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遭遇人贩子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正值暮春时节,秦淮两岸春光无限。红花碧水相应和,远山叠翠鸟翔天。江南,建康城,灿烂的朝阳洒满大街小巷,街道上贩夫走卒、行人商贾络绎不绝,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之色。  西市喧闹的街道上由远而近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只见那马车庄重大气不失奢华,轻纱的帷帐随风扬起,隐约可见坐在里面的人姿态端庄,让人觉得身份必定高贵。  就在街道另一端的拐角处,正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大会,只是被卖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确切的说,是奴,昆仑奴。  特意搭建的台子上钉了十来根木桩,每个木桩前反手绑着一个皮肤黝黑据说是昆仑奴的人,按照身高个头,依次排列。每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庞黝黑,更活像是乞丐,不细分辨根本看不出男女。  人贩子在台子边上卖力地吆喝着,“快来买了!上等的昆仑奴!最听话,最能干的昆仑奴!快来买了!”  “老哥,怎么卖啊?”台下立刻有好事者多嘴问道。  “按照个头大小依次递减,最好的要一两纹银,最刺的那个嘛,两吊钱就好了。”人贩子扬起手中的鞭子指了指,最后指向离自己最远的身材最瘦小的那个。  听说自己只值两吊钱,那个最瘦小的身躯不禁气愤地挺了挺脊梁,身后手中的瓦片也加快了磨绳子的动作。搞什么,自己居然只值两吊钱,这条命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想到此,李若姝不禁又开始默默咒骂起老天,那天在旅游的途中跟父母走散了,后来在一个山洞里小憩了一会,醒来便发现自己身边全是衣衫褴褛的乞丐,一问才知道现在自己身处永和年间,司马氏的天下,居然狗血的穿越了。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哪个晋、哪个司马,也还没来得及看自己一眼,便被突如其来的人贩子抓了去,人倒了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背运的事怎么偏偏接二连三的就被她遇上了呢。  话说那可恶的人贩子简直灭绝人性,不但让还没搞清状况的若姝挨饿,还往她脸上抹了一层墨,强迫她冒充昆仑奴。  唉,李若姝真的彻底无语了。别人穿越都是穿成公主皇后、小姐王妃啥的,最不济也是给大户人家当妻妾或者丫头,她怎么就穿成个一穷二白的小乞丐,还不幸掉到人贩子手里。什么永和,历史一塌糊涂的她根本就没听说过这词,永和豆浆她倒是熟悉得不得了,想到此,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终于知道什么叫饥饿了,想到以前自己将剩饭随手倒掉的可耻行径,若姝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浪费一粒粮食,现在的处境难道是上苍对自己之前浪费粮食的惩罚吗?那这个惩罚也太重了。  若姝轻叹口气,却意外察觉两手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缚着手腕的绳子被不知不觉割开了。  PS:  1、永和(345年-356年)是东晋皇帝晋穆帝司马聃的第一个年号,共计12年。穆帝,名司马聃(公元343-361年),字彭子。东晋第五代皇帝,庙号孝宗。在位344年―361年,晋穆帝是晋康帝之长子,母褚蒜子。康帝死后继位,时年仅2岁。在位17年,病死,终年19岁。葬于永平陵(今江苏省江宁县西北幕府山南)。曾用年号:永和(345年―356年)升平(357年―361年)。其妻何法倪谥号为德章皇后。不过,本书的男猪脚并不是他。是谁呢?亲们猜一猜。  康帝病危时司马聃被大臣们立为太子。344年9月由于晋康帝驾崩(病死),晋穆帝于同月己亥日继位;第二年改年号为“永和”。由于年幼而由褚太后掌政,并由何充辅政。何充过世后改由蔡谟与司马昱辅政。晋穆帝在为期间东晋虽然北伐失败,但是由于桓温消灭了在四川立国的成汉,并且于356年夺回洛阳,虽然不久就因为粮运不继而撤退,东晋的版图仍然有所扩大。  永和年间,社会各方面的矛盾趋于妥协,晋穆帝无为而治深得朝野的拥护,东晋出现了比较安定的局面。再加上北方世族的大量南渡,江南得到进一步开发,社会经济有了较大的发展,出现了短暂的繁荣局面。  当然,繁荣的表面下难以掩盖的是当权者对政治权力的争夺,这场权力的争夺也是导致东晋后期政局不稳,逐步走上衰败的主要原因。  2、中国历史上的“昆仑奴”就是来自西贡(外海昆仑岛(今昆山岛))上的亚洲马来黑人。而据印度历史记载,西贡自公元三世纪以来就是亚洲最大的奴隶市场,主要向中国销售奴隶,这种贩奴行为一直持续到明代。特征就是肤色黑卷发等,与中原汉族的黄肤直发截然不同。很显然,女猪脚若姝的皮肤是被墨汁抹黑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昆仑奴,那若姝的真面目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亲们不妨往下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2腿脚不争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哎,你不是说昆仑奴都是又高大又健壮的吗?怎么最边上那个身材弱小?看那柴火棍一样的腿脚,能干什么力气活啊?”立刻有人反驳人贩的说法,人群里立刻有应和之声。  “骡子和马都分成年和幼崽,昆仑奴也是啊。那个是未发育完全的幼年昆仑奴,不行吗?!”人贩子被人群爆发出的非议声激怒了,不服气地嚷道。  李若姝不禁轻蔑地瞧了人贩子一眼,自己在现代时好歹也是二八芳龄了,还是全校短跑冠军呢,这些人真是小瞧人!算了,不和这群人计较了,此刻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吧!  趁人不备,若姝“嗖”地从台上跳到地上,撒腿就往街的另一端跑去。  “哎,你的两吊钱跑了,跑了!”还是刚才询价的好事者反应快,第一个惊慌失措地喊道。  “可恶!怎么就跑了!还不快追!”人贩子一边连忙招呼手下一边摞起袖子亲自上阵去追,“站住!给爷站住!看被爷抓住怎么收拾你!”  起初若姝脚步轻快、得意至极,觉得凭自己短跑第一名的资本完全有能力逃脱人贩子的魔爪,可是没想到跑了还不到五十米,就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差点忘了,这具瘦弱单薄的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而且两天没吃饭,哪来的力气赛跑啊。“完了,这下被抓回去还不被打个皮开肉绽,死定了,死定了!”听到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李若姝不禁在心中苦叫连连。  大街的另一端,雍容厚重的马车还在徐徐行使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嚷声和脚步声,轻纱帷幔被缓缓撩起,探出一个年轻俊俏且阳光潇洒的少年来,俊秀的双目向前方好奇地望了望。只见他身着白色长袍,身侧佩着一柄的鱼肠剑,剑鞘上镶着蓝色的宝石,与腰侧的玉佩交相辉映。  “前面跑来一个小乞丐,后面有四五个壮汉在追他。看样子马上就要被壮汉追到了。”少年说着,似是请示般地回望了一眼车中人。  只见正中坐着一名面色冷峻的男子,瘦削的面庞棱角分明,深邃如水的美眸摄人心魄,英挺的鼻子,如樱的薄唇,若不是峨冠博带、身材魁梧,如妖孽般美丽的容貌大概会被误认为是神仙下凡。  他的左侧坐着另一名男子,英俊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阳刚之气,泼墨般的发髻上簪着上好的蓝田玉笈,前额随意的碎发越发映衬出男子的风流倜傥,脸上若有若无的浅笑散发出玩世不恭的魅力,“着什么急,再等等。”不等中座的男子开口,左边的男子先说到。  话音刚落,只见小乞丐被身后赶来的壮汉用鞭子一抽,惨叫一声便倒在了路边,随后被几个人团团围住,那手持鞭子的壮汉又是蹬又是踹,“让你跑!我让你跑!今天非让你尝尝爷的厉害!”一阵暴风雨式的蹬踹后,见小乞丐被打得全无声息之后,又扬起皮鞭打算再给他点厉害尝尝。  “这种人渣居然也敢自称爷,逸少,给他点颜色瞧瞧。”中座的男子眯了眯双眼,发现小乞丐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于是用寒冰般的口吻说道。  PS:  1、逸少。或许有亲已经在惊呼了,没错,逸少是王羲之的字。这里的阳光美少年就是少年王羲之,我们的男配之一哦。  最被人所了解的,大概就是王羲之有“书圣”之称,其楷、行、草、隶、八分、飞白、章草俱入神妙之境,成为后世崇拜的名家和学习的楷模。  让我们来正式认识一下吧:  王羲之(303―361)字逸少,原籍山东琅琊(今胶南市琅琊镇),生于生于西晋惠帝太安二年(303)。卒於会稽金庭(今浙江绍兴)。因以右军将军衔领会稽内史,遂世称王右军。东晋时期杰出的书法家。父王旷,历官淮南丹阳太守、会稽内史。伯父王导,历事元帝、明帝、成帝三朝,出将入相,官至太傅。羲之幼时不善于言辞,长大后却辩才出众,且性格耿直,享有美誉。晋大尉郗鉴选中他为女婿,“袒腹东床”的典故就出于王羲之(见《世说新语•;雅量》)。朝廷公卿着重王羲之的才器,屡屡召举为官,他都辞谢。后为征西将军瘐亮参军,累迁长史,进宁远将军、江州刺史,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世称“王右军”、“王会稽”。后与太原王述不和,称病去职,归隐会稽,自适而终。王羲之自幼爱习书法,师从卫夫人学书。七岁善书,十二岁从父亲枕中窃读前代《笔论》。关于书圣在本书出现时的年龄嘛,晓晓有意让他晚生了二十年,请亲们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3你不配称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人贩子的皮鞭要落到若姝身上的那刻,一把鱼肠剑从天而降将鞭子顺势卷到了剑上,接着如飞鸿游龙般飘然落下一名美少年与人贩子相峙而立。  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群不禁爆发出阵阵啧叹,赞少年的出手敏捷与不凡、赞少年优雅从容的身姿、更赞他如谪如画的俊颜。  “什么人,敢阻爷的鞭子!”人贩子不禁怒喝,用力拉手中皮鞭,却发现这表面上身材单薄的小子有着巨大的内力,于是向手下高喝一声,“给我上!”  “哼,就凭你还敢自称为爷?你也配!今天就让你尝尝乱称爷的下场!”少年用力一拽,人贩子连人带皮鞭便歪倒在街边。接着剑不出鞘,动作飘逸空灵地将一哄而上的几个人打翻在地,然后邪魅地轻笑着看向惊恐地倒在地上的人贩子。  “你,你,你到底是谁?”人贩子吓得一阵哆嗦。  “说,你为什么要打这个小乞丐?跟他什么关系?”少年突然横眉冷喝一声,将剑锋指向人贩子。  人贩子吓得立刻大叫一声,连忙抱住脑袋,“大侠住手!不要杀小的,实不相瞒,这个小乞丐,哦,不,这是小的从西域贩来的昆仑奴,本想在今日的集市上卖掉,岂料,刚才这奴才竟然暗自割断了绳子逃脱了,所以小的才会追,才会打。”  “真的?”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传来,从人群中走出另一个绝世美男子,正是刚刚马车上居于左席的那位,他的出现再次引爆了现场的气氛。人们原本以为从天而降的美少年已是极致,没想到这次出现的更是绝世独立,人群中已经有按捺不住的怀春少女和芳心未老的少妇在大声赞叹了。  “哇,美男啊!”“帅哥啊!”。。。。。。一阵高过一阵。  只是男子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人贩子的双眸,倒是美少年潇洒地一点头、一微笑,跟人群中的女粉丝友好互动着。  “真的,真的。给小的十个胆,小的也不敢欺瞒两位!不信请看,这奴才皮肤黝黑,当真是昆仑奴。”人贩子连忙说道。  “安石兄,这可怎么办?”美少年转过头来,恢复了一脸正色,看向新来的男子低声问道。  “爷让我们救他。”男子低声回答,然后向人贩子高声说道,“这样吧,人我们要了,这是二两银子。”说着随手扔出一锭散银。  人贩子连忙接住银子,欢喜之色难以言表,原本两吊钱的货色没想到换到了二两银子,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于是连忙点头哈腰,“好,好,好,人归你们了。走了,走了。”然后招呼着手下打算离开。  “慢着!”温文儒雅的声音再次响起,人贩子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反悔,“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自称为爷,打断你的腿!我的眼线可是遍布东晋的。”寒冰般的嗓音丝毫不逊色于坐在正中的男子。  “是,是,小的不敢,不敢!”人贩子脸色苍白,然后带着手下溜烟地跑了。  昏迷中,李若姝感觉浑身剧痛无比,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被刀割、被针扎、被火烧,然后突然感觉身体离地,被一个宽阔温暖的臂膀抱在怀里。挣扎地想要睁开双眼看看抱起自己的人的模样,却只是在隐约中见到了那人额前的碎发和一缕耀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阳光。之后,便沉沉地失去了知觉。。。。。。  PS:  1、安石。没错,没错,他就是我们的另一位男配,千古一相――谢安。  谢安(320年-385年),注意了亲们,谢安和男主同年生哦。字安石,东晋名士、宰相,汉族,浙江绍兴人,祖籍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名士谢尚从弟,少以清谈知名,初次做官仅月余便辞职,之后隐居在会稽郡山阴县东山的别墅里(今绍兴)期间常与王羲之、孙绰等游山玩水并且承担着教育谢家子弟的重任,四十余岁谢氏家族朝中人物尽数逝去,乃东山再起,后官至宰相,成功挫败桓温篡位,并且作为东晋一方的总指挥面对前秦的侵略在淝水之战以八万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致使前秦一蹶不振,为东晋赢得几十年的安静和平,战后功名太盛被皇帝猜忌,往广陵避祸,后病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4居然是女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爷,人带回来了,如何处置?”谢安抱着李若姝登上辇车的一刻便问道。  坐在正中的男子,凝望了一阵车子正中那一身褴褛、一脸污垢、一塌糊涂的若姝后(男主对女主的第一印象真的太糟糕了,简直一无是处,某人要伤心死了。。。。。。),嘴角边轻轻扯起一丝不屑外加几分鄙夷地浅笑,“简直看出不是个人样了。果真是个昆仑奴吧。”  “会不会是桓温派来的,苦肉计?”谢安略一沉思,凝视着躺在车中间的怪物说道。(若姝:可恶,居然说我是怪物!我还在流着血那,你们这些冷血鬼!)  “受这么重的伤,应该不会是苦肉计。”王羲之说着检查了一番若姝的伤势,明亮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怜惜。  “那也不能这样回府,会让那些人的眼线起疑的,去云起斋吧。”中座男子略一沉思,口吻笃定地说道。  车子加快了几分速度,不过半柱香便到了南市云起斋外停下。只见店面装饰奢华,店内是琳琅满目的针织品,大到床单被罩,小到荷包手帕,各类织品绣品一应俱全,再看那做工,称得上美轮美奂、巧夺天工了,样样溢彩流光、件件精致绝伦,价钱那自然也是不菲了。  但是三人下车后顾不上欣赏店内的工艺品,而是径直向后院的厢房走去。谢安抱着被一匹红绢裹了个密实的若姝,远远看去,仿佛是抱着一匹新到的红绢。  “公子,您来了!”掌柜自然知道三人的身份,连忙向走在中间的人问安。  “恩,盯好了,切勿让人靠近本王的厢房。”男子低声说道。  “请王爷放心。”掌柜毕恭毕敬地作揖说道。  一进厢房,谢安将若姝放到西间的床上,抽去外面包裹的红绢。王羲之已经从柜中拿出了金疮药和纱布。司马昱这才不急不慌地缓缓走进来。  “谢安,你去换换衣服吧,让羲之给他包扎。”司马昱扫了谢安一眼,发现后者一身白袍已经被若姝染成了灰黑色。  “是!”谢安向司马昱毕恭毕敬地一抱拳,扭头出了屋子。  “哎,怎么又让我来啊?这人又脏又臭,我才不想碰呢。”王羲之不服气地哼道。  “你常年在军中,想必对包扎一事熟稔上手,谢安在这件事上一定不如你。”司马昱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  王羲之顿时一怔,险些被司马昱的动人一笑所陶醉,然后撇撇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才拿起金疮药和纱布悻悻地走进西屋。  司马昱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又摇摇头,轻轻笑了笑,然后坐到窗下的八仙桌旁给自己斟了杯茶喝起来,就在这时,换完衣服的谢安走进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人?让他留在这么?”谢安也端起一杯茶边喝边说。  “啊!――”就在这时,从西屋传来王羲之杀猪般的惨叫,“女人,是个女人!”  伴随着他的惨叫,司马昱和谢安不约而同地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PS:  1、王羲之是我国古代文人少有的真的能领兵打仗的人之一,时以右军将军衔领会稽内史,应该是会稽郡驻军右军的统领。古代三军是分左中右三军,右军将军是军队右军的一把手。所以说王羲之是武官。此外他还当过刺史、宁远将军。所以,司马昱说他在军中对包扎一事应该上手也就无可厚非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5眼泪大爆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被王羲之这么高分贝的一吵,原本昏过去的若姝缓缓睁开双眼。睁开双眼的那刻,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雍容华贵的床上,再看四周雕梁画栋,陈设典雅,很像是富贵有钱人家的厢房。  想起身,却浑身疼痛,怎么也动弹不得,感觉身上凉凉的,这才发现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解开,露出白皙细腻的臂膀,肚兜下若隐若现两轮未发育完全的白峰。  双眼警觉地往上扫,与王羲之那看怪物似的双眼正巧相遇到一起。于是连忙遮住前胸,使劲全身的力气喊道,“救命啊!非礼啊!救命啊!非礼啊!。。。。。。”  “喂!谁要非礼你啊!”王羲之不服气地反驳,“我才被你吓了一跳!要知道你是个女的,我才懒得碰!”说着一屁股坐到床头,生气地别过头。  李若姝觉得又憋屈又气愤,觉得天下的倒霉事全让自己遇到了,被人贩子毒打也就罢了,还被登徒子非礼,天要绝我,简直没法活了。想到此,不禁捂着脸哇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搞的?”司马昱闻声走进来,发现醒来的若姝紧捂前胸委屈地哭着,不禁为难地撇撇嘴。  “好了,谁让你长得这么抱歉,大伙都以为你是个男的呢!”王羲之挠挠耳朵,不耐烦地说道。  听王羲之这么一说,若姝哭得更伤心了,想当初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谈不上是沉鱼落雁,那也是校花级的人物啊,怎么一番穿越,遇到的都是悲催的事情,于是哭声越发一阵高过一阵,眼泪如泉涌般迸发出来。  “姑娘,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为今后做一打算。你叫什么名字?”温润儒雅的谢安试图改变话题。  “名字?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若姝这个名字是她在现代的名字,至于此时的她到底是谁,该如何称呼,天知道!  “你的父母家人呢,我可以派人送你去寻他们。”司马昱淡淡说道,如此他也可以早日将这块山芋丢出去了。  一想起父母和家,原本有些平息的若姝再次眼泪爆发。天啊,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爸妈回到那个现代的家了。爸爸妈妈疼爱了自己十六年,想到今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若姝心里就想刀绞一般,他们发现自己失踪一定也万分焦急心痛吧,若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心疼的要死。还有那个生她养她的家,若姝真的好舍不得,外面的世界再好,也抵不过家带给人的安全和温暖。  “我。。。我已经没有家了,不知父母是谁,从记事起就跟着老乞丐讨饭吃。”若姝口吻悲切,谢安听了俊眉不禁一蹙,一旁的王羲之也惊讶地静望着她,收敛了烦躁与不屑之气。  司马昱不觉之间轻叹了口气,乱世当道,民不聊生,眼看百姓们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朝廷权贵们不思如何奋发图强却依旧沉醉于勾心斗角,让他真是看在眼中苦于心上。  “如此,你就先住在这吧。以后怎样,再作打算。”司马昱简略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王羲之便走出西屋,王羲之自是领会了司马昱的眼色,于是跟出来。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让你表妹来一趟吧,碰巧她又略通医术。用我的辇车便是。”司马昱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谢安留在西屋,坐下来安慰若姝,“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若姝始终将脸埋在双腿间,缩在床角坐着,听他这么一说,半信半疑,“是吗,我现在好饿哦。”说罢,肚子还很配合地发出咕咕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6我叫李若姝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司马昱站在窗边一阵沉思,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个女子,他不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是她周身散发出的神秘之色引起了他的警觉。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孑然一身而立于世,难道她这些年来就没有深交过一个人吗?就算是乞丐,也应该有自己的朋友、至交吧,而且作为一个弱女子,能从人贩子手里逃脱,也必定是有非凡的勇气和智慧,绝非一个乞丐能做到的。  正思索着,身后传来谢安的轻咳声,“那个,她说饿了,我去寻些吃的来。”  司马昱默默点了点头,目送谢安出了门。然后转身走入西屋。  瞥见门口有袍子晃动,李若姝再次将脸埋入腿间,蜷缩在床角里。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司马昱挨着床沿坐下来,向若姝靠了靠。  “别过来。谁知道你们是谁,又为何救我。”若姝警惕地说。  司马昱双眸一禀,“在下是云起斋的老板,姓马,刚才那两位都是在下的手下。是在下将姑娘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的,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随时都可以走。”  “是吗?”李若姝微微抬起头,“我随时都可以走?”  “是啊,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司马昱扯起一丝浅笑。  可是,此时此刻,她又能走到哪去,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弱小的仿佛一只蚂蚁,随时都有被踩死的危险。可是,自己是如何穿越的,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现在又是谁,这些问题又是她亟待解决的。  “可是我又能去哪呢。”若姝静静说道,既是像回答司马昱的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那就先留在这吧,我正好缺个贴身丫鬟。”司马昱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她暂时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保险。  若姝不禁惊讶地抬起头,这一抬头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跟一个谪仙般的男子谈话,好美的眼睛,好美的面庞,看得若姝简直拔不出眼来。  男子也一脸惊讶地望着若姝,然后缓缓靠近她,气氛骤然变得紧张暧昧,若姝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放大,窘迫地不知该怎么办好,感觉脸上一阵热浪袭来,身后是再无退路的墙。  只见司马昱向自己伸出手指,若姝连忙闭上双眼。  只觉得温热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抹,然后“咦”了一声,若姝这才明白过来,于是松了口气,睁开眼看着正望着手上黑墨凝神的司马昱。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昆仑奴。”司马昱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我就是个乞丐。被人贩子抓来冒充昆仑奴的,脸上被涂了墨。”若姝解释道。  “哦,这样。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司马昱点点头,问道。  “我叫李若姝,从记事起,老乞丐们就这么叫我。”若姝答道。  PS:  1、晋简文帝司马昱(320年-372年七月己未),晋元帝少子,母郑阿春。371年十一月己酉日桓温拥立司马昱为帝,改年号为“咸安”。372年七月己末病逝,庙号太宗。在位期间只有230日,大约8个月,享年五十三岁。  司马昱幼时深得父亲钟爱。永昌元年(322年),封琅邪王。咸和元年(326年),母亲去世,司马昱时年七岁,徙封会稽王,拜散骑常侍。咸和九年(334年),迁右将军,加侍中。咸康六年(340年),进抚军将军,领秘书监。永和元年(345年),进位抚军大将军、录尚书六条事。永和二年(346年),专总万机。永和八年(352年),进位司徒,固让不拜。晋穆帝成年,司马昱请求归政,不许。废帝即位,以琅邪王绝嗣,复徙封琅邪,虽封琅邪而不去会稽之号。太和元年(366年),进位丞相、录尚书事,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给羽葆鼓吹班剑六十人,又固让。废帝被废,桓温迎立他为帝,改年号为“咸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7我很仰慕他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谢安已经端了漆盘走进屋来。只见盘子上又是干粮又是菜,又是汤来又是肉,碟碟碗碗地把漆盘摆了个满。  “那。这个时辰午饭还没做好,你先将就一下吧。”谢安似乎是知道若姝被饿的不轻,安慰着将盘子置于若姝面前。  “马二哥,还是你最体贴!”若姝冲谢安一笑,然后一手拿馍一手端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谢安不禁一怔,“马二哥?!”与司马昱一个对视后,心有明了的笑了笑,“我不姓马,我姓解。姑娘的脸怎么了?”然后惊讶地问道。  “哦,解,谢谢了。”稳住了心慌的若姝抬起头冲谢安笑了笑,然后一抹脸说道,“我才不是什么昆仑奴那,人贩子往我脸上涂得墨汁。”  谢安这才发现,原来墨汁掩盖下,竟是一张精致小巧、粉嫩秀丽的脸庞,细细打量,那剪水双眸溢彩流芳,闪着慧黠动人的光芒,大大的眼睛竟然带着几分深棕,卷翘浓密的长睫仿若两把忽闪忽闪的小扇子。特别是一笑起来,仿佛是吃了蜜般甜美,又仿佛是风中摇曳的春花,又迷人又灿烂。  “喂,喂!”若姝不禁凑近谢安冲他挥了挥手,谢安这才尴尬地笑笑,回过神来。  “呵呵,请问两位,不知如今当朝的皇帝是哪一位?”若姝对对食指,将双眼看向一旁。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一直都不知道谁当皇帝吗?”司马昱好奇地问道。  谢安眉头紧蹙,觉察出若姝的可疑来,“这样问,可是对天子的大不敬啊。”  “是了是了。”若姝低下头一阵思索,然后改口,“请问当今圣上是哪一位?”  “当今圣上乃东晋第五帝,康帝之长子。”身后传来王羲之的声音,只见他身后还跟来一位温婉秀丽的女子,年龄仿佛比若姝大两岁的样子。  “叫什么?”若姝急切地望着王羲之问道。  “叫什么,我可就不敢再说了。”王羲之耸肩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侧的司马昱。  “叫司马聃。”久未开口的司马昱平缓地说道,然后沉稳地注视着若姝的双眸。  若姝一边在心里默念这个陌生的名字,一边努力地回忆搜索着任何与它相关的历史知识。于是,东晋、桓温、淝水之战、谢安等等一个个零星又琐碎的字眼逐渐凑成一副完整的画卷,若姝终于知道了自己大概身处的时代。  “那个,当朝的宰相是。。。谢安吗?”若姝懦懦地问道,然后双眼不安地望着面前的几个人。  “哈,哈哈,。。。。。。”一阵出奇的安静之后,迸发出王羲之的爆笑声。  只见一脸彤红的谢安缄口不语,只是埋怨地看着他。王琬不禁伸手扯了扯表哥的袖子,示意他笑得不要太过分。  “可惜,不是。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司马昱耸耸肩,然后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很仰慕他的才能。”李若姝羞红了脸垂下双眸,全然不知她的话无意之中已经深深铭刻在某人的心中,以至于很多年后想起依旧是烙印清晰。此刻,若姝终于确切地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应该是淝水之战爆发前的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吧。  PS:  1、桓温(312-373),字符子,汉族,谯国龙亢(今安徽省怀远县西龙亢镇)人,相貌温伟,有奇骨,面有七星,刘惔称他“眼如紫石棱,须作猥毛磔。”(奇骨,碧眼,猬须,面有七星)。幼年丧父,少年结交名流,与刘惔、殷浩齐名。后与庾翼相交,受庾翼推荐,娶晋明帝之女南康长公主为妻,并担任琅琊内史,历征西大将军、开府、南郡公、侍中、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扬州牧、录尚书事等职。  公元三四七年(永和三年)攻灭成汉,收复蜀地,后三次北伐,战功累累,威名赫赫。公元三六一年至公元三七三年(海西公、简文帝、孝武帝期间)独揽朝政,欲行篡位之事,后综合各方利益没有发难,忧愤而死。  桓温一生其活跃在石虎死后至淝水之战前夕,一生以恢复神州,青史留名为人生的终极目标而奋斗,灭亡成汉,三次北伐,镇守西府,为稳定南朝,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晚年并没有因为私欲杀谢安,王坦之,行改朝换代之事。可以说他是一个悲剧人物。对于桓温其人,史家见仁见智,议论很不相同。  其一,主要从对晋室的忠奸立论,贬斥桓温的个人野心。《晋书》以桓温与王敦二传同列一卷,即属于此。这种见解,历来支配史界,现在的影响已经不大了。  其二,主要从民族斗争角度立论,着力褒奖桓温北伐业绩,而不介意其对晋室的态度。持这种见解的学者,现在比较多。  其三,认为桓温以北伐为手段,以篡夺为目的,把由于北伐而增进的实力和威望用之于篡夺,所以不会尽心力于北伐,也无意久事中原。这就是说,桓温的政治野心限制了他的北伐活动,使北伐活动得不到广泛的支持。而且,其时北方民族关系混乱,民族兴起的潮流一浪接着一浪而来,新的民族势力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因此,任何北伐战役的成果都无法得到巩固,桓温北伐也是如此。这是形势使然。所以桓温北伐意义颇为有限,战略上说来最多只能起以攻为守的作用,把混乱的民族斗争限制在北方,不使它蔓延到江东来。从战略上说,交战状态中的一方如果完全没有进攻能力,也就难于防守。不过在这种战略作用的发挥方面,在北伐行动的坚决性方面,桓温北伐无法与祖逖北伐相比。  2、淝水之战,又称肥水之战,发生於东晋太元八年(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年),前秦出兵伐晋,於淝水(现今安徽省寿县的东南方)交战,最终东晋仅以八万军力大胜八十馀万前秦军。淝水之战发生在淝水之上,八公山之下。安徽寿县古城。淝水又作肥水,源出肥西、寿县之间的将军岭。东晋时,谢石、谢玄败苻坚于淝水。前秦和东晋的淝水之战,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弱胜强的战例。留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投鞭断流等成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8你长得真美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番引荐介绍后,三个男人退出屋来,将屋子留给了两个女子。  王琬坐到床边先是替若姝诊了脉,确定后者身上并无大恙后,于是打来一盆热水,打算替若姝包扎。  “李姑娘,可能会有些疼,你可要忍住啊。”王琬说着先是用帕子沾着水清洗了伤口,然后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  若姝紧紧地咬着牙,双拳紧握,还是被痛的轻声吟着。待王琬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她也已是一头热汗,更不必说痛的快要窒息的若姝。  “你先换身衣服吧,我再去打些洗脸水来。”王琬将自己的一套淡绿色纱裙递给若姝,让她换上,自己则端了水盆走出去。  若姝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来,摸索着穿好衣裙,不一会,王琬便端了清水进来。带梳洗完毕,王琬凝视着若姝好一会,“怪不得刚刚谢大哥会看你出了神,原来,你长得可真美!”  “是吗?”若姝惊喜地笑道,一边摸索着脸一边来到铜镜前。  “咦,自己长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王琬笑嘻嘻地来到若姝的身后,拿起木梳一边沾了香油一边替她梳起来,“想必精心打扮一番,会更美的。”  李若姝这才细细打量了自己的容貌,只见铜镜中的自己跟现代的自己有七分相像,所不同的是,脸上更多了一分清丽与柔媚,正是这三分清丽柔媚,让此刻的她显得更有女人味更引人注目了。  在王琬心灵手巧的梳妆下,若姝成了彻彻底底的古装美女,云髻倾耸,珠翠点缀,秀丽中不失典雅,古朴中带着灵动。  “走,让他们瞧瞧去,看他们还敢叫你昆仑奴。”王琬仿佛欣赏大作一般满意地看着亲手装扮出来的若姝。  若姝在她的拉扯下,终于面带羞赧地来到院中。  “我把人带来了,你们瞧瞧可还认得?”王琬先调皮地蹦出屋来,说罢转身一拉若姝,将她也挣出屋,然后放开她的手,让她径自缓缓走下台阶。  院中的三个男子,各自转过身来向同一个方向看去。  三双眼睛不禁都怔住了,各自僵立着,在心底暗自惊叹着若姝的倾城美貌。或许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罢。  只听“咣当”一声脆响,将呆立的三人惊醒,原来是王羲之手中的鱼肠剑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  “表哥,看傻眼了吧。连手中的剑掉了都不知道。”一旁的王琬打趣道。  若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从地上拾起王羲之的宝剑,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将宝剑递还给他。  王羲之不好意思地接过宝剑,一边搔头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只是你长得真美。”  “哈哈,你可是我表哥第一个赞为美的人那!”王琬来到二人跟前,兴冲冲地说道。  “自然。王兄台眼光高远,能入得了他法眼的当真是举世无双了。”司马昱缓缓上前,淡然的口吻中没有一丝波澜,让人听不出情绪。  “常言道,美人如玉剑如虹,不如兄台将这几个字刻在西屋的墙壁上,想必另有一番景致。”谢安久未开口,走上前提议。  “好啊!就当是送给李姑娘的见面礼好了。”王羲之连声应道。说着拔出剑来,一试剑刃,然后腾空而起。  若姝仰头望着空中那道飘逸的白色身影,不禁赞叹地叫了声好,王羲之听到更如打了兴奋剂一般,挥舞宝剑的手臂更加矫健灵活,手腕在空中运筹帷幄,剑锋触到墙壁的瞬间,碰撞出电光火石,所过之处无不是苍劲有力、笔锋厚重,又不失清丽婉约,一气呵成,仿佛神来之笔。  望着那字字珠玑的墙刻,若姝在惊叹的同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名字——王羲之。  PS:  1、王羲之的书法造诣  王羲之自幼爱习书法,由父王旷、叔父王廙启蒙。七岁善书,十二岁从父亲枕中窃读前代《笔论》。王旷善行、隶书;王廙擅长书画,王僧虔《论书》曾评:“自过江东,右军之前,惟廙为最,画为晋明帝师,书为右军法。”王羲之从小就受到王氏世家深厚的书学熏陶。   王羲之早年又从卫夫人学书。卫烁,师承钟繇,妙传其法。她给王羲之传授钟繇之法、卫氏数世习书之法以及她自己酿育的书风与法门。《唐人书评》曰:“卫夫人书如插花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沼浮霞。”今人沈尹默分析说:“羲之从卫夫人学书,自然受到她的熏染,一遵钟法,姿媚之习尚,亦由之而成,后来博览秦汉以来篆隶淳古之迹,与卫夫人所传钟法新体有异,因而对于师传有所不满,这和后代书人从帖学入手的,一旦看见碑版,发生了兴趣,便欲改学,这是同样可以理解的事。可以体会到羲之的姿媚风格和变古不尽的地方,是有深厚根源的。”(《二王法书管窥》)   王羲之善于转益多师,当他从卫夫人的书学藩篱中脱出时,他己置身于新的历史层而上。他曾自述这一历史转折:“羲之少学卫夫人书,将谓大能;及渡江北游名山,比见李斯、曹喜等书;又之许下,见钟爵、梁鹄书;又之洛下,见蔡邕《石经》三体书;又于从兄洽处,见张昶《华岳碑》,始知学卫夫人书,徒费年月耳。……遂改本师,仍于众碑学习焉。”从这段话可以看到王羲之不断开拓视野、广闻博取、探源明理的经历和用心。   王羲之志存高远,富于创造。他学钟繇,自能融化。钟书尚翻,真书亦具分势,用笔尚外拓,有飞鸟鶱腾之势,所谓钟家隼尾波。王羲之心仪手追,但易翻为曲,减去分势。用笔尚内抵,不折而用转,所谓右军“一搨瓘直下”。他学张芝也是自出机抒。唐代张怀耿曾在《书断》中指出这一点:“剖析张公之草,而浓纤折衷,乃愧其精熟;损益钟君之隶,虽运用增华,而古雅不逮,至研精体势,则无所不工。”王羲之对张芝草书“剖析”、“折衷”,对钟繇隶书“损益”、“运用”,对这两位书学大师都能“研精体势”。沈尹默称扬道:王羲之不曾在前人脚下盘泥,依样画着葫芦,而是要运用自己的心手,使古人为我服务,不泥于古,不背乎今。他把平生从博览所得秦汉篆隶的各种不同笔法妙用,悉数融入于真行草体中去,遂形成了他那个时代最佳体势,推陈出新,更为后代开辟了新的天地。这是王羲之“兼撮众法,备成一家”因而受人推崇的缘故。  东晋永和九年(公元353年)农历三月三日,王羲之同谢安、孙绰等41人在绍兴兰亭修褉(一种祓除疾病和不祥的活动)时,众人饮酒赋诗,汇诗成集,羲之即兴挥毫作序,这便是有名的《兰亭序》。此帖为草稿,28行,324字。记述了当时文人雅集的情景。作者因当时兴致高涨,写得十分得意,据说后来再写已不能逮。其中有二十多个“之”字,写法各不相同。宋代米芾称之为“天下第一行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09干嘛盯着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用过午膳,几个人在院子里坐了片刻,谢安、王羲之和王琬便相继告辞了。  只剩下若姝和司马昱二人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掌柜亲自端来了宵夜。  面对面守着那盘宵夜,若姝不禁轻吁了口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孤身一人和一个陌生男子吃饭,感觉真的好奇异。  “你不想尝尝吗?”司马昱已经拿起了筷子。说实话,除了平时和谢安、王羲之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一起吃饭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吃饭,除了小时候和母妃的那些日子。想到此,司马昱原本明快的脸突然变得深沉。  若姝察觉出司马昱突然变了脸,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拘谨,于是连忙拿起筷子,假装轻快地下筷,毕竟眼下这段时间还得靠这位马老板度日,若是得罪了他自己可就无家可归了。  “恩,这个桂花糕好好吃,你快尝尝看。”若姝连忙讨好地给司马昱夹了一块。  “唉,上次给我夹东西吃的还是我娘,在我六岁的时候,也是桂花糕。”司马昱淡淡地说道,望着碗中的桂花糕一脸深沉之色。  若姝立刻明白了司马昱话中的含义以及他突然变得深沉的原因。  “喂,你别这个样子嘛。你的孝心,她必定知道,所以你也不必太难过。”若姝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手轻轻抚上司马昱的手臂。  司马昱望着若姝,然后双眼停留在若姝的手上,若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连忙将手缩回来。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情之外,还有友情、还有爱情。正如你和解大哥、王大哥那样,三人之间毫无芥蒂的友谊,真是羡煞旁人。”若姝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月下信自说道。  司马昱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会这么说吗?谢安和羲之固然是自己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好朋友,可是他们同时也是自己的朝臣,有这层君臣关系在,再亲密无间的友谊也总是夹杂着那么一丝看不见的隔阂,只是不明就里的外人看不出来罢了,他和谢安,和王羲之彼此之间能感觉不到吗?  “纯真的友谊,我想我这辈子是不到了。”司马昱站到若姝身后凝视着她,“你说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呃,说道爱情,我也说不好。你该找个有经验的人来说说。”若姝转过身望着司马昱,如水的眸子散发着清幽的光芒,“不过我认为,爱情不是单凭一方可以成就的,在爱情中,双方都要舍得付出才行,只求索取而不付出的不叫爱情,不求回报只知付出的也不叫爱情。远的不说,就说个近的,好比石崇宠爱绿珠而不畏孙秀的逼迫,最后以至于走上不归之路,而绿珠也投桃报李,以死相酬石崇的宠爱。”若姝双手合十,若有所思地说道,爱好文学的她轶事典故倒是知道不少,所以面对司马昱倒是也能出言得当、款款而谈。  只见司马昱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迷离的双眸中几丝探究的神色,近在尺咫的距离都能嗅到彼此的气息。  “你干嘛盯着我?”若姝不禁惊慌地问道,心中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司马昱的薄唇便含住了自己饱满丰润的樱唇,激烈的吮吸之后,便是舌与舌的久久的缠绵。  PS:  1、石崇(249~300年),西晋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东北)人,字季伦。初为修武令,累迁至侍中。永熙元年(290年),出为荆州刺史,以劫掠客商至巨富,与贵戚王恺等争为奢靡。曾与王恺斗富,以蜡代薪,作锦步障五十里,恺虽得武帝支持,仍不能敌。八王之乱时,与齐王结党,为赵王伦所杀。  绿珠,传说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内的双角山下(今广西博白县绿珠镇),绝艳的姿容世所罕见。古时越地民俗以珠为上宝,生女称为珠娘,生男称作珠儿。绿珠的名字由此而来。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以珍珠十斛得到了绿珠。亦有一种说法 因为石崇以珍珠买下她 所以名珠  绿珠善吹笛,又善舞《明君》,明君就是指汉元帝时的王昭君。石崇让绿珠吹奏此曲,她又自制新歌:“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凌辱,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词意凄凉婉转,其才情亦可见一斑。绿珠妩媚动人,又善解人意,恍若天仙下凡,尤以曲意承欢,因而石崇在众多姬妾之中,惟独对绿珠别有宠爱。  石崇有别馆在河南金谷涧,凡远行的人都在此饯饮送别,因此号为“金谷园”。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郦道元《水经注》谓其“清泉茂树,众果竹柏,药草蔽翳”。园内筑百丈高的崇绮楼,可“极目南天”,以慰绿珠的思乡之愁,里面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谓穷奢极丽。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曾结成诗社,号称“金谷二十四友”。每次宴客,必命绿珠出来歌舞侑酒,见者都忘失魂魄,因此绿珠之美名闻于天下。  石崇在朝廷里投靠的是贾谧,他为逢迎贾谧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贾谧出门,他站在路边,望车尘而拜,深为时人不齿。待后来贾谧被诛,石崇因为与贾谧同党被免官。当时赵王司马伦专权,石崇的外甥欧阳建与司马伦有仇。依附于赵王伦的孙秀暗慕绿珠,过去因石崇有权有势,他只能意淫一下而已。现在石崇一被免职,他明目张胆地便派人向石崇索取绿珠。那时石崇正在金谷园登凉台、临清水,与群妾饮宴,吹弹歌舞,极尽人间之乐,忽见孙秀差人来要索取美人,石崇将其婢妾数十人叫出让使者挑选,这些婢妾都散发着兰麝的香气,穿着绚丽的锦绣,石崇说:“随便选。”使者说:“这些婢妾个个都艳绝无双,但小人受命索取绿珠,不知道哪一个是?”石崇勃然大怒:“绿珠是我所爱,那是做不到的。”使者说:“君侯博古通今,还请三思。”其实是暗示石崇今非昔比,应审时度势。石崇坚持不给。使者回报后孙秀大怒,劝赵王伦诛石崇。赵王伦于是派兵杀石崇。石崇对绿珠叹息说:“我现在因为你而获罪。”绿珠流泪说:“愿效死于君前。”绿珠突然坠楼而死,石崇想拉却来不及拉住。石崇被乱兵杀于东市。临死前他说:“这些人,还不是为了贪我的钱财!”押他的人说:“你既知道人为财死,为什么不早些把家财散了,做点好事?”石崇被杀,虽缘自绿珠始,但其实由来已久了。当年石崇为荆州使沉杀客商;宴集间无故斩行酒美人。古语说得好:“祸福无门,惟人所召。”石崇动辄杀人,怎么会有善终?不过若不是绿珠石崇不会死得那么快而已。野史中有谈及石氏的命理,据言,命中早有注定。他祖上得佳城佳穴,使之得成巨富,享尽人间荣华富贵,然而最后还是引致悲惨下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0谁派的耳目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使劲挣扎着,司马昱却将她牢牢地嵌在怀中。激烈的热吻让若姝喘不过气来,此刻的她又惊又怕,只是双眼瞪的大大地望着司马昱,眸子里有不解,有恼怒,还有一丝娇羞。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感觉时间差不多的司马昱这才放开若姝。然后抹了抹嘴唇,重新坐回到桌前,仿佛没事人一样。  “喂!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啊?”若姝大脑一片混乱,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不可思议,上一秒还在激烈的热吻,下一秒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快坐下吃东西吧,不然都凉了。”司马昱反倒兴致高涨地拿起筷子,然后还给两人分别斟满了酒。  若姝羞愤地站在桌边死死地瞪着他,然后不经意间端起酒杯便将杯中酒泼到了司马昱的脸上。  “亏我还一直想安慰你的思母之情,没想到你却是这样一个登徒子!你自己吃吧。”若姝说罢跑出屋去,来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下。  司马昱抹了把满脸的酒水,惊讶地望着若姝的背影,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刚烈,难得她小小年纪又寄人篱下。转而又想到刚才那个热吻,不禁一手轻抚嘴唇,自己霸道地夺了她的吻确实有些来的突然,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哪来的时间给彼此打个商量的。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耳目,桓温、褚太后或者另有他人?看来这处宅子也不安全了,又要重新觅个清静的去处了。  司马昱倚在门边,望着亭中的身影,想起刚才那个生涩激烈的吻,嘴角浮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这丫头,竟然把自己当做了登徒子。未来几天,那人说不定还会来,自己怕是一时洗不清这登徒子的罪名了。只是,她刚才在说什么,好像是石崇绿珠什么的。  亭中的若姝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禁又想到了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和那个温暖的家。她的命怎么就这么悲惨啊,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想不到却又入了虎口,遇到了这么个登徒子。若是他再欺负她怎么办,想到此,若姝无助地哭了。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办出来的事简直不像人。伤心的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原本就身上有伤的若姝更加体力不支了,不知不觉爬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司马昱走到若姝身边,皎洁清辉的月光映衬出她的冰清玉洁,即便是睡着了,那张娴静秀丽的脸庞还是那么柔和,仿佛月中仙子下凡,让司马昱不禁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  察觉出她的娥眉有些微蹙,司马昱连忙收回手,将一袭斗篷罩在她的后背上,然后将她横身抱起,向屋内走去。  。。。。。。。。。。。。。。。。。。。。。。。。。。。。。。。。。。。。。。。。。。。。。。。。。。。  “这么说,司马昱果然是在金屋藏娇了。”一阕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点点宫灯火苗摇曳,将女子的身影拉的很长,只见她身着华服,高髻上配戴着凤钗金步摇,一双犀利的凤眸深深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你可确定,那女子只是他的相好吗?”  “回禀皇后娘娘,小人确定,十分确定,因为他们。。。。。。”蒙面男子说罢搔搔头,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了,一回两回也许是做戏,多去几次,等确定了再来向本宫禀告。去吧。”皇后冷冷说道,一挥手。  “是。小人告退了。”男子说罢,一个纵身便在窗口消失了踪迹。  “娘娘,皇上说,今夜要批奏折,就不过来了。”一会,一个小宫女跪上前说道。  “什么?!国家大事都由桓温他们一手包办了,他一个傀儡能有什么奏折要批的!”皇后气愤的大叫道,“可恶,本宫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倒好,不知感激还对本宫爱答不理!”  说着,一手将案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立刻瓷片崩碎、水花四溅,吓得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一个激灵。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宫女连连劝道。  “都这么晚了,谁啊,还大喊大叫摔茶碗的?”一个慈祥老妇的声音传来。  皇后听了立刻起身前迎,“臣妾见过母后,母后千岁!”一边说着边躬身行礼。  “恩,平身。你们都下去吧。”皇太后冲四周的宫人说道,于是小宫女一边应着连忙打扫了地上的瓷片和茶水,然后退下。  “法倪。聃儿最近是冷落你了。不过你要知道,他有自己的压力,你要理解他。”褚太后说道。  “臣妾知道。皇上他没有一天不为朝廷上的事发愁。桓温权倾朝野,会稽王觊觎王位,其他更有王谢等豪族牵涉,”何法倪说罢轻叹一声。  “这些你知道就好。王谢二家如今倒不足畏惧,桓温暂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哀家担忧的是会稽王,如今他徙封了会稽王,声望地位又高了一层,身兼尚书令等数个重要官职,在朝中真可谓呼风唤雨、众望所归了。王谢两家一直是他的拥护者。”褚太后说道。  “那依母后,我们该怎么办?”何法倪焦虑地问道。  “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借刀杀人。桓温一直视司马昱为政敌,我们不如借桓温的手来削弱司马昱好了。”褚太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1、褚蒜子(324―384)东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人,曾祖褚洽,官安东将军;父褚裒。官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追赠侍中、太傅,爵都乡亭侯。出成年以後,晋成帝闻其美丽及才识,将之许配给弟弟琅琊王司马岳,褚蒜子成为琅琊王妃。不久晋成帝病逝,传帝位予司马岳,是为晋康帝,公元342年册封褚蒜子为皇后、岳母谢氏为寻阳乡君。  褚蒜子和晋康帝之间育有一子司马聃。由於晋康帝早逝,因此两岁的幼子司马聃继承帝位,是为晋穆帝,褚蒜子晋升为皇太后,由於晋穆帝年幼无法执掌国政,因此在朝臣的要求之下,暂由褚蒜子垂帘听政,由褚蒜子抱著年幼的晋穆帝坐在御座上,面前垂下一重白色珠帘面听大臣上奏国事。  升平元年(357年)春正月,晋穆帝司马聃已15岁,褚太后提出归政给穆帝。升平五年(361年)夏五月,晋穆帝暴病而死。年仅19岁。穆帝死后没有儿子,便迎立成帝的长子琅琊王司马丕即位,为晋哀帝。谁知哀帝是个糊涂的皇帝,他对政事不感兴趣,却迷信方士,成天不吃饭,只吃金石药饵。因而年纪轻轻便病倒在床。拖了一年,仍不见好转。大臣们只好再次请出褚太后临朝。  兴宁三年(365年),哀帝死去,因无子嗣,褚太后立哀帝之弟琅琊王司马奕为帝。太后继续听政。咸安元年(371年)十一月,桓温亲自赶赴建康,暗示褚太后,请废司马奕为东海王,改立丞相司马昱。这就是晋简文帝。褚太后无须临朝听政,被尊为崇德太后,移居崇德宫。  简文帝即位第二年七月,简文帝卒。立太子司马曜为帝。曜年幼,又请出褚太后听政。褚蒜子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女人,为了平衡朝中的政治势力,使晋王朝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北方敌人。太元元年(376年)元旦,褚太后下诏归政,孝武帝开始亲政。至此,褚太后的听政生涯正式结束。太元九年(384年),卒于显阳殿,终年61岁。葬于崇平陵。  她的一生似乎很少清闲,总是在皇位悬虚、政局不稳时,出来扮演着平衡局势、稳定民心的作用。没有女强人的强势作风,也没有迷失于权力欲望中,而是运用智慧和婉约、沉着和冷静,在国家危急时挺身而出,在国家安定时又急流勇退,毫不恋栈。诸蒜子这样知所进退、默默付出的高贵情操,实在令人无限敬仰。  褚蒜子在危机四伏、政局动荡的东晋王朝,三度垂帘听政,凭其杰出的才智,内用贤臣,外制悍将,力挽狂澜,帮助东晋王朝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存亡危机,在位40年,为中国历史平添一段佳话,她堪称为一代杰出的女政治家。  2、何法倪(339年―404年),晋穆帝司马聃皇后。庐江人。父何准,是当时的名士。后追赠金紫光禄大夫,爵晋兴县侯。伯父何充官骠骑将军。公元357年被立为皇后。  何皇后青年守寡,又没有儿子。孤苦一人居住永安宫。晋哀帝即位后尊她为“穆皇后”。到晋安帝元兴四年(403年)她已经历了六朝。这一年,桓玄谋逆篡位,强迫安帝移居何皇后住的永安宫。逼何皇后及琅琊王司马德文(安帝的弟弟)迁出皇宫,入住司徒府。当何皇后的车驾经过太庙时,她命车夫停下来,跪在太庙前哀哭不已。桓玄听说后,十分恼火,说:“代禅让位的人多得是,并非我桓玄开创。这与何氏老妇有何干系?无端痛哭,实在可恨!”  这一年12月,桓玄正式登位,改国号为楚。废安王维平周王,降何皇后为零陵县君。又将皇帝、皇后及何后挟持去巴陵。可能是这场风波给何后的打击太大。次年七月,她病卒于建康。终年66岁。当年八月,葬永平陵。谥号“章皇后”。  3、郑阿春(?――326) 东晋河南荥阳人。世为冠族。少孤,先适渤海田氏而寡。琅琊王司马睿(元帝)为丞相时纳之,有宠。生晋简文帝。晋元帝即位,为夫人。元帝崩,称建平国夫人。晋孝武帝太元十九年诏尊为简文太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1心中的疑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今后你最好少让你的那些个手下去刺探他的情况。免得自露了马脚。”褚太后接着说道,凤眸睥睨,流露出一丝不屑。  “母后说的是。会稽王何等狡诈的人物,是臣妾有些心急了。”何皇后不禁颔首颦眉,心悦诚服地说。  “呵呵。你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真是皇上不急皇后急。”褚太后一边轻笑着,一边摇摇头,“若不是哀家碰巧从你门前经过,真是不知道你要闹成什么样子,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倒还有回旋余地,若是传入会稽王耳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明白了。”何皇后说着斟了杯茶毕恭毕敬地端给褚太后,“母后口渴了吧,母后喝茶。”  “恩。这才对。”看到皇后回复了恭敬柔顺、含蓄内敛的神态,褚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母后,孩儿还是不明白。放着美人佳丽不要,司马昱为何要买一个又黑又丑的昆仑奴呢?而且还蓄养在别馆里。”何皇后问出心中之惑。  “你的疑问有些道理。所以你才派人去打探情况?”褚太后阴鸷地一笑然后反问。  “是啊。没想到探子回禀,那昆仑奴确实是司马昱的新宠。真是不可思议。”何皇后一脸不解地摇摇头。  “哈哈。”褚太后仰面一阵轻笑,“会稽王妃难产死后,会稽王广纳佳丽,王府里蓄养了数不清的貌美佳眷,如今却新纳了一个又黑又丑的昆仑奴。想必也是一时新鲜,过不了多久便会弃之如履的。”  何皇后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  司马昱将沉沉睡去的李若姝抱到西屋的床榻上,然后扯了一条毯子替她盖好。  燃灯如豆,摇曳昏黄。司马昱沿着床沿坐下来,后背靠在床头,深邃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身侧熟睡的李若姝。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能从人贩子手中逃脱,不知当今何世,唐突地问皇帝的名讳,却又知道谢安以及谢安的才华横溢,甚至暗示他有朝一日会成为宰相吗?自言从小跟着乞丐要饭,却又知道石崇和绿珠的轶事。刚才来刺探的人,是与她一伙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对她不利的?  诸多疑问中,一天来与若姝接触的点点滴滴不禁如画卷般在司马昱脑海中倒流起来,丑陋邋遢的昆仑奴、被人贩子追赶毒打、真面目却恍若天人、自然大方中微带着小女生的娇羞稚嫩、有时又显得豪爽而慧黠、谈到感情时真诚单纯、被强吻时青涩生疏又恼羞成怒。。。。。。总之都是她,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如谜团般耐人寻味的小女子。司马昱想到此,嘴角边扯出不易察觉的浅笑,望着若姝的双眸不禁多了一丝柔和。  双眼突然神色一禀,一手向若姝的脖间探去,只见若姝白皙的脖颈间一条细细的皮绳若隐若现,司马昱小心翼翼地将绳子扯出来,发现绳子下端是一枚光洁琉璃的黛色晶石,那晶石仿佛鹌鹑蛋般大小,晶莹的石中依稀可见黛青的光芒。白天时被层层衣衫遮掩不曾留意,此刻细细辨认,司马昱竟然觉得这枚晶石有些与众不同。如何不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凭直觉觉得不像是中原之物,最少,不是东晋之物。  看向若姝的双眸重新变得阴沉起来,无数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四更鼓声传来、铜漏沙沙暗响,司马昱神情冷峻地望着沉浸在睡梦中的李若姝,一手暗暗地将腰间的佩剑握紧,内心复杂而思绪万千。  。。。。。。。。。。。。。。。。。。。。。。。。。。。。。。。。。。。。。。。。。。。。。。。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秦淮河畔乌衣巷间,朱门黛瓦之内,层层院落间棵棵玉兰娇艳欲滴,一阕高台明堂之内,传来一个男人低沉厚重的声音,“羲儿,今天下午早点回来,会有重要的宾客前来。”  饭桌前,只见说话的人峨冠博带、锦衣华服,胡子中泛着花白,头上的发髻中夹杂着几许花白,看那端正威仪的神态和气质一看就是身居要职、地位显赫的人物。  “爹,是不是又有来王家选婿的人了?”一旁的王琬放下手中的红豆银耳羹好奇地问道,然后调皮地扫了一眼已经一脸彤红的表哥。  “臭丫头,这里哪轮到你插嘴的份了。有时间好好学学针织女红,少弄些丹方医药、管弦丝竹一类的奇技淫巧。”王导转而向女儿怒目骂道。  “医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音乐是用来陶冶情操的,这两样怎么就成了奇技淫巧了?爹,您才是个老古板呢。”王琬气得双颊彤红,快嘴快舌地反驳道。  “你这臭丫头,就会气爹爹。看来也该早日给你寻门亲事打发出去。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晚气死在你手里。”王导又怒又怨地急咳了两声,身侧的继室赶紧替他抚着胸口。  “我现在就走,省得你看着心烦。”王琬气鼓鼓地说道,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厅堂。  “你!――真是气死老夫了!夫人呀,你在天有灵开开眼吧,看看你这宝贝丫头是如何折磨为夫的!咳、咳、咳。。。”仰首哀号中又是一阵巨咳。  王羲之望着表妹骄横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于是诚恳地安慰道,“爹爹在外为官,一直是大伯对侄儿照顾多年,情意甚比父子,将来侄儿一定好好孝顺大伯,报答大伯的养育之恩。哦,侄儿吃好了。先行一步。”王羲之俯身一拜,然后逃也似的跑出厅堂。  “好好好。那下午记得早点回来!”王导的悲哀郁闷之色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马上换上一副喜气洋洋兴高采烈的神色。  “知道了!”远远传来王羲之的回答声。  “老爷,你?!”身旁的继室刘氏不禁惊讶夫君神色变换之快。  “呵呵,不用点苦肉计,这小子能乖乖就范吗。吃饭。”王导得意地扬扬眉毛,接着喝起手中的银耳羹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2路上遇才女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哎,表哥,表哥!等等我!”一直躲在王府门口墙角处的王琬见到王羲之从府中出来,挥挥手连忙追上去。  “琬儿,你一直躲在这干吗?”王羲之一回头望见是表妹在喊自己,不禁又好笑又好奇地问。  “是啊。人家是为了等你嘛,你现在要去云起斋,对不对?”王琬扭捏地问道,绯红了脸庞跟在王羲之身侧走着。  王羲之早就对王琬的意图心领神会,“干嘛?一日不见会稽王,你就想他啦?这要是让大伯知道了,他还不。。。。。。”王羲之脸色为难地说。  “谁喜欢他啦?谁想他啦?我只不过是好奇李姑娘而已,想再去瞧瞧她。”王琬别过头,倔强地撅起小嘴,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来回绞烂了。  王羲之望着表妹轻叹口气,如何不了解她的那点心思,“就算去看李姑娘,还不是冲着会稽王去的?唉,你呀。”说着摇摇头,“你要知道,会稽王不是普通的世族大家,瞧那王府中堪比后宫的成群姬妾,况且又是个克妻的命,大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  “那都是那些江湖术士的胡话。我才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呢。早前王妃去世完全是因为生育过程中稳婆接生不当。如果有我在。。。。。。”王琬不以为然地说,开始滔滔不绝。  “好了好了。我们家琬儿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杏林高手,就算华佗转世也要甘拜下风,行了吧。”王羲之打断王琬的话。  “拜托,我可是跟随葛仙翁学过医的。只是你们都不信呢。”王琬不服气地瞥了表哥一眼。  “谁晓得你的那些医术是跟谁学的。葛洪前辈声名在外、仙踪不定,如何会教你医术,必定是那个落魄的江湖郎中拿仙翁的名号做了幌子,欺瞒你这不经事的丫头。”王羲之不屑地瞥了表妹一眼,继而转开话题,“不过。那个李姑娘确实是个谜一样的女子。不知今是何世,大胆地问御尊的名讳,却知道谢安的才华,仿佛还暗示他能当宰相。”王羲之说着眉间闪过一丝好奇和倾慕。  “看样子,害单相思的不只是我吧,表哥你对人姑娘家也念念不忘的。”王琬细细地打量着表哥的神态,露出抓到把柄的得意笑容。  这时,前方街道旁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仿佛有人起了争执,周围已经围满了好事的旁观者。王羲之和王琬连忙凑上前一瞧究竟。  只见一个替人写书信的摊子前,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年纪与李若姝相仿,衣着打扮简单婉约,素色的纱裙衬托出女子出尘脱俗的气质,温婉雅丽的面容带着书卷的气息。摊子前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伯正在和她纠缠理论,女子并不答腔,只是红了脸庞轻颦垂首地忍着盛怒。  王羲之向来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于是连忙上前与老伯好言相劝,王琬本想拦却没有拉住。  “哎,老伯,老伯,您老先消消气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一把年纪了干嘛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是吧?”王羲之说着挡在了老伯和小姑娘之间。  “哎呀,年轻人。你以为我愿意舍下老脸在这里吵闹吗?还不是因为这封信!”老大伯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说起自己的冤屈来。  “前些日子我花了钱让这位姑娘代笔,本想撮合小儿子和一位郎姓朋友的女儿,结果这丫头通篇将郎写成了狼,婚事没说成,郎兄还生气地和我断交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银子讨回来?”老大伯委屈地说道。  王羲之听了差点没喷出来,连忙捂住嘴强忍住笑,看了看身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女子,“是啊,是啊,原本是好事变成了坏事。这位姑娘,你应该把银子还给人家的。”  “可是,银子已经没有了。今天还没挣来多少钱。”女子终于开口,用气定神闲的口吻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瞧瞧,你瞧瞧,这分明是赖账嘛。”老伯再次嚷道。  王羲之连忙安抚了老伯,然后转身对女子小声说道,“老伯挣钱也不容易,你若是有,就还给人家。靠写字吃饭的人,应守住品性才是。”  女子抬起头正眼凝视了王羲之一阵,双眸中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猜度,然后突然发现后者同样凝视着自己,双颊不禁变得绯红,连忙将头转向一旁,“这样吧,我可以免费替他写一封道歉的信,但是银子真的没有。”冷冷地说道。  “这算什么?要是我朋友不肯原谅呢。”老伯不依不饶地说。  “这样吧!”王羲之制止住双方的争执,“毕竟是因你的笔误造成的误会。你除了道歉信之外,还应以自己的名义修书一封给那位郎先生以表歉意,你说呢?”  女子与王羲之再一番对视,虽然满脸写着不服气,不过还是最终静静地坐到桌前,重重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一气呵成修书两封。之后便收拾了文房四宝在众目睽睽中决然而去。  “哎,你瞧瞧她,她还有理了似的,真是。”老伯也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的脾气秉性,能赚到钱才怪呢。”  王羲之怔怔地望着那一抹如云霞般飘然而去的身影,不禁摇摇头轻吁了口气,再看那两篇字迹,不禁大吃一惊,娟秀中透着雅致,飘逸中不失遒劲,依稀有师父卫烁的影子,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女子,想必绝非等闲之辈,只见落款写着“代书人郗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3无知者无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是璇姐姐来了!”“璇姐姐来了!”“璇姐姐!”  城郊一处破败的宅子里,几个因战乱无家可归的孩子如欢快的小鸟般,一窝蜂地围上刚走入院中的少女。  只见少女原本沉静的神色一下子明快起来,温婉秀丽的脸庞泛起两个醉人的梨涡,然后亲切地俯下身,摸摸这个孩子的头,拍怕那个孩子的小脸,话语温和亲切,“小梅今天听话吗?”“柱子是不是又吵着要学功夫了?”“还有小石头,咳喘好些了吗?”  “璇儿,今天怎么来的早了?刚刚这群小东西吵着要我教他们新招数呢,累死我了!”伴着珠落玉盘般的声音,走过来一位与郗璇年龄相仿的少女,只见她面若朝霞、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透露着顽皮与慧黠,说着宠溺地掐了掐身旁柱子的小脸。  “唉,馨姐姐。今天出师不利,还没开张就遇到了来闹事的。”郗璇丧气地说着,双颊红了红,然后将文房四宝放到一旁的石案上。  刘馨连忙收敛了笑容,将孩子们打发到一旁,然后暗地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又派人来抓你回府了?”   “那倒没有。只是,遇到了一个讨厌鬼。”郗璇垂眸吐吐舌头,脑海中浮现起王羲之嘲笑自己笔误时强忍住笑的样子,以及他那双盯着自己看了好久灿若星辰的眸子,双颊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唉,那今天若是没有收成,小石头的咳喘可怎么办啊?还有这些可怜的孩子。。。”刘馨倒没有留意郗璇突然变得不自然的神态,一心只在孩子身上,“咱俩虽然都出自富贵之家,可自身却没什么私房钱,总不能开口找家里要呀,你爹还有我哥会起疑的。而且,我昨日无意中听到哥哥对嫂嫂说你爹打算替你觅个夫君呢,那往后你还能来照顾孩子们吗?”刘馨信自说着突然发现郗璇的神色越发浓重于是连忙停了嘴。  “我爹早就有把我嫁出去的打算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若不是我整日接济这些流浪儿。。。唉,算了,反正迟早是要嫁人的。”过了好久,郗璇咬咬粉嫩的樱唇,委屈地吸了吸小巧的鼻子叹道,然后将头上的金簪拔下来,“这个用来给小石头治病应该够用了吧。”  。。。。。。。。。。。。。。。。。。。。。。。。。。。。。。。。。。。。。。。。。。。。。。。。。。。  谢安刚刚踏进云起斋前堂的那刻,就隐隐听到后院传来女子的吵闹声。  “谢大人,您来的正好,快去瞧瞧吧,昨日新来的丫头正跟王爷较劲呢。”店掌柜发愁地说着,连忙又将店门关好,看来今日得闭门谢客了。  谢安点点头,连忙向后院走去。  “你这登徒子!昨日明明说腿长在我自己身上,随时都可以走,今日怎么就不准我走了呢?”李若姝怒气冲天地瞪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司马昱嚷道。  “不许就是不许。这我说了算。”司马昱面色冷峻,口吻仿佛冰窖一般。  “为什么?我就是要走!”若姝也是个犟脾气,别人不让她干嘛她偏要干嘛。想起昨日那个霸道的吻,若姝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颊不觉间红了红,可怜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悲愤之余坚定了必走的决心。再看这个马老板整日一副阴鸷冷酷的样子,眼神中满是深沉和玄机,还是尽快躲开为妙。若姝就不信了,凭自己十六年来积累的知识技能,就算离开这里也总不至于饿死吧。想到此,若姝不禁提高了嗓门,口无遮拦地喊道,“快给本姑娘让开,不然我今日血洗云起斋!”  司马昱听了神色一禀,脸上乌云密布,凝视若姝的双眸更加深不可测,也不知他是不是把若姝的口无遮拦当真了。  眼见大事不妙,谢安再也按捺不住了,连忙上前缓和气氛,再不出手恐怕会有人小命不保吧,“若姝姑娘是被气糊涂了吧,你一个弱女子家的,有话还是好好说。”  听到谢安温和的劝解,若姝知趣地敛了敛气焰,“解大哥,昨日你也在场,马老板是不是说过我随时可以走?”  “这。。。不过,你现在有伤在身,不方便离开呀。不如等伤好了以后。。。”谢安望了望司马昱阴沉的面色,然后好言相劝。  “我看我还是尽快离开这,不然恐怕等不到伤好就。。。”若姝的脸颊红了红,再次想起昨晚那个让人窒息的吻,然后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看司马昱那寒冰般的俊容。  “伤是小事,你可是我花了二两纹银买回来的奴婢。。。。。。”司马昱终于冷冷地开口,一想到若姝身上的黛色晶石便决计不能轻易放了这身世可疑的丫头。  “解大哥,麻烦你先借我二两银子,改日我一定加倍还你!”若姝不等司马昱说完转而向谢安柔和地说道,现在也只有这位温文尔雅的解大哥可以帮她了。  谢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看看若姝那渴求无助的眼神,又望望司马昱那冷若冰霜的眸子,然后两头为难。  僵持了片刻,只听司马昱冷冷地哼了一声,“既已是我会稽王的人,还任由得你想去就去吗?”  司马昱的话不禁让谢安以及刚刚踏入院子的王羲之、王琬大吃一惊,若姝则皱了皱眉,隐约间听到一个“王”字,却又不太敢确定,还是无知者无畏,不以为然地哼道,“我管你是会计王还是出纳王的,反正我今天就是走定了!”说罢从容不迫地从司马昱和谢安二人中间走过。  下一秒,若姝只觉得身后脖颈处一阵剧痛,便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4心思有些乱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司马昱一只手掌悬在半空,冷冷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若姝,这个臭丫头,居然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还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简直罪不可恕,以后有她的“好日子”过了。不过眼下,还是先让她安静下来,等查明了她的身份在秋后算总账,所以只用了三分掌力。  王羲之看着若姝华丽丽地倒了下去,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吧王爷,李姑娘不过是随口说说,你怎么就把她。。。”  王琬连忙上前又是试探若姝的气息又是听她的心跳,“没事的,人还活着。”   “放心吧。王爷只用了三分掌力。”谢安近在咫尺,自是感觉到了司马昱的力道。  “这个犟脾气的丫头,居然大言不惭说要血洗云起斋,唉,这下知道会稽王可不是好惹的了吧。”王羲之轻吁口气,摇摇头莞然说道。  这时掌柜突然走入院中,对着司马昱耳畔一阵耳语。  “谢安、羲之,带上这丫头跟本王回府。”冷冷说罢,司马昱头也不回地向院外走去,谢安默默地抱起地上的若姝。  “琬儿,等会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王羲之冲表妹说着挥挥手,连忙跟在司马昱和谢安的身后。  “哎,别忘了下午早点回来!”王琬冲着表哥的身影大声叮嘱,然后望着三人的背影撅起了小嘴。  。。。。。。。。。。。。。。。。。。。。。。。。。。。。。。。。。。。。。。。。。。。。。。。。。。。  缓缓行驶的马车上,三人静静地望着躺在当中的李若姝。  “王爷你为何。。。。。。”许久,谢安第一个开口。  “本王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个女子绝非普通的乞丐。”司马昱口吻冰冷地打断谢安的话,“所以,本王不能随随便便放她离开。”淡然说着,阴鸷的眸子若有所思,再次想起那枚黛色晶石。  谢安与王羲之面面相觑,“可是,单凭李姑娘几句问话并不能认定她会是个细作吧。”谢安摇摇头表示不解。  “谢安。本王知道你向来怜香惜玉。但是这个女子身世可疑,你最好还是收起怜悯。”司马昱冷言说道,既像讽刺又如命令。  谢安暗自握了握拳头,红着脸庞垂下头。  “哎哎,别这样嘛,大家都是好朋友。安石兄也是怕王爷冤枉好人。那现在人既然已经是王爷的了,那就全凭王爷处置好了。”王羲之连忙缓和气氛,冲司马昱笑笑然后暗地里用胳膊肘触了触谢安,后者则阴沉着脸抱起双臂,一言不发地垂下头。  其实刚才司马昱劈出那一掌的时候,谢安就已经心生不满了,看若姝姑娘那柔弱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个细作呢,王爷如何下得去手!唉,等进了府,若姝姑娘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想到此,谢安的拳头再次握紧。可是,若姝本来就是王爷买来的奴婢,自己的担心不但多余而且欠妥。突然感觉心里乱乱的,心口上不知何时仿佛多了一份负累,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坦然自若了。  一路静默,三人各怀心事,辇车很快停在了会稽王府门口。  谢安打算抱若姝下车的一霎那,司马昱的手快速挡住了他的胳膊,“既然已是本王的人,还是由本王亲自来吧。”说着从腰间拿出一盒黛粉,用食指蘸了蘸涂在若姝白皙粉嫩的脸上,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黝黑,司马昱这才抱起她下了辇车向府中走去。  “好个心思缜密的会稽王。”谢安轻哼了一声,摇摇头,即便心有不甘,还是缓缓跟入府中,自己却没留意,竟已将抱若姝当成了一种习惯。  “哎,好了。谁让他是王爷呢,我看你还是从此忘了若姝姑娘吧,跟王爷抢女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王羲之坏坏地笑了笑,拍了拍谢安的肩头信自走去。  “谁跟王爷抢女人了,我不过是替李姑娘抱不平而已。”谢安不服气地嚷道,“哎,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明白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5打扫不速客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管家边斟茶边暗自看了宾位上两位访客一眼,一位是南康公主,大将军桓温的妻子,花枝招展,神态倨傲;另一位是庐陵公主,司徒刘惔的妻子,端庄淑丽,温和淡雅。  “本公主已经喝了一肚子茶了,你们王爷到底去哪了?还要等多久!”南康公主终于失了耐心,愤然嚷道。  管家被突然的叫嚷声吓了一跳,手中的茶壶差点跌到地上。  “让两位公主久等了!”就在这时,只见司马昱一脸笑意翩翩而入,怀中横抱着一个面色黝黑的女子,“管家,还不快让人把本王的新姬妾扶进去。”  连忙招呼了几个侍女,众人搀扶着若姝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两位公主和会稽王。  “什么风把两位公主吹来了?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啊。”司马昱妖孽般的俊颜笑得如盛开的桃花般灿烂,说着优雅地坐到主位上。  视线一直尾随着若姝的两位公主这才抽回好奇的目光,接着相视一笑,庐陵公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前些日子褚太后大寿,寿宴上桓倩那丫头对王爷一见倾心,终日念念不忘。。。”  “是啊,我那宝贝闺女居然说非会稽王不嫁。。。”南康按捺不住连忙说道。  “哎,两位公主说笑了。”司马昱立刻明白了两位公主的来意。桓温觊觎帝位是路人皆知的事,现在竟然想把女儿嫁给自己,明摆着就是来拉拢人的。真是只老狐狸!只是,他司马昱才不想和桓温那种野心家同流合污,父皇辛苦创下的江山基业怎能轻易与他人共享!想到此,司马昱缓缓起身踱到窗前,袖中的双手暗暗握成拳头,表面上却是淡淡一笑,“本王何德何能啊,本王是个克妻的命,桓小姐可是大将军的千金。本王消受不起啊。”  “王爷不妨再考虑一下,太后和桓大将军都看好这门亲事,克妻不过是江湖术士之言,如何信得?王爷早日续了王妃,也好绵延子嗣。”庐陵公主好言相劝。  “太后?!”司马昱微微一怔,泰然若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心里却在暗暗思量,原来这件婚事是褚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她难道不怕自己和桓温联起手来吗?还是她已经和桓温联手了?想到此,依旧淡然地说道,“实不相瞒,早就有方士替本王算过了,本王是天煞孤星,只有命硬的昆仑奴才能为本王诞下子嗣,刚刚那个昆仑奴是本王新买来的姬妾。”  原本守在门外的谢安和王羲之没过多久便见到一脸阴沉、满面怨恨之色的南康公主和庐陵公主悻悻地摔门甩袖而去,然后见到了立在门口沉思缄口的司马昱。  “看样子两位公主被气得不轻啊,她们这是怎么了?”王羲之好奇地问道。  “是来给本王做媒的,让本王拒绝了。桓温和褚太后居然想把桓温的女儿嫁给本王。哼,真是做梦。”司马昱冷冷地哼了一声。  “桓温?褚太后?他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了?”谢安不解地摇摇头,“还是褚太后算准了你会拒绝,故意让桓温来碰壁的?从此让桓温对你产生敌意?”谢安若有所思地说道,俊美深邃的双眸中闪着慧黠的光芒。  司马昱恍然中抬起头,不禁用欣赏的眼光大量着谢安,然后轻轻点头嘴角扯起一丝诡魅的浅笑,“那丫头说的没错。谢安石果然有宰相之才。”  。。。。。。。。。。。。。。。。。。。。。。。。。。。。。。。。。。。。。。。。。。。。。。。。。。。  东巷,大将军府,从堂中传来茶杯落地的碎响,伴随着碎响传来男子雄厚洪亮的咒骂声。  “荒唐!” 只见一位相貌温伟、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瘦高颧骨的脸上带有七星黑痣,深邃玄奥的眸子仿佛要喷出怒火来,下巴上浓密的胡须已经夹杂着花白,“司马昱,你别不知好歹,我家倩儿岂是一个昆仑奴能相提并论的。岂有此理,咱们走着瞧!”  “夫君息怒,夫君息怒!”南康公主被桓温暴怒之相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安慰道。  “哼,看着吧,本将军一定要让会稽王付出代价!”桓温在夫人的劝解下收敛了怒气,还是愤愤地说道,双拳攥得咯咯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6期限三个月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好痛!  渐渐苏醒的若姝感觉到从后脖颈袭来的阵阵疼痛越发明显。  猛然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此刻身处比云起斋更雍容奢华的厢房,顾不上疼痛的若姝连忙起身端详四周,这是哪里,自己难道又被卖到了新的人家?  疑惑中,闻声而来一个比若姝还要略小的俊俏少女,大大的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满是笑意。  “小妹妹,这是哪?我是怎么到这来的?”若姝问道。  少女却是笑而不语,两手冲若姝比划了比划,然后转身而出。  难道是个哑巴?!若姝望着少女的背影不禁疑惑地想。  耸耸肩径自下床,这才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疼痛。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翩而入,然后跟着刚才那名少女,少女手中的漆盘上托着一些食物。  望向白色身影的那刻,原本晴朗心顿时变得乌云密布,若姝换上了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哼了一声,将眼转向窗外。  司马昱自然扑捉到了若姝神情的变换,轻哼了一声并不计较,然后吩咐身后的少女,“你先下去吧,梨花。”少女恭敬行礼,而后转身而去。  屋子里只剩二人后,司马昱缓缓向若姝踱了几步,若姝警惕地看着他连忙后退。  “你。。。你干吗?别过来啊!”眸子瞪得又大又圆,仿佛受惊的小动物般警惕。  司马昱只好站在原地,带着轻笑戏谑地看向若姝,“不是说要血洗云起斋吗?怎么,怕了?”邪魅的美眸中若有所思。  若姝吃瘪地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是会稽王府,你是本王花了二两银买来的姬妾,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了。”司马昱收了戏弄的神色,抱起双臂正色说道,最后冷冷地瞥了若姝一眼,“明白了吗?”  “什么?会稽。。。王?!”李若姝惊讶地重复。会稽,中学历史课上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似乎是古代吴越之地的一个郡名。这个人自称本王,没想到真的是个王爷啊?!之前自己对他如此不敬、如此冒犯,这下可惨了!想到此,羞赧地红了红脸,吐吐舌头,“之前谁让你不说实话了,我可不是有意的。”  搞什么!怎么倒成他的不是了?!这个臭丫头!  虽然不快,司马昱阴沉了面庞清了清喉咙,然后转换了话题,“买你,本来冲着你是个昆仑奴,有方士替本王算过,只有昆仑奴才能为本王诞下子嗣。”  “啊。。。你什么意思啊?”若姝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警觉地问道,“我又不是真正的昆仑奴,你也看到了。”  “其实方士那些话,本王才不信。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买你是用来繁衍子嗣的,况且,你又是个美人。”司马昱邪魅地望着若姝,然后缓缓逼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暧昧和引诱。  若姝惊恐地步步后退,最后身体抵住了窗前的案几,“等、等、等、等,等一下。。。”头躲闪到一侧,两手挡住司马昱停在半空的手,只见那半勾的食指差点就触到了若姝的下巴。  “王爷您看,我现在一身是伤的,怎么给您绵延子嗣啊,不如让我恢复一下身体嘛,也好有体力。。。。。。”若姝装作一副可怜哀求的样子,说着不好意思地彤红了脸。  司马昱不动声色地看着若姝的反应,“好吧,那。。。本王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等你恢复了身体,可就要为本王生儿育女了。”司马昱换上柔情缱绻的口吻说道,笑了笑转身离开。  若姝这才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吁了口气摊倒在床上,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看来接下去的这三个月里得抓紧时间想法子逃出去才是。。。。。。  。。。。。。。。。。。。。。。。。。。。。。。。。。。。。。。。。。。。。。。。。。。。。。。。。。。  从会稽王府出来的王羲之信自走在街上。经过当铺的时候,无意中瞥见里面一女子的身影很是眼熟,再一打量,原来正是替人写书信的那位郗氏。只见她在另一名女子的陪伴下手里拿了一支金簪与伙计讨价还价。最后,两个女子拿了银子出了当铺向街对面的药铺走去。  暗中旁观的王羲之这才进入当铺,“伙计,把刚才那位姑娘当的金簪拿给我看。”  只见那金簪朴素无华很是普通,王羲之却无名泛起一丝喜欢,当即决定买下来。  等拿了金簪再次来到街上,早已没有了两位姑娘的身影。索性将金簪插在发髻上,向乌衣巷的方向走去。  。。。。。。。。。。。。。。。。。。。。。。。。。。。。。。。。。。。。。。。。。。。。。。。。。。。  “哎,表哥,你可算回来了!来选婿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王琬人随声到,却连忙向门外转身而出,双颊变作彤红,“表哥,选婿的人就要来了,你怎么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  “天越来越热了!我刚刚可是一溜小跑回来的,他选他的,我歇我的。”王羲之说着懒洋洋地往床榻上一歪,身上的长袍被随意解开,里面的雪肤若隐若现,煞是风流倜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7东床选坦腹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瞒太尉大人,刚才那几位,是在下的远房侄儿,这位是在下胞弟的儿子,名唤羲之。”王导笑盈盈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前来选婿的太尉郗鉴引到王羲之的房门前。  “王丞相客气了,王家子弟个个才俊,真是琳琅满目。”郗鉴客气地笑道。  两双眼睛落到屋内的一刻,不约而同地变作惊讶。半天才回过神来的王导看着床上王羲之衣衫不整、懒散不羁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摞起袖子就要上前,连忙被一旁的郗鉴拉住了,“丞相何必动怒,看王公子又热又累的样子,还是让他睡会吧。” 和蔼地说罢走上前细细端详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来。  这个人就是小女儿向来崇拜的王羲之吗?家里收藏的几幅他的帖子,被小女儿奉若至宝,时时拿出来临摹。  伴着轻微的鼾声,郗鉴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只知道他幼时起就以书法著称于世,如今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此人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虽有些不拘小节,倒也算个风流名士。  瞥到王羲之发髻上的金簪时,原本笑眯眯的郗鉴不禁眉头紧拧,使劲揉了揉一双老眼再凑上去拼命地细瞧。怪了!那个不是小女儿的金簪吗?怎么会在他头上?难道这丫头早就背着自己选好了夫婿?想到此,郗鉴虽有几分不满、却又不得不赞许女儿的眼光。。。  。。。。。。。。。。。。。。。。。。。。。。。。。。。。。。。。。。。。。。。。。。。。。。。。。。。  玉盘高悬、繁星点点,暮春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丝质披风,转过身,是梨花可爱的笑靥。  “谢谢了。你快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了。”若姝不习惯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冲少女笑笑说道。梨花只是微笑着打了个手势,然后退到一旁远远地守候。  若姝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白搭,想必这丫头除了尽好丫环的本分外,还是会稽王派来的盯梢,于是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望向天空和四周,满脑子盘算着如何逃走。  自然,投入的她没有觉察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一旁的梨花见到司马昱后连忙行礼,司马昱则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待梨花离开,司马昱悄无声息地来到若姝的身侧,好奇她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如此投入忘我。  望着月亮的双眸水晶般光洁无瑕,带着一抹深棕的光辉,浓密的长睫频频眨动,仿佛梦幻甜美的娃娃,光洁如玉的下巴和脖子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最让人陶醉的是那凝神专注的神态,圣洁、可爱中带着一点点忧郁。有那么一个瞬间,在司马昱脉脉的眼神中突然有种恍惚之感,仿佛时光将永远停留在此刻,自己从此就这么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或许他真的是多疑了,这样的女子如何会是细作?那三个月以后,他又该如何对待她?想到此,司马昱竟感到思绪有些乱。于是连忙定了定精神、清清喉咙。  一直在琢磨如何逃走的若姝被身侧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天,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若姝没好气地白了司马昱一眼。这个幽灵一样的家伙,大晚上不睡觉成心跑出来吓她吗?  “本王来看看你,今日在王府还住的惯吗?梨花那丫头还合你的心意吗?”司马昱的口吻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  “什么事都不用做,定点吃饭、睡觉,有什么住不惯的。”若姝接着歪头想了想撅起小嘴负气地说道,“至于梨花,她是你派来监视我的眼线吧,照顾得可上心了,简直寸步不离呢。”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吩咐她好生服侍你。”司马昱嘴角勾了勾,对若姝嘲讽的话语不置可否,眼神涌起暧昧,“怎么,本王可是你的夫君啊,对夫君,你就没有别的话可说吗?”  李若姝听了不可思议地瞪着司马昱,明亮的双眸中有几分疑惑、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不屑,看得司马昱很是不自在,清了清喉咙将眼神转向了一旁。  “哈哈,王爷,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我可担当不起哦。”若姝收了眼神干笑了两声,继续边赏月边淡漠地说,“你走吧,三个月以后再来。”  袖中的两手被紧紧攥成拳头,司马昱努力地压制着心头的怒火,这个可恶的臭丫头,知道自己是王爷了,居然也还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府里其他女人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宠幸,唯独这个臭丫头反而还要赶他离开。如果不是为了弄清她的身世,他才懒得跟她纠缠。  “既然如此,那本王明天再来看你,早点休息吧。”压了压怒火,司马昱自找台阶地说,说罢带着一丝恼怒转身离开。  。。。。。。。。。。。。。。。。。。。。。。。。。。。。。。。。。。。。。。。。。。。。。。。。。。。  烛光摇曳,芊芊素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运筹帷幄,听到房门口传来爹爹的轻咳,郗璇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爹爹,有事找璇儿吗?”连忙上前,乖巧地搀父亲进屋。  “爹爹最近忙于朝政,好久没来看你了。”郗鉴笑呵呵走进来,一眼瞥见案上的字帖,“璇儿又在临帖?咦,这是王羲之的帖子吧?”  “是。”郗璇点点头答道。  “恩,璇儿的字越写越漂亮了,将来也一定是一位出色的书法家。”郗鉴慈爱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宠溺,继而话锋一转,“爹爹今天去了王导家。。。”  “爹!你不会是去。。。”郗璇惊讶地抬头,双颊立刻变作彤红。  “呵呵,金簪为信,难得璇儿的心思了。放心,爹爹选的正是他。”郗鉴说着宠溺地捏了捏郗璇小巧的鼻子。  郗璇却茫然地瞪大了双眼,一肚子匪夷所思,“金簪?!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8逛园惹事端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脚踏出院子的那刻,若姝便被眼前壮美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池辽阔荡漾的湖水,被荷花莲叶所覆盖,碧波中点缀着淡粉和乳白,层层叠叠绵延至远处一座小山下,岸边斜靠着一弯小巧华丽的乌篷船,在和风中缓缓飘荡,若是坐在上边采莲戏水必定是一种享受。  “那个,梨花,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就四处走走而已。”若姝对身后寸步不离的梨花说道。  梨花连忙焦急地摆摆手、摇摇头,踏出园子游览王府对梨花来说已经是大胆之举了,让她不跟着,除非杀了她。若姝无奈只能暂且让她跟着。  沿着湖畔走了好久,才到达那座小山,若姝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哎呀,梨花,我突然口渴的厉害,你去帮我弄点茶来。”见到梨花一副犹豫的样子,又剧烈地咳了咳,“放心,我就呆在原地等你,你快去快回!”两手推着梨花的后背催促道。梨花这才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等不见了梨花的背影,若姝拎起裙摆就向小山后面跑去,刚刚经过那时她仿佛瞥到了王府的围墙。  来到墙下,若姝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好高的墙啊,得有三、四米吧,若姝也就是个中等个,踮起脚尖、伸直胳膊也才及围墙的一半。一想到翻过那道墙自己就自由了,若姝振奋了精神,从小山周围搬来了石头,终于垒了有一米高的样子,若姝便将裙子卷在腰间,打算爬上去翻墙。  正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轻柔,带着好听的磁性,“姑娘这是打算翻墙吗?怎么不走正门?”  若姝身子一僵,表情瞬间石化,嘴巴惊讶的能塞下一个鸡蛋,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男子。只见这男子年纪仿佛比自己稍大,柔和的双眸如潭水般幽深明亮,薄薄的唇角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白色长袍的掩盖下长身玉立,雪肤乌发的掩映中带着一丝阴柔的病态美。哇!怎一个妖孽了得,若姝不禁在心中叹道。  连忙收起花痴的表情,想到自己形象全无,若姝红着脸将裙子放下来,然后很厚脸皮地装作若无其事,打算溜之大吉,“本姑娘的事不用你管。”  男子的嘴角勾了勾,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淡漠,“姑娘的东西掉了。”说着将手中的黛色晶石送到若姝面前。  若姝怔怔地望着他,看了看自己的领口。奇怪!这坠子什么时候掉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红着脸轻轻道了一声,“谢谢。”然后缓缓拿起挂坠,男子却突然间一个反手揪住了快要离手的绳子,“你叫什么名字?”口吻依旧不慌不忙,只是带着一丝好奇。  就在这时,只听从两人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若姝见到会稽王带着谢安、王羲之和一路人马兴师动众地正向这边走来,心中顿时大叫不好。趁男子回头的瞬间,一把扯过挂坠跑掉了。  司马昱远远地见到司马聃和一个女子站在墙根,那女子虽看不清模样却像极了某人,离近了再瞧那女子却已经溜之大吉,看那背影,心中早已有数的司马昱又好气又疑惑。  “臣接驾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司马昱说着向司马聃恭敬地一拜,司马聃虚扶了一把,“怪不得皇叔,是朕自己想随意溜达溜达。”  “呵呵,这里景致欠佳,皇上还是随臣去花园小坐。”司马昱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之际,无意间瞥见墙根那一米高的垒石,不禁轻轻抽了抽嘴角,这个臭丫头,居然惦记着逃走。  “呵呵,没想到皇叔的王府不光是景色别致啊。。。”司马聃自然扑捉到了司马昱的神情,浅笑中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19当众展才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会稽王府的花园里此时早已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临池水榭上以司马聃为尊围坐着司马昱、谢安、王羲之等当下名士,对面高台上更有美人歌舞助兴。  “素闻会稽王府佳丽如云,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皇叔的府邸,不光景色别致,人更别致。”司马聃带着淡淡的笑意,话锋一转,“听说皇叔新纳了一个昆仑奴,真的吗?”  司马昱面色一禀,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司马聃,“没想到这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还惊扰了皇上。”  “皇叔觉得是小事吗?呵呵,皇叔为了一个昆仑奴可是推掉了桓大将军的女儿呢,朕甚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皇叔连大将军的女儿都不要呢。”司马聃淡淡说着嘴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  “那不过是外面街头巷尾的谬议而已,皇上莫要当真。”司马昱面色冷峻地说道,“不过是个昆仑奴而已,可有可无,如何跟桓大将军的女儿媲美。”  “皇叔,当真是可有可无吗?”司马聃玄奥的眸子凝视着司马昱,“不管怎么说,朕欣赏皇叔的行事。”双眸涌上阵阵温和和亲切的笑意,“不如,借今日之机让这个昆仑奴当众展示一番才艺如何?也好堵住街头巷尾的那些谬议。”  司马昱若有所思地望向司马聃,深沉的双眸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意。  。。。。。。。。。。。。。。。。。。。。。。。。。。。。。。。。。。。。。。。。。。。。。。。。。。。  若姝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过了片刻,梨花才气喘吁吁地跟进屋来,然后蹙眉撅嘴地在若姝面前比划着手语。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是故意离开那的,半路遇到陌生人了嘛,”若姝没好气摆摆手,见到梨花一脸委屈地退到一边,又心生不忍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哎,对不起啊,梨花,刚才害你担心了。梨花,别生气嘛,梨花。”  梨花撅着小嘴不理若姝,将身子转到一边。  “哎呀,梨花奶奶!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跑的,好了吧,您就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啦!”若姝来到梨花跟前又作揖又鞠躬。  看到若姝夸张的阵势,梨花噗嗤地笑了起来,这时,只听管家在院里高声叫道,“李姑娘,王爷命你去花园献艺呢!”  两个人闻声连忙走出来,管家连忙俯在梨花耳畔小声叮嘱着什么,若姝则愣在一旁只剩惊讶和无措。  “搞错没有?献艺!我不行啊!”若姝惊愕地嚷道,现代的自己倒是学过钢琴和舞蹈,可是后来因为功课紧张就半途而废了,水平充其量也就是个皮毛,再说这个时代也没有钢琴可弹啊。再说跳舞,以皮毛的水平给那些眼光苛刻的人跳舞,那简直无异于自取其辱。  “若姝姑娘!老夫也知道你为难。可这是王爷的命令,府上来了贵宾,那可是当今的圣上啊,指明了要你献艺。”管家也很无辜地耸耸肩,“所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梨花,还不赶快伺候姑娘梳妆打扮。”  梨花点点头,不容分说地将若姝按在铜镜前,拿起黛粉就往若姝脸上涂。好么,别人梳妆都是怎么漂亮怎么来,她倒好,怎么难看怎么弄。心中只能无奈地感慨,算了算了,谁让外人只道她是个昆仑奴呢,只能委屈装装样子了。  梳妆完毕,若姝跟着管家来到花园。远远地,若姝一眼就认出了尊位上的男子,那不就是刚才在墙根处遇到的妖孽美男吗,原来他就是当今圣上司马聃啊。  “难得今天群贤毕至,你有什么才艺不妨展示出来。”司马昱冷峻地望着若姝,心中难免一阵担心,就算是随便唱个小曲啥的,这丫头应该应付得来吧?  若姝深深地低头,以为是会稽王故意在为难自己,想让她当众出丑,心中越发讨厌司马昱,表面上却恭顺地说,“那个,奴婢请借王爷折扇一用。”奴婢一词好绕口。  司马昱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后将折扇递给她。  若姝接过折扇,打开遮住半张脸,这才抬起头转身向高台走去。司马聃瞥过扇子上方那双顾盼生辉的双眸时,嘴角不禁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若姝站在高台上,开始边唱边跳,当听到那宛若仙籁般的嗓音,感觉到步履的轻快矫捷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这具身体早已不是原先的自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0一曲惊四座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在座的几人不约而同都有些惊异,没想到这个行事莽撞的丫头居然擅长歌舞,而且舞姿优美动人、天籁般的嗓音更是婉转甜美,再细品歌词也是另有一番情趣,不似当世之歌,大胆露骨的表白让听者心神荡漾:  “轻轻杨柳风 悠悠桃花水  小船儿飘来了 俊俏的小阿妹  眼睛水灵灵 脸上红霞飞  问一声小阿妹 你要去接谁  要问阿妹去接谁 阿妹心儿醉  去接久别的情哥哥 远方凯旋归  蝴蝶船头舞 鸳鸯水上追  风含情水含笑 喜迎人一对  。。。。。。”  桃花盛开的阳春三月,细柳倒影的水面上漂来一艘小船,船上的女子年轻美丽,要去迎接凯旋而归的情郎。若姝本来想借机恶心一下会稽王,把他的脸丢到太平洋去,却无意间将女子的缠绵、痴情演绎地淋漓尽致。  哈哈,这下他就再也不敢让她出来献艺了吧。只是若姝想错了,她高估了古人的审美。  此刻,水榭中的几个人已完全被若姝的歌舞所折服。只见若姝一边唱着,一边舞动折扇和长袖,时而袖带缤纷、时而折扇遮面,旖旎婀娜的舞姿伴着悠扬婉转的歌声,除了仙子下凡一般,简直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的词来。  双眸变作朦胧,司马昱不禁想起了初遇若姝时的一幕。那日,被王琬精心装扮后,那丫头缓缓走下台阶时,自己竟然怔住了,天下美人何其多,自己却平生第一次惊艳了。接下来的几天,这丫头彻底扰乱了他的平静和安宁,与若姝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倒流,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喜一怒都深深烙刻在他的记忆中。每次与她相处,一贯沉稳的他,情绪竟会因她而起伏波澜,不管她带给他的是气恼、是不快、还是悸动。望着若姝的双眸渐渐重新聚焦,李若姝,好一个让他左右牵绊、反复思量的丫头!  唱着唱着,若姝突然听到从对面的水榭中传来悠扬的笛声,惊讶地望过去,只见“解大哥”正站在水榭中凝望着自己,手执一柄玉笛在为自己伴奏。那笛声宛转悠扬,将若姝的歌舞烘托地恰到好处。望着“解大哥”含着浓浓笑意和温暖的眸子,若姝的双颊变得彤红,一股暖流淌在心间,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唯有“解大哥”真对她好。两人的眼神隔着一池春水在空中交汇,仿佛心有灵犀般,笛音与歌舞配合地更加天衣无缝。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过了好久众人才从陶醉中回过神来,“好!唱的好,跳的好,谢安的笛子吹得更好!”司马聃第一个赞叹道。  若姝听了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东晋的才俊们啊,好附庸风雅的你们喜欢的不应该是阳春白雪吗?然后,如惊梦般望向她的“解大哥”,什么?“解大哥”就是谢安!  “皇上过奖了。还是安石的笛子吹得更好。”司马昱弯了弯嘴角谦虚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若姝的反应。  只见若姝惊讶地瞪圆了双眸,看向谢安的眸子先是疑惑然后是幽怨。谢安不安地望着她,看着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化,心里莫名地疼痛起来。  仓皇间行了个礼,若姝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跑去,边跑边觉得心口好难受,眼底一阵潮湿。  “谢安,替本王去看看她。”司马昱心中感到莫名的纠结,神色冷峻地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1带我一起走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荷花湖畔,谢安终于见到了一路小跑的若姝。  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若姝反倒加快了步伐,小跑变作了快跑,谢安身子一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若姝的胳膊,若姝这才只好气喘吁吁地立住了。  “若姝,不是故意要瞒你身份的。。。”谢安一脸苦衷地说,宫里褚太后虎视眈眈,朝堂上桓温阴晴不定,再加上北方的前秦和西边的吐谷浑,局势所迫,不得不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不要听,不要听,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若姝摇头捂住两耳,不给谢安解释的机会。  谢安心中既沉重又灼痛,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换做是谁被欺骗,也都会气愤伤心吧。更何况,若姝一直对他这个“解大哥”有着独有的好感和信赖,“身为臣子,有时不得不考虑的多些。。。”  若姝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剪水双眸满是委屈和受伤,“可是,我却一直把你当做在这里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看若姝委屈难受的样子,谢安恨不得捶自己两拳,“我现在依旧是你最可以信赖的朋友啊,只不过名字变成了谢安而已。”  “那不一样。”若姝一脸惆怅、若有所思,然后双眸圆瞪,回复成刚刚的气愤,“骗子,你骗走了我的信任,再也不要理你了!”气鼓鼓喊道,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跑去。  “哎,若姝,”谢安刚要追,只听从花园的方向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喊声,“抓刺客啊,抓刺客!”  心底暗暗叫了声“不好”,谢安只能暂时收起追赶若姝的想法,转身向花园的方向赶去。  。。。。。。。。。。。。。。。。。。。。。。。。。。。。。。。。。。。。。。。。。。。。。。。。。。。  到达院子的一刻,若姝放缓了脚步,转身回望,心中又失落又生气,这个可恶的谢安,居然没有追来!一阵莫名的挫败感油然心生。想想也是,自己原本是个小乞丐,现在又是个奴婢,谢安却是门第显赫的士族子弟,关心一下自己已经算是额外热心了,怎么会在乎得追过来呢。  清风拂过,长空无云,日暮斜阳洒满庭院,桃花树下落英缤纷,悻然、惆怅、寂寥掠过心头,想哭,却无泪,想笑,却一阵心酸。  擦擦脸上的残泪,发现袖子已是一塌糊涂,自己此刻一定狼狈地像只花猫吧,“梨花,梨花,梨。。。。。。”本想让梨花打盆水来,却发现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下一秒,一个蒙面青年男子已经与自己近在咫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不知何时架在了自己雪白的脖子上。  “喂,这位大侠,你这是干吗?”若姝吓得脸色苍白,手心直冒冷汗,自己刚刚遭受完打击,悲伤的心情还没平复呢,却又要紧接着受这种刺激,紧张的心跳声分外的鲜明。  “闭嘴!”男子粗鲁地低声吼道,露在蒙面外的眸子深邃俊朗,仿佛辰星般闪亮,当望向若姝的瞬间,眸子中闪过一丝怔忪,而后又恢复成霸气和阴鸷,“再叫就杀了你!”  若姝连忙噤声,僵持中,只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抓刺客的叫嚷声也越发清晰,若姝暗中观察出男子不安的神情,于是冷笑了一声,“这位大哥,我想你也希望自己能活着逃出去吧,现在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他们最后一定还会搜查到这来的,你倒不如抓紧时间逃走。”  “话虽如此,如何逃走?”男子冷冷地问。  “我倒是有办法,不过,条件是,你得带我一起离开王府。”若姝微微一笑,眨了眨慧黠的眸子,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2在乎不在乎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自己不是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吗,现在不正是大好时机,暂时充当一下下他的人质,顺便跟他逃出去,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啊。想到此,若姝自鸣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来当人质,你只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就够了――哎,先说清楚,是演戏哦,仅仅是演戏,不可以弄伤我,还有,出了王府你我各走各的路。”想了想又慌忙补充,立下约法三章。  男子深邃阴鸷的眸子先是一怔,然后闪过一抹不屑和嘲弄,原本抵在若姝脖前的刀反倒放了下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想出府?自己想办法。”说着打算纵身离去,有趣的丫头,居然把自己当成劫匪了。  “哎,不行,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若姝不依不饶地抓住男子的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偏偏她对这刺客甚有“好感”,能单枪匹马地潜入会稽王府行刺,想必一定有实力能带她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叫嚷声,刀戟相碰的金属声,侍卫统领的口令声越发清晰,“若姝!”、“若姝姑娘!”随之是谢安和王羲之关切的叫声。  错过了逃走的时机,男子只能一把将若姝反掠到胸前,用刀抵住她的脖子,眯起眼露出一抹淡笑,“若姝?若姝就是你吗?”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你要干吗!救命啊,救命啊,谢安,谢安救我!”若姝被男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这人真够变幻无常的,刚刚还不耻于劫持自己,怎么下一秒就改变主意了。  “住口!若想刀子不伤到你,最好放聪明点!”男子俯在若姝耳畔轻声呢喃,口中的气息吹得若姝耳朵痒痒的,话音刚落,院子的门便被一脚踢开了。  最先缓缓走进来的是一脸沉稳之色的司马昱,身后两侧跟着谢安和王羲之,之后是一路侍卫护院等大队人马。  “若姝,你快放开她!”谢安在门外就听到了若姝的呼救声,此刻看到若姝被男子劫持忍不住大声喝道,担心之余懊恼刚才不该让她一人回来。唉,上天为何总是要在他们二人间制造隔阂和误会。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男子声音低沉雄厚,语气毋庸置疑,深邃沉稳的眸子凶狠地扫了几人一眼,说话间刀口向若姝的脖子压了压。有一个瞬间,若姝以为他真的会杀了自己,他所散发出来的凌人霸气让人毋庸置疑。  “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当朝圣上,幸亏本王早有防范,说,你是什么人,谁派来的,老实交待,或许本王还会考虑赐你不死。”司马昱丝毫没有理会男子的威胁,阴沉地面庞扯起一丝轻蔑嘲弄的笑,背着双手淡然自若地向前继续走着。  “司马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再往前,这女人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男子冷哼了一声,刀锋向若姝的脖子使劲压了压,一道浅浅的红痕立刻在雪白的肌肤上显现出来,血滴染红了刀刃,鲜艳夺目。  “喔,好痛!你居然要玩真的啊。”若姝暗自吃痛,心想好你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告诉你是演戏了,你还要真下手。还有那个冷酷无情的司马昱,你非要逼他杀了本姑娘才开心吗,心里想着,看向司马昱的双眸不禁含着一丝幽怨。  瞥见若姝脖子上那道醒目的鲜红,司马昱心头莫名一紧,反背于后的手暗自紧握成拳,脸上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口吻中含着一丝戏谑和嘲弄,“她这样的女子在会稽王府不计其数,用她来要挟本王,你押错了宝。”说着再上前两步。  男子死死凝视着司马昱的双眸,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是吗?既然不在乎,那还留着她干吗?”说着,手中的刀锋向若姝的脖子抹去。  完了,这次真是玩完了!  以为自己小命就要OVER,若姝绝望地闭上双眼,却听叮当一声脆响,男子的刀锋偏离了方向,原来是司马昱眼疾手快甩出了一枚暗器将男子的刀打向了一侧,然后手持扇子迅速向男子袭来,两人立刻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仲伯,若姝在一旁彻底懵了。  谢安和王羲之一人持笛一人持剑,动作默契地上前助战,男子见自己以一敌三、寡不敌众于是打算施展轻功离开,一旁观战的若姝发现他要走,冲上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喂,你不能走啊。。。”做人要厚道,说过得带我一起走的。。。  男子若有所思地瞥了若姝一眼,一手将她推开,另一手的弯刀向她砍去,危急时刻,司马昱将若姝拥入了怀中,然后转身用胳膊挡住了砍来的刀锋,鲜血立刻喷洒出来,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蒙面人嘴角淡淡一勾趁乱闪身不见了踪影。愣在司马昱怀中的若姝已经一脸诧异地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望望司马昱胳膊上的伤口,又望望忍住一脸痛苦的司马昱,嘴巴张了张,心里莫名地震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3谈话花树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天!  他,他,这是。。。干吗?干吗那么拼命啊?他流了好多血哦,脸色仿佛纸一样白,虚弱无力倒下去,然后被侍从们托扶着离开。。。心里,突然涌上感动和不舍,怔怔地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若姝看着脸色苍白虚弱的司马昱被侍从七手八脚地搀扶离开。。。  “若姝,你还好吧?”谢安目送司马昱在王羲之等人的拥簇中离开后,连忙上前关切地问,“梨花,快点给李姑娘处理伤口。”身后的梨花见到若姝脖子上的伤,慌手毛脚地包扎起来。  若姝这才感觉脖间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没好气地瞥了梨花一眼,带着一丝埋怨,“你这丫头,你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知道吗?”  “梨花刚才被那刺客拍晕了,被人在墙角处发现的。”谢安见到梨花一脸委屈无从开口,于是替她答道。  “哦。不要紧吧,痛吗?这个臭刺客,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太可恶了。梨花,你下去好好歇歇吧。”若姝一脸义愤填膺地握着梨花的手说到。  遣走了梨花,这才发觉脖子那别提多别扭了。感觉像是被上了套子,想扭个头都不如从前灵活了,这才发现谢安依旧站在门口,脸上一副沉思的神情。  “你怎么还在这呀?”若姝走上前诧异地望望他。  眼中带着无限忧郁和无奈,望了若姝好久,谢安才缓缓说道,“若姝,如果我不是出自阳夏谢氏,不是士族子弟,不是著作郎,不是会稽府的幕僚,那该多好。。。”   若姝听了,心中一恸,脸上扯起一丝轻快的笑,“那你也就不是我钦佩的谢安了。好啦,其实经过刚才的事,我已经不生气了。没想到这里果然是乱世当道、刀光剑影,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所以,当初你们对我隐瞒身份也不为过。我想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的。”  “真的吗?你不生气啦?”谢安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立刻惊喜地问。  若姝冲他嫣然一笑,“那当然,记得以后送我个亲笔签名啥的。”说笑间,恍然道,“那那个王大哥,是不是就是王羲之啊?”  “咦,被你猜中了。”谢安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之前看他的字迹我就在怀疑了。”若姝笑了笑,“能认识你们真好,没想到你们是好朋友。”  “王谢两家世代交好,我和逸少又兴趣相投,都向往山水田园的生活,再加上都是王爷帐下之臣,”谢安点点头说道。  古诗为证,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两家皆为豪门士族、朝廷权贵,又都住在乌衣巷,通婚结姻,盘根错节。  两人从屋子门口缓缓走到院中,微风拂过,院中的桃树落英缤纷,粉嫩的花瓣扑簌地铺了一地,偶有几瓣落在若姝发间,带来一缕盈盈暗香和脉脉温情。  “以后,我们可还是好朋友?”双眸如水般纯净柔和,脸上散发出暖阳般的浅笑,谢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纤纤玉指将花瓣从若姝的头顶拾起。  虽然早有防备,若姝还是被他不经意的美丽电了一下,双颊红红地,“那当然了,只是下回你们再游山玩水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怕谢安犹豫,又连忙补充,“你们渴了饿了,我可以野炊做饭;你们吟诗作对,我可以红袖添香;你们。。。”  “傻丫头,”谢安一阵轻笑,摇了摇头,“看今日这情形,谁还敢劳你大驾?”会有人心疼的,傻丫头。  “呃?”若姝不解,眨眨明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有时间去看看王爷吧,他受伤可是为了你。”谢安心中轻叹口气,轻声说道。  “对啊,王爷救了我,我还欠他一个人情呢。”若姝也跟着轻叹口气,蹙了蹙眉头。他要是真有个好歹,司马聃会把自己咔嚓掉吧。  话说,实在不知这章该起个啥题目好了。。。暂且先这么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4姬妾一家欢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谢安说的有道理,会稽王在危急时刻救了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都应该去看望一下、表示关心的。于是,两日后,恰逢风和日丽、天公作美,在梨花为自己涂好了黛粉后,若姝让人请来管家,表达了自己探望王爷的意愿。  “李姑娘,这就到了,请进吧。”管家亲自把若姝领到王爷居住的院前,冲把守在院门的侍卫使了个手势,然后冲若姝做了个请的姿势。  “哦,好,谢谢。”若姝瞅了瞅那道朱漆大门,深吸一口气,然后顺利地走入院子。原来,他的院子离自己居住的院子并不是很远,都位于荷花湖畔,不过排场和装饰上更显奢华。  院子里翠竹掩映、古木参天,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山水之间,正中香兰点缀、珠做卷帘,整个院子如画卷般和谐美好。  走到院子正中,若姝忽听从厢房中传来女子酥软绵甜的嗓声,仿佛还不止一个,于是在惊讶中驻足。  “哎呀,王爷,您别动,你想喝茶的话让翠玉来伺候吧,小心,小心呀。。。。。。”  “王爷,您不知道巧燕有多担心啊,特地为您熬了燕窝粥呢,快点尝尝看。。。。。。”  “王爷,碧秀特地去瓦棺寺求了个福袋,您以后戴在身上,可以趋吉避凶哦。。。。。。”  。。。。。。   若姝不禁一头黑线,奈何地撇撇嘴角。好个姬妾成群的会稽王,亏自己一直担心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没想到根本不妨碍他暖香玉软、美人在怀。  自己这会进去,岂不是大煞风景,人家可正姬妾一家欢、享尽齐人之福呢,怎好打扰,想到此,默默转身,打算离开。  “谁啊?怎么来了又走?”一个低沉冷峻的男子声从背后传来。  若姝猛地回头,发现司马昱此刻正半靠在门槛处,如瀑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肩,身上的青色纱衫半开半系,隐隐露出雪白的胸膛,脸色略显苍白但仍掩盖不住那风华绝代的俊俏,深邃如水的眸子正紧紧地凝视着若姝。  若姝的脸颊不禁红了红,感到心跳莫名加速,如此妖孽,难怪会惹得众佳丽投怀送抱。  “我。。。我,来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若姝局促不安地走向他,然后立在门口的台阶下注视着他的胳膊。  “没关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淡然一笑,俊俏的脸上露出邪魅的风流,双眸扫过若姝的脖子时,神情敛了敛,司马昱缓缓走下台阶,口吻中带着一丝关切,“倒是你的脖子不要紧吧?伤的厉害吗?”  “哦,那个呀。。。”若姝从怔忪中惊醒,脸不禁又红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被这只狐狸弄地像掉了魂一般,幸亏自己脸上涂了黛粉,不然一定红得像西红柿了吧,然后慌忙答道,“喔,还好,也是小伤而已。”  “不过,你那个伤在明处,不好好愈合怕会留疤痕的,府里好像有滇南进贡来的金疮药,据说疗伤效果很好。。。。。。”司马昱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个,太麻烦了,不用,我会小心的。。。。。。”若姝连忙摇头,他的周到关切让她觉得很窘迫。  “哎,这就是那位昆仑妹子吗?”突然从司马昱身后闪出成群的美人,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仿佛看猩猩一般盯着若姝从头到脚地细细打量着。  “就是皮肤黑了点,其它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嘛。”另一个风姿绰约、粉雕玉琢的美人半酸半讽地说道。  “见了翠玉姐姐,还不快行礼,真没礼貌!”第三个娇俏可人、顾盼神飞,尖声尖气地嚷道,然后连忙挽住第一个开口的女子。  “就是,就是,蛮人就是蛮人。”  “没想到昆仑奴好黑好丑哦,也不知道咱王爷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是啊,又瘦又弱的样子,也不像能生的样啊。”。。。。。。  更有切切私语从三个女子身后的女人堆里传出来。若姝听了,不禁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搞什么,她一个堂堂现代“知识女性”居然沦落到被整个王府的姬妾们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地步,难堪的程度不亚于被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好了!都住嘴!都下去!”司马昱仿佛看出了若姝的难堪无助,关键时刻冷喝一声,院子里立刻变作鸦雀无声,女人们这才极不情愿地渐渐散去,原本也打算灰溜溜离开的若姝一下子撞上了一堵厚实的人墙,抬头一看发现是司马昱宽阔坚实的胸膛,不禁一脸无辜和惊讶。  “谁让你也下去了?。。。”在众姬妾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若姝怔怔地与司马昱相视而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5掌心里的字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谁让你也下去了。”司马昱挡在若姝的面前霸道地说。  若姝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这是要把她单独留下吗,天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定会招来那些女人的妒忌吧。   “那个。。。司马。。。司马王爷,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若姝倒吸了口气,局促不安地清了清喉咙说道,一紧张忘记他叫司马什么了,于是只能那样别扭的称呼。  司马昱阴沉着脸凝视了若姝一阵,这个臭丫头,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讳,然后暗自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以前母妃都直呼本王的名字――昱,你若是也想这么叫,本王倒也不反对。”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王爷,搞得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啥了。  “宇?鱼?雨?玉?”若姝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不好意思地红红脸,“不了,不了,还是叫你司马。。。王爷吧。”话说,你又不是我的宠物,我又不是你的母妃。  司马昱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缓缓走近若姝,握起她的一只芊芊素手,伸出长长的玉指在若姝的手心轻柔缓慢地写了一个“昱”字。  若姝手被握起的那刻,不禁惊慌失措、杏目圆瞪,当明白了司马昱的意图后,内心轻吁口气定下神来。司马昱那带着温度又细又长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轻划时,肌肤间轻微而细腻的碰触顿时激起若姝心里阵阵涟漪,感觉麻麻的、痒痒的,神思突然飘忽不定,双颊也变得滚烫。  “记住了,是这个昱字。”司马昱深深地凝视着若姝,淡淡的口吻重重地说道。这个臭丫头,听说过谢安,听说过王羲之,就是没听说过自己。  “我要是像你母妃那样叫你,你的那些女人们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若姝连忙收拾心绪,自嘲地撇撇嘴角,不置可否。  “那你也像她们一样称本王王爷好了。”司马昱神思敏捷地迅速回答。  若姝暗自蹙了蹙眉,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于是不情愿地撅了撅小嘴,“我才不要呢,我才不想和那些无聊的女人们为伍。”  “你不也是本王的女人吗?自然应该与她们为伍了。”司马昱饶有兴趣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若有所思地看着若姝。  若姝张了张口想反驳,却无从辩解,“反正。。。”  “本王口渴了,把茶端过来。”司马昱打断若姝努力的辩白,懒懒地说道。  若姝吃瘪地张了张口,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吧,不过想到司马昱毕竟因为救自己受了伤,于是忍下心中的不快,默默地端起茶杯来到司马昱的榻前,“诺,你的茶。”  “本王的胳膊受伤了,自己怎么端着喝啊?”司马昱依旧一脸慵懒地说道,暗自瞥了若姝一眼,嘴角浮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坏笑。  “哎,你这人,得寸进尺啊。”若姝忍不住嚷道,双颊变作彤红,居然要她喂他喝茶,这不明摆着是趁火打劫。  “本王这胳膊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啊,你就这么忍心。。。。。。”司马昱脸上闪过委屈的神色,将眸中的狡黠伪装的很好。  “算我欠你的!那,小心烫啊。”若姝咂咂嘴,无奈地说,谁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呢,也只好先迁就一下了,于是没好气地坐到他身旁,轻吹了吹茶水,慢慢将茶杯送到司马昱的唇边。  司马昱满意地浅酌了一口茶水,暗中打量着全神贯注的若姝,嘴角又扯出一丝坏笑,接着嘴唇一用力将茶碗打翻在自己身上,“好烫,好烫。。。。。。”  慌乱间,若姝被司马昱拽倒在榻,然后某人便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将司马昱扑在了身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6流言满天飞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惊讶地瞪圆了双眼,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扑在了司马昱的身上,再看两手,端正地放在司马昱雪白的胸膛上,他怀里的无限风光赫然尽收眼底,双手连忙像受了炮烙似地迅速拿开。  想起身,不料司马昱的手环在自己腰上,使她动弹不得,“喂,你干吗?快放手。”若姝双颊绯红,又羞又恼地嚷道,两鬓的柔丝长发无意间掠过司马昱的脸颊。  “恩,好香。”司马昱侧过脸轻轻嗅了嗅若姝的长发,然后双眸若有所思绽放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还记得本王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恢复身体吗?”   “那个。。。你要干吗?”若姝一怔,心里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王觉得你进府以后恢复的快多了,似乎也没必要非等三个月那么久了。。。”邪魅地说着一个反身,将若姝压在了身下。  “你要干吗,放开我!流氓!”若姝大惊,花容失色,两个粉拳在司马昱胸前一阵乱捶。  可是司马昱面色一禀将若姝的两手死死钳住,牢牢抵住了她反抗的双腿,缓缓俯下头来,冰冷的薄唇柔柔地触上了若姝的锁骨,然后突然猛地用力吸吮,霸道、激烈而绵长,仿佛故意要在那留个印记一般。  “司马昱,你神经啊!停下!好痛的!” 钻心的疼痛立刻侵袭着若姝的大脑,自己怎么就忘了上次的教训了,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早知道就该带着梨花一起来的。  好久,吻累了的司马昱终于放开若姝,脸上一丝冷峻,口吻满是霸道,“下次再想逃,就不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呀,若姝惊讶地从床上起身,感觉锁骨那里疼得快失去知觉了,“神经病!你去死吧!”气冲冲地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跑出院子,神经病!虐待狂!她再对他心存感激,她就是小狗养的。  司马昱静静地凝视着若姝的背景,不禁轻叹口气暗自摇摇头,自己刚刚是在干吗,原本只想捉弄捉弄这丫头的,怎么就。。。。。。怎么会弄成这样?  。。。。。。。。。。。。。。。。。。。。。。。。。。。。。。。。。。。。。。。。。。。。。。。。。。。  趴在几案前出神,回想起几天前司马昱强吻自己的那一幕,脸上又烫又红,心里又羞赧又气恼,可是过后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远远没有初吻被夺时那么激愤难忍,难道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认命了,麻木了,放弃反抗了?这怎么行,连司马昱这关都过不去,自己还怎么回现代啊!若姝不禁懊恼地捶捶自己的头,叹口气。  梨花走进屋来,指了指外面,然后一番比划。经过半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若姝和梨花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交流基本不成问题。看梨花的样子,若姝知道外面来了客人。于是连忙收拾心情,轻抚烫烫的脸颊,走出屋来。果然,一眼就见到站在院中的谢安、王羲之和王琬。  “若姝!”、“琬儿!”两个女子立刻双手紧握在一起,好久不见,一见面很是亲切。  “你们怎么来了。”若姝高兴地问道。  “你和王爷不是受伤了吗。这丫头非吵着要来看看你们呢。”王羲之在一旁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快给我看看你的脖子,不要紧吧?”王琬说着扒头向若姝的脖子看去。  “呃,呃,没什么啦,琬儿,还好,还好。。。”若姝听了连忙后退两步,一脸彤红地掩住领口,司马昱留在自己锁骨上的那个吻痕几天来依旧是赫然醒目,深紫色一片在领口下若隐若现。该死的司马昱,吻哪不好,非要吻那个明显的地方。  “没想到王爷是个那么仗义的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真让人羡慕。”王琬若有所思地笑笑,然后垂下黯淡的双眸。  “我有啥可让人羡慕的,琬儿,你条件这么好,如果我是你,一定找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人,才不要花心大萝卜,妻妾一大帮的。”若姝闷闷地说着,不禁想起被王府姬妾们指指点点的那一幕。  王琬一怔,明眸若有所思,缓缓眨了眨。  若姝接着转向谢安,“刺客抓到了吗?是什么人干的?”  “还没有,不过已经封锁了建康城,想必那家伙应该还在城内。那人武功高强,绝非等闲。”谢安摇摇头说道。  “说到建康城,若姝,你现在可成了风云人物啦,建康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街头巷尾饭后谈资十有八九都是在议论你呢。”王琬又恢复了古灵精怪的神色,一脸嘻嘻哈哈地笑道。  “怎么?我有这么出名?”若姝自嘲地笑笑,“外面都说我什么?”  “别听她瞎说,没什么。”王羲之暗自瞪了王琬一眼,岂料王琬压根就没理会他。  “外面都说会稽王新纳的昆仑奴又黑又丑,但是能歌善舞,所以特别受宠。皇上欣赏了她的歌舞都说好呢,会稽王为了她甚至推掉了桓大将军的女儿,还冷落了王府的佳丽们。。。”王琬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说着,被一旁的王羲之打断,“好了,好了,你不是嚷着要看望王爷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不容分说地拉起王琬向院外走去。  “哎,若姝,我过会再来看你啊。。。”虽不见了她的人影,依旧能听到王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望着兄妹二人离去,若姝不禁莞尔一笑摇摇头。  “别听那些有的没的,不过都是些流言蜚语罢了。”见到若姝沉默不语,谢安连忙安慰道。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悠悠众口吧。”若姝想了想,然后勾了勾嘴角,“真相确实只有一个,不过能否有一天大白于天下却并不好说。算了,我倒不想计较这些,反正我也不在乎。”  气氛突然变得静谧,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仿佛昔日重现一般,此刻两人又恰好站在落英缤纷的桃树下。  “这些日子在王府还好吗?”谢安问道。  若姝不语,只是默默螓首颦眉,脸上闪过一丝促狭和无奈,略有察觉的谢安上前一步,一眼就瞥到了若姝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吻痕,于是一脸冷峻严肃地问,“你那里怎么了?”  “没,没什么。。。。。。”若姝连忙掩了掩领口,促狭地绯红了脸。真糟糕,自己怎么忘记遮掩了。  聪明如谢安,一下子就料到了个中经过,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而严肃,英俊帅气的面庞多了一份刚毅和决然,“若姝,你不是说过喜欢田园生活吗?如果有一天我退隐田园,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口吻庄重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若姝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心里犹如揣了只小兔般乱跳乱撞,惊喜之余又觉得困顿无措,可是自己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回现代去的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7树上的风景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几天来,谢安的话一直纠结着若姝的心。经过最初的开心和小小得意之后,谢安的郑重其事不得不让她再三思考。两个人在一起讲求的是“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就算彼此再有好感,还是得慎重才行,不然到头来受伤的会是彼此。  他们,一个来自现代,一个是彻彻底底的古人,思想认识难免存在差异,真正相处时未必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况且,一心想回现代去的她,给不了他任何承诺,或许明天一觉醒来,眼前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谢安,那样一个美好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她不能冒着会伤害他的危险去招惹,宁可,把这段刻骨的遗憾留给自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唉,真是的!人的一生,总要有一些人擦肩了,却来不及遇见;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摇摇头,轻叹口气,既然有些人注定有缘无份,那最初的时候就不要错误的开始。  “丫头,干吗独自一人叹气?”一个低沉轻柔的男声传来,把正在出神的若姝吓了一跳。  惊讶间抬头,若姝怔怔地望向眼前的男子,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沉稳和霸气,炯炯有神的眸子灿若星辰,刚毅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身上是藏青色的华袍,腰侧佩着一环玉圭。再看那双眼睛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若姝迷惑地眨眨眼,还是想不起面前的是何人。  “呵呵。不记得我了?”男子粲然一笑,齿如瓠犀,脸庞散发出天神般的光彩,“你不是叫若姝吗?”  若姝紧紧地凝视着男子的双眸,猛然间恍然大悟,“哦,哦,你就是,你就是那天的刺客!”  男子一下子捂上若姝的嘴巴,“傻丫头,小点声,我是来带你走的!”低声说着,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万一被司马昱发现了。。。。。。”待厚实的手掌缓缓落下,若姝努力压低声音说道。  “呵呵。上次不小心弄伤你了,这次算是回报你一个人情。看样子你的脖子没什么大碍了。”男子大方地一笑。  若姝连忙掩住领口,脸红了红,一脸抱怨的神色,“还说呢,幸亏王府里有种神奇的滇南什么药。。。。。。”  “所以风声一过,在下这不就将功赎罪来了?”男子一笑继而抱着双臂若有所思,“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昆仑奴吧?可看样子,你并不是真正的昆仑奴啊?司马昱待你不好吗,为何费尽心思地要出府,我看他关键时刻倒是很。。。”  若姝没好气地撇撇嘴,“他。。。”刚想全盘否定,眼前却又浮现出那日司马昱为自己挡刀的一幕,垂首颦眉,无奈地一笑,男子的问题着实问住了她,一直以来,她竟从未认真地思考过自己与司马昱之间的关系。  男子见到若姝若有所思的样子,淡笑着摇摇头,“时间宝贵,你要跟我走吗?走的话,现在就动身。”  若姝先是高兴地裂开嘴,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自己就这么走了,司马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不会迁怒于梨花和院子里其他人吧,还有,他伤口尚未痊愈,自己就这么走了,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若姝?怎么了?”男子发觉若姝一脸踌躇,关切地问。  “算了,你还是快走吧。别管我了。”若姝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男子好奇地打量着她,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子,彼时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此时放着大好机会却又不走了。。。  “唉,没什么,时机不对,你快走吧,以后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若姝再次摇头,一脸苦涩。  “既然如此。。。”男子察觉出若姝似乎是有所牵绊,这丫头是在权衡吧,真是难为她了,想到此,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心里突然有种情绪在翻滚,“跟我来。”不容分说地挽起若姝纤细的蛮腰轻盈一跃,两人便离开地面飞到了半空。  此刻晴空万里、微风和煦,两人在王府半空掠过,脚下树木繁茂、衣袖迎风飘舞。不一会,男子带着若姝降落到一株参天大树上,周围茂密的枝叶将两人隐藏地很好。  “你带我来这干吗?好高啊,不会掉下去吧?”若姝紧张地望着树下,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经意间死死地抱住男子的胳膊,男子怔怔地望了望若姝,然后淡然笑了笑将若姝护在怀中,“没关系,别往脚下看。我会扶好你的。”  “好端端的,你带我来这干吗?”若姝的如水双眸迎上男子俊美的明眸,脸颊不禁一红,两人此刻近在咫尺。  “你若是以后找机会逃走,最少也得先熟悉一下地形啊。”男子笑了笑,眼中充满柔和的光彩,“你瞧,那个就是荷花湖,你的院子在那,不远处是司马昱的院子,往西是花园,往东是前堂,那里就是王府的正门,南边有条小径直通王府的后门,不过要经过他的姬妾们居住的院落。。。。。。”男子认真地说着,伸手指向地面上的那些建筑。  “谢谢你啊,大侠。”若姝目光紧随男子的手指,然后感激地抬头望着他说道,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靥。即便今后没有合适的机会逃走,今天能够在半空欣赏会稽王府的美景也是一件让人终身难忘的事情。  男子望着若姝一怔,然后涩然的浅笑,“傻丫头,我算不上什么大侠。在下小字文玉,叫我文玉大哥吧。”这个别字知道的人仅限于几个,告诉这个丫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好,谢谢你,文玉大哥。”若姝再次嫣然一笑,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在她的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明媚的阳光、倾城的笑靥,绝美的画面搭配在一起是那么让人心醉神往、那么刻骨铭心。  “对了,文玉大哥,你为何要铤而走险刺杀司马聃啊?这么做好危险的。”若姝的疑问让男子从痴望中回过神来。  淡然一笑、一脸无奈,“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没有办法,即便司马聃跟自己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可一切只因立场不同便水火不容。。。面前的丫头,再见时会不会与自己走向对立的极端,担心过后突然好想带她一起走。  “可是,你是个好人啊,好人不该铤而走险的。好人也不该草菅人命。”若姝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好人?”男子淡淡一笑,口吻中带着一丝轻嘲。  “是啊,比那个司马昱强百倍。”若姝点点头义愤填膺地说。  “我好,却伤了你;他坏,却救了你。何为好?何为坏?天下哪有绝对的好坏?更何况是处在这样的乱世。”摇摇头,然后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叹。  “你确定不跟我走吗?”男子继而用无比严肃的口吻问道,眸子里满是关切和冷峻,除了能给她保护外,他同样可以给她与会稽王府同等优厚的生活条件,双眼扫过若姝时,眼神一惊,“你锁骨那里怎么了?”  来不及遮掩的若姝双颊立刻变得绯红,身子慌忙向后挪去,“没,没什么。。。”不料慌张中失了平衡,身子向后仰去,整个人像自由落体般从树上坠下。。。。。。  话说,亲们有知道这个文玉是谁的吗?呵呵,请举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8花下诗解语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哇,救命呀。。。。。。”若姝如自由落体般向下坠去,边掉边惊慌地大叫。这下完了,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去,小命还不彻底玩完了,悲观地捂上双眼,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脸先着地,要不然下辈子投胎还不变成猪脑袋了。  就在胡思乱想、绝望无助中,仿佛奇迹突然发生般,若姝觉察出自己被一个宽阔温暖的臂膀牢牢接在怀中,心一下子石头落地般有了着落。是文玉大哥吧,他武功那么高强,一定会接住自己的。欢喜地将手拿开,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发现原来接住自己的人不是文玉大哥,却是司马昱。  “怎么,见到本王怎么这副表情?”司马昱冷冷一笑,唇角露出一丝邪魅,淡淡的话语似乎包含着若干层深意。  “呃,没,没有。。。”若姝急忙掩饰脸上的诧异,岂料却是欲盖弥彰。暗中瞥了眼树上,发现已经不见了文玉大哥的踪影,这才轻舒口气。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爬到树上去干吗?”若姝的慌乱自然难逃司马昱的法眼,他只是隐忍地扯起一丝冷笑,顺着若姝的眼角流波向树上看去,若有所思地盯住树冠。  “没,没什么,”若姝倔强地咬咬嘴唇,“闲着无聊,看到合欢树开花了,所以想采几朵下来。”说着脸颊彤红、双目飘忽地看向一旁。天可怜见,她可真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若姝的神色早已尽收司马昱的眼底,看着她局促不安的窘迫之相,司马昱摇摇头暗自一笑,脸上换上淡淡的关切,“爬那么高毕竟危险,下次小心些,还是找架梯子来。。。”清幽的口吻里含着一丝嘲弄。这个臭丫头,找一个这么蹩脚的借口,撒谎也撒得如此不圆满。不过,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自己怎好再戳穿她的谎言、再斤斤计较。转念又一想,刚刚如此大好时机,她为什么不跟他走?难道。。。。。。  “知道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下来?”若姝撇撇嘴角,没好气地问,发现自己依偎在司马昱怀中的姿势很是暧昧。  “这算不算是本王又救了你一命?”司马昱邪魅地一笑,这才将若姝放下来。  “是,谢谢你啦。”若姝此刻虽然还在为几天前的事心有余悸,不过还是冲他盈盈一笑,毕竟多亏司马昱接住了自己,要不然自己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想要合欢花?那合欢花又不漂亮,有什么可稀罕的?”司马昱口吻中含着一丝戏弄,暗自观察若姝的神情。  “切。以貌取人,哦不,以貌取花,肤浅至极。”若姝不屑地撇撇嘴,白了司马昱一眼,“你知道合欢花的来历吗?”  “哦?愿闻其详。”司马昱的兴致一下子被若姝的可爱调动起来,抱起胳膊饶有兴趣地说。  “传说最初合欢树是不开花的,叫苦情树。”若姝望了司马昱一眼,然后认真地叙述,缓缓走向树下,“传说很久以前,有夫妇二人,男子外出经商,妻子苦苦等候,后来男子另结新欢,妻子相思成疾,”  若姝说着从地上拾起一株落花,“妻子后来在临终前发下重誓:如果夫君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欢!”讲到此,轻轻嗅了嗅那合欢,“嗯,果然有种淡淡的香气呢,不信你也闻闻。。。”  “快接着往下讲!”司马昱不禁没好气地催促,心想这个臭丫头居然故意吊人胃口。  若姝兮然一笑,剪水双眸中流露出慧黠的光芒,“后来,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来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这妻子的痴情,便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  说罢,轻叹口气,望向满树的合欢花。合欢,喜庆的花名下却蕴藏着一个悲情动人的传说。  “恩。传说确实很感人。只是。。。”司马昱淡然一笑点点头,脸上换做冷峻的神情,然后认真地看向若姝,眸子里有种浅浅的温存,“美则美矣。。。”  “司马昱,你什么意思啊?”若姝眨眨明亮的双眸不解地问,脸上有些不服气,这么动人的传说,在他看来居然还不够完美吗。  “看一件东西到底属不属于自己,只要放它走,一试便知。它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它若不回来,那它根本就不是你的。”司马昱淡然一笑,脸上露出些许泫然的神色, “如果真的有一天,某个身边的人消失了,某个离不开的人离开了,没有关系。时间,会把最正确的人带到你的身边,在此之前,所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顾自己。”悠然说罢莞然一笑,脸上露出俊朗的神情,“这个妻子太过痴情,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真是不值得。所以本王说美则美矣。”  若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头再望那一树如霞似火的合欢花,玲珑可人的羽状花蕾在微风中徐徐摆动,与葱翠茂密的绿叶交相辉映。心中突有所感,低声轻吟,“花开花落本无意,痴人痴情传美谈,花叶相伴风吹落,生生世世舞翩迁。”  司马昱边听边赞许地点点头,等若姝吟罢,饶有兴趣地凝视了她一眼,信口续道,“醉里不知愁几许,梦中依稀灯火寒。花不解语花颔首,我心痴情空余叹。”一边缓缓说着一边走若姝到跟前。  合欢迎风轻舞,带着一丝淡香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司马昱与若姝咫尺而立,两人的眸子纠缠在一起,彼此静静凝视,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  许久,司马昱薄唇轻启,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若姝,本王。。。”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管家急匆匆赶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王爷,可算找到您了,您原来在这里呀!”  “何事?”司马昱只能无奈地撇撇嘴角,暗自怨天尤人,这管家可真够关键时刻扫人兴的。若姝也败兴撇撇嘴,她突然特别想知道司马昱到底要跟她说什么,看他那一脸真诚的样子,一定是在心里藏了好久的话吧。  “王爷,皇上宣您入宫呢。。。”管家也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却无奈只能红着脸庞简略地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29日近长安远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建康宫,太极殿。  一阵剧咳回荡在大殿上方,将原本幽静空旷的金殿映衬地更加苍凉。  一袭白色的身影斜倚在御榻上,苍白憔悴的脸颊被油黑凌乱的长发胡乱地遮掩着,伴随胸口急遽地起起伏伏,剧烈的咳声再次爆发出来。  只听环佩叮当、华袍窸窣,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踏上殿来,随之闪过司马昱急匆匆地身影,“聃儿!你这是怎么了?下人们呢?”惊慌地来到榻前,司马昱紧紧凝视着榻上的司马聃,紧蹙的眉宇间流露出关切之情。  “皇叔,你来了,快坐。”司马聃强忍住一阵咳,气息微弱地说道。  “聃儿,几日不见,怎么竟病成这般地步?下人们没有给你煎药吗?太医们呢?太医们怎么说?”司马昱连忙问道。  “皇叔。侄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叔难道不清楚吗?那些药,缓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朕,真的吃倦了。”司马聃轻叹口气,孱弱地顿了顿,然后伸出一只胳膊,“扶朕起来。。。”一旁的司马昱连忙将意欲起身的司马聃搀扶起来,帮他倚靠在床头。  “皇上切勿耍小孩子脾气,良药苦口利于病,药该吃还是得吃的。”司马昱随之端了杯茶来,递给司马聃。  司马聃抿了一口,觉得喉头清爽许多,叹口气接着说,“皇叔。朕心里知道,朕,其实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这几年东晋能有政通人和的局面,朝堂上能相安无事,实际上也是几方势力互相妥协的结果。”说着涩然一笑。  “皇上莫要这样说。不管怎么说,您是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司马氏一族的将来还指望皇上呢。”司马昱摇摇头,淡然说道。  “呵呵,一国之君?!”司马聃脸上露出一个痛苦的笑,然后轻叹口气,“从来没有过像司马氏这样的一国之君。从八王之乱、永嘉南渡,到王马共天下、白板天子。皇叔,你不知道朕一直以来觉得有多耻辱。简直夜夜难眠,夜夜难眠!”司马聃说着声音变作呜咽,眼角涌上点点潮湿,接着爆发出一阵急遽的咳嗽,最后喋出一口殷红在嘴角。  “皇上,你怎么了?臣这就去宣太医!”司马昱连忙上前搀扶住情绪激动的司马聃,急促关切地说道。  “不,皇叔。事已至此,朕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朕的情况。今天召你来,下人都被朕打发得远远的。”司马聃泫然一笑,脸上是无尽的忧伤,凄美的容颜带着病倦,“皇叔,你告诉朕,皇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上。这件事。。。”司马昱背过身仰面长叹,双目紧紧闭合,反背于后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中,“聃儿,有些事。。。”话语分外凄凉和悲恸。  “皇叔!难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叫朕不要再深究此事?”司马聃痛心疾首地打断司马昱的话,唇角的鲜血越发腥红,“皇叔,其实,朕知道,皇爷爷的死另有原因的,对不对?可怜的皇爷爷,聃儿小的时候,皇爷爷最疼聃儿了。呜呜呜。。。。。。”司马聃悲恨地说罢,爆发出脆弱的哭声。  “聃儿!小心伤身,聃儿!”司马昱内心灼痛,悲容难掩,他自然知道父皇当年并非是自然死亡的。然而,那些逼死父皇的人是手握重兵、位高权重的士族豪强,虽然他们属于不同的利益集团,可是在司马睿之死一事上却达成了共识默契,原因很简单。因为想要加强皇权的司马睿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权利争斗向来伴随着血雨腥风。斗争过程中失败的一方无疑要付出鲜血乃至性命的代价,反之,如果能够侥幸成功,自然也会手不留情地将对方干掉。当年父皇与那些门阀士族们的权力之争直接导致了他后来被幽禁宫中、离奇死亡的不幸结果。或许,当父皇决定向士族宣战的那刻,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不幸下场。想到此,司马昱哀伤地长叹口气。  “皇叔,你还记得吗?明帝少时曾言:举目见日,不见长安。当时众人皆以为是童言稚语,过后才体会出话中的悲凉深意。”司马聃说着抹了把脸上的泪。  “日近长安远!皇上,你今天为何。。。”司马昱不禁摇摇头,再次想起故都洛阳来。  “对不起,皇叔。朕今天提的都是伤心事。因为发生了让人更伤心的事。”司马聃不禁无奈地叹口气,“探子来报:前秦苻健称帝,后赵刘显也自立为帝。前燕慕容俊派兵围困了邺城,冉魏请求我朝支援。。。”司马聃幽幽说道。  司马昱点点头,面色冷峻沉稳,“这些臣略有耳闻,前燕此次志在必得,就算东晋出兵救魏,也未必能挽回冉魏灭亡的命运。只是,唇亡齿寒,冉魏若是灭亡,前燕的大军将直抵淮河。”然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其实臣倒不担心前燕,慕容俊的才干远不及其弟慕容垂。臣担心的是前秦,前秦的苻健礼贤下士,颇有王者风范。”  “皇叔的意思是?”司马聃不解地皱起眉,发现司马昱脸上满是冷静刚毅。  “各方蠢蠢欲动,大战迟早不可避免,如今东晋的兵权分别被掌握在桓、王两家手中,皇上还是应该组建一支听凭自己调遣的军队。”司马昱沉稳地说道,眸子里是高深莫测的光芒。  “朕早就想了。可是,如果贸然下诏必定会引起各方的轩然大波,只怕会使朝局变得动荡不安。”司马聃轻叹口气,“而且,上哪去募兵呢?普通百姓忙于农事,哪懂得舞刀弄枪?”  “这个不用担心,皇上只管选派个合适人选暗中替您募兵就是了。至于兵源,本王已经想好了,近年来常有北方南渡的流民,这些流民自发形成武装组织并逐渐聚集于江淮流域,这些人身体素质好,多半会些防身的招式,是难得一遇的兵源。”司马昱神情自信地说道。  “可是,派谁去呢?宫中布满了褚太后和桓温等人的眼线。。。。。。”司马聃先是一喜,后又一脸忧郁。  “臣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司马昱信自一笑,若有所思地说道。  为便于亲的阅读和理解,晓晓不得不加个PS,原谅我吧:  1、日近长安远:简单的说,就是比喻向往帝都而不得至,多寓功名事业不遂,希望和理想不能实现之意。这里司马聃是要表达思念故都洛阳、怀念西晋一统时期的心情。  2、司马睿:司马昱的父皇,司马聃的祖父,东晋的开国皇帝,王马共天下的主角,后来在加强皇权的努力中向手握军权的琅琊王氏宣战,结果以失败告终,被幽禁皇宫、默默无闻地死去。  3、苻健:前秦的开国皇帝,苻坚的叔父。  4、东晋的政治:有人说,东晋王朝是贵族联盟统治,皇帝有名无实,是各方势力相互妥协促成了局势的相对稳定,注意了,是相对稳定。  就到这吧,晓晓也累了,收藏、推荐、点击吧,宝贝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0君臣不复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最近,不知为何,谢安、王羲之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出入会稽王府了,这也就给了王琬顺道和若姝相处的机会。  一手勾抹,一手揉压,琴声从若姝的房中飘出,婉转悠扬、似水流淌,最后如珠落玉盘久久回荡。  “对,对,就是这样,太棒了,”站在若姝身侧的王琬笑着鼓掌,“若姝,你天赋真好,一教就会!”  坐在琴前的若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暗自讶异,没想到才跟王琬学了几日,就能弹出像样的曲子了。想必是因为自己学过钢琴,所以学琴也就相对容易些吧,“哪里呀,是你这师父教得好!”若姝笑笑。  “其实我的琴技也就一般。跟师兄没法比,跟师父更是天壤之别!”王琬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琬儿,你师父真的是葛洪吗?”若姝好奇地眨眨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崇拜。  “千真万确的好不好!”王琬一副如假包换的样子嚷道,然后换上一脸正色,“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因缘凑巧。几年前,我得了一场不小的病,被送到王家在剡县的庄园休养,一日游览金庭山偶遇云游至此的葛仙翁,仙翁出手相救医好了我,后来我便每日借上山游玩跟随仙翁学习医术和琴技,前后大约有两三年之久。”王琬认真地说道,“再后来,师父又去云游了,我也被家里接回了建康。至于师兄。。。”  王琬话刚说到一半,只见梨花急匆匆地闯进屋来,冲二人慌张地比划着双手,然后指指司马昱院子的方向。  “梨花,怎么了?你指王爷的院子干什么?难道是出事了?”三人来到院中,若姝蹙眉问道。  梨花连忙点头,若姝和王琬相视一望,连忙向司马昱的院子跑去。  “。。。向冉魏派援兵是朝廷的意思,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当若姝和王琬气喘吁吁地来到院子门口时,便听到司马昱口吻冷淡地对谢安如是说道。此刻,司马昱一脸怒气地站在院子正中,谢安面带冷峻与几分不屑,与司马昱相峙而立,一旁是一脸促狭焦虑的王羲之,几人身后围着若干早已闻讯而至的家丁和侍卫。  “白费功夫、劳民伤财、愚蠢至极!”谢安豪不示弱,一连三个词语一个比一个语气强烈。  “谢安!”司马昱高喝一声,怒目圆瞪,不过怒气还是稍有保留,“本王已经忍你多时了!你别不知好歹!一个小小的著作郎,别以为自己名声大就有多了不起!实话告诉你,本王用你,完全是给谢家一个面子!”   若姝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如此伤人的话,司马昱怎么能说出口?他就不怕失去谢安这条左膀右臂吗?更何况谢安一直对他忠心不二!换做她是谢安,早就委屈地冲上去跟他“理论”了。  可是谢安依旧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谢安告辞了。”冷冷说罢,抬脚要走。  “不行!不行!”若姝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下子冲上前挡住谢安的去路,看看司马昱又看看谢安,然后语气笃定,“谢安不能走!”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不明白若姝为何会如此冲动。  “本王在和臣下议事,哪来的疯丫头。。。”司马昱神色一禀,阴鸷的双眸冷冷瞥了若姝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只是,若姝丝毫不把司马昱的警告和暗示放在心上,依旧一脸大义凛然,“谢安就是不能走!”她的执拗让在场的人,更加诧异不解,尤其是谢安本人。  “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不能走?”司马昱饶有兴趣地抱起双臂,冷冷地望着若姝,冷峻的口吻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这个。。。”若姝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要她告诉司马昱,东晋还得靠谢安指挥淝水之战?话说那还是好多年以后的事吧。于是只能强词夺理,“反正谢安有济世经邦之才,你不可以让他走!”  一旁的谢安静静地望着只顾与司马昱争论的若姝,眸子里涌上无限的感激与柔情,被司马昱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后者脸色越发阴沉,真正的怒火终于被引燃。这个臭丫头,居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好!  “这么护着他,是因为志趣相投是吧?”司马昱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是都喜欢寄情山水吗?”声音如三九腊月,脸上不带一丝情绪。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而这,本不在他的预计之内。  若姝怔了怔,“你说什么。。。。。。”突然感觉到司马昱的气场好像变了,那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样子。  原本平静的谢安脸色一下子从白变红。太过分了!他居然一直在监视她!包括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难逃他的法眼。气愤之余一个冷笑,看来,今天自己是注定要离开这了。  “不错,面对这样的朝廷,谢安早就有退隐田园之意了。既然今日话已至此,那谢安就此辞去著作郎一职,请王爷成全!”冷冷说着,官印从腰上解下,手轻轻一松,坠落在地。心中莫名痛楚:从此君臣情意断,道不相同不复谋。  “不要!谢安!”若姝看了眼地上的官印,伸手挡住他。  “若姝,你要跟我一起走吗?”谢安深情款款地看了眼挡在面前的若姝,口吻中带着无限的温存。  若姝一惊,忐忑地看了谢安一眼,又望了望几步之外已是一脸怒气的司马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1金银无好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骑雪白的纤离缓慢地走在郊外驿路上,马背上坐着一个面色微醉的青年男子,他一手轻揽缰绳,一手执握酒壶,额前碎发依旧带着几缕风流倜傥,上好的蓝田玉笈显示出身份的高贵,只是原本阳光俊俏的脸上笼罩着浓郁的失落之色。  此次出行重任在肩,自己本不该喝酒的。可是,内心极度苦闷的他不得不借酒浇愁。只等完成任务,与朝廷再无瓜葛后,到时一定要真正大醉一场,慰藉心中的苦闷、忘记前尘的忧愁。想到此,脑海中再次浮现佳人的身影。轻轻摇头、惶恐后退,她脸上不言而喻的拒绝瞬间击碎了他的心。若姝,你为何不肯跟我走!想到此,心口一痛,仰脖狠狠又灌了口酒。  “还给我!把银子还给我!那个是孩子的救命钱啊!”伴随着女子的叫喊声,传来刀剑相撞的“呯嗙”声。  马上微醺的男子抬起朦胧的醉眼,忍不住端详着前方。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持剑正与三个男子周旋,那三名男子强盗模样,皆手握砍刀,已经将女子团团围住。  “小娘子,看你颇有姿色。要不然,你就和你的银子一起跟大爷们走吧,去做压寨夫人怎么样?哈哈哈。。。”一个强盗头子打扮的男子说罢,露出一嘴龌龊的大黄牙哈哈狂笑起来。  趁女子出离愤怒的空隙,另两人从后偷袭,挑掉了她手中的长剑,强盗头子一下子用刀抵住了女子的脖子。  “卑鄙,居然耍诈!”女子气愤地大叫,面带忧惧步步后退。  “是啊。谁让老子们是劫匪呢,告诉你,我们不但卑鄙,还无耻下流呢!哈哈哈!”一边狂笑着,一边要对女子动手动脚。  “你们要干吗?别碰我!”女子一下子慌了神,立刻高声尖叫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前身。  此刻,马背上的男子面若寒霜,光天化日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自己一肚子气正好没处撒呢,这三人真是来得正好!心中想着,一把将手上的酒壶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强盗头子的后脑勺上。三人猛地一惊回头,这才发现不远处停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  “臭小子,你是活腻歪了!”强盗头子一捂后脑勺,疼痛中发现手上全是鲜血。盛怒之下注意力一下子聚集到了马上背上的男子。  白衣男子并未答腔,空灵地纵身一跃,如飞鸿般瞬间而至,抬脚几个连环踢,手中长剑未出鞘,只听一顿闷响,便将三人放倒在地,末了一个优雅地转身接住了盗贼脱手扔出的钱袋,然后安安稳稳地落定在青衣女子面前。青衣女子只是怔怔地望着面前从天而降的男子,双面绯红,眸子里满是倾慕与感激。  “姑娘想如何处置这三人才能泄心头之恨?”男子冷冷说着持剑在强盗头子身上比划着,“是一箭穿心好呢?还是千刀万剐?或者开膛破肚也行,这样五脏六腑还可以拿去喂狗。又或者,先挑断奇经八脉、然后削去五官、割去四肢,做成人彘怎么样?”男子说着冲青衣女子一笑,手上长剑配合着话语,吓得强盗头子屡屡哇哇大叫。  “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小的的狗命吧!”此刻膀大腰圆的强盗头子早已没了原先的气势,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跪在地上冲男子和女子拼命地磕头认错,另两个在他身后也头磕得咚咚响。  “饶不饶你们,那就看这位姑娘高不高兴了。”男子嘲弄地冷冷一笑,收回宝剑,看了看身侧的青衣女子。  “姑奶奶!今天孙儿冒犯姑奶奶了,请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孙儿吧!”强盗头子立刻讨好地向青衣女子磕头说道。  青衣女子噗嗤一声掩嘴而乐,然后故作傲慢地白了他一眼,“我呸!本姑娘有那么老吗,谁是你们姑奶奶!赶快把这讨厌鬼做了人彘,然后用狗皮膏药封了嘴!”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您说小的们怎么做,小的们就怎么做,只要能让姑娘开心,小的们一定照办!”强盗头子吓得连忙又是一阵磕头谢罪。  青衣女子略一思索,双眸露出慧黠的光芒,一个坏笑,“那把你们身上的钱统统交出来!”  三个劫匪不禁面面相觑,男子则饶有兴趣地一个淡笑。。。。。。  “刚才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姓刘名馨,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青衣女子此刻坐在马背上,白衣男子则牵着马缰走在地上。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男子淡然说道,继而变换话题,“你很缺钱吗?这些银子对你就这么重要?今天这三个劫匪也真是倒霉透顶,原本抢劫的变成了被劫的。”说罢,摇摇头淡淡一笑。  “倒也不是。实不相瞒,司徒刘惔是我哥哥,家里虽称不上巨富,也算得上优渥。这些钱是用来救助流浪儿的。哥嫂向来反对我这么做,所以,我只能暗中筹钱。”刘馨一想起破宅里的孩子们就不禁轻叹了口气。  少年望向马上的女子,眸中流露出些许的玩味,“所以,你就连劫匪的银子也劫了。”  “是啊。银子本没有好坏之分嘛,关键是看银子用在了哪里。劫匪的银子也可以拿来做好事的,不是吗?”刘馨地眨眨明亮的大眼睛,脸上露出顽皮之色。  “哈哈哈。”男子听罢朗然大笑,之前喝酒时的抑郁神情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你说的对!下次有机会再去劫几个劫匪!”  纤离停下步子,再往前就是城里,两人终于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说了半天,你到底怎么称呼啊,家住哪里?我好让哥哥派人专门道谢。”刘馨从马上下来,脸上一红腼腆地笑了笑,马上就要分别了,心中竟突然升起一丝不舍和留恋。  男子跨上马,回眸淡淡一笑,“有缘,自会再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2后人哀后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距离那天的惊心动魄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几天来,为了躲避处于愤怒中的司马昱,若姝整日提心吊胆,连院子大门都不敢踏出一步。幸好有王琬能时不时给她带来外面的消息。。。。。。  听说,朝廷派遣桓温带兵援救冉魏。。。  听说,那八千晋军只是驻扎于淮水岸边。。。  听说,前燕分别向前秦和东晋派出了使者。。。  还听说,挂印而去的谢安去了东山隐居。。。  。。。。。。  唉,每次想起谢安那转身后失落、凄凉、孤寂的背影,若姝便觉得分外自责和难受。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时时刻刻在煎熬着她的心。  “李姑娘,您在吗?”某日夜幕初上,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管家为何此时造访,若姝在好奇中走出屋来,“有事吗?”  “王爷让老奴请李姑娘去荷花池一聚。。。”管家笑了笑。  若姝心虚地与梨花面面相觑,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这两天正好身子不适。。。您看。。。”脑海中闪过那日司马昱暴怒的神色,他的怒气应该还未消吧,去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她的。  “您这是成心让老奴为难。。。”管家一个苦笑。  。。。。。。  几个软磨硬泡的回合下来,软心肠的若姝禁不住管家的苦苦哀求终于败下阵,只能一脸无奈地跟着他来到了荷花池边的水榭上。  初夏之夜,皓月当空,晚风轻拂,满池荷花茕茕盛开,朵朵肉粉随风浮动,送来盈盈暗香。  此刻,司马昱正在水榭中独酌,只见他衣袍慵散、发如泼墨,仰首畅饮时流露出的风度既不羁又豪爽,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旷世而绝代。  “过来,给本王斟酒。。。”司马昱已是微醺,径自举杯独酌。  若姝环顾四周,发现狡猾的管家已经不知何时就脚底抹油溜了,只能暗自无奈走上前,缓缓跪坐在司马昱身边,拿起酒壶给他斟了杯酒。  静默无言相对中,若姝心里的恐惧渐渐散去,原本颤抖的手变得平稳,身子也不再僵直。  一杯、两杯、三杯。。。。。。司马昱只是静静地喝,若姝则默默地再斟满,直到。。。  “王爷,别再喝了吧,好像没有了耶。。。”若姝晃晃了酒壶,用蚊子般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天谢安临走之前跟你小声说了什么?”司马昱猛然转过头迎上若姝的双眸,眸子里带着淡淡的醉意,口吻却无比冷峻。  “啊。。。”若姝惶然不知所措,继而庆幸那天司马昱站得比较远,没能听清谢安临走前说的话,于是暗自舒口气,“这个,这个嘛是个秘密。。。”  只听“砰”地一声碎响,司马昱手中的酒杯瞬间化作粉末,若姝吓得尖叫了一声,看着司马昱冷若寒冰的面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玩火。  “真的,没什么的。你不要想多了。。。”若姝不安地辩解,辩解却苍白无力。  “为什么如此护着他?”司马昱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口吻强作平静。  “因为,因为他是个人才嘛,而你,要赶他走。。。”若姝再次词穷,发现自己每次面对司马昱总会溃不成军。  “本王有说过要赶他走吗?”司马昱摇摇头冷冷一笑,口吻带着嘲讽。这个笨女人,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跑来捣乱,把好端端的局面搞的一团糟,还害得自己真的失去了心腹。。。。。。  若姝瞬间石化了。  是啊,最初,谢安虽然要走,可是并未打算辞官,后来是自己跑来插手,反倒使他君臣二人决裂。。。想到此,自责、悔恨。。。种种内疚,就差跑去跳楼了。  “我。。。我。。。”若姝双颊彤红,满脸歉意,无从开口。  “算了。事已至此。。。”司马昱摇摇头,轻声说道,“谢安,是本王最倚重的心腹,他是个人才,本王怎会不知。”只希望谢安此去能先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早日完成朝廷交给的重任。。。  “可是,此事因我而起。。。”若姝真后悔当时跑出来瞎搅合。  “没关系。虽然不是君臣了,但仍旧是朋友。。。”司马昱淡淡一笑,脸上是遗憾之色,随即话锋一转,“若姝,有件事,你认真地回答本王。你真的。。。只是乞丐吗?”双眸认真而渴望地紧盯着若姝的眼睛,期待中,眼神突然变作诚恳而真挚,一手也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若姝的胳膊。  谢安生自己的气其实是有道理的,此遍问过,不管答案如何,从今往后,不复怀疑。  “是。。。是啊,”若姝望着司马昱认真恳切的眸子,反倒底气不那么足了,自己应该就是个乞丐吧,“干吗突然这么问?”  “呵呵。没什么,”司马昱轻舒口气,淡然一笑,手放开若姝,然后举头望月,缓缓说道,“乞丐也没什么不好。人生如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人人不都是乞丐。”  “司马昱?”若姝关切地望望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怀疑起人生来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应该不要紧吧?  “没什么。本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司马昱泫然苦笑,然后信自轻喃,“经丝纬缎织华章,风雨忽来避建康。回首前尘几许错,辛酸犹念忆洛阳。――天下人只知朝廷昏庸、君臣无道,又有谁知道个中人的苦衷?”说罢,轻叹。  “唉,你这样是无济于事的。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也只是使后人复哀后人而已。重要的是振作起来、不再重蹈覆辙。”雄心壮志在心,现实无可奈何,昔日繁华散去,一代不如一代,想要振兴东晋,苦于无从下手。若姝突然明白了司马昱惆怅之所在,于是淡然劝道。  司马昱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默默点头,突然发现月光下的她美得一尘不染,如下凡的广寒仙子般圣洁纯净。  “寒雨连天夜入湖,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若姝垂首想了想轻吟。  一个人的志向可大可小,重要的是不要迷失方向、不要半途而废,努力了就终会得到他人的理解和支持。  当看到司马昱投来赞赏的眼神时,若姝连忙摆摆手,“别误会啊,这首诗可不是出自我手,是。。。是个老乞丐教的。”调皮一笑吐吐舌头,照司马昱刚才的“乞丐理论”,王昌龄自然也算是乞丐一枚了。见司马昱依旧用狐疑的眼神望着自己,于是娇嗔一声,“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乞丐里面也是卧虎藏龙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3参佛逢对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雍容厚重的牛车缓缓地行驶在建康城的街道上,车中司马昱与若姝、王羲之相视而坐。  宽敞的牛车内部装饰华丽,当中摆着一只金丝楠木案,案上放着香炉、茶具,一旁放着文房四宝,舒适柔软的垫子上绣着团团锦云,车窗下悬着的珠帘随着牛车的颠簸噼啪作响。  好久没有出门了,若姝一脸欣喜地透过珠帘欣赏着建康的街道。两日前司马昱无意间提起要去瓦棺寺听经,若姝第一时间便表达了想跟着去的意愿。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对听经参佛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想顺道出门游玩而已。  “没想到若姝也懂参佛。。。”一旁的王羲之好奇地说道。看来经过谢安那件事,王爷连听经参佛这样的事都让若姝跟着,看来他是不再怀疑她了。想到此,王羲之摇摇头暗自为谢安叹口气,那家伙已经明显喜欢若姝到了奋不顾身的地步,自己当初对他的警告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然而也不幸言中。。。  “咦,你这什么意思?我像个没信仰的人吗?”若姝不服气地白了王羲之一眼,尽管从她本心来讲对参佛一事确实不感兴趣。  “我。。。”王羲之皱皱眉,吃瘪地撇撇嘴,没办法,那丫头此刻正得王爷的宠,好男不跟女斗,算了,于是哼了一声看向窗外。  “这次支公讲经,你要是真感兴趣,就好好听听吧。”司马昱淡然笑了笑,轻松地话语缓和了车内有些紧张的气氛。  若姝、王羲之则没好气地互瞪一眼,各自哼了一声。。。。。。  。。。。。。。。。。。。。。。。。。。。。。。。。。。  三人到达瓦棺寺的时候,佛殿前已经聚集了众多前来听支道林讲经的人,其中不乏衣着华丽的士族。司马昱身份显赫,一下车便被僧人们请到支道林旁边的贵宾席就坐,若姝和王羲之则找了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  “。。。。。。夫色之性,色不自色,虽色而空。知不自知,虽知而寂。。。。。。”只听坐在最前方主讲席上的支道林仿佛念绕口令般地吟道,单调的声音,空洞的话语,天书般的经文,一直就不知所云的若姝渐渐觉得眼皮沉甸甸的,瞌睡虫不知不觉泛滥起来。  唉,早知道这么无聊,说啥也不来的。若姝心中泄气地想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在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回声的佛殿里,那个声音别提有多不协调、多刺耳了。  心中大叫了声“不好”,连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支道林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佛殿里此刻静得有些蹊跷。  片刻,只听他说道,“那位姑娘,你是对贫僧所讲的内容有不同的看法吗?那位姑娘,那位坐在墙边的粉衣姑娘。。。”  哇,居然当众点名!好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和尚!本姑娘不过是打了个哈欠而已,有必要这样苦苦相逼吗?   若姝撇撇嘴,只能无奈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不习惯如此当众引人注目,她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西红柿。原本挨着自己的王羲之像躲瘟神一样向旁边挪了挪,连忙和自己划清界限。再看那秃驴旁边的司马昱,正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虽然有些不快,但难掩幸灾乐祸之色。  “没有,没有。”若姝连忙摆手,“请您老接着讲,接着讲。。。”都是没良心的!关键时刻一个肯出手解围的都没有!唉,谢安在就好了。。。。。。说啥也晚了。  “我看姑娘的神色,必定是有不同的见解,但讲无妨。”支道林神色认真、不肯放松地说道。  “呃。。。”若姝此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除了不感兴趣,自己能有啥新见解的。  “呵呵。如果没有猜错,这位肤色黝黑的姐姐应该是会稽王爷的昆仑新宠吧。”正在若姝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个女子翩然起身,只见她身姿婀娜、肤若凝脂、明眸若水、唇若含朱,转身说着分别冲若姝和讲经台上的司马昱微微一笑。  那一笑,如光、如梦、如春风;若花、若蜜、若妖魅;仿佛有种能使时光停滞的魔力,能在瞬间勾走意志不坚之人的魂魄。若姝心中不禁一惊,天下居然有这样美丽妖魅的女子!  “正是!”讲经台上的司马昱替若姝答道,然后向那女子淡淡一笑。  女子满眼爱慕之情地向司马昱再报以甜甜一笑,然后挑战般地看向若姝,“哦,妹妹姓桓名倩。久仰姐姐大名。只听说姐姐能歌善舞,没想到也酷爱参佛,小妹不才,愿向姐姐讨教一二。”  若姝心中突然感觉酸溜溜的。原来这女子就是桓倩,那个被司马昱拒之门外的丫头。没想到是如此美貌,看她看司马昱时的眼神,应该是一直对他不死心吧。想必她也一直对未能嫁给司马昱一事而耿耿于怀,所以自然视自己为敌。可是,司马昱不要她是司马昱的问题,又不是她李若姝在背后捣鬼,自己也是后来才听王琬说起整件事。自己这应该算是睡着了中枪吧!  “好啊。桓小姐擅于参佛,贫道早有耳闻。不如三局两胜。贫僧主持,王爷裁夺胜负。”支道林哈哈一笑朗然说道。  “若姝是本王的人,本王应该避嫌。还是本王主持,支公定胜负。”司马昱自谦,然后暗中没好气地瞪了若姝一眼,希望这丫头别太让他下不来台才是。  支道林想了想,“也好,那贫僧却之不恭了。”  若姝一头黑线,自己哪会参什么禅啊,桓倩是高手,自己还能有的活?暗中冲司马昱使眼色,后者偏偏一脸视而不见的样子。无助地看向王羲之,王羲之则将头深埋了起来。晕!桓倩烦人也就罢了,这两个人怎么都这么冷血。唉,谢安,你要是在该多好。。。  某人内心百般嗟叹,然后心一横,谁怕谁,比就比,看桓倩对自己说话时那嚣张傲慢的神气、看她向司马昱抛媚眼时媚若无骨的样子,自己还真就不信了,带着一丝赌气,“好,那若姝承让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4李氏菩萨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原本死气沉沉的佛殿,因为突发的小小意外突然平添了十二分的活力。私底下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特别是桓倩宣战、若姝应战的那刻,小声的议论立刻像炸了锅一样。热烈的气氛烘托出人们兴致的高涨,大家一致认为,这下终于有好戏看了!   “哎,今天这听经可真是来对了啊!要有好戏看了,期待中呀。。。。。。”  “是啊,你们听说了吗?这两个女子算是情敌哦,会稽王就是为了那个昆仑奴推掉了桓小姐呢,情敌见面本就分外眼红,现在又要在参佛上分高下了,啧、啧、啧。。。。。。”  “是啊,你们说谁会赢啊?桓小姐对佛经颇有研究,那个昆仑奴也颇有底气。。。。。。”  “哎,要不咱们赌一把如何?我压桓小姐会赢。。。。。。”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趁机小声提意。  “哎,好啊,好啊,我也压桓小姐赢。。。”  “那我也压桓倩赢。。。”  “我们都压桓倩赢。。。”  声音隐隐约约传到若姝耳朵里,让她不禁头冒冷汗,搞什么,自己看上去就那么弱吗,等会一定要让那些小瞧自己的人后悔!  “若姝,加油哦。我可是压得你赢哦。”王羲之不知何时来到若姝身边,调皮一笑,明亮的双眸中满是鼓励。估计他此刻是大殿里唯一一个压若姝赢的人了吧。  若姝没好气地望了望他,这厮还算有点良心,关键时刻胳膊肘没有往外拐。脸上故作镇定、冷笑,“等会赢了银子可得分我一半!”  “哈哈,若是赢了,都归你!反正是王爷掏的腰包。。。”王羲之狡黠地说道,接着哈哈大笑,看来今天王爷怕是要赔本赚吆喝了。  “就说你怎么会突然那么大方的。。。”若姝不禁瞪了他一眼,然后静静看向讲经台上的司马昱,只见他冲自己淡淡一笑,笑容明朗而温暖,眸子里传达出的信念立刻带给人一种强大的自信和力量。若姝神思略一恍惚,绯红着脸颊回报他一个淡淡的笑。  比试正式开始,桓倩和若姝并肩站在佛殿中央,与讲经台上的支道林和司马昱迎面相望。其他人则分散两旁静静地观战。  “两位姑娘既然礼佛已久,那想必应都对佛教圣典《心经》有些了解,第一局比赛背诵《心经》如何?背多者为赢。”支道林提议。  司马昱点点头,“好。既然是桓小姐发难,那就先由桓小姐背诵吧。”如果若姝那丫头记性足够好,即便基础为零,听完桓倩背完一遍,多少也还是能记住些的吧,也不至于太丢脸。  桓倩妩媚一笑,摄人心魄的眸子迎上司马昱的双眼,聪慧如她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司马昱,心机确实深而不露。可是,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自己才不要便宜了那个昆仑奴!  脸上不动声色,笑靥依旧如花,温柔细语宛若黄鹂,“好。不过,正着背多没意思,今天桓倩将《心经》倒背一遍给各位听听,支公意下如何?”  “哈哈。有趣,但背无妨!”支道林笑道,抬手示意。  桓倩于是朱唇轻启,不一会将整篇《心经》从尾到头倒背了一遍。有人逐字对照,居然背的一字不差。赞叹声、掌声,给接下来出场的若姝增加了无形中的压力。  “不错。桓小姐倒背如流,果然对《心经》烂熟于心。接下来,该这位姑娘了。”支道林点点头,然后望着若姝说道。  若姝沉着自信地环顾一周,心中的紧张恐惧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慧黠一笑,“从头背到尾或者从尾背到头,终究还是背,甚是无趣,本姑娘今天将《心经》唱给各位听可好?”接着清清喉咙,信自清唱,“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没办法,谁让外婆刚巧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每次去外婆家玩都听到她在放佛教歌曲,其中就有这首《心经》,所以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唱了。原本就悠扬空灵的曲子经过这副动人歌喉的演绎,简直完美地如同天籁一般,洗涤着人们的心灵。静谧中,人们屏住呼吸细细聆听,脸上露出虔诚的崇拜。  “。。。菩提萨婆诃!”一曲歌罢,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姑娘的《心经》让贫僧有醍醐灌顶之感!”支道林的评价已经表明了胜负,“这一局,该由这位姑娘胜出。桓小姐,你有异议吗?”接着看向桓倩问道。  桓倩一脸愠色,虽有几分不快但不得不承认若姝技高一筹,“桓倩不敢。姐姐能歌善舞此言非虚啊。”平静的口吻难掩心中的不服气,话里带着几分若姝是靠歌喉取胜的讥讽。  “好吧,第二局比对对子。贫僧出上联,两位姑娘来对下联。上联为: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诸法空相。”支道林说道。  “呃。。。”若姝一怔,急地抓耳挠腮,她又不懂佛,能对上来才怪。  桓倩得意地瞥了若姝一眼,轻松地对出下联,“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究竟涅槃。”桓倩说罢,啧啧赞叹声中第二局胜负分晓。  “第三局比作偈。谁先作好就算谁赢,当然得大家都觉得作得好才行。”支道林提议。司马昱无言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若姝一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于是笔墨纸砚伺候,更有僧人搬来了案子。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我这首偈会千古流芳的,所以想请个写字好看的人代笔,王羲之如何?”突然想起自己不会写繁体字,若姝想了想笑道。  众人不禁大惊,转瞬的功夫这丫头就作好了吗?而且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  “好。贫僧倒想看看是如何一首精妙的偈。”支道林哈哈一笑点点头。  王羲之无奈地撇撇嘴,接过若姝手中的笔。自己居然成了这丫头的御用!  “名字嘛就叫《李氏菩萨歌》”曾经读书时正好读到过一首《“十”字菩萨歌》,今天正好可以学有所用了,“一貌堂堂,两眼无光,三柱香火,四肢无力,五脏全无,六神无主,七窍不通,八方来拜,究竟如何,实无效果。”若姝轻吟,发现支道林面色变得越发不快,不禁暗自一笑,谁让这和尚今天对自己苦苦相逼了,这可是他自己找的。揶揄够了,才话锋一转,“我问诸君,佛何妙在?”若姝冲在场的人微微一笑。  是啊,拜佛究竟意义何在?寄希望于冰冷的石木造像显然是不现实的。有些人想了又想,也只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若姝慧黠地笑了笑接着吟道,“百界有灵,千年传颂,万古流长。十恩如来,九品莲台,八个正道,七支罪过,六道轮回,五蕴皆空,四大圣谛,三门解脱,二乘大小,一念不生,无我即空。尽未来际,刹那永恒。”言毕,铿锵有力的声音久久回荡在佛殿上。半响,传来支道林的赞叹,“一首菩萨歌包罗万象,没想到姑娘见解如此精妙,贫僧自愧不如。”  这下,轮到若姝暗自得意,冲司马昱扬眉吐气地一笑,眼神中仿佛在说,怎样,没给你丢脸哦。然后凑到已经怔住的王羲之面前,“呆子,还不快去收银子!快去收银子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035以身做盾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哈哈,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牛车里,若姝得意忘形地笑着,两手将一块硕大的银锭抛起来又接住,身边的钱袋里被大大小小的银子撑得满满的。  “真没想到,参个佛还能赚个盆满钵盈的。”王羲之一条黑线地摇摇头,自己还真低估了这丫头,没想到她居然能胜桓倩一筹,“还有,你那个什么《李氏菩萨歌》用不了两天就会唱遍大街小巷了。”  “看在你替我写字的份上,本姑娘今天以德报怨,中午请你吃好东西,如何?建康城最好的酒楼是哪一家?”若姝得意洋洋地说道。  “瞧把你美的,小心得意忘形哦。”王羲之撇撇嘴,不置可否。  “反正能打败那个桓倩我就特别开心!你们想吃啥随便点。”说罢又是得意的笑,兴高采烈的情绪丝毫不受王羲之的警告所影响。  司马昱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望着若姝,唇边勾起一抹诡魅,“桓小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赢她为何这么开心?”  若姝敛起笑容,怔了怔,为什么对桓倩没有好感,这个问题自己一时也难以说清。反正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非友非善,所以莫名地反感。  “我就是看不惯她抬着下巴跟我说话的样子怎样?心疼啦?”若姝撅起樱唇白了司马昱一眼,口吻变得酸溜溜的。  “你误会本王了。”司马昱暗自低头说道,唇边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一旁的王羲之则尴尬地装聋作哑,连忙将强忍住笑的脸转向车窗外。  “实事摆在那,是我误会了才怪!我都看见了,她可是没少向你抛媚眼!早知道人家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妖娆,当初就该把她娶回来的,是不是?你就是这么想的!”若姝火冒三丈地嚷道,心里越想越气愤。  “冲本王抛媚眼的女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本王都得一一娶回府中?”司马昱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面色不改地静静望着若姝,眼神中藏着几许幸然。  若姝吃瘪地瞪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失常,这颗“花心大萝卜”爱养多少小白兔关自己啥事,于是连忙收拾焦躁的情绪,嘴边冷冷一笑,“随你的便,关我屁事!”哼了一声,将头转向窗外。  “哎,哎,什么味道啊?飘来一股什么味道?”王羲之强忍住笑,一脸认真地在车中嗅着,两手轻扇。  “什么味道?”若姝不明就里,鼻子嗅了嗅,司马昱暗自望着她淡然一笑。这个傻丫头,明明吃醋了,竟也浑然不自觉。不过,看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心底涌上莫名地兴奋和喜欢。  “你没闻到酸酸的醋味吗?”王羲之揶揄,认真地看着若姝。  许久,某人才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王羲之一眼,“就你会消遣人!”  “王羲之没说错,是有股醋酸味。――酒楼到了,你不是要请客吗,丫头?”司马昱淡然抿嘴笑了笑,指指窗外。  。。。。。。。。。。。。。。。。。。。。。。。。。。。。  另一辆雍容华贵的牛车缓缓向东巷的方向行驶着,车中桓倩与母亲南康公主相对而坐。  “真扫兴!居然让那个昆仑奴赢了!可恶的支道林,一点都不公允,居然判那个昆仑奴胜出!真是,真是气死本宫了!”南康公主两只拳头落在身侧的坐垫上,一脸愤怒地嚷道。  “好了,不就是参个佛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当事人桓倩声音冷淡面色沉稳地说道。  “倩儿,娘知道你生气。倩儿,在娘心里,你是最好的。那个昆仑奴连你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南康公主以为女儿是气过了头,连脾气都不会发了,安抚着说道。  “哎呀。我说没事就没事!娘你有完没完?”桓倩终于忍不住南康公主的唠叨声,烦躁地冷喝,“那个昆仑奴算什么,别说小手指了,比都不能跟我比!”她可是大将军桓温和当朝长公主的掌上千金,多少士族皇亲趋之若鹜的人物,家里来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岂是一个昆仑奴能相提并论的?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卑微低贱的昆仑奴让自己屡失颜面,自己一定要把这口气讨回来才成!顺便也让司马昱后悔!  “我以为你应该很生气呢。”南康公主敛住了叫嚷,一脸担心地望着女儿。  “是啊,输给那个昆仑奴当然生气。”桓倩敛了敛有些败坏的脾气,“没想到那个昆仑奴倒是有几分能耐,支道林判她赢也不为过。只是,女儿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昆仑奴为何会有如此见识?”  南康公主一怔,若有所思,“倩儿,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有可能司马昱给她请了先生,专门教她读书识字也说不定啊。”  “可是,她进入王府才不到一个月时间。短短时间内,您觉得一个奴婢有可能会有如此飞速的进步吗?听她刚才的谈吐,那必定是需要一定时间积累才能有的造诣。”桓倩若有所思地说道。  “倩儿,你说的对。娘这就派眼线去查探一番。”南康公主点点头说道,神色深沉而阴鸷。  。。。。。。。。。。。。。。。。。。。。。。。。。。。  捡了一个靠窗的隔间坐下,店小二不一会便将饭菜端上桌来。  热腾腾、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勾起了若姝的食欲,凑上前深深一闻,肚子里仿佛有几百条馋虫在咬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奇怪,你整日在王府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居然点这些东西吃。”王羲之望着桌上的鸭血粉丝汤和桂花鸭说道。  “珍馐吃多了,就越发怀念这些小吃。”若姝吐吐舌头辩解,说好了请客的,结果司马昱一句“你点什么,大家吃什么”,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吃过,吃了不会肚子痛吧?”王羲之夹起一块桂花鸭好奇地问道。  “腐败!也只有你们这些士族子弟,才会觉得非山珍海味不能下咽。告诉你,其实,民间好吃的东西多着呢,丝毫不比海参鲍鱼味道差。”若姝白了王羲之一眼,一手拿只鸭腿不顾吃相地肯起来,话说穿越前她最喜欢去夫子庙吃桂花鸭了,秦淮河边上有个小摊味道特别正宗。  “不就是个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羲之嘴上不以为然,心中却被鸭子香嫩可口的味道怦然一动。  司马昱只是静静地喝着茶,面带浅笑静听二人斗嘴。  “怎么,你不服气呀!你可知这桂花鸭的来历?”见王羲之一脸茫然地摇头,若姝眉飞色舞地卖弄道,“话说,做桂花鸭一定要选用八月桂花盛开时的鸭子做,那时的鸭子,肥瘦合适,又鲜又嫩,做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别提多好吃了!还有这鸭血粉丝汤,这汤可不是一般的汤,是用鸭血、鸭胗、鸭肠、鸭肝加入鸭汤文火熬制而成的,入口香醇、回味无穷!”若姝说罢惬意地抿了一口鸭血粉丝汤。  “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可口的?不过是普通的鸭子,普通的粉丝汤而已。”王羲之津津有味地吃着,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刚要反驳,突然从窗户外横入一把冷剑,正从若姝面前闪过,接着身侧窗户一声爆响,随之飞入几个蒙面刺客来。  王羲之反应迅速,一把将已经惊呆的若姝拉到一旁。司马昱也快速闪身,躲开了刺客的利剑。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啊?光天化日的,是行刺吗?若姝惊惧地愣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司马昱和王羲之跟那几个蒙面人过招。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武艺相对高强,手持宝剑一直与司马昱纠缠,只见他招招狠辣,剑剑取司马昱的要害之处,起初尚能灵活自如应对的司马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慢慢变作被动下风。  王羲之则被另两个蒙面人牢牢纠缠住,想帮司马昱却苦于无暇分身。  眼见,那武艺高强的蒙面人瞅准时机,趁司马昱防备不及,冷不丁刺出一剑,剑锋直指司马昱的胸口。。。  若姝看在眼里,大脑来不及思考,心中突然生出勇敢,两脚下意识向司马昱身前跑去,大叫一声“小心!”同时张开双臂挡在司马昱身前。。。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36心有千千结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见一个女子突然而至,蒙面刺客双目圆瞪,再看剑前女子的容貌,心中不禁大惊,想要收剑却已来不及,握剑的手腕急忙一抖,剑锋随之倾斜,最终还是刺中了若姝的左肩。  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无比的剑刃刺向自己,若姝来不及多想闭上双眼。下一秒,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一下子支撑不住地向后倒去,左肩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接下来,意识逐渐朦胧,有人在背后托住了自己,那怀抱宽厚而温暖。。。。。。  司马昱惊讶无措地望着怀中的若姝一点点失去知觉,如注鲜血将她浅粉色的衣裙染作殷红,触目惊心中现场变得一片混沌。内心突然仿佛聚集了千万只毒虫在撕咬,那种疼痛与惊惧之感素未平生,只是慌乱地握着她的手狂呼,“若姝!若姝!。。。。。。”  只是伊人不语,昏厥如故。司马昱化悲为愤,抬起头恨恨地瞪向眼前的刺客,大喝一声,冷不丁出剑刺向刺客。  那刺客被司马昱一剑刺中了腹部,这才从呆望中回过神来,连忙捂住伤口,吹了个口哨,几人跳窗而逃。。。。。。  “王爷,你还好吧?若姝受伤了?”王羲之连忙上前,一眼就望见昏了过去的若姝。  “本王还好。若姝被刺中了左肩。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再说!”匆忙说着,司马昱抱起昏迷的若姝向外走去。  。。。。。。。。。。。。。。。。。。。。。。。。。。。  咦,这是哪?周围为什么漆黑一片?  此刻,若姝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轻飘飘地,仿佛走在棉花地上一般。不经意看向脚下,却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天!怎么全是血!地上到处是血,成片的鲜血像河流一样,把四周映衬成暗红色。细看,周围全是被利器杀害的尸体。有的面相惨烈、有的狰狞痛苦,残肢遗骸遍布四野,其中有老人、有小孩、有柔弱的妇女,还有身穿铠甲的男子,横七竖八、层层叠叠,一直绵延到远方。  心中正在恐惧,若姝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千军万马的蹄声和嘶鸣声,让人觉得地动山摇、山河变色!只见最前端马背上坐着一个手持利剑的男子,看不清容貌,却能感觉到他是在向自己奔来,手中的长剑还时时指向她,隐约能听到他高声命令,“抓住她!谁抓住她,重重有赏!。。。。。。”他身后的骑兵们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狼突豕奔地向若姝驰来。  若姝连忙转身拼命地跑,边跑边叫救命,前方远处依稀可见一个人骑在马上,正向自己大声地叫嚷,“容儿!快点过来,容儿!快跑啊。。。”   可是那人仿佛遥不可及,倒是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道路也越来越狭窄,身侧一旁变成了山崖。就在这时,脚下被石头一绊,身子一歪,整个人向旁边的山崖下摔去。。。。。。  “救命啊!救命啊!”若姝惊叫着坐起身来,心跳加速,恐惧犹存。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安抚住自己,瞬间带给她无限温暖与安全,“别怕,本王在这!”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温度,若姝渐渐定下神来,抬头凝望,果然是司马昱将自己静静拥在了怀中。此刻,自己正坐在会稽王府闺房的床上。  原来,刚才那些恐怖的画面,皆是梦。。。。。。可是,为何梦里的场景会如此真切、如此清晰。。。。。。  肩膀传来阵痛,若姝这才回过神,不禁轻吟了一声。  “你可算醒了,都昏迷了三天了。肩膀很痛吧?饿吗?我让他们弄些吃的来?”司马昱面上喜忧参半,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满是担心和体贴。  见他如此担心自己,若姝不禁绯红了脸,淡淡一笑,“还好吧。我一向福大命大。”   “居然还有心思说笑,本王担心地一直没合眼。。。”司马昱摇摇头佯怒。自幼不知珍惜为何物的他,长这么大,终于第一次尝到了害怕失去是何种滋味。  “是啊。你都救了我好几回了,我好歹也得回报你一次啊,对不对?要不然每次都要你救我,多没劲。”若姝轻松地哈哈一笑,明眸灿若朝霞,苍白的唇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辉。  “救我仅仅是为了回报?”司马昱静静地凝视着若姝,淡然的口吻中带着一丝挑衅。  “呃。。。”眨眨无辜的长睫,若姝低头想了想,当时的自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真的来不及多想什么,完全是某种本能之举。暗自瞥了司马昱一眼,发现他深沉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于是冲他调皮一笑,“那你希望是为什么?”  “你。。。”司马昱吃瘪地撇撇嘴,冷冷一笑,毅然迎上若姝的双眸,“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我。。。”这回轮到若姝吃瘪,尴尬促狭中脸红得如同西红柿一般。正不知如何回答,刚好梨花敲敲房门走进屋来,此时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若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只见梨花向司马昱行了个礼,然后指指外面。  “好,本王这就去。给李姑娘弄点吃的。”司马昱吩咐完毕,然后看向若姝,“你先休息一下,本王去去就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回答本王的问题。。。。。。”说罢唇边勾起一抹邪魅动人的笑,翩然离去。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还没完没了了!若姝撇撇嘴,心中却升起一丝莫名的欢喜。。。。。。  司马昱来到厅堂上的时候,王羲之已经静候多时了。  “查的怎么样了?”司马昱一踏入厅堂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脸色已经换做冷峻和严肃。  “这个东西是在酒楼不远处发现的,应该是刺客逃跑时遗落之物。”王羲之说着递上一把柳叶飞刀。  司马昱接过来,盯着掌中的飞刀细致打量着,“做工精致,质地厚重,非一般人物所能享用。”  王羲之轻轻点头,“王爷果然好眼力!请细看另一面。。。”  司马昱看向王羲之淡然一笑,然后将飞刀翻过面来,细细打量,只见一角刻着一个小小的“汉”字,面色骤然一禀,“这,难道。。。?”  “没错。臣也怀疑是成汉李氏后裔所为。王爷带兵荡平川蜀,李氏逃亡后裔必定对王爷恨之入骨。。。”王羲之若有所思地说道,君臣之间的心有灵犀已经让他猜到司马昱要说什么。  司马昱默然点点头,脸上露出冷酷无情的淡笑,“那刺客中了本王一剑,想必不会跑得很远,彻底搜查,切勿放过一个可疑之人!”声若玄冰地命令着,神色越发深沉阴鸷。  “是!”王羲之答着,抱拳领命。。。。。。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37你在求爱吗?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竖洛干,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这样下去谁都跑不掉!”城郊密林里,李奕捂着受伤的小腹虚弱地靠在一块石头上,血水已经将青色纱衫染红了一大片,温润如玉的脸庞上,薄唇苍白而无血色。  “奕,说好了同生死共患难的,如今我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我们吐谷浑人从来不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竖洛干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几分粗犷豪放,口吻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可是,我身负重伤。司马昱又加大了搜查力度。三天来,你们只能陪我一起躲在这个密林里。你们回吐谷浑去吧,还不至于被我拖累。”李奕说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你母妃是我的亲姑姑,我们是好兄弟。我说什么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要回吐谷浑,也是我们一起回去。现在,健康城里到处是搜查咱们的士兵。一起行动显然不便,阿柴,你去弄些酒和吃的。”竖洛干坚定地说罢,转身命令一旁的侍卫。  “遵命!”阿柴领命而去,不一会消失在密林中。  “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些止血药来,总这样流血终究不是办法。奕,好好地等我回来!”竖洛干接着俯下身对李奕说道。  “好!”李奕眼含感激地点点头。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午后的暖阳照得李奕眼皮痒痒的,朦胧欲睡间,耳侧突然传来划过草丛树叶的窸窣声。定睛一望,只见一只翠绿醒目的青蛇正蜿蜒着向自己爬来,猩红的信子频频吐着,寒冷的双眼露着凶恶的光。  李奕连忙摸起手边的长剑,身体挣扎着起身,却依旧动弹不得,只能慌乱中向靠拢自己的青蛇挥舞砍去。  青蛇身姿灵敏地躲过李奕长剑的攻击,轻盈一跃,张开血红大口向李奕扑咬而来。  完了,身负重伤又被毒蛇所咬,自己这下彻底没救了。。。  李奕一手抬起掩住脸庞,心中绝望地想到,却听忽听“噼啪”一声,青蛇瞬间跌落在自己脚边。  惊讶中抬头,只见不知何时面前走来一位白衣女子,女子衣袂飘飘随风轻摆,肩上背着一只药篓,手上的握着一把小巧的檀弓,乌发如瀑,口若含丹,长长的双睫忽闪忽闪,美丽的杏眸中闪着灵动的光辉。  李奕揉揉惊呆的双眼,一时间恍若天人,以为是仙子下凡来救自己,“多谢仙姑及时相救。”气息微弱,想起身行礼却苦于力不从心。  “我哪是什么仙人?不过是采药刚巧路过而已。”女子慧黠一笑,脱凡出尘中带着几分灵动可爱,连忙走上前扶住想要起身的李奕,眉头微微一蹙,“怎么?你受伤了?”突然发现李奕手捂下的小腹在往外渗血。  李奕无言地点点头,神情变得有些不大自然。  “你这伤口不算浅,不好好处理怕会留后遗症哦。跟我来!”女子并未留意李奕突然变得不自然的脸色,只是专注地望着伤口说道,然后果断地搀扶着李奕向丛林深处走去。  “哎,仙姑要带在下去哪?”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绯红,李奕连忙惊讶地问道。。。  。。。。。。。。。。。。。。。。。。。。。。。。。。。。  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了,若姝越发觉得养伤的日子难熬。  那日司马昱走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是不见他人,他的那些话便越在脑海中反复回荡、挥之不去。半夜醒来,想起那日床前谈话的情形,居然让她辗转反侧、思不能寐。  “不行,再躺着我就成废人了!”若姝固执地下床来要去院子里溜达溜达,可是梨花硬是拦着她。  “哎呀。我这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王府的那个“滇南神药”特别灵,不会有事啦。。。”若姝说着躲开梨花的阻拦。  “若姝!”院子里突然传来司马昱的声音。  屋子门口的若姝和梨花一下子停止猫捉老鼠的游戏,双双向院中看去。然后梨花便一脸委屈地跑到司马昱前“哭诉”起来,指指自己又指指若姝。  “好了,梨花,本王知道了,不怪你,你下去吧。”司马昱和蔼地点点头,梨花这才松口气,冲若姝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退下。  “哎,这个臭丫头。。。”若姝佯装气愤地大声嚷道,想追,却被司马昱闪身挡住了去路。  “去哪?想躲着本王?”司马昱痞痞地凝视着若姝,抱起双臂饶有兴趣地说道,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  “没有啊。我的院子,去哪,要你管。。。”若姝不禁脸一红,眨眨无辜的双眸,看向一边,暗自小声咕哝。  “本王的府里,本王自然管得着。”司马昱立刻反唇相讥,然后淡然一笑,“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王爷关心!”若姝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他是在提醒她寄人篱下、不要太放肆吗,好,配合他就是。赌气地想着,若姝重重地喊了一声王爷。  “怎么,生气了?你可是一直直呼本王名讳的,突然这样,都让本王有些不习惯了。。。”司马昱暗自一个轻笑,摇摇头慢慢走到若姝面前,不经意间握起若姝的皓腕,口吻低沉而淡然,“不让你走路,是怕走路妨碍你伤口恢复。本王是,真的关心你。。。”  若姝,你可知道,当你昏过去的时候,本王真的吓坏了,一想到你有可能永远不会醒来,本王就感到无比害怕、生气。。。  若姝一怔,迎上司马昱的双眸,只见那深沉的眸子严肃认真,脉脉中带着一缕柔情。心跳猛然加速,额头血管吐吐直跳,若姝强作两声干笑,掩盖浑身的局促不安,“那个。。。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生命力很顽强的。。。哈哈。。。”司马昱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吓人,她突然觉得好“压力山大”啊。。。  “若姝。从今往后,让本王来守护你好不好?”司马昱的双手紧紧地捧住若姝的脸颊,双眸深情款款却仍旧严肃认真。  若姝被司马昱牢牢握住动弹不得,脸颊红彤彤的,眼神羞怯地飘向一旁。他以“我”自称,可见心意的诚恳与热切。可是,自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这个问题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面对感情,尽管心动,却应谨慎。对谢安如此,对司马昱也应如此,尽管真的很心动。。。若姝想到此,心中轻叹口气,眉头不自觉地微蹙,却难逃司马昱的眼睛。  “若姝,你难道。。。不喜欢本王?”司马昱凝视着若姝的双眸,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是。”若姝羞赧地垂下双眸,不好意思地低声否认。  “那为何。。。”司马昱眸中满是不解,口吻霸道地逼问道,使劲探究着想要看清若姝垂眸中的眼神。  “司马昱,你。。。是在向我求爱吗?”低头一阵思索,若姝重新抬起双眸,眼神突然变作坚毅沉稳,口吻勇敢而直接地问道。。。。。。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38三难司马昱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你可是在向我求爱?”见司马昱神色一怔,若姝挣脱开他的手掌,眸子严肃认真地再次问道,双眼紧紧地盯着司马昱。  “是!”司马昱略一思索,淡然笑了笑,熠熠星眸也变得笃定而严肃,“如果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叫相爱的话。”   “求”字从何谈起?她那道不已是他王府的人吗?尽管脸上依旧保持平和,却露出一丝不解与微愠。  “你一定奇怪我为何这样问。”若姝神情淡淡地望着他,“我只是想在开始前再次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意。不要开始了,再后悔。要么没有,要么全部,要么现在,要么永不。”若姝若有所思地说道,再次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司马昱,脸上飞起一片红霞,“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正巧,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司马昱点点头,迎着若姝的眸子,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渴望。  “好。空口无凭,你若下定决心,就拿出点诚意让我看看。爱字谁都会说,有些事却不一定谁都能做到。”若姝垂眸说道,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一个声音说道,“快答应他!哪还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不行,你得拒绝他!你和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他又是个王爷,你们不可能的。。。”唉,心中突然好纠结。。。。。。  “你要试探本王的诚意?”司马昱一个冷笑,唇边勾起一抹邪魅。有趣,这丫头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却对自己的诚意如此没有信心。想到此,心中燃起一丝无明业火。  “是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偏偏我又是个认准了就不会变心的人。”若姝垂眸撅起小嘴低喃,“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走还来得及。”多么希望司马昱此刻能知难而退,自己也好断了那份念想,可是心中为何突然会那么痛。。。。。。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想怎样不妨说出来。”司马昱一脸平静,眼神坚定地望着若姝,口吻中带着几分霸气和赌气。  “好!”若姝迎上司马昱的眸子,死死地凝视着他,“你若能做到我说的三件事,我就答应你;如果其中哪怕一件没有做到,对不起,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心里,好痛,自己成心要刁难他,他能做到才怪。。。。。。  “一言为定。别说三件了,三百件尽管道来!”司马昱一脸豪气地说道,就冲她脸上那份沉着自信,他还真想看看这丫头要给他出什么样的难题。他还真就不信了,凭他的地位和实力,怎会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心里,被她彻底激怒,脸上,依旧保持冷静。  若姝唇边漾起一丝朦胧的浅笑,有种疏离而淡然的美,“那好。第一件事:我听老乞丐们说,有一个地方,那里的男子向女子求爱时,会赠送玫瑰花,朵数不同还有特定的含义。。。”缓缓说着,双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司马昱,“司马昱,一件事就是,让我的院中一夜之间开满玫瑰。你若能做到,我不妨再提另外两件,省得白费唇舌。”  “若姝,你放心,本王一定让你的院中一夜开满玫瑰!一言为定。。。”霸道自信的口吻,带着一抹不以为然的浅笑,司马昱的脸上写满了云淡风轻与风流不羁。。。  。。。。。。。。。。。。。。。。。。。。。。。。。。。。  “小心,慢点!”白衣女子将李奕小心翼翼地搀入土地庙,然后扶他在草席上坐好。  “这里是。。。?”李奕不禁抬头扫了眼四周,只见破败废弃的土地庙里,正中的造像已经残缺不全,屋顶和四周更是残垣断壁、难抵风雨。  “这个土地庙因为在密林深处所以很少有人来,渐渐就废弃了。在林中采药的时候,我偶尔来此落脚。”女子说着放下肩上的药篓和檀弓。  “刚才多谢仙姑及时出手相救!”李奕感激地说着,冲女子拱手一拜。  “呵呵,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仙姑。”女子笑着摇摇头,“你也不必谢我,只能说你运气不错,正巧遇上了。好了,让我看看伤口。”女子说着取出止血药,挽挽衣袖,口吻自然地说道。  反倒是李奕脸色微红,语气有些紧张,“这个。。。还是在下自己来吧。姑娘救了在下,在下已十分感激。。。”  “咦?你懂医术吗?知道该如何止血、如何包扎?”女子好奇地眨眨眼睛,明亮如水的眸子里一尘不染。  “那倒不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怕。。。这样会影响姑娘的声誉。”李奕面上一涩,垂下双眸,口吻有些不自然。  “原来是这样。”女子恍然,不禁撇撇嘴、摇摇头,“你这人真有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只能男人给男人治病,女人给女人治病啊?然后最好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要有任何交往,因为只要有交往就会有“授受”嘛。是不是?”灵慧的眸子调皮一笑,打趣地望着李奕说道。  李奕一怔,自嘲地笑了笑,是了,是自己顾虑多了。只要思无邪,自然行得正、坐得端。自己的见识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豁达。  “既然如此,那有劳姑娘了。”李奕点点头说道。  青衫解开、伤口醒目,女子专注地盯着伤口看了片刻,抬头,带着一丝惊讶,“是剑伤。。。?”。  “是,我。。。遇到了山贼。。。”无奈,慌忙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女子点点头,不再多问,双手麻利地上药、包扎。李奕望着女子那双灵巧的芊芊素手,还有她额首低垂时流露出的淡淡温柔,内心突然感到微微一动。  “好了,十日内不要沾水,三天换一次药。”正出神间,只听女子淡然说道。  从她手中接过盛药的小瓷瓶,瓶壁上还依稀带着她暖暖的体温,“谢谢!”李奕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冲女子点点头淡淡一笑。  “没什么。乱世当道,出门在外要时时小心。。。”女子话说了一半停下来,垂下眸子,淡淡一笑。  李奕望着女子一阵出神,张口刚要说什么,耳畔突然传来竖洛干呼唤自己的口哨声,于是敛了敛心绪,“多谢姑娘仗义相救!这是在下的一份心意,请姑娘笑纳。后会有期!”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她面前,然后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土地庙门口。   女子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拿起面前那把匕首,只见匕首做工精美,刀鞘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和金丝银线,他,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39人比花更娇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东方破晓,晨露未唏。  朦胧醒来,鼻腔充盈着幽幽香气,心头顿时一惊。。。  来不及穿上丝履,若姝连忙下床,猛地推开屋门,当目光投向院中的一霎,心中不禁被满院盛开的玫瑰惊呆了。  赤脚缓缓走入花海,仿佛置身于姹紫嫣红的海洋,周身弥漫着浓郁甜蜜的花香,宽阔的衣袂、长长的裙摆,掠过层层花枝,人花交相辉映,带给人满怀欣喜。。。  阳光温暖、天气晴好,万里长空没有一丝云彩。闭上双眼、深深呼吸,心中被甜蜜的芬芳所陶醉。。。心中突然漾起满满的幸福。。。司马昱,他果然做到了!  “人知花之美,我道人更娇。怎样?还算满意吗?”耳边突然传来司马昱低沉轻柔略带磁性的声音。  若姝连忙睁开双眼,从陶醉中回过神来。一脸彤红地清清喉咙,“算你有几分能耐。”话语中满是不以为然。  “那当然,本王几乎发动了所有部曲和佃户,半天内搜罗到建康城所有盛开的玫瑰,然后又命人连夜栽种。你若喜欢,本王可以天天送你玫瑰。”司马昱傲然一笑说道。  若姝听了不禁一头黑线,“王爷果然是大手笔!”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动真格的了,建康所有的玫瑰不会都在这了吧。。。。。。  想到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天天送还有什么意思!”你当我这里是开玫瑰铺的?  “你这丫头,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司马昱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和不满,眉头一蹙,这个臭丫头,仗着自己心情好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怎么?生气啦?”若姝走到司马昱面前,冲他调皮一笑,双眸带着慧黠望了望司马昱,然后指指身侧的花海,“司马昱,你瞧,每朵玫瑰和每朵玫瑰之间有区别吗?”  司马昱听了,不禁抱起双臂一阵思索,一手抚摸着下巴,“你问这个干吗?玫瑰长得不都一个样子吗?除了有颜色上的差别外。”  “对。对于不相干的人,玫瑰是都一个样子,除了有色差。”若姝双目含笑点点头,然后垂眸默默说道,“花园里的花每每相似,但倘若一个人对其中一朵情有独钟,那这朵花在茫茫花海中便是独一无二的。真正属于自己的那朵玫瑰是唯一的。。。”自己是花海中默默无闻的一朵,而他是三妻四妾的王爷,这个道理他永远不会懂,所以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司马昱的那朵唯一,想到此,心里不禁一痛。。。。。。  “若姝。。。”司马昱若有所思地眨眨双眸,似乎是在思量她的话,“一朵多单调,这样多壮观。”口吻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壮观,壮观,你的姬妾们更壮观!”若姝不禁没好气地嚷道,冷冷地白了司马昱一眼,自己刚才是对牛弹琴了!  “哈哈。。。”司马昱脸上露出一个坏笑,走上前握住若姝的双手,“再壮观,可你才是本王想要的那朵唯一。。。”聪慧如他,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不忍心看她吃醋,不过心底还是涌上得意和开心。  “你。。。”若姝看着司马昱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脸上飞上两团红晕。  “既然不喜欢这么壮观,那本王送你个礼物。。。”司马昱冲她鬼魅一笑,手掌向下抬起,然后猛然翻转发力,只见附近枝头的玫瑰花瓣被他用内力推到空中,然后纷纷降落,仿佛下了一场绚丽的花瓣雨。  “哇!”若姝惊讶地望着满天飞舞的玫瑰花瓣,双手不禁微微张开去接那如雨的花瓣,然后与司马昱并肩站在璀璨的花雨中。花瓣簌簌落在两人的发间、肩上和衣摆中,带着浓浓的芬芳和甜甜的爱意。隔着花雨看向司马昱,若姝脸颊再次一红,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喜欢吗?”司马昱握住若姝的双手,若姝在他温柔的眸子里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一朵花的灵魂,回来寻找它自己。”看着他和一地的花瓣,若姝突然想起了这句话,脸上莫名涌上一丝忧伤,“如果,花谢了,蝴蝶是不是也就飞走了?”花谢而蝶飞,色衰而爱弛,红颜自古多薄命。。。。。。  “若姝,”司马昱轻叹口气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责怪,“你要相信本王,本王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躲开他的怀抱,若姝淡然一笑,连忙收拾凌乱的内心,带着一丝蛮横,“好吧,第一件事算你做到了。接下来的两件事,你现在、当场、此刻就得做。做不到再多玫瑰花也白搭!”停止沉沦,自己刚才似乎差点就中了他的糖衣炮弹。。。。。。  “好。说罢,都要我做什么?”司马昱不着急不着慌地抱起双臂。  “有人曾说:岁月极美,在于必然的流逝,春花、夏日、秋月、冬雪。现在我要你把春花、夏日、秋月、冬雪同时呈现在我面前。立刻马上。。。”若姝灵秀一笑,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的司马昱。  暗自惊叹于这丫头的天马行空与奇思妙想,又陶醉于她的古灵精怪和灵动跳跃,司马昱冷静略微沉思了一会,哼笑了一声,“第三件事是什么?不妨一起说出来,省的再费工夫。”  “第三件?”若姝暗自颦眉想了想,一定要想个他如何也办不到的才行,狠了狠心、清清喉咙,“我要日月同升、星耀长虹、时光永驻、瞬间永恒。”信口说罢,自己都觉得汗颜,神仙恐怕也都难做到吧,这刁难也太明显了,希望他不要生自己的气。。。。。。  “好说。”司马昱听了,沉稳地冷冷一笑,“先来办第二件吧。梨花,笔墨伺候!”接着高声唤道。  不一会,梨花匆匆捧来文房四宝。  在若姝惊讶地注视下,司马昱冲她淡淡一笑,然后提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若姝暗自读着,“枯木枝头挂盈绿,迎春花开错层黄。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又值一年中秋月,人行千里远思乡。天寒乍冷北风起,冬雪纷飞景苍茫。”  春花、夏日、秋月、冬雪,一样不落地,通过诗句同时呈现在自己眼前,司马昱虽说是钻了空子,但却做到了。。。。。。  若姝不禁没好气地撇撇嘴,“好吧,这件事也算你做到了,第三件可别再光纸上谈兵,我要实实在在!”她就不信了,就算前两件事都好办,第三件就算是神仙来了,恐怕也帮不了他。  “不就是日月同升、星耀长虹、时光永驻、瞬间永恒吗?”司马昱话语冷峻,猛地将手中毛笔一掷,一脸邪魅缓缓走近若姝,“这个,好办。。。”说着,两手紧紧握住若姝的双肩,俯下身给了她一个霸道的吻。。。。。。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0一吻万年长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那个吻,突如其来,让若姝措手不及。。。  只见司马昱双眸紧闭、神情专注,贪婪霸道地吸允着自己口中的美好。  双手动弹不得,头被牢牢钳住,心里各种滋味混杂。。。。。。在司马昱的强势进攻下,若姝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仿佛踩着海绵,身体变得轻飘飘地,身体不知不觉融入司马昱紧紧的怀抱中。。。  回过神来,终于想起要反抗,若姝两手费力地在司马昱胸前乱捶起来,反倒被司马昱一把反背于后横抱在了怀中。。。那吻带着掠夺意味也更加缠绵、狂野、令人窒息起来。。。。。。  彻底失去反抗力量的若姝无奈只能被动地接受。此刻,那个深远而悠长的吻让人眩晕,让人沉迷,时光仿佛骤然停止,周围变得模糊不清。穿越千年来到此地,仿佛就是为这此刻舌与舌之间的激越和纠缠。。。。。。  终于吻够了,司马昱带着满足而得意的笑放开若姝。双颊酡红的若姝连忙大口喘息着,脸上满是羞恼。  “怎样,本王这次可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实实在在的。”司马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坏笑,在若姝耳畔暧昧地说道,轻柔的话语吹得若姝耳朵痒痒的,“是不是有日月同升、星耀长虹、时光永驻、瞬间永恒之感?”  “你!”若姝脸红得仿佛两颗西红柿,羞恼地瞪了司马昱一眼,“你。。。快放我下来!无赖!登徒子!”一边嚷着,一边在司马昱怀中挣扎起来。  “光着脚站在地上太久会着凉。。。本王会心疼。。。”司马昱瞟了一眼若姝裙底若隐若现的莹莹玉足,坏坏一笑,抱着若姝的手更加紧了。  “这算什么?日月同升、星耀长虹、时光永驻、瞬间永恒就是一个吻吗?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若姝撇撇嘴,一脸气愤,赌气地在司马昱肩头捶了两拳。  “第三件事纯属刁难,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本王本该生气才对,念在心情还好,就暂时不和你计较。识相的,换个题目,只要本王能做到,一定满足你。。。”司马昱脸上浮现一丝严峻,口吻认真而淡漠,双眸紧紧地盯着若姝。  若姝怔怔地望着司马昱严肃认真的眸子,一脸纯真无辜的样子。想了片刻,然后垂下头,若有所思地轻摇摇头,兮然一笑,“那。。。第三件事就算你欠我的,等我想起来想要什么再找你兑现,好不好?。。。放心,一定是你能办到的事。”见司马昱神色有些犹疑,若姝连忙补充,示意他不必担心。  爱是命定的礼物,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何必用三件事来刁难彼此。。。。。。唉,自己真傻。。。。。。内心轻叹口气,然后抬眸望着司马昱柔柔一笑。  “好,一言为定!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的,一定照办。”司马昱望着若姝那甜美梦幻但又转瞬即逝的笑靥一怔,不由自主地一口答应,说着轻轻一笑,捏了捏若姝的下巴,“那,你这算不算是答应本王了。。。”  “什么?答应你什么?”眨眨明眸,换上一脸的无辜单纯,“倒是你,是不是该放我下来了。。。”然后顾左右而言他。  “信不信本王再让你日月同升、星耀长虹、时光永驻、瞬间永恒一次?”司马昱换上佯怒的神情,打算给若姝一点“教训”。  “等等。。。”若姝连忙抵住司马昱凑过来的嘴巴,无奈地干笑,“给人家点时间嘛,考察一下。。。合格了就OK。。。”慌乱间,连英文都脱口而出了。  “考察?欧什么?”司马昱俊眉一皱,一手捏捏若姝玲珑的鼻尖,“臭丫头,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  西市,客栈。  一袭蓝色长衫闪过,桌上如豆灯光瞬间摇曳。正在窗前榻下出神的李奕连忙抬起头来,发现竖洛干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  “奕。今天刚得到消息,吐谷浑已经和秦谈妥了和亲一事,萨娜要远嫁长安了,所以我父王召咱们马上回枹罕,明天一早就得动身。”竖洛干急匆匆地说道。  惊讶地抬起头,李奕轻摇了摇,“不行,我还不能走。竖洛干,你自己先回去吧。舅舅那我自会去解释的。。。”熠熠星眸若有所思。  “你受伤了,现在已经不宜再继续报仇了。不如先回吐谷浑,等养好伤口,再从长计议。”竖洛干劝道,以为李奕是不甘心刺杀失败。  “并非是因为刺杀一事。而是因为容儿。”李奕淡淡解释到,温润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那天那个被我刺中的女子和容儿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皮肤有些黑外。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不能不搞清楚就离开。”李奕口吻坚定地说道。  “你是说,你妹妹陵容?”竖洛干脑海中努力回忆着那日刺杀司马昱时的情形,然后笃定地摇摇头,“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可是你想想,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陵容,她怎么会不顾一切地护着杀害自己父皇和母妃的敌人呢?况且,当时,你是眼睁睁看着陵容跌下山崖的。”  “不错。可是,山崖下并没有找到容儿的尸体,所以她是死是活根本不能定论。那天的女子无论从容貌、身量还是神态都像极了容儿。我一定要再见到她!一定要弄清事实真相!”李奕坚定地说着,两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捶在一旁的窗棂上。  “奕,这么说,你是执意要留下了?”竖洛干轻叹口气,摇摇头。  “是的,你先回吐谷浑吧,我搞清事情真相后自然会回去。告诉舅舅不必担心,等我回去自会向他请罪。”李奕转过身冲竖洛干淡淡一笑。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竖洛干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放心吧”李奕点头回报一个浅笑。  “那你的伤。。。”竖洛干依旧有些不放心,蹙起眉头。  提到伤口,心底突然浮现起一个温柔缱绻的白衣倩影,面上口吻却依旧保持淡漠,“已经不大要紧了。。。”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1白鹭洲斗琴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晴空朗朗,碧波荡漾。  几只白鹭在半空阵阵啼鸣,白羽掠过碧波的瞬间,在河洲中激起片片涟漪。  河中沙洲上青槐成林,葱翠茂密、绿叶掩映,悠长的树荫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清凉。从树上俯视,白鹭洲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再加上青槐高度适中,让耳力绝佳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清附近人的谈话。  只见,一艘画舫慢慢进入视线,水上的白鹭立刻受惊飞去,留下摇曳的香蒿和芦苇徐徐摆动。找了个最佳的观察视角,一抹身着夜行衣的身影将身子收了收,逍遥自在地半躺在树冠上,只要稍稍回头便可瞥见画舫上人的一举一动。  刚要闭幕养神,一个银铃般少女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那仿佛珠落玉盘般甜美的嗓声不禁让树上人回头一瞥。。。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那站在画舫船头中间的粉衣女子如是悠然地说道,然后兴奋地拍手蹦跳,“哇,真美,好多白鹭啊,不愧叫做白鹭洲!”  树上的黑衣人不禁被女子率真的举动淡淡勾了勾嘴角,看那一脸毫无心机和防备的纯真,真不知道婶娘为何坚持让自己来监视她,所以念在叔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这才不得已答应下来。。。  “若姝啊,你之前都没见过白鹭的吗?”站在若姝身侧的王羲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污染那么厉害,哪还能见到什么白鹭啊,空留一个白鹭洲的名字而已,要看白鹭也只能到动物园去。。。”若姝此刻投入地拿着食物喂白鹭,自己快语说罢,过了两秒才在暗自惊讶中连忙闭上嘴巴。  咬咬嘴唇,心里都有死的份了。。。糟糕!自己刚才怎么就脱口而出了,怎么把现代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呢,唉,也太不小心了。。。  “什么?污染。。。动物园?”王羲之眨眨好奇的双眸,凑到若姝面前,不住地打量着她的脸庞,“若姝,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快看!有一只小白鹭哎!”若姝冲王羲之尴尬地笑笑,然后故作一脸惊喜地指向洲中,连忙转移王羲之的视线。  “在哪,在哪?”王羲之倒也很配合,立刻扒头向远处张望起来。  “若姝最近总是冷不丁地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一些没有听说过的词汇,本王也发现了。”然而司马昱没有落入若姝的圈套,依旧继续着上一个话题,不动声色地走上前,然后默默地与若姝一个对视。  “司马昱,咱们今天是来看白鹭的好不好?”若姝不自然地清清喉咙,双眸飘忽不定地看向一旁,然后撇撇嘴哼了一声,转过身接着跟王羲之打成一片,“就在那呀,你怎么会看不到?”  司马昱自讨没趣地撇撇嘴,暗自淡淡一笑,也是,何必和喜欢的人较真呢,到头来反倒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若姝,司马昱清清喉咙慵懒地说道,“秦淮十二景,最美白鹭洲。”接着俊脸在若姝眼前一下子放大,几乎与她贴面而视,“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没有歌舞助兴?若姝,听说你一直在跟王琬学弹琴,今天让本王一饱耳福如何?”  笑着说罢,举起手掌轻拍了两下,向舫中高声唤道,“来人,上琴!”立刻有舟子抱来了一把琴置于船头。  “司马昱,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端端地干吗让我弹琴?想听,自己弹去。”若姝抱起双臂,仰头一个白眼。他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啊。。。  树上的黑衣人听了,不禁再次回眸,望着船头那个粉衣身影饶有兴趣地一笑。。。。。。  “你!”司马昱很没面子地瞪了瞪她,一旁的王羲之强忍住笑,不自然地咳了咳,连忙转身装作没看见。  “若姝啊,你想让本王如何待你,你才肯弹?要不要再来一次那个日月同升。。。”司马昱佯怒地沉思了一会,然后一个坏笑,缓缓踱到若姝身侧,声音低沉地在她耳畔挑逗道。  “哎哎哎,打住!弹就是了!只是人家水平有限,万一惊扰到王爷,可别怪我弹得不好。”若姝打断司马昱的话,又气又羞地嚷道,然后赌气地坐到琴前。  司马昱望着若姝的背影不禁柔柔一笑,王羲之则暗自惊讶好奇,司马昱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若姝一下子就改口答应了。  “没关系。反正也没有别人,随便弹个曲子来听听。只要不辜负了这么好的景致。”王羲之自然明白司马昱的初衷,于是对若姝鼓励道。  若姝冲他淡淡一笑点点头,一手轻抹试了试琴弦,思索着该弹奏个什么曲子。莫名地,心里突然冒出琼瑶阿姨的《梅花三弄》来,于是一手勾挑,一手揉弦,婉转悠扬的曲子便从一双芊芊玉指下缓缓流淌出来。  司马昱与王羲之站在一旁不禁暗中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这丫头,不但能歌善舞,还对抚琴颇有天资,短短的时间就已经能将琴弹奏地如此悦耳了。  此刻,树上的黑衣人也不禁眉头一展,心弦莫名被那婉转缠绵的曲子所拨动。。。  就在这时,只听从不远处另一艘画舫中传来隐约朦胧的琴声,仿佛在应和着若姝的琴声。只是,那琴声高亢时如碎金裂帛,轻缓时如风过流云,想必琴技绝非一般,自然高了若姝不止一个等级。  若姝自愧不如,索性停手,细细欣赏,心中暗暗惊叹对方琴技的精妙。能弹出这样动人的曲子,想必绝非等闲之辈。依旧是只闻琴声不见其人,使画舫上的三人更加好奇心切,司马昱不禁命舟子向那不远处的画舫靠近。临近了,只见那小巧的画舫四周鲜花点缀、纱幔翩翩,衬托出主人雅致细腻的品味。   两船渐渐靠拢,琴声骤然停止。  “好!弹得好!”站在船舷的司马昱不禁向着对面拍拍掌叫好。  “多谢王爷夸奖!”酥软甜美的嗓声传来,若姝不禁吃了一惊,猛然起身,这个声音是。。。  下一秒,从船舱徐徐走出一位身姿妙曼的红衣女子,一双勾人的凤眸带着几分娇媚,雍容秀丽的脸上散发着冷艳和孤傲。看向司马昱时,那动人的眸子明显多了几许脉脉柔情和倾慕。  果然是她,若姝原本兴致高涨的心仿佛立刻被浇了一桶冷水一般,然后酸酸的、不是滋味地撇撇嘴。  “桓倩见过王爷。。。”只听桓倩用千娇百媚的声音说道,向司马昱施施然行礼。。。。。。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2心痛的滋味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只见桓倩含情脉脉地望着司马昱,然后冲他盈盈一拜,嘴角绽放出一朵娇媚的笑颜,“桓倩见过王爷,见过王大人,见过姐姐。”双眼淡淡扫过若姝的脸庞时,落落大方的神态中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  “原来是桓小姐在抚琴,不必多礼。”司马昱点点头报以桓倩淡淡一笑,“早就听闻桓家个个琴技高超,没想到桓小姐果然得了真传,琴技了得,今天本王真是有幸一饱耳福了。”波澜不惊的口吻,带着几分称赞与欣赏,让原本落落大方的桓倩脸微微一红,羞赧地笑了笑,“多谢王爷夸奖。”  “桓小姐不要谦虚,你的琴声确实可以和天籁媲美了。”司马昱暗自一笑,口吻幽幽地说道,让原本有些暗自惊喜的桓倩更加欣喜若狂了,深深凝视着司马昱的双眸也更加脉脉含情了。  若姝不禁抬头瞪了专注说话中的司马昱一眼。搞什么,也太明显了吧,这家伙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别的女人。。。亏他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向自己求爱。。。一头黑线,心里顿时仿佛打翻了五味,早就料到这颗花心大萝卜不靠谱,没想到还真不靠谱!   “哪里,王爷过奖了。桓倩刚才不过是随手拨弄,并未认真弹奏,王爷若想欣赏,桓倩当为王爷再认真弹奏一曲才是。”桓倩双眸低垂,面带娇羞,绵软柔弱的口吻满含浓浓情意,然后抬眸对司马昱嫣然一笑,无限风情尽现。  一旁的若姝简直看不下去了,一个风流闷骚地挑逗,一个肆无忌惮地勾引,两人你一唱我一和,简直是一拍即合。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想到此,心里的那把火更加旺盛了,面上却只能冷冷地装作与己无关。  “好啊。本王正有雅兴,那就请桓小姐不妨再奏一曲。”司马昱唇边勾起一抹邪魅,暗自扫了若姝一眼,然后换上轻松愉快的口吻说道。  若姝惊讶中抬起头,一双杏眸怒目圆瞪地望着他。这家伙还要来真的啊。  “好啊,那请王爷移驾。”桓倩说着向自己的画舫做了个请的姿势,司马昱望着她淡淡一笑,对若姝的怒目而视忽略不计,一个纵身“倏”地一下越到桓倩的画舫上,然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舫中走去。  “若姝,我得过去护驾。。。”王羲之小声冲若姝说罢,也紧跟着纵身一跃,屁颠屁颠地跟司马昱后面一起进了船舱。桓倩得意地扬扬眉,冲若姝傲然一笑,“姐姐不一起过来吗?”轻慢的吻带着一丝讥诮。  “不必了!”若姝冷冷说罢,赌气地抱起琴转身回到自己的画舫中。  回到船舱里,刚信手拨弄了几下,便听到从对面的画舫中传来动听悦耳的琴声,接着是几人的高声谈笑。司马昱与桓倩俨然已经你来我往、打个火热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煎熬人心,对面画舫中的琴声一曲接一曲,谈笑声此起彼伏。  可恶的司马昱,他不会忘了自己还在画舫上等他吧?  此刻,对面画舫中传来的琴声和笑声是那么的刺耳。两手赌气地捂上耳朵,若姝心里一阵委屈。前几天还对自己信誓旦旦,现在却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他的话,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了!  心里突然好痛,想逃,想离开,离开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内心里,从未有过像现在如此孤单无助。感到委屈,感到小腹莫名翻滚,失落、难过如滚滚洪水袭来,眼泪不知不觉中滴落下来。。。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可是,她不要这样啊。。。宁可,高傲地活着;也绝不,卑微地爱着。。。司马昱,你曾说过看一件东西到底属不属于自己,只要放它走。。。既然如此,那么请放我离开,也请你忘了我,好好等待那个最正确的人。。。。  想到此,若姝胡乱地抹了把淌满脸的泪水,毅然走出船舱,径直来到船尾,拿起边上的船桨用力猛划起来,“再见,司马昱!我们各走各的路!”画舫顿时如喝醉了一般,在晃晃悠悠中渐渐远离桓倩的画舫。  树上的黑衣人望着一脸倔强和委屈的若姝轻轻一笑,好莽撞的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这样划船会有危险吗?继而双眸一惊,皱起双眉,细细打量起若姝的脸来。。。  “姑娘,这样划船,船会翻的!”果然,舟子惊慌失措地说着要夺过若姝手中的船桨。  “走开!不要理我!本姑娘正烦着呢!”若姝搡了一把,将舟子攘到一边,依旧卖力地拼命划桨。摇摆不定的画舫开始在水中打转,若姝越是用力,画舫越是失去平衡。最后,整条船开始东倒西歪起来,原本站在船尾的若姝一下子被颠落到水中。  “噗通”一声,溅起一片银白色的水花,方圆几米内的白鹭纷纷受惊,大声嘶鸣着拍翅而去。  “哇,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救命!”若姝一边高呼救命一边在水中奋力挣扎,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叫嚷,那呼救声显得那样渺小,反倒是不远处桓倩画舫中传来的琴声和笑声分外地分明。  心,突然仿佛滴血一般地痛。。。。。。  船上的舟子伸手想拉住她,无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树上的黑衣人焦虑地望着眼前发生的变故,想飞过去救她,却又怕事情败露,正左右为难中,只见一袭飘逸的蓝色身影从湖心亭纵身跃起,然后从空中掠过,将正在水中挣扎的她捞起抱上岸边。。。心里,这才不知不觉中松了口气。。。  画舫上的舟子见状,连忙向桓倩的画舫划去,边划边大声喊道,“王爷,王爷,李姑娘落水了!”  “咳咳。。。咳咳。。。”若姝浑身湿答答地瘫坐在岸边,口中时不时往外吐口水,一条小鱼受惊般地从若姝的裙褶中噼啪蹦出,估计在好奇自己怎么会突然来到岸上。。。  “你还好吧?”伴随男子温暖和煦的嗓音,一条白帕子递至自己眼前。  若姝这才连忙抬头,只见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熠熠星眸立刻让她涌起一种熟悉之感。。。。。。  “谢谢,还好。”若姝冲男子笑了笑,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庞。  下一秒,男子原本笑意盈盈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不住地打量着若姝的脸庞,低声轻喃了一声“容儿。。。”  “呃?”若姝察觉出男子的异样来,眨眨明亮无辜的眸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容儿?”。。。。。。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3信不信由你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你,你是。。。容儿。。。”男子神情激动,仿佛憋着一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树上的黑衣人不禁纵了纵眉头,没想到自己并非唯一的监视者,这个蓝衣男子原来一直在湖心亭暗中关注着白鹭洲上发生的一切,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他又是谁?这和婶娘让自己监视这丫头的原因有关系吗?而且,那丫头的脸是怎么回事?那她也并非是什么昆仑奴了吧?那么她的真正身份又是谁?  种种疑问在黑衣人的脑海中回荡,深邃的眸子更加冷峻。  “若姝,若姝!你还好吧?”远远传来司马昱关切的呼唤声。  若姝听了,哼了一声,垂下双眸,别过头不去看他。  当司马昱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边,情不自禁伸出手要去握她的胳膊时,却被她冷冷一个抬手将自己的手推到一旁。  司马昱怔怔地望了望被挡回来悬在半空的手,然后看了冷若冰霜的若姝一眼,嘴角边反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那抹邪笑转瞬即逝,即刻被一副无辜的表情所替代。  “若姝,你这是怎么啦?”眨眨眸子,一脸关切,口吻淡淡地,“好端端的,刚才怎么会掉到水里呢?不要紧吧?”  “我要不要紧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去听你的琴啊!我淹死了也不用你来管!”若姝一肚子委屈地嚷道,死司马昱,就会事后装无辜,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  “若姝!”虽然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不过还是让他心里骤然一紧。  自己刚才故意对她不管不顾是不是确实有些过头了,可明明好端端的,谁知道她又偏偏会掉到水里呢?天知道,坐在桓倩画舫里听琴的时候,自己简直坐如针毡。。。  无奈地撇撇嘴,对若姝的气话不予计较,“若姝,本王一听说你落水了,就连忙赶过来了,你没事吧?救你上岸的人呢?本王要好好打赏他。”  “看到我被救上岸,你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哎?”若姝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话中带刺,然后转身望望四周,“是啊,人呢。。。”才发现刚才救自己上岸的人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好奇怪的男子,怎么不辞而别呢。。。刚刚明明就在这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真奇怪。。。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若姝!你再口无遮拦,本王可真要生气了!”司马昱脸色骤变,双眸严肃地凝视着若姝,口吻厉声说道。这个臭丫头,偏捡着伤感情的话来说,难道自己心意究竟如何,她真的不知道吗?  心里怒气犹存,若姝冷笑,“你以为只有你才有生气的资格吗?”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反倒怪自己说话口无遮拦。看他那副高高在上、不容反驳的样子,她还就不信了,王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众生平等懂不懂,她才不要看他的脸色!  两双眸子彼此深深凝视着,一个深若玄潭看不出丝毫情绪,一个固执无畏一脸大义凛然,两双眼神在空中无形地交锋,谁也不肯先低头。。。  “算了,没事就好。还是赶快回府吧,总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过了好久,还是司马昱先收回眸子,冷冷一笑说道,然后不容分说地将若姝横身抱起。  “哎,谁要你抱呀!我有腿有脚的,不用你抱!快放我下来!你听你的琴去,不用你抱我!”若姝惊讶中又气又羞地嚷着,两手在司马昱胸前一阵乱捶。  司马昱无奈地撇撇嘴,直接将若姝的反抗忽略不计。。。。。。树上的黑衣人望着二人渐渐远去,于是一个闪身,只留下微微晃动的树枝和几片零落的树叶。。。  。。。。。。。。。。。。。。。。。。。。。。。。。。。。  藏在不远处巷子拐角后的李奕,暗中远远望着若姝被司马昱带走,心里涌起阵阵哀伤。  容儿,你一向不是最亲近哥哥的吗?为何刚才相见却如同陌生人一般?难道是因为那次意外失忆了?而且,你怎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就是罪孽啊。。。。。。   伴随着剧烈的心疼,李奕感到小腹那里隐隐一痛。糟糕,刚才救容儿时一用力,小腹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踉踉跄跄地起身,鲜血渐渐渗透出蓝色的长袍,扶着墙壁走了两步,李奕终于难再支撑,半跪在一户人家的后门旁。  就在这时,那扇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惊慌失措中要去掩盖那伤口,双眸瞥向木门的瞬间,李奕一下子怔住了。。。。。。同样感到吃惊的还有门口出现的那双眼睛。  “仙姑!。。。”低声惊呼中,李奕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喜悦。  “是你!”依旧是翩翩白衣,后背背着药篓,女子脸上也满是惊讶。  “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姑娘。。。”李奕收了收神情,冲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小腹上的伤口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女子点头回报他淡淡一笑,双眸掠过李奕的小腹,“怎么?伤口又裂开了?”  “是啊。刚才不小心一用力,估计是又裂开了。”李奕忍着剧痛说道。  “跟我来。。。”女子凝视着李奕略一沉思,然后果断地说道,搀着他转身走进那道木门。  一进入那道木门,只见宽阔的院落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水、榭、池、湖点缀其中,朱墙碧瓦、粉黛琉璃,好一片清幽秀丽的盛景。穿过层层盛开的玉兰,转过曲径通幽的月拱,李奕被白衣女子带到一所更加清幽雅致的园子里。  扶李奕在西厢的榻上坐好,女子这才长舒了口气,向李奕说道,“放心吧,这所园子是我娘以前居住的地方,现在基本不会有人来的。”然后手脚麻利地准备包扎用的药物。  “你。。。到底是谁?总是要你帮我,我。。。”李奕望着女子蹙蹙眉头,他不是不相信这女子的一片好意,只是他不习惯欠别人太多人情,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子。。。  “这个。。。重要吗?”女子微微一怔,神色淡然地问道,“在我看来,跟救死扶伤相比,谁是谁,谁又为何会受伤,谁又欠了谁的人情。。。这些根本不值一提。。。”说罢,唇边闪过一丝轻嘲。  “你。。。”李奕惊讶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不禁被她恢弘淡泊的气度所折服,心中不停地玩味着她的话。。。  “假如,我告诉你,我叫王琬,我爹是王导,这里是丞相府,你。。。还会让我替你包扎吗?”淡然一笑,双眸坦然而清澈,然后静静地凝视着李奕问道。  “你!”李奕再次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眼,然后摇摇头轻笑,“姑娘是在说笑,怎么可能,丞相的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怎么可能懂得医术、懂得治病救人。。。”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  “信不信,由你。。。”王琬安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泊,然后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4木棉与橡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放开我!你放开我!”   远远就听到若姝的叫嚷声,在院中晾衣服的梨花连忙惊讶地回过头来,发现若姝被司马昱拦腰扛在肩上,司马昱一脸深沉阴郁,若姝则频频挥舞着粉拳。。。气氛自然硝烟弥漫。。。  走时还好好的,看了一场白鹭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貌似,李姑娘的衣服也湿透了吧。。。梨花好奇地跟进屋来。  只见司马昱将肩头的若姝狠狠抛到床上,揉着被若姝捶了一路的胸口,气愤地瞪了她一眼,“臭丫头,知不知道冒犯王爷是什么下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忤逆他。。。  “司马昱,你在威胁我吗?!”若姝气得杏目圆睁,跳下床不服气地站在司马昱的面前。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把王爷的权威凌驾到她的自尊之上。。。。。。  司马昱的脸色骤然阴冷,平静了片刻,然后转过头用平缓的口吻吩咐愣在一旁的梨花,“梨花,去给李姑娘找身干衣服来。”  梨花立刻会意,点点头飞也似地跑掉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若姝,你到底要本王怎么样?!”只剩他二人后,司马昱寒冰般的面孔强忍着盛怒,冷冷的口吻如同冰窖一般问道。  “我要你怎么样?”若姝冷冷一笑重复道,也敛了敛心头的怒火,换做淡淡的神情,“我能要你怎么样?司马昱,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子,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所以也不求过得轰轰烈烈、精彩刺激。所以,我想我还是离开这吧。。。”默默说罢,黯然神伤。  她向往的是木棉与橡树的爱情,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而不是藤缠树,因为她永远成不了藤。。。。。。  司马昱,“美则美矣”,然,非己良人。。。何必苦苦经营一场不该属于自己的秋花雪月。。。到头来只能彼此伤害、彼此怨恨。。。倒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抽身。。。  “你说什么?”司马昱听了双眸一怔,仿佛没有回过神来,一脸危险的表情,慢慢凑近若姝的脸庞,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给本王听听。。。”  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略微惶恐后振作了精神,甩开司马昱握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后正色说道,“司马昱,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的,所以很不适应这的生活,你还是让我走吧。。。”说着,心里突然好痛,好痛。。。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司马昱垂下眸子,欲言又止咬了咬薄唇,摇摇头扯起一丝冷笑,然后抬头死死盯住若姝,“是因为桓倩吗?”   淡然地摇摇头,轻叹口气,或许最初的气恼确实是因桓倩而起,可经过刚才那番思索与挣扎,突然发现其实桓倩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真正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有时明白太多道理,心里反倒更加痛苦,如果她是一个只懂得三从四德的古代子女,或许她和他之间反倒能和平相处。。。。。。  想到此,若姝淡然一笑,“司马昱,我一直坚信,四海八荒之内,总有一个人在等着我。他会许我一生一世的温柔,会一辈子只牵我一人的手,他的目光将只为我停留,他的笑容也只为我守候,我不开心,他逗我笑;我开心,他陪着我笑。。。司马昱,你不是这个人,所以请你放我离开。。。”说罢默默垂下双眸,心里痛得要窒息,口吻却要装作云淡风轻。。。。。。  “若姝,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司马昱摇摇头,眉心紧拧,心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楚过。是,他承认,她的话自己确实很难做到,可是她怎能这样轻易地就说离开?是不在乎吗?还是压根就不曾爱过。。。。。。  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脸上换上一副霸气凌人的神色,司马昱口吻变得异常冷峻,“你以为会稽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你。。。我有我的自由!”若姝气愤地嚷道,自己是个大活人,不是个说归谁就归谁的物件。   自由。。。她居然跟他谈自由。。。自己真是宠得她无法无天了。。。  面色一禀,无限寒光,“好啊,你要自由。那本王一纸休书休了你,你就自由了。你想让本王休了你吗?”司马昱轻松揶揄的口吻说罢,俊眉一扬反问道。  “你。。。”若姝顿时被噎得无从开口,吃瘪地咬着樱唇不知该说什么。  “若姝,记住不要再跟本王提自由二字。。。”司马昱冷冷说罢,翩然转身而去,冷酷的外表下难掩内心的伤痛。。。。。。  。。。。。。。。。。。。。。。。。。。。。。。。。。。。。。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王琬走到李奕面前略微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气色明显有了好转。  “好多了,幸有王小姐这两天对在下照顾有加,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才是。。。”李奕点点头,神情温和,脸上浮现一丝不舍,“等会在下也该告辞了。。。”  “你要走?好,那多多保重。”王琬点点头略一沉思,“你也不必感到过意不去,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而已,还有,叫我王姑娘就行。”  “好,在下多谢王姑娘。。。”李奕点点头,感到心里乱乱的。。。  “琬儿,琬儿,你在里边吗?”院子里突然传来王羲之的呼唤声,屋中的两人不禁惊讶地对视一眼,王琬瞥见了李奕眼神中的慌乱不安,于是连忙高声回应了一声,将李奕推入内室的床上,然后放下帷帐。  “琬儿?你在吗?”王羲之的声音越来越近,“琬儿,琬。。。”刚迈进厢房的王羲之被王琬推出屋子,“喊什么,我正炼丹呢,里面全是药味,有事就在院子里说罢。”  “药味?我怎么没闻到?”王羲之抽了抽鼻子,问道。  “闲话少说,到底有什么事?”王琬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有件事想请琬儿帮个忙。”王羲之也不好再多问,于是冲王琬讨好地一笑。  “什么事?让表哥这番为难?”王琬好奇地眨眨双眸,信自观察着王羲之的神色。  “那个。。。跟郗家的亲事定下来了。所以表哥得送郗小姐一件礼物当做定情信物。我哪会选什么礼物呀,所以,琬儿,拜托你帮我随便选个女孩子喜欢的,我好让人给郗家送去。”王羲之一脸无奈地叹口气,为难地搔搔头。  “什么叫随便选个?这可是你跟郗小姐的定情信物啊。。。”王琬没好气地撇撇嘴,“如果这么无所谓,还送什么送啊。。。”  。。。。。。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5出府遇曲折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君子诚之为贵。”王琬不以为然地瞥了眼王羲之信自说道,“心诚则礼自贵。既然表哥这番无所谓,琬儿就更不必浪费时间了,是不是?”说着凑到王羲之跟前,眨眨明眸,慧黠一笑,“表哥头上那个金簪就很好,不如就送给郗小姐吧。。。”话说,那个金簪有种淡淡的素雅美,很像是女孩子的东西,不会是表哥和哪家姑娘相好的“罪证”吧。。。调皮一笑指指王羲之头上的金簪。  “那个。。。”眼前浮现出那道飘逸清婉的丽影,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不舍,“这。。。”  “莫非,这簪子大有来历,表哥舍不得送?”王琬扬眉一笑,满脸古灵精怪之色。  “能有什么来历。。。大丈夫处事,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支簪子。。。”咬咬嘴唇死不承认,王羲之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  有人强装无所谓的同时,更有人在为一纸休书而气恼。  司马昱他真当自己是玉皇大帝啊!还休书。。。。。。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若姝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与其让他休了自己,还不如自己先休了他呢。。。等等,什么休不休的,自己和司马昱名不正、实不符,自己连个正儿八经的妾都不是,跟休书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这只“死马”!还真端王爷的架子!不就仗着她寄他篱下么。。。  地球离了太阳都照样转,她离了他难道就活不了了?越想越气,越气越冲动。。。最后,半刻都不想再在会稽王府呆下去了。。。  翻箱倒柜,拿出一只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钱袋,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上次参佛时还真赚了不少,这些银子作为出府后生活的本钱应该足够了。  心里刚刚阴转晴,转而涌上新的挂念,暗自凝视着正在堂屋里忙来忙去的梨花,“梨花,你过来一下。。。”   梨花眨眨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回过头,然后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乖乖来到她跟前。  “梨花,这段时间谢谢你了。。。”突然感到如鲠在喉,难受地无法继续开口,若姝索性上前给了梨花一个大大的拥抱,搞得梨花措手不及、一脸莫名其妙。  “梨花,这是我攒的一些私房钱,送给你。。。。。。”说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这些银子足有参佛赚来的一半,自己也只能报答她这么多了。。。  扪心自问,自己真不是个好主子,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的“受宠”非但没让梨花跟着沾到半点好处和油水,反而还让她天天跟着自己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可贵的是,这丫头依旧对自己无微不至、默默包容,像姐妹、塞朋友,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梨花脸上微微一怔,似乎觉察出若姝的反常,眼中的动容转瞬即逝,然后依旧纯真一笑,连忙摇摇头、摆摆手。  “梨花,这是你应得的,快拿着。。。”若姝不容分说地将银子塞到梨花手中,然后若有所思地改变话题,“对了,梨花,我有一只珠钗坏掉了,你帮我拿到银匠那去修一下吧。。。”说着拿出一支坏掉的珠钗递给梨花。  梨花接过珠钗,冲若姝点头一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依依不舍地目送梨花渐渐远去,双眸再次聚焦换上坚毅和勇敢。算算时间,梨花那丫头应该已经走远了。毅然踏出房门走入院子的那一刻,双目所触的瞬间,原本打定主意的心不经意一痛。。。  满院玫瑰静静绽放着,无声无息地馨香带着浓浓的甜蜜。。。衣袂掠过花丛,脚步随之放缓,一手轻抚花枝,眼底涌上氤氲的潮雾。。。司马昱,你可知道,纵使满院玫瑰在手,也不及两人心心相印。  花开依旧,何处人面?今昔一别,此去经年。。。司马昱,做不成爱人,那就让我们成为彼此心底那份最纯洁的印迹吧。。。  想到此,步履加快、不敢回头。。。不是不舍,而是怕一回眸,心里的那份坚毅会土崩瓦解。。。  出了院子,靠在一棵大树上平静了片刻。重新收拾心情,长舒口气,再次踏上通往后花园的小径,之前幸好有那位文玉大哥带自己观察过王府的地形,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通往后花园的小径绿阴如盖,路上行人寥寥。不一会,穿过一座拱门,若姝进入了后花园,只要穿过后花园,就是王府的后门了。。。满怀希望、刚要窃喜,忽听身后传来女子出谷黄莺般的叫嚷声,“哎,哪房的丫头?没见到侧妃娘娘吗?真不懂规矩!”  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这才想起文玉大哥貌似也说过,中途会经过司马昱那些姬妾们居住的院落。。。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还真让她给遇上了!  沉稳转身,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大脑飞转,搜寻各种借口以应对各样刁难。只怪走时认为没有再擦黛粉的必要,所以此刻脸上是真容,不会被她们识破吧。。。  转过身的瞬间,一眼见到三个女子鹤立鸡群地站在一群声势浩大的女人们的最前端,司马昱浩浩荡荡的姬妾们俨然就在自己面前。。。额头不禁冒出一阵冷汗,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三人中间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侧妃吧,“奴婢见过侧妃娘娘,见过众位夫人。。。”若姝想着垂下头向中间的女子施礼,然后又向站在她左右以及她们身后的那支庞大团队略微施礼。  “生面孔?是哪房的?”中间的女子微微抬手,示意若姝平身,然后慢慢上前打量着问道。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响起刺耳的叫嚷声。  “翠玉姐姐问你话呢!聋了吗?!”侧妃翠玉左边的女子没好气地大声叫嚷。  暗自一阵鄙视地冷笑,若姝越发对司马昱的眼光产生怀疑。这个话都不会好好说的女人,司马昱是怎么看上的。。。  “哦,奴婢是新来的伙房丫头,各位夫人自然眼生。。。”连忙应付搪塞。  “可看你玉指芊芊、面若桃花,真不像个伙房丫头呢。。。”右边的女子丰腴秀丽,打量着若姝摇摇头说道。  “奴婢是新来的伙房丫头。。。”话又重复一遍,语气着重落在“新”字上,心里再次冷笑,司马昱这都纳的什么妾,要么嘴残,要么脑残。。。  “一个伙房丫头来后花园干什么?”中间沉默许久的翠玉终于开口了,双眸若有所思地望着若姝说道。  “是这样的。。。”突然感觉此人不好对付,若姝大脑飞速运转,各种托辞、借口此消彼长,“厨子让奴婢来花园采些桂花,好给各位夫人做香甜可口的桂花糕。”这个理由还算合理吧。  只见翠玉微微一笑,默许地点点头,唇角淡淡一勾,用清幽地口吻说道,“既然如此,那去吧。。。”  暗自长舒口气,冲众人略一施礼,若姝转身后脚步匆匆地消失在树林中。。。   等不见了那丫头的身影,右边那个丰腴秀丽的女子才有些恍然,“姐姐,碧秀总觉得这丫头怪怪的,仿佛还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走吧,一个小丫头而已。。。是碧秀想多了。”翠玉淡淡转身,眼角的冷笑在隐约中转瞬即逝。采桂花?哼!若真要采桂花,篮子呢?。。。想必这个奇怪的丫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不过,碧秀的话倒是无意中提醒了自己,这丫头确实很是眼熟。。。  走了两步,翠玉心中闪过一丝犹疑,眸子渐渐变得深沉而阴鸷。。。。。。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6半路斗小贼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府门两边的侍卫只是例行公事进行简单盘问,若姝便轻而易举地越过那道门槛来到了街上。  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可是为何,高兴之后心里却感到空落落的。。。不管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路在脚下任我行!相信就算离开王府,离开司马昱,自己也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的!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鼓足勇气、振奋精神走入茫茫人海。。。  一道白色身影远远驻足,暗中凝视着那道消失在人海中的粉色倩影。。。。。。  一路走来,大街上各类小摊琳琅满目、种类繁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若姝兴奋地如出笼云雀,一会在这个摊子前瞧瞧,一会又在另个摊子前看看。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肚子里的咕咕叫声,这才感到有一丝饥饿和疲劳。在王府过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眼下需要自我料理饮食起居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至于以后路该怎么走、日子要怎么过,还真得好好思索打算一番才是。不过眼下,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沿着路边找了家酒楼,信步走进去。  门口,冷不丁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小少年撞了个满怀,“哎,走路当心点啊。。。”皱皱眉,若姝忍了忍心中的不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少年低头向若姝致歉后匆匆离去。  坐下点了碗面,本打算付钱,一摸腰间,心里顿时一凉,钱袋呢?明明刚才进门前还在的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与自己撞满怀的少年。可恶的小贼!居然偷到本姑娘头上来了!拍案而起连忙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追去。  “唉,姑娘,你的面。。。”店小二话还没说完,只见某女快速地从眼前闪过,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袭快速奔跑的粉色身影尤显醒目。开玩笑,自己穿越前可是全校短跑冠军,即便这具身体不是原先自己的,但速跑的技巧和步法还是不会丢的。  果然,没过多久,若姝一眼看到人群中闲庭信步的小少年。追上去猛地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  “喂!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做贼!你爹娘是怎么管教你的!”若姝一手抓着少年的衣领一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质问。  少年惊恐地转过头来,脸色一下变作苍白,被突然出现的若姝吓了一跳。只见他顶多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形羸弱而单薄,蓝色衣衫邋遢破旧。然而,与那蓬头垢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脸上那双清澈乌黑、灵动有神的大眼睛。再细看,五官竟也在稚嫩中带着一丝儒雅俊俏。若姝暗自撇撇嘴,没想到这小贼还是一美男坯子。  “你为什么说是我偷了你的钱袋啊?我没有,我没有啊,你冤枉好人!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大家给在下评评理呀,我是冤枉的呀!请各位一定给我做主呀!”小少年趁着若姝愣神的功夫,开始反攻倒算起来,装得一脸委屈、楚楚动人,眼泪竟也配合地滑落下来。  不一会,两人就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搞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精湛的演技,放在现代简直可以去考北影了。。。看他那楚楚动人的神情,再看围观人群对自己指指点点,怎么感觉反倒像是自己冤枉了好人呢。  “你凭什么说他偷你的钱啊,抓人也要讲证据啊。。。”  “对啊,看那么俊俏的模样,真不像是个扒手哎。。。”  人们不断地冲若姝指指点点,那窃窃私语的样子,估计十个里头得有八个是在说若姝冤枉了好人,打抱不平的声音也渐渐一浪高过一浪。  哎,怎么搞得?自己怎么反倒搞得像过街的老鼠似的?暗自瞥了眼一门心思装哭的俊俏少年,若姝心中怒火更加旺盛。死不承认、抵赖狡辩也就算了,还施美男计、装清纯装可怜,用眼泪赚同情是吧?臭小子,今天有你好果子吃了,看姐姐我怎么当众揭穿你俊容后面的丑陋真面目!  想到此,若姝一个冷笑,换上温和的口吻,“你先别哭了!或许是姐姐冤枉你了。”   “你就是冤枉人家了,人家没偷你的钱袋。”小少年自以为如意算盘得逞,于是收起眼泪,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可是,如果你没有偷我的钱袋,那你怎么知道我丢的是钱袋呀?我之前可从没提起过哦!”若姝悠然自得地说着,冷冷瞪了他一眼,开始向少年发难。  少年身子一怔,面露一丝惊慌,张张口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且,我的钱袋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你不妨把钱袋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请在场的诸位为我作证,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若姝口若寒霜,瞪了少年一眼,然后自信地对围观人群大声说道。  “那。。。那是你之前无意中见过我的钱袋,所以才会知道钱袋的样式。。。如果你也见过这位大娘的钱袋,岂不也说她偷了你的钱袋?”少年眸子略一转动,沉稳地辩解道。  “就是!”  “有道理呀!”人群中的议论声再次呈现压倒性的多数。  没想到这小贼居然把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用得这么好,不简单啊!怒目而视的同时不禁带着一点点刮目相看。  少年却满不在乎、一脸挑衅地冲她隐隐一笑,隐约中仿佛有一丝风流倜傥的影子。  可恶,居然被一小毛孩暗算加挑衅,若姝咬咬嘴唇,“好,就算是我见过钱袋。就算钱袋是你的,那你能告诉大家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吗?”嘴角爬上一丝冷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这小毛贼了!  少年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发难懵住了,“我。。。我,出门仓促,没有细数。。。”低下头努力地寻找着借口。  “哼,强词夺理。告诉你,钱袋里一共有十五两纹银!”若姝再次冷笑着说道。  “对,是十五两,我想起来了!”少年连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喧闹的人群开始渐渐安静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人们对少年的看法似乎也在悄悄发生着改变。  “哈哈,你上当了!告诉你吧,十五两只是我随口一说,其实里面装着五十两银子。”若姝冲少年哼了一声,“咱们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打开数数!看这钱袋到底是谁的!看你这小贼还有什么话说!”  在众人的一致催促下,少年面如土色,只能颤抖着缓缓掏出那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钱袋。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突然从人群中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少年,“虎头!娘可算找到你了!你到底去哪了?咳咳咳。。。”歇斯底里外加痛哭流涕,让在场的人和若姝怔怔地摸不着头脑。  “娘,怎么了,你哭什么?”少年一脸茫然,抚着中年妇女的后背安慰道。  “你爹他去了!虎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爹他去了!呜呜呜。。。你以后就是没有爹的孩子了!”说着再次嚎啕大哭,末了一阵剧烈地咳嗽,还喋出一口血在地上。  “娘!你怎么了娘!你保重身体啊!你说爹去了,什么时候?!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呀!”少年也跟着痛哭流涕起来,努力地搀扶着中年妇女,脸上黯然神伤之色如玉山之将崩。  愣在一旁的若姝摇摇头轻叹口气,大致怎么一回事她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缓缓走到啜泣的少年前,“那个,你爹他。。。”  “不好意思,姐姐。偷你的钱本来是想给爹治病的,结果没想到爹还是没能等到我回去就。。。唉,这下也不用再给爹筹钱治病了。姐姐,钱袋还给你,对不起。。。”真诚的目光、悲切的口吻,毕恭毕敬说着将钱袋捧到若姝面前。  没了好戏看,人群也渐渐散去。  只是若姝此刻同情心、怜悯心泛滥成灾,以至于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的决定,“算了,这些钱就算是姐姐送给你了,你还得给你爹料理后事呢,还有你娘的咳血也要钱治。但是,你这么聪明伶俐,千万不要再做贼了。你是个男子汉哎,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和汗水生活,知道么。”说罢,冲少年淡淡一笑,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不是吧,虎头,这女孩子这么单纯,真好骗啊。。。”中年妇女立刻恢复了本来的神色,抹了抹嘴角的鸭血,一脸惊讶地说道。  “姐姐。。。”少年则怔怔地望着若姝远去的背影,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那颗沉睡了很久的心灵仿佛突然被唤醒了一般,若有所思地垂眸,再抬起时已是炯炯有神,“娘。。。我们回江陵吧。。。”突然有种冲动,想靠双手和汗水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这样虚度人生。。。  今天更了三千字哦,庆祝下,撒花。。。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7山穷水尽时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若姝渐渐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没有了重新开始生活的本钱,这下,自己真是一无所有了。怎么办呢?  她一个弱女子家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总不能去做苦力吧?那能干什么呢?问题是,古代女子能做的职业仿佛也就那么几个:丫鬟、绣娘和优伶。想了想,感觉哪个都不太适合她。做丫鬟,需要懂规矩礼仪,需要善于察言观色,得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和顺溜拍马屁的本事,这个她打死都做不来的;绣娘,可惜自己没那个技术,穿针引线向来与她绝缘;优伶嘛,自己倒是能唱能跳,可是,她真心不想以色事人,自娱自乐就好了。。。  唉,自己真是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若是找不到出路,自己总不能再回去当小乞丐吧?思想剧烈斗争,左右拿不定主意,若姝发愁地叹了口气,走到街角一棵榕树下歇歇脚。   不远处茂密的树冠上,一双俊眸也在不知不觉中暗自替她蹙眉轻叹。。。  因为不想再欠司马昱一丝一毫,索性出来时只带了参佛赢来的银两,其他金银细软一样没拿。如果不是得穿衣服,她真想连身上这身粉色衣裙都脱下来还他。  暗自思索中,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下一秒,连忙从衣领中扯出那条黛色晶石坠子。捧在掌心,在阳光下细细观望,那枚黛色的晶石竟泛着一抹清幽的光辉。。。几分神秘、几分高贵、几分溢彩流光。  这个坠子看上去似乎多多少少值些钱的样子,当了它应该能拿到一些生活的本钱。想到此,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愧疚,她实在不该这么做的,因为严格说起来,坠子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而不是她李若姝的。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她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瞥见黛色晶石的瞬间,树冠上的那双眸子不禁暗自一眯。。。。。。  专注地望着那枚黛色晶石出神,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突然,一把长剑从眼前掠过,若姝在惊讶间吓得倒吸了口凉气,本能地向后闪身。  只见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蒙着黑面的人,手里正拿着长剑跃跃欲试地向自己刺来。  怎么又是刺客?自己这是得罪谁了?  来不及多想,若姝边喊救命边飞快转身向巷子深处跑去。  两个刺客在若姝身后穷追不舍,频频挥舞手中长剑,大有将若姝赶尽杀绝的气势。  树上的那双眸子俊眉紧拧,在诧异间带着几分忿忿不平,袖中的柯亭笛慢慢滑到手中,身子在树丛上快速闪动紧随其后,随时做好了奋力出击的准备。  两脚不停地奋力奔跑,若姝远远地望到了巷子尽头,心中立刻有种问候老天的冲动,前面居然是个死胡同!当真是天要亡她,想活都没门!  突然发现,其实银子没了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眼下这种情形才真正叫做山穷水尽吧。。。  自己这次真的是死定了吧?若姝在墙根下停下脚步,无奈叹气转身,只见两个蒙面刺客正手提长剑慢慢向自己靠来,向后畏惧地退了两步,心里大声地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  也好,或许这一剑刺下去,自己就可以心想事成回到现代去了。只是,心里突然升起一份惦念和不舍,一个清泠的身影缓缓浮现在心底。。。然后是难忍的疼痛。原来,当真正的爱情到来,即便分开,即便死了,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那份缱绻。  剑锋指向她的瞬间,只觉眼前剑气逼人、寒光四射。  “等等!你们能不能等一下再动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若姝仰头冲刺客大喝一声,心中放下了那份恐惧之后,整个人反倒变得坦荡而从容,使刚要出手的蒙面刺客双双一愣。  “你们可以杀死我,可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你们杀死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鼓足勇气后,若姝底气十足地大声质问道。  “呵呵,这个问题。。。你还是自己去问阎王吧!”两个刺客相视一笑,然后其中一个冷笑一声,出剑向若姝刺去。  闭上双眼的瞬间,以为自己小命就要就此了结,却听耳边传来“叮当”一声,之后便觉察到一只大手揽住了自己的蛮腰,几秒钟的腾空跃起后,再次稳稳降落到地面上。  树上,差点出手的某人这才长舒口气,重新将手中的柯亭笛收回到袖中。。。  在地面落定,若姝惊讶间蓦地睁开双眸,抬头望向轻揽着自己的人,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心中顿时一阵喜悦,“文玉大哥!是你啊!”口吻中带着难掩的激动之情。  望着眼前这张自己时时忆起的可爱脸庞,心中柔情立刻如流水泉涌般肆意泛滥起来。。。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本以为只有在梦中重逢,没想到,今日此时,她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偶然吗,还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一阵百感交集后,神思被不远处刀剑撞击的金属声打断,这才想起与自己同行的那个人此刻正在独自应付两名刺客。  “若姝,我去去就来。。。”文玉说罢,提剑纵身一跃,与不远处那个身材魁梧的身影肩并肩地与刺客激战起来。  若姝远远地望着,只见那名陌生的男子一招一式仿佛出神入化,功夫在文玉大哥之上,身材魁梧、神武矫捷,让人莫名想起希腊神话中雄姿勃勃、能征善战的阿瑞斯。  两名刺客立刻被二人联手打得落花流水,几个来回后便匆匆溜之大吉了。二人收了长剑,一前一后缓缓来到若姝面前。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恐怕我就。。。”暗自轻叹口气,然后抬眸冲面前的二人感激一笑。  虽然之前自己已经见识过这个世道的刀光剑影,但当自己成为被追杀的对象后,那种成为悲剧“主角”的感受却又是另一种滋味了。别人穿越后的日子都过得风生水起,她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了,连起码的平平安安也是一种奢望吗?  “没什么。我们凑巧经过此地,听到呼救声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你。若姝,怎么就你自己?你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文玉神色严峻地问道,暗中环视了四周一眼。  “我。。。”脸上涌起一丝促狭和尴尬,若姝抬起双眸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又看了他边上那人一眼。要解释这件事,恐怕那可就话长了。。。说来说去,都怪那只“死马”!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不算还被刺客莫名追杀,搞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尴尬,“那个。。。”张了张口,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暗中瞥了眼文玉大哥身边的那人。只见那人亚麻色的头发稍微弯曲,皮肤光洁如玉,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立体有型,高耸的鼻尖衬托出眼窝的深邃,琉璃似水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琥珀色的光辉,英姿勃勃的脸上带着一抹粗犷豪野的神情。那样深邃玄奥的眸子、那样冷峻坚毅的唇角,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畏惧。  似乎察觉出她在暗中观察自己,男子那淡漠的眸子快速扫过若姝的脸庞,一双鹰眼偏巧与若姝的眸子在无意之间一个对视。男子那毫无表情、寒若玄冰的眼神让若姝顿觉一冷,似乎立刻有阵阵寒气袭来。他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孤傲冷绝,让若姝不由自主地向文玉身后靠了靠。  “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妨碍你们叙旧了,先行一步!”男子似乎看出了若姝脸上的促狭与惶恐,于是口吻淡漠地冲文玉抱拳说道。  “好。后会有期。”文玉冲男子抱拳还礼,点头一笑。  两人默默注视着男子渐渐走远,最后离开了视线。  “文玉大哥,这人是你朋友吗?好奇怪的样子。。。”若姝眨眨双眸,望着文玉问道。  “是啊。你为何说他奇怪,他怎么奇怪了?”文玉一脸不解地问。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毫无表情呢?除非是面瘫。可你这位朋友却做到了。真是不可思议啊。他的外号是不是叫做大冰块?”眨眨眸子,一脸认真地问道。  “哈哈。”文玉顿时被若姝可爱的表情逗得前仰后合,“那个家伙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是这个样子了,恐怕是改不了的。他对谁都是如此,人其实并不坏。改天,我一定把你的话转达给他!看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文玉说罢再次笑起来。   “呃。。。这,”若姝立刻担心地皱皱眉,看那人的脾气一定粗暴的很,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给他起了这样的外号,还不立刻一刀了结了她?  刚要说什么,只见文玉脸色突然变作异常,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脸警觉地听着四周,然后一个转身快剑挡在若姝面前。下一秒,只听“叮当”一声,剑刃一下子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刀挡了出去。之后,若姝便见到一拨黑衣蒙面刺客乌泱泱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中顿感哭笑不得,自己这是走了“刺客运”了还是怎么的?为何所有的刺客似乎都要跟她过不去,还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  哇,今天居然又三千。。。。。。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8不要跟你走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尽管文玉大哥武功高强,可若要单枪匹马对付一大帮刺客外带保护若姝这个拖油瓶,那可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原本精妙的剑法渐渐变得纷乱无章,脚下的步伐也拖泥带水起来。。。反观那些刺客,仗着人多力量大,你一剑我一拳,轮番上阵。  这样下去,拖也会被拖垮的,只怕到头来俩人都会有危险。。。文玉大哥刚刚救了自己一命,大恩尚未答谢,怎好让他此刻再受自己的拖累。。。  想到此,脸上漾起一缕苦笑,“文玉大哥,你快走,不用管我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大哥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惊讶地转头,用带着埋怨的眼神望了若姝一眼,文玉重振精神,奋力搏杀。  若姝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们人太多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活不了的,不如你快走!你这样保护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傻丫头,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带着一丝恼怒大声重复着刚才的话,手上出剑的力道也随之加重,面前的刺客顿时鲜血喷洒,一命呜呼倒在了地上。  心中,因为她的话,感到隐隐的怒和痛。。。  这个丫头,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就给人一种淡淡的忧郁。犹忆当日,清风斜阳、一地落花,那丫头在余晖下独自落泪,粉色衣袖被脸上的黛粉染黑。。。似乎也正是从那刻起,一向潇洒坦然的他心底突然多了一份牵挂。。。  若姝怔了片刻,呆呆地望着护在自己身前奋力搏杀的文玉大哥,心里一阵感动后,是担心。。。担心自己欠他太多,担心自己根本无力偿还,担心他会因自己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气势汹汹地走来一众手持刀剑的人。难不成又是一拨刺客?反正都已经这么多了,也就不在乎再添几个来凑热闹的。  自嘲地撇撇嘴,抬眸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跃入若姝的视线中。  那个人,他,他怎么来了。。。眼底瞬间涌起一片潮湿,内心翻腾,顿时柔肠百转。  身侧是已经拔剑而出的王羲之,司马昱一脸冷峻之色走在一行人的最前端,隔着人群望眼欲穿,一眼就看到了此刻同时怔怔看着自己的若姝。  喜、怒、恨、爱。。。百种滋味萦绕心头。臭丫头!怎么能那么狠心,说走就真的走了!看她毫发未伤,心中的焦虑不安立刻缓解了下来。  冲身侧的王羲之一声轻语,王羲之立刻领命带着身后的大队人马冲上阵去,两拨人顿时混战在一起,一下子减轻了文玉的许多负担。  匆匆穿过混战的人群,司马昱终于来到若姝面前,“若姝!若姝跟本王回去!”一把扯住要转身而去的她。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樱唇紧咬,若姝将头转向一边,脸上带着赌气的神色。  “若姝,不许耍小孩子脾气。你看你离开王府有多危险。幸亏本王及时赶到。”司马昱无奈地摇摇头,正色说道。  “不要!我才不要寄你篱下,你不是要休了我吗?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走人!”说着倔强地撅起小嘴,眼底渐渐泛起一笼潮雾。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休你了?本王怎么可能舍得休了若姝呢?”司马昱无奈地撇撇嘴,口吻轻柔恳切,冲她眨眸一笑。  “去你的。我才不要信!”脸上顿时飞上两道红霞,转过身愤愤地小声咕哝着,心里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喜悦。  “既然若姝说了不想跟王爷回去,王爷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文玉停下打斗,望着司马昱静静说道,淡漠的口吻让人听不出情绪。  司马昱冷冷地勾勾唇角,抱起胳膊向文玉望去,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冷若冰霜。  气氛突然冷凝起来,若姝担心地看了相峙而望的二人一眼,强大的气场和冷冽的眼神彼此不分高下。  司马昱再次冷笑,“若姝是本王的女人,自然应该跟本王回府。”心中怒火悄然燃起,自己和这丫头之间不需要第三个人指手画脚,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出于何意。。。  “呵,会稽王好大的口气。”不屑地笑笑,继而换作温存的口吻柔声说道,“若姝,你要跟他回去吗?你若不想跟他回去,大哥可以带你离开这,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暗自蹙眉望了司马昱一眼,若姝故意把脸别过去,装的若无其事。他霸气侧漏的话让她打从心底感到反感,她是人,不是物件,不是说属于谁就属于谁的!  “文玉大哥,真的吗?你可以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若姝细语柔声地问,冲文玉甜甜一笑,仿佛忽略了一旁的司马昱一般,更不在意他那已经阴沉幽暗的脸色。  这一声“大哥”叫得还真亲切,怎么落到自己耳中就显得那么刺耳、心里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拳头不经意间紧握,发出一阵“咯嘣”响。  “若姝,跟本王回去。”口吻直接掉到冰点。  “不要!”固执而决然地回答。  “那你要去哪?”带着一点点好奇,话语依旧是冰点以下。  “去哪不用你管!”赌气和傲慢的口吻,仿佛成心要气死他。  “你真不打算跟本王回去?”最后的通牒,冰冷中已在慢慢酝酿着什么。。。  “是,打死也不跟!―文玉大哥,我们走。。。”倔强的回绝仿佛就是要挑战他的底线,然后傲慢地冲他一哼,转身向文玉走去。。。  下一秒,来不及感觉后脖颈那的一疼,若姝便华丽丽地倒入了司马昱的怀抱中。  臭丫头!不用打死,打昏就够了。。。司马昱气愤地想着,将若姝横身抱在怀中。  “你。。。”文玉远远地看着司马昱在若姝身后劈出那一掌,暗自恨恨咬牙,却无能为力。  “本王还要多谢东海王救了若姝。真是感激不尽!”司马昱冲文玉笑了笑,话里藏针。  “不必了。我救她,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文玉回司马昱淡淡一笑,笑容却无比冷漠。  “她是本王的姬妾,怎么能说和本王没关系呢。”司马昱再次勾勾唇角,露出一丝邪魅,“不管怎么说,本王该谢谢你才是。听说你要回长安了,不如本王给你饯行如何?一来权当酬谢东海王救若姝一命,二来聊表我朝对贵邦的一份友好之意。”  “哼,有趣,好。。。”文玉静静地望着司马昱的双眸,唇边扯出一丝淡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49煮酒论英雄(话说这章是汗汗滴写完的)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两只玉盏,一壶浊酒,几碟小菜。  从二楼雅间的窗子看去,两位年轻英俊的公子正襟对坐于桌前。其中一个朗逸隽秀,刚毅而果敢;另一个俊雅倜傥,貌柔而心壮,脸上皆是唯我独尊、霸气凌人的神色和气质。  “东海王,司马昱先干为敬,谢你救了那丫头。”司马昱缓缓端起酒杯,口吻淡漠而认真。  苻健称帝,袭爵不久的苻坚便奉命出使晋朝。虽然自己一直派人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可没想到,百密一疏,皇上驾临会稽王府那日还是给他钻了空子。。。不过,此刻还是该谢他救了若姝一命。。。  “会稽王不必如此。”唇角勾了勾,苻坚神色和缓地说道,“若姝是个好姑娘,我救她完全出于本心。若姝这样的女子,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会稽王可要好好珍惜。”说着端起酒杯,与司马昱的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她生气伤心的样子,那丫头应该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人吧。。。越生气越伤心,就越喜欢。。。  江山可以凭借武力来争夺,爱情却不行。。。想到此,心中无力地轻叹。  “这个,就不劳东海王费心了。若姝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好好对她的。”司马昱面色一禀,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苻坚觉察到他神色的变化,仰头爽朗一笑,继而换做无比认真的神色,“希望如此。若是再让我遇到若姝伤心。。。”  “苻坚。本王再说一遍,若姝是本王的女人!”司马昱冷冷打断苻坚的话,面若玄冰。  苻坚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眸中带着一丝挑衅,“司马昱,你当真爱她吗?你当真懂得如何好好疼爱她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为她好,为何置她于今日这般伤心的地步?这丫头必定是伤心到了一定程度才会选择离开!”  司马昱死死地盯着苻坚的眸子,薄唇紧抿,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能反驳他的话。  尽管有些不服气,可心中难免产生疑惑,难道一直以来,自己带给她的,竟都是痛苦吗?突然发现,面对若姝这样的女子,他只知道去爱,却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司马昱。你最好记住,下次再让我遇到这个样子的她,我会毫不犹豫带她走的!”苻坚口吻坚毅地说着,望向司马昱的眸子万分深沉。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因为本王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嘴上毫不示弱地反驳,司马昱望着苻坚一字一顿说道。  “那是最好不过的。”苻坚垂下双眸信自一笑,淡然中有种莫名的失落。  不知那丫头自己是否已经意识到,她看司马昱时的眼神和表情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纵使心有万般不甘,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祝福了。  若姝,如果先遇到你的人是我,现在又会是如何?。。。可惜,世上永远没有如果。。。  片刻沉思后,苻坚豪爽一笑,一扫心中阴霾,玉盏斟满,然后豪气举杯,“来吧,司马昱,作为神交已久的朋友,再干一杯。或许下次再见,就是在战场上了!”  “确实神交已久。早就听闻阁下英名!所以真心不希望你我战场相见。”司马昱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说道。  “看双方厉兵秣马的架势,只怕早晚有一日会沙场重逢。幸抑或不幸,各占其半。”苻坚唇角一勾,话语霸气十足。  司马昱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你说的对。棋逢对手、英雄相遇是幸;生灵涂炭、流血漂橹是不幸。”说罢脸色变得沉重。  苻坚赞赏地点点头,“会稽王果然睿智。”  “既然你我神交已久。本王真不希望与你战场相逢。”司马昱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双眸若有所思。  “当今天下,南北分立,诸侯乱战,民不聊生。唯有结束乱世,才能还苍生万民以安宁。英雄豪杰自当心怀安抚天下、拨乱反正之志。阁下乃江左群英之首,如何仅存偏安一隅之心?”苻坚摇头轻笑,对司马昱的话不敢苟同。  “呵呵,东海王过奖了。”司马昱自嘲地笑笑,“在下区区一介匹夫耳,称不上什么英雄豪杰。倒是东海王,胸怀天下,心系苍生,让本王自愧不如!”  “会稽王何必谦虚?晋朝能有今日之局面,会稽王功不可没。”说着俊眉一扬,“至于您的心腹谢安,他到底在不在东山隐居,还是在京口招兵买马?天下人不知,难道王爷自己也不知?”说罢信自一笑,眸中含着几分打趣。  话到如此,既然已经说开,也就没有必要再打太极了。  手指暗暗摩挲杯盏,心绪重重,司马昱脸上依旧是谈笑风生的样子,“呵呵,东海王果然神通广大,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世人皆知,大秦大有南面而听天下之势,晋朝总不能没有准备就束手待毙吧?”淡淡一笑,用轻松的口吻说道。自己暗中派谢安去江淮一线募兵一事,只限于自己、皇帝和谢安本人知道,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呵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苻坚似乎看穿了司马昱的心思,嘲弄地笑笑,“只可惜你我二人各为其主,不然与你做朋友一定是件很愉快的事。”  “苻坚。冲你这句话,本王先干为敬。他日战场再见,胜负自有定论。结果如何,你我皆不必怨天亦不必尤人!你不必对我手软,我也不会对你心慈!”决然的口吻说罢,冲苻坚举杯,一饮而尽。  “痛快!今天的话,苻坚将终生铭记!”口吻无比坚毅,神情无比冷峻,然后举杯痛饮。。。  窗外,清风拂过,萧索苍凉中传来隐约的歌声:  青梅煮酒,千杯愁难销;清风骤起,花落知多少?烽火狼烟,飒沓如流星;江山血染,不及伊一笑。。。  。。。。。。  看完不许笑,笑了的都是汪星人。。。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0相恋风雨中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到脖颈传来一丝疼痛。。。  蓦地睁开眸子,四周是熟悉的场景,连忙起身,眼神一下子落到守在床边的梨花身上。  “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这怎么又回来了!?”先是一愣,然后仿佛突然记起什么,忍不住气愤地叫嚷,“死马!又在背后偷袭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相同的手法暗算她两次,这人也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心中又生气又不屑,却也夹杂着别的一些情绪。。。  沉思片刻,下床便向屋外跑去,偏偏她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他越是不让她走,她就偏要走!  不料被一旁的梨花堵住了去路。  “梨花,你让开”、“让开,梨花!”  可梨花脸色坚决,拼命地摇头摆手,硬是不让她出屋,两人在门口开始猫捉老鼠起来。  “若姝,你醒了?”闻声而来的王羲之闪到若姝眼前,“哎,若姝,你这是急着去哪呀?”不经意中挡住了她的去路。  “给本姑娘让开!”若姝绷起脸,冲王羲之冷冷说道。  “若姝,你走了,我怎么交差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然后冲若姝讨好一笑,“谢安已经去了东山,难不成你希望我也被会稽王发配掉?”  听王羲之略带责备的话语,若姝暗自瞪了他一眼。搞什么,好像是她的错似的。从始至终,每次不都是麻烦找上她的,害她无辜受牵连不说还屡有性命之忧。这个说话不走大脑的家伙,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眼神偏巧瞥到某人正向这边慢慢走来,若姝唇边浮起一丝隐约而戏弄的笑,声音故意提高八度,冲王羲之说道,“哦,好呀,你能送我去找文玉大哥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哦,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说罢转身回到屋中。  “呃?你说什么?”王羲之一脸莫名其妙地怔住了,不知道若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羲之,你要送若姝去找谁?”伴随着强大阴冷的气场从身后袭来,只听司马昱用寒冰般的嗓音问道。  王羲之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若姝暗算了,顿时一脸委屈,两眼饱含热泪,“王爷千万别听那丫头的!她是故意的。。。”情急之下就差抱司马昱的大腿了。  司马昱轻摇摇头,忍住笑意,依旧一脸严肃,“没什么,你去吧。苻坚说前后共有两拨刺客,给本王细细地查。。。”居然有人敢对他的若姝不利,简直是活够了!反背于后的双手暗中紧握成拳。  “是!”王羲之这才松了口气离开。  此刻,风中带着一缕凉意,天上乌云阵阵,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若姝。。。”刚要进门,面前的朱门一下子闭合,冷不丁给了司马昱当头一个闭门羹。  “若姝,把门打开!快把门打开!”用力地拍着门板,门缝中隐约可见那道粉色身影紧紧抵在门后。  “你走!我不要见到你!”倔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若姝,你听我说!本王真的,真的不想惹你难过。。。”有那道门板阻隔,总觉得心里情意难舒,如果不是因为若姝在门后,自己恐怕早就一掌把这碍事的东西拍碎了。手上依旧使劲地拍着,“你先把门打开!”  “你的话若是说完了,那就回去吧!”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若姝。。。哎,怎么下雨了。。。哇,好大的雨点。。。”突然传来司马昱惊讶的叫嚷声,“哎呦,好凉的雨,若姝,你先开开门让本王进去说话。。。”说罢,还配合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瞥了眼窗外,只见外面果然已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细听,那哗啦哗啦的雨声,仿佛有倾盆之势。。。。。。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犹豫和恻隐。  “若姝,真的好大的雨。。。快开开门让本王进去。。。”停止毫无意义地拍门,司马昱的口吻中夹杂着一丝狼狈和失落,浑身上下已经湿透,细密的雨点打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然后沿着玉颈缓缓没入胸膛。  “若姝,本王会一直等着你的,直到你把开打门!”坚定的话语之后,只剩滂沱的雨声。静静立在门前,司马昱暗自一丝苦笑,一向自命不凡的他,如今竟甘愿为了一个女子淋雨。。。而且,还心甘若饴。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爱这丫头到了这般疯狂的地步。。。  门外,突然听不到了司马昱的叫嚷声,他是离开了吗?避雨去了?还是。。。无奈中过梨花递过的油伞,慢慢打开门。。。  两双眸子交汇的瞬间,若姝有些不知所措,想转身回屋,却被司马昱一下子抱在了怀中。  “若姝,你终于肯见我了。”司马昱将下巴抵在若姝的肩膀上温柔细语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我只是给你送把伞来。。。”想挣扎,无奈身子被司马昱箍得紧紧的,“司马昱,你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一副忧郁的样子?”司马昱眉心紧皱,将若姝的小脸扳到自己眼前,深深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看穿,“若姝,本王在雨中等你,只是为了换你一把油伞吗?”  “我。。。”看他一脸受伤的样子,心里突然好纠结、好不舍,口中带着几分无奈,“司马昱,你到底爱我什么?”  听到若姝的话,司马昱先是怔了怔,然后邪魅一笑,“爱你貌若天仙,爱你能歌善舞,不行吗?” 看着若姝的眸子带着几分逗弄。  “你!”又羞又恼中,若姝双颊绯红,在司马昱的怀中再次挣扎起来。  “傻丫头!你真以为本王只是喜欢你的容貌和歌舞吗?”用力握住若姝挣扎的胳膊,司马昱附在若姝耳侧一阵轻喃,“每当和你在一起,烦心事仿佛会自动一扫而空,心里总感到暖暖的。只要看到你,本王就感到心安。府中的姬妾再多再美那又如何?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再耀眼再出色那又如何?她们都不是你,若姝。。。”  “司马昱。。。”望着他那双情意深深的眸子,若姝不禁抬手替他轻拭着被雨水打湿的脸庞,眼泪缓缓朦胧了她的双眼。  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樱唇轻啄他那俊秀的下巴。。。下一秒,反被他用力吻上了双唇,身体似乎要融入他怀中,手中的油伞无力地掉落。。。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1嘴对嘴喂药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呛人的药味熏得若姝皱了皱鼻子,不过一想到因为淋雨病倒在床上的司马昱,还是忍了忍,端药的双手也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话说,那天淋完雨以后,司马昱似乎是受了风寒,大夫给他开了祛寒解表的方子,吃了两三天,虽有好转但还是拖泥带水的。看上去玉树临风的样子,没想到体质却那么差,说病就病了。想到此,无奈地摇摇头。  “来、来、来,吃药了。”若姝说着进屋,走到司马昱的床前。  “这几天多谢若姝替本王煎药了。”病榻之上,司马昱慵懒地倚靠在床头,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长衫下雪白的胸口若隐若现。  若姝无意间一瞥,脸颊飞起两道红晕,“知道我辛苦,那就赶快喝了!”没好气地坐到床边,将手中的药碗递过来。  “可是若姝啊,本王真的好讨厌这些药,太苦了!”邪魅地一笑,给原本苍美的病容增添了几许神采,撒娇地说着将头埋在了若姝的肩膀上。  面对这样突然的撒娇,她很是有些不知所措,“那个。。。良药苦口利于病。。。”若姝先是一脸红晕弱弱地说道,收拾了精神后瞪了司马昱一眼,“糖水好喝,能治病吗?一个大男人家的,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行!”  “小时候吃药的时候,都是母妃亲自喂本王的。。。”一脸委屈,冲若姝眨眨很是无辜可怜的眸子,病容被映衬地更加动人。  “你已经长大了。。。”若姝一头黑线,轻叹摇摇头,“怪不得一淋雨就病了,原来打小就是个病秧子。。。”暗自一抹轻笑,眼神一动,然后换做嘲弄的口吻,“司马昱,废柴我可不稀罕哦,所以,来来来,把药喝了。”说着扳过司马昱的脸庞。  “若姝,不要那么残忍嘛,人家淋雨也是为了你!”口吻中满是委屈和哀怨,司马昱索性抱住若姝的胳膊摇晃着装可怜。  “好了,好了,我喂你就是!”没好气地应承着,另一手将药碗小心翼翼地举在一旁,这厮再晃下去,只怕自己又要重新熬一碗了。  真是败给这家伙了!不过,他说的对,他之所以会生病吃药,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如果不是那天一直在倾盆大雨中站着等她,他又怎么会受凉呢。看他那一脸苍白憔悴的样子,其实她也好不舍、好心疼。。。  “来,乖孩子,听话,张嘴吃药了。”信自笑笑,索性学着长辈对晚辈的语气说话,然后一手舀起一汤匙药汤送到司马昱唇边。  也罢,权当还这家伙一份情意。  “恩?”司马昱眨眨双眼,望着若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喂法。。。”  “啊?”若姝一脸无辜地怔怔,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这么喂,那要怎么喂?”  “是嘴对嘴地喂。”司马昱附在若姝耳边轻声说道,温和轻柔的气息吹得若姝耳朵痒痒的,然后冲她扯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  杏目圆睁,怔怔看着他那一脸坏笑。气,立刻从脚底窜到头顶,如果不是看在他病着的份上,手中的药碗差点就扣在司马昱的脸上了。  忍了忍心头的怒火,嘴边扯出一丝平静的冷笑,“你确定你娘当年是用嘴给你喂的药吗?”口吻中带着一丝嘲弄,心里却已经把那只死马骂了个够。  “具体怎样喂的,本王已记不大清了。”面色淡定,脸上依旧是淡淡的邪笑,“不过本王可以确定的是,经若姝气若芝兰的口喂给本王,本王一定不觉得药苦。”  “不行。死了这条心吧!”面色一禀,冷冷说道。他这摆明了就是想消遣她,她没直接把药泼他脸上已经够大度了。  “可本王得病都是为了你,若姝你忍心吗?”再次开始装可怜耍无赖,揽着若姝的肩膀轻轻撒娇。  无奈地闭上双眼,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让她遇到这么无耻的人。  半天,实在忍无可忍,轻叹口气,“好,喂你!”然后若有所思地一笑,“不过,你得听我的。”  “好。”司马昱一脸惊喜,兴奋地点点头。  “那你闭上眼睛,耐心等着。我先吹一吹,然后给你喂药。”若姝兮然笑道。  司马昱半信半疑地闭上双眼,然后催促,“快点,若姝。”  “再等一下,还是有点烫。。。”偷偷掩嘴一乐,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放下药碗,然后蹑手蹑脚向屋外退去,转身溜之大吉。  “哎,若姝、若姝!。。。”跑到院子门口,从身后传来司马昱的呼唤声。  脚步渐渐在荷花湖畔停下,转身望了望,确定身后没有追兵,这才轻吁口气。这个臭家伙,总变着花样地给自己出难题,搞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狼狈不堪的。  一手扇扇凉风,忽觉身子一轻,自己突然被人拦腰抱起,然后向空中跃去飞了起来。  “谁,你干什么?有刺客啊。。。”慌乱中想大声呼救,却被那人快手点了哑穴。  不久,两人在小山之后落地。对方小心翼翼地搀扶,似乎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疑惑惊讶中抬头,感觉一阵眼熟,片刻,突然记起面前这人就是那日在白鹭洲救自己上岸的男子。  张张口努力发声,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反而听到对方的柔声细语传来,“容儿,你不认得哥哥了?”  惊讶中再次抬头,只见那人正神情激动地望着自己。。。。。。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2一切有我在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双手端着漆盘,蹙眉螓首,神思却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床榻上的司马昱静静地喝着药,药碗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眸子暗暗注视着面前的若姝。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从一进屋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神游了这么久,莫名的担心之后是隐约的不祥之感。  全然不知对面一双眼睛在默默关注着自己,若姝一心沉浸在昨日情形的回忆里。在小山之后,那个自称为奕哥哥的男子与自己的一番对话如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流过:   “容儿,你不认得哥哥了吗?我是你的奕哥哥啊!”男子努力压低嗓音,却难掩脸上的激动之情。  若姝则一脸讶然、不知所措,冲他摇摇头,自己一向无亲无故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哥哥,一定是他认错人了吧。  见到若姝一脸疏离的神色,李奕失落地轻叹口气,敛起几分激动之情。  “你一定是摔下山崖时撞了脑袋,所以失忆了。没关系,哥哥会等你慢慢恢复记忆的。”李奕眼神中满是疼惜和不舍,抬手轻抚了抚若姝的头发。  这个男子的眼神和一举一动皆带给她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情,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和蔼可亲让若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他是秘密潜入王府,并出乎预料地将她强行带到小山之后,还点了她的哑穴。可,她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反而忘了要逃走,静静地听他讲话。  张了张口,若姝想说什么,却苦于被点了哑穴,于是冲李奕指指喉咙。李奕会意,轻轻一点,解开若姝的哑穴。  “你到底是谁呀?你认错人了吧。对了,上次还要多谢你救了我。。。”若姝压低声音说道。  “傻丫头,我当然会救你了!因为我是你的亲哥哥呀,我叫李奕!容儿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李奕口吻中带着浓浓的哀伤,双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若姝的肩膀。  “不对,不对,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若姝不敢相信地摇头,“我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容儿,我叫李若姝,就是一个无亲无故无家可归的小乞丐而已。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说着想要起身,想要落荒而逃。  一把死死地揪住若姝不放,李奕另一手急忙从衣领下掏出一枚坠子,“哥哥知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我说的话,一定觉得我是认错人了。可是哥哥没有认错,你就是容儿,你的名字叫李陵容!不信,你瞧。。。是不是和你那个坠子一模一样?”匆匆说着将手上的坠子送到若姝面前。  不情愿地回眸一瞥,感觉身体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惊讶中,竟发现李奕手上的坠子与自己身上那枚黛色晶石一模一样,简直如出一辙。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坠子吧?”李奕冲若姝淡淡一笑,将坠子重新收好后侃侃说道,“因为这是母妃留给咱们兄妹的护身符。”  “母妃?兄妹。。。护身符。。。”若姝惊讶地凝视着李奕的眸子,缓缓地重复着那三个让她为之一震的词语。  “是的。成汉皇帝李势是我们的父皇,我们的母妃是吐谷浑的公主。母妃出嫁时,外祖父格外疼爱她,就将一尊非常珍贵的图腾玉狼送给她作嫁妆,这两枚黛色晶石,就是那只玉狼的两只眼睛。晋入侵成汉,生死危在旦夕时,母妃用两只狼眼为你我二人各做了一条护身符。所以我们才会有一模一样的挂坠。”  脸上被不可思议的惊讶所占据,“你说的不是真的。。。”若姝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这样复杂纠结的身世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李陵容,我是李若姝。不是你要找的容儿。”  对于穿越而来的她,这具身体之前有着怎样的经历和身世,和此刻的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不是吗?  “容儿,哥哥知道你一人流浪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受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委屈。不该让你一下子承受这些突然的事实。可是,有些事,信或者不信,它就在那。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我退缩。”李奕紧紧握住若姝的肩膀口吻坚毅地低声说道。  “那你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从我醒来那刻,身边全是乞丐,所以一直以为自己也是个小乞丐。”若姝轻叹口气摇摇头。  信或者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可是选择的权利却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成汉皇帝李势是我们的父皇。一年前,晋朝派兵大举进攻成汉。。。”李奕刚要娓娓道来,却听到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于是神色警觉地低声说,“容儿,明日此时此地,哥哥再跟你细细道来。”说罢一个闪身,整个人一下子不见了身影。。。。。。  “若姝,若姝!”司马昱抬高声音,手在若姝眼前晃了晃。  “呃。。。哦。”若姝一下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然后冲司马昱不自然地一笑。  “若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差?”关切地口吻问着,幽深的眸子来回打量着若姝的脸庞。  “没有。”略微不安地低下头,若姝小声答道。  凭直觉,感到这丫头有心事瞒着自己,却又不好再多问,于是信自一笑,捏住她纤细柔嫩的玉指,严肃认真中带着款款柔情,“若姝,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有本王在,本王会一直在你身边。”  “好,我知道了。。。”脸略微一红,然后回报他甜甜一笑,“那个,喝完药就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说罢抽出手指,转身向外快步走去。。。。。。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3感同如身受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抬头看看天色,昨日与李奕相约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吧,若姝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许多。  出了司马昱的院落,某棵粗壮的大树之后,一双阴鸷的眸子在暗中细细眯起。。。  警觉地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若姝快步来到小山之后。  “恩公、恩。。。”低声轻唤,不经意一个转身,嘴巴被一只厚实的手掌牢牢捂住,惊吓中一眼见到了李奕温润如玉的脸庞。  “容儿,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眼神若有所思地扫了扫四周,李奕低声说着冲若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不容分说地揽起若姝的腰肢向王府围墙之外飞去。  耳鬓清风徐徐,半空万里无云,身侧已不知穿过了多少繁茂的枝叶,终于,在一片丛林空地,李奕带着若姝徐徐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跟上,悄无声息地隐匿树冠上。。。  若姝轻抚剧烈心跳的胸口,以前看到武侠剧里那些飞来飞去的轻功,自己总是既崇拜又渴望,自打回到东晋,她却发现自己真心不喜欢这种“飞来飞去”的日子,总这样迟早要犯心脏病和血压高的!  “恩公。。。”   “是哥哥!我是你哥哥!”口吻中带着一丝气恼,李奕冷冷打断若姝的话。  “我。。。”若姝神情一怔,有些不知所措,身为独生子女的她,确实一直有个兄长梦。  一直好羡慕那些有哥哥的女生:被人欺负了,有哥哥替自己出头;心情不好时,有哥哥哄自己开心;在家闯祸了,有哥哥替自己扛着。。。。。。  没想到一朝穿越,老天终于肯大发慈悲,给她天上掉下个亲哥哥来,然而此刻,面对“亲哥哥”,她反而有些犹豫。。。他,严格说来,是这具身体的哥哥,而不是她李若姝的哥哥。  “容儿,哥哥的护身符你也见到了。你也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李奕轻叹口气,继续娓娓说道,“一年前,晋朝派兵入侵成汉,父王和母妃皆死于晋人的刀剑之下,国破家亡,哥哥九死一生躲避追兵,逃到吐谷浑投奔了舅舅,而你,在出逃的路上不幸跌入了山崖。。。”李奕再次忧郁地叹口气,一手轻抚若姝的头发。  “容儿,对不起,哥哥没能保护好你。。。”眸子里满是疼惜,脸上泫然若涕。  看他一脸悲戚的神色,若姝感到一阵莫名的揪心,哀伤仿佛蔓延扩散的病毒慢慢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和大脑心灵。为何会有这样的状况?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李陵容,怎么也会有种强烈的感同身受?  “哥哥。。。”唇瓣不由自主地一张一翕,花落清泉般细微清澈的声音传来,这个不受控制就脱口而出的一声“哥哥”,把若姝自己都吓了一跳。  “容儿!”听到若姝终于肯和自己相认,李奕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一把将若姝紧紧拥入怀中,“容儿,哥哥找了你好久,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李奕强有力的手臂让若姝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凭他紧紧抱着自己,心灵仿佛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痛中融合着深深的哀伤,忧郁的情绪被慢慢放大,不受控制般地在血液和骨髓中发酵、蔓延,不知不觉中,温热的液滴沿着脸颊缓缓划落到唇角,湿湿的、咸咸的,将双眼和意识逐渐模糊。。。  无形中,心灵仿佛被操纵了一般,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自动陷入到深深的悲伤中。。。  不知过了多久,情绪逐渐稳定的若姝挣扎着逃开李奕的怀抱,意识渐渐重新清晰起来,“等一下,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思想准备,一切就发生了。。。”  别人穿越,都是穿到唐、清这样的太平盛世,自己穿越到东晋这样的乱世已经够倒霉了,却还要再受什么国破家亡的打击。。。  “容儿,要你突然接受这样的事实确实有些仓促,可是,作为一国公主,你逃不开这样的命运。。。”李奕温和的眸子突然变得冷凝,话语淡然地说道。  “可是,上天让我丧失了记忆,或许正是在暗示我们应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蹙眉摇头,若姝还是不愿接受自己是亡国公主的事实。  活着本身就已经够累人了,更何况肩负着这样的压力和重担活在乱世。。。就算她真的是李陵容、就算她真的是成汉的公主,她也可以选择封存这段不幸的过去,好好把握当下的生活,不是吗?  “哥哥知道,要你面对这些一定很困难,你是为了他,是不是?”李奕面色一禀,眸子里流露出清冷的光辉。  “他?”若姝一怔,不明所指。  “司马昱,你不顾性命为他挡剑的人。那天若不是哥哥将剑偏离了方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李奕叹口气说道。  “原来那天的刺客是。。。”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对不起容儿,当时哥哥并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你。”李奕再次轻叹口气,乱世之下,连亲情都显得苍白无力,“容儿,你不要否认,你爱他如此之深,如此彻底。可是你知道吗,他正是那个杀死父皇和母妃的人。。。。。。”听他清泠的话语,若姝呆呆地望着李奕寒冰般的眸子,心仿佛沉入冰冷的海底一般。  就在这时,头顶树叶一阵晃动,一粒石子落在李奕脚边,李奕迅速扫了眼四周,然后揽住若姝纵身一跃不见了身影。。。  投出石子的手慢慢收回,树冠上的那双眸子这才略微松了松神色,不久,便见到树下几个人影追踪而来。。。。。。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4各自怀所思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双手背于身后静静矗立岸边,眼前的一池荷花已经开到荼蘼,带着幽香的花瓣悄无声息地滑落水中,似乎预示着夏季的结束,渐起的秋风将他白色的衣袂和束发锦缎轻轻卷起,远远望去仿佛谪仙般出尘脱俗。  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是成汉的公主。。。袖中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掌中的柯亭笛,今天到此是奉叔父之命前来拜会会稽王,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正面见到那个身世离奇的丫头。一切太出乎预料了,怪不得婶娘让自己去监视她,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向婶娘呈报实情,如果整件事被朝廷知道了,那丫头一定必死无疑,说不定还会牵连整个会稽王府。。。  眼睛深邃如潭、神情淡漠如水,面若冠玉的脸上丰神俊秀,玉树临风的身姿倾城绝代,细看,临水而立的他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王羲之暗中观察着缓缓向岸边的身影靠近。  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他警觉地抬头,冷峻的眸子重新聚焦,自己居然如此走神,连对方靠近都没有感觉到,眼神落到王羲之身上的瞬间,嘴角扯起一丝淡笑,“原来是逸少。”  “好久不见了,子野。”两人说着互相一个抱拳。  “琬儿那丫头还好吧?听说她回府以后,常怀悬壶济世之心,行妙手回春之善。”白衣男子说着扯起一丝浅笑。  “是啊。有劳子野之前对她一直照顾有加。”王羲之点头笑道。  “应该的,谁叫琬儿是在下的师妹,又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儿。”白衣男子淡淡一笑。  “也不知子野何时回得建康?琬儿那丫头一直惦记着你,总说等你回来去看望你呢。”王羲之信自一笑,唇角勾了勾,平淡的话语里仿佛暗藏玄机。  “有劳琬儿了,替我向她问好。”白衣男子依旧神色淡然地笑笑,对王羲之的话轻描淡写地略过。  “好吧,让你静候多时了,王爷有请。”王羲之爽快地一笑,并不做过多纠缠,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劳。”白衣男子冲王羲之颔首一笑,然后向司马昱的院子走去。  望着那道远去的白色身影,王羲之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角。。。  双脚踏进司马昱的院子,便听到从屋中传来隐约的对话,之后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后面的是一脸疑惑的司马昱,前面的则是自己几日来一直暗中见到的那个粉衣丫头。  “告诉你是去瓦棺寺求福袋了,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若姝气恼地走在前面。  昨天李奕送她回来后就给了她一个福袋,告诉她万一有人问起,就说去寺里祈福了,没想到,心细如发的司马昱果然问起她。  “不是本王不相信,只是瓦棺寺离王府数里之遥,你如何去的?”司马昱面色深沉,眸子若有所思。  这个丫头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可以帮她共同负担啊。。。。。。  “这。。。”若姝一怔,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固执地撅撅小嘴,“我飞着去的,行了吧!”本来也是李奕用轻功带她“飞”的。  不要再逼她了,此刻她的心真的是乱得很,当一个人被活活分成两个角色,精神如何不会痛苦,心灵如何不会撕裂。  司马昱,面前这个人,既是她深深爱着的人,又也是她最该憎恨的人,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将如何取舍,又该以何种心态去对待。。。自从知道这具身体本来的身世之后,每次面对司马昱,她的心总是充满了重重矛盾,每看他一眼都会感到痛苦和无助。。。。。。  她到底该如何选择?继续爱他,还是去恨他。。。。。。痛苦的神色不知不觉布满了她的脸庞。  “若姝。。。你怎么了?”察觉出她的异样,司马昱眸子里既不安又不解,到底是怎样的难言之隐,她为何要瞒着自己。。。她到底明不明白,她这个样子也会让他跟着难受的!可是,心底,却希望她主动向自己坦白,而不是经过他的高压逼问。所以,并不急着去揭穿。。。  “你的客人来了。。。我先走了。”若姝轻瞥了眼立于一侧的白衣男子,眸子扫过之迅速,估计连那个白色身影长什么样、高矮胖瘦都没有看清楚,便脚步匆匆地转身溜掉了。  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无奈,脸上满是冷峻,司马昱只能静静凝视着那道粉色身影渐渐远去。意识到院中还有人等自己接见,于是重整情绪,换上和煦的神色,双眼含笑看向一侧的白衣身影,“桓伊,你来了。。。”  。。。。。。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5捉奸要捉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快步出了司马昱的院子,若姝在荷花湖前默默徘徊。  她该怎么办?要告诉司马昱实情吗?那无疑将是一场轩然大波。李奕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如果继续保持沉默,也只能瞒得了一时,终究不是办法。可是她实在找不出合理的托辞向司马昱解释发生的一切。装失忆?他会相信吗?况且之前自己已经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自己是个小乞丐,这样一来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老天,你真的给自己开了个好大的玩笑,穿成谁不好,偏偏穿成个亡国公主,还是与司马昱相敌对的亡国公主。。。。。。  曾经有人说过,不管你以何种身份活在人世,你终究要选择一种立场、戴上一副面具、演绎一段悲欢。。。以前不能体会出此话的涵义,没想到一朝穿越,一切都恍然大悟。。。  心里正乱乱地没个着落,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之后便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小山之后。  “李奕,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被人发现吗?”若姝定睛一看,发现面前的不是别人,于是压低声音担心地说道。  心里还是不愿承认自己是李陵容的事实,所以直呼他的大名。好在李奕的注意力此刻并没有放在称呼上,脸上神色略显焦急。  “容儿,跟我离开这吧,我们回吐谷浑去。”压低声音焦虑地说着,双手紧紧握住若姝的双肩。竖洛干给自己捎来口信,晋与燕因为领土问题产生了争执,双方协商无果,恐怕不久就要兵戎相见,如果继续待下去怕会有危险,反正已经找到了容儿,不如先带她回吐谷浑,至于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有的是时间。  “不,我不能跟你走。”下意识地一口回绝,一个清泠的身影从心底里闪过。  没错,她打从心眼里爱着那个身影,所以第一反应会是他,心里由衷地不愿和他分开,特别是经过上次擅自离府后遭遇的破折,她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如果穿越到这个时代是人生之宿命,那她将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除非,是他不要她。。。此外,她也不要当命运的逃兵,等一切恢复平静,她要给他一个圆满的解释。她相信,当他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后,他会体谅她的苦衷,更会包容她的特殊。她将用信任和坦诚回报他的爱。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留在这是很危险的,且不说你的真正身份是。。。”李奕起初先是疑惑不解,回过神后带着几分气恼,“是因为他吗?”  “抱歉,我能跟你走,因为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容儿。。。”略微沉思后,口吻坚定地打断李奕的话,既然不可避免,那索性还是把一切解释清楚比较好。  “容儿,你,你如何对得起父皇、母妃的在天之灵,早知如此,当时那一剑还不如刺死你!不行,你一定得跟我走!”李奕原本温润的脸庞被气得彤红,根本不给若姝解释的机会,然后拉住若姝的胳膊就要带她离开。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若姝也拼命地挣扎起来。  两人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变大,开始在小山后拉扯起来,正巧被从此地经过的三人一下子听到。  “姐姐,快看!这不是那个昆仑奴吗?咦,那个男子是谁?模样倒是好俊俏!他们俩个在小山后干什么呢?”急忙找了棵大树做掩护,碧秀一手指着,小声对中间的翠玉嘀咕着。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看这两人拉拉扯扯的,一定是在此地偷情吧,要不然为什么躲到小山后面。”翠玉另一旁的巧燕也压低声音,说罢还一脸鄙夷地咒骂,“看那个贱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此事事关重大,没有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着急下结论,毕竟关系到王爷的声誉。”翠玉略一沉思说道,神色沉稳若有所思,“捉奸要捉双,若要揭穿那个昆仑奴嘴脸,也得讲求证据。碧秀,你去请王爷来,就说小山后面昆仑奴妹妹有场好戏等着他。巧燕,你去搬救兵来,找两个暗卫暗中监视以防他们逃走。”  “好。。。”碧秀和巧燕听了翠玉的吩咐,连忙答应着小跑离开,大树之后,翠玉那双看向小山的眸子变得更加阴鸷。。。。。。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6闻君名久矣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  缕缕暗香从镂花鎏金炉中袅袅升起,紫檀木屏风上是意境幽远的黑白山水写意丹青。  “如此说来,桓大将军还是在考虑北伐。”司马昱慵懒地斜倚在坐榻上,一手枕着下巴,一手轻抚茶杯,手中的青瓷茶杯泛着淡淡的黄褐色。  暗自扫过司马昱那若有所思的眸子和看不出情绪的神色,桓伊坦然一笑,口吻清淡,“晋和燕在淮水一线拉锯已久,彼此互有胜负。近日协商无果,不久必有一场恶战。中原之地本就易攻难守,不如趁机北伐,为将来争取更大的余地。”  “这是大将军的意思?”司马昱饶有兴趣地笑了笑。眸子深深地看向桓伊,眼前这个年轻人,气度上丝毫不亚于他的叔父桓温,浑身散发着侠客的不羁与淡泊。  “在下正是受大将军之命前来拜见王爷的!”桓伊淡淡勾了勾唇角,回答似是而非。  司马昱坐起身,静静凝视着桓伊,脸上似笑非笑,“比起桓玄,你倒更继承了大将军更多特质。本王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王爷过奖了,在下受招入仕,身无功勋,闲时以吹笛为乐,音律小有所长,实在谈不上什么大名。”桓伊淡淡一笑,神色波澜不惊,口吻不卑不亢。  “本王并非指你桓子野江左吹笛第一的名号。”司马昱勾勾唇角,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和玩味,“此时身无功勋并不代表以后会一直平庸。桓大将军一心北伐,可是他心中北伐的目的恐怕和你桓伊所说的相去甚远。本王欣赏你的笛子,更欣赏你。”说罢冲桓伊微微一笑。  桓伊勾勾唇角,冲司马昱点头淡淡一笑,君子之交心领神会足矣。  就在这时,只听从门外传来王羲之和女子的对话声。  “碧秀夫人,王爷正在会客,有事还是等会再进去说吧。”  “王大人,妾身真的是有要事禀告,是关于昆仑妹妹的。。。”  一听说是关于若姝的事情,王羲之似乎也在犯犹豫。  关于那个丫头?她能出什么事情?她又怎么会和后院的女人们搅在一起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碧秀的话上,司马昱一脸匪夷所思。  一旁的桓伊自然也听到了门口二人的对话,瞄了司马昱一眼,发现后者此刻已经心猿意马,于是知趣地起身,“既然王爷还有家事要处理,那桓伊就不再打扰了。告退!” 好在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到,再留也是多余。  “恕不远送,后会有期。”司马昱站起身,目送桓伊的背影出了院子,这才转向静候一旁的碧秀冷冷问道,“怎么回事,没看见本王在会客吗?”   “是翠玉姐姐让妾身来请王爷的,小山之后昆仑妹子有场好戏在等着王爷。”看到司马昱的面色越发阴暗,碧秀的声音也一点点地变弱。  听了碧秀的话,司马昱顿时一怔。这才想起,上次就是在小山之后,那丫头妄图逃走时被聃儿当场抓了个正着。时至今日,莫非她还惦记着从那逃走?想到此,心里又气又恼。。。  “是吗?羲之,我们一起去看看!”冷冷说罢,司马昱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  小山之后。  只顾争执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尽管之前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是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因为顾及恩情而勉强自己。所以,我真的不能跟你走。”若姝努力地想将李奕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无奈那双厚实的手掌仿佛牢牢地黏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般。  “可是,为什么?我的狼眼坠你也见到了,你的身世我也向你讲清楚了,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你是不是因为他,连六亲都不认了!”李奕神情激动地冲若姝吼道。  “我跟你说了,我并非是真正意义上你要找的容儿。。。”话到嘴边,苦于解释的苍白无力,若姝只能无奈地长叹口气。  “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我告诉你,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你必须跟我走!”李奕口吻坚定地说着,两只愤怒的眸子仿佛能喷出火来。  若姝怔怔地凝视着那双喷火的眸子,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害怕,嘴唇张了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因为她是本王的人。。。”一个低沉轻柔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华服窸窣和环佩叮当声,司马昱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若姝和李奕的面前。。。。。。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7误会重又重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王爷请息怒,昆仑妹妹和这个男子。。。应该是误会吧。。。”一直躲在暗中的翠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司马昱的身侧,一脸惋惜怜悯的表情看着若姝和李奕,然后用假惺惺的口吻替若姝辩解道。  若姝惊讶地扫了一眼,发现周围不知何时竟冒出这么多围观的人,先是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从李奕的双手中挣扎出来。看一脸深沉阴暗之色的司马昱,他一定是误会自己和李奕了吧。  也难怪,孤男寡女,僻静之处,拉拉扯扯,李奕还信誓旦旦地要带自己走,不被多心的司马昱误会了才怪。可是自己又如何会陷入这样一个很不妙的境地呢?一时也摸不到头脑。  “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若姝一脸苦涩,这样无力的辩解真的很难洗清先入为主的判断。  可她又能怎样解释?如果告诉司马昱实情,那无异于将自己和李奕推向更加危险的深渊。。。司马昱即便饶自己不死也不可能让李奕好过,更何况之前李奕曾经过刺杀他,纸是包不住火的。。。  对,自己一定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最少此刻时机还未成熟,那。。。那她该怎样解释?难道要将错就错,承认是在偷情?  若姝还处于两难的境地,李奕已经恢复了镇定,双眸睥睨,口吻桀骜不驯,“司马昱,你当自己是老几?我说要带走她就一定会带走她!”父皇和母妃已经不在了,长兄如父,容儿自然应该听他的,说着拉住若姝的胳膊打算施展轻功带她离开。  只是瞬间一个眼神,王羲之便对司马昱的意图心领神会,立刻拔剑阻拦住李奕的去路,两个人接下来在树丛间大战起来,刀剑撞击之处无不擦出阵阵电光火石。  刀剑可是不长眼的,况且两个人看样子都在硬拼,一旁旁观的若姝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她真心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伤害,瞥了一眼板着面孔、负手观战的司马昱,定了定精神走上前。  “司马昱,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和他没什么的,真的!”此刻也只有司马昱能控制局面了。  “不是那个样子,那是什么样子?那个男人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向本王隐瞒了什么?”司马昱眼神冷峻,面若冰霜,口吻淡淡地说道。  怪不得最近几日一直感觉她怪怪的,没想到她背着自己竟藏了那么多秘密。这个臭丫头!想到此,心里又气又恨。  “我。。。”双眸无助地看向他,双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她真的好想告诉他一切,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说出来反倒会让一切变得更糟。无奈地轻叹口气,蹙眉垂首,一脸忧郁。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本王唯有亲自审问这个人了。”司马昱冷冷地勾勾唇角,口中带着一丝怨怒。  他给她解释的机会,可他等来的却是她的缄默。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她到底有怎样的难言之隐?自己如此爱她、宠她,她为何不能向自己坦白?心里一阵阵地刺痛,那是一种许久不曾体会的感觉,上一次仿佛还是因为母妃的离世。。。。。。  就在此时,巧燕也带来了帮手,翠玉冲两名暗卫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立刻加入到围剿李奕的打斗中。  对付王羲之已是全力以赴,如今又多了两个对手,李奕明显处在了下风。  “你快走!”恳求司马昱无果,若姝只能上前向李奕大声嚷道。危急关头,还是先保住性命,一切来日方长。  司马昱盯着若姝那焦虑不安的神情,心中出离愤怒,到底是怎样深的关系,让她不顾一切地帮着这个男子。心里想着,一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身旁,眯起双眼,话语半讽半酸,“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他?”  眸子冷酷犀利,仿佛无数道利箭向若姝射来,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将若姝的胳膊活生生捏个粉碎。  “司马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已经分不清是胳膊痛还是心痛,若姝用重重的语气重复着相同的话。  疲于以一敌三的李奕双眸依依不舍地看着若姝被司马昱牢牢捏在手中,无奈地甩出一把飞刀,然后闪身逃出了围墙。  王羲之一个闪身躲开了那阵疾速飞刀,再回眸,李奕已经逃之夭夭。  “王爷恕罪,属下救驾来迟。。。”两个暗卫也适时收手,然后半跪在司马昱跟前说道。  若姝暗自一怔,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到过似的。。。  “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王大人就行了。”没有察觉到若姝脸色的变化,也来不及多想,司马昱冷冷地命令道。  大脑不停地回忆,暗中扫了一眼两人的眸子和转身而去的身影,恍然之后,心仿佛瞬间沉入冰冷的海底,这两个人,不正是把她逼到走投无路的那两个刺客吗!原来,他们是他的属下!那他们追杀她也就是听命于。。。想到此,若姝抬起无比愤怒的眸子看向司马昱。。。。。。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8爱恨两重天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那两个刺客竟然是他的手下!  他竟然派人刺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大脑空白,心乱如麻,四肢无力,泪眼朦胧。。。  嘴上甜言蜜语,暗中派人追杀。。。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解、疑惑、疼痛、愤怒。。。诸多滋味混杂,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司马昱,你让我这样不顾一切地爱上你,却又将我亲手推到残酷的边缘。你这样做,真的好残忍!根本无需再派人刺杀,因为此刻已经是痛不欲生。。。  “和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苟且之事。。。居然还用那样幽怨的眼神看着本王,你有什么可冤枉的?”司马昱来来回回扫视着那张苍白无助的脸庞,愤怒地说着握住若姝的手使劲一推,一下子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这一摔,浑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一般地疼痛,心也跟着碎成了八瓣。。。。。。  “王爷息怒!还是让昆仑妹妹解释一下吧。”明面上是温柔细语的劝解,效果却无异于火上浇油,翠玉说着暗自得意地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若姝。  “睽睽众目之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司马昱愤怒地低吼,然后猛地指向身侧,“滚!其他人都给本王滚!”怒火中烧,根根青筋暴起,口吻冰冷得让人发抖。  贱人!何时和那个小白脸打得火热的,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心被愤怒蒙蔽,爱被恨掩盖。  被司马昱暴怒的样子吓得一抖,闲杂人等立刻知趣地清场。  “司马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咬了咬牙,眼角噙满了泪水,抬头想努力看清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昱,无奈眼前已经模糊不清。  何必还要先让自己爱上他,何必还要大费周章派人追杀,何必此刻假惺惺地装生气、装不知道!司马昱,你真的好残忍、好卑鄙。。。  痛并恨,无情地吞噬着她的血液和骨髓。。。  她脸上的委屈和哀怨让他略微感到犹疑,然后面色一禀,眸子重新恢复成犀利,“还有脸问本王为什么这么做!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可怜、装无辜、装清纯吗?你以为本王还会再相信你吗?贱人!不知羞耻!”恼怒地说着,一手握住若姝小巧的下巴,立刻泛起五指红痕,“贱人!你之前跟本王说的那些情话,是不是也跟那个小白脸说过?想想本王就觉得恶心!欺骗、背叛、不知廉耻。。。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本王真后悔啊,怎么会将真心交付给你这样的贱人!”话音重重落下,手使劲一扬,若姝再次被推到在地,额头一下子撞在地面的石头上。。。  血,立刻汩汩流出,头,顿时轰鸣眩晕,身体,已经觉察不到肉体上的疼痛,心,仿佛坠入深暗的冰渊。。。  “呵呵。。。呵呵。。。呵呵呵。。。”心仿佛在滴血,丝毫不亚于额头上的点点腥红,摇头阵阵苦笑,任凭划落的血痕和着泪滴,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竟是这样的不堪入目。。。  自己确实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纯粹是无奈之举。他呢,明明要杀她,却还装得没事人一样,“司马昱,你别再演戏了!这样不正好如你所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声说罢,意识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重重垂下。。。。。。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59噩梦人惊醒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四周一片昏暗,光怪陆离之感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双脚仿佛踩在棉花地上,想努力看清四周的环境,大脑却仿佛不听使唤一般。。。。。。神志模糊到连自己此刻是谁都有些依稀不定。  耳边突然传来隐约的战鼓,细看面前,红墙黛瓦之内到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到处是卷了细软落荒逃窜的下人,只有远处的飞檐翘角、日晷铜漏在默默诉说着这里昔日的繁华与庄重。。。。。。  这里怎么会这么眼熟?似乎从未离开,又似乎久未亲近,故乡、家、亲人。。。亲切中带着阵阵温馨。。。。。。  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一个从面前慌张跑过的婢女,“外面为什么那么吵?到底出什么事了?”  “晋人就要杀来了,晋人就要杀来了!”小宫女面带惊惧之色,挣脱开她的手,抱着包袱仓惶逃走。  “容儿!”一个女子的呼唤声从背后传来。  “母妃!”熟悉和蔼的声音一下子使她从惊慌失措中定下神来。来不及多想,便自然而然地答应着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华服、容颜靓丽的女子,绝色之上是一双略带深棕的眸子。  “晋军马上就要杀来了,快点乔装成乞丐的样子跟你皇兄从后门逃走,戴上这个。。。”口吻沉着冷静地说着,给她戴上一枚黛色晶石的吊坠。  “母妃,那你怎么办?”焦虑不安地问,双眉紧蹙。  “不要管母妃了,我当然是和你们的父皇在一起了。。。”双目沉思,淡然说罢一声轻叹,“记住,无论何时,你都是成汉的邛崃公主,身上永远流淌着成汉皇室的血液!”  院子里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女人一惊下意识地将她推到暗室之后。门刚刚闭合,她便从缝隙中看到了突然闯入的晋军。  为首的是一个相貌温伟、身材魁梧的男子,面带七星黑痣、眼神凌厉如石,手持佩剑连挥两下,轻而易举地斩杀掉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  见到屋中的女人后,他的眸子略微一怔,嘴角边扯出一丝邪笑,伸手挥了挥停住身后气势汹汹的大队人马,“都说川蜀之地盛产美人,没想到李势的妃子这么漂亮!”不怀好意地说着,脚步从容地走进屋来。  女人冷冷地凝视着面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努力维持着镇定,步步后退,“别过来,你别过来!”两手在袖中暗自紧握。  “美人,在下乃东晋大司马、大将军桓温,你那不中用的皇帝老公已经死在了晋军的剑下。识时务的,快归顺于我,或许还能保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桓温说着步步紧逼,脸上露出阵阵淫笑。  “你说什么?仁郎已去了。。。”杏目圆睁伴随泪珠惊落,长叹一声后冲面前的桓温一声冷哼,“桓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司马氏的一条狗而已!想让我耶蓝雪沁归顺,做梦!”怒目而视,骂得桓温瞠目结舌,说着从袖中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窝,“仁郎,雪儿这就来见你!”  顿时,鲜血喷溅,周围一片殷红,凄婉而华丽。。。。。。  “母妃!母妃!”惊叫着坐起身,急促喘息,噩梦的影子犹在。不经意中扫了眼四周,原来自己此刻身处阴暗破旧的柴房,轻拭额头冷汗,这才发觉头上不知何时被缠了一圈绷带。。。。。。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0雪中送炭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原来又是噩梦一场。。。  坐起身轻抚了抚头上的绷带,一丝隐隐的疼痛让若姝来不及思考。感觉怪怪的,此时此刻的她,既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身临其境的噩梦与遇刺后所做的噩梦层层叠加,亦真亦幻,好像是尘封许久的记忆被慢慢唤醒。。。。。。  梦的印象越清晰,对司马昱的怨和恨就更多一层,对梦中女子的同情怜悯也越深刻。。。  难道,那个叫耶蓝雪沁的女子就是她的母妃?这么说,一切都不是梦,是真正发生过的曾经。。。  耳边,耶蓝雪沁的话如黄钟大吕般阵阵回响――无论何时,你都是成汉的邛崃公主,身上永远流淌着成汉皇室的血液。。。。。。  心,一阵抽搐,杂乱无助让她猛地捂上双耳,瑟瑟发抖地蜷坐在墙角,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不,她不要这样悲壮的身世,好沉重的曾经,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  头,好痛好痛;心,却已经痛到麻木。。。。。。  伴随门枢的吱呀声,一缕耀眼的阳光如顽皮的孩子伶俐地钻进屋来,给原本昏暗阴仄的柴房带来光亮。若姝连忙抬起一手遮住那道有些灼痛眼睛的光芒,渐渐适应后才看清裙衫晃动,是梨花端着食物走进来。  “梨花。”若姝踉跄地起身,梨花伸手一把扶住了她。如今自己落难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惦记着她,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悲喜交加地望着彼此,然后抱头痛哭。能陪自己笑的人,也许并非是真正的朋友;但能陪自己哭的那个,却一定是。。。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别再把时间浪费在哭鼻子上了。”不知过了多久,若姝终于停止哭泣,捧起梨花的脸庞替她擦擦泪,然后两人含泪而笑。  梨花轻叹口气点点头,然后义愤填膺地叉起腰,指指外面又指指若姝,摆摆手摇摇头。  “我知道你不相信外面的那些谣言,清者自清。”若姝点点头,轻叹口气说道,然后突然间回过神来,“梨花,你怎么能进来的?是司马昱让你来的?”  自己身陷囹圄,被司马昱关在这个柴房,恐怕没有他的恩准,就算胆子再大,一个手无寸铁的侍女也不可能能靠近半步。  梨花摇摇头,手指指外面,沿着手指的方向,若姝连忙向门外看去。  “既然清者自清,为何不肯多作辩解?”清朗的男声传来,只见王羲之翩翩而入,然后冲梨花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话要和李姑娘说。”  梨花点点头,向王羲之和若姝略微施礼,依依不舍地看了若姝一眼后默默退出。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是不是司马昱要处死我?”若姝背过身面冲墙冷冷说道。  望着那个倔强而纤弱的背影,王羲之抿起唇角淡淡一笑,“若姝。一直以来在下都把你当做好朋友看待。希望你也是这样看待我的。我知道你绝不会做出那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所以你到底有什么隐情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缓缓走到若姝的身侧,眼底满是恳切。  昔日的落剑之情是为了她,云起斋墙壁上的石刻也是为了她,如今,明知这么做会忤逆司马昱,可还是义无返顾地想要维护她。。。谢安的心情,此刻隐约能感触到几分。。。  若姝缓缓转身,怔怔地看向王羲之,“你,为什么?不怕得罪他?”  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暖流,在这个冬季即将到来的日子,尤显珍贵温暖。。。  看着她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心里微微感到一丝慌乱和无措,“就凭你当时看字迹就唤出了我的名字。。。”这个理由貌似蹩脚,却又出奇地质朴。。。  当时,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曾经发生的许多事中,这不过是最微乎其微的一件,琐碎渺小到他若不提、她都要忘记了。。。  轻轻一叹,忧虑布满了脸庞,“不要再问了,我不能说也不会说。不过,还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笑意,仿佛对此刻的处境全然不顾。  此刻,他能这么说,她就已经很感激了,使她原本冰冷的心得到许多的温暖,怎好再让他跟着自己来搅这趟浑水。。。  “为什么。。。”看着她的一脸无奈和忧郁,王羲之眉头紧拧,心紧紧揪起,却又一阵无能为力,无法再多说什么,轻叹口气后递过一个小瓷瓶,“额头上的伤口记得换药,不然会留伤疤。。。”淡淡说罢转身而去。  从柴房出来,手中一直握着一把从现场搜出的飞刀,那飞刀和刺杀司马昱那日搜到的飞刀一模一样,所以若姝不肯说出实情一定是另有隐情,想到此,王羲之心中百般滋味杂陈。  自己该如何向司马昱禀告此事?若姝,你真的给我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1论道如品茶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王大人,王爷正等着见您呢。”耳边传来管家的声音,让正在出神的王羲之一下子回过神来。  随口应了一声,迈开沉重的步子向司马昱的院子走去。。。。。。  一进厅堂,袅袅茶香扑面袭来,瞟了眼坐榻上的司马昱,正一脸悠然自得地品茗。   “王爷。”恭敬一拜,神色淡然。  “逸少来了。”抬首默默望了王羲之一眼,司马昱脸上情绪不甚明朗,“来的正好,快过来尝尝宫里御赐的香茗。”说着一手指了指对面的坐榻。  “谢王爷。属下还不口渴。” 默默垂眸,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知为何,他此刻还真没有品茶这个心情。  “逸少不是向来喜好品茗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司马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可是宫中御赐的岷邛茶,与宜兴茶的味道截然不同哦。。。”不动声色地说着,眸子紧盯王羲之的脸庞。  “王爷。。。”莫名地,蹙了蹙眉心,面色变得严正,“岷邛”二字一下子让他想起了被关在柴房里的人,“属下。。。”  “得天独厚的气候和地势让川蜀之地所产的茶叶不同一般,”司马昱仿佛故意要打断他的话,“逸少不来尝尝真是可惜了。”   “那属下更不敢造次了。。。”王羲之垂眸默默说道。  司马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终于肯提到重点,“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犹豫忧虑后,暗中将袖中的飞刀藏得更深, “不过,属下觉得李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之前她曾不惜冒着性命之危为王爷挡剑,现在又怎么会背叛您呢?”  司马昱面露微愠,冷峻地看着王羲之,“本王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躲在山后拉拉扯扯。如果不是偷情,那又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们难道不懂吗?”  “或许,王爷见到的只是表面。。。”话到一半,给不了更多的解答,王羲之奈何地摇摇头。  “本王也希望如此。可是她,却连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都拿不出来!叫本王如何不发怒?又叫本王情何以堪?”声音因为愤怒突然抬高了八度,语气寒冷到丝毫不输给外面的北风。  “既然王爷也心存怀疑,不如暂时从轻发落李姑娘,她头上的伤口不轻,实在不该被关在柴房。。。”鼓鼓勇气,口吻清淡地替她求情,不料却被司马昱冷冷瞪了一眼。  “看样子,逸少不但是书圣,还是情圣。怜香惜玉起来真是比谢安有过之而无不及。”话中带刺,犀利的眼神看得王羲之一阵心寒料峭。  “王爷误会了。孔孟四心,人皆有之。恻隐、是非,只是其二。”王羲之淡淡一笑,用轻松随意的口吻回答。  “呵呵,逸少果然仁智双全。”寒意瞬间敛起,司马昱欣赏地点点头。  “属下不才,不敢跟王爷谈经论道。”王羲之正色说着恭敬一拜,“只是属下认为品人如品茗,需要耐心和持久。”  “哦?本王愿闻其详。”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一脸严肃的他,司马昱深沉的眸子带着淡淡笑意。  王羲之略一沉思,眸子清澈地笑了笑,“不过是在下品茗时的拙见,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斧正。”然后薄唇轻启、侃侃而谈,“茶叶经滚烫泉水的屡次冲沏,沉沉、浮浮、上上、下下,才得以释放出其中的精华,才得以酿就一盏醇香四溢、光彩剔透的茶。品茗时,要缄默闭目、聚精会神,嗅其味、察其色、观其形,小口轻泯、回味无穷,方能品出茶之清幽抑或清洌、醇厚还是炽烈。。。。。。”  “那些不懂品茗之道的人,往往直接下咽如饮牲畜,或者浅尝辄止似蜻蜓点水,终不得品茗之精髓。”淡然轻悠地说着,眸子若有所思地望向司马昱,“故,品茗之道,在于恒,在于专,只有持之以恒,经历一番曲折,方能悟其谛,得其道。浅呷一口就评其优劣,不仅不能品出茶的味道,反而会永远失去懂茶的机会。芸芸众生何尝不是一盏盏人生之茗?所以,品人又何尝不似在品茗?”  “妙哉!好一篇《品茗论》。”司马昱满脸赞许之色,连连拍掌叫好。  “王爷过奖了。”淡漠地勾勾唇角,只是希望自己的一番苦心他能理解。  “逸少,你一向主张清谈误国,今天破例谈玄论道,洋洋洒洒貌似品茗,实则何意,本王怎会不明白!”说着淡淡一笑,“放心吧,那丫头的事,本王自会冷静处理的。今天召你来,还有一事。。。”略微停顿后,正色说道,“桓温手握荆州重兵,一直有北伐之心,适逢燕晋拉锯中原,不久必有一场恶战,江州乃晋之重镇,足以牵制荆州,放眼朝廷、再也找不出比你更适合出镇江州的人选了。。。归家待诏,好好休整。。。”  口吻清淡地说罢、冷峻地瞥了眼尚处于惊讶中的王羲之。。。。。。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2取而另代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建康宫,华林园。  秋寒阵阵,月满清辉。  密林中鹧鸪的啼鸣声将原本静谧的黑夜映衬地更加清幽。  一道黑影闪过,瞬间半跪在一袭锦衣华服之前。  “属下见过主人!”黑影抬首看了一眼然后垂下双眸。黑色蒙面之上,那双不带情绪的眸子如黑夜般幽深寒冷。  “青澜,知道哀家为何此时召唤你吗?”素色的锦衣华服上绣着工整的牡丹图案,两鬓华发在清幽的夜色中银辉闪闪。  “知道。属下无能,对那丫头的来历暂时也没有头绪。不过,司马昱似乎在江州刺史任命一事上格外垂青王羲之。。。”黑衣人的眼神先是露出些许的愧疚,然后深沉中若有所思。  “不必自责。那丫头被司马昱关了起来,已不足为患。倒是你说的后一件事颇为棘手。”老成持重地缓缓说着,夜色中褚太后的眸子越发阴鸷,“不过,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青澜的手腕越发高明了。”  “全靠主人调教有加。”淡漠中藏着一丝冷酷,口吻波澜不惊地说着向褚太后略微施礼。  “不必虚礼。你本出自书香门第,天资聪慧过人,自然一点就透,这一点比皇后强了百倍。。。”想起莽撞的何法倪,褚太后就摇头轻叹口气。那个不知深浅的丫头,真是给自己平添了许多麻烦,上次竟然自作主张派眼线打探司马昱,一下子打草惊蛇、乱了方寸。。。好在自己还有青澜这个内应。。。  “主人抬举了,属下一介罪臣之后,能侥幸活到今天全托太后的恩泽庇护,怎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黑衣人垂首默默说着,口吻中带着几分惆怅与感慨。  “你叔父到底有没有罪,千年之后自有后世评说。”褚太后摇摇头轻叹口气,口吻中稍带着同情。怪只怪当时朝局不稳,怪只怪文人从政偏遇八王之乱这样的政治风波。  “其实你和法倪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选中她做皇后,并非因为她如何出色优秀,反倒是因为她不如你。。。把你放在宫里,可惜了。。。你明白吗?”轻悠和缓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玄机。  黑衣人蓦地抬头,然后深深一拜,“谢主人赏识!”  “好了,你去吧。记得处处小心。”褚太后点点头,抬手虚扶道。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一个闪身,立刻不见了踪影。  缓缓向显阳殿走去,一路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感到莫名的悸动。。。。。。  步履蹒跚地迈上宫殿的台阶,一个小宫女见了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近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慌张地禀告,“太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说皇上又犯病了,比之前的都要严重许多!太医们此刻都聚集到式乾殿去了!”  褚太后心中猛然一抖,有些不可思议,那个不好的预感这么快就要应验了吗?尽管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最先感到的还是千般不舍和万般心疼。尽管聃儿总是要和自己作对,但他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血肉。。。。。。  来不及说什么,褚太后转身便向式乾殿的方向慌忙走去。。。  焦虑不安地在大殿门口来来回回,不一会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环佩撞击的叮当声。  连忙转身,脸上尽管有些不自然,何法倪还是面作恭敬地冲急忙赶来的司马昱请安,“。。。皇叔。。。”  顾不着跟皇后多作周旋,司马昱匆匆“恩”了一声,便佩剑直入寝殿。  匆匆一瞥,顿感揪心难过。本该是风流少年、处在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年纪,病榻上的聃儿竟然憔悴如斯。。。  他这个作皇叔的如何不晓,弄到今日这般地步,聃儿全是受心病折磨、是被皇位所累。。。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当这个傀儡皇帝的。  “皇叔。。。”空洞无神的眸子侧了侧,司马聃努力地向他伸出手来。  “聃儿,皇叔来了。”连忙上前握住司马聃枯柴般的手指,司马昱低声安慰。  “皇叔,朕,朕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吧。。。”努力地吐出每一个字,此刻,对于他,想要清晰地说句话都成了一件吃力的事情。  “不许胡说!皇上还不到弱冠之年,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带着一丝责备,口吻里满是不忍和怜惜。  轻叹口气,司马聃那绝色病颜爬上一丝凄美的苦笑,“皇叔,不用安慰聃儿。聃儿最信任亲近的人就是皇叔。朕,一旦晏驾,皇叔可取而代之。。。主持大局。。。”  “皇上在胡说什么!”司马昱面露愠怒,打断司马聃的话。  “皇叔切勿推辞!为了东晋,必须果断。。。”司马聃努力争辩,情绪有些激动。  “聃儿不要再说了,皇叔绝不会这么做的!――对了,臣听说王导之女王琬曾跟随葛洪学习医术,颇有所得,臣斗胆请皇上准许她来给皇上医治!”心乱如麻,司马昱连忙改变了话题。  “此议正合哀家之意,不如这就命人宣她明日进宫。。。”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褚太后已出现在式乾殿门口。。。。。。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3相见不相识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深秋时节,寒风飒飒,秋千架旁,几株墨菊随风轻轻摆动。朴质无华的花瓣略微翻卷,洒脱娴静中散发着飘逸之色。  屏退了丫鬟,独自揽衣而坐,随着秋千的起起落落,神思也不知飘到何方。  为什么还没听说王家的人送定礼来?难道他们对自己不够满意,所以一直拖着?  也罢,反正自己只是仰慕王羲之的书法而已,其他的对他则完全陌生。如果王家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罢就罢了。不过爹爹和哥哥怕是要扼腕叹息了。  能写出那样飘逸俊朗的字迹,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虽然,对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关系既亲近又疏远,可,对她来说,他根本就是陌生人一个。跟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谈婚论嫁,想想还真是可笑。不过,宿命如此,嫁便嫁了。。。。。。  轻叹之后,心底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双眸子风流不羁中带着一丝纯真和调皮。。。虽然那人曾当着大庭广众嘲笑她。。。。。。可每每忆起此事,自己竟会不知不觉中一阵轻笑。  剪水秋眸随着秋千越荡越高,视线也越来越远,越过院子的围墙,扫过郗府的小径,当瞥到某人的一霎那时,惊讶间不禁一怔,接着又轻轻掩嘴一乐。。。。。。  此刻,小径上一双木屐正匆匆走过。昨夜寒霜骤降,青石小径上略显泥泞湿滑。一不留神,脚下被突兀的石子一绊,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便歪倒在路旁的杂草里,手中的檀木匣子也随之滚落一旁。。。。。。  起身时,却发现木屐的绳子断了,两手皆是泥污,袍子的下摆也由白变黑。好在周围没有别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有一双眸子在秋千架上见到了他狼狈跌倒时的样子。。。  真倒霉啊!今天本来是趁出镇江州前有些时间,来郗府送定情礼的,没想到一不留神跌了一跤,脏了衣裳、坏了木屐。   拍拍身上,转身时差点撞上身后一袭素色身影,“妈呀!。。。”惊叫了一声,连忙后退两步。  自己身后居然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咦,你不是。。。”定睛一看,好奇地眨眨双眸,这不是那日在路边摆摊代人写书信的那个女子吗,竟然在这里遇到她,“姑娘走路还真轻盈,在下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依旧是人淡如菊,垂眸浅浅一笑,“是公子刚才在沉思,所以没听到而已。公子的东西掉了。。。”说着,递过那个滚落在草丛里的檀木匣子。  “你怎么会在这啊?不给人代写书信了么?”瞥了眼檀木匣子,却并不急于接过来。  “恩。。。”双颊一红,垂下眸子,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倒是很想出去赚钱贴补破宅里的孩子们,可最近爹爹和哥哥都对她严加看管,估计是怕风声传到王家人的耳朵里吧。  “哦,我知道了。自从上次被老伯拆台以后,是没人再敢找你代书了吧?所以只能投奔郗府当个丫头?是不是?”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自以为是地笑了笑,口吻里带着一丝嘲弄。  “那你又是谁?来郗府所为何事?”对他的话忽略不计,也不去计较他略带嘲弄的口吻,她只是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罢了,谁让自己之前写书赚钱的事被他遇上了,再加上此刻自己一身清素的装扮,他误认为自己是郗府的丫头倒也情有可原。  “我。。。”略微犹豫了片刻,脸上露出稍许囧色,此刻身上狼狈的样子会给自己一代书圣的名声抹黑吧。重要的是,如果被人知道来了又走,连招呼都不打,也会遭人埋怨吧。反正她也不认识他,反正他和她的缘分也仅止于金簪。。。哈哈干笑了两声,“本来是奉命拜见你家老爷和大少爷的。。。不过看起来现在是不大方便了。。。”自嘲地笑着,看了看身上的污泥和断掉的屐绳。  自己此刻如此狼狈,还怎好再去拜见未来岳丈和大舅哥?不如回去以后写幅字帖就当是定情礼好了,想到此,转身打算离开。  “哎,你的东西忘了。。。”郗璇连忙追了两步,望着转身打算离开的王羲之说。这个人怎么搞的,丢三落四的,东西掉了都忘了么。。。。。。  回眸间,唇角淡淡一勾,身侧的风流洒脱浑然天成,看了让人不禁怦然心动,“那个、就送给你了。。。”  本就想物归原主,今日竟意外缘了心愿,当真是不负此行。。。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4歹毒欲弑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细细的红色丝线从纱幔中悬空引出,王琬静坐御榻之侧,芊芊素指沉稳地试探着丝线。  纱幔之内,时而传来司马聃的咳嗽声。式乾殿上,褚太后、何皇后及司马昱、王导等后妃重臣一一在列。个个神情紧张,相比较御榻旁的王琬倒显得悠然自得。  风寒、咳血、高热。。。这些症状表面上看起来像寒痨之症,可,为何脉象上却是两脉频急?  脑中闪过跟随师父学医时遇到的各种脉象及对应症状,大胆假设后,心中顿时一惊。。。莫非,这是。。。  不敢继续想下去,连忙询问近旁给自己打下手的宫人和太医令,“皇上近来都服用什么药物?”  如果心中的猜想被证实,那无疑将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回禀王姑娘,皇上一向服用五石散,然后就是御医开的治咳血的方子。。。”宫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随即瞥了眼身侧的太医令。  “皇上治咳血的方子是经全体郎中谨慎搭配、论证试验后开出的,而且皇上服用很久了,从未随意更换过药材,绝不会有问题的。。。”太医令说着双手颤抖地递过医方。  匆匆扫了一眼,倒没发现有何可疑之处。  “好了,你们也下去歇歇吧。”王琬点点头说道,两人立刻如得了赦令一般,匆匆别过逃也似地离开了。  正不解、疑惑时,鼻尖突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  深呼吸,细细再闻,那香气幽暗微温,略带苦辛。。。这香,仿佛并非常见的熏香,像是出自边远地区。。。  瞥了眼远远立于殿中的褚太后,王琬上前恭敬一拜,“琬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后恩准。”  “但说无妨。”褚太后抬抬手,示意王琬平身说话。  “医家看病讲求望、闻、问、切,民女想问皇上几个问题。”王琬站起身,镇定自若地回答。  一旁的司马昱和王导不禁一个眼神交汇,莫非,这丫头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了?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褚太后面上有几分难色,一旁的何皇后也带着几分不满。  王琬身份上既非妃嫔,又非女官,和皇上交谈有违礼制。  “为了聃儿的病情考虑,请太后莫要阻拦。”司马昱脸色深沉,适时上前劝道。  无奈地撇撇嘴,褚太后无力地挥了挥手权当默认,何皇后虽然一脸不满,但也只好作罢。  王琬得了旨意,立刻回到御榻旁,低声向里面的司马聃说道:“皇上,请您务必认真回答民女的问题。”声音尽量小到只能两人听到,“皇上近来是否有熏香的习惯?”  “没有。”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犹豫了两三秒,连忙补充,“不过前些日子,从广州进献来一些琼脂,据说很珍贵,有益于健康,所以朕偶而拿来熏香。。。”  果然如此!简直与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这下,一切就变得清楚明了。五石散与琼脂,不共戴天。。。  可,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如果是有人蓄意为之,那此人心机好深、也好歹毒,心中顿感寒意阵阵,身上不由自主闪过一个激灵。  “皇上,民女斗胆有个建议,皇上能否暂时停食五石散?”虽是建议,口吻却带着毋庸置疑。  “有什么问题吗?”司马聃依旧是几分疑惑和不解。  “服用五石散之后,需要散步行散。皇上如今卧病在床。。。。。。”冠冕堂皇的解释,口吻依旧和缓平常、不动声色。  “是了、是了,琬儿说的对。就依你。。。”恍然大悟地打断王琬的话,司马聃毫不犹豫的答应让王琬暗自松了口气。  “此外皇上还要服用民女给您的药。这样病情才会有好转。”司马聃的咳血之症日久根深,想彻底根除已不大可能,不过控制病情自己倒还有几分把握。  “琬儿。几年不见,没想到今非昔比。”纱幔缓缓撩开一个缝隙,露出司马聃的绝色病颜,“朕是不是该谢你救了朕一命?”气若游丝地小声说着,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儿时起就识得的那张脸,没想到即便病入膏肓,依旧倾国倾城。  嘴角淡淡一勾,回报他一个淡泊的浅笑,“哪里,是琬儿有幸。。。”之后,如水的眸子随即变得严肃,“民女斗胆一问,不知这些琼脂乃何人所献。。。”  。。。。。。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5乱局迷人眼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已故王夫人的院落中幽深寂静,王琬将昨日给司马聃诊病的结果一五一十向表哥娓娓道来。  “怎么会这样,你确定是因为琼脂吗?”王羲之听罢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没想到皇上病情加剧是另有原因。这个进献琼脂之人是谋图弑君吗?还是仅仅出于巧合?  “不会有错。师父当年还特别嘱咐过我们,琼脂不可与硫磺共用,否则会产生极强的毒性。而五石散中含有硫磺,所以与琼脂的香气相互作用,产生了剧毒,导致皇上神不知鬼不觉中了毒。”王琬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故意谋害皇上,那这个人一定是精通医药。”  “你这番话可曾对其他人说过?”王羲之担心地望着表妹,如果是有人故意毒害皇上,恐怕此刻已经视琬儿为眼中钉了。  “没有。我以不能及时行散为由,劝谏皇上暂时停服五石散。所以,应该还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王琬眉心一蹙,怪不得人们说伴君如伴虎,没想到给皇上看病也能看出性命之忧来。  “恩。你这个理由很好。不过,此事重大,还是得彻底查清楚才好。”王羲之轻叹口气摇摇头,“对了,知道琼脂为何人所献吗?”  王琬略一沉思,皱眉轻轻徘徊,“我问皇上琼脂乃何人所献,皇上说,”随之静静凝视着王羲之,脸上是难言之色。  “谁?”王羲之急促地追问。  “郗愔。。。”默默垂首,轻声说道。  王羲之顿时如五雷轰顶,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郗愔,人如其名,向来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巧合!”半晌,王羲之一脸惊讶地嚷道。  他并非是袒护未来的大舅哥,而是实在熟悉郗愔的为人,两人从小便是八拜之交,志同道合更是让两人引为知己。  “嘘!”王琬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也在想,或许只是巧合。真不希望是我们料想的那个样子,毕竟郗家和王家就要结为亲家了。而且,郗家一向是皇室的拥护者,郗愔似乎也没有动机要谋害皇上。”  但是,这并不代表,郗愔不是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如果这件事被朝廷知道,对郗、王两家无疑将会是个重击,郗太尉和伯父在朝中的地位必定是一落千丈。  “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才行!我这就去找郗愔!”王羲之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等等。”王琬一把拉住冲动的表哥,“如果是有人故意毒害皇上,你这样冲动只会打草惊蛇。不如让风声过去,再暗中调查。那人或许会沉不住气自动露出马脚来也说不定。”  表哥这样风风火火地跑去郗府,一定会搞得满城皆知,不但会弄僵郗、王两家的关系,反而会让有心之人坐收渔网之利。  本想转身而去的双腿一下子停住了,自己怎么反倒不如琬儿冷静从容了。这丫头说的很有道理,此刻最好还是先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反正皇上已经解除了性命之忧。  “琬儿说的对!或许是虚惊一场,纯属巧合;或许大家此刻都在暗处,就看谁沉不住气了。。。对了,伯父那里你没说吧?”王羲之思索着,点点头说道。  “当然不能说了。”王琬接着补充,“有些事情,并不是说的越清楚越好。”  听到王琬的话,王羲之不禁一怔,莫名想起自己曾向司马昱隐瞒了飞刀的事情。  建康城的另一端,有些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莫名想起。  待客厅堂上,司马昱静坐案旁,最近遇到的紧急突发事件让他头昏脑涨。几天来,总算有时间回到王府放松下紧绷的精神了。  没想到王琬那丫头还真有几分能耐,几副丹药下来,聃儿的病竟得到了控制,病情也渐渐有了好转。放松过后,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聃儿的病怎么说重就重,说轻就轻呢,中间莫非有什么蹊跷?  揉揉太阳穴,司马昱闭上眸子轻叹了一声,疲惫让他无力深想,罢了,只要聃儿能好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放下聃儿的病情不想,脑海中转念又拾起另一个身影。。。。。。  对了,她,几天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为聃儿的病忙前忙后,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并不是故意对她不闻不问,自问,自己怎能就那么轻易地放下她?  “王爷!”沉稳的声音掠过,走进一位比谢安年纪稍大的男子,相貌端正、身材适中,“这是属下尊王爷之命从各地搜罗到的玉石。”  “好。”司马昱回过神来,冲来者淡淡一笑,然后将案上包着玉石的包袱解开。  顿时,大大小小、光芒四射的各色玉石悉数呈现在自己眼前。  “但凡是叫的出名号的玉石,基本上都在这里了。”男子躬身一拜,虽然不明白王爷搜集这么多玉石的目的何在,但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自己此番出山是受王爷之召,自当圆满地完成好王爷交给的任何事情。  “做得好,殷浩!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略微笑了笑,拿起一块蓝田玉打量道,“蓝田玉,美玉!美玉产蓝田!”  打量片刻,又拿起一块鸡血石,“鸡血石,也是好玉,有章石皇后之称!”面带微笑略微欣赏后,司马昱望着那堆玉石神色一禀,仿佛无心地随手一拨,层层玉石掩盖下,一枚黛色晶石立刻显露出来。  “这是什么玉石?产自哪里?”眸子深深凝视着,缓缓将那枚熠熠生辉的黛色晶石拿在手中端详,用风轻云淡的口吻问道。  “回禀王爷,此乃狼血玉,产自白兰、吐谷浑等地。。。”  。。。。。。   更新大概时间:13:00-14:00左右(周末除外)绝不弃坑、放心阅读,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收藏一下吧,亲们的收藏、推荐、留言是晓晓写作的最大动力哟! 066陷害被杖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那丫头为何会佩戴产自白兰、吐谷浑的狼血玉?难道她的身世并非仅仅是个小乞丐那么简单?难不成她是西南夷人的后裔?这和她宁死也要保持沉默有关系吗?  如果她不是汉人,那她又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某个政权派来的细作?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刚遇到若姝时,自己不就对她的身世产生过疑问吗?而此时此刻,经历一番相处下来,心情不同于当时,既复杂又矛盾。  就算她真的是某人派来的细作,他能痛下杀手吗?事情或许可以回归到最初,可是感情已经回不去了。。。。。。  带着重重疑虑和愁思,脚步缓缓停在了柴房前。  就在这时,从柴房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司马昱好奇中连忙伸长了耳朵。  “昆仑妹妹,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多少还是吃点吧。”传来的居然是翠玉的声音。一丝疑惑瞬间从心底滑过。  “多谢。不必了。”传来若姝疏远而冷淡的回答。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仿佛被触动了,那个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怎么变得有些嘶哑了。  “我可是偷偷私下里来给你送这些美食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翠玉冷哼了一声,柔绵的嗓音中隐藏着一丝冷酷。  “那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这样我岂不是更承受不起了!”貌似恭维的话语中带着半分嘲讽和反唇相讥。  “不必谢我。吃饱了,我们好进行接下来的严刑拷问呀。”翠玉轻嘲一笑,笑容中满是毒辣之色。  “是司马昱让你来的?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我岂不省事?”若姝怒目而视,高声质问翠玉。  她的话让屋外的他又痛又恨。。。她为何如此不了解他的心意,自己何时说过要杀她了?为什么她一直认准了自己会杀了她呢?  “杀了你?”翠玉接着冷笑了两声,凛冽的口吻带着危险的气息,甚至让司马昱都感到有些陌生,“杀了你多可惜。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你又到底是谁?快说!”  翠玉的问话让若姝和屋外的他同时感到一阵疑惑。作为王府的侧妃,翠玉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过好奇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好奇会害死猫的。。。”顿了顿,若姝饶有兴趣地冷笑。  “作为王爷的侧妃,我自然要留意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了,特别是女人。。。保不齐其中有人是别有用心呢?”翠玉毫不犹豫地说道,最后反倒用嘲弄的口吻指桑骂槐。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淡淡说着,若姝转过身去。如果要说,她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翠玉来威胁她?  “好吧。反正妹妹已是丑名远扬,也就不在乎脸上再多两道疤痕了吧?”翠玉冷笑着,手中闪过一把匕首,另一手将想要后退的若姝紧紧抓住。  寒光闪过,刀锋向着自己的脸庞划下来,若姝想要挣扎,却发现翠玉手腕的力道之大,竟然和男子不相上下。  眼看刀锋就要落到若姝的脸颊上,“咳、咳、咳。。。”门口却突然传来司马昱的咳嗽声。惊慌之中,翠玉连忙收手,迅速将匕首藏入袖中,略一思索,然后顺势倒在了若姝的脚边。  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哎呦,妹妹,姐姐好心好意地来给你送饭,你推我干吗?”  下一秒,司马昱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若姝一下子愣住了,看了眼突然出现的司马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装假摔的翠玉,张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辩解。恐怕此刻就算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那只“死马”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的。索性垂下眸子保持沉默,有时不说话,保持沉默反倒是最好的武器。  “哎呀,王爷,您瞧。臣妾好心好意地来给妹妹送些食物,妹妹非但不领情,还把臣妾推倒在地上。。。。。。”翠玉委屈地说着,还配合地挤出几滴泪来。  “委屈玉儿了。”司马昱淡淡地扫了若姝一眼,然后十分体贴地向翠玉伸出一只手掌。  “王爷,玉儿的脚好像崴了,王爷可得为玉儿做主啊!”翠玉连忙攀上司马昱的一只胳膊,然后得了便宜卖乖一般,撒娇地冲他说道。  “还不过来给侧妃赔礼道歉!”司马昱低沉地怒吼,然后转过头柔声细语地安抚翠玉,“不要紧吧,用不用请大夫来看看?”  冷冷一笑摇摇头,自己身陷囹圄,自己遭翠玉陷害,难道不是因为司马昱偏听偏信吗?所以,自己此刻再怎么辩解也是多余。  “还好,翠玉哪有那么娇弱。多谢王爷关心!”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然后暗中扫了若姝一眼,“刚才妹妹是太激动了,想必不是故意的。。。”  “不肯过来赔礼道歉?那好,那就让你尝尝胆敢冒犯侧妃的下场。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司马昱若有所思地看了翠玉一眼,然后没好气地吼道。接着转过身望向翠玉,声音和煦如三月的暖阳,“玉儿这下心里好受些了吗?”   “王爷,妹妹这样纤弱的身子骨,哪受得了二十大板?还是从轻发落吧。”仿佛带着一丝怜悯,翠玉假惺惺地求情。  “不过是个昆仑奴罢了。但是冒犯了玉儿就该是这样的下场。”司马昱唇角邪魅地一勾,口吻清淡,眼神深沉地看向若姝。  头顶突然感到一阵犀利和灼热,抬起眸子捕捉那道异样,却发现司马昱已经将视线收回。  “臣妾可没有小看妹妹的意思,臣妾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昆仑奴来看。”翠玉垂下眸子,口吻煞是矫情。  “怎么?还不解气?那就再加十板!”司马昱再次勾勾唇角,然后对前来押解若姝的侍卫吩咐。  三十大板,不死也残废了吧。。。他竟然如此绝情,竟然如此冷血,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绝情冷血的人。。。眼泪再次朦胧了双眼,即便是对一个犯了错的下人,也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吧,为什么?!   “司马昱,你不是人!”悲愤地叫嚷着,身体被两个侍卫捆绑到行刑櫈上。  脸色骤然阴暗,拳头在袖中被握得咯咯作响,猛地背过身咬了咬牙,“还等什么!行刑!”  之后便传来木杖敲击到身体的闷响声。。。。。。   晓晓要放假了,更新时间不定时,收藏的话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哦! 067心随痛死去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伴随木杖落下,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头顶掠过足尖,五脏六腑随之一震。  听到木杖敲击的声音,按捺住心中的不忍,袖中的拳头攥得更紧,“向侧妃道歉,或许本王还会考虑重新发落。”背着身冷冷说道,口吻阴晴不定。  咬牙冷哼一声,强忍住揪心的疼痛,暗中将双手握紧,指甲已经嵌入了手掌。  真可笑!即便得知他要杀了她,她竟然也恨不起他来,反而心存幻想,幻想一切只是误会,幻想有一天他会再次善待自己。  心痛地就要死去,呼吸变得急促,唇角淌出一丝血迹。。。。。。  自己怎么这么傻!非要等头撞上了南墙,才肯面对现实。他要杀了她,怎么会再对她好呢?他是个王爷,又怎么会真的爱她呢?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爱从出生那天起就献给了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所有情侣口中最泛滥的;他付出的那些殷勤,也不过是用来捕获爱情的利器。怪只怪自己醒悟的太晚了!  悔恨,翻江倒海般地袭来。。。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就上钩了,还不知不觉中陷得那么深!   敲击声到了第四下。若姝粉色的衣裙已经被血水染红一片一片。翠玉暗中扫了司马昱一眼,发现后者依旧是面色铁青。自己的本意可并不是想让她死。。。  “王。。。王爷,这样会出人命的。。。”脸上带着一丝隐忧和畏惧,翠玉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肯向侧妃赔礼道歉,本王才会考虑从新发落。”斩钉截铁地说着,眸子冷峻如冰。这个又臭又硬的丫头,暂时示一下下弱就会死吗?!  “司马昱,你干吗不直接杀了我?何必、何必找这样的借口?卑鄙!小人!”浑身上下已经痛到麻木,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刘海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眼前朦胧眩晕,口吻气若游丝,死死咬紧牙关,不肯叫出半声痛来。  心中的底线被再次触犯,疾风般转过身来,眸子差点就喷出火,“好啊!居然敢咒骂本王!——反正这个贱人口口声声自己求死!你们两个没吃饱饭吗?给本王用力打!”怒不可遏地说着,向施刑的两名侍卫高声命令。  闷响声立刻变大,嘤咛从若姝的喉间滑出。  “司马昱,你有种就杀了我!”意识勉强支撑着,愤怒地向司马昱嚷道。耳边突然产生一阵幻听,仿佛有女子的声音飘忽掠过——无论何时,你都是成汉的邛崃公主,身上永远流淌着成汉皇室的血液。。。。。。  飘忽的女声与司马昱的怒斥声混杂在一起,亦真亦幻,让意识逐渐模糊的若姝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翠玉暗自抬眸,深深望了司马昱一眼,随即换上恐惧害怕的神色,“哎呀,好多血,臣妾最怕流血了。。。臣妾。。。臣妾。。。”虚弱无力地说着,一手轻触额头,身体踉跄了两步,被一旁的侍女连忙扶住。  “背叛本王的那刻起,就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本王没有杀你,已经是心慈手软了!”眼神不屑地瞥了眼行刑櫈,随即转身握住翠玉的双手,“玉儿不要紧吧?让大夫来看看?”  “不妨事,臣妾只是见不得流血,臣妾最害怕血了。脚修养两天就好了。”脸上满是不安,口吻娇弱无力。  “还不快快搀扶侧妃回房休息!——玉儿,本王稍后再去看你。”冷冷命令后,对翠玉体贴温柔地一笑。  目送那道纤丽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司马昱连忙转过身抬起一只手,两名侍卫立刻停下行刑。俯下身用复杂的眼神望向若姝的那一刻,心中不禁大惊,“若姝!若姝!醒醒!若姝。。。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解开绳子!”  惊慌、怜悯、疼惜、自责、悔恨。。。。。。怀中抱着不知何时昏过去的她,各种滋味如潮水涌上心头。。。。。。   晓晓要放假了,更新时间不定时,收藏的话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哦! 068初恋入梦中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床边的王琬专心致志,那双伶俐的纤纤玉指正给若姝包扎着伤口,司马昱这才松了口气退到院子中。  院中,王羲之正面色忧忡地伫立在门口,瞥到司马昱走出来,眼底涌上一丝不满的神色。  “别用那种眼神看本王,本王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轻叹口气,司马昱别过眸子不去看他。  “臣不解,还请王爷明示?”固执地追问,努力地想和司马昱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有些事情本王已经交待殷浩去查,水落石出前本王不想功亏一篑。”简明扼要,霸气十足,然后故意用轻快的口吻转变话题,“听说逸少和郗小姐的亲事定在了明年三月,恭喜你了,本王送你件什么贺礼才好?”  “王爷对臣的知遇之恩,臣永记心中,怎敢再索求什么贺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明白司马昱不想再提,于是缓缓提起另一件事,“。。。有件事臣在出镇前一定要禀告王爷。”话顿了顿,意犹未尽。  “逸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出来!”眸子深深一瞥,一眼便看出王羲之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此次圣上病情加剧其实另有原因,五石散中的硫磺与琼脂作用会产生剧毒。。。”点到为止,双方已经心领神会。  虽然早就觉得事情蹊跷,当料想被证实,还是感到重重地惊讶。是谁?居然如此大胆!  “最后,臣不得不再为那丫头求情。她额头上的伤还没痊愈,身上又遭受了杖刑,实在不宜被继续关在柴房。。。”抱着最后一搏的想法,顾不得司马昱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放心吧,本王怎能舍得若姝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抢走。”唇角勾了勾,回答似是而非,仿佛弦外有音,眸子里的阴鸷让人一阵寒冷。  床侧,王琬用帕子轻轻擦拭着若姝的脸颊,表面看上去昏迷不醒,潜意识却朦胧隐约。。。  。。。耳边远远地传来清泠的水声,然后声音仿佛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一条湿润的帕子拭过滚烫的额头,身体被倚靠在温暖宽阔的身前。  “丫头、丫头!”接着是一个清朗动听的男声。朦胧隐约,一个白色的身影环抱着自己,泼墨般的长发随意散在肩侧,温暖的臂膀带给人无限的安全感,然后嗅到他身上的一丝淡淡木香,温润、幽雅、飘逸,若有若无却闻着让人上瘾。  好奇地想努力睁开双眼,看看这个带着香味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无奈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圈耀眼的光辉,总是无法看清他的相貌。然后,便不再计较他的长相,自然而然地当他是个美男。。。。。。  “丫头。。。红鬃是匹烈马,它只对认识的人友好,来,认识一下。。。”手被他那宽厚的手掌牵着,慢慢向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靠近,然后尝试着去抚摸马的鬃毛,身后那缕木香让她在忐忑中感到安全踏实,手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然后带着一丝娇羞冲他甜甜一笑。。。。。。  身侧是急速掠过的树林,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哇,好快!怕!”惊慌失措中缩在他的怀中,双手不知不觉揽紧了他的腰。“不怕、有我在。红鬃虽是烈马,但跑起来快如闪电。”低头温柔地笑着安慰,一手握紧缰绳,一手将怀中的她抱紧。。。。。。  满天星辰如熠熠生辉的钻石、一旁的篝火将她的脸庞映衬地更加温婉、闭着双眼倚靠在他的身侧,轻声哼着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子,“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   轻柔的夜风带着浓浓春意,红鬃安静地立在一旁,似乎也被那美妙的歌曲所陶醉。。。。。。  “丫头!丫头!”耳边传来他狂躁不安的呼唤,暗中躲在墙角,偷偷看着那道白色身影在街上焦急寻找着自己,眼泪涌上眼角,默默轻喃,“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不要、不要。。。。。。”心痛的感觉让她猛然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新的屋子里。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那个男子、自己和那个男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为何会如此真实?  心痛的感觉倏忽滑过。。。。。。   晓晓要放假了,更新时间不定时,收藏的话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哦!PS:有需要封面的亲亲可以给晓晓留言。 069恨他一辈子(这章还是别看了)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此刻到底是谁?原本李若姝的记忆逐渐混杂着李陵容的印象,让本就感到神智错乱的她一阵头疼。  匆匆下床来,在桌前摸索到一面铜镜,镜中熟悉的面孔让她安慰了许多,总算脸还是这张脸。随即再次疑惑,自己额头上怎么多了一块疤痕?  是被司马昱推倒后、额头撞在石头上留下的疤痕吧,之前额头一直缠着绷带,今天照镜子才发现那里留了疤痕。细看那疤痕,处于眉心之上、额头正中,颜色淡粉,不大不小,形状仿佛花瓣。  来不及多想,突然感觉从身后传来一阵强大的气场,一道灼热犀利的目光从头顶越过。连忙转身,发现司马昱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若姝。。。”声音轻柔和缓,全然不似当着翠玉时的样子。  “闭嘴!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嚯”地站起身、抬头死死凝视着他,不让眼泪涌上来。  他带给她的凌辱和伤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若姝,本王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正如,你也向本王隐瞒了一些事情,不是吗?你和那个男子,倒底是怎么回事?”话语顿了顿,口吻变作严肃,然后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我说过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敛了敛恼怒的情绪,躲开司马昱灼热的眼神。  “你跟他拉拉扯扯,他还口口声声要带你走。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隐瞒了什么?”身体情不自禁跨前一步,双手握住若姝的肩膀,强行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吗?何必还要多作纠缠?”努力挣扎,反倒被司马昱越握越紧,伤口痛得她一阵轻吟,落到司马昱耳中却别有风情。  因为后背的伤口,若姝的外衣只是半系,禁不住两人挣扯,衣服前襟一下子滑开。一时间,春光乍泄、美艳无边,抹胸下的雪肤吹弹可破。。。  双目一下子定格在若姝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咙,司马昱顿时觉得小腹热浪滚滚,额头上的血管“吐吐”直响。  趁司马昱愣神的功夫,若姝连忙掩住衣服,脸颊红得好像西红柿一般。  她的手忙脚乱和害羞无助让他随即勾起一抹坏笑。  “本王倒是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能证明你的清白。”邪魅的坏笑带着一丝挑弄。  不明所以地凝视着他的眸子,心口忍不住地嗵嗵直跳。  “你是不是清白的,本王一试便知。”不怀好意地说着,将若姝一把揽入怀中。  “司马昱,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牢牢压在了身下。  他这是疯了吗,他居然要强她?!  大脑一片空白,对司马昱最后仅存的幻想也被无情地击碎。  越是反抗,越激发了他征服的欲望。原本只是想戏弄她,没想到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假戏真做。  熊熊欲火从小腹直烧到大脑,薄如蝉翼的抹胸被他无情地撕成碎片,一手滑过冰清玉洁的腰肢,猛地去扯她亵裤的带子。  对!要了她!让她彻彻底底地属于自己!不管她是什么人,从此他就是她的主宰!  “司马昱,住手!你疯了吗?!”眼泪划到唇角,高声叫喊、奋力捶打,此刻对他来说都置若罔闻,她突然感到了他下身的坚硬。  “司马昱,你无耻下流!”双手被他拘于头顶,耳后、脖颈、肩膀感受到他湿滑唇舌掠过。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只会毁了自己!把原本已经僵持的关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司马昱!你想让我恨你一辈子吗?!”聚集力量,爆发式地高声叫嚷。他要强加给自己的,根本不是爱,是痛彻心扉的耻辱!  疯狂的吮吸顿时停止,感到司马昱身子略微一僵,抬起头用惊讶怔然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对不起。”一句几乎听不到的道歉声,伴随棉被盖上她的身体,他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来到院中,抬起尚处于浑噩不清的头,对着碧空长叹,真不想被她恨,更何况是恨一辈子。。。。。。   晓晓放假了,更新时间不定时,收藏的话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哦!PS:有需要封面的亲亲可以给晓晓留言。 070心痛不欲生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幽暗中跃入一缕阳光,随即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姑娘,吃点东西吧。”侍女用怜悯的口吻说着。  “知道了。”声音清淡到几乎听不到,人依旧呆坐在一旁。  “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出去。”缓缓起身,虚弱地走到桌前,若姝面无表情地将侍女遣走。  看着一桌丰盛的食物,居然提不起一点胃口。一个人若是连对活下去都失去了兴趣,食物再丰盛又有何用?看来绝食还是来得太慢了,这样痛苦的苟延残喘简直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一个念头闪过,若姝将一个盘子打翻在地,盘子立刻碎成了两半。。。。。。  倚坐在墙角,一手握着盘子的碎片,看着鲜血从割破的腕脉处汩汩流出,心里反倒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终于要解脱了吧,从这具己没有了精神的躯壳中,从这个带给她累累伤痛的世界中。  疲惫和虚弱渐渐战胜了清醒和意志,心却越来越混乱。  过去和现在、忘记和想起、古代和现代。。。生命中纠缠过的众多男子,不管是以何种身份遇到过的九死一生。。。混沌、战乱、鲜血、爱情、甜蜜。。。众多飘浮凌乱的记忆仿佛上古洪荒的野兽要将她的灵魂撕个粉碎。  心真的好累、好累。。。索性闭上双眼,静等灵魂得以解脱的那个时刻到来。  就在此时,耳边隐约传来嘈杂的叫喊声和慌乱的脚步声,之后身体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若姝!若姝!”  声音恍若隔世,微微睁开双眸,依稀可见司马昱那焦急气恼的眼神,唇角冲他勾起一抹冷笑,司马昱,你可知道,没有谁必须属于谁,因为所有人终将难逃一死。。。  “司马昱,我终究不属于你。。。”气若游丝般说罢,迷蒙的双眼随之闭上。  九天之上,西方昆仑之巅,到处是云兴霞蔚、钟灵毓秀之色。  琼华宫,瑶池。  一位白衣仙子正闭眸临渊盘坐,只见她头绾凤髻威仪肃穆,脸庞安详灿若朝霞。掐指而算的手突然停下,明眸睁开的瞬间,眸中散发出的光辉与身侧的云环交相辉映。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帮助一位叫轩辕氏的男子打扮了劲敌蚩尤,从此天下太平,人类繁衍生息。之后每过一个轮回,凡间会再次陷入战乱,自己的精魄便又要应劫而降。只是这次,事情仿佛有些特殊。。。。。。  那个讲点题外话吧,好久不见,想晓晓了吗?这学期比较忙,我会尽量保持更新的。还有就是,晓晓利用放假时间捋了捋这个故事,突然发现这个文文的框架有好大!要有好多人物,而每个人物都会有一些故事发生,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又错综复杂,貌似有点考验大家的耐心了。不过请放心,只要有人在看,我是不会放弃的,总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局! 071留得青山在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知过了多久,眸子微微睁开,片刻懵懂之后,若姝一下子坐起身来。见到面前的面孔后,又连忙向后挪了挪保持距离。  司马昱凝视了若姝一阵,然后起身面向窗外负手而立,声音很是冷漠,“你还不知道吧,原来那个服侍你的侍女已经因为她的失职付出了性命。现在,梨花来料理你的饮食起居。你若是想让梨花也为你而死,那你就接着自寻短见好了!”  怔怔地望着那个身影,若姝不禁瞪大了双眸,“司马昱,你好残忍!”  “梨花,李姑娘饿了,还不快把饭菜端进来!”司马昱并没有理会若姝的话,只是大声对门外吩咐。  梨花立刻端着食物走到若姝面前,暗中向她轻轻点头,然后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司马昱,你何必要这样?”不忍再看梨花,若姝愤怒地问道。  “本王只是要你明白:一旦属于,永远属于,即便是死。”司马昱缓缓凑近若姝的脸庞,然后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  若姝冷冷凝视了他两秒,纵然千万不甘,最终也只能将头侧向一旁。  直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传来,若姝才放松绷紧的心弦,感到一丝疼痛后,双眼不知不觉落到了缠着绷带的手腕上。   夜幕降临、星辰满天、月色皎洁。  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  辗转反侧,耳边一遍遍回响起司马昱白天临走时留下的话。  “一旦属于,永远属于,即便是死。”好霸道、好欺人!可自己竟毫无办法,只能逆来顺受。死的权利都被他剥夺了,那个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怨恨、焦虑、惊惧、气恼此起彼伏,暗潮涌动的内心仿佛有波涛阵阵翻滚。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声响,若姝连忙坐起身。  “谁?”带着一丝恐惧,目光打量着窗边。  “容儿,是我啊,我是哥哥!”伴随着压低的回答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来到她身边。  “哥哥!”连忙压抑住嗓音,若姝努力地分辨着黑暗中的李奕。  “嘘。哥哥是来救你出去的。咦?你的手腕怎么了?”李奕刚握住若姝的手腕打算带她离开,便觉察到缠在她手腕上的纱布。若姝吃痛地嘤咛了一声,李奕连忙问道。  院中,一袭黑色蒙面正悄悄潜在窗下偷听。屋子的房顶上,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也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司马昱是不是伤害你了?你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找他算账去!”李奕的怒火仿佛立刻被点燃。  “没有,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司马昱身边有成群结队的侍卫,李奕去找他无异于飞蛾扑火。  从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碰撞的声音,李奕警觉地抬头扫了一眼,“不好,有人来了。”  “你快走!不要管我了!”若姝立刻催促。  “可是。。。”李奕不舍地握着她的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走!”若姝一边催促一边将李奕向外推去。  略微沉思后,无奈轻叹口气,李奕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 072身世遭质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李奕的适时出现带给若姝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那句留得青山在何尝又不是说给她自己的。所以,那晚之后若姝开始进食,又经两日来梨花的悉心调养,气色渐渐有了好转。  第三天,伴随着门枢的吱呀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说这几天你精神不错、食欲也很好?”  若姝不用回头便已猜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依旧沉稳地坐在铜镜前,用清淡且嘲弄的口吻回答,“多谢王爷关心。”   “你说的对!其实本王一直都很关心你。”司马昱来回轻踱了两步,然后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视着若姝,“当然也关心你的种种身世。”  “王爷说笑了,若姝不过是个小乞丐,能有什么身世?”警觉地瞥了他一眼,不安之色一闪而过,口吻保持着淡漠。  “是吗?小乞丐?”司马昱勾起一抹浅笑,如魅如幻煞是迷人,“小乞丐怎么会吟诗作对?小乞丐又怎么会能歌善舞?最重要的是,小乞丐也不会佩戴一块象征高贵地位的狼血玉吧?别告诉本王这一切都是得益于老乞丐们!”敛起笑容的脸庞突然变得阴暗晦涩,微带嘲弄的口吻似乎压制着强烈的怒火。  眸子低垂,头顶无形的压力,微微摇了摇头,若姝依旧保持着平静淡漠的口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里却七上八下、疑惑重重,他如何会晓得狼血玉的秘密的?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若姝,时值今日,你依旧不打算向本王坦白吗?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难道你打算向本王隐瞒一辈子?!”司马昱突然变得怒不可遏,快步上前双手一下子握住若姝的双肩,用逼迫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脸,“若姝,本王真的不想逼你!可你若要一味地隐瞒,你又让本王怎么想?本王只能认为你守口如瓶是因为,你是他们派到本王身边的细作!你可知道这样一来,会有怎样的下场等着你?”   细作一词如一桶冷水、更如一道闪电顷刻间惊醒怔忪中的她,一把甩掉肩膀上他的手,她望着他委屈地后退了几步,“你若真要这样理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脸上的平静与疏离,让他既惊诧又心痛,心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此时此刻,她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感受。  江山对面是无情。原来她来到自己身边,是因为她是个细作;原来他要暗杀自己,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疏远的凝重,以至于连院中轻微的脚步声都没有人留意到。。。。。。  几日后,鹅毛大雪随风而至。在若姝曾经住过的院子里,一个身影在不知疲惫的练着剑,他手中的宝剑如流星般飞快地划过身侧的花丛,玫瑰藤叶随即漫天飞舞。伴随雪花安静地飘落,那个练剑的身影被披上一层厚厚的白雪。不知过了多久,精疲力尽的他终于气喘吁吁地倒在了身侧的花藤中。  “若姝!”  “本王不信!”  “不信!不信!不信!。。。”仰首长啸,司马昱猛地将身侧的玫瑰枝条连根拔起。花刺无情地刺入他的掌,然而与心痛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  他不信,不信她会是个细作。那段花前月下、心心相印的日子,至今是他最幸福的记忆。她为他肝肠寸断、为她受尽委屈的时候,他又如何不晓?她还曾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挡剑,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细作能做到的。然而,面对他的逼问,她却选择了沉默,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院子门口,梨花匆匆而入,焦急地跑到司马昱面前打了几个手语,然后指指关押若姝的地方。  意识到若姝可能出了什么事,司马昱立刻振作精神,向院外赶去。就算她真是细作,他终究还是不能置她于不顾。。。 073毒蛊深深种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我一直觉得你和王府里其他女子不同,没想到是个细作。那个男子和你是不是一伙的?你们是谁派来的?来王府的目的又是什么?”房中,翠玉屏退了左右,正阴沉着眸子对若姝步步紧逼。  “我还觉得你和其他女子也不同呢,难道你也是细作?”若姝口吻半分嘲弄半分认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翠玉的身子僵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说什么?胆敢污蔑侧妃其罪当诛!”  “干吗这么紧张,难道被我言中了?”若姝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越发觉得翠玉的可疑。  “大清早的大雪天,玉儿来这做什么?”司马昱人随话至,说着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翩翩下摆处还沾着几片残叶。  司马昱的突然而来让翠玉有些措手不及。  “王爷!”怔了两秒,突然一脸委屈地投入司马昱的怀中,然后梨花带雨地抽泣起来,“妾身今日本来是好心探望,妹妹非但不领情,还诬陷妾身另有企图。”  若姝一脸莫名和讶然地凝视着翠玉,更加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普通。  “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儿慢慢说。”司马昱面上冷冷地瞥了若姝一眼,然后体贴备至地安慰着翠玉。  “妾身听说妹妹想不开,弄伤了自己,特地熬了一盅人参鸡汤给妹妹补身体,没想到。。。。。。”说着,晶莹的泪珠滑过脸庞,将她映衬地更加楚楚动人。  “太过分了!简直不知好歹!来人,把侧妃熬制的汤水端上来。”司马昱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接过了翠玉的话,然后转过身深深地凝视着若姝,“侧妃一番盛情,还不感谢接受!”  “人参鸡汤太上火了,消受不起。”垂下眸子,若姝委婉地回绝。  “消受不消受可不是你想不想的。莫非你是想让梨花代你受过?”司马昱踱到若姝身侧,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若姝吃瘪地瞪了司马昱一眼,为了梨花只好默默接受。  “来人,伺候李姑娘喝汤。”高声命令后,翠玉的侍女捧来了一盅鸡汤。  “妹妹既然肯赏脸,姐姐当然要亲力亲为了。”翠玉面露微笑,亲自为若姝盛了一碗,转身时暗地将藏在手上的丹药放入汤中,然后一边调拌汤匙一边向若姝笑眯眯地走来,“来吧,妹妹,快尝尝姐姐手艺如何。”  一旁的梨花替若姝接过来,递给若姝的瞬间鼻子不禁皱了皱,怔忪的片刻,只见若姝已经抿了一小口。  刚要仰头全喝掉,一旁的梨花突然扑在了若姝身上,手中的汤被不小心打翻在地,众人惊异地望向梨花,只见她正面色苍白地驱赶着身上的蜘蛛。。。。。。  又到夜深人静之时,若姝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禁轻叹了口气。司马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可他为什么还迟迟不动手呢,还在犹豫什么?翠玉又如何知道她身份不一般的?她逼问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容儿!”身侧突然传来李奕轻微的呼唤声。  “哥哥!”若姝借着月光看清了李奕的脸庞。 074深夜逃王府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快跟我走!被发现就来不及了。”李奕说着拉起若姝的胳膊向往奔去。  “哥哥,我当然希望跟你走,可是。。。”身不由己地跟随李奕来到了院中,若姝犹豫着后退了两步。  她固然渴望逃走很久了,可她这一走了之,梨花该怎么办?司马昱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吧?甚至会杀了她?  “你是担心那个伺候你的丫鬟吧?没关系,我向她的房中吹了迷魂散,她不会受你牵连的。”李奕似是猜到若姝的心思。  尽管依旧有些犹疑,而且心头不知为何会有蹊跷之感,此刻若姝能做的也只有跟在李奕的身后在王府中一路飞奔。  二人刚要抵达一片树林,四周突然火光映天,埋伏在树林和草丛间的侍卫似乎是早有准备,立刻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想一走了之?”冷峻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嘲弄,不一会,司马昱在近身侍卫的陪同下风度翩翩地走到了二人面前。  “司马昱,放了他。我任凭你处置。”知道二人已不可能同时离开,若姝鼓起勇气果断而冷静地说道。李奕曾刺杀过司马昱,一旦被司马昱调查清楚,一定必死无疑。  “大胆!居然敢跟本王谈条件!”司马昱冷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他就料到这个男人迟早会来劫囚,所以一直有所准备,没想到今天还真让他逮个正着。  “容儿。让哥哥来保护你!要生要死,哥哥再也不和你分开了!”李奕说着将若姝掩在身后,然后拔剑挡在身前,“司马昱,有我李奕在,你休想动容儿半根头发!”  冷峻的眸子里随即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李奕!容儿?哥哥?原来你们是兄妹?如此说来。。。。。。”司马昱信自轻喃着,深沉的目光扫过若姝然后落到李奕脸上,“莫非阁下就是成汉太子李奕?”  “正是!”李奕无心掩盖,只是豪爽地答道。  如果早告诉他这些,澄清二人的关系,他怎么会让她吃那么多苦。  想到此,司马昱脸上闪过一丝悔意和歉意,“若姝,你该早点告诉本王你们是兄妹的,本王冤枉你了。”  “没有向你澄清,也没有向你坦白身世,算是扯平了吧。”若姝摇摇头淡漠地说道,“司马昱,你若当真感到一丝抱歉,那今天就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我留下,放他走!”重新换上冷静果敢的口吻,眼神坚定地凝视着他。  “什么换不换的,若姝真是跟本王见外了!你忘了吗?你早就是本王的人了。既然他是你哥哥,你又这样为他求情,本王这次就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走。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兄台慢走,不送了。”唇角一勾绽放出一个诡魅的笑,司马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眸子不动声色地盯着有些怔然的若姝。  “让开!今天容儿一定要跟我走!”李奕丝毫没有理会司马昱的客套,依旧一手拉着若姝、一手敏捷地挽起几个剑花,挡在面前的侍卫立刻被他砍伤在地,重重包围被他强行撕开一个突破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面色阴沉地盯着李奕,司马昱轻轻一挥手,立刻又有一拨侍卫涌上前将李奕团团围住。  快剑交织,在夜幕中擦出电光火石,金属撞击声随之响彻夜空。   尽管李奕武功高强、剑术精湛,可若要一个人对付一拨接一拨的围攻,自然渐渐力不从心。而司马昱则抱着胳膊立在一旁,神情自若地静静观战。  “司马昱,快让他们住手!”若姝的声音突然不知从何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她正用一把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司马昱连忙抬手示意,围攻的侍卫立刻停止了打斗。  “放他走,我自会跟你回来。”若姝坚决地说着,手用力一压,立刻有一道腥红沿着刀锋渗出,“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住手!”、“容儿!”司马昱与李奕两人几乎同时惊叫出来,怔怔地瞪着那个夜幕中纤弱倔强的身影。  “好,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肯把刀放下!”皱眉轻叹,司马昱的心被高高悬起。  “那好,送他去幕府山!”略一思忖若姝高声说道。幕府山地势崎岖险要,李奕到达那里应该很容易脱身吧。  “既然如此,那就动身吧。”司马昱自然对若姝的想法心领神会,只是奈何地笑笑,口吻大度地回答。原来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她的身份。乞丐抑或公主,只不过意味着一个字眼,与他何干?他在乎的,是那人,是唯一只属于他的若姝!  。。。。。。 075情断燕子矶(上)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崎岖的山路被连绵不绝的火把照亮,一路人马缓缓出现在夜色笼罩的幕府山上,山的一侧依稀可见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  “此处就是幕府山了!”大队人马停下,司马昱缓缓来到车前,冲车上的若姝说道。  “让你的人灭掉火把、后退一百步!”若姝略一沉思将刀再次放在了脖间,用威胁的口吻命令。  “容儿!”一旁的李奕担心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马昱眼神中流露出片刻冷峻,瞥了李奕一眼后静静地凝视着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怒气,冷冷勾勾唇角转身向队伍命令道,“灭掉火把、后退百步!”  不一会,所有的火光被熄灭,黑暗中可以听到军队后退的脚步声。  等双眼适应了黑暗,若姝拉着李奕双双走下牛车。  “给我们兄妹一炷香的时间话别!”若姝头也不抬地冷冷说道,似乎在考验司马昱的耐性。  强忍心中不快,盯了若姝好一阵,最终还是无奈地带着近侍后退到一边。  “哥哥,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等司马昱带人走远,若姝压低声音对身侧的李奕说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容儿,哥哥不能抛下你!”李奕摇摇头不舍地说道,“趁天黑、山势崎岖、他们又都在百步之外,我们不妨冒险一试。。。”  “不行。不能再冒这个风险了!”若姝打断李奕的话,毅然回绝,“司马昱好不容易答应放你一条生路,还是不要冒风险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倒是你,你是我们成汉李氏唯一的后继者了,你得活下去!”  “容儿!哥哥舍不得你呀!哥哥这样一走了之会对不起你的!”李奕脸色泫然若泣,口吻沉重。  “哥哥,你永远都是容儿的好哥哥。父皇和母妃若地下有知定会赞同容儿今日的决定。如果上天仁慈,我们兄妹或许还会有机会重逢。保重!”抬头凝视着李奕,若姝的口吻果断而强硬,“快走!一炷香的功夫快到了。”  “容儿!努力活下去。总有一天哥哥会回来找你的!”李奕痛心疾首地说着,一把将若姝紧紧搂在怀中。  远处的司马昱见到二人相拥在一起,于是不耐烦地皱眉,高声提醒,“一炷香的时间就快到了,本王已经够仁慈了!”  “快走!”若姝听到司马昱的话,连忙从李奕怀中挣扎出来,然后使劲推了他一把。  依依不舍地望了若姝片刻,李奕迅速转身腾空一跃,消失在深深夜色中。  “若姝,这下你该跟本王回府了吧。这燕子矶浪大风大,呆久了会受凉的。。。”立在若姝身侧许久,等不见了李奕的身影,司马昱这才对若姝讨好体贴地说道。  “这是燕子矶?”若姝对司马昱的关心并未理睬,只是怔怔地看了他两秒,然后环视四周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四周夜色深沉、巨浪滔天、冷风袭人,站在地势险要的燕子矶上,阵阵江涛拍击着礁石,水花崩裂四溅,碎响清晰在耳。可不是么,刚才只顾与李奕话别,竟没发现自己此刻就身在燕子矶的悬崖峭壁上。  望着脚下的江水出神,手中的刀不知不觉滑落在地,“天意吗?难道这是天意?”小声的自言自语,一个念头突然从若姝心里闪过。。。 076情断燕子矶(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司马昱望着出神的若姝有些摸不着头脑,“若姝,这里浪大风凉,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派人追捕你哥哥的。”小心翼翼说着,生怕惊扰到她。  “谢谢你。一直没有向你坦白身世,是我不对。可是我恐怕不能跟你回去了。”若姝说着,敛了敛淡漠之色,扯出一丝苦笑,“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若姝了。”  “若姝,不管你是谁,是何种身份,你都是本王最爱的人。”司马昱察觉出她的异样,连忙握住她的胳膊表白道。  凝视了他片刻,若姝甩开他的手,神色再次变得冷漠,“司马昱!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以为在遭受你的百般凌辱后,我还会再在你身边苟且偷生吗?一边派人暗杀,一边说如何爱我,司马昱,你不怕遭天谴吗?!”  “若姝,你在说什么?”司马昱无辜地望着她,身子不禁一僵,“是,本王是对你做过一些错事,可那也是因为爱你。因为有人。。。”  “那刺客呢?派人刺杀我也是出于爱吗?”若姝不耐烦地打断司马昱的辩解,怒目而视地瞪着他。  “刺客真不是本王派的,你要相信我!你为何一口咬定刺客是本王派的呢?”司马昱一脸不解和无奈,声音不禁抬高了八度。  “因为他们是你的属下!那天在假山后。。。”话到一半,一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幕幕往事若姝停了口,“算了。反正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我也不再是那个又傻又天真的李若姝了!”  司马昱权当若姝在耍小孩子脾气,口吻中带着几分宠溺,“若姝,这些事情等我们回府再谈可好?”  可若姝却后退两步,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他,“不可能!我说过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就算能原谅你对我的侮辱和伤害,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也知道我的身世了,我是成汉公主李陵容。我的国家被你们灭了,父皇和母妃死于你们的兵刃之下,我怎么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呢?他们会死不瞑目的,我也会被后人所不耻。我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爱上你!司马昱,如果活着仅仅意味着痛苦和伤害,你又何苦要剥夺我死去的权利?!”  静静地凝视着她,玩味着她的每一句话,司马昱被彻底激怒,耐心的底线被打破,“你是在责怪本王上次救了你吗?成汉公主?!哼,你不就是要一死了之吗?好,本王给你机会!”司马昱低声怒喝着拔出长剑,一把扔在若姝脚下。他倒想看看,她将如何收场。  若姝望着脚下的长剑,平静的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缓缓轻吟着眼神悠悠地望住他,“司马昱,你的剑只会脏了我的血!李若姝早就死了,现在,李陵容也将不复存在!”  轻声说着,若姝脸上再次扯出一抹凄美而苍凉的浅笑,然后敏捷地转身从燕子矶上纵身跃下。等司马昱意识到伸手阻拦,那道纤弱的身影早已在清冷的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077来兮复归去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伴随一声闷响,一个孤寂的身影醉倒在玫瑰花藤丛中,只见他浑身上下不修边幅,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腊面如土、神色颓废,握着酒壶的手颤抖着将酒向口中猛灌。  顷刻间,酒香四溢、琼浆纵横,湿润了他的脸,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若姝,你曾经向往自由,如今你终于自由了。。。可,你可会感到孤独寂寞?”口齿已经醉到含混不清,司马昱双目朦胧欲闭。  十天过去了,派出寻找若姝的人依然没有带回任何消息。想想也难怪,从那样的危岩绝壁上跳下去,下边又是惊涛骇浪,能活着恐怕是奇迹。可他却固执地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自由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寂寞,若姝,离开本王你不寂寞吗?”  “你曾经说一片冰心在玉壶,本王对你一片痴心,你为什么感觉不到?”  “四海八荒之内,我就是那个逗你笑、陪你哭的人啊。。。可你却要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好伤心、好难过!我的一世温柔、我的苦苦守候、我想努力牵住你的手,这一切你都毫不在乎!”  。。。。。。  望着天空自言自语,半醉半醒中眼角划过一缕潮湿。。。伸出一只手想努力握住什么,张开手、掌心却只剩空气。   “安石!安石!王爷有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院子门口传来殷浩的高声阻拦。  “给我让开!我要进去!”谢安的怒吼让躺在玫瑰藤中的司马昱感到稍稍怔忪。过了片刻,朦胧中渐渐看清一个久违的身影正站在面前俯视着自己。  “哦,久违,你怎么回来了?”司马昱不以为然地浅笑,神色颓唐而凄凉,然后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冲随后赶入的殷浩摆摆手,院子里便只剩他和谢安二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若姝怎么会。。。她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谢安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一时间竟忘记了君臣之礼,上前一把揪住司马昱的衣领急促地问道。  “本王封锁了消息,你还是听说了?是逸少告诉你的?”司马昱醉醺醺的脸上扯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用管是谁告诉我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安怒气冲冲地逼问,双手使劲摇了摇已经醉如烂泥的司马昱。  “谢安,你相信本王,本王真不是故意要逼她去死的。没想到她竟一气之下从燕子矶上跳下去了。本王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内疚地说到一半,司马昱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一声碎响,酒壶从脆弱无力的手中滑落。  重重地叹了口气,谢安默默地放开了司马昱的衣领,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想必比谁都痛苦,摇摇头无奈地轻叹,“也怪我!当初不该让她留下来!”说着懊恼地敲敲自己的额头。  “谢安,你打我吧,是我该打!”司马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握住谢安的胳膊醉醺醺地说道。  “你要不是王爷,我还真想好好揍你一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吗?更对得起你自己和若姝吗?”谢安反将司马昱的胳膊牢牢握住,指责地说道,“桓温手握重兵一直有不臣之心,秦、燕更是结成联盟随时会入侵。当初那个雄心勃勃的司马昱去哪了?!”一边高声叫嚷一边摇晃司马昱的肩膀,“我听逸少说,若姝不见后,你一直借酒浇愁,这样下去怎么行!北府兵好不容易建立,还等着你调遣呢!拿着,这是虎符!”将虎符塞到司马昱手中,谢安放开他转身欲去。  司马昱神情如醉梦方醒,望着谢安的背影,连忙唤道,“你要去哪?朝廷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才华横溢,还是留下来吧。”   “多谢王爷抬举。我还是回东山去吧,那更适合我!”草草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会稽王府,心情极度郁闷的谢安匆匆走在街上,只顾出神,差点撞上迎面驶来的一辆牛车,幸亏车夫眼疾手快及时刹住了车子。  “出什么事了,干吗急刹车!”从车中探出一个年轻女子,姿容秀丽可爱,剪水秋眸带着灵性。  谢安瞥了一眼,感觉煞是眼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  “是你!”女子却由惊转喜,连忙下车,“公子不记得我了?我是刘馨呀。”  谢安恍然大悟,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曾出手救过她。  “呦,这不是谢大人嘛,好巧啊,您不是在东山隐居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建康城呢?”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只见庐陵公主也缓缓从牛车中走下来。 078难得有情郎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你真的要回东山去吗?我听哥哥说,如今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在此时离开,恐怕会对王爷很不利吧。”刘馨与谢安在凤凰台上临风而立,远处的江水波浪滔天,微风带着稍许寒意轻抚着二人耳鬓的长发。  听说谢安要回东山隐居,刘馨坚持为他在凤凰台设宴送别,权当报答谢安曾对自己出手相救。  “天地悠悠,转瞬百年。万物既不因谢安在而生,也不因谢安去而灭。没有谢安的朝廷想必也会运转良好的。刘小姐此言抬举在下了。”谢安冲刘馨淡淡一笑,笑容甚是苍凉落寞。  见谢安脸上神色凝重,刘馨点点头连忙转变了话题,“对了,听哥哥说,过了年,朝廷又要改元了,新年号正在斟酌商讨中,不过太后和皇上最中意的似乎是升平。”  “是取万物升平、盛世升平的升平吧。想必朝廷此举也是祈望新年号能带来好运气和新气象。”谢安哼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然后剑眉一挑,俊眸望向刘馨,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了,那些破宅里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刘馨脸上顿时飞上两道红霞,稍许意外后心中涌上一丝温暖和感动,没想到谢安还惦记着那些孩子们,真是难为他有心了,脸上随即漾起甜甜的笑容,“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去处。璇儿马上就要和王大人成亲了,所以征得了郗家长辈的同意,把孩子们送到了郗府的佃户家里,他们一定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郗姑娘不能照顾他们,你不是还能照顾他们吗?”谢安面露一丝不解。  “我哥说年后也要给我说个人家呢。”声音渐渐变低,刘馨不知不觉垂下头,脸上再次羞涩地红了红。  “那在下提前祝贺姑娘了。”谢安倒并不大在意,坦然大方地呵呵一笑。  “若是遇到自己喜欢又情投意合的人倒还值得祝贺,若是遇到并不心仪的人,又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呢?”刘馨说着,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勇敢地凝视着谢安。  谢安望着那双秋水,似乎从中读到了千言万语,一丝异样气氛让他突然感到一丝局促,于是连忙将双眼转向凭栏外,“天色不早了,在下还是送姑娘回府吧。”  刘馨默默凝视着走在前边的谢安,望着那个宽阔的背影,神色既留恋又黯然。。。。。。  一双素手小心翼翼地将一株草药采下,神情专注的王琬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身侧草丛中突然传来轻微的窸窣声,王琬惊讶中转过头,眸子扫过那身影时不禁一愣,“是你?”  “王姑娘。”李奕轻轻纵身,然后落定在王琬面前。  “你的伤都好了?”王琬上前不住地打量着他。  “是啊。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了你。”李奕脸上露出温润的笑容。  “你还没走么?”王琬不解地望着李奕,两人的眸子隔着空气默默地交流着。  “我。。。”原本要走的他,终究还是决定找机会再看容儿一眼,确定她没事后,才能走得心安。  正犹豫着不知说什么好,李奕的神色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小心!”一边叮嘱,一边将王琬扯到身后。就在这时,一把飞镖从二人身侧急速飞过,然后“咚”的一声嵌入一旁的树干上。  “谁?”李奕环视四周高声问道,下一秒,一个蒙面人从树丛中飞出,手上长剑直向李奕刺来。。。。。。 079受伤同出逃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只见蒙面人剑术高超,长剑挥舞得眼花缭乱,剑术之清湛丝毫不亚于李奕。  “小心!”捕捉到李奕的漏洞,蒙面人趁机出剑,李奕身后的王琬连忙提醒。  李奕听到王琬的提醒,却已经来不及躲闪,对方的长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右肩。  一阵剧痛袭来,李奕一把握住剑锋,另一手为盾挡住蒙面人的几回拳脚。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我?”李奕望着蒙面上的那双眸子,只觉得那双眸子冷酷而淡漠,却又藏着几分水灵俏丽。  “少废话,不杀了你,我无法向主人复命。”蒙面人冷冷说着,狠狠将长剑从李奕身上拔出,再次与他过招。  “你是女子?!”李奕听到蒙面人的声音不禁惊讶地问道,一手捂着伤口与她周旋了几招。  对李奕的问话不予理睬,女子出剑越发狠辣,李奕来回侧身躲闪,手中长剑顺势反挑,女子的蒙面瞬间被挑落在地。  一直躲在李奕身后的王琬目光扫过女子的面容后不禁大吃一惊。女子发现自己的蒙面被挑落在地,惊慌之余目光无意与王琬的重合到一起,眸子立刻变作阴鸷,眉头紧拧,一手飞快地甩出几枚飞镖,直冲王琬的要害而去,李奕惊讶中将王琬扯到一旁,左右舞动长剑替王琬将飞镖挡了出去。  女子仿佛更加孤注一掷,使出了全身武艺,一把长剑在掌间变化多端。  负伤的李奕只能全力招架,不一会便发现自己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而女子则越战越勇,将矛头直指李奕和王琬二人。  无奈之下,李奕随手甩出一把白色粉末,趁烟雾笼罩,一手揽住王琬的腰肢迅速纵身而去。。。  日落时分,两个疲惫的身影互相搀扶着沿江岸一路前行。不远处是一片槐树,槐树的尽头隐约可见一片村落。坚持着走入那片槐树林,两人早已经体力不支,终于双双跌倒在一个小土堆旁。  “你还好吗?”王琬气喘吁吁地打量着李奕,李奕的伤口已经被她简单处理过,不过此刻伤口似乎又渗出了血来。  “我还好,你呢?你从未走过这么久的路吧?”李奕半靠在土堆旁,急促地喘着气,担心的问。王琬身为丞相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长途跋涉。  “还好。之前跟师父学医时练出来了。渡过江来,咱们应该安全了。”王琬点点头长舒口气,然后扫了眼四周,“天快黑了,我们今晚要不就先在林子里凑合一晚,明天休整一下再去村上。我去捡些树枝来生火。”说着打算起身去捡树枝。  “琬儿!”李奕一把握住王琬的手,一脸愧疚,“对不起,如果不是遇见我,你也不会遇上这些事的。。。”  “什么也别说了,先养好你的伤才是最重要的!”王琬兮然一笑,脸上带着一丝青涩,手从李奕的手中挣扎出来然后起身去拾树枝。  望着那个清丽的背影,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李奕心中慢慢发酵。。。。。。 080揭穿真面目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深夜时分,一道黑影越过王府的围墙,飞快地纵身跳跃着,身影逐渐消失在南边姬妾们聚居的院落。  后背上的疼痛让她感到有些体力不支,因为执行任务失败,她被主人罚了五十皮鞭,伤口虽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可血还是透过纱布渗到了夜行衣上。  踉踉跄跄地推门进屋,刚要轻舒口气,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这么晚了,玉儿这是去哪了?”只见司马昱坐在榻上悠闲地问道。  “王爷!”翠玉眉心一拧,惊恐地后退了两步,他这两天不是一直醉倒在玫瑰苑吗,此刻怎么会突然现身自己房中?  “翠玉,亏本王一直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本王这般失望。老实交代,本王会考虑从轻发落你的。”司马昱神色一禀,眸子冷峻地说道。  “哼,翠玉恐怕又要让王爷失望了!”翠玉冷冷回答着一手想要拔剑,不料身体一个踉跄,终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只见自己已经被关在了王府的地牢中,起身向外望去,司马昱正坐在铁栅栏外看着自己。  “司马昱,要杀要剐随便你!你休想从我这知道任何事情!”翠玉斩钉截铁地嚷道。  “玉儿,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了,本王的脾气你也应该了解,没有十全的把握,本王是绝不会出手的。”司马昱微微一笑来到铁栅栏前,“其实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后,本王对你更多的反倒是怜悯。你的伯父陆机本是一代英杰却不幸死于八王之乱。”  “没想到你已经查到了我的真实身份?”翠玉淡然冷笑,“看来王爷不光是在玫瑰苑喝酒,还做了许多别的事情。”  “对。让你说对了。我不光查到你是陆机的侄女、你的名字叫陆青澜外,还查到褚太后对你有救命养育之恩。在她的授意下,你多次对若姝不利!”司马昱声音越来越冷厉,最后对翠玉横眉冷对。  “既然如此,司马昱,收起你对我伯父的怜悯,我陆青澜才不稀罕!”一想起陆家被夷三族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陆青澜一下子泪水夺眶而出,“司马昱,我就是恨你们司马氏!我伯父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们陆家又犯了什么错,为何要遭受夷三族的不幸!所以,只要能伤害你们这些司马氏的后裔,我陆青澜就算是遭天谴的事情都可以去干!”  “若姝那丫头有什么错!她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情!”司马昱惊讶愤怒地瞪圆了双眼,觉得眼前的翠玉分外陌生,甚至有几分癫狂。  “她是你最爱的人,伤害她就意味着伤害你!况且,她是成汉的公主,就算我不杀她,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她。”陆青澜冷冷一笑说道。  “青澜,一个人身处乱世,失策之处便是将命运寄托在别人手中。当年你伯父错就错在,把命运寄托在了赵王身上!如今,你以为你选择褚太后做靠山就就是万全之策吗?青澜,不要再犯你伯父曾犯下的错误了!”司马昱神色深沉地说道。  “太后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太后认我做干侄女,我也早死了。我效忠她并非贪图什么,只是想报答她而已。”陆青澜摇摇头淡然说道。  “你伯父当时又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司马昱轻叹口气,“你若执意沉迷不悟,本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司马昱,你别假惺惺的了。你这样做,无非是想策反我,剪除太后的党羽。”陆青澜定了定精神,然后冷冷一笑。  “不错!本王真的很恨你对若姝所做的一切!你不但派人暗杀她,还在本王面前几次三番地诬陷她,让她遭受了许多委屈和皮肉之苦!本王真是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司马昱眸子再次圆瞪,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口吻越发深沉,“只是,念在陆家和陆机的份上,本王迟迟没有对你动手。。。”轻叹口气,然后背过身去。  “呵呵,司马昱,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消除我对你们司马氏的怨恨吗?告诉你,我不仅仅对李姑娘做了你说的那些,我还给她下了毒蛊!那天她喝的鸡汤里,有素女蛊。就算不死,她也会被毒蛊折磨难受一辈子的!哈哈哈。。。”陆青澜冷冷说罢,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歇斯底里、仿佛出自一个魔鬼。  “你!你这个疯子!”司马昱又惊又怒地瞪着她,心里为若姝高高悬起。。。。。。 081乌云笼建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新年的脚步姗姗来迟。  到处本应万象更新、张灯结彩,可因为最近接连出的几件事情,使大伙都没了过年的心思,整座建康城仿佛笼罩在阴云之下,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人们关心的那几件事,反倒被炒得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俨然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  第一件事出在了王丞相家,据说王丞相的掌上明珠王琬外出采药时惨遭不测,也有人说是跟人私奔了。一时间,众说纷纭,搞得满城风雨。王老丞乃一代开朝元老、身份显赫,哪受得了这样的背后议论,于是又急又气之下一病不起,只好告病在家闭门谢客。  第二件怪事出在了会稽王府。不知为何,近日来会稽王无心朝政,一心沉湎于酒色,据说常常醉得不省人事,终日深居简出,大小公务都丢给了殷浩处理。  第三件事是皇上病情日趋严重。尽管改了元,可是好运气、新气象似乎并没光顾晋朝,司马聃的身体依旧一日不如一日。有人已经在猜测下任皇帝的人选,琅琊王司马丕和东海王司马奕都有人提及,不过呼声最高的还是会稽王司马昱。只是会稽王偏偏在这个当口沉迷于酒色,煞是让支持他的人们很是失望。  今日本应是元会之日,没有等到皇上临朝的大臣们再次郁郁而散。  “皇上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临朝了,今天元会竟然也没出现。真是让人担心!”太极殿前的重重台阶上,有大臣小心翼翼地议论。  “对呀,偏偏王丞相在这个当口病倒了,能主持大局的也只有郗太尉了。”司徒刘惔点点头轻叹口气,抬头恰巧瞥到一个身影,于是连忙追上前去,“郗太尉,您老最近可好?”  “恩。”郗鉴冲刘惔点点头,然后阴郁地轻叹口气。  “太尉大人,令嫒马上就要与王羲之成亲了,太尉神色为何这般落落寡欢?”刘惔察觉到郗鉴神色有些失落于是问道。  “皇上龙体欠安,王导那个老家伙又抱病在家,老夫真是担心朝局会不稳啊!”郗鉴撇撇嘴说道,转而又道,“唉,今天是元会之日,本应不该说这些丧气话的。对了,到时小女成亲你可要来喝杯喜酒啊!”郗鉴说着咳了两声。  刘惔听到郗鉴的咳声,一边点头一边一脸担心地说,“太尉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王丞相已经病倒了、会稽王又不问政事,太尉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呵呵,为朝廷效命了一辈子,老了,也是该让位于贤的时候了,你们这些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我和王导这样的老家伙也迟早是要退出历史舞台的。你看桓家的几个子弟、还有谢家的几位公子,都是朝廷未来的希望。刘惔,你可要更加努力进取呀。。。”郗鉴呵呵一笑,拍了拍刘惔的肩头。  “这话您还是留给郗愔吧。不瞒您说,我爹娘死得早,能娶庐陵公主为妻已是心满意足,现在唯一头疼的是妹妹馨儿的婚事,如果她也能像您家璇儿一样嫁个王羲之那样的人杰,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求其他了。只是。。。”刘惔说着顿了顿,轻叹了口气。  “只是什么?馨儿那丫头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模样俊俏,又乖巧伶俐,难道还愁嫁不成?莫非是她看上了谁?你不妨直说,老夫一定帮你撮合!”郗鉴立刻猜到了刘惔的难言之隐。  “之前我曾探过那丫头的口风,她似乎对谢安很是上心。可惜,我和谢安不怎么熟,谢家又是高门,谢安本人去了东山隐居,我若直接找人说媒恐怕也有些唐突了。”刘惔尴尬地笑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媒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况且,隐居又不妨碍娶亲,谢家虽然是高门,谢安如今却身无半职,能和你们结亲是他的福气才对。你若信得过老夫,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派人替你到谢家说媒去!”郗鉴豪爽地拍拍刘惔的肩头说道,然后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开去。  “唉,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刘惔怔了片刻,回过神后面带一丝喜色,边喊边追上前去,“用不用在下准备一些礼物之类的?”。。。。。。 082暗中的妥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会稽王府的正堂上,褚太后神情肃穆、威严而坐。  司马昱不着急不着慌地走进来,见到绷着脸的褚太后,暗自勾了勾唇角,然后连忙上前,“哎呀。不知太后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殷浩,还不赶快把滇南进贡来的孔雀羽垫拿来!普通垫子又凉又薄太后怎么受得了!”一边小题大做地说道一边向一旁的殷浩递了个眼神。  “不必了!”褚太后突然高声说道,然后站起身缓缓踱到司马昱面前,口吻冷涩,“在你会稽王的府上,哀家哪敢再挑肥拣瘦?”  “哎呀,太后说的哪的话。太后娘娘是稀客,本王受宠若惊!真不知道是那阵风把太后娘娘吹来了!”司马昱貌似恭敬地说道,一口一个娘娘让人觉得好别耳。  “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哀家今天来,确实是有事和你说。”褚太后冷冷一笑,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殷浩一眼,“其他人就暂时回避一下吧。”  “您有何事,不妨直说,殷浩是本王的心腹。”司马昱也勾了勾唇角,偏要与褚太后斗法。  褚太后凝视了司马昱片刻,没有急着反驳,只是屏气噤声地立在那,浑自天成地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不容反驳的气质。  “好,那就依太后的意思。殷浩,你先下去吧。”过了片刻,想想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司马昱终于吩咐殷浩离开。  堂屋的门被徐徐关上,屋内此刻只剩下司马昱和褚太后二人  “哀家听说,翠玉那丫头被王爷禁了足?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亲自来看看。也不知道那丫头倒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被王爷用了这么重的惩罚?”褚太后开门见山地说。  司马昱暗自一笑,就知道她是所为何来,脸上依旧保持了克制耐心的笑容,“这件事,本王正想向太后启禀呢。恰逢这两日本王琐事繁忙,一直还没顾上,刚刚本王还去王府探望王丞相呢。。。”  “王爷,你就别跟哀家打太极了。”褚太后冷冷一笑,“翠玉那丫头不管怎么说是哀家的干侄女,王爷就算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不如放了她,让哀家带回宫去好好管教。如何?”褚太后打断司马昱的话直截了当地说。  司马昱凝视着褚太后那双深沉阴鸷的凤眸,淡淡一笑,“哦?干侄女?本王可要提醒太后,如今世道混乱,太后莫要错认了亲戚。本王可是听说,她是罪臣之后呢。本王当初册封她做侧妃,不过是因为母妃的喜爱她。况且她是本王的侧妃,怎么能跟您回皇宫呢。”  “王爷府中佳丽三千,区区一个翠玉又算得了什么?不错,翠玉的身世确实有些特殊,也许王爷已经查到了什么?可是,哀家也听说,您的宠姬,那个昆仑奴,可不光光是昆仑奴那么简单,似乎,还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呢。还有,听说王姑娘是跟一个胡人跑了,真是有伤风化!说起来,她爹爹是当朝丞相,跟一个胡人私奔,不光是伤风化,还有投敌卖国的嫌疑吧?”褚太后眼神清澈无辜,貌似不经意地八卦,却包含着重重玄机。  怔怔地凝视着褚太后一阵,司马昱不动声色地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太后也会开玩笑了。听说的东西不都是传言吗?怎么信得过呢?真是传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呵呵,哀家也这么想呢。你瞧,又跑题了,哀家此次来不过是想让翠玉进宫陪陪哀家的。”褚太后面色祥和地笑了笑,然后佯装虚弱的咳了两下,“皇后忙着照料皇上,哀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偏巧最近身子欠安,所以想让翠玉陪哀家待一阵子。王爷都不答应吗?”  “怎么会!本王就算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得体恤太后娘娘呀。”司马昱虽然心有不甘,最终还是只能和太后妥协。  “好,那就一言为定。”霸气侧漏地转身而去,走到门口褚太后再次回眸,“一个换两个,王爷这买卖做的不亏!”说罢,呵呵一笑拂袖而去。  司马昱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手重重地捶在八仙桌上。。。。。。 083救命活菩萨(上)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淮水北岸,槐树林尽头的村子里,一处废弃的宅子前,王琬倚靠在门框旁双手合十、低头深思不语。  李奕爬在一旁的梯子上专心致志地修葺着房顶,无意中瞥到暗自出神的王琬,于是一个纵身落到她身旁,“琬儿,干吗一个人发呆?”   几天来,在王琬的悉心照料下,李奕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了,村子里更是有热心肠的村民给他们提供了一所废弃的宅子让他们暂时居住。  “我。。。”王琬心意沉沉地望了他一眼,一脸忧虑,“我想,我突然从家里不辞而别,他们一定会很担心。也不知道爹爹会急成什么样子,唉。。。”说着轻叹了口气。  “都怪我!想都没有多想就带着你一起逃离了晋朝,害你有家回不得。”李奕自责地叹口气说道。  “也不能全怪你,当时情形危急,哪有时间想那么多。而且,我也不能把受伤的你一人丢在半路呀。。。”王琬用宽慰的眼神望着李奕,强挤出一丝笑意。  “可奇怪的是,那个女子不但要杀我,摆明了也是冲你而来,你若是留在建康她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吧?你知道她是谁吗?”李奕仿佛想起什么,有所领悟地问。  “我。。。”王琬顿了顿,凝视了李奕片刻,然后一脸无辜地耸耸肩,“你说的对,我确实知道她是谁,或许这就是她要杀我灭口的原因。那个女人是会稽王司马昱的侧妃翠玉。”  “原来是司马昱派来的人,我就说他怎么能轻易放了我!”李奕冷冷一哼,愤愤地说道。  “不,起初我也以为是他派的人。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王琬若有所思地望着李奕的眸子,清澈如水的眸子中闪烁着聪慧的神采,“你想想,如果是会稽王要杀我们,他何必要派侧妃动手呢?他手下高手如云,完全没有必要派个女人出马吧,更何况翠玉是他的妻妾!而且,他和我表哥王羲之关系密切,朝堂上与王家更是遥相呼应,没有动机要杀掉我的。再说,王爷选妃绝不会选一个练家子,翠玉会功夫这事王爷一定也被蒙在鼓里。所以,派翠玉来刺杀我们的应该是另有其人,而且很可能是瞒着王爷的。”  李奕站在王琬面前,目光不知不觉流连于那两道动人的秋水中,脸上满是佩服赞叹,“琬儿不愧为丞相之女,整件事分析的头头是道、精辟入里!”  “或许这并非是整件事,只是冰山一角罢了。”王琬若有所思地浅浅一笑,水灵灵的眸子再次深深凝视着李奕,“我会这么说,因为我一直想不明白,翠玉为何要对你痛下杀手?莫非你大有来头,以至于让某些人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还有,你一提到会稽王就一脸不满,莫非你跟他有过结?”见到李奕有些犹豫,王琬甜甜一笑,冲他眨眨眸子,“怎么说我都跟你出生入死过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呃。。。当然不是了。”李奕望着那张调皮可爱的脸立刻摆手澄清,“我是怕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把你吓跑!”  “那你尽可放心,我的胆子没那么小。”王琬撇撇嘴鼓励道。  摇摇头,轻叹口气,李奕的神色变得严肃淡漠起来,“我叫李奕,成汉皇帝李势是我的父皇。你们众所周知的那位会稽王府的昆仑奴,是我妹妹李陵容。”话语简明扼要,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忧伤。  “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直给我种怪怪的感觉。。。原来,只是没有想到,若姝也。。。”王琬一脸惊讶,摇摇头很是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的田间小径上,一行人匆匆而过,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赵大婶,出什么事了!大伙怎么都神色匆匆的?”王琬与李奕一个对视后,走到篱笆旁大声打听。  “不好了,何家的小孙子突然上吐下泻的,还昏迷不醒,大伙都张罗着请大夫呢,可现在天色已晚,大夫都住在邻村!”赵婶说着无奈地叹气。  王琬与李奕再次一个对视,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上前拍了拍赵婶的胳膊安慰,“赵大婶,不如让我去瞧瞧吧。”  “你?你行吗?”怔怔地望着王琬,赵婶眼神中满是狐疑。。。。。。 084月下的表白(救命活菩萨•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摇曳的烛光下,王琬先替孩子诊脉,然后开了方子。  “何大嫂,你的绣花针可否借我一用?”众人都以为诊病结束时,王琬的提问让大伙饶是惊讶。  李奕连忙将王琬扯到一旁,担心地小声问,“你不是要用绣花针针灸吧?能行吗?这样太冒险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给孩子治病,晚了就来不及了,只能临时用绣花针代替了,放心吧,我会拿捏好分寸的,不会有事的。”王琬小声回答,冲他胸有成竹地轻轻一笑。  这边,何嫂已经将绣花针拿了过来,一脸担心怀疑地交给王琬。  “王姑娘,这样行吗?要不然还是算了。”赵婶一脸怀疑,她还从未见过哪位大夫用绣花针给人扎针灸的。  “放心吧,出了意外,我会用性命相抵!”王琬全神贯注地望着床上昏迷的孩子、很是不经意地说道。原本站在一旁的李奕听了,猛然间抬头凝视着她,脸上神色很是深沉冷峻。  纤纤玉指捏着绣花针,准确地扎入孩子的穴位中。随着施针力道的加大,原本昏迷不醒的孩子突然咳嗽起来。  咳嗽声越来越剧烈,最后发展成了呕吐。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神色紧张地为孩子捏把汗。  孩子开始不停地呕吐,仿佛要将胃吐个一干二净,一旁的王琬非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大了施针的力道。  “我的儿,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呀!竟然染上这样的怪病!王姑娘,您行行好,不要再折磨这可怜的孩子了,快快停手吧!”不忍心再看着孩子呕吐不止,何嫂嚎啕大哭着哀求道。  “是呀,王姑娘,快停手吧。再这样下去,这孩子怕是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赵婶一边搀扶安慰着哭成泪人的何嫂,一边也忍不住地劝道。  可王琬并不理会她们,依旧替孩子施针,随着绣花针越扎越深,孩子的呕吐更加剧烈,突然,一条黝黑模糊的爬虫被孩子一口吐出,众人被惊吓地叫出声来,脸色苍白地望着地上的爬虫。。。  何家的院子门口,众人还在对王琬的医术赞叹不已。  “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呀!”何嫂冲王琬竖起大拇指,“多亏了王姑娘及时出手相救!”  “是呀,有了你,以后大伙得病就不用愁了!不用再大老远地跑到邻村找大夫了!”赵婶握着王琬的手,欢喜地舍不得放开。  “不要再让孩子喝生水了,吃东西也要讲卫生。” 王琬淡淡一笑,然后叮嘱,“药是调理肠胃的,记得按时服用。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知道了!多谢活菩萨救命之恩!”何嫂感激涕零地拜谢。。。  月满清辉、星斗闪烁,温柔如水的夜色洒满田野小径。  “当时我可真为你捏了把汗呢!竟然以性命相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李奕用责备的口吻说道,神色严肃地瞥了眼王琬。  “跟你说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的医术呀。”王琬粲然一笑,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万一失手了呢?”李奕怔了怔,脸上神色有些促狭。  “这。。。我没想过,用性命做抵押纯粹是为了取信她们。”一脸无辜、眸子清澈凝视了李奕一阵,王琬突然冲他调皮地眨眨眼,“那我万一失手了,你会怎样?”  “我?你夸的海口,我能怎么样?”李奕佯装无奈地撇撇嘴。  “你!没良心的!”气鼓鼓地撅起小嘴,王琬径自丢下他走开。  “生气啦?”连忙追上前,李奕暗自打量着她的脸,“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求情?带你逃走?”  “总之做点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呀!亏我救了你那么多次,跟着你跋山涉水的,我能不生气吗?你倒好。。。”气愤地叫嚷声一下子停止了。  王琬的樱唇瞬间被李奕紧紧含在了口中,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既惊讶又慌张,身体被李奕坚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箍在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王琬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并渐渐沉醉,双手挽上李奕的脖子,生涩的被动渐渐变为甜蜜的纠缠,直到自己舌间的美好几乎被他劫持一空。李奕这才依依不舍地停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琬儿,求情或者逃走都不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我第一时间在想,如果你失手了,那就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柔肠百转、内心翻腾,顷刻间,眼中笼上一层氤氲,再次投入他的怀抱。。。。。。 085春来花会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什么声音,朕怎似乎听到了喜乐声?”  建康宫,式乾殿。  静静躺在御榻上的司马聃虚弱地问一旁的侍女。  “皇上耳力可真好。”何皇后人随声到,边说边款款走上殿来,手中捧着一碗汤药,“今日是王羲之大人与郗小姐成亲的日子。听说迎亲队伍很是壮观,喜乐都飘到宫里来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本宫就行了。”然后屏退了立在榻旁的侍女。  “原来是这样。可惜朕这副身体也没法去喝杯喜酒。”司马聃扶着何法倪伸过来的纤纤素手,在她的搀扶下倚靠在床头,虚弱地说。  “皇上赏赐了新人许多礼物,心意已经到了。还是先把身子养好是最主要的。”何法倪冲司马聃盈盈一笑宽慰道,然后一手舀起一匙汤药,“来,臣妾喂皇上喝药。”  “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好了,何劳皇后亲自动手。”司马聃静静地端详着何法倪,凄美病容带着一丝微笑,“皇后入宫有三年了吧?”  “三年整了。”何法倪回报淡淡一笑,神色内敛地垂下眸子。  点点头,默默凝视她,她不仅仅是皇后,更是他的发妻。可他们之间更多的是陌生和疏远,谁也没能真正走入对方心中。是她的悲哀,也是他的悲哀。  “皇后真不比如此。”司马聃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仿佛昙花一现的惊艳。  “臣妾怕下人们笨手笨脚伺候不好皇上。。。”眸子里的关心带着一点委屈,淡淡的说道。  凝视着眼前人好久,发觉一直以来,自己竟忽视了她的美和她的好。自己忽略了,她入宫为后不仅仅是母后的政治抉择,更是嫁人为妻,一个女子本应最美好、最憧憬的一件事情。一丝愧疚黯然心生,骨瘦如柴的手轻轻覆上她的素手,“谢谢,三年来,你对朕的照顾。”  “皇上,臣妾是你的妻呀!应该的。”何法倪冲司马聃柔柔一笑,有些受宠若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三年了,臣妾还记得三年前同样的季节,桃花开得正好时,臣妾嫁给了皇上,那天臣妾说不出的激动和紧张。。。”话语中包含着万千感慨。  “那咱们一起去花园散散步如何?看看今年的桃花开了没有。”司马聃默默地凝视着何法倪,然后一脸兴致勃勃地说道。  “不行,虽然入了春,可外面多少还是有些寒意。。。”何法倪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没关系的。朕多穿些就是了,而且此刻已经是晌午,太阳正暖和着呢,朕也好多天没下床了,也该活动活动了。”司马聃安慰地拍拍何法倪的手,然后不容分说地下床来。  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他想陪这个他最亏欠的女人赏一次花,或许,也是仅此一次了。。。  何法倪心中一痛,何尝不知道司马聃的想法,强颜欢笑点头,“好,臣妾侍候皇上穿衣。”  被衣物层层包裹着,司马聃终于在何法倪的陪伴下来到式乾殿的后花园。  “若不是皇后提醒,朕都不知道外面景色已经这般好了!”司马聃见到久违的花红柳绿兴奋地说。  “皇上你瞧,桃花开了,开得多好!”何法倪眸子一亮,指着一片桃树惊喜地笑道,然后搀扶着司马聃缓缓来到树前。  只见一树树桃花如一片片灿烂的彩霞,粉嫩的花蕊吐露着芬芳,吸引无数蜜蜂蝴蝶绕枝飞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司马聃望着那灿若朝霞的桃花轻吟,然后握起何法倪的手与她相视一笑。  大红盖头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彻底断绝,耳边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自己却只能如瞎子一般任凭喜娘搀扶着走入青庐中。脚下一个趔趄,惊慌间手被一只温热的掌扶住,这才想起青庐里此刻除了自己还有新郎,于是羞涩中将手快速收回。  一旁的王羲之怔了怔,慢慢收回手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086洞房花烛夜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夫妻对拜!”~话音未落,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别的,“砰”地一声,新人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起。  “哎呦!”两人异口同声地吃痛,王羲之揉揉额头,偷偷地涌上一脸坏笑。  在场的人先是一惊,然后爆笑如炸了锅一般响起。在众人的笑声和打趣声中,新娘被喜娘搀入了洞房。  “一把栗子一把枣儿,明年生个大胖小儿。祝新娘早生贵子!”念念有词地将枣和花生撒在喜榻上,得了红包的喜娘心满意足地退出房来,用丰满的肩膀从门口围观的人中清出一条路,“——哎,好了,好了,别看了!别看了!该干嘛干嘛!”  屋内,红烛摇曳,四周安静,与外面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反差。刚刚被那家伙狠狠撞了一下,好痛哦,额头上不会起包了吧?想伸手揉揉,却发现盖头很是碍事。。。  “你要好好对待我妹妹,璇儿她。。。贤良淑德,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这边,郗愔正醉醺醺的拉着王羲之絮絮叨叨。  “唉,没办法,我哥他一喝多话就跟着多,姐夫你多多包涵啊。那个,我姐就拜托你了。”从京口军中赶回来参加婚礼的郗昙搀扶着东摇西晃的郗愔,一脸抱歉地笑笑,“哦,那就不耽误你入洞房了。快去吧,我姐还等着你呢!”  没好气地撇撇嘴,王羲之一手捂鼻阻挡住郗愔的酒嗝。  “谁,谁说我喝多了!我,我才没喝多呢!”郗愔不服气地嚷道,挣脱开郗昙的手,冷不丁向前一呕,不偏不倚正吐在王羲之的喜服上。  惊恼地看了眼被吐脏的喜服,王羲之感到哭笑不得,总不能和一个喝醉的人斤斤计较吧。  “哎呀!姐夫,真是不好意思!我哥他喝多了就这样。——哥哥你也真是的,怎么到处乱吐。。。”看着郗昙将醉醺醺的郗愔搀走,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脱掉了被吐脏的喜服,不禁纳闷,这郗家兄弟俩是成心的吧!  一路上,心情忐忑难安,她会是个怎样的女子?听说她妙工书法、知书达理。可不知怎的,心里却突然念起另一个身影,不知她见到那支金簪后会是怎样的心情?莞然一笑后自责地甩甩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要紧。站在房门前深呼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一脚刚踏入房中就瞥见吃惊的一幕,“哎!且慢!”一个闪身迅速来到床榻边,阻拦住她的手,“新娘的盖头怎么能自己揭啊!不吉利的!”责怪中,王羲之一把扯掉了她头上的盖头。  四目交汇的瞬间,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而窘迫,诧异和惊讶写满了二人的脸。  “怎么会是你啊!”愣了半晌,异口同声。  王羲之终于回过神来,上下左右打量着她,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给两人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惊讶的同时心里涌起莫名的喜悦。  “我不能揭你就能揭了?!你怎么会在这?!”郗璇看怪物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对啊,新娘的盖头只能新郎来揭嘛!”王羲之唇角一勾,扯起一个调皮阳光的笑,坐到郗璇身边小声戏谑,“我要是不在这,谁来给你揭盖头?”  “你!”郗璇杏目圆睁地瞪着他,双颊一下子变得彤红,“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这人摆明了是在调戏她。  “娘子好狠心,大喜之日要将为夫赶出洞房?”王羲之坏坏一笑冲她眨眨眸子,俊俏的脸上更加风流倜傥。  “你、你就是王羲之?!”郗璇再次诧异,羞赧中带着疑惑,“那你怎么不穿喜服?”  “还说呢,你那个好大哥吐了我一身!他酒量也太差了吧!”不满地撇撇嘴,想到自己的形象就这样断送在郗愔手上。   郗璇掩嘴一乐,故意撅起小嘴,“你气我还气呢!人家刚刚被你撞得好痛!还有,金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这个嘛,来日方长、改日再说。。。”暧昧一笑,求之不得地伸出手,“是为夫不好,为夫给娘子揉一揉,娘子好香。。。” 087郗璇的担忧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远处,朵朵玉兰如白云彩霞般纯洁灿烂,娇艳欲滴的花瓣在春风中微微颤抖,两个纤丽的身影站在树下,与枝头花朵遥相辉映。  “新婚刚过,王羲之就把你一人丢在家里?”刘馨一脸责怪、替郗璇打抱不平。  “夫君说有重要的事去拜会会稽王。”郗璇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官宦世家的男子向来以朝事为重,作为太尉的千金,她自然能理解体会这一点。  “可是,最少也该陪你过了回门吧。这个王羲之。。。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刘馨愤然地自言自语。  “回门以后,我们就要启程回江州了,所以夫君想趁现在有时间,先找王爷商议要事。毕竟政事要紧。”郗璇反倒释然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本垂在腰际的发辫被挽起梳成了妇人髻,发间点缀着几朵素色珠花,虽没有金银珠宝的修饰,但整个人显得清丽淡雅、出尘脱俗。  “唉!你走了,只怕我也不会再在建康呆多久了。”刘馨冲郗璇苦苦一笑,望着树上的玉兰摇摇头。  “你也走?你要去哪?”郗璇一脸好奇。  “我想去东山。。。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呀。”刘馨撅了撅小嘴,一脸忧郁地垂下眸子。  “什么,你要去东山?是要去找谢安吧?”郗璇直盯盯地瞪着刘馨,惊讶地问,即便是门当户对,可女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越礼了。  “嘘,你小点声啊!”刘馨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郗璇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吐吐舌头。  “可你哥哥能同意吗?”郗璇努力压低嗓音。  “谢安都去了东山好久了,虽然是你爹保的媒,谢家也对婚事表示赞成。可坐等谢安那家伙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眼看着你都嫁人了,我不会成没人要的寡女吧?万一,万一谢安那家伙再和别的姑娘好上了,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我自己亲自出马比较保险!”刘馨嘟着小嘴、一脸郁闷。  郗璇静静望着刘馨,神色由最初的严肃渐渐变成了好笑,“你这丫头!还寡女!你会嫁不出去吗?司徒刘惔的妹妹耶,会被趋之若鹜吧。出类拔萃的士族子弟又不是光剩下谢安了,你就非得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你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见到他,我的心就跳得特别厉害。眼前的一切好像全都黯然失色,只剩下了他。。。”刘馨羞涩地一笑,脸上飞上一片红霞,然后轻轻一叹,双手覆住心口。  “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郗璇故作无奈地轻叹,摇摇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人家。人家却还蒙在鼓里。”  刘馨默许地点点头,“第一次他出手救我,我就对他有好感了!”  “所以决定以身相许、报答人家?”郗璇双手合十,眨眨眸子。  “你消遣我?!”刘馨羞恼地瞪了郗璇一眼,撅起小嘴。  “我哪敢消遣你,一代侠女!我只是好奇,你们才见了几面,你就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还非嫁他不可了!”郗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那也比某人强,一面没见过就直接嫁了!”刘馨斗气地说道。  “谁说我们一面没见过了,我们。。。”知道刘馨在暗指自己,郗璇不服气地反驳,话到一半吃瘪地撇撇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就算你追到东山,你确定谢安能对你动心吗?”  “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有心上人了?”聪慧如刘馨,一下子捕捉到郗璇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  “作为好姐妹,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郗璇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正色地看着刘馨,“感情这东西,千万别勉强,一定要两厢情愿。不然难受的是两个人。而且,谢家是数一数二的士族,谢安去东山隐居想必绝非出于偶然,你以后跟着他不会吃苦吧?”  眉心轻蹙,刘馨若有所思,“璇儿,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在乎他是否位高权重,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家族。只要是跟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哪都不会觉得苦。”看着郗璇的眼神越发坚定,口吻也越发坚毅,“况且我不觉得我比任何人差,如果不去争取一下,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不甘心的,我要让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郗璇望着下定决心、踌躇满志的刘馨,不禁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088一碎惊梦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会稽王府,盎然春意将垂柳和草地悄然染绿,迎春夺目、玉兰娇艳。院中,玫瑰藤牵蔓绕、新叶茂密,层层枝叶覆盖下小小的花苞若隐若现。  “王爷,王大人求见!”身后传来殷浩的声音。  正自斟自饮的司马昱身形一顿,执着酒盏的手在半空停了几秒,然后似醉非醉地一扬俊眉,“王大人?哪个王大人?”  “是王羲之王大人。”殷浩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家伙新婚刚过,撇下娇妻不管,跑到本王这里做什么?”司马昱嘲弄一笑,醉意阑珊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大人说与王爷有要事相商。”殷浩简洁明了地回答。  “要事?对本王来说,现在什么事都比不过喝酒重要。”不以为然地勾勾唇角,俊美的眸子带着一丝泫然的神色,“既然来了,那就让他进来陪本王喝两杯吧。”  不一会,一双脚步停在院子门口,瞥见院中人身影的瞬间,王羲之有种冲上去把他揪起来的冲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个颓唐落魄、不修边幅、嗜酒如命的身影与那个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睿智威仪的会稽王联系起来。  凝神屏气中看他频频举杯的样子,简直可与酒鬼媲美。王羲之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握住了司马昱的手腕,“王爷!别再喝了!”  “逸少,你来了!”司马昱望着突然映入眼帘的王羲之微微一愣,然后冲他憨憨一笑,不知不觉中打掉他的手,用醉醺醺的口吻招呼道,“快坐下,陪本王喝两杯!”   一把夺过司马昱手上的酒壶,用严肃的口吻劝诫,“王爷,别再喝了!你都醉了!”直言快语、单刀直入,即便对方是会稽王司马昱,王羲之依旧不改作风。  “醉了才好,醉了就不会再去想痛苦的事情!怪不得当初竹林七贤会嗜酒如命!酒真是个好东西啊!”司马昱一脸逍遥自在地说着,喝干了杯中酒,然后醉醺醺地命令,“快把酒壶还给本王!”  “王爷,您不能再消沉下去了!自从桓温收复洛阳之后,在朝堂上简直一手遮天,而且联合党羽上书迁都洛阳,不断给朝廷施加压力!褚太后明目张胆地拉拢琅琊王司马丕,是何居心不言自喻!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王羲之痛心疾首地斥责着,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狠狠将手中的酒壶砸在地上。随着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顷刻间,瓷片迸裂、酒花四溅,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始料不及的司马昱一下子惊呆了,感觉仿佛被人当头喝了一棒、又仿佛被人从混沌中揪回现实。醉态立刻收敛了几分,微醺被严峻所取代。  “羲之,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以下犯上?你不怕本王治你大不敬之罪?” 冷峻地问着,垂下的眸子若有所思。  “我只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这么做,我会更对不起你,对不起晋。”王羲之义无返顾地回答。  倏然起身,轻拍了拍王羲之的肩膀,司马昱自责的眸子带着一丝温和的浅笑,“你做的对,本王知道你是为本王着想,也是为朝廷着想。是本王对不起众位卿家的厚爱,更对不起皇上的期望。”  “王爷,臣知道你心中苦闷,”王羲之顿了顿,口吻稍微柔和,扫了四周玫瑰藤一眼,“事情都快过去半年了,王爷的悲痛之情也该平复了,李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逸少。在若姝的事上,本王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不过你说的对,本王不能总沉浸在哀痛中,不能总借酒浇愁。”凄然一笑,司马昱微微点头。  “王爷,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王羲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然后话锋一转,换上严峻的神色,“褚太后拉拢琅琊王意图明显,桓温自从取得洛阳后又声名大噪、功高盖主,王爷得采取对策对二者进行制衡才是。”   “那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制衡?”司马昱饶有兴趣地瞟了王羲之一眼。  “让门第更高的谢氏出任镇北将军统领北府兵,以牵制桓温的荆扬军,纳桓温的女儿桓倩为王妃以制衡褚太后。”王羲之略一沉思,缓缓说道。  “不行!绝对不可能!”司马昱神色一禀,大声回绝,“其他的都可以依你,可是纳妃一事绝不可能!若姝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纳妃?更何况还是桓倩这个女人!真要纳她为妃,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  “彼一时此一时。请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好好考虑一下臣的建议。时间不早了,臣告退了。”王羲之说着微微一拜,转身而去。  望着那个清朗坚毅的背影,司马昱无奈地皱眉轻叹。。。。。。 089哀事不单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天气转暖,明媚的阳光透过太极殿的窗格,碎金般撒满一地。  “其实王羲之的建议不无道理,桓温和母后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几朝权后,制衡是必须的!”半坐在床榻上的司马聃神色病倦,深沉的眸子若有所思。  “那皇上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出任镇北将军?”   “谢万如何?谢安的弟弟,由他来统领北府兵相对会得心应手吧。”司马聃神色淡然地望着司马昱,“而且,这个人和皇叔关系不错,有朝一日,对皇叔有利。。。”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司马聃不得不考虑长远,为皇叔顺利登基做打算。。。  “聃儿!”司马昱自然明白司马聃的暗示,只是冷冷地打断他,“凭谢安在北府军中树立的威望,确实应该由一位谢家子弟来统领北府兵。可是,据臣所知,谢万有时刚愎自用、倨傲无礼,且不懂得与人同甘共苦。皇上还要用他吗?”  “皇叔,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谢安,可谢安拒绝了朝廷的诏令。除了谢万,还能用谁?”司马聃一阵轻咳后叹道。  司马昱也只能无奈地默认,继而想起另一件事,“可纳妃一事,恕臣不能答应。臣对桓倩没有半分心思,这样会耽误了人家的。”  “皇叔,朕知道你还惦念着那个昆仑奴。可是纳桓倩为妃一则可以制衡母后,另外最重要的是,可以随时掌握桓温的动态。有朝一日,皇叔或许还需要桓温的鼎力相助。。。”眸子深沉玄奥,司马聃再次若有所思。  “快罢了!今天皇上是怎么了,竟说些没影的事!”司马昱佯怒着再次打断司马聃的话。  “聃儿可是认真的,桓倩那丫头皇叔一定要娶过来!”司马聃唇角淡淡一勾,认真中带着几分戏谑。  司马昱一头黑线地望着他,不禁没好气地撇撇嘴、摇摇头。  “皇上!王爷!大事不好了!”就在这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下子跪倒在二人面前,一副哭腔,“王丞相殁了!”  司马昱和司马聃不禁相视一望、万分震惊。。。  吊唁的牛车抵达丞相府时,门楣四周早已装饰了白色的帷幔。府中,到处悬挂着凄凉萧索的白幔,随风翩翩舞动、煞是遮天蔽日。  来到灵堂,司马昱先是恭敬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有江左管仲之称、曾与元帝司马睿王马共天下的一代开朝元老、辅政重臣王导就这样殁了。。。怔怔地望着灵柩,司马昱心中五味杂陈。  “老爷呀!老爷你走了,让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怎么过呀!”灵柩旁王导的继室姬妾们嚎啕大哭着。  “唉,诸位夫人节哀。王丞相乃一代开朝元老、功勋卓著,皇上一定会追赐他的。”司马昱轻叹,安慰道。  “老伙计呀老伙计!你怎么说去就去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苍老者悲号的哭丧声,不一会,在郗愔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的郗鉴步履蹒跚地走入灵堂。  原本矍铄的脸已是黯然失神,容貌体态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匆匆梳起的发髻游丝散乱,一进灵堂,郗鉴就一把推开了身侧的郗愔,快步来到灵柩前。  “你这不讲信义的老东西!你走了,我跟谁下棋去!你走了,我跟谁谈玄去!你走了,我跟谁互为知己!你走了,我的命也不长久了!呜呜呜。。。。。。老天,你亡了王导,就是要亡我郗鉴啊!”失声痛苦中,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郗鉴痛心疾首地跌坐到在灵柩旁。  “老伙计呀老伙计!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怎么说走就走了。。。”一手拍打着棺椁一手捶着胸口,哀嚎阵阵的郗鉴突然呼吸急促,剧烈的咳嗽后喋出一口鲜血,重重地喷洒在王导的灵柩上,然后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爹爹!”一旁的郗愔惊叫着赶过来搀扶。  “老太尉!”、“郗大人!”。。。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王导的灵堂里顿时因郗鉴的晕倒陷入了手忙脚乱。。。。。。 090五年如隔世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淮水北岸,一座平静祥和的小村落。  晌午时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在田地里辛勤劳作了一上午的男人们牵着耕牛陆续返回家中。  “琬儿,我回来了!”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经过几年来的风吹日晒,李奕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已经蜕变成黝黑粗糙,温润如玉的公子气度被山野村夫的质朴憨厚所掩盖。  织布机前的王琬应声停手转过身来,只见她布衣荆钗,发髻盘起,普通农妇装扮下藏不住往日的清丽芳华。  “不是跟你说过不用做这个吗?我们家最近又不缺布。”李奕上前心疼地握住王琬的手,半蹲下身将耳朵贴到她的小腹上,一手轻轻安抚,“万一累坏了我家小公主可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是小公主不是小王子?”王琬笑着打趣。  “一定是小公主,并且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心肠和你一样善良。”李奕站起身握着王琬的手笑着说道。  “那我希望是个小王子,和你一样英俊,和你一样勇敢。”王琬不示弱地反驳,然后话锋一转,轻叹,“是呀,我也不想动这个笨重的织布机。可是,没办法。今天一早,县令派人通知说这个月月底每家每户都要上缴一匹布,不按时上缴的就罚十吊钱。听说朝廷又在准备军资。赵婶还打听到,晋朝意图北伐,燕和秦都已严阵以待。此次上缴布匹,就是皇帝慕容暐亲自下的诏令。我宁愿上缴一匹布也不愿被罚十吊钱,十吊钱都能换好多粮食了。再说,我每天织上几尺,用不了到月底,一匹布也就赶出来了。”王琬絮絮叨叨地说道,俨然一副山野村妇的神态。  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丞相千金,如今却要天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李奕握着她的手自责地一叹,“都怪我不好,让你过得如此辛苦。”  “奕郎,你说什么呢。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过得好开心。”王琬微微一怔,然后微笑着转变话题,拉李奕坐到饭桌旁,“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李奕微笑着望了望她,又望着一桌子的饭菜,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却带给人心底满满的幸福。五年间,平凡的乡村生活,每一天看似平淡无奇,但积累一段时间后再回首,却发现平淡中蕴藏着最宝贵的幸福。  “说真的琬儿,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李奕无上的幸运。”微微一笑、紧紧握住王琬的手。  王琬回报他一个柔和的浅笑,“回想起以前的事,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可思议。一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在晋朝丞相府的生活,恍如隔世一般,仿佛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是呀,五年过去了。琬儿,这五年来,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李奕心事重重地说道。  五年之间,他们也打听到一些情况,王导已经去世了,传言是被跟人私奔的女儿活活气死的,迫于流言,王家不得不宣布王琬已死,并给她修了衣冠冢。  “你对我这么好,我哪里受苦了。”王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掩饰不住忧郁的神色。当知道他是成汉太子的时候,她便预感自己今生注定要为他浪迹天涯。  “琬儿,我们成亲没有得到你家人的祝福,这是你我最遗憾的一件事。你虽不曾提起,但我却知道你的心思。如今,你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们应该努力取得你家人的承认和祝福。否则,如何面对将要出世的孩子?我知道你想回晋朝,去见你的家人,并取得他们的承认和祝福。”李奕读出了王琬的心思,深情地说。  “奕郎。。。”王琬一下子扑入李奕怀中,“我只想得到家人的承认后再回来过我们自己日子。你说好不好?”眼泪如珠,见者心痛。  “你放心,琬儿。我会带你回去的,陪你一起去面对你的家人!”心如刀绞,李奕将王琬深深拥在怀中。。。。。。 091洛阳城告急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皇上!臣恳请皇上收回圣谕。皇上当前之要务是稳定朝局、加强防备、对付燕军!许昌、淮阳一带频频失手,眼看洛阳成为孤城危在旦夕,您不考虑如何对付燕军,还有心思下旨搜罗仙丹、广求长生不老之术,您要置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何地?又让后人如何评说?!” 太极殿中,司马昱苦口婆心一脸恳切地进谏。  倏地从龙椅上站起来,身穿一袭龙袍的少年负手款款上前,一脸不悦地轻轻一哼,“好了皇叔,这些话你都跟朕讲了无数遍了,朕的耳朵都快起茧了。放心吧,这是朕最后一次下旨广求仙丹,不管求得到求不到,朕今后再也不会下旨了。你就放心吧。”然后心不在焉地理了理衣袖,“况且不是有桓大司马吗,他可是我朝的常胜将军,有他在还用担心?”。。。  从太极殿退出来,司马昱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对候在殿外的殷浩挤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怎么?皇上还是不听您的劝谏?”看司马昱的表情,八成是又碰壁了吧。  “听、怎么不听,可、听了又如何?一门心思放在成仙上。继位快两年了,打理朝政却没有半点进步。”司马昱无奈地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王爷,您当初为何不听众人劝告,如果您当时肯出来主持大局,晋今日也不会陷入如此局势。”殷浩的口吻带着一丝责怪。  “殷浩!这种话万一传到别人耳中,本王可保不了你!”司马昱神情严肃地打断他,“尽管丕儿沉迷方术,但他是聃儿的弟弟,理应由他来继承大统。”  “唉,王爷!您不也是元帝的少子吗!?”殷浩只能摇头跺脚干着急。  “好了,你就别再说了。自始至终,本王就从未想过要当皇帝。父皇的悲剧、母妃的遗恨还有若姝。。。”司马昱垂眸轻叹着摇摇头,话说一半又被咽了回去,“只是没有料到丕儿会这么昏庸无能。。。”  “当初桓温和褚太后拥立司马丕,就是看中了他的无能。”殷浩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都别说了,眼下还是先解洛阳之危。现在洛阳已经成为一座孤城,慕容垂叫嚣着不夺此城誓不罢休,桓温手握大军却袖手旁观。我们该如何是好?”司马昱为难地皱皱眉头。  牛车在一阵沉默中徐徐前行,殷浩略一沉思后说道,“郗昙孤军长线迎战慕容垂必然不能持久,让谢万率兵支援如何?”  “谢万?”司马昱若有所思,“谢万曾经做过镇北将军,对淮水一带比较熟悉。可是,这个人。。。”举棋不定中似乎有所犹疑。  “王爷若是不放心,那就换别的方案。”殷浩扑捉到司马昱的神色,谨慎地提议。  “就按你说的办吧,来不及犹豫了。”司马昱轻叹口气然后痛下决心,“明天把折子呈给皇上,保险起见,本王要亲征洛阳。。。。。。” 092等爱的玫瑰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初夏之夜,星辰闪烁,柔和的晚风中带着玫瑰幽香。给院中的花藤悉心地浇水、松土,然后坐到石案边小憩,望着眼前正茁壮盛开的花朵,司马昱沉静的脸上漾起柔和的浅笑。  眼前突然幻化出一个纤丽的身影,只见她身着粉色纱裙,缓缓从盛开的玫瑰花中走出来,然后轻盈地翩翩起舞,甜美的笑容比花朵还要娇艳。“若姝!”一阵惊喜,司马昱立刻上前去触摸,瞬间,眼前的影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姝、若姝!”焦急地张望四周、依旧不见佳人身影,这才意识到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边轻叹,边端起酒杯,缓缓走入玫瑰丛中。初夏夜中,朵朵玫瑰静静盛开,仿佛在默默等待着爱情的到来。  他痴痴地等了五年,却仍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五年间,宿醉后的沉沦、沉沦后的心痛、心痛后的追悔莫及。。。仿佛让他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多少个夜晚,他辗转反侧、忧思难寐。无数个日夜的反复思量,他终于能体会到若姝当初的心情。  在爱情的世界里,平等是一切的基础。  若姝,你可知道?你的言语,我虽爱听,却不懂得,当我懂了,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情感和岁月能轻轻撕碎,扔入大海,那我宁愿选择沉入海底。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从前,我依旧会选择爱你,并且毫无保留。  谁又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停止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思念你,也就不会失去斗志,更不会如此痛苦。。。   凄凉的苦笑爬上唇角,宛若夜里盛开的昙花,惊艳却绝望。猛地灌了口酒,眼底被氤氲的潮雾笼罩。  突然传来的对话打断了他的沉思,司马昱迅速整理心绪、收敛神情。  “娘娘,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玫瑰苑。”守在院子门口的殷浩阻拦住一个女子的身影。  “大胆殷浩,连本妃的路也敢挡!”女子凤眸一挑,雍容华丽中带着几分不屑,“别以为你是王爷的心腹,就可以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  “微臣不敢!不过王爷确实有令,这个院子不准任何人踏入半步。”殷浩神色不卑不亢。  “不就是个玫瑰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妃今天还偏要进了!”女子愤愤不平地说着,灵巧地躲开殷浩的阻拦。  “罢了,让王妃进来吧!”从院中传来司马昱的声音。  女子得意地冲殷浩哼了一声,然后趾高气扬地走进院中。  “爱妃怎么来了?”司马昱看也不看身后的女子,口吻淡漠地说。  “王爷,您都好久没来看倩儿了。听说您后天就要启程亲征洛阳,倩儿等不及想来给您送送行。”桓倩一脸委屈地说道。  转身不动声色地凝视了她一阵,司马昱勾勾唇角,“是本王最近公务繁忙,怠慢了爱妃,爱妃莫要生气。坐下陪本王喝两杯吧。”  “遵命!”桓倩立刻喜笑颜开地坐下来,替二人分别斟满酒。  “本王走后,爱妃要照顾好自己和欢儿。”司马昱温和地笑笑,举起酒杯。两年前立桓倩为妃,他实在是迫不得已。好在日子过得也算相敬如宾,并且两人已经育有一女。  “是,倩儿知道了。”桓倩冲司马昱甜甜一笑,“倩儿预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倩儿先干为敬!”  司马昱静静地望着桓倩,淡淡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 093字迹写心境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江州、寻阳城。  初夏时节,刺史府的后花园到处是欣欣向荣之色,翠柳迎风、彩霞映衬,一座精致小巧的亭子隐约掩映在湖光山色之间。  亭中,石案上摆着文房四宝,一位儒雅俊俏的白衣男子立在石案旁专心致志地临帖。  “夫人!”亭外的仆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连忙行礼。  “恩,你们都下去吧。”身体稍稍发福的郗璇温和地点点头,一手拿着信笺一手扶着后腰,明显隆起的小腹让她走路时略感吃力。  亭中的男子闻声已经放下手中的笔赶过来搀扶,“璇儿,小心!”细语叮嘱、体贴备至地将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妻子搀到亭中。  “夫君又在临帖呢。”郗璇走上前,赞赏的眼光落到宣纸上。  “是啊。闲来无事写写字。璇儿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给你置办。”王羲之疼爱地说道。  “没想到这一胎害喜这么厉害。。。”郗璇点点头,羞涩地垂下眸子,双颊飞上两道红霞。  “听说害喜厉害的,生下来的都是非凡人物!”王羲之冲郗璇眨眨眼,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  “孩子是不是非凡人物,我不知道,可孩子他爹可是地地道道的非凡人物。自从夫君回到江州后,书法造诣一年比一年高超精妙。”郗璇仔细观赏着纸上的字迹微笑着说道,然后故作神秘地看了王羲之一眼,“只是,美中不足。。。”  “什么?什么美中不足?”王羲之先是得意地一笑,然后惊讶地问。  “其实夫君的书法造诣早已是炉火纯青了,只是回到江州后,在原有苍劲有力的基础上又添了几分飘逸灵动,字迹比从前更加洒脱酣畅了许多。”郗璇先是赞叹,接着话锋一转,“只是每每有意犹未尽之感,收尾处有些猝然。”  王羲之望着郗璇淡淡一笑,“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猜夫君还是有放不下的心事吧。”郗璇双眸清澈如水,冲他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那你可知是何心事?”王羲之柔和地凝视着郗璇,略微惊喜地握住她的双手。  “远离政治漩涡,避开朝廷琐事,心境回归自然,写出来的字自然清爽飘逸,可是你又放不下朝廷、放不下王爷,是不是?”郗璇淡淡一笑,口吻平静地回答。  “还是你最了解我!璇儿与我果然心有灵犀!”王羲之感到砰然心动,小心翼翼地将郗璇揽入怀中,“听说王爷要亲征洛阳,不出意外会与慕容垂正面相逢,也不知战果将会如何。而我,却只能远在寻阳观战。”  “夫君还是不要太担心了,王爷向来英明神武,对付慕容垂应该不算困难,而且还有谢万在旁支援。”郗璇宽慰。  “如果不是要提防上游的桓温,我真想亲自率兵,助王爷一臂之力。”王羲之皱眉轻叹。  眼见夫君陷入郁闷,郗璇见状连忙转变话题,“对了,馨儿给我来信了。你想知道信上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你们女人家的私房话,我一个大男人能听么?”王羲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可不光是女人家的私房话,里面还涉及你的好朋友谢安的近况呢。”郗璇神秘一笑,然后对一脸好奇的王羲之扬了扬手中的信,“信上说谢安非但拒绝了朝廷征召出仕的诏令,最近还迷上了歌舞,蓄养了几名歌舞伎,可把馨儿气坏了!”  “是吗?谢安这个家伙!这样出格的事,怕是做给朝廷看的吧。。。”王羲之唇角淡淡一勾,若有所思地笑道。 094兵寡不敌众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洛水岸边,身着铠甲的司马昱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剑奋力厮杀。周围被身着燕军服装、手持长矛的士兵团团围住,司马昱策马回旋,长剑毫不留情地抹过士兵的脖子,顿时鲜血四溅,士兵应声而倒,在司马昱周围绽放出一轮血花。  从重重围攻中脱身,司马昱带着残余力量返回洛阳城内。  “怎么回事?谢万的援军呢?他们人到底在哪里?”一进入中军大帐,司马昱一把将头盔重重抛到案上,焦急气愤地大声质问。  “谢将军带兵刚刚抵达淮水,因为大军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耽搁了,所以恐怕一时半刻还到不了这里。”殷浩轻叹口气,将一纸书信呈到司马昱面前。  “什么?!”司马昱惊讶地瞪圆双眸,一把扯过书信,匆匆看过,“啪”地将信拍在桌上,“荒唐!本王就不信了,难道全军每一个人都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吗?!这个谢万!关键时刻给本王拖后腿!”  “王爷息怒,眼下还是想办法如何应付慕容垂。”殷浩轻叹。  “慕容垂号称有三万精兵,洛阳被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本来指望谢万带兵来援,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慕容垂的,没想到。。。唉!洛阳怕是保不住了!”司马昱说罢仰头长叹。  “这都怪臣,臣有失察之责,竟然向王爷推荐了谢万。”殷浩一脸愧疚自责,垂首谢罪。  “不能这么说,这怎么能怪你呢。”司马昱神色缓和地虚扶了一把。  “报!慕容垂派人送信来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双手奉上一纸书信。  司马昱接过来粗略扫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暴怒的神色,咬牙切齿地高声喝道,“混账!”拳头重重地锤击在几案上,掌中的信纸被握得咯咯作响。  “出什么事了?”一旁的殷浩一脸不解,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慕容垂居然在信中向本王挑衅,说如果不早点投降,等他们攻陷洛阳之后就屠城。”司马昱愤恨地说着,一脚将面前的几案踹了个底朝天,“可恶!居然如此放肆地挑衅!真是欺人太甚!”  “报!慕容垂又派人在外面骂阵了!”又有一个小兵急匆匆地上前禀报。  “不要理他!不管他们说什么,紧闭城门!”殷浩沉稳地命令,将小兵打发了出去。  “殷浩,现在已经不是一座城池的问题了。本王担心洛阳失手后,城里的百姓该怎么办。”大势已去,司马昱不得不静下心来考虑退路。  “王爷,如今事已至此,不如兵分两路,一路带着粮草和辎重趁夜深人静偷偷撤退;另一路殿后掩护。”殷浩神色凝重地说着深深一拜,“臣愿领一路兵马殿后掩护。”  “殷浩。”司马昱点点头,将殷浩扶起,“本王赞成你的计划,但是殿后还是交给本王来做,不然慕容垂会起疑的。而且,为了洛阳百姓,本王也想会会这位一代战神。”  “王爷!”殷浩惊讶地望向司马昱,猜度着他的打算,“这样做太冒险了!”  “不要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你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做好准备,今夜子时你和郗昙带着大队人马撤退!”司马昱神情冷峻地说道,坚定如铁的口吻不容人回绝。。。。。。 095君子无戏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战马一侧是被刀剑砍杀得血花四溅的燕兵,司马昱全神贯注地应付着一波又一波涌来的燕军。  四周突然狂风骤起、尘沙漫天,抬头瞥了眼日头和天色,只见天空中一片昏黄,似乎是要变天。  用力刺出手中长剑,马侧的燕军再次应声而到,抬头正瞥见身后不远处一匹棕马正向自己疾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矫健,器宇轩昂中带着几分冷傲孤绝,亚麻色的长发微微卷曲,棱角鲜明的脸上深棕色的眸子正散发着嗜血的光。  “启禀大将军,前方那人就是司马昱!”棕马一侧的副将高声禀告。  深邃如潭的眸子迎上司马昱回顾时的双眸,两人远远地深深对视后,慕容垂唇角边浮现出一抹危险的笑意,透着寒光的眸子仿佛是嗅到猎物的狼眼,接着快马加鞭地向司马昱追去。  见到慕容垂对自己紧追不舍,司马昱唇角扯起一个戏谑的浅笑,立刻撒开马蹄,向洛水沿岸的密林深处奔去。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司马昱渐渐将慕容垂引入丘陵起伏的河谷地带。  慕容垂一边奋力直追,一边挥舞手中长戟,将沿途的晋兵一一挑落马下,眼看离司马昱的距离越来越近,慕容垂从马侧扯出一条绊马索,瞄准用力一抛,绊马索便如一道银色闪电般快速准确地向司马昱飞去。  司马昱听到从身后传来“嗖、嗖”的呼啸声,猛地回眸发现一条绊马索正向自己飞来,于是腾身一跃,左右挥动长剑,将绊马索打落一旁。  趁司马昱防御的瞬间,慕容垂再快马一鞭,终于追赶上来。举起手中长戟便向司马昱刺去。  司马昱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挥舞长剑防守,灵巧地挡回慕容垂的一轮攻势。  两人在马上鏖战了几十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眼见两人向密林深处越骑越远,渐渐脱离开身后的大队人马。  “司马昱,赶快下马受降!本王还能饶你不死!”慕容垂冷冷地喝道,令闻者如沐腊月寒风一般。  “本王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阿六敦!好久不见了!”司马昱唇角淡淡一勾,绽放出一个邪魅的冷笑。  “本王的乳名岂容你辈叫的,找死!”慕容垂俊脸一绷,立刻挥舞着长戟与司马昱纠缠起来。  “怎么?阁下是燕朝的吴王,本王是晋朝的会稽王。你辈不就是我辈吗?”司马昱一脸戏谑地望着慕容垂,嘲弄地大笑道。  “司马昱!光耍嘴皮子功夫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下马来,跟本王真刀真枪的比试一回!”慕容垂明显被激怒了,全身力气汇聚于手,长戟的力量足以挑起整匹马。司马昱默默地注视着他,只是扯起一抹冷笑。  剑与戟在空中碰撞摩擦,电光火石伴随金属的脆响划过树林上空。  “慕容垂,本王奉劝你赶快带着人马回邺城去,晚了若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司马昱冷冷一哼,俊脸布满了杀机。  “洛阳已入我手,你就别再说大话了!况且,英雄好汉哪有临阵脱逃的,你以为本王是贵朝的谢万之流吗?!”慕容垂轻蔑地唾道。  “既然是英雄好汉,何必以洛阳无辜百姓的性命相要挟?”司马昱更加神色不屑地反驳。  “好啊,今日你若是赢得了本王,本王就放了洛阳城的百姓!如何?”慕容垂一个冷笑,口吻轻松地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马昱眸子诡魅地说着,调转马头加速向前方的河谷奔去。  “君无戏言!司马昱,你躲躲藏藏的就算英雄好汉吗!?”慕容垂神色一禀,立刻撒开马缰奋力直追。  狂风肆作,豆大的雨珠突然从天而降。。。。。。 096巧胜慕容垂(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眼见雨越下越大,两人与大队人马早已走散。密林深处的河谷旁,两匹战马嘶鸣着周旋在一起,马背上的二人更是战得不可开交。  “司马昱,你口气还不小,想打赢我,你可知道本王的外号?”慕容垂猛地一挥长戟,将司马昱的长剑压在戟下,冷冷的口吻中带着轻蔑。  “外号?”司马昱唇角淡淡一勾,策马回旋,翻转手腕,灵巧地躲开长戟的打压,“莫非是“缺齿儿?””神情貌似天真无邪地说罢,一脸嘲弄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找死!”慕容垂白皙的面庞顿时被气得像西红柿一般,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许多,出戟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你小的时候曾从马上坠落摔掉了牙齿,这个外号不是你那皇帝哥哥慕容俊御赐的吗?难道本王说错了?”嘲弄的口吻越发分明,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慕容垂虎视眈眈地瞪着司马昱,颈上青筋根根暴起,恼羞成怒的样子像是想将他撕个粉碎。  “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垂口吻冷若冰霜,再次扯出一条绊马索,趁司马昱正得意,瞅准时机,用力一甩,司马昱连人带马重重栽倒在了地上,被击中腹部的战马顿时鲜血四溅、没了气息。  没想到乐极生悲,被慕容垂钻了空子,司马昱连忙起身用剑抵挡慕容垂的新一轮进攻。趁其不备,长剑一挥,锋利的剑刃扫过慕容垂的马腿,马失前蹄立刻跪倒在地,慕容垂纵身一跃也被司马昱逼下马来。  二人都没了坐骑,在河谷旁的空地上激战起来。来回足有几十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我如何不晓得你的外号,你不是号称一代战神吗?今日你这一代战神若是败在本王手下,可千万别忘了刚才许下的承诺!”司马昱反手一挡,长剑抵住了长戟的进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你能打赢我,我一定放了洛阳城的百姓,而且我向你承诺,今后不管夺取晋朝哪座城池,本王都不会屠城!”慕容垂冷峻地说道,接着轻蔑地一哼,“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好,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本王倒要让你看看本王有没有那个本事!”司马昱诡魅地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了打量四周,身体不知不觉向河谷上游退去。  慕容垂见司马昱一点点后退,自己反倒越战越勇,脚步不知不觉中跟随司马昱来到河谷上游。  随着道路越来越狭窄崎岖,道路一侧渐渐变作岩石峭壁,另一侧则是灌木丛笼罩的山坡。  “缺齿儿,你不是战神吗?怎么就这点能耐?”司马昱觉得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反观慕容垂依旧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于是略一思索,坏坏一笑,激将似地说道。  “司马昱!闭嘴!”慕容垂一下子就上钩了,牟足力气狠狠挥动手中长戟向司马昱刺去。  背靠峭壁的司马昱眼瞅着长戟向自己刺来,手中长剑却没有阻挡,只是一个急速转身,孤注一掷地将剑向慕容垂刺去。慕容垂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身子向后仰去,躲开司马昱的长剑。  只听“刚当”、“嗖”的两声同时响起,慕容垂的长戟深深嵌入了峭壁的缝隙中,而司马昱纵身一跃,腾空接住了一缕亚麻色的卷发。  慕容垂一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落在了司马昱手中,而手中的武器――那把长戟则紧紧嵌在了峭壁的缝隙中。  “怎么样?认输了吗?”司马昱冲慕容垂勾起一抹淡淡的魅笑,挥了挥手中的战果――那缕亚麻色的头发,甚是得意地问道。  “你耍诈!不算!”慕容垂冷冷一哼,用尽全身力气将长戟从峭壁中拔出来。  司马昱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口吻轻松,“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净找借口!好!那本王就再给战神一次机会!”。。。。。。 097巧胜慕容垂(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两人再次战得难解难分,司马昱节节而退,慕容垂步步紧逼,两人渐渐来到山坡的顶端。  坡顶,湍急的河流从茂密的灌木丛中潺潺淌过,流经峭壁一泻而下,汇聚于河谷后再次变做幽深静寂。  两人临河而战,四周的树枝和灌木被激烈的打斗削了个七零八落。  这下,不管司马昱如何冷嘲热讽,慕容垂都仿佛没听到一般,一心一意地应战。  眼见激将法不起作用了,司马昱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打破二人的胶着,只能疲于应付,体力越发感到不支。可慕容垂却仿佛一架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鏖战了这么久,身上似乎有着总也用不完的力气似的,手中的长戟依旧挥舞得又快又狠又准。  眼见司马昱的剑法和步伐渐渐凌乱,慕容垂瞅准时机,快速出击,长戟一下刺向司马昱的肩膀。司马昱本想侧身躲闪,可渐渐沉重的腿脚还是慢了一步,伴随一阵剧痛袭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肩头迸溅出鲜血。  若是打持久战,自己必败无疑。慕容垂不愧为一代战神,武功盖世、气壮河山。自己的生死早已被置之度外,可洛阳城的无辜百姓们该怎么办?想到此,司马昱振作了精神,在树林间与慕容垂游击。  只见雨势越来越大,湍急的河水哗哗作响。  慕容垂瞥了眼天色,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一来防备狡猾的司马昱趁夜色降临溜之大吉;二来自己久不回营,势必不利于稳定军心。长戟挥舞得越发奋力,树枝和灌木再次遭殃。  司马昱回望了一眼,发现慕容垂对自己紧追不舍,于是加快脚步沿着河流向前飞奔,几株粗壮的槐树映入眼帘,眸子一动,计上心来,唇边扯出一抹轻快的笑意。  来到树下,司马昱停止奔跑,提剑抵挡住慕容垂凶猛的进攻。  “你不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吗?来呀!用力攻击我!”司马昱冲慕容垂怒吼。  慕容垂神色冷凝,体内运气,将力量全部汇聚于手臂,然后高喝一声,长戟如闪电向司马昱刺去。  司马昱用长剑一挡,身体被慕容垂巨大的冲击力向后推去,双脚快速后退,退到槐树下被槐树弹回,然后依靠惯性,身体向前冲刺,手中长剑剑锋一转,直指慕容垂而来。  慕容垂没有想到司马昱竟会借助自己的力量向自己反攻回来,只见他如一支离弦之箭、剑锋直指自己。来不及躲闪,慕容垂慌忙接招,长戟连忙向前刺去。  “砰”地巨响声掩盖了小河流水的潺潺声,只觉胸口被重重一击,慕容垂仰面跌倒在地。胸口的护心镜在长剑的剧烈击撞下早已变作碎片。  “慕容垂!如果不是有护心镜,你已经死在本王剑下。你可要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司马昱忍着剧痛站起身,将刺在自己小腹上的长戟拔下来,重重地扔在慕容垂面前。  “你赢了。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可你也休想再逃!”慕容垂冷冷说着,眸中尽是寒光。  “本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至于能不能捉住本王,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除非,你也会水?”司马昱嘲弄地一笑,纵身一跃,跳入湍急的河流中。  眼见司马昱在面前成功逃脱,慕容垂只能不甘地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098风云突变幻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洛阳城整齐的街道上,一队人马正在城中巡视。  队伍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神色淡漠的男子,只见他身着龙鳞铠甲,深棕色的眸子威严冷峻,一头亚麻色的卷发随风轻扬。  “五哥,你到底要如何处置晋朝遗民?你真的不打算屠城了吗?”男人身侧,一匹白色骏马上,一个身材修长、英俊清秀的少年好奇地问。  “我不都已经下令了吗?严守军纪、善待百姓。”慕容垂冷冷说着,挥了一鞭加快了马速。  “可皇上不是下令让咱们屠城吗?你这如何向他交待?”慕容德连忙追上前,担心地望着他。   “皇上的命令?只怕又是慕容评的意思吧!”慕容垂冷冷一哼,口吻不屑。  “不管是谁的命令,反正诏令已出,五哥这样不是抗旨不尊吗?”慕容德皱眉轻叹,清秀的容貌上带着几分忧郁,“自从新皇即位后,慕容评作为托孤重臣加赐太傅,他说的话每一句当然分量十足,皇上对他简直言听计从。五哥你总跟慕容评对着干实在不妥,在慕容评的教唆下,新皇帝已经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了。”  慕容垂听了,只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再次快马一鞭,骏马撒开蹄子,立刻向前冲出十几米远。  “哎,五哥!等等我呀!”慕容德不依不饶地在后追赶,两人逐渐撇下身后的大队人马,“我知道我说这些让你心烦,可是不一吐为快我会活活憋死的!”  “臭小子,还不到弱冠之年,你懂什么!朝中诸事有五哥在,你就不用操心了。”慕容垂白了慕容德一眼,闷声说道。  “是,德儿资历确实比不上五哥,可是摸爬滚打跟着你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看出些了门道。如果不是朝廷上一直有四哥庇护,新皇帝怎么能容得下功高震主的五哥呢?”慕容德撅起薄唇不服气地说。  “四哥是丞相,凡事只是从国家大局考虑而已,谈不上什么庇护不庇护的。”慕容垂面无表情、口吻淡淡地说道。  “哎,我说!你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你忘了八年前的事情?段嫂嫂。。。”慕容德忍不住高声叫嚷起来。  “住口!”慕容垂猛地勒住马缰,一个怒喝打断慕容德的话,看向慕容德的眸中闪着凶恶的寒光。意识到自己有些情绪失控,慕容垂静静垂下眸子,克制地收敛起愤怒,神情再次变为冷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哥不想再提!”淡淡说罢,撒开马缰,向大营疾驰而去。  “哎,等等我!”慕容德知道自己出言不当惹恼了五哥,于是愧疚地吐吐舌头不再多说什么,提起马速追随慕容垂策马而去。  抵达营地,慕容垂翻身下马,守在帐前的侍从连忙上前禀告,“王爷,不好了王爷!”  “出什么事了?”慕容垂神色平和,心中却漾起一丝不祥之感。  “刚从邺城传来消息,丞相大人病殁了。”侍从说着口吻变作哀伤。  “什么?我四哥慕容恪他。。。”慕容垂感觉身体仿佛被雷击了一下顿时动弹不得,“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可靠吗?”厉声问着,一把揪住侍从的前襟。  “前天的事情,消息绝对可靠。”侍从惊慌失措地回答。  “五哥,出什么事了五哥!”慕容德随后赶到,见到慕容垂神色异样,便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连忙下马上前询问。  “四哥他,病殁了。”慕容垂神色黯然地放开侍从,猛地转身奔入帐中。  “什么!四哥他。。。”慕容德惊讶地怔在原地,心头立刻笼起团团乌云。。。。。。 099替罪的羔羊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建康宫、太极殿。  龙椅上,司马丕暗中偷瞄了眼坐在一侧临朝听政的褚太后,只见后者神态威仪、凤眸阴鸷。  大殿上,文武百官安静肃穆地分列而立。桓温站在大殿正中,正眼神不屑地看着跪在一旁的殷浩。  “殷浩!刚刚大司马列举你的几条罪状,你可招认?”司马丕清了清喉咙,扬起下巴问跪在殿中央的殷浩。  “启禀皇上、太后,殷浩固然有失察之过,却有护军之劳。毕竟是殷大人成功将主力和辎重带回朝来。”刘惔神色严肃地站出来替殷浩辩解。  “哼!保举谢万,贻误战机;洛阳被围,带兵后撤。说得好听是保护了主力,说得难听就是临阵脱逃!如今会稽王又不知下落,没有治殷浩护主不周之罪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桓温怒气十足地冷哼一声。  “殷浩,桓大司马的话你认同吗?”久不开口的褚太后终于缓缓说道,深沉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殷浩的眸子。  殿中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殷浩身上,各怀所思、各有所想。  “微臣认罪,大司马没有冤枉微臣!”殷浩面色沉稳地说着向太后和皇帝俯身一拜。  “其实,哀家倒认为会稽王也有应敌不周之处。刘大人说的有道理,殷大人最少还保护大军主力不受损失。可会稽王身为大军主帅,却擅自脱离职守,至今下落不明。。。”褚太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启禀太后,王爷并非擅自脱离职守,王爷是率领一路人马引开慕容垂的主力,臣这才有机会率领大队人马回朝。”殷浩连忙辩解。  “殷浩,作为会稽王的臣下,关键时刻,应该是你率人马殿后掩护,你倒好,怎么能让会稽王给你殿后掩护呢?!”褚太后立刻一脸大怒,手重重地拍在椅子扶手上,将一旁的司马丕吓了一跳。  “王爷这样做是为了迷惑慕容垂,为臣赢得更多的时机。”殷浩简要地回答,“大司马说得对,臣有护主不周之罪。请太后惩罚!”  “既然你俯首认罪,那朝廷将革去你的官职,废你为庶人,你好自为之。”褚太后略一思索,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无法撼动司马昱的地位,那除去他的心腹也不错。  “太后,废为庶人是不是有些严重了。殷家好歹也是累世豪族,对朝廷忠心耿耿、功勋卓著,能不能从轻发落?”郗愔皱眉辩护。  “众位卿家,哀家不用你们提醒殷氏一族地位有多显赫。殷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这些哀家也是知道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请诸位想一想,两军交战勇者胜,各位应该比哀家还明白这个道理。逃兵被捉一向是斩首示众,今日如果哀家不以儆效尤严惩殷浩,他日我军威严何在?人人岂不是都可成为逃兵?”褚太后一字一顿地说着,猛地站起身来,大有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之气魄,“公平起见,谢万也将被革职废为庶人。这下,诸君可还有话要说?”  太极殿前的台阶上,散朝而归的官员们三五成群、结伴而行。  “唉,这殷浩真是无辜,摆明了就是战败的替罪羊!”有人窃窃私语地打抱不平。  “就是,自从王丞相和郗太尉相继去世后,桓温和褚太后势力越发壮大,会稽王不在,这两个人真是各遮了半边天!”另一个愤愤不平。  “是呀,今天要是会稽王在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对了,有他的消息了吗?”第三个摇头轻叹,然后好奇地打听。  “你问我,我问谁去?唉,希望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吧。”三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无奈地耸耸肩轻叹。 100疑是故人来(上)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踉踉跄跄的双脚被地上突起的石头一绊,司马昱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草丛中。  小腹急遽一痛,一手连忙去捂,温热粘稠的液体浸湿了手掌,抬手一看,满目腥红。可能有些化脓,最近两天,他感觉小腹上的伤口越发疼痛了。  从小河中逃脱后,司马昱已经在绵连不绝的山谷中走了十来天,树林仿佛没有尽头,高山峡谷层出不穷,不管沿着哪个方向,丝毫没有走出去的迹象,自己俨然迷路了。  好在这片树林植被茂密、物产丰富,渴了可以饮泉水,饿了可以吃野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捕到野兔、鱼改善伙食。  只是,随着伤口的恶化、体力的削弱和意志的消磨,再在荒郊深林里徘徊下去,自己恐怕难再支撑。眼下,赶紧找条出路,或者遇到人家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也不知道朝中局势怎么样了?殷浩应该已经成功将人马和辎重带回建康了。洛阳失守,谢万首当其冲,只怕褚太后等人不会善罢甘休,殷浩不会无辜受牵连吧。  心乱如麻、头昏眼花,身体四肢越发沉重。司马昱想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却感到阵阵虚弱。  扫了眼荒凉原始的四周,心中莫名绝望。自己不会就死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了吧?蓦地,心底升起一丝牵挂,脑海闪过一袭倩影。若姝,假如本王死了,是不是也就能见到你了。。。  “明月幽兮照我窗,明镜前兮人梳妆。  素手纤兮贴花黄,菱花镜兮留余香。”  缥缈如天籁般的歌声隐隐约约飘入司马昱耳中,让原本几乎绝望的他顿时精神一振,细听那歌声,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突如其来的歌声一下子带给司马昱活下去的希望。司马昱立刻以剑为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向山谷深处寻去。  “思不得兮空牵挂,同生死兮共徜徉。  上碧落兮下黄泉,痴情念兮心悲伤。”  女子的歌声越发清晰,重燃希望的司马昱仿佛被赐予了力量,步子也似乎轻快了许多。只是高兴的同时,心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因为心情迫切,脚下被树枝一绊,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司马昱从半坡上滚下来,一直滚到谷底的小溪河畔。  “爱不得兮永相隔,悲分离兮人渺茫。  生一世兮空蹉跎,聚又散兮夜凄凉。”  宛转悠扬的歌声、略感伤怀的歌词让司马昱的心倏忽一紧,双眸不停地寻找着那个神秘的身影。  小溪河畔,白衣胜雪,一袭纤丽的身影恍若误落凡间的九霄仙子。  一阵眼熟,心跳骤然加速,司马昱连忙揉揉眼,那个身影怎么那么像。。。  缓缓向河畔走去,脚步越是靠近,心跳声越是清晰,短短的距离足足跨过了五年的漫长等待。。。  已经洗完衣服的她,专心致志地收拾好木盆和衣物,本打算起身离开,猛地转身后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双眸迎上他的眸子时,她在那双眸子中读到了惊讶、喜悦和激动。。。。。。 101疑是故人来(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姑、姑、娘。。。”司马昱连忙上前,上下打量着白衣女子,惊愕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子不明所以地瞪大眸子,片刻后见他说不出什么,于是兮然一笑,“你这人真有趣,见人就认姑、认娘?”让人瞬间失神的笑容和悦耳动听的声音都是那样熟悉,让司马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我不是在做梦吧?”司马昱万分感慨地握住女子的胳膊,探究地望着她的脸,“是你吗,若姝?”  岂料女子略微一愣,立刻挣脱开司马昱的手,“登徒子!少动手动脚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有那么一个瞬间,司马昱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她怎么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带着浓浓的疑惑,司马昱追上前去,挡住她的去路。  “姑娘,请等一下。你长得真的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口吻真切,眼神诚恳。  “是吗?连姑和娘都能乱认的人。你还是少在本姑娘面前装腔作势!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神色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她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了?可看那容貌、听那声音,还有她眉心一点花瓣形状的疤痕,她绝不可能会是别人!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失忆了?   略一思索,司马昱再次追上前,讨好地笑,“刚刚是个误会,姑娘别往心里去。”   “就算是误会,那你总跟着我干嘛?若要讨饭,也该到附近的村镇上去。”只见她娥眉一挑,眸子淡漠地打量着自己。没想到五年不见,她一改往日的脾气秉性,变得如此淡漠孤傲。  经她这么一说,司马昱连忙自我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此时此刻衣衫褴褛、不修边幅,活脱脱一副乞丐的样子。难怪会被她误解。  “哦。姑娘误会了,在下半路遭遇了劫匪,又迷了路。在林子里游荡了好些天。所以才会这幅样子,真是让姑娘见笑了。”司马昱尴尬地笑笑,连忙解释。  “你是什么人与我何干?让开。”垂下眸子淡淡说着,打算甩掉司马昱这块粘人的膏药。为什么潜意识似乎有个声音告诉她,最好不要招惹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司马昱怔了怔,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脸上表情有一丝受伤,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旁若无人地走过。  “哎呦!哎呦!”大概走出七、八步的样子,身后突然传来那个陌生男子痛苦的呻吟声。  努力控制不去回头看,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放缓,只听呻吟声越发响亮,“哎呦!痛死了!哎呦!好痛!”  无奈地轻叹,自己最终还是被恻隐之心战胜。猛地转过身来,只见他倒在地上,正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偷偷瞄着自己。  以为他又在无事生非,她愤然走到他跟前,“你以为装可怜就能博得我的同情吗!有本事你就一直躺在这别起来!”说罢,气鼓鼓地打算转身离开。  岂料裙摆被他一把牢牢揪在手中,他眸子里满是可怜地望着她,“姑娘,在下没骗你,在下是真的受伤了!”  。。。。。。 102心中的悸动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快放手!”略有些羞愤的她想挣脱开他的手,岂料那只手反倒越拽越紧。  他眼神可怜地凝视着她,“姑娘,我没骗你,我真的受伤了!”说着指指小腹,鲜红的血迹在衣衫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你真的受伤了?”瞥到一片殷红,她口吻柔和了许多。  “真的!在下绝对没有欺骗姑娘!”司马昱俊眉紧拧,一脸痛苦。  “那好,你跟我来。”面露一丝不忍,她望着他的眸子淡淡说道。  “可在下好像站起不来了。”司马昱努力尝试着,疼痛让他无法直立,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无奈地轻叹,她默默蹲下身将他搀起,借给他一只肩膀,让他倚靠着自己慢慢行走。  一只胳膊扶着她的肩,隐约感受着她的体温,司马昱暗中观察她。  依旧是明丽动人,神态气度和举手抬足却比五年前成熟了许多,如水秋眸中多了一份沉稳和练达,淡漠的眼神藏着一种捉摸不定的空灵洞彻。发型不再是覆额的齐刘海,而是从额前分开,向后挽去,徒增许多雅致和妩媚。  “你在看什么?”轻轻瞥了他一眼,她口吻依旧淡漠。  “呃,姑娘长的好看,所以偷偷看了两眼。没想到被姑娘发现了。”邪魅一笑,司马昱口吻中带着几分挑弄。  杏眸中略带一丝羞恼,她不由分说地要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拿开。  “哎,在下是实话实说!姑娘这就生气了?若是姑娘说在下相貌俊俏,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呢!”死死握住她的肩头不放,司马昱一脸委屈地辩解。  任她如何揪扯,他的手仿佛粘在了她肩上一般。  “放手!”冷冷命令,她面若冰霜地看了他一眼。  “不放!”底气十足,司马昱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神色。  僵持了片刻,她抽回眸子,轻叹,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上天怎么让她遇到这么个无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姑娘不生气了?姑娘真的是在下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在下发誓!如果在下撒谎,就让我头上长疮、脚下流脓、挨一辈子饿。。。” 说着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指,见到她脸上渐渐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不知不觉有些痴了。  “怎么不接着说了?”她莞然一笑,打趣的眼神望着他。  “哦。。。下辈子变作乌龟癞蛤蟆,天天陪你洗衣服!”司马昱痴痴说罢,她略微惊愕地望着他一声轻笑。  他的眸中半分认真半分调皮,让她心中莫名一丝悸动,眼神涌上些许柔和,“你这人真有趣,干吗天天陪我洗衣服?”  “谁让姑娘刚才叫人家放手了。”司马昱唇角一勾,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  脸上略微一红,怔怔地凝视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她心中的悸动渐渐扩散,变作一团浓浓的异样。。。。。。  大家猜出女子的身份了没?好奇后面的情节吗?收藏吧,第一时间能看到哦! 103似曾已相识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在下想知道姑娘的芳名是?”司马昱薄唇淡淡一勾,绽放出一个诡魅的笑。  “不必了。”似笑非笑,明眸中有种疏离的美。  “不知姑娘芳名,在下如何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司马昱坚持。  “不用报答。师父说救人一命胜修行十年,我救了你,也算是为自己积了德。”抬眸,彼此深深凝视。  尘缘相遇、恍然隔世、眼神交汇、心有所动。。。  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不同,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狼的嚎叫从树林深处传来,将二人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警觉地扫了眼四周,司马昱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是狼嚎?”  “可能是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娥眉轻蹙,略一点头。  “你快走,我来引开它们!”来不及思考,他脱口而出。  她立刻怔怔地张大眸子,心里除了惊讶,还涌上一些奇怪的感觉。回过神后,冲他淡然一笑,口吻平和泰然,“谁也走不了了!它们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树叶的窸窣声响起,从密林中走出七八只狼,立刻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凶残的狼眸中泛着冰冷的寒光,森然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仿佛能将猎物瞬间撕个粉碎。在头狼的一声嚎叫后,几只狼张着血盆大口向二人纵身扑来。  毫不犹豫地,司马昱一把将她护在怀中,那种下意识的保护似乎完全出自一种本能。  再次惊讶地杏眸圆睁,只见他脸上写满了义无反顾,让她顿时陷入疑惑和思索。  看样子,她此刻还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不顾一切也要护她周全,没关系,时间,会告诉她一切的答案!  心中默默想着,面色沉稳的他望着怀中的她淡淡一笑。  那双淡泊安详的眸子里满是从容不迫与风华绝代,更有温柔体贴的呵护和自己清澈的倒影。  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心里的那种奇怪感觉,叫做似曾相识。  脑子里突然变得凌乱,似乎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自己与这个人似乎曾经沧海。。。  眼看锋利的狼牙就要咬上司马昱的身体,空中突然飘来空灵悠扬的笛声。静谧安详中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缥缈宛转仿若天籁。笛音似有似无,虽轻柔无力,却仿佛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那种力量足以蛊惑心智、控制灵魂。  那些狼听了笛音,立刻失去了斗志,纷纷垂下头、夹起尾巴,变得如同羔羊一般温顺,不一会便在头狼的带领下消失在树林中。  “谢谢。” 警报解除,她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垂眸间,脸上飞起两道红霞。  “不必。”她略带娇羞的样子让他看着着迷,望着她,他情不自禁地温柔一笑。  “我们快走吧,不然那群狼再返回来可就糟了。”说着,她搀起他的胳膊,二人继续赶路。  “刚才那个笛音好厉害,狼群明显受了笛音的蛊惑才退去的。”司马昱用试探的口吻说。  只见她蛾眉螓首,一脸心事,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对了,刚刚在下不顾生命危险保护姑娘,那姑娘可否把芳名告诉在下?”见她不愿提,司马昱也不追问,话锋一转。  岂料她微微一笑,只是指着前方淡淡说道,“我们到了!”  抬眸眺望,司马昱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置身于茂密的桃林间。四周,桃花盛开、灼灼其华,远看如一片片灿烂的彩霞,清风拂过,落英缤纷,如梦似幻。桃林尽头,一座草宅掩映在繁花下。。。。。。 104初入桃花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入院中,迎面见到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栓在墙边,松开搀扶着的司马昱,她兴冲冲地上前轻抚骏马的鬃毛,仿佛老朋友般轻声细语地问候,“红鬃,几日不见你还好吗?师兄呢?”  “什么红鬃?什么师兄?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人家?”司马昱一脸抱怨,扶着篱笆步履维艰地走进来。  一手刚要去扶她的肩膀,岂料马一下子抬起前蹄冲司马昱高声嘶鸣,将毫无防备的司马昱惊倒在地。  “红鬃是匹烈马,你最好老实点!”她回过身冲他略一扬眉,然后轻抚马鬃柔声安慰,“好了,红鬃,乖一点,乖。。。”  那匹马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立刻恢复成最初的平静,对她极为温顺。  “不是吧!这里莫非是山贼老巢?连匹马都会欺生?!”司马昱愤愤不平地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抱怨。  “山贼?山贼才懒得理你!”她嘲弄一笑,让他顿感自惭形秽。  “人不可貌相,我,我可是。。。”一阵气结,差点将真实身份脱口而出,片刻犹豫后还是被司马昱咽了回去。  “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不屑地一瞥,她口吻略带冷傲。  “碧霄!”轻柔低沉的男声从二人身后飘来,“哪有你这样待客的?真没规矩!”  转过身,司马昱瞥见一袭白色的身影,风神毓秀,发如泼墨,谪仙般的容貌出尘脱凡。  略微一怔,司马昱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白衣男子也报以淡淡一笑。  “碧霄?!”司马昱略显诧异,低声重复着她的名字。  “这下你知道我的芳名了。”没好气地看了司马昱一眼,她迎面望向白衣男子,“师兄,这几日辛苦你了。师父呢?”  “师父说有贵客来访,他去打点酒来。”男子冲她淡淡一笑,“你们没在半路遇到他吗?”说着不动声色地望向司马昱。  “如此说来,”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刚才用笛音救我们的一定是师父了。对了,――贵客,什么贵客啊?”然后好奇地眨眨眸子。  “难道不是这位先生吗?”白衣男子淡淡一笑,眸中若有所思。  “冒昧打扰了!”略微一怔,司马昱泰然自若地冲白衣男子抱拳。  静静凝视着司马昱,白衣男子轻笑,还礼,“不是打扰,是蓬荜生辉。”说着略微侧眸,“碧霄,贵客到访,该如何接待,就不用师兄再教了吧?”  “他就是贵客?!”一脸诧异地质问,然后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师兄在说笑。师父说的贵客一定不是他!”  “碧霄!给客人备好洗澡水、换洗衣服和饭菜。”一个苍老和蔼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拄着一支藤杖,杖上挂着一只酒壶,同样一身白衣,神情矍铄,浑身散发着道骨仙风的气质。   “师父!”望着老者,她依旧一脸怀疑。  “还不快去。”老者点点头,再次催促。  赌气地看了司马昱一眼,只见他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于是悻悻地转身进屋。  “好久不见葛仙翁,原来仙翁在此隐居!”等不见了她的身影,司马昱放松下来,走上前冲老者抱拳行礼。  “老夫这里清贫简朴,要让王爷受苦了。”葛洪轻捋银白色的胡须呵呵一笑。。。。。。 105珠联双璧合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瞥了眼几案上的药箱,她用两手撑着下巴,眼神转向一旁,“不去!”  “碧霄,人家好歹是客人,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人家?”葛洪呵呵一笑,眨眨眸子。  “那人举止诡异,不像好人!”樱唇小口一撅,赌气地说,然后走到一旁轻翻书卷。  “人家受了那么重的伤,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葛洪讨好地追在她身后,一把夺下她手中的书卷,“书什么时候看不行?师父知道碧霄向来慈悲心肠,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是不是?”  “师父!刚刚您用笛音救了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略微有些不服气,她垂眸说道。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给人包扎个伤口就那么难?”葛洪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她的神色。  “那倒不是。好吧,我去,看在您老人家的面子上!”无奈地撇撇嘴,拿起药箱向外走去。  此刻,沐浴完毕、梳理整齐的司马昱正一身白衣立在房中,迎面站着一位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温润优雅的木香伴随他衣袖轻摆幽荡空中。  男子深邃的俊眸如潋滟的潭水,幽深而明亮。双手负到身后,静静打量着司马昱,唇角缓缓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这袍子穿在王爷身上倒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桓伊。如今你我身处朝野,就不必拘礼于称呼了。叫我马公子即可。”司马昱不以为然地扬扬眉,“知道你是葛洪的高徒,却没料到会在此意外遇到你们师徒。不过,还要谢谢仙翁,刚刚救我一命。”  “估计是师父已经算到了。”桓伊淡淡一笑,缄口。  司马昱点点头,神色渐渐变得严肃,眼神探究地看着桓伊,“至于碧霄姑娘,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你什么意思?”口吻变作淡漠,桓伊若有所思地抬眸。  隔着空气,两双美眸静静交汇在一起,各有所思、深不可测。许久,突然传来的推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彼此凝视。  推开房门的霎那,满屋旖旎耀眼的光芒越过两个倾城绝代的身影跳跃到她的面前,强烈的光芒险些刺痛她的眼。  只见阳光下的二人,同样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同样眸如星辰、面若冠玉;同样唇如点绛、不朱而赤;同样浅笑迷人,瞬间勾魂。最要命的是,同样一身白衣,说不出有多飘逸、潇洒,站在一起堪称珠联璧合。  略微怔忪,没想到沐浴后的他洗尽尘埃、换身装束,竟如此风华绝代,简直与师兄不相上下。  “碧霄,你怎么来了?”桓伊走上前,打断出神中的她。  脸上略微一红,不安地垂下眸子,“师父让我给马公子包扎伤口。我见门虚掩着就进来了。”然后不明所以地抬眸,“师兄怎么也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姑娘了。”司马昱走上前插话,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话题,“桓兄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多谢了。”  桓伊默默与司马昱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冲她淡淡一笑,退出房间。感到两人似乎有事瞒着自己,却又捉不到什么把柄,她暗自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身打算给某人包扎伤口。  眸子落在司马昱身上的瞬间,她不禁杏目圆睁,捂住口忍住尖叫的冲动,“你脱衣服干吗?!”  只见司马昱已经脱下袍子,露出宽阔健壮的上身。。。。。。 106回身就郎抱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脸上顿时又热又烫,眸子躲闪到一边。  “不脱衣服,姑娘怎么给我包扎伤口?”司马昱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理直气壮的反问。  想到师父的话,她咬咬樱唇,克制住心中的怒气,眼睛瞟到一边缓缓靠近他。  “那个,你坐好别动。”慢慢走近司马昱胸前,俯下身替他清理伤口、上药,神情渐渐专注,慌乱慢慢退去。  温柔的气息轻挠着他的肌肤,她身上温暖的幽香充盈着他的鼻腔,耳鬓长发无意间扫过他的胳膊,让他额头的血管吐吐直跳。努力克制着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的想法,他双手暗自紧握成拳。  “疼吗?”看他仿佛强忍着什么,她眨眨眸子一脸不解,自己手脚已经够轻的了。  只要围起两臂,她便轻而易举地落入自己怀中。只是这样做,会吓到她吧?矛盾中,心思早已乱如麻。  见他一脸支吾,她也不再多问,利落地系好绷带,舒口气打算离去,岂料脚下被裙摆一绊,整个人向后倒去。  一个温热有力的臂膀瞬间抱住了自己,回过神,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落入了他的怀中,正紧紧贴在他光洁如玉的胸身上,自己薄薄一层纱衣丝毫挡不住他身上火热的体温。  “碧霄姑娘莫非是,相为情颠倒。。。回身就郎抱?”轻柔低沉的声音略带磁性,口吻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逗。顿感耳畔一阵轻痒,她的脸瞬间如火似霞。  一记清脆的耳光回荡在房中,他雪白的脸颊上顿时印上五个指印。羞恼地看着他,她挣脱开他的怀抱,落荒而逃。  她果然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  司马昱一手捂住彤红的脸颊,唇角边勾起一抹奈何的苦笑,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  不知不觉,晚饭时分到来。  姗姗来迟的司马昱来到桌边不容分说地就坐到她身旁,“哇!好香的饭菜!是碧霄姑娘的手艺吧。”  暗自瞥了他一眼,她的脸色冷若冰霜。  筷子刚触到一只虾,不料却被他抢先一步夹走。  她略微一怔,继续下筷去夹肉,不料又被他抢先夹走。  冷眼旁观的葛洪和桓伊暗中交换了个眼神,各自撇撇嘴。  杏目圆睁地瞪了他一眼,她倏地站起身,“师父、师兄,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罢气冲冲地走出堂屋。  “哎,碧霄,这就吃饱了吗?”葛洪连忙挽留,却已然看不见她的身影。  桓伊只是摇摇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司马昱,清淡的口吻略带一丝戏谑,“马公子,你的脸怎么了?”  司马昱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尴尬中连忙用手遮掩。。。  夜色降临,庭院中隐约飘荡着桂花的香气。  “原来是这样。”听完司马昱的叙述,负手而立的桓伊望着半空略微残缺的白玉盘淡淡一笑,“碧霄她,一向小心谨慎,你最好不要戏弄她。”  “桓伊,你当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司马昱略带挑衅地看着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桓伊静静回眸,淡漠的口吻听不出情绪,随之话锋一转,“朝廷局势我已经转告你了,王爷打算怎么办?”  “谢万被废是预料之中,可惜殷浩无辜受牵连!让我好好想一想。”司马昱轻叹,眸中略带忧郁。  “野有蔓草,零露团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耳畔突然传来悠扬动听的歌声,猛然转身,只见不远处的窗下,一位佳人正托着下巴对月当歌。。。。。。 107夜半人相会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踱到窗边,仰望夜空,一轮明月清幽皎洁,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一想到将要到来的折磨,她不禁眉心紧蹙。  唱首歌吧,心情或许会好受些。两手托着下巴,胳膊撑在窗台上,朱唇轻启,唱了一段师兄教她的《野有蔓草》。  脑海中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与马公子相处时的情景,脸上顿感滚烫,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登徒子来?心绪更加混乱。。。  回到几案前,燃灯如豆,拿起书卷,目光注视着一行行字迹,神思却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猛然间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神游太虚了这么久,轻叹,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整个晚上居然没有看进去一页书。  腹中突然传来不雅的咕咕声。  饭桌上被那个马公子戏弄,自己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捱不到睡觉时间就又饿了。  眸子若有所思,抿起一抹慧黠的笑,她轻轻推门而出,沿着游廊向灶房走去,灶房里一定还有汤饼一类的食物。  走到游廊尽头,刚要拐弯,迎面正撞上一堵厚实的人墙。  “谁?”连忙揉揉被撞得酸痛的鼻子,她压低嗓声询问。借着朦胧的月色,她依稀辨认出男子的样貌,不禁一阵惊讶,“马公子?!”  司马昱连忙将双手背于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碧霄姑娘!怎么是你?”看清是她后,也是一阵惊讶,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警觉地扫了他一眼,伸长脖子向司马昱身后张望,“你后边藏了什么?”  “没有,”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促狭,他不自然地支吾着。夜色下,他显得略有些羞涩。  “没有才怪!”越是不给她看,她越是好奇,“你后边到底藏的什么?快点拿出来!”  “真没什么。”他开始和她捉迷藏,左躲右闪,偏不满足她的好奇,渐渐由最初的羞涩变成了故意。  “那我可叫人了!”岂料她娥眉一扬,神气地清清喉咙,“就说你在此非礼我,看师父和师兄怎么收拾你!”  “碧霄姑娘!”司马昱连忙阻止已经张开口的她,“在下真的没藏什么,不信你看!就是一些吃的。”说着,将两手拿出来给她看。  手中,在油纸包裹下,竟是她想吃的汤饼。  “在下知道姑娘晚饭一定没吃饱,所以给姑娘送些吃的来,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语气柔缓地说着,眸子如夜色般安详迷人。  望着他的眸子微微一怔,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此刻自己的脸颊一定红的像西红柿吧,好在有夜色的掩盖,希望不要被他发现。垂首,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芳心萌动,“谢谢。”  “白天的事,如冒犯到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在下没有恶意。”司马昱定定精神,说着递过油纸包裹的汤饼。  抬起头,微带羞赧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汤饼,留下一句“谢谢。”便转身匆匆离去。  “哎?”司马昱望着那个倩影,一脸茫然不解地站在原地。远处游廊廊柱后,桓伊望着二人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忧郁地看了自己手中的汤饼一眼。。。。。。 108美好似梦幻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阳光明媚,又是新的一天。  房中,两个白衣男子各自抱臂,相视而立。  “就是这样!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桓伊口吻淡漠,眸子深如潭水不可测。  “葛仙翁恰巧行舟江上,偶然遇到后救起,醒来便发现她失去了记忆?!临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作碧霄。”司马昱口吻清淡地重复了一边,然后冷冷一哼,“桓伊,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桓伊默默凝视了司马昱一眼,冷冷一笑。  “据我所知,葛仙翁从不随便收徒。为何要收碧霄为徒?”司马昱神色疑惑地追问。  “这个你得去问师父了。”桓伊依旧是一脸无可奉告的冷漠。  “桓伊!我找了她整整五年!没想到她被你们藏在武陵!”桓伊不合作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司马昱,忍无可忍的他上前一把揪住桓伊的衣领,“凭你桓伊出神入化的本事,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她的来历。”  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桓伊依旧是一脸冷漠,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王爷非要说她是府上走失的姬妾,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碧霄失去了记忆,而且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她,你做任何决定前,请谨慎地思考一下。”  “你什么意思?”司马昱一脸怒气地观察着桓伊的眸子。  “我不希望她再次受到伤害。爱她,就别害她。”桓伊的眸子淡淡的,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一字一顿地说道,看似平淡的话语背后藏着深刻含蓄的意味,让司马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关注她,不但了解她的全部,那种关心甚至超过了师兄妹之间。。。司马昱心里,突然感到一丝不舒服。。。   眸子微微一眯,握着他前襟的手再次一紧,他要让桓伊明白,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你想怎样?”桓伊皱了皱深不可测的眸子,反手捏住司马昱的胳膊。此刻近在咫尺的两个人,近得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师兄!”出谷黄莺般的叫嚷声传来,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身影误打误撞地闯进来。  房中的二人回过神来立刻松手,连忙各自向后退去,两张俊脸上满是促狭。  怔了两秒,她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番茄,然后“砰”地关门转身跑去。  “那丫头估计是误会了!”桓伊连忙去追,临出门转身看了司马昱一眼,“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就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司马昱静静地望着桓伊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碧霄!碧霄!”轻轻纵身一跃,桓伊挡住她匆匆而去的身影。  “师兄。。。”双颊绯红,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下次,我一定进屋之前先敲门。你和马公子?”  “你想到哪去了?”桓伊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刚才我和马公子只是在谈些事情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惊讶地抬头,眨眨无辜的水眸,然后一头黑线地吁口气,“我还以为。。。谁让现在世道上男风盛行。”  “俗!”桓伊嘲弄地浅笑,一戳她的额头,“净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我本来就是俗人一枚,是你们太美好,让人遐想连篇。”不服气地揉揉额头,然后调皮地吐吐舌头。  “终归是两个臭男人而已,美好什么?哪有你美好?如同一个梦幻般。。。”桓伊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声轻喃。  丫头,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美好,如梦似幻,总让人担心会瞬间失去。而即便有缘再次与你相遇,我却终究还是捉不住你的心。。。你对我,难道仅仅只是师兄妹的感觉吗?  “呃?”桓伊毫无保留的温柔目光让她不知不觉有些脸红,怔怔地发现今天的师兄有些与以往不同。  “怎么了,你来找我有事吗?”敛起神情的桓伊察觉出她的无措,于是淡淡一笑,话锋一转。。。。。。 109人面映桃花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师父让我去镇上打点酒,好款待马公子。本来是想借你的红鬃一骑。”回过神来,她抬起清澈的眸子自然大方地说。  “看你的气色,昨晚似乎没睡好,不然还是我去吧。”桓伊淡淡说着,温柔如水的眸子来回打量着她的面庞。  此刻院中桃树遮天蔽日,桃花盛开艳若彩霞。清风拂过,人面桃花,温润的木香夹杂着桃花的香气,让人心悦神怡。  感激地一笑,她连忙摆手,“不用了。师兄前几日为我采金莲花和血蟾已经够劳累了,打酒这种粗活还是让我去吧。”说着从桓伊手上扯过马缰。  “好吧,路上小心。”桓伊淡淡一笑,点点头。  “哎,碧霄姑娘!你要去哪里?等等我。”游廊上传来司马昱的高声叫嚷,然后急匆匆地跑上前,“我陪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桓伊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猜到刚刚司马昱一定是身在暗处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摇摇头,信自撇撇嘴,不屑地转身离去。  “不用了,去附近镇上打些酒来而已。――照应?谁照应谁啊?你的伤尚未痊愈,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担当不起。”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口吻带着一丝嘲讽。  “在下是真的关心姑娘!”司马昱一脸委屈地说。  “算了吧。”脸微微一红,略感一丝促狭,她牵起红鬃打算离开。  “哎,我要是不关心你,”司马昱连忙挡住她的去路,一脸愤愤不平,“我昨晚干吗给你送吃的?”  微微一怔,静静注视着他执着的眼神,莫名的似曾相识让她微微恍惚。  轻轻抬起手指想要将她耳鬓的长发挽到耳后,但最终还是克制了此种冲动,只是替她拾起落在发间的花瓣。  “恩。好香,桃花人面相辉映,原来伊香胜花香。”带着一丝逗弄的口吻,他一闻指尖的花瓣,然后潇洒地轻吟。  直到他的手指轻触到她的秀发,她才回过神,双颊一红,顾左右而言他,“山谷中的桃花开得晚也落得晚。”  “花开花落本无意,痴人痴情传美谈,花叶相伴风吹落,生生世世舞翩迁。”静静望着她的眸子,他一字一顿地轻吟。  她原本四处游离的双目一下子聚焦到他的眸子中,这些诗句为何如此耳熟,她不禁感到一阵惊异和慌乱。  只听他接着缓缓轻吟,“醉里不知愁几许,梦中依稀灯火寒。花不解语花颔首,我心痴情空余叹。”吟罢,似有所感地轻叹,然后静静注视着她。  为什么这些诗句如此耳熟,仿佛她曾经吟咏过,但是却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一个熟悉而模糊的身影隐藏在记忆之门之后。那种感觉就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很近,一捅就破,但就是差那么点。  头晕目眩,身体略感不适,停止费力思索,她翻身上马,“我得走了。”说罢,撒开马缰,绝尘而去。  深深凝视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司马昱微微轻叹,“若姝,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种身份,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110偶遇慕容垂(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马蹄缓缓行驶在桃源镇的街道上,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小摊和店面。来到一家酒楼前下马,将马缰交给店小二,她拿着酒壶走入店中。  “哎,碧霄姑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店掌柜立刻笑脸相迎,从柜台后热情款款地走上前来。  扫了眼一楼大堂,零星坐着几桌吃饭休息、喝茶聊天的客人,不算冷清也不算多热闹。  “老样子,给我来一斤桃花酿。”淡淡一笑,将手上的酒壶递过来。  “哎呀,不瞒您说,尊师还真是识货。这桃花酿是用桃溪之水,加桃花谷的鲜桃花,发酵酿制而成,入口醇香,回味绵长,一斤够喝吗?不多来点?”掌柜摇头晃脑地自吹自擂,怀疑地问。  “这桃花酿虽然好喝,可是后劲十足,喝酒要适可而止,一斤就一斤!”毫不示弱地反驳,她冲掌柜调皮地吐吐舌头。  掌柜无奈地撇撇嘴,替她打了一斤酒,“尊师号称仙翁,喝点酒怕什么!”虽是一脸抱怨,但看在老主顾的情份,又多送了一勺。   “谢谢!”笑呵呵地掏出铜板放在柜台上,“穆大叔,什么时候等我自己喝酒的时候,我一定多打点!”  “碧霄丫头,你成心耍我老人家?”掌柜佯怒,却还是和蔼地笑了。这时,只听从大堂中传来吵闹的声音。  只见一张桌子被轰然掀翻在地,店小二被踹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其他桌上的客人见状纷纷起身逃离了酒楼。  与掌柜讶异地相视一望,她连忙走上前一看究竟。  “二毛,怎么了?不要紧吧?发生什么事了?”她将店小二从地上扶起来问。  “碧落姐。我好心好意告诉他,酒得温一温再上,他却说我故意不卖给他,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二毛一脸委屈地倾诉,指了指立在面前的人。  沿着二毛手指的方向,她的眸子落在对面人的脸上。只见那人已经醉眼朦胧,身材修长、面庞清秀。更加夺目的是他旁边的人,只见那人神色淡漠,孤傲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深棕,亚麻色的头发微微卷曲,英气勃勃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  对上她眸子的瞬间,那人的冰眸仿佛略微有些怔忪。  “二毛说的对吗?是这样吗?”想想和喝醉的人过话是白搭,她鼓鼓勇气望向那双冰眸,强作镇定地问。  “都怪我弟弟喝多了。没想到这桃花酿后劲十足。”一把暗中扶稳左摇右摆、摇摇欲坠的慕容德,慕容垂面无表情、口吻淡漠地说道。  “哎,小娘子,模样好俊俏,来来来,陪小爷我喝两杯!”慕容德抬起醉眸,无意间瞥见对面站着一位秀丽典雅的美人,于是挣脱开慕容垂的手掌,举着酒杯摇摇晃晃来到她面前,带着浓浓的酒意说。  一个酒嗝,让她不悦地蹙眉别过头。  见她想后退,慕容德一个踉跄向她扑去,“往哪跑,小妞?”  惊讶中,她灵巧地转身,慕容德一下子扑了个空,整个人扑倒在被打翻在地的桌子上。。。。。。 111偶遇慕容垂(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啊!”只听慕容德一声嚎叫,额头撞在桌角上,立刻鲜血直流。  “阿德!”慕容垂顿时有些慌神,上前一把扶起他,“怎么样?不要紧吧?”  “五哥,好痛!”慕容德的俊脸顿时扭成一团,被桌角重重地撞了一下,醉意顿时消了一半。  回过神,慕容德抹了把伤口上的鲜血,怒气十足地瞪着她,“你!你有眼不识泰山,我。。。”  “阿德!”慕容垂高喝一声,打断慕容德的话。然后冲她抱了抱拳,“这位姑娘,我弟弟他喝多了,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说罢扯起慕容德便向酒楼外走去。  “等一下!”纤丽的身影迅速挡住了二人的去路,看清是她后,慕容垂不禁有些好奇地望着她。  二毛和穆大叔双双屏声噤气,暗中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自找麻烦。没想到,她只是侧眸一笑,笑容煞是从容坦然。  只见她眼神镇定地看着慕容垂,仪态翩翩,口吻淡定,“这位公子,你们兄弟二人在这里吃饭喝酒,还外带砸了人家的桌椅板凳、碗碟瓢勺,这就想一走了之吗?怎么也得赔些银两吧?”  暗自打量着她,慕容垂冷眸一眯。眼前的她,不正是当初和苻坚一起救下的女子吗?虽然音容外貌没有变化,言谈举止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自己刚才完全是看在苻坚的面上,才对她客气有礼,没想到她反倒得寸进尺起来。不过,这女子勇气倒是可嘉。想到此,慕容垂勾勾唇角,淡淡的浅笑中散发着一抹凉意。  “我弟弟在贵店受伤,说到底是因为你。没有向姑娘讨要医药费,我们已经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岂有赔付银两的道理?”慕容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口吻如同冰窖。  “要不是你弟弟妄图非礼我,他也就不会磕在桌角上,这是他咎由自取。这种老天爷给的教训,叫做活该!”娥眉一挑,她伶俐地反唇相讥。  “你!”一手暗自握成拳,发出一阵咯咯响,慕容垂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散发着寒光的眸子扫过她的脸。  如此有杀伤力的眼神顿时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连忙定定精神,给自己打气,有理走遍天下,理既然在自己手上,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想到此,她又重新找回了从容和坦然。  “小爷我不过是想请姑娘赏脸喝个酒,怎么就成非礼了?你要这样说,小爷今天还非得让你喝了这酒不成!”慕容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委屈地高声叫嚷。  “住口!”慕容垂冷冷一喝,打断慕容德的聒噪,然后静静地看向她,唇角扯出一抹危险的冷笑,“你要是个男人,现在早死了。所幸你是个女人,我不会杀你。敢和我打赌吗?如果你赢了,我掏银两。如果你输了,你就喝光这坛酒。”说着一指柜台后的酒坛。  瞥了眼酒坛,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一坛子桃花酿下肚,自己还不成醉仙了?想知难而退,但瞥到他冷傲孤绝的眼神,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索性把心一横,豪气地挑眉应战,“好啊,赌就赌!”  赌就赌,谁怕谁?!  慕容垂原本只是说说而已,以为这样能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畏惧。看她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份欣赏和玩味。  “说罢,赌什么?”打定主意的她反倒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自信地问。。。。。。 112 偶遇慕容垂(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姑娘,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和在下打赌?”慕容垂冷冷地问,深邃的眸子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暗中再三辨认,肯定自己绝没认错,她正是五年前自己和苻坚救下的女子。只是,她对自己竟没有一点印象吗?  “怎么?莫非你怕了?想反悔?那索性把钱赔了走人,你也就不必为难了!”脸上绽放出一朵冷笑,虽是挑衅的口吻却煞是迷人,让人瞬间失神。  慕容垂暗自嘲弄一笑,自打他记事起,他还从未领教过何为害怕!斗志顿时被她燃起。  “好!”慕容垂眼神中带着几丝玩味,抱起双臂,“那比对对子怎么样?谁对得快,谁就算赢。”  “乐意奉陪!——二毛,去拿纸笔来。”她泰然自若地淡淡一笑。  桌案上,文房四宝齐备,摊开宣纸,润好狼毫,慕容垂执笔就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看样子早已胸有成竹。  “好了,姑娘来对下联吧。”慕容垂略微得意地瞥了她一眼。  上前打量他的大作,她悠然点头,“字不错,对子也不错。——几层楼,独撑东面峰,统近水遥山,供张画谱,聚葱岭雪,散白河烟,烘丹景霞,染青衣雾。时而诗人吊古,时而猛士筹边。最可怜花芯飘零,早埋了春闺宝镜,枇杷寂寞,空留著绿野香坟。对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总贪送醉梦乡中。试从绝顶高呼:问问问,这半江月谁家之物?”  边轻吟出上联,边思索下联,吟罢,她脱口对上下联,“千年事,屡换西川局,尽鸿篇巨制,装演英雄,跃岗上龙,殉坡前凤,卧关下虎,鸣井底蛙。忽然铁马金戈,忽然银笙玉笛,倒不若长歌短赋,抛撒写绮恨闲愁;曲槛回廊,消受得好风好雨。嗟予蹙蹙,四海无归。跳死猢狲,终落在乾坤套里。且向危楼附首:看看看,那一块云是我的天?”  “好!”慕容垂边赞叹边拍掌,能对上他的对子,他就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更何况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不必再比,姑娘赢了!”   “哎,等等!”此刻的慕容德,醉意已基本消除,上前一把阻拦住要掏银两的慕容垂,“没想到这位姑娘学富五车!五哥,容我跟她比试一番。”  “你想怎样?”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慕容德,她镇定地问。  “比力气,你敢吗?”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想必柔弱的她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哎,你这是成心为难!阁下是男人,碧霄可是柔弱女子!”穆掌柜上前打抱不平,两撇小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  “穆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会输给他呢?”轻声宽慰,她冲掌柜眨眨眼,然后淡然地瞥了眼慕容德,“好,比就比!”  深深运气,慕容德一手搂住一个大酒坛缓缓站起身,然后冲慕容垂递了个眼色,后者又将两个酒坛分别摞了上去。  慕容德举着四只重重的酒坛,边大口喘息边骄傲地叫嚷,“怎么样?当初项羽抜鼎也不过如此罢!”  “四肢确实发达!”熟料,她一脸嘲弄地轻嗤一声。听到她的嘲讽,慕容德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将酒坛撂在了地上,一脸不服气,“小爷我就不信了,你抬个试试!”  她的不以为然让慕容垂更加侧目,同时也更好奇,她会用什么办法应战。  后院,众目睽睽下,她将六只酒坛中的酒陆续倒入井中,然后从井中打起半桶水,接着舀起一瓢,递到慕容德面前淡淡一笑,“公子,这里不光有六坛酒,还有整口井的水,你输了!”  正当众人还怔怔地,慕容垂豪爽地一笑,边拍掌边缓缓上前,“好!这钱在下必定会赔给你的!”…… 113偶遇慕容垂(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你耍诈!”慕容德从惊讶中回过神,一脸不服气,“我说的是比力气!”  “我难道没有出力吗?”她的话让慕容德一时语塞、无从反驳。  “阿德!”慕容垂冲一脸气愤的慕容德递了个眼神,然后玩味地望着她,“没想到碧霄姑娘才智双全,这些银两就当是我们兄弟二人的赔礼。”说着掏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地向身后一抛,一锭银子便从天而降落到二毛手上。  “既然如此。本姑娘也该告辞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她冲慕容垂兮然一笑,转身离去。  “哎!想跑,没那么容易!”始终不服气的慕容德见她想抽身,连忙追了出来。  “阿德,别追了!阿德――”慕容垂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与慕容德分别翻身上马,两匹骏马便撒开蹄子,追逐着红鬃的身影绝尘而去。  穆掌柜和二毛站在酒楼门口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不禁为她感到一阵担心。  发觉二人对自己紧追不舍,她快马一鞭提起速度。可是慕容德和慕容垂也将速度提了上来,“有种你就别跑!你是跑不掉的!”身后传来慕容德的挑衅。  “阿德,还是别追了!赶路要紧!”慕容垂皱眉劝道,“我们一路追踪司马昱来到这里,已经耽搁了时日,皇上已经在催咱们返回邺城了!”  “要走你先走!这口气不讨回来,我心难安!”慕容德赌气地说着,再次一挥马鞭。  慕容垂无奈地撇撇嘴,冷漠无情的脸上微露一丝嘲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在乎自己的面子?莫非是对那丫头产生了兴趣?”  “五哥!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慕容德俊脸微微一红,略带促狭地辩解。  回眸望了一眼,发现他们依旧对自己紧追不舍,焦虑地扫了眼四周,突然瞥见前方有个拐弯,绵延起伏的山坡上树林茂密。  眸子一亮,计上心来,俯下身在红鬃耳畔轻语几句,然后瞅准时机,在红鬃拐弯时从马背上跃下,身体顺势向山坡下滚去。  吃痛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山中逃去,纤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慕容德与慕容垂眼看也拐过弯来,距离与红鬃越拉越近,再次瞥见红鬃,二人不禁一怔,马背上的人呢?   两人双双勒住马缰,望着红鬃越跑越远。  “一定是趁刚才拐弯的时候金蝉脱壳了!”慕容垂略一沉思,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有趣的丫头!”  怔怔地望着慕容垂,慕容德一下子呆住了,不敢相信地揉揉眼,他没看错吧,这么多年了,五哥脸上终于重现会心的笑容。  “她一定是往树林里逃了。阿德!快要天黑了,还是不要再追了!赶路要紧!”慕容垂说着调转马头,口吻淡漠不容反驳。  “依我看,对那丫头产生兴趣的人,是你吧!”慕容德戏谑地眨眨眼,调转马头跟随慕容垂离开。  慕容垂冷冷一哼,不以为然地瞥了慕容德一眼。  “五哥莫要否认,我刚刚居然在你脸上见到了会心的笑容哦!绝不是冷笑或者嗤笑那种!”慕容德口无遮拦地嚷道,二人的身影渐渐变得越来越小。  艰难地步行在荆棘乱石中,她沿着一条小溪爬上一座山坡,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山洞。双脚踏入洞口的刹那,寒气袭面扑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环视四周缓缓向洞中走去,神秘光怪之感弥漫着周身。黑暗中,耳边回荡着暗河淙淙的流淌声,大大小小的石笋遍地丛生,冷气凝结成的水滴不时地滴落在她脸上。  找了一块石墩倚靠着坐下,洞中的潮湿寒冷让她不禁抱紧了身体。突然想起什么,她连忙摸起挂在腰间的酒壶,拔掉塞子,仰头灌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许多…… 114素女蛊发作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极度的寒冷仿佛是一道催化剂,让她的身体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头顶似乎有张无形的毒网在慢慢扩散,将她逐渐笼罩。  莫不是……心中一惊,顿感无助。离月圆之夜不是还有三天吗,这次发作时间怎提前了?莫非是这洞里太过潮湿阴冷?  想到此,连忙仰脖猛灌了几口酒。  “咳、咳、咳!”被桃花酿呛了一下,她边抚喉、边轻咳。  身上依旧打着冷颤,湿寒夹杂着隐约的疼痛,让她逐渐蜷缩成一团。轻轻撩起衣袖,只见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若隐若现出现了黑色的纹理。那些纹理就像树叶上的脉络,在她的皮肤下渐渐清晰、缓缓生长。  糟了!果真是素女蛊发作了!  全身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难忍的疼痛让她索性将剩下的酒全部灌入口中。再倒,空空如也。真该死!早知如此,真该听穆大叔的话多打点酒!  黑色纹理仿佛慢慢生长变大的枝络,渐渐遍布了她全身的皮肤,甚至爬满了她的手脚和脸庞。难忍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身体无助地蜷缩着倒在石墩旁。  师父,师兄,你们怎么还不来……  原本在院中整理药材的葛洪突然停下手,低头略一思索,掐指一算,连忙起身径直来到厅堂,“碧霄还没回来吗?太阳都要落山了!”  厅堂中,原本正在议事的两人连忙起身。  “是呀,这丫头跑到哪去了?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怎么还不回来?按理应该早回来了。”桓伊俊眉轻蹙,一脸担忧地望望天色。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司马昱若有所思地说着,余光瞥到一个影子跑入院中,先是一脸兴奋紧接着一阵失落,“红鬃!是红鬃回来了!――咦,若姝呢?她怎么没有一起回来?”不当着她的时候,他还是习惯直呼她的本名。  桓伊走上前,安抚着有些焦躁不安的红鬃,只见它不停地嘶鸣,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又向外跑去。  “那丫头怕是遇上麻烦了!”桓伊见状神色一禀,纵身用轻功追上红鬃。  “我跟你一起去!”司马昱说着,与桓伊一左一右追赶着红鬃的步伐。  当红鬃停在山路拐弯处时,桓伊和司马昱茫然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看来那丫头是在此处与红鬃分开的。”司马昱若有所思地说。  “这样吧,我们分开找,还快些。”桓伊点点头,略一思索后提议。  艰难地越过脚下的乱石和荆棘,司马昱在山林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边找边高声呼唤,“碧霄姑娘!碧霄姑娘!”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再找不到她,自己今晚恐怕要露宿在这荒山野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担心,焦虑,像熊熊烈火,让他身心备受煎熬。  身后突然有阵阵寒气袭来,转身,发现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听到从洞中传来细微的嘤咛声。  来不及多想,熟悉的声音让司马昱立刻冲进洞去。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若姝!――哦不,碧霄,碧霄姑娘!”边焦急地呼唤边在黑暗中四处寻觅。  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隐约间,前方的石墩旁蜷缩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身影正在不停地颤抖,仿佛正忍受着剧痛的折磨…… 115解除素女蛊(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你这是怎么了?若姝!”,司马昱连忙上前一把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她拥入怀中。感觉到她身躯极度冰冷,他惊慌失措。  黑暗中,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双眸紧闭的她。眼神掠过她的面旁时,他眸子不禁圆瞪,惊讶地忘记了呼吸。  这还是他的若姝吗?为何皮肤下布满了黑色脉状纹络?  细看她的脸已经爬满了黑色纹络,再看她的手和胳膊,全是同样令人恐惧的黑色纹络,如同藤蔓一般将她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吞没覆盖。而她,正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眉心紧拧,口中嘤咛,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疼痛的煎熬。   “若姝!若姝!你这是怎么了?若姝!”将她紧拥在怀,他的心仿佛刀绞一般。  为什么五年不见,他的若姝会变成这个样子!葛洪和桓伊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当初对她不够好,如果那时自己能无条件地信任她、包容她,她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无限的悔恨和自责排山倒海般袭来。如果可以,他宁愿替怀里的人受苦。  “冷、好冷、痛、好痛……酒、酒……”似乎是觉察到有人来了,她闭着眸子喃喃呓语,几分醉意、几分迷离、几分朦胧,模糊的意识勉强支撑着说道。  “若姝,我们回去了,回去就不冷了……”司马昱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她横身抱起。似乎是感受到温暖传来,她颤抖的身子努力向他靠拢,如同一只淋了雨的猫。  抬头间,司马昱的眸子蓦地迎上了已静静立在面前好久的桓伊。  微微一怔,司马昱的神情变得有些严峻,“这是怎么回事?”  桓伊垂下眸子轻轻叹了口气,满脸是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奈,“还是先回去吧。这洞里太过阴冷潮湿,对她身上的毒蛊不利!”  明月当空,清幽的夜色笼罩着静谧的桃花谷。  调好浴汤,桓伊来到床边,将彻底陷入昏迷的她横身抱起。肚兜和亵裤掩盖下的肌肤,已经布满了黑色纹络,那些纹络仿佛树枝般粗细,不知不觉中还在慢慢生长。桓伊将她抱到浴盆前,忍住不舍,狠了狠心,将她寖入黑色的浴汤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厢房的门一下子被人用力踹开了,下一秒,咆哮中的司马昱不顾葛洪的阻拦闯入房中。  见到黑色浴汤中的她,司马昱一下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眸中仿佛涌起氤氲的水雾,缓缓来到浴盆前,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口吻满是哀伤,“若姝,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厅堂中,烛光摇曳。  听完葛洪的话,司马昱“嚯”地站起身,一脸惊愕,“素女蛊?!”然后渐渐想起,当初陆青澜在王府地牢中好像供出过此事,这么说,若姝果然是被陆青澜下了毒蛊。  “中了这种毒蛊的人会失去记忆,并随着毒蛊的发作心力渐渐交瘁。每次发作,剧毒如同快速生长的黑色枝条蔓延全身肌肤之下。碧霄能够撑到今天,是靠金莲子和血蟾的药力。那些黑色的浴汤便是金莲子和血蟾调配而成。可是,伴随毒蛊的生长,金莲子和血蟾只能缓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葛洪说着重重叹息。  “难道没有彻底解蛊的法子吗?”司马昱一脸焦急,“您号称仙翁,一定有法子的!”  “素女蛊虽然难解,但却可解。世上能解素女蛊的人,眼前倒是有一位,却不是老夫。”葛洪缓缓说着,玄奥地一笑。  “什么意思?”司马昱凝视着他,眸中满是疑惑。  “那个能解除她身上素女蛊的人,就是你!”只听一旁久未开口的桓伊淡淡说道…… 116解除素女蛊(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上古之时,素女授黄帝房中之术。素女蛊,顾名思义,就是在月圆之夜,与解蛊之人行房中之事,然后解蛊。而解蛊之人必须如同黄帝一般有着非凡高贵的命格。”葛洪神情严肃地说着淡淡地瞥了眼司马昱。  “这……”司马昱神色一怔,脸一下子红起来,“只有这种办法吗?”他不想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拥有她,内心深处,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地被属于他。  只见葛洪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王爷,我知道你在犹豫碧霄的感受。可是,如果错过了今晚的月圆之夜,再要解除毒蛊就不知有没有机会了。依这次发作情况看,金莲子与血蟾的作用已经越来越有限。错过再后悔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爷,她毒蛊发作时的样子你也见到了,是何等煎熬!一年有十二次月圆,五年六十次,她已经被这样折磨了六十次。你忍心看她这样继续遭受毒蛊的煎熬吗?”桓伊站起身无奈地轻叹。  “别说了!”司马昱连忙打断桓伊的话,回想起她被毒蛊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情景,他痛苦地闭上眸子,手握成拳定了定精神,“好!说罢,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的解蛊环节十分危险,王爷务必小心。”葛洪点点头,舒了口气。  “只要能解除她身上的素女蛊,再危险我也不怕!”司马昱不假思索地回答。  桓伊默默上前,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眼下朝中局势动荡,等着王爷回去安抚朝政,王爷可要千万小心!之前迟迟没有告诉王爷此事,也是出于对王爷安危的考虑。”  “桓伊!如果不能成功救她,我本也不打算活着回建康!”司马昱口吻坚决如铁地说……  此时的她,身体时冷时暖,冷时如冰雪敷肌,暖时如阳光照耀。昏昏沉沉中,自己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四周飘浮着五彩祥云。天地间,万物初生,原始古朴。  “玄女!别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  看看四周,没有别人,莫非是在喊她吗?带着疑惑转过身来,她感到面前的人一阵眼熟。  “你不是马公子?!怎么这副打扮?”略感有些惊讶,她见到一位身着兽皮、头带犀角的男子。  “玄女,我是轩辕呀。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一起战胜了蚩尤,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你却说走就走了。这昆仑山有什么好?阴冷潮湿,还是跟我回去吧。”轩辕说着握住她的手。  “可是,我想我们终究还是属于两个世界。”她怔怔地望着他,发愁地说。  “可难道你忘了我们曾同生死共患难?”轩辕口吻痴缠地说,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即便不属于这里,望着他痴情的眼神,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感动了,难道自己此刻真的是玄女?不然的话,她为何会突然感到这么不舍、这么难过?  轩辕的头渐渐俯下,薄唇吻上她的樱唇,毫无防备的她微微一怔,身体被他紧紧嵌入怀中。  他口中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似乎好久好久以前,自己的樱唇曾与这张唇纠缠过。霸道的吻让她无法呼吸,变得无力的手不知不觉绕上他的后背。  她柔嫩的玉指掠过他的皮肤时,他感觉浑身的火热被瞬间点燃了,腹中似乎有团火在烧,猛地将她横、身、抱、起,他双手摩挲着她的后、背和腰、身,然后一手去扯她腰间的衣带……  白色纱裙缓缓飘落,她爬满黑色纹络的肌肤与司马昱白皙细腻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梦中,九天玄女正亲、昵地俯在轩辕耳畔小声呢喃,“被我九天玄女爱过的男子,后世子孙永远是中原大地的主人!”  …… 117解除素女蛊(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司马昱的手指缓缓滑过她长满毒蛊的脸颊,静静凝视了片刻,然后毅然走下床榻步入黑色的浴汤中,皮肤触到药汤的瞬间,刺骨的疼痛感袭来……  厅堂上,葛洪静静啜着茶。桓伊则双手负后,在堂中来回地踱步。  “子野,你再来来回回的,为师的眼睛都要花了。”葛洪说着扯起一丝苦笑,“在担心王爷?”  “王爷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倒也没什么好担心他的。我是担心那丫头,她能扛得住吗?”桓伊停下脚步,口吻淡淡的,轻叹。  如果司马昱不是那个能给她解蛊的人,自己绝不会轻易地把她让给他……可惜,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就比如她和司马昱……  “那你就更不必担心了。她体内有九天玄女的一缕仙魄,而这,也是为师收她为徒的原因!”葛洪口吻平和地说。  “可……”桓伊俊眉一蹙,轻轻摇摇头。  “你太在意那丫头了!如果不是有九天玄女的仙魄护体,她中了素女蛊也绝不能撑到今天。”葛洪呵呵一笑,“真正该担心的,是王爷!”  “确实,叔父集结了五万大军一心北伐,燕国严阵以待。如此关键时刻,王爷居然还下决心为这丫头解毒蛊。”桓伊点点头,不是滋味地勾了勾唇角……  看看案上的铜漏,自己在药汤中浸泡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司马昱走出木盆,披上一层袍子,重新回到床榻上。  依然沉浸在昏睡中的她,脸上有种初生婴儿般的纯净天真和毫无防备。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司马昱的眸子里满是怜惜和疼爱。  “若姝,有生之年,本王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之前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委屈,对不起!”尽管她未必能听到自己的告白,他依旧深、情款款地说道。  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为她披上一层纱衣,让她安稳地倚靠在自己怀中。司马昱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在自己和她的手掌中分别划了一道,然后将两只手掌紧紧对握在一起。  缓缓运气,慢慢发力,感觉自己的血液正被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她的体内。尽管此刻自己身上余痛难忍,但感觉到血液被汇入她体内的那刻,司马昱内心却着实松了口气……  “若姝,从今往后,你的体内有我的血,而我也真正拥有了你。你中有我,我们彼此属于,再也不可以抛下对方,知道么?”柔声细语地说着,他俊眸微闭,紧紧拥住怀中的她,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的额头亲、昵地倚靠在一起。  原来,真正体会到爱的可贵时,正是在失而复得或者受尽磨难之后……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高低、贵贱、贫富、美丑之分,有的只是男人和女人之分……原来,爱既是一秒钟的事,更是一辈子的事……若姝,我愿与你生生世世白首到老,你呢?  沉浸在痴缠中的司马昱突然感到凉凉的东西滴落在胳膊上,猛然睁开眼,只见她身上的黑色纹络开始缓缓褪去,黑色的血水正源源不断地从她唇角边流淌下来…… 118解除素女蛊(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若姝?”司马昱担心地在她耳边轻唤。  “咳、咳、咳”她依旧眸子紧闭,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唇边喋出一口黑血,然后再次陷入深深的昏迷。  “若姝!若姝!”司马昱再次晃了晃怀中的她,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发力,血液都无法再输入她的体内了……  突然感觉两脚轻飘飘地,自己仿佛悬在半空一般,前方隐约传来的亮光渐渐驱走了四周的黑暗。好奇地抬起头,竟瞥见一个久违亲切的身影。  “妈!?我回来啦!――你收拾东西干吗?我们这是要去哪?” 先是一阵惊喜,然后一阵好奇。  “若姝,暑假爸妈带你去桃花源旅游好吗?就是《桃花源记》中描述的地方哦。”李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行李。  “不行!不能去……”她惊恐地杏目圆睁,猛然想起那个让她与爸妈永远分别的山洞,可等不及她说,四周的场景猛然消失了。  “碧霄!碧霄!”――一个飘渺如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惊讶中抬头,发现自己突然身处五彩祥云之中,一位光采动人的白衣仙子正默默注视着自己,身后是一轮璀璨耀眼的光环,“碧霄,此次下凡你责任重大,一定要完成本仙曾许下的那个诺言!”白衣仙女冲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玄机。  “可我该怎么做?”她张张口,双眼茫然地问。  “不必担心,会有人给你指点的。”白衣女子说罢,身形渐渐幻化消失在空气中。  “仙女!你别走啊!我还是不明白!”伸出手想挽留她,手中握住的却是空气。惊讶地环顾四周,她突然发现四周又幻化出连绵起伏的古代建筑。  “若姝,你终于回来了!调皮的丫头,让本王找得好辛苦!快跟本王回府吧!四海八荒,你终究还是属于我的!”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远远地向她走来,口吻柔和而宠溺。  不等看清他的容貌,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容儿,别听他的!他是与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说着转身拔剑向身着华服的男子刺去……  余惊未了,耳边突然飘来一阵婉转空灵的笛音,一张俊美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丫头,难道你忘了我们曾共骑红鬃一起游遍千山万水的日子?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难忘的时光。可你为何要选择不辞而别?难道在你心中,和我在一起的日子竟丝毫不值得留恋吗?再跟我共奏一曲《野有蔓草》可好?”  望着那双黯然销魂的美眸,她顿感自责和愧疚,只是还不等她解释,身侧又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若姝,随我在东山隐居不好么?清晨,鸟语花香,风清雾茫,我们十指相扣,漫步山间,听风吹松涛,看水载落花。”浊世翩翩的他,温润中散发一缕阳光,高贵中深藏一丝忧郁。  刚有些陶醉,胳膊被人猛然一拽,“不行!你跟我结了发,当然是跟我在一起!”他冷漠深沉的脸上带着强烈的渴、望,口吻是不容回绝地霸道,亚麻色的卷发随风轻抚着那双琥珀色的冰眸。  来不及她回答,身侧又传来另一个坚决的声音,“若姝,本王一定会派秦军灭了晋朝!就算掘地三尺,也要让你回到朕的身边!”突然出现的他身姿伟岸、傲视群雄、睥睨天下,强硬桀骜的口吻让她感到害怕又担心。  “跟我走!”、“不,跟我走!”、“快跟我走!”、“还是跟我走!”……  “你们,你们别再吵了!”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一般,又痛又晕。无数个“跟我走”如洪钟大吕般回荡在耳畔,那声音震耳欲聋,使她不得不捂紧双耳高声叫喊,“不要!”  身子一挣,她从梦中惊醒,缓缓睁开眸子,意识如初生的婴孩清澈透明…… 119爱过的证据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窗外已经夜幕降临。晚风轻拂,空气中夹杂着花的芬芳和草的清香。  舒舒服服地泡在飘满花瓣的香汤中,她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处隐约的红痕,浑身又酸又痛。  模糊的记忆中,自己似乎曾与某人巫山云雨。可,那个不是在梦里吗?好像是发生在九天玄女和轩辕之间……  双颊立刻又红又烫,连忙低头寻找手臂上的守宫砂,只见原本点着守宫砂的地方已经空空如野。  大脑一片空白,惊恐地捂住前胸。这么说,自己真的在昏迷中和那人……?猛地摇头,缓缓闭上双眼,欲哭无泪。到底是谁?居然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毁了她的清白?羞愤之感袭上心头,满腔怒火熊熊燃起,一把扯过衣裙穿上,她摸索着来到厅堂。  原本在厅堂中商议事情的司马昱和桓伊见到匆匆闯入的她,两人立刻停止了谈话。凝视着她的两双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惊异和难掩的喜悦。  眸子瞥到司马昱的瞬间,她一下子怔住了,在会稽王府度过的往事如开闸的洪水在脑海中滔滔而过。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他此刻就与自己咫尺而立。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宠溺霸道、他的蛮横无理;他的柔情、他的凶狠……一切种种记忆,仿佛是被打开的潘多拉宝盒,一股脑地涌上她的心头。  没想到兜了一大圈,自己还是逃不开、躲不掉,怔了好久,她终于回过神来,眸子重新聚焦住他的脸,轻轻一句,半问半叹,“司马昱?”  见她恢复了记忆,站在远处的桓伊终于放下心来,默默地转身离开。  这才瞥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厅堂拐角,刚要仔细辨认,视线一下子被他挡住了。  “若姝,你终于恢复记忆了!”司马昱面带喜色,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眸子紧紧地打量着她。  “是不是你?”岂料她面色一禀,一下子挣脱开他的手,羞恼地冷冷问道。  “什么?”司马昱一怔,有些不解,愉快的表情渐渐敛起。  “跟我翻云覆雨的人,是不是你?”定了定精神,勇敢地迎上他的眸子,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又软弱又天真的李若姝了,他休想再欺负她!   涌上一丝严肃的神色,他促狭地勾勾唇角,“若姝,五年不见,你变了。但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深爱的若姝!”  “回答我!”她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眸子死死凝视着他的脸。他的那些甜言蜜语,她早已不再相信,此刻自己对他只有强烈的恨。  “是!――”刚点头承认,还来不及解释,一记脆响便回荡在厅堂上空。  她的手掌悬在半空,五个鲜红的指印赫然印在他白皙俊俏的脸上。  “若姝!――”司马昱惊讶地捂住脸颊,想要解释。  “你住口!李若姝已经死了!”她一口打断他的解释,美丽的眸子里满是熊熊怒火,“五年前,是你,亲手杀了她!”一字一顿地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出屋去。  失落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他的心仿佛被重重一击,心里的痛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上的余痛…… 120你只属于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夜深人静、燃灯如豆,身后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谁?”她来到门口轻问。  “我,师兄。”门外,一个男子低声回答。  打开房门的瞬间,瞥见的却是另一张脸庞,连忙想将门再关上,无奈司马昱已经将门强行推开。  冷冷地转过身,她的口吻中听不出情绪,“天不早了,王爷还是请回吧。”  “若姝,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在外边受苦,是本王不好。跟本王回建康可好?本王会加倍补偿你的。”司马昱口吻恳切,几乎是在哀求她。  “你觉得可能吗?”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她冲他冷冷一笑,“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和你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你走。”坚决地说罢,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若姝,你曾说,四海八荒之内,总有一个人会陪你开心陪你笑、陪你难过陪你哭,那个人就是本王啊!”司马昱深深一叹,感觉再多的表白,也都无法传达他此刻的心情。  “我记得我也说过,要么没有、要么全部,那个能陪我一辈子的人他只能牵我一个人的手,目光也只为我一个人停留。这些,你都做不到。再爱又如何?我不想与别的女子分享这份爱!”她摇摇头,转过身来凝视住他,口吻平静而淡漠,“即便不死在岁月的杀刀下,我也会死在你的那群妻妾手中!”  “若姝,我已经把翠玉送出王府了,以后我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在任何时候都保护你。你相信我!”司马昱连忙说道。  夜,更加清幽寂静,月,悄然躲到云的背后。  房中,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响。两双眸子,隔着空气彼此深深凝视。  “不。我不可能跟你走,再说一遍,我已经不再是李若姝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她别过眼神,猛地摇摇头,心里却突然跳得厉害。  “若姝,我知道你也放不下这份爱,是不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别再否认!让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司马昱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深深凝视着她的眸子。  “你、你胡说!放手!”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掌,无奈胳膊被他握得死死的。  “若姝。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不管你是何种身份,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若姝。”司马昱深、情脉脉地冲她一笑,笑容煞是迷人,“原谅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受了那么多苦,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跟我回建康吧。”  “司马昱……”心,突然乱了;意志,差点就瓦解了,若不是突然想起他毁了自己的清白,“你别做梦了!”口吻一下子恢复成最初的坚决,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他的手,“我之前所受的苦,你能保证我不再遭受?作为王爷,你能保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走了翠玉,你又能保证我不被别人陷害吗?你能保证东晋的权贵们容得下我吗?最重要的是,我绝不会跟一个毁我清白的人在一起!”  司马昱仿佛被当头喝棒,眸子不禁怔住了。  确实,自己只顾爱她,却忘了爱她要付出种种代价。那种不计后果的爱只会带给她更多伤害。桓伊说的没错,爱她,就不要害她……  “不早了,王爷请回吧。”她默默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  缓缓踱到门口,留恋地凝视了她一眼,刚转身想要解释什么,房门一下子关上了。  立在门外,他神情柔和地淡淡一笑。若姝,既然上天让你重新回到本王身边,那你终究只能属于我…… 121天机不可露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大清早,黄莺恰啼,薄雾渐散,地上夜雨未干,院中墨兰上挂着颗颗晶莹劈透的晨露。  “师父,红鬃哪去了?”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原本的静谧,原本去给马喂饲料的她,好奇地跑来询问正在打坐的葛洪。  “你师兄和王爷天不亮就离开了,建康那边出事了。”葛洪轻描淡写,“皇上昨日暴毙了。”  “什么!皇上暴毙?!”虽然感到惊讶,但依旧觉得离自己是件很遥远的事。  “对,大司马桓温反倒加快了北伐的筹备。所以,王爷连夜赶回去稳定局面。”葛洪轻叹,“碧霄,你怨恨王爷毁了你清白,可是你不知道,其实王爷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给你解毒蛊,他必须这么做。”  惊讶地抬头望了一眼葛洪,她脸上涌起一丝红晕,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继而仿佛想起了什么,“桓温?是带兵灭了成汉的桓温吗?”  葛洪默默地点点头,眸子若有所思,“碧霄,既然你的素女蛊已经解了,可不可以帮师父去做件事?”  “师父对我恩重于山,不管什么事,师父尽管吩咐,徒儿一定竭尽所能。”连忙点头,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所以。  葛洪站起身,缓缓踱了两步,“五年了,你跟随师父学艺,也该到你出山的时候了。师父要你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连忙好奇地追问。  “正是当年诸葛武侯所著之《八阵图》。”说着,葛洪转过身静静地凝视住她。  “好。徒儿一定取来!师父,那碧霄走了,师父可要保重!”她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说。对于她来说,葛洪不仅仅是传授技艺的师父,更是情比父母的救命恩人。  葛洪轻捋胡须,嘴边漾起一抹和蔼慈祥的微笑,“不必担心为师。取得《八阵图》后,去建康找你师兄,交给他便是。”葛洪笑了笑宽慰她。  “交给师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她眨了眨眸子。  “对。有一天,你师兄会用到它。徒儿,知道为什么师父给你起名叫作碧霄吗?”葛洪淡淡一笑,笑中藏着玄机。  见她茫然地摇摇头,葛洪再次神秘一笑,“天有九重,碧霄是其中一重。人有六魄,你体内有九天玄女的一缕仙魄。所以,有些事情是天命所归,更是你逃不开的宿命。”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她的嘴巴能装下一只鸡蛋。  葛洪神情肃穆地点点头,“所以,你做每一个决定前务必小心谨慎,或许因为你的一个小小举动,天下局势的走向就会发生改变,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师父,既然你能掐会算,那你可知我的灵魂本来不属于这里,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她惊讶中连忙问道。  见葛洪默默地点点头,她立刻又惊又喜,接着追问,“那我还能回现代去吗?有什么法子能回现代去吗?”  “能不能回去,是天命所归,天机不可泄露。”葛洪慈祥和蔼地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欣喜凝结在脸上,她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好吧,那徒儿就静待天命。”然后话锋一转,“那您说的《八阵图》在哪?徒儿又该如何取得?”  …… 122卖唱惹事端(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环顾四周,崇山峻岭、巍峨耸立,置身其中,前所未有的孤寂苍凉在心底慢慢弥漫开来。  虽然距离四哥慕容恪的丧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可慕容垂心中悲伤的情绪还是难以平复。眼下,他与六弟慕容德双双在邺城赋闲守孝,心情郁闷的时候便会来到城郊山中散心。  此次被召回邺城,表面上是为慕容恪守孝,其实是被皇帝慕容暐趁机解除了兵权。他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重返前线,唯有驰骋在沙场上时,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才能体会到活着的乐趣,才能远离太傅慕容评的嫉妒和皇帝慕容暐的猜忌。  长年压抑在心头的积郁如同头顶的那片乌云,如何也挥散不去。回想当初,自己少年得志,优秀出色,极受父皇慕容皝的宠爱,甚至还差点被改立为太子,只因朝臣反对和自己庶出的身份才被搁置下来。一时风光、福祸相依,也正是因为自己才能出众、功高震主,埋下了被两朝皇帝猜忌的祸根。  原本以为明哲保身能确保自己与家人的安全,没想到还是躲不开险恶用心之人的陷害,还连累自己身怀六甲的王妃段氏死于非命。想到在狱中被诬陷、惨死的段氏,慕容垂感觉积压在心口的阴郁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眉头紧蹙,面如玄冰,两只拳头被握得咯嘣作响,再也无法压抑心头之痛的慕容垂,冲着四周群山仰头长啸。  回音在山谷中久久飘荡,似乎也带走了积压在他心头的些许烦闷,慕容垂闭上眸子再次轻叹。  身后匆匆赶来一个身影,一只手掌一下子拍在他的肩膀上,慕容垂连忙转过身,见到慕容德俊秀的面庞。  “五哥,你一个人在这吼什么呀?又在想不开心的事了?”慕容德目光中带着些许探究的神色。  “别问了,和你无关。”慕容垂冷冷说着,转身离开。  “哎,五哥!五哥,你等等我!”慕容德连忙追上他的脚步,一脸八卦,“是不是又想起段嫂嫂了?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总抱着过去不放呢?!”  “臭小子,感情的事你不懂!”慕容垂狠狠瞪了他一眼,口吻冷似冰窖,“以后不许再提此事了!”  “容你想,就不容我提?!”慕容德撅起嘴小声地抱怨,紧接着戏谑地一笑,“五哥,人人都说你是冷酷无情的战神,其实我倒觉得你用起情来比谁都深。”  “住口!臭小子,信不信五哥对你不客气了!”慕容垂猛地回过身,用威胁的目光注视着慕容德。  “我信!我信!”慕容德连忙捂住头,讨饶地笑道。  “阿德,祸从口出。有些事五哥不让你提,是因为怕连累到你。”慕容垂不易察觉地一声轻叹,“你也知道秀兰当初是因何事被下狱的。”  “唉,五哥!你也太小心了,晋朝桓温磨刀霍霍,皇上和慕容评现在哪还顾得着理咱们!”慕容德摇摇头,不以为然地撇嘴。  邺城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商铺鳞次栉比,眼看就要抵达吴王府,前方突然传来了女子宛转悠扬的歌声,那歌声仿佛出谷黄鹂般甜美动人。  “哎,五哥,前面好像有个姑娘在卖唱!”慕容德立刻好奇地伸着脖子张望起来,“走,我们赶快瞧瞧去!”说着涌入围观的人群,慕容垂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缓缓跟上。  “怎么是她?!”伴随慕容德的惊叹,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下子跃入慕容垂的眼底,只见她边挥舞衣袖、边轻吟浅唱,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皆散发着倾世的风、流。她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平静的他不禁感到一阵惊愕,与她相遇的种种过往不由自主在脑海中倒流,如刚刚发生一般清晰在目。  再细听歌词,更是痴缠绝伦:  君临天下怎抵得过当歌纵马;  富贵荣华终敌不过花前月下;  君许我嫁衣红霞,我报君十里桃花;  君许我青丝白发,我报君共话桑麻。  吟一句情话,饮一杯清茶;  研一碗青砂,挽一面轻纱;  边关冷月,人在天涯,  …… 123卖唱惹事端(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雷鸣般的掌声在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来。女子向众人频频颔首施礼,然后手拿一只瓦钵收钱,围观的人立刻走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只给一两个铜板。  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突然被掷入钵中,沿着钵壁滚了滚,最终躺在钵底,在几枚铜钱中煞是醒目抢眼。她惊讶地抬头,眼前赫然立着一位华服少年,只见他正一脸邪、笑地凝视着自己。  察觉到少年的不善,她疏离地退后两步,淡漠地道了声“谢谢!”然后去收其他人的钱,不料却被少年一把捉住了手臂,“这么多钱可不是白给你的,你得跟本少爷回府再唱上几首小曲!”  看了眼握住自己手臂的手,她娥眉微蹙,口吻平缓,“小女子初来乍到,靠卖唱筹盘缠,等筹足了盘缠还要继续赶路,公子的好意恕我不能心领,请您还是收回银子。”  “哎,你!”少年顿时怒目圆瞪,上下打量着她,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少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银子算对你客气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只要是我慕容懿看上的人,岂容说个不字!?”说着用力一拽,将她拉到身前。  连忙镇定情绪,她从容冷笑,语气不卑不亢,“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多多包涵。请公子收回银两,不要为难小女子。”   “银子既然赏给你了,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走也得跟本少爷走,不走也得跟本少爷走!”说着握住她的胳膊便要强行带她离开。  “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强、抢民女不成?!”她面色一禀,口吻冷淡,眸子若有所思。  “哈哈!本少爷我今天就是强、抢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吧,这大燕国的王、法都是我们家定的!”慕容懿扬着下巴肆无忌惮地叫嚣,然后不耐烦地推开身边围观的人,“走开!走开!――别看了,都给本少爷哪凉快哪歇着去!”  “五哥,你瞧,这不是她吗?”站在人群最外侧的慕容德冲身旁的慕容垂说道。  “她怎么会来邺城?”慕容垂面色冷峻,眸子中闪过一丝疑虑。  慕容德不屑地冷哼,“也不知慕容评是怎么管教宝贝孙子的,居然如此嚣张。我看不下去了――”说着打算上前去帮人群中的她解围,没想到被慕容垂一把拦住,“再等等!”  慕容德面带一丝忧虑,“再等?!再等那姑娘就被慕容懿强行带走了!我看五哥你是怕得罪慕容评吧?!”  “你!”慕容垂被慕容德一个将军,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恼怒地瞪着他。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女声。  “呦!这么威风,我当是谁呀!原来是太傅慕容评的孙子!”只见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清出一条路,一位容貌艳丽的少女缓缓走上前,她身着五彩华服,头带凤钗金步摇,气质高贵、姿态翩翩,明眸皓齿分外动人。在她身后,跟着两名毕恭毕敬的丫鬟,一辆雍容华贵的辇车则停在人群外,更多的侍从静静地立在辇车四周。  “清河公主?!”慕容懿暗自一惊,略微犹疑后俊脸一绷,口吻不咸不淡,“原来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是微服私访吗?若是碍了公主的路,还请绕道而行!”  “慕容懿,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放开她!”清河公主娇蛮地叉起腰,傲气十足地扬着下巴命令…… 124卖唱惹事端(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呵呵,有趣,本少爷才懒得管公主的事,公主也别插手本少爷的事。本少爷已付钱包了这丫头,银子就在这,你自己瞧!”慕容懿不屑地哼了一声,用下巴指了指瓦钵里的银两。  “大胆慕容懿!本宫说的话没听到吗?居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你莫非是要造反?”清河公主明眸一瞪,一手指着慕容懿的鼻尖一手叉腰质问。  “哎呀,公主殿下,您可抬举在下了,您在我眼里简直和皇上一样有分量!我爷爷尚在,我又岂敢造、反!哈哈哈……”用嘲弄戏谑的口吻说着肆无忌惮地仰头大笑,如果朝中没有爷爷慕容评的鼎力相助,慕容暐岂能轻易登上皇位。  谁才是大燕国真正的主宰,不言自喻。  “你!”清河公主气恼地瞪着慕容懿。嘴上斗不过他,她索性伸手去拉卖唱女子的手臂,岂料慕容懿似乎早有防备,快手一挡,反手一推,将清河公主一下子攘倒在地。  “慕容懿,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冒犯公主殿下!”一个冷峻淡漠的声音传来,还不等慕容懿看清来者何人,就被重重地踹了一脚,整个人顿时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胳膊被慕容懿握着,她险些被他一起拽倒。幸亏一双修长结实的手臂及时将她揽住,抬眸,她惊讶地杏目圆睁,“怎么是你?”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姑娘怎么到邺城来了?”慕容德淡淡一笑,温文尔雅难掩风、流倜傥。  “你又怎么会在这?”她不解地眨眨眸子,再次看向人群中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将慕容懿按在地上。  怎么是他?!他不仅仅是那个与自己在桃源镇对对子的人,还是五年前与文玉大哥一起救过自己的大冰块!  来不及多想,与慕容德一起将清河公主搀扶起来,她一脸担心,“公主殿下还好吧?”   “痛死本宫了。这个该死的慕容懿!”清河公主吃痛地揉揉屁股,然后不好意思地冲她一笑,“没事,还好。——哎,六叔,原来你和五叔一直在围观啊,现在才出手!太不厚道啦!”然后来到慕容德跟前娇嗔。  慕容德顿时如同被抓了现行一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地掩面轻咳。  被清河公主的称呼一惊,她暗自瞥了眼身侧的慕容德,又向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望去。原来那个大冰块就是慕容垂!   “慕容垂!你好大的胆!居然连我慕容懿也敢打!小心我告诉我爷爷去!”慕容懿被慕容垂牢牢地摁在地上,虽然痛得龇牙咧嘴,但仍不忘嚣张地挑衅。  “你对公主殿下太无礼了,不光言语冲撞还肢体冒犯,你以为你爷爷能护得了你吗?”慕容垂冷冷一哼,眸子里寒光四射。  岂料慕容懿根本不示弱,抡起拳头就要反抗,他的家丁也都回过神来一般,将慕容垂团团围住。慕容德见势,连忙上前与慕容垂联手打退冲上来的家丁。  见家丁们节节败退,慕容懿输人不输阵,依旧放肆地叫嚣,“慕容垂!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狗,如果不是还要留着你东征西战,你早就被皇上废了!”   寒意,透过层层围观的人群,让她感到骤然变冷。只见慕容垂的冰眸散发出极度危险的寒光,拳头被握得咯咯作响,周身笼罩着浓浓的杀意,缓缓向慕容懿走近。  “你要干吗?你别过来!你敢动我试试!我爷爷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慕容懿突然感觉到一阵害怕,瞪着惊恐的眸子向后缩去。  一记重拳捶向慕容懿的腹部,剧烈的闷响传到她的耳中。只见慕容垂将倒在地上的慕容懿胳膊反拧,另一手重重地捶向他的肩胛骨。伴着慕容懿的惨叫,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叫好。  只听“咯嘣”一声,慕容懿撕心裂肺地惨叫后,便两眼一翻一下子昏了过去。慕容垂这才停手,将他丢给家丁,“回去告诉你们太傅大人,你们孙少爷冒犯了公主。滚!”  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丁们抬起不省人事的慕容懿灰溜溜地跑了。  慕容垂这才缓缓向清河公主走来,临近恭敬一拜,“臣护驾来迟,请公主殿下恕罪。”  “五王叔快快请起!多谢王叔为本宫出了口恶气!”清河公主笑着说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侧身询问,“对了,这位姑娘为何要在此地卖唱?”  她冲清河公主盈盈一拜,带着淡淡的笑意迎上慕容垂的眸子…… 125卖唱惹事端(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回禀公主殿下,我本来是来邺城投靠亲戚的,没想到亲戚不知去向,身无着落,所以只能在此卖唱筹钱、再做打算。”淡淡忧愁轻锁娥眉,剪水秋眸伴着轻叹,让人见了不禁要怜香惜玉。  “既然如此,那你不如跟我回宫吧,也好有个着落。”清河公主立刻满脸同情,豪爽地说道。  冲公主淡淡一笑,她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这……”  “姑娘还犹豫什么?给公主当丫鬟总比好过在大街上卖唱吧。”慕容德一脸好奇地劝道。  “可是,经刚才那人扯拽,我好像崴脚了。”面露一丝难色,她佯装疼痛地倒吸了口气,脚下还配合地踉跄了一下。  “哎,要不这样,这离吴王府就几步路,不如先带她回王府上药吧!”清河公主用满是怜悯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灵机一动地提议,却不知正中某人下怀。  “晴儿!”慕容德一脸担忧,将清河公主拉到一旁,“吴王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谁来给她上药呀?”  “没关系,让我的侍女给她上药不就行了!”不等慕容垂本人同意,慕容晴已经搀扶着她向吴王府中走去,边走边和她有说有笑,“刚才你唱的那个曲子叫什么名呀,真好听!”  “好听吗?公主要是喜欢,我可以教公主。”只听她热心地说道。  吴王府明亮的厅堂上,慕容垂与慕容德在几案前对饮清茶。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丫头很是可疑。”慕容垂手握茶盏,若有所思地说道。  “有什么可疑的?人家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了。她不过是有缘与我们再次见面而已。”慕容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然后坏坏地一笑打趣,“我看五哥你是对人家姑娘产生兴趣了吧?在桃源镇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慕容垂瞪了慕容德一眼,一脸促狭。  “哎,五哥,我可不是空穴来风。除了段嫂嫂,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其他女人啊?更别提因为谁笑了!但她却是个例外!”慕容德一脸探究地看着慕容垂。  “那是有原因的!”慕容垂突然感到一丝紧张,有口难辩地说道。  就在这时,清河公主慕容晴声比人先到,“我们来啦!碧霄姐姐已经答应收我做徒弟、教我歌舞呢!”兴奋喜悦的声音传来,只见慕容晴挽着她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公主殿下,碧霄实在担当不起!”她客气地笑笑,略带羞赧地垂下眸子。  “有什么担当不起的?快坐!”慕容晴一把拉她坐在自己身旁,“哪那么多规矩礼仪的,我们鲜卑人讲求的就是一个豪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后有本宫护着你,你也就不用再怕慕容懿那号人的欺负了!”慕容晴豪爽地拍拍胸,虽然年龄不大,说话时却带着义薄云天的风范。  略微感激地看了慕容晴一眼,她笑着点点头,“多谢公主殿下!可惜今天不能随公主回宫了,因为碧霄行走实在不便。”  “那你就不用走了,今日起就住在这吧。”一旁久未开口的慕容垂冷不丁地插嘴,深沉阴晦的眸子默默注视着手中的茶盏。慕容德和慕容晴不禁面面相觑。  略微一怔,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正求之不得,于是连忙颔首致谢,“却之不恭,那碧霄就多谢王爷收留了。”  “你的脚还好吧?”慕容垂抬起冰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  “上过药后,感觉好多了,多谢王爷关心。”落落大方地回答,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何必一口一个王爷的,怎么不拿出你在桃源镇时的样子?”慕容垂微微扬眉,口吻不咸不淡地说。  “彼一时、此一时,碧霄当日多有得罪了。”只见她再次颔首浅笑,应对自如,神色平静温和。  “原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一直旁观的慕容晴终于听出了门道,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撒娇地撅起小嘴,“可是五叔,我还想跟随碧霄姐姐学习歌舞呢。”  慕容德连忙将慕容晴拽到一旁,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傻丫头,你就没看出你五王叔的心思吗?你就不能来吴王府学习歌舞?!”  “什么?什么、什么心思呀?”慕容晴一脸无辜地眨眨眸子,好奇地反问。  慕容德和慕容晴的窃窃私语若有若无地传到耳边,她静静抬眸望向几案对面的慕容垂,只见他也正默默凝视着自己…… 126卖唱惹事端(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紫薇坠、落,丁香盛开。院中,两道纤丽的身影正随歌起舞。  “黄鹄飞兮下建章,羽肃肃兮行仓仓,金为衣兮菊为裳。唼喋荷荇,出入蒹葭;自顾菲薄,愧尔嘉祥……”  一曲《黄鹄歌》婉转悠扬,听着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她边唱边舞动衣袖,演绎得恰到好处。慕容晴跟在她的身侧,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也小声跟着清唱。  厅堂外的台阶上,两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并观赏着歌舞。  “五哥。留这丫头在府中不是很好吗?”慕容德望着远处的两道倩影柔柔一笑,眸子转向身侧的慕容垂,“你已经太久没有受到脂粉气息的熏陶了。你需要有个女人来陪伴左右。”  “别胡说!”慕容垂的神色一下子冷若玄冰,口吻淡漠无情,“我留下她,只不过是担心她来路不明,会对晴儿不利。”  “可是两天来,我们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不是吗?”慕容德不服气地撇撇嘴。  慕容垂刚要开口说什么,只听从院外传来管家的阻拦声,“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容小人先进去禀告一声可好?!”  “滚!本太傅的路,你一个奴才也敢挡!”一个雄厚有力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带着无比恼怒。  “哎呦!”传来管家吃痛的声音,看样子是被来者“教训”了。  不一会,慕容垂便见到怒气冲冲的慕容评不顾阻拦地走入院中。原本轻歌曼舞的两个女子,早已停下退到了一旁。  “慕容垂!你欺人太甚!我慕容评自问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打伤我家懿儿!我家懿儿如今身受重伤,整整昏迷了一晚!胳膊也被你打断了!慕容垂,你如何交待!”慕容评怒目圆瞪,厉声质问着台阶上的慕容垂。  “是你这做长辈的没好好管教自己的晚辈!反倒跑来这里埋怨我们的不是!慕容懿他不但咒骂我五哥,还冲撞了清河公主殿下!”慕容德不服气地快嘴反驳。  慕容垂神色凝重地抬起一只手,制止住慕容德的反驳,然后缓缓走下台阶,来到慕容评面前,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双眼,口吻冷峻,“莫非太傅大人今天是来找本王评理的?”  “慕容垂,你少跟我装蒜!论起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阿叔呢!评理?何为评理?难道你打伤了我家懿儿,你倒有理了不成?!”慕容评的眸子深沉阴鸷,死死盯着慕容垂怒喝。  “太傅大人,你敢和本王一起去面见皇上吗?有没有理,你我说了都不算,皇上的话你总该服气吧?!”慕容垂淡淡说道,冰冷的神色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慕容评,你还是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冲撞公主,论罪当斩!慕容懿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本宫推倒在地,本宫没去禀告皇兄已是格外开恩了!你这当长辈的管教无方,那五王叔就帮你管教一下。没让你道谢,你倒还跑来反咬一口!”慕容晴看不下去慕容评的嚣张气焰,站出来伶牙俐齿地反驳,“本宫劝你,以后还是多管管自家人,别四处含血喷人!”  慕容评凌厉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恨意扫过慕容晴的脸庞,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咬牙克制住熊熊怒火,“老臣也奉劝公主殿下,莫要四处惹是生非。――慕容垂,这件事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哼!”冷冷一哼,慕容评拂袖而去。  一丝不祥涌上心头,她万万没料到因为自己在吴王府前卖唱的举动,竟会招来如此事端,想到此,带着一丝抱歉望向慕容垂……  “慕容评!有种你别走啊!看我不告诉皇帝哥哥去!”慕容晴不服气地高声叫嚷。慕容德上前制止住她,“好了,晴儿,别再闹了!”然后用眼神给她指了指一脸乌云密布的慕容垂。  撅起小嘴,看看脸色阴沉的五王叔,慕容晴这才不情愿地安静下来…… 127书房探虚实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此刻窗外群星闪烁、月色皎洁。  托着下巴,坐在房中,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她暗自想起临行前师父对自己的嘱托。  随机应变、伺机而动……  站起身,来回轻踱了几步,瞥了眼几案上慕容晴白天时差人送来的糕点,她匆匆端起一盘便推门而出。  亥时已过,吴王府的游廊上幽暗寂静,人们应该都入睡了吧。  尽量将脚步放得轻缓,不一会便来到厅堂一侧的书房前。从书房中透出摇曳明亮的烛光,她不禁吃了一惊,这么晚了慕容垂居然还没睡?!  算了,自己这会进去,岂不是自找尴尬?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再来吧。刚一转身,迎面正撞上一堵人墙。  惊讶中抬眸,正遇上那双琉璃似水的琥珀色冰眸。  “王、王爷……”局促地笑笑,眼神游离到一边,身体向后退了两步。  “这么晚了不睡觉,来这干吗?”慕容垂脸上看不出表情,淡漠的话语带着一丝揣度,说着推开书房的门。更衣回来,他便发现这丫头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己书房前,悄悄上前,她竟一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脚步。  “我来给王爷送点宵夜。”连忙将手上的糕点端到慕容垂面前,神情自然地说道,见他仍一脸狐疑地凝视着自己,她委屈地撅撅小嘴,“这些糕点是公主殿下差人从宫里送来的,想必美味可口,所以想请王爷也品尝一下的。”乖巧温婉地说着,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  慕容垂缓缓踱到她身边,目光深沉晦涩,望了那盘糕点一眼后,冷冷凝视住她,“既然是晴儿送给你的,你就留着自己吃吧。本王不喜欢甜食。”  “哦,这样,那真可惜!不过碧霄还是十分感激王爷仗义收留。今后王爷就把碧霄当成丫鬟好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碧霄去做。”先是佯装可惜地轻叹,然后话锋一转巧笑倩兮,瞬间惊艳的笑靥一闪而过。  他略微一怔,有些局促地将眸子瞥向一边,神色放缓,“不必客气。――对了,你念过书?”然后看似随意地问道。  “念过,”脱口而答,感觉一丝不妥后连忙补充,“只是识得几个字而已。”  “哦?识得几个字怎么能对上那么好的对子?”慕容垂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经意地反问,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凝视着。  “我?哪里!女子无才便是德,能对上那个对子也不是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尴尬地笑笑,她不动声色地将危机化解在谈笑中。没想到这慕容垂粗中有细,看来自己今后更要事事小心了。反正今晚已经摸过了地形,来日方长……想到此,她满脸堆笑,“时间不早了,那碧霄先回去了,王爷也早点歇息吧。”  “谢谢你的糕点。”慕容垂淡漠地点点头,将手上的糕点放入盘中。  “我也是借花献佛。” 边笑着回答边缓缓踱步,经过他身侧时,她明显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蔓延在他周围,与他擦肩而过时,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  感到头顶有道芒刺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打起精神,强装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偏偏就在这时,不知打哪窜出一只老鼠从她眼前闪过,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一旁的物体。  下一秒,等她回过神来,平复了情绪,竟发现自己正缩在慕容垂的胸前,两只胳膊藤缠树般绕在他的腰间,尴尬地抬眸,正迎上他似笑非笑又若有所思的眸子…… 128神秘的匣子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连忙从他怀中跳出来,她的脸顿时红成西红柿一般,一边羞赧地说着,一边落荒而逃。  望着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慕容垂抱起双臂,若有所思地眯起眸子。  第二天,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碧霄姐姐,不是金为衣兮菊为裳吗?”慕容晴一边舞动衣袖一边纠正她的口误。  “哦,对,是金为衣兮菊为裳,是姐姐唱错了。――公主殿下,你先自己练习一会吧。”淡淡一笑,退到一边,略有些不自然地瞥了眼远处站在台阶上看她们练习歌舞的慕容垂。  “碧霄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慕容晴也没了练习歌舞的心思,上前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还好。”冲慕容晴安慰一笑,她再次暗中扫了慕容垂一眼,只见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边。  一个匆忙的脚步走过庭院,径直迎面走向台阶上的慕容垂,“五哥,皇上宣咱们进宫呢,好像是因为桓温举兵北伐之事。”  “六王叔,出什么事了?”慕容晴隐约间听到一个“北伐”,心头顿时感到不安,“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看情形,怕是在所难免。听说桓温此次集结了五万大军,发誓要夺回洛阳。”慕容德点点头,答道。  “该来的终于来了!”慕容垂冷冷一笑,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慕容德紧随其后,“等等我!”  慕容晴略一思索连忙追赶,想起什么后又折回来,“碧霄姐姐,今天就先练到这吧,我先回宫了,明天我再来找你!”不等回答,整个人便急匆匆地跑掉了。  等四周无人,一切归于平静,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慕容垂的书房前,连忙推门而入,然后将门关好。  几案上是一些最普通不过的书籍,既有儒家经典又有道家玄黄,她不禁略一扬眉,没想到慕容垂虽然出身鲜卑,却汉化得这么深。不过最多的还是兵书,怪不得慕容垂号称一代战神,想必他平时可没少研究兵法和战术。  见几案上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她将目光转向身后的藏书架。经、史、子、集,各类书籍被分门别类地整齐摆放在书架上,拿下来翻翻,也都是一些普通的书籍。正感到无所适从,双眼无意间瞟到书架最上方的一方檀木匣子。那匣子外表虽然朴实无华,但看上去却给人一种深深的神秘感,凭直觉,她感到里面一定放了非常贵重的东西。  瞥了眼四周,搬了把木凳过来,又顺手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然后用鸡毛掸子努力地去够那方檀木匣子。  开门的吱呀声音突然传来,惊讶中她连忙将鸡毛掸子挪到一旁。  “你在干什么?”传来一个冷漠的男声,不用回头都能猜到主人是谁。  “没、没干什么呀,我见到处是灰尘,所以想帮王爷扫一扫。――王爷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若无其事地说着,她冲他淡淡一笑。  “有份奏折忘记带了――你不用打扫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书房!”慕容垂面色阴沉,淡漠地下了逐客令。  她佯装委屈地点点头,内心微微思索,看似不小心地从椅子上跌下,想着自己必定摔个鼻青脸肿,却发现身体被一个宽阔厚实的臂膀牢牢接住…… 129温柔的陷阱(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惊讶地抬眸,发现自己安安稳稳落在了慕容垂的怀中。没想到他竟接住了自己,真是出乎预料……他的出手相助一下子打乱了她的计划,更让彼此都陷入了怔忪。  两道眼神隔着空气静静交织在一起,那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而幽深,仿佛两道深邃的湖水,让人感到有些眩晕。脸颊突然烫烫的,回过神的她尴尬一笑,“谢谢!”  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出神,将她默默放下,他的神情再次恢复成之前的冷漠,“下次别再爬那么高了,万一摔下来摔伤了……这些粗活自有下人们去做,你不必操心。”慕容垂的口吻渐渐变得柔和,说着拿起几案上的一封奏折,“还有,本王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不要随便进本王的书房。”  “知道了。”悻悻地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转身的瞬间暗自瞥了眼书架顶端的檀木匣子,她随即心有不甘地走出书房。几案旁手持奏折的他,眸子若有所思地默默目送她离开。  月挂柳梢、星辰闪耀。  正坐在几案前专心致志研究图卷的他,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门,见到她花一般的笑靥。  “你来干什么?”慕容垂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白天的时候我见王爷的衣袖有一处开线了,所以想给王爷缝补一下。”甜甜一笑,不由分说地走入房中,双眼暗中来回扫视着,一张羊皮拓写的图谱赫然映入眼帘,吸引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用了,再过两天裁缝就会来的。”慕容垂用冷漠的口吻回绝,径自走到几案前拿起那张羊皮图谱。  “王爷,您收留了碧霄,碧霄也不能整天白吃白喝啊,您说打扫房间一类的粗活有人干了,那就让碧霄帮您干些缝缝补补的活吧。要不然,碧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恳切地说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措手不及的慕容垂连忙收手,局促不安中,手上那张羊皮图谱翩然落到地上。  她眼疾手快地上前拾起,目光掠过图谱的瞬间,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八阵图》!  “王爷,您的东西掉了。”不动声色地拾起来,泰然自若地递还给他。  慕容垂神情平和自然地接过来,随手将《八阵图》收到檀木匣子中,“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过来坐吧。”淡淡说着,拿起一卷兵书坐到灯前,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默默拉过他袖子的一角,心灵手巧地穿针引线然后专心致志地缝补起来。  摇曳的烛光下,她光洁细腻的前额微微垂下,如水的温柔在那一垂首中倾泻流出。视线越过书卷暗暗端详,眸子从最初的冷漠渐渐变得柔和,一幕幕往事仿佛又历历在目。曾经,也有这样一个温柔可心的女子在烛光下为他缝缝补补,回想起来,那时的日子竟是那样幸福……  “王爷,王爷……”不知已经叫了几遍,他才被她的喊声拉回现实。  “缝好了,您看还满意吗?”她柔柔一笑,眼角流露出的蜜意让人瞬间融化。  “哦,好!”感到有些猝不及防,他垂下眸子掩饰心中的慌乱,“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是。”她冲他盈盈施礼,然后大功告成地转身而去。  一手扶着额头,闭上眸子镇定了许久,他心中的不安与燥乱依旧难平,于是只好吩咐下人,“来人!――上酒!”   缓缓斟满一杯酒,他仰脖一干而尽,然后连斟连饮,等若干杯酒下肚,头开始发晕,身体也轻飘飘的。他索性扔掉手中的酒杯,直接端起酒壶往口中灌起来…… 130温柔的陷阱(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碧霄,见到我五哥没?”身后传来慕容德焦急的询问,正在院中晾衣服的她连忙转过身。  “没有啊。我原以为王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停下手中的活,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眸子。  “朝廷有重要的诏令要宣布,我得马上找到他一起入宫。”慕容德不容分说地走进厅堂,不一会又急冲冲地走出来,“碧霄,昨天你最后一次见我五哥是在哪里?”  她怯怯地一指一侧房门紧闭的书房,慕容德立刻走上去推门而入。  “五哥!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下一秒,只听从书房中传来慕容德的埋怨和惊责。  好奇地上前围观,她见到醉得一塌糊涂的慕容垂正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慕容德正努力地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连忙上前搭了把手,她帮慕容德扶他到床榻上躺好。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她暗自惊讶地小声自言自语。帮他盖好毯子,刚要转身离开,皓腕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  “秀兰,别离开我!秀兰!”转过身来,只见双眸紧闭的慕容垂正握着自己的手腕喃喃呓语。  听到呓语声的慕容德连忙上前一看究竟,见此情形,慕容德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许多,俊眸也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则尴尬地冲他笑笑,然后将慕容垂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掰下来放好。  “看来五哥又在想念五嫂了,所以才会借酒浇愁。只是,没想到这次竟会醉得一塌糊涂。醉成这样这还是第一次。”等双双从房中退出来,慕容德带着一丝惊异叹道。  “五嫂?你说的是吴王妃吗?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解地眨眨眸子,她好奇地问。  “呃,碧霄,今天晴儿怎么没有来找你练习歌舞?”慕容德一脸尴尬地挠挠头顾左右而言他。  “慕容德!你不告诉我是吧?!好!那我就把你在桃源镇的囧事一一告诉公主殿下去!”说着,扬起下巴冷冷一哼,转身要走。  “哎,碧霄!”慕容德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脸求饶加苦笑,“你叫我这六王叔以后还怎么当啊?!”  “那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吴王妃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着抱起双臂,高傲地扬起下巴。  “碧霄,你对五哥温柔体贴,对我却只有欺负。好不公平!”慕容德委屈地撅撅嘴。  “那当然,王爷收留了我呀。为了我还得罪了慕容评,我真怕有一天——”她冲慕容德调皮地吐吐舌,语气却越发凝重,最后话锋一转、明眸一瞪,“你说不说?快说!”  “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想知道五嫂的事,莫非你喜欢上了我五哥?”慕容德佯装恍然大悟地说道,唇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你想到哪去了,王爷是一代英豪,不少男子都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更何况是女子!”  “既然如此,那天帮你解围的人好像也不只五哥一个吧?如果是我邀请你留在范阳王府,你会留下吗?”只见慕容德英俊的眸子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131温柔的陷阱(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范阳王府?”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眸子,将信将疑地对对手指。  “对。就是本王的府上。”慕容德再次温柔一笑。  “怎么?你也想收留我吗?”略微感到有些促狭后,她信自一笑,口吻中带着戏谑和打趣,“谢啦。不过你那范阳王府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本姑娘的地方。六王爷您还是好自为之吧!”  “哎!你这丫头!还说你不喜欢五哥!”慕容德随即反将一军。  “随你怎么想!”她冲他调皮地吐吐舌头,似是而非地笑道。  一丝失落在慕容德脸上转瞬即逝,他自嘲地一笑,“既然你对五哥这么上心,那我就告诉你一些关于五嫂的事情好了,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说着冲她神秘一笑。  “尽管放心吧,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讲义气!”她点点头自夸。  只听慕容德轻叹,娓娓说道,“五嫂姓段,闺名叫作秀兰。八年前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被奸人所害、惨死在狱中。五哥这些年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说罢,长叹口气,陷入沉默。  “就这些吗?”她等了一会,见慕容德没了下文,于是诧异地追问。  “五哥对五嫂之死一直耿耿于怀,经常怀念五嫂。既然你喜欢五哥,那就好好疼爱他,给他家的温暖。他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实际上却是个性情中人。一旦爱上,便无怨无悔。”慕容德默默说着,静静凝视住她。  与慕容德对视了许久,她脸上渐渐涌起两道绯红,“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不知该如何解释,从书房中突然传来慕容垂的呕吐声。  “糟了,王爷吐了,我去看看。”对慕容德说罢,她匆匆转身跑入书房。  望着那道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身影,慕容德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轻叹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  前脚刚踏入书房,她便一眼见到满地的狼藉。  趴在榻上的慕容垂身子探向床榻的外侧,正一脸痛苦地大口呕吐着。她连忙倒了杯热茶,坐到床边,轻、抚他的后背,“王爷,喝杯热茶吧,喝杯茶会舒服点。”  口渴难耐的慕容垂伸出手来,她连忙搀扶他坐好,然后将茶杯递到他的手上。不等拿稳,他一把接过来将茶水喝了个底朝天,“怎么没有了,上酒!快给本王上酒!”带着一丝醉意,他低声怒吼。  “好,王爷,您稍等一下,我这去给您倒!”她说着连忙起身要去给他倒茶。  岂料醉醺醺的他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秀兰,别走,我好想你!”  那温柔的细语声不禁让她大吃一惊,这个大冰块,他,竟然也懂耳鬓厮磨!   回过神来,双颊彤红的她连忙挣扎,“王爷,您认错人了吧!”  岂料抱着她的胳膊越箍越紧,耳畔的细语也越发温存,“秀兰,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让你走……” 132温柔的陷阱(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他的双臂紧紧地环着自己,几番挣扎,她与他双双歪倒在榻上。而且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将她抱紧,还不停地在她耳边痴痴呓语,“秀兰,你别走,别走,我不许你走……”口中散发出的浓郁酒气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喂,慕容垂!慕容垂,你认错人了!咳、咳、咳,呛死人了!喂!大冰块!大冰块!”她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掩鼻抱怨。  可慕容垂似乎完全没有理会,只是死死地抱着她喃喃呓语。停止无意义的挣扎,她无奈地撇撇嘴。过了一会,她听到他熟睡的鼾声传来。  这个该死的大冰块!这么不舒服的姿势居然都能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过,没想到他看似冰冷无情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情意。  对面窗下的几案上,那方檀木匣子赫然醒目,《八阵图》应该就放在里面。若有所思地侧眸,静听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试探性地小声轻唤,“慕容垂?王爷?慕容垂?”  他浓密的长睫微微抖了抖,脸上依旧是一副沉睡的样子。  见他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她轻轻拿掉他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悄悄起身,回眸凝视着他轻唤了两声,“王爷?王爷?”  依旧没有回答,她放心大胆地向几案前走去,刚迈出一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过身看向他,然后上前扯过一条毯子替他盖上。这才快步上前拿起檀木匣子,匆匆出了房间。  等她出了房间,一双的眸子缓缓睁开,慕容垂坐起身,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刚才好险!幸亏自己反应灵敏,不然差点被那丫头抓了现行!  来回轻踱,犹豫不决中瞥见她替自己盖上的那床毯子,他立刻追出房去。  一匹快马驰骋在离开邺城的驿路上,只见马背上坐着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她神情肃穆、行色匆匆,后背上挎着一个包袱,包袱中据说就是已经失传很久的《八阵图》。  只顾焦急赶路,马蹄被一道绊马索一绊,女子立刻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正惊讶,只见一匹白马从驿路旁的树林中缓缓走出,眼神掠过马背上的人时,她不禁惊讶地张大嘴。  “慕容垂?!”她不禁惊叹,心中则暗暗叫了声不妙。  “多亏有这条捷径,本王才能重新见到碧霄姑娘!”他冷冷一笑,眸子里满是嘲弄,“碧霄姑娘,为何不辞而别?”  “想走而已。”她冷冷回答。  “那包袱里装的什么?可否让本王过目?”跳下马,他缓缓上前。  “行李罢了,没什么好看的。”她警惕地后退,不服气地说。  “哦,是这样,本王丢了一只檀木匣子。你说这小偷也真奇怪,匣子什么都没有,偷它何用?”慕容垂淡淡说着一个冷笑。  “你说什么?!”惊讶中,她取出匣子打开查看,然后气恼地发现匣子中空空如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反倒被慕容垂算计了,于是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匣子扔向他,“慕容垂!你这只狐狸!”  灵巧地闪身躲过匣子的攻击,他眸子一眯吩咐左右,“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押回去!”  …… 133智取八阵图(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静静地坐在阴冷潮湿的府牢里,后背倚靠在冰凉的土坯墙壁上,心中默默思索着慕容垂怎么会看出自己的破绽。  两眼不经意间扫过昏暗的墙角,正瞥见一只老鼠从洞中钻出来,她不由得捂住双眼高声尖叫。惊魂未定,低下头又刚好见到一只蟑螂从草席上爬过,尖叫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两天过去,感觉像是过了两年。身处这样的环境,她被迫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自己此刻一定狼狈死了!  该死的慕容垂,居然让她与蟑螂老鼠为伴,就凭这个,她也要弄到《八阵图》报复他!  “碧霄!”慕容德的声音传来,不一会他匆匆地来到牢门前。  “六王爷。”仿佛见到了一丝希望,她喜悦地上前。  “碧霄,到底怎么回事?五哥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慕容德两手握住栅栏,一脸担心地问。  “他没告诉你吗?”她不禁好奇地眨眨眸子。  “我问他,他却一言不发。求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准许我来探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德简要地回答,然后不解地追问。  “慕容德,其实,我选择在吴王府门前卖唱,是故意的”轻叹口气,她略带愧疚,“故意接近吴王……”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故意接近五哥?”慕容德俊眉紧皱,脸上满是诧异。  “这你就别问了,”她垂眸轻声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会因此害你们得罪了慕容评……”  短暂的沉默中,她甚至感觉到了慕容德那疑惑不解的眼神。  “啪”、“啪”、“啪”,三记响亮的掌声打断了二人的静默。  二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府牢门口,只见慕容垂正从容不迫地走过来。  等来到牢门前,他泰然自若地负手而立,冷眉一扬,冰眸中带着几分嘲弄,“碧霄姑娘还真是好计谋!”  “五哥!”慕容德刚要开口求情,却被慕容垂冷冷打断,“阿德,你先下去。”  略微张开的口缓缓闭上,慕容德无奈地轻叹,担忧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出了府牢。  等不见了慕容德的身影,站在牢门后的她冷冷地扬起下巴,“大冰块,你也不差呀,居然识破了我的计谋。”  “你叫我什么?!”慕容垂气恼地瞪了她一眼。  “大冰块!不行吗?!”她不服气地反驳。他把自己关在环境这么恶略的地方,就别想自己再对他客客气气的!  慕容垂冷冷一哼,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定了定神情,一副不跟她斤斤计较的样子,“你以为就凭你那点雕虫小技,就能瞒天过海,就能偷走《八阵图》吗?你频繁出入本王的书房,本王一开始就在怀疑你了。”  听完慕容垂的话,她恍然,然后自嘲地苦笑,“看来是我心急了。”  “说罢,为什么要偷《八阵图》?”慕容垂俊脸一沉,眸子再次陷入冰冷。  “不为什么,只是想借来见识见识。”她侧过身,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慕容垂冷笑,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轻踱了两步,“碧霄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姑娘和五年前相比还真是判若两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略微一怔,暗自垂下头。  “《八阵图》是当年诸葛亮所创的用兵之法,你拿来能做什么?莫非是被人派来的?说,是谁派来的?”慕容垂若有所思地说道。  心中略有些惊慌,脸上强作镇定,既然他猜到自己是被人派来的,索性就让他去猜好了,这样他反倒不会马上杀了自己,自己也好有时间想办法脱身。  想到此,她兮然一笑,笑容煞是明媚动人,“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这么说你靠近本王,目的只是为了《八阵图》?”慕容垂的冷眸中有种说不出的怒火,说着伸出两手将她扳到面前,十只手指用力紧握她的肩膀,指甲仿佛快要嵌入她的皮肉中。  “哎呦,好痛!你放手啦!”她努力挣扎,岂料他越握越紧。  “快回答我!”他偏执地怒喝,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对!我就是故意在王府门口卖唱,故意接近你,这下你满意了?快放手!好痛!”她不耐烦地叫嚷仿佛一道利箭瞬间将他射中,他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趁机甩掉他的手转过身去。  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默默转身而去。听到他离开,她这才回过身望着他的背影,吃痛地轻抚肩头…… 134智取八阵图(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从府牢怒气冲冲地回到书房,慕容垂气急败坏地将几案上的茶具掀翻在地。顷刻间,木断瓷碎、茶水四溅,地上一片狼藉。  臭丫头,也太目中无人了!自己原本还对她心存一点恻隐,想给她换个好点的环境。  “王爷,不好了,王爷!”传来男子低沉雄厚的叫嚷声,接着便急匆匆地闯入一个身材魁梧、身着护甲的壮汉。前脚刚迈进屋便见到了满地的狼藉,原本的匆忙瞬间变成了疑惑,壮汉一脸不解地挠挠头、闷声问,“怎么王爷心情不好?”  身为王爷的副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王爷把怒气发泄在表面,之前即便是王妃去世,王爷也只是暗自难过。  慕容垂背过身收敛了情绪,含糊地嗯了一声,“怎么了,悉罗腾?为何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皇上宣您入宫!”悉罗腾一脸正色地回答,“似乎是因为桓温北伐之事。自双方开战以来,我军节节败退,皇上沉不住气了。”   “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慕容垂不以为然地一哼,“晋军士气正盛、正值锋芒,而燕军将领皆是慕容评的亲信,有勇无谋,不过是些泛泛之辈。初战受挫全在预料之内――你速去通知六王爷,我这就入宫面圣。”正襟说着与悉罗腾一前一后走出书房。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百无聊赖地握住牢门的栅栏。  眉心紧锁,垂眸轻叹,自己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吧,师父交给的任务还未完成呢,而且这里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呆下去了。  发愁地环视了四周一眼,心中早已将慕容垂问候了上千遍。拔下头上的发簪,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牢门的锁头。几番犹豫后,还是插回头上。如果选择越狱,那自己只能冒险盗取《八阵图》,看吴王府中成群结队的侍卫和家丁,只怕自己还没靠近书房,就已经死在半路了。  所以《八阵图》只能智取不能强偷,想到此,她一脸愁容地轻叹。  可再怎么智取,也得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呀,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蹙眉再次扫视四周,依旧一脸茫然无措。  罢了,今日已晚,还是先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回到墙边,她缓缓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厚重有力,一听便知来者何人。  心中不禁一惊,连忙起身,下一秒,便瞥见他正向这边徐徐走来。  府牢两侧的火盆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地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矫健魁梧的身姿穿过幽暗越发清晰。  只见他缓缓踱到牢门前,眸中看不清情绪,脸上神情肃穆。她快步上前,好奇地打量着他,两人便隔着栅栏彼此默默凝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这干吗?!”半晌,她终于奈不住性子打破了静默。  “看样子你气色还不错。”他漠然说道,所答非所问,“原本还想给你换个好一点的地方,看起来没那个必要。”冷冷说罢转身要走。  “哎,慕容垂――等等!”她连忙将一只手伸到栅栏外,叫住他,然后讨好地一笑,“既然你也没什么损失,不如放了我,我给你端茶倒水、缝洗浆补,好不好?”  “放了你?”慕容垂转过身,嘲弄地一笑。  “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想当年吴王妃在狱中悲惨的情形,你还忍心把一个姑娘家囚禁在这种地方吗?这里又脏又臭,最要命的是有……”头头是道地说着,全然不知慕容垂已经变了脸色。  “住口!是谁告诉你关于秀兰的事的?”慕容垂的低吼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她。  感觉自己触到了他的禁区一般,她紧张地不知该将两手放在哪,“我、我也是听下人们说的……”结结巴巴地说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不管是谁告诉你的,记住,今后不准再提王妃!”慕容垂冷峻地说罢,转身快步走去。  “哎,慕容垂!大冰块!你等一下呀――”定下神来的她,见到他向外走去,连忙来到牢门前大声挽留…… 135智取八阵图(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两天。  该死的大冰块!上次就那么丢下她一声不响的走掉了。  不过倒是下令给她换了一处相对干净舒适的牢房,有床榻、有茶水、伙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与老鼠蟑螂为伴了。可那又怎样?五星级的牢房终究还是牢房。  此刻,心乱如麻的她在牢房中踱来踱去。自己身陷囹圄,前前后后已经好几天了,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自己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既然慕容垂不主动来找她,那只有她主动出击了。师父不是曾告诫过自己,力不如人时,可以以退为进,以柔克刚。  想到此,清清喉咙,她扯开嗓子,高声向牢房外叫嚷,“喂,来人啊!快点来人!”  “别叫了,叫什么叫!”牢头懒洋洋地走过来,一脸责怪地说着伸了个懒腰,“好好的美梦都被你给搅了!”   “我要见王爷,带我去见王爷!”双手紧握栅栏,她一脸认真严肃地宣布。  牢头顿时一头黑线地抽了抽嘴角,然后一脸不屑外加鄙视轻蔑地白了她一眼,“去、去、去!老老实实边儿呆着去!王爷现在都快分身无术了,哪还顾得上你!?少跟这儿添乱!”说着转身要走。  “哎!牢头大哥,等等,您先别走!您就帮我通传一声吧,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王爷。”连忙伸出一只手阻拦,换做甜甜的口吻,一口一个大哥的讨好着。  或许正是因为这甜甜的几声“大哥”,牢头居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无奈地长叹,“唉!姑娘,不是哥哥我不帮你,真的是王爷没时间搭理你。晋朝派桓温率五万大军北伐,燕军在前方节节败退,朝廷今日紧急任命王爷为南讨大都督,打算派他统率三万兵马抵挡桓温的攻势。你说,这个结骨眼上,王爷怎么会有时间搭理你呢?!”  “哦?桓温北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大哥您说清楚点嘛!”眸中精光一闪,感觉似乎是机会来了,她双手紧握栅栏好奇地追问。  “据说现在的形势对燕国相当不利,之前燕军在黄墟大败,全军覆没,宁东将军慕容忠被生擒,高平太守徐翻也向晋军投了降。晋军势如破竹,燕军却节节败退。如今,桓温已经率军进驻了武阳,朝廷只好委派王爷出任大将军,统领各路兵马抵御桓温的攻势。而且,据说还派散骑从侍李凤前往秦国求援呢。”牢头绘声绘色地描述道,然后不屑反问,“你说,王爷怎么会有功夫搭理你呢?”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外面局势已经斗转星移、剑拔弩张。若有所思地抬眸,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口吻沉着冷静,“照你这么说,燕国现在岂不是命悬一线了?”  “那还用说吗!桓温的大军离邺城不过几百里地。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牢头一脸毋庸置疑地说道,突然发觉自己竟和一个女子谈论了这么久的时局,于是不耐烦地撇撇嘴、白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回去歇着吧!”说罢转身要走。  “慢着!我能帮王爷!”她连忙喝止。  牢头惊讶中转过身,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一脸不可思议,“你?!”  只见她淡淡一笑,神采自信,“牢头大哥可别小瞧我,我真的能帮你们王爷扭转不利局面,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真的?!你可别说大话啊!我可真去禀告王爷了!”牢头凑上前一脸犹疑地说道。  “去吧,去吧,快点叫他来见我!”她冲牢头温和地一笑。  “你可别后悔!”牢头说罢转身小跑而去。  缓缓坐下,她一手轻理耳鬓长发,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不一会,熟悉的脚步声果然缓缓停在牢门外。知道自己想见的人已经来了,她暗自勾了勾唇角。  一阵开锁的声响过后,头顶的光渐渐被一道狭长的身影遮住了, “听说你有法子扭转现在的不利局面?本王很是好奇,所以过来听听。”头顶传来慕容垂冰冷淡漠的嗓音。  她抬眸冲他嫣然一笑,泰然自若地起身,凝视住他的双眼,口吻自信而高傲,“是。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饶有兴趣地抱起双臂,他俊眉一扬。  “还我自由。”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  …… 136智取八阵图(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手端着烛台,另一手轻触地图,她又大又亮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指尖掠过的地方,脸上神色严肃认真又若有所思。  慕容垂和慕容德各自抱着胳膊立在她的两侧,静静凝视着她,略带好奇地揣测着她心中的想法。  静静沉思了片刻,她带着一丝喜悦回过眸来,“桓温此次北伐兵分东西两路,东路主力沿河北上、西路负责粮草。眼下,晋军暂驻枋头,晋、燕两军沿黄河对峙,桓温已是强弩之末。”   “怎么讲?”慕容德带着一丝不解追问,慕容垂也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她。  只见她淡淡一笑,眸中暗藏锋芒,“桓温为什么停下攻势,而不是一鼓作气直捣邺城?唯一的可能是,东路主力需要西路粮草的补给。之前晋军进攻节奏太快,补给问题显得相对滞后。桓温若要继续北伐,必须有足够的粮草做后盾,所以他此刻必定是在等待西路的补给。”   “你说的不错,我也怀疑桓温是在等待粮草。他的风格一向是只打有把握之仗,太缓、太急都不是他的风格。”慕容垂冲她点点头,眸中带着一丝赞赏。  “没想到碧霄姑娘不但多才多艺还能文能武,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慕容德看了看身侧的慕容垂,嬉笑道。  “才艺、文武不敢当,巾帼更不敢当。”回报慕容德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发现慕容垂正静静凝视着自己,于是略带羞涩地看向地图接着说道,“随着秋天的到来,降雨量会减少,经汶水入清水再由黄河这条水运路线一定会行不通,若要保证粮草顺利运达东路,桓温一定会命人进攻谯、梁二郡、凿通石门,连接睢水与黄河,用来运输粮草。而这条水路也是他们唯一能行得通的路径!”  淡然说罢,回眸见到慕容垂依旧用赞赏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她迎上他的目光,用戏谑的口吻打趣,“怎么,原来你不是面瘫啊?”  “咳、咳”反倒是一旁的慕容德被她的话呛了一下,边笑边咳。  “我帮你们分析到这里,相信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不是号称一代战神吗?”眸中带着一丝戏弄,她微笑着冲一脸尴尬之色的慕容垂说道。  “五哥,我这就率兵进军石门,阻挠桓温派人开凿运河。”慕容德听到她的提醒,连忙请命。  “恩,你带五千人马火速奔赴石门,一定不能让他们成功开凿水道。”恢复正色的慕容垂点点头一拍慕容德的肩膀,“六弟,一切小心!”  “知道!”慕容德点头一拜,领命而去。  等不见了慕容德的身影,慕容垂侧过身,神情淡漠地凝视住她,口吻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要查户籍啊?”她顾左右而言他,飘忽的眸子看向一旁。  “别以为我不提就是忘了,”他冷冷一哼,“五年前,在建康……”  “喂!你这人真有趣,干吗这么好奇我的身份?莫非是对本姑娘产生了兴趣?”她娇蛮地大声打断他的话,冲他挑衅一笑。   经她这么一说,他神色微微一怔,闪着寒光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凝视着她缓缓走上前,猝不及防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冷笑,“你说的对,我是对你产生了兴趣……” 137智取八阵图(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感觉胳膊被他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跌入他宽阔结实的怀抱中。  一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另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他深沉霸气的双眼静静凝视着她,带着一丝探寻仿佛要将她看穿,如两道琥珀色的潭水,深不可测却引人流连。   “你要干什么?放手!”她回过神,开始拼命挣扎,完全没料到慕容垂会有这样出格的举动,两只粉拳无力地乱捶着他的胸膛,落到他身上却是不疼不痒。  眼看他的唇瓣就要吻在自己脸上,她连忙将脸颊偏向一侧高声惊叫,“慕容垂!你要干吗?!”  如临大敌般地紧闭双眼等待着那个逃不开的吻,却突然发现一切归于平静、没了下文。惊讶地张开眸子,迎上慕容垂嘲弄地冷笑,随即被他一把放开,“原来早已心有所属,本王没兴趣。”  他脸上尽管满是不以为然、骄傲不屑,心里却突然感到一丝不舒服……  “你说什么?”她吃惊地张了张口,意识到自己又被慕容垂算计了,“你、你在试探我?!”  “你敢否认刚才的反抗不是为了心里的那个人?”慕容垂冷冷反问。  究竟是谁在试探谁?究竟哪句话才是试探?渐渐地,他也迷茫了。  不服气地撅撅小嘴,她高傲地扬起下巴,“谁说的,本姑娘只是不喜欢这种突然袭击!像个野蛮人一样。”  慕容垂静静凝视了她一阵,淡淡一笑,“你自由了。”说罢,转身出屋。  “哎,等等!”连忙追上他,跟他一起走入院中,“你这是要去哪?”  “自然是率领剩下的兵马奔赴枋头牵制桓温的东路大军了,不然以阿德区区五千兵马怎能对付得了桓温的增援!”翻身上马,不容她回答,他便撒开马蹄扬长而去。  翌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一晚都没有找到《八阵图》的身影,莫非是被慕容垂带走了?边思索边收拾行李,突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喊她。  起身相迎,清河公主慕容晴已缓缓走入房中。  “碧霄姐姐,身体好些了吗?”慕容晴微笑着上前,双手扶住她的双臂上下打量着。  “什么?”她略微不解地眨眨眸子。  “五王叔前几日派人捎话来,说你受了风寒,叫我暂时先不要来府上跟你学习歌舞。这都好几天过去了,病好些了吧?”慕容晴眨眨无辜的眸子,一五一十地解释。  “这个大冰块,居然咒我得病!”先是暗自小声嘀咕,然后连忙点头、大声道谢,“哦,是呀,是呀,好多了!多谢公主关心!”   “一大清早我便收到五王叔派人捎来的口信,说你要走了,可他不能送你,所以让我安排人马护送你。”慕容晴淡淡一笑,然后依依不舍地说道。  心里突然涌上一阵热浪,没想到那个大冰块心思如此细腻。一脸客气地堆笑,她连忙摇摇头,“这……就不用麻烦公主殿下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碧霄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子……”慕容晴一脸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公主殿下。真的谢谢你的好意,确实不用了。之前我不也是一个人赶路嘛。”《八阵图》没有到手,自己怎能空手而归?想到此,淡淡一笑,慕容垂,你我还会再见面的…… 138智取八阵图(六)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枋头,黄河北岸,燕军主帅帐下。  身披铠甲的慕容垂气愤地将几案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案头,那个一直被他视若珍宝的檀木匣子也跟着遭殃滚落在地。  “居然派散骑侍郎乐嵩二度向秦求援,甚至答应割让包括洛阳在内虎牢关以西的土地作为酬劳!皇上怎么能这么草率!寸土寸金啊!一国土地怎么能说割让就割让!一定是慕容评那老贼在旁撺掇!”无比气愤,慕容垂忍不住将面前的几案踢翻在地。  “王爷息怒!军中有慕容评不少亲信,您还是小声为妙!”被委任为副将的悉罗腾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将几案扶正、一一拾起散落在地的东西,“好在我们已经击退了桓温的几次进攻,稳定了局势和人心,战场形势也逐渐好转起来。只要六王爷能成功守住石门,阻断晋军西路的粮草补给,相信在冬天到来之前,晋军一定会退兵的!”  忧郁愤懑地长叹口气,慕容垂收敛起暴怒之相,“悉罗腾,你说的对。只是眼下我军气势正盛,却不得不厉兵秣马、坐等时机,真是让人心痒!”脑海中不经意闪过那丫头的纤丽身影,如果她在就好了,自己身边还能有个出谋划策的人。  就在这时,从帐外匆匆走入一名伍长,冲悉罗腾抱拳禀告,“报!大伙抓了个形色可疑的人,都怀疑是晋军派来的奸细!”   “哦?!”,悉罗腾一脸惊讶地与慕容垂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冲伍长点头说道,“带上来!”  伍长转身冲帐口一挥手,立刻有几名手下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搡入帐中。  “哎,你手脚轻点!我自己能走!”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容垂立刻惊讶地凝视住那道娇俏玲珑的身影。  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男装下的她依旧掩盖不住的那倾世的秀丽芳华。  悉罗腾立刻惊讶地揉揉眼,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慕容垂,只见王爷只是淡淡一笑,饶有兴趣地缄口不语。  这就是缘分吗?上一秒还在想她,下一秒上天就把她送到了自己面前……此刻,也只有慕容垂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开心。  “喂,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啊?!你有证据吗?!”顾不上招呼慕容垂,她没好气地大声质问伍长。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大伙都以为你不怀好意。”伍长挠挠头,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一脸无辜地眨眨眼。  “她不是什么奸细,放了她。”终于,传来慕容垂淡漠的声音。  她这才循着声音看向他,对上他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  “可是王爷,还要不要查?”悉罗腾一脸迟钝地闷声问道。  “悉罗腾!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查!咖啡你要不要?!”她恼火地冷冷揶揄道,要不是两手被五花大绑着,她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壳,好好看看里面的成分。  “咖、咖、什么?――哎呀!原来是碧霄姑娘呀!你怎么这身打扮!搞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去去去!什么奸细!再谎报军情,小心你们的脑袋!”悉罗腾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地说道,然后上前亲自给她松绑。在王府中,他可没少欣赏碧霄姑娘的歌舞,虽然听不懂那些咿咿呀呀的词,但是蛮喜欢那些动听的曲调,绝对算得上她的铁杆粉丝一枚。  等众人退下,她轻揉着被绳索勒疼的皓腕,暗中一眼扫到几案上的檀木匣子,于是撅起樱唇,眸中带着一丝撒娇,笑盈盈地凝视住慕容垂,“人家找你找得好辛苦!”  慕容垂嘲弄的勾勾唇角,“找我?还是找别的什么?”  “你!――不识好歹!”她立刻杏目圆睁,一脸尴尬地撇撇嘴。  “不是说你已经自由了吗?”慕容垂并没在意她的表情,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不是让晴儿派人护送你离开吗?”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呀,就追来了。”眸中闪着慧黠的光芒,她冲他兮然一笑,甜美的笑容立刻让某人心里一痴…… 139智取八阵图(七)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黄河南岸,桓温正在参军郗超的陪同下视察营地。只见他眼如紫石棱,面带七星痣,身姿矫健伟岸,走起路来两侧生风。  晋军的营地中,士兵们正三五一伙地围坐在一起休息闲聊。  “看我军兵强马壮,此役必定马到成功!”桓温得意地凝视着营地中的士兵们,对身侧的郗超说道。  郗超恭敬地点头,“大司马说的极是!这五万晋军乃荆扬兵之精锐,必定所向披靡、势不可当!”只见年轻的郗超身姿修长俊俏,一脸的老成持重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高声称赞后话锋一转,“只是我军自浅水进入黄河,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到了秋冬,浅水枯竭,航道堵塞,那就只有从陆路撤退了,届时将士们必定筋疲力尽。而且长线纵深,补给也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打通石门,将西路的粮草运过来,我们还是一样得退兵!”  “郗超,本司马一向欣赏你有雄豪之逸气、文武之奇才。这次怎么显得不自信了?袁真已经攻克了谯、梁二郡,一旦攻下石门,一切都不是问题!”桓温自信地呵呵一笑,轻捋胡须,“对了,你父亲郗愔身体怎么样了?此次北伐,本司马原本想邀请你父亲一起出战,奈何他在回信中推辞自己身体不好。”  “父亲身体一向单薄,经不起这样长途跋涉的行军,由大司马来统领诸路兵马是最恰当不过的了。”郗超淡淡一笑,谦虚地说道。  “不过看那字迹,倒像出自你郗超之手。”桓温蚕眉一挑,一针见血地质问。  若是父亲答应共同出征的信件落在桓温手上,桓温今后还不像防贼一样防着郗家!若是连这点欲擒故纵的伎俩都看不出来,他郗超这几年就在桓温手下白混了!幸好被他及时发现,以父亲的口吻重拟了一封。  想到此,郗超促狭一笑,“臣自幼深得家父真传,与父亲笔迹十分相似,大司马误会了。”  “恩,原来这样。——那依你之意,我们应该乘胜出击,一鼓作气?”桓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重回正题。  “正是。今夜西风骤起,正是偷袭敌营的大好时机!”郗超仰头观看了四周一番说道。  “好!那就依你之言!”略一沉思,桓温口吻坚定地说道。  繁星闪耀,滔滔黄河水在夜色的笼罩下奔流不息,显得格外苍凉。  北岸,燕军主帅帐下,烛光摇曳。  “按照你说的,六弟苦守石门,截断了他们的粮路。想必桓温撑不了多久了。眼下将士们士气鼓舞,按兵不动会不会错过了进攻的时机?”慕容垂说罢,突然惊讶的发现,号称战神的自己居然在征求一个女子的主意。  “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最佳时机。再等等。”她淡淡一笑,尽管女扮男装,依旧明眸善睐、秋水潋滟,“你自己不也说了,桓温撑不了多久的。”  慕容垂望着她略微一怔,垂下眸子点点头,轻叹,“我们赢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只怕战事结束后,燕国仍会割地称臣。”  “为什么?”她不解地眨眨眸子。  “皇上居然派人向秦国求援,并且答应割让洛阳及虎牢关以西的土地作为酬劳,这简直是引狼入室!”慕容垂痛心疾首地一捶几案。  “慕容垂,”刚要开口劝他,只听外面响起嘹亮的军号,接着是士兵们躁乱不安的叫喊声,“不好了,晋人偷袭了!”  …… 140智取八阵图(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听到外面士兵嘈杂的叫喊声,帐中的两人连忙走出来查看。只见远处宽阔的河面上,晋朝的战船趁着西风的助力,密密麻麻地杀过岸来,先头已经上岸的晋军已经将措手不及的燕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不要慌乱!列队、杀敌!”慕容垂说着一把握起长戟翻身上马,匆匆组织人手打算迎敌。  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她目光冷静,用沉着从容的口吻警告,“慕容垂,兵者,诡道也。你这么做是自投罗网!”  “你什么意思?”慕容垂神色阴沉,面露一丝不快。  “现在是西风,他们顺流而下轻易登岸,所以锋芒正盛。如果截断他们的后防,设埋伏包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风向已变,那他们还会那么容易撤退吗?”依旧是一脸的镇定自若,她胸有成竹地凝视着他的眸子说道。  一阵犹豫后,他恶狠狠地瞥了眼晋军登陆的方向,勃勃野心和冒险精神占据了上风,于是冲她冷冷回答,“话虽如此,可是机会来了,如果不迎头痛击就仓皇撤退,实在心有不甘!――大家跟我上!”说着,招呼身后的大队人马,不容分说地向晋军登陆的方向杀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不禁担忧地蹙起眉头,摇头轻叹,一把扯过拴在一旁的马,然后翻身上马向着慕容垂远去的方向追去。  “呀!――”慕容垂此刻冲在队伍的最前端,手持长戟向晋朝的大队人马中杀去。  一把长剑应声接招,一个年轻矫健的身影在马背上与慕容垂周旋起来。  “郗超!你是郗超!”慕容垂冷眸一眯,冲青年男子说道。  “没想到被一代战神认出来,在下还真是荣幸!”郗超冷冷一笑。  “你和你叔父郗昙有几分相像,手下败将的侄子,我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慕容垂回报一个冷笑,嘲弄道。  “你!――”郗超立刻怒目而视,但却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略一思索,调转马头,将慕容垂引入自己的军阵中。  “怎么?学你叔父,也做本王的手下败将吗?!”慕容垂高声喝道,对郗超紧追不舍。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郗超的军阵中。  冷箭如密雨纷纷从四周射来,慕容垂连忙挥舞手中长戟,将剑雨抵挡到两旁。  正不知该如何破阵,只听从身后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回过头,见到一身男装的她正率领一队人马向这边赶来。她身后的人马在她的示意下,兵分几路一举冲散了郗超的军阵。  “大冰块,快跟我走!”她越过人群来到他身边,扬起马鞭便向他的马背上狠狠一抽,慕容垂便连人带马不容分说地驰骋起来。  见他要逃,郗超连忙追击,手中长剑气势咄咄地袭来。  她不经意间回头,见郗超的长剑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后背,于是调转马头一个横挡,那道长剑便直直向她的肩膀刺来。  长剑刺入的那刻,慕容垂眼睁睁地见到一脸痛苦的她缓缓跌落马下……  “碧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周围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一切似乎瞬间停滞,只剩她缓缓从马背上**的场景。愤怒、感动、心疼……诸多滋味混杂、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不!”,一声怒吼,他将手中长戟用力扔出,郗超连忙灵巧转身躲闪,那道快如闪电的长戟便深深地刺入了身后的树干中。慕容垂趁机纵马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然后紧紧拥入怀中逃遁而去…… 141智取八阵图(九)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当燕军调整战略准备回击的时候,晋军却趁天亮前退回到了黄河北岸。一阵暴风骤雨式的突袭虽然并未给对手造成十分严重的损失,但却着实给了燕军一个下马威。  营帐之下,受伤的她依旧昏迷不醒。慕容垂早已亲手给她包扎了肩膀上的伤口。她渐渐变高的体温让他感到担忧。身不卸甲地守在榻旁,他担心地询问刚为她诊脉完毕的随军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何还不醒?”  “回禀王爷,这位姑娘的伤口有些感染,所以有些发热。在下这就给她煎药去。”大夫恭敬地说道,然后退出大帐。  慕容垂点点头,目送大夫离开。坐到她的身旁替她敷上一条帕子。  只见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冷汗,原本晶莹饱满的樱唇血色全无。如果自己肯听她的劝诫以退为进、从长计议,自己也不会中了郗超的埋伏,更不会连累她受伤,想到此,轻叹一声,他缓缓伸手替她拭去头上的冷汗。  “娘,你别丢下容儿……”只见她眸子紧闭,昏迷中喃喃呓语,一手死死地握住了慕容垂的衣袖。慕容垂感觉心跳突然隔了一怕,情不自禁地握紧她的手,连忙小声安慰,“不会丢下你,放心,不会丢下你!”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劝慰,她竟慢慢舒展开眉头,停止了喃喃呓语。  这个丫头,无论她之前有着怎样的企图,接近自己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取得《八阵图》,但关键时刻,她居然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自己,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那颗沉睡了许久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下子恢复了知觉,就连五脏六腑也跟着一起醒来,在腹中翻滚纠缠。  不一会,大夫将汤药放在床头便静静退下。他将药端到手上,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试了试送到她的唇边。  黑色的药汁沿着她的唇角流淌下来,他连忙擦拭。略微思索,他将她扶起、让她倚靠在自己胸前。再喂,药汁依旧沿着唇角流下。  静静凝视着手上的汤药,然后担忧地看了眼昏迷中的她,他最终神色坚决地端起药碗猛灌了一口,然后对上她的樱唇,将药从自己口中度进她的口中。  嘴唇触到她樱唇的一刻,慕容垂感觉自己的一下子就沉、沦了。她的唇瓣是那么柔软,仿佛花瓣一般,带着甜蜜的芬芳,让自己越陷越深、欲罢不能。那一口口的汤药似乎也不再那么苦涩而是变得像蜜一般甜美。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清点完毕,我军损失并不是很大……”悉罗腾说着撩起帐子。  下一秒,眼前撞见的一幕让他为自己的莽撞后悔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王爷,我先退下了!”眼见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悉罗腾两眼游离地说道,脸颊红得如同西红柿一般。  慕容垂冷冷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将最后一口药汁喂入她的口中,然后用平静淡漠的口吻问,“还有别的事吗?”   连忙平复情绪,悉罗腾尴尬地挠挠头,“哦,刚才探子来报,晋朝新任皇帝司马奕对桓温此次北伐战况十分不满……还有,秦国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三五日便会抵达枋头。”  …… 142智取八阵图(十)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突然感觉眼皮痒痒的,努力睁开眸子,阳光很是刺眼。双眼逐渐适应,目光从最初的朦胧到逐渐聚焦,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慕容垂的帐下。  一手被人紧握,她连忙坐起,感觉肩头一阵吃痛,余光瞥见一旁的慕容垂,只见他正趴在榻旁小憩,一手正紧握着自己的手。  一阵吃惊,她试图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不料还是将他弄醒了。  睁开双眼的慕容垂坐起身,冲她淡淡一笑,那笑容尽管很浅,但却很轻柔。她略感惊讶,连忙垂下眸子。   “你醒了,伤口还痛吗?”只听他淡淡地问。  “我……”脸颊涌上一丝绯红,她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你的伤口感染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只听他缓缓说,“你饿了吧,――悉罗腾,把食物端上来!”慕容垂说着冲帐外高喝。  不一会,悉罗腾端着食物匆匆走入,用不自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食物匆匆而出。  悉罗腾怪异的眼光自然难逃她的法眼,她莫名其妙的眨眨眼,“你的副将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吃东西吧。”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  “呃,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不自然地点点头,将他手中的碗匙接过来。  默默吃着粥,感觉自始至终他都在凝视自己,鲜明的静默让她感到尴尬不安,于是勇敢地打破僵局,“对了,战况如何?伤亡不严重吧?”  “没有听从你的劝告,是我的失误。”慕容垂冲她一个苦笑,“好在损失不是很大。”  “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谨慎些就是了。”她微笑着安慰。  “晋朝皇帝沉不住气了,司马奕下令桓温入冬前班师回朝。而且,秦国的援军就快到了。”慕容垂淡淡补充。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形势马上就要对我们有利了。”  “碧霄,谢谢你救了本王。”岂料慕容垂并未回应她的话,而是突然说起了别的,凝视着她的琥珀色眸子既认真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我、这……”见他一脸郑重其事,她片刻思索后,冲他淡淡一笑,“你不必谢我,我救你,也是为了报答你。”  “你指的是慕容懿那件事?如果为了那件事,那你就多虑了,我本来也不打算放过他的!”慕容垂淡淡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  “那只是其中一方面。”她略有些不大自然地摇摇头,接着说道,“成汉皇帝李势是我的父皇,桓温曾经带兵灭了成汉,逼死了父皇和母妃。五年前我只身前往建康报仇,不料半路遭遇波折,失去了记忆,还曾被刺客追杀,你救过我,还记得吗?所以,救你也好,帮你对付桓温也好,只是为了报恩。”  听着她缓缓叙述,他的眸子越瞪越大,一脸惊异,半天说不出话来。  “启禀王爷,秦国援军就要抵达了,姚苌将军已经派先锋官捎来口信!”悉罗腾急匆匆地走入帐中禀告。  慕容垂这才回过神,一把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用极不自然地神情冲悉罗腾吩咐,“知道了,你这就跟本王迎接姚将军去。”说着快步走出营帐。  望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知道他此刻心情必定是五味杂陈,于是若有所思地露出一抹浅笑。  …… 143智取八阵图(十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夜色初上,慕容垂在营地摆酒设宴款待秦国将领。酒过几巡,双方将领都有些微醺,已卸下最初的拘谨。  “哎,王爷,我怎么觉得你这酒喝得有些心不在焉呢?”只见一位虎背熊腰、面庞黝黑的秦国将领从坐榻上起身,一手端着酒杯踉踉跄跄地来到慕容垂面前,“来,姚苌再敬王爷一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姚将军果然好酒量,本王是不胜酒力,已经醉了。”没想到被这姚苌看出了心事,慕容垂冷冷一笑将酒喝干,“本王要回去休息了,姚将军,咱们来日方长。――你们招待好姚将军!”说着起身招呼左右,便向帐外走去。  “哎,王爷!还没尽兴怎么就离席了?王爷――”只听身后姚苌沉焖粗壮的叫声越来越远,慕容垂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帐下走去。  此刻,坐在帐中的她听到外面传来士兵们欢快的猜拳喝酒声。突然意识到此时正是寻找《八阵图》的大好时机,于是连忙下床,四处翻阅查看。  “碧霄姑娘,你在找什么东西吗?”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询问声,惊慌中转过身,原来是替她端来汤药的悉罗腾。  “悉罗腾将军,有劳你为我送药。”她冲他笑笑,定了定精神,连忙搪塞,“哦,我的衣服被郗超的剑刺破了,所以想找针线缝补一下。”  “嗨!这军营里都是大男人家的,哪来的针线?!你就凑合一下吧。”悉罗腾大大咧咧地说着,把药放在桌上,“我端端药算什么,王爷还亲自喂你呢!当时你昏过去了,怎么也喂不进去药,然后王爷就嘴对嘴的……”  突然发现自己说走了嘴,悉罗腾一下子捂住嘴,一脸尴尬地笑笑,“我、我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她一下子拦住悉罗腾的去路,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呃,碧霄姑娘你别那么紧张嘛,当时那种情况下,王爷也是身不由己,他也是为了救你才那么做的。”悉罗腾讷讷地说着,一手无措地挠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心口仿佛揣了只小兔突突直跳,一手轻轻抚上樱唇,不禁自问,到底是谁乱了谁的心……   “悉罗腾!”身后传来慕容垂淡漠的声音,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狠狠瞪了悉罗腾一眼,“你先下去。”  悉罗腾立刻委屈地撇撇嘴,默默地退下。  等帐子里只剩他们二人后,慕容垂缓缓走到她面前,语气略有些不自然,“那个、伤口好点了吗?”  她将头浅浅垂下,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当时,你昏了过去,喂不进去药,所以我只能……”慕容垂以为她在为此事气恼,于是神色促狭地解释。  “算了,我应该谢谢你才是。――酒席这么早就散了吗?”她尴尬地笑笑,打断他的话,然后岔开话题。  “酒席上我一直都在想你说的话。”岂料,他来到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托起她的脸颊,面色平缓语气柔和,“我不知道你原来有着这样的身世。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是那个最苦命的人。”说着,慕容垂扯出一丝苦笑,“或许你已经听说了,我和秀兰从小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八年前,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可足浑氏,诬陷我私做巫蛊之术、心怀叵测。这可是杀头之罪。没想到,秀兰为了保护我,承担了所有罪名。而那时,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慕容垂说着垂首长叹,亚麻色的长发轻掩住那琉璃色的水眸,在脸上形成一片阴影。  她的心先是一疼,然后是深深的自责。当自己终于成功地进入他心中那片禁区,当自己终于可以为《八阵图》堵上一把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却突然感到了愧疚和不舍……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住家人!每次想到秀兰,我就好恨自己!”慕容垂责备着自己两手猛捶自己的胸口。  “大冰块,你不该总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你越是想着它,就越走不出那个阴影。段妃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护你,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而不是让你为她难过一辈子、永远生活在阴影里!”她连忙抱住慕容垂的胳膊,神色坚定地凝视着他。  “那你呢?不顾一切地救我,又是为了什么?”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她,他缓缓捧起她的下巴,心中百感交集。  “我什么都不求,只想你好好地。”她冲他柔柔一笑,那一笑让他仿佛身置云端,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顿时一怔,“但想在战事结束后,借你的《八阵图》一用,行吗?”  “如果我说不行呢?”他不动声色地凝视了她半晌,轻声问道。   “那我只当你是萍水相逢,青山绿水永不相见。”她再次冲他笑笑,打算转身离开。  岂料胳膊被他猛地一拉,她便一下子跌入了他的怀中。他的唇瞬间盖住了她的樱唇,他的吻霸道而狂野,肆意掠夺着她口中的甜美。不管她如何反抗挣扎,他都将她紧紧嵌在怀中。等终于吻够了,他捏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嘶哑,“我答应你。但记住,本王的乳名不叫大冰块,叫阿六敦……” 144决胜桓宣武(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悉罗腾走入帐中的时候,慕容垂正与一身男装的她在地图前商议着什么。只见一袭白袍下的她,风、流潇洒、清秀俊俏,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怕要惊叹这翩翩少年比个姑娘生得还要漂亮……  “悉罗腾,有事吗?”慕容垂偶然抬头,一眼瞥到立在帐口走神的悉罗腾,于是好奇地问。  “啊?哦,是这样,刚刚接到探子来报,桓温下令士兵烧掉带不走的辎重物品,似乎在准备撤兵了。”悉罗腾连忙一五一十的禀告。  与慕容垂交换了个眼神,她唇边涌上一丝得意,“六王爷成功守住了石门,粮草运不过来,司马奕又几次催促他班师回朝,看来桓温确实打算退兵了。我们的时机也快到了!”  “我这就通知阿德部署兵力,与姚苌商量共同应敌之策。”慕容垂点点头,说着向外走去。  “大冰块,秦军那边……别抱太大希望,不到必胜之时我想他们是不会轻易出兵的!”她连忙上前提醒他。  慕容垂回过眸子,冲她淡淡一笑,口吻轻柔却不容人回绝,“叫我阿六敦!”  “阿、阿六敦……”她一脸无辜、结结巴巴地轻唤,脸上渐渐飞起两道红霞。  慕容垂扯起一抹满意的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哇,碧霄姑娘,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术、俘获我家王爷的心的?”悉罗腾惊讶地合不拢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我只听过一个人叫王爷的乳名,那就是段王妃!王妃去世后,王爷不许任何人再这么叫他!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  听悉罗腾这么说,她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不禁陷入深深的无措中……  秋高气爽、大雁啼鸣。长空之下,是一路浩浩荡荡向南撤退的大军。  马背上的桓温抬手做了一个停的姿势,然后命令左右,“传令,大军原地休息,组织人手寻找水源!”  “大司马,我们这就草草撤退,是不是有些不妥?”翻身下马来到正在树下休息的桓温身旁,郗超一脸担忧地问。  “眼看粮草就要断绝,石门又被慕容德牢牢把守,不撤退能怎么办?而且皇帝接二连三地派人送信来催,老夫也是没有办法呀!”桓温说着长叹,然后站起身扫视四周,一手轻抚身侧的树干,“这里是襄邑,本司马当年北伐时曾从这里经过,当年这些树不过只有碗口粗细,没想到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如今都已经长得这么粗壮了!”  “是呀,这些树少说也得有十围之粗!”郗超点点头附和道。  “唉,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桓温重重一叹。由树及人,内心不禁联想到自己:随着年事的增高,自己渐渐力不从心,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仿佛越来越遥远。此次北伐失利无疑是自己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页。  “大司马,您别这么说。您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郗超连忙宽慰。  “报!据探子来报,附近的水源都被慕容垂下了毒!”一个探子急匆匆地上前报信。  “可恶!”桓温恶狠狠地眯起眸子,“传令,打井!”  “是!”探子立刻领命而去。  “大司马,光打井也不是办法啊!一路过来,我们已经打了多少井了?如果照这样下去,那我们得打多少井才算完?且不说将士们行军劳累,光是打井,就要消耗许多体力!”郗超一脸担忧地说。内心不禁对慕容垂的手段更敬畏了一重。  桓温长叹,“也只有如此了,等一旦过了淮水,情况就好了。”  “可是……”郗超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震天的号角声,回眸,只见从重重山陵中突然潮涌般杀出密密麻麻的燕军,为首的正是燕国范阳王慕容德……  注1:宣武,是桓温的谥号。 145决胜桓宣武(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慕容德的突然袭击一下子让原本正在休息、毫无防备的晋军乱了阵脚。顷刻间,晋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被燕军斩杀的尸体横七竖八、遍地流血。  “糟了,中埋伏了。快撤!”桓温的命令湮没在纷纷乱军中,上一秒还忙着打井的晋朝士兵们还没回过神来,下一秒就被从天而降般的燕国士兵杀个片甲不留。根本无力招架势如破竹的燕军,晋朝士兵们已经慌不择路、溃不成军。  在桓温的带领下,剩下的晋军主力全速撤退。慕容德快马一鞭,带领大军人马全力追击。  这边,马蹄得得,全速前进的慕容垂冲旁边马背上的她淡淡一笑,“你那个在水中投毒的假消息很管用嘛!探子来报,晋军一路都在忙着挖井,不但毫无防备还精疲力竭。”  她勾勾唇角,口吻轻松自如,“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乱而取、实而备、强而避、怒而挠、卑而骄、佚而劳、亲而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变化无穷。”说罢,望着慕容垂会心一笑。  “不错!”慕容垂频频点头称赞,然后俊眉一扬,反问,“莫非对待身边的人,你也会这么做吗?”  他的意味深长让她一怔,飘忽不安地将眸子瞟向一边,不自然地轻轻喉咙,“那个,怎么还不见秦军来援?”  慕容垂也不在意,淡淡一笑,“你以为秦军真会倾力相助吗?”  “没有道理不啊,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不是个大便宜吗?!”她眨眨明亮的眸子一脸无辜地说。  “哦?”慕容垂刚要开口,只见她一指前方,眸中闪过一缕喜悦,“快看,是六王爷的旗帜!”  渡过堰口的桓温,狼狈中逐渐放缓了马速。四周过分的静谧让他心中突感一丝不祥。  堰口,三方合围、绝境之地!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心头,桓温便见到另一路燕军如倾潮般从道路两旁的密林中涌出来,为首的正是慕容垂。刺耳的冲锋号角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在两拨燕军的围追堵截下,晋军陷入更加混乱和仓皇的境地中,尸横遍野、血流漂橹,晋军被杀得已毫无退路。见败局已定,桓温在郗超等人的掩护下带着部分人马突围而去。    一只长戟突然从脸前闪过,郗超敏捷地避开,发现慕容垂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郗超,这次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慕容垂冷冷地低吼着,快速出戟,郗超以剑为盾连忙抵挡。  见少公子被武功高强的慕容垂纠缠,郗超的几名亲信一哄而上,将慕容垂团团围住。  “哎,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原本在一旁观战的她义愤填膺地策马上前。举起手中弹弓,瞄准,尖利的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郗超的额头,鲜血立刻从郗超额头上流出来。  “哎呦!”郗超应声跌落马下,吃痛地捂住受伤的额头,原本正围攻慕容垂的几名亲信,纷纷来到郗超身边搀扶他。  “这是报你上次的一剑之仇!”她一勾唇角,得意地冲郗超扬了扬手中的弹弓。  郗超狼狈地抬起头,正迎上她那双剪水秋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凶恶地警告,“臭小子!是你!咱们走着瞧!”一边说着一边在亲信的搀扶下上马逃离。  “不是告诉你好好躲在一旁观战的吗?怎么不听话!”慕容垂一处理掉缠着自己的几名晋军,就来到她面前,一脸责备。  “阿六敦,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还责备人家?我刚才可是在替你解围!”她撅撅小嘴不服气地反驳,然后恍然大悟地戏谑他,“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我?!”  “你不是说秦军会来吗?怎么还不见姚苌的身影?莫非你也有失算的时候?”慕容垂不自然地轻咳,神色尴尬地转移开话题。  “你瞧,他们来了!”她望着远方抬手一指,神情得意地说道。  不远处,进攻的号角清晰地响起,只见浩浩荡荡地涌来一队人马,飘扬的战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146酒后吐真言(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中军大帐内,凯旋而归的燕、秦将领正在饮酒庆功。  “哈哈哈,这一仗打得还真是痛快!桓温这个老匹夫,号称常胜将军,如今也让他尝尝打败仗的滋味!”秦军将领姚苌仰头哈哈大笑,一脸横肉也跟着身体的抖动而颤抖。  “哼!是真痛快,还是假痛快?哦,想必痛打落水狗这种事确实来得让人痛快!”年轻气盛的慕容德冷冷地勾勾唇角,用嘲弄的口吻自言自语。  说者有意,听者留心。姚苌立刻肥脸一禀,“啪”地一声拍案而起,冲慕容德高喝,“你说什么?!”炯炯有神的眸子瞪得如铜铃一般。  “姚将军!”主位上的慕容垂连忙缓和气氛,“阿德!休得无礼!――姚将军,阿德年幼无知,你不要跟他斤斤计较。――阿德,还不快给将军赔礼道歉!”慕容垂一边跟姚苌客套,一边绷起脸训斥慕容德。  “哼!”慕容德不服气地冷冷一哼,别过眸子,拒不认错。  见慕容德不肯向自己低头,姚苌不依不饶地怒喝,“本将军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贵国助战,六王爷不知感谢也就罢了,反倒恶语相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求即刻面见贵国皇帝,让他出来给评评这个理!”  “阿德年龄尚幼,说话不知深浅,冒犯了大将军,实在不应该。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管教好。这样吧,本王替他向阁下赔不是如何?”慕容垂举起酒樽缓缓来到姚苌席前,口吻淡然地说道。  姚苌默默凝视了慕容垂片刻,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王爷客气了!王爷招待如此周到,姚苌还怎敢再挑三拣四的。姚苌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本王还记得接风宴上姚将军抱怨没有喝痛快,今日本王一定陪姚将军喝个痛快。来,再干一杯!”慕容垂说着,又替二人将酒斟满,清脆地碰杯,各自仰头喝干。  酒过几巡,在座的人都有些微醺。  喝到酣畅淋漓之处,醉态可鞠的姚苌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手举着酒樽放声高歌起来,“  尊贵的你从远方来,  带着大地的祝福,  就像天边的彩虹,  一碗酒献歌给你,  你千万要喝得潇洒。”奔放豪迈地唱罢,仰脖将杯中酒喝干。  “好!”他身旁的秦国将领们连忙拍掌叫好。  “呵呵,我们羌人喝酒,哪少得了歌声,尤其是这种值得庆贺的场面,更要有酒歌助兴。王爷,刚刚姚苌献丑了,燕军之中就没有一个能高歌一曲的人吗?”挑衅的口吻说罢,姚苌与身边的部下相视大笑起来。  “你!”慕容德刚要发作,被慕容垂用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慕容垂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姚苌,姚苌明显是在为刚才的事为难自己。自己好歹也是燕国王爷,怎能屈尊纡贵乖乖就范。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边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姚将军,在下不才,愿为各位将军唱一曲助兴。”只见一身男装的她笑盈盈地走上前。  “原来是王爷的小军师呀!”姚苌揉揉眼睛恍然说道,踉踉跄跄地上前、不拘小节猛得一拍她的肩膀,她立刻一脸促狭、吃痛地揉着肩膀,见她不自在地绷起小脸,姚苌反倒乐得哈哈大笑,“细皮嫩肉的,总让人以为是个姑娘家!本将军倒想听听,你这模样俊俏的小白脸能唱出怎样的曲子来!”  中军大帐中,她安坐在一张琴前,素手轻轻拨弄,雄壮激越的曲调仿佛带人走入了一副明丽壮阔的景象中。朱唇轻启,人们立刻被歌声陶醉,眼前似乎幻化出苍茫辽阔、牛羊成群的大草原来,“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曲唱罢,在场的燕国将领无不拍掌叫好,慕容垂更是用赞赏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她。她自豪地冲姚苌勾起唇角,“这首《敕勒川》是我们鲜卑族的民歌……” 147酒后吐真言(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本王没醉!本王还要再喝一杯!”慕容垂在她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帐中。一头栽倒在榻上,慕容垂昏昏沉沉地闭上眸子。  替他脱下鞋袜,盖好毯子,她缓缓坐在床侧。  仗已经打完,而且大获全胜,《八阵图》也顺利到手,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刻了。  “王爷?王爷?”她轻轻唤了两声,只见慕容垂双眸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一般。  罢了,此刻他醉的晕头转向,什么事情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  起身刚要离开,手腕突然被牢牢握住,惊讶地转身回眸,只见慕容垂正醉眼朦胧地凝视着自己。  “你、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她一脸惊讶地眨眨眸子。  “如果不装醉,姚苌恐怕还会没完没了的。本王不想你再唱歌给他听了!”慕容垂淡淡一笑,眼神柔和地坐起身,“你不是说过,兵者,诡道也。”  “好呀!看来你是得了我的真传,都能活学活用了!”她戏谑地笑笑,打趣道。  “碧霄,刚刚那首《敕勒川》你怎么会唱?”慕容垂好奇地问。  “这很重要吗?”她故作神秘地一笑。  “当然了,鲜卑族本来就是游牧民族,对草原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这首歌已经融入了每个鲜卑人的血液。”慕容垂冲她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似水。  “我母妃是吐谷浑的公主,从我记事起就听她唱这首《敕勒川》,所以我自然也会唱。而且我之所以能歌善舞,也全是受母妃的熏陶。”她浅浅一笑,回答。  “原来是这样。”慕容垂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吐谷浑人的祖先是西迁的鲜卑人,说起来和慕容氏也算是同宗共祖。怪不得你眸子里也有一抹淡淡的棕色,原来是有一半的鲜卑血统。既然你有一半的鲜卑血统,我们是不是又亲近了一层。”慕容垂柔声说着,握住她的两只素手。  望着他温和清浅的目光,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可以这么说吧。”她局促不安地挤出一丝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请你留下来,好吗?”慕容垂轻声问道,望着她的眸子里满是诚恳与渴望。  “可是,我、”她不自然地垂下眸子,为难地顿住了。  “你放心,我会派人将《八阵图》送到你指定的任何地方。你不必有后顾之忧。”慕容垂似乎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  沉思了片刻,她定了定精神,勇敢地抬起头凝视住他,口吻淡然真诚,眸中满是愧疚与不忍,“对不起阿六敦,我不能。”  听到这个答案,虽然早有所料,但慕容垂还是暗自长叹了口气,落寞地安慰她,“你也不必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的心,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眼前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了他的心,得手后却又将它丢弃在半路……  左胸口那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地疼痛,唇边却涌上一丝无奈的苦笑,当他终于从麻木中彻底醒来、再次体会到爱的滋味时,却已是爱到荼蘼分别时…… 148结发为夫妻(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两匹骏马在郊野驿路上缓缓停下。默默注视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慕容垂,她微微一笑,口吻轻柔,“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阿六敦,就送到这吧。谢谢你把《八阵图》让给我。”  “那是你应得的,我心服口服。”慕容垂冲她勾勾唇角,眸子里藏着深深的落寞。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心也顿时很不好受。与慕容垂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这个人的恢宏大度和豪爽仗义深深打动了她。他至真至情,不会隐瞒欺骗,虽有城府,但却是正人君子。慕容垂,燕国吴王,一代战神,男人中的男人,英雄中的英雄。  缓缓来到他身边,她仰起头冲他明媚一笑,“阿六敦,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喝那么多酒,酒喝多了会伤身。还有,你的心肠其实蛮好的,因为救我得罪了慕容评,你以后可要提防着点他了,这次你胜了桓温立下大功,他一定会妒忌眼红,你一定要小心为妙。还有,五步之内必有芳草,别总抱着从前不放,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姑娘。哈哈,我、我是不是有点太罗嗦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像唐僧念经般地絮絮叨叨,她尴尬地笑笑垂下眸子。  喉咙里突然像堵了块棉花,憋得她喘不上气来。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她没料到当分别一刻真的来临时,自己居然会如此不舍。这仅仅是不舍吗?还是别的什么?  慕容垂不容分说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深深长吁口气,下巴紧紧贴上她的额头,“我再一次求你!留下!”  “对不起,我不能!”明知这样的回答很残忍,但她不能答应他。一个清泠的身影早已占据了她的心扉,即便她和那个身影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但真正的爱恨情愁,一人足矣……  她强忍住抽泣,她知道她的回答让他难过,可短暂的难过总好过一辈子的耿耿于怀。  “好。我不逼你。”慕容垂心疼地轻吻她的额头,替她拭去泪水,“但是你记住,在燕国,有一个男人会一直守望着你,无论何时你改变主意,他都在等你归来,他的心永远属于你!”  “阿六敦,我不值得!”她痛苦地摇头,含泪的眸子无奈地凝视着他,“我靠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八阵图》而已!我帮你打败桓温也不过是出于私心、要报国仇家恨!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却淡淡一笑,怎会不明白,她看似冷酷无情的坦白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  “我知道!可那又怎样?我已经陷进去了。我眼中的你,善良、淳朴、聪慧、大度。你有你的想法和目的,那是你的事,却不能左右我对你的感觉!”慕容垂捧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阿六敦,我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子,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好。我真的该走了。”她无奈地摇摇头,从慕容垂怀中挣扎出来。  “保重!记住我说过的话!任何时候,只要你想回来,我都在这里等着你!”慕容垂连忙大声嘱咐。  “好,我记住了!”她拭去脸上的残泪,冲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明朗的微笑,踮起脚尖在他耳畔柔声细语,“再见,祝你幸福!”说罢,樱唇在他脸上轻快地一啄,给了他一个离别的吻,然后冲万分惊讶的他兮然一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怔了好久,等终于回过神来的慕容垂发现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急忙驾马向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149结发为夫妻(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驾!”慕容垂在马上疯狂地驰骋着,恨不得能身生两翼立刻飞到她面前。心,仿佛被撕裂一般地痛。尤其是当她吻上他的脸颊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他不敢想象她走后的日子会是怎样,他要把她追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急速的马蹄声,她在好奇中回头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慕容垂已经与她并驾齐驱、近在咫尺。下一秒,更加出乎她的预料,他从马背上腾空跃起,一把将自己抱入怀中,然后两个人便飞出马背,向驿路一侧的草丛中滚去。  飞出马背的那一刻,她觉得天旋地转、晕头转向,身体被慕容垂紧紧抱着,然后与他在厚实的草丛中不停地翻滚。等身体终于停下来,她才惊恐地睁开眸子,长舒了口气,半惊半疑地看着身下的慕容垂。  “你要干什么?!”她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攥起粉拳向他的胸口捶去,“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吗?你不要命啦?!”  他面无表情,一把握住了她的拳头,静静凝视了她一会,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嘴唇霸道地堵上了她的樱唇,然后是肆虐而长久的热吻。他的舌野蛮地撬开了她的齿,从最初的狂野吸、允到后来的轻柔纠缠。那吻令人窒息,带着悲伤和绝望的意味,似乎要将她吸、允地一点不剩。  当她回过神来时,两只粉拳早已被他牢牢握住。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唇,她试图用身体抵抗,他索性将她双手反背于后,连同她的身体死死抱住。  这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她只能痛下决心狠狠一咬,一丝咸腥便在两人口中弥散开来。无休无尽的热吻终于被迫停下,他带着一丝受伤凝视着她,轻拭被她咬破的嘴唇。  她连忙大口喘、息,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感到又羞又恼,脸上因缺氧和羞愤变得彤红,“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我会很生气的,知道吗?!”  一把抹掉唇上的血迹,他苦笑着摇摇头,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口吻深沉而急促,“我爱你!不要走!我爱你!”  她一下子愣住了,怔怔地望着他的脸,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相信。他这是在向她表白吗?千里迢迢地追上,然后向她表白……  她的心突然隐隐作痛,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却又情不自禁地扯出一抹笑意,“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傻?又哭又笑的。”  “怎么会!”慕容垂一阵轻叹,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你走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活?跟我回去吧。我长这么大从未求过人,你却是第一个。”  她在心中默默长叹,他的真心,他的用情之深,她自然能感觉到,但是……  “阿六敦,我不能。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她狠狠心,轻声答道。  他看着她清澈纯净的眸子再次苦笑,其实,无论能与不能,对他来说同样是种伤害……死在她甜蜜的伤害中,他心甘情愿……  “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慕容垂换上淡然的神色,口吻冷峻。他不甘心,他很好奇,是谁抢走了她的心!  她目光狐疑地注视着他,他这样问,不会是要举兵讨伐吧?摇摇头轻笑,不,自己应该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的私事。”她口吻淡漠地说着,眸子看向别处…… 150结发为夫妻(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她的冷漠、她的残忍、她的决绝,让他顿感爱恨交加,心中怒火不可抑制地熊熊燃烧起来,并且越烧越旺。  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淡然而沉稳。静默了片刻,慕容垂嘲弄地勾勾唇角,“你确定不告诉我那人是谁?”  “这是我的隐私,我凭什么告诉你?!”她撅起小嘴,赌气似地垂下眸子。她心里当然明白,作为堂堂燕国五王爷,他若真的不择手段,没什么事是他查不到的。可他查不查是他的事,说不说,却是自己的自由。  “那好,你若执意不肯说,本王只当没这个人。”岂料慕容垂神情淡漠地勾勾唇角,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  此刻,对她的爱、对她心爱之人的恨、对她的留恋、对她残忍离去的气恼一股脑汇聚于心头,化作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让他情不自禁地举起手上的匕首,雪亮的匕首顿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她蓦地闭上双眼,静待匕首落在身上。心想他一定恨死自己了,这一刀下去或许能让他好受点,自己也能少点愧疚。  岂料,感觉耳侧一阵冷风,睁开眸子,耳侧的一缕长发已经落在他的手上。原来他是割去了自己耳侧的一缕长发。  她不解地看着他,又看看落入他手中的那缕长发。  “我刚刚说过,你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我就当这个人不存在。既然如此,我就可以与你正大光明的结发。”慕容垂说罢举起匕首割下自己一缕亚麻色的卷发。然后将两缕头发各分一半、两两结为一束。  她恍然大悟地看着他,然后陷入深深的惆怅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他柔和地注视着她,伤感地轻、吟,然后将其中一束结在一起的头发递到她手上。  她静静凝视着手上那束头发,一缕乌丝与一缕亚麻色的卷发,紧紧地绾在了一起,仿佛是两道命运的红丝线,彼此纠缠、如何分也分不开……  他的用意,她怎会不知。只是,她如何受得起这份深沉的情意,抬眸,清澈中莹光微闪,微笑,缓缓低声轻、吟,“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你若与我结发,你我便是那最疏远的夫妻。”  “只要能与你此生纠缠,我认命了。”慕容垂握住她的手轻声回答,然后换上渴求的口吻,“碧霄,走之前再给我唱首曲子如何?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听你唱歌了。”  她冲他柔柔一笑,点点头。  轻轻喉咙,只见她朱唇轻启,“黄鹄飞兮下建章……”刚开口清唱,她便被慕容垂打断,“不是这首!”  她停下来,想了想,再次张口,“敕勒川……”  “也不是这首!”他再次打断她。她满是不解地看向他,他却淡淡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是那首你卖唱时唱的歌。”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再次朱唇轻启,“君临天下怎抵得当歌纵马;富贵荣华敌不过花前月下;君许我嫁衣红霞,我报君十里桃花;君许我青丝白发,我报君共话桑麻。吟一句情话,饮一杯清茶;研一碗青砂,挽一面轻纱,边关冷月,人在天涯。”  听着那悠扬动听的旋律,那痴缠绝伦的歌词,与她从相遇、相识到相知、相处的点滴往事如一幕幕画卷在慕容垂眼前自动倒流,那些事是如此清晰就好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一般。他们曾斗智斗勇、斗情斗心,从最初的不打不相识,到后来一起驰骋沙场、出生入死……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两人的眸子再次纠缠在一起,“阿六敦,我真的该走了。”她冲他一个苦笑。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用沙哑幽咽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吟,“记住,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紧紧地拥抱了她好久,然后不舍地放开,最后看她一眼,“你走吧!”冷冷说罢,猛地转过身去。  她凝视着慕容垂的后背好一阵,努力控制不让眼泪流出,然后匆匆上马绝尘而去。  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远,慕容垂这才回过身去看那个远去的身影,只见那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终于闭上眸子,将手中那束结在一起的发放到唇边深深一吻…… 151及时来搭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马蹄得得,昼夜兼程。再往前就是洛水,过了洛水,也就离晋朝的边境不远了。  皓月当空,清辉似水。道路两侧的槐树林伴着十月的晚风发出沙沙响声。  寂静的驿路上空无一人,四周茂密的树林出奇地安静,唯有林中猫头鹰的咕咕声隐约传入耳中,那诡异的叫声在苍白月色的衬托下让人感到一丝凉意,心里突然涌上些许不安……  没事的,不过是猫头鹰的叫声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刚这样自我安慰着,突然听到从道路一侧的树林中传出男子粗壮浑厚的叫嚷声,“弟兄们!给我上呀!”  伴着嘈杂的脚步和喧闹的喊叫,一伙头裹红巾、衣衫褴褛的男子手持砍刀、石斧一类的武器从道路两侧的树林中冲了出来。  她措手不及地勒住马,倒吸了口凉气,惊讶地凝视着眼前这些仿佛从天而降般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贼?!那自己也太幸运了吧!  为首的彪形大汉立刻肯定了她的猜测,“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还能饶你不死!”蛮横地叫嚷着用手中的砍刀一指对面马背上的她。  此刻,她与彪形大汉的距离不过十几步,道路被声势浩大的山贼挡了个严严实实,若是策马硬闯,成功几率几乎为零。  暗自嗟叹,心中早就将山贼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然后故作镇定,若有所思地抬眸,口吻清冷淡漠,“你们不就是要银子吗?让出路来,我自会把银子交出来!”说着摸出钱袋,一只手高高举起。  “哟!听声音,原来是个妞呀!”为首的彪形大汉不禁惊喜地嚷道,说罢与身旁的山贼狂肆地大笑,“原来是个女子!兄弟们,今天我们可有口福了!只是夜色笼罩,也不知相貌如何。且待哥哥我上前查看一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误了,忘记掩饰嗓音。山贼向来没有不贪图美色的,自己若是落到这群人手上,哪还有的活!来不及多想,她迅速调转马头狂奔逃走。  山贼们见到手的鸭子要飞,连忙一窝蜂地向她追去。  “停下!臭娘们!快给老子停下!”身后传来彪形大汉气喘吁吁的叫嚷声,“再不停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别怪老子没警告你!”  横竖都是死,与其乖乖就范,还不如破釜沉舟,想到此,她越发加快了马速。  “小六!上弓箭!”传来彪形大汉冷酷的命令声,她的心立刻高高悬起。  “是!大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大声回答。  不一会,只觉身后袭来一阵冷风,一支利箭闪电般从身侧飞过,她的心随之一抖。顾不上害怕,她狠抽一鞭,再次加快了马速。  “喂!刚才是个警告!还不打算停下吗?!――小六,这次不用手软了!”传来彪形大汉气愤的叫喊。  一支冷箭猛地刺入她的后背,她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遍全身,握着马缰的手立刻变得无力,身体不由自主地翻落在地。醒目的鲜血立刻浸染了她白色的长裙,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只能匍匐在地上。  眼看那伙山贼一窝蜂地围在了自己眼前,为首的彪形大汉更是得意洋洋地叉腰上前打量她。  “哟!原来是个美人呀!哎呀美人,你这是何苦呢?!等哥哥我将你带回山寨,好好替你疗伤,然后伺候地你舒舒服服的。哈哈哈。”彪形大汉捏着她的下巴色、眯眯地打量着,说罢放、浪地仰头大笑,其他山贼也紧跟着狂笑起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她冷冷说着,将下巴从他手中抽出,一脸厌恶鄙夷之色。  “呦,脾气不小嘛!等不及了是吧?老子现在就带你回山寨风、流快、活去!”彪形大汉咽了口口水,伸出手去抱趴在地上的她。她连忙别过头,闭上眸子,静待不愿见到的一幕发生。  此刻,只有上天知道她的心是何等无奈绝望,只能默默祈祷着,希望奇迹的发生……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接下来便是身体倒地的闷响声。惊讶地睁开眸子,她发现彪形大汉身侧的山贼已经倒地身亡,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正与手持砍刀的彪形大汉过招,那男子剑法精妙、身姿矫捷,不过几个回合,便将彪形大汉斩杀剑下。  见到首领已死,剩下的山贼自动就乱了阵脚,没跑几步便被一路骑兵挡住去路斩杀个殆尽。  眼前的突变让她久久惊讶,只见那手持长剑的男子转过身缓缓向自己走来,临了俯身半蹲,灿若辰星的眸子深邃俊朗、含着一丝笑意深深地凝视,“若姝,是你吗?我们好久不见了……” 152流年暗偷换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四目相对,彼此静静凝视了好久,往事如从遥远天边归来的青鸟穿过层层迷雾逐渐清晰……  眼前的他,身着玄色华服,腰佩一环圭臬,一双星眸熠熠生辉,俊朗的脸上散发着天神般的光采。比起五年前,他身上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和王者风范。  那久违的暖暖笑意让她由衷感到安下心来,带着一丝不敢相信,她终于惊喜地欢呼,“文玉大哥!”  “你终于认出我了?”文玉笑容温和地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着她,“你还是老样子,和五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  他的话顿时让她一怔。水殿风来暗香满,时见疏星度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又道流年暗偷换。五年不见,即便外表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人心却早已不复当初。他又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垂眸一丝苦笑,她口吻中微带伤感,“都过了五年了,怎么还会是老样子?”  她眼角淡淡的忧郁转瞬即逝,却逃不过他的法眼。确实,她的外貌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流露出的眼神却不再像五年前那般天真。此刻她的眸子尽管依旧清澈明亮,却给人一种藏着心事的感觉。  可是文玉似乎忽略不计,依旧淡淡一笑,“不,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你,你在我的印象中始终是初见时的样子。”幽然的话语让她顿感一怔,彼此深深凝视、再次陷入静默。  那一年,菲菲桃花春意阑珊,日暮斜阳落英缤纷,她与他初相见,这一见,他便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便成了他心上挥不去的挂念……  许久,回过神来的文玉不自然地轻咳了两下,她也不自然地垂下眸子。文玉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这五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司马昱他对你还好吗?你今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抬眸望着他,她张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似乎也无法回答他的那些问题。于是只能勾勾唇角,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还好。你呢,还好吗?”  索性就不解释了吧,有时沉默,反倒是最好的回答……  看她一脸局促落寞的神色,文玉自然猜到她有说不出的苦衷。看来司马昱对她并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流落到今日这样危险的境地中。心里顿感一阵心疼与后悔,悔当初自己怎么不坚决一些,悔不该让她留在司马昱的身边。  “若姝,当初真不该让你留在司马昱身边。没关系,他对你不好,文玉大哥会对你好的!”说着,他牢牢握住她的素手。  “文玉大哥,我……”她冲他淡淡一笑,本想安慰他几句。岂料,体力和意识都已难再支撑,身子突然向后倒去。  “若姝!若姝!”文玉眼疾手快地将她揽入怀中高声呼唤着,这才发现她此刻脸色苍白如纸。一手触到她背后的箭,慌忙查看,只见后背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成殷红。  “来人!传军医!立刻支帐!”文玉将她横身抱起,焦急地吩咐左右。  立刻有人支起了军帐,随行军医也闻讯赶来。  军医剪开她后背的衣服,然后替她取出锋镝、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自始至终,文玉都神情严肃地站在一旁,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一切处理完毕后,军医退出帐子,只留下昏迷不醒的她和神情凝重的他。缓缓坐在她身边,替她掖了掖毯子,见她一脸疲惫的神色,他伸出手疼惜地轻抚她的前额。  一束头发从她腰间滑出,文玉连忙拾起来查看。只见一缕乌丝与一缕亚麻色的卷发纠缠不清地绾在一起。看那缕乌丝,显然是从她耳鬓旁割下来的;再看那缕颇为眼熟的亚麻色卷发,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文玉用略微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这束头发掖入自己袖中…… 153朕就是苻坚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回禀皇上,红巾寨山贼已经基本被肃清。这封信是在寨主身上搜出的。”一位身着铠甲浓眉秀目的男子缓缓走入帐中,说着双手奉上一封信件。  接过信来,文玉大致默读了一遍,然后啪地一声将信拍在几案上,俊眉一挑,“办的好,吕光!有了这封写给山贼首领的亲笔信,朕就可以查办豫州刺史了,这封信上的内容足以证明他暗地勾结红巾寨企图聚众作乱!即刻启程、加快速度,赶在明天日落前到达长安!”   牛车富有节奏的上下颠簸让她从昏迷中逐渐苏醒,睁开眸子,自己正躺在一个玄色的怀抱中。  “文玉大哥?”她轻唤一声,感觉到后背隐隐的疼痛。  “你醒了?”温柔的话语带着一丝喜悦,文玉眸中满是关切,“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你昏迷了整整一夜!”  “是吗?”苍白的樱唇毫无血色,秀丽的小脸分外虚弱憔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用疑惑的目光扫了眼车外,然后不解地看着文玉,“我们这是在往西走吗?你要带我去哪?”  “溯洛水向西而上,你说还能是哪?”文玉淡淡一笑,揶揄地反问。  再次眨眨无辜的明眸,她略作思索,“莫非是……长安?”她知道的古代位于西边的城市,也只有长安。  文玉似乎并不急着给她答案,只是勾勾唇角、宠溺地揉揉她的额头,“若姝,你昏迷的时候,朕做了一个决定。决定从今往后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眼神突然变得无比严肃认真,她顿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头顶。  怔了片刻,猛地抬头,惊讶地杏目圆睁,“你、你说什么?朕?!”  “对!朕。你猜对了,朕要带你回长安!”他的口吻再次变得温柔,凌冽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你居然自称朕?只有皇帝才可以自称为朕的,难道,你……”被震惊地语无伦次,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长安、秦、皇帝、苻……  连忙打断这个念头,她不敢接着猜想,潜意识里,她不希望文玉大哥就是那位大秦天王。那位千古一帝的悲惨下场清清楚楚地记录在史,她不希望文玉大哥会有那样令人唏嘘的结局。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那个最不祥的预感往往最先实现。她感觉现实仿佛一面镜子,被他的话击了个粉碎。  “对,朕就是苻坚!若姝,朕一直没有恰当的时机告诉你真正身份,现在你知道了,朕也可以解开这个心结了。”苻坚冲她柔柔一笑,却发现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眼神惆怅地看着他,惊讶、无奈、惋惜、忧郁、担心、不知所措……各种滋味汇聚心头。没想到一朝穿越,命运好像过山车起起伏伏,峰回路转、惊心动魄后,现在又将千古一帝苻坚送到自己面前。老天真能开玩笑,竟然给了她such a big surprise!  定下神来,心里从最初的震惊、不愿接受到渐渐放开。换个角度想想,能够见到活生生的千古一帝应该是件非常幸运的事。自己是穿越来的,不知道会不会对时空发展产生影响,或许眼前的文玉大哥未必会像史书上说的那样不幸。贝多芬要扼住命运的喉咙,她又能不能阻止文玉大哥跌入历史的泥潭呢?  怔怔地凝视着他,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想了许多心事。就在这时,牛车外突然传来吕光的禀报,“启禀皇上,王丞相差人捎来口信,说燕国似乎要反悔之前割让虎牢关以西土地作为酬劳的承诺。”  …… 154苻坚的抱负(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接下来的一天,她开始在旁默默观察这位大秦天王。当知道他就是苻坚的那一刻起,她突然觉得她的文玉大哥开始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陌生人。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特别是当他批阅从长安送来的奏折时越发鲜明。  静静坐在一旁,暗中打量着他,默默思索着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已有的经验告诉她,身处这个乱世,皇室生活总是伴随着各种血雨腥风,不管是成汉、晋还是燕。上一秒还锦衣玉食、威风八面,下一秒或许就惨遭陷害、身遇不测,想必秦也不例外。可自己后背上的伤口尚未痊愈,此时离开很不利于伤口复合,而且也会让文玉大哥,哦,不,是苻坚,感到不快。那就等养好伤再做打算,先走一步说一步吧……   “若姝,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头顶传来苻坚柔和的询问。  “文玉大哥!——哦,不,皇上。”微微一笑,抱歉地吐吐舌头。  苻坚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奏折,轻叹,“若姝,你记住,不管我的真正身份是谁,我始终是你的文玉大哥。”  望着他诚恳的眸子,她心中升起一丝感动,然后不自然地笑笑,“之前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苻天王,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能再像之前那么随意。”说罢,她再次吐吐舌头,刚刚好像又无意间冒犯了苻坚的名讳吧。  “称呼而已,不过是个名头。随你的便,文玉大哥或者皇上,朕都依你。”苻坚宠溺地一笑,然后亲昵地替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今天气色终于好些了,一路上鞍马劳顿,等到了长安一切就好了。”  “哪有,皇上给我弄来了牛车,我还要谢谢皇上对我的照顾呢。”她冲他兮然一笑,笑容可爱而甜美。  苻坚望着那明艳动人的笑容,眸子不禁怔了怔,回过神后局促地将双眼转向一旁,“等到了长安,朕要命人好好给你进补,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这时,吕光再次凑到牛车前,“启禀皇上,刚刚收到丞相派人捎来的口信,燕国果然拒绝将虎牢以西的土地割让给大秦。此外,燕国内部似乎因为战后奖励抚恤一事产生了分歧,吴王慕容垂为躲避慕容评的迫害追杀,已经逃亡龙城了。”  “好你个慕容暐,出尔反尔,分明是自讨苦吃!”苻坚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作冷峻,一手猛地撩起牛车的帘帐,用深沉探究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吕光,“你说慕容垂逃亡龙城,是真的?”  “千真万确!”吕光抱拳一拜、口吻坚决地回答。  只见苻坚仰头呵呵大笑,“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朕一直有伐燕之心,只是忌惮慕容垂的威名才久久没有动手,如今燕朝内部出现内讧,没有了慕容垂的坐镇,正是我们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而拒绝割地又给了我们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上天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朕面前,朕岂能辜负上天的美意!你火速赶往长安传朕旨意,责成梁成、邓羌率步骑3万进攻燕国,与姚将军里应外合,一举击破邺城!”  “是!”吕光立刻领命而去。  一直静静坐在苻坚身侧的她顿感一阵担忧,为慕容垂感到担忧、为燕国的存亡感到担忧、更为苻坚的咄咄逼人感到担忧。默默注视身侧的他,心中再次涌上那种陌生感,猛地,她幡然醒悟,这人已不是她的文玉大哥,而是大秦天王、千古一帝苻坚!  “若姝,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侧眸见她一脸游思,苻坚关切地问道,口吻变作柔和。  “没什么,”她摇摇头努力挤出一缕微笑,用试探的口吻轻问,“我只是在想,堂堂一个燕国,那么容易就能被灭掉吗?”  …… 154苻坚的抱负(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只见苻坚自信地哈哈大笑,神气地挥挥衣袖,自负地扬起俊眉,熠熠星眸满是骄傲与自负,“若姝,攻城略池的事情你不懂。朕说能灭掉就一定能灭掉!”  他的十足霸气让她感到莫名地担心,“皇上。你怎么能那么肯定?难道你能未卜先知吗?”她口吻中略带不服地反问。  “今日的燕国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太后可足浑氏与太傅慕容评联手把持朝政,昏庸腐败,怨声载道,国之栋梁慕容垂又遁走龙城。即便朕不伐燕,燕国国祚也不长久了。”苻坚轻揽住她的腰肢,宠溺而耐心地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就不怕慕容垂杀回来吗?我想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自己的国家就这样灭亡吧?”若姝试探地问道,双目不自然地望向苻坚。  苻坚静静凝视着她的眸子,若有所思、似笑非笑,“怎么,你很了解关心慕容垂这个人?”  “不是。我、燕国亡不亡又不关我什么事!”她心虚地抽回双目,支支吾吾地说道。  苻坚信自勾了勾唇角,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从柔和清洌渐渐变得坚毅凌厉,一字一顿地说道,“朕不但要灭了燕国,还要统一北方,然后南下伐晋,最终统一天下!”  泰然的口吻仿佛是在诉说一件早晚会发生的事,每个字都散发出的深沉霸气,让人听了肃然起敬。  她呆呆地凝视着他,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担忧地蹙眉,“可是……”张张口,话却顿住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劝阻他。  历史上的苻坚以抽鞭断水的气魄南下伐晋,为着心中那个南北统一的宏伟梦想毅然走上了不归之路,然而,命运女神最终没有眷顾他……  她感到担心害怕。她无意改写历史,更无力改写历史。但她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以那样凄惨的结局收场,谁让她之前欠了他太多人情。  “那个,皇上,你的想法是好的,”她清清喉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要统一天下,那是需要很强的国力做后盾的。晋朝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稳定,在众多国家中国力不算弱了,可前些天打仗还是输给了燕。秦、燕、晋,三国实力固然有差别,实际却是半斤八两,能悬殊多少呢?燕国军队兵强马壮,晋朝经济繁荣昌盛,秦国又有什么优势呢?”  苻坚认真仔细地听着,然后饶有兴趣地凝视住她,“那你说该怎么办?”  “不如先从富国强兵开始吧。等有了足够强大的国力,再去征伐天下,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连忙提议。  苻坚微微一笑点点头,“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富国强兵呢?”  “这个……”她为难地撇撇嘴,之前跟葛洪在桃花谷学艺,只是学了兵法谋略,略微涉及医术,至于治国之道她哪懂啊。只能根据已知的知识硬着头皮回答,“治国说来说去重点不就是那么几个:政治、经济、文化。”  “说下去。”苻坚略一扬眉,很是期待地鼓励她接着讲。  她无奈地苦笑,“我能说的其实很肤浅,就是找出这几点秦国仍存在的不足之处,然后加以改正。比如政治,或许皇上在任人唯贤上已经做到足够好,可若是民族问题处理不好,也同样不利于国家稳定。据我所知,秦国境内民族很多,各族之间关系复杂,如果没有强大的合力,真的打起仗来也必然只是乌合之众。又比如经济,只有足够多的银子和粮食,才有十足的底气去打仗。那就得发展农业,号召百姓垦田,稳定人口,这样赋税和粮食才能源源不断。同理,老百姓一个个都目不识丁,统治阶层什么都不懂,那这个国家自然没前途可言。那就得发展教育,普及文化知识。”说到此,她长舒口气,望着他淡淡一笑,“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仅供参考。”  苻坚又惊又喜地握住她的手,感慨,“你果然与五年前大不相同了。朕当刮目相看。”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变了,皇上也变了。就连天下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以皇上要统一天下真的不必急于一时”…… 156未央深似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早早等候在长安城门口迎接的队伍声势浩大,其中不乏皇亲国戚、文臣武将。万众举目中,苻坚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骏马上,身后跟着大队人马。好奇地在牛车中偷偷巴望,她见到城门上方赫然醒目地写着“长安”二字。  长安,号称中国七大古都之首,被十七个朝代选址建都的地方。此刻,她不仅身临其境,而且还瞻仰到了它古时候的样子。  一路上,商铺鳞次栉比,道路宽阔平整,尽管已经实行了街禁,但可以看出平日的繁华鼎盛,围观的人群集聚在道路两侧,十分的热闹嘈杂。长安、建康,一北一南,一个粗犷豪迈,一个婉约秀丽。有朝一日粗犷的会输给婉约的,仿佛应验了那句柔可克刚的老话……  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处,再抬眸,牛车已经驶入了皇宫。  到处是金碧辉煌、琉璃红墙。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未央宫了吧,自西汉修建,几经战火洗礼,历经七个朝代,见证了历史的沧桑与波澜。  也不知经过了几重宫门,车子终于在一道宫门前缓缓停下,帐子被挑开,她见到苻坚带着柔和的笑站在车前,“若姝,来。”说着向她伸出宽厚的大掌。  她冲他点头微笑,握住他的手掌,苻坚随即将她横身一抱,抱下车来。她稍感意外地红了红脸,他身后的近侍随从们早已个个目瞪口呆。  大理石铺就的御道旁早已沿路跪满了文武百官。众目睽睽下,她走在苻坚身侧尴尬地接受人们投来的“注目礼”,那些打量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她心虚地看了苻坚一眼,只见他神情笃定,目光炯炯有神,心里立刻感觉踏实许多。  绕过前殿,在近侍的引领下,二人来到一处宫殿。她抬头看了眼宫殿上的匾额,只见上书“宣室”二字。  “若姝,是不是很累了?”苻坚一进入宣室立刻打量起她的气色。  “我还好。”她冲他淡淡一笑,整个人终于可以松懈下来。  “你去伺候李姑娘梳洗更衣。”苻坚随即吩咐候在一旁的近侍,“等你梳洗完毕,我们再用晚膳。”  浴室中,袅袅香汤漂满了花瓣,出浴的她拽过放在一旁的浅紫色纱裙匆匆穿好。端详了一眼手中的八阵图,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猛地想起什么,搜遍了换下的白袍却依旧找不到慕容垂送给她的那束头发。怕是那晚遭遇了山贼,不小心弄掉了吧,最后她只能这样自我安慰道。  “哎,过来坐呀,站在那干什么?”苻坚坐在一桌珍馐前,突然发觉一身紫衣的她立在门口,于是连忙招呼。  “是。”她冲他尴尬一笑,缓缓走过来。  就在这时,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侍女的陪伴下缓缓来到宣室大殿前,只见她容貌艳丽妖娆,棕色的眸子如宝石般嵌在深邃的眼窝中,白皙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头亚麻色的云髻珠翠缭绕。  “皇上,你终于回来了!臣妾好想你!”女子娇嗔,快步向苻坚走来,仿佛根本没看见站在桌旁的她一般,一边撒娇一边如若无人地搂住了苻坚的脖子…… 157因爱而伤害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萨娜!别、别这样!”苻坚立刻神情不安地将女子的胳膊从脖子上拿下来,站在一旁的她立刻尴尬地侧过眸子。  “皇上,人家想你嘛,难道你不想萨娜吗?”女子的嗓音媚若无骨,撒娇地说着两只素手轻挠着苻坚的胸前。  “萨娜,朕也想你,可是……”苻坚话语一顿,不自然地扫一旁的她一眼。  “可是什么?”萨娜回过眸子,循着苻坚的目光,这才发现桌旁还站着一个紫衣女子,正一脸彤红地凝视着地面。  “喂,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杵在这干吗?!还不快快退下!”萨娜顿时眸子一瞪,没好气地冲她叫嚷。  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回避的她听到萨娜的叫嚷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若姝!”岂料身后传来苻坚的叫声,她不得已只能停下步子。  萨娜惊讶地看了眼苻坚,又看了看大殿门口那抹紫色身影。苻坚连忙拿掉萨娜放在自己胸口的素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带着歉意的口吻轻柔地说道,“若姝,不要走。”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苻坚的眼神平静和缓,“你的妃子来了,我当然应该回避一下了。”  原来五年时间,改变的不光光是人心……她仍是绝代佳人,他却已是旷世名主,而且身边佳丽如云、后宫粉黛三千。   她的话让苻坚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快,于是脸色一禀、口吻冷峻地将那丝不快发到了萨娜身上,“她不是奴婢,今后不许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你先回云光殿吧,过些时候朕再去看你。”  “皇上!”萨娜眨眨明亮的眸子,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脸委屈地指着若姝,“皇上竟然为了她赶臣妾走!莫非,她是皇上带回来的新、宠?!”   “不得无礼!朕的话没听到吗?!退下!”苻坚神色威严地命令,眼神冷冽而无情。  萨娜一脸不敢相信地摇头,“皇上,你、你居然为了她用这种语气对臣妾说话,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  话音未落,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宣室空旷的大殿上方,萨娜立刻一手捂住红红的脸颊用受伤的眼神瞪住苻坚,若姝则惊讶地不知所措,想缓和气氛却无从下手。  苻坚缓缓抽回停在半空的手掌,看着略微发麻的掌心,这才意识到自己气急之下掌掴了萨娜。  “皇上,你居然为了她打我!好!我走!我走!”狠狠瞪了那道紫色身影一眼,萨娜转身便向宣室外跑去。  萨娜的那道眼神半分凌厉半分受伤,让她心里顿感不是滋味,“皇上,你这样对她不公平。作为一个久别重逢的妻子,她的表现并不为过。”   “这里是皇宫。记住,不要跟朕谈什么公平不公平。”苻坚口吻生硬地回答,然后换上柔和的微笑将她拉到身前,“你这样总是为他人考虑是不行的,这一点你还和五年前一样没有改变。”  “我――”她冲他一丝苦笑、顿住了话语。的确,过去的自己太单纯,可是即便遭受了那些九死一生的苦难,她却仍旧不愿改变初衷,哪怕明知自己会受到伤害。唯一令她担心的是,甫一入宫就开罪了他的妃嫔,今后她该如何在这深似海的未央宫里立足。  “你放心,有朕护着你,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你的。”苻坚一脸自信认真地说道。  抬眸凝视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她勉强冲他微笑致谢,但在她心里怎会不晓,其实很多时候,那个真正伤害自己的人,却是当初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的人…… 158暗中被算计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几日后,恰值阳光明媚,碧空无云。微微冷风夹杂着一丝寒意,似乎在宣告冬日的来临。  能有幸身临古代未央宫,她决定趁机好好游览一番。于是趁天公作美,梳洗完毕便开始了她的“未央一日游”。  一袭浅紫色纱裙,广袖博带、衣袂翩翩,云髻上玉钗横戴、珠翠点缀,走路时绕在手臂上的锦绣披帛随风轻摆,远远看去恍若仙子下凡。  绕过麒麟殿,不多久便见到一处亭榭,周围湖光山色,四处景色宜人,沿着小桥一路溜达,穿过一道月拱,便见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  近处是一池秋菊,远处则是一片风信子,周围更有木芙蓉、蜀葵、月桂等秋冬花草点缀。  随手摘下一朵菊,不由自主地边扯花瓣边喃喃自语,“能、不能、能、不能……”重重心事根本让她无暇欣赏四周的美景。自打知道文玉大哥就是苻坚后,她的心总是忧心忡忡的,她多想阻止他南下伐晋,可是她能吗?还是……不知不觉中其实是在担忧另一个人……心里猛然浮现出那个清泠的身影,她不禁暗自一声轻叹。  花园拱门后,两双阴鸷的眸子正目不转睛暗中凝视着出神的她。  “你确定,她就是慕容垂身边的军师?姚苌,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那丫头现在可正值皇上的宠呢。”萨娜柳眉一挑,冷冷说道。  “德妃娘娘难道怀疑姚苌的眼力?娘娘放心,姚苌是绝不会认错的。尽管那时她是一身男子装扮,可容貌绝不会错。就是她!”姚苌认真打量着远处那道紫衣身影口吻肯定地说,“若不是今日姚苌来给娘娘献礼,还真不会这么巧能见到她!”  “她若真是慕容垂的军师,那一定是燕国派来的奸细!与其闹得沸沸扬扬,不如想个法子直接让她离开皇上身边!”萨娜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个好办,不如这样……”姚苌眸子微微转动,俯在萨娜耳畔小声耳语。  萨娜边听边点头,然后笑得花枝乱颤,“好,那就依你!我们庆功宴上见!”  “如此,又除了奸细,又夺回皇上宠、爱,娘娘一举两得!”姚苌得意地一笑。  “姚苌,没想到你的鬼点子还真多!本宫一直以来没看错!本宫还要多谢你忍痛割爱把慕容晴送给我。”萨娜淡淡一笑,说道。  “嗨,姚苌长年得娘娘提携关照,只要娘娘开口,姚苌必定全力相助。慕容晴虽然漂亮但是年龄太小,不是臣的菜!臣不解,娘娘为何指名要她?”姚苌先是讨好,然后疑惑不解地望着她。  “清河公主慕容晴号称一代佳人,待本宫好好调教一番后送给皇上,皇上能不高兴吗?”萨娜冲姚苌淡淡一笑,眼角流露出许多妩媚。  “原来如此,德妃娘娘深谋远虑,姚苌佩服!娘娘若是再无吩咐,臣今日就先告退了。”姚苌冲萨娜一拜。  “你去吧。本宫也正想去会会那丫头!”萨娜点点头,阴鸷地眸子紧紧盯着远处的那道紫衣身影。  此刻,置身花丛中的她正默默注视着手上那株只剩花蕊的秋菊,直到――“呦!这不是皇上身边的新、宠吗?不守在皇上身边,怎么有功夫来这赏花了?”身后突然传来的娇嗔吓了她一跳。  她这才回过神,连忙转过身来。一眼便见到那张她最不想见到的面孔,无奈地暗自轻叹,垂眸行礼,“见过德妃娘娘。”  萨娜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得意地点点头,围着她上下地打量,明眸一眼瞥见地上的秋菊花瓣,于是冷冷地质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 159你不疼朕疼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我――”她刚要张口回答,萨娜猝不及防地抬起手狠狠打她一耳光。白皙的脸上立刻泛起五道红指印,她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疼。  一脸错愕不解略带愤怒,她立刻抬头死死凝视着萨娜,只见萨娜淡淡一笑,冷傲地扬起下巴,“虽然你现在颇为得、宠,但归根结蒂没有任何封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宫女而已,所以在本宫面前,你还是应该自称奴婢。本宫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她垂下双眸,口吻淡然,“是,奴婢记住了。”萨娜这哪是什么好心提醒,根本是伺机报复。  “你刚才在干什么?”萨娜神气地一扬眉,再次问道。  “回娘娘的话,这是秋菊,奴婢随手采来玩而已。”她垂眸说道。  “本宫当然知道这是秋菊了,还用你来告诉我么!我是问你放着漂亮的风信子不采,采它干什么?”萨娜目光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吃一堑、长一智,她若是如实回答,必定招来麻烦。一丝苦笑后,无奈地撇撇嘴,“也没什么,因为奴婢一直偏爱秋菊。菊,花中四君子之一,傲霜斗雪、不畏严寒。正所谓,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正是赞扬秋菊的这种品质。”用清幽淡漠的口吻说着,她深深颔首垂眸。  萨娜颇感意外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丫头肚子里倒是有些墨水,可惜舞文弄墨不是自己的长项,于是自讨没趣地撇撇嘴,“无聊!”冷冷轻嗤一声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望着萨娜远去的背影,她这才长舒一口气,然后收拾起变得糟糕的心情。此刻自己脸上一定又红又肿,哪还有心思再继续游览下去,看样子今日这“未央一日游”要改天再继续了。轻叹一声后,转身向宣室折返。  一路上尽量避开行人,抬起一只袖子半掩着不让人见到她红肿的脸庞。这个萨娜,不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之前苻坚打她一巴掌是苻坚不对,有本事去找苻坚讨回来啊,关自己什么事,凭什么把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强忍心中的怒火,她不禁再次轻叹摇摇头,同是女人,何必彼此难为,自己又不是诚心跑来争宠的。好在此刻苻坚应该在上朝吧,不然被他见到又不知会闹成怎样……  正胡思乱想,一不留神身体一下子撞上一堵人墙。抬头,却惊讶地瞥见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于是连忙转身,支支吾吾,“皇、皇上、你、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散朝了?”  “若姝,若姝你的脸怎么了?”苻坚一眼就发现了不妙之处,立刻强行将她扳过身来,一把拉开她的袖子,半张红肿的脸颊顿时呈现在他的眼前,目光所及,内心一阵疼惜。  见到他的神情一下变作紧张严肃,她连忙缓解,“没、没什么!我原本想四处溜达溜达的,结果、结果……”结果了半天,却找不出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来,她心里急得直想哭。  “结果遇到了萨娜,她把你打成了这样!”苻坚神色骤冷,口吻冷峻地接过话茬。是个人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略一沉思后,苻坚怒气冲冲地拉起她便向宣室外走去。  “不是的!不是萨娜!皇上,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关她的事!”她意识到苻坚是要带她去找萨娜评理,所以死活不肯跟他向外走。  “不是萨娜还能有谁?后宫之中属她地位最高,除了她,谁还有这个胆量动朕身边的人!走,朕现在就给你做主去!”苻坚愤怒地低吼,用力拉她向外走。  “皇上!”她猛地挣脱开他的手,痛苦无奈地摇头,“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去!我不疼,真的,涂点药就好了。”  她感觉心里好累,她无意于争宠,更无意于宫斗,她无心招惹他的妃子,更无心成为他所谓的新、宠。奈何,命运就是不肯放过她……  “若姝,真的不疼吗?”苻坚先是一阵惊讶,渐渐敛起愤怒的神情,用疼惜的目光凝视着她,缓缓走上前轻抚那红肿的脸颊,一声长叹,“你不疼,朕却疼了。”说罢将她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若姝,朕知道你宽宏大量。可这里是皇宫。朕喜欢你的善良宽容,却又不希望你因为善良而吃亏。若姝,朕到底该怎么做?”  “皇上。我不希望你和萨娜因为我而反目。况且,我一直希望能与她改善关系,你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恨我。”她抬起头冲苻坚微笑,明媚的目光仿佛三月的暖阳。  苻坚久久凝视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柔和浅笑,“好,朕依你,但不要再让朕为你感到疼了……” 160二曲暗销魂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三日后,宣室。  “什么?庆功宴?燕真的被秦灭了?”她一脸惊讶地望着苻坚。  “是呀,自从慕容垂遁走龙城后,燕国几乎无将可用,不出一个月便被秦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灭。这也意味着朕在统一北方的步伐上除掉了最大的障碍,所以朕下令今日在大殿摆宴以示庆贺。时辰快到了,你跟朕一起去参加吧!”苻坚不容分说地拉起她便向殿外走去。  “这种场合,我还是不去了吧。”她略感不安地蹙眉。  “你不是想找机会与萨娜改善关系吗?她今晚也会去的。”苻坚冲她淡淡一笑。  确实,近来宫里盛传德妃一夜之间失宠,罪魁祸首就是她这个“新、宠”,多多少少她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些闲话,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的坐立不安,各种版本简直五花八门。人们看她的眼神也都越来越不自然,又好奇又畏惧又疏离又不耻,搞得她好几天都不愿见人。此刻,手腕被苻坚紧紧握着,双脚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大殿上。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她和苻坚身上,原本喧闹的大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她双颊绯红地垂下眸子,感觉自己仿佛众矢之的,被迫接受那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极不自然的眼神。  待苻坚安坐在御座上,宴会也就正式开始了。宴会之上,文武百官列席而坐。她与萨娜分别坐在苻坚的左右下手,眼前到处是山珍海味与锦衣华袍,更有数不清的貌美宫娥侍奉殿上。  苻坚兴致高昂,时不时向下面的臣子举杯邀酒。觥筹交错之间,人们放下了最初的拘谨,有些人甚至已经微醉。  “姚苌,这次秦能灭燕,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出来!无论是加官进爵还是金银美女,只要朕能办到,一定满足你!”苻坚冲姚苌举起酒杯,爽朗地说道。  “多谢皇上美意,臣不敢!”姚苌躬身一拜,冲苻坚恭敬地说道。  “哎,有什么不敢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道来。”苻坚用责怪的口吻说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臣听闻德妃娘娘善歌舞,姚苌平生最喜爱欣赏歌舞,皇上可否请娘娘当众歌舞一曲?”姚苌小心翼翼地说道,然后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谢罪,“臣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哎,平身!”苻坚摇摇头,淡淡一笑,“今日这么高兴的场合,怎能没有歌舞助兴。既然你提出来了,那朕当然要满足你,平身吧。――德妃,你当众歌舞一曲可好?”说着看向身侧的萨娜。  萨娜暗中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姚苌,余光扫过苻坚另一侧的紫衣身影,然后冲苻坚抱歉地微笑,“臣妾实在是有心无力,臣妾出门时不慎崴了脚,走路都需要侍女搀扶,请皇上恕罪!”  苻坚败兴撇撇嘴,刚要说什么只听萨娜又缓缓说道,“不过臣妾愿向皇上推荐一个人。若姝姑娘,不如你为大家献上一曲,如何?”说着,把球踢给了她。  听到萨娜在叫自己,她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萨娜不怀好意的眼神。又看了眼眼神复杂的姚苌,她心中一下子就有谱了,看来姚苌已经认出自己就是慕容垂的军师了,而且还利用萨娜向自己发难,这么说他们是早有预谋……  “朕也记得你当年曾一曲惊四座,第二天建康城就传得沸沸扬扬……”苻坚神色复杂地一笑,俯在她耳畔低声细语。  “你、你、”她不禁惊讶地睁大眸子怔怔地看着他。  “没错,当时朕躲在暗中都听到了。确实天籁一般。”苻坚冲她眨眨眸子,有心戏弄,“既然如此,那你再当众唱一曲吧。朕期待明日长安的街头巷尾会有怎样关于你的热议。”苻坚暧、昧地一笑,若有所思地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她定了定精神,款款走到大殿正中,冲苻坚盈盈一拜,“恭敬不如从命。那奴婢就斗胆献艺了。”  轻抚琴弦,曲调如流水般从指尖滑出,柔和的嗓音带着一丝伤感: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 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 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 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 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 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 你的模样   菊花残 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 成双   不知怎的,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首《菊花台》。抬起头,正迎上苻坚那灿若星辰的眸子,两道目光在空中静静交汇。她静静望着御座之上的苻坚,此刻,他是那样霸气十足、威风凛凛!然而,她多希望他不是那位千古帝王,而只是她的文玉大哥……  微醺的苻坚眸中带着一丝醉意,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秋眸。为什么?他在她的眸中读到了惆怅、忧郁甚至怜悯……再听那歌,略带忧伤的曲调歌词,让他感到黯然销魂……  花已向晚 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 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 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 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 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 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 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 如此委婉   菊花残 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 成双  一曲唱毕,大殿上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人们似乎依旧沉浸在哀婉惆怅的意境中。尤其是苻坚,只见他眸子深沉,整个人还沉浸在歌中没有回过神。  “若姝姑娘,今日这庆功宴本是喜事,你何必唱这么哀伤的曲子?”还是萨娜第一个回过神来责怪道…… 161酒后乱人伦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好一个秋心拆两半。”半晌,只听苻坚一声轻叹,然后冲殿中的她微微一笑,“若姝,这首歌虽然动听,但喜宴之上你不如再唱首欢快点的歌曲。”  “是。”若姝回报他浅浅一笑,略一思索后再次端坐在琴前,朱唇微启:  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 如沐** 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 任由纠缠 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 你来我往 何等有幸配成双  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 海枯石烂  今朝有你今朝醉 爱不释手你的美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今朝有你今朝醉 爱不释手你的美  让我抱得美人归  让我抱得美人归  ……  她一边唱着,一边抬起眸子,与御座上的他相视一笑。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仍是意犹未尽、余音绕梁,片刻后,叫好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好,好个今朝有你今朝醉,好个让我抱得美人归!痛快!——来,诸位爱卿,朕再敬各位一杯!”苻坚豪气冲天地拍掌而起,然后冲殿中的群臣举起酒杯,第一个将杯中酒仰脖喝干,众人见状,纷纷起身举杯……大殿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原本有些醉的姚苌在众人们的簇拥下放开身形痛饮美酒。御座上的苻坚更是被前来敬酒的大臣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声闷响传来,只见喝醉的姚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这个臭东西!真是逢酒必贪、逢贪必醉!”苻坚眸中带着醉意,一脸嘲笑地走上前一看究竟,说着踹了姚苌两脚,“喂,姚苌,别在这睡!”。  姚苌闷哼了两声,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地。  “臣这就去通知姚将军的属下。”一旁的王猛似乎还保持着清醒,连忙提议。  “不必了。醉成这个样子还折腾什么!”苻坚摆摆手,然后吩咐身侧的她,“若姝,你扶姚将军去朕的桂宫休息,安顿好姚将军后你就回宣室休息去吧。”  “桂宫乃皇上日常起居之所,安顿姚将军恐怕不妥吧。”王猛一脸顾虑地说道。  “有什么妥不妥的,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你若醉成这样,朕也会这样待你的!——若姝,你去吧。”苻坚不容分说地命令道。  “是!”内心虽极不情愿,她还是搀扶起姚苌,小心翼翼地向大殿后的桂宫走去。  一路上,姚苌的酒嗝就没消停过,让这几日胃口本就不好的她更感到恶心反胃。  “哎,小娘子,是你吗?慕容垂的小军师。”经过夜风的洗礼,本来醉得一塌糊涂的姚苌似乎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一双醉眼色、眯、眯地看着身侧的她。  见她低头不语,姚苌接着戏谑,“在燕国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个女人了。没想到,你真是个女人,还是如此美貌的女人。”  她知道姚苌出言不善必定不怀好意,所以打定主意缄口不语。  “你说,你进入未央宫有何目的?莫非你是燕国派来的奸细?如今慕容暐都成了秦国的阶下囚,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思了。不如,你跟了我,我保证不泄露你的身份,还许你一生荣华富贵,如何?”姚苌的话让她顿感一惊,怎么?慕容暐已经归降秦国了吗?  原本不长的路显得分外长远,当终于搀着踉踉跄跄的姚苌走入桂宫的厢房后,她扶他在床上躺好,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岂料腰身被粗壮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揽住,身体一下子歪倒在姚苌身上。  “小娘子,其实在燕国我就垂涎你了,此次能在未央宫重逢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你让我想的好苦,你可知我做梦都梦到你!”姚苌急切地说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姚苌!你放手!你要干什么?!救命!”她惊恐地大声呼救,身体拼命挣扎,岂料姚苌力气之大,自己根本无法挣脱他。  “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今夜你我生米做成熟饭,明日我就向皇上求你。你就可以跟我出宫了。”姚苌贪、婪地说着一手摸索着去解若姝的衣带。  “不要!你放手!救命呀!”若姝绝望地叫喊着。感觉姚苌吻上了自己的耳鬓。他口中浓烈的酒味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感觉胃里的东西突然向上一返,然后不由自主地向外吐去,不偏不倚正吐在姚苌的脸上…… 162若姝有喜了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姚苌气急败坏地闪到一旁,狼狈地一抹脸上的秽物,炯炯有神的大眼瞪得如铜铃一般,高声呵斥,“臭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我、”来不及解释,她感觉胃里的东西再次向上反,又忍不住呕吐起来,姚苌连忙向后躲,但还是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  这下,姚苌被彻底激怒了,吼叫变成了咆哮,“臭丫头!敢故意玩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抬起手掌便要向若姝挥去。  “住手!”姚苌的手落下的瞬间,腕子突然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下一秒,苻坚的脸庞映入二人的眼帘……  姚苌怔怔地凝视着苻坚的眸子愣了两秒,猛地回过神,跪在地上不停地冲苻坚磕头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姚苌!你居然敢打朕的人!――若姝,你还好吗?姚苌是不是妄图对你不轨?”苻坚怒气冲冲地瞪了眼姚苌,然后担心地上下打量着衣衫不整的她。  “幸亏皇上及时赶到,他还没来及对我怎么样!我还好,就是突然感觉胃口不舒服。”虚弱地说着,她整了整被姚苌扯乱的衣衫。  看她一脸羞恼的神情,即便不挑明,苻坚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于是再次愤怒地瞪着姚苌,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推下去当众杖责五十!”  “皇上!皇上恕罪啊!臣刚才喝醉,才会迷了心窍,请皇上恕罪!饶了臣这一次吧。”姚苌一听要罚自己,连忙不停地磕头求饶。  “你还有脸说喝醉了?若不是朕及时赶到,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朕警告你,若姝是朕身边的人,容不得你起什么歪念!”苻坚气急败坏地责骂道,然后冷酷绝情地背过身,“来人!把姚苌押下去行刑!”  “皇上,你有所不知,臣在燕国见过李姑娘,那时她女扮男装,是慕容垂帐下的军师,如今她潜入我大秦,也不知有怎样的打算。臣刚才只是想吓吓她,逼问出她来到秦国的真正目的而已。”姚苌迫不得已,跪在苻坚身旁一脸忠心耿耿地全盘托出。  苻坚的眸子立刻扫上姚苌的双眼,危险冷酷的目光似乎能将姚苌杀死于无形之中,然后抬脚将姚苌狠狠踹倒在地,警告的口吻冰冷无情,“姚苌,你再胡言乱语,朕会杀了你!朕说到做到!”  见到那束结在一起的头发时,他就知道她与慕容垂之间必定有段纠、缠,他几次想问却始终张不开口,为了她,他宁愿将那束头发藏一辈子……  姚苌怔怔地看着苻坚,他万万没料到,苻坚为了一个女人竟舍得杀掉自己,亏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地替他卖命,亏不久前他才替他灭了燕国……被侍卫押出去的时候,他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皇上!”她担忧地看着苻坚,他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用担心!朕是皇上,朕的命令谁敢不服!”苻坚不以为然地说,然后担心地打量她,“对了,你胃口不舒服的话,就宣太医来瞧瞧。――宣太医!”不容分说,苻坚冲身后的近侍吩咐。  “皇上!臣知罪了,饶了臣吧!臣真的知罪了!”不一会,从殿外传来杖刑的闷响和姚苌吃痛的叫喊声。  “皇上,点到为止就好了。反正他也没怎样我。”她担忧地蹙眉。  “这个臭家伙,做的时候怎么不先想想后果!传朕旨意,取消姚苌的一切赏赐,官降三品!”姚苌的叫喊声反倒激怒了原本渐渐缓和的苻坚,只听苻坚冷冷地命令。  “皇上!”若姝忧心忡忡地叫了一声。如果她知道今日苻坚所做的一切会为日后埋下深深祸患的话,那无论如何,她也会阻止他的!  “若姝,朕主意已定,朕要看今后还有谁敢再冒犯你!”苻坚柔声说着,轻轻揽住若姝的肩膀,“太医来了,快让他给你看看。”  感激地望了眼苻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他一起来到太医跟前。  “老臣这就为姑娘诊脉!姑娘请坐。”恭候在旁的太医说着示意她坐到桌旁。  冲太医点点头,她安静地坐在桌边让太医为她诊脉。  只见太医的表情好似走马灯,先是一惊然后一喜,两道白眉弯成月牙,抱拳冲苻坚恭敬一拜,“老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位姑娘有喜了!”  …… 163册封皇贵妃(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三天过去,若姝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苻坚此刻独坐于天禄阁中,手中握着经史典籍,神思却早已不知飘到何处。说实话,他此刻的心情还未从若姝有喜带给他的慌乱震惊中回过神来。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让善于决断的他都感到措手不及,更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若姝、面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更让他感到头疼的是,无论走到哪里,上朝、下朝、抑或日常起居,总有人对他说“恭喜皇上喜获龙种”一类的话,而他却只能无言地点点头,只能眼睁睁任凭这个弥天乌龙越来越大。他该怎么办?他要听任这个孩子降生在未央宫吗?  孩子的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孩子不是他的。他本想找若姝问个明白,可三天来她一直躲着他,也不肯见任何人,明显也尚未从慌乱震惊中恢复过来。  “唉!”心烦意乱的苻坚一声轻叹,将手中的书卷扔到几案上。  “启禀皇上,王丞相求见!”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近侍进来禀告。  “让他进来。”苻坚淡漠地说着站起身负手而立。  不一会,王猛缓缓走入房中,对苻坚毕恭毕敬地一拜,“老臣见过皇上!”  “有事吗?”苻坚转过身,眸子扫了王猛一眼,王猛是他身边最得力的谋臣,更是他的心腹之臣。  “回禀皇上,探子来报,桓温枋头之战大败,回朝后把所有的过错全推给了朝廷供给不及时、皇帝司马奕催他班师回朝等理由上,桓温有意废司马奕而自立,因此和褚太后关系越发僵硬。晋朝内部局势也更加紧张了。”王猛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地说道。  “桓温这是找了个垫背的。桓温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若是爆发内讧,对秦国可是件好事。”苻坚嘲弄一笑,“看来南下伐晋指日可待了。”  “这几年秦国变法图强,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实力确实在诸国中堪称首屈一指。只是,”王猛点头赞许后,换上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只是什么?”听出王猛语气有变,苻坚不解地凝视住他。  “只是,皇上您统治下的大秦帝国,民族繁多,情形复杂,皇上尤其要重视安抚各少数民族首领。前两日,皇上为了一个宫女而重罚了姚将军,老臣以为此事颇为不妥。” 王猛说着,深深一拜。  “姚苌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朕身边的人身上,朕这么做是要以儆效尤。朕没杀了他已经算格外开恩了!”苻坚不以为然地一哼。  “皇上,臣听说姚将军私下里大发牢骚,说皇上为了个女人不念君臣之情。姚将军是秦国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皇上若想统一天下,少不了用他鞍前马后为您效劳,皇上不如找个机会安抚一番,一来彰显皇上宽宏大量,二来堵住悠悠众口!”王猛诚心诚意地提醒。  “这个姚苌!居然敢背地里数落朕的不是!他若不服,让他亲自来见朕!”苻坚气急败坏地抬高八度嗓音,“他冒犯的人,可是已经有孕在身了!”  “李姑娘有孕在身不假,可臣听说,姚苌曾在慕容垂帐下见过李姑娘,臣想提醒皇上,莫要替他人做嫁衣!”王猛深深一拜,一脸正色地直谏。  “王猛!你什么意思?!你敢怀疑那个孩子不是朕的?!”苻坚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如果宫女有孕,孩子的生父却不是皇上,那将意味一件最可怕的事――以死谢罪。  这也是为什么他默然接受那些祝贺却不辩解的原因。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若姝就这样含冤去死…… 164册封皇贵妃(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三天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宣室西配殿,心情起起伏伏、波澜不定。这个孩子,是司马昱的无疑!  她已经不记得当太医宣布她怀孕后,自己是怎样被人搀回宣室的。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窗外早已是拂晓黎明。迷蒙中,有人曾敲过她的房门,但那时的她身体和大脑仿佛已不受自己控制,根本无力去开门,更无力去面对任何人。她就那样整宿呆坐,任凭蜡尽灯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静寂。情绪也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跌宕变迁,巨大的惊愕、突来的无措、淡淡的喜悦、迷茫的彷徨、未知的忧虑……各种截然相反的情感同时涌来,如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矛盾却鲜明。有时明明在微笑,泪水却不知不觉流淌下来;有时明明委屈地想大哭,心里却莫名升起一丝甜蜜。  轻抚小腹,那里,正默默生长着一个崭新的生命。月事一直迟迟不来,自己就该猜到的,却傻傻的以为是因为接连受伤导致气血亏虚。  轻叹,从今往后,在这纷乱的异世,自己再也不是孑然一身了……这下,想了无牵挂地回现代恐怕更困难了……  然而,她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的到来。这份意外之喜让她在这血雨腥风的异世感到一丝安慰和寄托。心里渐渐浮现出那个清泠的身影,这是他的孩子,是自己与他血脉融合的结晶……她的心突然砰砰直跳,双颊一阵火辣,莫名的甜蜜笼罩周身。那颗封存已久的心突然变得明媚而温暖,仿佛是拒绝了许久的暗室,禁受不住阳光的**,终于推开窗让光亮照耀进来。  饥饿打断了她的思绪,向桌上的饭食看去,她这才想起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她挨饿不要紧,腹中的孩子却要吃饭、要活下去!是的,这是上苍送给她的礼物,她要保住这个孩子!  抹去脸上的残泪,她踉跄地站起身,走到案前,握住筷子开始大口朵颐。即便再没胃口,为了腹中的胎儿,她也要多吃饭。  “哟!妹妹还真是好胃口啊!怀孕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个清脆刺耳的声音传来。她抬眸见到萨娜缓缓走入殿中,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奴婢见过德妃娘娘!”她感到萨娜来者不善,但只能放下碗筷连忙施礼。  萨娜凤眸睥睨,不以为然地点点头,酸溜溜地娇嗔,“哎呦,你折煞本宫了,听说你有喜了,本宫特地来看看你。你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为了你,皇上可差点要了姚大将军的性命!”  萨娜看似语气轻快地说着,绕着她边轻踱边上下打量。她虽意识到萨娜话语的重量,但只能垂下眸子保持缄默。  萨娜见她知趣地默不做声,气焰更加嚣张,仰头哈哈一笑,口吻略带嘲弄,“不过让本宫奇怪的是,这都三天了,皇上怎么还不赐你封号?莫非,你腹中的胎儿根本不是龙种?”   为了避免让萨娜抓住把柄,她依旧隐忍地保持沉默,不去触碰萨娜的锋芒。岂料萨娜更加肆无忌惮,“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好戏看了。本宫提醒你,皇上的女人怀了野男人的孽、种,下场可是会很惨很惨的。”萨娜盛气凌人地凝视着她的眸子,用冷酷戏谑的口吻说罢,再次仰头哈哈大笑。  她死死盯着萨娜,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你听好,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孩子!”  萨娜听到她反抗,身形一怔,一脸惊讶和轻蔑,这后宫里她是第一个敢忤逆她的人,忍了很久的怒气、怨气和妒忌顿时一股脑地爆发,“怎么,不服气?!好!那本宫今天就替皇上好好问问这孩子的来历!”萨娜的眸子突然变得阴鸷而凌厉,死死瞪着她高声喝道,“来人!宫规伺候!”  萨娜两侧的侍女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她强行按在地上,第三个侍女则快步上前冲她抬起手掌…… 165册封皇贵妃(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住手!”急促有力的呵斥声传来,几名侍女瞥见那道从远处匆匆赶来的身影后,立刻毕恭毕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苻坚高声呵斥着快步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眸子掠过她憔悴不安的脸庞时,心里顿时只剩对她的怜悯疼爱。  自己既然能一口否认王猛的质疑,为什么就不能再大度一点,索性让她的处境不那么为难……  “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苻坚用只能两人间听到的声调轻声问。  眸子低垂着,她缓缓点点头。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想保住孩子。  苻坚神情凝重地点点头,然后一脸冷峻地走向萨娜。  萨娜预感到事情不妙,连忙俯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萨娜,后宫之中私用刑法该当何罪?!”苻坚冷喝。  “皇上,臣妾作为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妃子,一直代行皇后权力管理后宫,理应为皇上分忧。臣妾听说若姝姑娘曾服侍过慕容垂,所以怀疑她腹中的孩子……”萨娜垂首恭敬地说道。  “住口!今后若是有人再敢提若姝在燕国呆过一类的话,不管是谁,朕绝不姑息、一律处斩!”苻坚脸色铁青地咆哮着打断了萨娜的话,“还有,朕告诉你,这个孩子就是朕的!听到了吗?!”  一旁的她顿时惊讶地看向苻坚,又看了眼花容失色的萨娜。苻坚这样说是要保护自己和孩子,她当然明白,心里一下子涌上满满的感激。  只见苻坚敛了敛怒火,对尚在余惊中的萨娜接着说,“朕登基之初曾昭告天下,为避免后宫乱政永不设后位。此刻,你虽暂代后权,但三日后就不再是了。”苻坚说着走到若姝身旁,牵起她的手一字一顿地宣布,“因为朕要册封若姝为皇贵妃。”  苻坚的话让萨娜和若姝再次惊呆了,两人不约而同怔怔地凝视着他。  “皇上!你怎么能!皇贵妃等级仅次于皇后,饮食起居等同于皇后。你要立一个宫女为皇贵妃就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呀!”萨娜回过神来惊恼地叫嚷,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苻坚。  “住口!”苻坚随即高声怒喝,一巴掌落在萨娜白皙细腻的脸颊上,“还轮不到你来教朕怎么做!滚!”  萨娜捂住脸颊,唇边漾出一丝血痕,眼神受伤委屈地凝视着苻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五年来的默默付出竟抵不过他们几日的短暂相处……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下来,萨娜感到喉咙里一阵哽咽,吐出声来却不由自主成了凄婉的苦笑。失魂落魄地转身,萨娜边仰头苦笑边流泪哽咽,不一会消失在大殿外。  她担忧地望着远去的萨娜,轻叹,然后迎上苻坚的眸子,“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为了我这样做。”  “朕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朕的心意,你至今还不明白吗?”苻坚无奈地摇摇头,宠溺的捏住她的下巴。  她顿时羞红了脸颊,促狭地垂下眸子,“可是这对你不公平,对萨娜也不公平……”  “不要总提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乱世之中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如果朕不这么做,他们怎能轻易放过你?”苻坚淡淡一笑,缓缓说道。  “谢谢!”她冲他甜甜一笑,眼底渐渐笼上一层薄雾,感激地一把抱住他的腰身,眼泪侵湿了他玄色的衣袍。此时此刻,她感觉她的文玉大哥又回来了,自己是那么温暖而安全……  三日后,册封大典。  身着凤冠霞帔的她缓缓走上大殿,在文武百官的注目中来到御座上的苻坚面前。  在苻坚的授意下,大内总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郑重宣读册立皇贵妃的诏书。此刻她觉得心如乱麻,根本无暇去听诏书的内容。用不了多久,秦国上至耄耋下至垂髫都会知道他们迎来了一位无冕之后。再用不了多久,全天下都将知道大秦皇帝册立了一位李姓皇贵妃。  到那个时候自己又会怎样?事情又将如何发展?她不敢想,更无力去想。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的命运渐渐脱离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陷入了未知的航向…… 166宠冠未央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被册封为皇贵妃后,她的日子也忙碌起来。每过几日,大内总管都会向她呈报后宫各项事务,从各类祭典到奴仆分配、从预算花销到鸡毛蒜皮,事无巨细、都需要她一一裁决。对一些拿不准的事,除了询问祖制她也会征求苻坚的意见。渐渐地,上下关系理顺了、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她也能独立地处理后宫事务,并且做到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原来,“后妃”一词并不仅仅意味着尊享荣华和粉黛佳丽,更是一种职业、一项工作,能教会人许多东西。  眼看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苻坚特别恩赐她移居椒房殿。  椒房殿,得名于用花椒和浆粉刷墙壁,历来是皇后居住之所。据说用花椒和浆刷墙能起到防寒保暖的功效,并且不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墙壁色泽更是呈现出美丽的淡粉,真是集实用、舒适、美观于一身。   旨意一出立刻激起了群情激愤。朝廷官员以为此举有违礼法,后宫妃嫔则更多出于妒恨。她当然知道移居椒房殿将会惹来怎样的非议,所以再三推脱,无奈苻坚再三坚持,并声称是体恤她怀有龙种。于是,她最终拗不过浩荡天恩,在一片反对声中被堂而皇之地请入了椒房殿。从此,皇贵妃宠冠未央成为众人皆知的宫闱轶事。  为了分娩时更顺利,自从得知有孕在身后,她每日都会散散步作为锻炼。今日,她照常在侍女们的陪伴下出了椒房殿,选择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听说这几日御花园的腊梅开了,远远看去姹紫嫣红的可好看了,闻着也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娘娘正好去观赏观赏。”一旁的侍女欢快地说道。  “好啊,还可以顺便采回几枝插在梅瓶里,你们几个谁插的好看,本宫重重有赏!”她心情愉悦地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一个年龄稍幼的侍女笑着拍掌,“娘娘人真好,总是变着法打赏大家。还平易近人,从不摆什么架子,待大家像姐妹一般。真搞不懂,外面怎么就把娘娘描述成苏妲己那类的女子!”娇嗔地说着,愤愤不平地轻叹。  “多嘴!”另一个年龄稍长的侍女连忙瞪了年幼侍女一眼。年幼侍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安地垂首咂舌,“对不起娘娘,奴婢说错话了。”  她勉强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神色和缓地摇摇头,“没什么,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本宫早就听惯了……”她如今是苻坚最得宠的妃子、未央宫的无冕之后、更有甚者说她是秦国的红颜祸水,各种非议不满,矛头直指椒房殿,她怎会不知道!只是,她原本无意来到此地,奈何命运不但把她推到了这里,还让她入宫成了宠妃……她不想成为苏妲己一类的人物,然,历史上所有的“苏妲己们”也绝非单靠一己之力成为名垂千古的红颜祸水吧!在这个女子附属于男子的时代,在佳丽三千皆为皇帝一人之禁脔的后宫,真正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女子恐怕寥寥无几。或许历史上真正的苏妲己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却不幸被命运和史家所挟迫,无奈成了商纣王覆灭的借口和陪葬……  心事重重中,双脚已经不知不觉踏入锦簇盛开的梅林。梅花清幽的苦香让她心情略有好转。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是啊,何必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只要自己坚定勇敢地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破茧成蝶、修成正果……唇边刚要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忽然从前方梅林间传来女子暴戾的责骂声和另一个女子伤心委屈的哭泣声。  听那责骂声,除了萨娜不会是第二个人的,似乎是在教训做错事的侍女。暗自轻叹,她转身打算离去。  “德妃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真不是故意犯错的!”岂料那求饶声让她一下子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心中暗自惊异,这个声音为何如此耳熟,难道…… 167取之先予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正犹豫猜测的当口,求饶哭泣的声和耳光声越发清晰响亮。怜悯和不忍油然而生,让她的两脚不由自主向前匆匆走去。即便是认错了人,她也认了。几名侍女惊讶地面面相觑一番,然后匆忙跟上前,“娘娘,您慢些,您可是有身孕的人!”  走近,果然是萨娜正在责罚侍女。那侍女巴巴地跪在萨娜脚边,地上残雪未化,冻得她阵阵发抖。一边抽泣一边遭受打耳光的惩罚。一见到那跪在雪地上的熟悉背影,她再也按捺不住,立刻高喝着上前,“住手!”  正打得起劲的侍女顿时被突如其来的气势威慑住了,抬起的手掌悬在半空硬是不敢落下,只能犹疑不决地看向坐在梅树下的萨娜。  “呦,原来是皇贵妃驾到!”萨娜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缓缓起身不情不愿地施礼,“臣妾见过皇贵妃。”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隆起的小腹,“皇贵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好好在椒房殿静养,怎么有心来御花园赏梅?”  “本宫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所以过来看看。正好端端地赏着梅,却不料被哭声所扰,真是败兴!”她若有所思地说着,静静凝视跪在地上垂首抽泣的人。  萨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打扰到皇贵妃赏梅了,那臣妾这就告退。”然后转身冲跪在地上的人冷喝,“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连个手炉都拿不好!还能做什么?!告诉你,本宫的云光殿可不养闲人!还不跟本宫回宫!”萨娜冷冷说罢,犀利的眼神又扫过其他侍女们,然后转身要走。  “慢着!”一声冷喝再次传来,萨娜被迫停下脚步转过身。  “皇贵妃还有什么吩咐吗?”萨娜略微不解地扬眉。  “德妃。你刚才失礼了,你可知错?”她换上一副傲然冷漠的神情,口吻冷峻。  萨娜更加不解,一脸诧异,微带羞恼地瞪着她,“我怎么失礼了?”  “打扰本宫赏梅而不道歉,以下犯上,此其一;当着本宫的面呵斥下人,有失庄重,此其二;对本宫以“我”自称,违背礼法,此其三。”她神色泰然地缓缓说道,然后悠然地打量着树间的梅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三错并罚,足够让德妃在祖宗面前跪上一阵了吧。”说着轻快地折下一枝梅,犀利的眼神正对上萨娜的眸子。  那个被罚的侍女不禁抬头向她看去,这一看,立刻惊讶地杏目圆睁,心想怪不得一直觉得她的声音好熟悉。  明知那侍女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却依旧若无其事地端详着手中的梅花,口吻戏谑而轻慢,“怎么样德妃,你知错了吗?”  “皇贵妃到底想怎样?”萨娜双眉微蹙,知趣地示弱。这三错,可大可小,若要细究,何止跪一阵子那么简单。心中突然感觉面前的她不好对付。  “赏梅本是件愉快事,本宫不想自找不快,所以德妃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德妃以为如何?”她优雅一笑,话语冠冕堂皇又暗藏玄机。  萨娜立刻心领神会、拾阶而下,很是矫揉地一笑,“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臣妾怎好再作追究。你,还不快快谢过皇贵妃!”说着,回眸看了眼身后的人。  “谢皇贵妃恩典。”虽然不明白她现在的身份怎么就成了秦国的皇贵妃,慕容晴还是装作不认识,冲她行礼道谢。  “恩。”她冲慕容晴点点头,淡淡一笑。  “皇贵妃若是没什么事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萨娜没好气地说道。  “德妃急什么。”她笑盈盈地来到萨娜跟前,将手上的梅枝塞给她,“鲜花送美人,这枝梅送给德妃回去插起来。”  萨娜看了看手中开得正娇艳的梅枝,不解地凝视住她,只见她拉起慕容晴的手,用不容回绝的口吻说道,“作为回礼,德妃就把她送给本宫如何,也正巧打发掉个不待见的奴婢……” 168一切有天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晴儿,你怎么会到这来?”一回到椒房殿,她连忙屏退了侍女、关好门窗,拉起慕容晴的手关切地问。  慕容晴吃痛地缩回手,她这才发现慕容晴的手臂上也满是伤痕,连忙找出药膏,一边替慕容晴上药一边心痛地问,“这都是德妃弄的?”  慕容晴一脸委屈地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德妃打着调教的幌子,动辄寻个不是就要对我打骂一番。”  “唉,这个女人!不会是压抑得久了,人格扭曲了吧。”她暗自轻叹,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还会有点疼,不过养个三五日应该就没事了。”她涂好药膏,冲慕容晴柔和一笑。  “碧霄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慕容晴眼中泪光闪烁,两人顿时相拥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叫我碧霄姐姐了,我现在的名字是李若姝,而且在人前也不要表现出以前认识我的样子,知道吗?”她连忙小声叮嘱。  慕容晴看着她,眨了眨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缓缓点点头。  她对一脸茫然的慕容晴淡淡一笑,“有些事你以后就明白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的?你五叔他,还好吗?”轻声问着,略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眸子,与慕容垂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中清晰地倒流,就仿佛发生在昨日。  只听慕容晴一声长叹,“秦国灭燕,燕国皇室宗亲被迫归降,男子情况还好,能列户封侯。女眷们则被送入宫里为奴。”慕容晴再次痛苦不堪地抽泣起来,“跟晋朝的战事结束后,五叔就被慕容评等人排挤,为躲避追杀,他早就回龙城去了。如果五叔在,燕国也不会这么快就灭亡!”  “好晴儿,我不该再勾起你的伤心事。”她随之轻叹,将慕容晴揽入怀中,安抚,“你五叔骁勇善战,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或许慕容垂就不会得罪慕容评,慕容评也就不会迫害慕容垂,慕容垂也就不会遁走龙城,那燕国是不是也就不会这样灭亡了……可惜,世上永远没有如果。  “可是,前两天我还从德妃那听说,五叔他似乎有意要投靠苻坚。”慕容晴摇摇头说道,打断她的思绪。  她一脸惊讶地凝视了慕容晴半晌。以她对慕容垂的了解,他绝不会是那种贪生怕死、舍信弃义、甘当亡国奴的人。他要投靠苻坚,莫非是诈降……她突然记起,自己曾对他说过:兵者诡道也……  心里除了同情,更为慕容垂感到担心,想必此时此刻,他正躲在某个地方谋划着他的复国大计。而他要对付的,正是苻坚……  她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寒冷、毛骨悚然。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宿命?是师父所谓的天机?   “碧、哦不,若姝姐姐,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突然打了个冷颤,慕容晴关切地问。  “哦,没什么。”她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晴儿,今后你就把我当成姐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恩!”慕容晴高兴地点点头。  这时,朱漆木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脸不悦的苻坚脚步匆匆地走入椒房殿中。她连忙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上!”慕容晴站在她身后,也默默跟着行礼。  “爱妃平身。”苻坚的口吻不冷不热,一手扶她起身,然后踱到她的身后,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垂首行礼的慕容晴,“你就是燕国清河公主慕容晴?”  …… 169苻坚的心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苻坚此话一出,慕容晴更加胆怯地垂下头,轻轻“恩”了一声。  苻坚神色更加冷峻,上前径直捏住慕容晴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头打量,“果然名副其实的美人一枚。”   慕容晴双目游离,掠过苻坚深沉似海的眸子,向苻坚身后的她瞟去。收到慕容晴求救的眼神,她连忙上前帮慕容晴解围,笑盈盈地说道,“皇上,您刚散朝,累了吧。臣妾已经给您备好了茶。”  苻坚看在她的情面上,这才淡淡一笑,放开慕容晴的下巴,坐到榻上,口吻揶揄,“不瞒若姝,朕上朝倒是不累,后院起火才让朕觉得心累。”  她亲自将茶盏奉到苻坚手上,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一定是萨娜向苻坚“控诉”了自己抢走慕容晴这件事吧,不然他也不会刚下朝就直奔慕容晴而来。  微微一笑,她话语柔和得如春风扶柳,“这件事臣妾做得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德妃不高兴是正常的。”  苻坚略感惊喜地一笑,“没想到若姝果然是朵解语之花。你既然知道萨娜不会善罢甘休,干吗还去招惹她?侍女到处都是,你要谁不行?非得要慕容晴吗?”  “是这样,皇上喜欢歌舞,臣妾之前身孕尚不明显,能亲自为皇上表演歌舞。如今随着月份的增长,行动越发迟缓,臣妾不能再为皇上跳舞了。臣妾听说慕容晴善歌舞,所以横刀夺爱,臣妾当时只想着皇上高兴了,真是有失妥当。臣妾改日亲自向德妃负荆请罪去。”她垂眸说着冲苻坚盈盈一拜。  “原来是这样。”苻坚轻叹、点点头,伸出手将她搀扶起来,眼神无比柔和,“你知道朕每次来看你,看得并非只是那些歌舞。那些歌舞虽然美轮美奂,但朕看得更多的是你这个人。如今你为了朕高兴而惹恼了萨娜,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臣妾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皇上。今天臣妾在御花园赏梅,碰巧遇到德妃在罚这丫头,这丫头正跪在雪地里挨巴掌,臣妾实在不忍心,所以寻了个借口领了回来。还请皇上做主。”说着,她再次俯身行礼,被苻坚一把拉住。  苻坚俊眉轻皱,自然想象得出萨娜惩罚慕容晴时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个萨娜,又在后宫私自动用刑罚!”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不开心的事了,皇上要不要欣赏一番晴儿的歌舞。”见苻坚神色再次阴沉,她连忙转过身给慕容晴递了个眼神,然后笑盈盈地安抚他的情绪,“皇上还是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了。――晴儿,还不快给皇上献上一曲歌舞!”  “哦,知道了。”慕容晴立刻来到榻前,卖力地在苻坚面前载歌载舞起来,“黄鹄飞兮下建章,羽肃肃兮行仓仓,金为衣兮菊为裳……”  见到苻坚面色有所和缓,她这才暗自吁了口气,没想到之前在吴王府教慕容晴歌舞还真没白教,关键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一曲唱罢,苻坚点头赞扬了几句,然后冲慕容晴一挥衣袖,慕容晴立刻知趣地退下了。  “慕容晴的歌舞果然美妙。”苻坚冲她笑道,“你的心意朕领了。你中意慕容晴,那就让她留下吧。不过,你还是找个时机送萨娜份礼物,毕竟你们都是朕的妃子,关系不要搞的太僵,不然为难的是朕。朕也想事事宠着你,可朕有朕的压力,不能太厚此薄彼,你能理解朕吗?”  “恩。臣妾知道。皇上放心吧,臣妾会按照皇上的话办的。”她点点头应道。  “若姝,朕这么说你没有不高兴吧?”苻坚一脸担心地问。  “臣妾没有,臣妾不敢。”她淡淡一笑,“皇上已经够宠臣妾了,臣妾再不知足就是贪得无厌了。臣妾知道外面有许多风言风语,就算臣妾不怕,也应该为皇上着想的。”  “若姝,别多想。朕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其实朕也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在朕心里,你始终是那个单纯无暇的小姑娘。有朝一日,等朕统一了天下,朕定当与你携手而归,共享至尊。”苻坚淡淡一笑,一手轻抚她的脸颊。  “皇上?”她半惊半疑地凝视住他,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深沉。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朕?难道朕的心意,你还是不懂吗?还是故意装作不懂?”苻坚目光深沉如水,口吻低沉轻柔,说着俯下身向她的樱唇探去…… 170孩子的生父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夜色降临,呼啸的北风越过光秃秃的枝杈,将轻轻飘落的小雪花卷向四面八方。月色疏朗,星光黯淡,深蓝色的夜幕显得更加幽深。  眼见苻坚俯身吻向自己的唇,仿佛慢镜头一般。她惊讶地心跳骤然加剧,大脑一片空白。举足无措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转身躲开了苻坚的突然袭击。  苻坚顿时一脸尴尬,没想到她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吻。  她局促不安地垂着眸子,强装镇定,故作轻快地说道,“天色暗了,臣妾去点烛台。”说着,走到烛台边上,拿起火折子先点燃了一根蜡烛。  此刻,她紧张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胸口仿佛藏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根点燃的蜡烛,然后依次点燃烛台上的其它蜡烛。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今晚的烛台特别难点,手上的烛火就是对不上火捻。  他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情?他不会气自己被她拒绝了吧?可,一直以来,他是她的文玉大哥呀!  摇曳的火苗将人影拉得很长,目光无意间扫过墙壁,她见到一个悠长的身影正在向自己慢慢靠近……心跳再次加速,她局促不安地静待他的到来。  果然,下一秒,从她身后伸过来一只厚实粗长的手,然后紧紧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苻坚那温热的气息从她耳侧传来,轻柔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搞的,这蜡烛很不好点吗?”  一支、两支、三支……在他的帮助下,蜡烛被一支支点燃,烛光越来越明亮,她的心跳也越来越难以抑制。此刻,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怀中,他的体温透过层层衣物传到她身上,他呼吸时的气息吹得她耳朵痒痒的,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比火炉还要烫。  “臣妾、臣妾不知,可能是蜡烛受潮了吧。”她支支吾吾地垂眸。  “若姝,难道你一直只当朕是文玉大哥吗?”点完最后一支蜡烛,苻坚立刻将她的身体扳到面前,星眸中带着迫切和渴望。  “皇上,我、”她垂下头,顿了顿,轻叹,“皇上,你是个好人……”说罢陷入静默,不知该再如何开口。  他静静等了片刻,虽不见下文,但自然明白了她的未言之意。神色骤然变暗,面上带着一丝苦恼和无奈,口吻冷峻,“不,朕不是好人,朕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好人又如何?若得不到渴望已久的爱情,虽是好人、终究枉然。  “不,还记得你我初见时的情景吗?我为什么下定决心要跟你走,就是因为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说罢,她淡淡一笑,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心底却不知不觉浮现出那个清泠的身影。笑容渐渐凝滞在脸上,忧郁占据了清澈的目光。原来,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曾与相爱的人一起经历……  瞥见她眼中的忧郁以及渐渐凝滞的笑容,他便猜到了她心中又想起了那个人,于是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问,“孩子是他的?对不对?”   她惊讶地抬眸,怔怔地迎上他冷峻的眸子,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手指好痛,惊慌中,将手上燃尽的蜡烛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扔在他的脚下,他的前摆立刻被火苗点燃。  她顿时又惊又骇,情急之下,端起手边的一碗茶水便浇了上去。火苗被浇灭,她长舒口气,一脸愧色,“皇上,对不起!”  经过这一番手忙脚乱的意外事件,他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不过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感觉自己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一般,也没有心思再多留片刻。  “早点休息吧,朕也该回宣室了。”他淡淡说罢,仓皇逃离椒房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刺骨寒风夹杂着雪花拍打在脸上。抬头,只见夜空隐晦暗淡,孤月残星被乌云遮掩。心中的苦涩一点一点挥发出来。若姝,你可知道,正是那机缘巧合的初次相遇,朕的心里从此便只有你,再也放不下…… 171被中藏玄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眼看到了寒冬腊月最冷的时节,椒房殿的火盆也越烧越旺,焦炭的味道掩盖了花椒散发出的清香,慕容晴索性在殿内焚起茉莉香薰来驱赶焦炭呛人的气味。  “若姝姐姐,晚上还冷吗?姐姐怎么这么怕冷?”一大清早,慕容晴帮行动不便的她起床梳洗时关心地问道。  “德妃差人送来的那床羊绒蚕丝被很暖和,一盖上就不冷了。”她微笑着摇摇头。至于她为什么怕冷?估计是因为她之前一直居住在温暖的南方吧,北方滴水成冰的刺骨寒冷她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上次姐姐差人送了德妃一套翡翠珠花缓和关系,德妃却让人送来一床棉被作为回礼。我当时还觉得德妃小心眼,没想到她送的被子还真不普通。”慕容晴一边叠被一边娇嗔,“就是味道怪了点。”  “羊绒絮的被子当然要比普通棉花絮的被子暖和了。”她淡淡一笑,“这新羊绒的膻腥味估计再挥发一阵也就淡了。”  说到缓和关系,自己与萨娜的关系倒是表面上趋于和缓了,而苻坚却打那天离去就再没来看望过自己,少说也有十天半月了吧。  他是生气了,还是伤心了……  心里刚感到一丝纠结,小腹突然传来了阵阵疼痛,她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疼得跌坐在床,气息紊乱,呼吸不顺,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如纸。  “若姝姐姐,你怎么了?很疼吗?”慕容晴惊慌失措地搀扶住她,发现她额头沁满了冷汗,眸子扫过她的双腿,慕容晴立刻一声尖叫,惊骇地瞪着她的小腿之间,“血!姐姐,你流血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太医和皇上!”  椒房殿。  闻讯而来的苻坚双手负后,焦虑不安地皱着眉头在大殿上来来回回地踱步。  不一会,太医从寝室内走出,来到苻坚面前深深一拜,一脸仓皇失措,“老臣见过皇上。”  “怎么回事?皇贵妃到底怎么样了?”苻坚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立刻焦虑地问。  “启禀皇上。皇贵妃有小产征兆,见了红,动了胎气,好在孩子保住了,只是气息尚未平稳,还需静养一段时日。”太医如实说道。  “小产?怎么会?”苻坚不解地瞪大眸子,自己只不过十日没来看她,她就出了这样的状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据臣诊断,皇贵妃是误服了导致流产一类的药物所致。”太医瞥见苻坚眉宇间的焦急疑惑,一五一十地将实情禀告。  “哦?导致流产的药物?!”苻坚蹙起眉头,心里涌上一阵不安和气恼,莫非有人故意要陷害他的若姝?一脸铁青地走入寝室,口吻冷峻地问,“皇贵妃近来可曾服过药物?包括补品一类的补药?”一旦让他查出那个幕后黑手,他定不轻饶!  “回禀皇上,皇贵妃近来未曾服过药物,补品都是普通的人参燕窝红枣羹一类,而且都是奴婢亲手熬制、提前试尝过,不会有问题的。”慕容晴连忙回禀。  “皇上,孩子没事就好,或许是臣妾这几日胃口不佳所致吧。”她躺在床榻上,虚弱地说道。她已然是秦国的红颜祸水、众矢之的,她不想将事态扩大,搞得满城风雨。毕竟,孩子不是苻坚的……  “若姝,你在害怕什么?朕说过会保护你和孩子,朕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朕会酌情处理此事的,你不用操心了。”苻坚走上前坐到床榻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然后脸上突然涌起好奇的神色,鼻子不停地嗅着,“什么味道?说香不香、说呛不呛的。”  “哦,臣妾嫌焦炭味道呛人,所以让晴儿在殿内焚了茉莉熏香。”她立刻回答。  “不是,朕指的不是茉莉熏香的味道。”苻坚一路嗅着,鼻尖最后凑到她盖着的羊绒蚕丝被上,“味道是从这床被子里散发出来的。”  “是羊绒的膻腥味吧,德妃差人送来时捎话来,这里面的羊绒都是新羊绒,所以有些膻腥。臣妾开始还闻不惯,时间一长,倒也习惯了。”她气息微弱地说道。  “不对,这不光光是羊绒的膻腥味。”苻坚的熠熠星眸若有所思,果断地说着将被子掀开,然后猛地撕开表层的缎面被罩。  她一脸不解地凝视着苻坚,伴随缎面被罩“吱吱啦啦”的撕裂声,她惊讶地见到一块块黑色固体从羊绒和蚕丝中滚落出来…… 172谁入谁的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见到零星撒落在地上的黑色块状固体,她惊恐地看了眼苻坚,“这、这是什么东西?”直觉告诉她,此物不祥。  “这、这――”太医也目瞪口呆,连忙上前从地上拾起一块黑色固体嗅了又嗅,然后惊慌失措地凝视住脸色早已变得铁青的苻坚。一旁的慕容晴也赶忙拾起一块黑色固体放在鼻前嗅了嗅,暗自奇怪苻坚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太医,连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苻坚神色冷峻地问,如果眼神能杀人,早就将太医千刀万剐了。  “回、回禀皇上,这是麝香!”太医立刻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垂下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大概是皇贵妃因为吸入了太多的麝香,所以才险些导致小产。老臣愚钝,居然没有察觉这被子的奇怪之处。”  不是太医愚钝没有察觉,而是萨娜太高明!她心中顿时升起对萨娜的浓浓恨意。之前不管萨娜怎么刁难针对她,她都可以忍让,但这次她忍无可忍了,因为萨娜差点害死她的孩子!  苻坚忍住怒火,口吻冷冷的,“不是大概,而是一定!即日起,皇贵妃所服汤药务必由你亲自煎熬,知道吗?出了差错小心你的脑袋!好了,你下去吧。”  “是!老臣遵命!”太医立刻如释重负,灰溜溜地逃出椒房殿。  等寝室只剩他们三人,苻坚这才用看似深沉平静的口吻问,“这床被子是哪来的?”   “是――”慕容晴刚要开口回答,便被床榻上的她抢去了话头。  “算了吧皇上!”只听她高喝一声,满脸委屈隐忍,点点泪光映衬出娇弱无力,“知道是谁又如何?皇上责骂她两句,反倒让她更加怨恨臣妾,暗中更毒辣地报复臣妾!”  不做则已,要做就做绝!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还击,那就索性让萨娜落得再无立足之地!想到此,她故作梨花带雨地暗自抽泣起来。   看她一脸的委屈隐忍的样子,他心中更加坚定了严惩幕后之人的想法,这人就算是死上一万遍,也不能缓解他对她的愧疚与怜惜。于是上前死死握住慕容晴的胳膊,逼问,“到底是谁?快说!不然朕连你也不会放过!按包庇罪论处!”  慕容晴吓得脸都青了,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德妃!”  苻坚听了,感觉肺都要气炸了,立刻甩开袖子大步流星地向椒房殿外走去。她默默凝视着苻坚越走越远的背影,目光深沉冷绝。  云光殿中,萨娜正倚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脚头卧着一只毛色纯正的雪白色波斯猫,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摇摇尾巴。  “皇上驾到!”突然传来近侍的通传声。萨娜身子一惊,脚头的波斯猫立刻灵巧矫捷地跳开了。  匆匆起身,整理衣裙和头发,苻坚已经脚步匆匆地走上殿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萨娜连忙行礼、问安,心中诧异苻坚行色为何这般匆匆,岂料话还没说完,一个耳光便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萨娜顿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唇角隐隐流出一丝鲜血,眼神无辜惊讶地看着苻坚,“皇上,你为什么打臣妾?”  “为什么?!你还有脸来问朕为什么?!你都对若姝干了什么?!”苻坚怒火冲天地高声呵斥,眸中好像能喷出火来,一把将握在手中的麝香扔到萨娜面前。  萨娜一下子怔住了,神色讶异,“这是臣妾用来熏新羊绒的香料。怎么会在皇上手中?”  苻坚愤怒惊讶地凝视着她,上前一把掐住萨娜的肩膀,“别告诉朕你不知道这是麝香!别告诉朕你不知道麝香能让若姝小产!”苻坚怒不可遏地怒吼,眸子死死地盯住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的萨娜,“什么熏新羊绒的香料!好狡诈的借口!你以为朕会再相信你吗?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要不是朕经常用麝香掺墨、用麝香醒脑,恐怕朕也会被你的伎俩和鬼话所蒙蔽!”  “皇上,你真的冤枉臣妾了!”萨娜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却只能眼泪汪汪、无力辩解。  “你几次跟若姝过不去,朕都睁一眼闭一眼。没想到朕的纵容让你越来越变本加厉,朕真是有愧于若姝。萨娜,休怪朕冷酷无情,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苻坚说罢轻叹,松开萨娜转过身去,口吻冷漠地宣布,“来人,将德妃打入冷宫!”  “皇上,不要!”萨娜突然感到无比地害怕绝望,跪在地上两手死死握住苻坚的衣摆,“皇上,就算是臣妾的错,你都不念你我五年的夫妻情分吗?!”  此刻,萨娜的哀求反倒让苻坚更加讨厌、更加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歹毒的贱人拉下去!”  …… 173红颜非祸水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宣室,苻坚端坐在几案前浏览奏折,案前的香炉里升起袅袅香雾。  只见苻坚心不在焉地冲拱手而立的王猛挥挥衣袖,“朕知道了,朕会考虑你的建议。没别的事,爱卿就退下吧。”  “皇上!老臣请您收回旨意!”王猛态度坚决地说道,没有退下的意思。  “王猛!朕把德妃打入冷宫是朕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苻坚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  “皇上!皇上的家事就是国事,老臣身为丞相,理当过问!老臣想规劝皇上,千万不要为了宠爱皇贵妃一个女人误了国事、坏了大局!”王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叩首说道。  “大胆王猛!”苻坚立刻瞪起眸子,火冒三丈地走到王猛跟前,“你这是指责朕昏庸好、色,还是指责皇贵妃红颜祸水?!朕不想再听了,滚!以后不许再提此事!”苻坚转过身怒不可遏地吼道,一旁的近侍立刻知趣地上前将王猛连搀带拽带出宣室。  王猛出了宣室,回眸轻叹,只能无奈地离去,还没走出多远,远远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她身着淡紫色曳地长裙,小腹高高耸起,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王猛想回避已经来不及,冷冷地看着她走来,神态倨傲也不行礼问安。  “王丞相,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按理,王猛应该主动向她问安,可她此刻懒得和这位丞相计较,既然山不肯来就她,那她主动去就山总行吧。  后宫中大多数的妃嫔其实是朝廷各种势力较量妥协、利益分配之后在后宫中的缩影,如今,苻坚独宠她一人,自然会引发众多大臣们不满,王猛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她可以理解。  “哼!老夫原本好,见到你反倒不好了!”不料王猛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红颜祸水、祸国祸君!”  不等她开口,一旁的慕容晴气不打一处来地还击,“你这老头,也太无理了!见了皇贵妃不主动问安也就罢了,还对若姝姐姐冷嘲热讽的!我们又没招你惹你!”  若姝面色沉稳,口吻淡漠,“晴儿,不得对丞相大人无理!”  慕容晴见她对自己默默摇摇头,只能撇撇小嘴不服气地退到一旁。  “王丞相。本宫敬佩你是一代名士,又是治国良才,才把你当做长辈一般尊敬。”她口吻淡漠和缓,“本宫想知道,丞相对本宫为何有这么深的成见?”  “哼!自从你入宫以来,因你发生的乱子还少吗?!皇上已经为你乱了军心、失了人心!”王猛痛心疾首地历数她的不是,“先是因为你责罚了姚苌。姚苌其人,羌族首领,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虽然归降大秦,却时有不臣之心,皇上因为保护你开罪于他,不是为自己日后埋下了隐患吗?!椒房殿,皇后居所,皇上恩赐你居住,有违礼制,独宠之意明显,与不封皇后的初衷大相径庭,朝廷因此怨声载道!后宫与朝廷本就息息相关、动一发而牵全身,那些失宠的妃嫔家眷、皇亲国戚们今后又怎么会心悦诚服地辅佐皇上?!”王猛说着一声长叹,“还有,德妃被打入冷宫,那当初的政治联姻还有何意义?!红颜祸水啊!当初纣王就是因为宠爱妲己……”  “王丞相!本宫以为你有些夸大其词了。本宫知道你要说,纣王亡国是宠爱妲己所致。”她冷冷一笑,眼神凌厉地打断王猛的话, “难道王丞相也认为,殷商灭亡是苏妲己一人之过吗?本宫向来认为,影响朝廷局势和走向的因素有很多,后宫只是一个方面,起决定作用的还是统治者和大臣们。把国家衰落或者灭亡的原因都归结在女人身上,你不觉得是男人的无能和懦弱吗?太可笑了!”  “你、你!”王猛气得脸色苍白,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既然王丞相已经无话可说,那本宫就恕不奉陪了。”她冷冷一笑,仰首阔步地从王猛身旁走过。  “天作孽呀!”只听王猛口吻悲愤地信自轻叹,“皇上居然将吐谷浑的和亲公主打入冷宫,吐谷浑必定会与我大秦变友为敌了!”  她听了身子一僵,暗自惊讶…… 174最初的自己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听到王猛的自言自语,她身子一僵,暗自惊讶。什么!萨娜是吐谷浑的公主?!  各种滋味顿时涌上心头,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让人头碰头!  如果萨娜是吐谷浑的公主,那她们就是表姐妹!她居然把自己的姐妹斗进了冷宫……欲哭无泪、欲笑还休。  呆滞木然中,双脚已经不知不觉走入宣室。  “爱妃怎么来了?”苻坚一瞥见她的身影,立刻迎上前来,“爱妃有孕在身,有事让人通传一声就好了。”  她淡淡一笑,仍旧一脸忧郁。一旁的慕容晴快嘴说道,“姐姐觉得这红豆羹好喝,非要带些来给皇上尝尝。”  “是吗?若姝有心了。”苻坚笑容满面地点头,从慕容晴手上接过碗,舀了一勺咽下,刚要称赞两句,便发现她正一脸心事地神游太虚。刚刚她进门那刻,他就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了。  “若姝,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苻坚放下手中的碗,关切地握住她的双手。  “皇上,臣妾在想,德妃此时在冷宫一定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如给她一次机会吧。”她立刻说出心中想法。  “她差点害你小产,你还要为她求情?”苻坚面露一丝不解,若有所思,“你刚刚是不是遇到了王猛,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王丞相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皇上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她微微点头,劝道。  “王猛那老匹夫!朕的话一言九鼎,岂能出尔反尔?!吐谷浑的公主怎么了?!朕还怕他树洛干带兵来攻不成?!”苻坚拍案而起,恼怒轻傲地说道。  “可是皇上……”她还要说什么,苻坚果断地伸手制止住她。  “朕心意已决,不用再劝了,再劝朕可要生气了!”苻坚说着,宠溺地捏捏她的下巴。  “同为女子,臣妾知道她此刻一定不好受。打入冷宫,再无恩宠,红颜未老恩先断。”她轻叹,心中为萨娜感到悲哀,“萨娜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皇上。对皇上的爱有多深,对臣妾的恨就有多深。换做是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  “不许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萨娜是咎由自取,朕说过会保护你和孩子,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苻坚握住她的肩膀情深意切地说道,“况且,朕难道不也是你的丈夫吗?”  “文玉大哥,你明明知道若姝的心意,明明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你还要这样为了我,不觉得委屈不值吗?”她深深凝视着他,无奈地摇头轻叹。  自己欠他的恩情债,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了……  “若姝,朕知道你心里一直念着司马昱。朕不在乎,只要你允许朕爱你,这就够了。朕会一直等,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苻坚柔情似水地说着将她揽入怀中。  她一脸忧郁,再次轻叹,然后用试探的口吻转变话题,“听说冷宫里条件很不好,臣妾想给德妃送些御寒的被褥衣物。”  苻坚有些怔然,托起她的下巴用疑惑的眼神端详。她立刻俯身施礼,“臣妾请皇上成全!”苻坚一把扶住她,轻叹,“若姝,你太善良了!”  她感觉哭笑不得,自己哪里善良,不过是对姐妹的愧疚弥补。如果她足够善良,萨娜也不至于落此下场。  “其实臣妾没有皇上想的那么善良。”她惭愧地垂眸。总有一天,苻坚会明白她今日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他又会作何感想呢?眼底不知不觉笼上一层薄雾,她觉得她离最初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越变越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样子,而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若姝,你怎么了?朕不许你难过!”苻坚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心疼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冷不丁地破窗而入,一个修长矫捷的身姿如游龙飞鸿般翩然而入,寒光四射的剑锋直指苻坚的喉咙而来。  苻坚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转身躲开长剑的攻击,然后拔出腰中佩剑与突然闯入的刺客过招。殿中,立刻响起金属撞击的叮当声…… 175凤皇花美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只见那刺客一头亚麻色长发潇洒随意地束于脑后,脸上一袭黑色蒙面将鼻梁以下部分遮掩住,高耸的鼻尖上方是一双清澈明亮、深邃秀美的浅棕色秋眸,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白皙细腻的额头光洁饱满,带着一种高贵孤傲的气质。与苻坚过招时,剑术精湛、身姿优雅,再加上冷艳的外表,乍一看让人以为是个女子。  与苻坚打斗了几个回合,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刺客突然纵身跃至若姝面前,一把握住若姝的胳膊将她掠至自己剑下。  “别动!否则我杀了她!”声音低沉而青涩,冷漠中略带一丝揶揄,“看样子,她是你的宠妃吧,还一身两命哦!”  一旁的慕容晴立刻惊恐地倒吸了口凉气,脸色变得苍白,焦急地拼命摇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大胆刺客!朕警告你,你改动她一根毫毛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苻坚神色凝重,眼神隐晦若有所思,双脚缓缓靠近,口吻霸气十足。  “别过来!你不服气的话,那就试试看!放下手中的剑!”刺客劫持着她后退了两步,手上长剑紧紧抵在了她的颈间,她顿时感觉到一丝金属的凉意,惊恐地迎上苻坚的眸子,瞥见苻坚那深沉似水的眼神时,她原本慌乱无助的心一下子平和下来,她在苻坚的眸中读到了自信和安慰,更感受到了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王者风范。  他说过要保护她和孩子,她相信他……  “好,朕可以放下手中的剑,你看好了!”苻坚说着将手中长剑举到半空,手掌张开,长剑掉落。那刺客死死盯着这一幕,似乎刚要舒口气,苻坚另一手飞快地抬起,随手甩出一把飞刀,那飞刀快如闪电,还不等刺客回过神,已经刺在他的手臂上,刺客顿感吃痛,抵在若姝颈间的长剑应声**。  苻坚快速上前狠狠一掌将刺客打翻在地,将若姝护在自己身后。  “你、好卑鄙!”刺客倒在地上,握住鲜血直流的手臂恨恨地说。  蒙面在他倒地时翩然落下,见到刺客的面孔时,她不禁惊呆了,慕容晴更是一声惊叫、连忙掩住了嘴巴。  这个刺客并非女子,确切的说,是一个少年、花样美少年。  身裁修长而纤细,十三四岁的样子,坚毅冷漠的薄唇如花瓣般精致鲜艳,面如冠玉、傲气逼人,妖娆冷艳胜过女子三分,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质,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  “说,你是何人?为何刺杀朕!”苻坚缓缓走上前,用冷酷危险的口吻质问,手中长剑直指少年的喉咙。  一旁的慕容晴紧张焦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朕!”少年冷冷一嗤,满脸鄙夷不屑,俊眉秀目中的嘲弄之意仿佛就是要将苻坚彻底激怒。  “你!找死!”苻坚被气得七窍生烟,抬起手中长剑就要向少年刺去。  “不要!不要杀他!”伴随着惊叫声,一道纤丽的身影一下子护在少年身前,苻坚定睛一看,原来是慕容晴哭泣着挡住了他的剑。  苻坚顿时又惊又恼,只听慕容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皇上,求皇上不要杀他!凤皇他还不到十三岁,年幼不懂事,冒犯了皇上,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只要您肯原谅他,叫我做什么都行,不管是替他受过受罚还是当牛做马,我都愿意!”慕容晴痛哭流涕地嚎啕着,跪在苻坚面前不停地磕头…… 176凤凰入紫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臣护驾来迟!皇上恕罪!”这时,吕光带着一路侍卫匆匆而来,向苻坚叩首后命令手下将地上的少年五花大绑起来。  “先关到天牢里,等候发落。”苻坚口吻冷峻地说道。  “凤皇!凤皇!”慕容晴嚎啕大哭着拉住少年的衣衫,若姝见状默默上前搀扶住踉跄的慕容晴,慕容晴只能泪眼婆娑地眼睁睁看着少年被吕光等人强行押走。  “若姝,你还好吧?”苻坚的心思都在若姝身上,只是略带恼怒地扫了慕容晴一眼。那少年的大概身份,此刻大家都已心照不宣。  “臣妾很好,臣妾先回椒房殿了。”她冲苻坚僵硬地笑笑,匆匆挽起慕容晴走掉了。  回到椒房殿,屏退了其他人,她才试探地说道,“晴儿,你的额头都磕出血了。”说着拿出药膏替慕容晴涂抹在伤口上。  慕容晴依旧在抽泣着,顾不着额头的伤口,一下子跪在她的脚边,深深一拜,“若姝姐姐,求你看在晴儿的份上,救救凤皇吧!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听你的!”   她早就料到慕容晴会求自己帮忙说情,于是和蔼地扶慕容晴起身,口吻亲切自然,“起来说话。他是你什么人?你知道刺杀皇上可是灭九族的死罪!皇上能饶他,大臣们也未必同意。”   听她这么一说,慕容晴再次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凤皇呀凤皇!我的傻弟弟!你为什么要跑来救我!”  “你说那少年是你弟弟?”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她还是有些惊讶地问。  慕容晴敛起哭容点点头,“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名叫慕容冲,私下里我都唤他的小字——凤皇。”  她眨眨眸子,若有所思。慕容冲?!她以前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因美貌著称于世,好像“凤凰星君转世”、“修罗玉面”之类的称号赞美的就是他。  如果这个少年真的是慕容冲,是慕容晴的弟弟,一旦刺杀皇上的罪名成立,那慕容氏一族必定会受到牵连,她的心顿时一紧,神情凝重,“晴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缓缓走来一袭浅紫色的身影。一个狱卒立刻迎上前恭敬地行礼问安,“皇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你退下吧,本宫要单独审问个犯人。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凤眸睥睨,口吻霸气地说道,狱卒应着立刻知趣地退下了。  缓缓走到牢门前,她静静凝视着草席上的慕容冲一阵。亚麻色的长发胡乱地披散开来,半遮半掩住冷艳绝伦的玉面,身上的青绛色长袍已在行刑时撕破,露出皮开肉绽的躯体,原本洁白细腻的皮肤已经变得到处是血肉模糊的伤口,她见了不禁感到恶心反胃,连忙掩住口鼻、侧过眸去。  “既然恶心,怎么还来?莫非倾慕本少爷的美色?”慕容冲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口吻冷漠倨傲,话语几分调、戏几分挑衅。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撇撇嘴,虽不对慕容冲的冒犯斤斤计较,但还是摆起大姐姐的姿态揶揄,“作为一个男人,靠美色名扬于世,你很骄傲自豪吗?!”  “你!”慕容冲恼怒地起身,不料触动了伤口,俊脸顿时纠结成一团,依旧逞强地怒喝,“你们想怎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宫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有没有为你姐姐着想?有没有为你的家族着想?一旦刺君之罪成立,慕容氏个个难逃其咎!”她淡淡说道,口吻冷峻严肃。  “我只是想要救我姐姐出宫!这关其他人什么事!”慕容冲年轻气盛地喝道,显得有些焦躁抓狂。  她默默凝视着他,神情凝重,“身为皇族你应该知道,谋刺皇上是灭九族的大罪!你的一时冲动差点害了你的家族和你姐姐!”  “那怎么办?我不想的!”慕容冲神情忧郁地摇摇头,喃喃自语,内心无比悔恨。  “本宫和你姐姐是好朋友,本宫会救你出去,不过你要配合一点。”她淡淡说道。此话一出,慕容冲立刻抬起惊讶的眸子凝视住她。  宣室。  苻坚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向冲自己施礼的人。  “若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苻坚口吻冷峻,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慕容冲虽年幼无知,毕竟犯的是刺君的死罪!”  “臣妾知道。可是,慕容冲是慕容俊的儿子,是慕容暐的亲弟弟,您若处置他,整个慕容家族必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必定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说不定慕容氏会被迫起兵,皇上要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吗?反之,您若宽恕他,一来彰显您的天恩浩荡,二来有利于怀柔受降的慕容氏,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她据理力争娓娓说道。  苻坚眸子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轻叹,“你说的这些,朕想到了。这也是朕为什么迟迟不发落慕容冲的原因。话虽如此,可朕用什么理由宽恕他呢?”  “皇上,如今世道上男风盛行,将慕容冲收入后宫如何?这样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如此,晴儿还能和弟弟团圆…… 177道歉反挨打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翌日,苻坚就下诏赦免了慕容冲,并且将他以娈、童的身份留在了后宫。一石激起千层浪,长安城再次轰动了,人们纷纷猜测这位玉面修罗究竟有着怎样的倾城倾国之貌,以至于他们敬仰爱戴的苻天王居然也被他迷住了。  更有好事者编了歌谣讽喻此事,唱遍了长安街头巷尾,“有凤凰来仪,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得君王宠、幸。”歌中所指再明朗不过。  谣传荒唐不堪,朝廷沸沸扬扬,文武百官不满者大有人在。然而,很多人的命却保住了……她知道苻坚内心有多不易,说到底,一切都是借口,他这么做还是为了她……  一声轻叹,双脚不知不觉停在冷宫门前,昨夜积雪尚未消融,今日又飘起了鹅毛雪花。慕容晴一手搀扶着她一手撑着油伞,脸上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若姝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坚持来看望萨娜,还给她带来那么多那么好的棉衣棉被、珍馐美馔。你忘了她之前是怎么陷害你的了?”  她没有回答慕容晴,沉默了片刻,用淡漠的口吻命令,“打开宫门。”  慕容晴轻叹,伴随宫门缓缓打开,跟随她走入冷宫的大殿。  迎面扑来一股阴暗潮湿的霉臭味。慕容晴嫌弃地扇了扇手掌,一阵轻咳,“若姝姐姐,这里味道太难闻了,你有孕在身,还是快点回去吧!”  她就像没听到慕容晴的规劝一样,神色专注凝重地向大殿内走去。  阴暗肮脏、凌乱破败的内室中,萨娜一动不动地独坐角落中,神情呆滞、双目空洞。几日不见,就仿佛老了十岁,布衣荆钗下的艳丽容颜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她感到内心一阵煎熬,对萨娜感到愧疚,对自己感到悔恨。侧眸嘱咐身后的慕容晴,“把东西放下,你们先出去。”  “姐姐!”慕容晴看着她低声惊叫,不放心她一人留下。  “你也出去。”她口吻冷静坚决,再次补充。慕容晴只好很不放心地与其他侍女默默退下。  等内室只剩她和萨娜,她缓缓上前,用温和的语气小声呼唤,“萨娜,是我,我来看你了!” 语调小心翼翼,生怕把凝神中的萨娜吓一跳。  萨娜这才有些知觉,从发呆中回过神,空洞无神的眸子聚焦到她的脸上,先是有些怔忪,然后似乎突然回忆起什么,立刻尖声叫骂,“你这狐、狸、精!专会迷、惑皇上,我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满意了!”  “萨娜,对不起。”她眉头紧蹙,一脸歉意,并不计较萨娜对自己的指责,“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吐谷浑的和亲公主。如果我早知道,绝不会――”  “你别假惺惺的了!”萨娜恶狠狠地打断她的道歉,仇恨厌恶地冲她唾了口吐沫,“呸!李若姝,表面上清纯善良,骨子里却是机关算尽!你跑来跟我道歉,不就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吗?不就是想赢得满朝文武的拥护爱戴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就算皇上和满朝文武都被你的惺惺作态蒙蔽了,吐谷浑和大秦的裂痕永远不会被弥补!有朝一日,皇上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的!你将成为千夫所指的红颜祸水!”  萨娜的话如一道道锋利的匕首刺在她的心上。可她却不忍反驳,也不想反驳,是她把萨娜害得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只要能让萨娜感到好受些,自己挨些骂又算得了什么。  “萨娜,我知道你深爱着皇上。如果早知道你是吐谷浑的公主,我是不会接受皇贵妃这一册封的,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将你打入冷宫!真的,请你相信我!”她多想喊萨娜一声“表姐”,欲言又止,到口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挑明关系,说出真相,只会让人更心痛、更崩溃。  “滚!你给我滚!你这厚颜无耻的妖妃!带着你的东西,一并从我面前消失!”萨娜怔了怔,反将她的话当成了讽刺,于是气急败坏地红了眼,抄起手边的茶盏便向她身上砸去,听到动静不妙的慕容晴及时上前一把将她拉出内室,“若姝姐姐,这个女人疯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 178直谏惹圣怒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宣室。王猛跪于榻前不肯起身,脸上满是愠怒责备。  苻坚暗中凝视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微微有些忌惮。  “老臣坚决反对皇上这么做!皇上再这么胡闹下去,迟早要辜负我大秦的大好河山!”王猛恨铁不成钢地直谏。  “可是朕已经下诏赦免了慕容冲的罪过。天子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爱卿不必再劝了!”苻坚冷冷地坚持,背过身去。  “老臣身为皇上的老师,知道皇上没有龙、阳之好。皇上这么做莫非是为了讨好与慕容晴交好的皇贵妃?”王猛口吻深沉,一语中的,冷嘲着反问。  “随你怎么想。是人都会变,朕也不例外。朕贪恋慕容冲的美貌又如何?这是朕的私事!”苻坚默默瞥了王猛一眼,一口否认,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爱卿不要再劝了,朕要休息一会了。”  “如果皇上今日不收回成命,老臣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王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发现一向从谏如流的苻坚竟置自己的苦谏于不顾,更加愤怒而坚决,“慕容冲胆敢行刺皇上,皇上应该当众正法、以儆效尤!更不该纳入后宫!这让文武百官如何看待您?让大秦百姓如何看待您?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您?”  “丞相,朕记得前些日子,丞相还曾告诫朕要对少数民族的贵族首领实行怀柔政策,如今怎么又让朕屠戮他们?丞相这是自相矛盾吧?”苻坚俊眉一挑,不以为然地反问。  “这不一样。对待他们应该刚柔并济、恩威并用。相安无事,怀柔以待;谋反作乱,坚决剿灭!而且一定要坚决果断,这样才能起到以儆效尤、敲山震虎的作用!”王猛苦口婆心地说。  苻坚边听边点头,眼神若有所思,尽管很赞成王猛的话,但却不能不信守对某人的承诺,轻叹,“丞相所言极是,只是朕对皇贵妃早有承诺,朕不能言而无信。爱卿还是退下吧!”  “果然是为了她!”王猛一脸气愤地抬头,眸子死死地瞪着苻坚,“皇上已经被这个女人彻底迷惑了!这个女人简直堪比苏妲己!”  “住口!朕不许你这样诬蔑她!”苻坚立刻恼怒地瞪着王猛怒喝。  王猛被当头呵斥地一愣,然后摇头苦笑,笑声中透着一丝悲凉,笑得苻坚有些莫名其妙,笑得王猛的一双老眼渗出泪来,这才仰头长叹,“可怜我王猛忠心耿耿、呕心沥血了一辈子,最后连个妃子的话都不如!可怜皇上励精图治了这么多年,眼看大秦日益富强,却沉溺于女色之中!”  “王猛!你疯了!你敢再说一遍!”苻坚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咆哮着,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  “皇贵妃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你对她这般言听计从,臣只怕皇上将来会替他人做嫁衣!”王猛毫不畏惧地顶撞。  “来人!把王猛拖出去杖责四十!不,六十!”苻坚气得踱来踱去,双手负于身后,怒不可遏地冲门外吼道。  立刻有两名侍卫小跑着过来将王猛拖了下去,不一会,便从殿外传来木杖敲击身体的闷响声,“皇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与此同时,传来王猛地高声叫嚷。  “可恶!把王猛的嘴给朕堵上!”苻坚气急败坏地命令,耳根终于落得一丝清静,内心却越发沉重起来,王猛的话好似一个阴影,笼罩苻坚的心上怎么也挥散不去。苻坚索性起身,向椒房殿走去。  椒房殿,慕容晴刚要跪下行大礼,却被她一把扶住了。  “晴儿,你这是干什么?!”口吻中带着一丝责怪。  “如果不是姐姐出手相救,凤皇必死无疑。请受小妹一拜。”慕容晴感激地说着,坚持要向她行礼,却被她再次扶住,“晴儿,不必了!你之前也有恩于我,我只是投桃报李。”   二人身后,慕容冲一脸漠然、薄唇孤傲地撇了撇,口吻冷淡而不屑,“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原来是以男宠之名得以赦免,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这是燕国?还当自己是王爷呢?还不快道谢!”慕容晴气愤地敲了敲慕容冲的脑门,蛮横地教训道。  “哎呦,知道了。姐姐下手怎么这么重!好痛,人家还一身是伤呢!”慕容冲委屈夸张地撅撅樱唇,边轻揉额头边换上一脸正色,浅棕色秋眸顾盼流转,看似不经意地对上她的眸子,几分轻慢、几分不屑、几分柔和、外加一丝促狭,“那个,谢谢。”  “光一句谢谢啊?叫若姝姐啊!真没礼貌!”慕容晴立刻不满地责怪,追着慕容冲又掐又拧。  “不是你让我道谢的吗?我是按你说的做!”慕容冲躲避着慕容晴的追赶,不服气地反驳。  看姐弟团圆、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脸上不禁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就在这时,从殿外传来近侍的高声通传,“皇上驾到!”  …… 179你在乎朕吗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通传声,殿上的人立刻噤声屏气、恭敬迎候,不一会,苻坚仰头阔步、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皇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一番行礼问安后,她一脸诧异地打量着苻坚,只见他脸色深沉,眉心紧蹙,似是有难言之隐。  “你们两个先退下,朕有话要对皇贵妃说。”苻坚并未回答,只是侧眸,用冷峻的口吻命令。慕容晴感觉到一丝不妙,怔忪中被慕容冲不容分说地拉走了。  椒房殿,明亮摇曳的烛光将苻坚的身影拉长。她望着苻坚那宽阔孤独的背影,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凝重。  “来人,上酒!朕要和皇贵妃喝两杯!”只听苻坚高声命令,下人们立刻端上酒壶和酒盏。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酒?”她默默地问,感觉此刻的他有些不同以往。  苻坚端着满满的酒盏,凝视着那杯杜康。王猛的话仿佛句句在耳,如芒刺般扎在他的心上。从当东海王的时候,王猛就是他的心腹之臣了,事无巨细他几乎都要与王猛商议,对王猛的建议也几乎无不采纳。今天,他竟跟王猛红了眼,还当众责罚他。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猛地仰脖将手中的酒喝干,忧愁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清晰,于是连斟连饮,直到被酒呛了一口,一阵咳嗽,苻坚才不得不停下。  “皇上!别再喝了!”她一脸担忧地轻抚他后背,苻坚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她心中已经猜到个大概。  苻坚缓缓抬头,明亮的星眸中带着一丝微醺对上她的双眼,脸膛微红,神色忧郁,轻声问道,“若姝,你的心里有朕吗?”问罢,苻坚的眼神变得更加迫切,索性伸手握住她的双臂,焦虑地追问,“在你心里,有朕的位置吗?哪怕一丁点?你心里到底在不在乎朕?”  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错了那么多,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点心动过?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主动付出给予,她默默承受。她的心如一片神秘之境,自己从未踏足更不曾认真领略。今天,自己一定要看个清楚明白!  她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有一天终究要给苻坚一个交待,却没料到这天来的如此突然。毕恭毕敬地垂眸,轻叹,“皇上在若姝心里,永远都是我的文玉大哥。”  她的闪烁其词让他感到一丝怨怼,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眸子死死地凝视住她,“若姝,朕要你清清楚楚地回答朕,在你心里,可有朕的位置?你到底在不在乎朕?”   “皇上,请你不要逼我!你在若姝心里非常重要!我衷心希望你幸福快乐,希望你的抱负可以美梦成真。可是――”她心跳骤然加速,小心翼翼地说道,话到一半顿住、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可是在乎的却只有司马昱,对吗?”苻坚鼓起勇气替她说完,然后一脸失落地摇头苦笑,“朕是不是特别傻?总是梦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若姝,你怎么能对朕这样无情?为了你,朕甚至可以抛弃一切,而你心里却连朕的影子都放不下!”  苻坚仰头苦笑,笑声中带着浓浓醉意,更带着凄凉悲哀,让人看了揪心怜悯。  “皇上。你醉了,臣妾扶你去休息吧。”她一声轻叹,内心纠结,自己的钟情换个人却成了无情。  “若姝,就算你不说朕也猜到了,你怀的是司马昱的孩子对不对?你现在留在朕身边只是在等待孩子出生对不对?等孩子一出生你就会带着孩子去找司马昱对不对?”尽管微醉,苻坚思路依旧清晰。她抬首,对上苻坚逼问的目光,既然话到如此,她又不想撒谎,只能默默点头。  “留下好不好?朕向你保证,朕会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个孩子。朕唯一的请求,就是请你永远留在朕的身边,好不好?”苻坚神色迫切,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她杏眸微敛,极力保持镇定。她感激苻坚为自己做的一切,可,爱情和感激是两码事……她可以用生命来报答他,却无法将心交给他……  “皇上,有些人的心田只能耕种一次,一次之后,宁愿荒芜。其他人也只能眼睁睁看它荒芜。你永远都是若姝的文玉大哥!”说罢,静静迎上苻坚的眸子,这下,自己的心意足够清楚明白了吧…… 180把孩子拿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只见苻坚脸色铁青,眸子深沉阴冷,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心头怒火,沉默了片刻,用冰冷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既然如此,拿掉孩子!”  “皇上!你喝醉了!”她惊恐地瞪圆了眸子,死死凝视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冷眸,双脚不禁向后退去,突然感到害怕和恐惧。  “朕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但从今往后你心里只能有朕!你若不肯,那朕只能强行让人拿掉这个孩子!朕也是人,是人就会妒忌、就会贪婪,就想得到更多!朕不要这种名义上的假夫妻,朕想要你彻彻底底地属于朕!”苻坚的眸子变得迷离而阴鸷,说着对她步步紧逼。她惊恐地凝视着他向后退去,退到最后她感觉后背一撞,身后是冷冰冰的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苻坚伸出双手,将她包围在墙根,几乎与她贴面而立,她感觉到他口中浓浓的酒气。  “皇上,你喝醉了!”她侧过脸,不去看他富有浓烈侵略性的眸子。  “不,朕没醉!朕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苻坚大声吼道,一手强行扳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司马昱到底好在哪?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朕到底哪点不如他?!”  “没有,你很好!”她眸子飘忽地看向一侧,口吻淡然,“只因这一生我们会遇上太多人,但真正能为之停留驻足却只能有一个。所以哪怕之前、之后遇到的人再好,也只能是擦肩过客……”  “若姝,朕不许你这样说!朕会陷入绝望的你知道吗!”苻坚的口吻突然变得轻柔狂乱,眼神带着一丝悲凉,说罢缓缓俯下身。  她杏目圆睁,眼神惊恐畏惧,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俯下身来,想侧过头躲避,下巴却被他紧紧握住。她感觉到唇间传来一丝温热,接着樱唇便被苻坚的唇死死覆盖住。  他的吻是那样轻柔,舌头试探着进入她口中,霸道地纠缠搅动,然后吸、允她口中的芳泽。他的手牢牢钳住她的脸颊,让她不能拒绝不能抽身。深沉悠长的热、吻让她感到他内心的孤独与渴望,一想到他注定要成为一个悲剧色彩的英雄,她的心针扎般地疼痛。  他感觉湿、热的东西打在他的手掌上,于是睁开眸子,见到她已经泪水满面。  “你怎么了?若姝?”他惊慌失措,连忙结束这长吻,手忙脚乱地替她轻拭着脸颊上的泪珠。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我若不在乎,心就不会这样痛、这样害怕。只不过,我对你的在乎和对司马昱的在乎不同而已。你呢,明知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却要让我拿掉。”她感到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既是为了苻坚未来的命运悲哀,更是为他突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而悲伤。  “若姝,对不起,我……”苻坚俊眉紧锁,自己明明是铁腕君主,在她面前时却情不自禁要怜香惜玉,“若姝,原谅文玉大哥吧,文玉大哥再不逼你了。”  愧疚地说着,苻坚伸出双臂要去抱她,却被她哭着推开,“你别过来!”  苻坚身体一个踉跄,从袖中滑出一束头发掉在地上。她无意间一瞟,立刻惊讶地瞪圆了杏眸,然后疑惑地看着他,“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身上?!”  苻坚一怔,默默拾起,无言以对。  “原来,原来你竟暗中搜查过我的身体?!苻坚,我那样信任你,你却这样对我?”她不可思议地惊叫。  “不,你误会了,这头发是你受伤晕过去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苻坚连忙解释,可当时真正情况是什么样的,谁又能说的清?  “你既然知道这是我的东西,那为什么不还给我?”她一脸气愤地质问,上前要去抢夺那束头发。  “若姝,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头发吗?看来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了,那头发的主人,慕容垂呢?!你们到底发展到何种地步以至于结发?你难道不知道只有夫妻才能结发吗?”苻坚也很气恼,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这样大喊大叫,可他真的忍不住了,熊熊妒火简直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烧个精光。  “苻坚!把头发还给我!随你怎么想!”她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与慕容垂之间怎样是她的隐私,她有权不说。  苻坚一手将她推开,“不说,好,不说你就跟它说再见吧!”苻坚气急败坏地怒吼,转身将那束头发扔到了火盆里。  当她转过身来时,只见那束头发早已化作灰烬,在空中升起一缕青烟…… 181你替她侍、寝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苻坚!你怎么能?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她冲到火盆前想抢救那束头发,可惜已经来不及,亚麻和黑的纠缠瞬间变作一摊灰烬。  她怔怔看着那摊灰烬,心里说不出的痛。  “你不肯解释,那就说明你和他之间有着撇不清的关系!你这女人,还真是水、性、杨、花,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司马昱若是知道了也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朕真是小看你了!”苻坚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说话口不择言。  “苻坚,随你怎么说,我是怎样的人,不需要向你解释!”她赌气似地回答,他的冷嘲热讽是那样不堪入耳,她突然觉得他那么陌生,“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听到她一字一顿冰冷决然的回答,苻坚更加出离愤怒,抬起手掌挥在了她的脸上,她立刻跌倒在地,一丝血水沿着唇角缓缓流出。  “哎,晴儿姑娘,你不能进去。”门口传来近侍的阻拦声和慕容晴的挣扎声。  不一会,慕容晴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殿来,身后跟着一脸胆怯的近侍。  “姐姐!”顾不着向苻坚问安,慕容晴担心地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这么晚了却迟迟不归寝殿,慕容晴就猜到她会被苻坚为难,所以不放心跑来看看,果然正遇上两人激烈争执的一幕。  “晴儿,你怎么来了?快下去!我和皇上正谈私事呢。”她暗中冲慕容晴使使眼色,此刻苻坚正在气头上,万一找晴儿的茬,她恐怕无能为力。  慕容晴冲她摇摇头,心疼地拭去她唇角边的血丝,然后跪倒在苻坚脚边苦苦哀求,“皇上,求你不要生若姝姐姐的气!奴婢可以证明,她和五叔之间是清白的!”  她一脸担忧地看看慕容晴,又看看脸色阴沉的苻坚,心中焦虑万分:晴儿啊,傻丫头,你这样触他的霉头,无异于另一种形式的火上浇油!  果然,只见苻坚一个冷笑,大手一挥将慕容晴拎入怀中,一手扳过慕容晴的下巴,不怀好意地邪、笑,“这姐姐、姐姐叫得还真亲切,既然你和皇贵妃姐妹情深,那你替她侍寝如何?你若是将朕伺候舒服了,朕自然就不生气了,或许还会考虑赏赐你们姐妹二人呢!”  “苻坚!你好卑鄙!你不能这样!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晴儿是无辜的!”她顿时怒火中烧、决眦瞪眸、不可思议地惊叫,她发觉此刻的苻坚好像一个恶魔,根本找不到一丝文玉大哥的影子。  “你可以勾、搭慕容垂!朕为什么不能宠幸慕容晴?莫非爱妃是吃醋了?!”苻坚冷嘲热讽,不由分说地将慕容晴横身抱起。  她一怔,意识到什么,上前拉扯苻坚的衣袖,“苻坚,你这是报复!你要报复我可以,可为什么要伤害晴儿?!晴儿是无辜的!”  “若姝姐姐!若姝姐姐!”慕容晴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在苻坚怀中无力地挣扎,仿佛一只落入虎口的羔羊。  “告诉你,朕这不是伤害,是宠幸!晴儿被宠幸,你该高兴,”苻坚用冷酷无情的眼神凝视着她,在她耳畔一字一顿,浓郁的酒气熏得她不禁侧过脸颊,“这正是拜你所赐!”  望着那双充满报复之色的冰眸,她心里顿感深深的寒意。而他接下来的话更加让她崩溃抓狂。  “来人,拿绳子,绑皇贵妃在椅子上坐好!朕要当着她的面宠、幸晴儿,爱妃,好好欣赏!”苻坚高声命令,冲她冷冷一笑。   “苻坚!你疯了吗?!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你不是人!你连禽、兽都不如!”她羞愤地呵斥,却只能任凭近侍将自己绑在椅子上。  等大殿上只剩下他们三人,她眼睁睁地看着苻坚将慕容晴抛在榻上,然后如、狼、似、虎地扑上去。  “不!不要啊!”伴随慕容晴的尖叫,传来衣衫被撕碎的声响,她的两手被死死绑在椅子扶手上,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痛心疾首地闭上双眼,任泪水淌满脸庞…… 182风雪总无情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腾腾水雾袅袅升起,温度适宜的浴桶中飘散着五彩花瓣,慕容晴靠在桶壁上,疲惫地闭着眸,露在水面外的肩膀和脖颈上印着红彤彤的吻痕和牙印,淤痕层叠交错,惨不忍睹。  她边流泪边替慕容晴清洗后背。昨夜注定是个恐怖难熬的夜晚,彻夜的疯狂蹂、躏,彻夜的尖叫哭泣。黎明拂晓,咙干欲裂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四肢软、瘫、疲倦憔悴的慕容晴搀扶到浴室的。  “晴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她声音嘶哑地轻喃,清水浸过慕容晴身上的淤痕,她心痛地闭眸,终于被迫看清那个残酷的现实:她的文玉大哥早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根本不熟悉、不了解的冷酷帝王!   “姐姐,此事是因凤皇而起,你不必自责!只要你和凤皇都平安无事,我就没白受罪!”慕容晴无力地轻喃,脸上扯起一丝悲伤的苦笑。  “晴儿!”她心痛欲死,额头与慕容晴紧紧依偎,“可是姐姐还是希望你有一天能离开这深宫,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姐姐,身处乱世,朝不保夕,幸福就像美梦,遥不可及。更何况,身为亡国公主,没有死在征服者的屠刀下已经万分侥幸,哪还敢奢望幸福?”慕容晴缓缓睁开眸子,笑意淡淡、凄婉悲凉。  “晴儿!”慕容晴的话让同病相怜的她心痛到窒息。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慕容冲发疯地闯了进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说……”高声怒吼着,慕容冲眼神的余光已经扫到了慕容晴肩膀上赫然醒目的淤痕,立刻转身向外走去,高声嚎叫着,“我去杀了那头畜生!”  “凤皇!你回来!”慕容晴惊慌失措,连忙对她说道,“姐姐,你快去拦住他!”  她来不及多想,急忙起身一路小跑追出殿外,在纷纷大雪中拦住了慕容冲的去路,“慕容冲,你疯了吗!你这是去送死!”  “谁说我疯了!我看是苻坚疯了!你知道下人们说的有多难听?!”慕容冲抓狂地怒吼,“他们说苻坚当着皇贵妃的面宠、幸了姐姐!被宠、幸的和在旁欣赏的都很愉悦……”  话音未落,一记脆响回荡在半空,她感到自己手掌一阵麻痛,彤红的指印落在慕容冲雪白的脸颊上赫然醒目。  “慕容冲,你根本不知道昨晚我和你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也不知道,为了保护你,我和你姐姐想尽办法、极尽所能!你更不知道,看着晴儿遭受凌辱,简直比我自己遭受这一切更让我心痛!”两行清泪缓缓淌落,泪水遭遇寒风,脸颊被刀割一般,“今天你要去做傻事,你姐姐的罪就白受了!你若执意要去,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寒冷的北风夹杂着飘零的雪花,呼啸着拍打在慕容冲僵硬的玉面上,只见他失魂落魄地怔了片刻,突然仰天长啸着拔出剑来,“呀!――”  他长啸着挥剑纵身跃起,将胸中的痛苦和愁闷发泄在四周的树枝上,剑锋所过之处,枯枝伴着雪花如纷纷乱雨顷刻覆满雪地。  雪,越下越大,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泪水已经干涸,精神难再支撑,她终于无力地跌倒在雪地中。小腹传来清晰的阵痛,她却无力叫出声来,那痛沁入骨髓,已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痛,双眸望着灰色的天际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越陷越深直到她死亡…… 183生死不相关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四周一片恍惚混沌。  “若姝,你怎么哭了?”耳边传来一个轻柔宠溺的声音,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抬眸间,她惊讶地见到一张久违的面孔。  “司马昱?!”她立刻又惊又喜,怔怔地盯着对方的脸,“是你吗,司马昱?!”  面前的他发如泼墨,白衣胜雪,脸上笑意浅淡,衣袂随风轻摆,风华绝代恍若天人,明明就在眼前,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之感。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浅笑不语,默默望了她一阵,他的身影便如同烟雾一般向四周散去。  “司马昱,你要去哪?别丢下我!司马昱!等等我!”她立刻变得焦虑不安,四肢挣扎着叫出声来。  “若姝!若姝!”耳边的呼唤仿佛由远及近、由微弱到清晰。她缓缓睁开眸子,眼神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却是苻坚担忧的脸庞。  她坐起身,推开苻坚伸过来帮忙的手臂,神色冷淡,“你怎么在这?我不想见到你!”  苻坚略微一怔,对她的冷漠忽略不计,心疼地告白,“若姝,你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人们在雪地里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快冻僵了!你差点小产知道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看看?你再不醒,朕真是要急疯了!”  “你不正想拿掉这孩子吗?”她淡淡地说道,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小产不正合你意?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若姝,朕那晚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原谅朕,好不好?”苻坚当然明白她为何会对他冷淡,于是一脸悔恨地说道。  “你以为一句喝醉了就能弥补所有的过错吗?你对晴儿犯下的错,我永远不会原谅!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她冷冷说着将脸庞转向一旁。  “你放心若姝,朕会对做过的事情负责,朕给晴儿一个名分,这你总该满意了吧?”苻坚眼神渴求地说道。  “苻坚,你以为一个名分就能弥补所有吗?十四岁,豆蔻年华,那么好的年纪,你却用那么残忍的手段、那么下流龌龊的方式毁了她!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文玉大哥!你简直灭绝人性、丧心病狂,连畜生都不如!”她声泪俱下地痛斥他,感觉心中的怒火终于得到发泄。  “住口!”苻坚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一声怒喝打断她的痛斥,然后焦躁地在床边来回踱步。愤怒中嗓音被提高八度,“刚刚你醒来的时候,你知道自己在叫谁吗?――司马昱!我最恨的名字!你却叫着这个名字醒来!”   她顿时一怔,辛酸却甜蜜,原来自己刚才真的见到司马昱了……只不过是在梦里……  “你记住,朕不许你再提他,除非朕死,否则你今生今世都别想跟他在一起!”苻坚一字一顿地诅咒着,眸中散发着冰冷凶恶的光。  她顿感无比恼怒,“你以为你贵为秦国皇帝,金口一开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你以为,你的命令能管天管地、管住思想和感情?苻坚,你越是贪婪,老天越不会让你心满意足的!我告诉你,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跟你的生死,不相关!”  “若姝,你居然对朕如此绝情?!不相关吗?好个生死不相关!那你今天就来杀了朕!你杀了朕,你从此就自由了,管他司马昱还是慕容垂,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苻坚绝望地摇头苦笑,笑容凄婉而悲凉,说着一把抽出身侧的宝剑,强迫她握住向他身上刺去。  “苻坚,你疯了!你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想抽出手来,无奈被苻坚死死握着,只能被迫持剑乱刺,剑锋几次从他身侧扫过,险些刺到他身上。  “苻坚!你快住手!”拉扯中,她感觉手上长剑突然刺住一道障碍,一股鲜血顿时迸射四溅,顷刻染红了他的衣和她的被褥。  苻坚感觉身子一痛,怔怔地看了眼刺在小腹上的长剑,然后深深凝视住她,身体不由自主向后跌去…… 184被贬入冷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她的尖叫声划破了整座椒房殿。应声赶来的下人和侍卫们来不及吃惊,七手八脚地将一身是血的苻坚抬出了椒房殿。慕容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她,心头隐约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三日后,苻坚下旨将她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同时将慕容晴册封为昭仪。领旨谢恩的那一刻,慕容晴惊讶地目瞪口呆,她则面色淡漠冷静,似是早有所料。  “若姝姐姐,你别太伤心了。我一定找个机会求求皇上,他一定是一时生气才这么做,等消了气,自然会接你回来。你先在冷宫里忍几日,我已经打点了管事的姑姑,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 慕容晴亲自帮她拎着行李,依依不舍地送她来到冷宫。  在管事姑姑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一处荒凉破败的院子,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迎面扑来一股霉味,屋内光线阴暗,陈设简单破旧,一张床榻、一套桌椅,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便是四周墙壁上挂着的蜘蛛网和潮湿的霉斑。  慕容晴掩鼻轻咳,蹙眉环视四周,“这就是最好的厢房?条件也太差了吧!”  “回禀慕容昭仪,这的确是冷宫里条件最好的厢房了!老奴不敢撒谎!其他屋子根本就不能叫屋子,刮风下雨简直和在室外一个样!这间好歹不漏雨!”管事姑姑说着,将烛台和茶具放到桌上。  “有劳姑姑了。――晴儿,如今你已经贵为昭仪,不该在冷宫待太久。我也算安顿下来了,你快回去吧。”她冲管事姑姑点头道谢,然后对慕容晴安慰地说道。  “若姝姐姐,让你受苦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找陈姑姑。有什么事就让姑姑捎个口信给我。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慕容晴边叮嘱边用眼神指了指身侧的管事姑姑,然后一脸不放心地转身,“那晴儿走了。”  “去吧。”她冲慕容晴微笑着点头,顺便打发管事姑姑离开,“有劳姑姑替我送送慕容昭仪。”  等只剩自己,她扫去床榻上的灰尘,铺上干净整洁的单子,终于得以躺下休息。她感觉身心俱疲,感觉自己难再支撑,感觉睡着便不会再醒来。可轻抚腹部,高高隆起的小腹似在提醒她要坚强勇敢。时光匆匆,转眼,腹中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只要再坚持两、三个月,她就要做娘了!是的,为了孩子,她也要坚持!   唇边轻轻弯起一个安慰的弧度,最难过、最失意的时刻,好在有这个小东西陪伴着自己,并且给自己带来希望和安慰,心里一下子感到知足而幸福……  “哎呦,这不是椒房殿的皇贵妃吗?!怎么也落魄到这般地步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一个尖酸刺耳的声音传来,萨娜冷笑着走进房中。  “萨娜?”抬眸,面露笑意,她关心地打量萨娜,“近来还好吗?”  “呵呵。”萨娜冷冷一哼,反将她的问候当作挑衅,换上嘲弄的口吻,“冷宫中的日子好不好,相信皇贵妃自己马上就能亲身体会到了!――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皇贵妃了,已经被贬为庶人了!啧、啧、啧,还真是爬得越高、跌得越惨啊!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报应啊?啊?!――哈、哈、哈……”萨娜先是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然后歇斯底里、肆无忌惮地狂笑。  不见红舞袖,犹记月下盟,夜夜度如年,日日泪长流。冷宫的日子当真让萨娜变得癫狂了,她摇头默默叹息,内心更加自责愧疚…… 185思卿卿不知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启禀皇上,国舅爷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的弟弟,经常酗酒行凶、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臣请皇上为民做主。还有,新继位的仇池公杨纂宣称要断绝与秦国的臣属关系,接受晋朝封号,臣请皇上出兵剿灭!还有……”  宣室,苻坚隐忍地坐在几案前,王猛拱手而立、滔滔不绝。  “够了!还有、还有、整天没完没了的!朕快烦死了!”苻坚抑制不住内心的极度烦闷,猛地高声呵斥打断王猛的禀告,然后逃也似地向殿外走去,“王猛,你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朕现在要出去散散心……”  “皇上!”王猛忧心忡忡地望着那道渐渐走远的背影,一声长叹。  天气已至最冷之时,北风呼啸而过,如针扎般刺痛面庞。望着眼前一片白皑皑的景象,心底渐渐浮现出一道浅紫色的身影,苻坚暗自轻叹,原来自己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  她此刻,还好吗?冷宫条件那么艰苦,她受得了吗?不会得病吧?心仿佛被猫抓,越想,越不安,就越想见她一面,双脚不听使唤地加快速度,不一会便停在一扇破旧的宫门前,匾额上写着冷宫两字。  缓缓伸出手,犹豫中,手停在半空,她肯原谅他吗?就在这时,从里面传来隐约的尖叫声,苻坚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入。  破败的院落中,她小腹高耸,艰难地坐在木盆前清洗满满一盆的衣物,旁边还堆放着小山般的衣物。萨娜悠闲自在地坐在门廊下冷眼旁观,扬起下得意地狂笑,“哈哈哈,曾经宠冠后宫的皇贵妃没想到也有今天!”   “住口!”霸道有力的吼声从院子门口传来。二人惊讶地回头,只见一个熟悉、久违的身影从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把拉起木盆旁的她,触到她冰冷素手的瞬间,苻坚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心疼地端详她那双早已被凉水冻得彤红的素手。  她惊讶地凝视着苻坚,想抽回双手,却被他紧紧捏住不放。  一旁的萨娜脸上涌上惊喜,从门廊下快步上前,眸子满含柔情地凝视着苻坚轻喃,“皇上!你来了,臣妾好想你!”  岂料苻坚神情冷漠地转过眸,一巴掌打在萨娜脸上,口吻冰冷地威胁,“今后再让朕看到你欺负若姝,休怪朕不客气!滚!”  萨娜顿时一怔,捂住彤红的脸颊,一脸委屈地跑出院去。  “萨娜!”她想追,却被苻坚一把拉住了。  “若姝,你在这受苦了!”苻坚默默凝视着她,口吻轻柔。  “我是咎由自取,更是报应。萨娜如何对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皇上不必插手。皇上还是快回去吧,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她眉头紧蹙,默默轻叹。  “朕说朕是被自己误伤,可大臣们不相信。朕能做的,也只有将你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了。你不会怪朕吧?”苻坚一脸无奈。  “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极力保护,刺君根本就是死罪难逃!”她点点头,再次轻叹,“可这种地方皇上毕竟不宜久留,皇上还是快回去吧。”  “若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讲吗?难道你不想念朕吗?还是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朕?”苻坚神色变得固执,两手死死握住她的双手不放。  天色灰暗,寒风拂面,空中又飘起细小的雪花,如洁白的精灵漫天飞舞。仰望天空,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的脸颊上,仿佛上天赠予的一记轻吻,“皇上,下雪了,您还是快快回宫吧!”  苻坚神情失落,一声长叹,原来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苻坚眉心紧拧,似是轻声自问,感觉二人都已经离最初的自己越来越远,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慢慢将他们推向对立的极端…… 186幕后的黑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夜幕渐渐降临,随风飘零的小雪花逐渐变成鹅毛大雪。北风呼啸,拍打着门窗。屋子里四处漏风,她冷得缩在了床角,将所有衣物盖在身上,还是感到刺骨的寒冷。  就在这时,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她暗自惊奇,谁会在这个时候冒着风雪来看她?   “谁?!”她连忙下床,边轻声问着边拿掉门闩。  门一下子被呼啸的寒风吹开了,只见萨娜手捧汤盅,静静立在风雪中。雪花落在萨娜的头发和肩膀上,看上去神秘而妖魅。  “你怎么来了?进来说话。”她将萨娜让进屋,掩住门。  萨娜眼神飘忽不定,口吻淡漠,“天气寒冷,我弄了些热粥给你暖暖身子。”说着,舀出一碗,心中回忆起下午发生的事:  下午,挨了苻坚那一巴掌后,委屈的萨娜哭着跑回自己院中,一进门便撞到一堵魁梧的人墙上。当那身披狐皮大氅的人转过身来时,萨娜不禁换上恼怒的神情,“姚苌?!怎么是你?!”  姚苌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丝邪魅,“德妃娘娘,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你还有脸来见我?!我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明明知道那床羊绒被是我要送给李若姝的,为什么还送我麝香,还提议我用它熏新羊绒的膻腥?!我若知道那黑色的固体就是麝香,我说什么都不会中你的计!你恨李若姝是你的事,凭什么利用我的手害她?!”萨娜愤恨地瞪着他。  “德妃娘娘,我可没有借刀杀人!我并不知道麝香会让人流产,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姚苌神情自若地说,立刻将责任撇了个一干二净。  “你!”萨娜气地咬牙跺脚,愤愤地指着他,“鬼才信你说的话!”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是谁非早已说不清了。德妃娘娘还是想开点,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姚苌不怀好意地一笑,暗自观察萨娜的神情,“其实,娘娘落到今天的地步,说来说去,还不都因为李若姝?!是她夺走了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夺走了本应属于娘娘的一切!娘娘难道不想报复她吗?”  萨娜若有所思,心中怒火被姚苌越扇越旺,再想到刚才被苻坚扇了一掌,不禁抬头凝视姚苌,“如何报复?!”  姚苌露出一丝阴鸷的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然后附在萨娜耳畔密谋……  寒风拍打着窗棱,将萨娜的思绪拽回现实。  望着萨娜不自然的眼神,她顿感古怪,不动声色地凝视萨娜手上的热粥,“是吗?为什么突然给我送来热粥?”按理,萨娜都快恨死自己了,怎么会好心地送粥来?   萨娜冷冷一笑,端着碗向她慢慢靠近,面露狰狞,“是呀,我巴不得你死!怎么会好心好意给你送热粥呢?!实话告诉你吧,这粥里有堕、胎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她杏眸圆睁,惊恐地向后退去,努力保持镇定,“萨娜!不要这样!谋害未出世的皇子,你也会是死罪的!”  “死不死,对我来说都一个样了!我现在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彻底失去一切!让你也生不如死!我说过,我受的痛苦,要加倍偿还给你!”萨娜叫嚣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掰开她的口。  “不!萨娜,你不能这么做!”她的心被撕裂一般地痛,眼看孩子就要出世,却要以这种方式离开自己吗?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萨娜,你不能这么做!我是……”  岂料她张口说话反倒给了萨娜灌粥的机会,不等她说完,一口粥被强行灌入喉咙中。被迫咽下的那刻,她感觉天崩地裂、心如死灰……  就在这时,一声爆响,门突然被人踹开了,上苍似乎又一次听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祈求。  “若姝姐姐!”慕容晴扔掉手中的棉被,冲上前推开萨娜,将倒在地上的她牢牢抱在怀中,“若姝姐姐,怎么回事?她给你吃了什么?!”  慕容冲紧随其后,拿起剩下的热粥闻了闻,长剑寒光一闪架在了萨娜的脖子上,“说,你给她喝了什么?!”  跌坐在地的她感到小腹一阵阵地疼痛,气息紊乱,呼吸不畅,紧紧握住慕容晴的手艰难地说道,“是、堕、胎药。晴儿,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不会的!你放心,有我在,我绝不允许这事发生!――凤皇,你抱若姝姐到床上,我这就去找人来!”慕容晴慌忙招呼,然后跑出门外,叫声划破了雪夜的静寂,“陈姑姑,麻烦你过来照看下若姝姐姐!”  原本想趁乱溜走的萨娜无意间回眸,瞬间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惊呆了双眼:只见痛不欲生的她被慕容冲抱上、床时脖间滑出一枚挂坠,那枚黛色晶石在幽暗的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辉…… 187朕给她接生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瞥见那枚黛色晶石的一瞬间,萨娜整个人呆住了,怔怔地立在原处,好久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身上为什么佩戴着只有吐谷浑皇室成员才能享用的狼血玉?难道她是吐谷浑皇族后裔?那她就应该和自己有什么亲缘关系?!大脑一下子变得迷茫混乱,萨娜感觉整个世界仿佛被瞬间颠倒了。  “糟了,流血了!李姑娘,你的羊水破了!怕是要生了!”闻声赶来的陈姑姑惊恐地瞥见从她身下流出汩汩血水,大声叮嘱着夺门而出,“我去弄热水来,德妃娘娘你脱掉她的衣服。――慕容公子,请你先回避一下!”   慕容冲冷冷扫了萨娜一眼,漠声警告,“你要是敢趁机动手脚,我随时进来杀了你!”说罢风一般地离去。  萨娜心神未定地来到床边,死死凝视着那枚黛色晶石,“你怎么会有狼血玉?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睁开眸子,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是李陵容啊!我娘是耶蓝雪沁,你亲姑姑!萨娜,如果之前我知道你是吐谷浑的和亲公主,我说什么也不会看着苻坚将你打入冷宫,更不会接受皇贵妃的封号。我对不起你!”  “别说了!”萨娜感到心痛地喘不过气来,强忍住泪水,哭笑不得地摇头,内心嗟叹造化弄人!她们两人到底谁该向谁道歉、谁欠谁更多,突然之间,变得无足轻重了。  定了定精神,回过神的萨娜连忙帮她脱掉衣裙,将慕容晴扔在地上的棉被盖在她身上,然后不解地追问,“可,你现在怎么又叫李若姝呢?我听哥哥说,你跌下了山崖,后来他和李奕哥哥去建康报仇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一个女子,怀疑那个女子就是陵容。莫非,你就是那个女子?”  “萨娜,说来话长。对,我之前的确是跌下山崖,结果失忆了。若姝这个名字就是我失忆时的名字。不过后来,我的记忆又恢复了。你说的那个女子正是我。”她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解释。  “容儿!我的表妹!”泪水在萨娜眼中打转,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容儿,你坚持一下,马上就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一下子被推开了,苻坚、慕容晴带着两名医女急匆匆走进屋,陈姑姑也端着热水赶回来。  “若姝!你怎么样?很痛吗?――萨娜!你居然给若姝喝堕、胎药!”苻坚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一脸担心地打量她的脸,然后恼怒地看向萨娜,抬手将萨娜推倒在地。  “皇上!别、别生气,不是萨娜!她不知道那里有、有堕胎药……”她气若游丝地替萨娜辩护,跌倒在地的萨娜只是悔恨内疚地低头默默流泪。  “皇上,李姑娘羊水已破,出现滑胎的迹象,事到如今唯有尝试生产,但孩子保得住保不住就不得而知了!”陈姑姑连忙禀告。  “那还等什么,快动手!”苻坚焦急地催促。  “可,老奴毕竟不是稳婆,恐怕――还是去找个稳婆来吧!”陈姑姑一脸为难地说。几人正为难,床上的她开始浑身阵痛,痛苦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现在再去找稳婆已经来不及了,陈姑姑,朕命令你来接生!”苻坚果断地说道。  “那好,老奴冒死一试。――李姑娘,你听我口令,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陈姑姑说着来到床。  接下来,口令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慕容晴和医女在一旁打下手、帮若姝用力,萨娜则来来回回地送着热水。  “怎么?还是生不出来吗?”在屋内踱来踱去的苻坚终于忍不住上前焦虑地问。  “老奴摸到孩子的脚丫了,可是胎位不正!恐怕是难产!”陈姑姑无奈地叹息。  眼看她越来越疲惫,力气越来越弱,只怕再折腾下去,大人和孩子都难保命,苻坚的心瞬间被高高悬起,索性摞起衣袖,果断地低吼,“你让开,朕来试试!”  “皇上,你行吗?!”慕容晴不禁杏眸圆睁,惊讶地大声问。  “朕以前帮母马接生过,现在只能冒险一试了……”苻坚说着来到床边伸出双手…… 188取名司马曜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你忍着点,就快好了!”血水已经染红了苻坚的双手,他一边摸索一边鼓励,“若姝,朕让你使劲,你就使劲,知道吗?”  “苻坚,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但是请你救救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此刻,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感觉意识恍惚,随时有可能闭上双眼再不会醒来。  “若姝,你相信朕!你不会死!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朕答应你,一定让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若姝,睁开眼睛,看着朕!”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若姝丫头遭受这样的苦难,苻坚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眼底渐渐被一层薄雾笼罩。  “苻坚,我好累,我想睡!”她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轻喃。  “若姝,我们一起给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你希望他叫什么名字?”苻坚立刻兴致高涨地喊道,目的就是不让她闭上双眼。  “名字?”她仿佛被这个话题吸引了,脸上漾起一丝淡淡的笑,努力保持头脑清醒,“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整天抱个洋娃娃玩过家家,幻想自己是娃娃的妈妈,每天睡觉前都要唱《小星星》哄洋娃娃入睡――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她断断续续、气弱如丝的歌声让站在苻坚身后的慕容晴和萨娜不约而同地感到心疼,两人默默掩面而泣。  “那我们给他取名星星如何?”苻坚感觉自己已经将胎位调整地差不多了。  “星星?会让人误会成大猩猩吧!不好。”她痴笑,笑容疲倦无力。  “那曜儿如何?”苻坚接着提议,看似不经意。  “曜儿?曜儿!”她怔住了,轻喃着这个名字,突然有种分外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在这时,只听苻坚高声命令,“若姝,用力!”  她连忙用力,感觉体内发起一阵强大的推力,苻坚恰到好处地一拉,下一秒,一个清脆的啼哭声回荡在房中。  在场的人纷纷长舒口气,陈姑姑接过孩子,替孩子清洗包好,然后将孩子递到苻坚怀中,一脸喜悦地行礼,“恭喜皇上,恭喜李姑娘,是个小皇子!”  “若姝,你快看,这孩子生的多俊俏啊!”苻坚喜悦地说着将孩子递到她怀中。  “曜儿!妈妈总算把你盼出来了!”她由衷地为小生命的到来感到喜悦,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仿佛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看着那粉嘟嘟的肉团无力地痛哭,她无比宠溺地轻轻吻上孩子的脸颊。  “快让我看看!好可爱的小东西!”慕容晴高兴地热泪盈眶,上前端详着说道。  “喂!孩子出生了?怎么都没人来通知我一声!”慕容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房中,一脸埋怨,然后瞥了眼小家伙,口吻淡漠,“倒是挺俊的,将来也许不在我之下吧。”  慕容冲的自恋让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苻坚也露出几分笑意,慕容晴趁机求情,“皇上,若姝姐姐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实在不宜再在冷宫居住,不如让姐姐搬回椒房殿吧。”  “朕正有此意,朕明日派辇车接若姝回椒房殿。”苻坚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凌冽的眸子对上一旁静默许久的萨娜,“往粥里放堕胎药的,是不是你!”  “皇上!”原本正享受天伦之乐的她连忙打断苻坚的问话,“不是萨娜!是我觉得冷,所以让萨娜帮我煮些粥来。萨娜要害我早就害了,也不必等到今日。”  …… 189给你的惊喜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第二日,苻坚便派来阵势浩荡的人马将她从冷宫接回了椒房殿,并且恢复了她皇贵妃的名号。临行之际,她一眼瞥见躲在墙角默默为她送行的萨娜,于是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慕容晴,自己来到萨娜跟前,“萨娜,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弄出去的。”  “容儿,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不知道我内心感触有多深。我感觉自己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看开了一切。皇上他不爱我,他只爱你,这是如何也勉强不来的。”萨娜轻声叹息,“我知道你昨晚那么说是为了保护我,我很感激!”然后一脸诚恳地握住她的手,“幕后黑手是姚苌,他对你一直怀恨在心,上次那个麝香事件,我就是被他利用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黑色固体就是麝香。昨天,也是他给我送来堕、胎药,教唆我给你下药,害你差点流产,真的对不起!”  心事重重地坐在辇车上,回忆着萨娜的话,突然感觉姚苌这个人很难缠,仿佛他是安插在苻坚身旁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却是在人防不胜防之时。  “若姝姐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慕容晴好奇地打量了她一阵,然后抱着曜儿来到椒房殿上,惊叹,“哇,好漂亮的小床!曜儿,你快看,这应该是你父皇送给你的惊喜吧!”慕容晴喜悦地说着将曜儿放到小床上。她缓缓上前,只是浅浅地微笑。  “怎么样?床的大小还合适吗?”身后传来苻坚的声音。  两人转过身,连忙行礼问安。  “这床很合适,让皇上费心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  “姐姐太客气了,皇上宠自己的皇儿有什么费不费心的!”不明就里的慕容晴娇嗔。  “呵呵,晴儿说的对!不必谢了。”苻坚也不计较,豪爽大方地一笑,“这是朕命人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算是送给曜儿的礼物。朕也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跟朕来!”  苻坚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向殿外走去,她诧异地望着苻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后回头叮嘱,“晴儿,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下曜儿!”  手被苻坚紧紧握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随他来到太液池边,池水在暖阳的照耀下微微化冻,清冷的寒风中隐隐飘来淡淡的香气。  “若姝,闭上双眼!”苻坚一脸兴致勃勃地命令。她好奇地眨眨眸,乖乖地闭上。  感觉身体被苻坚横身抱起,伴随他纵身一跃,自己仿佛被他带到半空。惊讶中睁开双眸,她见到他灿若星辰的眸子,他的眸子透着浓浓的笑意、温柔如水,他的长发和衣袂随风轻扬,宛若神祗般缥缈圣洁。下方池水中央,耸立着一朵巨大的菊、花形高台,四周花瓣被金箔装饰成金黄色,与晶莹的池面相映成辉。从岸边到高台,每步设有一座菊、花形状的石台,步步生花、朵朵逼真。  两人缓缓降落在菊、花台上,她惊讶地凝视着脚下和四周,被这尊金光灿灿、美轮美奂的高台惊呆了。只听苻坚附在她耳边轻柔地问,“喜欢吗?这就是朕送给你的惊喜!”  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轻抚四周的纱幔和珠帘以及雕刻在墙柱上的菊、花图案,不可思议的惊问,“这、这就是菊、花台?”  “没错,朕一直对你唱的那首《菊花台》念念不忘,早就想把它变为现实作为惊喜送给你了,可惜一直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苻坚淡淡一笑,“这座高台以香柏木为梁架,香闻数十里,足足花了两百个工匠三个月时间修建完成。  心中万分欢喜感激,但她还是感到一丝隐忧,“皇上,你这样为了我大兴土木,不会招来群臣的非议吧?”  “群臣非议又怎样?!朕为心爱的人筑座高台也不行吗!”苻坚略一扬眉,一脸不屑地说道。  她内心顿时一阵感动,觉得自己欠他的已经太多了,她希望自己也能为他做些什么,这样,她还能感到一丝心安。  “皇上。既然你那么爱我,那我可不可以请你为我做件事?”她略一思索,鼓起勇气说道。   “什么事?但说无妨。”苻坚一脸豪爽。  “我想请皇上赦免萨娜。”她垂眸,声音轻柔,“还有,想请皇上放弃南下伐晋的打算!”  苻坚神色一禀,但仍不动声色,扬眉,“赦免萨娜没问题。可为什么要朕放弃伐晋?”  “如果、如果皇上肯放弃伐晋,我也送皇上一个惊喜,”她蓦地抬眸,眼神无比认真,“虽然我无法保证给你一段完美的感情,没有争吵,没有分歧。但我能保证,只要你肯放弃伐晋,我定会不离不弃,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  …… 190北方有佳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苻坚怔怔凝望着她,眼神惊讶而犹疑。两人静静地相视而对,任寒风吹拂着长发和衣袂。半晌,苻坚缓缓上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口吻清淡而凝重,“你这样说,是为了司马昱?”  “不,为了你。”她拼命摇头,眼神忧郁地凝视着他。自己这么做明明是为了他,为了让他避免秦晋之战中惨败而终的命运,可她却不能告诉他这些,只能无奈地憋在心里。  “尽管王猛不赞成朕近期伐晋,但也并非意味着让朕放弃伐晋、放弃统一天下。”苻坚俊眉紧蹙、一脸冷峻,俨然还是认为她这么说是为了司马昱,“你却要朕放弃伐晋!若姝,朕可以原谅你一时脑热的糊涂话。可你要知道,你这番话若是被满朝文武知道,下场会是怎样?!到时,朕都救不了你!”  她默默扯起一丝苦笑,无奈地轻叹。当她想成为真正的红颜祸水时,却发现自己太自不量力……苻坚,这位为胸中理想而生的一代帝王,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就轻易放弃心中的理想呢?!哪怕知道坚持理想也许就意味着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他也必定不改初衷……自己与江山相比,还是太渺小了……  她无奈地勾起唇角,漾起一丝淡淡的笑,“看来皇上的心并未在臣妾这里,皇上的心在天下!”  “若姝?”苻坚凝视着她,一脸茫然,不明白她今天怎么突然之间心事重重。  “既然如此,臣妾想在这菊、花台上为皇上献上一曲歌舞,算是对皇上送臣妾这份惊喜的谢礼。”她冲他盈盈一拜,说道。  “好。”苻坚点点头,抱起双臂退到一旁。  她冲他再次施礼,然后走到高台正中,缓缓扬起双臂,长袖一挥,翩然旋转,身姿旖、旎,朱唇轻启,珠落玉盘,宛若天籁:“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  轻纱水袖扫过四周珠帘,奏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玎玲声,宽阔的衣袂和裙摆随身子的旋转向四周飘散开来,宛若一朵盛开的浅紫色牡丹,发如泼墨,随风飘扬,点缀在姹紫嫣红中格外醒目鲜艳。  苻坚痴痴地望着眼前醉人的一幕,被她美到极致的歌舞深深吸引。心中暗自犹豫:刚才,他该答应她的,这样自己就能将她牢牢绑在身边。然而,统一天下是他梦寐以求的夙愿,更是一直支撑他走到今天的动力。为了这个雄伟的目标,他甚至不惜杀死皇兄、篡夺帝位,冒着弑兄夺位的骂名艰难地走到今天,难道他要半途而废吗?  不、他不相信二美不可得兼,他既要江山、更要美人,他相信,只要肯付出努力,一切都会是他的!  迷离的眸子渐渐聚焦,她已唱罢最后一个音符,向他俯身施礼。他上前一把将她捞入怀中,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若姝,你的歌好、舞更好。只是朕觉得,不需倾城与倾国,佳人便可得!”  她默默望着那双星眸,早已读懂他的心思,无奈地轻叹,“有一天,皇上会明白的……”只可惜,等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太迟。  “走吧,天不早了,起风了……”苻坚说罢,放下她转身离去。  他转身的那一刻,她觉得他正离自己渐渐远去,好像预示着这一世的分离……她有种揪住他衣衫的冲动,伸出手,触到他丝质的衣袖划过她的指尖,等不及扯住便随之走远。她怔怔凝视着空空的指尖,仿佛从指尖流逝的除了衣袖,还有一段回不去的曾经…… 191麟非池中物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天气渐渐转暖,大地有了春的气息。太阳终于不再吝惜笑脸,每当阳光明媚时,她就抱着曜儿在院中晒太阳。萨娜从冷宫赦免后自愿留在椒房殿,形影不离地照顾她们母子二人,而已经位主九华殿的慕容晴也隔三差五地过来看望。  日子倒也其乐融融,眼看孩子快要满月了。这日,趁曜儿有萨娜和晴儿照看,她抽出身来到宣室给苻坚送亲手熬制的莲子羹。  两脚来到殿外,她便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袁真在桓温北伐失败后遭到连累,愤而据寿春叛变,晋朝派人马出击寿春,袁真之子袁瑾向我朝求救。”是姚苌的声音,她的心瞬间悬起。  “恩,袁真叛变一事朕倒也听说了,派王鉴及张蚝领五千兵马前往救援,若能取得寿春,今后将为我们南下伐晋取得不少便利!”苻坚口吻很是深沉坚决。她在心中不禁暗叹。  “对!晋朝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皇上大可南下征服!”姚苌撺掇地说道。  “爱卿还有别的事吗?”苻坚口吻清淡、话锋一转。  “哦,小皇子马上要满月了,臣之前礼佛恰巧得到一尊麒麟金锁,权作恭贺小皇子满月之礼。”姚苌说着奉上一只麒麟金锁。  苻坚接过来细细端详,发现金麒麟雕刻的活灵活现,一副跃池欲翔之像,于是赞不绝口,“好雕工!姚将军有心了,朕替皇贵妃谢谢你。”  “麒麟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小皇子他日必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帝王、有一番大的作为!”姚苌意味深长地说道。  门外的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自然明白姚苌这是在暗讽苻坚应该提防曜儿。焦虑不安地静待苻坚的回答,却迟迟听不到他开口。那长长的沉默似乎已经说明了苻坚对姚苌的赞同、对曜儿的担忧以及对未来的绸缪。她连忙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去。  苻坚不明朗的态度让她感到不安。他会如何处置曜儿,这个对手的儿子?会杀了他吗?  越想,心里越害怕……辗转反侧,依旧无法入睡。小床上,曜儿均匀的呼吸声让来回踱步、拿不定主意的她最终下定决心,于是披上外衣向殿外跑去。  九华殿,慕容晴刚要入寝,便听到大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一个焦急的身影来到自己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臂,不停地抽泣。  “若姝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晴连忙搀扶她安慰道……  西配殿的厢房中,慕容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国破家亡的一幕幕往事,他就情不自禁坐起身来,痛苦地长叹。自己今后难道就要在这未央宫中顶着娈童的名号浑浑度日吗?不要,他不想被后人耻笑!他是凤皇!他要涅槃重生!他要飞!他要一飞冲天!他要飞出这牢笼,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慕容冲的思絮。打开房门,是姐姐和皇贵妃焦虑不安的神情。  慕容冲不禁一阵好奇,“半夜三更的,你们这是?”  “凤皇,事情紧急,你连夜出宫,去晋朝,找一个叫桓伊的人……”只听慕容晴切切叮嘱道。  第二日,九华殿半夜失火的消息立刻如炸开锅一般,被传得沸沸扬扬。  苻坚感到现场的时候,一身狼狈的慕容晴正在若姝的安抚下惊魂未定地抽泣着,木质大殿到处可见烟火熏烧过的痕迹,西配殿损毁尤其严重,已经烧得只剩下空壳,里面残垣断壁、一片焦黑。  “怎么回事?怎么会失火?”苻坚一脸诧异地问。  慕容晴伤心地抽泣,“臣妾不知!可怜我的凤皇!凤皇,你死的好惨!”  苻坚惊讶地看向一旁的若姝,只见她面色深沉,默默点头,指了指大殿内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恐怕是因为浓烟窒息而亡,尸体已经被烧焦,面目全非。”  苻坚立刻晦气地挪开双眼,传令,“传朕旨意,厚葬慕容冲!”  …… 192与君再相逢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  “皇上,慕容冲之死虽是后宫之事,可老臣感觉甚是蹊跷。”宣室,王猛恭敬地对苻坚说道,“怎么就单单烧死了慕容冲一人?莫非是皇贵妃和慕容昭仪联手放走了慕容冲?”  “可她们为什么要放走慕容冲?”苻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笑道,“丞相多疑了。西配殿火势最严重,所以单死了慕容冲一人。”   王猛依旧一脸犹疑,“放走慕容冲无异于放虎归山,只怕会成为秦国的后患。”  “好了,丞相莫要再迟疑了。就算慕容冲活着,一个十三岁的毛孩能掀起多大的乱子来?!”苻坚不禁打趣,见王猛要反驳于是连忙打断他,“好了,朕知道了。朕会小心,丞相还是小心自己的头发不要全白了才是!时间不早了,丞相退下吧!”  月色如水,星光熠熠。料峭寒风中,隐约飘来梅花的香气。殿前回廊下,月辉下的她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圣洁而美丽,忧郁的水眸盛满了心事。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天半月,也不知道慕容冲见到了桓伊没有?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丫头,在想什么?”声音淡漠如水,但分外耳熟。  她的心一阵惊喜,眸子望向眼前的白色身影。  “桓伊!是你,你终于来了!”她紧紧凝视着那道神出鬼没般的身影,眸中激动地有泪在打转。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的所有记忆恢复后,面对他。他不仅仅是她的师兄、救命恩人,还是她内心深处的缱绻挂念。她曾那么依赖他,在他怀中取暖,与他并肩走过山山水水、旧时温柔。  桓伊凝望着那双熟悉的秋眸,一把将她揉入怀中,在她耳畔轻诉,“丫头!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一声丫头,满是温柔缱绻,带着几分埋怨责怪,却依旧是痴心不改…。。。  “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我最该道歉的人,就是你!”等他放开她再次端详她时,她内疚地垂下眸子,“跟你回到建康后,有一天,我的记忆突然恢复了。我意外地知道了你是桓温的侄儿,所以我选择了不辞而别。之后,我本想找机会替我父皇母妃报仇,不料失足跌入了秦淮河,记忆再一次失去,不过幸好被乞丐所救,然后落到了人贩子手里……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有你的苦衷,所以不必道歉,你不欠我什么。”桓伊冲她淡淡一笑,口吻柔和地安慰,“可是,我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是么?从你得知我是桓温的侄儿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你的离开。”  “桓伊,对不起。”她垂眸轻叹。如果她的记忆一直是个空白、一直没有恢复,她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样子了?敛起忧郁,她再次振奋精神,话锋一转,“让你来,是有事托付。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她说着,从袖中掏出《八阵图》递到桓伊手上,“这就是师父让我去寻的《八阵图》!现在交给你,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桓伊点点头,将《八阵图》收入袖中,“真是难为你了。”  “除此之外,我还要托付你一个人。你等一下。”说着,她匆匆回房,再走出来时,手上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熟睡,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我不知道慕容冲告诉了你多少,这是曜儿,是我和司马昱的孩子。迟迟没有从长安脱身,就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我现在,就把孩子托付给你了。”喃喃说着,泪水从她眼角静静流淌,乱世之中的亲情,显得苍白而无力。  “难道你不想亲口告诉王爷这个消息吗?难道你至今还不肯原谅他?”桓伊努力控制住惊异的神色,慕容冲什么都没跟他提,只是告诉他她的下落。但当她从房中抱着孩子走出来的那刻,他便已经料到了大概。  “不,我已经原谅他了。”她摇头淡淡说道,神色平静和缓。  “若姝!”突然,一个熟悉久违的声音传来,一道长长的身影从树后匆匆走出。  惊讶中,她抬眸看向来人,顷刻,原本冷静坚毅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脆弱。下一秒,身体被司马昱紧紧抱入怀中。她心里顿时乱成一团麻,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 193恨亦或是爱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对不起若姝,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守在你的身边。”司马昱一脸心痛,将她紧紧揉入怀中。桓伊在一旁默默轻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留恋地看了她一眼后还是抱着曜儿纵身一跃先离开了。  “我不稀罕你的道歉!我也不稀罕你守在我身边!既然你现身了,那我谢谢你替我解了素女蛊!今后我们两不相欠,也不必再见!”她眉心紧拧,带着一丝赌气地说道,挣扎着转身。  岂料被司马昱一把拽入怀中,口吻轻柔宠溺地在她耳畔低声私语,“傻瓜,你说再也不见,就能不见吗?命定的缘分已经让你我再也分不开,我们已经被曜儿紧紧系在了一起!你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我该谢谢你才对!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你给予我的馈赠,我该怎样报答?一生一世太少,生生世世不多,是吧!”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淌,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自认为已经坚强到可以承受任何不幸和苦难时,自己的心却始终对他不设防,只消他几句甜言蜜语,她便感动得稀里哗啦、崩溃一窥。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眼泪泉涌般往下淌,她反复叫嚷,口吻里有委屈、有辛酸、有娇嗔,两只粉拳频频挥舞,落在他胸口上却是轻柔甜蜜。  他扯起一抹柔和的邪笑,薄唇一下子堵住了她的樱唇,将她两手钳住反背于身后,最终将她牢牢驯服,霸道地掠夺她口中的美好。  好久,当她感觉因缺氧而四肢无力,司马昱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的唇,声音邪魅而挑、逗,“若姝,你明明爱,却非要说恨?今后你说的话,本王是不是都要反过来理解?”  “司马昱,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爱你?”她不服气地撇嘴,眸子赌气地看向一边。  “若姝,爱,不需要用眼睛看,只需一个吻,便能体会出所有!明明深爱,却非说恨,难道还在生气?”司马昱再次扯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狭长的美眸瞬间把她的心看穿。  “没有,你根本不值得我生气!何必跟不值得的人斤斤计较,生活是自己的,好心情也是自己的!”她满不在乎地扬起下巴,余光中瞥到他的脸色由晴转阴,心中感到一阵得意。原来若无其事,才是最好的报复。  司马昱静默了一阵,敛起微愠,换上大度的笑意,霸道地将她拽至胸前,“随便。反正本王这辈子是跟你杠上了,你是跑不掉的。爱妾这就跟本王回去吧。”  她不服气地鼓起腮、瞪圆眸子,刚要反驳,只听从身后传来寒气阵阵的冷笑,之后响起一个冷峻淡漠的声音,丝毫不亚于此刻的天气,“会稽王还真是色胆包天,不但擅自闯入大秦的未央宫,还试图**朕的爱妃!”  “苻坚!”她连忙转身,发现苻坚一脸危险地站在他们身后,周身散发出无比冰冷的寒意,让她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冷颤。  司马昱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一手暗中紧紧牵住她冰冷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恐慌,“哦?你的爱妃?苻坚,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自己问问若姝,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眼见苻坚的脸色从阴暗变成了铁青,她感到大事不妙,心被高高悬起,“司马昱!”小声责备地打断他,然后用求情的眼神看向苻坚,“皇上,我……”  “住口!”苻坚气恼地打断她的话,他曾预料过最坏的打算,却从未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自己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在她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司马昱!想到此,不禁高声怒喝,“你们两个,去天牢里给朕解释!”  …… 194牢中诉衷情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咣当”一声,天牢的房门被紧锁,她被牢头狠狠推入牢房中,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若姝!”被关入旁边牢房的司马昱连忙跑过来,隔着栅栏伸过手想要搀扶,无奈鞭长莫及。  “叫什么叫啊!摔一下又不会死人!”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暗自揉着摔痛的胳膊,气鼓鼓地嘟囔,“可恶的臭牢头,看人下菜碟儿!本宫还没被废呢,看出去怎么收拾你!”  司马昱一头黑线地摇摇头,斜睨某人,用风凉的口吻打趣,“唉,世态炎凉呀!恐怕就算你出去了,也当不成宠妃了!背着皇上勾、引别的男人,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她冷冷瞪了司马昱一眼,随口回敬,“到底是谁勾、引的谁?!说清楚!”  司马昱终于忍无可忍,示弱地说道,“好了若姝,什么勾、引不勾、引的?多难听!”  “不是你先说的吗?现在知道难听了?你当初说过的话可比这话更难听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她赌气地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凝视着她纤弱的后背,司马昱感到心中愧疚,用抱歉讨好的口吻安抚,“当初我被翠玉的阴谋诡计蒙蔽,让你吃了很多苦,甚至中了素女蛊,对不起。”  “我不想听!”她怒气犹存地捂住双耳,感觉心里好累好累,静默了一阵,感觉从后背上传来司马昱的目光,于是回过身,垂眸淡淡说道,“若无前世,何来今生。若无今生,何来相遇。若无遇见,又怎相恋。若无相恋,怎会相欠。”低声轻喃,她脸上神情恬淡而柔和,如水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  “若姝,我――”司马昱抱歉地苦笑,隔着栅栏凝望着她。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她摇摇头,淡淡说道。  “若姝,你知道吗?”司马昱自嘲地一笑,轻叹,“在未遇到你之前,本王一直活得逍遥自在,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是大不了的。可遇到你之后,本王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原来也有一些事情是不由自己掌控的。于是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过是个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缺点弱点。后来,你纵身从燕子矶跳下去的那一刻,本王才明白,再纷乱再华丽的世界,不过都是你的背景,你离开了,那么一切都将黯淡无光、失去了意义。”司马昱泫然苦笑,“若姝,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了。”  听他缓缓一席话,她心如刀绞,眼泪再次不知不觉流淌下来,心里爱有多深,痛便有多深,倔强地拭去泪水,上前瞪住他,“司马昱!如今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我还会傻傻地相信你吗?!当我遭受冤屈、遭受苦难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生曜儿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将你默念了一千遍、一万遍,可你呢?你在哪?!”  她心痛地几乎跌倒,双手握住栅栏,与司马昱近在咫尺,“我曾天真的以为你是我这辈子在这个世界的归宿,傻傻地陶醉在你编织的宠溺与甜蜜中……可是我错了,错在太信任你,错在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司马昱心疼地握住她的双手,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安慰,只见她凄然一笑,轻喃,“司马昱,我只是个女人。我希望有人能经常惦念我,告诉我,思念我会令他坐立不安;我希望有人在我郁闷大哭时把我的头按在胸膛,轻抚安慰,然后等我哭够了问我怎么了;我希望有人在我需要他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赶来,海誓山盟什么的有没有真的无所谓,只要他说过的话都算数、永远不会忘记,这就足够了!”  司马昱微笑着将她的头按在肩膀,轻抚,温柔安慰,“若姝,我来了,你要的,我都给你…。。”  “司马昱!”她爱恨交加地抽泣,粉拳轻捶司马昱的胸口,“你为什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若姝,对不起。”司马昱隔着栅栏紧紧抱住她,她最终的接受终于让他心里感到一阵踏实和释然。  “啪、啪、啪”拍掌的声音响起,牢房外,不知何时,苻坚款款走来,见到两人抱在一起,脸上满是嫉恨和冷嘲,“好感人的一幕,好一对痴男怨女!但是司马昱,你偷偷潜入朕的后宫、企图诱、拐朕的皇贵妃,该当何罪?!”  …… 195朕要你侍寝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没有诱、拐我!”她立刻挣脱司马昱的怀抱,来到苻坚面前,双手紧握栅栏努力辩解。如今的苻坚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宽厚善良的文玉大哥了,而是蜕变成冷酷无情、变幻莫测的帝王,他随时有可能会杀了司马昱。  “不用你插嘴!朕自会审问!”苻坚眸子冷冷地看着她,怒气十足地怒喝,浑身散发出的火气仿佛能将整座天牢瞬间燃烧。  “哈哈”司马昱反倒一脸轻蔑嘲弄地仰头干笑了几声,眸中带着一丝打趣与戏谑,“皇贵妃?!阁下还真会自作多情!是你拐了别人的妻妾,却还恬不知耻地封为皇贵妃,苻坚,你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你!你给朕住口!”苻坚顿时气得眼冒金星,上前隔着栅栏一把揪住司马昱的前襟,“告诉你,若姝就是朕的皇贵妃!你不服气是吗?!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是吗?那你敢不敢问问她,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司马昱也怒目相视,一把推开苻坚的手,没有一丝畏惧与退缩,他绝不允许有人跟他争夺若姝,哪怕对方是手握重兵、雄霸一方的帝王,他也绝不会退让,“就算你杀了我,她心里的人也不会变成你!”  两人喷火的眸子不约而同凝视到她的脸上,她突然感到一道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双脚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若姝,别怕,把你心底的想法告诉他!”司马昱柔声安慰。  “若姝,司马昱是不是在引、诱你?”苻坚冷冷看了司马昱一眼,眸子紧紧盯住她的眸子,无形中带给她一种压力与暗示。  她痛苦无措地看了苻坚一眼,又泫然纠结地看了眼司马昱,最终垂下眸、轻叹,她该怎么办才好?选择苻坚实属违背心意,可若选择司马昱,苻坚一定会立刻杀了他,她已经从苻坚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一危险的信号。  只听苻坚轻叹口气,用克制的口吻说道,“罢了,朕怎么舍得如此为难朕的皇贵妃。来人,把这个行为放、荡不端的家伙绑到行刑架上,朕要亲自审问他!”  立刻有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将司马昱五花大绑到了行刑架上,然后痛快地扒掉了他的上衣,露出他雪白细腻的胸膛。  “你们要干什?!苻坚!我和他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她双手紧握栅栏,担心地叫嚷,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行刑架。  司马昱却出奇地淡定平静,默默注视着苻坚缓缓走向自己。  “司马昱,勿怪朕对你痛下狠手,总不能严刑拷打若姝吧。朕会心疼的。”苻坚冷冷一笑,用仅限于两人听到的声调说道,然后扬起手中皮鞭狠狠一挥,立刻爆发出清脆的鞭打声,“说!是不是你在勾、引朕的皇贵妃?!”苻坚高声怒喝。  “苻坚!我和若姝本来就彼此相爱,这件事你心知肚明!早在五年前我在建康为你饯行时,你就该明白,这一世若姝只会跟我在一起!”司马昱紧紧咬住牙关,任凭皮鞭落在自己身上,依旧不依不饶地回答。  “好啊!看你嘴硬到何时?!”苻坚凶眸一瞪,挥鞭的手加大了力道,伴着一声声脆响,在司马昱的胸、口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赫然而醒目。司马昱则牙关紧咬,苍白的额头已经挂满了豆大的冷汗,却始终不肯叫出一声痛来。  “苻坚!你住手!你快住手!――是我勾、引他的!不关他的事!”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皮鞭脆响,她一边无力痛哭一边高声叫嚷,仿佛那皮鞭一下下皆是抽在了她心上一般。  “若姝!”司马昱淡淡地蹙眉,轻叹,唇边漾起一抹轻柔的笑意。  苻坚顿感怒火中烧,又妒又恨,挥着皮鞭的手更加用力,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幽暗的地牢里,司马昱原本雪白如玉的胸、口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因巨痛无力地喘、息着。  “苻坚!你住手!你快住手!我求求你!”这边,她喉咙已经哀嚎到嘶哑,“苻坚!我恨你!苻坚,你再不住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话音未落,清脆的皮鞭声突然停了下来。  被气得发昏的苻坚如一头丧失了理智的野兽,狠狠扔下手中皮鞭,快步来到她面前,猛地握起她的皓腕,死死凝视她,“好啊!你居然为了他要死要活!你居然为了他跟朕反目成仇!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朕满足你!今晚,朕要你侍寝!”  …… 196牡丹花下眠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飘满花瓣的香汤中,她仿佛一只呆呆的木偶任由萨娜替她擦洗着后背。  “容儿,等会你尽量拖延时间,记住,一定要让皇上用左边那只酒杯喝酒!”萨娜暗自瞥了眼候在浴室门外的近侍,附在她耳边低声嘱咐。  她惊讶地凝视住萨娜,一脸担忧,“萨娜,你要干什么?!这会连累你的!”  “别说了,我和晴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等会我去救司马昱,之后你俩从南宫门逃走,晴儿已经在那里备好了马匹。”萨娜低声说着,不动声色地将纱衣批在她的身上,“快去吧,太久,皇上会起疑心的!”  她尚未从惊讶中回过神,便已被萨娜搀扶入椒房殿的寝殿中。  萨娜最后看了若姝一眼,冲负手立在床塌边的苻坚垂首行礼,“臣妾这就退下了。公公,我们走吧。”说着与近侍一同退下。  苻坚默默转过身,眼神掠过她的瞬间,不禁心跳加速。出浴后的她,身着一袭浅紫色的抹胸,仿佛一朵出水清莲般一尘不染,裸露在外的雪肤娇艳欲滴,带着淡淡的肉粉,仿佛咬上一口就能沁出水来。  苻坚默默凝视着她,感觉额头血管突突直跳。她身上那层浅紫色纱衣薄如蝉翼,她完美婀娜的曲线与身段透过纱衣若隐若现,他立刻感到喉咙干、渴,神思恍惚起来。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雄、性的视角,用欣赏的眼光打量她,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若姝,已经从单纯稚嫩的小姑娘出落成妖娆诱、人的尤、物。  如果不是突然杀出个司马昱,他或许至今还想不起要她侍寝。想到此,他感觉甚是可笑,她明明是自己的妃子,他却总将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孩子。  苻坚一步步上前,她死死盯着他满含欲、望的双眼向后退,“苻坚,你想干吗?你别过来!”身体抵住桌边,无路可退的她被苻坚一把横身抱起。  “苻坚!你放我下来!不要、不要、不要!”连续三个急促惊慌的“不要”后,她被他重重地摔在了床榻上。  从后背传来一阵疼痛,她见到他眸中的熊熊怒火,“你就这么不情愿吗?!那个司马昱有什么好的?从来都是朕在保护你!他从来只会让你难过伤心!”苻坚气急败坏地说着,扑到她身上,开始撕扯她的紫色纱衣。  “苻坚!你不要这样!你忘了你曾经带我爬到很高很高的树上,陪我一起看风景?!你忘了你曾经从刺客的剑下救了我,却情愿被我拖累,说什么也不肯独自逃生,还说可以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苻坚,难道你已彻彻底底忘了你是我的文玉大哥?!” 悲伤绝望地喊着,她反抗的双手被他死死钳住,泪眼婆娑的眸子绝望地瞥过桌上的酒杯,可她本心真的不想也不能让他喝下那掺了迷药的酒……   苻坚的嘴唇突然停下亲吻、停在了她肩膀的上空,然后用惆怅的眼神凝视住她,口吻淡漠沙哑,“你知道吗,若姝,你越是这样说,朕越是后悔当初把你让给了司马昱!如果当初朕再坚决一点,带你回长安,或许今日你爱的人,就是朕!若姝,不要这么不情愿,朕真的爱你,朕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朕甚至可以为你食言、册封你为皇后,与你共享江山!”  热切地说罢,苻坚眼神再次恢复成霸道和冷酷,重重向她的樱唇吻去,两手猛地撕扯开她的衣带,紫纱缓缓飘落在地,她晶莹似雪的身体被他彻底压、在、身、下。  “不要,我求求你,文玉大哥,不要这么做!”她躲开他的吻,痛哭流涕,终是不想失去她的文玉大哥。  可苻坚似乎已被熊熊欲火点燃,如野兽般疯狂,根本不听她的哀求,贪、婪地轻咬着她的胸、前。她感觉他的下、体坚、挺,紧紧抵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无奈之下,绝望的她只能暗中拔下头上的金簪,快速准确地向着苻坚的后脖颈刺下…… 197为爱劫天牢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手中紧紧握着那支金簪,手心紧张地冒出汉来,看着被刺中睡穴的苻坚慢慢失去神智,最终昏睡在自己身上。  她长长舒了口气,将金簪插回发间,将苻坚吃力地从身上挪开,然后起身整理好衣服。  此刻司马昱还关在天牢里,不出所料的话,萨娜一定去冒险救他了,她顿时感到一阵担心,觉得不该让萨娜如此冒险。  连忙向外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转身回到熟睡的苻坚身边,拽下他腰间的令牌,然后来到桌边将杯中的酒水泼到了窗外。她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必定会让萨娜和晴儿跟着遭殃。自己刺中了苻坚的睡穴,他睡上两个时辰应该不成问题,时间应该来得及了。  双脚即将踏出寝殿的一刻,她回眸深深凝视了苻坚一眼。苻坚,不管怎样,他曾是她的文玉大哥,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多少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为她不惜开罪于逆文武百官,给她三千宠爱于一身、宠她到无以复加,甚至亲手给她接生,她才能平安地生下曜儿。无论如何,她还是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  保重!她在心中轻叹着,匆匆转身离开……  天牢门口,一袭黑色身影静静从墙角探出双手,一手捂住值夜侍卫的口鼻,另一手紧握匕首无情地划过他的喉咙。侍卫立刻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抬脚刚要走入天牢,身后传来慕容晴的轻声呼唤,“萨娜,等等我!”  萨娜回过头,只见慕容晴一身夜行衣,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晴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准备马吗?”萨娜一脸疑问。  “马已经备好了,我是来帮你的!天牢里守卫众多,你一人恐怕难以应付!”慕容晴清澈的眸中满是担忧。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回椒房殿看看,万一皇上醒了,你好在旁边拖延时间。”萨娜摇摇头、撇嘴道。  “你是鲜卑女子,我也是鲜卑女子,哪个鲜卑女子不会招架两下?你可别小瞧我!哎呀,快别啰嗦了!我这就露两手给你瞧瞧!”慕容晴不服气地撅起小嘴,说着抬脚要向天牢中走去。  “晴儿!萨娜!”身后突然传来的呼唤声让二人立刻惊讶地转过身。只见茫茫夜色中,一袭淡紫色的身影小跑着赶过来。  “容儿!不是告诉你在南宫门汇合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萨娜一脸责怪地问。  “你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我有办法救司马昱,等会司马昱被人押出来,你们再暗中动手。”她神色沉稳地说着,径自向天牢中走去。  “可你能有什么办法啊?!”来不及萨娜问,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牢的入口处。  气定神闲地走入阴暗潮湿的天牢,牢头立刻讨好谄媚地上前行礼问安,“皇贵妃娘娘,这里又脏又潮的,您怎么来了?”  她一脸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缓缓亮出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苻坚的令牌,口吻轻松淡漠,“是皇上突然要提审司马昱,本宫亲自来传个口谕。”  牢头凑上前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是苻坚的令牌无误,再加上之前对她多有得罪,于是干脆利落地招呼来两个侍卫,“你们两个,押上司马昱、跟随娘娘去见皇上。”   当司马昱被押至面前的那刻,她见到他一身是伤、虚弱邋遢,她的心骤然一紧,连忙镇定情绪后转身向外走去,“跟本宫来。”  两名侍卫押着司马昱向天牢外走去,司马昱暗中默默凝视着走在前面的那袭淡紫色身影,早已看出些端倪的他,脸上不动声色,眸中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果然,刚走出天牢没几步,身体倒地的闷响双双传来,下一秒,司马昱感觉捆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被用刀划开了…… 198月下许心愿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晴儿,萨娜,谢谢你们!”几人将侍卫的尸体处理掉后,她感激地对慕容晴和萨娜道谢。  “傻瓜!我们是姐妹!姐姐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妹妹陷入绝境而袖手旁观呢!”萨娜说着与她一个拥抱。  “晴儿,也谢谢你!”她点点头,然后来到慕容晴面前道别。  “容儿姐姐,自从知到了你的身世,我对你更加敬佩了,同样是亡国公主,我那么悲观,你却那么积极。乱世之中,幸福来之不易,你可要好好珍惜!”慕容晴微笑着说,然后与她紧紧拥抱。  “晴儿,萨娜。我们一起许下一个心愿好不好?!”她突然提议,于是三人彼此轻揽后背,围在一起,“苍天!我们今日在此一起许下心愿,愿倾尽一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会的,若姝,上天一定能听到你们的许愿!”司马昱静静立在一旁,轻声说道。  “别啰嗦了!你们快走吧!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南宫门!这套太监服原本是给容儿准备的,现在看起来,还是司马公子穿上吧。”萨娜敛起不舍,说着将手上的衣服丢到司马昱手上。  “萨娜,我没有给苻坚喝那杯酒,我点了他的睡穴,所以他应该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无论苻坚问你们什么,你们都一口咬定不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想必他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她切切地叮嘱。  萨娜和慕容晴点点头,分别再次与她紧紧拥抱。  “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萨娜和晴儿也好赶快回去!”司马昱说着向她伸出一只手掌。  她点点头,与司马昱含笑对视了一眼,然后一手覆上他的手掌,与他一起走入漆黑的夜色中……  苻坚从迷离中缓缓睁开眸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感觉那里好像遭受过什么利器的袭击一般,然后记起自己与若姝发生的事情。  猛地起身打量四周,只见寝室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涌上心头,于是高声喝道,“萨娜!”  叫声刚落,萨娜急匆匆地出现在寝殿门口,“皇上!您叫臣妾何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萨娜一脸茫然无辜。  “皇贵妃呢?!”苻坚披上外衣没好气地问。  萨娜再次装聋作哑,“不是和皇上在一起吗?”  穿上外衣的苻坚疑惑地一摸自己的腰间,“朕的腰牌呢?!”惊讶中恍然,“糟了,摆驾天牢!”  当苻坚急匆匆地走入天牢时,牢头正逍遥自在地喝着小酒。  伴随着近侍的通传声,牢头感觉衣领被人从后揪起,然后整个身子被重重扔到了地上。刚要发作,抬眸发现那人正是当今的皇上,于是立刻战战兢兢地跪在苻坚的脚边。  “司马昱呢?!”只见苻坚的眸子瞪得好似铜铃一般,凶神恶煞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皇贵、贵妃娘娘带走了啊。”牢头眨眨无辜的眼睛,讷讷说道。  “你说什么?!”苻坚怒不可遏地一把揪住牢头的前襟,那架势仿佛要吃人。  “皇贵妃娘娘给臣出示了您的腰牌,说是传您口谕,要提审司马昱,就把人带走了。”牢头一五一十地说道。  话音未落,牢头被苻坚一脚踹翻在地,莫名其妙的牢头只能吃痛地揉着肚子,看着苻坚气势汹汹、大步流星地向天牢外走去。  两道骏马疾驰而过,料峭的寒风吹打在脸上,仿佛针扎一般。  扭头看了眼身侧的司马昱,只见他正深深凝视着自己,她的脸随即一红,若无其事地说道,“翻过骊山,我们应该就安全了。”  “若姝,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司马昱口吻感激地说道。  “要谢就谢曜儿吧,我不想他成为没爹的孩子。”她别过眸子,赌气似地说道。  “若姝,你这样说,让本王情何以堪?”司马昱眼神略微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白了他一眼,依旧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之前那样虐她,她也要让他尝尝被虐的滋味才行。  “若姝,你……”司马昱无奈地撇嘴,仿佛一脸委屈的怨妇。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急速的马蹄声,二人回头张望,只见一路侍卫人马正向快速追来,为首的正是一袭龙袍的苻坚…… 199死也在一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你们是逃不掉的,你跟朕回宫,朕或许会考虑放司马昱一条生路,不然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跑!”身后,传来苻坚的高声喝叫。  她随即与司马昱默默对视一眼,只见司马昱面色阴沉,抬手仿佛要勒住缰绳调转马头,被她连忙制止,“你要去干吗?送死吗?!”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我再回长安!就算是死,我也认了!”司马昱一脸冷峻地说道。  “你疯了!你这是自己去送死!你放心,既然跟你一起逃跑出来,我就没有想过再回去!我有办法,你跟我来!”她一脸责备地对他说道,说着撒开马缰,加快马速,他只能将信将疑地追随着她。  “我印象中,前边有道水沟,咱们冒一次风险,或许能甩掉追兵。”她说着,若有所思的眸子看向司马昱。  司马昱一脸严肃地冲她点点头,眼神中是信任与坚定,“若姝,就算是死,我们也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呸、呸、呸,乌鸦嘴啊你!我说冒险一试,又没说一定会死!你能不能积极乐观一点?!”她没好气地斜睨。  司马昱淡淡一笑,风趣地摇头,“本王口误,你说的对,我们还要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呢,一定会好好地!”  “谁跟你有很长的路要走?!等甩掉苻坚――”她神气地抬起下巴,刚要反驳,便听到从身后传来苻坚的叫喊声,“若姝!前面就是牡丹沟了!已经没有路了!你们跑不掉的!――司马昱,你忍心让若姝跟你身处绝境吗?”  听到苻坚的喊话,司马昱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自己是男人,遭受怎样的磨难都无所谓,可若姝呢,他怎么忍心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冒风险……  犹豫的眸子看向她时,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微愠,正杏目圆睁地瞪着他,“司马昱,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苻坚的?!你刚刚才说过我们死都要在一起!这么会功夫你就动摇了吗?!”  司马昱的眸子立刻恢复成坚定的神色,“好!若姝,我听你的!”  她心满意足地冲司马昱淡淡一笑,潋滟的眸子满含柔情,然后勒住马缰调转马头,冲正向这边疾驰而来的苻坚喊话,“苻坚!你停下!不然我现在就跳到这沟里!”  听到她的喊话,看她一脸严肃决然的神情,苻坚立刻勒住马缰,抬手示意身后的大队人马停下,与二人相距已不过五十步。  “若姝,这个男人给不了你安全感!你忘了你跟着他的时候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跟朕回去吧!”苻坚克制住怒气,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有些人的心田只能耕种一次,一次之后,宁愿荒芜。后来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看它荒芜死去。”她迎上苻坚的眸子,淡淡说道。  一旁的司马昱默默凝视着她,心顿时抽动了一下,脸上漾起淡淡的笑意。  “安全感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苻坚,在你身边这些日子,你以为你就能使我感到安全吗?越高的地位、越大的权力往往会让人一不留神跌得粉身碎骨。这也是我对你的忠告,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我只想,你做你的旷世明君,我过我的默默无闻。”她淡淡说着,眼神默默地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藏在心中。  “若姝,朕如此宠爱你,为什么你――”苻坚痛苦地起蹙眉,一脸不解地追问。  她凄然苦笑,不是她不相信人定胜天,她也曾努力地想把她的文玉大哥拽出历史注定的命运轨迹中,可她还是失败了,她输给了江山、输给了他那颗雄霸天下的心……  “对不起,文玉大哥。保重!”淡淡说罢,她蓦然间调转马头向牡丹沟下跃去,一旁的司马昱见状也连忙调转马头追随她而去。  两匹骏马顿时消失在沟岸,马的嘶鸣和石块滚落的声音从沟下传上来。  苻坚惊讶地回过神,连忙策马上前向沟中看去,只见两匹马已经落在水中,却已经不见了若姝和司马昱的身影…… 200十年的约定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快点,你们都给朕下去打捞!”苻坚气急败坏地下马,高声呵斥着将大队人马驱赶到牡丹沟中。  此刻春寒料峭,河水虽然已经化冻,但触到河水的一瞬还是让人感到刺骨地寒冷。下到沟中找人的侍卫们都冻得瑟瑟发抖,敷衍地在沟里来回走了一圈,然后草草上岸空手而归。  此刻,沟壑峭壁之后,司马昱将她背在后背上,自己则站在刺骨的河水中,突出的石壁正好将两人掩护地严严实实。   两人屏住呼吸,暗中凝视着寻找他们的侍卫越走越远。  “放我下来吧。”她小声说道。  “再等等!”岂料司马昱霸道地一口回绝,似乎在等侍卫们都上岸。他的嘴唇已经因为寒冷而变作青紫,努力克制不让身体颤抖。  “喂!”她用粉拳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一脸不满。  “再等一下。苻坚还没走!”他不舍得她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难道她就不明白吗?  无奈地撇撇嘴,她只能继续趴在他的后背上,她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欠他更多,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不忍……  她的体温透过衣衫渐渐传递到他的体内,寒冷中幸好能够彼此温暖,才让他不至于不能支撑。而她这时才觉察到自己的心跳有多急促有力,一下下拍打着他的后背,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号,她的脸骤然变得滚烫而彤红。  面对徒劳无获的侍卫们,苻坚恨不得自己跳下去寻找,他们一定没有跑多远。但是,他的身份不容他这样冒险,整个大秦帝国还需要他支撑引领。  于是他向着沟下大声喊话,“若姝!你记住,朕允许你今日与朕小别,朕权当你调皮、耍性子出去游玩几日。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朕给你十年时间,如果十年后你还不回来,朕定会出兵伐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让你回到朕的身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说到做到!――司马昱,你若敢对若姝不好,朕出兵伐晋之时定将你碎尸万段!”苻坚喊罢,毅然转身上马,冲身后的侍卫一挥手,“我们走!”  峭壁后的二人凝声屏气地听着苻坚许下的约定,她从后暗中观察着司马昱的神情,只见他原本苍白的面色更加阴沉凝重,薄唇紧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信自得意地一笑,似乎还嫌他不够生气,用戏弄的口吻说道,“司马昱,你听见了?你若再敢欺负我,苻坚可不会放过你!”  他侧过脸颊,眼神阴鸷,唇边勾起一抹邪魅,背着她的手腕一抖,“好,本王现在就放你下来去找他!”  “哎,你……”她惊慌失措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才发现他不过是在开玩笑,于是没好气地捶了他后背一下,“要死啊你!”  马蹄声越来越远,确定苻坚确实带人离开后,他背着她纵身一跃,两人重新回到地面上。  “这下好了,马也没了,我们只能用走的了。”她向前走了几步,茫然打量着四周叹道。  “若姝……”身后传来他飘忽轻柔的叫声,然后便没了下文。  “什么?!”她不耐烦地应道,依旧打量着四周,寻找出山的道路,片刻,察觉到一丝异样,这才回过头来。  回眸,才发现下身湿透的他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201我不许你死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司马昱!喂,司马昱!”她惊慌失措地跑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司马昱,两手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心里既担心又害怕。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在地?莫非是伤口发炎了?他们才刚刚重新相聚在一起,她不要这样提心吊胆!  脸色苍白的司马昱半睁开眸子,薄唇毫无血色,却仍不忘风、流倜傥的做派,虚弱调笑,“怎么,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她的脸颊上顿时飞上两道红霞,羞愤地嚷道,“你还顾得上消遣人家,看来你好的很!”说着,扔下他起身要走。  “哎,若姝,扶我一下!”司马昱连忙揪住她的裙摆,气息微弱地说道,神色恢复成认真,“是本王错了行不行?不该这个时候还跟你开玩笑。”  她静静凝视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赌气地撅起小嘴,心里对他爱气交织。  司马昱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索性冲她乖乖一笑,仿佛一只温顺的猫咪。她没好气地蹲下身,费力地将他搀扶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很不舒服吗?”分明很担心,她口吻硬是很克制、很淡漠。  “估计是伤口发炎了,再加上刚才在凉水中站了一会。我们先找个山洞吧,点堆火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没事了。”司马昱虚弱地说道。  “是,王爷!”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揶揄,用很是不屑的口吻打趣,“一年不见,没想到王爷的身子骨变得这么娇贵了!”  “为了若姝,再怎么都行。”司马昱淡淡一笑,邪魅地说道。  “哎,死马!你就不能认真点!”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本王是很认真的!”岂料他一脸委屈地说道,明眸似笑非笑,神色柔和正经,“一年不见,本王对你日思夜想,食无味、寝不寐,身体当然好不了了!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本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涌上一丝莫名的欢喜,然后局促地顾左右而言他,“哎,前边正好有个山洞!”  找了一处干燥的平地,她将司马昱安置好,然后转身出洞采集来一些干树枝,拿出火折子生火。由于火折子刚刚在沟中被弄潮湿了,她费了好半天劲才终于点着一堆火。  熊熊篝火带给人温馨的暖意,更带给人安全的舒适。坐在篝火旁搓着双手,她头也不回地叫道,“司马昱,过来烤火了!司马昱,司马昱,司马昱……”  叫了半天,依旧无人回应。她立刻起身,惊恐不安地来到他跟前。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眸子紧闭,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与其说像睡着了,更不如说像……她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连忙拼命摇晃他,焦虑地喊道,“司马昱,你醒醒啊!你不许死!我不让你死!”一边惊慌失措地喊叫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感觉一手被轻轻握住,她立刻停止哭喊,只见司马昱眸子无力地半睁开,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轻喃,“傻瓜!我怎么会死呢?放心,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还要和你一起走很长的一段路呢!”  “司马昱,你不要紧吧?你的样子真的好虚弱!”她心中突然感到一丝隐约的不安,按理说,就算是因为寒冷,因为伤口发炎,也不至于如此虚弱。  “帮我把衣服拿到火上烤干。”司马昱气息微弱地说道。  她连忙按照他说的,帮他把袍子脱下来,然后架到篝火上烤着。  “你感觉好点了吗?”她帮他向篝火边挪了挪,问。  “感觉还是冷。”他如实回答,依旧虚弱无力。  她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他的额头非但不烫,还出奇地冰凉,“奇怪,我已经替你包扎过了,还生了火,怎么还是不见好转?”  见她一脸茫然不解,他淡淡一笑,打趣,“或许,我真的会成为你口中的死马。”  “呸、呸、呸,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你死!你说的话还做不做数了?!”她抬起头,眸子愤慨地凝视着他,大声质问…… 202彼此来取暖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两人的眸子静静彼此凝视着,一旁旺盛的篝火时而爆发出噼啪的响声,火焰倒影在司马昱朦胧的眼眸中,摇曳而瑰丽。  “当然作数了。”他冲她柔柔一笑,“我还怕你不答应呢。”  “那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许食言!我们要一起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谁也不许先放开手!谁也不许先离开!”她樱唇一撅,脸颊绯红,眼神飘到别处。  “好!今后我们一起走下去,谁也不先放手,谁也不先离开!”司马昱唇角绽放出大大的微笑,柔声重复着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住她的额头。  “司马昱,你记住,我不稀罕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需要整天有一大堆佣人服侍,更不需要雕梁画栋、香车宝马。我只想与爱的人自由自在徜徉于山水田园间,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周围有干净的庭院和木制围栏,院子不必很大但足够种下我喜欢的花草树木,推开窗就能嗅到风中树叶和蔷薇的香气。”她淡淡一笑喃喃说道,探询的水眸对上他的眸子,“司马昱,我很贪心吗?”  司马昱冲她淡淡一笑,摇摇头,轻抚她的发,“此番前缘再续,是上苍赐予的幸福,我必定好好珍惜!若姝,你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其实在桃花谷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了,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种身份,我们从新开始!”  “好!”她欣慰地点头,然后似乎觉察到什么,手不禁触了触他的腕。  “若姝?”司马昱不解地看着她。  “你的身体好像很凉!这样下去怎么行!我回避一下,你把贴身的湿衣服都脱下来烤烤!”她一脸正色地说着,身体转向一旁,闭上双眼。  看着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他不禁一笑,“有这个必要吗,你都替我生下曜儿了,看一眼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住口!曜儿是个意外!”她羞恼地嚷道,不经意张开眸子,瞥见他洁白修长身体,双颊立刻涨成西红柿,连忙捂住脸将头转向别处,“你脱衣服,怎么也不说一声!”  司马昱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摇摇头,克制住因寒冷而引发的颤抖,“好吧,我们现在不说这个。本王真的好冷!”  “你等一下。”她撇撇嘴,打算脱下自己的外衣借给他,犹疑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条手帕,远远地递给司马昱,“你先用这个蒙住眼睛!我把外袍借给你。”  “唉,你这手帕只能用来蒙君子,就像锁妨不了小偷一个意思。”司马昱无奈地耸耸肩轻叹,“你看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自顾不暇,还能动什么歪心思?”  “是啊。那就看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了,你自己选吧!你的心思又没写在脸上,我看不见,如何知道?”她不服气地反驳。  司马昱撇撇嘴,只能用手帕蒙住双眼,打个结系在脑后。她这才放心地脱下外衣,然后将外衣披到他身上。除去了身上的湿衣服,又披上了她的外衣,他逐渐感觉到暖意,从手帕的缝隙中偷偷打量她。  只见脱掉外衣的她,身上只剩一件抹胸长裙,晶莹洁白的臂膀被冻得又红又紫,身体紧紧蜷缩在火堆旁,瑟瑟发抖地取着暖。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柔柔的、疼疼的,于是淡淡一笑,整理好手帕,轻轻呼唤,“若姝,过来。”  “怎么?”听到他叫自己,她不假思索地上前。  “把手给我。”他口吻平静地命令。  她缓缓伸出手,将手递给他。他握住她的双手,两只宽阔有力的手掌覆盖住她纤细柔软的素手,默默将手掌中的温度传递给她。  “再过来一点。”他示意她再凑近一些。  她略有些犹疑,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见她没动静,司马昱无辜地撇撇嘴,“放心吧,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取暖。”  她终于放下心中包袱向前凑了凑,他索性伸出双臂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当她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他的怀抱中,她根本已经来不及抽身,他早已将她彻底抱紧,不容她挣扎反抗…… 203爱他不后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本王不明白。你和我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为什么还不能看一眼?”他将薄唇凑到她耳边轻问,半分挑、逗半分撒娇。  “非礼勿视懂不懂。――哎,你不能这样,你的咸猪手这是往哪放啊?!”她羞涩地躲开他在自己耳鬓边的呵气,却突然发现某人的爪子大摇大摆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岂料司马昱一脸装傻充愣地坏、笑,然后猛地揭去眼前的手帕,“谁让本王眼前蒙了这么个东西!本王什么都看不见,手就自然只能乱放了!”  “不许揭下来!”她立刻娇嗔地喊道,双手护住赤、裸的肩膀。  他无奈地撇撇嘴,连忙将手帕重新整理好,“好、好、好,本王依你!不揭、不揭!”一手暗中揽住她不让她逃掉。  见他重新蒙好手帕,她终于长舒口气,羞涩地岔开话题,“司马昱,说真的,你刚才怎么会那么虚弱?”  司马昱的唇角微微上挑,“是吗?我看上去很虚弱吗?”  “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吗?”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眸子。  “我不觉得啊!你若执意不信,要不本王证明给你看看如何?”司马昱很是认真地提议。  “恩?怎么证明?”她一脸茫然地眨眨眸子,凝视着他。  只见司马昱唇边扯起一个坏、笑,在她耳畔轻声引、诱,“你说怎么证明?当然是需要我们两个彼此配合了。”  她突然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立刻别开彤红的脸颊,“讨厌,登徒子!亏人家那么担心你!死马!我看该叫你种、马才对!”  “若姝,你都彻彻底底是本王的人了,何必还遮遮掩掩的!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再制造一次意外如何?”司马昱依旧一脸坏笑,轻、佻地调、戏。  “我和你名不正、言不顺的,才不要接二连三地有意外,让别人怎么看啊?!”她垂首撅起小嘴娇嗔。  “别人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什么去好了!你要很在意,那我们就去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你织布我耕田,就像平常夫妻那样。”司马昱半认真半打趣地说着将她搂回怀中,在她耳畔轻喃,“你是娘子,我是相公,我们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有干净的庭院和木制的围栏,院子不是很大但足够种下你喜欢的花花草草,推开窗就能闻到风中树叶和蔷薇的清香。”  她惊讶地转过身,怔怔凝视着他,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居然都记在了心里,突然感到柔肠百转,小腹中仿佛有阵阵热浪在翻滚。  双手不由自主地替他解开手帕,只见他深邃如水的美眸正静静凝视着自己。  “但是除了这些,还不够圆满,如果再加上儿孙绕膝、金玉满堂,那就堪称完美绝伦了!”司马昱幽幽说道,摄人心魄的眸子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的脸缓缓凑近,他凉凉的薄唇轻柔地覆住她的樱唇,唇瓣触碰的瞬间,她的心瞬间沉、沦,轻轻闭上眸子,任凭他的舌与自己的舌纠缠在一起。他的吸、允轻柔而缓慢,一下下富有节奏,让她刚享受到这次便渴、望着下次。  身上突然感到凉凉的,睁开迷离的双眼,她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扯开了她抹胸长裙的衣带,她立刻一脸娇羞地垂首,岂料他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风、流邪魅的眸子凝视住她,声音轻柔富有磁性,“若姝,你好美!”  身体被他强壮有力的双臂环抱着,她缓缓躺平,玉臂勾住他宽阔的臂膀,她感觉他坚硬的下身抵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猛地一个冲刺便进入了自己体内。她闭上眸子,与他融为一体,久久缠、绵……  她爱他,是的,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哪怕经历沧海桑田,她爱的永远是他!他许她的美好未来,若能实现,她幸;若不能实现,她也绝不后悔此生…… 204双双把家还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感觉眼睛暖暖的、痒痒的,她睁开眼,见到洞口外早已是天色大亮,司马昱正在翻转篝火上的野味。  见她醒来,他立刻上前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小懒猪快起床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她羞涩地打掉他的手,娇嗔,“你才是猪,咸猪手往哪放!”说着披上衣服便向洞外走去。  “哎,我给你烤了野味,你去哪?!”司马昱在她身后喊道。  “知道了!我去洗把脸。”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初春的暖阳晴朗而耀眼,她努力了好久才慢慢适应洞外明亮的光线。终于寻到一个小水塘,塘水清澈而幽深,自己的倒影隐约浮现在水面。静静打量自己,她发现自己的容颜似乎老于昨日。刚穿越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转眼之间,已经快过了第六个年头了……  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肩膀上,回眸,是司马昱柔和清浅的目光。  “干吗一个人发呆?”司马昱探究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到时光转瞬、容颜易老。”她轻叹,眸子好奇地凝视住司马昱,“司马昱,如果我只是一个又黑又丑的昆仑奴,你还会爱上我吗?”  她的问话顿时让司马昱爆发出一阵促狭地轻咳,只见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眨眨眸子,戏谑地说道,“那样的话,本王或许会再三考虑一下。”  她顿时一阵气结地瞪住他,狠狠地拧了他胳膊一把,“你说什么?!你敢不爱!”  “哎呦,拧得人家好痛!既然都知道答案,干吗还问?分明是对本王的不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司马昱眼神埋怨、悻悻地说。见她有几分怅然若失,他连忙揽住她的腰身,“我是逗你的,这都看不出来吗?不管若姝以后老了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个弯腰驼背的小老太太,本王都不会嫌弃的,本王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放心吧!”甜蜜地说着,额头与她的额头紧紧依偎在一起。  她暗自欢喜地笑笑,粉拳落在他的胳膊上,羞怯地娇嗔,“讨厌,你才会变成弯腰驼背的小老头呢!”……   几天来,二人一路向东,白天赶路,夜晚休整,若是恰巧遇到城镇,还能找个客栈落脚,若是赶上郊野,就也只能露宿野外。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打打闹闹,日子过得倒也有趣,路程也不至于看上去那么难熬。眼看二人到达了汝南,再往前过了淮南,就离建康城不远了。  “若姝,我身上的银两好像用完了。”一家客栈前,司马昱在袖中左掏右掏,最后一脸无奈地耸耸肩。  “呃……”她这才想起来,两人一路上吃喝住行几乎全仰仗他埋单,他身上的钱又不是多的花不完,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富得流油了。  只见司马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摘下腰间的玉佩,转身便向街道一旁的当铺走去。  她一把拦住他,冲他神秘地眨眨眼,“你那玉佩可是皇族之物,被人发现当掉可是要受罚的!我有办法,你配合我一下,随便做几个动作就好了!”她边说边走到大街中央,冲过往的路人扯开嗓子,“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们夫妻二人路过此地,靠卖唱筹个盘缠,还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经她这高声一喊,四周立刻聚集了不少观众。司马昱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她,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只听她放开歌喉唱道: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绽笑颜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抵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 205危险悄然至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接下来的两日,司马昱似乎比她更享受这种靠卖艺赚钱的方式,后来甚至能载歌载舞与她配合着对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虽然赚到的钱有限,但两人心有灵犀、秘而不宣,司马昱这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享受的是夫唱妇随的乐趣。  “娘子啊,要不我们再唱两场再赶路吧?”司马昱对匆匆赶路的她讨好地提议。  “去你的,谁是你娘子!”她柳眉一竖,羞赧地责怪。  “这两天总唱娘子娘子的,都唱顺嘴了。”司马昱调皮地吐吐舌头,“可是,等到了建康,难道你不打算跟我回王府吗?你跟我回了王府,不就默认自己是我娘子了吗?况且,我们都有曜儿了,你就算不承认,实际上不也已经是我娘子了吗?!”  “住口!曜儿是个意外,我才不要一个王爷做我相公呢!”她蛮横地叉腰,扬起下巴白了司马昱一眼。  司马昱信以为真、脸色一禀、黯然垂眸、轻叹口气,王爷这个身份难道始终是横亘在她与自己之间的障碍吗?为何她依旧对此耿耿于怀?于是轻声问道,“那我不当这王爷了行不行?”  他的突然认真让她感到局促不安,默默注视着神情严肃的他,她心中漾起淡淡的幸福,他这王爷,曾经多么高高在上、多么不可一世,如今却为了她自甘放下身段……她脸上虽未曾流露,心里却是无比感激欣慰。  “好啦,只许你开玩笑,就不许我开个玩笑吗?!”她羞涩地垂下眸子,轻轻拽住他的衣袖,半示弱半安抚。  “你!――”司马昱的面孔立刻阴转晴,又爱又恼地瞪起眸子,刚要埋怨她两句,只听从不远处的街上传来嘈杂的叫嚷声和金属撞击的叮当声。  两人不禁伸长脖子张望,只见一伙蒙面黑衣人正在围攻一对普通百姓打扮的夫妻。丈夫手持一把长剑一边应付四面围攻的黑衣人一边将妻子护在身后,看样子已是勉强应付。妻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跟在丈夫身后左躲右闪。怀中的孩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危机的局面,一直在哇哇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让已为人母的她顿感一阵怜悯。  “若姝,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司马昱与她很有同感,于是义无反顾地拔出佩剑,一个跃身向打斗现场赶去。  “哎,你千万小心!”她来不及多说,只能大声叮嘱着向那个放向靠近。  纵身跃起的刹那,司马昱感觉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强忍住虚弱,挽起几个剑花,加入到混战中,与那男子肩并肩地对抗蒙面黑衣人的袭击。  “多谢兄台仗义相助!”传来男子的道谢声,司马昱觉得这声音莫名有一丝耳熟,仿佛是在哪听到过。但忙于应付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司马昱根本无暇细细端详男子的容貌,只是在打斗中偶尔瞥到几眼他的背影和侧面。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见到司马昱前来助阵,不禁一阵惊讶,怔了怔,然后回过神,绕到男子身后试图突袭他的妻子。  “小心!”关键时刻,若姝及时赶到,一把拽过那名女子带她躲开暗剑。刺空的蒙面黑衣人恨恨回眸,目光扫过若姝的面庞时,身体似乎又有些不自然地怔了怔。  “谢谢!”被救的女子连忙转身向若姝道谢,岂料熟悉之声传来的同时,那熟悉的面庞也顿时让若姝大吃一惊。  “琬儿!”眸子对上那张面孔时,她不禁惊叫出声来。  “若姝!”同样惊讶的还有对方,王琬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她,惊讶中久久合不拢嘴…… 206重逢复死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琬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禁惊讶地问,还有,她怎么一身荆钗布衣的打扮,仿佛是山野农妇一般,眸子落到王琬怀中的婴孩身上,再次讶然,“这孩子是你的?”  “是的,这是我和奕郎的孩子,小名阿成,已经一岁了。”王琬说着,眼神柔和地注视着怀中的婴孩。  她点点头,情不自禁去看正与刺客过招的孩子父亲,眼神触及那道熟悉的身影时,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眸子瞪得大大的,大叫了一声,“哥哥!”  听她一声惊叫,司马昱这才辨认出原来自己帮的人竟然是李奕。只见他一副山野村夫的打扮,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已经蜕变成黝黑粗壮的庄稼汉。而那个抱孩子的女子竟然是失踪了五年之久的王琬。  而她这一声惊叫,更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一个刺客立刻纵身一跃,提剑向抱着孩子的王琬刺来。千钧一发之际,若姝察觉到一抹香气飘过,但来不及多想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琬落入危境。  原本看着若姝又惊又喜的李奕顿时慌了手脚,情急之下用身体为盾牌纵身挡在了王琬身前。  王琬眼见李奕被剑刺中,然后缓缓倒地,如慢镜头回放般在自己眼前清晰呈现。只见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脉脉注视着自己,一如自己与他初相遇时,他的笑容无比温润柔和,像水、像风、似玉,让她如痴如醉,沉、沦了今生。鲜血四处喷溅,回过神的王琬这才大声地惊叫,“奕郎!”  司马昱连忙上前替李奕解围,李奕一手握住刺入胸口的长剑,一剑刺向对面刺客,那刺客受了伤,于是立刻吹了一个口哨,其他刺客便跟随他匆匆离去,顿时不见了人影。  “哥哥!我是容儿!我是容儿!”她连忙上前,哭着说道。好不容易兄妹团聚,却又遇上了这样的一幕!  “奕郎!你怎么样!”王琬已经哭成了泪人。  “琬儿,万一我不在了,你和阿成要好好活下去!”李奕倒在血泊中艰难地说道,然后眸子转向若姝,“容儿!我的好妹妹,哥哥临死前能见你一面,也知足了。这样,我就能叫父皇和母妃不用担心,你还好好的。”  “哥哥!”若姝泪如雨下,痛苦地摇头,司马昱来到她身侧,轻抚她的后背。  “哥哥不好,这几年没有尽到一个兄长应尽的责任,请你原谅。今后还请你帮我照顾琬儿她们母女。”李奕气若游丝地说着,眸子不知不觉中变得游离空洞,“司马昱,我把妹妹交给你,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司马昱一脸认真地说道。  李奕满意地点点头,眸子最后凝视住王琬,“琬儿,对不起,本来说要带你回家认亲,半路却要先离你而去了……今生能娶琬儿为妻,我已是心满意足。什么王权富贵,什么国恨家仇,都不能与跟你相濡以沫相媲美。五年的幸福生活,爱情的结晶,就算是此刻死去,我也无悔了…。。”李奕断断续续地说着,鲜血从他口中喷出,眸子缓缓闭上,手无力地垂下……  “不!奕郎!奕郎!”王琬顿时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双手拼命地摇晃着已经死去的李奕,“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奕郎!我宁愿我们一直好好地生活在乡下!早知如此,何必认亲!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奕郎!”  “哥哥!哥哥!”若姝惊恐地看着李奕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嘴巴张了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喉咙里似乎堵了块棉花,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司马昱不忍地背过身,长叹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琬突然停止抽泣,眼神空洞地看着若姝,“若姝,阿成今后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若姝心头,“琬儿,你干吗这么说――”  话音未落,明光一闪,王琬已经抽出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窝,四溅的鲜血如一朵盛开的花,鲜艳而凄美。  “琬儿!你怎么这么傻!”若姝连忙托住王琬大声叫道。  “奕郎一个人走得太孤单,我要去陪他!”王琬说着,双目渐渐闭合…… 207生死两相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郊外,两座新冢紧紧相连,坟前摆着香烛纸钱,她怀中抱着安睡的阿成,依依不舍地凝视着坟冢。  “走吧,我们在汝南已经逗留得太久了。”司马昱说着揽住她的肩膀,两人留恋地回头凝望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从船头传来涟涟的水声,她抱着阿成坐在船舱中。两天来,他们走水路顺淮水南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建康了。低头端详手中的匕首,只见刀鞘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和金丝银线,这应该是哥哥的随身之物,而琬儿正是用这把匕首义无反顾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没想到两人感情如此笃深,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生死相随。她轻叹,将匕首收入袖中,然后拿起哥哥那枚黛色晶石坠链,将坠子轻轻挂在了阿成的脖中。她该如何向阿成交待?要将父母的惨剧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吗?无论如何,还是等阿成长大了再说吧。  “若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司马昱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肩头。  她神情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低头,撅起樱唇,“我在想,如果当时换做是我,你会不会义无反顾地扑上来替我挡剑?”  说罢,撇撇嘴,用白眼斜睨了他一眼,似是故意要为难他。相比当初,如今的两个人好像倒了个个一般,一有机会,她便要逗弄他一番。  司马昱当然明白她是故意给自己出难题,但却毫不生气,反倒轻笑了两声,恬着脸问,“那我死了,你会像王琬那样生死相随吗?”  “呸、呸、呸,乌鸦嘴!死呀死的!真不吉利!”她瞪了他一眼,羞恼地嚷道。  他随即哈哈笑笑,潇洒淡然地指了指舱外,“岸边有人来迎接我们了!”  她随即跟随他来到舱外,隔着宽阔的江面远远望去,一个无比熟悉的白色身影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正候在岸边。  “桓伊!”她顿感一阵惊喜,然后又涌起一阵惆怅。自己欠桓伊的那份情意,这辈子怕都无法偿还了。司马昱默默站在她身后,略感不自在地看着她和桓伊隔着一江春、水“眉目传情”。  岸边的桓伊见到她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总算如石头落地般放了下来。刚勾起唇角冲她微笑,便见到司马昱一副不以为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她略感不自在地抬头瞪了司马昱一眼,后者无赖地翻起眼皮,她只能无奈撇撇嘴,然后接着向岸上的桓伊挥手问候。  桓伊自然理解司马昱那颇具“提醒”含义的举动,眉头渐渐微蹙,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但眸中的脉脉含情被克制地敛起,冲她略微点头作为回礼。山与水,记秋眸,误赊潇洒在温柔。徒然听得花中语,知是时光不可留。自己与她的情缘转瞬而逝,纵然他再留恋,一切都成往事,她早已是别人的爱人……  “属下恭迎王爷回朝!”桓伊从马上翻身跃下,上前冲司马昱毕恭毕敬地抱拳。  “恩,摆驾王府、即刻启程。”司马昱满意地点点头,暗中留意着他的神情,看来刚才自己对他的提醒已经起作用了。  “桓伊,曜儿他还好吗?”上牛车前,她心事重重地问。  “为了曜儿的安全起见,我将他送到了师父那里。这也是王爷的意思。”桓伊默默说道,眼神看向一旁的司马昱。  “你的意思?”她惊讶地看向司马昱,他这是要把曜儿先藏起来吗?  “是的。迫于现在的形势,曜儿跟我们回府恐怕并不安全。”司马昱点点头,一脸严肃地点到为止。  一种紧张压抑的感觉瞬间袭来,她默默点头,猜想此刻建康的局势恐怕并不轻松,曜儿跟着师父应该过得也很好,不再多问转身向牛车走去,手腕却被司马昱牢牢握住。  惊讶转身,只见他深邃的美眸紧紧凝视着自己,口吻深沉郑重,“生死离别不由我们自己支配,一切都是天意。可我还是要忍不住奢望,奢望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换你平安无事,我宁愿一命换一命!”  这是他对刚才她船舱内无意中一问的回答吗?怔怔凝视着他,她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意…… 208荒凉人世间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经过半日奔波,当她再次站在阔别已久的玫瑰苑时,内心不禁被满院含苞待放的玫瑰感动了,只见满院玫瑰枝蔓茁壮,欣欣向荣,无疑是被人精心照料着。司马昱默默立在她身后,暗中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溢于言表的喜悦之色。  曾几何时,她一如今日这般,走入花丛,伸手轻抚碧绿的叶子、茂密的枝条和娇艳欲滴的花苞。是谁,如此细致照料培育着她的满院玫瑰?答案不言自喻。她缓缓回眸,欲言又止,一脸感动,“司马昱,没想到,你……”  “若姝,再过两个月,这些玫瑰就会盛开。五年了,花开花落,它们默默陪伴着本王静静等待,一起走过春、夏、秋、冬。它们见证了我的颓废、蹉跎、觉醒,已经成为我无话不谈的伙伴,我对你一直不变的思念,它们最清楚明白!”司马昱缓缓说着,伸手轻抚身侧的花蕾。  她默默凝视了一脸忧郁的司马昱好久,转身望向身后的花海,突然意识到,有时,再壮观也会孤独,再繁多也可以钟情……  “若姝,不要再离开了,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会对你们母子负责到底!”司马昱轻声说着将她缓缓拥入怀中。  “负责?谁要你负责?!”她偏不要他好过,赌气似地说着一把推开他,谁让他之前亏欠了她太多,“你不要误会!在桃花谷的时候,是因为要除毒蛊,结果意外地有了曜儿。”  “那骊山的山洞里呢?”司马昱面色一沉,垂眸暗中观察她一阵,然后一脸邪魅地揽住她的腰身、勾起她的下巴。  “那个,是互相取暖而已。”她将双眸瞥向一侧,倔强地说道。  司马昱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眸子深深凝视着她,那深沉似水的目光看得她一阵心跳加速,“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  不等她话音结束,他的薄唇已经死死覆住了她的樱唇,她措手无助地跌入他的怀中,他的舌在她口中剧烈地搅动,然后肆意吸、允着。她被动地承接,双手不知不觉环住了他的脖子,意识渐渐迷蒙。  许久,他停止与她缠、绵,深呼口气,一手再次勾起她的下巴,狐狸般的坏笑中带着风、流温柔,“若姝,这世间人心凉薄,本王偏偏固执地想要寻求温暖,好在有你,在这荒凉的人世间可以和本王互相取暖。若姝,留下吧,让我们彼此温暖。”  她怔怔凝视了他一阵,然后一脸彤红地打掉他的手,“司马昱!不许你随随便便亲人家!而且,我就算留下,也不是为了你!”   “那是为了什么?”司马昱略有些好笑地抱起胳膊。  “为了这满园的玫瑰不行吗?!”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冲司马昱不服气地一哼。  司马昱立刻喜笑颜开,眸子弯成了两道月牙,再次将她揽至身前,“那本王下次亲若姝之前,先跟若姝打个商量可好?若姝,让本王一亲芳泽行吗?”司马昱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神魅惑地说道。  “你!”她吃瘪地瞪着他,脸颊红成了番茄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房中跑出,打破了二人间的僵持。  侧眸,惊喜的欢笑涌上她的脸颊,“梨花!”一边欢快地笑着,一边迎上前去。将司马昱顿时抛到了脑后,司马昱用幽怨略带醋意的眸子看着那道欢快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  梨花高兴地手舞足蹈、激动地热泪盈眶,远远地向两人行礼,然后与她紧紧相拥在一起。  “哎呦!听说若姝姑娘回来了,倩儿真是有失远迎了……”清脆如铃的声音传来,熟悉中让人感到一阵不舒服……  晓晓很好奇,有人在看吗?暑假快到了,晓晓打算根据有无读者或者读者多少来调整更新哦。 209桓倩的刁难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听这媚若无骨的腔调,她第一反应就知道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了。只见桓倩在一路侍女的跟随下大摇大摆地走入玫瑰苑,进来后先向司马昱盈盈一拜,“臣妾恭迎王爷回府!”  “恩,平身,今日天色已晚,爱妃不如改日再来探望若姝。”司马昱当然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于是替她下了逐客令。  自打桓倩进入院子的那刻起,若姝的神情就变得无比冷漠,在脸上黛粉的掩盖下,神色更加不易察觉,“哪里?!应该是若姝去给王妃娘娘请安才对。娘娘太客气了!”若姝暗暗瞪了司马昱一眼,心想他这是故意要给自己挖坑啊,一上来差点就让她得罪了桓倩。  司马昱自然察觉到自己刚才有失妥当,暗中赞赏地看了若姝一眼。六年的磨砺,她果然变得心思细密成熟了。  “若姝姑娘一路奔波确实辛苦,既然王爷都发话了,那改日我们再叙旧。需要什么,不用客气,尽管开口!”桓倩点点头,假惺惺地一脸堆笑,然后缓缓转身要向院外走去。  就在这时,从屋里传来阿成的啼哭声,众人顿时一怔。  “呦!屋里有个小家伙?看样子是睡醒了?是不是饿了?就算不看大人,孩子我可得要好好看看!”桓倩不容分说地向屋内走去,若姝和司马昱一脸担忧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匆匆跟入。  走进屋内,桓倩已经将孩子缓缓抱起,然后在怀中逗弄着,“这女娃真可爱,谁的孩子?”问话中藏着玄机,若姝略有些无措地看向司马昱。  “爱妃看她长得像谁?”司马昱收到了若姝求救的信号,泰然自若地哈哈笑道。  “看上去,倒是与若姝姑娘有几分相像。”桓倩认真地端详了一番,犹疑地说道。  若姝与司马昱快速交换了个眼神,立刻心有灵犀,自嘲,“对啊,这么可爱的女娃,当然是若姝所生!”  桓倩怔了怔,然后半信半疑地看向司马昱求证。  “王妃娘娘,不用怀疑!您没发现这孩子的眉眼神似王爷吗?说起来,生这孩子还有王爷一半功劳呢!”若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说道。   原本镇定自若的司马昱暗自一怔,被若姝的话噎得一阵猛咳,一头黑线地凝视住若姝,后者暗中给他递了个眼神。  桓倩神色变得无比难堪,发现司马昱的表情很不自然,于是有所怀疑地说道,“这么说,若姝姑娘和王爷一年前就相遇了,为何等到今日才回府啊?”   “王妃娘娘说的没错!其实我与王爷早已旧情再续、暗结珠胎,只是中间过程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说清,”若姝点点头搪塞,然后做戏般地冲司马昱娇嗔,“王爷!你可说过你不会亏待我的!你可要为我们娘俩负责呀!”  “那是当然。本王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司马昱这回倒是很爽快地配合道。  只见桓倩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紫,没好气地撇嘴,口吻变作冷漠,“若姝姑娘,以后大家共同服侍王爷,可以姐妹相称。倩儿身为正妃,要委屈若姝姑娘叫我姐姐了。来,这是姐姐的一点见面礼。”桓倩说着摘下手腕上的玉镯,不由分说地替若姝带上。  趁替若姝戴玉镯的机会,桓倩似是有意将若姝的袖口向上捋去,果然没见到她小臂上的守宫砂。桓倩的小聪明自然难逃若姝的法眼,她只是暗自一笑。  “好了,那姐姐就不打搅妹妹休息了,改日再聊!”桓倩笑盈盈地说罢,转身向外走去,梨花连忙前去相送。  “唉!本王从此又多了个女儿!”司马昱立刻长叹。  “这才叫儿女双全、皆大欢喜呢!”若姝不服气地反驳,冲他眨眨眸子、一脸慧黠地笑道…… 210坦白真身份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将哄得差不多的阿成交到梨花手上,她拉起司马昱向外走去,两人再次来到玫瑰花丛深处。  司马昱静静凝视着她,见她将心事凝重地写在脸上,便知是有话要对自己讲。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看她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上前握住她的双手鼓励道。  她冲他淡淡一笑,眸光柔和潋滟,眼神若有所思,“细细算来,我来到这就快要到第六个年头了。司马昱,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的情形吗?我记得那是一个春天,阳光明媚。”她垂眸凝望着他胸口衣袍上的锦绂,默默说道。  “若姝?”司马昱略有些不解地轻唤。  “司马昱,既然你坚持要我留下来,打定主意要跟我一生一世。那么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提早告诉你比较好。”她勇敢地抬头,严肃地凝视住他的眸子。曾经,他们就是因为对彼此不够信任,才会造成那么多伤害和波折,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默默注视着她的眼睛,预感到她将有非常重要的话对他讲。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晴朗,你是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我是衣衫褴褛、邋遢肮脏的小乞丐。承蒙你不嫌弃,花二两银子将我从人贩子手中买下。”她轻轻一叹,无奈地浅笑。  “若姝,这是本王这辈子做得最划算的一笔买卖。”司马昱随之浅笑。  她羞赧地瞪了他一眼,话到重点,“还记得我当时问你们的问题吗?我曾问当今天子是何人。”  司马昱一脸茫然地点点头,脑中往事越发清晰起来。  她接着坦白,“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时代!我当时只知道自己来到了晋朝,却不能确定是哪一段时期。司马昱,真正的李若姝,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的这个灵魂,其实是来自于距离晋朝千年以后的时空。”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双眸紧紧凝视着司马昱的眸子。  他身形一怔、无比惊讶地看着她,见她神情无比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大概是冥冥中的某种力量,让我从千年之后来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并且附在了李陵容的身体中。所以,这具身体是李陵容,但精神却是李若姝。初见的时候,我并不清楚这具身体的来历和身份,所以只能一直以小乞丐自居。后来,在李奕的引导下,李陵容的记忆渐渐复苏,我才慢慢想起一些关于李陵容的往事。所以,被你软禁的那段时间里,我真的好矛盾,我既想告诉你所有实情,又怕你会当我是怪物,更怕你会嫌弃我、厌恶我,同时也出于对你的怨,所以选择了沉默。”她默默说着,再次轻叹。  如果当时他们能够彼此信任,是不是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局面?  “若姝,怪不得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听上去理想,我却不理解!如果你真是一个来自千年以后的灵魂,那么我爱上的,也正是你这来自千年以后的李若姝!”司马昱的眸子从最初的惊讶渐渐恢复成和颜悦色,宠溺地说着将她拥入怀中,“我怎么会当你是怪物?又怎么会嫌弃你、厌恶你?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或许我们也就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了!还记得吗,我曾说过,府中的姬妾再多再美、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再耀眼再出色,她们都不是你!而你是谁不重要,乞丐也好、公主也罢,身份不过是过眼云烟,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你李若姝!”  “司马昱!”她凝视着他的眸子,眼底一阵朦胧,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双眼。  微风轻抚,月光下的玫瑰丛中,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不远处墙根下,一个黑影快速一个闪身,消失在墙头外…… 211行乐须及春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烛光摇曳、菱花镜前,一头黑瀑般的长发垂落在桓倩洁白如玉的脖颈两侧,红纱素裹,雪白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回禀王妃娘娘,奴婢刚刚去问总管,总管说王爷现在还留在玫瑰苑没出来,应该不会过来了。”身后传来侍女怯怯地禀告。  “可恶!滚!都给我滚!”桓倩突然脾气暴躁地高声怒吼,将面前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侍女见势不妙,匆匆行礼退下。  “司马昱,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已经好久好久没到我这里来了!我天天盼,天天盼,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却领着那个昆仑奴一起回来,还为了她把我这正妃扔到一边!”桓倩痛苦地自言自语,眼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声音从愤怒咆哮变作低声轻喃,“到底是为什么?!我哪一点不比她好?她那么丑!而且又下贱,你竟然都喜欢?!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桓倩说着将脸埋入胳膊中,失声痛哭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叹和窸窣的脚步声。  桓倩顾不上拭去脸上残泪,立刻惊慌失措地转过身,“谁?!”  一见到迎面走来的那张面孔,桓倩原本紧张的神色顿时被骄傲和不屑所替代,撅起樱唇,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斜睨,“大半夜的突然造访,装神弄鬼,吓死人了!”  “为了他,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这样吗?”男子用轻柔的口吻问着,缓缓走上前,伸出纤纤玉指替桓倩拭去脸上的残泪。男子笑眼温如潭水、灿如桃花,唇边淡淡笑意更是说不尽的邪魅风、流。  桓倩怔怔地盯着那张面若冠玉的俊容,回过神来后一把打掉他的手,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声音冷傲,“郗超,少跟我假惺惺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跟本妃动手动脚?!吩咐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话虽这样说,桓倩心里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脸不知不觉变得绯红。  “是不是乳臭未干,你来嗅一下不就知道了?”郗超勾唇坏坏一笑。挑、逗的话语和略带磁性的声音让桓倩的心跳再次加速。  “住口!你不过是我爹的幕僚而已,本王妃见你机警能干,才用你办事,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桓倩羞恼地警告。  郗超淡淡一笑,笑容邪魅温柔,“倩儿,如果我仅仅是你爹的幕僚,那我也就不会为你所用了!我当初为什么会背叛家族的意志,投在了你爹的帐下?要知道,郗家和桓家在朝堂上向来水火不容,我爹跟你爹有着明显的政治分歧。”  桓倩略微一怔,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轻喃,“为什么?”  “倩儿,你不记得那年朱雀桥边的邂逅了吗?那时的你正值豆蔻年华,而我当时只是一个垂髫小儿。你坐的牛车差点撞到在路边玩耍的我……”郗超缓缓说道,将打落在地的胭脂塞到桓倩手中。  桓倩似乎回忆着什么,好久之后恍然,“原来那个小孩是你!我记得我当时还被爹爹骂了一通呢,嫌我在车中蹦跳所以导致车子偏向了路边。”  郗超笑意温柔地点点头,眼神恳切,上前一把揽住桓倩的腰肢,“倩儿,既然司马昱不爱你,你干吗非要吊死在他这棵树上?倩儿,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对上门说亲的媒人左躲右闪!为了你,我甚至不惜背叛家族的意志,投身到政敌的帐下!”   “郗超,不可以……”当郗超的额头紧紧抵住她的前额时,桓倩觉得自己的意志在郗超情感的**下一点点土崩瓦解。她太需要一场爱情来滋润心灵,正如久旱干、渴的土地需要甘霖的浇灌一般。  “多么娇艳欲滴的红唇,多么雪白细腻的肌肤,倩儿,行乐须及春!给我一次机会不好么?”郗超伸出手指轻蘸桓倩手上的胭脂,然后轻点在桓倩丰润的粉唇上。  “不行,我们不可以这么做。”桓倩无力柔弱地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陷、落在郗超的怀抱中。  “倩儿,不要这么无情。我还替你偷听到第一手情报,你难道不想听一听吗?”郗超扯起一抹坏笑,一把将桓倩横身抱起。  身后的烛光被郗超一掌挥灭,一袭红纱衣从床头飘落在地…… 212诡异的香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在梨花的搀扶下,若姝抱着阿成从牛车上缓缓走下,抬头,见到那熟悉的刻有“云起斋”三字的牌匾时,脑海中那些与司马昱、谢安和王羲之初遇时的历历往事不禁在眼前倒流。点点滴滴,如撒落在回忆这片沧海汪洋中的遗珠,在不经意处散发着美妙的光彩,让拾起的人会心一笑。  衣袖被身侧的梨花挣了挣,若姝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冲梨花淡淡一笑,“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走吧。”  前脚刚迈进大门,一张久违的面孔便迎了上来,“哎呦,好久不见李姑娘!李姑娘可好?”  “你好掌柜,好久不见。”若姝冲掌柜点头致意。  “管家已经吩咐过小人,您尽管挑、尽管选,看上哪件,尽管告诉小人,小人会让手下包起来送到府上!”掌柜冲若姝讨好地笑道。  若姝温和地点点头,淡淡一笑,“那就有劳掌柜了。――梨花,你帮我抱一下阿成,我先随便看看。”说着,若姝将怀中的孩子递给梨花。  “梨花姑娘,请随我来。”掌柜冲梨花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她领入里间歇脚。  此刻时近晌午,店内客人并不是很多。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聚在摆放着荷包手帕等小饰物的柜台前有说有笑。  若姝环视了店内一圈,先是来到陈列床单被罩的柜台前细细观赏,那些床单被罩做工虽然精美,可若是作为礼物送人则显得稍有臃肿。于是暗自摇摇头,来到陈列披肩、腰带等衣物用品的柜台前。  一件用金丝银线绣成凤凰牡丹图案的深红色披肩吸引了若姝的注意,褚太后雍容华贵、喜好排场,想必凤凰牡丹应该是她最喜欢的图案。  “李姑娘,您太识货了!这件’有凤来仪’可是出自云起斋手艺最好的女工之手,向来只摆做参观,不做货品出售的!”掌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一边翘起大拇指一边赞叹道,“您瞧这上面的云锦图案,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这披肩既美观又实用,绝对是送人的绝佳之选!”  若姝冲掌柜淡淡一笑,“那好,我就选这件了!”  就在这时,鼻尖突然嗅到一阵奇异的香气,那香气让原本一脸笑意的若姝一下子怔住了。这香气,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哪闻到过,大脑飞速回忆着……心里突然一震,这不正是那日哥哥遇刺时从刺客身上飘过来的香气吗?!  惊讶中转身,只见刚刚在荷包手帕柜台前的几名女子正从自己身后经过,然后有说有笑地走出云起斋,最终消失在大门口。  “掌柜,我突然想起有些急事要办,劳烦你把这件有凤来仪包好送到府上,还要麻烦你顺便将梨花她们也送回府去,谢谢了!”说罢,急忙追出门去,立刻不见了身影。  “哎,李姑娘,李姑娘!”掌柜叫了两声,一脸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放轻双脚,加速在人流中行走。隔着重重行人的肩膀,隐约可看见走在前面几名女子的身影。只见几名女子衣着华丽、花枝招展,仿佛只顾彼此说笑,并未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大概拐过三四个巷口,若姝跟着几名女子来到东市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上,只见几名女子一起拐进了街边的一座朱楼中。若姝来到小楼门口,只见门口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待月楼”三字。伸脖向楼内一瞥,只见里面红男绿女、环肥燕瘦、热闹非凡,喝酒作乐、歌舞表演、应有尽有,俨然是烟花之地、温柔之乡。  抬脚刚要进去,身体被一把团扇挡住了去路,抬眸,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哎,姑娘若是吃饭休息,就去对面的饭馆,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若姝疑惑地眨眨眸。  “这里可是待月楼!只准男人进出的地方,你没听说过吗?”  …… 213待月楼赴险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小生这厢有礼了!”一身男装的若姝,风度翩翩地向梨花抱拳作揖,然后潇洒地甩开手上的扇子,大摇大摆来回踱了两圈。  梨花怀里抱着阿成,被若姝的装腔作势逗得前仰后合。  “梨花,我像个男人吗?”若姝勾起一抹浅笑,风、流倜傥地甩了甩额前的刘海。  梨花对她左看右看,然后冲她竖起大拇指,拼命地点头。  “好,那我现在去街上办点事,你好好照看阿成。我不久就会回来的,王爷若是问起来,你装不知道。”若姝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走来,没想到自己在街上回头率还蛮高的,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各个对自己暗送秋波,让她心里成就感十足。双脚缓缓停在一座小楼前,抬眸,一眼瞥见牌匾上“待月楼”三个大字。  “哎呦!这位公子!模样这么俊俏,妈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您快里边请!不常来我们待月楼吧?!腊梅!快点,来客人了!”上次见过一面的中年女子一脸谄媚地将她搀入门中。  若姝回她淡淡一笑,跟着前来接待自己的腊梅姑娘向楼上雅间走去。暗中四处打量,却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听了琴曲、赏了歌舞、对弈手谈,眼看与腊梅陷入尴尬境地,若姝连忙借口小解出了房间,堂而皇之地向后院摸去。  一般藏了猫腻的地方,应该是后院、库房之类的地方吧,若姝在心中想道。  “这位客观,你怎么到后院来了?”肩头被人冷不丁一拍,传来一个冷漠低沉的声音。  若姝连忙转过身,见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眼前这张面如冠玉的俊面仿佛是在哪见过,两人不约而同,都微微有些怔忪。  岂料男子立刻伶俐地拔出身侧长剑,调转剑锋,直指若姝的喉咙,唇边涌上一丝冷笑,“慕容垂的小军师,咱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更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会稽王府的昆仑奴!”  男子的调侃戏谑中带着一丝冷酷和憎恨,若姝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这个声音的主人,然后恍然瞪眸,“你是郗超!”  郗超俊眸一眯,手上长剑横逼若姝的喉咙,“不管你是慕容垂的军师还是司马昱的昆仑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老天爷简直太厚爱我郗超了,一箭双雕,既完成了任务,又报了私仇!”  “郗超,枋头之战,我不就是用弹弓打伤了你吗?何至于你兴师动众地杀掉我?!”若姝愤愤不平地问。  “你不光打伤我那么简单吧。北伐的晋军可没少受你奸计的折磨摧残。枋头之战为何晋军会输,为何燕军会赢,很大程度上不正是因为你给慕容垂出谋划策吗?”郗超说着剑锋渐渐逼近若姝。  “可是,这和你要杀我有关系吗?”若姝不服气地嚷道。  “要怪你就去怪桓大司马吧。你的到来已经严重威胁到桓小姐在王府的地位。我也是奉命办事,不好意思!”郗超说着冷冷一笑,抬刀似是要取她性命。  “郗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为了名利肯丧尽天良的无耻小人!你对得起你祖父郗太尉的在天之灵吗?!”若姝慌忙之中连忙嚷道。听到这番突然而至的话,郗超出剑的手不知不觉中一顿。  就在郗超犹豫不决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快速将郗超手上的剑挑出,然后一把揽住若姝的腰肢,一个跃身带她逃离待月楼。  春、风迎面徐徐吹来,轻拂两人耳鬓的长发。她默默注视着一脸严肃的他,虽然他用一条白绢蒙住鼻子以下的部分,但太过熟悉的体香和轮廓还是让她一眼就将他辨认出来。  “司马昱!怎么是你?你一直跟踪我!”等两人在城郊树林落定,若姝杏目圆睁地质问,一把推开司马昱的胳膊。  “若姝,你!我不想跟你争执。”司马昱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一把扯掉脸上的蒙面,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似乎终于支撑不住,一腿屈膝跪倒在地。  原本背过身赌气中的若姝,听到身后传来异响,不禁回头,神色大惊,“司马昱!你怎么了?!司马昱!”  …… 214月下两相依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感觉司马昱的身子冰冷僵硬,突然之间无比虚弱,于是搀扶着他来到一棵大树下坐好。  见他四肢无力地倚靠在自己肩头,眸子微闭、气息紊乱,若姝原本要说的话被咽回肚中,取而代之的是不加隐藏的关心,“司马昱?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昨晚没睡好,再加上有些风寒……休息一下就好了……”司马昱冲她淡淡一笑,说着闭上眸子。  不对,他这绝对不是简单的风寒感冒。若姝边想边将手掌覆上他的额头,体温简直可用冰冷一词来形容。  “司马昱!司马昱!”轻声唤了唤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见他闭眸没有回应,若姝只能保持缄默。  这个家伙,也不知是故意不理她还是这么快就睡着了,若姝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写满了疲惫,于是不忍再打扰。算了,还是先让他休息一会吧。  不过,自从桃花谷一别后,这家伙变得虚弱了许多,上次逃离骊山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莫非是因为整天忙着打理朝政,所以身体给忙坏了?她轻轻一叹,轻抚他恬静祥和的俊脸。  看他一脸安详,她也不禁打了个哈欠,身体向后靠了靠,后背倚到树干上。也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好怀念现代的父母和那个家,自己还有可能再回现代去吗?就算有一天能回去,她能做到心无挂念吗?心和脑都感觉好累,索性闭上眸子,将头抵在他的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从睡梦中醒来的若姝猛地张开双眼,此刻,一轮圆月高悬半空,夜幕上繁星点缀,自己正依偎在司马昱怀中,后者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自己。  “我怎么睡过去了!天都黑了!”若姝惊讶地嚷道。  “见你睡得那么熟,我就没忍心喊醒你。”司马昱淡淡一笑。  “手脚都麻了。这么晚没回去,梨花要担心了吧。”若姝说着起身,双腿一阵酸痛一下子又跌入司马昱怀中。  “你既然知道她会担心,还孤身一人潜入待月楼?!”司马昱一脸不悦地反问,“要不是梨花及时通知本王,本王及时赶到,真不知道郗超会对你怎样!”  “司马昱,如果我不冒风险,难道要让杀死哥哥的凶手逍遥法外吗?”若姝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若姝,其实,待月楼本王已经在暗中调查很久了。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与待月楼背后的力量抗衡吗?”司马昱微微一笑,无奈地叹道。  “你什么意思?!”若姝一脸惊异,莫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待月楼表面上是青、楼,实际上却是一个秘密杀手组织,背后主谋非常隐蔽神秘,打着天师道的幌子吸纳杀手。本王查了好久,却不得要领。你这样沉不住气,只能惹祸上身!”司马昱一脸严肃地说。  “那郗超呢?他跑来杀我,难道不是桓倩和桓温的手笔吗?一位是您的王妃,一位是您的岳丈,王爷更要庇护了吧?!”若姝冷冷一笑,挣扎着要从司马昱身旁起身,不料被他死死按在怀中,“若姝,本王说过会永远守护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 215此间的誓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见她一阵静默,司马昱的语气柔和下来,“既然已经知道桓家对你不利,不如我们先稳住褚太后,先专心对付桓家!你要好好利用明日进宫给褚太后请安的机会!”  “恩,知道。”她敛起怒气,点头,为司马昱的周到细致感到窝心。  “若姝,我们干嘛竟说些烦心事呢?你瞧,天上的星星多明亮啊,多么美的夜色!”司马昱仰头,望着夜幕上的璀璨繁星和一轮明月赞叹。  若姝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想到王爷还有观星的雅兴!”  “那当然了,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天上的星星那么亮?难道真的是晶石凝结而成的吗?”司马昱一脸好奇,然后微笑着指向夜空,“还有,它们每一颗都又亮又小,真实样子也是如此吗?”  “司马昱,那你觉得天上的星星离我们有多远?”若姝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问。  “我猜应该很远很远。为什么这么问?”司马昱眨眨眸子,猜测。  “现实生活中,一个物体离我们越远,它的形状就会越小。假设,那些星星离我们远到了一定程度,那么它们原本的大小其实是和我们所在的……呃、世界是差不多大小的,甚至有可能比我们所在的世界更大。”原本想说“地球”,但想到司马昱未必能理解,于是换了个词解释,心里还是没有把握他能听懂。  “若姝,你果然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你的话让我豁然明了。”司马昱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她说道。  “跟随师父学习了五年,自然比之前大不相同了。而且,我是来自千年以后的灵魂,知识量当然比你丰富,尤其是在自然科学领域。”若姝冲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  “若姝,本王对你的心意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从来没有改变过,不管你如何改变,不管你来自哪里!你虽然不说,但我心里明白,你对我纳桓倩为妃一事其实耿耿于怀,对吗?”司马昱俊眉一蹙,紧紧地凝视着她。  若姝轻叹,她的心事到底还是被他抖了出来,垂眸轻喃,“我知道你纳桓倩为妃也许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平衡朝廷局势,对吧?”   “若姝!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司马昱感激地一笑,将她拥入怀中。  垂眸轻叹,她的头轻抵他的肩膀,“司马昱,你说的对,我确实和五年前不同了,我发现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我更拿得起放得下了。我要寻找的是一个只牵我一人手的人,他不会因为翠玉、桓倩或者其他阿猫阿狗的存在而对我忽冷忽热。我爱你,但这并不妨碍我离开你。同样,我就算离开你,我依旧还是爱你的。”  “若姝,你在说什么?”司马昱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心一下子阴沉下来。  “是的,相爱的人不一定要相濡以沫。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我会带阿成离开。”她低头说着起身要走,心中,隐隐传来钝痛,那种痛虽不锋利,但却沁人骨髓。  一个有力的臂膀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了若姝,让她无法继续前行。司马昱将脸颊紧紧贴在若姝耳鬓,“住口!我不准你走!也不许你再说这样绝情的话!”低沉惆怅的口吻满是受伤。  “司马昱,你有你的责任与使命,我不想连累你!”纳桓倩为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姝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到想开、不在乎,事实上她心底终究是在意的!暗算什么的,反倒显得不值一提。既然他不能完整地只属于她一人,她宁可彻彻底底地放开他,也放自己好过……  “我曾说看一个人是否属于自己,就放她离开。如果她重新回到身边,那说明她就是你的。本王曾经放开过你一次,结果你又回来了,所以你就是本王的!”司马昱说着将若姝的身子扳向自己,“若姝,给我点时间,等一处理完朝廷上的事,局势变得安稳了,我就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眸子一惊,她怔怔地凝视着他,眼泪不知不觉缓缓滑到了唇角。一直笼罩在心里的阴霾,被他此刻的承诺一扫而空。  “傻丫头,哭什么!”修长的玉指怜惜地拭去她唇角的泪珠,他俯下身,凉凉的薄唇慢慢压住了那张丰润晶莹的樱唇。柔和的夜色下,皎洁的月光给紧紧相拥的二人披上圣洁的银纱…… 216入幕郗嘉宾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会稽王府,桓倩的房间。  郗超一脸满心不甘地捶了拳窗几,“差点就被我杀了。偏偏你那好王爷相公及时出现!”说到此,回眸,勾起一抹邪魅,“看样子,王爷很在意那丫头!”  “没想到王爷居然亲自出马保护她!看来下次得找个他不在的时侯动手才行!郗超你可得抓紧时间了,看王爷的架势,大有立她为侧妃的意思。”桓倩蹙起娥眉,气冲冲地跺脚。  “倩儿,她为王爷生下了女儿,就算王爷给她个名分,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若能给王爷生个嫡长男,他立再多的侧妃,你的地位一样是稳稳的!”郗超俊眉一扬,不怀好意地抱起胳膊说道。  “你们男人就知道三妻四妾!王爷要纳多少妾我都不在意,可这次却不一样!因为他爱她!”桓倩轻叹,眉宇间笼上一抹忧伤。  郗超一怔,端详着桓倩忧伤的神情,脸色也不禁阴沉下来,“倩儿,你很爱王爷,很想把他留在身边是不是?”  “那当然了,做妻子的哪个不想丈夫只对自己好?”桓倩不假思索地说道。  “明天不是你们觐见太后的日子吗?你忘了我告诉你的那个惊天秘密了?你若能把这个秘密暗中转告给褚太后,相信不用我出面,太后会直接将李若姝拿下的。”郗超阴鸷地说着,冲桓倩淡淡一笑。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完全可以借太后的手除掉李若姝的!”桓倩立刻对郗超刮目相看,讨好地搀住他的胳膊,“郗超啊郗超,你不愧是我爹的入幕嘉宾,更是我的郗嘉宾!”  “那你该如何报答我,恩?!”郗超邪魅淡漠地说着将她一把拽入怀中,雨点般的吻瞬间将她淹没。每一记吻都好似带着深深的幽怨与绝望,将两人一起拉入不可挣扎的泥潭……  第二日,各府王妃进宫请安的日子。  牛车行至章门,桓倩在侍女地搀扶下下车,转身便见若姝也正从后一辆车上走下来。  “若姝,皇太后指明要单独召见你,那你就先在此稍等片刻吧。”桓倩淡漠地说着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转身扬长而去。  显阳殿里,褚太后独坐尊位,各府王妃依次向太后行礼问安,遂赐坐拉起家常,开始时还颇为热闹,几个回合下来,好话说尽了,场子也冷了。  “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回吧。”褚太后伸伸懒腰,懒洋洋地说道,近来,自己身上越发懒了,饮食也没了胃口,随着年事增高,身体大不如前。  几位王妃向太后行礼后陆续走出显阳殿,最后只剩桓倩一脸犹豫地站着。  “会稽王妃,你怎么还在这?”褚太后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桓倩,“还有什么事吗?”  桓倩咬咬樱唇,仿佛终于做了个决定一般,暗中瞟了眼陆青澜道,“臣妾确实有要事禀报。”  褚太后立刻会意地点点头,“青澜,你先退下吧。”  “是。”陆青澜自然明白褚太后的用意,乖巧地退出殿去。   “说吧,什么事。”等殿上只剩她们二人,褚太后神情威严地问。  “是关于会稽王府的昆仑奴李若姝。”桓倩鼓足勇气,开门见山。  褚太后阴鸷的凤眸微微一怔,好奇地暗自打量着她,“什么事?”  “太后娘娘,其实她的身份根本不是昆仑奴那么简单!”桓倩匆匆走近褚太后,俯身冲她一番耳语。  只见褚太后神色一惊,冷峻的眸子更加阴鸷而若有所思……  注1:嘉宾,是郗超的字。  2:自今日起某晓再次恢复成一日一更以保证质量。 217褚太后发难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从身后传来司马昱的呼唤声,转身,只见他向自己一路小跑过来,临近,气喘吁吁,“恰巧本王散朝了,等会我陪你一起面见太后。”若姝冲司马昱淡淡一笑,“好。”“褚太后早就知道你成汉公主这层身份,此次召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本王一定会护你周全!”司马昱一脸担忧地说。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早一走了之了,才不要招惹显阳殿里的那只老巫婆,迎上司马昱的眸子,冲他淡淡一笑,“放心,我一向吉人自有天相。”当若姝与司马昱手牵手共同走入显阳殿的时候,褚太后正斜倚在凤榻上一手支着下巴闭眸小憩。一旁的陆青澜见二人走进来,连忙俯身在褚太后耳畔一阵轻语,褚太后微微睁开眸子,端坐起身。“见过太后娘娘!”司马昱和若姝异口同声地行礼。“恩。坐吧。”褚太后点点头赐坐。“会稽王,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若姝姑娘失而复还,还替你产下女儿,天大的喜讯怎么不告诉哀家!哀家也好替小家伙准备一份薄礼!”褚太后看似神情平和,抿了口茶,满是抱怨地首先发难。“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是臣考虑不周,娘娘若要责罚尽管责罚我,不关若姝的事。”司马昱立刻把所有的过错揽了过来,生怕褚太后会对若姝不利。“瞧你说的,哀家今日是请若姝姑娘来喝茶的。会稽王严重了!”褚太后立刻呵呵一笑,笑里藏刀,话音未落,立刻有侍女给司马昱和若姝奉上茶来。若姝暗自撇嘴,喝不喝茶没觉得,鸿门宴倒是不假。“看样子,若姝姑娘似乎还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之前青澜有得罪之处,哀家让她给你赔礼道歉!”褚太后凤眸掠过若姝的脸颊,将若姝的表情心思尽收眼底,淡漠的话中藏着玄机。“若姝不敢!若姝谢娘娘恩典,能有幸觐见娘娘是若姝无上的荣幸,若姝受不起青澜姑娘的赔礼!”若姝连忙来到大殿中央,深深一拜,陆青澜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听命于褚太后,陆青澜向自己道歉不就意味着褚太后向自己道歉,自己若是接受了那今天还能活着走出显阳殿吗?!想到此连忙将那件“有凤来仪”披肩呈上,“这披肩出自云起斋技艺最好的女工,名叫有凤来仪,若姝的一点心意,还请太后娘娘笑纳!”褚太后立刻仰头大笑,满意地点点头,“难得若姝姑娘有心了,那哀家就不推辞了!有凤来仪,好名字!哀家喜欢!”褚太后一脸笑意地说道,冲陆青澜做了个手势。陆青澜立刻会意,走到若姝面前接过她手上的披肩。就在两人近在咫尺的时候,一缕熟悉而陌生的香气飘入若姝鼻中,立刻引起若姝的惊讶,怔怔中看着陆青澜捧着披肩转身走向褚太后面前。“会稽王啊,哀家这么说你可别不高兴,若姝姑娘可比你通情达理多了!”褚太后伸手试了试料子,打量着披肩说道。司马昱淡淡一笑,扬眉,“太后这是在夸她懂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高兴!本王就喜欢她这一点,只要能护她周全,本王就算拼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司马昱的话先是风轻云淡,之后突然一个转折,暗中紧紧握住若姝的手,一副谁敢动她试试的样子。褚太后没料到司马昱居然当面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略微惊异地怔了怔,神情很快恢复成冷傲淡漠,既然话都说开了,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哀家长年深居宫中,对于各王府的家事本不应过问,但哀家毕竟是皇室长辈,为了维护皇室颜面,有些事情却又不得不管。哀家不在意若姝姑娘之前的身份,昆仑奴也好、成汉公主也好,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王爷喜欢,纳为姬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近来,哀家听说,若姝姑娘的身份并不简单,灵魂是从千年后穿越来的。果真如此,不是妖女还是什么?哀家请王爷务必忍痛割爱!以正皇室威仪!”褚太后咄咄逼人地说道。若姝与司马昱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这个秘密这么快就传到了褚太后耳中。“回禀娘娘,这是有心之人对若姝的诬蔑!”司马昱连忙辩解,“不错,若姝此次能够失而复还,确实是受到得道高人的帮助。不瞒娘娘,若姝五年来正是跟随这位高人在世外修行,所以学会了一些法术,但绝不是什么灵魂穿越时空,那个纯属无稽之谈!”“哦?是这样吗?”褚太后将信将疑,桓倩妒恨若姝抢走了司马昱,所以添油加醋把事情说得离奇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灵魂的东西看不见摸不到,扁的圆的随她怎么说。“那若姝可有法号?师从何人?”褚太后接着问。“法号、法号道容。”若姝支吾着随口搪塞,“道容出山前,师父叮嘱过不许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所以恕道容不能说。”“既然你不肯说出尊师高姓大名,口说无凭,那就用你的法术替你自己证明吧!”只听褚太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什么?法术?”若姝一脸黑线,头顶仿佛飞过一只小乌鸦。你当我是哈利波特啊,还法术?!“怎么,你不肯?”褚太后冷冷扬眉。“太后,若姝的那些法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司马昱连忙圆场。若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司马昱,你这是在替我解围吗?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没有关系,雕虫小技哀家也很期待!”褚太后微微一笑。若姝哭笑不得,看样子,自己不露两手,褚太后是不会放过她的。双手暗中紧握,手心已经全是冷汗,脸上泰然若素、柔和乖巧地一笑,“好,若姝可以为太后娘娘施展法术,但雕虫小技而已,让太后娘娘见笑了!”褚太后饶有兴趣地眯起眸子,她倒想瞧瞧这丫头有多大能耐,“没关系,但施无妨!”只见若姝命人搬来了一座屏风,然后在屏风前放了一支蜡烛。“敢问娘娘,如果若姝点燃蜡烛,娘娘以为火焰映在屏风上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若姝神秘一笑。“当然是火焰是什么样,图像就是怎样的了。”褚太后一阵思索,然后不明所以地回答。“哦,娘娘的意思是:屏风上的火焰图案应该是正立的,对吧?”若姝反问。褚太后想了想,点点头,“是的。”“那若姝今日就让娘娘看个不一样的结果。”若姝再次神秘一笑,缓缓走到司马昱跟前,“王爷,可否借你身上玉佩一用?”司马昱冲她微微一笑,爽快地解下系在腰间的玉佩,递到她手上。他就知道,他的若姝准有法子化解褚太后的刁难,但他更好奇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若姝接过玉佩,在褚太后面前示意了一下,然后冲玉佩吹了口“仙气”,点燃蜡烛,将玉佩放在蜡烛和屏风之间,一点点调整蜡烛和玉佩的高度,使蜡烛的火焰、玉佩的小孔和屏风的中心大致在一条直线上。不一会,屏风上出现了一个倒立的蜡烛火焰影像。随着若姝缓慢移动手中的玉佩,玉佩距蜡烛越近、距屏风越远,那个火焰影像反而越大。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屏风,若姝暗自得意一笑,走到蜡烛前一口吹灭蜡烛,倒立的影像立刻不见了……显阳殿外,司马昱和若姝终于重获自由般地长舒口气,换上一脸轻松的神色。“你刚刚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还雕虫小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若姝没好气地瞪了司马昱一眼。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把实验课搬了出来,还真不知道今天该如何收场。“我家若姝足智多谋,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应付过去,所以才会那么说。”司马昱吐吐舌头,讨好地笑笑。“哼!少来!”若姝撅撅小嘴,不置可否。“不过说真的,刚才那个倒立的影像好神奇!这个玉佩真的被你吹了口仙气吗?”司马昱好奇地问,仔细端详手上的玉佩。“我刚才做的实验叫小孔成像,简单的说,之所以会形成倒影,是因为在玉佩小孔的地方,不同方向射来的光束互相交叉形成倒影。”若姝耸耸肩,她能解释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明白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司马昱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本王之前还一直奇怪皮影戏是怎么来的,现在听若姝一说,都明白了。”“皮影戏?皮影戏的原理不就是小孔成像吗?”若姝若有所思,瞥了眼一脸坏笑的司马昱,恍然大悟,“好啊,死马!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故意戏弄人家!”说着狠狠一掐司马昱的胳膊。“哎呦,好痛!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若姝息怒!”司马昱吃痛地大叫,然后边笑边躲。“有种的你给我站住!”两人一路嬉戏打闹,笑声回荡在空中…… 218待月楼藏娇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待月楼前的小摊上,一位白衣公子正仔细地端详着一把扇子,只见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扇子,不时用扇子掩住口鼻扫眼四周,然后打开又合起又打开,最后,原本客气周到的老板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我说这位公子,你到底买不买啊?你在这都看了半个时辰了,不买就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板气哼哼地嚷道。岂料公子很是心不在焉,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般,两手举着扇子将脸遮了个大半,只留出两道水眸直盯盯地瞄着不远处的待月楼。“喂!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老板不满地叫嚷,已经愤然摞起了袖子。眼瞅着一个身影拐进待月楼,他立刻扔掉手中的扇子,抬脚去追,这一举动顿时让老板又气愤又不解,只能撇嘴摇头,“神经病!――扇子喽!卖扇子喽!”眼看前脚就要迈进待月楼的门槛,肩膀被一只大掌重重一握。他在惊讶中转身回头,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当场惊讶地杏眸圆睁,“你、你!”“你什么你!跟我来!”来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容分说地拉起他向街边走去。拐个弯,双腿信步跟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墙根下。“喂!死马!你居然跟踪我!”甩开司马昱的手,终于气恼地嚷道。 “嘘!小点声!”司马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坏坏一笑,“若姝男装时的样子也好漂亮!”“去你的!你带我来这干吗?”她没好气地撇嘴问道。“你不是想进待月楼吗?这是待月楼后院的墙根。”司马昱说着冲她调皮地眨眨眸子。“翻墙跟啊?可是我不行啊!”她一脸无奈地耸肩,望墙兴叹。“我可记得某人是翻墙爱好者哦,有一次要不是被先帝及时发现……”他不以为然地咳了咳,斜睨。“谁让你当时逼我侍寝了!”她不服气地反驳,一脸彤红。“要不这次本王帮你翻墙,你今晚侍寝如何?”司马昱不怀好意地一笑,眼神邪魅。“去死!”她立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这磨嘴皮的功夫她早从正门进去了好不好!“哎,若姝!本王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嘛!”他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她,“我这就带你一起飞进去!”“这还差不多!”她扬扬眉,垂眸勾勾唇角。两人在后院落定,穿过一道拱门,拱门之后别有洞天,树林掩映、古木参天,一座独门厢房隐藏在树林中,看上去诡异而独特。两人悄悄来到厢房下,司马昱在窗户上捅开一个窟窿。屋内,几名女子正坐在榻上打坐,看相貌,正是若姝在云起斋偶遇到的女子。“你们记住了,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回到这里,不然迷魂蛊会发作,你们会七窍流血而死。”冷酷无情的声音传来,陆青澜的身影渐渐进入二人的视线。“陆姑姑,能不能不再让我杀人了?上次那个叫李奕的男子惨死时的样子总是出现在我梦里。我们和他无冤无仇,我至今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们杀他!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想回家!”一个年轻女子跪倒在陆青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上前哀求,“是啊,我们当时加入,是因为笃信天师道,以为这是天师道的一个分支。没想到是个杀手组织!”陆青澜顿时怒不可遏,一掌重重拍在年轻女子的额头上,女子顿时两眼一翻、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其他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纷纷后退。“再有想回家的,下场就和她一样!”陆青澜冷冷一哼。见到血腥场面,若姝连忙掩口忍住恶心想吐。“谁?”轻微的声音还是难逃陆青澜的耳朵。“糟糕!”司马昱心中大叫不好,揽住若姝的腰身纵身一跃,逃离现场……“司马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报官吗?”等二人重新来到大街上,若姝一脸忧虑地问。只见司马昱冲自己默默摇了摇头,眸子深沉似水。“报官也只会打草惊蛇。陆青澜有这么大胆子瞒天过海,背后一定是褚太后在给她撑腰。”司马昱终于淡淡开口,眸中之光晦涩慧黠,“其实,那日进宫面见褚太后,闻到陆青澜身上可疑香气的不只你一个人。本王以为你会找我商量此事,不料你却选择了单独行动。幸好我一路跟踪你,不然你不会按捺不住,冲上去为你哥和琬儿报仇吧?”见司马昱的脸色越发阴沉、目光越发凝重,她冲他干笑了两声,“怎么会,那不是送死吗!”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知错地低下头,小声嘟囔,“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明知她强词夺理,司马昱并不责怪,敛起怒容淡淡一笑,“陆青澜敢打着天师道的幌子招揽杀手,我们不能跟她硬碰硬。”她抬眸凝视着司马昱,分析着他的话,他说的没错,陆青澜敢大张旗鼓地打着天师道做幌子招揽杀手,必定是有褚太后做后台,不然借她胆子、她也不敢有如此大手笔。“那依你,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少女被迫充当杀人机器吧!陆青澜好像用毒蛊控制了她们。”一旦出手,定无全身而退之道,把握有几成,但并非是百分百。“以我们的力量,自然难敌褚太后,但自有人斗得过褚太后。有人巴不得褚太后倒台,好自己一手遮天,所以我们不妨借力打力。这个人是谁,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吧?”司马昱冲她淡淡一笑,狐狸般的笑容里满是邪魅。她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早知道他腹黑,却没想到他如此腹黑。“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不就是借刀杀人吗!”她敛起敬佩的神情,装得不以为然,轻嗤一声,转身离开。他勾起唇角,膏药一样跟着她,“若姝,调查待月楼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就擅自行动,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那你呢?暗中跟踪,就光彩了吗?”她扬眉,冷冷揶揄。手腕一下子被牢牢握住,她被他一下子拽回身前,“我这是担心你呀,你不明白吗?”只见他眸中满是委屈和恼怒。她怔怔凝视着那双阴沉恼怒的眸子,心里一下子升起许多委屈:她为什么要擅自行动?还不是不想连累他,不想他为了给哥哥、琬儿报仇而牵涉精力吗?“若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发怒。因为我太在乎,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明白吗?”司马昱捕捉到她一丝受伤的眼神,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安慰,“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那么不管有怎样的艰难坎坷都让我们一起克服,好吗?你要相信我!”她内心感到一阵愧疚,之前明明决定彼此坦荡、绝不再互相隐瞒,却不经意打着爱的幌子犯了相同的错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爱,甚至是更爱,因为不想拖累、不想你担心,所以自以为能承担一切,却发现事与愿违。对不起,今后我不会再这样不自量力了!”她凝视着他的眸子,冲他兮然一笑,再次埋入他的怀中……几日后,待月楼的后院内。陆青澜照例在训练女杀手们武功。突然,郗超领着一路朝廷人马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然后将在场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统统给我拿下!”郗超高声喝道,一挥手命令左右。众人还未从惊异中回过神,便被一圈长枪架了个严严实实。“郗超!你为什么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陆青澜拔剑奋力抵抗,说着左右挥舞长剑,从重重包围中脱身。转身要逃,不料被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剑抵住了胸口。“想逃?没门!”只见郗超冷冷一哼,口吻冷酷无情,“实话告诉你吧,正是因为知道你是谁,才抓你的。留着话还是到太极殿上说去吧!”说罢口吻冰冷地命令左右,“统统带走!”大队人马将所有杀手五花大绑着带出待月楼。待月楼中,桌椅板凳四处倒地,锦绣绫罗遍地狼藉,到处是乱糟糟的景象,客人已经被惊吓地四处逃散,女人们则作为同伙被五花大绑着一起带走。街边,围观的人水泄不通,对着待月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郗超最后一个从待月楼中走出来,只见他亲手将封条贴在待月楼的两扇大门上,冷凝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于是跨上马匆匆离去……各位亲们,走过路过的给个收藏、给张票票吧,晓晓这厢有礼了,各种求,一章票票加更一章哦,订阅超过十个加更一章,收藏超过三十个加更一章,怎么样,晓晓的要求不算高吧,请各位慷慨一点啦,晓晓拜谢,么么么么么么么哒~~~~,还有,亲们可以加入QQ群与晓晓互动哦,入群有惊喜,不容错过哦! 219借口来逼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建康宫、太极殿。文武百官分列而立,皇帝司马奕坐在大殿正前方的龙椅上,旁边下手坐着褚太后。大殿正中跪着被五花大绑的陆青澜,旁边站着气势汹汹的桓温。气氛紧张的大殿上静得诡异,掉根针似乎都能听到。桓温蹙眉瞪眸,棱石般凌厉的眸子对上褚太后傲然睥睨的凤眸。许久,桓温用低沉而逼迫的口吻问,“怎么?太后还是不肯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吗?”“桓温,陆青澜是哀家的干侄女不假!你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审讯她,哀家不知你意欲何为?!你莫非要逼宫造反不成?!”褚太后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越发洪亮高亢,最后气恼地一拍椅子扶手,猛地站起身来。龙椅上的司马奕被突然发怒的褚太后吓了一跳,眼神怯怯地看着她,连忙小声安慰,“太后您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褚太后默默扫了眼懦弱胆怯的司马奕,然后重新聚焦到桓温脸上,凤眸冷眯,高声质问,“桓温,你是看哀家和皇上是孤儿寡母,以为我们老幼可欺不成?!”只见桓温仰头哈哈大笑,然后眼神犀利地盯住褚太后,声音洪亮地揶揄,“太后若是可欺,那天下就没有不可欺之人了!”桓温接着神色俱厉地说道,“臣接到匿名举报,说有人秘密在待月楼训练杀手、死士。所以派手下查办。没想到太后娘娘的干侄女——陆青澜果然打着吸纳天师道教徒的幌子诱、拐少女,暗中训练她们成为杀手。这种胆大遮天之事,若不是有太后您在背后撑腰,她一介女子如何干得出来?!”“不!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太后娘娘无关!”陆青澜突然高声说道,将所有的罪行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褚太后的凤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恻隐和怜惜。“那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桓温气势汹汹地追问。“因为我要报仇!我是——”陆青澜长吸口气,打定主意后,决定将真实身份和盘托出。“不错!是哀家暗中命青澜招募死士的!哀家这么做,全是被你桓大司马逼出来的!” 岂料褚太后突然开口打断了陆青澜的话,然后暗中给陆青澜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褚太后说罢,满朝哗然,文武大臣们一脸惊异、面面相觑,司马昱更是神色阴沉,暗中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桓温!你自从上次北伐归来,将战败的原因全推给了皇上,几次三番上表要求朝廷另立新君!哀家为了皇上的安危考虑,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暗中招募死士!是你逼哀家这么做的!”褚太后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褚太后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使在场的文武大臣无不陷入深深的思虑中。他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已经不再是褚太后招募死士一事的对与错,这不过是表面问题而已。摆在他们面前真正的棘手问题是:朝廷需要一位能干有为并且众望所归的皇帝,他不但能稳定朝中风起云涌、变化莫测的局势,还能均衡各方势力、帮助各方势力之间形成妥协,这样晋朝才能重新回归到之前井然有序、几方制衡的轨道上。“臣以为,朝廷萎靡、政事纷乱皆是因为太后把持朝政过久、君主年幼平庸所致,臣恳请另立新君、请太后还政于新君!”一直沉默不语的郗超适时站出来高声说道。“郗超!你好大的胆!”褚太后怒不可遏地瞪圆凤眸,厉声说着抬起食指指向郗超,那指着郗超的食指被气得直哆嗦,一旁的司马奕手足无措地站起身,一脸胆怯地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褚太后。其他官员见状,连忙异口同声地跪下请愿,“请太后迎立新君、请太后还政于朝!”褚太后怔怔地瞪着殿上的满朝文武,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摇头苦笑着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自己一生中三次临朝称制,几起几落,风光半生,老了,却落得这样凄凉的下场。可笑的是,自己还一直以处理朝政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原来落到旁人眼里,却是专政弄权!不堪地苦笑着,脸上依旧保持着一份从容淡定和高贵冷傲,“说得好听!哀家倒想还政于君,还政于朝。可是君呢?新君在哪?!”桓温眸子一亮,感觉机会在向自己招手,不禁向身后的郗超看去,岂料郗超一副若有所思,只是低头不语。短暂的静默笼罩着太极殿上空,将局势衬托地更加紧张。“会稽王司马昱德才兼备、知人善任、英明决断,颇有帝王风范……”关键时刻,只听郗愔站出来款款说道。郗愔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殿上其他文武百官的应和,推荐保举司马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一阵高过一阵的巨浪将褚太后和桓温两人彻底淹没……两日后,会稽王府,司马昱的书房。几案上放着两杯茶盏,盏中茶水尚温,桓温起身,神色淡然,“好吧,既然王爷已经明白了老臣的意思,那老臣就不再打扰了。老臣去后院探望倩儿去了。”“大司马慢走!”司马昱客套地抱拳施礼,一脸堆笑地送桓温出屋。桓温转身走出两步,脸上的笑意立刻被愤恨和不甘所替代,没想到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让司马昱这小子坐收渔翁之利。即便自己最终当不上皇帝,也要先跟司马昱谈好条件,保住桓家在朝中的地位以及在荆州的势力。司马昱冷冷凝视着桓温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然后暗自松了口气,眼下桓温应该不会贸然出兵强夺皇位,但是自己也不可不防,尽管他确实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然而眼下,他却是骑虎难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晋朝江山改名换姓吧。“启禀王爷,太后娘娘微服私访,在前厅等您呢。”不一会,管家屁颠屁颠地跑来禀告。司马昱略一扬眉,没想到关键时刻,大人物都到齐了。这样也好,先谈好条件,三方达成妥协,日后朝局才能稳定。“知道了,本王这就前去。——等等,命人把这封信送到王羲之大人的手上,必须亲手交到他本人手上,知道吗?!”司马昱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递给管家。管家暗自看了眼司马昱的神情,自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感觉手中的密函仿佛千斤重,“知道了,王爷放心!”点头应着,转身一溜小跑离开。当司马昱风度翩翩、潇洒随意地走进厅堂的时候,只见褚太后神情严峻地端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褚太后见司马昱终于姗姗来迟,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别提有多做作了。“哎呀!皇后娘娘驾到,真是有失远迎!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来了?”司马昱忍住笑,口吻浮夸,带着一丝揶揄和嘲弄。然而褚太后此时早已无心跟他计较这些。“会稽王,哀家已是大势已去。你就不要再表现得这么夸张了,哀家知道自己现在值几斤几两!”褚太后不冷不热地说,淡漠地撇撇嘴,不置可否。“太后娘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咳,本王真不会说话!”司马昱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然后扬眉故意问,“怎么?太后娘娘今日微服驾临,有事吗?”“会稽王。哀家左思右想,觉得郗愔的话未尝不可。你常年代行尚书令,处理政事游刃有余,又是元帝少子。你若登基,朝廷莫有不服。哀家最近疾病缠身,常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奕儿虽孝顺听话,但并非明君圣主。所以,如果你肯继位登基,哀家倒也欣然欢迎。”褚太后略一思索,字斟句酌地说道。“皇后娘娘,您是宝刀未老,本王何德何能!”司马昱暗自一笑,自谦。“人都有老的时候,会稽王就别再昧着良心恭维哀家了!”褚太后淡淡一笑,话语犀利,“哀家只愿能青灯古佛、平安了却余生、死后与武宗合葬便是。”“太后娘娘就只有如此区区心愿吗?您是康帝的皇后,理当与他合葬在一起,就算本王不当下一届皇帝,你也不用担心。”司马昱报以淡淡一笑,话里藏着玄机。“哀家把一辈子献给了晋朝皇室,年轻守寡、大好青春无缘得到丈夫的宠爱,还要牝鸡司晨、临朝听政,如今哀家累了、倦了,只想等灵魂解脱的那一刻,回到武宗身边,好好尽一尽为人妻的职责。”褚太后眼神迷蒙,悠然说道,然后话锋一转,补充,“当然,哀家已经习惯了青澜的侍奉,哀家不能没有她的陪伴……”亲们,求票票,求收藏,各种求,晓晓这厢有礼了,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一张票加更一章,收藏超过三十加更一章。 220第三个心愿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不知不觉,双脚踏入那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落。“梨花,那些水足够了,不用再浇了!”一个早已十分熟悉却百听不厌的声音传来。玫瑰花丛中,若姝正在指导梨花如何料理玫瑰藤。“梨花,那些杂草要拔掉哦!”“这几株的叶子怎么这么单薄,是不是该施点废了”“梨花,我让你拔掉杂草,没有让你拔掉新芽!”“阿成哭了,算了算了,你还是进屋照看阿成去吧!”……飘来的全是她絮絮叨叨的声音,然而他却打心眼里喜欢她的聒噪,还不由自主地勾起微笑。梨花撅着小嘴、闷闷不乐地回到屋中,阿成的哭声不一会便停了下来。四周再次陷入静寂,他悄悄上前,默默注视着正专注地松土浇水的她。她毫无防备,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侍弄花草的乐趣中,直到感觉一丝异样从头顶飘来,猛地起身抬头,额头一下子撞在他的下巴上。“咝!你要谋害亲夫啊?!”司马昱立刻吃痛地揉着下巴。“我还说你呢!好端端地跑到人家头顶上来,找撞啊!一点声响都没有,吓死人了!”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说我也很痛的好不好!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见他有些诧异内疚,她克制地敛起怒火,暗自小声嘟囔,“你好像就是不知道,算了。——这么晚了,你来干嘛?”然后眸子迎上他。听她这么问,司马昱的神色立刻恢复成严肃认真,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若姝,今天郗愔在朝堂上推荐本王继任新君。下午,桓温和褚太后分别找我暗中妥协。”说罢,轻叹,他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惊讶地杏目圆睁,怔了好半天,强作镇定地一笑,“好呀,我是不是该恭喜你要当皇帝了?”“若姝,你知道我并不稀罕当什么皇帝。”司马昱神情严肃地凝视着她,口吻平和认真,“你知道当皇帝就意味着怎样的责任与担当。如果你不愿我当这个皇帝,我就不当!”她怔住了,一脸讶然。他竟然为了她,连江山也能舍弃吗?心里感到既感激又喜悦,然后陷入更加为难的境地。诚然,如果他当了皇帝,那他绝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可如果他不当,放眼望去,朝廷中又有谁能当此大任?!晋朝局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而他,正是那个力挽狂澜的绝佳人选!“司马昱!皇帝从来不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她轻轻一叹,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晋朝现在已经找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难道你要看着司马氏的江山改名易姓吗?”“若姝,你——”司马昱惊讶地凝视着她,“可是这样一来,不知何时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与江山相比,他更害怕失去她,没了她,再广阔的国土又有什么意思?终究还是空洞寂寥的……她冲他淡淡一笑,“司马昱,你能记住我那晚说过的话,我就已经十分开心了。其实我比谁都清楚,那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实现不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记在心里就好了!我支持你的任何选择和决定!”司马昱面露愧疚,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若姝,你知道本王登基将意味着什么吗?那将是无休无尽的皇宫生活,枯燥无味、索然寡趣、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当年,正是母妃在后宫里的血泪经历,才会让本王对皇位感到抵触厌倦。我不希望你重蹈她的覆辙!”“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就不必担心我了。”她冲他淡淡一笑,“司马昱,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她若有所思,眸子清澈似水。“是吗?”司马昱假装努力回忆,见她一脸焦急,于是扯出一丝魅笑,“放心吧,本王答应过的事情自会记得!你想好让我做什么了?”若姝默默地点点头,神色郑重,“司马昱,我要你无论何时都好好的!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若姝,为何突然这么严肃?”司马昱轻叹,“如果是因为要当这个皇帝,我说过,你若不喜欢,我可以不当的!”“司马昱,我在跟你说认真的!”她一脸严肃、眉心紧拧,改朝换代向来不是一件一帆风顺的事情,更何况桓温手握大军。“好!我答应你行了吧!”司马昱无奈地摇摇头,安慰地将她拥入怀中……东巷,大将军府。南康公主亲自将茶盏送到桓温的面前,看着一脸不甘的桓温轻叹,“两天后会稽王就要登基了。夫君,你一定要忍耐,总有一天,你的机会会到来的!”“哦?”桓温剑眉一扬,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南康公主,“此话怎讲?你能眼睁睁看着你娘家的江山易主换姓吗?”“呵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夫君,我不偏向你,偏向谁?”南康公主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让司马昱登基反倒是好事,你想,他膝下无子,夫君有的是机会取而代之!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夫君就不能再隐忍些时日?”被南康公主这样一劝,桓温立刻感觉神清气爽,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桓温仰头哈哈大笑,“还是夫人高瞻远瞩,有道理!”“爹爹、娘亲!”桓倩的声音突然传来,只见她神色慌张地从院中走入厅堂,身侧同行的还有郗超。“倩儿!多日不见,你又瘦了!是不是自打那个昆仑奴回来以后,司马昱冷落你了?!”南康公主闻声上前,一把握住桓倩的手臂嘘寒问暖。“娘,我好得很,现在不是拉家长的时候!”桓倩一脸焦虑地说着,来到桓温跟前,压低嗓音,“爹爹,不好了!我私下里打听到,司马昱有意让王羲之带兵入朝,防范您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什么?!”桓温棱目一瞪,无比犀利冷峻,“这个司马昱,没想到竟跟我阴一面阳一面!”“大司马,臣怀疑匿名信一事就是会稽王在背后主使,让您和褚太后鹤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他过河拆桥,斗倒了褚太后,又把锋芒对准了您!他对您如此不仁不义,您还对他客气什么?!您还真打算跟他妥协吗?!”郗超眯着眸子,若有所思地分析。“爹,郗大人分析的有道理!王爷登基前与您妥协并不意味着他日后成为皇帝后也会事事与您妥协。您也看到了,他似乎根本不把您这个岳丈放在眼里!”桓倩神色淡漠地说道。“倩儿?!”南康公主见到女儿一脸凄凉幽怨的神色,不禁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当初将你许配给司马昱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让你受委屈了!”“不!”岂料桓倩勾起一丝凄冷的苦笑,“女儿若不嫁给他,怎能第一时间掌握他的动向,更不会有今日的通风报信了。”话语看似轻快,心里实际有多沉重,只有桓倩自己知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桓温默默点头,忍不住一阵咳嗽,轻叹,“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荆州离建康相去甚远,现在调兵已经来不及了!”桓倩与郗超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早有预谋。只听桓倩上前说道,“爹爹不必发愁,女儿有法子,不过需要郗大人从旁配合。”玫瑰苑,若姝手把手领着阿成在院子里学走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哟,若姝妹妹真是个称职的娘亲,手把手教阿成学走路!”她连忙转身回头,发现桓倩已经在侍女的陪伴下走入院中。“原来是王妃,有事吗?”她冲桓倩淡淡一笑。原本以为足不出户便能享受平静,谁料麻烦会主动上门。“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吗?”桓倩掩嘴一乐,见若姝越发拘谨,于是哈哈一笑,“是这样,今日是佛祖诞辰,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瓦棺寺拜佛许愿。王爷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希望自己有个男嗣,你难道不想给他生个儿子吗?”她脸顿时一红,羞涩地垂下眸子,却又不好当众直接拒绝,“可是,我还要教阿成学走路。就不去了吧。”“这个事交给下人们去做就好了嘛!何必你亲力亲为?——梨花!”桓倩说着自作主张地将梨花喊出屋来,然后将阿成交到梨花手上,“本妃跟你主子要一起去趟瓦棺寺,你看好阿成!”吩咐完毕,拉起她便向院外走去,“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已经让他们备好了车子!”“哎,梨花,看好阿成,我去去就回来!”在桓倩的拉扯下,她无奈只能跟着向外走去,回头切切叮嘱道。……各位亲,各种求啦,票票、收藏,有什么就给什么吧,晓晓拜谢了,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另外欢迎小伙伴们入群来玩耍哦! 221各自在乎的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辆装饰着轻纱帷幔和水晶珠帘的牛车一路飞驰行驶出建康城。车中的她不禁惊讶地从车窗向外探望,“去瓦棺寺不是往东边的方向走吗?这牛车怎么向西行驶啊?”虽然她方向感不好,不过此刻已经过了晌午,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下沉了。“李若姝,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吗?好像就是在瓦棺寺吧?”桓倩并不急着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神情自若地自说自话。“王妃?”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对面的桓倩,察觉出桓倩的异样来,心中莫名涌上一丝不祥之感。“不错,那时的我确实太骄傲了,竟然小看了你,最后当着全建康人的面输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昆仑奴。”桓倩口吻淡漠,勾起唇角冷笑,“当时是我虑敌不周,我吸取教训!”桓倩脸上淡漠的神情一点点换成冷酷无情,眼神凌厉地凝视住她。若姝顿时感到危机四伏,意识到桓倩压根不会带自己去瓦棺寺,没猜错的话,自己坐上牛车的那刻起便是被她劫持了!“如此说来,此行根本不是什么拜佛许愿吧。”脸上镇定自若,她暗中握拳保持冷静,淡然说道。“呵呵。对本妃来说,就是拜佛许愿。对你来说,是拜见阎王!——不过,只要司马昱肯用手中的东西来交换,你也不是没有活的希望!”桓倩淡淡一笑,口吻揶揄。“桓倩,你要用我来威胁王爷?!你疯了!你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你的丈夫啊!他是你家欢儿的爹爹啊!”若姝不可思议地惊叫。“闭嘴!”桓倩怒气冲冲地打断她,“司马昱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吗?有把我当成他女儿的娘亲吗?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你失踪的那五年,他对你始终念念不忘!自从你回到府上,他更是眼里只有你!我爹为司马氏东征西战了一辈子,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和声望,还要被司马氏当成贼一样提防着!自从上次枋头之败后,我爹一直抱病在身,朝中地位一落千丈!他司马氏从皇帝到王爷有过一句体谅的话吗?!我算看透了,最凉不过人心!与其眼睁睁地坐等被司马昱抛弃,我还不如协助爹爹登上皇位!”“桓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若姝立刻杏目圆瞪地惊叫,“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欢儿考虑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这是要谋逆?!”“行了!你就别再多费口舌了!”桓倩神色一禀,口吻强硬,“明天一早,司马昱就要登基了。之前爹爹曾探过他的口风,他却迟迟不肯许诺爹爹册立我为皇后。如果没猜错,他心中的皇后人选,应该是你吧!既然如此,李若姝,别怪我桓倩心狠手辣,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桓倩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凝视着若姝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恨意。“桓倩,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要抢走后位?”若姝一脸茫然无辜。这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在私底下听到风声了,司马昱为了你根本不打算册立后宫!他口口声声说要和你长相厮守,皇后之位只能有一人,那不是你还会是我吗?!”桓倩恶狠狠地目露凶光。“桓倩,你说的我根本一无所知啊!”若姝匆匆摇头,忧心忡忡中却感到一丝贴心甜蜜。如果桓倩说的是真的,那对她无疑是个天大的惊喜!然而这惊喜太沉重,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司马昱,你这样做让我如何承受得起……若姝轻叹,眸子对上桓倩,“桓倩,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是否能当上皇后,因为我本身也不奢望这个名分,我在乎的是能否和爱的人相守一生。”桓倩神色略微一怔,有些茫然地凝视住她。“你瞧,你根本不明白我说的话,对吧?看样子,你并不怎么在意王爷,相比之下,你更在意是否能当上皇后!所以,你对他的爱更像是一种占有,是一种赌注,而不是一种付出!”若姝神色淡然地说道。“李若姝,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才是司马昱的正妃!”桓倩恼怒地打断若姝的话。就在这时,牛车开始缓缓减速,似乎是到达了目的地。不一会,郗超的身影现身车上,不容分说将她五花大绑着押下车来。“郗超!没想到你居然和桓倩同流合污!”若姝被郗超推攘着走下车,愤愤不平地嚷道。“少废话!若不是看在你这女人有几分利用价值的份上,我早就一刀结果了你!”郗超凶恶地威胁道。就在这时,一个纤弱的身影突然挡在三人面前,来人面上蒙着一块黑色面巾,掩住了口鼻,却分明是个女子的模样,只听她冷冷命令,“郗超,放开她!”……黄昏临近,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得火红,周围层峦叠嶂、树林茂密。郗超眼神危险地凝视着面前的蒙面人,“噌”地拔出身上的佩剑,剑锋直指蒙面人,口吻冷峻,“来者何人?!我警告你,少多管闲事!”“这就不劳阁下操心了,放了她,我自当不与你为难!”蒙面人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流星锤,铁索铿锵,链如长蛇,环索间透着森然的寒光。“想要人?先过了我这一关!”郗超说着,挽起几个剑花,长剑直冲蒙面人刺来。蒙面人一个侧身,让开了郗超的一刺,手上流星锤顺势一抛,正将郗超的长剑挡了回去。郗超见没占到什么便宜,于是再高喝一声提剑而上,这回蒙面人将铁链重叠,将郗超的长剑死死套在铁链中,一个转身后摔,将郗超连人带剑打翻在地。然后一脚死死踩在了郗超的胸膛上。“好样的!干得漂亮!”一旁的若姝虽然被五花大绑着,还是一脸兴奋地又蹦又跳,立刻为蒙面人频频喝彩。看到郗超被打翻在地的瞬间,桓倩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痛和不忍立刻让她蹙起娥眉。当蒙面人用脚踩住郗超的胸口,看他疼痛挣扎的样子,桓倩的心再次紧紧揪到了一起。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受?当不当皇后什么的、受不受司马昱宠爱什么的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无足轻重,只要郗超能平安无事,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此时的桓倩,对李若姝刚才的话,隐隐约约中似乎能感受到几分。原来当一个人知道了该在乎什么的时候,其他一切都显得那样渺小。“住口!”桓倩高喝,恼怒地打断了若姝的叫好声,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抵在她的喉咙上,“放开他!不然她就没命了!”蒙面人见桓倩用她的性命作为威胁,于是收回踩在郗超身上的脚,慢慢向桓倩和她靠近。“你是谁?为什么要救她?”桓倩警惕地向后退,好奇地问。郗超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吹了个口哨。蒙面人见郗超要搬救兵,果断地一抬手臂,一枚飞镖快如闪电刺伤了桓倩的手臂,若姝趁机连忙挣脱掉桓倩的挟制来到蒙面人身边,蒙面人立刻割断束缚她的绳子,拉起她便向山侧的小径上跑去。这时,郗超的手下匆匆赶来,郗超立刻吩咐他们追赶二人。他自己则来到桓倩身边关心地查看她的伤口,桓倩吃痛地蹙眉,神色动容地默默注视着他,“郗超,你刚刚被蒙面人踩在脚下的时候,我真的好担心你!”郗超听了,先是吃惊,然后露出幸福的笑意。这边,蒙面人拉着若姝一路飞奔,专拣不好走的路前行,也不知逃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二人在一个山坳里停下。蒙面人和她相对而立、气喘吁吁。好久,等喘够了气,她这才正眼打量起蒙面人,冲她感激地一笑,“谢谢你啊,你为什么来救我?”蒙面人没有说话,一把拿掉了脸上的蒙面。下一秒,她一脸惊讶、杏目圆睁、失声叫道,“梨花!”“是我!”梨花冲她淡淡一笑,点点头,眼神深沉柔和,全然不似平时的天真烂漫。“你、你不是哑巴吗?!”怪不得她刚才觉得蒙面人的声音生疏,原来是从未说过话的梨花开口了!“我其实不是哑巴!”梨花淡淡一笑,简洁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哑巴?而且原来你深藏不露,会武功!”她惊叹。只见梨花娥眉微蹙,轻叹一声,“我是祖约的女儿,叫祖梨儿,当年我爹奉晋朝皇帝之命孤军镇守豫州,赵国石勒大举进攻,朝廷却不肯派兵支援,我爹兵败被俘,我们全家被石勒所杀,只有我侥幸逃生,暗中隐匿于王府,打算替全家人报仇!曾经司马聃的中毒事件就是我所为,是我将琼脂混入了郗愔送入宫中的贡品中。而且,你之前独自出府遇到的两拨刺客中,其中一拨就是我派的,对不起……” 222司马昱登基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荒野一片森然,月光之下,依稀可辨对面人的面孔。“什么,你!原来那拨刺客是你派的!”若姝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念在梨花后来对自己无微不至、忠心耿耿的份上也不好再发作。“若姝,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恬着脸寻求你的原谅,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不知我能否叫你一声姐姐?”梨花一脸愧疚地说道,双手紧紧握住若姝的手。“唉!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你后来一直对我鼎力相助,我也该谢谢你的。”若姝轻叹,冲梨花淡淡一笑,挽住她的手臂,“你叫我姐姐,我正求之不得呢!我们从此以后就是好姐妹了!”“太好了!”梨花立刻如释重负地裂出一个笑容,接着坦白,“其实陆青澜一直在暗中针对你,那两个刺客就是她派的,王爷当时其实并不知情,你当时是冤枉他了。而那次她给你喝的鸡汤里,有素女蛊,幸好被我及时发现打翻在地,要不然你的毒蛊会更严重。”梨花淡淡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该谢谢你才是!”她冲梨花点头,“不错,我是中了毒蛊,不过跳下燕子矶后幸好被葛洪所救,前些日子毒蛊已解,是王爷帮我解的……”提起司马昱帮自己解蛊,她不禁垂眸绯红了脸颊。“原来如此,”只见梨花一脸惊讶,若有所思,“怪不得总觉得他最近很虚弱的样子……”“梨花,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她隐隐约约听到“虚弱”一词,连忙好奇地问。就在这时,一片杀声从山坡半山腰处传来,只见郗超带着手下举着火把沿山间小路向二人追来。“这个郗超,居然追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梨花蹙眉一哼,拉起她向山林深处跑去。“梨花,我实在跑不动了!”一阵狂奔后,她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的,“梨花,万一有个好歹,帮我照顾好阿成!”“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要照顾阿成自己照顾去!我又不是她娘,凭什么帮你照顾!”梨花赌气地嚷道,拼命拉着她往前跑。她知道梨花是为了鼓励她才这样说,可她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即便是赛跑好手,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奔命,体力早已不支。两人速度越来越慢,与郗超的距离越拉越近。“梨花,你一人走吧!别管我了!想必他们抓到我也不会怎么样的,他们还要用我威胁王爷!你记住,帮我照顾好阿成就是了!”她开始努力地摆脱梨花的手。“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见事已至此,梨花索性停止奔跑,甩开手中流星锤迎击追上来的郗超等人。立刻有两三个郗超的手下被锁链扫倒在地,但更多的人涌上来将她团团围住。郗超则纵身一跃,直接跳过梨花来到她面前,手上长剑一指,对她步步紧逼。“郗超!王爷马上就要登基了,你敢动我,就不怕他找你秋后算账吗?!”她冷喝一声,双脚缓缓向后退去。“哼!那就看他当得了当不了这个皇帝了!”郗超冷冷一笑,长剑指着她的胸口,“站住!乖乖束手就擒,你还能少受点罪,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郗超,你拿我威胁王爷,你真是失算了!你以为和皇位比起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吗?!”她冷哼。“那可不一定,你可是他的心爱之人,他或许会为了你而放弃皇位也说不定。”郗超说着,双脚不停地缓缓上前。“你妄想!卑鄙小人!我就是死了,不会让你拿我来威胁王爷的!”她一直暗中后退,气势汹汹地破口大骂,不料,脚下被石头一绊,身子顺势向山下滚去。听到她的尖叫,梨花纵身一跃,从众人的纠缠中脱身,然后沿着山路向山下追踪而去。郗超望着山下的氤氲雾气,听到石头滚落时相互撞击、时时响起的声音。只见高处的岩石不断落下,乱如纷雨、不绝于耳,心想她就算不摔死也会被乱石砸个粉身碎骨吧……一抹朝阳照耀在建康宫太极殿的琉璃瓦上。眼看等会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一直忙到现在无暇回府的司马昱这才稍稍松口气。奇怪的是,他的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心神也恍惚难安,莫名的不祥之感让他坐立不安。自己与若姝只不过分别了一天而已,她应该不会有事的,他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等他正式登基后,他要册封她为皇后,这个愿望已经近在咫尺,他要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他要让她成为晋朝最荣耀尊贵的女人!“王爷!恭喜王爷!臣马上就该改口叫您皇上了!”风尘仆仆的王羲之兴高采烈地抱拳贺喜,脚步匆匆地来到殿上。“羲之,你来了!”司马昱露出笑意迎上前,继而换上深沉的面色,“其实你知道,本王更向往什么样的生活。现在这种情形完全是骑虎难下、赶鸭子上架!但凡有人能胜任皇帝的宝座,本王愿意拱手相让,然后和心爱之人逍遥山水去。”说罢,心底再次浮现出若姝明丽动人的笑靥。“王爷,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您已经没有退路了!举朝上下,没有人能比您更胜任这个宝座!”王羲之当然明白司马昱的想法,于是一脸正色地劝道。“听说你顺道去看望了谢安,他还好吗?”司马昱若有所思地问。“他?他能怎么样!整天不过是喝喝酒、赏赏歌舞、逛逛山水。我去看他完全是因为璇儿要去看望刘馨。这个谢安!真是不思进取!我看他是彻底废了!”王羲之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司马昱淡淡一笑,摇摇头,“非也。本王倒觉得他过得也挺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半梦半醒半浮生。”叹罢,换上轻松愉快的神色,“对了,听说你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爹了,还没恭喜你呢!”“哈哈,这还要多谢王爷当初把臣安排在平静祥和的江州。臣闲暇之余,就多造了几个小娃娃出来。当真个个是琳琅翡翠,配你家阿成绰绰有余哦!”王羲之调皮一笑,不忘自吹自擂地推销起自己的几个儿子。“吉时到,百官上殿!典礼开始!”近侍在大殿门口高声通传,然后禀告,“启禀皇上,除大司马桓温告病在家外,其他官员都已到齐。”“恩,好!宣桓伊到大殿上来,朕要当众宣布一件事情!”司马昱点点头,一脸肃穆地吩咐。王羲之不明所以地退到一旁。不一会,只见桓伊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行色匆匆地走上大殿,拜见司马昱后,将怀中的婴孩交到司马昱手上。司马昱抱着孩子站起身,神色严正地看着殿上的文武百官,声音雄壮有力,“诸位爱卿,朕今日要在各位面前郑重宣布一件事!朕怀里这个孩子是朕的儿子!名叫司马曜!生母是会稽王府上的昆仑奴,名字叫作李陵容!”大殿上所有人惊讶地面面相觑,都被司马昱的话震撼到了。“吉时到,典礼!”近侍适时高喝一声,在鼓乐声的伴奏下,近侍当众宣读登基诏书,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回到典礼上。在一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朝贺声中,司马昱终于从登基大典的仪式中解脱出来。一退到式乾殿,他便匆匆脱去头上的冠冕、换上便装。“皇上,你这是急着干什么去?”王羲之不解地眨眨眸子。“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孩子的娘了!臣说的对吧?”桓伊信自勾了勾唇角,将司马曜交乳母领了下去。“本王哦不、朕的右眼一直在跳,朕要马上回去见到她!”司马昱说着已向殿外走去。“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宣若姝入宫不就得了!”王羲之摇摇头、撇撇嘴。“你觉得我们的皇上还有等的心思吗?”桓伊揶揄。没想到司马昱对那丫头如此上心,他也彻底放心了……替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惆怅,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又在哪呢?“皇上!侍卫刚刚抓了个可疑女子,她说有重要的事情求见!”近侍急匆匆地上前禀告。等几个侍卫将五花大绑的梨花押到司马昱眼前时,几个人都目瞪口呆了。她身上的衣服仿佛是被树枝和石头挂得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略带伤口。接下来她的开口说话让几个人瞬间惊呆,而更加惊呆的是话的内容,“不好了,若姝掉下了钟山的山崖,我找了一晚都没找到她……”各位亲,求票票、求收藏、各种求啦!一张票加更一章,收藏超过三十加更一章,条件不算过分吧,请各位慷慨慷慨再慷慨,晓晓这厢有礼啦,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另外,欢迎各位加入晓晓的小窝,敲门砖可以是任何人物的名字,入窝有惊喜哦! 223重回到现代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感觉身体往下一直掉、一直掉,仿佛落、入一个黑漆漆的漩涡中,等待自己的仿佛是一个永不见底的黑洞!自己不是从山崖上跌下来吗?周围为什么这么黑?莫非她已经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可是,她不要死啊!她还有好些话没说,还有好些事没做,还有好多人她还没来得及一一告别,她不能死!突然,她感觉坠、落开始加速,仿佛下一秒她便会粉身碎骨。伴随身体的剧烈冲击,她仿佛突然见到了一线光亮,那束光线显得那样刺眼,照的她眼皮痒痒的,让她不得不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朦朦胧胧,但确实有阳光传来,混沌的视线渐渐聚焦,大脑也跟着恢复了意识。白色的天花板上,装饰着简洁实用的吸顶灯,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床头摆满了鲜花和水果,微风透过纱窗吹进来,雪白的窗纱随风轻拂,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鲜花和水果的味道。这是哪里?怎么越看越像是现代?!李若姝挣扎地坐起身来,发觉自己胳膊上正打着点滴,自己一身病号服,俨然身处医院的病床上。“咣当”一声,耳边传来不锈钢碗勺落地的声音,若姝猛地转过头,又惊又喜,激动地热泪盈眶,“妈?!”李太太顾不着拾起掉在地上的饭盒,径直奔到床边,一把将若姝拥入怀中,“若姝!你可算醒了!你都吓死妈妈了!”李太太哭号着,喜极而泣。“妈?!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若姝惊讶地瞪圆眼睛,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清晰地传来,原来她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又穿越回现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身处东晋时代吗?怎么突然之间又穿回来了?“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昏迷了多久?”若姝连忙问。“爸爸妈妈在与你失散后的第三天,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你的,那时你已经因为饥饿、脱水昏过去了,送到医院后经过抢救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昏迷了三天。”李太太心疼地说着,伸手轻抚若姝瘦削的脸庞。“这么说,我只不过是昏迷了六天而已?”若姝一阵惊讶,难道在东晋发生的一切都是昏迷时做的梦吗?怎么会呢?明明那么真实、那么刻骨铭心……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惆怅,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对啊,六天!昏迷六天还少啊?!知不知道我跟你爸都要急死了!”李太太宠溺地抱住女儿,“以后我们哪都不去了,就一家三口老老实实在家待在一起!”“妈,我饿了。”若姝心里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有些难以接受。如果发生在东晋的那些事都是一场梦,让她情何以堪?心里乱乱地没个着落,她只能极力掩饰心中的惆怅。“哦,好!妈妈这就给你打饭去,顺便叫医生来。”李太太这才回过神,拾起掉在地上的饭盒勺子,笑嘻嘻地出了病房。她要好好静一静,好好想想前后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一切都是个梦,那这个梦也太长了,长得让她深、陷其中有点不想醒来,长得让她已经习惯了梦里的生活更不舍离开梦中人。她的曜儿、她的阿成都还需要她的照料,一个清泠的身影再次浮现心底,突然感觉那个身影离自己好远、好远,已经不是千山万水的距离,而是跨越了时空,自己此生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司马昱,不管之前发生的是不是梦,你一定要做到答应过我的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泪水忍不住默默滑落,心如刀绞仿若凌迟。原来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万水千山,也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被时空硬生生阻隔,仿佛一个是水中映月,一个是镜中之花,缥缈不可求……“若姝,你哭什么?”李太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放下手中的饭盒,连忙来到若姝身边,将女儿轻柔地揽入怀中。“没事,我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若姝连忙擦擦泪,努力冲李太太撒娇一笑。医生测量了若姝的体温,又听了听她的内脏,“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刚醒来身体可能会有些虚弱,情绪可能会有些波动,都是正常的,多休息就好了。你们可以出院了。”“是吗,哎呀太好了!若姝,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让你爸来接你出院!”李太太兴冲冲地说着,送医生出了病房。“哎,妈!”若姝一头黑线地看着李太太不见了身影,听到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地咕咕直叫,暗自埋怨:妈,你女儿我还饿着呢!……由于刚刚出院需要静养,所以若姝没有回学校去上课,而是呆在家里。若姝的爸爸――李先生,是南京一位小有名气的律师,平时工作很忙,隔三差五还要出差,所以很难得有时间在家里陪若姝。李太太则经营着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古董店,尽管也有生意需要料理,但时间毕竟相对自由,而且手下又有几位较为得利的助手,所以平时都是李太太在家照顾若姝。胡思乱想了三天后,心事重重的若姝趁老爸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了他的书房。阳光透过落地窗撒满一地的碎金,迎面是一张古朴厚重的写字台,若姝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经常藏在写字台下看书画画,以躲避妈妈无休无止的唠叨和诸多要求。写字台后面的一整面墙摆满了高至房顶的书柜,书柜里按照图书分类依次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李先生在读书时就博学多才,成为律师后更是因为工作需要,大量涉猎各类知识领域,所以书架上除了法律类的书籍外还囊括各类书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博古通今横贯百科,其中不乏历史书籍。若姝径直来到放着历史类书籍的书柜前,匆匆浏览,一眼便在书海中瞅到了那本《晋书》,迫不及待地抽出书架。心急火燎地一阵狂翻,在书中终于找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名字。她感觉心跳骤然加速,双目心急如焚地掠过那些文字,开始时囫囵吞枣、一目十行,到后来便一字一句、手指其中。她感觉越看越紧张,心跳的声音越发清晰加快,握着书的手心里竟然不知不觉冒出汗来,仿佛手上拿着的已不单单是本书,而是每一个人的命运……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赫然在目,尽管中间经过简洁概括,但最终走向都泾渭分明、白纸黑字。她突然感觉心意沉沉,身体一阵瑟瑟发抖,如跌入了原始的冰窟深渊,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难道,这就历史的宿命吗?他们每个人的命运仿佛在冥冥中早已被注定……“若姝!若姝!若姝,吃饭了!”楼下传来李太太的喊声,而她依旧沉浸在冰冷无情的历史中不能自拔。眼泪夺眶而出,重重滴落在书页上。她的心里仿佛有几千只、几万只蚂蚁在撕咬。为什么?老天你是如此残忍!让她提前知道了所有人的结局,却不能陪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走完那一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最终被那个纷乱的时代无情地吞噬……她有种钻入书中的冲动,然而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若姝,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李先生温和的声音,爸爸温暖的手掌轻抚上若姝的头顶。连忙合上书,抹掉脸上的残泪,回头冲李先生扯出一丝笑,“爸爸?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是啊,我的若姝身体不舒服,爸爸早点回来陪你啊!”李先生柔和一笑,宠溺地捏了捏若姝的鼻尖,目光落到她的手上,“你拿的什么?你在看《晋书》?”李先生一脸疑惑地端详着女儿,“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么?之前你不是最头疼历史课的吗?怎么突然看起《晋书》了?”“没有,我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了。闲着没事,所以随便找了本翻翻。”若姝看似轻松随意地说着搀起老爸向楼下的饭厅走去,“爸,你说古代的人和我们有差别吗?”“你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李先生一脸讶然,然后若有所思,“让爸爸想想,古代的人本身应该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生活环境和我们大相径庭。所以,他们的一些思想和认识应该和我们有差别吧。――怎么突然问这个?”“爸、妈,吃完饭我们去夫子庙逛逛,好不好?”坐到饭桌前,若姝突然提议。“咦?你不是最头疼去人多的地方吗?!”李太太一脸不解,看了眼身旁的李先生。“我们的宝贝女儿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了!这是件好事呀!那就去吧!”李先生冲李太太笑了笑,夹起一筷菜。……各位亲,晓晓又来各种求了,么么哒,谢谢! 224二碎惊天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晚风习习,秦淮河的夜景艳丽妖娆,月光、灯光、水光、交织辉映,四周热闹非凡。李先生和李太太坐在河岸的石阶上歇脚,若姝独自一人在四处溜达,不知不觉中向着乌衣巷的方向走去。“若姝,自己一个人不要走得太远了!我和你爸爸在这里等你!”身后传来李太太的切切叮嘱。“知道了!”大街上到处是人,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若姝答应着,双脚不知不觉向乌衣巷间走去。冥冥中,仿佛有种引力,将她向那里吸去……现在的乌衣巷与晋代时期的相比早已是面目全非。最早的时候,乌衣巷应该蛮长的,王、谢等士族豪强聚居的地方,方圆面积应该不小。可现在,短短的巷子几乎能一眼望到尽头。王、谢两家的宅子早已查无可考,她只能按印象中大致的方位走去。相同的空间,一千多年前曾生活在这里的人,竟在她的生命中那么真切的出现过。她深深呼吸,试图感受一千多年前留下的一丝气息,她不相信那些是梦。谢安、王羲之、桓伊,他们的音容笑貌是那么活灵活现,他们的脾气秉性独特迥异,如果不曾见过,她完全不能靠想象凭空捏造臆断!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怎能那样情真意切?司马昱,如果时空是并行不悖的,那你此刻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吗?你此刻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你是否也同样地想念我?!泪水彻底湿润了脸颊,四周仿佛陷入一片寂静,嘈杂的人声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屏蔽了,她感觉小腹阵阵翻滚,缠、绵悱恻的思念之情似乎要将她的胃肠揉个粉碎!心中默默呼唤着那个让她肝肠寸断的名字,每唤一次便心如刀割,痛却甜蜜……若姝、若姝、若姝……是谁?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她!是谁在轻唤她的名字?唤得那样低沉轻柔、千回百转,又似乎深藏着绝望和惆怅。她杏目圆睁,惊讶地环顾四周,耳边立刻被喧嚣鼎沸的人声所淹没。原来,刚才是个幻觉……心中一声轻叹,她不禁苦笑,笑自己竟天真的以为司马昱的呼唤能跨越千年的时空……就在这时,巷口另一端聚集起的人群引起了她的注意。看那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应该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吧!若姝好奇地走上前去。“哎,看一看啦,看一看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魔镜啊,只要照一照,就能见到自己前世的样子啊!十块钱,只要十块钱!”人群中,一个白胡子老道手里拿个巴掌大的铜镜吆喝着。“师父!”若姝见到老头的脸时,差点没惊呼出声来,这个老头怎么和葛洪长得一模一样? 老道笑呵呵地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若姝脸上,和蔼可亲地笑道,“小妹妹,要不要试一试,看看自己的前世。”“呃,可是我、我身上没带钱啊。”若姝一脸惊讶,支支吾吾地说道。“没关系,就当是你我有缘、免费让你照一照,开张优惠了!”老道摆摆手、泰然祥和地说道。“可是,这不好吧。”若姝抱歉地苦笑,她倒是很想照顾一下这老爷爷的生意,无奈确实是囊中羞涩。老道并不以为然,慷慨大方地将手上铜镜递到若姝面前。只见模糊的铜镜渐渐变得清晰明亮,里面渐渐幻化出一张美丽动人的面孔,与此刻的若姝有七分相像,最鲜明的是镜中额头上的花瓣型疤痕,让若姝不禁讶然轻喃,“李陵容?!”“哎,好了!还有谁想照一照啊?”老道冲若姝神秘一笑,收起铜镜去下一个人面前推销。这么说,在晋朝经历的那些事情,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若姝从震惊中回过神,想找老道问个明白,“老爷爷,老爷爷!”无奈老道似乎只顾着做生意,根本听不到若姝在叫他一样。“若姝,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李太太的声音。……式乾殿。黑暗中,一个孱弱枯槁的身影静坐案前。一头华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辉。距离若姝跌落山崖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几个月中,玫瑰苑的玫瑰开了又谢,他却依旧没有等来心爱的人,也没有等来想要的消息。最初,在他得知那个噩耗的时候,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没有了若姝的陪伴,他感觉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意义,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心,一下子被掏空了。最近几日,他越发消沉,几日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痛彻心扉,使得他更加虚弱不堪了。静静独坐、双眸紧闭,思想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已经忘记该如何安慰自己。偶尔一阵巨咳,唇边淌出一丝殷红的血迹,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疼痛。 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司马昱的沉思。接下来,渐渐燃起的亮光驱散开殿中的黑暗。他缓缓睁开疲惫的眸子,原本深邃如水的美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怎么样,找到了吗?”声音焦急而虚弱。“臣已经命令手下扒开了谷底所有的岩石,又让手下沿着河流一路搜索。可惜最近几天连降暴雨,河谷两岸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王羲之轻叹。“怎么会这样!”司马昱感觉悲从中来、感觉老天似乎故意与他作对,顿时急火攻心,又咳出一口鲜血。“皇上,你还好么?”王羲之忧心忡忡地说道,“臣请皇上以龙体为重!李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事到如今,朕还能怎么个好法?!”司马昱摇摇头轻叹,原本风华绝代的容貌变得憔悴苍白,眸中满是忧郁和绝望的神色,“没有若姝陪在身边,再显赫的地位又如何?没有若姝陪在身旁,这里只是冷冰冰的宫殿!可朕想要的,是温暖、是家、是爱人的陪伴!”“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和百姓,还有曜儿和阿成,您还是得以大局为重!既然当事人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您还是应以朝事为重!”王羲之苦口婆心地劝道。他何尝不想若姝平安归来!当得知若姝跌下山谷的时候,他也是心急如焚,一想到那么善良的好姑娘有这样的遭遇,他也心痛也惋惜!“大局为重!朝事为重!你们都以为朕是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吗!朕已经听够了!”司马昱气急败坏地将面前的几案掀翻在地,依靠手杖颤巍巍地立起身来,“朕真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若姝远走高飞,过我们想过的日子!若姝,是我对不起你!”司马昱悲号着,身子无力地跌倒在地,情不自禁仰天长啸,心中急遽悲恸,唇角再次喋出血丝,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皇上!皇上!来人啊!快来人!”王羲之箭步冲上前,连忙搀扶住昏过去的司马昱,高声叫嚷中,窗外的夜空突然电闪雷鸣……摇曳的烛光下,桓伊替司马昱诊完脉,然后暗中冲王羲之摇摇头。王羲之立刻眉头紧蹙,上前轻唤,“皇上,皇上!”司马昱的眸子缓缓睁开,面色肃穆,缓缓伸出一只手,“羲之,扶朕起来。”王羲之和桓伊一左一右搀扶着司马昱来到几案前。司马昱勉强支撑着,一手颤巍巍地拿起毛笔,然后在空白的诏书上拟诏,一番龙飞凤舞,放下手中毛笔将诏书交给王羲之,“羲之,等朕离去,将此诏书交给桓大司马。”王羲之不禁一脸讶然,“皇上,你这是?”“朕觉得若姝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朕要去找她!桓温手握重兵,朕若将皇位传给曜儿,只怕会逼他造反,反倒会害了曜儿。”司马昱虚弱无力地说道。王羲之疑惑不解中连忙打开诏书,快速默读了一遍,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暗惊讶,最后愤怒无比地斥责,“皇上的诏书明摆着就是要禅位于桓温?!皇上,你怎么能这样做?!晋室天下,始自宣帝、元帝,皇上擅作主张,将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河山拱手让于他人,您对得起宣帝、元帝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司马氏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满朝文武对您的希望嘱托吗?!恕臣不能让您独断独行!”只见王羲之脖子上根根青筋暴起,愤怒地高声斥责着,随手将诏书撕了个粉碎重重地抛掷在司马昱面前,漫天的碎片如雪花般缓缓飘落在司马昱面前,就连一向宠辱不惊、飘逸豁达的桓伊都目瞪口呆了……亲爱的们,晓晓来求票票了,求收藏,各种求,有什么就给什么吧,不要吝啬啊,亲的鼓励会让晓晓更加努力更文的,一张票加更一章,收藏超过三十加更一章,要求不苛刻吧,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225穿越的法门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昏暗的清晨,一声惊叫划破原本的静谧。若姝猛地从噩梦中坐起身来,闻讯赶来的李太太已经跑到床边一把将女儿抱入怀中安抚着,“若姝,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好半天,若姝才回过神,看见是妈妈,“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与李太太紧紧相拥在一起,口吻含混焦急,“妈!我梦到他了!我梦到他一夜愁白了头!我梦到他焦急地咳出血来!我梦到他昏了过去!我还梦到他驾崩了……”说着,紧紧地搂着李太太的脖子放声大哭。“谁啊?若姝?你说的是谁?他是谁?”李太太不安地问,一手轻抚若姝的后背,感觉女儿心里藏着很重的心事,并且感觉女儿自从上次昏迷醒来就仿佛换了个人,这种感觉此刻越发清晰,让李太太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他是一个皇帝,东晋的一个皇帝,叫司马昱。”若姝怯怯地说道,感觉妈妈的眼神变得像看怪物一般,于是摇头苦笑,“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可是,这是真的!就在我昏迷的那六天里,我的灵魂其实穿越到另一个时空里度过了六年,那里就是东晋!”“我的好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妈妈知道你经历上次的迷路后,心里就一直很脆弱,变得疑神疑鬼,可是……”若姝的话印证了李太太的担心,尽管近来“穿越”一词火遍了网络,然而她还是难以相信女儿会摊上这档子事。“妈!我说的是真的!我在那里认识了好多人,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我为什么会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为什么会突然跑去翻《晋书》?正是因为我想知道后来他们都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有着怎样的命运。”若姝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无比认真,这逼迫李太太不得不静下心思考。可是李太太还是无法全部相信,“孩子,你确定那些不是梦吗?”“妈,你若不相信,我就把经历的一切都讲给你听!”若姝无法抑制心头的焦急,一五一十将穿越后的经历娓娓道来。窗外已经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李太太听完女儿的故事,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她有些相信了,怪不得她感觉醒来后的若姝仿佛换了个人,原来女儿在那个时空经历过那样一波三折的磨炼与考验!这让她这当妈妈的心里感到由衷地骄傲自豪,原来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若姝也是可以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的!而且,她也被女儿和司马昱的爱情感动了。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之一,便是学会了爱与被爱。若姝在那样的乱世中保持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勇敢地尝试爱别人,让她这当妈妈的由衷感到欣慰。然而眼看两人爱得那么深,却被时空阻隔,她也替他们感到难过。“你是不是很担心司马昱?”李太太擦擦眼泪,若有所思地问。若姝点点头,“是啊,我好想回去!我已经醒来十天了,在那个时空中也许就是过了十年!苻坚的十年之约眼看就快到了,我想去阻止那场战争!我想回去保护我的曜儿!我也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伤害!”熟悉的身影从脑海滑过,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阻止那场战争?!若姝,你可要知道,那场战争就是大名鼎鼎的淝水之战!你觉得自己有改变历史的能力吗?”李太太一脸担忧地问。“我也不知道,或许就算我回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但是,我总要去尝试一下!妈妈,请你答应我!”若姝一脸心痛地抽泣。李太太一把抱住女儿,不舍地轻抚女儿头发,“你很爱很爱他吗?那个司马昱?你真心决定要和他一辈子在那里生活吗?”“是的,妈妈,我想他就是我要找的另一半,我想跟他一起生活,一起白头到老!”若姝点头,泪水如雨滴般落下。“好,你等一下!”李太太默默点头,心里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最终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成全女儿,她不想妨碍她寻找幸福!有时,爱正是一种放手…… 若姝一脸茫然地看着妈妈离开卧室。当她再次返回的时候,只见她一手紧攥,“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戴着这个!”李太太说着伸出手掌,若姝见到那枚黛色晶石正躺在妈妈手掌中……若姝惊讶地接过那枚黛色晶石,只见晶莹劈透的晶石中,依稀可见红色的丝状物。她记得当时她跌落山崖时,滚石砸伤了她的额头,血液正巧滴在了晶石上。晶石中的丝状物仿佛就是那滴血液。莫非,这就是穿越的法门?!她心里顿感一丝兴奋,骨碌地爬起床,便向门外跑去。“若姝,你要去哪里?”李太太连忙在她的身后追赶。“我要去找一个人,或许那个人能帮我解开穿越的答案!”若姝突然想到了那个老道,他既然有办法让人看到前世,那就一定有办法送她回东晋!“若姝,你要去找谁?妈妈跟你一起去!”李太太不放心地追在若姝身后。秦淮河畔,过往行人依旧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若姝顾不着欣赏四周景色,径直向乌衣巷奔去,运气好的话,她应该还能见到那个老道吧。乌衣巷的尽头,黑压压地围满了一圈人,只是气氛似乎火药味十足。“臭老头!你诚心耍老子吧?!你说这镜子能照到前世的自己,可我怎么只在这镜子里看见了一头猪?!你耍了什么花招?!”远远地,便听到一个壮汉气势汹汹的怒喝声。“哎呀,这位先生,贫道什么也没做啊!这镜子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你前世是什么样它就会如实反映出来!如果你果真见到了一头猪,对不起,那就说明你前世不是一个人咯!”老道无辜地耸耸肩、无奈地摊开双手,轻松愉快的口吻中带着一丝调侃嘲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潮水般的哄笑,壮汉立刻面红耳赤,眸子瞪得如铜铃般。若姝默默围上前去,只见他死死地瞪着老道,“你、你、你说什么?!你敢说老子前世是头猪?!”“哎,这位看官,贫道可没这么说哦!你自己非要这么说,那贫道也没有办法!”老道慧黠地眨眨眸子,跟壮汉打太极。众人的爆笑声更加热烈,连在一旁旁观的若姝也不禁被逗笑了。只见壮汉的脸颊更红、口吻更凶恶,“放屁!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子!看老子今天不砸了你的摊子!让你再继续招摇撞骗!”壮汉怒吼着,随手抄起路边的板砖就冲老道拍来。“妈呀,杀人啦!”老道反应倒是挺灵敏,立刻抱起铜镜向河边跑去。若姝见状,生怕错过老道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于是连忙追赶,“老爷爷,等一下,你还记得我吗?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好在她是赛跑能手,没几步便已经追到老道的身边。“记得、记得,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我现在没时间答复你呀,有个神经病要杀人了!”老道说着,两人已经逃到秦淮河的岸边。“站住!有种就别跑!”身后,壮汉赘肉乱颤、气喘吁吁,却依旧紧追不舍。壮汉吃力地追逐着前面的老道和若姝,眼看自己追不上,气急之下怒将手中板砖向老道扔去。“小心!”若姝回眸,见到板砖正向老道头上飞来,于是大声提醒,只见老道眼疾手快,用手上铜镜一挡,板砖在巨大的撞击力下碎成几块,其中一块向若姝飞来,若姝伸手一挡,立刻划伤了她的手臂,无意间一滴鲜血随风沾染在她脖中的黛色晶石上。“丫头,你的手臂受伤了,不要紧吧?!”老道一脸关心地问,眼神若有所思。若姝顾不上查看伤口,只一门心思放在如何穿越上,“老爷爷,你刚才说,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说着,她与老道并排跑在秦淮河岸边,伸手试图去拽老道的衣袖,让他先停下来解答她的问题。“别拽我!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我可以帮你!”老道说着冲她神秘一笑,胳膊一挣,将若姝甩个踉跄,若姝脚下一滑,身体向秦淮河中倒去。“噗通”一声,被水整个淹没的瞬间,若姝感觉身体无比沉重,意识却越来越飘忽模糊。“若姝!若姝!”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妈妈的惊叫声,那惊叫声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渐渐听不到,四周彻底被安静所取代……各位亲,晓晓又来求票票了,求收藏,求……,有什么求什么,各种求!亲们不要吝啬,有什么尽管砸过来吧,晓晓都接着,晓晓这厢有礼了!谢谢,谢谢各位!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欢迎各位加入晓晓之窝哦,敲门砖可以是文里任何一个名字,进窝有惊喜哦,绝对不容错过啦!晓晓等着各位啦! 226眼前的男子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意识仿佛被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慢慢释放了出来,仿佛自己已经沉睡了好久好久,隔世般的感觉油然心生。再次缓缓睁开眸子,窗外阳光格外明媚耀眼,从窗边传来黄鹂清脆的啼鸣。一切显得静谧而清幽,似乎脱离了现代化的喧嚣,回归到最初的原始古朴。环顾四周是古典木质的厢房,家具和陈设古香古色,虽然称不上富丽堂皇,但却整洁雅致,最少也是小康之家。这一切,俨然是古代的情景!若姝猛地坐起身,杏眸圆睁,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当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着古装的时候,一丝喜悦骤然升起,难道自己这是又穿回来了?是的,一定是的!匆匆下床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走出卧室,外间的墙壁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一幅山水风景丹青,画上山水意境幽远,两山间的山坳里,用线条粗略勾勒出一个坐着的人,那人自斟自饮,好不自在!整幅画人景融合、虚实结合、潇洒随意又不失风骨,一看便知是出自飘逸洒脱的雅人之手。画的下方是一只几案,案上正巧放着一面铜镜。若姝连忙拿起铜镜端详,映入眼帘的是李陵容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依旧是清丽动人、肤若凝脂,但在眉眼间隐约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记,更多了几分成熟妩媚。撩起额前的刘海,花瓣状的疤痕已经由粉变红,自己这副身躯也不知经过了岁月多久的打磨。对镜长叹,不禁感慨红颜易老!女人的容貌真的好比花朵,盛开时虽然娇艳动人,但最终逃不开凋落的命运!这时,从门外的东厢边隐约传来小孩子们整齐琅琅的读书声。若姝好奇之余走到门外,环顾四周,这四合院倒也朱墙黛瓦、面积不小,精致的回廊将东、西、南、北四厢连接在一起,中央是一口井,旁边点缀着花草树木。从院门看过去,外面墙壁重重叠叠,似乎不只一进。看来,这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了。不远处的回廊下,两个中年婆子正在嚼舌根,若姝不禁向前挪了两步,躲在廊柱后留心听了两句。“又要去照料那个木头人了?”只听那个正打扫庭院卫生的婆子信口问。“是呀!你说这都十年了,那姑娘居然还一动不动的、只会喘气!吃、喝、拉、撒样样需要人来照顾!这不,我现在这就去料理她洗漱吃早饭。若是迟了,只怕公子又要责怪我不上心!”另一个婆子手里端着铜盆,一脸嫌弃地咬耳朵。“唉!谁让咱家公子太善良了!十年前把她从河里捡回来,就跟宝贝似地照料着,一照料就是十年!这十年里公子为了她错过了多少好姻缘?!对方一听说过门后要帮着照顾一个木头人,谁家的小姐还敢嫁!就算是再好的条件、再好的人品,也抵不过有这么个拖油瓶啊!”打扫卫生的婆子摇头叹道。“就是、就是!你说咱家公子和她非亲非故的,这样不离不弃地照顾她,图的啥呀?!眼看公子都二十七、八了,大好年华全被这木头人耽误了!你说可惜不可惜?!”手里端铜盆的婆子一脸愤愤不平地附和。“咱们可惜又有哪门子用?公子是心甘情愿的呀!”打扫卫生的婆子下巴抵住扫帚,跟着长叹。从二人的对话中,若姝已经猜到了大致情况。自己恐怕就是她们口中的那个“木头人”,救自己的人看来是这家的公子,心肠善良、人品不错,而且这位公子为了照料自己,错过了成亲的机会。自己在这家当了十年的“木头人”,放到现代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吧。怪不得刚才照镜时有容颜衰褪之感,原来冥冥中,十年已过。那自己现在这又身处何处?朝堂上也不知是何种形势了?想到此,若姝连忙上前,柔和细语地问,“请问两位大婶,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这是哪里?”“咣当!”一声,铜盆落、地的脆响打断了原本清幽爽朗的读书声。洗脸水沿着台阶四处流淌,帕子、香胰撒落在地,再看两个婆子,整个人都定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呆望着,一脸惊愕、支支吾吾,“你、你、你怎么起来了?!”若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与莽撞,于是绯红着双脸垂下头,抱歉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们了!”身后传来一阵脚步的窸窣声,若姝应声连忙转身回眸,只见迎面走来一位白衣男子,身姿纤细修长,潇洒不失风、流,面如冠玉,眸如清潭,清澈明亮中散发着阳光般的笑意,让人感觉一阵温暖。“你终于醒了!”男子盈盈一笑,亲切柔和的眼神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公子!”见到迎面走来的那道白色身影,两个婆子立刻回过神,连忙颔首行礼。“恩,都下去吧。”男子冲二人淡淡一笑,温和地说道。“是公子救了我吗?这是在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等两个婆子退下,若姝一脸犹疑地问道,面前的男子虽然一阵眼熟,但却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嘻、嘻、嘻、嘻……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木头人啊!”从身后的东厢房传来小孩子低声嬉闹的声音。“怪不得先生为了她不娶妻,原来是个好漂亮的姐姐!”另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姐姐?应该叫师娘吧?哦,不对,应该是阿姨?”第三个声音口无遮拦,但却天真率直,让若姝一阵尴尬。……转过身来,身后的东厢门框后,已经趴满了一溜烟的小脑袋,小脸上个个有说有笑、窃窃私语。“咳、咳”见到若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红晕,男子故作严肃地轻咳了两声,窃窃私语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男子上前,然后冲门边的孩子们说道,“好了,今天功课就先上到这,回家后把今日课上背诵的默写十遍。明日检查!”“喔!下课喽!下课喽!”孩子们立刻如得了大赦令般高兴地叫嚷着,然后如飞出樊笼的小鸟般欢快地跑出院去。等只剩他们二人,男子回过身凝视着她,接着刚才的话,淡淡说道,“这里是江陵,十年前在下从河边经过,无意中发现了姑娘,当时姑娘已经昏迷。在下就将姑娘带回了府上。”若姝点点头,冲他淡淡一笑,盈盈施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对了,我该如何称呼公子?”岂料男子冲她粲然一笑,齿如瓠犀,声音柔和,“你不必一口一个公子的对我如此客气!就叫我阿康吧,街坊邻居都这么叫我。”若姝点点头,抿唇,“好,阿康!”“对了,忘记请教姑娘高姓大名?还有姑娘十年前如何会失足落水?”阿康说着,冲她彬彬有礼地抱拳,眸子若有所思。“哦,我叫李若姝。”若姝回答,“十年前,为了躲避坏人,我不慎从钟山山崖上落下。”阿康一脸沉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应该是建康人了?”提起建康,若姝的心不禁被高高悬起,眼前的男子既然是教书先生,那应该了解时局吧,于是连忙问道,“那个,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说的时候指什么?时辰吗?还是年份?”阿康眨眨眸子,一脸犹疑地说道。“哦,年号,我指的是年号!”若姝眸子紧紧凝视着阿康的俊眸。“今年是太元八年。你为何这么紧张?有什么不对吗?”阿康俊眉紧蹙,发觉出若姝的不安来。“那个,还好,我是怕离家太久,家人会担心。”她冲他呵呵一笑,促狭地解释。大脑迅速调动出关于《晋书》的各种印记,突然,灵光一闪,太元八年,那正是淝水之战爆发的时间吧!细算,眼下也快到与苻坚十年之约期满之时。莫非,苻坚真的会为了她发动那场著名的战争吗?!不行,她要去做点什么才行!焦虑中,脸色变得苍白,“阿康,我、我要回建康!”“你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养。恐怕不宜长途旅行。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再送你回建康可好?”阿康一脸担忧地说道。“阿康,谢谢你救了我。但我真的有非常紧急的事要回建康,我怕我回去晚了,事情就不可挽回了!——对了,现在的皇帝是不是司马曜?”她略一犹疑,内心忐忑不安地问。见阿康默默点头,她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被击碎、沉入冰冷的湖底……司马昱,我回来了,你却已经不在了吗……阿亲们,各种求啊,求票票,求收藏,求花花,求草草,求抱抱,求、求、求,一张票票加更一章,收藏过三十加更一章,打赏礼物什么的加更无上限!亲们还等什么,不要吝啬,有什么尽管向晓晓砸来吧,无论是西红柿还是板砖,晓晓都接着! 227钟情十六载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快到中午,天气渐渐开始炎热起来。柳荫浓密的驿路上,远远走来一男一女的身影。男的身穿一袭白衣,远远看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女的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温婉秀丽,面相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一脸疲惫的阿康不顾形象,一下子累得跌坐在道路旁,一手死死拉着她的衣袖大声撒娇,“若若,你不累吗?我好累啊!咱们歇歇脚好不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若若!好像我很弱的样子!”若姝一头黑线地强调,衣袖被阿康拉着,只能停下脚步,一脸焦虑地抱怨,“现在还不到中午!咱们得加快赶路!要不然何年何月才能到建康啊!”眼前这位顾大少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属于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才刚出门走了几步路就喊累!看来,到前面镇上,得花钱雇辆牛车才行!岂料阿康不以为然地笑笑,一把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执意要她休息一下,“你刚刚大病初愈,不能太过劳累!就当是陪我一起休息下如何?!乖!听话!”宠溺地说着,冲她眨眨眸子,勾起一抹甜美温暖的笑眼。看着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若姝的脸颊顿时一红,怎么感觉自己小他好多、需要他照顾一样?明明是她大他三岁好不好!她不服气地咬咬樱唇,垂眸反驳,口吻带着一丝揶揄,“你这人,口是心非!明明是自己累了想休息,偏要拿别人当借口!”事实上,好像是她更需要休息吧……莫非,他是为了她,才……阿康无辜地撇撇嘴,扬眉嘲弄,“若若,别人好心好意的!你却这么刁蛮任性!以前,你家有过媒婆上门说亲吗?”暗中嘲讽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但是,嘲讽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丝试探的倾向……“顾阿康!要不是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若姝杏眸圆睁,立刻站起身凶巴巴地叉腰,“我”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脸又气又恼,涨得彤红。“你要怎样?我很好奇呢!”阿康继续揶揄,脸上却绽放出得胜般的开心喜悦,说着站起身凑向若姝的耳畔,口吻半真半假小声说道,“要不然,本公子再行行好,索性送佛送到西,勉强收了你如何?”若姝立刻惊讶地凝视着他,神色探究地瞪了脸前那双桃花眼一阵,板起脸庞,换上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顾阿康!你这玩笑开得也太过头了吧?!”若姝说着暗中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拧,“虽然这两天咱俩相处还算愉快,但也不意味着你在姐姐我面前就能没大没小了!”阿康痛得立刻张大嘴巴,眉头紧拧到一起,俊脸纠结成一团,知趣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若若!我再也不敢了!好痛哦!”“哼!让你还敢没大没小的!不给你尝尝姐姐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若姝抱起双臂,得意地扬起下巴,接着白了他一眼,口吻轻松随意,“实话告诉你吧,姐姐我早就是有家室的人了!用不着你勉强可怜我!”话音未落,若姝感觉一道异样的眼光从头顶扫来,抬头搜寻那道异样时,见到的却是阿康那双平静随和的眸子。“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了!”只见阿康抱起双臂,神色坦然自若,冷眼斜睨,口吻风凉,“希望你相公没有以为你死了,又续了弦。”“哎,你――”若姝立刻气恼地瞪圆眸子,刚要发作,只听阿康哈哈一笑。“好啦,若若,人家逗你的啦!”说着敛起笑容,眼神柔和认真,“相信无论是哪个男人,既然遇到了你这么好的女子,断然是不会再对第二个动心思了……”正如自己十六年来的情深意笃……他意味深长的话、他突然变得严肃认真的神色,突然让她感到一丝促狭,眼神略微凝重地注视着他,她心中莫名涌上一丝不安,“阿康,这十年来,我的存在是不是妨碍了你的大好姻缘?”阿康冲她微微一笑,眼神柔和明媚,“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既然走不到一起,看来那些姻缘终究不属于我!你大可不必担心自责!”阿康略微一顿,眼神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口吻轻柔淡然,“而且最主要的,我之所以拒绝那些上门提亲的人,其实是因为已经有了心上人!”说罢,唇边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这么说,过门后要帮着一起照料我的条件都是拒绝亲事的借口了?”若姝恍然大悟,心里的负担立刻轻了一半。“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阿康揶揄地一笑,毫不客气地挖苦道。若姝立刻一头黑线的撇撇嘴,如果说之前自己心里还对他抱有一丝愧疚,那现在不但仅有的一丝愧疚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反倒对他只剩幸灾乐祸,“原来你不是为了我,原来你只是拿我当幌子啊!亏我一直以为你心地善良!觉得对你抱歉内疚呢!”悻悻地说着,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情,不怀好意地凑上来八卦,“哎,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阿康的玉面立刻涨得彤红,一脸局促不安,抓耳挠腮地顾左右而言他,“呃,赶路了!赶路了!咱们也歇得差不多了!”岂料这次却被若姝一把拽住,“哎,你急什么!都歇了这么久了,也就不差再多歇一会了!再歇歇!说完这段再赶路!”阿康一头黑线的摇摇头,猜到自己今天若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轻易过关,于是冲若姝柔柔一笑,笑眼中带着一丝慧黠,“好奇,莫非是你的天性?好吧,那我今天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人,你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哦!”告诉别人?她能告诉谁去?谁又在乎他顾阿康是哪根葱啊?不过,若姝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地轻轻点头。只见阿康神情专注,他似乎见到了那女子的身影一般,双眸深深凝视,口吻陶醉,“那个女子,善良、美丽、来去匆匆、像一阵清风、如一缕花香,让人想起便感到温暖,虽然相处短暂,却足足让我钟情了十六年!”垂眸默默说道,他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深情告白。他动情认真的样子不禁让若姝感到内心触动,接着又为他的话感到惊讶。短暂的相处……钟情十六年……那是需要对她如何刻骨铭心,才能做到如此深情?“如此说来,那女子必定凡人,或者做了非凡之举,才能在短暂时间内如此打动你吧!”若姝若有所思,好奇地迎上他的眸子。见到他深情款款的眸子时,若姝心跳骤然加速,不自在地躲开他的眼神。尽管明白他此刻心中想的是另一个女子,不过她还是被他的眼神电了一下。阿康似乎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敛起一脸深情,淡淡一笑,“走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等平复了心绪,若姝快步上前跟在他身后,“阿康,既然你对她这么刻骨铭心,那你为什么不向她表白?!这样说起来,你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了?那你们应该是青梅竹马吧?”“我――”只见他一脸犹疑,神情略微一怔,话语一顿,然后冲她淡淡一笑、转过话锋,“刻骨铭心就一定要在一起吗?其实相爱,往往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心里装着她,我就感觉很幸福了!”阿康口吻淡泊,抬首,清澈的目光若有所思,静静凝视着碧空上的白云。“可,喜欢和爱情是两码事!喜欢就像荡秋千,可以自娱自乐,爱却是坐跷跷板,需要对方的回应。你这种默默无闻,根本不是真正的爱!充其量也只是喜欢。”若姝固执地争辩,心里为阿康感到惋惜,“我真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让你默默喜欢了十六年!”只见阿康淡淡一笑,“随你怎么理解吧,爱也罢、喜欢也罢,总之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接着凑上玉面,口吻神秘,“说起来,她的年龄和你同岁。”“姐弟、恋!”若姝讶然、一头黑线,不过古代不是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吗,这似乎也不是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十六年前,落魄的我几乎就要成了一个小乞丐,最困难的时候,幸亏有她仗义相助,我的人生才能有如此转折。救了我的不光光是她那些银两,她的话我至今清晰在耳。如果当时不是遇到她,我恐怕早就废了,绝不会取得今日这般成就!”只听阿康默默说道,眼神严肃认真地凝视着她。“看来,你的钟情里,更多还是包含了一丝感恩在其中啊!”若姝迎上他的眸子,轻叹……亲们,又是晓晓的各种求了。有什么就给什么吧,晓晓都接着,嘻嘻~~~ 228风雨欲来袭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完全没有一点被戳到样子,阿康心里涌上淡淡的酸意和浅浅的失落。默默斜睨,冷不丁地补充,“说起来,你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哦,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见到她了!”难道在她心里,那件往事就那么渺小、那么默默无闻,以至于在她心里丝毫没有一点印象。若是他不彻底挑明,她就完全无动于衷?若姝一怔,蛾眉微蹙,醒目圆睁,仿佛有那么一丝惊醒,实际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快看,突然从哪来的那么多逃难的人啊?!”眼神已经被远处的人群吸引,一脸惊讶地指着那群人说道。阿康立刻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暗自无奈地摇头撇嘴,他真是彻底败给她了。看来那件事对自己来说虽是刻苦铭心,对她来说却是生活中最普通不过的经历,如此平常,以至于在脑海里留不下丝毫印记。默默注视着她的身影,他心情复杂,难道自己对她就像她刚才所说的,感恩之情占了很大比重吗?即便如此,他仍要感谢上苍,在她一生最糟糕的时候,给他与她重逢的机会,给他报答她的机会,更给他默默守护她的机会……想到此,心绪平和了许多,阿康来到她身边默默注视了那群人片刻,“看样子形势不容乐观啊!”阿康揣测着,上前拦住一个匆匆赶路的大叔,只见他拖家带口,身边跟着一家老少,每人多多少少都背着一些行囊,里面估计装着值钱的家当细软。忍受着背井离乡的苦难,连家园都可以不要,必定是发生了不小的变故。“大叔,你们这急匆匆的要到哪去啊?出什么事了吗?”阿康上前打听。“哎呀,年轻人,你都没听说吗?最近,我们那一带经常有小股秦军出没骚扰,据说是秦军大队人马的前哨,秦军大队人马马上就要打过江来了!所以,我们全村人决定集体渡河南逃,去一个更远一点的地方躲一躲。”大叔匆匆说着,催促身后的亲人加快脚步。若姝望着那些南逃的身影,娥眉不禁紧蹙,在她印象里,淝水之战正是爆发在太元八年,现在已是初夏,战争的苗头已经蠢蠢欲动。她必须加快赶路了,因为赶在战争爆发前,她还有好多事要做,那些事足以影响历史的走向和战争的胜负。想到这里,她连忙迈开步子,匆忙赶路。“哎,若若!你等等我呀!”身后传来阿康的叫嚷声,“你怎么突然之间很着急的样子?放心吧,这一带还是比较安全的,我们应该不会遇到秦军的。”“看样子,秦国已经蠢蠢欲动了,我必须早点赶回建康!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若姝轻叹,心中浮现出那个清泠的身影。司马昱,我们还能再相逢吗?你是否信守着自己曾向我许下的诺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还是,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心里如针扎般疼痛,立刻停止这种想法,不!不会的!他对自己的承诺,向来不曾食言过……这次也一定不会!“既然如此,到下一个镇子上,我们买辆牛车,如何?原本是想带你去渡口坐船的,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赶牛车更好掌控时间。”阿康打量着她的神色,口吻探究地问道。她冲他默默点点头,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两个时辰后,二人终于来到镇上的集市中。尽管局势暗潮涌动,但是依旧不能影响市场上的生意繁荣的景象。街边酒垆茶肆人声鼎沸、各色店铺人潮涌动,小摊小贩更是布满了大街小巷。“哎!臭小子,往哪跑!欠钱不还,见了大爷还敢逃!”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男子高亢蛮横的叫嚷声。正与阿康在街上信步走着的若姝刚要回头张望,身体冷不丁被人从后狠狠撞了一下,若姝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摔个狗啃泥,幸亏被一旁眼疾手快的阿康扶住了手臂。“哎,你!――”若姝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肩上扛着一担草鞋,一脸愧色地冲自己道歉。“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要撞你的!”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纤细瘦弱的身躯仿佛是强撑着那担草鞋的重量,身体飘忽不稳,似乎随时有翻到的危险。见他这么困顿不易,若姝扁了扁嘴,不忍心再说什么。就在少年向若姝道歉的当口,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追了上来,气势汹汹地围住少年。其中一个凶恶地上前,猛地搡了一把,少年立刻连人带扁担跌倒在地,箩筐里的草鞋立刻撒落了满地。另外几个人见势,一股脑地围了上来,对倒在地上的少年立刻拳打脚踢起来。周围立刻聚集起看热闹的人群,原本嘈杂的街道上顿时被拳脚的闷响声和吃痛的叫嚷声所覆盖。“住手!你们住手!”一旁的若姝早就看不下去了,几声无效的叫嚷后,索性放开喉咙高喝,“快住手!衙役来了!”一旁的阿康则神情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围殴少年的几个壮汉突然听到有人喊衙役来了,立刻停了手惊慌失措地四处打量,“衙役来了吗?在哪里?”“你们几个大人,干吗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孩子!”若姝暗中甩开阿康对自己的扯拽,壮起胆量、强作镇定地走上前,扬起下巴质问那几名壮汉。几个壮汉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衙役的半个影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眼前的女子讹诈了一把。为首的壮汉很是轻蔑地一哼,“臭娘们,敢骗老子!奉劝你少多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住口!不许你们对她不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太没有王法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听到若姝被壮汉出言冒犯,一直缩在人群后的阿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高喝一声,走上前来,将若姝掩到身后。若姝望着阿康的身影,先是吃惊,然后欣慰地一笑,转身来到地上的少年身旁,搀扶他起身、帮他整理撒在地上的草鞋。“哎呦!哎呦!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敢跟爷爷我叫板!而且还是两个!”壮汉一摞袖子,向阿康慢慢走来,阿康连忙屏住呼吸、镇定情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怎么着?这小兔崽子欠爷爷我银子不还,爷爷我没断他一只手就不错了,打他还是轻的呢!”只听壮汉蛮横无理地嚷道。“孩子,他说的是实情吗?”若姝看向少年,边问边安慰,“别担心,只管大胆的说出来,在场的人给你做主!”少年眉头紧拧,一阵痛苦的挣扎后猛地点了点头,然后连忙补充,“可是,我只欠他们五两银子,他们却要我还三百两!”少年愤愤不平地说。若姝和阿康立刻看向壮汉,壮汉却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不错,当初你娘得了风寒,你确实只找钱庄借了五两银子给她看病,可是你借的是高利贷呀!这前后已经过去半年了,利息都翻了好几番了,三百两还是便宜你了呢!”“空口无凭,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况且,说不定这孩子当初是被你蒙骗了,所以才会借高利贷!”阿康不服气地辩解。“你们不信是吧,我这里可是有字据为证!”壮汉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纸文书,然后拿着文书逐一扫过若姝和阿康面前,果然是钱庄的借钱字据,“而且,当时都是讲好条件的,这小兔崽子知道自己借的是高利贷!”“我、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眼看我娘快要病死了,谁都不肯借钱给我们,所以我才只好向你们借钱的!”少年愤愤不平地解释。“小子,这可就不是我们钱庄要操心的事了,我们只管借钱、收账。今天你若是还拖着不还,咱可就得按规矩办事了:乖乖留下你的一只手,你也就不必还钱了,从此咱们钱债两清!”壮汉凶狠地说着,眸中寒光一闪。“哎,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今天断了他的手,他以后要如何生存!你们太残忍了!”若姝连忙将少年护在身后,气愤地冲缓缓上前的壮汉吼道。壮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既然这么可怜他,要不,你替他把手留下?!”只听壮汉用悠然嘲弄的口吻说道……亲爱的们,照例是晓晓的各种求时间到了,求票票、求收藏、求关照,有什么求什么,晓晓开心笑纳,亲们不要吝惜啊,晓晓会用更多更好的文文作为回馈的!欢迎各位大大来晓晓的窝里坐坐,敲门砖可以是文里任何名字,来者有惊喜哦!先到先得!衷心希望能和各位多多交流,给晓晓多提些宝贵意见!晓晓一定虚心改进!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229曾经的曾经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今天谁也不用把手留下!”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那袭白衣身上。没想到那道身影刚才还一副战战兢兢、担惊受怕的样子,转眼之间,却变得大义凛然、气定神闲起来。若姝看阿康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称赞和仰慕。没想到他咄咄逼人起来的样子还真够爷、们的!壮汉的气势被阿康的高声一吼,顿时萎靡了一半,眼神游移地上下打量着阿康,“怎么,你要怎样?”“再跟你说一遍,今天谁也不用把手留下!你要非愿意留下一只,不妨留你自己的,我们都没意见!”阿康神情自若地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钱袋,“这里是三百两!我来替这孩子还钱!一手交钱一手交字据,如何?”壮汉立刻一脸堆笑,“原来您是要替他还债啊,我还以为……呵呵,好啊,好啊,这样大家皆大欢喜!只要把钱换上,字据啥的,你拿去便是!”壮汉眉笑颜开地递过字据,伸手扯过钱袋。阿康一把拿过字据,然后冲围观的人群高声说道,“各位大爷、大娘、大伯、大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们看好了,如今这孩子已经不欠钱庄银两了!我当着大家的面将字据撕毁!今后若是有人再找这孩子的麻烦,还请各位主持公道,还孩子一个清白!”阿康说着将手上的字据撕个粉碎。若姝在旁默默凝视着阿康,突然发现他身上的可爱可敬,神思突然一怔,心中莫名闪过一个相似的场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过这样慷慨激昂的举动,对方似乎也是一个少年……几个壮汉拿了银子,自然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卖草鞋的少年几番千恩万谢后,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时,两人默默相视一笑,终于想起他们要办的正事来。“你刚刚那么慷慨解囊,不知我们可还有否卖车的银两啊?”若姝带着一丝调皮,试探地问。“若若,我刚刚哪里是慷慨解囊啊,分明是连银带囊都给了人家!”阿康无奈地耸耸肩,摊开空空的两手,冷冷一笑。若姝立刻一头黑线地扁扁嘴,“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非但没有牛车坐,还要喝西北风了?”阿康冲她咧嘴一笑,似是故意要看她接下来的反应。“好吧,看来,又是我一展歌喉和舞姿的时候了。”若姝撇撇嘴,脑中已在琢磨该唱个什么歌了。“你要卖唱筹钱?”阿康神色一禀,立刻猜到她的想法。“是啊,要不然咱们真的喝西北风去啊?”若姝揶揄。“呃,卖唱也就能筹个温饱,你就瞧我的吧!”只见阿康冲她神秘地眨眨眼,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一处茶水摊前,两人捡了张靠街的桌子坐下歇脚,阿康用身上遗留下仅有的两文钱给她叫了壶热茶,然后解开身上的包袱,拿出文房四宝。若姝端着茶盏打量着他,若有所思,“你要靠卖墨迹筹钱?”“聪明,被你看出来了!”阿康冲她调皮地眨眨眸子,只见他在一张宣纸上写上“画像、一两银一幅”几个字摆到一旁,然后私下叮嘱若姝,“从现在起,你不要乱动哦!我要给你画像了!”若姝一下子明白了阿康的用意,连忙端坐得笔直,脸上却涌上一丝怀疑,“你居然会画画啊?画技如何?不会把我画成丑八怪吧?!”这人虽然从未露过手,但从以往的接触判断,此人品味到还算不俗,也有一定的审美情趣。若姝扁扁嘴,不放心地叮嘱,“顾阿康,你若是把我画丑了,你就等着挨收拾吧!”“呵呵,等会我画完了,你就知道我画技如何了!”阿康信自莞然一笑,落笔从容顺畅,时而抬头凝视若姝两眼,时而低头下笔专注地勾勒线条。“哎,这位公子好画工啊!只是,这画上的姑娘怎么瞧着比本人年轻些啊!而且衣服的颜色款式也不一样!”茶水摊老板拎着铜壶过来添热水,无意间瞟了眼阿康的画随口说道。“大叔!这就叫传神写意啊,外形是次要的,神似才是重点。”阿康冲茶水大叔淡淡一笑。茶水大叔一怔,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尴尬地笑笑,“形啊神啊的,在下不明白,不过,画上的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似乎比本人更年轻漂亮这倒是真的!”“多谢大叔夸奖!等会在下可以免费为大叔画上一幅绣像。”阿康爽朗地笑道。“好啊,那有劳公子了!”茶水大叔喜笑颜开地点头。两人聊天的功夫,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群。估计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开在茶水摊上的画摊。“哎呦,好漂亮的画工!等会给我画一幅!”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看了阿康的画,突然想留住自己那点仅剩的风韵,于是连忙掏钱第一个预订。“恩,神形兼备!比本人还漂亮!给我也画一幅!”一位年纪尚轻、容貌平庸的女子连忙掏钱,心里早已计划好拿着他画的绣像去相亲。“不错不错!人挺精神的!给我家大孙子也画一张!今日是他的生辰!”一位大婶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一脸宠溺地说道。“好嘞!一个一个的,请大家排好队,人人有份哦!”见客人招揽地差不多了,阿康适时收笔冲若姝点点头,将画好的绣像挂在桌前,开始给排队画像的人一一画像。终于可以自如行动的若姝连忙伸伸腰肢,看他生意这么火爆,看来大伙还是蛮认可他的画技的。她将信将疑、一脸好奇地来到自己的绣像前,眸子落到画面上的瞬间,若姝不禁惊讶地目瞪口呆。一手轻抚画纸,双眼怔怔地凝视着那幅绣像:一袭浅粉色纱裙,脸上笑容天真烂漫,清澈无暇的眸子一尘不染,举手抬足间带着一股子率真稚气……眼前的这幅画,不正是十六年前的自己吗?!那时的自己初来乍到,虽然经常误打误撞地四处惹祸,但心里却单纯快乐、从不知烦恼为何物。落在纸上才会如此纯净洒脱!眼看画像的客人一一带着绣像满意地离开,阿康一脸得意地颠了颠手上的银两,然后换做一脸正色轻踱到她身边。“你……怎么会认得那时的我?我们之前见过吗?”若姝神色平和,双眼渐渐凝视住阿康的眸子,口吻淡然地问道。“若若,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曾经,有一位女子,在我快变成小乞丐的时候慷慨解囊帮助了我。她给我的不仅是物质上的帮助,还有精神上的鼓励,正是她说的那些话,让我醍醐灌顶,找回了努力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她说,男子汉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和汗水生活!”阿康在她身侧轻声喃着,抬眸默默注视着她,“所以,也就不难理解,我为何痴恋她十六年,而不改初衷!”若姝惊讶中侧眸,怔怔地对上阿康的眸子,此刻也唯有“神奇”二字才能形容她的感觉了,“你、你不会是那个偷我钱袋的小贼吧!”阿康温柔一笑,笑眼明媚灿烂,她终于把他记起了,“是的,正是在下!”一辆简单轻便的牛车缓缓行驶在驿路上,虽然不是全速前进,但是跟徒步比起来快了简直不知多少倍。“唉,这世上的事还真是造化弄人!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车篷下,若姝坐在阿康身后轻叹。阿康一手执鞭赶着牛车,轻笑了两声,感叹,“是啊,确实是造化弄人!”说着,口吻中涌上一丝凝重惋惜。就好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相逢未嫁时”。总之,他没能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她……若姝轻叹口气,话锋一转,“对了,你娘呢?还有,你们后来离开建康去了江陵啊?!”阿康回眸冲她淡淡一笑,“其实我爹出身江南顾氏,我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十二岁那年,我爹去世,由于我娘出身不好,她之前曾是风、尘女子,是我爹替她赎的身。所以,顾家始终不肯承认我跟我娘,我跟娘只能在建康流落街头,就是那个时候,我最迷茫失意的时候,你给了我勇气和希望。”阿康说着、话语一顿,“或许在你看来,那件事不算什么,甚至普通平常到不值一提,很快就被忘到脑后。但是在我看来,那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阿康口吻凝重,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后来,我和我娘就回到了江陵老家,用你给的银两作为本钱,靠自己的双手和汗水一点点打拼,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娘临终前还切切叮嘱我,一定要对你不离不弃地照料下去!如果她在天有灵,知道你已醒来,一定会为你高兴的!”阿康信自说道,口吻平和淡漠……晓晓又来骚扰各位了,各种求,谢谢啦! 230浮萍归大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伯母好像生病了,还咳血了是不是!”若姝努力回忆着,恍然说道。“那个……是鸭血啦,我娘她是骗你的,当时是为了替我解围而已。我爹之前就已经去世了。”阿康摇摇头,发现她十六年后依然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你们!你们当时居然是在合起伙来骗我!”若姝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脸气恼地摇摇头,眼前仿佛幻化出一个一脸坏笑、嘴边抹着鸭血的滑稽婆婆来。“别生气嘛!如果我不告诉你实情,你还不是照样蒙在鼓里!早知道你这么小心眼,我还不如不告诉你呢!”阿康反倒一脸不屑地埋怨起来。“谁小心眼!”若姝不服气地反驳,长长吐了口气,没好气地扁扁嘴,“算了、算了!就当是我无意中挽救了一名失足少年!”阿康暗自瞥了眼撅起樱唇的若姝,唇边涌起淡淡的笑意,“善有善报,你我十六年后再重逢。想想这一点,你还生气吗?”真可谓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是啊,如果自己当初不是种下善的种子,今日又怎能结出善的果实?没有十六年前的慷慨解囊,断然也不会有十六年后的被救收留。有时,看似平常的一个举动,带来的却可能是决定命运的结果。人的一生,真是要且行且珍惜……想到此,若姝兮然一笑,“算了,说起来,也是你自己天性纯良、是可塑之才,我不过是个外因而已。”然后话锋一转,“对了,你的画果真不错哦!没想到你画技那么出众?跟谁学的?”若姝一边赞叹一边端详自己的绣像,越看越喜欢、越满意。“哈,谢谢夸奖!”阿康淡淡一笑,挥了一鞭,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其实,也没有跟谁特意学过。我娘是风、尘女子,所以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些,对我多少有些启蒙。而且我爹病逝之前,我跟娘一直是被爹爹养在别馆里的,爹爹曾专门替我请过先生。爹爹病逝后,我和娘被顾家从别馆赶了出来,流落街头。只可惜,当时我年纪太小,没有力量保护我娘,更无力维护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阿康轻叹,脸上露出一丝仇恨和冷意,一阵静默后话锋一转,换上轻松平和的神色,“后来回到江陵,在忙着养家糊口的同时,偶尔也读读书、作作画,所以算是自学成才吧。”若姝怔怔地,简直无法想象那个一脸奸猾、嘴边涂满鸭血的女子竟然是琴棋书画样样通。更无法想象,那些外表光鲜、朱门闭户的士族豪强大院之内,究竟发生过多少煮豆燃豆萁的悲剧。想必阿康的写照不过是最普通的冰山一角而已。“你也不必太难过了。最少,你爹爹是爱你们母子的!家族的利益和意志也是他个人无法左右的。况且,与其纠结那些带不走的东西,不如努力追寻可以属于自己的。就如同你的画技,上天赐给你擅长绘画的天赋,这是谁也无法剥夺的。你若孜孜以求、日益提高,必定能成为出色的画师!你看你的画,让人眼前一亮,不光光是惟妙惟肖,仿佛就连画上人物的音容笑貌都能感觉到。”若姝仔细地端详着绣像说道。“恩,不瞒你说,在下以为,作画第一要务,是意在传神。正所谓,迁想妙得、以形写神。下笔之前,要先想好画要传达的意境,而不光光是布局结构。”阿康莞然一笑,悠然说道。“哦?再说得具体点!”若姝立刻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凑上前眨眨眸子。阿康一副善为人师的样子,娓娓说道,“你要记住,作画,不管肖像人物还是山水禽鸟,一定要注重传神、注重画龙点睛!特别是不能忽略细节特征!细节和特征往往是表现事物内在本质的重点哦!”阿康颇有心得的一套理论,倒是自成体系,让若姝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你这么有见地,都可以自成一家了!再在画上盖上你的印章,千年之后,这幅画也许会价值连城吧!”若姝若有所思,感叹,“你的画技应该被更多的人所赏识!”“哈哈。我作画都是兴之所至,讲求一个随心所欲!若是为了作画而作画,我反倒画不出来了!”阿康豪爽一笑,“在我看来,名声一事,负累一生。没有什么比游弋山水更让人舒心自在的了。此次跟你去建康,其实也是想故地重游,建康山水可谓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茏,云兴霞蔚。乐事一桩,何乐不为?!”“没想到你倒还挺有雅兴的啊!”若姝不禁再次对他另眼相看。“呵呵,你刚才说印章,我倒是有一枚,你若喜欢,不妨自己盖上吧!就在包袱里。”阿康挥鞭赶着牛车,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说道。“是吗,好啊!这样这幅画也算圆满了。”若姝点点头,手伸进包袱里一番搜寻,终于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玉石状物品,掏出一看果然是一枚田黄篆刻的印章。若姝冲印章呵了口气,随手盖在了自己的绣像上。无意间一瞟,发现上面的字迹似乎并非是阿康的名字。于是细细端详那印章上的字,“顾”倒还是那个,但另外两个却龙飞凤舞,隐约换成了别的字。“咦,你不是叫顾阿康的吗?这印章上的字怎么不对啊?这印章上刻的什么?”若姝立刻瞪圆眸子,一脸好奇地问。“哈哈,其实在下字长康,阿康都是街坊邻居随口一叫。”只听阿康笑着解释。若姝怔了怔,心想古代的人,又是姓名又是别字又是雅号的,还真是啰嗦,于是略有些不耐烦地问,“那你到底叫什么啊?!”搞了半天,自己连对方叫什么还没弄清楚,她也真是无语了。“呵呵,在下姓顾名恺之,字长康。”只听眼前那个赶着牛车的白衣男子,头也不回地信口答道。这次,换做某人彻底石化了……亲们,晓晓感谢大家的支持,会更加努力地更文,也希望大家继续多多支持,票票、收藏、礼物、打赏、鲜花、鸡蛋、西红柿、板砖,有啥尽管投过来吧,晓晓张开双臂迎接着,呵呵,鞠躬拜谢了!么么哒~~ 231成名路艰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信自赶着牛车的背影,一甩脸上的土坷垃——如果她脸上确实有土坷垃的话——然后从石化中幡然醒来。眼前的一袭白衣似乎幻化成一堆白花花的银两。若姝一脸贪笑,讨好地坐到他身边,“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大画家,给我签个名可好?”“什么?你喊我什么?”顾恺之俊眉一蹙,有点不可思议,发觉面前的她变了口吻。“大画家啊,有什么不对吗?”若姝理直气壮地重复,本来,他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画绝”,是“六朝四大家”之首,一幅《洛神赋图》名垂青史。“若若,你刚才还怀疑我的画技,这么会功夫,又叫我大画家了?!”顾恺之摇摇头,揶揄。谁让你不早说自己是顾恺之了!若姝扁扁嘴,悻悻地想,眼神幽怨,“你不愿给我签名就明说,何必找这样的借口!”说着翻起眼皮、撅起小嘴。顾恺之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讨好,“哎,别生气嘛,我又没说不给你签名,人家正在赶车嘛。”若姝立刻蛾眉一挑,“哪怕什么,一只手赶车,另一只手写字,拿着,我都已经给你润好了毛笔。”若姝兴冲冲地说着把毛笔塞到顾恺之手中,双手托着绣像来到他面前。顾恺之无奈地撇撇嘴,只能提笔在绣像上题下自己的名字,若姝立刻露出好事得逞后心满意足的笑意。就在这时,车轮碾过石子,牛车颠了一下,顾恺之的手随着一抖,“之”字下边的一横被斜向上拉长。“哎呀,真糟糕!太不巧了,要不重写一个吧?”顾恺之一脸扫兴地轻叹。“哪有在一幅画上题两回名字的。”若姝也败兴地撇撇嘴。“要不重新给你画一幅?”顾恺之提议。“再画肯定找不回这幅的感觉了!算了,看来是天意如此!”若姝耸耸肩,用安慰的口吻说道。“真的不用了?”顾恺之来回打量着她的神色,发现她多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不用啦!这我就很开心了!”若姝将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冲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也挺好的,别有风韵,没准故意写还写不出来呢!”顾恺之怔怔凝视着她,牛车在默默中前行,路旁的柳枝随风飘舞、柔如青丝。若姝绯红脸颊,不自在地垂眸轻咳,顾恺之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悠远,口吻淡淡的,“画得再好,也依旧比不上本人。”若姝杏眸一怔,更加不自在地垂下眸子,局促不安地岔开话题,“既然你有这么好的画技,我们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既可以多筹到盘缠,最重要的是可以帮你提升名气!”说着,若姝明亮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对啊!一个人要想出名,不光要自己努力,还得靠外界的推波助澜。”放到现在,明星拍戏、作家出书,就连征婚交友,哪个不是靠媒体的力量?“若若,你在说什么?”顾恺之自然不明白若姝的意思,眨眨无辜茫然的眸子。若姝打定主意后,坐到顾恺之身侧,用命令的口吻一脸严肃地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来赶车,你就专心沿途写生好了!到下一个镇上,我们摆个摊子卖画,一来肯定能赚不少钱,二来提升你的人气!”说着若姝将他哄到一旁,一手抓过牛车的缰绳,“对了,别忘了盖上印章!”临了,不忘特别叮嘱。“若若,赶车这种体力活还是让我来做吧!画画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只要赚够当日所需就够了,何必非要赚很多银两呢?”顾恺之于心不忍。“没关系啦。我累了自然会喊你替我的。”若姝宛然一笑,“你听我的准没错!你有这么好的画技,不应该被埋没的!等到了建康,我一定把你介绍给有名望的人认识!他们一句赞扬胜过再多的买家,只要你能获得他们的肯定,也就意味着你从此成名了!顾家会求着把你娘的牌位请入祠堂的!”顾恺之惊讶地凝视着若姝那满是果敢与坚毅的眸子,心里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子绝非一般人物……一个念头恍然而过,自己好像从未问过她的家世……接下来,每到一地,若姝都要摆起摊子大力宣传推销顾恺之的画作。每次见她投入忘我地招呼客人,大声洪亮地夸赞画作,一旁的顾恺之总是默默地会心一笑,感觉无比温暖,同时则陷入更加惆怅的境地。眼见离建康越来越近,说再见的时刻是不是也跟着快要到来了。十年的精心照料、十六年的痴恋钟情,其中过程虽然她不曾体会,但却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血液中,如果不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他真不想陪她走这一遭,更不想就这样放开她……但他此刻最好奇的是,她究竟出自怎样的人家,夫君又是何许人。“哎!我都快忙死了,你怎么还一动不动地矗在那?!过来给这位大哥讲讲这幅画的妙处!”几步外的摊子旁,她转过头来向正在凝神的他嚷道。从沉思中回过神,顾恺之冲她笑笑,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画,帮她一起招呼起客人。就这样,每过一处,若姝便会大张旗鼓地为顾恺之半个露天的个人画展,随着白花花的银子进账的同时,顾恺之的画渐渐被人们认可,名气也渐渐扩散开来。“哎,你就是顾恺之吗?!”身后传来杂乱窸窣的脚步声,伴着脚步声,传来一个男子粗犷蛮横的声音。正在布置画摊的若姝和顾恺之齐齐回过身来,只见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群前,一个四肢发达、肌肉强健、满脸胡子的男子抱着双臂打量着二人。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架势立刻将原本聚集在画摊前看画的客官吓得四处逃窜,“哎,别走啊,再看看吧,一定有你满意的作品!”若姝心有不甘地挽留。“看样子你们是得罪了阮家吧,这样声势浩大的找上门,二位可要小心了!”一个热心肠的大娘从若姝身边经过时低声提醒,然后一溜烟不见了身影。“哎,你们是谁?要干什么?”眼看着客人四处逃窜,顾恺之也按捺不住了,走上前跟领头的大胡子理论。“这么说,阁下就是顾恺之喽?”大胡子冷冷问道。“是、是又怎么样!你想把我怎么样?!”顾恺之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俊眸、底气不足地嚷道。“那太好了,免得我这拳头认错了人!”大胡子说着,冷不丁挥出一拳狠狠打在顾恺之的俊脸上,顾恺之吃痛地“诶呦”一声,捂着脸仰头倒地。“哎,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无故打人啊?!我们好像没招惹你吧!”若姝惊讶地杏目圆睁,立刻跑上前来到顾恺之跟前,“阿康,你还好吧?!”不安地问着,拉开顾恺之的双手,只见原本英俊潇洒的玉面被打成了熊猫眼,两道鼻血滴在他的前襟上,在白衣的映衬下分外醒目。“哎!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人?”若姝愤愤不平地起身冲为首的大胡子嚷道。“若若!别冲动!”顾恺之连忙扯住她的衣袖小声安慰,担心她这样叫嚷会招来不测。“走开!我们找的是顾恺之!再多嘴连你一起打!”岂料大胡子根本不以为然,大手一挥,身后的家丁便一拥而上,将顾恺之五花大绑押了起来。若姝想上前帮顾恺之,却早被几名家丁隔离到了一旁。顾恺之的反抗可以直接忽略不计。莫名被打也就罢了,不知道为何被打、他也忍了,可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清楚,那他也太窝囊了!让一旁的若若怎么看他啊,想到此,顾恺之心有不甘地问,“哎,你们这是干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们想要干吗,是阮夫人想见你!”大胡子说着转身一挥手,顾恺之便被家丁们押着被迫跟在大胡子身后。“哎,你们,太没有王法了!你们不怕我去报官吗?!”若姝连忙跟上,气愤地大声质问。“实话告诉你,你报了官也没用!”大胡子轻蔑地一哼。“啊,你们不怕被抓吗?”若姝一脸惊讶,瞅了顾恺之一眼,后者也是一脸惊讶疑问。“不会的,因为这里的县太爷就是我家阮老爷!”大胡子很是得意地说道。“可是,官是官、私是私,就算你家老爷是县太爷,也不能官私不分、助恶欺善吧?!”若姝立刻不服气地说道。“咳,姑娘,我家老爷本分勤勉、为官清廉,绝不会做助恶欺善的事情。”大胡子一脸自豪地说着,然后话锋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立刻让若姝一头黑线,“只是,我家老爷出了名的惧内,只要是夫人吩咐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敢干涉的!”……依旧老样子,各种求啦! 232碧玉小家女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哎,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就算你们家老爷是县太爷,也不能随随便便抓人啊!”若姝一边跟家丁们理论一边跟着人群走入一户朱门之内。大胡子和手下的家丁们对若姝的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充耳不闻,只是仔细认真地押着顾恺之穿过厅堂来到后院。飞檐吊角、雕梁画栋,厢房前的花坛里种着美人蕉和夹竹桃,不远处的回廊下,悬挂装饰着一袭水晶珠帘,炎炎烈日下,反射出的耀眼夺目的光芒。没想到一个小小县令的府邸居然装饰地如此奢华!若姝惊讶地四周环顾,一时忘记了跟家丁们理论。“夫人!我们把人给您带回来了!只是这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很是难缠……”大胡子瞥了顾恺之和若姝一眼,走到厢房门口大声地向屋内说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本夫人要亲自审问他!”从厢房内传出一个语气不善、微带愠怒的声音。大胡子一脸自求多福的样子看了顾恺之一眼,转身招呼着手下家丁们离开了。若姝怔怔地与顾恺之互相凝视了一眼,双双好奇地看向那个声音传出的厢房。不一会,厢房门口的竹帘微微抖动,探出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侍女来,只见她一手搀扶着一只手臂,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撩起竹帘,一位身着绣着暗紫色芙蓉拽地云锦长裙、双臂手腕上缠着一条淡黄色垂地丝绸披帛的中年女子缓缓从房中走出,再看那头上的珍珠翡翠和脖子与耳间的宝石金银,若姝不禁为她感到负累。这天打扮得这么隆重正式,不累吗?“你就是顾恺之?!”中年女子上前两步,上下打量着顾恺之。顾恺之略微担忧地看了身旁的若姝一眼,迎上女子的眸子,不失风度地回答,“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夫人所为何事,要将在下招来府上?”“哼!好你个顾恺之!你把我家阿蛮害得没人要,你可知罪!看来你自己做过的好事你都不记得了是吧!”只听中年女子突然间大声呵斥,一旁的若姝不禁惊讶地抬眸。“顾恺之!你曾经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是不是对不起这家的姑娘了?!亏我一直以为你心地善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面兽心之人?!”若姝惊讶地瞪着顾恺之。心里想当然地以为又一个“秦香莲”诞生了。没想到这顾恺之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却是个骗人姑娘清白和感情的采、花、大、盗!亏他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说钟情了自己十六年,自己差点就上当了!“没有啊若若!你相信我啊,我都不知道我何时得罪过这家的小姐了!”顾恺之一脸茫然无辜地叫冤,眸子可怜无助地望向中年女子,“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顾恺之一直蛰居江陵,何时和贵府有过交道啊?!就连您府上小姐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在下都一概不知,怎么就会害的尊小姐没人要啊?!”听顾恺之一席话,若姝也意识到事情的怪异来。“大胆!居然还死不承认!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丫儿,拿画来!”女子说着,气势汹汹地伸出一只手。一旁的侍女似乎早有准备,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恭恭敬敬地放到女子手上。女子将卷轴重重摔到顾恺之脚下,大声呵斥,“你敢说这幅绣像不是你画的!”若姝见状,连忙上前将卷轴拾起,打开,是一位年轻女子的绣像,只见那女子容颜秀丽、身姿飘逸,最动人的是那双活灵活现、传情有神的明眸,笑意淡淡、无限温柔。“哇,好秀丽的女子!”若姝心中暗自惊叹,然后与顾恺之一个对视。“呃,在下有些印象了,这绣像好像确实是出自在下之手。那女孩说,是用来相亲的。”顾恺之点点头答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岂料中年女子听了,怒火变作哀嚎,气得两手抓狂,“顾恺之,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幅绣像,害的我家阿蛮没人要!”“哎,夫人!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在下把你女儿画得这么漂亮也错了吗?!”顾恺之哭笑不得地问。“对啊,夫人,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夫人明示!”若姝不解地眨眸。“你画的漂亮没错,可这画上的女子不是我女儿阮阿蛮!这女子是柳员外家的女儿,叫碧玉。这两日恰逢汝南王司马义亮选妾,我家阿蛮之前对王爷仰慕已久,所以花了好些银两打点疏通关系,挖空心思、做足准备,没想到到了汝南王那里,他只看了这绣像一眼,就圈定了柳碧玉,直接选定她为妾室!我家阿蛮连王爷的人影都没见到就铩羽而归了!她至今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眼看人都瘦了两圈,你说,这难道不是你顾恺之的错吗?!”阮夫人愤愤说着,轻拭眼角泪水,口吻很是理直气壮。“天呀,碧玉!碧玉小家女!小家碧玉!”若姝暗自惊讶,没想到,碧玉和汝南王那段赫赫有名的欢喜良缘还有顾恺之的一份功劳在其中。事情大概,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顾恺之哭笑不得地摇头,“可是,夫人,这、这、在下也实属冤枉啊!在下无非也是拿钱替人办事。哪里知道,这会害尊小姐落选呢。”“就是,缘分的事情最难说清了。只能说,柳碧玉和汝南王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而尊小姐与汝南王则缘分尚欠。”若姝无奈地轻叹,“阿康只是做了他该做的,谁知道会被汝南王一眼看中,只能说明王爷对碧玉是一见钟情、看对眼了吧。”“可怜我的阿蛮,一直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让我这当娘的心痛欲碎!”阮夫人说着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身体踉跄,被一旁的侍女连忙搀扶住,“不管怎么说什么,是因为你的绣像促成了碧玉和王爷的姻缘,本夫人今日就要替女儿出头解气!”眼看阮夫人气势动众地要招呼家丁手下,顾恺之连忙上前,一脸诚意地大声恳求,“夫人且慢!不如让在下给尊小姐画幅绣像如何?!或许,凭着尊小姐画像上倾国倾城的容貌,能被其他士族豪门看上也说不定啊,若是能直接做了哪家的正房夫人,不比给王爷当小妾好吗?!”见阮夫人一脸犹疑,仿佛是在思考顾恺之的话,若姝原本悬起的心暗自长舒口气,连忙添油加醋,“是呀是呀,阿康的画技您也见识了,绝不会把尊小姐画得比碧玉逊色的!夫人您还犹豫什么?!眼下兵荒马乱的,嫁给王爷未必是件好事,还是嫁个殷实富足的门阀豪族比较实在!”阮夫人略一扬眉,瞥了若姝一眼,“算你这丫头有几分见识,本夫人总算听到一句舒心顺意的话!”也是,眼下局势动荡、兵荒马乱,指不定哪天朝廷就易主换姓了,谁还在乎一个过气的王爷,何况还是给王爷做妾,前途更不容乐观!倒不如嫁个殷实富足的士族,无论发生怎样的变故,总还是衣食无忧、安享荣华的。“如何啊,夫人?!”顾恺之眼神无辜纯良地偷偷打量着阮夫人,小心翼翼地轻问,生怕有个闪失得罪了她老人家。“既然如此,甚好!――丫儿,去把小姐请来!她若不肯来,就说本夫人生气了,就不替她出头做主了!”阮夫人点点头,然后侧眸命令身后的侍女。侍女轻应一声,连忙退下去请人。“顾恺之,我家阿蛮后半生的幸福可全握在你手上了!你今日可得给我好好画,画不好你就别想走出这阮府的大门!”阮夫人气势汹汹地恐吓。“一定一定!”顾恺之被阮夫人的话惊得六神无主,就算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拿阮小姐后半生的幸福开玩笑啊!立刻有人上前解开了顾恺之身上的绳子。除去束缚后的顾恺之立刻伸伸胳膊、抻抻腰,一副终于求得解放的样子。“娘!你叫我到底何事?!我跟你说过的,我现在正伤心难过呢!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哦!”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根本不像几日不吃不喝没底气的样,粗涩的音质听不出一点女儿家的轻柔婉转来。见到那具虎躯走入院中的一刻,顾恺之仿佛见到了一面会走路的肉墙,那张被脂肪撑得油光蹭亮的脸就像是一个会说话的肉包子,顾恺之顿感心意拔凉拔凉的,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别想走出阮府的大门了……亲们,又到晓晓的各种求时间了,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礼物,能有票票就更好了,香烟瓜子矿泉水、鲜花板砖臭鸡蛋!有什么就投什么吧,亲们不要吝啬啦,晓晓会用加倍的努力更新作为报答的!另外,欢迎各位加入晓晓的窝哦,么么哒~~~~ 233糟妻不下堂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见到顾恺之之前,阮阿蛮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了,可是,当眸子瞥到顾恺之那丰神俊秀、玉树临风的容貌身姿时,阮阿蛮顿时将汝南王和之前的疼痛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忘了自己还不认识对方,就上前一脸倾慕地凝视着他,“哎呀,先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为何这般眼熟?!”“咳、咳、姑、姑娘,在下之前从未离开过江陵郡,姑娘是认错人了吧!”顾恺之一脸尴尬促狭地说着,眸子不自在地看向自己被阮阿蛮握住的纤纤玉指。“小姐,矜持呀,小姐!”丫儿在阮阿蛮身后小声地提示。若姝立刻咬住嘴唇,差点没喷笑出声来。这下,若姝彻底放心了,也只有阿康被阮阿蛮非、礼的份,断无阿康对阮阿蛮起歪心邪意的可能。“哦!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啊?娘你找阿蛮来就是来见这位公子的吗?”阮阿蛮听了丫儿的提醒,连忙松手,来到阮夫人身侧好奇地问。“这位公子就是那位替人画像、小有名气的顾恺之,娘让他来给阿蛮画像的,阿蛮要好好配合顾公子知道吗!”只听阮夫人切切叮嘱。若姝暗自一笑,与顾恺之交换了个眼神,只见后者一脸无辜无奈地耸耸肩。……午后明媚的阳光柔和地照耀着院子,顾恺之舒舒服服地静躺在摇椅上,一张宣纸覆住脸庞,整个人似睡非睡、昏昏欲睡的样子。“哎,我说,咱们在阮府都待了三天了,你什么时候能画出让阮夫人满意的绣像啊,难道咱们要一直待下去不成?!”若姝从厢房中走出来,看到院中顾恺之的尊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扯掉宣纸,焦虑地嚷道。顾恺之懒洋洋地伸伸腰,打了个哈欠,朦胧睡眼中带着一丝逗弄,“哎呀,刚要睡着被你搅醒了!这阮府对咱们也不错啊,好吃好住地招待,你急什么呀?!”“哎,你不会是乐不思蜀了吧!我还有急事赶着回建康呢!”若姝叉起腰,气不打一处来。“若若,别那么凶巴巴的嘛!”顾恺之立刻站起身好言相劝,“不是我不好好画啊,是这次难度太大嘛,阮小姐长成那个样子,我再努力也画不出西施来嘛!”若姝扁扁嘴,一头黑线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这家伙说的倒是实情,阮小姐本身长成那个样子,就算再怎么美化也终究是杯水车薪,难怪阮夫人会一直不满意。可是,眼看着时间过了三天,难道他们就要一直耗在这吗?阮夫人一天不满意,他们就一天不能走?看现在这个情形,那只怕他们要一辈子待在阮府了,除非神仙显灵,阮小姐一夜之间拥有还算看得过去的身形和容貌……“可是,总这样,终究不是法子嘛!要不然你留在阮府当他们家的家庭画师好了,我一个人赶我的路!”若姝皱皱眉头,说道。“哎,若若,你不能半路抛下我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对恩人这个样子嘛!”顾恺之立刻惊慌失措地嚷道。就在这时,阮阿蛮在丫儿的陪伴下走入院来,见到顾恺之,立刻喜笑颜开地跑上前,两手握住顾恺之的胳膊左右摇晃着撒娇,“顾公子!我今天没有找你来画绣像,你怎么也不奇怪吗?昨天我送你的桂花糕好吃吗,那可是我最爱吃的甜食哦!”“呃,好、好――”顾恺之神情不自然地将胳膊从阮阿蛮手中抽出来,仿佛是要躲瘟疫一般。“顾公子,我家老爷、夫人有请,请公子随我到厅堂拜见我家老爷和夫人!”丫儿通传完毕,转身抬脚。“咦,今天不用画像了吗?莫非夫人是对在下的画满意了?”顾恺之一脸惊讶地问,若姝连忙跟上前打算一看究竟。“顾公子,是我叫他们不要再为难你的。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哦。”阮阿蛮神秘地一笑,故作可爱地眨眨眼睫。顾恺之虽然为终于不用再为难作画感到舒心,但是却又在高兴的同时感到一丝不祥。几人到达厅堂后,阮老爷和阮夫人严肃端正的架势让顾恺之和若姝都有种大事临头的感觉。“顾恺之,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跟你商量。听说你是江南顾氏的后裔,倒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虽然家境一般,但倒也是一表人才。我和老爷私底下商量了一下,也征求了阿蛮的意见,”阮夫人煞有介事地说着,与阮老爷交换了个眼神,又瞟了一旁的女儿一眼,阮阿蛮立刻羞红了脸低下头,顾恺之看着三人之间“眉目传情”,感觉事情越发不妙,果然,只听阮夫人接着说道,“既然我家阿蛮看得上你,不如你做阮家的上门女婿如何?等我和老爷百年之后,阮府的所有财产全都归你和阿蛮所有。”一旁旁观的若姝差点没喷出来,抬眸,只见顾恺之一脸茫然无措地瞪圆了眸子,看看阮夫人,又看看阮阿蛮。“顾恺之,阮某将女儿许配给你,是看得上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只听阮老爷阴涔涔地说道。“可是、可是、可是恕顾某不能娶阮小姐为妻!顾某恕难从命!”顾恺之终于回过神,脸色涨得彤红,支支吾吾地拒绝。顾恺之此言一出,阮家三人脸色立刻晴转阴,面面相觑了一番。“大胆!老夫把唯一的宝贝闺女嫁给你,你以后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好拒绝的!”阮老爷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你是瞧不起我阮家?!”“没有、没有,顾某受宠若惊啊!”顾恺之连忙摆手,被阮老爷吓地腿都要软了。“那是为何?!拒绝也得有正当理由吧!”阮夫人冷若冰霜地喝问,说着安慰地拍拍一旁阮阿蛮的手。顾恺之支支吾吾地垂下眸子,眼神左右乱扫,焦急地寻找借口,余光扫到一旁的若姝时,计上心来,“因为顾某已经娶妻啦!常言道,糟糠之妻不下堂,既然顾某已经娶了妻,而且情深意笃,怎有再休妻另娶之理呢!”顾恺之说着,眼神深情绵绵地看向若姝,若姝则一脸惊讶地看向他,收到他暗中求救的眼神时,若姝连忙敛起惊讶,换上一副泰然若素、含情脉脉的神色,冲顾恺之羞涩地一笑,“夫君!”“什么?!你们、你们居然是夫妻!”阮阿蛮惊讶地上前,不停地打量两人,“可是,之前你们怎么不早说!”“我们若不是夫妻,怎好孤男寡女一起赶路?!”顾恺之说着颔首致意,“对不起,没有及时让阮小姐知道,是我们夫妇的不周!”“哎呀,娘,不要嘛!人家就是喜欢顾公子!人家宁可给他当小妾!”阮阿蛮立刻转过身缠着阮夫人大声哭闹。若姝一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荒唐!这个人又不是什么名士,你给他做妾,不是丢我们阮家的脸吗?!罢了,既然他已经娶妻,那明天一早就放他们离开吧!”阮老爷轻叹,对女儿径自说道。“不嘛,我就是要嫁给顾公子,就算不能当正妻,也要当妾!娘!”阮阿蛮继续缠着阮夫人大哭大闹。顾恺之一脸无奈地撇撇嘴。“臭丫头!你这是要让爹爹的老脸往哪放,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你不听话,爹爹可要家法伺候了!”阮老爷一脸怒气地说道。“住口!你敢动阿蛮一下试试!”只听阮夫人嗓音立刻抬高八度一声怒喝,在场的人无不有种河东狮怒吼的感觉。若姝和顾恺之连忙捂住双耳,耳膜依旧难逃冲击。等若姝从惊恐中睁开眸子,只见阮老爷已经不知去向了。阮夫人已经一脸阴鸷地来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着,让若姝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恩,倒是蛮标致的美人,怪不得顾公子喜欢!”说着,侧眸,冷冷地凝视住顾恺之,“顾公子,既然你这么在乎你的妻子,那想必一定不希望她出状况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休了她娶我们家阿蛮,我一定保证顾夫人的安全,否则,我可就不敢说她是否能活着离开阮府了!”“哎,你!”顾恺之立刻惊讶地迎上阮夫人的眸子,浑身上下的胆怯懦弱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镇定和大义凛然,“好,我娶,但是你要说话算数,保证我娘子的安全!否则我对令嫒照样也可以先娶后休!”……亲爱的们,照例是晓晓的各种求时间啦,求票票、求打赏、求礼物、求推荐、求收藏、求留言、求订阅,总之各种求,有什么尽管抛过来来吧,晓晓照单全收!香烟瓜子矿泉水,鲜花板砖臭鸡蛋,统统地抛过来,晓晓不胜感激涕零,拜谢各位,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另外,欢迎各位加入晓晓的小窝哦,很温馨哦,入窝有惊喜! 234逃婚的新郎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对红烛,烛光摇曳,两位新人,人羞语涩。桌旁,身着大红喜服的顾恺之替自己和阿蛮再次斟满酒杯,“来,阿蛮,今天是你我结为夫妻的大喜日子,为夫再敬你一杯!”说着举起酒杯。阮阿蛮一脸彤红羞涩地举起酒杯,脸上的红晕和身上火红的凤冠霞帔交相辉映,“哎呀,为妻再喝就要醉了,夫君,我现在看你怎么好像是两个人一样!”阮阿蛮醉醺醺地说着,禁不住顾恺之的相劝,还是仰脖将杯中酒水灌下。顾恺之则一脸若有所思暗地将杯中酒水洒到桌下。“夫君,为妻真的要醉了,我、我――”不等阮阿蛮说完,只听“邦”地一声巨响,阮阿蛮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桌案上,顾恺之冲一动不动的阮阿蛮唤了两声,见她果真已经醉晕过去,顾恺之立刻脱掉身上的喜服,趁着夜色的隐蔽向软禁若姝的厢房摸去。这厢边,若姝第一百零一次叫门无果后,索性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咙。听着隐约飘渺的喜乐,若姝心里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跟什么啊这是,不但被迫滞留、被软禁,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冒充被休掉的顾夫人。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她说啥也不会帮顾恺之这个忙!就在这时,只听从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咦,你此刻不应在洞房里吗?!”若姝惊讶地伸出一只手指。“所有的人现在都喝的酩酊大醉的,我趁机偷了钥匙来救你!快跟我走!”顾恺之说着一把拉起若姝的手,两人在夜幕的笼罩下匆匆逃出阮府。东方天际微露一丝鱼肚白,一辆牛车急速驰骋在驿路上。“看来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顾恺之身后,若姝时不时地回眸看向车后。“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阮阿蛮一早醒来发现咱们逃走。可是,谁知道呢,还是先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顾恺之匆匆说着,又扬鞭向牛背上狠狠抽去。看他那落荒而逃、狼狈惊慌的样子,若姝不禁掩嘴偷偷一笑,“你以为你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吗?”他注定是要大名远扬的,如果阮阿蛮要找他,一定能找来。“我才不怕那丫头找来呢,我和她还没和合卺酒呢,成亲仪式不完整,还算不得夫妻!”顾恺之不以为然地说道。“哎,没想到你们男人都这么冷酷无情、不负责任!”若姝撇撇嘴,“我真替那位阮小姐感到心凉!人家那么喜欢你,你却对人家那么绝情!”“若若!叫我娶她,我真宁可去死!你瞧她的样子,我只怕自己晚上对着她会做噩梦啊!”顾恺之口不择言夸张地说。“阿康,在你看来,外貌就那么重要吗?”若姝脸色微微凝重,突然涌上一丝心事。“不是在我看来,而是所有的男人都如此,谁不喜欢相貌漂亮的女人?如果,一个女子相貌不漂亮,她如何吸引男子的注意?没有最初的相识,两人自然也无法更深地了解,那就算这个女子再好,也是徒劳!”顾恺之大言不惭地说着,无奈地耸耸肩。“可是,我的外婆曾对我说过,如果你不够漂亮,那就去提升自己的气质,如果你没什么气质,那就试着丰富自己的涵养,如果你无法丰富自己的涵养,那就努力做一个善良的女子。女子为好,天下的女子,只要心地纯洁,没有一个是不美好的。”若姝默默说道,觉得顾恺之有些言过其实。“若若,相信我,一个男人在第一眼判断一个女人时,绝对是以貌取人的!你外婆的话,只是用来鼓励你的啦!”顾恺之坦然自若地说道。“是吗?”若姝一脸心事地垂下头,看来,在男人眼中,女人的相貌果然是很重要的,就算不是第一位,也是极重要的。好在自己长得不算难看,好在自己也不算很老……“若若、若若你怎么了?”半天听不到若姝的回答,顾恺之感到有一丝不对劲,连忙回眸观察。“啊,没什么,我很好。”若姝连忙扯出一丝笑意。“放心吧,你这么好的女子,就算老了,也会有人要的!最不济,你还是我的顾夫人!虽然是冒牌的。”顾恺之连忙一脸调皮地缓和气氛,安慰一脸凝重的若姝。“去你的,第一,我是冒牌的,第二,我已经被你休了,不作数了!”若姝撅起小嘴,扬起下巴。“呵呵,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若若!”顾恺之看了她一眼,终于放心地咧嘴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帮你一路积攒名气,你该如何答谢我呢?”若姝话锋一转,凑到顾恺之身后。“呃,若是在下以身相许,就怕你会不同意。”顾恺之一脸茫然地眨眨眸子,扯起一抹坏笑。“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咒你下半辈子永远和阮阿蛮在一起!”若姝杏目圆睁,一脸气恼地说道,“亏人家好心好意地想当你的经纪人,帮你再上一层楼的!”“我错了!我宁可下半辈子打光棍!别生气嘛,若若,人家开玩笑的!”顾恺之一脸委屈,然后涌上一丝好奇,“经纪人是什么?”“哼!让你没大没小的!”若姝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清清喉咙解释,“经纪人就是,当一个人出了名成为明星后,他的业务就会变得很繁忙,经纪人就是帮他安排各种业务,帮他更加出名的。”若姝简略地解释,然后若有所思,“我觉得你还应该更出名一些的,让我好好想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两人回眸,只见道路一侧一路全副武装的队伍正远远地向这边驰来。虽然看不清装束,但依稀仿佛是一小路军队。领头的人在马背上向他们挥手呼叫,似乎是让他们停下。“糟了,咱们不会是遇上流寇了吧!看样子不像是晋朝的军队,若若,抓好了,我要加速了!”顾恺之回眸张望了一番,一脸紧张不安地说道。见牛车加快了速度,那支队伍似乎也在全速追赶,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若若,我们要爬山坡了,扶稳哦!”顾恺之沉稳地说着,手上皮鞭狠狠抽在牛背上,若姝连忙扶住车内的把手。道路越来越颠簸,车里的行李被颠得起起伏伏,若姝紧紧地握着把手,一脸不解,“阿康,你怎么偏捡道路崎岖的山路走啊?”“那些人的马若是在平坦大路上跑,很快就会追上来的。若是走山路,马反倒比不过牛!”顾恺之自信地解释,猛抽一鞭,再次加快车速。“停下!前面的人,快停下!”距离渐渐再次拉远,叫喊呼唤声越来越微弱,马匹也越来越放缓速度。眼看要成功甩掉追兵,这时牛车一个颠簸,若姝的绣像从行李上滑下,骨碌碌地从车厢滚了出去。“糟了,我的画像掉了!”若姝伸手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转眼牛车已经跑出去好远,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幅卷轴越变越小。“没关系,以后我再找机会给你画就是了!”顾恺之连忙安慰。马越来越吃力,最后缓缓停下,默默看着那辆牛车越行越远,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卷轴,缓缓打开,目光所及之处内心不禁一阵惊讶……亲们,晓晓继续各种求啦,谢谢啦! 235一夜终成名(上)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两人接下来昼夜兼程,不敢再在镇上多作停留,免得追兵赶到、也免得节外生枝。并且越接近建康,越能感受到时局的紧张与动荡来。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已经悄然变作对秦晋两国关系越来越紧张的预测与担忧。如果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那场著名的战役将不可避免,迟早会爆发。加快行程后,不过三五日功夫,若姝和顾恺之就赶到了建康周郊。几日来连夜兼程,都是顾恺之在忙着驾车,此刻,他人已经是混混沌沌、无精打采了。若姝坐在牛车上,看见经过的人们一窝蜂地向城西汇聚而去,很是好奇,于是随手拦下一位大娘问,“大娘,大伙怎么都往城西去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姑娘,你是初来乍到的吧?!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啊?!城西的瓦棺寺要翻修,北殿要新绘一幅维摩诘画像,支公在寺前大摆擂台挑选画匠呢!这不,满城的人都跑去看热闹!――哎,老头子,等等我,等等我!”老大娘眉飞色舞地说罢,连忙追赶同行的一家老小。若姝听了,不禁一头黑线地扁扁嘴。这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建康这边居然还有心思重修瓦棺寺!唉,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感慨完毕,一个念头突然袭上心来,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连忙摇了摇半睡半醒间的顾恺之,“顾恺之,顾恺之,你的机会来了!调转车头,我们先去城西瓦棺寺!”原本无精打采的顾恺之仿佛被若姝吓了一跳,立刻振奋精神,揉揉惺忪的睡眼,“啊?什么什么?追兵来了?!”若姝无奈地摇摇头,感到一丝好笑,“什么追兵!是你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你马上要出名了!快,先去城西的瓦棺寺!”二人终于抵达瓦棺寺门前的时候,画技比试大赛已经开始了。方圆十几米内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两人好不容易从人群里借道挤进去,只见支道林正在赛场上徘徊巡视,不时看看每位参赛画师的画作。正中的台案上,摆着一只香炉,香炉里的香已经焚了一半。若姝立刻拉起顾恺之冲上前去,“支大师!支大师!弟子冒昧向您推荐个画师,他叫顾恺之,画技很好!求大师给他个机会,让他参加比试吧!”“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所有参加比试的画师都自称画技高明。贫僧才会在此召开擂台。”支道林冲若姝双手合十客气地一拜。“哦,好啊。大师不相信?那一试便知!――顾恺之,快去作画给大师瞧瞧,你能行的!”若姝连忙催促。“女施主,不好意思。不是贫僧不相信,只是比试已经开始了,你们来晚了。”支道林客气地说着用身体挡住顾恺之的去路,回绝的意味明显。若姝吃瘪地瞪着支道林,没想到十六年过去,这秃驴还是这么斤斤计较。眸子微敛,暗中思索,灵光突现,“那好,你等着!”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向一旁的牛车走去。支道林无奈地摇摇头,与同样一脸茫然的顾恺之对视了一眼,后者也明显摸不着头脑,二人正气氛尴尬,这时,只见一个面色黝黑的女子再次向这边走来。“若――”一脸惊讶的顾恺之打量着她,发现若姝刚才离开原来是去往脸上涂了一层黛粉,刚要开口,话语被若姝打断。“支大师,您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不能通融一下吗?给这年轻人一个机会,他不会让你失望的!”若姝一脸苦口婆心地说道。一旁的顾恺之本来就一肚子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往脸上涂层黛粉,忽然又听她提起“皇上”,心里更加匪夷所思,默默惊讶地凝视着她。支道林盯着若姝看了片刻,恍然大悟,“你是,莫非你是,你是李陵容、李姑娘!”看来自己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晋朝,也难怪,谁让自己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呢,这种特权优越感就连在寺庙这种佛门清净地也难免流俗。不过,管他的,只要能让支道林知道顾恺之来头不小、给他个参加比试的机会就行了。“恩,恩”若姝含混地点头。支道林无奈地叹道,“不瞒李姑娘,贫僧至今敬佩您当年所作的那首菩萨歌。只是,本寺新绘维摩诘画像,关乎香火的鼎盛与否,所以……”说白了,就是要靠维摩诘画像吸引香客,赚取香火钱,所以务必要找个画技过硬的画师。若姝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一脸自信地拍胸,“放心吧,阿康的画技没得说!只要你让他来为你画维摩诘像,我保证帮你捐得百万钱!如何?!”……见若姝这样拍胸、脯地保证,最主要的是鉴于天子的面子,支道林只好勉为其难让二人留下了。所以,那些画技比赛取得三甲的画师都成了给顾恺之打下手的。“什么嘛,原来画技擂台赛就是为了找个打下手的啊!早知如此,那咱们还白费劲干什么?!”“哎,那个真正的画师好像来头很大哦,似乎和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支公才会迫于压力让他留下的!”“皇上的后门又如何!到时画得一塌糊涂,不但自己名声扫地,还会让皇上龙颜尽失!到时,天下人嘲笑的可就不是画师了,而是晋朝的皇帝!”“那我们不如拭目以待,一切用事实说话!”……各种猜测、菲薄、议论纷纷四起,搞得顾恺之很是无语紧张,若姝却暗自得意地笑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画作完成前博足噱头!“若若,你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难道……”顾恺之一脸愁容地小声轻问。越是靠近建康,他的若若就离他越远,到了建康,他的若若果然变成一个他全然不晓的人物。“傻瓜!只管画好你的画!阿康,一切自有天意,你不必担心!”若姝此刻也只能如此安慰他。顾恺之现在需要的是平和心态,自己贸然向他坦白身份恐怕反倒会激起他的不安,想必时机成熟了,他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她是何许人了。阿康,我能做的,也只是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全靠你自己的实力了……若姝心里想着,冲顾恺之淡淡一笑。顾恺之收到那抹温暖的笑,心里感到安慰许多,顿时增添了十二分的自信与勇气,于是冲若姝点点头,冲她回报一个抿唇浅笑。支道林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二人请进了北殿,然后指着殿中的一整面白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顾公子在这面墙壁上作画吧,这面墙长四丈、高三丈,画成之后,将是建康乃至晋朝最大的维摩诘画像!只是不知顾公子需要多久能画好此画?”支道林说着,心里没底、一脸怀疑地问。“这个,要好大的工程吧!”若姝仰头凝视了一番那宽阔的墙面,一脸为难地看看身侧的顾恺之。只见顾恺之神情泰然,若有所思,口吻干脆,“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能完成此画!不过我的要求是:门窗紧闭、不许偷看,也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画作完成前也不能给任何人预览!第三天早上,我当众点睛,可好?”只听顾恺之娓娓说道。“顾恺之!你疯啦?!三天时间来得及吗?!你不要睡觉、不要吃饭、不要休息啦?!”若姝将他拽到一边,一脸担心地问。“放心吧,若若!你要对我有信心呀!不就是画幅大点的维摩诘画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岂料顾恺之神色淡然地笑笑,反倒反过来安慰她。“好像大的不只是一点哦!”若姝再次一脸担心地提醒。“呵呵,若若,点睛的时候,我们一起来点可好?!”顾恺之宠溺地揉揉她的额头,话语轻松地安慰。如果自己此次真的能一夜成名,那无疑她是自己最应感谢的贵人。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次重要的转折?偏偏每次人生转折,他都是受她无私帮助。他多想报答她,跟她一起安享成名后的喜悦与欢乐,偏偏他已猜到她身份特殊,也许未必能接受自己的好意!或许,自己十年前救她、收留她,便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报答她恩情的一件事……一旁的支道林暗自一阵轻咳,打断了二人的窃窃私语,更将出神的顾恺之拉回现实。“既然顾公子打了保票,贫僧还是建议立刻开始!毕竟时间有限!”只听支道林在一旁好心提议。……亲们,晓晓又来骚扰大家了,求票票、求鲜花、求礼物、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香烟瓜子矿泉水,鲜花板砖臭鸡蛋,有什么尽管抛过来吧,晓晓都接着呢!晓晓这厢有礼啦!亲们对文文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可以留言哦,晓晓热切欢迎! 236一夜终成名(下)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太阳东升西落,夜幕降临、一天过去。若姝在香客厢房里辗转难眠,一想到两日后顾恺之要当众点睛以及自己对支道林许下的百万香火钱,她便心神不安地坐起身,披上外衣沿着回廊悄悄向北殿摸去。寺院里香炉鼎盛,周围翠柏参天,石碑造像林立。来到北殿前,只见四周朱红色的门窗紧闭。从窗纸处依稀可见殿中摇曳的烛光,都这么晚了,顾恺之还在作画吗?凑上前去,若姝侧耳凝听,寂静夜幕的衬托下,隐约可以听到刷子沾染浆料的细微声和刀笔打磨墙壁的沙沙声。看来,顾恺之是在聚精会神地作画了。若姝欣慰地想着,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第二日,若姝端着斋饭再次来到北殿前。这次,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敲门了,“顾恺之,吃饭了!”,一阵拍打殿门无果后,若姝将耳朵凑到门上细听里面的动静。 半晌,终于从里面传来顾恺之的声音。岂料他的回答差点没让若姝当场晕倒,“我不饿,谢谢若若!”若姝不禁一头黑线地扁扁嘴,心想这人难道是铁打的啊!不休息、不睡觉、还不吃不喝!这时,支道林也凑上前来查看情况,“顾公子连饭都不让送进去,大伙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顾公子的保密工作有必要做得这么严吗?!”“既然如此,想必他一定是胸有成竹!而且,谜底揭开之前将噱头攒到最足,倒也不是坏事啊!”若姝略一思索,扬眉笑道,“这样的话,我想我反倒更容易实现那个帮你筹集百万钱的许诺了。只要你照我的话做就一定能行!”支道林一脸惊讶,相比于维摩诘画像进展如何,他此刻倒更加好奇李姑娘有什么法子能帮他筹集百万钱。于是眨眨迷茫的老眼,双手合十向若姝一拜,“贫道不知该如何做,还请李姑娘明示!”若姝淡淡一笑,神秘地凑到支道林耳畔小声一阵耳语。第三天一早,满心期待的若姝天不亮就来到北殿前等候。让她惊讶的是,原来她还不是最早的,北殿门口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前来看像的人将殿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若姝费了好半天劲才勉强挤进去。眼看旭日东升,金色阳光普照大地,若姝终于忍不住叩响大殿的朱门,“顾恺之,你完了吗?!我就在大殿门口呢,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多好奇前来参观的人呢!其中好多都是有钱的士族哎!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等着看你的维摩诘画像哦!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吧?!”伴随着若姝聒噪的高声叫嚷,北殿的门终于被缓缓打开了。开门的刹那,门缝中探出一个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脑袋来,只见顾恺之重重的眼袋好像鸬鹚的嘴巴,没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若若,我还有口气在呢,没完!不过画像已经画完了!”顾恺之一脸调皮地说着,将整扇门打开,将若姝让进来,围在若姝身后的看客们顿时你拥我挤、人头攒动。顾恺之轻执若姝的手臂,带她一起缓缓走入殿中。远远瞥见墙壁上的那幅画像时,若姝感觉自己的心灵被突然之间震撼了,眸子仿佛黏上去了一般,再也挪不开。随着脚步的靠近,心里也越感难以抑制的激动。好一幅壮丽伟岸的维摩诘画像!他,终于要成名了! 静静凝视着纵横跨越了整面强壁的维摩诘巨像,人们只觉得那画像中的维摩诘华光四射,安详的神态活灵活现,他身后的佛光似乎照亮了整座寺院。到处是啧啧称叹的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前来布施看像的人络绎不绝,人群牛车堵塞了寺门,排队进殿的人侯满了寺院。“若若,当着众人的面,我们一起来给画像点睛吧!”顾恺之说着冲若姝淡淡一笑,拉起她来到墙壁前,然后润了润毛笔放心大胆地递给她。若姝怔怔地接过毛笔,见到她有些不知所措,顾恺之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安慰,“没关系的,只管放松,你可以的!”说着,握住她的素手抬起,在维摩诘的眸中轻轻一点……若姝看着笔尖落到维摩诘的眸中时,一个瞬间,她感觉维摩诘似乎活了过来,正在冲自己淡淡微笑。有这种感觉的似乎不止她一人,身后,从围观的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啧啧惊叹:“哇!那画像好像活过来了耶!真是落笔成神哦!”“是呀,那神态简直惟妙惟肖啊!太神了!画技太高明了!这姓顾的画师是从哪来的啊?之前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呢?!”“那人来头好像不小哦!听说后台是当今的皇上呢!我明天要带着全家人再来观看!让老婆和孩子都开开眼界,这可是号称晋朝最大的维摩诘画像呢,简直太漂亮了!”“哇,还要来?!你可真够有钱的啊!话说支公在殿前明码开价:第一天来观看的人,要向寺里布施十万钱;第二天来观看的,布施五万钱;第三天来看的随便布施多少都可以。你没看到今天来看像的都是名门士族,人家也不在乎那十万、二十万的。像咱这种下了血本的还真是少见,你何必非要明天?不如等到第三天再带着老婆孩子来观看,到时交多少钱还不是照看不误!”“也是啊,你说的有道理。话虽如此,还不都图个满足第一时间的新鲜好奇吗!你说这价码开得也真是有趣,摆明了就是在向有钱人宣战,根本不像支公的风格嘛!”……赞叹声不绝于耳,专程驾车来看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到来仿佛不光光是看画像那么单纯,更多地似乎是为了炫耀门第和财富以及跟同级别的人进行攀比,仿佛谁第一天来看画像谁地位就更高,谁脸上就更有面子一般。门口收钱记账的和尚脸上仿佛笑开了花一般。看样子根本不用三天,只需三个时辰就筹到百万钱了!“顾恺之,真有你的啊!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没辜负我对你的希望!真替你感到高兴!你终于成功了!你的名字将名垂青史!”若姝激动地热泪盈眶,高兴地挥舞着手臂。让她感到格外高兴的是,她见证了一颗新星的冉冉升起,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颗新星的养成正是得益于她的调、教和助推!心中的成就感,丝毫不亚于顾恺之本人!“若若,我的成功里有你一半的功劳哦!只是,我现在在想,你是否愿意跟我共享成功后的喜悦和幸福生活呢?!”顾恺之温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不知不觉中握住若姝的素手,话中藏着弦外之音。若姝一怔,感觉他的眼神有些与平日不同,依恋缠、绵的款款情意明显流露出来,这让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绯红起来。“若姝!”就在她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时,从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低柔的声音……亲们,不知道各位最喜欢文中哪位人物啊,男的女的都可以啊,欢迎踊跃留言交流哦! 237我带你回宫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那声音将她的名字唤得那么千回百转,那低沉轻柔的嗓音是那么熟悉,除了他,还能有谁?!若姝的身子顿时一僵,立刻转过身,瞥见那袭优雅白衣的瞬间,立刻激动地扑上前去。“桓伊!”下一秒,她便被桓伊死死按入怀中。若姝喜极而泣,桓伊也是一脸深沉凝重,外带一丝喜悦意外。一旁的顾恺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桓伊这个名字,他多少有些听说:曾经的大司马参军,如今的江州刺史,自从王羲之入朝领右军将军后,桓伊代替他接管了江州、豫州的诸项军务,可见皇帝对他的信任和倚重。“若姝,真的是你吗?我没做梦吧!”桓伊在若姝耳畔轻柔细语地叹道,一手轻抚她脑后的长发,“看背影像你,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唤你,没想到真的是你!”桓伊说着,脸上一半喜悦一半怨怼,“十年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派出去那么多人手,却没有找到一点你的下落!十年不见,你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当年的老样子,还是那么可爱漂亮!”经他这么一说,若姝立刻羞涩地绯红脸颊。或许吧,自己当了十年的植物人呢,醒来以后心智依旧保留在十年前的水平也并不奇怪。而且这十年来,自己一直被顾恺之精心照料,不曾有过风吹日晒、雨淋劳累,客观上为容颜的衰老起到了最大程度地延缓作用。所以,桓伊说自己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老样子,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反观桓伊,眼角条条鱼尾纹隐约可见,蹙眉时,额头上不经意间层层叠叠,唇上的胡子油黑疏朗,反倒为他平添了一丝阳刚之气。曾经风华绝代的桓伊,终于也抵挡不住岁月的寒霜侵染,在脸上留下了沧桑与痕迹,唯有淡漠明亮的双眸依旧流露出不变的潋滟与光华。“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她嘴上勉强裂开微笑,眼泪朦胧了眸子。也只有在桓伊面前,她可以恣意地哭、恣意地笑,他会默默包容一切,并且借给她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襟。“傻丫头!不必道歉!这本不是你的错!我就知道你还会再回来的!只是这次,让我等得有些久!”桓伊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脸宠溺地轻声诉说,然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再久也终归是值得的!彼时如此,此刻依旧如此!不管你去到何处,你终究是在我的心中游荡!”“桓伊!”她凝视着他,泪水滴滴滚落,除了谢谢,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可她知道他不稀罕她的道谢,问题是她能给他的也只有道谢,“十年前,我……”“放心吧,事情早就被查明、早就水落石出了,那些害你的人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桓伊冲她安慰一笑,缓缓说道。“哦,如此,那曜儿还好吗?!”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从他怀中起身担心地问,如果事情真的是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话,司马曜现在应该已经是皇帝了!果然,桓伊的回答让她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有王羲之、郗愔、刘惔等人的辅佐,皇上一切安好!”若姝安慰地点点头,心底再次浮现出那个清泠的身影,一脸犹豫担忧地轻问,“那司马昱呢?他还好吗?”……只见若姝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桓伊,眸中神色紧张,带着一丝探究和担忧。她的问话因胆小变得轻声,心跳蓦然加速,既期待着桓伊的回答,又害怕桓伊的回答,似乎是在赌注一个未知的结果。如果按照史书上的说法,此刻,司马昱应该已经驾崩了。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会死,她不相信他会半路扔下她不管,他答应过她要一直陪她走下去,谁也不先放手、谁也不先离开!他更答应过会给她想要的生活: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四周是干净的庭院和木质围栏,院子不大,但却足以种下她喜欢的花草,推开窗就能嗅到院中树叶和花草的清香……山盟海誓天可鉴,同生共死许白头……点滴往事历历在目,音容笑貌犹如在耳。司马昱,若姝回来了,而你又在哪里?是否依旧在痴痴等我……桓伊默默看着凝神中的她,知道她此刻心情正波澜起伏。索性拉起她向殿外走去,“走吧,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宫再说!”若姝回过神来,双脚不由自主地跟随桓伊向殿外走去。“哎,你们、你们这是去哪里呀?!怎么说走就走了?我怎么办?!带上我呀!”身后传来顾恺之的惊呼,若姝察觉到他连忙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三人已经来到瓦棺寺外,桓伊回过身,发现若姝的另一只手臂被那个画师紧紧握着,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快,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一直在若姝身边的貌美男子来。顾恺之迎上桓伊的眸子,一副不以为然、安之若素的神情,下巴神气傲然地扬起,尽管对方是朝中名士,但在他的若若面前,他还是不想对任何人低三下四、失了身份。见到两人面面相觑、气氛紧张,若姝这才想起自己应尽的地主之谊,连忙帮彼此介绍认识。 “桓伊,这位是顾恺之,小字长康。在我昏迷不醒的十年间,是他救了我、收留我并且照顾我。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接下来又转向顾恺之说道,“这位是大名鼎鼎、江左吹笛第一的桓伊!更是朝廷重臣!”两人心照不宣地都看在若姝的面子上,彼此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算是正式认识了。“原来阁下出自江南顾氏,也算是名门之后了!”桓伊点点头,友好地示意。“那也比不上桓兄的名气响亮!”顾恺之淡淡一笑,谦虚。“顾公子客气了!公子画技了得,经过今日之后,必定声名远播,可谓长江之后浪啊!”桓伊再次淡淡一笑。见两人相处得似乎还不错,若姝连忙不遗时机地插嘴,“桓伊,那你能不能帮阿康安排个事情做?”还不等桓伊回答,一脸惊讶的顾恺之连忙将她拽到一旁,窃窃私语,“若若,人家不要离开你嘛!你去哪我就去哪!”说着两手扯住若姝的衣袖左右摇晃着,仿佛三岁的孩子般撒娇。“放肆!你知道她是谁吗?!”一旁的桓伊看不过去,上前脸色深沉、口吻冷峻地说道。就算顾恺之是若姝的救命恩人,桓伊也绝不允许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对她没大没小的。顾恺之被桓伊的高声呵斥吓了一跳,更加夸张地躲到若姝的胳膊下,仿佛一只躲在老母鸡翅膀下的小鸡。某人似乎已经习惯了顾恺之的没大没小,立刻将顾恺之护到身侧,眼神埋怨地看着桓伊,“不用这么大声紧张吧,阿康他又没怎么我!”“呃,若若,不过我好像一直忘记问你的身份了,还有你的夫家!”顾恺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临了,眼神复杂地补充道。正在若姝怔神、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时候,身后传来桓伊冷漠淡然的声音,“她是当今皇上和鄱阳长公主的母亲!所以,你刚才的举动是对她的冒犯!”“若若,这的是这样的吗?!”顾恺之的俊眸瞪得大大的,望着若姝一眼不眨,眼神中带着无措、惊讶和疼痛,玉面随之变得凝重而严肃。他早就料到她绝非凡人,他猜想过她是某个士族豪强的嫡妻主母,也猜过她是地位显赫的皇亲国戚。却不知,事情更加出乎他的预料!她是这个国家最为至尊的女子!若姝一脸尴尬,含糊不清地点头恩了一声。“那我们?”顾恺之话到一半,不忍再说下去,脸色黯然神伤,有一件事自己还是料对了:达到建康之时,也就是他们分离之时。“阿康,你听我说!人的一生,会有各种各样的际遇,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今日你我分别,我们都不必太难过伤心,如果有缘分,他日我们还会再相逢的!更何况,与其悲伤分别后的不相见,倒不如将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牢记心中,那些珍贵的回忆,正是构成我们每个人精彩人生的重要内容,也是我们曾经彼此友爱的有力证明!”若姝说着冲顾恺之柔和浅笑,温暖的笑意驱散了他的低沉落魄。“若若,我只知道,你是那个能够带给我幸运的贵人!我不管你对别人来说意味着谁,反正在我眼中,都永远都是我的若若!”顾恺之说着,回报她淡淡一笑,眼神柔和淡泊,无限温柔尽收若姝眼底,还不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然被顾恺之牢牢拥入了怀中。十六年的钟情不悔、十年的精心照料,此刻,也唯有一个深深的拥抱能够为所有情意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对她所有的爱恋已经全部凝结在这深深拥抱中……各位,各种求啊~~~~~ 238朕没有母亲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怎么,若若,难道还来不及说爱你,还来不及向你表白心意,我就要跟你说再见了吗?顾恺之内心长叹,额头不禁轻轻抵在若姝的额头上。纠结不舍的神情连一直默默旁观的桓伊也感到一丝动容。若姝握住顾恺之的手臂,冲他淡淡微笑。嘴上不说,内心却如翻江倒海:顾阿康,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感谢你十年来的精心照料!更感谢你十六年来的恋恋不忘!我能报答你的,也唯有让你扬名立万、名垂青史……好在,你也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做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旁桓伊的轻咳声,若姝擦擦眼泪,从顾恺之怀中挣扎出来。“对了,阿康,你这么有才华,不如留下来吧!桓伊一定能帮你谋份差事做的!――是不是,桓伊?!”若姝冲顾恺之兮然一笑,然后用逼迫的眼神看着桓伊。“呃,我都听若若的!不管若若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顾恺之也敛起凝重的神情,换上嬉皮笑脸的样子,然后冲若姝挤眉弄眼,“最主要的是,如果留下,是不是就能经常见到若若了!”顾恺之那一声声“若若”、“若若”的,叫得桓伊心里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胸、口就好像有只猫在抓他、挠他一般。可他又不能回绝若姝的意愿,桓伊不动声色地垂眸沉思了一阵,心下有了主意,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顾公子画技了得,不如就去做荆州刺史桓冲的参军吧,两军交战的时候,可以帮着画画地图什么的。”“哎,桓伊,你是故意的吧!荆州离建康好远的!你这分明就是嫉妒,是故意要把我从若若身边支开!”某人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地嚷道。若姝一头冷汗地摇摇头,连忙对某人好言相劝。于是,瓦棺寺外,若姝和桓伊看着顾恺之在桓伊属下的陪伴下渐渐远去。若姝默默注视着那道马背上的背影,不停地冲他微笑挥手。“若若,等我回来给你画像哦!”顾恺之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去,最后一次转身高声说道,终于撒开马缰渐渐消失在若姝的视线中。若姝望着那个远去的人影渐渐变作小点,直到最后看不到,这才放下手臂,与一旁的桓伊默默相视一笑。日落时分,若姝和桓伊终于抵达了建康宫。提前接到消息的梨花早早等候在掖庭,远远见到牛车驶来,梨花便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跑了上来。当若姝缓缓走下牛车,迎接她的正是梨花的臂膀,两人立刻喜极而泣、紧紧拥抱在一起。“梨花!梨花你还好吗?”终于抱够了,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若姝不停地打量着梨花问道。“我很好,你呢?!这十年来你是怎么过的啊?!当时,你跌下山崖,真是吓死我了!”梨花也不停地打量着若姝,一脸担心地问道。“呵呵,一言难尽啊!好在遇到了善人相救。”若姝无奈地耸耸肩,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简略地说道,然后想起心里最惦记的事情,“对了,曜儿和阿成他们还好吗?”……当梨花拉着身着宫女服饰的若姝悄悄地来到密阁外时,未见其人,但闻其声,从屋内传来少男少女琅琅整齐的读书声。若姝内心激动,无比惊讶地看了梨花一眼,梨花只是冲她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在这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曜儿,这两个字怎么读呀?”莫非是阿成?若姝抬起惊讶的眸子,眸中满是问询的神色,只见梨花只是冲她淡淡一笑,微微点点头。“哎呀皇姐,你又打扰朕读书了!”少年的读书声终于停下来,传出一个不耐烦的青涩男声来。见若姝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梨花冲她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带她来到窗下,然后轻轻在窗户纸上捅出个洞来。从洞内望去,只见屋内,两张几案前分别坐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和一个明艳秀丽的少女。少年丰神俊秀、神采奕奕,少女如花似玉、明眸皓齿。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着书上的内容。“那个就是曜儿,当今皇上,十一了。那个是阿成,比曜儿大一岁,被封为鄱阳长公主。”梨花在若姝身侧轻声说道。若姝欣慰地点点头,见到两个孩子平安健康,她感觉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心里尽管还有一丝隐忧,也不知道那个关于阿成身世的惊天秘密是否会浮出水面、被推倒风口浪尖,但为了阿成,她将尽可能保持沉默,除非有一天不得不说……“对了梨花,王爷怎么样了?”由孩及父,心里自然而然地想起司马昱,于是随口问道。桓伊貌似一直没有正面告诉自己司马昱的情况,自己入宫后,他又匆匆离开,莫非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王爷?你说的王爷是……?”梨花一脸讶然,然后胆战心惊地垂下眸子,声音似乎被她故意抬高了很多。果然,屋内的少男少女立刻闻声起身,“谁?谁在外面?”传来司马曜的高声喝问,将若姝和梨花的对话打断。不一会,司马曜和阿成手牵手双双走出密阁。“哦,奴婢参见皇上,参见长公主!奴婢想给两位送点点心和银耳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扰。”梨花连忙行礼,恭敬地说道,暗中拉了怔住的若姝一把,若姝回过神也连忙垂首行礼。真让她难以置信!那个眸光熠熠的英俊少年,竟然就是她的曜儿!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祗一般,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冷魅孤傲,只一眼,便让人有少年老成、凝重深邃之感,隐约初现的风华绝代更是让人不禁想起了他的父亲……“原来是梨花姑姑啊!”只听司马曜轻舒了口气,口吻轻松地说道。阿成则一脸好奇地走上前,细细地端详着一旁的若姝,“梨花姑姑,这是谁呀?新来的吗?虽然是生面孔,但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梨花心里一紧,不禁与若姝交换了个眼神。若姝不动声色,冲阿成和蔼一笑,话语轻柔,“怎么?长公主殿下觉得奴婢眼熟吗?”“是啊,我怎么总感觉之前好像在哪见过你呢?而且,你的眉宇之间,特别是你笑起来时的样子,眼睛特别像一个人!”阿成若有所思地挠挠头,歪头说道,略一思索然后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像皇上!”若姝不禁一怔,紧张尴尬地垂下头。“皇姐!休要胡言乱语!”司马曜立刻冲阿成冷冷一喝、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一脸倨傲地打量着若姝。阿成不服气地扬起下巴,一脸认真地反驳,“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皇上的眼睛和祠堂里父皇画像上的一点也不像,所以我在想,你会不会像母亲的眼睛。曜儿,或许母亲的眼睛就是长得她那个样子哦!”“不许胡说!朕打记事起就不记得有过母亲!”司马曜再次瞪了阿成一眼,冷冷说罢,气势汹汹地转身而去。“哎,皇上!等等我呀皇上!我们怎么会没母亲呢?就算像他们传说的那样,咱们的母亲是个昆仑奴,那你也不能不认她呀!你等等我啦!”阿成一边追逐着司马曜,一边大声地说着,两人的身影不一会消失在回廊拐弯后。若姝感觉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是滋味地垂下眸子。“孩子们还小,不懂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等他们知道事情真相的那天,一切就都好了。”梨花一手握住若姝的手臂,轻声安慰道。若姝冲她扯起一丝苦笑,无奈地摇摇头。孩子们不肯认她,自然有孩子们的道理,她并不纠结、也不是想不开,反倒是阿成无意中的一句话勾起了她的注意,紧紧地凝视着梨花的眸子,若姝怔怔地问,“阿成说的祠堂里父皇的画像是怎么一回事?司马昱的画像怎么会在祠堂里?”心里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知道再也无法回避,梨花只能轻叹口气,用小到蚊子般的声音哽咽,“先皇他在十年前已经驾崩了。”若姝感觉大脑“嗡”得一声一片空白,四周似乎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静寂,时空仿佛停滞了,心似乎忘记了跳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无助,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各位亲,又到了各种求时间啦,亲们有什么尽管向晓晓抛过来吧,晓晓张开双臂欢迎着呢。各种求啦,求收藏、求推荐、求礼物、求订阅,要是能有张票票那是最好不过地啦!亲们的鼓励是晓晓努力更新的动力哦!欢迎各位亲加入晓晓之窝,亲们还等什么呢,敲门砖可以是文中任何人的名字。纵观整个文文,你喜欢哪位菇凉呢,不管是她身上何种品质吸、引了你,都欢迎亲的畅所欲言哦! 239爱是追来的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感觉四周陷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静寂中,往事微凉的时光突然模糊不清,四周空洞无物,一切都停滞了一般。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存在,既像是时空的毁灭又仿佛最初的重生。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暗灰色,仿佛盘古开天地之初的混沌,天上地下界限并不十分地分明,随时好像会再次混作一团。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还是人鬼皆非,或者索性就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缕空气,缓缓飘浮着,没有方向地游荡着。一丝光亮,突然从遥远的前方蓦地照来,她感觉眼睛一阵灼痛,抬手遮掩,隐约在光线传来的地方看到了一袭白色身影。飘渺虚幻,白衣胜雪,一头银发在空中四处飞舞,身形有几分眼熟……心里突然一阵激动地狂跳,那个人,是他吗?!要不然为何如此眼熟?自己心心念着的那道清泠身影,此刻不正是在眼前吗!身不由己地想要上前去追寻那道身影,却感觉两脚踩在棉花地上一般无力柔软……喂!等一下!不要走啊!司马昱,我是若姝啊!她听到自己的呐喊声微弱到仿佛蚊子一般,声音刚刚脱口而出便随风飘散,仿佛清风入云立刻无影无踪……只见那道身影似乎微微停顿,察觉到身后有人喊他一般,头微微转动的瞬间,她刚刚瞥见那个高耸的鼻尖,他的身影便如清风白云般渐渐幻化散去……不要!不要!不要!我知道那是你,司马昱!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我呀!我是你的若姝!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呢!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她伸出手挽留,泪水扑簌簌地淌满脸颊,自己仿佛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暗灰静寂,孤独和害怕侵蚀着她的骨髓,她不禁蜷缩起身体,恐惧地凝望着四周。“若姝,回去吧,你还有尚未应对完的劫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缥缈温和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驾着五彩祥云缓缓飘落眼前,神态安详,头挽凤髻,眸中的光辉与身后的光环交相辉映。一阵眼熟后若姝惊讶地轻唤,“九天玄女!”玄女淡淡一笑,冲若姝微微点头致意,“说起来,你体内有本仙的一缕仙魄,所以无论何时,本仙都会保你平安。你受尽劫难之时,也正是仙魄重归九天之刻!”“玄女,我不想管什么劫难,我只想见一见心爱的人!玄女,求你了!”若姝跪在那道白衣前苦苦哀求道。九天玄女默默摇摇头,“实为缘浅,奈何情深。红尘万丈,浮生尽歇。若姝,你真的该回去了……”九天玄女轻声喃道,抬手一挥衣袖,若姝便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自由落体一般,向着身下万丈深渊加速坠、落……“不要!不要!司马昱!”猛地坐起身,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得她抬起手连忙遮掩。等双眼适应了阳光,若姝发现自己身处床榻之上,梨花神情紧张地守在一旁,梨花身后,立着一脸忧郁的桓伊。“若姝,你终于醒了!”梨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努力扯出一丝微笑。看样子,自己昏过去有段时间了。可是那种心碎到不能呼吸的感觉又有谁能够体会?尽管如此,若姝还是勉强抿起嘴冲她抱歉一笑,“梨花,又让你担心了!”“梨花,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若姝说。”若姝的神情已经尽收他的眼底,桓伊走上前,直截了当地说道。若姝抬起眸子,怔怔地看了桓伊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梨花默默看了两人一眼,知趣地退出房间。等梨花走了,桓伊来到床榻边,一声轻叹,“若姝,曾经,我固执骄傲地认为,爱情不是追来的!所以,当你第一次离开我时,我并不生气,只是默默等待着你的回归。”桓伊说着垂眸苦苦一笑,信自摇摇头。“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得那么天真、那么傻!爱一个人,倘若连追求都没有勇气,那就如同鸟缺少了翅膀永远不能飞越沧海。今生今世,当第一次放你走的那刻起,我便注定再也得不到你的爱了。你的离开,则意味着我今生今世要向爱情说再见!”桓伊轻叹,与若姝默默对视,见到她眸中满是忧郁担心时,他会心一笑,轻轻坐到她身边,似是安慰,又如同告白,“即便如此,当我不得不告别爱情的时候,我也希望你一切安好。总有一天,我对你的爱会烟消云散。当我不再爱你的时候,并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再爱你。”桓伊默默说着,眸中满是深沉犹豫和孤独寂寞。若姝怔怔地望着他那双淡泊清澈的秋水,突然感觉一丝咸咸湿湿的东西缓缓滑落唇边。桓伊的话仿佛那道最轻柔无声的流水,极度地温润安详,也让人极度地不舍疼惜……自己对所有人都好,却唯独用伤心“报答”了桓伊的救命之恩。为了报仇,她曾无情地抛弃了他,他对她一直默默痴心不改、守护疼爱……“对不起,桓伊!”心里一阵抽搐,泪如雨下,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再多的语言也无从弥补她对他的内疚与亏欠。如果,当初她的记忆一直是个空白,如果那时的她不把仇恨看得这么重,他们二人的命运是否将会改写,一切是否又会大不相同?!然而,世上永远没有如果……“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天意!若姝,趁还有机会,让我再陪你一程可好?”桓伊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替她拭去脸上的残泪,笑容浅淡却带着浓浓的暖意,“我知道你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司马昱!”猛地抬头,念起梦中那道飘渺的身影,若姝焦急地对上桓伊的眸子,“司马昱他没有死,对不对?!驾崩只不过是个幌子,对不对?!”脸颊因固执而变得绯红,双手紧紧握住了桓伊的衣袖。“傻丫头,我会带你去找他!”桓伊冲她柔柔一笑,宠溺地揉揉她的前额。她顿时长舒了口气,心情突然如三月的暖阳般灿烂明媚……亲,我又来啦!各种求啊,谢谢各位啦! 240三曲梅花引(当时明月照彩云)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临行之日,若姝与桓伊驾车行驶在青溪之侧。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二人匆忙回眸,远远见到赶来送行的王羲之等人。“若姝!桓伊!”王羲之在马上高声呼唤,快马一鞭,加速前行。桓伊连忙停车,若姝从牛车上缓缓走下,王羲之也刚巧赶到她面前,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依旧是一袭翩翩白衣,身姿风、流倜傥,俊朗阳光的脸上比十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王羲之翻身下马的时候,身后的牛车中跟着走出一位仪态万方、温婉秀丽的妇人。“若姝!”王羲之快步上前,一脸抱歉,“对不起!整天忙于公务,一直没来及看你,直到今天才赶来,却是为你送行!”十六年的深深友情,尽在他满含歉意的眸子中和一脸的关切担忧中。若姝回报他淡淡一笑。确实,自己回建康这么,直到今天自己要走了,他才肯迟迟露面,可是当初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却又是他,第一个跑来看自己的……他不会做锦上添花的事,却只会无私地雪中送炭……“不管接风洗尘还是临行送别,只要见到面,心里要表达的情意到了,终归是一样的!”若姝微微一笑,口吻豪爽,“逸少,相比你的书法,你的人品更值得后人敬重!”寥寥数语,道尽对昔日情谊的珍重,道尽彼此间的互相关爱,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在十六年后依旧在二人心中产生共鸣,就仿佛,当时只看字迹,她就唤出了他的名字……“你能这么想真好!谢谢你的夸奖!”王羲之淡淡一笑,轻叹,“若姝,十六年未见,你竟丝毫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当时的样子……”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当时、他曾为她在云起斋的墙壁上刻下“美人如玉剑如虹”;当时、他曾惊叹于她的美貌而失手跌落了佩剑;当时、他曾冒着被司马昱猜忌的危险,替她求情、替她遮掩;当时、他曾在她遭受创伤打击后,第一个送去创伤药和关心……唯一要报答的,便是她只看字迹,就唤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理由貌似蹩脚、不够充份、甚至有荒诞可笑的嫌疑,然而对于痴迷于书法的他,这个理由足以将她引为一生的朋友,足以对她托付所有的友谊!既然心有灵犀,若姝何尝不知道王羲之的想法,再次冲他淡淡一笑,“谢谢夸奖!你的赞美当真很受用!只是十六年已过我怎能没有一点长进呢,要不然如何对得起徒增的岁月?想必你指的是我的外表吧,依旧亮丽动人,是不是?”若姝调皮一笑,眨眨眸子,轻松的打趣立刻引得王羲之和桓伊痴痴轻笑起来。“还真是老样子啊,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还是老样子!”王羲之笑道,“很高兴见到你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和挫折后依旧不改初衷!义无反顾地保持一个纯真善良的自己!”若姝敛起笑意,神情平和淡然,“其实我也曾犯过错,好在没有在偏离的道路上越错越远。”然后轻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王羲之身后的妇人终于忍不住上前,一脸彤红地插话,“这位就是若姝吧?真是久仰大名了!”若姝这才一脸疑惑地望了望那名女人,只见她身姿典雅秀丽,气质高贵洒然,一看就知是名门闺秀。王羲之这才径自拍头自责,“哎呀!真是失礼、失礼!忘记介绍你们认识了,这位是我的夫人,郗璇;璇儿,这位是当今圣上的生母,李陵容。不过我们私底下都叫她若姝。”“若姝姑娘,久仰大名哦!”郗璇上前,冲若姝盈盈施礼。若姝连忙回她一礼,谦虚,“哪里啊,是我久仰你的大名才对!”郗璇,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女书法家,常常与夫君王羲之切磋书法,两人相敬如宾却又伉俪情深,一口气活到九十多岁高龄的传奇女子。若姝不由得她另眼相看。“哎,你们两个若都这么客气,反倒见外了!”一旁的桓伊适时说道,几个人不由地会心轻笑起来。若姝和郗璇这才双双放下拘谨,两人手牵手地彼此问好、攀谈。说到兴趣相投之处,两人共同哈哈大笑,兴致和气氛好不热闹温馨。不知过了多久,桓伊看了看天色,若是让她们两个再继续聊下去,都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启程了,于是暗中冲王羲之递了个眼神,清清喉咙说到,“时间不早了,大家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聚!” 王羲之当然明白桓伊送来的信号,于是爽快地接过话茬,“既然如此,那就预祝你们二人一路顺风了!”王羲之抱拳说道,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挑眉,“不过临行之前,在下尚有一个遗憾。世人都说桓子野吹笛江左第一,却一直没有机会领略你的笛艺,不知今日子野能否为在下试奏一曲?”牛车中的若姝立刻惊讶地看看王羲之又看看桓伊,只见桓伊淡淡冲王羲之一笑,并未搭腔而是扬鞭抽在牛背上,等牛车徐徐开拔,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柯亭笛。薄唇轻触笛孔,悠扬动听的旋律随之响起。王羲之与郗璇肩并肩静静站在原地,望着牛车渐渐远去,那笛声似乎经过轻风的推波助澜,反倒没有一丝减弱,越发地空灵清晰。若姝冲王羲之与郗璇挥手告别后,坐到桓伊身边,静静听他吹笛。主题三调,依次反复,一次比一次深情,一次比一次悠扬,听着那空灵悠扬的曲调,若姝眼前似乎幻化出飞雪漫天的场景,晶莹的雪花飘落在盛开的梅花上,给原本娇艳欲滴的梅花笼上一层圣洁。若姝越听,心里越发激动,一曲奏罢,余音绕梁,桓伊缓缓睁开眸子,深情凝重的神色久久不能从曲子的意境中恢复出来。她不禁赞叹,“这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梅花三弄》吧?!又称《梅花引》?!”桓伊这才敛起凝重的神情,淡淡一笑,“还记得你曾和司马昱、王羲之共游白鹭洲吗?那日你在船上奏了一曲琴曲。当时我躲在暗中无意间听到,经你琴曲的启发,做了这首曲子。《梅花三弄》,这名字倒是很别致动听,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叫它《梅花三弄》或者《梅花引》好了!”桓伊说罢,若姝的嘴巴已经惊喜地能塞下一个鸡蛋,感情,《梅花三弄》这个名字,是她给起的呀!桓伊冲她柔柔一笑,宠溺地捏捏她的下巴,“丫头,干吗这副表情!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我就早点为你吹奏这首曲子了!”“桓伊,你的这份惊喜我会永远牢记!谢谢!”若姝一脸欣慰地点头,心中再次为冥冥中的机缘所感慨……亲们,晓晓又来义无反顾地各种求了,亲们希望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剧情呢,不如给晓晓留言吧。或者加入晓晓的窝,欢迎踊跃讨论。还有,晓晓想问大家,大家都喜欢哪位剧中哪位男子呢,每位男子性格迥异,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吧,欢迎留言吐槽哦! 241再入桃花谷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当牛车驶入桃花谷的那一刻时,若姝有种重生在世的感觉。桃花依旧,人面已改,世事变迁,天道无情。激动中泪眼婆娑,来不及等牛车停稳,身体已经跳落在地。刚要飞奔而去,身前却被桓伊冷不丁地拦住去路,只见他神情凝重、眼神游移,“若姝,你要向我保证,无论见到怎样的场景,都要忍耐,都要挺住!”若姝泪光闪闪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秦国就要出兵打过来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桓伊默默地放下手臂,不再阻拦她,轻轻点点头。若姝立刻飞奔而去,一口气跑到小院门前。院子给人一种物是人非、人去楼空的感觉,苍凉和空旷扑面袭来。“师父呢?怎么不见师父?”若姝轻声问道,脚步放缓。“师父一年前外出云游去了,最近好像在罗浮山。”桓伊轻描淡写地回答。若姝点点头,脚步轻盈地走入院中。“谁?!”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熟悉又陌生,若姝听了额头血管紧张地突突直跳,心仿佛被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她的司马昱!没错,她马上就能见到那个让她日夜牵挂的清泠的身影了!双眸捕捉到那个身影的瞬间,若姝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眼前的景象仿佛瞬间要将她击倒:一辆木质轮椅从屋内缓缓驶出,椅中人憔悴瘦弱,手指如树枝一般瘦骨嶙峋,努力转动车轮保持前进,曾经的绝代风华荡然无存,只留下常年被病痛消磨的苍老枯槁,一头银发将脸颊半遮半掩,空洞无神的眸子怔怔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尽管一路上桓伊已经向她多次暗示司马昱情况不妙,但当真的目睹实情时,若姝感觉心口仿佛被巨石击中了一般,无比震撼、无比难过……而她能做的,却是掩住嘴巴,强忍住抽泣,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泪水已经潸然落下,若姝缓步上前,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司马昱竟没有丝毫反应。她不禁再次崩溃,起身跑到一旁掩面而泣。“是你吗,桓伊?”司马昱的眉头微微轻蹙,猜测地说道。若姝惊讶地抬起头,与身侧的桓伊相视一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见桓伊沉稳地走上前,握住司马昱伸出的手臂,语气自然平和,“是我!我来看望王爷,顺便看看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司马昱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笑意,“真的是你啊!可你的脚步怎么变得这么轻盈了?!我还以为是若姝回来了呢。”说罢,长叹一声,陷入深深地思虑中。“王爷天天念着若姝,她早晚有一天会回到您身边的!”桓伊上前安慰,暗中回眸看了若姝一眼。只见若姝只是掩口而泣,面庞因为强忍抽泣已经被涨得彤红。“是啊,我苦苦等了她十年!相信她一定能听到我的呼唤!”司马昱感慨,然后矛盾地摇摇头,“可是我又不想她见到我这副样子。只要她平平安安地就好了!桓伊,如果她真的回来了,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现在的情形,更不要带她来这里看我!我不想她心里徒增负担,更不想成为她的负担!”一旁的若姝强忍住哭声,但却泪如雨下,心里痛到麻木、痛到痛不欲生,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钝痛被猛然惊醒后,一下子变作万箭穿心般的锐痛。司马昱,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难道在你心里,我竟是个那样肤浅的女人,只懂得接受,却不能为所爱的人有一点付出?!或者,在你心里,我竟是那种只能同享富贵,却不能风雨同舟的女人?!又或者,你对我根本是缺乏信心,觉得我会嫌弃此刻的你,索性不再相见只默默相恋?!司马昱,不管你是怎样想的,或许你的初衷本是好意,但你真的深深伤害了我,并且看错了我!即便我们曾爱得那样撕心裂肺、荡气回肠,可你依旧还是不懂我……看了眼强忍抽泣的若姝,桓伊再次轻叹,“王爷这是何苦!当初如果不是王爷为给若姝解蛊、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您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怎么能说是负担呢?!”她听了立刻吃惊地凝视着桓伊,原来自己能平安无事地解除素女蛊,其中很重要的一步是司马昱将她体内的毒素引出来!怪不得之前,她会觉得他身体越来越虚弱,原来那时他体内已经有了素女蛊的毒素,而他正是为了救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再次仿佛万箭穿心,泪水一次次决堤……“为了她,我心甘情愿如此,我知道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吧?!”司马昱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地回答。桓伊脸颊一红,有些促狭地看了若姝一眼,然后连忙改变话题,“这次回来看望您,时间很紧迫,秦国随时有可能大举进攻晋朝,所以我还要急着赶回建康,所以只能在此逗留――”桓伊说着,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若姝一眼。若姝立刻向他交叉食指,做了一个“十”的动作。他耗尽余生,苦苦等待了她十年,她要用十天的精心陪伴报答他的十年思恋。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她希望他过得开心愉快。等一切都结束后,她将用剩下的余生,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来补偿他,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十日。”桓伊接着说道。“十日?在本王看来,过一日好似过一年,十日就是整整十年啊!真的不算短了!没关系的,如果建康那边局势紧张,你尽管走就是!”司马昱略一思索,轻叹。桓伊再次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若姝,若姝默默冲他打个手势。于是桓伊连忙搪塞,“没关系的,难得回来一次,我自会把握分寸!”见若姝长吁口气默默冲自己点点头,桓伊也在心中长松了口气……亲们,晓晓又来骚扰大家了。不管你手中有什么,收藏推荐礼物打赏,还是订阅票票,尽管向晓晓抛过来吧!晓晓会照单全收的!感谢各位长期以来的关照,晓晓想问,喜欢晋朝的菇凉们,你们在哪呢?对了,为什么每次英俊潇洒的正太都会一身白衣呢,因为在东晋,整个统治阶级尚白色,无论是皇帝还是士族贵族,有点身份的男子都会弄身白衣来穿穿,所以,亲们也就不难理解,为啥文中各个美男子都白衣胜雪了~~~~~ 242十日的陪伴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回来了?他日日夜夜在盼着你回来!”灶房里,桓伊低声问正在忙着准备晚饭的若姝。“你也听他说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而且我就算告诉他我回来了,我也只能陪伴他十天,与其这样,还不如等我下次回来再告诉他。”若姝叹道。她应该照顾到他的自尊不是吗!他是个男人,他不需要谁的怜悯,特别是她的可怜,只会徒增他的自卑,如果这个时候她哭着跑出来安慰他,只会让他心里更难受、更痛苦!“唉,我也不知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吧。”桓伊轻叹,走出灶房。晚饭时分,司马昱与桓伊相对而坐,若姝默默地坐在二人中间。“恩,今天的饭菜好香!桓伊,你的手艺见长哦!”司马昱一边赞叹一边轻嗅,伸出手摸索着拿起筷子。“哦,是吗?呵呵,那以后你可有口福了!”桓伊淡淡一笑,言外有意地打趣。司马昱颤抖着夹起一筷菜,不料菜没有夹稳,一下子掉落在地上。若姝连忙向桓伊打了个手势,桓伊会意后立刻说道,“王爷,还是让我来帮你吧。”若姝冲桓伊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筷菜送入司马昱口中。有那么一个瞬间,司马昱的神情似乎有些怔忪,如此的体贴备至、温柔似水,已经不像是桓伊的风格。但他只是默默接受,吃完这一筷,默默地指指面前的盘子,然后接受下一筷,直到司马昱说吃饱了,那双喂他吃饭的筷子才停下来。司马昱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所思,终于再也忍不住地问,“桓伊,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哪有,我只是想到今后也许很少会有机会再来照顾你。所以才会格外悉心。”桓伊淡淡一笑,搪塞。“怎么了?”司马昱不解地挑眉。“你想啊,如果若姝回来了,自然就不用我再来照顾你了。”桓伊半认真半打趣地说。司马昱恍然大悟地笑着点点头。夜幕降临、烛光摇曳。若姝轻轻来到司马昱房前,悄悄推开房门,只见司马昱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与他同枕而卧。双眸默默凝视着他熟睡的脸庞。泪水渐渐模糊双眼,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默默地呐喊!司马昱,你曾说看一件东西属不属于自己,就放它离开,如果它回来找你,那它就注定属于你,如果它再也不回来,那它就根本不是你的!司马昱,我回来了,你能感受到吗?!山盟海誓,只要是你对我说过的,我都相信!我对你说过的也都算数,所以,你曾许诺我的事情,请千万不要忘记!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你身边,实现诺言里的自由和幸福。四海八荒,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彻彻底底地心动心碎,那个人就是你!若姝缓缓俯下身,樱唇轻触司马昱的额头,给他一记安祥祝福的轻吻……这天夜里,司马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睡着了,翻身时触到若姝与自己同枕而卧,他伸出手却不敢去轻抚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他生怕他这一触,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清晨的露珠打湿了草地,黄鹂的啼鸣将司马昱从美梦中唤醒。翻身醒来,下意识地轻触身旁,原来昨夜梦中的感觉,也仅仅只是一场梦而已!起身轻叹,若姝已经失踪了整整十年之久,怎么可能会突然回来呢?!可是为什么,那场梦却是那样鲜明,就仿佛真实发生的一般。伸手轻触身旁的被褥,被褥之上依稀能感觉到残留的体温,司马昱眉头不禁一蹙……“用过早饭之后,我想去那片桃树林去看看,此时桃花开得正好,虽然我看不到桃花,但却闻得到花的香气。”吃早饭的时候,司马昱突然说道。“我陪你去。”桓伊回答,与一旁的若姝静静交换了个眼神。“不必了,西厢房的屋顶好像有些漏水,你留下帮我修葺一下房顶吧,我自己就行了!”司马昱说着,放下碗筷,然后吃力地转动轮子,向外行去。若姝与桓伊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蹑手蹑脚地追了出去。桃花林离小院并不是很远,但是经过昨夜的夜雨,路上泥泞颠簸,原本几分钟的路程,让司马昱艰难地行驶了好久。若姝一直静静地跟在十步之外,一路尾随他来到桃树林。只见姹紫嫣红的桃花粉嫩嫩的,在枝头随风轻舞,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香气。司马昱两手转动轮子,缓缓在桃林间穿梭,闭着眸子陶醉地嗅着空气中的芬芳。他知道他不该冒险进入桃林中,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要想得到答案,只能大胆地将轮椅行到了花树间。果然,一个不留神,车轮被一块石头一绊,司马昱连人带车翻倒在地上。身后不远处的若姝见了,立刻担心惊讶地捂住嘴巴,想上前帮忙却又怕暴露自己。司马昱两手撑地,将轮椅扶正,艰难地爬起身,两条腿却软弱无力,说什么也站不起来。若姝略一思索,顺手拾起脚边的一节树干,悄悄来到司马昱身边,将树干正放到他的手边。司马昱无意之间摸到了一节树干,于是在树干的支撑下缓缓起身重新坐到轮椅上。神情若有所思,看似不经意地轻吟,“花开花落本无意,痴人痴情传美谈,花叶相伴风吹落,生生世世舞翩迁。”一旁的若姝心紧紧地揪到一起,强忍住上前相认的冲动。只听司马昱轻轻一叹,暗自轻喃,“若姝,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出现?你让本王等得好苦!醉里不知愁几许,梦中依稀灯火寒。花不解语花颔首,我心痴情空余叹。”若姝静静凝视着司马昱忧郁的脸庞,心疼地快要掉下泪来。司马昱缓缓敛起眉间的愁容,换做一缕浅淡的笑意,“若姝,十年的生死离别,十年的凄凉孤单,是我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看他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告白一般,“生死离别,都是大事,由不得我们支配。比起外界的力量,人是多么渺小!可是我偏要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不要分开!十年间,我天天奢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我的爱就在这儿等着你!你会回来的,对不对?”司马昱柔声细语的问话差点让若姝失声回答,那个“是”字呼之欲出,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咽了回去。司马昱,请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下次归来,我们再也不分开!若姝静静凝视着桃花下的他,一阵清风吹来,落英缤纷,他感受到额头轻柔的触碰,伸手接住一片花瓣,那轻柔的花瓣就仿佛昨夜的一记轻吻,让他蓦然心动……亲们,晓晓又来各种求啦,票票、礼物、打赏什么的有啥都抛过来吧,晓晓会用更加优质的更新报答各位! 243桃花朵朵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到了临行前的一夜。“如果,明早你……你走时我还没有醒来,那就直接走好了,不必叫醒我。”司马昱对桓伊深沉地说罢,转身回到房内。当若姝蹑手蹑脚走入房间时,司马昱已经呼呼酣睡了。若姝悄悄地躺下,替身边的司马昱掖掖单子。等耳边传来她的均匀的呼吸声,司马昱缓缓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虽然此刻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个如同影子一般陪伴了他十日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若姝!怪不得那些梦境那样真实!开始时他还有些怀疑,但此刻他除了狂喜,已经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他的心情。他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触那柔滑细腻的肌肤,小心翼翼,生怕会把她弄醒。若姝,是你吗?我这次不是在做梦吧?手指触到她额头那块花瓣型疤痕时,司马昱的心顿时如石沉大海般肯定踏实。喜悦再次笼罩了全身。司马昱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传来,他再次肯定自己这回绝不是做梦了!他的若姝终于回来了!十年之间,她又是如何度过的?他真的好想马上与她分享。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吵醒她,他理解明白她的心意,他知道她不想看他难过。明天,她就要回建康了,她要帮助曜儿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敌。而他这当父亲的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索性就不要再让她分神了。他相信,她会回来与他重逢的!十年都挨过去了,难道就不能再多等几日吗?喜悦激动中,司马昱兴奋地几乎彻夜难眠,直到黎明渐渐来临的时候,他才昏沉沉睡去。这次,他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中若姝在他脸上轻柔地一吻,临行前切切叮嘱,让他好好等她归来。“司马昱,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哦,还给你泡了茶,等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明媚秀丽的小脸渐渐消失不见,司马昱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然意识到什么,匆忙起身坐到轮椅上。匆匆来到厅堂,已经听不到桓伊的声音。饭桌边,伸手轻轻触摸,掀开罩在饭菜上的饭笼,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伸手再触,端起温热的茶盏,里面的茶水泡到刚刚好。原来那一切依旧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司马昱顿时放下手中的茶盏,匆匆追出屋去,却无奈只能停下,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侵蚀着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大声叫喊,“若姝!若姝!我等你回来!”脸上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司马昱自言自语,“若姝,你可知道,因为遇到了你,我有了三次成长,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是你的主宰,我学会了平等相待。第二次,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软硬兼施,你终究还会离开,我学会了换位思考。第三次,十年漫长的等待,我学会了默默坚守。你终究会回来的,是吗?!若姝!若姝!”若有若无的叫喊声从桃花谷深处传来,原本在牛车中发呆的若姝突然一怔,匆忙来到车外,回眸远眺。“司马昱!是司马昱在喊我?!”轻喃中,若姝脸上有一丝不敢相信,“桓伊,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叫声?!是司马昱在喊我!”桓伊淡淡一笑,“你以为王爷会感受不到吗?你们那么相爱,早该是心有灵犀了!确实是他在呼唤你!快回应他啊!”若姝脸上顿时漾起幸福的笑容,“对,桓伊,我应该回应他!对,我应该回应他的!”若姝欢喜地说着,放开喉咙冲桃花谷深处的方向唱到:暖暖的春风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 枝头鸟儿成双对 情人心花儿开 啊哟啊哟你比花还美妙 叫我忘不了 啊哟啊哟秋又去春又来 记得我的爱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 等着我回来看那桃花开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 等着我回来把那花儿采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 等着我回来把那花儿戴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 尝尝家乡菜团圆乐开怀”院中,司马昱依稀听到若姝欢快嘹亮的歌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各位亲,这章字数确实有点少了,是因为,下一章要分卷了哦!精彩的故事将继续上演! 244东山再起(一)谢安,标题从五变四都是为了你啊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和桓伊并排坐在牛车前,一阵静默后,若姝开口打破了寂静沉闷,“桓伊,司马昱到底怎么会成那个样子?”知道自己难以回避此事,桓伊索性轻叹,眸子迎上若姝疑惑的眼神,开诚布公,“素女蛊是毒蛊中毒性最剧烈的。一旦被注入人体,只能靠转移毒素来解救中蛊之人。而且也并非是所有人有解蛊的能力,必须是命格高贵的帝王!解蛊之前,师父明确地告诉过他解素女蛊的危险,可他明知自己会中毒,还是坚持要给你解蛊……”明明知道给对方解蛊就意味着自己会中毒,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执着深沉的爱,也唯有司马昱能够给予。难怪若姝会一直对他忠心不渝、痴心不改,原来两人之间的情缘,早已是苍天注定!心里被司马昱的深情所打动,若姝眼底热泪盈眶,“那有什么法子除去他体内的毒素吗?”她怎么能让心爱之人为她做那样的牺牲!如果她知道当时的情况,她宁愿忍受自己被毒蛊折磨,也绝不会让心爱的人去冒险!她宁可身痛,也不想心痛!“这……素女蛊的毒性不会消亡,只会转移,恐怕是无法解除的……”桓伊垂眸轻轻一叹,“而且要是有好办法,师父早就使出来了,怎会眼睁睁看着王爷受罪?!”若姝轻叹,微微点头,“是啊,师父不会见死不救的……”然后抬眸若有所思,“不会消亡,只会转移……”“丫头?”桓伊犹疑不安地瞟了她一眼,刚要说什么,这时,一只信鸽扑啦啦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二人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桓伊连忙解下鸽子腿上的纸条,大略读了一遍,脸色骤然冷峻严肃。若姝感觉大事不妙,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秦国苻坚派慕容垂率六千精骑先头攻打淮南。自己则在国内聚集兵马,分别从洛阳、长安等地整装待发,准备南下伐晋,号称八十万!”桓伊简明扼要地说道。若姝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场著名的战役就要上演了吗?!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慕容垂?我总觉得他虽然表面上归顺了苻坚,可心里并不是真心归顺,或许我们可以先从分化他们试试!”若姝若有所思。十年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手上还剩几成把握……开弓没有回头箭,打仗绝非儿戏,就算她此刻站在苻坚和慕容垂面前哀求他们,他们也未必会为了她退兵!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可以试试……桓伊似乎读出了她一脸的心事,索性向她挑明,“若姝,十年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你的文玉大哥、还有阿六敦,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文玉和阿六敦,他们一个是大秦天王,一个是一代战神!而他们此刻更是一个想着统一南北,一个想着光复大燕!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中途折返吗?!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桓伊说着紧握住若姝的手臂,眼神坚决而冰冷。“桓伊,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若姝大惊失色地问。“你失踪了十年,我在私下找你的时候也顺便将有些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没想到,这两个人对你的情意丝毫不比王爷差。”桓伊一脸尴尬地淡淡一笑,继而话锋一转,脸色阴沉,“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去冒险!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有可能会拿你去直接威胁皇上!威胁晋朝!你明白吗?!”“桓伊,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恩人,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伤害我的!更不会做伤害我的事!”若姝一脸固执、不服气地反驳。桓伊见她略有些愠怒,无奈地扯出一丝苦笑,口吻换做柔和,“或许吧。若姝,难怪王羲之说你没有丝毫变化!他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爱她的人那么多,而真正懂她、了解她的,确是王羲之这个“不爱”她的朋友!“桓伊,我、”见桓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若姝敛起怒容,冲他抱歉地笑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担心曜儿、担心晋朝。放心吧,我不会擅自行动的!”桓伊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微笑,“你明白就好!”“对了桓伊,那既然我们不能跟他们谈判,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王羲之有什么好办法吗?”若姝一脸担忧地问,顺便改变话题。“他手中只有不到一万人马,荆州桓家手中倒是有几万兵马,可自从枋头之战后,元气大伤,一直萎靡不振。最值得倚靠的是京口的八万北府兵。当年谢安受王爷之命打着归隐的旗号秘密筹建北府兵,兵源素质好、战斗力强确实不同凡响!但谢安功成之后却真的去东山隐居了,北府兵失去了最佳统帅,直接影响了军队的实力!这,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在其中?”桓伊娓娓说道,打趣地冲她笑笑。“哎,桓伊,我说你,北府兵的战斗力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若姝倔强地咬咬樱唇,不服气地扬起下巴。“北府兵的战斗力是和你没有关系!谢安退隐东山总该和你有关系吧?!”桓伊索性板起面孔,没好气地点明。“桓伊,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我算怕了你了!”若姝一脸崩溃地撇撇嘴。“呵呵,这下你总算承认了!”桓伊哈哈一笑,也并未打算跟若姝较真。他可是桓伊!天底下就没有他桓伊查不到的事!“你别总把矛头总对准我好不好?!我当时也不是故意要搞得一团糟呀!”若姝一脸无辜委屈地小声轻喃。“只可惜这几年,北府兵在那些能力有限的将领统领下战斗力越来越弱,如果让谢安出马重振旗鼓,想必一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最少东晋就有了一支士气旺盛、足够强大的军队!”桓伊口吻突然之间无比严肃,说罢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她对他的意图心领神会。“跟我说这些,你是要我去请谢安出山?!”若姝神色犹疑,怔然说道。十六年过去,脑海中谢安的身影依旧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只知道他一直在东山隐居,却不知他究竟状况如何?这一别,好似隔了沧海,隔了千山万水,隔了几个世纪,隔了滚滚红尘……“是啊,你不该吗?!谢安是因你而去,秦军是因你而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位上坐立不安的可是你的亲儿子!”桓伊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口吻揶揄、话语却深意重重。“唉!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若姝无奈地耸肩长叹……亲们,这是最后一卷了哦,想要交流的亲抓紧时间了啊! 245东山再起(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看着窗前从房檐下滴落的雨滴,一滴滴地仿佛一道延长的省略。经过清晨雨水的冲刷,远处青天更加清澈,仿佛一块纯净透明的蓝水晶,晴空之下,葱翠笼罩的层层叠嶂在缭绕飘渺的水雾中若隐若现。十六年,朝云暮雨、隐居世外的日子固然清幽简朴,但却足以涤荡一个人的灵魂,纷纷扰扰的乱世之中,终于可以卸下一身负累寻得一处坦然清净……一袭白衣胜雪纯洁,双手反背于后,虽然不是锦衣华服但整洁从容,不失端庄典雅的气质,发上簪着上好的蓝田玉笈,额前碎发依旧难掩面上的阳光帅气,温润如玉中深藏着一缕淡淡的忧郁惆怅。“爹爹!爹爹!娘又在和玄哥哥过招呢,快去看看吧!”窗前台阶下,突然冒出一个六七岁小孩的脑袋,大声地冲站在窗前凝神的他嚷道。原本出神的谢安这才回过神,眸子从远处聚焦到小孩的脸上。小孩见屋内的谢安没有反应,索性跑进屋来,一把抓住谢安的衣袖,将他连拉带拽地领出屋来,“快去看看吧,爹爹!”两人来到院中的时候,一个一袭青衣的女子正手持长剑,身姿伶俐矫捷地与一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过招。那女子三十岁左右,姿容秀丽可爱,翦水秋瞳带着一股子灵性,“羯儿,小心了,婶娘要攻你右路了!”话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说着纵身一跃,长剑横扫,直向少年右胸刺来。 在旁观战的谢安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声提醒青衣女子,“馨儿!一切小心!安全第一啊!”少年二十岁出头,明眸斜睨了刘馨一眼,薄唇淡淡一勾,露出一抹优雅从容的笑意。长剑反挡,一个纵身旋转,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锋芒,落地之时,翩翩白衣连同泼墨长发飘然落下,恍若盛开的芝兰玉树。刘馨淡笑着摇摇头,瞅准时机,剑花翻转,直逼少年左路,少年顿感应接不暇,慌忙接招中露出破绽,下一秒刘馨手中的长剑剑锋直指少年的喉咙,少年顿时呆若木鸡,没了招架还手的余地。眼瞅着离自己脖子只剩毫厘的剑锋,少年神情紧张,明眸瞪得又大又圆,口吻中却带着一丝不服气,“馨儿婶婶!你耍诈!虽然赢了,但赢得实属不光彩!”刘馨听闻,“啪”得一声长剑回鞘,傲然扬起下巴,“你是怪婶婶刚才明明说过攻你右路,却后来又取你左路吗?”“是啊!婶婶言而无信,害得我措手不及,所以羯儿才会输给你!你赢了,也赢得不光彩!”少年气鼓鼓地说着,撅起薄唇,脸色难看地别过身。刘馨信自一笑,与一旁的谢安再次默默相视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哈哈,没想到几日不见,羯儿剑术大有长进!你刚刚虽然输了,但身手确实不凡!阿叔要好好夸你才是!”谢安边说边鼓掌上前,缓和刘馨和少年之间的僵持。“阿叔,你也在场,你来给评评理,是不是婶婶耍诈!”少年依旧满不服气地说道。“羯儿,你婶婶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只听谢安哈哈一笑,默默说道,口吻中似乎暗藏玄机。少年一脸不解、眼神犹疑地看了看刘馨和谢安,在他身后,拉谢安前来观战的小孩也陷入了疑惑的沉思中。一阵静默后,少年向谢安抱拳一拜,口吻恭敬郑重,“羯儿不解,还请阿叔明示!”谢安默默点点头,眸子凝重,口吻清淡,“羯儿,刚刚你和你婶婶不过是练剑比武,所以点到为止,是输是赢也都无关紧要!可,若是在战场上呢?真刀真枪,对方必定全力以赴,招招取人性命!”谢安说着,眼神严肃冷峻地凝视住少年,“羯儿,你身为广陵相,监江北诸军务,两军对垒之际必定要统领将士、身先士卒!两军过招之际,对方难道还会先和你商量好攻路吗?而且,战场上变化莫测,必须做到四面玲珑,以不变应万变。对方变了方阵、策略你就束手无策,那必然是以失败而终!”谢安款款而谈,身旁的刘馨不停地默默点头,一脸赞许。少年专心致志地聆听着他的谆谆教诲,明眸眨动,似是豁然开朗。“玄儿哥哥,原来娘那么做是为了你好啊!”一旁的小孩也恍然大悟,拍手嘻嘻笑道。“琰儿!――羯儿明白了,感谢阿叔和婶婶的教诲!”少年冲身旁的小孩微笑点点头,然后冲谢安和刘馨抱拳行礼。谢安赞许地点头,“好了,练了那么久的剑也累了,去歇会吧!下午再读书学习!”“是!”谢玄冲谢安恭敬一拜,然后转身向堂屋内走去。“哎,玄哥哥,等等琰儿呀,咱们一起玩投壶如何?!”谢琰立刻蹦蹦跳跳地追随谢玄而去。等不见了两个孩子的身影,谢安这才冲刘馨无奈地撇撇嘴、摇摇头,“馨儿,若不是刚刚为夫有急智替你辩解,又让孩子们捉住小辫子了吧!”“你说的那么在理,我客观上不也是对的喽?”刘馨不服气地反驳。“你呀,以后最好少跟羯儿动刀动枪的,刚才看得为夫胆战心惊的!”谢安一脸埋怨地说道。“动刀动枪怎么了?!那也比你整天醉心歌舞强!”刘馨娥眉一竖,伶牙俐齿地反驳,第一时间揭了谢安的伤疤。“哎你!我懒得和你吵嘴!”谢安气不打一处来,却找不到语言反驳,于是撇撇嘴摇摇头,甩袖向院外走去。“哎,夫君,你去哪里?”刘馨一脸不舍好奇地追问。“出去散散心!吃饭时间到了,你们先吃便是,不必等我!”谢安头也不回地悠然说道,不一会不见了踪影。“可恶的东西!去吧、去吧!有种就别回来!”刘馨气哼哼地自言自语小声埋怨。傍晚时分,刘馨在院子门口望了又望,左等右等依旧不见谢安归来,孩子们已经吃了晚饭,她仍旧守在院子门口等待谢安归来。只见远远走来一袭淡蓝色的身影,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更显飘逸清新。再看那五官,刘馨顿时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了,娥眉杏眸,肌肤胜雪,就是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刘馨怔怔地看着那蓝衣女子径直向这边走来,直到她走近了,站在自己面前,刘馨才从凝视中回过神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刘馨支吾,“姑娘有事吗?”那女子冲她淡淡一笑,笑容如花似蜜,又如清风拂面,就连同为女子的刘馨也不禁痴了,只听女子声音宛若出谷黄鹂般清脆悦耳,“请问,谢安是住在这里吗?”刘馨听罢,小脸立刻从柔和绷成了冰板。心里不禁骂道:好你个谢安!亏我十六年来跟着你隐居东山,箪食瓢饮,放弃荣华富贵,对你不离不弃,还给你留下两个儿子!你沉溺于歌舞也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在外面招蜂引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骂过之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刘馨连忙镇定了精神,收起莽撞武断的想法:不对啊,她了解她家相公的,他绝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花、心萝卜。她家谢安,平时喝喝小酒、听听小曲也就算了,这种事情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干的,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刘馨停止思绪,脸色难看地冷问,“你是谁?找我相公何事?!”“相公”一词语气格外加重,含义再明显不过:你是哪来的葱啊?谢安早就名草有主了!你就断了念想,打哪来回哪去吧!女子却盈盈一笑,对刘馨的冷漠疏离毫不在意,施施然行礼,“哦,原来阁下就是谢夫人,久仰!久仰!”“你知道我?!那你是谁?”刘馨不禁好奇地瞪圆了眸子,惊讶地反问。“在下姓李,奉桓伊大人之托,前来请谢大人出山的!”只听蓝衣女子幽幽说道,淡淡一笑……啦啦啦,我是晓晓,我又来啦,诸位,这是第六卷啦!也是完结卷哦!有没有希望此文拍成电视剧的亲啊,欢迎踊跃留言哦!如果真能拍成电视剧,最好定性为古装历史偶像剧,就像《宫》、《步步惊心》那一类的。演员我都想好了,不知道在各位心中,最佳演员阵容是什么样子的,啊哈哈,欢迎各位留言建议,或者加入晓晓的读者群来讨论留言,入群有惊喜哦,不容错过!还有,随着文文的结束,有没有亲想看番外或者续集的啊?有的话欢迎给晓晓留言哦,晓晓一定满足各位亲的好奇和需求!不管文中的哪个人物,也不管是哪个延伸情节,只要有亲提出来喜欢的,晓晓一定考虑加番外。另外,文文就要结束了,不知道文中哪个人物给你印象最深刻呢?欢迎亲们踊跃讨论、跟帖,根据选票,晓晓或许会为得票最高的人物写番外哦~~~~~~~~ 246东山再起(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哦?桓伊要请我家相公出山?那他怎么不亲自来请?”刘馨不以为然,扬起下巴反问。“夫人有所不知。据探子来报,秦国纠集了八十万兵马蠢蠢欲动,随时会挥师南下,朝中已是人心惶惶了。桓大人、王大人等国家栋梁都忙着各自纠集兵马、操练军队、严阵以待,怎么会有时间来东山,所以就将请谢大人出山的任务交到了在下手上。还请夫人通融一下,让在下见谢大人一面。”蓝衣女子神情从容坦荡地说道,举止落落大方。刘馨见她不卑不亢、沉稳不迫,不禁另眼相看,对她产生了几分欣赏和几分好感,终于肯露出一份客气的微笑,“可惜我家相公志在山水,无心应召,前后多次拒绝朝廷的征召,所以这次恐怕依旧要让桓大人他们失望了!”“夫人此言差矣。谢大人虽然志在山水,几次面对朝廷的征召拒不出山,傲骨铮铮,可敬可佩!但是,彼一时、此一时,秦国对晋朝虎视眈眈,若是谢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才拒不出手相救,国家百姓必定要置身于水火,到亡国之时,谢大人自己还能安心愉悦地游荡于山水之间吗?谢大人若不出山,那将置天下苍生于何地?!”蓝衣女子神情恳切地说道。见刘馨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决,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况且,此次请谢大人出山,也并不单单是桓大人的意思!如果没有皇上在背后的支持默许,桓大人怎么会有胆量来邀请谢大人出山呢?所以,只要谢大人肯出山,朝廷必定给予他最高的官职――丞相!”刘馨顿时眸子惊讶地凝视住面前的女子,神情怔然,觉察出女子身份的不凡来,“敢问姑娘到底是何许人?我也好向相公传话!”蓝衣女子淡淡一笑,“在下姓李,桓伊大人身边的侍女而已。”“非也!我看姑娘谈吐不凡,定然不会是一介侍女吧!就凭姑娘一句话,丞相一职便轻松落入我夫君囊中,朝廷将这样重大的任务交给姑娘,姑娘想必大有来头!”刘馨回报她一个浅笑,淡然说道。自己虽然跟随谢安在东山隐居了十六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却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呵呵,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大人应该勇于承担起应有的责任。谢大人作为数一数二的士族领袖级人物,怎能甘心一辈子与山水为伴呢?夫人最该了解,谢大人欠缺的不是名望,而是丰功伟绩!”蓝衣女子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刘馨默默敛眸,若有所思,面前这女子不管是何来路,话却是不假的!自己是一介妇孺固然无需追求什么流传千古、青史留名,可相公是出身豪门士族之家的翘楚,他怎么会真的甘心在山水间虚度此生而毫无建树?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被朝廷重用,并成为千古名流吧。看他平时远眺天空的眼神就能明显感觉到,相公其实志在千里!瞥见刘馨脸上的神色,蓝衣女子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索性使出最后的激将,再火上浇油一番,“况且,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提三尺剑取盖世之功名!岂可蹉跎岁月、隐匿山水,辜负为人臣子为人父夫的责任!”只听蓝衣女子语气铿锵地说。刘馨立刻杏眸圆睁,被她的话激怒了,“你说不错!可我家相公怎么不负责任了?!你血口喷人!”“谢安是晋朝士族的翘楚,却在大敌来临之际躲藏在东山隐居,这就是对国家对君主负责的态度吗?!”蓝衣女子立刻冷眼反驳,刘馨彻底没了言语,低下头去。静默了一阵,刘馨抬起头冷冷说道,“可我相公是个拧脾气,你就算过了我这关也未必能说服他!你打算如何劝他出山?我看这事希望不大!”“没关系,只要夫人肯配合在下便是!”蓝衣女子大功告成地轻舒口气,冲刘馨神秘一笑。月朗星稀,昆虫低鸣,蛙声杂乱,一个踉跄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院子门口,刘馨立刻迎上前搀扶住他,“相公!你怎么又去喝酒了?!怎么又喝醉了!”“不用管我,我没喝醉!”谢安说着举起手中的酒壶又冲口中灌了口酒,憨笑,“哈哈,一生一世一双人,半梦半醒半浮生!我谢安,竟然甘心沉溺于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呵呵,馨儿,你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我了?我已经离当初的自己越来越远了!我现在是废人一个!馨儿,你白天的时候骂的对!我没用!我只会声、色犬马、沉溺于歌酒!”“相公!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便十年前那晚你醉酒后把我当成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子,我对你依旧只有感激!如此,我才能真真正正成为你的妻!”刘馨说着脸颊微微一红,神色略有些羞赧,若有所思地改变话题,“要不然我们回建康吧?朝廷的已经多次下过征召令了,你随便就能找份差事做!”谢安身子一怔,微微摇头,醉眼朦胧,“事过境迁,我想我已经跟不上朝廷的步伐了。馨儿,我早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最主要的是,建康是他的伤心地,他回去只能徒增对若姝的思念,给原本烦闷的生活徒增痛苦……“既然如此,那我们先不说这些了。相公,今晚馨儿为你准备了个特别的节目哦!你只管开开心心地欣赏歌舞就是!”刘馨说着“啪啪”击掌,仆人们应声抬来几扇屏风摆在二人面前。谢安眨眨微醺的醉眼,一脸不解地看看身侧的刘馨,刘馨只是对他点点头,然后示意他观看那道屏风。谢安好奇地看向那道屏风,酒渐渐醒了七分,不一会,只见屏风之后出现了一个纤细玲珑的身影……亲们,晓晓又来打扰了,各种求啊,谢谢啦! 247东山再起(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隔着屏风,谢安隐隐觉察出那道身影的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但眸子就是被莫名吸引,紧紧注视着那身影的一举一动。那道柔和纤丽的身影向谢安这边盈盈施礼,然后缓缓托起一只琵琶,一边弹奏,一边翩翩起舞,那曲调虽然动听,但却不似当世之歌,轻柔时如行云流水,激烈时如碎金裂帛。伴随乐曲,那道身影时而旋转、时而甩袖,时而反弹琵琶,时而振臂欲飞,隔着屏风,那道身影若隐若现,更给人一种人间仙境中下凡仙子的感觉。再细听那歌声,悠扬婉转、意境豪迈,却又有一丝耳熟:绿绮轻拂刹那玄冰破, 九霄仙音凡尘落; 东风染尽半壁胭脂色, 奇谋险兵运帷幄。 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 扬眉淡看漫天烽火; 谈笑群英高歌剑锋烁, 缓带轻衫惊鸿若。 浅斟酌,影婆娑,夜阑珊,灯未缀, 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拓, 岂抛年少任蹉跎。 江东美名卓,伴,当世明君佐, 豪情肯掷千金重一诺; 奏,一曲舞纤罗,君,多情应笑我, 且挽兰芷步阡陌。 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 扬眉淡看漫天烽火; 谈笑群英高歌剑锋烁, 缓带轻衫惊鸿若。 江东美名卓,伴,当世明君佐, 豪情肯掷千金重一诺; 奏,一曲舞纤罗,君,多情应笑我, 且挽兰芷步阡陌。 晓寒轻,晨光朔,残红翩,双影落, 更深红袖添香闻桂魄, 漏尽未觉风萧索。 弹指樯橹破,忆,千年竟如昨, 而今空余故垒江流豁。 展,文武定疆廓,惜,星陨似流火, 风云散聚任评说。大江东去千古浪淘过, 乱世尘灰转眼没; 帅将鸿儒只堪载轩墨, 从何阅尽纤豪错, 才俊风流傲三国……”谢安默默听着,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心莫名地激动……虽然这首歌唱的是三国时期的周瑜,但一句句仿佛都是他自己的写照。谢安不禁被歌词触动,情不自禁地将自己与周瑜相比,同样是江东才俊,自己竟然蹉跎了这么久还一事无成,想到此,谢安不禁感到惭愧羞涩。那句“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拓,岂抛年少任蹉跎。江东美名卓,伴,当世明君佐,”这不正是在规劝他应该以天下家国为己任吗?秦国对晋朝虎视眈眈,他自然也有所听说,双方大战不可避免,而自己却还躲在东山过一天算一天,想想,还真是惭愧之极!那歌里所唱的:“展,文武定疆廓,惜,星陨似流火,风云散聚任评说。大江东去千古浪淘过,乱世尘灰转眼没;帅将鸿儒只堪载轩墨,从何阅尽纤豪错,”这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啊!突然间,幡然醒悟,自己一直以来怎么能如此甘心度日?!整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难道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已经死了?!难道他这一辈子就要这样下去了?!不!他要振奋!他要爆发!谢安突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急切地想要为朝廷鞠躬尽瘁过!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他还活着,他还是那个想有一番作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谢安!同时也给自己、给家人一个最好交代!内心突然汹涌澎湃、充满渴望,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周瑜那样率领三军勇士,战死沙场、名垂青史!一曲奏毕,余音绕梁。屏风后的身影向谢安缓缓施礼。谢安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依旧还没有从歌声中回过神来,只听屏风后的身影娓娓说道,“谢大人堪称东晋之周郎,万众瞩目,全建康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期待着您能东山再起!带领北府兵痛击秦国的进攻!谢大人,请你不要让众人失望!”女子说着,再次缓缓俯下身施礼。谢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换上平静祥和的神态淡淡一笑,“是朝廷派你来当说客的吧!你回去告诉他们,说谢安谢过他们的好意,不过,我还要再考虑一下,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去吧!”谢安淡然说罢,转身要走,却被屏风后的女子连忙唤住。“谢大人!你为什么不肯出山?你不出山,将要置天下苍生于何地?”女子口吻凝重地说道。“姑娘,你抬举我谢安了!这朝廷少了我谢安还是照样转的!”谢安扯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犹记十六年前,也曾有位女子这样抬举他,说他有济世经邦之才,甚至暗示他能当宰相。然而,也正是因为那个女子,自己才会看破红尘,下定决心隐居东山……“谢安,我替天下苍生求你了。”女子恳切地说着缓缓冲他俯身施礼。“不必如此!姑娘请起身!可否移去屏风,让我看一眼?”谢安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行!之前你我曾约法三章,欣赏歌舞可以,但是得挡上屏风!你忘了吗?!”一旁久不开口的刘馨顿时醋意大发,急忙说着挡在谢安面前。“既然夫人发了话,看来谢安与姑娘是无缘相见了。既然如此,那谢安失陪了!”谢安说罢,垂眸淡淡一笑,翩然离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刘夫人,谢大人只不过是想看一眼而已,你何必百般阻扰?”女子在幕后嘲弄。“少跟我拽文!我也不是没读过《诗经》!这些都是出自男人之口,男人当然会这么说了!如果诗经是女子所作,又怎会有这样的诗句!”刘馨扬眉,冷冷说道,“是我相公不想出山,不是我不肯帮你!你也不要再勉强他了!恕不远送,走好!”刘馨说罢,甩袖下了逐客令。蓝衣女子从幕后缓缓走出,望着刘馨摇摇头轻叹口气,然后缓缓走出院子大门,看来只有从长计议、另做打算了。若有所思地走着,脚步已经行走在东山山涧。夏末的东山,山涧中溪水潺潺,山路岩石表面湿滑,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歪,整个人便向山坡下倒去。眼看自己就要摔下去,她已经在怀疑自己是否又会穿越重生的时候,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牢牢将她揽入怀中,身体随之腾空跃起。身体立刻飞翔在夜空之上,抬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洒满夜幕的星辰,大大小小、闪耀动人,仿佛碎了一地的宝石,遥远而明亮……接着,眸子掠过夜空,望向对面的人,只见那双清澈的眸子温润如玉,温和的面庞带着暖暖的笑意,额前的碎发随风轻拂,给人一种阳光高贵的感觉。“若姝,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只听他淡淡说道…… 248东山再起(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谢安就这样抱着她,两人似乎在半空飞了很久。故人终归来,恍然如隔世。一幕幕往事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终于再次变得清晰刻骨,不约而同地在二人脑海中流过。她怔怔地望着他,感觉眼前的男子既陌生又熟悉。这个男人,曾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后最初遇到的贴心人!是他,第一个向自己表明心意,提出要带自己离开;也是他,曾经为了自己不惜与司马昱翻脸,从此挂印辞官隐居东山,这一别就是十六年!对,她该对他感到格外亲切才是,他是谢安啊,她的“解大哥”!回想当初自己对他的依恋是那么小儿女,以至于现在想起,她的脸颊不禁变得彤红。可惜那时的他们都太年轻、太激进,以至于走到今日这般再无交集的地步……但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十分感激他的!“谢安。”面对他迫切探究的目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尽管很勇敢地与他对视,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若姝,真的是你!当见到你的舞姿、听到你的歌喉时,我就在怀疑了。但是我不敢肯定,只能以退为进暗中观察,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十年前,听说你跌下山崖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世界万物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趣味!所以,我更加沉溺于喝酒、歌舞!”谢安的话带着深深的惆怅,让若姝感到万分自责。但她能做的也只是口头安慰,“谢安,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也绝非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看到你已经成家,并且有了一个这么和睦美满的家庭,我真的很替你感到高兴!”她冲他淡淡一笑,只能这样说道。错过的爱情、错过的缘分,之所以让人感觉美好、恋恋不舍,正是因为那种不能得到的遗憾……人生一定要有一次这种刻骨铭心的错过,只有如此,才会更加珍惜后来的相遇……“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曾因为你日日沉醉,日日痛苦!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一想起当初留你在建康,就觉得那是自己此生所犯的最大错误!”谢安神情微微有些激动,双手握住若姝的肩膀说道。“谢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把握当下才是最终要的!”若姝微微垂眸,话中似有所指,聪慧如谢安自然心知肚明。谢安敛了敛激动的神情,淡淡一笑,尽管知道自己不该再纠结过去,但却怕错过了便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索性一股脑地和盘托出,“你说的对,做人应该把握当下!可是,你知道吗若姝?十五年前,西市那场意外救人,就注定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从那个意外中脱身了!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那样一个女子,但我遇见了;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爱那样一个女子,但我却爱了。而这场意外的遇见、这场意外的爱却要用尽我的一生去忘记!为了你,我已然错过了那么多,上天为何不让我在对的时间遇到别人?!那样我或许也就不至于沉、沦至此!”谢安口吻深沉地说,眸子深深凝视着她。“谢安!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另一个人?!不要再为了错过而懊悔!你错过,别人才会有机会遇见!而别人错过的,正是你该拥有的!人人都会错过!人人都会拥有!真正属于你的,永远不会错过!”若姝郑重严肃地说着,抬起勇敢的眸子直视着他,接着用无比认真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有安抚天下苍生的梦想。谢安,梦想不会逃跑!会逃跑的永远都是自己!就算你一辈子躲在东山,你的梦想也会日日谴责你!折磨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好受!”“别说了!”一个女子高喝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只见刘馨缓缓从树后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看了谢安一眼,然后扬起下巴,杏眸圆睁,咄咄逼人地说道,“原来你就是我相公心心念念的李若姝啊!果然不同凡响!就算你是我相公的心爱之人,那我也不许你这样刺激他!人各有志,我相公拒绝出山绝不是因为胆小怕事!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你!”“馨儿!”谢安一声轻叹,连忙打断刘馨。他对刘馨暗中跟踪自己一事一点都不吃惊,这才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刘馨!她如果没有跟来,那反倒不是真正的刘馨了!谢安沉默了片刻,思索一番后终于抬眸,对若姝平静地说道,“其实刚刚你唱歌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好久,也想了好多,我感觉自己的血液被一种冲动点燃了,突然想出山一试。”谢安此话一出,立刻激起刘馨和若姝的惊讶。“是的,我想我已经消沉太久了!这样的我本不是我!我不该继续这样下去了!是到了东山再起的时候了!”只听谢安默默说道,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郑重宣布。“太好了!太好了!”若姝顿时高兴地热泪盈眶。“若姝,你先捎话回去,两日后,我必定亲自到桓伊府上报道!”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谢安冲若姝平静地说道。“恩,好!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若姝已经亟不可待地要把消息带入宫中,冲谢安和刘馨别过后转身便向山下走去。刘馨看着那个蓝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终于娥眉微蹙,抬眸望向谢安,口吻惆怅,“你之前隐居是为了她,东山再起还是为了她!早知如此,我与你最初相逢时,就该躲开!可是我却不愿躲开,还傻傻地主动送上门来!唉,我真傻,傻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爱你,就会唤起你对我的爱!然而,我却用半生的幸福,换了来一个否定的答案!”刘馨说罢,脸上神情痛苦酸涩,转身要走,岂料手腕却突然被谢安死死握住。“馨儿,能够慢慢培养的不是爱情,而是习惯。能够随着时间得到的,不是感情而是感动。爱是一瞬间的事,感情却是一辈子的事。你让我感动,让我渐渐习惯。或许就算退回当初,你仍是我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正是那个我在对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谢安带着淡淡的微笑柔和地凝视着刘馨,芊芊玉指轻抚刘馨的脸颊。刘馨怔怔地凝视着他,泪水静静沿着脸颊缓缓滑落,好久,她终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一下子扑入谢安的怀中。月光之下,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二人仿佛被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银纱…… 249锦囊妙计(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丛丛丁香在阳光下舒然盛开,隐约的香气随着轻风飘荡在每个角落,不知不觉中,建康宫内弥漫着秋初的味道,金色的阳光将茂盛的枝叶染黄。“太好了!谢大人终于肯出山了!若姝你功不可没啊!看来谢大人不看别人的面子,也照顾你的情面!”梨花笑嘻嘻地打趣。“梨花!人家谢大人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休要胡言乱语!小心我不饶你!”若姝佯作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而且,朝廷册封他为丞相,完全是因为他的才能,谢大人肯应诏复出,也是心系朝廷和百姓,我不过是从旁推波助澜而已!”“好、好、好!一切都和你没关系,行了吧?!”梨花没好气地扁扁嘴,不服气地反驳,“当初在会稽王府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谢大人对你的情意来!王爷后来为什么会赶走谢安?难道还不是因为你吗?!”“当时他离开朝廷也不全是因为我,而且王爷其实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若姝一声轻叹,垂眸感慨世事变迁,不知不觉,那些如梦似幻一般的日子竟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就仿佛是上上辈子的事了。梨花眨眨无辜的明眸,不清楚个中经过,于是只能吐吐舌,“算了、算了,都是那么久的事了,也没人会出来追究的!”说着抬起胳膊肘轻轻触了触若有所思的若姝,低声提醒,“哎,到太极殿了!你想好都跟皇上说什么了么?你确定不跟他相认吗?”“曜儿对我成见那么深,此刻相认只会让他对我更反感。”若姝摇摇头轻叹。她如何不知道司马曜为何对自己成见那么深!作为母亲,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能亲自照料她,不能给他起码的母爱,怎么能称得上是个称职的母亲?作为一位帝王的母亲,自己不是一位出身高贵、身世清白的母后,也无法帮他在朝廷上博取更多的政治优势,无法给他一个强大的外戚支撑,他怎么能对自己产生好感?梨花见她一脸惆怅失落的神情,不禁低声安慰,“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你想想,一个孩子打出生起,十年没有得到母亲的疼爱,他心里能没有怨恨吗?!每次见他孤零零地坐在皇位上出神,我都暗自替他感到难过凄凉!”梨花深深地叹息。“好在这十年里,有你这姑姑在旁照顾着!谢谢你了梨花。多亏了你,孩子们才能在缺失母爱的同时感受到另一种形式的疼爱。”若姝冲梨花感激地一笑。“梨花姑姑!”身后,远远地传来阿成清脆的叫喊声。若姝和梨花连忙收敛情绪,双双转过身来,然后冲阿成盈盈施礼,“长公主殿下。”“恩,平身吧!――哎,又是你!上次忘了问,你是新来的吗?被安排在哪个宫了?”阿成眸子瞥见若姝的一刻,立即眸光一闪,一脸好奇地问。“回禀公主殿下,她暂时还没有分配下去,眼下正跟着奴婢学规矩呢。奴婢给皇上送茶点来了,没想到公主殿下也来了?”梨花毕恭毕敬地说道。“恩!刚刚我在殿门口遇到王羲之大人和桓伊大人了,还有一位叫谢安的大人。据说是朝廷新任命的丞相呢!今日特地入宫谢恩来的!原来他就是谢安!皇上要任命的大将军!据说这个人以后就要统领北府兵了!”阿成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稚嫩的脸上带着八卦时的兴奋。梨花与若姝默默对视了一眼,彼此一笑,问道,“那皇上怎么说?”“皇上当然听从王羲之和桓伊的建议了,当场封了谢安为大将军。可皇上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呢。”阿成接着自言自语。“哦?公主殿下何以见得?”若姝一脸不解地问,神色中涌上一丝隐忧。“皇姐说的没错!朕就是很不喜欢那个家伙!”三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青涩低沉的声音。连忙回身,只见司马曜缓缓走出殿来。“见过皇上!”若姝和梨花立刻向他行礼问安。“咦,是你?”司马曜一眼就认出垂首的若姝,不禁好奇地打量着她,“看样子梨花姑姑很欣赏你,总是把你带在身边。”“回禀皇上,这丫头是新入宫的,奴婢让她跟着学规矩。”梨花连忙搪塞。司马曜这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皇上,谢安声名显赫,又是北府兵的奠基者,外界对他的呼声很高!你为什么不喜欢他?”若姝一脸担忧地问。“这个谢安总是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朕最不喜欢了!有本事先去打赢了秦国再说!空有名气在外,却躲在东山那么久迟迟不肯应诏!摆明了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现在他应诏了、复出了,估计也是因为担心秦军打过来他自身难保!所以,朕才不吃他那一套!更不会倚重他,想走,他随时走便是!朕完全是给王、桓两位大人一个面子!”司马曜不以为然地冷哼,抬起孤傲、轻蔑的下巴。若姝娥眉紧蹙,一脸担忧,既为司马曜与谢安的君臣关系担忧,更为谢安今后的仕途担忧,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谢安才华横溢、地位显赫,皇上应该倚重他才是!谢家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皇上重用谢安,这样才能制衡桓家、平衡王家,朝中几股力量才能稳定啊!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欢谢安,他对朝廷的作用却是巨大的!皇上不应该以个人喜好来评论朝臣!而应该用人不疑才是!”“咦?没想到你一介小小宫女,还是有些见识的。那你说说,秦国出兵八十万,而晋朝北府兵只有区区八万,八十万对八万,如此悬殊的力量,我们该如何扭转不利局面,最终赢得战争胜利?”司马曜似乎是有意为难地问道……亲爱的们,为什么没有留言,为什么也没有人加群?菇凉们,晓晓期待你们的爆发啊! 250锦囊妙计(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冲司马曜淡淡一笑,点头称赞,“对呀,皇上虚心好学、不耻下问,这才是明君应有的风范!虽然实力悬殊,但皇上若想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倒也不是不可能!”“哦?愿闻其详!”司马曜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追问,脸上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皇上。两军对垒之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想必有几个词,皇上若是读过兵书一定应该耳熟能详:兵不厌诈、兵贵神速、兵强将勇。”若姝缓缓说道,语气深沉淡然,对司马曜循循善诱。“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关键是怎么落到真正的战场上!”司马曜没好气地摇摇头,“看样子,你也只是会说说而已!唉!朕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妇道人家身上呢!可笑!”司马曜径自长叹,转身要走。“且慢!”若姝连忙伸手挽留,无奈地一笑,“皇上,奴婢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若想要锦囊妙计,没有点耐心怎么行?!”说着若姝再次淡淡一笑,“首先,对方号称八十万大军,就算人数上胜不过人家,气势上也不能首先服输!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所以第一道锦囊是:主动出击、挫其锐气!”司马曜听若姝这么说,似乎是来了兴趣,眸子深沉凝重,“那第二道锦囊呢?”点点头后马上追问。“这第二道嘛,”若姝暗自思索,然后淡淡一笑,“自古以来,双方交战,除了真刀真枪在战场上硬拼,其间也少不了细作间谍的斗法!你不妨在秦军中间安插一个亲信,适当的时候策反秦军,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司马曜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轻轻点头表示赞赏,“这一点,朕之前倒是也有想法,不过这个人一是要求是朕的亲信,第二脑子还得快,还得会伪装自己,必须是个机灵人!”若姝赞许地点点头,“皇上说的对,皇上考虑事情很谨慎!奴婢真替皇上高兴!”“那第三道锦囊呢?”司马曜对若姝的称赞不置可否,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称赞。只是对眼前的话题追问。“这第三道锦囊完全是不时之需,使用起来有一定风险!秦军人马众多,队伍庞大,而且民族众多,语言交流也成问题,所以我想他们行军时一定有诸多不便!如果有一天两军对峙,晋军可以请秦军后退一段距离再决一死战。一来打乱他们的方阵,二来扰乱他们的军心。不过,万一秦军不肯后退,那这道锦囊就用不上了。”若姝若有所思地淡然说道。司马曜默默点头,很难得地称赞,“你献的这三道锦囊,道道是真知灼见、绝妙良方!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道来!朕定会满足!”司马曜慷慨地说道。“皇上,奴婢想要的赏赐恐怕皇上给不了,奴婢还是不说了!”若姝垂下头淡然说道。“唉,只要是朕能办到的,你尽管说出来!放心,朕一言九鼎!”司马曜还不信了,自己贵为天子居然无法赏赐一个小小的宫女吗?她这分明是吊他胃口、要么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哦,皇上说话算话?”若姝抬起头冲他淡淡一笑,似乎是捉到了他的把柄。“一定说话算话,你说吧!”司马曜拍着胸、脯地保证。“奴婢只想抱一下皇上和鄱阳公主殿下,行吗?”若姝默默说着,脸上散发出母性慈爱的光芒,司马曜怔怔地望着她,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眼熟与悸动。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那种联系不是一般的亲切……一旁的梨花和阿成不禁双双目瞪口呆,吃惊地面面相觑。司马曜从怔忪中回过神,咬了咬银牙,冷冷说道,“朕既然许诺了,自当兑现诺言!可以抱一下!”若姝神色愉悦地抿嘴,缓缓走到司马曜面前伸出双臂,司马曜立刻神色紧张地闭上眸子,然后等待受刑一般地张开双臂,迎接那个说好的拥抱。那样子仿佛是大难临头时一切都豁出去了似的,还不忘高声命令道,“来吧!”司马曜的样子立刻逗得一旁的阿成哈哈大笑,阿成笑得前仰后合,“皇上的样子真可笑!就好像是要被吃了似的,哪有那么夸张恐怖?!”若姝信自轻叹,收回双臂,“罢了,奴婢有自知之明,皇上就当奴婢刚刚是个玩笑话吧!皇上不必勉强了!”然后缓缓走到阿成跟前,再次伸开双臂,不料这次是阿成主动扑入了她的怀中,愉快欢喜地笑道,“我一早就感觉你亲切了!能和你抱一下真好!”若姝和蔼慈祥地抚了抚阿成的后背,然后缓缓放开她,“好了,时间不早了,两位殿下,奴婢们也该退下了!”说罢与梨花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双双退下。司马曜凝视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阿成默默看着两人走远,不禁偷瞄了身侧的司马曜一眼,“皇上,你在想什么呢?脸上为何那么深沉的样子?”“没、没什么……”司马曜促狭地回过神,冲阿成淡淡地笑了笑,心中却分外觉察出对那道身影的亲切与留恋……亲们啊,菇凉们啊,你们为什么还不爆发呢?晓晓期待着你们的爆发啊!不管是收藏还是推荐,都施舍一个吧,默默看文的菇凉们,给晓晓留个言不好吗?晓晓十分期待并且渴望与你们进行交流啊!也不知道最近这几章菇凉们对晓晓的文是否还满意?菇凉们,都有谁希望这篇文拍成电视剧的?给晓晓留个言吧,晓晓会为之努力的哦!还有,有希望看番外的吗?那就也留言吧,你们的留言、你们的热情是晓晓前进的动力哦!晓晓期待在窝里与你们交流哦,欢迎菇凉们踊跃入窝,入窝有惊喜哦,千万表错过哦! 251锦囊妙计(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姐,你真的要跟随他们去前线?前线很危险,你又不会武功……”灯下,梨花替若姝收拾着行李,依依不舍、一脸担忧。“放心吧,我只是呆在军营里,又不会亲赴战场。况且有桓伊、谢安、王羲之他们在,那么多人保护不了我一个吗?”若姝淡淡一笑,走上前安慰。“唉,本来以为你走前能跟皇上母子相认的,看来要等战事结束了吧。”梨花轻叹,“皇上的态度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看今日这情形,我和曜儿还不到相认的时机,他心里对我还是有隔阂的。”若姝也轻叹,随之淡笑摇摇头,“我这当娘的怎么会往心里去呢!之前在秦国的时候,我怀着曜儿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挺过来了,如今我怎会反倒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呢。那段和曜儿互相依存的日子,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若姝姐,我相信皇上如果知道你这么想,他一定会迫不及待与你相认的!”梨花一脸同情、叹息。若姝只是扯出一丝苦笑,然后递给梨花一封信笺,“梨花,等我离开后,曜儿和阿成又得交给你照顾了,麻烦你多费心了!谢谢!――还有,如果前线传来秦国大败的消息,请你帮我把这封信第一时间亲手交给曜儿!拜托了!”若姝说着,脸色变得无比严肃凝重。梨花微微一怔,从若姝的脸色中读到了这封信的重要,接过来揣入袖中,点点头,“放心吧,若姝姐!”若姝欣慰地勾了勾唇,心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后与梨花紧紧相拥在一起。就在这时,传来轻柔的敲门声,梨花连忙打开门,见到的是桓伊的身影。“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好出宫了吗?”桓伊从门外走进来,问。若姝冲他点点头,背起包袱,然后再次与梨花双手紧握,切切叮嘱,“梨花,后会有期!记住我拜托你的事情!”说罢,转身跟随桓伊匆匆离去。梨花望着那两道在夜幕下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担忧地皱起娥眉。第二日,太极殿,司马曜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看着一份奏折,案前跪着一个近身侍卫模样的青年男子。梨花端着茶水糕点缓缓走入,放置案前,“皇上,您该休息一下了。”“恩。”司马曜点头应着,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对着跪在案前的人点点头,一脸肃穆,“好了,朱序,你起来吧!朕刚刚交代你的,你都记牢了?!”“请皇上放心!臣必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朱序口吻坚定、冲司马曜恭敬地抱拳,似是立下了军令状一般。“恩,死就不必了!朕还想看着你活着归来!”司马曜戏谑嘲弄地说着,唇边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缓缓上前亲手将俯身行礼的朱序搀起,然后满怀期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去吧!”“是!皇上保重!”朱序再次向司马曜抱拳一拜,然后果敢坚毅地转身离开了。司马曜看着朱序的身影渐渐消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侧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一旁垂首而立的梨花,“梨花姑姑,昨日和你一起的那个奴婢呢?”“呃,她啊?已经被派到宣训宫去了。”梨花连忙搪塞,神色带着一丝紧张。“呵呵,姑姑神色这么慌张做什么?朕又不会宣她来对峙!”司马曜哈哈一笑打趣,然后若有所思地轻喃,“朕也不会揭穿姑姑的谎言。朕知道姑姑是为了朕安心,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朕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朕其实心里有数。”司马曜说着,脸上显露出的是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老练之色。“皇上,你?”梨花惊讶地凝视着他,莫非,他才到若姝的身份了?“呵呵,这是哪?太极宫!朕的地盘!你以为只要你们对朕保密,朕就会一直蒙在鼓里吗?!”司马曜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丝嘲弄。他之前确实对娘亲一直耿耿于怀,贫贱的出身、缺失的母爱都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厌恶,然而,自从娘亲给他献了三道锦囊妙计后,自从心腹探子将她私下里对梨花说的话转告给自己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错的好幼稚!没有她哪来的他?!只有在她面前时,他才感觉到自己除了皇帝的另一种身份!那种久未亲近的身份,带给他无尽的依恋与温暖……“皇上,你?!”梨花再次惊讶,没想到司马曜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腹黑,他竟已经派人暗中调查清楚了一切!“朕这次不认她并不表示朕会一辈子不认她,等战事结束,朕会与她相认的,朕知道,她也是这样想的!”亲情是一辈子的,何必急于一时,给她一点时间,更给自己一点时间,相认一事或许反倒会更流畅自然。司马曜凝重地说道,梨花脸上渐渐涌上笑意,冲他点点头。晋朝的大队人马兵分三路缓缓向北进军,谢安与谢玄率领八万北府兵作为主力,沿淮河西上,迎击秦军主力。桓伊率领西路荆州兵十万控制长江中游,阻止秦国巴蜀军顺江东下。王羲之率领水军五千增援战略要地寿阳,作为北府后援。“桓伊,我始终觉得苻坚此番出征号称八十万大军,可真正能打仗的未必有那么多人,你说呢?”此刻,一身男装的她骑在马背上,与桓伊并肩前进。“不过,他噱头这么大,已经达到先让对手畏惧的目的,建康城如今人人自危,有些士族权贵甚至悲观地主张投降。最少他这个先头的下马威是成功了!”桓伊说着轻叹。“报!桓将军,前方来报,苻坚的前锋部队已经攻占了寿阳,俘虏了寿阳守将徐元喜,秦军西路的慕容垂部攻占了郧城。谢将军的主力大军已经全速赶往寿阳的途中!”只听桓伊的副官简明扼要地禀告,若姝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熟悉……亲们,晓晓再次来各种求了。晓晓在这里要对大家说,晓晓要离开一段时间,亲们不妨趁这段时间温习一下之前的内容。等晓晓回归,精彩自然继续。晓晓在这里给各位说抱歉了。还有,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亲在看此文。如果你是其中一位,请加群302765564,晓晓的一些最新动态,文文的相关消息会第一时间发布在群中。如果你在别的网站看这个文,请来小说阅读网给晓晓留言或推荐,晓晓会无限感激的!么么! 252淝水之战(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若姝觉得桓伊副官的声音很是耳熟,不禁伸长脖子细细地张望,看清那人的容貌后,一阵惊喜地唤道,“顾恺之!真的是你啊?!我听着声音感觉像,没想到真的是你!”顾恺之听到若姝的声音,猛地抬头,惊讶地打量了面前女扮男装的若姝好久,“咦?若若!你是若若!”然后一脸惊喜地上前仰视马背上的她,“哎呀!若若!你怎么这副打扮?!害我都没认出你来!还有你不是入宫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顾恺之惊喜地手舞足蹈的,早就把上司桓伊远远地扔到了九霄云外。桓伊暗自尴尬地轻咳,提醒顾恺之自己的存在,岂料顾恺之完全没有理会他。若姝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神色严肃认真,“你刚才说什么?秦军这么快就打过来了?我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改日我再跟你细细道来。还是先处理眼下这个比较紧急的情报吧!”听若姝一说,顾恺之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重新端起架子,神色恢复成严肃认真,向桓伊恭敬地一拜,“还请桓将军早作定夺。”“恩,此刻大战在即,闲话少叙!传令,加速行军,日行两百里!一定要赶在慕容垂过江前截住他!”桓伊果断地命令。“是!”顾恺之应道,然后一脸依依不舍地跟若姝告别,“若若,我先去忙正事了!等仗打完了,有时间了,我们再叙哦!”说着一边挥手告别,一边翻身上马。望着顾恺之渐渐远去的身影,若姝不禁微笑着勾了勾唇角。无意间侧眸,发现桓伊正静静凝视着自己,若姝不禁脸色促狭地轻咳,转移视线打破尴尬,“看样子咱们要与慕容垂正面相逢了。”“其实,我倒不担心会遇到慕容垂,虽然他号称一代战神。”桓伊淡淡一笑,信自说道。“哦?看来你很有把握嘛!”若姝不禁对桓伊另眼相看。“正如你之前所说的,慕容垂未必是真心实意地归顺苻坚,所以,你觉得慕容垂跟随苻坚出兵,真正的用意是帮秦国攻打晋朝吗?”桓伊扬扬眉,笑道。若姝杏眸微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慕容垂此行的目的或许不过是装装样子、打酱油。”“除了凑数充充样子,他正好还可以拉着大队人马实战操练一番,没准还能借机扩大队伍、探探晋朝虚实,为今后做铺垫。这样一石三鸟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桓伊暗自一笑,凝神说道。“不愧是师父的开山弟子!”若姝淡淡一笑,冲桓伊眨眨眼、抱拳。“其实,你不是早料到了。”桓伊冲若姝莞尔笑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谢安他们,他们将要面对苻坚率领的秦国主力,八万对八十万,双方兵力毕竟太过悬殊!”“放心吧!两日前在宫里,我已经给曜儿留下了三道锦囊,相信他此刻早已有了行动安排,绝不会坐以待毙的。”若姝勾唇神秘一笑。“原来你早有准备,已经做足了后手!”桓伊挑眉,再次对若姝刮目,“你才不愧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其实,晋朝若要赢得这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秦军自身有许多致命的弱点和漏洞。”若姝默默说道,若有所思。“哦?愿闻其详!”桓伊心里自然澈如明镜,但还是希望用她的话来印证自己的判断。“首先,秦军人员复杂,民族众多,语言不通,凝聚力不强,如果一旦有风吹草动,必定是一盘散沙;其次,队伍庞大,行军拖沓,人数虽然众多,但彼此之间不能很好的配合支援,根本形不成有力的战略战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骄兵必败!苻坚虽然号称一代圣主,但为人骄纵任性,一旦决定的事就听不进任何进谏。晋朝虽然偏安一隅,但却是华夏正朔,有很强的国祚和民心,尚未到被取而代之的时候!苻坚此时出兵既不符合双方民意也不符合天道正统。”若姝口吻凝重,杏眸深沉……亲们,晓晓再次来各种求了。晓晓在这里要对大家说,晓晓要离开一段时间,亲们不妨趁这段时间温习一下之前的内容。等晓晓回归,精彩自然继续。晓晓在这里给各位说抱歉了。还有,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亲在看此文。如果你是其中一位,请加群302765564,晓晓的一些最新动态,文文的相关消息会第一时间发布在群中。如果你在别的网站看这个文,请来小说阅读网给晓晓留言或推荐,晓晓会无限感激的!么么! 253淝水之战(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帐下,出兵归来的桓伊匆匆而入,一直焦急等待的若姝连忙起身相迎,一脸焦虑不安,“怎么样了?”“正如我们之前预料到的,慕容垂的大军和我们对峙了一会,小规模地试探交火,然后就匆匆退兵了。根本不是要动真格的样子。”桓伊冲若姝安慰似地说道。“那就好,从我本心来讲,真不希望你们真刀真枪动真格的!”若姝长叹,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你好像很关心慕容垂那家伙,你要知道他可是晋朝的敌人!”桓伊暗中捕捉着若姝的眼神,口吻中带着一丝怨怼。“桓伊,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你们都有恩于我,我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们互相残杀?”若姝一脸苦楚地叹道。“那苻坚呢?也包括苻坚吗?他现在可是晋朝的头号敌人!”桓伊凝视着灯下若姝忧愁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地问。“对慕容垂如此,对苻坚何尝不是如此?当初,如果不是有他,我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如果不是有他,我也未必能保住曜儿,如果不是有他,我更不可能平安生下曜儿。你们每一个人都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平安无事!”若姝感慨地说道,眉头紧蹙,似乎也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中。“可是你知道吗?白天时接到飞鸽传书,秦军现在攻下了洛涧,截断了淮河交通,阻断了晋军退路,苻坚为了巩固战果,进一步围剿晋军,亲率八千骑兵攻打寿阳,八十万大军随后支援。现在,正到了谢安他们背水一战的时候!”只听桓伊默默说道。“是吗?!――这么快?!”若姝惊叹中回眸,与桓伊对视了一眼后,默默垂下眸子。苻坚一旦攻打寿春,那也就意味着淝水之战要拉开序幕了,只是她没料到,一切来得毫无征兆,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不过算算时间,倒是也差不多了,眼下寒风乍起,天气已经进入了深秋。苻坚,难道你终究还是躲不开冥冥中的宿命,最终要在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时刻被历史无情的泥潭所吞没吗?脑海中,突然想起那张温柔可亲的面庞,还有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一起在树上看会稽王府的风景、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不肯抛下她独活、亲手为她戴上凤冠让她成为未央宫最尊贵的女子、为她接生与她共同迎接新生的希望、为她大兴土木修造菊、花台、为她不惜触怒群臣冷落后宫乱了超纲。。。。。。一切的一切,不管对错,皆是为了她!如果,这场战争果真是那个十年之约的继续,那么,那个违背约定的人原本是她!他只不过是如期赴约而来!凭什么要让他因为她的无情爽约而付出性命的代价呢?!若姝感觉心里仿佛有团火在灼烧,五脏六腑仿佛被架在火上烤,内疚、怜悯之情骤然而生,一种责任感莫名袭来。是的,她应该去赴那个十年之约,哪怕历史不会就此发生改变,她也应该对苻坚――她的文玉大哥有所交代!“我想,我该去一趟寿春!”若姝停止沉思低声轻喃,“而且,越快越好。对,现在就该启程!”“丫头!”桓伊听罢,立刻吃惊地瞪圆眸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制止,“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此刻寿春那边形势紧张,你不怕危险吗?!”“桓伊,我没疯!你让我去!”若姝皱眉,努力将手臂从桓伊手中抽出。“北府兵马上就要与秦军八十万主力沙场相逢!你这个时候去于事无补!况且我之前已经将《八阵图》暗中交给了谢安,相信有那些阵法的帮助,北府兵有一线希望破敌。你去了又能有什么帮助?!你以为苻坚会为了你退兵吗?!”桓伊死死握着若姝的手臂,一脸担心地劝道。“我也不知道我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我必须去一趟!况且不试过怎么会知道!苻坚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不通情理!如果能够避免一战,何必非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献出生命?!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是秦军获胜?!我担心的并不是谢安他们,反倒是苻坚!”若姝固执地反驳,将桓伊的手甩开,拿起桌上的马鞭便向外走去。桓伊被若姝的话彻底惊呆了,愣了一愣回过神,连忙追出屋来,“丫头!你知道前线有多危险吗?!刀锋可是不长眼睛的!就算苻坚见到你,想收回成命、想撤兵,可他实际上是已经泼出去了一盆水、放出去了一群狼,就算想收,也未必能收得回了!”桓伊一把拉住马缰,仰面凝视着已经翻身上马的若姝,面色深沉,“你也知道,那些各怀所思的各路秦军未必会对他言听计从!”“桓伊,你说的对!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不这么做还能如何?如果我此刻不去,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或许我不能说服苻坚,或许我无法改变历史,但最少,我曾经尝试过,那我将来回想起来也就不会感到后悔了!桓伊,你知道我身世不凡,体内有玄女的仙魄庇佑,所以你也不必为我感到太担心。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你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成全我!让我去吧!”若姝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口吻忧虑紧急。桓伊默默注视着她的神情,脸上泛起无奈的苦笑,“丫头,看样子,今日我若不让你去,你定会恨我终生!”握着马缰的手一点点地松开,直到最后无力地垂下。“桓伊?!”若姝担忧地轻唤,注视着一脸颓唐的桓伊。“丫头,你这样一个风一样的女子,总是来去匆匆!每次都来不及让人读懂你,你便匆匆离开。然而,有时懂比爱,更难做到!”桓伊神情凝重地转过身,眸子清澈淡漠,“你走吧,保重!”若姝望着桓伊的背影,知道他此刻必定是在为自己的疯狂之举感到恼怒,可是她已经来不及细细解释、安慰,一切还是等他们二人重逢再说吧,于是用轻快的口吻道别,“桓伊,对不起,谢谢你!后会有期!”说罢,调转马头绝尘而去。桓伊听到若姝的道别声,连忙转过身来,只见深深夜色中,那袭淡蓝色的纱衣渐渐变作一个小圆点消失在视线中。脸上露出一丝惆怅,桓伊在月下来回轻踱了一阵,最终还是难以抑制住心头的担忧,高声喝了一声,“顾恺之!”不一会,顾恺之哈气连天、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桓伊面前,“桓大人,这么晚了,你唤属下不知有何事?”“情况紧急,我得去一趟寿春!慕容垂暂时不会领兵来犯了,你先暂时代替我打理一下军务!有什么急事飞鸽传书给我便是!”桓伊说着,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哎,大人!您、您这是、怎么说走就走?!桓冲大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顾恺之立刻醒了盹,瞪大眸子紧跟在桓伊身后问道。桓伊并不理会他,只是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留下顾恺之一人呆呆地站立在苍茫的夜色中。皓月当空、晚风沁凉。夜晚的山路已经被寒霜侵染。一道快马如闪电般从山路上飞奔而过。马背上的人似乎嫌速度还不够快,响亮地挥鞭,高声地喝令,明显是有要紧的事情在急着赶路。若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前方,恨不得身生双翼,一下子飞到寿春。寿春是淝水边上的一座小城,离荆州大概有两、三天的路程,她应该能在战事爆发前赶到寿春,她突然感觉信心倍增。或许,眼前的晋朝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历史上的那个晋朝,或许,因为她的到来,冥冥中某些事情会发生改变甚至可以避免?心里刚要露出一丝窃喜,不料身下马蹄突然一滑,若姝立刻连人带马向山坡下滚去。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被半坡的岩石撞得散了架一般地疼,最后好在是被厚实茂密的草地接住,落地不至于太生硬而没有缓冲。伴随浑身的疼痛,若姝想起身却怎么也动弹不得。马匹倒在身侧,嘶鸣声渐渐从高亢变为低落,直到最后咽气。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上一秒,她还满怀信心地沾沾自喜,下一秒,上天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宿命吗?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历史?不过眼下,让她感到更加担忧的是:她不会就这样冻死在野外吧?“来人啊!救命啊!”若姝抬眸环视了黑暗的四周一眼,然后绝望地放开喉咙。就在她感觉口干舌燥、喉咙欲裂之时,几束火把的光亮渐渐进入她的眼帘。不一会,眼眸上方出现了几个放大的面孔,其中两张分外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还不等若姝回想起来,只听其中一个惊呼,“天啦!这不是碧霄姑娘吗?!六王爷!这是碧霄姑娘!”。。。。。。亲们,各种求啊!请亲们支持正版!请亲们踊跃和晓晓互动,这样晓晓才有努力写下去的动力!欢迎亲们加入晓晓的读书群,说出你喜欢的人物,晓晓将视读者回馈情况,追加番外哦! 254淝水之战(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碧霄?!真的是你?!”慕容德一脸惊讶,连忙将她托起身来,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原本夜深人静,忽然听到马的嘶鸣和人的呼救,所以带人出来察看,没想到却是你!”“慕容德?!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若姝也惊讶地轻、喃,最终还是支撑不住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昏了过去。慕容德这才想起她此刻应该大事不妙,连忙将她横身抱起,吩咐一旁的悉罗腾,“悉罗腾,快!传军医来!”高声命令着,抱起她向慕容垂的帐下跑去。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丝疼痛从身上传来,意识终于重新恢复,若姝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人紧紧握着。睁开混沌的双眸,渐渐聚焦,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形,只见他眼中充满血丝,神情忧郁紧张,见到她醒来的那刻,便满是激动喜悦地凝视着她。她一个激灵,在他的帮助下挣扎坐起身,“是你!慕容垂?!”伴随着她的惊叫,身上传来阵痛,让她不由得一阵揪心颤抖。“小心!”慕容垂冲她柔柔一笑,脸色又变作紧张担心,连忙叮嘱着帮她躺好。“慕容垂?!真的是你吗?”她清澈的眸中带着喜悦的光辉,脸上洋溢着明丽的笑容。慕容垂默默地点点头,依旧是深情款款,凝视了她许久,握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是我!慕容垂,你的阿六敦!不是在做梦,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她垂眸涩然一笑,轻轻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十年不见,你还好吗?”倏忽十年,恍若昨日,往事温存,历历在目。“一事无成!徒长了十岁而已!”慕容垂暗自垂眸长叹,自我嘲讽,仿佛有着一肚子的心事无处诉说。“怎么会!听说你后来投奔了苻坚,苻坚对你委以重任,你手下兵力不断壮大。怎么会一事无成呢?!”若姝不解地眨眨眸子。慕容垂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转移话题,“这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苟且偷生而已。你呢,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听说你后来跟司马昱回建康了?但是后来怎么就没有关于你的消息了?”“唉,十年光阴,转瞬即逝!中间过程也一时半会难以说清楚!好在总是有贵人相助,所以一直以来倒也平安。”若姝随即长叹,一番感慨。“那你今日怎么会一人出门在外?还不幸摔下山坡,幸亏我们行军至此,要不然这荒郊野外。。。。。。”慕容垂眉间露出一丝担忧,不忍再接着说下去。“是啊,幸亏遇到你们!”若姝也点点头,然后连忙换上紧张的神色,“对了,我摔得很严重吗?我怎么感觉想自己坐起来都难?”说着,若姝再次挣扎着想起身,慕容垂连忙帮她在背后垫上厚实的靠枕,扶她坐安稳。“你的肋骨、腿骨都有骨折,大夫已经帮你固定住了。不会严重到死人,但是行动会有所不便。估计得养上三两个月了。”慕容垂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实情。“什么?!骨折?!”若姝惊讶地杏眸圆睁,从现在数三个月,那还不到明年了?!天啊,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的啊!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当真是天要人亡,想活都没门!这就是所谓的上苍弄人吗?这就是所谓的冥冥注定吗?这就是所谓的历史宿命吗?若姝感觉自己算是彻底领教了!“碧霄,你怎么了?你我重逢,不该感到高兴吗?”慕容垂见到她一脸失落惆怅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是有一肚子的苦水。“阿六敦,能见到你,我当然感到高兴了。只是――”若姝敛了敛忧郁的神情,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只是,你原本打算去寿春的,是吧?!”慕容垂淡淡一笑,从容淡漠地接过话头。“咦,你居然猜到了!”若姝哑然。深夜匆忙赶路,又是东北方向,料事如神的他略一思忖便猜个正着。“也是,你号称战神,必定是料事如神的!”若姝暗自思索,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寿春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谢安在八公山下排兵布阵,苻坚在淝水北岸虎视眈眈,你这个时候去,真的很危险!”慕容垂面色冷峻,眸中带着无比严肃的神情,反对与警告的意味不明自喻。“可是,我如果不去,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我想去劝苻坚退兵,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我总得去试一试!”既然话已说开,若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战在即,不是你一个女人说挽回就能挽回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去了也是白白送死!真正打起仗来,刀剑无情!纵然一边是谢安、一边是苻坚,他们也护不了你的安危!”慕容垂口吻不是滋味地说道,眸中神色冷漠。若姝打量着他的眼神,感觉身上一阵寒冷,但想到自己此次行程的目的,内心再次变得强大,“阿六敦,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可是,我真心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如果其中一方是你,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前往!”慕容垂静静凝视了她一阵,凑上前,猛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叹,“罢了!这些事还是等你伤好些再说吧!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去寿春?!况且,你我好不容易重逢,还是说些让人高兴地话吧!”“阿六敦,我、”若姝一阵惊慌,连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冲慕容垂尴尬地笑笑,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慕容垂暗自打量了神情不大自然的若姝一阵,情意绵绵地笑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放开她的手臂,向一旁的桌案走去。若姝怔怔地凝视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他从桌案上拿起一个长长的匣子,然后返回若姝面前,小心翼翼地捧着笑盈盈地问,“你猜这会是什么?”“呃、这能是什么?宝剑吗?”若姝一脸茫然,随口猜到,见慕容垂轻轻摇了摇头,眨眨无辜的明眸,“不是宝剑,那能是什么?这种长短,莫非是字画?”可是,在她看来,能让慕容垂小心珍藏的,宝剑的可能性更大吧,字画,慕容垂会欣赏吗?慕容垂笑而不语,一脸神秘,缓缓将匣子打开,只见匣中静静躺着一副卷轴。她立刻惊讶地凝望了慕容垂一眼,在后者眼神的鼓励下,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副卷轴,好奇地打开,见到面前的绣像后不仅惊讶地高声惊叫,“天!这幅画、这幅画怎么会在你手上?!”眼前,正是顾恺之曾经替她画的那幅绣像,那日逃避追兵的时候,不小心颠落下牛车的,不料却落入了慕容垂的手中。“哦,我知道了!莫非,莫非那日的追兵就是你?!”若姝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说道。慕容垂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点头,然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傻丫头,那日我见到这幅绣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我二人还会再见面的!”慕容垂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绣像,“这上边画的虽然是你十六年前时的样子,但是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转眼,你我相识都已经有十六年了。之前与你聚少离多,想你的时候心里总是空洞洞的,自从有了这幅绣像,每次拿出来看看,就好像你又回到了我身边!碧霄,这次你归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也不离开我了?”慕容垂神色轻松愉悦地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双眸变得深沉凝重,紧紧地盯住若姝的眸子问道。“我、”若姝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心跳骤然加速,神情立刻变得紧张难安,眸子飘忽不定地看向别处。她该把自己这些年的情况如实告诉他,既是对他有所交代,也是让他彻底死心。刚下定决心,勇敢地迎上慕容垂的眸子,岂料慕容垂似乎是有所察觉,反倒快语先说道,“时间不早了,不如今日先歇息吧,一切等来日再说!”。。。。。。亲们,各种求,求留言、求交流、求提意见!喜欢这篇文文的亲,请你们支持一下小说阅读网的正版,去那里留个言啥的,给晓晓一点创作的动力,晓晓在此不胜感激!欢迎大家加入本书交流群,晓晓等着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哦!另外,亲们都喜欢哪个人物呢?猪脚配角都可以啊,欢迎踊跃留言。另另外,亲们对于一些不了解的人物背景或者事件背景可以来群里问晓晓,或者给晓晓留言,晓晓一定一一给予耐心解答。 255淝水之战(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初冬明媚的阳光中带着一丝温暖。几日的卧床休息后,她终于在他的搀扶下手拄拐杖来到营地外透透气。远处,慕容德和悉罗腾正分别带领人马操练队伍。看那兵强马壮、严阵以待的架势,慕容垂的队伍想必是精兵良将。“阿六敦,你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事无成呢?你瞧你的队伍兵强马壮,想必打起仗来能以一敌百,相信你复国的日子也不远了!”若姝神情愉悦地赞叹,丝毫没有顾忌便脱口而出。“碧霄,看来什么都逃不脱你的眼睛。你既然猜到我一心复国,也就该猜到我不会陪你去寿春趟这道浑水!”慕容垂也不犹疑,直截了当地回答。“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放心,我也不会强你所难的!想必你一直都在等待机会,眼下,机会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轻易让它溜走呢?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去寿春,你去寿春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若姝冲他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你自己如何去得了寿春?你现在走路都成问题!”慕容垂神情复杂地说。“唉!只能说,有些事,事在人为,而有些事,苍天注定。天命真的是不会因某一个人就能改变的!”若姝有感而发地叹道。“碧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思。你不知道,自从我归顺苻坚,日日如履薄冰,夜夜忧思难寐,失去国家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我。我小心翼翼、收敛锋芒、忍气吞声、暗中积蓄力量,等得就是这一刻的到来!不能复国,我毋宁死!”慕容垂的眸中似乎是有两团火焰再燃烧,浑身上下充满了万丈豪情。此时此刻,若姝感到一阵强烈的王者之气迎面扑来,他炯炯有神的眸光、坚毅冷峻的神情、肃穆萧杀的威严让她无端想起了草原上的狼群之王。是的,他注定是鲜卑族伟大的王者,正是他,将自己倍受奴役的族人从敌人的锁链下解放出来!“阿六敦,你的心思和想法我当然理解!你放心,你的抱负有一日终会实现的!”若姝冲他微微一笑,鼓励。“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回北方可好?等我光复了燕国,我们共享江山!我们一辈子相知相守,永不分离!司马昱和苻坚不能给你的,我都给你!”慕容垂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恳切地说道。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此刻紧紧只需一个回答,便能让他要么升入天堂,要么坠、入地狱。静静彼此凝视了许久,若姝心有不忍地蹙起眉头。一读到那双秋水中略带的愧疚之色,慕容垂便感觉自己如坠、地狱。心口仿佛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然后是深深地无奈与惆怅。“依旧还是。。。。。。不能,对吧?!”慕容垂奈何地摇摇头,唇边扯出一丝苦笑。十年前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十年后,他一看她神情便轻易猜出了答案。若姝自责地垂下眸子,轻叹,“对不起,慕容垂!有些事好像是上天注定一般,十年前我不能,十年后我更不能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十年!好不容易有机会与你再重逢,你却依旧对我没有一丝留恋吗?我告诉过你我会永远等着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心动吗?!”慕容垂带着一丝恼怒,两手握住若姝的肩膀,用急切激动的口吻高声质问。若姝默默凝视着他,尽管他冲自己大喊大叫,但看他的眼神依旧带着浓浓的歉意和怜悯,“阿六敦,不是我不想接受你的好意,是我不能接受!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是谁的永远,烟火、流年、红尘、沧桑,浅遇淡忘、无法紧握,有时,反倒是离开才能靠近。如果说十年前我离开你是为了司马昱,那么十年后我再次离开你,除了因为他更是因为当今的晋朝皇帝司马曜。曜儿,是我和司马昱的儿子。。。。。。”八公山半山腰,一幢临时搭建的山墅前。时不时有北府兵各路将领身着铠甲急匆匆地进进出出。山墅四周蒿草枯黄、树木凋敝,乍冷的寒风卷着落叶扫入墅中。墅中的庭院中,正对厢房有一临池小亭。远远望去,亭中,两道悠闲自在的白色身影正坐在石案前对弈。“安石,山下淝水对岸,八十万秦军虎视眈眈,双方总这样隔水对峙,气势并不利于我方。该如何是好!”王羲之轻叹,手持黑子落下。“逸少,此役虽说我军在人数上不占优,但也不是全无得胜的希望。”谢安淡淡一笑,全然没有大战开始之前的紧张与不安,信手拈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皇上派人暗中送来三道懿旨,道道堪称锦囊。你我只要谨遵皇上懿旨,相机运用,想必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听说那三道锦囊是若姝进献给皇上的。那丫头,得了葛仙翁的指点如今真是今非昔比了!”王羲之信自赞叹,落棋子的手仿佛变得轻松了许多。“是啊,上次她劝我出山的时候,我便感觉到她的变化了,她果然不再是当初那个事事要人迁就照料的小丫头了。如此,很多人也可以安心地放开手了。”谢安垂眸轻叹,惆怅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释然。若姝那丫头说的没错,自己的错过才能成全别人的遇见,而别人错过的,正是自己该拥有的,人人都会错过,人人都会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永远不会错过!想到此,谢安面露一丝浅淡的笑意,目光落到面前的棋局上,神情愉悦地说道,“哎呀,逸少,这一句又承让了!”说着落子,然后去提对方的黑子。“哎、哎、哎,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赢了吗?不行不行!刚才那一招走错了,容我重走、容我重走!”王羲之立刻伸手去护棋盘上自己的黑子。“哎,你这是耍赖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下棋更是落地生根,岂有悔棋的道理!你再这样,谁还敢跟你下棋?!”谢安偏要提子,佯装愤愤不平地戏谑。就在这时,身着龙鳞铠甲、全副武装的谢玄匆匆走入,一手频频挥舞着一封信函向这边高声叫嚷,“不好了!不好了!苻坚派人送来了战书!”“羯儿,你身为统军将帅,如此不沉稳,如何给士兵们起好表率?!”谢安望着匆匆而至的谢玄不满意地摇摇头,埋怨。“羯儿知错了!”谢玄连忙镇定情绪,俯身行礼,然后将手中信函奉上,“事情紧急,还请叔父和王大人早做定夺!”谢安神情淡然地接过信函,打开默读了一遍,然后递给一旁的王羲之,两人随即相视一望,似乎已经心有灵犀、计上心来。“不要慌张,既然苻坚正式宣战了,我军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传令,速速召集各路统帅共商退敌之计!”只听谢安沉稳自若地说道。淝水北岸。寒风卷着落叶扫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秦军军营。神情疲惫、士气涣散的士兵们三五一伙地围坐在一起休息闲聊。“唉,我真想念我娘子,还有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活着见到他们了!”其中一个老实本分、形色质朴的男子叹道。“你想念家人,我还想念家人呢!我家里还有位七十多岁的老母亲需要奉养呢,家里就我一个壮年男丁,平日就靠我卖个力气、养家糊口,这下,我不在了,家里只剩下了老幼妇孺,这可叫她们怎么赚钱过日子啊?!”另一个中年壮汉也难忍思乡之情,长叹。“唉!为了打这场仗,皇上下令每十丁里抽出一丁上战场,浩浩荡荡地凑了八十万大军。可是,说实话,像我这种读书人吟诗作对还在行,让我上战场杀人什么的,可真是难为我了,长这么大,我连鸡都没杀过,如何杀得了人呢?!”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白面男子两手一摊,为难地轻叹。“兄弟,你就别抱怨了!好歹你四肢健全、腿脚灵便,就算吃了败仗、要逃跑也是有生还的希望。你敲我,原本一要饭的乞丐,跛了一条腿,还要被迫跟着来打仗。不是凑数还能是什么?!”一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刚一开口,立刻激起人们的嗤笑,然后是纷纷长叹。“唉,要我说啊,咱们虽然号称八十万,但根本就是乌合之众嘛,人家晋朝兵强马壮,北府兵更是出了名的精兵强将,能以一敌百的,我看呀,咱们这场仗,必败!兄弟们,都别太死心眼,万一出现状况,还是跑路活命为上哦!”一个久未开口的人见机连忙说道。“哎,还没打呢,你怎么就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还是刚才那个白面书生似有察觉地反问,“你的口音好奇怪,有很浓的江南口音,不会是晋朝派来的奸细吧?”“哪里哪里!在下只不过是好心提醒!”此人连忙掩饰不安的情绪,高声辩解,“我娘是扬州人,被卖到北方为奴,我虽然有南方口音,但却是个地道的北方人!”。。。。。。。 256淝水之战(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原来是这样啊!”几人纷纷叹息,质朴淳厚的脸上满是同情与怜悯。朱序见人们都信以为真,这才在心中暗自长舒了口气。就在这时,一位身披铠甲、头戴面护的男子在众人的陪伴下策马前来,看那阵势似乎是在检阅大军情况。“回禀姚将军,在下所部的士兵皆已严阵以待、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拼死沙场!”只听陪同检阅的将领说道。“嗯,很好。大战在即,命令你的部下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马背上的姚苌口吻冷峻地说道,“皇上日前已经给晋朝下了战书,想必过不了多久,晋朝就会有所回复了!”。。。。。。“你确定自己的身体已经足以恢复了吗?不是在勉强支撑吧?”慕容垂一脸担忧地问着,陪伴若姝来到帐前的马匹旁,“常言,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如今只修养了不到一个月便要走,我真是不放心!”即便是不放心,他还是拗不过她,只能放她离开,然而,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了。“没关系的,这里离寿春已经不是很远了,你不能再送了!可如果再等下去,只怕天会更冷,路更不好走,夹板已经去除,骨折的地方应该没有大碍了,放心吧!”若姝冲慕容垂淡淡一笑,安慰道。“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回邺城吗?我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份,哪怕你是司马曜的生母又如何,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碧霄!”慕容垂眸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慕容垂,你博览群书,应该读过《庄子》里的那则故事吧: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若姝凝视着他好一会,默默轻声说道。慕容垂听罢长叹,口吻凄凉,“受困于洼地时,尚且相互吐沫湿润对方,重回海中,反倒分离游向属于自己的天地。碧霄,我如何不知道这个典故?!鱼的记忆何其短暂,尽管相忘于江湖,却仍能自在快活地活下去。人却不行!一旦铭心刻骨,便要用尽一生去忘记!子非鱼,又安知鱼儿不想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安知鱼儿不想得到爱情和幸福?”若姝无奈地苦笑,摇摇头,“阿六敦,天长地久可遇而不可求,幸福玄妙又脆弱。爱情和幸福并非密不可分。爱情是一码事,幸福又是另一回事。也许这一生最终的幸福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在自己最适宜的地方,忘记对方,忘记那段相濡以沫,快乐的生活,也便是幸福!”“那你告诉我,之前我们结发一事还做不做数了?”慕容垂沉思了片刻,想起什么连忙问。若姝默默点点头,“当然作数了。”“那好,我知道你此次前去寿春,除了要阻止苻坚还是想保护你的曜儿,保护晋朝安危。你之前对我毫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不怕我拿你去要挟司马曜,便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对你这般信任我,实感荣幸与感激!”慕容垂神色略有些激动地说,双手握住若姝的肩膀。“阿六敦,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我了解你的为人、也信任你的为人!”若姝冲慕容垂淡淡一笑,口吻坚定从容。“好!”慕容垂此刻内心虽然极度失落但却有种被人理解的满足与幸福,一把将若姝拥入怀中,附在她耳畔轻喃,“你听着,不管你是昆仑奴、成汉公主,还是苻坚的宠妃、或者司马曜的娘亲,你在我心中始终是那个聪慧美丽的碧霄!为了报答你对我的这份信任,我对你发誓,在我慕容垂有生之年,定不会带兵南下伐晋!”“慕容垂,你!”若姝震惊中抬起眸子,怔怔地凝视着他。原来他已经暗中查明了自己的一段段身世过往,而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他甚至为她,不惜化干戈为玉帛,永保晋燕之间的和平与安宁!“嘘!”慕容垂唇边勾起一抹安详从容的浅笑,伸出食指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傻丫头,干吗那么吃惊?!这样不好吗?不过这是个秘密,是仅限于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约定,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尽管如此,我既然允诺于你,必定会说到做到!”“我相信你!阿六敦!”她满是感激地拼命点头,眼底的潮雾模糊了双眼。她万万没有料到,慕容垂竟然能够为她许下这样的誓言,他原本可以在复国之后像秦一样征伐天下,却为了她,永不南下!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方式感谢他,然而任何一种感谢都无法报答他对自己情义,不能报答他对自己的允诺!“碧霄,临行之前,再给我唱首歌可好?就是你曾为我唱的那首。”慕容垂将若姝从怀中不舍地一点点放开,笑容凄美地望着她。山涧,马蹄声得得传来,一骑风驰电掣般的快马上,坐着一位容颜秀丽的女子,迎面而来的寒风吹拂着她两鬓垂下的发辫。那女子面色凝重,杏眸依依不舍地凝视着山下为她送行的一匹白马。山下白马快如闪电,慕容垂在马背上一路驰骋,默默相随、夹道远送若姝前行,亚麻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冷傲孤绝的眸子微微抬起,瞥见山涧中马背上那袭淡蓝色身影时,眼神立刻变得留恋深情,千言万语,尽在那脉脉无言中。若姝对上那两道泉水般柔和的眸子,泪水顿时随风飘散,晶莹的泪珠撒在天际,仿佛星辰般透亮闪烁,朱唇轻启,伴着歌声,与慕容垂相处的点点滴滴再次在心头浮现:君临天下怎抵当哥纵马,富贵荣华不敌花前月下,君许我嫁衣红霞,我报君十里桃花,君许我青丝白发,我报君共话桑麻。吟一句情话,饮一杯清茶,研一碗青砂,挽一面轻纱,边关冷月,人在天涯。。。。。。歌声殆尽,回眸,泪眼婆娑中,她见到慕容垂被迫停在一道沟壑前。他眸中满是不舍无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渐渐远去。那个立在沟壑前的身影是那样凄凉孤单,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小圆点再也看不见。阿六敦,此次一别,后会无期,各自珍重!望着那匹快马渐渐消失在山涧中,亚麻色的卷发早已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慕容垂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仰面跌到在沟壑前,伴随着长啸一声,“碧霄!”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活生生撕成碎片,更忘记了如何呼吸。眸光迷离,空中似乎幻化出若姝那秀丽的脸庞,慕容垂惊讶中揉眼张望,却发现空中飘下朵朵晶莹细小的雪花来,抬手接住,雪花立刻化作一滴雪水从指间倏忽滑落,一滴清泪终于沿着慕容垂的眼角缓缓淌落。。。。。。淝水北岸,中军大帐下。一位身着铠甲、浓眉俊眸的男子恭敬抱拳,口吻忠诚而果敢,“启禀皇上,谢玄这信上的提议实恐不妥,臣请皇上再三思虑再做定夺!千万不要中了谢玄的伎俩!”“吕光!谢玄不过是要我们把大军往后撤一撤,晋军才好渡过淝水与我军决战,这其中能有什么伎俩?!况且,我们完全可以趁晋军渡江的时机,打他个措手不及!”吕光身旁,一脸络腮胡的姚苌神色傲然鄙夷地瞥了吕光一眼,轻嘲,“莫不是你吕光怕了吧?不敢应敌?”“你!——我吕光忠心耿耿,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好了!不要吵了!”一个口吻威仪凝重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御榻前,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眉宇间,依旧是雄心勃勃、器宇轩昂,帝王英气逼人而来,但却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袭,蹙眉时,额头上因日理万机留下了深深的皱纹。十年的等待,让他心中的抱负与愿望更加清晰明了,他要用实际行动为自己的千秋霸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届时,天下一统,书同文、车同轨,一个幅员辽阔的大秦帝国再次诞生,他的丰功伟绩将永载史册,堪比秦皇汉武!苻坚走下御榻,一番思索,背着双手轻踱了两步,“想必把大军往后撤一撤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晋军区区八万人马,就算想使诈,又能如何?终究敌不过我八十万大军!”“皇上,可是——”吕光听了,剑眉一皱,连忙相劝,不料被苻坚一个手势打断了话语。“罢了,吕光!姚将军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们还正好可以趁机打晋军个措手不及!”苻坚说着语气越发坚定、不容回绝,“姚苌,就依你计,带领大军后退,等晋军渡河时趁机偷袭!——吕光,给谢玄回信,就说朕仁慈宽厚,同意将大军后撤!”。。。。。。亲爱的们,不知道你们在读淝水之战这段历史时都有怎样的感想呢?是赞叹谢安的神机妙算、从容淡定,还是怜悯苻坚的不幸悲哀?或者,另有别的感想?欢迎各位亲跟晓晓踊跃交流。晓晓在小说阅读网正版首发哦,亲们若要留言请在小说阅读网留言,同时欢迎各位加入读书群! 257淝水之战(六)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八公山上,谢安与王羲之并肩而立,望着淝水北岸的秦军渐渐挪营后退,然后连忙吩咐身侧的谢玄,“羯儿!速速传令!加速过河,痛击秦军!凡是斩贼首级者,必有重赏!”“是!”谢玄抱拳一拜,立刻领命而去。“从朱序传回的情报看,秦军无非是乌合之众,想必此一后退,必定军心大乱,而我军士气正盛,反倒是决一死战的绝佳时机!”王羲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逸少,你说的不错!我觉得上天必定会垂怜晋朝,我军一定能大获全胜!”谢安眸中闪着坚毅自信的光芒。淝水北岸,被号令后退的秦军阵型大乱,纷纷为后退一事而愤愤不平。“这算什么,没法过江就投降啊,我们好不容易走这么远,现在却要撤回来,白费力气!”一个说道。“唉,大军这么一后撤,总感觉没了士气,像逃跑一样!”另一个接过话茬。“哎,不好了,不好了,听说晋军全速杀过来了,落在后边的秦军遭到重创!晋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混在秦军中的朱序趁机嚷道。周围立刻有胆小的人响应,“啊,那咱们还等什么?!赶快逃吧!晚了只怕也会被晋军所杀!”“是啊是啊,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和七岁的儿子需要照料呢,我不能死啊!”“你们别慌嘛!我们都不反抗,那谁来对付晋军呢?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不正是为了与晋军决一死战吗?我们怎么能临阵逃脱呢?!”一个一脸浩然正气、侠肝义胆的壮汉连忙招呼周围四处逃亡的人。“哎呀,大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听说晋朝皇帝发了狠话,凡是斩落秦军首级者,必有重赏!一个秦军首级能换一两银子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晋军如狼似虎,个个像打了鸡血、杀红了眼,咱们还是快点逃吧,或许还能保全性命。”旁边的人一脸懦弱,边劝边逃。经他这么一劝,原本想要奋起反抗的人都变得举棋不定、犹豫不决,见到周围的人都一哄而逃,也纷纷加入了逃跑的行列。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朱序则暗自得意地一笑。“喂,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抵抗?!”身披铠甲、坐在马上的苻坚为手下士兵们的懦夫行径感到气愤,想要阻拦,却发现根本没人顾及他。而他的坐骑反倒被慌乱的士兵们惊得摇摆不定。“你们大胆!居然临阵脱逃!还胆敢惊驾!”一旁护驾的吕光忍无可忍,拔剑刺向从身边逃走的士兵。那名士兵来不及躲闪,当场毙命。其他人见此状况更加慌不择路,逃亡的规模逐渐变大。“滚开,别妨碍我们逃命!”人们一脸嫌弃地叫嚷着,从吕光身边飞快地跑开去。“小兄弟,我劝你也快逃吧,保命要紧!听说前面的秦军已经败了!大势已去了!”就在这时,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凑过来鼓动,然后在原本已经很混乱的人群中高声叫嚷,“秦军败了!快逃命啊!秦军败了!快逃命啊!”经他的鼓动,新一轮的躁动不安再次被点燃,更多的人更加疯狂地向后逃亡。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向着相反的方向夺路而逃,而他们这样的逃亡则如同一圈圈辐射波及了更多的人。“可恶,大战在即,临阵脱逃!你们这群懦夫!都给朕停下!”苻坚横刀立马,高声愤怒地叫嚷,声音却被嘈乱的逃亡声所淹没。一支冷箭突然如闪电般袭来,一下子正中苻坚的胸口,苻坚立刻跌落马下。鲜血从胸口突突流出,瞬间染红了战袍。“皇上不好了,谢玄领着北府大军杀过来了!”吕光连忙将苻坚搀扶起来,一脸忧虑,“和我之前担心的一模一样,我们是中了晋朝的计了!眼下要想组织大军全力抵抗已经不大可能,不如先躲避一下,等筹集了人马再说!”“吕光,你也要朕逃跑吗?”苻坚一脸不甘地怒喝,一手捂着伤口。“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秦军阵型已乱,已经是土崩瓦解,再多抵抗也是徒劳,倒不如保存实力,再作打算。况且,您现在身负重伤,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吕光苦口婆心地劝道。见苻坚陷入沉默,似乎是在考虑自己的提议,吕光连忙将他连拉带拽,混在人群中向后撤去。当一身男装的若姝赶到战场上时,她惊讶地发现身着秦军军装的人们仿佛更热衷于后撤,秦军不是在奋力与晋军厮杀,而是在努力从战场上逃走,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变成了一场规模庞大的赛跑,相反,晋军则士气更加旺盛,来不及躲避逃跑的秦军纷纷被晋军斩首。若姝瞪着惊恐的眸子,怔怔地望着秦军从一支号称百万的雄师褪变为一支慌忙逃路的乌合之众,心中百般滋味交融。秦军的溃败,说到底与自己有着解不开的关系,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苻坚,于是更加焦急地四处寻找苻坚,想要帮他避开凶险,最大限度地向他赎罪。正在思索,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厮杀声,转身查看,原来已经有勇猛的晋军杀了过来。混在秦军队伍中的若姝,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周围的人拥挤着向后逃去。身侧传来秦军士兵的惨叫,伴随惨叫声,那人的头颅瞬间被砍落在地,一道道鲜血立刻迸溅在若姝的白衣上,再次亲身领略到战争的残酷无情,那腥红的血滴格外触目惊心,若姝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怖,身体随人群更加急切地向后退去。“战场大胜秦军的消息已经命人传回建康了!想必皇上一定会派兵增援,追击苻坚!夺回洛阳指日可待,若能一举恢复武帝时期的疆域,那是最好不过了!”谢安与王羲之并驾齐驱,来到淝水岸边检视战况。王羲之点点头,还不等他开口,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人双双调转马头,驻足观望,只见桓伊远远地策马上前。“谢安,羲之,不好了!若姝一定是来寿春寻找苻坚了!我找了好久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你们没有见到她吗?”桓伊勒住马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什么?!”谢安与王羲之双双惊讶地瞪圆眸子,一脸不可思议。过了片刻,谢安眸光坚定,口吻严肃,“如此危险的时刻,我们必须要找到她,跟我来!”天色阴沉昏暗,冬日的建康几日来一直被阴雨笼罩。萧瑟的寒风轻拍着太极殿的殿门,一袭冷风倏地钻入司马曜的衣袖,让正在殿前凝神的他冻得激起一个激灵,同时也回过神来。原本飘忽诧异的眸子立刻变得刚毅而果敢,“嚯”地站起身,双手反背于后,将手上的信函被握得咯咯作响,大殿上的幽静一下子被打破。怎么会这样?!八公山下、淝水岸边,那个与自己决一死战的敌人,竟然是十一年前亲手迎接自己出世的人!如果不是有苻坚相救,母亲或许早已难产而死,更不会有自己的今日!甚至,连司马曜这个名字,竟然也是苻坚给自己起的!真是太可笑了!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老天爷竟要给自己出这样一个难题?眼看就要大获全胜、置对方于死地,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你,你的对手是你曾经的救命恩人。那感觉,就好像剑锋已经点在对手的喉咙上,马上就要见血封喉,却突然不得不收手……如果,信上所言真实,他当真是该放苻坚一马的。“梨花姑姑,这封信函,真的是我娘让你交给我的?”想到此,司马曜连忙转过身,眼神凌厉地对上梨花的眸子。静立许久的梨花被司马曜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怔,连忙点头,“是啊,是你娘她让我亲手交给陛下。说是,若是晋军获胜就立刻交给您。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那你可知信上的内容?”司马曜神色泰然地轻问,眸子若有所思地瞟到一旁。一旁,暖炉中的炭火烧得正红。“奴婢怎么会知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知信中有何内容!”梨花立刻摇头说道。司马曜凝视了她一阵,见到后者眸色澄清,确实一头雾水的样子,终于微微暗自长舒口气,口吻轻快,“罢了,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梨花的眉头暗自轻轻舒展,似是有所领会,连忙应声告退。司马曜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见不到了,这才缓缓踱到暖炉旁,默默沉思了一阵,然后将手中的信函投入火炉。一缕青烟升起,望着那道信函立刻化为一堆灰烬,久久驻足暖炉旁的司马曜高声喝道,“来人!传朕旨意,命令谢安等人速速退兵!”一路北逃,若姝听到了各种传说,她听说苻坚在淝水之战中受了伤,在吕光等人的护送下逃回长安了,还听说,晋军已经退兵了,只是秦军逃跑的速度比晋军退兵还快。淝水之滨,既见证了苻坚的鼎盛也见证了他的迅速溃败。一路上,逃亡受伤的秦军比比皆是,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脸上是惊慌失措惶恐不安的神色,当若姝向他们打听主帅的所在时,他们的神情更加慌张不安,几乎没人在乎主帅在哪,他们在乎的只是活命。看着那些随处可见、路边比比皆是的秦军逃兵,若姝不禁掩面长叹,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如果不是马儿跌入山谷,自己本该来得及赶在大战开始之前到达的。她不得不承认,历史就是历史,不容任何人改变。顾不着身体伤痛的折磨,她越发加快了马速,昼夜兼程。接下来她要抓紧时间找到苻坚,试着去阻止那场惨剧的发生。一路向北,眼看冷风渐起,天上开始落下细密的小雨,雨中还夹杂着细微的冰雪颗粒。若姝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酸又痛,伤口没有得到很好的复原,所以遇到阴天下雨难免就会疼痛。天色渐渐变暗,她渐渐放缓马速,吸取上次跌入山崖的教训,来到周边的村县寻找落脚之地,只见村落空空荡荡荒无人烟,破旧闲弃的茅草屋残垣断壁,地上还依稀可见战火焚烧过的痕迹,有限有人家的房子,也是紧闭大门,任她怎么敲打都不敢开门。无奈中,她只能冒雨来到村郊一处破旧的寺庙中,好在寺庙虽然闲置,但墙壁房顶还算完整,能暂时躲避风雨。她来到墙边缓缓坐下,打算先放松一下疲惫的身骨…… 258巨星陨落(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小雪初降、天色昏暗,破败的寺庙内更显潮湿阴冷。若姝蜷缩在墙角边,掩了掩领口、搓了搓双手。就在这时,只听从寺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马的嘶鸣声,接着在三五人的簇拥下,一个身披铠甲、身上中箭的男子被搀扶着走入寺庙中。见势不妙,若姝暗自缩了缩身躯,好让来者对自己忽略不计。看架势,这些人一定是在淝水之战中吃了败仗的秦军吧,正猜度着,只见其中一个男子将自己的披风铺在地上,让中箭男子侧身躺下,然后吩咐两个人到庙外守着,自己则守在中箭男子身边。庙内阴沉昏暗,远远地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况且对方身披铠甲,若姝也并不愿抬头引起对方注意。可是,越是将头垂下,越感觉两道凌厉的目光向自己这边射来。“这位兄台,你身上可有创伤药一类的药?”男子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若姝一愣,意识到自己此刻身着男装,所以对方应该是在喊自己,于是紧张地抬起头,昏暗中,眸子扫过对方的瞬间,隐约感到一丝熟悉。自己大伤初愈,慕容垂临行之际倒是送给自己一些上等金疮散,于是,支吾中,若姝掏出一瓶金疮散抛给问话的男子。“多谢兄台!”男子抱拳道谢,转身俯下身对中箭男子说道,“您忍着点,臣帮您把箭取出来,然后包扎伤口!”说着拿出匕首,向匕首喷了口酒,然后在中箭男子胸前划开伤口,接下来艰难地取出锋镝。中箭男子原本已经是气息微弱,这下更是被巨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但却硬是不肯叫出一声来,身体则不由自主地扭曲、挣扎着。“兄台,可否过来帮下在下?帮我按住他便是!”男子无奈中,只能向墙边的若姝求助。微微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是人命关天,若姝默默走过来,伸出双手要按住中箭男子的那一刻,她感觉眼前的面庞分外眼熟,她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就在她被红巾山贼射中后背的时候,正是眼前的人如天降救星般拯救了自己。只是,经过十年风雨无情地打磨,他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庞显得有些疲惫沧桑。鬓角已经微微夹杂着几缕银丝,痛苦蹙眉时,额头上的沟壑是那样鲜明。“苻坚?!你是苻坚?!”若姝蹲下身,惊叫着握住中箭男子的手臂,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一旁的吕光和处在痛苦中双眸微闭的苻坚双双惊讶地抬头瞪圆了眸子,后者更是瞬间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双眼仿佛顿现光芒。“若姝,是你吗?”苻坚剑眉紧蹙,原本神采奕奕的星眸因为似水流年和伤痛折磨失去了光彩,一头长发乱蓬蓬的,身上的铠甲已是千疮百孔……怪不得之前觉得声音耳熟,原来向自己借创伤药的人是吕光。吕光也认出若姝来,不禁一阵惊讶,然后冲身后的侍卫们摆摆手,几人知趣地退到门口。“若姝,十年了,你终于肯回来见朕了?”苻坚神色悲凉,扼腕长叹,“你虽履行了誓言,但朕却还是等不及南下伐晋了,还落得大败而归的惨境。这是不是上天对朕的惩罚,因为朕总是想得到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文玉大哥,不是的,你输掉这场战争是有原因的”,若姝想安慰他几句,但却无从开口,苻坚的军队貌似兵多将广,实际上却是一盘散沙,那些少数民族将领哪个不是各怀鬼胎,想着趁机兴风作浪?“淝水岸边的失利,不是你的错。就算换成别人,也会是相同的结果!”她只能心痛地如此说道,事已至此,何必再给文玉大哥的伤口撒盐呢?即便不挑明,苻坚渐渐苦涩的神色也表露出内心的悔恨与不甘,“若姝,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何尝不明白,只是朕亲手葬送了苦苦经营多年的帝国,原本统一强大的秦国从此必定会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了。”苻坚说着,痛苦闭上双眼,身上的伤口越发疼痛。若姝连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文玉大哥,不管秦国会走上怎么样的道路,你一定会名垂青史的,你的文治武功、你的辉煌霸业,必定会千古流芳。”苻坚听了,苦笑着摇头,不经意握住她的手,“若姝,名垂青史、千古流芳又如何?到头来终究是输了江山输了你。其实,在你离开的这十年中,我曾不止一次地后悔,后悔当初为何不接受你的提议,留你在身边,永不伐晋。伐晋又能怎么样,征服了全天下又能怎么样?到头来,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想要你在身边吗?!我当初怎么这么傻!只怪我悔悟地太晚了!”“文玉大哥,你也不必追悔,只能说明你我终究有缘无分。”若姝垂首淡淡说道。“可是,你曾那么近的在我身边,让我自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失去。”苻坚淡淡苦笑,心中一痛。有时太过自信就是一种骄傲,自信一生、骄傲一生如苻坚,最终跌倒在致命的沟壑中。“文玉大哥,生命仿佛是终将荒芜的渡口,每个人都是匆匆过客。无论世间生命如何交会,等待我们的,终究是一场沉默。又或者,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你永远是我的文玉大哥,我永远是你的若姝丫头。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若姝轻轻一叹,想起荏苒往事,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眸。“我希望经过了这一番世事变幻,我依旧是你最初时的文玉大哥,你也不要恨我当初对你犯过的错,只是待我如回归到最初的时刻,你我第一次相识的时候,那种单纯的美好。若姝,用那时的心情再叫我一次文玉大哥,可好?”苻坚艰难地喘息着,强忍着后背上的疼痛,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人生的穷途末路。各种求,谢谢,么么哒。 259巨星陨落(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文玉大哥!文玉大哥!”见到苻坚难受的样子,若姝顿时放声大哭,她感觉苻坚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两手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闭上双目,“苻坚,你听着,只要你好好地,你想听多少声,我随时叫给你听!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闭上双眼!”苻坚唇边扯出一丝无力地浅笑,费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颤巍巍地递到若姝手上,“若姝,这个,你拿去。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临死前能听到你这番话,听你再喊我一声文玉大哥,我已经心满意足!”若姝接过包裹,打开覆在外面的锦帕,惊讶地发现帕子包裹着的正是传说中用和氏璧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不!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若姝连忙惊慌失措地说道,想要退还给苻坚。“若姝,这是朕如今唯一能给你的,你一定要收下!晋朝天子一直为白板天子一事而耿耿于怀,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和曜儿做的事情了。朕相信,曜儿将来一定会是一代圣主,是天空最闪亮的王者之星!”在苻坚的坚持下,若姝只能暂且将玉玺放入袖中。“文玉大哥,我替曜儿谢谢你!替晋朝谢谢你!”若姝默默说道。话音未落,便听到从门口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厮杀声,不一会,吕光手持宝剑退到苻坚和若姝身前,门口,姚苌带着三五勇士追杀了进来。“苻坚!看你还往哪跑!”姚苌冷冷地奸、笑,然后一脸惊讶,凶恶的眸光扫过若姝的脸颊,“呦!这不是皇贵妃吗?好久不见,怎么,还是忘不掉昔日情人,回来投奔苻坚了?可惜呀,苻坚淝水之战大败,已经不再是往日万人之上的帝王了。识相的,不如跟了我,等我当了王,一定封你当王妃,怎么样?!”姚苌鲜明地挑衅,然后哈哈大笑。“我呸!你什么东西!就算死,你也休想!”若姝一脸厌恶地冷嗤。“好呀!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拿下!”姚苌立刻被气得火冒三丈地怒喝。“姚苌!之前王丞相一直要我提防你,我却以为他是危言耸听,让老丞相抱憾而终。没想到,你果然有反叛之心!你放了若姝,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苻坚强打着精神,果敢地呵斥。“哦?是吗?我要传国玉玺,我还要你禅位给我,你能答应吗?”姚苌贪婪地眯起眸子。“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先放若姝走!”苻坚若有所思,冷静地说道。姚苌的眸子来回扫了几人一眼,然后一口答应,“好!我可以放了她!”“吕光,你先护送若姝离开!”苻坚立刻命令,生怕姚苌会出尔反尔。“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守在你身边,你在哪里我在哪里!”若姝的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抱住苻坚的胳膊不放。她依稀记得,史书上说苻坚最后就是惨死在姚苌手中。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文玉大哥就这样送死!苻坚将她深情地拥入怀中,一手轻抚她的头发,附在她耳畔轻柔地低喃,“傻瓜,等应付完姚苌,文玉大哥随后会去找你的。”“那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了,那个劳什子的玉玺――”若姝说着想从袖中掏出还给苻坚,岂料被苻坚死死抱在怀中动弹不得。“若姝!听话!”苻坚高喝着打断她的话,然后低柔地小声耳语,“若姝,你这样,会让朕误会的,朕会以为你是想留在朕的身边永不离开!”若姝的泪一下子决堤了,如果这么做能换回他的生命,那这就是她此刻的选择!“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不走!不管将来怎样,我现在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若姝任性地抱住苻坚死死不肯松手。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旦放开他,她便会永远地失去她的文玉大哥。即便是戎马半生、坚强铁血的苻坚,也禁不住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双眸被泪水充盈,他知道,这也许是他和她的最后时刻了。“若姝,你听着。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始终是你的文玉大哥。这一生一世,为你痴狂、为你付出,我不后悔!如果有来生,我心甘情愿为你托生,即便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我也愿默默守护你,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苻坚在她耳畔柔声说着,接着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头。若姝感觉心都要被撕裂了,泪水已经淌满脸颊,这时,她突然感觉后背一疼,瞬间失去了知觉,倒在了苻坚怀中。“吕光,这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带她离开!”苻坚说着将她交到吕光手上。十年前,她为了逃走将他刺昏;十年后,他为了让她走不得不将她打晕。“可是,皇上――”吕光将她横身抱起,不放心地扫了姚苌一眼。“朕和姚将军正好要单独谈谈,你去吧。”苻坚神情自若地说道。吕光冲苻坚深深俯身一拜,抱着若姝转身离开。苻坚的眸子紧紧盯着那抹蓝衣,直到双眼被姚苌的身体挡住……若姝,这一生一世,为你痴狂、为你付出,我不后悔!如果有来生,我心甘情愿为你托生,即便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我也愿默默守护你,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始终是你的文玉大哥……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冷风刀割般拂过脸颊,蓦地睁开双眼,若姝发现自己坐在吕光身前,两人正策马飞奔。“吕光?我怎么在这里?文玉大哥呢?我要找文玉大哥!”她一惊,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在马背上拼命挣扎起来。吕光连忙勒住马缰,“李姑娘!皇上让我带你离开,刚才是皇上将你打昏的。”若姝立刻挣脱开吕光的手臂跳下马背,向来的方向奔跑,“我要去找文玉大哥!”脚下的石子一下子将她绊倒在地,她的双手掌心被石子一下子擦伤了,鲜血从手掌中滴下。顾不着疼痛,她挣扎着起身。吕光见状,立刻拉她上马,向佛寺的方向奔去。就在若姝从马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向佛寺门口跑去时,她突然见到天边有一颗闪亮的流星划过,在夜幕的映衬下,绽放出昙花一现般的惊艳和凄美。她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苍凉的背影,那灿若星辰的眸子缥缈虚幻,冲她微微一笑后,便转身渐渐融入苍茫的夜空中。“不要!文玉大哥!不要这样离开!若姝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讲!”她怔怔地瞪圆了杏眸,泪水如珠般滚落下来,连忙飞奔到寺庙门槛,眸子见到寺内惨烈的一幕时,她立刻昏厥了过去。吕光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只见一个身披铠甲的躯体被人无情地割断了喉咙,僵硬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中,壮志未酬、英雄未竟的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至死未能瞑目…… 260玉玺之争(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漫天的小雪花扬扬洒洒,东方天际微微露出一抹鱼肚白。在吕光的帮助下,若姝连夜为苻坚修葺了一座坟冢。坟冢虽然简陋,连起码的墓碑都来不及置办,但却整齐庄重。若姝跪在坟前三叩首,泪水默默淌满了脸庞,从某种意义上说,苻坚是为了救她才落入姚苌手中而遭受不幸的。原来,他是因她而死!心里再次涌上一阵浓浓的歉意,这一世,她欠了他太多的债!她永远都不可能再轻轻松松地活下去,他为她倾了国家、搭上性命,而她能做的只有为他筑一座简陋的坟冢,然后是一辈子的追忆与怀念。各种情绪相互交错、胸口中盛满了忧郁哀伤,若姝从袖中拿出一方丝绢,用石头压在坟前,作为临行前的告别。淡黄色的手帕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仿佛一朵凌寒盛开的花朵,包含着对今生今世的告别与对来生来世的期望。苻坚,文玉大哥,别了……如果有来生,你的情意我定当双倍奉还!若姝缓缓起身,依依不舍地看了坟冢最后一眼,然后转身上马向长安城的方向奔去。此刻,长安城里必定是混乱不堪、烽烟四起,可是慕容晴和萨娜还在宫里!这两个女子都是她的好姐妹,她不能扔下她们不管!如果十年后的重生意味着拯救亲人、爱人和朋友,那她从不后悔自己在这个异世重生,更不惜为了某些人付出自己的性命……一道道烟火远远地在城中燃起,若姝忧心忡忡地望着烟火升起的方向,最后义无反顾地策马狂奔冲进长安城的城门。……几个魁梧矫捷的身影趁乱闯入未央宫,几人在领头男子的带领下以树木和围墙为掩体,在宫中急速穿梭并四处打量寻找着什么。只见打头男子一头亚麻色的卷发,深邃的眸子中透露出淡淡的琥珀色光芒,高耸的鼻尖将面庞映衬的有型立体,周身散发出的成熟稳重、警觉敏锐的气质。“快跑!听说姚苌已经带领手下攻入长安城了,正向皇宫这边杀来呢!听说皇上已经被姚苌杀死了!”一个宫人急匆匆地抱着包袱边逃边惊慌失措地对同伴大声说道。“这年头,宫里反倒不如外面安全啊!不光是姚苌叛乱了,听说慕容垂也叛乱了,带着队伍攻打邺城去了。慕容冲也集结了一支队伍对长安虎视眈眈!”同伴点头,边长叹边慌不择路。突然从树后跳出来的身影挡住了两个宫人的逃亡之路。宫人又惊又怕,眼前之人的发色和长相明显不是长安人,更像是吐谷浑那边的鲜卑人。“你,你是谁?要干什么?”两个宫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四周的陌生人,哆哆嗦嗦地问。领头的亚麻色头发男子冷冷一哼,用威逼的口吻问,“说!德妃在哪?”“你、你不是宫里的吧?你找德妃干吗?德妃、德妃此刻应该在云光殿吧!”宫人不敢多问,低头唯唯诺诺地回答,不敢正视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男子顾不着跟他废话,打听了云光殿的位置后,转身带人向云光殿的方向奔去。当一伙人抵达云光殿的时候,四周到处是一片狼藉以及抱着细软四处逃窜的宫女和太监。“萨娜!萨娜!你在哪?我是晴儿啊!”从内室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喊声顿时吸引了男子的注意。下一秒,从内室后闪出了一道纤丽的身影,那道身影刚巧来到男子的视线正中,让他情不自禁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或许是感受到了男子的视线,慕容晴抬起头来时,便见到面前正站着一个亚麻色长发的英俊男子,正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四目交汇、各自有些怔忪,男子见到了一双明艳动人、潋滟似水的秋眸,内心莫名感到有些无措和悸动,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双秋眸凝神。“大王,不好了!姚苌的军队已经攻进宫了!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一名手下及时上前提醒,打断了男子的怔忪,男子这才回过神,看着同样陷入怔忪中的慕容晴。于是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男子果断地将她横身抱起,纵身跃出云光殿,顿时让慕容晴惊慌失措起来。“你是谁?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慕容晴在男子怀中手脚挣扎,眼看自己被他带出了皇宫。“嘘,美人,我是来救你的。”男子冲怀中的慕容晴微微一笑,亚麻色的长发随风拂动,潇洒不羁中露着些许温柔。。。。。。。“晴儿!”当若姝穿过四处逃窜的人群,来到九华殿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慕容晴的身影。她的大声喊叫立刻引起了不远处另一名女子的注意。女子匆匆上前,一把握住若姝的手臂,“容儿?!是你吗?”扭过头认出女子模样的瞬间,一声“萨娜!”随之呼出,若姝一脸喜悦、神情激动地握住萨娜的手,突然意识到什么后拉起她便向外走去,“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走!”两人刚走出大殿来到院中,只见迎面正走来气势汹汹的姚苌和他的手下。“李若姝!德妃娘娘!你们这是急着去哪呀?!”姚苌一脸横肉地冷笑着,伸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姚苌!你好大的胆!身为大将军不在前线抗击晋军,怎么敢私自带领手下占领皇宫制造兵变!你可知罪?!”萨娜壮起胆量高声呵斥。“呵呵,德妃娘娘,实话告诉你吧,如今这长安城已经尽落我姚苌手中,就连这秦国的皇位也必定是属于我姚苌的!”姚苌哈哈大笑,面色狰狞地说道。“大胆!你不怕皇上治你谋逆之罪吗?!等皇上归来,你死期也就到了!”萨娜不服气地反驳。“皇上?”姚苌再次轻蔑地呵呵大笑,口吻轻狂而不屑,“实话告诉你们吧,苻坚已经被我杀了!德妃娘娘是不是也想追随他而去?”“你!”萨娜顿时吓得惊呆了,默默看向一旁的若姝,只见后者早已眸子紧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流淌下来,萨娜心中一痛,不禁一声长叹,“皇上,你真的……你怎么能狠心抛下臣民和江山就这么去了,怪只怪,你为何要违背王丞相的临终之言举兵伐晋!”“我懒得跟你们两个女人矫情!李若姝,玉玺是不是在你身上,乖乖把玉玺交出来,我或许还能饶你们俩不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姚苌冷冷一笑,面容狰狞直截了当地说道。“呸!”岂料若姝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敛起泪水,垂眸略微沉思片刻后,神情傲慢地扬起下巴,冷冷地唾了他一口,“你也配?!你是什么东西!忘恩负义的小人!就算死,我也不会把玉玺给你的!你这杀死文玉大哥的刽子手!我讨厌你、恨你!死也不会把玉玺交给你!”姚苌没料到自己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那滋味仿佛是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蚕眉顿时紧皱,一脸怒火,他更没料到,外表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李若姝居然会这样刚烈!姚苌沉默片刻,然后突然爆发出“哈哈哈!”一阵大笑,“不愧是苻坚喜欢的女人!有骨气、有个性!随你怎么骂吧,等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还有力气骂?!”姚苌恼怒地说着,提刀上前。若姝立刻向后退去,一手托起玉玺高举过头顶,怒气冲冲地瞪着姚大声警告,“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摔了它!”一声令下,姚苌立刻惊讶地止住脚步。若姝狠狠地瞪了姚苌一眼,然后垂眸神情绝望地轻叹,最后侧眸对身边的萨娜小声说道,“萨娜,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救你出去,等下辈子,我欠你的和之前欠你的,一并偿还!”“容儿?你怎么?”萨娜感觉到若姝有一丝不对劲,还来不及问,只见若姝抱着玉玺便向一旁的墙壁上撞去…… 261玉玺之争(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再见了,曜儿,原谅妈妈来不及和你相认,不能给你一丝一毫的母爱;再见了,司马昱,原谅我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终究要与你此生永别;再见了,这个世界,我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历史惨剧的发生,没能救活该救的人;再见了,所有的人,我虽然来不及和你们告别,但在我的心底其实一直有你们一个位置……当若姝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离开的时候,一个白色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她的面前,接下来,她便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堵人墙上,并被对方顺势紧紧拥入了怀中,那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给人无限安全。抬头,见到的正是桓伊微微含笑的面庞。“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倔强?!”温柔的话语,仿佛三月的暖阳,拥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气力量,若姝再次落泪,“桓伊!”当世界变作一道万丈悬崖耸立在她面前,总会有一个人陪她到最后,这个人就是桓伊。若姝再次落下感激的泪,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二人身后,已经响起刀剑相撞的叮当声,若姝连忙看去,只见谢安、王羲之等人在吕光的引领下已经向这边赶来,下一秒便与姚苌一伙激战在一起。“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桓伊,有什么话还是先离开这再说吧!”只听王羲之高声说道,然后猛地抛出一只烟雾弹。姚苌和手下立刻被层层白色烟雾迷住了双眼,等几人咳嗽着挥去眼前的烟雾四处张望,若姝和萨娜早已被几人救走了。一辆牛车疾驰在山路上,赶车的男子行色匆匆,身边坐着一位蓝衣女子。“你怎么知道我来长安了?”若姝不解地问身旁赶车的桓伊。桓伊淡淡一笑,脸上有些微愠,“我当然知道了,你什么事情还能瞒得了我么!”“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若姝回报一个淡笑,一脸歉意,“可是,长安有几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如果不尝试一救,我想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现在,尽管有些人还是没能救出,我心里最少好过多了。”桓伊默默地听她诉说,不动声色地勾勾唇角,“是苻坚吧?――幸好我们半路遇到了吕光,才能那么及时赶到。他的事吕光已经都告诉我们了。”“我知道,你会生气吧?毕竟他是晋朝的敌人。可是,在我心里,他除了苻坚这个身份,还是总救我于危难的文玉大哥,我欠他实在太多了。我不知道,或许没有我,他也许不至于落得倾国人亡的下场。”若姝长长地叹息。“傻丫头。一切都是宿命,你以为你逃得开、躲得掉吗?”桓伊安慰地看着她,眼神温润如水,“遇到了,付出了,安心了,也就不必再自责了。想必苻坚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萨娜从牛车中探出头来,不经意间打断了若姝和桓伊的谈话,“对了,桓大侠,来没来得及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噗,桓大侠?!哈、哈、哈、哈……”若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笑得萨娜和桓伊都有些尴尬。“容儿,我叫错了吗?”萨娜的脸颊一红,偷偷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径自赶车的桓伊。“没错,没错!桓大侠拔刀相助,救人于水火,如此侠肝义胆无愧大侠称号!是我不该在如此严肃的事情上笑的。”若姝打趣地说着,揶揄地瞟了桓伊一眼。“臭丫头!你向来不尊敬我!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师兄呢!”桓伊也不计较,不冷不热地回击道。“是、是。你们一个是我表姐,一个是我师兄,凑成一对都比我大,行了吧!”若姝不甘心地反驳。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萨娜顿时一脸彤红地垂下眸子,桓伊也不自在地掩口轻咳。“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聒噪你们了。师兄,麻烦你顺便绕道武陵,我想我该去履行自己的诺言了。萨娜,我要去找司马昱了,相信我的大侠师兄会好人做到底,帮你回吐谷浑的。”若姝暗自瞟了两人一眼不遗时机地说道。“你、真的想好了?以后一直会……”桓伊对她的后半句忽略不计,立刻惊讶地抬眸问道。若姝默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 262幸福时光(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桃花谷口,一辆牛车、两匹良驹,三五个人立在谷口话别。“桓伊,萨娜就拜托你了,等战事彻底结束,麻烦你帮我送她回吐谷浑。”若姝一手拉着萨娜,一脸恳切地看着桓伊托付道。“放心吧,你交给我的事一定办到。”桓伊点头。“容儿,我好舍不得你,这一分别又不知何年相见了!”萨娜说着与若姝紧紧相拥在一起,“不过,我还是为你感到高兴,你终于又回到了你爱的人身边。不像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若姝不自然地一阵轻咳,暗自瞟了身旁的桓伊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臂,“不会的,相信我,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的。你忘了我们三个曾经在月亮下的盟誓了?我只不过比你们幸运些,略早点找到而已。”萨娜紧蹙的眉头略微舒展,冲若姝淡淡一笑。略一沉思,若姝从袖中掏出玉玺,默默走到谢安面前,凝视着他双手奉上,“谢大哥,谢谢你为曜儿做的一切。曜儿年纪尚幼,有时会有些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所以更需要你的指点。我把玉玺给你,你拿回去献给他,相信他会把你看成心腹的。”几人不禁对若姝高明的手法更加另眼相看,若姝冲众人淡淡一笑,接着嘱咐王羲之和桓伊,“王谢郗桓,四大豪门,国之栋梁,曜儿今后就多多拜托各位了。”若姝说罢冲几人盈盈施礼。谢安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从她手中接过玉玺,然后默默凝视着她,总算恋恋不舍地说道,“为什么每次相遇总是那么短暂,然后便是长长的离别,等下一次再见,又不知何年何月,会有着怎样的沧桑变化。”王羲之暗地里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腰身,冲若姝笑道,“放心吧,我和谢安一武一文,一定把你的曜儿培养成德才兼备的一代帝王!闲时我还可以教曜儿书法。――安石兄,非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悲伤吗?或许大家很快又会见面的呀!”“是啊,我还可以教他音乐。他会变得多才多艺,你就放心吧!”桓伊摇摇头微笑,缓缓说道,然后转身轻拍谢安的肩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若姝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若姝再次挥动衣袖,望着牛车和马匹越行越远,这才转身向桃花谷深处走去。当双脚踏入那座熟悉的小院时,温馨舒适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是阳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他的气息。一手轻抚院中的花花草草,掠过石质的桌椅板凳,若姝终于从心底散发出一丝微笑,仿佛放下了所有的负累,满心轻松地冲厅堂里高声喊道,“司马昱!我回来啦!我是若姝!”堂屋内,原本独自背对门外静坐在木质轮椅上的某人,身形顿时一震,下一秒,便传来瓷器掉在地上的脆响,然后是一阵长长的静默,静默中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若姝!是若姝的声音!我没听错吧!”怔了好久,轮椅上的身影立刻挣扎着起身,两手摸索着向门外探去,“若姝!是你吗?我不是幻觉吧!若姝!”见到司马昱踉踉跄跄地起身,若姝担心地跑上前,一把搀扶住差点跌倒的他,“司马昱,是我,若姝,是我回来了!”一边说着,若姝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淌下来。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非要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坎坷磨难的煎熬与考验,才能彻底地走到一起,或许正是因为过程的不容易,两人才能彼此珍惜。只见司马昱的面庞苍老而憔悴,一头华发散披在肩,身着朴素普通,如果不仔细辨然,路人会以为他只是一介乡野村夫。他空洞无神地眸子对着若姝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助迫切地伸出双手,摸索着若姝的头发和脸庞,“若姝,是你吗?若姝!我不是做梦?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司马昱!是我,若姝,我回来了!”若姝轻声回应着,帮他的手摸住自己的脸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若姝!你终于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司马昱喜悦的欢笑中藏着一缕忧伤,“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若姝见到司马昱略显悲戚的神情,自己也是百感交集,流淌的泪水也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感慨。“若姝!你知道吗,我总算把你盼来了!十年了,我每天都在幻想你我重逢时的场景是什么样子!我甚至有一度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会回来共同实现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我们的院子、我们的花花草草、我们的子孙满堂,许多许多事情我们还没一起完成,你怎么能离开呢?!现在,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司马昱眼底充斥着晶莹的泪光,两手不停地摸索着若姝的脸庞,尽管看不见她,但他是用心在对她说话,“若姝,你这次不会再离开了,是不是?!”“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再分开了!”若姝喜极而泣,拼命地点头,与司马昱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若姝,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念的只有你,你来了,就好了……”司马昱欣慰地浅笑,俯在若姝耳边轻叹。 263幸福时光(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司马昱,让我来喂你!慢一点,还是有点烫哦!”若姝拿起桌上的饭碗,依偎在他跟前,温柔体贴地将碗里的饭一点一点喂给他,仿佛慈祥可亲的母亲……“司马昱,让我来,只要稍稍整理一下你的衣服,你就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王爷哦!”她一边替他系好衣带,整理着他的前襟和衣袖,一边笑盈盈地赞美揶揄,眼底绽放出无限的贤淑温婉……“司马昱,这里还要再洗一洗,还有香胰的泡沫没洗干净呢,哎呀你躲什么躲,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什么羞啊?!”浴桶中,她一边聒噪一边替他清洗着后背,像个大大咧咧的家庭主妇……“司马昱,桃花开了哦!你闻啊,好香哦!”春光明媚时,她总会推着他来到院子不远处那片芳菲灿烂的桃花林,然后催他深呼吸,感受花的清香,这时的她,仿佛坠落凡间的精灵天使,似乎是专门为了来世上拯救他而托生……“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该如何是好呢?!恐怕现在还处在意志消沉、人不像人的痛苦中挣扎。”终于有一天,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长叹。他感觉她的小手是那样柔顺温暖,握住它仿佛就握住了整个世界般安全。“司马昱,你总算知道我的好了,既然如此,你可要更加珍惜我哦!”若姝先是一怔,然后扬扬眉打趣道。“可是,这对你终究是不公平的。”司马昱依旧一脸严肃认真,半晌,缓缓说道。“你怎么会这样说?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感觉到他气氛有些奇怪,她眉间露出一丝隐忧。“可是,你这样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会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你,而你本可以找个更好的人,过得更轻松些,不用总是为我做这做那……如果因为这样把你留在身边,我觉得对你是种不公平,而我也不能如此自私。”司马昱一脸忧郁地说道。他感觉她一下子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便听到她转身离开的奔跑声。他想叫住她,告诉她其实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的大大咧咧、她的贤淑温婉、她的无微不至……每一样他都甘之若饴。可是他张了张口,终究咽住了,打消了念头,如果,她从此一去不复返,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他也就不必再心忧自责了。当天晚上,没有人再为他准备晚饭,睡觉的时候,没有人再为他宽衣解带,枕边,也没有人再与他你侬我侬……他突然好后悔说出那番话。如果,她真的离开自己,他一定会如同离开了土壤的花朵,立刻凋零枯萎。悔意,充斥着他的心绪,让他无法入睡,自己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善意,分明是对她的不信任,打着为她着想的幌子伤害了她的一番情意!那一夜,他在悔恨自责中辗转反侧。第二天,依旧是寂静的世界,没有了若姝的声音,他感觉周身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自己一定是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一气之下是真的离开了。第三天,当他从难过自责中醒来时,他感觉外面已经大亮了,或者已经接近晌午。他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孩子们欢笑的声音。连忙出来一听究竟,一个熟悉的声音扑面而来,“哎呀,你昨晚睡得很晚吗?都晌午了!看你睡那么香,我又不忍心叫醒你,只好先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一会。”那个熟悉甜美的声音仿佛天籁,让陷入绝望的他一下子活了过来。“若姝?!是你吗?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司马昱又惊又喜地问道。“是呀,刚开始我当然很生气了,不过谁让你是曜儿的爹爹呢。这次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你若还有下次――”她佯装生气,撅起小嘴,娇嗔着握住他伸出的手。“不会了,绝不会有下次。下次,就是你想走,我都不会让你走的!”司马昱打断她的话,一把将她抱在膝上。“哎呀,当着孩子的面,别这样啦!”若姝脸颊一红,连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孩子?对了,哪来的孩子?”司马昱立刻惊讶地问。“呵呵,好奇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若姝笑着,搂着孩子们的肩膀来到他身边,一一介绍道,“这两位小帅哥是王羲之的两个儿子王献之和王凝之,这位小美女是郗璇的侄女郗道茂,这位是谢家有名的小才女谢道韫,这位嘛,是当朝鄱阳长公主司马道成,小名阿成。”几个孩子还不等若姝介绍完毕,便一窝蜂地围在了司马昱的轮椅旁,好奇地摸摸轮椅,摸摸司马昱的衣服和袖子,司马昱立刻感觉到身前拥上一个纤细小巧的身躯,一边摸索一边激动地问,“阿成,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父皇,是我呀!我都不是在做梦!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娘亲亲切,原来她就是我们的娘啊!父皇,原来您一直隐居在这里!这十年来,您是如何过的啊?!阿成好想念您!”阿成的小脸因为激动涨的彤红。“阿成,是父皇不好,当年谎称驾崩,害你们这些年都孤零零的。曜儿呢,他还好吗?”司马昱将司马道成亲昵地搂在怀中安慰道。“皇上他还好,可惜国事繁忙,不然我一定带他来看望您!”…… 264天命所归(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桃花树下的石桌旁,若姝和司马昱相对而坐在对弈,司马昱执白,若姝执黑。“平位三三。”司马昱说着,在若姝的帮助下,将一白字摸索着放到棋盘上。“去位六二。”若姝淡淡一笑,落下一枚黑子,然后将围起的白子提出棋盘。“哎,错了,我想应该是平位二三。”司马昱刚要悔棋,却被若姝一把握住手掌,“怎么,你个大男人家的还要悔棋?!”“唉,没想到你的棋技这般厉害,莫非也是葛洪调教的?”司马昱赞叹,心知黑白纵横之间,一步出错,败局已定。“是啊,当初师父教我下这个东西,我还很不爱学,觉得太费脑力,不过后来就渐渐喜欢上了,还经常和师父、师兄切磋呢。”若姝淡淡一笑,“这也和我跟随师父学习兵法有关系,许多纸上谈兵的东西放到棋盘上,一切便活灵活现、形象许多。”司马昱默默点点头,听到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若姝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白衣人正领着几个孩子慢慢向这边走来。“师父!你回来了!”若姝惊喜地叫道,只见葛洪已经在一个少年的陪伴下走到二人跟前。若姝觉得少年有些眼熟,但却记不起在哪见过。“老夫从罗浮山归来的半路上遇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没多久也病死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之前靠卖草鞋为生,但是眼看生意越来越不景气,经常落得饿肚子的份。”葛洪说着将身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拉到若姝和司马昱身前,“碧霄,你若是肯收留这个孩子,是最好不过的了。”少年向两人抱拳行了个礼,年龄大概十六七岁,抬头见到若姝的瞬间,不禁一脸讶然,“咦,你不是、你不是那个帮我还高利贷的姐姐吗!你不记得我了?!”“你、你是?”若姝一阵惊讶,连忙上前打量少年,只见他生的眉清目秀,英气毕露,略微思索后恍然大悟,“你是我和阿康一起救下的少年吧!你娘病了,你借了高利贷,结果钱庄的人非要砍掉你一只手!”“对!就是我!就是我啊!姐姐,你终于想起来了!”少年略显激动,一脸见到亲人般的喜悦。“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发生在哪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也太过分了!”一旁的司马昱忍不住愤愤不平地问。“别激动嘛!我已经将此事告诉了桓伊,他已经禀告皇上,相信当地的钱庄已经被府衙整顿过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若姝连忙安抚司马昱的情绪,唯恐他因为此事而毒火攻心。“师父,你放心吧,你就把这孩子交给我好了。”若姝冲葛洪干脆爽利地说道。葛洪只是微微浅笑不语,默默点点头。少年冲若姝感激地一笑,上前端详起石案上的棋盘,“咦,你们在下棋吗?这个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我想玩这个!”若姝不以为然地扬眉一笑,说道,“你要玩这个?被圈起来的子多于对手就算赢。这一局,白子已经输了。”“那不一定吧。”只见少年抓起一把白子,在棋盘上落下几子,局势顷刻间变为黑子的输局。“你这是……背水一战?”若姝凝视着棋盘,突然感觉这个少年有过人之资,葛洪带回他必定另有深意。“是啊,临渊而战、兵分两翼,两头抱河,陷之死地而后生。”少年大声回答。若姝心里一惊,对少年再次刮目相看,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姓刘,小字寄奴。”只听少年掷地有声地回答。刘寄奴?!听到少年的名字,若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神色无比惊讶地瞪住他,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缓缓看向葛洪,只见葛洪含笑不语,眼神玄奥…… 265天命所归(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连几天,若姝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她不知该抱着何种心态对待刘寄奴,她既可怜他的身世,也赞叹他的天资,但更畏惧他将来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位小字寄奴的少年正是将来南朝刘宋王朝的开创者,而刘宋的建立也就意味着晋朝的终结。原来自己在无意之间救下了一代帝王,而自己究竟该不该救他,却是困扰若姝心绪的焦点。若姝一脸的心事虽然司马昱看不到,但却被料事如神的葛洪一眼洞察。“怎么?两天来,你一直躲着寄奴那孩子,莫非是不想教他下棋?”原本坐正在石案边出神的若姝被从后走来的葛洪打断了思绪。“师父?!”若姝连忙起身行礼,一脸欲语还休的苦恼。“为师知道你在为何事忧虑。寄奴已经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为师了,碧霄,既然天命让你救下他,那么你做这件事便是顺应天意,那就不必再多虑,更不必烦恼。”葛洪似是而非地说道。“师父,你一定算到这孩子并非等闲之辈吧?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本应……所以,我才迟迟不肯教他下棋。”若姝为难地一顿,然后垂眸冷峻地说道。“是,这孩子将来不会是普通人。你教他、指点他,你做他的引路使者,这是天命所归。天道皇皇,日月为常,明者法,微者行。一切自有天意,世界万物不会因为你我的爱恨喜好而改变,即便你今日不教这孩子下棋,你以为就能影响天道的走向吗?碧霄,为师希望你心胸开阔些。”葛洪说罢,冲若姝淡淡一笑,轻飘飘地走开去。心事重重的若姝望着葛洪的背影愣愣出神,以至于连身后轮椅碾过的声音都没注意到,直到司马昱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后背,“若姝,你怎么了?这两天怎么我感觉你仿佛一直有心事的样子?”“呃,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有太多事要做,有些累了。”若姝轻叹,遮掩道。“是吗?”司马昱浅笑摇头,然后轻叹,“若姝,你有心事,怎么能瞒得了我?你以为我失明了,看不见了,就会感觉不到吗?自从那日葛老前辈带回那个孩子开始,你就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样,我也感到不安的!”若姝为难地望着司马昱,两人正僵持着,正在这时,刘寄奴跑到二人面前,对若姝苦苦哀求,“若姝姐姐,我总算找到你了,寄奴求你了,教寄奴下围棋吧!”说着对若姝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只听若姝淡淡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棋艺肤浅做不了你师父,你还是去求葛老前辈吧。”“可是葛老前辈说他年事已高,没有精力再切磋棋艺,让我来找你,还说你一定会教我!”刘寄奴不依不饶地说道。若姝轻叹,心中很是无奈,师父这分明是在给她出难题,既然师父已经算到了这个孩子并非凡人,那将来这孩子会有怎样惊天动地的作为,葛洪难道会算不出吗?“若姝,你看寄奴这样心诚,你就教教他吧!”司马昱在一旁劝道。“不是我不肯教他,实在是我不能教他。你不会明白的!”若姝大声反驳,痛苦地摇头,然后连忙跑回房中。“若姝姐姐,只要你肯教寄奴下棋,寄奴什么事都能答应你!求求你了!寄奴在你门前长跪不起!”刘寄奴不依不饶地追到若姝门前,隔着房门高声说道,然后跪下开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若姝倚靠在门后,听到门外响亮的磕头声,心里很是不忍,倍受煎熬,烦躁地掩住双耳来回轻踱了一阵,却发现磕头声仍是清晰在耳,于是长叹一声,决定先搪塞刘寄奴一番,随手从桌上抓起一卷书,猛地打开房门,丢到寄奴跟前,冷冰冰地交待,“你先去把这本《烂柯谱》从头到尾背过,把里面的一招一式都记清楚,再来找我学下棋!”说罢砰地关上门。“多谢若姝姐姐!多谢若姝姐姐!”只听门外传来刘寄奴的感恩声。若姝背靠在门后,一阵轻叹,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刚刚师父说过的话…… 266帝王胸襟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几日后,依旧是桃花树下的石案旁,若姝的神色已经变得和缓了许多。那日葛洪的一番劝诫似乎在一点点起着作用,她的心胸似乎在一点点变得宽容起来。“若姝,你为什么不肯收寄奴那孩子为徒?我看他这几日很是用功努力,天不亮就在院子里背诵《烂柯谱》,经常自己摆起石子研究棋局。”司马昱坐在她身边,不解地问。“司马昱,其实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姝轻叹,点点头,“之前我一直自认为自己心胸开阔,没想到和师父一比,还是小得太多了。”“你怎么会这么说?”司马昱担忧地蹙眉,一手轻抚若姝的肩膀安慰她。“司马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打算将国家禅让给桓温,是真的吗?”若姝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听说这件事了?”司马昱一怔,然后神色恬淡地点点头,“不错。我当时确实有这样的打算。我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允许自己再主持朝政,而曜儿当时只是襁褓中的婴孩,我怕我一旦有个好歹,曜儿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当时是打算把皇位禅让给大权在握、手上兵力雄厚的桓温。没想到遭到了王、谢等士族豪门的反对,这才作罢,后来桓温也因此事一病不起,抱恨而终。这却是始料未及的。”“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真的舍得将江山拱手让人吗?万一,你真的把江山禅让给桓温,你就甘心向他称臣吗?”若姝有些不能理解,好奇地追问。“若姝,我的身体已经无力再去对付桓家,随时有抱病而亡的可能。我自己是生是死都不足惜,我怕弱小的曜儿登基后会遭到桓家的攻击,重蹈我父皇的悲剧。所以,我不得已出此下策,索性将皇位禅让给桓温,这样最少能保曜儿一命。没想到,葛仙翁医术高超,保住了我的性命。桓温反倒竹篮打水一场空。”司马昱不以为然地浅笑,摇头长叹,恬淡中带着一缕超脱,“江山是什么?除了纵横四野的高山平原、河流湖泊,更重要的是居住期间的百姓。没有永远不会覆灭的王朝,老百姓才是国家的主宰。晋朝风雨飘摇、局势动荡,若有贤能之辈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改变民不聊生的局面,我倒乐意拱手相让!”听了司马昱这番波澜不惊的话语,若姝久久惊讶地凝视着他,突然间明白,所谓伟大的帝王,并不是在位多少年、攻下了多少城池、打了多少胜仗,拥有多少臣民金银,而是有一腔心怀万民苍生、能站在最高山巅上傲然俯视一切的气度与心胸!司马昱,与其他历史上著名的皇帝相比,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其宽广的胸襟却称得上一位真正伟大的帝王。“更何况,我曾说过,纷乱人世,除了你,一切都是背影,只要有你在身边陪伴,又何必坐拥万里江山?所有的幸福,有你足矣!”司马昱浅浅地笑道,温热的手掌心轻轻握住若姝的双手。几片缤纷落英缓缓飘落在两人的发间,暮春的暖阳透过枝头重叠的繁花枝叶落下一地碎金。“司马昱,你这样说,我真的好开心,心里也感觉轻松多了!”若姝冲他甜甜微笑,困扰了她几日的烦恼忧虑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呃,不好意思,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刘寄奴的声音。若姝局促地一怔,连忙转身,发现手持《烂柯谱》的刘寄奴正要转身离开。“站住!”若姝叫喊声立刻让刘寄奴停下脚步。刘寄奴支支吾吾地转过身来,脸上一脸尴尬的窘相,不知所措地挠着头。“《烂柯谱》背的怎么样了?”若姝一脸严肃地问,双手背后,煞有介事地走上前。“今天已经全部背过了,本来是想给您背一遍听的,不料……”刘寄奴说着脸上飞上红晕,眸子不安地瞥了一旁的司马昱一眼。“行了,把书给我,你完整地背一遍给我听!”若姝依旧一脸严肃地打断他的话,一把拿过棋谱。刘寄奴张口便背,从头到尾一字不错,流利自如。若姝再次暗暗惊奇,没想到这刘寄奴还真是个学棋的好苗子,于是掩口故作一阵轻咳,脸上严肃地问,“刘寄奴,你真的要学下棋?真的要拜我为师?”“是!”刘寄奴点点说道。“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若姝似乎有意为难。“若姝姐姐请讲,只要寄奴能做到的,一定照做不误!”刘寄奴一脸包票地说。“我要你以后出仕,只能做文臣、不许做武将,你能答应我吗?”若姝一番思索后认真地问。司马昱和刘寄奴都一脸奇怪,不过刘寄奴很爽快地点头,“好,我答应你。”“好,那你起来吧。”若姝点点头,面色变得和缓了许多。“若姝姐姐,那你到底收不收我这徒弟呀?”刘寄奴有些迟疑地眨眨眸。“傻小子,你师父这当然是同意收下你了,还不快给你师父敬茶!”一旁的司马昱替刘寄奴高兴地说道…… 267移除毒蛊(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依旧是桃花树下的石案旁,缤纷落英已经落尽,取而代之的是青绿色的小桃子。树下,师徒二人正围在案旁探讨棋艺。“寄奴,你刚刚这几手拆招,虽然阻断了我的棋路,却也没有做到为自己运筹帷幄。如果,你能再把视野放得开阔一点,不那么急功近利,在拆棋的同时也为自己打下了伏笔,这样你的胜算会更大。”若姝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的刘寄奴一眼,说着将刚才他的落子略微调整,“你瞧,如果这样下,虽然暂时吃不到子,但是不是更妙了?所以,争夺虚空固然重要,但为下一步未雨绸缪更重要。”“师父棋艺高超,徒儿受教了!”刘寄奴边赞叹边抱拳,一脸心悦诚服地说道。“寄奴,你虽然跟我学习时间不长,但是悟性极强,稍加练习,相信你今后的技艺必定也会非常精湛的。”若姝冲他淡淡微笑,点头说道。“多谢师父指点!”刘寄奴再拜,然后一脸匪夷所思地转变话题,“对了师父,寄奴眼看就要十六了,却一直没有个正式的名字,请师父赐徒儿个名字吧。”“这……”若姝一脸为难,尽管她已经最大限度地做到心胸开阔,但一想到眼前的孩子将来会是晋朝的终结者,心中仍不免有些忌惮,“恕你师父才疏学浅,起名字这种大事,你不如去求求葛仙翁吧,想必他会给你起一个响亮又大气的名字。”“徒儿之前已经征求过仙翁的意思,仙翁说,徒儿的名字师父你早就起好了。”刘寄奴一脸不知所措地挠挠头。只见若姝一声长叹,无奈地撇撇嘴,知道自己不好再推脱,于是神色庄重地望着刘寄奴,“寄奴,你是个天性纯良的好孩子,所以为师才会说服自己收你为徒。你记住,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做一个正直忠勇的人,知道吗?”刘寄奴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严肃,但却知道她说这番话一定有她的道理,“知道了,师父!”“好!那你就叫刘裕好了。”若姝点点头,淡淡说道。“刘裕、刘裕,裕,师父,这个裕字真好,又有穿的、又有吃的,真是丰衣足食啊!”刘寄奴一边思索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若姝淡淡微笑,冲他轻轻点头。就在这时,一声脆响从厅堂中传来,若姝心中一惊,立刻向屋内跑去,一进厅堂便见到司马昱昏倒在地上,旁边是摔碎的茶盏。“司马昱!司马昱!”若姝连忙唤道,岂料,晕倒在地的司马昱根本没有知觉一般,“师父!师父!司马昱晕倒了!――寄奴,快去请葛仙翁!”……榻旁,葛洪静静地替床上昏迷不醒的司马昱诊脉,屋内,若姝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时而望望床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司马昱。“师父,司马昱怎么样?”见葛洪终于抬手起身,若姝立刻上前询问。只见葛洪一声长叹,“之前,我用金莲子和血蟾稳住他的毒,短时间内倒也还相安无事。只是,金莲子和血蟾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延缓毒蛊挥发的作用,却不能彻底阻断毒蛊的挥发。如今,王爷体内的毒已经沁入骨髓、殃及五脏六腑,随时有毒发身亡的危险。”“师父,之前我体内的素女蛊便是被王爷转移到了他自己的体内,我才因此得救。假如,我再把毒蛊转移回来,王爷是不是就有活命的希望了?”若姝略一思索,神色浓重地说道。“碧霄!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你可知道你这么做……”葛洪一脸惊讶地问。“师父,我不怕,如果用我的命能够换回王爷的命,我愿意尝试一番。况且,您不是说我体内有九天玄女的仙魄吗?既然有仙魄护体,那应该不会有多危险吧。”若姝一脸乐观地说道。 268移除毒蛊(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厢房内的浴桶上散发飘荡着氤氲的水雾,黑色的药汤仿佛针扎一般,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顽强地咬着银牙,她一直忍住剧痛,直到夜幕降临,白玉盘般的圆月挂在树梢,她终于起身,盈盈素手拿过一袭纱衣裹住冰清玉洁的雪肤,走出浴桶的那刻,若姝感觉每一寸肌肤之下都仿佛有火在燃烧。顾不着身体上的疼痛,若姝默默来到床榻前,凝视着司马昱苍白憔悴的面庞,心如刀绞,泪水不知不觉迷蒙了双眼,“司马昱,怎么会这样?!我只是个女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人,上天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么多?!”纤纤玉指轻抚他的脸颊,然后替他整理前额的乱发,缓缓俯下身,小声在他耳畔轻喃,仿佛说悄悄话一般,“司马昱,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很容易就知足的女人,我既不会演戏,也不会多疑,所以,你对我说过的,我都会相信,我会相信那些海誓山盟,相信自己配的上你给的自由和幸福,我会始终牢记你对我许下的每一个誓言,直到生命的尽头,一直抱着不放,哪怕不能实现,也傻傻地以为总会有实现的一天。所以,你对我说过的,请千万不要忘记!”若姝轻声说着,哽咽渐渐变成了哭泣。若姝说罢,小心翼翼地捧起司马昱的脸庞,薄唇如花瓣般轻柔细腻地落在他的脸颊上。一记记热吻,仿佛一道道火种,似乎将沉睡中的司马昱一点点唤醒,若姝感觉他在朦胧中回应着自己,于是更加热烈地与他拥、吻。不一会,若姝觉察到司马昱坚硬的下身,二人瞬间融为一体。罗帐轻扬,若姝意识渐渐朦胧,灵魂似乎脱壳而起,飘浮在云雾之上,周身萦绕着五彩祥云,前方,一道金光传来,下意识抬手遮掩,却突然见到一个久违的面孔正向自己慢慢飘来。“九天玄女!”若姝不禁惊讶地叫出声。“碧霄,好久不见了。”只见九天玄女一袭白衣,熠熠生辉的眼神与身后的光环交相辉映。“天呀,我怎么会来到这?”若姝惊讶地看了看四周。“碧霄!你知不知道,你替司马昱移除素女蛊,是要以消磨掉你体内那缕仙魄为代价的,虽然你能活下来,但从此将是肉体凡胎,再无仙魄护体,再无穿越、重生之异能,而且终日要遭受毒蛊的煎熬,最重要的是,你将会容颜禁毁,碧霄,你真的愿意吗?”听到九天玄女的忠告,若姝不禁倒吸了口气,体内有没有仙魄她倒并不在乎,重要的是,今后她只能留在晋朝,再也回不去现代了,那也就是说,她要彻彻底底地成为李陵容,彻底跟现代和爸爸妈妈说再见了。若姝垂眸思索片刻,黯然伤神,心里万分不舍,但想到被素女蛊折磨得快要死掉的司马昱,便义无反顾地勇敢抬头,“回禀玄女,只要能救活司马昱,让我怎么做都行!”九天玄女再次追问,“如果没有仙魄护体,素女蛊会损毁你的皮肤,进而让你容颜尽毁,这也没有关系吗?”“这……”若姝一脸犹豫,她记得顾恺之好像曾经说过,容颜是女人最终要的东西,没有漂亮的外表,内心再美也终究无法打动男人。但是,司马昱此刻有性命危险,只有她能救他,她不可能不救他,他死了,她徒留漂亮的容颜有什么意思?她孤零零地活在这个异世又有什么意思?做了最终的决定,若姝神色决绝,口吻斩钉截铁,“弟子主意已定,我要救司马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九天玄女赞赏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只有收回仙魄了。”九天玄女说着,一手冲若姝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从若姝体内缓缓浮出,然后慢慢聚拢在玄女的手中。“从此,你体内再无玄女仙魄,临别前,本仙再给你一个忠告,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山泉水蕴含日月天地之精气,每日在水中沐浴,能够帮你缓解体内的毒蛊……”清晨,窗外已是鸟语花香,屋内,若姝包扎好手掌上的伤口,转过头看向床榻上依旧昏睡着的司马昱,先是替他掩了掩毯子,接着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留下一记轻吻,脉脉凝视了他许久,仿佛是要一眼将他看个够,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忍住眼底的泪水,头也不回地逃出屋去…… 269倾城之恋(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一阵狂风肆虐,漫天黄沙随风乱舞、遮天蔽日。连绵的沙丘一眼望不到尽头,其中偶尔点缀着绿色的仙人掌,虽然微不足道,但多多少少带给行路人一点希望和欣慰。驼铃声渐渐清晰,伴随着商旅驼队由远及近,赶路的人们终于来到了昆仑山脚下的吐谷浑小镇――纳赤。这是建筑在大漠边缘的一座绿洲小城,尽管常年遭受风沙的侵蚀,但却因为首当其冲接待大漠来的商旅所以异常繁华。木质的肆馆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小镇的道路两旁,街上熙熙攘攘,身着各族服饰的人们随处可见。镇子后边不远处,依稀可见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镇子中央的井眼旁,一个风尘仆仆、疲惫躁热的中原男子几乎是累得贴在了马背上,一来到井边,男子立刻翻身下马,不料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倒在马下,瞬间引起周围打水人的哄笑。男子稍稍抬头,漠然扫了人们一眼,顿时,那些哄笑的人仿佛失了魂魄般,纷纷惊讶地闭住了嘴,只见男子深邃如水的眸子摄人心魄,鼻子英挺,唇如樱瓣,妖孽般美丽的容貌几乎让人以为是仙子下凡。见周围的人收敛了哄笑,男子不以为然地站起身,压出一些水洗脸喝水,然后又牵过马饮水。就在这时,从一旁的肆馆中飞也似地跑出一个小孩,小孩身后追出一个壮汉,壮汉边追边破口大骂,“小兔崽子!居然耍到爷爷我的头上了!有人生没人教的种!看你往哪跑!”壮汉张牙舞爪地扑向小孩,眼看就要抓住小孩,小孩身子灵活地一躲,来到井边正饮马的中原男子身后,和壮汉玩起猫捉老鼠来。中原男子煞是惊讶,但眼见壮汉长臂一捞就要捉住小孩,于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壮汉的手腕,口吻不咸不淡,“这位兄台,你一个大男人家的,何必和一个小孩过不去呢?”男子说着,转身看了藏在自己身后的男孩一眼,感觉这孩子也就四五岁的年纪,虽然衣着简朴但却俊俏可爱。壮汉想抽出手,却惊讶地发现男子手力巨大,于是心有不甘地叫嚷,“哎,这关你什么事!这小孩赌钱耍诈,把我们的钱都骗去了。我只是要回来罢了,你一个外乡人最好少多管闲事!”壮汉上下打量着男子,发现他身着汉人服饰,于是挺了挺脊梁,用威胁的口吻说道。中原男子略一沉思,他本身也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松开壮汉的手,呵呵朗笑,“这孩子骗了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二两银子。”壮汉气哼哼地说着抱起双臂。“这是五两,不用找了,以后不许再找这孩子的麻烦!”男子说着抛给壮汉一锭散银,牵起马转身离开了。围观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用各种眼神打量着那道清泠优雅的背影。小孩望着那道背影略微一怔,回过神后连忙上前追赶。走了一阵,男子突然觉察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转身回头,发现竟是自己刚才从壮汉手中救下的小孩,不禁好奇地打量他,“你跟着我干吗?眼看日头要落山了,还不快回家去!”这一仔细打量不要紧,竟感觉这孩子说不出来地有一丝眼熟。“我没有跟着你啊,我家也是这个方向。”小孩笑嘻嘻地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慧黠俊俏,男子略微一怔,恍惚中,眼前仿佛浮现出某人的眼眸。“你这孩子,确实缺乏管教。骗人是不对的。”男子蹲下身,轻抚孩子的小脸,口吻温和,“这个方向明明是昆仑山的方向。”“是啊,我家就住在山里呢。”小孩歪着头,一五一十地说道,“虽然我从没见过父亲长什么样,不过我还是跟着母亲学了不少道理。”“这么说,你娘也教你赌钱咯?”男子略一扬眉,嘲弄地笑问。“喂!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娘是世上最知书达理的女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娘!她可没教我赌钱!是我在酒馆打杂时,自己看会的。”小孩先是努力辩解,然后垂头丧气地轻叹,“我知道赌钱不对,可我之所以会赌钱,也是想攒钱给娘买件新头纱。”说着,小孩的声音一点点变得蚊子嗡嗡一般,直到听不见。男子见到孩子一脸内疚,心里不禁升起怜悯,“没想到你这孩子倒是蛮孝顺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呃,”孩子怔了怔,然后狡黠地笑着挠挠头,“你瞧,我家就在前面了,你若是肯再出二两银子,我就款待你今晚住在我家如何?”说着,抬手一指前方灌木丛中的小木屋。男子饶有兴趣地一笑,抛给他一锭散银,“这也是五两,不用找了!”“成交!”孩子连忙将银子揣入怀中,冲他哈哈一笑。…… 270倾城之恋(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只见前方不远处,灌木丛生,一条温润清澈的山泉水环绕灌木潺潺从山坡上流下,走过溪流上的木桥,一座小巧精致的庭院临着溪水静静矗立在眼前,庭院四周是一圈木质围栏,院中草长莺飞、花红树绿,香气四溢的蔷薇爬满了木屋的墙壁,浓密的绿叶中零星点缀着粉红、雪白的花朵。男子身形一怔,莫名想起几年前某人曾对他许下的心愿,眼前的一切就好像他们曾一起憧憬过的样子,那样栩栩如生。心跳,骤然加速,空气中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久违的气息。“娘!我回来了!娘!”小孩兴冲冲地奔入院内,向着屋子里大声喊道。“道子,你又跑哪疯去了?娘交待你的功课都做完了吗?”只听一个清脆温和的声音传来,一个头带面纱的女子从房中走出来,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女子眼睛以下的脸庞,只留出一双楚楚动人、明眸善睐的秋水。双眼迎上女子那带着一抹浅棕的美眸时,男子顿时身形一僵,怔忪了片刻。女子也是将美眸瞪得又圆又大,扫过男子面庞的瞬间,有些若有所思、不知所措。“娘,这个人是我在镇上遇到的,当时道子被恶霸追逐,幸亏他从旁解围。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好心收留他一晚,好不好?”道子上前摇晃着女子的手臂哀求道。听到道子的话语,男子也从怔忪中回过神,冲女子微微一笑,抱拳行礼,“打扰了。”女子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垂眸小声数落着面前的孩子,“被恶霸追逐?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恶霸追逐?莫非又去惹是生非了?!娘让你背的功课,你背过了吗?”女子虽然压低了嗓音,但传到男子耳中还是觉得十分耳熟。“不就是个《三字经》吗?孩儿倒着都能背了!”道子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那你背一个我听听!”女子强忍着怒火,不太相信地说。只见道子挺起胸膛,十分流利地背诵起来,中间一字不差,女子的怒气这才收敛许多。“娘,我再倒着给你背一遍好不好?”正背一遍结束后,道子接着问。“罢了!”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去葡萄架下面壁思过去!没我同意不许进屋!至于你的客人,娘可没有义务替你招待!”女子口吻淡漠地说罢,转身快速回到屋中,留下一记响亮的摔门声。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将后背紧紧抵住门后,双眉紧蹙,眼神纠结,五年了,他、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他的出现,一下子搅乱了她的生活和心绪,让她该如何是好?!“哎,娘!你别这样嘛!娘你开门啊!你不总对我说应该乐于助人吗?”门外,道子一边高声大呼,一边拍打着门板。许久,见屋内无人回应,道子只能叹息着对男子说道,“让你见笑了,我娘她平时人很好的。大概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才会这样。对不起,连累你了。”“没关系,你娘她不让我们进屋,那我们就在院子里歇一歇好了。”男子用愉快的口吻安慰道,然后看似不经意地一转话锋,“对了,道子,你说你从未见过爹爹长什么样,那你爹呢?”屋内,一直背靠在门后的她,一听到他这样问道子心瞬间被高高悬起,砰砰心跳骤然加速。“我爹?打我记事起,娘就没提过爹的事情。曾经,我还一度以为人是不需要有爹的。”道子一脸惆怅地说着,坐到院中的石案旁,两手撑起下巴,“我估计我爹是个很忙的人吧,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能来看望我呢。因为娘曾经说过,爹是很爱很爱我们的!”道子眨眨无辜的明眸,笃信地说道。男子的心似乎瞬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脸温柔疼惜地轻叹着轻抚道子的额头,“如果有一天,你爹来看你们,你愿意跟你爹回家去吗?”“当然愿意啦!”道子立刻兴冲冲地高声回答,然后一脸犹疑,“可是,这里难道不是我们的家吗?况且,除非娘肯跟我们一起走,否则我也不能离开我娘啊!娘在哪,家就在哪,只要有娘的地方,处处非家也处处家!”躲在门后偷听的她,此时此刻不禁掩口而泣,心痛如刀绞。感觉欠道子太多太多,欠孩子们太多太多!“来,道子,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爹爹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居然让你们娘俩在外面飘零这么久!”男子一脸悔色地轻叹,向道子招招手,然后将孩子搂入怀中。“你不要这样说,我觉得我爹是世界上最棒的爹爹,他只是有事没来找我们而已,等他腾出功夫,一定会来找我和娘的!”道子倔强地撅起小嘴,辩护道。“对!你爹一定会来找你和你娘,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一天就要到了!”男子连忙点头,然后冲道子神秘一笑,小声安慰…… 271倾城之恋(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就在这时,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从二人腹中传来,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脸上一阵尴尬。道子从男子怀中跳出来,冲男子神秘地眨眨眼,“我说,肚子饿了吧?我肚子也饿了。不过,我有办法!”道子说着,钻入葡萄架后的鸡舍旁,然后从墙洞中摸索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桂花糕。“我只要一惹祸,我娘就会罚我面壁思过,为了打发时间,我就藏了些食物在这些墙洞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道子一脸神气地将桂花糕端到男子面前。“呵呵!看来你平时还真是个淘气包啊!你快吃吧,我不饿!”男子和蔼地抚了抚道子的额头,笑着说道。“咦?你真不饿吗?我明明听到――”道子疑惑地眨眨眸子,话刚说了一半,只听从身后传来娘的声音。“这是晚饭,你们快吃吧。”女子说着将漆盘放到院中的石案上,秋眸迎上男子眸子的瞬间有些慌乱无措,于是赶紧垂眸轻声说道,“吃完以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哎,娘,你不能这样!”道子立刻追上前,一把揪住女子的衣袖,不让她转身离去。“道子,娘的话你不听了,是吗?”女子挣脱开道子的手,冷冷质问。“娘,你说的不对,道子就要反驳!”道子一脸不服气地涨红了小脸,“娘曾经教导孩儿,做人要慈悲为怀,要乐于行方便之事。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这个人只不过是要在咱家借住一宿而已,娘为什么不能行行好?”“那娘还告诫过你,不许惹是生非,不许轻信陌生人的话!那你怎么就忘了呢?!”女子马上严肃地反问。“这位夫人,孩子还小,就别跟孩子过不去了。在下从此地经过,只不过是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就离开。”男子终于忍不住,上前替道子辩护。“不好意思,给你晚饭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一个单身妇人,实在不宜留你在屋内过夜。还请公子自寻出路。”女子淡然说罢,转身回屋。“哎,娘!娘你怎么这么不讲理!”道子在一旁听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眼睁睁地看着房屋的门被无情地关上,只能转过身一脸愧疚地看着男子,“我娘她平日不这样的,大概是今日太生我的气了。不好意思,银两还是还给你吧!”“哎,道子!”男子连忙蹲下身,按住道子要掏银两的手,轻轻摇摇头,“没关系,天色已晚,不如就在你家院里凑合一下吧,反正也是夏天,天气不冷。”男子呵呵一笑,安慰道。道子立刻破涕为笑,鸡吃米似地点头,“好啊,我陪你!”明月高悬,群星闪烁,远处白皑皑的雪峰在深蓝色夜幕的映衬下散发出神秘高贵的银光。细沙簌簌翻滚,柔和的晚风轻拂着脸庞,一道奇异瑰丽的深红色夜光横亘苍穹,仿佛一道横跨东西天际的桥,将西域的夜空渲染地分外璀璨绚丽。葡萄架下,男子眼神慈祥地凝视着和衣而睡的道子,将覆盖在身上的长袍向道子身上拽了拽。“你瞧那道光,又红又长,真是奇妙,就像一座桥!那到底是什么?”道子一手指着夜空轻声赞叹,然后好奇地问。“那大概是尚未褪尽的晚霞吧。没想到西域风光真是瑰丽多姿!”男子仰望着夜空叹道,然后一手轻轻拂过道子的眉头,唇边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夜深了,快睡吧!”“恩,西域,这么说,你是中原人咯?你一定是中原人,瞧你那身打扮就是,对了,中原是什么样子的?我娘曾说我爹是中原人,可惜我一直没去过中原……”道子非但没有要合眼的意思,反而勾起了浓浓的兴趣。“这样吧,你先把眼睛闭上,我慢慢讲给你听!”男子用轻柔温和的语调哄到,眸子渐渐从道子身上移向不远处的窗边…… 272倾城之恋(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蝉鸣阵阵,明月朗朗。时值子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感觉比平时要闷热许多,昆虫似乎也比平时躁动了许多。飞蛾、金龟子、蚂蚁在葡萄藤架下不知疲觉地忙碌着。木屋的门被缓缓推开了,听到门枢的吱呀声,原本正端详轻抚睡梦中道子的他急忙侧身佯装熟睡。不一会,便听到微弱的脚步声渐渐向这边走来。她身着一袭拽地亚麻睡袍,面庞依旧被白色纱巾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两道波光潋滟的秋水,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拿着一床棉单子。“道子,对不起,妈妈不是存心要和你作对,是妈妈不好!”她来到熟睡的道子跟前,蹲下身轻声喃道,边说着边将棉单给道子盖好。理了理孩子额前的乱发,她淡淡冲道子一笑,过了片刻,起身来到他的跟前。他连忙闭紧双眼,佯装熟睡。他感觉到她替自己盖好了棉单,他感觉到一滴湿湿的东西打在自己的脸上,一双柔软温和的小手连忙替自己拭去那湿漉漉的东西,同时帮自己整理好两鬓的长发。接着,他便听到她强忍不住的轻声呜咽,“司马昱,对不起……”听到她这样肝肠寸断的告白,他的心顿时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他强忍着把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努力听她把话说完。“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更不是故意躲着你、不与你相认,是因为我不能……”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抽泣着转身逃回屋内。回到屋内,许久许久,她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来到窗边,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眺望外面、眺望葡萄架。轻叹着,她拿起桌上的烛台向里间的浴室内走去。浴室中的水来自昆仑山的温泉,一年四季,温润如玉。她随手将烛台放到水池边的地上,半跪在池边轻轻解下裹在头上的白色面纱。面纱一层层地绕落在地,最后终于散落在她的脚边,仿佛一记长叹跌入岁月的洪流。她对着池水静静凝望,水面上顿时倒映着一张爬满黑斑的丑陋面庞,她的心仿佛脱落脚边的面纱,惆怅无奈而自惭形秽,抬手轻抚脸颊上的黑色斑痕,全然找不到昔日倾城美貌的踪影,只有那双明亮动人的秋水依稀诉说着她很久以前的美丽。但是一想到葡萄藤架下那人此刻的风姿神韵,她的失落立刻一扫而空。自己终究没有白白牺牲,她虽然失去了仙魄和美貌,但却换回了他的身强体壮、飒爽英姿。她缓缓解开睡袍的带子,伴随长裙落地,她一双赤足缓缓走入水池中,然后靠在池壁上,闭紧双眼,放松身心,让昆仑山温泉浸泡滋润被黑斑侵占的每一寸肌肤。五年来,好在有温泉水的滋养,她体内的毒蛊才不至于发作,身上的毒斑才不至于扩散。刚刚感觉到四肢无比轻松,身心舒适,便感觉到从脚下传来微微的晃动。她略微诧异地睁开眸子,有些怔忪,有些不解,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心里陡然升起不安和害怕,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一手连忙抓过池边的睡袍,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四周的墙壁纷纷脱落,椽子在倒塌,房顶顷刻掉落下来。她在摇摇晃晃中挣扎着从池中爬出裹上睡袍,惊恐地扫视着四周,意识到自己居然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地震。糟糕!道子还在外面,他不会被倒下的葡萄藤砸伤吧!虽然自顾不暇,但母爱还是让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想逃出去,但烛台瞬间被掉落的泥土覆灭,大地开裂的隆隆声响彻四周,她感到胆战心惊,掉落下来的沙尘石子和木头时不时砸在她的身上,黑暗中,她只能惊恐无助地叫喊,“救命呀!救命!”眼看倒塌的房顶就要落下,黑暗中一个修长的身影行动敏捷地从空中掠过,一把将她抱起,“若姝,是你吗?!我知道,是你对不对!别怕,我来了!”司马昱将若姝紧紧抱在怀中,带她从窗子逃到户外,若姝则在惊慌失措中连忙用帕子覆盖住脸颊…… 273倾城之恋(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此刻户外灰尘漫天,空气中漂浮充斥着灼热的细尘,四周一片黑暗,月亮和星星的光辉被彻底遮蔽,脚下的大地在不停地颤抖,耳边是地动山摇的轰隆声。整个世界仿佛地狱一般。她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昆仑山,暗红色的岩浆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短短的一瞬间,她想到了许多许多,她记起地震可以引发火山爆发,记起古罗马的庞贝城就是因此而覆灭,还记起灼热浓密的火山灰可以让人窒息而亡,最重要的是,她突然意识到,灾难面前,她不能软弱,她一定要救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活下去,她要他们活着!“不好了!火山爆发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这太危险了!”她说着一把拾起地上的棉单,匆匆在门前溪水中浸湿,她感觉溪水的温度比平时高了许多,心里再次意识到局势的紧迫。“快!我们没时间了,岩浆马上就会淹没这里!”她催促着,将棉单撕成两片,一把塞入他的手中,“司马昱,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这个时候来这!”“若姝!你知道五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司马昱怀中抱着因惊吓而哭泣的道子,一脸恳切地吐露心声。“好吧。这些话还是等我们逃出再说吧!你用这个蒙住口鼻!道子是你的儿子,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平安,我把他交给你!”若姝无奈地轻叹,然后抬头急促地说道,手脚麻利地替司马昱绑好口罩后又塞给他一块湿棉单,“用这个捂好道子的口鼻!我们马上离开这!”“马已经惊了,骑不了了!”司马昱还想说什么,但意识到事态的紧急,于是一手捂着道子的口鼻抱着道子向院外跑去。“这个时候,还是不骑马为妙!马会不听使唤!”若姝跟在他身后回答。“我们应该往哪逃?”司马昱大声问道。“往沙漠逃!火烧到那自然会灭!”若姝立刻回答,“但是途中要经过镇上,也许会有危险!”两人边向镇上的方向跑着边说道。逃离院落的瞬间,整座房屋瞬间坍塌了。若姝情不自禁停下步子,回眸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快跑!来不及了!”司马昱眉间闪过一丝不忍,然后一把拽起若姝的手臂接着逃亡。大地在两人身后裂开一道宽宽的缝隙,仿佛饥饿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无情地将地面上的一切吞噬掉。溪流中,已经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红色岩浆,不远处的昆仑山仿佛一个脾气暴躁的撒旦,不停地向外喷发着红色的火山岩浆。两人不禁加紧步伐,在地动山摇中摸索拼命奔跑。“娘!我好害怕,这是怎么了?我们会死吗?我们这是去哪里?”司马昱怀中,回过神来的道子被吓得小嘴哆嗦、小脸苍白,抽泣着问。“道子乖,不怕!娘在这里,你爹也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的!我们不会死,我们还要一起幸福的活下去呢。我们现在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若姝连忙轻声安慰,司马昱点点头将道子抱得更紧了。“爹爹!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我爹爹呢?”道子眨了眨明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昱的脸,小手立刻摸索着他的脸颊,“你是我爹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真是太意外了,不过我真高兴啊!从此我就有爹爹了!――但是娘,我们的家怎么办?家毁了,我们以后住在哪里?”小家伙先是一阵惊喜欢呼,然后若有所思一脸惆怅。“没关系,以后,你和你娘就跟着爹爹过日子好了!”司马昱拍拍道子的小脸,安慰。道子立刻紧紧地搂住司马昱的脖子,仿佛就知道全世界唯有这个人才能给他父亲的保护和温暖,“好啊,好啊!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一旁的若姝望着父子相拥在一起的一幕,心中升起浓浓的温暖与深深的惆怅。原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终究给不了孩子完整的爱,她不但欠曜儿一个拥抱,更欠道子一段父爱……特别是此刻,面对生死存亡,突然醍醐灌顶,原来亲情是不能分割的。“若姝,好不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人生何其短暂,你却用五年时间来考验我们的爱情!而此刻,一切说毁灭就毁灭,我们难道还不该珍惜吗?”司马昱一手紧紧地牵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地说道。四周依旧是地动山摇、震耳欲聋,若姝怔怔地凝视着司马昱的眸子,陷入了一片寂静。泪水,一点点模糊了双眼,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再也躲不过,理智已经骗不过情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然而,当末日真的来临,她终究仍是放不开这段爱情、亲情,就比如此时此刻,大难临头之时,失去了所有东西,留下的是无价的情义。原来,跟感情相比,一切都显得那样苍白渺小。一个人若大彻大悟,必定需要惨痛的代价。当若姝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最珍贵的东西时,却已经是倾了一座城……当二人终于逃到纳赤小镇上,他们目光所及到处是木屋倒塌、残垣断壁的凄惨景象。已经找不到镇子原本的样子,几乎没有一座建筑是完好的。哭泣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幸存下来的人顾不着自己的伤痛围在死去亲人周围,家家户户哀声四起。黄沙扫过,一片凄凉萧索,火山岩浆一点点将镇子无情吞噬,人们举家迁徙,被迫往沙漠中转移。余震时不时从脚下传来,司马昱一手抱着道子,一手紧紧牵着若姝的手,两人跟随迁徙的队伍向沙漠中逃离。东方渐渐升起一丝鱼肚白,在经过了一个黑暗、恐怖、难熬、噩梦般的夜晚后,纳赤城的难民们终于在沙漠中迎来了新的一天。驼铃声渐渐清晰起来,不远处渐渐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骆驼队。“喂!快看啊!是朝廷派来救援我们的队伍到了!快看!”立刻有人辨认出了队伍的旗帜…… 274传奇丑后(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那支驼队渐渐靠近,人们仿佛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般,围着驼队大声欢呼起来。临时搭建的帐篷下,若姝抱着昏睡过去的道子静静坐在榻上。身后,突然传来司马昱的声音,“若姝,你瞧谁来了?”若姝闻声立刻回头,只见一身华服的萨娜在司马昱的引领下缓缓走了进来。萨娜见到若姝的一刻,立刻惊喜地上前,“容儿!真的是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萨娜,你又怎么会来到这的?”若姝不解地眨眸。“我是奉皇兄之命来救援灾民的啊,过几天还要在此监工重建纳赤城。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两个。咦,这个不会也是你们的孩子吧,长得真可爱!”萨娜说着,伸手轻抚道子的小脸。“原来是这样。”若姝点点头,垂下略有所思的眸子,支支吾吾,“我们……”“你们既然来到吐谷浑,为什么不去见我和皇兄?却躲在纳赤这个小城里。容儿,你还从未见过吐谷浑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吧?改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萨娜兴冲冲地说道,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欢笑道,“对了容儿,知道晴儿在哪么?”若姝听萨娜弦外有音的话语,立刻惊讶地凝视住她,只见萨娜一脸喜悦地点点头,“没错,晴儿此刻就在吐谷浑的皇宫里呢!如果她知道你在纳赤城,一定会跟随我一块来的!”“怎么回事?”若姝尽管一头雾水,但却为晴儿安然无恙感到高兴。“说来话长,那还是姚苌攻破未央宫的时候,皇兄率领手下潜入未央宫打算救我的,没想到混乱中没有找到我,反倒救回了晴儿。后来,也不知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钟情,反正现在晴儿成了皇兄的王妃。你说这世上的事是不是无巧不成书?”萨娜呵呵笑道。若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当时找不到晴儿的踪迹,原来是被表兄救去了。真替晴儿感到高兴呀,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对了,萨娜,那你呢?终身大事怎么样了?”若姝关切的询问立刻让萨娜轻叹口气垂下眸子。“我还是老样子,孤家寡人一枚。”只听萨娜忧郁地叹道。见萨娜欲言又止的样子,若姝立刻明白她有心事,于是冲一旁的司马昱递了个眼神,司马昱收到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哦,我正好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了!”说罢,匆匆转身而出。见司马昱走出帐子,若姝握住萨娜的手安抚,“萨娜,你是有难言的心事吧?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呢。”萨娜再次轻叹,“容儿,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因为我爱的人另有所爱。”“是谁?”若姝见萨娜眉头紧锁,连忙追问。萨娜一脸惆怅,“五年前,我遇到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个人你最熟悉不过,就是桓伊!”“桓伊?!”若姝一脸讶然,然后陷入深深地无奈与惋惜中。桓伊的心思她最了解,就是因为最了解,所以深深地替萨娜感到抱歉与惋惜。“容儿,你对桓伊最了解了,能告诉我他的心上人是谁吗?”萨娜想起什么,一脸渴求地冲若姝说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若姝低下支支吾吾地小声搪塞,脸颊变得又烫又红。“好罢,我也不难为你了,私人感情的事情想必你也不会知道多少!”萨娜见状立刻安慰,然后话锋一转,“对了容儿,你干吗总是捂着头巾,为什么不摘下来?”萨娜边说边伸出手要替若姝揭下面纱,却被若姝一把握住手臂,急促而生硬地回答,“萨娜!不必了!”萨娜一脸尴尬地收回手,不解地眨眨眸子。“这里风沙太大,我已经戴习惯了,谢谢。”若姝顿了顿,用温和的口吻缓解尴尬,然后冲萨娜淡淡地弯了弯眼睛,“萨娜,明日我和司马昱就要回晋朝去了,很高兴在临行前又见到你,看见你一切都好,我真替你感到高兴!”…… 275传奇丑后(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第二日,大帐前。“既然你们已经安排好行程,那我也不再强留,司马殿下,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容儿,不然我们吐谷浑可不答应!”萨娜笑嘻嘻地说着将若姝的手放到司马昱手中。司马昱连忙点头哈腰,“那是当然!萨娜公主放心,在下一定会照顾好若姝的!”说着,看似不经意地回眸,“若姝,我们走吧。道子不能没有父亲,曜儿不能没有母亲,我更不能没有你!”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她双眸微微弯曲,冲他默默点点头,然后双双骑上骆驼冲萨娜挥手告别,“萨娜,保重!”……一天跋涉,傍晚,两人终于抵达吐谷浑与晋朝接壤的客栈。客房中,趁司马昱去后院马厩喂骆驼的空隙,她对镜围解开面纱,然后来到水盆边洗把脸。水中,立刻倒映出她那张黝黑丑陋、布满毒疮的脸。若姝沾起清水,轻拭着两边的脸颊。自己每次见到这张脸都会感到厌恶恶心,更何况是别人呢?司马昱如果见到了,又会怎样想呢?会不会更加嫌弃呢?当时是遇到了地震、火山爆发的非常情况,所以那些话自然动听,自己也格外容易感动。如今,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生活走上了正轨,如果让他看到这张脸,他会不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而后悔呢?哪个男子不希望妻子貌美如花?好些娶了美人的男人尚且经受不住日常的琐碎与平淡,出去招蜂引蝶,更何况是娶一个相貌丑陋的妻子呢!心中正百般矛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若姝连忙掩住脸颊,想去拿面纱却已经来不及了,司马昱已经走进屋来。“不要!你先回避一下!让我把面纱戴好!”若姝两手捂住脸颊,后背对着走进屋的司马昱。“若姝,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妨把面纱摘下来吧。总是这样裹在脸上,多不舒服呀。”司马昱温和地宽慰,小心翼翼地靠近。“你别过来!我的样子会吓到你的,你还是容我把面纱围上!”若姝固执地喊道。“若姝,在我心中,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司马昱缓缓靠近,柔声说着,轻轻从她身后将她一把环住。“司马昱,你这么说不会只是为了哄我开心吧?”她依旧把脸捂得严严地,口吻犹疑地问。“当然不是了!”司马昱从后紧紧抱住她,恳切地回答,“如果不是你五年前将毒引到自己身上,我恐怕早死了。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可是,男人不是很在乎女人的外貌吗?我如今容颜尽毁,能用什么取悦你呢?地震时你说的那些话,我真的很感动,所以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过后,我却有些后悔,我怕你只是当时情况下的一时冲动,经不起平淡岁月的蹉跎。”她苦涩地一笑,凄婉地说。“你这样说就是对我的不信任了!”司马昱立刻心里气恼起来,用力将若姝的身体扳正,“还记得五年前在桃花谷时你是怎样对待我的吗?如今,我们两个只是到了个个,让我来那样对待你,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照顾好你的!”听着司马昱的这番话,若姝回想起五年前的一幕幕往事,当时的自己正是那样不离不弃地照顾轮椅上的司马昱,并且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容颜和仙魄换取了他的生命。既然自己可以做到患难之中不离不弃,那为什么不能相信司马昱也可以做到呢?想到此,若姝渐渐移开掩着面颊的双手,缓缓抬起头。司马昱见到若姝脸上的毒疮时,立刻俊美紧锁、心如刀绞,芊芊玉指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颊。“若姝,我记得我们那年一起逃离秦国的时候,我就在半途中告诉过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始终是我最最钟爱的若姝!这句话永远不会变卦,哪怕到了世界的尽头、生命的尽头!”司马昱深情地说着,一把将若姝拥入怀中。“司马昱!”若姝喜极而泣,难忍激动的泪水,哽咽地回答,“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276传奇丑后(三)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牛车中,若姝蒙着一袭面纱与司马昱、司马道子相对而坐。眼看牛车驶进建康城,车中的若姝不禁再次感到一阵头晕。一手轻扶额头的小小举动难逃司马昱的法眼,司马昱立刻握住她的手,一脸关切,“若姝,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最近几日,她感觉自己身体越发虚弱,自打离开昆仑山的那日起,这种虚弱感便越发鲜明起来。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自己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昆仑山吧。就算自己未来时日无多,若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这也是值得了。“没什么,可能是因为连日赶路,所以有些疲惫吧。等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想到此,若姝回报司马昱微微一笑,安抚道,然后又拍了拍一旁道子的小脸,一脸地若无其事。司马昱微微点点头,信以为真,“好吧。我们马上就要进宫了。你就能见到曜儿了。”“是吗,太好了!算起来,我这当母亲的真不称职。没有给过曜儿一日母亲的温暖。五年过去了,那孩子应该又长高了吧。我都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他。”若姝轻轻叹道,摇摇头。“是道子的哥哥吗?”司马道子在一旁好奇地问,“太好了,道子原来是有哥哥的啊?这么说,道子以后不会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玩了?”“道子,你哥哥如今可是这大晋朝的皇帝,等会见了他,千万不要胡言乱语,知道吗?”若姝连忙侧眸叮咛。“若姝,等会就让这兄弟俩好好叙叙家常,血浓于水,就算道子有什么出格的言语,曜儿也不会追究的,放心吧!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不方便露面。”司马昱握着若姝的手安慰,“倒是你,想好和曜儿说点什么了吗?之前,那孩子倒是跟我提起过,十分想念你呢!”“真的?!”若姝惊讶地凝视着司马昱,没有料到,自己竟在司马曜心中占那么重的分量。“当然了!曜儿曾经告诉我,其实你离开皇宫之后,他就猜到你的身份了。他原本想在淝水之战结束后与你相认,但后来一直忙于料理政事没有时间召见你。等终于有时间召见你了,你却去了吐谷浑。”司马昱一五一十地说道。“是吗。”若姝略感欣慰地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然后又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躲在昆仑山的?这件事只有葛仙翁知道,莫非是他老人家告诉你的?”只见司马昱故作神秘地笑笑,笑而不答。“喂,快说!”若姝急忙催促。司马昱这才慢条斯理地点点头,“是啊!我在葛仙翁的面前苦苦哀求了四年呢,就连他外出云游,我都如影随形,因为我料定他知道你的行踪。第五年,他老人家终于被我的诚心感动了,告诉我你之前曾受九天玄女的护佑,自当去了九天玄女的道场,我这才恍然大悟,终于在纳赤城找到了你!”见若姝一脸不置可否,司马昱再次补充,“不过,葛仙翁曾告诫我千万不要去找你,更不要强迫你跟我回晋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算了,既然如此,一切都是天意。”若姝自然知道其中奥妙,但为了打消司马昱的疑窦,连忙笑着安慰他。…… 277传奇丑后(四)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太极殿前的铜冕一如多年前的样子记录着最普通一日中的时刻,若姝微微抬头望着脚下通往至尊之地的台阶,阳光格外耀眼,有些让她睁不开双眼。台阶尽头的大殿前,依稀站着一个清泠修长的身影,阳光从他身后照来,仿佛给那道身影披上了一曾光辉,那样神圣而威仪,霎一看,让人以为是天神降临。那道身影让她想起了身边的司马昱,但有些相像却不相同。虽然同样清泠,却更加神采傲然。若姝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身影,正是她多年未见的曜儿。脚步缓缓地、不知不觉地走到那道身影前,卑微地行礼,“见过皇上!”“你就是朕的母亲?”司马曜俊眉紧锁,眼神凝视着面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见她不说话,司马曜一脸漠然地转身,“听说你曾经是会稽王府的昆仑奴,你还回来干什么?徒增朕的烦恼而已!”若姝感觉从头被人泼了盆冷水一般,心里拔凉拔凉的,正呆呆地不知该说什么,一直藏在身后的道子猛地跑上前挡住了司马曜的去路。“你就是司马曜?!我的皇帝哥哥吗?”司马道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大义凛然地与司马曜叫板,“你怎么能这样说娘呢?你不知道娘这几年带着道子一个人有多辛苦!我之前还感到高兴,以为自己就要有个亲哥哥了,不会再孤单、再被人欺负,原来,你、你比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们还坏!那些人只是欺负我而已,你、你却欺负我娘!”“道子!”若姝担惊受怕地喝止住道子,然后胆战心惊地看了眼司马曜。她的曜儿如今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是五年前那个稚嫩的少年,他如今已经是在位多年的帝王,能容忍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弟弟这样指责他吗?果然,只见司马曜俊脸一绷,气场立刻冷到冰点以下,“来人啊……”不等他说完,若姝立刻上前打断他的话,“皇上!你可以不认我!但道子是你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你不能一见面就责罚你的弟弟!道子年龄尚幼,说话不知深浅,皇上心胸宽广,怎么会和一个小孩计较?更何况道子还是你的亲弟弟,想必皇上更不会小气到和自己的弟弟计较吧?”“哼,亲弟弟,就算是朕亲弟弟,也不该对朕大不敬!朕今天就要先管教管教这个亲弟弟!来人……”司马曜用冰冷的口吻说。“皇上!”若姝再次喝止住司马曜,一字一顿地缓缓轻吟,“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上还记得前朝教训吗,若不是司马氏一族手足相残、内讧纷争,又怎么会爆发八王之乱,让匈奴人坐收渔翁之利!放眼朝野,几大豪门把持军政,皇上势力单薄,只能拱手而治,如果皇上连亲弟弟都不倚重垂爱,岂不真成了孤家寡人?!”若姝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字字珠玑、句句箴言,司马曜不得不对她立刻另眼相看。“皇上如果以为民女的身世只会给您带来烦恼,那民女这就告退,从今往后,定不会再踏入建康宫半步。皇上如果还是觉得道子顶撞了您,那民女现在就带他离开,回去好好管教!”若姝说罢,拉起道子的手便要转身,“道子,跟娘走!”“等等!”司马曜高喝一声,制止住打算离去的若姝,走上前,郑重地来到若姝面前,恭敬一拜,“儿刚才失礼了,还请母亲恕罪!”司马曜的举动令若姝和司马道子顿时大惊,半晌,若姝受宠若惊地轻问,“皇上,你,刚才,叫我什么?”“母亲!”司马曜一脸惭愧地说道,“母亲刚才一番话仿佛醍醐灌顶,让朕茅塞顿开。母亲深谋远虑,朕真是惭愧!请受孩儿一拜!”说罢,又恭敬地向若姝一拜。“皇上!”若姝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眸中泛起潮湿的水雾。“其实,朕真的羡慕嫉妒道子,他这几年一直在母亲身边,得到了母亲多少疼爱!”司马曜有些懊恼地垂下眸子。“曜儿!是妈妈欠你的,对不起!”若姝心疼不忍地说道,上前缓缓伸出手,想要轻抚司马曜的脸颊。司马曜冲她温和地一笑,伸手接住若姝的手,用微微撒娇的口吻提醒,“不知母亲还记不记得,我们母子之间还欠一个拥抱?”若姝冲他欣慰地点点头,下一秒母子二人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278传奇丑后(五)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自从母子三人团聚后,司马道子便跟随皇兄司马曜留在了皇宫。司马曜专门为司马道子请了先生,好让弟弟接受系统的教育,早一日成为自己理政的得力助手。司马道子对司马曜倒也不生分,甚至很乐意离开母亲身边留在皇宫,在他看来,这样反倒不用整日淹没在若姝苦口婆心的管教中。一日,正在太极殿中批阅奏折的司马曜突然听到从大殿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那笑声格外耳熟,不是别人,正是皇姐鄱阳公主司马道成。被嬉笑声所打扰,司马曜无法再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一脸不悦外加一丝疑惑地抬头看了一旁的梨花一眼。收到信号的梨花自然读懂了司马曜眼神的含义,于是轻声询问,“奴婢去瞧瞧?”“不必了。这是皇姐的声音,还是朕亲自看看怎么回事吧。”司马曜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向大殿门口走去,梨花连忙跟随上前一看究竟。来到大殿门口,司马曜果然一眼就见到了正被逗得哈哈大笑的阿成,一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神一边聚焦到一旁的司马道成身上。只见后者一副老者的打扮,妆模作样地轻捋着下巴上的假白胡子,一手还拿着一柄拂尘,学着清谈士族的样子神气地一甩。梨花见状本想上前提醒二人皇上来了,却被司马曜一抬手止住了去路,“梨花姑姑,你先下去吧。”说着,有意抬高了音调。听到动静的阿成和道子这才发现皇上已经驾临他们面前,于是立刻敛起嬉笑,如临大敌地低下头去。“是!”梨花点点头,递给阿成和道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默默离开了。等梨花走远,司马曜这才不慌不忙地上前,“皇姐,道子,你们在太极殿前如此失态,让朕说什么好?!”说着,气恼地甩袖,背过身去。见自己捅了篓子,司马道子连忙上前赔罪,“这不关皇姐的事,她只是在殿前偶然遇到了臣弟,所以才会被臣弟的打扮所笑。”司马道子倒是敢作敢当,而且颇讲义气。司马曜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不过仍被他的穿戴所气恼,“好!不关皇姐的事!那你为何这副打扮?!朕留你在宫里,给你无上的地位,可不是让你在这哗众取宠的!”“还不是你给臣弟派去的那位先生?!他告诫臣弟做学问要形神兼具,臣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索性按照先生的外貌打扮了一下自己,好歹外形先做得像一些吧。”司马道子无奈地耸耸肩,一脸委屈无辜地说道。“唉!”司马曜听了司马道子的苦水,无奈地叹气摇头,“先生的形神兼备可不是要你连打扮都和他一样,是说对学问的理解!”司马曜恨铁不成钢地转过身向太极殿内走去,司马道子和司马道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连忙追上前。“皇兄,道子知错了!不过今日道子和皇姐相邀面见你,还有另一事相求,请皇兄答应!”司马道子跟在司马曜身后屁颠屁颠地说道。“哦?另一事?”司马曜转过身,犹疑地看了司马道子一眼,又瞟了一旁的阿成一眼,神情严肃,“道子,朕都已经册封你为会稽王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言外之意,你也该知足了吧!“皇上册封道子为会稽王,天恩浩荡,道子不敢再奢求其他,只是……”司马道子连忙辩解,话到一半却顿住了,不知该如何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司马曜淡淡一笑,鼓励道。没想到,这个平时放荡不羁的弟弟,在偶尔还会显露出认真严肃的一面。“只是,皇上可曾想过要册封我们的母亲?”见司马道子不知该如何继续,阿成适时上前接过话茬。司马曜神色顿时一惊,若有所思地凝视住阿成,“你们今天来是为了这件事?”“是的。”司马道成点头,“朝臣已经皆知母亲回宫与您团圆,如果不给母亲一个封号,那您的身份岂不是很尴尬吗?势必也会影响您在朝臣心目中的形象!”司马曜扬眉,玩味着阿成的话,“还是皇姐言之有理,是朕一时疏忽了!”然后转身轻声喃道,“尽管母亲的出身并不好,但却并不意味着不能册封。”打定主意后的司马曜猛地转过身,果断地向殿外高声命令,“来人!传朕旨意,拟旨,册封先皇夫人李陵容为皇太后!”…… 279花开彼岸(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桃花谷中,正在桃树下打坐的葛洪见到蒙着面纱的若姝与司马昱携手而归,不禁大吃一惊。“碧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葛洪一脸惊诧,拄着拐杖缓缓走上前,岁月,让原本矍铄的他更显得仙风道骨了。“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徒儿不肖,这些年没能在您身边侍奉,不知师父身体怎么样了?”若姝连忙上前,一脸内疚地说着俯身要向葛洪行大礼,却被葛洪一把搀扶住。“为师还好,只是你呢?你……”葛洪端详着若姝,无奈地摇摇头,轻叹口气,顿了顿,然后看向若姝身后的司马昱,“王爷还是把她找回来了?!您不听老夫的劝告,还是把她找回来了!”葛洪只能口吻哀怨地长叹。“老人家,我……”虽然不明白葛洪为什么会这么怨自己,司马昱还是内疚地垂下眸。“师父,徒儿是心甘情愿跟随王爷回来的,师父不要再怨天尤人了。一切后果自当由徒儿承担。”若姝连忙替司马昱辩解,只是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压低嗓音,用只能两人听到的语调说道。“既然如此,看来你已经是下定了决心,那为师也不再拦你。唉!”葛洪摇摇头,再次长叹,然后转过身飘然而去。“若姝,你跟我回来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葛老前辈这样讳莫如深?”司马昱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头,望着葛洪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不解地问。“没什么不对。师父他只是觉得我该像他一样在世外清修而已。”若姝轻描淡写地搪塞,然后冲司马昱温柔一笑,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可是,我并非是孤身一人啊,有你和孩子们,我还如何放下心头的羁绊做到不问红尘呢?”“是啊,是啊,葛老前辈这样做真是强人所难了。当初他还死活不肯告诉我你的行踪呢!又不让我带你回来,真是怪人!”司马昱应和,说着无奈地摇摇头。“呵呵,只能说世外高人的想法总是离我们很遥远罢了。”若姝连忙打哈哈圆场,然后话锋一转岔开话题,“对了,你说要给我个惊喜的,什么惊喜?”“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司马昱牵起若姝的手,拉起她一路小跑。半山腰峰回路转处,一片桃树下,隐约可见一所小院。若姝不解地看了司马昱一眼,司马昱冲她淡淡一笑,牵着她走入院子,目光落入院中的瞬间,若姝不禁惊呆了。古朴典雅的房子四周是干净的庭院和木制围栏,院子不大但却足够种下喜欢的花花草草。桃树林立,兰草点缀,蔷薇藤蔓蜿蜒爬满了围栏。眼前的情景,不但让她想起了在纳赤隐居时居住的院子,更让她想起他们共同憧憬过的美好未来。此时已经正值盛夏,白色的蔷薇朵朵盛开,点缀在茂密的绿叶中,格外醒目好看。若姝不禁上前,轻抚那一朵朵稚嫩小巧的花朵,不经意间便可闻到蔷薇那沁人的芬芳。“若姝,你知道吗?这所院子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修建的。就是想有一天能亲手送给你,告诉你,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我许诺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实现!”司马昱缓缓走上前,伸手轻抚住若姝的后背。若姝闻言,立刻转过身,一下子扑入司马昱的怀抱中,喜极而泣。眼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个大大的惊喜,她没料到,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他仍会记得她说的话,并将那番话变作现实,作为礼物送给她。“司马昱,你听好!我真的很高兴,也很喜欢这些!”若姝抹去泪水,带着喜悦大声回答,“可我更在乎的是你的人,只要有你在身边,不管是哪里,都是天堂!你可知道蔷薇的花语是什么?”见司马昱微笑着轻轻摇头,若姝接着说道,“是思念!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没有一天不在思念!我之所以跟你回来,看重的便是你这个人!和你这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若姝!”司马昱再次将若姝紧紧揉入怀中,“你有多思念,那我就有多思念!让我们今生再也不分开了,永远!”…… 280花开彼岸(二)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就这样,夏去秋来,日复一日,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幸福中。阿成和司马道子偶尔会在刘裕等人的陪同下来探望隐居世外的父母,顺便带来司马曜的问候。时光在悄然流逝中仿佛停滞了一般。司马昱和若姝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在两人看来其乐融融。两人在庭院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喝茶对弈时、观赏风景时、闲坐聊天时总是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芬芳和清香。每当日落时分,看着落日余晖照耀在若姝的脸上,司马昱总觉得她的神态越发安详而柔和,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清风飘散不见,这个时候,司马昱总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会转眼消失不见。若姝则冲他浅浅一笑,笑容中满是安慰,却又仿佛藏着几许疲惫,更藏着几分深沉。她不知道上苍留给她多少时间,但她已经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宝贵时间中,她要让司马昱每分钟都过得快快乐乐,成为两人心底最美好的回忆。只是对于毒蛊的事情,她依旧一字不提。渐渐地,他发现她的身体变得越发单薄,也越来越容易生病了,他以为是因为二人年龄渐渐老去的原因,于是他包揽了所有的力气活,她只在旁边静静陪伴、端茶倒水。当他独自一人侍弄花草的时候,她就坐在石案边用缎带叠着什么,那形状仿佛五颜六色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被她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琉璃罐中,直到很多很多。又一个盛夏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一天,她突然饶有兴致地采了一朵小小的白蔷薇,将花柄系成一个圆圈,然后宠溺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柔和恬淡的笑容仿佛顷刻间就会随风而逝,“司马昱,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地方,男女互赠戒指是相许终生的象征,蔷薇的花语是思念,带上这枚戒指,足以代表我对你一生一世的思念,你愿意替我带上一枚吗?”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掌心躺着一枚同样的蔷薇戒指。司马昱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拿起戒指认真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司马昱,我知道我这一生已经足矣……有一个人,万人万年中,只须一眼,便知是他。我已经遇到了这个人,这个人曾带给我伤痛,也带给我幸福,尽管中间过程也许并不完美,但我知道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我。你,就是这个人……古有结绳记事,你瞧我编的那罐幸运星,每一颗代表着我们在一起的一天,当你想我的时候,只要信手拈来一颗,便是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声音渐渐变作轻喃,她虚弱地倚靠在他的肩头,泛起最后一丝微笑,心中洋溢着无与伦比的甜蜜。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死在爱人怀中更让人欣慰幸福的?想到此,若姝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了大片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照的她睁不开眼睛,上下眼睑不得不缓缓闭上,耳边传来司马昱微弱的呼唤声,可是她却无法再睁开眸子回应他,她感觉他的呼唤仿佛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一点点微弱,直到彻底听不到,眼前变作寂静黑暗的一片……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昱最终停止了叫喊和摇晃,他怔怔地看着怀中双眸紧闭的她,她脸上的神色是那样从容安详,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心满意足的浅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是的,他的若姝只是睡着了,待一觉醒来,他们依旧会携手徜徉在山水田园间,过着自由自在、惬意逍遥的日子。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失去了活下去的能力,当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追随她而去。手指轻触她的额头,不知不觉,他感到湿漉漉的东西流淌了下来,然后见到自己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司马昱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仿佛怕吵醒她一般喃喃说道,“若姝,你记住。无论你在哪里,待走完沧桑人世,我们终会相聚……”一手颤抖着拿过那个盛满幸运星的琉璃罐,一手紧紧将若姝搂在怀中,司马昱轻轻闭上眸子,下巴亲昵地依偎在她的额头上,不知不觉,他也仿佛睡着了一般,失去意识的他丝毫没有听到琉璃罐跌碎在地的声响,五彩斑斓的幸运星洒满二人周身,仿佛一个绮丽甜美的梦,梦中,他的若姝正一身粉衣向他款款走来,整个人就好像二人初次相见时的样子,他惊喜地迎上前,四目交汇,彼此微笑,心有灵犀,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司马昱,你记住,我不稀罕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需要整天有一大堆佣人服侍,更不需要雕梁画栋、香车宝马。我只向往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四周是干净的庭院和木制围栏,院子不大但却足够种下喜欢的花花草草。一年四季,推开窗就能闻到风中树叶和花的清香。。。。。。”“若姝,无论你在哪,宿命的缘分终会让我们再次相聚。纷乱人世,除了你,一切都是背景。你来了,就好了。。。。。。”陌上花开依旧,与两人无名指尖的蔷薇遥相呼应,向着阳光照来的方向,两人手牵手、肩并肩地缓缓而归…… 281番外(婚事1)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建康宫,太极殿前。司马道子在刘裕的陪伴下走出殿来。清秀俊朗的面庞尽管带着一些稚气,但玉树临风的身裁却让已经总角之年的道子显得格外挺拔,“刘裕,本王真是很奇怪,你身手这么好,又有胆识和谋略,皇上要任命你为北府军司马,你为何再三推脱?”“王爷有所不知,臣之前曾答应过皇太后,出仕不为武官的。”面庞稍稍有些黝黑的刘裕轻叹,剑眉之下是熠熠生辉的星眸,“虽然不知道皇太后为何要这样要求臣,可皇太后是臣的恩师,臣不能不严守对恩师的承诺。”“我娘?”司马道子不禁一脸惊奇,然后一头黑线地摇摇头,“实话不瞒你说,自打从我记事起,我就记得我娘她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真的不必太认真的。你又没什么文采,不任武官难道还要当文臣吗?况且如今,桓冲大权在握,控制了荆州,如果没有训练有素的北府兵作为威慑,真不知会出怎样的乱子!能胜任北府司马的人,真是非卿莫属了!罢了罢了,赶快去京口上任吧!再说,皇上也是这样任命的,难道你要抗旨不成吗?”“哎,可是……”刘裕一脸为难,刚刚在太极殿皇上确实是要这样任命,不过听他推辞倒没有强行任命,还给了他几天考虑的时间,刘裕挠挠头还要说什么,只见司马道子已经招呼着迎面走来的人,于是只能默默地退下了。“呦!著作郎大人,好久不见!皇上正在里面等你呢,快去吧!”只听司马道子一脸和气地说道。太极殿内。司马曜肃穆的神情越来越冷峻,俊脸变得一点点暗淡下去,漆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波澜。不动声色地审阅着手上的文书,暗中瞥了眼低头垂眸的著作郎,司马曜突然故作勃然大怒般将文书扔在著作郎脚下,把一直侯在那里的著作郎吓了一跳。“什么成汉的公主?!什么九天玄女转世?!一派胡言!朕让你整理前朝实录,你倒给朕编起故事来了?!朕没提过的事情,你居然都敢写!看来你是很了解太后了?!”司马曜的口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呃!臣惶恐,臣知错!臣不该选取那些稗官野史!可依皇上之见,臣该如何编撰太后传记?”著作郎立刻跪倒在司马曜脚下,惶恐不安地询问。“哼!没用的东西!这还得朕来教你!这样吧,朕口授,你来写。”司马曜神色鄙夷地轻嗤,然后暗自得意地一笑,扬了扬眉,“孝武文李太后,讳陵容,本出微贱……时后为宫人,在织坊中,形长而色黑,宫人皆谓之昆仑……”著作郎一边记录一边小声轻叹、偷偷摇头,心想也不知道那个编故事的人到底是谁!“就这么写,明白了吗?!”最后,司马曜冲著作郎说道,然后满意地挥挥手将他打发了出去。只剩他一人后,难得没有奏折需要批阅,司马曜闲着无事,便想独自出去转转。双脚不由自主地走到太庙前,时间过得还真快,一转眼,今日又是父皇的祭日了。自己这些年历经朝政磨练,经历了由稚嫩到成熟的过程,但实权还是被牢牢掌握在王谢郗桓四大家族手中,心里虽然不甘,但却没有什么机会和办法削弱四家的实力,总让人有种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上随时会掉下来的感觉。就在这时,一个纤丽飘逸的身影无意间闯入了他的视野,司马曜眸光一怔,不禁快步上前,轻声呼唤,“道福姐姐?!你进宫了怎么也没让人通传一声!”被唤住的人只能停住脚,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清丽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疏离与清高,尽管显得有些尴尬,但桓欢还是冲司马曜微微行礼,“罪妇桓欢见过皇上。”当初受母亲桓倩的连累,桓欢被父皇司马昱逐出皇宫,但多年以后,新上台的司马曜为了彰显慈悲宽阔的心胸并且笼络士族和人心,不但恢复了她司马道福的身份,还赐了新安公主的封号。只不过,桓欢一直觉得无功不受禄,虽然是名义上的公主,但还是深居简出独自住在郊外的一所庄园里…… 282番外(婚事2)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见桓欢如此客套,司马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嗨,和朕还用这么客气么?!大家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如果皇姐有什么困难不妨跟朕说,如果有朝一日皇姐想开了,想回宫住,朕一定欢迎你回来!”司马曜大度地笑笑。司马曜越是大度,桓欢就越感到不自在,她总觉得,司马曜这样优待自己,看重的其实并非什么亲缘关系,而是因为自己是半个桓家人,而桓家正是司马曜要拉拢提防的重点对象。事实上,桓欢很聪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走为上,“桓欢已经祭拜完了,就不耽误皇上祭拜父皇了,告辞!”桓欢说罢,带着侍女匆匆离开了。笨重的牛车吃力地行驶在城郊的树林中,再往前不远,就是桓家在城郊的别馆了。因为母亲的缘故,桓家一度遭到整个朝廷的排挤,在荆州的势力也受到重创,外祖父桓温更是一病不起,直到最后撒手人寰。尽管桓倩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以死谢罪,但由母及女,桓家上上下下一直不待见桓欢这个外甥女,所以索性将她安排在了城郊的别馆里,疏远之意明显。瘦削的小脸满是漠然之色、琉璃似水的眸子清澈而恬淡,若有所思地望着马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如今的桓欢已经十七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对于当年的一些事情,她模模糊糊中有些记忆,但却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母亲因罪自尽,自己是个罪人的女儿。正微微轻叹,牛车突然停下了,让正在出神的她连忙抬头。“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停车?”她匆忙撩起车帘一看究竟。“小姐,前面路旁有个受伤的人!”赶车的大叔说道。“走,下车看看去!”桓欢的眼神已经瞟到了路旁躺着的那具身躯,于是果断地对身边的丫环和赶车的大叔说道。走上前,蹲下身细致查看,只见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中箭的年轻人,胸前月白色的长衫已经被鲜血晕染成一片深红。那人亚麻色的长发潇洒随意地系在脑后,身材修长矫健,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福叔、小宁,帮我把他扶上车!”不知为何,那颗长期以来无动于衷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怜悯,桓欢吩咐,车夫和丫环立刻上前帮忙。阳光明媚,当男子缓缓睁开眸子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动人的面庞,眸中的担忧与温和让他感到一丝悸动、一缕暖意。“你感觉怎样?我已经命人帮你包扎了伤口。这是专门给你熬的红枣羹,可以补气血,来,吃点吧。”桓欢说着,舀起一小勺要喂给他。男子怔怔地凝视着她,并没有凑上前吃东西的意思,而是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说着垂下头,陷入深深地沉思中。桓欢将手中的红枣羹递给一旁的丫环小宁,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男子,突然间似乎意识到什么,壮着胆子探道,“你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男子被桓欢的问话彻底弄懵了,抬起头,一张俊脸上的明眸似是而非,“我是什么人?我、我、我也不记得了!”说着,两手捂住头颅,无力地摇头。桓欢这下彻底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失去了记忆。于是,好心地坐下来,安慰,“这样吧,你先别着急,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可以先住下来,我再派人给你请个大夫,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的失忆症会被治好,而你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时,你要走要留,全凭自己。”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桓欢,况且眼下自己确实无处可去,男子只能默默地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抬头,琉璃似水的眸子带着一丝琥珀色的光辉,仿佛是两道潭水令人望而失魂,“好吧,就依你!对了,还没请教小姐高姓大名?”桓欢望着那双眸子略有些出神,意识到什么后,略微窘迫地垂下眸,脸颊微微彤红,“足下客气了,我叫桓欢。”时间飞快地过了几日,在桓欢悉心周到的调养下,男子的箭伤没用多久便愈合了。但是失忆症却依旧不见好,大夫换了几个,却没有什么大的起色。“算了,这种事情就像大夫们说的,得看缘分了,时机到了,或许你就想起来了,现在只是时机还不到而已!”见到男子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桓欢适时安慰。“不管怎么样,我该谢谢你的救命和收留!”男子点点头,若有所思。“别再提这些了,过去的事情了。”桓欢摇摇头,然后突然来了一丝兴致,“对了,外面桃花开了,你想去看看吗?”男子见桓欢兴致高涨,也不好回绝,于是只能点点头跟她一同向桃树下逛去。来到树下,石案上恰好摆着一张琴。琴弦上刚好落着几片桃花的花瓣。桓欢素手一滑,一串动听的琴声响起,顺便将花瓣抚下琴弦。“咦,没想到桓小姐对抚琴颇有造诣。此情此景,不如小姐抚琴一曲。在下洗耳恭听!”男子赞叹,诚挚地邀请。“造诣谈不上,母亲去世前曾手把手教我弹琴,倒是得了她的一些真传。”桓欢一脸惆怅,提起母亲桓倩不禁又想起这些年来饱受的沧桑,在心中一声轻叹后,转眼敛起内心的不快,用轻快的口吻反问,“没想到公子也喜好音乐,对弹琴颇有研究?”“具体怎样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莫名地觉得你刚才弹得很好听!”男子客气地笑笑,脸上是爽朗的神色,不似违心之言。“那好,既然公子也有雅兴,那我就弹奏一曲好了。”桓欢点点头,垂眸想了想,坐在案前伸出两只素手,再次掠过琴弦。琴声如行云流水,再听那歌声更是缠绵悱恻,“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桓欢弹的是琴曲《凤求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选这首曲子,但是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鼓动她,不选这首曲子,她会后悔一辈子!男子一直站在桃树下静静欣赏,缤纷落英落在二人周身,开始时,男子的眸色轻快和悦,不一会,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仿佛在努力思索着什么,终于,在反复听到“凤凰”那个词之后,男子轻快和悦的眼神不见了,转而被深沉隐晦所取代,然后是淡漠地出神…… 283番外(婚事3)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手指从琴弦上抬起,奏毕最后一个音符,天籁般的演奏仿佛依旧回荡在二人上空。桓欢长长吐了口气,对自己的演奏还算满意,于是带着一丝笑意抬起头。在她抬头的瞬间,男子连忙敛起隐晦的眼神,恢复成开始时的轻快和悦,一边鼓掌一边称赞,“好琴!好曲!在下虽然不懂,但是能感觉到桓小姐的琴技当真是出神入化了!”听男子似是而非的赞扬,桓欢只是淡淡一笑,一丝羞惭和不值在心中慢慢升起,对方只不过随便客套了几句,自己就当真拿出了看家本事,弹了一首描述男女情事的《凤求凰》,不但愚蠢而且突兀,好在对方不懂,不然自己岂不是很难堪嘛!转念又一想,可为什么,自己却偏偏想弹琴,还莫名其妙地选了这首《凤求凰》?!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而忧郁,再无赏桃花的心思,于是桓欢淡淡说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男子点点头,让开路让桓欢先行一步,男子注视着桓欢背影的眸子先是有些深沉,然后又略微扬眉,淡淡一笑,这才快步跟上前去。日子依旧在波澜不惊中度过,自从那日二人在桃树下赏花弹琴后,男子便将上山砍柴的活揽了下来,说自己箭伤既然已经恢复,就没有再白吃白住下去的道理,这样,男子算是以仆人的身份留了下来,所以,尊卑有别,二人便很少再见面。庄园后面的山林中,男子将手上的信鸽向空中放飞,望着脚上带着纸条的信鸽越飞越远,他终于长舒口气挑起柴火向山下走去。吃过晚饭,桓欢正打算带着小宁去院子里散散步消食,迎面便见到那张几日不见的面孔正向自己这边走来。“无名见过小姐!”自从他以男仆的身份留下来后,管家便给了他这样一个称呼。“他们管你叫无名?!”桓欢略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忍住点点头,“既然你同意,那就这样叫吧。名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就好比自己,虽然有一个司马道福的名字,但却形同虚设,依旧改不了自己孤独凄凉的命运,“对了,你在庄园还习惯吗?失忆症怎么样了?”桓欢的关心让男子感到一丝温暖,不由得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浅笑,“多谢小姐惦念,无名一切都好!只是这失忆症……”说着一顿,在这样一个刀光剑影、战火纷飞的乱世,世道越发炎凉,人心越发不古,能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有这样一个人惦念自己,让他既感动又留恋。那首《凤求凰》他何尝听不懂?她的心意,他怎会不知晓?只是,现在还不是挑明心意的时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等办完了那件事,他一定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感受,永远陪在她的身边。见他不说话,脸上似乎有难言之隐,桓欢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失忆难过,于是诚恳地劝道,“无名,放心吧,我会一直吩咐他们给你找大夫的,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会有治愈的一天!”“谢谢小姐!”无名感动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拎起手中的铁笼,桓欢这才发现,原来无名手上还拎着一个笼子,而笼子里则饲养着一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兔子,两颗眼睛好似红宝石,别提有多可爱了,“对了,小姐,这是无名几天前上山砍柴时逮到的,就算是无名的一点心意,送给小姐吧!”无名说着,递过笼子。桓欢接过笼子,望着可爱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微笑,“谢谢你了!”“哎呀,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该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总不能也是无名吧!”一旁的丫环小宁适时嚷道,围着笼子好不欢喜。“小宁!”桓欢立刻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小宁立刻吐吐舌头垂头小声说道,“是奴婢一时嘴快,没有别的意思。”“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宁姑娘说的也没错。那你就给它起个名字吧!”无名摇摇头,宽慰,温和地说道。桓欢点点头,略一思索,“白毛胜雪,叫雪团如何?”“好啊,它已经是你的了,你想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好了。雪团,恩,这个名字倒是很可爱!”无名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是夜,许久不曾做梦的桓欢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雪团渐渐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载着她飞上了天空,在五彩祥云中,她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色身影向自己慢慢走来,只是还不等她看清那人的长相,她便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腾云驾雾的能力,一下子从空中向地面跌去。桓欢猛地被梦境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略微平复了情绪,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小姐,你醒啦!”丫环小宁适时打来洗漱水,然后服侍她起床。“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带着雪团一起去晒晒太阳吧。”用过早餐后,桓欢说道。提起雪团,小宁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小姐!说起雪团,那个无名,今天一早就不见了,还留了一封信给您呢!”…… 284番外(婚事4)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桓欢一脸茫然地接过信,只见信上的字迹倒是龙飞凤舞,别有一番神韵。桓欢转身边读信,边轻踱了两步,脸上的表情仿佛走马灯一般,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最后陷入深深地思虑中,两道娥眉紧紧蹙在一起,在眉心处拧了个结。“凤凰凤凰,展翅翱翔,天涯一别,终费思量!”只听桓欢垂眸轻叹。“小姐,您一个人嘀咕什么呢?什么凤凰、思量的?”身后的丫环小宁一脸费解地上前询问。“没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无名有自己的去处那就告诉老管家不必再追究此事了。”桓欢转过身冲丫环淡淡一笑,温和地吩咐,然后抬眸看了眼门外,“今天天气这么晴朗,我们带雪团出去晒太阳去!”“是!”小宁连忙答应着,将关着兔子的铁笼拎起,跟随桓欢匆匆出门。庄园外的山坡上,桓欢望着远方默默轻叹,心中再次浮现出那封信的内容:桓欢小姐,见字如面。实不相瞒,在下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而正是那不堪重负的回忆让我不得不跟小姐告辞,因为凤凰确实还有要事去做,等一切大功告成之日,凤凰必定会回来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慕容冲。慕容冲,小字凤凰,这个名字她曾听下人们聊八卦的时候提起过。没想到就是自己救下的那个无名。身为皇室后裔,桓欢依稀可以猜测到,信中所说的要事一定和权力、皇位相关。他是要翱翔在天上的凤凰,不可能安于现状,所以只要他恢复记忆,必定会离开自己。可是,他为什么选择不辞而别,难道是因为信不过自己吗?!想到此,桓欢心中滑过一丝受伤。就算他向自己亮明身份、挑明想法,她也断断不会去害他。可他,却选择了不辞而别。既然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何苦还要再留下这样一封措辞洋溢的信,何必还要送她一只兔子。想到此,桓欢蹲下身,打开雪团的笼子。“小姐,您这是干什么?雪团会跑掉的!”身后的小宁立刻惊讶地提醒。果然,话音未落,那只兔子立刻两腿一蹦跳出了笼子,然后一颠一颠地向远处树林中跑去了。“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归宿。既然他的心不在这里,何必要强留呢!”表面上好像说的是雪团,而实际上的深意却是小宁不能理解的,桓欢说罢,默默轻叹,转身向回走去,“走吧,我们回去了。”小宁盯着远处的雪团最终消失在丛林中,不禁莫名其妙地摇摇头,然后跟随桓欢向回走去。一回到庄园,还没走进花厅坐稳,老管家便迎上来连忙禀告,“小姐,刚刚,桓大司马派人来了,说是要着手给您说媒呢。”“桓冲他这是又在催我的亲事了!”桓欢听了一脸心事地轻喃,“他没有提是哪一家吗?”“倒是没有提哪家,不过……”管家说着,跟随桓欢走入花厅,“不过,您也该知道,因为大司马的为人,朝廷中的高门士族、青年俊才都不愿跟桓家结亲,上次,要不是桓伊大人主持公道,大司马差点就把您嫁给太原王氏家的傻儿子了!所以,老奴估计这次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家!”听管家一番话,原本还因为慕容冲不辞而别而有些郁郁寡欢的桓欢一下子变得有些义愤填膺起来,“那些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桓家?!想当年,还不是靠外公他老人家东征西战才保住那些人的土地和财产,不就是因为桓家兴起于行伍嘛!”桓欢愤愤不平地说道,然后转身眼神笃定地看着老管家,“管家,我问你,当今哪一家是地位最高的士族?”“首屈一指当属琅琊王氏。小姐,这样问是有什么打算吗?”管家眨眨老眼,有些不明所以。“琅琊王氏。我倒是也有所耳闻。”桓欢点点头,垂眸略一思索,然后抬起深沉似水的眼眸,“那琅琊王氏最优秀的后生是谁?”“那应该当属王羲之大人的第七子王献之了!”老管家口吻坚决地回答。“好!那就这个王献之了!你派人给舅舅回信,就说本小姐非此人不嫁!”桓欢说着坐下身,“小宁,笔墨伺候!我还要再修书一封给皇上。”老管家在一旁彻底怔住了,他没料到正是因为他的这句无心之言在后来的日子中给许多人引发了巨大的变故。“可是,小姐,据老奴所知……”老管家刚要开口辩解,便被桓欢堵了回去。“老管家还是快去回信吧,我既然打定主意,你也不必再劝,就怕晚了,舅舅又找个阿猫阿狗来跟我说亲!”桓欢正色言辞地说。“是啊,管家,既然小姐都发话了,你还是办好交待你办的!”桓欢身后的丫环小宁也快嘴说道。“是!”老管家一边无奈地摇摇头,一边转身走出花厅。“小宁,这封信非常重要,找个办事妥当的人给桓伊大人送去,他自会帮我将信转交给皇上的。”桓欢说罢将写好的信盖上封印,交到小宁手中。“小姐,按理说,您和皇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您干吗不亲自交给皇上呢?”小宁点点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问。“意义不一样。桓伊大人是皇上倚重的权臣,有他在中间替我搭桥引线,皇上自然会更加重视此事的!”桓欢摇摇头,淡然说道。 285番外(婚事5)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大司马府。桓伊正襟危坐在案前,手上拿着那封桓欢写给皇上的信。想到桓欢在信中提到的想法,不禁摇头轻叹。桓欢这丫头,懂事以来,一直隐忍退让,如今,为了不再逆来顺受,却突然做出这样一个另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决定:非王献之不嫁!不过也难怪,若是在婚姻大事上都委屈自己,那今后的日子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从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眸,只见来人正是匆匆而入的顾恺之。“属下参见大将军!”顾恺之见到桓伊,连忙抱拳行礼。“顾大人,这么急急匆匆的,有什么急事吗?”桓伊只能暗自将手上的信件先放起来,处理眼下的突发事件。“是急事也是喜事啊!是这样,王家派人送来喜帖,说是下月初三是良辰吉日,要为儿子举办喜宴呢!”顾恺之呵呵笑着,将手上的帖子递给桓伊。“王家?喜事?喜从何来啊?”桓伊莫名其妙地眨眨眸,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种预感,只是转瞬即逝,来不及他抓住。“嗨!还能是哪个王家?!当然是琅琊王氏王羲之啦!”顾恺之摇摇头大声提醒,“你忘了,他们家的王老七和郗府的孩子小时候曾指腹为婚!如今,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还门当户对的,自然就剩下喜结连理啦!”“这……”桓伊脸上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还记得侄女桓欢给自己的信上说非王献之不嫁的,这个王献之就是顾恺之口中的王老七。如果,桓欢那丫头知道王献之就要成为有妇之夫,那她又将会作何感想,有着怎样的举动。此刻,他也只能替桓欢感到无奈和惋惜,“你不说起我倒忘了,献之打小就是有婚约的啊,当时以为只不过是玩笑之言,没想到王郗两家还当真了!王献之,一代才俊,名门之后,只怕要让好多倾心于他的女子心碎了。”“是啊,好多大臣都想攀这门婚事呢。只是,谁家能比得过郗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不是因为献之的娘亲郗璇竭力促成,郗家未必能攀上这门亲。”顾恺之点点头,赞同。“罢了。既然人家已经下了喜帖,咱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下月初三准时去参加喜宴便是。”桓伊只能作罢地轻叹,心想缘分的事情向来不由人做主,回头也只能劝劝桓欢那丫头,再求皇上替她寻一门说得过去的亲事作为补偿吧,“对了,长康,那你就去置办一些贺礼吧,去参加婚礼总不能空着手吧。”桓伊又想起什么,对顾恺之补充道。“属下遵命!”顾恺之地俊脸淡淡一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屋外走去。桓伊一边轻捋黑色的长须一边望着那道身姿矫捷的背影喟叹,“到底还是年轻!”不一会,顾恺之便走出了大司马府,向城北的知香斋走去。对于向王羲之这样的雅人送贺礼,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俗物必定不能入其慧眼,倒不如送字画古玩一类的东西,钱不一定多花反倒更能迎合对方的兴趣与青睐。正这样想着,顾恺之越发洋洋得意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配得上“绝顶聪明”这四个字。正不可一世地仰头走着,身前突然被谁狠狠撞了一下。“哎呦,你走路……”一把推开对方,正要发作,双眼瞥见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那道纤丽身影后,顾恺之不禁忘记了要说的话。 286番外(婚事6)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为何那两道晶莹似水的眸子是如此眼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是在哪见过?为何那张精致小巧的美颊上萦绕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气质,让他总是禁不住想多看几眼?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怔忪中的顾恺之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大概是美貌的女子每每相似,而丑陋的各有各的丑法吧。“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莽撞粗鲁?干吗把我家小姐推倒在地上!不说对不起也就罢了,还盯着我家小姐没完没了地看!”女子身后的一个青衣小丫头连忙上前,一边将跌到在地的女子扶起一边愤愤不平地冲顾恺之叫嚷。顾恺之这才从怔忪中回过神来,面露一丝窘色,心想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自己是登徒子吧,无故盯人家看了这么久。“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小姐多多见谅!”顾恺之连忙垂眸,抱拳行礼。“婵儿,不得无礼!也怪不得这位公子,刚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公子身上!”女子落落大方地站起身,轻轻抚了抚袖上的尘土,对身旁的丫环解释,然后侧眸冲神色紧张的顾恺之淡淡一笑,缓缓向他走来。这一笑,惊艳中深藏淡淡的心事,仿佛深沉的夜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流星。顾恺之默默注视着她,熟悉之感更加不可抑制地莫名袭来。“这位公子,不必多礼,也怪我自己刚才没有站稳才撞在您身上。”女子声音很是清淡,听不出一丝情绪。“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就告辞了!”顾恺之点点头,抱拳说道,然后转身打算离开。“哎,等一下!”从身后突然响起女子的高声喊叫,顾恺之只能再转回身来,一脸疑惑,“不知姑娘还有何吩咐?”“这位公子,看您穿着打扮谈吐举止,想必也是位读书人吧?”只听女子突然转了话锋,说起别的。“怎么了?虽然不是汗牛塞屋,倒也读过几本。”顾恺之点点头。女子似是暗自松了口气,“那敢问公子,知香斋怎么走?”顾恺之一听,不禁俊眸圆瞪,一脸好奇之色,“怎么?你也要去知香斋?”女子垂眸并未答话,只是无言地点点头。倒是一旁挎个包袱的青衣丫环不耐烦地皱起娥眉一顿抢白,“我们去知香斋怎么了,不可以吗?知道就说知道,少在这里耽误大家的功夫!”“婵儿!不得无礼!”女子连忙侧眸喝止,然后冲顾恺之抱歉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了,这丫头让我宠得简直无法无天了!”“呵呵,没什么没什么!”顾恺之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你这么知书达理,身边是要有个厉害点的丫头,不然出门少不了挨欺负的!”女子听了,只是神色尴尬地抿嘴一笑,倒是丫环婵儿又叉起小蛮腰瞪起杏眸,“哎,我说你!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好了好了,是在下出言不当!”顾恺之连忙示弱讨饶,冲主仆俩无奈地干笑,“这样吧,正好在下也要去知香斋,你们正好可以和我一路!”“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子了。”女子点点头,冲顾恺之淡淡一笑。于是三个人一起沿着大街向知香斋走去,顾恺之和女子肩并肩双双走在前面,丫环婵儿紧随女子之后。大街上商贾游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热闹繁华。“没想到建康城如此繁华!”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象,女子不禁轻叹。“怎么,原来小姐并非建康人氏?”顾恺之立刻会意,好奇地问。女子无言地点点头,垂眸似乎不愿多提,顾恺之也不好多问,于是讪笑着改变话题,“对了,姑娘去知香斋所为何事?是去购买文房四宝吗?看样子,姑娘也是读过书的大家闺秀了。”“大家闺秀不敢当,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不至于目不识丁罢了。”女子摇摇头淡漠地回答,依旧是不愠不火。“在下姓顾,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顾恺之无奈地撇撇嘴,此路不通只好又打别的主意。“原来是顾公子!顾姓是江南大族,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一次,女子露出鲜有的几分兴趣,临了,甚至还自报家门,“小女子姓阮,名秋芸……” 287番外(婚事7)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顾恺之和阮秋芸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边走边聊。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位于城北的知香斋。“哎呦,顾大人可是有段日子没来照顾生意了!今日可是把您给盼来了!欢迎欢迎!”掌柜刚一瞥见店门口出现的身影,便麻利地从柜台后一溜小跑出来亲自迎接,还不忘吩咐手下小厮,“去,马上沏壶上好的庐山云雾来,另外把新到的宝贝拿出来给顾大人过目!”小厮领命,立刻跑去沏茶。掌柜适时将二人让进雅间里。顾恺之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阮秋芸,不好意思冲掌柜笑笑,“身处朝野,牛掌柜不必如此客气,大人大人的,岂不会惊吓到其他客人!”“呃,顾大……公子说的是!”牛掌柜立刻留意到顾恺之身后还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于是摸着鼻子,尴尬一笑。“那顾公子今日来,是要买文房四宝呢?还是要卖画呢?”牛掌柜一脸讨好地笑道,“您可不知道,您的画可真是千金难求啊!自从上次替您卖过一幅画之后,好些人都成了小店的回头客呢,知香斋真是沾了您不少光呢!”“哈哈!那就好,那我上次在此卖画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实不相瞒,今日前来,确实是想看看文房四宝,不过您还是先招待这位姑娘吧,她也是慕名而来!”顾恺之点点头,笑着说道,然后端起一杯庐山云雾小酌了一口。“哦?”牛掌柜眨了眨老眼,一脸疑惑地凝视着顾恺之身侧的阮秋芸,“这位姑娘,可是要买文房四宝?”只见阮秋芸轻轻摇了摇头,用平静淡然的口吻回答,“实不相瞒,秋芸上门打扰并不是要买文房四宝,而是要卖!”此话一出,立刻让牛掌柜大吃了一惊,顾恺之更是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在牛掌柜的身上。“阮姑娘,你说什么?”顾恺之不可思议地眨眨眸,当初答应带她来知香斋,他自然也是想当然地以为她是慕名前来买文房四宝的。“不好意思顾公子,秋芸应该之前如实相告的。秋芸是来卖东西的,是块祖传的砚台。”阮秋芸无奈地轻叹,一脸惭愧地垂下眸子。“呵呵,既然阮姑娘是顾公子的朋友,那老夫也没有不接待的道理,姑娘不妨先把砚台拿出来,容老夫看看成色如何?”牛掌柜连忙缓和气氛,给双方一个台阶下。阮秋芸冲牛掌柜感激地笑笑,然后给身后的丫环婵儿递了个眼神,婵儿立刻会意,将身上挎的包袱平放在柜台上,“既然如此,那就请掌柜移步吧!”婵儿冲掌柜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个人立刻来到柜台前,婵儿轻轻打开包袱,褪去层层包裹,最终露出一方墨绿色的锦盒。阮秋芸上前托起锦盒,然后缓缓打开盖子,只见盒中是一款晶莹劈透的水晶砚,底座上雕饰着翔龙和鳞片,做工精美,珍稀少有。“这砚台是用西域特有的上等水晶雕刻而成,也算是世间少有之物,牛掌柜给出个价吧。”阮秋芸恋恋不舍地凝视着手中的砚台,叹道。“这……水晶本就是名贵之物,再加上这等精致的做工,老夫还真是说不出价值几何呢!”牛掌柜虽然艳羡地上下打量,但是却很懂得分寸,“况且,这砚台上雕刻着祥龙,也绝非是普通百姓能用的东西,应该是御赐的吧?”牛掌柜试探地小声问道。“老先生还真是识货呢!这砚台正是当年武帝御赐给阮家的,可是我家小姐的传家之宝呢!”只听一旁的婵儿快嘴说道。 288番外(婚事8)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什么?!武帝御赐!”牛掌柜和顾恺之都惊讶地瞪圆了眼、张大了嘴吧。阮秋芸本想用眼神制止住婵儿,但是已经来不及,于是只能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婵儿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于是像犯错的小孩般垂下头退到了一旁。阮秋芸的神色依然波澜不惊,淡淡地点点头,“不错,实不相瞒,小女子是阮籍之后,当年先祖阮籍所作《劝进笺》有功于朝廷,所以武帝将这个西域进贡的砚台赏赐给了他。”“既然真的是御赐之物,姑娘当了岂不可惜?况且,此物乃无价之宝,小店薄利多销,实在没那么多本钱买得起这款砚台呀!”牛掌柜惋惜地说道,当然也包含着不愿惹是生非的婉拒成分。“是啊,牛掌柜说的对。御赐的东西怎好估量价钱。这么名贵的砚台,姑娘为何要当了呢?”顾恺之也问。“这…。。。”阮秋芸微微一顿,不自然地看了眼牛掌柜。牛掌柜立刻会意,一脸抱歉地笑笑,“既然老夫没什么能帮上忙的,那就先出去忙生意了,两位若有需要再让下人吩咐一声便是!”“好,那先不耽误你做生意了!”顾恺之冲牛掌柜客套地说道。等牛掌柜退出雅间,阮秋芸这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先充满了眼底,“顾公子,秋芸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说着抬起袖子轻拭眼角。“哎,阮姑娘,你别哭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阮秋芸梨花带雨的样子立刻让顾恺之心生怜悯,顿时有种怜香惜玉的冲动。岂料阮秋芸哭得更厉害了,那楚楚动人、泪光闪闪的样子简直让顾恺之迫不及待要想办法帮她才好。“是这样。我家老爷两年前去世,家道一蹶不振,夫人也在几个月前撒手人寰。阮家人丁稀薄,家里只剩下了小姐。小姐变卖了家产千里迢迢来到建康投奔表叔,却不料表叔一家已经迁走,也没了下落。眼看盘缠就要花完了,我们主仆二人至今还没个着落!”婵儿将原委一五一十地道来,说罢,也开始抹起眼泪。“所以,我只好将祖传的宝贝卖了。拿了盘缠再做打算。”阮秋芸似乎是哭够了,终于稳定了情绪,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原来是这样!”顾恺之长叹,一脸惋惜同情地点点头。阮籍的为人他也有所听说,恃才傲物、放荡不羁,晋朝几度征召皆不肯出仕,后来尽管被形势所迫向司马氏称臣,但终究是一直不为朝廷信任赏识。其后代的生活可想而知,自然窘迫凄凉。“你先别伤心了。”只听顾恺之说道,“在下向来敬佩当年竹林七贤的风骨,《咏怀诗》更是耳熟能详,既然你是阮籍前辈的后人,那在下绝不会袖手旁观。刚才你也听掌柜如何称呼我了,在下虽然不像先祖一样名振四海,但好歹也是个食朝廷俸禄的,多少还是有帮助姑娘的能力!”“真的吗?!顾公子可以帮助我们?!”顾恺之言罢,倒是阮秋芸身后的婵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挽起阮秋芸的胳膊,“小姐,你看,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吧!顾公子愿意帮助我们呢!”阮秋芸一脸惆怅,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努力地弯起樱唇冲婵儿点头一笑,然后缓缓上前冲顾恺之深深施礼,语调温温淡淡,“秋芸谢过顾公子!不,是顾大人!”“姑娘不必客气!”顾恺之连忙虚扶了一把。经过这件事,顾恺之也没了挑选新婚贺礼的心情,差牛掌柜替他租了辆牛车,然后护送着两位佳人向顾府赶去。 289番外(婚事9)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什么?!郗家的那位小美人下个月就要嫁了!”建康宫,式乾殿。身着常服的司马曜眸子瞪得圆圆地凝视着面前向他报信的人。一张俊脸先是布满了惊奇意外,然后渐渐涌上一丝嫉妒和恼怒。“是啊,这么大的事,臣弟怎敢信口胡言?”司马道子优哉游哉地侧卧在软榻上,一手随意地捏起几案上的花生米向口中掷去,一双美眸游移不定地暗中观察着司马曜的反应。原本负手立在窗前的司马曜一边高声惊讶地说着一边急遽地转过身,上前不停地打量着侧卧在榻上的司马道子。“你再跟朕说一遍!小茂儿要嫁人了!”司马曜一脸忿忿地低吼着,两手一把揪住了司马道子的衣领。“哎,皇兄!你这是干吗?咳咳!”司马道子被衣领勒得急咳了两声,“道子怎么敢欺弄皇上,千真万确!”司马曜确定司马道子说的话是真的了之后,一脸怔然地松了手,司马道子趁机连忙逃出皇兄的魔爪,边整理衣领边喘了几口大气,投给司马曜一个幽怨的眼神,“皇兄你这是干吗?搞得比当事人还激动!郗姑娘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我劝皇兄你还是算了吧!”郗昙的嫡长女郗道茂,打小就是个美人坯子,更是与司马曜、王献之等人青梅竹马,随着年龄的增长,郗昙重视了对子女的教导,郗道茂不但出落得更加秀丽动人,言谈举止也越发温婉贤淑,堪称建康城数一数二的名媛佳丽。“哼!”司马曜心存不甘地重重捶了下手边的几案,然后怒目看向司马道子,“所嫁何人?该不会是那个王老七吧?!”“皇兄猜得没错,就是王献之!”司马道子不以为然地点点头,继续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司马曜强忍着心头怒火,负手来回轻踱了两步,“怪不得前些日子,朕向郗家提议让小茂儿入宫伴驾,郗昙那个老东西躲躲闪闪的,一会说小茂儿年纪还小,一会说小茂儿近来身体抱恙,不便入宫。原来是在推辞朕!”“这郗家也太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虽然王家是我朝第一豪门,他王献之再优秀也终归是个凡人而已,怎么能与皇室同日而语!这个郗昙,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司马道子听了,也义愤填膺地说道,“还有王家,王献之明明知道皇兄对郗姑娘有意,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和您抢!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兄还不给这两家点颜色看看?!”司马曜听司马道子的话,一肚子的气也是越来越大,“谁说不是呢!可朕能怎么着?王老七和小茂儿好像确实有过指腹为婚这码子事,朕总不能去抢亲吧?!”因为一个女人,和权臣大打出手,那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吗,也更会激起朝中士族的非议。“皇上何须亲自出马?只要您照着臣弟的办法做,包管王献之主动将郗姑娘拱手让出!”司马道子唇畔勾起一抹坏笑,俯在司马曜耳边一阵耳语。司马曜的脸上先是一惊,然后浮出一抹深沉,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你说的都是真的?居然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这样做不会伤害到小茂儿吧?”说着,垂眸,一丝不忍倏忽流过。“前些日子,臣弟的暗卫来报,说她在回庄园的途中救了一个身份可疑的人。所以,臣弟就一直让暗卫监视她的行踪。所以,臣弟才会知道这件事。至于皇兄的心肝肉小茂儿,”司马道子再次涌上一丝坏笑,用打趣的眼神瞥了司马曜一眼,后者很是不爽地扁了扁嘴,“皇兄,如今之事,已经不再是婚事那么简单。皇兄若是再不出手,给几大豪门一个下马威,只怕过些日子,那些人就骑到你的头上来了!”司马曜眸色深沉地看了司马道子一眼,轻抿了一下坚毅小巧的薄唇,似乎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道子说的没错,王郗两家在婚事上如此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看上去似乎是偶然,其实有着深层的根源,而权臣勾结,官官相护,只会使自己的皇权更加受威胁。现在,是到了削弱士族豪门权力的时候了。想到此,司马曜唇边扯起一个轻快的笑意,高声吩咐守在门外的下人,“传朕旨意,请新安公主来见朕。”“是!”门外的近侍立刻领命而去。“对了,道子,刚刚你说欢儿救了一个身份可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可疑之处?”司马曜长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在榻上优哉游哉正吃着花生米的司马道子,若有所思地问。 290番外(婚事10)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自从那日跟随顾恺之回到府中,阮秋芸主仆俩便被安排到顾恺之隔壁的院子里。院里的厢房都是新修葺过的,院中的花草树木也被打理地整齐美观,配的下人也都是手脚麻利、乖巧和善的。院子的地理位置也很优越,位于府邸的中心,交通方便去哪都很便利。“阮姑娘,今天中午咱们吃鱼,听说是一早买来的活鱼,可新鲜了,快来尝尝吧!”派来伺候的丫环碧莲说着,将手上的饭菜摆在桌上。阮秋芸一脸心事地走上前,看着琳琅满目的饭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那你们公子呢?今天又不在家吗?”似乎自己住进顾府以后,就不大见过顾恺之的身影。也就住进来的第一天两人打了个照面,顾恺之客套地询问她住着适应不适应、有什么需要的,后来阮秋芸便再也没见到他人了。“呵呵,莫不是阮小姐想念我们公子了吧?!”碧莲开玩笑地说道,“是啊,我们公子长的俊、人又好,惦念他的姑娘都能排成一排了!”“胡说什么,我家小姐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婵儿护主心切,立刻替阮秋芸一口否认。阮秋芸脸红得像西红柿一般,立刻转了话锋,“我只是想起还没正式地谢谢他。对了,那你们家夫人在吗,我谢她也是一样的!”略一思索,阮秋芸若有所思地说道,神态语气得体自然。“夫人?”碧莲眨眨无辜的眸子,一脸疑惑,“你是说老夫人吗?似乎是很多年前已经去世了。”“不。我是指你家公子的夫人,也就是顾府的女主人。”阮秋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解释。岂料,听到她的解释,碧莲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夫人!我还以为,”没头没尾地说着,又是一阵大笑。“碧莲,你笑什么呀?我们小姐的提议也不过分吧?”婵儿一脸不解。“不过分,不过分!”等笑够了,碧莲直起腰,恢复正色,“只是我家公子尚未成亲,何来的夫人?!”“什么?!尚未成亲?”阮秋芸一脸费解地愣了好半天,然后暗自摇摇头,“怎么可能?那之前……”“阮小姐,你怎么了?我家公子尚未成亲这事很奇怪吗?”碧莲打量着阮秋芸的神色,好奇地问。“哦,不,不是的!”阮秋芸连忙收起一脸疑惑,冲碧莲安慰地笑笑,“我只是觉得,你家公子年纪也不小了,理应有家室了。”“对啊,看他这个年纪,老大不小的了。放在别人家都是妻妾成群了,莫非你家公子之前曾经娶过亲?后来休掉了?”婵儿看了阮秋芸一眼,立刻上前帮腔,故作八卦的样子问道。“别瞎说!我家公子哪是那种会休妻的人呢!”碧莲立刻白了婵儿一眼,然后冲阮秋芸小声说,“成亲是绝对没有的,不过,我听别人说,公子似乎曾经钟情过一个女子,因为太钟情了,所以都瞧不上其他女子呢。”“那那个女子呢?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阮秋芸立刻问道,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这……”碧莲垂下头,不知是因为知道不肯说,还是因为不知道说不出来。“哎,你们原来都躲在屋子里啊?说什么呢?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把正愣神的碧莲吓得差点跌倒。幸好被面前的阮秋芸及时扶住。“公子,你怎么回来了?”碧莲紧张地都要冒出汗来了,心想真不能背后议论别人,否则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是啊,这里是公子我的家,怎么,我回我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对吗?!”顾恺之一脸不服气地说,然后用威胁的眼神扫了扫碧莲,“你刚刚是不是又说我的坏话了?要不然干吗这么紧张?”“冤、冤枉啊!奴婢怎么敢说公子的坏话啊!”碧莲立刻垂下头一口否认。“是吗,骗人的话小心舌头上会长口疮哦!”顾恺之皱起俊脸,不怀好意地威胁。见他一副无理取闹的小孩模样,阮秋芸不禁掩口弯腰轻笑起来,“没想到顾公子都这么大了,还一副小孩子脾气。”“阮姑娘!”顾恺之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神色如常,“能薄美人一笑,顾某也心满意足了!”阮秋芸脸上立刻涌上一丝绯红,局促地垂下眸子,轻声岔开话题,“对了,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然一起吃吧……” 291番外(婚事11)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阮秋芸原本只是客套一句,岂料顾恺之真的就留下来了。碧莲和婵儿摆好碗筷、布完菜,便各自退下了。顾恺之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好,时不时提醒阮秋芸要多吃吃好。阮秋芸默默凝视着坐在对面的顾恺之,内心极度复杂。好几次,她强压住站起来质问他的冲动,好几次,委屈的眼泪差点就要落下,她只能端起饭碗作为遮掩。面前的这个男人,给她带来此生无尽的灾难与追悔,可她现在能做的,却只是默默忍住!“阮姑娘,怎么,你不爱吃鱼吗?”顾恺之将声音提高八度,又问了一遍。阮秋芸这才回过神,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啊,是啊,大概是小时候吃多了吧,长大就不怎么爱吃了。”“原来是这样!”顾恺之明了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怪我疏忽,一直还没问你是哪里人氏?”阮秋芸小脸一红,目光游移不定地支吾,“汝南郡。”长这么大,她的词典里从来没有“说谎”二字,即便当初爹爹、娘亲在世时,自己也仅仅是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个心思简单的人。“汝南、汝南”顾恺之反复叨念着这个地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让他思念了多年的倩丽身影。想当年,自己曾陪着她走过了山山水水,从江陵到建康,卖画为生,日子过得简单快乐,虽然一路坎坷,但却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名气和两人在一起的珍贵回忆。顾恺之脸上的惆怅与追忆之情尽收阮秋芸眼底,“怎么了?汝南这个地方,莫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问话看似随意。“哦,是啊。几年前,在下曾从那里经过呢!”顾恺之神采奕奕地笑了笑,随口说道。“是吗?原来顾大人曾经去过小女子的家乡,您对那印象如何?”阮秋芸一脸欣喜地问。“阮姑娘客气了。”顾恺之摇摇头,随手夹了一筷菜,“当时着急赶路,对汝南郡倒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哦?”阮秋芸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失望。“不过,我记得在汝南郡,倒是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顾恺之自顾自地说道,并未留意阮秋芸脸上神色的变化,“当地的一个县令非要让我入赘他们家,所以我只好在新婚之夜灌醉了新娘连夜逃跑了。那个县令姓什么来着,时间过了这么久,不提我都要忘了!”听顾恺之连自己爹爹姓什么都不记得了,阮秋芸心中仿佛被泼了盆冷水一般,亏爹爹还一门心思想把自己托付给他,没想到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而顾恺之的话也让她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当初新婚之夜,他就是故意要把她灌醉,好趁机逃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那家人亏待你吗?”阮秋芸两手在桌下紧握成拳,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和怨气,表面上依旧装得若无其事。“那倒不是。”顾恺之回想了一番,记得当时在阮府被迫和阮阿蛮成亲的那段时间里,阮府上下对他还是挺好的,好吃好喝好伺候着,未曾有过半点亏待。“那是为什么?”阮秋芸故作好奇的神色,眸子却越发深沉凝重,看得顾恺之好不自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来来,吃饭,再不吃都凉了!”顾恺之的理由虽然正当但却上不了台面,所以借招呼阮秋芸吃饭转开了话题。阮秋芸见他不想再提此事,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暂且另做打算,来日找个机会再试探他。 292番外(婚事12)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太极殿上,司马曜屏退了众人,然后给前来拜见他的桓欢,也就是新安公主司马道福赐坐。桓欢冰雪聪明,不用提前打探消息便知今日司马曜召见她所为何事,不过她倒想看看,他这个当皇帝的倒是想用何种办法摆平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婚事。“皇姐,朕今天召见你,说是私事也是公事,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司马曜开门见山的笑道。“只要是皇上的事,那就是国事,臣妾不敢跟皇上相提并论!”桓欢立刻客套回礼。“皇姐客气了,朕和皇姐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是皇姐的事情,朕自然应该重点给解决才是!”司马曜说罢,直截了当地问,“皇姐今年十七了吧?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年纪说门亲事了。”桓欢见司马曜如此直接,反倒有些促狭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听司马曜接着说道,“父皇去得早,皇姐母家又没什么人可依靠。不如让朕做主给皇姐选个夫婿如何?这个夫婿既要有个高高的门第,自身条件又要优秀。朕包管皇姐满意!”“既然皇上如此上心,臣妾岂敢回绝。可否容臣妾一问,不知是谁家的公子?”桓欢心情有些忐忑,因为她还不知道桓伊表叔是不是已经把信递给了皇上。皇上口中说的人选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位。“哦,这就不劳皇姐费心了,朕说过一定保皇姐满意的!”司马曜默默一笑,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丝叵测,看得桓欢心里发毛。“对了,皇姐再去趟华林园吧,阿成姐姐说她有些事要和你讲!”司马曜话锋一转,既像是逐客令又好像话里藏着什么。“那臣妾就告退了!”不过桓欢还是知趣地从座位上起身,行礼,然后转身走出太极殿。心里一直犯嘀咕,如果司马道成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干吗不召见自己去她的寝宫呢?莫非是邀请自己一起游园散步吗?想到此,桓欢信自摇摇头,觉得事情不大可能。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司马道成和自己还真没什么交往,突然邀请自己游园的可能性不大。心里想着,步辇已经停在了华林园外,桓欢在丫环的陪伴下下了辇,然后缓缓步入园中。此刻,阳光明媚、花红柳绿,湿润的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桓欢让丫环留在原地等着自己,然后一个人沿着御池缓缓向前走去。只见,池中芙蓉竞相开放,姹紫嫣红,亭亭玉立。正走着,迎面走过来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临近,只见男子神采奕奕、俊朗的脸上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桓欢正要别过脸去,却见男子主动上前抱拳行礼,“敢问这位姑娘,来时可曾见到会稽王的身影。”见他彬彬有礼、潇洒大度的神态,桓欢一下子放下了拘谨,“不好意思,没有见到。园子这么大,或许是在别处吧。”“姑娘说的是,打扰了!告辞。”男子说罢,再次抱拳行礼,打算转身离开。桓欢略一思索,连忙说道,“等一下!”“姑娘还有何吩咐吗?”男子转过身,好奇地眨眨眸,长长的睫毛更加衬托出他的阳光俊朗。“先生打东边过来,可曾见到鄱阳公主殿下的身影?”桓欢垂下眸子,略有些促狭地问。“不好意思,没有见到。”男子摇摇头,耸耸肩说到。“唉,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躲在那棵树下蔽日头呢。”桓欢轻叹,径自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本想轻拭额头的汗珠,岂料手指没有捏住,帕子飘飘洒洒落到了御池中的荷叶上。桓欢焦虑不安地看着落在荷叶上的帕子,心里暗叫了声大事不好!女儿家的东西哪能四处遗落,更何况帕子上还绣着自己的闺名,被外人拾到岂不糗死!可,那片荷叶虽然离岸边不远,但毕竟是长在水里,自己又不识水性,这该如何是好?! 293番外(婚事13)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面前的男子冲她淡淡一笑,用温和的话语安慰,“没事,我帮你拾!”说着径自挽起两只宽大的衣袖。“你?可以吗?”桓欢从小被寄养在山庄里,已经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的要强性格。这时,面前突然冒出个肯为她鞠躬效劳的男人,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是,心底却流过一股暖流,感觉很贴心、很温暖。“放心吧!从小我就最喜欢玩水了!现在又是盛夏,下去正好凉快凉快!”男子说的不错,就算他脱掉外衣下水,也不会被冻病。听他这么说,桓欢的心安了一半,但依旧娥眉紧蹙,“这样一来,你的衣服不就湿了吗?等会你还要见会稽王的!”“没关系!衣服湿了可以再换,手绢丢了却不一定会被谁捡去!”男子说着将衣摆系在腰间,将裤管挽到膝盖,“放心吧!我水性还是很好的!会稽王和我的关系很好,不会因为我穿湿衣服见他而不高兴的!”男子说着,已经走下御池,然后缓缓向那片载着手帕的荷叶游去,等成功将手帕拿到手,男子一脸兴冲冲地用拿着帕子的手向立在岸边的桓欢挥了挥。原本提心吊胆的桓欢渐渐平缓了心态,不禁冲水中的男子回报会心地一笑。等男子缓缓游回岸边,桓欢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的礼数,立刻上前扶他上岸。“你还好吧?真是谢谢你了!”桓欢一脸感激。“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男子说着将帕子递过来。桓欢接过来,不由分说地用帕子拭去他脸上的池水。男子怔忪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接过桓欢手中的帕子自己擦起来,“有劳姑娘了,还是在下自己来吧!”“哎呦!皇姐!老七!你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二人双双转过身去,只见司马道子和司马道成在侍女太监的陪伴下兴师动众地向这边走来。听到司马道子的称呼,桓欢不禁愣了一愣,暗中凝视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只见他立刻抱歉地冲司马道子抱拳一笑,“臣迟了,请王爷恕罪!”说罢,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眸看向身前的桓欢,“皇姐?难道姑、姑娘是……”能让司马道子称为皇姐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司马道福见过公子!多谢公子刚才出手相助,替我拾回手帕!”桓欢冲面前的男子淡淡一笑,只得自报家门了。“哎,道福姐姐,原来你和王公子已经认识了!我还想着该如何介绍你们认识呢!”司马道成快步上前,轻轻揽住司马道福的手臂,“王公子,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刚刚隐约看到你从御池里上来,你们在做什么呢?”“是这样,刚刚我的手帕掉到池子里了,是王公子替我下去捡上来的。我该好好谢谢王公子的!”桓欢接口解释,脉脉瞟了对面的王老七一眼,原来自己今日意外相遇的正是众人口中的人杰王献之,自己打定主意要嫁的人。想到此,桓欢脸上不禁飞上一道绯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主殿下客气了!”王献之客气地笑了笑。“既然皇姐要谢你,也是你的一份荣幸!阿成姐姐和我今日在华林园做东,赏桂花、品佳酿,邀请了不少名门之后,等会道福姐姐可以多敬你几杯了!”司马道子借机说道。“我们走吧,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呢!”司马道成与司马道子一唱一和,领着二人向宴席的方向走去。 294番外(婚事14)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远远看去,坐在亭子里纳凉的佳人似乎在默默凝神思索着什么,那样专注以至于连顾恺之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到。还是身后的丫环婵儿叫了一声顾公子,正信自出神的阮秋芸才恍然回过神来,“顾公子来了。我以为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过来了。”阮秋芸连忙起身行礼,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今天可是中秋节呢,举家团圆的日子。宫里举办了赏月宴,所以回来地晚些了。”顾恺之笑呵呵地说道,兴致不错,看样子是喝了几杯。“既然如此,想必顾公子已经很疲惫了,该早点休息才对。”偏偏阮秋芸现在没有陪他一起赏月的心情,口吻不咸不淡地说道。“哎,小姐。人家顾公子把咱当成家人对待,你怎么能就这样负了人家的好意!”一旁的婵儿看不过去了,立刻接口,“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弄壶酒和几碟小菜来。”说罢,自顾自地走掉了。“哎,婵儿!”阮秋芸一脸尴尬,心想婵儿咱两到底谁才是主子啊?“哈哈,这个丫头!”顾恺之一阵朗笑,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阮秋芸,“怎么?心情不好?”虽然自己刚刚在宫里没少喝,但那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了。“我们主仆俩在贵府也打扰了些日子了。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住下去了。过两天,等秋芸卖了砚台,我们也该走了。”只听阮秋芸淡淡说道。“走?走去哪?你出来时不是已经卖了所有家当吗?”顾恺之感觉有些突然,虽然自己和这个女子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她很亲切,似乎似曾相识,所以,自然而然地想亲近。“当初是卖了田产和家当,不过乡下还有个茶庄,交给了父亲的亲信们照料着,也算有个退路。”阮秋芸淡淡一笑。“乡下茶庄?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顾恺之心头一凉,口吻寡淡。乡下条件本就不好,何况只是茶庄,但自己用什么立场去挽留她呢?说到底,非亲非故的路人。阮秋芸默默凝视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时,偏巧婵儿端来了酒和小菜。顾恺之一把夺过酒壶给两人斟满,“来,既然如此,那正好今日不醉不归!”阮秋芸察觉出顾恺之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冲婵儿使了个眼神,后者悄悄退下了。“秋芸这些日子承蒙大人的照顾,先干为敬!”阮秋芸说罢,一仰头喝干了。“爽快!顾某回敬你一杯!”顾恺之也豪饮了一杯,然后呵呵朗笑,“既然如此,不如让顾某替小姐画幅绣像吧,就当做是临别前的赠礼。”顾恺之说着招呼下人拿来文房四宝。“顾公子可谓当世一代名家,小女子求之不得。”阮秋芸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于是,酒馔被撤下,转而换上了文房四宝。阮秋芸神态放松地依坐在栏杆旁配合顾恺之为自己画像。这样的情形,在很多年以前的阮府曾经发生过,同样的情景,不同的自己,结果也大不相同。那时的他,对自己冷冷淡淡,完全是被迫为自己画像,而此时,青眼有加,主动送上门来。石案前的顾恺之一边观察略有些出神的阮秋芸一边下笔勾勒线条。渐渐地,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仿佛突然从遗忘的角落里蹦出来一般,突然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眼前的佳人渐渐模糊,与脑海中一个肥胖粗壮的身影慢慢重合到一起。等顾恺之自己回过神来,不仅抚了抚额,眼前的阮秋芸与那个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怎么把这两个人扯到一起去了?等等,阮秋芸,阮,那个女子似乎・・・・・・也姓阮! 295番外(婚事15)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想到此,顾恺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觉得阮秋芸亲切,皆是因为那个被他歧视瞧不起的女子。“顾公子!顾公子!”阮秋芸唤了好几声,终于将他从愣神中唤醒。顾恺之望着她淡淡应了一声,有些魂不守舍。“顾公子怎么了?”阮秋芸收回在顾恺之眼前晃了片刻的素手。“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顾恺之摇摇头,然后用轻快地语气说道,“瞧,绣像已经画好了,你还满意吗?”阮秋芸目光落到卷轴上,只见上边的女子秋水含情脉脉,神态中仿佛包含着忧愁、沉思、疑惑、哀怨等各种神色,脸上表情更是栩栩如生,让人看了不禁要怜香惜玉。“顾公子真是好画技,秋芸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皆逃不出大人的法眼。”阮秋芸不禁对顾恺之的画技大加赞叹。“阮姑娘客气了。”顾恺之回敬。“不过,刚才顾公子一副失神的样子,莫非是想起什么来了?”阮秋芸若有所思地问。“是啊,很多年前在汝南,在下也曾这样给人画像呢。”顾恺之默默说道。“哦?就是你曾逃婚那家?”阮秋芸不动声色地问。“是啊,原本是被迫给那家的小姐画像,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被迫要入赘,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逃婚。”顾恺之摇摇头轻叹,“对了,那家人似乎也姓阮,和你应该没有什么瓜葛吧?”阮秋芸摇摇头,“阮姓在当地是大姓,非常常见。你说的那家人我不知道。对了,说到底,你为什么要逃婚呢?如果是因为新娘子长相不漂亮,完全可以实话实说拒绝人家,何必要这样做呢?”这样做,伤害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确实,新娘子的长相是占了很重要的原因。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能接受那种被逼迫的事情,更何况是娶亲这种大事,这也太有辱颜面了,叫我今后如何抬头做人?”原来顾恺之真正在意的,是颜面受损。阮秋芸突然发觉,一切事情说开以后,自己更加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就连原本计划好的亮明真身份也显得无足轻重了。“而且,当是还要护送一位朋友回建康,时间紧迫,就顾不得那么多了。”顾恺之接着说道。阮秋芸自然记得当时他身边那位秀丽可爱的佳人,也正是因为那位佳人带给她的反思,才有了今日她的脱胎换骨。作为一个女子,不尽可能的漂亮就对不起自己!“原来是这样。”阮秋芸点点头,“其实,如果一个女子决定要嫁给你,那必定是做好了与你相守一生的准备。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都不妨说出来,这样,她自然会理解你,迁就你。何必要逃婚呢。”阮秋芸说这番话既是作为旁听者的宽慰,也是作为当事者的责备,她千里迢迢找到顾恺之,就是为了一个理由,好在父母祭日的时候,能在坟前给他们一个交待。顾恺之听闻,双眸怅然若失,“你说的是,想来,我是辜负了那位姑娘的一片深情。”“时间不早了,顾公子该歇息了。”阮秋芸轻叹,起身相送。如果顾恺之是个不找边际的风流浪荡之徒,她反倒能狠下心报仇,可是现在,一个月相处下来,两人称谓依旧保持在公子、姑娘的情分上,她反倒只能无果而返了。望着那道神魂落魄的身影,阮秋芸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与恻隐之心,“等一下”然后连忙吩咐身后的婵儿,“去,把咱家祖传的宝砚拿来!”“阮姑娘还有何事吩咐吗?”顾恺之缓缓转过身,有些不明所以地眨眨眸。“正所谓,好花配美人,宝剑配英雄。这砚台也该找个与之相配的主人才是!”阮秋芸爽快地说着,从婵儿手中拿过砚台,双手奉上,“叨扰多日,不知该如何感谢,小小砚台不成敬意,还请顾公子笑纳!”“哎,不行,这是你家祖传的宝贝,我怎么能要呢!”顾恺之连忙摇头拒绝。“那就当是你替我画像的酬劳好了!”阮秋芸坚持。“呵呵,那顾某更不能收了・・・・・・・”顾恺之再三回绝。 296番外(婚事16)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夏末秋初,天空中时而可见南飞的候鸟。地上夜雨未干,紫薇丁香相继坠、落,似乎宣告着盛夏的结束。顾恺之刚用完早饭,拎起准备好的贺礼向外走去,便见到贴身小厮急急忙忙地向自己跑来,临近了,小厮一下子跪倒在自己脚边,“公子,公子,不好了!”“一大清早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急急忙忙成何体统!”顾恺之不急不缓地训斥。“是阮姑娘,碧莲那丫头一大清早服侍阮姑娘起床,不了,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这个!所以马上找到小的来禀告公子!”小厮说着,将手上的东西奉上。顾恺之怔了怔,虽然有些意外,但却是意料之中。接过来,是一封信,和一个锦盒。匆匆打开信,从一口气读到尾,顾恺之的神色从略微惊讶变成了彻底的震惊。思考片刻,将手上的贺礼塞给小厮,自己便向后院的马厩奔去,“你去替我把贺礼给王家送去,就说要事缠身,今日的喜酒喝不成了!”“知道了公子!”小厮拎着贺礼向那道匆匆离去的身影说道。顾恺之骑在马背上,扬鞭策马向建康城的城门驰去。也不知道阮秋芸什么时辰走的,也不知道她们主仆二人此刻走到了哪里?他可以接受那方龙鳞水晶砚,他也可以接受阮秋芸就是阮阿蛮的事实,但他绝对不能做到,在得知一切真相后,不去给当事人阮阿蛮一个交待。虽然阮阿蛮在信中说已经原谅了自己,但昨晚的谈话,他却已经深深印入脑海,如何也挥之不去。实话实说,他确实欠阮阿蛮一句对不起,为了这句对不起,阮阿蛮隐姓埋名找到了自己但却最终选择了沉默离开,所以他更要亲口向她道歉,无论她还想不想要。阮阿蛮此刻正坐在租来的牛车里,一脸惆怅、默默沉思。婵儿乖巧地奉上红豆糕,但却被她婉言谢绝。“小姐,既然你那么喜欢顾公子,干吗不留下来呢?说不定,当他知道你就是当年的阮阿蛮,会因为内疚把你留在身边呢。”婵儿端详着阿蛮的神色,不解地眨眨眸,“而且,我们真的要回乡下的茶庄去吗?那里可没有建康那么好的条件。”“你也说是因为内疚了,我还何必要留下呢?我不需要他的同情。”阮阿蛮仿佛已经打定了主意,“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当初没有缘分,那还是算了吧。你要是羡慕建康这里的生活,那你留下好了!”“哎,小姐,婵儿当然是跟您走了,您去哪婵儿还有不从的道理吗。”婵儿自知说话有些不妥,于是讷讷地说着垂下头去,不再作声。阮阿蛮轻叹了一声,摇摇头,将视线投到窗外,建康城郊,驿路两侧风光正好,原本清净的道路,突然响起一阵马蹄狂奔的声音。阮阿蛮不禁回眸向车后看去,只见远远地,一匹骏马正向这边奔来,马背上白衣飞舞,更加映衬出那道矫捷的身姿。“哎,是顾公子!小姐,顾公子追来了!”同时把在窗边的婵儿兴高采烈地叫道,然后提醒,“小姐,快让车夫停车啊!”顾恺之明显看见了车窗中的二人,于是向二人挥鞭致意。阮阿蛮完全懵了,她没料到顾恺之会追来。她以为,自己走就走了,根本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一时间,阮阿蛮犹豫着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再见他,但是她又很好奇他为何追来。就在阮阿蛮犹豫的空当,顾恺之的骏马已经追上来,并成功地堵住了马车的去路。“哎,你什么人啊?要干什么?”只听车夫精神紧张地吼道。“得罪得罪!在下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见见里面的人!阿蛮,你出来!阮阿蛮!”顾恺之客气地解释,然后冲着马车大叫。“婵儿,你扶我一下。”听他这样大喊大叫,阮阿蛮只得让婵儿陪自己下车。撩起车帘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宽厚的手掌,然后一副盈盈笑眼,“阿蛮,对不起!”“顾阿康,你来干什么?”阮阿蛮却并不打算就这样原谅他,原地站在马车上与顾恺之对峙。“几年前在汝南,我已经办了一件错事,今天我如果不来,更会抱恨终身的!”静静说着,深沉如漆的眸子与阮阿蛮惊讶的眸子不禁重合到一起・・・・・・ 297番外(婚事17)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喜宴结束的时候,日头已经彻底落下地面,王羲之还是没能见到顾恺之的身影,脸上最终露出几分不快,“这个家伙!献之成亲都不亲自来,当了司马长史就是不一样了!”“想必真如小厮所说,是有重要的事抽不开身吧。”一旁的桓伊连忙劝道。“算了,算了,我们喝我们的,心意到了就好了!”郗昙反倒是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边喝的热闹,那边已经在围着新郎官要闹洞房了。“王老七,你把最漂亮的人娶到手了,让我们这班人真是羡慕嫉妒!说什么得再喝三杯才能进去!”谢玄带头叫嚷道,然后给谢琰使了个眼色,谢琰立刻将手上的酒杯递过来。“好兄弟们,你们就先饶了我吧,改日我一定做东好好酬谢大家,好不好!”王献之已经喝到微醺,脸颊上泛着微红。最后还是在丫环和喜娘的帮助下,王献之勉强喝了一杯才被放进屋去。喜榻上,正静静地安坐着他的小娘子,号称建康第一美人的郗道茂。此刻,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加上大红色的盖头,照的王献之有些睁不开眼了。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快点上前揭开盖头,好验证盖头下面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茂儿。越想快点见到新娘子的容颜,偏偏脚下就不听使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喝了那一杯的缘故,王献之的脚踝突然一软,整个人便扑倒在地上。听到动静不对,原本安坐在床榻上的郗道茂立刻自己揭去盖头,一眼见到王献之扑倒在地上,便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娇滴滴地声音越发动听悦耳,王献之凝视着郗道茂那双会说话般的美眸,只剩下呵呵傻笑。郗道茂羞答答地垂下眸,得意地笑了笑,“你笑什么?人家问你话呢!”“娘子太漂亮了!为夫、为夫、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王献之如实回答。“傻瓜!”郗道茂一声娇嗔,落到王献之耳中却仿佛天籁一般,“没怎么吃东西吧?走,先吃点东西。”说着搀扶着王献之向桌前走去。刚迈开一步,郗道茂便发现一条粉红色的丝绢从王献之袖中飘然落在地上。“咦,这是什么?”郗道茂拾起那条做工精致的手帕,发现帕子角落里绣着一个欢字。“怎么了娘子?”见到郗道茂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怀疑,王献之无辜地眨眨眸。“这帕子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这分明是女人的东西,那个欢也分明是个女子名字。你说,你和她关系到底有多好,人家连帕子这类随身之物都能慷慨相送?!”郗道茂的质疑中,掺杂着浓浓的醋意,王献之突然意识到,有时,小茂儿的声音也不一定是天籁。“这・・・这是新安公主的帕子啦,那天,在华林园,她的帕子不小心掉到水里了,我就帮她捡了一下,后来她借给我擦水,我一直找机会想还的。刚刚本想教给桓伊伯伯,结果忘记了。”王献之急的抓耳挠腮,终于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她!”郗道茂听了,情绪没有一丝缓解,反而有更加委屈的倾向,“怪不得那么殷勤,还主动跳到水里!原来人家是金枝玉叶!王献之,你既然想攀高枝干吗还要跟我成亲?”郗道茂说着,委屈地抽泣起来,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惜,“什么忘记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没打算还!”“小茂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跟你成亲、我跟你,咱们不是有婚约在前吗?!”王献之被郗道茂一顿抢白,急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哦,原来你娶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因为两家有婚约是不是?”恋爱让人盲目,生气更让人盲目,郗道茂掐头去尾,仿佛只听到了这个。“不是啊,我当然喜欢你了!”王献之一向老实本分,吵架功夫更是建康城倒数的,于是更加抓不住重点,语无伦次,无论说什么如何解释,都是白搭。“行了!我不想在听了!”最后郗道茂赌气似地堵住耳朵,“既然你娶我这么为难,那明天就休了我,好早日去攀你的高枝去!”临了,又想起什么回过眸,娇蛮地嚷道,“今晚你就睡地下吧!”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王献之,彻底如浇了桶冷水般,从头冷到脚。这仅仅是成亲的第一天,以后的日子,他们要怎么过?命运的红线又将把他们引向何处? 298番外(前世)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硝烟弥漫,战鼓擂擂,原野上遍地是血淋淋的尸骨、战马。慕容冲一身白袍骑在马背上,长剑横扫,将姚苌的大将挑落马下,清理掉最后的防守,慕容冲虎视眈眈地凝望着长安城的城门,然后举起手中长剑,高喝一声“冲!”,带领身后的队伍向城中冲去……吐谷浑,枹罕。竖洛干与慕容晴手挽手在后花园悠闲地散着步,慕容晴时而轻抚高耸的小腹,与竖洛干相视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欣慰。“上苍真是垂怜我竖洛干。不但让我遇到你,现在又给我送来了小宝宝!”竖洛干笑呵呵地说着伸手轻抚慕容晴的小腹,然后把耳朵贴上去,“这个小家伙,都五个月了,也不经常活动活动!”“说不定是个女孩,女孩子文静嘛。”慕容晴挑眉,试探竖洛干的态度。“那才好,长得像你一样漂亮,以后当个乖巧懂事的大姐姐。”竖洛干呵呵一笑,言外之意这一胎远不算完。“可是我希望是个男孩,长大像你一样英勇神武。”慕容晴摇摇头,心事重重。“晴儿,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你们娘俩平平安安地,我都喜欢!”竖洛干深情地说着,将慕容晴拥入怀中,“现在的日子过得安定祥和,我已经很知足了!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萨娜那个丫头,除了桓伊谁都瞧不上!莫非是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不成!不行,哪天,我一定要背着她,弄个比武招亲才行!”竖洛干说着一脸担心地摇头轻叹。慕容晴淡淡一笑,柔和地劝道,“你就算把你认为最好的硬塞给她的,她也未必喜欢。或许是萨娜的缘分未到吧,这种事情还是急不得。”竖洛干听了,刚要反驳什么,这时,一个近侍匆匆上前,半跪在二人面前禀告,“见过大汗和阏氏!探子来报,慕容冲已经打败姚苌,自立为燕国皇帝,已经在长安登基。慕容垂则号称在邺城光复了燕国,也自立为皇帝。”慕容晴听罢,不禁惊讶至极,神色凝重地与竖洛干相视而望……邺城,皇宫。慕容垂坐在御座上默默凝视着案上的画像。许久,立在一旁的近侍趁换凉茶的机会小心翼翼地提议,“皇上,您若是对这画上这位姑娘如此恋恋不忘,要不干脆把她接进宫来吧。新皇登基后要册封后宫,您借此机会要册封个妃子,那些大臣们倒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可惜……”可惜,她至死都不会属于他。话说到一半,慕容垂苍老的面容上涌现出忧伤的神色。“奴婢错了,不该提起皇上的伤心事!”近侍不了解内情,察言观色中,还以为画上的人死了,自己触到了慕容垂的伤口。慕容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敛起悲怆的神情,随口应付,“哦,这是已故皇后段氏的妹妹小段氏,几年前也死了。你不了解是正常的。”慕容垂说着将画像卷起来收好,既然自己已经向画中人作出了承诺,那他自然不该再因此给对方惹出什么麻烦。然后略一沉思,慕容垂口吻淡然,“不过,你倒提醒朕了,朕为什么不也追封她为皇后呢?朕甚至可以为她立一座衣冠冢以表纪念。”慕容垂说着,从袖中拿出那束珍藏了许久的头发,一缕亚麻与一缕黑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两人紧密纠缠的命运。就在这时,殿外来报,大将悉罗腾求见。慕容垂将这件事交付给内侍去办后便下令让悉罗腾觐见。“启禀皇上,如今我大燕国蒸蒸日上,国力越来越强,已经有能力与晋朝一决雌雄。晋朝自淝水之战后趁机夺取了洛阳,我们不如一鼓作气,南下伐晋,再次夺回洛阳!”悉罗腾说着抱拳提议。“不!”岂料慕容垂一口回绝,悉罗腾不禁一怔,“目前为止,主要力量还是放在稳定政权根基上,至于南下伐晋一事,时机尚未成熟,等以后再说吧!”“皇上!”悉罗腾自然不解,要说稳定局势,国内局势早已稳定,晋朝淝水之战后元气大伤,正是攻伐的大好时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只听慕容垂高喝一声,打断了悉罗腾的进言,“好了!今后不许再有人提南下伐晋这件事!朕意已决!你去吧!”说罢,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坚决冰冷的后背,不耐烦地向后摆了摆手。内心,他永远记得,在那年的那一日,他曾亲口对那个女子承诺过,只要他在位一日,便永不南下伐晋……之后,便是永诀,是一辈子的分离……慕容垂神情凄凉落寞地凝视着窗外,手中暗自紧握着那束亚麻与黑纠缠在一起的头发,眼前渐渐浮现出那张明丽动人的笑脸,心中不由得回忆起她聪慧果敢的气度,和那传奇女子的倾城绝代…… 299番外(今生1)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闹钟响声将正酣睡着的女子吵醒,女子懒洋洋地伸出玉藕般的手臂将闹钟按停,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然后拉开窗帘。窗外,天色昏沉阴暗,天上到处是乌云密布的景象,黑压压的,好似暴风雨就要来临的样子。真糟糕!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天气!偏偏一大早第一讲就有课,真是祸不单行!时间实际已经不早了,匆匆忙忙洗漱完毕,胡乱塞了口早饭,抓起书包便向门口奔去。“哎,若姝啊,记得下午下课后直接去博雅艺术画廊找妈妈哦!今天会有一幅非常珍贵的画要拍卖,市里有名的古董商和古玩行家基本都会出席的,妈妈想带你也跟着开开眼界!”临出门时,身后传来李太太的叮嘱。“知道了!”若姝头也不回地应着,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撒腿便向公车站的方向跑去。李太太从窗户里望着女儿渐渐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经过门口时才发现若姝遗落在门廊中的雨伞,不禁暗自一声轻叹。下了公车,走在通往N大的路上,突然感觉有湿乎乎的东西打在脸上,随手一抹,抬头看天,才发现空中已经开始疏疏落落地下起雨来。连忙摸包后,恨不得捶自己的额头,原来走得匆忙,雨伞落在了家里了。不会吧,这么背!淋场雨倒不要紧,重要的是,身上这条裙子可是新穿上的,她喜欢得不得了的。就在这时,老天爷好像诚心跟她作对一般,忽然电闪雷鸣,暴风雨肆虐起来,原本疏落的雨点瞬间成了倾盆大雨。她无奈地将书包放在头顶上,拼命向学校的方向跑去。自从两年前失足掉到秦淮河里以后,她再醒来就失忆了,之前十六年的人生一夜之间成了一段空白,被遗忘的干干净净。据妈妈说,她是在游玩中不小心从船上掉下去的,可时,当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和神色却又不像不小心失足落水这么简单。不过,若姝并没有多想,失忆这种事又不是非常罕见,不但能顺便忘掉之前生活中的不愉快,还能因需要静养为借口住在家里,省去了住学校宿舍的不方便,所以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两年后,心无杂念的若姝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N大的历史系,偶尔会丢三落四、忘东忘西,但总体上带给人的印象是美丽可爱的。或许是因为雨水太大,一辆奔驰在过十字路口时突然一个急拐弯打滑,把正过路口的若姝吓得一声惊叫,裙摆上也被溅了些雨水。那奔驰原本开出去三四米,就在若姝以为司机要溜之大吉的时候,不料那车却急刹车停下了。若姝有些惊讶,没想到车上的人会注意到自己。只见司机先下车,然后撑开一把伞,将坐在后边座位上的人迎出车来,原来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才应该是车子的主人吧。若姝如是想着,抬眸,透过雨帘,目光聚焦到一个身材修长、风度翩翩的男子身上,他从司机手中接过雨伞,匆匆来到微微出神的若姝面前,替她撑起雨伞。终于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看清了彼此的眸和脸,她见到了一双摄人心魄的深邃美眸,他见到了一双清澈单纯无辜的杏眸。若姝发觉自己心跳骤然加速,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人似乎是在哪见过。对方同样也神色诧异地倒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又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就这样彼此久久凝视着,仿佛故人重逢,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身后传来司机的轻咳,二人这才从怔忪中双双回过神来。“你还好吧?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男子声音温和,说着彬彬有礼地递过一方手帕。“呃,还好。谢谢。”若姝接过手帕,随手擦了擦淌满雨水的脸颊。“你要去哪?这么大的雨,不如我来送你。”男子提议,指了指若姝的裙子,“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不、不必了。”若姝看了眼裙摆,虽然心中多少不悦,但却不愿受人恩惠。说着转身要跑。“哎,等等!”男子情不自禁地叫住她,若姝只能一脸茫然地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这把伞你拿去吧。”男子温和地笑了笑,上前递过伞柄说道。若姝微微一愣,略一思索,“既然如此,那谢谢了!”说着,不客气地接过雨伞,冲他绽放一个明媚的笑颜后,转身向学校跑去。“司马先生,您都淋湿了,快上车吧!”司机适时地撑起一把伞走过来,提醒道。两人于是上车离开。车子经过N大校门时,后排座上的他隔着车窗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心中默默涌起一个疑惑:刚刚那个女子,为何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300番外(今生2)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所以,最终,苻坚也没能完成他的抱负,真是一位让人唏嘘的帝王英豪……”讲台上,年轻英俊、文质彬彬的他款款而谈。讲台下,羞涩稚嫩的女学生们不停地投来倾慕的眼神,彼此低声咬着耳朵,“这位付教授据说才26岁,家庭条件可优越了!据说家里光是古董就摆满了一个房间!真是年轻有为又多金呀!好像还是北大的博士呢!”“对啊,好像还是单身呢!标准的钻石王老五耶!”“眼光应该也很挑吧,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女朋友?!”……讲台上的他似乎全然没有听到台下的小声议论,依旧春风满面、不厌其烦地讲着课本上的内容。“对不起,我迟到了!”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讲台上的男子应声回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浑身被雨淋湿的女孩,女孩看自己的时候,羞涩中带着些许歉意,无辜的大眼睛中满是单纯明亮,这双眼睛不禁让他微微一怔,定定地凝视着门口的她看了片刻。发觉后者被自己盯着看得有些面颊绯红,他连忙回过神,淡淡笑了笑,摆脱尴尬的神情,“没关系,你这是忘记带伞了么?”若姝点点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在问,我能进去了吗?“进去吧,找个位子坐下。这学期由我给你们上古代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回到讲台上,拿起花名册问道。“李若姝。”若姝无意间回报他淡淡一笑,然后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自己那一笑明明再普通不过,但在讲台上的他看来,却是倾城倾国,顿时让他心神不宁起来,那颗久未萌动过的心不知不觉中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博雅艺术画郎门口,李太太正心神不定地四处打量着,终于,见到一个纤丽的身影匆匆向这边跑来,手中还拎着一把黑色的商务伞。“哎呀,若姝,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拍卖马上要开始了!早上挨淋了吗?忘了带雨伞吧?这伞是从哪来的?!”李太太一串疑惑,丝毫不给女儿喘息的机会,边说边领着女儿走入画廊。“恩。不过遇到了个好心人,就向他借了一把。”若姝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已经被画廊四周的墙壁上的画作所吸引,那些画都是出自世界各地一流顶级画家之手,每一幅都价值不菲,有的甚至能拍卖出百万的价钱。大厅中,拍卖席上已是嘉宾四座,正前方的主持台上,一方外形古朴的长匣子被摆放在桌子上,一看便知是有年头的古物。“怎么会遇到个好心人?人家会平白无故借把雨伞给你?”李太太自然疑窦丛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两人匆匆而入,没留意眼前。不料,一不小心正撞上一堵人墙。抬眸,只见对方外表玉树临风,头发是微微发黄的卷发,脸上架着一副又酷又神秘的黑色墨镜,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身后助手、秘书如云,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应该是个混血儿,而且大有来头。“哎,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木先生,您没事吧?”身旁的跟班立刻冲若姝大吼大叫,然后讨好地小心翼翼询问男子。“算了,没事。”男子薄唇淡淡一勾,随即摘下墨镜,若姝惊讶地发现那深邃如水的眸子中竟然带着一点深棕,果然有国外血统。身旁李太太连忙拉过发呆的若姝,讪笑着赔罪,“不好意思啊,您就是收藏界大名鼎鼎的木先生吧,真是久仰了!我是锦绣金陵古董店的老板娘。”自报家门后暗中拉了把女儿的手臂,李太太小声催促,“若姝,快说对不起!” “呃……”若姝被男子的美眸电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没有听到妈妈的小声叮嘱。“没关系。”男子摘下墨镜那刻起便一直静静凝视着若姝,听到李太太的话语后,这才挪开若有所思的目光冲李太太淡淡一笑,然后面色沉静地走过母女二人身前,在拍卖席的第一排贵宾席中落座。“妈,这个木先生,他来头很大吗?”母女俩找了个相对靠后的座位,落座后,若姝一边回忆着刚才的小插曲一边小声问道。就在这个时候,拍卖会正式开始了,李太太来不及回答女儿的问题,只是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眸子,“这么说吧,反正要是谁有福气嫁给他,那可真是皇后的命了!”不是吧,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了,这么说,那世界上得有多少皇后?不过,世界上,似乎真的不止一个皇后……若姝正胡乱想着,便听到从前方的主持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这幅画之所以价值不菲,是因为出自东晋大画家顾恺之之手。这幅画的看点一共有两个:第一,画上不但有顾恺之的印章,更有画家本人的亲笔签名,奇怪的是,“之”字最下一横的走向,似乎是因为外力向斜上方抖去,足够后人猜测演绎。第二,画中人物不得了。因为这幅画是从南燕开国皇帝慕容垂的第二任皇后,小段氏的衣冠冢中发掘出来的,所以被史学界公认为是小段氏本人的绣像。关于这位皇后,史书记载中说是大段氏的妹妹,在姐姐死后嫁给了慕容垂,生前很受慕容垂宠爱,死后被慕容垂追封为成哀皇后。从画像上,我们依稀仍旧可以辨别出这位皇后当年有着怎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下面,就请各位一边欣赏一边竞相出价吧。开价最高者得!”主持人说着,向众人尽情展示画像内容。见到画像的一霎那,李太太和若姝不禁惊呆了,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这位皇后,怎么长得这么像……”李太太的食指情不自禁地指到了若姝脸上。若姝也惊讶地抹了抹自己的小脸,没想到,在千年之前居然有个女子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但是沉浸在惊异中的若姝没有留意到,李太太惊讶的目光没多久便敛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思索。“300万”、“500万”、“1000万”……竞相出价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是被顾恺之出神入化的画技所折服,还是被画中人倾城绝代的容貌所吸引。这时,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压过了在场所有人的竞拍声,“3000万!”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若姝惊讶递去视线,然后意外地发现那人居然是早上借自己雨伞的男子,男子余光中见到若姝发现了自己,于是迎上她的眸子冲她淡淡一笑。“4000万!”第一排,另一个冷漠的声音不经意地响起,再次成为场内最高价,若姝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木先生在竞价。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那轻松的口吻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类的。“5000万!”岂料借若姝雨伞的男子丝毫不甘示弱,与第一排的木先生隔空叫板。“5000万!”木先生举重若轻地说道,毫不犹豫地举牌,回眸与自己叫板的人暗中对视了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美金。”全场立刻倒吸了口凉气,顿时鸦雀无声下来,发现原来今天自己的到来都是来给木先生做陪衬的,继而将目光都投向了那个敢于叫板的男子。岂料那男子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隔空冲木先生做了一个拱手相让的姿势。木先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暗自咬了咬薄唇,然后回过身戴上了墨镜。“5000万美金一次,5000万美金二次,5000万美金三次!――好嘞,木先生,恭喜获得这幅顾恺之所作的《小段皇后像》!”只听主持人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说道,画廊中立刻被雷鸣般的掌声淹没……“那个,若姝,妈妈还要跟画廊老板洽谈画作买卖的事情,你先自己回去吧。”拍卖会结束后李太太对女儿说道,“晚上或许还要跟她们去应酬一下,你不用等我,自己叫外卖吧。”若姝无奈地耸耸肩,老爸去国外出差,老妈业务繁忙,看样只剩自己孤家寡人了。走出画廊门口,只见一辆眼熟的奔驰停在不远处,一张英俊的笑脸映入若姝眼帘,“你好,早上上课没迟到吧?”“哦,是你!”若姝有些意外,僵硬地笑了笑,没想到拍卖会结束了,他却守在门口等着自己,“早上还要谢谢你的雨伞,对了,还给你。”若姝含笑说着,递过手中的雨伞。男子接过雨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早上车子拐弯时车轮打滑,当时让你受惊了吧,为表歉意,请你喝杯咖啡作为赔礼怎么样?”若姝再次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这人既然能参加级别这么高的拍卖,最少一不是坏人,二教养不差,而自己正好缺个饭门,顺便把晚饭解决了也不错,于是慧黠一笑,“呃,要是能外加一块黑森林,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没问题,白森林也成啊!”男子宠溺一笑,满心欢喜地打开车门,“请吧。我看你和锦绣金陵古董店的老板娘坐在一起,难道是她的千金?”“你猜呢?”若姝转了转眼珠,“对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眼熟呢?我们之前见过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落日余晖将天边渲染成金红色,一辆白色奔驰渐渐远去,空气中随之夹杂着一缕蔷薇的香气……(全文完) 人物介绍及分析1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人物介绍及分析――李若姝(李陵容、碧霄、道容)这个人物是本书的女猪脚,所以俺第一个说说她。作为一个十六岁的中学生,李若姝从现代穿越到了东晋皇后(这个当然是后封的)李陵容身上。所以,若姝在古代期间扮演的角色,就是这个李陵容。关于李陵容,史书上的记载尽是寥寥数语、语焉不详。正史中,参考了《晋书》、《南史》。能够得到的比较确切的记载,如下:李陵容(?―400年),东晋简文帝司马昱宫人。籍贯不详,家事贫寒。李陵容早年在会稽王宫织纺中做苦工。因肤色暗黑,还曾有一个绰号“昆仑”,也有人称她为“昆仑奴”。穆帝升平年间(357年―361年)。会稽王司马昱因王妃王氏及世子道生均亡,其他诸姬也并无生孕,十分着急,唯恐无后。令善卜卦的扈廉占算,扈廉道:“王宫中有一女,当育二贵男。”此时徐贵人刚好生下一个女儿。司马昱认为是此人,遂倍加宠幸。但一年过后,徐贵人仍无身孕,司马昱又请道士许迈占算,没有结果。后来他又请到一个相面先生,让王宫爱姬让一一相面,都不是。司马昱一气之下,让所有宫女都出来给相者一一验看。看到李陵容时,相面先生说:“就是此人。”司马昱当即召入寝宫侍寝。后来,李陵容果然为他生下二子一女。不过,司马昱并未给她一个名号。咸安二年(372年),李陵容的长子司马曜继位,即孝武帝。尊其母为淑妃,太元三年(378年)进为贵人,九年(384年)为夫人。十二年(387年)为皇太妃,礼仪同太后。东晋安帝即位,李太后被尊为太皇太后,隆安四年(400年),病卒。葬修平陵。谥号“文太后”。因为肤色原因,有人猜测,李陵容是被贩卖到中原的马来人,而“陵容”这个名字则是后来地位被承认后追赠的。那些神话传奇般的经历,也有可能是后人添油加醋杜撰的。真实可能的情况是,这个被贩卖进王府的“昆仑奴”因为身材不错、长相也不错(虽然黑了点,但不影响美观),一个偶然的时机,被司马昱撞见了,心血来潮地宠、幸了,过后又被忘到了脑后,然后等发现怀孕了,司马昱怕面子上挂不住、被人指责连个“昆仑奴”都不放过(晋朝时期,门第观念严重),于是谎称是算命先生让自己这么做,或者买通了算命先生这么说。为的就是给自己宠、幸“昆仑奴”找个合理的借口,然后自然而然地生下孩子。我想在第一个孩子之后,既然司马昱后来又和李陵容连续生了两个孩子,甚至立她生的孩子为世子、太子,那就说明司马昱本身还是挺喜欢这个“昆仑奴”的,所以就有了本文第一卷的来历。李陵容不知是不屑要,还是不敢要,又或者真的不在乎什么名分,总之跟着司马昱的时候,一直默默无闻,没有封号,所有的头衔都是儿子继位后给的。或许李陵容不想司马昱为难,因为自己出身确实太低贱了,能衣食无忧地生活在后宫已经让她心满意足。又或许司马昱早已在枕间缠、绵时向她许下过什么诺言,所以她才能如此镇定大度。真正的历史已经无考,我只能寄希望于是两人的彼此真爱让阶级、门第变得轻若鸿毛。所以,在文文中,若姝始终一心一意深爱着司马昱,尽管她对其他人(苻坚、慕容垂、谢安等)也都有情,但是那种情和对司马昱比起来明显是不一样的,只有对司马昱一个人,是真正的深爱(哪怕是被司马昱伤害的时候)。解决了感情问题,再来谈谈若姝的身份问题。在文文里,若姝一共有好几重身份:会稽王府的昆仑奴、成汉公主、九天玄女的仙魄转世、秦国宠妃、道姑道容(见第五卷)、晋朝皇后。第一重身份已经在谈感情问题时顺道解决了。下面说说成汉公主这重身份。晋朝永和二年,晋朝派桓温灭了成汉(巴蜀地区的小政权),桓温果然不负众望,不但俘虏了人家的国君,还外带把人家的公主抢回家纳了小妾,瞒着妻子南康公主养在别馆里。南康公主善妒,不久便听到了消息,于是抄起家伙要找这位成汉公主闹事,这位亡国公主本来就长得冰清玉洁、再加上国破家亡后的忧郁,竟丝毫不把南康公主放在眼里,视死如归地瞟了她一眼说,“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么?(言外之意,还不是你那个好色丈夫闹的!)要杀要刮随便你,反正我也是个亡国公主(其实我和你身份同样尊贵,不过是在成汉未亡时。)”不知怎的,或许是被对方的气质镇住了,南康公主大受感动,竟扔了家伙一把抱住人家感慨,“我见了你都忍不住要喜欢你,更何况是桓温那个老东西呢!(成语我见犹怜的出处哦!)”所以,晓晓就借用了这个历史背景,赋予了李陵容这样一重身份,同时让情节变得更加戏剧些,矛盾更加突出些。九天玄女精魄转世这重身份一来是要解释若姝穿越的前因后果,二来也是与慕容垂一代战神的身份相呼应。九天玄女是中国道家神话中专司战争的女神。九天玄女能掐会算,还善于谋兵布阵,只要有玄女庇佑,战争必定胜利。所以,文文里,九天玄女让自己的一缕仙魄转世托生到李陵容身上,而李陵容在逃跑躲避东晋追兵时不幸坠崖而亡,所以,李若姝因为是李陵容千年后的转世,所以穿越回了李陵容身体中。被赋予了玄女神力和庇护的若姝帮助慕容垂战胜了桓温,取得枋头之战的胜利,后来又帮助东晋战胜了前秦,取得淝水之战的胜利。晓晓不得不承认,这一部分文文中有着玄幻的影子。向大家道个歉。至于宠妃这个身份,是在秦国时苻坚册封的。在第四卷,若姝就是在这重身份的保护下,保住了胎儿,更保住了晋国未来的国君司马曜。同时,也利用这个身份,顺便将未央宫乃至秦国朝廷上下搅成了一锅粥。要强调的是,若姝的每一步都是被现实逼迫所为,她本身并不想成为红颜祸水,更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成为红颜祸水,可一步步的走下来,事实让她成了秦朝上下唾骂的红颜祸水。来到苻坚身边后,本来想帮助苻坚摆脱历史上的命运,却不料一点点亲手将他推到了历史的泥潭中。假如,他们不曾相遇,她仍是绝代佳人,他仍是一代帝王,历史是否又会重写呢?然而,从会稽王府的巧遇时那刻起,一切仿佛就被注定了……为了这个心爱的女子,苻坚不惜身背骂名,不惜舍掉同盟,不惜举兵伐晋,最后因爱而死。而在若姝心中,苻坚永远像个温情脉脉的大哥哥一样,是她的“文玉大哥”。苻坚是个英雄,但却英雄未竟。再说“道容”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是在第五卷中觐见褚太后时,若姝临时起意编造的身份,谎称是得道高人的徒弟。其实有关道容的记载,在《世说新语》中可见零星片语,书上记载道容不但会法术,还是个能够占知吉凶,预测祸福的女尼。晋明帝时,道容在历阳乌江寺修持,后来明帝把她请来京师,想亲自试一试她是圣是凡,于是把花放下,结果过了好长时间,花不萎谢,由此算是服了她了。不久司马昱登基,当时太极殿上有好多好多飞鸟,筑窠而居,简文帝让占筮家曲安远起卦占筮,曲安远筮后禀道:“西南有女人师,能灭此怪。”简文帝闻言专程派人前去乌江迎请道容,向她请教有何方法,可让鸟群不再在太极殿上筑窠。道容听后答道:“可请皇上清斋七天,受持八戒。这样以后,鸟群就会从太极殿搬迁,飞到别入作窠。”简文帝毕恭毕敬,完全照办,结果要不了七天,群鸟况集,运窠飞离而去。从此,简文帝对道容非常器重,并且还专门为她辟地造寺,名新林寺,并且自己也信奉佛法,对她行老师礼。孝武帝司马曜时,朝野对于道容其人,更加崇敬。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在太元年间(公元376至396年),道容忽然失踪,不知去向。其后,孝文帝下令把道容衣钵,入葬新林寺边上,所以后来新林寺边,多了个衣钵冢。道容的事迹虽然看上去有点荒诞不经,然而却反映了当时社会崇高神秘方术的一个侧面,同时也反映了尼众生活中的另一个角落。所以,晓晓就借用了一下史书上的记载,把这个人套在了若姝身上。至于皇太后的身份,既然儿子当了皇帝,那被尊为皇太后是必然的,走到这一步,若姝终于“熬”出来了。不知大伙有没有注意一个细节,就是每一卷若姝所穿衣裙的颜色是不同的。在第一卷、第二卷前半部分中,初来乍到、单纯善良的若姝穿的是淡粉色纱裙。第三卷随着身份的转变,改为一袭白衣胜雪。第四卷进入未央宫后又成为浅紫色宫装。第五卷、第六卷又成了浅蓝色纱裙。可以说,每一种颜色其实都与若姝当时的身份相呼应,或多或少折射出那个时间段中她应该具备的性格特征和内心思想。粉色代表着甜美、单纯、简单,所以第一、二卷中的若姝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本质上是头脑简单、单纯善良的。白色代表着圣洁、神秘,在第三卷,若姝成为葛洪的徒弟,体内九天玄女的神力被一点点唤醒,所以,相应地穿上了象征神仙的白色衣裙。第四卷,若姝渐渐陷入后宫争斗中,周围脂粉气息浓重,所以,此时的她身着艳丽的紫色。第五卷第六卷,经过世事沧桑的洗礼,若姝的心绪渐渐回归平和,情感思维更加深沉稳重,所以改穿象征平静祥和恬淡的浅蓝色。若姝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子。她一味地追求自己对爱情的向往,却常常忽略喜爱她的人的感受。喜欢苻坚、慕容垂或者谢安、桓伊、顾恺之的人会说她无情、固执、朝三暮四。但是,不容易的是,她最终守住了对司马昱的承诺,并且因为司马昱而死。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像她一样敢作敢当。或许,刘馨身上有她的影子,但刘馨相比较之下更易妒、更骄纵。从某种意义上说,秦国的覆灭、苻坚的惨死与她脱不开干系。可是,她别无选择。为了救爱子,为了所爱之人的国家,她只能艰难地二选一。只能怨是苻坚自己爱错了人,可是若姝从一开始就一直把他当做哥哥看待。在拒绝苻坚好意这点上,若姝从未犹豫过,也从未给过苻坚任何幻想或者错误信号。只能说,是苻坚自己“执迷不悟”吧。最后,晓晓希望带给大家的是一个成功的女主形象,如果亲喜欢,晓晓无比开心,如果亲不喜欢,那晓晓只能再接再厉了。 人物介绍及分析3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人物介绍及分析——谢安、桓伊、王羲之、顾恺之谢安,(320年-385年),字安石,东晋名士、宰相,汉族,浙江绍兴人,祖籍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评价:“前无古人”的江左第一人物 。《晋书》记载:安年四岁时,谯郡桓彝见而叹曰:“此儿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及总角,神识沈敏,风宇条畅,善行书。弱冠,诣王蒙清言良久,既去,蒙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蒙曰:“此客亹亹,为来逼人。”王导亦深器之。由是少有重名。初辟司徒府,除佐着作郎,并以疾辞。寓居会稽,与王羲之及高阳许询、桑门支遁游处,出则渔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无处世意。扬州刺史庾冰以安有重名,必欲致之,累下郡县敦逼,不得已赴召,月余告归。”谢安少有盛名,成年后风神秀彻,时人称为江左风流第一。不但善于清谈,还写得一手好字。初次做官仅月余便辞职,之后隐居在会稽郡山阴县东山的别墅里(今绍兴)。期间常与王羲之、孙绰等游山玩水,并且承担着教育谢家子弟的重任。四十余岁谢氏家族朝中人物尽数逝去,乃东山再起。后官至宰相,在司马昱病危之际,成功挫败桓温篡位,并且作为东晋一方的总指挥面对前秦的侵略在淝水之战以八万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致使前秦一蹶不振,为东晋赢得几十年的安静和平。谢安四岁便有“风神秀彻”的美誉,十三岁名传天下,让当时只有七岁的慕容垂特地送来一对白狼眊作为礼物,此后更被誉为“江左风流第一”。在谢安入桓温帐下为司马时,这位叱咤半生枭雄甚至说道:“颇尝见我有如此客不?”。淝水之战,他毫无惧色,一边手谈作赌,一边指点江山,有时候我觉得苏东坡那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更适合于形容谢安而不是周郎。至于胜利的喜讯传来,谢安那句“小儿辈遂已破贼。”,更是给人一种神乎其神的形象——如此的洒脱,如此的淡然。而随后“还内,过户限,心喜甚,不觉屐齿之折”的行为,更让人觉得近乎神的谢安也有可爱冲动的一面。谢安值得称道的地方有以下几点:一、善于调和士族间的矛盾,为政时期较为安定。二、文武双全。看谢安在淝水之战中的表现,想必作为总指挥应当不弱。三、颇有手腕的政治家。隐居东山期间,其实一直在积累声望。为后来的东山再起打基础。后来成功地阻止桓温篡位,安定朝廷矛盾。正是因为谢安的地位及声望、战后功名太盛,引起了后继皇帝司马曜的恐慌和嫉妒,君臣不和埋下了隐患。之后,谢安被皇帝猜忌,往广陵避祸,后病死。谢安与桓温之间的斗争,在于是否保留司马氏这个原则性问题上。桓温要篡位自己当皇帝,桓家一家独大;而谢安代表了其他士族的利益,不可能让桓家踩在自己头上。所以就有了谢安的“东山再起”。 《世说新语》中有载,谢安考校子侄,问他们最爱《毛诗》(即诗经)中哪一句。谢玄回答:“杨柳依依”,谢道韫回答:“吉甫作颂,穆如清风”。谢安称赞谢道韫为“雅人深致”。而他的答案是“訏谟定命,远猷辰告”。这句诗的意思是“要用宏大长远的谋划来制定政令,然后迅速将其传达到天下的所有角落”。对于谢安来说,他极早得看清中央和地方在政策上的矛盾冲突是施政首要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在过去上千年后依然存在,不得不让人佩服谢安的眼光独到。几则趣闻:一、谢安很注重孩子们的自尊心。谢玄小时候好虚荣,佩戴了紫罗香囊,谢安没有直接指责,而是打赌赢了香囊以后当面烧毁,以此来教育谢玄不适宜佩戴这样浮华的东西。谢朗不知道“熏老鼠”的笑话是自己父亲谢据的,也跟着世人一起嘲笑,谢安知道以后,故意把自己也说成做这件傻事,启发谢朗去懂得不应该随意嘲笑别人。二、谢安的表字与宋朝王安石的名正好相同,后来王安石退居金陵,买的宅院正好在谢安的府邸旧址,宅内有以谢安命名的“谢公墩”。王安石于是戏作诗道:“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来墩属我,不应墩姓尚随公。”时人评曰:“与死人争地。”谢安与王导皆居秦淮河畔,乃三国时代孙权旧部乌衣部队之驻地,世称乌衣巷。谢安的鉴赏力不同一般,他曾评“刘牢之不能独任”,“王味之不宜专城”,均先后应验;他评顾恺之的画为“有苍生来所无”;他还曾赞同王羲之的书法胜于王献之的观点。谢安欣赏真性情的女子,他的嫂嫂王夫人曾经不顾礼节亲自出面从席上带走其子,谢安不以为忤,反而赞叹王夫人情辞慷慨,可惜不能让朝中大臣们一见。他所欣赏的妻子刘夫人和侄女谢道蕴,也都是这样的真性情女子,前者曾屡屡戏弄谢安,后者曾当全家人的面鄙薄自己的丈夫,这些不合“礼法”的行为在谢安看来却是出自真性情,非常值得欣赏。谢安为吏部尚书的时候,王导的嫡孙王珣娶谢万的女儿为妻,王敏娶谢安的女儿为妻,均夫妻不和。谢安鄙薄王珣为人,不惜与琅琊王氏嫡系一支交恶,径自让侄女和女儿离婚改嫁。双方因此不通往来许多年。谢安死后,王珣虽政治上一直打压谢氏以求报复,但仍然从会稽专程赶到建康去哭丧,礼毕,连手也不和谢琰握就径自离去。三、当晋军在淝水之战中大败前秦的捷报送到时,谢安正在与客人下棋。他看完捷报,便放在座位旁,不动声色地继续下棋。客人憋不住问他,谢安淡淡地说:“没甚么,孩子们已经打败敌人了。”直到下完了棋,客人告辞以后,谢安才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舞跃入室,把木屐底上的屐齿都碰断了。淝水之战的胜利,使谢安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四、安少有盛名,时多爱慕。乡人有罢中宿县者,还诣安。安问其归资,答曰:“有蒲葵扇五万。”安乃取其中者捉之,京师士庶竞市,价增数倍。安本能为洛下书生咏,有鼻疾,故其音浊,名流爱其咏而弗能及,或手掩鼻以髛之。及至新城,筑埭于城北,后人追思之,名为召伯埭。五、孟浪声色的谢安过着“出则游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的隐居生活,他有着凡脱俗的傲然,屡次拒绝朝廷的征召,一再表示“东山之志未渝”。 有人认为谢安超凡脱俗是作秀,他蔑视朝廷,建议下禁锢令限制他的自由。不管是呼吁他出山的呼声,还是要求朝廷封杀他的骂声,谢安似乎都不在意,他生活在美女堆里依然满怀拥着各式美女悠游山林,谈笑风生,吟诗喝酒,捏着鼻子说笑话,不知谢安是不是有鼻炎,他鼻音重浊,捏着鼻子说话就可以使声音轻细以示鄙夷不屑。一晃到四十岁,他老婆曾经劝他,但不好使,倒是一个姓李的歌女让他真正震撼了一次。那位姓李的歌女是个忧国忧民,讲政治,识大体,顾大局的女子,有一天突然问谢安:“谢公,要想救国安民,必先做到什么?”谢安说:“必先积蓄其德义。”李姑娘说:“德义不厚却想救国安邦,乃‘伏而舔天’也!”说完就抹脖子自杀了。这事让谢安着实震惊了,从那天起不再听音乐看歌伎表演节目了,也不喝大酒吃大肉了,开始读书习武,为他的出山做好了准备。这段传说就是文文中若姝请谢安出山的原型。我很喜欢谢安,因为他真正做到了古代名士所推崇向往的一种境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既能做到道家一般出世,和王羲之,许询,支道林等好友忘忧于山林之间,坚决不肯做官。又能像儒家一般出世,泰然阻止桓温称帝的野望,谈笑间让前秦百万大军烟消云散。谢安没有走普通世家子弟应当走的道路,是以当他的兄弟们以朝廷上的一席之地为家族增添荣耀时,谢安在东山教导着谢玄,谢朗,谢道韫等谢家后辈。即使在朝廷一再征召被拒,百官争相弹劾之下,他依然潇洒着快活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历史证明谢安能担负此话之重,也证明他那从容淡定的一生是真正的牛逼,而不是装逼。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这是我印象中对谢安最完美的写照。还有那些歌颂谢安的诗词,“安石山,无心济天下。一起振横流,功成复潇洒。”、“安石泛溟渤,独啸长风还。逸韵动海上, 高情出人间。”、“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靖胡沙。”、“谢公东山三十春,傲然携JI出风尘。”,在他病逝后,皇室给他的葬礼与王导,霍光,桓温同规格,而他却是不结私党,功成不居的非权臣者,这是尊重乎?还是忌惮?不过都不重要,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也不在乎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生为世家子,但天生不欠任何人。在世道崩坏的年代,他没有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话,却是把本该他做和本不该他做的事情完成,这正是东晋风流人物真是可爱的一面。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小名野王,东晋音乐家、名士。为人谦素。著名琴曲《梅花三弄》是根据他的笛谱改编的。有中国有史以来最狂的名士之城的王徽之在南京邀笛步渡口(毁于民国今不存)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让他吹奏笛曲,桓伊奏毕,宾主不交一言而去。晋袁山松之《行路难》辞﹑羊昙唱乐﹑桓伊挽歌并称“三绝”。著名的肥水之战桓伊作为东晋方的将领打了打胜仗。同时他在谢安功名太盛被皇帝猜忌的时候演唱一曲曹植的《怨歌行》进谏皇帝,谢安也为之倾倒,同时他在江州刺史任上,对庐山的佛学、文化起了极大的贡献,东林寺的组建他居功至伟。梅花三弄、音乐进谏、一往情深都是桓伊的典故。据《世说新语》记载,王徽之进京时,泊舟于清溪侧,正值桓伊从岸上经过,二人素不相识,恰好船中有人认出他就是野王,王徽之即请人对桓伊说:“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此时桓伊已是有地位的显贵人物,但仍然十分豁达大度,即刻下车,蹲在胡床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而两人却没有交谈过一句话。后来,宋人程大昌的《演繁露》中,记有“桓伊下马踞胡床取笛三弄”之事,人们由此引申理解为桓伊演奏、创作了《三弄》笛曲。明代朱权《神奇秘谱》中辑有《梅花三弄》琴曲,曲前小序云:“桓伊出笛作《梅花三弄》之调,后人以琴为三弄焉。”淝水战后谢安功名日盛,奸佞之徒嫉之,常常于晋孝武帝前诋毁谢安,君臣之间遂生嫌隙。一日孝武帝于宫中设宴,桓伊侍坐。孝武帝命桓伊吹笛。桓伊神色自若,拿出随身携带的柯亭笛吹奏起来,乐曲抑扬顿挫,令人心醉,真可谓“妙声发玉指,龙音响凤凰”。一曲奏罢,满座翕然称善。这时桓伊放下笛子云:“微臣弹筝虽不及吹笛的技巧,然而亦足以韵合歌管。请陛下准我拂筝吟歌自弹自唱一曲,同时希望有一个吹笛人为臣伴奏。”孝武帝许之。桓伊鸣弦歌曰:“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事有见疑患。周王佐文武,金縢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唱的正是陈思王曹植的《怨歌行》(一题《怨诗》)。曹子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销魂绝代佳公子,却在胞兄魏文帝曹丕的猜疑迫害中了却残生。桓伊抚筝而歌,“声节慷慨,俯仰可观”,筝声清扬,笛声宛转。谢安,那个年青时纵情歌酒高卧东山坚不出仕,淝水之战百万秦军压境尚且面不改色优游自若,得到前方破敌捷报后犹能若无其事从容续弈的谢安,此刻也为之动容,“泣下沾衿”,快步走出自己的席位,来到桓伊身侧对他说:“使君于此不凡!”孝武帝闻之则“甚有愧色”。与苏轼并称的宋代另一位大词人辛弃疾在《念奴娇·我来吊古》下片中“却忆安石风流,东山岁晚,泪落哀筝曲”数句,写的正是这个故事。桓、谢两家具为东晋高门望族,于朝政所见不一,素不相能,桓伊岂有不知?然谢安任相以来老成持重,公忠体国,行德政,安黎元,甚得民心。是以桓伊不囿于门户之见,以管弦丝竹巧谏孝武帝,为贤相辩诬。谢安虽终不免见疑于朝廷,难逃舆止西州路之悲情结局,然能得桓伊为己直言恳谏,纵君子之交不过如此,亦足慰平生。桓伊在驰骋疆场以外,还十分喜爱音乐,会作曲,善吹笛。除了吹笛子,桓伊也非常爱听别人唱歌,每当听到优美的歌声,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击节赞叹。当时的宰相谢安也十分喜爱音乐,两人见面时也经常谈论音乐。谢安见桓伊对音乐造诣很深,对音乐有如此痴心,便说:“桓子野对音乐真是一往情深呀!”桓伊文武全才,忠肝义胆,雅好音律,一时无匹,才艺伎俩,无人匹及。御宴高歌,清越慷慨,肝胆照人,青溪畔吹笛,风流俊爽,千古传颂;玄心、洞见、妙赏、深情四美具,奇才、高节二难并。《晋书》上说他:“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桓伊最擅长的是吹笛,据说他使用的竹笛,就是东汉著名作家兼音乐家蔡邕亲手制作的“柯亭笛”。其吹笛出神入化,曾在笛上“为梅花三弄之调。后人以琴为三弄焉”。王羲之(303年—361年,一作321年—379年),字逸少,汉族,东晋时期著名书法家,有“书圣”之称。祖籍琅琊(今属山东临沂),后迁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晚年隐居剡县金庭。历任秘书郞、宁远将军、江州刺史,后为会稽内史,领右将军。其书法兼善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影响深远。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代表作《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在书法史上,他与其子王献之合称为“二王”。谈起王羲之,大家的第一印象可能就是书圣之称。这位东晋名士的书法被誉为“冠绝古今”,其代表作《兰亭序》堪称“天下第一行书”。历代历朝,几乎所有的书法大家无不对其推崇备至,心悦臣服。公元2010年,王羲之的高古摹本《平安帖》在北京以三亿元的总成交价被拍mai,由此我们可以推想,若是王羲之的真迹该当价值几何。王羲之是王导的侄子,幼时不善言辞,泯然于众人之间。及年十三,他去拜访名士周顗,周顗对其颇为看重。当时宴席上炙烤牛心,周顗不理在座诸人,先割给王羲之品尝,一时传遍江左。长大后,王羲之辩才出众,以耿直闻名,尤其一手隶书,可谓古今之冠,时人赞其笔势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王敦、王导甚是器重这个侄子,皆认为他是王氏诸子中出类拔萃之人。《世说新语》载:太尉郗鉴欲联姻琅琊王氏,遣门生向王导求婿,王导对门生说道:“君往东厢,任意选之。”门生看罢,回禀郗鉴道:“王氏诸少皆琳琅美玉,不过他们得知我的来意,都故作矜持。惟有一人在东床坦腹饮食,独作不闻。”郗鉴抚掌笑道:“正此佳婿邪!”这就是“东床快婿”的典故。王羲之初涉官场,先为秘书郎,后担任征西将军庾亮的参军、长史。庾亮临终前,上疏称王羲之“清贵有鉴裁”,遂迁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由于他声名益盛,朝廷公卿皆爱其才器,频召为侍中、吏部尚书,王羲之都辞谢不就。扬州刺史殷浩素来雅重王羲之,特意写信相劝,王羲之便“恭以待命”,担任右军将军、会稽内史,世人方称之为“王右军”。在多数人眼中,王羲之仅是一位大书法家,或清谈名士,但实际上,他在朝政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公元348年,朝廷恐桓温势大,以名士殷浩为掣肘。时王羲之担任殷浩的护军将军,他认为内外协和,然后国家可安,劝说殷浩不宜与桓温结怨,殷浩没有听从。及中原大乱,殷浩决意北伐,王羲之断言必败,并写信劝阻,殷浩不听,终为姚襄所败。之后殷浩欲举兵再战,王羲之苦劝不止,结果不出其所料,殷浩屡战屡败,粮械丧尽,桓温趁机发难,朝廷只好将其贬为庶人。公元358年,豫州刺史谢奕(谢安之兄)病逝,朝廷委任其弟谢万为西中郎将,监司、豫、冀、并四州诸军事、豫州刺史。王羲之认为谢万好清谈,应处于庙堂之上,并不能统率军马,故写信给桓温道:“谢万才流经通,使之处廊庙,固是后来之秀。今以之俯顺荒馀,近是违才易务矣。”桓温有心打压谢氏,自然不作理睬。王羲之只能写信提醒谢万道:“愿君每与士卒之下者同甘苦,则尽善矣。”谢万不以为然,仍矜豪傲物,不去抚恤士卒。次年出征,谢万召集诸军将士,半响憋不出话来,直接用手中如意指向四座道:“诸将皆劲卒。”诸将无不愠怒。及交战,晋军大败,谢万狼狈单归,朝廷贬其为庶人。王羲之不光是识人清鉴,还为政清廉,体察民生。当时朝廷赋役繁重,王羲之经常上疏劝谏,并自行开仓赈贷,时人称道。尽管王羲之有自己的施政理念,但由于出身士族,且不奈官场之争,终究他还是选择辞官隐退的道路。从此以后,王羲之纵情于山水,常与道士许迈服食五石散(此物无需介绍),又与谢安、孙绰、支遁等好友饮宴于会稽山阴的兰亭,挥就名垂青史的《兰亭序》;每日弋钓为娱,穷名山,泛沧海,曾叹道:“我卒当以乐死。”及病逝,时年五十九岁。附《兰亭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顾恺之(348年— 409年),字长康,小字虎头,汉族,晋陵无锡(今江苏焦溪)人。顾恺之博学有才气,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精于人像、佛像、禽兽、山水等,时人称之为三绝:画绝、文绝和痴绝。谢安深重之,以为苍生以来未之有。顾恺之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顾恺之作画,意在传神,其“迁想妙得” “以形写神”等论点,为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顾恺之的生平经历,我们知道很少,只知道他最初曾在雄踞长江上流的将军桓温和殷仲堪的幕下任过官职,他和桓温的儿子桓玄颇有来往。很受桓温和谢安的赏识。晚年任散骑常侍,六十二岁去世。关于他的生平,保留下来一些小故事。他对一些世俗事物的率真、单纯、乐观、充满真性情的生活态度,就曾经在若干传说故事中被形容为“痴”。但也有一些是形容他的聪明的,所以曾有人说他身上“痴黠各半”。他不只是在绘画艺术方面表现了卓绝的才能,也是一个擅长文学的人。他遗留下来的残章断句中,保存着形容浙东会稽山川之美的“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茏,若云兴霞蔚”的名句。相传,有一年春天,他要出远门,于是就把自己满意的画作集中起来,放在一个柜子里,又用纸封好,题上字,交给大司马桓玄代为保管。桓玄收到柜子后,竟偷偷地把柜子打开,一看里边都是精彩的画作,就把画全部取出,又把空柜子封好。两个月后,恺之回来了,桓玄把柜子还给恺之,并说,柜子还给你,我可未动。等把柜子拿回家,打开一看,一张画也没有了。恺之惊叹道:妙画有灵,变化而去,犹如人之羽化登仙,太妙了!太妙了《晋书·列传第六十二·文苑·顾恺之》又有一次,还是他的那位“好”朋友桓玄,非常郑重地对他说:你看,我手中拿的这片树叶,是一片神叶,是蝉用来藏身的,人拿了它,贴在自己的额上,别人就立刻看不见你了。恺之听了特别高兴,而且特别相信。随即把那片叶拿过来,贴在自己额头上。略过了一会儿,桓玄竟然在他面前撒起尿来,恺之不以为怪,反而相信桓玄看不见他了,所以才有如此动作。义熙三年(407),恺之做了散骑常侍,心里很高兴。一天晚上,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明月当空,诗兴大发,于是便高声吟起诗来,他的邻居谢瞻,与他同朝为官,听到他的吟咏,就隔着墙称赞了他几句。好,这一称赞不要紧,恺之一时兴奋,忘了疲倦,一首接一首,一句接一句,没完没了地吟起来。谢瞻隔着墙陪着折腾了一会儿感到累了,就想回屋睡觉,于是就找了一个下人代替他和隔墙的那一位继续折腾。人换了,调变了,恺之不知有变,就这样,一直吟咏到天亮才罢休。一晋顾恺之,字长康,小名叫虎头,晋陵人。顾恺之很有才气,尤其擅长作画。他的画构图勾线,涂抹写意,没有不绝妙的。谢安对顾恺之说:”你的书法,自从有人类存在以来没有过你这样的。”又说,”你的画郁郁苍苍,也是从古以来所未有的。”二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说:”桓玄大司马,每请顾恺之与羊欣讲论画书时,竟然一谈就是一个通宵,连疲劳都忘记了。”三顾恺之曾经爱过邻居的一位姑娘,将这位姑娘的画像画在墙上,用钉子钉在心上。这位姑娘马上心疼,将这事告诉了顾恺之。顾恺之马上拔走画像上的钉子,这位邻家姑娘心马上不疼了。四他曾被当时人称为“才绝、画绝、痴绝”。 顾恺之的绘画在当时享有极高的声誉。谢安曾惊叹他的艺术是“苍生以来未之有也!”五顾恺之曾经将一橱柜的画暂时寄放在桓玄家里,都是他最上品的画从未面世过的,并贴上封条。后来桓玄听说橱柜里盛的都是顾恺之自己的上品画作,便打开柜将画取走,并欺骗顾说他并没有打开柜子。顾恺之不怀疑他柜子里的画是让人给偷走了。而是自我解释说:”好画能通神,幻化成仙飞走了。就象人修炼成仙一样。(“妙画通灵,变化而去,亦犹人之登仙。”)六他曾为南京瓦棺寺绘壁画募得巨款的故事,可见他的绘画之吸引力,修建瓦棺寺时他认捐了百万钱,就在庙里用一个月的时间闭户画了一幅维摩诘,画完之后,要点眸子,乃提出要求:第一天来看的人要施舍十万,第二天来看的人施舍五万,第三天的随意。据说开门的一刻,那维摩诘像竟“光照一寺”,施者填咽,俄而得百万钱。七还有一次,顾恺之想为殷仲堪画一幅像。殷仲堪有眼疾,坚决辞谢。顾恺之说:”画像上的你眼睛没有病,我画人物从来不点眼睛。若明点眼瞳,涂上一笔,便如同轻云蔽日一样,那不好。”顾恺之画人物,多年不画眼睛。有人问他不画眼睛的原因,他回答说:”画人物画身体四肢画得好与不好,没有多大关系,传神之笔,就在这不画眼睛中呢!”顾恺之给裴楷画像,脸颊上加上三根毛,说:”裴楷长相俊,有鉴识,就画在此处。看画的人一定感觉这个人很不寻常。”嵇康赠给顾恺之四言诗一首,顾恺之将诗意绘成画,常常指着这幅画说:”画上的这个人物,画他挥手弹琴很容易,画他目送归飞的鸿雁就难了。”顾恺之又作一幅画,画的是谢幼舆站在山谷中。有人问他怎么这样画?回答说:”一山一谷,这个人适合将他放在山谷中。”顾恺之曾经为瓦棺寺北殿的墙壁上画维摩居士像,画好后维摩头顶华光四射,月余不散。 人物介绍及分析2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人物介绍及分析——司马昱、苻坚、慕容垂把这三个人放在一起,是因为他们都是帝王,都深爱着若姝,并且与若姝对手戏最多。首先来看看史书上是如何记载司马昱的(因为他是男一号,所以篇幅会比另两个大):晋简文帝司马昱(319年或320年-372年七月己未),东晋皇帝。晋元帝少子,母郑阿春。371年桓温拥立司马昱为帝,改年号为“咸安”。372年七月己末病逝,庙号太宗。在位期间只有230日,大约8个月,享年五十三岁。从历史记载中,我们不难发现几个关键点。第一,司马昱长着一副好皮囊,在当时也算是帅哥一枚。文质彬彬,懂得舞文弄墨,还是为书法家。第二,元帝的小儿子,又是宠妃所生,所以从小被父皇喜爱,恨不得把皇位直接给他,但鉴于他不是嫡长子,所以只能给他一堆头衔。(从小被皇帝重视,所以司马昱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呼风唤雨级别的人物。)第三,与桓温的关系非常微妙。桓温手握荆州重兵,几乎称得上是割据一方,又虎视眈眈地威胁着下游的建康,所以,司马昱不得不在表面上对桓温显得恭敬有加,甚至是礼遇拉拢。司马昱一生历经了几个阶段,首先在其生母郑贵妃过世之前,父亲司马睿共生六子,分属四位女人,司马昱因母亲之故,甚得司马睿所亲,三岁时即受封为琅邪王。但随着司马睿过世(318),母亲也于咸和元年(326)过世,司马昱开始成为斗争中的眼中钉,从琅邪王改封会稽王,一待就是三十八年。在穆帝即位后,司马昱出任禄尚书六条事、抚军大将军,开始掌握政权,援引会稽人士以及玄学同好,对穆帝、废帝时期对外战争或内政处理以及自己即位为皇帝后与桓温之间的抗衡,这些人都产生诸多影响。司马昱即位为皇帝后,他一方面应付执政的桓温,另一方面更积极地为维持司马家业而布局。大量引用反对桓温的人士进入权力圈,来发挥制衡桓温的力量。司马昱人才的布局早在其担任首辅已开始。如其所重用的高崧,曾为他起草阻止桓温北伐之书信;遭受桓温排挤的范汪,也被其援引出任重要的地方官,作为外援;以及积极为司马昱阻止桓温窃、国的王彪之、王蕴与谢安等人。再来说说大秦天王、千古一帝——苻坚。前秦世祖宣昭皇帝苻坚(338年-385年10月16日),字永固,又字文玉,小名坚头,氐族,略阳临渭(今甘肃秦安)人,十六国时期前秦的君主,公元357-385年在位。苻坚在位前期励精图治,重用汉人王猛,推行一系列政策与民休息,加强生产,终令国家强盛,接着以军事力量消灭北方多个独立政权,成功统一北方,并攻占了东晋领有的蜀地,与东晋南北对峙。苻坚于383年发动战争意图消灭东晋,史称淝水之战,但最终前秦大败给东晋谢安、谢玄领导的北府兵,国家亦陷入混乱,各民族纷纷叛变独立,苻坚最终亦遭羌人姚苌杀害,终年48岁,谥号宣昭,庙号世祖。李敖曾经说,中国只有三个人可称得上“千古一帝”,这三个人便是李世民,苻坚和康熙。作为帝王,苻坚不可能没有城府,但他在处理鲜卑等族的问题上显得太大意了,最终为姚苌和慕容垂所叛。苻坚的失败,从实质上看是民族矛盾始终未能得到妥善解决;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苻坚在王猛死后的行为过于骄纵是主要原因。苻坚没有坚守王猛死前给他的忠告,在一片反对声中南下伐晋。不但刚愎自用,而且听不进人劝,问题也考虑的不够周全,所以导致了淝水之战的失利。最后说说一代战神——慕容垂。慕容垂(326-396),字道明(一字叔仁),燕文明王慕容皝第五子,兰淑仪所生,昌黎棘城鲜卑人。384年至396年在位,史称后燕成武帝。原名慕容霸,字道业,小字阿六敦。慕容垂是晋十六国时期杰出的军事家,一手缔造了后燕,中兴了燕室,号称一代“战神”。358年,慕容垂娶段末柸女段氏,段氏生子慕容令、慕容宝。段氏才高性烈,与皇后可足浑氏不睦,皇后引以为恨。慕容俊向来对慕容垂不满,时有人奉可足浑之令告段氏及吴国典书令辽东高弼为巫蛊,想借此把慕容垂牵连进来。慕容俊将段氏及高弼下狱,进行拷问。后段氏死于狱中,而慕容垂也因此得免。并以段氏之妹为继室,皇后又将其黜之,并将其妹嫁与慕容垂,慕容垂心中不满,这使他与慕容俊关系更加恶劣。这段婚姻假惺惺地维持了十年,十年后,可足浑氏被慕容垂无情地抛弃。慕容垂终于为妻子雪了耻。公元386年,慕容垂终于称帝,定都中山,史称南燕,追封大小段氏为皇后。 完结感言 - 穿越之倾城丑后 - 尔朱晓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丈高楼起于平地。在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2013年10月28日驻站首发)本文终于完结了!中间过程真的是漫长又难熬。晓晓甚至曾经一度有过放弃的念头,但是看看一个字一个字垒出来的章节,晓晓终于忍住了半途而废的想法,最终坚持了下来。对于晓晓来说,能坚持下来,就意味着胜利。写作是一件非常苦的差事。默默无闻,没有掌声,甚至不被人理解,更没有人帮助你。有时感觉像一叶浮舟随波逐流在茫茫大海,看不到方向,更看不到希望。但是,心中一直有个想法:一定要写出一部属于自己的真实存在的朝代的穿越故事!如果随意杜撰一个不存在的朝代,让女主带着一身本领穿越,应该比这个文文好写多了,不用顾忌历史史实、不用顾忌年代、不用顾忌人物特点。但是,写一个真实存在朝代的穿越故事是最初迫使晓晓挖坑的原因和动力,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写完。在这里,希望亲们不要骂我篡改历史,因为我知道,某些与史实记载不符的地方,请亲们多多包涵!许多人物及事件的处理,晓晓也是翻阅了大量资料的,虽然称不上正剧,但最少也算是“秘史”了,文文若是有幸能拍成电视剧,是晓晓最大的心愿了。不过这个似乎很渺茫,我知道自己有点贪心了,呵呵。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写完这个文文,本应是长舒一口气,心情应该是极好的。但却说不出的有些惆怅。自己赋予了女主太多的情绪,有的时候,已经分不清哪些想法是自己的,哪些想法是女猪脚该有的。最后,只能感叹,生活永远在别处。若姝注定永远是个简单的女子,即便经历了大风大浪,仍旧改不了单纯的初衷。生活中,总是有这样一类人,他们抱着最初的简单美好不放,却不肯相信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值得高兴的是,晓晓终于写出了这样一位女子,蓦然回首,在某个风清月朗、灯火阑珊的地方,有一个倩丽的身影在耐心等待着一种默契,十年、二十年,等到风住尘香花已尽,等到走完世事沧桑,终于看到了最后的花好月圆。最后,感谢亲们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附文中引用的诗词歌赋原创:一、诗词1、《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本无意,痴人痴情传美谈,花叶相伴风吹落,生生世世舞翩迁。(卷一 28章)2、《续花开花落》:醉里不知愁几许,梦中依稀灯火寒。花不解语花颔首,我心痴情空余叹。(卷一 28章)3、《忆洛阳》:经丝纬缎织华章,风雨忽来避建康。回首前尘几许错,辛酸犹念忆洛阳。(卷一 32章)4、《四季美景》:枯木枝头挂盈绿,迎春花开错层黄。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又值一年中秋月,人行千里远思乡。天寒乍冷北风起,冬雪纷飞景苍茫。(卷一39章)二、歌赋1、《李氏菩萨歌》:一貌堂堂,两眼无光,三柱香火,四肢无力,五脏全无,六神无主,七窍不通,八方来拜,究竟如何,实无效果。我问诸君,佛何妙在?百界有灵,千年传颂,万古流长。十恩如来,九品莲台,八个正道,七支罪过,六道轮回,五蕴皆空,四大圣谛,三门解脱,二乘大小,一念不生,无我即空。尽未来际,刹那永恒。(卷一 34章)2、《青梅煮酒歌》:青梅煮酒,千杯愁难销;清风骤起,花落知多少?烽火狼烟,飒沓如流星;江山血染,不及伊一笑。(卷一 49章)3、《品茗赋》 王羲之(卷二61章)4、《碧落辞》:明月幽兮照我窗,明镜前兮人梳妆。素手纤兮贴花黄,菱花镜兮留余香。思不得兮空牵挂,同生死兮共徜徉。上碧落兮下黄泉,痴情念兮心悲伤。爱不得兮永相隔,悲分离兮人渺茫。生一世兮空蹉跎,聚又散兮夜凄凉。(卷二 100章)5、《许君心》:君临天下怎抵得当歌纵马;富贵荣华敌不过花前月下;君许我嫁衣红霞,我报君十里桃花;君许我青丝白发,我报君共话桑麻。吟一句情话,饮一杯清茶;研一碗青砂,挽一面轻纱,边关冷月,人在天涯。(卷三 122章)引用:一、诗词1、《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天夜入湖,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唐 王昌龄(卷一 32章)2、《登金陵凤凰台》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唐李白(卷一 41章)3、《诗经。郑风。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卷二 68章)4、《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宋 晏几道(卷二 76章)5、《诗经·国风·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卷二85章)6、《留别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汉 苏武(卷三 150章)7、《八至》: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唐 李冶(卷三 150章)二、歌赋1、《风含情水含笑》 原唱:杨钰莹  (第一卷20章)2、《黄鹄歌》 汉 刘弗陵(第三卷 126章)3、《羌族祝酒歌》(第三卷146章)4、《敕勒川》(第三卷146章)5、《菊花台》 周杰伦(第四卷156章)6、《爱不释手》李丽芬(第四卷157章)7、《小星星》(第四卷188章)8、《北方有佳人》汉 李延年(第四卷190章)9、《夫妻双双把家还》黄梅戏(第五卷204章)10、《桃花朵朵开》阿牛(第五卷250章)11、《凤求凰》 汉 司马相如(番外三)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