻跟前。 白色的城堡,郁郁葱葱的草地,蝶舞纷飞的花海,梦幻的美。 从城堡那儿爆发出一道光束,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光束形成光罩,把许真真夫妻笼罩在内,而李守业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剥离,扔在了地上。 许真真惊愕,光束检测出李守业不是杨家后人,所以不让他进族地吧? 她急忙说,“带上他,他是我们女婿!” 然而,光罩没有自主意识,不可能领会到她的意思,没有丝毫的停顿,把夫妻俩送到族地,便消失了。 第295章:治好,李守业的忏悔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脚一落地,忙从包袱里掏出两个瓷瓶,跑向那荷叶下方,等待上边的露珠滚落。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 杨瑞上前,抱住树干用力摇了摇,才有大量的水珠滚落。 夫妻俩被浇成了落汤鸡,而许真真接到的,只有少量。 “继续。” 夫妻二人浑身湿透,才把两个瓶子的水接满。 为了争分夺秒的救人,夫妻俩不敢耽误半刻,一人拿着一个瓷瓶,意念一动,出现在李守业身旁。 杨瑞扶起他,发现他鼻息全无,只有胸口还有一点暖气! 他原本就命悬一线,方才被扔下,造成二次伤害,便没挨过去。 杨瑞让他靠在怀里,让他的头平仰,捏开他下颌。 许真真抹了一把眼泪,拧开瓷瓶塞子,把荷叶水灌入他嘴里。 他没法自主吞咽,水灌入一半流掉一半。 但是,仅仅是这一半,就已经足够了。 只见丝丝缕缕的轻烟,从他脏腑、七窍、伤口处缓缓飘起,瞧着很是神奇。 荷叶水在快速的修复他的伤势,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结疤、愈合。 他逐渐有了心跳、呼吸,体内生机一点点加强,而后,眼皮子动了动,竟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好一会儿,神采一点点凝聚。 “爹、娘!”李守业看到杨瑞夫妻惊喜万状,一下子坐了起来。 许真真瞧见他这般,也含泪笑了,把另外一个瓷瓶递过去,“这是药,再多喝一点。” 李守业向来听话,也不问是什么药,抓起来就灌。 许真真忙提醒他,“剩下一半还有用。” 李守业“吨吨吨”的喝了几口,把瓷瓶还给她,意犹未尽。 酸酸甜甜,很好喝。 许真真看向杨瑞,隐晦地提醒,“快给他洗洗伤口。” 闻言,李守业往自己身上一看,所有的伤口都结疤脱落了。 他不敢置信,伸出被杨康用脚碾过的双手。 原本骨裂皮烂,鲜血淋淋,此时连疤痕都没有! 他震惊万分,浑身都在抖。 “爹、娘,这……” “一会儿再跟你解释。”许真真催促杨瑞,“快点儿啊。” 杨瑞勾唇淡笑,“傻媳妇,他眼下已重获新生,身上那点伤,还算得了什么呢?” 许真真一想也是。 不过,仍然有些不放心。 “守业,那你自己看看,身上还有哪里没好?” 李守业摸摸自己的胳膊和腿,又前后左右看过,不但全好了,还感受到身体里蕴含着无穷的力气,似乎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 他压下内心的狂喜,犹豫下,转过身,走到棉被的角落,扯开裤头,忐忑不安的往里边瞧。 看一眼,心头剧震! 不敢相信,又看一眼。 连续看了好几眼,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全好了! 而且比以前还好,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他曾千百回幻想自己能好起来,可以给珠儿真正的快乐,让她怀孕生子。 可是,每一次,他都很绝望。 他愧对妻子,所有每次都尽可能的用别的手段让她舒服,也跟她暗示过自己不完整。 可是,她每次都不当回事,不耐烦听。 他以为她不懂男女之事,就哄着她、耐心的跟她讲解过一两回。 结果她却绕到吃上面去了。 就好无奈。 每次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这件事,关乎着他的尊严,又害怕失去她,害怕离开家,回到那个肮脏可怕的家庭,所以,他一直没有勇气向爹娘坦白。 正是因为他的自私,让娘子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他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与愧疚自责中度过,所有人都以为他胆怯懦弱才哭,其实,他只是借此发泄内心的痛苦而已啊。 思及此,他放声痛哭。 许真真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捶了一下杨瑞,“让你给他看看你不肯,你看他现在多难受!” 杨瑞也想不通,为什么他都脱胎换骨了那里还没好,皱了皱眉,便要走过去。 可李守业却小跑回来,一下子跪在许真真跟前。 “爹、娘,我有罪!” 许真真与杨瑞对视一眼,惊讶,“这是怎么了?伤才好呢,你别折腾了,有话起来好好说。” 李守业摇头,面露羞愧,“我、我之前……不举。” 他脸涨得通红,不住磕头,“爹娘,对不住,我不该隐瞒,我是罪人,求爹娘处罚我。” 许真真傻了眼。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 她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珠儿知道吗?” 李守业羞臊得满脸通红,摇头,“娘子她并不懂男女之事。我同她谈过几回,她每次都能绕到别的事情上边去。” 许真真想到那个只会吃的大女儿,也有些无语。 “之前不是让大夫瞧过你身体了么?他说你没毛病的。” 李守业耷拉着脑袋,“大夫给我做了检查,没瞧出什么来;又问了些话,都是娘子替我回答的。” 许真真一下子气笑了,“你傻吧,若她当真这么懵懂无知,她又怎会替你在大夫面前做掩饰?她那是为了顾及你的脸面才如此。” 李守业张了张嘴,面皮发紧,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不吭声了。 许真真严肃地道,“你讳疾忌医,还刻意隐瞒,实在不地道。我回去会和珠儿谈谈,她要不要原谅你,就看她了。不过,对你处罚,是一定要的。” 李守业红着眼眶,“谢谢娘。” 许真真看他的神色举止跟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便试探性的问,“你就不怕我赶你走?” “怕。”李守业很是诚恳,“爹和娘豁出命来护我、救我,在我心里,就跟我亲生爹娘一般;娘子对我情深义重,我也舍不得离开她。 但是,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娘赶我走,我毫无怨言。我会出去闯一闯,等有了出息,就回来求娶娘子,用八抬大轿抬她过门。” 瞧他满脸的自信,眼里深藏着丝丝野心,这还是之前那唯唯诺诺只会哭泣、连出门都不敢的大女婿吗? 许真真诧异极了,“小子,不错啊,你这算是凤凰涅槃,还是顿悟了?” 第296章:族地,李守业觉醒了灵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守业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我只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把自己的命运和希望,寄托于他人。 您和爹对我很好,处处护着,可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时,人要站起来,最终还是只能靠自己。你们是我最亲的人,那个家也是我的家,我想自己也有能力守护。” “况且,您用神药治好了我,我体魄好了上百倍,暗疾也好了,我很能打,我不怕的。” 他忽而又轻轻叹息,“我再也不想承受那种被人压着打、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憋屈了。” 没料到一向傻里傻气的,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许真真一时愣住。 杨瑞大为赞赏,“不错,有责任有担当,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不过,想不被欺负,就要想法子努力变强。” “爹,我知道的。我之前卑躬屈膝,跪着活,许多人还是挑我下手,不给我活路;我这回死过翻生,就想试试硬气的站着往前走,看能不能把那些欺压过我的人,踩在脚底下!” 这一刻,他一扫过去的颓然,整个人都变得光芒万丈。 此外,他身上有股神秘的气息,令许真真夫妻俩心悸,像是面对洪水猛兽一般,想要逃。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惊愕。 喝了荷叶水,或者说复活过的李守业,改变太大了! 许真真有些害怕,拽了拽杨瑞的衣角。 杨瑞却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对李守业道,“那么,以后能站着就不要跪着。起来说话。” “是,爹!”李守业收敛了那骇人的气息,站起身,四处打量这里。 “爹、娘,这里是哪儿?” 许真真道,“这里是神仙居住之地,一会儿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害怕,以后也不要往外说,知道吗?” 李守业慎重点头。 而后,他看到对面的山壁竟然从当中裂开,一个仿若世外桃源的地方,呈现在眼前。 他惊得目瞪口呆。 许真真夫妻被那光束笼罩,如同置身于一颗透明球体般,缓缓往里边飘去。 直致山体合上许久,他才缓缓回神。 他敢肯定,那里一定是神仙之地! 难怪爹和娘行事那么强势,原来背后有如此大的靠山! 背后有超出世上的力量在撑着,所以,他作为杨家的女婿,还有必要怕那些人欺负吗! 没有了! 许真真夫妻从包袱里翻出十几个瓶子、坛子,全部接满了荷叶水,送回李守业这边,又进去族地,找那小老鼠要修仙法子。 通过这件事,杨瑞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很吃亏。 可他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练武,只能从修仙这方面入手。 然而,小老鼠用很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夫妻俩,第一次口吐人语,“二位连淬体的基础都没有,这个仙,如何修?” 许真真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怼它,“不合适就不不练呗,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埋汰人呢?” 小老鼠学人一样背对着双爪,“不打击打击,又怎会死心?” “你!”许真真气得不行,杨瑞一手拉她,对小老鼠说,“不练便不练,但是,我继承了族地空间,修仙秘法是我祖先之物,我要,你就得交到我手里。” 小老鼠一诧,随之笑眯眯的点头,“小伙子不错,有热血。” 明知它是非凡之物,却没有丝毫畏惧,态度不卑不亢,很有大家族掌门人的气概。 “待会儿给你拿。我想问问,山壁对面那小家伙,是你俩什么人?” 夫妻俩对视一眼,没有直面回答,“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觉醒了灵根,数万年没有见过这样天赋高之人了。他将是你们那片世界上,唯一能修行之人。” 什么? 李守业这种憨憨,居然能成为修仙者? 许真真与杨瑞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打击。 小老鼠道,“修仙之法,可以传给他。我可以略施手段,让他对你们足够忠诚,好护着杨家千秋万代。” 许真真苦笑,李守业才刚说要守护所有人,转眼他就能修仙了。 一语成谶! 这孩子的时运怕要来了。 他的崛起,势不可挡! 可惜,他与如珠并无夫妻之实,这族地不认他! “可他不是杨家人,带不进来教啊。” 她言下之意,是想让小老鼠给开后门。 小老鼠却是苦笑,“这是主人定下的规矩,我也没法子。不过,你们可以把修仙秘法带走,传授给他。” 夫妻点头,相视一笑。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这么强大的东西,当然是自己拿到手再说! 随之跟小老鼠去了密室。 它拿出一本本无字天书,让夫妻俩滴三滴血。 血液没入其中,跟前闪起一道金光,两人的脑海里分别有海量的文字信息涌入,很粗暴狂野,像是水银一般倒灌进来,脑袋快要炸开一般,痛得他俩直翻眼白。 杨瑞瞧着许真真痛得流泪,他心疼万分,一脚踹向小老鼠,“事先不提醒下,你特马的想搞事是不是?” 他自己再怎么疼都能忍,可许真真是他媳妇,眼睁睁看着她疼,他受不了! 凡人的一脚,根本对小老鼠造成不了伤害,它躲都懒得躲,斜着眼看他,“这么点儿苦就受不了,还想修仙?” 杨瑞顿时大骂,“我特么的能不能修、想不想修,是我的事。你莫要仗着倚老卖老在这儿装腔作势,你是我祖上的奴从,那么,我也是你的主子,你最好客气点,要不然我弄死你。” 祖先既然留下这种逆天的老怪物在族地,那么,就一定给后辈留下克制的法子的。 否则,岂不得让它翻身做主人,在自己后人头上作威作福? 果然,小老鼠一听他这么说,面色几经变幻。 随之笑道,“小主人气势如虹,有老主人当年的风采。” 杨瑞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夫妻二人也顾不上梳理脑海中接收到的东西,便从密室里挑选了大量的武器,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的,只要能搬得动,就统统搬回小木屋。 走了好几趟,这才作罢。 小老鼠看到那内室被搬空了大半,面色有些不好看,却没敢说什么。 杨瑞又说,“这族地外人也进不来,你若是没什么事,就随我出去,给我看家吧。” 小老鼠:“……” 老子好歹是有着十万年修行的神兽,给你一介凡人看门,你莫不是想屁吃! 李守业这件事收尾了,下一章反击开始! 第297章:回家,烈风得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它内心腹诽,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敬,强笑道,“要教小主人失望了,老主人早便将我的三魂七魄锁定在此,我连结界都出不去,莫说人世间了。” 杨瑞想了想,“也是。放你这种祸害出去,只怕人间要大乱。罢了,你就此看门吧。” 小老鼠无能狂怒:你特娘的能不能换个好听点儿的词儿?老子这是镇守! 杨瑞将小老鼠气得够呛,他也算出了口恶气,夫妻俩带着李守业,回到了家里。 然而,才一进房间,便听见门板被捶得“咚咚”作响。 杨如珠心急如焚的声音传来,“娘,快开门啊,救救烈风,它要死了!” 烈风? 许真真挥手让李守业躺床上,急忙去开门,“来了。” 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如珠浑身是血,而她怀里的烈风破烂不堪,残缺的半截身体,在不断的流血! 情况紧急,不容她多想,“快进来。” 她转身去拿荷叶水。 如珠抱着烈风大步跨入,却看到床上的李守业,在冲自己笑。 她惊得“啊”一声,手里的烈风都差点扔了。 “相公,你好了?”她惊喜万状,抱着烈风冲到床边,双眸死死盯着他看,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没了。 “娘子,我好了。” “相公,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杨如珠喜极而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娘子,我没事。”李守业很想抱抱她,可看到她满身是血,顿时面色一白,“娘子你伤哪儿了?” 杨如珠哭嚎,“不是我的血,全是烈风的。” 李守业将视线落在她怀里的烈风上,眼里浮现戾气,“谁打的?” 如珠抽噎着道,“我去杨康家,两个黑衣人想带走我,烈风舍命相救。” 李守业惊愕,“什么?有黑衣人要绑架你?” 许真真从衣柜里拽出一件如珠的旧衣服,铺在地上,闻言插嘴道,“待会儿再说,救烈风要紧。如珠,把它抱过来。” 如珠小心翼翼的把烈风放下,许真真道,“烈风,张嘴。” 烈风一动不动,生机渺渺。 杨瑞蹲下,捏开它嘴巴,让许真真灌荷叶水。 烈风的肠子和脏器都缺失了大半,水从它的嘴巴进入,却从它的下半身流出。 如珠捂住嘴,呜呜的哭。 可下一刻,奇迹出现了。 它身体缺失的部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长了出来,期间有点点光晕闪烁。 如珠瞪圆了眼睛,手指着它,话都不会说了。 许真真又在它身上洒了不少荷叶水,它的身躯逐渐的从残躯变得完整。 接着,又往它嘴里灌入荷叶水,它的内脏修复好,水也没有渗出来,全被吸收。 很快,它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女主人,明显的愣了下,而后猛地站起来,“汪汪!”冲她欢快地吠了两声,便倏地扑过来。 杨瑞却先一步挡在跟前,一脚踹来,“你自己个头多大没点数吗?如此鲁莽的扑过来,也不怕把她压死。” 如珠一看,愕然。 的确,现在的烈风变化太大了。 体型比以前大了一倍都不止,站着到成人的腰部,浑身毛发顺滑黑亮,如同狼王一般高大凶猛,威风凛凛。 烈风站在原地,有些几分小委屈。 不过,仅是一小会儿,它便又摇晃着大尾巴,黏在杨瑞身边,伸着舌头,上蹿下跳很是欢乐。 许真真见它如此生猛,也很开心,走出来摸了摸它脑袋,“你救了珠儿,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今晚给你炖肉吃,好不好?” “汪汪汪!”烈风兴奋得尾巴乱摇,仰着头,享受她的抚摸。 杨瑞却是敛了笑,问如珠,“究竟怎么回事?” 如珠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着头,期期艾艾地道,“那什么,相公被打成那样,我不是太气了么?我便去了杨康家……” …… 温老爷子不知道自己夫妻俩出去一趟,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他和老妻身体比以往硬朗健康,在家就有些坐不住,于是出去访友。 顺便带点后山的青菜送给老友,不然拔掉晒干有点浪费。 一走就是三日。 这天归来,村子还遥遥在望呢,就有乡亲拦住了他们的马车,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都是土里刨食的,老实疙瘩一个,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的。那杨康设的这个局,我们看不透,从表面看,就觉得守业这样的色胚就很恶劣无耻,就想着被教训下也好。 可没想到,杨康这对父子暗地里下毒手,专往守业脆弱的要处打。眼下,守业生死不知,里正在祠堂审杨康父子…… 杨瑞恨上我们整个杨家村了,若是守业救不活,他一家子就要搬走。温老爷子,你是他的义父,求求您帮着劝两句,我们全村都感激您。” 温老爷子越听面色越是发冷,“守业被打,你们全在那儿袖手旁观,如今要失去利益,你们才知道着急?” 几个乡亲面色有些发红,“老爷子,我们承认,当时是真的糊涂了。主要是,杨康弄的这陷阱,一点儿破绽没有,咱真的识别不出。” 向来为民做主的温老爷子,这回气得头发都在抖。 “哼。既然你们看不穿,为何就只听他杨康的片面之词,不容我家守业说半句?守业这孩子什么性子,你们心里没点数? 哪怕不信他,也该公平一些,把他交给里正处置,而不是任由杨康滥用私刑。你们的忙,我帮不上。如果杨瑞要搬走,我也举手赞成。” 老爷子说完便上了马车。 赶车的张老爹沉着脸道,“有些人生来心聋目盲,更何况畜生?各位爷,让开吧,这马不长眼,要是伤了各位,可就不好了。” 张老爹一家人病得奄奄一息、要被人牙子抛弃时,是杨瑞将他们买了回来。 等于杨瑞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杨家个个都是他的亲人,听闻守业被伤成这样,他就恨透了这些人。 因此,把话说完,他也不管这些人退没退开,鞭子一扬,把马车赶得飞快。 众乡亲飞快躲开,却丝毫怨言也不敢有。 …… 第298章:受害,兄弟对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听完杨如珠说的经过,便想去杨康家看看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 才走出房门口,便见老爷子夫妻急匆匆进来。 “守业这孩子如何了?” 杨瑞把老爷子拽住,“人我救回来了,但是此事不简单。咱爷俩得合计合计,才能更好的反击。” 老爷子愣了下,点头,“不错。得查清哪个王八鳖孙设的局,咱爷俩以牙还牙,去把他老窝给端了。” 这回轮到杨瑞愣神,竖起大拇指,“老爷子热血!” 爷俩边走边说话,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 里正和几个族老面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康父子三人,眼里满满都是厌恶与憎恨。 “为了钱和面子,你去设计侄女婿,我们整个杨家村的祖祖辈辈,都没出过你这种无耻之徒!” “逼得杨瑞与我们所有人离了心,害我们丢掉饭碗,你是我们全村的罪人。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你打死都不为过!” 杨康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方才挨不住打,把这件事招了,惹了众怒。 深知眼下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他索性把嘴巴闭严实。 里正和族老骂够了,轮到乡亲们上场。 臭鸡蛋、烂树叶、石头树枝,全往父子三人身上扔。 他们骂的话也很难听。 然而,杨康已经麻木,他丝毫不在意。 大家发泄够了,便有人说,“里正啊,这杨康招了,是时候找杨瑞来,给他个交代了吧?” 里正沉着脸没说话,另外有人说,“你特娘的是不是傻?守业这会子可能刚没了,你去找杨瑞,不是找死吗!” “去你的,你怎知李守业会死?” “人都烂成那样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所有人沉默了。 李守业的死,彻底成为他们与杨瑞之间解不开的结。 杨瑞搬走,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作坊也完了。 大家唉声叹气,气氛很是低迷。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说,“杨瑞和温老爷子来了。” 大家眼前一亮,有个小伙子说,“杨瑞既有心情来这儿,难道守业有救了?” 另外一汉子冷哼道,“别天真了,定是守业去了,他心里难受,这会子来杀杨康父子泄愤的!” 顿时,所有人都被吓住了,胆战心惊。 “事情还没搞清楚,都别特娘的自乱阵脚。”里正喝斥一声,转身迎了出去。 杨瑞大步走来,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审得怎么样了?杨康都招了吗?” 见他神色平静,大家内心越发忐忑。 里正强笑道,“招了招了,我正准备让人去喊你呢。” 杨瑞点点头,看了杨康一眼,“幕后指使人是谁?” 杨康眯了眯被打肿的眼,没有吭声。 里正气结,踹了他一脚,大喝,“问你话呢,哑巴了?当真想我们把你父子几个沉塘吗!” 杨康怕死,立马怂了。 “我方才不说了么?是两个黑衣人,他们抓住了峰儿在外头欠高利的把柄,让我想办法惹怒杨瑞,然后他们帮我把那债务消了。” “黑衣人又是谁的人?” “我不知。”杨康缓缓摇头,可下一刻,杨瑞倏地一拳头砸到他脸上,鼻血瞬间飚了出来。 他痛得嚎叫,“杨瑞你特娘的……” 杨瑞又是一拳打在他脸颊,将他打得扑倒在地。 杨瑞面无表情,“好好想想,他们有遗留什么线索没有?” 杨康痛得龇牙咧嘴,“呸”的吐出一口血水和一颗断牙,“特娘的疯子!” 他咒骂了一句,脑子却在拼命回想。 过得片刻,“那黑衣人倒是随意提过那么一嘴,说他们的头目姓齐。” 不等杨瑞说话,那些乡亲们就自动脑补,“姓齐?齐月华?” 也不怪他们敏感,主要杨瑞与齐月华的仇恨太深了,卯足了劲也要弄死对方,如果这个仇家也姓齐,那一定是这娘们儿。 杨康听大家这么一说,他也回过味儿来,顿时就炸了。 “我擦,齐月华她和你有仇,她搞我作甚啊?我也是受害者,你们一个个把我往死里揍,公平吗!” 听见这么不要脸的言论,杨瑞都气笑了。 也懒得理他,跟里正说,“那两黑人就潜伏在他家,我家姑娘想去找他,不料倒霉遇上,亏得我家的狗够猛,将他们两人咬死,要不然,我又得赔进去一个姑娘。找两个人,去收了那两具尸体呗。” 里正听了一阵后怕,眼神凶狠地瞪着杨康,“你居然还窝藏了同伙,真是无可救药!” 杨康傻眼了,“不是,那两人是指使我干活的,可我也不知他俩还在我家啊。” 大家哪里会信? 纷纷怒骂他,“杨康你特娘的不得好死!” “列祖列宗在上,杨康这渣滓害人害己,下道雷来劈死他吧。” 杨康这回确定,自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颓然地坐倒在地。 杨瑞蹲在他身边,“杨康啊,爹娘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你,够你滋润的活一辈子了,为何要如此想不开,犯贱害人呢?” 杨康摇头苦笑,“二弟,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了。我特娘的又不是脑子坏掉,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搞事。” 他叹息一声,“二弟啊,我说了,我是被逼的。” 杨瑞故作不解,“哦?” “你别不信。”杨康便絮絮叨叨说开了。 原来,杨峰受同窗挑唆,染上了赌博这个恶习。 家里的积蓄全被他挖走败光不说,还在外头欠下一大笔债务,其中有一大笔高利。 杨康没法子,所以想从许真真手里坑点钱补一补这窟窿。 可谁知道,他钱没坑到,还惹了一身骚,被许真真被喷得不行。 无奈之下,只好典当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可那窟窿非但没有补上,反而越来越大了。 他绝望啊。 这时黑衣人找上门来,提出只要激怒杨瑞就行,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起初只是想绑了李守业,把杨瑞逼出来。 可结果,他打杨瑞打上瘾了,下手便不知轻重。 后面杨瑞来了,软硬不吃,他便被激起了怒火,又见此事不能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把李守业废了,让杨瑞发怒…… 杨瑞看着与原主血脉相连的亲哥,眼里透出几分怜悯,“杨康啊,那我问你,倘若守业死了,我也失去理智杀人了,那你得到什么呢?” 杨康喃喃,“黑衣人说话算数,自会把峰儿的债务堵上。” “你觉得,可能吗?” 杨康不说话了。 第299章:惊骇,最害怕他的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那时处于绝境,听见有人愿意帮忙,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命巴住。 现在想来,人家一早就知道他动杨瑞后的下场。 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的利用价值。 利用完了就弃了,还指望人家信守诺言,帮他还钱?做梦呢! 杨瑞问,“你后悔吗?” 杨康耷拉着脑袋,丧到了极致。 后悔吗? 肯定的! 可这世上有后悔药卖吗? 他很烦躁,“二弟,哥对不住你,哥死有余辜。只是,事儿是我搞的,杨峰、杨鹰是听我的才如此,你能不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俩?” 杨瑞闲闲地看着他,“放虎归山吗?跟齐月华那样的?” “不是,这两个孩子不一样……”杨康急切地想要解释,可看到他脸上的冷漠,忽而放弃了。 他苦涩一笑,“算了,他俩也任由族老处置吧。只是,你的侄孙儿还小,三岁不到,你能不能不动他?” “对妇孺出手,我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但是,做错事呢,就要接受惩罚的。村里如何处置,我不会插手。” 他站起身,背对着双手,“老爷子,热闹看完了,咱们走吧。” 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的温老爷子极其严肃的“嗯”了声,转身跟在杨瑞身后,跟班似的。 杨康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内心忽然强烈的不甘,对他的背影嘶吼,“二弟,你是恨我吗?可我是迫不得已啊。峰儿借了高利钱,我若是拒绝,全家都要被拖死! 我是被逼到了悬崖上,进退不得啊!这特娘的,老天爷就没给我活路,你说我有得选吗? 我那天想去找你商量借点钱,你压根儿就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我谁都指望不上,我唯有铤而走险……” 杨瑞突然大踏步回来,一脚踹他胸口上,而后抡圆的胳膊,大耳光扇他。 破口大骂,“你特娘的你借高利,关我鸟事?老子一家活不下去的时候,你特马的有过问半句吗? 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把我女婿打死了,才来跟我打感情牌?合着你特么的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是草芥?” 一旁的杨鹰红着眼扑上来,却被村里的两名的小伙子死死摁住。 他帮不上忙,心急如焚,“杨瑞,你别太过分了,我爹好歹是你亲哥,你……” 杨瑞反手就是一巴掌抽来,“亲哥,我让你亲哥!害我家人的时候当我是虫,求饶的时候来攀交情,谁给你脸了!” 杨瑞将杨鹰打得脸颊肿胀,鼻血横飞,仍然不解恨,又拽过一旁的杨峰,摁在地上摩擦。 “有好好的阳关道你不走,你偏生要走秃头巷,你连累家人还不够,还要来搞我家人,你这种败类人渣,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我打死你算替天行道!” 杨瑞以前温和大度,脸上挂着笑容,很好相处;虽然这次回来变高冷了许多,可大家还是觉得他挺好说话的,此时见他如此粗暴愤怒,都吓呆了。 同时也猜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李守业可能真没了。 顿时,或是心虚或是愧疚,大家都不敢劝他,怕触他霉头。 眼睁睁看着他将杨康父子三人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 杨瑞打累了,也发泄够了,这才住了手。 “原先我懒得理会,让村里酌情处置便好,可你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委屈,还冲我吼,我只好让你醒醒脑子了。” 他将手上的血迹往杨康身上擦了擦,“你看,这么多人看着我打你,却没人替你说一句话。守业被你活生生打死是什么样的感觉,你体会到了吗!” 杨康被打得彻底没了脾气,趴在地上,双目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再问你件事儿,”杨瑞道,“你是如何把那两只鸡,悄无声息放入我家鸡圈里的?” 杨康一声不吭,杨鹰生怕他又挨打,忙道,“是那黑衣人从我家抱了两只鸡,直接扔到你鸡棚里的。” 杨瑞点点头,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没人敢问他李守业到底死没死。 …… 杨瑞和老爷子回到堂屋喝茶。 沉默了一阵,老爷子道,“这事儿不是那什么齐月华做的。”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杨瑞有些惊讶,不过随之想起他的身份,又释然了。 作为曾经的天子近臣,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不错,那黑衣人刻意为之。”没有哪个暗卫会稀里糊涂的将自家主人暴露出来的,太假了。 温老爷子问,“你知道幕后者是谁?” 杨瑞点点头,眼眸深处深藏着杀意。 老爷子问,“是不是上次害你们的那些人?” 杨瑞也没有隐瞒,承认了,“是沈逸飞与莫知府。” 温老爷子沉声道,“你预备怎么做?” 杨瑞眼眸微闪,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方才出了些恶气,此事先不提了,咱俩喝茶。” 温老爷子紧盯着他,神色严肃,“把这事儿交给我。” 杨瑞一愣。 “你傻看着我作甚,不认识还是怎的?”老爷子横了他一眼,“我这回出去可听说了,莫知府被一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挟持、威胁,才火速的将让几起案子水落石出,百姓拍手称快。” 杨瑞没有说话,神色平静的泡茶。 “这黑衣人强势霸道,身手神出鬼没,手持强大的暗器,若是江湖绝顶高手对上他,都要饮恨。” 温老爷子看着他,“他成功地引起了各方权贵官家的注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瑞手微微一滞,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倒水,很配合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老爷子瞪眼,“因为他现在成了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哪家没有几个仇人、竞争对手? 一旦找到他帮忙,悄无声息的就割了别人的脑袋,割了还能功成身退,哪个不怕?” 杨瑞沉默。 温老爷子双眸冷锐,像是看近他的骨子里去。 “如果那神秘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那么我问你,在这一拨人当中,最害怕他的人,会是谁?” 杨瑞神色淡淡,顺着应他,“是谁?” “当今圣上!” 老爷子的话,如同惊雷般在杨瑞的脑海里炸响,他脑袋都晕了晕。 是啊,皇位谁不想做?这天下想杀皇帝人多了去,皇帝平时也都严密防范着。 可若是有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在呢? 他怕是觉都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 死命追查啊。 有点蛛丝马迹都咬死了不放过。 而自己与莫知府有过节,顺着这条线,他不难猜到自己就是黑衣人。 宁杀过不错过,他一道圣旨,就能让整个杨家村,人头落地。 他内心惊骇不已,他面上却没流露出半分,只淡然道,“这儿的世道消息,透不到皇帝跟前去吧?” 第300章:无耻,沈逸飞再次登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哼,天真!”温老爷子冷笑,“你以为皇帝凭什么能掌天下权?不说朝中各个臣子的动向他都掌握在手里,就是这天下哪里发生些什么奇闻异事,都有专门的人,弄成小册子送到他跟前。” “那黑衣人是强大,皇帝哪怕倾全国之力,都不一定抓捕到他。可是,他没有家人吗?没有族人吗?没有朋友吗?但凡这世上有一点他在意的东西,都会成为他的束缚,也会拖着他下深渊。” 杨瑞沉默。 他不知道老爷子是已经猜到他是神秘人,还是仅仅以为他与神秘人交情深而已,所以不好说什么。 不过,能肯定的是,他说这些话,是出于好心。 若没有他的点醒,自己这样贸贸然去干掉莫如海,只怕他要轰动天下,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到时,那些权贵都不用干什么,就是派几个暗卫来盯着,他和真真都扛不住要露马脚。 他斟酌再三,道,“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一介草民,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动莫如海之前,我是不会干鸡蛋碰石头的蠢事的。 老爷子你放心,这件事,我知道如何处理。” “放心个屁啊!”老爷子瞪眼,破口大骂,“老子在这里跟你说了半日,你全当作耳边风,是不是?” “不是老爷子,你好歹曾经也是文官之首,怎的脾气这么暴躁呢?”杨瑞笑嘻嘻的,“就为了这么一件事,要动用你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老子的孙女婿差点被害死,孙女也被掳,这特娘的还是小事?”老爷子急白了脸,“老子虽然远离朝堂,但我的人,不是哪个混账想动便能动的。你赶紧的,把跟那龟孙子之间的过节,详细的给我说一遍,我来搞定这事。” 杨瑞愣了愣,“老爷子,你真要管啊?这个莫如海可是个狠角色,要动就要往死里摁,要不然让他翻身,他一定会咬死我。” 温老爷子斜睨他一眼,“你当我那几十年的官是白当的?要如何做我会不知?” 杨瑞哑然失笑。 不过,如今这局面,他倒真是不宜露脸。 老爷子愿意掺和进来,他挺感动的。 “老爷子,只要此事不会对你产生影响,那我就配合你。” …… 第二日,老爷子与杨瑞便外出办事了。 许真真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如何做,但是老爷子的关系够硬,要动一个知府,想来有的是法子。 她就怕被人捉住把柄,老爷子晚节不保。 让一个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家,来奔波处理自家的事情,她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 但是,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想要收场,还得指望他。 她无以为报,想着这老人家喜欢美食,从他们离开,她就开始琢磨,弄点什么好吃的犒劳他。 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才走了没多久,那莫初然与沈逸飞居然找上门来。 马车停在门口,听见有人叫门,张翠去开。 一看,都愣住了。 莫初然她不认识,可沈逸飞母子,她熟悉啊。 想着这两人来者不善,她扭头就往屋里喊,“夫人,那吃软饭的坏胚和他那不要脸的娘又来啦!” 他们和村里的乡亲,对沈逸飞母子厌恶至极,私底下都这么称呼的。这一着急,她就喊了出来。 沈月娥顿时黑脸,上前一巴掌扇来,“贱婢你找死!” 张翠脸上立即出现五个手指印。 她红了眼发了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打了回去,“你个忘恩负义的货色,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沈月娥打得整个人都打懵了。 沈逸飞与莫初然也愣住。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奴婢的竟敢动手打人、骂人。 沈月娥回神,她目光狰狞,“好哇你个贱婢,你敢打我?”她手挥过来,张翠下意识的后退了退,却没料到扇耳光只是幌子,沈月娥真正做的是伸脚来踹她。 她没躲开,挨个正着,踉跄了几下,便坐倒在地。 从里边走出来的许真真刚好瞧见,顿时气炸了。 上前扶起张翠,回头喊一声,“烈风。” 李守业现在力道无穷,倒是能把这几个人轰出去,可他伤得那么重,突然间好了可说不过去。 得以养伤为由,在屋里待够半个月以上,才能出门。 这边沈逸飞听见她喊“烈风”,眼神一亮,难掩激动地对莫初然说,“这小家伙便是我在路上捡到的那只狗崽。只是然儿,你为何就能断定,这是你家母狗产下的崽子呢?” 莫初然嫣然一笑,“我家狗子小黑其实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狼狗,很难得的品种。那日小黑跟随我出来游玩,那天在半道上下大雨打雷,它受惊离开,我让人把白马州的附近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它。 谁知第二日,它自己出现了,还叼回来一只小崽子。可之前大夫就说过,它怀了两只崽的,带回去一只,那么就还有一只。 而你恰巧在它消失的那一片地方捡到烈风,我就想,这十有八九便是小黑的崽。” 沈逸飞有些兴奋,“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待会儿你好好看看烈风,如果真的是小黑的崽,那咱们把它带走。” 莫初然含笑点头,“好。” 许真真听了翻白眼,“你们俩当我是死人吗?当着我的面来谋夺我的狗,谁给你们的底气?” 沈逸飞倏地敛了笑,面目阴沉,“烈风是我捡回来的,是我的东西,我要带走,我看谁敢拦?” 他话音落下,才把马车泊好的车夫,带着一条通体发黑的狼狗过来,站在他身后。 许真真摇头笑了笑,“沈逸飞,你是不是没搞懂你以前在我家什么地位?赘婿啊,就跟奴才差不多。 不说你捡的一条狗,就是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我杨家的。 你走的时候,我没让人给你扒下来,是看在嘟嘟的份上,我不想她日后怨我。可没想到,你还敢回来自取其辱……” 她怜悯地摇头,又往屋里嗷一嗓子,“烈风你个小王八蛋,你再不来,以后休想我给你炖肉吃。” 烈风此时正在伙房里,和如珠抢肘子。 第301章:动手,烈风显威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肘子用各种卤味炖得香软弹牙,可美味了。 它吃了一只都不够塞肚,便在那儿缠着如珠要加餐。 一人一狗正沟通到关键处,听见许真真喊它,有有些为难,纠结了片刻,便当没听见。 可眼下明显女主人生气了,哪里还敢不听啊,顿时从伙房里飞奔而出。 旋风般跑到许真真跟前,沈逸飞等人一看,傻眼了。 这特娘的是只狗? 这体型如此彪悍,比狼王还要高大威猛,小山似的,看着太吓人了啊。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许真真也没多废话,手指着他们,“烈风,咬他们!” “吼!”烈风低声咆哮,身子半压后倾,做出攻击的姿势。 莫初然忽然喊了声,“烈风。” 她声音很温柔,像是对待老朋友那般。 同时让到旁边,让车夫把小黑牵了进来。 烈风对上小黑,愣住了。 那种源自血脉里的熟悉感,让它莫名的想要亲近。 小黑却如临大敌,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哼声,像是威胁,又像是害怕。 烈风不知自己喝了荷叶水、血液骨骼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小黑根本感应不到它,因此对它的反应,很是不解。 “汪汪汪!”小黑冲它吼了两声,竟然往后退了两步。 “汪汪汪!”烈风察觉到同伴的敌意,也有些生气,跟着嚎了几声。 它的声音很响亮,夹杂着一种摄人的威势。 小黑更加怂了,又往外退了退,继续虚张声势的叫唤。 烈风不耐烦了。 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看不上老子,老子就干你。 它倏地冲过去,那小黑居然夹着尾巴,转过身撒腿就跑。 “小黑,小黑你回来。”那车夫连忙转身去追,“你回来。它是狗,你也是狗,你特娘的你怂成这样,你是乌龟的下的种吗?” “哈哈!”许真真毫不客气的大笑,如宝如烟几姐妹也露出讥嘲的笑容。 沈逸飞与莫初然对视一眼,脸都红了。 许真真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哟,不好意思啊,把你家的狗给吓走了。不过,这正好证明我家烈风,不是你那只母狗产的狗崽。 毕竟,我家狗子体型比你家母狗要大上两倍,威风凛凛,跟位将军似的;而你们小黑如此惧怕它,一看便知它俩不是同一个品种的。 你以后可千万别在外头说,烈风是你家宠物下的崽了,免得降低我家烈风神兽的身份!” 莫初然面色一阵红一阵青,强忍着不发作。 她上辈子就知道,烈风不是一般的狗。 它极具灵性与狼性,它懂人语,贪吃任性,偶尔也向主人撒娇,萌萌的很可爱。 可一旦遇上危险,它狠辣凶残,它身手灵敏,会豁出命去护主。 所以,上辈子的沈逸飞最贴心、最忠心的护卫,便是这条狗。 她重生后,只恢复了少部分记忆,缺失的那些,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慢慢一点点回想起来了。 关于烈风的事,她是前几天才想起的,当时恨不得直接过来,把它抢走。 不过,她知道许真真不好惹。因此,她足足准备了三日,才敢和沈逸飞来。 她沉声道,“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让烈风变得这么高大的,但是,它确实是我家小黑下的崽,你让我领回去,我给你二百两,作为它从小到大的伙食费。” 许真真看见如烟抱着孩子、满脸都是隐忍的痛苦,心里的火气,就怎么也压不住。 话也不想多说,一挥手,“烈风,上。别弄死就好。”鲜血淋淋的不好看,还会吃上官司,划不来。 方才小黑的离去,深深伤害了烈风的自尊心。正恼羞成怒来着,听女主人招呼,它嚎一声,立即飞扑而上。 站在最前面的沈月娥首当其中,被它庞大的身躯压倒,只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她痛得大声哭嚎。 沈逸飞朝着烈风一脚踹去,“烈风,你个畜生,当初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不认我,反而认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烈风躲了躲,怔怔地看着他。 它不记得被他捡回来的事,但是它记得他对自己的好。 平时和它玩耍,吃饭先顾着喂它。 趁它怔愣间,沈逸飞用力推开它,把他娘搂在怀里,死死护着。 “飞儿,这里太可怕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娘,不怕的,有我在呢。” 母子俩紧紧相拥。 一旁的莫初然眼神刹那间有些阴暗恐怖,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朝外拍了拍手,顿时有两名侍女飞跃而至。 她让开了身子,“既然他们不识趣,便教教她们做人的道理。” “是!” 她这两名侍女当中,有一名曾经与许真真在成衣铺发生过冲突的,是以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阴笑着朝许真真走来。 许真真着急大喊,“如烟,带孩子回去。” 那边烈风也总算回神,它一个飞扑,从侍女的背后扑来。 “吧唧!” 侍女被扑倒在地,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痛得她反应都慢了半拍,烈风已借机一口咬上她的肩膀。 尖锐如钢刃的牙齿,深深插入她骨肉之中,痛得她惨叫连连。 那边的侍女顾不上她,一把掐住了许真真的脖子。 “贱狗,放开她,不然你主人就得死。” 烈风大人何时受过威胁,顿时一跃半丈高,对着这侍女的头脸,狠狠撞了过去。 “砰!” 侍女被撞仰面倒地,许真真也被带倒。 不过她身后有垫背的,她无所谓,这侍女伤得却是有些重,后脑勺都摔出了血。 趁此机会,许真真转过身,一把掐住了侍女的脖子。 另一名侍女爬起来,甩了甩昏眩的脑袋,从腿上抽出两把匕首,快步朝这边走来。 烈风窜起老高,又扑到她肩膀上。 这侍女事先做好了准备,下盘扎得稳,烈风这一扑,居然没有把她扑倒,反而给了她机会,举着匕首狠狠朝它刺下。 然而,烈风的皮毛像涂了油,她的匕首划过,它毫发无损,反而被它一口咬住鼻子。 “啊!” 侍女的鼻子被生生咬下来,她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这个时候,门口又冲进来一人,是方才去追小黑的车夫。 他一瞧这屋里的状况,不禁神色凝重。 第302章:打架,毁掉他的脸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初然察言观色,知道即便是他,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弄死烈风,一颗心直往下沉。 许真真这边其实没讨到什么好处。 这侍女虽然受了伤,可她意识是清醒的,许真真一掐住她脖子,顿时便被她反掐回来。 而且她有内力,若不是及时拽住她头发,那许真真便要生生被她掐死了。 就在僵持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如珠如宝也一拥而上,各种撕扯咬,手段百出,还是被侍女一个一脚一拳打飞。 这边如烟把孩子交给王小花,她和张翠也扑上来。 侍女却缓过脑袋被撞击后的晕眩,猛地站起,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掐住了她俩的脖子。 倒在地上的许真真正要拼命,这时听见莫初然在喊,“许娘子,快住手,不然你掐死她,就要吃上官司了。” 许真真沉着脸,“先让你的人住手。” 莫初然很配合,“采菊,别打了。” 采菊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如烟那两人甩了出去。 然而,烈风见女主人站都站不起来了,它更不甘心,慢悠悠上前,却倏地跃起,将采菊扑倒。 莫初然气得差点爆粗,她给车夫使眼色,低声道,“梁叔,把狗给我杀了。” 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宁愿毁掉。 车夫点头,对着烈风轰出一掌。 他不像采菊这两名侍女,只会些拳脚功夫;他武功高强,功法有内力加持,威力无穷。 如果是烈风没有吃荷叶水之前,它定然躲不开。 可如今它脱胎换骨,完全不同。 掌风未至,他一个挪腾跳跃,便窜出去一丈多远,那掌力全轰在采菊身上。 “呃……”采菊胸部以下被轰烂,哼都不哼一声,便头一歪死了。 “啊。”杨家的女眷遇到的事情足够多了,可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她们还是忍不住尖叫。 许真真眼眸微闪,向莫初然走去。 莫初然感觉到了杀意,顿时吓住了,不住喊,“梁叔、梁叔。” 然而,那车夫追着烈风一直往后院去了,谁也帮不了她,任由许真真将她逼到了围墙角。 那边的沈逸飞想要放开他娘,胸襟却被拽得牢牢的,只好大声喝斥,“许氏你要做什么!” 许氏斜着眼看他,有点流里流气的,看得他莫名的心惊胆战。 她也没说话,就是用手拍了拍莫初然娇嫩的小脸,“你看,你倒贴给他睡,在他心里,你都比不过他娘一根汗毛,你说你为的什么呀!” 莫初然眼里有难堪和悲愤之色一闪而过,那边沈逸飞急眼了,狠心拽开他娘的手,慌乱起身,快步走过来,“然儿,这恶妇明显在挑拨离间,你别信她。” 莫初然粲然一笑,“逸飞哥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不会信她的。” 她眼里还含着泪,却笑颜如花,惹得沈逸飞越发怜惜。 他抬头看向许真真,怒斥,“你作恶多端,害人害己尤不自知,还想离间我和然儿的感情,你……” “啪!”许真真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巴掌,顺便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舔狗!” 沈逸飞不知“舔狗”是何意,可许真真打他、这一口唾沫以及她眼里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刺痛了他。 “你敢打我?”他高高扬起手掌。 这一瞬间,杨如烟从一侧疯了一般冲过来,抬手就往他脸上刮,“啪!” 沈逸飞被打得脸都偏了,杨如烟不解恨,扬手又是一巴掌。 他完全被打懵了。 一旁的莫初然瞪圆了眼睛,“你敢打我逸飞哥哥?”她跟头小牛犊般也朝杨如烟扑过去。 许真真一把拽住她头发,将她用力一推,撞上围墙。 “你特么的抢我女儿的男人,你还想打她,谁给你脸了,啊?”她语气粗暴,显然是气疯了。 她说着话,拽着莫初然的头,往墙上狠狠一撞。 一下,两下。 撞得莫初然头晕目眩,不住尖叫。 两世为人,她都一直被保护得好好的,何时试过被人这样粗暴对待过,顿时又怕又愤怒,“许氏,你有本事弄死我,看我爹杀不杀你全家!” 许真真本就猜到那两个黑衣人是莫如海派来的。 李守业差点因此而死,如今又听到莫初然这样嚣张狂妄的话,她控制不住,将莫初然一把拽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往她脸上扇耳光。 沈逸飞完全傻眼,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能疯狂成这个样子。 杨如烟方才与他厮打一番,累得呼哧哧喘气。 转头见许真真发了狂的打人,她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恨沈逸飞恨到了极致。 目光搜寻,发现了那把方才侍女扔在地上的匕首,她捡起来,藏在身后。 如宝瞧见了,上前想阻止,却被她一把推开。 沈逸飞六神无主,正上前去拽许真真的头发,杨如烟平静地喊了他一声,“郎君。” 因这一声称呼太突兀,沈逸飞回过头来看她。 她手里的刀猛地递出,在他脸上狠狠地刺落。 她愤怒、憎恨,但是她没有失去理智。 她只想毁掉沈逸飞这张小白脸,让他后半生痛苦地活着,也不想杀他,脏了自己的手。 “啊!”沈逸飞一声惨叫,一摸脸,一手的血。 顿时慌得不行,杨如烟第二道刺下,他用手挡了下,刀在他手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点燃他的怒火,他冲杨如烟甩了一巴掌,伸手要夺匕首。 然而,下一刻,他脑袋突地剧痛,毫无征兆就倒下了。 而杨如珠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呼哧呼哧喘气,目光凶猛。 所有人都愣住了。 莫初然率先回过神,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逸飞哥哥!”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许真真一把耸倒,她翻身而起,连滚带爬到沈逸飞身边。 许真真喘着气起身,喊张翠,“去拿绳索来。” 莫初然冲她喊,“你想干什么!逸飞哥哥受伤了,你去找大夫。要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许真真伸手又是一巴掌,“你特娘的你吓我呢!” 莫初然的脸已被打成了猪头一般,真的被打怕了,这时实在忍不住,崩溃大哭。 “许氏,你竟敢如此对我,你一定后悔的!” 一旁的沈月娥又冲许真真撞来,“你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许真真伸出一只脚,就给她绊倒下了。 “你若不是犯贱带他来闹事,我用得着打他?我打人的手不疼吗?” 她正骂骂咧咧,拿着绳子想将这几个人捆起来,忽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第303章:来客,给如烟送生辰礼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们左顾右盼,喊了声,“这是许娘子家吗?”边问边把目光转过来。 看到狼狈的一家人,顿时愣住了。 瞧他们穿着跟闻人庭那伙人一样,许真真捋了捋头发,站出来,“你们是?” 对方不着边痕的打量了她两眼,背脊微微弯了弯,满面堆笑,“许夫人,冒昧打扰了。我是闻人庭商队驻守在此地的族人,我叫闻人沐,这几位也是我族人。” 许真真愣了愣,“闻人先生应该随商队回乌塔尔了吧?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闻人沐笑容儒雅,让人如沐春风,“许夫人,我们商队与您的合作,顺利而愉快,我们商队很满意,特别是管理的作坊如烟姑娘,给予了我们许多帮助和便利,是以,闻人庭走之前交代过,如烟姑娘生辰这一日,我们来送些小礼物给她。” 女儿生辰?送礼物的? 许真真有些懵,下意识去看杨如烟。 这丫头身上溅了血,满脸的血污,披头散发,样子很狼狈,也是一脸懵逼。 沈月娥与莫初然强撑着坐起,愕然之余,更多的是妒忌恨。 杨如烟不过一个和离的女子,还带着个孩子,凭什么让那什么闻人庭一直惦记着啊,离开之前还不忘让人在她生辰当日送礼? 太不公开! 沈逸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如珠那一砖头力气不足,没有让他晕厥。 他双眸半眯,看着杨如烟,面目阴沉,“杨如烟,先和林秀才苟且生下孽种,又与自己的顾客勾三搭四,你是有多银荡,多饥不择食?” 不等杨如烟说话,那边闻人沐的面色已阴沉了下来。 他毫不客气地道,“你说话注意点。闻人庭是很欣赏如烟姑娘,但是,与她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半分逾越。 给合作伙伴送生辰礼,是我们一贯以来的习惯,是一份心意。闻人庭是我们商会会长,是我们最尊敬之人,你若是再往他和如烟姑娘身上泼脏水,休怪我们不客气。” 从沈逸飞方才的话就能猜到如烟与他的关系,再结合眼前的状况,闻人沐大概能猜到几分情况,因此对他没有半分客气。 他说完,便没再看沈逸飞半眼,走到杨如烟躬身笑道,“您便是如烟姑娘吧?东西就在车里,请你上前过目。”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杨如烟愣愣地点头,低头见自己手里还拿着匕首,忙扔了。 手上有血迹,又忙往身上擦了擦,见藕色的衣服上染了血而触目惊心,她越发窘迫。 她抬脚往外走了几步,又是一愣。 有好些左邻右舍聚集在门外,齐刷刷的望着门口。 杨瑞与族老闹翻,村里人现在对他是又敬又怕。 方才听见杨家里有打斗声,他们纷纷从屋里出来。 可生怕惹恼了他,却只敢远远看着,不敢进杨家半步,直到闻人沐进来,他们才敢靠近些。 此时见到如烟这副狼狈的样子,顿时愣住。 李婆子急忙上前,“怎么了这是?” 沈逸飞等人都在围墙里,外边人瞧不见他们的。 许真真出来跟大家打招呼,“我简短的跟大家说两句。沈逸飞母子回来闹事,不光打我们,还想抢走烈风,我咽不下这口气,便带着孩子们与他们干一场。 没料到莫初然的两个婢女和车夫都是会家子,好在有烈风,不然我和孩子们要被他们弄死了。 眼下既然大家来了,就帮忙把他们赶走吧。再通知族里,来两个人,把那具尸体抬走。” 大家听了都目瞪口呆。 “死人了?”李婆子咽了口唾沫,浑身受不住控制的抖了抖。不过,也抓住了许真真话里的关键,顿时就炸了。 “沈逸飞你差点害得杨瑞与真真坐牢,还让作坊停产,你还有脸来?” 她气势汹汹地往里边走,看见沈逸飞,双眸恨意冲天,一把拽住他便往门口拖,“昨日让杨康搞事的人说不定也是他,乡亲们,这是我们全村的仇人啊,你们还在等什么?打死他啊!” 乡亲们顿时也怒了,“呼啦啦!”全都围上来,把沈逸飞拽下台阶,你一拳我一拳的往他身上招呼。 今日作坊都开,杨瑞说是整顿维修,事实上,还开不开都不知道。 他们正惶恐无助来着,面对始作俑者,哪里有心慈手软之理。 莫初然受不了,冲出来护着沈逸飞,“住手!我爹是知府,你们打我夫婿,信不信我让他把你们都抓了?” 沈月娥断了肋骨,痛得起不了身,也从里边一点点的挪出来,目光凶狠,“你们敢打我儿子,等着吃牢饭吧。” 听见对方来头这么大,大家纷纷住了手,不自禁的后退,眼里都流露出畏惧不安之色。 许真真冷嗤道,“大家别听她胡说。堂堂知府千金,怎么可能跟那泼妇贱货那般,上门欺负人呢?她看着莫初然,拍了拍她的脸,“你一定是沈月娥的姐妹,受她蛊惑蒙骗,才找上门来的。我说得对不对?” 李婆子也回过味儿来,附和道,“可不是么?人家知府千金可金贵的很,怎么会找一个吃软饭的赘婿当夫婿呢?只有这种千人枕万人骑的小贱人,才好歹不分将这小白脸当宝。” “呵呵,老姐姐是个明白人。”许真真看着莫初然那张红肿淤青的脸,被气得铁青,心里十分解气,赞了李婆子一句。 李婆子笑道,“我也曾经心聋目盲,多亏有你指点,我才看清了许多东西。” 大家听了都有些无语。 这两人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谁不知道沈逸飞傍上知府了啊,硬将人家姑娘埋汰成青楼女子,这多损啊。 没看到那姑娘和沈逸飞气得头顶要冒烟了么!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若还是不表态,以后就真的别想沾杨家的光了。 一壮汉怒目圆瞪,“沈逸飞,你害了人,还敢来我们村撒野?当我们是死人吗?” 说着上前一拳砸过来。 莫初然转身抱住沈逸飞,生生挨了这一拳。 听见骨头断裂发出的脆响,莫初然忍不住惨叫出声。 她咬牙死死强撑,“没有……我们是来找里正的,你们误会了。真的别再打了,要不然我将我们所受的伤,全都推到你们身上。” 第304章:热闹,狗咬狗一嘴毛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乡亲们这一回没有迟疑,纷纷说,“你扣吧,许娘子帮了我们这么多,正愁找不到机会报答呢。” “不错。守业差点被打死,我们袖手旁观就已经错了,眼下瞧见你们欺上她家来再无动于衷,那我们真是猪狗不如。” “你特娘的骗鬼呢,要找里正,找到杨家来?” 大家越说越愤怒,一把推开她,继续揍沈逸飞。 莫初然顿时崩溃大哭,跺脚,“梁叔,快回来,救命啊!” 许真真忌惮那武功高强的车夫回转,此时便见好就收。 “好了,恶气出了,咱就收手吧,免得把人打死了,要搭上我们自己,划不来。来几个乡亲,把我院子里的这两具尸体抬出去埋了呗,不然留在那儿多晦气?” 乡亲们一想也是,便上前帮忙。 闻人沐几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面带微笑,仿若这一场闹剧,压根儿就没入他们眼里。 许真真对他们便多了几分好感。 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插手,他们拎得清。 上前道,“家里发生了些不愉快之事,让闻人公子笑话了。待我与小女下去洗漱一番,再来与闻人公子喝茶,”又回头吩咐一句,“张翠,把客人请到堂屋。” 李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大妹子,这位是?” 许真真笑道,“这位是闻人先生的族人。说如烟做事认真,与他们工作对接得很顺利,省事了许多,因此特定来给她送生辰礼作为报答的。” 李婆子一听是大金主那边的人,顿时热情洋溢,“哎哟,这闻人先生可要真够意思的,都回去了还给我们如烟送礼呢。 也是我们如烟能干实在,人家闻人先生才这般欣赏,若换作那些专门抢人相公的妖艳贱货,闻人先生定然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沈月娥顿时冷笑,“李婆子,你真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跪舔一个无耻下贱的弃妇的臭脚,你恶不恶心? 闻人庭走之前,杨如烟与我飞儿还未和离,她就和人家勾搭上、把生辰八字都说了,你说她有多骚多贱?” 李婆子被她这话弄得羞臊得要死,“放你娘的狗臭屁……” 话还没说完呢,一旁的闻人沐伸出脚一踹,就把沈月娥踹出一丈远。 “闻人庭是我们的会长,他的声誉容不得他人诋毁。”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笑眯眯的,仿佛方才踹的只是阿猫阿狗。 莫初然见沈月娥被踹吐了血,脸上一白,怒声指责,“你这人怎的如此蛮横无理?她说错什么了吗?杨如烟若不是一早与你们会长私相授受,你们又怎会知道她的生辰,给她送什么礼物?” 闻人沐依旧笑容满面,“就不能,是我们自个儿问乡亲们要的?” 莫初然一愣,然后她发现,这个笑呵呵、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子眼里,深藏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她害怕地后退一步,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她爹虽然只是知府,可在这弹丸之地,也算是有身份之人了,多少芝麻小官和商贾上赶子巴结他啊,更别提那些平民百姓对他如何惧怕、敬畏了。 她这个知府千金,去哪儿也是众星捧月,争着跟她搭讪说好话。 是以,她向来有些优越感,也从不把外边这些乡村野妇放在眼里。 可谁会想到,她来杨家会栽跟头! 这些无知刁民受许真真蛊惑也就罢了,眼前这个人,不过一低贱商贾,竟也想杀自己这些人,这太不合常理! 像是为了打她的脸,闻人沐话音落下,便有一妇人主动站出来,“并非是闻人庭先生刻意打听烟儿的生辰的。那日他参观作坊,我与春花聊天,无意中说出我与烟儿同年同月同日生,他问了句是哪一日,我便随口告诉了他。闻人先生一直都记着,可见是个有心人。” 杨如烟垂眸,掩住眼里的羞意,伸手捋了捋秀发,没有说话。 乡亲们心思活络起来,纷纷说, “闻人先生好眼光,如烟可是全村最优秀能干的姑娘,倒也配得上他。” “如烟好着呢,咱村里哪个不喜欢她?只有那些瞎了眼的白眼狼,看不见她的好,非得去外边找。” “家花那有野花香?况且还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听着这些捧高踩低的话,莫初然感到无比的屈辱难堪。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两个侍女很能打,眼下都折了;梁叔武功高强,追条狗把自己追丢了。 她势单力薄,只能忍了! 她转身去扶沈月娥,想把她扶上泊在一旁的马车。 岂料沈月娥陡然发怒,“别碰我。” 她被吓了一跳,沈月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惹事精,我说去问里正要回那屋子的定金就走,你非得要上杨家说什么要回狗子,实质上你是来显摆! 你显摆也罢了,可一点料儿都没有,底下一个个都废物,连条狗都弄不死,反而自己人全折了,还连累我和逸飞! 我浑身都断了几根骨头,飞儿被打成这样,明年不知能不能参加科举,脸上也破相了,他的前程都要败在你手上了,你个扫把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月娥以前也是一位温柔娴淑的女子,可现在她躺在地上,披头散发,在这儿泼妇骂街。 在莫家受的侮辱,对莫初然的妒忌,以及来到这里被伤害的种种如同山洪暴发,摧毁了她的理智。 莫初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呼吸急促。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那嘲弄戏谑的眼神,也逼得她要发疯。 她大喝,“你住嘴。” 见她愤怒,沈月娥越发解气,骂得越大声,说她无耻下贱,勾引沈逸飞等等,那些话不堪入耳。 莫初然双手捂耳,受不了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许真真心神一动,上前狠狠地踩了踩沈逸飞的脚。 方才他被人打晕过去,脚上的剧痛,令他幽幽醒转。 而这时,莫初然的忍受到了极点,她大吼,“别说了!”倏地上前,一把揪起沈月娥的衣襟,兜头盖脸的就扇过去。 第305章:拳头,杨如烟的蜕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啪!” 这一巴掌打得好狠,沈月娥嘴角都溢出了血。 沈逸飞原本有几分迷离的双眸,倏地清明睁大,不敢置信,“然儿,你做什么!” 莫初然自己也懵了,她站起身,游魂似的走回他身边,手不安的、无措的拽了拽他,“逸飞哥哥,我……” 沈逸飞眼神阴鸷,一把甩开她的手,尝试着爬起。 但是,他身上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满身青紫,伤得重,努力了几回都没能成功。他便一言不发的往沈月娥那边爬。 沈月娥被莫初然打了一巴掌,反而没闹,怔怔地盯着某一点发呆。 见儿子往自己这边爬,她回过神,哭着也向他爬去,“飞儿,这些人太狠,太可怕了,咱们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娘,你别哭,没事的,一会儿就走。” 母子俩向着对方爬去,身后都留下一条带血的爬痕,就跟生死离别的情人似的,怎么看都有点腻味和怪异。 许真真看着就反胃,让乡亲们进去帮忙抬走那两个侍女的身体。 而莫初然怔怔地看着跟前这一幕,泪水哗哗的流,眼里爱恨交缠。 杨如烟瞧着那对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母子,眼神惊愕。 母子情分再深,也是有距离的。 可像这样当众搂抱的,正常吗? 忽然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摇头。 她和莫初然真是愚蠢,为了这个男人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可人家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亲娘。 无论是亲情,还是男女之情,都只有她。 她抬眸,眼里满是嫌恶,“沈逸飞,亏得咱俩和离了,不然你们母子俩,将会是嘟嘟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她说完,没再看这对母子一眼,要不然她会控制不住上前打死他们。 太令人作呕了。 沈逸飞也没有理会她。 经过这一次,他对杨家所有人都恨之入骨,杨如烟在他眼里,就如同那肮脏的臭虫,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更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与沈月娥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倒是沈月娥回了句,“也亏得那野种不是我飞儿的骨肉,不然有你这样的娘亲,她这辈子都翻不……” 话还没说完,杨如烟忽地冲回来,将沈逸飞一把拽开,捏紧拳头就往她脸上砸。 “啊!你个下贱疯子,你敢打……啊!” 沈月娥骨头断了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挨打, “杨如烟!”沈逸飞早被打废了,强撑着一口气没晕过去而已,此时气急攻心,吼得自己气血翻涌,呕了两口血。 他艰难的抬手去拽她,嘴里艰难地说着,“杨如烟,你住手!你也有娘,你不要打得她,此事就这么揭过,要不然……” 杨如烟转过来,抬脚就踹他,“你算什么东西,威胁我,你也配?” 一旁的乡亲生怕她把沈逸飞打死,想要上前拉开她。 李婆子却把他们拦住,“这孩子被欺负狠了,你们让她发泄一回。” 乡亲们想说什么,她摇摇头,“没事的。” 她看得出,杨如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那拳头落下,没有什么力道,不会对沈逸飞母子造成很大的杀害。 果然,杨如烟才打了几拳,便喘不过气来。 她出手挠,用力的、狠狠的,直把沈月娥母子挠得满脸的血痕、不住求饶才罢手。 她身躯笔挺,面罩寒霜,眼里只有冰冷的杀意,血珠顺着她的双手往下滴,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不说沈月娥怕得瑟瑟发抖,就连乡亲们看着也觉得心头发紧。 “再让我听见谁喊我姑娘野种,我杀了她。” 她冷冷撇下一句,转身走了。 许真真眯眼看着女儿那挺直中透着倔强的背影,暗想,沈逸飞母子俩恶心归恶心,倒也帮了她的忙,让这孩子彻底死心,真正从和离的阴影走出来。 就是,有点心疼她。 一旁的莫初然方才很沉得住气,此时才上前,心平气和地道,“逸飞哥哥,我们上车再说。” 许是被虐惨了,沈逸飞也平静了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梁叔怎么回事?” 听他语气有质问的意思,莫初然有些不悦。 沉默,没有回他。 忽然听见乡亲们发出阵阵惊呼,她不由得看了过去。 一看,心里更堵得难受。 原来,这边的闻人沐把杨如烟引到马车前收礼,大家这才留意到,在他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辆卸掉车厢的马车,上边装满了货物。 “如烟,你好几车都是给你的生辰礼吗?闻人先生好大方啊。” “可这也太多了,这买这礼物的钱,怕是能把咱整个杨家村买下来。” 人们纷纷赞叹,闻人沐笑道,“各位乡亲误会了,除了前面两车是给如烟姑娘的外,其余的是给杨家的年礼。 也不是什么新鲜物什,只是一些我们闻人家族产的玛瑙玉器皮毛等俗物,还望如烟姑娘和许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他话音落下,众人震惊又有些无语。 这些金贵东西不值钱,那您送我两车呗。 许真真皱眉,“闻人先生,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闻人沐笑呵呵的,“许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自家有矿,有牧场,只是顺手拿点儿,真算不得什么。” 听听,家里有矿! 这就是底气啊! 这也是阶层的差距! 许真真叹气,羡慕也没用,人家的江山,定是几代人打下来的,然后倾整个家族的力量,才发展、延续至今。 这样的庞然大族,之所以愿意这么捧着自家,一来是他们看出这香水和酒的品质非比寻常,潜力足,值得他们拉拢争取; 二来,闻人庭定是看穿了她那些青菜的特殊,也想打这方面的主意; 至于第三,是喜欢如烟。 闻人庭这人不错,可乌塔尔太远,她不太愿意把女儿嫁到那边。她不会阻扰,但最起码得让对方知道的态度。 “不,闻人先生,东西的贵重,在于是否用心。闻人先生对我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很感动,真的。但是礼物呢,你也请带回去。我们就一乡下人,收了也没处显摆,何必让明珠蒙尘呢?” 闻人沐的那令人春风拂面的笑容,便淡了些。 第306章:打压,悲惨的几个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又笑道,“闻人先生,我是真当您自己人才如此,你也别和我客套,啊?咱进去,喝喝茶,一会儿带您去看看我们的花田。对了,我们青菜要全拔了,一会儿给您装两车带回去,要不然烂菜地里也是浪费。” 一旁还没走的沈逸飞等人,听了她这话,暗自嗤笑,傻子似的看着她。 人家豪气万丈的送你几大车的宝贝,你不敢要也就罢了,还提什么花田和送青菜, 是不是有毛病? 有机会傍上这样的大客户,不懂得珍惜维护,一手牌被她打得稀巴烂! 闻人沐略一琢磨,却是笑了。 是啊,人家有花田,有这世上最高品质的香水和美酒,还有那蕴含着神性力量的青菜,人家也不缺什么,跟你是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不收你这么大的礼,你有什么好丢脸的啊? 你有的,人家以后会有;你没有的,人家有。 这就是底气啊。 他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几分真诚。 “许夫人,是在下唐突了。送杨家的礼儿,你不收,那如烟姑娘的,您可不许拦着。要不然我们会长得知,可要怪责的。” 许真真不说话,拿眼睛看向杨如烟。 杨如烟伸手捋了下头发,笑了,“难得闻人先生有这份心意,小女子便领了,等来年见到会长,小女子也送他一些好东西。” 她一扫以前的颓然,笑容里多了几分爽朗和通透。 以前她是有夫之妇,事事避嫌;如今她单身了,收别个男子的礼,别人只会羡慕,而不会说她什么。 更何况,这也是维持商业往来的一种手段,她没有必要拒绝。 许真真也笑了笑,“好了,瞧你这副狼狈的模样,礼品等会儿再看吧,先进去洗漱,再出来同闻人先生喝茶。”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剑,家门不幸,出了一个畜生,又很庆幸,能有闻人先生这样的朋友,这边请。”杨如烟神色轻快,做了个请的动作。 “能和杨家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美丽大方的姑娘,请稍等片刻。”闻人沐招呼族人让马车靠边停泊,将马拴在路边,再把东西卸下,搬进来。 东西太多了,几个车夫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往杨家搬。 见此情景,乡亲们自然又是一番惊叹,满脸的艳羡。 李婆子摇头叹息,“啧,有些人真是眼瞎心也瞎,把身边的宝当草,将人踩到了脚底下。幸亏这世上也不缺有眼光懂得欣赏宝贝之人,要不然得憋屈死。” 沈逸飞双眼撑开一条缝,向她看来。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李婆子啐了他一口,“你个忘恩负义的软骨玩意儿,你等着吧,你抛弃如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话莫初然听着很反感。 说逸飞哥哥会后悔,言下之意是她不如杨如烟? 正想怼两句,却看到乡亲们把两个侍女的尸首抬了出来。 她们一个被狗咬得浑身是伤,一个被梁叔的掌风轰掉了下半身,死状极为凄惨。 这是莫家花费大价钱培养起来的侍女,一下子折了两个,这令她相当愤怒。 “许氏,你杀死我两个侍女,你还若无其事,视人命如草芥,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恶人,我回去一定要报官抓你。” 许真真简直要气笑了,“你还能更恶心一点吗?是你带人闯入我家,要杀我们在先的,我们为了自保才反击。 人死了你推到我身上,你当官爷是傻子吗?哦,对了,你爹是知府能只手遮天,想要颠倒黑白弄死我们,那我是没办法,只能向阎罗王讨公道了。” 一旁的乡亲们纷纷发声,“许娘子,不要怕她,她敢告,我们就敢去为你作证。实在不行,我们就告到国都,我就不信,倾我们全村之力,还告不倒一个知府。” “对,我们挺你。” 许真真笑着向所有人道谢,莫初然眼神阴鸷,不再多说什么。 她正在想如何把沈逸飞弄上马车,忽然远远听见梁叔在喊,“小姐,快上马车,快!” 众人看过去,顿时惊呼出声。 梁叔往这边飞奔而来,他身上有好几处在流血,衣裳被撕个破烂,布条似的披挂着,瘸着一条腿,边跑边拖着逃。 而烈风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像一头凶猛的狼王,似乎几个纵跃就能到达跟前。 莫初然很想问问,为何堂堂高手会被一条狗搞得如此狼狈,可瞧见他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她又不忍责备。 只能朝许真真怒吼,“你倒是拴一下你家的恶犬啊,它已经咬死了两人,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它咬死我们,你才开心?” 许真真翻个白眼,“蠢货。你不动我们,它会攻击你?自作作受!” 说完她转身回屋。 而梁叔冲到跟前,转过身面对烈风,“畜生,你家主人在此,岂容你放肆?” 烈风来个紧急刹车,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许真真,似乎在问:主人,要不要继续弄他? 许真真摸了摸它的狗头,“回屋吧。” 那几个人都伤得很重,再弄下去没必要了。 “汪汪汪!”烈风仰头犬吠了两声,觉得自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有几分得意,夹着尾巴跟许真真进了去。 莫初然忽然喊了声,“多多!” 她不甘心啊,自己家母狗下的崽,反而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想想都要吐血。 “多多”是它上辈子的名字,她没辙了便喊来试试,看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然而,烈风充耳不闻。 许真真反而身形一震,惊愕地看向她。 在书里,沈逸飞给这条狗取名“多多”,将它视为自己的伙伴,在他干的许多大事里,都有这条狗的影子。 可是,她穿过来了,强行给它取名“烈风”,把沈逸飞要取的“多多”这个名儿扼杀在了摇篮里。 那么,莫初然是如何得知的? 她难道也是穿越者? 或者重生的? 若是这样,她的出现,又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瞬间,许真真如临大敌,想了许多。 而莫初然看她反应这么大,心里也咯噔一下,有了跟她同样的猜测。 第306章:治伤,如宝的异常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今日,她和沈逸飞母子,确实是来找里正的。 但是,不是要拿回定金,而是想把尾款交了,拿下那一块地。 那屋子是许真真这边帮忙盖的,眼下闹成这样,沈月娥不可能回来住,只是莫家不在乎这几个钱,她就想留着,恶心下许真真也好。 可她在车上想来想去,又决定来杨家。 有几个原因。 一来,莫如海被那神秘人吓破了胆,最近晚上都不曾睡着过,所以她想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证明那杨瑞就是黑衣人,然后逮捕他; 二来,她想显摆下自己的身份,看看如烟落魄的样子,好给沈逸飞长脸; 三来,想把烈风带走。 她带了两个会武的侍女,以及家里的护院头目梁叔,然后在确保杨瑞出门的情况下,才进的屋。 她自认为保护措施做得很足,计划也完美,不会有什么阻碍。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烈风能成长到这一步,比上一辈子更凶猛、更机灵都不止,将她侍女干倒后,又把梁叔引了出去,让自己这边的人就被压着打。 上辈子,它绝对没有这种力量!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许真真而作出的改变,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 不等沈逸飞这些瘟神走,把闻人沐等人迎进屋,许真真便关严了大门。 院子里打斗过的痕迹和血迹,都被清理掉了,倒也不算太失礼。 许真真让大家清洁好伤口,换掉沾了血的衣服,来自己房间。 然后拿出灵泉水,分给所有人喝了治伤。 家里三番两次有人身受重伤却又奇迹般好起来,这灵泉水早就瞒不住,大家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也不会拿到明面上说,只能心照不宣吧。 许真真看了大家一眼,没发现如宝,“她去哪儿了?” 如烟道,“娘,我方才瞧见二妹面色不太好,问她是不是哪里不适,她说不是。我想,她是吓着了,你要不去看看她。” 许真真点头,“我这就去,你先出去给闻人先生泡茶。” “嗯。” 孩子们出了去,或是做饭、或是陪客人,各有各的忙碌。 许真真进空间又装了些灵泉水,才出来找如宝。 只是,她在门外敲门许久,这丫头才开门。 她神色有些慌乱和不安,许真真以为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便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拂开她额上的碎发,柔声道,“你放心,以后没这么多糟心事了,也就没那么累。” 杨如宝胡乱的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 许真真又道,“方才那样的事情,我们以后也有可能遇到。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杨如宝忽然打断她,“娘,你可以先给我喝点那神仙水吗?我身上疼。” 许真真见她急成这样,疑惑,“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杨如宝眼神躲闪,“不是很严重,就是疼,我受不了。” 许真真疑心更重,“伤哪儿了?”边说着边把灵泉水递给了她。 她一把夺过,急切地倒入嘴里。 喝完一小瓶,她又问,“娘,还有吗?” 许真真微微皱眉,给她递上两瓶。 “喝一瓶,拿一瓶涂抹伤口,会好得快。” 杨如宝却是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拔开塞子,直直往嘴里倒。 待两瓶下了肚,她面上才多了几分血色。 许真真紧张地盯着她,“怎么样了?” “嗯。”她缓和了神色,“谢谢娘。” 许真真也松了口气,“你到底伤哪儿了?” 杨如宝压了压胸口,“娘,我没事。可能方才在外头被人打中胸口,憋痛到难以呼吸,有些害怕……” 许真真定定地看着她,好一阵,才说,“那现在好了么?” “嗯。”杨如宝勉强笑了笑,“娘,我忘了跟您说,明日我想重开陶瓷作坊。” 她的陶瓷作坊其实没有几个人,一直都还没正常运转。 许真真瞧着女儿憔悴而苍白的小脸,满是心疼,“你不多歇息一阵再开始么?” “娘,不用。您说的,有事情干,才不会胡思乱想呀。”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那你开始吧。你的陶艺作品,总归需要时间创作,不着急,慢慢摸索。” 杨如宝道,“不,娘,我暂时不想搞创作,那样来钱太慢了。咱家里两个作坊的酒坛、香水瓶子,不都需要外购么?我想接过来,我自己做。” 这丫头,之前不是对钱财不太感兴趣的么? 许真真诧异,“你为何忽然就想挣钱了?是不是缺钱花了?” 杨如宝红了眼眶。 她默了默,垂头,“我只是想,将和他的距离,缩短一些而已。” 许真真一愣,随之明白了。 陈满谷走了三个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孩子着急了。 内心不由得一声长叹:傻孩子,权贵与平民的差距,哪里仅仅只是金钱? 但是,也不好打击她。 只说,“可以呀。你需要家里什么样的帮助,你做一份计划书给你爹。不过,咱们作坊生产的东西,都是高品质的,同等的,外包装也一定要上档次。 你作坊想接,就必须拿出真本事,做出一批样品来。检验部检验合格,你才能投产。而对于瓷器制造,爹和娘也不专业,不能给你更多的指导和建议,一切都只能你自己摸索。” 杨如宝露出浅笑,“谢谢娘。” 许真真总觉得这丫头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事瞒着自己。不过,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好问。 她脸上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娘,我累了,我想躺一躺,您先出去,好不好?” 许真真一诧,嗔怪,“臭丫头,娘这才坐多久啊,就开始撵我了?” 她声音软软的,“娘,我是真的困。” 见她难掩疲倦,许真真只好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这到了晚上,杨瑞与老爷子没有回来,不过,临睡前许真真进入空间,在小木屋的二楼见到了杨瑞。 他穿着睡服躺床上,显然回来有一阵子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忙起身提了油灯给她照着走路。 “今日事情办得还顺畅么?” 第307章:计划,后台够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外边冷,床上说。”杨瑞帮她把外套挂好,拉着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 这里的时间流逝是跟外边一样的,此时已是初冬,天气冷,南方虽然不会下雪,却是那种阴沉沉的湿冷,没有暖坑和火墙,可不比北方人好受。 而这里的小木屋更是四面透风,整个人就像站在那荒野中,那酸爽,别提了。 许真真躺进柔软的被窝,仍然觉得冷,哆嗦着搂紧了身边的“暖炉”,“明日起赶紧给这四面围上帘子。”顿了下,又问,“义父义母歇在哪儿呢?” 杨瑞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在巡抚家里。” 许真真惊讶,随之笑起,“老爷子可以啊,找了这么有分量的大官。 不过,都说官官相卫,巡抚肯帮忙弄莫如海么?” 她记得书里说,莫家是盘踞国都一角的庞然大族,族中许多子弟都在朝中身居要职,其中莫如海的大哥更是内阁大学士,底子很足,一动而发全身,他可轻易碰不得。 但是,自己一个妇人,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信息的。 她昨天晚上点了下老爷子,说从郭谦那儿得知,莫如海背景渊源很深,要动他怕是不易。 可老爷子听了只是笑笑,不以为意、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便没有继续说。 杨瑞道,“没事儿,今晚巡抚设了宴席,周边的大小官员全到场,从他们对老爷子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老爷子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还是很强的。 虽说如今没在朝堂,可在文官派系里,他的关系还在,要收拾一个莫如海,不难。” 许真真高兴了,“那就好。说交给他,他就真的扛住了,这老爷子还是蛮靠谱的嘛!” 杨瑞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狗眼看人低。” 许真真道,“这不能怪我呀。这小老头什么都不讲究,整日笑眯眯的,和如珠抢鸡腿,没个正形或气势什么的,就跟种庄稼的老头儿一般,若不是义母作保,我还真怀疑他的身份呢。” 杨瑞笑了笑,“能做到文官一把手的位置,老爷子的手腕和心机无人能及,少有人能透过他的外表看透他的内心。” 许真真笑了笑,“是我道行不够。对了,今天沈逸飞母子上门来,弄得鸡飞狗跳的,还死了两个下人,我估计莫如海很快便会对我们展开报复。” 杨瑞眼神倏地变冷,“他们来做什么?” “沈逸飞要抢回烈风。” “家里人有没有受伤?” “都受了点轻伤,喝了灵泉水,已无大碍。不过,幸亏有烈风,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 许真真简短的将经过说了一遍。 杨瑞沉默了一阵,道,“你们表现不错,挺狠的。” 许真真相当霸气,“不狠能行么?他们一进门就打人骂人,我能惯着她吗?我以前没有男人,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如履薄冰,眼下我有老公有父母撑腰,我还怕他们?”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的关注点不对,便有些生气,“不是,你老婆孩子被人欺上门来打,你就这点反应啊。” 杨瑞面色阴沉,“我今日没在,没能护着你们。我明日同义父说,马上收拾莫如海。” “能这么快行动么?不需要收拾他一些罪证、或者给他挖坑什么的?” “不用,先从他妻子开始。” “他妻子?她犯什么罪了吗?” “莫如海曾经有两房侍妾被她毒害,其中一个死之前怀有身孕。此外,他暗中收的两名的外室,也是怀孕死于她之手。” 许真真张口结舌,“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杨瑞道,“戚氏自从生了莫初然之后,便再无所出。她出生于名门望族,又是个心狠手黑、眼里容不得沙子之人,动起手来肆无忌惮,莫如海事后知道,也不能拿她如何。” 许真真默然。 女人心不狠,地位不稳,特别是这些豪门大族的后宅,不知有多少阴暗、肮脏的手段,她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如此隐秘之事,你们一天的功夫就打探到了么?” “今晚有锦衣卫的人在场。老爷子招来询问,便得到了这些信息。” “咱这个朝代,也有锦衣卫啊。” 杨瑞应声,“嗯,此人还是你熟悉的。” 许真真抬头看他,“是谁啊?” 杨瑞哼了哼,“来过咱家好几回的林捕头。” 许真真惊讶,“是他?”脑子里便浮现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 身穿朱红飞鱼服,腰配绣春刀,威风凛凛。 “那小伙子很年轻啊,真看不出来。” “还很帅,是不是?” “嗯。”许真真老实巴交的点头,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杨瑞气恼,翻身将她压住,“你确定?” 许真真一愣,随之失笑,打了他一下,“别闹,快些和我说说你们的计划。” 他将她的双手抵过头顶,俯身亲在她颈脖上,她“咯咯”的笑,“别,我痒痒,你放开我呀,咱还有话没说完。” 杨瑞继续亲,满是胡须茬子的下巴,扎在她娇嫩的肌肤上,“那人帅不帅?” 许真真一面笑,一面求饶,“不,那人就是一坨狗屎,只有我相公最帅。” 他黑眸沉沉,落在娇艳的面容上,眼里满是宠溺。 喉咙里溢出低笑,“真的?” 沉磁的嗓音,听得她心都酥了,“真,必须真,珍珠都没那么真。好人,快些放开我,咱好好聊聊。” 杨瑞退开,却是一个用力,与她换了位置,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四目双对,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深深的情愫。 经过方才这一闹,她微微有些气喘,脸颊微红,身子软绵绵,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白腻的肌肤。 他呼吸急促,眼神太过火热,她有些害羞,把头埋在他胸膛,继续方才的话题,“你们计划抓戚氏,是想先给莫如海一个下马威吗?” 杨瑞作个深呼吸,压下体内那股燥热,“是,也不是。戚氏犯了罪,始终要抓的,正好赶上了而已。 至于莫如海,关于他的黑料是有一些,却不足以扳倒他,得搜集更多的罪证,或者布局,才能将他一次打得翻不了身。” “既然如此,那近期内都不能办他啊。否则证据不足,又打草惊蛇,那才是最大的隐患。” 第308章:妥了,莫如海下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他的人今日动了,那咱们必须快速反击,先打断他的手脚,再慢慢收拾。要不然,他随意给咱们安一个罪名,咱全家便无路可走。” 看着她,“媳妇,有老爷子帮忙,无论阴谋权谋,我都能玩得转,你就别操心了。” 说着伸手戳戳她脸上浅浅的梨涡,“别愁眉苦脸的,笑一个。” 她的嘴角向两边扯,露出敷衍而虚假的笑容。 “好假。你不笑,难道喜欢哭?像昨晚那样,嗯?” 他的声音充满缱绻缠绵,好撩啊。 许真真脸都红了,在他腰间的软肉上一拧,“我那是被你弄疼了。” 没经验没技巧,辣鸡技术,呸! 他双手落下她纤细的腰上,“你确定,你不是欢愉到了极致才如此?” “你说这些做什么呀。”许真真羞得埋头,“再跟我说说宴席上的事吧。” 求求你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了,她这个曾经的万年单身狗,要招架不住了。 杨瑞掀了掀眉头,“你是想打听林捕头之事?” 什么鬼!怎的又绕到别人身上去了! 她气得戳他胸膛,“你是不打算放过林捕头了对吧?” 他睨着她带娇嗔的眸子,呼吸微微一顿。 有些含糊的说了句,“今晚让你舒服。” 许真真捶他,“你还说,还说!” 他眼神深谙,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忽地亲上了她的红唇。 她瞪眼,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言不合就开亲! 不过倒是被他撩得有些意动,大家都是夫妻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便也主动迎合他。 然而,下一刻,肚子却像是抗议一般,忽而酸胀。 她沉醉于甜蜜之中,没有在意。 在他伸手去揭她小衣时,肚子越发不舒服,胀痛不止,下腹忽然涌出一股温热。 雾草! 她脑子瞬间清明。 “等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大手,仍然伸了进去,“欲擒故纵?” “我来那个了。”她觉得扫兴,有点沮丧。 之前原主身体太虚,已经闭经一年多。 她喝了灵泉水之后,身体逐渐变好,生理期也正常了。可最近两个月又开始紊乱,她自己都掐不住时间,谁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来? “那个?”杨瑞一脸问号,看她的表情,忽而反应过来。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记得她一个多月没来,以为她怀上,还暗地里高兴了好久,谁知道在这儿等着呢! 他把手贴在她的小腹处,“会不会难受?” “还好啦。”热源从他手掌心上传来,令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就觉得奇怪,我喝了那么多灵泉水,为何还会有轻微痛经呢?” 杨瑞抚摸了下,“许是你里边有什么顽固的毛病,灵泉水一直在慢慢修复、重组,好得也慢。” 啊?不会是什么癌之类的吧?那真是太可怕了啊! 许真真心里忐忑,自己也捏了捏,没感觉到有结块什么的,肚子酸痛感也没方才明显,这才松了口气,“有可能。” 杨瑞忽然叹息,“两三个月来努力耕耘,为何就没有收获呢?” 她又掐了一把,“你是嫌弃我了还是怎的?” 他一声轻笑,在她唇上吻了吻,“我出去帮你拿干净的裤子和用品?” 许真真觉得不好意思,“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听话,外边冷。”他薄唇在她额前贴了贴,起身穿衣。 被窝太暖和了,肚子又不舒服,她妥协了,“那……你知道我那些东西在哪儿吗?” 他准确说出位置,“在柜子左侧最里边。” 然后俯身亲了亲她,“我去去就来。” 许真真点头,吃吃的笑。 …… 这几日有霜冻,早上起来,水面就会结一层薄冰。 很少试过这么冷的,今年又是个灾年,外边冻死、饿死的人不知凡几。 附近村子时常有人冻死,也有 不少衣衫褴褛之人跪在村子外边,想进作坊做事,好吃上口饭。 可是,只有两三个作坊,村里的劳力刚好管够,许真真没有继续扩大的想法,又怎会从外边雇佣些身份不明之人? 她只能在村外边建立围墙,村里的巡逻队加强巡逻,不能让那些别有心机之人,混进来。 杨家村的人都庆幸,今年村里建了作坊,挣了些钱,要不然,这个冬天,还不知要怎么过。 他们最害怕的是杨瑞一家要搬走,因此,全都要求将杨康一家处死。 处死是不可能的,几个族老开了好几天的会,决定把这一家子的田地,找人接手或卖掉,留三分之二给李守业做赔偿,而后把他们驱逐出去作数。 这一家人都是爱面子的,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脸面留在这里,想来想去,便同意了。 许真真想着他们的田地都挨着后山,质量不错,便花钱买了下来。水田二十五亩,山岭和坡地三十亩,一共花五千三百多两。 但是,有赔偿金,等于她只需花三分之一的钱就能买到,划算。 这原本就是杨家的产业,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杨瑞手里。 杨康伤得严重,他两个儿子要求晚十日再走,征得许真真同意,他们得以留下。 至此,与大房的矛盾,算告了一段落。 而后山的青菜都拔完了,刘福发让地晾晒两日,再与张老爹除草什么的,把地修整好,计划种植人参。 过了足足四五日,杨瑞和老爷子夫妻归来。 待他们坐下喝了水,许真真便迫不及待的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爷子边喝水边应她,“妥了。” 她顿时笑逐颜开。 “怎么个妥法啊?” “戚氏谋杀无辜,莫如海收受贿赂,被收监听候审理。”老爷子放下茶盏叹气,“到底是老了,关系不同往日,不能一撸到底,遗憾啊。” 许真真嗔笑,“您这出去才几日,便把一个四品大员给办了,你还想要多厉害呀?” 这老爷子老凡尔赛了,啧。 顿了下,她又问,“那莫初然与沈逸飞这两人呢?” 杨瑞道,“莫如海这个老狐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早一日去了国都。” 许真真皱眉,“可是,前不久沈逸飞把我们害得多惨啊,那些事全是他指使的。眼下莫如海倒了,难道不可以翻案么?” 第309章:遗憾,沈逸飞回了国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老爷子道,“莫如海既然把他摘出来,那么,他身上就是干净的,那些案宗也做得毫无破绽,翻案意义不大。” 许真真皱眉,“没想到,这莫如海对女儿溺爱到这种地步,拼了老命去护沈逸飞。” 温老爷子道,“只求利己,不择手段,是他们莫家人的本性。莫如海之所以帮沈逸飞,一来他与莫初然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个女婿,不认也得认; 二来在学问上,沈逸飞确实有过人之处,值得扶持和拉拢。” 许真真听了若有所思。 “但是,这莫家,会收留沈逸飞吗?莫如海夫妻,可是因为他,才折进去的。” 温老爷子道,“莫家那帮龟孙子,理智到近乎冷血。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壮士断腕,及时止损,从沈逸飞身上榨取利益,又怎会为难他?” 许真真微怔。 也是,大家族看重的是个人的能力和价值,人没了只要利益还在,就还行。 内心不禁暗叹,主角光芒真是强大,这都没能弄死他,反而推着他走向更高的起点了。 “沈逸飞也不是什么善茬。他这样八面玲珑之人,进了国都,还不如鱼得水?他对我们恨之入骨,他起来了,就该来弄我们了。”许真真忧心忡忡,“义父,有没有法子在国都动他?” 温老爷子伸手搓了搓脸,样子难得严肃,“莫如海夫妻没了,沈逸飞再出事,会引起莫家的疯狂反扑,现阶段不动为好。” 许真真一听便有些着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趁他自己还没有力量,打他个措手不及多好。 要不然等他高中,翅膀硬了,自身价值提高,莫家越发护着他,岂不是更难办他么?” 温老爷子一听在理,背对着双手思考。 许真真便不好再多说,心里七上八下的。 杨瑞看她的神色,眉头微蹙。 这丫头不对劲。 还没与沈逸飞翻脸时,她对他比谁都好,就跟亲儿子一般;沈逸飞离开杨家,她又时时刻刻都想弄死他,似乎对他很是畏惧。 她定是有很重要之事瞒着他。 一旁的温老夫人道,“可不可以这样,找人暗地里带他吃喝玩乐,将他往纨绔废柴的路上引?” 许真真摇头,“这人自制力、毅力非一般人能比,在红袖招那样复杂的环境下都能洁身自好,可见心性之坚强,要引诱他,很难。” 老爷子道,“丫头,说实话,沈逸飞不过是一个有才华、却无良无德的读书人而已,去了莫家,也会受尽排挤。 离科举那一步还很遥远,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我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没安排人去追截他。 可眼下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不重新审度他。” 温老爷子沉吟了片刻,道,“这样,我来制定些计划,深化他和莫家的矛盾,让莫家将他赶出去。” 许真真想了想,“其实莫初然对他的感情,才是最关键。看得出她与沈月娥关系并不好,若能激化她俩的矛盾,只怕效果会更理想。” 温老爷子眼睛一亮,冲她翘起大拇指,“丫头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 许真真笑了,“义父啊,你太抬举我了。前几日他们来闹事,沈月娥发疯骂人,那莫初然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我是根据这一点推算出来的。” 温老夫人有些惊讶,“这丫头如此彪悍,有其母之风啊。只是,当众打婆母,沈逸飞又是个孝子,能容得下她么?” 许真真道,“沈逸飞是那种很能隐忍的人,他即便怨恨莫初然,在她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流露出来的。” 在书里,她看到沈逸飞将原主一家残忍弄死、而书评区一片叫好之后,气得奶疼,在书评区怼了一遍,又去翻看了下大结局,知道他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后,她就弃书了。 并不确定,沈逸飞是否与莫初然走到了最后。 因此,只要在他还未考取功名之前,让莫初然对他失望、继而感情破裂,他被赶出莫家,就能有效地打压到他。 温老爷子一锤子定音,“那就这么的吧,我来运作,丫头你不用再操心此事了。” 许真真等的就是这一句。 她是对沈逸飞有些了解,可要论权谋策略,十个她也比不上这老爷子的一根手指头。 顿时笑盈盈的,“谢谢义父,有劳了。” 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作甚?”顿了下,又道,“你要真想谢我,就给我整几个菜,让我和阿瑞、老刘、小九、老张几个好好喝两盅。” 许真真的厨艺,比其他人的都好,小老头儿每每想起,就馋得不行。 和几个对脾胃的人吃喝畅饮,更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许真真也没有推辞,“好,我这便去做准备。” 她起身走了出去。 却在门口拐弯处,看见一片靛青色衣角。 她微怔,追了上去。 杨如烟踩着虚浮的脚步,精神恍惚的往外走。 她这几日都有去作坊。 忙碌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内心变得充实,晚上就不会失眠,倒头便睡。 得知杨瑞回来,她特意回家看看,顺便吃午饭。 可方才听见家里人谈沈逸飞的事,那些刻意遗忘的痛苦,又在心头翻涌而起,心脏像有千枝针在扎,难受至极。 “烟儿。” 许真真大步追上来。 她转过身,强颜欢笑,“娘。” 许真真站在她跟前,看着她发红的眼角,默了默,“丫头,你方才都听见了,对不对?” 她低垂着脑袋,“嗯。” “你是怎么想的?” 她苦涩一笑,“如今与他已是桥归桥,路归路,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许真真沉默了很长时间,“我逼着你与沈逸飞和离,你怨我吗?” “娘,不瞒您说,在几日前,我心里是有点怨气的。但是,”杨如烟很诚实,“经过前几日那么一闹,我看穿他的真面目,不再怨恨谁,心里只有后悔。 后悔没早些看穿他,后悔没听娘的话,早点与他和离。若早些与他分开,他就不会被齐月华送到赖子温的床上,与咱们结下生死大仇。” 她垂眸,轻声道,“若能与他好聚好散,嘟嘟长大后,也不会那么难受。” 第310章:吃货,人生知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沉默了。 确实,亲人反目,夫妻成仇,受伤害最大的,是孩子。 若是把其中一方干死了,孩子知道,该有多痛苦? 父亲杀害了自己的母亲,或是母亲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那样子太残忍了。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无能挽回,只能缓解如烟母女的痛苦吧。 她斟酌了下,道,“烟儿,是沈逸飞背叛了咱家,且冷血无情,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不得已,才反击的。 嘟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咱们是身不由己,会谅解咱们的。” 杨如烟点点头,看向前方,“娘,我没事。等我缓过来,就好好经营作坊,争取做皇商,提高咱家的地位,以后一般人都动不了咱们。” 其实,地位越高,要承受的压力和打击也越大。 普通人是不用防了,但是会被那些庞然大物盯上,防不胜防。 不过,无论是个人还是家族,如果有机会,还是会往上爬的,所以,许真真也不会对杨如烟说这些丧气的话。 她只有表扬,“丫头,不错呀,有眼光,有魄力,目标,在你的带领下,咱家的香水和美酒,说不定真有一天能进驻皇宫。到那时,沈逸飞只能仰望你,给你提鞋都不配。” 杨如烟俏皮偏头,“他现在就已经不配了。” 许真真一诧,母女俩相视一笑。 …… 许真真转回来,发现老爷子背对着双手,猫着腰,正往伙房摸去。 她不动声色走近,听见伙房里传来烈风哼哼唧唧和如珠说话的声音。 “烈风你这只不要脸的馋狗,滚出去等着,这鸡汤还差点火候,我就尝尝味儿,你跟着吵吵凑热闹,是想我娘来个人赃并获吗?” 烈风只用呜咽声来表达心中的不满:咱俩的过命交情,一只鸡腿就破了么! 许真真也是哭笑不得。 这几日,如宝精神不好,吃不下,面色发黄,都瘦成纸片人儿了。 偏偏这丫头死倔,白天黑夜都泡在作坊里,还让人搭木屋,想晚上也宿在那边,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心疼得不行,今天特意煲了鸡汤,给她补补的。 可谁想到,倒先让如珠这丫头给捷足先登,眼下老爷子也盯上了。 伙房里。 灶台上咕嘟咕嘟的炖着鸡汤,砂锅都封不住那鲜美的味道。 如珠专心啃着鸡腿,嘴里敷衍地说着,“傻狗,你去门口守着,等我把这鸡腿啃完,就把骨头给你吃。” 烈风:“汪汪汪!”不只是骨头,我也要吃肉喝汤! 它的叫声浑厚响亮,它一叫,半个村子都能听见。如珠紧张了,“傻狗,你不要叫啊,把娘引来,咱俩都得玩完!” 正想把烈风撵走,老爷子已经摸到了门口,大喝一声,“如珠,你在做什么!” 如珠被吓得跳起,手里吃了一半的鸡腿掉在地上,烈风火速叼往外跑。 “我去,老爷子你吓死我了。傻狗,你回来,还我鸡腿!”杨如珠拔腿就追,老爷子一把拽住她,“你傻啊,烈风啃过的,你追回来还有什么用。” 如珠生无可恋,“老爷子,我鸡腿没了。” 老爷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没了锅里不是还有吗?” 如珠有几分胆怯,“可偷吃太多,娘会发觉的呀。” 老爷子引诱,“你吃完了毁尸灭迹,哪个知道?” 如珠眨巴眨巴眼睛,忽地一拍大腿,“对啊,我吃肉喝汤,把骨头给烈风啃,娘不就不知道是我了么?” 老爷子见她上钩,兴奋得直搓手,“聪明。那你也给我来一碗,咱俩有难同当。” 如珠就有点不乐意了,“老爷子,你红光满面的,不用补身子了吧?” “补不补无所谓,主要是香。”老爷子嗅了嗅鼻子,馋得很。 “老爷子,英雄所见略同啊!”如珠兴奋得两眼发光“我有时吃东西,不是肚子饿,就是馋食物香。我不管它是补还是伤身体,我只要瞧见了,就想吃。” 鲜宰杀的老母鸡,加入灵泉水、虫草花和野生菌小火慢炖了一上午,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深深觉得遇到了知己的杨如珠,屁颠屁颠的去给老爷子装了一大海碗的鸡汤和肉。 门外的许真真想要阻止,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这鸡汤她也没说是给如宝喝的,这爷孙俩都吃上了,她阻止也无法挽回,露面反而大家都尴尬。 好在此时才是黄昏,再炖一锅晚上吃也还来得及。 如珠热情的招呼老爷子,“咱就坐这柴垛上,将就着吃完。” 老爷子端着鸡汤,都顾不上应,站着就喝了几口。 鸡汤鲜美,清凌凌的一点儿也不油腻,特别好喝。 味蕾被深深刺激到,他缓缓坐下,开始吃鸡肉。 鸡肉炖得软烂入味,野生菌鲜甜,味道好到爆。 杨如珠美得半眯了眼,“老爷子,好吃吧?” “嗯。”老爷子含糊不清的应,吃得停不下嘴,却不忘叮嘱,“再装一碗,我端给你外婆。” 如珠为难了,“照咱这么吃,一锅鸡汤得造完啊。” 老爷子豪气地道,“吃完再炖,我掏钱买鸡,请全家人吃。” “老爷子,你可拉倒吧,你压根儿没钱。” “有。我今天问几个门生要了几万两银票,咱爷孙俩可劲造。” “啊?”如珠兴奋了,“那咱明日去集市上买只奶牛回来好不好?奶牛的奶能喝,还能炼制成奶油,娘说蛋糕抹上奶油,可香可甜了。” 老爷子终于抬头,“蛋糕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好吃,贼拉拉的好吃,这世上最好吃的糕点,没有之一,我能吃撑到喉咙!” “那行,咱整十头牛回来,不,二十头,咱天天造。哦,再弄几十头羊,到时我请你吃烤全羊。” “哎呀,外公,您真是我的亲外公!对了,咱家没有养猪,咱也整个十来头回来,时不时宰头猪,做蒜香猪头肉、爆炒五花肉、红烧猪蹄、酸菜扣肉……哇,可美了。” “行,都整。我再让人给造个大石锅,做石锅鱼吃。” “好,再造个大的瓦锅,现在天冷了,咱们涮火锅。” “什么是火锅?” …… 两个吃货坐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流不完的口水,堪称人生知己。 第311章:粗活,许家兄弟叫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失笑摇头,走了。 瞧这两货的架势,一锅鸡汤,准得造完。 她得去让张翠多宰几只鸡,放大锅里炖,一家人吃。 可她不知道,温老爷子惦记她亲手做的晚饭,就只喝了两碗鸡汤,便给老伴端去一大碗。 午休起来,已是黄昏。 夫妻俩在村里走走,回来已是晚饭时候。 鸡汤还是跟今天早上的差不多,鲜美馋人。但是,更令他惊喜的是许真真做的家常菜。 平平无奇的萝卜炖猪肉。 白萝卜炖得软烂,大块的猪肉软糯咸香,筷子戳了进去,咬一口能美上天。 鱼香茄子煲。 微辣,茄子软趴趴的鲜咸入味,特别下饭。 鸡肉炒香菇。 鸡肉斩成小块焯过水,葱姜蒜叶丢下油锅,爆出香味后,放鸡肉下去,将表皮炒到金黄,加入一大把拍碎的蒜末,而后加水焖一会儿,再淋上秘密调制的料汁,小火煮一会儿收汁即可出锅。 这样炖的鸡香嫩顺滑,没有肉香味,只是蒜香与肉香,吃的让人欲罢不能。 总之这是一顿美味至极的晚餐。 老爷子夫妻吃得心满意足,饭后在村里走走,散步消食。 许真真也想出去走走来着,可这个时候,有人找上她。 许沉许静两兄弟,现在帮杨家盖房子,不会砌砖什么的,只能做一些挖坑、搅拌泥浆、搬搬抬抬的杂活。 由于以前没干过活儿,两人刚开始很难适应,总找借口偷懒,大家也知他俩是什么德性,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往上报。 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两三个月,顶不住了。 “姐,不是我们不想做。只是你看看,我和大哥,都成什么样儿了?”许静之前白净俊美的脸晒黑了,有些沧桑。 他跟个小孩子似的撒娇耍赖,“反正我不管,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要进作坊。” 而年近四十的许沉,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沉稳。 “什么人做什么样儿的事,我和阿静闲惯了,真做不了这种粗活。”他伸出双手,“我已经尽力了。” 许真真一开始听许静说话,就下意识的觉得他俩又在找茬找借口,此时见着他满手的血泡,再看看他饱经风霜的脸,忽然沉默了。 那些干活的人每天有说有笑,看着轻轻松松的。可人家那是自小吃惯苦的,粗活杂活私活,统统做过。 而许家兄弟不说养尊处优,却从未干过活,又已人到中年,体力活,或许真的很难适应。 见她沉默,许静一声苦笑,“你还是觉得我俩偷奸耍滑,不愿意做事,对吗?你成了亲后,见姐夫出色,便瞧不起我和大哥。 我俩心里有气,加上爹娘过世的时候,你没有回来,我和大哥,便也断了与你的往来。 此时你日子好过,我和大哥又来找你,你怕是越发瞧不起我俩吧。 但是,我和大哥是走投无路才找你的,你要真不念亲情,那么我俩,走就是了。” 许真真皱眉,还是没说话。 许沉缩回双手,一声叹息,“真真,若不是你大嫂他们带着孩子跑了,我定不让你为难。” 许真真一声冷笑,立即反唇相讥,“若是日子能过得去,大嫂弟媳会跑吗?你在家啃棺材本,你需要我为难吗?” 许沉面色发青,一甩衣袖,“你帮就帮,不帮就不帮,为何说话如此难听!” “我说的是事实,再难听,你也不能逃避。”许真真叹气,对这两兄弟,她是骂也骂过了,如今有所改变,她也不好再教训,要不然,会适得其反。 但是,要怎么安排他俩呢? 正为难间,杨瑞进了来。 他方才在门口站了一阵,对话都听了进去的。 “姐夫。”许静喊了他一声。 许沉则是点点头。 杨瑞直接开门见山,“你俩先去后山帮忙一段时间吧,工钱照给。” 家里又多了从杨康那儿买来的地,农活现在是刘福发和张老爹在做,根本忙不过来。 兄弟俩一听,眼神都有些暗淡。 作坊的事儿轻松,不用日晒雨淋。可是,即便有亲戚关系在,这夫妻俩还是不同意自己兄弟进,好冷血! 许静不服气,忍了忍,还是说了,“姐夫,我就不明白了,村里那么多人你都录用了,为何就是不要我俩呢?” 面对杨瑞,他是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说话声音都小。 杨瑞解释,“作坊每个位置都有了人,你俩又不是熟悉,插不进去的。” 许沉看了他一眼,“农活就农活吧。不过,得先给我结算建房子的工钱,再让我歇两日,我去外家把妻儿接回来安顿好。” 杨瑞点点头。 第二日,他们拿到了五百多文钱。 这是一个月的工钱,前两个月的,他们早预支了。 不多,他们还是很高兴。 自己辛苦劳动所得,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们借我的钱,别忘了啊。现在不扣,等下一回,每个月从工钱里扣一百文出来,慢慢还。” 许真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来,两兄弟瞬间被浇给透心凉。 许静顿时叫冤,“大姐,那十两银子,你就当施舍给我俩行不行?这一个月几百文钱勉强养家,你让我再抠出来,孩子饭都吃不饱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个欠钱的不想还了,就扮可怜,可又有谁来可怜借钱的那个人?” 许真真斜睨他,“一百文钱还不上,那就五十。总想依赖谁,或者不劳而获,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不缺那点钱,但是,得让他们还,他们才不会理所当然的问她要钱。 许静张了张嘴,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许沉面色不太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 这半年来,他们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真的没有谁会惯着你、无条件对你好的。 即便是兄弟姐妹,也不会。 所以,她要还,就得还,哪怕她并不缺那点钱。 见他们不闹,许真真反而去库房里,提了许多东西出来,有米有油有盐,还有各种干货。 “大哥、二弟,你俩帮忙搭把手,帮我搬上马车。” 两兄弟原本想走了,见她吩咐干活,有些不乐意。 但是,想着她以后是自己东家不好得罪,便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 待装了差不多一车,许真真才喊他俩上马车。 两兄弟有点懵,“这是让我俩给谁送货吗?”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是不是傻!你俩回家,我让你俩给谁送货啊。” “那……这些东西,是给我们的?” “不是。我给大嫂、弟媳和孩子们的。” 两兄弟不敢置信、目瞪口呆! 第312章:期待,回娘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对自己不是很吝啬的吗? 怎么会转变这么快? 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两兄弟兴奋不已,许静说话都结巴了,“姐,昨、昨天你还让我们还钱来着,今、今天就给送东西,你这不自相矛盾吗?” 许真真给他一个大白眼,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她早就计划好等闲了就回娘家一趟,这些东西一早准备了的。 前段时间一直在忙,难得眼下有点时间,便和杨瑞一起回去看看,给父母上柱香。 这时张大明绑了好几只鸡放笼子里,塞上了马车。 许家两兄弟站在原地说话,好不激动。 许静嚷嚷道,“哥,我说二姐不是那起子冷血无情的人吧?你看她给咱们又是送米又是送鸡鸭的,多大方。不过,若一早便知她是面冷心热之人,咱就不会听信外人挑拨,三番五次的去闹她了,搞得大家里外不是人。” 许沉背对双手,沉吟道,“也不怪咱俩,小妹嫁了人后,确实没有什么人情味。” “倒也是。”许静想了想,“大姐这半年变化很大,样子和性情完全不一样,不像同一个人。” 许沉倏地看向他,默不作声。 许静往许真真那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大哥,你说大姐会不会是……” “你特娘的少在这儿胡思乱想,妖言惑众。”许沉忽地破口大骂,“你当杨瑞是傻子吗?咱俩能看出来,他看不出来?若小妹真的有什么蹊跷,他会无动于衷?”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急什么眼啊?”许静道,“你没发觉,姐夫也不太对劲?他以前对咱们挺热情的,一见面就要拉着咱们喝酒,现在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都没主动和咱说过话。” 许沉默了默道,“行了,别疑神疑鬼了,他也不是仅仅对咱们冷淡,除了小妹,他对谁都如此。 在外头飘了八年,他遭遇了什么,是你我无法想象出来的,性子变了也正常。” 许静正要说什么,那边许真真等得不耐烦了,冲他们嚎一声,“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走,走。”两兄弟急忙上了车。 这边是张大明驾的车,他是杨家的忠仆,两人不太好聊杨家的事。 不过,想到车上的物资,他们对回家也有了期待。 …… 车走了半个时辰,到达许家。 时隔十二年,许真真代替原主,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地方。 许家村比杨家村还要大些,马车也能直通许家大门口。 只是,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些边角村落富有之人不多,所以也很少有马车进村。 许真真他们车子一停,便有不少人从房子里出来,远远看着。 见许家兄弟大摇大摆的从车里下来,乡邻们越发惊讶。 村里谁不知道,这兄弟俩早把家里那点薄产给造完了,妻儿也跑了,可谓是落魄到极点。 眼下居然坐马车回来,是搭上了有钱人吗? 许真真也被杨瑞的搀扶着下了车。 被那么多人围观,她有些尴尬。 时间隔得太久,关于村里人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她不认得这些面孔,只能笑着点点头。 人群里有老人迟疑了下,问,“你是真真的闺女吗?” 许真真看向这位老人,脑子里有点印象,“你是……王大爷?” 王大爷是外来户,却是打猎的一把好手,与原主的父亲交情不错,时常在一起喝两盅。 王大爷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她,眼里惊疑不定,“你娘跟你提起过我?” 许真真嗔笑,“什么我娘?我是真真呀。” 王大爷瞪圆了眼珠子,“不能吧?你是吃了不老仙丹还是怎的,这都二十年了,怎么越长越回去,瞧着比成亲之前还年轻啊?” 其实这话也没多夸张,二十年前的原主年轻貌美,只是皮肤粗糙暗黑,衣着朴素,身段也没有这么纤细。 现在的许真真顶着原主精致的五官轮廓,被灵泉水滋养得皮肤白皙剔透,身材凹凸有致,没有半点岁月留下的痕迹,却多了一股灵气和成熟的韵味,比以前好看不知多少。 许真真抿唇笑,“大爷您真会哄我。瞧您这精神劲头,同二十年前一般,您才是吃仙丹的那个吧。” 王大爷哈哈大笑。 瞧见张大明和许家兄弟纷纷从车上搬东西下来,小老头眼里冒出精光,“你回娘家一趟,东西给得还不少啊。家里发达了吧?” 一旁的许静道,“嘿,王老头,你咋说话的呀,这些东西就不能是我哥俩挣了钱买的?” 老大爷一挥手,“你俩什么德性,咱村谁不清楚?过去二十年挣不到钱,去真真家帮忙做事不到半年,就能挣大钱置办这么多东西?你在想屁吃。要真挣了,那也是真真故意从手指头漏下来给你俩的。” 大爷话糙理不糙,一针见血,直说得两兄弟面色变得数变,恨不得把脑袋藏裤裆里去。 许真真忍不住想笑,大爷还是你大爷,眼光毒得很呢。 她从车里拿了几小袋大米和一些干货分给有印象的邻居。 她来之前,就考虑到有乡邻,许家兄弟去接妻儿也要拿礼物,是以,所有的东西都是分开装好的,要分给谁,拎起来就是单独的一份,省事。 王大爷等人没料到,她会大方的把这些好东西分给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推辞。 “真真使不得,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把东西拿回去,啊?” 许家是大族,村里有私塾,好多人小时候都念过书,识大体讲礼仪,也有几分风骨,是真的不好意思拿。 许真真坚持给,“可别。我大哥和我二弟不着调,这些年家里承蒙大家照拂,这日子才能囫囵对付着。这点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大家不要嫌弃。” 原本属于自家的东西给分出去,许静本就有些不满,此时听她这么说,顿时忍不住嚷嚷,“他们哪有照应我和大哥啊,没落井下石算好……” 许真真一记手肘撞向他胸口,低声说,“不会说话就不要瞎叨叨。” 不说这些乡邻近几年如何,就单是以前和原主父亲的关系,就值得给这些东西。 第313章:疯狗,莫名其妙被针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静被撞疼了也不服气,还想说什么,杨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他感觉千钧压顶,浑身都要发抖,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王大爷目光落在杨瑞上,道,“这位是许家姑爷吧?真是仪表堂堂,一笔人才。跟真真一样,丝毫不见老去,跟许静站一块儿,就跟两代人似的。” 杨瑞嘴角含笑,“老丈人过奖。” 许静却是炸毛了,“雾草,老王头你捧高踩低也就罢了,为毛要与我做对比,你能不能要点脸!” 王大爷眼睛一瞪,“小兔崽你在叨叨指责谁呢?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儿,心里没点数? 还说我们没照应你,摸摸你的良心,这几年你从我们大家手里讹的钱还少吗?” 周边人纷纷附和,有个后生气呼呼地道,“许静,你别不认。就三个月前,你还在我面前说,要大家凑点钱鼓捣个工匠队伍,然后出去接活儿干的。” 许静一下子心虚了,小声道,“我那不也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发财致富吗?钱拢在一块儿投,劲儿往一处使,那力量得多大啊,什么事儿都能干成撒。” “话倒是好听,”王大爷一巴掌呼他头上,“可你特娘的出钱出力了吗?钱你花完了还想忽悠大家,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抡起脚边的拐杖就往他头上砸。 许静被打得嗷嗷叫,其他的乡亲们觉得解气,在一旁哈哈大笑。 他们都知这许老二是什么人,给的钱不多,都是一文两文的,本就没有生气。 许真真瞟了许静一眼。 这家伙倒有几分融资天赋,只可惜手段太下作,直接把大家的钱都吞了,人家不打死他,算是看在他爹的份上了。 也懒得理他,拿出一大包麦芽糖,分给围观的孩子们。 大人得到米,小孩得到糖,都欢喜得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的说好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真真么?给咱这些不相关的人派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发达了呀?” 许真真望过去,是一个摸三十出头的女人。 她长得珠圆玉润,一身赘肉被一套粉色衣裙勒成了肉粽一般,有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小眼睛大葱鼻小嘴巴,长得很不协调。 可她记忆里没有这一号人物。 便没理,继续给孩子们发糖。 那妇人被她忽视,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笑着说,“听说你丈夫走了七八年,眼下突然又有男人带回来,这是改嫁了,还是给人家当侍妾外室啊?” 吗的,哪里来的神经病啊! 许真真变了脸色! 这话相当的尖酸刻薄,不但她发火,就是周围的乡亲,都面色不虞地看着这妇人。 妇人一点儿也不悚,语气傲慢,“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说得不对吗?一个个的,给你点好处,就跟狗似的上杆子舔上人家,也不去想想这钱是怎么来的,这些东西有多脏!” 许真真半眯着眼看她,冷笑道,“王大爷,咱许家村的风气,是不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我不过回一趟娘家,这恶毒的泼妇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这村里出嫁的闺女,谁还敢回娘家?麻烦您问问里正,到底要不要管管,这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你!”妇人没想到以前只会胡搅蛮缠的许真真,如今变得如此的牙尖嘴利,顿时气得头脑发晕。 “是我故意泼脏水吗?是你本来就脏!”她满脸鄙夷,“但你脏也罢了,偏生回娘家招摇显摆,愚弄乡邻,可把我给恶心坏了,不说说你,都对不起我自己。” 许真真正要说话,一直沉默着的许沉忽然双手握拳,走上前去。 “沈花枝,你特娘的十年没刷牙吧,嘴巴这么臭,在这里满嘴喷粪。你再恶意中伤我妹妹,我把你牙齿敲碎。” 许真真见他护在自己跟前,神色有些复杂。 其实,原主小时候,和许沉许静的情感都很不错的。 她闯了祸,很多时候,许沉也是像现在这样,挡在她跟前。 可惜,各自成家后,掺杂了太多东西,这感情变淡薄了。 沈花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嘴角冷笑,“许沉你个窝囊废,你配与我说话吗?怎的,你想打我?” 她扭头冲身后的屋子嚎一嗓子,“许老三,你聋了吗?没听见有人要打我?赶紧操家伙出来。” 王大爷喝斥,“沈花枝,你够了啊,你再刻意挑事,待会儿去里正那儿走一遭。” 其他乡亲也是冷眼相对,“不错。人家真真又没招惹你,你无端找茬,也太不要脸了。” 沈花枝一见引起众怒,心中越发不甘怨恨。 不过,她得先服软,不然真的引起大冲突,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她撇撇嘴,轻描淡写的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想让你们看穿许真真的真面目而已。” 许沉道,“看你娘的真面目。哪个告诉你,我妹妹改嫁了?如果你没有眼瞎,那你为何认不出,这便是她的夫婿杨瑞?” 沈花枝? 许真真咀嚼这个人名,脑子有点印象了。 这货是和原主一起长大的闺蜜,人又馋又懒。 家里一让她干活,她就带着原主下河摸鱼、摸田螺,甚至去偷摘别人的菜。 等别人找上门,就推到原主这边,让原主做秀才的父亲,给人家赔礼道歉。 原主傻不拉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利用原主当挡箭牌,还教她打人骂人,村里没少孩子被她欺负,忒坏了。 只是,按理说,即便各自成家了,这女人和原主的关系都还在,今日为何当众针对她? 真是令人费解。 沈花枝听了许沉如是说,猛地抬眼看向杨瑞。 顿时,心跳加速,脸颊染上红晕,双眸痴缠着这道高大的身影。 真的是他! 整整二十年了,现在的他跟以往有很大的变化,可那轮廓还在,只是人比以前更英俊,更有男人味了。 好喜欢啊! 再看看送回娘家这些物资,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许真真瞧她眼神不对劲,手肘撞了撞许沉,“什么情况啊?” 第314章:桃花,来自情敌的针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沉摇摇头,“回家说。” 转身去帮忙搬东西去了。 许真真嘀咕,“神神秘秘的。” 拉着杨瑞进了屋,招呼在外头还没散去的乡亲们进来坐坐,她看见沈花枝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中央,双眼发直迷离,像是透过层层光阴,隔着千山万水,看向杨瑞,心里头顿时很不舒服。 “特马的神经病!” 许真真气呼呼的,砰地关上两扇木门,也将那两道目光阻隔在外。 然而,这屋子许久没人打理,哪里都积满了灰尘,这样用力地一关,那些灰尘都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了她满身。 她沉着脸往回走,冲杨瑞吼,“先是表妹,眼下又有个什么沈花枝,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杨瑞心里发苦:特么的这都能摊上事儿,上哪儿说理去啊。 但是,这事不好糊弄,得好好说,要不然晚上他得在外边以天为被地为床,思考人生。 他斟酌再三,低头小声说,“我与表妹是兄妹情,你是知道的,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一茬了,免得外人笑话,嗯?” 许真真冷哼一声,径自在满是灰尘的凳子上坐下。 他又屁颠颠的跟过来,道,“至于这什么沈花枝的,我猜,是我以前陪你回娘家,她见过我一两回,被我的绝世风采迷倒,一直挂念至今。” 许真真差点笑出来。 这家伙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斜睨他一眼,“你对自己的长相倒是挺自信。” 杨瑞双眸绽放出异彩,“我的自信,也是你给的。” “咳、咳。”许真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猝不及防就被撩,老脸都涨红了。 许静兄弟此时瞧着他俩,眼睛都直了。 杨瑞的强势,他们深有体会。 建房子那些工匠,有几个也傲气,可见到他像老鼠见猫一般,可见他的气势有多压人。 眼下他在许真真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心里和视觉双重冲击,深深震撼他们内心。 许静一声哂笑,“钢铁绕指柔了呗。” 许真真一记冷眼扫来,直瞪得他俩神色讪讪,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为止。 “大哥,这沈花枝方才发什么疯?是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吗?” “你当真不知道?” 许真真摇头。 许沉看了杨瑞一眼,忽然叹息,“人有时候长得太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 许真真道,“你可快说吧,别墨迹了。” 许沉默了默,便大概说了下沈花枝的事。 许真真听完,苦笑不得。 杨瑞还真蒙对了。 她成亲那日,沈花枝来喝喜酒送嫁。 见到杨瑞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喜欢上,竟借酒醉的名头,给杨瑞表白,还说她不介意做小的。 杨瑞不同意,她又假装酒醒了,说自己胡言乱语污了自己名声,寻死觅活的闹腾,她娘没法子,就开口让杨瑞娶了她。 杨瑞果断拒绝。 原以为她死心,谁知原主与杨瑞三朝回门,她又来闹。 原主的爹没法子,去请了里正,找两个人将她绑了去跪祠堂,这才消停。 奇葩的是,这些事,原主完全不知道。 一来她心大,成亲当日没看见沈花枝卖骚,回门也躲在屋里和娘亲说体己话,自不会多想; 二来许秀才和杨瑞为了保护她,守口如瓶。 所以,她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沈花枝之后嫁给了对面的许老三,与这边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时常起摩擦,总之积了大半辈子怨气。 后来,听说杨瑞离家八年未归,生死未卜,她觉得万分解气来着。 可今日见许真真衣着光鲜归来,她顿时妒忌成狂,不管不顾的当众讽刺她。 可她哪里想到,那个满眼都是许真真的男子,正是自己暗恋多年之人? 这下子,她可够痛苦了。 “嘿,这女人以前就样样要比我强,如今被我刺激到心态崩了吧?不知还能不能与许老三过得下去哟。” 许真真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 该!坏女人,想抢我男人,让你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杨瑞瞧她眼里有一小束邪恶的光芒在跳跃,心里好笑,揉了揉她的头。 许真真瞪他,嘀咕,“满山都是你的烂桃花,真一个红颜祸水。” 他没说话,看着她的眼里只有宠溺。 许真真不自在地别开眼,转移视线,“大哥,二弟,你俩都杵着做什么,快些收拾下这屋子,好去接妻儿回家啊。” 两兄弟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许真真不悦,“又干嘛了?” 许静面露苦涩,“姐,我也不想瞒你。也不知大嫂和我郑氏事先说好的,上回我俩去了她们外家,说什么也不愿回来,只管问我们要钱。这回想要她们跟我俩走,只怕不容易。” 许真真冷笑,“你俩混到现在,家产败光,一事无成,今年地里还颗粒无收,你妻儿不心寒才怪。” “姐,你怎么尽帮外人说话。”许静又要跳起,“以前家里有点钱,她俩也没劝我和大哥做点什么,就跟着一起啃棺材板,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怎能全赖我俩身上? 咱们是一家人,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现在我和大哥落魄了,她们就想另择高枝,哪有这样势利无情的?” 许真真沉默不语。 她记得,嘟嘟满月时,许沉被沈月娥的人打,陈氏拼命地护在他身上。 而许静的媳妇胆小怯弱,可对孩子也是极好的。 是以,这两妯娌不可能不要男人不要这个家,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令她俩失望至极的事才如此的。 她冷眼瞧着这两兄弟,道,“媳妇孩子都不愿意跟你们,你俩不该好好反省吗?我不管,我现在杀鸡去山上拜祭爹娘,等我回来,我要看到他们。若接不回来他们,以后你俩的事我不管了,也不要去我那儿做事,随你们自生自灭。” 许静变了脸色,“我去,你用得着这样逼我和大哥吗?” 杨瑞淡淡睨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 许静顿时怂了,不敢顶嘴,许沉起身,大步往外走。 “等会儿。”许真真双手叉腰,“你俩是不是傻,你妻儿在岳父家吃住这么久,你俩就这样两手空空的上门接人?是个人都不愿意跟你俩回来啊!” 她快要气坏了,吩咐张大明,“你送他俩去。帮准备一只鸡、一挂猪肉、两条鱼、一包米、两包糖,每人一份,你帮着亲自提进门口。” 许静黑脸,大声嚷嚷,“你拢共才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这一分就没了,以后我妻儿吃什么?” 许真真气得不想说话。 第315章:心酸,娘家近况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好一阵,她才耐着性子说,“你不带这些东西,妻儿就不回来,他们吃什么,还轮到你操心?” 许静搔搔头,没再说什么。 他们离开后,许真真便进入伙房,打算烧水杀鸡。 可进去一看,顿时没了动手的欲望。 柴火没有一根,灶台锅碗瓢盆积满厚厚一层灰,黑色的烟灰混着杂物一串串的垂在头顶。 这要打扫起来,身上的衣服别想要了。 杨瑞想动,许真真拉住他,“别。咱们回来是给爹娘上香,而不是当苦力的。咱们拿上酒杯茶杯碗筷这些回空间洗,顺便在里边杀鸡。” 杨瑞略一沉吟,“行,不过动作要快点,否则等他们回来,咱俩玩失踪,说不过去。” 许真真摆手,“没事儿,你忘了?咱们在哪个地方进的空间,那么,那个地方的声音,我们在空间里也能听得见。” 就好比她在自己房间进的,孩子们喊她,就好像只隔着一层纱,听得一清二楚。 杨瑞点点头,转身去拿碗。 许真真从鸡笼里抓了鸡出来,让他拿绳子绑住。 他见那鸡脚上全是鸡屎,迟迟没有动作。 许真真催促他,“这鸡吃青菜也喝过灵泉水,生猛得很,你赶紧绑,我快要抓不住了。” 他默了默,“我抓鸡,你绑。”伸手来抓鸡翅膀。 许真真拿着草绳愣了愣,“你也有洁癖啊。” 他神色有几分不自在,没应,等于默认。 夫妻俩把东西收拾好,便进了空间。先把锅碗瓢盆洗干净,开始杀鸡。 祭拜先人的鸡,该如何杀,也是有讲究的。 割断鸡的软喉放血,但不能把整只鸡的脖子给割断,不然不吉利。 除了鸡毛后,从鸡脖子以下割一道口子,再从鸡屁股的位置,也开一道口子,这样把硬喉和内脏组织统统拽出来,不用剖开鸡肚。 清洗鸡壳子后,与整挂猪肉放锅里煮,熟了捞出,把鸡爪从关节处掰折,曲回鸡肚里。 再把鸡头向上抬起、压在鸡背上固定,放进盆里装起,这样看起来整只鸡是跪卧着拜山的。 许真真脑子知道怎么弄,但是实操起来,就没那么顺手。 烫鸡的时候,水温太高,把鸡的好几处都烫坏了,拔鸡毛把皮都拽了下来。 然后,煮的时间长了,鸡煮得有点烂,鸡脚被从关节处破皮掰断…… 总之,整只鸡皮开肉烂,看起来挺凄惨的。 一切准备好,听见有人拍门,连忙出了去。 开了门,只见张大明,却没看到许家兄弟。 马车只有一辆,人却有这么多,拉谁都不合适,他只好把人送到处了,自己先回来。 进了屋,见伙房冷锅冷灶,可许真真夫妻却把鸡炖熟了,茶煮了,忽然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没开火,哪里来的熟食? 太吓人了。 但是他也不好问啊,只能缩到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许家兄弟陆续回来了。 一群孩子强忍着害羞,纷纷向许真真夫妻问好。 “姑母好、姑父好。” 这一代,可谓是人丁兴旺。两兄弟总共七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大的十八岁,小的也有八九岁,个个面黄肌瘦。 这么冷的天,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裳,补丁摞着补丁,小的两个还光着脚,冻得面色发青,鼻涕流到了嘴边。 而大嫂陈氏和弟媳黄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蜡黄,嘴唇发白起皮,乍一看跟难民似的。 许真真瞧着心里发酸。 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冲许沉许静骂道,“爹给你俩都留了产业,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也知道把田地放出去收租,让一家人吃饱穿暖啊。 可你俩倒好,混吃等死,全啃个干净,到头来毛都没一根,连妻儿都养活不了,你说你俩有什么用!” 在妻儿面前挨骂,两兄弟的脸,都有些挂不住。 许静攥着拳头,“你又不种地,你懂什么?这几年天灾不断,地里收成锐减,连交租都不够,哪里还有佃农租田?我和大哥年年抠老本交租,垫付了好几年,棺材本都没了,不卖地,哪里还有活路?” 许真真摇摇头。 世道是艰难,可家里这么多田地,只要用心耕耘,总有一口粥吃的。 要不然,按他这么说,所有的老百姓都不用种地,去山上啃草得了。 但是,许静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错的,争吵无益。 “那卖地的钱呢?” 许静气焰一下子降了下来,眼神躲闪,都不敢看她。 感觉他不对劲,许真真又看向许沉。 许沉蹲到地上,双手插入发间,不说话。 一旁的陈氏与黄氏都红了眼眶。 这是被骗了还是被他俩造完了? 当真孩子的面,也不好质问。 许真真作了个深呼吸,进堂屋里拿麦芽糖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眼睛齐齐亮起,眼里写满了渴望。 他们知道这是糖,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对面虎子的娘时常买给他吃,他也经常来炫耀。 可是,他们伸手接,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家母亲。 在家教这一点上,就比许沉许静好太多了。 许真真觉得欣慰,把糖塞到孩子们手里。 “姑母不是外人,姑母给的,就拿着。” 孩子们忐忑,见黄氏和陈氏含笑点头,他们才敢收。 剥了外边的一层荷叶,他们先塞到母亲嘴里。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生怕自己亲娘不吃自己的。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本能的、发自内心的,说明在他们心里,母亲比自己重要。 这就是孝道。 黄氏和陈氏嘴边递过来三四根糖,眼里含泪却带笑。 拿了老大的放进嘴里含着。 孩子们忙问,“娘,甜不甜?” 两人含笑点头,“甜,好甜。” 孩子们都笑了,这才小心放进自己嘴里,慢慢舔着吃。 这一幕,很幸福,很感人。 许真真看着很惊讶,随之笑了。 “大嫂、弟妹,我替爹娘谢谢你们。”她对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黄氏和陈氏害羞腼腆,都有些不知所措。 第316章:安置,还是种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那边许静又有意见,“姐,你谢她俩作甚,孩子是我和大哥教的,她俩都跑路了,哪里不离……” “你给我闭嘴。”许真真瞪眼,“自己是什么样儿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若是能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你俩也不会把家产祸害完。 大嫂和弟妹带孩子回娘家,是家里没米下锅活不下去了,厚着脸皮给孩子讨一口吃的,而不是要离开你们,你明白吗?” 许静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旁的许沉抬头,冲许真真吼道,“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许真真想说,面子是自己给的,别人没有义务惯着你。 但是吧,瞧他满脸沧桑,话又咽了回去。 黄氏与陈氏,惊愕地望着许真真,眼里迅速有泪水积聚。 丈夫游手好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知道家里艰难? 自己带孩子回娘家蹭吃,假装没看见他人的白眼与辱骂,只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 而自己没了尊严,没了廉耻,跟条卑微的狗一样活着。 没成想,懂自己的痛苦和感受的,不是枕边人,而是小姑子! 顿时,委屈、羞耻、难堪等情绪翻涌而来,令她们崩溃。 两妯娌一下子蹲下,捂脸痛哭。 孩子们慌了。 大的几个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蹲在母亲身边,小声劝慰;小的几个不懂大人发生了什么,嘴一瘪,也跟着“哇哇”的哭。 许家兄弟,第一次见妻子哭得这样绝望,都懵了。 许静神色有些慌乱,“孩子他娘,你莫哭,我在大姐家做事,以后我、我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 许沉也蹲到老妻旁,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好了,小妹在呢,别哭了让她笑话。” 陈氏与黄氏没有回应,只顾着哭。 两妯娌的性子其实都很相似。 传统贤惠,懂得顾及丈夫的脸面,从不跟他吵闹,也很少提家里的困境,隐忍而善良。 眼下之所以情绪失控,就是太委屈、压抑太久了。 许真真也没有劝,任由她们发泄。 过得好一阵,她才擦了把眼泪,“弟妹,大嫂,孩子们都饿了,先做饭吧。尽管煮干饭,没了我回头我再买。 那些干货,也加点盐泡发,待会儿炖了吃。我去拜祭下爹娘,大哥、二弟,你俩也去。” 两妯娌这才衣角胡乱擦干眼泪,站起身。 陈氏无措地站着,有些难为情,“小妹,你来便来,还提这么多东西,这……” 许真真笑道,“没事儿,都是一家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她带了三四百斤米,够这一家人吃两个月了。 黄氏吸了吸鼻子,道,“小妹,那你去吧。爹和娘的坟头,我不久前才和远山去修过,不算荒凉,只是山上路不好走,你当心点。” 许真真点点头。 黄氏又生怕她准备得不够,去检查她放在篮子的东西。一扎香、纸钱、烧好的鸡和猪肉、茶酒等等,一应俱全。 她探头往伙房看了看,顿时有些奇怪。 “弟妹,你没起火,是怎么烧的鸡啊?” 许真真笑了笑,“去邻居家借了灶台用。” 黄氏便没有怀疑,一旁的张大明,明显的松了口气。 …… 山上不是路难走,是压根儿就没路。 许沉父子在前面用柴刀开路,许静挑着担子,许真真被杨瑞牵着走都够呛,频频摔跤。 走到父母的坟头,她累得手脚发抖。 不过,也帮忙除草什么的,整理坟头。 拜祭的时候,她给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她一个异乡魂,占了人家的身体,就得感恩人家父母。 令她意外的是,许沉许静兄弟也学她三拜九叩之,“咚咚”的,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要走的时候,许静忽然又双膝跪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山峰呜咽,寒风刺骨。 许沉也跟着下跪。 她不知道这两人是在缅怀父母,还是在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回去的时候,都很沉默。 她没说话,心里琢磨着那一群外甥如何安排,一不留神,被重重绊倒,差点滚下山崖。 脚崴了,手和脸都被擦伤,杨瑞心疼得不行,背着她走下山。 回到娘家,黄氏和陈氏已将屋里内外打扫干净,饭在锅里蒸上了,淡淡的米香飘散出来,几个孩子在外边的水井旁洗洗切切。 很温馨和谐的场面。 过得一阵,开饭了。 孩子们饥肠辘辘,双眼都要冒绿光了,却极力隐藏自己的渴望,只等大人坐好,他们才找来小凳子挨着边角坐下。 而黄氏与陈氏,却还是给自己煮了很稀薄的粥。 面对许真真责备的眼神,她俩有些腼腆地笑笑,说,“习惯了,饭太干,吃不下。” 听她俩这么说,大的两个姑娘,低头偷偷抹眼泪。 是习惯了,不过是饿习惯。 饭桌上有鸡、鱼,清甜的青菜,孩子们吃了许久未曾有过的饱饭,很是心满意足,有两个孩子背着大人,偷偷舔饭碗,许真真看到都心酸。 吃完饭,她把大人和大的几个孩子,叫到一起。 “我那边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百亩地,我给五十亩你们种吧。” 她话音刚落,许静就大声说,“我们本来就不会种田,你还让种,种了颗粒无收,岂不白忙活?” 许真真瞪他,“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许静哼哼唧唧,到底没说什么。 “这五十亩地,我打算一半种黄豆,一半种人参。土壤非常好,你只要按照杨瑞姐夫的法子去种,绝对有收获。 我也不会让你们承担风险,因为,我是花钱雇你们做事的,有没有收成,都是我的事,你们不会亏损半分。” 对于许静许沉这样头脑简单之人,给他们分红提成什么的,他们不会太感兴趣的。只说一天给多少工钱,他们看得见这利益,才有动力。 两兄弟一听,果然兴奋了。 许静搓手,“种人参可是大买卖。不知大姐给我家算几个劳力,又给多少工钱?” 许真真道,“你和雨航给六百文、弟妹给五百,媛媛不适合下地,跟我家五丫头做些针线活,看能不能上手。风临去私塾上学,我出钱供。” 雨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媛媛十三岁,风临八岁,这样安排,已经很照顾了。 第317章:出事,歹徒进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静夫妻大喜过望,许沉也沉不住气了,罕见的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小妹,那我家……” “大哥你这边也一样。两个儿子随你们种地,小薇学针线,阳子和小雷去上学。” 许沉夫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小妹,你供我们这么多孩子读书,你……负担太重了。” 许真真笑了笑,“我也是没法子了。咱许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了,底下的子孙若大字不识,父母九泉之下,怕也不得安生。 大哥和二弟是没指望的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小的这几个身上。眼下他们启蒙都有点晚了,到时我给夫子送送礼,看能不能私底下给他们补补课。” 一席话,说得许家兄弟神色讪讪,羞愧不已。 自己没本事,孩子都要靠人家养。 在沉默间,忽然有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姑、姑母,等我挣到钱,我也想识字,可以吗?” 说这话的是许沉的大儿子,远山。 不等许真真说话,许沉便沉着脸,“胡闹!你已十九岁,读了也没有机会科考,读什么书,浪费银子。” 远山被训得脸红耳赤,半个字都不敢说。 许真真皱眉,“大哥,这你就错了,不一定非要去科举,才能读书认字的。人识字能明事理,辨是非,以后要做什么,也方便。 我是没法子供那么多孩子上私塾,要不然,大的这几个,也要送去的。不过,等你们安顿下来,我会让我义父教所有人识字。” 什么? 所有人都有机会识字? 孩子们眼睛都亮了,就连黄氏、陈氏,都激动难抑。 朝廷重文轻武,读书人高人一等,如果说你能断文识字,身价都往上提两截。 许静又有些担忧,“可我们在杨家村没田没地没房子啊。” 许真真斜睨他,“不是有山洞么,为了挣钱,就勉强住一段时日呗。” 许静嚷嚷,“住山洞?那也太寒酸了吧?同乞丐有何分别?” “你家都断炊了,你说你和乞丐有分别么?” 许真真一句话怼得他哑口无言。 许沉咬咬牙,“住山洞便山洞吧,等熬过一阵,就能给儿子娶媳妇了。” 许真真笑道,“还是大哥想得开。” 等说了一会儿话,门外陆陆续续有乡亲拿东西来送给许真真。 几根野生淮山、几个萝卜鸡蛋、一些糍粑等等。 都是些寻常之物,可却是他们仅有的东西,所有弥足珍贵。 许真真不想收,他们硬是塞,没法子,她只好收下。 坐了一阵,她与杨瑞打道回府。 黄氏、陈氏带着孩子送出门口。 可是,门外的马车边上,却站着一个人。 她身穿大红牡丹抹胸长裙,壮阔的胸部被勒得变形,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广袖纱衣,粗肥的麒麟臂勒成莲藕状。 最吓人的是,巴掌大的小脸,涂成了猴子屁股般的。 唯一的优点,被她毁个殆尽。 这是原主的好闺蜜,沈花枝。 她一手撑着马车,嗲声嗲气地道,“杨公子。” 许真真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大步上前,将她一把掀开,动作极快的上了马车。 沈花枝被她掀得一个踉跄才站稳。 也没顾得上说什么,只羞嗒嗒的瞅着杨瑞,“杨官人,这天寒地冻的,赶路多遭罪呀,奴家已温了酒,进去喝两杯,暖暖身子罢。” 杨瑞面无表情,径自坐上了马车的位置,一个字都说。 她咬咬下唇,又贴了上去,“哎呀,杨官人,耽误不了多少时辰的,您就……” 杨瑞一掌推开,把缰绳一拉,马车往前奔去。 沈花枝倒在地上,看过那扬尘而去的马车,眼里满是愤恨。 周边看到她的乡亲,捂住嘲笑。 “哼,不识抬举。”她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佯装若无其事的起身,往自家屋子扭腰摆臀的走去。 她或许当真不觉得难堪,又或者只是故作坚强,不管如何,都没人理解她为何要做出这伤风败俗、而又令自己名声扫地之事。 或者她贪慕虚荣,或者心中有执念,又或是她有不甘。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去的路上,许真真坐在马车里,很快睡着了,与杨瑞没有交谈。 快要回到村口时,杨瑞发现,许多人惊慌失措的往他家跑去。 有人瞧见他了,便大声喊,“杨瑞,快点,你家进歹徒了!” 许真真猛地跳醒,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杨瑞将马车赶得飞快,路上不住有人喊,“快点,那伙人杀人不眨眼,家里只有妇孺在,只怕凶多吉少!” 许真真差点没背过气去,脑子嗡嗡作响。 掀开车帘,大声问,“那些都是些什么人,进我家是抢劫还是杀人?” 路边有人回她,“我还没去,不太清楚!” 跑在前面的回过头大声回她,“听说是追债的,要钱!” 许真真懵了,“我家没欠债啊!” “是杨峰欠下的,究竟怎么回事,你得去问问他们。” 许真真面色沉了下来。 那小畜生,害人又害己! 杨瑞火急火燎的赶,后面的张大明开着空马车,也紧贴了上来。 “不要停家门口,把马车停里正家。”杨瑞冲他喊。 他不知缘由,但是也没有多问,越过他,驶向里正家。 杨瑞把马车停在杨满根家,拉着许真真往家里跑。 杨家大门敞开着,张翠、王小花、招娣、温老爷子夫妻,被五花大绑押着跪在门口。 嘟嘟被歹徒抱着哇哇大哭,另外五六个歹徒,手持泛着寒光的尖刀站在一旁。 孩子们出去念书,如宝和如烟在作坊,在家的都在这儿了。 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歹人大声道,“告诉杨瑞,我再等半刻时,若他再不出现,我便杀光了这些人!” 乡亲们手持木棒,怒目圆瞪。 “你只是要钱而已,何必杀人?” 这歹徒一声嗤笑,“不杀人,他舍得掏钱?” 安保队的杨老头怒斥,“这明明是杨峰欠下的债务,为何要算到杨瑞头上?” 歹徒龇牙笑,“我那欠条上签字的是杨瑞,我自然找他。” 第318章:反转,歹徒被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老头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怕,直接怼他,“放你娘的臭屁,你来的时候,明明说找杨峰还钱的,找不到人,才去找的杨瑞。 合着谁欠你钱都是你说了算啊!你的话这么好使,你咋不上天呢?” 歹徒将刀指向他,目露凶光,“你特娘的是不是想死?这与你有关系吗?” 杨老头害怕得缩了缩脑袋,却没有退缩,反而往前跨一步,“你特娘的嚣张个什么劲儿,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说着一扬手,隐在人群里的十几个安保队的,手持柴刀、斧子,上前几步。 那歹徒头领一愣,随之睥睨他,“老家伙,能行吗?瞧你们那风烛残年的模样,我一刀捅去,能串好几个,信吗?” 杨老头轻蔑一笑,“你杀我几个好家伙算什么?我们全村那么多人,我们死了,大家是为我们报仇的。”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回应,“不错,我们这么多人,大家一起上,摁死这几条恶心的蛆。” “对,一起上!” “把人给放了,你们走。晚了,想走也走不了。” “放人!放人!” 所有村民举起木棒怒吼,一时士气高涨,又往前逼近两步。 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杨康动李守业那件事,大家的反应让杨瑞失望,这回被搞的又是他家,若他们再不坚定一点,干点实事,他一家子当真离开杨家村,那就完了。 因此,为了生活,为了报恩,也为了杨瑞这个人,他们同仇敌忾,与杨家共进退,寸步不让。 歹徒有些意外,这村子瞧着人不多,村民这么团结? 不过,他们有人质在手,也不悚。 歹徒将“哇哇”大哭的孩子举到头顶,“来一个试试,我先摔死这小崽子,再跟你们好好说。” 这一举动,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畜生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人们怒吼,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时,才得到消息的作坊那一帮人,从不远处奔来。 人群里的杨如烟瞧见这一幕,吓得脚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倒。 但是,她又很快地爬起,跑得比谁都快。 歹徒看见前方出现乌泱泱的一群人,少说也有两百左右,也不禁心里发毛,握紧了手中的刀子,抵在人质的胸口。 杨如烟远远大喊,“放开他们,你们要钱,我给你。” 歹徒们一言不发,沉默着看他们冲到跟前。 “多少钱,我给你……”杨如烟喘着气,神色惊惧、慌乱,跑得红通通的小脸,却灿若桃花。 歹徒头领眸光微闪,笑道,“我只为催债而来,不想伤人。既然姑娘识趣,那么,欠款一共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五两,你结一下。” 话音落下,人群都炸了,“这也太多了!” “是啊,你让她赔上整个杨家,也凑不到这个钱。” “杨峰一介书生,他也不可能借那么多钱啊。” 瞧见群情汹涌,歹徒面上浮现狠戾之气,“安静!” 一把拽过温老爷子,刀刃对着他脖子,“哪个再闹,我先宰了他!” 大家顿时住了口。 这时,有几个人注意到老爷子膝盖处已被鲜血浸染。 “快看,老爷子的脚给打折了!” “畜生啊,如此对待一位老人!丧尽天良!” 人们的怒火再度烧起,握着棍棒就想冲过来。 “老家伙不老实,我便收拾他。哪个看不惯的,来,我一块儿收拾了。”歹徒面目狰狞,用刀尖对着大家,大喝一声,“来啊!” 大家被他凶狠的样子吓住,又怕他丧心病狂伤害老爷子,一时间竟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站在人群外的许真真便想冲进去,杨瑞拽了拽她,摇摇头,低声道,“等我,不要冲动。”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他心神一动,进了空间。 温老爷子面容严肃,大义凛然,“老夫双膝只跪天地、君王、双亲,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还承受不起老夫这一跪。” 说完他缓缓坐倒在地。 既然无法站着活,那么,他便选择坐着死。 慷慨赴义的决绝模样,让村民们肃然起敬。 同时,他们对这伙歹徒也憎恨到了极致,一个个的握紧手中棍棒又朝前逼近一步。 那歹徒有些慌了,一刀捅进老爷子的大腿。 鲜血飙出,有人吓的尖叫,转身就逃。 杨如烟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老爷子,可一把刀横在她脖子上。 “不许动!” 杨如烟面色发白,强忍着泪水,“放我进屋拿钱,若是不够,我再出来向乡亲们凑一点。” 嘟嘟哭声震天,她又道,“把孩子也给我,不要吓坏她。” 歹徒嗤笑一声,“人在我们手中,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吗?告诉我们,你家的钱藏在哪儿,我们自己进去找。” 烟如烟没辙了,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那歹徒头领忽然接过了刀,“我陪她找。” 几个歹徒瞧见头领眼里的欲望,顿时心神领会,露出暧昧的笑容。 “好呀,小姑娘,带我们头领进去吧。” 人群里有些人反应过来,顿时炸了。 “干你娘的,你敢动一下如烟试试,老子把你那玩意儿剁下来喂狗!” “我们这么多人在,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狗日行凶而无动于衷吗?一起上,把这几条恶犬打死了丢河里喂鱼!” “冲啊,一起上!” 十几个热血青年冲在前面,后面的人便不再惧怕,跟着一起往前冲。 歹徒把嘟嘟高高举在头顶,“来呀,我看谁更狠。” 这名歹徒红了眼,“干你娘的,催点钱咋就这么难,惹恼了老子,把你们全村都屠……” 话还没说完,一人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从侧面一把夺过嘟嘟。 这人力气很大,歹徒都被带得一个踉跄,不等他稳住身形,这人又一脚踹倒他。 然后转过身,一头撞向歹徒头领。 “啊!” 歹徒头领其实习过武,有几分内力的,反应也够快,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躲过,他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撞上,整个人便摔出去一丈多远,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般。 其他几个歹徒都懵了,反应慢了半拍。 趁此机会,这人又用同样的法子,左踹右撞的把剩下几个歹徒打倒在地,生猛的一塌糊涂。 大家惊呼出声,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浑身缠满布条的男子。 第319章:绝望,放了歹徒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越看越觉得熟悉,再仔细一看他的脸,这人不就是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李守业吗? 这才过去不到十天,他就变得如此生龙活虎了? 其实李守业也很为难。 他在屋子里就已经知道家里来了歹徒,但是,他这段时间都装做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如果出去救人就暴露了,那村里人还不得把他当做邪祟烧死? 左思右想之下,他只好把单薄的里衣撕成布条,将全身上下都缠了个遍。 然后咬破手指在布条上涂了点血,便冲了出去。 他觉醒了灵根,杨瑞早就暗地里把修仙法子给了他。 他脑子不太好使,有很多内容都理解不了,还在慢慢摸索当中。 但是,被改造过的身体,反应能力和力量比寻常人不知好了多少倍,一脚一拳蕴藏着千斤力道,这些歹徒挨了一下,骨头都断了,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力气竟变了这么大,心里也是害怕的。 把嘟嘟塞给如烟,便装作体力不支,踉跄几下倒在歹徒头领身上,把他压得死死的。 冲乡亲们有气无力的喊,“还不快、快点上来抓住他们,还等什么啊?” 乡亲们回过神,立即一涌而上,手里的棍棒毫不留情的重重挥下。 许真真站在原地,嘴巴张成了圆形。 而从空间拿了手枪藏在树上的杨瑞,也是惊愕不已。 他们方才还在担心,若是再次使用枪支,会不会暴露。可没想到,如此凶险的局面,被女婿三两下给解决了。 …… 乡亲们将这些歹徒足足打了一刻时,才把他们拽起来,脱光了衣服,捆绑在杨家门外的大树底下。 里正手里拿着两张欠条,在他们跟前扬了扬,“这上边写着借白银三百两和五百两,为何尔等要催收一万多两?” 几个歹徒没有吭声。 他们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浑身全是伤痕,样子有点惨。 杨瑞手里拿着他们的刀,走到歹徒头领跟前,“不是找我要钱吗?为何我回来了反而无话可说?” 头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目狰狞,目光凶恶,“你将我们打成这样,钱我特娘的不要了,你看我们青龙帮,如何将你们一个个弄死就完了!” “青龙帮是吗?”杨瑞忽然将刀背狠狠砍在他膝盖上。 只听见骨头断裂的轻响,头领惨叫出声。 “想弄死我们是吗?”杨瑞把他的另一只脚也给敲断了。 “啊!” 头领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周围围观的村民们也被吓住了。 杨瑞用刀尖抵着他的脖子,“能不能说话?能不能?” 这一刻他杀气腾腾,匪气十足,看着比歹徒还凶悍。 歹徒头领涕泪横流,把下唇都咬出了血。 他抬起猩红的双眼,从喉咙里吼出,“能!” “甚好!”杨瑞用刀拍了拍他脸颊,“这钱,是杨峰借的吧?” 歹徒头领咬紧牙关,“是他借的,可担保人写的是你。他没钱,这债务自是要落你头上。” 杨瑞从里正手里拿过借条,指着上边的字,“这字儿是我本人签的吗?” 头领不吭声了。 他旁边一尖嘴猴腮的歹徒说,“是杨峰自己签的。借钱的时候,他跟我们作了保证,说你是他叔,倘若他还不上,你能帮他还。 如今他父子几人被打残,家里一个铜板也没有,不找你找谁?” 杨瑞听了面色发黑。 许真真花了大价钱从杨康手里买了地,除去赔偿给李守业的,他手里最少也有一千多两。 他有钱不还,还指使歹徒到自己家里来吗? “是杨康让你来找我的?” 歹徒头领倒想说是,让这两家矛盾更深,以后狗咬狗。 可杨瑞目光太锐利了,仿若能看透他内心,那刀尖也还抵在脖子上。 他不敢。 “老子自己找人问的不行的么?非要他说?” 杨瑞面色稍缓。 如此说来,杨康这人还不算无药可救。否则,要自己亲手弄死原主的大哥,怎么都有点膈应。 “你找我作甚?欠债的是杨峰,他一家子,早已我家老死不相往来,比陌生人还不如,你想让我背他们的锅?可能吗?” 歹徒头领突然冷笑,“就找你了,你又能如何?杀了我哥几个?我告诉你,只要我没回去,我青龙帮几千号人,定将你这小小的村里给踏平喽,你信不信!” 杨瑞沉默。 忽然缩手,冷不丁的,刀背狠狠砍在头领的手臂上。 手臂也骨折了。 头领大声哭嚎,“你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 杨瑞面容冷漠,“我这人脾气不太好,莫要再挑衅我。” 几个歹徒闭紧了嘴巴,头领嚎叫声都小了。 他们算看出来了,杨瑞是个狠角色,与他硬刚,受罪的是自己,在还没有脱离这里之前,他们只能忍。 里正把杨瑞拉到一旁,“老哥,这事儿相当棘手,要不然报官吧。” 杨瑞沉吟了片刻,道,“不用,放他们走。” “啊?”里正一脸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伙人杀人不眨眼,咱们放虎归山,他们定会采取报复的啊。” 杨瑞摆摆手,“无妨,他们的人,来不了。” “为何?” 杨瑞道,“你听我的,放他们走,不会有事的。” 里正心里仍然忐忑不安,思量再三,面上浮现起一丝狠厉之色,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老哥,我还是想把他们给做了,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杨瑞看着他,神色平静,“怎么?你打算也做了杨康一家?” “不可能。”里正脸都白了,“他们不是悍匪,我顶多将他们驱逐出去,自生自灭,没有必要下死手。” 杨瑞道,“那么,这伙人来过咱村,哪怕全村上下守口如瓶,杨康也有可能往外说。一旦走漏了风声,那会是什么后果?” “这……”里正为难了,“你说歹徒身后的人不会来了,泄露出去,也不怕吧?” 杨瑞摇摇头,“阿九,不管他们来不来,要外边的人看见他们走出杨家村,他们再出什么事儿,都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你明白吗?” 里正双眼倏地发亮,“你是说,等他们离开这里,再……” 杨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尽管放人,我心中有数。” 第320章:计划,逃命的歹徒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里正还想说什么,杨瑞冲他缓缓摇头,他愣了下,便憋了回去。 “那你当心些。”他只能这么说。 这边的歹徒见他俩在一旁嘀嘀咕咕,心中也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黑老三。”歹徒头领踹了踹挨着的歹徒,拼命地往他这边挪,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使劲地够着他的手。 黑老三也往他身边靠,双手开始帮他解手上的绳结。 杨瑞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与里正结束了谈话,走过来。 他站定,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俩,忽然说,“我来帮你。”刀背狠狠砸来。 “啊!” 黑老三双手手骨被敲断。 杨瑞面不改色,对剩下四人也如法炮制。 “啊!”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村子。 有个别乡亲站在旁边远远看着,也不禁胆战心惊,不过更多的是解恨,不住叫好。 这些歹徒绝望了,望着杨瑞的双眼,满是怨毒。 可下一刻,他们又瞪大了眼睛。 杨瑞将束缚他们的绳子砍断,冷声道,“你们走吧。” 这帮人不敢置信! 瞪着他好一阵,见他没有别的动作,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们被打到没脾气,此时的杨瑞就跟那阎罗王差不多,哪怕得到了自由,精神也没敢放松,一脸防备地瞪着他。 杨瑞道,“我数到三,你们若没行动,便不用走了。” 几个歹徒互看了一眼,眼里惊疑不定。 杨瑞淡漠开口,“一。” 歹徒们呼吸变得急促,蠢蠢欲动。 “二。” “跑!”歹徒们不顾身上的伤,争先恐后往外逃。 被敲断了双脚和双手的头领,他爬都爬不了,大声吼,“黑老三、天明,你们几个,特娘的都不管老子了?给老子回来!” 然而,一伙人当没听见,头都没回。 原本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利益聚在一起而已。 此时这正是逃命的时候,他又是个废柴,得背着走,谁愿意理他啊? 头领绝望了,在那儿破口大骂。 杨瑞开口喊,“把你们的人一并带走,不然,我让你们出不了村子,信不信?” 有三个人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有两个人仿若未闻,拼命的往前跑。 杨瑞把手里的刀,用力一扔。 那刀从那两人的头顶掠过,深深扎入他们前方的土地上,吓得他们立即掉头。 几个人灰头灰脸的回来,争执了几句,便让黑老三背着头领走。 可他们双手都折了,用牙齿叼,或是用肩膀顶,费尽心思,也无法把头领弄到他的背脊上。 头领反而被碰到伤口疼得半死,大男人“呜呜”的哭得跟在孩子似的,老惨了。 还是里正看不过眼,喊来两小伙子,才把头领拽到黑老三的背脊上。 杨瑞对两个小伙子说,“你俩跟在他们后头,一直跟到十里外。记住了,他们几个人来,便几个人一起回去,若哪个中途丢下伙伴不管,便回来告诉我,我立即骑马去追,把他们统统弄死了作数。” 两个小伙和歹徒们都很困惑,不懂他为何这么做。 里正却是懂了,刻意再强调一次,“一定要看着他们出了咱村,哪怕是死,也是死在外头,知道吗?” 两个小伙子神色一凛,应声,“是。” 杨瑞转身回了屋。 家里除了铁骨铮铮的温老爷子受了伤,其他人都只是受了惊吓,就还好。 许真真让老爷子回房,给他喝了灵泉水,然后让温老夫人用灵泉水帮他洗膝盖和大腿的刀伤。 最后,涂上他们自带的金疮药。 这样双管齐下,老爷子稳住了伤势,痛楚也减少了许多。 对于灵泉水,老爷子夫妻一点儿也不陌生。 他们之前遇到山体塌方,夫妻俩被埋,老爷子只剩一口气,就是被许真真用灵泉水反复灌,才救活的。 那李守业之所以能从鬼门关夺回来,只怕也是吃了灵泉水的缘故。 这灵泉水的神奇和珍贵,他们心中有数。 许真真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们用,他们心里感动,却不会多问什么。 “老爷子你是受了我们的拖累,才遭了这一劫,真心对不住。”许真真把几瓶灵泉水留下,“当水喝,隔两个时辰也涂些伤口处,估计过两日,便能好利索了。只是,您也要同守业一样,不能出去,呆在房间里二十天以上。” 老爷子道,“都是一家人,不存在谁拖累谁的说法,以后不要同我这么客套。”想到自己要在房间里窝那么久,他又好不恼火,“等过一段时日,我出去一趟,定让人把这些悍匪给收拾了。” “到时候再说吧,您好好休息,我看看张翠和王小花。” 许真真去看了王小花姑嫂,又安抚了下如烟,这才出了去。 杨瑞则进了李守业房间。 他没受伤,杨瑞只是叮嘱他,继续绑着白布往床上躺着,不管谁来,都不要再出去。 杨瑞出来后,许真真拽他回房,小声问他,“你方才没把马车停门口,是生怕歹徒驾马车逃吧?那你为何又把人放了呢?” 杨瑞双手背负在后,“之前我是打算抓了他们报官,可他们说,他们身后是站着的是一个几千人的大帮派,我便改变主意了。” 许真真一愣,“你想做什么?” 杨瑞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我先去办点事,等我回来再说。” 许真真嘀咕,“到底去做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可杨瑞身影一闪,已经进了空间。 她想跟着进去看看,忽然听见有人往这里奔来。 “娘,你在哪儿?”是如珠这个大嗓门。 刘福发和张老爹在后山捕鱼,这丫头就偷偷去烤鱼和烈风吃。 等工人们回到后山的作坊,告诉她这件事,她才赶回。 许真真不好再跟着杨瑞,打开了房门。 …… 丧心病狂的歹徒还未跑出杨家村,背着头领的黑老三就承受不住,一头栽倒。 跟在后头的那两名小伙子,好心地帮他把头领移给另外的歹徒背,再拽他起来,让他跑。 不记得过了多久、跌倒多少回,他们总算逃到杨家村十里外,远离了那地狱一般的地方。 两个小伙子回去了,这几歹徒累成了死狗,虚脱地躺在地上。 第321章:解决,歹徒团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操特娘,差点被那杀贼整死!春哥,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回去后,我定带着兄弟们,非把这村子踏平不可。” “别人也就罢了,这个叫杨瑞的,我定将他手脚剁掉,扔咱们帮里,让兄弟们一日干他千百回!” 几人纷纷骂娘,受伤最严重的头领,痛得浑身哆嗦,却没说什么。只是问,“咱们那几匹马拴在什么地方了?” 大家一愣,“就在杨康家门口啊。” 头领面色阴沉了下来,“为何不去牵马?” “你没瞧见那杨瑞那直娘贼,提着刀在咱后边追么,大家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马呀?”黑老三语气带着不满。 另外一个歹徒直接呛头领,“不是,您怎的就没认清眼前境况呢,咱双手都折了,去牵马又有何用呀,咱们骑不了!” 头领大声喝骂,“俩蠢货!咱那些马都带有帮会的标识,把它们放跑,万一咱们没了,这马从这村里跑出去,便是唯一线索!” 一帮歹徒愕然。 “大哥你什么意思?咱们都跑出来了,咋会没呢?” 头领环顾四周,目露惊恐,“我不知道,我感觉,咱们会被灭口。” 大家顿时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黑老三咽了口口水,道,“大哥,你别吓唬人啊,咱都跑出来了……” 忽然一道声音插入进来,“你大哥的直觉没错。” 在他正前方,一个浑身散发出恐怖气息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们跟前。 “啊!” 黑老三吓得双脚蹬地,连连倒退,其他人连滚带爬的想要逃。 来人正是杨瑞。 他一身黑衣黑头套黑面具,从脚底武装到了牙齿,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帮歹徒吓破了胆,黑老三嘶声大吼,“你特娘的你想赶尽杀绝是吧?老子告诉你,你杀了我们,你也跑不掉,倒不如大家坐下来谈谈。” 杨瑞沉默,只做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动作——他握住两个歹徒的手。 然后,所有人眼前一花,三人凭空消失了。 “操!” 黑老三等人差点把眼角瞪裂,呼吸骤停。 人呢?怎的突然没了? 他们刺激过度,脑子一下子卡壳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跑啊。” 几个人回神,像蛆一般蠕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然而,杨瑞又出现了。 “娘呀,逃啊!” 黑老三吓得屁滚尿流,拖着断腿,一瘸一拐的拼命逃窜。 杨瑞身形一闪,挡在他跟前。 “啊哈哈!”黑老三狼哭鬼嚎般掉头,垂死挣扎。 杨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手抓来。 其他人想逃,也不过是负隅顽抗。 过没多久,所有歹徒统统被杨瑞送入了空间,原地只留下一些血迹。 杨瑞一早就在暗处观察过了,这里远离杨家村,离下一个村子还有几里路,很是荒凉,不会有人看见的。 空间里。 黑老三等人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心里直发毛。 不过,那古色古香的小木屋,以及那地里的番茄黄瓜,感受到浓浓的生活气息,他们心里的恐惧感消了些。 有人就有诉求,可以谈,就有机会保命。 他们不能自乱阵脚,把自己给吓死了。 头领喘息着叮嘱他们,“黑老三,这人把咱给掳来,定是想让咱们做些什么,咱待会儿听他的就完了。” 黑老三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晓得的。” 头领脑袋阵阵发昏,感觉到自己伤势在加重,他很是后悔,“他娘的,这一回,留住狗命,咱们再也不能干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了。” 其他歹徒没有回应。 不干这个便没出路,难道回去种田? 那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没得到回应,头领明白大家心中所想,便没说什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黑老三抹一把脸上的冷汗,道,“天明,这四周全是密林,咱们钻进去,不管谁想杀咱们,都够呛找的。” 别的歹徒附和,“对。想杀我们,没那么容易。快逃吧。” 头领自己动不了,便不同意,“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要不然,惹恼了那人,咱们也没有好下场些。” 黑老三一脚踹来,“可滚你娘的吧,咱们不逃,和你这个累赘一起,死得更快。” 所有歹徒挣扎爬起,开始四散奔逃。 头领看着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那些人的背影,眼里满是失落和绝望。 而这时的杨瑞已经返回,在楼上架起了狙击抢。 其实人都被打残了,他随便拿把小手枪都能灭了他们,杀鸡无须用牛刀。 但是,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平时接触不到的大型热武器?不狠狠轰炸这些丧心病狂的畜生,都对不起自己那一腔沸腾的热血。 半蹲下,在微光瞄准镜里对焦好目标。 “砰!” 黑老三身上爆起一团血雾,半个脑袋和身子都没了。 其他歹徒看到亡魂皆冒,惨叫着纷纷寻找障碍物躲藏。 然而,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砰!” “砰!” 不过半刻时,歹徒们全被消灭殆尽。 杨瑞把尸体都码在一起,然后一把火烧掉。 他没想过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劳作。 首先,这些人身心腌臜,不配吃喝这里的东西,二来,他们的身体得到改造,万一如李守业那般觉醒了灵根,他一介凡人,很难管束他们。 把他们处理好,便去了杨康家。 歹徒的几匹马都拴在外头,他解开绳子,让它们拖着缰绳走。 浑身缠着布条的杨鹰站在门口,踌躇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那几个歹徒跑了,这马便成了无主之物,你不要,我要。” 说着就去抓马绳子。 杨瑞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这与你何干?” 杨鹰住了手,眼睁睁看着马走远。 杨瑞转过身,道,“收拾下,你们今晚就走吧。” 杨鹰愣了愣,怒声道,“不是说好了,给我们十几日养伤的吗?如今才过去几日啊?而且,眼下天都黑了,我们一家子老弱病残,能走到哪里去?” 杨瑞头也不回,“死,或者离开,自己选。” 杨鹰紧紧攥着拳头,“凭什么?你是皇帝吗?一句话能定人的生死!” 第322章:关系,没有消息便是答案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转过脸,冰冷的话从他嘴里吐出,“就凭你们杀死李守业、凭你们欠下巨额外债却安在我头上!你们如此冷血无情,留多一日,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杨鹰面色几经变幻,拳头松了又握紧。 他向来寡言,老实本分的耕田。 可在杨康的言传身教之下,他也形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 这一家人的宗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要自家过得好,外人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是以,他从不觉得自己一家人有错,只觉得杨瑞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他做个深呼吸,“明日走行不行?” 杨瑞没有回应,转身,大步离去。 那些走出去的马饿了,出去便往山里钻。 村里人都在作坊忙活,山里没人。 他很快跟上来,把它们全弄回了空间。 回到家,喝了口水,跟许真真说了一会儿话,他便去找里正,让他督促杨康一家离开。 这杨康一家实在太过分,里正也没有推辞,带着人就去了。 只一位颤巍巍的族老说,“瑞哥儿,要不然明天吧?这天一黑,外边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杨康一家携家带口的,怕是有危险呀。” 杨瑞道,“大奶奶,您如此关心他们,可以派人保护。” 这位喜欢倚老卖老的族老,被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 晚饭过后,杨康一家才磨磨蹭蹭地、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杨家村。 杨峰背着杨康,杨鹰夫妻背着家当,戚氏背着孙儿,提着东西。 他们沉默着,一步三回头。 可惜,没有人送别,就连多看一眼都不曾有。 从不与乡邻亲近,又做了那么多恶事,走了别人没放鞭炮庆祝算好的了。 杨康一家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混到背井离乡的田地,他们也算失败了。 至此,许真真又少了个眼中钉,心情不知有多舒畅。 晚上。 杨瑞跟老爷子说,“明日咱给巡抚大人去个信,找个由头清了青龙帮。或者找个杀手杀掉那几个头目。 掌舵人死了,底下一乱,就再也不会有人追踪黑老三这群人的去向。” 老爷子看着他,目光炯炯。 “那帮人,是不是你给弄了?” 杨瑞神色如常,“老爷子你太抬举我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对付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 温老爷子哪里会信?手指头连点他,笑骂,“你小子不老实。” 杨瑞笑儿不语。 这是他保命的底牌,他不可能承认的。 最终老爷子叹息,“行吧。这伙人太可恨了,老夫动了他们,也算为民除害。” 第二天,老爷子便写了封信给巡抚,让杨瑞送去。 然后,过得几日,许真真去集市上采卖东西,便听见有人在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日省城衙门出动了一千多名官兵,将青龙帮的大大小小好几十个头目抓了。” “啊?为什么呀?那青龙帮是盘踞一方的大佬,有着极其深远的背景,这也敢动?” “据说他们放高利印子钱,还拐卖人口、在各处设关卡拿钱、贩卖牛羊马匹……总之,罪名海了去,随便一个,都够他们牢底坐穿。有凭有据,即便是他们身后的人,也保不住他们。” “我的乖乖,怕是一早便被盯上了吧?不然不会准备得如此充足的。这雷霆一击,他们防不胜防,栽跟头也不奇怪了。就是不知,能不能吊到他们身后那尾大鱼。” “那可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了。青龙帮群龙无首,帮会里彻底乱套了,不知有多少人脱离青龙帮出来搞事呢,咱们早些回家,这周边乱得很。” …… 许真真听得心头发紧,早早回来,把事情告诉了杨瑞。 “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吧?” 杨瑞笑了笑,“我一个平民百姓,如何能调动官兵?” 许真真脑子一转,明白了过来。 他调动不了,可老爷子能。 顿时笑了,“解除了心头大患,我待会儿做顿好吃的,犒劳下义父。”顿了顿,她又问,“那齐月华有消息吗?” 没有把她挖出来,她始终不放心。 杨瑞也是有同感。 他面色微冷,摇头,“找不到,像是人间蒸发了。巡抚动用地面上的力量,也没能挖出来。” 我尝试过利用空间,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可不知空间出状况了还是怎的,根本没反应。”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那她隐姓埋名了?” 杨瑞道,“不,最大的可能,她已经离开了这里,离咱们太远,空间无法识别,便穿不到她跟前。” 许真真道,“或许也去了国都?她被打得半残,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别人会带她走吗?” 杨瑞似笑非笑,“就不可以是别人爱上了她么?” 谁说中年人不能有春天的? 许真真怔了怔,失笑,“对不起,是我肤浅了。” 杨瑞摸了摸她的狗头,“她为了对付我们,底牌尽出,眼下不过苟然残喘罢了,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许真真仍然有些担忧,“我有预感,我们还会遇到。” “无妨,咱们休养生息,先把地位提上去。又有金手指在手,何须惧怕。” 许真真点点头。 “希望咱家不要再出事了,要不然又得义父出面解决,欠下那么多人情,咱都不知怎么还。” “对了,我想让义父打听下满谷的事,你觉得,妥当吗?” 杨瑞沉吟了片刻,“有时候,没消息便是答案。” 许真真张了张嘴,沉默了。 陈满谷是名男子,哪怕他家不同意他娶如宝,也不可能禁他的足。 是以,他要递个消息回来,是非常容易的。 可如今渺无音讯,那只说明一件事,他不想联系。 明知事不可为,便不再给如宝希望。 想着两个女儿婚姻都受挫,许真真内心升起无力之感。 …… 寒风呼啸,大地一片萧条,转眼间,就已是腊月。 销出去的香水与酒水口碑逐渐形成,杨瑞接单接到手软。是以,即便天寒地冻,工人们仍然上工。 可实在太冷,大家的衣物又不保暖,缩手缩脚的,活干得也慢,杨瑞便想法子让人在作坊里修建了火墙御寒。 这样一来,把四处的竹帘拉下来,作坊里可暖和多了,工人个个都说,比家里的被窝还舒服,放了工都不想回家,想蹭一蹭现成的暖气。 天灰蒙蒙的,冷飕飕的,杨家人躲在屋里不出门。 杨瑞、里正和一群族老在堂屋吃着火锅。 切得薄薄的鱼片,在锅里那么一滚,捞起,又鲜又甜又脆,不用蘸酱,都很好吃。 还有那弹牙的鱼丸,软糯香甜的野生淮山,爽滑的鸭血…… 一帮老爷子吃得热火朝天,心满意足。 见吃得差不多,有位族老按奈不住,问,“瑞啊,你今天喊我们几个老家伙来,是有什么事儿吧?” 卡文了,坐在那儿半天都写不到几句,呜呜…… 第323章:谈话,族老会的改革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嗯。”杨瑞应了声,继续吃。 他这个不甚在意的样子,族老们心里越发没底,都觉得,他可能真的要搬走。 顿时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 这时,大奶奶说了,“瑞哥儿,咱们杨家村,祖宗世代生活在此,咱杨家人,是死都要死在这儿的,落叶归根嘛。 杨康、杨成寿这两家针对你,做出那丧心病狂之事,我们不得已,才将他们驱逐。可瑞哥儿你不一样呀。 在村里建了作坊,大伙信你,拥护你,跟着你一块儿挣钱。如此和谐稳定的之地,是你去哪儿都比不了的。” 老太太这话说得挺高明的。 先隐晦地提了杨康与杨成寿是村里帮他撵走的; 然后指出他的作坊,是在乡亲们的支持之下,才建立起来; 第三说他此时若离开,损失会很大。 活到这岁数,又是族老会成员,这老太太也是个人精,说话一套一套的。 杨瑞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又对折起来,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一侧,动作优雅得像个贵公子。 然后,才淡淡地道,“大家对我好,村里看重我,是我有作坊,又做成了一些事。倘若我一事无成,连以前的生意渠道也失去,无田无地,艰难度日,在家混吃等死,那你们,又是如何对我?” 所有人都愣住。 杨瑞一摊手,“不会再关注我,甚至挤兑我,对么?那能说你们势利吗?不能。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一普通人,没钱没权,亲近我又没饭吃,犯不着,对不对?” “但是,即便我看得清楚明白,我还是很失望。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一脸问号。 杨瑞见他们如此,险些气笑。 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说,“因为,咱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族人,是连理枝,我们血脉相连。咱们有割不断的血脉情,这是利益给不了的。 可咱村里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遇事高高挂起,人与人之间相当冷漠。那么,为何会如此?” 族老们又回答不出。因为,他们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 杨瑞已经对他们的领悟力不抱任何希望,所以,见他们一脸懵,他心里还算平静。 “因为,大家没有读过书,思想狭隘,二来,生活艰难,食不果腹,无心思去思考;第三,族老会没有起到一个引导作用。” “长辈对后代的言传身教,会直接影响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而咱们族老会,便是一家之主,咱全村人,它负责教导全村人精神、信仰、文化、素养等核心内容,也借此提高自身的凝聚力、公信力与影响力……” 杨瑞“巴拉巴拉”的说了许多,这些人越听越脑门子冒汗。 听不懂,不明觉厉! 杨瑞说了几句,发现他们不在状态,只好无奈地停了下来。 一老妪擦着额上的汗,道,“瑞歌儿,你想我们如何,不妨直接说吧。” 杨瑞也没有磨叽,直接说,“我有两个方向。一,族老会改革,二,村里抽出作坊的分红建学堂,全村人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抽功夫去读书。” 族老们一愣,“族老会如何改革?”这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也是他们最为关心的。 “以往的族老会成员,都是筛选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但是,老人家上了年纪,思想已经固化,年轻人的言行无法接纳和理解,也就无法令人信服;二来,遇事习惯扯人情,做不到公平公正……” 杨瑞还没有说完,族老们便急眼了。 你意思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了,要统统下了呗。 “杨瑞,你也知道说,我们德高望重,我们做什么决策,村里哪个敢不听?这不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影响力么?还有……” 老爷子们口才也不错,情急之下,集体朝杨瑞集体开火。 许真真在外头听着,几次想进去怼人。 可杨瑞有言在先,不管他和族老谈得如何,都不许她插手的,她只能忍住。 听见他里边侃侃而谈,面对几个族老的压迫,依然游刃有余,她有刹那间的恍惚,仿若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在各种大小会议、谈判桌上,字字珠玑、掌控全场的身影。 她越想越觉得,这两人实在太像了。 特别是杨瑞说的话,夹杂了许多像“公信力、影响力”这样的现代语言。 之前他也偶然说过,可她以为是他觉得好玩,故意拾她牙慧的。 但是,今日他说的这些,她确定自己从未说过! 那么,他为什么会? 细思极恐! 许真真没敢继续听下去,匆匆回了房,心脏砰砰跳。 她大概能确定,家伙跟她是来自同样一个地方。 还是她最熟悉的男人——她的老板。 而且,他极有可能也一早就认出了她。 飞机失事的前一刻,大boss帮她稳住身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来着。若她穿来这里,他来了也不奇怪。 可他没有说穿啊,这就很狗! 她对自己的身份自以为是掩饰的很好,毫无破绽,孰不知人家一早便知,配合她演戏。 啊啊啊,大型的社死现场! 她好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那家伙暗地里怕是笑疯了。 大家同事一场,又一起穿了过来,你好歹给我个提暗示啊,结果你闷不作声,就把老子给睡了,这特妈的,是人干的事吗? 太可恶了! 坏人! 在前世,他比现在长得还好看,一米八几的个头,一张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脸,整个集团就没有哪个女人不迷恋他的。 作为他的秘书,她也时常对着他的侧脸流口水。 但是,这家伙冷酷拽,不苟言笑,每次面对他都是帝王将相的即视感,她哪敢有什么想法呀。 只希望自己工作上不出任何纰漏,对他发布的每一个指令都能完成,让他挑不出毛病来,保住狗命,就阿弥陀佛了。 更何况这家伙是个工作狂,不说晚上,就是周六日也时常加班,让她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难得的几次约会,也都被他搅黄。 所以,她怨他还来不及呢。 可是为毛换了一个时空,在不知道是他的情况下,喜欢上他呢? 第324章:说亲,手巧的招娣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答案不言而喻——她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 无关时空,无关身份地位,她就是喜欢他这个人。 很难说得清楚是为什么,只能说他身上具备令她心动的气息和感觉。 那么,他呢? 他不是那种委曲求全、优柔寡断的性格,如果他心里当真没有自己,那他一定会提出和离的。 可他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揭穿,顺其自然的和自己在一起,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也有一丢丢心动呢? 嗯,一定是这样! 哎哟,我的娘,我居然嫁给了大老板,这事做梦都不敢想,忽然觉得自己好牛批呀。 还有,既然他没有说穿,我就假装不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便是他。 嘿嘿! 许真真心里乐的不行,在被窝里翻来滚去,好像喝了一瓶二锅头一般的兴奋。 门被敲了好几回,她才听到。 “娘,您在吗?” 她忙坐起来,捋了捋头发,才去开门。 招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小姑娘已经十四岁了,模样全长开,大眼睛,瓜子脸,被灵泉水养得水灵灵的,文静甜美。 她在家里的存在感不高,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做针线,见到她,你会明白什么叫岁月静好。 乖巧安静的令人心疼。 “丫头,冷吧,快进来。”许真真去拉她软乎乎的小手。 她的几根手指头硌手,一看,上边起了厚厚的老茧。 这是长期拿针线留下的,许真真不禁有些心疼。 招娣甜甜地笑,“娘,我做了一些衣裳,想让您看看。” 许真真温柔地笑了笑,道,“好呀,咱们走。” 她转身关严了房门,母女俩并肩朝外走去。 “丫头,你是见我今天在家闲着没什么事儿,才跟我说的吧?” 招娣抿了抿唇,道,“娘前一阵子忙着和郭伯伯做买卖,没过多久又开作坊,后面又为三姐的事操心,累得很。我也不急在一时,所以就没找您。” 许真真摸了摸她的头,“娘确实顾不上那么多,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娘就没有怎么将心思放在你身上,你不要怪娘。” 小丫头微微偏头,“娘,你支持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给我画了许多衣服样式,您已经对我很好了。 我就想着日后开一间成衣铺子,挣好多好多的钱,让您和爹爹过上好日子。” 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许真真一颗心都要化了。 晃了晃她的小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两个作坊现在都在挣钱,家里不缺钱,知道吗?” “娘,我知道的,我慢慢来。” 母女俩说着话,进入招娣的房间。 温老夫人也在。 她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对针线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加上她很喜欢招娣恬静乖巧的性子,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在这里,和小家伙一起研究做衣裳。 这几个月来,招娣做了不少衣裳,柜子里塞满了,床尾又摞的高高一堆,很是用心。 她拿起一套衣裳抖开。 “娘,您看看这套,我昨天做的,我想送给二姐,您觉得好不好?” 许真真笑道,“你不是说,做这些衣裳是为了开成衣铺子么?怎的想到送你二姐了?” 许真真拿着这套衣裳比了比,不禁眼前一亮。 招娣这丫头,似乎天生就适合做衣服的。 粉色掐腰水墨荷花盘扣上裳,白色百褶披纱裙,飘逸灵动,很美很仙,也适合招娣自己。 招娣道,“我看二姐精神不好,我送她衣裳,或许她会心欢一些。” 想起那失魂落魄的女儿,许真真也很是心疼。 面上却不显,笑嗔道,“好个偏心的丫头,你只给你二姐做,我们都没份,是不是?” 招娣连忙说,“娘,咱全家都有呢,我只是额外多做了两套给二姐。还有,这些衣裳没有加内衬,冬天穿不太合适,还没有送出去。” “为什么不加内衬呢?” 招娣眨了眨眼,“没有合适的呀。” 许真真哑然失笑。 “我记得,闻人先生送了不少皮毛给你三姐,她不爱做衣裳,留着也没什么用,回头我问她要来。此外,你可以加入一些丝绒或者鹅绒棉花等保暖的填充物。 再过几日,你两个表姐来帮忙,你再做一些棉衣棉袄、披风斗篷什么的。” 招娣点点头。 犹豫了下,她问,“娘,那闻人先生,是真的很喜欢三姐吧。” 许真真在翻看她的衣裳,随口回了一句,“小孩子家,问这些做什么?” 招娣急切地道,“娘,我不小了。” 许真真一诧,随之揶揄道,“呀,这一晃我们招娣,都十四了,都到了定亲的年纪,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懂了呢。” 招娣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不依地道,“娘,你取笑我。” 她害羞的把脸藏在温老夫人身后。 温老夫人道,“真真,招娣确实该说亲了,这是孩子的终身大事,你要多上点心。” 许真真点点头,“娘,我知道。你说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 温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说,“前面三个闺女都是招赘,小的这几个就外嫁吧。挑近的、家境好一些,人本分勤快,对丫头好就行。” 许真真道,“对丫头好不好,也要他们成了亲才知。得双方见过,感觉不错,再找人去摸一摸对方的老底。”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明天去村里溜达溜达,放一放风声。” 招娣的小脸涨得的通红。 不是来看衣服的吗,怎么说到亲事上面去了? 不依跺脚,“娘,外婆,你俩再取笑我,我、我出去做饭了!” 许真真和温老夫人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有人慌里慌张的喊,“许嫂子在家吗?如宝在作坊里晕倒了。” 许真真一听,脑子都晕了晕。 忙不迭走了出去,温老夫人和招娣也紧跟在后。 来报信的小伙子杨雨是二大爷的孙子,他眼下跟杨如宝在作坊里学习制作陶器。 许真真心急如焚,边走边问,“怎的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杨雨。欲言又止。 许真真大喊一声,“说啊。” 杨雨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如宝姐姐的身体很虚,这段时间又急着做酒壶香水瓶子的样儿,因此……” 许真真忽然转过身,掏钱给他,“麻烦你帮我去请大夫来。” 杨雨点点头,离去。 第325章:揭穿,如宝怀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作坊那边路不好走,又天寒地冻的,您在家烤火,我去去就来。”许真真把老太太劝住,又去吩咐张翠待会儿杀两只鸡,这才紧赶慢赶去到陶瓷作坊。 杨如宝一直没能烧出完美的产品,也就不能量产,因此这里只有三五个人给她打下手。 作坊离家有点远,这几日她索性在这里煮中午饭,晚上忙到很晚才回家,许真真许久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了。 温老夫人心疼地道,“傻丫头,什么事儿不比自己身子重要?你只顾着干活,你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如宝强笑道,“我昨晚上没睡好才如此,今日早些回去便是了,没事的。” 招娣拉着她的手,“姐,不如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去歇着吧,娘让小翠杀了鸡,过一会儿你就有鸡汤喝了。” 如宝说,“等我把手头上的活儿……”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忍不住,作了个干呕的动作。 招娣一脸担忧,“姐,你没事吧?” 如宝摇摇头,用手压了压胸口,压下那恶心的感觉。 可下一刻,干呕又来。 她猛地推开如宝,冲到那边的荒地上呕吐。 招娣着急,想要跟上去。 许真真拉住她,去隔间拿了她漱口的杯子,装上水,递给她。 招娣心神领会,端着杯子就出了去。 过得一阵,姐妹俩慢慢走回来。 许真真盯着如宝憔悴瘦削的脸半晌,“丫头,你担心我容不下它,才这样遮遮掩掩,对吗?” 如宝的脸,一下子苍白如纸,娇躯摇摇欲坠。 她神色慌乱,“娘,我……” 许真真很失望,“丫头,这么大一件事儿,为什么不同我说,反而刻意隐瞒?难道在你心里,娘就是那种冷血无情之人?这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娘会狠心到要扼杀它?” 如宝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我没有,我只是不知如何是好,就、不想任何人知道……” 其实她真的怕被许真真强迫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这不是说她亲娘狠毒。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娘为你好”。 陈满谷一去不回,她若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就等于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以后得守着这孩子过一辈子。 在她看来,她娘亲理智冷静,为了她的后半生,一定会劝她打掉孩子的。 可是,她怎么舍得? 先不说她爱着陈满谷,心甘情愿为他孕育血脉;就单单是肚子里的这条小命,她也舍不得放弃。 她要留下它、保护好它。 所以她躲在作坊不回家,一来躲避家里人,二来想快些把作坊建立起来,好挣钱养孩子。 但是,怀孕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头晕嗜睡、恶心想吐、吃不下睡不着,她压根儿就做不了什么事。 熬过头三个月,她以为会好受些,可身体的疲倦感越发重了,站着都能睡过去。 小腹也微微凸起,她生怕别人看穿,整日担惊受怕。 终于,今天莫名其妙的晕倒,让她暴露了。 许真真叹息一声,拉着她坐下。 女儿有事不跟自己说,这让她心中很不爽。 可这也侧面反映,自己对孩子们的关心不够。 因此,她要给到最大的耐心与宽容她们。 “丫头,满谷是不在了,可你有爹有娘,还有姐妹,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再也不要自己扛,跟娘说,知道么?” 杨如宝抬起泪眼,幽幽地道,“娘,您不怪我么?” 许真真心里是怪的,可瞧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心软。 她没好气地道,“事到如今,怪你有何用?” 杨如宝泪如雨下,心里又愧疚又难过。 头靠在她肩膀上,“娘,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许真真伸手环过她肩膀,“你要记住,无论何时,爹娘都会尊重你,做你们坚强的后盾。以后的路如何,都不要害怕,勇敢的往前走。有困难挫折,咱们一起克服,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娘。”杨如宝破涕为笑,伸手搂着她的腰,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过得一阵,大夫来给她把过脉,确认她是怀孕。 只不过身体太虚,需要滋补和静养。 许真真当即就宣布陶瓷作坊放假一个月,杨如宝的几个助手,分散进入其他两个作坊做事。 杨如宝虽然不甘心,但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同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许真真自是希望她和陈满谷有个好结果。 是以,她思量再三,还是找上了温老爷子。 “如宝的情况,您也了解,您有法子,给护国公府递消息吗?” 温老爷子沉吟了下,道,“不难。就是不知递了有没有用。” “总得试试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温老爷子“嗯”了声,顿了下,又道,“那糖醋鸡排?” 许真真无奈扶额,“老爷子,如宝胃口不好,我特意给她做的。又甜又酸,是孕妇的口味,您吃得下么?” 老爷子双手背负在后,一脸严肃,“我想试试。” 许真真:“……好吧。” 老爷子高兴了,直搓手手掌,“我马上帮如宝写家书,你给我做鸡排,一手交信一手交货。” 许真真好无语,“如宝也识字,不用劳烦你。” 不过,她还是乐意做给老爷子吃。 别人煎鸡排,会弄得又干又柴,她做的口感却很好,香嫩柔软。 一口下去,还会爆汁,口感饱满扎实,勾芡的汁儿酸甜解腻,如宝都吃了好大一块。 可酸酸甜甜的,大老爷们会喜欢吗? 结果,老爷子吃得相当满足。 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老爷子办事也利索,写寥寥数字,交给杨瑞,再给巡抚,他就知道往哪边派送,方便的很。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了。 第二日,许沉兄弟,拖家带口来到了杨家。 许真真之前说,让他们来了,住山洞去。 可山洞又湿又冷,她怎么忍心?不过是气话罢了。 在建作坊的时候,特意建了几间泥胚做成的员工房,是留给外地的员工住的。 如今作坊的工人全是本村的,这房子也就空置了下来。 在她开口之前,她就想过,把这两家人安顿在这房子里。 是以,当听说不用住山洞时,孩子们都开心得跳了起来。 接下来的剧情会比较平和,没有那么多算计和冲突,大家给点耐心。 第326章:吵架,安置两兄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因为,天实在太冷了。 要住山洞,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许沉兄弟之所以拖了那么久没有过来,也是不想家里人吃这种苦头。 这几日,他们在家吃不下睡不着,急得嘴里都冒了泡。 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 不妥协不行啊,许真真是给了一些物资,可家里没田没粮,熬过冬天,不一定能熬过来年春季。 而且,一家子过去干活,算几个人的劳力呢,咬牙干几年,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若是放弃,一家人又得重新回到那半饥不饱的状态。 吃过大米饭,又怎么还忍受天天吃糠咽菜? 两人最终说服了自己,可来的路上,心情还是很沉重! 眼下听她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大姐,你瞒得我好苦啊。我这天天看着孩子,想着他们住在山洞里冷得瑟瑟发抖,我这心就像被什么拽住一般,又疼又酸。”许静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许真真一巴掌呼他脑门上,“在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现在知道愧疚了,早干嘛去了?心疼孩子住山洞,那你这些年咋就不知道心疼孩子忍饥挨饿呢?” 许静被打得特委屈。 “谁说我没心疼孩子?我不一直在想法子挣钱么?只是努力的方向不对,总是失败而已。” “那你知道自己瞎鼓捣讨不了好,为什么不踏踏实实干活?那么多的田地,哪怕是个傻子,只要好好干,怎么也能混个温饱吧,至于让孩子饿成这样?” 许真真想到王大爷那些人说他骗钱就生气,“再说了,你那叫什么挣钱法子?完全是投机取巧,坑蒙拐骗!总想干些不费力气来钱快的活儿,一劳永逸,这世上要有这样的美事,人家财神爷都要失业。” “你……”许静气红了眼,“你当孩子的面这样骂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许真真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黄氏和孩子们一眼,她到底还是压下了火气。 她沉默了下,道,“真希望你知耻而后勇,从此痛改前非,踏踏实实的做人。”她语气透着疲惫。 这个弟弟是个混不吝的,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是不知悔改,这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而且,吵架也很伤感情。 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姐妹就是最亲近的人,见面便吵,心会很累。 许静瞧她忽然间就神情低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低声喃喃,“我、我承认我没用,做什么都不行。可我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你冲我发什么火呀。” 许真真摆摆手,“不说了,你们歇一歇,吃过饭,再去整理下住房吧。我家人口众多,以后就不一起煮饭了,你们两家各自开火。” 许家兄弟俩没再说什么。 许真真让张翠和王小花杀鸡杀鱼。 刘福发从后山拎鱼回来,同杨瑞商量,“那鱼养得挺大,咱们是不是要卖掉一批?” 这鱼塘占了好几亩地,平时他和张老爹从菜地里拔出的烂菜叶、野草,直接扔鱼塘里。 空闲了两人也会在周边割些草喂,也没费什么心思,可里边的鱼长得就是快。 从巴掌大杨家就开始吃,吃到如今,一条鱼都二三十斤重了,感觉鱼塘里的鱼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大冬天的,也没草割,鱼大了,不卖还能怎的? 杨瑞沉吟了片刻,“可以卖。只是,咱这鱼品质好,得先联系好买家,要不然贱卖了可惜。” 刘福发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来着。赖三千儿子宣判后不久,就有人通过平安找来,说想买咱们青菜和饲养的鸡鸭鱼。 可这时你和真真决定把青菜拔了种人参。看你俩又很忙,早出晚归的,我便没有跟你们提,擅自做主,回绝了那些人。” 杨瑞放下手里的书,“都是些什么人?” 刘福发道,“对方明说,他们也是做酒楼的,知道咱们是赖三千的供货商。 之前不敢来找咱们,一来赖三千盯得紧,再来咱与你之间,有郭谦这一层关系在,不好撬动。” 杨瑞摩挲着下巴,“鱼给什么价?” 刘福发道,“寻常塘鱼五文钱一斤,给咱们是五十文,翻了十倍。” 杨瑞笑了笑,“他们知道,赖三千给多少钱买咱们青菜吗?” “肯定知道的。”刘福发迟疑下,道,“但是,赖三千那是与咱们合作出情义了,才给到这样的价钱。对方并不知咱们东西是好是坏,一开始,定是给不到那个价钱的。” “不,他们知道这些鱼的价值,不然他们不会想方设法的与你搭上。” 杨瑞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只是欺负咱们是毫无见识的乡下人,以为给十倍的价钱,咱们便会欢天喜地接受。” 刘福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你言下之意,是再与他们磨磨价钱吗?” “不必着急,鱼是要卖的,但不一定是卖给他们。”杨瑞慵懒地起身,“我和老爷子出去一趟,回来再说。若是他们再找你,你便说做不了主,推了。” 刘福发沉默了下,道,“瑞啊,咱们能遇到赖三千这样大方的主顾,是郭谦在中间牵线搭桥,咱们自己,是很难搭上线的。 依我说,价钱差不多得得了。先与他们打上交道,来年地里种点别的,也好卖给他们。” 杨瑞道,“姐夫,这么跟你说吧,无论咱们种什么养什么,都不愁销路。” 刘福发惊愕。 他对杨瑞的认知,还停留在以前那个只能挣点小钱的小商贾之上。若是新鲜物什,他倒有几分能提高价。可像青菜、鱼这些很寻常的东西,他很难卖出好价钱。 思及此,他还想再劝,杨瑞已经转身,迈开大长腿往外走。 他只能叹息一声,去了村头的屋子。 这屋子原本建给沈月娥的,她离开杨家后,里正第一时间过户给了刘平安。 只有三四间房,却成了一家人的栖身之所。 刘长贵夫妻如今也跟着做鱼丸,有刘平安销售,一个月能挣好几两银子,比去作坊做事强。 刘福发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他喜欢伺弄土地,并没有参与。一家人各司其职,倒也心满意足。 “平安,你回了那边吧,那鱼你舅父不愿卖。” 第327章:开心,放塘捉鱼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刘平安惊讶,“给的价钱不低了啊,为何舅父不同意?” “他是想找赖三千这样的主顾。” 刘平安摇头,“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啊。这鱼短期内怕是难卖出去了。” 刘福发又叹气。 忽然外边有人在喊,“刘公子,在吗?” 刘平安父子几人面面相觑,统统都走了出去。 一看,是张大明。 “哟,大明哥,你怎么来了?”刘平安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 张大明虽然是杨家的家奴,可他是杨瑞的随从,村里哪个不给他半分面子? 张大明冲他点头打招呼,微微弯腰,对刘福发说,“刘老爷,主子说,让您明日和我爹放塘捉鱼。” 刘福发一愣,“这么快就找到买主了?” “奴才不清楚,您明日捉便是。渔网、木桶、鱼篓等您得备好,大小鱼儿一起捉了,等来年重新放鱼苗。” 刘福发道,“全捉啊?那得年后一二月份才有鱼苗,足足三个月空着呢。” “主子说了,大鱼咱捉了,小鱼小虾让乡亲们捞,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刘福发眼睛一亮,抚掌大乐,“如此甚好。” 养大的鱼拢共也只有那么多,做不到全村人都送。 但是,让他们自己捞小鱼,不费力,还送出人情,何乐而不为? 张大明点头,又看向刘平安,“主子让您明日随他外出一趟。” 刘平安愣了片刻,也没问去哪儿,便答应了,“行啊。” 张大明把话带到,便回了杨家。 也没去哪儿,就钻伙房里帮忙洗洗切切。 乡下人,什么都会干。 今日杨家多了十几口吃饭,光是他媳妇和妹妹做饭忙不过来的,他就得搭把手。 说实话,自从来了杨家,一家人做的事要比以前多。 可是,吃穿住却比以前好了十倍都不止。 人想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都得勤奋努力。 日子有奔头,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整了一桌丰盛的午饭,许沉许静两兄弟吃得满嘴流油,而后带着妻儿回去整理住处。 杨瑞与老爷子在房间里聊了半日,也不知谈了什么,许真真回屋睡午觉。 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窗台边看书。 冬日的窗台有些寂寥,爬满岁月和沧桑的痕迹。 但是,那人坐在那里,映衬得窗台格外的明媚亮眼。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她起身,走到他跟前,双眸直直看着他。 想要透过他的双眼,看到那个熟悉的灵魂。 他抬眸,明亮的双眸将她望着。 “醒了?”声音沉磁性感,落在她耳里,仿若给心脏通了电,又酥又麻。 她半蹲下,仰头看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 杨瑞微怔,随之轻笑。 “自然是同你一块儿来。” “那你几时察觉出是我的?” 杨瑞将一旁的凳子拉过来,再把她按坐下去,笑道,“进入空间的第三日,我见里边种了番茄和辣椒,便猜测出,你和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不过,原主长时间神志不清,记忆错乱,我穿过来,掌控了身体,记忆却无法融合,一时没认出你是原主的妻子,也没识穿你的身份。” “难怪你总是神神秘秘、若即若离的。”许真真斜睨他,“你没揭穿我,是不想和我绑在一起吗?” “刚开始不知道是你,就想着帮你做事,替原主尽一尽责任。之后确定了,你却三番五次阻扰不让说。”杨瑞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说便不说吧,让你自己发觉。” 许真真脸红了红,嘀咕,“我是没反应迟钝了些,可你也是的,直接说不就行了嘛,遮遮掩掩的,有毛病么。” 杨瑞气笑了,“你但凡留个心眼,都能发觉吧?难道让我画个人儿,还要画出肠子来?” 许真真捶了他一下,转过身,不搭理。 他什么都知道,就看她一个人在那儿演,多尴尬啊。 “好了。”杨瑞搂她入怀,“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跟你坦白。” 哎哟喂,大总裁向她道歉了。 前世的他多拽啊。 啧啧。 她心里美,红唇微翘,“你之前并不打算和原主做夫妻吧?为何知道是我,就……”就二话不说把她给谁了? 她害羞,没敢问这下半句。 大总裁专注地盯着她。 眼睛那么好看,眼睫毛很长很翘,像两把小刷子,眨一下眼,都令她心悸不已。 她低下头,听见自己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脸都红透了。 他不说话,瞧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 其实,他挺感激这一场穿越的。 上一辈子,他仗着家族的背景与资源,在商界叱咤风云。可同时,他为了家族,也要与豪门千金联姻。 许真真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孤儿,与他身份不匹配,想要娶她,家族不会同意。也就是他一直犹豫、没敢同她表白的原因。 那时真的好煎熬啊。 偏偏这小妮子看不懂他的心意,天天春风得意,隔三差五的去相亲约会。 他整个人都要憋得爆炸了,忍不住使坏,搅黄她的好事。 就在他决定冲破万难,借由出差之便,向她表白的时候,遇上飞机失事。 那一刻,他真的好绝望。 抱着她,想着去了黄泉,也能有个伴。 谁会想到,来到这里,和她同时附身在一对夫妻身上? 果断的顺理成章在一起。 可算是老天有眼了。 多好。 许真真被他看得浑身燥热,一双手攥得紧紧的,空气中像是有无形的东西在发酵,人也犹如飘浮在云端。 原主夫妻成亲了二十年,老夫老妻了,可体内却是两个年轻的灵魂,心头的悸动,令双方都难以自抑。 他缓缓低头,亲上她的唇。 她呜咽一声,紧紧搂住了他。 …… 第二日,刘福发与张老爹开始给鱼塘放水。村里得到消息,除了去作坊上工的,许多人都拿着工具,往这里跑。 水放得快到一半,已经能隐约看到鱼背。 “快看,那是草鱼。好大一条啊,最少有二十斤。” “那是甲鱼吗?天哪,个头太大了,那壳子得有脸盆大!” “那条是不是红鲤鱼?红通通的,看起来也不小。” 人们兴奋不已,站在田梗上,手舞足蹈。 杨满根道,“刘老头,你这鱼放得挺杂啊。” 第328章:送鱼,都想要青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刘福发却是一脸懵,“没有呀,我只放了草鱼、罗非鱼、鲫鱼、鲩鱼这几种,其他的没放。” “那怪事了,这些鱼是哪儿来的?” 张老爹呵呵大笑,“许是我与老刘每日丢些青菜叶子进去,把水源里的小家伙,给引了过来。” 大家一想,这也行得通。人人都知道杨家的青菜是宝贝,那么,那些鱼虾蟹又怎会没感觉到?万物皆有灵嘛。 “哈哈,这些贪吃的家伙,来了就别想跑了。” “可不?今日要沦为我们的盘中餐咯。” 杨瑞昨日说小鱼给大家捉的话,早在村里传遍了,像这种杂鱼,他们有很大机会捡漏,一个个都兴奋地不行。 鱼塘里的水渐渐减少,很快可以收网。 大家站在凛冽的寒风里,冷得直哆嗦,双眼却死死盯着鱼塘。 可这时,刘平安快步走来,说,“爹,舅父说先捡大的鱼捉个十几条,他先送一些去城里。剩下的就先留着,等他明日回来再说。” 大家心都凉了半截。 合着在这儿喝了半日西北风,结果什么也没捞着啊。 顿时,这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刘福发也觉得杨瑞此举有些不地道,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不会说外甥的不是,只说,“是送给城里的大人吧?瑞哥儿明年下场考试,提前把关系打好,日后路也好走一些。” 大家一听,是给大人物吃的,心里顿时平衡了。 刘平安眼神古怪地看了他爹一眼,心说爹你会读心术还是怎的,还真被你说对了。 既然不是一次把鱼抓完,那这个时候捉刚刚好。 不然水太少,受惊的鱼儿四处乱窜扑腾,会受伤死亡。 这边刘福发与张老爹收网,瞄准大的鱼,网兜斜插下去,猛地捞起。 顿时,鱼拼命扑腾扭动,水花四溅。 “哇,大鱼!” 这是一条鲩鱼,肥美生猛,几乎占据了整个网兜,拼命挣扎,刘福发险些握不住,好在张老爹手疾眼快抓住网兜,不然要被它挣脱了去。 把鱼放入一旁的大鱼篓,继续捕捞。 刘平安看到红光一闪,忙道,“爹,捞那条红鲤鱼。大人们都喜欢,意头好,不够千万别弄死了,要活捉。” 刘福发将网兜伸入渔网里。 “老刘,在那边,泛着红光呢。” 大家看着刘福发追赶着鲤鱼,纷纷叫嚷,比他本人还紧张。 最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刘福发和张老爹一共才捞了十条鱼。 不过,这样也有好几百斤了,送谁都足够了。 此外,有不少受惊的鱼扎入淤泥里,受了重伤,再折腾,估计得折掉一半。 把鱼分批装入水桶,乡亲们自告奋勇,帮忙抬回杨家。 杨瑞早让张大明把一辆马车的车厢拆卸下来,换上板车,上边放了几个大澡盆,里边放水,养着鱼。 等弄妥当,便让平安坐板车后头,方便看着鱼,张大明驾车。 而杨瑞也驾了另外一辆车,车厢里坐着温老爷子。 老爷子望着那些鱼,暗地里吸溜着口水。 “瑞啊,你小子确定,你真会做糖醋鱼、剁椒鱼、片鱼粥?” 他不厌其烦、反复的问,杨瑞回答了两次,最后懒得应他。 “杨瑞你说话啊。你要真不会,我去把真真接来。不然接如珠也好,这丫头得了她娘的几分真传,做的吃食勉强能入口。” 杨瑞沉默。 老爷子唠唠叨叨了一阵,自觉无趣,便也住了口。 这去的第一站,是朝阳书院。 这里的院长方万青,曾经是老爷子的同僚,官职多大老爷子没说,但是,从他的气质上看,应该曾经也是手握重权的大臣。 老爷子极力推销,“上回的青菜,也是我这女婿家种的,他家水土好,种出的东西不凡,养的鱼,也不是寻常之物。” 方院长瞧着那水盆里的大鱼,一手捋长须,笑呵呵的,不住点头。 “看你被养得珠圆玉润、红光满面的,就知道你平时吃的,都是非凡之物。” 方院长看向杨瑞,“这鱼我收下了。你下场科考之前,随时可到老夫这里来,老夫给你恶补些科举题目。” 杨瑞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又细心地跟他说了如何处理鱼腥味才不会重、鱼要如何做才好吃,方院长听得仔细,还不耻下问。 “老家伙,我还有几处要去,就不同你多说了,回头再聚吧。”老爷子等得不耐烦,催促着离开。 方院长追在后头,依依不舍,不住说,“有青菜再给我送些,我愿花钱买。” 老爷子道,“嘿,不说你,就是我近水楼台,也没得多少青菜。” 方院长疑惑,“这是为何?种了十几亩,哪怕是冬天,也能活一些吧?” 老爷子叹气,“全拔了。” “这……这太可惜了些。”方院长急得胡子乱颤,冲杨瑞嚷嚷,“小伙子,你不你早些说,全给我,多少钱我都买得起。” “知道你有钱。”老爷子斜睨他,道,“他种人参呢。” “胡闹,那青菜比人参还好,你这是暴殄天物啊。”方院长痛心疾首。 杨瑞笑道,“若是论滋补和价值,自是人参比青菜好的。我这人参来年春季便能收一批,回头送您一些。” “小子满嘴谎言,人参十年才长一小截,你明年就能收,你以为是种大萝卜?”方院长备受打击,挥手让他走,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杨瑞斟酌再三,道,“我家还有些青菜,明日让人给您送几斤来。至于这人参,我是之前便培育好,再移植到田里的,此时已然有手指粗,真不骗您。” 方院长只听见“青菜”二字,其他的词汇,全被他自动过滤了。 顿时笑眯了眼,“好好好,明日老夫在此等候,小子要守信诺啊。” “一定、一定。” 待离了书院,杨瑞冲老爷子说,语气有些埋怨,“好端端的,您提什么拔青菜啊。” 老爷子理直气壮的怼回去,“那人家问起青菜,你不得回吗?” 杨瑞道,“好在屋门前的菜地,不然不够分。到下一站,您可千万别提青菜了。” 老爷子哼哼唧唧的,心里不得劲。 对于拔掉青菜,他也有怨言的。 那水灵灵的,清甜又滋补,多好吃啊。 “该!青菜种得好好的,非要种什么人参。菜能当饭吃,人参能吗?” 第229章:关系,送他上位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叹息,“人参不能当饭吃,却是宝贝,来钱快呀。只要手里有钱,我便可以安心科举了。” 老爷子纳闷,“你当个富贵闲人不行么?为何非要挤进朝堂?” 杨瑞苦笑,“老爷子,哪有什么闲人和富贵?不过是几代人努力奋斗的成果罢了。我们杨家,在我这一代,才刚起步。 没有靠山,一穷二白,经营起买卖来,很吃力。我这两个作坊,维持现状还好,一旦扩张,便会有许多竞争对手。 就好比不久前,沈逸飞找人搞的这一回。如若我上边没人,只怕第一回合,我便撑不住。” 这个国家,商贾是可以参加科举的。他得抓住这个机会,站稳脚跟,才能护着家人。 老爷子沉思了片刻,“以你的年纪,在朝堂上不会有太大的作为,高不成低不就,日子怕是更加难过。” 年纪大了,即便中了状元,皇帝也不会给你派什么好差事。 杨瑞道,“先混个官身再说吧。若实在不行,我告老还乡,再经商也不晚。”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就给他弄个光宗耀祖,让老杨家也威风威风。 老爷子冷嗤一声,“退下来也四五十岁了,还不晚?你以为你能长命百岁?” 杨瑞笑了笑。 他吃了那么多富含神性物质的东西,还有金手指,想要活个百来岁,不成问题。算起来生命才走了一半,做什么都来得及。 更何况,老爷子带他去结识那些人物,不也是起了栽培之心? 眼下劝他不要进朝堂,只是吃不上青菜,忽然就闹情绪罢了。 瞟了老爷子一眼,“来年多种两亩地的青菜,不卖,留着咱家自己吃。吃不完,便送些给亲朋好友。” 老爷子听得两眼放光,心花怒放,“不错。还建个牧场,鸡鸭鹅全集中在一处,再养些牛羊,随时宰来吃。” 杨瑞嘴角抽了抽,“我先收一批人参,手头宽裕些再说,此计划暂时搁浅。” “不不,牧场我自己建。”老爷子相当豪气。 杨瑞上下打量他,“你两袖清风,能行吗?” 老爷子斜睨他,“瞧不起谁?我从梁博生那儿拿了三万两银票,够建好几个牧场了。” 梁博生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之一,十年前在翰林院做编修,辞官后做生意,混得风生水起。 上回老爷子有意无意的哭穷,说自己现在落魄缺钱,靠义女养活,他二话不说,就给了老爷子一沓银票。 杨瑞道,“老爷子厉害啊,离开官场这般久,余威还在呢。” 老爷子一脸傲娇,“说什么余威,我逼迫他要钱似的。是我身居高位,从不揽财,人家打心眼儿敬我。” “说实话,有没有后悔?” 老爷子认真地思考了很长时间,出乎意料的道,“有。我自视清高,从不收礼受贿,只吃俸禄,圣上赏赐的钱财,也统统捐给慈善堂。堂堂文官之首,却清贫一生,令人唏嘘啊。” 杨瑞没有说什么。 老爷子是那种很纯粹的人。 他一心辅助皇帝成就霸业,不计较得失,不在乎自身。这种人有着极强的信念和信仰,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看待。 老爷子只有片刻的惆怅,又打起精神来。 “没事儿,杨瑞啊,我这些时日,带你见了许多人,便是为你上位做铺垫。虽说我临老了落魄,可那些老家伙还念几分我提携之恩,愿意照拂你的。 只要你中举,怎么说,也能捞个官身。到那时,我再教你,如何当一个有底线又安全的贪官……” 老爷子唠唠叨叨的,话有些多,却蕴含了老父亲对儿子般的殷殷期待。 杨瑞内心感到温暖,偶尔搭上一两句。 爷俩儿奔赴在路上,一往直前。 第二站,去的是一位大儒的家里。 这位大儒饱读诗书,有多部著作被天下文士奉为经典。他不出仕,门生却遍布天下。 性子与老爷子有些相似,表面清贫,精神世界却很富足。 这样的人,物欲很淡薄,外人送礼,也不知送什么好。 老爷子上次送的青菜,却深得他心。 这回收了鱼,又听老爷子吹嘘说如何如何美味,他馋得很,硬要杨瑞亲自做来尝一尝。 老爷子是不同意。 “老家伙,趁这鱼还活着,我和小子先送出去,回头再与你聚吧。” 大儒有学问,说的话却接地气得很,“我说老温,你是想让这孩子接你的班还是怎么着?带他这一圈圈的跑,不累啊?” 老爷子道,“你说对了,我还真有意让他进朝堂。这孩子农民出生,承受了太多权贵的毒打,我扶他起来,少受些罪,以后子孙也会好过些。” “不求大富大贵、扬名立万,只求安身立命,不难的,挺好。”大儒双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与他寒暄了一阵,老爷子和杨瑞又赶往下一站。 最后,把大鲤鱼留给了巡抚,算是还他下令捕鱼的人情。 “鱼跃龙门,鸿运高照,好意头!” 巡抚很是高兴,留杨瑞等人吃午饭。 他家有专门的厨子,不用杨瑞指点,就能把鱼做得很好吃。 巡抚吃得很是享受,连连称赞,“鱼肉新鲜滑嫩,汁多味美,真是回味无穷啊。” 老爷子提醒他,“你仔细感受下,是不是体内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 巡抚凝神静气,还真是! 顿时眼睛一亮,“先生,这鱼,大补啊!” 老爷子得意了,“那当然。若是寻常东西,我何必千里迢迢送来?我跟你说,我女婿家的水土异于常处,青菜水果堪比人参,养的鱼能比肩龙肉。 如今他打算种人参,回头送你尝尝,我不说,你绝对以为年份在千年以上。” 巡抚眼里满是兴奋,“竟有如此神奇的土壤?底下莫不是仙家洞府吧?” “难说。不过,这是杨家人的福缘,外人羡慕不来,也夺不走。” 老爷子一语双关,就怕有些人起了不该有的歹心,想要下手占有。 巡抚面色微微变了变,随之若无其事的笑,“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气运吧。不说了,先生,来,趁热多吃点。” 正要拿起公筷给老爷子夹菜,他的一名随从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逐渐扬起嘴角,等随从说完,他已朗声笑起。 第330章:鱼饵,争先购买天价鱼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温老爷子惊讶,“这是有什么大喜事么?” 巡抚笑得合不拢嘴,“不瞒您说,我家老太君原先瘫痪在床,吃了您送的青菜,脑子变得清明,手脚也灵活了,就是胃口不太好。 方才她吃了小碗鱼肉羹,她多吃了一碗饭,这会子已下地走动。还有我家姑娘,这几日积食,茶饭不思,方才也吃了一碗鱼肉羹一碗饭。 可见这鱼啊,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我内人说,这鱼能不能天天送几条过来?就今日送的这种二三十斤一条的。” 老爷子看了杨瑞一眼,笑道,“这不凑巧啊,杨家今日便放水捕鱼了,明日大小鱼一块捉,捉完得明年中旬才有了。” 巡抚便有些着急,“养得好好的,捉它作甚?不许捉,给我养着。那一塘鱼估摸要多少银子,你尽管说,我掏。” 温老爷子气笑了,指着他,“好你个李毅,你是强盗还是怎么着如此霸道?凭什么我家的鱼不能卖要留给你?” “先生,您听我说。您女婿放塘捉鱼,不也是拿来卖么?既然是为钱,那我出钱把这鱼给包了,这不行么?” 老爷子摇头,“这一池鱼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养活,村里村外的乡亲早已垂涎欲滴,定然不能把鱼全给你的。” “不是……”巡抚正要说什么,一名家丁从门外小跑进来,“老爷,方院长、周先生、梁公都派了人来,要面见温老先生。” 巡抚觉得稀奇,“哦?所为何事啊?” “说是想找温老先生再要一些鱼。” 巡抚一诧,随之明白了过来。 看向温老爷子,摇头失笑。 “看来,鱼非鱼,而是鱼饵,吃鱼者才是鱼啊。老先生,为了杨家,真是颇费苦心了。” 老爷子送鱼来,大家尝过,鱼肉鲜美,胃口被吊起了,自然会买。 因此,鱼便是鱼饵,他们反倒成了鱼。 家丁困惑地搔了搔头,没听懂。 温老爷子捋须大笑,“老夫钓鱼,愿者上钩,寻个乐子罢了,子敬莫要往心里去才好。” 巡抚笑了笑,“千里送鱼,足见先生对学生的照顾,学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责先生?” 他看向杨瑞,“贤弟,你这鱼是稀罕物,外边许多人等着要,你就给愚兄开个价,如何?” 杨瑞双手抱拳,“承蒙大人和诸位先生厚爱,草民万分荣幸。草民有多少鱼,便分多少给诸位。钱财虽好,情谊价更高,是以,这银钱……不谈也罢。” 巡抚笑道,“贤弟,你是商人,这鱼本是你养来卖的,我等怎好吃了抹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该多少便是多少,你直说,并不影响咱们的交情,啊?” 杨瑞装作为难的样子,“这……” 温老爷子替他解围,“子敬言之有理。瑞啊,这鱼养了一年多,每日专门有两人伺候,这成本挺高的。你这样,这鱼你就卖五两一斤吧,不求挣钱,只求回本。家里拢共也没多少,就吃点亏,当作跟子敬他们交个朋友。” 杨瑞点头,“义父所言极是,小子便依义父之意,五两一斤。” 巡抚大人:“……”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俩是在演双簧戏。 五两一斤的鱼,比市面上的翻了一百倍的价钱都不止,还装作一副很吃亏的样子,要不要这么虚伪! 巡抚内心好一顿腹诽。 不过他知道这个价钱物有所值,因此,并不抵触。 “好,就五两一斤。你明日给我送一百斤来,要新鲜的、活的,吃不完,还能养着。若是不小心弄死了,我只要五十斤,且两个时辰内送到我处。” 杨瑞点头答应,“一定。” 巡抚吩咐家丁把外边的人迎进来。 几个小厮纷纷行礼后,说明了来意。 “我家老爷说,想麻烦杨公子每日送个几十斤鱼来。” “是,我家老爷亦如是说。” 温老爷子便道,“很不巧,我女婿家明日放塘捉鱼,过了明日,得等明年中旬才有。 我方才以五两一斤的价钱卖给巡抚大人,我一视同仁给几位老友同等价钱。你们请示你们老爷,这个价钱是否接受。” 几个人一诧,想到明日就没了,立即异口同声说,“小人斗胆替我家老爷做主,定个一百斤。” 温老爷子道,“一百斤便是五百两,让你们老爷准备好银子。” 几个小厮各自掏出几张银票来。 杨瑞看得有点懵。 他们只是说要定鱼而已,这钱却一早准备好了,这是有多急切? 还有,大儒和院长不是勤俭节约的吗? 竟也舍得买这天价鱼吃? 温老爷子一巴掌拍向他肩膀,“收钱啊,发什么愣?” 他回过神,伸手接过银票,“替我多谢你们家老爷。鱼可能在明日下晌送到,请耐心等待。” 几位小厮回礼,客套一番之后,其中有两名小厮递给杨瑞请帖。 大儒家的小厮道,“我家老爷在年终举办一场赏梅大会,敬请杨公子拨冗出席。” 方院长家的也说,“我们书院举办年终诗词赏鉴分享会,请杨公子务必到场。” 同时两家邀请? 杨瑞迟疑了下,温老爷子便伸手把请帖接了过去。 他看了下时间并不冲突,便道,“回复你们老爷,届时我会与女婿上门叨扰的。” 两名小厮大喜过望,“老先生肯赏光,府上蓬荜生辉,期盼老先生的光临。” 又寒暄了一阵,他们相继离去。 杨瑞与老爷子吃过饭,又聊了几句,也往家里赶。 …… 许真真接过杨瑞递过来的一沓银票,瞪圆了眼珠子,“你把自己给卖了?”不然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杨瑞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朝她摊手,“我把自己卖给你了,给钱吧。” 许真真笑眯眯的,把银票往身后藏了藏,“你是我穿越过来老天爷附送的,不要钱。” 杨瑞暗自磨牙,“我以前怎的不知,你这般伶牙俐齿?” 许真真冷嗤一声,“你整日板着脸,像座移动的冰山似的,谁敢靠近你呀?又是我顶头上司,我有个行差踏错,饭碗不保,我有多想不开,要去招惹你?” 杨瑞:“……” 竟无言以对! 他默了默,悄声问,“你就没有过一丢丢喜欢我?” 今天只有两章了。 第331章:表白,喜欢亿万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脸红了,取笑他,“哎哟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我家冷酷拽的大boss,居然也会问这种幼稚可笑的问题?” 杨瑞眼神微闪,脸色有些不自然,“女人心海底针,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么。” 见许真真抿唇笑得跟个小狐狸一般,他眼神深谙,忽地伸手到她腋下。 许真真怕痒,“咯咯”的笑,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 然后整个人压了上来。 许真真扫了一眼窗外,天还没黑。边笑边躲,“好人,别闹了,待会儿孩子们来找,那得多尴尬。” 杨瑞没有说话,低头亲了上去。 “喂,你先起来。”许真真推他,但是他的胡须扎着她的颈脖,她又好痒,止不住的笑,又怕孩子们听见,只好妥协,大声嚷嚷,“我怕了你了!我喜欢你,可以了吧?” 杨瑞停下,眼眸里溢出笑意,手又伸到她腰间,“你喜欢谁?” 许真真边笑边喘息,“喜欢杨元旭!”这是大总裁的大名。 杨瑞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有多喜欢?” 许真真破罐子破摔,“喜欢很久很久。如果非要我说个期限,那便是,一万年!” 吼完,她自己都有些恶寒地抖了抖。 偏偏杨瑞却是欢喜得紧,在她脸颊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媳妇儿,我也是。” 许真真一愣,脑子空空,慢了半拍,才想起,我这是被大boss表白了吗? 她有种不真实之感,杨瑞这时松开了她,直起了腰。 她一把拽住他胳膊,“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杨瑞嘴角的笑意加大,双眸里碎金点点,透着坚定,“我喜欢你。”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地砸得晕头转向,她傻乎乎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真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她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又娇又黏糊。 杨瑞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很久很久以前。” 她轻笑出声,“那你会喜欢我多久?” 他学着她方才的语气,“很久很久,如果要加一个期限,那便是,亿万年。” “咦,好肉麻呀。”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内心的喜悦和甜蜜,却是要满溢出来。 不过,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所以,我每次相亲或约会,你总有紧急任务派下来,你是故意的?” 杨瑞笑吟吟,没有否认,样子坦坦荡荡,仿若他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许真真要气炸了,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软肉,“我那会儿还是饱受你摧残的可怜小秘书,咱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凭什么阻碍我寻找幸福?” 杨瑞敛了笑,用前世常用的、充满威严的语气说,“许秘书!你胆儿肥了是不是,竟敢以上犯上?” 许真真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急声说,“对不起总裁我……” 腾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好哇杨瑞,上辈子奴役我也就罢了,来了这儿,还想欺负我?做梦吧你。”她一个使力骑在了杨瑞身上,彻底翻身做主人,张嘴就朝着他的脖子啃了下来。 想起上辈子的憋屈,她可没半分留情,在他脖子留下深深的牙齿印。 他没躲,任由她发泄。 前世是自己负了她,她怎么样都不为过。 许真真闹了一会儿停下,瞧见他眼里的笑意与宠溺,她微怔,心里涌上酸涩、委屈和甜蜜之感。 她捶了几下他胸膛,而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呜呜”的哭。 …… 知道接了几百斤的单子,还卖出五两一斤的天价,刘福发激动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便起来放鱼塘水。 昨日有些鱼受惊,受伤的留了几条在家里吃,另外几条用来晒鱼干,其余的放回鱼塘。 他以为活不了,这会儿一看,居然没有鱼浮上来,暗暗高兴。 殊不知,是许真真昨晚及时往鱼塘加了灵泉水的缘故。 待到太阳升起,水位已经降到最低,他与张老爹开始捕鱼。 因有灵泉水,这些鱼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些,他瞧着合不拢嘴。 “我以为昨日捉的是最大的鱼,哪成想,更大的在后头,这鱼好会躲。” 张老爹是个敦厚老实的老头儿,闻言也是乐呵呵的,“我估摸这里头得有两三千斤鱼,听说有人管老爷要了好几百斤,那这剩下的,得拉到集市上卖了。” 刘福发笑容一敛。 前面的五两一斤,已经将鱼的价值升起;若再拉到集市上,只怕五十文钱都难卖出去,这多让人难受啊。 而且,杨瑞说过不贱卖的。 他想了想,道,“要不然,咱们今日只捉个几百斤吧,其余的还养着。这鱼好,那些个大老爷吃完了,定然还会再买的。” 张老爹一诧,“可咱村里的乡亲,都盼着咱们把鱼全捉完,他们好捡漏呢。老爷也答应了的,这会儿又不让捡,这……” 刘福发叹气,“哎,是我妻弟失策,没想好便做了承诺,这回可要亏大了。” 他顿了下,“这样,咱们就捉个六百斤左右,除了给那些大老爷的,剩余两百斤,宰了分给乡亲们,一人给个两斤,他们不会再说什么。” 张老爹点点头,“那您回头同老爷说说。” 刘福发还想说什么,抬头瞧见杨瑞大步走来。 “姐夫,张老,鱼能捉了么?” “行了。”刘福发应,“你读书去,这里有我,待会儿长贵和平安也会来帮忙。” 他这个妻弟来年可是要考科举的,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了。 杨瑞笑了笑,“无妨。昨日定了鱼的顾客,已遣了下人来拉鱼,此外又多要了几百斤,都在上边等着,我搭把手也能快一些。” 刘福发张了张嘴,面容肌肉抖动,半天憋出来一句,“我的乖乖,这帮大老爷真有钱。” 方才还在为多出的几百斤鱼发愁,转眼间就说卖掉了,惊喜来得实在太快。 “准备下鱼塘吧。”杨瑞脱鞋挽裤脚。 刘福发瞧着他露出来的白皙小腿肚,眉头跳了跳,去撵他,“你还是回去吧,我和老张能行。” 杨瑞哪里肯,下水摸鱼,是他当了十几年总裁,都未体会到的快乐。 “不,姐夫,我今天说什么也要玩一把。” 第332章:快乐,一万斤鱼卖光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刘福发满头黑线,敢情你这是为了好玩,而不是做帮手啊。 杨瑞把衣袖挽起,手臂也很很白。 他许久没下过地,平日又是长裤长衫裹着,接触不到阳光的肌肤,说肤白胜雪都不为过。 刘福发没眼看,只好由着他。 “姐夫,我们帮忙来了。”许静远远便兴奋大喊,他身后是许沉和几个男孩子。 刘福发却是如临大敌,暗自吩咐老张,“这两人干什么都不行,待会儿你看紧点儿,别让他们碰大鱼。” 一条几十斤,弄死一条,那都是大损失。 张老爹点头。 许沉两兄弟很快到了跟前,见杨瑞也下了鱼塘,便忙卷衣袖裤脚。 许真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哥,二弟,你俩站在那儿,别下去。” 许静两兄弟不乐意了,许沉率先问,“为何不让我们下去?” 许静也是气呼呼的,“就是,瞧不起谁!” 许真真往这儿一路小跑,“不用你俩抓鱼,留着体力,等晚一点下去捡漏,捡多少算你们的,那不更好么?” 两兄弟听了两眼发光,许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是大姐想得周到。”许真真双手叉腰,不住喘气。 总算把两货给哄住了。 不是刻意针对他俩,而是他俩的脑回路与寻常人不同,一条鱼实在太珍贵了,死了的人家不要,多亏啊! 又冲杨瑞喊,“相公,你也上来,别在那儿帮倒忙了。” 杨瑞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叫帮倒忙? 他还能把鱼撵死了不成? 合着在她眼里,他就是和许静一类人呗。 “我自有分寸。” 呦呵,不让他捉,他还不高兴了? 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老娘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你吵,若真弄死了鱼,今晚上别想上老娘的床。 许真真翻个白眼,没说什么。 很快,平安兄弟也来了。 鱼塘太大,他俩用渔网在中间隔开,留一片真空地带,然后把鱼往两头的岸边赶。 鱼塘的水已经很少了,只到人的膝盖。 杨瑞瞧见周边挤挤挨挨全是鱼,忽然有个疑问,“咱这不止三千斤鱼吧?” 刘福发瞧着那些鱼群,也懵圈了。 他擦着额头的汗,“当初我买了一千条鱼苗放下去,按三、四成的存活算,顶破天也只有两千斤。可瞧着这鱼的数量,搞不好有九成存活了。那么,得有上万斤啊。” 杨瑞皱了皱眉头,如此看来,这鱼不能全捉了。 他手里的单子加起来也才一千多斤,这上万斤,怎谁消化得了。 可他说让乡亲们今日捉鱼的,又得食言了? 正思揣间,温老爷子健步如飞走来。 “还不快些捉鱼,傻愣着做什么?” 许真真接口,“义父,估算错误了。咱家的鱼不止一千斤,得有上万斤呢。” 老爷子眼睛一瞪,“这一千斤和一万斤差别如此的大,这都能看错?” 刘福发冷汗连连,“我的错,我的错。” 老爷子果断地道,“那只捉一些,别的不捉了。” 张老爹道,“回先生,接连两次惊扰,这鱼儿怕有不少伤亡,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 杨瑞道,“无事。受伤的捞起来,我们自己吃便是。” 温老爷子沉吟了片刻,道,“这样,鱼先别捉,我上去同那些老家伙的下人商量商量,看能否全要了。” 许真真惊讶了,“不能吧,老爷子。这上万斤呢,即便人家是抱着接济咱们的心理,他们也吃不下这么多啊。” “丫头,说什么接济,人家都是心甘情愿买的。算了,你没认识到这鱼的价值。不说了,你们先别动。” 老爷子火急火燎的走了,这些日子养得有些圆润的身子居然十分敏捷,走得飞快。 刘福发等人在鱼塘里凌乱。 那到底捉还是不捉呢? 杨瑞道,“先捞个几百斤,放一旁养着吧。慢慢捉,等老爷子的消息,不着急。” 刘福发便与张老爹分工合作,开始捞鱼。 而村里人也收到风声,全都往这儿赶。 过得一阵,老爷子背着双手,慢悠悠走来。 “成了,这鱼我给卖完了,你们尽管捉,有多少,要多少。” 大家哗然。 他们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份,只当许真真心善,想收留这对老夫妻,才认下他们的,暗地里都有点瞧不起吃白食的老爷子。 可眼下,他去同别人说几句话就卖掉了一万斤鱼,这…… 顿时,大家看老爷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许真真悄声问他,“这么说,他们每人要了一千斤?吃得完吗?您确定没有对人家威逼利诱?” 老爷子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她,“为了这区区万把斤鱼,我至于出卖我的人格,我的情操?” 许真真无言以对。 杨瑞问,“老爷子,要这么多鱼,该怎么送?” “分批送。赶紧捉,让人家一日之内能来回个两三趟。”老爷子边说边开始挽裤脚。 许真真忙去拽他,“干爹,你别去添乱,在这儿看着就好。” 老爷子顿时炸毛了,“臭丫头,哪个添乱了,瞧不起谁!老夫我下地种田的时候,你还在地上爬呢。” 许真真哑然失笑。 “老爷子,我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只是水太冷,您年纪大了,容易得老寒腿。您要真的心痒难耐,等会儿下去捡河蚌、摸田螺,不更好玩一些?” 老爷子立即站直了身子。 老寒腿什么的倒不怕,他就馋田螺。 老爷子被劝住,村里没进作坊做事的几个小伙子下去了。 水放得很少,大鱼的背都能瞧见了。 张老爹手持三角网慢慢放下,猛地一捞。 一条足有二十几斤的白皖被捞入网内。 但是,它太过生猛,在网里跳跃挣扎,张老爹手一滑,三角网倾斜,它从网里蹦出来,在原地一阵扑腾,泥浆和水溅了张老爹满头满脸。 围观的乡亲们哈哈大笑,孩子们紧张大喊,“鱼跑了,快捉啊。” 他们手舞足蹈,恨不得以身相代。 而刘福发那边,也面临着这种尴尬。 一条大鲤鱼搁浅了,他用三角网没捞起,便想用手捉。 可鱼太大,他一双手都抱不住来。 鱼受了惊,在原地拼命扑腾跳跃,刘福发脚下一滑,摔了一跤,顿时成了泥人。 第333章:捡漏,上辈子体会不到的快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哈哈!”乡亲们瞧他滑稽的样子,又大笑不止。 许真真急声道,“姐夫,这大冬天的,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再来。” 刘福发在水深一点的中央洗了洗身上的泥浆,说,“不碍事,我……阿嚏!”话还没说完,便打了个大喷嚏,鼻涕泡都喷了出来。 又引得乡亲们大笑不止,孩子们在岸上起哄。 他也怕自己生病,忙爬上岸,往家里跑。 少了一个人,捉鱼的速度慢了。 好在,在鱼塘的两头早就张开了渔网,只要把鱼赶进去就行。 这时里正和杨满根这些年纪大一些的汉子,也下来帮忙。 一头十几个人,手持竹竿驱赶鱼到一头的岸边,而后扔了竹竿收网。 至于搁浅在四周的,只能一条条的捞。 鱼都很生猛,力气大,很多时候,网一条要两个人使力。 不过人多力量大,没多久便捉了许多。 待把大鱼全捉了,里正又让平安等人再用三角网滤两回,感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便作罢。 这个时候,轮到捡鱼的下场了。 里正宣布可以下鱼塘,乡亲们全都欢呼一声,孩子像条小泥鳅似的率先钻下去。 捉鱼倒是其次,主要是有了玩水玩泥巴的好借口,他们是一刻都不会浪费的。 大人们也挽起了裤脚袖子,老娘们和小媳妇们脱了鞋,也厚着脸皮下去。乡下女子也下地劳作,所以,露手脚什么的,没那么讲究。 “娘,快看,我抓到一条鱼。”一个晒得脸庞黝黑的半大小子,高高举起手中的鱼,笑脸如花儿一样。 岸上的妇人满眼欣喜,“狗仔,你好厉害,今晚我煎给你吃。”她也急忙下去了。 一个妇人举着一个有二指粗的虾子,“这虾也太大了!” 又有人惊呼,“快看,小遇那边抓到一条大鲶鱼。” 大家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瘦弱的小子,手足无措的抱着一条大鲶鱼,足有五六斤重。 这谁还呆得住啊,岸上有一个算一个,全下去了。 虽然家家都有劳力在作坊上工,可要想顿顿都是大米饭和肉,还是做不到的,这鱼和虾仍然是稀罕物。 捉一条能吃上一整天,谁不眼馋? 杨瑞这时反而没捉鱼,双手举着一个河蚌,献宝似的,“媳妇,你看,多大个呀。” 许真真一看,好家伙,一个河蚌比他双手合起来还要大。 顿时脱了鞋,也跟着下去了。 那边的里正瞧着有些气急败坏,“我说老哥,你也太不知轻重了,这鱼等着分给别人的,你晾这儿不管,去摸什劳子河蚌啊。那玩意儿能换钱吗?” “鱼在那儿养着,等一会儿不碍事。”杨瑞头也不回,又摸到一个手掌大的螃蟹。 “媳妇儿,去拿个桶来装。” “好嘞。”许真真也是兴致勃勃。 她转过身,却踩到硬邦邦的什么东西,便用手抠起来。 一看,乖乖,又一只超级大河蚌。 她兴高采烈,“相公,你看我这个,比你的大。也不知里边有没有珍珠呢。” 杨瑞笑了,“回头杀了看看。” 一听说有可能有珍珠,大人们都纷纷留个心眼,专捡河蚌。 许真真瞧着跟前有一条长长的东西游了过去,她定睛看了看,忙喊,“哇,那儿有条大黄鳝,相公,快捉住它。” 杨瑞一瞧,忙躲了开去。 城里人嘛,黄鳝和蛇傻傻分不清的。 许真真气得跳脚,“那是黄鳝,不是水蛇,笨蛋!” 自己又怕那滑不溜秋的东西,便让就近的许静去捉。 谁知许静溜得比杨瑞还快,还是远山扑过来,一手摁住那黄鳝的头,把它的身卷起,才把它拿下。 “你一个个的,好没用啊。” 许真真不想指望谁了,自己去提木桶过来,又拿了一个三角网兜。 过来时瞧见一条鱼儿在跟前游曳,网兜猛地盖过去,捞起。 “哈哈,我捉到一条大鱼。” 大家一看,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那是一条鲫鱼,才两三斤重。 这样也算大鱼,那鱼网里拢着几十斤重的算什么? 杨瑞也捉到了一条鱼,悄声问许真真,“媳妇,你看看,这是不是我们吃过的泰山赤鳞鱼?” 这条鱼乍一看像鲤鱼,可它身子比较细长,只有他手腕粗。 许真真却是兴奋了,“真的是!我们吃的时候,不过才拇指粗,这条这么大,最少长了五十年。” 赤鳞鱼是淡水鱼中的珍稀品,肉质细嫩,刺少,味儿鲜美,在前世,只有去泰山才有机会吃得到,不过价格高昂。 在民间曾经有人养了一条这么粗的,五万块卖掉。 没成想,在自家鱼塘也有这种珍稀鱼种。 杨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嚷嚷,这边有一群。来,把网兜给我。” 许真真小心翼翼的把网兜递给他,她自己也咪咪摸摸的溜过来,在一旁看着。 几条赤鳞鱼慢悠悠过来,很警惕的样子。 杨瑞手疾眼快,网兜猛地扑下,捞起,抓到两条,而且比他方才徒手捉的还要大一些。 许真真拍手大乐,“相公你好厉害!” 别人听得嘴角都抽了抽,眼下谁没捉到鱼?普普通通啊,哪里厉害了? 刘福发看着这对夫妻俩,也好无语。 放着几万两银子的鱼不管,反而去抓那些小鱼小虾,也不知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许真真见杨瑞捉了十几条赤鳞鱼,乐得不行,不远处的老爷子不屑冷嗤,“捉条小鱼有什么好得意的,看看我这儿,田螺都摸了半桶。” 所有人听了都暗自好笑。 田螺没什么肉,又不好吃。 平时实在没吃的了,馋得紧,才会有一些孩子下河摸来解馋。 眼下有鱼有虾,谁还稀罕那东西啊? 这老爷子还拿来当宝贝,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许真真也没工夫搭理他。 因为,她跟前的小窝里,全是虾。双手抓,能抓到好多。纯天然的野味,大都小的,统统都不放过。 一向腼腆的雨航,弯着腰,双手深深插入淤泥里,冲许真真大声喊,“舅娘,我这儿有一只大甲鱼,能捉吗?” 许真真随口应,“能啊。” “可是,它太大个儿了,会不会成精了啊?” 许真真直起身,“有多大啊,我看看。” 第334章:宝贝,竹篮打水一场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雨航咬紧牙关,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然后“嘿!”的一声大喝,猛地掀起一只大家伙,泥浆被带起,哗啦啦的往下掉。 许真真一看,目瞪口呆。 这甲鱼比脸盆还大,四只爪子乱蹬乱刨,有人拳头大小的头颅伸得老长,拼命往后扭,想咬雨航的手,异常凶猛。 听说甲鱼一年才能长一两斤,那么,这一只大家伙少说也活几十年了,不成精,也不远了。 人们瞧着很惊讶,各种羡慕妒忌: “好小子,这大家伙卖掉,得挣多少钱啊。” “很难得的大补之物,卖掉多可惜,留下补补身子不好么?” 人们议论纷纷,雨航的脸涨得通红,“姑母,这甲鱼怎么办啊?” 这大家伙举在头顶,就像头顶扣着一口锅。 许真真道,“先带回家,放水缸里养着。” 雨航“哦”了声,踌躇了片刻,又鼓起勇气说,“我家里没有水缸,可以先放您家吗?” 他们初来乍到,锅碗瓢盆样样缺,水缸自然也没有。 “家里只有一口水缸,放了甲鱼,那水缸里的水就不能用了啊。”许真真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他们正是杨瑞那些主顾家的小厮、管事。他们在杨家等得心痒难耐,才想要来这里看看的。 其中一人目露惊诧,驻足后反复看了几回,急忙说,“那位小兄弟,你手里的是甲鱼吗?能不能卖给我?” 另外那几人走在前面,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看了过来,“卖给我,价钱好商量。” 雨航有些懵,无助地看着许真真,“姑母,这……” 许静跳了出来,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有事无事都喊你姑母,你当你老子是摆设的啊?” 伸手来夺甲鱼,“没你小孩儿什么事了,一边玩去!” 雨航把甲鱼给了他,委屈巴拉的看着许真真,好希望姑母能给他做主。 许真真皱眉,“二弟,你不清楚市道上的价钱,别急着卖,先养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不好说鱼的卖价给他做参考,只能先稳住他。不然以他的性子,定要把甲鱼贱卖的。 但是,许静却以为她想要回甲鱼,非但没听进去,反而生出抵触的情绪。 道,“大姐,这事儿我自己做主便好,你别管了。” 温老爷子提着半桶河蚌,沉着脸走过来,“你是翅膀硬了,还是长四条腿了,不用你大姐管?” 充满威严的双眼看向那些小厮管事,“只要征求到乡亲们的同意,他们手上之物都可以卖。你们先记好账,回头我再与你们老爷谈价钱。” 许静一听就觉得有猫腻,“不是,老爷子,这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替我们做主啊?” “你可给我闭嘴吧。”许真真瞧着这个没半点眼力劲的弟弟就来气,“顾客是老爷子找来的,这件事情他有权做主。” 许静心中相当不服气,凉凉地道,“也就是说,老爷子明目张胆的找借口挣差价呗。” 温老爷子一生清廉,老了却被人诋毁,许真真又急又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老爷子是为你着想才如此。你那几个臭钱值得他算计吗!” 许静撇了撇嘴,“他若真那么高风亮节,就不该管我们的事。” 许真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 “罢了。”老爷子一挥手,“确实,尔等如何交易,与老夫无关,老夫也不该多管闲事。” 他看向那几个小厮和管家,“尔等可以与他们合作。只是,他们与老夫非亲非故,买卖不能与我女婿混为一谈,也不必顾及老夫,该是多少便是多少。” 方院长那些老家伙是看在他份上,才给杨瑞高价。 可周边这些人,与他并无关系,并不想为了他们,平白的欠人情。 这些出来跑腿的人,都是人精,都听出了他的话里的弦外之音,顿时异口同声的说,“温老先生,小人明白。” 温老爷子没说什么,拖着木桶又去捡田螺。 那些人又说,“老先生,小人不应该来此,这便回杨家等候。” 见老爷子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许静有点懵,急眼了,“哎,你们不是要买我这甲鱼的么?先别走啊,价钱好说。” 他们充耳不闻。 开玩笑,方才老爷子已经很不高兴了,又刻意撇清与众人的关系,谁还自讨没趣的往跟前凑? 除非不要这份差事了。 眼看到手的熟鸭子要飞,许静气急败坏,“喂,你们给我回来!什么价钱你们随便开,够意思了吧?”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大声嚷嚷,“喂,这甲鱼是我捡到的,也没花什么力气。你们若是要,随便给个几文钱一斤拿去,就当大家交个朋友,好吗?” 反正是捡来的,卖多少钱都不亏。 几个人身形一顿。 这样的好东西,几文钱一斤,半卖半送的,相当于白捡,真是太诱惑了。 但是,也只能想想。 温老爷子与自家老爷的关系有多好,又不是不知。 为了这点东西得罪他,划不来。 见他们迟迟不表态,许静以为是被自己的话给打动了,顿时心上一喜,“诸位,想好就下手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哎,怎么又走了?” 那些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许静肠子悔青,就是其他的乡亲也都惋惜不已。 同时,也为老爷子的力量暗暗吃惊。 那些人都在高门大户里当差,却任由老爷子呼来唤去而不敢有半点不快,这老爷子,来头挺大啊。 …… 这一场矛盾,在温老爷子的强势镇压下化解了,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的捡漏。 许真真夫妻俩捉了一小会儿鱼,便恋恋不舍地上了岸。 原本说好给乡亲们的,自己又反过来去捡,显得很小家子气。 夫妻俩提着战利品去小溪里冲洗干净,在里正的咱三催促之下,杨瑞才去和村里人抬鱼回家过秤。 许真真没有参与卖鱼,在小溪里洗河蚌的时候,她按奈不住剖开一个,从里边取出两颗紫色的大珍珠,顿时欢喜得不行,立即又返回鱼塘里摸河蚌。 直到那些人走了后,杨瑞递给她几万两银票,她才后知后觉,那些鱼才是珍宝。 第335章:挖人,苦命的红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乡亲也捡了许多好东西,没能帮他们卖出去,可惜了。” “不能让他们与那些人私底下交易,否则咱们的鱼价被泄露出去,会惹来不少麻烦。” 杨瑞顿了顿,又道,“咱眼下是树大招风,种人参的计划也要取消。或者只在空间种,外边种一两亩地掩人耳目。” 许真真思考了片刻,便赞同点头。 “那咱们这么多田地,种什么好呢?” “我想好了,小部分种青菜,其余的全种花。香水作坊要扩建,只要花能自给自足,香水的利润也很可观。” “另外,你的酱油不是做出来了么?那些山林坡地,就可以种大豆,到时酿制酱油。” 许真真问,“那咱岂不是要开个酱油作坊?” 杨瑞也犯了难。 东西做得太杂,盘子摊得太大,反而丢芝麻酱西瓜,什么都干不好。 “我想想……” 许真真没给他想的机会,道,“招娣做的成衣有好几百套,也是时候给她开个小铺子了。” 好了,又要多分一份精力出去。 这古代很少有商业上的人才,也没任何的电子通讯,想要挣点钱,得自己亲力亲为不说,还很不安全。 杨瑞头疼,道,“开成衣铺子,你可以雇佣掌柜与女伙计,五丫头在家设计、制作,不用在外抛头露脸。酱油作坊,弄小一点,让老大夫妻负责便是。” 许真真迟疑了下,“也好。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奋斗,若能发光发热,咱们就助力一把,送他们扶摇直上。若是干不成,便让他们关门大吉,种田去。” 杨瑞“嗯”了声。 两夫妻达成共识,形成默契,便开始着手行动。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时间一晃,到了年末。 成衣铺子选好了位置,许真真想起了那名叫“红姐”的女子。 红姐曾经在集市最繁华的地段,拥有一间大的成衣铺。 然而,自己与莫初然在她铺子里发生冲突、她没有偏帮莫初然,铺子被人砸个稀巴烂。 房东赖掉她的房租,还把她给赶了出去,她不得已,在附近的小巷摆摊为生。 说到底,她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才落魄至此,不知她是否肯当掌柜? 许真真思来想去,还是找到了那幽暗的小巷。 可是,这小巷两边都紧闭着门窗,静悄悄的。 她喊了几声“红姐”无人应答,便要转身离开。 忽然,身后“吱呀”一声响,有人开门。 一名白发苍苍的妇人探身而出。 她大喜过望,忙上前询问,“这位老姐姐,我想问下,红姐是住在这儿吗?” 这妇人身形佝偻,面容憔悴,一双浑浊的双眼眯起,似在努力辨认她的模样。 而后,陡然神色大变,颤抖的手指着她,“是你!”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还有这五官轮廓,也像是在哪里见过? 许真真在脑海里回想她所见过的人,而这妇人已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哆嗦,“就是因为你,我才落得如今这地步,你给我滚!” 妇人声嘶力竭地吼着,且跨出门槛,上前捶打、推搡着她。 但是,她很虚弱,拳头落在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 许真真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你是……红姐?” 妇人身形一震,随之凄凉落泪。 她双手无力垂下,满脸的颓然。 幽幽地道,“你个害人精,嫌害我不够,又来雪上加霜吗?” 许真真解释,“红姐,你还恨我,是吗?可是,之前我已说过,我与莫初然闹矛盾,可整你的人是她,你最该怨恨的人,是她才对。” 红姐双手捂脸,靠墙蹲下,崩溃大哭。 许真真瞧她满头白发乱颤,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心里震惊又心酸。 轻声问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红姐没有回应,只一心一意的宣泄自己的悲伤。 许真真很有耐心,站在原地等她哭够了,才上前去。 红姐扶着墙壁站起,身形踉跄,许真真下意识的伸手扶她。 可她一个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许真真惊呼,“红姐。” 红姐一动不动,已然晕厥了过去。 许真真忙把她抱起。 身子没有什么力道,如破败的棉絮。 把她抱进屋,一路进入房间。 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灵泉水,给她喂了些。 过得片刻,她幽幽醒转。 她瞪着黑扑扑的帐顶,嘴里喃喃,“欢儿。” 眼泪从空洞的双眸流出。 许真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犹豫了下,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红姐将呆滞的目光转向她。 “我全家都死了,只剩我一人苟然残喘,你想我跟你说什么?” 许真真心头一震,面色变得煞白。 “可是莫初然害的?” 红姐眼里陡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大吼,“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 许真真便没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她才说,“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对付莫初然,你会振作起来吗?” 红姐忽地看向她,眼眸锐利如鹰隼。 她声音沙哑,“你与她有仇?” “是。不过,在我对付她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红姐默了默,“何事?” “我开了个成衣铺,想请你当掌柜。” 红姐嘴角勾起讥嘲,“你们弄垮了我的成衣铺,反过来自己开一间,还请我当掌柜?你还能要点脸吗?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许真真神色黯然,“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我不知道你遭遇如此悲惨。” “方才知道了,为何还提?” 许真真叹气,“因为,我对你有愧疚,我不想你这样萎靡下去。逝者已逝,生者当前行。你要为家人报仇,你最起码,得活下去。” 红姐沉默了片刻,“你要向我承诺,让我手刃莫初然。” “好,我答应你。” …… 就这样,许真真挖了一员大将,帮招娣的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李守业在房间里养了一个多月,也出来建立自己的酱油作坊。 忙碌间,已是年三十。 这一日,外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冬日小雨。 害喜严重的如宝,总算盼来了陈满谷的消息。 宝,天冷了,要记得穿衣保暖啊。今天去医院检查,只有两章了。 第336章:姐妹情(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当年,国都上下都以为他英勇牺牲,皇帝还追封他为忠勇将军。 然而,时隔两年他突然回来,英雄光环没了,皇帝不高兴,与他家敌对的言官甚至抨击他贪生怕死当了逃兵,有家不回,在乡村苟且偷生。这样的懦夫,没有资格享受朝廷俸禄,应该削去官职,降为庶民。 护国公维护儿子,据理力争,和言官针尖对麦芒,在朝堂上寸步不让。 最终,皇帝念护国公戎马一生、劳苦功高,陈满谷又曾在战场上屡屡立功,便没有降罪于他,只是收回封号,命其面壁思过。 如此一来,谁都知道,皇帝不喜了他,前程尽毁了。 曾做农家赘婿这件事,他更加不敢提。 否则,他便会坐实懦夫之名,他的家族会以他为耻,会暗地里对杨家灭口,抹掉他的污点。 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蛰伏,不敢有半点动作。 但是,这样两难的处境,他不知道要如何跟如宝说。 温老爷子的人通过层层关系,联系上了他,他犹豫了好久,才给如宝写了这么一封信。 如宝把信反复地看了好几遍,心痛如绞,却没有流一滴泪。 字里行间,他都只是在冷静的陈述事情经过,不带丝毫情感,不见半点温情。 他处境艰难她不知,可她望眼欲穿,他是能猜到的。 他却不肯写封信来安慰她半句,任由她受尽煎熬,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吗? 或许曾经有过吧,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被消磨殆尽了。 与他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么,就这样吧。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立桥。 散了。 年三十收到这样的消息,杨家人心情格外沉重。 但是,村里却是欢天喜地,欢声笑语。 前几日,村里人拿到了作坊的分红。按人头算,每人能分到二两三。一户人家都有十几两到几十两不等。 今日是团圆夜,大家不再吝啬,鸡鸭鱼肉都摆上了桌,孩子们也穿上了新衣服新鞋袜。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富足、最令人开心的除夕。 两相对比之下,杨家稍显冷清。 信是晌午收到的,到了下晌,许真真意识到这样不行,便打起精神来,让张翠和王小花杀鸡杀鸭,祭拜祖先。 然后,在外头建了一个土灶,做烤猪、烤鸭、烤鸡。 做法很特别,肉香味随风飘散,惹得村里人围了里外三层的看。 大人们议论纷纷,孩子们在四周打闹嬉戏,热闹的声音传入屋里,那压抑沉闷的气息,被冲淡了几分。 “二姐,你看开些。”杨如烟轻声劝慰着如宝,“娘说,咱们来这世上一遭不容易,凡事不要想太多,多爱自己一些才是。” 如宝轻轻点头,面色平静,将痛苦深深隐藏。 如烟舔了舔干燥的唇儿,不知怎么劝。 她和沈逸飞的感情并不深刻,可每日回到房间,往日恩爱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她也会感到钻心的痛。 而二姐深爱着二姐夫,那分离的锥心之痛,不用说,都能感同身受。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房间里沉寂下来。 过得一阵,杨如宝主动说话,“三妹,你后悔过嫁给沈逸飞吗?” 杨如烟想了想,“后悔。” 她那时并不爱沈逸飞,甚至有些瞧不起他。 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他那虚假浮夸的笑容,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她果断一些,以死相逼,或许娘就不会勉强她了。 杨如宝语气坚定,“我不后悔。” 杨如烟微诧,点点头,“你心悦于姐夫,嫁给他时,你定是幸福的。即便结果不如人意,也无憾了。” 杨如宝笑了笑,“因此,你无须劝我,我不难过,真的。” 杨如烟嘴张了张,随之笑了。 “那么,我们去找五妹吧。听说她给全家都做了新衣裳,咱们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杨如宝微微勾唇,“五妹乖巧听话,针线活又好,是几姐妹里,最让娘省心的。” 杨如烟一声叹息,“都怨你我二人命不好,婚姻不顺,让娘操碎了心。” “砰!”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杨如珠大步走了进来。 “我说你俩都躲屋里孵蛋呢还是怎的?外边多好耍,也不见你俩挪窝的。” 杨如烟看了那还在晃动不止的门,嘴角抽了抽。 这大姐,力气还真不是一般大。 “大姐,稀客啊。”杨如宝给她拖了张小凳子,让她坐在火盆旁,“您坐。” 杨如珠斜睨她一眼,“难得来你这儿一回,怎的说话阴阳怪气的?” 杨如宝淡笑,“你看,你自己都承认难得来一回了,我的话,有没有说错?” 杨如珠偏头想了想,“那是以前,还提来作甚?那时咱家个个戾气都很重,不光是我,就是你们,也不爱搭理人啊。” “还有娘也是。天天打人骂人,魔怔似的。” 杨如烟接口道,“倒也是。自从爹爹离开后,娘一直都挺凶的,我不敢在家,很羡慕林秀才的娘温柔和善,天天往他家跑。” 杨如宝苦笑,“娘骂我跟木头似的,不待见我,我也不想见到她,宁愿在外头做农活。” 杨如珠哑然。 沉默了下,她自嘲,“如此看来,这几姐妹当中,娘还是疼我多一点。” 杨如宝道,“那还用说么?我们吃粥你吃干饭,你吃肉,我们喝汤。家里唯一的鸡蛋,也是你独享,小七生病,娘都没给她吃半个。” 杨如烟道,“大姐,咱几姐妹里,只有你独得娘的专宠。有时候我都疑心,只有你才是娘的孩子。” 杨如珠听了老大不爽,“你们这是作甚?踩我呢?娘为嘛愿意捧着我,你们心里不清楚啊? 那神算子说我什么旺夫益子,杨家有我,会兴旺发达。娘信以为真,才将我当财神似的供着。” 杨如烟听出她话音里的抱怨,与杨如宝对视了一眼,闲闲地道,“娘供着你不好啊?总比我们几个吃不饱穿不暖、挨打挨骂的强。” 杨如珠气呼呼的,“这种带着目的的好,能维持几年?我成亲这么久,连孩子都没怀上,有没有福气,不是明摆着么?” 第337章:姐妹情(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今年总算醒了。可她又感觉没了希望,才一下子病倒。 她幡然醒悟后,你们见她对我如何?天天骂我,逼我跑步,还不够我吃饱! 而你们成了宝宝女,想吃什么买什么,这差别多大啊,我都抑郁了呢。” 她怨气满满,如宝如烟相继笑了起来。 这个大姐,以前眼高于顶,从不正眼瞧人,没想过她也会说这些掏心窝的话,还挺接地气。 “姐,那你怨娘吗?” 杨如珠瞪圆了眼,“娘现在才是真的对我好,我傻子么我怨她?” “呵……”如宝姐妹俩都笑了。 杨如珠摸了摸鼻子,“二妹、三妹,我同你们说,爹娘如今有了本事,咱家日子好过了,那些不好的人和事,就忘了吧。我们都要好好的,相亲相爱……” 她忽地“嗷”一声,“好肉麻,受不了!” 打了个寒颤,双手搓着脸上的鸡皮疙瘩,又惹得如宝、如烟一阵大笑。 如男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几个姐姐一脸笑意,气氛和谐,便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大姐、三姐,你们在聊什么呀。” 杨如烟拉她过来烤火,“在聊你这个小鬼头,是不是又躲在伙房里偷吃。” 如男毫不犹豫的把如珠给卖了,“才不是我。娘在烤芝麻薄饼,大姐和外公、烈风在那儿偷吃,全给造完了,娘这会子还在骂她呢。” 如珠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那有什么?娘一天不骂我,她心里都不舒坦的,习惯就好。” 杨如烟笑道,“娘也难,你这皮糙肉厚的,她骂了也没用。” 杨如珠扒拉下火盆,“嗐,娘那是越老越唠叨。说起来,爹比咱们可怜。他平时跟个官老爷一般威风凛凛,可在娘跟前,立即变成听话的小弟弟,一点儿男子汉气概也木得。” 她的几个妹妹差点没笑死。 杨如烟笑得抽气,道,“大姐,你同情咱爹,那大姐夫呢?他对你言听计从,都快成你儿子了。” 如男补刀,“不,娘管这叫舔狗。” “哈哈!”众姐妹大笑。 杨如珠不以为然,“你们不懂,自家丈夫还是要听话些好。不然他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你想拽也拽不回。” 得了,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杨如烟和杨如宝各自想到自己那远走高飞的丈夫,一下子黯然神伤。 杨如珠尴尬了,正无所适从,招娣出现在门口。 “姐妹们都在这儿呢。” 她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堆折叠好的衣服,“正好,这是新衣裳,姐妹们都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哎呀,五妹,辛苦了。”杨如珠喜滋滋的起身,“我是老大,让我先试。” 招娣把衣服放在床上,拿起最上边那一套,“大姐最近又清减了,衣裳可能稍大了些。” 杨如烟笑道,“那就给二姐穿,她显怀了,穿了刚刚好。” “一边去,想都别想。”生怕被谁抢了,杨如珠拿过衣裳才去关门。却有一只手伸出,把门抵住。 一看是盼娣,便松了手。 小丫头瞧见屋里气氛融洽,便也笑眯眯的,“几位姐姐,你们怎的都聚在这儿呀?” 招娣问,“那你怎么也来了呢?” 小丫头搔搔脑袋,“我来问问二姐,想吃什么,让娘做一点。” 杨如烟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杨如宝鼻子陡然发酸。 读完陈满谷的信,她没有落泪,此时却差点忍不住。 姐妹们定是得知了信的内容,都想着来安慰自己,才不约而同出现在这里的。 这种温暖,是以往从未体会到的。 她轻声说,“这半年来,咱家发生了许多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爹娘的守护,咱们也没受什么伤害,反倒跟着享福了。这以后,咱们姐妹团结起来,把作坊做好,让爹和娘也享享清福。” 杨如珠一面穿新衣,一面挥舞着手,“不错。爹娘苦了一辈子,老了还让他们奔波劳碌,那是极大的不孝。 我在这里先表个态,明年我作坊的酱油,销满整个白马州的杂货铺、酒楼,挣好多好多的钱,让爹娘吃香的喝辣的。” 几姐妹面面相觑,忍不住憋笑。 她顿时炸毛了,“笑什么,瞧不起我咋的?” 杨如烟抽了抽嘴角,“大姐,你能将眼界放宽一点么?这白马州拢共也才两间铺子,三间酒楼、两间客栈,你能销几瓶酱油啊?还挣好多钱,切。你应该说,你要铺满整个翌国,再销往其余国家,乃至海外。” “好,我重新说。我要我的酱油铺满世上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她停了下来,冲如烟挤眉弄眼,“特别是乌塔尔。三妹,到时你帮我说两句,闻人先生定然愿意帮忙。咱们与他里应外合,把整个乌达国拿下,嗯?” “姐姐你说话便说,提我作甚?”杨如烟俏脸绯红,推开她就急急往外走。 杨如珠伸手拉她,“哎哟,三妹,你新衣裳还没试呢。” “你们先试,我去带嘟嘟。” 杨如珠拽着她不放,“嘟嘟有王大姐带,咱姐妹好不容易聚一块,一起说说话。要不然年后各忙各的,想见一面都难了。” 杨如烟便依了她,“那你可不许浑说了。闻人先生是人中龙,咱们可不能随意开人家玩笑。” 杨如珠想说,扭扭捏捏的作甚,若是老娘,可不管他是龙还是虫,只要我喜欢,就把他抢过来再说。 只是,三妹终究不是自己,她无法的思想更为保守,是以,此事不提也罢。 “行了,都依你。快帮我瞧瞧,这衣裳我穿得好看不?” 这是一套鹅黄色的衣裙,加上雪白的毛领和毛袖口,衬得她的小圆脸白皙剔透,她如今不胖,只是稍丰腴,是以,也不显臃肿,反而有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杨如烟不住点头,“好看,贵夫人也似。” 如男也拍着小手,“太美了太美了。” “真的吗真的吗?”杨如珠活了二十年,头一回被人夸好看的,顿时心花怒放,眼睛都湿润了。 众姐妹异口同声,“哄你做什么?” 第338章:热闹,年三十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如烟看到招娣手里拿出那套不久前、许真真见过的飘逸灵动的裙子,眼里闪过惊艳,忙伸手去接,“好妹妹,这是送给我的吗?” 女人对漂亮的衣服,从来没有抵抗力。 招娣笑道,“三姐,你的还等会儿,这一套是二姐的。” “给我的?”杨如宝眼里也满是欣喜。 “嗯。娘说了很衬你,二姐你试试。” “好。”如宝也脱去外袍,让盼娣去锁紧门窗,她脱得只剩下一层里衣。 把衣服拿在手上,生怕弄脏了似的小心翼翼穿上。 几姐妹的目光却都齐聚在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各个垂下眼帘,掩盖住眼里的悲伤。 心里都在想:孩子还没出世,便没了爹爹,实在可怜。 如宝也很可怜,自己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如宝把衣裳穿上,感觉到大家的神色有些不对,便疑惑地道,“怎么了?我穿这衣裳不好看么?” 几姐妹迅速调整情绪,抬起头,嘴角露出笑容。 只是,下一刻,脸上浮现起诧异。 这一套衣裳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太合适,太好看了! 如男张着小嘴,“二姐,你好美!” 盼娣也惊叹,“是啊,仙女下凡一般。” 如宝心情大好,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你俩净会哄我。” 乍然一看,她面容清秀,谈不上多惊艳,却是属于耐看型,越看越好看。 两个小家伙一脸严肃,如男道,“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问大姐、三姐。” 如宝抿唇害羞地笑了,脸上浮起几朵红云,越发灿若朝霞。 杨如烟双眼发光地看着招娣做的那些衣裳。 “五妹,你的脑子太好使,手太巧了。这些衣裳别出心裁,不知道有多美,我感觉,你的成衣铺要火了。” 招娣也很欢喜,小脸红扑扑的,“我手艺一般般的,主要是娘画的样式好。” “我不管,你要给我多做几套才好。”杨如烟向来爱美,这会子已经忍不住去翻那些衣裳,“这一套该是我的了吧?” 如男急忙上前,“我也要试穿。” “我也要试试。” 招娣还没给如宝弄好,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慢点儿,一个个来。” …… “这帮死丫头,一个个都去哪儿了?” 许真真在伙房里忙得腰酸背痛,杨瑞把她换下来,接手她的工作。 主人都下厨了,张大明、张老爹不好闲着,也进伙房帮忙。 伙房不够宽敞,张翠不好意思呆着,便退了出来。 刘福发想露两手做几个菜,便进了去。 温老爷子一向爱凑热闹,也跟着溜达着进去了。 李守业把在外头烤好的肉端进伙房,便也没再出来。 如此一来,杨家便成了男主掌勺,女主逍遥。 许真真抱着嘟嘟转悠一圈,没找着几个姑娘,倒是从如宝的房间里传来欢声笑语。 她一怔,随之明白了她们都在开解如宝,心里头便有些暖。 站在房门外嚎一嗓子,“丫头们都干什么去了?还不出来帮忙贴春联?” 丫头们欢快大笑。 “来了。” 一道窈窕的身影,或是宽袖遮脸,或是媚眼乱抛,或是一摇三摆,从房门里鱼贯而出,古灵精怪的。 此时此景,许真真脑海里莫名的浮现起猪八戒选媳妇的场景。 这几个姑娘水灵灵的,个顶个的好,艾玛,太自豪了。 “娘,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娘,看我看我。” 姑娘们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只把许真真喜得合不拢嘴。 “美,好看,如那翩翩起舞的蝶儿,又如那闭月羞花,美极了。” 许真真大笑。 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几个天仙般的女儿,她这辈子真是赚大发了。 如男冲她扮鬼脸,“咦,娘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许真真冲她指了指,“你个小鬼头,娘若说你不好看,保管你要哭。” 杨如宝忽然问,“娘,四妹妹那边,有讯儿来吗?” 许真真的笑容微敛。 如玉和铁柱是通过陈满谷的关系,进入那大门派的,如今陈满谷在国都,他们也就失了音讯。 “并无。不过,等过完年,我会和你爹去找的,定会把他们给找回来。” 杨如烟适时宽慰她,“四妹和铁柱天生神力,咱给他们宗门的礼数也足够,定会平安无事的。” 许真真点点头,“小七,你去喊铁柱娘一家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铁柱爹喝了灵泉水,腿不瘸了,在白酒作坊做搬运工,他娘在作坊做质检,他奶奶身体也好了,在家操持家务,他妹妹小花平时跟如男一起上私塾念书,一家人都被安排得好好的。 如男不像以前那样单纯,也懂得思考了,闻言有些踌躇,“娘,要去铁柱家,得经过两个舅舅的住处,若是喊他们过来,那舅舅……” 许真真叹气。 许静那人心眼比针尖还小,在他们看来,铁柱一家是外人。喊外人不喊他们,若得知后,又该闹腾了。 但是喊他们吧,又得喊长贵、平安兄弟,几家人挤在一块儿,闹腾得很,她不是很喜欢。 “算了,你去伙房跟你爹说一声,让大明弄些烤肉过去给他们尝尝便是。” 几个姑娘面露古怪,“娘,爹爹在伙房做饭?” “嗯。”许真真不以为意,“你们先把新衣裳换下,咱们先贴春联,再打扫屋子,然后吃饭,洗澡洗头洗衣裳。” 话事权如今在她手里,谁敢不听? 姑娘们纷纷应,“是。” 许真真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己是家长,好像要给孩子们派压岁钱,这又急匆匆的回房准备。 天色全黑了之后,一家人总算坐在屋厅里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 小雨早就停了,外边爆竹声声,孩子们都出来玩了。 年轻男孩女孩们也出来玩爆竹、跳格子,杨家几个闺女也想凑热闹,饭都没吃上几口,便去洗澡洗头,好出去玩。 饭桌上,只有张老爹、温老爷子、刘福发几个上了年纪的,在喝着小酒聊天。 张老爹眼眶红红,“瞧咱们村这般光景,让老奴有种身处盛世的错觉。实质上,在这样寒冷的年三十,外边饿死、冷死的人,不知凡几。 老奴每日吃着大米饭,都在感念老爷的恩德。若不是有他,老奴一家子,全没了。” 第339章:过年,他的痛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当时他们濒死,杨瑞就好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把他们带走。 虽然以奴仆的身份进入杨家,可杨家人,却从未当他们奴仆。 与主人一样的食物,一样的穿着和住处,还有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些,让他们感到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卑贱如牲畜的奴隶,内心感到无比的温暖。 可今日是年三十,那些刻意遗忘的人,在脑子里、心里都鲜活了起来,所以张老爹很难受。 张大明抹了一把眼泪,强笑着劝说,“爹,都过去了,今个儿高兴,不提了啊。” 张老爹点点头,冲杨瑞道,“对不起,主子,是老奴败兴了。” 他脸上肌肉抖了抖,想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落。 温老爷子看着这对默默垂泪的父子,心里也一时感慨万千。 翌国近三十年无战争,民众得以休养生息。 可即便是这样,国库还是很空。 但凡民间出现天灾人祸,朝廷都无能为力,赈灾力度很薄弱。 他在外行走这些年,见过太多在灾年饿殍千里的惨景。 内心悲痛又能如何? 他在位期间,做了许多努力,也有所改善,却因此引来皇帝的猜忌,逼得他不得不急流勇退。 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弱了。 温老爷子面色几经变化,最终负气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想了!这天下始终被那一帮人握在手里,手握重权的大臣尚且没有办法,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做得了什么?但求有口暖饭吃,便心满意足了罢。来,喝酒,喝酒。” 杨瑞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好无语:您都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朱门酒肉臭”了,谁特娘的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吃吃喝喝呀! 刘福发小声道,“温老,您也知咱们是小老百姓,有些话,你不能明说,是要杀头的。” 他端起酒杯,“知您心怀百姓与天下,但是,个人之力实在太过微末,咱只能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便问心无愧了。其他的,听天意,尽人事吧。来,走一个。” 温老爷子没想到,被许真真逼着才认几个字的刘福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听天意,尽人事…… 他怔了怔,忽然心灵通透。 端起酒杯,“好,喝酒!不醉无归。”与刘福发的酒杯碰了碰,便干了手中的酒。 然后,一直吃吃喝喝,最后都醉了。 刘福发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张老爹在哭,温老爷子手持酒杯打太极,杨瑞脚步踉跄的离去。 在这几个男人中,他或许是头脑最清醒的,也是最痛苦的。 许真真在院子里,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等她忙完,回屋厅一看,见几个酒鬼在抱头痛哭,顿时头疼。 把去给妻子提洗澡水的李守业喊来,先给他们喂了灵泉水,再一一送回房去。 等安置好他们,她才去找杨瑞。 杨家几姐妹在院子里搞了个火堆,有的出门外与邻居们聊天说话吃瓜子,有的就守着火堆,和温老夫人说话。 火堆发出毕啵声,火光映照出她们柔和的脸庞。 门外寒风凛冽,孩子们的喧闹声,驱散了寒冷。 这是一个喜庆温馨的夜晚。 许真真进了房间,没发现杨瑞,便又跟着进了空间。 杨瑞果然在这里。 他没有点灯,手持酒壶,坐在一楼喝闷酒。 一枚孤冷的月挂在天边,月光撒下来,清凉如水。 四面八方的黑暗,将他围困在中央。 许真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落的样子,一时间怔愣在原地。 只是,略一细想, 她便能理解。 她是个孤儿,对前世那个世界没有什么牵挂。 可他不同。 他有父母、好友、公司,突然间就永别了,心里定然很痛苦。 之前为了生存,也为了更快的适应这里,他将这一切埋在心底,在外头奔波劳碌。 而今晚是年三十,又喝了点小酒,那压抑的情感和悲伤便爆发了吧。 很心疼他。 她去点了灯,然后回到他身边,瞧见他英俊绝伦的面颊都染了红晕。 “你喝多了。” “嗯。”他从鼻腔里应了声。 “我去装些灵泉水给你醒酒。”她转身欲走。 手却忽然被他拉住。 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到怀里,牢牢圈住。 男人声音低醇沙哑,“陪我坐会儿。” “好。”她温顺地偎依着他,纤弱的身体缩在他温热的怀抱里,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他吻了吻她的发丝,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内心那些兵荒马乱的伤痛,一点点被抚平。 穿越过来,非他所愿。 他初时很抗拒,很想顺着原主混乱的思绪,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但是,他遇到了她。 一如既往的美好。 哪怕他深处黑暗的绝望深渊,她依然是他生命中的那道光。 …… 春节过后,杨瑞开始了真正的埋头苦读。 所谓“十年科举,八年模拟”,每个考生都没有捷径走,都只能不断的背书、读书、做题。 他得先通过县试、府试、院试等三关,当上秀才,才能获得秋闱的资格。 但是,他已年近四十,若考不上定会被人取笑“白发童生”,失了脸面不说,只怕自己都没有勇气考第二回,此时不悬梁刺股,还待何时? 然而,前世他高考很轻松就考上了名牌大学的金融系,一面读书,一面在家族企业里任职,他是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可穿越再来一遍,他却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因为,他最擅长的科目是数理化,这里却只考与文字相关的,只有算学,他才有点把握。 关关难过,关关得过。 温老爷子出去一趟,回来给他带了几箱子书。 “这是历代状元总结出来的科考精华。” “这些年的县试考题全在这里了。” “这些是破题的窍门,还有我押的十道题,你统统给我吃透咯。” 杨瑞就有些无奈。 老爷子现在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文章,全都一股脑的塞他脑海里。 但是吧,有个努力的方向,总比无头苍蝇乱转的强。 就死记硬背下来,自己再慢慢消化了解呗。 想要好前程,再枯燥无味,也得受着啊。 第340章:归来,准备科举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道,“你在年末那两场诗会闯出了名声,几个老家伙已放出了话,只要你考取了举人,无论如何也要为你弄到官身,你争气些,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杨瑞硬着头皮应声。 他有些后悔在年末时参加诗会。 原本是北省的一些青年才俊吟诗作画、把酒言欢的聚会,他一个中年人硬是挤进去,显得非常突兀。 但是,因为吃鱼吃出了感情,方院长和大儒他们全家上下,都对他热情得不得了,惹得那些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公子哥,越发针对。 于是,就有了诗词大比拼。 他身处其中,原本想推掉,便遭到他们语言暴力,冷嘲热讽。 说什么他是“懦夫”,年纪这么大,也出来争风头。 加上大佬们也想看看他有没有“料”,便起哄。 那他能怎么着? 骑虎难下,只能应战呗。 自己不会也没办法,只能借用古人的杰作了。 好在他记性不错,那些著名诗词,都刻在了脑子里,无论他们出什么题目,他都能信手拈来。 可万万没想到,他装逼过头,每首诗词出来都一鸣惊人,成为全场的焦点。 最后,还让他荣获“诗圣”的雅称。 温老爷子与有荣焉,看他的目光,就跟看待自己儿子一般,对他寄以厚望,时刻盯紧了他。 其实不仅仅是他,就是整个北省的文人书生,都放长双眼等着他中举呢。 这压力多重,可想而知。 而且,他二月份就得下场了,时间不够。 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只能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窝在房间里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真真也没让外边的事烦他,里里外外一把抓。 与郭谦等人开了会,制定新一年的计划;族老会重组,族会的细则要宣读……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作坊的事,丢给孩子们。 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生意,哪怕接不到单子都无所谓,她手头暂时宽裕,先挺过去再说。 此外,她最大的牵挂,便是杨如玉那边。 一入江湖深似海,寻常百姓根本打听不到那些门派的消息。 她思来想去,只能让老爷子从国都那边再联系陈满谷。 而就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第三天,如玉和铁柱两人居然回来了! 两个孩子都很瘦,面色有些发白,手上全是老茧,可见是吃了不少苦。 但是,他们的气息和精神,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如玉彻底褪去少女的青涩,英气勃勃,仿若即将上战场的女将军般,意气风发;铁柱的身段抽长了一大截,成为一个俊秀的少年郎,浑身却散发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沉稳老练气息。 “可算回来了。”许真真搂着女儿,既欣慰又心疼,眼眶湿润。 她才刚穿越过来时,表面看似强悍,实际内心惶恐不安,是这个力大无穷的丫头陪伴自己度过最艰难的时刻,因此,在她心里,是稍微偏爱她的。 牵肠挂肚这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多不容易啊。 如玉红着眼眶打量她,“娘,您瘦了。” “没事,娘是刻意减肥才如此。”许真真拉着她进来,又去看铁柱。 “东家。”铁柱给她恭恭敬敬的行礼。 “哎,好孩子。你家我给安顿在村尾那间小破屋里,不过我有让人修葺了两回,刮风下雨都不怕的,你回去看看你奶奶去。” “那我爹娘呢?” “他俩在后山的作坊做工,每个月能有一两多工钱领,足够温饱了,你不用担心。” 铁柱眼里满是感动,“噗通”就跪下了,不住给许真真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许真真忙伸手去拽他,发现他脸上竟挂着两行清泪,心里头就被针刺了似的疼。 “小小年纪就让你去吃苦学武,可苦了你了。你若是不愿回宗门,那……便不去了吧?” 铁柱摇头,一个字不说,只是流泪。 他看起来面上挺刚强的,实质上内心很柔软。到底是半大的小子,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情绪便有些压不住。 杨如玉轻声道,“娘,我们是随师尊出来办事的,明日就走。” 许真真一诧,“这么匆忙啊?就没有个假期什么的么?” 杨如玉摇头,“师父说我俩起步太晚,怕是学个三五年都不能出师,让我俩憋着一口气,不要松懈。” “如此。”许真真强笑道,“那你去见见你爹,外公外婆他们,我去库房给你准备点东西,给你带回师门。” “什么?”杨如玉猛地瞪圆了眼睛,“我爹他……回来了?我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全都死而复生了么?”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呀。”许真真笑嗔道,“你爹是你亲爹,你外公外婆是我的义父义母。来,过来见见。” 话还未说完,杨如玉就已经扭头,大步往里边走。 爹娘的房门没关,她瞧见一男子坐在窗边,眉目疏朗,气质儒雅,一如记忆中的模样,顿时激动落泪,“爹!” 杨瑞猛然抬头,瞧见一位又美又飒的姑娘朝自己扑了过来。 他本能的,站起来躲开。 可如玉如今会武功,他的动作,在她眼里,都放慢了无数倍,所以,她很能准备的捕捉到他的动作。 在他起身躲避的时候,她就先一步抱住了他的胳膊。 “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如玉微微仰着小脸看他,眼睛红红的,笑容却十分灿烂。 杨瑞看向自家媳妇,见她满脸都是老母亲般的慈爱,顿时反应了过来。 “你是如玉丫头么?” “嗯。”如玉激动地大力点头。 杨瑞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祥微笑,“回来就好。” …… 国都。 整个正月都在下雨,哪里是湿漉漉的,雨雾飘在半空,像雨像雾又像风,令人无端的添了几分愁绪。 莫初然带着撑着油纸伞,去了书房。 站在台阶上收了伞,她有些急切的往里边走。 屋内。 沈逸飞站在窗边,一手背负在后,一手执书,边看边小声背诵,聚精会神的模样,竟没发觉她的到来。 她默默的站了一阵,叹气,“相公,娘还是不肯喝药,你去劝劝她,好么?” 沈逸飞转过身,眼里有着隐忍的戾气。 “娘吃软不吃硬,你就不能哄哄她么?我这几日都在她跟前侍疾,书没怎么念,离科举一个月不到,我一天只睡两个时辰。我累成这样,你就不能替我分担些?” 今天卡文,同时开始铺垫接下来的剧情,今天两章。宝,天气冷,躲被窝里看哈。 第341章:心病,她下的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初然听出你语气里的不满,顿时气红了眼睛,“你这是在埋怨我吗?你娘什么脾性你自己不知吗?除了你,谁靠近她谁倒霉,不是被打便是被骂,我怎敢靠近她?” 沈逸飞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眸变得柔情似水。 上前牵她到火盆旁坐下,搓揉她冰冷的小手,放嘴边呵气,又搂在怀里暖着。 “然儿,对不住,你已经尽力了,我不该说这些混话的,原谅我,好么?” 莫初然垂眸,眼泪哗哗的流。 自打杨家那儿回来,和他就总是无故争吵。 爹娘被抓入狱,她带着他回来,又被家族里的人瞧不起。 这里是自己的家,上边还有祖父母,她却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她迫不得已,在外租了这小小的屋子,远离大宅院那些人。 这相当于,是自己扛起了整个家。 这种种的痛苦和压力,他可曾见到? 而上辈子,所有的一切不好的,都没有发生。 爹和娘都好好的,哪怕她成了亲,也一如既往的疼爱她。 他入赘不久便中了状元,外放当了知县,之后仕途亨通,一路畅通无阻的升官发财。 可以说,她上辈子的一生,都在幸福甜蜜中度过。 哪里像如今这般落魄狼狈? 她真是受够了! 见哄不好她,沈逸飞眼里满是厌烦。 若不是她百般勾引, 他此时还在腾云书院安心读书,何至于死皮赖脸的在这儿遭人白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温柔地道,“然儿,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你先忍一忍,只要我高中,有了官身,我就能带你离开这里。哪怕做个九品芝麻官,我也会让你幸福的。” 莫初然止了哭。 是了,只要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随他外放,日子便好过了。 她抬眸,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忍了忍,又哽咽道,“相公,我爹娘……怕是过不了这一关,我只有你了。” 沈逸飞瞧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也有些心疼。 揽她入怀,叹息,“你我都是命苦之人,以后咱俩相依为命,互相包容,好好过日子吧,再也不吵了。” “嗯。”她缩在他怀里,温顺得跟个小猫似的。 沈逸飞道,“我娘她性子是古怪了些,但她也不是那起子不讲理之人,你同她好好说,哄哄她,她便不会使性子。” 莫初然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她为什么使性子,你不是心知肚明么? 虚伪! 不过,不怪他。 一切都是沈月娥在作妖。 上辈子,她心疼沈月娥受过的苦,感动她对沈逸飞的付出,当她亲生母亲一样捧着。 沈月娥看她不顺眼,打她骂她,她也都默默忍受。 可谁会知道,沈月娥对沈逸飞的母子之情,竟是扭曲、不伦的? 那一次,沈月娥病了。 她煎药回来,发现房门反锁,里边却有些异样的声音传出。 她疑惑,将窗户纸戳破,看到的却是,沈月娥与沈逸飞母子俩搂在一起,亲嘴。 那一刻,她如坠冰窖。 后来听丫鬟说,沈月娥为了引来儿子陪伴自己,时常装病。 她亲自熬的药,沈月娥从不喝,都倒入了花盆里。 从那儿开始,她恨沈月娥入骨。 她不是爱生病吗?那便如她所愿,让她一直病下去吧! 她给沈月娥下了毁坏脏器的毒药,每次量很少,大夫也诊断不出来。两年后,她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而她死了之后,沈逸飞消沉了一段时间,很快便振作起来。 所以,莫初然认为自己是对的。 除掉沈月娥,再也没人从中作梗,她与沈逸飞不知有多甜蜜、和谐。 她敛了心神,道,“逸飞哥哥,娘的病反反复复不见起色,不如咱们再另外找个大夫瞧瞧?”做戏要做全套,这样他才不会对她生疑。 “娘这是心病。”沈逸飞眼神阴郁,“她在杨家大受刺激,郁结在心,唯有我衣锦还乡,让她一雪前耻,或许病才会好。” 莫初然垂眸,掩住眼里的笑意。 上辈子给沈月娥下药,她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这一世有杨家做挡箭牌,她将无所畏惧,而沈月娥,会死得更快。 她佯装眉头紧蹙,恨声道,“杨家人带给我们的耻辱,我一辈子都记得。爹娘遭罪,也有可能是他们搞的鬼。逸飞哥哥,等你做了官,你可要为我们报仇雪恨。” 沈逸飞眼里煞气弥漫,“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一日,他被杨家人殴打,全身骨头都不知被打断了几根。 好在那时莫如海还未出事,有钱有权,给他找了几个大夫一起会诊,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断骨用木板固定,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多月,才痊愈。 可即便是这样,他脸上还是留下几道很深的疤痕,右手有两根手指坏死,无法动弹。 岳母找来宫廷御用的祛疤膏,脸上的疤痕涂了淡化到几乎看不见。 可手指头废了,谁也不敢说,就连莫初然都瞒着。 因为,朝廷不可能让一个身体有残躯之人做官的,若他说出去,便是自毁前程。 杨家害他至此,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俯身,在莫初然的额上亲了亲,道,“我们离开北省时,听说杨瑞会参加科举。你回头去找你爷爷,看能否能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我知道了。”她很是善解人意地道,“逸飞哥哥,那你专心读书吧,我去开解下娘亲。” 沈逸飞修长的手指轻抚她娇嫩的小脸,双眸里深情款款,“然儿,咱们手头拮据,请不起丫鬟妈子,里里外外都靠你一人操持,让你受苦了。” 莫初然原本有些委屈,此时听他这么说,便释然了。 她双眸含情,面带娇羞,“逸飞哥哥,只要你心里有我,我纵是死,也甘愿。” 沈逸飞低头,含住她的红唇。 …… 离国都五里外的杨家庄,由于靠近天子脚下,乡亲们平时都种些瓜果蔬菜去城里卖,家中的男丁,也都能找到活计做,是以,村子里的人家,大多都家境殷实。 可最近,村尾那座废弃的屋子,住进来一户人家,日子却过得很艰难。 第342章:算计,齐月华的不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乡亲们闲暇时,都忍不住议论: “说是逃荒而来,可我瞧他们长得细皮嫩肉的,衣着光鲜,反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和少爷。” “许是家道中落,或是哪位大老爷养在外头的外室和私生子吧。” “他们难道都没有体己钱么?有病没钱治,穷得揭不开锅,我昨日给两个馊掉的黑面馒头,母子俩都吃掉了。” “哎,那儿子双腿是瘸的,他娘也是一身的病,都是可怜人,咱们就少说两句吧。” 乡亲们摇头叹息,便都转了话题。 这一日,一顶灰扑扑的轿子,停在了村口。 乡亲们起先不太在意,可从这轿子里钻出来一位身披斗篷戴着面纱、气质出众的姑娘、往这家人走去时,他们便很惊讶,纷纷瞩目。 “咳咳……”从低矮的屋子里传出一连串强烈的咳嗽,姑娘身身形顿了顿,随之抬脚进去。 入门进去,左侧便是房间。 见她进来,斜靠在床头、瘦得只剩一架骷髅的男子,无神的双眸倏然焕发出神采。 “娘、娘,莫姑娘来了。”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那咳得直不起腰的妇人抬起头。 她便是消失许久的齐月华。 只是,她脸上多了几道疤痕,干瘦的身形有些佝偻,样子比以往苍老了十倍都不止。 当然,她落得这个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为了对付许真真,找上了“一品甜”的掌柜。 合作几次,两人勾搭成奸,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在她全家坐牢、回到村里又被驱逐时,那掌柜还念着几分旧情,派人去救她。 可她和杨如季伤得太重,掌柜为了救她,花了一大笔钱后,心灰意冷,便不再管她。 这时,莫初然找上了她。 之后许真真遭遇到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出自她之手。 可惜,许真真气运加身,她所有的算计都成了泡影。 令她想不通的是,莫初然回国都,居然也把她母子俩带上。 安置在杨家庄后不闻不问,也不给生活费,让她母子俩吃尽了苦头。 眼下莫初然突然来访,她无比错愕。 怔愣了半日,才手足无措的站起,“你……你来了。” 莫初然扫了她一眼,道,“这天寒地冻,你穿着如此单薄,如何受得了?” 她苦笑,“我母子俩身无分文,受不住又能如何?” 莫初然双手环胸,“你在埋怨我没给你银子?” 齐月华微微低头,“不敢。” 莫初然冷哼一声,道,“你把事情办砸了,我没杀你算好的,还想我拿钱养着你?” 齐月华默不作声。 “你可知我为何千里迢迢,把你带到这儿吗?” 齐月华垂眸,摇头。 “那我告诉你,许真真一家,迟早要进国都,你能猜得出来吗?” 齐月华愕然抬头,“不可能!” 许真真是什么人? 粗鄙恶毒的无知村妇! 哪怕她做生意挣了钱,可刻在骨子里的卑贱,是无法抹去的,就好像狗改不了吃屎那般。 这样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来国都生活? “呵……你反应这么大,应该是妒忌她了吧?”莫初然笑了笑,“她的夫君,比你夫君优秀千百倍,你是羡慕不来的。” 齐月华内心顿时崩溃了。 忌恨、不甘、愤怒、悲伤等情绪,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向来爱和许真真做比较。 她自认为长相不俗,秉性好,理应比许真真过得好。 可眼下自己却是一无所有,而许真真却能过上她梦寐以求的生活,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不,不能让她得逞! 她深吸了口气,道,“我承认,她嫁得好。但是,还没到最后那一步,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哦?”莫初然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何本事对付她?” “我自己便是本钱。”齐月华微微仰起脸庞,傲然道,“给我一笔钱,我能在此挖几个大坑,埋了那贱人一家子。” 莫初然道,“不,抱歉,让你误解了。我并不打算让他们来国都。” 齐月华诧异,“你是想?” 莫初然笑了笑,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齐月华迟疑了下,向她靠近。 莫初然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这样……” 说了好一会儿,齐月华的神色,从惊讶一点点变得阴森。 …… 如玉在家里过了一晚上,第二日便随师尊回去了。 她留了师门地址,他们门派里每个月固定也有人出来采卖,把地点也告诉了许真真。 若是有急事,倒也好找到她。 许真真有些不舍。 不过,她不能影响到杨瑞,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投入到忙碌的生活当中。 后山的田地全种上了花、青菜和豆子,留下那一小块地,也开始种人参。 家里的田地也该播种插秧。 这些全是刘福发带着许静许沉兄弟做,她做不来,也不过问。 她要做的是,接替杨瑞的工作,在空间里种花、种人参。 花是要送入香水作坊的,一刻也不能耽误。 如今在空间里种一轮农作物,要十几日才能收一批。好在之前收了足够多的干花,要不然香水作坊得停产。 此外,开在村里的酱油作坊、在集市上开的成衣铺子,也正式开张。 没有宴客,可杂事太多,也让她忙个不停。 成衣铺子聘请红姐当掌柜,她安排得井井有条;酱油作坊有李守业坐镇,杨如珠没有什么经验,指导工人干活时总出错。 因此,许真真在她这边,花费的时间最多。 过了半个月,她总算上手了。 可是,这一日,她忽然说头晕难受。 找大夫把脉,居然是怀孕了。 才一个多月,脉象不稳,大夫说休养半个月,他再来复诊。 可即便如此,还是让李守业欢喜得要疯掉。 什么事儿也不许她干,只顾给她弄好吃的,作坊也不去。 许真真要被气死,狠狠训了他一顿,他才有所收敛。 可杨如珠才刚怀上,也不好让她操劳,只能她顶硬上。 忙忙碌碌的过完正月,马上迎来了县试。 考试前一天,许真真比杨瑞本人还紧张。 第343章:心软,孩子气的一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早在五日前,她便和杨瑞到了城里,找间好些的客栈住下。也亏得她有先见之明,到了县考这两日,客栈人满为患,街上也全是人,根本找不到住宿。 这也加深了她的焦虑。 “你说你这一个月才临时抱佛脚,你有把握能过吗?若是没有,咱再等下一届好不好?信心足些,也稳妥些。” 杨瑞淡笑道,“你错了,科举我早有计划。我穿过来的第五日,我便开始读书。白天忙,晚上挑灯夜读。足足准备了八个月,这县试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才甘心的。” 许真真回想下,确实,从她见这家伙第二回起,就见他的狗窝里带了书。至此以后,每天都有看,老勤奋了。 她发现,越是出生显赫的孩子,他们就更要有出众的能力,才能掌控家族企业,不然,会被淘汰出局。 所以,她家的大boss生来便是做大事的人,无论在哪个地方,什么时候,都有长远的计划,清晰的目标和持之以恒的毅力。 这就很棒! “好嘛,是我多虑了,那咱们赶紧睡觉吧。” 夫妻虽然住客栈,但晚上还是宿在空间里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杨瑞应了声,伸手揽过她,开始解她小衣的扣子。 她一脸懵,揪紧了衣领,“你明日就上战场了,你今晚还要交作业,不会对自己太残忍吗?” 杨瑞满头黑线,“我是看你穿得单薄,怕你生病,想让你穿上棉衣睡来着。” 她哭笑不得,“咱都盖两床被子了,一左一右又放着两个火盆,足够暖和,我是多有想不开,才会穿那累赘的棉衣睡觉?要是以前,我还摞睡呢。” 杨瑞神色一滞,脑子里瞬间便有了画面感,浑身热血都似被点燃了。 许真真接触到他狼一般的目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往床角缩去,“你冷静点,兄弟!疲软会影响你考试的发挥……” 他眯了眯眼,“兄弟?” 他衣服都脱了,结果她把他当兄弟? 许真真讪笑,“不是,同志。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咱们这友谊的小船,得一直平稳航行,才能到达……啊!” 杨瑞猛然将她扑倒,狠狠在她脖子上啄一口,“我让你同志。” “不,你冷静,你听我说……”许真真还在垂死挣扎,然而身上一阵清凉,某人已经熟门熟路的,解开了她的衣扣。 许真真急眼了,火大地道,“你脱衣服作甚,老娘来姨妈了。你特么是不是想浴血奋战啊。” 杨瑞双眼发直,愣了好半晌,“来个开门红也不错。意头好,明日我定能旗开得胜。” 又要埋头苦干。 许真真默了默,道,“我一大耳刮子扇得你七窍流血,那意头更好。” 杨瑞总算认清了事实。 从她身上起身,伸手拽过棉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手覆在她冰凉的小腹上,心有不甘的嘀咕,“你大姨不是才刚走不到二十天么,怎的又来了?” “这具残破的身子,生理机能全坏了,姨妈期不准算什么,若没有金手指,我小命都没。”许真真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好了,别惦记这点破事了,养精蓄锐,明日好精神抖擞上战场,啊?” 他委屈、不甘,哼哼唧唧的闹起了情绪,在她胸前拱来拱去,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 从未见过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搞得她也有点心软。 伸手轻拍他后背,轻声哄,“睡吧,睡吧。” 一面哄,一面打呵欠,声音含含糊糊的,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哄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比谁都累。 精神一放松,便扛不住了。 杨瑞抬头,满眼都是心疼。 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然后结结实实将她圈在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同是月黑风高夜,同一间客栈内。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一袭黑衣,戴着黑色面巾的女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身形魁梧的蒙面大汉站在她右侧,跟前跪着一名身材矮小、贼头贼脑的男子。 女子道,“事成之后,再给你二十两银子,让你远走高飞。倘若你露了,你便咬死了说没有幕后指使,是你自己曾经想进杨瑞的作坊做事,吃了几回闭门羹后怀恨在心,找人随意摘抄的文章,故意陷害他的。 如此你顶多坐几年牢,我会想法子将你捞出去,再保你娘安享晚年。可如果你不配合不老实,或者将我卖了,我会让你在监牢里,也生不如死。” 女子全身隐在黑暗里,这些话仿若从地狱里发出,冰冷嗜杀,令人不寒而栗。 哪怕这男子是个滚刀肉,此时听来,也不禁心发寒。 他咽了口口水,“为何是我?” 女子面纱下露出的一张红唇,嘴角勾起,“因为,你该死。” 男子浑身一颤,目光惊疑。 “你偷蒙拐骗,无恶不作,你死了,定会有很多人拍手称快。”女子闲闲地道,“你可以不做。只是,你方才吃的饭菜里有毒,若没有解药,你会死得很惨。” 男子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在发抖,怒目圆瞪,“你个贱人,休想骗我。” 女子道,“让我想想,你眼下应该是喉咙火烧火燎,胸口闷痛,这是毒发的前兆。怎么,你感受不到么?” 男子一下子站起来,狰狞的目光游离,忽地扑来,“你、你给我解药。” 女子纹丝不动,她身旁的大汉上前,一手拽住男子的衣领,将他高高提起,砂锅大的拳头,砸在他鼻子上。 顿时,鼻血飚出。 大汉吼,“能不能干?”两拳。 “能不能?”三拳。 男子被打得满脸的血,浑身抽搐,忙大声喊,“能,能!” 大汉将他狠狠一掼。 男子痛得蜷缩在地上,咬着牙,没发出哀嚎。 女子道,“那对夫妻的模样,你已见过,明日你见机行事便是。机灵点,别把事情搞砸了。” 男子痛苦地申吟,从鼻腔里发出“嗯”的声。 女子挥手,“滚吧。” 男子强撑着站起,凶狠地瞪了女子一眼,抬起衣袖和胳膊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起身踉跄着离去。 房间内仅剩的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第344章:县试,毒计形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大汉率先打破安静,“临时找的地痞混混,信得过么?” 女子反问,“咱们早已山穷水尽,还有更多选择么?” 汉大汉哑然。 女子慵懒地起了身,往床边一坐,“他不知咱俩的来历,信不信得过,都无所谓。” 大汉脸色沉了下来,“小姐让我千里迢迢送你回来,是希望你能做成点事儿,你若是搪塞敷衍了事,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女子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深藏着一丝杀意与愤怒。 良久,忽而一笑,“心急吃不成热豆腐,我心中有数。此计不成,我还有别的招数,你大可放心。” 大汉面上有几分烦躁,“小姐离了我,在国都举步维艰,你最好快些,不然我先回国都,留你一个人在此。” 女子沉吟了片刻,“梁大哥,我不让你为难,咱俩即刻动身往国都赶。” 大汉一诧,“事成与否,尚且未知,这便着急离开,岂不是白跑一趟?” 女子缓缓摇头,“太危险,必须先撤。若是事成,杨瑞这辈子都无缘科举,他定然会发疯的挖咱们;若是不成,他从这混混口中得知咱们的存在,也必然会找上门来。” 大汉攥紧了拳头,“他若敢来,我便做了他!” 女子一声轻笑,“他能悄无声息的弄掉你主子,便不是泛泛之辈。和你主子相比,你还更精明些?” 大汉无语。 女子的声音,幽幽发出,“走吧,我这几日外出,便是布置了后手。他不死,也会残。” 这两人,便是齐月华与莫初然的忠仆,梁叔。 半个月前,他俩从国都回到此处,开始谋划害杨瑞。 今晚毒计形成,两人又匆匆逃亡。 不得不说,齐月华对杨瑞很忌惮。 但是,她祸害杨家人的决心,却从未改变。 那么这一回,她是否能得逞呢? …… 第二日,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许真真嘀咕一句,“天公不作美啊。”身子有些不适,却也不敢耽搁,急忙起身。 空间里没有厕所,她回客栈解决人生大事。 然后,下一楼大堂点了早饭。 夫妻俩吃过,再检查一遍考篮,感觉没什么遗漏的,便准备出门。 “等一下。”许真真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长衫,“快来,把这个穿上。” 杨瑞哭笑不得,“我已经穿了五件衣服,再穿就成粽子了。” 许真真抖了抖衣裳,“全是单衣,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你坐那儿不动,十件都不见得能顶得住。乖,穿上。” 科考不允许穿带夹层、里衬的衣裳,哪怕这样的天气能把人冻僵,也绝不放宽的。 杨瑞一想也对,便顺从的穿上了。 “裤子也穿多一条吧?” “不用了吧?万一要当场脱下检查,那多尴尬。” “尴尬也好过冻成冰棍啊。算了,你不愿意,那就多穿一双袜子,不然脚上要冷到发麻。” “去到那儿又得脱下来,影响真不太好。” “你还当你是那个大boss啊,还讲究个人形象?无名小卒一个,谁稀罕瞅你啊。赶紧的,穿上好出发。” 夫妻俩斗了一会嘴,杨瑞最终妥协,多穿了一双袜子,这才手持雨伞,往考场走去。 细雨蒙蒙中,许真真将雨伞硬压着往杨瑞那边倾斜,他却又反过来压到回来,许真真便有些气急,“你做什么,你还要考试的,能淋雨吗?还有考篮里的东西,淋湿了怎么办?” 杨瑞温柔一笑,搂紧了她的肩膀,“那你靠近些。” 当街搂搂抱抱的,有伤风化啊! 但是,许真真此时已顾不上那些异样的眼光了,只想早点把这货送入考场。 但是,越走人越多,临近考场的那一段路更是水泄不通,路上全是人和马车。 夫妻俩是特意提前半个时辰出来的,可此刻瞧着那拥堵的人群,还是有点着急,生怕迟到了。 好在,衙门很快便出动了捕快、衙役来维持秩序。 “不要挤,马车停下靠边,人排成两队慢慢走,不然谁都过不了。” “你们这几个书生,对,说你们呢,挤什么挤?排队没听见啊?不守规矩,信不信锁你进衙门,让你考不了试?” 衙差们大声吆喝,许真真抬眼,不经意间竟看到了老熟人,林捕头。 也不是她眼尖,实在是这人太过显眼。 面容冷峻,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英姿飒爽而又明艳逼人,站在那儿犹如鹤立鸡群,不知有多少女子偷看他。 说实话,真的很养眼。 但是,她现在是有丈夫的人了,多看一眼都是罪过啊。 她只瞟了一眼,便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然而,他的视线已追踪了过来。 同时,杨瑞也发现了他,身形微微一僵。 突如其来的尴尬是怎么回事啊? 这下子假装视而不见,似乎太刻意了。 许真真只好若无其事的看向他,冲他颔首问好。 而就在夫妻俩都有些怔愣的时候,突然有人挤到跟前,重重地撞了下杨瑞,考篮差点被打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人无比慌乱地扶稳了考篮,还顺手帮忙蒙上了那被风雨掀开的碎布,低着头又匆匆钻入人群里。 许真真瞪着他的背影,“人这么多,你走路当心些,若是撞了其他人,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了。” 拽着杨瑞往旁边躲了躲,双眼打量他,“没事吧?” 杨瑞摁了摁被撞疼的肩膀,正要答话,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他抬头,见林捕快拔出了刀,指着那道钻入人群里仓惶逃逸的身影,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那人身影一震,越发快速往前逃窜。 林捕头喊他也没有指名道姓,其他人都一脸懵逼的互相对视,只有他像个亡命之徒,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里,定然有问题。 其他差役也发觉了这人,指着他大声喊,“停下,不然依律法逮捕了啊。” 那人恍若未闻,很快便窜到街角的三岔路口。 林捕头倏然纵跃上半空,如一只雄鹰般掠过众人头顶,朝这人扑了个过去。 许真真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么,“快,相公,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多或少什么东西!” 杨瑞回神,带着她站到一名衙差身旁,把考篮递给她,给自己搜身。 第345章:打劫,青龙帮余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搜的。 他身上全是单衣,没有口袋,也没有袖袋,只有裤腰带能做做文章,是以,他只要松了松裤腰带,便知身上藏没藏东西。 夫妻俩搜完没有什么异常,便齐齐将目光投在考篮。 许真真拿开那层薄布,里边所有的东西都没变动,就是多了两个包子。 这是几个意思? 夫妻俩面面相觑,一时没想通那人的目的。 这时,那人也被林捕头拽着,往这边走来。 他身材矮小,长得贼眉鼠眼的,样子猥琐,话说得也滑头,“小人方才真不是故意拥挤的。人有三急,小人肠道不适,着急去对面的公厕。差爷,行行好,饶了小人一回,小人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林捕头一言不发,将他拽到许真真跟前。 “你夫妇俩可有丢什么贵重物品?” 许真真摇摇头,“没有丢,反而多了样东西。” 林捕快意外地掀了掀眉头。 “这个。”许真真手指着那两个包子,“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林捕头拧眉,看向那猥琐男,“可是你的?” 猥琐男眼珠子滴溜溜打转。 方才那么多人看到他触碰到考篮,他想否认,那是不可能的。 为今之计…… 他眼里闪过狠绝,忽地抓起两个包子往嘴里塞。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 杨瑞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醒悟过来,伸手去掰他的嘴。 林捕头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跟着上前,卸下了他的下巴,二指插入他喉咙,将包子抠出。 猥琐男脸颊痛苦抽搐,挣扎着往后退了两步,俯身呕吐。 在吐出来的包子皮和馅当中,像是有小小的纸团。 杨瑞也顾不上脏不脏,扒拉出来,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是两页从书籍上撕下来的纸张,里边是《策论》里的内容! 人群顿时炸了。 “这位官人要县考吧?此人用这种手段害你,太下作了。” 县试中途不能出来,吃喝拉撒都得在考场里解决。午饭考生自带,但是,带的吃食,也是要检查的。 包子馒头要掰碎了看,饭团和菜,也要拿筷子搅过。 倘若这两个包子他没有提前发觉,在考场里搜出,他便被坐实了作弊的罪名。 古代作弊是重罪,不但自己会被重判,连保的四个书生,也要跟着遭殃。 这手段太恶毒了! 他拽起猥琐男的衣领,“是谁派你来的?” 猥琐男嘴巴开合,“呜哇呜哇”,手指了指下颌。 他下巴脱臼了,不能说话。 杨瑞看向林捕头。 林捕头沉吟道,“你先去考场吧,此案情节恶劣,我带他回衙门受审,等你考完,再传你问话。” 杨瑞点点头,拉着许真真要走。 “等一等。”许真真拽了拽他停下,对林捕头说,“与我们有过节的是莫如海的女儿、他的赘婿沈逸飞,以及之前要拐卖我姑娘的齐月华,你往这几个人身上去查,方向不会错的。”她给林捕头施了一礼,“麻烦您了。” 林捕头双眸深深,“‘糖心居’食物中毒案、‘一品鲜’酒楼投毒案,与他们可有直接的关联?” 许真真有些奇怪。 这两件案子本来就是他们干的,可莫如海却推到了赖子温身上,且已经结案,主犯是谁,案宗上也都清楚明白的写着,他还问这话,是何意呢? 难道,他也知这两起案子另有蹊跷? 可证据早被莫如海销毁了,她说什么都不起作用了吧? 她正斟酌着要如何回答,林捕头又说了,“莫如海进监狱之前,已把这两起案宗销毁。” 毁了? 那莫如海岂不是罪加一等? 她脑子一转,明白了。 这些案件的实情,全是莫如海本人伪造的,定然有破绽,上层一查,便能查出来。 他找个理由毁掉,来个死不认账,上层拿他没办法,他或许能博到一线生机。 可眼下又有人蹦出来,若是能查到幕后指使者,再顺藤摸瓜,那他岂不是永无翻身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兴奋了,急忙应声,“对,他们才是主犯。不过,之前的证据或许没了。”她手指那猥琐男,“从他身上查起,定有收获。” 林捕头一挥手,“把人带走。” 顿时有两名衙差上前,将猥琐男架着拖走。 猥琐男拼命挣扎,嘴巴无法合拢说不了话,只呜哇鬼叫。 “有劳了。”许真真再次对林捕头施礼,与杨瑞正要离开,却又被他喊住。 “等等。” 他走到杨瑞跟前,“曾有神秘人暗杀莫知府,暗器与火铳相似,威力很大,一发便能轰掉半堵墙。此事,你可曾知晓?” 许真真心头一紧,浑身冒冷汗。 杨瑞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抚她。 面上淡然自若,“与义父访友时,听说过一二。” 在巡抚家做客时,他是见过林捕头的。 席上也谈论过此事,他若是否认,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不好。 林捕头定定地看着他,眸光透着探究。 半晌,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许真真夫妻也继续前往考场。 她低声说,“你说,这林捕头是不是对你起了疑心?” 杨瑞道,“难说,你也别担心。他没有证据,奈何不了我的。” “嗯。”她应了声,细细叮嘱,“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后手,你多注意些。” 怕他太紧张,又说,“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他们再有能耐,也不能在考场里搞鬼。你把试考好,比什么都强。” 杨瑞站定,“你在客栈里也要当心。” “嗯。”许真真还要往前走,杨瑞拉了拉她,“到了。” 她抬眸,瞧见大门近在眼前。 若再往前多走几步,就要撞上去了。 在外头等候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在外头说话,只有她,恨不得贴在门上。 丢人死了! 她用宽袖捂脸,急急往后退,狠狠掐杨瑞的手。 退到人群外,她气急败坏,咬牙道,“到了你不早说,故意看我出丑的,对吧?” 杨瑞嘴角微勾,摸了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女人许多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你不能与她吵,吵也吵不赢,只有装傻充愣。 第346章:严格,县试开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见他这副模样,翻个白眼,转过身,不理他。 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周边来的许多考生,大多年纪都在二三十岁之间,也有不少两鬓染了白的中年男子。 那么,她家男人这样的年纪科考,也很寻常啊。 这不禁让她想起范进中举。 读到老,考到老,真正中举后,已是白发苍苍,人生过了大半,回首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不过,很难说这份执着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 古代的男人,想要有所作为,唯一的出路,便是考取功名。 想做文官,便去读书;想成为武将,便去学武,没得选的。 她和杨瑞都是穿越者,还带金手指,不也得走科举这条路? 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谁也不能超凡脱俗啊。 她想得入神,杨瑞喊了好几声“娘子”,都没听见。 等她回过神,跟前那两扇朱红的大门,已缓缓打开。 她顿时紧张了,“相公……” 杨瑞掐了掐她的脸颊,“客栈不安全,进了房间,你便进里边待着,乖乖等我。”他这是让他进空间。 她温顺的点头,看着他提着篮子走了进去,那蒙蒙细雨飘在他身上,才想起自己忘了把手上的雨伞给他。 算了,雨伞提进去,怕是也会没收。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她又在原地站立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她和许多考生的家属一样,慢慢地走在街上。 所不同的是,他们似乎都认识,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说话,而她孤零零一个人。 也有两个妇人上前与她说话,她礼貌地回应,却没有交谈的欲望。 许是察觉到她淡漠疏离,两个妇人觉得扫兴,便也没理她,走在她的前面。 街上人还是很多的,街道两旁的商贩热情招呼着顾客。 方才在街上维持秩序的衙差撤了,她生怕方才的事情重演,便远远坠在大家后面,暗暗提高警惕。 就在此时,前面的街角忽然传来凄厉的大喊,“打劫啊,救命!” 街道上“哄”的一声,人们纷纷四散躲避。 许真真“嗖”地冲入旁边的商铺,再探头往外看。 几个蒙面黑衣人从一间铺子里快步走出,又去了下一家。 有两个黑衣人将目光投到街上的人群里,盯上了一位穿金戴银的妇人。 两人扑上去,把她身上的首饰抢走。 许真真吓得忙缩回了头,铺子里的掌柜拍大腿嚎,“天哪,青龙帮余孽又出来搜刮民脂民膏,我们这些小商贾,真没法活了。” 说着就要关门,许真真忙问,“掌柜的,你怎知他们是青龙帮的?” 掌柜悲愤地道,“官府抓了青龙帮十几名头目,底下三千帮众群龙无首,四处溃散,有的占山为王,有的打家劫舍,全没一个干好事的,光是我们这条街,便被他们洗劫过两回。他们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许真真呆了呆。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因自家而起。 青龙帮那几个渣滓上门催债,温老爷子一怒之下,找上巡抚,派兵抓了他们高层。这事儿处理得不好,导致这些帮众流窜出来,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她怔怔地道,“官府不派人抓他们么?” 掌柜一脸无奈,“能抓得了多少?监牢都满人了啊。这伙人算准了今日县考,衙差在考场维持安全,怕是越发肆无忌惮。不和你说了,你快走吧,他们要过来了。” 掌柜将许真真一掌推出门外,咣当的关上了门。 “哎,掌柜的你让我进去躲躲啊。”许真真喊了两声没人理,她没法子,便往回跑。 林捕头在街角出现,见她惊惶奔逃,便喊了她一声,“许娘子。” 她没留意,拐进了小巷子里。 见四下里无人,她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林捕头让捕快去抓捕青龙帮余孽,他过来找她。 他原本是想叮嘱她藏好,可进入那小巷,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他站在原地,面色渐渐凝重。 这是一条秃头巷,尽头是一堵土墙。 她不会武功,不能飞檐走壁,却能凭空消失。 她的情况,与那拥有大杀伤力暗器的神秘男子,如出一辙。 …… 考场外的院子里。 杨瑞和众考生在走廊里排队,等待搜检。 这时他才知,不管你穿多少件衣服,都得全脱掉检查,只留里衣。 脱下的衣服也要搜过,看是否在衣服上写字、里边有携带纸张等等。 脱了衣服,再脱鞋袜和纶巾帽子,查得十分严格。 也真有心存侥幸、第一次参加考试的蠢人暗地里做手脚的,瞧着跟前这架势,魂都吓没了,还未轮到他,便佯装突发急症,躬身驼背一脸痛苦的走了。 此时走,下回还能考。 可若是当场被查出来,是要坐牢的,一辈子都毁了。 衙差也知他们身有屎,想着他们只是一念之差,以后定会悔改,便没有必要揭穿,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去。 过了许久,轮到杨瑞。 脱衣服鞋袜、检查考篮。 他带的午饭是煎饼,哪怕薄薄的,也被掰成好几片。装水的瓷杯子也拧开盖子,上下都看过。 他不禁暗暗庆幸,方才林捕头目光如炬,发觉出那猥琐男搞的小动作。 若不然,此时那两个包子便还在考篮里,他将是第一个被架出考场的。 检查过的考生,集中到大院的另一侧。 过得一阵,全部检查完毕,主考官入场讲话。 说的无非是考试的注意事项,但杨瑞听得很认真。 接着开始“唱保”。 县试是有“结保”制度的。意思是,五人一组结保,起一个互相监督的作用,一人作弊,四人连坐。 再找一名廪生做保人。再三确认考生身份的环节,就叫做“唱保”。 这廪生可不简单。 府学、县学岁考前十名的秀才,才称作廪生,也才有资格给考生做担保。 可杨瑞没有进过学院,闲云野鹤一只,人家不知他根底,保人和廪生,是不会愿意与他打交道的。 好在认了温老爷子做义父。 在他的带领下,认识了方院长和大儒。他们的一句话,书院的学子和门生,都争着给他作保,若不然,他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环节,他顺利通过。 考棚是临时搭建的,用的木头和茅草,很简陋,倒还干净整洁。 第347章:科举,等待放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被分到中间的位置。 前后都有竹片夹茅草铁箕的墙隔开,杜绝一切作弊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谁若东张西望,便会成为考官第一个观察的对象。 杨瑞正襟危坐,很快沉下心来,开始答题。 县试的第一场,是填空题,从四诗五经里出的题目。这个他很熟,他答得很顺畅。 接着是默写经帖,他记得熟,没问题。前世自小便练习书法,字写得也好。 吃了点东西继续。 最后是作试经诗。 作诗是他的短板。 虽然从小他被爷爷逼着背过不少千古名句,但是,用在这里,好像都不合适。 不过,试经诗注重格律,他只要不错韵脚,懂歌功颂德,问题不大。 他绞尽脑汁的拼了一首诗,检查了好几遍,瞧见有不少人交卷了,他便也交了上去。 走出考场,已是黄昏。 外边已经不下雨了,天空湛蓝,纯净剔透,像被滤过似的,让人心情愉悦。 考生几乎全出来了,有的人脚步轻快,神情轻松,有的人愁眉苦脸,萎靡不振。 有的甚至晕倒了,有的跟个孩子似的呜呜大哭。 谁考得好,谁考得不好,似乎一目了然。 杨瑞瞧着这一幕幕,像极了上辈子高考结束后的场景,内心也不禁生出感触。 “相公!”许真真边朝他挥手,边小跑了过来。 杨瑞急迎了几步,捉住她的手。 她有些害羞得躲了躲,便甩开,便任由他握着。 她仰着脸,笑问,“饿了吧?咱们先回去吃饭。” 没问他考得如何。 都考完了,好不好都已成定局,问也只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没有必要,等结果便是了。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往客栈走。 夕阳斜照,在夫妻俩身后,洒下一地金黄。 …… 回到客栈,先让小二传热水,夫妻俩洗了澡,又点了菜。 这些事情,是可以回空间做的。 但是,你人住在客栈,总要有些动静的,不然别人要起疑。 等洗漱好,天色也不早了。 杨瑞拿帕子帮许真真擦头发,她说起今日在街上的遭遇。 “那青龙帮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众财物,实在猖狂。当初巡抚就应该派官兵把整个帮派全剿灭了。” 杨瑞皱眉道,“此事也是我思虑不周所致。如今导致百姓受苦,巡抚也有可能因此被参。” 许真真愁眉苦脸,“那怎么办呢?连累了这么多人……我这心里挺难受的。” “你莫急,过两日我与义父再去找巡抚。”杨瑞拉着她,在小几子旁坐下,“先吃饭吧。” 许真真应了声,手捧起饭碗,却迟迟不下筷子。 “怎么?不合胃口?”杨瑞给她夹了她喜欢的红烧茄子。 许真真迟疑了下,如实道,“我心里有点慌,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 杨瑞心想,她定是被今日的事吓着了,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别怕,万事有我。等吃完饭,我们一起来想想,这件事要如何圆过去。” 许真真这才露出些许笑容,“好。” 杨瑞莞尔,给她夹菜。 两夫妻很快吃完饭,让小二把剩饭残羹撤下,两夫妻便进了空间。 房间里一早就燃起了两个大火盆,将寒冷阻隔在外。 夫妻俩蹬掉鞋子,脱掉外衣,嬉笑着滚到温暖的被窝里。 许真真道,“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等过两日放榜,咱们就回吧。” “得先去和郭谦聚聚,尽量快些往回赶。”杨瑞的手,压上她有些冰凉的小腹,“怎的还是这么凉?后日咱们去找个老中医瞧瞧,别落什么病根了。” 许真真把自己深深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小脸,“不用。荷叶水便是神仙水,什么病治不好?我明日多喝几口就行。” 杨瑞拧眉,“之前为何不多喝?” “我喝了许多。没察觉出身体有什么毛病,我总不能拿它当开水喝吧,那得多浪费啊。” 杨瑞有些不信,“上回你不也是身子不适?那时就应该多喝一些。” 许真真一脸无辜,“我喝了呀,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生理期还会腹痛,可能原主得了什么癌还是什么的重症吧,荷叶水只能一点点消除修复,而不能一次性消除。” 杨瑞倏然变了脸色,压着她小腹的手也紧握成拳。 许真真的小手覆盖他的拳头上,“莫要紧张,我只是说说而已,并非真有那么回事。而且,我这一回的症状很轻微,几乎可以忽略,就说明,我已经没多大问题……” 杨瑞急切地打断她,“那荷叶水在哪儿?” 她愣了愣,瞧见他面容冷峻,下颌紧绷,像是变回了之前那个严肃的他,不禁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话都说不利索了,“在、在柜子里有两瓶,家里房间也有备用。” 杨瑞一言不发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把被子压严实,再去找荷叶水。 过得片刻,他找了出来,就着瓶子,架在火盆上温。 许真真瞧他穿着一件单衣,坐起来劝他,“喝凉水是对身体不好,可这水本来就是治人的,凉也无所谓,你拿给我喝吧。” 他只说,“一会儿就好。” “哎呀,你快来,我冷。” 许真真一再催促,他还是坚持把水放火堆里烤上一阵,才起柜台上拿杯子,把荷叶水从罐子里倒出来,递给她。 “你呀,可真倔。”她嗔怪地横了他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暖暖的,有股清冽的薄荷水味道。 “嗯……”她一脸陶醉,“好甜呀,我感觉我在喝蜂蜜,好好喝。” 好造作的样子。 杨瑞微微勾唇,“快点喝了躺下,小心着凉。” 许真真三两口喝下,拽着他,急忙钻入了被窝。 “好冷!” 两人再次滚入了被窝里。 …… 第二日,天空还在下雨。 今日杨瑞还有最后一场考试,是与断案、律法相关。 但是,他运气很不错,考的题目,他都从温老爷子给的资料里刷过,所以答得也顺畅。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老爷子为了让他考上,费了多大的心思。 最后一场是附试,也就是附加题,难度升级。 这一场,他是绞尽脑汁、根据自己敏锐的思维判断的,大约也断得八九不离十。 两场试考完,他回到客栈,倒头便睡。 许真真也没打扰他,给他做好吃的。 接下来便是等待放榜。 第348章:相聚,青龙帮余孽又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夫妻俩趁这空隙,去找郭谦聚了聚。 因沈逸飞的算计,“糖心居”伤了些元气,夫妻俩主动让出两成股,当作是给郭谦父子的补偿,平时也很少过问这边的生意。 但是,怎么说许真真也是在郭家的帮助下,才站稳脚跟的,她心里都记着这份恩情,得了闲,还是要走动联络交情的。 郭谦瞧这对夫妻之间的神态举止,就跟初婚男女似的腻歪歪的,像是打翻了醋瓶子,一开口便是一股酸味,“哟,您二老,现如今去哪儿都成双成对,神仙眷侣,夫唱妇随,真令人羡慕呀。” 许真真笑了笑,“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开年后,铺子的生意如何?” 郭谦坐在她斜对面,插着手,“有你新研发出的糕点撑着,自是要比往年好些的。只是,去年年末错过了第一波红利期,以后想要喷井般爆发,可没那么容易了。” 郭铭恨声道,“沈逸飞这畜生,害人不浅。”他一个潇洒的公子哥,无端端进了趟监狱,给他的人生抹了黑,心里恨死了沈逸飞。 许真真愧疚地道,“也是我太蠢,没看清他的真面目。” 郭谦道,“不要把他人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有些人表里不一,咱们都是凡人,不是任何时候,都长着一双慧眼,看透人的内在的。” 他一脸唏嘘,“就好比赖子温,我看着他长大,顶多觉得这孩子偏执、纨绔,可谁能看出他好男风,内心是那样的龌龊不堪?” 许真真默然。 杨瑞问,“赖三千现状如何?” 郭谦双手一摊,“独子死了,酒楼被封,举目无亲,除了颓废,还能如何?” “赖子温没了?”许真真诧异,“案件往上报,又等层层批复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判决没那么快下来才是。” 郭谦嘴角勾起嘲讽,道,“说是人在狱中病逝了。” 许真真沉默了,一时想到了许多。 赖子温身娇肉贵,又被行了刑,天寒地冻,一时挨不过去,也不奇怪。但是,最大的可能,是莫如海在销毁案宗的同时,就对他灭了口。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老赖憋屈啊。”郭谦一声长叹,“就这么一个独子,被人陷害而死。他或许要倾余生之力,对付沈逸飞。” 许真真很想说,他儿子那样的人渣,与沈逸飞是半斤八两,都该死。 但是,人都没了,再多说也意义。 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气氛变得低迷。 郭铭便转了话题,“杨大哥,你来城里是参加科举,对吧?” 郭谦一巴掌打在他头顶,“喊叔,没大没小。” 郭铭手捂着脑袋,好不憋屈。 杨瑞道,“老丈人是位读书人,一直都希望我参加科举。大半辈子一事无成,再虚度光阴,以后怕要愧对祖宗,便想着去试试。” 敏感的郭谦觉得他这话在影射自己,正想怼回去,铺子的伙计忽然急匆匆进来,“东家,青龙帮余孽又来了,咱们赶紧关门躲一躲吧。” 郭谦一下子站起,“前两日不是才来过么?怎的又来了?” 伙计抖着声音说,“那时他们没来咱这边……” “他们为什么没来?是因为这边的商铺,给青蛇帮交了保护费。这两个帮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很有默契,他们不敢碰咱们。今日却来了,便是过界。” 看向郭铭,“你找个护院从后门走,去青蛇帮的联络点喊人。” 郭铭急声道,“爹,我会去的。但是,青龙帮敢这么多大张旗鼓的来闹,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而且,青蛇帮不可能没收到风声。” 郭谦皱眉,“你是说?” “青蛇帮重信诺,既收了咱们钱,就会护咱们周全。这会子还没出现,我怀疑,他们也出了事。” 郭谦一下子面色变得难看。 默了默,吩咐伙计,“去关紧门窗请护院,让他们守住后院。” 自上回铺里遭人算计后,他便请了几个做过镖师的汉子当护院。平时就住在铺子的后院,有事才出来。 几个伙计忙碌起来。 许真真问,“青龙帮听说过,这青蛇帮又是怎么回事?” 郭谦摆摆手,起身探头,瞧见外面关了门,他才放下心,坐下沏茶,才回答她, “整个北省,有两大帮派,青龙帮与青蛇帮。青龙帮在国都有总舵,据说有皇室背景,是以行事猖狂。 只要来钱快,什么脏活儿都干,下作无底线,在整个北省,名声极臭。” 他看了许真真一眼,笑了笑,“你当初拿着制冰方子与糕点方子来找我合作,是很冒险的。好在这个帮派在北省的北边,离咱这够远,要不然早便盯上了你。” 许真真也是一阵后怕。 那时候她只顾找钱,哪里想得到,这里也有黑帮? “那青蛇帮呢?” 郭谦喝了一口茶,“青蛇帮的前身,是一个大的江湖门派。据说帮主得罪过武林盟主,在江湖上,他们受尽排挤与欺凌,不得不退出,在北省的南边驻扎。 平时他们也接一些走镖和保护的活儿。帮主为人正派,很讲信誉,有不少商户给他们交保护费,求平安。 只是费用极高,一般小商贾雇不起。我是去年年末,才下定决心,与他们达成合作。” 许真真眼前一亮,这是青龙帮的死对头,有搞头啊。 忙问,“青蛇帮人有多少啊?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郭谦捂着胸口叹气,“一千两,护省城的铺子三年。” 许真真好无语,“这也不算高啊,千金难买人安全,你若一早交了,那沈逸飞或许就算计不到咱们头上来了。” 郭谦立即叫冤,“哎哟我的姑奶奶,如今您作坊遍地开花,财大气粗,一千两您是不放在眼里了,可我这升斗小民,一千两可是要好久才能挣回来的。” 许真真翻白眼,“抠死你得了。这是总铺子,所有的分铺子都围着它运转,万一出点差错,分铺子跟着遭殃。这孰轻孰重,你自己不会掂量吗?” 郭谦被噎住,又听杨瑞问,“郭兄,你是否能引荐青蛇帮给我?” 第349章:剿灭,再见梦中女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便没好气地道,“你方才没听我儿子说么?青蛇帮这会子怕已自身难保,我去哪儿给你引荐?” 许真真听他拿话堵自己男人,顿时不乐意了,“你之人说话怎的这么冲呢?你不引荐,我们自己可以联系的,黑脸给谁看呢?” 郭谦顿时要炸了,“不是,我……” 正想说话,郭铭从后门的走道走来,面带喜色,“爹,青蛇帮的人过来了,在外头追杀青龙帮余孽呢。” 郭谦一拍大腿,“可算来了。你方才可有与他们的人接触?” 郭铭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外边乱做一团,我哪敢出去啊。” 郭谦咬牙骂了句,“你个怂蛋!” “爹,我那叫识时务。外边那么乱,歹徒通街跑,我手无缚鸡之力,跑出去不是找死吗?您又那么抠,万一他们绑架了我,勒索个千百万银子的,你指定让他们撕票。” “滚你娘的。”郭谦黑脸,一脚踹过来。 郭铭敏捷躲过,继续淡定喝茶。 许真真道,“郭公子,我想和青蛇帮的人谈谈,你一会儿帮我引荐下,可好?” 郭铭很爽快便答应,“行啊。” 郭谦瞪他,灌了一壶又一壶茶,也不知在生什么闷气。 众人一时没了交谈,只听见外边兵荒马乱的,有人惨叫,有人打斗,有人奔跑,令人胆战心惊。 过了好久,街上有人敲铜锣,“青龙帮余孽全被抓走送去官府了,大家都出来吧。” 伙计们大喜,就要去开门。 “等一等。”郭谦大声制止,大步走出去,贴着门板听外头的动静。 “吱呀!”听见隔壁的铺子的门打开,人们走在街上纷纷议论。 他这才放下心,挥手让伙计开门,往会客室走。 “特娘的,这青龙帮如今不过丧家之犬,竟也敢来惹青蛇帮,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许真真起身往外头张望,“青蛇帮的人,还在外边吗?” 郭谦斜睨她,“你这么着急见青蛇帮的人作甚?怎的,有相好在里头啊?” 许真真懒得跟他说话,冲郭铭说,“你带我去找他们呗。” 郭铭立马站起来,“走。” …… 青蛇帮业务广泛,除了伤天害理之事,什么活儿都接,是以,他们四处设立了不少分舵。 许是不想与官府的人发生冲突,分舵没挂牌,隐藏在深巷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很是低调。 许真真夫妻跟着郭铭左拐右拐的,走了好一阵,才到了地方。 分舵的守卫,是认得郭铭的。 他进里边禀报,分舵主李少锋便迎了出来。 见面一阵寒暄后,他朝郭铭躬身致歉,“少东家,今日我们少帮主下来巡察,兄弟们都在开会,青龙帮余孽来的时候,反应慢了些,还请你多担待。” 郭铭忙摆手,“舵主客气。你们也没料到那青龙帮余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没任何损失,此事不提也罢。” 李少锋沉吟了半晌,道,“那些贼人,其实并非青龙帮余孽,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果真?”郭铭咬牙道,“这些杂碎,真是该死!” 李少锋看向许真真夫妻,切入正题,“不知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杨瑞道,“可否进里边详谈?” 这是来活儿了啊。 李少锋立即又热情了几分,“二位里边请。” 一行人走了进去。 里边全是清一色身穿黑色玄衣的汉子,倒茶上点心的也是十来岁的小厮,可见这世道学武的女子,是很少的。 坐下喝茶、聊天,还是没见杨瑞夫妻提起来意,李少锋便有些纳闷了。 郭铭倒是心神领会,借故走了。 杨瑞这才开口,“我想请贵帮剿灭青龙帮余孽。” 李少锋一愣,随之苦笑,“杨老爷,您太抬举我们了。青龙帮余孽众多,又已四散出去,我们人本就不多,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杨瑞道,“你们做他人之事也是为了挣钱,剿灭青龙帮也是挣钱,那为何不帮我呢?” 李少锋一时语塞,“这……” 楼上忽然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二舵主,可是有贵客来访?”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女子,沿着木质楼梯,缓缓走下。 她身穿一身利落的劲装,头发高高束于头顶,双眉修长,面若芙蓉,清丽中透着妩媚。 是一个洒脱的绝色女子。 只是,许真真盯着她的脸看,越看越觉得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怔愣间,那女子已落落大方的到了跟前。 李少锋忙介绍道,“杨老爷、杨夫人,这位便是我们少帮主。” 女子双手抱拳,“小女子莫敏芝,见过二位。” 许真真与杨瑞也学着抱拳,“幸会,幸会。” 几人复又落座。 莫敏芝莞尔一笑,“我们青蛇帮与青龙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方才听见杨老爷提起,我冒昧来问问,您为何要剿灭他们呢?” 许真真瞧见她的笑容,顿时如遭雷击! 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杨瑞高中后,被一名妖艳的女子骑着马劫走了。 她当时死命追,那女子回过头,冲她得意一笑。 方才她就觉得莫敏芝面善,此时她露出笑容,便与那梦中的女子重叠在了一起! 她敢肯定,梦里的人,就是她! 顿时,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虽然梦境不一定会成真,可这女子的潇洒与自信,带给她很强的压迫感,又是那么的青春貌美,她心中危机感重重,真的不想与她打交道! 但是,青龙帮祸害四方,官府也无能为力,也只有他们青蛇帮有可能剿灭,不找她不行啊。 怎么办? 许真真坐立不安了,杨瑞察觉到她不对劲,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顿时,几个人都看向她。 莫敏芝淡然笑了笑,道,“我在楼上有个雅间,杨夫人不如上去歇一歇?” 许真真挺直了背脊,道,“我没事儿,你们继续说。” 杨瑞却道,“不知贵处可有汤婆子?” 莫敏芝微怔,笑道,“并无。我们学武之人,血气旺盛,冬日穿一件单衣都会出汗,帮内无须准备任何御寒的外物。” 这个朝代重文轻武,一般武者在文人面前,都有些自卑。 可这女子笑容坦然,想来,武者的身份让她很自豪。 大方、坦率,真的很特别啊。 第350章:出色,与莫敏芝谈条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虽然说的话透着一股浓浓的绿茶味,可至少她年轻貌美,英姿飒爽,相当惊艳的。 而她呢,虽然看起来也还年轻,可年龄摆在这儿,都能做人家的妈了,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难怪梦里杨瑞被她劫走,也没回头看自己一眼…… 许真真有点自行惭秽,又有点委屈,面上看着有点局促。 杨瑞瞧她这般,越发认定她畏寒或者不舒服,便道,“少帮主、李舵主,很抱歉,内人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去看大夫,晚些再来叨扰二位。” 李少锋和莫敏芝都有些错愕。 男子处事向来大局为重,剿灭青龙帮之事已搬上了台面谈,他却因妻子一时不适而终止,这也太…… 找不到一个词儿形容他,就觉得他跟别的男子不同。 但是,被他爱护着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莫敏芝看向许真真的目光,便透出些许艳羡。 许真真见他紧张自己,心里觉得暖和,也淡定了许多。 笑着说,“不用,相公,我没事儿,真的。青龙帮余孽在外为非作歹,此事拖不得,咱们快些请少帮主帮忙解决吧。” 她语气轻快,面色也挺好,杨瑞放下心来,回答莫敏芝方才的话,“少帮主,我要剿灭青龙帮的原因,我便不说了。我只是想知道贵帮要什么价钱或者条件,才能接这笔买卖?” 莫敏芝淡笑,“杨老爷,青龙帮如今是一盘散沙,要杀光他们,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您这样,您直接开个价钱,我与帮内兄弟商讨,若是能接,我们便全力以赴,若是不能,咱们还是朋友,您看如何?” 开价高了,担心生意黄了;开低了,生怕自己吃亏。 又把皮球踢了回来,这女人真是个人精啊。 许真真抢在杨瑞面前说,“莫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若是青龙帮高层还在、团结一致,那我给你再多的银子,你也不敢去动他们,对吧? 如今他们虽然分布散,可群龙无首,你们青蛇帮出手正是时候。除了获得报酬,还博取了一个除恶扬善的美名,你这边是双赢的。” 莫敏芝有些意外,这妇人说得有理有据,她竟一时无从反驳。 而且,她称呼自己为“莫姑娘”,而不是“少帮主”,这无形中减弱了自己身份,自己的气势,也被压了下去。 这妇人也是个精明之人啊。 有了许真真这些话的铺垫,杨瑞接着谈,便容易了许多。 “莫姑娘,我是个读书人,平时做点小买卖,没什么积蓄,我只能拿得出二千两银子。不过,你们若是想被官府收编或招安,我可以代为引荐给巡抚,替你们争取较大的利益和生存空间……”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少锋便变了脸色,“不必。我青蛇帮虽说不是什么大门派,可也不是土匪草寇,要低三下气、自甘堕落的当官府的走狗,受他们压迫,杨老爷好意,我等无福消受。” 他怒不可赦,若不是有莫敏芝在,怕是要将杨瑞夫妻轰出去了。 许真真暗自捏了把汗,面上淡然自若地道,“二舵主,请息怒。我来之前听说你们退出了江湖,独立在外。可你们帮众三千,又个个武艺高强,官府真能放心么? 要知道,大的镖局都不超二百人,一个藩王的家丁加上私兵也不过一千五而已。你仔细想想,便知我相公的话,不是无的放矢的。你们被官府收编,是早晚的事。” 李少锋却是不信。 他甚至以为,这对夫妇是官府派来的说客,内心越发怒火高涨。 正要拍案而起,莫敏芝一记有内力加持的眼神,压得他动弹不得,他也只能干瞪眼。 莫敏芝笑了笑,“杨夫人看得通透,事实也是如此。我们青蛇帮现处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位置,确实尴尬。 可官府收编了我们,只会当牲畜一般圈养,一有战事,便拉到前线当人肉盾牌。我青蛇帮皆是有血有肉的汉子,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不会为了安逸的生活,而丢掉尊严的。” 她的话掷地有声,娇艳的脸庞焕发出朝阳一般的光芒。她身旁的李少锋,用近乎痴迷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她。 许真真总算明白,为何青龙帮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他们青蛇帮却能团结一致了。 归根到底,是上边的领导人有坚持、有信念,有领导能力以及人格魅力,底下的人才会誓死追随,万众一心。 这莫敏芝如此出色,他们帮主,定然也是人中豪杰。 杨瑞却神色淡然,“莫姑娘,你们领导者是能决定青蛇帮的方向,却不能代表所有帮众做决定。 你们帮众里,可能有过半以上,是吃不上饭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觉悟没有那么高,在饥饿面前,信仰、尊严统统都不那么重要。 我想,这些人是愿意加入官府的军队,结束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的。当然,这是你们帮内之事,我只是多嘴那么一说,你不要介意。” 李少锋呼吸急促,面色难看。 他看向莫敏芝,愤然道,“少帮主,他这番话明显带有煽动与引诱意图,若是传入帮内,定会人心惶惶,催生事端。 属下认为,这夫妻俩居心不良,极有可能是其他帮派或官府来的奸细,将他们押回总舵审理,方才妥当。” 莫敏芝倒是气定神闲。 “锋哥,稍安勿躁。”她清亮的双眸,将杨瑞盈盈瞅着,“劳杨老爷费心了。只是,现如今我青蛇帮尚且能维持温饱,并无太大的危机。 以后的路要如何走,我爹自会和兄弟们商议,咱们说这个无多大意义。这样吧,你掏一万两银子,一千斤粮食,我便把这青龙帮给办了,您看如何?” 李少锋瞪圆了眼睛,想要说话,莫敏芝又是一记眼神瞪来,堵住了他的嘴。 许真真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沉默了。 青龙帮余孽少说也有两千多人,按照一个人头十两银子算,她这价钱真不算高。 可是,夫妻俩的积蓄也拢共才两万多,要给出一半,一大家子人还有生意周转…… 第351章:吃醋,家花哪有野花香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斟酌了下,道,“不瞒莫姑娘,我们最多只能拿出三千两,二千斤粮食。” 莫敏芝笑道,“杨夫人,我是痛恨青龙帮余孽才答应合作,实质上,我并没有把这当做是买卖,是以,不接受讨价还价哈。二位不用着急答复,回去考虑考虑。” 她站起身,“我还要去下一个分舵,锋哥,你同二位贵客聊聊,我先失陪了。”冲许真真夫妻俩拱了拱手,转身往门外走。屋内十余位黑衣大汉,纷纷追随在她身后。 背影是如此的超然洒脱,只有真正在江湖中成长起来的人,才会这般大气自信。 许真真下意识的偷看杨瑞,见他神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气。 不等李少锋说话,便提出了告辞。 “恕不远送。”李少锋冷冷说完,一甩衣袖,便往二楼而去。 他的恶意,毫不掩饰。 杨瑞牵着许真真的手,出了门口和小巷,在街上慢慢走着。 夫妻俩都在想着事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街上行人匆匆而过,有人直挺挺的撞来。 杨瑞反应极快,猛地将许真真拽入怀里。 而这人手上的油纸包“吧嗒”的掉下,几个包子在地上滚满了灰尘。 这是一名壮汉,单薄的短打衫勒出他发达的胸肌。 瞧着就像是个练家子。 他一脸凶相,双目圆瞪,“你特娘的眼瞎啊,故意撞掉我包子,老子揍死你!”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打人。 杨瑞把许真真推到身后,双眸冷厉,“怎么?你青蛇帮也想学那青龙帮,做那持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地头蛇不成?” “青蛇帮、青龙帮”几个字最为刺耳,引得街上行人纷纷驻足。 壮汉咬牙,“你!”拳头扬了又扬,却不敢落下。 他方才在屋内瞧见杨瑞夫妇惹得舵主不快,便借故找茬,想私底下教训两人一顿。可谁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是青蛇帮的? 众目睽睽之下,真打了人,那便是坐实了杨瑞的指责,给帮会抹黑,而他也犯了帮规,要被驱逐出去的! 他的气焰也弱了,争辩道,“你特娘的撞了人不道歉,反过来指摘我,你当我青蛇帮的好欺负呗?” 杨瑞不急不躁,“我没撞你,连你的衣角都没碰到,路过的人都可以作证。” 他声音响亮沉磁,人长得斯文贵气,从容不迫的样子,很有路人缘,顿时有人指责壮汉的不是。 壮汉见人越来越多,心有不甘的钻入人群里离开,许真真夫妻也回到了“糖心居”。 与郭谦父子去酒楼吃了饭,而后回客栈歇息。 生怕青蛇帮那壮汉跟踪报复,夫妻俩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 晚上也没敢住客栈,进入了空间。 许真真脱了鞋,有些疲倦地躺到床上,“老公,我觉得我们该调整下思路。剿灭青龙帮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应当有官府出资或是号召民众商贾集资才是,咱们不该承担。” 杨瑞斜躺在她身侧,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本能的放在她小腹上暖着。 “你可是与那莫敏芝认识?” 总裁就是总裁,什么都逃不过他眼睛。 许真真犹豫了下,便把那个梦的内容告诉了他。 “按梦境所示,你会高中,但是你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她斜睨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认为家花没有野花香,永远要追求新鲜感呐?” 杨瑞闷笑不已,“你是一竹竿打死一船人。你不能因为一个梦,便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啊。我连她的长相都不记得,何来追求一说?” “你意思是说我无理取闹呗。”许真真捶了他一拳,“我做梦之前,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杨瑞,因此我从未有过我丈夫会高中的想法,这女人更是从未见过。 那你不觉得,我这梦是个预兆吗?” 吃醋的模样还蛮可爱! 杨瑞伸手点了点她的俏鼻,“在前世,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你觉得如何?” 许真真回想了下,用特别夸张的语气说,“我大boss可是钻石王老五,全国十大杰出青年,您身边的女人,必须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天仙一般的呀。” 杨瑞勾唇,“这些女子,与那什么少帮主相比如何?” 许真真想了想,“不分伯仲。” “那我可曾与她们交往过?” 许真真微怔,眨巴眨巴眼睛,“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谁知道呀?” 杨瑞眉头一掀,“你是我的贴身秘书,你敢说你不知?嗯?” 许真真又捶了他一拳,“什么贴身秘书,说得也太难听了。我命苦,给你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可我从不曾干涉你私生活,谁知道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杨瑞气得牙痒痒。 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老子为她守身如玉,她还这般埋汰人,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 第二日,是放榜的日子。 衙门外的公告处已经粘贴了出来,这里挤满了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许多人有气无力地站在外头,都顶着一对黑眼圈,双眸无神。 这几日他们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生怕落榜梦碎,个个踌躇着不敢向前。 然而,许真真夫妻却是神采奕奕。 别人都以为杨瑞中了,心里暗暗艳羡。 谁知,许真真这样安慰他,“你心态要端正,不管中不中,都要乐观面对,知道不?” 大家顿时齐齐绝倒,“超!” 你没中你乐呵个什么劲儿! 郭铭父子也来了,郭铭远远便喊,“杨大哥、嫂子。” 话音刚落,郭谦一巴掌扇他脑袋,“说让你喊叔,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啊!” 郭铭这回却躲得快,哧溜便钻杨瑞后边去了。 杨瑞道,“郭兄,你们也来了?” 郭谦大大咧咧地道,“我来沾沾你的才气,明年我也好下场试试。” 许真真夫妻:“……” “中了,中了,榜首,我家公子是榜首!”一个人高马大的书童,欢天喜地叫着喊着,冲对面招手,“公子,这边,快来看啊。” 人群喧哗起来,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只见一位面若冠玉的公子哥,手持折扇,对着众人淡然一笑。 玉树临风,风姿卓越,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命好富贵的。 他身旁跟着的小厮掏出一把铜钱撒了出去,引发众人哄抢。 这时榜单前的人少了许多,郭谦仗着高壮的身躯,双手那么一拨,便挤到了跟前。 第352章:放榜,倒数第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消片刻,他又钻了出来,大声嚷嚷,“中了中了,我兄弟中了。倒数第二名,哈哈哈……中了,中了,倒数第二!” 众人听他这把大嗓门也都跟着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杨瑞,不知该向他道喜,还是该同情他。 倒数第二,可不是什么好名次啊。 许真真瞧着笑成傻子样的郭谦,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杨瑞面色也不太好看。 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怎的,中了是好事,可倒数第二,怎么说也不好听,能当众嚷嚷吗? 其实夫妻俩都冤枉了他。 他家祖宗十八代读书都不行,在他看来,只要能中,管它倒数第一还是第二,都是一种荣耀。 自家没指望的了,不过杨瑞这个合作伙伴能中,他也与有荣焉,他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瞧他笑得跟魔怔似的,郭铭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爹,回魂啦。” 打完心里暗爽:总算报仇啦。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郭谦身子都往偏了偏,踉跄了几下,差点栽倒。 “你个混账,险些吓死老子!”他转过身要打,郭铭溜得比兔子还快。 能考中,怎么说也是喜事,杨瑞夫妻当晚又与郭谦聚了聚,第二日,也顾不上回家,先去省城找巡抚。 郭谦不让杨瑞驾车,说要见巡抚,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太过寒酸,便让自己的随从充当了他的跟班。 夫妻俩坐在车厢里。 路上,许真真欲言又止。 杨瑞叹气,“媳妇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考得这样差。倒数第二,好丢人啊。” 许真真瞧他一脸的挫败,便有些心疼。 这家伙在上辈子可谓是顺风顺水,到了这里却屡屡碰壁,还考出一个令他感到耻辱的名次,心理上,一时难以接受了吧。 便装作没好气地道,“你中了还觉得丢人,你让那些考了好几回都不中的人怎么活? 咱们看榜单的时候,你没瞧见,旁边有几个大叔大爷在那儿放声痛哭么?人家考了一辈子都考不上,你考一回就过了,你多厉害啊,哪里差了?” 她偎进他怀里,满眼都是崇拜,“老公,我不许你妄自菲薄。这是古代的科举,题目跟咱们脑子里的知识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你真的已经很优秀了。” 杨瑞将她额头的碎发别到脑后,“真的?” “我怎会骗你!”许真真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他修长的手指,摁在她唇上,隔着手指,亲了亲。 又道,“我这回是侥幸过了,还有府试、乡试、会试等好几关要过,随时会被刷下来。” 许真真黑亮的眼眸瞧着他,“你怕了?” “嗯。”杨瑞大大方方点头,“我怕你失望。” “傻瓜。”许真真莞尔,也伸手指点他鼻头,“咱家日子过得不差,你考上当官儿是锦上添花,若是考不上,那咱们什么损失也没有,不是么?” “呵……”杨瑞舒心一笑。 是啊,这小傻瓜容易满足,心又大,自己真的名落孙山,她怕是真没多大反应。 不过,她对自己如此包容,自己又怎会令她失望? 回去继续悬梁刺股挑灯夜读吧。 …… 夫妻俩腻腻歪歪的,时间倒也不难过。 到了巡抚府邸,门房认出杨瑞,都不用他说,便屁颠颠的去通报。 巡抚得知,立即让人请了进来。 倘若杨瑞是个平平无奇的种田汉子,哪怕有温老爷子扶持,巡抚也懒得多看他半眼的。 但是,他家的青菜种得好,鱼养得好,人吃了百病消,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如今北省的权贵圈子里,谁人不识君? 眼下又参加了科举,若是高中,便是同僚,仗着这些宝贝,在国都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前途无量啊。 在这样的人才面前端架子,那不傻么? 那么,他们这些权贵,打过这些宝贝的主意吗? 自然有的。 宝贝哪个不眼红? 可是,他们试过了,从他那里拿回的种子,自己请人种养出来的就跟寻常的一样平凡。 温老爷子也说,是杨家的土壤好。 那他们把地儿也占了,不就行了? 不行。 那是杨家的土地,整个村子都姓杨,你强占了全村人跟你拼命。 二来,杨瑞的东西是宝贝,整个北省知道的人太多了,哪怕你杀光了整个杨家村的人占了地儿,也会有风声传出去。 屠杀无辜百姓要诛九族,你是皇帝的儿子,也没人能护得住你。 再一个,有温老爷子护着呢。 他虽然退下来了,可门生遍布朝野。 他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皇帝念着他; 他一生无子嗣,那些门生都拿他当亲爹般敬着; 当朝的现任首辅,还是他关门弟子。 如此强大的背景,你动一下他试试? 言而总之,杨瑞动不得,只能交好。 他们这些人,爬到如今的位置,钱只是一个数字。 只给点钱杨瑞,又不用提心吊胆的,便能得到那些能让人延年益寿的宝贝,何乐而不为? “几日前便想请贤弟过府一聚,怎奈管家说,贤弟要科考,我只好打消了念头。”巡抚精湛的双眸里满是笑意,“县试过了吧?” 杨瑞拱手,“托大人的福,侥幸吊车尾上,过了。” 巡抚亲自泡茶,“吊车尾?你这比喻倒是别致,不愧是才华横溢的大诗人呀。” 杨瑞苦笑,“大人莫要取笑我了罢。若我真有才华,不至于考出这样的成绩。” 巡抚道,“哎,贤弟,此言差矣。科举考的题目广泛,哪怕你是诗圣,有些题你未曾涉及,你也吃力不讨好。 贤弟诗词精彩绝伦,想必文章也不差,到了会试这一关,你的优势自会显露。” 杨瑞拱手,“也多亏了大人和义父帮忙押题。若不然,我定是要被刷下来的。” 巡抚闻言哈哈大笑,“那是你运气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贤弟福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承大人贵言。” 从交谈中,不难看出,巡抚对杨瑞相当客气,仿若真正的知己好友一般。 这不单单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杨瑞自己本身的实力,也迎得了这些高位者的尊重。 两人寒暄互吹了一阵,杨瑞说了青龙帮余孽在四周强抢掠夺之事。 第353章:讨钱,见巡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说完,他一声长叹,“这帮杂碎不除,周边的百姓,怕是要长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巡抚面色有几分不自在,也跟着叹息,“此事怨我考虑不周,顾头不顾尾,害了百姓。” 杨瑞道,“大人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分明是这帮杂碎毫无人性,又怎能算在您头上?您无须自责,我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法子,或许能解眼前困境。” “哦?”巡抚眼前一亮,“快说来听听。” 杨瑞便把打算雇佣青蛇帮的事说了。 “青蛇帮帮众武艺高强,给些银子,他们便能把此事做好。” 巡抚微微皱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瞒贤弟说,这看似深不可测的江湖,实质上也在朝廷的管控之中。 青蛇帮人数众多,既已从江湖中退出,就该回归官府。剿灭青龙帮,是他们份内之事,等任务完成,朝廷自然会有所嘉赏,无须咱们再额外掏钱。” 许真真夫妻听着这番话,就有些反感。 既想收编人家,又不肯花钱,还扯上朝廷这张大皮,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呗。 人家青蛇帮要养多少人啊,你饭都不让人吃一口,换谁都不乐意吧? 杨瑞道,“大人言下之意,是想先谈收编,再让他们派人剿匪?”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趟这浑水了,让他们闹腾去吧。 巡抚手捋胡须,道,“青蛇帮个个都是刺头,怕是不好谈。剿匪之事迫在眉睫,倒不如让他们先把这事儿给干了。 而后收编,再另行嘉奖。此外,有了这份亮眼的功绩,圣上龙颜大悦,赐他们帮主和几位高层侯爵之位,那更是光耀门楣,名利双收啊。” 他说得自己都要兴奋了。 得了,又开始画大饼了。 杨瑞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大人心中已有了定夺,我便不啰嗦了,祝他们旗开得胜,个个平安归来吧。” 巡抚急声道,“可别啊,贤弟。当初我动青龙帮高层,是为了帮你解决麻烦的。眼下出了意外,若是处理不好,我掉乌纱帽都有可能,你可不能置身事外啊。” 杨瑞没好气地道,“我已同青蛇帮谈妥,可你否决了我的计划,我还能如何?” 巡抚一愣,“你真打算给这帮土匪钱和米粮啊?” 杨瑞总算看出来了,这巡抚压根儿就瞧不起青蛇帮。 他面色微冷,“大人您误会了,我一介升斗小民,哪能负担起这些?我能出面与青蛇帮沟通,但是这米和钱,得大人想法子解决。” 巡抚面皮抽了抽,叹气,“贤弟,我也难啊。今年北省旱灾,我已号召了大小商贾富商捐了好几回款,朝廷也拨了赈灾款项。 若这点匪患,我都处理不好,朝廷上那帮言官,岂能饶了我?” 许真真听了直想笑。 这巡抚不但狡猾,还是个戏精。 前面招数尽出,见杨瑞不落圈套,便又使用哀兵策略。这一套套的,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杨瑞也是个腹黑的主儿,怎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安心看戏便是了。 杨瑞面露难色,“大人,您想要我如何做,不妨直说。” “这个……”巡抚沉吟了片刻,“你说,先收编再剿匪,不可取,是吧?” 见杨瑞点头,他又道,“那你同他们谈,先剿匪再收编。” 杨瑞无语,这不是一样吗? 他道,“我只与他们谈了剿匪,收不收编以后再说吧。” 问题又绕回了最初。 巡抚喉结滚动,一时无言。 杨瑞接着道,“我应下给青蛇帮一万五千两白银,五千斤粮食,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大人若不然,再找他人试试?” 巡抚满脸费解,“你不是没钱么?你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 “您方才也说此事迫在眉睫,我心里头着急啊。” 巡抚沉默了良久,才道,“贤弟高义啊。”他眼神复杂,“为了百姓安危,你散尽积蓄与家中存粮,铲除青龙帮余孽,此举感天动地,我定会向圣上奏明此事,赐你杨家为‘积善之家’,御赐匾额挂门头。至此贤弟光耀门楣,名扬天下。” 杨瑞好无语。 他故意把价格报高了些,好有砍价的余地。可谁想到,这老头儿心太黑了,一毛钱都不给他报销,全推他身上了。狗屁积善之家,全是虚名,有什么用? 不行,不能被他这么欺负。 杨瑞道,“大人,我也是没法子,我只是想,这件事因我起,便从我结束吧。不过,我把银子花光了,这种人参的地儿,还没买。大人若是方便,借我个三五百两救救急,到时人参种好了,送大人几根。” 巡抚满头黑线,“你原先不是有几十亩地么?这春耕早开始了,你还没开始种人参?” 杨瑞苦着脸,“我香水作坊没了原材料,那些地儿全拿来种花了。” “那么好的土地,你拿来种花?简直暴殄天物!” 巡抚如同喝了两斤烈酒般,很是上头,起身背着双手在室内走来走去,“你把那些花全给我拔了,全给我种上青菜,不,全种果子,到时我让你做皇商。” 皇商即与“巨富”挂钩,商人们听到这么说,定会无比欣喜。 可杨瑞反而苦笑,“我出钱剿匪后,全副身家不超一百两,我这算哪门子的皇商?哪怕您给我牵了关系,我也没银子维护啊。” 巡抚把眼睛一瞪,“行了,你小子莫要在我跟前哭穷,卖鱼你都收了五万两,你当我不知?” 所以他一直不肯松口出钱,是算准了自己有钱? 呃…… 不过,只要自己不尴尬,别人尴不尴尬无所谓。 杨瑞神色自若,“大人,我家二十几张口嗷嗷待哺,建房子、买地买种子,不说五万两,就是十万,也撑不了多久。无论如何,这种人参的地儿,你得帮我解决。” 巡抚手指着他,笑骂,“好小子,你还讹到我头上来了是吧?这地儿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爹,我凭什么给你解决?” 杨瑞笑了,“大人对我多加照顾,我又怎会让你为难?方才与您说笑罢了。我后山那边,有一大片荒废的沼泽田以及周边几个荒山,您价钱低点批给我就好。” 第354章:识穿,被林捕头带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此事好办。”巡抚佯装拭汗,“你小子话没说明白,差点没把我魂给吓没。那些地儿荒着也浪费,回头我同你们知县聊聊,半卖半送于你便是。” 杨瑞勾唇,拱手,“多谢大人成全。” 巡抚瞧他的笑容,有种自己被算计的感觉,顿时气不顺,“你小子滑头得很,以后怕要黑白两头吃啊。”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你买这么多地,打算种什么?” 杨瑞叹气,“我们乡下人,也没多少门道,就田里种稻谷,山里种花种果树呗。” 巡抚眼里精光一闪,“品质如何?” 杨瑞摇头,“寻常地儿种出寻常物,并无新奇之处。” 巡抚眼里闪过失望。 不过也是,那些丢荒许久的地儿,怎么可能是长出非凡之物的神土? 巡抚劝道,“贤弟,寻常物并无多大价值,你眼下手头也紧,何不晚些再买地儿,将心思全放在科举之上?待你高中,会在国都赐下府邸和田地,你到时两头顾,很是费心神。” 杨瑞道,“大人,家里人多,不多种些地儿,揭不开锅啊。” 巡抚失笑摇头,没再说什么。 他是想套杨瑞的话,弄清楚他究竟要种什么,可杨瑞半点口风没露,搞得他索然无味。 …… 在巡抚家吃完饭,夫妻俩又赶回了县城。 空间里。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寒冷而湿润的天气,令人十分难受。 除了外出,两夫妻都想裹在被窝里聊天。 屋内的火盆燃的暖意融融,炭火中不时传来“毕啵”的轻响。 许真真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往他怀里缩了缩,“相公,明日你要去找青蛇帮谈吗?” 杨瑞将她搂紧,“也没什么好谈,就给钱给粮完事儿。此事因我而起,便从我处了结,咱们就当买个心安吧。” “一万两……咱这回可是大出血了。”许真真道,“你老实说,咱家到底有多少积蓄?” 杨瑞也困了,声音都出现了凝滞,有点黏糊糊的,“钱不都在你那儿么?你说只有两万的。” 许真真打了他一下,“少来。我说我这儿只有两万,可没说钱全在我这儿。” 杨瑞一下子清醒。 “媳妇儿,你好好想一想,卖鱼那一日,我是不是把三万五千银票全给你了?” 有吗? 许真真眨巴眨巴眼睛,记起来了。 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 主要她放好那一沓银票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用上,她现在心宽了,也不财迷,因此,就把银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杨瑞拉开她的手,“别拍,已经够糊涂了,再拍就真成傻子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是傻子。”许真真怼他,怼完又觉得说这话太蠢,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又忍不住笑。 杨瑞捏了捏她脸颊,“这不是小傻子是什么,嗯?” 许真真吃吃傻笑,“以后家里的钱归你管,我真怕我老年痴呆了,不说银子,就是我自己,都有可能丢了。” “穿之前你脑子挺好使的,到了这儿却丢三落四……”杨瑞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家里人太多,她要兼顾每一个人,太累了。 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头发,“以后无论我外出做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跟着去了,在家好好歇着,嗯?” 许真真睡眼惺忪,轻轻地“嗯”了声。 她出来要顾着跟前,又牵挂家里,确实有点分身乏术。 夫妻俩又说了些话,许真真沉沉睡去。 …… 第二日,杨瑞又去了青蛇帮。 许真真在空间里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好,去客栈一楼吃早饭。 这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林捕头。 他开门见山,“许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真真顿时心生警惕,“有什么事儿吗?我相公外出未归,要不等他回来再说?” 林捕头眉头微蹙,“我只找你。”顿了下,难得解释,“是关于案情的,我公事公办,就问你几句话。” 许真真不想去,但是人家在查案,她不配合,有可能要被锁走的。 “那你稍等,我上去披件外衣。” 林捕头颔首。 许真真快速跑二楼,进了空间,拿了一把手枪揣在怀里,给杨瑞留了言,穿披风戴面纱,压下心里的慌乱,这才下去。 下了楼,客栈的掌柜和东家在与林捕头说话。 瞧见她,都愣了愣。 林捕头主动解释,“前几日有人当街陷害杨老爷,我来传杨夫人回衙门问话。” “哦。”掌柜与东家恍然大悟。 “恕我失陪。” 林捕头转身离开,许真真欠了欠身,跟随其后。 到了外头,并没有瞧见马车。 林捕头道,“随我来。” 许真真只能跟他走。 一直走。 穿过大街小巷,走过那日被猥琐男撞到的地方,然后拐入那日她躲避的铺子,再往左侧拐,那里有一条秃头小巷。 她忽然停住脚步不走,心里怦怦直跳。 她正是从那里进入空间的。 林捕头径自往里边走。 察觉她停滞不前,便回过身,“怎么不走?” 她骤然发怒,“这里封闭狭窄,你让我进去做什么?孤男寡女的呆一块儿,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捕头默了默,“我想知道,那日你躲入此处,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许真真心头巨震,面上却是很镇定。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没来过这里。” 林捕头眼里染上怒意。 “你既没来过,又为何知道这尽头是秃头巷?” 许真真神色如常,“我听客栈里的人说过。” 林捕头面上浮现起讥嘲,“你为了圆谎,到底要编多少谎才够?那日你往这边跑躲避青龙帮余孽,我跟在你身后,进了这秃头巷。” 许真真脸上血色尽失。 被抓个现行,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但是,她怀疑这人是讹自己的。 或者,他并没有看见自己消失,只是追到这里,自己不见了。 若是这样,还有余地。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道,“我原想着低调些,可没想到,还是让你发觉了。不错,我暗中请了武林高手保护。那日我冲入秃头巷,他施展轻功,将我带离了此地。” 林捕头:“……” 他气极反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像傻子?” 第355章:逼问,林捕头破防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深深皱眉,“那你希望我说什么?说我自己是妖怪,会飞天遁地?” 林捕头一时语塞。 他审讯过莫如海。 他口中的神秘人神出鬼没,他身边几个护卫,都未曾看清此人是如何离开和出现的。 因此,他推断出神秘人是位武功登峰造极之人。 而那轰掉半边墙的,乃是强大的暗器。 可是,跟前的妇人,除了驻颜有术、长得清丽脱俗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没有武功,那她是修习了诡术吗? 或者如她所说的,有武功高强之人暗中护着她? 林捕头内心百转千回,好不苦恼。 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抽出佩刀,抵在许真真胸口,“去巷子里。” 那刀泛起寒光,许真真心脏砰砰跳,“做、做什么?” 他脸上浮现凶戾之色,“废话少说,进去。” 许真真吓了一跳,反而“哇哇”大叫,“救命啊,衙门的捕快要杀我,救命啊!” 这一嚷嚷,路边好多行人驻足,且往这边走来。 许真真受到故意,越发叫得大声。 有人喝斥林捕头,“做什么?放开她!” 林捕头皱眉,沉声道,“锦衣卫办差,闲人回避!” 许真真震惊。 他竟是锦衣卫? 难怪当初县令都对他恭敬有加,原来他是朝廷的鹰犬! 她的心都凉了半截,行人也如受惊的鸟儿,一哄而散。 只有几个有血性的男子,站在街边远远看着。 她又鼓起勇气大喊,“不是的,他欲行不轨才故意说,大家不要信他……” 话还没说完,林捕头掏出一枚令牌,立在她跟前,“看清楚了。再不配合我,就地处决。” 许真真瞧见他眼里的杀意,顿时闭了嘴。 那几个想英雄救美的男子,也逃得无影无踪。 她便被他用刀,一步步逼入逼冗的小巷。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抖着声音问。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明白?”林捕头一声冷笑,“说出你的秘密,你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然,我禀明圣上,诛你九族。” 许真真心里暗骂他千百遍,面上讪笑道,“林大人,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呀。” 林捕头不语,刀尖对准了她胸口。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仰头看天,大喊,“许老,快点现身救我啊。” 她这一招儿叫声东击西,若是以往施展,百分之二百好使。 然而,林捕头办过多少案子啊,什么样儿狡猾的人没见过? 他不为所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许真真又猛地看向他身后,拍着手,“许前辈,你总算来了。他冤枉我,你帮我杀了他。” 林捕头面无表情,只有那深邃的眼里,深藏着一丝不屑。 许真真泄气了。 她安静了下来。 林捕头嘴角一侧勾起,“还有招儿吗?” 许真真面沉如水,“这世上谁还没有点儿秘密?我不说有我的理由。我既不伤天害理,也不祸乱朝纲,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林捕头冷面无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自然留你不得。” “那你把我杀了吧。”许真真闭上了眼睛。 林捕头冷笑,“有时候,死并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巧了,我手里正好有一千种法子,保管能让你生不如死。要不要尝试下?” “来吧。”许真真背脊靠着墙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林捕头面色有些难看。 他无意杀她,只是想逼她露出破绽,哪知她油盐不进。 一个小妇人,心性如此强硬,太棘手了。 直接带走吗? 锦衣卫办案虽然雷厉风行、六亲不认,可也是在有证据的前提下。 自己什么都没掌握就把人带走,她的相公和义父不是省油的灯,到时闹到国都去,自己可讨不了好。 怎么办? 就这么放走,又好不甘心! 林捕头内心百转千回,最终一咬牙,做了一个令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 他忽然收起了刀,面上露出阴邪的笑容,朝她步步逼近。 许真真震惊他的变化,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手撑在自己左侧。 耳边听见他说,“你不说也可以。但是,你方才也说了,咱俩是孤男寡女,难得独处,不发生点什么,是不是有点无趣?嗯?” 她瞬间石化,不敢相信地瞪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挑起她的下巴,神色轻佻,语气轻飘飘的,“虽说你年纪不小了,可至少徐娘半老,保养得也不错,比起那红袖招的头牌,也不遑多让。不知道这滋味如何?”他另外一只手,爬上了她的腰身。 许真真恶心到想吐,眼里迅速浮现一层水雾,里边蓄满震惊、不安、羞愤等等情绪,使得眼珠子特别的黑亮,比星子还耀眼三分,灼灼地将他望着。 她的娇躯在微微发颤,如同暴雨里枝头的一朵梨花,楚楚可怜。 林捕头只觉得像是被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发麻得厉害,一时怔住了。 他是想故意羞辱激怒她,好让她心里破防。 可现在看来,破防的好像是自己啊! 许真真察觉到他分了神,便抓住机会,猛地抬起膝盖,向他胯部狠狠撞去。 尖锐的痛,使得他弯下了腰,捂住了关键部位。 许真真微微退开,背对着他,手肘猛地用力往后撞击,正中他的侧颈。 这一下子太狠了,他颈脖的大动脉血液一下子断流,脑部缺血,便翻了白眼,“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许真真动作一气呵成,往小巷前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便手触碰到他,带他进了空间。 可弄进来了,她又一时犯了难。 他多次帮过自己,难道自己真要恩将仇报,杀了他吗? 但是他对自己已经起了疑,不杀他,自己乃至全家,都有可能被他弄死啊。 算了,他不仁我不义,若他方才没有威胁我,我还可以说服自己留他一条命,可他既然狠了心肠,也别怪自己无情。 许真真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你这是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许真真整个人跳起。 杨瑞大步走近,瞧见了躺在地上的林捕头,不禁皱紧了眉头。 第356章:回归,惯着她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发生了何事?” “我露了。”许真真无奈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是个锦衣卫。哎,这下子麻烦了。” 杨瑞皱眉思考了片刻,看向她手里的手枪,“你是想?” 她咬牙,“他说若我不配合,便将我和神秘人之事禀告给皇帝,诛我们九族。相公,我不敢赌啊,唯有……” 她说不下去了。 杀十恶不赦的歹人,她不会犹豫。 可林捕头不是恶人,他还帮助过自己。 杨瑞道,“他来找你之前,不知是否有和他同僚说过,又是官府的人,杀了他,只怕会后患无穷。” 许真真着急了,“那怎么办?” 杨瑞沉吟了片刻,“我们带他去一趟族地,看小老鼠能不能篡改他的记忆。” 也只有这样了。 夫妻俩把林捕头带入了族地。 期间见他幽幽醒转,又一掌劈向他颈脖上,让他再度昏厥。 而后小老鼠出手,按照许真真的意思,把他的记忆改了,然后扔回小巷。 林捕头再次醒来时,脑里的记忆是:他把许真真逼迫至秃头巷,她就跟他坦白,她的确有高人护着。 说完,她大声呼唤。 然后,一仙风道骨的老人从天而降,一把拽起她,施展轻功要飞走。 他出手阻拦,被老人一掌劈晕。 这个记忆,对她那日为何在小巷消失的原因做出了解释。 按理他应该对许真真打消了怀疑才是。 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解释太过刻意、完美,反而有点假。 而且,脑海深处,有一双水雾蒙蒙的动人眸子盯着他,眸里全是惊愕、羞愤、不安之色。 这双眼眸的主人,便是许真真。 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为何自己没有这个的记忆? 林捕头蹲在巷子口,苦恼地捶着脑袋,半天也没想明白。 …… 许真真夫妻回到了杨家村。 村里的人一早便从各自的亲朋好友那儿得知杨瑞过了县试的消息,早就翘首以盼了。 夫妻俩一回到村,左邻右舍和族老们纷纷来贺。 许真真回房拿出几串铜板撒在门口,惹得孩子大人们疯抢,嘻嘻哈哈的,很热闹和喜庆。 “打小我就看这孩子行。”族老们如是说。 不久前杨瑞提出族老会整改,他们不同意,虽说有里正压着,这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可不久前杨瑞又建了两个作坊,如今还过了县试,这名和利都有了,凭实力压迫,他们眼下,心里头多少也有点服气了。 强者才有话事权,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三叔公笑眯眯的,“瑞哥儿,村里出钱,给你摆两桌吧?” 杨瑞摆手,“不用,等我考取了秀才再说。” 接下来,他生怕许真真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人,便以读书备考为由,把来祝贺的人都打发走了。 不过,在各个作坊里担任一把手的女儿们,却是纷纷请假回来,亲自下厨,做了满桌的饭菜,犒劳亲爹。 饭桌上,她们都端起了酒杯,眼睛亮晶晶的,满眼都是孺慕之情,“爹,恭喜你。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爹一走就是八年,把家庭的重担压在娘亲身上,她们怨过恨过他。 可他回来后为家里所做的一切,令她们感受到温暖和父爱的伟大,所有的怨恨,便烟消云散。 如今的爹爹,学问好,又懂做买卖,对她们又体贴温和,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爹爹了。 杨瑞瞧着女儿们仰慕的小眼神,内心十分受用。 他举起杯子,碰了碰,“这酒辣喉,你们小酌一口罢了。”手指着杨如珠和杨如宝,“你姐妹二人,不许喝啊。” 都记得她俩怀了孕呢。 杨如珠“哦”了声,乖巧的把杯子递给李守业,让他代替自己喝。 可一向听话的如宝却是有些踌躇。 她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眼下就想吃点重口味的,这酒味对她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真的好想尝一尝啊。 “乖,先把酒杯给我。”许真真接过她杯子,倒掉半杯酒,然后掏出一个瓶子,往里边倒了点水,“可以了,喝吧。” 酒里兑水,这是什么奇怪的喝法。 如宝嫌弃皱了皱鼻子,还是接过了。 难喝总好过没得喝啊。 不过,这酒里加入的是荷叶水,有股清新的味道,冲淡了白酒的辛辣味,清清甜甜的,很好喝。 杨如珠瞧着眼馋,问了句,“辣吧?” “有一点。”她吐了吐舌头,样子有几分俏皮。 怀了孕的她,在家人的关爱之下,她没有再过多去想陈满谷,把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 变温柔了,也感性了,举手投足之间,不再是呆板木讷,而是活泼灵动,满满都是少女气息。 许真真望着女儿姣好的侧脸,暗自叹息,这应该是她状态最好的年岁了,可她却要怀孕生子,丈夫也不在身边了,真不知该说她还是陈满谷没有福气的好。 杨如珠忍不住了,撒娇“娘,我也要这样喝。” 她以前馋,怀孕了更馋。 许真真无奈,也给她酒杯里倒了一点点荷叶水。 招娣和盼娣闻着那清冽的味道,也跃跃欲试。 有姐姐们带头,如男也不干了,她也要喝。 杨瑞看着她分荷叶水,就有些无奈,“你就惯着她们吧。” 这都是能起死回生的神水,她却拿来给孩子们兑酒喝,若他那位升仙的祖宗得知,怕会气得回来找她算账。 许真真一语双关,“能吃是福。孩子们体能跟上,身体健康,少病少灾,比什么都强。” 言下之意,孩子们提前喝了荷叶水,身体机能被改造了,哪怕有意外,也不至于一下子丧命。 杨瑞没再说什么,许真真索性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了一点荷叶水。 温老爷子夫妻知道这又是什么神奇的药水了,一口喝下,一滴都没浪费。 饭后,李婆子又端了些自己做的小吃食来看许真真。 “你呀,我一回来你就给我带好吃的,就不怕村里人说你拍须溜马么?”许真真便说着边捻了块山楂糕进嘴里。 第357章:来访,家长里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刚吃过饭吃这个就很好,解腻开胃。 “非要这么说,我就拍须溜马了,怎么着?若没有你们一家,这会子全村都要吃草根了,我做点小吃食给你,怎么了?” 李婆子骂得嘴角涌出白沫,一面从篮子端出各种小吃食,又冲许真真说,“你也别光顾着自己吃,把你家两个怀孕的姑娘给喊出来,她们定是也爱极了这些小吃食的。还有你家老太太,哎哟,快去喊。” 许真真失笑。 这婆子以前恨不得杀自己全家,后来站到这边来,立场坚定不移,对自己也没有阿谀奉承,相处起来很随意,倒反而成了与自己走得最近的人。 不做作,不刻意,大家都自在,挺好的。 她冲里边嚎一嗓子,“孩子们,李大娘带好吃的来咯,快来呀。” 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一小会儿,才见杨如珠和温老爷子腆着肚子,从里边慢吞吞的挪了出来。 方才他们都吃得很饱了,听见说有好吃的,觉得自己又行了。 许真真见只有他俩,便又吆喝一声,“快来了,有山楂糕、姜糖、酸梅糕……” 这么一吆喝,烈风率先小跑而来,“吼吼!” 在她跟前跳跃撒娇,尾巴都快摇断了。 “你这家伙,你嘴这么馋,你也怀上了是吧?”许真真一脸嫌弃的扔了块山楂糕给它。 它“嗷呜”一声接住叼住,立即吞了下去。 不够塞牙缝。 砸吧下嘴巴,意犹未尽,尾巴使劲摇。 许真真不肯再给,“一边去,不过是让你尝个鲜,哪能让你当饭吃。若还馋,去找张翠要些剩菜吃。” 它“嗷呜”一声,当真掉头去找张翠。 许真真好无语,才刚吃完半桶饭和一碟猪骨头,此时又去讨吃的,这养的是一头猪吧? 此时孩子们从屋里走出,“李奶奶。” 许真真捻了块山楂糕给如宝,“快尝尝。” 李婆子眉开眼笑,“酸男辣女,如宝爱吃酸的,肚子里怀的怕是个小子……” 她话还没说完,便瞧见如宝饶过许真真,拿了块姜糖放进嘴里含着。 这…… 她张了张嘴,用手指头挠了挠脸颊,神色有几分尴尬。 杨如珠吃的倒是山楂糕,她主要是解腻。 李婆子又想说什么“酸男辣女”,许真真生怕她再次被打脸,便截住她的话,“上回听你说,结了个很合心意的亲家,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别提了。”李婆子面色有些不好看,“那小贱人低眉顺眼的,我以为她温柔贤淑;她老子老娘笑呵呵,我瞧着便觉得好相处的。可谁知一家人都是披着人皮的下贱胚子牲畜,老娘看走了眼。” 许真真一愣,“怎么?” “去年我三书六礼的给那小蹄子提亲,聘礼也送了,就想着年末把人娶回来过年。可谁曾想,杨瑞随口说要从杨家村搬走,这话传到了外头,那小蹄子的爹第二天就来退亲。 说你们走了,作坊定然也没了,我家以后没分红,二牛也没活干了,他家闺女嫁过来要吃苦。 你听听这话多新鲜哪,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有不吃苦的?不过是多吃还是少吃罢了。 我好话说尽,他还是死活要退,我家二牛就说,他娶不起这样嫌贫爱富的女子,当日就给退了。 退了亲吧,磨磨唧唧的不肯还聘礼,我两儿子和两女婿,去他们家大闹了一场,这才追回八成。 后来得知,这小蹄子给外村的财主做了妾,给了一百两聘金。她老子拿着这聘金,和讹我家的二成的聘礼,东拼西凑,花了三百两,给自家的傻子娶了媳妇……总归这事儿太伤人,我家二牛到现在都还不想说亲。” 李婆子说完,有些焉了吧唧的,想来这事儿给她的打击也不小。 许真真便安慰她,“你呀,也别愁了。咱村后来不是都发了分红?别个村收到风声,只怕那些姑娘们,都想削尖了脑门往咱村里钻呢。 你家二牛又那么勤快,媒人都快把你家门槛给踏破了吧,还愁娶不到媳妇么?” “那倒是。”李婆子又有些得意,“我家二牛如今是炙手可热,只是他不愿将就,我也就由着他,让他缓一缓。” 许真真接了句,“儿女自有儿孙福,你呀操心也没用。孩子们的缘分到了,你挡也挡不住。” 李婆子“嗯”“嗯”的应,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招娣。 忍了又忍,还是问了,“你家招娣,也有十四了吧?” 许真真愣了愣,“啊。” “女大十八变,这孩子越变越水灵了,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李婆子对招娣好一顿夸,直说得她害羞走掉。 才又对许真真说,“你也该给她留意了,有合眼缘的赶紧找媒人说亲。再也不要像她前面三个姐姐那样,等着别人找上门。” 许真真愕然。 是了,孩子都十四了,十五及笄,便能嫁人生孩子了。这个时候,就该给她定亲,三书六礼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差不多要一年。然后留在家里一年再出嫁,刚刚好。 她之所以忽略,是在她那个世界,这个年纪的还是个孩子。 李婆子又问她,“这丫头,你还打算还给她招上门女婿么?”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就连几个女儿都刻意回避,也就李婆子敢问她了。 原本走开的招娣脚步一顿,走到旁边的柴垛,假意整理鞋子,实质上在暗地里偷听来着。 许真真摇头,“我想开了,我只要孩子幸福,上门不上门的无所谓。更何况,我家赘婿还有守业,足够了。以后这几个孩子,各自寻找她的意中人便是。” 李婆子一拍大腿,“哎哟,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许真真瞧她这个模样,顿生疑窦,“怎么?是不是有谁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没,哪有。我是替这丫头开心。这不用选赘婿,放开手脚去挑,总会挑到一个合心合意的。” 李婆子双眸躲闪着不敢看她,忽地又话锋一转,“对了,你不是让我盯紧风氏的男人么?几日前,我瞧见他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许真真的注意力,“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第358章:挑唆,入伙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婆子撇撇嘴,“他老母亲说,他儿子结识了达官贵人,进城给那贵人办事去了。事成之后,有十两赏银呢。说这话时老神气了。我寻思着什么呀,还指不定让他去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帮我盯紧他,他一回来,你立马告诉我。” 李婆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 杨瑞过了县试,令杨家村的人无比自豪。 而他又得紧锣密鼓的准备下一场考试,但是家里有点挤,新房子建好了许久。 是以,许真真抽空办了新房子入伙宴。 请的都是村里人,以及娘家那边的一些亲戚。 房子白墙红瓦,相当的气派。 而在屋子外边,垒起高高的院墙,阻隔了外边的窥视,安全又神秘。 门庭内外铺着青砖石,里边错落有致的分成几个小院落,每个女儿都有单独的院子,相隔不远,却又保持了彼此的隐秘性。 院落之间,有那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相连,有小花圃间隔,种了些花草,说不出雅致。 最令人侧面的是,那每个院落里都有一个主卧,里边安了浴室,有能泡澡的大浴缸、还有光滑的小蓄水池和蹲坑,方便完,用水一冲,秽物便被冲走不见,好不稀奇。 杨家村的人还好,他们提前参观过了好几回,早就惊讶到麻木了。 可许真真娘家人却是没见识过啊,一进来便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双眼瞪得圆溜完全不够看,嘴里只剩惊叹。 “真真,你爹以前常说,你命格好,前半辈子受些苦,下半辈子会享尽荣华富贵。我们不信,还取笑你爹呢。 现在瞧瞧你这豪宅和这些客人,才知我们是有眼无珠啊。” 许真真淡然一笑,“不是你们看走眼,而是我真的很穷。直到去年,也不知时来运转,还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赏了口饭吃,靠着种种养养,居然也挣了几个钱。 家里人多有点挤,我当家的回来了嘛,就省吃俭用的省了点钱,给盖了这屋子。” 大家善意地笑了,“无论如何,你如今也是苦尽甘来了,你爹娘泉下有知,不知有多欢喜!” 她请的这些人里,有些是父亲的堂兄弟,有几个关系好的邻居,见她过得好,大多数都是替她高兴的。 只有几个婶母和沈花枝除外。 婶母是她要请的,毕竟他们也没对自家做过什么出格之事,现在理应恢复走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上次回娘家时没给这些人东西,他们心里是生了怨的。 来吃酒也想找机会奚落她一番。 只是见她光鲜靓丽、下人们时不时来请示、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他们不敢造次,把妒忌深藏在了心里而已。 而沈花枝是闲着慌,又想见见杨瑞,便死皮赖脸跟着大家来的。路上她被王大爷骂了好久,那些妇人也全拿话挤兑她。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统统忍了。 来了这里,瞧见杨瑞身躯高大挺拔,浑身散发出尊贵威严的气质,以及这美轮美奂的大宅子,她整个人都痴了,傻了。 长得英俊有魅力,还会挣钱,让自己的女人过上精致富足的生活,如此优秀,给个皇帝夫君她,她也不换啊。 望着被簇拥在中央笑颜如花的许真真,她内心的妒忌之火,越烧越旺,险些难以自控。 她深吸了口气,晃到水井旁。 老屋也被圈入围墙内,离新房子仅几步之遥,是以这屋子后期修葺下,留给下人住。 新屋的伙房不开火,都过这边吃饭,今日的入伙宴也是在这边开的。 此时村里的妇人在洗碗洗菜,许真真的娘家大嫂和弟媳也都在这里帮忙。不过她俩都有些自卑,妯娌俩呆在一起做事,离其他妇人稍微远了些。 沈花枝晃荡过来,蹲下,对黄氏说,“新房子有差不多十栋房子,哪一栋是分给你们住的呀?” 黄氏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陈氏接口说,“那是杨家的屋子,我们凭什么要?” 沈花枝一听,来了精神。 “话不是那么说啊。你们拖家带口的过来给她干活,她不对你两家人好些,对得起你们么? 这么多新房子,每一栋都是独门独院,拿一套出来,足够你们两家人住了。她不愿意,那说得过去吗?百年后下了九泉,都没脸见你们爹娘啊。” 两妯娌没有吭声。 沈花枝瞧她们这样,嗤笑了两声,嘴里啧啧作响,“你们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温老爷子夫妻与她许真真有半分关系吗? 还不是被捧成了老佛爷,端坐那高堂之上?而你们丈夫是她嫡亲的兄弟,是不是更应该被照顾?可她没有。而你们也都不敢提,活该你俩一辈子当穷鬼!” 两人面色大变,黄氏咬牙压低了声音,“够了沈花枝!别以为我不知你那点小心思,你在这儿煽风点火,不就想我们和真真闹吗? 我跟你说,若没真真拉我们一把,我妯娌俩这会子怕早饿死了。我一辈子感激她。今日她家办喜事,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作为她的娘家,可不想搭理你,免得丢人,你识趣的滚一边去,别给脸不要脸!” 沈花枝被一顿喷,样子有几分错愕。 她回过神,微微仰着头,满脸讥笑,“给你一个子儿,你俩便开心得像个傻子,殊不知人家腰缠万贯,良田千顷,平日里人家给下人的赏钱,都比这儿多。 行,你们知足感恩、不争不抢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给女儿当嫁妆、给儿子娶媳妇!” 说着起身,一摇三摆的离去。 黄氏妯娌瞪着她肥胖的背影,面色很是难看。 沈花枝的话,戳到了她们的肺管子里。 两家人来到这里,给许真真耕地、种植。 不但解决了温饱,还能存些小钱,小日子过得滋润,心里头也是满足的。 可现在听沈花枝这么一说,心里便难受了。 许真真收养的一对老夫妇跟着她吃香喝辣。 村里的人在作坊领工钱,还有分红。 就他们挣几个苦力钱,什么都没有。 连她家的下人,吃的穿的,都比他们好。 第359章:心思,百般算计的沈花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们住在那简陋的员工宿舍,许真真连老屋都没邀请他们进去住,更别提新房了。 自家男人可是她兄弟,在她眼里,连个外人都不如! 又联想到自家孩子。 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却一事无成,跟着面朝黄土背朝天,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男娃晒得黑泥鳅一般,女孩儿也是肤色黑黄,就跟那些难民似的,比在家的时候还埋汰,这要如何说亲? 长期以往,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妯娌俩蹲在原地,越想越不甘、气愤、委屈,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的王春秋,眼珠子转了转,起身走了出去。 李婆子如今把杨家的事当作是自己家的了,这会子正在后院指使几个老娘们杀鸡宰鸭。 王春秋一路小跑过来,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阵。 李婆子听得直皱眉,把手里的鸡毛一扔,“好个下贱的小蹄子,跟过来蹭吃蹭喝还兴风作浪,待老娘去收了她。” 说着急匆匆就要往走。 王春秋眼眸微闪,忙追上去,“那黄氏和陈氏呢?她们有了心结,会不会怨许嫂子啊?” 李婆子身形一顿,“回头告诉真真,让她找那两妯娌谈谈便是了。” “她俩轻易便被煽动,可见这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您骂她俩一顿,或许就把她俩骂清醒了。” “我知了。”李婆子迈着两条短腿,跑得飞快。 沈花枝正在外头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 她想过了,既然杨瑞不接受自己,那么,就在他和许真真之间制造矛盾,让他俩吵架,她再在自己身上弄点伤,顺理成章的留下,便能寻到机会,趁虚而入。 而就在此时,外边缓缓驶来两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停下,郭谦父子从里边出来。 他们长身玉立,仪表堂堂。 虽然比杨瑞逊色了些,可也比那些乡下男子强太多了。 沈花枝瞧着两眼冒绿光,心头荡漾,扭着腰肢就要上前搭讪。 李婆子沉着脸从屋里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走,一起去找我真真妹子聊聊天。” 沈花枝一脸懵,“你谁啊?你脑子没毛病吧?” 李婆子沉声道,“这外头全是男子,你在这儿晃悠什么?大伙儿都在屋里跟真真说话呢,走,一起去。” 沈花枝一听到许真真的名字,就恶心得起鸡皮疙瘩,“你放开我。”重重地甩开她的手。 李婆子手指着她,“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对许家妯娌说了什么话心知肚明,别逼我当众把这些话说出来。” 沈花枝便有些心虚。 但是,郭谦父子都看着呢, 她怎么也不能怂啊。 便硬着头皮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头晕,在这儿歇一歇不行么?” “头晕在这里歇?你当我傻子,看不出来你在卖骚?”李婆子被气笑了,“像你这样的,一个水桶粗、两个水桶高、脖子以下全是腰的货色,送给人家当下人都不要,在这儿卖弄什么呀?” “噗嗤!”郭铭率先笑了。 这婆子骂人太损了。 外边那些顾客和木棚里的厨师们都大笑起来。 “你!”沈花枝面色青白交错,跺脚捂脸跑开了。 便有些杨家的远方亲戚问,“这女子是谁家的媳妇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杨家有这样的亲人?” “许娘子的娘家人呗。” 顿时,大家都不吭声了。 香水作坊和白酒作坊都是许真真亲手建立的,她在杨家的地位,能与杨瑞平起平坐,谁敢吐槽她的家人? 李婆子却是一脸不屑,“你们别往真真脸上抹黑啊,这女人和真真娘家人可没有半分关系,是她自己死皮赖脸跟着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吃白食啊。那你们为何不把她撵出去?” 李婆子叹息,“吃一顿白食没什么,杨家也不差她这一顿饭。可她妒忌真真嫁得好,总想搞事……这就难办了。” “这有何难?这事儿交给我。”说这话的是邻村的一位小伙儿。他的姨母,便是杨瑞的奶奶。 虽说是远亲,可他想进入作坊干活,就得费些心神,博取大家的好感,才好同作坊的管事提。 他清楚此时是表现的机会,便自动请缨。 王春秋有几分着急,“大娘,此事不妥……” 李婆子给了她一个眼神,截断了她的话。打量小伙儿一眼,笑道,“饭可以给她吃,就是不能让她进来,免得坏了事儿。你做得到么?” 小伙儿认真想了想,道,“我试试。” 李婆子同意,“好,你去吧。”愿意尝试,说明他有几分把握。若是他拍着胸膛保证没问题,那反而不太可信。 就看这小子如何把那花痴女带走了。 沈花枝急匆匆回到新房子这边。 与她同村的人,全在这儿。方才外边的冲突,还没传进来。 她喝了口水,心里头的不安消散了些。 可紧接着,便有个小娘子同她小声说,“外头有个小伙儿找你。” 她气呼呼地道,“我又不认识他,找我作甚?不见。” 小娘子面露古怪之色,“他说你不去见他,便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抖露出去。” “这特娘的谁这么阴毒啊?”沈花枝气得不行,倏地站起,“我去去就来。你不要同他人说。” 小娘子不住点头,在她急匆匆离去的时候,她立马转身和同乡说,“哎,你们知道吗?这沈花枝在这杨家村,也有相好……” …… 入伙宴很热闹,桌子上的饭食也花样百出,酒肉香飘散出去,笑声要掀翻屋顶,一片喜庆。 沈花枝被小伙子威胁,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别人在室内大鱼大肉,她在外头冻得直哆嗦,就着冷风吃白饭。 不过,她心里头却是窃喜的。 这回还不让她因祸得福,借机佯装冻病了留下? 然而,等客人散去,她瑟瑟发抖地想进许真真的家门时,却被那小伙儿堵住。 “你们村的人都该回去了,你等等。” 沈花枝顿时火了,“我都在外头站一天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小伙子道,“李奶奶说,你太脏了,会弄脏许嫂子家的新房,让你别进去,在外头等。” “她娘才脏!不过许真真的狗腿子,凭她也想限制我行动?”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沈花枝也不太在乎自己丢不丢脸,伸手就去扒拉小伙儿。 第360章:孤独,两人的丑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可是,小伙儿是铁了心要办成差事的,情急之下,一记刀手将她劈晕了过去。 让她斜靠着围墙,等许真真娘家人出来,他便把人唤醒,自己快速离开。 沈花枝抚着酸疼的颈脖,回过神又想往屋里闯。 可是,许家人早收到了风声,也知她在外头被罚站了,哪里还会让她重蹈覆辙?几个人架着她就跑了。 她一心想飞上高枝头,算计一番来此,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可笑又可叹。 而许真真把客人送走后,便找黄氏与陈氏谈话。 当初让他们过来时,是说让她们的女儿跟着姑娘们学学针线的,养一养性子和肤色,也好说门亲事。 可徐媛媛和许小薇这两个丫头不知是自卑还是怎的,死活不愿意,天天跟去地里干活。 而几个小子里,除了十九岁的雨航外,其余的,她都打算让他们读书的。 但是,外边的私塾太远,村里的又还没有建好,这件事便也搁浅了。 她忙着去杨瑞去考试,也就忘了同黄氏与陈氏交代一声。 “大嫂,弟媳,都是我的错。我做了承诺却没兑现,又没有同你们交代,你们难免心里难受。 这样,我过几日买几台织布机回来,你们带着两个丫头帮我织布、做针线,工钱比之前的高一些。 私塾我让人快些建好,小子们先读书,挣钱的事,以后再说。房子别在这边建,你们的根在许家村,孩子们成亲也从那边走,所以得在老家建。”顿了顿,她语重心长地道,“大嫂、弟媳,你们好好帮我干活,我挣了钱,不会亏待你们的。” 黄氏、陈氏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们方才被沈花枝说动了心思,思想也一下子走了岔。 等她走后,她们仔细想过,心里又忽然释怀了。 许真真若是那无情之人,便不会把他们一家子带到杨家村来。不让他们住进新房,定然有别的打算。 可没想到今日之事走露了出去,而许真真也知道了,妯娌俩顿觉丢人,没脸见她。 “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就是见不得咱们好。他们无从生有、挑拨离间,想尽法子让咱们生嫌隙,他们好在一旁看笑话。大嫂、弟媳,你们可千万别被他们给利用了。” 许真真谆谆善导,又劝又哄,总算给这两妯娌吃了一记定心丸。 …… 王春秋回到家里,内心有些烦躁。 婆婆在床上悄无声息的躺着,也不知睡没睡着。 小姑子在作坊,男人在省城做事,整个家里里外外都透着冷清,她才从热闹喧哗的杨家回来,心里落差很大,涌上难以言喻的寂寞和孤独。 转身进房间,想睡个囫囵午觉,忽地窗外传来轻微的扣响,一个人影在外头晃动。 她心头猛地发紧,手都哆嗦了。 犹豫了片刻,她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一个身影矫健的身影,从窗外爬了进来。 王春秋心脏砰砰直跳,到外头看了看,便把房门关上了。 这才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男子身材挺拔,面容清隽,就是双眸染上欲望,有些混浊,瞧着有些猥琐。 他没回话,呼吸粗促,急切地去拽王春秋的衣扣。 “这青天白日的你要作甚,被人撞见如何是好?问你话又不回,你要急死我么?” 王春秋却抓挠他的手,躲了开去。 男子顿时像是被戳破气的球,一下子焉了,软软坐倒在地。 “我着急回来见你,快累死了。” 王春秋这才发现他衣衫褴褛,手背和脸上全是划伤,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给他倒了杯水,才问他,“你这是打哪儿来?弄得如此狼狈。” 男子重重叹气,“哎,别提了。那臭娘们让人把我喊到省城,便是让我盯着杨瑞,衣角都没让我碰一下就走了,狠心至极。 我蹲守许久,再没下手机会,这才往回赶。路上遇到青蛇帮与青龙帮的人斗殴,我差点被他们劈了,在深山里躲了许久,才敢出来。我……”他在头上、身上挠了挠,“搞得十几日没洗澡,晦气啊。” 王春秋气得面色铁青,“那你敢来寻我作那事儿,就没想过我会染上脏病?” 男子嬉皮笑脸地挨过来,“秋儿,你莫要如此。我是想你想得紧……” 王春秋情绪上头,悲愤地将他一掌推开,“起开,你只知害我,何时怜过我半分?当初若不是你强上了我,又被风氏发觉,我会被她胁迫,去干那起子伤天害理之事?杨日华,我恨透了你,你给我滚!” 男子一愣,有些无措,“秋儿,我是真心爱着你、情难自禁才对你动手的。你家男人时常在外头,你扪心自问,这半年是不是我陪在你身边? 不过是让你帮我婆娘办一点边边角角的小事儿,哪里伤天害理了?你怎的一遇到点破事,就否决我对你的好呢?” 王春花压低了声音吼,“你对我好?不过是瞧我能替风氏办事,才愿意哄着我罢了。在你心里,我不及风氏的十分之一好。 你去找她啊,你来祸害我做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我巴不得你死在外头呢!” 说完坐在床边抹眼泪。 男人愣了愣,也挨着她坐下,磕磕巴巴的哄她。 王春秋哽咽道,“当初是你们说的,让我帮了最后一次忙,以后都不找我的。可为什么,还找上我?我不过一妇人,你们放过我行不行?” “就一次,最后一次。”男人搂住她,“齐月华从国都回来,再一次给杨瑞下套。若是能成,她便能翻身,风氏也就能回家。到那时,你若不喜欢我来,我便不来烦你了。” “哼,她回来了,你自是不用找我了,我毕竟是个替代品。” 王春秋冷笑,眼里全是恨意,“齐月华给杨瑞下套,人家如今好端端的回来,怕是又失败了吧? 这都第几回了,她还不肯放弃,是想要将上了和她同一条贼船的人全害死了,才罢休?” 男子敷衍地安慰,“不至于,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王春秋沉默了。 第361章:发誓,最后的任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人是风氏的丈夫杨凡,半年前,她独自在山坡上挖野菜,被他强了。 事后他连哄带骗,又给了她五百文钱,加上她不敢宣扬出去,便被他堵住了嘴。 此事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和无数次。 他贪图新鲜,她男人长时间在外,内心也寂寞空虚,便半推半就的与他纠缠着。 可是,有一天却被风氏撞破,让配合她对付许真真,否则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她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去年风氏得知云谷里有大量野花,又得知许真真要找野花当香水作坊的原材料, 便同齐月华制定了一个杀许真真的计划。 杀手在云谷里把许真真杀了撕碎,再推下悬崖,造成失足坠落后又被野兽撕咬啃噬的样子。 而分配给她的任务,就是把许真真引入山谷。 等事成了,她再回去喊人来。 至于许真真用枪杀了那一帮杀手,她没看见,也不知道。 之后谋划陷害许真真的一些事件里,她也有参与。 只是风氏对她不够信任,始终让她在外围打杂,因此她一直没有暴露。 可她不能这样永无止境的做害人的帮凶。 不久前她将杨瑞的行踪报告了上去,便要求退出。 离开杨家村、躲在暗处不现身的风氏回复说,让她办好最后一件事,便把她摘出去。 这件事是在许真真家庭里制造矛盾,让他们从内部瓦解。 她思考了两日,便答应了。 今日她就是撺掇李婆子闹事。 可李婆子也是个精明的,并没有往死里闹,只是让个小伙子把人撵出去而已。 这件事情又办砸了。 还没有缓过气来,杨凡又找上门。 这步步紧逼,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这内心反感厌倦到了极致。 杨凡见神色不对,也有些紧张,“秋儿,齐月华已把一切都安排好,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摞担子啊。” 王春秋看向他,忽而笑了。 “杨凡,为了风氏,你心甘情愿的为齐月华卖命,既如此着紧风氏,为何还要偷腥?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跟条狗似的在我面前摇尾乞怜!多下贱哪!” 杨凡面色变了变,苦笑,“秋儿,你取笑我做什么?当初我脑门子一热,便答应帮她的,压根儿没有多想。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你我都回不了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王春秋很冷静,“那是你。我没有对许氏做过什么,哪怕事发,她也不会拿我如何。” 她顿了顿,用哀求的口吻,“杨凡,看在我俩相好了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再也不要找我了,好不好?” 杨凡面上肌肉抽搐,“你去挑拨离间杨家人,让他们闹起来,让杨瑞无法参加乡试。完成后便能退出。” 问题是杨家人团结一心,她很难找到机会下手啊。 王春秋皱眉,“若是我完成不了,是不是就一直不让我走?” 杨凡双手揽住她的双肩,“你莫激动。只要你配合,这最后一次,不管成不成,也都让你离开。” 停了下,他举起手,“我发誓。”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若逼得他狗急跳墙,他怕是要杀了自己。 王春秋忍了忍,将他的手按下,强笑道,“不用发誓,我信你。” 杨凡一把抱住她,笑出一脸的皱纹褶子,“就知道你会心疼我。”一张臭嘴在她脸和脖子上乱啃乱咬。 王春秋嫌弃地推拒他,“熏死人了,去去,你回家洗刷干净,晚上再来。” 杨凡喘着粗气,双手又去扯她衣扣,“等不了。小心肝儿,可想死我了,你再不给我,我便精尽人亡了。” 王春秋也有些情动,小手却仍坚定地推拒他,“一边去。你不洗就别想上老娘的床。” …… 入伙宴后,杨瑞开始闭门读书。 许真真则在空间锄草、修整土地,撒下了人参种子。 忙碌了几日,给孩子们张罗春夏衣,带她们去省城逛街、买首饰。 杨瑞说出去透透气,无论如何也要跟着。 许真真不能读死书,他确实要放松,便由着他。 怀了孕的如珠和如宝没去,夫妻俩带如男坐一辆车,招娣、盼娣、如烟一辆,一共两辆车去了省城。 “锦绣阁”是省城最大的珠宝行,店小二和掌柜素养都挺高的,不会以貌取人,不管什么样的顾客进来,都会热情招待,铺子的氛围,也很令人舒服。 首饰的品种繁多且精美。 当然,价钱也不低。 许真真给如男招娣置办了璎珞、珠花、发簪、步摇、手串等金银饰物,一共花了她三千大洋。 给大的几个丫头挑的是成套的头面,这个更贵,银的三百两起,金的一千两。六个女儿,每人一套金一套银,一万五千两就这么没了。 铺子掌柜倒是眉开眼笑了,她却是心痛肉痛。 接着杨瑞给她也挑了几样首饰,她推说不要。 首饰材质是金子中镶嵌玉石,价值比孩子们的贵。 可杨瑞便说给他撑脸面,理由充足。她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便依了他。 几大千又没了。 首饰是好看,姑娘们笑面如花,心里头很高兴。 许真真也开心,就是女儿太多,有点费银子。 出来转一圈,销售两万多。 饶是杨瑞,也倍感压力。 他跟许真真暗地里说,“赶紧把人参种起来,先出第一批变现。手上钱不多,这心里总不踏实。” 许真真点头,深以为然。 夫妻俩带着几个孩子走出铺子门口,才将将下了台阶,街上忽然传来骚动与惨叫声。 人群里有人在大声喊,“快逃啊,青龙帮余孽又出来作乱啦。” 青龙帮? 不是让青蛇帮的人剿灭了吗? 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全杀了,可在这条街上有青蛇帮的分舵,他们不可能容忍死对头在自己的地头上撒野的呀! 许真真夫妻俩心里七上八下的,正要喊孩子们重回“锦绣阁”躲避,可不经意抬眸一看,那跑在最前面被追杀的,赫然是那日想教训自己夫妻的、青蛇帮的壮汉。 他浑身是血,嘴里在喷血,疯狂逃命,还不忘大喊,让街上无辜的百姓闪开。 后面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大刀,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许真真疑惑,不应该是他剿匪么?怎的反过来被人追杀? 第362章:毒计,青蛇帮被反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壮汉这时察觉到许真真的视线,顺着看过来,便发现了这夫妻俩。 顿时,他眼里燃起怒火,瞪着两人目龇俱裂,“杨老贼,你个腌臜泼才,纳命来!” 他嘴里“哇哇”鬼叫,冲着许真真夫妻奔来。 不料背后一刀砍来,他整个人踉跄了几下,往前猛地一扑,口鼻窜血,倒在杨瑞等人跟前。 “啊!”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如男和招娣尖叫出声,不住往许真真身后躲。 杨瑞挡在望着那几位追杀之人,目光如炬,喝问,“青天白日之下,尔等竟敢当街行凶?令民众恐慌,更是罪加一等,尔等就不怕官府制裁吗!” 说也奇怪,这几个瞧着像是凶神恶煞般的杀手,眼神游离,居然不敢直视他。 而后心虚地对视一眼,竟齐齐往反方向奔跑。 “杀才,有种别跑……”壮汉挣扎着要去追,不料走了几步,又一头栽倒在地。 杨瑞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只好拦住一位路人,让他去找青蛇帮的人过来扶他回去,给一两银子作为报酬。 谁知这人像见到鬼似的逃掉了。 又接连的找了几个人,一听说要去青蛇帮,便个个摇头,逃得飞快,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怎么会这样? 杨瑞调整思路,找个人问话。 “青蛇帮对青龙帮下手,结果遭到青龙帮反杀,此时他们分舵正被血洗。你们不要瞎打听,被当成同党便麻烦了。” 这人说完,急匆匆离开。 杨瑞和许真真两个人都愣住了。 青蛇帮的人武艺比青龙帮强,又很团结,怎会被这群乌合之众屠杀?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真真掏出小瓶子灵泉水,蹲下。 原本奄奄一息的壮汉,不清楚她的意图,便剧烈反抗。 许真真手上的瓶子差点被打翻,杨瑞手疾眼快的抓住壮汉的双手,双腿也跟着压住他的,才把他制服。 壮汉发出惨绝人寰的悲愤吼声,“杨瑞杀才,你不得好死……咕噜咕噜!” 许真真借机把灵泉水倒入了他口中。 不敢用荷叶水。 那东西太逆天,灌下去伤势会快速痊愈,要吓死个人,她还是低调些的好。 壮汉差点没被呛死,不住挣扎。 可紧接着,他便感觉体内有股清凉的细流缓缓流淌,修复了伤口,又流向四肢百骸,如同旱地得到了滋润一般,说不出的舒畅。 他脑子变得清明,意识也回归了。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抬手就要一掌劈向杨瑞。 杨瑞往后退开,伸手把妻儿互到身后,怒斥,“我们救了你的命,你便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壮汉一愣,那蒲扇大的手掌抖了抖,最终也没落下来。 他坐在地面,愣愣地看着人群,忽地崩溃嚎啕大哭。 “帮主,我胡老三没用啊,我救不了大家……” 杨瑞记起方才那路人的话,想着青蛇帮情况紧急,忙大声说,“告诉我,青龙帮究竟发生了何事?” 壮汉哭声一顿,忽地一把揪住他衣领,猩红的双眸,怒瞪着他,“你这驴草的杀才,枉我们少帮主和舵主如此信任你,你却设下陷阱陷害我青蛇帮,我今日便是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也要杀了你,为我青蛇帮的兄弟报仇!” 扬起拳头,便要砸下来。 “慢着!”许真真出声喊道,“若是如此,我们何必救你?你冷静下,把事情来龙去脉告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壮汉虽然冲动,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他能感觉到,方才自己喝下的药水不是凡品,定是千金难求的,杨瑞用不着拿这么金贵的东西来做戏骗自己。 他放下拳头,却仍然怒不可赦。 “杨老贼,我青蛇帮仁义,低价接了你的单子,铲除青龙帮余孽。可谁曾想,却另有一股黑衣人,在暗处放冷箭,屠杀我青龙帮帮众! 你张口闭口的说是误会,那我问你,这帮人是从哪儿来的?” 杨瑞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深吸了口气,道,“可否将此事说得详细些?” “我说你娘!我青蛇帮如今危危可及,我赶着回去救人,没空听你在这儿磨磨唧唧!” 壮汉用力将他扔下,便要离开。 杨瑞一把拽住他,“这么多人在拼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把事情搞清楚,这事态会越来越严重,死的人会更多!” 壮汉冲他大吼,“你特娘的闭嘴!” 杨瑞闭嘴,深沉锐利的双眸紧锁着他。 壮汉呼哧呼哧喘着气,接着颓然跌坐在地,脑袋耷拉到了裤裆。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杨瑞也不废话,“方才追杀你的,是青龙帮余孽,还是你提的那伙神秘人?” “神秘人。青龙帮里鱼龙混杂,真正武艺高强的人很少。高层一倒,底下那些烂鱼烂虾不成气候,我一只手都能打十个。 而方才那伙人武艺虽说比我们逊色些,可他们采用车轮战术,五个一组,配合默契,训练有素,战力提升十倍不止,不说我,便是我们舵主、堂主,单独遇上,都要饮恨。” 杨瑞面色凝重,“你们舵主或者少帮主,也没看穿他们的来头?” 壮汉沮丧摇头,“没有。” “如今只是你们分舵受到攻击么?总舵有没有事?” “他们人数众多,总舵、分舵同时被攻击。”壮汉攥紧了拳头,咬牙,“总舵已沦陷!” “他们可有攻击青龙帮余孽?” “不清楚。青龙帮已被我们剿灭过半,这伙人混入其中,我等以为是青龙帮堂主、分舵主,因此并未起疑。等我们反应过来已晚矣。” 壮汉痛心疾首,不住地捶胸捣足,“老帮主时常说我们变得骄奢淫逸,丧失本该有的警惕与战力,我等还不服。可到了关键时刻,我们才知。可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没有时间了。”杨瑞不想听他忏悔,“这位壮士,我们先回分舵。” “不行!”许真真伸手拦他,“你不会武艺,去了也是白白牺牲,你不许去。” 第363章:被坑,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默了默,上前拉着她,走到一旁哑声道,“总要救一救他们的。” 许真真眼神躲了躲,继而变得坚定,“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不完全是你的错。上层铁了心要收拾他们,即便不通过你,也会找别人。” 杨瑞叹气,“可总归因我而起。” 许真真红了眼眶,嘴唇哆嗦。 她瞪着杨瑞,眼里有不解、愤怒和失望。 灵泉水的神奇,他又不是不知道。 平时救个把人,还可以用各种理由,遮遮掩掩的敷衍过去。 可如果在大众跟前使用,一定会引起全天下人争夺。 自己一家子会被那些人给撕得连渣都不剩的! 他这是要当舍小家为大众的圣人吗! 杨瑞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他上前搂了搂她的肩膀,柔声道,“莫要担心,我心中有数。” 许真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要救人的坚决。 以往在商界冷酷无情的他,到了这里反而重情义了? 又或许是,舍不得莫敏芝死? 她心头涩痛,不敢问。 从衣袖的兜里掏出三个瓶子,假意抓住他的手,借着宽袖的遮掩,放入他掌心里。 哽咽叮嘱,“你可千万要小心,我和孩子们在上回住过的客栈里等你回来。” “好。”杨瑞点点头,转身要离去。 忽然。 “爹爹!” “爹爹!”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声。 她们不清楚杨瑞要去什么分舵做什么,她们也无力阻止,只是能感觉到,他是为了救人,才以身涉险。 心里头感到很骄傲,也很感动。 杨瑞转过头,瞧见她们强忍着泪水,心里头不禁也有些发涩。 孩子们异口同声,“爹爹,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杨瑞勾唇,露出温柔的微笑。 “我会的。” …… 青蛇帮分舵。 那群黑衣人方才莫名其妙的急急撤离了。 可帮内死伤无数,分舵主战死,首级被割走,底下群龙无首,受轻伤的、或没受伤的全部逃了。 分舵被毁,已成定局。 杨瑞站在门口,探头一看,里边全是伤员和断肢残臂,鲜血把地面和家具染红,整个场景仿若修罗场。 壮汉一进去便悲痛哭嚎,但是大多数同门,都只抬起沉重的眼皮瞧他一眼,便又垂下了。 绝望和死气弥漫,令人窒息。 杨瑞把壮汉拽出来,低声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少帮主带出来,让我见她一面。” 壮汉已经痛苦到麻木,也不问原因,如同行尸走肉般点点头,慢吞吞的往里走。 杨瑞在门外的角落蹲着。 事到如今,答案已昭然若揭。 很明显,他被巡抚坑了。 让他拿钱请青蛇帮铲除青龙帮,再以此设圈套,让官兵混在其中,屠杀青蛇帮帮众。 这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是巡抚为了捞功绩升官发财,视人命如草芥所设。 清除匪患原本是有功之臣的青蛇帮,非但得不到嘉奖,还遭到灭帮之祸。 而他也因此得罪两大帮派,全家乃至全村人,都要被人灭口泄愤。 他和青蛇帮,都成为巡抚往上爬的垫脚石! 何其卑鄙、恶毒! 此事他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他眼里闪过狠戾,内心逐渐已经有了计划。 等了足足一刻时,那壮汉才出现。 “少帮主说不怪你,只是,也不会再见你,你走吧。” 杨瑞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虽然他是被利用的,可若不是他出钱剿匪,青蛇帮就不会遭此劫难。 即便以后巡抚也会对他们出手,但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措手不及,毫无反击之力。 所以,明知道他无辜,莫敏芝却无法抑制恨他。 可在他的计划,少了她,便不能成功。 于是他起身,大步往里边走。 壮汉愣了一下,忙追上去阻拦。 可是,杨瑞的身形,倏然消失。 下一刻,杨瑞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内。 他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移形换影”绝世武功? 大堂内,有不少帮众的认得杨瑞的。 一见他出现,他们愤怒、癫狂,拿起武器,朝他轰杀而来。 在上百人拼力一击之下,即便是莫敏芝,也护不住他。 壮汉不忍直视。 然而,他只觉得眼前一闪,杨瑞再度凭空消失。 那些人的攻击落了空,也都愣在原地。 下一刻,杨瑞出现在楼梯。 “在那儿,杀了他!” 众人蜂拥而上,杨瑞又不见了。 再次出现,人已在那雅间的门口。 他敲了敲门,不等里边的人应答,他便推门进了去。 莫敏芝伤得很重。 胸前、背后各中了一剑,口鼻窜血。 几名侍女帮她包扎好、褪下血衣,正要穿上干净的衣服,杨瑞进来,她们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帮她掩上衣裳。 莫敏芝倏地起身,拽过屏风上的罩衫裹住玲珑有致的身躯,淡淡的馨香混合着血腥味飘起,她人已到了杨瑞跟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动,她口鼻又流出血来。 她毫不在意,猩红的眼里,满是刻骨的恨意。 看似纤细的手,却力大无穷。 杨瑞感到喉管要被捏碎了般,困难地挤出几个字,“还有救……” 把手里的三个瓶子,缓缓递到她跟前。 莫敏芝神色微怔。 面露挣扎之色,最终,她没有狠下杀手。 杨瑞不住的咳,瓶子还是递到她眼前,“祖传的药……能救十个濒死之人。” 莫敏芝红了眼眶,“用不着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悲愤的语气里,杂夹着几分怨怼。 杨瑞缓和了口气,轻声说,“先保住性命,再寻思报仇。” 莫敏芝看着那几个精致的小瓶子,再看看杨瑞那张英俊的脸,她的眼里,流出两行血泪。 …… 客栈里。 夜已深,杨瑞却还没回来。 许真真的房间里,除了如男熬不住睡着了之外,招娣几姐妹都没睡着,陪在她身边。 她想着不能把孩子们保护得太好,总要经历些风雨的,便告诉了她们,杨瑞找青蛇帮灭青龙帮余孽之事。 这件事不同于乡下人的打架斗殴点到即止,事关数千人的生死,整个省城也因此而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很恐怖。 她们很害怕,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全挤在许真真床上,偎依在她身边,故意与她说话,安抚她。 许真真瞧着这一张张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都有些心疼。 “你爹没事儿的,快回去睡。等明天早上醒来,你们便看到他一起和我们吃早餐。” 她反复强调和催促,孩子们才怀着担忧离去。 而她进了空间。 月光如轻纱般笼罩这一方小天地,却越发显得深夜的孤冷。 这里说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条支线出来。一则是女配出现,二来激发男主对权力巅峰的渴望。为了守护家人,为了不再忍受这样的憋屈,他以后会变强,变得越来越强。 第364章:应对,杨瑞重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没有回这里,也没有给她留言。 她默默坐了一阵,又回到客栈。 天气太冷,她干坐着也受不住,躺在床上,把冻得缩成一团的如男搂在怀里。 像是想了许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迷迷糊糊间,她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太阳已升起老高。 孩子们已在房门外徘徊了许久,她打开门,便都走了进来。 见房间内有杨瑞的影子,她们很懂事的没有开口询问。 眼眶在眼泪里打转,却佯装若无其事,询问了许真真后,招娣和如烟下楼点了早饭。 然后,又给妹妹梳头、穿衣。 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她们也变了许多。 遇事不慌张,淡然镇定。 许真真也没有提杨瑞。 她打算早饭后找个借口,独自前往青蛇帮分舵。 可就在此时,杨瑞回来了。 房门没有关,他直接从门口走进来。 他逆着光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高大,在孩子们眼里,犹如保护神。 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声对妻儿说,“已解决,没事儿了。” 孩子们欢呼,“太好了。” 许真真却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除了面色发白,有些憔悴外,没瞧出有什么问题。 可身上的衣裳,换过了。 她心头发紧,面上神色如常,“好了,你们先回房。你爹累了一晚上,让他先歇一歇,咱们下晌回家。” 孩子们乖巧应声,纷纷退出,把如男也带走了。 许真真关严了房门,正要转身回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杨瑞支撑不住倒下。 这一瞬间,她无法思考,本能的飞扑过来,在他倒下之前,一把抱住了他。 “你怎么样?伤在哪儿了?”她声音发抖,几不成音。 即便她知道,有荷叶水和灵泉水,他性命无虞,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与心疼。 杨瑞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他一手紧紧捂住左下肋骨,有血从他指缝间流出。 他沉声吩咐,“先回空间。” 许真真点点头,心神一动,下一刻夫妻俩便已置身在小木屋里。 杨瑞褪去了外衣,左侧边里衣,已被鲜血浸透。 那里用棉布包裹着,已做了简单的处理。 他拿掉棉布,露出一条长长的血肉模糊的划痕,血水已经将撒在表面那一层黑扑扑的药粉冲掉,能瞧见断骨和内脏! 伤得这么重,也不知他是如何支撑这么久的! 许真真面色变得煞白,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我去给你装灵泉水来。” 杨瑞拉住她,“不用。” 他满手的鲜血,握得她的手也黏糊糊的,触目惊心。 他踉跄着走向小溪,而后纵身跃入水里。 水里红潮涌动,而后慢慢淡化,他的伤口一点点被修复。 他边游动边大口喝灵泉水。 过了好一阵,他从水里起身,大步朝小木屋走去。 他的伤口已经痊愈,他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单薄的里衣,紧贴他精瘦的身躯。 他身上那成块的血脉偾张的肌肉,颀长的身体却强劲有力。 走动间,不住往下淌水。 二楼上,许真真一早便准备了干净的衣裳,燃了两个火盆。 他褪去湿衣服,许真真拿着大毛巾帮他擦拭水渍,看到他方才捂着的地方,有一道将近二十厘米的伤口。 早已愈合,且已淡化成一道白痕。 她摸了摸,仍然心有余悸。 忍不住数落,“你受了重伤,应当先回空间喝灵泉水。否则失去意识回不来,那该怎么办?” 杨瑞道,“莫姑娘执意护送,我只能先回客栈。” 莫敏芝? 想着他与梦中的情敌再次有了纠葛,许真真心里头不太舒服,“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了?”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许真真拉他坐下,用大巾帕给他擦头发。 杨瑞默了默,把他已付之行动的计划,简短的说了一遍。 他把灵泉水给了莫敏芝,让她把伤势过重的高层救活,缓解了青蛇帮对他的仇恨。 接着,他说服莫敏芝,秘密绑架了巡抚的儿子,逼他下令,解除了对青蛇帮的屠杀。 然后,他制造了万人血书。 上边写清楚了巡抚的阴谋,青蛇帮有剿匪之功,是英雄,却被人残忍屠杀,令人心寒,请求朝廷停止杀戮无辜帮众。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百姓摁的手指印。 这个很简单,青蛇帮原本在民众里声誉就高,无能的官府此举,更是引发了众怒,百姓们对他的行为很是不齿。 再给每人一两文钱,自然个个愿意摁手指印。 然后,他让莫敏芝带着这封血书,去国都告御状。 许真真一愣,“告御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见到皇帝吧?再来,巡抚是二品官员,官职高,背后又有各种的利益纠葛牵扯,皇帝会为了一个帮派动他吗?” “会。”杨瑞目光如炬,“这青蛇帮向来安分守己,如今更有剿匪之功,巡抚为捞功绩,滥杀其三千帮众,实乃罪大恶极,这件事只要曝光,谁都包庇不了他。而且,义父以往带我参加宴席,我便能感受到,当今皇帝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他不会不管此事的。” 许真真想了想,道,“可君心难测,你怕也没多大把握,对不对?” “现在这般光景,咱死马当活马医罢。”杨瑞一声叹息,“我已让莫姑娘将青蛇帮解散,若万一告御状不成,这些无辜帮众,也能置身事外。” 她皱了皱眉,“无论如何,这个计划都要冒很大的风险,青蛇帮帮主肯听你的么?” 杨瑞笑了,“所以,我需要莫姑娘当说客啊。有三瓶灵泉水和巡抚的儿子,便能平息帮主的怒火。” 许真真轻哼一声,“她倒是听你的话。” “莫姑娘洒脱而聪明,懂审时度势,知道我这方法可行,焉有反对之理。” 杨瑞看向她,双眸流露出笑意,“我这么做是为了青蛇帮,而不是为了她,媳妇儿,你大可不必吃醋。” “谁、谁吃醋了?”许真真脸上浮起红晕,心虚地不敢看他,忙转移话题,“巡抚与义父有很深的交情吧?你动了他,要如何向义父交代?” 第365章:解决,演了一出苦肉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不屑一笑,“此人在整治税收方面,很有才能,义父知人善用,曾提拔过他。可他的为人,义父从不苟同。 义父在位时,他阿谀奉承,将义父视作亲生父亲般;义父退下来后,态度便一百八十度转变,面上恭敬,实质上阳奉阴违,不以为意。 若不是义父朝中关系过硬,怕是他连门都不让义父进了。所以,咱们站到他的对立面,对义父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许真真惊讶,“不能吧?咱们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多热情啊,当你亲兄弟似的。” 杨瑞曲指弹了下她额头,“傻媳妇儿,他可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才如此。是咱们有神奇的青菜和鱼,咱们自身的价值,值得他交往、讨好。” 她呆了呆,巴巴地道,“那义父当初为何把他引荐给你认识?” 杨瑞拉着她在火盆旁坐下,和她一起烤火,“很简单啊,我想经商挣钱,巡抚想敛财。我给到他足够的好处,他给我谋取许多福利与政策,我俩便能成为最佳拍档。” “记得上回卖鱼吗?大半部分顾客来自他。卖鱼所得六万余两,分他一万多。这只是开始。” 许真真惊讶。 她以为,温老爷子带他出去应酬,是为他日后铺路,可谁曾想,竟是因为做买卖。 老爷子在位时不是两袖清风的么? 如今远离朝堂,竟也为了这些阿堵物折腰? 是为了自己吗? 她晃了晃脑袋,暂时抛开这些想法。 “那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对吧?” 杨瑞点点头,“青蛇帮会处理好。” 她还是有几分不放心,“追杀青蛇帮的那些黑衣人见到了咱们,那么,巡抚便猜到你会插手。青蛇帮里一切变化,他都会联想到你。他不会对付咱们吗?” 杨瑞眼眸里闪过一丝寒意。 的确,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自己卑贱如泥,要弄死自己一家,实在太容易了。 他冷笑一声,“那狗官不敢。他不是莫如海,他很机警。他从我们的那些青菜和鱼中判断出,我们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在没有把握将我全家弄死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的。更何况,他嫡子还在青蛇帮手上。” “那他会不会把咱们的信息,卖给比他更上一层的权贵呢?” 杨瑞想了想,“之前不会,以后难说。不过,此事我会和义父商议,做出应对的。” 许真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她又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去了趟青蛇帮总部。他们的高层对我有很深的敌意,一时不察,便遭到了暗算。”杨瑞脸上有一丝不自然。 许真真狐疑地盯着他,“做得了他们高层的,一定是武林高强之人。他们只需一掌,便能把你拍成肉泥。用得着拿刀剑暗算你么?” 杨瑞眼眸微闪,左手随意搭在无处安放的右手上。 这是他前世忽悠人之前,不自觉流露出的动作! 这家伙果然还有事瞒着她! 许真真立即手指着他,“哦,心虚了不是?杨大总裁,我想你在骗我之前,好好想清楚,欺骗我会有什么后果。” 杨瑞抬眸,无奈一笑。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与莫姑娘回到青蛇帮总舵,高层完全不听我解释,杀机四伏,连帮主也压不住。 莫姑娘便与我演一出苦肉计,她装作被高层说动,悲愤欲绝的想要杀死我,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只是她拿刀刺向我胸口时,故意慢那么几分,让我躲。没想到的是,同时有一名高层对我下手。 我避开了那凌厉的掌风,却避不过她的刀。” 许真真光听他说都觉得惊险万分,冷汗都下来了。 明明很心疼他,脱口而出的却是,“杨大总裁好胆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孤身一人深入虎穴英雄救美,啧,这下子还不赢得美人归么?” “就知道你会多想。”杨瑞捏了捏她的脸颊,“瞧瞧你这小嘴,噘得都能挂油瓶了。” 许真真瞧见他眼里的宠溺,还妒意消散了些。 嘀咕,“我真怀疑,你这苦肉计是针对她而设的。” 杨瑞弹了弹她额头,“胡说八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莫姑娘不会起那种小女儿心思的。” 许真真忍不住笑,“你这是什么傻话。她是江湖女子,可也是豆蔻少女,怎么的就不能怀春了?” “我年纪足以做她父亲,她当我长辈一般。” 许真真嗤之以鼻,“你扪心自问,你的外表,你的言行举止,哪一点像中年人?你不顾一切的营救青蛇帮,是热血青年才有的冲动好吧?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换作是我,心都酥了。” 原本以为他不会与她有过多交集,可现在看来,他会像梦中所见的那般,被她抢走! 杨瑞一怔,双眸沉沉将她望着。 “那么,我两世都爱着你一人,从现代追到古代,跨越时空与时间的长河,你的心,酥没酥?” 许真真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说他爱她! 他或许看穿了自己没有安全感,知道自己患得患失,所以,他表白了! 他爱自己! 他爱她! 他的话,在她脑海里循环轰炸,心里头浮现起难以言喻的幸福、甜蜜与愉悦。 她的红唇不受控制的上扬,纤细的双臂勾上他脖子,红唇轻启,“我的心,何止酥了,简直是融了,化成了水。” 她温柔地说着上辈子认为最恶心的情话,主动亲了上去。 客栈之外。 身形纤细的莫敏芝站在暗处,望着那客栈门口出神。 冷风将她单薄的衣裳扯紧,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发白的脸上眉头紧蹙,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意味。 壮汉胡老三在她身后两丈远,站立了许久,才上前。 “少帮主,咱们当真要进国都?”他原本只是个分舵的小堂主,却因护着莫敏芝与杨瑞进入总舵有功,一跃进入高层,且将陪着莫敏芝上京。 莫敏芝收回目光,“对。” 她冷然道,“此事只有你、我、我爹和杨老爷知,若再有他人知道,便是你泄露的,我定不轻饶你。” 胡老三点点头,忽地又意识到不对,怪叫,“少帮主,哪能是属下呢,那杨夫人定然也知的,还有杨老爷一家……” 莫敏芝黑沉沉的眸光压迫而至,他只好闭嘴。 过得一阵,他心里又有了疑问。 可不知自己当不当讲,在那儿犹豫,如同百挠抓心,忒难受了。 第366章: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力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敏芝声线清冷,“你还有事?” 胡老三眼一闭,心一横,问,“咱们既知是那狗官下的手,暗地里把他杀了,给兄弟们报仇便是,为何还要冒险去国都求皇帝?” 莫敏芝双手背负在后,“狗官把我青蛇帮屠尽后,再把我等打成反贼。即便是死,我等也会背负骂名,被后人辱骂鄙视,一辈子挂在耻辱柱子上。 是以,我等要先下手为强,将他的罪名,公布于天下。” 胡老三搔搔脑袋,有些想不通。 “此事好解决啊。咱们一刀剁了他,不就破了他的奸计么?” 莫敏芝责备瞪他,“糊涂,杀了朝廷命官,江湖容不下,官府通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咱们三千帮众,只能往深山老林里钻,像老鼠野兽一般苟且偷生,那我爹建立帮派的意义在哪儿?” 胡老三的脑子其实有时会抽风,闻言不悲反喜,“嘿嘿,进深山当土匪才快活哩,不用汲汲营营,也不用看谁脸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辈子逍遥自在。” 莫敏芝:“……” 她脑子里忽然浮现起,她被杨瑞说服、一同去了青蛇帮总舵的场景。 整个屋子里,满地的鲜血和尸体,到处充斥着同伴绝望的惨叫和哀嚎。 她满心悲戚,痛不欲生。 而他对高层说出了计划,试图说服他们反击,可他们根本不听,对他只有嘲讽与杀意。 他便悄然同她商议,演一出苦肉计,化解他们对他的仇恨。 她不同意,他却说,若此事不成,所有人都得死! 她只好妥协。含着泪,挥刀刺向他。 原本她只是做做样子,他却主动撞上来。 原本刀要刺向他胸口的,她硬生生收了势,却在他左侧划了一刀。 他用自己的鲜血,迎得青蛇帮众的尊重,也救了整个青蛇帮。 他重伤要晕厥,却是咬着牙,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所有的生命,都不应该被放弃。我们可以卑微如蝼蚁,绝不可扭曲如蛆虫!救人,也是救自己。我们一起努力,度过这一道难关!” 那一刻,他像是浑身都在发光,照亮整个浓稠的黑暗笼罩着的青蛇帮。 大家如死灰般的心,再度复燃。 青蛇帮的士气,在那时,也达到了顶峰。 不会再质疑帮主的任何决定,也对未来,抱有很大的信心。 真正的做到了万众一心。 一切都是因为他。 这世上如果真有神明,那一定像他的模样。 他拿命给青蛇帮谋划了一个未来,那青龙帮就不该贪生怕死、龟缩不前! 她徐徐看向胡老三,眼神凌厉如刀,重复了杨瑞那一句话,“我们可以卑微如蝼蚁,绝不可扭曲如蛆虫! 哪怕我们要退,也是清清白白的做农民,而不是那人人厌恶的过街鼠!你给我听着,先去国都为我们青蛇帮洗刷冤屈,把狗官拉下马,才能去做你的田舍翁。 在这儿之前,你若胆敢退缩逃离,我把你全家人的皮给剥了晒人肉干!” 胡老三神色一凛,“是!” …… 经过这一遭,杨瑞的心态,已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力。 唯有如此,他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遇到一些极其离谱的不平之事,自己也能管一管。 而不是像青龙帮这回,自动送上门去任人宰割,才能得到自辨的机会。 只是,这样朴实无华的愿望,他若想实现,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为此,他又去了一趟族地。 与小老鼠聊了许久,回来后,自己关在房内三天三夜不出。 许真真用意念进入空间,想从空间进入房间,却是不能。 房间内像是被下了结界,谁也进不了。 因此,谁也不知道他在里边做什么。 许真真一度还怀疑,他无法修行感到了深深的挫败,在里边挥刀自宫了…… 总之,他出来后,神色如常,晚上许真真检验他的能力,竟比以往还强几分。 只是他比平时更加玩命儿的读书,以往要靡战至大半夜的,他却只要一回。 在她身上耕耘完,立马下床,又在书本里耕耘,令她挺无语。 而家里人也都不吵他,做什么都蹑手蹑脚的。 但是,有个别人除外。 杨如珠怀孕快三个月,她才出现孕吐。 一大早,在她“呕、呕”的吼个没完,吐了之后,在那儿“哎哟、哎哟”的喊,有时受不了就哭,惹得李守业心疼死,变着花样儿哄她。 许真真这个时候也会生气吼他俩,“你俩怎么回事,一个要哄一个要抱,比小娃娃还娇气。 清早的就开始炖鸡汤。天天吃这么油腻,能不吐吗?” 其实最主要是,如宝也是个孕妇,她被丈夫抛弃,你天天在那儿秀恩爱,人家会好受吗? 可是一根筋的杨如珠真没想太多,被亲娘吼,就会委屈巴拉的掉眼泪,“娘,你没瞧见我什么也吃不下去么?我就好那一口汤! 我若是吃不上,这心里跟猫儿抓也似,难受得要死掉。我想,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宝宝也想吃?” 李守业也忙帮着说话,“娘,我回头让人再抓几十只鸡回来。” 他脑子变灵光了,如今他再也不是那个身无分文、眼巴巴等丈母娘赏饭吃的可怜虫,他是酱油作坊的东家,手底下三十几个人给他打工,整个北省的市场,都要被他占领了,手上有银子,出手也阔气了。 许真真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让她吃,是心疼那几只鸡吗?是想告诉你,早餐你给她整清淡些。一天少食多餐,肉要吃,可更要多水果蔬菜,这对她对孩子都好。 以后也不能天天炖鸡这么补,不然养得胎儿过大,她难以生产,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李守业恍然大悟。 可随之又小心翼翼的问,“娘,这难以生产……是难到何种地步?”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难到生不出,要剖开肚子取出胎儿,行了吧?” 李守业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去握杨如珠的手,“那咱不生了,这便去城里找大夫开打胎药。” “你说什么混账话!”杨如珠气得眼都红了,一头向他撞来,“你敢动我孩子,我跟你拼了!” 李守业也没避开,任由她“砰砰”的撞击自己的胸口,温柔地道,“我不想你有危险。” 杨如珠听了感动又心酸,“可那是我们的孩儿,你难道就狠心不要?” 李守业便说,“那咱们听娘的,好好养着孩儿,少吃多餐,以后你生它也少受些罪,可好?” 杨如珠方才真被吓到了,一面抹泪,一面拼命点头。 李守业马上就给她端来一碗小米粥和两个白煮蛋,一碟酱菜。 “娘子,好好吃早饭。” “嗯”杨如珠当真把粥都吃了,并且没有吐。 许真真瞧见李守业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暗自警惕。 这小子变聪明了也腹黑了,自己以后也要防着点他才好。 第367章:消息,如烟对闻人庭的态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家这边整天都很热闹,刘福发家里也传来喜讯:他大儿媳怀上了。 这可把他给乐得啊,差点找不着北。 以前家里穷得吃不上饭,儿媳成亲三年肚子都没动静,小儿子又病恹恹的,村里上下没人瞧得起。 经过别人家门口,都要被人骂晦气驱赶。 那时真是苦过黄连。 现在小儿子身子好了,挣到了钱。 全家过上了好日子,儿媳也怀上了,算是苦尽甘来了! 也不让小两口做鱼丸了,儿媳在家歇着,做做饭养养鸡鸭什么的,他则带着刘长贵给许真真种地。 这活儿虽然挣得少,可安逸啊,还可以照顾儿媳。 况且,他不缺钱。 许真真卖青菜,分给他一千五百两;卖鱼分了他五千三百两。 六千八百两,只要省点花,足够维持祖孙三代人的温饱了。 只是,他如今这一切,都是杨家赐予的。他不能得了好处便走人,那是白眼狼的行为,他唾弃。 这辈子,他都不会离开杨家,只要杨瑞夫妻不嫌弃,他就一直做到老死。 他已经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许真真也替他开心,送了十只鸡鸭给小秋补身子。又从空间里拔了一颗人参,叮嘱她每次炖汤切一根人参须,或者指甲盖的一小片放下去。 人参还未长成,别看小小的一根,那药效特别强。 她炖一锅汤,里边只放了一根,全家二十口人喝,结果喝了全都热血沸腾,差点没爆血管,起来跑步吹冷风。 而她和杨瑞酣战了一整晚,第二日还精神十足。 好在她留了个心眼,两个孕妇只让先喝一小碗,若不然,怕是要出事。 到了忙碌的春耕,杨家就开始从外村雇佣长短工。 当然了,杨家还开着几间作坊,为避免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来,来做事的人,都有村里的安保队严格核实、筛选的。 到目前为止,许真真夫妇一共有一百亩水田,五百多亩荒地、沙地,五千多亩山林,一跃成为了方圆百里的首富。 春耕过后,莺飞草长的季节,慕容庭来了消息。 他的商队比去年的扩充了两倍多,侍从护卫账房等等,熙熙攘攘一共竟有五百多人之多,以致在边境时遭到拦截。 驻守边防的大将军启用八百里加急请示朝廷,再三核实这些人的身份与目的地,才敢放行,一拖就是十日。 令慕容庭更郁闷的是,由于人太多,路过每一道地方和关卡,都能引起轰动。 重复确认身份浪费时间不说,还要给好处费。 这样一来,原本与及春耕时赶到的,硬是拖到了四月份。 这给他急得嘴上起泡,望眼欲穿啊。 期间都不知道给许真真写了多少封信,一来发泄内心的焦虑,一来隐晦的向杨如烟报告行踪。 许真真回信安抚他之前,跟杨如烟谈了话。 她开门见山,“慕容庭心悦于你,对此你怎么看?” 杨如烟脸颊微红,很认真地道,“娘,此事我已反复思量过,慕容先生对我很好,以后也不会亏待嘟嘟,我对他也颇有好感。 只是,乌塔尔太远了。远到我没有勇气跟他回去。” 许真真点头,“我明白了。我也舍不得你远嫁,等他来,我就回绝他吧。” 杨如烟如释重负。 许真真道,“只是,你要想好,你若错过了他,以后可能遇不到这么优秀的人了。” 杨如烟咬了咬下唇,道,“娘,我要找最合适自己的。就好比大姐夫,他不见得有多好,甚至别人都嫌弃他,可他对大姐视若生命,大姐也爱他,如此足矣。” 许真真点头,“你心里有主意就行。” 杨如烟踌躇了下,又道,“娘,你说我是不是太不识趣?村里的姑娘都想嫁给慕容庭,我却不愿意。若因此而惹恼了慕容庭,他不再给咱们下单,估计咱全村都要恨我。” 许真真板起了脸,“我倒要看看谁敢?你想嫁谁是你的自由,关他们什么事儿?作坊的分红是你爹送给村里的,若他们还想得寸进尺要拿你去换取订单,我就把作坊关了,他们爱干嘛干嘛去。” 这一刻她霸气侧漏,毫无保留的支持女儿。 杨如烟吸了吸鼻子,“谢谢娘。” 许真真摆手,“一家人,谢什么呀。”顿了顿,又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林秀才?” 林思南上回遭人打劫,村里人都很同情。 可沈逸飞给杨如烟送来的休书上,赫然有他的签名。大家都唾骂他落井下石,卑鄙无下限,对他的态度也一落千丈。 他今年没有上京赶考,整个人都颓废到底。 以前所有人都说如烟配不上他,现如今颠倒过来,若谁听说他喜欢如烟,定会冷嘲热讽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杨如烟摇头,“娘,我是看透林思南此人了。我以前不顾一切的纠缠他,他装得多高贵,如同神明一般俯视我,从未给过我好脸色。 这是我自己作贱,如何对我,我都认了。可他不能一面瞧不起我,一面不动声息的把我的东西全收了。 还受齐月华嗦摆,向我讹钱。多虚伪、多恶心啊。我对他是彻底死心了。我如今回过头看看,只觉得自己傻得可怜,对他不恨不怨。” 她眼里深处隐藏着一丝苦涩,神色却是平静的。 林秀才或许只是她青春年少时的一场迷恋,梦醒了,她脑子也清明了。 “你能看得开,那最好不过了。” 许真真从她房间里出来,暗自叹息。 其实慕容庭挺不错的,可惜太远。 不过,也看缘分吧。 如烟不喜欢他,情深缘浅,他再好,也是白搭。 两人没有多少可能的了,她便给慕容庭写了封疏离而又不失礼的信。 如此,等他来到村里,便不会再贸然向如烟表白了。 保全了他的脸面和尊严,希望他不会太难过。 不过,得到他要来的消息,整个杨家村都沸腾了。 他去年承诺过,包揽乌塔尔整个香水市场的。 那么,光是他的单子,作坊都可以做一年了。 还可以扩建作坊,接外边的单子。 这得有多少分红? 想想就让人激动! 他若是做了许真真的女婿,那更加不得了,以后的生意都不用愁。 这简直是移动的财神爷啊,谁不爱? 大家自动自发的将村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一干二净,等候他的到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第368章:遇袭,是青蛇帮的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天在下瓢泼大雨,路况不好,慕容庭的商队前进速度很慢。 就在举步维艰的时候,一伙武艺高强的蒙面人,在半道上打劫了他的商队。 他敢如此声势浩大的出来行商,商队里自然有高手坐镇的。 一路上披荆斩棘,不知收拾了多少山贼流寇。 也不是说他这些高手有多强,只是这片大陆上,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武林人不干涉朝堂与商界之事。 大家保持默契,不过界,便能维持平衡。 否则,便会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与战乱之中,如同蛮荒时代,文明不在,四处是杀戮,国将不国。 因此,慕容庭整个商队都当这伙人是寻常流寇,只是沉着冷静的应对,丝毫不紧张。 只是谁会想到,这突然出现的这几十号人蒙面人,且全是武林高手? 猝不及防之下,才一交手,便伤亡过半。那被内力加持的掌风,轰得人仰马翻。 好在队伍里的人都常年跑商,经验十足。 遇袭的第一时间,便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短暂的慌乱过后,开始有序的散开,以打游击的方式拖住这伙人,以等待救援。其实,商队早分成三股走,前后相隔只有十里地。 袭击的这伙人,显然没有仔细勘察了解过便动了手。 并不知道这是第一队,后面还有两个队伍。 而慕容庭就在中间的队伍里。 他增援的速度最快。 他身边配有火铳和霹雳弹,还有几个使毒暗器的高人。 黑衣人同样是被打得措手不及,一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最后仅余五十多伤残之人,仓惶逃窜。 慕容庭没有追,只是抓住了几个俘虏。 他手下也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两百多人里,还有不少受了伤。 他去就近的官府报案,又动用了家族的力量,往国都发了一封言辞犀利的质问书。这还没喘口气呢,收到许真真的信,他立即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少爷,你!” 他的幕僚大惊失色,忙把信接过。 可是,看完不明所以。 许真真在心里安抚他耐心等待,这边的香水已堆满了仓库,能让他第一时间把货物装回去,好赶在冬天之前返回装第二轮。 语气熟稔而亲切,合作伙伴之间的那个度,把握得刚刚好。 只是在末尾提的那句话,有点突兀:小女去了省城谈单子,顺便散散心,归期不定,慕容先生喝不上她泡的好茶,或许会有点小遗憾,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吗? 就在他们在琢磨这话是何意的时候,便看见慕容庭在给几个下属交代处置俘虏、配合官府破案等事宜。 正奇怪着呢,见他出来跨上马,一副要单独行动的样子,顿时吓坏了,忙上前阻止。 “少爷,这道上极不太平,方才那些匪人一无所获,难保他们不杀个回马枪,您一人落单,实在太危险了。” 慕容庭手里拽紧了缰绳,眉头紧蹙。 他向来不是冲动之人。 他方才乍然见到坏消息确实情绪失控,此时已冷静下来,便不会率性而为。 他默了默,对随从说,“长明,去拿我的噬魂鞭。” 随从下去,他又吩咐其他人,“将俘虏押上来。” 有下属应声,“回少爷,俘虏已经招了。” 慕容庭一怔,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怂。 “招了我就要信?提过来!” 他语气不容置啄,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两个幕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里看到了惊讶。 少爷自经商以来,处事圆滑周全,很少试过这样杀机外露的时候。 是被袭击这件事人惹怒了他,还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 很快,五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被人押着跪在慕容庭身边。 噬魂鞭也送到了他的手上。 鞭子是铁质的,黑沉发亮,上边镶嵌如獠牙般的倒刺,间隙里沾着许多黑漆漆的东西,那是未清除干净的干燥血液和皮肉形成的污垢。 慕容庭执起碎魂鞭,随意抽了抽。 听见“噼啪”的破空声,那几名俘虏统统变了脸色。 “不、不用动刑,我交代。” “我是青……” 慕容庭陡然怒吼,“你们说,我就要听吗!” 脑子里闪过那惨死的无辜同伴,他心里悲痛万分,鞭子被灌上内力,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 跟着一瘦小黝黑的俘虏被抽得皮开肉溅,倒刺狠狠扎入体内。 在鞭子抽出的时候,带起大片的血肉,他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 其余几人惊恐万状,有的狼哭鬼嚎,有的暗暗蓄力想要施展轻功逃离,还有的咬牙自尽,总之是吓傻了。 武林人向来快意恩仇,很少有被这样虐打的。 然而,盛怒之下的慕容庭,却不会因此而手软。 那道散发出恐怖气息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打得半死,才让人逼供。 很快他便知道,这些人全是青蛇帮的。 杨瑞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他已收到莫敏芝从国都发回来的消息,说已顺利见到了皇帝。虽然她父亲暂时被关押,可皇帝也派出钦差南下,彻查此事,目的已达成。 至于钦差是谁,她打探不出。 希望杨瑞帮忙打点好,务必让钦差秉公办差,还青蛇帮一个公道,届时她爹也能保住性命回来。 杨瑞看了苦笑。 这小姑娘真是太看得起他了,他一介平民,有什么能耐,与钦差打交道? 他把这封信丢给了温老爷子。 这小老头在杨家过着悠然自得神仙般的日子,他自是很乐意给杨瑞分忧解难的。特别是他在迎接府试,不想他分心,更要帮忙。 当天便坐马车去了省城。 杨瑞有些担忧。 也不知他在北省能使多大的力气,不过若连他都搞不定,那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听天由命。 他不知道的是,那钦差在莫敏芝的信到达之前,早已秘密来了这里。 而巡抚也一早嗅到风声,一面清除手下人屠杀青蛇帮的证据与痕迹,一面带人找到了钦差的下榻之地,各种威逼利诱与暗示,希望钦差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 若是钦差包庇他,那杨瑞和整个青蛇帮也完了。 好在,温老爷子的文官之首不是白给的。 第369章:解决,被招安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从年少中举成为一个芝麻官开始,便步步为营,几十年的时间爬到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整个翌国的文官里,有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人。 哪怕在这山旮旯的省市,他也能调兵遣将。 他一早便让人抓了巡抚的狗腿子和部分官兵的家眷控制,等钦差传讯,他们便会指控他。 此外,巡抚从未想过会有人去告御状,是以,此事他做得一点儿也不隐秘,留下的痕迹太多,只要钦差不是傻的,就都能查到他身上。 钦差是个刚正不阿之人,不属于哪一派系,只忠于皇帝,巡抚是拿他没办法的。 巡抚下马,已成定局。 因此,老爷子优哉游哉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又过了几日,钦差果然立案提审巡抚。 巡抚大喊冤枉,说青蛇帮有三千人,既已退出江湖,便等于脱离了朝廷的管控,迟早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他铲除青蛇帮,是为民除害,为朝廷除隐患,何罪之有? 这一番话乍一听有几分道理,可仔细琢磨,就知他在狡辩。 青蛇帮一没扰民,二损害朝廷利益,安分守己的做点小买卖,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再退一步讲,你若真放心不过,你可以招安,也可以与高层谈将人解散。 三千人,你说杀就杀,分明拿人命当草芥! 钦差明察秋毫,自然不会受他蒙蔽,当日就下了他的官服官帽,把他打入了大牢。 消息传回国都,皇帝龙心大悦,下令将巡抚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此案尘埃落定,杨瑞与温老爷子齐齐松了口气。 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美解决了,可谁知道,过不了两日,又横生枝节。 这事还得从慕容庭在路上遇袭开始说。 他当场抓获的几名歹人招供后得知,他们是青蛇帮的人。 帮主宣布解散后,他们离开了青蛇帮。 他们回不去江湖,又当不了农民种田,迫于生计,只能当绿林大盗。 袭击慕容庭的这一次是临时起意,没有策略没有后援,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想着劫点钱就逃的。 只是他们低估了慕容庭的人,也高估了自己,以致在阴沟里翻了船。 被抓了之后,熬不住酷刑,个个都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吐完了。 慕容庭大怒,上书质问礼部:翌国上百人堂而皇之的打劫他,猖狂至厮,是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礼部节度使是哑巴吃黄连,不得不将此事上奏朝廷,顺便弹劾遇袭所在地的一众官员。 皇帝一听又是青蛇帮,顿时黑了脸。 不久前,青蛇帮还帮主莫云天在他跟前,拍胸脯保证,青蛇帮帮众个个都是一等良民,誓死效忠自己和朝廷。 可这才过去几日啊便打了脸,让他帝皇的脸面往哪儿搁? 皇帝雷霆大怒,要立即处死莫云天。 好在温老爷子留了一手,一早便让自己的门生与暗棋密切留意此事,保证莫云天的性命。 是以,在皇帝暴怒的时候,便有人死谏,说处死莫云天,青蛇帮帮众失去精神支柱,会有更多人没了理智与良知,变成真正的悍匪。 倒不如让他即刻把帮众召集回来,接受朝廷的招安,戴罪立功。 皇帝一想有几分道理,便接受了他的提议,出动隶属于他本人的龙庭卫,协助莫云天。 三千身怀武功的青壮年啊,收回来只需训练下,便是一群强悍的铁血将士。 饶是坐拥整个天下的皇帝,也有些眼馋。 到了这一步,莫云天再不甘心,也没得选择。 怪只怪他底下之人一念之差走上歧路,也连累他深陷了进去。 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供皇帝差遣,总比巡抚好一些。 而杨瑞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去找了慕容庭,让他撤销对青蛇帮的指控。 没想到慕容庭不能理解,且很愤怒。 “这伙是杀人不眨眼的劫匪,我不告他们是退缩,是懦夫!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杀人越货!” 杨瑞温声道,“慕容,打劫你的人,朝廷绝不姑息。可余下的青蛇帮帮众足有三千人,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让他们背负骂名。 而且,他们被朝廷招安,也算是朝廷的人了,你退一步,让圣上也好有台阶下。” 慕容庭沉着脸不语,他的族人怒声道,“你们皇帝要台阶下,那么我们呢?死了那么多族人,你让我们如何给族人和他们家属交代?” 杨瑞不卑不亢,语气始终温和,“相信朝廷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答复的,定不教你们失望便是。” 慕容家族的人也不吭声了。 人死不能复生,说再多也没意义,剩下的是善后问题。 而且,还指望着合作呢,真把杨瑞得罪死了,他们更加得不偿失。 慕容庭沉默了下,道,“既朝廷已对这些人招安,自会着手处理此事,你为何要多此一举要我撤回指控?” 杨瑞道,“我方才说了,除了那几十个人犯错外,其余的没犯错。他们与青龙帮余孽浴血奋战,是英勇的战士,若是受此事牵连,那实在太遗憾了。” 慕容庭这时察觉到一丝端倪,“你似乎很维护青蛇帮?” 杨瑞叹气,“此事说来话长。” 慕容庭一下子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 杨瑞与慕容庭和他族人谈了一下午。 到最后,慕容庭说,“让如烟姑娘来同我说,可好?” 杨瑞倏地看向他,眼里有寒光闪过。 “不好。”拒绝得很干脆。 慕容庭内心浮现起很深的无力感,“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见到她?” “那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我不干涉。但是,我绝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利用、牺牲我的女儿。” “杨老爷,你误会了。”慕容庭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是唯一能见到她的理由,我不想失去。” 杨瑞眉头皱了皱。 许真真这会儿已安排如烟离开,就是为了避免和他见面尴尬。 可是,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 如烟总要与他说清楚才好。 他沉吟了片刻,“可以。” 慕容庭一怔,随之笑逐颜开。 …… 青蛇帮这件事,至此也算圆满解决。 杨瑞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躲在空间里悬梁刺股读书,没人打扰他。 第370章:委屈,丈母娘不信他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开始紧张。 其实杨瑞科举失败也没什么,只要有温老爷子在,那些眼红她生意的人,就不会敢动手。 而老爷子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这几十年,足够杨瑞成长了。 但是,男儿志在四方,他有他的理想抱负,又正值壮年,不会满足于只做个商人或田舍翁的。 她了解他,所以她不会拖他后腿。 可她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总放心不下。 或者,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没有安全感吧。 不想增加杨瑞的心理负担,她很少进空间。 而且,外边的事务,足够她忙的了。 也不知杨如烟跟慕容庭说了什么,青蛇帮袭击他商队之事悄然平息,那家伙还屁颠屁颠的把一整年的订单下了过来。 如此一来,干花已经不够用,她让如烟出去探寻农庄找货源,又号召周边的百姓种植鲜花。 而不久前杨瑞通过巡抚之手低价买来的山林、坡地,也全都开始种植。 好在从空间的灵泉水,能加快作物的生长。她每隔十亩地就修一个蓄水池,在里边加入灵泉水。 也不能太离谱,原本需要两个月的,她提升到一个月就刚刚好。 若是别人有疑问呢? 不管。 问就是刘福发等人勤快,将土地沤得肥沃,是他们的功劳。 还有就是她家风水好,种什么就长什么。 当然,这些都是为以后准备,远水解不了近渴,眼前的困境,还是得有货源增添进来才能解。 这个时候,就该让已经知晓空间秘密的李守业上场了。 空间的地,他晚上进来种。 然后,在每日拂晓前,从空间里提水到每个蓄水池里。 许真真只需手指头挨着他,就能带着他进进出出,她不用费什么力气。 此外,李守业还要忙作坊的事,照顾娇气的杨如珠,有些分身乏术。 也亏得他浑身的骨骼血肉重塑,若不然,定然吃不消。 许真真为有如此能干的女婿而欣慰不已,“守业啊,辛苦你了。” 李守业就咧开嘴,憨憨地笑,“娘,我巴不得天天有事做呢。” 有事做,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有价值的,而不是依靠妻子,混吃等死的废物。 许真真笑了笑,“修炼方面,也不要懈怠才是。你踏入修行这一步,就已然超脱在世人之上,不要辜负老天爷的厚爱。我们杨家,也得靠你来守护呢。” 李守业没想到许真真对自己寄予如此大的厚望,一时间又惊又喜。 回过神后,羞愧地涨红了脸,“娘,我还在摸索……”也就是说,还不得其门而入。 许真真哑然。 这家伙生来有些愚钝,尽管身体被彻底改造过,也已经比许多人优秀了许多,可他在修炼上的悟性,还是很差。 “庶务杂多,让你分心了。不着急,慢慢来。”她只能这么说。 “是。”李守业迟疑了下,鼓起勇气问,“娘,我可以再喝一次荷叶水吗?” 许真真惊讶,“倒是还有一些。只是,这对你修行,有什么帮助吗?” 李守业忙道,“有的。里边蕴含着修行书籍里所说的灵气,不但救了我的命,还将我如此愚笨之人,推上修行之路,说神仙水也不为过。我若再喝,身体便能进一步得到改造。” 许真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以。只是,我独自一人进不了族地,等你爹府试过后,我再与他一同前往。” 李守业大喜,“谢谢娘。” 许真真看着他,忽然说,“守业,你会背叛我们杨家吗?” 等他踏入筑基,就真的成为超凡的存在,说能力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到那时,权势利益,地位财富,统统手到擒来。 他还会保持这份纯真,窝在这个小村庄里,一如既往的对如珠好吗? 李守业陡然抬眸看她,澄澈的眼眸里,迅速溢满了泪,“娘,没有您,我此时早被后娘赶出家门,不知在哪儿流浪了。 我心里当您和爹爹是自己的爹娘,这里便是我的家。我若连爹娘、连家都抛弃了,我还是人么?” 举起手就要发誓,“苍天在上,我李守业若是背弃……” 许真真压下了李守业的手,“不必发誓。沈逸飞曾也信誓旦旦,可他不光背叛,还反目成仇,还各种阴谋暗害,如烟的心都被伤透了。 以后嘟嘟知道,还不知如何伤心。我是想说啊,这誓言是起不到约束作用的,得看一个人的秉性。” 不等她说完,李守业泪水滚滚滑落,又是着急,又是委屈。 许真真脑壳疼,吼他,“我怎么你了啊,让你哭成这样!赶紧把眼泪给我擦了,丢人!” 李守业被吼得一跳,不敢哭出声,抽抽噎噎的,就跟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许真真一手扶额,“我的错,我不该质疑你的。你去忙吧,我下回再也不问这样的蠢问题了。” “是。”李守业低着头走了出去。 他觉得丈母娘对自己还是不够信任,心里头好难过。 但是他能理解她。 三个女婿就有两个背叛的,换谁也不会轻易相信剩下那一个。 都怪沈逸飞! 若让他再遇到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定要好好教训他! 而他一定会跨入筑基,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到时看谁还敢欺负杨家人! 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不行! 李守业站在门外,抬眸望着天空。 被泪水洗刷得分外纯净的双眸里,满是坚决。 …… 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沈逸飞,忽地一阵心悸,猛地跳醒。 手里的书滑落,又忙伸手去捡。 在他身旁做针线的莫初然也给吓得心头一跳,忙放下手里的活计,“逸飞哥哥,怎么了?”手下意识的探向他额头。 沈逸飞微微皱眉,有几分烦躁,“我睡多久了?你为何不喊我呢?” 莫初然叹息,“逸飞哥哥,你这一个月以来,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你再这么下去,身子骨如何能撑得住?” “我县试在前十名以外,若再不努力,府试定然也取不到好成绩。”沈逸飞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第371章:情意,四月芳草碧连天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初然叹气,站起身,纤细的十指在他颈脖处,恰到好处的按捏、捶打,“相公,你在第十一名,远在那些大书院的学生、大世家的子弟之上,这已是很逆天的成绩。 前些天儿,我莫家老祖,遣人送来了上等的银炭和笔墨纸砚,这说明,你已入他法眼,你慢些来,只要考上秀才,他定会好好栽培你。” 沈逸飞眼中异彩连连,抓住她的手,把她按坐在自己腿上,摩挲着她手指头上老茧,叹息,“然儿,辛苦你了。” 莫初然莞尔,“作甚好端端的,又同我说起客套话来?” “若你不烦,我是时时想同你说来着。”沈逸飞深情款款的捧起她的脸,在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啄。“然儿,你的好,我形容不出十分之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相公。”莫初然娇羞地把小脸埋入他胸膛。 “呵。” 沈逸飞在她颈脖上轻轻落下一吻。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莫初然又问,“逸飞哥哥,你方才可是做梦了?” 沈逸飞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心中一阵恶寒。 摇头失笑说,“是个荒唐至极的梦。我梦到自己被李守业一拳头抽上了半空,摔得浑身筋骨尽碎,你说多可笑?” “李守业?许氏的大女婿?”莫初然掩嘴偷笑,“逸飞哥哥你这梦也太离谱了些。那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蛤蟆,又蠢又怂。 逸飞哥哥你吼他两句,他都恨不得缩到地底下装死的。他又怎会有那样的力量和勇气对你出手? 不过,梦都是相反的,定是逸飞哥哥将他打趴才对。” 记得上辈子,她的人偷偷跟她说,逸飞哥哥回杨家复仇,将许氏的骨头一节节敲碎、削掉四肢做成人彘扔进了粪坑里。 其他人随意弄死,倒是因为这个李守业对杨家忠心耿耿,逸飞哥哥对他极其厌恶,便格外招呼,让人凌迟至死的。 是以,说李守业能打倒逸飞哥哥,怎么可能呢? 总不能他也是…… 莫初然脑子里忽然起了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变了脸色。 “阿嚏!”沈逸飞打了个喷嚏,莫初然回过神,忙递给他帕子擦鼻涕,“我这便下去熬姜汤。” 大考在即,若是生病,可就麻烦了! 沈逸飞摇头,将她搂住,“我无碍。杨家的食物和水能治百病、强身健体,我被打成重伤,却恢复如此之快,也是得益于这些东西。因此,你无须担忧,我即便病了,也能扛过去。” 莫初然心神一动,“真有这么神奇?不若我去同老祖说,看可否能把……” “不必。如此神物,得握在咱们手里才好。只要我高中,杨家的东西,还不手到擒来?”他精湛的双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勃勃野心。 莫初然微怔,纤细的双臂,搂住了他脖子。 “可惜了,爹官职还在的时候,咱们就应该动手。” “有神秘人压制,爹不敢轻举妄动的。”沈逸飞在她额上亲了亲,“无妨。顶多三年,我便能得到。” 莫初然黛眉微蹙,“可是,我得到消息,杨瑞也过了县试。” 沈逸飞惊愕,“杨瑞一介商贾,在外漂泊许久,他也能过?” “是挺让人意外的。不过,听说那温老爷子时常带他外出访友,也带了许多书籍回来,说不定他得到什么高人指点,也不一定。” 沈逸飞双眸变得阴冷。 杨瑞心狠手辣,若他当真挤上那朝堂,他想对付杨家,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齐月华回来了么?你在杨家村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莫初然迟疑了下,道,“有是有,却不成气候,只能帮着打探些消息的。” 沈逸飞起了身,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有预感,杨瑞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莫初然忍不住道,“相公,你莫急。等你考取了秀才,这些小杂鱼,老祖会帮你清理的。” 沈逸飞停下脚步,满眼欢喜,“然儿,我的宝贝儿,万幸有你!” 莫初然俏脸上浮起红晕,眉目含羞,娇躯轻软,越发娇柔动人,“逸飞哥哥。” 沈逸飞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吾有三愿。一高中,二娘亲病愈,三,与你白头偕老。” 莫初然心颤了颤,愧疚垂眸,“逸飞哥哥,我没那么好。娘心中郁结,缠绵病榻许久,我没照顾好她。逸飞哥哥,我……对不住。” 沈逸飞扳着她的双肩,温柔而多情地看着她,“不要这么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娘的病,得我来治。你堂堂千金,甘愿为我洗手作汤羹,侍奉我娘,为我做得够多了,我爱你敬你一辈子。” 莫初然娇躯一震,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他爱她! 上辈子都没听他说过这个“爱”这个字! 内心的情潮汹涌而至。 “逸飞哥哥!” 这一刻,她真觉得,就是死也甘愿! …… 春末夏初,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杨如烟与慕容庭漫步在作坊外的小路上。 村里人远远看着,个个都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微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扰他们。 对此状况,杨如烟有些无奈,“让你莫要到村里来,你看,大家瞧我俩的眼光,多奇怪?” 慕容庭站定,转过脸看她。 她玉面粉红,嘴角含着嗔带笑,如同三月桃花杨柳。 微风吹来,她身上馨香袭人。 她用了作坊产出的、“在水一方”系列的香水。 并不浓烈,却是清幽自然,若有若无。闻得久了,那渺渺香气便仿佛深入骨髓了一般,令人沉迷。 他幽幽地喊了声,“烟儿。” 杨如烟如何没瞧见他眼里掩饰不住的爱意? 只是…… “慕容先生。”她的这一声叹息里,饱含了千言万语。 慕容庭喉结滚了滚,“烟儿。我们乌达国之人,要比贵国自由、开放些,女子能自主选择伴侣,男子娶再嫁女子,也很寻常。你无须顾虑太多。只要你愿意,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阻碍。” “谢慕容先生厚爱,我还是那句话,我尚未有成亲的想法,教你失望了。”杨如烟抬眸看向远方。 视野里远山青翠,绿草茵茵,景致如画。 第372章:脆弱,深情的闻人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人间四月,芳草碧连天。 很美。 她捻起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我娘说过,女子并非只有嫁人生子一条路可走。” 她的纤纤玉指,指着那巍峨大山,“看到了么?这里山高林立,我以前一想到我会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就觉得很绝望。 那时心里想呀,如若能让我走出这片大山,到外边看看,真是死也甘愿了。 如今这个愿望并不遥远,我只要好好经营作坊,给家里挣到足够多的钱,便能实现,我将为此而努力。” 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吗? 闻人庭神色一松,一脸深情,“我想与你长相厮守,并非要你做金丝雀。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不会阻拦,还会陪着你,一起。” 杨如烟瞧见他满眼都是自己,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是,她内心满目疮痍,很疲惫,不想再去接纳谁。 “谢闻人公子厚爱。只是妾身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她只能这么说。 闻人庭定定地看着她。 她明亮动人的眼眸,深藏着伤痛。 面上坚强,实质上脆弱得跟琉璃一般,令人心疼。 他见过她以前那个油头粉面的丈夫,当时还为她嫁给这样的人做妻子而惋惜,没想到,他竟会抛弃她。 伤她如此之深! 他怎么舍得! 闻人庭握了握拳头,“烟儿,如果说,我愿意入赘到杨家来呢?” “你说什么?”杨如烟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双眸紧锁她,眸光熠熠,“烟儿,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杨如烟嘴张了张,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闻人先生,你家世显赫,无须如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一股热辣之气冲上了眼眶,她转过头,看着那静默中的群山。 沈逸飞以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假装不在乎,转而去讨好林思南。 然而,也同样得不到回应。 这两段感情让她很挫败,自卑到尘埃里。 也自我厌弃,觉得是自己不好,才不被人喜欢。 可眼下却有个人,甘愿为了她,放弃一切。 这令她大受触动,内心也有所动摇。 他真的做得到吗? 他真的值得自己托付终身吗? 她还敢再赌一次吗? 闻人庭见她不说话,一颗心直往深渊沉去。 生怕她拒绝,他急忙说,“烟儿,我并非逼你,而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而已。你认真考虑,不着急回答,我可以等。一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起。” 杨如烟抬眸迅速看了他一眼,又转了视线,看向远处。 “闻人先生,抱歉,我、我眼下不想去考虑……” 闻人庭深吸口气,唇角扬起,“无妨。我说了我可以等。只要你一日没心上人,我都可以等。” 他带笑而深情的双眼,像是装着星辰大海。 杨如烟一下子愣住。 …… 大考前,杨瑞照例提前几日去定客栈。 许真真这回没有跟着。 一来家里有两个孕妇要照顾生意要照看,二来杨瑞说什么也不让她去,生怕那林捕头会出现盯着她。 为避免他分心,不去就不去吧! 虽然他在客栈订房,晚上他也会回空间住的,等于没有分开。 到了考试这一日,许真真天不亮就给他做好了早饭,让他吃了早点去排队。 他走了之后,她紧张得像自己要上刑场似的,便没在空间待。 她换身宽松的衣裳出来,沿着曲折迂回的小路,慢慢走到老屋。 天才蒙蒙亮,张翠在伙房里,为一家人准备早饭。 轻薄的雾笼罩着四周,烟囱里冒出轻烟袅袅,食物在整个屋子里飘散开来。 她晃进去,装了碗豆浆喝,再到院子外晨练。 然而,她才刚走出去,便看到人影在门口晃了晃。 男人一见到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转身就逃。 她心里咯噔一下,忙追了出去。 身后却传来一声,“娘。” 她扭头一看是招娣,她又一言不发往外跑。 招娣着急,抬步跟上,“娘,你去哪儿啊?” 许真真头也不回,“回头说。” 她说着话,人已冲了出去。 天色朦胧,她只看到一个模糊人影,手里提着食盒,不知道是谁。 “站住,不然我喊人了啊。” 那人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明显是受了惊吓,却不肯停下。 许真真正想提气追赶,却瞧见那人消失在了李婆子家的门口。 她一愣,忽而醒悟了。 难怪瞧那背影的轮廓有几分熟悉,那不是李婆子的小儿子二牛么? 这小兔崽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不然为何见到自己要逃? 他手里提着食盒,又是给谁的? 招娣站在门口,神色纠结,小拳头握起又放下。 然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提着裙摆,小碎步跟上去。 瞧见许真真在那儿发呆,她暗暗松了口气,上前。 佯装疑惑,“娘,怎么了?” 许真真转过身,看着跟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若有所思。 招娣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娘,你这是做什么?” 许真真的目光,透着审视,“丫头,我记得你这几日不在家吃早饭,说作坊里的哪个小姐妹给你带了?” 招娣娇躯微颤,眼神游离,小小声说,“是。” “你那小姐妹都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招娣嘴角微微上扬,“给我的葱油薄饼子。摊得薄薄的,上面撒下一层葱花,有韧劲,有嚼劲,可好吃了。” 许真真看着她张灿若朝阳的小脸,眼里有怒火积聚。 她一声轻笑,“看来这李婆子别的本事没有,倒将我的厨艺,给学了个七八成啊。” 招娣刚想点头,忽地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 喃喃,“娘亲……” 许真真瞧女儿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南方人很少会做面食,在她穿过来之前,这个村子里的人,只会偶尔做些面疙瘩而已。 而她早餐喜欢做煎饼、各种包子、面条,李婆子吃过一两回,便缠着跟她学。 这婆子决心大啊,她没请下人之前,每天早上站在檐下候着,一见她进伙房,就屁颠屁颠过来帮忙。 是以,没学几回,便尽得她真传啊。 可谁会想到,那死婆子有一天,会拿从她这儿学会的美食,让儿子来勾她的女儿? 这特么谁忍得了? 第373章:生气,不如亲上加亲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怒容满面,一把拽住女儿的手,一面走一面数落,“杨招娣,你出息了啊你。自家早餐花样儿百出你不吃,你去蹭别人家的,你丢不丢人? 有句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二牛天天给你送早餐,他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怒气腾腾,走得很快,招娣被她拽得踉踉跄跄的,委屈又难堪,“娘,你慢点儿,二牛哥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他是怎样?”许真真声音陡然拔高,瞧见周边有几个早起的邻居看过来,便强忍着气,拉着孩子进大门,拖回她房间。 期间张翠和王小花都有见到,只是她们不敢询问半句。 “你是不是喜欢上二牛了?”许真真开门见山。 “娘,你怎会这样想?”招娣很吃惊的样子,又有些受伤,“我与二牛哥一同长大,就跟兄妹似的。 如今我们两家都不差那一口吃的,他家做的恰巧我喜欢吃,他给我带一点不可以么?我顶多付他银子便是了。” 听到她否认,许真真心里好受了些。 “你用你那脑子想想,那是吃的问题吗?”她语气仍然有些气急败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俩大了,就该避嫌了。 村里人嘴碎你又不是不知,惯会偏听偏信捕风捉影,一点儿小事被无限放大。你俩这样被人传出去,便是私相授受,名声可就毁了。” 招娣面色变了变,眼神闪烁,小手无意识的卷着衣角,喃喃,“竟如此严重么?” 许真真心好累,“敢情我平日里教导你们的话,一句也没听见啊?” “我听了,娘。”招娣不是如珠,她脸皮薄,面对亲娘的怒火,她有点不知所措,“你说咱女孩儿成亲前,要与陌生男子保持距离。可我想着二牛哥是邻居,不是陌生人……” 许是想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便心虚了,越说越小声。 许真真心想,这丫头只是无知一些,看着与那二牛还没有发生什么,还有挽救!顿时精神一震,“我问你,你对二牛是什么心思?算了,你不用回答,你喜欢他与否不重要,我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 “为什么呀?”招娣睁大的双眼里只有好奇,并没有伤心和愤怒什么的。 “还问我为什么?”许真真烦躁,“他家人的三观,和咱们一样吗?你再想一下,李婆子是个好相与之人吗? 咱家落魄的时候,她瞧不起我们,还诬蔑沈逸飞偷鸡蛋,轻视你三个姐夫,骂的那些话有多难听,不用我复述,你都还记得吧? 如此势利之人,格局心胸比针眼儿小,我们只能与她维持表面的客气即可,不能深交,懂吗?” “可是,”招娣怯生生的瞧她一眼,“您以前也是瞧不起三个姐夫,也骂他们?”见许真真变了脸色,她急忙道,“我是想说,你去年都变好了,那么她也能。这村里也就她和我们家关系最好,她……” 许真真双手环胸,不耐烦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招娣忽而笑了,笑容透着狡黠,“我想既然李婆子与咱家走得近,不如亲上加亲?” “你敢!”许真真怒目圆瞪,双手叉腰,“你要敢自己定婆家,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噗!”招娣笑出了声,“娘,我说笑呢,瞧把你紧张得。” 她都快气得头顶冒烟了,这死妮子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许真真上前揪她耳朵,“你个蠢丫头,若不是我点醒你,你打算让人家二牛送多久早饭,啊?家里的东西就那么令你难以下咽?” “哎哟,娘,疼疼疼!”招娣一手护耳朵,不住求饶,“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真真到底舍不得拧疼她,愤愤地松了手。 “丫头,我跟你说,无论你对二牛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你与他都绝无可能。从现在起,你给我离他远点,听见没有?” 招娣还想倔两句,可对上许真真那锐利的双眸,还是应下了。 想了想,她又略有些羞涩地问,“娘,什么是三观?咱家是比李婆子家挣多了点钱,可她家日子也好过了,二牛也挺有本事的,为何我不能同他……” “三观是说我们对待事物的看法、对未来的追求与规划,”许真真绞尽脑汁才笼统的做了这么一个概括。 “为什么有些人一见如故,之后相处越来越很融洽,有些人却越来越难以相处,满满都是矛盾?那就是,她和你三观不合,不是一路人。” “哦……”招娣搔搔脑袋,不明觉厉。 许真真瞧她一脸茫然,也不想再在这上面啰嗦。 “你老实对我说,你对二牛有没有想法?” 招娣果断摇头。 “那就好。”许真真面色缓和,“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小伙子?” 招娣脸忽然红了,“娘,你为何有此一问?我还未长大,你就要撵我出去了么?” 许真真道:“我这是为你好。你若是有心上人,不妨同我说,我好替你把把关,不然傻乎乎的被人拐跑了,以后苦的是你自己。 或是你不说,我随意给你配个夫婿,哭的人也还是你自己。” 她这不是在逼自己去找夫君吗! 招娣害羞跺脚,“娘!” “行了,娘也不是催你嫁人,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记住,你要远离二牛啊,不然我告诉你爹去。”许真真不耐烦挥手赶人。 招娣撇了撇嘴,忽然正色道,“娘,我不想嫁人。” 许真真一愣,“为什么?”难道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恐婚? 招娣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总之,我不想现在嫁人。”便转身跑了。 许真真愕然。 早饭后,同两个怀孕的女儿说了会子话,便去了后山。 这里新建的两排平房,充当办公楼。 几个作坊的管事、账房、采卖统统汇集在此。 中间那两间,便是她和杨瑞的。 她与他的位置,还跟上辈子一样,他是总裁,她是小秘书。 只不过,她如今在外是秘书,回家是老总,再也不用受这丫的气,也算是逆袭成功了。 今日他在考试,她帮他坐镇。 过没多久,便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 签名的、请示工作任务的、要批款项的、商谈合作的等等。 这些事儿,其实可以交给女儿们的。 可她们都泡在作坊车间里抓生产,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想要她们能独当一面,是要花时间培养的。 忙碌的上午过去了,王小花抱着嘟嘟过来喊了几回,她才起身回家。 “夫人,李婆子等您一上午了。” 宝宝们,我好久不看评论了,昨天一看,我犯了个错误,把“闻人庭”写成了“慕容庭”!抱歉! 第374章:规划,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力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愣了愣,没好气地道,“她爱等多久便等久,不管她。” 母子二人打她女儿的主意,被发现了便想来负荆请罪,没门儿! 王小花也不知是什么个状况,便小心翼翼地道,“她这会子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陪她说话呢,那您……” 许真真面无表情,“我回老屋,吃过午饭便又去办公,她要有胆就过作坊堵我。” 王小花应声,“奴婢知道了。” 于是,许真真在作坊呆了一日。 晚上她回到家,陈翠说,李婆子也等了她一日。 她心里头的火气总算消了些。 但是,也没打算理会那婆子,就这么晾着。 还没到晚饭时间,她借口回房休息,就进了空间。 杨瑞在一楼做饭。 他身穿宽松的居家服,意态悠闲,从容不迫,身上儒雅与尊贵气质并存。 许真真瞧着很是赏心悦目,真心不想打扰他。 不过,想到他考试累了一天,到底没舍得他操劳。 “我来吧。”上前想要接过锅铲,却被他避开。 将她按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给她倒了杯茶,“你在作坊累了一日,坐着歇一歇。” 她想了想,便顺势坐下了。 他在灶间忙碌,动作却是行云流水,夕阳西照,他整个人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晕。 仿若从画中走出。 她的男人,连做个饭都这么好看,真是世间少有。 她托着腮,望着他,目光痴迷。 “今天家里没什么事儿吧?”杨瑞问了句,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一回头,瞧见她傻傻呆呆的,像极了以前她陪他出差应酬醉酒后的样子,心里变得柔软。 上前曲指弹了弹她额头,“在想什么呢?” 许真真回神,摸了摸被弹痛的脑门,瞪他,“老是弹人家额头。” 两世为人,尽是被同一个人欺负,真是见了鬼。 “疼吗?我看看。”他微凉的手指头抚上她额头,人靠过来,带来清冽的气息。 他深邃的双眸里倒映她微微张嘴,傻乎乎的模样。 她老脸微热,不自然的往椅背后缩了缩,“你在考场上发挥得如何?” 说完懊恼得要咬下自己的舌头。 她压根儿没想过要问,可方才不知怎的脑子一抽,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杨瑞情绪却是没什么波动,“还行。此乃第一天,考的四书五经,明后日才是关键。” 他接着又说,府试分为三场,前面的内容总共才考一天,最后考的是策论,连考两天,考生要在里边过夜。 许真真顿时如临大敌,推他,“那你赶紧背书去,我来做饭。” “无妨,做饭也是一种放松。”杨瑞亲了亲她额头,转身继续干活。 许真真哪里还坐得住,帮着洗菜、切菜、烧火,以平复自己那颗紧张得砰砰乱跳的心。 晚上,夫妻俩躺床上,许真真说起二牛给招娣送早饭的事。 末了愤愤然道,“那早餐是李婆子亲手所作,不用问,也知是她授意的。我当她好邻居,她却在我墙角挥锄头,这婆子当真可恶。” 杨瑞也是面色发冷。 “那小畜生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许真真失笑,“癞蛤蟆倒不至于,二牛这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勤快能干,也没给咱家落井下石。就是他娘以往的所作所为,我心里不舒服,不想与她做亲家。” 杨瑞冷哼一声,“他再好,也不及我女儿十分之一好。我女儿才十四,他便起了那龌龊的心思,猪狗不如!待我回去,看不把他狗腿给打断了。” 对于做父亲的来说,打女儿主意的都是流氓。 许真真打了他一下,“你是考科举的人,可别冲动,给自己留下污点。回头我敲打下李婆子,这件事便这么过了,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杨瑞看了她一眼,倏尔笑了,“这么期待当官夫人?” 许真真也笑,“那当然,人若没有追求,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不想当官夫人的都不是正常女人。” 杨瑞掀了掀眉头,侧身瞧她,手爬上她的腰,“那让你当六宫之首,如何?” “不如何。”许真真拍开他作乱的手,“和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这样有什么意思?” 他眼里满是玩味儿,“女人权力的巅峰啊,你当真不考虑?” 许真真翻个白眼,“说这个有意思吗?我想要,你是不是就能给?” 杨瑞一脸认真,“只要你想,我就去争取。” 他双眸澄澈黑亮,那勃勃野心,不再掩饰。 她大吃一惊,忙一骨碌爬起,“你不会真想吧?” 杨瑞翻过身仰躺,双手枕着后脑勺。 “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不做也罢。但是,我必须拥有至高的地位,以及强大无匹的力量。”他转过脸看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护你们周全的力量。” 许真真一愣,“你是指自身的力量,还是借助第三方,例如官职、军队什么的?” 前一个是修仙,第二个是依附在皇权之下,壮大己身。 有个清晰的目标,才好规划未来。 杨瑞的双眸灼灼生辉,犹如朝阳当空,“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爱做选择题。”许真真倒抽一口冷气,“鱼与熊掌很难兼得,你……”她想说他做不到,又怕伤他自尊。 斟酌了下,说,“咱们没有修仙资质,还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吧。待咱们富可敌国了,皇帝也忌惮三分,咱们又何惧谁?” 杨瑞摇头,“不,若只有财富,而没有力量,咱们无力自保。” 许真真一诧,狐疑地盯着他,“老实说,你闭关三日,是不是悟到修炼的法子了?” 杨瑞薄唇微勾,“天气冷,躺下说。” 她顺从地躺下,只是还未待她躺好,他便已翻身压了过来。 “喂,你还没回答我……唔……” 她的声音被他吞没。 宽敞的大床,嘎吱嘎吱作响。 细碎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荡起阵阵涟漪。 月亮羞得躲入了云层里。 …… 其实府试是每考完一场,便要休息两日,等放榜过了,才能进行下一场。若是不过,那就收拾包袱走人,连考试费都省了。 每到放榜日,那告示榜前都哀鸿遍野。 第375章:恶气,与李婆子吵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第一二场都过了,名次往前靠了靠,倒数第十。 而到了最关键的最后一场,他更是被分到了厕号。 许真真不知道他这么倒霉,就想着他连着两日一夜都泡在考场里,定是身心俱疲的,便一早给烧了洗澡水。 但是,等他回来,闻到那股子咸鱼大粪的味道,她差点没吐出来! 杨瑞苍白着一张脸,也没说什么,提了几桶水放浴盆里,脱了衣服,整个人埋进热水里,这才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许真真上前帮他捏骨捶背。 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方才熏着你了?” 许真真老实的回答,“有一点。”顿了下,忍不住又问,“你是考试时太紧张了,所以把屎尿拉裤裆里了吗?” 杨瑞:“……” 不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瞪着她,难得的有几分恼羞成怒。 嘿,冷酷拽的冰山大总裁,也有羞窘的一日! 她抿唇低头,憋着笑。 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小伪装。 “想笑便笑吧。”他叹气,“我只是被分到了厕号而已。” 许真真惊讶抬头,“厕号?” “嗯。就是挨着茅房最近的位置。” 他闭了闭眼,一脸悲痛,“几百个考生,都在里边排泄,你可以想象,那味道,有多销魂!” 许真真瞪大了双眼。 这么说,这两日一夜,他吃喝拉撒睡都得在那个位置不动? 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总裁啊,西装革履帅到掉渣的,何时这么窘迫过? 她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却笑着安慰,“无事。粪通金,这是好的兆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家夫君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策论考的都是国家大事,好多题不太会,我按自己理解蒙的。”杨瑞又叹息,“起飞不敢想,我只希望,不要再倒数。” 许真真听他这话,老心疼了。 可一抬眼,瞧见他眼里全是嘚瑟,便听这货考得不错,顿时兜起水浇他头上。 “得意什么,先把你这一身晦气给洗去再说吧。” 杨瑞黑脸,“胡说什么,这一身是喜气。”一向自信爆棚的他,这回也没什么信心,还信起迷信来了。 许真真顺着他,“是,是喜气,财气,旺气。”拿来皂荚粉,帮他搓揉头发,暗自嘀咕,“真是读书读傻了,说话也要讲究意头,正洗澡呢,这一洗,不全没了么?好也变成坏了。” 杨瑞:“……” …… 也不知是晦气还是喜气,离放榜还有两日,谁都不知道。 杨瑞这两日也没读书,在空间里给那些人参翻土。 这东西矜贵,即便是种在灵田里,日日有灵泉水浇灌,长势还是缓慢。 这两三个月过去,才长出尾指般大。外边种的更别提了,才发芽没多久。 想要收获,需要经过漫长的过程。 许真真没法子陪他,因为第二日,李婆子又来了。 陈翠妯娌俩知道她不喜欢这婆子,故意没通报。 殊不知在她去作坊的半道上,李婆子给堵上了。 “真真,早啊。”她一副笑脸。 见许真真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又道,“真真,你先别气,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许真真冷眼睨她,“是说你如何帮你儿子出谋划策,勾搭别家姑娘吗?” 李婆子老脸一红,有些气急败坏,“哎呀,我回头给你请罪行不?眼下这件事,你要错过了,终生后悔。” 许真真收回目光,懒洋洋地道,“是不是我家的女婿,又偷你家鸡蛋了?” 李婆子面色顿时挂不住了,“真真,你要这么说,我老婆子是没有这个福分,跟你聊天儿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许真真面带恼怒,“你在我落魄时落井下石,在我伤口上撒盐,打心眼儿瞧不起我一家。 我去年是怎么待你的?救回你孙儿的命,还教你做鱼丸,让平安领着你挣钱。可到头来,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婆子平时虽然爱舔她,可也不是能受气的主。 此时听她翻起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说,语气便也变冷了。 “许氏,你去年转了性的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要不然我也不会处处讨好你。但是,你跟我提过去作甚啊? 我对你不好,但是你自己有多刻薄,你不知吗?你不准我经过你家门口,不然你回头准在我家门口泼粪; 我家的鸡过篱笆墙,你逮住了便杀来吃,我家的田地在你家的下游,每回我家引水进田里,就得先给你家的浇灌够了,才允许流进来…… 这桩桩件件,你问问谁,到底谁无理?好,我再同你说送早餐这件事。我家小子对你招娣……” 许真真倏地打断她,“你可住嘴吧,在这儿扯,我孩子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是你非要说么?我就来同你掰开算算呗。”李婆子也是见好就收,“这件事回头再说。走,你跟我看一场戏去。” “什么戏啊?我还要去作坊忙呢。” 许真真不太愿意,却被她拽着走,“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况且,此事与齐月华有关,你不想看才有鬼。” “你这老货,不早些说!”许真真反过来拽着她跑,“也不知这会儿散了散,你应该在那儿看完了回来复述与我听的。” “你放心,抓奸在床,闹得这么大,我回来时,才喊里正过去扯皮儿,来得及!” “这么劲爆的吗?你别告诉我,是齐月华那货回来了啊。” “不是齐月华,你去到就知道了。哎,你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拽散架咯。” 许真真哪儿管她,她两眼放光,脚下生风。 两人一路小跑,路上也遇到几个好事的妇人,大家打个照面,便心照不宣的朝着人群赶过去。 待来到王春秋家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里外三层。 她踮起脚,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女人“呜呜”的哭声,与两个男人的怒吼声。 她不禁问,“什么情况啊?” 周边的人一看是她,便主动让出了位置。 第376章:被抓,一对狗男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身旁一老妇神神秘秘的说,“你不知道啊,这老陈氏家的儿媳大白日的偷人。” 许真真很是吃惊,“我不知道啊。” “我知道。”李婆子赶紧接口,“今个儿一早,王春秋的男人杨虎天不亮就动身去城里上工。 不知怎的半路折回来,撞见她与杨凡在床上滚做一块儿,他逮住人一顿好打,拿来绳索将杨凡捆了,便去找里正。 可杨二丫,就是杨虎的妹妹,也是个泼辣的,当场就给王春秋几个耳光。王春秋又吵又闹,老陈氏又吵着要上吊,这家里啊,吵翻了天。” 许真真暗暗咂舌,可又疑惑,这与齐月华有何关联? 老妇见张婆子抢了自己风头,一时有些不高兴,白了张婆子一眼,“你不是才来么?如何得知这些的?” “我一早便在杨凡家……”张婆子差点说漏了嘴,又道,“我一早便听说了。” 不想和这老妇说话,她拉着许真真换了个位置。 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很是兴奋得往里边看。 许真真却是兴致缺缺,“这两人与齐月华有什么关系么?” 张婆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这杨凡便是风氏的夫婿。前一段不是消失了么?上个月又回来了,隔三差五的去城里。 你让我盯紧他,我有空就在他家门外转悠。今日我在那棵大树底下摘野菜,他出门瞧见杨虎走了,便鬼鬼祟祟的往这边来。 我跟在他后头,谁知他偷溜到王春秋房间去了。我想坏了,这混账要祸害人了。王春秋可是个好孩子,到底要如何做,才不毁她名声,又能救她呢? 我在外头急得团团转,凑到她窗前,却听见他俩在里头打情骂俏,我都懵了。这还不算,这小蹄子居然提到了我。” 许真真对这些腌臜事真不感兴趣,只好打起精神,顺着她话往下问,“提你什么了?” 张婆子满脸气愤,“骂我老不死的,提醒杨凡,说我整日盯着他,定是受了你的指使。那杨凡没听进去,就想弄她。 她气得骂杨凡不走心,说万一事情走漏了怎么怎么着……杨凡邪火没处发,反而被数落,便也同她吵。说她没在你们杨家制造矛盾,挑拨离间,是个废物…… 我听到这里,肺都气炸了,这时我瞧见杨虎匆匆往回,嘿嘿,我站着听了一阵,心里头那么叫一个痛快!” 许真真面色阴沉了下来。 她想起来了,这个什么王春秋正是上回和她一起去了云谷。 当时她遭到十几个黑衣人的暗杀,若不是有枪,这会儿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过后她就想,那日去采摘野花的有两拨人,杀手为何会提前在云谷埋伏,她就怀疑,是有人利用张婆子,故意把她往那儿领的。 后面与张婆子也筛选了一遍,实在想不出谁可疑,这件事便搁下。 现在才知,这王春秋是内鬼! 看张婆子的样子,她似乎还没有往王春秋身上想。 不过也好,那些黑衣人都被她弄进空间一把火烧掉了,这件事还是不要翻出来的好。 张婆子咬牙切齿,“这对狗男女通奸,又想暗害你,罪大恶极,村里不会放过他俩的,我回头同里正说,让他绑了人去浸猪笼,死了都不能投胎。” 许真真道,“先别弄死。你待会儿让里正把人押到我家去,我来问问究竟是想害我。” 张婆子一愣,“这还用问么?害你的定是齐月华啊。” 许真真反问她,“那你知道齐月华在哪儿吗?” 张婆子哑然。 …… 许真真一回到家,便进空间,与杨瑞说了此事。 “齐月华这女人,真是无孔不入。”杨瑞脸上凝聚一层杀气,“等我找到她,非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许真真蹙眉,“她太过狡猾,咱们想找到她,有些困难。若能让那对狗男女开口,顺藤摸瓜,倒是有几分可能。” 杨瑞沉吟了片刻,“你让老爷子审问,他比你擅长。”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里正把人送过来。”她说着就要走。 杨瑞又拽住她,道,“若是青蛇帮有人来找,你先打发走,让他们过两日再来。” 许真真眉头皱了皱,“他们不是去国都了么?还来找你做什么?” 她对这个帮派,没有半点好感。 在他们与青龙帮厮杀的时候,巡抚派进去搅乱的全是官兵,招式路子跟武林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竟没区分出来。 官兵人数也不多,他们却被反杀,伤亡惨重,真不是一般的愚蠢。被解散后,许多人竟落草为寇,截杀商队,打劫百姓,无恶不作。相信闻人庭只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若不是他们在剿杀青龙帮时立了功,如此愚昧又可恶的帮众,即便朝廷招安了,也会拿他们当炮灰。 杨瑞见她神色不渝,便笑了,“怎么?又想起莫敏芝了?” 许真真一愣,什么鬼? 斜睨他,“我压根儿就没想过她。你主动提,莫不是心虚?” 他深邃的眼里漾着笑意,“我以为,她成了你的心结呢。” “呵……”她皮笑肉不笑,“她若真能把你劫走,那是你的耻辱,我操心个什么劲儿?” 杨瑞:“……”伤害来得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许真真催他,“青蛇帮的人来找你作甚快些说,再要磨叽我可走了啊。” 杨瑞双眸定定地将她望着,“媳妇儿,我觉得我俩需要去度一度蜜月。” 许真真一诧,随之气呼呼的伸手去推他,“行啊,杨大总裁,嫌弃我无趣,嫌生活没有新鲜感是吧,那你去找别个女人啊。 这里的女人便宜,随便花个几十两,就能买几个如花似玉的回来。你三妻四妾十妾,夜夜笙歌,天天做新郎,也不会有人指摘你的不是。” 杨瑞一把拽住她的小手,眼神险险眯起,“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人!” 许真真意识到危险,立马怂了,讪笑着连连后退,“杨总,我同你开玩笑呢,有话好好说,别发火啊。我……啊!” 杨瑞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扛起,往楼上大步走去。 第377章:牵连,一网打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喂,你干什么呀,我着急出去办事呢,你放我下来。”她急得不行,不住挣扎。 他在她臀部上打了一巴掌,“我杨瑞要找女人,需要来古代,嗯?” 许真真瞬间石化。 他竟敢打她屁股!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她低头,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他痛得一声闷哼,火气也上来了,又粗鲁地拍了一巴掌,“给我老实点!” 许真真身子一僵,随之一声尖叫,对他又踢又咬,“老娘跟你拼了!” 杨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将她扔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她跳起来就跑。 可没跑两步,便被他抓住,重新扔回床上,武力镇压。 “杨瑞你个混蛋,你放开我,唔……” …… 两夫妻在空间妖精打架,里正把杨凡与王春秋押过来,四处寻许真真不见踪影,温老爷子便帮她审问。 没有怎么严刑拷打,只需拿一根绣花针,往他们手指甲里扎,他们立即受不住。 等她满脸红晕的回到家,便已有了结果。 风氏之前三番两次对许真真动手,在齐月华的安排下,逃离杨家村,做了“一品甜”管事的外室。 杨凡在镇上疯了似的找她,最终还真要让他找到了,哭着求她回去。 她便借机给他定条件,让他帮助齐月华整垮杨家,她便回来。 杨凡答应了她,并且把王春秋也给拖下了水。 许真真听了好无语。 这些个古人,怎的比现代人还要随便开放? 王春秋最离谱,被杨凡强暴后,竟破罐子破摔,时常与他偷情。 这叫什么? 还有,她和齐月华之间的恩怨,他们却一个个都插脚进来,是觉得她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她让李守业和村里两个小伙儿,押着杨凡去镇上找风氏。 那女人还不知杨凡露了,这会子去,正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下晌,人回来了。 李守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娘,幸不辱命。” 村里的两个小伙子也是身水身汗,面上难掩激动,“许婶子,这风氏实在狡猾。我们找她,居然说我们是劫匪,给杨凡使眼色。 杨凡大声喊救命,说被我们劫持了。那管家的家丁和街坊,要抓我们送官。” “还好守业哥机灵,他说风氏与杨凡通奸,要带回村给里正处置,否则就报官。” “那管事或许知道风氏与杨凡曾是夫妻,他态度很强硬,让家丁把我们赶出去,不肯放人。 这时守业哥左右勾拳,飞起连环脚,硬是把那些人全给打趴下了。” 两个小伙子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英雄,兴奋得手舞足蹈、满脸红光,望着李守业的双眼,满是崇拜。 搞得李守业脸红耳赤,话都说不利索了。 许真真也有些意外,这大女婿极度的胆小怕事,哪怕他被改造过得脱胎换骨,可性子还是没有很大的转变,动不动就爱哭的。 可没想到,他竟会与别人沟通、周旋。 她一脸的与有荣焉,“我家守业变聪明了啊,还一个人打好几个,厉害!这是你第一次独立去完成的事,处理得这样好,我很高兴。” “娘……”李守业眼眶都红了。 又得到表扬了呢,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心里的欢喜,难以言喻。 许真真又问,“你们把风氏押回来,中途她可有借故离开过?”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小伙子说,“她倒是找了不少借口,可守业哥说了,她是想尿遁,不要管她,让她尿裤裆里。” 许真真笑了,“守业你真机灵!” 李守业搔搔脑袋,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树、小林子,你俩也很不错,辛苦你们了。都去吃点东西,我来问他们话。” 许真真把人打发走,她看向跟前这被五花大绑的三个男女。 王春秋披头散发,脸上全是指甲印和巴掌印,神色颓靡,眼神呆滞;杨凡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风氏气定神闲,仿若是来做客的。 “风氏你白了胖了啊。”许真真围着她上下打量,嘴里啧啧有声,“你一个伺候人的妾侍,却被养得珠圆玉润的,看来你家的正室夫人没什么手段,拿捏不住你啊。” 她又看向杨凡,“你也是个没本事的,风氏跟你时瘦骨嶙峋,你看看人家现在,吃好穿好,跟那少奶奶似的,你说她可能吃回头草再跟你吗?不过是利用你对付我罢了。傻的天真。” 杨凡垂下了脑袋,风氏一言不发,傲然地挺直了腰板。 只有王春秋的眼里,浮现悔恨之色。 “行了,我也懒得废话。”许真真在他们跟前金刀大马的坐下,“你们以往如何作恶,牵连了多少人,我不想知道。我只问风氏,齐月华哪里去了?” 风氏略略抬眼,摇了摇头。 许真真深深看她一眼,忽而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一个字都不多说,起身去找温老爷子。 “爹,帮我逼问出她和齐月华的联络线。”她说。 老爷子背着手,“一个脸盆大的蛋糕、两只烧鸡、一只烤乳猪、一份酸菜鱼。” 许真真瞪圆了眼,“这么多食物,您吃得完?” 老爷子道,“我明日约了几个知己老友泛舟喝酒。” 她惊讶,“这么好兴致?” 老夫人便笑着接口,“明日是老头子生辰。” “哦,难怪。”许真真恍悟,“早说嘛,我给你办个生辰宴啊。” 老爷子忙摆手,“不必,太麻烦了。” “那我明日操办几桌酒席,请里正族老一起吃顿饭?” “真不用。丫头,咱是一家人,不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怎么舒坦怎么来。” 许真真便依了他,“行吧。那我明日多给你整些菜。” “好。”老爷子高兴了,“走,咱们去问话。” 许真真忙不迭摇头,“不,我不去。我作坊还有事,我先走了。” 确切的说,她不敢。 她可以发狠杀人,唯独给人行刑,她手软脚软干不来。 …… 老爷子的手段不用怀疑,有他出马,就没有拿不到的情报。 许真真在外头绕一圈回来,他便已经在屋子里等她了。 这回得到的消息,令她有些意外。 第378章:喜气,府试过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齐月华先后跟过“一品甜”的掌柜和东家,后面被两人抛弃,差点流落街头。 后来一陌生女子找上了她,给她钱和人,她才又爬起来。 之后她的每一次算计都是失败的。 莫如海倒台,她便去了国都。 不久前回过一次,她做了什么,风氏不清楚。 只知她很快又走了,临走前让风氏收集杨家的消息,每隔两个月,就有人来拿走。 最近这两个月,那人出现了。 他轻功了得,风氏从未见过他的样子,也没有与他的联络方式,得到消息便离开…… 许真真沉吟了许久,道,“这么一说,这三人对齐月华来说,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那要不要留下他们,把她引出来呢?” “没有必要。”老爷子道,“那女人如今鞭长莫及,她对付不了咱们,咱们也拿她无可奈何,一切等去了国都再说吧。” 许真真想了想,便点头同意,把这三人交给了里正发落。 里正想将他们驱逐出村子作罢,但是村里人和族老都不肯。 这三人害了许真真好几回,又是道德败坏的,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统统绑去浸猪笼算了。 岂料王春秋的丈夫不同意,联合她娘家浩浩荡荡二十几人一起,大闹杨家村。 而杨凡的娘心思也活泛,带着两个孩子,长跪在里正门口,要求放了儿子,不然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这两家都没人在村里作坊做事,所以他们也不怕得罪全村人。 这样一来,里正就很难做,只得硬着头皮来找许真真。 温老爷子大手一挥,“既然如此,把人送官府处置吧,快去,别妨碍真真做饭。” 他有些不耐,生怕这件事影响了许真真的发挥,连带着他也在老友面前失了脸面。 毕竟,自己吹过的牛皮,无论如何也要实现啊。 里正还在犹豫,许真真便说,“就听我义父的吧。他们要闹事,你怎样处罚,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这三人去了官府,定不会好过。 通奸那一对狗男女,定不会轻饶的;而齐月华是留有案底的,结合风氏的供词,她定也会被列为嫌疑犯。 至于是否能牵扯出她背后之人,就看县令的本事了。 无论结果如何,对她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 第二日放榜,张大明带回来杨瑞中了府试的消息,杨家村再次沸腾了。 “我们老爷这回可不是倒数,而是顺数过来,第十五名!”张大明兴高采烈,“同我们一起住客栈的书生,大多都没过,过的也是名次往后。只有我们老爷,越考越往前,这以后啊,定会高中状元!” “对对对,中状元。”族老们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阿九,让村里买两头猪宰了,全村人贺一贺。” 许真真立即阻止,道,“别,还有院试没考呢。即便过了院试,也只是秀才,离中举还远得很,现在不宜张扬,免得日后别人笑话。” 科举之路,千山万阻,关卡重重,过了一关又一关,被刷下来的人何止千万? 难度堪比修仙! 族老们听了,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为好,别给他捧杀了。 但是,还是很让人振奋啊! 三叔公道,“这样吧,杀几只鸡祭拜下祖宗,再买些烟花爆竹回来放,全村人沾沾喜气。” 这是小事情,许真真便随他们去了。 杨瑞还在城里访友,要过两日才回,她心里头高兴,也杀鸡宰鸭,全家人一起庆祝了一番。 晚上,杨瑞没在空间,她等了许久,扛不住困,便睡了。 清晨醒来,她发现身边有人睡过的痕迹,便知他昨晚有回来。 只是,下了楼,却不见他人影,说明他天不亮就出去了。 她心里直犯嘀咕,才刚考完试,他干什么啊这么忙? 穿戴好衣裳出去吃了早饭,过得一阵回空间,没见他返回。 等了许久,她才又出去。 张翠和王小花两人正如无头苍蝇般乱转。 见到她,两人大喜过望,张翠道,“夫人,您方才在哪儿啊,奴婢把这四处都找遍了,也没瞧见您。” 去哪儿? 许真真神色有几分不自然,“胡说,我方才就在老屋的后院捡鸡蛋来着。” 陈翠满脑子问号,自己分明去过那儿喊夫人呀,难道她没有听见? 当下也没去纠结这个小细节,道,“夫人,有位姓莫的小姐来找老爷。” 姓莫? 或许是莫敏芝! 她不是在国都吗? 回来做什么? 她皱了皱眉头,“你没同她说,老爷还没回来?” 陈翠道,“奴婢已告知了莫姑娘。只是她说,也想拜见您。” 许真真默了默,道,“小花你去办公楼那边装些点心过来,陈翠你去泡茶。” 陈翠姑嫂应声退下,许真真整理了下衣裳,向堂屋走去。 莫敏芝正端坐在座位上,双眸望着窗外出神。 她身穿一身银色锦袍,如丝绸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露出高洁的额头和娇艳的脸庞,越发显得身姿卓然,英气逼人。 见许真真进来,她面上浮现起一丝紧张,站起身,喊了一声,“许夫人。” 许真真见她如此拘谨,感到有些意外。 她微微颔首,“莫姑娘,请坐。” 莫敏芝等她坐下,她才矜持落座。 许真真开门见山地道,“莫姑娘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听闻杨老爷过了院试,我、我过来给他道声喜。”莫敏芝极力装出自然的样子,可她搁在膝盖上的手,却微微曲起,无意识地蹂躏着布料。 这个姑娘向来自信潇洒,何时这么别扭过? 该不会又要求杨瑞做什么吧? 许真真心中生出一丝警惕,淡然道,“你有心了。” “我是真的很感激杨老爷。”莫敏芝肃然道,“我们青蛇帮被官府反杀,其实不关杨老爷的事,他也不过是被利用罢了。 他却将此事揽在身上,指点我们去国都,找圣上讨回了公道。他的恩情,我们青蛇帮上下铭感于心,若有需要到我们的地方,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她双手抱拳,很是郑重。 第379章:来客,莫敏芝登堂入室要作妾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神色缓和,“此事我家相公一直心怀愧疚,如今你们度过难关,他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放下了。就是不知,圣上对你们如何?” 莫敏芝嫣然一笑,“承蒙圣上隆恩,我爹成为了北灵侯,还被赐予侯府大宅,二百名核心帮众做家丁,余者全进了军营……就都挺好的。” 许真真嘴角扬了扬,“这么说,你们对这样的结果挺满意的,对吧?” 莫敏芝笑容越发灿烂了些,“的确如此。虽说失去了自由,可换得一生衣食无忧,也免除了落草为寇的落魄。很不错了。” 许真真含笑道,“那就好。” 莫敏芝点头。 一时之间没了话题接上,两人沉默了下来。 一股陌生、疏离带来的尴尬蔓延开来,气氛变得奇怪而压抑,两个人都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许真真忽而笑道,“莫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其他人,猜来猜去的,太累人了。” 莫敏芝一怔,随之面上染上了红晕。 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吗? “杨夫人,我……”她难以启齿,连耳根子都红了。 她原本就生得美,这一害羞便灿若桃花,越发显得妖艳绝世,勾人心魄。 许真真心里又莫名的浮现起危机感,也没有催她,让她自己说。 莫敏芝很不喜欢如此扭捏作态的自己,握起拳头,任由指甲掐入手掌心,又作了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道,“杨夫人,不瞒你说,我爹虽被封侯,可国都的勋贵富豪圈子,并无我们一席之地。我爹设宴这一日,朝廷中没有任何官员到场,我爹丢尽了脸面。” 虽然得到一个封号,却是没有什么实权,皇帝要是一个不高兴,随时都能撤销的。也没有任何资源和家族底蕴,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贵族,哪里会将她爹放在眼里? 许真真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同情,“人都有排外心理,哪个圈子都一样。不急,你爹效忠圣上,寻到机会建功立业,自是能慢慢融入进去的。” 莫敏芝眼神陡然清亮,“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对我爹说的。可是……我爹他不这么认为。”她微垂着眼眸,神色有些黯然。 许真真顺口问,“你爹心急立功了?” 莫敏芝沉默了,握着的双拳,松开又握紧,反反复复,神情有委屈,又有几分愤怒。 犹豫了许久,她才郁闷地道,“我爹想把我许给成王当侧妃。” 许真真不觉得意外,在她方才挑起话头时,便猜到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爹被皇帝下了手底下的人,利用价值不大了,搁在风雨中飘摇,若是不能自保,便会成为弃子。 这个时候,她爹慌了,还不抓住一切救命稻草,想拼命往上爬么? 她佯装惊讶地道,“据说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你爹这站队也太早了吧?” 莫敏芝深以为然的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我爹向来心高气傲,他眼下急于扬眉吐气。” 许真真拧眉道,“皇储之争,向来残酷。成了功成名就、鸡犬升天;落败了死无葬身之地,九族受牵连。让你爹谨慎些吧。” 莫敏芝诧异她的见识与眼光,内心生出几分敬佩,眼眸清亮,“杨夫人高见。我有一计,可行与否,在于夫人。” 许真真心中浮现起不好的预感,面色也冷了下来。 恰巧陈翠奉茶上来,她端起茶盏,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道,“我一乡野村妇,哪懂这些,不过是话本子看多了,才在你面前卖弄两句而已。你的计策,关乎着你一族人的命运,我又怎能大放厥词,坏你大事?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莫敏芝暗暗心惊。 自己并未流露出来意,她怎会如此防备? 一句话全堵死了,太精明了! 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倒不如直说吧,再绕来绕去,怕是她要开口送客了。 只是这件事……也委实让人羞于开口。 若来之前,先找位媒人,以爹爹的名义来探探口风,或许便不会如此被动。 哎,眼下这光景,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莫敏芝内心百转千回,样子很无措,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也无处安放般,揉来按去。 许真真淡定喝茶,视而不见。 像是过了很长时间,莫敏芝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杨夫人,我不愿嫁入皇家。若终归逃不脱做人侍妾的命运,我倒不如……” 她忽地单膝跪下,“敏之想侍奉老爷与夫人左右,求夫人成全。” 什么! 自己猜到她有事所求,可没想到,她竟想给杨瑞做妾! 太无耻了! 许真真惊得差点摔了茶盏,杯盖重重搁下,“荒唐!” 莫敏芝没料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有些难堪,面色白一阵红一阵。 她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杨夫人,我给皇家做妾侍,与到杨家做,分别不大。唯一的不同,我、我是心甘情愿跟杨老爷的。 而且,他对我们有恩,我爹不会多说什么,也因此而打消站队的念头,我们莫家,也就安全了。” 她越说越觉得这是一桩美事,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玉面娇艳似花,“杨夫人,您放心,我若进了杨家,定会恪守本分,伺候好老爷和您的。” 许真真一声冷笑,“你人长得不如何,想得倒挺美。你所思所想,全为你自己与你家族考虑,你可有想过我和杨瑞的感受?” 莫敏芝握了握拳头,“杨夫人,我知道,这天底下的女子,没有几个是愿意与他人共侍一夫的。 可您也知道,咱女子侍奉公婆,操持家务,红颜易老。过了二十五,服侍夫君便会力不从心。这时若有位你信任的女子来辅助你,岂不是轻松许多?也好过他从外边带那些不清不楚的女子回来的强吧?” 把话说开了,她不再害羞,口齿伶俐,思维清晰敏捷,仿若胜券在握,又恢复了以往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许真真不屑一顾,“你觉得杨瑞会在外边找女人?” 第380章:杀机,抬手就是一枪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敏芝一愣,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杨大哥是人中之龙,哪怕他不找,也难保有别个女子主动缠上他,不是吗?” “这个我信。”许真真讥嘲地笑了笑,“我跟前不就有一位?” 莫敏芝一愣,清高中透出愤怒,双手握拳,下巴微扬,“我不一样。” “你是不一样。”许真真嘴角的笑容加大,“别个或许遮遮掩掩,生怕正头夫人发现,你却是自动上门来挑衅,你比她们更加无耻。” 莫敏芝面色一白,下巴倔强的绷紧,“我没有挑衅!我与杨大哥两情相悦,我尊重你,我才来找你谈。” 两情相悦? 想起杨瑞今天的古怪,这一瞬间,许真真的心钝痛,差点就信了她的话。 但是,很快,她否决了。 杨瑞在前世也是个桃花运旺盛的主,身边从不缺美人。 既然他青春年少的时候不碰那些女人,那么,就断没有来到这危机四伏的古代找的可能。 她嘴角一侧玩味的勾起,“你的意思是,若你不尊重我,早就对杨瑞霸王花硬上弓了?” 莫敏芝到底是未婚少女,听她说得如此露骨,内心倍感屈辱,面色变得很难看。 她强忍着怒意,道,“杨夫人,杨大哥膝下无子,你给女儿招赘也没能诞下男丁,为了延续杨家烟火,你无论如何,都得替杨大哥纳两门妾室的。 那么,为何不选我呢?我好歹顶着个侯府千金的名头,留下我,对你百利无一害。” “呵,威逼利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许真真放下茶盏起身,冷淡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家男人一辈子都不会纳妾。” 她顿了顿,眼里流露出杀意,“他也不敢纳妾。” “你!”莫敏芝猛地站起了起来,“你这是嫉妒,犯了七出之罪,杨大哥有权休了你。” “那你让他休了呗。”许真真闲闲地道,“一个因妻子人老珠黄、生不出儿子来便嫌弃她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阳光从窗户折射而入,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莫敏芝一下子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妇人,女子哪个不依附男子生存的?哪怕她那出生镖局的娘,也一生围绕着他爹转。 三妻四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她竟毫不掩饰嫉妒,还说她不稀罕! 话是挺霸气的,可也相当愚蠢吧。 女子离了丈夫,会活得很艰难。 她面罩寒霜,一声冷笑,“那我倒要看看,杨大哥真要休你的时候,你是否真能这么硬气。” 许真真神色如常,转身往外走,连个眼角都不屑给她。 她气得面色铁青。 若许真真大声对她吼叫、辱骂她也就罢了,可这副对漠视到极点的样子,让她感到万分难受,自尊心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杨夫人,我喜欢杨大哥。”她大声喊。 许真真脚步一顿,手深入衣袖里,若无其事的往前。 莫敏芝不甘心,又道,“你不让我进门,他日你定会后悔的。” 眼看许真真要走出门口,她又喊,“我会得到他的。” 许真真忽而转过身,脸上冰冷的杀气浓郁到要凝为实质。 莫敏芝正为自己激怒她而欣喜,下一刻,便感觉到危险袭来。 听见“亢”的一声响,她来不及思考,身子一扭,弯成诡异的弧度,堪堪躲了子弹射来形成的银线。 她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茶桌上的茶壶爆开,碎片与开水飞溅而出。 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暗器! 一个没有内力的寻常妇人,能让暗器发挥出这样的杀伤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居然真的想杀了自己! 莫敏芝心生忌惮的同时,内心也燃起熊熊怒火。 “我怀着善意来,像只卑微的虫子一样求你,是不想让杨大哥为难罢了!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想杀我……” 不等她说完,许真真抬手又是一枪。 “亢!”这一枪的速度太快,她猝不及防之下,只顾得上侧了侧身子。 子弹偏离了她的胸口,射入她左边胸脯,大片血花飞起。 她身子一个踉跄,手捂着伤口,满脸的不敢置信。 许真真连续两次都没能杀她,心也乱了,手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但是,她的神色却是超乎寻常的冷静,手持着枪对准莫敏芝,冷声道,“从我家滚出去!” 莫敏芝浑身杀气弥漫,“你要杀我,还想我放过你?” “你敢动我或者我的家人,我和我相公,有的是法子让你青蛇帮上下三千人口陪葬!” 许真真面容冷酷,眼神狠戾如恶狼,这一瞬间,莫敏芝竟有些胆怯。 这样的神情,她只有在穷凶极恶之人的身上看到过! 太狠了! 莫敏芝忽而笑了,“你放心,杨大哥救了我青蛇帮上下,我不会恩将仇报去杀他的妻儿和家人。” 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步步走向许真真,“别紧张,我再说一句就走。我想嫁给杨瑞,但是我莫敏芝光明磊落,绝不会耍那些阴私手段。我要圣上赐婚,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平妻,或者,”她红唇轻勾,“正妻。” 她面上的笑容扩大,令人目眩,“届时我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全国都的人,都会看着我风光大嫁。” 瞧见许真真面色惨白,她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也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心。 她笑得邪妄,轻声说,“最好杨大哥考取了状元,我到时求圣上赐婚,也容易些。” 她什么意思? 她有什么筹码,能让皇帝听她的? 许真真不禁想到那个梦境,心乱如麻,心脏窒息般的难受,再次摁下手枪的开关。 然而。 “亢!” 枪响的同时,莫敏芝从窗口跃出。 许真真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她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便瘫坐在地。 她方才愤怒至极开了第一枪,之后全凭一硬气撑着。 此时莫敏芝走了,她浑身的力气便抽干了,手脚都在发抖。 脸上冷冰冰的,泪水流了一脸。 她不怀疑杨瑞对她的感情。 她就怕,这皇权至上的时代,有太多的东西,她和他都无力掌控,最终像梦境那般,他被莫敏芝带走,而自己无可奈何。 第381章:散心,离家出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她胡乱摸了一把脸,把枪收入了衣袖里,去寻回了那几颗子弹头。 陈翠率先冲进来,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愣了下,“夫人……” “没什么,和那贱人打了一架而已。你进去收拾吧,我回房躺一躺,不用喊我吃饭了。” 她冷静地交代下来,陈翠怯怯的问了句,“夫人,您没事吧?” 许真真摇头,却摇得脑袋一阵昏眩,差点栽倒。 陈翠伸手扶她,却被她甩开。 “我没事。” 她身形踉跄的往外走。 陈翠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愧疚极了,喃喃,“夫人,对不住,奴婢方才在外头院子里除草,没有进来护着您。” 她生怕许真真有事要交代,就没有离开这院落。 她听见堂屋里有争吵声,过不久又听见莫敏芝在喊什么“我喜欢杨大哥”、“我一定要得到他”这样的话,她猜到了什么,内心很愤怒,可也没敢往前凑。 然后第一、二声枪响,听见许真真和莫敏芝在争执,知道是两人动了手,就又犹犹豫豫的…… 总之现在才过来,莫敏芝已经逃跑,晚了。 她无比后悔,若是她勇敢一点,或许夫人就不会受到伤害,这样失魂落魄的了。 听到动静才从老屋赶过来的王小花一头雾水,“夫人怎么了?” 许真真摇摇头,“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转身走了。 陈翠没有错。 她们是下人,主人与客人说话死,没有得到主人的传召,她们会不敢冒然进去的。 王小花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主人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问小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莫姑娘呢?” 陈翠把她听到的话说了一遍,末了恨声道,“看她衣着打扮像是个爽利的姑娘,不成想,是披着人皮的狐狸精。 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自动上门说要给人做妾的。呸,不要脸的下贱货,瞧把她给狂的,勾栏院里卖肉的都比她强,咱老爷会要她才怪了。” 王小花也是面容铁青。 她早已成亲,对许真真的心情,最能感同身受。 “老爷知道她来吗?” 陈翠道,“多半不知。这贱人刚瞧见夫人的时候,还一脸讨好来着。许是提出入府被夫人拒绝,才与夫人动了手。屋子砰砰的响,打得可激烈了。” 王小花顿时气了个倒仰,“你犯了什么浑?夫人她不会武艺,还不得被那姓莫的摁地上打啊。” 陈翠傻了眼,“不至于吧,都是女子……难不成那姓莫的会武艺?” 王小花翻白眼,“你没瞧见她装束与寻常女子不同么?那是江湖人才这样装扮!” 陈翠面色都白了,“遭了!那咱们夫人岂不是被她打了?” 王小花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铁定是了。你也是的,屋里都闹成那样了,也不知道进去瞧瞧!你这榆木脑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翠愧疚欲死,红着眼,“那如何是好?” 王小花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嫂子你做什么去?” “让你哥套车进城找老爷。” 陈翠吃了一惊,跟着追了出去,“咱们不能擅自做主,得去找老爷子啊。” 她话还没说完,王小花就小碎步跑了。 “嫂子!” …… 许真真进了房间,机械地躺到床上,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好像想了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心情确实有点低落,说不上是被气的,还是被打击到了。 脑子木木的,也不好思考问题。 她决定出去散散心。 起身麻利地收拾了几套衣裳,把家里所有的银票和银子全绑在腰间,等收拾妥当,便出去给陈翠姑嫂作个交代。 “难得空闲,我去西山寺住上一段时日,吃斋念佛,为全家祈福。家里的事情,让老爷子做主便是。若实在不行,还能去找族老和里正。” 陈翠都快哭出来了,“夫人,那姓莫的本就嚣张至极,您还刻意避开!就不怕她登堂入室么?” 许真真笑道,“你们就这么傻么?人来了不会打出去?” 陈翠瞪大了双眼,“还可以这样么?老爷他……” 许真真眼里浮现暴戾之气,“他敢阻止,这个家,我就永远不回来了。” 陈翠张口结舌,王小花却是满眼崇拜,“夫人你放心,有奴婢在,那贱人休想进来。” 陈翠:“……”嫂子你似乎忘了人家会武功! “好了,替我看好家门,回来我有好东西赏给你们。”许真真心情好了些,“去喊大明准备马车吧。” 陈翠与王小花对视了一眼,她硬着头皮,“夫人,大哥去城里接老爷了。” 许真真一诧,“谁让他去的?” 王小花“噗通”跪下了,“是奴婢擅作主张,请夫人责罚。” 许真真脑筋一转,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叹息一声,“起来吧,下不为例。” 她提着包袱走了出去,陈翠傻傻的跟在她身后,内心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皱眉,回过头,“我到村口外的驿站乘牛车便是了,你不必跟着我。” 陈翠忍不住道,“夫人,家里还有辆车,何不让大姑爷送您呢?作坊里也有管事进出办事,您坐他们的车也行的。”一个人提着包袱离开,怎么看都令人心酸啊。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去吧。” 许真真摆摆手,大步往前。 陈翠站在她身后,眼泪流了出来。 见她头也不回,一咬牙,转身去温老爷子的院子里。 可她冲进去才想到一个问题,方才枪声那么响,老爷子夫妇俩为什么没有出来查看? 极有可能不在家! 进他们院子一看,果然没人。 陈翠着急了,掉头就往后山跑。 后山种满了瓜果蔬菜,还有漫山遍野的花儿,还有搭建起来躲荫的木棚,老俩口平日里里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喜欢去那里种种地、除除草什么的,累了渴了,摘几个青瓜番茄,以及芭乐、香蕉,快活似神仙。 陈翠找到他们,气喘吁吁的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温老夫人急了,“死丫头,怎的现在才来找我们?” 陈翠小小声说,“夫人不让。” 温老夫人板着脸,“眼下为何又来说?” 陈翠红着眼,“夫人她离家出走了。” 第382章:失踪,她并未走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什么!”温老夫人顿时急了,“你个死丫头不早说,这会子怕真真都离村了。” “赶紧走。”温老爷子扔了锄头,也顾不上老妻,自己率先往回跑。 温老夫人也不慢,陈翠反而落在了后面。 等三人紧赶慢赶,一路追到村口,可哪里还有许真真的影子? …… 夜幕降临,夜风微寒。 一辆马车在夜色下,疾驰进村子。 车停在杨家门口,杨瑞下车,大步迈入家门。 到堂屋坐下,陈翠自动自觉的跟进来。 杨瑞沉声道,“将今日之事说一遍。” 陈翠便从莫敏芝进屋说起,一直说到许真真离开。 说完又鼓起勇气补了一句,“奴婢看得出夫人很不开心,她若有心躲起,老爷你未必能找得到。” 杨瑞面色阴沉,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陈翠感觉自己跟前站着的是一头凶兽,吓得脚都软了。 杨瑞朝她挥挥手,她才如获大赦退下。 杨瑞整个人缩入圈椅里,疲惫地捏了捏眉骨。 他过了府试,郭谦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抓着他庆祝,去参加宴席、应酬,还帮他介绍采购香水与酒水的顾客。 这两日他连轴转,就想着快些谈妥结束,回来陪陪家人。 可谁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莫敏芝,她怎么敢! 自家的小女人本就敏感,她却忽然上门说喜欢自己,故意挑衅,到最后还动了手! 实在太过分! 若早知她如此可恶,他断不会出谋划策救她青蛇帮! 在这个世界,他真正在乎的只有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许真真而已,其他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杨瑞浑身杀气腾腾,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这里边漆黑一片,没有半点人的气息,冷寂得像是死人墓穴。 他摸黑上楼,点上油灯,没有她回来过的痕迹。 这丫头,连个信息都没给他留,定是连他也恨上了。 可这深更半夜的,她能去哪儿呢? 想起陈翠提到的西山寺,他念头一动,便出现在了寺院门外。 这里也同样冷清,且四处黑灯瞎火,只有个别禅院或者房间还传来唱诵声。 也不知是信徒还是哪个僧人心神不定,半夜还在诵经。 可又舍不得费那香油钱,并没掌灯,那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传出,犹如恶鬼低吟,令人毛骨悚然。 杨瑞静静站立了一阵,不好大张旗鼓的找人,便退了出去。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不亮他就翻箱倒柜,想要拿钱去西山寺捐些香油钱,好打听她的下落。 可谁知道,他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看见银票。 又进空间找。 这回找到一包铜钱,只有四五贯。 毫无疑问,她把钱都卷走了。 这是做什么? 即便她要远走高飞,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她这是泄愤吗? 杨瑞坐在地板上,哭笑不得。 他身上只有五十两,还真别说,她这一招儿立即让他陷入尴尬为难的境地。 先不说这生意上的周转,就是这偌大一个家庭的家用,也够呛了。 就是去西山寺也不够。 思来想去,他去每个作坊的账房里各支取一百两,这才动身前往。 但是,捐了香油钱,又寻了寺庙的和尚问了,许真真压根儿就没来过。 他不信,在寺庙内外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着急了。 古代女子出行,危险重重。 而且,她没有别的亲朋好友,她能去哪里呢? 杨瑞心急如焚,去了“糖心居”,又去找郭谦父子,都说没有见到她。 他没有法子,让张大明先回去安抚家里人,说她和他在外头游玩散心,而他独自一人,在外头沿着她走过的地方,细细寻找。 隔个几个时辰又回空间看看,她是否回来。 然而,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见。 他慌了。 …… 许真真其实哪儿也没去。 她那天离家,还没走出村子,就进了空间。 在里边呆呆的坐了一阵,想着杨瑞回来,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便背着包袱去爬山。 这回选择与杨瑞爬过的对面的山峰。 说实话,自穿越过来,每日忙于生计,都还未好好开发过空间。 这里边的山坡荒地,甚至山林,都可以开发出来,种上农作物。 这样每收一轮的作物,价值十万两是少不了的。 可是,蕴含的神性物质实在太浓郁,这里的东西,不能流到外头。 听起来就惋惜,但是也无可奈何。 若是自己能修行就好了。 她如是想着,一边爬山一边感叹。 不知不觉到了山顶。 然后,她居然听到了海潮声! 难道这里边有大海? 那它与外界相通吗? 海水是不是有着与灵泉一样,有着神奇的力量? 她大喜过望,也不想继续爬了,直接使用了念力。 她原本是想去大海的,可却出现在了第二座山的山头。 怎么回事? 她疑惑不解。 在这里,海浪的声音越发清晰,甚至还听见海鸥的叫声。 她很是欣喜,继续往前。 到了第三座山,那浪潮声仿若就近在咫尺。 她这时精神力便有些不足,但是为了找到大海,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第四座山、第五座…… 她精神力耗尽,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掏空了,趴在山顶上累成了狗。 可那大海仿若就在眼前,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水,和暖的阳光、干净洁白的沙滩、带着腥味的海风……一切是那么美。 然而,这不过是她脑海里自带的画面。 实质上,这里的大海,她看不到,摸不着。 是离得远呢,还是她中了什么幻术? 她已经越过了十几座山峰,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啊。 最大的极限,又在哪里? 为何她和杨瑞第一次进来空间时,是出现在木屋那边的位置? 是因为族地离那儿不远吗? 杨家那升了仙的老祖说,这一方小天地是他以往的洞府,那么,这些山峰,是不是也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哎,自己和杨瑞不能修炼,真是暴殄天物啊。 她深深扼腕,掏出几瓶灵泉水喝下。 体内的力量一点点恢复,她又动了念头。 这回发出的意念仍然是去大海。 她想着若是去不了,就同方才那般,出现在第二座山峰。 可是,下一刻,她的双脚就已经踩在冰凉的海水里。 她正发着愣,一个浪头打来,吓得她连滚带爬的往岸边跑。 第383章:赶海,原始的生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可仍然是晚了一步,整个人被浪花从头浇到尾,浑身湿透。 她急急忙忙跑到岸边,把塞在腰间的银票拿出来——全副身家都在这里了,若因自己一时的任性而毁了,那她可真是怄死。 好在,那浪花只打湿她外边的衣裳,裹在里边的银票丁点水花也没沾到。 她又塞回胸口藏好,离岸边远远的。 她打量着这片海域。 深蓝的海面上盘旋着一群海鸥,除了海中央像是有座岛屿外,四周没有山石实木,海面无边无际,与天边相接。 若不是有浪涛汹涌,有海鸥飞翔,她会怀疑这是一面瑰丽美丽的镜子。 她回过头,身后是树丛与苍莽的大山。 这是她来的方向,但是这里已经离小木屋很远了,想要回去,她得吃东西增加体力,中途还要再喝一回灵泉水。 若不然光凭着双脚走,她大概要走十天半个月。 另外,还有件事,她想不明白。 在外界,她一个念头,能从空间直接白马州,至少跨越三十公里,可这里她只能移动一个山头。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山头与山头之间灵气太过浓郁,因而产生阻力? 不过她是出来散心,不是来给自己添堵的,想不通的事,她就不去想了。 眼前天空蔚蓝,大海壮阔,脚下的沙子细白绵软,跟前世的北海银滩相似,却又更加洁白、纯净,景致极美。 她四处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有别的生物,也没有危险。 于是,她把银票拿出来,装入包袱,再把包袱藏到岸边的树丛里,用一块大石头压着。 她轻吁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大喊一声,“大海我来啦!” “哗啦!”更大的浪潮扑来,像是对她做出了回应。 “杨瑞你个乌龟王八蛋!” “莫敏芝,你去死吧!” 这样乱七八糟的喊了一阵,心里舒坦了,也兴奋了。 她脱了鞋袜,踩在沙子上,在海水里蹦跶,感受到自由、无拘无束,很是快活。 玩累了,她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发呆。 直到夕阳西下,她饿得胃都抽了,便掏出山泉水喝了几口,打道回府。 一座山一座山的翻越,回到空间,天都黑了。 她没有进小木屋,在灵泉水的另一头洗了洗身子,喝了些水,又摘了树莓吃。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看见小木屋亮起了灯光,她便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偷偷进了伙房,拿碗装了些盐、自制的鸡精、辣椒等调味料和火折子,再进入自家库房,拿了被褥、布匹、绳索、木桶、柴刀等东西,便回了房间。 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不亮,她就进了空间,出现在灵泉水的另一头。 这回她没带银票,带了从库房拿出来的所有东西和工具。 把昨晚换下的衣服洗了,塞在桶里。 又装了几个竹筒的灵泉水,把东西裹到被子里,绑好,扛在肩头。 虽然要换十几山头很麻烦,但是,她并不费什么力气,所花时间也不多,半个时辰不用,人就已经置身在昨日那片海滩上。 只不过来得比较早,海潮还未完全退去,她一出现,大半个身子和手上提着的东西,全泡在了海里。 得了,衣服白洗了。 好在挎在肩头的大包裹没有湿。 她赶紧上了岸,跑回树丛后边,先把湿衣服先挂了起来。 然后,找了一棵参天大树,用刀砍出刀痕,双手抱树,双脚盘住树干,快速往上爬。 虽说她在孤儿院长大,可时常跟随院长上山砍柴、下河捉鱼,爬树掏鸟蛋,可麻溜的很。 很幸运,她在树上找到一处有两根平着伸展而出树枝。 她再砍些树枝横着捆绑好,做成床的排骨架那般,然后用布匹将四周撑起、围起来,就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树屋。 等忙完这些,她把被子拖上来铺上,垫一半,盖一半,躺在里边,简直不要太舒服。 满意地下了树,她又搭了一个烧烤架。 没过多久,海水退潮,她心头暗喜,连忙拿起柴刀,提着桶过去。 礁石里一定有许多海货搁浅的。 这些可都是难得的美食啊。 她也不贪心,只要够饱餐一顿就足够了。 对了,还有那些推上岸边颜六色的贝壳! 她不是承诺回来给陈翠带礼物吗?这孩子还没见到大海,捡这个回去,给她串两条手串子,应该会喜欢吧? 许真真心里盘算着,脚步跑得飞快,快乐得像个孩子。 冲到沙滩上,脚底下就踩着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看,是个卧沙的猫眼螺。 肉特别肥美,用力一挤,有水花喷出来。 “嘿,收了啊。” 她扔到木桶里,也不管沙滩上鼓起的许多小沙包,直奔礁石。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靠近礁石时,就有不少好东西。 钻入石缝里的龙虾、大螃蟹和海虾,藏在海草里的章鱼、八爪鱼、金枪鱼…… 太多了,看都看不过来,不说抓了。 以前看那些赶海视频,那些主播发现一个海货便兴奋得不行,可这里却是遍地都是! 想象到待会儿便有美味的海鲜大餐品尝,她心里头快活极了,双手叉腰,仰天大笑数声,突然跑回树丛后边。 做什么? 做几个架子晒海鲜啊! 这么多,吃不完也不能浪费撒。 她用柴刀利落的砍落许多树枝,将用剩的麻绳割成数十段,将树枝捆好,架在大太阳底下。 而后回到礁石旁,开始动手。 大龙虾首先要收的,她速度比寻常人快,也不怕龙虾咬,一手抓起,扔入桶里。 再来是金枪鱼、多宝鱼。 嘿,在石缝里居然发现好几条海参,差不多有她手腕粗了。 再来是几头鲍鱼。 好家伙,这些海珍怎的就上赶儿似的出现在她跟前呢?搞得她都想回去召集大军来赶海了。 她捡不到一会儿,一个大木桶就满了。 没法子,她先把这些海货全敲晕了,找了大树叶铺在沙滩,将这些东西倒下,她继续捡。 一桶又一桶,不知疲倦。 不知不觉,地上堆了许多。 等日头西斜,她一看,险些要吐了。 第384章:险境,被巨兽吞入腹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跟前的海货堆成了小山,瞧着是壮观,可是很难处理啊。 这么多弄完,得到大半夜去了。 还得全部挂上去。 真是一直捡一直爽,处理时是火葬场。 她是来度假的,可不是来做苦力的,她何苦来哉! 天哪,要疯。 许真真又累又饿,先收拾完几条手臂粗的大海虾,祭了五脏庙后,又喝了一罐的灵泉水,打了个饱嗝,才认命的拿着匕首,装了大半桶海鲜去海边处理。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说什么也不能浪费了。 挑大件的弄完、晾起,等天全黑透的时候,还剩下三分之一,她不敢再单独呆在海边,只能放弃了。 把晾晒的架子拿回大树底下,在四周生起两个火堆,再用灵泉水简单洗漱,便上了树屋,换掉一声脏衣服。 累了一天,她刚躺下,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身上揣着匕首,便起床去树林转了转,找到一处山泉,摘回一兜的野果,挖了野生山药和葛根,烤了吃。 去海边捡贝壳,捉龙虾。 期间她也发现一些小动物出来觅食,并不害怕她,有的甚至如同人类一般,向她点点头便走掉了。 这说明这里的兽类大多都开启了灵智,若不是她作死主动去招惹它们,绝不会攻击她。 这多好啊,她连晚上那两个火堆都省了。 第四日,继续重复前一日所做之事。 这样看潮起潮落,观日出夕阳,捕鱼捉虾,过着原始人般的生活。 完全忘了那些令她不快的人和事,她的心变得越来越宁静祥和。 她却丝毫不知道,外界的杨瑞心急如焚,连续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去找她。 直到第五日中午,海货实在没有地方晾晒了,她带了些回木屋那边,犹豫再三,才给他留了张纸条,让他不要找自己。 她重新带了一些物资过来,打算还住上一段时日的,可谁知,就在这天下午,就发生了意外。 这天的风特别温柔,夕阳特别的美,她把东西归置好,便光着脚,踩着海水散步。 脑子里开始梳理她、杨瑞、莫敏芝之间的事。 想得实在太投入,以致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一股浪潮袭来,一道如山岳般巨大的黑影将她整个人覆盖。 她惊惧,还不等她回头,便一阵天旋地转,被海水裹着往深渊坠去。 “真真!” 恍惚间,像是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她一声,可她身不由己,哪里回应得了。 从高空下坠之感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她便掉到了底部。 她被挤在一堆软而黏滑的秽物中间,恶臭冲天。 站起又摔倒,就那样坐着呕吐。 胆汁都吐完了,眼泪鼻涕横流。 可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她感觉浑身的皮肤开始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开水烫伤一般。 诡异的是,所处的空间是移动的,一会儿上下颠簸,一会儿往前瞬移,如同过坐山车。 她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是被巨大的海兽,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她没有猜错,方才她站在海边的时候,一头如山岳般巨大的海兽,随着浪涛向她游过来。 浪涛退走,它却跃出海面,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将她吞了下去。 也亏得这头畜生足够大,若是将她撕咬,或者一口咬去半截,她此时已死得不能再死! 不过,她此时也很危险。 这畜生的胃液会将她一点点腐蚀掉,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死去。 她艰难地从大腿上抽出匕首,狠狠地捅了下去。 空间里只是震了震,接着便没有什么大动静了。 秽物堆积,这畜生的脂肪太厚,匕首刺下去,就跟被牙签戳一下差不多。 但是,即便是牙签,她也能伤它。 她举起匕首狠狠刺下,那畜生痛得一颠一颠的,实际性的伤害并不大。 许真真自己却浑身被烧灼般的剧痛。 这畜生被刺得躁动不已,胃里的东西在加速消化。 她估计自己不超过十分钟,就要死翘翘了。 怎么办? 难道千辛万苦的穿越而来,就是为了这么没头没脑的死去吗? 不可能的! 她挣扎着起身,慢慢挪到角落的边缘,然后拽住一些像猪板油一样的网状脂肪,用匕首狠狠切断。 有效果! 这片空间猛地剧烈震动,这畜生定是痛了! 她大喜,避开秽物,靠在边缘切割。 这些都是这些畜生胃部的组织,切断了它也会感觉到痛。 她又切又捅,往死里折腾。 期间,她总是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她也回应过,可声音传不出去,应了也白应。 况且,她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痛得脑子也无法思考,只凭着一股的求生欲望在支撑,双手才得以在机械得做着动作。 好在这匕首还是从族地里拿的,吹毛断发,锋利得很,每次都扎得到底。 她便沿着那一个小伤口继续深扎,一下又一下。 这畜生果然被伤到了,它发了狂的在海里颠上倒下,将整片海域搅动起来,无数的海洋生物被它碾压撞碎。 许真真感觉自己就像是海浪里的一叶扁舟,只要她这口气泄掉,整个人就会被海浪碾压成碎片。 她咬着唇,抓住它的胃部组织,苦苦支撑着,抽空又捅上一两刀。 海兽痛得发狂,在这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许真真被高高抛上又掉落,她意识模糊渐渐模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道呼唤声,却越发清晰。 很熟悉,像是杨瑞在喊她? 她陡然一个激灵,咬破下唇,鲜血流出,脑子又清明了几分。 没错的,是他! 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来这里的啊! 而且,此时发狂的海兽搅动得海浪翻滚,他一个凡人之躯,怎么承受得住? “相公,是你吗?”她拼尽全力地大喊,才能发出嘶哑的虚弱的声音。 她的喉咙,也被海兽的胃酸给腐蚀了。 外边久久没有回应,在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回应,“是我。” 许真真大喜,可想着眼下的处境,更深的恐惧,袭上心头,“相公,你回去!” 但是,她发出的只有“啊、啊”的叫声。 她哑了。 第385章:绝望,赤手空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确实来了。 许真真给他留下纸条不久,他便进了空间。 瞧见挂在外头的那些海货,他以为她回来了,大喜过望,进入二楼没瞧见人,然后发现她留下的纸条。 看完,无比失望。 搞失踪、归期不定也就算了,还不让去找她,这丫头还要生气多久? 不行,得把她抓回来,打一顿屁股! 他下了楼,查看那些海货。 个头都很大,异常肥美。 品种繁多,可每一样只有一两个,不像是买的,极有可能是她自己捕捉自己晒的。 那她怎么弄到的? 定是去了海边,在海滩上捡的。 而北省只有一处有海,直接过去找她便是! 他正要动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海边有渔民居住,还有码头,有那么多人在,她不能随心所欲的赶海,也待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除非她去的区域,只有她一个人。 可海那么大,到底在哪一边? 真正是大海捞针啊。 杨瑞一阵头疼。 想了一阵,他又忽然想到,这个空间里,也有可能有大海啊。 对了,以那丫头的性格,她极有可能会一直躲在这里! 杨瑞眼睛变得雪亮,立即动了意念,“去空间里的大海。” 也不管她还在不在海边,就先去了再说。 他脑子眼前一暗,以为会到达大海,可谁知,却出现在一座山头上。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一下子警惕起来,只是不等他做出反应,人又出现在另外一座山头。 接着又是第二座,第三座…… 一座座的挪腾,太诡异了。 若不是他听见大海的声音,他定会放弃。 就这么慢慢地过来了。 在看见沙滩的另一头,那个在不远处玩着海水,跳来蹦去的熟悉身影的时候,他心里涌上失而复得的狂喜。 可是,还未等他走近,变故骤生。 一头山岳似的海兽,忽然从海里跃起,一口将许真真吞了下去。 剧变在一刹那发生,快到他喊不出声,只眼睁睁看着。 直到那海兽落入海里,他浑身的血液冲上了脑门,才大叫出来。 然后,他想也不想的跳进大海里,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那头海兽。 这头家伙不知是什么品种,有点像多宝鱼,却有着人类的五官和蜥蜴般的四肢,真有小山那般大,在海里便是一片黑影,占据很大的区域,他完全不需要跟丢。 但是,他心里是悲凉的。 人类在这海洋中就如同一粒沙般渺小,不说周边的海兽虎视眈眈,就是前面的家伙一摆尾巴,都能将他拍成肉泥。 而在它体内的许真真,更不知是死是活。 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绝望之感。 他曾经迫切的想要修炼。 上回去了族地,与小老鼠交谈了一番。 它说其实人类体内有无限的潜能,只是未曾激发出来,便如同被一道道枷锁束缚,力量有限。 小老鼠给了他三粒能激发潜能的药物,又给了他一些吃了三天内发不出声音来的小药丸。 “激发的过程极其痛苦,你承受不住时,你可以服用小药丸,一来喊不出声,不用惊动别人分神,二来有减轻疼痛的作用。” 他道了谢,回去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迫不及待的使用了。 等药效发作,果然痛彻心扉。 像是浑身骨头被大卡车来回的碾压,那种痛,笔墨难以形容。 三粒药物,药效一粒比一粒重,而且含有剧毒,他却丝毫无惧,一天吃一粒。 期间几次大口吐血,性命攸关,他都靠着荷叶水和灵泉水强撑着。 可尽管他意志力再强大,反反复复的往死里折腾,他还是没能突破极限。 也就是,他不能修仙,没有机会拥有那种无上的力量。 他很沮丧,过后对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而到现在,更深层次的无能为力的狂怒,让他破防了,流着泪,浑身都要爆炸开来。 好在此时,他察觉到海兽的异常。 身子上下颠簸,像是要甩开什么烦人的东西似的。 他便猜测到,许真真或许还活着! 他欣喜若狂,开始大声喊她。 “真真!” 他没有得到回应,可海兽越发躁动不安,越说明许真真在里头战斗,精神还很旺盛。 这就很好! 他慢慢潜伏,寻找机会。 待海兽沉下水,他追随上去,捏着拳头,狠狠砸在海兽的肚皮上。 海兽正巧被许真真刺痛,加上他这出尽全力的一拳,它浑身一哆嗦,尾巴猛地摆了过来。 好在他一早便察觉出,避开及时,只被尾巴尖扫中。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被拍断了肋骨,一口血喷出,脑袋也变得昏沉,下意识的又大声喊妻子的名字。 这一回,许真真有了回应! “相公!” 听到她的声音,他满心的狂喜。 然而,下一刻,笑容在他脸上凝固。 许真真传出来的只有微弱的嘶叫声,破碎不成音! 这说明她状态很不好,这畜生的胃液怕要将她融化了! 他大声喊,“真真,动意念回木屋!” 对啊,她可以离开这里的! 许真真心神一动,可是,人还在原地。 她又试,还是不行,精神力竟要耗尽了。 “相公,我不行!” 她发出的只有嘶哑叫声。 杨瑞也试了试,无果,不禁心头沉重。 不知是这头海兽还是这片海域的问题,他们无法使用精神力! 处境越发危险! 他脑袋有瞬间的空白,接着冷静了下来,双眸深邃不见底,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潜游过去,在海兽肚皮的位置,又一拳砸下去。 他的力量被普通男子要强大些,可这一拳砸下去,对海兽来说,无关痛痒。 倒是在它肚子里的许真真,用匕首在深挖它胃部的伤口,令它发狂。 它猛地从水面跃出,窜起十余丈高,又如同一枚炸弹般重重的砸入海里,掀起滔天巨浪,落下时险些将给杨瑞砸晕。 而在它落下的地方,大团的血雾氤氲开来,不知砸死了多少生物。 但是海兽这一招儿,效果很好,里边的许真真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那恼人的疼痛消除了些,海兽总算安静了,也像是有些疲乏,静静的浮在水里不动。 杨瑞抹了一把脸,快速游过去。 可惜赤手空拳,压根儿无从下手。 便凑到它腹部,手拽起它肚皮,嘴巴狠狠咬下。 第386章:搏斗,九死一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按照他这力度,怕是连皮带肉给咬下一块来。 可这头海兽太过皮糙肉厚,他只咬破一点皮。 他落在水里,浮起再接着撕咬。 一口,两口,三口…… 他累得筋疲力尽,总算出现了手指大的创口,有血液缓缓溢出,海兽动了动。 杨瑞抡起拳头,对着出血点,狠狠的砸下去。 海兽身躯抖了抖,慢吞吞的转过头来。 这点痛,对它来说,很轻微。 杨瑞出拳快如闪电,拼尽了力气,待它真正感觉到痛,便已挨上七八拳,腹部那里破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 它庞大的身躯速度摆动,想要摆脱他。 他伸手死死扣住它的伤口,如附骨之蛆般跟着它同个方向转动,另外一只手也拽住它伤口,用力一撕,大片的鲜血喷出。 他的双手已皮开肉烂,一头一脸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海兽的。 “真真!”杨瑞大声呼喊,双手仍然不断地撕扯海兽的伤口。 在海兽窜起的这瞬间,他的手狠狠捅进了它的肚子,手臂尽根而没。 “嗷!”海兽发出一声狂吼,重重地摔下,杨瑞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甩开,他张口吐了两口血,整个人往下沉。 他浑身剧痛,又筋疲力尽,意识逐渐抽离。 但是,下一刻他又猛地惊醒。 不,真真还有救,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凭空生出了一股力气,他拼命的往上游。 可待他浮出海面,茫茫的深蓝之中,失去了那头海兽的影子。 他再一次感到绝望。 “真真!”呼唤声充满无助的悲怆,如同受伤的孤狼! 忽然听见有声音回应,很微弱,似真似幻。 他心头剧震,双眸四处搜寻,而后看到前方有一团黑影忽地窜出海面又落下,将那一方海水搅得汹涌澎湃,他忙跟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攻击海兽,而是绕到它前面不远不近之处,作出各种各样的动作挑衅。 这头海兽被激怒,猛地往前一扑,也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杨瑞要的正是这个结果! 天晕地转间,他与海水一起滑入海兽的食道,进入了胃部。 他还没坠到底,就开始大声呼喊,“真真!” 这声音就在耳边! 已经意识模糊的许真真猛然间跳起,看着那冲着自己翻滚而来、被秽物裹挟着的不明物体,她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真真!” 杨瑞滚到她身边,猛地将她搂住,紧紧的。 她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气若游丝。 但是没有关系,他若不能救她出去,便一起共赴黄泉,也不枉此生夫妻一场! 许真真张嘴想说什么,可发出的却是难听至极的“喝喝”声,眼泪滚滚而落,不住摇头,双手无力地推他。 她心里明白,他定是主动招惹了怪物,才被怪物吞入腹中的。 他怎的这么傻! 他不应该来! “你歇着。”杨瑞不多说,捡起她脚边的匕首,猛地狠狠刺下! 他力气大,匕首尽柄而没! 那海兽吃痛,再次往上颠了颠。 他将匕首狠狠一划拉,而后再刺。 就这样切了一个井口大小的正方形,然后将肉剔起割掉! “嗷!”海兽癫狂了,拼命地上下颠簸,还不住干呕,试图将他俩吐出来。 杨瑞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往外拽,如果他顺从,定能顺着这力道出去。 但是,出到怪物嘴里,一定会被它嚼成肉碎。 他果断拽着许真真跳下那道缺口,匕首继续往下深挖。 再挖出一块肉后,匕首挖到了海兽的骨头。 海兽此时上蹿下跳发狂,他不好砍,便让许真真抓住边缘,待在深坑里,他果断去挖第二个缺口。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夫妻俩逃出去的机会有多大,他只知道拼尽全力,便问心无愧。 许真真一点忙也帮不上,只是一眨不瞬的看着他。 在族地,他为了救她重伤垂死。 这一次,他又义无反顾的冲进来。 相信再有无数次,他都会做出相同选择。 究竟有多爱她,才这样的奋不顾身。 她喃喃,“相公,我爱你。” 可惜,他听不出来。 不过,他抬眸,冲她笑了笑。 即便沾满鲜血与黏糊,她依然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帅的一张脸。 她也笑了笑。 夫妻俩心中都存了死意,很平静。 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 可惜不能再见几个女儿最后一面。 好在,这一回,上天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杨瑞举起匕首用力捅下,这一回,竟没受到很大的阻力,收不住势,手臂直直穿了出去,触到了外头的海水! 刚好捅在方才在外头捅的那道伤口上了! “嗷!”海兽癫狂了,痛苦的吼叫声响彻整片海洋,在海里挣扎、扑腾! 杨瑞一手紧紧抓着它伤口的边缘,一手握着匕首,一刀又一刀,用力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冲许真真喊,“真真,快,咱们从这儿冲出去。” 许真真已无法站立,只是挣扎着爬向他。 只是,海兽在外头翻江倒海,作死的闹腾,她便如同被炒豆一般,跟着上下左右的晃荡滚动,压根儿去不了那儿。 她大声喊,“相公,你走,别管我!” 杨瑞没理,停止了对海兽的攻击,然后慢慢朝她靠近。 海兽痛楚减弱,安静了些,它感到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正往深海下潜。 杨瑞拽着许真真,一点点爬到它伤口处,一脚踹开那道口子。 剧痛再次袭来,海兽发了狂,发出一声厉啸! 声波具有极强的攻击性,杨瑞夫妻俩瞬间失聪,脑子犹如有千支针在扎,口鼻窜血。 杨瑞动作只有片刻的凝滞,忍着剧痛,在海兽暴动时,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许真真反应也快,下沉了少顷,便速度游走。 也不曾回头,因为她不想成为杨瑞的累赘。 那海兽摆动庞大的身躯,时而跃起,时而落下,海水形成巨大漩涡与浪涛,她被裹挟其中,狠狠地喝了几口水。 憋着气离远了些,浮起水面,边大口喘气,边回头看。 杨瑞身处那漩涡中心,负载浮沉,生怕她折回来,大声喊,“往前游,尝试使用念力回去!” 许真真点点头。 她其实已经耗光了体力,想着一会儿若是游不动,就替杨瑞挡一阵,说什么也要让他脱险。 第387章:脱困,美人鱼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但是,她念头才刚起,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他被那海兽的尾巴给狠狠抽中,他整个人往海底坠去。 “相公!” 她目龇俱裂,拼了命的往回游。 杨瑞胸前凹下去一大块,汩汩直冒血水,人逐渐失去意识,缓缓往下沉。 她潜下来,往他嘴里度了口气,拽着他往上游。 待浮出水面,接触到空气,杨瑞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反过来带着她逃。 他深信,只要离开这一片海域,他便能用念力脱困。 然而。 那海兽虽然没有开灵智,但也不是蠢的。发泄一通后,便冷静了下来。接着,发现了还没逃远的夫妻俩。 “嗷!”它顿时狂怒,掉头便追。 完了! 夫妻俩心头紧张,立即使用精神力,试了几回无果后,便果断的、同时松开了手——都认为是对方的累赘。 “真真,我不行了,你快走。”杨瑞喘息着说,“你回族地找老鼠指导,想法子修仙,他日回来替我报仇。” 大海茫茫,要找这么一头海兽报仇,比登天还难。 这么说,不过是让她有个活下去的念想罢了。 许真真却是摇头,伸手推他,往前方指了指,然后自己转身往回游。 他气极,大声吼她,“真真,听话!” 许真真当没听见,流着泪,拼命地想远离他。 可是,她没游多远。 她到了极限,没有力气了。 她浮在水面不动。 “真真!”杨瑞暗说不好,往回寻她。 “你走!”许真真也冲他吼。 但是,他无动于衷,过来拽她走。 许真真发怒,吼他,咬他,让他离开。 他却拼尽全力,将她往前推。 夫妻俩都想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对方,可谁也说服不了谁。 僵持间,那海兽越来越近。 杨瑞心中的悲怒压抑到了极致,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猛地仰天长啸,“啊!” 这道声音有极强的穿透力,比方才海兽发出的还要强烈,离他最近的许真真只觉像是有把尖刀狠狠刺入了脑袋,绞碎了她的脑神经。 她口鼻窜血,翻起了眼白。 同时,杨瑞胸前爆发出出柔和的金光,如同流动的水银,将他整个人覆盖。 强大无匹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人想要突破身体的极限,首先得找到那个临界点。 肉体与精神,缺一不可。 他之前服用药物,感受到的只有肉体的折磨,精神却是寸步不进。 这一刻,他的身心都被刺激到了极致,又服用过灵泉水与药物作为铺垫,注定要脱胎换骨了。 那海兽感觉到了危险,掉头就跑。 这是许真真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景象。 她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怪兽跑了,怎么说,他也捡回了一条命。 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她眼里含泪,嘴角却带笑,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带。 浮出水面,她看到他英俊无比的脸。 他的胸膛已恢复完好,是那样的强壮有力。 有希望逃出生天了! 他紧紧搂着她,“真真,你振作些,我们马上便能离开。” 她意识昏昏沉沉,耳边听见他这么说,便咬破下唇,强撑着配合他,划动四肢。 夫妻俩一鼓作气的游出老远。 正要松口气,忽然“哗啦”一声水响,一个美丽的女子,浮出水面。 她有着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深蓝的眼眸好像蓝宝石,完美到无可挑剔。 金色的波浪卷发如同水草一般披在脑后,身上不着寸缕,却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人族。” 她没有张嘴,许真真夫妻俩脑海里却出现这句话,说明她的精神力十分强大,随时能控制住他们。 杨瑞心头一凛,将许真真护到身后,“我夫妻俩只是路过此地,无意冒犯,还请神女放我俩一马。” “神女?”女子嘴角微勾,“你眼睛看得挺准。不过,你们居然被那头愚蠢的海兽吞下腹,这也太弱了些。” “神女教训得是,我们这便离开。”杨瑞不卑不亢,暗暗动用精神力想回去。 可精神却被什么禁锢住了,意念发出,如泥牛入海。 杨瑞目光陡然发寒,“原来是你。” 他和许真真三番两次想用精神力离开,却一直受阻。 原以为是海兽所影响,眼下才知,是这名女子搞的鬼。 女子眼里噙着一丝玩味,“怎么?想和我动手?” 她的身体缓缓上升,“哗啦”海面出现一条大大的鱼尾。 许真真惊得张大了嘴巴,“美人鱼!太美了。” 女子腰部以下长了鳞片,越往下鳞片变大,颜色也从浅色渐变成五颜六色,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好像镶嵌了满满的钻石。 女子似乎很享受许真真的赞美,面上露出甜美的微笑,“我是女蜗的后代。” 许真真疑惑,女蜗娘娘不是人头蛇身么? 她的后代怎么成了人头鱼身? 不管,总之是好美好美! 神话故事里才有仙女模样! 女子读取到她脑子里的想法,心情越发愉悦,方才不屑的神色收敛了许多,“这是杨擎苍仙人的洞府,凡人进不来,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许真真忙说,“我丈夫是杨仙人的后人。” 她指了指杨瑞。 她的声音发不出,女子却是可以轻松读取到的。 “原来如此。”女子语气变得温柔,向杨瑞解释,“我是这片海的守护神,我的精神力覆盖整个海面,并非针对你。” 杨瑞点点头,“是我们冒犯了。” 女子默了默,道,“无妨。我们祖上是杨仙人的好友。我先祖渡劫陨落,把后人托付给杨仙人。 杨仙人尊重好友,并未收我们祖先为奴,只是纳入洞府的范围内守护着。因此,我们不是杨仙人的仆从后代,也不曾臣服于他,感应不到你们身上的血脉,这海里的生物,便会将你们当做食物。 此处离仙人洞穴也很远,仙人仆从的后代也不知此处所发生之事,是救不了你们的。你们快些离开吧。” 说着她轻轻一挥,点点碎光洒落,被海兽胃液腐蚀得面无全非的许真真,伤势立即好了。 而这光芒落到杨瑞跟前,却化作流光,进入他胸口里。 女子轻轻的“咦”了声,盯着他胸膛看,有几分惊讶。 第388章:归来,孩子们的爱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此时感受到身体全所未有的充盈,精神力也有所松动。 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只双手抱拳匆匆道了声谢,便握着许真真的手,离开了。 他的精神力比之前强大了百倍不止,一念间,便便回到了木屋。 然后抱起许真真,跳入了灵泉水中。 两人的衣服,被海兽的胃液给腐蚀得破破烂烂。 进了水里,杨瑞三两下撕了个干净。 夫妻俩赤诚相对。 互相对视,恍若隔世。 杨瑞默默地帮她洗掉身上的污垢,从面部到身体。很虔诚,一丝不苟。 许真真也帮他洗。 慢慢的抚摸,那满溢出来的爱意,一点点酝酿成汹涌的情潮。 “相公……” 她声音软糯,微微带着颤音,却无比的勾人摄魄。 想起她在海里语不成音的可怜模样,杨瑞的心瞬间破防,猛地将她搂入了怀里。 身体微微发颤。 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感受到他在害怕,许真真心头悸动,也反手将他搂紧。 他低头,急切地寻上她的唇。 汹涌而至的情潮,将两人吞没。 …… 夕阳西坠。 杨家的饭桌上只有酸菜鱼、蒜苗炒肉、蘑菇炖鸡、小葱拌豆腐、盐水青菜等几道菜。 十五六个人吃饭,若是平时,这点菜早就一扫而光。 可许真真离家后,大家心情不好,胃口也变差了。 这几日连杨瑞也没回来,更加如同嚼蜡。 每个人都在划着碗里的饭粒,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 温老爷子打破了沉闷的氛围,扭头冲一旁小桌子上喊,“大明,杨瑞这会儿在哪儿了?” 张大明父子虽然为仆,可杨家人从未轻看他们半分,吃饭也让一起上桌。 张老爹觉得主仆有别,自己偶尔被自己老爷子邀请上桌喝两盅就已经过了,断不能再跟主家上桌吃饭的。 若不然传出去,主人一家子都会受到嘲笑。 是以,平时他就带着儿女在灶台吃,后面许真真弄了张小桌子给他们,也算是在同一处,同个时间吃饭了。 张大明忙放下筷子,站起,“回老太爷,老爷在城里。他说过,若是找到夫人,便会带她回来。” 都好几日没消息了,还能找得到么? 温老爷子叹气,“真真这丫头也是个傻的,跑什么呀?我不在这儿么?天大的事,只要她一句话,我也能给她顶着啊。” 如男嘟嘴,有些生气,“外公,不准你说我娘的不是。” “好好好,外公不说,外公错了。”温老爷子忙给她夹菜。 在朝堂上霸道强势一辈子的老爷子,面对几个外孙女,却没什么脾气。 杨如烟咬牙道,“外公,你有法子对付莫敏芝么?我想给娘出口恶气。” 老爷子摇头,“莫敏芝杀了青龙帮余孽,名声极好,又是一介女流,我不能对付她,否则太难看。她无非是与你娘争风吃醋,只须你爹出面警告她……” 他正说得兴起,衣角被老夫人拽了拽,下意识抬眸,发现六个外孙女都用杀人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一凛。 对于孩子们来说,不管那人多优秀,只要伤害了母亲,那便是仇人! 他张嘴就说莫敏芝的好,孩子们怎能不抵触? 他忙改口,“那莫姓女子登堂入室不知羞耻,实乃道德败坏之妇也,为树妇德,正国风,老夫我明日便去找人将她清理。” 杨如烟幽幽地道,“外公,算了吧。那莫家才立了功赐了封号,您动莫敏芝,不是打圣上的脸么?您暗地里找个婆娘臭骂她一顿便是了。” 温老爷子笑得一脸谄媚,“烟儿就是善解人意,外公遵命。” 杨如烟龇牙笑了笑,下一刻又变得焉了吧唧的。 如珠下巴磕在饭桌上,也是有气无力地道,“外公,我想吃娘做的炸酱面了。” 温老爷子叹气,“我也想吃。” 温老夫人有些好笑,“让守业或者陈翠做,也是一样的呀。” 如珠好不忧伤,“我只想吃娘亲做的。” 其他人受她影响,越发食不知味。 如男红了眼眶,“外公,你把娘找回来好不好?等她回来,我定乖乖听话,每日把功课完成还练一百个大字,扎半个时辰马步。”边说眼泪边“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莫哭,哭得外婆我心都碎了。”老夫人心疼坏了,把她搂怀里,脸贴着她的小脸,“乖,莫哭了,明日外婆便带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如男边哭边打嗝,“好。” 盼娣也哭了,“外婆,我也去。” “好好好,也带上你。”老夫人也伸手把她搂着。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去什么呀,明天统统给我上学。” 孩子们猛然间看出去,便瞧见许真真夫妻缓缓走了进来,一时怀疑自己在做梦,都愣住了。 如男率先回过神,“娘!”她欢喜大叫,起身冲着许真真飞奔而去。 “娘!” 其他几个孩子,有一个算一个,也全都迎上前。 才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许真真,眼睛湿润了。 她穿过来就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来疼,她们也打心里爱戴她,彼此都是无法割舍的骨肉至亲。 不敢想象,她若真没有了,孩子们会变成什么样。 “娘亲。”孩子们都很黏她。 如男搂着她的腰身,盼娣挤入她怀里,招娣搂着她的手臂,大的三个,不管是怀着身孕的如珠和如宝,还是生了孩子的如烟,也全都偎依在她身边。 被需要与爱戴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摸了摸如男的头,“好了,我不过才离开几日,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作什么?还没断奶还是怎的?赶紧回去吃饭。” 如男挤进她怀里,嘟囔,“娘,我好想你。” 声音糯糯的,带着鼻音,“学堂里有人说,娘走了,不要我了。娘,下回你要离开,带上我好不好……我害怕。” 许真真眼泪便流了出来,用力地搂了搂孩子,“听他们胡说八道。娘不过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假设你爹真要找小三,把他赶走好了,娘是不会离开你们的。” 孩子们听了眉开眼笑,纷纷说,“娘亲,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如男不耻下问,“娘,什么是小三?” 许真真语气阴冷,“小三便是外室、小妾。” 孩子们直直看向杨瑞。 接触到女儿们的死亡凝视,杨瑞的求生欲变强,“你们放心,前世今生,我都只有你娘一人。” 第389章:亲人,有她才有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还差不多。 孩子们满意了,一个个笑眯眯的,“爹你辛苦了,快些坐下吃饭吧。” 温老爷子却是连连叹气。 虽然男子三妻四妾他也反对,可这现象很普遍,做妻子也都能接受。 有的甚至还送丈夫小妾,好为家庭开枝散叶。 可杨瑞却被女儿们逼迫至此。 杨家的这些姑娘,在许真真的影响下,也对此深痛恶绝,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若是阻止夫君纳妾,那便是犯了“七出之罪”里的“嫉妒”,会被夫家厌恶、休弃。 但是他此时不宜做恶人,等此时过后,让老婆子找真真那丫头谈谈吧。 陈翠红着眼上前,一脸愧疚,“夫人……” 她固执的认为,若是自己那日没那么怂,冲进去帮夫人狠狠教训莫敏芝,夫人便不会那么难过。 许真真拍了拍她的肩膀,“帮我添碗饭吧。” “嗯。”她红着眼,手脚麻利的添了椅子,又去装饭。 王小花抱着嘟嘟上前,“夫人,奴婢去多炒两个菜吧。” 许真真摆手,“不用。” 瞧见嘟嘟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她伸手去抱,“嘟嘟,祖母来抱抱。” 嘟嘟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眼睛看着一眨不眨。 忽然扁起小嘴,“哇”的就哭了。 许真真有些无措,“怎的就哭上了呢?这是不记得我认生了还是怎么的?” 小家伙眼泪珠子哗哗的流,伸出一双小胖手要抱,小模样委屈巴巴的。 杨如烟便道,“娘,她这是想起了你许久没抱她,耍起了小性子呢。” 耍性子还要她抱? 好可爱的小家伙。 许真真便把小奶包抱在怀里,在她圆嘟嘟嫩生生的小脸上,大大亲了一口。 小家伙主动凑上去亲她,小胖脸在她的脸上摩擦、再摩擦,眼泪鼻涕全蹭那上面了。 许真真一脸黑线,“小东西你伺机报复啊。” 嘟嘟像是听懂了,“咯咯”的笑,喷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许真真嫌弃,“哎呀,你个小脏猪。”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杨瑞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嘴角上扬。 她是一家人的灵魂,有她才有家。 以后一定要守护好她,再也不能让她遭罪了。 …… 由于许真真回归,全家人都从低落的情绪里走了出来,读书的读书,工作的工作,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村里人就真的以为,她只是和杨瑞在外游玩了一圈而已。 第二日,不少妇人都来找她聊天,顺便请她吃席。 从去年开始,村里的光棍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脱单,到了今年,基本上适龄男子都娶了妻,每个月都开几回酒席。 “但凡是个单身的,便都有人做媒。”村里三婆笑眯了眼,“就连那几个老鳏夫,也有妇人打听,怕也好事将近了。” 便有妇人说了,“哎,三婆,别忘了,咱们姑娘也是抢手货啊。高的矮的胖的,哪个不有几个媒婆上门缠着? 就连富贵家那一脸麻子的三丫,也都被隔壁村的孙家求娶了。人家祖上出过几代秀才,书香门第哩。” 三婆便说,“咱村的姑娘本就长得不赖,即便有个别歪瓜裂枣,这娘家有米有粮做后盾,嫁妆也不是少,哪个又会拒绝?” 言而总之,就是杨家村的人很抢手便是了。 许真真状似不经意地问,“张婆子家的二牛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可曾定了亲?” 一妇人回道,“定了,也是邻村的姑娘。那姑娘正要说亲的时候,赶上父亲去世。守了三年孝,年纪便有些大了。 张婆子说,抓紧时间操办,争取来年抱上大孙子。这几日,便把三书六礼都走完了,下个月便成亲了呢。” 许真真张口结舌,“这也太快了些。不会太委屈人家姑娘么?” 几个妇人便笑了,“那姑娘是个有主意的,正着急自己的终生大事呢,忽然有门好亲事砸头上,还不赶紧定下来,等着被人抢走么?更何况,二牛比我们村许多小伙子都优秀,也是便宜她了。” 许真真笑了笑。 她脑子里却在想,张婆子如此着急给二牛定亲,是不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和心安啊? 若是这样,那二牛若是日后婚姻不顺,且不怨了自己? 不行,得找张婆子问问才好。 她心中正如此打算呢,待这些妇人离去后,张婆子便主动来找她了。 跟她说的也是另外一件事。 “你家侄儿也定亲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许真真一愣,道,“我出去了十来日,回来杂事缠身,暂时未曾与他们见面,故而不知此事。” 张婆子却是一撇嘴,“你不得闲,离得这么近,他们就不能来看看你?更何况,儿子成亲这样的大事,她也该请你去过过眼吧?” 许真真苦笑摇头,“我十年未曾回过娘家,两位弟妹与我有些生疏,不常来我家,也是情有可原。” 张婆子眼神复杂,“你呀,就是心善。哪怕你过去做得不对,你如今将你两个弟弟一家几口全安顿在此,你拿钱养着,还不足以抵消?” 许真真笑了笑,“也说不上是养,只是雇佣他们做事而已。” “他们不同你说也就罢了,可这件事膈应人啊。你知道,和你那大弟媳结亲的人是谁吗?”张婆子一脸鄙夷,“是邻村的王家,王春秋的堂妹。” 闻言,许真真也变了脸色。 她与王春秋的恩怨,全村人都知道。 既然如此,弟媳为何还要与她娘家人结亲? 那不光是打她的脸,而是结仇啊! 她沉默了下,“王春秋、杨凡以及风氏,村里送官处置了么?” 她离开之前,村里是做了这样的决定,可还没把人送走的。 “已送官府,只不过如何判处,便不得而知。”张婆子道,“无论如何,你弟媳都不宜与王家结亲的,你管管这事儿吧。” 许真真点点头。 顿了下,问,“听说你家二牛定亲了?” 张婆子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勉强笑了笑,“这孩子之前被骗过一回,心里头都有阴影了。但是,婚姻乃是终生大事,总不能不娶妻吧?刚好有这么一头好亲事,便定了呗,也好让他收收心。” 许真真点点头,“挺好的。” 至于是不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才如此,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390章:牵连,侄子的婚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张婆子离开后,她打算去找大嫂黄氏谈谈。 不料,反倒是黄氏率先过了来。 “听说你和杨瑞出去游玩散心,可我瞧着那几个侄女整日里愁眉苦脸,总觉得哪儿不对劲。”陈氏笑问,“可是两口子吵架、怄气了?” 黄氏变白变胖了,人也开朗大气了许多,与几个月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许真真半真半假地道,“也没有什么吵不吵的,只是彼此多说几句,心里头都有些不痛快,便出去走走罢了。” 黄氏嗔怪道,“你傻呀,受委屈了就该找娘家人诉苦、撑腰才是,若不然他下回指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许真真笑了笑,“都几十年夫妻了,有什么说开了也就过了。对了,”她转了话题,“听说远山定亲了?” “我家远山今年二十了,再不成亲,可没姑娘愿意跟他喽。”黄氏含笑道,“真真,不瞒你说,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许真真只装作不知,“哦?” “听说邻村那嫁到村里的王春秋,曾陷害过你?” “这事儿不是人尽皆知么?” 黄氏摇头苦笑,“我还真不知。你想呀,我们一家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整日都泡在田里,哪里有那闲情听这些八卦事?” 许真真一听这话,面色便冷了下来。 “这几人害我不浅,村里人都在为我打抱不平来着。敢情这事在大嫂眼里,变成了是非闲话?” 黄氏一噎,赔笑道,“真真,我真不知你与这些人的恩怨。若不然我也不会让远山才与王家结亲的。 十几日前王春秋出了那事儿,我们才得知的。可我们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你看这事儿闹得……” 许真真默了默,道,“此事以前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远山不是念书么?这私塾也建好了,怎的书还没念上,就让他成亲了?” 黄氏叹气,“我家远山都二十了,这个时候说不上,以后会越来越难。不久前,王媒婆提起这门亲事,我心里头没抱多大指望,便没同你说。 岂料过没多久,女方这边便回复说,已经给两个孩子合了八字,乃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辈子错过,都不会找到更好的了。王家很满意,只要这事儿能成,我给多少聘礼,都无所谓。 我一想,还有这等好事,这姑娘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我便自己偷偷去见了这个姑娘一面。你猜怎么着?” 黄氏眉开眼笑,“这丫头长得眉清目秀,水灵水灵的,跟她说话,也细声细气。这日后若过了门,对我家远山,还不千依百顺?我心里头欢喜啊,回来就找了王媒婆,答应了这门婚事。只是,” 她停顿下来,面露难色,“谁想到这姑娘的姐姐,竟与他人害了你……” 她尾音拖得老长,似有许多未尽之言。 许真真面色平静,“大嫂,那王家与你结亲之前,知道你我两家的关系吗?” 黄氏道,“自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那么的迫不及待。 “那大嫂觉得,我要如何做呢?” 黄氏微微一怔,对上许真真那双清澈的眼眸,便有种自己心思被看穿的尴尬。 这小姑子,老厉害了! 她的双手摩擦着膝盖,硬着头皮道,“真真,那王春秋破罐子破摔固然可恨,可她到底也是受了杨凡的胁迫才如此,她有罪,可罪不至死。 王家的意思,你帮着在县官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她叛得轻一些,你与王家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许真真皱眉,沉声道,“大嫂,你摸着良心说,王春秋与玷污自己的男人苟且,又三番五次的害我,她可不可恶?你真的希望这样的女人,被轻判?” 她王家的姑娘也因此受牵连堕了名声,有个人要都不错了,他还敢向你提条件,他多大的脸,啊?” 黄氏张口结舌,“这……” “大嫂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说,远山与这王姓女子的姻缘多么的好,放弃了可惜。可你想过没有,王春秋如此无耻下贱,她若还嫁入咱杨家村,那些闲言碎语能少吗?只怕她人都会被逼疯! 除非,让远山放弃这里的一切,领她回你们老家关门过小日子。” “那不行。”黄氏想也不想的否决了。 这里不愁吃穿,每个月有固定的银子进账,回老家能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她可不愿意挣钱养儿子、儿媳。 许真真借机道,“大嫂,王家与我结怨,已成事实。王家不会让姑娘进门,你勉强也没意思,倒不如就退了亲,重新再给远山找一门亲事。 若你担心他找不着合适的,我明日便让张婆子她们帮着物色,总行了吧?” 黄氏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沉吟了片刻,便松了口,“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远山的婚事再不能拖,还请妹妹多上心的好。” “这个自然。只是,”许真真斜睨她,“你可再也不能被别人煽动,上门当说客了啊。” 黄氏一怔,脸涨得通红,“你都猜到了?” “大嫂,你是个实诚之人,你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眼睛。”许真真笑了笑,“是王家让你来的吧?” 黄氏踌躇了下,点点头,“他们说,若想保住这门亲事,你得帮忙说几句好话。或许他们也没有多大恶意,只是救人心切而已。” 许真真暗笑这大嫂天真。 她陡然沉下脸,“大嫂,你还看不透吗?王家是想借你的手杀我。” 黄氏面上血色一下子褪去,“真真,你别吓我。” “你想啊,那王春秋犯了罪,如何判是县官大人的事,我一介农妇,哪有我说话的份儿?我若插手,县官大人会以为我质疑他的办案能力,定不会轻饶我!” 黄氏嘴唇哆嗦,“只、只是去求个情,不至于吧。” 许真真道,“王春秋所犯何罪,该如何判,自有律法作为依据,若是三言两语便能网开一面,那还要官做什么?” “这倒也是。”黄氏这下子是彻底打消了念头,恨声道,“这王家也真是毒,给我下套,差点害了你。” “大嫂明白个中利害便好。只是因我而连累了远山的婚事,我心中过意不去。” 黄氏叹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怪只怪他俩有缘无分吧。” 第391章:天价,桃子熟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好在黄氏也是个明事理的,把话说开了,她便顺从许真真说的去做。 不过,王春秋那几人的判决还没下来,许真真心中也有些不安,过得了两日,她让张大明去衙门探情况。 然而,张大明带回来的消息,令她吃惊。 王春秋与杨凡处罚最重,处以宫刑。 也就是男子割势,女人幽闭,让人生不如死的残忍处罚。 相对比之下,被判十年监禁的风氏,则轻松太多了。 不过古代对于私通男女是零容忍的,更严厉一点的,会将两人剥光衣服,男子部位坠上大石头,女子骑木马驴,在囚车里游街,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许真真叮嘱张大明不要往外说此事。 让他使了点钱,才从捕快那儿套来的消息,村里人全然未知的,不宜公开,以免惹来王家人的记恨。 又过得几日,王家人才得到消息。 听说王家老母亲哭得肝肠寸断,晕厥了好几回。 这么一来,王家连整个杨家村的人都恨上了,尤其是许真真,说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与黄氏家的亲事自然也泡汤。 许真真只希望他们能理智对待,不要搞什么报复,要不然又有人遭殃。 她暗自警惕,给每一个作坊建立了围墙,买了一批仆人充当守卫、家丁,再雇佣一群护院。 再排查人员,凡是与王家、杨凡、风氏有牵扯的,一律不得进入作坊做事。 这么内外兼顾,她把家里和作坊经营得固若金汤。 时间慢悠悠过去,便到了六月。 这个时候,闻人庭他们已经返回了家乡,预计八月份来到,再装一批产品回去,刚好过年。 作坊生意火爆,桃林也迎来了大丰收。 这片土地贫瘠荒凉,桃树半死不活,几乎不结果,或是结出又苦又涩的果子。 原主这些年来想卖,一直卖不掉,便一直任由它荒废着。 直到去年,许真真发现了桃胶,并且利用它赚到了第一桶金,这片桃林才成了全村人眼中的宝贝。 李守业与刘福发更是精心呵护,除草施肥翻地培土,每一样都做到极好,许真真又暗地里浇过几回灵泉水,是以,这些桃树逐渐长得枝繁叶茂,今年更是硕果累累。 许真真在村外路口、做铺子门外都打出这样的广告,“极品仙桃,进园自己摘,二十两钱一次,管饱,带走另算。地址是……” 上边还画着鲜艳欲滴的大桃子。 广告一出,引起不小的轰动。 “疯了吧,进一次桃林要二十两,那里边有金子还是银子?” “人随便吃,撑死就两斤。二十两银子两斤桃子?她不如去抢!” “还极品仙桃,以为自己是西天蟠桃呢?噱头罢了,谁去谁是傻子。” 人们纷纷议论,广告墙外围得里外三层,讽刺、挖苦之声,不绝于耳。 就是本村人也都难以理解,觉得许真真想钱想疯了。 可很快,打脸来了。 这一天,不知从哪里来的少爷小姐,在仆从的簇拥下,进园游玩摘桃,有杨如烟与招娣出面陪同。 许真真早就让人搭建了躲荫歇息用的茅草房,一早备上酒水。在山涧引了山泉,形成瀑布,“沙沙”流水声,听来就让人神清气爽,暑气皆消。 足不出户的千金们对这些感到无比的新奇,那饱满多汁的大桃子更是她们的最爱,边吃边玩,一时间山头上欢声笑语不断。 吃撑了还要买回去,每个仆从肩头都扛了一大袋,一帮人少说也买了两千斤。 外人瞪目结舌,纷纷猜测,这些少爷小姐都是哪儿来的,甘做那冤大头。 结果得知全是什么知府知州指挥使之类官员的儿子女儿后,个个都傻眼了。 这杨家什么来头,竟能让这些身份高贵的天骄来为自己撑场子! 卖出天价也心甘情愿的给钱,这不是换个法子给杨家送钱吗! 全城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妒忌,有几个地痞无赖就商量结伴去一趟桃园。 先饱餐一顿桃子,等出来结账的时候不给钱,借机大闹一场。如果敢打人,回头就去告他们卖天价物品,坑骗百姓,要赔偿他们精神损失。 主意打定,第二日,五六个人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杨家村。 可是,到了果园门口一看,我滴乖乖,一帮老爷子正背着双手,真慢吞吞的往山上走。 他们面容威严,气势迫人,一看便知是那些大家族里积威深厚的,或者久居高位退下的官吏。 这些无赖虽然不学无术,可全都是老油条,看人的眼光也准,瞧那帮老爷子在指点江山,哪里还敢造次啊,连忙灰溜溜的走了。 温老爷子最近很是意气风发。 许真真给他做的美食,他带出去与老友们分享,如愿以偿的拉了一波仇恨。 眼下桃子成熟,他又邀请他们过来,美其曰品尝,实质上炫耀,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温老爷子一面走一面说,“我跟你们说啊,这片土地吸收了天地灵气,这桃子是名副其实的仙桃,无价之宝。吃了我的桃,日后便要护着我的人,都记住了啊。” 一位白发白须的老爷子道,“老温你显摆什么?这桃子是你那义女的,又不是你的。” 温老爷子理直气壮,“老陈,我闺女的东西是我的,我的是她的,我怎么就不能显摆了?” 老爷子们齐齐哈哈大笑。 一身形枯瘦的老者冲陈老笑道,“温老是有女万事足,杨家也当他老佛爷似的供着,你偏要挑事,他不拿话堵你堵谁?” 陈老嘀咕,“我是看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温老爷子耳力极好,斜睨他,“你家若有这等灵水仙果,你怕是要比我得意千百倍不止。你若不服气,也去认个有能耐的义女,让我们这群老伙计也跟着沾沾光。” 陈老没好气地道,“行了,知你运气好福气好,百年难一遇的好女儿让你给遇上了,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顺手摘下旁边的一个桃子,用力地咬了一口。 下一刻,那赌气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几位老爷子被吓住,纷纷上前询问,生怕他有个好歹。 “陈老,怎么了?不会是把牙咬掉了吧?” “你手里的桃子还不够熟,可是太酸太涩,难以下咽?” 第392章:赠送,投桃报李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但是,陈老顾不上回答。用力咽下嘴里的果肉,又用力的咬了一口。 吃得满嘴是汁液,胡须上都沾染了。 其他人瞧他饿死鬼的样子,心中有所醒悟,也跟着去摘桃子。 桃林分成几个区域,摘完一个区域的,再到下一个的,若不是都只挑大的摘,到最后摘的个头小,便会很吃亏。 前两日那些人摘的是第一区域,基本摘完了,老爷子摘的是第二个区域。 桃子足有人的双手大,密密麻麻的长满枝头,坠弯了树枝,随手就能摘到。 桃子粉红粉红,像是姑娘害羞的俏脸。 他们摘下,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顿时,甘甜美味的汁液溢满口腔。 果子皮薄肉软,散发出浓郁的蜜桃香味,对于他们这些口牙不太好的老者来讲,简直是琼浆玉液! 方才陈老之所以这么吃惊,是因为他的牙齿早十年前就脱光了,都不知多少年没吃过水果。 乍然尝到这清甜的滋味,他惊为天人。 古代的果子没有经过培育改良,即便是权贵的庄子上精心打理的,都带着酸涩的味道,这么好吃的,当真少见。 几个老爷子也很激动,大口大口的吃着,像要跟谁比赛吃得快且多似的。 一时之间,谁都顾不上说话,直到啃了两个下肚,陈老才摸了摸肚子,停下了动作。 他脾胃不太好,生怕吃多生冷的食物会拉肚子。 但是,当他缓一缓之后,他没感觉到体内有丝毫不适,反而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本有些冰冷的四肢变暖和了,昏沉的脑袋变得无比清明,总之是通体舒畅,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仿若回到了年轻时代。 他意犹未尽,又摘了一个,边吃边赞叹,“好东西啊。老温,你说你走的是什么运啊,认下这么一位奇女子做义女。 这里的土地如此神奇,农作物必定集齐了天地精华,老温你天天吃,照这么下去,不说百岁,千岁你也能活。” 这会子抽空上了山的许真真,听了这话差点笑出了声。 千岁?这是拐着弯骂老爷子吧? 那乌龟可不是被人称作千岁么? 温老爷子眯眼看他,“按你这么说,你吃了我这么多桃子,那岂不是马上要升天了?” “噗!”许真真憋笑憋得很辛苦。 陈老眼里闪过一丝羞恼,面上却装得风淡云轻,捻须淡笑,“我吃再多,也不及你天天吃啊。我活百岁足矣,老温等你活了千岁,倒是离升天不远了。” 这句话已经有软和的意味了。 若不然一直抬扛下去,怕是真的要吵起来的。 许真真适时插嘴,“各位长者,需要喊下人过来摘桃子么?” 几位老爷子齐齐摆手,“不用、不用。” 开玩笑,进来一人收二十两,白便宜她作甚? “那可要摘些桃子带回去?” 老爷子们点头,“是要带些给小辈们尝尝。” 他们都知道这是难得的好东西,家人吃了身体好,再心疼钱也要买。 许真真点头,“行,我帮着摘一些吧。” 老爷子们说些“让你操劳了”之类的客套话,只有陈老与白老有些踌躇。 过得一阵,见许真真摘了两篮子桃子,这两老爷子便忍不住说了,“差不多得了吧,我只要几斤即可,多了提不动。” 许真真心想,你家下人三五大粗的,还提不动这几斤果子?这老爷子……嗯,看衣着朴素干净,肩膀和手肘处都打了补丁,怕不是跟温老爷子是同一类的清贫,自是不太舍得买这么多金贵桃子的。 说不定也买不起。 她笑了,“老爷子,那太可惜了。我还想多送您几斤桃子呢。” 陈老疑惑,“送?” 许真真点头,笑容真挚,“嗯。各位长者与义父是好友,对我夫君照顾有加,我投桃报李送长者一些桃子,还望几位莫要嫌弃才好。” 是的,杨瑞运气很好,考试里的题目许多都是押题押中的,他答起来毫无负担。 可这些题目,全是这些朝堂退下来的元老,根据朝廷的风向与皇帝的喜好,以及以往科举的经验而总结出来的。 他们肯给温老爷子,完全是出于铁一般的交情。 温老爷子把人约过来时,就已经提前和她说过,要好好招呼他们,等杨瑞院试和科举,还得依仗他们帮助。 因此,他们是许真真夫妻的大恩人。 那些押中的考题价值千金,吃点桃子算什么? 哪怕家里种的那一亩地人参,若到了收获的时候,也可以全部挖出来送给他们。 陈老听许真真这么一说,眼睛一亮,“丫头,那你帮我多摘一些吧。哎,我年纪大了,忘性大。我这才想起,我有两个下人在园子外等着,待会儿让他们进来提便是。” 其他几位老爷子纷纷指着他,笑骂,“老匹夫,方才说提不动,一听这丫头说是送的,就多多益善,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陈老神色如常,“行,你脸皮不厚,待会儿可不许拿丫头的。” 老爷子们边笑边摇头。 他们也知这老陈在位时两袖清风,手里没有什么钱,便不好再调侃他。 “各位长者,不如我这样,我出去把各位的下人喊进来,让他们帮忙摘,也让他们吃点,可好?” 按理说,下人是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的。 可几个老爷子都不是苛刻之人,这漫山遍野的果子,他们吃了,没理由下人不给点甜头尝尝的。 许真真此举,也是根据温老爷子的脾性,揣摩到他们的心理而已。 毕竟,近墨者黑,温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好友,秉性也不会差太远的。 不得不说,她这一举动,确实很定这几个老爷子的脾胃,顿时看向温老爷子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妒忌。 认下的义女孝顺有本事不说,还很善解人意,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几位老爷子不约而同道谢,“有劳许娘子。” 许真真回礼,“几位长者客气了。若几位不嫌弃,随我义父喊我一声真真可好?” 第393章:桃林,酒醉还须花下眠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几位老爷子笑呵呵点头。 温柔体贴的后辈,哪个不喜欢? 只有温老爷子哼了声,“便宜你们了。” 陈老吆喝,“摘桃子,摘桃子,把活儿干完,回去咱们喝两盅。” 他掉光了牙齿,嘴巴干瘪内凹,说话都漏风。 白老揶揄他,“老陈,你还要摘桃子?你不光提不动,还吃不动,这么贪心作甚?” “我吃不吃得动,方才你们不是瞧见了?”陈老转过身,“真真啊,这回我要摘个十斤八斤,你舍得吗?” 许真真笑道,“不说这几斤,便是八十斤八百斤,只要您能提得动,我都舍得。” “好好。”陈老被哄得身心舒畅,“丫头,我那有一册子,根据我和我儿子考过的试题整理而成,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给你家相公作为参考。” 这古代的试题,只要是同一个朝代,这变化都不大的,来来回回都是那些题目。过了科举当上官的,作答都是十分出彩的,一般整理成册子,供后人研读,作为文化底蕴传下去。 能看到他们的答案,对杨瑞的帮助必定很大。 这可是人家压箱底的宝贝啊。 许真真眼前一亮,“真是太感谢您了。” “无妨。如你方才所说,我这是投桃报李,哈哈。” 陈老笑容畅快,其余几位老人心里却有些不滋味。 当然,他们不会承认自己妒忌了。 白老翻白眼道,“真真如此大方,老陈你却拿套破册子来哄她,真不是东西。” 陈老反唇相讥,“她摘的桃子,你不也拿了?我送她套册子,那么你呢?你能送她什么?” 白老嘿嘿冷笑,“你放心,我出手绝对比你大方。” 温老爷子接口道,“既喊你们来,就没想过占你们便宜,这银子礼品什么的,便算了。我家女婿八月份院试,咱几个老家伙再凑一起,帮他一把便是。” 陈老撸着胡须,“杨瑞小友是文学大家,对朝堂之事也有独特的见解,是个难得的人才。此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助他一臂之力,将他推到朝堂上,为圣上所用的。” 温老笑眯眯点头,“如此甚好。” 白老贼兮兮的凑到他跟前,“老温,你对你这义女婿如此上心,该不会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其余老人虽然没有插嘴,却都带着几分玩味看着温老。 温老一脸严肃,“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准备带真真回国都开宗祠,入我温家的族谱。” 几位老人都有些吃惊,“你温家会同意?” 温老虽然为官清廉,从不贪污,可资源相当丰厚。 不说底下门生子弟各级官员送的东西,就光是这几十年皇帝夏利赏赐的宅邸田产庄子,价值都难以估算。 温老退位后,便与老妻离了国都,在外游山玩水,家里的财产,全交给族人打理。若是许真真回去,这些东西势必都要交到她手里的。 一个外人,又是名女子,温家定然不甘心。 温老沉着脸,冷哼,“此乃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哪个不服,先把这些年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再说。” 他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背后自然离不开家族的支持。 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族依靠他得到的好处,还少吗? 而且,他也为家族也挖掘、培养了不少人才,位居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有好几个。他欠家族的,早就还清了。 他夫妻二人膝下无子,对于财产也看得淡,许多东西,族人拿了便拿了。 可这回有了女儿,他们若还想趴在他身上敲骨吸髓赖着不给,那就看看,还行不行得通。 白老便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自己把握好便是。” 后面这些话,许真真没有听到。 她正往山下走,嘴里无意识念叨,“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白老突然大喊,“丫头,你嘴里念叨的可是诗词?”他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约觉得这是一首好诗。 许真真愣了下,应声,“啊。” “你再念一遍,大声点。” 许真真挠挠头,又重复了一遍。 陈老一拍手,激动得白胡子都跟着抖了抖,“这首诗妙啊。” 其余几位老人细细咀嚼,也是满脸的惊喜。 陈老斟酌再三,忽然道,“感觉有些不对劲。丫头,这首诗是何人所做?这后面应该还有诗句才是。” “这诗比较长。”许真真往上走了几步,硬着头皮往下说,“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话音落下,便又听见陈老说了三个好,看向许真真,“还有呢?” 许真真暗骂自己作死,好端端的吟什么诗啊,这诗只记住一半而已。 她一脸无奈,正想说没有了,一把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无酒无花锄作田。” 杨瑞背负着双手,气定神闲的站在众人跟前。 “好!”陈老欢喜得脸庞都涨红了,“虽语言浅白通俗,可意境美妙强烈,洒脱豁达,风流不羁,快活似神仙啊。妙极!小友,这首诗可是你所作?” 杨瑞薄唇微勾,“陈老过誉了。” 他在那些诗会上借用了不少古人诗词,这一首他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索性就一装到底吧。 “果真是你!”像是见到心爱的东西,陈老望着他的双眼都在冒绿光,“如此才情,窝在这小村庄真是埋没了你。” 杨瑞笑眯眯的,很是谦虚,“小子年少时不知世间险恶,轻狂浮躁,不知所谓,所作诗词全是心中美好的愿景,不切实际,让您见笑了。”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她怎么闻到一股凡尔赛的味道? 福了福身子,她转身下山喊人来摘桃子。 听见身后的陈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小子,你故意打击谁?你轻狂无知都能写出那样恬静潇洒的词句,那你告诉我,你沉稳内敛写出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没听见杨瑞的回答,许真真回过头,瞧见他一脸便秘吃瘪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 该! 装逼过头了吧! 第394章:说教,招娣的心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几个老爷子在杨家,简直乐不思蜀。 有桃林,有花海,有吃不完的新鲜果蔬,有高山流水,有杨家那便利而新奇的各式家居用品,对了,还有美酒。 这一切都美得像诗像仙境,比世外桃源还要令人治愈,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平日里他们在家端着个威严古板的模样,维护自个一家之主的形象,到了这里,有好酒好菜有知己老友,还有这么个美丽的地方,他们喝点小酒,便都破了防。 时而对天高歌,时而互怼争吵,时而吟诗作词,总之是彻底的放飞自我,自由奔放,无拘无束。 在杨家盘桓了好几日都不愿归家。 可在外头浪了那么久,他们再不回,家中小辈可要亲自来接人了。 而剩下三分之一的桃子,许真真送了些给乡邻,让老爷子夫妻送些给朋友,剩下的用来酿桃子酒。 其实,这个季节,还有许多水果能酿制成果酒的。 自家没有那么多果子,可以从外边收购。品质差些无所谓,有灵泉水和白糖调味,酒怎样酿都好喝的。 是以,酒作坊日夜加班加点,酿制了一批果酒。 量不多,依靠合作商和老爷子的朋友等等,内部都销完了。 杨家拥有了五个作坊,其中酒作坊订单今年已排满满,陶瓷作坊是如宝在跟,光是做自家的酒瓶、香水瓶、酱油瓶等都已足够。 酱油作坊是李守业负责,工序不多,工人也不多,可出产量极高,生意已辐射到北省周边省市,相信过不久,便能铺到全国。 其余香水作坊、成衣铺都是做女人的生意,上升空间很大,且还能接更多的单子。是以,温老夫人便开始带着如烟和招娣这两个外孙女出去赴宴。 一来为这两个作坊的生意,二来是把这个两个丫头带入上流圈子。 许真真的想法是,几个女儿当中,只让如烟出面经商,其他几个姑娘,躲在幕后负责作坊的运作就行。 毕竟,这是封建的旧社会,女子在外头抛头露脸,是会被人看轻的。 而如烟喜欢外出,以后要找丈夫,也极有可能是商人,她不太注重这些,便由她对外。 老夫人之所以带上招娣一起去赴宴,是想给她挑个夫婿。 如今杨家声誉和地位,不说村里,就是整个白马州,都鲜少有能与之匹配的人家,要放眼整个北省,或者省外,才能为招娣挑选到门当户对的亲事的。 许真真自己的人脉有限,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老太太身上。 她在家照顾快要临盆的如宝,心里暗暗期待呢,殊不知,她们才出门没有多久,便转了回来。 温老夫人与如烟面色不太好,招娣低着头,像做错事了一般。 许真真一诧,“这是怎么了?” 如烟有些气愤,正想要说什么,老夫人拉她一下,冲她摇摇头。 老太太拉着许真真走到一旁,低声说,“方才在路上,招娣忽然说肚子疼不想去。如烟问了她许久,她才支支吾吾说,高攀不起那些高门大户,也不打算嫁人,把如烟给气着了。这孩子心里排斥呢,你同她聊聊吧,我带如烟去了。” 许真真微怔,“这孩子去之前为什么不说?上了车才变卦,也忒磨人了。” 老夫人道,“小姑娘家家的心思复杂多变,哪儿说得准的?你问问她是不是心里有人了,语气温和点儿,莫要骂她,啊?” 许真真点了点头。 待她们离开,招娣期期艾艾地道,“娘,我去作坊了。” 成衣作坊如今有五个织娘,三个绣娘,她负责设计和监工,红姐包揽了白马州铺子里的大小活计,她偶尔过去,对对账和红姐讨论新款什么的,工作挺清闲,没到那种一刻离不开的地步。 她这么说,有种逃避或者拒绝沟通的意味。 许真真温柔地道,“丫头,说起来,咱娘俩还没有好好说过话。总归作坊的活儿你也安排好了,不如就陪娘去桃林上走走吧。” 招娣迟疑了下,“好……不过,把大姐和二姐叫上。你说过的,怀孕时要出来多走动,以后也好生养些。” 还是想逃避啊。 许真真内心叹息,面上却笑道,“你大姐在作坊里忙进忙出,运动量足够,你二姐下个月要生了,这会子宜静不宜动,可不能让她跟着咱们去爬山。” 招娣摸了摸鼻头,“哦。” “走吧。” 许真真率先往前走,招娣磨磨蹭蹭的跟在后头,很不情愿似的。 出了门,张婆子恰巧端着一个簸箕,萝卜干的味道直扑鼻子。 她神色如常的与这母女俩打招呼,招娣自己反而不好意思,默默躲在许真真身后不吭声。 待走过去之后,许真真便不悦地道,“你与二牛清清白白,遇到他家的人就该坦荡自然,缩头缩脑的,人家还以为你心虚了呢。” 招娣满脸通红,咬着下唇,应了声。 许真真瞧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模样,语气便软了几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问心无愧,即便有流言蜚语出来,你也不要畏缩逃避。二牛马上要成亲了,你以平常心面对,当他是你自己大哥一般,心里便不会别扭了。” 娘亲懂她! 招娣眼里溢满了泪水,伸手去搂许真真的手臂,低着头,很是失落的样子,“作坊里有两个人是见着二牛哥给我送早饭的。最近她们都在说什么没良心、白眼狼、攀高枝,我一出现,她们便不说了,各自散开,当我是过街老鼠。” 许真真沉下了脸,“在自己的作坊都被人欺负,你是不是太软弱了些?” 招娣感到了难堪,咬着下唇,面色发白,语气却有几分委屈,“这两人是外村请来的织娘,我记得娘说过,这种靠手艺吃饭的女子,身上都有一股傲气,不好请,让我不要轻易得罪,忍忍便是的。” “那也要分什么事儿啊。她们这是明摆着对你使用了冷暴力,还乱嚼舌根,你这都不整治,你这作坊主管,还有何威信可言?还有,” 许真真恨铁不成钢,不停地数落,“作坊是咱们开的,想让谁滚蛋就谁滚蛋,你为何要忍气吞声?莫说她们只是织娘,就是贵妇千金,你也要将她们赶出去才是!” 招娣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既为亲娘的维护而感到高兴,可又为自己没及时处理而感到羞愧。 第395章:心思,与女儿谈婚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有爹娘为你撑腰,你都不能硬气些,以后要面对更多的生意,要管理更多的人,你岂不是要躲回家里头了? 等嫁了人,还有姑嫂妯娌婆婆欺负呢,你也要这么委曲求全么?世上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别人如何对你,你便千百倍的加还给它,有什么好怕的?” 许真真气得不轻,瞧女儿的脑袋都快要垂到裤裆里去,便上前拽着她,“我们走。” 招娣被拽着走了几步,瞧着眼前的条路不是去桃林,惊得站立不动,“去哪儿?”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我女儿被人欺负了,不去为她讨回公道,还能去哪儿?” 招娣清澈的黑眸里浮现一层水雾,“娘,您别生气,我错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莫要去作坊了罢。” 模样楚楚可怜,许真真心疼得不行,心里便打消了去作坊的念头。 但是,到底是余怒未消,她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失望,不然你的位置,我会找人取而代之。 我跟你们说过,有能力的才能在管理层,若是那些个没用脓包,哪怕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让你们留下来。我宁愿养着你们,也要把位置让给有能力之人,懂吗?” 招娣吸吸鼻子,小脑袋点了点,“懂、懂了。” 许真真叹气。 在现代职场拼杀惯了,她真的有些看不惯这个性格温吞的女儿。 但是,这一番话,说得也太重了些。 “丫头。”做了个深呼吸,她露出一抹温和亲切的微笑,“你对衣裳的流行元素与美学都把握得很准,你再好好打磨,便能做出世上最美丽的衣裳。 这是你的天赋,不知多少人羡慕你、仰慕你,你要为自己感到自豪,也无须讨好谁。因此,你若只想做设计,不想管理作坊,可以直说的。” 招娣一张小脸在绽放光彩,“那我不做管理了。” 见许真真脸黑得太快,她又有点心虚,小心翼翼的补上一句,“可以吗?” 许真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她该生气的,却说不出责备的话。 她的这几个孩子里,也就如玉、如烟有点野心,其他几个都很佛系。 她们会把自己手头上的活儿干完做好,可如若让她自强自立,她就会很慌,很怂,只想逃避。 “你若真的不想做,我也不勉强。只是,无论如何,你都要强势些,我不希望你太软弱,去到哪儿都被人欺负,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被亲娘反复唠叨,招娣不依跺脚,“娘,我对那几名织娘心存敬意才如此,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用。” 许真真赔笑道,“好好,宝宝女,娘说错话了。作坊的事,以后再说吧。”拉着她柔嫩白皙的小手,“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招娣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娘,我没有!我才十四岁,我……” 小姑娘急得眼睛都红了,许真真忙安抚,“别急,娘只是想问清楚些,并无他意。有心上人也没事,你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招娣眼眸微颤,有刹那的失神。 随之摇摇头,“娘,我没有。” 许真真笑道,“没有最好,娘便有机会替你挑个合心合意的了。” 招娣轻声问,“娘,您说的合心合意,是指门当户对吗?” 许真真道,“不完全是。可如果可以选择,先挑与自己家世差不多的一拨人,再从中选择秉性不错、与自己契合的,不是更好么?” 招娣眉头紧蹙,“可若是适合自己的,在筛选的时候便被淘汰了呢?” 许真真道,“若你俩互不相识,那说明你俩无缘无分,也无所谓什么错过不错过; 若你俩有缘相识,那么,就要考虑他是否上进、能否一辈子爱你护你敬你,再进一步打算。” 招娣面上浮现起红晕,眉眼之间浸染着羞意与欢喜,“娘,也就是说,您并不很看重门第,对不对?”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道,“看情况吧。你高嫁,有怕你被婆家欺负,夫君纳妾让你受委屈;你低嫁吧,你陪他过苦日子,他也未必对你好,生活一地鸡毛。总之两难。” 招娣苦笑,“要按娘这么说,咱们女子,唯有不嫁人这一条路可走了?” 许真真只想说这是事实。 古代女子没人权没地位,嫁了人便轻易不能出门、不能回娘家,一辈子教儿育女、侍奉公婆;嫁到穷人家还吃不上饭,为一日三餐发愁;入富贵豪门家吧,规矩众多,丈夫三妻四妾。 实在没意思透了。 可若是不嫁人,外人那些恶毒的语言,便能将你伤得体无完肤,过得更加凄惨。 横竖都不好过,那还是选择嫁人的好。 最起码,天黑有灯,下雨有伞,天冷有人暖,外出有人等。 因此,牢骚可以发,但不能失去对生活的热情,更不能给孩子带去负面情绪。 “不,娘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记住,要想日子过得好,还得夫妻俩共同经营。” 招娣听了,若有所思。 …… 到了晚上,许真真很是惆怅的跟杨瑞说了这件事。 末了又道,“她不愿和娘去赴宴,还同我说什么门当户对,也不知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 杨瑞手持着书本,一只手给她捏肩捶背,“顺其自然吧。女孩子多思多疑,你越问她越藏得紧,等有一日,她瞒不住,自会主动跟你说。” “才十四岁的女孩子,懂什么呀?心思单纯,对男子言听计从。浓情蜜意的时候,对方放个屁都是香的,哪里还会想起父母?等她露出马脚,一切都晚了。” 许真真忧心忡忡,“而且,这是古代,即便是未婚男女在一起,也是道德败坏,要浸猪笼的。” 杨瑞放下书,坐到她身旁,“孩子大了,你还能如何?多看着点儿,发现不对,找她谈话便是。” 许真真连连叹息,又想起一件事,顿觉得心累。 “如宝下个月要生了,到底要不要给满谷去个信儿?” 杨瑞斟酌了片刻,“给吧。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有权知道。” 第396章:闷热,烈火烹油的痛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可万一他来抢孩子呢?” “他敢!”杨瑞双眸闪过寒光,“孩子满月后,便上我杨家的户籍,我看他拿什么抢。” 许真真一拍大腿,“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顿时心里舒畅了,又听杨瑞问“疼吗”,她不明所以,“什么疼?” “你的手。” “我的手?不疼啊。” “那大腿呢?” “大腿……”许真真只觉得他问得没头没脑的,低头一看,好家伙,原来自己拍的是他的大腿。 干笑了两声,“你如今也是修行的人了,这么小气做什么?我这一巴掌不过是隔靴搔痒。” “我只是担心你手疼。”他又拿起了书本,“孩子的事,你少操点心,安心养好身子就好。” “我身子好着呢。”许真真嘀咕一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你说咱们的身体是不是老化了啊?” “嗯?”他放下书。 她面上浮现两朵红云,神色有几分扭捏,“咱们从未做过防护措施,可我这肚子却一直没动静……有些不寻常。” 他看着她,一脸认真,“问题或许出在你身上。” 许真真手指着自己,“我?不可能。要出问题也是出在你身上。” 这是质疑他的能力? 杨瑞黑了脸,“在你身上。” 许真真怼回去,“你身上!” “真真,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许真真捂住耳朵。 杨瑞耐着性子说,“你一到生理期便肚子疼,定是宫内有病灶……” 许真真气呼呼,“你才有病灶,你全身都有病灶。”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怀不上孩子都将责任推到妻子身上,实在可恶! 她都吃过那么多灵泉水和荷叶水,早够她起死回生千百回了,还有什么病治不好? 杨瑞眼底压抑着一丝烦躁,“真真,你能不能讲理一点?我已能修行,身体素质比寻常人要强百倍,身体怎会有毛病?” 许真真重重推了他一把,“你特么的,谁不讲理了?你没毛病,难不成我有?” 他不说话,一双眼眸定定地将她瞧着。 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想生气,又有点怂,又用力地推他,“看什么看,不服气啊?” 他们坐在床沿,她这一推,杨瑞便拽着她的手顺势往后倒。 她身不由己的倒在他身上,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翻身压住。 “既然我俩互相怀疑,互不信任,最好的法子便是上下探索、以身力证,娘子以为呢?”他嘴角含笑,烛火在他后面烂漫成光晕,有种浪漫的唯美。 “不是什么好主意,我……” 话还没说完,红唇便被他堵上。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这回很是粗暴,带着惩罚意味。舌头在她嘴里肆虐,像要把她的魂给吸走。 “杨瑞,你混蛋!唔……” 她的话,悉数被他吞进腹内。 ……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人在屋内,仍感受到烈火烹油般的痛苦。 沈月娥躺在床上,身上衣裳,已被汗水湿透。 没有放冰解暑,日头照射着半边墙壁,使得这屋内如蒸笼般。 屋外的桂花树上的知了发疯似的叫,吵得她脑袋都要炸开。 她捏了捏沉痛的太阳穴,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臂。 汗津津的脸上苍白干瘪,双唇灰白,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妪。 “飞儿?”她试着喊了两声。 果然,没有人应答。 她眼里浮现厌恨之色。 儿子这会子在书房里读书备考,不可能会出现这里。可莫初然是自己儿媳,本该有她侍疾,却整日不见踪影,眼里哪有她半分? 怕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贱人! 用那恶心肮脏的手段迷惑了飞儿,教他抛妻弃子娶了她,好做那状元夫人! 贱人想得倒美! 等儿子高中,一定让他休了她! 沈月娥的心脏一阵闷痛,她用手压了压。 然后安静了一阵,积蓄了些力量,艰难地坐了起来。 儿子府试得了第五名,离那状元之位越来越近了。 她还没有跟着享福,可不能死了。 她慢慢挪下床,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下去后,胸口的憋闷之感才消散了些。 然后,她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扶着墙,一点点的往外走。 她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浑身乏力,双脚如煮熟的面条,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上。 走几步便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但是,她今日说什么也要走出房门,去找那两个月没见的儿子。 就这么靠着那一股子毅力,走一段,歇一段,她走出了房门,穿过走廊,一步步挪到了儿子的房门外。 里边传来说话声,她迟疑了下,便驻足在外偷听。 屋内。 莫初然手持香扇给沈逸飞扇风,面带微笑,“相公,虽是家庙,可里边的姑子都是我们莫家精挑细选的丫头送过去的,很会伺候人的。 且那里幽静清凉,是个极佳的避暑之地,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在附近建了避暑山庄呢。” 沈逸飞眉头挑了挑,像是有些意动,却又摇摇头,“不妥。娘亲心思敏感,如今又卧病在床,让她去家庙,她定会多想。若因此而病情加重,那我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莫初然顿了顿,劝道,“逸飞哥哥,只要你同意,我来同娘好好说。娘通情达理,定能理解相公的一番苦心的。” 沈逸飞沉吟了片刻,“我娘总归是外人,让她进你们莫家的家庙,怕是不妥吧?” 莫初然停了动作,看着他,“逸飞哥哥,不瞒你说,这是我祖父的意思。” 沈逸飞双眸微睁,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你是说,爷爷他?” 莫初然轻笑出声,“对,我祖父对你上了心,他让你好好考,切莫为这些鸡皮蒜毛的琐事给分了心。” 沈逸飞欢喜得不知做什么好。 莫家老太爷虽已致仕多年,可资源、威望还在。莫家子弟众多,自己一介赘婿,想要博取他眼球,那是难如登天。 因此,自己从不往跟前凑,免得自取其辱。 没想到,他竟会注意到自己! 主要自己到最后考得不差,便能借助他之手,一飞冲天! 沈逸飞回过神来,握住莫初然的双手,“然儿,谢谢你。” 要让老爷子留意到他,这丫头不知为他付出了多少。 第397章:悲凉,想送沈月娥进家庙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双娇嫩白皙的小手变粗糙了,虎口还有开裂的口子。 没有涂脂粉的一张脸,瞧着有苍白憔悴,脸颊上有几颗明显的雀斑,显得她有些土气。 沈逸飞心中感叹她老得快,不着边痕的松开了手。 莫初然没有留意到他这细微的动作,娇嗔地横了他一眼,“逸飞哥哥,你又说傻话了,我们是夫妻啊,说‘谢谢’做什么,多生份呀。” 沈逸飞敷衍的笑了笑,“让我娘去家庙,也是祖父之意?” 莫初然眼眸微闪,点点头,“说来也是我没用。我自小娇生惯养,我只洗衣做饭、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便都有些吃力。 娘病情日趋加重,我完全顾不上。逸飞哥哥,我对不住你。”说完,她黯然低头,淬然欲滴。 沈逸飞摸了摸她脑袋,“傻然儿,我娘这是心病,药石难医,如何能怪到你头上?”莫初然蹙眉道,“娘是有心结……逸飞哥哥,那你好好考,待高中之日,便是娘扬眉吐气之时,她的病,便自然会好。” 顿了顿,又道,“这天儿太热,她整宿睡不着,也实在煎熬。不如明日便送娘过去吧?” 沈逸飞沉吟了片刻,道,“或许我们可以花点银子,请个小丫头伺候我娘?那家庙离这儿甚远,我有些不放心。” 莫初然神色微凛。 她把毒药一点点加入到沈月娥的汤药中,大夫也查不出来。 可若是沈月娥死在家里,说不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她不敢赌。 所以,沈月娥必须离开。 她面露难色,“相公,不瞒你说,我手上银子不多了,你还有几场试要考,我怕到时不够要去借,得留着。” 沈逸飞并不清楚她手里的积蓄有多少。 回来的路上遇上打劫,金银细软全被洗劫一空,亏得梁叔在衣服的夹层里藏了两张银票,才能从莫家搬出来,在这儿租个小院落。 若不然,这会子正在莫家老宅被人欺压耻笑呢。 因此,莫初然身上或许真的没什么钱了。 他正左右为难,忽地听到一声冷笑。 “我这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遗弃了?” 沈月娥提着裙子,颤巍巍的跨过门槛。 “娘。”沈逸飞急忙过来搀扶。 沈月娥一把推开他,却忘了自己没力气,没推动他,反而推得自己踉跄倒退,一屁股坐到在地。 “娘!”沈逸飞惊呼,伸手要抱她起来。 “你滚,我没你这般好的儿子!”沈月娥坐着没起身,对沈逸飞拳打脚踢,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面色惨白,仿若下一刻便要晕厥过去。 沈逸飞有些心慌,伸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娘,你别生气,我错了。” “逸飞哥哥,你做什么!”莫初然心疼万分,抓住他的双手,“逸飞哥哥,我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 沈逸飞挣脱一只手,又给了自己两巴掌才停手,“娘,您气消了些么?”声音温柔如水,眼神带着宠溺,就好像在哄无理取闹的爱人。 莫初然看向沈月娥,眼里有嫌恶之色一闪而过。 她解释,“娘,你误会了。让你去家庙不是要遗弃,而是想让你得到更好的照顾。那儿的姑子细致周到,既能伺候好你,又能与你说话解乏……” 她话还没说完,沈月娥便面无表情地打断,“不必多说,送我回红袖招吧。” “什么?”沈逸飞一脸错愕,“咱们千辛万苦才从那里离开,你怎的又要回去?” 沈月娥淡然道,“与其去常伴青灯、孤独老死,我不如回老地方混吃等死。最少还有人嘘寒问暖,陪我说说话。” 沈逸飞急声道,“娘,只是让你去养养病,住上一段时日,等我高中回来,自会去接你的,何至于要老死?” 沈月娥反问,“如果你名落孙山了呢?” 沈逸飞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考不上。 可万一呢? 自己还有信心等三年后重考吗?娘又该何去何从? 莫初然在一旁气得面色铁青,看着沈月娥的双眸,满满都是怨毒之色。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表子,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贱的人吗? 眼下还咒自己儿子,她安的什么心! “娘,你放心,相公不但能高中,还能一飞冲天,你安心的去家庙,下半辈子便能享福了。” “是啊,享福。”沈月娥眼里的讥讽很明显,“长眠于地底下,不愁吃穿,也不用遭人白眼,可不就是享福么?” 莫初然心说,你看得还挺透彻。 不过,她不想惹沈逸飞猜忌和厌恶,聪明的没有接话。 沈月娥不愿意走,那便留下好了。 大不了减少毒药的分量,慢慢耗死她,“娘,无论如何,都不能回红袖招。” 沈月娥没搭理她。 沈逸飞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在杨家时生活拮据、粗茶淡饭时,娘都没动过回红袖招的念头,眼下却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自己夫妻二人对她,还比不上杨家人? 这就有点打击人了。 “不回也不是不可以,我屋里的吃穿用度全比照我在红袖招的,再雇两个人伺候我,重新给我请别的大夫诊治。”许是经过一顿发泄,沈月娥反而多了几分精神,句子也说得长了些。 沈逸飞面露难色,“这……” 莫初然硬邦邦地道,“我从梁叔那儿拿的二百两,用得已经差不多了,我没钱再去买丫鬟。”她对沈月娥的恨,几乎要压制不住,要爆体而出。 沈月娥坐在地上不吭声,眼梢都对她没抬一下,轻视到了极点。 沈逸飞夹在中间,很是头疼。 亲娘态度坚决,他不好再劝,便将目光投向莫初然,“然儿,可否问莫家那边借点钱,日后翻倍归还?” 莫初然心像被针刺了下的痛。 他不想为难他亲娘,就没有想过她有多难堪? 她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不顾身上仅有二百两,毅然决然的从老宅那边搬出来。 眼下明明忍一忍便能挨过去的,却让她回去借钱! 她心里悲凉又失望。 第398章:聘礼,祖传神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缓缓摇头,“问祖父借钱,他会以为我们生活艰难,继而看轻你的。不到走投无路,我都不会这么做。况且,是祖父让娘去家庙的,咱们忤逆他,不太好。” 沈逸飞内心越发烦躁,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沈月娥,“娘,你看?” “说来说去,还是要将我遗弃。”沈月娥连连冷笑,情绪很不稳定。 忽地面色一变,心头剧痛,张嘴吐了一口血,人也往一旁歪去。 “娘!” 沈逸飞急白了脸,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奔到床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 莫初然气急败坏上前,“相公,这是我们的床!” 他没有反应,莫初然以为他没有听见,又喊了一声。 沈逸飞倏地抬眸看她,眼神冰冷而陌生。 “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东西吗?她吐血晕厥,情形紧急,让她在这儿躺一躺,你这般嫌弃?” 莫初然眼里浮现水雾,很是受伤,“相公,天地良心,我并无此意。我是听说新婚夫妻的床,不能让外人碰,不然怀不上孩子……” 沈逸飞面色依然冷沉,“娘是外人吗?” 莫初然默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逸飞视而不见,转过头去给沈月娥擦汗,声音温柔,“娘,没事了,我不送你去家庙,谁也没法将我们分开。” 沈月娥眼皮微颤,却没有睁开,眼角却滑下一串泪珠。 沈逸飞握起她鸡爪一般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 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亲娘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凡莫初然对她上心几分,都不会成这般模样! 现在想来,她三番两次的阻止自己去看亲娘,怕也是居心不良! 好个蛇蝎女人,当初怎的就瞎了眼,放弃杨如烟而选了她呢? 沈逸飞第一次后悔! 他抬头看向莫初然,心头钝痛,眯了眯眼,“还不快些去请大夫,愣着作甚!” 那语气凶煞,目光冷厉,将她当成了下人般喝斥! 可上辈子的逸飞哥哥不是这样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莫初然双手紧握成拳,眼泪滚滚而落。 与此同时,国公府。 雍容华贵的国公府夫人华氏坐在上首,两名婆子垂手而立。 陈满谷,原名刘志洐,他是国公府的二公子。 他此时坐在左下首,喝了一口茶,道,“孩儿离开妻子将近一年,是时候回去做个了断了。” 去年他回到家,被整个家族针对,大哥病情也极其不稳定,他不敢也不能提回杨家。 眼下大哥的病好了,圣上也只是收回了之前赐给他的封号,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便有了抗争的底气。 华氏慢悠悠地放下茶盏,用香帕拭了拭嘴角,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如何了断啊?” 刘志洐眼神坚定,“我想迎娶宝儿过门。”让他继续做上门女婿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杨如宝娶回去。 华氏眼神微沉,“不过一介农家女,做我刘府的丫鬟都已是高攀,还想做良妾?” 自己心爱之人被如此蔑视,刘志洐心里很不好受。 他昂着头,大声说,“娘,错了。我要娶她当正妻。” 华氏立即变脸,一拍案桌,“放肆!”茶盏跳起,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两名婆子都吓得跳了跳。 可很快便神色如常的撤掉茶盏,擦干案几,再换上新的。 举手投足间很沉稳,只有衣物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 刘志洐垂眸,不再吭声。 华氏呼吸急促,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意,“你爹戎马一生,立下赫赫功名,备受圣上倚重与信任,想与咱们结亲的皇亲国戚,能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外。 你哪个都不选,却要迎娶一名农女当正妻,你是想让我们刘家,成为全国都的笑话吗?” 刘志洐沉声道,“娘,我与杨如宝已拜过天地成了亲,不管你们认不认,我们都是夫妻。” “你!”华氏被噎住,气白了脸,胸口剧烈起伏。 刘志洐也没再说话刺激她。 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气氛沉闷压抑。 良久,华氏恢复了冷静,端起茶,揭开盖子,吹了吹,喝了一口,再重新放下。 “想要让她过门,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语气冷锐如刀。 刘志洐抬眸看她,眼里蕴藏着怒火。 “爹说过,我们刘府的男儿自会去争取功名与荣光,无须联姻,让女子添砖加瓦。那么,我娶个平民女子,又有何不可?” 仰敬的丈夫被抬了出来,华氏那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泄了。 她撇了撇嘴,“我说不行就不行。别人的儿媳不是公主郡主县主,我的却是个牛腿子,我带出去多没面子啊?” 刘志洐道,“娘,没人生来便富贵的。我祖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你这么说,岂不是看不起他老人家?” “你!”华氏又被气着,“你个小兔崽子,你断章取义陷我于不孝,我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什么叫长者为尊。来人……” 刘志洐眼见情况不妙,急忙打断,“娘,若她有法子治好我哥的病呢?” “什么?”华氏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不已。 刘志洐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眼珠子一转,又添油加醋,“我当初重伤垂死,也是她用神药救我的。” 华氏猛然间站起,“此话当真?” 刘志洐点头,“那是她祖传的神药,若想得到,得娶她过门,她以此作聘礼。” “你个臭小子!”华氏一下子便猜到了儿子的心思。 可儿子向来实诚,此事重大,他断不会说谎坑骗自己。 那怎么办呢? 当真要娶那个农女做儿媳? 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她儿子长得仪表堂堂,英姿勃勃,这世上除了公主以外,哪个女子娶不得?却偏偏要娶一个泥腿子! 到时候怕要成为整个国都的笑柄! 可大儿子的病反反复复,同样拖不得。 怎么办? …… 许真真站在陶瓷作坊里,看着工人们在每一个工位上,井然有序的作业,她有些羞愧。 她之前以为,制作陶瓷产品很容易,她还曾因此而怀疑过这丫头的天赋,眼下看来,是自己自以为是,想得太简单。 第399章:谈话,林思南似癫似狂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陶器和瓷器的烧制过程非常相似,本质上却有很大的区别。 瓷器的坯料是高岭土,有正长石和石英混和而成。 陶器的却是用黏土。 因此,将二者调到合适的比例,才能制作出完美的陶瓷产品。 不过,少了现代工具和仪器,制作过程也会变得十分复杂繁琐。 首先,采土后碓舂。 也就是说,把瓷土放入缸中,加水浸没,用木棒不断地搅拌分离杂质。 接着用细箩过滤,再将泥水倒入铺了细纱布的、无底的木筐里,等水干后,用铁锹翻动压实,最后把瓷土装入匣钵,也就是模具。 只有这样,瓷器的款式大小才可整齐划一。 等脱了模,便修模、再洗料上釉色。 还要施一层有玻璃质的釉,然后在一千度左右的高温下焙烧,才能形成质地坚硬、敲击能发出清脆金属声的成品。 而光是色釉料,就得经过挑选、洗净、入窑炼熟等步骤,可见制作陶瓷产品,是多么的复杂繁琐。 她当初告诉杨如宝的,只是找到黏土,然后制模、烧制等这几步,剩下的全是杨瑞教的,然后关键细节全靠如宝自己摸索。 杨如宝没日没夜的泡在作坊里,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制作出令人满意的香水瓶、酒瓶。 这期间,她付出多大的心血,没有人知道。 此时她身怀六甲,还有一个月便分娩,她却还泡在作坊里。 身材有些臃肿却十分灵活。 脸庞白皙恬静,散发出母性的温柔光泽。 在丈夫离开后,孩子和作坊的存在,让她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心境也平和而安宁。 许真真瞧着那道忙碌的小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心里不好受、难以平静,她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还强撑着干活? 她进去作坊,把孩子给拉了出来。 “丫头,你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啊,这个时候若动了胎气,你母子俩都要遭罪。” 杨如宝默了默,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娘,我闲不住。” “闲不住也要给我回家歇着。”许真真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要往家里去,嘴里唠叨,“你闲不住,孩子马上要出生了,小衣服、包被、尿布、裙子、襁褓统统做好了吗?” 杨如宝轻声道,“五妹说了,这些包在她身上呢。” 许真真冷哼,“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她哪里来的自信包揽?” 如宝失笑,“可我也不会做针线啊。” 许真真反驳,“不会你就不知道学?以后孩子衣裳破了,纽扣掉了,你就等着人家帮你缝?”不管怎样,都得先把她拐回家再说。 杨如宝看出她的苦心,妥协,“好,我知了。” 许真真叮嘱她,“前几日才刚下过雨,你小心脚下啊。” “嗯。”杨如宝应了声,垂头看着脚下,走得很慢。 许真真很紧张,扶得稳稳的,生怕她摔跤。 母女俩并排走了一小段路,她才道,“满谷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他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想,是不是要告诉他一声?” 杨如宝沉默了片刻,“不用了。他若心里有我,人回不来,信总该会送的。” 许真真一想,也是。 陈满谷离开这么长时间,只有过一封诀别信,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只能说,他太绝情。 “那当娘没说过这话。以后孩子问起爹爹,你就说他死了。” 杨如宝心里难受,没有吭声,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忽然,许真真发现前面有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她猛地站住了脚,心头发紧,下意识的把杨如宝往后推。 杨如宝疑惑,“怎么了?”她抬头,也看见了那醉醺醺的男人。 “娘,这人是……林秀才!” 许真真仔细一看,还真是! 他模样邋遢,身形枯瘦,手持着酒壶,脚步虚浮,笑容却似癫似狂。 这是疯了吗? 看起来很危险! 想起他与杨如烟的纠葛,觉得他的出现不是偶然,她越发紧张,压低了声音,“如宝,快跑!往作坊里跑!” 杨如宝脚都软了,不过好歹这一年来也经历过不少事情,还不至于慌张失措。 “娘,那你当心些。”她转身往回跑。 许真真则朝着林思南走去,想稳住他。 不料,他忽地大喝一声,“站住!” 本就提心吊胆的杨如宝被吓了一大跳。 林思南不知发什么疯,又猛地把陶瓷酒壶往地上摔去。 “咣当”一声,酒瓶子摔到石头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如同惊弓之鸟的如宝,脚狠狠地崴了下,整个人往前扑倒。 只是,在倒地的瞬间,脑子里即刻便想到一旦倒地会压倒肚子,便本能的伸出了双手。 不得不说,母爱真是很伟大。 这一举动,她护住了孩子,可也对自己的脚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剧痛传来,她惊呼出声。 “如宝!” 许真真扭头一看,面色大变,转身朝她跑去。 跑到她跟前,瞧见她面色发白,她慌张无措地大喊,“快来人啊,救命!” 杨如宝咬着牙,“娘,我没事,只是脚崴到了。” 那还好一点! 知道女儿不打紧,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向林思南看去。 似乎是酒瓶子的破碎声让他有了几分清醒,他目光空洞,呆滞在原地,成了木头人。 原来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啊,却受了杨如烟与沈逸飞和离之事牵连,被学院赶出来,整个人一蹶不振,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也不想去责怪他,只对杨如宝说,“能不能站起来?” 杨如宝面色不太好,迟疑了下,道,“娘,我好像肚子有点疼。” “啊?” 该不会要早产吧? 这可如何是好! 许真真急得六神无主,想背女儿走吧,又怕压迫到肚子。 好在作坊的人听到喊声,这时齐齐跑到了她跟前。 她急忙说,“大家帮帮忙去借一副担架来,抬我姑娘回去。” 便有几个年轻后生转身往作坊里跑,两名妇人帮助她,把杨如宝搀扶起,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许真真心里淡定些,这才想起身上带有灵泉水。 掏出几个瓶子,拔开瓶塞,让如宝喝下。 那边的林思南忽然又往这边走来,那笑容越发诡异。 第400章:长鞭,抽不死你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脚步踉跄,披头乱发,样子很像丧尸。 许真真怕得要死,张开双手拦着他,“你要干什么!站在那儿!” 有人在她不好掏手枪,四下顾盼,她去折了一根树枝,三两下把树叶撸掉,拿在手里当武器,护在如宝跟前。 那两名妇人更狠,捡了一大堆石头,朝着林思南远远扔出去。 “滚开,死疯子!” 距离太远,石头没能落到林思南身上,只有一颗小小的石头“砰”的击中他的额头。 痛楚似乎让他脑子清明了几分,他拨开眼前的乱发,神色有些茫然。 一妇人冲他“呸”一声,“些许打击便受不住,你还是不是男人?” 另一妇人也道,“你真是该死啊,竟敢吓我们如宝?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便把你剁了喂狗!” 许真真倒是没理他,只问如宝,“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杨如宝面上多了几分血色,“不疼了。” 许真真又去看她受伤的脚。 伤得不轻,脚脖子上一圈的红肿淤青。 她倒了一点灵泉水在上边,轻柔地按摩。 如宝一把抓住她的手,“娘,你看,他又过来了。” 许真真松开她的脚,拿起树枝,起身迎向林思南。 “有话就说,再要吓我女儿,我抽不死你。” 林思南身形一顿,又继续“嘿嘿”笑着往前。 许真真火气上头,小跑过去,手里的树枝对着他,狠狠抽下去。 “我让你装疯卖傻吓人!” “我让你懦弱无能!” “我让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她一面抽一面骂,手里的树枝如疾风,被酒麻痹了脑神经的林思南,动作迟缓,想抓都抓不到,痛得嗷嗷惨叫。 那两名妇人瞧着都倒抽冷气。 嘶! 隔着老远,她们都觉得痛! 不过,林思南这样的废柴,是该有个人好好教训一顿他的。 就好解气! 许真真一想到如宝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被吓早产,她就火气遮眼,下手丝毫不留情。 林思南的衣服都被抽烂了,人也无处躲避,跪跌在了地上,他才出声求饶,“别、别打了我,我脑子清醒了。” 许真真当作没听见,又抽了一阵,直把树枝都抽断了,才罢手。 林思南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被一个妇人当众给打了,浑身又火辣辣的痛,他承受不住,哭得涕泪横流。 仍然用半截鞭子指着他,喝问,“说,方才你为什么冲着我来?”林思南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解释,又生怕许真真教训,忽地嚎啕大哭。 “我特么……”许真真好无语。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真是没了谁! 不过,一想到他方才那副被鬼上身的模样,她就毛骨悚然。 不行,必须得逼问出他究竟想做什么,不然她心里头不安。 又找了根长的鞭子,指着他,“你再给我哭一个试试,看我抽不抽你?” 林思南猛地住了嘴。 可哭得哭得打嗝,这会子一抽一抽的。 眼泪汪汪的双眸,瞧着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许真真硬着心肠,鞭子重重地在半空挥了挥,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果然把他震慑住。 他缩着脑袋,一脸的惊恐。 “说,方才为什么要到我跟前来?” 林思南喃喃,“我没有,我只是想回家。” 许真真一怔,这条道还真是通往他家的。 这就尴尬了。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那你为何喊如宝站住,又摔破酒瓶子吓她?” 林思南一脸茫然,“我喝了酒,我不知……” 也就是说,这是他无意识做出的举动! 许真真明显的心虚了,“你为何笑得那么诡异猥琐?” 林思南搓了搓自己瘦削而憔悴的脸,“我有吗?” “就有!”许真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他扣上罪名再说,“你吓得如宝跌倒,还要往这边凑,分明是居心叵测。你不给我说个说法,这件事别想善了。” 林思南烦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我真的不知……我喝醉了,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许真真冷笑,“你的话,鬼都不信。” 林思南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躲闪。 “想起来了是吧?”许真真又隔空抽了一鞭子,“还不给我好好说?” 林思南吓得身子一哆嗦,话也一股脑的说出了口。 “我讨厌你们杨家每一个人,方才瞧见你母女俩便热血冲脑,想要揍你们一顿。” 他话音落下,四周静了静。 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本能的想逃。 不料,许真真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你仅仅只是想打人?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他单身那么久,难保不是借着酒意想要轻薄女人。 林思南不笨,顿时明白她意有所指,便受到侮辱似的跳起,怪叫道,“我瞧见你们杨家人便恶心想吐,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许真真嘴角微勾,“那最好。我恰巧见你也不顺眼,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林思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如此霸道!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凭什么要打我?” “我不管。你吓着我女儿了,你要么赔钱,要么看见我便避开走,自己选。”许真真鞭子指着他,“现在,给我滚!” 说着转过身,把杨如宝扶起。 林思南眼神几经变幻,扔下一句,“算你狠!”便一瘸一拐的狼狈离去。 回家的路上,如宝有些担忧地问许真真,“娘,你打了林思南,林家会不会报复我们?” “不会。”许真真很笃定,“他和沈逸飞不一样。他虽然也有做凤凰男的潜质,可他很怂,秉性也不算坏。放他一马,让他好自为之吧。” 如宝又道,“可他曾帮沈逸飞做假证,说三妹与他有染。” 许真真淡然道,“那是因为他被沈逸飞绑架了,性子又太过懦弱,在威胁逼迫之下才不得而为之。” “娘,那你怎么知道?” 许真真笑了笑,“我猜的。”将两件事串联在一起,随意都能猜到了。 …… 回到家,如宝的伤势好了大半,肚子也不疼了,总算有惊无险。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谁知第二日,林老头便押着他的儿子林思南,上门来负荆请罪。 第401章:醒悟,上门负荆请罪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一年来,杨家强势崛起,全村人跟着受益。 林家与之闹得不愉快,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不说,还被全村人排斥,都成了边缘人,林老头心里极其后悔。 也不是没想过上门道歉,可许真真是油盐不吃之人,哪里肯轻易原谅? 心里头都无望了,谁知会峰回路转。 这天林思南回来说被许真真打,他细问之下,便得知机会来了! 提着一篮子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鸡蛋,给儿子身上绑上荆条,就这么来了杨家。 押着儿子跪在院子中央,被晾了好久。 许真真爱答不理,杨瑞避而不见,好事者三三两两来围观,父子俩都很难堪。 可林老头丝毫不退缩。 这回一定要得到杨家的原谅! 村里的分红不敢馋,能进作坊做事,就已经很好了! 思及此,林老头又打起精神,“许娘子,我知道,我家思南替沈逸飞那杀才陷害烟儿,让你寒了心。 可是,他当时被姓沈的绑架胁迫,也是身不由己!前两日你也出手教训了他,你能不能再揍他一顿,咱两家人便把这点恩怨化解了,行不?” 他低声下气,样子很卑微。 林思南瞧着,心如刀绞。 许真真的态度却是不咸不淡,“我们两家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不存在什么恩怨不恩怨的。 林思南之前害过我烟儿,昨日又吓得我如宝摔倒,我打他一顿也不过分。这以后啊,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互不相干便是。” 林老头苦笑,“可不能啊,许娘子。咱村里人如今是团结一致,劲儿往一处使,个个都交情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就我一家另类,如何生存下去?” 许真真面无表情,“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说着起身,“你们走吧,不然我家烈风要出来咬人了。” 林老头急了,一下子就跪下了。 “许娘子,实不相瞒,我想在作坊里谋一份差事,好供我家思南参加科举。里正说了,只要你原谅我,我便能进作坊。求求你了。”说着深深磕头。 许真真回过头,嫌恶皱眉,“别想对我道德绑架!说得好像我不原谅你、就是断你全家生路一般。你要搞清楚,你日子过得艰难,是你自个的事儿,可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起身,转身回屋。 见自己反而弄巧成拙,林老头气急攻心,一下子脸色发白,手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喘气,“许娘子……”身子忽地一歪,倒在了地上。 “爹!” 林思南急着一把抱住父亲瘦弱的身体,不住呼唤,“爹,你应我一声,你别吓我!” 林老头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面上毫无血色,嘴唇发乌,这明显是心梗的症状啊。 许真真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回来,拿了灵泉水给林老头服下。 一瓶不够,又喂了一瓶。 现如今全村人都知道她持有神药,因此见惯不怪。 林思南也是知的。他更明白这药的珍贵,此时见她好不吝啬的喂自己父亲服下,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 心里对她那一点憎恨,也烟消云散。 过得片刻,林老头幽幽醒转。 睁眼便瞧见许真真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脑子一转,便明白发生了何事,顿时便要挣扎而起道谢。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讲究那些虚礼作甚?你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吧!” “对不住,我……”林老头心又堵又凄凉,不禁老泪纵横。 林思南道,“爹,不要勉强许娘子,你也不用再为我操心,我不念书了,明日我便去城里搬砖,养活你和娘。” 林老头不说话,只默默垂泪。 父子俩之间那绝望的气息,弥漫了开来。 许真真终归于心不忍,她叹气,“作坊缺人手,你想进便进吧,找里正安排便是。” 林老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大喜过望,忙拉着林思南的手,“儿子,快,给许娘子磕头。” “打住!”许真真道,“我说了,在我面前,不兴这一套。回头你踏踏实实的在作坊干活,比什么都好使。” 又看向林思南,“你应当永远铭记这一刻,你感到屈辱,感到绝望,你爹为了你,向一个妇人摇尾乞怜。 这便是现实,很残酷!残酷到你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拼命往上爬,好找回那一点尊严,和给父母体面。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你想窝囊的苟活,还是想痛痛快快活一次,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思南心神俱震,面色发白。 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些! 被沈逸飞陷害后,他名声扫地,被学院开除,找不到方向,不知要如何证明自己,便一蹶不振,整日醉生梦死。 许真真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糊涂的脑子,瞬间清醒无比! 是了,现实是残酷的,你要么逃避,当一辈子缩头乌龟,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 要么就直面它,拼尽一切往上爬。站在顶端,傲视天下! “我懂了。”林思南真心实意的给许真真磕了头,便去搀扶林老头。 “儿子,你没事吧?”林老头明显的感受到了儿子的变化。 林思南道,“爹,你回去便好好歇息,挣钱的事,你和娘都别管了。我明日去书斋找些抄书的活儿,我自己挣钱上国都赶考。” 林老头听了,那叫一个欢喜,比自己能进作坊干活还高兴。 儿子不颓废了,有救了! “臭小子,顿悟了啊。”喜滋滋的在儿子屁股拍了一巴掌,“老子身子骨好得很,不用你操心。你给老子好好念书,比什么都强!” 林思南一哆嗦,幽怨地道,“爹,你能不能不打我这儿?” 林老头畅快大笑,“哈哈……臭小子还知道害羞?”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离开,村里围观的人意犹未尽,同时心里对许真真又多了两分敬爱。 许真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殊不知她一个善念,便又给杨家的未来,多铸造了一位有能力的盟友。 不过这是后话,且先不表。 第402章:临产,二女婿归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时间来到七月,杨家的鱼,又长大了。 期间,温老爷子那些老朋友,不知来过询问多少回。 许真真虽然回绝了,却每次都让人捕了鱼,让他们的下人带回去,从未让他们失望而归,那关系拿捏得死死的。 这回定下了捕鱼日子,便提前去给他们发通知。 到了这一日,许多车马便早早来到村里等候。 而刘福发与张老爹也是大半夜便起来放水,太阳刚升起的时候,便可以下塘抓鱼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如宝忽然说肚子疼。 许真真顿时急了,“丫头,你是吃错东西了,还是真要生了?” “娘,我不知道。我……”如宝深深蹙眉,有些难为情的,“我裤子好像湿了。” 许真真心头一跳,“你是不是羊水破了?我看看。”忙搀着她进入洗漱间。 一检查,果然是! 还见红了! 情况有些不妙啊! 她忙去喊张大明与和新招来的车夫老李,套车去请曾给如烟接过生的大夫夫妇和稳婆,然后吩咐下人烧热水、收拾产房、烫淋用具什么的。 杨家上下都忙碌起来,搞得杨瑞也莫名紧张,书看不下去,鱼也不捕,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许真真瞧着他这般,也有些心烦,“哎,我说,你也别在这儿晃来晃去了,进里边摘些树莓。” “里边”指的是空间。 杨瑞道,“去拿荷叶水不更保险?” 许真真一想也是。 树莓能修复人的身体机能,可荷叶水是直接焕发生机,让人起死回生,明显是后者更保险。 只是,进族地要夫妻两人同去,一去要两刻时,如宝见不到她就没了主心骨,不知要慌成什么样儿。 “空间里还有几瓶,你先拿出来,用完再说吧。” 她说着急匆匆地进去,杨瑞则是回房进空间。 杨如宝这会子痛得额头冷汗直冒,许真真帮不上干着急,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让她起来走路活动。 如宝不住摇头,“娘,太疼了,我站不住脚。”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许真真也是心疼,但是这个时候不能纵容她,得哄着来,“走动下好生产,也少遭些罪。若不然你产程太长,可就危险了。” 杨如宝咬了咬下唇,听了她的话,笨重地挪下床。 许真真搀着她,慢慢一步步的挪。 她痛得浑身绷紧,等阵痛过了,挪了两步,阵痛又来了,走了许久,房门口都没能走出。 许真真感觉不对劲,她这阵痛间隔的时间,似乎很短啊。 应该很快要生了吧? 便有些着急,“丫头,要不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如宝以为她是心疼自己,便摇头坚持。 许真真正要说什么,忽然陈翠隔着门板说,“夫人,不好了,有名男子硬闯入宅,和护院打起来了。” 许真真这会子心里火急火燎的,哪里顾得上,随口说,“就让他们打好了。” 陈翠迟疑了下,“可护院说,那男子自称是姑爷。” 许真真不耐烦了,“糊涂!我们家只有一位姑爷,你不认识?” 杨如宝却是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她,“娘,有没有可能是他回来了?” 他?谁啊? 许真真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人是谁,杨如宝却已迫不及待去开了门。 许真真急忙拦住她,“你别动,回床躺下,我出去看看。” 忽然听见陈翠惊呼,“夫人,那男子闯进内院了。” 许真真喊道,“快拦住他。”还不能确定他是谁,可不能放进来。 她顾不上搀如宝,打开门便走出去。 只见一道玄色的身影大步穿过回廊,往这边走来。 几名鼻青脸肿受了伤的护院,一瘸一拐的在后头紧追不舍。 不等她看清那人的相貌,如宝的声音,乍然在她身后响起。 “相公!” 杨如宝惊喜交加,刚要往前跑,可突然,肚子一阵剧烈的收缩。 “啊!” 有 她紧紧地扶着墙,手指掐得发白,整个人站立不住,要往下滑倒。 “如宝!”许真真转身回来,半抱半搀着她。 “娘。”如宝大口大口喘气,“我好像要生了。” 许真真把她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我知道。已经让人请大夫和稳婆了,你别怕,我这便扶你回去躺下。” 如宝痛得汗如出浆,把下唇都咬破了。见许真真没懂自己的意思,便急红了眼,加大了声量,“我是说……孩子要出来了。” “啊?”许真真整个人懵了。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肚子痛不够半个时辰,怎的就生了? 而那一边,刘志洐比她还震惊。 他离开一趟回来,怎的媳妇就要生孩子了? 这孩子是他的种吧? 正要掐指算时间确定,听见如宝说孩子要出来,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产房在哪儿?” 许真真回神,连忙带路。 杨如宝偎依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内心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泪水滚滚而落。 日盼夜盼,总算把他盼回来了。 在这个重要的时候,一起迎接孩子的到来。 虽迟未晚。 “啊!”一波又一波密集的剧痛袭来,像是有千斤般的重物从下腹坠落,像要活生生将她撕裂成两半。 她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痛得闷哼一声,脚步却没停。 “你怎么才回来?我和孩子等了你好久!”她痛得失去了理智,犹如个疯婆子般抡起拳头,砸在他身上。 是发泄怨气,也是转移痛苦。 因此,下手没个轻重,拳拳到肉。 许真真瞧着都觉得疼——女儿的手疼。 便忍不住说,“丫头,别闹,留点力气,待会儿生孩子。” 如宝却猛地绷直了身体,“娘,我忍不住了,啊!” 刘志洐刚好一脚踢开房门,奔到床边,把她放下。 许真真紧跟进来,把他往外推,“出去。” 如宝拱起身子,一声大喊,“娘!” 感觉肚子一空,有什么东西猛地地涌了出来。 “哇哇哇!” 婴儿嘹亮的哭声响起。 才关了房门转过身的许真真,懵了。 这是,生了? 第403章:生了,稀罕的小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娘!”杨如宝着急大喊,“快,孩子要掉下床了。” 方才刘志洐只慌乱的将她放在床边,她的一只脚,都还垂在边缘的。 许真真回神,忙冲过来,一把掀开她裙底。 果然,一个浑身通红皮肤皱巴巴的小可爱,挥舞着双手双脚,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在那儿哇哇哇。 肚脐带还没剪,小衣服包被什么的还在柜子里,热水还没来。 许真真手忙脚乱,扯着嗓子喊,“王小花,快进来帮忙。陈翠,端两盆热水来。” 门外陈翠两姑嫂,如同从梦中惊醒,开始行动。 杨瑞从空间里出来,瞧见站在外头的刘志洐,他先是惊讶,待看到他一面流泪一面傻笑,又是一头雾水。 他打招呼,“回来了?” 刘志洐转过头,看着他边哭边笑。 “岳父,我当爹了。” “哦。”杨瑞应了声,忽地又“啊”一声。 他当爹? 是如宝生了? 可这才过去多久啊,怎的就生了? 还有,他喊自己岳父,这是几个意思? 他不过才进空间转了一圈出来,怎的感觉像是过去了许久,都与外界脱节了。 正疑惑着,王小花抱着裹着抱被的小婴儿,喜滋滋地从里边出来。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二小姐生了,是位小公子呢。” 杨瑞面露喜色:男孙! 刘志洐欣喜若狂:儿子! 两人同时伸出手要抱。 王小花一怔,顿时为难了。 按理说,父亲是比祖父亲一些的,可姑爷是入赘的,这孩子姓杨的呀。 她做出决定要递给杨瑞,可是手上一轻,刘志洐已先一步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他激动得不知所措,手都在抖,望着孩子的小豆丁,脸上的笑容逐渐痴傻。 “嘿,儿子!你是你爹,不,我是你爹!”实在太欢喜,话都说颠倒了。 杨瑞探身看了看,小脸红通通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咦,好丑。 也不知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他问王小花,“二小姐没事吧?” 王小花回答,“回老爷,二小姐只是有些疲乏,身子无碍。” 刘志洐一听,把孩子往杨瑞怀里一塞,便要进房门。 王小花忙伸手把他拦住,“姑爷,你不能进去。” 刘志洐眉头一挑,“本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一身煞气,这产房的小小阴秽之气,本将军还不放在眼里。” 将军? 姑爷竟还有这一层身份! 王小花吓得脸都白了,硬着头皮道,“二小姐她……不愿您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刘志洐皱眉,“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儿,在我眼里,都是极美的。” 王小花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呐呐的不知说了什么。 里边的杨如宝听他这么说,心比蜜还甜,扬声道,“相公,这里太脏,等收拾好了你才许进来。” 刘志洐只好依了她。 杨瑞抱着小东西,看着他时而蠕动着小嘴,时而扭着身子,时而拱着小手小脚,渐渐得趣,便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 可下一刻,刘志洐又伸手抱走。 “儿子,嘿,我是你爹,嘿嘿。”笑得比李守业还傻。 杨瑞感觉已经不能用“蠢”来形容他了,智商压根儿就没在线。 不过,瞧他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他莫名的有些妒忌。 几个女儿留在脑子里的记忆太模糊,以致于他有种自己只是个挂名父亲的错觉。 看了一眼小家伙,心里不屑:哼,谁稀罕! 他早晚也能造出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孩子! 他背负着双手往外走,暗自盘算,看来今晚得努努力,再加加班才行。 …… 许如宝生了个男娃的消息,传遍全村。 同时也打破了杨瑞家生不出男丁的魔咒,都说许真真这回是什么遗憾也没有了,都替她高兴。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他不一定姓杨。 刘志洐跪在许真真与杨瑞跟前,“爹,娘,我能和如宝在一起的唯一法子,便是治好我哥哥的病,然后迎娶如宝过门,孩子认祖归宗。” 许真真看了面无表情的杨瑞一眼,问他,“宝儿怎么说?” 刘志洐面色有些黯然,“宝儿不愿。” 许真真一点儿不意外。 那丫头原本就有些自卑,要嫁入豪门,她会下意识想逃避的。再有,她生了男丁,更想留下,让杨家有个后。 她沉吟了片刻,道,“宝儿这丫头的顾虑,我多少懂一点。一,她在担心,你是否给她正妻的身份,以后会不会纳妾; 二,她身份低微,过门后会不会被人看轻,婆母会不会立规矩刁难她;这第三嘛,国都离这儿路途遥远,她没有勇气远离父母跟你走。” 刘志洐苦笑,“娘都猜对了。只是小婿以为,若两情相悦,纵是千难万难,也是要在一起的。再多的艰难险阻,只要夫妻同心,也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还真有。”许真真道,“比如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若两夫妻连温饱都顾不上,整日都在挖空心思想怎样才能活下去,那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么? 再珍贵的感情,也会在一日复一日的争吵,与柴米油盐中消磨殆尽的。同理,若是你家瞧不起我宝儿,宝儿时常向你哭诉,你夹在中间,心里会好受么? 矛盾多了,便会生出怨怼之心,互相埋怨,到最后也是一地鸡毛。” 刘志洐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觉得这话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许真真索性摊开来讲,“我宝儿害怕跟你回国都,我也不可能逼她。你自己好好想想,要如何给她安全感,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你走。若不然,你和她,就到此为止吧。” 刘志洐的心被“到此为止”这个词给刺痛,忙道,“娘放心,我知该怎么做了。” 实质上,他并不知。 可是,他得先稳住丈母娘啊。 若不然丈母娘一反对,他和她就更加没戏。 许真真也是看破不说破,只道,“你去吧,好好陪她。” 刘志洐应声。 正起身往外走,一个老头气呼呼的走进来,大声嚷嚷,“丫头,家里放塘捉鱼,为何不遣人告知我?” 第404章:见面,权倾朝野的老爷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此人正是温老爷子。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原本夫妻俩追求的是闲云野鹤般的清静生活,可自从认了许真真做义女,便越来越嘚瑟,隔三差五的就要带点好东西,去老友家做客兼炫耀。 前几日夫妻俩又外出。 走之前同许真真说好了,要等他回来才捉鱼的。 可他却从好友口里得知,鱼早捉了卖了,他完全不知情,这如何让他不生气? 听到老爷子质问,许真真懊恼地一拍脑袋,“我给忘了。” 她不是敷衍,是真没想起来。 温老爷子板着脸,“我看你不是忘了,是舍不得让我吃上鱼才是。” 糟糕,真生气了。 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许真真过去挽着他胳膊,笑眯眯地道,“义父,瞧你说的,不过一点鱼儿,我怎的可能舍不得?宝儿突然分娩,我心里发慌,连我自己是谁都差点忘了,记不起别的,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温老爷子却是不买账,冷哼一声,“我怎的听说,宝儿是捉鱼的那日才生的?你要告知我,是不是应该提前一两日?” 许真真一诧,“义父,你都知道了?” 温老爷子黑脸,“我若不知,我怎会这个时候赶回?”一想到他那些老伙计的下人回去都向他道喜,而他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他就满肚子火。 亏他拿这丫头当亲生闺女,她却当他外人看待! 许真真道,“义父,你不知道,这丫头才刚说肚子疼,不到半个时辰便生了,血也流得多,大夫、稳婆统统没来,可把我吓得啊,都不知怎办才好。” 她用很夸张的语气表情,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辈子没当过父亲的老爷子,听着果真心头发紧,“也是你笨。早该提前把稳婆、大夫接到家里好好供着了。车马都慢,等真正到了那一日,又如何来得及?” 许真真立即从善如流,“义父教训的是。您匆忙归来,一定还没吃午饭吧?我这便喊张老爹去捕两条鱼回来,蒸煎切片水煮,统统来一遍可好?” 温老爷子哼哼唧唧的,明显不想这么轻易原谅她,“你不是才放塘捉了鱼?还哪儿来的鱼?” “当然有呀。这才年中,小的鱼儿留下还能养大的。况且,爹都没吃上,我怎么着也要留几条大鱼啊。” “当真?” 许真真笑容满面,“真不真,这鱼捉起来不就知道了么?” 温老爷子顿时心里舒坦了,“行,那赶紧弄吧。我和你娘紧赶慢赶的,早饭都没吃。” “哎哟,您看看,怎的如此不爱惜身体?要不我先去给您弄些葱油饼垫垫肚子?” 葱油饼也是好吃的! 老爷子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也行。” “那行。我去伙房了啊。” 老爷子忙不迭应声,“好好。” 慢一步进来的温老夫人方才生怕两人争吵来着,可进来一瞧,有说有笑,好得跟什么似的,便有些无语。 被晾在一旁的刘志洐,则一脸狐疑地瞧着老爷子,越看越觉得他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可是不应该啊,那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怎么会来到这个小山村,又成为岳母的义父? 这太玄幻了。 这时瞧见老爷子心情变好,他实在忍不住,便上前询问,“敢问老人家,您可是老首辅温大人?” 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哪位?” 刘志洐拱手,“小子乃如宝的夫婿,刘志洐。” “哦,我听真真提起过。”老爷子点点头,随之忽地想起,“你不是在国都么?什么时候来的?” 他用“来”字,便没把他当自己人! 刘志洐暗说坏了,这老爷子似乎对自己有些成见。 这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顿时心里有些慌,面上却镇定自若,解释,“回大人,小子以前脑部受创失了记忆。去年回想起,便回去见了家人,把诸事安顿好,才赶了回来。” “哦……”温老爷子把尾音拖得老长,刘志洐听得心惊肉跳,只能按耐住,静待他下文。 果然,老爷子说,“我记得你给如宝写过信,说你处境艰难,以后都来不了这儿的。” 刘志洐狂汗,他没有! 老爷子诬蔑他,虽然他没有证据! 便赔笑道,“确实有些小麻烦,不过都解决了,我此番前来,便是与岳父岳母商量,看何时迎娶宝儿过门的。” 温老爷子有些意外,“堂堂国公府的嫡次子,却给人家做了赘婿,这是你们刘家的耻辱,哪怕再换过来,让丫头嫁过去,他们也不见得能接受。你是如何说服你那顽固古板的爹的?” 刘志洐沉默了片刻,“实不相瞒,我是替宝儿做了保证能治好大哥的病,母亲才勉强同意。” 温老爷子恍悟。 “你娘在怀大哥时,遭到暗杀,导致你大哥早产,自小体弱多病,你娘内心,定是对你大哥很愧疚的。你这一招儿攻心计,使得好啊。” 刘志洐笑了笑,“老爷子过誉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温老爷子道,“宝儿嫁过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孩子是你做杨家赘婿的时候怀的,自是要留在杨家才好。” 刘志洐苦笑抱拳,“我刘家的子嗣,定要认祖归宗的。这一点,岳父和岳母也同意了的,还请温大人海涵。” 温老爷子哼一声,“我是心疼我那闺女的付出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多管闲事?她供你吃喝这么多年,你拍拍屁股便走了,还要带走她的女儿和孙儿,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刘志洐神色一凛,“愧疚。往后余生,小子唯有会尽一切努力孝敬岳父岳母,给他们养老送终,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 温老爷子看了一眼那悠闲喝茶的杨瑞,道,“真真为了宝儿,自是不会与你计较。不过,我已认了真真为义女,等杨瑞考取了秀才之后,我便会带她回去上族谱,你同你家里提一提此事,想来你刘家,不会再为难我的外孙女才是。” 刘志洐大喜过望,“多谢温大人成全。” 第405章:院试,状元及弟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温老爷子斜睨他,神色有些不满,“我致仕多年,早已不问朝中事,可不是什么大人。” 刘志洐一愣,一旁的温老夫人便慈爱地道,“真是傻孩子。该改口喊外公了。” 刘志洐忙行礼,“小子刘志洐,见过外公。” 温老爷子这才点点头。 又看了看杨瑞,心里有些不平衡,道,“分明是你的家事,你却置之度外,你想让真真愁死吗?” 杨瑞缓缓道,“义父此言差矣。男主外女主内,家事有真真做决策即可,我不便插手。” 温老爷子气结。 杨瑞知道这老爷子心疼自家媳妇,便又道,“如做煎饼这等大事,才是我应该做的。真真这会儿定然洗好了锅,我这便去接手,让义父尝一尝我的手艺。” 说着便起身。 刘志洐:“……” 做煎饼是大事? 岳父是怎么理解的?他给整不会了。 “算你有几分良心。离院试不远了,做了煎饼便回房背书吧。”温老爷子悠悠说道。 …… 有了温老爷子这一层关系,对于回刘家,杨如宝便少了几分恐惧。 只是,她尚在月子中,孩子幼小,不宜舟车劳顿,是以,最终没松口说要回去。 刘志洐着急上火,许真真便给了他两罐灵泉水,让他先回去治好他大哥的病再说。 可他拿在手上,便犹豫了。 他怕把大哥的病治好,他娘反悔,不让如宝进门。 许真真看出他的顾虑,便说,“无妨。若你刘家当真是那起子说话不算数的卑鄙小人,我也不会让我家如宝进你家门的。” 刘志洐一听这话彻底没了脾气,只好恋恋不舍的辞别了妻儿,返回国都。 时间来到八月,到了杨瑞参加院试的日子。 许真真要张罗给杨如宝办满月酒,又要兼顾作坊诸多杂事,忙得脚不沾地儿,这一回,她顾不上紧张。 杨瑞这段时间,每晚挑灯苦读。 她偶尔半夜起来,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把人喊醒,样子恍惚,眼底都是青黑的,心疼又心酸。 杨瑞为了让她宽心,通常都会随她上床睡觉,只是等她睡着,他又起来了。 也正因为他如此刻苦,院试必考的题目和文章,也背得滚瓜烂熟,因此这次他成竹在胸,觉得自己的成绩,定能排在前几名。 考试的这一日,许真真在空间里,给他做了状元及弟粥。 先把猪杂清洗切好。 大米红枣、薏米熬成粥,沸腾的时候放入切得薄薄的猪杂,加入调味料,滚一小会儿,便可关火。 这样熬煮出来的粥香浓爽滑,十分开胃。 味碟里放入生姜丝,再浇上酱油和花生油,猪杂放里边蘸一蘸再吃,齿颊留香,让人回味。 杨瑞吃的心满意足,意气风发的赶往考场。 过了这一关,便是秀才,算是入“士”了。许多人都很紧张,其中不乏一些年过半百的老翁。 很多人都生怕命运不公,把自己刷下来。 然而,很大程度上,结果都是取决于自己的努力的。 杨瑞整个院试的过程都很平静,答题也很稳。 许真真晚上回空间问起他感觉如何,他的回答都是“很好”。 她哑然失笑。 觉得他是盲目自信,但也不好打击他。 可第一场的考试结果出来,他的成绩还真的很靠前,在第十九名! 她不禁感叹,总裁还是总裁,不管做什么都是优秀的。 之前说让他考功名,可她生怕失望太大,压根儿不敢抱希望。 现在开始,她有一点期待他能考上了。 不过,第一场淘汰掉的一些考生,有的厌世嫉俗的,便对名次靠前的考生下毒手。 杨瑞所在的客栈就发生了两起投毒事件,搞得人心惶惶。 不过,他没在客栈吃喝东西,也没在那儿住,因此对他影响也不大。 院试有两场,第一场是正试,第二场是附试。 正试考策论,附试除了时文、还有君子六艺中的礼和数。 这里的数,指的是数学。 古代许多读书人对算学是一知半解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方程式,要解题完全看天赋。 所以,别看只是考个秀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必须得熟读四书五经、精通史书律法,能填词作诗,会算术题等等,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没有真材实料,绝对要被刷下来的。 第二场考试令众考生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也没有头绪,备受煎熬。 可杨瑞却是第一个交卷的,仪态从容,自信满满,很是招了一波仇恨。 许真真这会子也才进入空间,正准备给他做晚饭来着。 见他这么早回来,愣了下,随即笑道,“既然考完了就别去想了,去洗个热水澡,起来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以为他不会做,交白卷了吗? 杨瑞嘴角微扬,也没说破,只道,“你此时进来,是如何跟孩子们说的?” 她没有随他进省城,都要找个理由离开家,才好空间。 许真真嫣然一笑,“我今日到后山采花,下晌回来同孩子们说累,便进了房间歇息。” 杨瑞微微蹙眉,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活计,“家里如今人手足够,你为何还要如此操劳?放着,让我来吧。” 不久前又买了好几个下人,如今家里做饭的、打扫的、带孩子的、农场和牧场,统统都有专门的下人负责。 许真真翻个白眼,“瞧你说的,我一个大好青年,干点轻活儿怎么就操劳了?难不成我这个时候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开始养老了?” 杨瑞被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给狠狠的噎了噎。 斜睨她,“你若是精力充沛,就把自己洗干净,到床上等我。” 许真真摸摸鼻子,红着脸走开。 这家伙自从抱过如宝生的娃儿后,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日夜缠着她,饿狼似的怎么都喂不饱。 想生儿子想疯了他! 也亏得她常年喝灵泉水身体强悍,要不然都扛不住。 她惹不起,还躲得起! 杨瑞瞧着那道荒而逃的小身影,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知怎的,一靠近这丫头就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就好像飞蛾遇到火光。 之前对她也很痴迷,却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第406章:傀儡,按书中剧情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上瘾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形成的。 他以为是自己能吸收天地灵气后精力太过旺盛才如此,可出到外头,他对别个女子,却毫无感觉。 就很无奈。 或许他该回族地问一问小老鼠。 如果他不会觉得难以启齿的话。 瞧见许真真往花田里走,他喊了一声,“媳妇儿,你去哪儿?” 许真真没正面回应,只说,“我一会儿回来。” 杨瑞便没再理会。 过得一阵,没有看到她回转,他微微皱眉,放下手上的东西,洗了洗手,便也下花田去寻她。 她恰巧从花田里钻出来,怀里抱着一把新鲜的花朵。 她嗔怪,“你看你,我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就跟来了,这么沉不住气,害我想给你个惊喜都不能。” 她把这一大把花束递给他,“我也学你来个借花献佛,来,送你的。祝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她笑面如花,人比花娇。 身后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花田,夏风徐徐,花香四溢。 此时夕阳西坠,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就如同那传说中的花神,又仙又媚。 他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低下头,倏地亲了上去。 他疯狂地掠夺她口中的幽香,她双眸紧闭,眼睫毛轻颤,伸出纤细的双臂,勇敢地回应。 怀里的花束被蹂躏零落,谁也没有理会,两人的眼里心里,天地万物都不复存在,只有彼此。 万丈霞光之下,花海中央的这一对夫妻,俨然成了神仙眷侣。 …… 院试第二场揭榜之前,杨瑞对许真真说,“媳妇儿,我有预感,我这一回,能进前五名。” 许真真想说,这里是古代人的主场,你一个现代人想战胜这么多古人,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然而,事实很打脸。 杨瑞的成绩堪堪排在第五名,比第一场进步了十几名! 最重要的是,他两场都过了,从此就是见了县令不跪、不用服徭役的秀才! 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商人再有钱,见了当官的也得跪! 他成了士,哪怕之后的考试毫无寸进,出去别人也会高看几分。 更何况,他每一次都在进步,哪个又敢说,他没有状元命? 杨瑞眉眼间洋溢着得意,“媳妇,我说了会给你挣诰命的,你看我没有食言吧?” 许真真眼眶湿润,不住点头。 “我家大总裁向来是言出必行行之必果的,我从未怀疑过。”脑子里闪过深夜他在灯下伏案的身影,顿时眼泪汹涌。 “这不是好事么?怎的还哭上了?”杨瑞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我能考上,都是你的功劳,我回头送你份礼物,好好谢谢你才是。” 许真真“噗嗤”就笑了,“说什么傻话。你有多努力,别人不知,我可是看在眼里。我一点儿忙都没帮上,我有个屁功劳。” “夫人怎能如此埋汰自己?”杨瑞一本正经地扳着手指算,“你操持家务、给我做饭、做十全大补汤、让我随身伺候、予取予求……” 许真真初时还笑眯眯的听着,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喊,“停停停!” 气呼呼的瞪他,“你特么的把话说反了吧?” 杨瑞薄唇微勾,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亲,“媳妇儿,你辛苦了。” 许真真揪他耳朵,不依不饶,“你可说清楚了,我是哪方面辛苦,不然我饶不了你。” 手里压根儿就没使力,绵软软的搭在他耳边。 杨瑞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双手扳过她的肩膀,在她唇上亲了亲,含笑注视着她。 他的笑容是那样灿烂和意气风发。 好养眼! 许真真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有些心疼的道,“咱们做生意的,有个秀才的身份撑门面也足够了,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杨瑞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媳妇儿,咱们来古代走这一遭,不求轰轰烈烈大富大贵,可至少,得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许真真不认同,“你如今开始修仙了,不说自保,就是掀翻整个朝廷,也足够了啊。” 杨瑞道,“没错,我修仙可以护住孩子们一辈子。可是,我无法带给他们更多的财富地位。我唯有当了官,才算将他们真正纳入羽翼之下。” 许真真默了默。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好吧,老公你想如何做,我都支持你。只是乡试在来年,欲速则不达,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要再熬夜了。” 杨瑞点头,“我有分寸。” “那就好。”许真真笑容透着幸福。 只是,忽地想起了什么,笑容又悄然隐去。 “不知道沈逸飞那小贼是不是也考上了。我还是想让义父想个办法,把他给弄没。” 书中的原主可是死在这畜生的手里。只要他一日不死,她就一日觉得那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睡觉都不安稳。 杨瑞微微蹙眉。 这丫头对沈逸飞的反应,有点奇怪。 有多仇恨也说不上,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对方死,眼里还深藏着一丝恐惧。 他严肃问道,“丫头,关于这个沈逸飞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许真真思来想去,决定倒出实情,“老公,其实吧,咱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包括这里边的人和事,都出自一本书……” 听她说完,杨瑞沉默,内心只觉得荒诞不经,匪夷所思。 “要按你这么说,咱们都是傀儡,进来了只能按书中剧情走?” 许真真摇头,“不一定。从我穿过来的那一刻起,剧情已经发生变化。到现在为止,已经被改得面无全非,我也说不上来,咱俩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杨瑞不解,“可能改动剧情的,不应该是那本书的作者吗?咱们要是改了剧情,那这本书也不应该存在了啊。” 书不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在才是。 那到底又是什么,在支撑着剧情往下发展? “这穿越本身就不合理。还带着空间,你眼下还会修炼。哦,对了,你还有位成了仙的老祖。这……太玄幻了。” 许真真觉得自己脑子一片凌乱,双手抱头,“不能细想,否则要疯。” 第407章:要疯,反派的金手指太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深若有所思,“或许是这本书的作者便是神明,这本书便是他构造的世界。他可以在这里改天换地,无所不能。” 许真真双眼发直地看着他,“大佬,键盘给你,你来吧。” 杨瑞叹气,“我又不是本书作者。” “你或许真可以尝试下写小说,保管你火爆全宇宙。” 这丫头魂飞天外去了吧? 杨瑞一声轻笑,手指头点了点她额头,“傻丫头。” 许真真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道,“言归正传吧。总之沈逸飞这小子不死,便是咱们死。总得想个法子干掉他,才能放下胸口这块大石。” 杨瑞双眸微冷,道,“我如今能修行,精神力也强了数倍,我去国都,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杀死。” 许真真想了想道,“这个法子我看行。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去问问小老鼠,看有什么禁忌的好。” 杨瑞皱眉,“何必多此一举?之前我杀过好几个歹徒,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一早应验了。” 他对那只眼睛长在头顶的老鼠有些厌恶。 许真真亲昵地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笑着喊了声“傻老公”,以回报他方才那一声“傻丫头”,才又道,“歹徒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可沈逸飞是书中的主角,他若死了,咱们还玩什么呀? 不是说他打不死,最起码,咱们要杀了他,不会那么容易。向小老鼠问清楚,对咱们是百利无一害的呀。” 杨瑞只好同意。 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令夫妻俩大吃一惊。 “那沈逸飞是这片天地的气运之子。这世上,没有人比他的运气更好了。他自出生到年少这段时间的挫折磨难,都是天地给他的考验。 此时他已安然度过,必定一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的。不出意外,他在三十五岁,便能一飞冲天,登上皇位。” 许真真整个人都懵了。 她拼命的去回想那本书的内容。 那书里,莫如海倾尽毕生心血培养沈逸飞,莫家的资源也毫不吝啬的砸在他身上,使得他在短短的十年时间,便官至二品。 后面她没看,草草翻到大结局,只知他坐上首辅之位,权倾朝野而又儿孙满堂,成为妥妥的人生赢家。 可是,书里没说他做皇帝啊。 难道她和杨瑞的穿越重生,起了蝴蝶效应,所有的剧情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顿时忧心忡忡,“他和我们是生死大仇,若是他当了皇帝,我们便性命不保。有能除掉他的法子吗?” 老鼠道,“他是气运之子,气运加身,没人能杀得了他,除非他自我毁灭。” 嘶…… 许真真倒抽一口冷气,这老天爷,给这大反派的金手指也太大了些! 这要她怎么活啊! 她愤愤然,“难道我们就任由他宰割?” 小老鼠沉吟了片刻,道,“他并非是不死之身,杀不了他,也能伤了他。他受了伤,也会影响气运。此外,让他自杀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就看你们自己如何布局了。” 许真真心头一松。 有机会就好。 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当今圣上是位明君,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沈逸飞又如何有机会,去谋夺大位?” 小老鼠一声嗤笑,“国泰民安,那都是寻常百姓表面看到的罢了。实际上,北旱南涝,国库亏空,如此光景数十年如一日。 加上外有敌国虎视眈眈,这国家,已危如累卵,皇帝也是心力交瘁,无能为力了。姓沈的有大气运,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他要一登高位,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虽为人阴险,却很适合做那心狠手辣开疆拓土的国君,这天地选择他,不无道理。” 许真真夫妻俩神色凝重。 有天地气运加身之人这么强,谁对付的了? 可他不死,自己全家就没有活路。 怎么办? 杨瑞沉吟道,“是不是伤害他,一点点削弱他的力量,破坏他的人际关系,就能破坏他气运,阻止他登基?” 小老鼠点点头。 夫妻俩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只要有破绽,就能攻克他! 接着又带了不少武器,装了好些荷叶水回空间,然后决定先回到现实生活中,晚一些再对沈逸飞动手。 …… 许真真回到家,很想大声告诉家里人杨瑞成了秀才,宣泄内心的喜悦。 可她没跟着去,这个时候还不知情。 就忍得很辛苦。 第二日,杨瑞人还没到家,他院试高中的消息,便被同乡的考生传了回来。 顿时整个杨家村沸腾,欢声雷动。 村里不是没有秀才,可杨瑞是全村人的精神领袖,众人当他是自己的至亲般的,那种喜悦与兴奋,完全是发自内心。 这一回,村里怎么说也要给他摆酒了。 许真真一算,如宝的孩子也在这几天满月,便自掏腰包办酒席,连满月酒也一块办了。 先在新老房子之间搭起大帐篷。 打上木头当支柱,芒箕和茅草做顶,两边用布帘子围起来。 这样的酒席不算简陋,要知道,这个时代,很多人住的茅草屋比这个还破呢。 此时临近九月,无雨,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正是热闹聚会的好时节。 不过,村里人可能不嫌弃在外头坐,但是生意伙伴和老爷子的那些挚友,说什么也得迎到里边的。 这一日的酒菜如何的丰盛就不用多说了,反正是半空中的那些鸟儿雀儿闻到那香味,都要熏醉过去。 杨瑞与那些老爷子同桌。 他们一来是长辈,二来对他有授业指导之恩,自己作为主人,自是要招待他们喝好吃好的。 酒席上,他朝他们一一鞠躬,诚挚地道,“晚辈拜谢各位恩人。若非有恩人的赐书、教导,晚辈定是名落孙山的。 我对各位贵人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以后有晚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晚辈也定当竭尽全力。今日就让晚辈敬各位恩人一杯薄酒,再一起痛饮,不醉无归。” 说着他端起酒杯敬所有长者,一饮而下。 陈老拍手称快,“好!” 杨瑞喝了酒面不改色,一旁的张大明忙又给他的酒杯斟酒。 第408章:设宴,获陈阁老赐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端起酒杯,先敬陈老。 “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他一饮而尽。 陈老也一口喝光,一声喟叹,“还是你们杨家酿的酒够劲。”顿了顿,看向杨瑞,“你如今也年近四十了吧?可有字了?” 古人有名、字、号,例如唐代伟大诗人杜甫,“甫”是名,字子美,号少陵野老。 长辈通常喊他的名字,同辈之间就称他的字,晚辈就称呼他的号,也就是少陵野老先生。 男子弱冠后取名,字一般是父亲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辈取。 可是,乡下人哪里讲究这个啊,很多人都是随口喊什么大树、二牛、狗蛋之类的,说是好养活,能给你取个名儿都算不错的了,取字那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做派。 杨瑞也只是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他父母没有那样的觉悟。 因此,听陈老提起,他双眸一亮。 这小老头难道要抬举自己? 顿时躬身拜下,“晚辈并未有字。晚辈厚颜,请长者赐字。” 陈老心中甚是愉悦,呵呵笑着捋着雪白的胡须,“小子倒是上道。只是,你义父昔日官职比我高,又是你妻子的义父,有他赐字,最是合适不过。” 不等杨瑞说话,温老爷子便笑道,“什么官职不官职的,那都是过去之事,还提他作甚? 你若硬要计较,那你也是堂堂一阁老,又比哪个差了?我已是这小子的义父,给他赐字也不过锦上添花。若是让给你,他便多一个靠山,何乐而不为?” 杨瑞暗暗吃惊,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陈老,竟然是个阁老! 陈老指着温老笑骂,“赐个字你也要权衡利弊,论滑头,这世上就没人比得过你。” 温老却深以为豪,畅快大笑,“好说好说。” 他的众多挚友感叹,这家伙脸皮太厚了。 不过,也正因为他有这本领,才认下这么这么好的义女吧。 杨瑞从善如流,再一次请陈老赐字。 这回陈老没有推托,手捻着白胡子,“你名儿是瑞,此乃吉祥之意,又可引申至丰收……” 沉思了片刻,他道,“不如就取字子丰吧。” 杨子丰? 杨瑞细细咀嚼,感觉挺不错的样子。 而且,还是位阁老赐的字,说出去,外边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妒忌! 立即笑容满面的朝陈老拜谢,“子丰多谢老大人赐字。” 陈老笑着不住点头,“温老啊,你这女婿对长者谦卑恭顺,学问高,诗词做得好,这以后前途无量啊。” 温老爷子湖红光满面,“哎,陈老过誉了。这小子一心二用,既钻研商道,又要顾着功名,就没有空闲的时候,考了个秀才也如此随意,不见得有多大出息呀。” 众人斜睨他:你就嘚瑟吧。 老爷子又道,“可惜这小子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眼下已年近四十,纵有万千抱负,又能如何?” 众人一听,也觉得惋惜。 只有杨瑞笑道,“义父,我本是一平民,能有个官身,我便很知足了。” 老爷子们只是叹气。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冷。 陈老又道,“子丰,你已是秀才,可以到府学进学。不过府学在省城,你住在里头,等休假了才回家。借此机会,多结交同窗,于你仕途,大有益处。” 杨瑞点点头,“子丰记下了。” 他并不打算去府学,可你得承人家这份提点的情意。 温老爷子知道他的心思,便道,“府学很不错,但是,子丰这般年纪,与那些个书生有隔阂了。回头咱们这些老家伙带头,多带小辈们举办些诗词大会宴席什么的,让他发光发热,自然有人朝他靠拢。” 众人深以为然。 …… 国都。 一座雅致的二进屋子里,一名丫鬟面带喜色,匆匆走过回廊,进入一窗明几净的房间,扬声道,“小姐,姑爷高中秀才了。” 坐在窗前做着针线的莫初然倏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当真?” 丫鬟喜滋滋地道,“小姐,是真的,姑爷还是榜首呢。” “哎呀!”莫初然一拍手掌,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姑爷呢?快告诉姑爷去。” 丫鬟笑容微敛,呐呐,“姑爷在老夫人房间里。他吩咐过奴婢,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细如蚊呐。双手绞着衣角,很是忐忑不安。 小姐最恨姑爷在太夫人房里逗留的,这会子不知要如何恼怒,她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不料,莫初然却是没发火,只是冷笑一声,“你尽管撞开门去,他若要恼,你便说他中了秀才。” 说着她复又坐下了。 沈月娥的“病”越发严重,沈逸飞考试回来,便整日呆在房内陪她。 每回想起那母子俩扭曲的感情,她就觉得无比恶心,连去房里装一装孝顺都做不到。 哪怕此时得到了好消息,她也觉得意兴阑珊,喜悦从窗口飞走了。 前世沈逸飞虽然对她亲娘也是这样的,可多少都会掩饰。 至少,他顾及她的感受,去婆母的房里,都要拉上她,他自己从不单独在那儿待。 可是,这一世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难怪,她父母坐了牢,他失去了依仗,在莫家寄人篱下,如今独立出来,他也要为生计发愁。 因此,他对她便少了一份敬爱。 其次,她与沈月娥的关系在恶化。 前世她有父母宠爱,那沈月娥对她很客气,直到死的前一刻,都认定她是好儿媳的。 不像现在,沈月娥视她为眼中钉。 定是她或是许真真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 那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一切扭转或者挽回呢? 丫鬟听了她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那姑爷看起来文质彬彬,可那目光阴冷渗人。 她去撞他的门,是嫌命长了!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磕磕巴巴地道,“小、小姐,这是天大的喜事,您亲自去同姑爷说才好呢。何况老宅那边怕也得到消息,老太爷许让人带话过来呢。” 莫初然盯着她看,面色变幻。 丫鬟是她从老宅那边要过来的,要是让她看到那对母子搂搂抱抱,指不定明日便传了出去。若莫家知道,她和沈逸飞也就完了。 第409章:痛苦,沈月娥生机渺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便搓了搓脸,调整下情绪,道,“你说得对。在这儿帮我做针线,我一个人去就好。”说完抬步往外走。 “是。”小丫鬟虽然感到她的态度转变太快有些奇怪,不过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忤逆她。 快要走到沈月娥房间时,莫初然刻意的放轻了步子。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般,或许人都有种偷窥他人的嗜好吧。 她悄悄靠近房门,然后站在外头,不等她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便听见里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飞儿……你别这样,停下来……飞儿。” 听得出沈月娥娇喘中带着激动和亢奋! 而沈逸飞虽然没有说话,可若是仔细听,也是呼吸急促! 好一对狗母子,竟白日宣淫,简直丧尽天良! 莫初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往脑门冲去,顿时理智全无,猛地将门一把推开。 待定睛一看,顿时惊呆了。 沈月娥口吐黑血,披头散发的趴在床边,手无力地朝一旁伸着,想要抓住什么。 沈逸飞对着一盆枯萎了的牡丹花一拳又一拳的砸,直砸得枯枝花泥四溅。 他的拳头已砸破,鲜血直流。 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面无表情,又好像是被鬼附身一般,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暴戾气息。 这诡异的情景,跟她方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无比惊惧,扑了过去,“逸飞哥哥!” 沈逸飞转过头,猩红嗜杀的双眸,像是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莫初然硬生生止住脚步,从骨子里生出的恐惧让她如置身于冰窖,下意识的想逃。 然而,晚了。 沈逸飞身子一晃,一双带着血腥味的冰冷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她尖叫出声,那双手倏然收紧,她的声音扼杀,惊恐地瞪圆了双眼。 “飞儿,不要!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些!”沈月娥也是惊慌大叫,她挣扎着想起身,人却扑倒在地,张嘴又吐出一口黑血。 沈逸飞眼神有了焦距,将莫初然一把推开,奔过去把她抱起。 “飞儿,答应我,千万……”沈月娥又吐了黑血,鸡爪般的手紧紧揪住沈逸飞的衣襟,“千万不要做傻事自毁前程,不值得。” 她瞪着眼,嘴里反复说着“不值得”,执拗的要得到儿子的回应。 沈逸飞红着眼眶,脸埋在她的颈脖间,语带哽咽,“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会……” 沈月娥嘴角上扬,勾起一丝欣慰的淡笑,“如此,娘走得也放心了。” “娘!”沈逸飞痛彻心扉,抱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沈月娥呼吸急促,急声道,“飞儿,你把娘放床上吧,娘累了,想躺躺。” 沈逸飞便依言放下她,给她盖上了被子。 沈月娥蜷缩成团,浑身都在发抖。 微微抬起脸,看着儿子,强笑道,“我没事儿。你出去,我歇一歇。” 她其实很痛,毒药已经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腐蚀糜烂,生机渺然,不过是一口气在撑着罢了。 但是,为母则刚,她不想在儿子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衰弱与狼狈。 沈逸飞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是那么的眷恋难舍,充满了痛楚。 沉默良久,他才哑声应,“好。” 给她掖了掖被角,眼里恨意翻涌。转过头看向莫初然,已换上了一副愧疚的样子,“然儿,我方才魔怔了,对不起。” 莫初然还未从那濒死般的窒息感中回神,只愣愣地看着他,“相公,为什么?” 沈逸飞黯然神伤,“大夫说,娘情况不妙,让我心里有个准备,我一时难过,就……” 莫初然仍然惊魂未定,听他这么说,仍然半信半疑,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退,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逸飞哥哥,你莫要太过担忧伤神,娘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 沈逸飞眼里有仇恨一闪而过,随之又换上哀伤之色。 “我娘为了我,在红袖招忍辱偷生一辈子,又随我颠沛流离到国都,我曾发誓,一定要让她享福。可如今,她病成这样,我连治好她都无能为力,又何谈让她过好日子?我无能啊!” 他狠狠击打自己胸口,那带血的拳头,在衣襟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血迹,状若癫狂。 “飞儿,你住手!”沈月娥惊惧大喊,又吐了些血。 她此时已分不清沈逸飞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她只是本能的焦急。 莫初然上前抓住沈逸飞的双手,“逸飞哥哥,你不要这样……” 她自始至终,对他的爱都没变过,此时见他如此痛苦,早已将惧怕抛到九霄云外。 “不要管我!我连娘都护不住,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上!”沈逸飞抽出手,又开始抽自己的脸自残。 莫初然心痛欲死,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拽下他的双手,也往自己脸上扇,“逸飞哥哥,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娘,你要打,就打我吧。” 她是真的后悔了。 若她知道沈月娥中毒死去,会让他痛心愧疚一辈子,她说什么也不会动的。就当他纳了个不要脸的与自己争宠的妾室,恶心是恶心,可最少他会开心快乐。 不得不说,女人真正爱一个人,真的会心聋目盲。 沈逸飞方才的样子分明很诡异,莫初然心中疑团重重,可当他使了一招苦肉计,她便犹如蒙蔽了六识,立即就信了他,且为他心疼自责。 沈逸飞要的就是她的信任,怎么可能还打她? 被她握着的双手松开,改为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的情感,也犹如火山喷发般难以控制,踮起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勇敢的回应。 受到最大冲击的便是沈月娥。 心里说不上是悲还是痛,她浑身颤抖,对莫初然的恨,充斥着胸腔。 自己被这贱人毒害,还被她抢走儿子,已是生死大仇。 如果有刀,定将她千刀万剐。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还要看着她与儿子秀恩爱! “噗……”一道带着腥味的血箭,从她喉间喷射到莫初然的衣服上。 她浑身抽搐、痉挛。 莫初然身后那一大片血迹氤氲开来,成了一朵朵凄然鲜艳的花。 “娘!”沈逸飞推开莫初然,扑到床边,想要抱住她。 可双手落到她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却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第410章:枯萎,牡丹花之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月娥目光发直地看着莫初然后背的血迹,再移到他身上,嘴里呢喃,“飞儿,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之所不能为……” 头一歪,在他怀里晕死过去。 沈逸飞嘴唇哆嗦,泪如雨下。 莫初然弯下腰,将他整个人紧紧搂住,也落了泪。 他声音暗哑,“然儿,去帮我请个大夫来可好?” 莫初然点点头,哭着走了出去。 在她身影离开门口的一刹那,沈逸飞眉头一紧,张嘴也吐了一口血。 他脸上浮现起滔天恨意,起身将房间里的家具,全都打砸一通。 那盆枯萎的牡丹,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花盆破碎,泥土、枯枝败叶和发黑腐烂的根茎露出来。 他双脚拼命的踩,发了疯似的。 忽然,外边又传来脚步声,他喘息着停住了动作,回到床边坐着。 是莫初然去而复返。 她嘴角上扬,“逸飞哥哥,我忘了,我来这里是想同你说一件好事的。” 沈逸飞很温柔,“夫人想说什么呢?” 这一声“夫人”,让莫初然很是受用。 她面上的笑意越发深了些,“逸飞哥哥,你院试高中了,还是榜首呢。” 沈逸飞面露狂喜。 只是,上一刻他处在暴戾、悲痛、狂怒之中,眼下转变得太快,以致面容都有些狰狞扭曲。 他扬声道,“娘,你听见了吗?我中了,我成了秀才!” 他将目光投向那昏厥过去、衣裳唇角边全是血迹的沈月娥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娘已经毒入膏肓,在世华佗也救不了她了。 莫初然面上的笑也悄然敛去。 她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相公,我已让小菊去请大夫。” 沈逸飞轻轻地“嗯”了声,眼神空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莫初然心里越发忐忑。 他虽然没有对自己说半句重话,可那疏离之感,却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周边。 还有这房间里被打砸过的家具器皿,显然在她走后,他发怒了。 这是怪她没照顾好沈月娥吗? 还是他察觉出什么了? 心里头一下子有些慌,回想起她方才进来时、他的怪异举动,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到那盆摔破的牡丹花上。 再落到空空如也的窗台,不知为何,心里陡然发寒。 沈月娥酷爱牡丹,搬到小院不久,便央求沈逸飞买了好几盆,摆在她房间的窗台上,每日拖着病体,悉心照顾,养得很好。 可眼下,那些花都不见了。 唯有一盆枯萎,就摔烂在跟前。 她起身,走向窗台,假装惊呼,“相公,那些牡丹花哪儿去了?” 沈逸飞双手紧握成拳,沉默了片刻,“全死了。” “这……太突然了。我几日前都有浇水、修剪了枯枝败叶来着。可惜了,究竟怎么死的?”她面带着惋惜,转过身就要去查看那盆摔烂的牡丹。 沈逸飞心头一紧,忙上前把她拉起来,温声道,“我问过外边的花农,说牡丹根须长,株棵大,盆太小,不利于生长,大多花谢后就会枯萎死亡。 这几日娘浇水太多,沤烂了根须。那最后一盆,里边还有一些白色的虫卵,想来也是遭了虫害。我方才踩了个稀巴烂,黄黄绿绿的有些恶心,你不看也罢。” 莫初然小手掩鼻,流露出嫌恶之色,“咦,好恶心。”她打消了去查看牡丹花的念头,“逸飞哥哥,那你应该将它扔掉的。” 沈逸飞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我一气之下,也没顾及那么多。” …… 在家里办过酒席,杨瑞还有一场重要的宴席要参加。 这是官府专门为秀才们设的宴。 以后有些秀才高中便同朝为官了,给个机会互相认识、攀交,好积累人脉。 宴席设在知府的官宅。 莫如海去年下台,新来的知府杨瑞也没见过,与莫家的交情如何也不得而知,许真真担心他被针对,便劝他称病推了算。 可温老爷子说,知府代表朝廷设宴,是不能推托的,否则便是大不敬,她只好让他去。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等晚上在空间见了面,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杨瑞捡了些宴席上的事说,“席上居然有不少人认识我。聊起来才得知,义父那些挚友在外头时常提起我,我又作过几首名垂天下的诗词,大家早已对我的名儿如雷贯耳,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敬佩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实在教我汗颜哪。” 许真真似笑非笑的斜睨他,“究竟是汗颜还是得意?” 出尽了风头,可不是得意洋洋? 不过,记得这家伙前世也是风云人物,却整日摆着一张自以为很冷酷的臭脸,来到这儿,怎的反而变虚荣了? 啧,真是神奇,穿个越,还能把人的性子给改变了。 杨瑞笑了笑,接着说,“知府考校了我些知识,又作了诗词,一帮人吃吃喝喝,甚是欢乐。我走时,他特意让我留下,好些人眼红。 其实,他只是问了些我与莫如海之间的纠葛而已。他态度不冷不淡,我也不清楚他站在哪一边。” 许真真道,“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先不管他吧,咱们空间里的人参长到二指粗了,你歇一歇,咱们过两日便收了卖。” 杨瑞一愣,“长这么快?” 许真真道,“我说老板,作物在空间里长一日便抵上外头的三个月,咱这里的人参足足种了八个月,你算算,这抵得上多少年份了吧。” 杨瑞哑然失笑,“完了,你的健忘症过给我了。” 顿时来了兴致,“走,咱们看看去。” 许真真看了外头黑漆漆的天空,转身便钻进了床。 大晚上的下田,他脑子被酒精腐蚀了吧。 …… 庆功宴后,杨瑞收到许多的文会、诗会的帖子。这是人情往来,就跟前世那些应酬是一样的,他不能推托。 他忙,许真真也忙。 闻人庭已从他家乡赶了过来,且下了更多的订单。 因为他发现,无论是香水酒水还是酱油、成衣,只要是杨家作坊出品的,运回去就一定能卖脱销,还是高利润的那种。 于是,他和他的商队决定,摒弃那些高成本高风险的商品,例如布匹茶叶丝绸这些,整个商队都全进杨家的货。 这样一来,他便成了杨家作坊最大的客户。 第411章:及笄,俏丽若三春之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但是,他们十月份之前就要赶回去,时间太赶,这货是多,可不一定能吃得下。 许真真不得不再次将作坊扩大,从外村吸纳工人。 其实,现在作坊里,已经多了许多别村的百姓。 都是与杨家村沾亲带故的人,只要核实过身份、作风没有问题的,里正统统放行。 只是古人见识浅,人一多,管理起来便吃力了。 许真真便提拔一些人做质检、组长、仓管、车间主任等等,然后一遍遍的给他们开会、传授管理知识与经验等等,忙得团团转。 至于她与杨瑞在空间收的这一批人参,她尝试着削几根牙签大的须去煲汤后,她就没敢出售,也没敢再重新种一轮。 为什么? 太补了啊! 全家人喝了流鼻血,除了能修行的杨瑞与李守业外,谁扛得住? 还是种农作物果蔬实在。 她和杨瑞没有时间,就抽空把李守业带进来,能种多少便多少。 此外,还有一件事困扰着她。 那便是,闻人庭邀请如烟随他一起回乌塔尔做客。 如烟这丫头一直都向往外边的世界,被他邀请,便有几分意动,向她询问意见。 她自是不同意的,劝如烟,“闻人庭对你是什么心思,路人皆知。你跟着去他家乡,不是他的人旁人也当成是了,你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谁知这丫头却说,“娘,我不去,难道别人就不误会我和他了吗?”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闻人庭表达爱意的方式十分奔放热烈,给如烟送的生辰礼是按车计算的。 四月份过来,也是一车车的送,这回更夸张,那车队能从家门口排到外边的马路上。 全村人都看在眼里,一个个感动之余,又羡慕眼红。 虽然她都做主把礼品退了回去,可如烟已经被打上了闻人庭的标签。因此没有人敢对她有心思,也没有媒婆上门说亲。 开玩笑,人家家里可是有金矿的,这谁比得上。 所以,丫头她是什么心思呢? 许真真一时摸不准。 或许她也有些心动了,只是还在犹豫。 那么真舍得她嫁到乌塔尔吗? 那肯定不啊。 路途遥远,她想见一见女儿都不行,女儿来一趟也艰难,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整日担忧的,想想都糟心。 这件事就拖了一拖吧,该着急的是闻人庭和如烟,不是吗? 异常忙碌的九月过去,迎来了招娣的及笄礼。 这是女子的成人礼,预示着孩子长大成人了。 往昔大的几个姑娘没有机会,如今有条件,自然要操办一番的。 许真真请了里正夫人主持笄礼仪式,娘家大嫂黄氏作为正宾,也就是主持者的助手。 弟媳作为摈者,负责布置场地,摆放席子,协助正宾盥洗。 张婆子、李桂花等人作为执事奉冠笄协助正宾。 从外边请来了乐器班子作为乐者。 观礼者若干——除了自家姐妹以及招娣的几个好姐妹,其余的都是村里的族老和德高望重的老人。 场地设在祠堂。 许真真对这些完全不懂,全然依仗里正夫人操持。 她了解了下,大概知道个流程: 先把祠堂内外打扫得纤尘不染,烧香告知杨家列祖列宗后,在祠堂内围上帷幄、铺红毯;再来准备服制。 笄礼开始,便会有乐器班子循环演奏丝竹古琴。 然后三位执事托着分别端着盛发笄、发簪、钗冠的三个托盘,立于祠堂南端西侧,从西向东依次排列。 之后是主持者、父母致辞。 行及笄礼时,先得帮招娣采衣,逐次添加发笄和罗帕、素色的中衣,最后是钗冠等。 这采衣也有许多讲究。衣服的样式得是短褂裤,月牙白为衣,朱红色的锦边,穿普通的布鞋,梳双鬟髻。 而添加的中衣像是襦裙,衣服边缘没有任何修饰,腰带用普通的细布,戴发簪、曲裾深衣等等。 总之过程特别繁琐,这里就不一一而足。 值得一提的是,行完及笄礼后,招娣真正穿在身上的,是她自己设计、自己作坊做的衣裳。 百蝶穿花的盘扣窄腰的米色上裳,将腰身收得盈盈一握,外罩五彩刻丝石青褙子,下着翡翠绿撒花洋绉裙。 脸上化了淡妆,原本还带着些许青涩的面容,多了几分明艳。 眉目如画,红唇粉嫩,俏丽若三春之桃,却又透出一股温婉的气质,令人侧目。 杨家的几个闺女,完全遗传了许真真夫妻的优点,又有灵泉水的滋润,个个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貌动人。 就连怀着身孕、体态丰腴的如珠,也是雍容华贵,如同贵夫人一般的。村里那些后生远远瞧着,眼都不带眨一下。 及笄礼走完,便是一场小宴席。 只是小聚,吃吃喝喝的,倒也令人舒心。 过了几日,许真真与杨瑞总算有了些空闲。 “是时候去国都走一趟了。” 诸事顺利,该是对付沈逸飞的时候了。 先去国都,然后利用空间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杀了他。 计划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或许不一定能把他杀死,可只要把他弄成重伤、残疾,明年参加不了科举,便算成功了。 主意打定,夫妻俩跟家里人交代说有事外出,并做了一些安排。 孩子们便取笑他俩又出去私会,如男就闹想要跟去,还是老夫人哄着说,这几日她不用去私塾,跟她出外访友,才破涕为笑。 夫妻俩告别了家人,让张大明送到白马州,他们便找了个隐秘之处,进了空间。 不过,是杨瑞一个人行动。 他能动用天地灵气改变自己的身材相貌,会一些简单的法术,还会用精神力构造出幻境,行动自如。 如此即便行动失败,沈逸飞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而且,他还有各种枪支。 而许真真出了能进出空间躲避,委实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她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硬要跟着,在空间等他回来。 只是,这种杂夹着担忧的等待,无疑是煎熬的,她得找些事情做,好分散注意力。 将空间里能收的花全收了,用簸箕装着晾晒。 又去开荒出新的土地,种上大米、花生、大豆。 除了吃饭喝水,她一整日都在田里做事,未曾有片刻休息。 然而,直到日落西山,还未见他出现。 她越发担心,心绪不宁。 第412章:阵法,刺杀失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一个人又去不了找小老鼠,要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唯有冒险去一趟国都了。 正思揣间,她忽然看见草丛中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闪而没。 她追过去,隐约瞧见,是个兔子。 这空间里是有生灵的,晚上宿在这里时,时常能听到狼嚎虎啸。 不过她不怕。 它们的祖先都是杨瑞先祖的追随者,又大多开了灵智,平时都避开她和杨瑞,自然不会攻击她。 若是这些猛兽供她和杨瑞使唤多好。 有了猛兽大军,即便沈逸飞当了皇帝,他们也无惧。 不过,也只是空想。 这些猛兽的祖先,只认可那位仙人,到了它们和杨瑞这一代,关系已很淡薄,在空间里井水不犯河水,已是最好的共存状态。 她叹息一声,回到小木屋,开始生火做晚饭。 随着天边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她心里的不安与惊慌在加大,饭都烧糊了。 也没有心情炒菜,就摘了点果蔬果腹,然后洗漱,穿上柔软宽松的睡衣,坐在摇摇椅上,看着那漫天的彩霞,心事重重的发呆。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夜幕降临。 她叹气,起身点燃油灯,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房间里。 定睛一看是杨瑞! 可算回来了! 她的手拍了拍胸口,“吓我一大跳。还没有吃饭吧?我这便去做。” 杨瑞没吭声,拉着她的手,在床沿边坐下。 许真真见他情绪不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事情办得不顺利?” 杨瑞叹气道,“沈逸飞进了国子监读书,我进不去,只能在外头一面探消息。原来国子监是封闭性管理,不是休沐时期,连探视都不能。” 许真真面色凝重,“不愧是气运之子,一介赘婿也能进国子监读书。只是,你能去国都,为什么进不了国子监呢?” 杨瑞眼神深邃,“里边有阵法加持。事实上,不止国子监,整个国都笼罩在一座上古大阵之上,只要有异动,阵法自行启动,清除威胁。” “什么?上古大阵?”许真真很是吃惊,暗想难怪翌国不大,周边国家却一直没能入侵进来。 顿了顿,又问,“老公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扒拉杨瑞,“你有没有事?” 杨瑞拉着她坐下“我人没事,不过,也被吓着。我刚出现在国都,脑子里听见‘嗡’的一声,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压迫而来。 那种感觉,就好比天和地都朝我挤压,我成了夹心饼,浑身骨骼碾碎,差一点便被碾压成泥。 我一咬牙趴在地上,撤去法术,收敛全身的气息。那股力量许是识别不出我有异常,便消息了,我这才逃过一劫。” 许真真听得背脊发凉,一阵后怕。 “也亏得你只是利用空间腾挪到国都,用了少许法术改变相貌,若你全程都用法术,怕立即要被绞杀。以后咱们再也不能这么去国都了,更不能使用法术。” 她面色凝重,“如此一来,咱们对付沈逸飞会更加艰难。” 杨瑞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无妨。我已探听到,十日后,国子监将会放假两日,届时我再杀他。” 许真真还是担忧,“可是,你不能用空间去到沈逸飞的跟前,国都那么大,你上哪儿找他去?” 杨瑞捏了捏她的俏鼻,“傻丫头,我可以先伪装好出现在国都城门外,步行入城。再去莫家打听,便知他所居之处。 不过,他能进入国子监读书,想必定是得到了莫家的认可。那么,他定是居住在老宅的。” 许真真惊呼道,“使不得。闯入大臣住宅中杀人,这件事便闹大了。你之前在衙门用枪震慑莫如海之事,已惊动了林捕头,他定然也禀告皇帝了。 若再闹这么一出,哪怕他们没有证据,也会找个由头抓了你,永绝后患的。” 杨瑞沉吟了片刻,道,“到那一日,我俩去集市上买东西、游玩,如此便有目击者证明我们未离开过北省。 我再回国都,找莫家人确定沈逸飞的位置,如此便能万无一失。即便事发,这距离一千多公里,也不会想到我们身上来。” 许真真还是有些顾虑。 在国都不能使用意念进入空间,他杀了沈逸飞后会很难脱身。 “老公,要不然咱们先别动沈逸飞吧,等你过了乡试,来国都赶考了,我们再想办法。” 杨瑞笑了笑,“傻丫头,到时他羽翼已丰,我们对付他更加艰难。唯有这个时候杀了他,或者弄残,他失去考试资格,才能断了威胁。” “可是……”许真真还想说什么,杨瑞摸了摸肚子,“我一天没吃东西,有点饿了。” 许真真的话被打断,默了默,忽地破口大骂,“你还知道肚子饿?我以为你成仙了,不食人间烟火呢。国都那么大,随便买两个包子便能充饥,你却任由自己饿一天,你自虐狂吗?” 杨瑞挨了训也不还口,只是瘪嘴,眉头紧蹙,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许真真忍不住笑了,打了他一下,“你不是走冷酷拽风格的吗?你这样搞怪,有顾及过自己的形象吗?” 杨瑞嘴角上扬,“自从有了你,我便不知形象为何物。” 许真真脸一黑,手揪住他的耳朵,“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杨瑞伸手搂住她的蛮腰,如星子般璀璨的双眸,深深注视着她,“在你面前,我是最真实的,不需要形象。” 哎呀,土味情话来得这么突然,害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许真真心头如小鹿撞,“你、你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害羞地推开他,却又被他抓住手,一个用力,撞入他怀里。 “是,我饿了。”他的声音沉磁,略带一丝动、情的暗哑。 热气呵在耳边,她的脸晕红一片,整颗心却是酥了,身子也软了。 他一声轻笑,亲上她的唇儿,汲取她的甜美。 她纤细的双臂,主动搭上他脖间,亦是大胆回应。 年少时不知情滋味,如今却已是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对方潜入体内,抵死缠绵。 窗外的树枝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对鸟儿。它们越靠越近,脑袋逐渐挨在了一起。 …… 第413章:妒忌,蛊惑人心的手段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家的香水作坊里,工人们都在挥汗如雨。 香水主要是采取蒸馏方法提炼提纯,中间架着几个大锅炉,火烧得旺。 即便眼下已入秋,这里边也还是热得很。 杨如烟正在车间末端抽查产品,在作坊看门的柳大爷走到她跟前,恭敬地道,“杨主管,闻人先生找您。” 顿时全车间的工人都朝她看过来。 杨如烟却是神色如常,戴着白手套,拧开精美的香水瓶子,在手背上滴了一滴,嗅了嗅,才回道,“你把闻人先生领到会客厅,让人助理泡茶上点心,我过个两刻时再过去。” 柳大爷应声退走,车间的人窃窃私语,大多都在说杨如烟敢让闻人庭等候,简直是不识抬举、恃宠而骄。 说这些话的都是年轻女子,她们可妒忌死杨如烟了。 杨家是挣了不少钱,可在她们看来,与闻人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无疑是蚂蚁对上大象,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而且,闻人庭仪表堂堂,她们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而有魅力的男子! 杨如烟不过一介弃妇,残花败柳,何德何能,让他另眼相看? 她还清高自持,三番两次的拒绝闻人先生,令闻人先生伤心遗憾。 真是可恶至极! 可即便是这样,闻人先生对她还是始终如一,死心塌地。 这就令人费解! 或许,她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 车间女工们,心中满满都是对杨如烟恶意的揣度。 不过她们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杨如烟如今再也不是以往那娇气矫情、柔弱无依的女人了。 别看她面上时常挂着微笑,可整治人起来,没有半分心慈手软。 在她接管车间以来,被开除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且在杨家所有作坊内都永不录用,谁来说情都不好使。 如此可怕之人,就算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惹她。 但是,这些女子自以为将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好,殊不知,杨如烟都看在了眼里。 她起身,缓缓踱过来,在每一个工位上,都做了停留。 女工们心虚,慌里慌张的,大多都错漏百出,有一个甚至将整瓶香水摔破在地上。 杨如烟对她们没有半分同情,做出了严厉的批评。 “我是吃人魔还是怎的,让你们怕成这样?倘若今日站在你们身后的不是我,而是顾客,看到你们如此糟糕的表现,咱们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二丫,你别东张西望,你看看,这是精品型的香水,你却拿普通香水装!高敏,你别在这儿偷乐,你那瓶塞压根儿就没压实,你没吃饭吗……” 一个个点了名,到了最后,宣布连续加班三日作为处罚。 她们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毕竟,杨如烟并非故意找茬,而是言之有物,都指出了每个人不足或者错误之处。 杨如烟训完人,心情愉悦了。 她就是喜欢看那些女人看她不顺眼、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就公报私仇了,怎么着吧。 谁让她们不好好做事,总爱背后说三道四。 几日前,那张婆子才过门不久的儿媳彭氏来上工,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彭氏当场就哭着跑回家,又闹着要和离,要回娘家来着。 后面才知道,彭氏听这些人说,丈夫二牛其实心悦杨家的五女招娣。只是杨家不同意,他才娶了她,把她当作是招娣的替代品的。 杨如烟得知后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那些人给撕了。 此事影响严重,已超出她的工作范围,便交给里正处理。 里正将两名妇人开除,其余的罚薪半个月,她没有再管。 而今日撞到她头上,她哪里还会客气? 喝了几口水,才优哉游哉的背着小手进会客室。 两名长相俊逸的男子,正坐着悠闲喝茶。 其中一人自是闻人庭,另外一人,是有大半年没见的闻人沐。 这两兄弟是这样的。 当闻人庭带货回去,闻人沐便来这边固守;当闻人庭过来,他便会回去。两人就像是黑夜与白天的交替,从不交集。 今日竟同时出现? 这…… 杨如烟惊讶不已,愣了愣,面上带笑地抬步进去,“闻人沐先生,许久不见,真是稀客啊。” 闻人沐站起,向她行礼,“如烟姑娘。” “快快请坐。”杨如烟回了个礼,落落大方的坐下,才看向闻人庭,“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闻人庭双眸深邃,“有。” “哦?”杨如烟道,“愿闻其详。” “想和你出去吹吹风。”闻人庭一本正经地道。 “噗!”闻人沐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人是他那个严厉古板的堂哥?竟也会说这些土味情话,简直了! 杨如烟默了默,起身去将他身后的两扇窗户打开。 秋风倒灌而入,吹得窗帘和办公桌上的纸张“飒飒”作响。 “风来了。来,一起吹。不够的话,咱们到院子里去。”她的样子,比闻人庭还严肃。 “噗嗤!”闻人沐笑出了声。 然而,在接触到闻人庭那杀人的眼神后,又低下头,自动消了音。 “咳。”闻人庭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如烟莫要介怀。” “当然不介意呀,我方才也是在同你玩笑的。”杨如烟关紧了窗户,复又坐到他跟前,“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闻人庭喝了口茶,“我想杀了沈逸飞,来问问你意见。” “你说什么?”杨如烟被惊到了,“你与他有仇?” 闻人庭语气低沉,“我们在国都的档口,前两日突然被封。我的人查到是莫家出的手。” “莫家?”杨如烟有些反应不过来。 闻人庭反问她,“沈逸飞入赘到莫家,你不会不知吧?” 杨如烟眨巴眨巴眼睛,总算将二者串联起。 “你是说,沈逸飞因为我而迁怒到你们,继而利用莫家,对你们出手?” 闻人庭“嗯”了声,神色不渝。 杨如烟却是觉得荒诞,在那儿思考。 沈逸飞想来谨小慎微,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啊。 而且,他在莫家身份低微,他能动用莫家的力量? 莫初然可能会帮他吧? 但是,闻人家族在乌塔尔也是贵族,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引起两国的纷争? “如烟,你是舍不得我杀他吗?” 杨如烟想事情想得入迷,耳边便传来闻人庭阴恻恻的声音。 第414章:遗弃,拒绝到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回神,语气冰冷,“你何出此言?他三番五次陷害我爹娘,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生吃其肉,我会舍不得他死?” 她气得嘴唇哆嗦,眼里恨意翻涌。 闻人庭闪过冷寒的光芒。 原来她这么恨沈逸飞! 这也说明姓沈的伤她至深! 更加留他不得! 闻人庭浑身散发出嗜杀的气息,一掌将椅子扶手拍碎,“我必杀他!” 杨如烟看了那无辜的椅子一眼,道,“你若是为了你们闻人家族,我祝你马到成功;可若是为了我,那大可不必。” 闻人庭眼眸半眯,“为何?” 杨如烟淡然喝茶,“我爹娘会对付他的。或是等我把生意做到国都去,再想法子动他。”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欠自己人情。 闻人庭沉默,闻人沐却是笑了笑,“如烟姑娘,我们会长是不会说话,惹了你不快,可他也是想帮你而已,何必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 杨如烟倒茶的手一顿,抿了抿唇没有吭声,双眸低垂,遮住眼里的黯然。 她没有对他们产生敌意。 沈逸飞对她和家人的所作所为,狠毒到令人发指。 她是个爱憎分明之人,对沈逸飞,心里只有恨。 闻人庭但凡有几分了解她,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如此可见,他那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停留在表层,并非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就跟喜欢一件实物、一只宠物,没有什么分别。 可她真的以为,他是真心爱自己。 她还产生了跟他回乌塔尔的念头。 真是可笑又可悲! 被男人深深伤害过两回,还没得到教训,这是有多愚蠢? 闻人沐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沈逸飞考取了秀才,还是榜首呢,又有莫家撑腰,你爹娘想要对付他,可不容易! 或许你真能把生意做到国都,可以沈逸飞的资源和手段,也定然爬到更高的位置,俯视着你。你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弱,只怕伤虎不成,反被虎伤啊。” 杨如烟倏然抬头看他,眼里带着讽刺,“那依闻人先生之意,我只能坐以待毙,让沈逸飞提刀来杀我全家喽?或是成为你们会长的附属物,让他替我解决?” 闻人沐似乎没有料到她的反驳会如此尖锐,不禁一愣。 闻人庭忙道,“如烟姑娘,阿沐并无此意,他是想让你认清形势,不可盲目乐观……”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杨如烟深吸口气,露出浅笑,“我想他沈逸飞终归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只要有心,总能找到他的破绽的。无论是你闻人家族,还是我杨家干掉他,我都会很高兴。” 她站起身,福了福身子,“作坊事务繁忙,恕我不能作陪。里正会来与二位喝茶,请稍等片刻。午膳我也会让人备好,二位尽管吃好喝好。” 她分明笑颜如花,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疏离。 闻人庭皱眉,在她转身的时候,他起身,拉住她的手。 “如烟。”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三分痛楚,七分深情。 杨如烟心头发颤发软,却又死死压制住。 手任由他握着,面上却很平静,不为所动,当他是空气。 漠视到无视。 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此。 闻人庭闭了闭眼,心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 闻人沐也站起了身,朝她长揖到底,“在下失言了,还请如烟姑娘原谅则个。” 杨如烟缓缓摇头,“不必如此。你说的是事实,并无不妥。” 她的目光,落到那握着自己小手的宽大厚实的手掌,再移到闻人庭那深邃的眉眼之上,变得温和,“闻人先生,再有十日,您便可带着货物返回。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这段时日都要在各个作坊穿梭,冷落之处,还请海涵。” 闻人庭身躯微震,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十日后,你可会随我一同回去?” 杨如烟浅浅勾唇,“那是您的家乡,我一个异乡人,去那儿做什么呢?” 闻人庭面色倏然发白,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如同被风吹灭的烛光,里边漆黑沉寂。 以前她也拒绝自己,可她神色间总会带一点羞涩和无措。 而眼下,她那明亮的目光,坦然自若的神情,仿若朝阳般穿透那暧昧的粉色迷雾,照见残酷的现实。 自己和她之间,怕是连朋友都不是了,只剩下合伙人之间的客套与应酬了吧。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自己说了那一句话吗? 闻人庭低着头,双唇抿得发白,握着杨如烟的手,在微微发颤。 他不肯放。 如同被遗弃的小孩,满脸的受伤之色。 杨如烟深吸了口气,狠心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而后转身离去。 闻人庭往前急走两步,想要抓住她,可伸出的手却是落了空,握回来的只是空气。 会客室里只剩下两兄弟,空气却像是凝固了一般,充满了压抑。 良久,闻人沐开口,“三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闻人庭声音嘶哑,“无妨。她心中无我,迟早也会有这一日。” 闻人沐迟疑了下,道,“三哥,恕我直言,这如烟姑娘,与你性子不合。咱乌塔尔的姑娘热情奔放,敢爱敢恨,相处起来不累。 而这如烟姑娘性格难以捉摸,对你不冷不热,如今更是与你划清了界限。你……放弃吧,不值得。” 闻人庭失笑,“别个女子再好也不是她。况且,”他抬眸,看向杨如烟离去的方向,双眸又重焕神采,“这世上谁的爱情,不经历点挫折磨难呢?” 闻人沐张了张嘴,“三哥,你又行了?” 闻人庭很坚定地点头,“她对我并非无感,我又怎能轻易放弃?” 闻人沐实在难以理解,摇头,“真不知该说你是傻还是疯的好。” 闻人庭也跟着摇头,“你这样的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闻人沐:“……” 扎心了! “单身狗”这个词儿很新鲜,他没听人提过。可意思可浅显的很,字面上就可以理解了啊。 有个喜欢的姑娘就如此嚣张,倘若真被他娶上了,还不知要嘚瑟成什么样儿! 不过,好在人家不鸟他。 闻人沐心里居然有点幸灾乐祸,甚至嘴角都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第415章:纠缠,泡妞必杀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生怕他察觉,又忙捂住嘴,说,“如烟姑娘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咱们还是先撤吧。” 闻人庭道,“你先走,我去跟她解释。” 闻人沐差点翻白眼,“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解释什么?你倒不如回去与咱们商讨个计策,看如何对付沈逸飞的好。” “你火急火燎的从半道上折回,便是为了此事?其实不必放在心上的。”闻人庭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翌国国君正直犀利,一切阴谋诡计在他跟前,都将无所遁形。让我乌达国的使者与他底下之人交涉便是,他定会还我们一个交代的。” 闻人沐一愣,“你不恨沈逸飞?” “怎么不恨?若烟儿对他的恨意有九分,我便有十分。”他闻人庭目光凶狠,像是盯上猎物的饿狼,“来日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只是这件事,” 他眼神闪烁,眼里带着隐忍,“他躲在背后,即便皇帝为我们主持公道,那也绝对查不到到他头上。 我没有理由动他,只会把我自己给搭进去,这才真正的不值得。” 别看他对杨如烟的爱有些偏执和疯狂,实质上,他是个有理智的精明人。 闻人沐张了张嘴,“好吧。” “国都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回去后,你守好档口,与杨家人打好关系便是。”闻人庭说着,大步往外走。 “三哥,你等等。”闻人沐往前追了几步,“你这样盲目的讨好和付出,只会引起她的反感,适得其反啊。” 闻人庭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你有法子?” 闻人沐下巴微扬,“我没有固定的爱人,可我在咱乌塔尔,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潇洒才子第一人,若没有两下子,那些热情似火的姑娘,又怎会对我死心塌地?三哥,我今日教你两招,够你受用终身了。” 窗外杨如烟去而复返,听见这话,愕然不已。 彬彬有礼、气质儒雅的闻人沐,竟也会说出这些臭屁而又不要脸的话来? 她探头往里边瞧。 “哦?”闻人庭双手环胸,“是哪两招,说来听听。” “三哥,这是求人的态度?”闻人沐一脸不爽,“这是我的必杀技,并非那烂大街的下三滥手段。你如此随意,分明是瞧不起我,没有诚意!” 闻人庭沉思了片刻,缓缓扬起拳头,“那你看看,我这诚意如何?” 闻人沐脑子里浮现起小时候被他压着打的可怖画面,忙谄媚笑道,“够了,够了,诚意十足,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 “那招儿能不能说了?” “能。” 然后兄弟俩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杨如烟半个字也没听到。 想着自己便是那个被他们议论算计之人,心里觉得怪怪的,也懒得理他们,转身走了出去。 她随意找了个女工,让她去告知那两兄弟,“说我爹娘回来了,让他们到我家一聚。” 她方才返回便是想说这个。 那女工像是捡到了大便宜般,欢天喜地的去通报。 瞧着她那欢快的背影,杨如烟觉得分外刺眼,心想等她回来,罚她加班。 可转念一想,她都已经和闻人庭划清了关系,别人喜欢他,关自己什么事? …… 沈逸飞十日后才休假,许真真夫妻俩不可能在空间待那么久,就先回了家。 听杨如烟说闻人庭要对付他,忙把闻人庭喊来,细细询问一番。 得知他的打算,杨瑞又去找老爷子一起商量,几个人研究了大半日,便制定了一个计划。 首先,闻人庭这边,让乌达国使者弹劾莫家,无缘无故针对闻人家族,是想挑起两国纷争,居心叵测; 温老爷子这边也让两个官员弹劾莫家,能拉下马固然好,不能也给他一个下马威警告; 第二,给沈逸飞制造意外致残,令他失去科举的机会。 他没有了价值,又有朝中人针对,莫家定会主动放弃他。 这个计划双管齐下,算是完美的了。 许真真夫妻也挑不出毛病来,只能叮嘱他们小心行事。若是不可为之,便先退走蛰伏。 过了两日,许真真又同杨瑞提起驭兽这件事。 “那里边的潜伏了不知多少猛兽,若是都能为你所用,那咱们便再也无所畏忌。” 杨瑞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傻媳妇,谁不知猛兽好?我一早便同小老鼠说过此事。它们都曾与我先祖并肩作战,随便单独拎一只出来,都能灭国,非常强大。试问我一介平民,它们吹口气都能秒杀我,凭什么要追随我?” 许真真惊愕,“它们在你先祖时便存在了么?那是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啊?” 随之又叹气,“如此说来,它们是不可能出山的了。” 这个希望又破灭,她心里多少都有点沮丧,喃喃,“这国都的阵法如此强大,不知是什么人所设?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存在着修仙者啊?” 杨瑞沉吟道,“这古代不乏懂设计机关与阵法的大能。不过,能感应到能量波动的阵法,定然有什么非凡的东西加持。嗯,不排除真有修仙者的可能。” “啊?那会不会对咱们构成威胁啊?”许真真叹气,“咱们有个金手指,也只是想吃饱穿暖,同时又能有自保的能力而已。 可现在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个金手指,也不一定靠得住。” 杨瑞笑道,“丫头,不是咱们的金手指不强,而是这里是古代,环境恶劣,律法不严,想要生存已是不易,还要自保,更是难上加难。” 许真真一想也是。 皇权至上的年代,百姓活得实在太艰苦了。 好在没有战乱。 她道,“老公,你选择考科举这条路是对的。我期待你明年上国都考出好成绩,最好吊打沈逸飞。” 杨瑞眉头微皱,“这个恐怕有点难。” “不难。”许真真握了握小拳头,“如果你不能战胜沈逸飞,我就把你打趴下。” 杨瑞挑了挑眉头,跃跃欲试,“你确定?” 许真真立马怂了,“我、我,那我换个说法,你若不能打败沈逸飞,你就不准上老娘的床。” 杨瑞笑道,“沈逸飞都不能参加科举了,他拿什么跟我比?” 宝宝们,212章被吞了,明天下午已经放出来了。 第416章:出事,如珠滚下楼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一愣,讪讪笑,“也是哈。” 顿了顿,她有些担忧地道,“义父与闻人庭的计划会成功吗?那姓沈的可是气运之子。” 杨瑞敛了笑,双眸深邃如渊,“那也要试试。我相信,咱俩能来到这里,本身也具备了极大的气运,是有资格与这个气运之子碰撞的。” 许真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子里却是百转千回。 这是一个作者凭空想象的世界,本就不存在;可为何,她会穿越进来,且整个世界都活了; 从她出现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已严重的偏离了书中的剧情。如果不是作者改变的,那又是谁在操纵? 而这里所有人的命运,是不是全掌握在这只翻云覆雨之手? 若是这样,那针对沈逸飞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见她忽然情绪低落,杨瑞伸手探了探她额头,“身子不舒服么?” 许真真病恹恹的点了点头,“我姨妈来了。” 杨瑞:“……” 他相信,如果问男人最讨厌谁,一定会回答是大姨妈。 不仅仅阻止男人碰女人,更重要的是,女人也没少受罪。 他的手伸进她衣服里,触摸她的肚皮,果然触手冰凉。 不禁微微蹙眉。 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得过什么绝症啊,喝了那么多灵泉水和荷叶水,肚子疼的毛病始终没好。 “我去给你熬点红糖姜汁。” 他说着要起身,许真真一把拉住他。 他发现她的手也是冰的,眉头拧得更紧,“痛得厉害么?” 许真真摇头叹气,看了看四周,一脸严肃,“老公,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里是一位大能构造的世界?就好比玩过家家游戏那般,他把我们拘来,让我们各自扮演角色、再自行发挥。” 杨瑞嘴角抽了抽,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呀? 他用力的掐了掐她的小脸,问她,“疼吗?” 若换作以往,她定然要炸毛掐回去的,可今天她实在没心情,只有气无力的说,“疼。” “真实吗?” 她很老实的点头。 杨瑞又亲了亲她的唇,“有感觉吗?” 许真真愣愣地点点头,随之又摇摇头。 他皱眉,“到底有还是没有?”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光这么蜻蜓点水的来一下,就要我有感觉,我是有多饥渴?” 杨瑞:“……” 扶额,“我问的是触感。” 她翻白眼,“那是你没说清楚。”顿了下,“我又不是神经病,你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作甚?” “那你告诉我,方才我对你做这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做梦?” “当然是真……”许真真愣住了。 杨瑞含笑道,“我们是有血有肉的,周边的一切都是鲜活的,那么,我们去追寻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还有必要吗?” 许真真脑子还是有困惑,“不重要吗?” 杨瑞道,“你感觉自己是活着的,那便是存在的意义。哪怕世界是虚幻的,可我们的意识在,就这么过完一生,也是不错的吧。” 许真真内心顿时豁然开朗。 是啊,只要感觉自己还活着,那便足够了。 她顿时一蹦老高,“老公,你真是个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千古难题都被你解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杨瑞眼里流露出一丝宠溺和无奈,搂住她,“既然身子不舒服,便给我安分些。” 许真真吐吐舌头,“我没事,方才我骗你的。” 杨瑞:“……” 能将骗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她可谓是天下第一人。 “骗我什么?是没来月事,还是肚子没毛病?” 许真真就笑,“生理期是真的,肚子上个月就不痛了。不过,我月事不准,隔个几日到几十日都不出奇。” 杨瑞又是一阵无语。 许真真还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小丫头青竹的叫唤,“夫人!大小姐她快要生了。” “什么?”她猛地站起,匆匆出去,拉开房门,“她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产期么?” “奴婢听说……”青竹战战兢兢的,“好像是大小姐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许真真脑袋“嗡”的一声,转身要往外跑。 杨瑞却把她喊住,“拿点药水去。” 药水指的是灵泉水。 许真真便又掉头,奔到柜子旁拿。 她身上带了几个小瓶,怕是摔严重了不够。 青竹傻乎乎的跟进来,许真真忙把柜子合上,冷声道,“你到外头等。” 这新开的小丫头,真是不懂规矩。 她皱了皱眉,感觉山泉水放这里已经不安全,便决定全部带在身上。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不确定暗中有多少人盯着自己一家,还是谨慎些好。 她把瓶子全堆在腰间,外头罩了件宽大的外袍穿上,倒也瞧不出什么来。 可奔跑的时候,瓶子发出撞击的清脆声,她只好又将一部分藏到衣袖里。 就这么火急火燎的一路小跑,来到酱油作坊,看着台阶下留下的一滩血,她脑袋又晕了晕。 如珠在她的督促下,一点点做出了改变。 特别是她怀孕后,更像是换了个人。 勤快上进,天天都到作坊里看着工人,还学会了看账本,算数; 回来便去伙房帮忙,也知道关心姐妹、对爹娘嘘寒问暖。 她还一度怀疑这丫头的灵魂被掉了包。 谁知有一次试探她,她语出惊人,“娘,我承认我懒,懒得思考,懒得动弹,什么事儿也不想理会。 可如今我都是当娘的人了,我再这么懒惰下去,我的孩子要怎么办?难道让它以后也做一个像我这样的废人?那太可怕了,不如现在杀了我呢。” 许真真当时听了目瞪口呆。 过了许久,才找回了声音,“所以,你为了孩子而改变,却从未想过我?” “娘,瞧您说的,之前我玩命似的锻炼、节食,不就是为了你?我的身材硬是瘦了一半,你当没瞧见么?” 杨如珠跺脚,又开启了她胡搅蛮缠模式。 然而总之,杨如烟洗心革面、奋发上进,夫妻俩帮着分担了这个家庭的压力,是最让许真真省心的孩子。 今日她却是出事了,从那几级台阶上滚了下去! 这让许真真如何不痛心? 原因先不追究,得保证她和孩子平安再说! 她深吸了口气,几大步跨上台阶,冲入车间。 第417章:分娩,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守业不在,十几个工人不知所措,已乱成了一团。 杨如珠状态很不好,工人们不太敢移动她,只从台阶下抬入休息室。 此时已陷入昏迷,身下流血不止,嘴里仍然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吟,可见有多痛苦。 有女工急声哭喊,“怎么办啊,秀珍姐,她出了好多血!” 叫秀珍的姑娘道,“莫慌。已经让人告知了杨家,要如何做,等夫人来再做定夺吧。” 她神色平静,嗓音平和,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姑娘们便淡定了些。 其中一位说,“那……咱们总该做些什么吧?例如去烧热水什么的?” 秀珍沉思了片刻,“都回去哪些剪刀、鸡蛋、布匹等东西来应应急也行。” “好。”几位姑娘开了门,匆忙往外跑,许真真大步而来,差点撞上了。 “许娘子来了。”大家找到了主心骨,喜极而泣。 许真真道,“你们先出去。” 这…… 大家面面相觑,想说多个人帮忙会好些,可见她面容发冷,最终什么也没说,都走了。 许真真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可她没有解释。 一来灵泉水不能在这么多人跟前使用,二来,她怀疑如珠是被人给推下去的,这人混在人群里,难保不会趁她不留神,再次对如珠出手。 等人全部离开,她去关闭门窗,放下帘子,才就着昏暗的光线,给如珠灌入荷叶水。 如珠喝下去不久,嘤咛一声醒来。 同时剧痛也将她席卷,她痛得叫出了声。 待见到许真真,她泪眼汪汪,泪如雨下。 “娘,我好痛啊!宝宝会不会有事?” 许真真郑重地对她说,“如珠,你听我说,娘给你喂的药水,是能保住你的性命,可孩子是独立的,药水能不能在它身上起作用,还很难说。所以,为了救孩子,你必须撑住,冷静,把它生下来,明白吗?” 如珠哭得涕泪横流,浑身东都在发抖,不住摇头,“娘,我好痛啊,肚子要爆了!不行啊,好痛!” 她知道女子生孩子凶险,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谁会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形下生? 孩子受到撞击,在腹内生死未卜,自己又大出血! 这样子让她怎么生? 许真真便哄她,“娘的乖乖女不怕啊,有药水在,你性命无虞,把宝宝生出来便好了。” “娘,我好痛好痛,我生不出啊,啊啊啊!”如珠崩溃了,在床上翻滚,大喊大叫,眼泪和汗水,将贵妃榻打湿。 瞧女儿如此痛苦,许真真心里也是又惶恐又心痛,流着泪,一面掏出汗巾给她擦汗,一面像哄孩子似的哄她。 瓜熟才蒂落,孩子还没足月,硬生生受到撞击而导致早产的,那种痛,不亚于五马分尸、抽筋剥皮。 而这一场意外,有可能会发生宫胞破裂、胎盘剥离、脐带断裂等状况,大夫对这些无能为力,她也是什么事儿都做不了,只能稳住如珠的情绪,希望荷叶水保住她和胎儿的性命。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有人“砰砰”擂门,杨瑞声音传来,“真儿,是我。让我进去看看珠儿。” 许真真一愣,擦了把眼泪,走过去回他,“女儿临产,你进来不合适。你让王嫂带上产包,带两个丫头过来烧水。再安排人出去找守业。” 不是怕什么产房污秽,而是父亲进女儿产房,在封建时代,是件骇人听闻的事。哪怕如珠还未生。 杨瑞也能理解,默了默,大声道,“珠儿,你莫害怕,爹娘都陪着你。你坚强些,把孩子安安稳稳的带到这世上,让它健康长大。”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杨如珠停止了哭闹,眼泪却流得更凶。 杨瑞回来后,和她说的话不多。她还以为,爹对她很失望,再也不会关爱她了。 谁会想到,他会不顾禁忌来安慰她? 三妹生的时候,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得到鼓励,心里觉得温暖,可张嘴回应,却是控制不住的喊叫。 “爹,我会的,啊啊啊!” 实在太疼了! 她在床上打滚,撕咬衣服、头发和双手,面容扭曲而狰狞,如同疯魔了一般。 许真真也是心痛如绞,没有法子,只得板着脸威胁她,“珠儿,你给我听着!若再生不出,我便剖开你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剖、剖肚子? 那她还能活? 娘你是魔鬼吗? 杨如珠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许真真见她眼神恢复了清明,便用手比划她的肚皮,“哪,在这个位置划拉一道口子,划开筋膜和腹直肌、腹膜,剖开宫腔再划开胎膜……反正一共剖开七八层吧,才看到孩子。 把孩子取出,再用针一层层缝上。每一层缝不好,就成了皱巴巴的抹布了。你放心,开刀会避开肠子什么的,万一不小心割断一截,那也无事,大不了再在肚皮上开道口子,以后用管子把屎尿透出来……” “停!”杨如珠满脑子都是那血腥恶心恐怖的画面,便浑身发麻、颤抖,伏在榻边一阵干呕。 许真真幽幽地道,“珠儿,你害怕吧?我也怕。可你若乖乖的生,便什么事儿也没有,啊?” 她相信有荷叶水在,腹中的情况再糟糕也能修复,只要逼如珠冷静下来,这事便好解决。 杨如珠隔着一头乱发瞪她,气沉丹田,“我生!”带着几分恼怒与不忿。 不就生个孩子吗?用得着这样威胁? 她生! 吼完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气,大喊,“我生完要吃猪蹄、烧肉和一整只烤鸡,娘,你喊人回去准备!” 许真真一头黑线,生娃还不忘要吃的,这是有多馋啊? …… 夜幕降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杨如珠,总算诞下一名男婴。 李守业是在下晌赶回来的。 只是几个妇人硬是拦着不让他进,他也不敢硬闯,蹲在外头偷偷的哭。当然,他并不知如珠曾经痛晕厥了好几回,要不然他准得疯掉。 不过,待孩子嘹亮的哭声传出,他手舞足蹈,又哭又笑的,别人都差点以为他疯魔了。 得知里边收拾好,他便不顾那些妇人的劝阻,背起媳妇便走。 许真真亲自抱孩子,紧跟在他身后。 只是,他生怕如珠着凉,走得很快,三两步便消失在月色下。 许真真莫名的觉得背脊发寒,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没走几步,她便通过地面发现,一枚影子从她身后扑来。 第418章:法则,灵魂契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这一瞬间,她来不及思考,立即动意念,进了空间。 朝她后脑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身形娇小的黑衣人站在原地,黑布上露出的一双眼睛,写满惊骇。 人凭空消失了! 正怔愣间,她陡然感觉脑后生风。 她反应也是极快,立即运气于手掌上,转身往后拍了一掌。 然而,她只觉得眼前一闪,那人便失去了踪影。 这人身材高大,她可以肯定,不是许真真! 这说明,她得到的消息有误。 在这里,拥有这种神出鬼没的神通的,不止许真真一人。 会是杨瑞吗? 她双眸在四周搜寻一圈,毫无踪迹可循,顿时头大如斗,萌生退意。 可就在此时,一道影子,又悄无声息的在她身后出现。 她毛骨悚然,猛然回过头,额间忽地一冷。 暗器! 她瞳孔骤缩,正要反击,便觉得眼前一暗,不自觉的闭了闭眼。 再度睁开时,人已置身于空间中。 这里同样有皎洁的月光,可四周的景物却是很陌生。 她转身便逃。 “砰!” 一声巨响,膝盖被东西打中,鲜血四溅,剧痛和麻木的感觉传来,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她抖着手,掏出暗器想要发射,却不知敌人在哪里。 任人宰割的恐慌之感,漫上心头。 她瘸着一条腿想逃,然而。 “砰!” “砰!” 枪声接二连三的发出,她的四肢通通中枪,整个人都被打得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绝望与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她不住惨叫。 杨瑞从暗夜里走出,面目冷峻,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 黑衣女子知道自己已彻底暴露,总归逃不掉,她反而不喊了。 双眸平静的看着杨瑞,“你夫妻俩果然有诡异。” 杨瑞一言不发,上前一把揭开她脸上的黑布。 一张清秀而淡然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许真真走过来,也已看清了这张脸。 “是你。” 这是方才在酱油作坊里,陪在如珠身边那名叫秀珍的女子。 许真真面色阴冷,“推珠儿下台阶之人,可是你?” 秀珍咬唇不语。 杨瑞也想起她来,眼里染上暴戾之色,抬手又是一枪。 这一枪打在女子的肩膀上,她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若是再偏一点,就打中她脖子了。 她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心性再坚毅之人,也不能坦然直面死亡。 何况她只是名女子。 杨瑞声音冰冷,“说不说?” 秀珍双唇哆嗦着,“我、我说。” 许真真重复问了一遍,“是不是你推如珠的?” 秀珍声如蚊呐,“是。” 许真真上前勾起她下巴,狠狠地扇了几巴掌。 “对一个孕妇下手,你简直灭绝人性!” 秀珍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溢血。 这一通耳光,让她认清现实。 这对夫妻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了,她已无退路! 横竖是死,既然这样…… 她眼里闪过一些决绝,舌头在口腔内搅动,顶向其中一颗牙齿。 这里藏了毒药,只要咬破,她便能结束痛苦。 可杨瑞反应也是极快,伸手一个用力,便卸了她下巴。 她双手无助地拍打杨瑞,眼里全是怨毒之色。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心里好恨! “砰!” 杨瑞抬手再给她两枪,总算安静了。 她的舌头还能动,可离那牙齿的距离远了,越发顶不开,试了好几回,便放弃了,老老实实的坐着。 许真真蹙眉,“她这样子说不了话也不行,咱们套不到话。” 杨瑞打了个响指,“我有办法。” 他进木屋取了纸和笔,放到女子跟前,“把你的姓名写下来。” 女子捏着笔犹豫了。 许真真反手就将匕首刺入她大腿,“你最好配合,否则我划花你的脸,把你卖到青楼,每日接几十个嫖客。” 别怪她狠,这女人害了如珠,若是没有荷叶水,今日女儿便会难产至死,一尸两命! 她恨透了这贱人! 秀珍被她的凶残模样给吓住,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玄影。 许真真又举起了匕首,“乡下人哪个会取这样的名字?你耍我呢?” 秀珍说不了话,只着急地呜呜叫着,双手不住比划。 杨瑞拉开许真真,对她道,“你发誓,若你骗了我们,便天打五雷轰。” 许真真面露不解,他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秀珍毫不迟疑的举起手发誓,杨瑞见天地没有什么动静,便信了。 他咬破手指,把血摁在秀珍额头,嘴里念叨,“吾杨瑞,赐予玄影仆从身份。玄影须对吾之命令无条件服从,不得欺骗与背叛,否则玄影将灰飞烟灭,永生不得超生。” 秀珍愕然,说的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他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若真是傻了的话……或许自己还有救! 顿时,心头涌上狂喜。 可他话音刚落,冥冥之间,天地便像是与他有了联系。 天空传来雷霆之声,像是有道闪电劈在她脑门上,然后,脑子里便多了一道身影。 这身影分明是杨瑞! 他伟岸高大、威势滔天,如神明一般神圣,那双深邃的双眸,蕴含着无穷的神威。她的神魂被压成蝼蚁、烂泥,她克制不住的跪伏在地,浑身都在发抖! 杨瑞缓缓道,“玄影,你与我已完成了灵魂契约,从此,我让你生,你不能死,要你死,你便不能死;你不得欺骗违背,否则下场便是死。” 他嗓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玄影立即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被套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她感觉自己只要动一动那不该有的念头,这道枷锁便会勒死她! 如此大的手笔,跟前之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亦或神仙? 还有,自己当真成为他的仆人了吗! 秀珍惊骇欲死,不敢置信。 苦于口不能言,她不住的摇头拒绝,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对此,脑海里的那道身影,只是拧了拧眉头。 她的脑袋和心脏,陡然间,毫无征兆的剧痛而起。 像是有一把刀捅进来,再反复的绞动。 “啊!”她发出惨绝人寰般的哀嚎。 第419章:处罚,属于正当防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淡漠开口,“你好好反省,一个时辰后我再来。” 她想求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想去抱他的双脚,却被他一脚踹开。 “啊!” 她痛不欲生,一时双手抱头,一时捧心脏,在地上翻滚。 身上的伤口不住流血,染红了泥土。 “自作孽不可活!”许真真啐了她一口,把杨瑞拉走。 夫妻俩上了二楼。 初生的宝宝在大床上哼哼唧唧的,眼睛半睁半闭,小嘴蠕动着,像是要寻口粮。 许真真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嫩粉的小脸,心里头一片柔软。 可听到外边那女人在痛哭嚎叫,她的脸又黑沉下来。 本该是添丁之喜,却遭人暗算,想想都晦气。 “咱们带着孩子失踪,如珠夫妻怕要急疯了,我和孩子先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她抱着孩子离开了空间。 再次出现是家门口。 这时李守业刚把如珠安置好,想掉头去迎一迎她。 走到门口,见她突然出现,他吓了一跳。 想到她这是从空间里出来,他立马意识到不对,紧张地问,“娘,出什么事儿了吗?” 许真真便把方才被黑衣人伏击之事说了,又交代他,“能伪造身份户籍的,来头定然都不小,不排除还有同党在四周伺机而动的可能。 你看好家里,如珠和孩子你亲自照看,绝不假人之手。若有异常,你试着自己动手解决,天大的事有我和你爹给顶着。实在不行,到房间里大声呼喊我和你爹。” 李守业频频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过来,迟疑了下问,“那暗中之人,会不会对家里人下手?” 许真真想了想,“有可能。这样,你把方才的事跟家里人说一遍,再说我和你爹进衙门报案去了,在我俩回来之前,家里任何人都不要外出。” “知道了。”李守业应声,见许真真转身要走,他又喊,“娘,累了一日,不歇一歇么?” 许真真摆手,“我得去审问秀珍,她背后的人是谁,若不然今晚都睡不着。” 说完,便进了空间。 秀珍饱受折磨,不过这么一会儿,便已奄奄一息,有气入无气出了。 凄惨程度,不亚于今日的如珠。 察觉到许真真进来,秀珍拼命的朝她伸手,嘴里嗷嗷叫,双手合十,向她作揖。 然而,许真真只是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进了木屋。 杨瑞在一楼做晚饭。 穿越过来这一年多里,他的厨艺越来越好。 许真真在摇摇椅坐下,摊直了双腿。 她眼皮好重,昏昏欲睡。 不吃不喝陪了如珠一整日,神经绷得很紧。 此时一放松,疲倦便如潮水涌来。 恍惚间,感觉杨瑞上了二楼。 过不到一会儿,她身上便多了条厚毯子。 她闭着眼,含糊说了声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杨瑞给她递来树莓,鼻间闻到熟悉的清香果味,她张嘴咬下。 甜美的汁液在嘴里爆开,她享受的眯了眯眼,体力也恢复了些。 杨瑞装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我今日炖的。放了有一阵了,能喝。” 她就着碗口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便想接过,杨瑞却直接喂她。 她也没有矫情,就着碗口喝。 排骨也被他喂到嘴里。 肉炖得绵软,已是骨肉分离。她吃了肉,把骨头嚼碎,吸了骨髓,才吐掉渣渣。 嗯,真香! 很快,一碗肉汤喝完。 杨瑞道,“先歇一歇,晚饭一会儿就好。” 许真真抹了抹嘴巴,问,“你方才为何要让那女人发誓啊?难道她说谎,誓言便应验?” 杨瑞嘴角微勾,“当然。这里是我们的主场,天地法则都站在咱们这边呢。” 许真真惊讶,“天地法则?” “你可以理解为规则。” “哦……”许真真不明觉厉,“那什么灵魂契约,是真的么?” 杨瑞点了点头,“从小老鼠那儿学来的。” 许真真眼睛一亮,“就是说,你把那女人变成自己的奴隶,让她对你无条件服从,对吧?” “嗯。” “嘶……”她的眼神比明月还要亮几分,“这太强了吧?那岂不是空间的所有生物都可以和你契约?” 杨瑞摇摇头,“不能。” “为什么呀?” “我精神力不够大,压制不住。” 许真真了然点头,“那咱们多拐些坏人进来契约。”他精神力总归比寻常人要强大的。 杨瑞道,“也不行。每个人都有他既定的命运,咱们若是横加干涉,定会引来天地法则的反噬。” 许真真震惊,“那你契约了外面那一只……怎么办?” “她对咱们出手在先,与咱们有了因果牵扯,我契约她,受到的反噬会弱许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起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 “那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属于正当防卫,所以酌情处罚?” 杨瑞莞尔,“差不多吧。” “那这天地也挺公道的哈。”许真真乐得哈哈大笑,道,“以后谁再来刺杀我们,统统收了。” 杨瑞微怔,苦笑,“可别。每收一个,我都得接受惩罚,蚁多咬死象,我也受不住的。” “也是。只这一个也足够了,多了养不起。”许真真下巴往外扬了扬,“也是时候让她停下了吧?我还有话要问她。” 杨瑞拿着锅铲走出去,问,“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契约吗?” 秀珍浑身汗出如浆,披头散发,脑袋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吐出三个含糊不清的音,“我愿意。” “好。这回我饶恕你,不会再有下次。”杨瑞话音落下,秀珍便觉得浑身一松,那剧痛消失了。 她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杨瑞将她的下巴推回去,“你已经打上了我的奴隶烙印,得对我绝对服从。若不然,你的惩罚只会一次比一次重。” 秀珍没说话,眼里流出两行泪。 “媳妇,去拿些药水来,把她的伤治好。” 许真真正要转身往河里装水,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拿药水”,也就是说不能在这个女人跟前暴露灵泉。 便进了木屋,从水桶里舀了些装入瓶子,再拿出来。 秀珍瞪着递到跟前的瓶子,满脸不敢置信的接过,迟疑了好久都没敢喝。 第420章:驯服,彻底为他沉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把余下几个瓶子的瓶塞拔开,将灵泉水倒到她伤口处。 打在肉里的弹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出来,伤势肉眼可见的好转。 秀珍,也就是玄影瞳孔骤缩,一骨碌的从地上坐起,扒拉着方才的伤口。 居然痊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药水……简直是神迹! 心里震惊万分,看向许真真的目光,也充满了不解,“药水如此珍贵,你竟舍得浪费在我这个奴隶身上?” “这个不用你管。”许真真横了她一眼,“不想死就把牙齿内的毒药抠出来吧。” 玄影眸光颤了颤,移开了目光。 看得出她在挣扎,许真真缓和了语气,“只要你配合,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以后表现好,甚至会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好死不如赖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进来吃饭。” 玄影看着她转身进去,心思复杂。 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可悲的是,自己被虐得这么惨,得到一点好,竟生出了感激之情。 或许人的骨子里都深藏着奴性吧。 事到如今,她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她默默地坐了一阵,感觉体内多了一股轻微的力量,心里暗喜的同时,又在想:自己大意之下才被杨瑞偷袭得手,若趁其不备,迅速将两人制服,而后逼迫杨瑞解除契约…… 念头才起到一半, 尖锐的疼痛又起。 “啊!” 她浑身颤抖,在地上翻滚。 这回的剧痛,比方才还加重了两倍,全身似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脑袋和心脏更像是有把钝刀在慢慢切割。 她冷汗如雨下,半刻钟都难以支撑,不住大声哭喊求饶,“救命啊主人,奴婢该死,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过我这一回。” 许真真正端起饭碗喝汤,听见她在外边语无伦次的哭嚎,不禁诧异,“又怎么了?” 杨瑞给她夹菜,“定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遭到天地法则处罚了。不用管,不吃苦头不长记性。” 许真真皱眉,“就怕她受不住,咬碎牙齿里的毒药。” 对了,差点忘了这一茬! 杨瑞放下饭碗,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玄影已服下毒药,七窍流血,只剩一口气在。 她面目狰狞,癫狂大笑,“哈哈,狗男人,想让我做你奴婢,下辈子吧。我先……呃!” 她还没死透,天地规则的处罚依旧在,在死的前一刻,仍然得以享受被千刀万剐的宠爱。 许真真这边已经快速的装了两罐子灵泉水,推开杨瑞,抢先一步到达她跟前,拔开瓶塞就往她嘴里灌。 原本已气若游丝的玄影,意识逐渐回归,身上的剧痛,越发强烈。 她眨了眨逐渐变清明的眼,明白了什么。 一把推开许真真,悲愤大喊,“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极度的绝望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扑到许真真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我死之前拉上个垫背的,也不亏!” “够了!”杨瑞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玄影脑袋响起,震得她神魂发抖。 他一挥衣袖,她便如破布般被掀飞出去,趴在暗处的草丛里,许久不动。 他是玄影的主人,他对她的每一次出手,都犹如有神力加持,能给她造成巨大的伤害。 他走到草丛,把玄影当死狗一般拖回一楼外边,提着用剩的半桶水,“哗啦”一声,给她浇了个透心凉。 剩下半勺,他捏着她的下巴,全给她灌了进去。 “咳咳……”玄影被呛得不住咳嗽。 下一刻,她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方才许真真给她灌下的只有少量灵泉水,被毒药腐蚀的脏腑只修复了两成,这一勺水下腹,像是有一股热流在五脏六腑流窜、滋润。 毒,全解了。 这水同那瓶子装的药水,具有同等功效! 可这种令人起死回生的珍宝,居然是用桶装的! 而且,他用来泼洗自己身上的污垢,说明这是他们的日常用水! 或许,他们拥有一整条河的神水! 想到这里,她瞳孔缩了缩,不禁呼吸急促。 她太知道这水的价值了! 许真真冲杨瑞翻白眼,讥嘲,“直接就浪费了一桶灵泉水,你似乎什么时候,都不忘怜香惜玉啊。” 方才还知道提醒自己不要暴露,轮到他自己,却是那么的不淡定! 不是心疼人家姑娘还能是什么? 杨瑞轻咳了声,“我只是想,她总归拿不到,也不能往外说,知道了也没什么。” 许真真懒得理他,冲玄影道,“估计你也猜到,我们这水能让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了吧。 你这种坏事做尽之人,一般都是短命鬼,你却喝了我这么多灵泉水,便宜你了。你以后能活百岁,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玄影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许真真坐回摇摇椅上,“我也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口舌,你把你自己交代清楚吧。” 玄影缓缓看向杨瑞。 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火热,里边满是仰慕、尊崇与痴迷。 她的灵魂已属于杨瑞,经过最初的剧烈抵抗后,眼下身心已彻底为他沦陷。 只要杨瑞让她去死,她也绝不会犹豫。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主人,你问吧,奴婢定知无不尽。” 瞧她媚眼如丝的模样,许真真顿时炸毛了,“杨瑞,我看你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你要三妻四妾外边找去,非要找害女儿的这么个玩意儿,那不是打我脸吗!” 杨瑞微微蹙眉,“你胡说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许真真怒目圆瞪,“那你说,你与她契约作甚?” “我也不知她会是这样。” 许真真双手环胸,绷着脸,“我不管,总之有她没我,自己选!” 杨瑞好无奈,只好把和玄影的契约解除,再让她和玄影契约。 玄影拒绝,而后又经受了一波摧残才屈服…… 待从她嘴里套出话,天将拂晓。 玄影精神萎靡,虚弱地道,“我们是锦衣卫司下的蚕丝女。” 被锦衣卫盯住了么? 许真真面色凝重,追问,“什么是蚕丝女?” 第421章:来历,锦衣卫里的蚕丝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是锦衣卫里的女杀手。我们自小接受封闭培养,琴棋书画、武艺厨艺媚术织布刺绣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十五岁,我们会被派出去进行任务。我们可以是农女,可以是风尘女子,可以是乞丐,也可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宠妾,我们可以模仿任何人,也鲜少出差错。 我们之间互通消息,在全国,乃至整片大陆,形成巨大的联络网,因此,组织管管我们叫蚕丝女。” 许真真愕然。 难怪锦衣卫搜罗消息起来如有神助,有这一张大网在,什么样儿的消息得不到? 可是,有一点,她想不通。 作坊里添加新工人,一向都把控得很严格。 先核实工人的身份,无误便放进去。 杨瑞会让人暗地里去收集查访此人的信息,有不对劲的例如打架斗殴、沾染赌嫖骗这些,一律开除,无异常的还要考核期三个月。 如此仔细甄别,绝无竞争对手或者图谋不轨之人混进来的可能。 罗秀珍,家在罗家村,父母早逝,她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弟弟,蹉跎了青春,耽误了终身大事,如今二十,未曾婚嫁。 身份信息什么的都很正常,也向周边人打探过,并无不妥。 如果身份是伪造的,那周边的人呢?也一起配合她演戏? 她问,“你是怎样做到瞒天过海的?” 玄影默了默,“我们选中的目标,一般都在暗中观察她的言行举止,等模仿得差不多,便杀了取而代之。” 许真真眼睛颤了颤,“杀了?那你是如何化作她的模样……”看着她那张白得有些不正常的脸,她倏地捂住了嘴。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吧? 玄影神色平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倒了些在脸上涂抹均匀,两鬓和额角发迹等位置倒的药水更多一点。然后伸手揉捏按摩,慢慢揭下来一张面皮。 一张同样有些苍白的清秀脸庞显露出来。 果真是杀人换皮? 许真真面色发白,“你们每进行一项任务,便要杀掉一人,剥皮自己换上?” 玄影嘴角苦涩地微微上扬,“不止。有时候被杀之人脸上的骨骼脸型相差太远,伪装容易露出破绽,我们通常会放弃,重新选定目标。死掉的,会想法子转嫁给他人或者毁尸灭迹。” 许真真面色冷沉,“视人命如草芥,你们锦衣卫真是一群冷血无情的畜生!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若知自己倚重信赖的走狗,肆意杀害自己的子民,不知是什么反应?” 玄影平静地道,“得知又如何?想要成就大事,总要有人牺牲的。说不定,还是圣上授意我们头儿这么做的呢。” 许真真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叹了口气,“是谁派你来的?” 玄影默了默,“林瑾。也就是你所认识的林捕头。” 竟是他! 许真真眼里浮现一丝怒意,“他意欲何为?” 玄影道,“他已向圣上汇报,你所种植的蔬菜和你家水井的水都是大补之物,相信过不久,圣上就会遣人来找你们。 此外,林捕头还查出,温老爷子与你的几位家人,都曾处于濒死边缘,过后又奇迹般痊愈,他怀疑,你身上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药物。只是他不敢确定,便派我们过来当卧底。” 许真真阴沉着一张脸,没有插话。 她之前自导自演了一场金蝉脱壳,自以为摆脱了林捕头的怀疑,谁成想,在这儿等着她。 玄影继续道,“我潜入作坊两个月,仍然毫无线索,有些心急,便决定对如珠出手。” 许真真倏地看向她,目光锐利如刀,“你是想让如珠陷入危急之中,逼我暴露药水救她?” 玄影点头,“不错。” “那万一我没有药水呢?如珠岂不是一尸两命?” 玄影眸色微闪,沉默。 她们自小接受惨无人道的训练,早就成为了杀戮机器,哪里还有什么情感可言? 一个普通人而已,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许真真也知道这一点,再在这话题上打转,已没有意义。 她深吸了口气,“你暗中偷窥到我喂如珠药水,才在我回去的路上出手抢夺?” 玄影摇摇头,“不,我只想把您打晕带走。” 许真真一愣,随之自嘲地笑了笑,道,“是我格局小了。我手上这点药水,你们还不稀罕。你们知想从我嘴里逼问出药水的来源,掌握在自己手中。” 玄影道,“计划是这样的。” 许真真一声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问,“假设林捕头拿到这种药水,他会怎么做?” 玄影道,“自是亲自交给圣上。” “亲自?”许真真惊讶,“他在锦衣卫里是什么位置,居然能直接面见皇帝?” 玄影沉默了片刻,“他不是锦衣卫。事实上,我们不知他什么来头、到北省来想干什么。上头给我们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他的调遣。” 许真真讶然。 杨瑞说过,温老爷子带他赴宴时,曾与林捕头同席,那些权贵官员对他也很客气。可温老爷子没有刻意提点杨瑞与他交好或者防备,便说明老爷子也不知他另一层身份。 能瞒过一个曾经权倾朝野的首辅,此人的背景深不可测。 最起码,与皇家关系匪浅。 她思考了一阵,又问,“在我身边,你还有没有同党?” 玄影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自记事起,便在锦衣卫成长。那里,是她的家。那些伙伴,便是她的家人。 让她突然间全部背叛家和家人,真的很难。 “怎么?不想说?”随着许真真带着威胁的话落下,玄影便觉得心魂陡然刺痛,忙大喊,“不,我说,我说。” 她不想再因为无意义的反抗,再承受那种令人发疯的折磨。 许真真平静地看着她。 天地规则的处罚已然开始,她痛不欲生。 重重喘息了几声,急切道,“在主人家里,丫鬟陈小菊便是。” 许真真眼眸微眯,果然是那个丫头。 她早就瞧见过好几回,这丫头在她房间内探头探脑。 同样不确定她手上还有没有药水,那丫头表面谨小慎微,却又暗中偷窥她,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说不定在她离开后,还进房间里搜查过。 “不对。”许真真忽然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家要买奴仆?又恰好让我相公挑中的?” 第422章:自虐,又契约多一个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玄影道,“我进了作坊,深得大小姐信任。我无意间听她说,家里人手不够,她挺着大肚子还要帮忙做饭,过几日老爷去城里买奴仆。我把这消息传给了林捕头。过了几日,小菊便出现在了杨家。” 她看了杨瑞一眼,小声道,“她联系过我,问的是杨家里的事,却没说是怎么被老爷选中的。” 许真真斜眼看杨瑞,“你是不是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杨瑞面色有几分不自在,“她当时卖身葬父。我想着我要用人,用谁也是用,她又着急用钱,就选了她。” 许真真冷笑,“完了,又多一个毛病,英雄救美。” 杨瑞好不冤枉,“老婆,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 许真真咬牙,恶狠狠的说,“一会儿再收拾你。” 转身又问玄影,“她可知你今晚行动?” “是我临时起意,她并不知。”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道,“你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林捕头传消息,说我并没有神药,只有祖传治百病治伤的方子。看他对你再下什么任务,再从长计议吧。” 玄影应声,“是。” 许真真严肃地道,“别想跟我耍花样,只要你一动背叛我的念头或者心思,便会触动这天地的禁忌。什么下场,你自己都能猜到。” 玄影面色一凛,“主人放心,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 “只要你对我足够忠诚,我不会亏待你。”许真真手指外边的河,“进去洗掉身上的血迹,然后回作坊。” 作坊有建员工宿舍,专门给这种家在外村的工人住的,玄影也住在里头。等她回去,被大家看见身上的血,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是。” 玄影直直站起,忽然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许真真上前看了看,猜她是精力透支严重,才导致的晕厥,便让杨瑞打来了水。 帮她冲去身上的血迹和污垢,灌了几口灵泉水,再找出一套旧衣服给她换上,把她送到宿舍门口。 许真真把她掐醒,小声叮嘱,“你小心点别暴露了,小菊那边你不用管,做好你份内之事即可。” 玄影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许真真重新回到空间,杨瑞将凉掉的饭菜,又热了一回。 她一拍脑门,“忘记喊留玄影吃饭了。” 杨瑞给她装饭,面色高冷,“她差点害死如珠,没弄残她算好的了,还想吃我亲手做的饭菜?” 许真真想了想,“也是。不过,我也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才放她走。若不然,直接做了算数。” “做了会打草惊蛇,就这个方式挺好。”杨瑞在她身旁坐下,“明日我把陈小菊弄进来契约。” “不行。”许真真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她就先放着不管。我契约了玄影,看天地对我的反噬程度如何,若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我可以再契约多一个。” 杨瑞放下筷子,双眸深深地看着她。 许真真一脸无辜,“怎么了?” 杨瑞气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坚持,我也不会把玄影让给你契约。还打陈小菊的主意,明知是惩罚也要抢着上,你的脑袋瓜子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 许真真也“啪”的放下筷子,“我又不是自虐狂,你当我想啊。被你契约过的女人都成了花痴,她们看你就像见着了唐僧,恨不得将你拆骨入腹,我看着就恶心!” 杨瑞:“……” 这丫头的醋劲也太大了些。 他颇为头疼,“玄影能临时起意害如珠,也保不齐陈小菊也会狗急跳墙伤害家里人,这事儿不能拖。 这样,我把她带入空间,先将她浑身的骨头敲断,让她对我产生畏惧,我与她契约,再治好她。如此一来,我就不相信,她还能对我有想法。” 许真真冷嗤一声,“你舍得?” 杨瑞手撑着额头,“‘怜香惜玉’这个误会,就不能过了是吧?” “这叫事实而不是误会,你逃避有什么用?”许真真翻个白眼,“别忘了还有个莫敏芝躲在暗处憋着放大招儿呢,你若不把她揪出来,来日她指定要弄死我。” 杨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古代女子不都性子纯良质朴的多么?怎的他遇到的个个都心怀不轨? 他憋着气,“我明日便去国都杀她。” 许真真听出他有些恼羞成怒了,便缓和了语气,“算了吧,国都的大阵,就好比张着大网等你自投,为了那样的贱人铤而走险,不值得。” 杨瑞没辙了。 “那你想我如何?” 许真真瞪他,没好气地道,“吃饭!” 第二日天不亮,她便回了家。找个由头让陈小菊出来,趁着四下无人,便带她进了空间。 也没多废话,先咬破手指把血摁她脑门上,完成灵魂契约,再和她聊。 一顿令人迷惑的操作,小菊没能反应过来。 只隐约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半个字都不多说,直接对许真真出手。 然而,才将将窜起,便被无形的力量抽飞,难以言喻的剧痛,蔓延至全身。 “啊!” 她连连惨叫,在地上扑腾。 经过半个时辰的非人折磨,她总算学乖,不住的求饶。 接下来,就好办了许多。 许真真告诉她灵魂契约之事,让她给林捕头传达与玄影一样的消息,在杨家继续潜伏。 陈小菊内心震惊万分,回应慢了些,又被处罚了一阵。 这下子真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解决完此事,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 可她却忘了,属于自己的惩罚,还没开始。 …… 如珠生的又是男娃,村里人都说,这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这杨家了。 发财又添丁,是天大的好运道! 整个杨家村,也被带得旺气冲天,大家以后的日子,只怕会越过越好! 全村人热血沸腾,喜气洋洋,纷纷进城买礼物给孩子送洗三礼。 洗三这一天,艳阳高照,天气回暖,大家又将这份好天气归算到孩子头上。 “前两日还刮着北风下毛毛雨,这孩子出生后,天立即便放晴了,且一日比一日暖和,真是个小福星啊。” “可不?好在他爹是个上门的,他是咱们杨家的,他福泽后人,也是我们得益。” “接连两个初生儿都是男丁,杨家真是时来运转了。” 参加洗三的人纷纷说着,也不怕杨家人听到,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第423章:处罚,还是赚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今日穿了一身粉红衣裳,映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如一朵行走的牡丹花。 她不是装嫩,也不是刻意张扬,而是心情很好,她故意穿得喜庆些的。 当然,村里人对她也是不余遗力的赞叹。 她心满意足。 问过丫鬟,确定孩子已经沐浴过,也该开始举行仪式了,便让丫鬟把收到的洗三礼物,统统送入如珠的房间。 她则带着大家,前往堂屋。 而就在这时,意外来了。 她突然毫无预警的浑身抽搐起来。 须臾后,整个人像是被谁踹了一脚般飞了出去,摔在了花圃里。 众人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不知发生了何事。 许真真却是心知肚明。 暗中有一道道无形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 这是天地秩序组成,别人看不见,也无法干扰——属于她的处罚,开始了。 她痛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下唇,才抑制住那要溢出口的惨叫。强撑着从花圃里爬起,然后蹒跚着一点点往前挪。 雪白的脸上挤出强笑,“我想我是病了,我回房歇一歇,请各位乡亲前往堂屋,呃……洗三继续。”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 然后再也顾不上许多,踉踉跄跄的往自己的院落跑去。 但是,那无形的鞭子不间断的抽打着她心魂她身体的每一处,四肢使不上力气,不住的跌倒。 那尖锐的痛楚,让她想撞墙。 她倔强的一次次爬起,下唇被咬破,强撑着往自己的房间那儿挪步。 “许嫂子!” 大家回过神,纷纷上前扶她。 “不用管我!”她嘶吼,像是受了伤的困兽。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她,既害怕又担心。 心里都在想:她是不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过短短二十丈的距离,许真真却觉得有如千里般的遥远,如同丧尸一般拖动着发软的双脚往前迈,走得很艰难。 她很痛,很痛! 剧痛把理智一点点吞噬,她克制不住的想要大嚎大叫。 好在此时,得到消息的杨瑞从屋子里冲出来,抱住她,往房间跑,吩咐下人,“张翠,去请里正夫人来支持洗三礼。嘶……” 痛得发疯的许真真,往他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痛得他也差点喊了出来。 抱着她冲入房间,锁了房门,便进了空间。 “啊!” 到了这儿,许真真便彻底放开,不住的吼叫,发泄着痛苦。 杨瑞双眸透着紧张,问她,“天罚开始了?” 许真真没有回答,只是用脑袋去撞击木屋的柱子,撞得“砰砰”作响。 杨瑞心痛如绞,抱住她,哑声道,“我把陈小菊与玄影带进来,将契约转到我身上。” 许真真死死抓住他胳膊,不住摇头,嘴里迸出两个字,“冷静。” 玄影那天晚上夜不归宿,作坊里已经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若是再失踪,所有人都会起疑,自己这苦,也白受了。更何况,能代替他接受处罚,她心甘情愿。 你都这样了,让我如何冷静? 杨瑞一拳砸在木柱子上,眼眸里写满愤怒与无助。 许真真拽着他,“抱我……去河里。” 他一怔,也不多问,抱起她大步往前走。 许真真连衣裳鞋袜都来不及脱,整个人扑到了水里。 “啊!” 她将剧痛转化为力量,不住的击打着水面。 或是化作游龙一般,在水里窜来窜去。 或是浮出水面,仰天惨嚎。 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 杨瑞喉结滚动,眼眶都红了。 他放在掌心里疼爱的姑娘,竟要遭受这些苦! 他跟着下了水,陪在她身边,亲吻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许真真总算安静了。 她仰面浮在河面上,半闭着双眼,顺着水流慢慢的游荡。 杨瑞游过来,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熬过去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瑞却是气得掐她的脸颊,“下次还敢不敢这般胡闹了?” 她嘴角微勾,声音嘶哑,“我的惩罚比玄影她们要轻许多,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杨瑞:“……” 气得失言! 过了片刻,他低吼,“就是一千个一万个玄影,也比不上你的一个手指头。你明不明白?” 生气了? 许真真睁开眼,抱着他胳膊,很干脆地道,“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语气带点点撒娇意味。 杨瑞看向她的眼神宠溺又无奈,“你呀,就不知错字如何写。” 她笑面如花,把头倚靠在他肩膀上,“老公,我累了。” 杨瑞又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头,才搂着她,游回岸上,把人抱起。 …… 许真真身心饱受摧残,一睡便是两日一夜。 这期间有很多人探视。 杨瑞只能让她在房间沉睡。 探病的人,也好隔着窗户,远远的看上一眼。 不过,瞧她这不吃不喝的昏睡,村里人越发觉得,她是撞了邪,有些人自发的请来神婆道士作法。 杨瑞不让这些人进,他们就说服李婆子,在她屋子旁边搞。 许真真清醒后听说此事,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很感动。 她还是很虚弱,在床上又躺了两日,才感觉好受了些。 她不禁感叹,陈小菊与玄影遭受的处罚比她的还重,时间更长,可她们恢复的却比她快,这说明,她们的身体素质比自己好很多。 原主的身体本就是衰老、油尽灯枯的状态,哪怕整日和灵泉水,也不是这些常年练武的年轻女子能比的。 这也是她一直没能怀上孩子的原因吧。 现如今,她外貌变年轻了,可身体素质还没完全转变。虽然杨瑞不嫌弃自己,可她可不想莫敏芝那小贱人喊她老太婆! 于是,她决定减少工作,明日开始跑步练瑜伽! 不过,离闻人庭的交货期越来越近,在这最后关头,她怎么着也得盯紧些的。 最后,货物如期完成,再过几日便可交货。 而闻人庭与温老爷子联手对付沈逸飞,这几日还在等消息,故而也没有催货。 眼看要到十月,他的归期还未能确定下来,分外焦虑。 许真真便让杨如烟请他过来喝茶,在山间散步。 他那颗浮躁不安的心变得平静,甚至希望时间走得慢一些,好与她多待一些时间。 如此又过了五日,国都那边总算有了回音。 第424章:值得,到底还是动心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闻人沐出现在堂屋,告知众人,“沈逸飞的母亲去世了。” 闻人庭面色发青,一拳砸在茶几上,“该死!天不佑我!” 他的计划是,暗中做手脚,先让莫初然与沈月娥的婆媳关系恶化,再让沈逸飞与莫初然发生争吵、猜忌。 可沈月娥一死,这矛盾的根源没了,以后要对付他,更加困难。 许真真也觉得有些意外。 在书里,沈月娥是在沈逸飞中了举之后才死的。 算时间,是在明年的年中,足足提前了大半年。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令她病情恶化? 可若不是绝症,她不至于死那么快才是。 温老爷子面色也不太好看,“沈逸飞这无耻小儿,还真奈何不了他了?” “其实无须如此投鼠忌器。”闻人庭眼眸冰冷,“我暗中杀了他,再给莫家足够的赔偿,断不会再与我计较。” 温老爷子捋须,他也在考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许真真沉吟道,“那沈月娥的死因是什么?能打探到么?” 所有人看向闻人沐。 闻人沐立即明白许真真的用意,“我们的人也想过在此事上边做文章,因此打探得很清楚。 据大夫说,沈月娥上国都思念故土,心中郁结难解,伤神伤脏腑,年前便一病不起,拖了这大半年便去了。你们看,” 他看向大家,面露苦笑,“没有能下手的地方啊。” 大家感觉到此事的棘手,纷纷沉默。 许真真却是不认同,“这不过才离开北省一年不到,再怎么思念故土,也不会到要人命的地步。沈月娥的死,定然不寻常。 你们可以尝试从伺候她的丫鬟下人去查。无论死因与沈逸飞夫妻哪一方有关,他都不会好过的。 此外,还可以设局把他打残,让他参加不了科举,他前程尽毁,莫家自会放弃他,到那时,想对付他,还不容易么?” 大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温老爷子道,“与我先前想的不谋而合。小庭子,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吧,你先送货回家乡,等我的好消息。” “这……”闻人庭犹豫。老爷子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把他卷进来,他过意不去。 思量再三,他道,“外公,杀鸡焉用牛刀,此事我能处理好,就不劳您费心了。” 一旁的杨如烟瞪圆了眼,“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外公!” 闻人庭痞痞一笑,没做出回应。 其他人都在想事情,也没有在意这点小细节。 “义父,你远离朝廷,再插手这些事,若被皇帝知道,怕要降罪于你。”许真真也道,“此事一时不好下手,我们还可以等一等。” “再等下去,他羽翼丰满,要动他更难。”温老爷子摆摆手,“就这么定了,先把他弄残再说。此事我简单部署下,便能天衣无缝,你们放心吧。” 老爷子的性格倔得很,他的话容不得别人反驳和质疑,许真真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聊了一阵国都的形势,便有下人来禀,“老爷,外边来了几个人,牵着几头怪牛,说是闻人公子让送的,您看?” 怪牛? 所有人都看向闻人庭。 “是我们乌达国的奶牛。”闻人庭双眸灼灼看着杨如烟,“这一年来,承蒙如烟姑娘的配合与关照,买卖才这般顺利。奶牛送她,来年合作愉快。” 他动不动就给如烟送礼,大家早已见惯不怪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等等不一而足。可这回送的奶牛,令人耳目一新。 最开心之人就数温老爷子了,抚掌大乐,“奶牛好啊,这以后不愁没蛋糕吃喽。” 杨如烟还因上回的话题而心怀芥蒂,道,“外公,这份礼太贵重,我们不能要。” 温老爷子不以为意,“这几头奶牛它能产奶,咱们留下吧,大不了咱们也送他几头水牛。” 杨瑞悠悠地道,“这几头奶牛跋山涉水的来到这儿,可不简单。” 许真真仔细一想,倏地抬头,吃惊地看着闻人庭,“乌达国到这儿四千多里路,你是怎么送到这儿来的?” 闻人庭嘴角微勾,闻人沐抢先道,“这十几头奶牛老金贵了,我三哥安排了二十人伺候着。不敢走水路,一直走陆地,走走停停,硬是走了大半年,才到达这里。” 走路半年!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闻人庭。 许真真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有二十人伺候十几头牛?那为何外边只有几个人几头牛?” 闻人庭兄弟眼神都有些黯然。 “路途中遇到泥石流、劫匪,牺牲了三人,奶牛也死了大半,剩下的,都在外头了。” 嘶…… 这么一想,简直比唐僧取经还艰难啊! 闻人庭为了如烟,竟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杨如烟看着他,眼神复杂,“如此劳心劳力,大费周章,三个无辜之人还为此失去性命,只为满足我那点口腹之欲……值得吗?” 闻人庭眼眸凛然,闻人沐却是语气不善地道,“如烟姑娘,我们会长为博君一笑,从不会去计较得失。 下属遇难,我们都很难过。可你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送奶牛是我们对你和杨家表达友好、感恩的法子,不单是下属,就是他自己本人,若能分身出来,他也都愿意走这一趟的。” 杨如烟哑然。 不得不说,这一番话,令她内心很震撼。回顾闻人庭对她所做的点点滴滴,确实看得出他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 送奶牛,他或许真的没有多想,只是希望自己开心而已。他的属下为此牺牲,他定然很心痛,自己不领情还说风凉话! 内心顿时愧疚万分,低头道,“对不住,闻人先生,是我肤浅了。” 闻人庭顿时嘴角上扬,“无事。这奶牛,你收下可好?”深邃的眼睛里,像盛满美酒一般,闪烁着迷醉的光泽。 杨如烟莫名的就脸红了,垂着眼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许真真瞧女儿这副模样,内心五味夹陈。 这丫头到底还是动心了,离沦陷也不远了啊。 再看那满面春风的闻人庭,怎么看怎么碍眼。 第425章:失望,颓废暴戾的沈逸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闻人庭起身,“如烟姑娘,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奶牛。” 杨如烟俏脸粉红,眼神躲闪,“不,不用了。让下人把奶牛赶到牧场安置好就行。” 闻人沐笑道,“如烟姑娘,这奶牛有些娇贵,南北气候不同,只怕会水土不服。此外,吃喝拉撒也很讲究,让会长同你好好讲讲吧。” 杨如烟迷惑,“牧场有工人,交代他们便是,同我说有何用?” 闻人沐一噎,闻人庭给他使个眼色让他闭嘴,对如烟笑道,“我对贵国的语言掌握得不太准,还是你帮着译一译的好。” 许真真眼眸微睁。 好个睁眼说瞎话的小贼,你在北省做买卖不知多少年,本地方言说得比谁都顺溜,竟以这蹩脚的理由来坑拐我女儿? 她心中恼火,面上却很平静,“闻人公子,你那运送奶牛的下属,本来便是养殖奶牛的吧?何不让他们留下接着养?工钱我多付两成,你看如何?” 闻人庭一愣,笑道,“许夫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留下精心照顾奶牛,传授养殖法子给您的下人,直到教会为止的。” “如此便多谢闻人公子了。”许真真笑颜逐开,“义父,那牧场我甚少踏足,不知里边情况,劳烦您去看看奶牛安置在哪儿。如果有奶的话,顺便让工人挤点儿回来,我给您做姜撞奶。” 温老爷子眼睛一亮,连说了三个“好”,顿了顿,道,“不能做奶油蛋糕?” 许真真看了下天,有些无奈,“这都下晌了,来不及。” 温老爷子还是有些不甘心,沉默了下,“能不能做点别的简单食物?” 他是馋,也是出于猎奇心理。 许真真想了想,“能。” 温老爷子眼睛又焕发出神采,“是什么?” “木瓜红枣牛奶汤。” “好!”温老爷子不余遗力的夸赞。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木瓜也能做汤?好喝吗?” 许真真嘴角上扬,“怎么不能?不但好喝还催乳。如珠和如宝喝最好。” 温老爷子:“……” 大家:“……”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闻人庭轻咳一声,“如烟姑娘,咱们先去牧场吧。” 杨如烟心里想:不是外公去吗?怎的又扯上我了? 正想着要不要拒绝,便听许真真笑道,“闻人公子难得来一趟,我们杨家得尽地主之谊,给他安排些有特色的佳肴才好。 这样吧,如烟随我去伙房帮忙做菜,闻人公子和我义父去牧场转一圈,回来便能吃晚饭,时间刚刚好。” 闻人庭:我特么最近天天来,哪里只来一趟? 杨如烟:我什么时候也会做菜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走了,如烟。”许真真拉着女儿就走。 冒着满头问号的一对有情人,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她拆散。 …… 国都。 深秋过去,进入寒冬。 一座古朴的小屋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屋子里却有种诡异的安静。 没有人气,没有烟火,只有北风刮得门窗“呼呼”作响的声音。 沈逸飞趴坐在床边,半闭着眼,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回忆往昔,憔悴消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恍惚的幸福。 忽然,窗台外传来“砰”的声响,吓得他整个人跳起。 暴戾染上他眉眼,“说了不要吵我,听不见吗?” 他随手拿了瓷枕,狠狠往外扔去。 “咣当”一声,瓷枕撞上窗台又摔下,碎了满地。 只听见外边“喵!”惊恐而短促的惨叫。 一只猫儿吓得逃开,三两下便窜得没了影儿。 沈逸飞收回目光,继续趴在床边,又闭上了双眼。 坐在隔间和几个丫鬟做针线的莫初然叹了口气,缓缓走出。 在他跟前站定,“相公。” 沈逸飞视而不见。 莫初然蹲下,修长的手指抚摸他的眉眼,“相公,娘走了多久,你便消沉了多久。可大考在即,你也该醒了。否则你名落孙山,娘在九泉之下得知,也会很伤心的。” 沈逸飞淡然道,“我心中有数。” “你如今一蹶不振,能有什么数?”莫初然的话带上了几分怨气,“国子监休学,书不看,茶饭不思。你心中悲痛,我能理解。 但是,祖父让我们搬回老宅,你不愿意,便是打了他老人家的脸!若他不照拂你,你将举步维艰。” 沈逸飞嗤笑,“他何时照拂我了?是请老师帮我押题,还是给我开后门了?我如今秀才的身份,可是我自己一点点争取的。你就看看,我不用他扶持,能不能考上状元吧。” 莫初然气结。 “你说话莫要阴阳怪气的,你无后台无根据,即便考取了状元,也谋不到好去处。 想要在朝堂上占一席之地,更是难上加难。 而莫家的底蕴之厚,超乎你的想象。你若能被祖父看中,将步步顺遂,三五年便能到达你拼搏十年的高度。” 说完,见沈逸飞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自从沈月娥过世后,他变得颓废而暴躁。 屋子里不能弄出声响,丫鬟不能随意走动,任何人都不能进沈月娥住过的房间,否则便打骂身边之人,所有的家具器皿,统统被他摔烂。 他不闹的时候,便会不吃不喝,连续几日坐在这房间里发呆。 这么一个多月下来,人瘦得皮包骨,不成人形。 不管她如何劝慰、撒娇、心疼流泪,他都无动于衷。 这样的他,与之前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可上辈子,在沈月娥过世后,他明明很快便从悲痛里走出的。 总之,这一世,她觉得他很陌生,像是换了个人。 她想要的是把自己放在手心里呵护的逸飞哥哥。 而不是冷冰冰、性子阴晴不定的沈逸飞。 她好难过。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宅烧着地龙,很暖和。你若要安心读书,还是得搬回去。不然,你自己在这儿待着,我走。这屋子太冷,我受不住。” 说完她急急起身,感觉有一股热辣之气冲上眼眶。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话。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好受,又委屈又难过的。 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他冰冷的手握住。 第426章:暗夜,刺杀失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然儿,我……”沈逸飞喉结滑动,他艰难地道,“再给我多一天的时间,明天我和你回去,好么?” 莫初然鼻子陡然一酸,落下泪来。 她的逸飞哥哥,在她面前,何时用过这般卑微的语气恳求过自己? “好。”她转过身,紧紧搂住了他。 她没留意到,沈逸飞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阴鸷。 在她离开后,沈逸飞独自在房间内逗留至深夜。 实在困乏得承受不住了,便脱了鞋袜,上了床。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陡生。 一黑衣人从白日被瓷枕撞破门框的窗口跃入。 他身手轻巧,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可这段时日,沈逸飞的神经绷得很紧,任何风吹草动,落在他耳里,都像被无限放大。 这人跃下来,他便已经发觉。 一骨碌的爬起,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抽出,才大声喊,“有刺客!” 他与杨家成了死仇,也生怕他们会买凶杀自己,是以,他都贴身藏着两把匕首。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黑衣人从窗户外进入。 听他这一喊,先前那黑衣人知自己暴露,挥刀便往床上砍去。 沈逸飞胡乱挡了挡,从床尾钻出,转身要往外跑。 然而,身穿白色里衣的他,在黑暗中是光一般的存在。 跑不了几步,便被后面进来的黑衣人,挥手一刀,砍在他背脊上。 “啊!” 沈逸飞发出惨叫。 不过,他也是心性坚强之人,被砍了一刀,脚步也丝毫不停顿,反而借着这一股力气,猛地朝前扑。 宿在外间的两个丫鬟会武艺,是莫初然从老宅里要过来的。 此时已冲了进来,一个带着沈逸飞逃走,另外一个则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黑衣人也不傻,一人与她纠缠,一人夺门而出,追赶沈逸飞。 那丫鬟带着沈逸飞冲到院子外。 摸不准外边是否有黑衣人的接应,一时也没想好要带他藏到哪里。 就在这迟疑间,那黑衣人追了上来,挥刀对着沈逸飞的右手砍去。 沈逸飞本能的抬手格挡,那丫鬟反应也极快,一脚踹开黑衣人的手。 可还是晚了一步。 “啊!” 沈逸飞的右手被砍中,鲜血飞溅,惨叫声冲破云霄。 丫鬟怒极气极,拿走他手里的匕首,迎向黑衣人。 沈逸飞捂住汩汩流血的胳膊,跑出院子,面容阴森,却装得一副凄惨的样子,大喊,“我的手被砍断了,救命啊!” 这时四周的住户已纷纷点燃了灯,不远处响起阵阵脚步声。 黑衣人心头一凛,是打更的和巡城司的人! 这来得也太快了些! 两人互换了眼神,其中一黑衣人的招式忽然凌厉,快速将丫鬟逼退,转身对上另外一名丫鬟,另外那黑衣人,已飞身去追杀沈逸飞。 他几个纵跃了沈逸飞跟前,抬起手中的刀,往他后背捅去。 然而,高个子丫鬟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在他出手的这瞬间,她也飞扑而至,朝着黑衣人的后背,迅速的刺出一刀。 这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是这丫鬟情急之下想到的。 黑衣人定然也能感觉到背后凌厉的杀意,若他执意要杀沈逸飞,他自己也会丧命。 但是,人可以下次再杀,命却只有一条。 是以,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形,都是本能的避开的。 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黑衣人去势没有丝毫停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丫鬟大惊失色,脑子里的想法是,完了。 可当她这一刀落到了实处,结果却令她大吃了一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沈逸飞猛地往前扑倒,黑衣人一击落空。 而她的刀,却准确的刺入黑衣人后背。 “噗!”鲜血飞洒,黑衣人闷哼出声。却是发了狠,不顾自己的伤势,持刀低头,刺向地面的沈逸飞。 但是,剧烈的疼痛令他双手发软,脑袋发麻,沈逸飞身手敏捷躲得也快,他两回挥刀都没刺中,人却因失血过多,头晕目眩要摔倒。 丫鬟抓住机会,将他一脚踹飞,拔掉他背后的刀,持在手中,砍向他下肢。 想要留活口,就得先砍断他的双腿。 可她手还没挥下,便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另外一黑衣人杀了过来。 她本能的往后退开,殊不知黑衣人只是虚晃一招,拽起同伴便跑。 她也顾不上追,回头去查看沈逸飞的伤势。 两名黑衣人跑不了几步,受了伤的忽然挣脱了同伴的手。 手中的刀往脖子上狠狠一划,鲜血汩汩流出。 “不!”同伴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他看着同伴,嘴里嘶吼,“走!” 他身受重伤,根本跑不动,只会拖累同伴。 若是他俩被抓住,在严刑拷打之下,他俩可能都撑不住,背叛主子。 况且,那一刀已穿透他的脊骨,刺破了他的脏腑,他没救了。 只有立即死去,才能给同伴赢得一丝生机。 同伴双眸痛楚猩红,握着双拳,一言不发。 “滚!”他又吼,满嘴的鲜血。 颤抖的手,指着他,“滚啊!” 他脖子间的鲜血涌出,他瞪直着双眼,一头栽倒在地。 他浑身抽搐,双眼仍固执地看着同伴。 同伴眼里闪过决绝,转身扎入茫茫夜色里。 丫鬟扶沈逸飞站起。 他眼眸阴鸷,一把推开她,起身便往前追。 待看到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再看一眼那茫茫夜色,他身上暴戾之气冲天,狠狠地在尸体上踹了几脚。 一直躲在屋子里的莫初然,这时就着夜色,从里边跑出来。 “相公,你有没有事儿?” 沈逸飞背后的伤皮开肉溅,却没伤到骨头。 他抬起受伤的右手。 他那时手里握着匕首格挡,手指全曲起,那一刀砍在匕首上,划拉到手臂和手背,伤势也不重。 他活动了下手指,除了疼痛,并无阻滞之感,“还好。” 顿了顿,嘴角微勾,“今晚没能杀死我,那背后之人,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相公。” 莫初然握着他的手,眼泪流了下来,心里阵阵后怕。 “不哭。这一回,他们倒是唤醒了我。我不能再一味的沉溺于过去,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眼眸险险半眯,“想杀我?你们缺了点运气。接下来,该我反击了。” 丫鬟迟疑了下说,“姑爷,奴婢觉得,他们事先只是想砍掉您的右手,后面才动了杀心的。” 莫初然一时没懂,“这是为何?” 第427章:背叛,你还有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冷冷地道,“除了让我落下残疾,失去科举的机会,还能如何?” 莫初然愕然,面目冷沉下来,“敢动我们莫家的人,不知死活!明日我便告知祖父,好好查一查。我倒要看看,这狗胆包天之人是谁!” 沈逸飞沉默,双眸在暗夜下泛着冷光。 丫鬟上前两步,“小姐,姑爷,打更人和巡城司的人在外头问话,黑衣人的尸体,是不是让他们带走?” 莫初然道,“不,这幕后之人是谁还不知,不能给他们。小秋,姑爷受了伤,你先去请大夫,回头再去大理寺报案,四叔是大理寺左少卿,有人想做手脚,没那么容易。” 沈逸飞忽然出声,“梁叔在哪儿?” 莫初然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几分难看,“相公,此事晚些我同你说。小秋,你去吧。” 小秋道,“小姐,姑爷以防贼人杀个回马枪,你们进屋子去,锁紧门窗,再让如画守外头,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莫初然赞许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小秋离开后,沈逸飞夫妻进了屋。 “相公,你趴下,我给你后背先上了些药。”莫初然点上油灯,转身去翻箱倒柜。 沈逸飞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梁叔这回是宿在温柔乡里呢,还是哪个赌档里?” 莫初然动作一顿。 梁叔对她父亲忠心耿耿,自小看着她长大,就当作是自己亲闺女似的。 可他平生有两大嗜好,赌博和女人,这是他的致命弱点。 莫如海在时,他还会收敛几分。 如今没了克制他的人,他便变本加厉,时常夜不归宿。 她也气他的不争气,可到底是护着自己长大的,她也不想沈逸飞喝斥他。 听沈逸飞问起,她便下意识帮着维护,“逸飞哥哥,你误会了。祖父过两日要举办寿宴,梁叔在老宅那边帮忙呢。” 沈逸飞声音冷淡,“然儿,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梁叔武艺高强,脾气也怪,他只服你爹一人,除了你,莫家哪个能使唤得动他? 况且,莫家家大业大,护院家丁奴仆成群,有什么事儿他们做不了,非要他去做的?” 莫初然被噎住,默不作声。 沈逸飞又道,“我在国子监里,都跟同窗说,我住在莫家。今日那两名刺客,却能摸到了这里,梁叔又恰巧不在家。你想,这是偶然吗?” 莫初然倏然心惊,急声道,“相公,那刺客去莫家老宅调查一番,便能知道咱们真实住所的。梁叔虽行为荒唐,可他绝不会出卖我们。” 沈逸飞叹气,“梁叔对你爹忠诚,对你也好。可若是他遭受威胁,譬如他相好被人控制,或是他在赌场欠下大笔债务等这些把柄,被人握在手里,他身不由己,还顾得上咱们吗?” 莫初然愣住。 随之眼泪一颗颗的滚落,呜咽道,“那怎么办?若他背叛了我,疼爱我的人,便一个都没有了。” 沈逸飞看着她,轻声说,“傻丫头,你还有我呀。” 莫初然哭声一顿,抬起泪眼看了看他,眼神轻颤,又低下头去,咬了咬下唇,不发一言。 沈逸飞爬起来,上前拖过她的双手,“是我糊涂,这段时日冷落了你,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你原谅我可好?” 莫初然挣脱他的手,水雾迷蒙的双眸透出满满的幽怨和委屈,“你一味沉溺于悲伤之中,我饿否冷否睡否你不关心,也不看我半眼。你若心里真有我,断不会如此冷漠无情。逸飞哥哥,你让我如何信你?” 她的模样楚楚可怜,眼神透着诚恳,“逸飞哥哥,你同我说实话,可是厌恶妾身了?若是如此,妾身不勉强,就……放你走。” 说完她泪如雨下。 两世为人,她爱的嫁的人,都是他。他深入了她的骨髓,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如何能割舍?这么说,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沈逸飞眼眸微闪,搂着她,语气温柔,“傻丫头,我若不爱你,又怎会义无反顾的入你莫家的门?” 莫初然偎依进他怀里,双眸脉脉含情,“逸飞哥哥。” “只是,”沈逸飞眼眸深谙,道,“我娘为了我,吃了一辈子的苦。我承诺过,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风光回乡,扬眉吐气的。 可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她便走了,还走得如此突然,我一时难以接受。然儿,对不住……” 莫初然伸出两根纤细的玉指压上他的唇,“逸飞哥哥,不要说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以后咱们都好好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有商有量,天大的坎儿,咱也一起跨过,好不好?” 沈逸飞点头。 莫初然的目光,落到他受伤的右手,语气低沉,“这要毁掉你的人,除了杨家,我想不出第二个。” “十有八九是杨家。只不过,他们的关系网,笼罩不到国都,定是有人帮了他们。”沈逸飞双眸透出狠厉,“去找齐月华,让她想法子取得许氏的原谅,回到她身边当卧底,把他们在国都的同伙给揪出来。” 莫初然面露难色,“逸飞哥哥,齐月华与许氏是死敌,矛盾不可能化解的,让她回去,也是白白送死。” 沈逸飞皱眉,“这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他们来刺杀吗?” 莫初然道,“不,此事我会跟祖父说。有莫家出手,逸飞哥哥,保管你没有后顾之忧。” 沈逸飞沉吟了片刻,道,“就怕祖父他老人家不喜了我,不愿惹这个麻烦。” “逸飞哥哥,之前你不愿回老宅,祖父确实有些不高兴。但是,有我在。”莫初然笑容灿烂,“我死磨硬泡,磨都能磨到祖父同意的。” “然儿。”沈逸飞亲吻她额头,“你真是我的宝!” “逸飞哥哥……”莫初然娇羞地红了脸,搂紧了他的腰身。 却听他发出一声闷哼,她满手的湿腻,收回一看,全是血! 顿时慌了,“逸飞哥哥,我都忘了你受了伤,快些躺下,我给你上药。” 沈逸飞面色发白,双眸里写满了柔情,“这点痛,不算什么。然儿,你可否原谅我?” 他伤成这样,还执意要得到自己的原谅!可见心里是有自己的! 莫初然心疼又感动,含着热泪,不住点头。 第428章:消停,主角光环太强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国都这边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温老爷子的耳中。 他把许真真夫妻喊来。 他面目冷肃,“你们之前的消息有误,沈逸飞并未住在莫家,上国子监也才一个多月,沈月娥过世后,他便一直龟缩在家,不曾外出。 我的人打探到他的住所,又把保护莫初然的老仆引开,便在当夜前去刺杀。 却不知莫初然身边那两名丫鬟会武功。一番厮杀打斗,我的人一死一逃,刺杀计划失败。” 许真真愕然。 主角光环果然强大,这样都杀不死他! 她看向杨瑞,“幸亏你当时理智,没有傻乎乎的摸到他跟前,不然踩坑的人,便是你了。” 杨瑞道,“我找的那些人,估计也是一知半解,故意瞎说敷衍我。我当时便有所怀疑,故而没有行动。” 温老爷子有些奇怪,“你何时去了国都?” 糟糕,说漏嘴了! 许真真急忙补救,“没呢。相公只是请了人去国都打探消息。他打算让人悄悄的把沈逸飞做了,我不同意来着。” 杨瑞转移话题,“义父,他们可有报案?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你身上?” “报了,是大理寺接的案子,据说在大张旗鼓的搜捕凶手。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我。”老爷子轻蔑一笑,“这点儿小破事算什么?老夫在朝政斗争的时候,他们还不知在哪个角落没投胎呢!” 许真真宽慰道,“那就好。刺杀失败也没事,就让那姓沈的多活几日,晚些相公去了京城,再想法子动他。” 温老爷子道,“如今已打草惊蛇,莫家那边将他护得滴水不漏,咱们是得先消停一阵子。” 许真真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气运之子实在是太强大了。 忽然,她眼睛乍亮,“他母亲不是过世了么?按照律法,他丁忧是不是得三年才能参加科举?” 温老爷子摇摇头,“沈月娥没有户籍,从未为朝廷缴纳过赋税,是以,律法不保护她,朝廷也不认她是子民。 沈逸飞的户籍在莫家,在律法上来说,他与沈月娥无关系。不过,这一点备受争议,哪怕闹到圣上跟前也扯不通, 因此,没有人会去做检举揭发这些吃苦不讨好的事儿。” “也就是说,他们钻了律法漏洞。”许真真咬牙切齿,“这小贼就跟那打不死的蟑螂,忒恶心人了。” 温老爷子面色也不太好看。 此前他说此事小事一桩,他能处理好。可结果却弄得一地鸡毛,事情没办好不说,还折了人进去,真是丢尽了脸。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刘志洐可有消息回来?或许可以让他配合一二。” 许真真摇头,“不曾。” 老爷子默了默,忽然怒声道,“那小子也是混,一走就是两个月,不知是醉卧温柔乡还是怎的。等他回来,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要他何用?” 说曹操,曹操便到。 刘志洐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把他这句话全听了进去。 他苦笑道,“外公,你误会我了。我在家处理了些事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看似走了两个月,可在路上的来回,都要了一个月的。” 温老爷子一愣,“臭小子,你会未卜先知还是怎么着?我这刚提起你,你便出现,吓死我一跳啊。” 许真真抿嘴笑,“都说人前莫说鬼,背后莫说人,义父,经过这一回,你可要长记性了。” 看向刘志洐,“满谷,不是,志洐,”她觉得满谷比志洐接地气,也喊习惯了,一时便脱口而出。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还没吃饭吧?我这便让人去给你热。” 刘志洐道,“娘,不急,宝儿和孩子呢?我想先见见娘儿俩。” 温老爷子道,“妻子孩儿什么时候见不着?你这赶了一日的路,先坐下喝杯茶润润嗓子再说。顺便同我们说说,你刘家要如何对待我外孙女和曾外孙。” 刘志洐想了想,便挨着他坐下了。 许真真道,“等会儿再说,如宝今日没去作坊,我去把她叫来,有什么话当着她的面一起说,免得你要再重复一回。” 刘志洐道,“多谢娘。” 他比以往开朗大方了不少,面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杨瑞亲自倒了茶递到跟前,他也不推托,接过便喝下,一杯又一杯。 杨瑞眼里流露出几分同情,“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很不好受吧?若是这以后一直这么两地跑,你可愿意?” 刘志洐道,“托岳父的福,喝了那神奇药水后,小婿身体壮实,这点劳碌,还能受得住。这以后如果有必要,这么跑,也可以的。” 杨瑞点头,“你哥好些了么?” 刘志洐神采飞扬,“好了,可是喝了整整两大罐药水,我爹说牛嚼牡丹,浪费了。” 老爷子接口道,“你爹早些年征战沙场,落下不少暗伤,你应该也给他喝一些。” 刘志洐笑道,“我把剩下的全给了他。他藏起了舍不得喝,说要留给属下。” “耿直宽厚,舍己为人,很好。”温老爷子点点头,“就是有他这帮优秀的武将镇守边疆,才换来百姓的安宁。 回头给如宝陪嫁一些,你务必让他喝下。只是,灵泉水十分神奇,你们整个国公府上下都得守口如瓶才好。若是传出去,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刘志洐神色一凛,“外公放心,此事家父尤为慎重,喂我兄长服用以及谈论此事时,身边都只有我和娘,绝无外人的。” “嗯。”老爷子手捋胡须,“刘国公胆大心细,他处事,我放心。” 说了一会儿,如宝抱着孩子出现在门口。 她身子丰腴了些,肌肤粉嫩,如一枝出水芙蓉。 这么急匆匆跑来,她脸颊红扑扑,发丝微乱,体态风流,说不出的娇媚。 刘志洐倏然站起,面对蜕变得万分迷人的妻子,他竟莫名的脸红,“宝儿,我……” “你舍得回来了?”如宝淡淡睨他一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他心跳加快,脸都红了,无措的伸手抱孩子,“我在家耽搁了几日,这来回也用了一个多月我……” 眼看他的手要触碰到自己的胸部,杨如宝打了他手背一巴掌,羞恼地瞪视他,“我看你回去一趟,人都变傻了,话都说不利索。” 刘志洐摸了摸被打疼的手背,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我才如此的么?” 言下之意,是被她吓成这样的。 第429章:婚嫁,几时说要嫁你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如宝瞪他,没好气地道,“好端端的,你怕我作甚?”搞得她母老虎似的! 刘志洐伸手抱孩子,她却转身坐到下首。 他站在那儿傻了眼,搞不懂她怎的就生气了。 许真真打圆场,“行了,坐下说话吧。” 刘志洐应声坐下,却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瞧着,像极了望妻石。 许真真轻咳一声,“志洐啊,关于你和如宝的事,你家里人是怎么安排的?” 她话音落下,杨如宝暗自竖起双耳倾听,面上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刘志洐瞧她这副口是心非的小模样,不禁莞尔。 “我爹很是开明豁达。他说我们刘家的男儿顶天立地,自会在战场上挣功勋,无须联姻来巩固地位,光耀门楣。 只要我们看上的女子家世清白,贤良淑德,他便不会反对。只是我娘,”他看了许真真和杨如宝一眼,面上微微带涩,“她希望儿媳门当户对,又相貌出众、品德高洁、孝顺恭谨、才识过人……” 杨如宝听着脸都黑了。 门第观念重,对儿媳要求高,有这样的婆母,她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 许真真却是赞同的点头,“很正常。我若是有儿子,我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优秀的女子搜罗过来,给他选。但是,” 在如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时,她话锋一转,“如果我儿子一把年纪了还讨不到妻子,那么,我对他择偶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她笑眯眯的看着刘志洐,“志洐啊,你今年有二十好几了吧?” 刘志洐为她的话而感到震惊,听到她问,一个激灵,忙道,“我、我已二十有三。” 许真真道,“嗯,还很年轻,不过,与那些十五、六岁便娶妻生子的小伙子相比,年纪也算大了。” 刘志洐:“……” 岳母到底想说什么?一脸的茫然! 杨如宝瞧他呆头呆鹅的,就有些生气,“娘都说得如此直白,你都不能领悟么?” 刘志洐很认真的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道,“娘是说,若我娘反对,我便不娶,就这么耗着,耗到她主动让步为止,对吧?” 许真真矢口否认,“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教你这些大逆不道的法子?是你自己说的,别想赖我。” 刘志洐失笑,“是,小婿错了,是小婿自己悟出来的,和娘无关。可是娘,我娘她并没有反对我娶如宝啊?” 许真真郁闷了,“你怎的不早些说?”害她在这儿吧啦吧啦的费口舌,“那你方才做那么多铺垫做什么?” 刘志洐讪笑,“我想提醒如宝,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许真真顿时有些不高兴,“要什么心理准备啊?我女儿就长这样,你娘看得上便接受,看不上也不往她跟前凑,就这么简单。 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顺从包容可以,但是不能一味的曲意奉承、委屈求全。不然失去自我,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别人瞧不起,自己也自我厌弃。” 刘志洐笑容逐渐变得苦涩。 瞧着杨如宝一脸认同,他就头大。 看来,岳母太过精明思想太超前,也是一种压力啊。 忙说,“娘,宝儿为我们刘家诞下长子,又治好了我大哥的病,是我家的大功臣,我爹已经点头让我用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我娘断不会为难她的。” 也就是说,有了这些外物加持,他娘再怎么不喜欢如宝,也会忍耐。 听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许真真暗暗叹气,那边如宝便说了,“我几时说要嫁你了?”俏脸上罩着寒霜,显然气得不轻。 刘志洐直想给自己两巴掌,说什么大实话,给媳妇留下不好的印象,这都还没过门呢,就打了退堂鼓,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他哀求,“宝儿,咱俩早已是夫妻,不过是做个调换,你入我家门,再举行婚宴而已,你莫要闹别扭了,好么?” 如宝淡淡地道,“总归咱俩要先和离,才重新结。可和离了我便得到自由,我能重新做选择的。” 刘志洐好无奈,“你这是何意?和离后就不嫁我了?那我还和离什么?我就不和离了啊。” 如宝洋洋得意,“那更好,你还是我们杨家的赘婿,勉勉是我们杨家的男丁,一举数得,多好。” “你!”刘志洐被她气笑了,许真真打圆场,“行了,是嫁还是娶,你们夫妻俩自己私底下商量好了,我们不干涉。” 一旁的温老爷子轻咳了下,道,“我说志洐啊,你就没提你丈母娘是我义女?” 老爷子向来淡泊名利,权贵高官将他越是淡忘得彻底越好。 可是,他认下许真真后,就恨不得宣告天下,这是他的女儿;也更希望,自己能带给义女荣光。 他以前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他把名号抬出来,那些人还不能高看义女几分,他就感觉,自己白活了。 刘志洐这回不敢乱说话,分别看了岳母和妻子一眼,斟酌再三,才道,“说了。我爹说您是少有为民请命的好官,能和您做姻亲,是刘家的福气。” 老爷子眉开眼笑,“你爹是得知你要迎娶的是我外孙女,才同意这门婚事的么?” 刘志洐差一点便应“是”,好在他的求生欲已变强,只愣了下,便及时改口道,“我爹娘事先并不知,待谈妥了婚事,我想起,才随口提了提。” 不是看在他面子上才答应的?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这么说,宝儿的婚事,与我无关啊?” 刘志洐一愣,对他的反应,很是不解。 许真真倒是看出了老爷子的失落,忙道,“爹,怎的就与你无关了?如宝是您的外孙,她的婚事,不得您和娘帮着操办么?” 又在他耳边悄声说,“等刘家来人商谈婚事,您要是出面谈,这聘礼,定能多要些。” 老爷子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对啊,国都谁人不识我温习昌?想娶我外孙女,除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聘礼也断不能少喽。” 许真真笑面如花,“是这么个理儿。” 第430章:商议,年后认祖归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老爷子又扭头同坐在角落里含笑聆听的老夫人说,“老婆子,待出了年,咱们便带真真回温家认祖归宗。到时宝儿成亲,我振臂一呼,保管全国都的人都争先来添箱。” 老夫人瞧着乐得跟个孩子似的丈夫,眼神变得复杂。 “老头子,你想过没有,真真一旦过了明面,温家的人便会针对她夫妻俩?她在这儿还好些,可瑞儿得上国都赶考,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焉有不动他之理?” 温老爷子思考了下,道,“你说得也对。只是,子丰总归在国都闯荡,避得过初一,避不了十五。 这样,丫头先上族谱,他成了我温家的人,我护起来也名正言顺。至于科举,陛下圣明,不会有人敢在考场上动手脚。” 老夫人沉吟着点头,“来年真儿便随咱们回国都上族谱,正好可以同刘家商议宝儿的婚事。” 许真真也觉得这个安排挺好。 说实话,谁有背景靠山不想靠一靠? 自家经商,家族没有任何底蕴,想让别人不看轻自家闺女,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婆家维护,那些下人和权贵圈子里的贵夫人小姐也会瞧她不起。 但是,如果她的外公是前首辅,那又不同。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说对她要多尊崇,最起码,看在温老爷子的面上,大家会多几分客气。 思及此,她便说,“义母,那你回头同我说说,义父家里都有哪些人,我来准备些见面礼。” 老夫人就笑,“傻丫头,他们都是长辈,只有他们给你的份儿,哪有反过来,要你给的道理?” 许真真笑容甜甜的,“义母,他们给我是心意,我回礼是礼数,礼尚往来嘛。” 温老爷子摇头,“不必。我的产业,都他们在打理。这些年他们中饱私囊,给你的连根汗毛都不算。 更何况,你动了他们的利益,你给再多的东西,也改变不了他们仇视你的结果。” 也就是说,她一出现就等于翻脸,面子功夫做不做都无所谓了。 许真真有些不安,“义父,到底是您的族人,如果可以,还是和睦相处的好。好处他们拿了便拿了,我也不同他们争。要不你先给他们去封信,表明我的立场?” 温老爷子皱着眉头,老夫人笑道,“真是个傻孩子,哪个有好处不往自己身上揽的?你倒好,全往外推。” 许真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钱财这些东西,我自己能挣,没有必要为此而树敌啊。况且,义父夹在中间也难做。” “好好好,都依你。”老夫人笑容透着和蔼,慈祥的双眼里透出满满的都是对义女的喜爱。 她看向温老爷子,“老头子,咱们原来便知那些产业给出去,是收不回来的。真儿眼下什么也不缺,你也不必纠结此事了。给家里修书一封说清楚,真儿便能收获他们的善意与祝福,何乐而不为?” 温老爷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我那么大的家业,就一点儿也给不了女儿?宝儿和小的这几个的嫁妆,咱俩到时也无钱添?我丢不起这个脸。” 温老夫人眼神有些无奈,又带点宠溺,“老头子,你傻呀。产业有他们打理,那么人情客往,自然也是他们操办。若他们推托,你便有理由要回产业了呀。” 老爷子一拍脑袋,“哎呀,我这脑筋,怎的就没转过弯来呢!行,就按你说的办。”喜气洋洋的看着许真真,“丫头啊,几个孩子的嫁妆,让温家包了。他们不敢与我撕破脸,定会好好操办的。你到时候就看着,若是不够丰厚,你再自己添点,啊?” 许真真笑盈盈的,“但凭爹娘做主。”两位老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足够坦诚,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的顺从,令温老爷子很高兴,“就这么说定了。志洐,你家可准备好聘礼了?” 不等刘志洐回答,如宝便幽幽地道,“外公外婆,爹娘,你们可没有询问我是否愿意嫁。” 大家一愣,许真真道,“我方才不说了么?你夫妻俩私底下商量此事就行。” “可我还没商量,你们便在讨论婚事了,好像我定会答应嫁给他一般,那我同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啊。”如宝的语气已带上了怒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空气都凝固了。 许真真轻声道,“丫头,你俩早已是夫妻,孩子都生了。志洐的身份摆在那儿,让他上门不太现实,那么,只能你嫁过去。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如宝也知自己不占理,哼唧了半日,才憋出一句,“总之,这件事我还没想好,回头再说吧。” 说着她抱着孩子就走了,刘志洐一愣,赶紧追了出去。 温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说,“这丫头畏惧嫁入刘家。” “也怪我们没本事,让她没有底气嫁入豪门。”许真真叹气,“义母,能不能寻到一两个曾在宫里当差的老嬷嬷,上门来教她礼仪规矩?” 老夫人想了想,“还真有一位。老头子,明日咱俩去找方院长。他大儿媳是清远侯的次女,陪嫁的嬷嬷,就曾是宫里的教习嬷嬷。” 温老爷子应了声,许真真大喜,“让义母操心了。不如把小的这几个也一起教了吧?” 杨瑞考科举,日后必定为官,孩子们不懂一点儿大户人家的礼仪规矩,也会遭人诟病。 温老夫人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许真真不住道谢。 聊了一阵,许真真便把下人都遣了下去,说起林捕头的事。 把与林捕头结识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道,“在我身边安插了两人。一名是酱油作坊的罗秀珍,一名是家里的小菊。” 老夫人有几分诧异,“那叫秀珍的姑娘,不久前我和老头子散步,她主动与我俩聊天,有说有笑的。 那时我还说,这姑娘性子好,人缘好,改日给她说门亲事来着。”顿了顿,她叹气,“哪知她竟是这姓林的派来的卧底。” 许真真道,“她那是为了套你话呢。这些姑娘,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别有用心的。若不是她铤而走险对我出手,我想我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这两个姑娘,你打算如何处置?” 第431章:忠心,要上缴给皇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两个都策反了,让她们各自待在原位,给锦衣卫发假消息。” 老夫人也没问她是如何策反的,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我闺女真是个小机灵鬼。” 许真真脸埋她肩膀上蹭了蹭,“娘你不说我心眼多就好。” 上辈子她没有父母,院长为了孤儿院的生计,整日忙碌,她也要带比自己小的孩子,她没有人也没有资格撒娇。 温老夫人和蔼可亲,当她亲生女儿般疼爱,她不知不觉从心底产生依赖。 感受到义女的亲近,老夫人摸了摸她光滑的脸,把她搂得紧紧的。 温老爷子瞧着吹胡子瞪眼,很是妒忌。 闺女大了就是这一点不好,不黏他这个父亲,也不能抱一下。 他大步走到门外,冲下人喊,“去把嘟嘟抱来。” 抱不了闺女和孙女,他还抱不了曾外孙吗! 许真真眨了眨眼,好端端的,抱嘟嘟来做什么? 与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她也是一脸茫然。 “爹,嘟嘟这会子在午休,您这是?” 孩子在午睡? 那小丫头脾气可不太好,把她惹毛了,自己未必降得住啊? 老爷子有些后悔,可他要脸,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就想抱抱她。一会儿她哭了我哄。方才说到哪儿了?接着说。” 许真真内心腹诽,您老高兴就好。 问老爷子,“爹,林捕头是什么人,您知道么?” “他是锦衣卫里的后起之秀,我离开朝堂快十年,从前未曾见过他。不过,我门生来信有提起。 五年前圣上微服私巡遭反贼刺杀,身边侍卫暗卫死伤严重。林捕头冲进包围圈,杀出一条血路,救了圣上。 至此,圣上与他称兄道弟,将他编入锦衣卫。没有给职位,权力却在指挥使之上,能调动整个锦衣卫。” 许真真愕然。 “给他这么大的权限啊,我还以为他是皇族来着。” “皇族权力太大,犯圣上忌讳,不会这般放权的。此人深得圣上信任,充当圣上的利剑,指哪儿去哪儿。他盯上了咱们,得小心了。” 说白了这就是皇帝养的一条狗! 许真真一阵后怕,“幸亏将他的两名卧底给揭了,不然我们要被皇帝针对。” 温老爷子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远离朝廷,可对皇帝的忠心,却是刻入了骨子里。听许真真的语气,对皇帝没有半分尊敬,心里便有些不悦。 “依我看,你不如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圣上,博个前程,也省得防这儿防那儿的。” 许真真一愣,“真能博到好前程?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给了圣上,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义父你可要想好了。” 温老爷子一时语塞。 他曾是帝师,有他引荐,皇帝是会大赏杨家。 但是君心难测,他也不敢保证。 “我也舍不得。只是,”老爷子忧心忡忡,“你那神奇药水,治好了国公府的世子,此事一旦传出,定会轰动整个国都。到那时,我们也护不住你。” “哎哟,”许真真好气又好笑,“那什么药水,其实就是井水,谁要打这个主意,尽管来好了,大不了我不要了。” 灵泉水她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井水的神性物质少,但无论气味还是外观,都与灵泉水一般无二,只要不拿两者对比,没人能分辨出来。 温老爷子知道那药水不是井水,不过,他不会揭穿她。 只哼哼唧唧的,“既如此大方,何不交给圣上作数?” 许真真都快气笑了。 “您真爱说笑。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哪一块土地不是圣上的?这口水井,只要圣上他要,我就放手!还有我这块土地,我也还他。等那林捕头找上门,我便同他说,可以了吧?” 温老爷子见她生了气,便有些不知所措,“丫头,你莫要误会,我是……” 温老夫人打了他一下,瞪他,“行了,说多错多,不会说话就别说。” 看向许真真却笑容满面,“ 真儿,你爹他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他是想让你找圣上当靠山,这以后便没人敢动杨家了。若不然哪,那些高位者盯上了你手里的东西,到时可就晚了。”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娘,爹也是为了我好,我不会生他的气的。只是,我们就这一点保命东西,我实在不敢贸然交出,还望二老见谅。” 温老夫人忙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想来那刘家也知轻重,不会说出去的。” 老爷子也说,“丫头,只要你有自保的手段,我是不会过问的。不过,真到了人尽皆知的那一日,你就得作出选择。” 许真真点头。 …… 临近年关,天气阴冷,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守业驾着马车,急匆匆行走在小路上。 天黑路滑,车却走得很快。 如今他已踏入了修仙的第一步中阶,吸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今日一早,他来省城采卖,顺路去见了几个代理商,一看天色不早,生怕如珠等急了,便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若有人仔细看,车轮子笼罩着一团轻雾,马车就像腾云驾雾走在半空中,一眨眼就走了好长一段路。 没错,这车用了灵气加持,走得快且稳。 杨家村遥遥在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忽然有几个人从草丛里冲出,张开双臂挥舞,“停一停!” 好在李守业反应迅速,双手勒紧缰绳,精神力轰入马的脑海里,传出“停止”的意念,及时让马车停了下来。 否则避让不及直直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车停稳一看,拦车的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他的亲爹,两个弟弟分别站在两侧。 他的双眼眯了眯。 不久前,他的继母带着全家人去“糖心居”大闹一场,连累他失去了工作,后面又来杨家吵,里正遣人,把他们押回李家村,还告知了村长。 据说村里把这一家都赶出去了的,眼下又为何在这里? 李老汉颤巍巍的上前两步,浑浊的双眼里饱含泪水,“大娃啊,我是你爹,你看看我啊。” 见两个儿子木头人似的,又往他们后脑勺一人拍了一巴掌,“叫人都不会,要你俩有何用?” 李守财与李守富这才低低的喊了声“大哥”。 第432章:挡道,李老汉讹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守业端坐在位置上不动。 那人老了,背也驼了,岁月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沟壑,瘦小的身躯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两个弟弟也一脸沧桑,卑微的佝偻着腰,无半点少年人该有的风采。 但是,如今对他来说,他们也只不过是陌生人。 李守财与李守富兄弟,凝视着跟前那个面无表情的人,自卑从心里慢慢滋生而出,仓促的低下了头。 看着自己脚上脏兮兮的破旧布鞋,和露在外边的脚指头,他们窘迫的缩了缩。 李守业以前,大冬日连鞋子都没得穿,只能光着脚,穿着光腚的破裤子,在外边砍柴、钻深山找吃的,蓬头垢脸,比乞丐还惨。 那时全家乃至全村人,都取笑他,将他往死里踩。 他是李家的耻辱,没有人待见他。 可现在,他成了大作坊的东家,他们所要仰视的大老爷。 天壤之别。 而李老汉瞧着眼前陌生的大儿子,内心也是五味夹陈。 儿子一身合体的玄色锦袍,锦袍上滚着金边,外罩一件黑色狐毛里衬的披风,面容冷峻,通体散发出尊贵气息,令人敬畏。 他蜕变成权贵人家的模样,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半点影子。 “大娃……”话一出口,他便又打住,换成“守业”,“守业啊,爹有话要跟你说。爹脖子有毛病,仰得久了会疼,针扎似的不好受,你下来说。” 李守业缓缓地道,“你说过,我是讨债鬼,出了李家的门,就不再是李家的人,你也不是我爹,不许我回去,免得脏了你家的路。 也是我没福气做你的儿子,以后,你莫要在我跟前自称爹了,我怕折了您的寿!” “逆子,你!”李老汉差点被气晕过去,浑身都在发抖。 “好,既然你无情,我也用不着跟你讲什么情义。我生你养你一场,你如今发达了,不说提携两个弟弟,好歹也给我点抚养费吧?” 李守业声音冰冷,“要多少?” 李老汉一看有戏,喜上眉梢,伸出三根手指头,“少说也拿个三千两,不,”又多伸出两根,“一口价,五千两。” 李守业嘴角一侧微勾,讥嘲道,“你是看我像傻子呢,还是把杨家当傻子?家里买一个下人,也不过五两银子,我这样的,能买五千个,凭什么给你五千两?” 李老汉一噎,磕磕巴巴的道,“你如今会做买卖,把酱油作坊做得很大,底下管着几十号人,你的身价高出百倍,千倍,那些贱民哪有资格与你相提并论? 我不管,你不给我钱,就从我尸体上碾过去。” 说着往回跑几步,在路中央一躺,赖死不走了。 李守财两兄弟迟疑了下,也跟着躺在路的两侧。 反正,他们已经穷途末路,都吃不上饭了,还要脸干嘛? 李守业瞧着那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的父子三人,内心一阵悲哀。 他们从来不知良知与道德为何物,如今为了钱,更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好在,他从未在他们身上体会过温暖,也从不抱幻想,是以,这会子也谈不上什么失望不失望。 他轻声道,“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要就来拿,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李老汉“呸”的啐了一口,“老子要五千两,你拿五两,打发叫花子呢?不要!” 李守业面色发冷,“好,从今而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拿一分钱!” 说着,拽了拽缰绳,让马缓缓朝前走。 李守财兄弟顿时慌了神,“爹,他会不会真让马车从我们身上碾过去啊?” “他敢!”李老汉喊得大声,实质上,心里也发毛。 看那马车在加速,心里越发恐慌,语无伦次的大吼,“李守业,你当真敢让马车轧我?你猪狗不如,大逆不道,你就等着天下人讨伐你吧,杨家的生意,也别想做了。官差也会抓你,牢底都坐穿……” 李守财惊恐大喊,“爹,别喊了,快让他停下,那马车跑起来了。” 李守富慌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喊“爹”! “他敢轧老子,老子做鬼也……啊!” 李老汉说着恶气话,那马车却已飞奔而至,他吓得魂飞魄散,一骨碌爬起来,往两边跑。 李守财兄弟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奔到跟前。 完了。 “啊!啊!” 在这一瞬间,两兄弟吓得屎尿失禁。 然而,那马车临到跟前,却是飞跃而上,从他们头顶飞过,而后稳稳落地。 停顿少顷,扬长而去。 两兄弟躺在路中央,双眼发直,瞪着上边的白天发愣。 杨老汉从草丛里钻出,一人给了一巴掌,“蠢货!还不起来,等人家再轧回来吗?” 李守富缓缓爬起,面色带着一丝兴奋,“爹,他没轧上来,他心里还有咱们!” “不,他轧了。”李守财瞧着李守业离去的方向失神,“只不过咱们有神明庇护,让他的车腾飞而起,才没有轧过来,若不然,咱们现在已经死了。” 李守富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方才那马车飞起是真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除了神仙手段,谁也做不到。 李老汉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如此说来,咱们是气运加身了?” 李守财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爹,神明只是不忍咱们骨肉相残,才出手帮了忙,与气运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你别想出去赌。” 李老汉在他脑门又拍了一掌,“滚你娘的,竟敢教训你老子。我抽不死你!” 李守富耷拉着脑袋,很是丧气,“爹,你最近干嘛老打人啊,我和二哥原本想乞丐堆里那对姐妹的,现在她俩都瞧不起我俩,这事儿都黄了。” 李老汉破口大骂,“我娶你娘!一家子都讨饭了,你还想娶媳妇,给我增加负担!让来问点钱,也吓出一身的屎尿,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两个废物!” 这两兄弟的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顶撞,“大哥有用,你有本事去找他啊,让他养你,当你老佛爷似的供着你!” “就是!自己无用还怨别人!” …… 父子三人在原地争吵不休,李守业远远都能听见。他默默驾着马车离去,回到家,把马车停门口,一头扎进了房间。 第433章:不堪,还是受到了伤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珠坐在小桌子前吃饭。 按这里的习俗,她生孩子还没满月,四十天内都得呆在房间里,不能外出,不能上桌吃饭。 “整日关在房子里,就跟坐牢似的,我真是受够了。”她一面撕咬着鸡腿,一面口齿不清的说,“好在还有两日便满月,我便能从这里出去了。” 王小花正在给小婴儿换尿布,看了看她那张满月脸,不禁莞尔。 “大小姐,您不怕出去后,夫人逮着您减肥?” “谁说我肥了?我不肥!”杨如珠掩饰性的将鸡腿往身后藏,“张嫂子,你可别在我娘面前胡说啊,不然给她一个我很胖的印象,真逼我减,我可就惨了。” 王小花心里好笑,你当夫人眼睛不会看的么,我说胖她就觉得胖? 面上却笑盈盈的,“大小姐放心,奴婢不说。” 把包裹好襁褓的孩子往她跟前一递。 杨如珠松了口气,“那就好。”乖乖放下手里的鸡腿,进洗漱室洗了手,然后才接过孩子,坐在床边喂奶。 王小花收拾残羹饭菜,她忙大呼小叫,“别收,放下放下,我还能吃。” 王小花瞧着跟前白面馒头似的人儿,默了默,道,“大小姐,夫人交代,您要少吃多餐。” “才给我送这么一点儿,还不给我吃完,那不饿死人么。”杨如珠嘟嘴,“我不管,我就要吃。” 王小花哄她,“大小姐,你不是说这鸡汤没味道么?夫人说了,明日给您炖猪肚鸡,你不如留着肚子明日吃?” “可去你的吧。”杨如珠笑骂,“今晚都不够我消化,我用得着留着肚子到明天?” 王小花笑眯眯的,也没往心里去。 灾年让她失去了孩子,一家子也差点病死,因此,她对杨家人很感恩,很忠诚。无论他们如何对待自己一家,都不会生气。 当然了,杨家人对他们也很尊重,从没有过打骂,这也是他们死心塌地的原因。 她笑了,笑容中带着宠溺,“那好,您吃了在房间内走走,让食物消化得快些。” “那不行。好不容易有点东西垫底,我消化完了,晚上肚子饿得睡不着。” 杨如珠的视线落在怀里努力吃奶的小胖墩上,拍了拍他的小屁屁,“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能吃。” 王小花掩嘴“咯咯”的笑,这大小姐太招人稀罕了。 直率坦诚,有什么说什么,带给人无穷的欢乐。 过得一阵,小胖墩也吃饱了,松了口,小嘴微张,半闭着眼睛歇着。 他的脸蛋儿被熏得红通通的,仿佛偷吃了小酒,微醺的模样。 杨如珠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他的苹果脸,“臭小子!”爱怜的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亲,眼里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再怎么不靠谱的女人,都会发自内心的爱孩子。 王小花伸手来抱小家伙,“大小姐,你快些吃吧,不然要凉了。” 杨如珠应声,看了她肚子一眼,“你也当心些,这小子有些沉,你自己也怀着孩子,别累着了。” “奴婢没事儿。”王小花搂着孩子,面带羞意,脸也红了。 十几日前她突然晕倒,许真真请了大夫把了脉,才知道怀上了。之后就不给她指派活计,让她帮着如珠带一带小胖墩,对她很照顾。 杨如珠眼神透着关心,“你如有不适,便同我们说,不要藏着掖着。娘说了,咱们走在一起便是缘分,不要太见外非要分什么主仆,这样相处起来才舒服。” 王小花诧异这性子大大咧咧的大小姐,居然也会说出这样暖心的话来。 她愣了下,一脸感动,“大小姐,奴婢在这儿吃好穿好,什么事儿也没有。奴婢就像是来享福的,而不是做事的,心里幸福着呢。奴婢有时都怀疑这是一场美梦,都不敢睁眼来着。” 她说着眼睛都湿润了。 杨如珠受不了别人煽情,摸了摸手臂,“你心里有数便行。以后少说这些肉麻的话,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王小花含着泪花点点头,让宝宝拍在肩头,用许真真教的方法给他拍嗝。 杨如珠坐下吃鸡肉,探头看了黑漆漆的窗外一眼,嘀咕,“奇怪,今天相公怎的这么晚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便见李守业掀帘而入。 王小花屈膝行礼,“姑爷。” “张嫂子,你下去歇着吧。”李守业伸手便想接过孩子。 王小花却道,“小少爷睡着了,奴婢先放床上吧。” 李守业却一言不发的伸手把孩子抱走了。 见他神色不对,王小花行个礼退下了,杨如珠没发觉,冲他招手,“相公,你把胖胖抱床上睡,过来喝口鸡汤。” 李守业一手搂着孩子走过来,一手搂她,抱得紧紧的。 杨如珠这才后知后觉,“你这是怎么了?” 李守业不说话,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说服自己不要对那所谓的家人在意,可心里还是难过了。 杨如珠愣了下,反过来抱住他,像哄孩子那样,轻拍他宽阔的背部。 “我在,孩子在,不怕,啊?”她少有这么温柔。 李守业一下子破防了,眼眶湿润,“娘子,路上遇到我爹了。” “我就知道!”杨如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这回又闹什么?是想让胖胖认祖归宗,还是要休我?” “他们想要钱。”李守业哑声道,“要五千两。” “哦豁,这回想法大气了啊。”杨如珠被气笑了,“你是怎么想的?” 李守业摇头,“钱我不会给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杨如珠拍着他的肩膀,“相公,你做得对。这些人贪得无厌,你给了这次还有下次,就跟蚂蟥一样趴在你身上吸咱们的血,不吸干都不会满足的。只是,以他们死缠烂打的性子,会让你这么轻易脱身?” 李守业面露苦涩,“他们躺在路中央,不让我过。” “岂有此理!”杨如珠气愤地道,“太无耻了,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李守业哑然。 许真真夫妻没有同任何人说过他能修仙,杨如珠也不知道。 他这会子想说,又怕吓着她,或者嘴巴不严传出去。 犹豫再三,他叹了口气,“过程很不堪,不提也罢。” 第434章:起疑,林捕头要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看着杨如珠,眼泪汪汪的,“娘子,我定是烧了一辈子的高香,这辈子才能与你在一起。以后,咱们都要好好的。” 说着就哽咽了。 杨如珠却是有些不解风情,不耐烦地道,“行了,你坐下喝鸡汤吧,磨磨唧唧的都凉了。孩子睡了,给我,我抱床上去。” 李守业把孩子递给她,用衣袖擦去眼泪,看着杨如珠抱孩子放在床上,才坐在椅子上,从煲里舀出一勺鸡汤。 这是产妇专属的月子煲,一整只母鸡斩块放些姜片、野生淮山和少许盐一起炖的,没有再多放其他调料。 杨如珠嫌弃清淡,她每天都是一边喝一边抱怨,可每次都会喝完。 他喝了两口,浑身都变暖和了,口腔里满是鸡汤的清香。 杨如珠是个护食的,肯分给他吃,对他无疑是真爱了。 他却舍不得再喝,留给她补身子。 他说,“娘子,家里给我留了饭菜的,我出去吃了。” 杨如珠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放下,转过身,走出来,主动拥抱他。 然后退开,佯装淡定,道,“去吧。” 这是…… 他眼里闪过惊喜。 他家的娘子,也懂得安慰人了呢! 他猛地一把搂住她。 她的身体柔软丰满,散发出淡淡的乳香,很温暖,很能治愈他那颗满是伤痕的心。 …… 夜灯下,许真真捏着针线,笨拙的缝着一件里衣,嘴里在唠叨,“这天寒地冻的,守业也不知回来没有。” 杨瑞手持书本,抬眸看她。 “他那么大个人了,又修炼出了灵力,你担心他作甚?” “还有,这针线活你不擅长,交给下人做不就得了?大晚上的鼓捣,也不怕伤了眼睛。” 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 许真真抬眸,见他板着一张脸,有些生气,也有些不解。 “怎么回事啊你?在这儿演深闺怨妇呢?语气这么冲,我招你了,惹你了?这是你的内衣,不是我做,你想让哪个女人给你做?” 杨瑞眼眸微闪,欲言又止,低头看书。 许真真把针线和衣服放回簸箕,一把夺走了他的书,“我从中午回来,你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阴阳怪气的作给谁看呢?想对我冷暴力还是怎么着?” 杨瑞默默的把书捡起,她一手打掉。 他捡起,她又抽气扔掉。微扬着下巴,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他双眼腾地冒出两束火苗,一把抱住把扔到床上,压了上去。 许真真气急败坏地捶他,“你想干什么!你个流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唔唔!” 人被压得死死的,声音也被吞了,可他还没说他方才怪模怪样的原因。 她起不来,只能不住挣扎,打他。 两夫妻正闹腾不休,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夫人,你要的红糖姜茶,奴婢煎好了。” 是丫鬟小菊的声音。 杨瑞动作一顿,许真真趁机将他掀开,翻身坐起,整理衣裳和头发,便去开门。 小菊端着托盘进来,许真真随手又把门关严。 小菊放下托盘,语气急促,“夫人,林捕头后日要来。” 许真真惊讶,“为什么?你败露了?” 她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是因为小菊与玄影两人都不知对方被她策反,她也不打算说。 “林捕头并没说缘由。不过,玄影说,他以人口普查的理由进入杨家村,再查到老爷头上。” “查杨瑞?”许真真一愣,“咱家没人失踪,他又没有贩卖人口,查他做什么?” 小菊道,“奴婢也不知。不过,奴婢猜测,他是想与老爷初步接触,先摸摸底,而后再查药水。” 许真真微微蹙眉,“你不是给他汇报说,我所谓的药水便是井水么?他为何还来调查?是对你起疑心了还是怎的?” “不是的。”生怕自己失去价值而被她灭口,小菊不住摆手,“许是为了杨康之事。” “杨康?”许真真很是不解,“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杨康的儿子杨峰报考明年科举,知府查看档案,发现他有赌博和借高利贷的案底,便找来杨康问话。杨康说,” 她怯生生的看了杨瑞一眼,“说他与老爷您闹了矛盾,里正为了巴结您,把他一家子驱逐出村。知府听了很生气,说您……说您欺凌弱小,扼杀朝廷人才,罪不可赦,即刻让官差来锁您去问话。” “扼杀朝廷人才?” 许真真有点呆,没想明白怎么平白就担上了这个罪名。 小菊道,“那杨康因为老爷而被逐出村子,户籍没地方接收,杨峰来年无法科举,朝廷便损失一名人才。” “哦。”许真真恍然大悟,“这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杨康并非是夫君赶出去的,知府还没开始调查,便给我夫君判罪,这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林捕头也这么说,因此,他自动请缨,前来了解实情。” “这么说来,这林捕头还挺维护我们的,等他来了,好酒好肉招待便是。”许真真说着,眼角的余光扫了小菊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又问,“你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可是有眼线安插在林捕头身边?” 小菊面色平静,“回夫人,奴婢的好姐妹红衣在林捕头身边贴身伺候。奴婢前几天回去汇报,找她叙旧,旁敲左击得到的消息。” 许真真佯装好奇,“贴身伺候?那姓林的不像是好色之人啊。” “林捕头向来自律,鲜少近女色。只是红衣倾国倾城,林捕头又血气方刚,难免……” 许真真了然的点点头,暗地里却想着向玄影打听红衣之事。能被林捕头留在身边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或者,她的身份来头不凡。有可能是皇帝或者皇族用来牵制林捕头的,如果可以,最好也把她收为己有。 许真真问,“是不是‘蚕丝女’都有独特的名字或者代号?好比红衣蓝衣什么的。” 小菊目光一颤,温顺地回答,“夫人您猜对了。奴婢是幻媚,秀珍是玄影。” “这有什么讲究吗?” “是冯大人,哦,他是锦衣卫里的指挥佥事,他一时兴起,替奴婢们起的名儿。”幻媚的双眸水光潋滟,模样妩媚多情。 许真真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她那两汪水潭里。 又说一阵,打发她走了。 许真真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杨瑞,“你怎么看?” 第435章:真怂,跟他干架啊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沉吟道,“看起来,小菊并未说假话。否则她的灵魂遭受天地法则的绞杀,她不可能承受得住。” “可能她真的很能忍?” “我用精神力查探过,她并无异常。” 许真真哑然。 她都差点忘了,自家老公已是踏上修仙之路的大神,那些小伎俩,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那你说,林捕头来咱家是何意?” 杨瑞喝了两口茶,道,“如小菊,不,幻媚所说的那样,他只是想与我初接触。此外,也有点怀疑,两个卧底办事不力。” “若当真如此,那还好办些。”许真真挨着他坐下,“等他来,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即可。” 顿了下,又道,“那杨康的户籍无处接收,岂不是说他一直没找到落脚处?那这一大家子,平时都栖身在哪儿啊?” 杨瑞伸了个懒腰,“在外家或是哪个寺庙对付着吧。不过,这回有知府关照,想要落户,就容易得多。那杨峰又是秀才,不知多少村子求着他住进去,好让村民将田地挂于他名下。” 秀才免徭役以及大部分的苛捐杂税,许多亲戚乡亲父老,都会将自己的田地过给他,颇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 可惜杨康太过高冷,不屑与村里人来往,也没给任何人便利,人缘差到极点。不知去了别个村,会不会懂些人情世故了。 许真真有些忧心,“看来那知府,对咱们很有意见啊,他莫不是与莫家有交情吧?不知他会不会针对咱们。” “要针对他早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杨瑞把水一口气喝光,起身,把杯子放回原处,又捡起了书,“如今有义父罩着,寻常人不敢动咱们,放心吧。”说着要往外走。 许真真喊他,“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要去哪儿?” “去书房清静清静。” “呦呵,嫌我闹了是吧?”许真真瞪圆了眼,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行,只要你踏出这房门半步,我以后就再也不吵你,咱下半辈子也分房睡!” 杨瑞脚步顿了顿,便又抬步往外走。 许真真瞪着他的背影,眼眶就红了。 这混蛋可真绝情啊! 你特么的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还真走? 她操起枕头就要扔过去,却见他忽地转过身,如猛虎般朝自己扑过来。 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手里的枕头下意识的扔出去,人往床角里缩。 可紧接着又懵圈,自己又没有做错事,躲他做什么? 迎上去,跟他干架啊! 便又挺胸收腹,装出一副很强悍的样子。 可实际上,当他双手撑在两侧将自己牢牢困住、黑漆如深渊的眸深深望着自己时,她的气焰一下子没了,脑袋就如同塞满了浆糊, 停止了思考。 “那什么,”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啊!” 他的身躯压下来,她很怂的喊出了声。 她结结巴巴的,“我做错了什么你直说,别这样阴晴不定的,我害怕。” 杨瑞起身,伸手将她拽出来,再推倒,然后双手撑在她两侧,用很低沉的声音说, “以后不许你单独见郭谦。” 许真真眨巴眨巴一双大眼,“所以,你是吃醋了?” 今日是“糖心居”的年终盘点,今日她便一大早进城与郭谦会面。 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他自己不去,为何反过来要吃她的醋? 杨瑞面沉如水,只一双深邃的双眸,看得出是染上了薄怒。 “郭谦他……”许真真回想下今日与他会面的每个小细节,发现完全找不到让他醋意大发的原因,不禁好气又好笑,“我只是与他聊了会生意,又一起吃了饭,期间冯掌柜、万庆、郭铭、杨师傅等人都在场,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吗?让你如此吃味?” 杨瑞冷声道,“我不爱听到别人喊他为郭老爷、喊你郭夫人,更不想听到别人说你俩有夫妻相。” 许真真一愣,随之回想起,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那酒楼的掌柜过来敬酒,见她坐在郭谦旁边,便误以为她是郭谦的妻子。 左一句郭夫人、右一句郭夫人的,都不容人打断。 本就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有没有说她和郭谦有夫妻相她都忘了,杨瑞这家伙,却一直记得? 还有,他当时并未去城里赴宴,他是如何得知的? 许真真瞪目,手指着他,“你找人跟踪我?” 杨瑞压下她的手指,“你小点声。我在家看书看不下去,便利用空间去了你对面的厢房。透过两边洞开的窗户,我什么都能看见、听见的。” 他想自己才鬼鬼祟祟的出现吗? 许真真心里有些甜,又想发火,“大冬天的,窗户都是关着的,你骗鬼呢。” 杨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用意念弄断插销有何难?” 许真真一噎,像是想到什么,又指着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你信不过我,所以弄断插销监视我?” 杨瑞:“……” 什么脑回路啊! 他曲指敲了一记她脑袋,“我见不着还出来作甚?你隔着窗户,不弄断还能怎么着?” 也是。 许真真被说服,可转念一想又不对,“那里边什么情况你也瞧见了,是那酒楼老板自己误会了,与我无关,那你还吃哪门子的醋啊?” 他一脸指控,“你没否认!” 许真真觉得自己好无辜,“他一直说个不停,连珠炮似的,都没给人说话的机会,我怎么否认?” 他语气有些冲,“你可以大声打断,可是你没有!” 不等许真真说话,他又说,“郭谦笑出一脸褶子,别人误会,他很高兴。而你,”他深吸了口气,用气音说,“你看着他笑,你也跟着笑。你们一起笑。” 许真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愣了须臾,她道,“不是,杨瑞你没应酬过啊?在生意场上,不管场面如何,谁不都得端着个笑脸? 人家只是误会了,又没有把我怎么着,我不笑难道我哭啊?我有病吗我?我想着等他说完,再开口澄清,哪知他不带喘的一口气吧啦吧啦个没完?后面我不解释清楚了吗?你没瞧见啊?” 杨瑞沉默了下来。 第436章:调查,众人口中的许真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别人误会没什么,他在意的是,她没有及时澄清,以及与郭谦有说有笑时的样子。 特别是那郭谦,看着她时满眼放光,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 总之,心里特别不爽! “砰!”他恨恨地往床上擂了一拳,许真真被吓了一大跳。 瞧见他起身又要往外走,心里真是被气到了。 “杨瑞你个混蛋,我都解释这么清楚你还不信我,你……”她立即闭嘴。 他只是往前走几步、捡了书便回来了。 杨瑞没有看她,喝水、上厕所。 回来脱掉外衣,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特么的,还生气啊? 许真真瞪着他好一会儿,发觉他毫无睁眼理会自己的意思,她便气呼呼的离他远远的躺下了。 房间也有装火墙,挺暖和的。 可是,她还是感到冷风似乎无孔不入,从脚底下钻进来,冷意遍布全身。 没有他的怀抱,好冷啊。 而他也是僵着身体躺着,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特么的,对我使用冷暴力是吧? 有本事你别理我! 她朝里翻了个身,顺带着把被子卷走了大半。 他拽了拽被子,拽不动便也翻了身,将背脊对着她。 许真真感受到他这些动静,气得胸口闷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被窝冰冷,无半分暖气。 穿到这里,她依旧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前世奴隶她好几年的大老板。 现在这大老板也不理她了,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孤独。 她开始想念前世对她好的人。 院长、闺蜜,她在孤儿院带的那些小萝卜头。 越想越难过得难以自抑,从无声的流泪,到抽噎打嗝,哭到浑身发抖,头晕脑胀。 这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不就是吵个架、冷战吗? 怎的哭得像得了绝症似的,满心都是绝望? 至于吗! 不至于! 但心里就是很难受,很憋屈,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发泄! 可她哭成这样,身边的人还是无动于衷啊。 行,算你狠! 许真真正要动念头进空间,身后贴上来一具宽阔的胸膛。 他的大手拿着帕子,默默地给她擦脸。 他在她耳边叹气,“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她一把拽开手帕,“听听你这息事宁人的语气!本来是你的错,反过来成了我无理取闹似的,你这是道歉吗?是给我添堵!” 她用手帕胡乱的擦了下脸,又扔回去给他,而后心神一动,便进了空间。 这里没有烧暖气,也没有火盆。 上床揭开被窝,更是冷如冰窖。 她躺在床上,却是眼睛干涩,流不出半点眼泪。 随后,她听见房间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就着窗外的月色,看到床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身后的被子拉开,床铺轻微下陷,他在身旁躺下。 她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既想妥协、讨好,心里又别扭,拉不下脸来。 倒也矛盾得可爱。 她闭上眼,很快睡着。 身旁的人却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 …… 第二日,许真真神清气爽的醒来,而杨瑞却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颓靡。 瞧见他这副模样,许真真心里特别爽。 明日是杨如珠的满月酒,她吃过早饭,便开始忙碌。 而她不知道的是,林瑾正带着几个捕快,在杨家村周边的村子一一问话调查,起她和杨瑞的老底。 到了冯家村,恰巧问的是之前帮她修路的络腮胡汉子。 他说,“杨家村的杨夫人啊?她为人相当不错。年前这附近有段路发生山体滑坡,埋了一对老夫妻。她和女婿徒手救出,而后又自掏腰包请人清理了那段山路的淤泥。” 林瑾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络腮胡眼神很平和,“她请的人,便是我给组织的。她很大方,给了我们每人每日二十文钱,我们干了十来日,每人拿到了三百文,撑过了最艰难的那两个月。”“此外,我堂妹是她二大爷的大儿媳。许氏的作坊扩大,对外村也招员工。冯家村里的乡亲经我堂妹引荐,已经有十来个在她家作坊做事,每个月能拿好几百文工钱,以后再也不担心饿肚子,我们全村人很感激她。” 林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说她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药水?” “是她家那口井的井水。没那么神奇,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罢了。一些小病小痛还真能治好,要是大病,那也没辙。” 一名捕快问,“据说杨瑞把亲哥哥赶出家门了?” “哎,他亲哥哥真不是东西,换我早宰了他。”络腮胡子将杨瑞与杨康之间的矛盾纠纷给说了,末尾又补充一句,“杨峰以杨瑞的名义借了高利,催债的找上门,穷凶极恶的,差点把杨瑞一家老小给做了,亏得他的女婿天生神力,以一敌四,把这帮人痛打一顿赶跑,不然,杨家早没了。” 林瑾眉头一动,“天生神力的不是他家闺女么?据说在大门派学武未归,怎的又成了她家女婿了?” 络腮胡子眼眸闪了闪,暗暗有了防备,“小人不知,差爷去问杨家村的人才好。” 之后林瑾再问什么,络腮胡都不愿再多说。 他怕林瑾居心叵测故意套话,万一害了杨家,他可就成了这周边的公敌了。他可不管许真真是否真有犯法,他只知道,能让大家吃上饭的人,都值得他维护与守候。 从冯家村出来,一名捕快说,“接连问了几个村子都是这般说,看来这杨秀才夫妇,当真是仁义之人。” 另一名捕快也道,“不说心有多善,至少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秤,做事做人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别的捕快也纷纷附和,末了问林瑾,“头儿,你怎么看?” 林瑾不置可否,“看看再说吧。” 他来是调查杨瑞夫妻的,管他们人好不好,找到线索再说。 这样一路走一路问,来到李家村,恰巧遇上了走投无路、蜷缩在村口外的李老汉一家。 第437章:设宴,情敌见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差爷,您问起这杨家,我可太熟了。”李老汉如见到了亲人,拽着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许真真如何给李守业洗脑让他仇视自己、又是如何向里正施压、把自己一家子赶出来露宿街头的,说得是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林瑾一眼便看出他在演。 把手抽出来,淡淡地道,“这是你们两家的纠纷,你可去找衙门找官差主持公道,与我说没用。我来是想问你几句话,望你如实回答。” 李老汉顿时没了热情,嘟嘟囔囔的,“我一个吃不上饭的人,哪有那闲工夫跟你闲聊呀。”说着走回原来的位置躺下了。 “大胆!”两名捕快横眉竖眼要拔佩刀,林瑾伸手制止,道,“李老汉,人人都说许真真心善,你觉得如何?” “她心善?您说什么玩笑话。”李老汉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跳起,唾沫横飞的开始细数许真真的不是。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最后又补充一句,“别的不说,就说她如何对几个赘婿吧。平日里刷马桶、洗衣裳、端洗脚水,动辄打骂罚跪,把他们畜生一样使唤。 她和几个女儿吃完饭,才允许几个赘婿上桌,每人一碗飘着米糊的粥水。自家女婿都这般虐待,她心善在哪儿了?” 林瑾瞧他一脸的义愤填膺,讥嘲地笑了笑,道,“既知你儿子在杨家遭罪,为何不把他领回来?” 林老汉噎了噎,直着脖子嚷嚷,“差爷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杨瑞心狠起来,连亲哥哥都害,我拿什么去和他斗?后面我想让我儿与那泼妇杨如珠和离,许氏不答应,还让人狠揍了一顿我一家子。” 林瑾沉默。 这李老汉对杨家满满都是恶意,所有的话都经过加工了的,再怎么问也得不到实话。 他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走了。 就这样,他们在附近走了一日,将杨家的事打听明白,再与获得的情报两相对印,心里有底了,才去杨家。 杨家正在给杨如珠办满月宴。 这回没请什么宾客,全都是他们自发来的。 除了生意人和温老爷子在北省的好友,便是附近村子的乡亲。 他们眼下手里有几个钱了,自然不会吃白食,个个都带了礼物,大多数都是银手镯项圈这些东西,收在杨家的库房里,堆积成了山。 酒席办的是流水席,吃饱就走,待收拾好,又开始下一桌。但是,不管吃饱还是没吃,都在杨家四处走走,说说话,沾沾喜气。 而设酒席的位置,是在老房子以及外边搭出来的两道大长廊。 四周用布帘子围上,遮蔽了寒风,铁制的几个大暖炉放置在两侧,驱散寒气。 一些宾客端着饭碗蹲在暖炉旁,边烤火边吃饭,还能聊天,很是惬意。 门外,杨瑞穿着皮大衣迎客。 待看到郭谦父子出现,他的神色冷下来。 郭谦瞧他这副冷淡的模样,也老大不爽。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杨兄,怎的瞧见我便苦瓜似的拉长了脸?之前还同我称兄道弟,如今是中了秀才便瞧不起我了还是怎么着?” 杨瑞皮笑肉不笑,“哪能呢!郭老板财大气粗,整个北省哪个不敬你三分?大明,把郭老板迎进去好好招待。郭兄,我去方个便,回头再与你喝酒。” “杨兄,我一来你就尿遁,是不想见到我呢,还是肾虚了?我猜是后者。”郭谦耸了耸眉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小弟建议,你去找老大夫开几服药试试。不过,也不是我要说你,瞧着你比我还年轻些,怎的就不中用了呢?” 杨瑞双手握拳,转过身来,嘴角微勾,气定神闲地道,“听郭兄这么说,就知你是个有经验的,老大夫的药你没少吃吧?只是我有些奇怪,你孑然一身,无妻无妾,为何也要吃这些药?” 郭谦变了脸色,“我没有吃过,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 “哦,你没吃过啊……”杨瑞语气拉得长,满是促狭意味。 又忽地板起脸,“你没吃过你便信口开河,诋毁我名声,居心何在啊?” 郭谦:“……”脸色像吃了粑粑一般难看。 “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郭兄说话,以后可再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了。”到底是合作伙伴,杨瑞也是见好就收,“大明,还不把郭老板领进去?” 张大明隔着老远便闻到了这边浓浓的火药味,双腿都在发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觍着脸,“郭老板这边请。” 郭谦气得一甩衣袖,正要离去,忽然又听有人大喊,“林捕头等几位差爷来贺!” 他看过去,果真是林瑾。 他身穿大红飞鱼服,腰系黑色銮带,腰间斜插排穗的绣春刀,脚上踩着云头黑靴,身后是几个同样戴着佩刀的捕快跟班。 他并未戴乌纱帽,墨发用玉簪一丝不苟的束在头顶,露出的冷峻如美玉般的脸庞。 就那样龙行虎步而来,俊美又威武。 周边一众女子都抑制不住的偷偷瞧他,悄然红了脸,像是三月春桃。 瞧人家这通身的气派,郭谦不服都不行。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露出痞坏的笑容。 上前一步,与林捕头打了声招呼,便喧宾夺主的给杨瑞介绍,“杨兄,这位是林捕头。你还没见过吧? 你有所不知啊,你还没回来时,真真在外头遇到好几起麻烦事,都是林捕头伸出援手帮着解决的,你得请他喝上几杯,好好谢谢人家。” 他顾及许真真的名声,并未添油加醋,只是实话实说。 可以杨瑞那善妒的性子,定会看这俊俏威风的林小子不顺眼。 这样一来,就有好戏看了喂。 郭谦面上笑容逐渐猥琐,不料杨瑞朝他轻蔑一笑,冲林捕头抱拳道,“贵客莅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几位请进。”做了个请的动作。 礼数虽然古板守旧,却不失周到自然,教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而林捕头也冲他抱拳回礼,“是林某叨扰了。”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第438章:冲突,被林捕头盯上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啊,就这? 那杨瑞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怎的对这姓林的如此客套? 不应该你来我往的争风吃醋,不,争锋相对吗? 他方才白献殷勤了。 郭谦一脸失望。 林捕头眉头一挑,“郭老板怎么瞧着不太高兴?是林某哪里做得不对吗?” 郭谦哼哼唧唧,“没有,我脑子抽筋了而已。” 林捕头一脸揶揄,“你确定是抽筋而不是肾虚?” 特娘的,肾虚这个话题就过不去了是吧! 郭谦嘴角抽了抽,“先进去吧。”说着转身进了去。 而林捕头也带着几个捕快进去,再让下人传话给许真真,说要询问几个问题。 许真真让人把他带到堂屋,她则抱着胖胖完成满月礼,才去见他。 一番寒暄客套后,林捕头直奔主题。 “杨康在衙门状告你夫妻二人欺凌他,我奉知府之命,前来问话。” 他身侧的一名衙差,从怀里掏出笔墨纸砚摊在跟前的小几上,准备记录。 许真真一早便知他会来,此时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将杨康与自家的矛盾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他们设局陷害李守业,还将他殴打致重伤这一点。 林捕头了然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分别传了李守业、杨瑞、里正等进来问话。 等过程走完,林捕头话锋一转,“你女婿重伤垂死,大夫已宣布无救,为何他又能痊愈?” 这话问得突然又犀利,可谓是来者不善。 许真真先是装出纠结的样子,然后把心一横,神神秘秘的小声说,“大人,不瞒您说,小妇人偶然发现了家中井水能治病! 我这女婿那日命在旦夕,小妇人便死马当活马医,用井水加祖传草药汁给他泡澡,又不住的灌他喝井水,如此折腾了两三日,他的伤势居然没有恶化。 我瞧着管用,便如法炮制连续这般治他,直到他伤势好全。” 听完,林捕头神色还算平静,那几个捕快却不淡定了,惊呼,“当真如此神奇?” 许真真道,“回差爷,小妇人的女婿便是这么好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或者村里的人。” 李守业忙上前,“差爷,草民的伤确实是这么好的,岳母并未有半句谎言。” “李守业,”林捕头出声道,“方才我来的路上,遇到你爹了。你猜他说什么了?” 这话题转变也太快了吧? 他究竟想说什么? 李守业心里咯噔一下,面露苦涩,“他定是在差爷跟前告了状吧?哎,他当我是开钱庄的一般,时常狮子大开口的向我要钱。前日又来,开口便问我要五千两……” 话还没说完,林捕头忽地一掌拍向他胸口。 李守业本能的想伸手格挡。 可他忽然想起,这林捕头对自己起了疑心,便慢了半拍,才伸手去挡。 “砰!”他胸口挨了一拳,被打得倒退了半步。 却只有轻微的痛,骨头和内脏都没事,可见林捕头没有用上内力。 许真真夫妻方才都没反应过来,此时面色都有些难看,挡在李守业跟前,“林捕头,你这是何意?” 林捕头抱拳致歉,“我听说你这女婿天生神力,一时兴起,便想试试他而已,并无恶意。得罪了。” 许真真心生警惕,道,“那井水喝了能补身体,就像补药一般。我这女婿喝多了,自然力气大了些,算不得神力。” “确实。”林捕头点头,默了默,忽然有道,“不过,据说那催债的人上门,你这女婿一身的伤,却能一人敌四,将几人教训了一顿,很是英勇啊。” 许真真心中警铃大作。 与杨瑞对视一眼,道,“黑老三那几个腌臜杀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不会武,我这女婿块头大力气足,一人能侥幸赶走他们四个,也是正常。” 林捕头却道,“不,那四人可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是青龙帮的人。青龙帮可是江湖门派,即便是底下再不济的小喽啰,也会些拳脚功夫的。” 他竟调查得如此清楚! 好在杨瑞把那几个渣滓给毁尸灭迹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许真真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面容却装得平静。 “林捕头,你想说什么呢?” 林捕头看着她,目光灼灼,“那几个人在哪里?” 许真真一诧,随之失笑,“林捕头,那些人被我女婿打跑了,我哪知道去了哪儿?走之前倒是放出狠话来,要我们好看。 可时间过去这么久,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瞧见,你却问我要人,这也太可笑了吧?” 林捕头薄唇微抿,目光带着压迫,“他们在杨家村失了踪,紧接着你们便请青蛇帮灭了青龙帮,这又是为何?是在掩饰什么吗?” 许真真面色沉了下来。 “林捕头,杨峰利用我夫君的名字在青龙帮借了高利,那黑老三等人又出言威胁,我们担惊受怕,索性找人灭了他们老巢一劳永逸,这有什么不对吗?你说这些,又与我这女婿有何关系?” 林捕头瞧着跟前这位端庄美丽的妇人,眼眸眯了眯。 她的模样比之前见到的还更显年轻一些,几乎欺霜赛雪,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宛若二十出头的姑娘。 他之前都有过刹那的心动,可那时的她身上有种自然奔放的魅力,现在却已蜕变为成熟的少妇。 二者的区别是,前者等人采撷,后者名花有主。 此时除了想拿针缝住那张伶牙俐齿的樱桃小嘴外,他再无其他想法。 看着她那张染上薄怒而晕红的俏丽脸蛋,他忽而笑了,笑容。 很淡“杨夫人,你是在害怕什么,才如此的咄咄逼人。林某也不想为难尔等,只要交出那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药水,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来说去,是在打那药水的主意! 李守业率先坐不住,倏地站起,“你欺人太甚……” 许真真用眼神制止了他。 她道,“林捕头,我之前救人,总对外说,我们有祖传的古药,其实就是井水。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我这屋子前前后后,任你搜。” 林捕头看着她,似乎想透过她冷静的外表,看透她的内心。 第439章:异术,被老爷子逼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跟前眼一花,杨瑞挡在了她面前,“林捕头,你要搜,请先去申请搜捕令。更无须套我等的话,因为,我等无说谎的必要。” 伸手推他,没推动。 他眼神一黯,便动用了精神力。 林捕头身子一震,眉头紧蹙。 他只觉得突然间脑子一痛,像是有千万枝针刺入脑海,密密麻麻的,痛彻心扉。 这一瞬间,他想到的是自己被下了蛊,不禁大惊失色。 一手扶额,被杨瑞硬生生推得后退好几步。 “大胆,竟敢对大人出手!”别的捕快纷纷拔出了佩刀。 李守业顿时紧张了,摆出姿势,护在许真真夫妻跟前。 气氛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刘志洐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双眸环视一周,他神色变得凛然,“爹,娘!” 他没有回国都,方才也在帮着招待客人。 听说林捕头喊人去问话,他便往这边而来。 不成想,竟撞见这一幕。 他面露紧张,疾步而来,也同李守业一起。 他冷眼睨着林捕头,“有我在,别想动我岳父岳母。” 林捕头这会子缓过了神,面色仍然有些发白。 他都不看刘志洐半眼,只是盯着杨瑞,目光冷锐如箭,“你方才使的是妖术还是蛊术?” “既不是妖术也不是蛊术,我用的是精神力,念力,也就是异术。”杨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从脑子里发出的精神攻击。你若不懂,回去问问司天监,或许他能给到你答案。” 他早就在国都打听到,司天监的术士有研究精神控制之类的异术,便说明他会也不会受到排斥看,更不怕林捕头回去询问。 异术? 司天监监正钻研多年都毫无头绪,他一介商贾,怎么会? 林捕头双眸微睁,眼眸里隐藏着激动,“你师从何处?何时学会的?” 方才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对身体的主控。 若是杨瑞不是推他,改为杀,他此时已是死人! 杨瑞神色淡淡,“我在师父面前发过誓,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林捕头看了他半晌,缓缓说道,“异术也是妖术的一种,劝你还是坦白从宽的好,否则我报给圣上,不说你的前程,便是你这杨家上下的性命,只怕都难保。” 杨瑞双眸冰冷如寒潭,“你在威胁我?” 林捕头昂头,“我是教你认清事实。” 两人身上都释放出威严与浓烈的杀意,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许真真站出来,“林捕头,这天下修习异术的,定然不止我夫君一人。他这点微末的力量,只能够自保,对谁都造不成威胁,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林捕头勾了勾嘴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圣上向来不能容忍这些邪门歪道的存在,你说再多都无用,若不给我交代清楚,此事不能善了。” 许真真与杨瑞对视一眼,暗说此人难缠,各自在脑海里想着法子。 这时,温老爷子被杨如烟搀着,走了进来。 他语气讥嘲,“林捕头,好大的官威啊。” 林捕头微微躬身,“下官不敢。下官林瑾见过温太傅。” 温老爷子曾是太傅,后面兼做首辅。他离开朝廷后,首辅有人替代,可太傅之位便一直空着,大家猜测到的圣意是:首辅可以再招,太傅却只有一位,无可代替。 可见温老爷子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温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在我曾外孙的满月宴上撒野,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林捕头低着头一声不吭,他身后的捕快按奈不住想要解释,却被他摁住。 温老爷子挥手,“我这儿不欢迎你,给我滚吧。” 一捕快忍不住开口,“温大人,我等是奉知府大人……” 林捕头一把捂住他的嘴,眼含警告。 “温太傅,下官告退。”拽着他往后倒着走了好几步,才转身离去。 许真真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上前拽了拽老爷子的衣角,“爹……” 温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满是慈爱,“不怕,天塌下来,都有爹顶着。” 许真真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老爷子温声道,“好了,你先出去招呼客人,让大家吃好喝好,我和子丰聊聊,啊?” 许真真只好点点头,任由如烟搀着她走了出去。 刘志洐和李守业干站着不愿走,杨瑞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帮着你娘招待客人,我没事。” 连襟俩人这才磨磨蹭蹭的离开。 屋内只剩杨瑞与老爷子。 “坐吧。”老爷子坐下泡茶。 …… 这回的满月酒,比上两次的酒宴都要多人。宾客来了一波又一波,到了下晌,才陆续散去。 老爷子的老友们赖着不走,都说酒没喝够。 而老爷子与杨瑞在堂屋里待了许久,谁也不知他俩说了些什么,酒席过半了才出来。 许真真想去找杨瑞问问,又想起昨晚上两人闹了矛盾,犹豫再三,还是没能拉下脸去找他。 她有些气闷,出门口透透气。 李婆子忽然从她家屋子后面疾步走来。 “真真,那些差爷来找你做什么?” “杨康一家,没有村里愿意接收,户籍没处落,杨峰明年便考不了科举。杨康在衙门告状,知府便让林捕头过来了解实情。”许真真只说一半留一半。 “如此。”李婆子双手拢在衣袖里,面露疑惑,“那杨峰借高利赌钱,又陷害自己的亲叔,他还有资格参加科举?” 许真真想了想,摇头,“这个我也不知。许是没人检举揭发,没人告他,他这又不算触犯律法,官府便睁只眼闭只眼吧。” “呸,这个小畜生,便宜他了!”李婆子啐了一口,想了下,又道,“本该坐牢的恶人去科考当官,我们老百姓还有活路吗?我第一个不服!不行,我得去问清楚。” 说着她往屋子后面走去。 这是要去哪里问啊? 许真真正疑惑,便又瞧见她转过身,“对了,真真啊,我方才便想同你说,那几个捕快去了你家屋后那一片土地转悠。” 他们居然还没走! 杨瑞用很低廉的价格,从知府手里,把村子周边所有闲置的、丢荒的土地与山林买了下来,再将她从杨康手里买的田地与后山打通了。 可以说,从后山往后绵延一二百里的土地和山脉,都是她家的。 山岭已经开荒了一半,种上桃树、荔枝、龙眼等果树,中间穿插了容易养活的花种。水田里种高粱、糯米等粮食酿酒;种大豆、小麦等农作物做酱油。 中间的温室种了雪耳,专门供给“糖心居”。 旁边约有半亩地种了人参。 总之,除了还有两三个山头来不及开荒外,所有的田地都种满了东西,非常的丰富。 他们最少逛了两个时辰,差不多把那里都看了个遍吧? 为何刘福发与张老爹没有同她汇报? 第440章:气焰,林捕头打的主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虽说他们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自己领土被人入侵,作为主人的却不知,那中感觉,令人老大不爽。 “走,我同你一起看看。”她三两步追上了李婆子。 后山也修了一条能开马车进去的路,直通最后的那一座山头。 原先在她屋子两边就修了围墙,蔓延到后山那片桃林。 可随着土地的增多,工程量太大,进度便拖慢了,一直在修,一直没修到尽头。 不过,由于人气旺,烈风狩猎又特别凶残,那尚未开荒的山头,也没什么野兽,不存在袭击人或祸害庄稼的问题,安全的很。 在山岭之间,还建立了许多小院落,独门独院,环境清幽,暂时作为员工宿舍。 许真真计划,等所有的山头开发好、路修好,她就出一个修建古色古香房子的设计图,起个地基便开始售卖,当个妥妥的开发商。 桃花林就做一个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农庄,已经规划好,来年施工。 而这些产业,是她和杨瑞一点点挣来的。 她走在期间,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 然而,待看到迎面走来的林瑾等人,她的好心情顿时全没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捕头两个时辰前便已告辞离去,此时却出现在此处,不能让我不多想啊。 我记得,咱翌国里的律法里似乎有一条,若是肆意滋事扰民,不管是官差还是普通人,一律按律法处置。 只是这律法究竟是如何处置的,我倒忘了。不如林捕头帮我温顾一下?” 她知道自己仇家多,特意问过温老爷子翌国律法的。 老爷子没记全,跟她说了大半,她囫囵吞枣记住了些,其中便有这么一条。 “许娘子误会了,在下只是奉命做人品普查而已,并非有意打扰。”林捕头很淡定,指了指她后山那几个作坊,“此处人员聚集而杂乱,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核查。在下需在此叨扰几日,许娘子不介意吧?” 特么的,盯住这里不放了对吧? 行,你要查就查个够,我还怕你不查了呢! 许真真掀了掀眉头,皮笑肉不笑,“林捕头说笑了,您要在此办公,是您的自由,我有什么资格干涉呢?您呐,爱待多久便多久。” “你!”几名捕快想要说什么,可在林捕头的眼神压制下,只动了动嘴唇,敢怒不敢言。 许真真对他们毫不掩饰的鄙视地撇了撇嘴角,转身,扬长而去。 几个捕快气得头顶要冒烟。 古代女子没有地位,平时温顺柔弱,连话都不敢说大声。除了个别眼高于顶的贵夫人,他们还没见过有哪个妇人像许真真这般高傲的,感觉自尊心都受到了践踏。 “头儿,这女人太嚣张跋扈了,咱们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一直骑在咱们头上,让咱们下不了台。” “是啊,头儿。你至少打压一下她的气焰,不然不利于咱们工作的开展。” “头儿……” 他们七嘴八舌,试图说明林瑾。 然而,林瑾只是掀了掀眼皮子,“你们几个去找里正安排下这几日的食宿。” 几个捕快一愣,其中有个嘴贱的问,“头儿,那你呢?” 林捕头睨了他们一眼,“我去拉屎,你去吗?” 众捕快:“……” 一个个干笑着不敢接话,等他离开后,才低声嘀咕,“咱们头儿吃错药了吧,火气那么大。” “那女的给气他受了。” “一个乡下娘们儿而已,老子这便以阻差办公的名义将她锁走,看她还怎么横!” “她义父是温太傅,不好动啊。要不然咱头儿怎会忍气吞声……不好,头儿回来了。话说他这屎拉得也太快了些。” “少废话,快站好!”众捕快窸窸窣窣一阵,便抬头挺胸的站好。可欲盖弥彰的味道,却是很浓。 林捕头往回走了几步,道,“看来你们很闲啊?那么,一起去吧。” 说着转身带头往回走。 众捕快:“……” 拉屎也能一起? 几人苦笑,“头儿,我们不用。” 可下一刻,像是有股力量在背后推,他们都身不由己的往前走。 个个内心骇然。 头儿瞧着年纪不大,内力竟如此浑厚! 走了一小段,那股力量被卸掉,他们已生不出违抗之心,只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 一直走到杨家老宅门口,然后跟门房说明来意。 门房不敢做主,便去新房子汇报。 许真真此时才回到家,正要喝水,门房来禀,“夫人,林捕头又来了,说要借咱们的茅厕方便。” 许真真蹙眉,这几个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想了想,不以理睬,“随他去吧。” 门房回到老房子这边,带人进了去。 这老宅成了下人的住所。 他们平时都在新房子这边当值,只有歇息了才过来。 这会子没什么人,有些安静。 以往养在后院的家禽家畜都弄到牧场去了,只剩下小娇小柔。 这两货又是通人性的,平日里大小便都到粪棚子里解决,是以,后院还算干净。 不过,这里仍然是老式的茅厕,那股子粪便的味道,总是挥之不散的。 “几位请便。”门房退下。 捕快们站在后院吹冷风,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林捕头葫芦里卖什么药。 总不能他拉屎,让他们围观吧。 林捕头抬脚往外走去,“有些口渴,张振去井里打些水来。” 对了,这里的井水有神奇之处! 来拉屎是个幌子,实质上是在探这井水的虚实! 众捕快总算醒悟了,全都瞪大了双眼,难掩激动。 “头儿,我也去帮忙。”纷纷争先恐后的去了井边。 林瑾将把一把柴火放倒,金刀大马的坐下,望着对面连绵的群山,不知在想什么。 张振端着一瓢子清凌凌的井水递给他,“头儿,给。” 林瑾接过,喝了一口。 一如既往的清甜。 而且,在这大冬日居然也不冰,入腹是温的。 他一口气喝了整整一瓢,丝丝缕缕的暖意,从腹部汇入四肢百骸,在外头被冷风吹得发红僵硬的手脚逐渐暖和起来。 第441章:结果,壮士断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几个捕快第一次喝上井水,感受到身体内的细微变化,仿佛手里端的是美酒,赞叹一声喝一口,激动得满脸通红。 林瑾瞧着这跟猴子一样上下蹦跶的下属,嘴角轻勾,“更神奇的来了。” “还有更神奇的?” 众捕快疑惑间,便听到鹅的叫声音由远及近。 那声音特别响亮,欢快中透着嚣张。 往外一看,两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冲了进来,无比的生猛。 众捕快十分震惊。 这两只确定是鹅? 鹅头仰起人那么高,身子高大威猛,屁股沉甸甸的往下坠,瞧着特别肥硕。 有人惊呼,“我的乖乖,这里的水土分外养人还是怎么着,这两只长得可真肥啊,得有牛犊子大了吧?” 张振快搓着双手,露出讨好的笑容,“头儿,过两日便是知府大人的生辰,咱们凑钱把这两只鹅买下来送他,你看如何?” 不等林瑾说话,另外一名捕快便说了,“你傻呀,人家养这么大一直都没舍得卖,怎会轻易卖给你?” “你才傻。不卖不过是给的价钱不够吸引人罢了。”张振谄媚笑道,“头儿,你与杨家交情好,你待会儿问问许娘子,这两只鹅卖不卖?” 林瑾没有回应,视线落在某处。 张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两只鹅正仰着脖子,那双琥珀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般。 “嘿,成精了还!”张振一下子来了兴趣,“喂,呆头鹅,你这么肥,吃得又多,杨家都被你俩吃空了。你猜我从你主人手里买过来要花多少钱?” 两只鹅一动不动,石化了也似,只是那一双小眼睛流露出阴鸷。 “噗……和两只鹅对话,张振你也真够出息的。” “惨了你得罪了鹅大仙,哈哈!” 几个捕快嘻嘻哈哈笑起,没留意到林瑾的目光逐渐变得怜悯。 就在这个时候,两只大白鹅动了。 小娇倏然飞起,脖子伸得老长,宽大的鹅嘴伸到张振跟前,狠狠一啄。 “啊!” 尖锐的齿状喙刺破他的血肉,鲜血流出来,痛得他眼泪直流。 那鹅嘴有铁钳子般的力度,就怕它发了狠把自己两片薄薄的嘴唇给扭断了,他低着头,弯着腰,跟个孙子似的。 别个捕快愣了愣,指着他大笑出声,“哈哈,和鹅亲嘴!” “被鹅强亲,你乃史上第一人,有资格载入史册啊。” 幸灾乐祸的笑声不过一霎,小柔便杀到了跟前。 它没有像小娇那样跃起,就那样横冲直撞冲来,逮着谁咬谁,如同一名战士般大杀四方。 “啊!” 这里惨叫声四起,鸡飞狗跳。 外边的人听到动静,跑来一看,捕快们狼哭鬼嚎,都把人吓住了。 别看两只大白鹅肥壮,可身手敏捷,力大如牛,跑起来速度飞快,他们躲避不及,一个个都被狠狠修理了一顿。 许真真听说此事,也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也没有去围观或者帮忙的意思,把他们冷落到底。 不过,她去找了老爷子。 “这林瑾不依不饶的与我们干耗,没个结果他也不肯善罢甘休。爹你和杨瑞商议出来的法子是什么呀?” 老爷子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不去找杨瑞,你问我?” 许真真面上有几分不自然,扭捏道,“哎呀,他不是要读书么?再说了,他这人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比爹还古板,我懒得去找他。” 这丫头似嗔似怪,神色幽怨,是与杨瑞吵架了无疑。 温老爷子斜睨她,含蓄地点了她两句,“子丰他不容易啊,既要打理这么多产业,又要念书科举。人前人后,还要维持一家之主的体面与威严,你得配合着来,可不能耍小性子,让他添堵啊。” “爹,你不问何事,便数落我,你的心偏到没边儿了。”许真真微恼,“你要再对我说教,我可走了啊。” 闺女一生气,温老爷子立即毫无原则的倒戈了。 “好好好,我闺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能有错?要错也是小子。” 许真真唇瓣微勾,傲娇地道,“这还差不多。” “你呀……”温老夫人无奈而又宠溺的戳了戳她额头。 “娘。”许真真用脸颊蹭了蹭她温暖的手掌,像只猫咪一样撒娇。 温老夫人温柔地将她额头的碎发别到耳后,扭头道,“老头子,那林捕头要在村里住下了,此事断不能善了,你是如何打算的,告诉丫头吧。” 温老爷子沉吟道,“林瑾是圣上养的一条忠诚的狗。无论他说什么,圣上都会相信他。 因此,我想将这里的事,抢在他之前,向圣上汇报,让杨瑞在圣上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再说。” 许真真来之前已经猜到他会这么做。 是以,她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不甘心。 “这么一来,咱这井水和这些田地,都要落入圣上口袋了吧?” 温老爷子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井水能治病,寻常人喝了延年益寿,田里能种出高品质的作物,说明这片土地超凡脱俗,即便是圣人也心动啊。 不说杨瑞,便是我也护不住。除了上缴给朝廷,还能怎么办呢?难道等着皇族的人强抢豪夺吗? 不过,你也不用悲观,你们主动投诚,圣上也会念着你们的好。你们失去的这些身外之物,定会在别处补偿你。” 许真真没有吭声。 她从不将希望寄托于外人,更何况一个掌握着所有人生死的君王。 他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绝不会对你心生愧疚或是恻隐之心什么的。 可事到如今,除了壮士断腕,还能如何? 沉默了良久,她道,“若是那样,我希望义父亲自上国都一趟,与圣上谈谈。这口井和这些田地,我都可以上缴给国库,但是,这几个作坊是我一手建立,我几个孩子也倾注了无数心血,我要留在手里。” 温老爷子松了口气。 他多怕这丫头认不清现实,死死握在手里不肯放啊。 “丫头你放心,这几个作坊生意是旺,可圣上还不至于放在眼里,能留下的。等过了年,我便回国都禀告。” 许真真却是摇头,“不,爹,你得即刻动身。” 第442章:计划,上国都面圣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温老爷子惊讶,“是不是太急了些?” 主要是他们年纪大了,天寒地冻之余,还得忍受舟车劳顿之苦,弄不好要折在路上啊。 许真真急切地道,“爹,我们这儿的事,或许人们大多不信,传播力度不强,尚未引起国都那些人的注意。 可是,林瑾是最信任圣上的人,暗中定然有人盯着他。他一旦在我们这里调查,那些人也都知道了。 到那时,那些权贵财阀定会对我们出手,还有机会献给圣上么?” 听她这么说,温老爷子也着急了,“那我明日便动身。” 许真真却又犹豫了。。 她有灵泉水、荷叶水,无论二老在路上发生何事,她都能保他们性命无虞。 可是二老年事已高,天这么冷,北方还下着雪,又临近年关,在路上遭的罪却是实实在在的,这让她于心何忍? 她惭愧的低头,“义父,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竟提这样离谱的要求,真是不忠不孝。爹、娘,对不住……” 温老爷子与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他们愿意为义女去做任何事。 但前提是他们自己主动提出。 可若是许真真要求的,他们便会莫名的不舒服。 此时见她愧疚,心里都感到欣慰。 温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傻丫头,你也是迫于无奈才如此,何错之有?更何况,咱们是一家人,能帮则帮,不必如此客套。” 许真真坚定地道,“不,正因为是一家人,更要将二老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此事就当我没说过,您别放在心上。” “丫头,这件事非你爹去办不可……” 许真真很坚决,“不,法子可以再想,可爹娘却只有一个,我不能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温老夫人还想再劝,许真真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娘,我意已决,莫要再说了,二老就安心在我这儿过年吧。” 见她是情深意切,温老爷子也笑了。 “丫头,你前一刻说得十万火急,眼下又突然放弃,是想到别的法子了吧?” 许真真摇头,“我能想到的,是让爹你写封信向圣上禀明这一切,让杨瑞自己想法子送到圣上面前。” 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法子。 皇宫里守卫重重,国都还有大阵,不能动意念和精神力,杨瑞不过是秀才,想要进去,难如登天。 而交给他人吧,不管是老爷子的好友还是门生,她一个都信不过。 老爷子显然也看得透彻,是以,他没有否决,只沉吟了片刻,便说,“我会让人给圣上递消息,争取能面圣。可问题是,他有几成把握能全身而退?” “还不知,我待会儿再与他商量。” 话谈到这里,便告了一段落。 白日白酒,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因此,许真真让厨娘将晚饭做得清淡些。 老爷子的那些好友晌午喝多了,果然没什么胃口。 但是,有水灵灵的蒜蓉青菜,倒也能喝下些稠粥。此外,那道番茄排骨汤最受欢迎。 既解腻又暖胃,喝下后通体舒畅,几个老爷子对许真真赞不绝口。 吃了晚饭,天还未全黑,漫天的彩霞。 老爷子不顾外边刮着冷风,与几位老友坚持在村里走动消食,同一些老人说说话。 林瑾等人在里正家住下,吃了晚饭,便也出来溜哒,与老爷子几人相遇。 老爷子不由分说的就把他捉到院子里下棋。 天黑了,让下人掌了灯也仍然继续。 几个捕快苦不堪言,最后都借尿遁了,让林瑾一个人应付老爷子。 他摸不清老爷子的用意。 但是,这把自己大半生都奉献给朝廷和百姓的老太傅,他打心眼里尊敬,也就顺着他,和他一直下。 其实老爷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拖着他,不让是故意使坏,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房间里。 许真真拽着杨瑞进来,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再问他意见。 杨瑞蹙眉,“我原先与义父商议定下的是,先向禀告皇帝此事,再与他合作,争取做皇商,与皇帝分利益。怎么,义父没同你说?” “没有啊。”许真真一脸惊讶,“这个结果比全上缴给皇帝好太多了。只是义父为何不说?是又临时反对了吗?” 杨瑞略一思索便懂了,失笑道,“这老头儿太狡猾了。” 许真真茫然,“怎么说?” “他对钱财名利看得很淡,对皇帝却又忠心耿耿,那么,他内心自是希望我们把这些烫手山芋上缴国库的。 可他不好说出来啊,只好退而求次,同意我找皇帝合作。你的想法,正中他下怀,哪里还会提之前计划?” 这个老狐狸。 不过爹是自己认的,只能护着了,还能怎么办? “帝皇心难测,或许他担心皇帝不会和你谈,会直接掠夺咱们的东西,处死咱们吧。” 杨瑞道,“国库空虚,皇帝私库也空,我抓住他弱点,也清楚我这些东西的价值,我知道该怎么跟他谈的。” 他笑容清淡,显得成竹在胸。 许真真却仍是担忧,“你有多大把握?要实在不行,就听义父的,把水井和田地舍弃了。这点损失咱们还能承受,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杨瑞捏了捏她的脸蛋,“我懂得取舍,你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许真真瞧着他满眼自信,便打消了继续劝阻的念头。 他也曾在商界叱咤风云,打造出自己的商业帝国,他的本领,她不及十分之一,她又有什么资格质疑? 默了默,她问,“你打算何时去国都?” “明日与老爷子说下细节,再让他写几封信,我便能动身。” 许真真惆怅叹气,“那你不能在家过年了呢。” 他可以通过空间去到国都外围,然后再进入国都。 可是,路程摆在那儿,若要在路上走一个月,他便最少二十天都不能出现在别处。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无事,最少你我不会分开。” 许真真点点头,“你进皇宫要小心些。”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糖心居’若年末聚餐开会,你别去了,让守业去。” 第443章:出发,林捕头又起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便想起昨晚的争执,推开他,“平日里,铺子的事我们也没有管,便心安理得的坐享分红。 如今说好了与十几个加盟商相聚,制定新的一年销售扩张计划,你我都不出面,你让郭谦怎么想?” “我为何不让你参加,他心里有数。”杨瑞淡然道,“好了,不说他了。夜已深,咱俩洗漱就寝吧。” 氛围突然就变得有些暧昧。 许真真莫名的脸红,站起身,“今日李老汉又带人在外头闹,是里正和守业去处理的,我去问问情况,你先睡吧。” 杨瑞看着她透着疏离意味的背影,双眸深邃如古井。 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他三两步走过去,把她打开的门关上锁严,推着她抵着墙壁,双手撑在她两侧,黑沉沉的双眸,紧锁她。 声音暗哑,“离天亮还有十小时,我让你睡五小时好不好?” 极具压迫与侵略的姿势、清冽的气息火辣的眼神,这一切都让她脸红紧张,脑子里也失去了思考。 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他唇角邪肆勾起,俯身在她耳边说,“你说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她耳朵都红了,磕磕巴巴的,“不、不用了,你明日便要远行,得保持精力……” “我精力如何,你不是很清楚么,嗯?”他的手很不老实,钻入了她的衣服内。 她倒抽一口冷气,咬牙,“你手出去!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咱还吵架来着?” 他啄了下她的红唇,双眸透出笑意,“可后来我们抱在一起睡,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艾玛,这笑容宠溺又温暖,她都要溺死在这儿了。 许真真的心已出走,嘴巴还在顽强抗争,“那是你单方面的和解,在我这儿没那么容易。” 他低头,亲她的唇,“我道歉,好使不?” “不好使。”她倔强偏头。 “那,让你参加和郭谦的聚会?”他变得好温柔,双手很有耐心的在她身上点火。 许真真快要招架不住,“让我去也行。只是,说好了,你不许再疑神疑鬼。否则,我让你怀疑成真,呃……” 他惩罚性的攻城略池,让她全身心沦陷。 “丫头变坏了,竟学会威胁我了。”他将她双手高举于头顶,将她压得丝毫也动弹不得。 “哼。”她愤愤不平的转过脸。 杨瑞见她不妥协,有些无奈。 叹息,“我没有怀疑你,只是你对郭谦做出的一些举动,会让人误解。就好比那一日,你在酒楼门口,瞧见郭谦后背有一枚落叶,你很自然的帮他拿掉,那酒楼的老板瞧见,才误以为你是他老婆。 这举动在咱们前世来说,并无不妥,很坦荡。可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却是逾矩了。 而明知是误会,郭谦却没有否认,也没有澄清,与老板不停的说话,导致你插不上嘴解释。 这个时候,你应该恼羞成怒与他翻脸,但是,你没有。一来你没看透郭谦的阴险的内心,二来你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很上心。 可你要知道,这里是古代,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吗?” 许真真愣住了。 正如他所说,她当时在场没有外人,又挺混乱的,她都顾不上多想。现在听他指出来,确实有些不妥。 她期期艾艾的认错,“好嘛,是我大意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行了不?” 他捏了捏她的俏鼻,“乖女孩。” 他微微退开,笑容和蔼可亲。 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从狼爪下逃脱的时候,他忽地扑过来,再度将她压到墙上,那亲吻便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呜呜……”许真真想挣扎,他却如一座大山般压得死死的。那攻势,比方才强了百倍。 她哪儿扛得住,没一会儿便器械投降。 没法子,开了荤的老男人食髓知味,太狠了! …… 第二日,北风呼啸,天气更冷了。 杨瑞与老爷子在书房谈了一会儿,便去了作坊,给管理层开会。 一年到头,这个时候是最忙的。 除了排单、出货、收货款、年终盘点外,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给村里分红。 里正说,“你既然有要事出远门,就等你回来再分便是了,还能少了谁的不成?” “不。辛苦一整年,盼的就是这几天。我不在,这分红也能发下去。” 接下来,杨瑞给所有人都做了分工,又制定年后的工作安排。 这一忙便是两个时辰。 回到家,见了老爷子,拿了信,又说了会儿话,便准备出发。 老爷子夫妇对他不肯带家丁和下人、自己要单枪匹马的闯国都很是不理解,唠唠叨叨的送出门口。 他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觉得温暖。 许真真提着他的包袱跟着他,也是满脸的依依不舍。 他暗暗跟自己说,一定要活着回来。 为了自己,为了爱人,为了孩子,为了所有爱自己、依赖自己的人。 他挥手告别,上了马车的驾驶座位上。 林瑾带着捕快走过来,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杨老爷,这是要外出?” 杨瑞颔首,一拉缰绳,驾着马车离开了。 林瑾眉头跳了跳,问许真真,“杨夫人,杨老爷行色匆匆,是有急事远行么?” 这人是有读心术还是怎的,居然猜得这么准! 好在杨瑞的行踪是保密的,除了自己和温老爷子夫妇,没有别人知道,不然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许真真内心吃惊,原本想说他是出去收账,可没带家丁说不过去,便忙又改口,“他与郭谦去见找加盟商,顺便考察新市场。” 一去要好几日,带着包袱,便说得过去了。 林瑾微不可见的点头,可眼里的疑惑却没有消散。 许真真也懒得理他,转身进了屋。 林瑾带着捕快,走到暗处,便低声吩咐张振,“你回去给大人传消息,让人盯紧郭谦。” 几个捕快疑惑,“头儿,你是觉得这许氏在撒谎呢,还是那杨瑞与郭谦有问题?” 林瑾眼眸微闪,“都有可能,小心些总没错。” 待张振走后,他让几个捕快分散去找村民聊天寻找线索,他则暗地里给了玄影和幻媚消息。 待黑夜降临,万物俱寂后,三道人影出现在河边。 这里晚上不会有人来,很安全。 然而,结果却令他失望。 同时,也有些生气。 “你俩在此潜伏许久,却得不到半点有价值的消息,要你俩有何用?” 第444章:灵气,马儿也开了灵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玄影没吭声,幻媚倒是怯生生的,“林大人,这一家子挺和睦的,心肠好,对下人没有架子,真看不出有何不对劲之处。” 林瑾冷哼了声,“无须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你这番话,留着跟指挥使说去吧。”默了默,又问,“杨瑞今日外出之前,可有什么异常?或是同许氏、温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这是彻底盯上男主人了啊。 她若不说点什么,便很难说得过去。 幻媚有些紧张,做沉思状,道,“今日您从堂屋离开,杨老爷和温老爷子留在里头,说了许久的话。 属下进去加水,听到他们说什么‘东西再好,护不住也得放手’,只可惜,属下待不到半刻,便被赶了出来。” 林瑾深深皱眉,“你们自小到大接受各种训练,才思敏捷,当时连找个能留下的借口都不能?” 幻媚委屈,“林大人,属下是许氏房里的丫鬟,许氏不在,属下自己留在堂屋已是铤而走险,再要往跟前凑,定会引起那两位的怀疑。” 她说的是事实,林瑾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玄影的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意外,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 林瑾默了默,看向玄影,“你呢?有什么收获?” 玄影面色平静,“暂无。” 不久前她已经编了一份情报上去,这才相隔不到十日,没有收获,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当初是林瑾指点她进入酱油作坊潜伏的,结果反而是她的情报最少,他觉得是自己判断出了错误,便有些烦躁。 “李守业夫妻心思最为单纯,你都不能从他俩手里套出话来,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 玄影露出惭愧的神色,低头,“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林瑾气得心肝疼,按了按眉心,挥手,“滚。” …… 杨瑞出门,只是做做样子。才出了村口,走到无人的路段时,便带着马车一起进了空间。 他要从这里去国都。 许真真一早就进来等着了。 她准备了许多瓶瓶罐罐。 灵泉水和荷叶水是给他救命用的,香水、酱油、酒、白糖等等,则是带给皇帝的样品。 “如果可以,我都想弄出玻璃来。”只有稀罕物,才能打动皇帝的心。 杨瑞却推了回去,“丫头,我不打算拿几个作坊与皇帝合作。”他拍了拍包袱,“就井水和这些果蔬,足够了。” “啊?”许真真一愣,“就只是井水和田地?会不会太少了?若是以后我们作坊生意越发风生水起,那皇帝又眼红,该怎么办?” “井水和田地只是初步合作。看合作情况,再来考虑以后要不要深化吧。” 作坊才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他是对的。 怎么总是慢半拍,跟不上他的思维啊。 许真真有些沮丧,低头,“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 杨瑞勾唇,摸了摸她脑袋,“小傻瓜,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哪儿需要你操心这些。” 许真真“噗嗤”笑了,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都做祖母的人了,还貌美如花。” 上前帮他整理下衣服领子,道,“先把此事解决,别着急动沈逸飞,好不好?” “我知道轻重的。”杨瑞握着她的手,“你今晚在家睡,别来这儿。”整个世界只有她,那种感觉,想想都让人心里发悚。 许真真道,“我不在这儿守着,万一马儿被这里的猛兽吃了呢?” 他们是空间的主人,猛兽不会攻击,可马不是啊。 “没必要。马儿被吃了再买就是。可若是你受到了惊吓,就是十匹、一百匹都抵不过。听话,啊?” 杨瑞亲了亲她,背起包袱,“我走了。”下一刻,他在原地消失——再腻歪下去,他担心自己舍不得走。 许真真怅然若失。 她还想叮嘱他,不许去见莫敏芝来着。 可他都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罢了,说了他会觉得自己不够信任他,反而不好。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去把马解下来,牵着它去河边,把绳子拴在树干上,让它自己吃草,她去干活。 如今外边种的农作物,很少加入灵泉水浇灌。 只是在生产的过程中,加入一点从空间里长出来的作物作为原材料,这样生产出的东西,品质就能比别人家高出一大截。 不过,这里的灵气,似乎是不能再生的。 就好比土地里蕴含灵气,作物播种下去,会快速生长;可种第二回,生长的时间会拉长,第三回会更长一些。以此类推,到最后,土地里的灵气就会被耗光,变成普通的土地。 所以,她现在不太敢过度开垦,只种木屋周边的地儿,大约十亩地左右足够。 平时她也不干活,都是抽空带李守业,让他干的。 她花了大半个时辰拔了菜地的草,又浇了些水,出了一身汗,便去揪几颗番茄吃。 忽然,草丛那边传来马匹的嘶鸣。 她惊得站起,大步走了过去。 那匹马不知发什么神经,竟像个人一样,在那儿欢蹦乱跳。 从它的双眼里看出,它很高兴,简直高兴坏了。 而在它脚下的草地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周围的草都被它啃光了。 这空间的四季和天气,是随着外边的一起变化的。 此时是冬天,仍然有绿草。 这河边的水草向来长得茂盛,李守业几次想割些出去喂牲畜,都被她阻止了。空间里的一切都蕴含了神性物质,动物吃了会开灵智。 就好比烈风和家里两只大白鹅,她喂了空间里的青菜和灵泉水后,便懂人语,通人性,她当它们是孩子一般养。 若是别的牲畜也是如此,她定然也舍不得杀,那还养来做什么?直接开个动物园得了。 如今也只是让它们喝混合了些灵泉水的井水,改善一下肉质罢了。 等等,开灵智? 许真真看着那傻了吧唧的马,嘴角抽了抽。 这货定然也是开了灵智了,不然哪会兴奋成这样。 它那白毛根根分明,又长又飘逸,就跟抹了飘柔似的。 还有那原本懵懂的马眼,现在变得炯炯有神,和人的眼睛一般无二,流露出内心的情绪。 大变样了喂。 第445章:厉害,白马拐了红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给我安分点,不然我把你炖了。”她吼了一句,那马便安静了,大而透彻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可怕的。”许真真上前拍了拍马背,“行啊老马,开了灵智,一不小心就走上人生巅峰了呗?” 马先生发出“嘿嘿”的声音,像是在笑。 “哟,说你胖还喘上了不是?”许真真打了它一下,“既然你能听懂人话,咱俩接下来沟通就容易多了。” 沟通? 女主人要跟它说什么? 白马竖起两只耳朵听。 “我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让你住进来,便宜你了。”许真真解开绳子,指着那小河,道,这河里的水也是灵泉水,你尽管放开肚子喝个够,我不收你钱什么的。” “唏律律……” 白马兴奋得仰天长啸,然后“扑通”的跳了下去。 它河水立即没过它头顶,它拼命挣扎,水花溅起老高。 它就没有想过河水的深浅。 雾草,这憨货,蠢死它算了! 许真真气得差点骂娘,正想着要如何救它,又见这货笨拙的划动四肢,自己就浮上来了。 它慌里慌张的爬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还被水呛着,不住打喷嚏。 “你个蠢货,水的深浅你不知,就那样扑下去,你生怕淹不死自己是不是?”许真真气得一顿臭骂,直骂得它头都要埋到了肚子底下才作罢。 把它牵回木屋的一楼,吩咐道,“我跟你说,今晚你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屎尿什么的给我拉到外头,别把地儿弄脏了,听见没?” 白马点了点马头表示听懂了,眼里写满疑问:女主人,那你上哪儿去? 许真真大约能猜出来它的心思。 “我自然是回家啊。未来的一个月,你都要住在这里,不许乱跑。不然那森林里的野兽跑出来,把你吃掉。对了,今晚上你可能会听到那野兽的吼声,你别怂,就在这儿待着,明不明白?” 白马头颅点了点,忽然又想,万一野兽来吃我怎么办? 可惜许真真没读取到它这个疑问。 “那我走了啊。”说着便消失不见了。 白马眼睛瞪圆,人呢? …… 年关将至,村里所有人都很忙。 只有林瑾带着几个捕快四处找人聊天,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村里的老人很是看不惯。 “借公职之便,躲起来偷懒,年经轻轻的就偷奸耍滑,真不是东西。” 许真真听李婆子这么说的时候,抿着唇笑,觉得很解气。 不过,林瑾等人是官差,他们只敢暗地里说,他不会听见的。 即便他听见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毕竟他这种人早就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本领,些许闲话算得了什么。 “那林捕头找村里人都说些什么了?” “无非是问杨康当初为何被赶走、李守业当时受伤有多重、都伤在哪些部位。”李婆子忧心忡忡,“我怎么看这鳖孙,像是卯足了劲要弄些证据,好把杨瑞抓走下大狱啊?” 许真真不甚在意,“无妨。我夫君没有对杨康如何,就算他栽赃陷害,也算计不到他头上。” 李婆子欲言又止,犹豫了下,一拍大腿,“不行,我还是找里正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几个人赶走。整日在村里晃荡,搞得人心惶惶。” 许真真没有阻止。 而林瑾那边,张振带回来一个消息,郭谦在城里的总铺子坐镇,各个分铺子的账房掌柜带着账本,来给他查阅,杨瑞压根儿就没出现过。 张振很是愤怒,“头儿,我们被耍了!” 林瑾没有回答,双眸深处隐藏着怒火。 另外一名捕快急声道,“头儿,这杨瑞夫妻定然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畏罪潜逃了。咱们不赶紧锁人回衙门审讯,还等什么?” 林瑾沉默了很长时间,“今日天色已晚,锁人也来不及,明日再说吧。” 张振激动地道,“头儿,就怕夜长梦多啊。” 林瑾摆摆手,“无妨。” 他对这对夫妻很避忌,目前还不宜撕破脸。 今晚,且让他再与许氏谈谈。 许真真回了空间,发现那匹马不见了。 她心里泛嘀咕,莫不是真被猛兽吃了。 但是,也没有心思去寻,只匆匆上了二楼。 杨瑞还没有回来。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坐在窗边,拿起一本书看。 太阳慢慢西斜,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马没有回来,也没见他人影,她叹息一声,便出去吃晚饭、洗漱。 等到夜晚,她拿着油灯进来。 还是没人。 她上了二楼,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油灯没吹熄,就那样点着。 那灯光能照亮他回来的路。 忽然,楼下传来了些声响。 她猛地跳起,起身便往外冲。 但是,她听到那“嘚嘚”的马蹄声,便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是那匹白马回来了,不是他。 她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退回去穿上外套,才手持油灯出去。 就着微弱的火光,她瞧见那白马就站在一楼处。 它身侧也站了一匹马,与它交颈缠绵。 不知什么品种,个头比它小一些,通体火红,毛发飘扬,如同烈焰一般,肆意张扬。 可样子却是极其温顺,一看便知是母马。 许真真朝白马竖起了大拇指。 这货消失了一整日,还以为它被猛兽拆骨入腹了,谁知竟拐了伴侣回来? 厉害了,马大哥。 白马见她出现,也异常激动。 马嘴碰了碰小红马,示意它跟女主人打招呼。 小红马有种初见家长的娇羞,抬头看了许真真一眼,便又迅速低下头。 白马仰天叫唤,“唏律律……” 吼完得意地看着许真真,像是在说:夸我,快夸我。 许真真翻个白眼,“你把它拐跑了,小心人家父母兄弟来剁了你。” 白马喷了鼻息。 那小母马也喷了鼻息。 许真真:“……” 典型的一个鼻孔出气啊。 她看向母马,“小白是我的坐骑,你跟着它,也要受我奴役,可要想好喽。” 白马一脸懵:小白是谁? 许真真拍了拍马头,“小白就是区区阁下你了。我琢磨你都开了灵智,连个名号都没有,也忒不像话了些。我冥思苦想了一整夜,觉得小白特别合适你。” 白马不明觉厉,也就没发表意见。 第446章:被抓,出动免死金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母马使劲晃了晃脑袋,表示它愿意。 那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害羞。 许真真盯着它看,发现它的眼珠子也是深红色的,红钻石般的剔透瑰丽,很是美丽。 它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 绞尽脑汁想了想了一阵,这不是她去年才进空间不久,躲在草丛后面看偷看她的那双眼睛吗? 当时她追过去它便逃了,还以为是火狐狸来着,谁曾想,会是一匹小母马啊? 说起来,它是这个空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动现身见她的生灵。 如今它还跟了她的马,还真是缘分啊。 不过,她有些好奇,这小母马是这里的土著,或许也能修行,应该瞧不起小白这个才开了灵智的弱鸡才是。 可它受了小白的勾搭,死心塌地的跟它回来。 为什么? 想不通。 她也懒得想。 “既然你跟着小白,那以后也得受我管束。” 见它点了点马头,她便说,“以后你就小红吧。” 小母马喷出鼻息,翻了翻眼白,很嫌弃的样子。 许真真火大,“你行你来。” 小母马不吭声了。 许真真打了个哈欠,“好了,不打扰你俩休息了。记得明日起早点,给我去耕地。” 边说着边偷看小母马的反应。 它毫无反应。 只含情脉脉的看着小白。 小白却瞪着她,一脸不满:耕地那是蠢牛才干的活!我以前顶多拉辆马车而已,我才不做苦力。 “呵,不服气?”许真真轻蔑的笑了,“我一日是你的主人,你就得听我的。再不舒服,也得给我憋着。” 那小红马脖子伸过来,蹭了蹭它的,舔了舔它的脸,在安抚它。 小白也亲了回去。 得了,被强塞了一波狗粮。 而她行单只影,男人还深陷囹圄。 这么一想,许真真心堵得厉害,转身上了楼。 不过,想到楼下有两匹马陪着自己,心里又没那么空虚。 躺在床上,竟很快熟睡过去。 第二日,杨瑞还是没消息。 她心里有些慌了,这时林瑾又找上了门。 他开门见山,“杨夫人,我让人查过,杨瑞并未去找过郭谦。他究竟去了哪里,你最好如实交代。” 许真真内心慌了,面上却淡定自若,“他跟我是这么说的,他真正去了哪儿,我也不知。” 张振怒声道,“哼,你分明是用谎言来替他掩护。你再要嘴硬,便跟我们衙门走一趟吧。” 许真真面露不耐,“差爷,我夫君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吗,我需要给他打掩护?” 张振一时语塞,沉默退后。 杨瑞的罪行,全凭林瑾猜测,不说证据,就连线索也没有。 跟前这妇人极其嚣张,却拿她毫无办法,憋屈啊。 林瑾眯了眯眼,“杨康的案子还未结,杨老爷作为案子的被告,不得擅自离开白马州。杨夫人最好把他寻回,莫要让我等难做。” 许真真佯装为难,“差爷,他不在不代表他离开白马州了呀。他说不定在去找郭谦的路上出了意外,被人劫财劫色,或是被绑架了,我正想去报案呢,你们来了正好,一起帮我寻他吧。” 林瑾瞧着她满眼的狡黠,眉眼染上冷意,“杨夫人,劝你不要自误。牢房不是什么好地方,女子进去一回,这辈子就毁了。” 他在威胁自己! 许真真故作委屈,“我能说的我都说了,差爷不信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油盐不进,几个捕快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林瑾一狠心,咬牙道,“许氏故意将嫌犯放走,隐瞒其行踪,情节严重,来人,将她带走。” 闻言,几名捕快面露喜色。 他们早就看许真真不顺眼了,这回总算锁她了啊。 而被鹅啄之仇,也能报了。 许真真没想到,林瑾真会抓她。 一旦进了衙门,是非黑白,全有他说了算。 “林捕头,你冷静些。”她往后退了退,脑子里思索着应对的法子。 林瑾眼眸深藏杀意,一挥手,几名捕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完了,今日要栽了。 许真真心中绝望。 打算先束手就擒,在路上再想法子脱身。 可就在此时,有一人挡在了她面前。 “住手!” 温老爷子手持御赐金牌,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我看谁敢动她?”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 林瑾瞳孔骤缩,一撩衣袍,单膝跪下。 其他几个捕快都愣住了。 事情一再反转,他们的脑袋卡壳了一般,给整不会了。 林瑾重重地咳嗽一声,“见金牌如见圣上,你们还不跪下?” 几人这才回神,慌里慌张的下跪。 温老爷子面色发冷,“林捕头,带着你的人,滚出杨家村。圣上那里,我年后自会去国都,亲自向他解释。” 林瑾喉结滑动,迟疑了下道,“属下可以不抓杨夫人,但是,属下奉命来此查案,不能无功而返。恕属下难从命。” “杨康的案子,众所周知,我女婿才是苦主,你却咬着他不放,居心何在?若你硬是打着办案的旗号,那所有人证都在村里,你大可把他们全带去问话,莫要在此徘徊,浪费朝廷的人力物力!” 温老爷子的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令人发聩、羞愧。 林瑾面色有些难看,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沉默了一阵,他才带着人离开。 “总算走了。”许真真拍了拍胸口,才感觉冷汗湿透了背脊。 若不是老爷子有个杀手锏,她就真的要坐牢了。 温老爷子严肃地道,“丫头,在杨瑞有消息回来之前,你都不要外出。” 只要离开这个宅子,他就护不住她了。 许真真点头。 她知杨瑞此时已在宫里,却毫无消息传出,心里头的担忧,比老爷子更重。 如此又过了两日,杨瑞还是渺无音讯,她彻底慌了。 无论与皇帝谈什么,这几日时间足够了。 哪怕谈得不理想,他也会抽空回来告诉自己一声的。 如今他没有出现,他定是出事了。 他在国都不能动用精神力,不然暴露自己不说,还会被大阵绞杀。 所以,他是被囚禁了,还是被杀了? 想到这里,她毛骨悚然。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 第447章:交换,黄金用斗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打算去找他。 三两下收拾好保命的东西,她提着包袱下楼。 她交代小白,“我要出去一趟,你看着家,不要乱跑,也不要再往森林深处跑,听见没?” 小白用嘴巴叼住她的衣角,摇了摇马头。 她疑惑,“做什么?”她又没说过要去找杨瑞,它不可能知道才是。 小白苦于口不能言,急得在原地跳脚。 “脑子又抽什么风?”许真真嘀咕一声,抬脚要走。 小红却挡在她跟前。 声音清冷,“主人没事,你去了只会拖累他。” “我去,你会说话啊!”许真真瞪圆了眼睛,摸了摸它光滑的毛发,“那你昨晚上为何要和我打哑谜?” 小红沉默地看着她,神色很是平静。 是不屑于和她说话? 呃,这家伙不好打交道。 许真真摸了摸鼻子,“你如何得知你主人他没事?” “我们有感应。” 许真真想说,我与他尚且未能心有灵犀,你一头畜生怎么就和他有感应了。 但是,想到人家已经能口吐人语,道行不知有多深,一个眼神就能杀落她,她就不敢造次。 怕死。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安全的对吧?” 小红点点头。 许真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既然你能与他产生感应,那我也就不操心了,我出去干活了。” 年终了,事儿多着呢。 小红却道,“你该给我和小白建房子了。” 许真真:“……” 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小白要出去干活的,它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建房子做什么?” 小红颈部的毛发根根炸起,“你要拆散我们?”一股威压蔓延开来。 许真真差点没被压趴下,但是,她丝毫不妥协。 动不了,便大声吼,“那是它的本职工作,它不干谁干?它若干不了,我要它作甚?宰了吃算了。” 小红沉默,小白脖子靠过来安抚它,还不忘瞪许真真一眼。 许真真气得一巴掌拍在马背上,“反了你,敢瞪我,你再瞪一个试试?” 小白昂着头,眼睛看天。 其实是不敢瞪,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怂了。 小红道,“我可以用物品交换。” 等的就是这句话! 许真真心中暗喜,却装出一副冷酷拽的样子,“这里的一切都我和我老公的,你的也是我的,你能拿什么和我换?” 小红沉声道,“那你知道,这空间里的珍宝都在哪儿吗?” 许真真被噎住。 她知道个屁啊。 她若是知道哪里有宝藏,她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的耕地?为了护住那点家产,杨瑞都要去跟皇帝斗智斗勇,容易吗! 顿时,她欢喜的搓手,“在哪儿,能不能告诉我?” 小红瑰丽的红宝石般的眼珠子流露出一丝笑意,“我也不知。” 许真真感觉到自己从天堂坠落到了底,“咚”一声,真心疼! 她面罩寒霜,曲指毫不客气的在它脑袋上敲了一记,“很好玩是吗?” “不好玩,但解气。” 许真真气抖冷! 她算看出来了,这个小东西,就是个腹黑的主! 她想扭头就走,可又不甘心放弃,自我斗争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你预备拿什么跟我换?” 小红有些难过的低头,“你方才说了,我的东西便是你的,我没有资格换。” 许真真:“……” 掉头就走。 一回忍就算了,次次忍,当她圣人吗? 小白急了,马嘴推了推小红,推不动,它便挡在许真真面前。 却遭受到她不留情的叱喝,“滚开,好狗不挡道!” 小白:呜呜,人家不是狗。 许真真准备饶过它,身后传来小红的声音,“一斗黄金。” 黄金? 用斗量? 我擦,果然财大气粗! 许真真差点跌倒,她回过头,“在你眼里,小白只值一斗黄金?” 反正是一次性买卖,不刮白不刮。 而且她怀疑,这里边有金矿脉,小红手里的黄金,就是从这里挖的。 小白顿时昂起头,很是严厉的瞪着小红,试图挽救自己的家庭地位。 小红的眼睛一对上它,不但情商为零,智商也随之下降。 它羞嗒嗒的凑到它跟前,爱昵的蹭了蹭,嘴里发出几个奇怪的音符。 小白也跟着叽里呱啦的说了几个音,小红又接着说,有点急切,像是在解释什么。 许真真瞧着稀奇,这是说的兽语? 发音好像前世某个岛国的语言。 只见小红娇羞得点了点头,小白终于把说服了,走过来,马嘴碰了碰她的脚,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小红便说,“小白说你是主人,我孝敬你很应该。那么,我把所有宝物都给你吧。” 所有?! 不仅仅是黄金? 发了发了! 许真真眼睛都绿了,“不用不用,那是你收藏的珍宝,我怎么好意思要呢?呵呵呃哈哈……” 嘴上说不要,可那抑制不住的喜悦,把她给出卖了。 小红也是无语,“做人还是实诚一点的好。”想要便直说,这么虚伪做什么? 许真真笑容微敛,却也没介意。 “你的珍宝都有什么?大概有多少?” “没计算过。千年前主人带我爹娘出去游历,顺手牵羊带回来的。” 许真真惊呼,“都有上千年了啊,那不是放坏了么?” 小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里有灵气护着,无论放上多久都不会坏。” 许真真一想也是,不然族地那些东西不是都腐化了? 不对,族地里的东西,枪支之类的,都是近代才有的呀。 可那杨家老祖,似乎很早之前便飞升了? 难道他并没有飞升,一直都在? 擅长阴谋论的许真真顿时毛骨悚然,一把拽住小红的毛,“你先告诉我,你们主人飞升多久了?” 小红不解,“你不是去过族地么?鼠前辈没告诉你?我们主人飞升得有上千年了。” 许真真一脸见鬼地道,“可那族地里,有别个星球近代才出现的东西!” “这有何稀奇的?我们这儿与那个星球与又不是平行宇宙。” “不是吗?”许真真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红,“那这里的一切,与那个星球的古代,有九成相似啊。” “你说的那个星球,可是你母星?” 第448章:归来,御赐了尚方宝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眼眸眯了眯,“你是怎么知道的?” “主人也是别个星球来的,他时常同我们讲起他的家乡。” 许真真又感到意外。 那杨姓老祖,居然也是个穿越者! 不知是不是和她来自同地球? 小红又道,“你魂体穿过来,期间或许已过去了上千年、上万年,你母星现在,也绝不是你离开时的模样了。” “不是吧?”许真真被吓住了,“我前一刻还在飞机上呢,下一刻便出现在这里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怎的就过去千年万年了?” 小红淡淡地道,“你说的一眨眼,不过是记忆停顿罢了。” 许真真哑然。 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所熟悉那个世界和人,此时已化为尘埃,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小白脖子伸过来,蹭了蹭她的手臂。 她心头一暖。 这小白就是个憨货,但也单纯,她说什么便信什么,还奉她为女主人,维护她。 既然小家伙这么会来事,她也不能让它失望不是? “行了,交换什么的,不需要了。等会儿我让女婿进来,给你俩搭个棚。”许真真说着转身就走。 “主人,不是棚,你得给我们建个房子。”小红很坚决,扭头看了看木屋,“就跟这样的,只要一层就可以。” 许真真不耐烦了,“你俩又不是人类,住棚子睡干草窝多舒坦,为何得崇人媚外呢?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啊。” 小红定定地瞧着她,“我可以付钱。” 对它的执拗让许真真完全没了脾气。 她叹气,“这是大工程,等我相公回来再说吧。”顿了顿,又问,“是不是空间里的生物,都能与杨瑞产生感应。” 小红点点头,“也可以感应到你。” “我?” 许真真有些惊讶。 其实她也没有搞懂,杨家老祖的族地,代表着一种传承,应该直接传给杨瑞才是,为何会先出现在她身上? 她在前世,和杨家也没有关系啊。 “我不是杨家的子嗣,你为何能感应到我?” “主人千年前便已预算出,你是杨家的媳妇,是大功臣,才会将空间先送到你手上。” 许真真比了比自己,“也就是说,我是杨家内定的媳妇。可我也没做什么呀,为何说我是功臣?” 小红嘴巴咧了咧,像是龇牙笑,“天机不可泄露。” 许真真:“……” “行吧,你小两口先在一楼住着吧,我走了。” 小红叹气,“这里空荡荡的稻草都没一根,你让我们怎么住?” 许真真说,“你洞府在哪儿?把小白带过去住呗。” 小红幽幽地道,“我追求者没有一千也有五百,都在那儿附近,我怕它们会把小白打死。” 许真真:“……” 翻了个白眼,“你可真够自恋的。” 小红神色平静,“我从不说谎。” 这么受欢迎? 许真真神思复杂的看着它,“为了一棵草,放弃了整片森林,也不知你咋想的。” 小红自己也费解,“或许这便是主人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许真真一声嗤笑,“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你……”她忽然停下来,打量着那膘肥体壮、威风凛凛的小白,“我悟了。” 小白是马界的超级大帅哥,身材好,长相好,关键体力也好,这小红能不沦陷么? 小红瞧她神色就知她在想什么,有些无语,“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懂你。不用解释,解释便是掩饰。” 许真真摆摆手,“我先给你们弄个窝吧。”说着便出了去。 在村里的几户人家,偷了些干燥的稻草回来。又回家拿了两床棉被,勉强给它俩建了个爱巢。 “先凑合着吧。”她说着,一转身,对上一盆金光闪闪的宝物,璀璨夺目,差点没闪瞎她的狗眼。 “哎呀,说了不用,快拿回去。”她咧着嘴,一面说一面抓起一大把,往兜里塞。 小红很大方,“不用藏了,都是你的,连盆端走吧。小白以后就是我的了,你不可以再让它做事。” 许真真微怔,随之又抓起一把珍宝藏好,才挥挥手,“够了够了,剩下的你拿走。我做买卖向来公道,童叟无欺。” 小红想说,买小白一块金子足够,你若真的公道,就把多拿的都给我吐出来。 但是,看到小白一脸感动的样子,它又忍住了。 在它心里,女主人是个大善人,不想毁掉它心目中的美好。 许真真喜滋滋的出了空间,回到房间,便把所有东西都摊到床上欣赏。 有金簪金元宝,也有珍珠翡翠玛瑙。 做工精致,成色也很好。 更妙的是,不知是不是用法术抹去了,上边都没有刻字和符文标记什么的,以后出手也容易。 “没想到,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呀。” 许真真喜滋滋的哼着调子,忽然有人接口,“多大的财,让我看看,也跟着开开眼界。” 杨瑞的身影,出现在她跟前。 她一愣,差点大声欢呼。 她掩住嘴,鬼鬼祟祟的摸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又去看窗户,没发现外边有人,又急忙回转,拽着他的手,动了动念头,回到了空间。 上下打量他,见他没缺胳膊少腿的,放下心来,猛地扑到他怀里,嘴里反复的说,“你可总算回来了!” 激动过后,又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能出现在自家房间啊,那林瑾疯狗似的盯着我,万一他在外边布下暗哨,岂不是被发现了?” 杨瑞嘴角上扬,“无妨,圣上给了我护身符。” 她睁大双眼,“护身符?不会又是免死金牌吧?这是皇帝给予臣子的最高赏赐,在哪个朝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怎的就给你了?” 温老爷子也有一块,她怎么有种这玩意儿烂大街的感觉? “差不多吧。”杨瑞拉着她进了木屋。 面对那对他点头问好的小白小红也很淡定。 许真真便知,他方才已经进过空间了。 上了二楼,他从角落里拿出一把金色的剑。 “我的天!” 许真真拿在手里,沉甸甸,金光璀璨,剑鞘外边刻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很华丽。 “这是……传说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尚方宝剑?” 第449章:利益,与皇帝的合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含笑点头。 “我的天!”许真真激动得语无伦次,“持有尚方宝剑的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有先斩后奏之特权,你不过才进宫几日,便能获得如此殊荣,你……你究竟对皇帝做了什么啊?” 杨瑞失笑,“他是一国之君,我能对他做什么?他为了保护水井和田地,才赐给我的。” “也就是他把咱们的东西当作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呗。”许真真心中不得劲,把剑还给了他。 忍不住埋怨他,“你为何去了那么多天,也不给我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啊,可担心死我了。” 杨瑞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与皇帝促膝谈心,夜夜笙歌,身边总有人守着,我找不到机会。” 她一脸狐疑,“皇帝与你素未谋面,又是谈心,又是赐剑的,竟如此信你?” “他如今深陷囹圄,把我当作了救命稻草,不想信也得信。”杨瑞舔了舔发干的唇,“有水吗?” “没有,我去给你摘几个番茄。”这几日她茶饭不思,哪有心思烧水喝。 她下楼进了菜地,摘了番茄回来。 杨瑞吃了几口,酸甜的汁液溢满口腔,舒服的眯了眯眼。 许真真便迫不及待的催促他,“你是怎么见到皇帝、又取得他信任的,你快同我说说。” “要见皇帝很简单啊,有义父的信和他的门生引荐,皇帝焉有不见我之理。至于谈合作……说来话长。” 杨瑞把一整个番茄吃完,才简单的说了经过。 原来,这两三年来,北方大旱,好几个地方都饿殍千里,寸草不生。朝廷没有税收不说,还得拨银赈灾。 去年南方也有好些地方旱灾,过后又发生水灾,又得开仓放粮。 原本就空虚的国库,被刮得比乞丐的兜儿都还干净。 “翌国穷啊!”杨瑞叹息,“皇帝和后宫嫔妃如今开始节衣缩食。平日里粗茶淡饭,宴客才见了些荤菜而已。” “这怎么可能?”许真真大吃一惊,“这翌国近百年无战争,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家应该富裕而强大才是,怎的落得如此地步?” “那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杨瑞道,“翌国奸倿当道,贪污成风,税赋沉重,豪族外戚瓜分了大部分资源,国家处于被完全架空状态。当今皇帝苦苦支撑,怕也无力回天。” 许真真呆了呆,“那国家撑不住多久了啊。咱们与他合作,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瑞目光清亮,“不会。当今皇帝是个明君,他对朝廷的状况十分了解,也有满的腔热血和抱负,只要助他度过难关,翌国定当会迎来咱们想要的太平盛世。” 许真真讶然。 皇帝对他很信任,可看他这个样子,他又何尝不信任皇帝? 这才是第一回见面啊,就有了这过命的交情? 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真的令人费解。 沉默了片刻,“你是怎么看出,这皇帝还有作为的?” “前几任皇帝重文轻武,以文治国,他已意识到不妥,十年前,他便设立的武科科举,提拔嘉奖精忠报国等将士,大肆补充对军事装备,让武将势力范围得以扩张; 允许商人科举,提拔寒门学子等等。此外针对赋税等也作了一系列的变法,只是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收效甚微。” 许真真不懂政事,听了不明觉厉。 “可那是他们祖宗执政上百年留下的毒瘤,不消除的话,即便他与咱们合作,挣到了大钱,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杨瑞神秘一笑,“有钱一切都有可能。我与他说了些治国的一些建议,他茅塞顿开,已经开始制定完善的治国计划了。” 许真真眨巴眨巴眼睛,好想问什么计划,又觉得自己不懂,多半要被打击得很惨,便聪明的闭嘴了。 “那咱们如何与他合作?” 杨瑞道,“他在郊外以北的地方,给我划了万余亩地。我是把井水和咱们土地里的泥弄到国都种地也好,还是建农庄、建作坊也罢,总之随我折腾。” “一万亩是多少?”许真真心算了下,张口结舌,“相当于一个皇子封地的面积了啊!他就不怕你树大招风,被人弹劾?” 杨瑞笑了笑,“无妨,这是皇帝自己的私人田产,不入国库,外人只知是一个神秘富商的田地,别的一概不知。” “那这利益的分配?” “一九分。” “一九?皇帝九,你一?”许真真皱眉,“太少了吧?” “皇帝的收入,要维持整个国家的运作,咱们得到的,却是进入自己的口袋里,不一样。况且,古代君王都是独裁者,他没让我给他打工,领一份微薄的薪酬,便已经很仁义了。” 许真真默然。 反正她不喜欢当工具人,也没有那种凭一己之力、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伟大思想,对这个项目,兴趣缺缺。 “那他又如何处置咱们的井水和田地?” 杨瑞握着她的手,觉得凉,给她披了件外套才说,“他看完义父的信,立刻让我把井水给他尝尝。他尝到甜头,便有了想法。” “什么想法?” “井水和农作物包装成为贡品,他御赐些给大臣,也派使臣送往其他国家。若有单子返回,所有收益,他占七成,我占三。” “也就是说,他利用他的身份,替咱们打广告?”许真真高兴了,“如此一来,豪门贵族,和各国的商人,全都会蜂拥而至啊。咱们这小小的杨家村,也要闻名于天下。发达了!” “不行,老公,咱们得把周边的田地买下来,打造一个繁荣昌盛的桃花源。作坊也要扩建……我们的产品必定火爆全国,我坐着收钱,哎哟,做梦都要笑醒。” 许真真自我陶醉了好一阵。 忽然又道,“我们的作坊,皇帝不插手吧?” 杨瑞道,“他之前不知作坊的存在,我说漏了嘴,他倒想插手。只是我说了是几个女儿的产业,以后与他合作的项目,也不会涉足这些,他才作罢。” 许真真拍了拍胸口,“好险,我真怕你底裤都被他骗去。” 第450章:诚意,明面上是皇后的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愚蠢之人?” 许真真很认真地道,“你不蠢,你很精明。但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做得了皇帝的人,又被人奉为明君,心机和城府不够深的话,早被人拉下马了。我怕你吃亏。” 杨瑞摸了摸她的脑袋,“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掉以轻心。” “那就好。”许真真冲他笑了笑,“那皇帝岂不是要给你个大官做?不然光是尚方宝剑,也镇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啊。” 杨瑞道,“我与他的合作是暗地里进行,日后明面上与我接洽的,是皇后的人。” “这么大的生意,皇帝让负责?他就这么信任她?” “他与皇后是少年夫妻,患难与共,鹣鲽情深,宫内妃嫔不多,也很安分守己,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许真真担忧,“问题是,皇后身后也有家族,这么大的利益,她真信得过吗?” 杨瑞道,“皇后娘家是小门户,不足为惧;她生的长子是当今太子,为了让儿子以后坐稳江山,她非但不会起任何心思,反而会尽心尽力的配合我。” 许真真下意识点头。 她方才以为杨瑞被皇帝洗脑,一心一意受他奴役;现在她觉得,他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彻,思考得也很全面。 总裁还是总裁啊,他什么时候栽过跟头? 小丑还是自己! 她面上有些发热,又道,“在外人眼里,是皇后与你做生意。这样一来,其他妃嫔或皇子,怕要视你为眼中钉了,皇帝对你就没有更好的保护措施么?” 听她提到这一点,杨瑞嘴角抽了抽,“有。” “是什么?” “让林瑾贴身保护我。” 许真真:“……” 求林瑾的心理阴影面积! 她头疼扶额,“这让我说什么好?不是冤家不聚头?相爱相杀?” 杨瑞扬了扬嘴角,“不止咱们崩溃,若林瑾得知,心里怕也是五味杂陈。” “谁说不是?他还心心念念要抓咱们严刑拷打来着。”许真真忍不住笑了,“他可是皇帝的救命恩人,是锦衣卫的头儿,皇帝竟也舍得,可见他与咱们合作的诚意啊。” 杨瑞也笑,“他说,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许真真竟无言以对。 杨瑞忽然倾身,在她唇边亲了亲,双手搂住她的腰身,往上游走。 她面上一热,娇嗔道,“做什么,我还有许多话要问呢。” 他双手不停,热气喷洒在她肌肤,“以后再问,我时间不多,只有两个时辰,就得回去了。” 她一愣,“你不是把事儿办妥了么?还回去做什么?” 杨瑞如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娇嫩的脸蛋,“有许多细节没有敲定。皇帝又天天找我聊政治、军事,我脱不了身。” “不是……”许真真被他亲得有些迷糊的,“你这会儿还不从国都回来,到时你还要在空间藏个二十日,你岂不是要好久才能在外面现身?你的宏图大业,怎么开展啊?” “我有计划。”他没有多说,亲吻从嘴角,一路蔓延。 许真真难耐的哼声从嘴里溢出,羞得她一把捂住嘴,推他,小声说,“别,小白和小红就在楼下!” “嗯?”他动作一顿,“小白小红是谁?” “就那两匹马。它俩开了灵智,我们不能无视呀。” 杨瑞微微皱眉,坐直了身子,面上带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戾气,“我去赶走。” 许真真一把拽住他,“让我来。” 杨瑞迟疑了下,便让她去了。 她站在楼梯上喊,“你俩去约会吧,今晚上都不要回来。” 小白小红眨了眨卡姿兰般的眼睛:为什么? 许真真面色流露出几分不自在,“乖乖听话,明日我便给你俩建房子。” 那行! 只要有房子,谁管你是不是妖精打架? 小白小红不约而同的飞奔而去。 许真真看了看天,外边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那两个家伙却丝毫不在乎,转眼就跑得不见人影。 看来,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只要成了家,就都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为此再苦再累,也甘之若饴。 她回来,杨瑞含笑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促狭,“夫人如此积极,你对我的思念,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许真真脸红了,“什么江水,乱七八糟的。” 他上前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还说不是,都泛滥成灾了。” “你!”她羞恼交加,抡起拳头就砸他。 他却是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 杨瑞在宫里与皇帝侃大山,许真真得知他平安无事,也是放下了心头大石,心情不错,瞧着神采奕奕的。 这副情形,落在家里人眼里,就觉得有些怪异。 眼看年关至,杨瑞外出未归,她不应该很担心才对的么? 温老爷子夫妻比其他人都要惊讶。 杨瑞是进宫见皇帝的啊,如同闯龙潭虎穴,有多危险,都能想象得到,她却一点儿都不担心。 还很高兴。 这…… 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她外边有人了,盼着杨瑞死了她正好改嫁? 温老爷子旁敲左击的问她,许真真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从此收敛了情绪。 而让她更安心的是,林瑾那些人总算撤了。 过不了两日,便传来杨康的案子了结的消息。 知府打着爱才、惜才的名义,把杨康的户籍打回杨家村,好让杨峰参加科举。 至于他们住在哪儿,随意吧。 于是,杨康又厚着脸皮回来求里正,想着拿钱赎回房子,里正拒绝。 现在杨瑞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村里也安宁富足,里正才不会让他们回来当搅屎棍。也不让他们进村,随便他在哪个旮旯呆着。 日子一天天过,眨眼到了腊八。 杨瑞没有回来,许真真也能将作坊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她把账本摊给村里的账房先生看,去钱庄提了准备分红的银子。 她当初承诺的是给香水和白酒作坊的分红,是以,后面成立的成衣、酱油、陶瓷等作坊是没有的。 村里人也不奢望这些,单这两个作坊的分红,就足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了。 等账房核实过后,许真真便让里正把全村人都召集起来,开始分钱。 第451章:分红,全村发家致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原本她是打算逐个分的,但是考虑到工程量太大,便把钱分给各家家主,再由他自己分发给家里的人。 “杨满根,五十五两。” “杨守礼,你这一户分得八十二两。” “……” 听到这些天文数字,全村人都炸了。 从去年开始,大家就开始期盼今年能接到闻人庭的大单子,也偷偷计算过,每户能分到多少分红。 可当这钱落到了实处,还是把他们给惊呆了。 我的乖乖! 这说给就给了,如此的大方心善,这杨家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足足几十两,哪怕手头没活儿干,也够全家人吃喝好几年了! 关键是,这钱还是白得的! 更何况,他们还有工钱! 管理层还有一笔不菲的年终奖! 我的乖乖! 当真是脱贫致富了啊! 人群里沸腾了,大家欢呼着喊着叫着,有的当场便哭出声来,有的人当场就给杨家人下跪,不住的道谢。 要知道,去年六月之前,他们都还在饿肚子,每日去山头挖野菜充饥来着! 村里从几个灾年熬过来的老人,热泪盈眶,拉着许真真的手,一直说,“孩子啊,你们辛辛苦苦挣了点钱,却把钱给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你真是个大善人!” “你家困难的时候,我都没伸出援手,如今却要靠你的钱养老,我良心不安啊。”一个个的争先恐后说个不停。 许真真笑道,“以前我也有错,心狠嘴巴毒,没人愿意亲近我,也是情有可原。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以后大家认真做事,挣钱的机会多着呢。” 有皇帝撑腰,杨瑞便能放开手脚大搞特搞,杨家村,乃至白马州、整个北省,都要腾飞了,这些人将是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不挣钱都说不过去了。要知道处在风口上,猪都能飞的。 这些老人却没听出她话中有话,只当她是作一个提携族人的承诺,顿时边笑边点头,“好好。我们杨氏家族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三生有幸。” 以前人人都说她令杨家绝户,是杨家的罪人,现在又变成了杨家的宝,人真的是善变而又趋利的。 不过,所有的关系都因利益才变得牢固,谁也不是圣人。为了这点分红,他们努力干活,共同维护好作坊和村子,她得到的利益将会更多。 因此,她也不会往心里边去。 见分红都分完了,她便拍了拍手,大家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大伙儿听我说。” 她现在具有极强的号召力,看到她有话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下。 “没什么事儿,别紧张,就是闲聊几句。”许真真笑面如花,“如今大家手里都有些钱了,不如都来说说看,这钱要怎么花。” 怎么花钱? 大家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便有人说: “我家三儿该娶媳妇儿了,这钱一半用来修房子,一半留给他做聘礼。” “我家该建新房子了。” “我买头牛回来耕地,再买些猪崽、鸡仔养着。” “……” 起了话题,大家便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也有说买几个下人享福、娶一两房小妾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许真真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大家还在兴致勃勃的聊着,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吵杂里。 里正走到高处,大声喊,“安静!没听见许娘子要讲话吗?都给我安静!” 连喊了好几声,大家这才停了下来。 许真真道,“各位乡亲,钱在你们手上,该怎么花,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想提几个建议。第一个,家里活计多的话,是可以买几个劳力帮忙干活。 只要负责他们一日三餐,家里人便可以腾出手去干点别的,也是挺划算的。但是,如果买小姑娘或者侍妾回来,那就没有必要了。 家里整日争吵不休,不得安宁,影响家庭和谐和财运,简直是花钱买罪受。 第二,现在田地便宜,可以买一些回来,雇人种雪耳、大豆、鲜花,这些我都收的,有收成便有钱进口袋里; 第三,把房子修建好,买粮食囤着,把家里小孩送去念书,让家里人吃饱穿好,把日子过好,钱花在这上面,才是有意义的。” 她把话说完,现场安静了一霎。 “好!说得好!”里正带头鼓起掌来。 下面的掌声从稀稀拉拉到雷鸣般的,大家连番叫好,现场气氛很是热烈。 里正又道,“许嫂子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大家伙莫要觉得身上有几个钱便飘了,外边的人饿死不知凡几,咱们去年都还在啃草根呢。 眼下有几个钱,都给拿钱添置让我们吃饱饭的家产去,挣一点是一点,别指望人杨家养着你。万一有个天灾人祸,也能安然度过。 说什么买下人伺候、买女人享福,都是特娘的瞎扯淡。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心永远无法满足,你越是要享受,想要的东西就更多。 那心就好比张着个狰狞大口,你往里边使劲填东西,怎么也填不满,就越不得劲,看哪儿都不对。这不是花钱找罪受么?人哪,要学会知足。” 里正的一番话,也博得一片喝彩声,可见是发自内心的认同。 许真真瞧着心里也挺欣慰的。 她就怕这些人久贫乍富,膨胀了,没有节制的挥霍,到头来变得更穷不说,还会生出许多事端。 又说了一阵,大家惦记今日是腊八,兜里又揣着钱,便都散了,着急与家人分享,还有进城买年货。 有人走的时候说,“许娘子,我家熬了腊八粥,记得带孩子们过来吃点。” 便有人接了一句,“人家手里头的事儿都忙不完,哪里有空闲功夫去你家啊?真有心的话,就该给她送来。” “嘿,多谢提醒了,我晚些便送过去。” 有个妇人瞧不惯这人嘚瑟的样儿,说,“就你们有?我家用黑糯米、红枣、桂圆、黑豆熬的,可香可糯了,又补气血,许娘子和她家几个闺女吃了正好。” 其他人纷纷接口,“我们家也送。” 许真真忙道,“不用,我们自己也熬了,你们留着吃。” 大家都不听她的。 这是他们对杨家表达善意与感谢的唯一法子,怎么会错过呢? 况且,所有人都送,断没有自己不送的道理。 于是,到了下晌,全村人轮流给杨家送腊八粥。 第452章:表白,悲催的远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一户送一大盆,推都推不掉,攒起来足足有两大水缸。 许真真分发下去,所有下都能吃上。 她给空间的小红小白送了一份,见杨瑞没有回来,便在灶台留下了一碗。 剩下的,打算送到许静许沉家里去。 她让这两兄弟耕地,刚开始不太乐意,天天跟村里人抱怨她对外人好,不待见自家亲兄弟。 许真真见他俩如此沉不住气又忘恩负义,气得直想把他们赶出去。 杨瑞劝住了她,给他俩各自划拉了一小块土地,让他们种菜或者大豆鲜花,作坊里回收。 若再做不来便滚蛋。 如今吃饱穿暖,两兄弟一想到要离开,心里头顿时无比恐慌。 只好抓住这个机会,卯足了劲头干。 许真真见他俩还算勤快,便指点他们挑井水灌溉,农作物会长得更好、更快一些。 村里每天都有人到她家水井挑水,两兄弟也知井水的神奇,只是不想问,等她主动告诉自己。 如果她不提,就说明在她心里,亲兄弟不如乡邻,他们会心寒,不会再给她种田。 好在她说了。 两兄弟很高兴,干活越发来劲。 然后,很快便有了收获。 把青菜让刘平安捎给酒楼卖掉,每日有好几百文进账。 大半年攒下来,也挣了几十两银子,很是满足。 得知村里分钱,他们也没到许真真跟前闹。 不过,那是他们不知分红有这么多,如果知道,心里定然不平衡。 所以,许真真借由送腊八粥的由头,过来安抚一二。 也给他们一点钱,当作是年终奖。 两兄弟已经搬到那些独门独院的员工宿舍里。 每人一栋小屋子,白墙黑瓦,窗明几净,有堂屋和东西厢房,一家人挤一挤倒也住得下,还有后院可以养鸡鸭,其实挺滋润的。 许真真从屋子转出来,还没去老房子那边端粥,便见远山端着一个木盆子,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偏门。 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对劲啊? 许真真下意识的往回藏。 他探身往里边看了看,见四下里每人,便抬脚进了来,熟门熟路的来到围墙角落里,坐在那棵龙眼树下等。 生怕谁看见似的,把自己蜷缩在树的后面。 许真真疑惑,他这是在做什么? 等了好一阵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妥,脚都站麻了,她想过去问问他,忽然听见了脚步声。 她赶紧往暗处缩了缩。 张翠从过堂里急匆匆赶来,一面走一面四处张望,神色有些慌张。 “翠儿,这边。”远山瞧见她很激动,冲她招手。 张翠小跑过来,猫着腰走到他跟前,“表少爷,何事又找奴婢?” 她跑得有些喘气,脸颊微红,模样儿瞧着分外娇俏。 远山的脸比她的还红,磕磕巴巴的,哼唧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只把手里的盆往她跟前递,“给,腊八粥。” “这是给奴婢的?”张翠没有接,眼里染上薄怒,“表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夫人是你姑母,你不给她送,反倒给我这个做奴才的,你这是何意?” “不是奴才,不是奴才……”远山越急越结巴,“你在我眼里,不是奴才。” 张翠脸红红的,双手卷着衣角,气焰都消了大半,“谁跟你说这个。” “我、我……”远山以为她还在生气,又急又慌,脸红耳赤的,思路都捋不清。 许真真看着都替他着急,恨不得出去帮他说几句。 好在他不蠢,知道再这么下去,这一趟又白来了,便做个深呼吸,便语速极快地道,“我姑母有,只是娘说这一锅我们先吃,姑母的在另外的锅,要熬久一些,我给你留了一份,你趁热吃。” 张翠脸颊又红了几分,嘀咕,“哪有主子不吃,做奴才的便吃上的道理。更何况,夫人仁善,府里每个人都分到了腊八粥,奴婢也吃不下了,表少爷,你端回去吧。” “翠儿。我说过多少回,我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是什么少爷。”远山笑容透出几分苦涩,“我给你送,和你们夫人赏给你的,是不一样的。你真不要吗?” 许真真听到这里,懂了。 这两个小年轻,背着家长,偷偷好上了呗。 不对,是远山看上了人家,张翠什么心思尚且看不出,指不定是那小子单相思。 陈翠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一般,她无措又害羞,双手都不知怎么放。 “表……许公子,奴婢已发过誓,一辈子伺候夫人,绝无嫁人的心思,对不起,你、你还是把粥端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免得堕了您的名声。”说着急急转身要走。 远山着急,一手箍住木盆,一手去抓她的手,“翠儿,你听我……” “你放手!”陈翠又急又羞,用力挣扎,一不小心,手一挥,打翻了木盆。 “咣当”清脆的声响,装在里边的大海碗、调羹被打碎,熬得黏稠的腊八粥洒了一地。 远山傻了眼,陈翠也愣住了。 呆愣了少顷,她捂嘴哭着跑了,远山呆呆的站在原地,那双清澈的眼睛,失了神采。 许真真瞧着于心不忍,想上前安慰几句,又觉得他可能不希望别人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便又站住。 远山默默的蹲下身,用手把一滩和着泥沙的腊八粥捧回木盆里,把碗和调羹碎片也放进去,然后端着木盆走了。 那背影说不出的失落。 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早些年错过了读书,不久前她娘给他说了门亲事、又因是王春秋的堂妹给退了,眼下向张翠表白也被拒,太不顺了。 她叹息着要离开,忽然从东边的那小路口,转出两人来。 竟是杨如宝与刘志洐夫妻,怀里抱着他们的儿子勉勉。 那里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直通他们的小院落,想来他俩是从小窝过来的吧。 刘志洐唏嘘道,“宝儿,表弟可真不容易。”显然也把方才那一幕看在眼里了。 杨如宝淡淡地道,“翠儿是我家的丫鬟,是奴籍,我大舅不会同意他俩的,她拒绝也是为远山好。” 刘志洐道,“岳母不那么看重门第,若远山求到岳母跟前,指不定岳母会替他做主。” 杨如宝微微蹙眉,“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们自行解决便是,最好不要来烦我娘。” 她对那两个不知感恩的舅舅没半点好感。 刘志洐欲言又止。 杨如宝话锋一转,看着他,“快过年了,你还不敢回去么?” 第453章:变法,为国家做点什么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刘志洐摸了摸她的头,“不回了,就留在这儿过吧。” 她双唇不易察觉的勾了勾,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你可想好了,即便你陪我过年,我来年也不会嫁给你。” 刘志洐笑容透着些苦涩,“你真是时时不忘提醒。” 杨如宝轻轻的哼了声。 刘志洐道,“我只是想与你和勉勉过年,没有别的目的。家里在改造新房、打家具、定首饰,大宅子内外也要粉刷一新,等布置好,娘才让人上门提亲,整个流程走下来,我最快要明年下半年才能迎你过门……” 不等他说完,杨如宝便出声打断,“我说了不嫁人,你听不懂么?” 刘志洐双手握着她的肩,严肃地道,“宝儿,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为了咱们的未来,你都得嫁给我。” 杨如宝神色充满了抗拒,“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大圣人,会为了一群人而自我牺牲,我只为自己而活。没有你和刘家,我也能把勉勉培养成才。” 说着抱孩子转身便走。 “宝儿,你听我说……”刘志洐追了进去。 许真真站在原地,心思复杂。 她算看出来了,杨如宝不是惧怕刘家,而是压根儿就不想进刘家的门。 她以如烟作为参照吧,活得无拘无束,有宠爱的父母,有自己的事业,瞧着不知有多幸福,定然不愿意进一个陌生的家庭受苦。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一直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不吃苦不受罪,村里人也不敢说三道四,她哪里知道世间的险恶? 等孩子大一些,她定然会后悔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她谈谈才行了。 她站了一阵,便去了伙房,装腊八粥,送去兄弟家。 …… 腊八过后,杨瑞反而更忙。 听他说,他给皇帝出了几个决策。 一是将驿站利用起来。 驿站的主要用途是供来往官差歇息、传递外界消息,人员物资配置、房屋建设和维护等等,朝廷每年都花掉一大笔开支。 可是,很多时候,驿站都是空着的,这样便照成了资源的浪费。 想要废除吧,又偶尔能用上。 杨瑞便建议,把驿站的一部分改成客栈,少部分留出给官员住。此外,让驿差帮人送信、运货物,制定出合理的收费标准。 第二,建立或者收购银庄,比照前世的银行来改革,号召百姓存钱和借钱。 第三,提高农业技术水平,让农作物高产;让朝廷所有部门都下地种田体验生活,军队加强训练之余,也要种田。 …… 总之,杨瑞说了一系列的措施,许真真不太懂,也不好发表意见。 只提出疑问,“皇帝他同意让你这么鼓捣么?” 杨瑞双手一摊,“国家已经这样了,我再怎么折腾,情况也不能比现在更坏了吧?” “能。”许真真道,“比如亡国。” 杨瑞:“……” 他深吸了口气,“丫头,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错了相公,我是对这些迂腐的古人没信心。”许真真道,“你记得王安石变法吗?也是以‘理财’、‘整军’为中心,涉及多个方面,结果却因动了各财阀贵族的利益而失败,与你现在的境况何其相似啊。” 杨瑞沉吟了片刻,道,“王安石变法的失败,有多种原因,你说的只是其中之一。我与他有本质上的不同,皇帝也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我有八成的把握能成功。” 许真真有些着急,“你和他是不同,可是,所处的环境相同啊。这是封建社会的根本问题,你不从源头解决,便无法解除矛盾,最终皇帝会焦头烂额,你也会被拉下来的。” 杨瑞却是自信一笑,“我与王安石最大的不同,是我能创造财富。我不会剥削那些富翁贵族,反而给他们送发财的机会。有了他们的支持,我所有的计划,都能一一落到实处。” 许真真眨了眨眼,沉默了下,忽而笑了。 “看待事物的眼光和格局,决定一个人能干成多大的事儿。你的那些计划,我还是有些看不透,这或许便是总裁与秘书的区别吧。” 杨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媳妇儿,承认一个比自己优秀,确实需要很大勇气。” 许真真:“……” 没好气地道,“你的那些破事,我是不管了。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吧?” 杨瑞面露难色,“估计还得在国都待上一段时间。” 许真真翻个白眼,“我看你干脆入宫当妃子得了。如此能和皇帝形影不离,又能带领全族鸡犬升天,你我少奋斗三十年,一举数得。” “当妃子不至于,但是若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我多陪皇帝几日,又有何关系?”杨瑞伸手搂她,“咱们都喝了灵泉水,寿命比这里的人都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走向灭亡,我们的子孙后代无处安身吧?” 许真真无奈,“行了,知道你们男人有抱负有理想,有家国情怀,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我在后头撑着,你也好有条后路。” “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为他默默付出的女人,以前我不以为然,如今瞧着我夫人,我才知古人诚不欺我。”杨瑞有些生疏的给她行礼,“娘子深明大义,为夫在此谢过。” 许真真笑出了声,“那句话不是古人说的,也少说这些奉承的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杨瑞上前,搂着她,很认真的说了句,“辛苦你了。” 孩子有七个,还有生意,里里外外总有操不完的心,她一个人给承担起,从没在他跟前抱怨过半句。 多好的妻子! 许真真脸上微热,“说这些做什么,咱们不都在为这个家付出么?” “可你付出的太多了。”杨瑞叹息,把她拥入怀里,“再给我一年,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我让你享清福。” “得了吧,你那些恢弘的计划,没个三五年下来,别想改、革成功。”许真真嗔怪地横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在国都的街头,可有遇到过沈逸飞与莫初然这些人?” 她其实很想加上莫敏芝的,只是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 杨瑞双眸深邃,“还没有。” “沈逸飞都在国子监读书吧?” 他缓缓说,“年末了,他很快放假了。” 许真真一惊,“你现在才取得皇帝的信任,可别乱来啊。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等站稳脚跟再说。” 杨瑞双眸风起云涌,嘴上却说,“我知道。” 第454章:聚会,沈逸飞遇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年二十九。 国都一早便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空飘落,到了晌午总算停了,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由于明天便是除夕,即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街上也仍然行人如织。 身穿白色暗纹锦袍、外罩着貂皮裘衣的沈逸飞,带着两名小厮,匆匆地进了离莫家老宅仅二十余丈远的“醉霄阁”酒楼。 小二迎上来,问清楚是赴陈公子宴的,便带上了二楼的雅间。 陈公子是沈逸飞在国子监结识的,据说是逍遥侯爷府的世子,平时一起吟诗饮酒,交情不错。 国子监规矩森严,过年也只有几日假期。 年二十八才放得假,陈公子提议今日大家出来喝喝酒,放松放松。 沈逸飞自从上回遇刺后,神经就绷得很紧。这回原本想推托,但是酒楼离家近,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 推开门,这里已齐聚了一帮潇洒的公子哥儿。 这些都是他国子监的同窗,有认识也有不认识的。 打过招呼,便有人嚷嚷,“沈兄来晚了,不得自罚三杯么?” “应该的。”沈逸飞很爽快,面不改色的连干了三杯,顿时迎来叫好声一片。 牵头聚餐的陈公子便将他介绍给其他人,“诸位同窗,这位便是我时常各位提起的沈逸飞,沈兄。来,都结识下,日后也好互相帮扶。” 其他人也很给面子的端着酒杯站起身,“哦?这位便是那位《牡丹赋》的子谦兄?” 沈逸飞在一场赏花宴席上,做了一首《牡丹赋》的诗,令人拍案叫好。在国都的文人圈里,已小有名气。 子谦,是莫如海之前给他取的字。 “正是区区不才。”沈逸飞端着的酒杯低了二指,与几位公子哥碰了碰,“在下才疏学浅,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贻笑大方,在下给诸位赔罪。”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沈兄你太谦虚了。你呀,不但文章写得好,才情也高,他日必定鱼跃龙门,成大器啊。来来来,大家敬沈兄一杯。” 所有公子哥举杯。 沈逸飞见大家如此捧自己,心里也有些发飘。不过,他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而是游刃有余的应对。 他说话不卑不亢,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令大家刮目相看。 这一餐饭,一直吃到夜幕低垂才散。 别的公子哥不胜酒力,早已有各自的随从驾车接走,只有沈逸飞离家最近,带着小厮,慢慢走在街上。 那名陈公子,坐马车经过他身边,从车窗里探出半个头,“沈兄,难得放松一回,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再陪我去教司坊听个小曲?”他红光满面,微红的双眸带着酒醉的迷离,一看便知喝多了。 沈逸飞拱手,“家有贤妻等候,不能让她独守空房,还望陈兄原谅则个。” “切,迂腐。”陈公子坐直身子,悻悻然的放下窗帘,那双眼眸,却变得清明无比。 马车超过沈逸飞,慢悠悠的朝前而去。 陈公子沉声道,“此人太过谨小慎微,一直没寻到下手的机会。” 车内还另有一人。 他一身黑衣黑布,从脚武装到牙齿,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沉吟了片刻,“莫府就快到了。他若进去了,我们很难再寻到机会。” 陈公子有几分烦躁,“我晓得。” 黑衣人想了想,道,“在前面的小巷,你把我放下吧。而后你调转回头找沈逸飞,站在门口与他说话,我便有法子杀他。” 陈公子皱眉,“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黑衣人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想放弃。我早已给白大人留了信,若我回不去,上头也不会怪罪你们。” 陈公子撩开窗帘一角,看到那沈逸飞马上要走到莫家大门了,便一咬牙,“不管是否得手,你都要想法子到城门口‘西施豆腐’铺子,只要报一句‘大豆不咸’,那里的人便会帮你。” 黑衣人点点头,陈公子把车壁上的一块木板卸下,让赶车的靠边停下。 陈公子先下车大步往回走,黑衣人贴着墙紧跟其后,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如果不凑到跟前来,很难发现他。 陈公子见此,便放心了些。 他快速往前小跑几步,然后佯装醉酒扶着墙,喊了一声,“沈兄。” 沈逸飞离大门仅有一步之遥。 见他走路返回,身边也没个人,便有些奇怪,“陈兄这是怎么了?” 陈公子扶着脑袋,脚步踉跄的走向他,“沈兄,我头痛头晕,好不难受,我不想去教司坊了。” 沈逸飞一愣,“那你为何不回家?” 陈公子此时离他不远,可中间隔了个莫家的大门口,门口挂着灯笼,照得周围亮堂堂,若黑衣人再跟着往前,定要无所遁形。 何况暗处还有他们的暗卫。 黑衣人此举真是太冒险了,无疑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要粉身碎骨啊! 陈公子后悔不够深思熟虑答应了他,背上冒出了冷汗。 他佯装干呕了几声,然后双手捶着脑袋,发起了酒疯,“可折磨死小爷了!你特娘的还问东问西,没瞧见我随从和车夫蹲在马车旁吗?马车坏了,我怎么回家!” 沈逸飞当真眯着眼往前面瞧了瞧。 黑暗中只瞧见前面停了辆马车,那儿有几个人影晃动。 顿时便打消了疑虑,上前想要扶他。 可就在此时,一直贴墙远远跟着的黑衣人,忽然加速,朝他飞奔而来。 沈逸飞反应也是极快,大喊,“陈兄小心。”却是一把扣住了他的手,拽他到自己跟前做挡箭牌。 “沈兄,你、你怎能如此……”陈公子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住挣扎。 可惜他是世家公子哥,不会武,为了保命的沈逸飞,死死抓住他不放,力气大得出奇,他一时动弹不得。 这一切是瞬间发生的事,那黑衣人不过眨眼间便冲到跟前,他抬起手。 “亢亢亢!”刺耳的枪声响起,沈逸飞的两只手臂都中了枪,鲜血飚出,殷红的血迹在他的白袍上氤氲开来。 沈逸飞不住惨叫,松开双手,陈公子也拖着发软的双脚往一旁躲开。 沈逸飞跟前无障碍物,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第455章:掩护,大阵的杀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黑衣人,也就是杨瑞,正要抬手补枪,可他发现,莫家四周暗涌流动,可见是那些躲在暗处的暗卫已反应过来,纷纷现身。 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个机会,转身飞快逃跑。 这些人武艺高强,他只要慢一步,就极有可能会被他们捉住。 这个险,不值得冒。 可下一刻,背后剧痛袭来,中了暗卫射出的暗器。 他一个踉跄,闷哼出声。 身形顿了顿,便又咬着牙往前跑。 几个暗卫施展轻功,几个纵跃,便追上了他,呈“品”字型,向他包抄而来。 杨瑞抬手就是两枪,两名暗卫无比忌惮,躲了开去。 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他借机冲出,往陈公子的马车跑。 “好胆小贼,给小爷站住!”陈公子大声喊叫,也跟在后头追。 他的随从和车夫佯装害怕的四处躲开,惊慌失措之下,“不小心”撞在紧跟杨瑞的两名暗卫身上,乱做一团。 就是这小片刻的耽搁,杨瑞成功扑到马车上,坐在驾驶位,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马身,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往前冲。 “天杀的,那是爷的马车,给小爷停下!” 陈公子呼哧呼哧的喘气,气得在原地捣胸跳脚,和两个随从车夫一起,有意无意的阻挡了几个暗卫的视线。 有两名暗卫施展轻功,越过他们去追赶杨瑞。 他情急之下,一声大喊,“不好,小贼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快回去救沈兄!” 余下的几名暗卫下意识的扭头看。 陈公子的随从,一人一记手刀劈在他们脖子。 有三人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打晕,身子软倒在地。 另外两名暗卫目光一凝,攻了上来。 陈公子的随从和车夫武功本就不弱,三人打两人,自然占据上风。 陈公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往回跑,“沈兄,他们还有同谋,杀过来啦,你快躲屋里去!” 沈逸飞垂着双手,额头全是冷汗,目光森冷,抿唇不语。 他眯了眯眼,隐约看到这边有人在打斗,却看不清人。 莫府的暗卫也是身穿黑衣,那边又没有光,他不知具体情况,不会轻举妄动。 更何况,他对陈公子也起了疑心。 这时莫府的侍卫也从里边冲了出来,向着打斗之处跑去。 “姑爷,快走!”两名贪生怕死的随从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架着沈逸飞的胳膊,半拖着将他拽入了府里。 陈公子停下脚步,手朝后,打了个手势,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两名黑衣人从旁边的民居处跃出,将倒地的莫家暗卫抹了脖子,再扑到与随从车夫缠斗在一起的那两名暗卫身后,手中的刀快速递出。 “噗!”原本就处于劣势、频频受伤的莫家暗卫,没能避开偷袭,背后中刀。 他们因剧痛而反应迟钝了些,不等他们反击,两名黑衣快速拔刀,往他们脖子上重重一抹。 “砰!”两人倒地抽搐,脖子间鲜血汩汩流出。 眼看莫家的侍卫就要追到跟前,两名黑衣人也在陈公子的随从和车夫的手臂、大腿上划了两刀,便快速退去,隐入黑暗中。 随从和车夫也跟着躺下,隐藏在几个死人当中,还不忘粘些旁人的血,抹在脸上。 陈公子和几个侍卫一起冲上前。 “成安,陈奎,李叔,你们死得好惨!” 陈公子装得悲痛欲绝,搂着一个下人就开始哭嚎。 那些侍卫检查了一遍,道,“这位公子,这几人还活着。” 陈公子一愣,装出欢喜的模样,“那太好了。”他看向侍卫,“快去找人,把我的人抬去医馆。” 一群侍卫不清楚跟前的状况,也不认识他,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一阵,侍卫头子才道,“留下两人帮这位公子送人就医,其余的随我回府,听候老爷的下一步命令。” 他也想去追黑衣人,可毫无方向和目的,只能先回去请示。 “不行,他们走不了路,你们得把他们抬起来,两个人不够。”陈公子不依不饶,大声地道,“我是逍遥侯世子,又是你们姑爷的同窗,我让你们帮个忙都不肯吗?” “这……”侍卫头子犯了难。 这时一管家模样的人,龙行虎步而来,“陈公子,我们姑爷请您进去。” 陈公子一愣,不耐烦的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聚什么呀?我的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得先回去救治,你告诉他,我改日再来看他。” 这管家道,“陈公子,府内已为姑爷去请最好的大夫,您这几位下人也能一并治疗,比去药堂要快的。” 好说歹说也要把自己弄进府里,这是连他也一起怀疑了? 不过,他并没有流露出破绽,无凭无据,量他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陈公子思量少顷,便道,“那行,来几个人,帮我把人抬进去。” 管家应了声,又低声吩咐令人去衙门和大理寺报案。 陈公子暗说不好,道,“报案太慢了。那贼人受了伤,定然逃不远,你派人去追捕,还来得及!” 那管家一愣,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将侍卫召集起来,分成三路追去。 陈公子伸手挠背,却是暗地里做了几个手势。 某处民居旁的大树上的树枝一动,两道黑影冲天飞起。 …… 杨瑞驾着马车往城门驶去。 他背后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淋漓,洒落在地,点点滴滴,一直沿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延伸。 他脑子发晕,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体内的生机也在流失。 不能再拖了。 他停下马车,钻入一道胡同,从怀里掏出荷叶水,拔开盖子,灌入口中。 顿时一股暖流钻入腹中,插在背后那把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顶了出来。 伤口的血被止住、愈合,不过须臾间,便彻底恢复。 他松了口气,正要脱掉夜行衣,忽然,听见“嗡”的一声,一股无形的杀机,形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笼罩。 两道看不见的规则如利刃一般,贯穿了他的身体! 定是荷叶水把刀顶出来的这股力量,被大阵识别出,继而要绞杀他! 第456章:脱困,自求多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伏倒在地,忍住那要灭顶的剧痛,把荷叶水往嘴里灌。 然而,就在此时,“嗤嗤”两声,规则切断了他的右手,身体也被切成了两半! 人成了两半! 他瞳孔猛地收缩,脑子里突突的响。 这样的场景,他心里再强大,也不禁亡魂皆冒。 好在刚喝下荷叶水,那强大的修复能力,锁住了他的生机,他不至于立即死亡。 他爬过去,将下半截身体接上,左手再掏出荷叶水,咬开塞子,全喝到了肚子里。 更浓郁的生机从体内焕发,他两截身子的接合处,慢慢愈合。 又有两道规则切掉了他的大腿和左手,腹部被贯穿。 但是,荷叶水的能量还在体内,很快便修复好。 绝后余生的他很惜命,不住的喝荷叶水。 荷叶水只修复他的身体,力量并没有外露,那大阵没感应到异常,杀机渐渐散去。 他缓缓爬起,坐在地上,浑身汗出如浆。 上回他动用精神力回空间,只是被无形的力量压迫在原地而已,这回却是直接绞杀,可见荷叶水那瞬间爆出的那一点力量,有多恐怖。 大阵将一捕捉到,便立即下死手。 好险! 若是他放下被切下的是头颅,他不知要怎么办才好。难道那半截身子会说,“头来?” 好可怕! 这大阵也不知是何人设立,强大如斯! 杨瑞身子都抖了抖,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大脑,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冷风吹来,整个人冷得都如坠冰窖。 他听见一些声音,像是有人追来了! 他爬起来,快速脱掉外边的夜行衣,脱去面罩,把这些东西塞在角落里,到外边捡来一个破箩筐盖住,他快速往外走。 他背部的伤口是愈合了,可那些血迹还在,这样还是走不出去的。 马车里有一件那陈公子的披风,他想铤而走险,去拿来穿上。 可是,才走出巷口,两个黑衣人便从头顶跃下。 他条件反射的去掏手枪。 那两名黑衣人道,“我们是陈公子的暗卫。隐身在暗处,贴身保护世子的。” 陈公子有暗卫? 那方才他为何不趁乱让暗卫出手,给沈逸飞补上两刀? 看来那小子,不想自己承担风险啊。 还挺狡猾。 杨瑞眯眼看这两人,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轻声道,“大豆不咸。” 杨瑞嘴角抽了抽,这是那陈公子方才告诉他那接头地点要报的暗号。 是他的人没错。 但是,谁说他要承认? 在国都,除了自己,他都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任何人。 他与那陈公子见面两次,都是全副武装,他不承认,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他摇摇头,“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两名暗卫诧异,仔细打量他。 没有穿夜行服,身上也没有受伤。 夜行服可以脱掉,可他方才背后深深插着匕首,受伤如此之重,不可能这么快便复原。 可是,马车就在前方不远,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两人疑惑,待将目光转到他背后,顿时凝住。 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伤口的位置也对得上,绝对是他! 暗卫目光冷凝,“你这是不信任我们?” 杨瑞听见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皱皱眉头,没说话。 两名暗卫误以为是嫌弃他俩烦,怒气便冲上脑门。 “我们世子爷何等的尊贵,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你不但不感激,还不信他,你……” “有人来了,别吵。” 杨瑞说了一声,转过身往巷子里跑去。 瞧见莫家的侍卫出现在街头,那两名暗卫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他不信任咱俩是他的事,可咱们不能违背世子爷的命令。” “可他如此忘恩负义,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 “所以咱们帮他引开追兵即可,他要想脱困,自求多福吧。” 两人低声交谈了两句,便快速冲到马车前,驾着马车跑。 莫府的侍卫发现了,大喊,“在那儿!快追!” 杨瑞跑到巷子的尽头,从那里拐了出来。 外边是街道,两边都是商铺。 由于是年关,不远处的夜市开放,这些铺子晚上也开门。 只是这边行人少,只商铺门口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别处还是一片黑暗。 杨瑞躲躲藏藏,经过一间书斋。 铺主在里头看书,头都没抬。 木板拼成的摊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上边摊开放着两副墨迹未干的春联,显然是铺主才写的。 杨瑞目光一转,在门口的一角,发现一方还没洗的墨砚和毛笔。 他往后退走,偷偷把毛笔藏在衣袖里,在旁边放下一角碎银,而后快步离开。 来到无人之处,他脱掉上衣,就着外边微弱的灯光,他用毛笔在那抹血迹上涂涂画画。 很快,那殷红的地方,被勾勒成花朵,底下寥寥数笔勾出花枝和叶子,瞧着有几分飘逸与灵动。 虽说一个大男人,身穿带有大朵鲜花的衣裳在街上晃有些怪异,但是,这样能让他彻底摆脱嫌疑。 他丢掉毛笔,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 行人也没有过多注意,那莫府的侍卫从他身边经过,也只是怪异的看上两眼而已。 他们的目标是一名身受重伤的黑衣人,杨瑞好端端的,他们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走到街口,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雇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至于那陈公子所说的接头地点,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 也正因为他够警惕,才避免了一次危机。 不久后他说给许真真听,还一阵后怕。 当然,这也是后话。 …… 作坊里订单太多,外村的做到年二十才放假,而本村的则一直做到年二十八。 在作坊里待的每一日,口袋里都有钱进账,大家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很高兴。 一放假,村里家家户户都去集市上买年货。 那些摊主一听说是杨家村的,个个都笑呵呵的接待,热情得不得了。 现在方圆十里,哪个不知杨家村的百姓有钱? 买的东西多,还不会死命压价。 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家挣钱都不容易,都能体谅。 这一回他们如同出笼的鸟儿,出手还更大方,问了价钱,也不压价,能要的立即搬上车,不能要掉头就走,很爽快。 第457章:除夕,想要爹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有人就忍不住问了,“这位小哥,你们这么行色匆匆的做什么呀?价钱你不压一压,就不怕买了吃亏?” 那小伙子咧嘴一笑,“嘿,哪种物什是何价钱,谁心里头不有点数?只要不是差得不离谱便买了呗,省得在这儿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这人就奇怪了,“几个铜板也是钱,磨下来便落入自己口袋,这好事上哪儿找去啊,怎的就是费工夫了?” “我们夫人说了,堂堂男子,不要整日计较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儿,节省下的时间,能够做很多事了。” 这人还是没想明白,只当这杨家村的人挣大钱发了财,看不上这点小钱了。 实质上,他们不是看不上,而是学会了取舍。 你想啊,在作坊你加班一个时辰,便能多挣二三十文钱。这作坊多卖出一份货物,他们还多一点分红。 再不济,回家帮忙种地除草,大豆也好,花也罢,卖给作坊,又是一笔进账。 有那闲工夫,他们何不留在村里干活? 当然,贪小便宜是许多人的天性,有些人把砍价当作娱乐,那种的没法说。 总之,杨家人大肆采购一番回村,便开始洗洗刷刷,准备过年。 到了年三十的时候,全村上下喜庆洋洋,很是热闹。 杨家今晚的团圆饭,杨瑞缺席。 他没有回空间,许真真也不知道他为了对付沈逸飞差点没命,只当他在皇宫赴宴,与皇帝把酒言欢。 是以,她并没有担忧什么的,指挥家里杀鸡拜神,晌午过后,便和厨娘以及几个丫鬟鼓捣美食。 浓浓的食物香味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期间如男进伙房了两趟。 如珠和烈风进去了五趟。 温老爷子背着手,自己一个人进进出出了无数趟。 就很馋。 待许真真吩咐摆桌吃饭时,大家抢着擦桌子摆椅子,特别勤快。 夕阳才西斜,大长桌上便摆满了佳肴。 另外还有各种果酒和果汁饮料。 嘟嘟只喜欢那酸酸甜甜的果汁,一端上桌子便嚷嚷着要喝甜甜水,大人不给,自己就踮起小短腿,在餐桌前跳啊跳的,一不小心摔个屁股墩也不哭。 “咿呀,疼……”嘴里喊疼,却自己爬起来,拍拍小屁股,又重复方才的动作。 她这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如烟很是头疼。 “小祖宗,外婆说得吃完饭才能喝,给我乖乖坐好。” “凉(凉),嘟嘟要喝。”嘟嘟嘟着嘴,黑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忽闪忽闪的要掉不掉,而后扭头朝李守业,蹬蹬的跑去。 “姨丈爹爹,凉(娘)又欺负嘟嘟。” 那头的李守业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开双手。 小家伙小鸟投林般的扑到他怀里,“姨丈爹爹,嘟嘟好可怜。” 如烟扶额,训她,“说了多少回,姨丈是姨丈,不是爹爹,你莫要混着说,不然外边的人都笑话你。” 小家伙委屈的扁着小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如烟,带着指控。 李守业对这软糯可爱的小丫头,向来没有抵御能力。 但是,小姨子他是没胆说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娘和外婆说得对,喝了果汁吃不下饭,便长不高,嘟嘟忍一忍,好不好?” 小家伙抽抽噎噎的,声音糯糯的,“我就喝一小口儿。” 伸出自己肉嘟嘟的手指,比了一小截。又生怕姨丈觉得自己贪心,手指头又往前掐了掐,比到了指甲盖。 李守业瞧着这小可怜,心都软了,便看了如烟一眼。 如烟狠着心肠,“姐夫,你莫要惯着她。说一丢丢,一会儿准忍不住,一大罐都要下她的小肚子。” 李守业没辙,嘟嘟真的伤心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也不哭出声,只一抽一抽的,鼻子红红,小嘴红红,脸也红红,好不委屈。 李守业心都碎了,恰好许真真端菜出来,他无措的道,“娘,你看这……” 许真真抬头一看,哎哟,小丫头怎的哭成这样啊? 顿时心疼得不行,放下菜便把小人儿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个不停。 小家伙从她怀里露出小脑袋,看着那果汁,可怜巴巴的,“外婆,嘟嘟渴。” 许真真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 但是,才一岁半的小人儿,已经懂得说很多话,很能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愿,那么聪明乖巧软糯可爱,喝点也果汁不为过吧? 便顺着她的意思,“渴了啊?先喝点果汁。” 说着拿碗给她倒。 一旁的如烟眼见老母亲拆台,顿时气急败坏,“娘!又是你自己说,莫要给她喝太多果汁的!” 许真真淡淡的睨她一眼,“我说的是‘喝太多’,而不是不让她喝,你自己没领会我的意思。 而且,这小丫头向来听话,她方才哭得那样可怜,可见是真渴了,你没有问清缘由,便强硬的拒绝,你这母亲怎么当的呀?” 杨如烟:“……” 合着都是她错了。 她双手环胸,坐到一旁生闷气。 嘟嘟喝了两口果汁,便不喝了,迈着小短腿过来,拽了拽如烟的衣袖,“凉,嘟嘟乖乖的,凉不气。” 如烟瞧着小丫头的苹果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的,头上的两个小揪揪也歪了,也是心疼,哪里还会生气? 把孩子搂在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小脸。 “以后想要什么,要跟娘说清楚,不许哭闹,懂么?” 小家伙小鸡啄米般点着小脑袋。 “为什么要喊姨丈爹爹?” 小家伙抿着唇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餐桌那边。 菜都做好了,全家人纷纷落座。 如宝抱着孩子走近,刘志洐给她拉开椅子,她坐下后,许真真逗着她怀里的勉勉;李守业抱着胖胖,如珠去装饭,转身回来时,不知温老爷子说了什么,她发出爽朗的笑声。 如宝夫妻也在笑。 所有人成双成对,气氛很融洽。 小家伙虽然还不会表达,但她也感觉到,自己少了个爹。 所以才那么执拗的在“姨丈”后面加上“爹爹”二字。 这么小的人儿,便已这般敏感。 第458章:爹爹,他跋涉千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说她早慧,以后定然是个懂事贴心的小棉袄。 谁说不是呢? 她瞧这村里上下,就没有那个小孩比她聪明的。 可惜她的爹爹不认她,也不要她。 还把她亲娘当作了仇人。 父母反目成仇,这是多悲哀的一件事情。 杨如烟一时间好心酸。 她对沈逸飞的记忆,已变得很遥远,恍若隔世了一般,心中无爱无恨,心里那道伤口,也慢慢愈合。 可是,带给孩子的伤害,这才刚开始。 父爱的缺失,是不是母爱给得再多,都无法弥补? 如烟既悲伤又迷茫。 许真真冲她喊,“如烟,带孩子过来吃饭啊,还愣着做什么?” 如烟应了声,却迟迟未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两个姐姐都有心爱之人在身边,他们的孩子都有爹,就自己和孩子没有。 她只觉得很刺眼,眼睛酸涩得厉害。 耳边又响起女儿软糯的声音,“凉,闻人爹爹轮么……来看嘟嘟?” 或许中间还有一截话“什么时候”,她说不清楚,囫囵带过了。 杨如烟回过神,“娘不是教你喊叔叔的?你怎的又加上‘爹爹’了?” 小家伙抿紧了肉嘟嘟的唇儿,水泽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胆怯中又透着一点倔强。 杨如烟深吸口气,“嘟嘟,爹爹真不能乱叫。不然别人会生气,会说咱们没家教。” 小家伙眼里又蓄满了泪水,哽声道,“嘟嘟想要爹爹。” 这小丫头,总算说出心里的想法。 可是,她拿什么给? 杨如烟一下子破防了,搂紧了孩子,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母女俩迟迟未过去,那边坐在餐桌前的人意识到不对,都看了过来,正好看见母女相拥的画面,嘟嘟的话也都很清晰的传入大家的耳朵里。 许真真和几个女儿也都红了眼眶。 如烟和嘟嘟都好可怜。 许真真正要上前,大门却忽然被人敲响。 所有人看过去。 门房开了门,风尘仆仆的闻人庭大步跨入。 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笑意,“还好赶上了年夜饭,大家除夕好呀。” “吧嗒!”不少人的筷子都掉了。 杨如烟也愣住了。 她怀里的小人儿迈着小短腿,朝着那人跌跌撞撞的跑去。 “爹爹!” 那声音脆脆的甜甜的,撞击人的心房。 连“闻人”二字都自动省略了。 闻人庭听着这一声“爹爹”也很意外。 但是,瞧见那小小的人儿朝自己飞奔而来,感动和喜悦溢满胸腔。 他张开双臂,任由那小小的人儿投入怀里,然后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咯咯……爹爹肥来了,飞哦飞哦!咯咯……” 小家伙欢快清脆的笑声洒满每一个角落,治愈又温暖。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露出姨妈般的笑容。 杨如烟内心受到很大的出动。 她压了压砰砰直跳的心脏,迎上前,“你不是回乌塔尔了么?怎么会在这儿?” “我回了,把货交给我爹,然后,我又来了。” 他清亮的双眸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听说杨夫人厨艺一绝,我来蹭蹭她做的饭菜。” 那边的杨如珠毫不留情的拆台,“得了吧,连我家的烈风都看出来,你是来陪我三妹过年的,还藏头露尾的装什么呀?” 烈风很给面子的“汪汪”叫了两声。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也笑。 眼眸带着血丝,干枯开裂的唇,憔悴而苍白的脸庞,下巴全是胡须青茬,头发凌乱,一身衣裳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明明一身的疲惫,仿若下一刻就能睡过去,笑容却是那样的畅快。 杨如烟内心震撼得无以复加,定定地瞧着他,眼泪滚滚而落。 她想起许真真时常哼的一首曲子: 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想与你到白头…… 他为了和自己一起过年,他何止走了千里? 乌塔尔离这里二千多里,骑马最快得一个月。 他走的时候,已是十月末,商队最少得走两个月。 也就是说,他回到乌塔尔,已经是年关。 那么,他又是如何在这短短几日或者十几日的时间里,在除夕之夜赶到这里的? 不敢想象! 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只怕一刻也不停歇! 可是,为了这样不完美的她,值得吗? 杨如烟心脏被各种情绪填满,她不住摇头,摇落一串眼泪,“不值得,不值得的!” 我不值得你这么好的对我! 这不应该高兴么? 怎么就哭上了? 是自己太唐突了么? 闻人庭手足无措的把嘟嘟放下,在身上掏来掏去,却什么也掏不出来。 艾玛,这倒霉孩子! 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许真真看不过眼,掏出一方帕子递过去。 闻人庭欢喜接过,“谢谢娘。” 许真真:“……” 她可没答应什么,这就喊上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付出吗? 心机男! 她能不能把手帕抢回来? 许真真露出老大不爽的眼神, 闻人庭假装看不见,拿着帕子帮如烟拭泪,眼神溢满柔情和心疼,声音是那样轻,那样的宠溺,“今晚是团圆夜,不哭啊。” 那语气那神情,就跟哄小孩子一般。 被这么多人瞧着,杨如烟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一瞧见他的手指头冻得萝卜般粗,还裂开一道道小口子,她的心脏就好似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揪住。 “你个傻瓜。” 她抓着他被冻伤、马绳勒伤的手,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 他漆黑幽深的双眸,落在这边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弯起嘴角,“烟儿,我见过那么多人,还是觉得世间你最好。我走过这么多路,只有来见你的路途最暖。” 杨如烟内心一下子破防了。 她倏地抬头看他,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异样的情绪从心脏扩散至四肢百骸。 她柔软的小手握着他粗糙的大手。 很紧。 “闻人……” 她娇艳的小脸上,一双浸了水的杏眼,里边不再是淡淡的疏离,而是满眼深情。 嘴角上扬起迷人的弧度,嗓音就跟她的心一样,柔软得要滴出水来。 闻人庭扬起嘴角,双眸似镶嵌着漫天星辰,又似冬日的暖阳。 第459章:登对,天造地设一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天哪,这三妹夫真会说。” “三姐的脸好像猴子屁股一般,红红的,又像偷吃了娘酿的果酒,醉醺醺的。” “咦,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羞羞脸。” 其余几个姐妹发出的窃窃私语,打破了甜蜜温馨的氛围,杨如烟的脸红耳赤,松开他的手。 许真真擦了擦眼角,道,“好了烟儿,闻人风尘仆仆的,你带他下去洗漱一番,再来吃团圆饭,啊?” 又吩咐张翠,“去我房里拿套老爷没穿过的新衣裳给闻人公子。” 杨如烟忍着羞涩,牵着闻人庭的手下去。 嘟嘟被遗忘在原地,大眼睛瞪得溜圆,“凉,爹爹,不要嘟嘟了?” 那不敢置信的小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 许真真去牵她的小手,“嘟嘟,没事儿,他们一会儿就回来,来,到外婆这儿来,给你夹个鸡腿吃。” 小家伙拧着小身子不干,委屈的瘪着小嘴。 杨如烟无奈的走回来,“娘只是带你爹,不,带你闻人叔叔洗脸,没有不要你。” 闻人庭比她先一步走到跟前,抱起小家伙。 他见小家伙像是要哭,心疼了,走得比她快,这是一种本能。 他蹭了蹭小家伙的小脸蛋,“乖,我们一起去。” 小丫头立即破涕为笑,“嗯嘛”的亲了他一口,一双小手搂紧了他的脖子,把小脑袋埋在他颈脖处,很是信任和依赖。 闻人庭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小脑袋,眼里也流露出慈爱之色。 杨如烟瞧着这情景,既欣慰又有点心酸。 女儿跟他情感好是好事,可比和自己还亲昵,就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都怪自己一心扑在生意上,忽略了她。 柔声道,“宝宝女,你闻人叔叔累了,让娘抱,好么?” 小家伙很乖巧的应了声,肉乎乎的小身子便朝她靠过去。 “娘亲。” 杨如烟被她亲了一口,声音很响亮,在她脸上留下亮晶晶的口水。 却是心满意足,也亲了回去,“小坏蛋。” 一家三口说笑着走向新房子,落日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却紧紧的偎依在一起,密不可分。 温老夫人笑眯眯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如烟总算觅得良人,真好。” 老爷子也道,“这丫头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看得出这小子对她很好,即便她嫁过去,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许真真深以为然,很是欣慰,“闻人庭确实有心了。” 之前她还有些质疑他对如烟的感情,可眼下他不分昼夜的跋涉而来,足以证明他的真心。 如今两人好事成双,她也了却一桩心事。 大女儿、二女儿的夫婿对她们也是掏心掏肺,就希望小的几个,以后也能找到用生命去爱自己的人。 嗯? 不对啊? 她目光投过来,发现小的那四个,忽然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好心情都飞走啦? 她碰了碰离自己最近的如男,“又怎么了?” 如男趴着桌子,有气无力的掀掀眼皮,“触景伤情,我想铁柱哥哥了。” 许真真:“……” 没好气的在她脑门拍了一下,“你四姐和你爹都没在,你不想他们想外人,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 如男不服气的嚷嚷,“我也想爹和四姐啊,只是更想铁柱哥哥嘛。况且,”又小声的嘀咕,“铁柱哥哥又不是外人。” 许真真一头黑线。 旁边的盼娣问,“娘,四姐和铁柱过年也不能回来么?” 许真真道,“他俩想后年参加武考,他们师门生怕他俩丢人,便让他俩日夜练功,一刻都不能松怠,过年也不让歇呢。” 盼娣双手托腮叹息,“他们好艰苦。” 许真真立即教育上了,“不然你以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你和如男好好念书,学多些学问,以后的路才越走越宽。” 大抵是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擅长从每件小事、每个话题里,见缝插针的教育孩子吧。 平日里听得够多了,再听耳朵都要起茧啦。 盼娣点头捣蒜,不敢再多问一句。 许真真又看向招娣,“你怎么也心不在焉的?” 招娣一手托腮,“我也在想爹爹。” 许真真道,“你爹在京城,他给我来了信,都好着呢,别瞎操心了。” 招娣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许真真瞧她还是焉了吧唧的,手指头点了点她额头,“一看就知你没说真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别憋在心里,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招娣眼神有些躲闪。 打起精神,“我在想红姐。她一个人住在城里孤零零的,我应该把她接过来,和咱们一起过年的。” 红姐被莫初然派人毁了门店,丈夫心烦之下受人嗦摆染上赌瘾,家里的积蓄全被他挥霍一空。 婆婆受到重大打击,活生生气死,儿子被人拐走,丈夫在一次嗜酒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在她最为消沉落魄的时候,许真真找到她。 不费吹灰之力,便说服她当了成衣铺子的掌柜。 因为,她要抓住这个机会挣更多的钱,才有可能找回儿子。 过年这几日铺子关门,她无处去,便又独自一人在那儿小屋子里度过。 “她的命是真苦。我邀请过她,她拒绝了。”许真真叹息,“她是那样的好强,就好比刺猬一般竖起满身的刺,不要他人同情,不让人靠近,更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是不想与我们走近的。” 只会在夜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招娣便红了眼眶。 “师父是害怕得到后又失去。” 红姐教她看账本、招待顾客、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她受益颇多,便喊她师父。 “她是外冷内热之人。”许真真看着杨如烟与闻人庭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她嘴角上扬,说,“不说她了,年初二你去给她拜个年,多带些礼品去便是。” 如烟与闻人庭是典型的俊男美女,真的很养眼。 两人有说有笑,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不自禁的露出慈爱的微笑。 “嗯。”招娣应了声,瞧着那一对缓缓走来的璧人,又开始发呆。 许真真朝伙房里喊一声,“王大娘,菜上完了吗?准备开饭咯!” 第460章:残废,取出暗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国都,同样是除夕夜。 莫家的气氛,却极其压抑。 昨夜沈逸飞在家门口遇刺,出动了大理寺、衙门、防城司搜捕,却得不到丝毫线索。 凶手却渺无踪迹,反而搞得整个国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不定等年后,便会有官员弹劾的奏折呈给皇帝。 下晌老太爷发了好一顿脾气,把御赐的紫砂壶都砸了,年夜饭都没有吃。 倒不是有多心疼沈逸飞,而是凶手丧心病狂到在自家门前行凶,说明他完全不把莫家放在眼里。 这是侮辱,也是挑衅,是多么的嚣张狂妄。 偏偏他们无可奈何,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 而此时,西苑那边传来的一声声惨叫,更是令人头皮发麻。 大房夫人掩了掩耳朵,眼里浮现起几许厌恶,“七姑爷叫得如此凄惨,大夫这是怎么他了?” 她长子莫初晨接口道,“七妹夫双臂中了暗器,大夫这会子帮他挖出来呢。” 大房夫人脸都白了白,“怎么挖?用刀子生生挖开骨肉啊?”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发出惊呼,胆子小的几位姑娘做出干呕的动作。 莫初晨面色也有些难看,手蜷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是吧?” “难怪叫得如此惨绝人寰。造孽哟,七姑爷这才没了亲娘,又遭此祸事,这老天爷咋就逮着他一个人欺负呢。哎,这孩子,太可怜了。” 大房夫人佯装心疼拭泪,眼神却透出幸灾乐祸般的笑意。 “他双臂岂不是废了?来年的科举,也不能考了吧?” 莫初晨道,“祖父说,咱翌国历史上,残疾之人科举做官,也不是没有。先帝在位时,朝中兵部侍郎驼背、临城知县断臂,他俩都是百姓交口称赞的好官。七妹夫学识过人,祖父有把握能帮他争取到科举名额。” 大房夫人笑道,“那就好。这么说,七姑爷也不算倒霉到太过彻底。不过,你祖父对他这般上心,也着实令人意外啊。” 老爷子有五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底下孙子、曾孙都有好几十。沈逸飞不过区区一赘婿,若换作他人,只怕都懒得看他半眼。 莫初晨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五叔是幺儿,然儿是他唯一的骨血,祖父爱屋及乌,连带着也高看七妹夫几分吧。”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大房夫人,“娘,是不是做长辈都偏爱幺儿啊?”眼神往自己的弟弟那儿飘去。 大房夫人正要说话,忽然传来一声特别凄厉的叫声,惊得大家齐齐站起。 “怎么了?” 叫声戛然而止。 等了好一阵,那边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寂静如死。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惊魂未定。 “大夫人,不如我们瞧瞧去?” 大夫人摆摆手,“红英,你去找小秋来问问。” 叫红英的奴婢应声离去,大家重新坐下,个个都心神不宁。 西苑的房间里。 大夫用镊子夹出一块带血变形的弹头,小心地放棉布里裹着,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轻吁了口气。 床上的沈逸飞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如雨,人已痛晕了过去。 莫初然捂着嘴哭,心痛如绞。 见大夫收拾药箱,似乎要离开了,她急忙问,“大夫,他另外一只手的暗器还没取呢。” 大夫指着沈逸飞那条手臂上的伤口,“他伤在手肘,老夫仔细摸过这里,那暗器嵌入骨头内,要挖得先把这儿的骨头敲断,等取出来再接上。 接不接还难说,光是那没顶的痛,他便都受不住。我再挖一回,指不定他晕过去便醒不来了。” 莫初然面色变得雪白,眼里满是恐慌。 这是名副其实的挖骨剔肉啊,太残忍了! 她不能让逸飞哥哥受这样的苦! “大夫,那他这只手岂不是废了?” “倒不至于。只是不能弯曲,不能提物,不能受寒受冻。” 那还是废了啊。 这还是右手,逸飞哥哥……是无缘科举了。 莫初然面露凄惶,不知要如何是好。 大夫瞧着不忍心,安抚她,“莫小姐,你不用担心。这左手的暗器已取出,有望恢复如初。且老朽观沈公子这左手的手指头有茧子,他许是个左撇子,日后读书写字也不影响。” 这怎么可能? “大夫,我家相公的习惯是右手。”莫初然不相信,一面说一面抓起沈逸飞的左手看。 他的手指修长百能,可大拇指和中指有薄茧,像是新起的。 她震惊不已,冲老大夫使了个眼色。 老大夫心神领会,对药童说,“今日是除夕,铺子都要提早关门。官儿你把药单拿出去,叮嘱下人抓紧时间去抓了药回来熬,” 药童离开后,他才带着不解去翻看沈逸飞的右手。 他的手伤痕累累,一瞧便知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大夫拉着他的手指,揉捏、屈伸,发现了端倪。 “他的中指不能弯曲,食指前一截筋断了,手掌也有塌陷,怕有碎骨在里头。”老大夫深深叹息,“难怪他用左手。” 莫初然双眸变得漆黑幽暗,声音也幽幽的,“大夫。” 老大夫愣了好一阵才醒悟。 翌国有规定,若有考生身有残疾,得向朝廷报备,视情况斟酌,是否让参加科举。 沈逸飞却是隐瞒不报,这是欺君大罪! 大夫心头狂跳,忙躬身道,“老朽与老太爷相交莫逆,也从不向他人泄露病人的情况,莫小姐你大可放心。” 莫初然这才装出一脸感激的样子,“然儿自是相信您的。只是,隔墙有耳,还请您口风捂紧些。”指了指外头,“连药童也瞒一瞒。” 老大夫点点头。 再叮嘱几句,他才背着药箱离去。 莫初然坐在床边,抚了抚沈逸飞的手和苍白的脸,心里很疼。 如果她没记错,他的手掌曾被杨如烟划了一刀,又被杨家村的人踩踏,当时都血肉模糊的。 爹爹从神医处求来的药好使,给他抹了一层又一层敷上,再用细绢布裹好。 他伤口慢慢愈合,她以为痊愈,且没有后遗症,谁曾想,居然是这样。 逸飞哥哥却不同任何讲,自己独自一人承受,他心里得多孤独啊。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同她说呢? 是连她都信不过吗? 正胡思乱想,床上的沈逸飞动了动双腿。 第461章:放人,没有刺杀的动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擦了把眼泪,一脸欢喜,“相公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给你倒水?肚子也饿了吧?你等着,我马上让人摆饭。小秋……” 沈逸飞动了动右手,皱眉打断她,“我右手的暗器没取?” 莫初然神色黯然,强笑道,“大夫说,那暗器不大,取出来太疼,就让它一直在里边吧,不影响。” 沈逸飞默了默,声音陡然拔高,“我整只手都动不了,就跟废掉一般,这还不影响?” 他面容狰狞而扭曲,布满戾气,瞧着很吓人。 莫初然结结巴巴的道,“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暗器卡在骨头里,不不好取。” “庸医,绝对是庸医。你去给我把全国都最好的大夫请来,就说未来的状元郎欠他一个人情,只要把我的双手治好,日后他让我做什么都行,快去。” 莫初然张嘴想劝,他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去啊!” 她被吓得一个哆嗦,欲言又止。 弱弱地道,“夫君你冷静些。” “我的双手已废,科举与我无缘,你让我冷静?我特娘的如何冷静?”沈逸飞咆哮着,抓起床上的被子枕头便朝着莫初然扔去。 然而,他双手使不上力气反而痛楚加剧,那些东西毫无杀伤力,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只会让他心中的挫败感更强烈。 莫初然觉得他如同困兽般可怜,很是心疼,“逸飞哥哥,祖父方才同我说过,只要你争气,哪怕你手残了,他也能让你参加科举。 大夫也说,你的左手能恢复如初。咱们还没有输,你振作起来,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她的嗓音软软的,很能治愈人心。 沈逸飞声音暗哑,“祖父当真那么说?” 他安静了下来,卷翘的眼睫毛轻颤,精致的脸庞苍白如纸,有种病态的美。 莫初然的心变得很柔软,她双眸溢满了深情,“我不骗你,逸飞哥哥。” 沈逸飞默了默,道,“扶我起来。” “遵命。”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扶他坐起,把枕头捡起,垫在他背后,“逸飞哥哥你别着急,乡试在三月,你有足够时间养伤呢。” 沈逸飞瞧着她眉眼弯弯的,心情也好了些。 “不知祖父有几成把握?” “祖父既已保证,那定然是有九成、十成的把握的。” 她软乎乎的小手,抚上他右手的手指,“逸飞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儿,你都不要瞒着我好么?” 沈逸飞一怔,瞳孔骤缩,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自然的缩回了手,“你都知道了?” “是方才大夫诊断出来的。” 外人也知了? 沈逸飞只觉得一道闷雷轰在头顶。 莫初然忙道,“逸飞哥哥,你放心,那大夫与我祖父有交情,不会往外乱说的。” 沈逸飞阴沉着脸不做声。 交情算得了什么?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莫初然瞧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机,心头一跳,“逸飞哥哥,你……”他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沈逸飞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带陈公子和他的随从、车夫来问话吧。” “他们被侯爷府的人带走了。” “什么!” 沈逸飞又惊又怒,气得都忘了双手受伤,重重地捶了下床板,痛得嚎叫出声。 “相公,你别这样。”莫初然心疼中透着无奈,“陈少爷也是受害者,我们没理由扣留他的。” “他是受害者?”沈逸飞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我双手被打残,莫家死了六七个暗卫,而他的下人只是受轻伤,你们觉得这样没有问题?” “是不合理。”莫初然急声道,“可我们没有证据,不是吗?陈公子是逍遥侯府的世子,他和我们无冤无仇,没有刺杀你的动机,他的人也受了伤,他的嫌疑被摘除,今日又是除夕,我们拿什么去留人?” 沈逸飞无比烦躁。 昨天夜里,大理寺、衙门、防城司一起,几乎把整个国都翻了个遍,只在小巷里找到一套夜行服,便再无所获。 那身受重伤的顾客,像是凭空消失了。 陈公子是很可疑,可人家堂堂世子,背靠逍遥侯府,此事又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自己能耐他何? 也正因为人家确保此事能万无一失,才故意接近他,给他下套的! 是自己太蠢,没看透而已! 沈逸飞艰难的伸出僵硬而剧痛的左手抹了一把脸,悲愤莫名的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只要是陷阱,就有破绽,我真的不信,他的计划能天衣无缝。然儿,可否以外祖父的名义,再把陈公子邀来府里一聚?” 生怕刺激到他,莫初然小心斟酌着说话,“相公,我想,你还是自己邀请的好。祖父邀请小辈,又单单只邀请他,太刻意也太奇怪了些。” 沈逸飞一想也是。 他沉吟了片刻,道,“那你去提醒祖父,派人调查陈公子和他的心腹随从这十天内,在这方圆十里内活动的踪迹。 那刺客的藏身之所,定然被他提前安排好在这附近,只要有针对性的搜捕,定能找到。 此外,那刺客同刺杀岳父的人是同一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杨瑞。调查杨瑞是否来了国都,陈公子是否与他见过面。” 他双眸散发出凌厉的寒意,一如那锋利的刀刃。 莫初然见他已恢复了冷静睿智,内心很是高兴。 她有心担忧的提了一句,“相公,你有没有想过,陈公子的出现只是巧合,他与刺客互不相识?” 沈逸飞摇头,“并非巧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给那刺客打掩护,我看得很清楚。” 莫初然点点头。 他又问,“对了,从我臂内取出的暗器呢?” 莫初然一愣,这才想起来,“那位大夫带走了。” 沈逸飞双眸倏然变冷,如千年寒潭。 一再隐忍,才克制住没有发火,只冷声道,“如此重要的证物,你都不留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莫初然红唇蠕动了下,没有说话,感到无比的委屈。 她方才都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心里只有担忧和心疼,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沈逸飞瞧她这般,越发不耐,“还愣着做什么?即刻派人索回。” 莫初然看了看他冷漠又陌生的脸,不禁红了眼眶,沉默着走了出去。 沈逸飞双眸深邃幽暗,像是深藏着厉鬼的地狱鬼窟。 第462章:建房,好想有个家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除夕夜等不到杨瑞,心里头又失落又担忧。 想进入空间问小红他是否安全无恙,却没瞧见它和小白,也不知是不是见家长一起跨年去了。 她在空间里等了一阵,没等到杨瑞,便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守岁。 三个女婿都在家,还有温老爷子夫妻,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很是热闹,她却有种身在异乡的孤独。 他不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大年初一,给孩子们派红包,给村里的族老拜年。 年初二起,带着孩子四处拜年,吃吃喝喝,一直延续到年初五。 他却一直都没回来。 她越发心神不宁。 好在这回进空间,总算堵到了小红。 小红神色平静的告诉她,“主人已经化险为夷。” “那就好。”许真真连说了几声好,忽而又觉得不对,“你是说,他遇到危险了?” 小红点了点马头。 许真真气急败坏的数落它,“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还带着小白一起失踪好几天,差点没把我给急死。” “告诉你没用,你也帮不了他。” 许真真瞪它,“谁说的?我也可以利用空间去国都城门外,再一步一脚印的进城,找到人帮他的啊。” 小红淡淡地道,“主人的危机只维持不到一个时辰,你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这么说危机不重? 那还好些。 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他如今安全了吗?” “算是吧。” “那他为何还不回来?” 小红那卡姿兰的大眼睛瞅着她,没做声。 你问我,我问谁去? 许真真懂它的意思,一声叹息,转身要上楼。 又听见它在身后说,“主人,你说给我们建房子的,都过完年了,还不开始动工么?” 许真真愣了愣,它怎的如此着急?她是答应过,可年前只来得及让李守业来打个基建。 眼下还没过完年呢! “我们还得走亲戚,再等等,过完元宵再说,啊?” 实际上,初八作坊就开工了,到时候李守业会更忙,她只是烦,先敷衍它。 小红有些着急。 “我爹娘说了,没有房,就不让我嫁给小白。” 看来无论是古往还是今来,是人类还是动物界,有车有房是娶亲的必备条件。 许真真有些不解,“我就奇怪了,你们都是修行者,法力无边,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没有?为何非得我给你们造房子呢?” “有法力不能代表无所不能呀。我爹娘和族人都住在莽荒森林,以天为被地为床,自由奔放惯了,但是小白不喜欢。” 许真真笑着说,“小白这个家伙只想在红尘里潇洒,可不会跟你在深山老林隐居,过那苦行僧的生活。” “我知它的性子放荡不羁,所以才陪着它在这儿定居。”小红环顾四周,“在这里,我很想和它有个家。” 她还是不懂,“那也不用急在一时啊。” 小红淡定的模样,忽然变得有些难为情,“我想在宝贝出生之前,把家建好。” 她愕然,“你怀宝宝了?” 小红羞嗒嗒的点头。 她张口结舌,“你俩认识才一个多月,这就怀上了?” 小白兴奋又得意的仰天长啸,“唏律律……” “厉害。”想到空间即将迎来小生命,许真真心情也变好了,“行吧,我明日让守业进来开工。” 小红面露喜悦,“如果您能送我一点混沌青莲的汁儿,那就更好了。” 许真真一脸懵,“混沌青莲?是什么样儿的?我没有啊?” “不,你有。”小红一脸肯定,“我娘说,五千年前,主人从九幽之地的绝地山谷里寻来了种子,就栽在族地门前。 主人用五色土栽培,七色花做肥,九幽泉水浇灌,仔细呵护着它成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混沌青莲逐渐从根茎部位分泌汁液,再通过中空的梗,一点点挤压、输送到叶子的顶端。 若是无人采摘,这汁液儿又会顺着叶端回归根部,成为养分,再分泌出去。如此循环,像极了人的轮回,是以又被称为轮回青莲。” 许真真想了想,一拍手,“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在族地门前是有一些长得像荷花的植物,枝干中通外直。 叶子顶端的水却是薄荷的味道,我管这叫薄荷水。不过,”许真真上下打量它,“我们凡人用来治伤、延长寿命,你这种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妖怪,要来作用不大吧?” “我不是老妖怪,我今年才五百多岁,连化形都做不到,修道很艰难的。”小红道,“混沌青莲蕴含着浓郁的灵气与法则之力,我服下对腹中宝宝有很大的帮助。” 许真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手上没有什么了,回头去了族地,给你取一点儿。只是,我们老祖不在了,这肥料和土地我们搞不到,混沌青莲养分吸收,以后怕会渐渐枯萎了吧?” “嗯,所以说是很珍贵。”它挥了挥前蹄子,一盆奇珍异宝又出现在了许真真面前。 “这是给您的,还望笑纳。” 许真真瞧着那宝物便两眼发光,“我定力很差的,你莫要诱惑我。” 小红不说,又往前推了推。 许真真心动了,咽了口口水,“这宝贝是不是你拿来没什么用?” “有用,奇珍异宝当中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在修行界的黑市,能换回不少好东西,只是,买不到相公和混沌青莲,对我用处不大,倒不如想赠于你。” 许真真就跟个好奇宝宝一般,追着问个不停,“修行界的黑市?在这片小天地的某一处吗?” “不。是这个星球,乃至整个宇宙的修行界。每片大陆都有小天地、秘境或禁区,都会有道路通向那儿。 喏,我们这片空地的路,就在那里。”小红指了指虚空,“众生看不见的地方。修行者得通过这些专属的通道,才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也无法去走凡人的路,不然要被外界的天地法则绞杀。” 感觉好神秘、好高大上的样子! 许真真不禁对那个世界生出向往猎奇之心,“那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番?” 第463章:盼归,实在太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小红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全是修行界的大能,我们这种小妖,去了也只能被人拆骨入腹的份儿。” 言下之意,她连踏上那条路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圈子不同,不必强融。”许真真不甚在意,“你需要什么东西,也只能让你家长辈帮着买了。” 目光不受控制的投向那一盆珍宝。 小红道,“我道行不深,也没有什么修行天赋,如今和小白在一块儿,越发没心思修行。求道路上,也止步于此了,我只求小白和腹中宝宝,寿命长一些。” “那行。那混沌青莲汁儿,我过给你一些。”有东西等价交换,许真真便毫不客气的收了那一盆奇珍异宝。 …… 如此又过了三日,杨瑞还是渺无音讯。 许真真再一次坐不住,生出想去国都找他的冲动。 小红反复劝说,作坊又在初八这天开工,时刻都离开,她才又打消了念头。 而就是在初八的半夜,她正睡得沉,忽然觉得透不过气,便睁大了双眼。 身上趴着一个人,正在亲自己的唇和脸。 不是杨瑞是谁! 若不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她早便立即将他掀翻。 可即便这样,还是气的。 足足十天都没个消息,一回来就欺负她。 “呜呜,混蛋!” 她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嘴唇移到她耳边:“想不想我?” “我想!”她咬牙切齿,“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回来后,我该切你哪个部位油炸的好。” “爱之深恨之切,为夫很理解。”他轻笑,在她耳边低声说,“就怕你舍不得。” 许真真一把推开他,匪里匪气的吼,“来啊,有胆亮出来,谁怕谁?” 某人便去解腰带。 许真真目光往下移,忽地“啊”一声捂住了双眼,“杨瑞你耍流氓!” 他俯下身,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沉磁的嗓音说着,“我顺从你之意也不行么?嗯?” 一个“嗯”字像是带着钩子般,撩得她的心都酥了,原本推拒他的双手也失去了力气,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他坐下搂着她,脸颊紧紧的贴在她的颈间,深深嗅着她的体香,“宝贝儿,真想死我了。” 许真真心里满满都是委屈和心酸,狠狠的揪他腰间的软肉,“你就会口花花的哄人,当真想我,又怎会狠心一别十日都不露面?” 她心里有气,当真是下了死手的。 他也的确很痛,却是面不改色的忍了。 他亲着她的红唇,“这十日,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差一点,就被锁入大理寺的大牢里,出不来了。” “我就知道有事。”她推他,“别闹,你先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说着,又亲了上来。 “喂,你……”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的唇堵住。 温柔而又狂热的吻袭来,夺去了她的呼吸。 他侵入她的口腔内,肆意掠夺着属于她的香甜。 她仿若溺水之人喘不过气,“呜……”她狠狠咬破了他的下唇,换得片刻的喘、息,“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她双眸微红,带着指控,却又带着一丝情意。 他细细亲吻她的颈脖,感觉到她在轻轻颤抖,将她抱得更紧了。 滚烫的大掌在她身上游曳点火,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宝贝儿”,她浑身的血液都像被点燃般,理智全失。 纤细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颤巍巍而又生疏的作出了回应。 …… 事实证明,禁了十多天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整整一晚上都在纠缠,床、衣柜、贵妃榻,整个房间都被他试了个遍。 若不是小红与小白在,他还想在草地、在河里,来一场。 许真真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无意识的哭着求饶。 第二日睡得昏天暗地,女儿们纷纷在房门外喊她都不知道应。 杨瑞把她喊醒,她才撑着酸痛的身体,出去告诉女儿们,自己累了,要睡上一整日。 女儿们瞧着她面色很差,便都很担心。 她们都知道家里的有神奇的药水能治百病,她只要喝一点就好。可她喝过了还这样,那定然是了不得的病。 “娘,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是啊娘,您看你嘴唇都破了,脖子上全是红点点,看来这病不简单啊。” 许真真听了面色发红,一手去捂嘴巴,一手不自在地扯着衣领,试图遮掩一二。 “这是昨日去后山被毒虫咬的,有点痒,不碍事。我也不是什么大病,那药水喝了浪费,看大夫也不用了,我睡一觉起来便好了。” 好说歹说,孩子们才放下心来。 只是杨如烟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待走了出去,她把两个姐姐喊住,小声地道,“我怎么感觉娘那些红印,不像是虫子咬的?” 如宝、如珠面上一热。 她们都是过来人了,自然也瞧出来了不对劲。 但是,父母感情深厚,母亲又是恪守妇道的,断然不可能与旁人有私情,是以,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如宝道,“咱们知道娘是什么样儿的人就行,那印子怎么来的、娘为何不愿说真话,便都不重要。” 如烟点点头,姐妹几个离去。 许真真在里边将几姐妹的对话全听了去,回到空间,又去捶杨瑞。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让我怎么见人?” 杨瑞含笑注视着她,“抱歉。我实在太饿了,一时没忍住。” 许真真:“……” 脸红耳赤的缩回被子里,打算来一个回笼觉。 杨瑞瞧着顾头不顾腚的她,好笑不已,倒了水送到她嘴边。 她这才感觉到口干舌燥,忙坐起来喝。 一碗不够,还来一碗。 身上的酸痛感正在消失,她舒服的喟叹了声,又钻回被窝。 不料,杨瑞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继续与她纠缠。 “我不行了!” 许真真感觉老腰都要折断了,一再求饶,神智也恍恍惚惚,一时感觉在云端,一时在大海飘荡,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魂儿都飞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的动静才静止。 她累得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杨瑞抱着她,进入外界的房间。 让她喊丫鬟提洗澡水进浴缸里,夫妻俩简单洗了洗,才又回空间里躺下。 他一脸餍足,却是神清气爽。 她累成了狗,昏昏欲睡。 第464章:名人,皇后的义兄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记得他昨晚到现在,肚子里滴水未沾。 她不想做饭,又心疼他,便装出傲娇的样子“肚子饿了吧?哼,别指望我动手给你煮饭,要吃自己去做。” 他的手深入了她衣服里,抚摸她她娇嫩的肌肤,爱不释手,“方才吃了三分饱,尚且能顶上一阵。”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许真真面上发烫,把脸埋在被子里,狠狠打了一把他的手。 他瞧着鸵鸟似的她,轻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总爱胡思乱想,我不卖力点,你岂不是怀疑我在国都胡来,被掏空了身子?” 许真真抬头,横了他一眼,“我会不信你?我看你纯属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蹙了蹙眉头,“老婆,你怎能如此说我?”双眸又流露出笑意,在她耳边轻声说,“喜欢吗?” 嗓音实在太好听,耳朵都要怀孕了。 她连耳朵尖都红了,伸手掐他,“没个正形儿。”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话来,她道,“快些同我汇报,你这十日都干嘛去了。” “遵命老婆!”他给她敬了个礼,而后躺在她身侧,伸手把她抱入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就从年二十九那天说起吧。” 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好。” 杨瑞便将那日他刺杀沈逸飞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听得惊心动魄,和他互换了位置,掀起他背后衣裳,瞧不见那道伤痕,心里才舒服些。 她咬牙,“沈逸飞这大反派不愧是气运之子,跟那打不死的小强一般顽强又令人厌恶,你该一枪打中他的脑袋。” 提及这一点,杨瑞也有些可惜,“我是有些后悔没杀他。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说莫家会发疯,便是皇帝也会龙颜大怒,誓要追查到底,不死不休的,我怕会被查出来。 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先废了沈逸飞的手,让他与科举无缘,莫家放弃了他,我们便算成功了。哪知道,我打了他两枪,都没能弄残他。” 许真真惊讶,“没残吗?子弹射入骨肉里,这古代的医疗水平这么低,应该治不了的啊?” “据说他右手,子弹打在手肘处,取不了,手不能弯曲;左手的子弹已取出,已无大碍。 只是,他一早就练习用左手写字,他左手好了,只要朝廷批准他参加科举,他就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这刺杀便算是失败的。” 许真真听着就有些上头,“赶紧让义父想法子阻止他科举啊。” 杨瑞道,“这沈贼在国都文人圈里有点名气,国子监老师对他也是赞不绝口,如此人才,皇帝会破格录取的。” 许真真默了默,叹息,“这人太强了,你差点把命都搭上了,咱们还是拿他没办法。” 杨瑞也有些不是滋味,道,“谁说不是呢?” 许真真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没有谁一辈子都能走运的。咱们这回能废他右手,下回就能要他的命。” 又转移话题,“这陈公子是谁?他帮了咱们大忙啊。” “陈公子名为陈文举,是逍遥侯爷府的世子。其父陈灿柏与义父的门生朱敬之相交莫逆,有他出面帮我,事半功倍。 他反应迅速,那天晚上与我配合也还算默契,我心说这小伙子够机灵,有前途,哪知他……”杨瑞苦笑,“他竟将整个计划都透露给随从和车夫知道。” 许真真心头发紧,“透露之后呢?” 杨瑞道,“他叮嘱我,脱困后,去城门口找到一家名为豆腐西施的铺子,躲避搜捕。我多留了个心眼,便没去。 不料三日后,他身边的随从主动去大理寺招供,说他家世子与刺客是一伙的,刺杀过程、碰面地点都说了出来。 大理寺雷霆出击,把整个豆腐的老底儿都起了,查出幕后老板真是陈文举,铺子女掌柜也承认她得到命令,要助我逃跑。 在双重的人证之下,陈文举被大理寺锁走,不出半日便招了。所幸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和他的下人,从未见过我的样子,没把我给供出来。” “哎呀,他招了?那岂不是把义父也供了?”许真真急得不行,“这可怎么办!” “莫急,媳妇儿,你听我说完。”杨瑞捏了捏她软乎乎的手掌,“他只知道他爹让他配合我杀沈逸飞,并不知他爹与义父背后这层关系。 大理寺传侯爷问话,侯爷也只说为朱敬之出口气;再找到朱敬之,他说与莫家不合,打伤他家的赘婿,只为恶心莫家,两人都没提及义父。 这么对来对去,供词毫无破绽。之后陈文举被杖责二十,又推出一名下人充当替死鬼,这案子便了结了。” 许真真松了口气,“了结最好,不然查来查去查到你头上,咱们都要完。”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对啊。你说逃到小巷的时候,你已经脱掉了面巾外套,是陈公子的暗卫替你做了掩护。那他们不是看到你的真实面目了吗?” 杨瑞瞧她紧张兮兮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抚,“我有贴胡子,又是夜晚,他们认不出。再有,我跟他们主子是一伙的,曝光我,对他们没有好处。” “也是。”许真真想了想,又道,“那沈逸飞定是怀疑你去了国都。” 杨瑞失笑,“不用怀疑,整个上流圈子的人,如今都认识我。” “怎么?”许真真双眸变得流光溢彩,“你成名人了?” 杨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沉默了好一阵,才道,“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怎么了呢?” 杨瑞捏了捏她的俏鼻,“傻丫头,咱们事业还没有搞起来,便被这么多人关注,能好到哪儿去?” 许真真轻叹,“也是。那你是怎么出名的?” 杨瑞搂着她,“莫名其妙就成了皇后义兄,在除夕晚宴上,皇帝郑重其事的介绍给所有大臣勋贵。之后各种应酬宴席不断,跟赶场似的。 皇帝也没因此而放过我,每日找我谈论国事,晚上还死皮赖脸的宿在我住所,美名曰与我秉烛夜游、促膝谈心,我实在没有机会脱身。” 他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疲惫之意。 第465章:靠山,他和皇帝的交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一脸心疼,“难怪你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辛苦你了。” 杨瑞道,“还好。两世为人都如此忙碌,我也习惯了。” 她摸了摸他的脸,很是同情。 “你的发展大计,也是时候开始了吧?你要帮忙填充国库,给皇帝搞钱,还要帮他处理国事,三月份你还要参加乡试,你分身乏术也忙不过来啊。” “无妨,我撑得住,家里就交给你了。”杨瑞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不过,只要皇帝没死缠着我,我都能抽时间回来陪你。 如今你担了皇后义嫂的身份,即便义父不用带你入族谱,温家也会承认你身份的,让他别急着回国都。 而宝儿和志洐的婚事,国公爷主动找我商谈了两回,表示婚宴要大肆操办,一来给家里冲冲晦气,二来给足宝儿和咱家面子。你让宝儿做好出嫁的准备便是。” 许真真抚了抚他的眉心,心疼地道,“你把事情都办好了,我一点儿也不辛苦,你别担心。 只是,如宝嫁去国都,陶瓷作坊也得搬过去,这个国公爷怎么说?” “如今皇帝意识到商人的重要,对一些经常做善事的商人,赐匾额、赐墨宝,朝里朝外都大肆赞扬,整个国家的风气在悄然改变,国公爷身处政治中心,他不可能不察觉。既然商人在悄然崛起,他又怎会反对?” 许真真笑了笑,“这皇帝的觉悟倒是高。但是,商人当官,终归有很大的弊端。古往今来,官员不从商,不是没道理的。” 杨瑞道,“皇帝也明白。因此,他制定了规定,做了官就得把手头的生意散去,不然永不录用。” 许真真一惊,“那你还和皇帝合伙做生意呢,岂不是不能做官了?” 杨瑞把玩着她柔软的手,“我已同皇帝言明,若是让我在与做官和经商之间取舍,我会选择经商。 他知我说一不二的性子,允许我把产业转给儿女或者你。咱家的作坊,都登记在女儿的名下,日后再有项目,登记在你名下便是,不妨碍的。” 许真真定定地瞧着他,忽然笑道,“我怎么觉得,皇帝对你很顺从?你俩满满的CP感啊。” 杨瑞轻咳了下,“莫开这种玩笑。”面上有一丢丢的不自在。 许真真手指着他,取笑道,“哪哪哪,脸红了,还不承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杨瑞抓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皇帝老儿着急治国和挣钱,恨不得叫我爹,我的话自会听从。” “我懂,你俩是知己、知音,彼此惺惺相惜,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对不对?”许真真笑眯眯的,“你跟皇帝关系好,对咱们也大有益处。不说横着走,最起码别人会高看三分。那姓沈的要对付咱们,也得掂量掂量。” 眼眸双眸深谙,浑身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息,“如今我不畏惧任何人。” 许真真点了点他鼻子,“是,你的位置一下子到了别人不可及的高度,只有你动人的份儿。你太着急动沈逸飞了。” 他顺着她的手指舔了舔,又亲她的唇角,“过完年是乡试,若他考取举人,要动他便更加艰难。 时间紧迫,我也顾不上想那么多,拿着枪便下手了,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我有了身份人脉,哪怕他高中以后做官,我也无惧。” 许真真抿唇笑,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状,很是开心。 沈逸飞个大反派,如一座山般沉甸甸的压在身上,眼下她和杨瑞已有了与之相抗衡的力量,他便不再是威胁,她感到全所未有的轻松。 杨瑞道,“如宝不必把作坊搬走,只需在国都多开一间就好,这里的作坊,给些分红技术工,再培养两个管理,便能稳住。” 许真真点头,又说到闻人庭来家里过年的事。 叹息,“他这么不管不顾来找烟儿,摆明了是孤注一掷,不给自己留后路了。这孩子啊,痴情得让人心疼。就是不知他家人支不支持他,介不介意如烟带个小孩。” “他要带如烟回家吗?” “不啊,他留在这边负责咱们的项目,商队让闻人沐领导。” 杨瑞亲她的脖子,“他是入赘咱家,还是娶如烟回去?” 她微微喘了口气,推开他的狗头,“娶。入赘关乎男子的尊严,他再怎么喜欢如烟,让他入赘,他也会痛苦。” 被推开,他有些不满,又埋首于她耳侧,咬了咬她敏、感的耳朵以示惩罚。 “呜……”许真真捶他,水雾迷蒙的双眸带着指控,“你正经些,人家还有话没说。” 他眼神火热,“说完就可以了吗?” 她佯装没听见,脸颊上却不受控制的浮起两朵红晕,稍微推开他,嘴里飞快的说着,“如烟迟早会随闻人庭回乌塔尔,那咱们得再培养个接班人才行。” 他不甚在意的道,“守业如今脑子灵光了,就先让他负责。日后再多请几个得力的管事、掌柜,每个能独挡一面的,他就轻松了。” 许真真点头,又扯了些话题同他说。 发现他心不在焉的,那目光也在她脖子以下流连忘返,她心中警铃大作,就推他,“快起来,让我去做饭。” 她宁愿去厨房忙碌,也不想待在这头饿狼身边了! “不急。”他双眸染上情、意,变得有几分迷离。手指头在她胸前解扣,像是在拆一件精美的礼物。 他的声音带着暗哑,“可以先让我吃饱么?” “不可……”她张嘴便拒绝,却被他轻快的打断,“好,我听见了,如你所愿。” 他翻过身,将她牢牢压制住,细碎的吻落下。 她呼吸瞬间乱了,“混、混蛋,什么如我所愿,我哪里答应了?” 他的手抚上她的唇,“这里,”又在她身上游走,“还有这里。都答应了。” 她瞪眼,气呼呼的,“哪有这样的……流氓啊你!” “你不喜欢我么?嗯?” 又来了,他故意用那充满诱惑的、深情的、磁性的声线向她放电,她真是一点抵御能力和脾气都没有。 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仿若两个漩涡,恨不得溺死在里头。 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多巴胺就会自然产生,她感到十分愉悦。 换句话说,他能让她快乐。 虽然有时候承受不住他的过分热情。 但是,在这方面,自己过于保守,他也难以尽兴。 或许,她可以稍微做些改变…… 第466章:愉悦,万能灵泉水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纤细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是,我好喜欢你。” “呵……”他发出欢愉的轻笑,熏得她的脸颊绯红一片,双臂故意勒紧了些。 忽然,“呃!”他翻白眼伸舌头,一副要挂了的模样。 她被吓了一跳,忙松了手,“怎么了?” 他恢复正常,脸上带着坏笑,“好丰满,压得我差点窒息。” “你、你!”许真真面皮滚烫,心里又羞又甜蜜。 捶了他一下,含羞带嗔的瞅着他,“那你可喜欢?” 她媚眼如丝,像是带着钩子,声音又娇又软,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女子的妩媚。 杨瑞呼吸一窒,微微喘了声,“小妖精。” 稍微推开,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喜爱。 熟悉而炽烈的情、意汹涌而至,令她下意识的想退缩。 只是想到他会很快乐,她又不由自主的勇敢迎上去。 “宝贝儿。” 在他一声声深情的呢喃里,她逐渐沦陷。 …… 放纵的结果,是她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枕边人不在,不过从一楼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便知他在做饭。 她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下楼,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火热的胸膛,那些令人血脉膨胀的情景,还有自己那疯狂大胆的举动。 不禁老脸一红,转身又想回二楼装死。 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别想躲,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起来。” 靠,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躲的? 坏蛋! 她咬了咬下唇,转过身,红着脸说,“谁、谁躲了?我只是去拿毛巾。” 他嘴角上扬起邪笑的弧度,“乖乖去洗漱,准备吃饭。” 她回到二楼,穿上自己特制的抹胸和四角裤,再套上外衣。 运动了一晚上,身上全是汗和他的味道,她要去河里洗一洗。 顺便让灵泉水治疗身上的红印和淤青,免得回去又被女儿们怀疑。 只是,想起昨晚那美妙的感觉,又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男人对这方面真的是无师自通,他太会了。 下一回…… 要死了,她居然开始期待! 许真真你变坏了,堕落了,上瘾了! 她面皮发胀,内心狠狠的唾骂自己一番,拍了拍脑袋,抓着毛巾冲下楼,连杨瑞跟她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待洗了冷水澡回来,她感觉精神了,整个人都变得清心寡欲了。 结果回到一楼,被杨瑞直勾勾的盯着看,她的脸又不受控制的滚烫发红。 他深深嗅了嗅,“嗯,好香。像是盛放的花儿,又像是熟透的苹果,香味扑鼻,有人采撷。” 她又羞又好笑,“你确定不是油烟味?” 他眉头挑了挑,“那么,让我再闻闻。”他说着,将她拽到身边,凑到她脖子间亲了亲,“确定了,是女儿香。” 他紧贴着她,与她耳鬓厮磨,她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又无奈又甜蜜,推他,“不要了,肚子好饿,我好累啊。” 他轻笑,“不饿就要吗?” 她已经学乖,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再一字一顿的道,“不、要。” 他亲了亲她的掌心,她痒,忙松开。 他的手摩挲她的背脊,“是累了吗?随我多练习便好的。” 她要气笑了,“你已经一天两夜没回皇宫,这会子只怕皇帝挖地三尺找你;我也两天没有出房门,孩子们和义父母不知得担心成什么样儿。你说,咱们还能继续玩失踪吗?” “这点小事,我都安排好了。” 杨瑞搂她,双眸里透出阴谋得逞后的小得意,“我跟皇帝说了出去访友,要离开国都半个月;方才我回了趟家,抱你上了马车,说带你去看大夫,再去西山寺祈福求愿。你看,计划很完美吧?” 许真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为了和我那什么,居然……” 她语塞了,暗骂他混蛋、色胚,却又忍不住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杨瑞搂着她,在她耳边说,“鱼水之欢,人之常情。咱们不好好恩爱一番,如何对得起这穿越千年的爱情?” 说得好像很有理的样子! 许真真不想承认自己被说服,只佯装烦躁,“吃饭吃饭。” 又去旁边的小木屋,没看到小红小白,“这两个家伙跑哪儿去了?” “谁知道呢?许是嫌我们太吵,出去避一避了。” “我们哪有吵……”许真真后知后觉,脑子里浮现起两人迷乱时的场景,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她的哭声、尖叫声、他低吼…… 老天,真是太丢人了! 他还善解人意的安慰她,“媳妇儿,没事儿,它们能理解的,真的。” 许真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别吵我,我想静静。” “先吃饭。”他把她拉到小桌子旁,往她手里塞了筷子。 她气得不想说话,可食欲反而很好。 简单的番茄炒蛋、肉丝青瓜,就让她吃了两大碗米饭。 吃撑了想去走走,却又被他拖上二楼。 她气得咆哮,“杨瑞你个混蛋,你当我玩具是不是?” “你是我的宝贝。”他在她耳边说着动听的话,“我只是想与你毫无距离的亲密接触。当然,你可以拒绝我。” 他很是认真的看着她说的。 然而,当她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和那双深邃多情的眸,她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罢了!他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他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做就做,谁怕谁啊! 她鼓起勇气,踮起脚,抱住他的头,闭上眼,主动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也忘了他的战斗力。 于是,足足五天,她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累吗?渴了吗?有灵泉水。 伤到了吗?有灵泉水。 有这万能的灵泉水,他拥有无穷的力量,也不知节制,胡天海地的来。什么草丛、河流、山顶,全被他尝了个遍。 可耻的是,她一面说不要,一面享受。 他快乐,她也愉悦。 她感觉自己真的堕落了,在第六天严厉的拒绝了他,他才作罢。 接下来,他也开始修身养性,看书准备科举。 她偷得浮生半日闲,在空间吃饱睡好,享受了两日,才回到了家里。 第467章:无耻,林瑾与皇帝的相爱相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作坊的生意越来越火爆,已从白马州辐射到整个北省,出了元宵,那订单便如雪花般飘来。 温老爷子人脉广,又一再而三的高调邀请好友去杨家作客,商界也嗅到风声,知道杨家惹不起,非但没敢在他们的生意上使绊子。 过完元宵后不久,皇帝便有圣旨颁布下来。 大意是说杨瑞奉上祖传神药治好他头痛、腹痛等顽疾,仁善忠勇之心,天地可鉴,特赐良田千亩,奴仆百人,布匹二十。 在外人眼里,这些全是不值钱的东西,可对于杨瑞夫妻而言,是能升价千百倍的宝贝。 田地全在杨家村附近,正好与许真真夫妻俩去年囤的地儿连成一片。 许真真又拿银子把周边几个村子荒田和山头给买了下来,这样方圆几十里都是她的产业,要做什么都很方便。 首先,她打算做一个旅游度假为一体的大型农庄,再来搞房地产;水田里种水稻、鲜花、大豆、人参、番茄、辣椒等,畜牧场要扩张,养鸡养鱼养牛养马。 反正有皇帝在背后撑腰,谁的手也伸不进来,也不愁卖。 与此同时,皇帝也给林瑾传了话。 “尔等需贴身保护好杨瑞的安全,锦衣卫不惜一切代价,守护杨瑞家人,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当林瑾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炸裂了。 他怀疑杨瑞正是恐吓莫如海的那个神秘人,早已对圣上禀明。圣上的指示是明里暗里监视,必要时直接抓人回去审问。 他谨遵圣意,尽忠尽责,与杨家人闹得很不愉快。 眼下圣上却要他去保护杨瑞,还是贴身的那种,他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的? 他第一时间就想回国都,找皇帝质问。 或者看看他是否被下蛊还是怎么的。 给传话的那位侍卫却悄声跟他说,“圣上让卑职给您传一句话:瑾啊,你还记得长明湖的万娇柔吗?” 林瑾的脸瞬间变得墨黑,暗骂狗皇帝无耻! 万娇柔与他同一个村,是他的未婚妻,长得沉鱼落雁如花似玉,狗皇帝微服私巡看上了她。 他在她的村庄停留,原本想与她培养培养感情,不料遭到反贼的刺杀。 林瑾当时刚好从师门学成归来,便顺手救了他,见他身边侍卫全死了,还将他带回家中治伤。 某一日,万娇柔找上林瑾,见到了落魄如狗的狗皇帝,认出是对近期对自己百般纠缠的色胚。 她不动声色,狗皇帝以为她打听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故而来探望他的,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着她,巴拉巴拉好一顿表白。 这可把林瑾气疯了,抓着他就狠狠胖揍一顿,打得他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时万娇柔才吞吞吐吐说,她是来退亲的。 林瑾惊愕不已,追出去想问清楚些,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却看到一栋华丽的小轿子来把她接走了。 他询问村里人才得知,原来方员外也瞧上了她,要娶她做填房。 那员外虽说年纪大了些,可嫁给他便是正经的少奶奶,衣食无忧,怎么都比林瑾这个漂泊无根的江湖人强!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林瑾也知道这一点,是以他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迷茫和悲凉,买了两壶酒回家喝。 狗皇帝厚着脸皮讨要,他也给了。 结果两人喝了一顿酒,胡吹海侃了一顿,竟然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待狗皇帝的人找过来,便邀请林瑾进国都,许他香车美女,锦绣前程。 林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父母早两年去世,他虽然空学了一身武艺,却也是初出茅庐,没钱没地的,怕是连自己都养不活,未婚妻跑了,他还要忍受村里人的嘲笑,他不走是傻蛋。 于是,他被皇帝忽悠进国都,好吃好喝的玩乐了一段时间,又被他忽悠成为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太监头子。 之所以受他蒙蔽,是因为林瑾是村里山炮,没见过世面,完全不知锦衣卫都是些什么人。 还以为是上阵打仗的军队,他成了将领,着实高兴了好几天。 不过,后面他知道了,也只是有点失望而已。锦衣卫手段狠辣,权力高,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为百姓做事。 于是,就这么呆着了。 世人都说他是皇帝养的一条狗,指哪儿咬哪儿,其实是他自己看哪儿不顺眼便去起哪儿的老底,不过是扯了皇帝的大旗,方便好办事而已。 狗皇帝清楚他嫉恶如仇的性子,也很放心把锦衣卫交给他。 当然,他也努力的保护着皇帝的狗命。 要不然这靠山一倒台,他的下场那比那过街老鼠还不如。 是以,他以为,皇帝与自己的关系牢不可破,谁知来了个杨瑞,他便移情别恋,啊呸,他就转移了信任目标。 他可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的头儿啊,手底下管着三千余人呢,让他贴身保护区区秀才…… 这是告诉自己,自己被替代了吗? 这么一想,他便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到尾都哇凉哇凉的! “林大人,您有什么话要让卑职转达的么?”侍卫反复提了他几回,他才幽幽回神。 “我想知道,锦衣卫里如此多人,为何圣上非派我保护不可?” 侍卫略一沉吟,“这个卑职不知。” 帝王心深似海,又岂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揣度的? 林瑾备受打击,可皇命难违,他又能如何? 挥挥手让小侍卫走了,连茶水钱都忘了赏。 第二日便冷着一张脸,来到杨家。 许真真还愣了下,问他,“又来抓我们小辫子了?” 他黑了脸。 别扭中夹杂着愤怒,神色有些不对劲。 许真真绞尽脑汁的想啊想,这才想起杨瑞跟自己提过的这件事。 心里头便乐得不行,手捂着嘴,咯咯笑起,“林捕头,人们常说啊,这风水轮流转,我一直没琢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转法,今儿见你来伺候我家老杨,我便明了。” 向来淡漠自若的林瑾,被气得头顶冒烟,攥着拳头,倏地欺身逼近许真真,“本官是奉皇命保护杨瑞,可不是你家的奴才,你再口无遮掩,胡说八道,本官便割了你的舌头!” 有风吹来,泛起淡淡的女儿香味。 第468章:神药,林瑾贴身保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第一次靠女人这么近,能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那双澄澈分明的大眼、俏丽的鼻子、粉红的唇瓣…… 他原本就对她有几分好感,忽然就心乱了。 许真真拍了拍胸口,满眼的挑衅,“哎哟,好大的官威,我好怕怕啊。就是不知道,你杀了你要保护之人的妻子,算不算任务失败?圣上又会如何处罚你呢?” 她的语气放得很轻很柔,充满了戏谑。 落在他耳里,却又生出异样的情绪,心脏跳得特别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哼,本官不与你这般泼妇见识。” 说着他转过离去,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许真真当他败下风来落荒而逃,在后面咯咯笑得欢畅。 而杨瑞则在空间里忙碌。 将加入少许灵泉水的井水,用精致绝伦的瓶子装了一百瓶,地里的番茄、青瓜等也装了一百份,到时通过空间带走。 皇帝已经在宫宴上反复吹嘘过这些东西如何的神奇,不知有多少人来了杨家,暗地里盯着这批货,所以被劫是必然的。 所以她另外准备了一份假的放在明面上,让锦衣卫亲自护送去国都。 他也和林瑾暗示了这批货不是真的,让他的人不用与劫匪以命相搏,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哪知那家伙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愚蠢!我不以命相搏缩手缩脚,别人便知其中有诈,还不反过来挟持你,逼出真正的神药?你想死也该找像样点儿的理由!” 杨瑞也恼火,用同样的眼光瞅他。 “你们锦衣卫诡计多端,连演戏都不会么?白瞎了朝廷的培养。” 林瑾反唇相讥,“我的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学不来那些奸妄小人的弯弯绕绕。” “你自我感觉倒是良好。”杨瑞嗤笑,“你莫不是没听过外边的百姓如何评价你们锦衣卫的。” 林瑾面容又冷了几分,“我等锄奸扬善,为百官百姓谋公道,替圣上分忧,世人多愚昧,看不到这些,说便说了,我等问心无愧就好。” 杨瑞瞧他争锋相对、大有与他决个高低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 “行了。别为自己戴高帽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你这个做头儿的都不在乎属下的性命,我又何必多嘴多舌?” “好意心领。”林瑾淡漠的道。 忽然,蓦地抬眼,“你是如何得知我是锦衣卫头领的?” 杨瑞心头一紧。 这是玄影与幻媚亲口说的,他一时说漏嘴了。 面上却风淡云轻,“圣上说你会带着你手底下的人护着我,我便猜到你官职不低。” 林瑾却是步步紧逼,“那我也有可能是锦衣卫里的一个小旗、百户、千户,你为何独独猜我是头领?” 杨瑞恼火,很无赖的道,“那我就猜了,没理由,怎么着吧?” 林瑾的双眸像是铁钉一般,要钉入他灵魂深处。 良久,他一把揪住杨瑞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总有一日,我会扒开你这层狼皮,让圣上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杨瑞面无表情,比他冷酷,“我等着。” 两个人如同两只争夺领土的兽王,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可怖气息,互不妥协。 好在也仅僵持了片刻,两人各自散去。 接下来,杨瑞要看书考试,这漫漫的路途中,他都躲在车子里看书写字,很少出来,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在路途行至一半时,便纷纷有人出手抢“神药”。 林瑾豁出命去护着,那些人越发以为此物是真的,便也不要命的抢。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以及他底下的人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这无穷无尽的劫杀抢夺。 最终锦衣卫死的死,伤的伤,他才心有不甘的让底下的人撤下,任由最后那一拨人把假的“神药”夺去。 杨瑞也懒得和他玩了,给他留个字条说自己会从另外一条道进国都,让他不要找,便在混乱中进了空间。 林瑾看到字条,气得面容扭曲。 世人皆知,他的权力在锦衣卫都指挥使之上,武功也是锦衣卫里最高,要他贴身保护杨瑞,本身已是纡尊降贵、大材小用。 可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而不知,此事若传开来,皇帝治不治他失职先不说,他有何颜面统领锦衣卫? 这杨瑞实在该死啊,把他架在火堆上烤! 等回了国都,他一定向皇帝咬死,他便是那个恐吓莫如海的神秘人,他身上有杀伤力极强的暗器,让圣上处死他! 他心里憋着一把火,思来想去,只好把人分成两拨,一拨假装“神药”还在,顺着当前路线回国都; 一拨只有他的心腹两人,说是随他往另一条道护送杨瑞,实质上也是假装的,目的是掩人耳目。 他不能让锦衣卫的人知道杨瑞不见了。 欺骗自己的下属算什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杨瑞夫妻得知他的计划,都说他急眼了。 “活该!看他还敢不敢疯狗似的撵着我们不放。”许真真觉得解气,笑得眉眼弯弯,“就是要小心他日后报复咱们。” “不会。他不是那起子阴险狡诈之人。”杨瑞说着,看了眼天边的夕阳,道,“你先去洗澡吧,不然水凉了。” 最近一个月,他与李守业一起,给小红小白建了个木屋子,又建了个洗漱室,里边有个大木盆充当浴缸,省得每次事后,她去河里泡冷水。 虽说灵泉水对身体有益,可到底是不舒服的。 许真真方才在外头忙活,浑身都是汗,不洗确实难受。 但是,晚饭还没做。 “我做饭,你先洗。” 她不想自己洗干净后,又沾上满身的油烟。 杨瑞把她往外推,“我来下两碗面条,再做盘煎饼即可,你去吧。” 不知是不是他身上有灵气的缘故,他最近做的食物,特别美味。 许真真便也没客气,上二楼拿换洗衣物。 他已帮她把热水提到了洗漱室,她提着包袱进来,他道,“要我帮忙吗?” 明明说着骚话,却一脸的风淡云轻。 许真真抬眼瞪他,一字一顿的道,“不、需、要!”说着把他推出去,“砰”的把门关上了。 杨瑞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看来这段时间要得太多,这丫头彻底怕了自己。 可是,他也有苦衷的。 第469章:迷恋,她是先天道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随着他修为的增长,他对她越发痴迷,他生怕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便去问了小老鼠原因。 得到的答案是,她是什么万年无一的先天道体,若在上古,出生便是金丹期,能驾遁光飞行,比他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足足大了两个大境界。 如今这方世界天道崩坏,灵气稀薄,她出生时无法觉醒身体的能量,加上接二连三的生孩子,耗尽精气,肉体损坏,她与普通人一般,不说做王者,就是连天气灵气都感悟不到。 可她的躯体总归特殊,蕴藏着天地道韵,对他修行很有帮助,让他总忍不住与她亲热。 这种如同磁和铁一般致命的吸引力,不是定力够就能控制的。 再来他看得出这丫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他又是修行者,天道排斥,注定子嗣艰难,他便想着多努努力,或许能创造出奇迹。 可现在看来,太频繁了,这丫头吃不消。 看来得找个借口住在外边,不然惹得她厌烦,那就不好了。 “杨瑞。”许真真在那边喊,“我忘记拿浴巾了,你帮我去二楼左手边的柜子拿一条。” 杨瑞回神,赶紧应声上楼。 下来后,他站在浴室外边,阵阵沐浴的清香和水气飘散而出。 “给我吧。”许真真的细长的藕臂伸了出来。 肌肤白皙嫩滑,看不见毛孔,上面还带着几滴水。 随着胳膊露出来的,还有她胸前白皙的弧形轮廓,水雾朦胧中惊鸿一瞥,却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他呆滞在原地,脑子不受控制的浮现起许多画面,浑身的热血,急速的往同一个地方涌去。 “老公?”察觉到他尚未离开,许真真探出半个脑袋。 一看,他鼻子底下流出两道殷红的液体。 这是……鼻血? 我去,要不要那么夸张。 许真真啼笑皆非,杨瑞也好尴尬,忙伸手去擦。 可望着她白皙的天鹅脖和精致的锁骨,越擦越多,他急忙转身离开。 那匆忙的背影,瞧着有几分狼狈。 许真真静默了片刻,忽地哈哈大笑。 被自家男人迷恋,她心中很有成就感,也恨不得与他日夜缠绵。 但是…… 她手抚上了小腹。 月事一个多月没来,她不确定是不是怀上。 为了保险起见,她只能先委屈他一阵了。 …… 杨瑞的“神药”被劫,令整个翌国轰动。 皇帝龙颜大怒,几乎整个锦衣卫倾巢而出,以被劫的地点为中心,向四周展开搜寻。 而那些勋贵富豪也都发了疯,各自动用力量打听“神药”的所在之处,再动手抢夺。 那所谓的“神药”几度易主,到最后也不知在谁的手里,忽然便失去了踪迹。 杨瑞哪管外界的腥风血雨,他在空间埋头读书,惬意着呢。 等过了十来日,他出现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他打扮成行商的模样,在这儿找里正租了间荒废的小屋子,简单修葺了下,作为落脚之所。 他每次来,都先出现在外边一个竹林里,戴上人皮面具,提着包袱,直接走路进村的。 这样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也不太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第二日,他雇了村里的牛车进了城,然后找到与皇帝定下的联络点,往宫里递了消息。 等了半个时辰,皇帝的亲卫——龙卫,驾驶一辆铜制马车,与他一同离开。 他把人带到了小山村,带他们进屋,让他们把东西搬到了马车里。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百姓们震惊又不解。 他平日里都不在,屋子里空荡荡的,贼和老鼠都不知光顾了多少回。 他昨日回来,就斜跨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包袱,怎的今日能从里边搬出这么多东西来? 是不是他从哪家搜刮来了财物宝贝? 又或者,他半夜三更去挖了哪些大墓? 面对是一群身穿甲胄腰间佩刀、杀气森然的士兵,大家心里头有些怕。 但是,来路不明的财物就在跟前,眼睁睁看着被搬走,那真是挖心挖肺的疼! 有些心思活跃之人,很是不甘,便要搞事。 一名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上前,对杨瑞说,“这位爷,昨儿瞧你来咱村,只背一小包袱,今日怎的有如此多的东西往外搬?您这屋里莫不是藏着聚宝盆?” 周围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齐齐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杨瑞。 杨瑞却是镇定自若,一旁的龙卫统领便不淡定了,佩刀“蹭”的拔出,带出一道森冷杀气,“滚!” 皇帝对杨瑞的信任,他是看在眼里的。 不但数次在御书房与寝室里与他密谈,皇帝病好后,还一起同吃同住,那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又岂是一名平民能置啄的? 这名男子吓得一哆嗦,却是不怕死,露出谄媚的笑容,躬身到统领跟前,“长官息怒。小的只是好奇这位爷神通广大,并无他意,您莫见怪。” “嗯?”龙卫统领用上内力,无形的威压释放。 他的声音如惊雷般在男子的脑子里炸响,似要震碎他的心魂。 他瑟瑟发抖,拖着发软的双腿钻入人群里。 统领双眼那么一扫,“官差办事,闲人回避。” 样子威严、肃穆。 所有人纷纷退开,有的掉头就跑,再也不敢生出半点觊觎之心。 “杨老爷,里边的东西全部搬完,您看还有什么吩咐的?” 统领在杨瑞面前微微弯腰,显得极为尊敬。 杨瑞道,“没有别的事了,咱们回吧。” “是。”统领低头应声。 这还是方才那尊可怕的杀神吗? 变化也太大了! 这杨老爷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一名护卫统领如此低声下气? 所有百姓震惊之余,又都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杨瑞。 而在这些百姓当中,一个面容枯槁的女子,瞧着杨瑞的身影,面上神色不断变幻。 而后转身钻入人群,一瘸一拐的朝着村口的方向飞奔。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杨瑞这边,没人留意到她。 杨瑞把统领送出去,低声对他说,“这一路上或许不太平,劳烦冯统领护着点儿。” 统领有些吃惊,“你不随我一同进宫?” 杨瑞道,“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办,晚半个时辰回去。” “神药”的吸引力太大了,哪怕皇帝出动了龙卫,也有可能打它的主意。他不想随车走,做那活靶子。 井水和果蔬被劫,他没多大损失。可若是他自己被挟持或者受伤,那就亏了。他在国都,暂时不能再用手枪,更不能动用精神力。 统领为难了,“这……” 第470章:拉拢,赠送神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不是怀疑杨瑞搞事,而是担心没把人带回去,皇帝会怪罪。 “冯统领无须担心,我有自保手段。” 杨瑞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瓶子,“此乃第一代,我赠与冯统领。外观与药效略有不同,即便他人瞧见,也不会产生误会。” 龙卫统领武功深不可测,是皇帝亲卫之首,值得拉拢。 所谓的第一代,不过他新编的说词,其实就是灵泉水放多一点。 冯统领只觉得手里的瓶子无比烫手,满眼不敢置信,“这是给我的?” 杨瑞含笑点头。 统领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不舍,却很坚决的把瓶子递回去,“杨老爷好意心领,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在下消受不起。” 他面容严肃,还带着几分疏离。 杨瑞笑容微敛,思考了片刻,便明白了。 历代龙卫都是皇帝的亲卫,已经算是一种传承,因此,冯统领对皇帝的忠心,毋庸置疑。 而自己拿出已被吹出天价的“神药”相赠,他便误以为,自己要对他行贿。 这让他有种被逼着背弃职业道德、背叛皇帝的感觉吧,所以才那么生气。 杨瑞眉宇间浮现几许无奈,“在他人看来,我这‘神药’价值连城,但是对我而言,只是一瓶能治病疗伤的药水而已。我与冯统领一见如故,诚心结交,便送你这瓶药水。 只是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杨某太过唐突,”杨瑞拱手致歉,“杨某给冯统领赔罪。” 冯统领神色复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杨瑞如今身份高贵,先送他珍贵“神药”,在自己不知好歹拒绝后、又如此诚恳的道歉,是那样的大度从容,反倒显得自己太过敏感,太不通世故。 他也抱拳,道,“是在下反应过激,该在下向杨老爷道歉才是。” 杨瑞莞尔,“这天都要黑了,我们这么来回道歉真的好吗?” 冯统领搔搔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杨瑞便说了个折中的法子,“此药水也是大补之药,据说对你们练武之人很有帮助,我也不知真假,你拿回去,喝了试试。若真有用,也好帮我宣扬一二,让更多的人来买,可好?” 对习武之人有益? 冯统领双眸微睁,“这种神药,杨老爷还有很多么?”素有“武痴”之称他,的确心动了。 杨瑞神秘一笑,“不多,制造也不易。但是,想要,终归能弄到。” 冯统领瞳孔骤缩。 神药竟可以再造! 这杨老爷前途不可量啊,难怪圣上与他推心置腹! 他朝其他龙卫看了一眼。 总共出动一百多人,此时将那辆铜制马车守得固若金汤。 他和杨瑞的谈话,他们未必能听见,可是瓶子塞过来,所有人都看见了的。 此时仍然还有几个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他和杨瑞,内心定然也很渴望得到神药的! 他嘴角微微上扬,接过了神药。 “杨老爷如此诚心诚意,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在下想向杨老爷再购买一百瓶,不知可否?” 自己得了好处,下属眼巴巴瞧着,他心里头也不舒服。他想着买一百瓶放着,以后论功行赏,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 杨瑞暗说,你方才也说这玩意儿价值连城,你开口就是一百瓶,你想过自己的购买力吗? 他摇头,“一百瓶太多了。冯统领如此关照,真是看得起我。只是我能力有限,供给整个国家也才一百瓶,我最多只能给您十瓶。”顿了下,又加了一句,“是第二代的,还得过一段时日再有。” 他不能让太多人服下灵泉水,不然他们的命运被改变,他会被天道处罚、毁灭。 冯统领看向他那帮下属。 个个都装出目不斜视的样子,实质上都竖起耳朵偷听呢。 冯统领沉吟了片刻,道,“十瓶便十瓶吧。杨老爷给我什么价钱?” 杨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先回去禀告圣上,回头咱俩谈谈。” 冯统领面露难色,“还得圣上的批准?此事咱私底下交易不成么?” 杨瑞一语双关,“圣上不喜欢他信任的下属,有事瞒着他。” 自古皇帝都是独裁者,底下之人搞小动作,他会不高兴。 不光买卖“神药”要报,就连他赠送了一瓶给冯统领,也要报。 冯统领也是个头脑灵活之人,一点便明。 顿时双手抱拳,感激道谢。 等他们离开,杨瑞转身回到小屋子。 打扫卫生、烧水、而后搬出一张缺腿的桌子,用石头垫着,搬到门前的空地上泡茶。 村民们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有的人是偷窥,有的人蠢蠢欲动,想进来搭讪。 杨瑞统统没理会,坐在那儿懒洋洋的晒太阳。 里正迈步过来,一双略有些混浊的三角眼,闪烁着精光。 他微垂着头,手里端着一碗馒头,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杨老爷,你这冷锅冷灶的,要弄点吃的,费劲的很。我这儿有几个粗面馒头,先吃两口填下肚子吧。” 杨瑞起身用手挡了挡,“哎呀老丈,太客气了。粮食金贵,我也不饿,您端回去吧。” 他的力气比老丈的要大许多,推了几回,老丈也没能送出去,便有些生气。 他没有妥协,两人正僵持着,一名男子便走了进来。 他正是方才在统领面前质疑杨瑞的、长得尖酸刻薄的男子。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里正叔你也真是的,杨老爷身份尊贵,怎么能让他吃这拉嗓子的寒酸吃食呢?不说大鱼大肉,您最少得准备些饭菜啊。” 说着伸出黑手,闪电般抓住一个馒头便往嘴里塞。 里正面色大变,忙上前,一把夺回。 可男子已经咬了一大口馒头在嘴里,边咀嚼边口齿不清地道,“里正叔,你讨好他有什么用,人家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这马屁拍到马腿上,呃……” 里正急白了脸,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又往他腹部擂几拳,急吼,“吐,给我吐出来!” 男子被打得弯下腰,却作了个吞咽的动作。 第471章:歹意,财帛动人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咽下去了!”里正惊慌,冲那些看戏的人喊,“都愣着做什么,快来帮他抠出来。” 那些人这才一窝蜂的往这边涌来。 这时,那男子不知被噎住了还是怎了的,忽然翻起了白眼,眼看便要晕厥。 有人着急大喊,“用手指头抠他喉咙!” 杨瑞把位置让出来,然后疾步往小道上走去。 他方才见那里正眼神闪烁,便下意识的防备,哪知馒头果真有问题! 也不知里边下的药是迷人心智的,还是毒药,总之是那贪吃的男子,成了替死鬼。 不过,这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在龙卫跟前暴露这个小村庄,他便打定以后不再回来。 方才他是想等龙卫的人离开才走。 此时他们起了歹心,他不能再待下去。 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而是财帛动人心。 他无端端生出那么“宝物”,还动用官兵押送,村里人都断定他身上有大机缘。 又恰巧落了单,到嘴的肥肉,不吃他吃谁? 逃,得赶紧逃出去!他不想拿那些大杀伤武器,来对付这些贪婪却罪不至死的村民! 然而,有人紧盯着他,“他要逃了,快把他拦住!” 顿时,所有人都不再管那自作孽的男子,全都朝他包抄而来。 杨瑞快速奔跑。 他有灵力加持,速度也是比寻常人要快上许多。 即便有些在外边的人朝他迎面而来,也没能抓住他,最终统统坠在后面,追着他跑。 不过,他们到底是人多势众,在后面一喊,住在前面小道旁的村民,便手持木棒冲过来拦截。 杨瑞没有法子,只好拐到一旁的山道,往山上跑。 那些村民瞧着他狼狈的背影,全都阴恻恻笑起。 “你一个富贵老爷想爬山,那不是自掘坟墓么?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随便哪一个不比你强?” “大家搞快点,天快黑了!” 他们叫嚷着朝杨瑞包抄过来。 杨瑞一头扎入了树丛里。 “咱们来个瓮中捉鳖,他定是没力气了。” 所有人都很兴奋,朝杨瑞的位置扑过去。 片刻后,一个个发出疑问,“见鬼了,人呢?” 找了一阵,大家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面面相觑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一个大活人,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钻进这一小片树丛里便不见了,不是鬼,还是什么? 四周寂静如死。 所有人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不知是风吹过还是有什么东西钻进树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 大家感觉自己的头“嗡”的变大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啊”,所有人慌不择路的往山下逃去。 …… 这些事情,都是杨瑞从那小山村离开后回到空间,告诉许真真的。 紧接着,他便乔装打扮出现在城门外,再混入了皇宫,与皇帝共商大计。 而她在家里也忙着布置她的桃花源。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二月末,离科举已经很近了。 夫妻俩忙碌中很少见面。 杨瑞这段时间没有好好读书,许真真担心他会名落孙山。 不过,他曾说过,他自修行后,他已经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脑子如同计算机一般,所有的文章考题,只要他看一遍,便能自动存档。 应付科举,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科举可以先放下了。 她又为他的安危担忧。 好在,皇宫也办起了报纸,时常将关于他的动态,告知天下。 例如,宰相缠绵病榻多年的老母亲,服用他的“神药”后,竟朽木逢春,饭后百步走,精气神十足,差点没把儿子骂得原地去世; 宫中李贵妃吃了他贡献的圣果,再次焕发青春,肌肤欺霜赛雪,面容娇嫩,如豆蔻少女; 龙卫统领服用一瓶他赠送的“神药”,武功连上两个台阶……云云。 “神药”一百瓶宣告售罄,全国都,乃至邻国的贵族都嗷嗷待哺,纷纷给他塞定金,企图定下他下一批神药。 为此,他在国都外,与皇后合作开了一座农庄,专门呆在里边研究神药。而农庄里也种满圣果和草药,作为神药的原材料。 皇帝对此事大力支持,派出侍卫和锦衣卫守护,将农庄外围守得固若金汤。 而杨瑞得隔三差五的回来,带着李守业,大半夜的往国都农庄的水井和鱼塘,投下灵泉水。 每次忙完,他便匆匆离开,许真真连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通过这些细末的讯息,去捕捉他的动态。 不过乡试要开始了,他此时也得告别皇帝回省城赶考了,不急在一时。 只要回来,她便陪他进城考试。 这样每天想着他,日子过得平淡又幸福。 然而,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差点令夫妻俩丢掉性命的大事。 这一日,风和日丽,她在空间里吃树莓。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觉得特别饿,总是克制不住的想吃东西。 贪吃也就算了,可肚子怎么都填不饱,就像个无底洞。 如珠看了都瞪目结舌,“娘,是不是爹没时间陪你,你生气,所以把悲愤化作饭量了?” “汪汪汪!”一旁的烈风赞同的狂叫。 温老爷子摇摇头,“丫头,你再这么吃,可要胖成球了。” 只有温老夫人关切地道,“丫头,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确实啊,她一餐能吃五碗饭、两三碟饭后甜品、一盆汤,然后是一盆果蔬。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女人该有的饭量。 这还不算,过不到两个时辰,她又要进食,不然会感觉饥肠辘辘,难受干呕。 可即便这样,她不胖还瘦了,面色也有些发黄,连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饿死鬼附身。 这不是病是什么? 但是,最大的可能,是她怀孕了。 知道自己吃相难看,她便在每次饭后,进入空间,吃这里边灵气浓郁的食物。 这样一来,她吃一餐能顶上两个时辰。 但是吧,她发现,自己饭量还在逐步增加。 这怀的是个什么样儿的娃儿啊? 这也太吓人了些! 生怕大夫看出异常,便没敢去看。就想着等杨瑞回来,与他一起进族地,找那小老鼠问问。 她唯一担心的,若再这样下去,她把这里的土地都开垦完,收获的粮食,不知够不够自己吃到生? 而小白和小红这两个家伙,最近也很少进深林里浪,都窝在它们的小木屋里偷懒,饿了也吃她的粮食。 它们付过了伙食费,她不会有意见,只是有了危机感。 她琢磨着,它俩这么闲着也是一种资源浪费,她是不是找点事儿给它们做才好? 这天她正打算找小红聊天呢,结果却是它主动找上了她。 见到它神色凝重,她心里头咯噔一下,“是不是你主人他遇到危险了?” 第472章:营救,危在旦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小红严肃的点点头,又加了一句,“危在旦夕。” 一瞬间,许真真只觉得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双手茫然的伸出,想要抓住什么。 小红急忙上前,靠在她身边蹭了蹭,“夫人,你要冷静!” 许真真浑噩的脑子稍稍回神,深吸了口气,“你能感悟到他发生了什么吗?” 小红摇头。 它们只是与杨瑞有一道淡薄的灵魂契约在,才能在他有危难的时候生出感应,他在做什么,它们是不知的。 许真真急得心里火烧火燎的,“我去找他。” 小红道,“你去也不能进国都。那里边危机重重,你不如再等等?” 许真真崩溃的大喊,“他情况如此危机,我再等下去,他命都没了!” 小红默了默,道,“我们都出不去,也帮不上忙。就让小白陪你去吧。” 许真真一抹眼泪,“它开启了灵智,便是妖兽。它进了国都,那大阵立即就能灭了它。” 小红声音轻柔,“夫人,你可以让它在城门外等的。有个好歹,也好接应。况且,主人不一定在皇宫,他极有可能在城外的农庄里,他是能用精神力逃脱的。” 是了,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是她失了理智,脑子不会思考而已。 还有救! 许真真抱了抱小红,“谢谢你。” 谢谢你能在危急时刻,让自己的心爱的伴侣,陪我涉险! 她飞奔上二楼拿荷叶水,又去装了几大罐子的灵泉水。 出到外头,她直接去找玄影和幻媚。 这两枚有用的棋子本不该轻易暴露,但是,杨瑞不能在国都里使用精神力,也不敢用枪,遇险了很被动。这两个丫头出自锦衣卫,能力很强,让她们救人,会多几分胜算。 把人找着,就对外说带她们进省城办事,让幻影驾驶马车,离开了杨家村。 待行到无人的路段,才带着她们进入空间,再利用空间腾挪到国都。 只是,她不像杨瑞那般,能自行吸纳天地灵气,她只靠抱着灵泉水往肚子里灌。 由于没灵力,全靠灵泉水支撑,她每一次出现的地方,都只和上一次的相隔一百里左右。 去到国都,她最少要挪十几回。 好在她装的灵泉水也不少,能支撑她到达目的地。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她出现在城外的山间小道上。 观察到四下无人,她把马车弄出。 玄影和幻媚在马车上戴上人皮面具、穿上服装等乔装打扮一番,便兵分两路,进入皇宫打探消息。 一个去莫府,一个在皇宫外围。 许真真则自己驾着马车,赶去农庄。 其实,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杨瑞太耀眼,谁都有可能绑架挟持他。 而除了国都的上流圈,便是邻国也收到风声,绑了他离开翌国也不出奇。 但是,她初来乍到,一个人都不认识,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马车行走了一段路,她感觉到心悸,内心莫名的恐慌。 像是无形中,有谁在背后呼唤自己。 就在城门内,国都中央。 她怀疑杨瑞就在那里! 她着急了,道,“小白,你感应到你主人了吗?” 小白马头摇了摇。 可那种感觉,她越来越强烈。 她觉得自己在逐渐远离他!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的! 她当机立断,“小白,调头,快!” 小白却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许真真急声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担心我,是不是?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必须找到他!你不用进城,就在外边接应。”着急跺脚,“快走啊!” 小白不再犹豫,调转马车,撒开蹄子,快速奔跑。 路上的行人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刮过,见是一辆马车,便纷纷议论这是一匹千里良驹。 也有的骂车主人缺德,将马车驾驶得这样快,万一撞倒人怎么办。 许真真听不见这些话,但是,她信任小白。 这家伙喝了灵泉水后,离得很远的障碍物,它都能看见,像是拥有千里眼一般。眼下在官道上走得如此的快,要么能完美避开,要么就发出嘶鸣声警示,不会撞到人的。 这样风驰电掣的赶,很快回到城门外。 许真真下了车,提着包袱就走。 交了五文钱顺利入了城门。 然后,她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不知往哪边走。 而且,腹中那强烈的饥饿感又来了,饿得她口水直流,四肢发软。 她找了处人少的地方,拿出灵泉水喝了几口,感觉好受了些,便闭上眼睛,用脑中的意念,看能不能与杨瑞生出感应。 意念只是冥想,和精神力不同,不会触发大阵。 她凝神静气,脑子里浮现起杨瑞的影子。微微刺痛之下,还真浮现起一些零碎的画面。 杨瑞面色苍白,被人倒吊而起,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他的双手…… 不,他双手被人砍了! 许真真心头一跳,那些画面彻底消失,之后她再怎么努力,也捕捉不到了。 她气急攻心,嗓子眼涌上腥甜,她张嘴吐了一口血。 血腥味在口腔内散发而出,她一阵恶心,俯身干呕。 吐出来的只有水,脑子阵阵昏眩,站直身子来,面色苍白如鬼。 路人好心询问,她摇摇手,背着包袱,失魂落魄的走。 这回肩膀被人撞了下,她陡然回神,一把扣住那小贼的手,用力往后掰。 “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贼,我今日把你手掰断了,看你还怎么偷窃。” 她咬牙用力拧他的手指,直拧得他嗷嗷惨叫,不住求饶才作罢。 经这么一闹,她脑子总算清明了些。 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沈逸飞不就是被杨瑞废了一双手吗? 杨瑞也被人砍了双手,这难道是巧合? 不,一定是沈逸飞干的! 他敢这么有恃无恐,定然也是莫家在背后撑腰。 为何要支持他? 很简单,他要报复,莫家要神药,双方各取所需,计划一拍即合! 一定是这样的! 她振奋了起来,拉着路人问清楚莫家所在之处,她便疾步往那儿赶去。 可走不了多远,她忽然犯起了难。 她是进不了莫家的。 即便能进,她也帮不了忙,只会被沈逸飞弄死。 第473章:救兵,找来锦衣卫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而玄影和幻媚此时又不知道在何处。 她只能搬救兵。 去找温家人,还是去皇宫找皇帝? 都不太行,有太多不稳定因素。 只能找林瑾! 他奉命保护杨瑞,只有他才最在乎杨瑞的生死! 她立即去打听到锦衣卫的衙门,急忙赶了过去。 锦衣卫被百姓形容凶神恶煞,能让小儿止哭。 她走进来,瞧见门口那提着刀的几个大汉,无力的双脚,越是酸软。 有时候传说也有可能是真的! 顾不上多想,她上前开口求见林瑾。 几个大汉像是听到什么新鲜事物一般,个个都围了上来。 “小娘子,你与我们头儿什么关系啊?” “我在这儿当差好几年了,第一次见到有女的头儿。他的春天总算来了啊,” “小娘子,瞧着你比头儿还成熟些,你是人妻?与我们头儿何时勾搭上的?” 他们笑得一脸猥琐,眼里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许真真轻咳了声,面容严肃,“我有与林大人生命攸关的大事禀告于他,十万火急的那种,请各位通报一声。” 几名大汉面面相觑,面露狐疑。 一名身形干瘦的汉子双手环胸,道,“小娘子,你先说你是我们头儿什么人吧。头儿公务繁忙,不相干的人要见他,得排队等候的。” 许真真急得要死,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你跟他说我姓许,他便知的。” “很重要的人哪……”几个大汉得到这个消息,总算满足了,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干瘦汉子却是笑容一收,道,“头儿去猫儿山剿匪了,不在衙门里,小娘子,你请回吧。” 许真真傻眼了,“人不在这儿,你问这么多作甚?” 一名络腮胡大汉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事儿,手指着她,“哎哟,你看她还急眼了。”双眸却透着冷光,“小娘子,我们是干情报的,你休想蒙我们。你提起我们头儿,眼里没有半分情意,你与他能有什么关系?你欺骗我等有何目的,你如实招来,否则……” 许真真气结!她压下心头怒火,冷声道,“我没有蒙你们!我是杨瑞之妻,是你们奉命保护的对象,你们敢说,我还不是林瑾重要的人? 我夫君他眼下被沈逸飞囚禁殴打,你们若还不去救他,你们就要大祸临头了。” 几名大汉又对视一眼,目光惊疑又凝重。 “小娘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杨老爷这会子还在农庄才是,同僚也都在他身边保护,他若遇险,我们定会收到消息……” 许真真急切打断他,“先别说了,救人要紧!” 几个大汉皱眉不语。 此事来得突然,他们没收到半点风声,许真真又来得莫名其妙,他们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真实性。 见他们没有行动,许真真急得跳脚,“还在想什么,快走啊!我哪怕吃饱了撑着也不会对你们说谎的! 若不信我,可以去找你们去过杨家村的同僚,来辨认我身份的!” 几人双眸半眯,判断出她没有说谎,扔下一句,“请在此等候”,便纷纷走了。 有的进了府内,有的往外跑。 总算把人说动了! 许真真虚脱了般,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国都不比南方,二月末还很冷,她却浑身汗出如浆。 寒风一吹,整个人如坠冰窖。 掏出灵泉水给自己补充体力,冲守卫喊一声,“你告诉他们,我先往莫府走了。” 她的脚力比不上会武的锦衣卫,唯有走在他们前头,才有可能不掉队。 不过,她心里焦虑,双脚疾走如风,也是快得很。 玄影与幻媚的办事效率也极快。 她俩早便打听到了消息,不约而同的在莫府外边等候。 待许真真拖着发软的脚步出现在不远的路口,便上前与她相见,三人一同进入旁边的小巷子里。 幻媚迫不及待的向她禀报,“奴婢打听到老爷在农庄,奴婢便出来与玄影汇合。可她说她从莫家一小厮嘴里得知,莫家大牢里有惨叫声,因此她断定老爷在里头。夫人,你看这……” 许真真双眸发红,“他就在莫家,被沈逸飞虐待。你们俩能潜进去救他吗?”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摇头。 幻媚道,“莫府外有十名暗卫守在暗处,门口进来便有侍卫与护院守着,里边还不知有没有别的防御陷阱,想通过层层关卡救人,难如登天。奴婢不怕死,就怕打草惊蛇,他们会杀了老爷。” 许真真道,“那就别涉险了。锦衣卫马上到,你俩守在莫府的偏门暗门外,以防他们将人转移。” 话音落下,便听见一阵嘈杂声。 她探头一看,是锦衣卫来到! “你俩在暗门外躲起来,尽量不要让锦衣卫看到暴露自己,快去吧。”许真真对两人叮嘱了句,便快步向着莫府门口走去。 气势汹汹的锦衣卫,被挡在了门外。 “各位官爷,可有搜查令或文书?” 干瘦汉子叫高仁,他眉眼间透着桀骜,“锦衣卫办事,何须尔等过问!起开!” “蹭”的一声,他抽出腰间的绣春刀。 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闯进去!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锦衣卫权力很大,能直接越过府衙、刑部、大理寺等部门,逮捕犯人审问。 但是,进入朝廷命官家中,还是得一纸搜捕令或者稽查令,否则会被问责。 高仁却不管不顾的硬闯,莫家侍卫愤怒又无奈,纷纷拿出武器,迎了上去。 高仁一脚踹开门房和两名侍卫,提脚往前冲。 他的速度何其快,一眨眼就到近前,对着首当其冲的侍卫头领,飞身一脚踹去。 砰的一声,响音巨大,那名侍卫遭受这重重一击,当即闷哼一声,“咚咚”的后退十几步,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两道划痕。 他一手捂着被打得凹陷进去的胸口,面色痛苦,扭曲而狰狞。 膝盖一软,他跌跪下去,没能起来。 其余侍卫纷纷后退,目光透着浓浓的忌惮。 高仁嘴角邪肆勾起,一挥手,“冲!” 所有的锦衣卫士气大涨,一鼓作气的冲进去,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第474章:得到,遭受到非人折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家的侍卫和护院硬着头皮阻拦,锦衣卫却是毫不客气,提刀便砍。 “噗!”一名侍卫被一剑砍中脖子,脑袋分了家,脖子断口处鲜血喷起三尺高,身子踉跄了几下才倒地。 “啊!” 府里的仆人们惊恐的尖叫,战战兢兢的缩在各个角落,路边、花园、屋檐下。 有个别想抓住许真真,尚未近身,便被高仁一剑穿心。 锦衣卫气势如虹,一路往地牢杀去。 然而,“嗖嗖”几声,莫家的暗卫从四面八方现身,加入厮杀。 这些人武艺高强,局势被扭转。 许真真瞧这情况不对,掏出一柄匕首,抓住一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仆人,逼问地牢的所在。 地牢里。 杨瑞被倒挂在半空中,衣裳破碎,遍体鳞伤,鲜血混着汗水滴落,整个人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装死是吧?” 凌厉的鞭子发出破空声,朝他狠狠抽来,他的身体被抽得晃动,人却没有醒。 旁边的沈逸飞,眉头皱了皱,“泼!” “哗啦!”一盆冷水泼向他。 他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充血的眼球呆滞而没有焦点,像是失了心魂一般。 旁边面上有道长疤痕的少年,手持满是鲜血和倒刺的鞭子,指着他,“再问你一次,那日刺杀我们七姑爷的,是不是你? 你老实回答,便放了你。否则,把你做成人彘,扔粪坑里淹死了,还遗臭万年。” 杨瑞的双眼逐渐有了神采,却是默不作声。 无论他说什么,沈逸飞都不可能放了他,他沉默还能拖延下时间,保留几分尊严。 少年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咬咬牙,又想挥动手里的鞭子。 沈逸飞面目阴冷,出声道,“神药从何处得来?” 无论是那具有大杀伤力的武器还是神药,他统统都要。 少年又冲杨瑞打了一鞭子,“说不说!”倒刺带起大片血肉,血液飞溅。 杨瑞成了血人儿一般,痛彻心扉,浑身都在抽搐。 却咬紧牙关,闷声不吭。 他今日从皇宫出来,毫无防备之下,被人打晕。 醒来便在这监牢里,双臂已被砍掉。 灭顶的疼痛,又失血过多,使得他晕过去又醒来,浑浑噩噩,毫无反抗之力。 此时他脑子反倒清明了些,开始暗暗积蓄力量。 沈逸飞沉声道,“阿满,准备给他剥皮。” 少年阿满嘴张了张,面色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羞愧的低下头,小小声说,“七姑爷,奴才不会。” “你这掌管刑房的,连这一招儿也不会,也忒没用了。”沈逸飞一脸的嫌弃,道,“我从书中见过一二。” 他的手对着杨瑞比划,“从脊椎这里一刀划下来,把背部的肌肤分成两半,用刀分开皮和肉,这一步慢一些,保留皮的完整,剥下来可以做成人皮鼓,这上好的皮,可别糟蹋了。再来撕开,如同蝴蝶展翅一般前后剥……” 阿满忍不住干呕了两下,面色发白,求饶道,“姑爷,奴才愚笨,学不会。” “要你何用!” 沈逸飞面色阴沉,狠狠踹了他两脚。 然后他又提到了宫刑,手掌成刀,在杨瑞的裤裆前划过,“手起刀落,一刀不行就两刀,两刀不行,就把那玩意儿剁个血肉模糊。” 阿满的面色又白了几分,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在沈逸飞耳边小声说,“那儿是咱男儿的命根,你剁了他的,他便绝望了,越发不会说。” 沈逸飞冷哼一声,“你无须为自己的胆小懦弱找借口。” 他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之所以说那么多,不过是吓唬杨瑞罢了。 哪知杨瑞神色自若,完全不为所动? 他也没辙了! 心中充满了无能的狂怒! 他猛地往杨瑞的脸踹了一脚,“你倒是个硬骨头。” 看着他脸上那深刻的鞋印,他解气了几分,冷笑,“你悍不畏死又如何,你家人那么多,你一个都护不住。 你可以不说,但回头我便将你所受的这些,千百倍的加注到他们身上,看你的心肠是否真那么硬。” 杨瑞双眸淡漠,看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沈逸飞莫名的愤怒,将方才砍掉他双臂的大刀拿过来,抵着他的胸口。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我数到三,若还不说,便帮你了结这罪恶的一生。” 杨瑞目无表情。 沈逸飞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愤怒加剧,刀尖刺入他胸口的皮肉,鲜血溢出来。 “三。” 死亡在倒计时,就连阿满都下意识的紧张,杨瑞却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心理强大到令人胆寒。 “二。” 沈逸飞几乎是咬着牙吼出这个数字。 他和莫老太爷,足足谋划了一个多月,才将保护杨瑞的人换掉。 在他从皇宫里出来,便将他打晕掳走。 另外一名酷似杨瑞的男子,则穿了他的衣服,顶替他急匆匆进入马车,回到农庄。 但是,杨瑞吸引着四面八方的目光,那个冒牌货会很快被人识别出,必须尽快将他毁尸灭迹。 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拿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令他很不甘心。 此时,面对他的逼迫,杨瑞仍然不为所动,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 沈逸飞怒气攻心,“想死?没那么容易!” 抬起刀,便往他眼睛戳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忽地尖锐痛起,手脚、身体像是与脑袋像是突然失去了连接,身体没有了力气,“噗通!”他如烂泥般扑倒在地。 阿满也同样倒在了他身旁。 他大惊失色,以为这地牢里隐藏着第三者,惊慌四顾。 可紧接着,令他更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柄大刀颤巍巍的飞起,对着捆绑杨瑞的绳子,猛地一划。 “嗤!”绳子断裂,杨瑞狠狠摔了下来,那大刀也“咣当”掉地。 沈逸飞惊骇欲死。 杨瑞呼哧呼哧剧烈的喘气。 剧痛令他想要发疯的叫喊。 精神力一分三用,耗光了他的力量,浑身发软。 而沈逸飞与随从的压制也解除了,他倏然爬起,捡起那把刀,疾走几步,刺向杨瑞的胸口。 身体骤然失去了控制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看出来了,方才的攻击,出自杨瑞之手。 把他杀死,就能杜绝诡异的发生。 可就在他举起手的瞬间,杨瑞的身上,忽地暴起一团团血雾! 第475章:残酷,仅剩一口气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有杀气! 难道这里当真有外人? 他惊疑不定,握着刀,往角落里查看。 杨瑞苦笑。 他知道他一旦动用精神力,便会引发大阵的攻击。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好在他的精神波动不大,这大阵的反噬力便弱了些,他只是身体被洞穿了而已,还死不了。 他打算再用一次精神力,出现在大街上。 哪怕再次被大阵伤到,可只要有人将他送回农庄,服下他藏在那儿的灵泉水,他就能得救。 他闭了闭眼,再一次积蓄力量。 沈逸飞疑神疑鬼,握着刀迟迟不敢捅下去,手掌心溢满了汗。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外边传来了嘈杂声,不由得抬头往上看。 莫家的暗牢在地下,入口在书房书架后的墙壁上。 关了门,便与外界阻隔。 不过,暗牢的顶部,有留两扇天窗,能大概瞧见外边的情况。 沈逸飞眉头紧锁,他听见外边传来的是惨叫与厮杀声! 大事不妙! 他心头发紧,忽地有个侍卫出现在天窗外边。 他大喊,“姑爷,锦衣卫的人来了,逃……啊!” 这名仆人的身体被一柄佩刀洞穿。 锦衣卫那帮杀神,居然找上来了? 沈逸飞瞳孔骤缩,他毫不迟疑的举起刀,捅向杨瑞的胸口。 先杀了他,来个死无对证! 许真真刚好通过地道走到这里,瞧见这一幕,她亡魂皆冒,“不要!” 陡然听见她的声音,打算使用精神力离开的杨瑞,浑身剧震。 沈逸飞也是动作一滞。 转过身,瞧见是许真真,他内心恨意翻涌,又杂夹着大仇得报的兴奋,面容变得扭曲狰狞。 他冲许真真露个挑衅而阴森的笑容,手里的刀,猛地捅入杨瑞的心脏。 “不!” 许真真呼吸骤停,整个人都崩溃了,旋风般冲过来,手里的匕首,也朝着沈逸飞刺去。 沈逸飞没想到她不着急查看杨瑞的伤势,反而着急杀自己,一时没防备。 待他回过神,那匕首便已刺到了跟前。 这一刻,他绝望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得眼一花,便有道身影挡在了自己跟前。 是阿满! “噗!”匕首深深刺入阿满的胸口,鲜血飞溅。 阿满转过身,用力推沈逸飞,“走!” 沈逸飞面色阴冷,默不作声。 许真真只是微微一怔,眼里只有被虐得体无完肤的杨瑞,内心没有很大的波澜,将阿满推开,举起匕首,再刺向沈逸飞。 她前世懂格斗和武术,身手比他要灵敏许多,沈逸飞躲避不及,慌乱失措,扶住踉跄倒地的阿满,躲到他的背后。 阿满深吸口气,张开双臂想朝见许真真扑过去,替他争取逃命的机会。 他被莫家当牲畜般奴役,上回没给那陈公子行刑问话,他被杖责二十,整个屁股开裂,死狗一般躺在暗牢里,无人问津。 是沈逸飞让人把他抬了回去,请大夫治伤,又让人每日炖肉粥给他。 沈逸飞是他的温暖。 哪怕此刻为了他而死,他也毫无怨言。 但是,现实很残酷。 沈逸飞,猛地把他往前用力一推,让他撞到许真真身上,自己转身便逃。 许真真一把将他推倒,又在人身上补了一刀。 阿满倒在地上抽搐,瞪视着那道疯狂逃窜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他瞪着猩红的双眸,死不瞑目。 许真真没再看他,奔到杨瑞身边,从怀里掏出荷叶水,往他嘴里灌入。 他的瞳孔已经涣散,护在心脏处的那一团灵气,也在慢慢消散。 他也不能自主吞咽,水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仅剩的一口气散了,大罗神仙也难救! 许真真慌得整个手都在抖,自己含着灵泉水,捏着他的下颚,俯身和他嘴对嘴,喂了进去。 喂了一瓶又一瓶。 荷叶水从他嘴里源源不断的滑入腹中,很快,他的胸口发出一团氤氲的朦胧光芒,生机一点点焕发,逐渐变得浓郁。 许真真丝毫不敢停顿,把一瓶荷叶水都喂了下去。 “在那儿!”入口有纷沓的脚步,往这边奔来,她越发着急。 杨瑞的性命是救回来了,可他没了双臂,她不能让大家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不然待会儿他断臂重生,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涉及到长生,会引起全天下的轰动。 不说外界如何疯狂,就是皇帝都会当他唐僧肉般生吞了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赶在众人之前,独自找到他的原因。 她慌忙掏出一瓶荷叶水,倒在杨瑞的断臂上。 然后,脱掉披风,将他的上半身盖得严严实实,再紧紧搂着他。 一群锦衣卫杀了进来,看到的便是她抱着杨瑞痛哭的画面。 高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人没了? 脑袋“嗡”的炸开,人都不自禁的倒退了好几步。 皇帝对杨瑞的倚重和信任,他们这些人最是清楚不过。若他没了,那几乎整个锦衣卫都要为他陪葬。 这一瞬间,他恨莫家恨到了极点。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首先该发愁的是该如何补救…… 等等,他怎么瞧见杨老爷动了动? 难道诈尸了? 不,呸呸呸,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仁挥去脑海里胡思乱想,大步走过来,“杨夫人,杨老爷没事吧?” 他瞧见地上躺着个人,脚步一顿,上前查看,确认他已经死亡,便没再管,上前下意识的伸手想掀开披风。 许真真急忙伸手挡住,“我夫君受伤极重,还请高大人不要碰,先请大夫来看过才好。” 高仁一愣,人没死,那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是为哪般? 环顾四周一圈,血迹斑斑的各种刑具,大刀、绳索、带倒刺的鞭子上还挂着人皮屑和血肉…… 不用猜,也知这杨老爷受尽了非人对待。 是瞧见丈夫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她才如此伤心的吧! 他打消了疑虑,深吸了口气,“杨夫人,这里是莫家,为避免横生枝节,还是让在下抱杨老爷出去,找御医医治的好。您放心,我会万分小心,不触碰到他伤口的。” 许真真却是哭着摇头,“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动一下都是没顶的痛,他承受不住!你们先去请大夫进来看过,给他敷上药,等好些了再走。” 拖,能拖多久便多久,说她麻烦、神经病也好,她得再多拖一会儿,让杨瑞的双臂全长出来,才能把他交给这些人。 高仁听了只想骂娘。 第476章:掩饰,断臂重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都这个地步了,还特娘的矫情什么? 为了小命着想,痛就痛了,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再耽搁下去,人没死都被她耗死了! 女人什么的,就是麻烦! 高仁内心将许真真臭骂了一顿,杨瑞却已是幽幽醒转。 他将许真真和高仁的对话都听了进去的,只是也在等双臂再生。 而此时,他无须再隐藏。 高仁一见,惊喜地道,“呀,杨老爷,你醒了?” 他点点头。 而后,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看向许真真,用无奈而宠溺的语气道,“夫人啊,知你是太心疼为夫,乱了心神。可你也不能为难左指挥佥事高大人啊。” 他想从她怀里坐起,许真真反而搂紧了他,眼神带着警告。 他安抚一笑,从披风里挣脱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吓傻了吧?” 他的手? 长出来了? 真是谢天谢地! 许真真喜极而泣,小鸡啄米般不住点头。 杨瑞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她的披风够大,可到底是女子的,裹在他身上有点小,顾得了前,顾不了后,遮遮掩掩间,沾满血迹被打烂了的衣裳露出,令人触目惊心。 他像个无事人一样,许真真搂怀里。 高仁只觉得匪夷所思,他指了指那些刑具,“杨老爷,你这身上的伤……” 杨瑞风淡云轻的道,“他们确实对我动了大刑,只是我皮糙肉厚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夫人又喂我喝了两大瓶神药,这身上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 顿了顿,又道,“沈逸飞把我身上的神药都搜走了,全是初代的,你待会儿记得要回来。” 那小贼很精明,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搜刮了个干净,其中就有两瓶子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荷叶水,不然他也不会落得个险些惨死的地步。 好在他把枪带在身上,否则被沈逸飞搜到,准会往死里告他,这最后谁进刑部的牢房,还不一定! 高仁也知那神药的贵重,顿时撇去那一点怀疑,招手让一名锦衣卫百户过来,耳语一番。 这名百户一挥手,带着其余的锦衣卫,匆匆离去。 高仁着急回去复命,“杨老爷,咱们先离开这儿。” 走了两步,又回头想搀杨瑞。 “不用,我身子无碍,自己能走。”杨瑞摆摆手,牵着许真真的手,越过他,稳稳走在了前头。 高仁嘴角抽了抽,有神药的人就是任性啊,被往死里折腾一番,居然还能健步如飞。 忽地目光一凝,指着角落里那一对手臂,“杨老爷,这是?” 杨瑞瞧见自己的断臂,也是心头一跳,佯装若无其事的道,“我也不知,我被关进来,这断臂便在了,高大人回头找沈逸飞问问,或许能找出那苦主。” 高仁眼眸微眯,他看似走向断臂,却是闪电伸出手,一把掀开杨瑞身上的披风。 近距离瞧,越发瞧清楚他的衣裳有多破烂,那血流得有多吓人。 要是寻常人,定然活不成了。 但是,衣裳再破,也还连着的。可他衣袖空空如也,像是被利器削去的。两条胳膊裸露,粉嫩雪白,如同新生儿的肌肤一般,瞧着很是怪异。 他心里瞬间便想到了某些可能,抑制不住的激动,走到角落,把那两条断臂捧到杨瑞跟前,“这上边的布料与您身上的如出一辙,杨老爷,您不解释一二吗?” 杨瑞眸光微闪,不等他说话,许真真便惊讶地道,“竟有如此怪事?” 她松开杨瑞的手,走过去,“高大人,介意让我看看吗?” 高仁这时也不知怎么想的,迟疑了下,便递了过去。 许真真拿着断臂,心都在滴血。 这是杨瑞身上的血肉,被活生生砍断的时候,他该有多疼! 沈逸飞,这回不弄死你,我誓不为人! 她垂眸,掩住眼里的恨意。 “这里太黑,我瞧不太真切,到那儿试试。”她自顾自说着,抱着断臂走到天窗下方,实质上,她悄然掏出了匕首,背着高仁,将断臂上的布料挑开。 暗牢确实很黑暗,高仁看不清她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太对劲,“你在干什么?” 他快步走近,杨瑞抬步挡在他面前。 高仁越发觉得许真真可疑,一个闪身越过杨瑞,朝她奔去。 然而,已经晚了。 许真真捧着两条断臂转过身,“高大人,我想你搞错了。这断臂上的布料是与我夫君的完全不同,且年代久远,已经风化,我一摸,全成了碎片。” 她一脸的无辜与忐忑,“高大人,你不会怪我吧?”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这就是! 故意将布料划个稀巴烂,却说是风化了,比他们锦衣卫还要阴险! 高仁简直被气笑了,手指着她,“你夫妻俩是不是当我傻子,愚蠢可欺,啊?” 后面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威严。 若是寻常人,定然会被吓得跳起,可许真真眼下心情好,胆子也大得很。 她笑眯眯的,“高大人息怒,有些事太过复杂离奇,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只当我们妖言惑众,把我们当邪祟处置。因此,我夫妻俩也不想多说什么,更不想高大人说出去,被他人质疑。” 高仁面容变冷,“你在威胁我?” 许真真一声轻叹,“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事实。”她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瓶灵泉水,“这是那神药的祖宗,这里边的小半瓶,能抵得上二十瓶初代。 您之所以将那断臂上的布料看成是我夫君的,是眼神不好。我觉得,您喝了这神药,会有所缓解。” 说完这一番话,她内心其实有些忐忑。 她冒险送出一整瓶灵泉水,就是生怕这指挥佥事回去乱说,让此事被人过度放大解读,给她和杨瑞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一瓶灵泉水,相当于二三十瓶、甚至百瓶的井水了,这诱惑足够大了。 又不用他做什么,别的锦衣卫都走在了前面,又有杨瑞挡着,不会有人瞧见这里的小动作,他一点儿风险也不用担。 只是,她这一招像是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此人若是心高气傲或古板迂腐,怕是不肯收。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都是多疑的。 只见高仁两眼放光,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成交。” 夺过瓶子,便立即藏在了怀里,生怕谁抢了去似的。 第477章:走出,莫家老太爷发难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 这就被说服了? 她还准备了许多说辞来着。 看来这灵泉水对高仁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似乎怕她多想,高仁笑道,“杨老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沈逸飞这厮却为了一己之私,把您掳走,实在罪大恶极。 杨老爷一会儿你得好好同我说,他是如何将您掳来、又是怎样严刑拷打的,我定当如实禀明圣上,依法处置他。” 他把“如实”二字,咬得极重。 也就是说,不管杨瑞说什么,都是大实话,他定会如实上禀。 杨瑞夫妻对他的配合也很满意。 许真真道,“沈逸飞这畜生实在可恶,高大人抓到他后,可好好招待他。不过,他如此肆意妄为,若说没有莫家在背后撑腰,我是不信的。高大人,你一定要搜集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 高仁从善如流,“一定、一定。” 三人在彼此的眼神和对话当中,已经达成了共识:沈逸飞必死,莫家必倒! 许真真道,“那咱们出去吧。” 把话说开了,再留在这里不合适。 高仁作了个请的动作,“二位先请,我还有点手尾收拾。” 杨瑞夫妻疑惑,以防有诈,他们站着没动。 高仁有些无奈,只能当着他俩的面,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瓶子,走到那两根断臂前,拔开塞子,倒了些水出来。 只见一阵烟冒出,刺鼻的味道飘散。两根断臂化作一滩血雾,而后又被蒸发,只留下一小滩血迹在地上。 许真真看得目瞪口呆,这手法高明啊,真正的毁尸灭迹,不,毁臂灭迹! 难怪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这样大罗神仙也查不到了。 “走吧。”高仁神清气爽。 三人走出暗牢,许真真饿得浑身发软,走不动了。 “怎么了?”杨瑞很是担忧。 “饿的。”许真真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没事儿,咱们走。” 杨瑞却是蹲下,不由分说的就背起了她。 待走到外头,众人瞧着满身鲜血的他,背着全头全尾的她,都有些奇怪:这囚禁的到底是哪一个? 他也不多说,背着她,快步走向门口。 忽然,他脚步一凝。 莫家上下,除了老太爷在宫里办差、在外当官、经商的几个儿子外,都已被锦衣卫给押到了这堂屋前面来。 让人假扮皇家侍卫掳走他、私设暗牢、打伤打死不少锦衣卫,莫家罪不可赦,上至主子,下到下人,锦衣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可在这么多人里,他没瞧见沈逸飞。 他回过头问高仁,“沈逸飞没抓着?” 高仁一愣,反问那一帮下属。 锦衣卫裘百户道,“卑职追出去,一直没见到他人影。” 其余锦衣卫也一脸懵,“压根儿就没瞧见他从暗牢里出来!” 高仁心中浮现起不好的预感,压制住怒火,“在那侍卫喊他快逃的时候,我便让你们去入口守着,人从里边出来,你们却没见着?” 裘百户道,“杨夫人比卑职先一步踏入暗道,卑职在外头候着,等您一起进去,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出来。” 没人? 那她又说沈逸飞逃了? 高仁把目光移到许真真脸上,眼神透着怀疑。 许真真比他还惊讶,“怎么会没瞧见人呢?我进去的时候,沈逸飞和地上那侍卫攻击我,我躲避及时,用匕首刺伤了侍卫,沈逸飞把他推到我身上,自己跑了出去。我没有说谎的必要吧?” 高仁瞧她目光清澈坦然,便知她没说谎。 略一琢磨,“怕是那暗牢还有其他出口!” 他面色凝重,点了几个锦衣卫,跟他返回暗牢抓人,让其余的锦衣卫,护送杨瑞夫妻回去。 沈逸飞是此案的关键,他很是着急上火,行色匆匆的,许真真喊了他两声,都没听见。 杨瑞背着许真真往大门跑去。 “国舅爷,请留步。” 精神矍铄的老者手拄着拐杖,被两个年轻人搀着,越众而出。 杨瑞却没听见,脚步放得很快。 不用猜,他都知这便是莫家那位心狠腹黑的老太爷。 他老态龙钟,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或许他比谁都畏惧死亡。 掳走他这件事,只怕这老头儿才是主犯,沈逸飞这个小喽啰,不过是被他推到前面挡枪的罢了。 眼下他逃出来了,老头儿的诡计也已败露。 这会子要么是恼羞成怒的想要杀他,要么就是想提条件换“神药”,谁留下来谁是傻蛋。 那老天爷也知杨瑞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犀利的双眸,迸射出森森寒光。 他手一挥,“拦住他们。” 顿时,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道道气势惊人的身影,从各个角落飞跃而出。 大门也被人“砰”的关严实了。 一帮锦衣卫如临大敌,将杨瑞夫妻护在中央。 裘百户面色凝重。 在四周游动的黑衣人,武功都在莫家暗卫之上。 方才锦衣卫在府里闹,他们都没现身。 眼下为了拦住杨瑞,却统统出动,可见这老太爷要抓住杨瑞的决心。 他们来了一百人,与莫家暗卫侍卫打斗时,折损了二十余人,高仁带了几个走,眼下留在这里的,只有七十人左右。 而黑衣人最少也有二三十个,能以一敌十,甚至敌百,他们哪怕拼了命,也保不住这对夫妻了! 他怒斥老太爷,“莫丹封,你想造反吗?” 老太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裘百户,你这是欲加之罪啊。是杨老爷架子大,老朽请不动他,换个法子与他谈谈而已。你可千万别往老朽身上扣帽子,不然会死很多人的!” 裘百户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便压下心头的焦躁,与他周旋,“老爷子,冤有头债有主,是沈逸飞将杨老爷掳走的,圣上追究的也是他的罪责。 你们莫家顶多算是共犯,何苦为此搭上全族上下上百口人?让你的人退下,放我们离开,再把沈逸飞藏匿之处说出,杨老爷可以既往不咎,我们锦衣卫也不是死脑筋的,睁只眼闭只眼,便皆大欢喜。” 杨瑞点头,“不错,我不会迁怒尔等。” 杨老爷露出慈祥的笑容,“国舅爷,那你与我谈谈吧。我没别的心思,就是想向你买些神药,价钱好商量啊。” 周围的人听了都好无语。 第478章:交换,不做无谓的牺牲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今事情败露,他绑架杨瑞的事情将大白于天下,全家人都性命难保,他却还在这儿惦记着神药。 “爷爷,你糊涂了啊!”大孙子莫初晨强忍着愤怒,攥紧了拳头,“既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就该放手,保全家人的性命。若您若执意一错再错,我们可就……” 老太爷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我大限将至,眼下有续命的机会我抓不住,还要你们这些子孙何用?” 这话完全暴露出他冷血自私的本质。 莫初晨面上血色尽失,内心无比的悲凉。 其他人也不敢置信老太爷会说出这种话,个个见鬼似的瞪着他,有人绝望的哭出声,甚至有人开始咒骂他。 老太爷神色如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子孙后代没了可以生,他可以没了,可就失去整个世界了。 他拄着拐杖,一步步朝着杨瑞走近,双眸带着深深的渴望,“国舅爷,你考虑得如何?” 杨瑞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沈逸飞将我身上的神药全部搜走了去,他没交给你吗?” 老天爷眼里闪过错愕与愤怒,对着左侧的年轻人耳语几句。 年轻人听了不住点头,而后匆匆离开。 老爷子面色平静,“那孩子是个有野心的,他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自会把神药给我。” 杨瑞内心嗤笑,这老头儿够无耻。 沈逸飞的野心,还在他之上,可笑他看不透。终日玩鹰,总有一日要被鹰啄瞎眼。 “那么,你从他那儿得回神药便是,为何不肯放了我?” 老爷子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和蔼,“这孩子既做了好事,他就无须东躲西藏,把他喊来,同国舅爷磕几个响头,谢过国舅爷的赠予之恩才是。” 许真真翻了个白眼,把掳人、抢神药说成是做好事,这老头儿真能恶心人! 不过,她饿得都想吃人了,再僵持多一刻钟她都要疯掉,得想个法子才行。 这时,又听那老太爷说,“不过,国舅爷放心。即便我拿到神药,我与你的合作仍然不变。你能给我多少神药,我便要多少,价钱也有你开,让你多挣些。” 许真真暗骂一声无耻,杨瑞无奈地道,“那你也得放了我才行啊,我手上空空如也,拿什么给你?” 老太爷语气轻快,“行啊,我放了你。” 杨瑞和锦衣卫等人都是一愣。 又见他伸出布满老人斑的手,指着许真真,“你这夫人与我那七孙女有旧,把她留下,让她俩好好叙叙旧。” 杨瑞简直要气笑了,“你老得这么丑,想得倒是挺美。” 老太爷也笑,“人生来就该有梦想,不然行尸走肉的活着,有何趣味?” 杨瑞笑容逐渐收敛。 默了默,“把我留下,让她回去拿神药。” 老太爷背着手,悠悠地道,“你价值高,我怕圣上派十万大军将我这小宅子给围喽。” 锦衣卫里有人忍不住笑骂,“老匹夫,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少在这儿假惺惺,赶紧把人放了。神药再多也救不回你一条命!更何况惹得圣上震怒,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被人戳穿幻想与希望,老太爷顿时失态。他暴跳如雷,浑身都在簌簌发抖,手指着这名锦衣卫,嘴唇哆嗦着嘶吼,“把他给我剁了!喂狗!” “你敢!”所有的锦衣卫纷纷拔刀,裘百户挡到这名锦衣卫前面,喝道,“莫丹封,你当真不顾你莫家九族一千多口人了吗?” 老太爷扔了拐杖,对着那些子孙,挥舞着双手咆哮,“皇帝早已视我莫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此事,他也容不下我莫家!出了此事,我们更加回不了头!不想死的,就给我杀!” 莫家人面面相觑,如坠冰窖。 确实,莫家太多人在朝为官,以形成一个小集体,功高盖主,皇帝忌惮,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不是还没动莫家吗,那就有补救的机会。 而锦衣卫代表皇帝,要动他们,那不是等于造反吗?或者老太爷早有反意吧? 然而,皇权的威严早就刻入了骨子里,他们哪里敢? 他这一番话非但没有激发起子孙们的斗志,反而令他们都陷入了绝望。 一个个哭着喊着,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那些黑衣人倒是浑身杀气,眼神狠戾,朝着杨瑞扑去。 他们被老太爷豢养多年,早已成了半个死士,得到命令,便如同被放出笼子的猛兽,不将眼前的人厮杀个干净誓不罢休。 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黑衣人,裘百户心里发悚。 他的大刀快速劈下,虚晃一刀将一黑衣人逼退,转身一个回旋踢倒背后正要偷袭的黑衣人,紧张大喊,“保护杨老爷和杨夫人!” 然而,杨瑞夫妻是黑衣人的目标,他们身边的锦衣卫被黑衣人清除出去,七八个黑衣人形成了包围圈。 “啊!” 余下的黑衣人招式狠辣,如狼入羊群,凶狠嗜杀。 锦衣卫里频频有人死亡、受伤倒地。 许真真见情况不妙,大声喊道,“老爷子,快住手,我同意,让我夫君去拿神药,我留下。” 老太爷半眯了眯眼,挥了挥手。 围在两夫妻身边的黑衣人停下,却是步步逼近,将包围圈缩小。 老太爷沉声道,“让国舅爷单独离开,其余的押往暗牢。” 顿时有两名黑衣人向杨瑞靠近,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些锦衣卫面露愤怒,其中一名锦衣卫喝问,“莫丹封,你敢囚禁我等,就不怕圣上诛你九族,死后鞭尸?” “鼓噪!”那老太爷挥挥手,一黑衣人上前一掌把这名锦衣卫打飞。 其余锦衣卫感到屈辱无比,纷纷叫嚷着,“我跟你们拼了!” 却被杨瑞伸手阻拦,“忍,保持实力,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他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如同王者般沉稳和威严,把那几个暴躁的锦衣卫的气焰被压了下去。 裘百户也用眼神阻止他们,不要冲动。 老太爷看着杨瑞,眼里流露出诡异的笑意。 这小子,不会以为他们还有机会逃出去吧? 天真。 不过也好,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的,要不然全抹了脖子不就完了? 黑衣人不耐的催促,“国舅爷,走吧。” 第479章:反咬,沈逸飞的指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站着没动,皱眉看着许真真。 许真真轻声说,“你去吧,我没事的。” 她眼里流露出祈求:快走,只要有人逃出去,才能有机会搬回救兵! 杨瑞眼眸浮现起一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脸,看向那莫老太爷。 道,“我是有药留在农庄里,但药效不高,你想续命,怕是不太可能。你若信得过我,便善待我的妻子和这帮锦衣卫,等我回来,给你配置真正的长生药。” 老太爷激动到浑身发抖,往前跨了两大步,“此话当真?”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恢复了那副慈祥的模样。 “如此甚好。你且先拿些普通的神药回来吧。既证明了你的诚意,又能让我补补身子。” 他笑容温和,就像一位普通的长者,“我请你来作客,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此时此刻,我心脏都在砰砰的跳。呵呵,年纪大了,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啊。” 普通神药他要,续命宝药,他也要。 除了续命,他还要财富。 不然他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儿,在皇帝眼皮底下掳人。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许真真嗤笑。 请杨瑞来作客? 还真敢说,臭不要脸! 杨瑞点点头,目光从她脸上滑过,转身大步往外走。 他很想不管不顾,用精神力带着许真真离开。 只要出了国都,任谁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那样他便会被暴露身份,皇帝便会立即想到,他便是那位拥有强大暗器、且能神出鬼没的神秘人。 不管他有没有反心,皇帝都会将他这个头号威胁给扼杀。 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与一国之君抗衡。 而眼下,局面也还没有糟糕到要动用底牌的地步。 就如丫头所暗示的意思,先走出去,才有机会搬救兵。 只是丫头,委屈你了。 他攥着拳头,心里正如是想着,身后又传来老太爷的话,“慢着。” 声音冰冷而带着杀气。 许真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杨瑞却是神色平静的转过身,“还有何吩咐?” “老朽希望你是独自一人,回到莫家。若不然,令夫人和这些锦衣卫……” 谁都听懂他的未尽之意。 不准去搬救兵,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杨瑞神色变得冰冷,“我会独自一人去农庄,再独自回来。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找一两个人跟着。但是,在我离开后,有人找上门,可不能赖我。” 老太爷略一沉吟,随手指了两名黑衣人,“国舅爷如今是大名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辛苦你俩走一趟吧。” 两名黑衣人有些激动,抱拳,“属下不辛苦。属下愿为主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己。” 这老头儿都背叛了皇帝,不顾全家,乃至九族上千人口的死活,冷血而灭绝人性,这些黑衣人对他的尊崇,却丝毫不减? 看来,这老头儿被他们彻底洗脑了。 他能力不小,野心也很大! 好可怕! 这样的人,怕是还留有后手! 杨瑞心里头满满都是忌惮。 他一步步往外走,脚步沉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又有一人大喊,“慢着!” 这声音很熟悉! 他转过身,看到沈逸飞被两名黑衣人押着,朝这边走来。 他深深蹙眉,双眸化作冰刃,刺向沈逸飞。 就如许真真所说,此人是打不死的蟑螂,太令人恶心了! 老太爷的人,比高仁先一步找到了他。 那么,没找到他,高仁为何还未回来? 十有八九出事了! 沈逸飞脚步一顿,打了个冷战。 在杨家时,他就惧怕杨瑞。 在暗牢里,又被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给吓破了胆。 此时他明明离得还很远,他的手脚却不受控制的发软。 这是来自灵魂的恐惧与压制,他克制不住。 等等,手? 沈逸飞看着杨瑞那双粉嫩的手臂,顿时瞳孔紧缩成针,面容染上兴奋的红光,浑身发抖。 他的手颤抖的指着杨瑞,“祖父,他并不能制造神药,放他回去也只是搬救兵,没必要的。真正的神药,”他手指头转了个方向,指向许真真,“在她身上。” 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许真真。 老太爷双眸微睁,看向许真真的目光,狠厉如刀。 他却答非所问,“听说国舅爷的神药,都被你拿了?” 哪里来的国舅爷? 沈逸飞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杨瑞早被皇后认作了义兄。 顿时心里嫉恨,面容都在微微扭曲。 那神药是许真真所得,凭什么让姓杨的坐享荣华富贵? 若是当初自己和许真真搞好关系,此时成为国舅爷的,是自己! 此时听了老太爷的话,他恨不得立即杀了杨瑞。 暗牢里没有别的出口,却有几道暗门,里边是独立的牢房。 他很早以前,就计划着复仇,而拉拢阿满,便在他的计划的之内。 略施小计,便让阿满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不但带他在暗牢里逛了个遍,还将这两个牢房的钥匙锁在之处,告诉了他。 他佯装从暗牢里出逃,实质上他很清楚,外边有人守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很难逃脱。 因此,他便躲在了这两个牢房里。 想着等许真真他们走了,才出来。 而从杨瑞身上搜到的灵泉水,他全给喝了。 保命的东西,他不可能会留给老太爷。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高仁等人搜不到他,对暗牢了如指掌的老太爷,却派人把他给揪了出来。 往这里来的这段路上,他想不通为何老太爷要抓自己。 心里猜测的是,老太爷或许是想把自己交出去,以保全莫家。 若真是那样,他就反咬一口,说是受了老爷子的胁迫,将他往死里踩。 因为,那暗牢里有条暗道,很长很曲折,都不知通往哪里,诬蔑他通敌叛国都行。 他都计划好了,此时听到老太爷的质问,他才知,是杨瑞把他捅了出来! 该死的疯狗! 沈逸飞心里愤怒,面上却装得可怜巴巴的,“冤枉啊,祖父,此人奸诈狡猾,他的话信不得。若小子真搜出神药,定当第一时间送您手上,阿满也会同您汇报的。” 老太爷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好几眼,才哼一声,“回头再同你算账。”手指着许真真,“你确定,东西在她身上?” 第480章:蛊惑,就想让她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忙不迭点头,“祖父,你有所不知,姓杨的在外跑商,整整八年没回来。我这位前岳母,” 他手指着许真真,笑容透着讽刺,“她打鸡骂狗,愚昧泼辣,虐待赘婿,与邻里关系恶劣,完全撑不起整个家。可去年她病入膏肓后醒来,忽然开窍了。” 他把许真真制作糖水、白糖与郭谦合伙经营“糖心居”之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而水井水突然变甜、她种的果蔬变好吃、且能治百病,被他反复的讲。 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温老爷子夫妻,“他俩当时被泥石流掩埋,老太太挖出来奄奄一息,老爷子却只有一口气吊在胸口。 可我这前岳母把人接回来,在房间内待了一日,便全好了。她说是大夫抢救回来的,可我就住在家里,哪里瞒得住我? 那老爷子的命救回来后,许氏对外说在屋里养伤,谁能想到,他已经痊愈,闲不住在房间内跑步呢? 祖父,相信如今你已经猜到,这对老人,便是前首辅温大人夫妻!许多人想不明白,这老大人为何会认一位农妇做义女。 只有这对老夫妻知道,她身上蕴藏着巨大宝藏。不赶紧认下她,难道让人捷足先登吗?” 沈逸飞说了许久,老太爷自始至终都很认真的听着。 那些锦衣卫和莫家人,也都在听。 长生啊,这么大的秘密,哪个不感兴趣? 他们越听越惊骇,老太爷却是眼眸越来越亮,呼吸逐渐加粗。 他不用去求证沈逸飞说的话,因为,他凭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跟前的妇人,她掌握了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若死人都能救活,那么,离长生还远吗? 沈逸飞却是生怕他不信,指着杨瑞,又继续说道,“不瞒祖父说,这姓杨的双臂,我曾把他斩断了的。您让人看看他肩膀处,那衣裳的断口便知我所言非虚。 然而眼下,您看他,又多了双臂!粉嫩雪白,如婴儿般的肌肤,显然是新长的。断臂重生啊,涉及长生了,祖父!” 老太爷眼神火热,上前几步,想要伸手去触摸杨瑞的双臂。 黑衣人却拦住他,“主公,小心有诈。”替他狠狠摸了一把。 而后抱拳回禀,“主公,此人双臂肌肤确实白嫩,像树上的新芽。” 老太爷身躯剧震,瞪目结舌。 愣了片刻,忽然推开搀扶自己的两名年轻随从,仰天大笑。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不亡我莫家!” 原本沈逸飞没听懂他这后半句话,脑子里一转,便明白了过来。 “对对对,她身上有起死回生之药,咱们提前喝下,即便咱们全被圣上处死,我们也还可以活过来!” “轰!” 如往湖里投入千斤巨石,所有的莫家人心里掀起千层浪。 是了,只要有神药,那死又何惧? 莫初晨很是激动,“祖父,太好了,我们莫家有救了。” 凶悍的莫初安道,“祖父,那狗皇帝早就想动我们,如今出了此事,咱们难逃一死。不如顺势揭竿而起,把他给……” 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有神药相助,我们再死一回也无惧。” 其他莫家人听他这么说,也被巨大的野望和喜悦冲昏了头脑,不住的附和。 老太爷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莫初晨喜滋滋地道,“来人,快把许氏拿下,好生看管!” 沈逸飞忙阻止,“大哥,不可。” 莫初晨向来瞧不起他,可眼下老爷子对他另眼相看,心里再不喜,也只能耐着性子,“七妹夫,你有何好建议?” 沈逸飞看着许真真阴恻恻的笑,“大哥,你知为何许氏有如此神药,却没献给皇帝,求得荣华富贵吗?” 莫初晨狐疑的摇摇头。 沈逸飞脸上笑容在加大,透着残忍,“是因为,那神药要用到她的血液作为药引。而神药要有起死回生的药效,就得用她的心头血。” 什么? 大家内心无比震惊,面面相觑。 莫初安的眼神透着怀疑,“七妹夫,这不能吧?许氏她一介凡人,她的血液,如何就能让人起死回生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逸飞双手一摊,“我只知道,许氏去年病得只剩一口气,醒来便换了个人似的性子大变,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她得到了神灵的帮助,又或许,她已经不是她。” 莫家人惊讶,纷纷说,“她不是她?还是能是什么?难不成仙女下凡?” “也有可能是什么精怪。” “啊?那她会不会把我们给吃了?” 沈逸飞听着大家议论的方向逐渐跑偏,便拍了拍手,“大家安静,听我说。” 然而,他没什么震慑力,没有人听他的。 还是老太爷抬手,往下压了压,那些声音才逐渐变小。 他说道,“我在暗牢里,透过天窗瞧见锦衣卫来了,便给了这姓杨的心脏一刀。你们看,” 指着杨瑞胸前,“衣裳上这染血的洞,便是我的刀刺的。他当时已死去,许氏避开众人,进入暗牢,往自己胸口刺了一刀,在那神药里加入心头血,这姓杨才又复活。你们瞧瞧这许氏,她面色苍白,便是心头失血之故!” 众人一看,还真是! 许真真嘴角一抽,用心头血救人? 我特么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这么伟大! 她也没有揭穿,静待事情发展。 此时老太爷眼神灼热,呼吸粗重。 如果方才对沈逸飞的话信了七分,眼下是十足十的相信! 莫初晨内心也是欢喜的,但是,对于沈逸飞抢了自己的风头,有些不爽。 “七妹夫,若如你所言,许氏是个宝,那不是更应该把她给保护起来吗?你方才为何制止我?” 沈逸飞笑了笑,“大哥,许氏有许多神奇的保命手段,咱们护不住的。” “那你想如何?”这是老天爷问的。 沈逸飞的眼神透出嗜血的兴奋,“既然她的血是宝,那么,咱们就剖了她的心,让祖父你食用,我们便饮用她的血,一人一口足够。如此大家都长生不老,这天下,还不是我们莫家的?” “哇!喝人血!” 众人哗然,都被震惊到了。 许真真半眯着看沈逸飞那张狰狞的脸,眼神冰冷。 第481章:被刺,要取她的心头血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说这么多,原来是想弄死她! 不愧是大反派,上辈子将原主做成人彘,这一世他让所有人啃噬她的骨血,这种阴毒手段,不是寻常人能想出来的! 杨瑞怒到了极致,反而神色平静。 在他眼里,沈逸飞已经成了死人。 他回到许真真身边,附在她耳边,嘴唇蠕动,很小声的说着什么。 许真真频频点头。 老太爷两眼放光盯着她,如同饿狼看到肥肉般,不住吞咽着口水,附和沈逸飞的话,“有道理!” 莫初晨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若直接服用她的血便有效,她为何还要把心头血加到神药里?” 沈逸飞早就想好说词,“她那所谓的神药,其实便是杨家那口井里的水。那井水也是神奇,水质甘甜,能治百病,用井水浇灌成长的果蔬,也格外清甜。咱们直接派人去霸占此井即可。” “哇!”不同于方才的震惊,这回莫家人是真的振奋了。 “此话当真?” “此乃神物啊,咱们发达了。” “直接干翻皇族,这天下便是我们的!” 他们大声欢呼,仿若这天下已经唾手可得。 这么大的功劳,被沈逸飞一人夺走,莫初晨还是有些不甘心。 咽了咽口水,又道,“七妹夫,你这些话自相矛盾。是那神药也好,许氏的血液也罢,若是服用一次就能终生受用,那杨瑞也不可能被你轻易杀死。” 沈逸飞敛了笑,“大哥究竟想说什么?” 老太爷也看向了他,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莫初晨心头紧张。 祖父定然觉得自己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 硬着头皮道,“我想说,你说话藏一半留一半。要么这许氏的血液或者神药的作用只有一次,用过了就得重新服用,要不然还是会受伤会死;要么这一切都是你杜撰出来的。 杨瑞是能研制神药,可与这许氏却无半点关系。你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许氏曾经虐待过你,你怀恨在心,便想借祖父之手,杀了她。” 他话音落下,空气突然安静了。 莫家人细细咀嚼,看向沈逸飞的目光都变了。 他们相信莫初晨所说的。 沈逸飞说的太过离奇,难以令人信服。 面对众多惊疑猜忌的目光,沈逸飞却是很淡定,还笑了笑,“为了打击我,大哥你要绞尽脑汁去寻找我话里的破绽,真是难为你了。 其实要辨别真假,也很简单,按我说的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成了祖父就能长生,带领咱们莫家走向巅峰; 若是不行,就将杨瑞扣押,把杨家人抓来,每天在他面前虐杀一个后辈,逼他吃下后辈的血肉,何愁他不把神药交出来?” 老太爷呼吸一窒,看向沈逸飞的眼神都变得复杂。 这个小崽子的心,真是狠毒! 连他都只能自愧不如! 不过,深得他的心! 沈逸飞不在乎他怎么想自己,他只一心把杨瑞夫妻弄死。 只要心腹大患一死,他便能抓住机会,一飞冲天。 即便会被皇帝治罪,他也有脱身的手段。 于是,他很坦然的迎接老爷子探究的目光,“祖父,咱们时间不多了,你得做选择了。” 老太爷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计划。 莫初晨慌了,他有种感觉,老太爷作出这样的决定,莫家将万劫不复! 他急声道,“祖父,万万不可!提出掳走杨瑞的是沈逸飞,他狼子野心,他的话不可……” 老天爷眼神徐徐扫来,犀利凉薄,带着警告。 莫初晨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半个字。 “我决定,将许氏……”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噗”的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 他愕然,看向了人群里。 许真真这时也有点懵。 她当跟前这一切是一场闹剧来看的,还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一点儿都不担心。 因为,方才杨瑞已同她说好,关键时刻,动用精神力瞬间就能离开,大阵追踪不到。 即便真的有阵法之力跟过去,也是很薄弱的,不能瞬间杀死他。 这样立即喝下荷叶水,便能解除危机。 正因为有他给的这颗定心丸吃,所以她很放松。 但是,眼下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温热的血飚到她脸上? 还有胸口,为何会突然剧痛? 她惊愕,低下头,瞧见心脏那里插了一柄刀。 刀几乎没柄而入,把她整个身子都刺了个对穿! 她发着愣,听见一把兴奋的声音说,“主公,我这便把此女的心脏挖来,供您食用。” 挖心? 是了,是挖她的! 她愤怒抬眸,看到沈逸飞得意而猖狂的大笑。 这该死的畜生! 她暗自咒骂,脑子变得混沌不清,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身子摇晃踉跄。 那人想要抽出刀再补上一刀,却反应过来的杨瑞,大力撞开。 “丫头!”许真真浑浑噩噩间,耳边传来他悲痛的呼喊。 可同时也听见有刀刃砍在人身上发出的“噗噗”之声。 她猜是砍在了杨瑞身上,她说喊他逃,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眼前光暗交迭,刀剑交错,混乱一片。 她意识模糊时,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飘走。 她内心一阵叹息,他到底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暴露了。 …… “丫头。” 脑子晕晕沉沉,小腹有些坠胀,浑身都很不舒服。 她听见杨瑞一遍一遍的反复喊自己,她也想回应,嘴里发出的却是哼哼唧唧的声音。 她很焦躁,拼了命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子。 陷入眼帘的是杨瑞满是心疼和焦虑的脸。 她急切的打量了他一番,没发现他有不对劲之处,便放下心来。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她开心伸出双臂想要抱他,“老公。” 杨瑞却把她推开,哑声道,“先乖乖躺着别动,你伤得有点重。” 什么伤啊这么严重,连动都不让动? 她困惑的眨巴眨巴眼睛,记忆一点点回笼。 是了,她被黑衣人插了一刀。 她低头看向心脏处。 没有伤口了啊。 定是从自己身上找出灵泉水或者荷叶水,喂自己服下了。 那为何他如此的担忧难过? 不对,等等。 她小腹感觉到胀痛!而且身下有黏稠感,像是来大姨妈。 可是,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怀上了的。 那么…… 第482章:救它,还好只是做恶梦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面上血色尽失,拽住杨瑞的手,“我、我没事,对不对?” 杨瑞眼眸发红,喉结滑动,悲痛难言。 他不说! 是已经……不好了吗?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血液从体内褪去,脑子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呆滞的。 “丫头。”杨瑞嘴角艰难的上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别太难过,咱们还有机会。” 许真真心痛得要窒息,闭上双眼,颤抖的手,轻抚上小腹,喃喃,“孩子……它一定还有救,你救救它,救救它,求你!” 杨瑞握住她的手,哄她,“丫头,你冷静点。” 许真真完全听不见去,“孩子,我的孩子,救救它!” “救救它!” “救救它,求求你!” 她坠入了绝望的深渊,身躯扭动,发出泣血的嘶叫。 然后,她像是难以忍受般,猛地弹坐而起。 她揪着衣领,大口大口的呼吸,满头大汗。 “丫头?”杨瑞靠过来,用衣袖擦了擦她额头,“做恶梦了吗?” 恶梦? 她这是在做梦? 许真真有些恍惚,怔怔地看着他。 他脸上只有心疼和担忧,而没有痛苦,她迟钝木讷的脑子逐渐清明。 她感受了下,心脏不痛,体下没有那种黏糊感,小腹微微有些酸胀,却感觉到无大碍。 还好只是做恶梦! 失而复得的喜悦冲上了头脑,她有些不确定,“老公,你是说,我没事了,对吗?” “嗯。”杨瑞亲了亲她,“你被莫家暗卫刺了一刀,我便带你离开,喂你喝了荷叶水,你伤口已经了愈合,别怕。” “那太好了。”许真真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喜极而泣。 下一刻,又急忙松手,从怀里、兜里掏了掏,却只找到一瓶荷叶水。 她拔开塞子就要喝。 小腹还有些不适,保险起见,她想再多喝一瓶。 不过,下一刻,她想到了杨瑞。 他的伤好全了吗? 她下意识看向他,瞳孔急速收缩,立即放下了瓶子。 他的双腿被切割成了两截,右手也断了,身上也有几道深入骨髓的伤口。 这是被那大阵法则害的吗? 她气急攻心,“你都这样了,为何不喝荷叶水?” 杨瑞眼里含笑,“我喝了灵泉水,保着性命。等你醒来,我再喝荷叶水也不晚。” 许真真瞧他残缺的身躯,浑身的血液,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定是怕她的伤势没有好全,不放心,把这最后一瓶荷叶水留给她。 虽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都被大卸了好几块,这都多痛啊? 许真真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我有没有事,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么?我身子无恙还喝荷叶水,你也不阻止,你这是有多傻?” 杨瑞摸了摸她的小脸,“你定是哪里不适才喝的,我为何要阻止?” 你!”许真真泪奔了,她把荷叶水往他嘴边送,“快点喝下。” 他却没有接,“你是哪儿不舒服?” 许真真摇头,“我没有。” “小骗子。”杨瑞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可是生理痛?你喝。等你好了,带我回空间,我再治伤也还不晚。” “就不能是你喝了,好起来带我走吗?”许真真翻了个白眼,“快喝,别磨磨唧唧的。” 又生怕等不及回到空间,腹中的孩子出意外,便又加了句,“给我留一口就行。” “好。”杨瑞仰头把荷叶水喝下。 许真真帮他把几截断肢合并在一起,看着它们严丝合缝的接合、长好、痊愈,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她站起,也伸手去拽杨瑞,“老公,你起来,活动下筋骨。”就怕他还有哪里不妥。 杨瑞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双眸含笑将她深深望着,“如何?为夫高否?帅否?” 许真真抿唇笑,踮起脚跟,亲了他一口,把脸贴在他胸口,“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高更帅的人了。” “呵……”他发出愉悦的笑声,震动她的耳膜。 “快些把水喝了。” 许真真点点头,举起瓶子,却发现还有大半瓶。 “你留这么多给我作甚!”她气得给了他一拳,又把瓶子递给他,“再喝。” 杨瑞无奈,“我已经好了,再喝岂不是浪费?” “喝多点巩固,怎么就浪费了?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她很倔强。 杨瑞只好喝了一口,剩下的怎么也不肯喝了。 许真真见他确实没有不妥,便也没勉强。 她喝了两口,想了想,便又堵住了塞子。 眼下局面不明,还是留下两口保命的好。 她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城隍庙。案台倒塌,佛像褪色损坏,四周杂草丛生,寒风吹过,阴森而荒凉。 这里安全是安全,可瞧着令人惊悚。 等等,为什么不回空间? “老公,咱们回不去空间了吗?” 杨瑞道,“我想起小老鼠说过,不能直接从国都进入空间,以免大阵的法则之力追踪进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故意选了这个极阴之地,便完全阻隔了阵法的追踪。” 难怪。 许真真越发感觉背脊发凉,缩了缩胳膊,“老公,咱们逃出来了,那帮锦衣卫呢?” 杨瑞道,“我正想同你说。我抱着你凭空消失,莫老贼定是发了疯的,那些锦衣卫不被他屠杀,也会被他囚禁。 我打算回去通知锦衣卫和皇帝,解救他们。” 许真真点头,“他们是为了救你而身陷囹圄,是要搭救的。可是,我们的事太过诡异,他们定会传出去……” 杨瑞沉思了片刻,道,“我想先回空间请教小老鼠,看它能不能把那篡改记忆点术法交给我。来回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应该来得及。” “好,那咱们进空间。” 这里已远离了那大阵,杨瑞自是可以动用精神力的。 他只动了下念头,两人便出现在了空间。 小红立即迎了上来,跟人类一样马面上流露出喜色,“太好了,恭喜主人危机解除。” 许真真想起此番经历,也是心有余悸,笑道,“还得谢谢你及时示警。” 杨瑞疑惑,“示警?” 他还未来得及问许真真为何突然出现在国都。 许真真抿唇笑了笑,推他,“救人要紧,快去找小老鼠。” 小红却是左顾右盼,“小白呢?” 第483章:怀孕,万中无一的灵胎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一愣,随之赔笑道,“抱歉啊,当时情况紧急,我与它兵分两路,我进城,让它在城门等候来着,回来没有经过城门。我待会儿便去找它,把它完好无损的带回到你面前。” 小红面色仍然有些不好看。 倒不是生许真真的气,而是心里担忧。 那是它视若生命的伴侣,若是有个好歹,它可活不了。 许真真心中愧疚,又哄又保证,才让它稍微放宽心些。 她上二楼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准备接荷叶水的,才和杨瑞去了族地。 小老鼠原先对杨瑞可没什么敬意。 主人的后人又如何? 不能修行,便是废人一个。 哪怕有喝了灵泉水、荷叶水,撑死也不过百年阳寿,在它这种拥有漫长生命的灵兽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何必要对他卑躬屈膝的? 但是,当杨瑞意外激发潜能、从另外一条路走上修行之后,它的态度立即变了。 一个凡人之躯,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实在是万中无一,跟当初主人的情况一模一样,潜力无限啊! 如果它侍奉的两任主人都成了仙,那它不得了。 它不一定能跟着沾多少光,但是,最起码,在整个修行界,也没多少生灵敢惹它。 它去灵墟交易,买到的也是极品的修行资源。 因为,哪怕主人位列仙班,只要它用些特殊手段,也能联系上的。 因此,它会尽心尽力栽培杨瑞的。 而这一回,杨瑞主动来找,它发现他的修为又增长了些,心中越发热情,化作一名老仆的样子,远远的迎了出去。 “少主。” “少夫人。” 他笑容可掬,可当他的目光,落在许真真的肚子上,骤然紧缩,凝固了。 杨瑞乍见一小老头,愣了少顷,感受到是小老鼠的气息,他放下防备,笑道,“你这副模样,倒令人顺眼了许多。” 老仆心不在焉的,还盯着许真真的肚子,“老爷以前也这么说。” 杨瑞问,“我老祖可有给你取名字?” “有。老奴名叫莫生,少主喊老奴莫管家便好。” “好,莫管家。”杨瑞见他神色怪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许真真的肚子,也是微微一凝。 说,“既然你已发觉,我也就厚着脸皮问一问你。真儿她每回月事,总有些不适。最近两三个月已无碍,可这一回又是如此。这是为何?” 许真真面色微红,拽了拽他衣袖,小声说,“别问了,回头我找大夫瞧瞧。”这人之前都将她生理期记得很准,可最近他却忘了,她已经两月余不曾来姨妈了。 听他这么问,莫管家的面色,越发古怪。 “少主,少夫人这回身子不利索,可不是因月事而起。她是动了胎气。” “动胎气也不至于……”杨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 老仆被他吓了一跳,轻咳一声,道,“老奴说,少夫人她怀上您的骨肉。” 杨瑞如遭雷击般面色呆滞。 少顷,他才像是重新被注入血液一般,双眸放光,面色潮红,语无伦次的说,“她月事一向不准,你又说我子嗣艰难……”声音忽然哽住了。 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走来走去,一会儿无声狂笑,一会儿又用拳头抵住嘴巴,激动得难以自抑。 莫管家想说,再荒芜的田地,也抵不住你频繁的耕耘啊。 不过,看到他如此失态,便闭嘴了。 这位少主性子清冷,喜怒不行于色,身上有种令人压迫的气势,此时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可见对这腹中孩子的喜爱。 他双手抱拳,“恭喜少主!” “好好好!回头我重重有赏。”杨瑞迭声称赞。他也没想过,自己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赏赐给他,只转身去抱许真真,“宝贝,我们有孩子了。” 许真真之前只是在猜测,此时得到了证实,她也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抱着杨瑞“呜呜”的哭。 “这是好事儿,傻瓜,莫哭。”杨瑞伸手给她拭泪,自己却是泪流满面。 只是,内心的欢喜充盈着胸腔,满得要溢出来,他无从发泄,将许真真打横抱起,转了好几圈。 莫管家瞧着心惊肉跳,“少主万万不可如此,少夫人胎象不稳定,快些把她放下。” 杨瑞顿时面皮一紧,面上笑容尽失。 仿若她是易碎的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她轻轻落地,才紧张的问,“那怎么办?是不是让她回家静躺,再吃些补胎药?” “没那么简单。老奴瞧您这腹中血脉,并非肉体凡胎。”莫管家伸手,一个瓶子落在他手里。 瓶子里装着两滴深蓝色的液体,不相融、相互独立,像是人的眼泪,又像是钻石一般,晶莹剔透。 他仰头,将两滴液体,分别涂抹于眼睛上。 这是要做什么? 许真真心里忐忑,双手紧紧握住杨瑞的。 莫管家的眼睛泛起了金色,双眸变得深邃幽远,仿若穿越万古向她望来,充满了神秘与沧桑。 他解释道,“这是混沌兽的眼泪,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他看向许真真的小腹,目光颤抖,握她的一只手,几根手指便搭在她的脉搏上。 看完一只,抑制住激动,又换另外一只。 而后两眼绽放出光芒来,却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许真真忍不住问,“莫管家,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如何了,你快说。”真是急死人了! 莫管家斟酌再三,才缓缓说,“少夫人,你这腹中孩儿乃是灵胎。” “灵胎?”许真真与杨瑞面面相觑,“这与寻常胎儿有何不同?” “灵胎是神仙或者神兽的结合,才能怀上。孕育的过程中,胎儿便能自行汲取天地灵气,出生便会各种神通,如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点石成金等。” 许真真心里欢喜,“我儿如此厉害,莫管家应该高兴才是。” 莫管家面露苦笑,“老奴自是盼着少主和少夫人好的。只是,这灵胎所需灵气太过磅礴,若少夫人是位仙人,自然是好事。 可您连修行都不能,本身汲取不到灵气,灵胎所需的基础养分,您无法提供,怀的还是三胎……这灵胎继续留在您体内,只有两个结果。” 莫管家面露不忍,停顿了下来。 第484章:能救,倾尽资源养孩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难怪她喝了荷叶水,伤势好了,小腹却还疼;难怪吃了那么多蕴含神性物质的食物,还是觉得很饿。 原来她无法给孩子提供足够的养分! 许真真心痛如绞,呼吸都要停止了,抖着声音问,“会导致什么样儿的结果?” 莫管家看向杨瑞,欲言又止。 少主方才得知要做父亲了多高兴啊,真不忍心打击他。 杨瑞哑声道,“无妨,有话直说。” “是。”莫管家沉默了下,说,“一是您将很快被胎儿吸收掉,形神俱灭;二是您胎儿放弃吸收养分,继而胎死腹中。” “轰!” 如同晴天霹雳! 许真真面色苍白,整个人不可控制的倒退了好几步。 嘴里失神的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怀上,老天爷不会这么对我……” 杨瑞也是大受打击,急声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莫管家沉吟片刻,“也不是没有。” “嗐,你有法子不早说!”许真真三两下擦干眼泪,露出笑容,一脸的雀跃,“什么法子,你快些说。” 莫管家看向杨瑞。 “你说话一半留一半,差点没把你吓出心脏病。”杨瑞有些不悦,“你直说便是。为了孩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的。” 莫管家被骂得神色讪讪,忙道,“那倒不必如此。只要倾尽族地的底蕴,便能把这两个胎儿孕育出来。只是,这样一来,少主你没了资源,修为无望啊。” 许真真着急的看向杨瑞,“相公……” 杨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斜睨着莫管家,“修为算什么,孩子的性命才是重要的。” 许真真含泪,赞同的不住点头。 莫管家哑然。 他就猜到这对夫妻的态度会是这样。 对于修行人来说,资源重若生命,有些修行者为了巩固道心,还把妻儿都杀了呢, 可他俩却不怎么当回事。 内心说不上失望还是遗憾,一时没说话。 许真真不放心,追问,“用掉这些资源,我的孩子便会好好的,对吗?” 莫管家道,“少了母胎的养育,难免有些先天不足,日后身子骨也弱。想要养好,还得去外边寻到有灵脉的山头,让孩子吸收到足够的天地灵气,待个十年左右,便能脱胎换骨。” 只是身子骨弱吗? 那还好。 许真真松了口气。 杨瑞问,“这灵脉如何寻找?” 莫管家道,“到时老奴会同您说。” 杨瑞点点头,心中轻松了些,便去牵许真真的手。 将她额前汗湿的头发拨到脑后,深邃的双眸满是柔情,“有莫管家在,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乖乖在这儿养胎,我去去便回。” 许真真抬眸看他,“你已在大家面前暴露,进族地是请教莫先生如何掩盖此事的,你忘了?” 杨瑞大拇指摸了摸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勾唇,“我没忘。只是我已想到解决的法子。” 许真真眼前一亮,“管用不?” “管用。最少能把皇帝稳住。” “那就好。”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杨瑞才对莫管家说,“我把真儿留给你了。只要能救孩子,这族地里的一切,你都可以动用,无须请示我。” 莫管家只是苦笑。 为了救孩子,真是不顾一切代价的。 他之前还以为自己会跟着新主人崛起呢,结果是自己多想了。 许真真看穿他的心思,安慰他,“你不是说我肚子里的三个孩子是灵胎,一出生便有惊天动地的本领么?他们的资质天赋比相公的好,你应该对他们寄予厚望才是。 没了修行资源,我们可以去挣啊。我相信老祖,你的老主人,当初也是一穷二白,后面才一点点把资源累积的。” 莫管家一想也是,便打起了精神,对许真真鞠躬致歉,“是老奴想岔了,谢少夫人指点迷津之恩。” 许真真笑容甜美,“莫先生客气了,我几个孩儿还得依仗你救助呢,该说谢的人是我。我说一百次谢,都不足以抵消先生恩情的万分之一。 我想,如果可以,您和我夫君不再是主仆关系,而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朋友,可好?” 这小老鼠本就当仆人当得不情不愿的,待空间的资源耗尽,他得不到好处,杨瑞的修为,也难以有更大的进步,双方都讨不了好。 那倒不如她大方点,释放他奴仆之身,自己还能博他一个感激呢。 她相信杨瑞,也会有同她一样的想法。 果然,杨瑞出声附和,“不错。先生对先祖忠心尽职,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先祖已成仙,你劳苦功高,自当放你自由。” 莫管家没想到夫妻俩这么有情义,心里头也觉得温暖。 他笑道,“二位好意,老奴心领!没有老主人,老奴早已老死,老主人给了老奴生命和资源,老奴得到漫长寿命,已很知足。还能侍奉少主,更是老奴的福气,老奴深以为豪,无须改变。” 许真真夫妻见他执意如此,且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勉强,便没有再劝。 杨瑞要走,许真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他,问莫管家,“先生,国都那大阵将夫君压制得死死的,他屡屡受挫,身体经常被大阵法则切割,想想都够憋屈的。有什么能破解的法子吗?” 莫管家摇摇头,“那阵法与万民的气运、国运紧密相连。国运弱,它弱;国运强则它强,万物都无法动摇。” 许真真咋舌,“设立此阵法之人,真是强大。不过,我是想说,我们无需动它,只要想法子在夫君动用精神力的时候,让大阵感应不到即可。” “那得用法宝屏蔽。老主人宝物多,容老奴想想……”莫管家摩挲着下巴,片刻后,他双眸一亮,“有了!少主,你随老奴来。” 许真真夫妻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杨瑞随他进入一间密室。 这里是上次挑选武器的宝库,不过是最里边那一间,远远望去便觉得珠光宝气,许真真垂涎许久的。 只是,她以为全是奇珍异宝,可这回进去一看,便有点小失望。 第485章:法宝,不是貔貅是鼩鼱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全是拿不动的法器兵器,连最低等的都要磅礴的灵力催动,高级的更加不用指望了。 难怪小老鼠当时瞄都不让她瞄一眼,很是不屑的样子。敢情这些东西,自己要不起啊。 “少主,试试这件万物罗衣。”莫管家从尘封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平平无奇的比甲,用力的抖了抖。 漫天的灰尘飞舞,许真真被呛得咳个不停。 “这是一位大能用九霄的冰蚕丝、凤凰山的凤凰羽、忘川河边的麻、青丘狐的毛、佛祖种植的灯芯草等等一百种物,历经七七四十九年编织而成。 此衣既有极冰极寒、也有极阳至纯的材料,刚编织时互相排斥,很难持稳。大能便请了有符箓阵法成仙的好友帮忙炼制出丝线,再编织成布匹、缝制成衣裳。 比甲完成时,符箓大师又在上边刻下两道符箓,既有刀枪不入、隐身防水之效,凡人设下的阵法,或许也能屏蔽掉。” 许真真瞧着这件灰扑扑、又脏又破的比甲,她真的很难想象出那种惊天动地的威能。 莫管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当然了,存放了上千年,管不管用也难说。容老奴先试一试。” 说完,他把比甲套在了身上。 在他将两边的衣襟拉回、扣上扣子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便消失了。 许真真瞧着瞪目结舌。 莫管家发出声音,“少主,老奴站着不动,你用暗器攻击老奴。” 杨瑞走到外头拿了一把大口径手枪进来,许真真提醒他,“还是用拳头捶两下稳妥些。万一这衣服的法力失效,你这一枪下去,莫管家他就……” 杨瑞勾起唇角,“无妨,外边有荷叶水。” 许真真:“……” 好吧,有万能的荷叶水,他是有恃无恐的了。 她其实很想说,把荷叶水省下来给肚子的孩子以后喝的。 但是吧……哎,孩子们的口粮,只有靠自己日后走遍翌国的山川河流挣来了。 正胡思乱想,耳边传来“砰”的一声。 杨瑞朝着莫管家方才的位置开了一枪。 子弹像是打在了金属之上,那处火花飞溅,没有丝毫破损。 杨瑞又打了一枪,还是同样的结果。 他心里很满意,不禁嘴角上扬,“先生,您现身吧。” 有了这样的宝物,他回国都后,便能将此事更为圆满的解决。 莫管家把比甲脱下,许真真又觍着脸,道,“有没有能篡改人记忆的法宝或者药物啊?我夫君他瞬离时,被好多人看见了,若是传出去,会被皇帝猜忌呢。” 莫管家欲哭无泪:少夫人,你不用从我这里挖空心思讨,这些宝物,不是少主,便都是你家几个孩子的,都是姓杨,跑不了。 她万分不舍的从宝库里掏出什么“千幻镜”、“白日梦蝶”、“失忆丹”…… 许真真额头垂下黑线,“莫管家,咱们有这些宝物,你该早些拿出来啊。我夫君好几次被那大阵法则切割成几段,被那些渣滓陷害,有法术都不敢施展,可憋屈死他了。” 莫管家急声道,“少夫人,老奴真不知少主处境如此险峻!况且,那翌国气运正旺,国家稳定了上百年,若少主在此时发动战争,令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辈子便与仙路无缘了。” 成仙者,首先品行得过得去。不说多善良高洁,最起码不是大奸大恶、祸害苍生之辈。 杨瑞有些啼笑皆非,“先生,你担心我有了宝物的加持,会野心膨胀,想要夺取那帝皇之位?” 莫管家默然。 几乎没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站在那权力顶颠的诱惑。 特别是当你觉得唾手可得时,欲望被无限放大,能忍住的都是圣人。它也就是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出不去,若不然,他都有可能去争一争。 杨瑞失笑摇头,只说,“我志不在此。” 莫管家对他不了解,不怪他。 但他也懒得解释。 做皇帝固然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再无人敢欺他。 可伴随的是忙不完的国事,操不完的心。 他上辈子做个总裁就已经够忙了,厌倦有家不能归的感觉。 这辈子让他当更加忙碌的皇帝,还不如重新投胎好过。 更何况,翌国在现任皇帝的统治下国泰民安;他掀起战争,便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一国百姓的痛苦之上。 他做不到的。 莫管家却是松了口气,“少主无此想法就好。不然痴迷权力,眷恋尘世,导致道心不稳,修为也难以寸进。” 许真真叹息,“莫管家,我夫君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修行了呢。你快好好想想,是否还有什么法宝,能给我夫君用的吧。与其放在这里蒙尘,倒不如让他多几个保命的手段。” 莫管家也叹,这少夫人怎的一门心思挖宝呢,这些宝物又不是他的,她挖来挖去,还不是她自家的? “还……有吧?” 他磨磨蹭蹭的在宝库里扒拉,最后弄出二十来件法宝,放在许真真夫妻面前。 许真真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是守财奴吧? 有这么多法宝,他却从未提及过,拿出来也像割他肉似的,一脸的心疼肉疼。 关键是,这东西还不是他的啊,这就令人恼火了。 杨瑞笑容满面,“辛苦先生。我还有紧急之事,先走了。” 莫管家提醒,“少主,这些都是主人留下的遗物,弄坏了就没有了。” 杨瑞点点头,又去跟许真真说话。 许真真也叮嘱他,玄影与幻媚在莫家的偏门等着,要记得把她们带回来。 此外,尽量找到莫初然。 “好。”杨瑞大步离去。 莫管家眼巴巴的送了出去,满脸的心痛,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在恋恋不舍的送别爱人呢。 许真真忍不住调侃,“先生,你这是只进不想出啊。我觉得您的本体是貔貅,而不是老鼠。” 莫管家面色一黑,“老奴本体既非貔貅,亦非老鼠。老奴是鼩鼱。” 许真真没听懂,“是什么?蛆精?” 莫管家面色又黑了两分,“我说的是鼩鼱。” “蛐精?” “鼩鼱!”这两个字像从莫管家的牙缝里迸出来。 最后还是他去拿了纸和笔,亲自写下这两个字,这才算完。 第486章:美好,灵果任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恍然大悟,“原来是鼩鼱,我听说过你们。” 鼩鼱是世上最小的哺乳动物,五趾型附肢,唾沫有毒。只是没想到,与老鼠长得这么像。 “老奴身处末世,祖先几近灭绝,若不是主人好心收养,老奴早没了。”莫管家叹气,看向许真真的肚子,目光透着怜爱。 “主人早已位列仙班,若他得知,他的后裔里出现了灵胎,定然很欣慰。”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真真面上焕发出母爱的光辉,笑容却逐渐苦涩,“那么,咱们开始救治孩儿吧,我快要饿晕了。”那强烈的饥饿感,要把她折磨疯了。 莫管家一愣,忙应,“好。少夫人,你随老奴到这后院来。” 他把许真真带到房子的后面。 “啊?这……”许真真瞧着那一大片的恰紫嫣红,都惊呆了。 那里边种满了各种果蔬,五颜六色,霞光喷薄,犹如颗颗宝石点缀在枝头、在绿叶间。 浓浓的果香扑鼻,令人闻之飘飘欲仙,像要乘风飞起。 她一直都很珍视灵泉边的树莓,可和这些灵菜仙果相比,那根本不够看。 莫管家道,“少夫人,您先摘些果子垫垫肚子,老奴去给您做饭。” 许真真忙道,“不用麻烦了,我吃两个果子便好,你先帮我调制保胎的药物。” 肚子微微酸胀,这是不好的征兆。 “少夫人不急,老奴方才已启动了阵法,在抽地髓液。等放满一池,您便下去泡了。到时老奴配置丹药也不晚。” 莫管家说着,顿了顿,又道,“这地髓液,是这片土地的精髓,原本老奴是预备给少主突破用的。” 一眼惋惜的样子。 许真真就忍不住说,“这些天材地宝是很珍稀,但也是用在杨瑞的子嗣身上,算物尽其用了吧? 灵胎宝宝是仙人才能孕育,我与他是凡人,想要保住这几个孩子,不得做些牺牲?” 动用族地的资源是为了救孩子,也是无奈之举。 这莫管家三番两次的提,她是真的生气。 她语气不重一些,他下次定然还提。 莫管家也知自己不对,赔笑道,“少夫人,老奴不是舍不得这些好东西,而是可惜少主这个修行的好苗子。” 许真真道,“有一得必有一失,为了救孩子,让我搭上性命都值得,他也与我一样的想法,没什么可惜的。再说了,一下子得到三个灵胎宝宝,他还赚到了呢。” 一句话噎得莫管家无话可说。 许真真继续说他,“先生,我这人心里藏不住话,我是有一句便说一句的。我把孩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若他们没了,我也不活了,我夫君大抵也是。 因此,我恳求你,尽心尽力帮我们度过这一次难关,这辈子,我尽我所能报答你。” 莫管家神色微微动容。 他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之人,只不过在修行的路上独行了太久,整日与草木待在一起,都忘了人世间的情感。 此时感受到许真真对孩子那股子浓烈的母爱,他内心受到很大的触动。 “少夫人请放心,老奴一定决尽所能,让您将孩子养育好,且顺利诞下。” 许真真一展笑颜,“如此便拜托先生了。” 莫管家笑容透着一丝诡异,“就希望少夫人不要怪老奴才好。” 许真真莫名觉得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笑着说,“只要能救宝宝,你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如此甚好。”莫管家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不是那种阴险的算计,而是恶作剧般的焉坏焉坏。 许真真怎么看他都觉得他要搞事情,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知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我不累,还是我去做饭吧。” 莫管家却拦在她跟前,“您先去吃些果子吧,越吃得多越好。老奴去做饭,不会让您等太久的。”说着往房子走去。 许真真还在想他这句话。 什么叫越吃多越好? 她怎么有种吃断头饭的感觉?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带着警惕的心去摘果蔬。 先走向那一片蓝光氤氲的菜地。 这里种的是……蓝莓? 可这也太大了,个头都有婴儿的小拳头般粗,蓝得发光发亮,蓝宝石一般。 她小心的摘下一颗,凑近一看,越发璀璨,果的清香味浓郁,闻之口齿生津。 她撕开表皮,咬了一小口。 顿时,汁液溢满口腔,顺着喉咙流入腹中,又化作一股暖流,在血肉里流淌。 但是,她吃完后,反而感觉更饿了。 说明营养还不够! 不过,腹部的酸胀之感消了些。 继续吃! 那边还有草莓、火龙果、樱桃。 果实不分季节的全长在枝头,饱满而晶莹,流光溢彩,风吹过果香弥漫,人都要醉了。 她走过去,摘下一颗樱桃。 指尖流动着殷红的霞光,果皮通透,像是般,光是瞧着,便知是非凡之物。 她光瞧着便觉得口舌生津,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 难以言喻的甜香充斥着口鼻,只有轻微的酸味,沁人心脾。 同样也有一股暖源在四肢百骸内流淌,她浑身都在发热。 太舒服了。 太好吃了。 她一鼓作气的又摘了几个吃掉,肚子那股馋劲儿消失了些。 然后,打了个嗝,她又去摘别的吃。 巴掌大的香蕉吃了一条,口腔内全是浓郁的果香味。 然后又吃了荔枝龙眼。 此外还有柚子、雪梨、杨桃、橙子等等。 不过她吃不下了,只是四处逛逛。 每遇到一棵不同的果树,她就把果子摘下,放在地上,最后围成一个圆圈。 这个果圈霞光喷薄,各种颜色缠绕在一起,光晕莹莹,璀璨夺目。 而在果园的旁边,则种了半亩地的蔬菜。 全都长得郁郁葱葱,绿得跟翡翠一般。 无论是水果还是蔬菜,有许多品种古代是没有的。 但是,那杨家老祖连现代的文字都会写,枪也能搞到,那他要弄点果蔬的种子回来种,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是,种子再普通,落在这些仙田仙土上,也成为了非凡品。 一想到这些美食最后会全落入她的肚子里,她便体会到莫管家那种惋惜的心情。 主要是太仙太美了,就跟艺术品一般,全吃了未免有点暴殄天物。 走一圈,她又觉得饿。 只吃一个好了。 第487章:诡异,像被封印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能吃到这世上最美味最珍贵的果子,实在太幸福。 嗯,又吃一个。 好吃,再来一个。 她一面吃,一面想:等日后诞下孩子,她不需要吃这些灵果了,就摘一些分给外边的孩子们。 吃完再走一圈,又摘了不少。 她回到房子里拿了果篮,把摘下的果子都装回去,留作饭后吃。 此时,莫管家也把饭做好了。 他说他是修行之人,无须进食,让她一个人吃,便自行离开。 想到他方才那古怪的笑容,她担心他在饭食里做文章。 便小心翼翼的,每道菜夹一点点,用舌头舔一舔,感觉不到异常,再多吃两口。 他做的都是些家常菜,蒜苗炒肉片,煎鸡脯,一碟清炒油菜,没有放什么调味,手艺也不怎么好,但食材本身足够鲜美,即便不放油盐,也很好吃。 吃过饭,她满足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好久没试过吃那么饱了。 她笑眯眯的向莫管家道谢,“多谢先生的款待。” 莫管家笑道,“少夫人,老奴已收拾好房间,你好好歇一歇,老奴去给你准备地髓液,过一个时辰后便能泡。” 许真真盯着他的笑容,那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没有。”顶多是没说清楚罢了,算不得隐瞒。 许真真想着他怎么着也不会害自己,便没往心里去。 在他的带领下,她进入古色古香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有种像是木质的清香,又有点像是檀香,闻之灵台都清明几分。 屏风、衣柜、妆台、五斗柜等一溜的玫瑰紫檀木家具。 等莫管家退出去,她走向最中央的那豪华大气的拔步床。 床架上全是精致的雕刻,被褥像是羽绒填充般的,又轻软又暖和。 她斜靠着床头,想坐一坐便出去走走,好消消食。 可是,她精神一放松,那睡意便阵阵袭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饱暖思睡觉! 听说孕妇都是嗜睡的,那么她适当的睡一下,没问题吧?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便软软倒在了床上。 过了不知多久,莫管家在窗口把她喊醒。 她还没睡过,迷迷糊糊的起来,睡眼惺忪的跟着他往外走。 约摸走了半刻时,来到一座石山前。 莫管家让她进去,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自行离开。 许真真石门处进入,走了约十来米,便瞧见面前是一方池子。约摸十个平方大小,池子面上雾气氤氲,底下的水碧绿璀璨,远着看,像是一块蒙着轻纱的宝石。 或许,那池水的雾气有种净化身体的感觉,人都清醒了几分。 她身处之地,是在一座山体的中央,不知这里边是天然天坑,还是用惊天伟力挖空的,四周怪石嶙峋,令人心里敬畏。 墙壁上挂着碗口大的夜明珠照明,将周遭照得纤毫毕现。 这地方,隐秘性足够的。 她迟疑了下,伸手要脱衣服。 等等。 这里边只有她和莫管家在,他的为人也信得过,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算了,反正肚子里的小家伙隔着肚皮也能吸收到能量,就不差这一层衣服了吧? 于是,她只脱去外衣,穿着中衣和内衣,便下了池子。 池水是温的,有些黏稠。 不过,人在里头,好比婴儿在母亲腹中那般,心神很是安宁。 难得的是,在池子中央放着一把石头椅子,椅背往后斜,像是摇摇椅那般。她斜躺下去,池水刚好到下巴的位置。 这椅子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很是舒服。 然后,方才还没散去的困意再度侵袭。 她缓缓闭上双眼,沉睡过去。 …… 这一觉无梦无人打扰,她睡得很是满足。 睁开眼,看到是烟雾缭绕下的碧绿池水。 脑子有些发懵,愣了半日,才想起自己是在泡地髓液的时候睡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她滑入池子里,她还不得淹死啊? 她猛地坐起,发现小腹那里有拉扯束缚之力。 不知何时,那里多了两条半透明的带子,把她稳稳的缚住。 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是莫管家进来,给她加上的吗? 还是椅子自己长出来的? 她有些疑惑,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这令她大吃一惊。 她的视野只有一臂之长,整个人像被困在了池子里,两边的景物,全都看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分明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为什么莫管家不把自己喊醒? 她心里头生出不安之感,大声呼喊莫管家的名字。 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她像是被遗弃在了这个地方。 脑子里不由得想起莫管家方才那诡异的神色,顿时恍悟。 她说怎么让她吃果子吃饭、歇息都好好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先生,你困着我做什么啊?我要起来!” 还是无人应答。 她又喊了一阵,依旧寂静无声。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四周被按下了暂停键,却只有你一人能动,有点恐怖。 她安静了下来。 又坐了一阵,觉得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便才又放下心来。 “莫管家不会害我的,管他呢。” 她嘀咕着,打了个哈欠,便又斜躺了下去。 这一回,她感觉地髓液的水位低了一点,在她脖子处了。 想来她在睡梦中,就把地髓液吸收了些。 挺好。 再度枕着手臂入眠。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池子里。 她觉得很无语。 为什么要这样囚禁她啊?她又不是犯人! 还有,很奇怪,她睡着之前明明大饱一餐,吃了至少十斤的食物,却没有什么生理上的诉求。 全让腹中的宝宝给吸收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又感觉到有些困乏,人又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还是一样的池子。 所不同的是,地髓液的水位,又比之前低了一点。 而四周的光线,与她入睡之前是一样的,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里像是被封印了。 喊了几声莫管家,无人应答。 她心里有些发慌,开始破口大骂。 骂着骂着困意来袭。 她狠狠的咬了自己手臂一口,不让自己睡去。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抵挡住,再次沉沉入睡。 不记得睡了多少天,那束缚她身子的透明带子,还是将她束得紧紧的。 她哭闹过好多回,每次都是折腾累了,复又睡过去。 就这样,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又像是才过一两个时辰,她总算在外头听见了杨瑞的声音。 她喜极而泣,大声呼喊。 过了片刻,她听到空气中“啵”一声轻响,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光罩炸开,她能看到了池子四周的石壁,以及站在入口处的莫管家和杨瑞。 “夫君!”她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那被囚禁着暗无天日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第488章:正经,雌雄同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丫头。”杨瑞快步走来,迟疑了下,也进入了池子里。 “你总算来了,我以为,我要被困死在这儿。”许真真搂着他脖子,眼泪洒在他衣服上。 杨瑞心疼的帮她擦眼泪,“莫哭,发生了何事,慢慢同我说。” “还不是……”许真真手一指,却发现那儿空无一人。 莫管家很识趣,早就离开了。 随之又想起,自己似乎说过,如果他能救孩子,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的,所以,她凭什么生气? 顿时把满腔的委屈和悲愤,全吞入了肚子里。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她闷闷的说着,头埋在他颈脖处。 “咱们先离开这里。” 杨瑞抱她起来,发现她变沉了些,气色很好,肌肤百里透粉,小肚子也微微凸起,看来这地髓液对她和孩子都大有益处。 夫妻俩湿漉漉的上了岸,地髓液滴落在地,渗入土里消失不见。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慢慢干了,衣服上的地髓液完全被人体吸收。 走出山洞,看到久违的阳光和景物,许真真下了地,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与此同时,她腹中的肠胃也恢复了蠕动,她感觉到饿,也想上厕所。 只是,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哪里有茅厕啊。 莫管家是个修行者,平日里不进食,只饮露水为生吧,他也不需要排泄的。 遭罪的还是她这个凡人! 可怎么办才好! 她苦着一张脸,杨瑞问她,“怎么了?” 她小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杨瑞也没发现厕所,正要进屋,莫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房子右拐。”他说。 许真真忙走过去,杨瑞又说,“等一等。” 她转过身,听见他问莫管家,“可有厕纸?” 莫管家一愣,随之有些不自在的指了指不远处果树。 用树叶? 杨瑞怪异的上下打量,“这是什么奇怪嗜好?那树叶滑不溜秋的,能擦得干净么?” 莫管家:“……” 额头青筋狂跳,“少主,老奴是鼩鼱!”他可用不上厕纸那玩意儿! “蛆精?难怪。”杨瑞一副懂了的表情,“那你是雌雄同体?”自己玩自己? 目光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莫管家这小老头儿,脸都烧红了,“老奴是鼩鼱,不是蛆!” 杨瑞:“这有什么区别吗?” 莫管家:“……” 深呼吸再深呼吸,他默然道,“您稍作歇息,老奴去做饭。”再说下去,他要被气死! 而旁边许真真都要笑抽了,捂着肚子好不辛苦。 她敢肯定,杨瑞故意的。 他定是看出她被困在池子里许久,所以帮她报仇来着。 瞧着小老头走得飞快的小身影,她乐不可支。 “老公,谢谢你。” 杨瑞满眼的宠溺,“让你受苦了。” “不辛苦。”许真真笑盈盈的抚着隆起的肚子,内心满满都是爱。 女人都是这样的,无论受多大的苦,只要丈夫给一颗甜枣,便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上完厕所出来,便瞧见后院多了一套桌椅。 杨瑞摘了水果,洗好切好摆放在一个精致的碟子上。 他拉她过来坐下,“方才我问过莫老了,说你在池子里待够四十九天最好。若是不能,最少也得七天。今日恰好是第七日。” “他不早说。”许真真说着就要起身,“那我进池子再待个四十日。” 杨瑞拽住她,面色有些不好看,“莫老没同你说么?”若她事先不知,却被关了这么久,那心里该多害怕? 许真真微怔,随之打哈哈,“他说了的。只是我被困在池子太无聊了,又担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她又红了眼眶。 这番话她是真假掺半。 既担忧他的安危,也忧心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能健康成长。 只是她清醒的时间不多,想的也不多罢了。 杨瑞抱着她,“那先歇一歇,晚点儿再去泡。” 许真真也想和他多待会,便挨着他坐下了。 “你在国都也待了七日,一切还顺利吗?” “你先吃点东西,我晚些同你说。” 杨瑞递给她一块樱桃,她就着他的手一口吃掉,把剩下还未切的半个拿着,小口小口的咬着吃。 “这也太好吃了吧。”她把樱桃递到他嘴边,“老公,你也尝尝。” 她在池里泡过一回,人瞧着又年轻了好几岁,眼睛清亮有神,面容娇媚,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状,腮边若隐若现两颗小酒窝,又甜又飒的气质糅合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违和。 他轻轻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 他嘴角微勾,深邃迷人的眸,仿若装满了整片星辰,“没有你好吃。” “我说正经的。”许真真嗔怪的横他,脸颊悄然红了。 他勾唇,笑容痞痞的,“难道我说得不够正经?”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哼,爱吃不吃。”许真真泄愤似的,三两口便把樱桃吃光了。 他摸出一块手帕帮她擦拭嘴角的汁液,“听管家说,你饭量变大了?” “何止是大?是巨大,翻了百倍都不止。”一提起这个,许真真就忍不住吐槽,“我吃得比猪吃的都多,你敢信?” 杨瑞莞尔,摸了摸狗头,“你一个人吃,四个人吸收,饭量要多才正常。” “那倒也是。”许真真应了一声,忽然又有些闷闷不乐,“老公,我一怀就是三胞胎,我这肚子,到时大到路都走不了了吧?” 杨瑞眼里满是怜惜,“没事儿,我抱着你走。” “嗯。”她还是情绪不佳,“我到时吃不下睡不好,人又老又丑,你会不会嫌弃我?” 在国都还有个情敌在虎视眈眈呢,呜呜。 “不会。”他双眸深情缱绻,“无论何时,在我眼里,你始终最美。” 许真真顿时满意了,眉开眼笑,“谢谢你这么爱我,老公。” 杨瑞却是慢慢敛了笑。 瞧他这般,许真真的笑容也逐渐僵住,“怎么了?” 难道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吗? 可从他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中,她可以看出,他是爱自己的呀。 这一瞬间,她不禁有些忐忑。 第489章:抄家,莫家没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神情严肃,“丫头,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怎么突然间这么正经了?”许真真面上飘着两朵红云,“都老夫老妻了,心照不宣就行了,死鬼。”羞嗒嗒的瞟了他一眼。 杨瑞:“……” 这一声“死鬼”让他不知该怎么接,想说的话,也不知从何开始。 他手蜷着抵在唇边,轻咳了声,“嗯……” “嗯?嗯什么呀?”她睁着一双卡姿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瞅着他。 他刀削斧刻的脸上,浮现几许不自在,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咦,他害羞了。 连耳朵尖尖都红了。 他可是冷酷拽、杀伐果断的大总裁啊,他会害羞,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出来! 许真真觉得新奇极了,心里爱得不行,双眸像两只大灯泡,炯炯的盯着他,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又甜又温柔。 “老公,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她的声音带着三分宠溺,两分诱惑。 杨瑞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那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在他急中生智,转了话题,“我在国都的事,都处理好了。” 许真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些锦衣卫都被救出来了么?” 杨瑞目光变冷,“我回到莫家,莫老贼杀了六人,裘百户也牺牲了,余下的全都打得半废,关押到暗牢里。” 许真真听了有些难过,“若是我让你快一些回去,他们或许还能救活。” 杨瑞缓缓摇头,“在我们离开时,那莫家老太爷恼羞成怒便杀了人,彼时我们并不知,也自身难保。” 许真真一想也是。 她胸口中了一刀,杨瑞动用精神力,只来得及带走她,而他自身也被大阵法则切割成好几块,真真是泥菩萨过江。 “那老贼,视人命如草芥,真是该死!”她咬牙切齿,很是愤怒。 过得一阵,她情绪平复了些,又问,“老公,那你如何营救他们?” “我用药物改变了身形面貌,用法器屏蔽自身气息,大阵无法察觉,以‘杨瑞挚友’的身份,进入暗牢。 瞧他们暂时性命无虞,我便先把高仁救出,让他回去搬人马。林瑾此时已剿匪回来,得知此事,立即进宫面圣。 据说皇帝雷霆震怒,派出龙卫、锦衣卫,将莫家围个水泄不通,林瑾亲自带人进去解救锦衣卫,顺便抄了家。 这莫老贼也是贼胆包天,不但私设暗牢、豢养暗卫,还伪造文书贪污受贿。我一早便猜到他会慌了神,狗急跳墙。 因此,我在救走高仁后,便去找他,恰巧看到他把证据翻出,想要摧毁。” 他嘴角勾起坏坏的弧度,“我突然出现,他做贼心虚,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我把他的东西抢了又消失不见,他气得咆哮,丫头你若在,一定觉得十分解气。” “那是。大奸臣下场越凄惨,我越开心。”许真真笑眯眯的,“他们家一定抄出许多宝物和银子吧?” “那是。抄出来白银和银票共计七百七十万两、黄金五十一万两,金银珠宝首饰不计其数。 此外,还有他们名下的钱庄五处,赌场、妓院、农庄等各十来间,田地五千多亩……整个南部一个季度的税收,也不过两百多万,这莫家,真正是富可敌国。” 许真真一脸愤然,“可恨,这莫家大小贼,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不过,老公你看哈,他们这么多产业,却只有这么点现钱在家,看来那莫老贼为了维持这个庞大家族的运转,当真是呕心沥血了。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无尽的贪婪与欲望,他终归把莫家葬送了。真是成也老贼,败也老贼。” 杨瑞点点头,“嗯,莫家被抄家,男的入狱等宣判,女子送入教司坊,下人同罪,国都无人不拍手称快。” 许真真唇角上扬,“那莫老贼眼睁睁看着整个莫家毁于一旦,他什么反应?” 杨瑞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淡定从容。他本人是户部尚书,几个儿子也身居要职,女儿又是当朝的贵妃,生的两名皇子文武双全、很有继承大位的潜质。 这朝堂上下,被他牢牢把控在手里。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定是算准了皇帝不会轻易动他。” 许真真冷笑,“呵,真不知该说他狂妄还是无知的好。凡事有个度,你手伸得这么长,都从皇帝口里夺食了,他不动你,还留着你当祖宗不成?” “他看得清,却无法抵御那膨胀的欲望。”杨瑞握住她的手,把玩她玉葱般的手指。感觉她的肌肤有些凉,把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道,“原本皇帝就有动莫家的心思,那莫老贼这回是撞到枪口上了。” 许真真有些疑惑,“我有一事不明。这莫老贼是深思熟虑的老狐狸,这回他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把你掳来?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动你就如同动皇帝的逆鳞,他无法收场? 还有沈逸飞。只要他考取了功名,便可与你慢慢做斗争,他实在不必急于一时的。” 杨瑞道,“其实也很简单。其一,莫家那位贵妃被皇帝打入了冷宫,他们的危机已经来临; 第二,老爷子面上看着无事,实际上患了绝症,时日无多,他急需续命; 第三,他向皇帝上奏,让身有残疾之人参加科举的提议被驳回,也就是说沈逸飞将无缘科举。” “难怪。”许真真了然,露出笑容,“难怪他们狗急跳墙。也是想着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吧。嘿,开森,沈逸飞这个大反派,这回总算死了吧!” “非也。”杨瑞缓缓摇头,“我回到莫家,不见他踪影,逼问了莫家的下人,才知他被长公主派人接走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离谱?这都抓不住他!”许真真瞪圆了眼睛,“他一介卑贱的赘婿,何时搭上长公主的?” “据说在一场诗会上结识。长公主很欣赏他的才华,诗会后,三番两次邀请他过府吟诗作对。 那日我俩从围困中突然消失,他便意识到危险,当场就往半空放了个信号箭,没过多久,长公主的人便来把他接走了。” “这……”许真真张口结舌,对于沈逸飞的好运气,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490章:怀疑,他身上的脂粉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那长公主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何至于被一个油嘴滑舌的赘婿给迷住?” “长公主丧偶多年,面上端着架子冷若冰霜,实质上内心空虚寂寞冷。”杨瑞的话,透着意味深长的味道。 许真真懂了。 这长公主面冷心热,别个男子摸不透她心思,或许会畏惧她、不敢靠近,可沈逸飞是个不要脸的超级软饭男,对于泡女人,他的经验简直不要太多。 而且他心有鸿浩之志,为了往上爬,他会抓住一切机会,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哄个深闺妇人算什么?让他舔脚爬裤裆,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真不愧是气运之子,这样都能让他翻盘。”许真真苦笑,“这以后不会变成长公主与咱们斗吧?那可真是恶心死个人。实在不行,咱们把皇族也给干翻,自己翻身当主人。” 她说的是气话,杨瑞却是很认真的在思考。 “眼下的皇帝是个明君,在他的统治之下,我不想掀起战争,让天下饱受战乱之苦,受世人唾骂。不过,若是他也冲着我来,我不会再有顾虑。” 许真真愕然。 “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当那捞子皇帝的么?为全天下人打工,除了能名正言顺的娶一堆小老婆外,就没别的益处。”她也不想他当! 杨瑞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白嫩的脸,“只要你喜欢的,我就都喜欢。” 用沉磁的声音,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黑眸里像是星辰大海,把她的心都要吸了进去。 她傻傻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迷离,红唇微张,脸颊微红。 这副任人采撷的蠢萌与娇媚相结合的模样,杨瑞哪里忍得住,倾身便亲了上去。 然而,许真真一个激灵,如同从梦中惊醒,一把推开他,“滚开,你身上有脂粉味。” 杨瑞不信,又贴了上来。 她又是愤怒一推,“你今日不解释清楚,别想挨老娘。” 杨瑞瞧她气鼓鼓的,便有些信了。 可他往自己身上嗅了嗅,很是无辜,“没有啊?” 她却是不依不饶,“就有!你还不承认?” 杨瑞狠狠嗅了嗅,隐约捕捉到一丝异味。 他失笑,“你是属狗的么?这么淡的味道,你都能闻到。” 许真真醋意大发,直接开怼,“你才属狗,你全家都属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模样凶悍,“是不是去外头摘野花了,如实招来!” 杨瑞哭笑不得,“我去了一趟红袖招,回到空间,特意换了身衣裳,你竟还能发现,真让我佩服。” “我佩服你个大头鬼!”许真真开骂,“若不是我逼得紧,你压根儿就没想同我说,是不是?” 杨瑞头大,“丫头,我也是不希望你多想,才不想提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若是心里没鬼,你用得着瞒我?况且,你都去了寻花问柳,你还不让我多想,你这人有多双标?” 许真真双手环胸,面罩寒霜,“说吧,去那儿作甚?” 杨瑞摸了摸鼻头,“我进红袖招,是为了找莫初然。” “莫初然?”许真真拧眉,“她堂堂莫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杨瑞摇摇头,“我也想不通,去那里也找不到她。” “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杨瑞便说了经过。 玄影与幻媚分别守着莫府的西侧和东侧这两处偏门,府里大乱时,有提着包袱的丫鬟,从府里偷跑出来。 抓起来问了才知,她们是莫初然的丫鬟。原来,从沈逸飞把杨瑞掳回府里,莫初然便知会出事,早早躲入了红袖招。这几个丫鬟垫后收拾细软,趁乱往偏门逃。 许真真惊讶,“你被沈逸飞捆得严实,又砍掉了双臂,他们的计划,怎么看都是万无一失,莫初然是如何判断出,事情会败露呢?” 杨瑞沉吟道,“计策算不得万无一失,不过他们都将后路想好了罢了。先从我这里讹诈到神药,再逼我承认我是那名拥有巨大杀伤力武器的神秘人,让我认罪画押再杀了我。 这样双管齐下,皇帝虽然心疼失去了我这棵摇钱树,可也除掉了一名心腹大患,顶多责罚下这两人,此事便能揭过,他们性命无虞。 此计划看似周全,可莫初然定是感觉到这里边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因此早早避开,明哲保身。” 许真真冷笑,“呵,她也不想想,她是莫家的千金,莫家倒台,她能躲到哪里去?”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你进红袖招都找不到她,说明她有几分本事。或许她压根儿就没进去,又或者她借红袖招尿遁了。” 杨瑞拿起盘子大的杨桃,切了小半个,再切成片,递给她,“不管她。外边的这些人和事我都会处置好,你在这里安心养胎,我尽量每日回来陪你。” “每天吗?”许真真看到他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乐翻了,在他脸上“吧唧”一下,“啊呜”一口叼走他手上的杨桃,故意的舔了下他的手指。 杨瑞眼神深谙,语气透着威胁,“丫头,我看你在玩火。” 许真真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无辜,“夫君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没有呢。” 内心却在偷笑,我怀着孩子呢,看你能奈我何? 杨瑞双眸深邃而灼热,“我不动你。”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帮我。” 帮他? 怎么帮? 许真真脑子有些迷糊,目光从他身上转到他手上,腾地瞪大了双眼。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也太…… 她脸色爆红。 虽然吧,原主与她丈夫生了好几个孩子,可她总觉得是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她没有什么代入感。 她和大总裁在一起之后,才算真正的过上夫妻生活。 可这也才没多久啊! 让她帮他……羞死人了。 “那什么……我去给莫管家打下手。” 许真真说着便起身走,可下一刻,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他的手滚烫的似烙铁! 从她掌心烫到她的心窝处,浑身都燥热起来。 “帮我。” 他语气带着一丝祈求。 迷人的双眸氤氲着渴望的雾气,俊美绝伦的脸,染上些许晕红。 这样的他,感觉又帅又可爱。 就像小狼狗。 而且,他痴迷她的身体。 如今已经忍了两个多月。 会不会忍出病来? 第491章:突破,成为修行者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心软了,表面却还要挣扎一下。 她小小声说,“莫管家快做好饭了……” 他薄唇微勾,“很快。”起身抱着她,选了一间房,进去,关门。 …… 结果她得出一个惨痛的教训: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特别是禁欲了两个月的男人,疯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的双手好酸,胳膊好疼! 他真是太坏了! 期间莫管家有没有来喊吃饭她不知道,就记得原本进入房间时中午还没到,她醒来却已是晚上了。 神清气爽的杨瑞端了水和拿了洗漱用品进来。 洗脸盆放床边的小几上,挤了牙膏给她,很是殷勤。 许真真幽怨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接。 洗漱完成,杨瑞带她去饭厅。 莫管家端着一碟菜出来,腰间绑了条围裙,很是贤惠。 “少夫人稍坐片刻,老奴这便去盛饭。” 许真真忙说,“不用,我们自己盛就好。”说着推了推杨瑞。 杨瑞心神领会,进了伙房。 “那么。老奴去盛汤。” 过得片刻,桌子上便摆了五菜一汤。 许真真瞧着这热气腾腾的饭菜,戳了戳一旁的杨瑞,小声问,“这是中午做的吗?” 莫管家便接口了,“不。这是老奴今天第三次做饭。” 许真真惊讶,“为何?难道莫先生也开始食人间烟火了,把前面两顿做的都吃了?” “非也。饭菜热的次数太多,失去营养价值,得重新做。” 许真真:“……” 莫管家话中有话! 她的错,她不该问的。 她红着一张脸,低着头,“辛苦莫先生了。” 莫管家道,“老奴应该做的。只是,老奴手艺粗糙,长期以往,少夫人怕是难以下咽。老奴提议,雇名厨娘来掌勺。” 许真真眼睛一亮,“你意思是我能出来吃饭?不用泡地髓液了么?” “您以后得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地髓液隔日泡一回,每回泡两三个时辰即可。” “那太好了。”许真真雀跃不已,“我以为还像这回一样,要在池子里足足困上七日呢,我都要抑郁了。” 杨瑞看着莫管家,双眸流露出一丝冷意,“为何要困七日之久?” 莫管家眼神微闪,却是神色自若,“老奴让少夫人在地髓池里沉睡,是为了停止她的能量消耗,让胎儿更好的吸收地髓液里的神性物质; 二来帮少夫人洗髓伐筋,净化身体内外污垢,提升体能。如此双管齐下,方能固元保胎。”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 她敢保证,这小老头儿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她没有证据。 并且,她还保证过,说只要能救孩子,他对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有意见的,因此,明知他在忽悠杨瑞,也得帮他说话。 当然,他也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只是事先没同她说。 或许是出于怨气弄个恶作剧,或许是觉得说了也没必要,谁知道呢?总之他没有害自己的心就好。 “老公,莫先生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我配合便是。” 说完又话锋一转,“莫先生,咱们这里与世隔绝,去哪里请厨娘?” 莫管家笑了,“此事老奴会办妥,少夫人且放宽心。” 许真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饭后,杨瑞要求莫管家出一份养胎计划表,每日的每个时段该吃什么、做什么,都要写出来,这样大家都心中有数。 莫管家方才差点惹怒了他,哪敢不从? 他拿出一个日记本,用的是钢笔,写的还是现代简化字,在本子上洋洋洒洒的一口气写了一个月内的计划,杨瑞看了还算满意,便没有与他多计较。 许真真却又提了一个要求。 “我能不能每个月回去一日啊?家里有孩子有作坊,我不放心,不能完全丢下不管啊。” 莫管家道,“您离开一日,便等于让腹中胎儿饿一日。” 孩子才那么一丁点大,让它们饿上一日,她怎么舍得?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许真真哭丧着脸。 “有。只要您成为修行者,能自主吸收天地灵气,你便可在外自由活动,七日来一日族地即可。” 许真真眼睛一亮,“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成为修行者?” “首先,您得有灵根。” 说了等于没说。 许真真的脸再次垮了下来。 “我夫君不也没觉醒灵根,他能修行,我就不行么?” “少主的情况很复杂。他先是服用了大量刺激潜能的药物,在海里与怪物搏斗时,体力耗尽,人处在濒死边缘,求生的意志却极其强盛。 在多方的刺激下,他体内的枷锁被打开,潜能全面爆发,才能自主的吸纳灵气,迈出第一步。” 感觉好难啊。 而且她现在怀着孩子,什么刺激也不能用啊。 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 许真真仍然不死心,“你用天材地宝制作了许多顶级丹药,我带上几颗当饭吃,也不行么?” 莫管家反驳她,“药能当饭吃么?” 她顿时哑口无言。 杨瑞开口,“你方才说,已用地髓液替她洗髓伐筋,她又是先天道体,倒不如我来教她休闲口诀与技巧,或许能成功也不一定。” 莫管家略一沉吟,“老奴以为,这可能性有点低。不过,试试也好。” 杨瑞没有多说什么,与许真真休息去了。 第二日,便教她修仙口诀。 她学得很快,然后尝试吸纳灵气。 口诀默念了两遍,又用了运气提气、吸气等技巧,毫无动静。 莫管家便说了,“果然不行。少夫人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忽地面色一变。 只见沉默的大地上,忽然涌起一道道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形成磅礴的气流,从许真真的头顶没入。 她身上的气息瞬间发生了改变,从凡人跃至修仙者。 莫管家惊呼,“此乃奇迹也!” 然而,这还没完。 灵气仍然源源不断的涌入,她那全部桎梏被打开的身体,能完完全全的接纳。 她的气息也一路飙升,从炼气期初期、中后期,一举进入筑基期的中期。 第492章:大成,修仙高手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不知自己身体的变化, 咚!咚!咚!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就像是打鼓一样。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化作热源,从丹田涌出,进入他的心脏,随着血液,流窜至全身。 力量一直在攀升,似要填满她整个身体的空隙。 过了许久,她感觉到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有点像是吃饱了被撑着的感觉,便停了下来。 她的肌肤更加的白嫩晶莹,双眸琉璃般的清透空灵,整个人如同九天玄女般魅力脱俗,哪怕小腹微凸,也无损她的气质半分。 莫管家瞪圆了眼珠子,惊愕万分。 修仙很艰难,每一个小台阶都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儿,需要无数的沉淀和资源的堆砌,才能跨过去。 可方才,他看到什么? 少夫人一口气从凡人突破到筑基期! 他活了漫长的岁月,也不曾见过人,或者哪个生灵,能有这么恐怖的大跨越的! 太令人震惊! 他张口结舌,目光不经意落到她身上时,他瞳孔骤缩,越发震撼! 在她小腹那儿,有一团朦胧的光晕,正从她丹田处透出! 氤氲而神秘,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这是……她快要进入结丹期了? 可她才筑基中期啊! 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满脸的不敢置信,半晌不说一个字。 杨瑞与许真真就有些忐忑,以为哪里出了问题。 杨瑞问他,“丫头是能吸纳天地灵气了吧?” “能,简直太能了!”莫管家激动得揪断了好几根胡子。 盯着许真真丹田,目光火热,“少夫人,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有不妥之处?” 许真真好不兴奋,“我感觉我浑身都是力量,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 自怀孕以来,她时常感觉到困乏疲惫,有时候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是,现在,她感觉身体全所未有的轻盈,走路都要发飘。 莫管家呵呵笑,“恭喜少夫人,你如今已进入了筑基期,比少主高了一个大台阶,修行天赋也比他高了十倍。” “真的么?”许真真只觉得自己要被巨大的喜悦给砸晕,嘴角上扬,“我成为修仙者了?那我在外头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莫管家笑容透着一丝讨好,“是的,在外面那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到您,包括国都的大阵。” “哎呀,这……嘿嘿,鹅鹅鹅……”许真真原本想忍着的,可忍着不到半刻便破防,克制不住的笑出了鹅声。 什么仙女气质,立即荡然无存。 杨瑞瞧着她笑得前仰后俯的,也忍俊不禁。 去牵她的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动了胎气。 她笑得肚子疼,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怀着宝宝,忙止住笑,拽过杨瑞的衣角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莫管家也很高兴。 他之前对倾尽族地资源去救孩子、导致杨瑞修行不能寸进而耿耿于怀,不成想,许真真自己能修行。不但不会损耗资源,还多一个修行高手和三个灵胎宝宝,至此以后,杨氏彻底要崛起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 “少夫人,您的修行天赋如此之高,族地的资源加上您从外界汲取到的灵气,您未来一定能位列仙班。” 许真真掩嘴笑,“哎呀!我也只是借了孩子们的光,得到地髓液和别的天材地宝,才侥幸踏上这条路,修行天赋什么的,都是堆砌出来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位列仙班什么的也不敢想,我只要平安诞下孩子,就已经很满足了,哦嚯嚯嚯……” 嘴上说不骄傲,实际上得意得就跟那开屏的孔雀一般。 杨瑞莞尔,“你再感悟下,身上可还有不适之处?” 许真真便凝神静气,少顷,一脸严肃,“有。” 杨瑞顿时紧张了,“哪里不舒服?” 她指了指肚子,“这里。” 杨瑞瞳孔一缩,“肚子痛?” “饿。” 杨瑞:“……” 伸手摸了摸她的狗头,目光宠溺又无奈,“我去给你摘点水果垫垫肚子。” 她笑眯了眼,“谢谢老公。” 她真是爱死了这种被宠爱的感觉。 皮一下,就很嗨森! 不过,她虽然能出去了,可她前几日在国都出现,锦衣卫都知道的;她不能突然就回到家,否则林瑾非得把她当邪祟抓了不可。 杨瑞也是。 在莫家被围困时,他抱着她突然消失,他对外的解释是,他被江湖好友救走;事后他也佯装“江湖好友”回去救锦衣卫,故意展示了神出鬼没的本领,皇帝虽然忌惮,却没有多大怀疑。 眼看乡试即将开始,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赶回去,不能利用空间瞬移。 皇帝生怕他赶不上,还将时间延迟到三月下旬,同时派出龙卫护送。 之后他披星戴月的赶,终归在考试前一天回到省城。 许真真想陪他的,只是怀着孩子,不能受这种风餐露宿的苦,只带着玄影幻媚, 让小白走另外一条道。 出了国都,她便进入了空间,在里边修炼、做美食、摘瓜果,惬意的很。偶尔也在路上走一段,这样万一林瑾找人追查,也有迹可循。 而小白得以和小红团聚,好不兴奋,小两口整日呆在小屋子恩爱、腻歪。 玄影与幻媚早被许真真的手段而折服,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帮着开荒、种地、种菜、打扫卫生,很是勤快。 当然,她们也得到收益。 空间的食物蕴含了灵气,对她们的武道修为帮助也很大。 短短十来日,她们从二流一跃成为顶流高手,很令人惊喜。 转眼间,十几日过去。 许真真回到了家里。 如今的杨家村周边都在大开发,挖山、开道、开荒、耕地,哪里都是人。 进作坊拉货、谈生意的牛、马、驴等各种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她的车停在杨家门口,杨家以及周边的邻居,都以为是又来找杨家人洽谈生意的呢。 她下了马车,在门口吃零食的几个小孩,一瞧见她的身影,都发出了惊呼声。 “是许大娘!” “许奶奶回来了!” 听到这些称呼,许真真满头黑线。 她才三十几岁,就成奶奶、大娘了,古人真是伤不起! 第493章:回村,亲切的家人和乡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一道小身影飞扑进她怀里,“娘亲,你可回来了!” 如男紧紧搂着她,眼睛红红的。 她走得急,虽说是出去谈生意,可家里人都不相信,担心的很。 小的这几个第一次与她分开这么长时间,心里都记挂着。 如男把小脸埋在她怀里蹭啊蹭的,“娘,我好想你。” 小猫咪似的充满了依赖。 许真真莞尔,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亲,“娘也想你。” “娘。”盼娣也过来抱着她的胳膊。 许真真也抱了抱她。 小丫头感受到她腹部的凸起,好不惊讶,“娘,你长胖那么多了吗?” 从屋里出来的温老夫人瞧了瞧,神色几经变化,忽地笑起,“傻丫头,你娘这是怀上了!” 盼娣没想明白,样子呆呆的,“怀上了?” “你要有弟弟了。”温老夫人笑开了怀,伸手拉许真真,嗔怪道,“有了身孕还乱跑。” 许真真腼腆的笑了笑,“我去国都找杨瑞了,也是去到那边才得知的。” “你去了国都?”温老夫人惊讶,“这来回最少得一个多月,如今才过去十几日,你……” 许真真冲她眨眨眼,“我有千里驹呀。” 温老夫人神色微怔,随之笑起。 是了,这丫头浑身都是秘密。 既然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有千里驹也不奇怪。 “丫头,真有你的。只是,你为何突然去国都找杨瑞?他现在还好吗?” 许真真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老夫人一愣,“发生何事了?” “晚些我再同您说。” 许真真真正和老太太说着话,那边的如男忽然“啊”了一声。 “娘,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这丫头的反射弧也太长了些,这才反应过来。 许真真含笑看着她,不说话。 “啊!这……”如男指着她的肚子跺脚,像是被吓到了,大大的眼睛溢满了泪水。 许真真疑惑,“怎么了?” 小家伙咬着下唇瓣不吭声,神情有些低落。 许真真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正想好好同她说,周边的邻居已经闻讯而来,对她嘘寒问暖。 待看到她的孕肚,都很是惊讶,都在暗地里猜测,她是怀上了还是吃胖了。 最终还是李婆子藏不住话,直接问她,是不是怀上了。 许真真面色微赧,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眼下还未满三个月,本不该说的。 可是怀着三胞胎,孕肚那么大,否认、遮掩都没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李婆子欢喜的一拍大腿,“哎呀,你真怀上了啊?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怀上了好啊,这回生个大胖小子。” “许嫂子你老蚌生珠,不,应该说杨哥老当益壮,也不对……哎,总归了不起便是。” 乡亲们纷纷道喜说笑,而府里的下人和温老爷子等也迎了出来,同许真真说话。 一时之间,大门口欢声笑语,如同过节一般,热闹无比。 许真真心里也觉得很亲切,与他们说笑了好一阵,大家才逐渐散了。 正要抬脚进屋呢,招娣出现在小路的另一端,远远便冲她挥手大喊,“娘。”像枚小炮仗一样,往这边奔来。 许真真大声提醒,“你小心点。” 她忍不住往前迎了上去。 “娘!” 招娣一阵风般冲到跟前,微微喘气,脸颊红扑扑的,一双杏眼倒是清亮无比。 “你看你,姑娘家家的,不好好走路,跟个小孩一般疯跑,像什么样子?” 许真真掏出手帕帮她拭汗,眼神很温柔。 孩子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让她的心柔软得不行,“你从哪儿来?” “二姐和二姐夫去集市了,我帮她看一会儿作坊呢。” 招娣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娘,你那日外出,我原本想跟你去来着,结果你匆匆就走了,我追在你后头喊,你都不应我。” 许真真失笑,“我不知道你喊我呀。况且,我是去办事,去多久也不知道,你跟着我,作坊和成衣铺子不要啦?” 招娣微微嘟嘴,“我也想到外边看看……” 许真真哄着她,“以后多的是机会,不纠结这一时。” 这时,温老夫人接口,“天气凉,到屋里说。” 三月清寒,她见许真真衣着单薄,担心她着凉。 许真真笑盈盈的,“好,我们进去。”被人关心和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如男却闷不做声的转身跑了。 “如男,你去哪儿?”许真真转身想追,温老夫人却拽住她,“你别动了胎气,让招娣、盼娣去。” “动胎气?”招娣声音拔高了两个度,目光看向许真真的小肚子,微微一颤。 许真真下意识的遮了遮肚子,吩咐她,“快去追如男。” 招娣回神,露出大大的笑容。 “娘,我要有弟弟了?” 许真真笑容中带着点羞意,“也有可能是妹妹。” “妹妹也不错。” 母女俩相视一笑。 盼娣却是叹气,“可如男似乎不太高兴。” 许真真笑容微敛。 原主对小的这几个都不上心,特别是生幺女如男时,杨瑞不在,她心力交瘁,压根儿就没管过,都是大的几个女儿带的,长得特别瘦小。 她穿过来后,心疼这丫头,对她特别纵容,白天琢磨给她弄好吃的,晚上讲故事哄她睡,以致小丫头对她很是依赖。 如今得知自己怀孕,她怕未来的弟弟妹妹分走属于她的那份爱,心里不舒坦了吧。 招娣:“无事,娘你进去歇着,我去和她谈谈。” 说着,朝着如男追了过去。 许真真进了屋,温老夫人和老爷子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见她神色倦怠,只好让她洗漱、回房歇一歇,晚些再找她聊。 许真真确实感到疲惫,便进了房间。 透过窗子,看着外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想着在国都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内心百感交集,“还是家里好啊。” 陈翠给她递上一杯水,“夫人在外头奔波,辛苦了。” 许真真笑了笑,“不辛苦。” 她走这一趟,救了杨瑞,自己又进了族地,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还从小老鼠那儿把族地拿到手,她是赚到了! 她忽地想起什么,看着陈翠,“你怎么在这儿?” 她给这丫头放了奴籍,让她嫁给了远山的。 第494章:温暖,那些家长里短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陈翠面色有几分不自在,三分别扭,两分委屈,“奴婢把这儿当作了娘家,跟男人怄了气,不回娘家,能去哪儿?” 直接说了跟男人吵架、出走,这丫头倒是直接、坦率! “你爹娘和哥嫂都在这儿,这里就是你娘家。只是,你以后莫要自称奴婢自贬身价。” 许真真横了她一眼,喝了口水,问她,“和远山为什么吵架,能说说么?” 陈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真真道,“我是你娘家人,我帮理不帮亲,你放心说,我给你做主。” 陈翠眼眶红了。 正要说话,便有小丫头来禀,“李婆子来了。” 这婆子来的真不巧! 许真真只好说,“那你先去歇着,不用做事,我晚些再找你。” 陈翠点了点头,前脚才刚离开,李婆子后脚就进来了。 她手里挎着一篮子,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额角有汗渍。 把篮子递给小丫头,掏出一条帕子擦汗,“那日我瞧你行色匆匆,一走就是十几日,我可没少担心。” 所以她一回来,这婆子便马不停蹄的来看她了。 许真真也觉得温暖,伸手拉她坐下,“做买卖本就忙碌,杨瑞又不在,我也是没法子。”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篮子,“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呀?” 糕点家里不缺,她桌子前都摆了好几碟呢,可她就是对这婆子做的吃食有所期待, 就好奇怪。 “儿媳做了煎饺,我在地头听说你回来了,还怀着身孕,我便赶紧回家,给你装了一些带过来。” 李婆子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笑容透着欣慰,“怀了好啊,这回生个大胖儿子,给杨家添丁。” 许真真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斜睨她,“哪个敢保证,怀上便是儿子的?外人也就罢了,你也这么说,回头我生下闺女来,不知多少人来笑话呢。 在我心里,儿子女儿都一样。守业留在杨家,他和如珠的孩子,继承杨家香灯就行了。” 李婆子可不认为生男生女是一样的,但是也不会和许真真争辩,只笑了笑,“生了女儿,自然期盼生个儿子的,有男有女才圆满嘛。” 这时丫头把煎饺端了上来,还热气腾腾的。 许真真闻着是韭菜味的,有点反胃。 可是,肚子里又馋,便一手捏鼻子,一手夹起一个,吃到嘴里。 李婆子一脸怪异,“你这是为哪般啊?吃不下便不吃,何苦为难自己?勉强咽下去,一会儿吐了多难受?” 许真真从嘴里吐出一个字,“饿。” 食物下腹,孩子们很快便吸收掉了,她估计连吐的机会都没有。 李婆子越发难以理解,你家里什么没有?你饿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 看向一旁的小丫头,“听见了没?你们夫人饿了,还不快些让人传膳?” 小丫头慌忙退下准备,李婆子又去看她肚子,“你走之前,饭量大增,我心里就犯嘀咕了。 可你那时肚子是平坦的,这才短短十几日,怎的就显怀了呢?” 许真真神色微窘。 那时她吃得特别多,可还是不够孩子吸收。她也营养不良,面色发黄,身形消瘦,能显怀才有鬼。 也庆幸及时去找杨瑞,然后被他带入族地,被小老鼠发现。 若不然傻乎乎的在家里等他回来,她和孩子,这时怕已是凶多吉少。 真是要好好感谢老天爷,让她和孩子命不该绝。 “真真?”李婆子的手指,在她跟前晃动,“怎么好端端的就发起呆来?” 许真真回神,随口说,“我那时累,人太瘦了,肚子便不明显。” 李婆子深以为然的点头,“你呀,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可真不容易。我老婆子谁都不服,就服你。”又催促许真真,“你饿你快吃煎饺啊。” 许真真便又吃了,“这煎饺不错,你这儿媳可真贤惠。是小的那个儿媳做的吧?” 听她提到小儿媳,李婆子便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儿子对招娣的那点心思,以及许真真当时的态度,心里到底有些不舒坦。 “我这儿媳别的不说,就是做事勤快,人也温和好相处。我家二牛还不太乐意娶,如今他一瞧见他媳妇就一个劲的傻笑,心里乐呵着呢。对了,” 她话锋一转,“我听说邻村的一个小地痞流氓,总缠着你家招娣,你可要当心些,提醒那丫头,莫要受他他人迷惑了。” 许真真心里咯噔一下。 她记得,前段时间,招娣确实有些魂不守舍的。 难道这丫头,当真喜欢上地痞流氓了? 顿时觉得煎饺不香了。 她搁下筷子,淡淡地道,“我家闺女没有多聪明,可男女大防还是懂的,绝对不会乱来。”不管真假,先否认到底,保全女儿的名声再说。 “那倒也是。”李婆子还是很欣赏招娣的,“这丫头如今开成衣铺子也独当一面,脑子机灵着呢,哪些人该防,她心里门儿清。” 听她这么夸女儿,许真真面色才缓和了些。 只是,心里有事,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你也别担心,回头同她好好说。”李婆子劝说了几句,又问,“你出去办事,为何把秀珍和小菊这两个丫头带走?你这是想抬举外村人做事?” 秀珍既是玄影,小菊成了幻媚,她们都是外村的。 许真真一想起这个,又颇为头疼。 当初她急得失了方寸,把人带走,此时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说是想培养她俩吧,可人都是假扮的,迟早都要离开,到那时她拿什么赔给家属? 思来想去,她只能说,“我这不是想着如宝、如烟要随夫婿离开了么?以后作坊的事,都落在如珠和招娣身上,担子重着呢。 我留意到这两个姑娘心灵手巧,我是有心栽培一番,给两个孩子打打下手的。可我带出去才发现,她俩终归见识有限,眼界不高,在外头缩手缩脚的,恐难以成大器。此事以后不提也罢。” 李婆子道,“咱们这山沟沟的孩子,就没走出过大山,能懂什么?再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头抛头露脸,总是诸多不便。你要找也得找那些掌柜、管事的儿子。” “嗯。”许真真轻轻地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可李婆子是村里的“大灵通”,总有说不完的八卦新闻,都不用她搭话,自己都能自顾自的说上好久。 “昨儿有个男子来找齐月华,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里正不由分说就逮住他,一顿审问,你猜怎么着?” 第495章:欢乐,一生生一串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与死对头有关的话题,许真真也来了兴趣,配合她,“怎么着?” 李婆子嘿嘿冷笑,“还真让里正猜对了,他是齐月华的老相好。那杨如季正是他和齐月华的儿子。” “不能吧?”许真真无比惊讶,“那齐月华生得一副好皮囊,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找这么个男人啊?” “哈哈,饥不择食,你这词儿用得好。”李婆子抚手大乐,“那贱货以前家中穷困潦倒,这男人对她不错,隔三差五的给她送吃食,一来二去的,便勾搭上了呗。 怀上了才知这男人家里有妻儿,她不甘心做小,便把杨成寿迷惑住,让他当了便宜爹。 我就说杨如季那小贱种天生阴险毒辣,长得也寒碜,不像是杨成寿的种,哪知我一语成谶。 可怜杨成寿为了这小畜生,与杨瑞反目,到最后把命都搭上了,死无全尸。” 许真真默然。 若按书中的剧情走向,齐月华一家把杨瑞害死在外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在外地做着小生意。 这男人不会来找她,她怀了野种的事,也不会被曝光。 她和杨成寿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恩爱有加、白头偕老。 可她和杨瑞穿了过来,顶替原主活下去,就如同产生了蝴蝶效应,齐月华一家便有了不同的结局。 杨成寿死了,杨如季废了,齐月华名声臭了,且避走他乡。 这也是善恶有报的结果。 不过,该男人的出现,却透着怪异。 “这男子不是有妻儿么?怎的过了二十年还来找齐月华?” 李婆子道,“说是妻子早过世了,听说齐月华也守了寡,找过来想再续前缘,一起过下半辈子。”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许真真就是觉得哪里怪。 “里正是如何处置他的?” 李婆子道,“他不是本村的人,也没有做出在村里犯事儿,把他赶出去便作了罢。” “那他走了吗?有没有在四周打转什么的?” “没有。里正专门派人跟踪了他一段路,并无异常之处。” 许真真点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李婆子又同她聊了一阵,才回家去。 接着,从外边回来的如珠、如烟、如宝等也抱着孩子来看许真真,陪她说话。 得知她怀孕,也不惊讶。 她夫妻俩正值壮年,恩爱有加,有孩子是迟早的,她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娘这一胎若怀的是弟弟,那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这是姐妹几个,共同的期盼。 晚饭时候,招娣带着如男回来了。 姐妹俩不知说了什么体己话,面上带笑,小脸红扑扑的,一直牵着手。 许真真甚是欣慰,笑道,“快去洗手洗脸,一会儿吃饭。” 如男犹豫了下,伸手抱住她。 “娘。”声音里透出呜咽。 许真真看向招娣,眼里透出询问:不是已经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吗? 招娣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道,“娘,小七说你肚子里怀的定是弟弟,她在替你高兴呢。” “是吗?”许真真装出惊喜的样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娘便借如男吉言,希望能生个男宝宝。不过,不管男孩女孩,娘都一样疼。” 如男立即揭穿她,“娘你骗人,从五姐开始,我们的名字,哪个不都透着你要生弟弟的想法?你也常骂我们是赔钱货来着。” 许真真:“……” 好吧,这是原主的锅,她不得不背! “娘以前想岔了。你看,你们几个姐姐那么能干,娘不在也能独挡一面,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么,女儿和儿子有何区别?娘呀,是再也不会重男轻女的了。” 如男心里舒坦了些,仍然哼哼唧唧的,“那你还不是也只疼小的。” 许真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很温柔地道,“小的难带,娘确实要花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在他们身上,但是,娘对你们的爱不会减少,也不会忽略你们。” “‘他们’?”如男瞪圆了眼珠子,僵硬的转动脖子,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到她的肚子上。 招娣也很惊讶,“娘,您……” 许真真说漏了嘴,只能实话实说。 “给娘号脉的老大夫说,娘这肚子里怀的或许是三胞胎,不过也不绝对……” “三胞胎?”姐妹俩齐齐提高声音。 陆续走进来的众人也都被惊到了,齐齐看向她的肚子。 许真真尴尬地红了脸,瞪了她们一眼,“并不很确定,嚷嚷什么。” 如珠大声道,“娘,你和爹,真是老当益壮啊!一生就是一串,跟那藤上的瓜似的。” 许真真老脸一红,“什么老当益壮,你这死孩子,会不会说话,我和你爹很老吗?” 如珠嘀咕,“都十个孩子了,还不厉害么?” 如烟抿唇笑,“不止,爹和娘以后还会生,说不定再来个四胞胎、五胞胎,凑足二十个孩子。” “噗……”如宝笑出了声。 许真真脸红到耳根,笑骂,“胡说八道什么!娘生这一胎,足够了。” 如珠喷她,“就是,你当娘母猪吗?” 新年快乐,宝宝们。感恩过去一年有你们陪伴,让我码字不孤单。祝福各位宝宝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大吉大利! “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而起,欢乐充盈了整间屋子。 只有如男在一旁满脸失落,像是要被遗弃的孩子。 招娣过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不是同你说过,无论娘还生不生孩子,她对我们的宠爱都不会改变,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么?你为何还不高兴呀?” 如男手卷着衣角,小声说,“娘是那样想,可她做得到吗?弟弟妹妹那么小,一个也就罢了,她却怀了三个,她分身乏术也难以带好,哪里还顾得上我?” 招娣哑然。 确实,三个孩子,即便请奶娘和丫鬟,也很难带。 娘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小婴儿身上,真的很难兼顾到她们。 一时间,她也有点难过。 她尚未出嫁,也喜欢黏着母亲的。 许真真失笑,过来搂着招娣,“别担心,你的这几个弟妹很好带呢。我说过不会忽略你们,便不会食言。就信我这一回吧,若我做不到,你们就来闹我,可好?” 如男抬头看了看她,神色有所松动。 其他几个姐姐听她和招娣的对话,知她心中所想,也都来哄她。 得到大家的关爱,她才勉为其难的道,“好吧,我就信娘这一回。若娘你真顾不上我,我、我就……我就找铁柱哥哥去。” 第496章: 山匪,有去无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在她的内心深处,对她最好的人,除了亲娘,便是铁柱了。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这小棉袄漏风啊。 嫌她给的关注不够,便威胁要去找别人,真是个小坏蛋! 但她也不会说她,以免引起她的逆反心理,只道,“娘若有时顾不上你,你要及时提醒娘,让娘做出改正。 而不是把娘对你的爱彻底否认,转而投奔他人。那样子娘也会很伤心的,明白吗?” 小家伙其实不太明白,但是听她说会伤心,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嘛,真乖。”许真真亲了她一口,牵她的手,“快去吃饭吧。” “好。”她乖乖地任由许真真牵着去洗手,再次回到饭桌上,手还被许真真温柔的握着,总算高兴了。 “娘,我会帮你带弟弟哒。” “好,真乖。”许真真掐了掐她圆圆的小脸。 “丫头。”温老夫人去握许真真的另一只手,忧心忡忡,“你这一怀便是三胎,你怕不好生产啊。” 这便是母亲。 在别人都在为女儿欢呼、高兴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女儿的安危。 许真真心里温暖,笑道,“娘,有药水在,能随时补充能量,没事儿的。” 老太太还是蹙眉,“都说女子生孩子,就好比在鬼门关转一圈,你还是做足准备的好。” “娘,我知道了。” …… 第二日,许真真便去了办公室。 这里堆积了许多等待她或者杨瑞签名的文件,全都是关于桃花源建设的。 这个项目,她临走之前,已经丢给李守业负责。 但是,有些决策,比如大宗采购、改造场地什么的,就需要她和杨瑞敲定。 杨瑞在参加乡试,考三场,足足要考九天,一时回不来,所有文件都只能让她签署了。 她正埋头苦干呢,忽然听到有人喊,“有山匪来了,大家快操家伙啊!” 山匪? 她吃了一惊,从办公室里疾步而出。 见一些工人、管事全往外跑,便把其中一人喊住,“大壮,快去通知里正,纠集村里的青壮年,一起去打山匪。” “许大娘,不着急,咱村里的汉子个个力大无穷,守业哥还请了个会武的师傅教我们些拳脚功夫,一个打三四个不成问题。 前几日村里来了十几个地痞无赖,里正叔一敲铜锣,大家一拥而上,放个屁的功夫,便把他们统统撂倒了。” 许真真惊讶,“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怎会有人来闹事?” 大壮撇了撇嘴,“见我们挣到钱了,个个都想来分一杯羹呗。有说要入作坊做事的,有的想帮着建房子、想来种菜种花的,可有许多人都没经验,里正叔要培养起来很麻烦,就没要。 没有被录用的,心有不甘,便找了一帮人来找茬。一开始,守业哥赔钱了事,可他们狮子大开口,好话说尽也不依不饶,咱村里人能看得过眼吗? 大树和阿达他们操起扁担,便冲了出去。等里正带着人赶到,那些混混全被干趴下了。 第一回这么干,便有第二回、第三回,大家都懒得跟他们多说,操起家伙就开干。嘿嘿,可不能惯着这些混账家伙。” 大壮眉飞色舞,眼里燃烧着熊熊斗志。 许真真恍悟。 难怪方才那人喊山匪来了,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子兴奋。原来是村里人生猛得很,根本就没在怕,都打出斗志来了。 不过,她深信,来的这些人,可不是寻常小混混。 之前的作坊很小,单子都是来自周边的,没有引起那些大商家的注意,也就没有针对。 而现在,皇帝高调的给杨瑞颁旨,赐下田地,成为了皇商,他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与他有关的一切,便被无限放大。 无论是作坊还是桃花源旅游度假村的商业价值,已被人看出,打主意的人,不知有多少。 不好明着来,便暗地里搞。 所谓的地痞混混,只怕全是那些人指使的! 眼下连山匪都来了,也不知究竟要闹哪样。 “许大娘,我不和你说了,这山匪异常凶悍,人少了打不过,我得赶紧帮忙去。” 说着一溜烟的跑了,许真真身边也不断的有人越过,往前飞奔。 这时作坊里的人听说了,也都纷纷往外跑。 “打山匪了喂。” “操家伙,保管让那帮孙子有去无回!” 他们纷纷叫着喊着,很是兴奋。 许真真想着自己怀着孕,若冒然出现在那些山匪面前,只怕会成为攻击的目标。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呢,忽然又听见那边有人惊叫,“不好了,这帮山匪有兵器有暗器,还会武功,咱们的人不敌,好几个都受了伤!” 大家顿时有些慌乱。 有人喊,“快回去带烈风,还有小娇小柔!” 她心里咯噔一下,再也顾不上许多,朝着人多的地方,疾步而去。 在村子的正前方,这里一大片的田地都被皇帝出钱征收,赐给了杨瑞。 这些土地,留出一部分种植农作物,其余的在建作坊和农舍。 中间的土地被推平,建了大道,大道的尽头是山坳,这儿正大兴土木建农庄。 通常那些混混来,在外围便被村里的安保队拦在了外头。 可这一回,山匪来势汹汹,安保队拦不住。山匪直接闯到山坳里,将几十个工人堵在了里头。 但是,杨家村的村民如今底气足,凶悍无比,哪里肯让李守业妥协? 在大树、大贵、许静等人的带领下,二十几人手持木棒,浩浩荡荡的往山坳奔去。 李守业远远跟在后头。 在他身后,许真真正疾步走来。 山坳里。 十几个蒙面山匪,手持刀剑,凶神恶煞的一帮人驱赶到中央,五六个受伤的村民,躺在地上呻、吟。 为首一悍匪身材高壮,肌肉虬结,像座大山似的,带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他用刀指着一身形村民,“去找李守业,否则每隔半个钟杀一人。” 村民目露愤怒,“作坊是我们村共同的财产,杨家人是我们的大恩人,你要想动作坊和杨家,你做梦!我们村有两百五十一人,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杀……啊!”村民话还没说完,腹部便被捅了一刀。 鲜血飞溅,他踉跄着倒地,人群里有人惊叫出声。 马上要停电,今晚只有一章了。祝宝宝们虎年大吉,心想事成,暴富暴美! 第497章:人质,强大的李守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其余山匪举起刀子,刀尖对准这些工人。 “还有谁想当刺头的?” 顿时,人群里肃静。 几十个工人都是外村的居多,他们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本村的人太少,也暂时不好轻举妄动。 而不远处,脚步声纷沓而至。 “冲啊!” 大树、许静等人奔到跟前。 除了他纠集的,还有安保队的二十余人。 他挥了挥手,众人呈扇形一般散开,反过来把十几个山匪包围。 许静手持木棒,指着那头领,气势汹汹,“把人放了!” 头领一声冷笑,猛地跨到他跟前,提刀便砍。 许静慌忙抬起木棒抵挡。 “嗖”的,被头领砍掉半截。 接着老鼠戏猫一般,头领刀刀砍在木棒上。 那木棒寸寸减少,到最后只剩下许静手里握着的一小截。 “我擦!”许静扔下半截木头,跳起来就跑。 头领一刀扎入他大腿。 “啊!” 他的大动脉被刺穿,鲜血飚出。 “我要死了,啊啊啊!”他倒在地上凄惨大叫,身子不断抽搐。 “许静!”大树扑过来,双手不住的捂住他伤口,又撕下衣角,捆绑住他的伤口。 山匪头子手里的刀正往下滴血,他目光阴冷,“鼓噪!” 举起刀子,又要补刀。 “好胆!”大树、大壮等人抡起木棒砸向他。 山匪头子转身挥刀格挡,其他人的血性也被彻底激起,纷纷举起了木棒。 “他们杀了杨瑞的小舅子,此事断不能善了,乡亲们,一起上,把这些杂碎砸成肉酱啊!” “杀!”工人和村民都怒不可赦,纷纷拿起武器反击。 可惜,他们力气再大又如何? 山匪有兵器,而且有几个武功不弱,他们拼尽全力也抵挡不了多久,不过片刻,势头便一面倒。 但是,自己这边的人就倒在脚边,他们愤怒、悲痛得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进攻、进攻! 明知是死,也毫不畏惧! 这种场面,无疑的悲壮的! 山风呜咽,血腥味扑鼻,空气都变得滞重。 有人喊,“李守业来了。” 山匪头领双眸流露出狰狞的笑意,“来了正好。” 可下一刻,却是瞳孔骤缩,眼里染上恐惧。 李守业正快速的往这边奔来。 但是,他的双脚压根儿就不沾地,是一直往前飘着的。 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 武艺高强、轻功一绝的江湖人! 司天监里拥有大神通的术士!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惹不起!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没有退路了! “快!解决掉!”头领双眸阴冷,“一息之内,解决掉那几个刺头!” 山匪们得到命令,也都发了狠,招式犀利刁钻,大树等人不过转眼间,便被放倒。 战斗彻底结束。 “让他们扔掉武器,趴在山壁上。” 山匪吆喝着把人赶到山脚下,让他们趴着。 杨瑞越来越近,头领越发紧张,对手底下的人说,“每人挟持一名人质,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随时准备突围。” 瞧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其余山匪有些疑惑,正要询问,李守业却已转眼到了跟前。 头领目光颤抖。 这种速度,哪怕是轻功也做不到! 该死的,主人并没有说,她有女婿会法术啊!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倒三角眼眸里满满都是忌惮。 李守业眼里只有地上的伤者。 山匪来是有企图的,因此没有杀人。 倒在地上的,大多数都被砍伤而已。 只是,许静失血过多而气若游丝;山匪捅穿肚子的村民,肠子从里边流出,性命危在旦夕。 李守业冷冷的睨了这些山匪一眼,仿佛在看死人般冰冷。 他蹲下身子,在许静的大腿四周点了几下,佯装是点穴止血;在他伤口处撒下止血的药粉,掏出灵泉水,浇在他伤口上,再把剩下的灌入他口中。 接着,他镇定自若的把村民的肠子塞了回去,也喂他灵泉水。 而后,他如法炮制,把灵泉水喂到其他人嘴里。 自始至终都很沉静专注,仿若在做着一件神圣无比的事,也不着急解救人质。 大家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愈合,一个个甩动着胳膊和腿,慢慢站了起来。 整个杨家村的人,都知道杨家有种神奇药水,能治伤治病,就连皇帝的顽疾也治好了,是以,他们不觉得奇怪,此时心里只有满满的感激。 可山匪不一样,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迹,跟见了鬼似的,不住后退。 而他们明明手持刀子,李守业却熟视无睹,视他们无物,轻视到了极点,又同时很愤怒。 个个怒目圆瞪,“老大!” 头领一挥手,他们立即抓住人质,刀子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李守业是吧?可否谈谈?” 李守业神色凛然。 他伸出双手,凝神聚气,目光专注,透着一股子威压。 而后手指微曲成爪,磅礴的灵气汇集到掌心处。 那些匪人手上的刀,忽然被一股大力吸走。 他们伸手想拽回,却差点被带走。 刀子朝着他李守业来,又诡异的在他跟前停下。 他手掌一张,刀剑如有意识般,刀尖对着山匪,又倏地飞出。 “噗!” “啊!” 几个山匪躲避不及,身体被刀贯穿。 另外几人身手敏捷的,身形一晃,移到人质身后。 刀剑却绕了个弯,冲他们背后刺来。 “啊!” 十三个山匪,一个都没能逃脱,全被自己的武器刺中了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不知谁大喊一声,“跑!” 人质们回过神,向着李守业跑去。 头领恶向胆边生,拽住一名从他身边经过的人质,反手一刀,便要捅入他的肚子。 李守业目光一凝,伸手一指。 那刀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黏住,怎么也捅不下去。 头领遍体生寒,看了倒地的属下一眼,眼里闪过决绝,刀往回抽,举起便捅入自己腹中。 李守业手势改变,他的刀也被吸了过来,人也身不由己撞向他手里。 头领绝望了,手掌往天灵盖拍去。 李守业五指狠狠一抓,将他整个手掌捏碎。 惨叫声响彻云霄。 第498章:惊喜,真正蜕变的李守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到达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打斗已停止。 山匪死的死,伤的伤,败得彻底。 那头领被李守业废了双手,又卸掉下巴,成了废人,和还未死透的几个同伴,一起被人押回村子。 成了个血人般的许静,拖着尚未复原的腿过来,哭丧着脸,“姐,我被捅了一刀,那血哗哗的流,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真真瞪他,没好气的道,“你手无缚鸡之力,却要跟人家来逞英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许静哇哇叫屈,“你说得轻巧哇,我和大哥如今都依附你那作坊和田地生活,若是你这女婿扛不住山匪的揍,把酒和香水的方子给了他们,咱们还有活路吗? 到时,我和大哥又得过回那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光是想都吓得打冷颤。与其让我饿死,不如我来搏一搏,还能换取一线生机。” 说到底,也是穷怕了才如此。 就好比一个快饿死的人,被人施舍的一碗饭才端上,却又有人要抢走,那还不拼了命的想去护住吗? 思及此,许真真也不忍再苛责他,只说,“你和大哥不会武功,以后遇到这种事,尽管躲得远远的,别出来逞能了。” 许静还是很不满,大声道,“我没有逞能!” 许真真横他,“好好好,你是敢作敢为的大英雄,行了么?快些回去吧,弟妹此时不知多担心。对了,大哥没来吧?” 许静哼哼唧唧的,“大哥那如此怯懦,他会来么?” “他不是怯懦,而是他比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武力,便没有凑到跟前添堵。” “你看你又来,又来!”许静气急败坏,“来的人又有多少是有武力的,你不说他们,反而逮着我一顿骂!我看,在你眼里,我比陌生人还不如!” 许真真翻个白眼,“是啊,你比外人还不如,所以那房子,我就不该配给你!”许静低着头,沉默。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除了忍,还能说什么? 许真真也不想和他吵,一声轻叹,“再说了,亲疏有别,我凭什么说人家?” 许静顿时被她这句话整破防了。 是啊,亲疏有别,若不是自己是她的亲弟弟,担心自己,她才懒得说呢。 才说他呢。 哎。 这姐姐向来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可她是面冷心热,心里都有自己和大哥的。 别的不说,吃的穿的,全給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如大哥所说,爹娘都做不到那么体贴。 知足吧。 可也正因为是意识到她的好,所以才更想要帮着维护她的家园啊。 他还是冲在第一个的,多积极! 她倒好,那小嘴叭叭的不停数落,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要面子的么! “二弟?许静?”许真真连唤了他几声都不应,便推搡他几下,“回魂了!” 许静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有些生气,“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什么!” 许真真双手叉腰,“我是想同你好好说,可你理我了吗?” “我……”许静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再犟嘴,“你想说什么快说,不然我走了。” “走吧,快走吧。”许真真挥挥手,她快受不了了。 许静:“……”看你那嫌弃的样儿,当我苍蝇呢? 心里还是有气憋着的,悻悻然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就知道说我,你自己还怀着身子呢,不也巴巴的往这儿凑?” “我是瞧着没有危险,才过来的。你快走,去我家挑井水喝几日,让腿上的伤好得快些。” 许静不甚在意,“好得七七八八了,不碍事。你也快些回去吧,大着肚子凑什么热闹。” 他转身一瘸一拐走了,旁人就有人羡慕说,“许娘子,别看你和家兄弟时常一见面就吵,可心里都惦记着对方呢。” 许真真笑了笑,“也就那样。” 若是这人得知,她之前隔了整整十年没回过娘家,不知是什么表情。 受伤的村民统统被李守业治好,当他是救命恩人,争先恐后的给他磕头。 李守业完全没有方才运筹帷幄的淡定模样,他手足无措,“别……这是我应该做的,各位无须如此……” 然而,大家都执意下跪,他不知如何是好,很是窘迫。 许真真便替他解围,“乡亲们,大家是为了我杨家、与山匪对抗才受了伤,我家女婿给各位治伤是应该的,实在受不起各位如此大的礼。” 大壮便说了,“大娘,无论如何说,没有守业,我的小命今日便交代在这儿了,不给他磕个头,我怕九泉之下的老爷子,晚上来找我哇。”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对对。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必须报,一定要报的。” “那神药水多贵啊,听说在外界一瓶卖到了十万两,守业他二话不说就给我们用上了,若不对他磕个头,我这心里要愧疚死。” 说着个个都对着李守业磕头,甚至还有几个人向许真真磕头,搞得她哭笑不得。 她只好说家里有顾客等着,硬是把李守业拽走了。 路上,李守业有些踧踖不安,“娘,方才我用灵泉水救了他们,是不是惹麻烦了?” 许真真反问他,“如果你知道会惹麻烦,你还会救他们吗?” “会。”他斩钉截铁的说,又搔搔头,腼腆中透着局促,“我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就、就救了……” “那若是后果很严重,你愿意承担吗?” “愿意。”李守业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以一己之力,担下所有。” 许真真含笑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其实一早就到了,见他应付得游刃有余,便远远站着,隔岸观火。 果然,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一个人动用灵力,就把所有山匪都解决了。 虽然面色苍白,可他的双眸在熠熠发光,明显还有一战之力。 更愿意承担起,动用山泉水而引发的后果。 不但强大,还有责任有担当。 这个曾经怯懦得不堪一击的女婿,真是带给她好大的惊喜。 第499章:手段,山匪的背后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又道,“如果有高位者觊觎咱们的山泉水,通过手段,把咱全家打成奴籍,这个结果,你可接受?” 李守业骇然。 他还是怕的。 但是不会再退缩。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有些沉重的摇摇头,“不能接受。” 许真真一挑眉头,“为何?” 他双眸迸发出锐利的光芒,沉声道,“我不会让娘子和爹娘受苦,我也不愿成为奴隶,让孩子跟着受罪。” 许真真心头一跳,“那你要如何?” 他没有急着回答,在思考,双眸变得深邃。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我要抗争,用尽我的力气。即便最终护不住家人,也死而无憾。” 他微微攥着拳头,一脸的决绝。 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屈辱的活。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节。 若在以前,她会说愚蠢。 好死不如赖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但是,此时她还是忍不住拍手赞一句,“好!” 朝他竖起大拇指,“有骨气!有底气!” 有时候,人的骨气来自底气,而底气来自实力。 以前他被虐待、被欺辱,如同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人人厌恶。他怯弱、卑微,总是克制不住的流泪; 他如今成为修仙者,有力量去抗争一切的不公,他的傲气与尊严,也很自然的从心底衍生而起。 至此,他已蜕变得彻底。 成为几个女婿当中,最为耀眼的那一个! 李守业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羞涩的红晕。 他搔搔头,憨笑了两声,“娘,是您和爹带我走上那条路的,我的底气和骨气,都是你们给的,不然我也没胆子说这些。” 顿了顿,又有几分担忧,“娘,我是闯祸了对吧?那咱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 “听着守业。”许真真神色有几分傲然和严肃,“我也成为了修仙者,加上你爹,我们家三个修仙者,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威胁、欺压到我们,哪怕是皇帝也不行。因此,你再次遇到针对我们的人,你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 打得过就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打不过就找我和你爹,有我们顶着,天塌下来也不怕。” 李守业双眸乍亮,满脸的惊喜,“娘,你也能修仙了吗?真是太好了!”他重重的一挥拳头,“我要让这世上,再无欺负我们之人!” 许真真抚掌大乐,“说得好!谁害我们,便用揍它丫的。不过,”她停顿了下,说道,“我们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但一样的要吃喝拉撒睡,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切不可膨胀,更不能持强凌弱。 你记住这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用拳头教会他做人。我们只是普通人,只实实在在的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李守业郑重点头,“谨遵娘亲的教诲。” 许真真又道,“以后,灵泉水还是得悠着点用。像今日这种情况,村民们都受了无妄之灾的,可以用灵泉水救。但是生病的、病入膏肓的,咱们就不能用灵泉水来救治。” 李守业有些不解,“那咱们岂不是见死不救?” “生死天注定,每个世界都有天地意志与法则,咱们强行介入,只会破坏平衡,会被天道抹杀,也会发生一连串不可控制的事,后果不堪设想的。 我们要做的,便是遵循这天地的运转规则,不要去破坏。” 李守业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 也不知里正用了什么手段,让山匪头领把所知的,全吐了出来。 他是白马州首富庞大贵的暗卫。 他明面上是索要酒和作坊的方子,实际上,是想抓住许真真,逼出神药。 庞大贵一共派出十五人,只有三名暗卫,其余都是身手一般的侍卫。 如果这回任务失败,他会请出江湖高手。 涉及到庞然大物,里正也慌了神,连夜来找许真真商量对策。 许真真说,“我也已经请了好些武林人士在暗中保护,没事儿的,你放心。让乡亲们也不要恐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水来土掩,歹人来了我们挡,啊?” 她也算不得骗他。 虽然没请人,可她的精神力能笼罩整个杨家村,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能第一时间发觉。 此外,杨家的每一个人,身边都有锦衣卫和护院跟随保护,如男和盼娣上学,更是有烈风来回护送,即便落单,也不会有很大的危险。 听她这么说,里正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 “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是长久之计。” 许真真说,“我去同老爷子商议商议。” 里正便放下心,拍拍屁股走人了。 温老爷子来头甚大,有他出面,还有他这个小人物什么事儿? 溜了溜了。 而温老爷子确实给力,立马便坐马车进城找人。 等他走后,许真真这才想起,那首富庞大贵与自己一早便有了渊源。 他的娘,是杨瑞用灵泉水救的。 他为此还给杨瑞贡献了十万两。 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啊,怎的如此想不通,要来打劫她? 许真真很是不解,等老爷子回来,她这才明白。 原来这首富便是白马州现任知府的大舅子。 而知府的身后是五皇子。 老爷子说,“五皇子博学多才,又心怀天下,深得圣上喜爱。只是他有心悸的毛病。特别是阴天下雨的晚上,他会心跳加快疼痛,彻夜不寐。” “他有病就吃药,打我主意做什么?”许真真对这什么五皇子的行为,深痛恶绝。 “夫君与皇帝的交情,他不是不知,他堂堂正正的开口,我夫君看在皇帝的份上,怎么着也会给他一份药水。 可他倒好,派人来抢夺,还要遮遮掩掩的假扮成山匪,无耻又虚伪,这种人会心怀天下?我不信。” “丫头,请慎言。” 温老爷子满头黑线。 他怎么感觉,这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对皇族也丝毫不放在眼里啊。 “五皇子是龙子,他为人如何,不是咱们能置啄的。” 许真真双手一摊,“他都派人来杀我了,我再怎么慎言,也留不住自己的狗命啊。倒不如畅所欲言,死得痛快些。” 温老爷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他或许只是想要东西,没想过要取你性命。” “可拉倒吧,他的人若抢不到东西,说不大开杀戒杀人灭口,我准跟你姓。” 温老爷子:“……” 第500章:争吵,父女与君臣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还想说什么,温老夫人冲他摇了摇头,他只好作罢。 温老夫人满眼慈爱的望着许真真,语重心长的道,“丫头,以后,觊觎咱家东西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和杨瑞真得想个法子杜绝才好。若实在护不住,就给圣上吧。为了平安,那些个身外之物,咱们都可以舍弃的。” 许真真知道她是真心担心自己,卸下满身的刺儿,柔声道,“娘,我知道了。等夫君回来,我同他好好谈谈。” “丫头。”温老爷子道,“爹不好明面上对付五皇子,只能替你收拾那庞大贵,让你出出气。你……不会怪爹吧?”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曾经叱咤朝堂的首辅大人,在自己跟前低三下四赔小心,许真真心里那点气也消了。 她想了想,道,“那新知府呢?他上回也有针对我们,明显与莫家有牵连。如今莫家倒台,是不是可以找个借口动他了?” “他背靠五皇子……”老爷子面有难色,“爹在祖宗面前发过誓,永远忠于皇室……” 许真真嗤笑,“皇室那么多人,良莠不齐,你不分好歹、不分青红皂白,效忠于每一个皇室子弟,那是愚忠!当他们为祸苍生,手足相残,弑兄弑父时,你又能对哪一个忠心?” 老爷子面红耳赤,“丫头,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效忠咱翌国与圣上。以后哪个皇子继位,是明君还是昏君,我管不着,也不掺和。” 许真真心里很不是滋味。 凉凉地道,“干爹对皇帝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鉴。忠心到,就连皇帝的子嗣要杀你的义女,你也不当一回事。” 老爷子着急,“丫头,爹绝无此意……” 许真真双眼微红,“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皇帝在你心里,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亲,他的儿子,胜似你的孙儿?我这个做义女的,哪怕被他害死,你也会忍气吞声?” 温老爷子张口结舌。 被针对被陷害,他也很愤怒生气,但是,对方是五皇子,他若明着反击,那岂不是与反贼无异? 老爷子深吸了口气,“丫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明着对付五皇子,同等与圣上作对,咱们不该这样硬碰硬,应该婉转迂回的想个法子。 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不用管了,我有法子替你讨回公道,你消消气,可好?” 许真真默了默,道,“义父,你方才说了,你不想掺和皇子的事,那么,此事就有我自己解决吧,任何后果,也是我杨家承担。” 温老爷子特别不喜欢她这副淡漠疏离的样子,顿时便有些气了,“好大的口气! 一个受宠的皇子,杀了一群百姓,随意找个由头,便能掩盖过去。可若是平民杀了皇子,那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拿什么承担?” 许真真面色微沉,“义父,若我弱小可欺,我委曲求全、绝不声张;可如今我有了能力,我就希望,我能活得像人一点,勇敢反击,不做谁都能踩一脚的可怜虫。” 这话说得有几分强硬啊! 温老爷子愣了愣,嗫嚅了句,“可那不是寻常人,是皇子。” 许真真眉头一挑,“皇子又如何?我有能与之相抗衡的力量,我就不想装孙子。即便是天子,若是视我家人为蝼蚁,我一样反抗到底。” 温老爷子心头剧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自古以来,皇权便凌驾在一切之上,所有人都不得挑战其权威,否则便是不忠不义。 许真真这番言论,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放肆!”震惊过后,他心里只有狂怒,“圣上乃九五之尊,你要如何反抗?你、你还想造反不成?” 许真真毫无惧色,微仰着下巴,与他对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帝若枉顾百姓性命,徇私包庇皇子,视人命如草芥,他便是昏庸无能的昏君!这样的皇帝,我们不需要。” “许真真,你、你大逆不道!”老爷子气得胡子乱颤,嘴唇哆嗦。 这一番言论大胆出格,震耳发聩,却又有理有据,让他无从喝斥。 许真真双眸微冷,“义父,我和夫君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他去科举,也是想有个官身,活得自在一些而已。 我们与世无争,人畜无害,可不代表我们能被欺压。我明着跟您说,从现在起,我要这天下,再无敢欺我之人!” 她浑身散发出霸道强硬的气势,眼神睥睨。 温老爷子目光微颤,满眼的震惊。他喉结滑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一介农妇丫头,竟能说出这样霸气的话来,是被压迫狠了,还是膨胀了? 温老夫人也很是惊愕,她忙握住许真真的手,“丫头,太难了。天家权势至高无上,没人能挑衅。这天下强者又何其多?咱们杨家,力量还是太薄弱。你得忍,不要落得个举世皆敌的下场啊!” 许真真想说,如今单凭她自己的力量,都能掀翻整个翌国! 只是,她目前还没这个打算罢了。 便笑了笑,“正如义父所说,此事还有余地。我不弄死五皇子,先给他一个教训便是。当今圣上算是一代明君,四海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不把我逼到绝路,我不会走那一步的。” “哎,真真,你个死丫头。”温老爷子拍了拍胸口,“你既心中有数,为何要一直与我犟嘴,害我虚惊一场。” 许真真撇了撇嘴,“那五皇子害了我,你不安慰我,反而站在他那边,劝说我不去追究,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丫头,我并没有相帮五皇子,我是让你认清事实。”温老爷子叫冤,“我也也说了给你讨公道,是你不依不饶。” 许真真垮下肩,语气带着三分负气五分伤心,“爹,我不想同你吵。反正在你心里,皇帝是你的天与地,我是那可有可无的外人。以后你也别管我的事了,免得让你难做。” “丫头,别。”温老夫人忙去搂她,“你爹他缺心眼的,话都说不利索,你理他做什么?这以后啊,他帮不上忙的事,娘帮。他不管你,娘管。你不喜欢他,娘便把他休了,不要他了,跟我闺女过。” 许真真被她哄得“噗嗤”乐了。 昨晚上要发这一章上去时,突然没网络,气人。过两天回城里便能稳定更新了,请大家见谅。 第501章:温暖,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温老爷子苦着脸,“老婆子,我当丫头是亲闺女,才说些掏心窝的话,她不理解,你还在这儿火上浇油,你这……” 温老夫人瞪他,“当了半辈子的官,你还不如女儿活得明白。那圣上是贤君,你对他忠心耿耿无可厚非,但是,他的儿子是什么样的秉性,你可曾了解? 如丫头所说,若他弑父弑兄,那你还要维护么?他明知丫头是我们的女儿,还对她下手,又何曾将你放在眼里?” 温老爷子双目圆瞪,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丫头,不管怎么说,爹都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许真真一脸正色地道,“爹,我和娘说这么多,不是逼你做选择,只是想你知道,倘若再有皇子,甚至皇帝对我出手,我绝对会反击。你可以不帮我,但我希望,你不要站到我对立面。” 温老爷子思考了很长时间。 他倒是想一辈子对皇帝、皇室尽忠。 只是,五皇子盯上了他的义女。 他想表忠心,便要放弃义女这一家。 可他做不到。 义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与人为善,是他要守护的人。 五皇子明抢她手上的东西,还杀害无辜百姓,不但歹毒狂妄,眼光与格局也是低到极点,这令他很失望。 如今不是他对不对皇帝表忠心,而是皇帝还给不给他这个机会吧。 思及此,他道,“我和你娘当你是亲闺女,自是要站到你这边的。” 许真真有些意外。 这小老头挺固执的,对皇帝的忠心也刻入了骨子里。 他不掺和已是不易,还愿意支持自己?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爹,你是怎么做到,不到片刻便说服了自己的?” “我为朝廷、为江山社稷耗尽了心血,圣上若念我劳苦功高,自会约束底下之人,更不会动你。反之……”老爷子笑了笑,“我上半生无愧于朝堂,下半生,我想为家人、为自己而活。” 他的笑容里有无奈,有寂寥,也有释然。 许真真内心如释重负。 调侃道,“就知道您思想觉悟高,经过我的洗脑,不,我的点拨,很快便会想通的,就是有点费口水。” 温老爷子手指着她,摇头失笑,“你呀……”眼里有着无奈和宠溺。 温老夫人内心也有种拨开云雾见阳光之感,将许真真的双手握得紧紧的,“闺女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事儿,咱就像今天这样说出来,莫要憋在心里,也不要生闷气,我和爹啊,始终站在你身后,啊?” 许真真想着自己方才说的那些强横霸道的负气话,心里头也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道,“爹,对不住,我的态度很不好,更不该说那些伤你心的话……” 老爷子忙道,“爹也是古板、死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你也别往心里去。” 许真真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爹,您在圣上和我之间做出了取舍,这是对我最大的宠爱,我一辈子感激您。” 老爷子茫然又惊愕,他什么时候做出取舍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丫头……” 正要做出澄清,温老夫人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痛得他倒抽冷气,“你不会说话便不要说。” 老爷子苦着脸,当真不敢说。 许真真抓着老夫人的手摇了摇,适时撒娇,“爹,娘,有你们真好。” “我夫妻俩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你这么闺女。”老夫人眉目间满满都是慈爱的笑意。 许真真笑面如花,看向温老爷子,“爹,我方才故意同你唱反调的,你别生气。只要五皇子就此事给我个说法,此事便算揭过了,断不会让您为难。” 言下之意是,之前在逗您玩儿呢。 温老爷子撮着牙花子,手指着她,笑骂,“真是个坏心眼的臭丫头。” 许真真咯咯的笑,内心感到温馨。 其实她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她心中,皇权不是至高无上的,只要敢对她和家人下手,管他是皇帝还是谁,她都要打回去。 可在古人眼里,这太惊世骇俗。 因此,多说无益,自己心中有数即可。 不过,这老两口愿意为了她而妥协,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她,令她觉得温暖。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或许,这是上天怜惜她上辈子没有亲人疼爱,这辈子才赐给她这对父母吧。 “爹,娘,我想,我先不和你们回国都认亲吧?万一我这边出点什么状况,那还不得拖累温家啊?” “不,要认。”温老爷子很坚决,“你是我女儿,便是我温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如今子丰受圣上器重,他们引以为荣,早已坐不住,若不是我拦着,我那两个弟媳,早亲自来迎你回去了。” 许真真道,“那他们可知,我手上的神药是烫手山芋,谁都想来分一杯羹,会得罪很多人?” 温老爷子失笑,“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老滑头来的,岂会不知?早已暗中解决掉一些对你和杨瑞别有用心之人了。 不过,你不必为此而感激。他俩也在打神药的主意,帮你是为了利益而已。” 许真真神色如常。 这世上人人逐利,只要有道德底线在,她不反感。 她笑了,“义父,你对两个叔父……似乎有些不满?” 温老夫人笑着接口,“你爹那是恨铁不成钢。你爷爷过世得早,你爹是家中老大,与底下几个弟弟相差七岁到十二岁,等于是他把你几个叔叔带大,亲儿子般的,要求严苛着呢。” 温老爷子冷哼一声,“我温家祖辈向来正直良善,这几个小子却是汲汲营营,追名逐利,辱没我温家门风,我羞于提起。” 许真真笑道,“爹你就是太过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颗沙子。几位叔叔处事圆滑,与你刚好互补,温家才得以如此兴旺发达。” 温老爷子顿时不乐意了,直着脖子瞪眼,“丫头你这什么话?温家能走到今日,有几个原因。一是耕读世家,二是祖辈累积的荫护,三是家风严明,人人严纪律人。这些都写在祖训里头,胆敢违背者,将逐出家族。 亏得在如此严谨的约束之下,没人行差踏错,才得以至今。那几个滑头,要么经商,要么身居高位,实质上已违背了祖训,我不回去处罚,已是念在他们为人父为人祖,还想我对他们多加赞赏?” 许真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第502章:晕倒,招娣被骗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温老夫人却是嗔怪的横了他一眼,“你不可否认,温家在他们的经营之下,已日益壮大。且他们循规蹈矩,谨小慎微,无人能挑出他们毛病,这便已是很好了。” 说完没再理会他,只对许真真温声道,“丫头,认亲之事晚些再说吧。你有了身子,切记忧心烦恼,那件事你爹会处置好、替你讨来公道的,你安心在家里养胎,啊?” “不错,有子丰和我在,你什么事儿都不用管。”温老爷子道,“我明日进城里一趟,让人查一查,此事是否是五皇子授意的,而后再酌情处理。此外,子丰也快科举完了,我去接接他。” 许真真忙说,“爹,我也想去接夫君归来。” “不行。”温老爷子这回强势了,“你今时不同往日,不宜舟车劳顿。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那好吧。”许真真勉为其难的妥协。 她身体是很好,可若硬是要坐马车去城里,外人会觉得她不懂事。 她只能自己暗地里去外边的山川河流汲取灵气,等待杨瑞进空间,同她报喜了。 老夫人道,“乖,等杨瑞中举后,如烟、如宝的婚礼,也该操办了吧?丫头,明日你抽个时间,咱娘俩好好斟酌,出个章程来,回头再去找我那些个老姐妹提提意见。” 许真真哭笑不得,一口一个乖,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啊。 不过,这古代的婚宴礼节确实令人头疼,特别如烟、如宝嫁的又不是普通人家,她可办不好这婚宴。 “娘,那就拜托您了。我出身摆在那儿,孤陋寡闻,是没有能力去操办这些的。有您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丫头,你有你的好,勿妄自菲薄……” 屋里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噼里啪啦”的响。 一场大雨,来得毫无征兆,又快又急,狠狠砸在地面,溅起朵朵水花。 许真真看看天,“这雨下得怪啊,不知作坊里晾晒的干花收没收。” 老夫人也道,“我们的衣服,估计丫鬟们也来不及收了。” 门外忽然传来惊呼,“五小姐,您站那儿,奴婢给您拿把伞……” 许真真看出去,只见招娣径自穿过走廊,对丫鬟的话恍若未闻,游魂似的直直走入庭院。 漂泊的大雨,把她浑身浇透,衣裳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这孩子不对劲! 许真真心头一震,脱下外套,冒着大雨冲出去,披到招娣身上,将她紧紧裹住。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这孩子浑身都在发抖,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招娣!” 她声音透着惶恐,被吓到了。 招娣的视线缓慢而僵硬的移到她脸上,瞳孔有了些许焦距。 “娘亲。” 她声如蚊呐,而后身体软软倒下。 “丫头!” …… 招娣的一场高热,打乱了许真真所有的计划。 发烧也是人体在排毒,她没有使用灵泉水,只是推掉所有的工作,陪在她身边。 第一天,招娣病得昏昏沉沉的,又哭又闹,嘴里反复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若轩。” 一遍又一遍,像是已篆刻在她心头,每念一次,都带来蚀骨的痛。 第二日,她退了烧,人却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谁也不理。 接连两日都是这样,大夫说她心有千千结,得要心药医。 许真真压根儿不知她发生了何事,去哪里要心药啊? 李守业去成衣铺和作坊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若轩”是谁。 她便记起李婆子说过,有个小混混经常缠着招娣,便让他去镇上查探。 这才有了结果。 是那混混的头儿,叫欧若轩,他是白马州出了名的地痞。 成衣铺才刚成立不到半个月,便进来两名衣衫褴褛的流民打劫,凶神恶煞的,可把招娣吓得不轻。 欧若轩恰巧经过,二话不说,带着小弟把流民痛殴一顿,再驱逐了出去。 招娣为了感谢他,请他上醉月楼吃了顿饭。 不料此人也是花花公子,见招娣貌美如花,又是铺子的老板,便起了猎艳之心。 用三言两语的情话,便哄得情窦初开的招娣心花怒放,对他暗生情愫。 两个月前,欧若轩有事去了外地,让小混混跟在招娣身边,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防止她与别个男子结识。 更过分的是,欧若轩从外边回来,身边跟着一浓妆艳抹的女子,大腹便便,张嘴喊才十六的招娣“姐姐”! 欧若轩介绍,这女子是他的外室,一直在外租房安置,离招娣的铺子,仅隔一条街。 如今怀有身孕,打算娶招娣,尊她为正妻。 他还厚颜无耻的对招娣说,让她多讨些嫁妆,到时买一间大屋子,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招娣愤怒、悲伤到了极致,让锦衣卫的人现身,将欧若轩与外室轰出铺子,自己赶车回了家…… 许真真站在门口听李守业说完,又是心痛,又是愤怒,“我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儿,竟被那畜生竟如此伤害!我不宰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着就要往外走。 屋里却传出招娣虚弱的声音,“娘亲。” 许真真忙转身进了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招娣,娘的宝宝女,可好些了?” 招娣缓缓睁开酸涩的双眼,哑声道,“娘,是我自己心聋目盲,错把人渣当好人,是我不安分,不知羞耻,不曾与你相商,便与他人私相授受。是我自作作受,怨不得他人。” 许真真一怔,回过身来抱住她,“傻丫头,你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懂什么呢?若不是他心怀不轨坑骗你,你又怎会陷进去?他玩弄了你的情感,此事断不能善了。” 招娣眼角有泪水滑下,声音染上了浓浓的鼻音,“娘,他好歹在流民手下救过我一命,我回来之前,锦衣卫大哥也出手教训了他,我……此事不提了罢。”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滑入鬓发之中。 许真真瞧着女儿如此痛苦,那心也像刀剐似的疼。 伸手给她擦眼泪,“丫头,是娘没保护好你,是娘的错。你别难过了,为这样的人渣,不值得。” “娘,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招娣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纵横。 第503章:败类,无药可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吸了吸鼻子,温柔地道,“那畜生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让你大姐夫帮你看几日铺子。你好好养病,莫要多想。” 闻言,招娣又飞快的睁开眼,“娘,他并非外边传的那样为非作歹,面目可憎。他讲义气,又有侠义心肠,他手底下的人对他很是信服。他还时常帮官府抓捕小贼歹徒……他,不是什么坏人。” 许真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事到如今,她还在为那败类说话,这是有多傻! 招娣见她不信,急切的想要起身,“真的,他挺好,就是犯了所有男子的病,喜欢好看的女子,要纳三妻四妾。娘,你不要动他,我……” 她浑身乏力,身子无力支撑,差点便滚下了床。 许真真扶着她,让她重新躺回去,替她掖了掖被角,问她,“你身子是不是给他了?” 招娣苍白的脸上浮现起些许红晕,缓缓摇头。 “娘说过,贞操是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一定得留到洞房花烛夜,交给夫君,我铭记于心,不曾踏出那一步。 为此他还诸多怨言,说男子面对心爱的女子,都会控制不住。但他不愿意勉强我,才去外边养了外室的。” 她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将他推入了别个女子的怀抱。因此,我不怨他。” 这是什么神逻辑啊? 许真真简直被气笑了。 “丫头,他若真心待你,又怎会为其他女子动情?若不是动情,那他为何管不住他的下半身,还四处拈花野草? 他嘴上说爱你,背地里却养外室,这不是给你找难堪吗?” 招娣面色又白了几分,咬着下唇,泪如雨下,“娘,你莫说了罢。” 许真真不容许她逃避,偏要说。 “丫头,你尚未嫁他,他便算计你的嫁妆,要置办大屋子,把那外室也接进去住,拿你的钱养别的女人、以及那女人和他生的孩子。但凡他心里有半分你的位置,都不会如此伤你……” 她的话,如一把尖刀,生生剖开招娣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招娣受不住,声音陡然尖锐,“娘,你别说了,求你!” 她闭上双眼,哭得浑身发颤,面容痛苦到扭曲。 许真真很是心痛,跟着流泪。 她并非想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只是想让她认清那渣男的真面目。可现在看来,她心如明镜,心里清楚得很。 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她叹息一声,道,“丫头,我很喜欢一位才女的话:‘你若拥我入怀,疼我入骨,护我周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镜,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这是否是你内心的真实写照?” 招娣不住点头,面上挤出一点笑意,有种被人理解的喜极而泣。 许真真道,“这一番话悲凉又煽情,确实有几分美好。可前提得是他疼你入骨啊。 那欧若轩接近你,明显动机不纯,除了派个小弟监视你之外,他哪一点疼你爱你了?” “娘,有的。”招娣急切的道,“他让手底下的人护着我铺子,从那儿以后,再也无人敢来闹事。他每天给我送花,我饿了,他让人送来吃食,我累了,给我捶背,帮我按捏腿脚……他对我很体贴,很照顾,很细致。” 许真真内心叹息,孩子一连用了三个“很”,眼里星河璀璨,可见有多爱那人。 这也难怪,原主对小的这三个女儿,要么非打即骂,要么不闻不问,陌生人都不如。 她穿过来又忙于生计,忙着解决各种麻烦事,对孩子的关爱也不够。 孩子内心觉得缺少亲人的疼爱与庇护,哪个对她好一点,她便对那人产生了信任和依赖。 招娣今日受到伤害,她也有一份责任。 她幽幽地道,“丫头,你对欧若轩还未死心,对吗?” 招娣不说话,只是满脸泪水。 许真真心里憋着怒气,面上却很平静。 “你深信他爱你,对吧?你也放不下他。那么,这样吧,你让他入赘到咱家,有我看着护着你,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 招娣倏地抬头,眼里又惊又喜。 可随之,又浮现起一抹黯然,如同明珠蒙尘,黯淡无光。 “娘,他堂堂七尺男儿,我不能让他入赘。” 许真真嗤笑出声,“依你之意,你几个姐夫就都不是男人了?” “娘,我并无此意。”招娣急声道,“三个姐夫是身处逆境,才入赘到咱家,若轩哥哥他有赌坊,一帮手下跟着他讨饭吃,要他放弃这些入赘,我于心何忍?” “我看不是你不忍心,而是他不肯。”许真真声音都提高了两度,“我问你,闻人庭先生,你如今的三姐夫,他相貌堂堂,家大业大,却为了你三姐,抛开一切,跋涉千里来入赘,这是不是真爱? 他欧若轩若心里有你,为你做点小小牺牲又有何不可?” 招娣哑口无言,面色发白。 “娘并不想这么三番四次的伤你,可你总是自欺欺人,心里还藏着那样无良之人,我实在是气不过。”许真真拉她的手,“你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想面对。” 招娣还想挣扎,“娘,你对他是真有误会……” “好,我不误会他。你若还放不下他,便让他入赘。” 招娣张了张嘴,一脸的为难,“娘,我不想逼他。况且,他如今有了外室……” 她垂头,眼睫毛颤了颤,“我不怨他。可他要娶三妻四妾,是我不能够忍受的。我和他,再也可能。” 许真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那你以后别再提此事。” “我不提。”招娣拽着她的手,哑声道,“娘,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不能喊他若轩哥哥了。” 说完,脸埋在她的手掌心里,嚎啕大哭。 许真真坐在床沿,揽着她,轻拍她的背部,低声呢喃,“不哭。在你心里,他是你的唯一,他却当你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为这样的人哭,不值得。” 招娣泣不成声,仍不忘摇头反驳。 许真真无语。 说了这么多怕,她还是觉得那渣男好,真的无药可救了! 第504章:不堪,全是阴谋算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直到夜深,许真真才面露疲倦的从招娣房间里出来。 她费尽心思,才哄得招娣喝了碗小米粥,而后等她睡了才离开。 温老夫人和如珠等人,一直等在花厅。 这几日,招娣不愿意见任何人,她们来了好几趟,都被拒之门外,内心很是担忧。 此时瞧见许真真,都不约而同的急切询问,“怎么样了?” 许真真把招娣的话做了个总结,简短的说了几句。 温夫人眼眶泛红,“真是个傻丫头。” 如珠却是破口大骂,“那小畜生对她哪有什么真心,分明就是图她的钱!这个卑鄙无耻之徒,就该割掉他那犯罪的玩意儿,让他跪在五妹面前忏悔!” 如烟也是面罩寒霜,“那混蛋确实欺人太甚!五妹还没嫁过去呢,就算计她的嫁妆,拿来养他的外室与庶子,真的欺我们杨家无人?” 如宝皱眉道,“此人只是利用五妹,是没半分情意在里头的。事到如今,五妹还为他辩解,当真糊涂。” “好了,事已至此,一人少说一句吧。”许真真疲倦的捏了捏眉骨,问如珠,“守业回来了么?” 如珠正要说话,便有丫鬟报,“夫人,大姑爷回来了。” 外边仍下着雨,李守业也没打伞。 他走到雨幕里,周身却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隔开,那雨水半点也落不到他身上。 他如今灵气大有提升,用灵气形成光罩护住全身,毫无压力。 许真真早已对外说,杨瑞的好友乃武林隐世高手,教了他绝世武功。 因此,他表露出来的力量,都可以用“功力”来解释,村里人也见惯不怪。 如珠忙拿着帕子上前,想要替他擦拭,见他浑身上下都很干燥,人都愣了愣。 不过,李守业还是接过了帕子,一面擦头,一面笑着对她说,“谢谢娘子。” 如珠往他胸口擂了一拳,“傻子吗?并未被雨水淋湿,擦什么擦?” 李守业搔搔脑袋,也不说话,笑容憨厚中透着宠溺。 许真真已是迫不及待的问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守业笑容敛起,双眸闪过寒芒。 “果真如您所料,那两名流民,是欧若轩的人。” 许真真怒不可赦,眼里杀意弥漫,“这个无耻杂碎,我去宰了他。” 她早已猜到,欧若轩是个恶劣的小人,他不祸害四方已是乡邻烧了高香,怎么可能见义勇为? 那日之事,必有蹊跷。 是以,她让李守业去买通他底下的喽啰,看能否从他们嘴里套出些线索。 果然一查,便查出来了。 大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 温老夫人却是听出了眉头,“丫头,你是说,那小子算计招娣,找两个人假扮流民,他再在丫头面前英雄救美?” 许真真阴沉着脸点点头,问李守业,“那渣滓何在?” “我关在了成衣铺的二楼,他的那些喽啰树倒猢狲散,只抓到两个,负责监视五妹的那名小混混便在其中。” 一群乌合之众,不散才怪。 许真真想起方才招娣说的那句,“他手底下的人对他很信服”,只觉得分外讽刺。 “那两个流民,你可找到?” 李守业道,“娘,我找到了,还把人带了回来。” 许真真竖起大拇指称赞,“做得好。守业,你越来越细心了。”这个女婿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温老夫人却是忧心忡忡,“此事是不是该瞒着招娣?” 因流民事件,欧若轩在招娣心里是英勇高大的,若把此事揭穿,他的形象崩塌,不知招娣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是,瞒着吧,她又不能对那人死心。 左右是难,就先搁下不管吧。 许真真叹气,“回头我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同她说说。” “不用了。”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一看,招娣不知何时站在了花厅门外。 顿时惊疑,“招娣,你……” 招娣红肿着一双眼,“娘,我都听见了。” 她表面上在昏睡,实际上,很多时候,她都没睡着,只是闭上眼睛在想事情。 昨日在房间里,她听到许真真在门口,吩咐李守业去查欧若轩。 方才在屋里又听见丫鬟禀报李守业回来了,她便扶着墙走了出来,躲在外头偷听。 她问,“大姐夫,我想问问,他为何设局套我?是当真看中了我的钱吗?” 李守业看了许真真一眼,见她点头允许了,便直说,“他是受了他人指使,目的是蚕食杨家的产业,得到爹娘手上的神药。 嫁妆是第一步,第二步,他会说赌场出了问题,从五妹手中一再而三的讨钱,讨不到就诱哄她偷家里的地契屋契给他抵押。 总之,他之后会一直债务缠身,怎么也还不清。而后,他会被人追债砍伤,让五妹拿神药水救命。如此这般步步为营,达到目的为止。 而五妹比他想象中的好哄,他便飘了,不想再躲躲藏藏,把外室带出来,想让五妹接受,好过上左拥右抱的神仙日子,” 李守业把话说完,大家都没接话,招娣也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没想到,只以为是的真爱,背后却是阴谋与算计,连浅显的喜欢都不曾有,是如此的不堪。 呵,当真是心聋目盲! 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把外室带到我跟前,我便下了决心,与他恩断义绝。此事说开了才好,我心里头反而舒坦些。” 许真真搂了搂她,心疼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都说爱一个人很难,要放弃心爱的人更难。 这丫头,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招娣强忍着不落泪,声音却透着哽咽、颤抖,“大姐夫,你把那人的幕后指使者逼问出来,再将他打一顿,警告一番便放了吧。我与他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李守业不知所措,抬眼看向许真真。 许真真给女婿使了个眼色,轻声说,“守业,你依了她。” 她不可能轻易放了那人,但是孩子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不能再在她伤口上撒盐,先答应她再说。 第505章:粗俗,欧若轩其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搂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丫头,没事儿,谁这一生没遇到几个人渣?你三姐也是遇人不淑,如今她遇到了真心爱她的人,总算否极泰来。 你也一样,这世上,一定有一个,你父母以外的人爱你如命,只是还在寻你的路上而已。你不要难过,不气馁,把病养好又是一条好汉,不,一个好姑娘,啊?” 招娣扯了扯嘴角,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红了。 伸手搂着她的腰身,把头深深埋在了她的怀里。 “娘,还好,我有你和爹,还有姐妹,外公外婆,呜呜……” 她呜咽难言,像只寻到主人的流浪狗。 …… 第二日,许真真去白马州,见到了欧若轩。 他身材颀长,偏瘦,相貌还算清秀,唇红齿白的,只一双眼睛眼白过多,眼神有些浑浊,看人时总是不自觉的躲闪。 之前李守业用灵力束缚住他,问的话,并没有对他使用暴力,只留下两名护院守在成衣铺的二楼门外。 因此,他只是饿了一日而已,模样憔悴、颓废些,看起来还算体面。 许真真第一眼,便认出他身上穿的是铺子最新款的锦袍。 顿时二话不说,让李守业先扒下来再说。 “干什么!这是招娣给我的……”欧若轩死死护住,声音尖锐,有点像是公鸡嗓。 许真真一声冷笑,“你欺她骗她利用她,你还想穿她亲手设计、亲手做的衣服?你怕不是想屁吃。脱!” 欧若轩一面护着自己前胸,一面大声说,“你是她的第几个姐姐,说话怎的如此粗俗不堪!” 许真真冷笑,“呵?我粗俗?那么,把屁改成屎,你可满意?不过,看在你色眼昏花认错人的份上,我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若你胆敢有半句谎言,我便让我女婿,把你扔粪坑里吃屎。” “啊?这……”欧若轩又是恐慌,又是惊愕地望着许真真。 这女人好凶狠如虎啊! 可是,她明媚动人,肌肤百里透粉,分明是和他同龄的年轻女子,哪一点儿像长辈了? 就是趁他怔愣的这一会儿,李守业已经逮住了他,三两下从他身上扒下了锦袍。 他里边仅穿一身单薄的中衣,如同被剥掉了一层面具,整个人有些无所适从,双手环胸,微微发抖。 许真真原本做好了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可瞧他这副辣子鸡的模样,便失了动手的兴趣。 她讥讽,“就你这副不男不女的孬样儿,还想当人家混混的头目?我呸!” 欧若轩一脸不屑,“我才不要长得三五大粗的,粗鲁低贱,跟个泥腿子似的。更何况,打架又不用我动手,我说几句话,动动手指头,多得是人为我卖命,我为何要做那苦力?” 许真真听着这些奇葩的言论,和他这把怪异难听的嗓子,连骂他的欲望都没有了。 “守业,问他背后指使者。”她退开好几步远,冷眼旁观。 李守业攥起欧若轩的衣领,后者哇哇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话还没说完,李守业沙煲般的大拳头便砸了过来。 “该死的野蛮人,你想做什么!别、别打脸!啊!” 不过才挨了李守业一拳,欧若轩便叫得凄惨无比,不住跺脚。 许真真对他的鄙夷憎恶之感,又深了几分。 “不必手下留情,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是!”李守业应得很是欢快。 他早就看欧若轩不顺眼了,此时得到丈母娘的命令,不免心花怒放。 欧若轩见他将手骨掰得咔咔作响,心里漫上无边的恐惧,一手捂着被砸肿的半边脸,一手往前抵挡,人却不住的后退,“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他鼻子挨了一拳,鼻血窜出,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李守业扬了扬手,无形的灵气束缚住他的脖子,令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而李守业的拳头,强而有力的轰在欧若轩身上。 尤其是头和脸,被重点关照。 片刻后,头脸肿胀成猪头样的欧若轩,跌跪在地上,不住地朝许真真磕头,面上涕泪和鼻血横流,身下也流了一滩黄色液体,无比的狼狈。 许真真手一挥,李守业便停了手。 欧若轩死狗似的瘫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许真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肯说了是吧?这样,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一句不答,便挨我这女婿十拳,如何?” 十拳? 挨了还焉有命在? 欧若轩点头如捣蒜,生怕回应慢了挨揍。 “嗯?”许真真眼眸险险眯起,欧若轩都想哭了,心说我又哪里惹你了啊祖宗!好在他求生欲强,不懂就问,“那什么,大娘,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许真真蹲下,一巴掌抽他脸上。 “我让你大娘!” 欧若轩又被抽哭了,“我回了你也不揍,我不回你也揍,你究竟想我如何?” 许真真没说话,李守业好心提醒,“我娘说了,她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方才只是点头没回话。” 就这? 欧若轩双眼发直,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许真真嘴角一侧勾起,“这回你明白了吗?” 他气若游丝,从鼻腔里“嗯”了声,接触到许真真不善的目光,忙又大声应,“我清楚明白了!” 许真真问,“是谁让你接近我家姑娘的?” 欧若轩咽了口口水,小声说,“是我堂叔。他说他以前的相好派人给他带话,说她如今在替贵人办事,让他弄杨家人。若是把杨家搞垮,或是把杨家神药拿到手,高官厚禄,少不了他的。 我堂叔不得其门而入,我便自告奋勇……” “你堂叔姓名?他的相好又是何人?” “我堂叔欧成斌,是他二十年前的相好,我也不知她是谁。” 李守业有些意外,“欧成斌?” 许真真问他,“怎么?你听说过?” 李守业道,“不久前,来村里找齐月华的那名男子,叫陈斌欧,不知是否故意把姓名说反,掩人耳目的。” 第506章:打残,大快人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欧若轩却是很激动,“是他,就是他。他嫌我进展慢,趁我外出,自己摸进了杨家村,想套些消息。 哪知你们村的人都无情的很,他才打听齐月华,便把他抓了起来,还痛殴了一顿。” 许真真鄙夷一笑,“不是我们无情,是他太蠢了而已。” 齐月华害了那么多人,如今她逃了,她的姘头还找上门来,想与她再续前缘,这简直是杨家村的耻辱,不将他绑了沉塘,都已是村民们仁慈。 欧若轩没有什么脑子,他被噎得哑口无言。 许真真又问,“欧成斌如今在哪儿?” “他的伤一直没好,在家里养着呢。” 许真真冷笑,若当时她在家,非把他揍成残废不可。 “你们叔侄俩都是欺男霸女的恶徒,秉性恶劣,欧成斌被打了一顿,难道就没有想过来杨家村报复?” 欧若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小声说,“我彼时从外地回来,有把握能娶到招娣,不想和杨家村关系恶化,就没让他动手。” 听他这么说,许真真感到无比的愤怒。 不过,有一点她不明白,“你也是个花丛老手了,难道你不知,女子都是善妒的? 你刻意把外室带到招娣面前招摇,就不怕惹怒她一拍两散,你所有的算计都成泡影?” 欧若轩下巴一扬,傲然道,“那傻丫头对我死心塌地,她不会舍得离开我的。即便她一时怄气,我也能把她哄好。” 许真真双眸微微眯了眯,嘴角的笑,极冷。 这小畜生,真是够自信的。 “若我把你放了,你还会去找她?” “是……”欧若轩脱口而出,又懊悔的闭上嘴。 双眸乱瞟,一脸心虚,“那什么,你不喜欢我找,我便不找了呗。” 不等许真真说话,李守业一拳砸到他嘴上。 “啊,你个粗鄙的泥腿子!” 欧若轩实在太痛了,竟然罕见的生出反抗之心,双手捏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李守业扑来。 但是,只会些拳脚功夫的他,对于力量速度已经提升了数千倍的李守业来说,实在是弱小如蝼蚁。 面对来势汹汹的拳头,李守业站着不动,只伸出一只手,抵住欧若轩的脑袋,随他怎么扑腾,也不动如松。 偶尔被他的拳头刮到,也不觉得痛,如隔靴搔痒。 欧若轩恼羞成怒,气吼,“野蛮人,你特娘的有本事放开我,与我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对决……” 李守业突然收手,他那用力抵抗的脑袋不受控制的往前趋,整个人往前扑。 李守业躲开,他身后的许真真也让开了,对着往欧若轩的膝盖窝踹了一脚。 欧若轩越发收不住脚,弯着腿,踉跄的往前恶狗扑食般跑了好几步,“噗通”跪下。 发出骨头破碎发出的轻响,许真真听着都觉得痛。 双膝往前滑行了好几步,才收住了势。 “啊,我的膝盖!”欧若轩双手抱膝,坐在地上哀嚎。 不用想,他的膝盖肯定碎了。 没再看他,只斜睨着李守业,“你方才打了他一顿,他还能活蹦乱跳的,看来你没出全力啊。” 李守业汗颜。 他主要打了欧若轩的头和脸,腿骨、肋骨这些也断了几根的,所以欧若轩现在死狗似的躺在地上,没能起来。 可或许是欧若轩觉得自己如此配合还被揍,心里绝望了,所以他挣扎起身,不管不顾的,想要拼个你死我活。 “娘,您请放心,这回我绝不心慈手软。” 许真真挥挥手,“去吧,留他一条狗命吊着,扔出去便行。” 说完,她转身下了楼。 铺子大门紧闭,红姐坐在柜台后算账。 楼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楼下自然做不成生意。 许真真眼神微冷,上前质问,“招娣与欧若轩的事,你为何没有同我说?” 这两人就在红姐的眼皮底下私会,她不可能不知。 说不定,就是有她帮忙掩饰,招娣底下的丫鬟、家丁才没有发现两人的私情,才没有向自己禀告。 红姐放下手中的账本,打了个哈欠,有些慵懒地道,“你也没问啊。” 许真真气结,不过也拿她没办法。 当初她和莫初然发生矛盾,莫初然迁怒到红姐头上,把她的铺子弄垮。 之后更是发生了蝴蝶效应,导致红姐夫离子散,家破人亡。 虽然责任不在自己,可红姐心中一直都有怨气。 是自己答应她帮忙寻她被拐走的儿子,她才来看铺子的。 是以,红姐可不会念自己的好,也从来都没有给过好脸色的。 “红姐,你我没有什么交情,相反的,你心里还怨恨着我,你不管招娣的事,是情有可原。 只是,你就不能看在招娣年幼无知又是你东家的份上,给我提个醒儿?眼睁睁看着一个花季少女滑向泥潭,你忍心吗?” 红姐徐徐看向她,目色平静,“我拢共见过那姓欧的三回,少东家说是救命恩人,我寻思着对他好点也没什么,也没出格的地方,你让我给你说什么?” 许真真愕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才来过铺子里三回?那他们平时都在哪儿约会?” 红姐道,“少东家在这儿附近置办了一座小院落,你不知道吗?” 许真真一脸的茫然,“她哪儿来的钱?” 铺子里的账本,她每个月都会查看,并没有发现账目不对,或者私自挪用的迹象啊? 红姐笑了笑,“看来,你对这个女儿,一点儿都不了解。她的手艺极好,又匠心独运,大胆的运用了许多咱翌国都没有见过的款式花色,衣裳新颖美观又独特,咱这铺子,这小小白马州,已经打出了名气。 她亲手做的衣裳,更是供不应求,一件炒到了上千两。她随老夫人去见识过那么多大场面,结识过多少达官贵人,她随意接几个私单,都足够她买座房子了吧?” 许真真惊讶皱眉。 她有见过账本,上边标注着每件衣服的卖价,她便知道女儿创造的价值有多大。 只是,她没想过,这丫头会私底下接单。 这让她的心有些不舒服。 她沉默了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507章:杀意,清理齐月华与沈逸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孩子大了,跟父母也耍起了心眼,这心里真的,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罢了,回头我同她谈谈。” 她看向红姐,“对不住,事情我没问清楚便责怪你,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红姐落寞地笑了笑,“得了吧,我不也将自身的不幸,迁怒到你头上?咱俩就算是扯平了吧。” “你能这么想最好。”许真真道,“我如今手底下有些人了,之前答应你帮你寻找儿子的,如今能兑现这个承诺了。 你好好同我说说,你儿子的相貌特征以及那日被拐的情况吧,我发散人出去找。” 红姐面上一喜,“我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 …… 欧若轩被打得半死不活,扔到街上。 在他的背后,还贴着一张纸,说面写着:欧若轩,男,二十一岁,某某地方的人。他长期对杨家成衣铺敲诈勒索,还找人去杨家村里作恶、以及掠抢夺神药,欺人太甚! 今杨家人教训他一顿,饶他狗命,希望他能痛改前非,造福百姓。若欧家人想要报复,尽可来找杨家村杨瑞。 他浑身是血躺在街边,人们对他指指点点。 人群里有人认出他来,顿时拍手称快。 “哈哈,恶贯满盈的小畜生,你也有今日!” 便有人问了,“怎的,你认识他啊?” 这人大笑,“此乃咱白马州一大恶霸欧若轩啊,你们不认得他这猪头样,总该认得他那只长着六根手指的手。” 众人一看,果真是! 再仔细看他的五官,确定是他,顿时也乐了。 “还真是这祸害!杨家人怎的不把他打死呢?他死了,咱白马州可就安宁了。” “他被打成这样,怕也是不能活了,最好他要在床上躺半辈子。不过,这样的恶人,不对他千刀万剐,都是对他的仁慈了。” “嘿,杨家此举,可谓是大快人心啊。” “真是老天有眼!” 众人议论纷纷,语气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和快活。欧若轩还有意识,感受到大家满满的恶意,他愤怒无比,胸口倏地刺痛,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 他欧若轩处事,何时轮到这些泥腿子说三道四了! 该死! 统统去死! …… 许真真从铺子出来,便去找了“糖心居”。 郭谦如今搬出了杨瑞夫妻这对盟友,不知有多少人加盟铺子,压根儿不担心生意,他忙得脚不沾地,生意已辐射至整个北省,且有计划向国都进军。 许真真在“糖心居”里占据的份额只有二成,但是郭谦每一间分铺子的份额都算给她,累积下来,已经达到了惊人的财富,每一个季度,都给她贡献很大一笔钱。 他如此真诚,她对他也就十分信任,不再来铺子里查账。 “糖心居”里很忙碌,老铺子里的人经验足,都抽调去各个分铺子坐镇了。 万庆去了省城的总铺子做掌柜,且时常与郭谦出差,几乎很难见到他;郭铭做市场监督员,杨掌柜作为他的助手随同,也不在铺子里。 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不过好在,铺子人员的整体素质提高了数百倍,她出现在后厨门外,也不会有人粗暴的撵走她,而是客气的询问她来意,不像之前,辱骂一顿不说,还不由分说的把她驱逐。 帮厨们告诉她郭谦不在,她便退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发现对面“一品甜”的匾额早没了,铺面分隔成两半,一半是卖字画的,一半是日杂百货铺子。 原本生意火爆的甜品糕点铺,不到一年时间就垮了。 除了被对面的“糖心居”冲击外,还有个原因是他们屡屡出招陷害“糖心居”,掌柜和幕后老板被林捕头抓了,铺子自然也败得彻底。 许真真走在街道上,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里一阵唏嘘。 买了些东西,她带着李守业进入空间,然后用意念,出现在欧成斌跟前。 这是一个老男人,他对齐月华一无所知,比欧若轩还没用,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打了一顿作数。 然后她想直接去国都找齐月华。 她如今在筑基中期,国都的大阵早已奈何不了她,她来去自如的。 可念头才刚起,便见杨瑞进了来。 她面上一喜,忙迎了上去,“考完了?”双眼在打量他。 他除了眼底有两团乌青外,看起来精神还好。 “还好。就是林瑾每日贴身跟着,我想进来都寻不到机会,有些不习惯。”他说着上前搂住了她,在她鬓发上嗅了嗅,低声说,“我想你了。” 那边在喂马的李守业,原本兴致勃勃想上前打招呼的,见丈母娘忽而流露出扭捏害羞的神色,面色也有些发红,便识趣的没有打扰。 杨瑞伸手摸了摸许真真的小腹,“宝宝可有闹你?” 许真真娇嗔的横他一眼,“才将将三个月,还未开始胎动,你让它们如何闹?” 她话音刚落,肚皮忽然颤了颤。 “咦?”她仔细感受了下,却没动静。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要说话,肚子忽然又动了,在杨瑞手掌贴着的那里,鼓起一个小包。 嘶…… 杨瑞也有点被惊到,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紧接着,肚子又有两处轻微凸起,一前一后,像是在抗议。 许真真惊讶之余,又呵呵直笑。 “调皮。”手贴在肚子上轻轻抚摸,内心柔软而甜蜜。 杨瑞的手,跟着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声呢喃,“辛苦你了。” 许真真轻轻推他,“别闹,守业在一旁看着呢。” 他轻笑,“他去牧马了。” 她控制自己不往那边看,“那也不能胡来,我有正经话跟你说呢。” 他边笑着边抱起她,笑睨着她,“哦?那你以往同我说的,都是不正经了?” 她哼了声,在他胸口捶了捶,“坏人。我是认真的。” 他换上严肃的表情,“你看我像不认真吗?” 她没辙,“我是想和你说,关于齐月华找人动了招娣的事。” “嗯?”杨瑞剑眉拧起。 任由他抱着上了二楼,许真真便将招娣的事,给大致说了一遍。 “亏得丫头没被他骗了身子,若不然,她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这是治不好的。” 杨瑞双眸冰冷,“此人眼下何在?” 许真真道,“他被守业打残,扔到了大街上。他的伤很难治好,以后都只能在床上度过,老公你不必再过问他。” 杨瑞神色稍缓。 许真真顿了顿,眼里浮现起冰冷的杀意,“我如今能在国都来去自如,那沈逸飞和齐月华,该清理了。” 第508章:密函,沈逸飞成为驸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点头赞同。 “原本我想等你诞下孩子再提此事,可是他们太不安分,尽快解决也好,如此你才能安心养胎。” “是这么个理儿。”许真真一想到要除去那两个心腹大患,便无比的兴奋,“择日不如撞日,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杨瑞看着她,“你的身子?” 许真真得意的微扬下巴,“无事,我好得很。如今我只要稍微一动意念,那天地灵气便都涌入我体内,足够肚子里的几个小家伙吸收了。 我去国都,说不定那大阵的材料,都被我吸走,成为我身体的养分呢。” “不可。大阵守护着国都不被入侵,咱不能毁了。”杨瑞亲了亲她的脸,“我几天没洗澡,容我先洗漱一番。” 考试要考八天,后面几场是连着考的,考生不得踏出考场半步。 “好几天?”许真真嗅了嗅,“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味啊?” “这便是咱们修行者的好处了,只要吸收灵气净化身体,那些污垢便会自行排出体外。” 许真真惊讶,“那你身上岂不是会起一层乌糟糟的油腻污垢?你还在考场里呢,要如何清洁啊?” 杨瑞嘴角微勾,“山人自有妙计。” 许真真拽着他的手,“不行,我好奇,你快告诉我。” 她不依不饶的,杨瑞颇神色透着无奈与宠溺,“用帕子擦掉裸露在外的肌肤,洗澡时再清理身子的,就这么简单。” “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神奇手段呢。”许真真兴味阑珊,“去吧,我也去装些灵泉水什么的备着,以防万一。” 杨瑞点头,忽地听见有人喊,“杨老爷!” 不好,是林瑾的声音! 林瑾贴身保护他,就连住客栈,也睡在他房间,令他寸步难行。 方才锦衣卫衙门有人来找林瑾,说有来自国都的公差找,他这才得以抽空进入空间。 可这才过去多久啊,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真真也听到了,催促他,“你快出去看看,那林瑾本就对咱们疑心重重,得不到你的回应,怕他要撞门而入了。” 杨瑞嗯了声,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走,足足过了两刻时,他才复又进了来。 见他眉头紧锁,许真真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 杨瑞坐到她旁边,目光微沉。 “皇帝给我来了密函。信里说,他知我与沈逸飞之间有仇恨。但是,沈逸飞中了举,又即将成为长公主的驸马,因此,他命令我,不得对沈逸飞动手,他赐我府邸与良田、丫鬟奴仆作为补偿。” 许真真被一连串的消息给砸得脑袋发晕。 沈逸飞中举、成为驸马。 这姓沈的,太能折腾了。 自己一家子变强大了,他何尝又不是爬到了至高处? 要知道,在原书里,他是考取了功名,在莫家的扶持下,才慢慢成长的。 这一世,她的改变,反而迫使他成长得更快。 如今还未考会试、殿试,离他的状元梦还有十万八千里,他就已经挤入了皇族,和自己一家的差距,也一下子拉大了。 皇帝还专门发密函来护他,这保护伞大到,能护着他在国都横着走。 可是,她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 “这乡试不是才刚结束吗?怎就知这沈逸飞中举了?” “咱北省是皇帝特批的推迟了半个月的,可其他地方,是如期举行。如今全国各地,都早已放了榜。” 许真真点点头,又问,“莫老太爷曾上奏让身有残疾的学子也参加科举,皇帝不是驳回了么?怎的又允许沈逸飞考了?” 杨瑞沉吟了片刻,道,“记得皇帝驳回时,说一般情况下,不允许身有疾的学子科举,也就是说,有那特别优秀的,可以破例,这是一个漏洞。 在他眼里,这沈逸飞便是那个例外的。一来文采斐然,二来是长公主的心头肉,可以破格让他参加。 若有人提意见,他也可以用他曾开过的圣旨口来堵他们的嘴。” “妈的。”许真真忍不住骂了一句,“那沈逸飞囚禁你,害死了好几个锦衣卫,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他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或许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才如此。据说皇帝在争夺大位时,这位长公主出了不少力,皇帝心存感激,两人又是一母同胞,皇帝对她,自是万分疼爱。 若是她出面求情,皇帝怜惜她年纪轻轻便丧夫,定没有不答应之理。” 许真真又想爆粗。 “这长公主见过风光霁月的男子不少,居然会看上这么一个油头粉面的阴险男,真是令人费解。” 杨瑞接口,“好歹是气运之子,他身上必有过人之处。” 许真真叹气。 “皇帝要求我们不动他,他是否可以保证,沈逸飞不会对我们动手?” “许是沈逸飞在他面前起了誓,不再针对我们。” 许真真冷笑,“呵,那姓沈的誓言能信,这世上将再无虚伪之人。” “嗯。”杨瑞眼眸带上一片冷,“他能玩阴的,咱们也能。” 许真真眼睛一亮,“你是说?” “面上答应皇帝,暗地里……”杨瑞眼里迸发出腾腾杀气。 许真真却是有些迟疑,“沈逸飞的仇人只有我们,若他遇害,皇帝不用猜也知是我们,到那时……咱们有跟整个国家对抗的能力吗?” 杨瑞缓缓摇头,“我俩可以护着全家,却护不住一族人,或者整个杨家村,得先按兵不动。 咱们可以给沈逸飞挖坑,让皇帝自己处死他,另一方面暗地里培养力量,能与皇帝对抗。” 许真真思考了一阵,“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只是,那齐月华,可不能就这么放了。还有莫初然,不找到她,我始终心不安。”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发国都吧。” 她拍手,“好啊好啊!” …… 许真真已是筑基期,精神力庞大,在空间里,一个意念能去很远的地方。 她交代了守业一些事情,和杨瑞作了伪装,念头一动,便出现在一个小山村。 她环顾四周,一脸懵,“我动的意念是去齐月华身边五丈外……可这是哪儿啊?” 第509章:上门,找上齐月华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神色古怪,“这里是我来国都的落脚之处。” “啊?”许真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里是在国都城门外?但是,齐月华不是给莫初然当狗腿子的吗?她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杨瑞双手背负在后,“不清楚,先去找她吧。” 想着或许仇人曾经离自己很近,而自己却不知,他心情也是相当的复杂。 许真真抬眼往外看,观察着四周。 这村庄人口还算密集,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的房屋。 她身处是村子的尽头,地势高,也较为荒凉,稀稀拉拉只有两三间泥巴房,很是寒酸。 “不知道齐月华住在哪一间,我去问问吧。” 说着她除掉黑色头套和面巾,再脱掉夜行衣。 杨瑞不放心她,可也无可奈何。 这个村子的人见财起意,不久前还围堵他来着。若是他出现,成为众矢之,不说抓齐月华,自身都难保。 “你小心些。”他只能说。 许真真回眸一笑,“没事儿的,你别担心。” 说着脚步轻快的往前走。 正是春耕过后,地里活儿多,窝在家里的都是妇孺老人。 她徐徐走过来,瞧见一圆脸妇人把衣服搭到空地的晾衣绳上。 “这位嫂子,借问声,齐月华住在何处?” 这名妇人瞧她衣着不俗,谈吐举止也有种无形的贵气,面上便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阿华这会儿在山下洗衣服呢,你是阿华什么人呀?”语气透着亲昵。 许真真淡然笑了笑,“她的一个远房亲戚。今日才来的国都,听说她住在此处,便来看看她。” 妇人心说,来探望也不带些礼物,想必没什么交情,她能得到好处的机会为零,便少了那份热络。 她摆摆手,“那你等着吧。” 许真真上前,将一朵银饰珠花塞她手里,“她住哪个屋,我先进去等她,烦请嫂子指个路。” 妇人眼冒绿光,一脸的垂涎之色,粗糙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笑容又重现在脸上,粗短手指着小路尽头,那一间最破最烂的茅草屋,“喏,她是逃荒来的,里正见她母子俩可怜,就把那间屋子给了她。” 许真真眉头挑了挑。 杨如季那小畜生都废成那样了,还没死成? 也真是命大。 许真真谢过妇人,大步朝着那小屋疾步而去。 这屋子低矮简陋到极致,像是哪个人随手搭建的,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也难为那心高气傲的齐月华,竟屈居于此。 门口是一扇柴门,拴着一把铁锁。 她动用灵力,铁锁被扭断。 身后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哦,对了,她儿子躺床上不能动,怕有野猫野狗进屋伤了她,她便上了锁。那钥匙就放在……” 在见到许真真手里那一把断锁后,声音戛然而止。 许真真讪笑,“这把锁,质地不好。” 妇人抽了抽眼角。 “那你进去坐坐,我先忙。”妇人逃也似的走了。 里边的屋子潮湿、闷臭,杨如季生活不能自理,人成了腊鸭样,很是恐怖,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许真真怀着孕,她嗅觉分为敏感,自然也闻到了臭味,她控制不住的想吐。 但是,为了杀齐月华,怎么恶心也得忍着。 她捏着鼻子,抬脚进了屋。 躺在床上的杨如季,早听见了外边的谈话声。 他有些僵硬的转动着浑浊的眼珠子,竟一时认不出许真真来。 这也难怪,屋内光线太暗,她变化又是那样的大。 许真真出声,“啧啧,曾经风光无边的杨少爷,如今竟成了个人人厌恶的瘫子,真是报应啊。” 杨如季瞳孔骤缩,随之嘴里发出嘶吼怪叫。 是她! 是这个亲手将自己一家送入地狱的恶毒女人! 他不住捶床尖叫,许真真伸手朝他一指,一道灵力,将他的喉咙束缚住。 他不能发出声音,便不会惊动外人。 杨如季目龇俱裂,满眼的恐惧,却不敢再动弹半分。 许真真诡异的手段,把他吓住了。 而此时,许真真听见门外传来那妇人的声音,“阿华,你才回来啊?你的亲戚看你来了。这会子正在屋子里等你……哎,不对,阿华,你跑什么呀?” 许真真暗说不好,忙冲到门口。 只见齐月华往小路一头跑去,洗衣盆和衣服在她身后散落了一地。 呵,警惕性真高啊! 眼睁睁看着她一头扎入了小树林,许真真也不急,一个意念,进了空间。 再动念头:便出现在齐月华前面两丈处。 她身影一晃,挡住了齐月华的去路。 齐月华惊骇欲死,转过身又继续跑。 许真真再次动用精神力。 齐月华跑了两回也躲不掉,彻底绝望了,索性不跑也不动,背倚着一棵大树,呼哧呼哧喘气。 许真真眼里透着戏谑,“不跑了?” 齐月华眼神冰冷,一言不发。 许真真伸出手指,丝丝缕缕的灵气聚集,形成绳索。 齐月华被这无形的灵气束缚住,她眼里才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你这些神力,是从哪里得来的?” 许真真不答,手一挥,齐月华身不由己的朝她飞去。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掐住了齐月华的脖子。 “莫初然在哪儿?” 齐月华挣扎了几番无果,眼里闪过绝望,继而又流露出疯狂之色。 “许真真,你个遭天谴的贱人,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我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许真真却是古怪一笑,“你不会蠢到以为,我对你毫无办法吧?” 说着,也不等她有所反应,她庞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啊!”齐月华双手捧住脑袋,剧痛使她面容扭曲变形。 许真真入侵了她的脑袋,读取她的记忆。 齐月华这辈子经历的大大小小每一件事,都走马观花般在她眼前掠过。 她飞快的筛选出有用的,便掐住细看,犹如按下暂停键。 然后,她看到了一幕幕齐月华与不同的男人苟合的、肮脏不堪的场景。 “啧,你真够贱的,倒贴给那么多男人。咦,这肥胖的老头儿,是不是一品香的老板?浑身都是褶子,得有八十了吧?” 许真真品头论足,齐月华面容炸裂,“许真真,你个贱人!你做了什么!你给我滚出去!啊!” 强烈的羞耻与难堪,令她陷入癫狂。 脑袋“砰砰”的朝树干上撞去,“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第510章:解决,齐月华之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继续说,“果然,杨如季这小畜生不是杨成寿的种……哎,杨成寿死得冤啊,等你下了地狱,不知他会不会找你报复?” “不要再说了!”齐月华愧对杨成寿,光想那个画面便感觉生不如死。 气急攻心的喷出一口血,气若游丝地道,“你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许真真一声冷笑,“晚了。” 她手缓缓上扬,齐月华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撞入她手中。 她一把掐住齐月华的脖子,将她提至半空。 齐月华神色骇然。 “真真,我有法子对付沈逸飞!” 她感受到许真真冰冷的杀意,拼命的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好挽回性命。 然而,许真真没再给她这个机会,五指越收越紧。 她听见自己骨骼被捏碎发出的声响,如同看见,惊恐的双眸,在不断放大。 怨毒的话,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许真真,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杨瑞倏尔出现,打断她的话。 他伸手握住了许真真的手臂,“丫头,你怀了身孕,让我来。” 孩子快要诞生,她还是不要手染鲜血的好。 许真真迟疑了下,便收了手。 齐月华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又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但是,她内心被死里逃生的喜悦溢满,她顾不上喘气,膝行到杨瑞跟前,不住的磕头求饶。 许真真往后退去。 杨瑞的手伸向怀里,掏出一把装了灭音器的手枪。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浑身一颤,手颤抖的抓住了枪杆,想要推开。 可这枪似有千斤重,推了纹丝不动。 哀求中透着绝望的目光,投向杨瑞。 他神色冷峻,面容俊美无俦,完美无瑕,整个人如谪仙临世。 这样的男子,却将许真真那个泼妇捧在手掌心。 自己哪一点儿输给她了? 好不甘心啊! 若是他能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回,她一定有法子,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硌!” 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打断了齐月华发散而恍惚的思绪。 她也从杨瑞那平静到冷漠的神色中意识到,他不可能对自己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 逃! 她猛地起身,慌不择路的往前跑。 然而。 她听见“biu”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后脑勺像是遭到重击般,传来灭顶的剧痛。 她缓缓转身,又是一声轻响,她瞧见有什么东西“嗖”的击中了自己胸口。 同样的,山呼海啸般的疼痛传来。 她低头一看,那里破了个洞,鲜血汩汩而出。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了似的,支撑不住。 脑袋阵阵晕眩,眼前一片重影,像是隔着一层水雾,看不清,听不真切。 她像是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或者说,一只脚已经踏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要死了。 “呵……”她忽然神经质般呵呵笑起。 笑容透着讽刺与悲凉。 许真真道,“齐月华,杨成寿还在地狱里等你呢,你放心的去吧。” 齐月华双眸瞪着她。 到死还要给她捅刀,这是有多恶毒! “许氏,我个贱人,我做鬼也……” “biu!” 杨瑞抬手又是一枪。 齐月华直挺挺的往后仰倒,口鼻流血,浑身抽搐。 少顷,头一歪,彻底没了生机。 双眼瞪着许真真所在的位置,死不瞑目。 许真真啐了一口,“到死还不知悔改,实在罪大恶极。若当真有阎王判官,我希望叛你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她手一挥,一团落叶卷起,飘到齐月华身上,将她的头脸,盖个严实。 杨瑞使用灵力操纵着一把匕首,从齐月华的伤口里挖出子弹,而后捏诀,一束小火苗从地上窜起,将齐月华的身体点燃。 许真真双掌划动,更多的落叶,纷纷扬扬的落到那尸体上,让火越烧越旺。 杨瑞用灵力在尸体外划了个圈阻隔,以防火势蔓延至整个树林。 许真真看着那逐渐把尸首吞噬的火舌,心思复杂。 之前她天天盼着齐月华死。 如今人死了,她却高兴不起来。 不过,罪恶多端的女人,她杀了也是为民除害,她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她轻吁了口气。 “老公,行了,我们走吧。” 该去找下一个敌人了。 至于杨如季,他就是一活死人,杀了他,只会脏了自己的手。留着他,让他承受更多的折磨吧。 杨瑞道,“你先回空间歇着,天干物燥的,我等尸首烧过了再走。” 许真真点点头,回了空间。 过得一阵,杨瑞回来。 夫妻俩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喝了些灵泉水补充体力,便继续出发寻找莫初然。 国都。 红袖招的一个偏僻院落里,一身形单薄的女子,倚窗而立。 她面容枯槁,神色颓然,眉宇间拢着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双眸盯着屋檐下的一个鸟巢发呆。 眸光是空洞的,无神的。 丫鬟低眉顺眼的走至她身后,轻声说,“小姐,过来用膳吧。” “你们吃。”她淡淡地道。 丫鬟担忧地道,“小姐,你这两日滴米未沾,身子哪儿受得住?你再没胃口,过来喝两口汤都好呀。” 另外一名丫鬟也过来劝,“是啊,小姐。为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伤神,实在不值得。你得保重身体,太老爷、几位老爷,还等着您去救呢。” 莫初然一声长叹,转过身。 “翠屏、翠红,我说过多少回,我祖父犯的是死罪,谁都救不了他们。你俩不要自欺欺人,更不要把希望寄托我身上。 我一介弱女子,苟然残喘躲在此处,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俩不能指望我做什么。” 两名丫鬟双双对视一眼,便又垂头,心中各有盘算。 她们都是老太爷培养起来的,自然是忠心于他。 可也没忠心到,生死追随的地步。 如今老太爷锒铛入狱,身边的人抓的抓,杀的杀,整个莫家都没了,她们也成了通缉犯,外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出去插翅也难飞。 那么,只能抱紧了莫初然的大腿,才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被唤做翠屏的丫鬟,急切地道,“小姐,你说哪的话。老太爷把奴婢赐给了您,便是您的人。奴婢又怎会枉顾您的安危,去救老太爷呢?” “你们能认清现实就好。”莫初然神色淡淡,“翠屏,我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翠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莫初然眉宇带上几分焦躁,“说。” 第511章:真相,她终生不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翠屏被吼得一哆嗦,忙说,“是。奴婢打听到,姑爷,不,那姓沈的,确实成了长公主的入室之宾,也是外面传的面首。”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莫初然一时还是难以接受,面上血色尽褪,身子摇摇欲坠。 “小姐。”翠屏惊呼,手疾眼快的扶着她。 莫初然痛苦的面容,微微扭曲,嘴角上勾起自嘲的弧度。 “亏我还在幻想,他会想法子明里暗里找我,哪知人家转身就找了最有权势的女子。 但凡他心里有半点我位置,也不会如此绝情……呵,总归是我自作多情了。” 见她如此悲痛,两个丫鬟都有些不忍和心疼。 “小姐,那起子没脸没皮的软骨头,还想他作甚?当他死了罢。” 莫初然摇了摇头,一手捂着心窝,苍白着脸,缓缓坐下。 她们不懂。 她一直以为,老天爷让她重生一回,是弥补她上辈子的缺憾,让她为沈逸飞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幸福美满的过上一生的。 然而,结果却是相反。 那天,她有事出门,走在路上,有两个玩泥巴的小孩在打闹。其中一个孩子不小心撞到她,沾满泥巴的手,在她的衣裳上印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她不得不折回去换衣裳。 可她感到奇怪的是,房间门窗紧闭,而里边却有说话声。 她迟疑了下,绕到窗户外,戳破窗户纸,就着那小洞,往房间里看去。 沈逸飞端坐在椅子上,梁叔垂手站在他跟前。 沈逸飞问,“确定她终生不孕么?” “是。”梁叔微微躬身,很是尊敬。 沈逸飞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避子药,比我之前的药效强了太多。劳你费心了。” 梁叔谄媚的笑了笑,“能帮姑爷做事,是老奴的福气。”顿了下,他又道,“小姐已不能受孕,您下一步,要如何做?” 莫初然听到这儿,脑袋“嗡”的作响,身形剧震,手死死的捂住了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许多。 越听,她心越寒。 冷汗从额头滴落,内心被心痛与愤怒填满! 梁叔,那个父亲最为倚重和信任的老仆,背叛了她! 沈逸飞握有他在外头豪赌的证据,且借了他几笔钱,他便倒戈过去,成为沈逸飞的走狗。 他自小看着她长大,她也把她当长辈看待。 可他却为了钱和声誉,出卖她! 给她下避子药,让她终身不育! 对一个女人来说,比对她千刀万剐还残忍! 还有沈逸飞。 他从梁叔嘴里得知,沈月娥是死于她之手。 所以,他反过来害她,她不怨他。 可是,他从和她在一起的开始,便给自己留了后手——给她下避子药,不让她怀孕。 打的主意是,万一两人过不下去,或者他有更好的目标,没有孩子的羁绊,他脱身也容易。 而后,他知道了她给沈月娥下毒的事,却在她面前佯装不知,依然对她好,让她麻痹大意。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她没怀上孩子,却不知真相,每天吃药吃到吐。 他还安慰自己说,有孩子与没有都无所谓,随缘,无须如此糟蹋自己。 当时她心里不知有多感动、多甜蜜。 谁会想到,一切都是他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在作祟! 暗地里加大了梁叔给的避子药的分量,让她吃坏了身体,导致终身不育。 她那一刻,好恨啊,恨不得拿把刀,闯进房间,将那两人一刀捅死! 但是,梁叔武功高强,只怕她还没冲到跟前,他便杀死了她。 不能就这么死了,太憋屈! 她手指死死掐入手掌心,让剧痛来保持脑子的清醒。 接下来,那两人又低声密谋,要对她下慢性毒。药。 因为,沈逸飞打算脱离莫家了! 而梁叔同样的,也痛恨莫老太爷对自己的漠视。 他怀才不遇,正好报复莫家! 两人商量了许久。 她却无心再听,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原地,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出到外面,她心如死灰。 好在,她浑浑噩噩走在街头的时候,与儿时的好友相遇了。 被她反复安慰,她才生出一丝活下去的勇气。 之后,她回到莫家,默默潜伏。 在得知沈逸飞绑架了杨瑞之后,她心里涌起了深深的危机感,把家当暗中搬到了红袖招。 好友家道中落,沦落风尘,成为红袖招的头牌,深得老鸨和幕后老板的器重。 因此,在她发现锦衣卫进入莫家、偷偷带着丫鬟躲在这里,他们也没有阻拦或驱逐! 若不是他们和好友的庇护,此时,她已被锦衣卫带走,不是打入贱籍当女婢,便是落入教司坊。 每一种结局,她都会生不如死。 而坑害了莫家上下之人,此时却榜上了长公主,坐享那泼天的富贵。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让她如何不怨、不恨! 也是到现在,她才明白。 老天爷让她重生,不是让她和沈逸飞双宿双飞,而是让她看穿沈逸飞的真面目的! 毕竟,上辈子到死都没发现沈逸飞的阴谋,对他的爱,半分没有减少。 她愚蠢成这样,估计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吧。 只是,她发现了又能如何? 如今的沈逸飞,即便是杨瑞,也对付不了他了啊…… “小姐?”翠屏连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回应,便推了推她。 她回神,神色有些茫然,“嗯?” “小姐,奴婢是想说,咱长期待在这红袖招,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找机会逃离翌国,去往他国。” “逃?”莫初然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窝藏罪犯,也是大罪。 虽然在祖父出了事之后,红袖招的掌柜和老板还愿收留自己,但绝对不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那么简单。 肯冒着生命危险帮她,一定是有她不知道的理由。 再者,若真是因为好友之故,红袖招才对自己出了力,那她更不能留下。 自己的厄难自己承受,断不能牵连到他人身上。 可是…… 她叹息一声,“各个城门守卫森严,我们的画像,只怕也贴满了大街小巷,如何能逃得出去?” 第512章:解决,莫初然之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翠屏却是得意一笑,“奴婢会易容术。” 莫初然死气沉沉的眼眸,恢复了一些光彩,“好技艺!之前你为何不早说?” 翠屏神色讪讪,“奴婢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老太爷留有后手,咱们莫家还能起复。” 莫初然沉默了。 她自小跟随爹娘上任,很少在家,对莫家很陌生,也就没有什么感情。 此时莫家遭难,她心中恨老太爷贪婪、无情,为一己私欲,致全族上下两百多口人的性命而不顾。 因此,她离他们最后一眼都不想见。 那,就走吧。 离开这伤心之地,重头再来! 到那时,她要手刃沈逸飞,祭奠自己悲凉的前世和这辈子的上半生! 她下定了决心,倏地站起。 “翠屏,你下去准备易容术的材料和盘缠;翠红,你找玉儿来,我有话要交代于她。” 两名丫鬟眼睛齐齐亮起。 “小姐,太好了!” 她们终于能离开这个吃人的鬼地方了! 但是,她们还来不及激动欢呼,一道淡漠的男子声音出现在她们身后,“想要离开,不必如此麻烦。” 三名女子倒抽一口冷气,齐齐看过去。 面容冷漠的杨瑞,出现在她们眼前。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面容娇美的许真真。 夫妻俩长相出众,气质高贵,如同一双璧人,很是般配。 可她们眼里,却是写满恐惧。 悄无声息的凭空出现,武功高强之人都做不到。 所以,他们是神还是鬼? 许真真冷冷地道,“莫初然,你与齐月华狼狈为奸,多次害我。如今她已离开,我也该送你上路了。” 莫初然身子一颤。 “你杀了齐月华?” 许真真没有回答,目光冷漠,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莫初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遍体生寒。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艰涩地道,“我能帮着你们对付沈逸飞,你能不能饶我一命?” 许真真淡淡地道,“不需要。” 莫初然却是不甘心,手指着杨瑞,“我知道,你便是那拥有大杀伤武器的神秘人,我已经掌握了证据。同我好友和老鸨都说过,若我有一日莫名死去,便让他们把这些证据呈给圣上,你们……” 许真真手一扬,“鼓噪!” 灵力化作的力量,将莫初然的喉咙束住,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两名丫鬟惊骇万状,不约而同的向许真真攻去。 许真真衣袖重重一甩,两个丫鬟如破布一般,狠狠撞向两边墙壁。 莫初然手抚着的脖子,惊慌失措的往外逃。 两扇门无风自动,在她面前,猛地关上。 她倏地转过身看向许真真,满眼的绝望。 …… 一刻时后,许真真两夫妻,回到了空间。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三具尸体。 正是莫初然主仆。 红袖招毕竟在天子脚下,若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里头,会有许多麻烦。 把人弄进来烧毁,更为保险一点。 许真真叹息,“我总觉的,这莫初然是个重生者。只可惜,她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杨瑞斟酌了片刻,道,“或许,她上辈子到死,也没发现沈逸飞的真面目。因此,重生后,她仍然飞蛾扑火般的,找上了他。” 许真真深以为然的点头。 “她这是重生了个寂寞,就是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杨瑞没说话,只是抬起了手,指尖冒出一束火苗。 许真真阻拦,“让我来吧。” 杨瑞苦笑,“丫头,在国都,我被大阵压制,事事让你出头也就罢了。可这里是空间,你怀有身孕,还不让我出手么?我知道你比我强,但我也不想吃软饭啊。” 许真真嘴角一撇,嘴里啧啧有声, “瞧你这话多酸哪。我只是想着,你考了八天试,累了,这些活儿让我来而已,到你嘴里,却成了我抢功劳,你这不是小人之心么?” 杨瑞嘴角勾了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 说着手一伸,一束火苗窜到了那三具尸体上。 许真真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看着不断吞噬尸体的火舌,她心里有些悸动,眼神微闪。 仇人一个个死去,也会有新的诞生出来,不一定能杀得干净。 但是,若想守护好家人与家园,心肠便要硬一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必不会心慈手软。 在熊熊火光,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坚决与狠辣。 …… 接下来的日子,许真真的心情是轻松的。 目前来说,这世上要解决的仇人,只剩沈逸飞。 而温老爷子也从五皇子那边,讨回了公道。 十万两白银、二十个武艺高强的暗卫、数十奴仆,作为补偿。 许真真想到自己这边没有很大的损失,也就接受了。 不禁咂舌,“乖乖,这个皇子,比皇帝还有钱。” 温老爷子冷哼一声,嘲讽道,“一个个心怀鬼胎,不囤钱囤粮,将来如何厮杀?” 他的人还打听到,另外还有两名皇子对杨瑞起了心思。 是以,他对这一届的皇子,很是失望。 许真真却有不同的意见。 “生在帝皇家,当然得学会自保啊。那个位置,太诱人了。即便他不争不抢,也无法独善其身。别的不说,这囤钱的能力,就比他的父亲强。” 那皇帝在位期间,国库空虚也就罢了,私库也空空如也,这敛财的能力,几乎为零。 好废柴! 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有驳回她的话。 他为人正直古板,尽管觉得她的话刺耳,也不得不承认这话在理。但是,这与他的三观冲突,他并不认可。 许真真又道,“只是有些奇怪,这五皇子既然让人动我们,就说明,他已做好与我们结仇的准备。为何他会这么快服软,给我们做出补偿?” “据五皇子说,只是庞大贵个人行为,与他无关。” 许真真沉吟了下,摇摇头。 “不对。若五皇子不知情,他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杨瑞补充道,“还有,目前为止,我的身份,不过是一秀才。他堂堂皇子,对我又是道歉又是赔偿的,他的威严何在?如此的卑微,又如何让追随他的人信服?” 温老爷子双眼微睁,“你是想说,五皇子的背后,有圣上施压?” “我猜测,应该是这样。”杨瑞淡然道。 第513章:喜报,林思南中举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古人身份地位泾渭分明,堂堂皇子,岂会向一介平民低头? 哪怕觊觎他的东西,也不可能做到五皇子这般卑躬屈膝的。 此举不但让他威风扫地,还会成为上流圈子的笑柄。 唯一可能,便是比他位置更高之人出来打压。 除了皇帝,不做第二人选。 “嘶……”温老爷子撮着牙花子,眼神却透着深思。 “这么说,圣上对你,要么是器重,要么是捧杀啊。” 杨瑞默了默,道,“也有可能,是讨好。” 皇帝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很清楚他带给国家的价值有多大。 为了江山社稷,必要时,可以牺牲掉一位皇子,让五皇子道歉赔偿,又算得了什么! 温老爷子脑子一转,也明白了过来。 手捋着胡须,得意大笑,“不错,圣上英明。” 许真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老爷子对皇帝是真的忠心,无时无刻不忘吹捧他。 …… 杨瑞在家待了两三日,便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若是高中,衙门会派人来报喜,他在家等着就好。 这回科举,整个白马州只有八名秀才。 可每个秀才都小有名气,很有潜力,中举的希望很大。 这一天,整个杨家村,乃至整个白马州的百姓,都在自家门口,翘首以盼。 里正今天没去作坊,一早便和几个族老备好祭祖的三牲酒礼。 温老爷子命人在门外铺上红地毯、挂上长长的爆竹。 温老夫人让下人煮好糖水,等着衙差上门。 许真真瞧他们比自己还紧张,有些哭笑不得。 凑到他们跟前,小声说,“爹,娘,你俩布置得如此隆重,搞得人尽皆知,万一夫君没中,那他多难堪啊?所有人都要笑话他的。” “你这丫头,说得好像我们什么不做,外边便没人知道他今日放榜似的。”温老爷子一脸淡定,“放心吧,子丰定能高中。” 雯老夫人也道,“是啊丫头,你准备好赏钱,到时赏乡邻、赏下人,让大家也沾沾喜气。” 里正豪气万丈的拍了拍胸膛,“给乡邻的赏钱,村里出了。” 他意气风发、红光满面,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他家有什么大喜事呢。 许真真哑然失笑。 一个个的,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 不过,赏钱确实要准备。 好在有几个作坊的会计部都有散钱,她让人去兑了一些。 这边才备好,便有人大声呼喊,“来了,来了,报喜的官差来了!” 她忙走了出去。 果然,她听到外边的官道上,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温老爷子和里正、族老等人一直等在门外唠嗑,此时都齐齐站着,伸长了脖子,朝着来路眺望。 一衙差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出现了。 温老爷子激动得揪断了好几根胡须,喊下人,“快,快燃爆竹。” 许真真阻止,“别。等官差到了跟前,确认过再说。” 老爷子急切地道,“无须确认,我都知是杨瑞。咱这村除了他,还有谁中举?” 许真真坚持,“还有杨康、林思南啊,还是谨慎一些好。” 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是了,他们都忘了,还有这两个早考取了秀才的年轻人。 这是他们第二、三回参加乡试,有了更多的积累和沉淀,中举的可能性也很大。 顿时,温老爷子的激昂的情绪回落了几分。 但是,旁人不是这么想。 “他俩一个入了别村的户籍,一个消沉了两年,拿什么跟杨瑞比么?” “就是!中的必定是子丰!” 杨瑞前几次的考试,一次比一次好,这回乡试,就没有名落孙山的道理。 他们对杨瑞有种谜之般的自信! 近了,近了! 马蹄声哒哒哒,声声像是敲在人的心坎上。 每个人都心跳加速,紧张得不行。 很快,那官差远远便喊,“喜报,喜报,杨家村林思南新秀才中举!” 这道声音,在安静的小山村里回荡。 众人几乎石化。 不是杨瑞,也不是杨康,是那个外乡人的儿子,林思南! 到了跟前,那官差下马,还掏出一面铜锣,一面敲,一面喊,“喜报,喜报,杨家村林思南新秀才中举!” 走到这帮人跟前,“敢问各位乡亲,林思南林举人家怎么走?” 温老爷子顿时脸黑如墨,一言不发的往里边走。 其他族老、乡亲也纷纷意兴阑珊的走开。 只有里正,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上前,“我是杨家村里正,辛苦差爷了。” 摸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荷包,便递了上去。 官差毫不客气接过,还在手里掂了掂。 “林秀才家在前方。”里正伸手指了指,“劳烦差爷随我来。” 官差把马拴在一旁的榕树底下,提着铜锣,边敲边喊,与里正往前走。 杨家屋内,温老爷子悻悻然,“敲敲敲,敲魂呢!考了两三回才中个小举人,却恨不得昭告天下,神气活现的,真让他当上官,还不得飘着走路啊?” 许真真抿唇笑,却不敢接他的话。 过得一阵,听到林思南的家传来阵阵嘈杂声,有人笑,有人大声叫喊,有人放鞭炮。 那官差也折回来,骑马走了。 他面露喜气,腰间挂着两个荷包。里正给一个,林家也给了一个。 沉甸甸的,想来给得不少。 在他走后,村里安静了些。 可林家那边宰鸡宰鸭,依旧很热闹。 村里人渐渐坐不住了,都纷纷往他那边跑。 虽然不同一个姓,但是,林家上数三代便搬来这里了,村里好多人同他们交情都不错,都忍不住去祝贺了。 毕竟,杨家百年才出这么一位举人,这个关系得维护起来。 反观杨家这边,就有些冷清。 温老爷子安慰道,“丫头,你别急。名次是从低到高排列的,子丰在头几名,甚至是解元,会在最后通知。” 许真真暗暗好笑。 现在似乎最沉不住气的人,似乎就是老爷子你吧? 背着手在门口踱来踱去,地面都要被你磨出坑来了。 “爹说得是。您先回来喝口水吧,这都等大半天了。” 温老爷子摆摆手。 心烦气躁着呢,哪里还有心情喝水。 接下来,时间点点飞逝。 林家那边的宴席都摆上了,喊人来请温老爷子去吃席。 温老爷子可怄死了,“我自家女婿的没得吃么?要吃他的席?不去,不去。” 还有一章,晚一点,各位宝明天再看吧。 第514章:失落,没有杨瑞的喜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那人被老爷子喷了一脸的口水,悻悻然走了。 回到林家,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众乡亲哗然,林父也很生气。 “善妒、出言不逊,眼光格局比针眼还小!好歹也曾位列百官之首,这般作态,真是令人失望!” 一向和善的林母也忍不住插嘴,“可不?好心请他赴宴,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摆臭脸,给人难堪,如此小鸡肚肠,还是个官儿呢,要笑掉人大牙!” 林思南苦笑,“爹、娘,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我问二老,若是孩儿名落孙山,杨叔中举,他的人来请你们赴宴,你们会高兴吗?” 林父林母愣住。 林思南道,“不高兴,对吧?只是,你们会打落牙齿往肚吞,不再人前表露出来。而温老爷子,不过是把喜怒写在脸上而已,他才是真性情。二老切不可再说这些话,以免落人口实。” 林父林母脸色微红,不住点头。 而围绕在身边的乡亲,则对林思南一顿好夸。 大度、心善、通透、为人着想之类赞语,全都不要钱似的,灌注在他身上。 消息传到杨家,就连挑剔的温老爷子,也一时说不出他的半个不字。 时间一点点流逝,似乎只一会儿,又似乎过了很久,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杨家人望眼欲穿,始终没有别的消息传来。 就连一直很淡定的许真真,都不禁有些焦虑。 其实,高中不高中都无所谓。 只是,如今全国的人都认识杨瑞,也都知道他参加科举。 若是不中,会有许多人借机打击、奚落。他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现在看来,要让所有人失望了。 她去哄老爷子,“爹,想来咱们等不到夫君的喜讯了。不过没事,他汲取经验,明年还可以接着考,咱们回吧。” 老夫人也说,“是啊,老头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瑞哥儿忙着给圣上做事,准备得不够充分,明年准能大展拳脚,独占鳌头的。” “子丰有学问有才情,一次科举失利,算得了什么!”温老爷子哼哼唧唧的否认,“哪个说我在等消息了?我只是在这儿晒晒太阳!” 许真真抬头看了下那火辣辣的太阳,再看看老爷子被晒红的脸、额头被晒出来的汗珠,沉默了。 温老夫人捶了他一下,“死要面子活受罪,太阳大到能晒成人肉干了,你还在这儿嘴倔。”不由分说的把人往里边拽。 温老爷子幽幽一声叹,样子充满了失落与遗憾,顺从地随她进去了。 许真真去了作坊。 杨瑞在处理生意上的事。 如同上辈子那样,一到办公室,便忙得分身乏术,忘了时间。 许真真默默的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 “老公。”她轻轻唤了声。 杨瑞从账本中抬起头,“嗯?” 许真真迟疑了下,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杨瑞一怔,随之笑了笑。 “就算你不说,咱们的女儿、作坊里的工人,都已经反复提醒过我好几回了。报喜的官差,并没到咱家,对不对?” 许真真神色复杂,“你不难过么?” 杨瑞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到她跟前。 “那你难过么?” 许真真想了想,摇摇头。 “只是心疼你。” 既要替皇帝分担国事,又要兼顾生意,晚上却要悬梁刺股、挑灯夜读。 这回不能高中,便意味着,这样的苦,他还得再吃上一年! 这太辛苦了。 杨瑞亲了亲她的脸颊,双手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 “我也心疼你。”三胞胎呢,越到后期,越被撑得难受,只怕肚皮都要被撑破了。 许真真面色微赧,眼睛瞟了瞟办公室里假装忙碌的管事账房,道,“见你没有消沉,我就放心了。” 杨瑞嘴角微勾,媳妇很容易害羞呢! …… 晌午过后,林家的午宴散了,黄昏渐渐来临。 村里人各自回家,却又聚集在一起,说起了八卦。 而八卦中的主角,便是高中后的林思南。 “这林秀才啊,去年受如烟所累,可谓是倒霉到极点。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总算否极泰来了。” “是啊,如今他成了举人老爷,以后便是官老爷,不知如烟有没有后悔,没有选择他?” “切,人家闻人先生家大业大,可不比他林秀才差。况且,他配合沈逸飞陷害如烟,被学院开除后,一蹶不振。 那日喝醉,差点把如宝吓得小产,许娘子都没与他一般见识,反而说了一些勉励他的话,让他幡然醒悟,他才能考取功名的。不然,他此时已是废人一个。” “可他沦落到被开除的地步,也是被如烟所累吧。若不是如烟纠缠过他,沈逸飞又怎会绑架他、逼迫他?” “万事有因必有果,他们的命运有牵扯,是他们的因果,咱旁人看着就好。” 大家吱吱喳喳的说了许久,话题又回到杨瑞身上。 “杨老爷之前考得一次比一次好,以为乡试也……可惜了。” “既已发财,升官就得缓缓,不然这世上的好事,岂不是都让他给占了?” “人家如今深受圣上器重,在国都、在咱们北省都在大刀阔斧的搞种植,到时候研发出更多的神药,躺着都能挣钱,这点功名,你以为他稀罕?” “话不能这么说,钱财是身外物,只有官身与声望才能万世传。” “……” 一帮人争吵不休,大部分人都在为杨瑞惋惜,少数人觉得有或没有功名都无所谓,也有个别是幸灾乐祸的。 哪些人与杨家是一条心的,有心人多作些观察,便能看出。 而就在这时候,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路的那一头,由远及近响起。 起先大家都以为是邻村的红白喜事,都不太理会。 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且很有节奏,敲一下停顿下来,会有许多人在高喊什么,与平时听到的不同! 大家惊讶,便纷纷从家中走出。 然后,看到一群衙役,抬着铜锣、铜鼓,出现在村外的官道上,身后还跟了一些看热闹的邻村乡亲,不禁都有些呆了。 这一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快去请里正!”乡下人见识有限,面对未知,下意识去请靠山。 又有人喊,“不用请里正,请温老爷子。” 不用请,那温老爷子早已听见这些声音。他将衣摆撩得老高,脚步生风,急切的出来了。 第515章:迟来,敲锣打鼓来报喜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待看到那支有衙役组成的队伍渐行渐近,他微微一怔,随之面露狂喜,哈哈大笑,“好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众人见他如此,一头雾水。 甚至有人怀疑他过度失望,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而这时,那道队伍也近了,也听清了他们喊话的内容。 “喜报!杨家村杨瑞老爷,荣登桂榜第一名!” 话音落。 “梆!梆!梆!” “锵!锵!锵!” 一阵锣鼓喧天,又有大嗓门的衙差大声重复着内容。 “什么?杨瑞是第一名?” 众人满脸震惊,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温老爷子沉了脸色,“怎么?我家女婿文采斐然,当代大学问家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得了第一名,你们很怀疑?” 大家一面摆手,一面赔笑,“老爷子,非也非也,我等并非质疑杨老爷的学问,而是一直没接到喜报,下晌了才突如其来,大家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闻言,温老爷子眉开眼笑,盯着大家,“那么,你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爽朗畅快的笑声,直冲云霄。 立即有人从善如流,“我说什么来着?以杨老爷的学问,怎么可能不中举?定是差爷路上有事耽搁了。” “可不么?方才在林家宴席上,还有人暗地里说杨老爷学问比不上林老爷呢!啧,真是狗眼看人低,惯会拍溜须马!” “老爷子,你是对的,好事沉底!咱杨老爷是第一名,所以才最后告知!” “哈哈哈!”老爷子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扬眉吐气的感觉,就是爽啊! 忽然有衙役过来客气询问,“您可是温老大人?” 温老爷子笑声一顿,便看见在那长长的队伍后面,还有一顶灰色轿子。 此时那轿子已停下,从里边钻出一道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身影,大笑着向温老爷子走来,“哈哈,温大人,大喜啊!您的女婿荣登今年桂榜解元,是咱北省的骄傲,下官厚着脸皮来道声喜,也沾沾喜气!” 这不是上任不到一年的新知府是谁? 温老爷子斜睨着他,“你把消息下发给县衙,让他们来告知便是,你却非要亲自跑这一趟,何苦来哉? 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到我这儿报喜,大家伙都误以为子丰没中,心里正难受来着。 还有啊,我女婿势单力薄,捧场不捧场的无所谓,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莫来害他便是。” 知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 许真真和杨瑞还在办公室里说话,忽然听见外边一阵嘈杂,有人大喊,“杨老爷,您高中啦!” “杨老爷,您是第一名,是解元!知府大人亲自带着一帮官差祝贺来了!” 这喜讯来得突然,四周都静了一霎。 随之,各处爆发出欢呼声,工人们纷纷从作坊里走出,整个后山都沸腾起来。 许真真也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情不自禁的跟着大家欢呼。 只有杨瑞风淡云轻的笑了笑,拉着她往家里走。 家里,温老夫人早让人把知府和众衙差迎进去喝糖水。 杨瑞夫妻回到,他去了堂屋,许真真则去吩咐人,把早准备好的赏钱拿出。 只是,她没料到知府会来,故而少准备了一个荷包。 这知府与自家不对付,她不是很甘愿给。 可人家今日亲自上门报喜,给足了面子。 之前那些矛盾,就算了吧。 何况,这么多人都给,唯独他没有,那不是摆明了针对吗? 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没有必要! 于是,她往荷包里包了十文钱。 其余的官差,都是一两。 省城离得远,步行大半日才来到这里,这大冷天的,多辛苦啊,犒劳下这些官差,很应该。 至于知府……在外人面前给他点面子足够,里子他不在乎的。 嗯,就这样。 许真真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眦睚必报。 不过,那知府也不敢计较。谁让他理亏在先? 之前收好的那串长长的爆竹,又被下人拿了出来。 从家门口,一直排到路上,而后点燃。 待引子燃尽,爆竹噼里啪啦炸开。 那帮衙差走出来,帮着敲锣打鼓。 “咚锵咚锵咚咚锵!” 孩子越是兴奋,越是闹腾,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嬉笑打闹。 大家的心情就像这热闹的场景一样,高兴爆了。 爆竹燃尽,满地的炮屑,就像大家如今的日子一般,红红火火。 炮烟散去后,许真真搬出一箩筐的铜钱在门口派。 一帮孩子笑闹着走近。 望着一筐的钱,他们眼睛发亮,却是羞赧互相推搡,笑嘻嘻的,不敢开口讨。 这时有个孩子清清嗓子,鼓起勇气,上前大声说,“昨日撒下勤奋种,今朝一搏得成功。前程似锦圆美梦,衣锦还乡沐春风。祝杨老爷高中解元!” 说完一揖到底。 “好,好孩子。”许真真笑容满面,抓了一大把铜板,递给他,“这是哪个教你的呀?” “是温爷爷。” 温老爷子有一小段时间担任了杨家村私塾里的夫子,只是他无拘无束惯了,做不来,便又重新请了夫子的。 他有时候也会私底下指点悟性高的孩子功课,这小家伙估计也是独得他青睐,才特意教了他这首词儿来讨赏钱的。 只是这孩子只顾手忙脚乱的拿赏钱,没有多说,许真真帮他掀起衣摆兜着。 这孩子拿到钱,激动急了,跑出去呼朋唤友,“真给钱的,大丫小强,快来啊。”那兴奋的小模样,惹来一阵阵大笑。 有了他带头,更多的孩子蜂拥而至。 也顾不上害臊了,争先恐后的说着祝福的话。 许真真让人接手派钱,她自己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 李婆子溜哒过来,嘴里说着,“多余的祝福话儿我不会说,我只希望,待明年春风里,耳边听唤状元声。” 杨瑞明年参加会试、殿试,是真有可能考取状元的。 “哎呀,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有文采了。”许真真乐呵呵的亲自抓了一把铜板给她。 李婆子大大方方接过,笑容满面的道,“听你说过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大抵是说,离得那人近,便会受他影响。 杨老爷这般有才,身为他的邻居,耳濡目染之下,怎么着也会说几个词儿装一装门面吧。” “哈哈,是这么个理儿。”许真真大乐。 第516章:举人,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婆子的孙儿小强,不知从哪里装了出来,拱手道,“许大娘,我也祝杨大爷明年高中状元,您做买卖日进斗金,带领我们杨家村发家致富,摆脱贫困。” 他的话平平无奇、朴实无华,却是最打动人心的。 许真真抚掌大乐,“好,赏!” 丫鬟递给他一把铜板,许真真又抓了一把补给他。 一时之间,小强收到众多羡慕的目光。 有个妇人就酸溜溜的说,“李婆子,你拿了赏钱,又让你孙子拿,合着你是看许娘子心善,总逮着她薅羊毛,对吧?” 李婆子横眉竖眼,“你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怎的?你眼红我,也不该讽刺真真啊!” 这妇人顿时慌了,“李婆子,你不要乱说,我几时眼红你,又何时讽刺许娘子了?” 李婆子反唇相讥,“还不承认?你说我薅她羊毛,你不是拐着弯说真真傻,才让我占了便宜吗?” “啊?我不是,我并无此意啊!”这妇人急得跳脚,摆手又摇头,看向许真真,“许娘子,对不住,我口无遮掩,我……”众目睽睽之下,都快要哭了。 许真真笑容不变,“无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百无禁忌,什么话儿都能说。难得大家捧场,我准备了几个小钱,就是要和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的。” 李婆子斜睨了这妇人一眼,“可不?真真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收起你那小鸡肚肠吧。” 转过身,又与许真真说话。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笑得合不拢嘴。 这妇人眼眶泛红,心里又是妒忌,又是羡慕。 她什么时候,能和杨夫人这么亲密,那就好了。 这时,中午又回到作坊上工的里正,兴冲冲的赶了回来。 “嫂子!我说杨哥不是寻常人,我没说错吧?他果真高中了,还是解元!” 许真真笑道,“是,你说的都对。” “嘿嘿!”里正欢喜得不知怎么好,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官爷还在屋子吧?咱是不是该准备晚宴了?” 许真真想了想,道,“不用太隆重。一则来不及,二则杨瑞明日会去省城赴宴。我这边让人准备些吃食,让诸位差爷垫垫肚子即可。” “好!”里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脑子都是懵的,估计许真真说让他出去,他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那你进去,陪我爹和苏大人坐坐,我下去做准备。”男人们在谈的都是国事天下事,她可没兴趣听。 里正大步朝堂屋走去。 他正跨上台阶,便听苏知府说,“对了,你们村还有一位举人,只是他搬到了别处,便不再登记你们杨家村名下。可惜啊,否则你们杨家村当名扬天下了。” 里正不用猜都知道,这个人便是杨瑞的侄子杨峰。 顿时有些肉疼。 若是当初没有把他逐出去,此时村里便多一位举人了。 一个小小的村庄,竟出了三位举人,他这个做里正的,在外行走,那尾巴能翘到天上去啊。 威风凛凛、让人肃然起敬! 然而…… 接触到杨瑞与温老爷子有些阴冷的眼神,他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板直冲天灵盖。 娘呀,差点得罪这两樽大佛! 顿时一脚踏入堂屋内,正义凛然地道,“大人此言差矣。有些人还活着,可他的灵魂已经死了。这样的活死人,不会是朝廷的栋梁,只会成为蛀虫,要来何用?” 苏知府一愣,“你是?” 里正朝他作揖行礼,“草民杨家村里正杨九,见过知府大人。” “原来是杨里正,无需多礼。”苏知府道,“你何出此言?” 里正道,“大人,草民正想问问,那杨峰赌博、借高利、陷害亲叔,被逐出村子,腌臜歹毒,为何他还能参加科举?” 苏知府呆愣在原地。 杨峰所犯之事,在他看来是无足轻重。 杨峰有才学,又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若能中举,他又能添一笔政绩。 至于杨峰那些劣迹,他动动手便能消除。 只要没死人,造成的影响不大,即便朝廷知道,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啊。 为官者就是这么圆滑势利的,大家心照不宣的,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可寻常百姓有血性的,这里正没点眼力劲儿,外面那么多村民,他还大着嗓门质问他,这让他如何下台? 温老爷子幸灾乐祸,“苏大人,在科举之前,所有考生都要大排查一轮。杨峰的身份背景,你若不知,便是失职;你若是知却又纵容包庇他,便是徇私舞弊,这回恐头上乌纱难保哇。” 苏知府面色青白交错,很是精彩。 他干笑了两声,“老大人,是下官失职,让您笑话了。” 他也是个厚脸皮的,仍然坚持在此与磨蹭了好一阵,刷足了存在感,又反复叮嘱杨瑞明日要按时赴宴,这才在村民的目送之下,走了出去。 直到坐在轿子里,他那张挂着假笑的脸,才阴沉下来。 袖子下的双拳,捏得紧紧的。 待打开许真真给的荷包,看到那可怜的十个铜板,他脸色又黑了几分,眼里的怒火,似要冲天起。 但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很快镇定下来。 一侧嘴角微微抽搐着上扬,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邪笑容。 掀开窗帘,将荷包丢了出去。 …… 待杨瑞赴宴归来,陷入更加忙碌的状态。 许真真要给如烟和如宝准备婚宴,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丈夫还未离开的那头几年,原主也是爱几个女儿的。 可骨子里到底重男轻女,生了几个姑娘,她无比渴望诞下男丁。 第五个孩子还是女儿,她失望透顶,随便给孩子取个“招娣”的名字。 之后,第六个女儿叫“盼娣”,到小七时,对于生儿子,彻底死心了,便取名儿“如男”,打算当她男孩养。 然而,男主一走便渺无音讯,家庭的重担,落到了原主的肩上,磨灭了她对生活的热情和耐性。 原本就愚昧的她越发暴躁刻薄、面目可憎,小的这三个孩子,直接撒手不管,给吃的也少得可怜,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如今自己掌管了这一切,尽可能的给孩子更多的关爱。 但是,她们的名字,也该改了。 第517章:改名,清甜的女孩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不然以后出嫁,或是有机会去国都,遭人取笑,孩子想起阴暗的童年,心里也不好受。 她找了个机会,和杨瑞提了提。 “不一定中间都带个‘如’字,只要好听易记,就好。” 杨瑞沉吟了片刻,“我想几个,再去问问老爷子和孩子们的意见。” 许真真点头。 这年头,女孩儿的名字有父亲和长辈取才金贵,她不插手。 而且,她是个取名废,要让她取,她觉得叫小五、小六、小七就挺好。 杨瑞对女儿的事,万分上心。 提的当天晚上,名字就出来。 叠字的有施施、瑶瑶、婠婠、勤勤、蓉蓉、琪琪。 两个字的有,婉玗、紫萱、靖瑶、欣蓉、佳韵、佳琦。 单字更多,蓉、瑶、灵、芝、莹、馨、暖、善…… 老爷子觉得这些名字都透着一股女孩子的清甜气息,哪个都好,便让几个姑娘选。 招娣三姐妹也是犯了难,犹豫了好久,才选中了自己合心意的。 “我选个单字,暖。”招娣说。 她觉得,自己之前瞒着父母,暗地里跟欧若轩私会,非常不乖,把娘都惹哭了。她希望自己以后懂事、体贴一点,像娘一样,温暖身边所有人。 “杨暖……”许真真咀嚼了下,道,“其实我觉得如兰之馨,馨字更好一些,喊起来也动听顺口。” 招娣立即道,“那我就叫杨馨。”娘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许真真莞尔。 盼娣道,“娘,我选靖瑶。” “靖瑶……娘也觉得这名字很符合我家小六的气质。”许真真没有意见。 两个姐姐都选了,只剩小七。 叠字给人一种可爱俏皮之感,读起来朗朗上口;两个字的温婉甜美,很有少女气息;单字独特别致,可盐可甜。 她犹豫了许久,选了叠字——婠婠。 “杨婠婠……也不错。”经过许真真嘴里喊出来,有一种宠溺温柔之感。 如男要的就是这种被长辈宠爱着的感觉,得到娘亲的肯定,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杨瑞作了总结,“那么,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招娣是杨馨,盼娣是杨靖瑶、小七是杨婠婠。” 三个姑娘笑盈盈的点头。 “那好,明日去城里把户籍、文书上的名字改过来。” 许真真提议,“你中举后,几位族老和乡亲们一直闹着要办宴席庆祝,我推了几回,可大家的兴致还高涨着。 我想,不如就办一场吧,请全村人吃一顿,然后顺便把几个孩子改名的事儿公布,好让大家知道。” 杨瑞摇头,伸手刮了刮她的眼底,“你看看你这对熊猫眼。你都累成这样了,还要操办宴席?” 他在心疼自己呢。 许真真面上露出甜笑,“那我不过问,不干涉,全程交给孩子和陈翠他们,我就躲在房间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好不好?” 杨瑞还是摇头,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才五个月不到,她的肚子便有别个妇人临盆时那么大,晚上睡觉,翻身都困难。里边的器官也受到挤压,她一躺平便呼吸困难,晚上不知醒来多少回。 虽说她可以汲取灵气补充身体能量,可这么熬下去,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办宴席她再怎么不过问,都无法置身事外。 宾客、食材、人员安排等等,下面的人,都会向她请教的。 他深邃的双眸里,满是心疼,“丫头,你太辛苦了。我实在不想你的精力再被分散。” 一把年纪了,还被他当着女儿的面喊“丫头”,许真真老脸一热,嗔怪地横了他一眼。 可他仍然深深地、用初恋才有的目光,把她望着。 就,很酥,很甜。 也有点羞耻。 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灿若桃花。 杨瑞的双眸,越发深谙。 许真真脸色发烫,心中警铃大作。 她什么先天道体的体质,对杨瑞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平时靠近他,他得用尽意志力,才能忍住不碰她。 眼下瞧他的神情,分明是动了情! 要死了,长辈和孩子都在这儿,他竟如此失态! 许真真推了推他,“扫了大家的兴,总归不太好,你想个折中的法子啊。” 他回过神,脸上也流露出几分狼狈。 轻咳了声,“若执意要开,便开在里正家吧。把银子给他,做什么席面,该请什么人,也全凭他做主,咱们过去吃席便是。” 许真真哑然失笑。 “是你中举,又不是他。他来当主人翁操持,不太好吧?” 一旁的温老爷子便接口,“子丰中举,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他是里正,让他操持,是给他的信任和尊重,他乐意至极!” 杨瑞赞同点头,许真真只好妥协,“那好吧……” 温老爷子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子丰,杨家村在稳定建设中,你几个丫头和女婿个个都是能干的,你交给他们即可,去圣上身边吧。”他眼神意味深长,“他很需要你。” 许真真额头垂下黑线。 “爹,夫君的手伸得越长,得罪的人越多。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抵挡得住那四面八方的敌人啊。” 杨瑞用现代人的理念来治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革,会动多少人的利益? 比登天还难! 杨瑞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圣上善用人才、励精图治,令百姓安居乐业,治国还是很有法子的。我去也是提些提升国力的建议,不站队,也不挡别人的道儿,不碍事的。” 温老爷子眼前一亮,“那你预计何时动身?” 杨瑞思考了片刻,“等宴席过后,我带真真去西山寺还愿,再找神医给她把把脉,我便去一趟,争取回来过年。”其实是找借口带她去寻找灵脉,汲取更多的灵气,为将来分娩做准备。 温老爷子皱眉,想说等太久了,可接触到许真真那不善的目光,即将出口的话,又强忍了回去。 …… 过得两日,杨家村大摆宴席。 请的都是村里人,邻村的几个里正、县太爷、杨家的生意伙伴以及一些远亲。 但是,没想到,附近那些百姓,全都来了。 生意伙伴的伙伴,来了。 县太爷、知府、巡抚、都指挥使等整个北省的官吏,自动自发来了。 如玉和铁柱的师门也来了…… 总之,这一日空前热闹,整个杨家村人山人海。 不说坐酒席了,就是站都没地方站。 人一多,就容易乱。 杨家村的人全都守在作坊、花田、农田外,以免别有用心之人借机搞破坏。 第518章:汲取,寺庙里的哭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守业哪儿都没去,就坐镇家中。庞大的精神力散发出去,将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内。 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发觉,第一时间派出人去解决。 许真真则被杨瑞勒令躲在空间里歇息,连面都不许露。 这样严防死守之下,总算没出什么大问题,宴席有惊无险的散了。 而衙门的人也带来一个消息。 杨峰功名被废,且被捕入狱。 杨康不服,准备上京告御状。 这件事,许真真夫妻没有理会。 杨峰所犯的事,证据确凿,杨康若真能力挽狂潮,算他本事。 宴席过后,夫妻俩带几个孩子去把名字改回来,便去了西山寺。 倒不是为了去拜佛,而是去汲取灵气。 小老鼠,不,莫管家说的,世人所说的好风水,其实就是灵气比较浓郁一些的地方。 比如古庙、古寺、道观的所在地,皇宫、皇陵、龙脉。 而原始森林的最深处,更是可能有整条灵脉。 西山寺香火鼎盛,想来灵气也足的。 不过,以许真真如今的状况,她爬不了山。 夫妻俩利用空间,直接出现在西山寺的山顶。 只是,没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两人一出现,便直接掉入了树丛里。 头顶藤蔓缠绕,再往上是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月,夫妻俩相距不到一丈,却被阻隔成两个天地一般。 杨瑞有些急切,“丫头,你没事吧?” 许真真的语气,却透着轻快,“没事,我好着呢。” “别怕,我这便来找你。” “不用,咱们各自出去再说。”许真真捏诀,磅礴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来。 不过眨眼间,周边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蔫,眼看要枯萎,她赶紧停止。 她感到奇怪,不过才汲取了少量的灵气,这些植物就仿佛要被榨干了,这里的灵气也太少了些! 谁说古寺便是洞天福地来着! 她内心吐槽了一番。 让灵力在体内运转一圈,又调动出来,化作一把硕大的剪刀,咔嚓咔嚓的把跟前的巨大植物一一剪除、清理。 杨瑞用精神力直接来到她身边,护着她,走了出去。 “相公,莫管家骗了咱。”她指着周边那些焉了吧唧的植物,气呼呼的,“你看,我只抽取了一点灵气,便变成这样了,比外边任何一座山都还不如。” 杨瑞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忽地听见一声大喝,“谁在那儿?” 他下意识的拉着许真真趴在了树丛里。 然而,已经晚了。 四面八方涌出来数道身影,从山顶和山腰各处,急速而至。 透过树木的缝隙,能隐约看见,在他们身后,那山坳深处,隐藏着两座气势恢宏的房屋。 而且,这时有孩子的哭声隐约传来。 来不及多想,夫妻俩便进了空间。 许真真心跳仍在狂跳不止。 “真是奇怪,一座寺庙的山顶,为何有那么多人守着?寺庙面对所有人开放,按理说,有个别人攀爬到山顶很正常,为何这些人如此紧张? 还有,那两座屋子,被参天大树掩盖,极其隐秘,是让香客信徒吃斋礼佛用的还是怎么的?” 杨瑞沉吟道,“怕是有什么大人物进驻,守卫才如此森严吧,屋子便是招待贵宾用的。” 许真真迟疑着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了,哭声! “老公,你有没有听见,从院落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既是静心礼佛,不可能带孩子来吧?而且,那哭声更像是尖叫,充满了恐惧、绝望,像是孩子在经历什么痛苦之事。” 杨瑞仔细回想,确实觉得有点诡异。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 “不,我也要去。”许真真很坚决,“我修为比你高,我不会拖累你的。” 杨瑞心想,以她的修为,如今外边确实没人能动得了她,便也同意了。 “回到刚才掉落的地方……” 不等他说完,许真真便打断,“那些人发现了我们,又回到原处,岂不是自投罗网?” 杨瑞笑了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们刚搜过那里,断不会想到咱们会杀个回马枪。” 许真真想了想,“那咱们直接进树丛里躲着。” 杨瑞同意了。 心念一转,便又悄无声息的回到方才的树丛窝里。 并没有发出声响,也就没引起任何人主意。 许真真静静地聆听周边的动静。 山风吹拂间,禅院钟声和香客的嘈杂声,从半山腰和山脚下传来,越发衬得这山顶寂静空幽。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方才影影倬倬的人影,全部消失不见。 可她夫妻俩都知道,那些人,都隐匿在了树丛里。 武功高强,呼吸轻微,藏匿在大树上,几乎与山林融为一体,寻常人很难发现,却瞒不过会修行的他们。 许真真贴在杨瑞耳边小声说,“咱们能不能一次性将这些人全部放倒?” 杨瑞摇摇头,“尚且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冒然得罪不好。而且,对方人太多,万一有个别人没晕过去,把咱俩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他沉吟了片刻,“这样,你在外围施展幻术,让所有人都陷入幻境里,我摸入那小院落看看。” 许真真一脸古怪,“幻术?我不会。” 杨瑞比她还惊讶,“修仙入门里便有,你没学?” 许真真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样子心虚的很,“我、我入门是靠自己顿悟的,哪用得着学那个啊?” 这丫头,分明是自己偷懒,挑三拣四的学,没学幻术,还狡辩呢? 杨瑞眉毛一挑,“那你捏的仙诀、心法等,也全是无师自通?” 许真真语塞。 羞恼的跺脚,“不说了,你快施展吧,我去院子里救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我精神力不足,撑不住太长时间,约半小时左右,你便要回到我这里。”杨瑞反复叮嘱她,“切记,咱们这回是先摸底,有把握救人固然好,若是不能,一定得先退出来,切不能以身涉险、打草惊蛇。” 许真真应,“知道。” 杨瑞气沉丹田,扎着马步,双手捏诀,平推而出。一道缥缈轻袅的雾气,缓慢地朝半山腰和山顶扩散。 雾气所到之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陷入幻境里,无力自拔。 第519章:底细,豢养的娈童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则动用精神力,默念,“去方才那哭闹的孩子身边。” 她身影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 深山的屋子里,古色古香的房间内。 一个身穿白色绸缎衣裳的男童,嘴里塞着白毛巾,被五花大绑困在床上。 他约摸七八岁,长得唇红齿白的,纤纤十指,比女孩子还秀气白嫩,想来平时也是个养尊处优的。 他手腕和脚脖子处都磨出了血,却仍在拼命的挣扎。 床边站着四个护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若没有情感的木头人。 男童很快便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脑袋缓缓垂下,昏昏欲睡。 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他猛地一跳,迅速抬起头来。 “伍施主,泡了热汤,感觉如何?”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推门而入。 在他身后,是一名披着宽大浴袍的男子,以及两名带刀的护卫。 “不错。”男子粗犷的声音淡淡回应。 他顶着硕大的大眼泡,浑浊的双眼,在看到男童时,猛地睁开,迸射出精光。 他光着脚,大步朝前走来,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般,无比急切。 床上男童惊恐地瞪圆了眼,像是见到了史前巨兽般惊恐。 疯狂的扭动着四肢,震得雕花大木床“梆梆”作响。 他被拐来这里一年了,很清楚,跟前这个是什么人。 初初来时,他和许多同伴一样,有专门的老师教他琴棋书画。 平时饮食极平淡,没盐没油。 但是,这总比露宿街头当乞丐的强,他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可直到某一天,一个比他来早两个月的兄弟,被寺庙的和尚扛走。 送到中间的屋子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他才有了危机感。 过没几日,又接连有两个男童被带走,奄奄一息回来。 他们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大家都围过来,想伸手帮忙治伤,却被和尚赶走。 之后又有人接二连三的被带出去,回来奄奄一息,生无可恋。 时间长了,他总算弄明白了。 他们这些人,是专门培养来给那些大老爷做男妓、娈童的。 有才有艺又有貌的,有机会被某个大老爷赎身或包养;长相一般的,则是男妓,不敢是什么客人都要接。 有断袖之癖的,性子都是有些怪诞的。 他们不管是伺候一人,还是伺候多个人,都会被这些人百般摧残,受尽侮辱和伤害。 那两个男童很幸运,当晚便被有钱公子赎走,当娈童养。 可有的却被直接玩死,往后山那死人坑里一埋,做了山中草木的肥料,死无人知。 而在十天前,他便被跟前这男人看中。 经过了十来日的调教,今日正式接待。 方才被那些调教的嬷嬷抓去沐浴,他便知自己今日在劫难逃,拼命的往外逃,很快又被抓住,他忍不住,嚎啕大哭。 和尚倒是没打他,只是堵住了他的嘴。 可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脑子里浮现起那些同伴的惨状,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然而,他越挣扎,男子的眼神越是火热。 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渴望,“大师,这小子,不,这金童还是清白之身吧?”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金童自从降临本寺,便一直茹素清修,从未见过半个生人。” “如此,我便放心了。”男子直勾勾的瞧着男童,目色渐渐银邪、迷离。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男童的百里透粉的脸蛋。 男童猛地一缩脑袋,让他的手落了空,憎恨发红的眼眸,瞪得要脱眶。 男主也不生气,状似无意的问,“我方才在后山,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大师目光微闪,“方才有香客无意闯入了外围,金童受惊啼哭。待会儿还请伍施主怜惜些。 只是,扰了施主雅兴,贫僧甚是愧疚。贫僧做主,退回施主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无妨。” “这是贫僧的心意,还请伍施主不要推脱。如今香客已被驱逐,您放心享用便是。” 和尚说着,转身往外走。 男童发出绝望的“呜呜”呜咽声,他恍若未闻。 男子伸手解开浴袍腰带,抖落,露出肌肉虬结的身躯。 他挥了挥手,几名护卫,鱼贯而出。 男子沉声道,“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他不喜欢绑着男童玩,那样就跟奸、尸似的,太没意思。得把男童松开,追着他玩闹,这般才带劲。 只是,这样一来,闹出的动静会很大,若这些护卫闯进来,那就太扫兴了。 “喏。”护卫齐齐应声。 男童痛苦的闭了闭眼,泪如雨下。 “嘿嘿。”男子露出垂涎欲滴的真面目。 他双眸痴迷,坐在床沿,粗暴的撕开男童的衣裳,粗糙的大手,在他娇嫩的皮肤上肆意蹂躏。 男童呼吸粗重,瑟瑟发抖,汗出如浆,如同风雨中的小鸟,弱小无依。 “小宝贝,莫紧张,爷会好好疼你的,嘿嘿。”男子荡笑着,覆在他的身上。 男童彻底绝望了,目光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 就在此时。 他只见跟前白光一闪,一个女人突兀的出现在跟前。 男子也发现了,他很警觉,立即起身,身子往门口飘去。 许真真一直还搞不清状况。 不过,她只需往床上看一眼,便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顿时,一张脸黑沉。 “想逃?”她目光冷寒,手一抓,男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回倒飞。 灵力化作绳索,将他紧紧束缚。 男童看着这一幕,双眼发直。 大山般强大的恶魔,竟被她两招制服了? 太厉害了! 她是仙女吗? 专程下凡来打救他了吗? 许真真见他神色呆滞,以为他吓傻了,心疼得不行。 手指了指,捆绑着他的绳子寸寸断裂,忙上前扶起他,手搭上脑门,一股灵气,便度入他体内。 一旁的男子,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此时稍微回神,便张嘴想大声呼救。 许真真变出一根绳子,狠狠抽在他身上。 “啪!” 男子被抽得皮开肉溅,鬼哭狼嚎起来,“啊!救命啊,大师,有……” 许真真一手掐住他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第520章:恶气,红姐的儿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和尚早已离开此处,门外的护卫面面相觑,露出银荡下流的笑容,心照不宣。 大人交代过,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的,他们才不想进去触霉头。 许真真没听见外边有动静,她问男童,“外面没人么?” 男童不知她何意,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许真真红唇微勾,那真是太好了。 目光落在男童身上。 孩子眼睛红肿,衣服已被人撕得破破烂烂,几不蔽体。 她从地上捡起那男子的浴袍,给男童裹得严严实实。 把鞭子递给男童,“你来试试?” 男童彻底愣住。 许真真笑道,“傻愣着做什么?他欺辱你,你打回去,为自己出口恶气。没了心里阴影,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敞亮。” 男童意动,舔了舔皲裂的唇,眼里跳跃着小火苗。 抖着手,把鞭子接过。 “去啊。”许真真的眼里,带着诱惑与鼓励。 男童内心天人交战,握鞭子的手一直在抖,一张小脸,通红而狰狞。 忽然,他大喝一声,举起鞭子,狠狠的抽了出去。 “啪!” 男子痛得面容抽搐,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倒是男童激动得“啊”地喊出了声。 许真真仔细听,门外有猥琐的“嘿嘿”的笑声传来,便再无作为。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作死! 她一声嗤笑,看向男童,“小家伙,你还有十息的时间。” 男童死死盯着男人,面容扭曲,神色似哭似笑,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男人眼里浮现起惊慌之色,双脚拼命的挪动,想要躲开。 “呵,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许真真冷笑,“孩子,打他。” 男童手中的鞭子抽下来。 一鞭,两鞭…… 鞭子发出“噼啪”的破空响,男人脸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双膝下跪,眼里满是求饶。 许真真嘴里啧啧有声,“啧,方才还是主宰他人命运、冰冷无情的神呢,挨了这么几鞭子,便受不住下跪求饶了? 成为自己都看不起的软骨头,这滋味,不好受吧?但是,这比起你对孩子所做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男人面色青白交错,眼里流露出一丝耻辱与怒色。 只是,当男童的鞭子再一次落下,他眼里只有恐慌与哀求,心里连愤怒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然而,男童只抽了他一鞭子,便把鞭子扔了。 许真真微微蹙眉,“你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了?” 男童摇头,“这里关押了许多大哥哥,我想去救他们。我怕耽误太多时间,来不及。” 许真真笑容微敛,以为男童要对她道德绑架,求她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去救人,心里头微微有些不舒服。 虽然她会去救。 果然,男童给她跪下了。 不过,他说出的话却是,“婶子,你为了救我,已经花了好大的力气,您先走吧。” 他算看出来了,这婶子有血有肉,不是什么仙人,顶多是个武林高手。 因此,他担心她的安危。 许真真眉头上挑,不等她说话,男童解下了脖子上一个用小石头窜成的链子,递给她,“婶子,大恩无以为报,你拿这个回去,到集市上找原先‘霓裳坊’成衣铺的掌柜红姐,她是我娘,她会报答您的。” 许真真很是震惊,忙问,“你叫什么名儿?” 男童以为她想找亲娘要赏钱,所以才要问仔细,便毫不迟疑的说,“我叫邓毅封。” “你离开时,你娘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北街南巷十三号。” 许真真又查看男童的左耳。 红姐孩子的左边耳垂的下方,与寻常孩子的不同,多一颗尾指大的小肉球。 这一点,别人是无法冒充的。 她一看,果然有! 对上了! 他就是红姐那被拐跑的孩子! 不久前她出动了家里的护院和侍卫,还求得锦衣卫帮忙,也没能找着。 谁能想到,他会被深藏在寺庙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婶子,你去找我娘吧,她会给你钱的。” 许真真压下心里的激动,缓缓摇头,“我不要你报恩,也不要钱,我要你活着。” “婶子,我也想回去见我娘。只是,我要把那些哥哥都救了再走。”男童说着砰砰给她磕头。 许真真深深蹙眉,“你如此弱小,去只会是送死,人救不到,还会搭上性命。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你懂吗?” 男童面色有些愧窘,“我、我知道的,但是,我还是想试试。” 许真真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故意说,“那你去吧,我走了。” 男童起身,扯出一抹笑,挥挥手,“婶子,再见。” 许真真一狠心,消失不见。 男童毫不犹豫的转身。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回来,将男子一把推倒,捡起地上的半截绳子,狠狠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子被勒得额头与青筋暴突,只是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扭动脖子,拼命挣扎。 许真真并非真的离开,她只是想看看,男童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回到原地,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又有些释然。 男童对男人恨之入骨,去救人又完全是自杀性的行为,临死前不弄死他,怎么也说不过去。 许真真不忍,这么小的孩子就背上杀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童倏然回头,眼眸狰狞嗜杀,眼球布满了血丝,像一个杀红了眼的暴徒。 猝不及防之下,许真真都被他吓了一跳。 她定了定神,见地上的男人还没断气,便拉孩子的手,温声道,“随我走吧,救人要紧。” 男童神色缓和了些,却是不肯松手,“婶子,您是双身子的人,不宜再去涉险,您快走!我求您了。” 许真真也没跟他多废话,把手伸向半空,一根木棒飞入手中。 她手持木棒,狠狠抽在男子的一条大腿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她抬手,又敲断了另外那一条。 “呃……”男子痛得屁股猛地抬起,整个在地上翻滚。 男童迟疑了下,松开了绳子。他退开两步,紧紧咬着下唇,目露不忍,却没有替男人求情。 许真真面容冷,挥动木棒,将男子的双手也给废了。 第521章:救人,丧尽天良的勾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男子张嘴喊不出声,一张脸煞白,满头的冷汗,眼球暴突,脖子青筋成了条,如同沙滩上濒死的鱼。 “你这种畜生,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她居高临下的睨着男子,神色冷漠,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男童踢了他两脚,对许真真说,“婶子,咱们走吧。” 许真真点点头。 但是,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饶过男子。 她的手微微抬起,灵力化作薄薄的刀刃飞出。 刀刃很钝,一下又一下慢慢的磨,磨了好一阵,才将男子的手脚筋切断。 男子面无血色,浑身抽搐,血流了一地。 男童心中觉得解气,可也是手脚发软,不着边痕的远离许真真几步。 不料,许真真很亲热的牵起了他的手,他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讪讪然笑,“婶婶……” “告诉我,他们被关在哪里。” 男童道,“在恩泽轩。” 恩泽这个名字,一听就觉得透着一股猥琐味道。 这个寺庙的人,披着和尚的外衣,干的是如此丧尽天良的龌龊勾当,真是天理不容! 许真真目光微冷,带着男童,进了空间。 男童只觉得眼前一暗,接着又亮起,眼睛无法适应,猛地闭上,根本不知道换了个地方。 等他再度睁眼,人已出现在了恩泽轩外边。 这里的守卫稍微松散,可许真真凭空出现,还是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什么人……”他们还没喊出声,便纷纷被定住,喉咙也被封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来一个定一个,偌大的恩泽轩,所有守卫,都跟石柱一般杵在了原地。 “他们在哪儿?”许真真询问男童邓毅封。 “婶子,这边。”邓毅封拉着她,往左侧的房间疾步走去。 这里门窗紧闭,许真真手指头微微一动,房门锁被毁坏,开了。 邓毅封大步踏入,她紧跟在后。 里边是两排用木板铺成的大通铺,用木条隔开一个个三尺宽的位置。 每个位置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的。 有两名孱弱的少年躺在床上。 他们有气无力,呆滞的眼珠子缓慢转动,眯了眯眼,适应房门洞开带来的光线,“毅封?” 邓毅封见只有两人在,目露焦虑,“陈百鸣,其他人呢?” “今日有古筝课,他们在礼堂学习。”陈百鸣打量着大肚子的许真真,“这位是?” 邓毅封没回应,他眼珠子转动,在想对策,神色透着焦躁。 须臾间,他把心一横,“不管了。这婶子是来救我们的,你俩快起身,咱一起走。” 两名少年迟疑着没动。 另外一名稍瘦小的少年,说,“毅封,这位婶子是好心,可外边全是武艺高强的守卫,层层防守。 婶子还怀着身子,武功再强,双拳难敌四手。咱们走不脱不说,还会连累她。而且,” 他打了个寒颤,眼里闪过恐惧,“以往偷跑被抓回来的同伴,被各种刑罚折磨成什么样儿,你不也见过吗?” 邓毅封身子都抖了抖。 那些人……身上没一块好肉,屎尿失禁,精神失常,活死人一般! 若是逃跑失败,当真是生不如死! 陈百鸣索性躺平,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身子却克制不住的发抖。 他们不看好许真真。 不过,邓毅封不一样,他是见识过她有多强大的。 “白晨光,你真傻。你也知道说,外边守卫森严,那你为何不问,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白晨光瞳孔骤缩,“怎么进来的?” 邓毅封正要回答,许真真却抢先说了,“我发现了此处,请了几位武林高手相助。眼下外边的守卫都已被他们拿下,废话不多说,咱们快些离开!” 她话音刚落,陈百鸣便“嗖”的起身,速度快到肉眼不清。 白晨光在错愕过后,也忙爬起来穿衣穿鞋。 许真真道,“毅封,你和他们先待在这里,我去去礼堂,很快回来。” 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打算自己单身匹马去救人。 邓毅封不确定她方才说的话是真是假,有些担心她,冲她缓缓摇头。 许真真摸了摸他脑袋,“你乖。用床架把门堵上,谁来也不开。”她身子一晃,便消失了。 她回到空间,戴上黑色面巾,冲入礼堂,三两下把守卫和老师定住,抓住那些少年,让他们手拉手,然后通过空间,送到林瑾面前。 林瑾是贴身保护杨瑞的,可许真真用一瓶灵泉水贿赂了他,让他在山脚下的客栈等候,她和杨瑞在山上过几日安宁的日子。 许真真简短的说一遍山上的情况,“山上还有几个孩子没逃出来,那些人丧心病狂,怕要杀害他们,你赶紧上去吧。” 说完她消失不见。 林瑾皱了皱眉头。 夫妻俩都是统一口径,他们身边有隐世高手贴身保护,可他从来都没察觉到有第三者的气息。 不过,他感觉到,杨瑞对皇帝没恶意。 反而当起了皇帝的军师,帮着出谋划策。 只要他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不会动摇国家根本,他愿意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 这世上,谁没有点秘密呢? 因此,夫妻时常凭空消失、救人、自救什么的,他也见惯不怪了。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他出手。 他目光投向缩在角落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孱弱少年,再看向那隐在青山密林中的一座座庙宇,目光冷沉,“该死的秃驴!” 号称慈悲为怀、不杀生、无欲无求的出家人,却把男童掳来折磨,满足那些变态养的兽、欲,比十恶不赦的暴徒还可恨百倍。 他让人安排那些在客栈住下,提供热水与食物。 而后,他发出命令,“全体都有,随我杀上山!除了几位主持、方丈,其余僧人,一个不留!” 抓住大蛇,拷问逼出幕后者,余下小蛇,也是帮凶,断不能放过! 这是锦衣卫的行事风格。 宁愿杀错,不放过! 可就在这时,山上突然钟声长鸣。 有才走到山脚处的香客,又转而行色匆匆的下来。 他抓住一人询问才得知,这是寺庙发出的警报声。 “山上发生了大事,所有香客都被驱逐下山。方丈还说走慢了,若走慢了,佛主怪罪下来,所有人都得死!” 第522章:救出,受天下唾骂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听了面色冷沉,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天际,“行动!” 许真真回到了恩泽轩,正有两名男童在外头徘徊,急得团团转。 其中一名拍着门板,“毅封,我把门开开吧。礼堂里和外边的这些守卫全都一动不动,明宏他们也都不见了,寺里又警钟长鸣,处处都透着诡异,你让我俩进去躲躲呀。” 邓毅封充满疑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对啊,明宏他们都不见了,你俩为何还在?” 身形略胖的男童一脸无语,“不是,小邓子,你连我们也怀疑啊?不是说了吗?方才上课,我俩上茅房去了。” 邓毅封透过门缝看他,没吭声。 他知道,外边这两个同伴或许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外边传来打斗和嘈杂声,而许真真一去不返,他觉得草木皆兵了,很害怕,哪里敢开门? 许真真连忙上前,“毅封,是我,你快开门。” 邓毅封目露惊喜,“婶子你回来了?” “嗯,外边已经大乱,咱们得快些离开。” “好。”里边三个孩子开始行动。 许真真身边的这两个少年,都好奇的打量着她。 略胖的问,“这位婶子,您是?” 许真真淡淡地回应,“我是毅封的阿姨,我找了人来救他。” 小胖子眼睛一亮,“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能跟着沾光,逃离这个鬼地方了。”朝半空中挥了一拳, 另外一名少年则是愣住了,而后潸然泪下,喜极而泣。 许真真语气透着温柔,“我已通知了官府,你们一定能回家的。” 这两个孩子应该跟邓毅封一样,还没被人染指过。 因为,他们眼里有光。 即便害怕,也逃不出去,可到底还没有经历过那残酷的折磨,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 不像其余的少年,面色晦暗,眼神呆滞黯淡。 就是这房间里的陈百鸣和白晨光,都没了少年人该有的灵动和热切。 只是还没到麻木的地步,该庆幸他们受到的折磨并不深。 许真真一面和两个孩子聊,一面把精神力发散出去查探。 此时,有大量的武僧和守卫往这边赶来。 有少量人员停留在了半山腰,试图唤醒那陷入梦境的同伴。 而隔壁那本已陷入昏迷的男子,正用脑袋拼命的撞击房门,外边的护卫感觉到不对,正犹豫要不要开。 情况变得很紧急,可眼前的房门还没打开。 她有些急了,“毅封,怎么回事?” 邓毅封的声音透着焦虑,“婶子,我们把外边的铜锁拿屋里锁上了,没钥匙,这会子怎么也弄不开。” 许真真感到奇怪。 她用灵力弄坏的是门闩。 在她走后,估计几个孩子害怕,屋里没有合适的东西堵门,便把锁拿进来,反锁在里头。 可铜锁是哪里来的? 这门里边没有拉环,铜锁也不大,是怎么把两扇门锁上的? 不过,此时容不得她多想。 “我来踹开,你们躲远点儿。” 听见邓毅封回应,她将灵力运于手掌。 而后深吸一口气,一掌轰在门板上。 两扇门板悄无声息的被粉碎,成了一堆齑粉。 门里门外几个孩子瞬间石化。 许真真正要抬脚进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风声。 感觉到极度的危险,她心念一动,进入空间。 而在她消失的原地,数支箭矢“笃、笃、笃”的深深插在地面,只留下半截箭尾微微晃动。 如果她反应慢上半拍,结果可想而知。 数道身影,飞跃而至。 几名手持箭矢的守卫紧随在后,呈扇形散开。弓箭拉满,箭头对准了房门口。 几个孩子怕得瑟瑟发抖,又连滚带爬的躲回了房间里。 这些人压根没心情理会他们,都在查看那些被定住的护卫,个个面色凝重。 一名肌肉虬结、肤色黝黑的武僧道,“不是点穴,也不像禁术,相当诡异,像是出自术士之手。” 一人声音颤抖的问,“司天监插手了?” 所有人面色都变得很难看。 司天监的术士法术高超,据传有飞天遁地、逆天改命的本领,深不可测。 对朝廷和皇帝却忠心耿耿。 他们出手,便代表皇帝知道了。 今日,整个西山寺的人,怕都在劫难逃了! 众人各怀鬼胎。 又忽然,一声惊恐、凄惨的叫声,在隔壁暖心阁传来,“齐大人!” 都指挥使齐大人? 他在寺庙里出事了? 几人面色发白,朝声音的来源处掠去。 许真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也跟了上去。 被她教训过的男子,用满头的鲜血作为代价,总算叫醒了门外那群装睡的护卫,被人从房间里抬了出来。 他的样子实在太惨了,不着寸缕,从头到脚,都被鲜血浇灌,血人儿一般。 两只手和脚诡异的并拢在一起,却又有几处被敲断了,骨头从皮肉里戳了出来——许真真用灵力凝成捆束他的绳索,外人是看不见的。 或许因为男子是武夫,身体素质比寻常人好太多,因此,即便他承受着灭顶的剧痛,也没有晕厥过去。 护卫痛惜惨呼的时候,他用眼神制止他们。 可惜,他眼睛都眨到抽筋了,他们也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这会儿,他光着身子被所有人围观,羞耻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然而,这还没完。 一道薄薄的利刃,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向他飞去。 然后,他那罪恶的根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唰”的掉了下来。 许真真打了个响指,解除了他喉咙的禁忌。 惨绝人寰的叫声,便从他嘴里发出。 “啊!啊!” 堂堂的都指挥使,战绩赫赫的将军,居然发出这杀猪般的叫声,可想而知,他有多痛。 许真真嘴角噙着笑,进入了空间,深藏功与名。 方才她没想起来要割,这会儿追过来补上一刀,也为时未晚。 回到恩泽轩,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几个孩子救走了,顺便给杨瑞发个提醒,让他也撤。 杨瑞临走前,将大部分武艺高强的武僧护卫守卫都定住了,林瑾带人过来收尾。 那些孩子,也让他们送回去。 锦衣卫这回又立下大功,加上在莫家时,杨瑞夫妻为救他们,尽心尽力,他们越发感激尊敬他俩。 而这两夫妻,为了救人耗尽了灵气,急忙回空间“充电”去了。 空间里,秋高气爽。 第523章:失控,性情大变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喝着灵泉水,望着天空一排大雁,叹息,“这西山寺的植物长得啊,墨绿墨绿的,看着就知风水好。我还以为能‘大饱一顿’呢,结果只有稀薄的一丁点儿,反而把我们自己储存的灵气都耗光了。” 小红接口道,“风水有地域、草木、人、兽等形成。寺庙香火鼎盛,风水好,人气旺,灵气会越来越浓郁,久而久之,高僧会成佛,生灵会诞生灵智、修行,得道成仙。 但是,那些和尚丧尽天良,玷污了这一块净土,气域被毁,这里的土地会慢慢变得贫瘠、荒凉。” 许真真目露憎恨,“我应该交代林瑾,不要轻易杀掉那些畜生,把对孩子们的伤害,千百倍的加注在他们身上才对。” 杨瑞握住她的手,“消消气。以锦衣卫的行事作风,这些人进去,不死也脱层皮。而且,那些孩子的家长,怕也会去活动,让锦衣卫好好‘关照’他们的。” 许真真怒声道,“我更希望能拉这些人去游街,受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 “好,我回头同林瑾说一声。”杨瑞把玩着她手背的肉涡,“你莫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如果可以,我还想把他们下油锅炸了。”许真真磨牙,瞧见杨瑞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又展颜一笑,“不过没关系,等他们死后,地府里还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他们。” 地府、地狱什么的,不一定存在,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就是为了安抚他的。 这傻丫头。 杨瑞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像是落满星辰,满满都是温柔与爱意。 …… 此事了了,夫妻俩便失去了“在西山寺礼佛”这个借口,回到了家里。 只能夜里偷偷去些深藏着洞天福地的深山,汲取灵气了。 在家呆没多久,杨瑞便去了国都。 许真真则加紧时间修行,期待更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她生三胎,也多一份保命的保障。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多月来,沈逸飞在国都出尽了风头。 最有才华的年轻举人、被皇帝召见、长公主与他出双入对、出入各种大小诗词歌赋会等等话题,全都围绕着他而展开。 一时间,整个国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人生,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然而,亲近他的人却知道,他表面看似风光,可实质上,他压力太大,导致性格大变。 特别是听到杨瑞成为北省桂榜榜首时,他失控得把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摔了。 他一双阴沉嗜血的眸子紧盯着梁叔,“不是让你找些好手,给他使绊子的吗?怎的还有手考试?” 梁叔脑袋微垂,双手垂立,“老奴找了人。只是杨瑞此人的身手太过诡异,无论是人还是暗器,速度再快,也近不了他的身。” 沈逸飞想起他和许真真在莫家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 他按了按鼻梁骨,道,“几日前,长公主带你我认识的司天监的主事冯周政,你回头请他去教司坊的林思思那儿喝酒听曲,装作随意的跟他提一提那对夫妻。” 梁叔面有难色,“林思思姑娘是教司坊的头牌,最是难约,老奴……” 沈逸飞递出一块玉佩,“我给她做了两首诗,她便谱了曲儿,传遍了整个国都,她也因此而名声大盛。这是她赠予我的玉佩,你拿去,她随时都能排出时间来。” 他眼里有抹压抑着的不耐。 他其实不想解释得这么清楚。 如果梁叔有心,是会发现他和李思思的关系的。 可惜梁叔一心扑在赌场上,平日里精神恍惚,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如今他身边只有这么个信得过的人了,只能将就着用。 梁叔察觉到他情绪不佳,背脊不自觉也跟着弯了两分。 低声应,“是。” 沈逸飞神色缓和,“你注意看冯周政脸色。若是他感兴趣,你便着重讲那对夫妻诡异之处;若他面色凝重,你添油加醋说严重些;若然他神色淡然,你适可而止。” “老奴明白。” 沈逸飞默了默,“长公主送了十余名侍卫,有你来统领。” 梁叔倏地抬头,有些混浊的眼里,流露出惊愕之色。 长公主的侍卫,个个都是皇家精锐,能与皇帝的龙卫媲美,每个人的武功,都不输于他。 这样一支队伍,交到他手里? 这…… 沈逸飞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梁叔,我知道,你心中有满腔的理想和抱负,只是莫如海给不了你更广阔的天空,让你郁郁不得志。他一走,你越发没了斗志,整日混迹赌场,颓废度日。 我以往无能,无法承诺你什么。如今我在这里也才站稳脚跟,能给你的,只有这么点方寸之地。 不过,我保证,只要你跟着我,我会让你站到更高的位置。” 梁叔嘴唇蠕动,双眸微微泛红,攥紧了垂在两侧的双手。 他之所以背叛莫家人,是因为,他们都不懂他在想什么。 所谓的对他好,不过是一种怜悯和施舍罢了。 莫如海让他保护莫初然回国都,是怎么跟他说的? “老梁,然儿当你是半个父亲,若她遇到危险,你也得学我这般,舍命救她。” 他听了,内心一阵冰凉。 莫初然只是对他比较客气,哪一点儿像对待父亲的样儿了? 居然要他以命填命! 她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一刻,他对莫家人的失望,累积到了最高点。 所以,在他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沈逸飞找上他时,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沈逸飞帮他垫付赌债,条件是必须效忠他。 他无所谓。 反正烂命一条,怎么样不是活? 就连给莫初然下药,他也面不改色。 不过,他以为,沈逸飞只当他是个利用工具。 哪知他竟看透了自己的内心,眼下竟还做出承诺! 这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可多得! 一个懂得自己需求、要重用自己的人,实在太难得了! 梁叔激动得浑身发抖,直接给沈逸飞跪下了。 “老奴多谢主子知遇、提携之恩!” “梁叔,你我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情谊好比半个父子,还这么客套作甚?”沈逸飞笑着把他扶起,亲自给他倒茶。 梁叔战战兢兢坐了半个屁股,见他始终笑容满面,亲切而温和,一颗心,总算平静了些。 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心思无所遁形,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又听沈逸飞说,“对了,那贱人,现如今可还在红袖招?” 第524章:目的,梁叔表忠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梁叔神色一凛,这则消息,他没有及时汇报! 他忙站起身,“主子,小姐……莫姑娘已不在红袖招。她身边的人也不见了,老奴怀疑她已离开翌国。” “走了?”沈逸飞眼眸冷冷半眯,“我不是让你找人看着她么?” 梁叔心头发紧,背脊又弯了几分,“红袖招的幕后主子是三皇子。三皇子的生母丽妃,与莫如海的夫人是手帕交。 因此,莫姑娘躲到红袖招,三皇子庇护她,哪怕莫家出事,他也没把她交出来,暗卫把整个红袖招护得固若金汤。 老奴在红袖招,花钱买通了五名姑娘、两名打手,全都盯着她住的院子,有个风吹草动,便会立即告知咱们在外的暗哨的。但是,那几日,并无异常。 老奴找过这些人问话,她失踪的那一日,吃过早饭,一直都在屋子里。红袖招里外,也风平浪静。 可到了晌午,她的好友来寻她一起吃午饭时,却是发现她主仆三人,都不见了。” 沈逸飞没有急着发火,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梁叔继续道,“诡异的是,门窗紧闭,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她们的包袱也都还在。这三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逸飞冷声道,“既如此,你又凭什么断定,她们离开翌国?” “莫老太爷一直与他国的贵族、富商有往来,那两个丫鬟是他培养起来的人,或许也知联络法子。” “若她们当真是自行离去,随身物什为何不带?” 梁叔急忙说,“老奴以为,这是为了迷惑、混淆咱们的判断,而有意为之。” 沈逸飞倏地抬眼看他,“你是说,莫初然已经知道,我与她决裂,要对付她?” 他双眸冷冽如刀,身上释放出无形的威压。 梁叔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急忙道,“老奴未曾向她透露过半分。” 沈逸飞面容越发冷峻,“那么,她为何要逃?” 梁叔擦了擦汗,背脊都快弯成了九十度,“莫家出事,她走投无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去哪儿都是过街老鼠,杨家也会对她清算。 ”又觉得这些说服力还不够,他顿了顿,又补充,“得到您和长公主……的消息,她越发心如死灰,要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沈逸飞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默了默,“就不能是,被杨瑞夫妻给带走了,或是杀害了?” 梁叔虎躯一震,惊愕抬头。 沈逸飞眼眸冰冷,“你是否从未想过此事?” 默了默,按了按眉心,声音充满了无力感,“莫初然让我娘受尽折磨惨死,我还未采取报复,她便在你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梁叔面露羞愧之色,垂头,“老奴该死!” 沈逸飞缓缓摇头,眼里满是失望,“你沉迷于赌博,周遭一切你漠不关心,这侍卫统领之职,想必也无法胜任了。 罢了,我便让你脱离奴籍,再给你一笔钱养老,你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梁叔目露惊慌,“噗通”双膝跪下。 “主子,老奴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奴幡然醒悟,绝不再装糊涂醉生梦死,请主子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沈逸飞双手环胸,眼神深谙,没有说话。 梁叔又急又慌,眼里闪过决然,竖起一只手,“为表决心,老奴自断一臂!” 将内力运转于另外一只手,作刀手状,便要劈下。 沈逸飞倏地抓住他的手掌,恨铁不成钢地道,“愚蠢!你若是没了一只手,还如何替我做事?” 梁叔身躯微颤,激动得涕泪横流,深深磕头,“老奴愿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目的达到,沈逸飞内心窃喜,面上却装得一脸动容,伸手去扶梁叔,“我要的是替我开疆扩土的良将,而不是一味糊涂的忠仆。那些侍卫,你帮我再养一养,我要他们杀伐果断,比龙卫还要铁血三分!” 梁叔眼神火热,“老奴定不负主子众望!” 沈逸飞满意的点点头。 他转过身,倒了两杯茶,招呼他坐下。 又道,“杨瑞如今隆恩盛宠,你先按兵不动。待我与长公主商议了计策,再同你细说。” “是。”梁叔迟疑了下,道,“那还要派人去寻莫姑娘么?” 沈逸飞眼里闪过寒芒,冷冷地斜睨他,“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说呢?” 梁叔急忙低头,“是老奴愚昧了!” “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被杨瑞夫妻所害,也要找到蛛丝马迹,最好找到目击者。” 沈逸飞嘴角微勾,笑容透着阴邪,“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怎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消失了呢?” 梁叔默然。 这时,外边有人来禀,“老爷,外边有名莫姑娘找您。” 这才说起莫初然,立即就有姓莫的姑娘找? 是同一个人,还是凑巧? 一时间,沈逸飞主仆内心都浮现起怪异的感觉。 “何事?” “她只说有要紧之事,并没言明。” 沈逸飞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让她进来。” 护卫退下,梁叔也起身,退到他身后。 片刻,一名身穿白色交颈长裙的女子,迈着潇洒自然的步子走来。 她一头墨发用一根簪子固定于头顶,明艳中透英气洒脱的脸庞,散发出白玉般的光泽。 若不是她戴了耳环和手串,乍一看还以为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她轻松惬意,闲庭若步,如在自家后花园走动。只有眼波流转时,流露出些许杀伐之气,才让觉得她身份不凡,仿佛一位收敛了气息的女将军。 她独特的气质,耳目一新的装扮,如清泉般清冽的双眸,英气逼人的眉眼,都令沈逸飞狂跳。 此女子,端的是与众不同! 而且,见到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之感。 就好比亲密的、信赖的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把深藏在心里的事,一点点的说给她听。 女子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双手抱拳,行江湖礼,“小女子莫敏芝,见过沈举人。” 沈逸飞微愣,正要回礼,身后的梁叔嘴唇微微蠕动,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主人,老奴知道她,她是武科榜首。” 沈逸飞愕然。 今晚只有一章。 第525章:心醉,莫敏芝到访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武科是当今皇帝上位后,才恢复的。 以往选拔出的都是目不识丁的武夫,可最近几年不同,参加科举的,也要会写些粗浅的文章。 其目的是挖掘出文武兼备的人才,培养出军事素养和力量。 即便条件比以前苛刻,可大家都感受到了,这几年武官的地位提高,同文官一样大有前途,于是一些江湖人便去读书识字,想博一个未来。 因此,这几年参加武科的如过江之鲫,不比文科的少。 这位莫姑娘,却能从一众男子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榜首,当真是文武双全,才能一等一的了。 太优秀了! 先入为主的有了好感,沈逸飞此时瞧着莫敏芝的双眸,都在熠熠发光。 莫敏芝也是罕见的微微红了脸。 他不愧是长公主看上的男子。 他有一张白玉无暇、俊美绝伦的脸庞,身材颀长,气质高雅,如琼枝玉树,眼神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柔,被他这么注视着,仿若自己便是他宠在手掌心的宝贝,心都控制不住快速跳动。 但是…… 她脑海里又闪过杨瑞的模样。 他与沈逸飞完全不同,气质超然脱俗,深邃的双眸,带着疏离的清冷,像是九天上的神祇。 当然,他也确实是她心目中的神。 那时,他们青蛇帮处于一个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他及时出现帮着摆脱了困境,还出谋划策,帮着他们把送上如此高的位置,智慧如妖,救人于危难之中,不是神,是什么? 只是…… 莫敏芝眼里闪过黯然,也想起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沈举人,小女子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眼风子有意无意的扫向一旁的梁叔。 沈逸飞淡然道,“此处并无外人,莫姑娘,但说无妨。” 梁叔眼神一抖,随之垂下头去。 他心神俱震,身躯微微发颤。 主子,竟待他至此! 真正的当他是自己人! 他何等何能,值得主子如此对待! 沈逸飞嘴角不易察觉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说方才梁叔对他的忠心只有八成,眼下便到了十成十! 只怕命都恨不得给他。 挺好。 一举两得。 莫敏芝也感到有些意外。 看这老伯的模样,像是府上的下人,顶多是个管家。 她都强调了“要事”,这沈逸飞还让他旁听,可见对他的信任。 对一个下人如此和善,可见他也不是什么薄情之人啊,为何会和杨家反目成仇? 莫敏芝心里有些费解,却没有多嘴,只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开门见山了。” 沈逸飞点点头,泡好的茶给她递了过来。 她伸出手。 手指比一般女子的都要长,却很秀气。 她接过没有喝,接着说,“沈举人,我知你与杨举人有解不开的仇恨,但是,我还是想说,杨举人对我和我们北灵王府有恩,我爹想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若不能,沈举人将成为我和北灵王府的敌人。” 这是欺上门来了? 沈逸飞内心愤怒,面上却不显,只是眉头微蹙,“杨瑞对你们有何恩情?你与北灵王府,又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梁叔,欲言又止,“老爷。” 沈逸飞想着他要说的估计也是这女子的事,被她听到也无妨,便微微侧过身子,“你说。” 梁叔见状也不再有避忌,道,“北灵王过去是青蛇帮的帮主莫云天。去年青龙帮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 莫帮主响应巡抚号召,带着帮众帮忙剿匪。但是,谁曾想,此乃那巡抚打的一石二鸟之计。 先利用青蛇帮剿杀青龙帮,他再派出官兵混入其中,不分敌我,残忍的杀戮,要灭掉两大帮派,好获得着泼天的功勋。 杨举人率先发现不对,去警醒青蛇帮,且指导莫家父女遣散帮众,再来国都告御状。结果,莫帮主成功了。 他被朝廷招安,并被封为异姓王,莫姑娘被封为县主,如今还成为武科的榜首,前途不可估量啊。” 沈逸飞内心惊愕之余,又有些沉重。 他竟不知道,杨瑞和这新崛起的异姓王,竟有如此深的交情。 杨瑞被皇帝重用,连这北灵王府都是他的靠山,而自己只有长公主…… 几乎不加思索的,他便露出温良无害的笑容。 “沈某与杨举人是有些过节,却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若莫姑娘肯从中周旋,让杨举人与沈某公开见诚的谈一次,这矛盾,或许也能化解。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解了对我俩都好,届时,沈某定会报答姑娘相助之恩。” 莫敏芝挑了挑眉头,不说话。 她大概知道,为何跟前这人会和杨家闹翻了。 他绑架杨瑞,此事路人皆知。 眼下却在这儿装无辜。 明知道,杨瑞那样骄傲的人,受了奇耻大辱,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不可能与他和谈,他却故意这么四两拔千斤的说,以昭显他的大度,也避免了得罪北灵王府。 此人甚是狡猾! 心机极重! 难怪杨瑞大哥心胸如此宽广之人,都容不下他。 这样的人,还是早些扫地出门的好,免得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莫敏芝暗自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 她笑道,“沈举人说笑了,杨举人终日为国事忙碌,怎会有功夫见我这个闲人? 小女子以为,既然两位举人之间,并无不可解除的仇怨,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握手言和罢。 不然哪,大家以后同为同僚,在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不自在啊。” 她笑容轻浅,淡淡的,像极了盛放的梨花。 沈逸飞越看她越移不开眼,内心像水一样柔软。 可惜了。 若早些遇到她,他绝对不会选长公主。 不过,若是他与长公主分开,不知能否追到她? 他心不在焉的,莫敏芝喊了他几声,他才一声长叹,“我和杨家的恩恩怨怨,一言难尽。 只是,莫姑娘,看在你份上,我愿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就是不知,他会不会放过我了。” 莫敏芝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但是,他都这么说了,她也该表个态。 “沈举人,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与杨举人为敌,我定说服他,不再与你计较。” 她语气轻快,声音清冽中带点糯糯的,真的很特别。 第526章:相助,双宿双栖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沈逸飞心情愉悦,不禁春风满面,“如此便辛苦莫姑娘了。” 假意看了下天,“天儿也不早了,想必姑娘还没用饭吧,在寒舍随意用些,可好?” 莫敏芝道,“小女子话还没说完呢,沈举人这便着急赶小女子走么?” 沈逸飞神色微赧,搔了搔脑袋,“莫姑娘说笑了,我是想着与你边吃边聊来着。” 莫敏芝摇摇头,“食不言,沈举人还是先听小女子说完,再去用餐吧。” 沈逸飞挺直了腰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你说。” 莫敏芝瞧他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不禁有些好笑。 清了清嗓子,道,“我听说,你之所以同杨家结仇,是因为杨家三小姐不贞、杨夫人陷害你导致,是这样吗?” 沈逸飞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阴鸷与暴戾,随之,被一股忧伤之色笼罩,整个人都变得黯淡无光。 嘴角却是上扬起勉强的弧度,声音微哑,“许是我不够好……” 将受尽屈辱和委屈、却隐忍大度的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莫敏芝明知他狡猾,可看他这般难过,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难受。 上门当赘婿,寄人篱下,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受气。 同时,她心里也升起一把无名火。 那许真真甚是恶毒! 自己女儿不守妇道,不藏着掖着教训,竟反过来害女婿,脑子愚不可及。 如此无知毒辣的妇人,如何配得上那风光霁月的男子? 脑子里浮现起杨瑞的模样,她一阵心摇神驰,内心对许真真的厌恶,又添了几分,来意也越发坚定。 “沈举人,那许氏如此苛待你,让你忍气吞声,心中也定然意难平。这样,你放手对付许氏,至于那三小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如何?” 沈逸飞内心惊愕。 为杨瑞她两肋插刀,许氏却是不管她死活,这是…… 他像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内心竟微微有些不适。 “许氏与杨瑞是夫妻同金,你让我对付她,与对付杨瑞,又有何区别?” 莫敏芝缓缓摇头,“杨大哥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可许氏不是。你对付他,便是与我们为敌。若你只对付许氏,我们便不会干涉。” 杨大哥? 杨瑞无论辈分和年龄,都大她一轮,这称呼,耐人寻味啊。 沈逸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莫敏芝垂眸喝茶,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怪异。 梁叔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莫姑娘,老奴冒昧问一句,您这是与杨夫人有什么误会吗?” 莫敏芝眉宇微冷,“是。” 沈逸飞眼眸微闪,“恨之入骨?” 莫敏芝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沈逸飞心中有几分了然,继续试探,“若我要取她性命呢?” “你随意。” “如此一来,杨举人中年丧妻,他定然悲痛万分。” 莫敏芝冷哼,“区区一个粗鄙愚妇,算得了什么,没了便没了。以他的才能相貌地位,想要嫁给他的女子,能从这儿排到城门口,还能绕十圈,何愁无妻?” 沈逸飞看她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 “不知这些排队女子当中,是否会有莫姑娘的身影?” 莫敏芝面色微红,却是大方承认了。 “我心悦于杨大哥。” 果然! 他猜对了! 沈逸飞内心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吃味。 他悠悠地道,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可惜啊,他妻子如今身怀六甲,据说还是三胞胎,莫姑娘的一番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说完,瞧见莫敏芝面色变得难看,他内心觉得很是解气。 莫敏芝不服气地道,“生了孩子又如何,待上了国都,挤入这上流圈子,她粗俗无知的一面便会表露无痕。她便会知道,她与杨大哥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沈逸飞轻笑,“到那时,莫姑娘略施小计,令她一再出丑,她颜面无存,定会灰溜溜滚回乡下。 姑娘便有机会,留在杨举人身边,与他红袖添香,双栖双宿,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我说得对不对?”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莫敏芝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点点头,“我心中自是这般期盼的。” 如此潇洒不羁的女子,提起心上人,也会害羞么? 沈逸飞望着她英气勃勃而又娇美如花的容颜,嫉妒与愤怒涌上心头。 面上却是笑得风淡云轻。 “既然如此,沈某便帮莫姑娘添一把火,好让你与杨举人,早日成双,如何?” 莫敏芝顿时如沐春风,“你要如何帮我?” 沈逸飞笑眯眯的,“山人自有妙计,且容沈某卖个关子。” 莫敏芝看了他一眼,拱手道谢。 …… 日子一晃又过了半个月。 许真真的肚子越发大了,站着都看不到双脚。 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越发活跃,整日在里头翻筋斗般动来动去。她穿着两层衣裳,那包都鼓起老高。 她有时都不敢到外头去,老尴尬了。 好在虽然杨瑞在国都,可他时常偷溜回来看她。 瞧见她大腹便便的,很是心疼,恨不得把那肚子卸到自己身上。 这天晚上,许真真翻来覆去睡不着,杨瑞给她捶背捏肩,又是聊天,又是讲故事,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忽然间,眼眶就红了。 他自责啊。 怎能让她一怀就坏三胞胎呢,这多遭罪啊? 吃不下,睡不着,肚子上像压着一座山,连呼吸都困难。寻常人一天都受不住,可她还要承受三个月。 是一日比一日更难受的三个月。 光想想都觉得煎熬。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正想到这儿,床上的许真真又醒了。 “老公?” 浑身都不舒服,她很少有深度睡眠的时候。 她睁眼瞧见他在窗边,一脸忧伤的样子,忙爬了起来。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他在擦眼泪? 不是吧? 天大的事,也没见过他掉过半颗金豆豆啊? 这是怎么了? 她慌了,忙起身向他走来。 可谁知起得太快,头重脚轻,她一头往前栽倒。 第527章:逃离,拜师礼惹祸端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杨瑞一个漂移过来,搂住她的上半身。 不过,仍被她冲击得脚步不稳,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她坐趴在他腰间。 他有些慌,急忙给她检查,“有没有事?” 许真真也被吓到了。 她仔细地感受了下,没感觉哪里不对,便摇摇头。 他轻吁了口气,扶她坐起来,自己却还瘫在地上。 许真真疑惑,“你不起么?” “我。”杨瑞嘴角勾起苦笑,“我腰好像断了。”不止是腰,尾椎骨也很痛。 许真真:“……” 尼玛,她这是有多沉啊,一屁股把男人的腰坐断了,这要传出去,她老脸往哪儿搁! 她尴尬不已,急忙起身,给他拿灵泉水。 “你小心点。”他双眼盯她盯得紧,生怕她又摔了。 这么一喊,她反而紧张了,走路慢吞吞的,像只笨拙的肥企鹅。 杨瑞眼神深谙,只觉得心比腰更疼。 曾经爱美时尚的丫头啊,变成了她自己讨厌的模样,不知有没有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躲到被窝里哭? 许真真递给他灵泉水,瞧他还是神色不对,问他,“到底怎么了?” 杨瑞揉了揉脸,振作起精神,“没事。” 接过灵泉水喝掉,他再用灵力修复了下伤口,便缓缓站起。 许真真担忧地看着他。 他伸手搂她,道,“我没事,咱去睡吧。” “真没事?”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许真真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或者,心疼我?” 他罕见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执起她的手,“丫头,咱只生这一胎,不管男孩女孩,可好?” 这男人绕来绕去,就是不好意思承认他心疼了! 许真真好笑,“我一胎三宝,顶人家生三胎,自然是生这一胎便够了啊。至于男孩女孩,看缘分吧,没准有男孩女孩……” 忽地听见外边有人拍门,“娘,快开门,出事了。” 是李守业的声音! 他已能独当一面,修为也比所有人都要强,此时却慌成这样,可见事情有多糟糕! 许真真夫妻俩面色大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出了空间。 房门外,廊下的灯笼映照出李守业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以及眉宇间的忧色。 一见到杨瑞夫妻,他急忙迎上前。 “发什么何事了?” 李守业急声道,“四妹的师门被人屠杀,四妹逃开后不知所踪,铁柱重伤逃回来,想搬救兵去救她。” 什么! 许真真心神剧震,“如玉她真逃了?我这便去找她。” 说着就要动用精神力。 杨瑞一把拉住她,“不急,先去找铁柱问问情况。”又问杨瑞,“他人在哪儿?” “我让他喝了药水,这会儿在偏厅歇着。” 许真真忙抬脚往外走,杨瑞拉着她,“你当心些。” 许真真抬眸看他,眼神焦躁,眼泪哗啦啦的掉。 女儿不见了,生死不知,她哪能不急? “乖,不哭。”杨瑞一颗心拧巴拧巴的疼,抱起她,一个念头,便出现在了偏厅。 浑身是血的铁柱斜靠在太师椅上,神色颓靡。 泥水、血水在地面上,蜿蜒斑驳。 瞧见杨瑞夫妻,他忙站起来。 岂料伤势没好全,起得太快,牵扯到伤口,整个人痛得面容扭曲。 没有足够多的灵泉水,有些过重的伤,是无法愈合的。 许真真递过去两瓶灵泉水,“喝下再说。” 铁柱也没矫情,拔开瓶塞,一仰脖子,便咽了下去。 不等他喘口气,许真真便问,“好端端的,怎会招来这等祸事!” 铁柱喘了口气,“给师门的拜师礼,招了贼人惦记,进来师门卧底。昨日夜里,他们里应外合,导致师门沦陷。” 拜师礼? 许真真大骇,那不是自己替他们准备的吗? 当时刘志轩说拜师礼是有些过于贵重,可宗门实力强大,是能护得住的! “你逃出来时,情况如何?” 铁柱双眸猩红,青涩的面容,痛苦到近乎扭曲,道,“五师叔、三师叔战死,师兄弟死伤无数。师祖强行结束闭关,出来差点走火入魔,被敌人打落悬崖……” 听他说完,许真真夫妻面色凝重。 连师祖遭了殃,对方实在太强大,这宗门怕是要被灭门了! “如玉是如何失踪的?” “当时情况很混乱。对方有四人的实力在武道巅峰,我们留下也无用,师父便让我们逃离宗门。 我与师姐在人群中被冲散,我几次想回到她身边都不能。我逃到外边等她,问了许多逃出来的师兄弟,都说没看到她。 我想回宗门,可大门关上了,那里设了阵法,我破不了。我没法子,只能先回来。” 许真真蹙眉。 她总觉得这里边有古怪。 “既然门有阵法,就不会轻易被攻破。还有,你们宗门有叱咤战场多年的老侯爷罩着,别的宗门该很忌惮才是。最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 “夫人,你是说……”铁柱瞪圆了眼,“这里边有诈?” 不等许真真回答,他又急忙否认,“不会的,师门规矩森严,师祖、师父嫉恶如仇,为人正直,不会这么做的。夫人,他们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的!”他有些语无伦次。 许真真摆手,“我不会不信你们师门,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罢了,多说无益,咱们就去一趟你师门吧。” 忽然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铁柱,你从师门回来,在路上耽搁了多久?”他们师门离家里很远,骑马也要大半日的时间。 铁柱道,“事情是前天晚上发生的,我昨日凌晨逃离宗门,下晌又回去宗门外等了一晚上,未果,今日一早便往回赶。” 许真真心急如焚,“也就是说,距离出事到现在,过去了三日。” 若是如玉被人抓住、或受重伤的情况下,这三日不知受尽多少折磨! 万一孩子没了……都不敢想下去! 她看向杨瑞,“那里有阵法,专克你和守业,我去好了,你在家等消息。” 第528章:被困,一力破万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顿时黑脸,“你身怀六甲,我岂能让你涉险?守业,看好你娘。若她跟着来,我就让如珠休了你。” 说着抓着铁柱,消失了。 许真真愣了愣,大喊,“带点灵泉水和荷叶水去啊。” 然而,杨瑞一个念头能去很远,他早走了,能回应她就怪了。 李守业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娘,我不想被休……” 许真真回过神,没好气地道,“嚎什么嚎?你爹吓唬你的都听不出?” 李守业赔着笑,也不反驳。 他其实是太在乎如珠,太害怕失去这一切才如此,许真真又何尝不明白? 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行了,夜深了,你回去睡觉吧。”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以讹传讹,最后都不知传成什么样儿。 独门独栋的房子就有这样的好处,天大的事,只要不声张,另外几个院落的也不知道。 李守业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娘,您……也安歇了吧。莫要暗地里去,不然爹真会让如珠休了我的。” 许真真翻个白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他憨厚的笑笑,不恼也不辩驳。 “行了,你走吧。”许真真转身回房。 李守业不好跟着,就杵在她的房门口,跟站岗似的。 许真真不知道他没走,正想使用精神力离开呢,便听见他喊,“娘。” 她不解,“做什么?” “没呢,就是想喊您一声。” 许真真:“……” 这家伙该不会要守着自己吧? 顿时,没好气的道,“我好好的,你喊魂呢?” 没听见他答话。 但是,她知道他还在。 这混账玩意儿! 许真真恼火,“你还不会去睡觉,一个做女婿的,深更半夜守在丈母娘房门口,像什么话儿!” 李守业声音暗哑,“娘,你莫去,我希望你和爹都好好的。” 他算准了她会跟去! 许真真心思复杂。 有哪个做母亲的,听到女儿失踪三日,还坐得住的?而且,杨瑞去的地方有阵法,万一被困了,或者像在国都那一回,被切割成好几块,没人救他,那小命不就没了吗? 他又没带灵泉水和荷叶水! 许真真心急如焚,都懒得装了,直接道,“我不放心你爹,我不能听你的。我去了,不知何时回来,你看好家门。别人问起我俩,就说在外头忙活。” 李守业急声道,“娘,您不听爹的话,也得顾着肚子的……” 许真真哪有空听他念经,一个念头,直接出现在了如玉的师门外。 这时是深夜,四周的景物看不清。 就着月光,只隐约看见,此处是在一处高峰上。天空离得很近,伸手可摘星辰。 两扇厚重的石门紧闭,匾额斜挂在墙头,铁画银钩般的“摘星宗”三个字,从匾额的中间,蜘蛛网般裂开。 周围诡异无声。 没有虫鸣,也没有风声,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寂静得令人心慌。 杨瑞与铁柱只不过比她早一点来,这会子却完全感应不到他俩的气息。 她尝试着探出精神力,却被无形的墙壁给挡了回来。 这里要么是阵法加持,要么是哪位大能的场域。 她微微退开,运转修仙诀。 磅礴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入她灵海处,再运于手掌。 而后,手抬起,手掌缓缓印在石门上。 “啵!”不大不小的一声轻响,石门在她手掌下碎成齑粉。 门内是一条石径,两边种植着一些农作物和草药。左侧边上有个斜坡,上边有个竹纳凉用的亭子。 除此之外,再也别的建筑物。 石径曲径通幽,一直延伸到尽头。 里边没人? 是障眼法吗? 许真真暗自警惕,快速迈步走入。 然而,她脚落下的瞬间,跟前的景物被快速置换。 不再是杂草丛生的荒凉之地,取之而代是连绵起伏的雅致房屋,间中有高大的树木和竹林。 平日里定然清幽雅致,可如今在月色下,却添了几分恐怖,仿佛鬼影栋栋。 等等! 那些伏在暗处、地面的身影,像是…… 她瞳孔骤缩。死人! 在角落里、屋檐下、草丛中,到处都是! 方才场景骤然变幻、月色朦胧,她没留意,此时仔细一看,越看越多。 地面也被鲜血染红,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整个画面充满着杀戮和邪恶,脚下黏糊糊的,她每走动一步,耳边都好像传来亡灵的哭喊,不禁背脊生寒。 她知道,这个场景,也不是真的。 杀戮过去了好几日,这些人的血液早该干涸,那些尸体,也会被收殓起来,而不是如眼下赤果果的摆在眼前。 这还是阵法作祟? 她不会破。 但是,一力破万法。 她就不信了,她把这里摧毁,这个阵还破不了! 她回到空间的二楼,搬出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 这柄剑是玄铁锻造,女婿刘志轩说过,此类兵器乃上古神器,内含无穷伟力。 若能催动其中玄奥力量,一剑能斩山河。 她想试试。 这柄剑以前她挪都挪不动,可现在她能轻松举起。 她回到了方才离开的地方。 眼前的场景没变,还是修罗场一般。 她伸出手,把更多的灵气吸纳与掌心,再灌入长剑中。 说也奇怪,原本灰扑扑的剑,忽然微微颤动。 灵气灌入越多,震动越明显,剑鞘在“簌簌”作响。 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在欢呼跳跃。 下一刻,“蹭”的一声,长剑自行脱鞘,浮在空中。 剑身上的纹路逐渐亮起,原有的锈迹和斑点褪去,散发出璀璨的银光。 剑身迎风而长,一直长到三丈余,擎天柱般杵在许真真跟前,她被衬托得分外渺小。 她飞身上去,双手紧握剑柄。 缓缓举起,再重重的斩下。 “轰隆!” 震天动地的巨响,滔天气浪腾空而起。许真真动用念力,退开十丈外。 在她跟前,滚滚浓烟铺天盖地席卷了这片天地,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石块、树木、泥尘等杂物翻涌,犹如灭世一般。 过了足足一刻钟,才勉强尘埃落定。 她懒得走路,像只阿飘一样,飘了过来。 然后,她发现,在一片断垣残壁的背后,上百个人齐刷刷地看着她。 卡文了,呜呜~~ 第529章:大阵,你死我活的局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个个神情惊愕,目光呆滞、震撼,就像在看外来生物。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许真真暗自咽了口口水。 那把剑的威力,实在太大了。 不过一剑,却差点把整个宗门给夷为平地,杀伤力太恐怖了。 好在方才她进空间躲避烟尘时,把剑收了回去。 要不然,被人看见,她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只怕皇帝都容不得杨家。 不过,话说回来,摆在眼前的是真实场景吧? 瞧着也不过是房屋破损了些。 她当时没有出尽全力,劈开的也只是阵法和门庭,后面的房子,看起来都还好啊? 跟前这些人也没怎么受伤,顶多头和脸上的灰有点多,有点狼狈。 她露出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嘿,今晚上人好齐啊。” 众人嘴角齐齐一抽:你是怎么说服自己,在轰掉我们山门后,再若无其事的和我们打招呼的? “丫头。”杨瑞面沉如水,朝她大步走来,“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里么?” 他双眸黑沉,风雨欲来。 许真真暗说不妙,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容,“相公,我只是来看看……” 杨瑞眉头皱得紧,很想训她一顿,可说出口的却是,“回去让守业去国都。” 他舍不得骂她,还能如何? 女婿没看住她,只能把账算到他头上了。 许真真一听,急了,“相公,你不能这么对守业啊,有什么冲我来。” 那大女婿和女儿黏糊得紧,这眼看过年了,还把他调到国都,那夫妻俩还不得找她拼命啊? 杨瑞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你的债我都记着,你确定你还得清?” 许真真瞪大双眼,“我什么时候欠你债了?” 他一挑眉头,“没有吗?” “有吗?”她装傻到底。 他默了默,“晚上再收拾你。” 许真真差点笑出了声。 好怂! 晚上又如何? 她如今怀着孕,他不可能动她的。 他这么说,不过是拿她没办法,继而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不过,在外人面前,她很有责任维护自家男人面子的哇。 她装出小媳妇儿般的样子,微微垂头,手卷着衣角,“夫君,我知错了。” 然而,远处的人却是面露古怪之色。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一掌把阵法、山门轰掉的女人,会是善茬? 杨瑞也是抽了抽嘴角,“进去再说吧。” 呼,总算蒙混过去了。 许真真笑眯眯的“嗯、嗯”,不住点头。 “乖。”他缓和了语气,摸了摸她脑袋,牵着她的手,走到那一群人跟前,指着中间那身形清瘦的白胡子老者,“这是玉儿的师祖,罗宗主。” 她连忙给老者行礼。 杨瑞又对老者说,“杨某贱内,许氏。” 罗宗主脸颊微凹,不苟言笑,面子瞧着有几分严肃,“敢问杨夫人,你一掌便把我这百年大阵和门庭给拍碎了,修习的是何种武功秘诀心法?”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 许真真连忙赔笑,“回宗主,小妇人无门无派,也从未修习过武艺,天生蛮力而已。方才在外头,小妇人不得其门而入,以为有神鬼作祟,想着一力能破万法,便用了蛮力,哪知……” 她讪讪然笑,神色间透出几分心虚。 罗宗主锐利的双眸眯了眯,“一掌差点捣毁我摘星宗,杨夫人的蛮力强大如斯,教我们这些修习武力内力的江湖人,情何以堪。”他语气淡然,带着意味深长。 其他人也是不信,看许真真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不管她是用何种法子将门庭夷为平地的,都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哎,宗主过誉了。那什么,宗主,我家孩子如玉呢?”许真真转移了话题,左顾右盼。 杨瑞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进去再说吧。” 她这时才留意到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想起铁柱说的那些话,不禁心头一凛。 或许她之前看到的恐怖场面,是真的! 宗门死伤无数,差点惨遭灭门! 顿时心头一凛,满脸肃穆之色,跟着杨瑞往里边走。 四下里黑漆漆的,月光透不进来,看不清脚下,她走得十分缓慢。 过了外门,才有女仆打了灯笼过来照明。 又走了好一阵,进了会客室。 一帮人坐下,认识、寒暄了一番,许真真才得知事情经过。 “摘星宗”分为三层。 大门进来的这一层是门外弟子练功和住宿,中间是各个长老、护法等,最里边的是内门弟子,也是整个宗门的底子。即便有强敌来犯,除非灭门,否则也难以伤到他们。 但是,这回的变故是一场意外。 那奸细是内门弟子,从里到外摸得通透。 后门守卫薄弱,他们选择从后山攻进来。 如玉和铁柱这些内门弟子首当其中,猝不及防之下,伤亡严重。 如玉的师父林聪见情况不妙,便让他们集体逃亡。 他则和宗门的师兄弟拼力抵抗,给弟子们争取保命的机会。 可没多久,便感觉力不从心,难以力挽狂潮,一咬牙,就关上了大门,启动大阵,把敌人关起来打。 大阵一旦开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插翅也难飞,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这也是为什么铁柱去而复返后,发现大门紧闭,叫也没人答应的原因。 这一场厮杀很惨烈,最后以付出一位护法、两大法王、三位长老、数十名管事和内外门弟子为代价,才把强敌全都消灭掉。 而如玉并没有逃。 所有人都冲向出口,她反而往回跑,与师尊一起迎敌,退敌后才发现她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许真真听到这里,倏地站起,急得不行,“她在哪里?” 杨瑞拉了拉她,“我方才见了她,给她喂了药水,眼下已无大碍。” 她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已启动了大阵,在外边叫破天也没人理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瑞道,“恰巧遇上如玉的师父林法王,外出给她求药归来。”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确实挺巧的。” 但凡她来早一点、孩子师父回来晚一点,她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干出轰掉师门这样的蠢事。 她又悄声问杨瑞,“既然大阵如此厉害,那些人为何还这般有恃无恐的动手?” 杨瑞也不知道,对着罗宗主,将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小心切到手指了,写得特艰难。 第530章:神药,救众人性命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们低估了我摘星宗的底蕴,也不知有大阵。”罗宗主道。 其实每个宗门都有保命手段,只是没有摘星宗那么逆天,百年前便设立了大阵守护而已。 国都也有大阵,不过比这里的厉害了千万倍。 杨瑞只要动用精神力,它都能捕捉到,且能瞬间把人绞杀,这已经是王者的级别。 而刻画大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且要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这摘星宗能瞒着天下人,若说没有朝廷罩着,她是不信的。 那么问题来了,大阵被她破了,整个宗门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若再有强敌来犯,那可如何是好? 可千万不要找她赔啊,她没钱的! 提都不要提这个,谁提跟谁急! 她忙转了话题,“你们收徒没有仔细筛选吗?怎么会有奸细混进来?” 罗宗主像是难以启齿,沉默了少顷,“有些人借助关系背景鱼目混珠,很难甄别。”“那也是你们把关不严。奸细是谁,仇家又是谁,都查出来了吗?” 罗宗主缓缓摇头,眼神透着沧桑寂寥,似不愿多谈。 许真真腹诽,神秘什么呀,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反正如玉已无大碍,你摘星宗爱如何便如何。 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意态悠闲。 罗宗主也沉默喝茶。 明明喝的是茶水,却给人一种他在借酒消愁,愁肠百结的模样。 许真真叹气。 这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头儿,你指望他主动说些什么,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她从袖子里拿出几个小瓶子,递了过去,“此乃我夫君用祖传方子研制而成的药水,治疗内外伤,皆有奇效。 用量多少,视伤势情况而定。只要不是生命垂危,喝三分之一瓶,伤就能治好的。” 罗宗主眼神乍亮,“这是方才给如玉服用的神药?” 许真真应他,“是的。都怪我太鲁莽,把你们的大阵和门庭给轰没了,我的错。这几瓶药水,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的赔偿吧。” 罗宗主伸手接过。 杨如玉伤得有多重,他最清楚不过的了。 骨头断了几根,五脏六腑皆有损伤,人昏迷不醒,内力输进去又从七窍散出,神医谷的花婆婆都说,得给她准备后事了。 然而,谁能想到,她的爹赶来,只给她喂了点药水,她的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 对,就这么神奇! 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 他心头无比火热,仔细端详着瓶子,像是在看稀世珍宝。 瓶子平平无奇,就跟路边摊上装假药的差不多,谁又看得出,这里边装的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真是好东西啊。”他叹息,但还是把瓶子推了回去,“如玉是我摘星宫的弟子,你们是她的父母,也是自己人,谈何赔偿?” 许真真心说,若不是方才在门外,我瞧见你脸如墨,我便信了你的邪! 她笑道,“既是自己人,就更不用客气了。任何东西,都重要不过性命,如玉师兄弟身受重伤,我夫妻俩又岂能不管?这药水是我赠与他们治伤用的,还望宗主不要见外,替他们收好。” “这……”罗宗主装出为难的样子。 “药水没了还可以研制,可人若失了性命,就失去了所有。”杨瑞又推往罗宗主那边推,“宗主,快些给伤者服下,解除他们的痛苦吧。” “如此……”罗宗主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下,“二位至诚至善,救我摘星宗弟子性命,老朽铭感于心。 日后二位便是我摘星宗的座上宾,有需帮助之处,只要二位开口,摘星宫定尽力帮之。便是举全宗之力,也决不推托。” “能帮到贵宗,也是我们的荣幸。”杨瑞夫妻说着客套话。 罗宗主一改方才高冷的模样,变得分外热情,开始天南地北的胡侃。 看得出他在极力找话说,可在座的摘星宗众人,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抢了瓶子去救自己的弟子、师兄弟。 许真真见他们如坐针毡,便猜出他们的心思,说,“宗主,咱们晚些再谈吧,救人要紧。” 罗宗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性子严肃古板,让他应酬接待人,委实辛苦。 交代下面的人给杨瑞夫妻准备宵夜和下榻之所,便急匆匆的带着几个亲传弟子走了——灵泉水这么珍贵,他交给谁都不放心。 许真真破了大阵,灵力消耗得快,确实也饿了,等他离开,以上茅房为借口,进空间吃灵果。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出了来,打算去看如玉。 罗宗主已回到了厅堂,与杨瑞在说什么。 她环顾一周,还是没见到如玉的师父。 杨瑞说他和铁柱来到门外时,便遇到了如玉师父外出求药归来,才得以进入宗内的。 要按这么说,如玉师父并没有受伤,或者伤得不重才是。 那么,招呼她和杨瑞的,不应该是他吗?为什么是他的师父? 看罗宗主方才的神色,可不像是对她夫妻俩另眼相看,才纡尊降贵的。 思及此,她便试探着问,“敢问宗主,黄师父若是受伤了,给他服用些药水也无妨的。” 罗宗主面容微微抽搐, “他伤势不重,只是,他避而不见罢了。” 许真真惊讶,“为何?可是恼了我?” “非也。此事说来话长也不长,既然夫人问起,老朽便简短的说几句。”罗宗主一声长叹,“振南之妻,便是老朽的长女。小女便身染疾病,那日又被仇敌刺了一剑,性命危在旦夕。 这几日用半截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振南去神医谷找女神医花婆婆。不料,花婆婆不肯来。只根据振南的描述,她便得出我儿寿元已尽的结论。 说我等做任何挽救之事都是徒劳无功,只会增加她的痛苦……振南心里难过,回来后,便关紧了房门,在房间里陪小女。” 听到这里,许真真急声道,“那赶紧给她喝药水啊。” 罗宗主面色晦涩,没有回答。 一旁的弟子便极快的插嘴,“药水全拿去救师兄妹了。” 许真真有些不解,对罗宗主说,“可你的女儿也要救啊。” 罗宗主瞪了弟子一眼,才道,“我女儿病入膏肓,灵丹妙药也难救。” “不试试怎么知道?” 罗宗主面容愁苦,“这些药水能救十人,即便小女能救,恐怕也要耗尽药水。救十人和救一个,换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第531章:救人,掩人耳目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还反过来问她! 若是她,肯定是先救自己女儿的。 不是冷血或自私,而是亲疏有别,定然优先自己的骨肉至亲,再到他人的。 她认为这是人之常情,罗宗主却是从大局考虑,舍己为人,两者的观念不同,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有些心疼他那女儿。 “那你也应该留一点儿给她喝了试试,再尽人事听天意。” “在杨夫人眼中,老夫便是那无情之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置之不理?”罗宗主苦涩一笑,“老夫已让她服用了大半瓶药水,伤势毫无起色。” 这么说,他女儿的身体,已失去了机能活力,行将就木了。 就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灵泉水都不能救她,只能用荷叶水。 但是,荷叶水不能在这些人跟前暴露。 这件事不好办。 她沉吟道,“我想去看看她,不知方便否?” “这……”罗宗主迟疑了。 女儿疾病缠身三年,骨瘦如柴,面容枯槁,那日被刺后更是雪上加霜,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 她定是想在弥留之前,保留一丝尊严的,不希望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外人瞧见的。 可杨夫人救了自己那么多弟子的性命,对他和摘星宗有大恩,自己方才说过的感激的话还犹然在耳,若是她这点小要求都拒绝,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她啊! 许真真看得出他的为难,想了想,背过身去,掏出一瓶荷叶水,转过身递给他,“这药水与方才那种略有不同,我夫君在里边加了几味药进去,药效猛了些,但可能有副作用,是以一直没人尝试。 宗主,你怕令嫒的病气过给我,那我便不去看她了,我直接把这瓶药水给你吧。令嫒的病情危急,我建议你让她喝下试试。” 真是个善解人意之人! 是自己对不起她,她却给他找台阶下。 罗宗主内心百感交集,面露欣喜之色,“果真?” 许真真笑着点了点头,他如获至宝的接过,复又问,“有何副作用?” 许真真一噎。 她不过是为荷叶水打掩饰而随口胡扯的,哪有什么副作用啊。 轻咳一声,道,“暂时不知。不过,我想,最坏的结果,也比不上令嫒如今的状态了。” “杨夫人言之有理。”想到女儿眼下有救,罗宗主激动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二位请稍坐片刻,老朽去去便来。” 杨瑞接口道,“夜已深,内人是时候歇息了,宗主明日再聊,可好?” 罗宗主用眼角扫了许真真肚子一眼,一拍额头,“老朽糊涂了!”忙吩咐站在一旁的下人带杨瑞夫妻俩去客房。 许真真又道,“罗宗主,若是令嫒有不妥的反应,或是有紧急之事,便遣人去寻我。我身体好,不碍事的。” 罗宗主饱含热泪,“好!” 许真真轰掉百年大阵和门庭,的确令他很生气。 但是,当她拿出灵泉水让他救治众人时,他便释然了。 而眼下她给出能令他女儿起死回生的“神药”,他心里只剩感激。 他一面叹息,一面离去,“天不亡我摘星宗!” 在他走后,许真真与杨瑞却没有回客房,而是去看如玉。 杨瑞喂她喝过荷叶水,她身体已痊愈。 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她还得在房间里躲两日。 她有些烦躁,她关着门,却让铁柱坐在门口陪她聊天。 铁柱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困得不行,坐在那儿,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能准确的在她停顿时作出回应,可见不是第一回被她压迫,都被调教聪明了。 许真真夫妻来到,听到如玉正在训他。 “铁柱我跟你说,你再不好好听我说话,以后你别想娶我家小七!” 铁柱瞬间清醒,腰板挺得笔直,“如玉师姐,你说的话,我都听着呢。” 许真真夫妻:“……” 铁柱才十岁,这死丫头对着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如玉洋洋得意,“这还差不多。”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不能保证你听我讲话,我七妹就会嫁你。你要努力变得优秀,七妹或许才瞧得上,若不然,呵……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铁柱一脸认真,“夫人说过,我们要规划好人生,我仔细想过了,等我武艺学成,我便去考武状元,预计在我十五岁前做到。 等有了功名,我再想法子建功立业,把位置坐稳,缓步上升,这时我有十八岁了。而小七十六岁,我娶她,刚刚好。” 许真真:“……” 杨瑞不语,内心莫名的有了火气! 如男是几个女儿中,唯一不怕他的。她敢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赖在床上不走、黏着他讲故事,让他真正有种做老父亲的感觉。 可是,这枚小白菜还没养起来呢,就要被猪拱了! 他面黑如墨,疾步上前要教训“小贼”,许真真拉住他,冲他摇摇头。 “孩子还小,未来有太多变数,他说什么,咱们听过便算了。” 杨瑞默了默,闷声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许真真好笑的拍了拍他手背,“偷不了,咱小七鬼精着呢。” 杨瑞不做声,铁柱却已经听到了他俩的声音,站了起来,“老爷,夫人。” 羞赧的搔搔头,脸色有些红。 暗想,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夫人和老爷不会听了去吧? 许真真面露慈祥,笑眯眯的,“铁柱,你的计划做得很好。” 也就是说,她都听见了! 铁柱面色爆红,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一座房子。 许真真是故意的。 她劝杨瑞不要同他计较,其实她心里头也有气。 这小子,她是当养子来对待的,才送他来学武,希望他有出头之日,过上好日子,孝顺他父母。 可哪知他博取前程的目的,是为了偷自家闺女! 心里头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瞧见眼下他被社死,她心里头舒坦了,施施然进了去。 “娘。”如玉蹦到跟前,伸手抱她。 可她双手还没够着许真真呢,便被她凸起的肚子给顶开。 如玉瞪圆了双眼! 她才半年多没见娘亲,怎的就有这么大的肚子了? 第532章:砸钱,胳膊肘往外拐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看了看面容冷峻的亲爹,咽了咽口水,“娘,你怀上这么大的事,怎的不告诉我?” 许真真笑了笑,“你在这儿学武,我同你说有何用?”主要是没想起来跟她说。 如玉:“……”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有弟弟妹妹,就是太突然了! 内心默念“这是我亲娘、这是我亲娘”好几遍,然后作个深呼吸,让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 再看向许真真的肚子,她内心便生出了几分欢喜,“娘,你快生了吧?那便是年前或者年初怀的,那时为何不同我说呀?” “才七个月。”许真真正要说怀的是三胞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如玉不知她怀有身孕,那么铁柱也不知的。 可他见到自己时,为何没感到惊讶? 她转过身,双眸炯炯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铁柱见她面色不善,心里一慌,脑子顿时卡壳了,双眸里满是茫然。 瞧把这孩子给吓得! 许真真心软了下来,缓和了语气,“你是如何得知我怀上的?” 铁柱目光颤了颤,有些忐忑,“我、我是和小七通信,她告诉我的。” “通信?你俩还通信?”许真真可气坏了。 这才多大点儿啊,就鸿雁传书了,以后还得了? 杨如玉也是一脸意外,“铁柱,你与二师兄比武赢了,便是管他要了那只信鸽?然后与小七通信?” 铁柱忐忑的点了点头。 偷看许真真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道,“小七和我都识字了,我俩互相写信,能认识更多的字,也能写句子,有助于学问的提高,这……夫人认为不好吗?” 写信的好处肯定很多的,问题是,这两人这么通信下去,走到一起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她没有门第观念,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没长大,就被人定下啊。 这小子,太可恶了! 许真真咬牙切齿,“小七还在念书,你以后不许再与她通信,影响她学习!” 不能和小七通信了呀。 铁柱心里有些难过,面上却温顺地道,“我知道了,夫人。”、 他家贫困,若不是许真真帮助,他一家人都撑不过灾年,早饿死了都。 他一辈子都感激她。 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无条件顺从。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你也是,小小年纪,就该好好读书练功!别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务正业。” 铁柱点头如捣蒜,许真真的气才消了些。 她苦口婆心地道,“好孩子,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龄该想的,想了也想不明白,只会让你分心,做不成事,毫无益处。” “夫人,我懂了。” 许真真也不知他是真懂还是假懂,总归她把该说的都说了,再唠叨也无用。 她看向如玉,“怎么样?伤都好全了吗?” “好到不能再好。”如玉朝半空打了两拳,“我感觉我能一拳打死老虎。”顿了顿,“我也能一口吞下老虎。”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许真真,“我饿了。”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你师门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吗?让你连顿宵夜都吃不上。” 她撇撇嘴,“太晚了,不好麻烦他们。更何况,师门确实挺穷的,平时粗茶淡饭也就罢了,眼下遭此重创,只怕都要解散了,我哪儿还敢造次。” 说着神色黯然,有些难过。 许真真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摘星宗先遭强敌洗刷了一遍,接着大阵和门庭又被她毁掉,雪上加霜,导致这个宗门摇摇欲坠。 见她沉吟不语,如玉的眼珠子转了转,“娘,你和爹爹做买卖这么厉害,是不是教教我师父他们也行商啊?” “行商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不小心,你底衫都要亏掉。”许真真说道,“你师门之前是靠什么营生养活这么多人的?” 她在前世看武侠小说,其实就在想这个问题:那些大门派似乎除了练武便是练武,那他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总不能开宗立派的都是大富豪吧? 如玉很是惊讶的看着她,“当然是师父师叔他们收徒收学费啊,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去抢?” 许真真窘,“我还以为种田来着。” “您也看到了,我们师门开在山峰上,这四周全是深山老林,哪里能种田?” “经过此事,以后你们师父等想收徒就难了。” 如玉忧心忡忡,“所以我才说师门要被解散了。” 许真真沉默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无须多想,师门的事,自有你师祖师父他们定夺。若真的解散,你和铁柱回来便是。” “娘,师父和师兄弟们对我很好,摘星宗是我的第二个家,只要它度过这次难关,我便回去侍奉爹娘。”如玉抱住许真真的手臂,“娘,你帮帮忙,好不好?” 许真真手指头戳她额头,“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摘星宗这么多人,衣食住行样样要钱,你让我怎么帮?你倒不如看宗内哪个师兄弟家里有钱的,让他们捐个十万八万银两,都够支撑你师门好一阵子了。” 如玉哀嚎卖惨,“娘,我那些师兄弟都是江湖侠客多,是有几个家庭殷实的,可也不会往这里砸钱啊。” 许真真心平气和的看着她,“那他们不砸钱,你是想让我们砸吗?” “不,不是。”如玉忙摆手,“咱家都是娘给支棱起来的,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啊,拿捐钱给别人?对得起娘的付出吗?咱家这么多人,还怎么活! 我是想说,有什么挣钱的门道,能带着几个师兄弟一起做的。” 许真真训她,“这不是胡闹么,你们的师兄弟一心练武,又怎会对经商感兴趣?” 如玉急声道,“不是的娘,师门把所有的武功心法教给我们后,便可以离开师门,出去闯荡了。眼下大师兄、二师兄都在外边做买卖呢。” 杨瑞接口,“都做些什么生意?” 如玉正要说话,外边便有个下人来禀,“五师姐,大师兄、二师兄回来了,他俩想来看看你,你方便么?” 如玉急急地道,“方便的,方便的。” 许真真眉头一挑,不就是师兄来看她么,至于雀跃兴奋成这样吗? 第533章:感觉,容易早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接着这丫头便推她了。 “娘、爹,夜深了,我师兄来看我,你们先回去歇息,好不好?” 许真真皱眉,“他们看他们的,我们看我们的,互不干涉,为何要我们回避?” 如玉跺脚,“哎呀娘,你们是长辈,在这儿我们都不自在。” 许真真还想说什么,杨瑞冲她摇摇头,她只好作罢。 夫妻俩回到客房,又双双回到空间。 许真真叹气,“哎,俗话说得好,儿女有儿女的世界。她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杨瑞扶她躺好,道,“大的这几个孩子,我们教育不了,只能靠影响力来做些调整。小的那两个,回去倒要好好管教下。” “最小的那个也八岁了,性格早已形成,要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许真真手抚着肚子,“尽力吧。占了原主的一切,咱们就有义务带好他们的几个小孩。” 杨瑞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你不要太操心了,这里边还有三个小的呢。” 许真真双眼放空,“是啊,我这一怀便是三胞胎,好在咱们是修仙者,不然我身体真受不住。” 杨瑞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和唇角,“你只管生,带孩子和教育的事,让我来。” 许真真转过眼,手抚上他的侧脸,“你要科举、要忙生意,也很辛苦。”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国都的大阵启动过两回绞杀你,废了不少天材地宝吧,那皇帝有没有起疑什么的?” 杨瑞道,“皇帝不过问大阵之事,是司天监那边管理。监正来过宫里汇报大阵被触发,只是皇帝不太当回事,敷衍几句便把他给打发走了。他走时,打量了我好几眼,许是怀疑我了也说不定。” 许真真想了想,“不一定。你风头太盛,他多看两眼也正常。若他们当真对咱不利,我们也无惧。” “嗯。”他亲她的耳朵和光洁的下巴,手已经不老实的从她肚子往上移。 许真真痒得直躲,咯咯的笑,“别闹,不然待会儿难受的人是你。” 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看他怎么动! “你说过,避开头三个月便行的。”他小声说着,脸上染上红晕,耳朵也红红的,那手也惩罚性的在她身上用力捏了捏。 许真真的鼻子哼了声,羞赧的握住他的手,“可我动不了啊。而且,我也不能有感觉,不然引起里边收缩,容易早产。” 他手一顿。 深邃的双眸隐藏着炙热,如同浪涛翻涌的海。 许真真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双眸吸进去,在里边负载浮沉,忙垂下头去。 一颗心“砰砰”直跳,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怀里一冷,他人也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苦笑,“你这先天道体,可让我吃尽了苦头。”致命的吸引力,就如同飞蛾面对火光一般,让他如何抵御? 许真真扬扬眉头,“依你之意,若我不是先天道体,你就不馋我了?” “即便不是,那你也是被妖精附体。能让我馋的,绝非凡人。” 许真真斜睨他,“你干脆说我不是人得了。” “你本就不是人。” “你!”许真真炸毛了。 他嘴角一侧邪肆勾起,“你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许真真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起。 “这土味情话谁教你的?从你这么沉磁性感的嗓音里发出来,竟该死的迷人。” 他喉结滑动,用更为低沉的声音说,“我还有更迷人的,你想不想听?” 许真真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怀孕了,摆摆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别,我要睡了。” 她怕自己克制不住要把他扑倒! 然而,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他火热的大手拽住她的柔荑,声音低低哑哑,“帮我。” 又来! 许真真气呼呼的想瞪他。 却被他的盛世美颜给迷得移不开眼。 他真好看啊。 双眸漆黑中透出晶亮,如通黑夜里的星。 鼻子高挺,双唇性感,整个人如同被精雕细琢出来一般。 原主本就是个美男子,可杨瑞继承了他的皮囊外,又添了那尊贵的气质与征战商场多年滋养出来的气势。 加上修仙后,皮肤和骨骼重组,他的模样变得完美绝伦。 她觉得自己沦陷了,便放弃了抵抗,顺从地跟着他的节奏走。 …… 第二日,夫妻俩神清气爽的起床,吃过早饭,便有下人来请。 他俩也打算告辞回家,便跟着他去见罗宗主。 客厅设在一串房屋的正中央。 罗宗主早就和女婿、女儿、几个孙儿一起在里边等候。 一见杨瑞夫妻俩出现,他和如玉的师父林振南立马起身相迎。 寒暄了几句,几人才纷纷落座。 然后,一瘦弱的妇人,带着几个小辈,朝许真真跪下道谢。 许真真连忙侧身避开,“林夫人,当不得你的大礼啊。” 林夫人道,“若不是杨夫人慷慨解囊,救我性命,此时我已不在人间。夫人此前又救了我摘星宗十余人,这番大恩大德,我全家上下,没齿难忘!” 许真真道,“莫要这么客气,俗话说,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那是你们命不该绝、运气好,我的药水才发挥出作用,否则我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的。” 这妇人失笑,“夫人口才过人,我是说不过你的。但你的恩德,我们会铭记于心。日后有需要到我们,定义不容辞。” 许真真听她这么说,自己也痛快应声,“那好,我记下了。” 接着一帮人坐下来闲聊。 对于敌人,罗宗主这回也没藏着掖着了,直言道,“是明月宗干的。他们想并吞我摘星宫,老朽不肯,他们便怀恨在心,一早在我宗内埋下奸细。 如玉和铁柱带来了贵重的拜师礼,他们很快便得知,并安排了更多人奸细进来。谋划了大半年,前几日便开始动手。” 许真真有几分不解,“他们无缘无故的霸占入侵,就不怕被其他门派针对谴责吗?” 第534章:惊讶,林湛有经商头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罗宗主一声冷笑,“他们打算把我们全灭口,来个死无对证。人都没了,其他人又能耐他何?” 许真真不可思议,“这也太猖狂了。”江湖就是不好,充斥着残暴杀戮,动不动就杀人全家、灭满门,实在恐怖! “这样明目张胆的屠杀别的门派,武林盟主也不管吗?” 林振南一脸愤然,“明月宗内有一位兵部尚书的公子、一位皇子坐镇,牵一发而动全身,盟主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 对于此事,大家都气愤不已,心中郁结难消。 许真真皱眉,“江湖人光明磊落,可此事居然有权贵、皇室人牵扯其中,好生复杂。且这些人滥杀无辜,动不动就灭人满门,残暴无良到令人发指。” 默了默,又道,“我家如玉以后当个村姑农民好了,不能让她在江湖上行走,太可怕了。” 罗宗主的两位公子对视一眼,面色微变。 “杨夫人,此言差矣。”罗宗主给她倒茶,“黑暗无处不在,江湖如此,朝堂亦然,杨夫人切不可因噎废食啊。 令嫒洒脱不羁,不喜拘束,宜在江湖行走,你让她自己做主,切莫逼迫她。” “我尊重她的意愿,不过,她是个有主意的,我说什么,她未必能听得进去。”许真真有意无意的瞟了那两位公子,“她说要过两年考武状元,给我挣凤冠霞帔,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那样,日后做个女将军征战沙场,倒也挺好。能实现自我价值,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她感觉如玉那丫头对其中一位师兄有特殊情愫。 可江湖人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她哪里舍得女儿跟着吃这种苦? 她不好过分干涉,但是,劝肯定要的。 最好的法子是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果然,听她这么说,那两兄弟的脸,便又黑了两分。 如玉若做了官,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林振南夫妻也意识到她话中有话,双双对视一眼,再看了看自己那神色沮丧的儿子,内心叹息。 为了儿子,林夫人打起精神,笑容温婉,“孩子们都大了,做事都有分寸,杨夫人,无须这般牵肠挂肚的。 对了,观你面容,我比你虚长几岁,我便托大喊你一声妹子,如何?” 林夫人五官清秀,气质娴静,喝了荷叶水后,皮肤也恢复到了原来状态。 只是太瘦,面容稍显苍白,有种病态的柔弱之美。 她这么温温柔柔跟自己说话,许真真一点儿也高冷不起来。 她笑道,“如此我便厚着脸皮,装一回嫩了。” 其实她比林夫人要大吧,但是,如果可以,谁又想当老大姐呢? 林夫人“噗嗤”一笑,笑容中夹杂这一点促狭,“妹子,你可真风趣。” 许真真搔搔脑袋,“我性子直,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得拐弯抹角,若是说话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姐姐不要往心里去。” “哪有,妹妹这才是真性情,就喜欢妹妹这样直率爽朗的,处起来舒服。也正是有妹子这般大方通透的亲娘,才能养出如玉这位洒脱大方的姑娘。” “姐姐过奖……” 两个女人开始互夸。 一个使劲夸对方,想为下面的话做铺垫。 一个装傻充愣,在要引出别的话题时,又掰回来。 两人棋逢对手,你来我往,明明是笑颜如花,却充满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好了姐姐,我该回去了。” 许真真把话结束得很突兀,林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 杨瑞适时抱拳道,“罗宗主,林师父,我夫妻俩来是向各位告辞的。” 林振南道,“不急,难得来我们摘星宗一回,杨弟你不妨多住几日,同愚兄喝上两杯。” 杨瑞苦笑摇头,“我给皇帝办差,琐事繁多,自身也有些小买卖在做,又得准备明年的春闱,我实在是分身乏术。他日寻得空闲,再来叨扰,到时还请林兄莫要烦了才好。” 林振南一家人神色微妙。 江湖人天生傲骨,不屑与官府朝廷打交道。 可眼下看来,这杨家是和朝廷捆绑在一块了,且得到皇帝重用,前程无量,若是他们还坚守心中心念,就得放弃如玉。 而且,通过方才林夫人的试探,他们感觉到,杨夫人是不会把女儿嫁入他们家的。 可那样心思通透、神采飞扬的姑娘,就是为江湖人家而生的,哪里舍得放手? 两名公子垂下眼帘,眉宇间难掩愁苦。 许真真见状,便想给他们些补偿。 “听如玉说,两位公子也在外经商,不知是做什么买卖?咱们聊聊,说不定咱们有合作的机会呢。” 林振南夫妻大喜过望。 林夫人率先笑道,“说来也怪,我家往上数三代都未曾有过经商的,我这两个孩子却很有兴致。也是为生活所逼,今年年前,便揣着几百两银子出去闯荡。我还来不及问他俩做何种营生,亏没亏呢。” 她的大儿子林湛接口道,“娘亲,儿子在城里支棱了个摊位,从布行里买了些淘汰、脱色的布匹,雇请几位大娘,做些成衣出来卖。一年下来,没挣多少钱,但也没贴进去。” 林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傻孩子,亏钱你说来作甚?未来丈母娘在这儿呢,你就不会说你挣了么! 当下勉强笑了笑,“辛苦你了。” 却是暗暗摇头。 榆木脑袋,你出局了。 岂料,许真真却说,“不错啊,第一次创业的人,有九成九都是亏钱的。你还能挣钱,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夫人不敢置信,惊喜地追问,“妹子,那依你看,我这傻儿子可有几分经商的天赋?” “有,很有经商头脑。”许真真点头,给予大力的肯定,“他的本钱不多,所以他把顾客定位为寻常老百姓,去布庄批低价布匹,做出成衣摆摊。 目标顾客抓得准、产品定位清晰、售卖渠道正确,每一步都没错。唯一不足,可能销售能力不太行,若不然生意怕要翻上两三倍。” 林湛脸惊得站起来,“婶子你咋知道的?” 林夫人没好气地道,“这还用问?老实人三个大字,都磕你脑门上了。你这样的怎会放得开吆喝?没吆喝自是没生意了。” 林湛面红耳赤,羞窘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许真真问他,“林湛啊,冒昧问你下,你算过成本、毛利和纯利吗?” 第535章:肉疼,一剑劈没三千两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林湛面色微赧,“婶子,我算术不好,我只算个大概。刨去租金、人工、布匹等,毛利约有五成。”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你是不是没把材料损耗、库存积压、你自己的人工等算进去?” 林湛面色又红了两分,“是。” “那么,你毛利其实不足五成,你定价低了。回头得想法子,把价钱提上来。” 林湛面有难色,正要说话,林夫人拽了拽他,给他打眼色,冲许真真讪笑道,“我这儿子是个实心眼的,生怕多挣人家一个铜板。” 又和颜悦色的同儿子说,“你个傻孩子,你价钱定得越低,别人便越觉得你货物劣质,不值钱。回去赶紧给我把价钱提上来。” 她方才听许真真夸儿子,自己也跟着心花怒放。 此时又出幺蛾子,她心里头顿时急了。 林湛默了默,“娘,我的顾客,都是些穷苦百姓,他们钱来得艰难,买衣服的钱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不容易。孩儿少挣几个钱也无妨,看到他们笑,心里踏实。” 话落,众人沉默。 许真真心说,这孩子简直是善良到近乎圣母。 经商者有这种心理,注定要吃亏。 于是,忍不住说,“林湛啊,世人早给商人打上了‘唯利是图’的标记,无论你定价多少,哪怕你倒贴,他们都会认定你赚了,既不会感激你,也不会有占到便宜的满足和愉悦。 咱们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该挣的钱挣了,然后赈灾施粥建善谈做慈善、打折扣、清仓大甩卖等活动,反馈回去。” 林夫人连忙附和,“你婶子所言极是。人家再怎么苦,也不差你那两个钱。” 林湛眼睛乍亮,内心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他瞧见那些百姓穿得破破烂烂的,很是同情。如果可以,他都不想收他们的钱。许真真让他涨价,他知她是为自己好,可心里还是很抗拒。 可现在听完她这一番话,才知自己钻入了死胡同里。 少收他们几个钱,他们该饿还是会饿。可若是每个人多收一两个钱,积沙成塔,他就能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顿时双手抱拳,郑重向许真真道谢。 许真真笑道,“不必客气。其实你人很聪明,也懂得变通,只是缺乏些经验。你的性子跟我大女婿很相似,回头你到了北省,去我那儿聚聚,我让你俩见见面,好好聊聊。 对了你不知道吧?我家小五也是做成衣的,建了作坊请了十来个绣娘,款式是她自己设计的,没准儿你俩还能资源共享。” 林湛大喜过望,再一次道谢。 许真真见目的达到,便想走人。 这时又听林夫人说,“妹子,你夫妻俩是经商的好手,我这儿子,还得劳烦你多教教她。” 不等她接话,便又说起她的儿子林立,“这孩子不爱武,倒爱读书,文章也写得好。只是碍于祖训,没有参加科举。前年跟他姨丈学医至今,会给人治些伤寒发热等小病小痛。可要完全出师,只怕还得等两年。” 许真真觉得怪异,这妇人是在炫耀呢,还是变相推销自己的儿子?若是后者,那她应该给其中一个儿子助推就行,两个都推,是想如玉一女侍二夫还是怎的? 她就不怕两个儿子争个头破血流、手足相残? 许真真抬眼一看,果然。 林家兄弟都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己的亲娘。 她抽了抽嘴角,“两位公子日后必成大器,姐姐好福气。”不想再谈论这两个觊觎女儿的混小子,不等林夫人答话,她又话锋一转,“对了,来偷袭的那些渣滓都杀了吧?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她话音落下,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事实上,除了她和林夫人,其他人都是闷葫芦。 林夫人才将将清醒,对事情不清楚,不好发言。 加上这件事令人气愤和恶心,谁都不想提,提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许真真得不到回应,尴尬了。 这是别人的事,她就不应该管! 杨瑞握了握她的手,替她解围,“内人破坏大阵和门庭,令贵宗雪上加霜,在下深感抱歉。为表歉意,在下会奉上白银三千两,缓解贵宗的压力。” 许真真心疼肉疼。 一剑劈没了三千两,谁有她败家? 而且,她还送了他们好几瓶山泉水。 在国都卖的都是勾兑了井水的,效果甚微。 可她带在身上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一瓶能兑十瓶,按国都的价格,那样一瓶卖一百五十两,她身上这几瓶,可就值好几千两! 还不算荷叶水呢! 但是吧,自己到底是把人家的超强防御系统给劈了,给赔偿是应该的。 哪怕做做样子也好,人家心里头也舒坦些。 果然,林振南立即道,“哎,贤弟,出言羞煞为兄也!你夫妻奉上神药,救了我夫人和摘星宗十几条性命,这份恩情比水还深,赔上我们整个摘星宗,都还不上!以后切莫再提此事,否则我摘星宗上下,将无颜见人。” 罗宗主也说,“此乃意外,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林夫人道,“救我们的命,还要给我们贴钱,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 夫妻俩从摘星宗出来,便直接回到了家中。 如玉要留在宗内。 一则她学业未成,二来她舍不得走。 许真真暗骂小妞子胳膊肘往外拐,不希望她与摘星宗共存亡,反复问了罗宗主日后的打算。 他透露出,摘星宗还有四大长老闭关未出,另外江湖上第二大门派与他是姻亲,已经打过招呼,过几日便会来坐镇。 此外,明月宗吃相太难看,勾结朝廷,屠杀摘星宗满门,惹了众怒。 唇亡齿寒,别个门派也有高手前来相助。 估计他们还没来到摘星宗门口,便被人捶死。 因此,根本无需担忧。 不过,临走前,她还是提了句,“明月宗是惦记我送给贵宗的几件礼品,才下的毒手。若是其他门派得知,也难保他们不会打主意。宗主,我建议你们还是蛰伏起来,暗中培养弟子,日后再伺机报仇比较稳妥。” 罗宗主听了进去,当即便召集全宗上下议事。 商量结果许真真不得而知,她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便开始忙如宝出嫁事宜。 最近有事,明天开始补更 第536章:婚事,大排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婚期其实一早已定好,只是莫家出事,牵连甚广,朝堂动荡,人人自危,怕再出意外,便暂时搁置了。 待平定下来,许真真怀孕,杨瑞备考,夫妻俩又忙又累,温老夫人便亲自回国都,与侯爷夫人商量,将婚期定在年末。 按许真真的想法,婚期推到明年最好。到时她生了孩子,就能好好操办。 但是侯爷家不干啊。 曾孙都一岁了,爷爷奶奶还未见过面!侯爷夫妇整日里惦记,亲戚朋友一见面也总问起,晚见一天都是煎熬,再推到明年,他们干脆都住到杨家来算了。 刘志洐也不愿意。 有媳妇有孩子不娶回去热炕头,留在外家,哪个男人受得了?人家会以为,他指不定有什么大毛病! 许真真能理解,因此也尊重他们的意愿。 婚事一早有温老夫人操办,如烟几个辅助,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面面俱到,几近完美。 而她身子笨重,走路都艰难,只能打打下手,或者给点参考意见。 迎亲队伍已经提前一个月出发,在白马州找客栈住下。 如宝的嫁衣、喜被、枕巾、有招娣也就是杨馨,帮着精心制作而成,精致唯美。 腊月十八,宜婚嫁纳娶。 整个杨家村早早张灯结彩,红布当地毯,从如宝的闺房一直铺到村外的官道上,里里外外都喜气洋洋。 而杨家的宾客,也纷纷蜂拥而至。 新屋这边的八栋房子全部挤满,熙熙攘攘,一眼望去,全是人。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回来的不仅仅是当地的乡亲、乡绅和顾客,更多了一些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锦衣卫、六部的二三品大员,也有左右丞相专程遣了亲信,千里迢迢,不远万里,从国都送来厚礼。 且都在当地住下,耐心等待日子的到来,好观礼、喝喜酒。 这是最高敬意的祝贺了! 最令人震惊的是,五皇子、三皇子、九公主也派了得力的心腹太监、嬷嬷,直接在杨家住下,看如宝缺什么、哪里不足,他们帮着一一提醒、贴补。 这是各位皇子公主,把自己当成了如宝的娘家人啊! 外人想不明白,杨瑞不过一介小有成就的商人,顶多再加个举人的身份,哪怕帮皇帝做事,他也是个跑腿的,皇族的人为何都主动来讨好他、想要交好? 不管是百姓疑惑,就是一些权贵大官也想不通。 然而,接下来的这些事情,让他们恍然大悟。 首先是皇帝的赏赐。 先给赐婚圣旨,而后赏赐大量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品,光来宣旨、运送御赐品的队伍就排了好长! 这排场老大了啊! 再来是太后。 太后七十古稀,整日昏坐在房,如朽木将腐。 可喝了杨瑞的灵泉水后,身上有劲了,每日能绕着御花园走好几圈。 御医都说,以她的体质,要活过百岁不难,她心里高兴啊。 平时就给了杨瑞不少赏赐,眼下如宝出嫁,她再度慷慨解囊。 依旧是些金银玉器之类的,但是,其中有两匹云锦、十匹杭绸是稀缺品,当太监唱诵出来,宫里来的太监宫女和一些高官,都错愕不已。 云锦是二十年前,外藩进贡的。 据说用此布料制作出来的衣裳,天晴时会浮现出蓝天白云的流动颜色,下雨时则是彩虹色,十分神奇。 此后外藩二十年都未曾出过云锦,宫内的妃嫔们自然也没有。物以稀为贵,她们无一不以为拥有一件云锦缝制的衣裳为豪。 但是,因是先皇送给太后的,除了给长公主一匹外,剩下的五匹她都留着当纪念。最得宠的华贵妃,还是她的侄女,讨了几回都没给。 可今日,她却赐给了杨瑞的女儿,足见她对杨瑞的看中! 然而,这还不算完。 皇后的人紧随而至。 她送来的才是压轴重头大礼! 首先给出的珠宝玉器,珍贵程度都越过了皇帝与太后,堪称奇珍异宝。 稀少的南珠一斗,猫眼石手串十对、血玉镯一对、玫瑰紫釉茶具、雪狐、雪貂皮毛共十张…… 唱诵的太监念了一长溜,众人很惊愕,待念到皇后亲自做的的衣服春夏秋冬各两套时,在场人更是哗然! 皇后并非出自名门,但她是刺绣大家云姑唯一也是关门弟子。 云姑对她倾囊相授,她也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学得一手好技艺,且逐渐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终名扬天下。 求着她做套衣裳的人如过江之鲫! 她入宫后,除了皇帝和一双儿女、太后以后,她没有再为外人动过针线。 也教了几个徒弟,可悟性都不及她,名声不显。 直到如今,知道她的人,提起那段时期,国都人对她的疯狂追捧,都不禁唏嘘。 但是谁想到,她会暗地里给如宝亲自做衣裳? 瞧见众人面色古怪,太监尖着嗓子道,“皇后娘娘说了,义兄的女儿,就跟自个儿孩子一样,亲手为她做几件衣裳,给她大喜之日添一份喜气,是她这个做姑母应该做的!” 众人这才想起,杨瑞早成了皇后义兄的。 难怪他嫁女,不但帝后、太后的人齐至! 可根据各家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反馈回来的消息,为了让杨瑞心甘情愿的为朝廷卖命、防止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暗中窥觊捣乱,皇帝便给了他一颗甜枣,让皇后喊他一声“义兄”的。 这般随意,如同儿戏,怎的到头来,变得比亲大哥还亲? 大家心里似乎明白,可又似乎看不透。 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后悔轻看了杨瑞! 离得近的人,纷纷让下人回去追补贺礼; 离得远的,没别的法子了,只能把身上值钱的配饰和银票也一并送上,只希望自己能亡羊补牢,让杨瑞深深把自己记住! 但是他们又哪里知道,温老夫人一早有交代管库房的管事和账房,务必将每一位宾客的随礼登记好,等宴席开始后,便搬到大门口,每位宾客出来,便让他们带回去的? 温老夫人这么做,是为了许真真。 还有一章,得明天加上。今天又没做到多更,哎! 第537章:出嫁,讨厌的富家千金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人家随礼做人情,自然希望你回访的。 即便本人不到场,也要挑选礼品,派代表去。 可随礼的人那么多,几百上千个宾客,要打理起来,可太难了! 许真真又不喜应酬,将来还要带三个孩子,哪里顾得上? 倒不如一视同仁把贺礼全退了,值得深交的,回头有机会再深化。 虽然这样会惹来一些人不快,但是以杨家如今的声望荣光,只要主动示好,一般都能修复的。 当然,大家此时还不知道她的打算,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坐在屋内,等待开席。 如宝的房间内,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除了自家几姐妹,还有镇上一些富贵人家的千金。 说来也让人无奈。 她以前寡言少语,只知道蛮牛一般埋头干活,做得身水身汗的,村里大人不待见她,那些姑娘见她更是掩鼻躲开,她心里难受自卑,才特别的黏着刘志洐。 等许真真带着她出去见世面,慢慢亲近她的人才多了起来。 她建好作坊后,村里的、附近的姑娘都讨好、巴结她,每天都在她跟前说好话,哪怕那一天她穿了件破旧的衣裳,她们也夸她好看。 这些关注与奉承,是她以前可望不可即,也是她向往的。然而,等她们都围拢在她身边时,她却觉得呱噪和厌烦。 她还是只想黏着刘志洐,和家里人说话。 就好比现在,外边吵,房间里也吵,她脑子都快炸了。 “宝儿,你脸上起了两颗痘痘,你不擦厚些脂粉遮一遮么?” “你娘说,你家不兴哭嫁这一套,你待会儿可别哭啊,不然妆花了可不好看了呢。” “宝儿,你待会儿出门的时候,让人先把勉勉抱出去,不然他哭闹,不吉利。” “……” 一帮女子吱吱喳喳、七嘴八舌的,一面说话一面探头到窗前搔首弄姿。 今日好多矜贵的公子哥啊,他们都聚在荷塘的亭子里谈话,都在往这边偷看杨家姐妹。 她们站在窗口,看到的便是她们,没准儿被瞧上了,也嫁入省城或国都享福呢。 如玉忍无可忍,嗤笑道,“各位姐姐,今日是我二姐大婚,你们收敛些。瞧你们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嫁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姐呢。” 房间内静了一霎,每个女子面色都不太好看。 一嘴角长了颗黑痣的女子暗地里撇撇嘴,道,“四姑娘这话说得好笑,你们几姐妹长在乡下,见识有限,我们好心提点你二姐几句,避免她出丑,也是为了她好,怎的反过来成了我们不是了?” 另外有个女子跟着小声附和,“就是。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 这些女子大多是合作商的女儿,她们的父母借此机会带来亲近杨家几姐妹的。 但是呢,她们生在小镇上,眼界不宽,又不太看得上衣着朴素的这几姐妹。 特别看如宝不顺眼。 长相算不得美艳,只能算是清秀,她却能嫁入侯爷府成为世子妃,皇族来捧,帝后来抬,得万千恩宠,受万众瞩目。她们心里头无比嫉妒,言语间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轻慢之意。 如玉瞧她们的嘴脸看在眼里,一声冷笑,“我娘早就请了宫里的教习嬷嬷来教我们礼仪。再有,温老夫人是我们外婆,皇后娘娘是我们姑母,她们身边的嬷嬷和女官也有在指点,用得着你们说三道四?还是你们觉得自己比她们还懂规矩礼法?” 一众女子被噎得神色讪讪,无比的尴尬。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们才想起,这几个山鸡般的姐妹,如今已飞上了枝头,成为她们仰望的所在了。 她们想高攀还不一定能高攀得上,就不用说在这儿指手画脚了。 那嘴角长黑痣的女子咬了咬下唇,“对不住,如玉妹妹……” 如玉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谁是你妹妹?我妹妹姓杨,难不成你也改姓了?” “你!”这女子被气得面红耳赤,下不了台,掩面冲了出去。 其余女子面面相觑,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们想走,可好不甘心啊! 那些公子哥,还没注意到她们…… 杨家姐妹哪里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只觉得这些女子脸皮太厚。 如宝出嫁在即,定是有些话要同她们说的,侯爷府、皇后、温老夫人府里的嬷嬷都很识趣的没来打扰,这些女子却赖在这里,如玉甩了脸色还赶不走,太奇怪了吧? 如珠直言道,“我们几姐妹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先出去吧。哦,方才你们说勉勉哭闹不好,那么,来,帮我们抱一会儿,还有我家胖胖。” 说着把怀里抱着的孩子递出。 胖胖名副其实的小胖墩儿,手上还拿着一只鸡腿在啃,手和小嘴油腻腻的,谁抱他都有可能被蹭一身的油渍。 众女子如临大敌,这才争先恐后的走出去。 杨馨松了口气,“总算走了。” 如玉埋怨,“二姐你也真是的,这些在你跟前吵吵嚷嚷的,听着都烦,你也不说她们几句。” 如宝叹气,“过门是客,她们吵便吵吧。我吉时快到,待出了门,便烦不到我了。” 如珠忍不住数落,“你就是性子软!若以后你婆婆强势,下人刁难,可有得苦头你吃。” 如宝弱弱地道,“我夫君说,婆婆人很好。” 如珠翻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况且,他已先入为主的认定他娘人好,以后你和他娘闹矛盾,也会认为是你的错。” 如宝无话可说。 如烟打圆场,“好了,难得清静,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吧,那些不好的事,就莫提了。” 几姐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孩子被奶娘抱走,房间安静了下来。 外边的喧闹声传来,与这里相比,像是两个世界。 姐妹几个,谁都没有作声,内心充满了离别的惆怅。 国都对于她们来说是陌生的,那里没有爹娘,没有亲戚朋友,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全是达官贵人,眼睛都不能多看人家一眼。 想到这些,她们会变得自卑,心里忐忑。 可如宝却要带着孩子去那儿,婆家人对她好不好、有没有受婆母欺负都不知,她们也不能为她撑腰。 教她们心里如何放得下? 如宝心里也难受,但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总不能让姐妹们哭丧着脸吧,便想着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才张了张嘴,便见房门被从外边推开。 第538章:姐妹,珍惜眼前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靖瑶(盼娣)、杨婠婠(如男)走了进来。 “好哇,你们躲起来说话,不喊我和六姐。”婠婠嘟着小嘴,坐到如宝旁边。 如宝摸了摸她的脑袋,“娘挺着肚子在外头招呼宾客,让你和靖瑶陪着她,怎的回来了?” “娘累了,爹让她回房了。”杨婠婠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她,嘴角上扬,“二姐,你今日真好看。” 如宝莞尔,“我以前不美吗?” “美,但是今日分外好看。”婠婠一脸认真的强调,把几个姐姐给逗笑了。 她却皱着一张小脸,“二姐,你嫁到了国都,以后咱们要见面可就难了。” 几姐妹一听,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啊,国都多远啊,来回得两个月,去一趟很艰难呢。 如宝面前扯出一抹笑容,“傻小七,爹已是举人,又在帮圣上做事,来年他高中定是留在国都做官的,到时全家都搬过去,咱们不就能团聚了?” “我不想去国都。”杨婠婠还是愁容满面的。 “我也是。”如珠也说。 “我想去。”如玉接口,“你们忘了,我们曾经被人欺负、嘲笑的时候,有多渴望出人头地,逃离这里吗?如今爹娘闯出了一片天地,咱们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可是爹娘总归会老去。 咱们畏畏缩缩,怕这儿怕那儿的,等他们退下来,咱们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怎能护着他们?” 话落,杨家姐妹都低下了头。 她们为了让自己变强大护着父母,已经很努力了。 强迫自己变勇敢,制作产品、管理员工、应酬顾客,硬生生从一个胆怯羞涩的小农女,活成了风风火火的强势女子。 在白马州,乃至整个北省,都小有名声。 以后,即便她们摆脱父母的光环,也一样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可是,这与父母的成就比起来,无疑是萤火与月光,差距还是很大。 她们没有被需要的感觉,心里逐渐的就失去斗志,只想舒舒服服的躲在父母的护荫之下了。 那国都龙潭虎穴,她们更加不想涉足,想要逃开。 眼下如玉一番震耳发聩的话,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变了,内心又羞又愧。 如珠期期艾艾的道,“四妹,你是对的。我们不能软弱,要变聪明。”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举起拳头,“我们杨家女将要进军国都,在那儿闯出一片天地来。” 她的样子有几分滑稽,几姐妹复又都笑起,冲淡了方才那严肃压抑的气氛。 “对,咱们无须要有爹娘那般能干,就只希望,咱们在各自的领域站稳脚跟,日后成为爹娘的依靠,就足够好了。” “以咱们姐妹的本事,这又有何难?”如烟笑容自信,透着睥睨。 受她影响,众姐妹精神大振。 如玉又道,“姐妹们,还有一点,温老爷子是咱外公,皇后是咱姑母,虽然都不是亲的,可他们待咱们极好。圣上和太后今日给二姐的贺礼如此的贵重,也都在向所有人表明,咱杨家有他们天家罩着。这些,都是咱们的底气啊。” “小四,你说得真好。”如烟朝她竖大拇指,“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娘的影子。” 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女子,我崇拜她,自是要向她学习的。” “好,说得好!”如烟抚掌称赞,看向几个小的,“小四才是咱们的榜样。她向娘学习,咱们便向她学习,听见了么?” 三小只很是认真的点头。 “我也想法子让夫家成为咱们的靠山。”如宝的目光透着坚毅,再也不复方才的懒散。 “二姐,二姐夫是个好的,就是不知你婆婆为人如何。若是真心对你好,你便好好孝顺她,这便够了。” 如烟说着,又看向如玉,“你呢?还是一门心思学武,然后考武状元吗?” 如玉道,“我天生神力,又修习了武艺,武状元是一定要考的。只是,我已申请出山,以后再也不回师门了。” “为什么呀?”如烟很是吃惊,“几日前娘亲还说,你师门遭受重创,你要帮忙重建,或许来不及参加如宝的婚宴。昨儿见你回来,我以为你吃完酒席便回宗门来着,也就没多问,怎的都不回门宗了?” 如玉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痛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师父说我天资聪颖,把宗门的武功心法都教给了我,已经教无可教,我无需回宗门,在家练习就行。” 如烟自是不信,盯着她的双眼,“四妹,你有事瞒着我们。” 如玉眼神微闪,沉默了很长时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位师兄,他是我师父的长子。只是,我偷听到爹娘和他们说话,我觉得……我俩不合适,要远离他而已。” 她故作轻松地道,“好在没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烟很是心疼的看着她,“若真不合适,娘会阻止的。你说说看到底哪儿不对劲,我们帮你捋捋?” 如玉只感觉有热辣之气直冲眼眶,声音微颤,“咱爹爹以后是要做官的,而他们是江湖人,自命清高,不屑与官府、朝廷之人打交道,与咱不是一路人。如娘所说,背景不同,圈子不同,很难相融的。” 如烟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娘走的时候,你分明是留下了的,为何又改变主意了?” 这态度转变得太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如玉眼眶有些微红。 但是,她不打算说。 深吸了口气,“我没打算留,只是帮忙建好师门,尽一份做弟子的责任……算了,此事不提也罢。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后陪着爹娘,好好过日子便是,什么情啊爱的,不想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 在感受到爱情美好的时候,又生生掐断,那心里得多疼? 如烟叹息,“你呀,和馨儿同病相怜。”都是被情所伤。 如玉苦笑,“咱做女子的,想要觅一位良人白首不相离,真的很难。因此,二姐、三姐,你们要珍惜眼前人,幸福一辈子。” “啧啧,听听你这说话的语气,就跟个老妇人似的。”如烟调侃,心里却越发怜惜,“不回便不回吧,娘身子越发沉了,你在家多陪陪她。” 第539章:姐妹,出嫁前的温馨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宝抓住她的手,“四妹,既然你放下了,这件事便不要多想了。有你在家陪着娘,我去国都也能放心些。” 如玉点头,面上装得淡然,可眼底的忧伤却怎么也藏不住。 杨馨感同身受,轻轻地抱了抱她,“四姐,你如果难受,就同我那般大哭一场,哭过后心里就舒服了。” 小的两个也挨过来,在她身上蹭了蹭,糯糯的喊,“四姐姐,你别难过……” 她们来得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受到姐姐的悲伤,本能的抚慰她。 如玉眼神颤抖,眸里迅速的溢满了眼泪,咬着下唇,不让泪水落下。 自以为坚强的心,在姐妹关怀备至的眼神下,一下子破防了。 如烟搂了搂她的肩,眼眶微红,“没事儿,如娘说的,咱们女子一生中,哪个不遇到几个渣男?咱们一脚踹开便是了。像两位姐夫这般专情的,少之又少,遇到就好好珍惜,没遇到咱就努力变优秀等待。” 不料,两个姐姐都斜睨她。 如宝怪腔怪调的学她说话,“像两位姐夫那般深情的,”自己都觉得好笑,“为何不提你闻人先生?” 不等她回答,如珠便在她肩膀大力擂了一拳,“人家为了见你一面,千里迢迢来见你。大过年的大雪纷飞,马都跑死了两匹,那份情比海还深,你都不提他一嘴,你的心呢?” 她力气很大,如烟被她捶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好在杨馨手疾眼快的扶了她一把。 如烟按着被打疼的地方,嗔怪地横了她一眼,“大姐,你是吃了金刚大力丸么?你这一拳差点没砸得我吐血。” 如珠嘿嘿的笑,“那是你身子骨弱,回头找你闻人先生练练。”鬼鬼祟祟的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不然有些闺房乐趣,你享受不到哦。”她挤眉弄眼的,圆脸百里透粉,灿若桃花,瞧着就喜庆。 如烟面皮发烫,羞恼的跺脚,急眼了,“大姐,你胡说什么呢!” 她和闻人庭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到底还不是名正言顺。被如珠这么调侃,她面子上挂不住。 如珠脸皮厚,不以为然,“嘿嘿,咱都是过来人了,不说这些说什么呀?再说了,咱俩说悄悄话,外人也听不到。” 不料,姐妹几个全都无语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大姐,我们都听见了。” “啊?嘿嘿。听见也没事吧,又不是外人。”如珠扒拉着额头的碎发,笑容猥琐,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小七很天真,不懂就问,“大姐,什么是闺房乐趣?” 如珠的笑僵在了脸上。 如烟羞得无地自容,不住跺脚,简直要崩溃了,“大姐,你看你胡说八道,还带坏小七!” 如珠撇得一干二净,“哎,小七好着呢,哪里坏了?况且,是你们大惊小怪,才引发了她的好奇,关我什么事儿呀?” 几姐妹瞧她那张装无辜的脸,白眼翻出天际。 如玉眯了眯眼睛,“揍她!” 如珠察觉到了危机,哇哇大叫,“喂,我是大姐,你们难不成想以下犯上……喂,别打脸,啊!” 她捂着脸蹲下,哪知几姐妹扑到她身上,并没有使用武力,而是挠她痒痒。 “啊,不要,哈哈……” 咯吱窝、脖子、腰间,手从四面八方伸来,她躲无处躲,笑瘫在了地上。 几姐妹都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如烟最狠,抓住她的双手,让小七进攻。 “好人,我错了,快放开……”如珠快笑断气了,连连求饶。 几姐妹恍若未闻。 “笃笃笃!” 好在窗户有人敲了敲,替她解了围。 李守业的声音传来,“我家娘子身娇体弱,请妹妹们放过她,回头我炖大猪蹄犒劳各位妹妹。” 众姐妹一愣,随之纷纷取笑,“哎呦呦,有人心疼了呢。” “不过是姐妹间在玩闹而已,姐夫怎说的好似我们在欺负大姐呢?” 如宝也调侃,“姐夫真是神了,他在外头招呼客人,还能听见这屋里的动静,顺风耳不成?” 真正的顺风耳杨靖瑶(盼娣)道,“其实姐夫在外头站有好一阵了。” 如烟看她,“那你为何不早些说?” 杨靖瑶支支吾吾,“姐夫不让,说回头做肯德鸡给我吃。” 如烟又气又好笑,戳她额头,“好呀,你个坏丫头,一个肯德鸡就把你收买了,出息了你。” 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姐夫还在外边,你是怎么避开我们和他搭上话的?” “没有避开,也没有对话,就是脑海里忽然响起姐夫的声音,说让我干什么便干什么。还有,我心在想什么,姐夫也都知道……” 杨靖瑶搔搔后脑勺,不知怎么同她们说清楚,苦恼了。 几姐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从李守业身边逃开。 这人能读取到人的心声,也太可怕了。 李守业苦笑,“几位妹妹,靖瑶与常人不同,她神魂强大,我入侵进去,用精神力与她交流,她毫无压力。但若是其他人,便会承受不住。 因此,我不会这么对你们的。而靖瑶她如果想,也可以切断与我的联系的。” 几姐妹不明觉厉,一头雾水。 只有如珠,平时在李守业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她再傻也能抓住关键点,“你是说,杨靖瑶与爹娘、你都是同一类人,能修炼那秘术了?” 李守业点点头,“爹和娘已经验过,六妹天赋异禀,也能修行。” “什么?”几姐妹满脸的不敢置信! 家里有三个修仙者,很难说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许真真便索性同女儿们讲,杨瑞外出时有奇遇,得到一步武功秘法,人学了能飞天遁地、飞檐走壁,非常的强大。但是, 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给家人惹来杀身之祸。 孩子们自是牢牢的记在心头,同时也很渴望得到那种凌驾在众生之上的力量。奈何个个资质平庸,她们只能望而兴叹。 可眼下,李守业却告诉大家,杨靖瑶能修炼? 什么时候,这修行的门槛变这么低了! 她们也好想要!最近带孩子检查,做手术,过几日会陆续恢复更新。 第540章:温暖,亲热的一家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心里除了震惊,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喜悦、羡慕、酸涩等种种情绪混在一起,五味杂陈。 不过,不舒服的感觉只维持了一霎,很快,心里只感到开心! 又多一位能修行的家人,家门变得强大,全家人都与有荣焉啊。 “小六,你太厉害了。” 几姐妹朝小六纷纷竖起大拇指,向她讨教,要如何才能觉醒天赋、又该如何修行,吱吱喳喳的,像群小麻雀。 经这么一打岔,离别的愁绪忧伤被冲散殆尽。 许真真推开外头虚掩的门,走向屏风后面。 瞧见几个孩子搂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禁错愕,“什么情况?” 孩子们抬眼一看是她,一双双漂亮的眼睛,顿时如同点亮黑夜里的星星般,璀璨夺目。 “娘亲!” 个个乳燕投林般扑过来,簇拥在她身边。 许真真感受到孩子们的热情,心变得柔软,摸了摸小七的头,笑问,“都在说些什么呢?” 小七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撒娇,“说姐姐们以后一个个都嫁了,我便能独得爹娘的宠爱了。” 独得宠爱? 几姐妹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到许真真的肚子上,不是还有弟弟? 如珠大呼小叫,“小七,你是患了眼疾?娘那么大的肚子,你没看见?这里边可是有三小只呢,只只比你小,又是个带把子的,你说爹娘是爱他们,还是爱你?还有,我和夫君、胖胖也是这个家的,你让爹娘怎么独宠你?” 小七一听伤心了,嘟嘴不依,“我不管不管,反正爹娘就要宠我。” 到底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与几个姐姐相比,她到底是娇蛮任性了些。 许真真却是很喜欢,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好,爹和娘永远宠着小七。”小姑娘家家的,那么可爱,当然要宠着爱着呀! 大的几个有些吃味,小六靖瑶幽幽地问,“娘,那我们呢?” “都是爹娘的好孩子,都疼,都疼。”许真真笑眯眯的,摸摸这个小脸,捏捏那个的屁股,就很爽! 被孩子们依赖和需要,心里觉得温暖和满足。 小七杨婠婠眨巴眨巴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娘,那弟弟们出生后,你还会喜欢我们吗?” “会呀,都是娘的孩子,又怎会不喜欢?”许真真眼神温柔,“只是弟弟刚出生,还很弱小,娘要花更多的心思在他们身上,才能把他们照顾好。等大一些,他们能吃能跑能跳,娘便能抽身出来,陪陪你们了。” 杨婠婠听着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无论是哪个孩子,感觉父母的宠爱被分出去,心里都是不舒坦的。 即便她能体谅父母的不容易。 但是,想着许真真会很累,她还是很懂事的道,“娘,以后我帮着带弟弟,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真是娘的乖宝宝。”许真真弯腰亲她的脸颊,“那小七喜欢弟弟吗?” 杨婠婠想说不喜欢,可又怕她伤心,有点纠结。 如珠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这还用想么?你就看看我家胖胖多可爱,如果我们弟弟也像他这般,你能不喜欢?” 小七摸了摸脑门,果断摇头。 那个小胖墩白白胖胖的跟个福娃娃一般,可他不是睡就是吃,胖得跟头小猪仔,眼睛都被肉肉挤成一条缝儿,看起来笨头笨脑的,她不喜欢。 如珠不敢置信般瞪大双眼,“我家胖胖人见人爱,你居然不喜欢他?你、你怎么可以不喜欢,你是他的小姨娘啊!” 看向窗外的李守业,悲悲戚戚,“相公,小七不喜欢咱家胖胖,怎么办?呜呜……”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多疼胖胖啊,有人说他一点不好,就跟挖了她的心一般的疼! 李守业心疼得眼眶泛红,一溜烟从外头跑进来,搂她的肩膀,低声安抚着。 小七有些尴尬,面皮发烫,许真真忙打圆场,“好了如珠,小七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她又怎会喜欢别的小孩? 她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啊。况且,婴儿粉粉嫩嫩的小小一只,指不定她又改变主意,又喜欢上了呢。” 做父母的,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稀世珍宝,全天下的人都会争着宠着爱着!所以,她觉得小七不喜欢胖胖,但是,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儿子! 经她描述,小七脑子里便有了画面感。 的确,小婴儿还是很可爱的。三个姐姐的宝宝刚出生的时候,软软的,粉雕玉琢的玉人儿,浑身的奶香味,睡觉会傻笑会吐泡泡,怎么亲都不够。 若是弟弟都长成这样的话…… 她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那我会喜欢。” 如珠顿时炸毛了,“娘,你几个意思?你说小七不喜欢我家胖胖,却喜欢弟弟?那岂不是说,我家胖胖比不上弟弟们?” 许真真无语,“你别这么敏感,我并无此意。” “你就有!就有!”如珠气愤跺脚,“村里人果然说得没错,等你生了弟弟,便不疼我们了!几个外孙就成了外人,一点儿也不亲香!” 许真真扶额,“你少些和那些别有用心的妇人聊天,她们巴不得咱家不和睦,闹得鸡飞狗跳、翻天地覆才好。” 如烟也帮着说,“大姐,小七喜欢的是咱们弟弟,弟弟又不是外人,你应该高兴吧?难不成你希望她不喜欢弟弟?” “这……”如珠眼里含着一泡眼泪,有些茫然,搔搔脑袋,脑子转不过弯来。 如玉学她方才对小七说话的语气,说,“这还用想啊?大姐,要不然我让小七喜欢隔壁张婆子的小孙子吧。” “别。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七喜欢弟弟便喜欢弟弟吧,我家胖胖有我夫妻俩疼就够了。”杨如珠吸了吸鼻子,还是有些委屈。 许真真无奈地摸了摸她的狗头,将她的头发给揉乱,“你呀。你们都是爹娘的血脉,哪个不疼,哪个不爱的?”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宠溺,几个孩子又去蹭她的手和肚子。 只有如宝坐在床沿不动,眼眶红红的,双手绞着帕子,泪水在里边打转。 许真真挺着大肚子,走到她跟前。 而后搂了搂她的肩,“丫头,今日是大喜之日,要开开心心的出门。” “娘,我舍不得你。”如宝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脸埋在她的大肚子上,哭了。 许真真正要说什么,肚子忽然动了动。 第541章:神奇,弟弟们会回应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如宝被惊到,忙放开了她。 然而,她肚子里的动静很大,一个包接着一个包的鼓起,如同浪潮般跌宕起伏,又好像三个小人儿顶着一件衣服,在里边你推我挤的躲猫猫 。众姐妹都看呆了。 “哈……我的天!”如珠惊呼,“这三个小东西,在娘胎里就这么能闹腾,出来后还了得?” 小六笑道,“是呀,弟弟们好调皮!你们说,他们像不像娘说的那个‘哪吒闹海’里的哪吒?” 几姐妹不住点头。 许真真摸了摸肚子,“小调皮,是不是知道姐姐哭,心疼了?舍不得姐姐?” 如珠“噗嗤”的笑出了声,“娘你时常说我傻,你自己不也是?弟弟们才丁点大,还在你肚子里呢。 哪怕生出来,也还未有神智,懵懂无知。话都听不懂,还知道心疼姐姐?果真是一孕傻三年,娘你笑死人了。” 她笑得前仰后俯的,许真真却是气定神闲,“孩子虽小,可与母亲是有心灵感应的,也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不然怎会有胎教一说?你若不信,我让他们跟你互动?” “哈哈,好,你让他们喊我姐姐。”如珠笑得眼泪都掉了。 许真真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宝宝们,来,跟几个姐姐打声招呼。” 她的肚子果真动了动。 一、二、三。 肚子有规律的鼓起三个大包,像是小东西在里边做出回应。 如珠的笑容,僵在脸上。 被打脸了。 她惊疑,“真有那么深?该不会凑巧的吧?” 许真真笑而不语。 “娘,弟弟们也太聪明了吧?”如玉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鼓得高高的小包,感觉像是一个小手掌。 如玉想看清楚点,便转身对李守业说,“姐夫,我们女儿家想说些贴心话呢,你看?” “我明白。”李守业不住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方才太紧张如珠了,都忘了这里是如宝的闺房,一头扎进来,眼下想想,自己真的不成体统。 不能直接从这里直接走出去,不然被村里那些多嘴多舌的妇人瞧见,又该说一堆闲话。 他动用精神力,身影一晃,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留意他,他前脚刚踏出门口,丫鬟便把门窗关上了。 杨家几姐妹都围在许真真身边。 如玉掀起她的衣服,露出她圆滚滚、大得吓人的孕肚。 如玉贴在她肚子上,小声说,“好弟弟,再来和姐姐击个掌。” 一只小小的手掌,撑起薄薄的肚皮,似要透体而出。 “啊,你们看,弟弟回应我了!”如玉激动得要跳起。 杨馨也惊叹,“天哪,弟弟真的能听见你的声音,还会回应,好神奇啊。” “哎,让我也摸摸。” 几姐妹将许真真围在一起,像是见到了什么奇观般,稀罕得不行。 随之,许真真肚子的另一边,也撑起两个包,两个小手掌显露出来。 如珠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大声嚷嚷,“快看,这里还有两只!” 如玉摸了摸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大姐,我们有眼睛,都看着呢。” 如珠不管她,显得很兴奋,“哈哈,你们看,这两个小包鼓得多起劲!像要跟谁较劲儿似的。那么小的家伙,也知道争宠了呢。” “呵呵……”几姐妹露出姨母般的傻笑。 “弟弟,我是你大姐。” “我是二姐。” “我是七姐。” 几姐妹都伸手和里边的小家伙击了击掌。 大手印小手,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传递亲情的温暖,让人莫名的想哭。 小七嘴里喃喃,“好弟弟,你们快些出来,莫要让娘再受苦了,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们。” 几个姐姐都拿眼睛看她。 如玉打了她一下,“傻丫头,瓜熟才会蒂落,他们早出来便是早产,娘会受更大的罪。” 小七更担心了,“那怎么办?弟弟们再长下去,娘的肚皮都要被撑破了。” 许真真把衣服掩了回去,“没事儿,娘撑得住。万一有什么,娘也有神药,不怕。” 小七眼巴巴的瞅着,犹豫了下,又贴到她肚子上说,“好弟弟,你们在里边乖乖的,不要调皮,以后姐姐罩着你们哦。” 许真真肚子上又鼓起三个小包,惹来众姐妹一阵欢呼。 许真真瞧着一张张娇美如花的笑颜,无奈又宠溺,“好了,别闹了。如宝的吉时要到了,我同她说两句,你们先出去吧。” 小七嘟嘴,“娘,你有什么悄悄话能和姐姐说,我们却听不得的?” 许真真捏了捏她的鼻头,“大人之间都家长里短,你确定要听?” “那不用了,你和二姐聊得开心点。”小七兔子似的蹦走了。几姐妹当中,走得最快就是她。她最烦那些八卦闲事的了,多没劲儿! 几姐妹与如宝拥抱,随后鱼贯而出。 丫鬟也都退下了,还掩上了门。 外边依旧人群鼎沸,与这里似乎格格不入。 突如其来的安静,会将人的情绪放大。 许真真心里也很是不舍,但是,她面上不能流露出来。不然会影响到如宝的心情。 她上前几步,温声道,“宝,外边都在传,国公府世子病重不起,国公爷有意让志洐继承爵位,是以有许多人都喊你世子妃。 可咱们知道,世子爷喝了咱们的药水,早已痊愈,这世子的爵位,是不会落到志洐头上的。这么称呼你的人,要么是居心不良,要么无知愚昧。 但不管她是谁,是什么目的,你都要毫不留情的训斥她,否则外人都当你盼着大伯死而自抬身价呢。你婆婆或你大嫂也会猜忌你,与你生嫌隙。” 坐在床边的如宝双眸低垂,温顺地道,“孩儿知道。” 许真真上前,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嫁入夫家,与在自家不同,言行举止要注意些,脾气收敛些,有事与志洐商量着来。 不过,也不用太过委屈求全。任何事情,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就可以有商有量,可若是你感到痛苦,自尊被人践踏,你就要很坚决的拒绝反击……” 她跟如宝说了许多。 第542章:争执,退礼风波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跟神经大条的如珠、开朗乐观的如烟、洒脱大方的如玉不同,这孩子自卑胆小又敏感多疑,虽然如今改变了许多,但是,这性格刻到了她的骨子里。 到了陌生的地方,又是国公府那样的高门大户,她真怕这丫头不适应,处处让人拿捏。 如宝听得出她每字每句都在担心自己,心里头越发酸涩。 现在的娘温柔又体贴,爹爹神秘强大,姐妹们友爱和善,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家啊。 但是…… 她还有丈夫孩子,她得替他们多想想。 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是以,不应该沉溺于其中,得走出温室,去走属于自己的路。 她深吸口气,抬起眸来,笑颜如花,“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和勉勉的。” 许真真见她笑得灿烂,还愣了下,可待瞧见她眼里隐藏的泪花,才知她是强颜欢笑,自己的心也像被针刺般的疼。 许真真语重心长地道,“记住娘的话,你的娘家,便是你坚强的后盾和底气,过门后挺直腰板做人,不必害怕谁。” 如宝“嗯”地应了声,正要说什么,门口有人敲门。 “夫人,吉时已到。”喜娘的声音传进来。 许真真忙说,“好。”转身去开门。 “娘。”如宝忽然哽咽的喊了声,而后疾步跑过来,从背后搂住了她。 许真真身体微僵,刚想转过身,却发现她抱得很紧。 她难以自抑的抽泣。 别看这孩子内向,其实最为黏人。 许真真叹息一声,轻轻地拥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并没有说话。有些情绪,得靠她自己去消化与平复,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果然,杨如宝很快便放开了她。 背过去擦了擦眼睛,再转过来,神色已平和了许多,“娘,我没事。” 许真真眼眶微红,笑容却无法温柔。 …… 杨家二女的婚事,办得空前盛大。来的不止本地的官绅富豪,还有外省的、国都的。 整个杨家村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开的是流水席,人来了就吃,吃了就散。 开席后不久,第一批客人就撤了。 温老夫人一早就让管家等候在门口,见到哪个客人,便把贺礼还回去。 这很考究眼力和记忆力。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都记住谁是谁? 但是,温老夫人早有打算,一早便让杨靖瑶在礼房看着。这丫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有客人进来,是哪家的,送了什么礼品,她看一次便记得一清二楚。 她离开礼房、待在如宝房间的这段时间,错过的客人并不多,管家自己都能记住。 眼下退礼,她也在一旁协助,不会有差错的。 但是,客人们被这厢举动给整懵了。 “送出去的礼,让我们带回去?这是什么规矩啊,闻所未闻。”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还请杨老爷收下,不然小的回去定要被老爷打死!” “你们杨家这是何意?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所有声音纷沓而来,管家和几个下人顿时成为众矢之。 杨馨款款而至,“各位贵客,请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少女独有的清甜和软糯的嗓音,就像燥热夏日里徐徐清风中一缕花香,众人焦躁的心都平和了下来。 有人认得她,“五小姐,有话请讲。” 杨馨大大方方的施了施礼,“各位来参加我二姐的婚宴,荣幸之至。贺礼只是表面之物,收与不收,各位的心意都摆在那儿,并不影响我父亲与各位的情谊。 只是,为避免助长铺张浪费之风,我父亲最终决定不收,还请各位不要介怀。各位放心,此举乃一视同仁,是所有贵客的贺礼不收,并非针对个人,相信各位以及各位的主子,也都能够谅解。” 这番话说的有些老气横秋,却字字在理,教人说不出反对之言。 管家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跟着赔笑说好话。 众人面色缓和了许多,这时却忽然有一把声音插进来。 “将贺礼拒之门外,杨举人好生大方阔气啊。” 众人寻声望过去,只见一身材丰腴的方脸妇人,被丫鬟仆妇簇拥着,站在众人身后。 她笑容里透着促狭,“杨举人是财大气粗底气足,自家富贵了便不收礼了,可苦了我们这些跑腿的人了,回去还不得让当家人责骂啊? 要我说呢,倒不如将贺礼捐赠出去,如此既不会让咱们难做,他也能博一个好名声。” 众人深以为然,个个附和。 他们送礼,自然希望杨家收下的,如此才有可能进一步巩固双方的关系。至于在贺礼如何处置,他们才不会管! 最重要的是,如果杨家不收自家的礼儿,失了脸面,回去要如何向主人、家里人交代啊? 管家和几个下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眼看事情摆平,谁料到会出来个程咬金? 杨馨也很气愤,俏丽的小脸被气得红通通的。 她毫不客气地道,“这位大娘,收不收礼和做慈善是两回事,请你不要混为一谈,混淆视听,让大家产生误会!” 这妇人嘴巴都气歪了,喊谁大娘,她有那么老吗! 她再次开口,语气便带上了两分怒意,“六小姐,办宴席不收礼,闻所未闻!并非我挑事,而是你们太过标新立异,实在让我们这些人,无所适从啊。” 杨馨的小脾气也上来了,“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们杨家是我爹做主,他定的规矩,便是我们杨家的规矩。你们若是不赞同,与我家断了联系便是,何必为难?” 她语气有些重,语速也快,一番话堵得这些人哑口无言。 是啊,觉得人家做法欠妥的,不再往来便是,费劲吧啦的做什么? 四周投来一些戏谑的、嘲弄的目光,那妇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都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许真真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她说着,赞许地看着杨馨。 其实她方才就站在不远处,把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她明知故问,只是给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个台阶下。 杨馨表现得很好,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要收敛些锋芒的好。 还要过三四天才能恢复正常更新。 第543章:不同,长公主的心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娘。”杨馨上前抱着她的胳膊,瞟了那妇人一眼,样子有些委屈。 妇人笑容透着意味深长,“杨夫人真是教女有方啊,这六姑娘小小年纪,一张利嘴却甚是了得,堵得我这个做长辈的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一句话把许真真母女都骂了。 许真真斜睨她,似笑非笑,轻飘飘地道,“这位大娘,既知我女儿年幼,你又为何当众反驳她,同她吵?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们当然来便是,当众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呢?” 言下之意,你一把年纪却同个小姑娘计较,连小姑娘都不如。 这妇人被怼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却不敢再说什么。 她家也是做生意的,杨家是死对头。 杨家办婚宴,客人太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来了都通通招呼入席,因此她得以浑水摸鱼进来。 瞧见杨家嫁女如此大的排场,不但引起整个北省的轰动,就是皇帝皇后皇子公主争先捧场,她又克制不住的妒忌。 同是商人,他们被人轻视,视作蝼蚁,杨家却能站在云端之上俯视众人,这是多大的落差感啊! 她简直妒忌到发疯、心灵扭曲!理智全无。因此,她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杨馨难堪。 生意也被杨家抢去了,反正已是一无所有,她也不在乎得不得罪杨家。 但是,这不能代表她就不怕死。 许真真的事,她也略有耳闻。 山匪进村,她拎刀就砍。还有知府、巡抚,也是栽在她手中。 自己区区一介商人之妇,此时她眼里隐藏着杀意,如果再多说一句,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思及此,她便怂了。 不过,许真真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吩咐管家,“送各位贵客出去。” 她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众人被震慑到,不约而同的去拿贺礼,迅速离开,生怕走晚了遭罪。 杨馨有点担心,“他们回去后,会不会添油加醋乱说话?” “不碍事。”许真真道。 如今皇帝很依赖杨瑞,外面的任何言论,都不会影响皇帝对他的信任。 更何况,她只是把大家的随礼退回去,又不是做什么出格之事,若这样都有人做文章,那真是哗了狗。 杨馨放下担忧,搂紧许真真的胳膊,眉开眼笑,“娘就是厉害。有娘出马,一个顶俩儿。” 许真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娘那是经历过风风雨雨,才知应对。不像我儿你,这么小的年纪,便懂得进退,大方得体。” “那也是娘教的好。” 杨馨开心的笑了,一旁的杨靖瑶急切的问,“娘,那我呢?”一副“快夸我”的猴急模样。 “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很优秀。”许真真左右拥着两个女儿,一脸的自豪,“我的女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娘很幸福。”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娘,做你的孩子,我们也很幸福。” “咦!咱们在这互夸,好肉麻啊,哈哈!”许真真大笑着带着两个女儿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妇人一眼。 妇人感到莫大的耻辱。 这种感觉,比指着她的鼻子臭骂一顿,还让人难以忍受。 她面色铁青,上前几步拦住了许真真,“站住!” 见许真真敛了笑,她露出恶劣的笑容,“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官商两路亨通,权贵皇族争先巴结,风头无两。只是,小心太过得意忘形,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许真真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扭头对管家说,“以后咱们宴客,拟定客人名单。没在名单内的,一律不让进。” 管家连连应声,她带着孩子离去,依旧没有看妇人一眼。 妇人气得头脑发昏,又拦了上去,在死亡的边缘作死。 许真真忍无可忍,手一挥,一道灵力打出,将她掀飞出去。 顿时,全世界安静。 ……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才入了冬,便下起了大雪,国都内外银装素裹,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宛若一个冰封的世界。 然而,从杨家赴宴归来的一支支队伍,如同一颗颗扔进水里的石子,荡起层层涟漪,打破了国都的宁静。 当听说皇帝皇后太后都有送厚礼,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连忙召集心腹幕僚,共商大计。 长公主府。 娇媚的嗓音从屋里传出,“据说国都近九成的权贵,都给你那前岳父送了礼?” 长公主斜躺在贵妃椅上,一手地支着头,姿态慵懒闲逸,玉体横陈。 沈逸飞着迷的看着她,心猿意马,并未作回应。 房间内装了火墙,还燃着壁炉,融融暖意熏得她肌肤粉红。 单薄柔软的锦缎衣裳下,是玲珑有致的身躯。 三十来岁、养尊处优的她,红唇微勾,眼波如水,如同盛放的花朵,妩媚入骨。 但是,身为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她长得再迷人,也无人敢采撷。 半年前,沈逸飞横空出世。 不顾一切的去接近她、关心她、温暖她。 她对这个俊美有才华的男子也颇有好感,两人便顺理成章的纠缠在了一起。 但是,真正打动她内心的,是沈逸飞对她极强的占有欲和渴望。 她高高在上,驸马和那些男宠对她又敬又畏,畏畏缩缩,不敢逾越半分。 而沈逸飞则不同。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那目光赤果果的,极具侵略性,让她心慌意乱。 但是,他并不粗俗。 时而温柔细致如春风化雨,时而如君王般说一不二,却又霸道宠溺,让她觉得自己也是一名普通的女人,正被心爱之人宠爱着;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如同高岭之花,令人望而生畏,无人问津。 此刻在沈逸飞火热的眼神之下,她只觉得身躯都软了几分。 她调整下姿势,娇嗔道,“沈郎,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呀!” 声音娇滴滴的,双眸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沈逸飞心神一荡,挨着她坐下,搂着她,在她粉红的香腮上亲了亲,“无关紧要之人,提他作甚?” 第544章:看中,野心勃勃的一对男女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呼吸间满满都是浑厚的男性气息,长公主不禁心潮激荡。 媚眼如丝地睨了睨他,“你前妻与长女还在他家养着呢,他嫁女如此声势浩大,国都的权贵也都愿意捧他的臭脚,你却一毛不拔,铁公鸡不成? 随点礼儿做做样子也好呀,赶明儿你上了朝堂,那些老顽固,没准儿就抓住这一条弹劾你。”纤纤玉指,娇嗔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沈逸飞双眸深藏着冷意,笑容却吊儿郎当的,抓住她的手指,送到嘴边亲了亲。 闲闲地道,“前妻背着我与他人苟且生的孩子,与我何干?” “哦?”长公主眼里藏着促狭,“可据本宫的探子回报,那个叫嘟嘟的小丫头,长得与你有九成相似哦。” 什么! 沈逸飞瞳孔骤缩,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要一想起在杨家和杨如烟过得那些平和甜美的日子,他就心痛难抑。是以,他从不敢回想在杨家的点点滴滴,也从没去关注过杨如烟,自动屏蔽那边的消息。 但是,孩子长得与自己相似这件事,梁叔要同他提一提的! 可他没有! 他面露惊讶,沉默了良久,才一声长叹,“以前孩子长相不随我,杨氏又是个不安分的,村里人都说孩子不是我的骨肉,我便信以为真了。 不过,即便孩子是我的血脉,我一介赘婿,又拿什么和杨家抢呢?”仿若往事不堪回首般,他的样子充满了落寞与苍桑。 长公主眸光微闪,握住他的手,道,“你如果想要那孩子,本宫去替你要回来。” 沈逸飞脑子里浮现起嘟嘟白白胖胖、机灵可爱的小模样,差点脱口而出说“好”。但是,看到长公主眼里深藏的冷光,他心里一个激灵,忙抑制住那念头,缓缓摇头。 “孩子是不是我的先不说,即便是,在她母亲的言传身教之下,也不会对我有感情,只有怨恨。与我离心离德的孩子,我宁可不要。” 长公主强势、善妒,是容不下他孩子的,他只能佯装不在意了! 长公主双眸深深注视着他,见他神色自然,像是发自肺腑之言,便信了几分。 嘴角溢出笑意,“骨肉之情难离弃,只是,孩子若同你不是一条心,时常想着要杀你,如此忤逆,要来也确实无用。” 沈逸飞笑了,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何况,我和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孕育出的血脉,不是什么小孩都有资格做它兄姐的。” 狭长的桃花眼波光潋滟又深情款款,透着邪魅的光泽,诱人沦陷。 长公主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不自觉的舔了舔发干的红唇瓣儿,娇嗔的打了他一下,“哪个和你孕育血脉了!” 沈逸飞亲吻她的嘴角,“你说和谁呢?嗯?” 声音温柔得能让人怀孕。 长公主脸颊粉红如花,打了他一下,“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是皇后,小心祸从口出。” “在我心里,你才是。”他低声说着,唇瓣轻轻擦过她耳廓,她一阵战栗,克制不住的哼了声,一双玉臂勾上他的脖子,香腻的身体贴了过去,笑嗔地睨着他,“你敢让本宫为你生孩子,好大的胆子!” 沈逸飞的唇,在她红唇边辗转亲吻,“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你若不肯为我生孩子,我会很伤心的,你舍得?嗯?” 长公主骨头都酥了,双眸迷离,轻轻的哼了声,“你对莫初然不也这么说?如今她消失不见,你倒把对她那一套放本官身上来了!” 他低低的笑,“呵……好大的醋味儿,有个小猫咪打翻了醋坛子呢!”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长公主听出他语气里的宠溺,不由自主的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微微嘟嘴,“哼!本宫是什么人,用得着吃她的醋?只是本宫想着你口甜舌滑,将所有女子都哄得服服帖帖的,本宫觉得膈应。” “呵……”沈逸飞笑容清浅,“我对心爱的女子会宠着爱着,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可若是我不在意的,即便她失踪了死了,我也不会多过问半句。公主殿下,我这么说,你可满意?” 确实,莫初然消失后,他从不寻找。 “你可真无情。”长公主躲避他的亲吻,“莫初然父母因你而锒铛入狱,如今她生死不知,你却不曾过问半句,端的是铁石心肠。” 沈逸飞顿了顿,“那殿下认为我该如何?” 他分明是笑着说此话的,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长公主知道,他心里恼了。 其实,她看得很透彻,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但是,他有那样的出身,若不爬出来,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底下。 所以,他能有什么错呢? 说到底,自己和他也是同一类人,清高不到哪里。 “你果真对莫初然无意么?” “当然。”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与莫姑娘不过是各取所需,从不谈情,自该好聚好散。” “那你对杨如烟呢?” 沈逸飞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睨她,“我当初是如何娶的她,长公主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长公主神色怔忪。 她对沈逸飞上了心,便动用密探去查他,他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说不定有些事他自己都忘了,她却都了若指掌。 她全记在了脑子里。 可是,她堂堂的长公主,何须变得这么卑微,要去费劲吧啦的去了解一个男人、揣度他的心意了? 她迷茫了。 沈逸飞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傻瓜,把自己难住了吧?你是在乎我、喜欢我,才如此多思多想,患得患失的呀。” 他的笑容宠溺,眼睛柔情似水。 长公主还没试过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她困惑的眨了眨眼,嘴里喃喃,“真的么?”她暗地里做那么多事,情绪多动,时而欢喜、时而忧伤,是因为喜欢他? “是的,你喜欢我,我的女王陛下。”他搂住她柔软的腰肢,亲上她的红唇。 长公主心中的渴望,被他这句称呼给惊得消弭无踪,推开他,神色惊疑不定,“你喊我什么?” 他双眸炯炯,“我的公主殿下,你无须顾虑太多,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微臣会竭尽所能的帮你,夺取你想要的一切。” 这长公主虽是女流之辈,却野心勃勃。 他看上的,便是她那颗不安分之心。 如此,他才有可操作的余地。 第545章:博弈,谁先动心谁先输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长公主倏地坐直了身子,眼眸锐利如刀,声音冷沉,“放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是想害本宫掉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这一瞬间,她身上迸发出属于皇者的威压,令人望而生畏。 沈逸飞苦笑。 还是不够信任他吗?可他明明觉得,铺垫做足够了呢。 不愧是长在帝皇家的女人,心理比寻常女子强大许多。 他退开几步,朝她拱手,“是小人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那神态、那语气,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他皮肤冷白,面目冰冷,整个人如同神祇般凛然不可侵犯。 长公主也是爱极了他这副高冷模样,纤纤玉手爱怜的抚摸着他冷峻的脸庞,语气低缓,“你呀,就爱胡乱揣摩本宫心思。本宫备受母后皇兄宠爱,又怎会有二心?以后莫要说这些了,否则,会害死本宫的,知道么?”清甜的声音中透着宠溺。 沈逸飞心中却是一阵悲凉。 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待她,她却还是不肯表露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说明她对他不够信任,她所有的计划和行动,他都不能参与进来。 这让他太被动了。 他所有的谋划,也都将落空。 他定了定神,仍然面无表情地道,“小人知错。” 这女人性格阴晴不定,软硬不吃,他只能表现得跟寻常男子不同,带给她新鲜感,她才会有几分紧张。 果然,她有些急了,推了推他,“喂,你当真恼了本宫,本宫怎么哄都哄不好了么?” 沈逸飞涩然笑了笑,“小人不敢。” 长公主气急败坏,伸手掐他,“你再自称‘小人’试试?看本宫治不治你的罪!” 沈逸飞见好就收,握住她柔嫩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那么,请问公主殿下,要如何治我的罪呢?嗯?” 总算见到他笑了,长公主内心竟生出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纤细的双臂,搭上他的脖子,幽怨地道,“你呀,脾气比本宫还大,下次再生我的气,就罚你给本宫洗脚。” “这不叫罚。”沈逸飞火热的大掌沿着她的腿往下,握住她的三寸金莲,轻轻地按了按,眼神暧昧,“这是恩赐。” 缓缓除去她的袜子,白玉无瑕的脚,暴露在空气中。 他嗅了嗅,闭了闭眼,面上露出一丝迷醉,而后,亲了下去。 长公主“呀”地惊呼出声,本能的要抽脚回来。 也不是没有别个男子亲过她的脚,但是,换作是沈逸飞,她便觉得有些羞臊。 沈逸飞将她按得紧,热辣的吻落在上边,烫得她的心都哆嗦了。 他的亲吻一路向上,又痒又酥,她禁不住的咯咯笑。 他起身,抱起她,走向床榻。 男女之间的博弈、试探,哪一方先动了心,便是满盘皆输的。 长公主野心勃勃,看人眼光也毒辣,却一头扎入沈逸飞怀里,迷失了心智。 …… 夜幕低垂。 沈逸飞有些疲倦地从长公主的寝宫回到住处,立即找来了梁叔。 “杨家办宴席,你可有让人随礼?” 梁叔摇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与杨举人有过节,若是随礼,被人说惺惺作态,反而不好。” 沈逸飞沉默,面色阴晴不定。 好一阵,他才开口,“杨柔长相似我,你为何没提过?” 梁叔一愣,“羊肉?” 沈逸飞一个刀子眼飞过去,他脑子急速转动,恍然大悟,“您是说杨家的小小姐嘟嘟对吧?您说过只要盯紧了杨瑞夫妻即可,其他人成了不气候不必理会,老奴便没留意。” 沈逸飞气不打一处来。 “嘟嘟极有可能是我的血脉,她是普通人吗?” 梁叔额头冷汗直冒,腰都弯了几分,“老奴愚昧,老奴这便让人去查。” 沈逸飞烦躁的挥挥手。 待梁叔转身,他又把人叫住,“回来。” 梁叔回转,他问,“杨如烟是不是与那林秀才在一起?” 梁叔回答,“老奴不知。不过,老奴听说,杨家三小姐与闻人先生在一块儿了。” 沈逸飞疑惑,“闻人先生?”他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不知老爷记不记得,去年乌达国的商人货物被劫,到国都告御状这件事?” 沈逸飞想了想,“有点印象。” “那商人出自乌达国四大家族之一的闻人家族,名叫闻人庭,是闻人商队的头领。去年青蛇帮解散后,有些帮众便落草为寇,劫走了他的货物,他一怒之下,告上国都。 青蛇帮帮主,也就是如今的北灵王负荆请罪,他也不依不饶。后面听说北灵王与杨瑞有交情,他才不再追究此事。 当时朝中许多人揣测,他与杨瑞私底下有过命交情。可老奴听手下人提过一嘴,他倾心于杨三小姐,想讨好未来岳父,才息事宁人的。今年他还向杨家提亲了的,消息传回来,闻人家族已在筹备婚宴……” “我想起来了!这姓闻人的,之前是杨家的顾客,那女人天天将他挂在嘴边的。”沈逸飞一掌拍在案几上, “砰!” “我当她是感激他下了大单子,如今想来,只怕她那时便已惦记上了人家。与林秀才苟且还不够,还勾搭外商,这水性杨花的贱人,令我丢尽了脸面,我真后悔没杀了她。” 他咬牙切齿,“她莫不是要带着我儿嫁到乌达国?” 一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喊情敌“父亲”,他就浑身难受! 梁叔瞧着他怒气冲天的样子,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老爷,那孩子终归与你少了几分亲情,就由着她去吧。您与长公主交情好,她像有让圣上赐婚之意,您万万不可在此时惹她不痛快啊。” 沈逸飞知他说得在理,但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怒气沉沉的双眸,如泰山压顶压向梁叔,“若不是你隐瞒不报,我何至于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梁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单膝跪下,“老奴办事不力,请老爷处罚。” 沈逸飞烦躁的来回踱步,“杨家办婚宴,国都都有哪些人去了,你给我拟一份名单来。” “是!” “还有……”他正要说话,侍卫忽然出现在门口,“禀告老爷,莫县主到访。” 莫敏芝?莫非她也是为了杨家宴客之事而来? 沈逸飞眼珠子转了转,“快传。” 第546章:来访,喜欢上她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身穿银白色软甲的莫敏芝英姿飒爽,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 沈逸飞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姑娘,比上回见好看了几分。 眉目间满是清秀与英气,如同一缕夏风,洒脱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莫县主,别来无恙。”他堂而皇之的打量着她。 只是,那目光除了满满的欣赏,不含半点杂质。 莫敏芝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也落落大方的坐下。 “沈举人,冒昧打扰了。本县主有很重要之事同你说。” 沈逸飞示意她喝茶,“请润润嗓子。” 她没端茶盏,开门见山地道,“杨家如今声望如旭日中天,办个婚宴,整个国都的权贵几乎倾巢而出。 万众瞩目之下,你有什么法子对付许真真?若当真有,是不是也该行动了?不然等她生下三个孩子,她在杨家的地位固若金汤,我与杨大哥,便再无可能。” 沈逸飞听她这么说,心中莫名的不舒坦。 双眸半眯了眯,“杨瑞是我前岳父,轮辈分与年龄,都大咱们一轮,你就这么盼着与他结秦晋之好?” 莫敏芝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他的话也令她极为不舒服,出口的话也带了刺,“沈举人是否管得太宽了些?本县主与沈举人不过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交情泛泛而已,你有何资格干涉我的言行举动?” 沈逸飞一噎。 随之自嘲的笑了笑,“沈某也是出于好心,提醒县主两句而已。忠言逆耳,县主既然不爱听,沈某不说便是,县主何必如此激动?” 莫敏芝面色仍然不太好看。 但是,沈逸飞还有利用价值,她也不好同他彻底撕破脸。 “那好,咱们直接说事儿。回到方才我提的问题,杨家受全天下人瞩目,你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许氏动手?” 沈逸飞斜睨她一眼。 这女子倒是心胸坦荡,只是,终归还是嫩了点,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他喝了口茶,慵懒地斜靠着椅背,闲闲地道,“简单呀。她不是大腹便便么?找个人狠狠撞倒她不就行了?” 莫敏芝满眼的讥嘲,“沈举人,你就没听说过,许真真背后有武艺高强之人护着,她自己本身也跟着修习了一身武艺? 寻常武林人都伤不了她,你这么轻飘飘来一句把她撞倒,是你无知呢,还是当我三岁小儿?” 沈逸飞当然知道许真真的强大。 在莫家地牢里,他已深切体会过。 他这么说,只是敷衍她罢了。 却不成想,她能一眼看穿。 说出的话也呛人得很,就像一朵带刺儿的花儿。 有趣。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挑眉看她,“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问我?呵。”莫敏芝觉得好笑,“我要有法子,我还会找你?” “你可以有别的事儿找我呀。例如喝茶、赏月、闲聊。”沈逸飞姿态闲适,“整日在外头披着铠甲带着面具夹着尾巴做人,回到家中,就不能与知己好友小酌两杯,谈些风花雪月的美事儿?” 他暗示自己是他的知己? 莫敏芝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他俊朗温润的脸庞,在烛光下泛着玉质般的柔和光泽。 他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极强的亲和力。温暖、善解人意,人畜无害,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她莫名的,脸又有些发烫。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沈举人说笑了,本县主性子粗蛮,当不起您的挚友。既然沈举人无意对许氏出手,本县主另想它法,告辞。” 说着起身,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沈逸飞起身,拦住了她,“县主莫急,沈某话还没说完。” 男子清冽的气息直钻鼻孔,莫敏芝脸又热了热,往后退了两步。 沈逸飞眸光微闪,状似无意的朝前走了两步,笑道,“莫县主,我既答应了你对付许氏,定不会食言。方才不过玩笑话罢了,还请县主不要放在心上。” 莫敏芝与他靠得很近,稍微低头,便瞧见那单薄的衣裳下的胸膛,有肌肉在微微凸起。 他看起来清瘦,可绝对是脱衣有料。就是不知道摸上去…… 莫敏芝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心跳加速,脑子乱哄哄的,忙转身回到座位重新坐下。 “沈举人,请勿要在我跟前兜圈子了,我是急性子,扛不住。” “呵……”沈逸飞低低轻笑,“莫姑娘真是个妙人儿。” 这是何意? 是夸她有趣么? 莫敏芝的心,更乱了。 沈逸飞也一撩衣摆,徐徐坐下。 他给重新泡了茶,递给她,执意让她喝了,才徐徐说道,“许氏身边有太多人守护,我不好下手。但是,要找她亲近的人,装作意外滑倒顺势推她一把,倒是容易的。事后也不会被查。” 莫敏芝迫不及待的问,“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沈逸飞看着她急切的样子,那股子不适之感又来了。 就好像以前杨如烟每次跑去林秀才家的感觉。 妒忌、酸涩、不甘等情绪压在一起。 不,比以往更盛。 多了一股子愤怒。 难道他喜欢上了这位洒脱的姑娘?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忙端起茶盏喝茶。 却忘了茶水烫,才喝到嘴里便喷了出来,又被呛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哎,你怎么样了?”莫敏芝忙起身,手贴着他的后背,一股真气缓缓度出。 沈逸飞好受了些,抬眸,看到的是她满是担忧的眼神。 视线往下,她最上边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落入他眼里的是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顿时,有股热流直往下冲去。 他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站起。 “我没事……” 话一说出口,他才发现,他和她挨得很近。 她的胸膛贴着他的,她的头抵着他的下巴,呼吸清晰可闻。 而她似乎也发现了,却没有推开他。 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满脸红晕,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嘴角上扬,噙着一丝玩味儿。 看来,不仅是他有感觉呢。 他主动退开了几步,双眸含笑地注视着她,“多谢莫姑娘关心,在下已无事,请坐下吧。不过,此情此景,不和姑娘小酌两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莫敏芝回神,连忙道,“不,我不喝酒。” 第547章:劝酒,沈逸飞与莫敏芝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贪杯伤身,小酌是怡情。莫姑娘,莫要推托了罢。”沈逸飞说着,吩咐下人去备酒菜。 莫敏芝板起了脸,“我说不喝便不喝,你怎能强迫我呢?” 语气有些气恼,却又带了一点点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撒娇意味。 沈逸飞摆摆手,“没有强迫,没有强迫。只是这良辰美景,若不能小酌半杯,总觉得有些遗憾。” 莫敏芝沉默了,面色却缓和了许多。 沈逸飞继续引诱,“是杨家酿的特供酒,千金难求,据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女子吃了还能美颜。咱们边说边聊,也有趣些。” 杨家的特供酒? 莫敏芝眼前一亮。 这种酒跟杨家平时出售的不同,味道更为浓郁,功效也更强。 出产不多,只卖给每个国家的皇室,寻常人有钱都买不到,她有幸在会武宴上喝过一回,至今还回味。 她是个爽快之人,心里想喝,便不会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她红唇勾起愉悦的弧度,“如此便多谢沈举人热情款待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说好了一小杯啊,你不准劝酒,也不能把此事传出去。” 沈逸飞笑眯眯的点头,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 很快,下人便将酒菜送了上来。 他执起酒壶,亲自给她倒了酒。 琥珀色的酒水倒出,顿时酒香四溢。 莫敏芝被酒香馋得不行,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小口尝了尝。 酒水清冽醇美,果香幽雅绵长,才刚入口,就让人生出醉意来。 太好喝了! 她享受的眯了眯眼,放下杯子,示意沈逸飞给自己满上。 沈逸飞自是求之不得。 不过,即便是美酒当前,莫敏芝仍然不忘追问她方才那个问题,执意要知道答案。 因为,她觉得许真真太难对付了。 沈逸飞笑了笑,缓缓说出,“县主,我并非吊你胃口,方才我说了,找个她身边信得过的人,将她推倒,她流产。 待娩出孩子,是死婴也就罢了,若是活的,便补上几刀,再上报朝廷,告他们夫妻俩装神弄鬼,愚弄圣上和天下百姓,到时倒台,也不过顷刻间。” 莫敏芝听了倒吸冷气。 “三个孩子尚未出生便……太残忍了些!” “那夫妻俩野心勃勃,图谋不轨,若是被他俩夺了政权,这天底下死的人何止千万?难道这些人不无辜么?”沈逸飞目光坚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否则永远被人牵着鼻子走。” 莫敏芝一想,也是。 “可她身边的人,全是亲信,你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才你办事。” 沈逸飞神秘莫测一笑,“这就不劳县主操心了。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莫敏芝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本县主还能强迫你不成?” 她嘴角微嘟,露出几分小女儿才有的娇态。 沈逸飞的目光,刹那间有些迷离。 心猿意马。 给她跟前的酒杯满上,他试探性的问,“县主好本事,既是今科武状元,又是宫中的女官,想必上你家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吧?” “沈举人莫要笑话本县主了。”莫敏芝抿了口酒,叹了叹气,“娶妻娶贤,如我这般舞枪弄剑的,人人避之不及,又哪里会来向我提亲? 参加科举之前,倒是有一两个官媒来串门,等我考取了武状元后,就再也无人问津。” 沈逸飞一愣,随之气愤地一拍大腿,“真是有眼无珠啊。你巾帼不让须眉,比那些只会风花雪月的小姐,不知要优秀多少。愚昧,愚不可及!” “呵……”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把莫敏芝逗乐了。 他一脸正色,“莫姑娘,在下句句发自肺腑。若不是在下已娶妻,我定向你家提亲。” 莫敏芝怔怔地瞧着他俊美清雅的脸庞,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慢慢浮现起红晕。 便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你家夫人失踪了,不是吗?” 话落,两人都愣了下。 待反应过来,莫敏芝的脸瞬间红透,如同煮熟的虾子。 她站起来,语无伦次,“我,我喝醉了胡说八道,你不要往心里去。” “是吗?”沈逸飞双眸灼热如火,“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 莫敏芝连耳根都红了,整个人要化作飞蛾,扑向他双眸里的那两团火苗里。 “我我我,我真的醉了,失陪,失陪了。”她仓惶想逃离。 沈逸飞却是一把擒住她的手,促狭笑道,“不过是误会,说开了便是,何至于要逃避?” 莫敏芝松了口气,犹豫了须臾,又坐下了。 她堂堂武状元,怎么会当临阵脱逃的兵? 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也说了,是一场误会而已。 沈逸飞又给她倒酒,还体贴的给她夹菜。 为缓解尴尬,她接上方才那个话题,“你找许氏身边之人下手,要很可靠才行,可万万不能把你自己暴露了。” 沈逸飞失笑摇头,“不会。” 接下来,不管莫敏芝如何的旁敲左击,都不能从他嘴里探到半分口风,滑头得很。 她自己不察,倒是被他灌了不少酒。 “我不能再喝了,唔……我要回家。”她迷迷糊糊站起来往外走,却是走得东倒西歪,一个踉跄,倒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她抬眸,沈逸飞的脸在跟前晃动。 “县主,你累了,我扶你回房歇息。”他的嗓音轻柔而魅惑。 “不,我要回家。”她微微嘟嘴,明亮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柔软的雾气。 沈逸飞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嗯?” 灼热的气息喷洒,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似燃烧起来,娇躯微微战栗。 沈逸飞将她打横抱起。 浑厚的男性气息,强劲有力的臂膀,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她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浑身绵软无力,只本能搂住了他的颈脖。 …… 如宝婚宴过后,许真真又该操心如烟的了。 不过,如烟想多陪陪家人,闻人庭和她已经住在了一起,他也不着急,所以把他们的婚宴押后。 她如今身子越发沉重,走路都要人搀着。 小老鼠说,孩子出生时,需要大量的灵气护体,才不会被这方天地的规则伤害,所以,杨瑞和李守业便去寻找灵脉了。 她则在族地修炼,把里边的灵气全吸取到体内储存起来,为生产做准备。 这一日,玄影来找她。 “主人。” 许真真在空间里听见她的声音,便回到了房间。 玄影进来,又把门关上。 第548章:恶毒,未出生的孩子也算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她道,“夫人,前不久婢子不是向您禀告沈贼想向我行贿之事么?” 许真真点头,“有印象。”沈逸飞买通了一名蚕丝女,搭上了玄影,想要她动手杀自己。 玄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这回又找上门来,要给奴婢千两黄金,外加十个小倌。” 许真真眼皮子一跳,“送小倌?亏他想得出。” 玄影嗤笑出声,“卑鄙无耻之人,什么龌龊心思生不出来?” 许真真默了默,“他这回想让你做什么?” “说是把您推倒,让您早产,我再对孩子动手脚,让孩子夭折。”玄影怒容满面,“一来可以打击到您和老爷,二来他定会借机生事,禀告朝廷,您和老爷欺骗朝廷和天下百姓,神明降下神罚诞下死婴之类的,这畜生手段卑劣歹毒,毫无人性。” 随着许真真和杨瑞实力的增强,她和幻媚从刚开始的抗拒、尊敬、到现在发自内心的臣服,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是杨家的一员。 沈逸飞的作为,让她感到愤怒和憎恨。 许真真也是面露阴沉。 连未出生的孩子他都算计,那沈逸飞简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可惜啊,他并不知,她已经收服了玄影和幻媚。 她也不怀疑这两人的忠诚度,毕竟做了灵魂契约。 “你预备如何应对?” “呵……当然是拿了钱要了人,然后……”玄影阴恻恻笑起,“再护着夫人诞下小少爷,把喜讯当做惊喜送给他呀。” 许真真莞尔。 许真真嗔怪地横了她一眼,“拿了钱又要人,你也太贪心了些。”顿了顿,又贼兮兮的问她,“话说你要十个小倌……是每个晚上宠幸一个吗?还是,一起?” “夫人,你胡说什么呢!”玄影羞恼得直跺脚,“不久前奴婢不是建议您开间花楼,好收集情报么?这小倌儿自是安置到花楼撑门面的,与奴婢有什么关系啊?” 许真真迟钝地“哦”了声。 “小倌伺候的都是女子,女子只懂风花雪月、家长里短,怕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吧?” “夫人,你呀,可真纯。”玄影取笑她,“哪个说小倌伺候的人就全是女子了?国都有九成的权贵都荤素不忌,玩弄起男子来,比对女子还疯。 国都那些隐秘之处,男风馆多着呢。再说了,女子的嘴不严,听得些许消息就往外透,情报可不比男子的少。” 许真真呆了呆。 这么开明的么?她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朝四周看了看,她把玄影招到跟前,鬼鬼祟祟的低声问,“这南风馆好不好玩?等我生了孩子,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夫人,你不要害奴婢啊。”玄影吓得面色都变了,不住摇手,“要被老爷知道,奴婢吃不了兜着走。” 许真真翻个白眼,“啧,没出息。他就一纸老虎,你怕他?” 玄影尬笑,心说,那是您没见过老爷发火的样子! 正如此想着,便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跨入门槛。 说曹操曹操便到,来人正是杨瑞!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吓得一个哆嗦,忙躲到了许真真身后。 许真真小声嘀咕,“丫头你别往我这边钻,看他那架势,我似乎都自身难保了。” 自从怀孕后,杨瑞就没给她甩过脸色。 这会子他板着个脸,她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个被他压榨的小秘书,也有点心慌。 “老爷。”玄影冲他福了福身子,“老爷夫人,奴婢先下去了。” 说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哎,你……”许真真喊她,头也不回。 许真真暗骂死丫头没义气,杨瑞已来到跟前,她露出谄媚的笑,“当家的,你回来了?饿了吧?这儿有红枣糕,来,吃两块垫垫肚子。” 纤细玉指捻起一块,不由分说的送到他嘴边。 杨瑞双手背负在后,样子有些高冷。 不过,倒也赏脸,矜持的咬了一小口。 吃了就好。 看来这个台阶,她是成功下了。 许真真松了口气。 他拉住她的手,面沉如水,“听说有人想去南风馆?” 许真真心里咯噔一下,她并没有糊弄过关啊。 她心里慌得一批,装出一脸茫然,“南风馆?是卖饺子还是卖吃食的?没听说过呀?” 杨瑞双眸险险地眯了眯,“来这里两年,装傻的本事倒见长了啊。” “没有,我真不知什么南风北风……”她话还没完,他忽然将他的上半身翻转过来,趴在他的腿上。 不等她有所反应,屁股便不轻不重的挨了两下。 顿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羞耻感遍布全身,她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大声吼,“杨瑞,你怎么敢?你混蛋!” 门外有下人来来往往,瞧见她这个当家主母被打屁股,她还有什么颜面? “听说我是纸老虎?”杨瑞缓缓说着,巴掌又落了下来,力道却比刚才的还要轻。 “啊……姓杨的,我跟你拼了。”许真真气急攻心,挣扎起来,一掌打向他肩膀。 不料杨瑞生怕她摔着,倾身扶了下她的腰,她的一巴掌,正巧落在他左侧脸颊上。 “啪!” 别提有多清脆响亮了。 夫妻俩双双愣住,少顷,许真真讪笑着,抚上他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面色微沉。 不是很疼,主要是面子上挂不住。 但是,看到她委屈和忐忑的眼神,他又心疼不已。 叹息一声,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搂在了怀里。 “还敢不敢动去南风馆的念头了?” 许真真不满嘟囔,“我也不过那么一说。” 杨瑞捏了捏她的小鼻头,“若不是心里惦记着,你会说出口?” “我也是好奇……”许真真忽地“哎哟”一声,身子紧绷。 杨瑞立马紧张了,“怎么了?” 许真真深深吸了口气,“不知是里边肠子打结还是怎么,突然肚子疼。” “是不是孩子踹你?” “不是。越到临产,孩子越安分,都乖乖在里边窝着呢,一点儿也闹人。” “那你先别紧张,坐下。”杨瑞扶她走到床边,她缓缓坐下去,肚子又针扎似的痛起。 孩子也像是被惊扰到了,在肚子里拱来拱去,很是不安。 她意识到出问题了,没有吭声,用精神力内视诊治身体。 可她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真是见鬼了! 第549章:承受,消灭母蛊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看出她在紧张害怕,也知事情不对劲,“是不是方才玄影对你做了什么?” 许真真摇头,咬着牙,“你陪我进族地,找莫管家看看?” 杨瑞沉默着点头,先起身去关房门。不知是起身太快还是怎么,他一个踉跄,差点左脚绊右脚。 “老公。你别着急,我没事……”许真真出言安慰他,陡然加剧的疼痛,却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要早产? 可孩子还未足月,灵气储备也不够啊。 心里越发慌乱,“老公。” 杨瑞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怕,没事的。” 他边说着边动用精神力,带着她进了族地。 “中了巫蛊之术。”莫管家用念力一探,得出的结果,“母蛊已在你腹中产卵繁殖,等子蛊养成之日,便可用药引子把母蛊诱出,用来控制你。倘若你不听,便让子蛊吃掉你的五脏六腑,再去啃噬你身边的人。这样,你和家人,全变成他人的傀儡。” “这么说,我肚子里装满了蛊虫?”许真真脑子里顿时便有了画面感,俯身干呕了两声。 莫管家点点头,“少主们感受到异物,很是排斥,所以才闹腾。” 杨瑞压下心里的愤怒与火气,问,“如何除去?” “老奴有法子,只是,夫人要受些苦。” “我不怕受苦。”许真真连忙道,“就怕伤到孩子。” “夫人请放心,老奴有分寸,不会伤到少主的。” 许真真下意识看向杨瑞。 莫管家与自己一家没有利益冲突,又忠心护主,没有害自己的动机。可是,毕竟肚子里怀着三个孩子,她心里有些不安。 见到杨瑞点点头,她也卸下心房,“有劳管家了。” “夫人客气。” 莫管家去后院揪回几株莹莹发光的草药,去头掐尾,捣碎,搓成药丸,嘴里喷出一把火,手拿着药丸慢慢炙烤。 这一烤,便有浓郁的异香散发,像是药香中混着花香。 许真真吸进体内,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整个人飘飘然,舒服极了。 可突然,肚子里传来尖锐的疼痛。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急速攀爬,尖锐的爪子如针如箭,似要刺穿她的肚皮。 “啊!” 她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捂着肚子,整个人都站立不住。 杨瑞瞳孔骤缩,抱着她,面黑如墨,“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莫管家很平静,“主子莫慌,这是老奴研制的的千幻香,蛊虫最喜吸食。药草蕴含灵气,制成的千幻香比外头的好,故而母蛊有些疯狂,迫不及待想出来。 只要它活动,老奴便能捕捉到它的位置把它消除,剩下的虫卵,便不足为惧。” 杨瑞皱眉,仍有疑问,“你就不能用念力感应它所在?” 不等莫管家说话,许真真便接口道,“其实这母蛊很厉害,擅于隐藏,否则我自己内视时,也不会毫无发现。” 莫管家忙点头,“对。老奴念力是比夫人强些,可也只能扫描到它的存在,而不能确定它的位置。” 他边说着边用瓶子去接那被熏出的药油。 接了一会儿便有小半瓶,他让许真真服下一半,留下一半装好。 而后把她带到一间石室,让她仰躺在玉石床上,张开嘴巴。 他把滴了几滴药油在手掌心,嘴里又喷出一团火焰。 这把火焰与方才的不同,有三种颜色,并不烫人,反而如水般柔和,裹挟着精油,进入许真真的口中,滑入小腹。 里边的母蛊遇到千幻香不住的蹦跶欢呼,却又忌惮那一抹火焰,只潜在千幻香旁边,一动不动地、贪婪的吸食那点被稀释了的药油。 它安静下来,许真真好受了些。 抚着它所在的位置,给莫管家使眼色。 莫管家二指并拢,眼神深谙。 少顷,他的指尖冒出一簇火苗。 这火苗暗红色,又跟方才的不同,炙热而尖锐,散发出极强的毁灭气息。 他隔着衣服,在许真真的肚皮上连连虚点几下,像是在刻画符箓。 而后手指绷直,这束火苗化作火蛇,迅速的钻了进去。 许真真感觉五脏六腑都像被烧灼一般,痛得她要疯掉。 杨瑞紧紧抱住她,狠厉地盯着莫管家。 莫管家苦笑:主子哎,老奴这也是为了救夫人,你就体谅下,过后不要找老奴清算,啊? 心里如此想着,双手又快速的打进一团火焰。 巨大的痛苦使得许真真弯下腰去,浑身被汗水湿透。 杨瑞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相待。 他瞪着莫管家,咆哮“停下,换别的法子!” 许真真拽了拽杨瑞的衣袖,冲他摇摇头。 莫管家神色僵了僵,却装作没有听到,没有收手。 成功就在眼前,他不能功亏一篑。 他继续打出一团气息更为恐怖的火焰。 “啊!” 许真真这回直接痛晕了过去,面色苍白如纸。 杨瑞抱着她,双眸里的杀意要凝成实质。 莫管家擦着额上的汗,“老爷稍安勿躁。还差最后一步,您让夫人平躺,老奴好确认母蛊是否已死亡。” 杨瑞咬牙说着,却压制着怒火,按他说的,把许真真抱回石床上。 莫管家的手掌,缓缓贴在她的肚皮上。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可这也让杨瑞很不爽。 莫管家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寸寸的探索。 杨瑞的脸越来越黑,在他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给莫管家一拳的时候,便瞧见莫管家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没有了。” 他看向杨瑞,重复了一遍,“老爷,夫人腹中已没有母蛊了。” 杨瑞双眸露出笑意,帮许真真拭去额头的汗,这才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应了声“嗯”。 看样子主子没有怪罪,太好了。 莫管家把早已准备好的荷叶水递了过去,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挤满了谄媚的笑意,“让夫人服下,便可无恙。” 杨瑞把许真真扶起,喂她喝下。 过得片刻,许真真苏醒。 她第一句问的是,“孩子们没事吧?” 她痛成那样,不用问都知,肠胃都被烧毁了,那么,孩子也有可能被伤害到。 第550章:除去,下蛊之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老奴既保证过,就不会有问题。只是,”莫管家眸光带上了冷意,“不知何人对夫人下如此毒手,主人要查清才好。” 杨瑞双眸冷沉,深处藏着沉沉杀意。 许真真问,“这母蛊是在什么情况下,让我吃进肚子里去的?” 管家沉吟道,“母蛊如蚂蚁般小,混在食物里,很难发觉。” 顿了顿,又道,“您身边的人与您无冤无仇,又忌惮您和老爷如今的身份,是不敢对您下手的。 极有可能是能近距离接触到您的外人,您对她很信任,在吃饭时也没防备。” 很信任的外人? 许真真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难看。 …… 国都。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过后,莫敏芝睡得很沉。 她已穿上了衣裳,粉面桃腮,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带着甜蜜和满足,似乎睡梦中都在笑。 沈逸飞已亲自把床铺整理过,弄脏的被褥撤换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他穿戴整齐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莫敏芝,目光缱绻痴迷。 每个女子,都有她独特之处。是以,他对跟过自己的每一个女人,都报以极大的热情,也都很宠爱她们。 但是,新鲜感总不能维持太久。 与杨如烟拢共没几回,这个可以忽略;就只说莫初然、莫府的两个丫鬟、乐坊的几个红粉知己、长公主等等,要么羞耻矜持放不开,要么豪放露骨,总是少点味道。 可莫敏芝不同。 她也会害羞,却没那么保守。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之地,好奇大胆的探索却掌握着分寸,又如同含苞初放的花儿,令他欲罢不能。 从来没见过这么独特的姑娘,似乎,她生来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他很久,没试过这么餍足和快乐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抛开一切,日日与她厮守。 但是,不能。 他既选择了长公主,就要抛弃这些儿女私情。 他俯身,帮莫敏芝整理下衣领,而后推开窗,四处看了看,跳了出去。 在另一头,梁叔数落着两名丫鬟,“哎,你说你俩是怎么伺候人的?县主喝醉了,自己找个地儿睡觉都不知。等老爷明儿醒来,看治不治你俩的罪。” 把丫鬟说得眼泪汪汪,才带着她们匆匆赶来。 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梁叔用手推开门,示意她们进去。 屋内,莫敏芝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一头青丝披散在被褥披散,安静又温馨。 梁叔暗暗松了口气,“你俩在外间歇着,莫姑娘醒来要沐浴要喝水什么的,都给我好生伺候着。” “是。” 沈逸飞听见屋子里的动静,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离去。 昨晚见到莫敏芝时,他便心痒难耐。 但是,他与莫敏芝喝酒可以公开,长公主查到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发生关系,那就成了大事。 他贼心不死,便给梁叔递了眼色。 梁叔想了想,便在他耳边说了计划。 如今府里内外,共有二十名侍卫当值,全是长公主的人。 在轮班交替的时候,人员较为松散,也不会到内院来。 梁叔掐算着时间,在交班时,将丫鬟都遣走,他帮忙放哨,让沈逸飞把半醉半醒的莫敏芝带回客房。 事后沈逸飞先离开,梁叔再把丫鬟带进来,好让她们亲眼见证,她是一个人在屋内。 如此做法,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但是,只要不是长公主问起,是没有人会想起向她打报告的。 毕竟,外人见到的只是他和莫敏芝喝酒而已。 不得不说,他很小心谨慎。 就是偷个情,也步步为营,丝毫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 然而,更为凶险的还在后头。 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有侍卫来禀告,说长公主有事找。 好在没有早一步,好险! 他连忙推说身上有酒味,争取时间沐浴更衣。 又让梁叔去告知莫敏芝一声,说他去了长公主处,让她安心住着。 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安抚莫敏芝,他不是有意冷落,只是被长公主召见,迫不得已罢了。 他拾掇得干净利落,才出现在长公主府。 上前就亲吻长公主的香腮,“白日才见过呢,就这么想我?嗯?” 为了保证长公主的安全,她的侍卫是不会让她轻易出去的,更不会让她住到他的府邸。 长公主想见他,只能召见。 他今日,都已来回了好几趟。 长公主在他身上嗅了嗅,微蹙眉头,“什么味儿?” 他神色一僵,心跳几乎停滞。 他从头发丝到脚跟都洗过了一遍,还涂了点杨家出产的香水,她难道还能闻到那股子味道? 他很紧张,装作神色淡然的模样,捏了她的鼻子,“你呀,鼻子可真灵。不过偷喝了几杯,我又是漱口又是洗澡的,还是瞒不过你。” 长公主斜睨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顿了顿,她自己都笑了,“本宫实质上是不确定你擦了香水,还是染了脂粉味,才那般问你。压根儿就没闻到酒味,哪知你心虚,不打自招。” 纤纤玉指,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 沈逸飞愣了愣,失笑摇头,上前亲她柔软的唇,“调皮。” “莫挨本宫,一股子酒味。”长公主嫌弃的用小手扇了扇,拉着他的手,“你跟我来,有要事同你说。” 沈逸飞吊儿郎当的,“长夜漫漫,咱们多的是机会。” 长公主嗔怪道,“哎呀你正经点儿,本宫把这件事搞砸了,你也讨不了好处去。” 沈逸飞笑容敛起。 长公主又“噗嗤”笑出了声,“本宫话还没说呢,瞧把你紧张的。” 抚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庞,她满眼的心疼,“你看你,整日为一些鸡皮蒜毛之事操心,人都憔悴了许多。” 沈逸飞握住她的手,“宝贝,你不知,杨家一日不倒台,我就一日没有安稳觉睡。” “我如何不知?正是见你如此伤神,我心疼,才忍不住找了苗国的蛊师,给那许氏下蛊,好帮你一把。” “你说什么?”沈逸飞瞪圆了双眼,“你父王最恨邪门歪术,自他继承大统以来,抓捕过不知多少与巫蛊之术相关的人,你还顶风作案,你……” 长公主向来高高在上,何时被人如此质问教训过? 不等他把话说完,面色便冷了下来。 第551章:计划,长公主的恐惧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你这是在指责本宫吗?本宫是为了谁才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动杨家人,你心里没点数?” 声音冰冷中透着沉沉威严,饶是沈逸飞心里再强大,他也扛不住。 但是他脸皮够厚,明明心里怕得要死,也满脸宠溺的凑上去亲她的脸,“宝贝,我没有责怪你之意,只是心疼你,担心你被圣上处罚。” 环抱着她的腰,脸埋在在她怀里蹭了蹭,“我一刻都离不开你,若是你有什么事儿,教我如何是好?” 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深情和依赖。 长公主想硬着心肠推开他,可手比心诚实,反而抱住了他。 幽幽地道,“我也是。” 她心里想,莫不是他给自己下了情蛊? 要不然她这个拥抱了一片森林的公主,怎么会恋上他这棵草? 沈逸飞心中暗喜,将她搂得更紧,又费了一番功夫安抚她,两人才坐下,说起正事来。 “蛊师方才同我说,他突然失去了与母蛊的感应,怕是许氏那边已经察觉,并且除掉了。” 沈逸飞面色微凝,“母蛊在许氏腹中?那么,母蛊在北省,蛊师在国都,相隔千里,是如何感应到的?” 长公主长叹一声,偎进他怀里,“这便是他们的神奇之处。你莫要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咱还是说说该如何处理吧。” 他沉吟了片刻,“事情已败露,蛊师便不能再留。此外,所有与此事有关之人也统统清理,不留痕迹。”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长公主有些着急,“只是,蛊师易请难送,他不肯走。本宫也怕逼他太紧,给本宫下蛊。” 这是被人拿捏住了? 蠢货! 一瞬间,沈逸飞暴躁得想骂人。 但是,长公主不是他能惹的。 他压着火气,声音有些冷沉。 “你请他来解决许氏,他失败了反而赖上你,不是摆明了没将你放眼里么?” 长公主也觉得自己窝囊,抿紧了唇,一时不作声。 沈逸飞深吸了口气,“他向你提什么条件?” 长公主忽然红了脸,神情有些难堪,也有些愤怒,咬了咬下唇,“他要做本宫的驸马。” “哈!”沈逸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脸的嘲讽,“本事比针眼还小,野心倒挺大。” 顿了顿,满脸的严肃,“公主,你要小心他掌控你,谋夺你们皇室的江山。” 长公主没有想到这一层,听他这么说,脸色都变了。 “混账东西!他敢!”她狠狠摔了茶盏。 沈逸飞握住她柔软滑腻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莫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他就是算准了本宫不敢向皇兄坦诚,独立无援,被他搓圆捏扁。”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真是好大的狗胆,也不怕本宫诛他九族。” 沈逸飞这时已经猜到,这女人与那蛊师关系匪浅。 她或许天真的以为能掌控那人,结果玩火自焚,反过来被人控制。 贪婪又愚蠢。 还是个滥交的贱、货! 沈逸飞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无比恶心,他恨不得把她推开,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长公主这会子也顾不上他情绪的波动,这件事她细思极恐,已是六神无主,“这可如何是好?” 沈逸飞忍了忍,佯装长叹一声,拥她入怀。 “不怕,有我。” 长公主不认为他能解决此事,但是,他没有推开她置身事外,就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她抬眸,含情脉脉,“沈郎,本宫果然没看错你。你放心,本宫会做些准备,若是本宫迈不过这道坎,你也不会受牵连。” 沈逸飞眼眸闪了闪,俯身亲了亲她脸颊,“傻姑娘,你我同心,生死契阔,若你出事,我又岂会苟且偷生?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冷静下来,我同你好好说说,咱该如何处理此事。” 长公主不住点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蛊师眼馋驸马的位置,却忌惮你的身份,你便用这个吊着他。软硬兼施的安抚好他,让他躲起来,寻找机会给杨家人或是许氏下蛊,弥补之前的过失。 另外,再暗地里派人去他家乡,将他家里人带回国都,万一出什么差错,你便能要挟他。 当然了,在这期间,你不能与他接触,和他谈话时,在场最少有五名侍卫以上。府里的下人也要提防,以防被他买通害你。” 他条里分明,里里外外都替她想到了。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心虚、难堪。 她之前没想到过那蛊师会如此大胆,敢反过来威胁她。因此,她也没多做多少防备,不但没限制他,还与他发生过关系! 恐怕此时,她腹中也已被下了蛊! 而沈逸飞却一无所知,还为她操心。 如此一想,她顿时惶恐又羞愧,“沈郎,我……” “不用说,我知道。”沈逸飞迷人的桃花眼深深注视着她,仿若洞察她的一切事情,“你先按我说的去做,看他如何反应,咱们再做调整计划,可好?” 长公主眼里含泪,不住点头。 “万一你腹中有母蛊,你也莫怕,咱们将此事禀告给圣上他,他那么疼爱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 听他提到“死”字,长公主畏缩了下。 “沈郎,我不想死……”眼睛濡湿可怜巴巴的瞅着他,没了以往的张扬犀利,倒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兔子。 沈逸飞又去亲她。 接着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怎么把母蛊下到许氏腹中的?” 长公主犹豫再三,仰起脑袋,“杨家婚宴,我也随了礼。我的人靠近许氏,寻得机会下的手。” 沈逸飞双眸闪过寒光。 他与长公主的关系,国都权贵圈子都知道。 以许氏眦睚必报的性格,是不会接受长公主的贺礼的,更不会让她的人靠近自己。 很显然,长公主对他没有说实话。 到了这一步,她还是不够信任他。 很好! 如此便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要知道,这国都可不止一名公主。 实在不行,县主也可以啊。 他要的不过是脚踏石而已,除了她,多的是人选! 他内心戾气翻滚,面上只是落寞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 许真真被母蛊这件事折磨得损失了不少精气神。腹中时常隐隐作痛,三个孩子也没有以往活跃。 莫管家怕到时她撑不住,炼制了许多起死回生的药丸备着。 第552章:意外,做好早产准备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但是,腹中的孩子太过逆天,养胎的时候,就已经将族地的灵气池子吸收完了,那么,他们出生前后所需的灵气,更是无法估量。 寻找灵脉便成了最为迫切的一件事。 为此,杨瑞和李守业的足迹踏遍山川河流,大过年的也不回来。 许真真身子沉得路都走不了,她担心会早产,也日日呆在族地修炼、拼命汲取灵气储存。 杨家少了他们几个,这个年过得很是冷清。 加上担心许真真,全家上下都愁眉苦脸的,就连郭谦父子送来了铺子里最美味的糕点,心里也不得劲。 许真真通过玄影和幻媚,知道外界的消息。 她也心疼孩子们,这日特意回了趟家,想着在家呆几个时辰好陪陪家人,谁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 这天晚饭后,天还没黑透。 许真真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如烟、如玉一左一右护着她,母女几个有说有笑,脚步放得很慢、很慢。 这个时候,从天边飞来一个黑点儿,起初以为是风筝,有暗卫跃起去拦截了,她没有多想。 毕竟,锦衣卫潜伏在四周,门外边也有烈风和小娇小柔当护卫,屋内有护院有暗卫,整个屋子围得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谁想到会有危险? 不过,她还是本能的往屋檐边躲了躲。 第一个小黑点被暗卫挡住,且一脚踹飞。 但是,更多的黑点从天而至,密集的砸下来。 许真真感觉不对劲,大喊,“快躲到屋里去。” 她边喊边使用精神力。 但还是晚了半步。 那霹雳弹瞬间炸开,她还是被冲击到,身影跃入空间站立不稳,坐倒在地。 她身子沉,这么一屁股坐下去,便伤得不轻。 先是臀部钝痛发麻,紧接着,腹部也尖锐的痛起。 她瞪大了双眼,吓得面色煞白。 不好,怕是孩子要提前出生了。 可是,灵气还没收集够! 杨瑞也不在,她一个人没法进入族地! 怎么办? 肚子越来越疼,只好大声把小红和小白喊来。 “小红,麻烦你给我烧两锅开水,然后去我房间,找出被褥、小衣服什么的备用。小白,我带你出去,你再想法子找到杨瑞。” 虽然家里也早已做好待产准备,温夫人稳婆都请了两个回来,但是,她的孩子生来非凡,出生的时候,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儿的天地异象,因此,她从来没想过在家中生。 小白小红也知轻重,一句话不多问,照着她的意思去做。 她念头一动,带着小白出现在后院,把玄影和幻媚召来。 “玄影,去告诉靖瑶、如玉,让她们找杨瑞,就说我临产在即。”靖瑶觉醒了眼部、耳部的力量,也踏入了修仙行列,如玉武功高强,姐妹俩在夜间也能安全行走。 “幻媚,去跟如烟说一声我没事,让家里别担心。然后,你俩去我房间拿待产包,再回到这里来,随我进空间。” 她痛得不住呼气,一字一句,说得断断续续的。 这时底下有暖流顺着裤脚流出,她比谁都心急。 玄影两人领命下去,过得片刻回来,后面跟着如烟、如玉几姐妹。 如烟问,“娘,你去哪儿生,我们也去陪你,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许真真只摆手拒绝,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玄影与幻媚握住她肩膀,三人身形闪了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姐妹几个瞳孔骤缩。 她知道父母如今不同往日,武功、轻功出神入化,能上天下地也能瞬移,可能同时带着两人一起消失,她们还没见过。 真是太神奇了。 如玉眼馋得很,暗想等娘生了弟弟,就一定跟她学! “还在发愣?”如烟打了她一下,“娘让你俩去找爹,十万火急的事,还不快去。” 如玉转身,便见温老夫人跌跌撞撞从里边跑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老妈子和丫鬟,她面色潮红,头发凌乱而濡湿,一看就知才刚洗完澡。 “怎么回事?你们娘呢?” 如玉正要说话,温老爷子也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 “我方才在村里跟人唠嗑呢,听见声声巨响,拼着老命赶回来。是咱家出什么事儿了吗?” “如玉、靖瑶你们先走,别耽搁找咱爹。”如烟喊了一声,转头笑着迎上二老。 “外婆、外公,别紧张,娘受了惊吓,提前分娩而已,没事儿的。” “没事儿就好。”温夫人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自顾自的喃喃说着,少顷才回过神,瞪圆了眼,“你说什么?她提前生?那不是早产吗?” 隔壁李婆子正赶到,听到这话,也着急大叫,“还不足月就生,孩子不好养……哎哟,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急得团团转,老夫人也是焦躁、忧虑,“陈翠、快去让稳婆做准备。” 如烟挽住她胳膊,“外婆,娘以前说过,爹树敌太多,等生产这一日,她自己找个安全地方生下弟弟便是,不劳咱操心,你就等着抱外孙好了。” “你个傻丫头,你娘那是不想咱们担忧才如此说的。女子生娃如同闯鬼门关,你娘还一口气生三个……”温老夫人说着就哽咽了,“同等闯三回鬼门关,能不急么?” 听她这么说,如烟也红了眼。 她当初生嘟嘟,痛得晕厥。若不是娘给了她几枚神果,她或许就和孩子一起去了。 娘这回有多凶险,不用想都能猜到。 可是,她再难受担心,也不能表露出来。 爹娘不在,就有她来支撑门楣,做全家人的主心骨。 “外婆,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离开家的。您着急也没用,不如静下心来,去佛堂给她抄抄佛经,求菩萨保佑。” 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也冷静了些。 一面咬牙骂人,一面往佛堂走,“真真这臭丫头,说走就走,也不让我见一面,我准备的稳婆丫鬟也不带,等她回来,我非得好好跟她算算账不可。” 如烟摇头失笑。 眼下在说气话,等人真正回到家,她只怕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 老爷子这会子既担心义女,又气在这节骨眼上发生的意外,面色黑沉,“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如烟道,“几个黑点儿从半空中砸进院子,然后炸开,如玉说是什么霹雳弹。” 老爷子面色更黑了几分。 “有没有让人在外搜索追捕?” “锦衣卫和咱府的头领都去了。” 第553章:难产,孩子和家园都保不住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嗯。”老爷子神色缓和了些,“你娘也不知何时诞下孩儿,我去请两位神医来候着,万一有什么,也能帮得上忙。” 如烟忙道,“不用,外公。你忘了,娘有神药?能起死回生呢!试问这世上的那个神医的药,有她的好使?” 老爷子一拍额头。 他给忘了。 “关心则乱。外公,您呀,去村里串门、唠嗑、下棋去,等娘回来,帮着抱外孙便是。” 老爷子高冷的“嗯”了声,背着手往外走。只是走路姿势有点怪。如烟一看,竟是同手同脚的,差点笑出声来。 但是,转过身,望着夜幕一点点降临,她的心也跟着被蒙上一层灰霾。 …… 空间里。 许真真浑身汗出如浆,痛苦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周的灵气如浪涛翻滚,形成了实质的光柱,全往她腹中涌去。 外边的天空、植被、土地,逐渐的失去光泽与色彩。 平时从不出现的生灵,也在茅草屋外边围了一圈。 约有二三十只,身形庞大,眼里流露出人类才有的情绪,或是担忧或是焦躁或是愤怒,来者不善。 它们的气息非常恐怖,只是就单单蹲守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周边的空气也都在微微扭曲。 这当中随便一只,都能将茅草屋里的人撕成碎片。 “主人,这……要如何是好?” 自小见惯各种血腥场面的玄影和幻媚,此时都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来自灵魂的压制,让她们想要跪伏下去。 许真真抿着唇,额头上的汗珠颗颗滚落,砸在地板上。 莫管家说过,若是找不到灵脉,她这三个孩子一出生便能将族地的灵气吸收走。这里是族地的外围,灵气没有那么浓郁,不等它们出来,便会被吸个精光。 到那时,它们不一定能活下来,而土地和植物却遭到极大的破坏,所有的生灵将无家可归。 甚至这里的结界也因灵气不足而无法维持,整个空间暴露在外界,这些有修为的生灵跑出去,为祸人间…… 这是一场有蝴蝶效应引发的巨大灾难! 哪怕她不顾生死,把孩子剖出来,可只要孩子是活着的,都会自动吸收灵气。 除非她杀死孩子。 这可能吗? 不! 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许真真深吸口气,抖着声音说,“扶我起来,去窗口那儿。” 玄影和幻媚半抱半搀着她,一步步挪了过去。 她挤出一抹笑,探头出窗口,“各位,打扰到你们清修,我深感抱歉。” 生灵们有的漠然,有的讳莫如深,有的冲她挥了挥爪子回礼。 还好,怀有恶意与怨恨的比她想象中的少。 她的笑容更真了一些,“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们见见,说说话。怎么说都是邻居,怎么能假装不见如此冷漠呢,对吧?就是没想过,会和大家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下见面。我失礼了。” 见她白着一张脸,笑容明明是带着讨好的,看起来却那么虚弱、无助,众生灵都有些动容。 有个面容慈悲的狮子便说了,“小姑娘,你不用说这些。我们祖先曾追随杨家老祖,怎么说也有一份烟火情意在,即便小主子把这里的灵气都吸走,我们也不会生气的。就是担心,这点灵气维持不住它们的生机。”它嗓音尖细,应当是雌性。 大黑熊附和,“对,我们不怕牺牲,就怕牺牲不值得。” 许真真点点头,“我明白的,我也不会让大家难做,我只是想让大家帮个忙。一是给族地里递消息,让莫管家想法子把我接进去,二是告知杨瑞,让他即刻回来。” 众生灵们愣了愣,便点点头答应她,开始窃窃私语讨论。 许真真痛得站立不住,滑坐在了地上。 宝宝们在肚子里也很不安。 像是感觉自己还未得到足够的成长,不能适应外边的环境,它们在本能的抗拒,不愿出生,只顾疯狂的汲取灵气。 外边的环境也开始变得恶劣,狂风席卷着沙尘肆虐飞扬,这一栋小茅草屋显得那么弱小,不堪一击。 许真真大口大口呼吸,忍受着那灭顶的剧痛。 玄影和幻媚跪在她身边,无助流泪。 大约过了半刻时,她又撑起身体,趴在窗口问,“想到法子了吗?” 众生灵商议了一番,把雌狮子推出来做代表。 “族地设了结界,我们进不去,只剩第二个法子,那便是我们念力合一,看是否能让杨少主感应到。” “好好好,有劳各位。”许真真简直喜极而泣。 其实杨瑞和李守业去每一处地方,都通过锦衣卫留下记号和路线,靖瑶和如玉姐妹俩一定能找到他。 但是,花费的时间一定不短。 半日、一日也不一定。 可她现在已经撑不到一个时辰了。 外边的生灵也清楚她的情况,纷纷往野外走去——它们散发出的精神波动太过庞大,会毁了这里的,必须走远。 许真真又喝了几罐之前藏起的荷叶水,阵痛减少了些,孩子们也没那么闹腾。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点荷叶水的灵气也被吸收殆尽,危机再度袭来。 羊水破了,混着黏液和血流出来。 许真真躺在地板上,浑身又脏又湿。 幻媚说,“夫人,奴婢帮您换身衣裳吧。” 她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杨瑞不回来,孩子的安危就不能解除,她哪里还管自己邋遢不邋遢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是不是没感应到杨瑞,那些生灵再也没有回来。 许真真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腹部的疼痛也加剧。 整个人好像被撕裂、被车来回碾压那般,痛得她要发疯。 但是,肉体的痛,比不上内心的。 灵气不够,孩子出不来,它们的生命会一点点流逝掉。 外边那些生灵,即将失去它们的家园。 还有什么比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更令人绝望呢? 没有了。 她终于崩溃了,痛哭出声。 然后,伴随着惨叫。 恐惧、哀嚎,在地上翻滚,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老天爷,如果你不允许我孩子活着,那就把我也带走吧。 它们那么小,怎么可以没有娘呢? 这么一想,她眼皮子便似有千斤重,感知都变得迟钝朦胧。 四周的声音隐隐约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做梦,身子也变轻了。 如果闭上眼,应该就不会痛了吧…… 第554章:族地,疼痛缓解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当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她吓了一跳,毫不迟疑的把手送到嘴边咬。 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剧痛让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但是,疲倦如潮水般袭来,她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拖到了海里,很沉很累。 她爬不起来。 要溺死在里边了。 “老公,我撑不住了……好累。” 她嘴里无意识的喃喃。 忽然,一道焦虑的声音,如炸雷般在脑子里想起,“真真,不许睡!” 老公? 她心头剧震,猛地睁开眼。 只瞧见一道黑影冲了过来,抱起了她。 她眼前一黑,下意识闭眼。 再睁眼,便已出现在了族地。 “莫管家,快!”杨瑞大声呼喊着,整个人紧张得面色发僵、扭曲。 她却松了口气,绵软无力的拳头捶着他胸膛,“你总算回来了,才回来,呜呜……” 杨瑞也是眼眶发红,哑声道,“是,我回来了,宝贝不怕,有我在。” 莫管家一看许真真的样子,便知是怎么回事,忙让杨瑞把人送到灵气池。 许真真浸泡在碧绿的池子里,如鱼入了水,通体舒畅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肚子似乎都不痛了。 杨瑞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莫管家刚想问他灵脉的事,他身子一闪,又消失了。 许真真急得喊了一声“老公”,也没反应。 莫管家去密室搬那些蕴含灵气的仙器出来。 他安慰许真真,“夫人你放松些。有这些东西在,不说能让小少主们多强大,最少能让他们性命无虞。” 许真真点点头,以仰泳的姿势,躺在水面上。 她太累了,一放松,疲倦便摧枯拉朽般袭来,她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动。 这个时候,杨瑞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块水缸大碧绿的石头。 莫管家瞳孔骤缩,激动地上前几步,手摩挲着灵石,“此乃极品灵石!少主,你找到灵脉了?” “在西域的万里冰川之下感应到浓郁灵气,发现了这些矿石,我不确定,那里是否有灵脉。我感应到生灵发出的念力,便先回来,守业还在那儿。” 杨瑞双眸就没离开过许真真,“她受了苦,有没有法子,加快产程?” 莫管家手拍在灵石上,感受到那磅礴的灵气,满眼的欣喜,“再多十块这样大小的灵石,即可给夫人开膛剖腹,不,助夫人娩出婴儿。” 杨瑞缓缓看过来,眸光阴冷,“说话要想清楚再说。” 莫管家讪笑,“是,是。”不住的擦额头上的汗。 主人散发出的气息太恐怖了。 “先动用族地的资源,护着真真和孩子。不要舍不得,耗光了我以后补回来。”杨瑞神色冷肃,“无论多贵重,有何价值意义,统统都给我上,明不明白?” 这回的威压更厚重了一些,莫管家神色一凛,躬身应,“是。” 他双眸眯了眯,“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 “老爷放心,老奴定竭尽全力。” “只要我妻儿度过这一道难关,以后我定也不会亏待你。”杨瑞对他哪里会放心?只能恩威并施了。 他蹲到池边,“还是很痛吗?” 许真真笑着摇头。 苍白着脸,还是很虚弱,笑容却是很灿烂。 这样的她,分外令人心疼。 杨瑞握住她冰凉发白的手,“这次我和守业把灵石绑在身上,一趟来回足够,但是,最快要用一个时辰……”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这一个时辰,恰恰是是妻儿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却不能陪在身边。 而且,三个孩子生来不凡,谁知道它们出生的过程中,会出什么变故? 许真真双手回握他,满眼的温柔,“你尽管去。咱们拼了命要把孩子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念力很强大,孩子们能感受到,也会和我们一起努力的。” 杨瑞点点头,在她额头亲了亲,起身要离去。 只是在转过的那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池子里。 他不是害怕。 是心疼她受的苦,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许真真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那些惶恐与不安,统统消失不见,心里变得很安宁。 孩子们能平安诞下的。 她坚信。 …… 莫管家不知去哪里找来两个帮手——青蛇和黄鼠狼,它们化作人类模样,帮着把整个族地的东西搬出来,全都堆在池子外边。 许真真肚子里的孩子们,吸收灵气的速度越来越快,有时搬得慢一点,灵气就供应不上,孩子们就在肚子里闹腾。 可那些灵器散发的气息太恐怖,它们不能使用精神力或者念力,只能一点点的搬。忙得脚不沾地,也很辛苦。 在灵气池子里泡着,许真真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她对青蛇和黄鼠狼不住道谢,还有闲情同莫管家开玩笑,“你这是要把蛇虫鼠蚁凑一桌打麻将吗?” 莫管家有些无奈,“先前整个族地只有老奴一个,这两个小家伙是后面才诞生了灵智,老奴只能找它俩。” 许真真好奇,“那它们是不是要认你为师尊或者祖宗?” 莫管家苦笑不得,“夫人可折煞老奴了。这空间的主人只有您和老爷,等您诞下小少主,老奴便做主让它们与老爷契约,永生永世侍奉主人。” 长在红墙下的许真真,其实不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但是,这些妖精怪野性难驯,修为高,智商高,如果不对它们的灵魂进行压制,以后说不定要出乱子。 思及此,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莫管家摘些水果来。 孩子们吸收宝物的灵气,她则吃食物,不放过一丝一毫补充灵气的机会。 如此过了半刻时,肚子的疼痛又一点点加剧。 莫管家内视看到,孩子们已经差不多准备好,快要出来了。 “还是有虚弱,若能再补充更多的灵气,生下来就更为强大一些。” 许真真不住的深呼吸,缓解了这一波的疼痛,才有力气说话,“那孩子们现在娩出,会有危险吗?” “没有。只是先天有些不足,后期有灵脉,可以养好。” 她松了大大一口气,“孩子们,再努力一点,把这里的灵气统统吸收掉,实在撑不住了再出来。” 族地的资源已经损耗得差不多,什么仙器宝贝的灵气都被吸走,变得黯淡无光。 只剩外边的土地和植物的灵气还在。 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听到许真真说的话,肚子一阵猛烈的收缩,周边的灵气疯狂涌来。 飞沙走石,在茅草屋外边那一幕再现。 孩子们贪婪的吸收,许真真感觉肚子要胀裂开来,阵痛越来越密集。 她禁不住的申吟出声,把下唇都咬出了血。 有眼泪流了下来。 心里却很安宁。 只有迎接新生命的兴奋和期待。 莫管家站在池边,小心翼翼的问,“少夫人,要帮你剖开肚子吗?” 第555章:诞生,天地异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有灵气和荷叶水在,她几乎没有生命危险。 剖腹取子,反而能少受些苦。 他也是为了许真真好,可方才在杨瑞面前说漏了嘴,感受到他那凝为实质的杀气,他就不敢再提。 许真真摇摇头。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她就想以正常的方式,把孩子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腹部坠胀得厉害,她吩咐莫管家,“你可以去找一位雌性生灵来帮我吗?” 她打算在灵气池子里分娩,但是,她不想要一个糟老头辅助。 莫管家正要说什么,她忽地一声大叫。 “啊,要来不及了!” 她顾不上许多,她猛地潜入池子里,快速的脱掉了裤子。 然后,一股大力冲向下腹。 禁不住大叫,“啊!” 她整个人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她不自觉的使上了全力! “啊!” 伴随灭顶的疼痛,她眼冒金星,有什么东西冲出产道,从她两腿滑了出去。 她拼命喘息,眼睛半睁半闭,看到一个软软的小球在水里悠悠荡荡,外边是一层透明粉色薄膜,一个粉粉的小婴儿蜷缩在里头,缓缓蠕动着四肢。 她愣住了。 这个就是她的小崽子吗? 怎么跟寻常人不一样? 这念头刚起,新的一波阵痛又来侵袭。 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家伙! 她痛得五官扭曲变形,大口大口呼吸,待缓过一阵,才捞起了小家伙。 软软的,粉粉的,还在安静沉睡。 她心变得柔软似水,瞧见莫管家、青蛇和黄鼠狼欢喜得在那边手舞足蹈,顿时又暴躁了,大声喊着,“莫管家……来抱孩子,出去!” 莫管家手掌一伸,一道光刃划来,切掉了肚脐带,孩子被吸了过去。 他搂在怀里,喜滋滋的对着另外两个生灵说着什么,像是在炫耀。 许真真气死了,飚起了脏话,“你特么的木头人,你想憋死孩子吗?划开那层膜,把他取出来……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禁不住连声尖叫。 然后,身体微微弓起,又一个小软球儿滑出,飘在了水面。 外边的薄膜是淡桔色的,像是一道柔和的晨光,温暖治愈。 里边的小家伙挪动着小嘴,像是要找吃的,可爱极了。 许真真怔怔地看了看,把孩子抱在怀里,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流。 莫管家再次把孩子吸走,在她骂人之前抢先说,“夫人,小少主们好着呢,只是时辰未到,等一会儿再划开薄膜。” 许真真没问他“时辰未到”是什么意思,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虚弱至极,靠着池壁,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呃……”肚子里一阵阵收缩,都不用她出力,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便感觉下腹一空,最后一个小家伙也出生了。 她眼前阵阵发黑,想伸手抱孩子,却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池里滑落。 “真真!”关键时刻,杨瑞回来了,扔掉怀里的巨石,跳下池子,搂住了她。 “宝贝,不怕,我回来了。”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身体在微微发抖。 许真真强撑着睁开双眼,软绵无力的双手拼命推他,“孩子,快去救孩子!” 最后出生的这个小崽子,外边是乳白色的,他在里边闭着眼睛沉睡。 莫管家把脐带切断了,他就在水面缓缓飘荡,就像一个轻软的泡沫,仿佛一戳便会碎。 而在池子上,莫管家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轻轻摇晃,满脸都是姨母笑,像是乐傻了,压根儿不能指望他。 可杨瑞也像恍若未闻,只顾紧紧地抱着她,拼命地给她输送灵气。 许真真往他脑袋拍了一掌,“呆子,你是急傻了还是怎的?我说了我没事,让你去救孩子,你没听见是不是!” 杨瑞苦笑不得。 “丫头,急傻的人是你才对。如果孩子会有事,莫管家还能如此淡定?” 许真真愣了愣,又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刚生的崽子放着不管,否则我们枉为父母!快去抱孩子。” 杨瑞只好把小东西抱回来,让她怀里搂着,他再把母子俩抱了起来,一路疾走,回到院子,脚步不停,想抱回卧室。 她又生气,“杨瑞,你当真不管孩子是不是?它们身上还覆着一层膜,秽物未除,你让我怎么进去歇息?” 杨瑞见她骂人还算有精神,便知她身体无碍。 放下她,斜躺在躺椅上,进去拿了厚毛毯给她披着,他才把小崽子抱起,伸手除去他身上的薄膜。 “使不得!” 莫管家抱着两个孩子进来,出声阻止。 他有些不解,莫管家把孩子交给身后的两个跟班,面向东方,手指做掐算状,眼睛半闭,嘴里念念有词,一副神棍的样子。 许真真夫妻面面相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空的彩霞,心中疑窦横生。 这是要对孩子祷祝? 之前他可没说会有这一环节! 正要发问,只见他忽地瞪圆了双眸,脚重重地往地上一跺! 顿时,像是发生了地震般,天地都狠狠地震了震。 随之,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空中彩霞来回变幻,一时化作大片大片粉色的荷花,一时是威武雄壮的神兽,一时是仙境般的宫殿,颜色极其瑰丽。 天地间响起了翩眇空灵的仙乐,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了花骨朵,不知从哪里来的鸟儿、蝴蝶越来越多,慢慢的朝这里汇集。 许真真看呆了,这是三个小家伙降生引发的天地异象吗! 这规格也太大了些! 然而,这还没完。 三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云层,光线笔直地照射下来。 莫管家接过粉色薄膜的孩子,急声说,“老爷,你跟着老奴做。”他又叮嘱抱着另外一个孩子的青蛇,“你也是。要快,与我同步。” 他边说着边用指甲划开了孩子的薄膜,然后举着孩子,迎向那道粉色的光芒。 杨瑞与青蛇稍微慢了半拍,不过不影响。 他们将孩子相对应的迎了上去。 光芒照耀在孩子们身上,散发出祥和圣洁的气息。 孩子们睁眼的刹那,便听见“嗡”的一声,许真真心头产生了微妙的感觉,像是整个天地都与他们有了联系,超脱非凡,就连她都生出一种敬畏情绪。 第556章:怀疑,天地异象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阵阵仙乐,空中的鸟儿排成一排又一排,枝头的花骨朵,在刹那间绽放。 这天上地下,都在庆祝孩子们的诞生! “哇哇哇!” 孩子们发出嘹亮的哭声,粉嫩的小身子被光芒笼罩,无尽的神性物质,朝着他们汹涌而至。 这一幕,是文字难以形容的奇观,震撼人心。 许真真怔怔地瞧着,嘴里喃喃,“真好,太好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她拼了老命才把孩子们带来人间,他们健康平安,她就心满意足。 如今看他们如此优秀,一出生就被天地认可,她心里满满都是的自豪。 她不知道的是,孩子的诞生,已经轰动了整个外界! 空间里的天地异象全返照到了外边,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感觉到那股圣洁、温暖的气息,令人如沐春风,通体舒畅,便都说是神仙降临,欢呼雀跃,走到街头巷尾,纷纷跪拜祷告。 也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说有神祇下凡,皇朝将易主,要变天了! 皇宫里。 微微有些发福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而威。 底下一群司天监的官员跪着,个个面色发白。 监正还算冷静,他道,“圣上,昨晚上微臣夜观天象,紫微星闪亮夺目,周边星辰被映衬黯淡无光,说明圣上龙体安康,龙运仍有千年万年。 微臣以为,今日这异象,是自然现象,与国运以及天下百姓,并无影响,圣上无须担忧。” 皇帝沉吟不语,无形的威压,却如涟漪般层层释放开来。 司天监众人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面色更白了几分。 过得片刻,皇帝微微抬眸,“上回防御大阵损坏的材料,可填补进去了?” 话题转变得太快,监正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 迟疑了下,才回答,“回圣上,大阵已填补、修复。大阵的威力比百年前还更盛,这世上所有魑魅魍魉,休想踏足国都半步。” 皇帝面色古怪,斜睨他,“那么,触发大阵之人,可有寻到?” 顿时,监正老脸发烫,火辣辣的疼。 他刚说了一切邪祟难踏入国都半步,圣上便来了这么一句……不是活脱脱的打脸么? 他硬着头皮回答,“微臣正抽丝剥茧,寻找线索。不过,微臣以为,大阵威力无穷,即便江湖武林高手闯入,也要被绞成肉泥,因此,那入侵者多半被大阵轰成了血雾,圣上无须放在心上。” “哦?那么,血雾呢?”皇帝面色平静,“肉泥呢?总该有点蛛丝马迹吧?” 监正哑口无言,冷汗从他额头一颗颗溢出。 他底下的人已经支撑不住,个个瑟瑟发抖。 大阵被触发的那一刻,他们是知道的,却不知具体位置,只能在城里一点点找。 可杨瑞恢复得很快,又擅于伪装,他们毫无头绪。过了好几日才找到事发点,可现场已经被毁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 “没有,对吧?”皇帝缓缓说着,忽地伸手,将角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摔个粉碎。 众臣子吓得一个哆嗦,以额触地,口中求饶。 皇帝手指着监正,怒发冲冠,“邪祟入侵,你连个影子都没摸着,说邪物已殒;今日天生异象,你大言不惭说是自然现象,让朕宽心。李顺德,朕如此信任你,你却一次次敷衍朕,让朕失望,你、你对得起朕吗!” “微臣罪该万死。”监正伏倒在地,身躯颤抖。 “你确实该死!”皇帝喃喃说着,样子无比痛心,瞧着像老了好几岁。 他按按眉心,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来人,将监正拿下,除去乌纱,送入大理寺,听候发落。” 司天监众官员震惊,面露惶恐。 有两人蠢蠢欲动,想替监正求情。 监正却给他们打眼色,不住摇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迟疑了下,便遵从他的意愿,继续观望。 很快便有侍卫上前,脱去他的乌纱和官府,把他带走。 余下众人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氛围压抑到令人窒息。 皇帝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的挥挥手。 一旁的太监忙宣布,“诸位大人先行退下。” 司天监众官员如获大赦,忙磕头起身,倒退而出。 皇帝坐了一阵,宣称身体不适,回了寝宫。 林捕头已在此等候多时,方才被押去大理寺的监正李顺德,也赫然在内。 皇帝早已屏退左右,龙行虎步般走来,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那颓然的模样? “林瑾,杨瑞夫人是否已临产?” 林瑾不卑不亢回答,“产期在下个月月中。但今日异象横生,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导致婴孩提前出生了。” 皇帝瞳孔骤缩,“连你也以为,引发如此大动静的,是与那初生儿有关?” “是。”林瑾目光平静,“平日里,那许氏莫名消失,杨瑞也甩开锦衣卫不知去向,据微臣得到的消息,他们似在寻找天然玉石,供婴孩出世后使用。” “微臣也赞同林大人此言。”李顺德补充道,“微臣已有足够证据,能证明是杨举人触动了大阵。能在大阵下安然脱身的,不是寻常人。那么,这婴孩定然生来不凡。” 皇帝眼眸讳莫如深,沉默了片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出生会用到玉石?”李顺德道,“微臣父亲的一本藏书中,有提到过,天地混沌初开之时,万物有灵。所有生灵都可以吸收灵气,修炼成神、成仙,而天然玉石里蕴含这浓郁灵气,便作为他们修炼的养料之一。” 皇帝倒抽了口冷气,“你是说,他们是远古之人?” 李顺德道,“非也。他们应是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了自身枷锁,得到修炼法子。如此一来,杨瑞怪异的言行,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皇帝双眸发亮,“既然如此,你们想法子让他教教朕。” 长生,是每一位皇帝,不,是全天下人的夙愿。 林瑾道,“圣上,这一切都只是李大人的猜测,事实真相如何,得等微臣查明才知。此外,杨瑞夫妇已修炼出了非凡力量,咱们掌控不了,便不能得罪,唯有交好……” 李顺德严肃的打断他,“林大人此言差矣。既无法掌控,便只有毁掉,才能维护天家的尊严与地位。若是畏惧,反过来被他控制,这国将不国,天下民不聊生。” 林瑾面色沉了下来,“李大人,你还未见识过这对夫妻的厉害,请不要在此误导圣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568章:异象,执拗的监正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顺德老脸涨得通红,手指着他,“林大人,谁人不知你与杨瑞有交情,你如此维护他,我有理由怀疑你与他合谋,图谋不轨。” 林瑾冷哼一声,“你信口雌黄,无凭无据诬蔑林某,你才是居心叵测之人。” “你……” “够了。”皇帝暴躁的打断了两人的争锋相对,“朕还没死呢,有眼睛看,用不着你俩在这儿扯犊子。” 林瑾与李顺德:“……” 圣上私底下就没有文雅过一回,讲话永远都这么简单粗暴。但是发起火来,也很可怕,没人能承受他的怒火。 他们不敢再多说什么,脑袋微垂。 皇帝背负着双手缓缓踱步,“杨瑞此人学识渊博,神秘莫测,却不喜羁绊约束,对这片天下也不屑一顾。不然以他的能力,朕的江山早已易主。” 他忽然停下脚步,“明日派人去给他孩儿送洗三礼。记住,要送三份。” 林瑾神色一凛,应声,“是。” 面色却全所未有的凝重。 圣上还是对杨瑞起了疑,开始试探,他家是否诞下三个麟儿,才引发这天地异象的。 不过也难怪。 他表现得不争不求,对天家却缺乏该有的敬畏之心。 圣上把控不住他,防备心只会日益加重。 这回若是探出,许氏不是今日生产也就罢了,若是的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 他不敢想下去。 李顺德却是松了口气,抱拳道,“圣上,以免消息走漏,杨瑞欺瞒圣上,微臣建议,当连夜派密探骑千里雪驹查探,再派龙卫前往,一旦证实许氏今日产子,即可捉捕。” 林瑾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以杨瑞如今的身手,什么密探什么龙卫,在他跟前,都不堪一击。如今他对圣上忠心耿耿,你却要这么对他,非要逼反他才甘心?” 李顺德一声冷笑,“林大人,依你之意,这杨瑞他越可怕,咱们就越要惯着他、宠着他,连圣上也要对他卑躬屈膝,任由他为所欲为?” 林瑾气得面色铁青,“你……” 皇帝一挥衣袖,再次打断他,目光如炬,“林瑾,朕将你视作兄弟,你同朕说实话,杨瑞他当真对朕忠心吗?” 没有敬畏,又哪里来的忠心? 林瑾想了想,道,“杨瑞的思想、见识朝前,并非是微臣等人揣测的。他以平和、平等之心看待全天下人,心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不过,他对圣上尊敬,遵从我朝律法,用心地守护他的小家和这天下,微臣以为,他绝不会有反心,光凭这一点,便足矣。” 皇帝点头赞同,“朕方才说了,杨瑞对这位置不感兴趣,整日只想与他家娘子外出游历,同老太傅与老夫人一般,作对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 他像是松了口气,也说服了自己,眼眸里流露出些许笑意,“近墨者黑,他与太傅相处久了,受影响颇深啊。” 林瑾便大着胆子说,“那……这洗三礼儿,是送,还是不送?” “送。这宫里宫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朕若不做点什么,耳根子别想清静。” “哦。”林瑾一副“我懂”的表情,满眼都是对皇帝的同情。 皇帝无奈的摊了摊手,与他相视一笑。 李顺德有些尴尬。 皇帝与林瑾说着话,无比亲近自然。 他杵在中间,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多余。 他硬着头皮上前,“圣上,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杨举人未必有异心,可做些防备,有备无患也好啊。” 皇帝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你能防得了他吗?” “这……”李顺德语塞。 皇帝又偏过头去与林瑾兴致勃勃的讨论,如何与杨瑞打好交情,好让他教自己修炼什么的。 李顺德老脸微赫,腰板都跟着低了三分,厚着脸皮继续道,“圣上,您假意摘了微臣的乌纱,让微臣下了大理寺,这又是为何?” “此事闹得宫里人心惶惶,总得有人出来顶包的呀。”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爱卿放心,朕只是做做样子,等过个十天半个月,风声过了,朕自会放你出来。” 皇帝如此亲昵的动作,让李顺德受宠若惊,可他轻飘飘的语气,又令他心有戚戚焉。 等风声过了…… 他是做贼了吗? 顿时心中纷乱无比,情绪分裂严重,令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龟裂,似哭似笑很是难看。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那圣上让微臣来此等候,是有重要之事让微臣去办理吗?” “哦。”皇帝这才想起来一般,“朕派几个暗卫护着你,去北省的杨家村走一趟,佯装很认真在勘察此事。 记得带上你的家当啊。你得用上在朕这儿的演技,既要遮遮掩掩,又得让一些人看见,虚虚实实,神神秘秘,知道吗?” 李顺德:“……”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弱弱地问,“这是为何?” 不等皇帝回答,林瑾便语气不善,“圣上命令做任何事,你无条件执行便是,问那么多作甚?圣上行事,又何须你多问?” 李顺德一口恶气,憋得心口发疼。 皇帝生怕他摞担子不干,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李爱卿问清楚些,也是为了方便行事。李爱卿,你先回府准备下吧,一刻时后,即刻动身。” 李顺德内心老泪纵横。 北省有千里远,他这副老骨头,颠到那儿,怕是都散架了。 况且,那杨瑞岂神鬼莫测,岂是好惹的?公然的去调查他,他不把自己给拆了才怪。 “圣上……老臣无能年迈,臣乞骸骨。” 李顺德说着,深深拜服了下去。 皇帝一诧,“李爱卿,你任司天监监正多年,劳苦功高,为何突然辞官?按我朝律法,你此时尚未到六旬,不能享有致仕俸禄,你可想好了。” 李顺德:“……” 圣上的关注点,也真是清新脱俗。 “圣上,微臣为官半辈子却毫无建树,反而食朝廷俸禄,坐享荣光多年,微臣有愧,致仕俸禄万万不能再领。”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怒意与威压弥漫开来。 李顺德当真存了告老怀乡之心,倒也不怕他了,相当淡定。 “迂腐!”皇帝败在他的平静之下,气急败坏,“朕问你,杨瑞你动得了他吗?既然不能,你跟朕拗什么?” 第569章:轰动,捅破天又如何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李顺德面容冷肃,“斗不过也要争一争,这世代天启国人守护下来的江山,绝不能让那些邪祟夺了去。” “朽木不可雕也!”皇帝直接被气笑了,“朕再问你,你日日夜观天象,可看出星宿有什么大变动?你能掐会算,可算出朕有劫难、江山有所动摇?” 李顺德摇摇头。 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用老祖宗千百年前传下的经验与秘术,时刻关注着皇帝以及国运,不敢有半分松懈。 若真有变化,他会立即察觉的。 “好,那朕现在是不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星?” 帝皇星,也就是紫微星。 眼下天还未黑,星星还没出来,但是昨晚他有观测过,紫微星璀璨夺目,亮到不能再亮了。 因此,他很肯定的点头。 皇帝一摊手,“那么,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顿了顿,他神色变得有几分严肃,“天降祥瑞,和顺致祥、国富民安,此乃国运大盛之征兆,证明天佑我天启国!你该代表司天监,将此消息传递出去,与天下百姓分享,普天同庆才是,而不是在此忧心忡忡,杞人忧天。” 李顺德愣住了。 此事全天下的轰动,众生跪拜。 这引发天降异象之人,先不说是否威能滔天,光是他虏获到的民心和敬仰,就达到全所未有的高度,严重威胁到天家的地位。 可圣上当无事一般,甚至看起来还挺高兴? 他对那杨瑞就这么放心么? 李顺德心里极为不舒坦,他的想法也代表了极大多数人的想法。 因此,虽然他神色怏怏的退下了,却有更多的人来找皇帝麻烦。 “皇帝啊,哪有子民的风头,盖过我们天国的?你得好好查清楚咯,不然咱天家失了威严,颜面难存啊。”这是太后苦口婆说的。 几个皇子公主哭诉,“父皇,外边有人妖言惑众说真正的继承者诞生了,让我们滚出皇宫让位,您要为儿臣们做主啊。” 连一向清心寡欲,仁慈宽厚的皇后,也一脸怒容的来找他,“圣上,太子才学过人,贤明仁孝,深受百官与天下百姓爱戴。 可如今出了此事,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便散布谣言说太子德不配位,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降下所谓的天选之子、天道之子,要从太子手中夺回江山。 若不加以阻止,此事会越演越烈,最终到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圣上,您要为臣妾和太子做主啊。” “……” 这件事就像是一面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皇帝忙得焦头烂额,整个天启国人心惶惶。 而杨瑞夫妻,此时正深深的沉醉在喜悦当中。 三个小家伙全是男婴,跟寻常孩子一样,粉雕玉琢,就跟瓷娃娃一般。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们的皮肤非常的紧致细嫩,百里透粉,没有一点皱褶,眼睛水灵灵黑溜溜的,水亮澄澈,跟他说话,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你,奶萌奶萌的。 然后会做轻微的面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像是初生儿。 “我家小少主生来不凡,早慧是必然的。”莫管家手捋着下巴一撮胡须,很是自豪,“三日一小变,三个月一大变,老爷夫人您哪,可要瞧好了,小少主们是如何一步步成长为天地霸主的。” 许真真笑得合不拢嘴,“孩子有出息,做父母的自然欢喜。只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们普通一点,过得快乐自由就好。” 莫管家摇摇头,笑而不语。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永远不会明白男人的雄心壮志的。 三位小少主一出生就站在了云之端,又怎么会困在外边一方贫瘠荒凉的小世界中? 是龙就该上泉碧落,翱翔九天,成为那无上的存在啊。 许真真见他一脸不以为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孩子在她眼里,就只是孩子。他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越是优秀的人,背负的东西越多,她舍不得孩子们吃太多的苦。 她抿唇笑了笑,问杨瑞,“如今外边定是炸开了锅吧?风头火势的,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呢。哎,你说我是不是装个假肚子出去应对,过几日便佯装分娩,再把孩子抱出去的好?” 杨瑞想了想,“无须如此。咱们孩子如同夜明珠般光芒四溢,不是想遮就能遮得住的。 皇帝很清楚,我对这天下没有非分之想,我和孩子威胁不到他。但是,若要为此遮遮掩掩而委屈你和孩子,我就把这天给捅破了,又如何?”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冷峻,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整个人如同暗夜盛气凌人的鹰,浑身散发出霸绝天下的强势气息。 寻到灵脉,他的修为又上了两层,如今他对上国都的大阵,也无惧了。 他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自信了呢。 孩子他爹,真的好帅好帅,帅炸了! 许真真卸了货,感觉整个人都走上了人生巅峰,心态都变年轻了许多,就跟个怀春少女一般,脸颊粉红,双眸含情脉脉地瞅着丈夫,“我都听你的。总归你已经叮嘱了家里,对此事守口如瓶,我躲在空间里不出,那些人不确定我是否生了,也奈何不了我。” 杨瑞身上的冷意褪去,眼神变得柔软,伸手捏了捏她的白嫩的脸颊,“孩子够奶喝么?实在不行,就把奶娘带进来,与她签灵魂契约。” 他边说眼风子边有意无意的瞟向她胸口。 许真真不住摆手,“不用不用,孩子还小,我、我够的……”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喂奶是很正经的一件事,可被他这么不正经的暧昧目光上下扫描,她就莫名的害羞了,老脸滚烫。 莫管家很识趣的退到门口,还不忘体贴提醒,“小少主们早慧,或许已经醒了。” 言下之意,孩子们都看着呢,你俩悠着点。 丢下这么大煞风景的话,他火速离开。 许真真羞红着脸,瞪他,“你也出去,我要喂孩子了。” 第570章:自怜,产后抑郁症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深深地看她,嘴角微勾,眼里挂着促狭的笑意,“你确定,不用帮忙吗?嗯?小奶牛。” “你混蛋!”许真真拿小拳头捶他,羞恼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她生了孩子后,便开始涨奶,沉甸甸的,就跟两块大石头,涨得她生疼生疼。 孩子们用尽力气也吸不出来,委屈得大哭。 她又心急又无助,他自动请缨帮忙,她便扭扭捏捏的同意了。 本来那场景都够尴尬了,她每次回想起,都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 偏生这家伙时不时提上那么一嘴,配上他那痞坏痞坏的笑容,要多坏就有多坏,她又羞又气,就想咬他一口。 心里这么想,她眼下就真这么干了,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微微蹙眉,却是没躲。 许真真松口,瞧见他手背上留下的那一排清晰的牙齿印,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傻啊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嘴角微勾,眼神透着宠溺,“小野猫,能有多大力气?火气那么旺,让你咬两口去去火也好,呵……” 他的声音沉磁悦耳,笑声像带着小钩子般撩人,许真真光这么听着,都觉得自己要怀孕了! 这么想着,便觉鼻子一热。 她意识到不好,忙伸手把他往外推。 但是迟了。 两行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窜了出来。 “雾草!” 许真真手捂着鼻血,简直是欲哭无泪。 杨瑞从低沉的吃吃闷笑,渐渐变成朗声大笑。 许真真一脸幽怨,跺脚,“都怪那莫管家给我炖的补品太补了,补过头了。” 不对,他不是偷瞄了她的大胸吗?流鼻血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难不成自己吸引不了他? 那就是对她爱不够了? 也是,她怀上三个逆天的小家伙,身体受了很大的损伤,哪怕不断的有能起死回生的神性物质填补进来,也全被小家伙们吸收掉了。 她的身体就如同腐朽的木头,如果不是在灵池里生娃,一边生一边及时得到灵气的修复,她只怕整个人就没了。 可命还在,伤势也好了,走形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例如大肚腩和肥臀。 怀孩子那会儿满心满脑子都是母爱,压根儿就没去想过自己会变丑什么的,如今生了娃,才知道自卑自厌。 而且,狗男人也不如以前爱自己了。 做女人真是可怜啊! 杨瑞哪里知道,她一个身体变化能联想到这么多,在这儿自怜自艾啊。 见她木头似的站着一动不动,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还以为她真的哪里不适,便有些紧张的去拉她的手,哪知她陡然发怒,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吼完又觉得自己很过分和失态,喃喃道歉,“对不起。” 说着转过身,往房间走去。 杨瑞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迷人的双眸紧锁着她,带着审视,“为何突然就不开心了?告诉我。” 许真真忽然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杨瑞神情变得严肃,“宝贝,我错了。” 她眼泪汪汪,“你哪儿错了?” 他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惹哭了你,就是错。”他俯身亲她,亲一下哄一哄,“不哭了,嗯?” “不哭了好不好?” “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如此英俊无匹的男子,在她跟前低三下气的哄着,眼神和嗓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这谁受得了? 许真真眼眶红红,拿手擦了擦泪水,小声说,“我真没事儿。” 却忘了刚刚拿手擦了鼻血,这么一抹,白皙粉嫩的脸上便多了两抹血痕。 加上那双无辜的湿漉漉大眼睛,像是暴雨后的花儿,可怜又娇俏,让人直想将她揉入骨子里疼惜。 他眼眸深谙,低下头,亲上了那柔软的香唇。 她嘤宁一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有些笨拙的学着他的样子,舌儿描绘他的唇线。 她的回应,就好比一把小火柴,瞬间将他的血液点燃。 他紧紧搂着她,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汲取着她嘴角的香甜,恨不得将她的心魂都吸走。 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推又推不开,便咬了下他的唇。 他吃痛,理智回归,才松开了她。 想到自己差点把持不住,他也有几分不自在,靠在她胸前喘气。 然后,便感受到脸颊上的濡湿,他抬头,摸了摸脸,迟疑地道,“你……” 许真真面色红得快要滴血,她咬牙,喘着气,怒瞪他,“让你别压你不听,都挤出来了吧?待会儿宝宝不够奶吃,我就找你算账。” 杨瑞瞧她满是怒气的小模样,反而笑了。 “好,我陪。” 顿了顿,他神色带上了几分严肃,“你才刚生过宝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憋在心里,不然会憋出病的,知道吗?” 在前世,他可是没少听说“产后抑郁症”这个词的! 许真真心头一暖,轻轻地“嗯”了声。 想着他被自己轻易撩拨了两下便几近失控,她又觉得自己方才的猜想,实在太可笑,神色不免有些羞赧。 杨瑞用手帕帮她擦脸,柔声道,“你乖乖的带孩子,我去多运些灵石回来,再安排好人去挖矿石,便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好不好?” 许真真老脸一热,满脸不自在,“你去便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呀?孩子们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跟几只小猪仔,好带得很。要不然,我也去帮着运灵石?” “你才生了第二天。”杨瑞无奈扶额,“你若是实在闲得慌,就让莫管家刻扑克牌来玩,啊?” 许真真小声嘀咕,“你那么忙,我也是想帮你减轻些负担。” 杨瑞搂了搂她,“乖。”眼睛又看向她胸口,“一个人就能喂饱三只小猪仔,你已经很优秀了。” 许真真:“……” 如果这是优点,她宁愿不要! 她目送杨瑞离去,转过身,便看到三小只六双黑葡萄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 这一瞬间,她居然有种被抓包的不自在之感。 三小只不知何时醒了,也不知看到了多少,更不知他们懂不懂。 她僵着脸,扯出一抹微笑,“宝贝们醒了吗?肚肚饿了么?娘马上喂你们喝奶奶啊。” 三小只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没有什么反应。 还好,他们没有早慧到,能看懂大人的言行举止。 不然,她会感觉宝宝们是大孩子了,喂奶多尴尬啊! 第571章:狂怒,靠山倒台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国都,长公主府。 沈逸飞面色阴沉,不知摔了多少瓷器,地上已满是碎片。 “如何?北省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梁叔弓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回他,“老爷,北省太过遥远,人力短时间内无法到达。老奴已高价聘请了驿站的信鸽,询问北省的情形,预计还有三日,便有结果回传。” 沈逸飞沉默,眼眸有风暴在逐渐酝酿而成。 天降异象此事轰动天下,所有人都在猜测是谁引发的。 只有国都少部分的权贵知道,神秘强大的杨瑞夫妻,最有可能孕育出绝世仙胎。 多数人都在忧心忡忡,怕皇朝动荡,自己和家族会被卷入浪潮中,永不翻身。 而沈逸飞比这些人更恐惧。 他与杨家是解不开的生死大仇,若是杨瑞夫妻生下的孽种,真有如此天地伟力,他就同等被判了死刑! 如今各路人马都已出发去打探消息,他的人却要依靠一只信鸽! 最气人的是,驿站的各种增值服务本就是杨瑞搞起的,那些信鸽据说通了灵,只听杨瑞使唤,自己却要花钱使用它们查杨瑞,等于将自己的脖子洗干净,捧着钱和人头,送到他面前! 真是有够讽刺的! “蠢货!”沈逸飞的怒火没有抑制住,抬脚踹向梁叔。 梁叔没有躲,被他一脚踹正心窝,老迈的身子踉跄了几下,却硬是站稳了脚跟。 沈逸飞又飞起一脚。 只是这一回,他没有踹梁叔,而是踹向一旁的花瓶。 “咣当!”半人高的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梁叔的浑身上下都有被碎片溅到,或是严重,或是轻微。 他没有吭声,只是垂着脑袋,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发颤。 见沈逸飞情绪像是平静了些,他忙给下人打眼色,让他们打扫碎片和煮茶。 而后,小心翼翼的劝他,“主子,您也别着急,有长公主在,那杨瑞纵有三头六臂,也动不了您呢。” “长公主?”沈逸飞嘴角浮现起一抹冷笑,“她眼下连自己的寝宫都回不来,自身难保,你让我指望她?” 梁叔面色大变,“这……老奴听说太后身体欠佳,长公主日夜陪伴在侧,侍奉汤药,诵读经文来着,为何会?” 沈逸飞缓缓坐下,身体往后靠着椅背,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你替我做事,难道不知道,杨瑞将许氏中蛊之事禀告给圣上,圣上龙颜大怒,禁了她的足?对外宣扬她如何仁孝,不过是给她一份皇家女的体面罢了。” 梁叔瞪大了双眼,面如死灰。 主子的靠山,没了。 那自己还能依靠谁? 沈逸飞瞧见他失魂落魄的,火气又上了来,“收起你这副哭丧鬼的嘴脸,老子我还没死呢。” 梁叔忙敛声静气。 心里却说,到了这一步,看你还怎么逆风翻盘? 沈逸飞斜睨他,像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道,“老子从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你不是我,永远不知我下一步做什么。 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老老实实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否则……”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冷锐如刀,杀气四溢,浓郁得似要凝成实质,令身为武者的梁叔,都心头剧震,无法直视。 他的腰更弯了些,“老奴明白。” 也没敢离开,等候沈逸飞的进一步指示。 沈逸飞缓缓坐下,半晌没说话。 前半辈子光顾着讨好他人,卑躬屈膝惯了,心理都有点扭曲了,下人越卑微越凄惨,他就越快活。 同时,他也很享受这种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对现状有多满意,就有多害怕失去。 因此,没人能猜到,他心中是如何的恐惧。 他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 屋子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外边走动的宫人奴仆小心翼翼的走动,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凭借着长公主的宠爱与信任,沈逸飞几乎把整个长公主府掌控,他说一就没有人敢说二。 加上他性情暴戾,阴晴不定,惩罚下人的手段,残暴到令人发指。 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下场会有多惨,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梁叔亦然,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滚落,也不敢伸手去擦。 过了良久,沈逸飞才睁开双眼,黑亮的双眸光芒闪烁,“准备几份厚礼,随我去拜访北灵王。” 北灵王? 梁叔脸上有片刻的茫然。 随之眼眸瞪大、放亮,心思顿时也活跃了起来。 别人不知莫敏芝与沈逸飞的关系,他却很清楚。 主子这是找到了出路啊,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沈逸飞神色间也透着轻快,“她不是喜欢杨家的东西吗?让张嬷嬷开了长公主的私库,把杨家酿、几瓶果酒和香水香膏,统统打包,给她送去。” 梁叔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些是长公主珍藏之物,等她日后回来,怕是……” 沈逸飞眼眸陡然一冷,“我自有主张。”被皇帝憎厌,就如同成了废物,再也没有起来的可能。 更何况,她这些年为了争宠争权,做的腌臜事还少么? 作为她的枕边人,他知道的事可不少。 只要他把莫敏芝哄好,他就有法子让长公主永远回不来。 “如果府里几个老东西敢阻拦,你就‘好好教育’一番,再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告老还乡。” 跟着长公主的太监和老嬷嬷都有些野路子,他不能将他们逼得太紧,以防狗急跳墙。 梁叔领命下去,没过多久,就给他置办了。 他也沐浴过,换上一身光鲜靓丽的青袍,外边是一件黑色狐裘,让他多了几许华贵威严的气息。 外边传来些嘈杂声,那是那些老顽固在反抗、咒骂他。 没有关系,他相信梁叔能处理的。 果然,没过多久,那些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梁叔闪身出现,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主子,我们可以出发了。” 沈逸飞掩了掩鼻子,很是嫌弃,“你先去换身衣服吧,味儿这么冲。” 梁叔笑容微僵,垂头,“是,主子。” 半个时辰后,主仆俩到达北灵王府邸。 第572章:悲凉,四面楚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北灵王府虽然离国都较远,但是占地面积很广,亭台楼阁,如巨兽盘踞,蜿蜒数十里。 沈逸飞坐在马车里,渐渐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北灵王只有莫敏芝这么一位掌上明珠,只要他把莫敏芝哄好,他便是北灵王的女婿,这些东西,不都是他的了么? 之前有长公主在,碍手碍脚的,他都不好出击。 现在不一样了,她栽了,他重获自由,便能为所欲为。 “梁叔,如果我成了北灵王的乘龙快婿,我就封你为大总管,整个王府都归你管。” 他微仰着头,踌躇满志。 梁叔笑出满脸的褶子,抑扬顿挫一字一顿地道,“老奴绝不负主子重望。” 沈逸飞“嗯”了声,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满眼的笑意。 但是,他在马车上坐了许久,前去应门的侍卫迟迟没有回话。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梁叔,你去看看。” 梁叔敛了笑,往前走了几步,便瞧见那名侍卫慢吞吞的走回来。 梁叔瞪着双眼,大声喝斥,“你那玩意儿被阉了还是咋的,夹腿磨蹭个什么劲儿!还不快滚过来!” 那侍卫有些欲哭无泪的样子,小跑着到了跟前。 结结巴巴地道,“沈举人,门房进去通报了回来说,北、北灵王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沈逸飞顿时皱起了眉头。 梁叔心中也觉得不妙,“你可问清楚了,是沈举人来访,而不是长公主府上?” 侍卫赶紧回道,“小人说了。” 沈逸飞没有说话。 默了默,梁叔又问,“你就不会给他塞几个茶钱,问问里边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小的这么做了,房门却是不敢要,说是县主亲自交代他的,原因他也不知。” 是县主不让见的? 完了。 梁叔心中升起美梦破碎的绝望之感。 “县主与咱们沈举人是知己好友,怎会不见他?定是王府里有人搞鬼!你不会再给房门一些钱,进去问问吗!”他气急攻心红了眼,将火气全出在侍卫身上,“你个愚蠢的卵蛋,要你何用!” 抬脚就踹向他心窝。 “够了!”沈逸飞面黑如墨,“在别人家门口闹,还嫌不够丢人吗!” 梁叔这一脚撤不回来,只能强行扭了个角度,踹在侍卫的大腿上。 侍卫被踹倒在地,哼都不敢哼一声,连滚带爬的回到队伍里站好。 沈逸飞插着双手,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又看看不远处那可望不可即的府邸,脑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自嘲的冷嗤一声。 “有性格。”他低低地笑了笑,“我喜欢。” 梁叔见他的样子有些神经质,便有些被吓住了。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主子……” 沈逸飞定定地望着他,双眸通红,如一个赌输了的赌徒,“梁叔,她只是在我跟闹情绪,对不对?” 梁叔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那一夜过后,沈逸飞暗地里让他给莫敏芝送了许多东西,她一概不领,也避而不见。 那时他以为是姑娘家害羞矜持,可如今沈逸飞都追到了家门口,若莫敏芝心里有他,又怎会舍得伤他的自尊,让他在外吃闭门羹? 沈逸飞见他不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之事,低低闷笑而起。 渐渐的笑声加大,变成仰天大笑,癫狂又放肆。 四面楚歌的悲凉之感,扑面而来。 手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沈逸飞笑不可抑制,须臾后,又忽然停下,头微微下垂,低低地道,“我以为,你与常人不同,能透过我的外在,看见我的内心,懂我的欲言又止,体谅我的身不由己。 然,我终归看高了自己,也高估了你们我的情意。不过也是,没有钱权,所有的情爱便脆弱不堪,也,一文不值。” 他一撩衣袍,双手抱拳,弯腰向着门口,说道,“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补偿你,若是可以,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包括献出生命。以后你若想起我来,便遣人来喊我一声,随传随到。” 他郑重地说完,直起腰,转身大步回到马车旁,掀帘钻了进去。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他手底下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了少顷,才纷纷跟上。 梁叔给车夫使了眼色,将前行的速度放得很慢。 沈逸飞端坐在马车里,双手一点点攥紧。 一步、两步、十步…… 马车缓缓前行,夜风徐徐中,只有马蹄践踏地面发出的声音。 没有人追出来。 他自认为演得足够精彩,若是以往那些女子,早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朝他扑来了,可眼下,他期待出现的女子,却毫无动静。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习武之人的心肠,都比寻常人硬些的? 她若当真与自己绝情断意,那他该怎么办? 上国都时,他身边一直有人陪着的。有莫初然陪他吃苦,辅助他,一点点赢得莫家人的认可,再到资源倾斜,重点培养。 后来莫家倒台,他被长公主保出来,也一点儿苦头都没吃。 可事到如今,他身后没了莫家,长公主也靠不住了。 他不过是一小人物,无依无靠,在这国都里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粒沙,不用说浪潮,就是风平浪静,他也会消失。 这一刻,他感到全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 忽然间就生出一种悔意,若是当初他不离开杨家,此时他已坐享荣华富贵,被国都这些鼻孔朝天的权贵争相巴结了。 家里拥有貌美如花的妻子,和可爱软萌的女儿,他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子! 错了。 他着急想出人头地,可第一步就走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哈哈!”他在马车里又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不能回头,从今而后,他谁也不靠,只靠自己! ……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北灵王身披黑亮的裘衣,背着双手,看向蹲在门口角落的女儿,眼神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 莫敏芝缓缓走到门外,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出神。 “既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去多想。”北灵王叹气,“听爹的没错,这姓沈的不是良配,哪怕你给杨瑞做妾做丫鬟,也好过跟他。” 莫敏芝苦笑,“爹,你还不明白么?人家夫妻情感好,容不下第二个人。我甘愿做低伏小供她差遣,只怕人家也嫌我碍眼。” 北灵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你待如何?这般容易认输,可不像我的女儿啊。” 第573章:做戏,熬不住了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莫敏芝别开脸,面上浮现坚毅之色,“是,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接受我。哪怕让我做小做丫鬟,我也认了。” 父女俩边说边并肩往屋里走。 北灵王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确实比沈逸飞优秀。只是,你不一定得选他。我北灵王的女儿,这天下哪个青年才俊配不得?” 莫敏芝笑容凄凉,“爹,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又有哪个男子会要我呢?” 北灵王一时被噎住。 看着沈逸飞离去的方向,双眸浮起杀意,“我去把这畜生和他的走狗杀了,这天底下没人知道。” “爹,不必。”莫敏芝缓缓摇头,“那件事……我自己也有责任,不能全赖他。我失了贞洁,就当我嫁过一回了罢。杨瑞年纪比我大一轮,又是贴心之人,我同他坦白,他应当不会介怀才是。” 北灵王望着执迷不悟的女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闺女,不如……放弃杨瑞吧,他如今声望与势力都如旭日中天,他太耀眼了,注意不到你的。” “来不及了。”莫敏芝默了默,道,“我早前可能仅仅只是喜欢。可每天喜欢多一点,慢慢的,心里呀,就装满了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她抿了抿唇,嘴角扯出牵强的弧度,“这大概便是世人所说的爱吧。” 她的强颜欢笑,让北灵王很是心疼。 哑声道,“丫头,不管你做什么,爹都支持你。哪怕你让爹去把他劫来,与你共度一晚上,爹也认了。” 莫敏芝感动的红了眼眶。 她笑道,“爹,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只是,我有计划的,您就别操心了。” 北灵王沉默了很长时间,擦去女儿脸颊上的一滴泪水,点了点头。 …… 因天地生异象之事,杨家村彻底天下闻名。 许真真将整个村子前后数十里都做了改造,彻底成为集一体的旅游休闲度假的桃花源。 那些人本是来打探消息的,可一看到这样仙境般的地方,都看傻了眼,有些乐不思蜀,要忘了正事。 不过,他们也查探不出什么来。 杨家村的人现在团结的很,对杨瑞夫妻无比拥护,嘴巴闭得很紧。 他们是知道那天晚上杨家院子里有什么爆炸了,紧接着乱作一团,有丫鬟惊呼说夫人摔倒了。 大家赶过去后,被如烟三言两语打发掉,之后许真真就没再出现过。 这件事透着诡异,他们暗地里也是各种猜测。可当外人询问起,便一问三不知,逼急了就抄家伙——现在杨家村的人喝的水,都是掺了灵泉的,身体健壮得不行,又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没在怕的。 更何况,烈风天天带着小娇小柔在村里一圈圈的巡逻,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喊一声准到,比顶级高手靠谱多了。 怕什么?简直是有恃无恐啊! 那些查探消息的人无从下手,只能干着急。 如此过了七八天,许真真便装出外出归来的样子,坐着马车,缓缓回到了杨家村。 在家门口,挺着塞了枕头的大肚子,在家人丫鬟的搀扶下,很辛苦的走入屋子里。 那些暗探都看傻了眼。 许氏还未生啊,那引发天地异象的,又是哪家的孩子? 她是从外边回来的,说明这段时间都不在村里,造假也不太可能啊? 除非…… 她早已在外边生,为了掩人耳目,孩子没有带回来! 如此一想,那些暗中之人便纷纷行动,或是调查许真真归来的路线,她生产时的住所、或是找这方圆内的稳婆问话等等,都忙碌开来。 这天夜里,杨家村上空,不知有多少信鸽“扑簌簌”的飞起。 只是下一刻,忽然又如同下饺子般坠落。 这些人大吃一惊。 夜色里,响起一把稚嫩软甜中带着窃喜的声音。 “铁柱哥,你说这些信鸽是烤着吃还是炸来吃?” 少年人处于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嗓音,接口道,“瞧着有不少,不如咱们一半炸着吃,一半烤着吃?” “好呀。还留几只炖人参汤,小花可爱喝了。” “嘿嘿,她是个馋嘴丫头。那行,咱们多打一点。” “嗯……咿呀,惨了,铁柱哥你快看,这只是不是我爹养的?”少女惊呼,“不是在驿站吗?怎的跑我们这儿来了?” 少年满不在乎,“是驿站的也没事,丢了信鸽,赔钱的是雇主。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暗地里的人在心里骂骂咧咧:娘的,我们不是人? 老子花钱租的信鸽,被你吃掉,老子还要赔钱给你爹,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 不过,却只敢鹌鹑一样蛰伏动。 都想着等到天亮,再想法子把消息递出去。 然而,第二日天才将拂晓,人们好梦正酣时,许真真便“发动”了。 她在屋里哼哼唧唧的申吟,稳婆、奶娘、丫鬟四处忙碌走动,整个杨家都陷入一级紧急状态。 他们这些人就有些懵,这到底是真生还是做戏啊? 那消息也不知是递出去还是等等再说,愁死人了! 到了中午,许真真似乎撑不住了,一声声痛苦的压抑的叫声从屋里传出,稳婆也一盆盆水的往外倒。 杨瑞在外头紧张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询问一两声,稳婆耐心的安抚他。 这些人摸不着头脑,这一切,似乎看起来是真的? 虚虚实实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多想凑到产房窗外看一看啊。 房间里。 许真真嘴里咬着苹果,两个粗使婆子在按压她的脚掌,手指头灵活快速的翻飞。 又痒又痛的感觉从脚板窜上天灵盖! 都不用怎么演,许真真就能喊出生娃的那股子酸爽味儿,“唉、哟……” 喊了两声,又咔嚓咔嚓的吃苹果。 稳婆瞧着好笑,又有些无奈,压低声音说,“夫人,那些人都在外头瞧着呢,你做戏好歹做全套呀。” “好麻烦。”许真真百无聊赖,抖着嗓音,颤巍巍的喊了声,“唉、哟哟……” 有很夸张的意味。 稍瘦一点的稳婆一脸无语,微胖的稳婆却是红了老脸。 “夫人,您这叫声……可真销魂。” 销魂? 她想到哪里去了? 许真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快些让我‘生’了吧,我熬不住了。” 主要是想孩子了。 还有涨奶了,好痛苦! 她不自在的用手摸了摸,特么的,涨得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怕是又得让杨瑞帮忙了! 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那些羞人的画面,她的脸都红了。 第574章:生产,终于对外公布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稳婆的目光从她的脸,扫视到她胸口,多少有点嫉妒的。 同为同龄人,人家身娇体软丰满迷人,面容灿若桃花,如十八姑娘;自己却是干瘪松弛,满脸皱纹,苍老如老妪。 这人与人的区别,怎的那么大呢? 不过啊,也不能比较。 人家丈夫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钱又有粮,长得还一表人才,她如果不保养好,那丈夫还不得把一房房小妾往家里抬啊? 可见,富贵夫人也不好当啊! 这么一想,两位稳婆心里平衡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微胖的稳婆安抚她,“夫人,再忍忍,一会儿呢,我出去喊大夫,等大夫进来给您号脉,再喝了人参鸡汤,就可以把三个小公子抱进来了。” 许真真不住摆手,“不,我不能再进补了。鸡汤你俩分着吃就成。” 两名稳婆面露喜色,面上却装出一脸难色,“这……” “这没什么,只要办妥了此事,给你俩的回报,不止这些。只是,你俩要记住,”许真真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国都多少大人物都盯着看,若泄露出去,咱们祖宗十八代都要玩完。事情过后,都给我烂肚子里去,懂了吗?” 两名稳婆是温老夫人找来的,自然信得过。 可就怕她们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被人威逼利诱一番,便说出来。 虽然她和杨瑞如今不畏惧任何人,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隐秘些的好。 两名稳婆也知道的,不过听她这么说,面色还是不由自主的白了白。 微胖妇人强笑道,“夫人你放心,我俩知道轻重的,这件事呀,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他人知道,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来之前,家人已安顿好,我们自己,也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 那干瘦的妇人也不住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许真真对她们肃然起敬。 无论如何,肯豁出命去挣钱的女人,都值得人尊敬。 “那么,以后你们就带着家人,在我杨家做事吧,我不要求你们卖身,只需给我签一份保密协议就成。” 两名稳婆大喜过望,忙跪下道谢。 …… 到了夜晚,许真真喊得声都哑了,两名稳婆才说是时候“生”孩子了。 产房事先便做了设计的,门口进来就是一个用屏风围起来的隔间。 杨瑞进入空间抱孩子,再次出现,便是在隔间,再交给稳婆抱到许真真身边。 稳婆不知孩子是怎么来的,之前又藏在哪里,可她们不会过问,也不会胡乱揣测,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行。 只是,瞧这三个孩子的小眼神,怎么感觉有点怪异,让人脑后生风凉飕飕的? 不管了,正事要紧。 微胖稳婆抓住老大胖嘟嘟的小脚丫,在脚底下狠狠打了一下。 小家伙小腿猛地一缩,眼睛气愤地瞪着她。 没哭! 两个稳婆面面相觑,又去打另外两个孩子的脚掌。 一个孩子只是懒洋洋地瞥了她们一眼,复又闭上眼睛假寐。 另外一个眼神冰冷,淡淡的杀意扑面而来。 两个稳婆心里直发毛,愣在那儿。 “还不开始?”许真真坐起来,“你们怎么了?” 她一发声,三个小家伙眼神便闪了闪,立即恢复了婴儿该有的懵懂,黑溜溜的,澄澈无暇。 然后,老大扁了扁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许真真好无语,她都还没准备好! 哪个娃出来之前,产妇不都得撕心裂肺的喊上几声的?她倒好,闷屁儿都没一个,外边的人兴许都以为她死了呢。 她事先和两位稳婆都设计好剧情了的,可谁知道她俩杵在那儿发呆啊。 她眼神有些幽怨,“现在怎么办?” 两个稳婆比她还幽怨: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生的好儿子,自己心里没数的么?都会自己自主发挥了,哪还有她们什么事儿啊? 外边都有人传杨瑞夫妇有点神秘,她们不以为然,现在信了。 微胖妇人弱弱地道,“夫人,还是按照之前说的那般来吧。第一个公子出生了,你酝酿下,准备生第二个。” 许真真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老二你这回要配合啊,等娘说可以你再哭,不然我打你屁屁。”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两个稳婆却感觉她是给孩子说的,而孩子也听得懂。 顿时有点毛骨悚然,都不太敢去抱孩子了。 许真真叹气,“婶子,回魂了,开始干活吧。” 两名稳婆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就很顺利。 稳婆先装作欢天喜地的把老大抱出去,对杨瑞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是个男娃儿。” 接着回去又帮着“接生”。 老二也很配合,喊他哭就哭,稳婆吓得差点把他丢了出去。 最后是老三。 等孩子呱呱坠地,许真真便佯装晕厥,两个稳婆呼天喊地的叫她的名字,之后又出去找大夫,杨府人仰马翻的。 嗯……演得多少有点浮夸。 …… 离那天地异象发生的时间五天之久,许真真才生下孩子,似乎令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不过都是表面的罢了。 谁都不是傻子,这件事疑点重重,一看就知不简单。 可对于许真真夫妻来说,别人信不信无关紧要,只要皇帝信了就成。 他信了,就不会为难自己一家,也会维持表面的和谐,朝堂就不会动荡不安,皆大欢喜。 事实上,皇帝是很识时务的。 这不,才把生娃的消息公布出去,第二日,他便遣人送了洗三礼儿。 大家听了真是羡慕妒忌恨啊。 国都离这里多远啊,洗三礼能这么快送来,说明圣上早就让人提前准备好,送到了当地。 一直惦记着呢。 这对杨家来说,是多大的殊荣! 有了皇帝带头,当地的官吏乡绅还坐得住吗? 坐不住了啊,当天就快马加鞭的到各处罗列宝物去了。 上回如宝嫁人,送的东西都顶好的,这回人家生了三个儿子,怎么着也得比嫁女儿还要珍贵些吧? 可不够时间准备啊,还有一天就是洗三儿了。 只能先拿些自己珍藏的稀罕东西,凑合着吧。 因此呢,杨家这三个小子的洗三礼是空前的热闹盛大,轰动整个北省,黑白两道,全来了。 第575章:补偿,最幸福的女人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瞧着门外的车水马龙,许真真好不头疼。 如宝的婚宴上,她拒绝收任何人的礼物,反而被外界传清高、性格怪诞。 这回再不领,怕更要被说三道四。 也罢,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这么多人送,已经不是欠谁人情的事了,有争相巴结的意味在,她不领,或许还会被人说不近人情呢。 于是,她吩咐下去,所有礼物照单全收,登记在册,并把客人招待好。 而她自己则以身子不适为由,在屋内躲懒。 孩子们比她更忙,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争先看他们,稀罕得不行。 此外,皇帝、皇后、太后、公主等等皇族赏赐,也要人抱他们出来致谢。 可他们又长得太好看、太可爱,所有见到他们的人都移不开眼,迈不动腿,眼神涣散,所以他们就要跟猴子似的,被更多的人围观。 孩子们有时候发飙大哭,人们也只会觉得他们饿了尿了,各种投喂,有的还帮着把尿。 三个孩子无助弱小可怜,而她在一旁袖手旁观,不,在低声哄孩子。 嗐…… 有时候孩子太好看,太优秀,也是一种压力呀。 好在,他们不怎么黏她这个做母亲的。 呵…… 乐得清闲。 满月酒过后,她和杨瑞把冰川底下整条灵脉的灵石都给挖了,搬入了空间。 孩子们出世前,空间里的灵气都被他们吸收殆尽,所有动植物也都萎靡不振,生机渺渺。 这会子她把灵石搬回来,根据莫管家的指点,刻画了一个凝聚灵气、滋养万物的大阵,整个空间像是被注入了巨大的能量,一切都像是活了过来,生机比以前更加旺盛。 之前那些生灵面临着家园被毁、修行之路被斩断的时刻,它们都没有怨言,还集合念力,帮她通知杨瑞,让他得以及时赶回,许真真心里很是感激。 这回把灵石摆在空间,而不是族地,也算是对它们付出的一种回馈吧。 而三个宝宝,自他们出生的那天起,就不再是只知一味索取灵气的小傻瓜,而是懂得与天地沟通,一吸一纳间,既能把灵气吸收进来,也知道把自身的力量释放出去,让天地万物获益。 总之这修仙什么的,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反正她家三个宝贝很厉害就是了,秒天秒地秒空气,天下无敌,呃…… 许真真美得仰天大笑,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到目前为止,她这个经营的这个小家庭,算是挺成功的。 只是,除了儿子,身边的亲人全是普通人。 为了让他们也过得很好,她和杨瑞还得一手一脚、脚踏实地的去把家底一点点挣来。 生意上,杨瑞沿用了上辈子的集团模式和股权制度,把刘福发父子、里正等几个有能力、有责任心的吸收进来,成为集团高干,让他们每年拿分红,只要把几个作坊管理好就成; 然后,生意再细分下去,让几个女儿女婿打理,论业绩给股权。 而家里人口也不复杂,有温老夫人在,家里一切井井有条。 她明明是家里最空闲的那一个,可所有人都说,她带着三胞胎辛苦了,让她好好歇歇。 但是,谁又知道,她根本不用带孩子? 自从满月之后,三个小家伙就不喝她的奶了,改喝空间里奶牛产出的奶。 还会自己玩,玩累了就睡。 三兄弟经常为了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儿吵架,手舞足蹈,咕噜呱啦的对吼,瞧着奶凶奶凶的,实质上那憋红了脸的激动小模样,要笑掉人的大牙。 有时候也打架,撅着屁股一顿互挠互殴,输了也不哭。 一旦停了手,那些挠出来的伤痕,就又恢复如初。 言而总之呢,许真真是全家最闲、又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许是她刚来这里时,受到的苦难太多,所以老天爷在千百倍的补偿她吧。 不过,杨瑞就没那么好过了。 皇帝简直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分身那样无条件信任,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他去负责。出谋划策打仗、增加国库收入、整顿军营等等,全都要他干。 搞笑的是,给他那么大的权力,还要他按部就班的参加春闱。 不过,杨瑞也说要考科举,这是证明自己能力的一种法子。 许真真点头同意,却是不禁想起沈逸飞来。 记得原小说里,他是风光无限的状元郎,衣锦还乡时,整个北省都轰动了,原主瞧着他鲜衣怒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既兴奋又有些害怕。 她知道沈逸飞恨自己,可她又奢望,沈逸飞能念一丝旧情,提携下自己,好鸡犬升天,飞黄腾达。 然而,结果却令她绝望。 沈逸飞屠杀杨家满门,她自己受尽欺辱折磨才死。 如今她穿越过来,她已经将整部小说的情节篡改,她的力量也已远超凡人,她不相信,还会落得那样一个悲惨结局。 不过,和他之间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之前觉得他翻不起风浪来,他又是长公主的男宠,动他划不来,就先留着他蹦跶。 如今长公主倒台,而她生了孩子,也不再有什么顾忌,要动他,轻而易举。 于是她宣布,她要去国都陪伴杨瑞科举,并留在那边过年。 家里面除了几个小的姑娘,没有人反对。 温老爷子夫妻,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家族里早就催促他带许真真回去拜祭祖先上族谱,许真真此举,正合他心意。 “娘,我也要去。”小七抱着许真真的大腿,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你和爹爹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家,我好孤单,我好寂寞呀。”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敢情在她眼里,家里除了她和杨瑞,其他的都不是人。 小六也是眼泪汪汪,“娘,我也想去。” 小五已经及笄,自然不好像两个妹妹那样哭闹,可她眼泪也是控制不住。 自从去年被那渣男欺骗后,她就觉得,这世上,除了父母,就再也没有爱她的人了。父母不在,她没有一点安全感。 “好了,都别哭了。”见孩子们不舍落泪,许真真也心疼,拿着手帕,给她们擦眼泪。 “一个个都是傻孩子,你们爹早在国都置好了房子,你们想去,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你们去呢?” 什么? 孩子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她,杨馨抖着声音问,“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576章:患得患失的孩子们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温柔地笑了笑,“我说,如果你们想去国都,那便去吧。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处置好就走。” 孩子们面面相觑,忽地爆发出一阵欢呼。 “啊,娘带我们去了,娘要带我们去国都了!”她们拥抱着笑着跳着闹着,高兴坏了。 等发泄完心中的兴奋喜悦,三个小姑娘安静了下来,黏到许真真身边。 小七抱着许真真的胳膊,小声埋怨,“娘,你咋不早说呢?还得人家哭了好几天,眼睛都肿了呢。” 许真真没好气地戳了戳她额头,“你猴精猴精的,谁知道你会在这件事儿上犯蠢?” 小七摸了摸额头,委屈巴拉的,“我怕说了,你不喜欢我了。” 许真真又想敲她,“说什么傻话?我几时说过不喜欢你了?” 小七微微扁嘴,期期艾艾的小声说,“难道不是么?几个弟弟那么可爱,又是家里的男丁……” “所以,你就断定,我只爱弟弟,不爱你们了?” 见小丫头老实诚恳的点了头,许真真只想翻白眼,“小没良心的。” “你呀,自以为是。我说过多少回了,弟弟们幼小,我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照顾好他们。 而你们长大了,我要放手给你们空间,让你们独立。但是,这不代表我忽略、不爱你们。” 她很认真的看着小七,“娘疼不疼你,难道你感受不出来?” “娘……”小七感觉她似乎要生气,忙搂住她的胳膊撒娇,“娘,我错了,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 许真真反手搂住她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叹息,“娘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娘只是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让你们感受到被关爱。” 她心中也有挫败感。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疼爱这些孩子,也尽力的对她们的好,为何她们还总是患得患失,总觉得她会爱儿子,而忽略她们呢? 是不是她总在外头忙活,给她们的爱少了,所以才这么没安全感? 思及此,她又柔声道,“是娘不够好。以后外边的事就交给你爹和几个姐夫,娘留在家里,多陪陪你们。” 三个丫头被她这句话整破防了,喊一声“娘”,就来拥抱她。 “娘,你很好,对我们很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说这些傻话了。” “爹要做生意,要科举,要忙朝堂的事,他分身乏术,您还是多帮帮他吧,我们没事的。” 几个姑娘说着说着就落泪了。 她们就知道一味的向她索取母爱,却忘了,瘦弱的亲娘,曾经一人撑起整个家。 即便杨瑞回来,他也要忙于读书科举,帮不上什么忙。 她那么累,还要照顾全家人。 稍微照应不到,她们就质疑就觉得被娘冷落了、不爱了,那不让人寒心吗? “娘,我们真的错了。”孩子们喃喃说。 许真真给她们擦眼泪,打趣道,“你们需要娘、依赖娘,娘高兴。只是长大了就要嫁人了,可不许这么粘我了,不然你们夫君和婆母都会吃醋的哦。” 三个小姑娘破涕为笑,纷纷说不嫁人,要一辈子黏着她。 母女在屋里说话,把三小只抱过来玩,其乐融融。 没一会儿,如烟也进了来。 “娘,我和闻人庭也想进国都。” 许真真一诧,“准备等你爹科举完,让你俩完婚来着。怎么这个时候想去国都了?想从那边出嫁?” 如烟轻轻地点了点头,面上掩饰不住的幸福笑意。 “他说他要在国都摆上宴席,向全天下宣告,我是他的、嗯,宝贝。” 她羞笑出了声,“他还要邀请沈逸飞参加,感觉他当初的抛弃之恩,才让他捡到我……” 许真真抚掌大乐,“哎呀,这是帮你打脸,给你体面呢。闻人庭这小伙子,会来事儿,对你也好,看来,你嫁到他们乌塔尔,为娘也不用太担心了。” 她很欢喜,“那你准备下,把嘟嘟也带到国都,让沈逸飞看看孩子那张脸,看着他弃如敝屣的妻子如何风光再嫁、带着他的骨肉,冠上别个男人的姓的。哈哈……想想都觉得解气啊。” 如烟也跟着笑,只是笑着笑着就沉默了。 沈逸飞带给她的伤害很大。 特别是孩子的。 那会儿孩子问起爹爹,她都不知要如何作答。 如果没有闻人庭,她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那段阴暗的日子。 她幽幽地道,“我倒希望一辈子都不再见到他。” “怎么?还放不下他?” 如烟摇摇头,“不是。我对以往的事已然释怀,也没有再恨他。只是见到他,心里会膈应。就好比见到恶心的臭虫,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杀他。” 许真真了然点头。 默了默,她道,“你放心,娘不会让他蹦跶太久的。” 等如烟几姐妹走后,如珠也抱着孩子来找许真真。 “娘,姐妹几个都跟你去国都啊?” 许真真给孩子换尿布,“嗯”的应了声。 “那我是您的亲女儿不?” 许真真手上动作一顿,然后翻了个白眼,“不是,路边草丛里捡的。” “啊,我说你和爹疼我不如几个妹妹,原来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呜呜……”杨如珠是真的觉得委屈,眼泪说来就来。 许真真不耐烦,“行了,别在我跟前演戏,有话直说。” 杨如珠抹了一把眼泪,坚决地道,“娘,我和守业也要去国都。” “不行。家里人全走了,谁看着家?生意还要不要了?”许真真果断拒绝。 杨如珠微微嘟唇,“可是,我和守业都想看着爹中举啊。爹以前每次科考,我们都没参与,这是最后一回。到时爹高中,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多威风啊,够我同村里人吹嘘一辈子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许真真缓和了语气,“你俩现在真走不了。最起码,要把工作交接完成,把所有的计划都布置下去,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了,再去考虑此事。” 杨如珠一听,垮下了双肩。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啊?” “就按我说的,处理好工作,然后让守业给我写信汇报,我再做安排。” …… 杨瑞一家来国都的消息,也传到了许多人耳里。 有人欢喜有人忧,他们的到来,将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国都城门外,一所低矮的房子里。 房子没有门窗,四处漏风,很是破败。 沈逸飞斜坐在榻上,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还盖着棉被,仍然冷得嘴唇发青,时不时的咳嗽。 他手里执着书,很是用功的背诵。 梁叔出现在门口。 他抖露了一身的雪,才快步走进来。 第568章:沈逸飞要再崛起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主子,不好了。”他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慌张,“杨举人一家要来国都过年。” 沈逸飞蹙眉,“他们来便来,你慌什么?” 梁叔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 门外寒风呼啸,沈逸飞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严实些,低声咳了咳,问,“你是怕他们会对付我?” 梁叔沉默点头。 “得了吧,你当我还是公主跟前的大红人沈举人?”沈逸飞自嘲一笑,“公主府被圣上派人接管,虽然长公主事先安排了人带我逃出来,没被牵连,可我却成了国都的笑话。 只要我走出去,有人喊我一声,那臭鸡蛋和烂菜叶菜根,定是全往我身上招呼。我这样的过街老鼠,他们看都懒得我一眼,更别说费神对付我了,你莫要庸人自扰了罢。” 他语气充满了落寞,面上也笼罩着一层死气,再没有半分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 梁叔暗自叹气,但也不希望他一蹶不振,劝道,“主子,你千万要振作啊。别人越是轻看你,你越要奋发图强才行。” 沈逸飞苦笑着摇头,“没用的。老梁,你说的这些,我同自己说过千百遍了。可你想过吗?事到如今,我一无所有,在国都臭名昭著,没人愿意搭理我。我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你明白吗?” 梁叔吃了一惊,他不但没了斗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可自己与他早已捆绑在了一块,他若是不活了,自己也就完了! 他急声道,“主子,你怎会一无所有呢?你是举人老爷啊,你哪怕不参加春闱,回乡也很风光,比以前好百倍了。既然国都容不下咱,那就不必强融了吧?” 沈逸飞凄凉地笑着摇头。 “梁叔,我若是走仕途,定是要来国都的。那你想,只要我出现,杨瑞他能不对我动手吗?” 梁叔哑然。 确实,沈逸飞与杨家的仇恨无解。 顿时面露颓色,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沈逸飞垂着头,也不再说话。 四下里安静下来。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呜呜作响如鬼怪狂舞,他克制不住的发抖。 良久,才哑声道,“梁叔,或许我放弃功名,放弃科举,逃往他国,才有一线生机。” 梁叔眼前一亮,对啊,沈逸飞勾引女子的能力,别人不知,他可是很清楚的。他能在国都的女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那么在别的国都,也一样可以。 “主子,此计甚妙啊!” 沈逸飞黯淡的双眸也焕发出一丝光亮,“你也觉得可行?那咱们……立即做准备?” 梁叔有些激动,“主子所言极是。我看……咱俩也没多少东西好收拾,不如今晚便离开?” 沈逸飞微微蹙眉,“这么急?” “必须赶在杨瑞等人来国都之前。” 沈逸飞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变了脸色,“长公主的探子,是不是汇报过,杨瑞曾去过冰川,也去过遥远的北国?” 梁叔从兴奋中回神,有些不解,“是啊,主子,怎么了?” 沈逸飞眼底涌动着阴鸷,“他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了冰川,那我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抓到我。” 这……真是个令人绝望的推测啊! 梁叔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沈逸飞猛地将手里的书掷于地上,掀被站起,手指着头顶,“贼老天,既生我,何生杨瑞啊!你存心不给我活路!” 他恶狠狠的咒骂,将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眼底涌动着不顾一切的癫狂。 梁叔眼珠子转了转,道,“主公,还有,杨如烟与闻人庭,打算在国都成婚,请柬不日将送出,据说,您也在邀请之列……” 沈逸飞心头猛地一刺,笑容狰狞道,“邀请我?呵……就不怕我把婚宴给砸个稀巴烂?” “主子,您可有查过,如烟之女是不是您?” 沈逸飞冷冷嗤笑,“那般水性杨花的女人,怕是她自己都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 梁叔小心翼翼地道,“或许她知道孩子是您的,故而选在国都完婚,便是为了给您打耳光的。” 沈逸飞瞳孔猛地收缩。 是了,如果不是她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孩子是他的,她不可能如此高调的! 那么,嘟嘟……是自己的亲骨肉? 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被血淋淋的揭开,他的心都痛得揪成了一团。 依稀还记得嘟嘟几个月大的小模样。 胖乎乎嫩生生的一个小人儿,皮肤雪白雪白,一笑眼睛就弯成月牙儿,就跟个小公主似的。 那时娘还在,抱着她爱不惜手,不住的跟她说话。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回应她,可一张嘴,成串的亮晶晶的口水就会流下……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却被他硬生生给毁了。 不,始作俑是许真真! 是她让自己去送青菜,是她设计让那人渣对自己动手,是她逼他离开那个幸福温暖的家的! 是她! 是她毁了他的一切! 害得他一无所有,落魄至此,还让他妻儿当着他的面,冠上其他男人的姓,让他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 都是她! 沈逸飞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腹内气血翻涌不止,他忽地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梁叔惊呼出声,“主子!” 沈逸飞呼哧呼哧的喘息着,忽而阴恻恻的笑起,露出沾了血的牙齿,样子比恶鬼还恐怖。 他嘶声怒吼,“好,很好!既然不给我活路,那么,大家都别想活!许真真,我必杀你!” 天空忽然“轰隆”一声,惊雷响起。 似乎冥冥间,有什么东西与沈逸飞产生了联系,他身躯一震,一股莫名的力量、强悍的轰入他体内。 强塞进来简单粗暴,像是将他生生撕成碎片,他痛得跪倒在地,发出惨嚎声。 梁叔吓得连连倒退,面色惨白,不敢扶一扶他。 在他视野里,沈逸飞身躯出现了重重叠影,像是出现了多个他,又像是他被分裂了开来,变成数个他,面目痛苦狰狞。 这样的奇事太过匪夷所思,他活了几十年,都闻所未闻。 但是,他深知杨瑞的神秘和强大,眼下轮到沈逸飞,他倒不至于吓得晕厥。 反而,在短暂的恐惧过后,满心都是兴奋! 瞧沈逸飞的样子,他定是也获得了某种机缘,拥有了与杨瑞一样的力量! 他要崛起了! 第569章:沈逸飞被天罚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他“噗通”的双膝跪地,朝着沈逸飞跪拜,“天降大机缘,是要助主公成为这天地的霸主啊!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沈逸飞被那股力量折磨得死去活来,但是,心里也是欣喜若狂。 他明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他都已经做好了去找许真真同归于尽的准备。 哪知转眼便出现了奇迹。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也说明他得到了天地的认可与保护,他才是天地之子,是人世间呼风唤雨的霸主。 杨瑞也好,皇帝也罢,他要把辱他、欺他之人,统统踩在脚底下,一点点压得他们从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到翻不了身,从愤怒、绝望,到心如死灰,最终饮恨而亡。 “哈哈!天助吾也!我看这天下,谁还敢欺我?” 他狞笑着,忍受着体内蚀骨焚心之痛,走到门外,仰头望天,伸出双手作拥抱状,满脸的沉醉,仿佛天下的一切,都已被他尽收入囊中。 梁叔从屋内一路膝行而出,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狂热崇拜。 主公被天地认可,成为那超凡脱俗的所在,皇位权势财富,都将是他的囊中物。 自己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奴才,定然也能一飞冲天! 天助主公,又何尝不是助他! 然而,就在他踌躇满志、憧憬未来的时候,天空中有乌云在迅速聚集。 他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主公,快看哪。” 不用他喊,沈逸飞都已发觉。 他体内的力量像是被什么惊扰,在四处乱窜,把他的身体冲击起一个又一个大包,似要破体而出。 那云层越来越厚,体内的力量就越疯狂,他预感到不妙,转身要往屋里逃。 就在此时。 “轰隆!”一道拇指粗的闪电,拖着璀璨无比的光芒,从天空直直轰到他身上。 他体内的力量转化成一道奶白色的防御罩,抵御了这致命的一击。 可闪电过后,防御罩的颜色也变得淡了许多,似有若无。 “主公!”梁叔冲过来扶他。 沈逸飞挣扎着爬起,暴戾地一把推开他。 “放开,我还死不了。” 他浑身发黑,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似鬼。 他抬头望天,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与憎恨。 但是,他很快便那些翻涌的情绪给压制下来,缓缓跪下,低垂着头,呐呐,“既赐给我力量,又降下雷电惩罚,给我一颗甜枣,又赏一巴掌,您这是何意呢,父亲?亦或者,母亲?”他声音低低的,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没错,他如此称呼,是把天地认作自己的父母了。 但是,他话刚说出口,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整个天地都抖了抖。 更粗壮的雷电从天空中对准他轰下,那道防御罩如同白纸般被轰没,他整个人被淹没。 “啊!”他的惨叫声冲破云霄,梁叔吓得瘫倒在地,眼睛焕发了神采。 空间的族地里。 莫管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色凝重。 许真真学他的样子,看了好一阵,脖子都酸了,“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苗头来了?” 莫管家点点头。 许真真惊讶,“那你快说方才的雷电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管家满脸怅然,“外界诞生了天地之子。” “不会吧?”许真真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什么时候,这天地之子都多到烂大街了?你不是说,我三个孩子才是么?” 莫管家收回目光,缓缓摇头。 “不一样。三位小少主是夫人利用了空间的资源,以修仙者的身体孕育而出的,严格来说,是空间的生灵。 于外界而言,是外来生物,力量凌驾在他们本土的所有生灵之上,以后也不受天地管束。因此,天地非但没有庇护少主们,反而会想法子绞杀。 可惜,夫人是修仙者,天地意志又太过微弱,拿你们无可奈何。当少主们强横出生后,天道更是无力回天,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三个干儿子。 可天地又怕自己这方小天地会被少主们弄坏,于是秉承天地意志的人,便应运而生。” 许真真听得稀里糊涂,只抓住一个关键点,“你是说,我三个儿子是这里的天地之子,令外界的天地忌惮和厌恶了?” 莫管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许真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那岂不是说,外界的天地之子,会与我几个儿子为敌?” “夫人所言极是。” “那……”许真真忧心忡忡,“我现在就出去,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莫管家手捻着胡须,叹息着缓缓摇头,“夫人,天地之子有天地护着,是很难杀死的。” 特么的,这样还让人怎么玩啊。 许真真心中愤愤,不过想到“大气运”这个词,她继而便想起了沈逸飞,便将那书中的内容,简短的和莫管家说了一遍。 只不过,她没有说书穿,也没有说什么前世今生,只说是做了很真实的恶梦。 莫管家眸光微闪,知道她没有完全说真话,只是看破不说破。 他沉吟了片刻,道,“之前老奴便说过,这沈逸飞是秉承天地气运所生,如今他走投无路,或是心存死意,又或者陷入了癫狂,神魂与天地有了沟通,便得到了天地伟力。” 许真真扶额,“这人渣怎么就跟蟑螂似的,怎么都弄不死啊。我弱他弱,我强,他也跟着变强!”她好不挫败和恼火,“我全家一起去杀他,我看天道还如何护他。” 莫管家劝她,“夫人,你冷静些,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他力量如何,再做定夺。” “我再等下去,都要被他弄死了!”许真真暴躁得不行,在原地踱来踱去。 忽然,天空中又突然电闪雷鸣,紫黑色的雷电便狠狠地劈了下来。 “嗯?”莫管家神色微变,伸出手,开始掐算天机。 变故骤生,许真真抚掌大乐,“若是这道雷把沈逸飞劈死了该有多好。”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莫管家却是当了真,追问,“沈逸飞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吗?或者,他起过誓?” “呵,他生性贪婪毒辣,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发过的誓,没有几十也有一百。”许真真满脸的讥嘲,“我当初信不过他,逼着他发誓,要一辈子对如烟好,不然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眼都不带眨的就起了誓,如果这雷没劈死他,那就真是老天无眼。” 天空的雷电原本就停下了的,可她话音刚落,又一声闷雷突兀炸响。 许真真被吓了一大跳,冲天空嚷嚷,“你个天道好生没道理,我是吐槽外边的老天爷,又不是说你,你吓我作甚?” 莫管家笑了笑,“夫人,咱这一方的天地没有吓唬你,是替外边的天道传达意志来了。” 她躲在空间里说句话,外界的天道都知道? 细思极恐啊! 而打出闷雷是在警示她:别逼逼赖赖,否则到时连你一起收拾! 正想说什么,天地忽然抖了抖,紧接着,巨大的雷声,震天动地的响起。 许真真手捂着耳朵,吼,“莫管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管家嘴角露出笑意,“夫人,或许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这姓沈的,怕被天罚了。” 第569章:受尽折磨的沈逸飞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许真真不禁抚掌大乐,“我说什么来着?恶人自有天收。这混蛋总算下台炖冬菇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有几分公道的。” 莫管家失笑摇头,“夫人哪,人尚且知道护短,这天地呀,自也是会护着它的人的。” 许真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怎么?明知这人违背了道德良知,它也要保?” “就跟自家孩子一样,做错事便惩罚,却绝不可能,把他杀了啊。” “我靠!”许真真忍不住爆了粗口,“天道是所有人的信仰,那么,这全天下人不都是它的子民?怎能独独偏爱一人?” “是这样没错,可肩负着天道使命的,只有沈逸飞一人。” 许真真反问,“什么使命?绞杀我三个儿子和我们这些修行者?” 莫管家想了想,道,“外界灵气稀薄,修仙者的存在,会把这点灵气压榨得丝毫不剩,届时将无生灵生存,整个星球,都将成为死星。 是以,天道不给修仙者活路,是情有可原。只是,三位少主如今,已能将自身力量反馈给天地,几个修仙者吸取的灵气,少主们也会千百倍的还回去,对于天道来说,是百利无一害。 因此,天道不会再动您和三位少主。属于您和沈逸飞的私人恩怨,按理说也不会干涉。它培养沈逸飞,只是让你们之间,相互制衡而已。” 许真真抱着臂膀,嘴角邪妄上勾,“那么问题来了,我三个儿子这么牛逼,沈逸飞那个渣滓,拿什么与我们制衡?总不能,把整个天地之力都倾注到他身上吧?” “这个,老奴便不知了。不过,”莫管家眼眸眯了眯,笑了笑,“若外界容不得主子一家,主子自己创造一番天地,也未尝不可!” 最后半截话,他说得十分霸道有气势。 言下之意,如果天道容不下他们,那就自己创造一个世界。 他们已无惧。 “轰隆!” 外界,一道水桶粗的闪电贯穿整个天地,几座山头轰成齑粉,不知有多少动物死去。 天崩地裂般的巨大响声,几乎把人的耳膜震破,整个天地都震动不安,仿若末世降临。 许真真在空间里都感受到那股子大动荡,愕然,“这是做什么?” 莫管家神色充满了嘲讽,“这是警告咱们呢。” 许真真眼睛眨了眨,暗说真他妈的幼稚! 就好像和吵架的小朋友,吵不赢便各种恐吓威胁。 还天道呢! 呸。 不过,她可不敢吐槽出来,那天道眼下恼羞成怒,就跟个神经病似的乱轰雷电,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的生灵。 不一定伤到人类,可伤到动物和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莫管家也闭紧了嘴巴。 祸及无辜,真是罪过! 然而。 天道也只是象征性的轰了几下,便偃旗息鼓。 天地震动,人心惶惶,便会失去人们的信仰之力,它的规则之力也会大受破坏,它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 而且,天道不得不承认,事到如今,这几个修仙者和那三个屁孩,已成了气候,它奈何不了他们了。 轰个闷雷震慑下就行了,就适可而止吧。 但是,对于自己选出来的气运之子沈逸飞,天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规则之力将他束缚住,雷电一道又一道劈下,将他淹在内。 那种粉身碎骨之痛,言语都难以描述。 他宁愿死,死后再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愿忍受这种剧痛。 但是,他被雷劈之前,已经接受了天地的力量,身体变得十分强悍,不会那么容易死。 加上天道只是惩罚他,也没往死里弄,是以他被劈得浑身焦黑,鲜血横流, 头发倒竖,也只是重伤,没有死去。 待雷电散去,他那个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他自己所在的那个位置,被轰出一丈深的大坑,周边的居民早已逃去,房子早轰成粉末,吹散在风中。 梁叔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一旁,双眸呆滞无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以为沈逸飞死了,哀莫大于心死,生无可恋。 但是,很快他便看到,有一道焦黑的身影,从那大坑那儿慢慢的爬了上来。 “主公?” 他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他! “主公!” 四周的景物全被被雷电劈成齑粉,沈逸飞却没死成,定是涅槃重生,成为那无上的存在了。 他的美梦没有破碎! 他欣喜若狂,连滚带爬的扑过去,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扶起面目全非的主公。 但是。 他刚触碰到沈逸飞,沈逸飞便发出一声声惨叫,“啊!滚滚滚!” 能不痛吗? 雷电走了,可那些规则之力,留了不少在他体内,肆意的横冲直撞,一遍遍的切割他的血肉筋骨。 而天地赋予他的力量又帮着修复他的身体,被规则破坏了又修好,修好又被弄坏,如此反复,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梁叔远远退开,仍然一脸兴奋,“主公,你冷静下,你如今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这天下便是您的了,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我高兴你娘!”一向形象文质彬彬的沈逸飞破口大骂。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追逐,不说他不能借用,还殃及了他这个池鱼,他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受酷刑,他哪里还有心机去想其他? 梁叔只当他变强了,所以脾气大。 被骂也不恼,走到一旁乐呵呵傻笑着做他的春秋大梦。 空间里。 许真真很是遗憾,“姓沈的当真没死啊?” 莫管家说,“没死。而且,目前也不清楚他的力量有多强,咱们先静观其变,不要动他。” 许真真斜睨他,“你每次都说看看再说,我每次都听你的,结果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成长到今天。” 莫管家面露尴尬,苦笑,“是老奴的错,老奴低估了老爷与夫人的力量,更低估了您对头的能耐。” 许真真见好就收,没再埋怨他。 毕竟,连他不知道,这是一本书的世界,主角沈逸飞秉承作者意志自带金手指,没那么容易杀死的。 “行了,就先不动他吧。” …… 这一场雷电,不单单出现在翌国,周边诸国,也都能看见、感应到。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人们惊惶不安。 许真真没管这些,一家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国都。接下来很快写到弄死沈逸飞了,宝子们不要着急! 第570章:来访,外孙怕她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杨瑞早在国都添置了大宅院,一家子主子连下人二三十人挤出去,也还很宽敞。 这边才安顿好,各路达官贵人们的帖子便下了过来。 有邀请过府相聚的,也有要求上门拜访的。 许真真以要带三胞胎为由,把帖子全交给了管家。 有些邀请几个孩子的,她不好阻拦,就遵从他们的意愿,愿意去便去,不去都推了。 孩子们其实也不想应酬,但是初来乍到,太驳人面子也不太好。况且,想要熟悉国都,就得多出去走走,才能吃好喝好。 是以,几姐妹商议一番后,如珠、如烟留在家里,杨馨带着两个小的出去赴宴。 许真真随她们去。 经历过那么多事,每个女儿都有成长,小的三个都是机灵鬼,没有人能轻易算计得了她们。 更何况,如今小六也觉醒了灵根,即便遇上沈逸飞也有自保的手段,更别提那些凡人了,完全无需担心。 只是,她留在家里是图清静的,却有些管家推不掉的客人,找上来。 比如,温老爷子的家人。 义父母的家,也算是她半个娘家人,她怎么着也得应酬的。 “早一年前,大嫂便来了信,说认了个闺女,我们这些人便日盼夜盼,脖子都盼长了,可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说这话的是温老爷子的二弟媳陈兰,接人待物方面十分周到,这一点从自家办宴席、她送过去的礼品,便可以看得出来。 见到真人,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一点。 她声音清脆,语速恰到好处,长相和举止都像王熙凤,爽利麻辣,笑容热切,天生的社交牛人。 但是看人的目光总是透着一股子锐利,许真真不太喜欢跟她打交道。 她只敷衍的回应,很少搭腔。 但是陈兰是个人精,她清楚杨瑞如今的地位与声望,许真真有资格傲,是以即便察觉到她的冷淡,她并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更热络。 许真真被缠得吃不消,只能答应定个时间,去府上走一趟,顺便配合把自己的名字写入族谱,成为了温老爷子的养女,这陈兰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温老夫人看得出她的勉强,叹息道,“我夫妻二人会一直与你生活在一块儿,进不进温家族谱的,无所谓的,这温家人,不理会也罢。” 许真真靠在她身上,像同自己亲生母亲那样,向她撒娇,“娘,你多心了,我是真心想进干爹家的族谱的,他的亲人如何,我也会接纳,我并没有为难自己。只是,我只想躲懒,有些不耐烦就是。” “那么,以后我让他们少些来烦你。”义女没有嫌弃自己的亲人,温老夫人还是很高兴的。 “好,您选个黄道吉日,把入族谱这件事给办了吧,省得牵肠挂肚的。”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人下人来报,“国公夫人和二太太来了。” 国公夫人便是刘志洐的亲生母亲,二太太便是如玉了。 前两日没来,大概是考虑到,她们要整理屋子、归拢箱笼,才没有上门打扰。 在古代,女子娘家始终是比男子这边低一头的,按礼说,应当是许真真先去拜访,然后再回访才对。 但是,国公夫人却亲自上门,可见是给足了如玉面子。 “亲家呀,我这日盼夜盼的,总算见着了。”国公夫人亲热的牵着许真真的手,上下打量她,“难怪宝儿生得这般好看,原来她是有位长得天仙般的娘。” 国公夫人有着一张圆润的脸,五官很精致,看得出,曾经也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当然,现在的她也很好看,眉目温润,丰腴和气,一双眼眸熠熠生辉,里边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一看就知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她除了眼角的鱼尾纹,能看得出岁月在身上留下痕迹外,体型和皮肤都保养得好好。 许真真也笑盈盈的道,“亲家说笑了,你才是最好看、最显年轻的。不信你和如宝走在街上,看有没有人说你俩是姐妹?” 国公夫人乐呵呵的,也没有再谦虚,“我还不是吃了许多你给如宝带回来的灵果灵菜么?我得好好感谢你才是。” 如宝摸了摸鼻子,幽幽地道,“所以,我真的看起来很像是两位娘亲的姐妹吗?” 她不是听不出来是玩笑客套话,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果然,许真真和国公夫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 许真真戳了戳她额头,过去抱勉勉。 小家伙一岁半,长得虎头虎脑的,歪在奶娘怀里吃手手,很是可爱。 许是还记得许真真,因此抱他也不认生,只是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 “勉勉,我是外婆呀,来,喊外婆。”许真真说着,吧唧的亲了他一口。 他咧嘴笑了笑,却又忽然扁嘴,哭了。 许真真诧异,这是几个意思?是高兴到哭了吗? “哎哟,小宝贝,不哭不哭。”国公夫人心疼得不行,从许真真怀里抱过去,一面走一面拍他的背脊,低声哄着他。 小家伙抽了两声,便不哭了。 许真真:“……” 几个意思? 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问,“这是怕我?还是我手上带刺了?” “娘,勉勉认生。”如宝转移了话题,“对了,弟弟们在哪儿呢?我想见见。” 许真真仍然不依不饶,“他我从小抱到大,他认生?” 一脸伤心的看着外孙,“小兔崽子,这才离开多久,你竟然不认得外婆了,太伤我心了。” 勉勉:“……” 呆愣了两秒,又张嘴“哇哇哇”的哭。 许真真真是欲哭无泪。 小家伙,我怎么你了啊。 你哭成这样,不说别人,就是我都以为自己是狼外婆。 她方才不接如宝的话茬子,眼下得给自己找台阶下,“不哭了,你的三个舅舅可是想你想得紧呢。小翠,去喊奶娘把小少爷们都抱来。” 然而,一见到那三胞胎,勉勉哭得更大声了。 所有人都懵了,什么情况? 只有那三胞胎漫不经心的从勉勉脸上扫过,眼神带着慵懒中透着睥睨。 胆小鬼。 娘亲是大人,你怕也就罢了,可连我们都怕。 勉勉“哇哇”:你们比大人还可怕。 三胞胎翻白眼:切! 勉勉:哇哇哇!被舅舅鄙视了,好桑心! 大人们瞧孩子哭成这样,都有些手足无措。 许真真大概猜到了原因。 第571章:大结局(上)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小孩子对某些隐秘的事物最敏感,定是感应到她和三胞胎身上的气息与寻常人不同,所以害怕得哭了。 许真真便让奶娘把三胞胎抱走,勉勉也被如宝抱在怀里,止了哭,她们才得以聊聊天。 如宝以前寡言少语,神色木讷,做事怯弱。 可如今的她肤白清秀,面色红润,眉目间满是笑意,完全像换了个人。 许真真之前还担心,她千里迢迢的嫁入国都,身边没个亲人朋友,性子又不善言辞不讨喜,怕是要吃亏来着。 现在看来,她过得很幸福,不管是女婿还是亲家,都将她照顾得很好,没受半点委屈。 许真真对亲家十分感激,又给了她不少灵果。 当然,空间里的灵果纯度太高,不能给,因为寻常人吃了遭不住。 给的都是她自己用稀释过的灵泉水浇灌长大的,纯度低一点,却能更好的吸收。 在这以后,她又陆陆续续的接待了一些客人,包括宫里的,富商的,名门望族的。她前世就是总裁秘书,接人待物方面不再话下。 就是古代的一些习俗、礼节什么的她不太清楚,可有温老夫人在,也完全没有问题。 她以照顾孩子为由,很少出去赴宴。 不过,得进宫拜会皇后和太后。 见到这个国家地位最为最贵的两个女人,她也不卑不亢,礼仪周到。 加上皇后与太后都有心与她交好,非但不会挑她的刺,还对她多加赞赏。 是以,她来京没有多久,便赢得这个圈子里的人交口称赞。 她的几个闺女,从刚开始的有些胆怯,后面逐渐放得开,也在这个圈子里交了自己的朋友。 杨瑞依旧忙碌,但是,他是修仙者,能随时回家,倒也没有忽略了妻儿。 而沈逸飞不知动用了什么法宝,将自己掩藏起来,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找不到,夫妻俩和守业动用灵力,都没能找到他。 不过,莫管家感应到他的气息微弱,不足为惧。 他是这方天地的气运之子,也不可能去往其他地方,终有一天会冒头,到时再收拾他。 夫妻俩便也没往心里去,日子平淡而又温馨中慢悠悠过去了。 很快,迎来春闱。 这一回,许真真没有丝毫紧张。 随着修为的增长,杨瑞已是过目不忘,智慧如妖,科举那点儿内容,真是“湿湿碎”。 果然。 放榜这天,外边挤得很,杨家人也全都不着急,都在屋里说话呢,小厮便一路跑进屋。 “老爷,老爷……”小厮几乎跑断了腿,跑得气喘吁吁,终是跑到他跟前,“中了,您高中了!” 全屋子的人都转了脸看他,而后欢呼雀跃。 唯有许真真漫不经心的,“高中第几啊?” 小厮激动得声音都变了,“会元!老爷是榜首啊!” 许真真“哦”了声,扬起笑脸来向杨瑞道声恭喜。 高兴是高兴,却没有外人那么的欣喜若狂。 就这? 全屋子的人都有些不淡定:夫人您是不是得到的殊荣太多,飘了,麻木了啊。老爷中了会元啊,这全国独一无二的。 没人知道的是,到了晚上,空间那座温馨的小木屋里,某个女子被人掐着腰,欺负了一整宿。 男人眼角微红,偏执的一遍遍问,“我够优秀么?” 许真真真是要哭死去,她没有觉得他不够优秀啊。 她只是觉得他高中榜首是意料之中,不算得惊喜而已! 第二日,她扶着酸痛不已的腰,想去给他做一顿他喜欢吃的馄饨哄哄他,结果发现某人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了。 “乖,到外边坐着,马上就好。”他吻了吻她嘴角,递给她一束空间里摘的花。 许真真便到外边洗漱。 回到餐桌上,两碗清爽的馄饨就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她眨了眨眼,某人一夜餍足,居然不生气了? 会试过后便是殿试。 毫无悬念的,杨瑞被钦点被状元。 消息传来,整个杨府欢呼雀跃,沸腾起来。 许真真便带着孩子们去观看状元打马游街。 现在国都最大的酒楼,便是“糖心居”。 托杨瑞夫妻的福,郭谦将糕点生意做到了极致,首先在国都开了酒楼,依旧给许真真算股份。 他的心愿梦想实现了,对许真真从欣赏、喜欢,转变到如今的尊敬。 从上个月开始,“糖心居”视野最好的两个房间,他便留了下来,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给许真真一家人用的。 外边的街道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不过杨府的侍卫早就开出了一条道,专门让许真真走过。 一路上了二楼的包厢,和孩子们站在没有窗棂的窗口瞧。 杨瑞身穿状元服,头戴高帽,端坐在高头大马上。 一袭大红的衣服衬得他眉眼如画,矜贵清冷,灵气把他的容颜修饰调整到无懈可击的地步,俊美绝伦,让人无可救药。 街道上不少女子如同现代那些追星族,喊着叫着,热泪盈眶,高喊着他的名字,无数的手帕、香巾、荷包,对着他扔去,有个别甚至激动到晕厥,可见他的魅力有多大。 就连孩子们都捧着发红的小脸说,“哇,爹爹好帅啊,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爹爹真是太威风了,我能跟田怡她们吹上一年。” “爹爹,我爱你。爹爹,你好棒!”小七直接在窗边挥手大喊。 这么喧哗的街道,杨瑞是听不见的。 但他像是心有所感,抬头望过来。 许真真也挥手,在他的视野里,又跳又笑。 他定定地看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宠溺而温暖的笑意。 “啊,他笑了,他终于笑了。” “太俊了,太好看了,我好爱好爱。” “他在对我笑,滚开,不要阻扰我的视线!” 无论是少女还是少妇都在为他痴狂,可他的视线,却只停留在那窗口里的女子身上,深深的看着,隔着山隔着海,一眼万年。 这一刻,许真真彻底体会到什么是命定的归宿。 或许,她和他早已在三生石上定下了终生,所以,才能在茫茫人海里相遇,隔了一个时空,还能找到彼此,相识相爱,相伴一生。 爱情虽迟,却为缺席。 庆幸穿到这里来,庆幸遇到他…… 就在两人的视线痴缠在一起的时候,变故骤生。 一道银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杨瑞而去。 许真真倏地瞪圆了双眼! 有人要劫走他。 她之前做的那个梦,应验了! 第572章:大结局(二) - 穿成反派赘婿的极品丈母娘 - 二乔 顿时怒从心头起。 麻的,当街抢她的男人,这是要把她按地上摩擦啊。 若是老娘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就罢了,如今老娘好歹是个修仙者,能让你欺负吗! 她倏地一撑窗台,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那边杨瑞已有所发觉,正想避开,却瞧见许真真怒气冲天的朝自己飞来。 他心念一动,眼里噙着玩味儿,便端坐着不动。 见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莫敏芝心头一喜,徐徐飘到跟前,在他后面落座,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双脚踢着马腹。 然而,马却丝毫不动弹,而她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杨瑞掀翻在地。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碰了我,令我娘子不高兴了。” 然后,他举起手掌,隔空拍了她一掌。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伴随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莫敏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就因为自己搂了他一下,他就拍碎了自己的骨头? 要多狠的心,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身边的林瑾冷沉开口,“莫县主,图谋不轨,行刺状元,全城百姓都是目击证人,来人,将她拿下。” “不,我不……”她想解释,可一张嘴,一股血涌上喉咙,呛得她不住的咳。 一面咳一面吐血,可杨瑞自始至终没有看她半眼,目光放在那飞到跟前、还能停留在半空中的女人。 她面容娇艳逼人,丝绸一般的墨发和衣袂被人吹起,如同从天而降的女神,强大而神秘。 她在天上俯视着自己。 自己却躺在地上被人扣押,卑贱如泥。 她输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便输了。 他的眼里,除了许真真,就没有其他人。 呵…… “等一等。” 落在最后面的探花此时驱马上前。 大家这才留意到他。 面容有些怪异的扭曲,但是,依稀能看见他曾经英俊清秀的面容。 是沈逸飞! 原来他也参加了科举,还是探花郎! 他翻身下马,推开几个锦衣卫,把莫敏芝抱了起来。 冲林瑾说道,“她仰慕状元,才坐到他身后,并无恶意。状元已经出手教训了她,可否允许我带她去找太医?” 林瑾微微蹙眉,看向杨瑞。 许真真玩味地看着他,“不用了,我让人带她去便是。你留下,我想我们之间,还有笔账要算一算。” 这厮终于现身了,她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沈逸飞身形一僵,瞧见她眼里浓烈的杀意,心头寒意顿生。 他千辛万苦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就想着成为朝廷命官后,这对夫妻不敢轻易动他。 但现在他明白了,杨瑞敢当街把莫敏芝打成重伤,甚至杀了她,便是一种态度——他们已无惧任何人。 同样的,也敢对他动手! 他把莫敏芝塞到林瑾手里,转身便逃。 莫敏芝望着他的背影,恍惚间,脑海里出现这样一个画面。 她身穿大红嫁衣,与俊逸潇洒的年轻公子拜堂成了亲。 之后他一路高升,位极人臣。 她也为他生了几个孝顺的儿女,与他一起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所以,他才是自己的良配? 难怪,她一见到他,就有种克制不住的心动。 可惜啊,她先遇见的是杨瑞。 她自降身价给他做妾,被他拒绝、被许真真羞辱后,嫁给他,便成为她活着的执念。 她或许没有那么爱他。 只是不甘心。 不服输。 她真正喜欢的,是沈逸飞这种会说甜言蜜语又有才华的温润翩翩佳公子。 可这个时候,幡然醒悟,还有什么用呢? 早在沈逸飞求见她不露面时,便彻底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呵…… 这是什么光怪陆离的人生! 而在她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沈逸飞被一人堵住了去路。 不是许真真,不是杨瑞。 是李守业。 他身材高大威猛,步步逼近。 沈逸飞体内是有强大的力量,可他不知道要怎么用。 只凭着意念飞上半空。 然而。 李守业也跟着飞上去,然后抬起一脚,狠狠踹去。 如今的他,修为也已很高。 这一脚,当真重若千斤。 沈逸飞从半空中坠落,摔得浑身骨头尽碎。 一如他梦中的那般,被李守业一脚踹飞。 当时他和莫初然说起这个梦时,还觉得好笑,哪知梦境会照进现实。 “天道……赐予我力量……” 他比莫敏芝伤得还重,一张嘴,血便从嘴里喷出来,满头满脸都是。 而杨瑞夫妻已经站到李守业身边,背靠背防备着天道。 但是,天地毫无反应。 或许到这一刻,天道也终于死心,知道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所以不再管他。 沈逸飞感到体内的力量,正一点点的流逝,他恐惧到了极点,不住大喊,“天道……咳咳……” 鲜血喷出来,似乎还有些碎肉的渣滓。 李守业这一脚,将他的内脏全踹烂了。 “主公!”梁叔老泪纵横,想要冲进来,却被林瑾一刀刺中心窝。 “圣上才是天下人的主公,你喊谁主公?你主仆俩涉嫌造反,来人,带走。” 一群锦衣卫涌进来,将生机逐渐消失的沈逸飞和晕过去的莫敏芝带走。 而梁叔当场没了气,就任由他尸身当街暴晒,数日都无人收尸,后来才被防城司烧掉。 紧随着第二日,沈逸飞也咽了气。 据说被皇帝禁足的长公主哭晕了好几次,求着闹着让皇帝给她讨说法,结果却被皇帝一道旨意,打发去了华光寺,做了剃度僧尼。 …… 三年后。 气势恢宏的杨府里,一座假山轰然炸裂,成了齑粉。 三个粉雕玉琢的娃儿骂骂咧咧,飞上半空还在互殴。 府里众人见惯不怪,但是循例还是要禀告给夫人听的。 然而。 “夫人和老爷不在,估计又出游去了。” 三小只一听,立马住了手,纷纷往各自房间跑——进了房间,才好进空间啊。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对夫妻,人已越过空间那片海,出现在另一端,一个陌生的国度里了。 一座花船上。 面色微红的许真真,玉体横陈,闭着眼假寐。 她身旁的杨瑞亲了亲她,而后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处理公务。 她偏头看着他的俊美的侧颜,线条硬朗的下巴,以及那手持奏折的骨节分明的手,她每一处都喜欢得不行。 就很馋,想搂着他,抱他,亲他,想和他…… 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人们说的爱? 加上刚刚喝了点小酒,她真是一点理智也没有了。 于是,起身,像蛇一样缠上了他。 手抚着他的脖子,一点点往下,手去解他的衣裳,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要亲亲。” 杨瑞原本就很馋她,坐得离她远一点,也就是为了克制那股子念头。 哪知她会主动点火? “小野猫,会煽风点火,也要学会负责才行。”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亲她的脸她的唇。 可她已经难耐的,把小脸却埋在了他的颈脖处轻轻嗅着。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气息,一闻她就醉,像喝了酒。 她闻了闻,便亲了上去。 于是,他那仅存的一点压制,便也没有了。 “这可是你惹我的。”他倾身吻她,一面吻,一面手脚麻利的扣子。 许真真轻笑,媚眼如丝,如同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长夜漫漫,不急哦,呵呵。” 何止长夜漫漫,他们的人生也漫漫啊。 修为一再突破,都成了地仙,那寿命也无限长,足够他们浪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