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蓝容净的妹妹定是最好的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锲子 白发三千,如雪苍凉,他轻轻拥抱她,清冷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 “主人?”少女迷茫着双眸,像个懵懂的孩童。 “钥怜,何谓于人?”温柔的嗓音莫名地悲凉。 “人?”少女困惑地皱着眉头,毫无情绪的双眸清澈无比“主人这样的吗?” 司离摇头,指尖从她的眼角滑到嘴角“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困于俗世,为情所烦,为生所忧,期盼下辈子的幸福,所以人会死,会轮回。” 俊美如俦的容颜从岁月的边缘划过,留下年岁的冰冷,他轻轻谓叹 “钥怜,记住,困于俗世也是一种幸福,当有一天,你只能看着别人死去的时候,那是最大悲哀。” 钥怜似懂非懂地点头,她不知道那句话其中的意思,却感受到了主人那微妙的低落。 “主人,别伤心。”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她最爱的主人难过 。 墨色的眼波低转,只余一腔温暖,他微笑柔和,眉眼如画“但等了千年,我司离终是遇到了最初的你,钥怜,钥怜,我还是不悔。” 命运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她美好如初,而他,看尽尘世。 幸运的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始终是属于他的。 “主人?”钥怜疑惑,迷茫着双眼。 司离低叹“钥怜,可还记得我给你看的画像。” 钥怜点头。 薄唇微抿,司离低垂着眼睑,在眼底投下一片阴霾,半晌,他悠然说道“钥怜,若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他便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要记住他的样貌,记住他的名字,他是,子月玉寒。” 钥怜只觉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怔然之间,司离已经转身离开,只余一片清冷气息。 而钥怜刚站起来眼前就突然出现一片光亮,刺激着瞳孔的薄膜,她动弹不得,身体僵硬,仿佛活生生地被撕裂。 主人,主人,救我。。 她睁大瞳孔,嘴巴张着却喊不出一丝声音,挣扎之间力气慢慢如水般流逝。 最后,空气归为了一片无声。眼瞳慢慢失去了焦距,瘫倒在地。 门后的司离,白发如雪,眸底忧伤,仿佛历经了千年的孤寂。 他衣诀微扬,转身进屋抱起已经没有半分气息的钥怜,亲吻她苍白的嘴角。 他又一次,亲手推开了她。这次,他该期盼什么呢? “钥怜,我不悔。” 没有主人,就没有钥怜,但没有钥怜,也没有司离。 所以,他不曾悔过。 秋夜雨寒,明月如皎,画一卷天涯海角,岁月如雪,染白了寂寞。 壹 缓缓睁开眼,无澜的琉璃瞳孔映着古色古香的床梁雕刻。青丝床幔随风微微摆动,袅袅漂浮着檀木熏香。 她坐起身,眉间轻皱,头阵阵疼痛。恍然之间,门被打开,一个身姿恭敬的少女端着盆水缓缓走入,身着清淡的繁杂长裙。对着她福了福身“三小姐,奴婢元雅来服侍您更衣。” 钥怜轻皱眉头,身上不是自己的衣服,甚至,不是自己的身体。 刚才她还在房间里,只一阵剧痛,她便来到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谁?”钥怜低眸,目光淡淡。 元雅动作顿住,她担忧地看着钥怜“三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元雅是您的贴身丫鬟,怎问出这般问题?” 钥怜没有答话,而是让她拿来一面镜子来。 看着镜中人,她微眯了无澜的双眸,半晌,她将镜子甩在地上,然后狠狠碾碎,脸上始终看不到一点表情。 元雅吓得腿都软了,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三小姐。 钥怜把支离破碎的镜子踢到一边,然后目光放在了元雅身上。 元雅俯首,不敢抬头,钥怜青丝微扬,眸光闪烁,在元雅看不见的地方,淡雅绝美的脸上是孩子般的困惑,她只问“我是谁?” 元雅微怔,随即说道“您是子月王朝蓝丞相之女,名为蓝钥怜。” 蓝。。。钥怜。。。 微光一闪而过,微缩的瞳孔里沉淀着浓墨般的黑,晕染着记忆里主人的脸。 一样的名字,如出一辙的容貌。她深深地闭上双眸,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待如何。”清雅的声音隐隐约约在她脑海里徘徊。 钥怜身体微僵,又听那声音说道“你便作为我活下去吧,蓝钥怜。” 这是什么意思,嘴角紧紧地抿起。 “大小姐。”忽然,元雅的声音慌忙地响起。钥怜看去,只见推门而进的女子正看着她。 温婉亲切。 一身柔和的淡黄长裙,柳眉弯弯,一双杏眸温和而婉约,轻轻地映着她呆滞的模样。 在过尽千帆的岁月里,钥怜总记得那个始终像片柔软的白云般包容着她的女子,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她会保护着她,或许只是因为初见时她落满细碎阳光的温婉眼底轻轻映着她,然后柔柔唤她“三妹”的模样。 元雅说“三小姐,她是大小姐蓝诗凝,您的姐姐。” “姐姐。。。”她愣愣地唤着,思虑复杂。 在那个世界,她是孤儿,唯一得到的只有主人的眷顾。 姐姐这两个字像根羽毛般轻轻挠着她的心底。 “三妹今是怎的?”蓝诗凝奇怪地看着她呆呆的样子。 “三小姐她。。。”元雅欲言又止。 钥怜淡淡地说道“失忆。” 元雅一怔,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嗯,三小姐昨日不小心跌入河中,今日醒来却是失忆了。” 蓝诗凝一听,柳眉微拧“怎会这样?突然就失忆了,三妹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钥怜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可怎么办?寒王来临我府,正是为三妹提亲的。”蓝诗凝着急道。 顿时,空气凝固。 寒王。。。提亲?。。。 钥怜疑惑,看向元雅,元雅也是愣愣的。 蓝诗凝思虑半晌,看了看钥怜,叹了口气“只能这样去了,但愿莫要出什么差池才好。” “为什么寒王要提亲?”钥怜不解地问。 什么是提亲? “寒王自然是爱上了我的三妹。”说道这,蓝诗凝语气略带骄傲地笑了。 钥怜只觉得声音活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爱上?爱上的是被她占据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吧。那若他发现了爱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该如何呢? 显然,蓝诗凝也是担心这个的。她只道“你过去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三妹原来也是不喜言语的。” 然后又对元雅说道“你快服侍三妹更衣,半个时辰后带三妹到大厅去。” 元雅恭敬地答了声是。 蓝诗凝说完又看了钥怜一眼然后叹道“三妹,若你不喜寒王,那便不要勉强,我们蓝家也不需用三妹的幸福攀上寒王。” 说完,她推门离去。 钥怜心下微暖,多少年了,除了主人以外还有人愿意为她着想。 “三小姐,快些吧,元雅为您更衣。” “。。。。” 不待钥怜回答,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进来的人脚步生风,气势倨傲,一身浅蓝衣裙被她穿出了高贵的气质。 她看了钥怜两眼,眉头微皱“今日你可是主角,定要打扮地好看点,让那寒王看看什么是国色天香,莫要丢了我们蓝府的脸。” 钥怜“。。。。” 元雅微微俯身“二小姐放心罢,三小姐天生丽质,稍作打扮便是倾国倾城。” 二小姐冷哼一声“那是自然,我蓝容净的妹妹定是最好的,那寒王也是配不上的!” 元雅苦笑“那请二小姐去厅中稍作等待,元雅该为三小姐更衣了。” 蓝容净点点头,又看了两眼沉默的钥怜,习惯般地掐了掐她细嫩的脸蛋,然后笑着离去。 钥怜面无表情地摸着自己的脸“。。。。” 元雅忍不住笑道“二小姐就是这样,三小姐定要习惯才是。” 钥怜无语 虽然极不喜欢别人碰她,但是蓝容净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好像这样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多年一样,像习惯主人的触碰般习惯了她。 贰 惊才艳艳,绝世无双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繁杂艳丽的衣裳,淡雅绝世的妆容,微微舞动,亦翩然如蝶,望着镜中人,钥怜恍惚不知所措,无澜的漆黑眼眸闪烁着微光。 上一世,她是染血之人,再美的事物亦是一片虚无。 这一世,一模一样的相貌,却生出了惊艳。 墨色勾勒着细眉,殷红晕染了唇色,元雅现在一旁,笑弯了眉眼。 她的三小姐真美。 “寒王是个怎样的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问道。 是谁,能得到这样的女子。 “惊才艳艳,绝世无双。” 惊才艳艳,绝世无双。。。。 钥怜想起的却是主人白发胜雪,衣诀翩飞的样子。 这天底下还会有人比主人更加绝世无双么?。。 “三小姐,该入厅了。”一语落下,轻拖红裳,阳光落了满身。 轻轻迈入厅室,微抬眼睑,只觉呼吸一窒,无波的眸里只余那双潋滟的凤眸,再看不见其他。 即使看了千遍万遍,真正见到的时候,却是觉得沧海桑田,不过这一眼时光。 那人正看着她,狭长的墨眸恍如高山上怎么也望不尽的千帆云雾,夺人心魂而飘渺缭绕。眉宇之间是最尊贵的气势,不容一点玷污。他薄唇微抿,总带着三分轻蔑,傲然如帝王。 他一身华贵的黑色长袍,优雅如夜,绝世,无双。 她的耳边好像有主人的声音在说,“他便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要记住他的样貌,记住他的名字,他是,子月玉寒。” 那时她便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主人一遍又一遍地让她记住。后来,无论过了多久,无论爱还是恨,他的模样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再无法忘却,她记得那个人,优雅高傲,尊贵如华,是世上最绝世无双的人。 然后他慢慢向她走来,凤眸微扬,眉眼如画,他伸出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钥怜。” 低沉而华丽的声线恍如黑夜里苍穹无声的低喃。 她微怔,把手放到他的手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出神地说道“子月玉寒。” 主人教她念过数万遍的名字,此刻清晰地刻在她的心底。 月华双眸闪过一道光,他握紧她的手,“今日本王来娶你了,你可愿意?” 微怔,转眼间,思绪回转,她漆黑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 顾盼厅堂,蓝诗凝正担心望着她,蓝容净一脸紧张,还有一个男人威严沉静,眼神犀利淡定。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面对一个尊贵完美的王的求爱,她该如何? 她抬眸,淡然如水的瞳孔里映着他傲然高贵的样子,轻轻荡漾而,不过镜花水月。。。 “可容我再考虑几日么?” 世上再多的羁绊,不需时间便存在。 她信了他可能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不是在这时。 她是钥怜却不是蓝钥怜。若是他知道了,那月华般潋滟的双眸是否还会有她的影子,她不知道,在这个她不了解的世界里她不敢冒险。 拂袖,红色的裙摆划过一道绝尘的弧度,断了他再语的余地。 她拖着红色长裙,缓步走向蓝诗凝和蓝容净中间的男人,思量着男人的身份,她开口“爹,可容女儿思量几日?” 此人确是蓝丞相蓝明华,他微微抿了一口茶,抬眼看了眼钥怜便起身朝子月玉寒走去。 子月玉寒得了拒绝,略微惊异,转瞬却依旧优雅如夜,身形欣长,只是望着钥怜的眼里多了分浓墨般的探究。 “老夫谢寒王今日亲临寒舍为小女许下重礼,但老夫从不干涉小女的婚事,小女既要考虑几日,那便请寒王等候几日罢,几日后,老夫自会派人告知寒王。”蓝明华挺直了腰板,在子月玉寒面前却是毫不卑微,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子月玉寒微抿薄唇,白云飘过,阳光慵懒地倾洒,嘴角微扬,眼底却没有分毫笑意,他微眯了眼眸目光越过蓝丞相轻轻落在钥怜身上。 只道“怜儿可记得与本王的约定?” 背影一僵,却是不回头“自然记得。” 子月玉寒道“既然如此,又为何拒绝本王?” 钥怜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什么约定? 蓝明华开口“婚事对于女儿家自是一桩大事,不管什么约定,也要容怜儿再细细考虑才是,望寒王体谅。” 子月玉寒又看了钥怜许久,见她迟迟不肯说话,月华凤眸闪过一道精光,瞬而消失不见,化为一片虚无。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强求,望怜儿三日之后给本王一个答复。” 蓝明华沉声道“自然。” 说罢,寒王最后看了眼依旧不语的钥怜,潋滟墨眸流转着疑惑的意味,转瞬,转身离去,绝了烟尘,高傲如斯。 背影相望,何人又知何人心。 叁 这是她所从未感受过的关怀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寒王走后,蓝明华便问她“你该如何?” 钥怜敛着无澜的眼眸“我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了。” 蓝明华听后,走到太椅上坐下,不语,默声思虑。 蓝诗凝只安慰道“三妹不记得也无妨,实话告知寒王,寒王若真的爱你必不会怪罪。” 蓝明华却是厉声道“胡闹!自古君王无情,寒王是什么人物你不知道么!莫要拿感情去和寒王赌,若真的怜儿与他有约在前,如今以失忆为由推辞婚约岂不可笑。” 蓝容净拉过钥怜又掐了掐她白嫩的小脸,旋即无所谓地说道“那又如何,蓝钥怜是我们蓝府的三小姐,他是王爷却不是皇帝,再大的权利也不可迫人婚亲,他也是要顾忌蓝府的身份的,想必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也无可奈何。” 蓝明华血气上涌,正要教训,忽然又顿住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不懂。” 钥怜摸着自己被掐的脸,默默地远离蓝容净五米以外,然后才抬眼看向蓝明华说道“此事我来解决,你们都莫要伤神了。” 蓝明华凝视她,眉头微皱。 他记得以前的蓝钥怜沉默寡言,却是个很有心机的孩子,时常让人捉摸不透,而今莫名其妙失忆,竟没了所有的复杂,这该是。。。让他欣慰了么。。。 蓝明华道“你是我蓝明华的女儿,你的婚事又岂是你一人的事,你只想着答不答应,剩下的事爹自有办法。” 钥怜微顿,心里好像有棵藤曼慢慢地缠绕着她的情绪,紧紧的,重重的。 莫名地就在那个轻声地一掠而过的“爹”字中酸涩了。 “是。。。” 蓝诗凝见天色渐晚召人上菜,按着原来的位置,蓝明华坐在正中间,左手蓝诗凝右手蓝钥怜,蓝容净坐在蓝诗凝旁边。 菜色分为十菜三汤,来自于各个酒楼。 “怜儿,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剁椒鱼头,看看现在可还喜欢?”蓝诗凝把离她最近的一盘红油油的鱼头夹到钥怜的碗里,微笑温柔。 蓝容净也夹起一道菜往钥怜碗里放“这是你以前很爱吃的煎米豆腐。” 蓝明华不语,只夹起一只虾放在她的碗里。 钥怜对着碗里的菜眨了眨眼,无澜的眸里添了分湿意。 她拿起筷子很认真地一口一口吃完。绝美的脸上懵懂而恬静。 这是她所从未感受过的关怀,像冬日主人在屋子里点燃的火炉,氤氲冉冉,解了浑身冰寒。 蓝容净与蓝诗凝相视而笑,扬着眉,向来张扬的眼底有些复杂的意味。她给钥怜夹了几次菜,又逗得钥怜差点炸毛才停手,然后随口吃了几口饭就笑着离桌了。 蓝家饭桌上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她的离桌并未让蓝明华不悦。 钥怜在蓝诗凝的温柔注视下吃了很多,好像把十几年来没有吃的饭一起补上了。 蓝明华似乎正要开口对她说什么,忽然一个人就跑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神情严肃,时不时朝钥怜看去。 蓝明华皱眉点头,让那人退下,然后看着钥怜就凝重地说道“怜儿,这几日莫要与寒王联系,我进宫几日,等我回来再议婚事。” 说罢,却连解释都没有便起身走了。 蓝诗凝担忧地看着蓝明华的背影,转而对钥怜微笑“三妹莫要在意,这几日多休息吧。” 说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贴身婢女回房去。 和她没有关系的事钥怜是不会在意的,于是没有多想随后也和元雅回了房间。 钥怜随意地坐在床边,盯着房间里的古董花瓶看了许久,半晌,边摸着锦被边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以前。。我和寒王很亲密?” 元雅俯身把灯点上“并无,其实三小姐只与寒王见过一面,但。。。”说着,她想了想又道“但自那以后,您便时常不知在和谁互通信件。” 只见过一面,互通信件?若那人是寒王,倒也说得清两人是日久生情。 只是。。。。 她敛眸低吟,寒王今日的模样又重新浮现出。 若非她感觉出错,那子月玉寒说道“诺言”时,用的竟是警告的语气。 。。。。难道他们之间并非恋人关系那么简单?。。。。 子月玉寒所说的“诺言”又是什么? 元雅已经点好灯,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外面忽然就起了风,乌云飘过,看上去要下雨的样子。 “三小姐,可要沐浴?” 钥怜此时有些累了“不用,你下去吧。” “是。” 屋外呼啸,屋内温暖,她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忽然就想起了主人给她的房间,那间不朝阳,却刚好能透过微光的房间。以前她怕光,怕冷,怕黑,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主人就一遍又一遍地吹着玉笛,奏出她听不懂的乐曲,直到她呼吸绵长,那乐曲依旧不断。 偌大的屋子,点燃了熏香,袅袅绕绕的烟像一层薄纱披在古色古香的木梁上,若隐若现的青色不太真实似的。 她迷蒙着漂亮的黑眸,红唇有些落寞地吐出两个字“主人” 不知何时,她也有害怕孤独的时候。 在时间的洪流里一切伪装都化为了虚无。 她靠在床头,调整着最舒服的位置,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忽然一道破风的声音响起,钥怜下意识地闪到一边,一排利箭齐刷刷地插在刚才她的头放的地方。 她眸光一寒,伸手拔下其中一根箭,箭端还沾着黑色的毒液,光泽诡异。 她思绪一转,在箭的周围摸索着,细细摸着床头雕刻的纹路,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下,正是凤眼处,她按下,三根利箭射中的地方弹出了一块木盒。 肆 一身锦华紫衫,华贵而神秘。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她往盒子周身看了一遍发现没有涂毒才放心。 正欲伸手去拿,门忽然被撞开,她迅速地把盒子推了进去就看向门口处。只见一个婢女浑身是血一步步步履蹒跚地向她走来,最后跪倒在地。她看着钥怜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呼吸急促而艰难。 “三小姐。。。二小姐出事了!。。。” 钥怜动作一僵,抓着那婢女的衣领正要问话她却停止了呼吸,钥怜看到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 纸张铺开,娟秀而张狂的字迹铺满整个纸张。 纸上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 钥怜看了一眼就拿到烛台上燃掉。火光烁烁,暖意氤氲,她面无表情的脸在烛光中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转身出门,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元雅昏迷在地上,她将元雅扶进屋里,拿了一把藏在枕头下的短剑然后朝着蓝容净的院子走去。 风一直刮,吹起她如墨长发,拂过她紧抿的红唇和凛冽的眸,一身如血红裳在风中跳起绝美冷漠的舞,仿佛迷乱了整个尘世。 树影绰绰,繁叶摇曳,肃杀天地,只余胭脂红。 蓝容净的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她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变化,最后站在蓝容净房门前。 仆人婢女想必已经和元雅一样被迷倒了,那么屋子里的人不是蓝容净便是。。。 她望着门,黑眸波澜不惊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门直接射在那人身上。 素手轻推,门缓缓拉开,微弱的光芒倾洒进昏暗的屋里,真实与虚幻交杂在一起,看不清虚实。 她眯着眼眸,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慵懒地坐在床边,脸上覆着一道银色白狐面具,狭长的凤眸吟转着如月华般的戏谑光芒,一身锦华紫衫,华贵而神秘。 他对着钥怜微微勾唇“喜欢本座送的礼物么。” 她走近门,不住地打量着他,最后停在了那双与子月玉寒相似几分却更加高深莫测的凤眸上。“你是谁?把蓝容净怎么了?” “如今本座帮你除去了后患,你便不认识本座了?”那人依旧笑吟吟,只是眼底却是令人胆寒的危险。 钥怜微滞,瞬而平静,原来的蓝钥怜看来并不简单,先是子月玉寒然后是银狐面具, 还牵扯了蓝容净,她不知道原来的蓝钥怜要做什么,但是如今她没有必要与这人多做纠缠,她只要知道蓝容净的下落。 “蓝容净在哪里?”她步步接近,轻轻振袖,闪着寒光的短剑瞬间落去手中。 银狐面具不动,嘲讽的勾起了唇角“你想对付我?” “我不想再问第三遍,蓝容净在哪里?” 银狐面具无视她的威胁和满身的寒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动作,“不过几日不见,你居然会关心起一颗棋子,还想对本座动手。。。” 他话语未落,一道刀锋便袭来,侧身从容躲过,另一道刀光就紧接着从脑后削开,招式快速而刀刀致命,银狐面具起始还有些诧异然后便冷了目光,他身形极快地躲开,一跃轻轻立在了窗边,冶艳的凤眸复杂而冰冷地望着她。 “你的一招一式皆为本座所教,如今使得却是繁落的暮末刀式,蓝钥怜,你欺骗了本座。” 蓝钥怜一滞,她所使的刀式都是主人教,什么暮末刀式? “不,一日之前我跌下池塘之后便失去了记忆。”冷锋入鞘,她与他对望着。 “失忆。。。”他微扬墨发,唇角微笑意味不明,瞬间,她只觉一道光影闪过,身后便贴近了一个人。 如此近距离她才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气,也感觉到她与他的实力其实相差太多。。。。 反应迅速地后退一步,她拔出短剑指着他,目光无澜。 他只是笑,没有再近一步,银狐面具在微弱的光芒下诡异而虚幻,他道“不是想知道蓝容净在哪里么?” 她紧盯着他,不语。 “这么想知道就告诉你”他的笑愈发冰冷邪肆“做了这么多你已是回不了头,蓝容净已经死了,至于在哪里,很快你就知道了。” 钥怜听后却很平静,漆黑的眸里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知道了。” 在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婢女时,她就猜到是这种结果了,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毕竟,她也是她这一世的姐姐。。。 银狐面具看着她绝美的脸上淡然如水的表情,微眯了如渊凤眸。 这个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身红裳肆意飘扬,漆黑的眸子像沉淀已久的美酒,醇厚香甜而波澜不惊,明明摆着疏离的表情,那恍如美酒的眸子却令人忍不住去品尝。 他微微舔唇,妖冶的眸光隐在微弱的光芒之下。 屋外忽然下起了雨,青蒙蒙地,仿佛把整个世界笼罩了起来。急促的雨声消融了所有的寂静与对峙。 “蓝钥怜,你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就失忆了。”低沉戏谑的声音轻轻吻着她的耳朵,在一片凌乱地雨声中留下湿热的温度。 “但是,不得不说,你变得有趣了。” 蓦然,人已不见,屋外还下着雨,潮湿了屋内的昏暗与孤寂,她摸着耳朵,皱眉,鼻端依旧萦绕着淡淡的似乎不存在的兰花香。 罪孽深重。。。 幽深漆黑的眼眸倒映着窗外的雨,永远地波澜不惊。 伍 一定会恨她吧。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钥怜埋了那个婢女,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而自从蓝容净失踪后,蓝诗凝整天忧心忡忡,派人整天出去找,找不到会失望,第二天接着找,连饭都吃不下,时常望着家门口失神,或者坐在蓝容净的屋子里发呆。钥怜看在眼里,却只字未提。 蓝容净失踪后的第三天蓝诗凝愈发憔悴,钥怜亲自端着饭找她,她看到她依旧坐在蓝容净的屋子里,看着蓝容净看过的书出神。“该吃饭了。” 蓝诗凝的思绪被拉回,看到钥怜便柔柔一笑,只是笑中带了苦涩“三妹啊。” 钥怜把饭菜推到蓝诗凝的面前,默默地看着她不语。 蓝诗凝无奈地拿起筷子,正要夹起一片青菜的时候又放下了筷子,然后拿起那本书无端地叹了口气。 “。。?。。”钥怜疑惑地看她。 蓝诗凝手指摩挲着书皮,不知在想什么,目光飘忽,淡淡的柔柔的不知落在了那个地方,似乎透过那本书看到了谁。“从小净儿就喜欢三妹,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给三妹,我也总想着我们三姐妹能一直这样下去,可是越长大,我就越看不透你们两个,尤其是净儿,开始有一天什么都不愿告诉我,然后爱读书了,真真地变成了一个才女,她看上去很张扬,是个像夏天一样的女子,而怜儿总是躲着我们,不爱说话,冷冰冰地看着我们笑,爹怎么宠爱都没办法让你多一分动容,净儿就想逗你,让你像真正的妹妹一样,把我们当家人,但是你开始讨厌她了,或许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总是想,我们是三姐妹,无冤无仇的,本该亲密无间不是么,但是净儿有了秘密,和怜儿的关系坏了,怜儿也疏离着我们,用看仇人的眼光看着我们,本该好好的一个家,这是怎么了?” 说完,她忧郁的目光落在钥怜平静的脸上,迟迟不离,似乎想从中得到答案,最后却只是一笑“三妹失忆之后可爱多了。” 钥怜心下一顿,然后缓缓把手放在蓝诗凝的背上,轻轻拍打,一下又一下,无声的鼓励从细嫩的掌心流入蓝诗凝的后背然后传达到心底。 蓝诗凝微怔,细细地感受着钥怜给的每一分温暖,然后眼眶微红。 “我没事。” “不要担心。” 她拿起筷子递给蓝诗凝,蓝诗凝点点头,这次把饭吃得很干净,钥怜就看着她吃,看着这个脆弱不堪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子。 她想若是蓝诗凝知道了蓝容净已经死了,还是被“她”害死的,会怎么样呢? 她听到蓝容净死了能够平静只是因为她冷情,生生死死在她眼里是件再平凡不过的事,但若是蓝诗凝知道了,想必会崩溃,会恨她吧。。。即使,她也是她的妹妹。 一定会恨她吧。 “三妹,怎么哭了?”温柔的声音带着担忧,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专注的担忧。 目光朦胧,积满了滚热的湿意,她望着她,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像泡沫一样,吹散了,一切就消失了。 伸手抹去滑落的狼狈泪水,她呆滞地望着掌心的一片湿润。 什么时候她也会哭了?主人说,哭泣,欢笑,那是人类的感情。 “没事,我先回房了。” 失去泪水的双眸依旧波澜不惊,是怎么也望不尽的一片荒芜黑暗。 玖 从妓女变成公主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三天了,蓝明华没有回来,宫里也没有传来消息,就连上次的银狐面具人也没有来。 然后,寒王的人来了。 元雅正要出门打水忽然就晕了,钥怜看了一眼,冷冷地对着窗外问道“是谁?” 一道青色的身影跃入,对她鞠了一躬,面色俊朗而平和,“三小姐,主子命我来听取您的答复。” “寒王府?”钥怜皱眉。 看他身手熟练,难道这样见面的次数不止一两次? 那男人,正是寒王身边的心腹,寒王府的侍卫长祝末。他见钥怜竟是一脸陌生不禁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是,三小姐,你我已相识三月之久,为何今日这般问道?” 钥怜想了一会答到“这几日冒充之人甚多,我只是确认一下。” “原来如此。”祝末一脸明朗,转瞬却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笑了“但是三小姐,其实我们只相识一月有余,难道三小姐记性真的这般不好?” 钥怜微怔,她竟没想到他会故意试探她。手指握了又松,她一脸坦然地看着他“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跌进池塘,被救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祝末有些惊异,旋即不断地打量着她,似乎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眼前之人和他认识的蓝钥怜大不相同,只是生的同一张脸而已。以前的蓝钥怜喜欢笑,阴冷的笑,嘲讽的笑,蔑视的笑,三月明媚活生生地笑成一月寒风。一双美眸幽幽地看着你,可能下一刻就会被它刺得千疮百孔,是个极有心机而可怕的女人。 而眼前的人。绝美无暇,虽然总是没有表情,却有一种绝尘淡然的气质,那漂亮的黑眸也不再泛着阴森森的冷气,恰如一面明镜,波澜不惊而荒芜一片。 让祝末顿生一种“从妓女变成公主”的感觉。 “如何?” 祝末收起目光,浅笑道“在下相信三小姐,但您与主子的约定不能作废,还请您遵守承诺。” “难道成婚也是承诺?” “不,您答应过主子,若是达成了您给的条件,便献出血玉,成婚,只是更好地配合。” “血玉?”钥怜凝眉,半敛美眸“我的条件是什么?” 祝末摇了摇头,只递了一封书信。信上三个字:承诺书。 “主子让属下带来给三小姐看的,这是当初三小姐亲笔写下的。” 钥怜接过书信,“我明白了。” 钥怜似乎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成为蓝钥怜了。 恐怕只是给蓝钥怜收拾烂摊子的吧。 祝末对她抱了抱拳,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他道“还望三小姐定要信守承诺,那血玉我们寒王府必然要得到,今日主子让属下把意思带到,希望三小姐答应求婚。。。。请问三小姐意下如何?” 若换了以前的蓝钥怜或许就一口答应了,因为无论谁都知道这三小姐爱慕着寒王,这嫁娶的条件还是后来加上的。 但现在,失忆后的蓝钥怜,除了第一次看到寒王的惊艳再无其他反应,心思难猜,就是祝末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 钥怜盯着书信看了半晌,才悠然看向有些莫名紧张的祝末,“三日之后,我亲自去寒王府给子月玉寒一个答复。” 不拒绝,也不同意,这样的态度,还是让祝末松了口气的,若是她真的拒绝了,那就要变成逼婚了 “吾等静候佳音。” 语落,一阵风过,没了人影。 元雅醒来,揉着额角,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钥怜令她退下,并未多言。 手指摩挲在信的封面上,瞳孔里静谧无光,若有所思。半晌,从信角划开,取出信纸,上面写完了字,字体小巧而锐利,就像蓝钥怜这个人,绝美娇艳的外表下隐藏的是阴冷的针刺。 她一行行看下去,目光顿在了一行字上,随即平静地把信收起,然后走到上次有木盒推出的床头处,按在凤眼处,把木盒取出。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书和一些署名为寒王府的书信,但,没有什么所谓的血玉。 翻开那本书,是蓝钥怜的字迹,竟是她的日记。 书上确实有记载关于血玉的内容,并且清清楚楚,字字刻骨。 这血玉是三百年前由天下唯一的灵兽的血肉凝铸而成,有通神的灵力亦能治凡人百病,血玉是叶赫那拉氏一族的传家之宝,在三百年后,叶赫那拉氏最后一个族人传给了她的儿子―― 先帝的大皇子子月旭南。 令钥怜惊讶的是,蓝钥怜的父亲竟是子月旭南而非蓝明华。 柒 他们说,天下所有的女孩都是公主。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蓝钥怜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蓝明华和当今皇帝的恨,笔锋阴寒得似乎连纸都要划破。 忽然,钥怜瞳孔微缩,眼前只余一行字。 ――妾爱于子月玉寒,君心却在于血玉之上,妾只求携君一人之手白头到老,故吞血玉于腹,血玉溶于妾身之血,若君欲得之,仅饮妾之血才可。 ――君从此离不得妾,如此,这一生一世,君可愿与妾相濡以沫? 钥怜没想到蓝钥怜竟会为了子月玉寒坐到这种地步,她对别人狠,对自己竟也这般狠。 “吞血玉于腹。” “仅饮妾之血才可。” 血玉再如何神奇,也是一块石头,吞一块石头,那种痛苦定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更何况让血玉溶于自己的血液,若子月玉寒想得到血玉,只能取她的血,自然只能和她在一起。 连爱慕都能百般设计,就算一厢情愿也要得到,蓝钥怜确实是个蛇蝎美人。 钥怜抬起手腕,白皙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细的让人怜惜,仿佛能从中看到艳红的血缓缓流淌着。 现在在她的血液里有血玉的力量,有子月玉寒想要的东西。 也有很多,要面对的事。 她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把书放回原处,将木盒推了回去,起身出门。 蓝明华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风尘仆仆,神色倦怠,本就沉重的眉头仿佛又加了一层霜。 蓝诗凝为他奉茶,换下衣服,又召人置了些酒菜。蓝明华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担忧,但又不敢开口问。 钥怜看出蓝诗凝的踌躇,于是替她问道。“爹怎么了?” 蓝明华对着一桌酒菜提不起胃口,看到钥怜,更是不断地叹息。 “可是皇上问起什么?和三妹有关?”蓝诗凝猜测道。 蓝明华一脸凝重,望着钥怜的目光里十分复杂。“皇上听说寒王将娶怜儿,遂欲召怜儿入宫。” 蓝诗凝迟疑道“只为这事?” “不。。”蓝明华顿了一下,气息微沉,沧桑的浊眸中满是沉重“皇上欲纳怜儿为妃。” 蓝诗凝哽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钥怜。 钥怜面色如常,“无妨,我明日便进宫。” “三妹。。。” “怜儿,你可想好了?”蓝明华皱眉问道。 钥怜低头抿了口茶“嗯,皇上能奈我何?” 明明口气那么狂妄,自她平静的口中说出却莫名地让人信服。 蓝明华摇了摇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沉重更甚。 “那便如此罢,明日进宫,你多加小心。”说完,他合衣起身,随仆回房。 蓝诗凝却还是不放心刚刚失忆的妹妹独自面圣“明日我陪你去。” 钥怜皱眉,带着蓝诗凝她行事定会多方不便。 “不。。。。” “莫要多言,宫中规矩我也比你熟知一些,有我跟着才放心些。”向来温柔的蓝诗凝在这个问题上一点不松口。 钥怜微怔,怎么也无法拒绝“好。。”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保护好她就好吧,这一次,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死了。 。。。。。 那天晚上,她做了自从生活平静以来的第一次噩梦,也是第一次,主人不在身边的夜晚。 “再见,活下去”有人轻轻在她耳边说。 然后。满目鲜红,肢体横飞。湿热的血从她的发梢滴落,流过她的眼角,脸颊,。。。 她呆呆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一个个消失,从一个个鲜活的灵魂变成一块块淋满血浆的肉块。肆虐张狂的野兽贪婪地张大了嘴把保护过她的身体一口,一口地吃掉。 他们说,女孩子是用来保护的。 他们说,天下所有的女孩都是公主。 。。。。。 睁开眼,有泪从眼角滑落。 最后的画面,她独自一人,浑身浴血,嘴里咬着带着毛皮的血肉,目光呆滞。 纵然她毁灭了所有又能如何,纵然她活下来了又能如何,所有保护她的人和她保护的人都死去了,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捌 君子如兰,灼灼其华。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第二天宫里的人来了,抬着红顶锦轿,恭迎的宫女太监数十人。为首的老太监恭恭敬敬地请钥怜和蓝诗凝上轿,很快启程,不容半点拒绝。 那些宫女太监都低着头,用余光看着一身素色长裙的钥怜,各怀心思。素闻蓝家三小姐乖张孤僻,性格冷漠,不少官小姐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此时一见,却是个淡漠美人,气质如云。 “三妹放松些,皇上年方二十有四,可是个俊俏男子。”蓝诗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因为要面圣而紧张,不禁调侃道。 “我不紧张。”她只是在想皇上找她是为了哪件事? 明知她和寒王的婚事却欲纳她为妃,此次召她入宫也绝非只是见一见而已。他是想打探寒王还是想知道蓝明华的事呢。。。。 “三妹觉得寒王如何?” “嗯?”钥怜回头看她,却见她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不由一怔。 寒王。。。。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双潋滟非凡的凤眸,仿佛把人的心魄都吸引住的一双眸子。 刹那,钥怜微微听到胸膛里有什么在跳动,连血液都流快了一般。 那个人,优雅如夜,尊贵如华。 “绝世无双。”钥怜轻轻吐露出四个字,只觉得再无其他词可以表达。 蓝诗凝局促地笑笑“绝世无双?怜儿也爱上寒王了么?” 钥怜眸光疑惑地闪了闪,没有答话。蓝诗凝以为她害羞又接着道“寒王确是绝世无双,听闻他年方十二时便饱读经书,在先帝讨伐边疆时用一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击溃了敌方,年方十六时,只领几百之人以敌百万之军,却犹如战神,胜之而不伤自身分毫。如今这半壁江山皆为寒王打下,在子月王朝,他的权利亦是有如半边天,与当今圣上平起平坐。” 钥怜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当今皇帝呢?” 蓝诗凝的神色忽然就复杂了,她撩开布帘看去,见没有人注意她们才放心下。“当今皇帝子月轩,若与寒王相比,也算是旗鼓相当,亦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但他太过高深莫测,手段狠辣,他的皇位是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得到的。” 钥怜默,子月轩既然能坐上王位,又怎么可能留着子月玉寒这样强大的威胁。 无思,阖目休憩。 半日之后,老太监又恭恭敬敬地请她下轿。 一脚踏入金阳殿,只见殿中气势恢宏,白玉铺垫,龙涎香冉冉缭绕,无形之中,尊贵无华。 偌大宫殿,蓝诗凝颤了手指,紧紧地握住钥怜的手,自踏进殿中一步她便跪了下去,头沉沉地低着,仿佛抬头看一眼都是罪过。 钥怜没有跪下,即使蓝诗凝用了力地拉她。她抬起漆黑的瞳孔直直地望向阶梯之上的那个人。 君子如兰,灼灼其华。 玉冠束发,墨染眉眼。 一身明黄勾勒着卓然天成的尊贵,风流无暇的桃花眼慵懒而轻佻,嘴角微扬的弧度恍若一名贵族公子而非九五至尊的皇帝。 这,就是子月轩,当今圣上。 当年不过十四岁的孩子,弑杀了兄弟姐妹,踏着鲜血与尸体走上王位的男人。却是如此俊美非凡,一身风流贵气。 子月轩微撩慵懒的墨眸,迎上钥怜的目光,微微一笑。 蓝诗凝见子月轩一直看着钥怜心下一阵紧张,不禁再次把钥怜拉下并喊到“民女拜见皇上!” 这次钥怜顺从地跪了下去,跟着蓝诗凝低下了头。 “不必多礼,起吧。” 微凉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执起,带着久熏的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蛊惑悠然,钥怜起身抽出自己的手,眉头微微皱起。 她跪下是看到他眼底掩藏在慵懒风流下的三分威严,那是独属于帝王不容忽视的尊严。 若她不跪下,恐怕下一刻就会被拖去斩首,这是不容置疑的。 但子月轩的态度实在难猜,他竟亲自下殿扶她起来,难道真想纳蓝钥怜为妃? 玖 离别无归期,梦回千转思故君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子月轩毫无介意,看了眼一脸紧张的蓝诗凝,依旧望着钥怜挑眉笑道“不必如此拘谨,朕素闻蓝家女儿个个出挑,才色皆备,今日不过想见见罢了。” “多谢皇上厚爱,三妹与我平日身居闺阁,并无令皇上看中的才艺。”蓝诗凝上前一步挡住皇上看钥怜的目光,本来紧张得不得了硬是表现得落落大方。 “蓝爱卿的女儿果真是有他的风范,不卑不亢,谦虚有礼。”子月轩终于把目光放在了蓝诗凝身上,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话。 蓝诗凝似乎听出了他温和的声线中的那一丝冰冷,身上一阵发悚,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钥怜把她拉到身后,波澜不惊的漆黑瞳孔里带着隐隐的不悦“想必皇上召我们来此定有其他事吧?” “无事。”子月轩看她薄怒的样子,风流的桃花眼韵华无限。 “朕只是想见见帝都的第一美人而已。” 皇帝轻佻的话语实在是让蓝诗凝紧张不已,她拉了拉钥怜的衣角,担心地望着她。 钥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目光,便又对上子月轩,“多谢皇上赞赏,如今见便是见了,还有何事?” “蓝钥怜,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朕说话的。”子月轩微眯墨色双眸,那一瞬钥怜竟能感觉到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胁,转瞬,他却柔了眉眼,如渊的眸里依旧风流不假。“但直接,朕喜欢。” 他道“朕在这宫中朝政繁忙,今日你们二人便陪朕享受放松罢。” 钥怜不语,蓝诗凝拉着她俯身回道“多谢圣上!” 子月轩轻笑,眸里沉沉地印着钥怜面无表情的模样,高深莫测,意味不明。 “赐座。” 几名宫人应声搬来两尊座椅,一道放在子月轩旁边,一道放在离子月轩很远的地方。 钥怜淡淡地看了眼子月轩,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蓝诗凝眸光微烁,顿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另一个座位上。 自古与皇帝并肩坐下的,除了皇后便是太皇太后。。。。 陆续进来的几个宫女为三人摆上美酒佳肴,有序退下。 “这酒是沙鹰国进贡的离梦瑶。”优雅地执起酒杯,酒汁微微漾起,紫色的微波牵起阵阵醇香。 “离别无归期,梦回千转思故君。” 钥怜漆黑的黑眸里随着离梦瑶的涟漪印上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梦醒了,别离还是别离。” 子月轩淡笑不语,饮下一杯离梦瑶,又缓缓为自己倒上一杯。 “四皇兄。”一道粉色的身影忽然徐徐走来,正是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三公主子月冉。 她柔柔一拜,顾盼生姿,看到钥怜和蓝诗凝微讶,随后微笑道“今日蓝家小姐到此,冉儿有礼了。” 蓝诗凝起身轻轻福身“民女蓝诗凝见过三公主。” 说完给钥怜递了一个眼神,钥怜点头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要行礼,子月轩便止住了她,凤眸悠悠地看着子月冉。 三公主是个聪明人,马上说道“不必多礼,既是四皇兄请来的,便是我子月冉的客人。” 钥怜道了声谢便坐下。 子月轩执着酒杯,淡淡望着杯中酒“那冉儿就为客人跳一段舞罢,听叶滇说你近日习得一曲落鸿舞。” 子月冉微微羞涩“冉儿技拙,不敢献丑。” 子月轩勾唇,半真半假地说道“朕的皇妹定是最好的,在那么多皇妹中朕最喜欢冉儿了,不然朕为什么独独留下冉儿。” 子月冉身形一僵,瞬间脸色苍白。钥怜向子月轩看去,那人正儒雅而慵懒地对子月冉微笑,满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只是温柔中的那丝冷意,比刀锋更容易割断心脉。 “冉儿。。。。冉儿多谢皇兄厚爱,愿为皇兄及蓝家小姐献上一曲。” 子月冉徐徐离去换装,脚步迟缓,背影微颤。 她明白的,子月轩在众多公主中独独让她活下去的原因,绝非是亲情。。。 子月轩回视她的目光“怎么了?” 钥怜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繁杂的纹路,她躲过他的目光“也不必如此。” 子月轩的目光缠绕在她平静绝美的侧脸,似乎任何事物都无法打破的安谧在微光里,有什么东西落下,漾起一波墨谭。 “没有价值的美,又何必存在。” 钥怜低头喝酒,沉默不语,酒的涩与醇香在唇舌间弥漫开来,微醺了双眸。 拾 我要你为我,跳一支属于我的舞 - 穿越之吸血王妃 - 泪落浮沉 三公主子月冉的母亲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尊为贵妃,所以子月冉从小被捧在手心里,但好在她天资聪慧,并未恃宠而骄,从未让先帝失望过,年方十六便以才色双绝名扬天下,各国提亲之人踏破了皇宫的门,与丞相府的蓝钥怜并称为子月王朝第一美人与第一公主。 她的名气,她的地位,她的价值,决定了她能够在子月轩杀戮之路上成为唯一存留。 彼时子月冉一身桃红的飘逸长裙,画着清雅的妆容。在乐师奏起的古筝声中踏着优雅的舞步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振袖,旋转,俯身,行云流水地舞动着。粉红薄纱欲掩欲现地遮挡着如花娇颜。像一只鸿雁落地般,时挣时缓,时快时柔。盈盈双眸悲哀而多情,红唇微启,恍若濒死时鸿雁的哀鸣。 舞毕,她娇躯微俯,恍若死亡般蜷缩在地。 落鸿落鸿,失其双翼,无力翱翔,困于俗世,欲挣欲生,终得消亡。 钥怜情不自禁地起身鼓掌,无澜的双眸仿佛看到宝物般闪烁着。 “跳的真好!悟得落鸿真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落鸿舞,主人也会跳,但是从来跳不出落鸿的那种绝望与挣扎,更多的只是历经俗世的那种释然。但子月冉的舞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落鸿濒死前的一分一毫的感情。 子月冉脸颊微红,“多谢三小姐赞赏。” 蓝诗凝也不禁感叹“三公主真不愧为子月王朝第一公主,果真才色双绝。” 子月轩却只是从容地抿了口酒,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冉儿果真没让朕失望,这一曲落鸿舞非常好,但。。。”顿了,他目光微妙“跳的如此动情,是感悟了其中的感情,还是亲身感受过落鸿的悲哀呢。” 子月冉低下头,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皇兄多心了,自然是细细感悟过,冉儿幸得皇兄宠爱,怎么有机会感受落鸿的悲哀呢。” 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子月轩转头看向异常兴奋的钥怜,“三小姐看来很喜欢这曲落鸿舞,难道也懂跳舞?” 钥怜微挑细眉,毫无波澜的眉眼一下子变得生动,子月轩的眸里微光闪过。 “略懂一二。” “那来一曲罢,让朕看看这第一美人与第一公主,孰更胜一筹。” 子月冉微僵,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 钥怜摇头“这落鸿舞,若公主称第二,孰岂敢称第一,公主的舞,我是真心佩服。” 第一次,因为一个舞,她钥怜也会对一个人好感倍增。 说罢,子月冉果真看到了钥怜少有感情的眼眸里的那一丝敬佩与善意,她微怔,回之一笑。 自子月轩登上王位以后,她已经很少能感受到别人对她真正的感情了,大多不过是阿谀奉承,背后插针。 子月轩微眯了双眸,看着子月冉的眼里多了分冰冷,指尖微紧,手里的杯盏霎时粉碎。 钥怜皱眉“皇上怎么了?” 子月轩不语,只一双慵懒双眸在子月冉身上游移着,笑露锋芒。 子月冉浑身一颤,立马跪在了地上,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说道“冉儿还有功课,不打扰皇兄宴客了。” 钥怜微怔,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人,子月轩却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风度不改。 ――真是一只狐狸。 她问,很认真“公主做错了什么?” 不语,轻抿酒杯,唇色冷淡,慵懒而多情眸子扑朔迷离,看不清真实。 墨发如绸,倾泻而下,比女子更美上几分 。 若他不是子月轩,该是个怎样风华无双的男子。。。 恍惚之间,钥怜仿佛闻到了兰花香,清雅的魅人心魄的味道。 瞬而,又是龙涎香。 回神之际,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正挡在她面前,而台下的蓝诗凝却失去了踪迹。 “皇上。。。。” “接下来是属于我们的时间。”一只修长手指轻柔而不容置疑地抬起她的下巴。 她无澜的瞳孔里只剩下他风流无暇的模样。 “皇上想要做什么?” 钥怜后退一步,脱离他的梏制,带了三分警惕。 像是没看到她的敌意,他微笑如常,一双多情眼眸,月华如炼。“可愿为朕跳一支舞?” “皇上什么舞没看过?三公主的舞艳绝天下,却入不了皇上的眼,钥怜还是不必献丑了。” 他又饮了一杯酒,也是不知是第几杯,一壶离梦瑶空空如也。 他清明的眼里多了分醉意,“她们可有一人是为朕而舞?” 这皇天后土,万里江山,是他的,是皇帝的,却不是子月轩的。 那天,子月轩自饮自酌,繁华尊贵的明黄袍子下,那身影分明削瘦而落寞。 “我要你为我,跳一支属于我的舞。”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