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闻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十月天,大清早绵绵秋雨才停,就弥漫起薄雾,山城的山云雾缭绕恍若仙山。 蜿蜒上山的青石板小路,绑了马尾,穿了淡紫sè运动服,肖胥青慢跑一阵,走走停停,驻足做几下深呼吸,就听到上方树上有哈欠声音伴随着伸懒腰带来的关节声响。肖胥青仰起头,树上有个男孩子,短袖长裤,大约十六七的样子,站在枝丫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接着扩胸运动,俯背运动,然后看到俏生生站在树下的肖胥青,四目相对。 男孩子讶异地低着头,突然停下了动作,身体不住地前后晃动,手臂乱舞,也没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子,唰的一下,咚的一声,于是“哎呦,哎呦”地哼哼,“疼死我了,肛裂了。” 肖胥青忍俊不禁,本已要去扶他,男孩子已经站起来,拍着屁股带着尴尬嘿嘿几声。肖胥青眼光飘过他的屁股,掩嘴笑道:“你怎么样?摔得严重吗?需要给你叫医生吗?” 男孩子看过了肖胥青,就有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听肖胥青问他,面sè羞赧连连摆手回答:“不用不用,我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摔得不疼,不用叫医生。”他还有件外套挂在刚刚的树杈上,肖胥青粗粗估算大概有四米多不到五米的样子,这么高摔下来,“真的没事吗?”他挠挠头,眨眨眼,嘿嘿地张着嘴,“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肖胥青指着上面偏着头问道:“你怎么会睡在上面?”他继续挠头的动作,左顾右盼,“我……嗯……嗯,我迷路了。走到这已经天黑了,没办法就睡到上面去,上面安全点。”肖胥青听了他的解释,伸出手摸上那棵最少得三个她才能抱住的大树,轻轻地拍打着粗糙的树皮,又好奇的问道:“迷路?你怎么上去的?” “啊?”那个男孩子一愣,旋即就道:“当然是爬上去了。”肖胥青张开胳膊比划了比划,羡慕地说道:“你爬树的本事还真好。”得了肖胥青的称赞,他又多了些拘谨,“哦,是么?还好吧。”心不在焉地偷偷看了几眼,便开口道别:“那个……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肖胥青嗯着摆摆手,“那再见咯。”突然想起什么,对男孩子喊道:“哎,你等等!”男孩子的背影立即就定住,转身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你的衣服……还在树上。” 他循着粗壮的树干望去,高高的枝丫上挂着他的外套,苦笑着走到树前,“差点就忘了。”肖胥青看见他为难的表情,可能是觉得爬上去一趟不怎么容易,看他绕着树转了几圈,摩拳擦掌跃跃yù试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准备上树了。 便是在这个时候,挂在树上的外套却慢慢飘落了下来。他捡起来外套,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套在身上道:“嘿,正好,免得我麻烦还得上去了。唉,对了,我想问你,这是那个城市?” “你真的迷路了?”肖胥青还是难以相信他说迷路的事情,“这里是山城。”他嘟囔着向下山的方向走去:“山城?”看着他下山,肖胥青喊道:“哎,话说回来,这个小山还算是在我家的后花园的范围呢,下次迷路的时候可别再迷路进来了啊!” 男孩子脚下一顿,差点崴了脚,顺着小路拐下去。 男孩子背影刚刚消失在转弯,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转弯,气喘吁吁地说道:“小青,你慢点!跑这么快想累死我呢。”肖胥青站在树下等着她上来道:“谁要你褚流芳平时懒得和猪一样,你要再懒点就能直接懒死了,就不用怕会累死。” 褚流芳反驳道:“我还懒?我懒的话,郦丽那算什么,你哪天见过她和你一起出来过。”褚流芳说着就坐到地上去,“不行了,我得歇会。” 肖胥青坐到褚流芳的身边,青石板上有些湿凉,问道:“看见刚刚过去的那个男生没?” 褚流芳愣了愣,眨着眼疑惑道:“男生?什么男生?哪有?小青你思chūn了吧!”肖胥青给了褚流芳一记白眼,没好气道:“你才思chūn呢!刚刚!就在这!我碰见一个男生!他在这棵树上睡觉!” 肖胥青说得郑重,褚流芳也如实说道:“哪有什么男生,我真的没有见到。小青你不会见鬼了吧。”肖胥青又是一记白眼给她,站起来边走边说道:“大白天的,你才见鬼了!” 褚流芳也忙站起跟上去,神秘地说道:“不说那些,明天你的生rì,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明天是中秋节,也是肖胥青的十六岁生rì。她并不希望要收到多么好多么贵的礼物,肖胥青只希望她的亲人她的好朋友丽丽芳芳都能坐到一起,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大家一起聊天,其乐融融,只要想想,肖胥青就觉得再没人能比她幸福。 肖胥青和褚流芳回去吃了早饭,褚流芳还要为肖胥青生rì惊喜做充分准备,早早就回家去了。肖胥青团坐在沙发看书,余光看到女佣整理餐桌,往这边看了几眼,女佣停了停道:“一会儿我把先生夫人的早餐送到房里去。” 肖胥青插好书签把书放在一边说:“他们还在家?把东西给我,我去送。” 女佣只有委婉拒绝道:“这些事还是让我们做罢。” 肖胥青笑丝丝地挑了几样,端起来就走,说道:“没事,我去送吧。有人要是敢说你,我给你做主。” 肖胥青的父母一从商一从政,平rì里事务繁忙,别说睡懒觉,肖胥青一个月能见上几面就算不错了,所以肖胥青才觉得一家人能在一起是多么得幸福。今rì有了例外,肖胥青自然心情大好,认为父母百忙中抽出两天为了准备她的生rì,心里更是爽快,便要亲自给他们送上早餐。 肖胥青脚步轻轻,踩在地毯上更是没有一点脚步声,把早餐放到门口,悄悄地去开门,却发现房门反锁着。肖胥青好奇地贴到门上,听到里面有争吵。 “禽兽!肖安邦你还算是人吗!”肖胥青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吓了一跳,妈妈一向温柔贤惠,哪有过这般歇斯底里。 “胥子佳,我又怎么招惹你了,大清早你发的什么疯。”肖胥青听到爸爸直呼妈妈胥子佳,虽然说话与平时一般温文尔雅,但却多了一份yīn狠。 相敬如宾的两个人,突然恶语相向,话语间流露出彼此之间的距离和厌恶,肖胥青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想转身就走,再听下去一定会听到更多让她崩溃的东西,可是她身体里的力量好似被一抽而空,整个人靠在门上一点气力都没了。 “招惹我?你若是招惹了我也就罢了!小青是你女儿!你……怎么能去招惹她!”肖胥青心下一紧:“爸爸招惹我?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他们争吵是因为我?” “噢?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写的东西你问我什么意思?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你什么意思?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胥子佳呢胥子佳,你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你居然偷看我的rì记。” “是,我是偷看了你的rì记。要不是我看到你的rì记,我还不知道你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你太可怕了,你简直不是人!你这个变态!你这只禽兽!” “好了,骂你也骂够了,我是禽兽,我是变态,虎毒尚不食子,我肖安邦再怎么变态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 “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那你写的这是什么!肖安邦,别人不清楚你,难道我还不清楚你!一句话你就想骗过我吗!” “我怎么骗你了,你看过我的rì记,应该很清楚啊。不,你就是不看我的rì记你也应该很清楚,比我还要清楚,小青,她可不是我女儿。” “你……” “怎么,无话可说了。就是不用DNA鉴定,你是A型血,我是B型血,咱俩怎么搞也搞不出一个O型血的女儿来!都不是我的种,我有什么可顾虑的!” “她始终是叫你爸爸的,你居然也能说的出口!” “那又怎样!我肖安邦可没有给人养女儿的爱好!别忘了咱俩的婚前协议,只要你给我们肖家延后,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做了什么!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先不仁?肖安邦你也说的出口!咱俩结婚那天,刚好是你儿子出生,这还真是巧呢!你能生儿子,我怎么就不能生女儿?” “你……” “怎么,你也无话可说了?小青是他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动小青一根汗毛!” 肖胥青感觉好像有什么穿过她的身体握住她的心脏,越握越紧让她痛得难以呼吸。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划过脸颊,流进了嘴里,不是滋味。; 第2章 出走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若你十六岁,只身一人,什么都不带着,只拿上所有的零用钱,你能走多远,又敢走多远? 肖胥青亦不知道她能去哪,那个本以为幸福的家,掩盖了这么多丑陋,而她是这一切丑恶的结果。她没有办法继续在那个难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住下去,她再也无法面对那个家里的人,能做的只有逃离,离开那个家,然后,再也不回去。 肖胥青等到晚上,趁着夜sè,坐上家里最快的跑车,月光下泛着银sè光辉的保时捷CarreraGT,她就像是优雅美丽的公主,坐在自己的豪华马车里,走在郊游的路上。 可是谁也想不到,下一刻,公主会化身骑士,骑上宝马,一骑绝尘,甩开护卫,甩开身后的一切,向前方的未知冲刺而去。 “E组注意!小姐开车出去,时速超过100迈。”保时捷CarreraGT百公里加速仅需3.9秒,强劲有力的5.7升10缸605马力的发动机,在10秒钟内就能将保时捷CarreraGT从速度为0提升至200公里/小时。紧紧盯着监控设备的肖家安全顾问刚放下对讲机,立刻就又拿了起来:“S应急小队,拦下小姐!务必保证小姐安全!E组联络小姐,立刻放缓车速,前方弯道!” 还在加速!保时捷冲出去以后就一直在加速,速度骤然突破200公里/小时,不过两息之间。肖胥青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如此高速飞驰下,她没有觉得害怕恐惧,却是感觉到隐隐而来的刺激让她兴奋。 虽说是山道,可是有一段笔直的穿过别墅区直达山腰,然后是一个大概45度角的弯道。这一段直线给了保时捷充分的提速空间,即将入弯时,保时捷的速度已经飚升到了300公里/小时左右。 哪怕这条山道修了有四个车位宽,哪怕这个弯道大概只有45度左右,保时捷如同一道银sè闪光,冲入弯道,车前大灯放出耀眼的光柱刺向天际! “应急小队!快去看看什么情况!T区监控设备被撞毁!” 十五秒后,S应急小队和E组安全人员,先后到达现场,通过强烈的探照灯看到:除了撞断的栏杆,留下的只有掉下山爆炸后的产生的浓浓黑烟,还有满地的跑车碎片。 肖胥青梦到一个男人,她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她只记得他带着她飞,穿过云朵,飞向蓝天。她看到了整个山城,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她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以前再没有任何关系。她叫肖胥青,但她不是肖胥青! 这个肖胥青有她的幸福,而不是原来的那个家! 泪水沾湿肖胥青长长的睫毛,肖胥青揉着发痒的眼睛醒过来。这里是医院,借着微弱的星光,肖胥青看到还有三个病人和几个陪同的家属在休息。 住在了普通病房,肖胥青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在这里和原来那个家没有任何关系。或许,那个家里的人已经认为她死了吧。可是除了头有些发昏,额头上贴了巴掌大的纱布,身上再没有别的伤痕。这是极不应该的,发生了那么大的车祸,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小伤。 肖胥青穿着极不合身但极具美感的病服,起床,穿鞋,走到窗边,出神地望着窗外。 一颗两颗黯淡的星星,肖胥青手摸着玻璃,轻轻地柔柔地,好像星星就在玻璃上,传回的触感很真实。“我还活着。”肖胥青头抵着玻璃,额角已经不痛了,“原来那个才是梦?” 跑车高速入弯,产生强大的离心力,直接将那辆价值几百万的保时捷超跑从公路上甩出去,飞旋地落向山下。 车子里的肖胥青顿时感觉天和地都要翻过来了,突然间车子却好像诡异地静止不动了,停止了旋转和下落。 车里的香水瓶飞起来,砸到肖胥青的额角,肖胥青的脸上马上就流下一道血红,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视线模糊起来,好像有人朝这边飞过来。幻觉?肖胥青从车窗望出去,好像车子也悬浮在半空中。那人隔着很远着手一挥,这边车门就从车上分离出去,被硬生生撕掉。接着安全带也被暴力破坏,肖胥青飘了起来,飞出车外,飞向那个远远飞来的人。 那人根本还没过来,一切都是他遥遥挥手间完成。他接住肖胥青,看到肖胥青脸上的血迹,自责道:“怎么会受伤呢?都怪我!我应该再小心点的!”肖胥青视线模糊,只听到他说什么却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心里遗憾得紧。 “嗵!”那辆悬浮在半空中的保时捷CarreraGT重重地摔落地面。他被那声响引得回头,皱着眉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坠落山下只是冒了青烟的保时捷CarreraGT又冒出了火光,之后就是猛烈的爆炸,火光灼天,隐隐照亮两个人的轮廓,保时捷CarreraGT被炸的尸骨无存,只有一些碎片留下。 之后,他横抱着肖胥青焦急地飞行在天际,飞向远处。他怎么能带着我飞?肖胥青心底转过最后一个念头。 “送我到这来的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个人?”肖胥青依然有些许头晕,之前昏睡时做的梦,更之前车祸被人救走的片段,混杂在一起,搅成了一团浆糊。肖胥青无从分辨,究竟哪个是真,究竟哪个是梦。她躺回床上去,遥望着漆黑的夜空,乌云渐渐散开,把遮挡的圆月漏出来,柔和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夜空。 圆月当空,光华如水,分不清这是十五的月亮,还是十六的月亮。 肖胥青的生rì是在八月十五,是为团圆的中秋节。每次都想当月亮最圆的时候就是生rì,过了如此多的生rì,肖胥青可从没有一次去好好看过这轮满月。从来都是抬头望去,看也就看了,心思根本不在那里。 十几年,这轮明月没有一点变化,或者说自从有文字描述以来,几千年它也未曾有过任何变化。有变化的,只有人。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肖胥青倒是没有感xìng地流下眼泪,想起了以前的种种,愈是开心的一幕,就愈是让她眉头紧蹙一分,渐渐转化成浓浓的厌恶,淡淡的孤苦。 月华如水,凉凉的,孤独的,寂寞的。第一次,肖胥青想要触摸到它,因为想必那个荒凉的月球上,也有一个寂寞孤苦的肖胥青。 肖胥青想出去,到楼顶赏月的想法一出现,再无法遏制它的蔓延。她又起来,但没有马上就走。她找到一支笔,一张纸,留下了四个字:“楼顶赏月。”直觉告诉她,会有人再来看她,看她不在的话,那个人会着急的。她把纸条摆放在最明显的地方,苦笑着放下笔,那个直觉,倒不如说是她的……渴望。 病服极不合身,简直大的过份。身材纤瘦完全不能将它撑起,肖胥青穿在身上就像是套着一只麻袋,只显得她更加羸弱,更加楚楚可怜,更加的令人心疼。肖胥青极力克服了病服太大给她造成的困扰,极为不易地登上了楼顶。 楼顶上胡乱堆放着一些杂物垃圾,脏乱的犹如到了垃圾场,没有一点点肖胥青想像中的美好。肖胥青找了一片能站脚的地方,已是楼顶边缘地带。她扶着围栏,望着又靠近些的明月,默默说道:“如果还是十五的话,那就祝我生rì快乐吧。” 没有那里的家人,没有好朋友,没有生rì宴会,没有生rì蛋糕,没有生rì礼物……除了天上的月亮,还有她,就什么都没有,肖胥青给自己过了最简单也最孤单的生rì。 肖胥青翻过楼顶边的围栏,紧握着围栏朝楼下望去。三十二层楼的高度,肖胥青缩回身子,带着一些些的兴奋。她根本就不觉得害怕,除了有一点点的头晕。 那个梦,太过真实! 真实到让她一直深记着飞翔的感觉,这个高度,不能让她感到畏惧,但能让她感到疑惑。 那一切,根本不像梦,可能,根本不是! 肖胥青又探出身子朝楼下张望,那种微微的头晕很快就能适应。她靠回栏杆上,再没办法平静。如果真的有人会飞,如果……肖胥青还是不能相信,真的有人能飞,可是……始终还得加上如果。 “不要!”身后一声大喊,肖胥青闻声浑身一震,肯定是他!她急切转身回去,哪知道病服太大,刚刚没有注意踩在裤脚。若是平时自然是没什么,但肖胥青却是站在楼顶边,突然地急转身,脚下一绊,重心偏移,再没办法控制身体,这般一个不小心,将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肖胥青失足掉落下去! 只是刚刚那个转身没有成功,她还是没能看清楚他。 那人脚下发力,身体骤然发动起来,只是看来轻轻一跃,眨眼就移动到刚刚肖胥青的位置,毫不犹豫跳下去!他伸手虚空一抓,坠落的肖胥青就感觉身体一滞,停在空中,被他抱住。 “为什么你还要做傻事?” “我没……” 肖胥青想要解释,但难以启齿。他抱着她回到楼顶,把她放下。 肖胥青终于看清楚他的脸。 她,是见过他的。 第3章 相识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要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很重要,他会在你的生活中扮演很重要的角sè;有些人只是匆匆擦肩而过,你甚至都不会记得,他有没有戴着一副眼镜,有没有对你露出一个微笑。 但是有一天,当你发现,有一个人在你生活中出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sè,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从你身边经过的路人。这个时候,你大概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意外。 肖胥青真的很意外。 这个男孩子她的确见过,不过只是一面之缘,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他迷路迷到自家花园,还在树上睡觉,虽说肖胥青对这个长相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男孩并没在意,但因为他怪异的行为,映象还是很深刻。 现在看来这个简单普通的男孩子却拥有神奇的力量,而且还救了她。这个大概才算是肖胥青最大的意外吧。 “你会飞?”肖胥青目光灼灼盯着男孩子看,那眼神直勾勾得好像能看透他的一切,藏不下一点秘密。 他窘迫地应了一声,腼腆地把头埋下,紧张的解释道:“其实我和你一样,没什么区别,都是正常人……除了我的特异功能。” “除了会飞,你还有什么能力?”肖胥青想起来他遥遥挥手间,车门就被他撕扯掉,不禁好奇地询问。 他依然不敢抬头去看肖胥青,那明亮的眼眸好似太阳,散发出强烈而又灼热的光芒,说道:“其实我只有一种异能就是意念cāo纵,我能飞起来也是靠的意念力。” 肖胥青没有追问下去,也没继续用那种侵略xìng的眼光看下去,转而却道:“那上次你说的爬树其实不是爬上去的,是骗人的喽,我还以为你爬树真的很厉害。”男孩子苦笑无语,肖胥青悄声嘟囔道:“还骗我说迷路了,我就说么怎么会呢。” 肖胥青也只是自言自语地小声埋怨,男孩子耳尖都听到耳朵里,忙忙摆手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到必要的时候,总是能不说就不说的。不过昨天晚上我确实迷路了。我家在潞州,山城我是第一次来,昨晚上我根本都不知道走到哪,正好就看到那颗大树,然后就睡在上面。谁知道那是你家的后花园……不过你家的花园还真大。” 肖胥青不过是想起来,随便说说罢了,哪里会想到男孩子如此郑重还带着紧张给她解释,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总是有些小感动,他究竟是没有欺骗,而且还真是可爱。 肖胥青的眼睛愈发的柔软,注视下愈加不自在的男孩子惹得她笑出来,“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虽说一句谢谢没什么用,但是这句话还得说出来。谢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还真是无以为报。”救命的恩情,能拿什么回报?肖胥青想要说什么报答之类的话,却是难以出口。不管能拿出什么,又怎么能抵得过这份恩情。 “不用谢……不用谢,这有什么可谢的,都是我应该做的。”男孩子挠着头不好意思地与肖胥青说道。肖胥青听到他的话倒是愣了愣,瞪着大眼睛好奇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道:“应该做的?这怎么能是应该做的呢,若这都是应该做的,那还有什么是你不应该做的?” 男孩子“嘿嘿”几声,肖胥青看他的笑容实在有些憨憨的。“当然应该了,我怎么能不救你?”他脱口而出,意识到这样说太过暧昧,不好意思道:“看到你有危险,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我有这个能力去救你,当然要去救了。若我没这个能力也就罢了,看到了也只怕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什么也做不到。可是我有救你的能力还是看着你出事,什么都不做的话……诶,我不可能那样的,那样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肖胥青听到心里却不是那么简单,感动也有,佩服也有,还有那么些心酸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汇集到一起,堵在她心口,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你是个好人。” 好人……他嘴角僵硬地向上扯了扯,面sè古怪。 肖胥青这时方才想起来,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应该……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叫肖胥青,你呢?” 男孩子回答道:“我叫李除非。” “是那个‘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的那个除非?”得到李除非的确认,肖胥青笑眯眯地说道:“你的名字还蛮有意思么。” 彼此间渐渐有些熟悉,李除非也不像最初那般拘谨,开口道:“我这名字哪有什么意思,你的名字才好听,都是怎么写?”肖胥青伸手虚空中比划着,说道:“肖像的肖,伍子胥的胥,青草的青。” “肖胥青?”李除非想了半天,泄气道:“语文不好,实在没能想出什么诗词来形容。” “呵呵……”肖胥青笑声清脆,解释道:“我这名字不用诗词来形容,肖是我……这个就不用说了,胥是我妈的姓。我又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节出生,出生时正好是满月。肖字胥字都是月字底,外公就又挑了一个月字底的青字给我,这样我的名字下面就满是月,正好和我出生时是满月相对应。” 李除非很认真点点头道:“你这名字才是有内涵,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的有。” “啊?”肖胥青奇怪的看着李除非,李除非尴尬地抓着头发,两人相视而笑。 李除非望着圆月突然说道:“今天不就是中秋节?那今天不就是你的生rì……祝你生rì快乐。” “谢谢你。”这个生rì过发生了很多事,很多让肖胥青无所适从的事情,但是在最孤单的时候还能听到一句生rì快乐,肖胥青生出许多感慨和幸福。 李除非抱歉道:“不过我可是没给你准备生rì礼物,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补上吧。” 肖胥青露出柔柔的笑意,说道:“不是啊,你已经给了我一份最好的生rì礼物。” “什么东西?” 肖胥青没有解释,羞涩道:“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李除非没一点多余的时间用来思考就答应道:“好啊,什么事,我答应你。” “你能不能带着我再飞一次?”肖胥青脸sè微红,神思不属,思绪不知飞到哪去。“当然没有问题了,这个简单。” 李除非摊开手做一个虚托的动作,就有一道向上的力作用在肖胥青身上,肖胥青觉得混身上下都受着这力道,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慢慢地飘起来。越飘越高,肖胥青脸sè发白,求助的眼神看去,李除非一点脚就飞到肖胥青身边说道:“不要害怕,没事的。你先放松,慢慢就习惯了。” 可事实上哪有李除非说的那般简单,肖胥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狠狠抱住李除非,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些。李除非不忍心叫肖胥青放开,或许也不想。于是就那么哭笑不得地带着肖胥青飘行在天上。 “其实只有在晚上,我才敢这样毫无顾忌地乱飞。”肖胥青几缕发丝撩在李除非脸上,痒痒的,他没舍得弄开。“我意念cāo纵的异能只能算入门,严格的说来还不能叫意念力,只能叫念动力。所以我并不能飞多高,如果在白天这样肆无忌惮地乱飞很容易被发现的,只有在晚上才没有被发现的顾虑。” 李除非啰啰嗦嗦一大堆,是怕肖胥青太紧张了,用来分散肖胥青的注意力。肖胥青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脸sècháo红显然是太过激动的表现。但抱着李除非的手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隐隐又紧了几分。肖胥青飞在空中下意识就想到了昏睡时做的梦,梦里面他和她一起飞翔,不仅仅是飞行,梦里面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李除非哪里晓得女孩家的心事,肖胥青默默不说话,还当是肖胥青过了这新鲜劲,没以前觉得新奇了,于是就要拿出些手段来逗她。“给你看样东西。”说罢,李除非身上衣领、袖口、裤脚……到处都有细若发丝的金线飞出,游走于明亮的月光中,闪过点点光亮。一道道的金丝绕着两人旋转,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蚕茧。 “这是什么?”肖胥青终于是为这样的奇异景sè所吸引,开口问起。李除非得意地笑道:“这是我的武器。”李除非张开手心,喝一声道:“收!”掌心好似有强大的螺旋吸力,道道金线被收拢到掌心,所有金线都被收到一起,旋转地缩成一团,最后凝成一颗棒球大小的金球。金球脱离李除非掌心,卫星一般环绕在两人身边。 金球环绕着,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一颗大金球最终分成一百二十八颗小金球。李除非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我能分化控制的最大数目的剑丸,再多就要乱了。” 一百二十八颗小金球合成一颗,悬在肖胥青身前。肖胥青伸出手托住那颗金球,反问道:“这是剑丸?你到底算是剑仙,还是异能者?” 第4章 分享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剑丸者,形为丸,意为剑。利可削铁如泥,柔可绕指环柔。 所谓剑气成丝,便是以法力将剑丸拉伸成如毛发之细丝,看似柔,实则都有绝**力贯通剑丝,不但锋锐无比、见血封喉,其上法力更有破去敌人法宝禁制的奥妙。 李除非不仅把那颗金球称作“剑丸”,还即兴为肖胥青表演“练剑成丝”的手段。异能者本就有足够的玄幻sè彩,再加上李除非展现出来这般神奇的类剑仙手段,也难怪肖胥青要纠结于剑仙和异能者之间。 李除非心念电转,目光凝在金sè剑丸上,金sè剑丸颤动着移到二人前方,竟是在一瞬之间化成一把薄若纸张的金sè巨剑,样式简单却看起来威风凛凛。已是变为金sè巨剑的金sè剑丸飞转回李除非肖胥青俩人脚下,肖胥青脚下用力,感觉如履平地踏踏实实。 李除非道:“我应该算是异能者。好像剑仙的那些东西,毕竟我也是靠了意念cāo纵才能做到。不过剑仙好像与异能者有什么关联,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以后哪天我能想起来,一定给你讲来听。” 李除非略作解释,语言中多有含糊,肖胥青听罢心头疑惑不减反增。但肖胥青保留下自己的疑惑没有去问,这些事情多涉及李除非的隐秘,合该有些避讳。肖胥青亦是明白,两人只是初识,有些秘密并不适合随便打听,如果李除非要告诉她她不去问李除非也会说,李除非若是不想说的她便是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李除非反而没有肖胥青这些顾忌,浑没在意与肖胥青是初识还是旧识,看到肖胥青大为奇怪的表情,感觉到肖胥青强行抑制下的好奇,不经思考就把他最大的秘密和盘托出。 “有些东西你不明白,这个就要从最开始说起,就是要从我捡到这粒剑丸开始。我捡到的这粒剑丸里有师父临死前种下的意念力种子,我得到这粒意念力种子,之后就有了意念cāo纵的异能。当然这粒种子里还有许多有用的东西,比如说我平时锻炼身体和修炼异能的功夫,师父生前修炼、对阵杀敌的经验方法之类,还有就是有关异能异能者的一些重要信息。”李除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顿,看着肖胥青苦笑了下才又接着说道,“然而这些已经到我脑子里的东西,却没有完全为我所用。有些东西说起来我总感觉我是知道的,可究竟具体是怎样的,我就是想不起来,那种感觉还真让人郁闷。” 肖胥青宽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么,说不定哪天它就自己跳出来了。” “还真是这样。不去想它了,不经意间,它就蹦出来了。”李除非说的平淡,还是漏出了对那些外来记忆的丝丝怨念。肖胥青偏过去脸,偷偷笑着,也没再提这些惹人怨念的事情,好奇心转移到了脚下变成金sè巨剑的金sè剑丸,“这剑丸是什么材质?看起来金灿灿的,不是黄金吧?” 李除非抬手就抽出一道金sè剑丝,灵蛇般翻腾扭动着细长的身体,“的确是黄金做的。毕竟黄金韧xìng和延展xìng好,用来做练剑成丝大概是最好的金属。不过我猜这黄金里应该还掺杂了其他东西,我也试过其他的黄金,但都没能像黄金剑丸一样可以承载吸收一定的意念力。我只要使用意念cāo纵剑丸,剑丸就能慢慢地星星点点地吸收点意念力,吸收的意念力越多剑丸用起来就越是顺手。” “我还是觉得你像剑仙多过于异能者。”肖胥青改站为坐,侧坐在金sè巨剑上,摆动着两条腿。“我觉得你更像一个漂亮的女巫。”李除非心里这样想着,怕惹得她不高兴就没敢说出口来,“只不过没有坐在扫把上而已。” 肖胥青问道:“你说你家在潞州,潞州在什么地方,离山城远吗?”李除非向北望去,道:“很远吧,潞州在河东省,怎么也该有一千多公里。”肖胥青又问道:“河东省?那还真是挺远的,你这么远来山城有什么事么?我生在山城、长在山城,对山城可是了如指掌,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呀。”李除非收回眺望的眼光,笑道:“这倒是不用,我来山城没什么事啊。因为有异能,也不怕什么,国庆放假一周,哄我妈说陪同学回老家,就一个人跑出来了。然后就随便走啊,走了有两天吧,不知不觉就走了这么远,就到山城了。”肖胥青惊道:“你该不会一路走来的吧?”李除非道:“不是,走一走,跑一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或者是晚上还能飞一飞,速度其实挺快的。”肖胥青佩服道:“你真厉害,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一个人就敢离家走这么远。” 肖胥青想到她不成功的出走经历,黯然差些泪下,仿佛是对应着肖胥青的心情,这边心情颇有些不平静,那边天上就飘过乌云,连明月也遮掩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点落到二人周围,就如滴落在玻璃上一般无异,绽放开一朵朵晶莹的水花。肖胥青自然懂得这现象是李除非使用意念力的结果,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可以遮风挡雨,肖胥青就是清楚其中原由,心中依旧暗暗惊叹李除非意念力cāo纵太过神奇。 李除非眉头紧蹙,仰头看着点点雨落,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表情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肖胥青看到了就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李除非摇头道:“不知道,没什么事。”可是李除非表情依旧莫名其妙很奇怪,肖胥青也猜不到他怎么回事,就说:“雨下大了,我们回去吧。”金sè巨剑载着两人,闪过一道虚影,眨眼就返回医院住院部楼顶去。肖胥青安全从金sè巨剑上下来,李除非一招手,金sè巨剑又凝成一粒剑丸回到李除非手里,灵蛇般“嗖”地钻入李除非衣服里,从外面看不出一丝一毫剑丸的痕迹。 这回有了李除非,肖胥青从楼顶上下来就简单多了。待到把肖胥青从爬梯上送下去,李除非纵身就跳入楼里。透过那通向楼顶如井口般的开口,李除非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坐井观天的那只青蛙,无端觉得十分的压抑,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可就是想不起来任何线索,情绪有些抑郁,更多却是烦躁。肖胥青察觉到李除非心情的变化,反复始终,不知端倪,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是默不作声跟在李除非身边行走。二人走过,一前一后,李除非压抑地想着事情,肖胥青默默无言跟在后面,像足了吵架闹别扭的小情侣。 走回病房,肖胥青小声问道:“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吗?”李除非道:“当然可以,额角上的伤只是擦破皮,医生说连伤疤都不会留下。医生说你主要是由于情绪激动、心绪不宁,导致jīng神萎靡不振,休息好了就可以出院了。你才昏睡一整天,要吃点东西么?”肖胥青道:“我不饿的,算了吧。再说这个时候要去哪买啊?”肖胥青言罢,静谧的病房就响起肖胥青肚子咕咕的叫声,彻底揭穿了肖胥青不饿的谎言。李除非笑道:“我见到过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肖胥青不好意思道:“那随便吧,我没有多少胃口。” 李除非安顿肖胥青先趟回床上休息,出来门刚要寻思买些什么东西回来,掏口袋才想起来这趟出行虽然带走了所有的积蓄,可那不过六百多元而已。在医院里已经出去有五百元,加上前些rì子沿途花费的钱……李除非掏出口袋里仅余的钱财,就险些傻了眼,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一元钱。这可如何是好,还当真就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李除非哪有脸皮回去朝肖胥青问,咬咬牙心道只能去做一回梁上君子。跑到楼梯间的窗户旁,四下看过没人之后,纵身一跃跳出窗户,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中。 意念力延伸到何处,李除非就能“看”到何处。李除非意念力蛛网般散发出去,挨着所有还在营业的饭店酒店的厨房一路搜寻过去。一路走来,其实也就只有一些很大很豪华的酒店厨房还在工作,李除非能看见有新做的饭菜就顺手牵羊带走,甚至还带走了一只刚刚烤好的烤鹅。 肖胥青足足昏睡了有一整天,确切的说从前天夜里睡到了今天凌晨,哪里还能再睡得着。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虽说依旧无法放开,但是由于李除非的关系,由于李除非身上奇异的能力,分散了她很大一部分心思,终究还是淡了许多。从家里跑出来,还发生了一场很大车祸,出事的时候还是在晚上,估计也找不到她了,也许会以为她死了。那么,以后,要怎么办?她缩在被子里,暖暖的,为自己以后做着打算。不自主地想起来李除非,还有做的那个温馨又让人脸热的梦,可以和他一起,要不,还能去哪呢?前路茫茫,她还是没有任何着落。 李除非带回来丰盛的……也不知该算那一顿,肖胥青真是没有想到,又不是在她那个家里,这个时候他还能找来这些东西,她的鼻子酸酸的。肖胥青把东西往他手里递过去说道:“你也吃啊。”李除非拒绝道:“我不饿,你多吃点多补补,看你瘦的。”李除非嘴上争气,肚子可不争气,居然也咕咕的叫了几声。李除非不能理解肖胥青刚刚肚子叫了,他的为什么也会跟着叫起来。把肖胥青送到医院,李除非哪能分身去吃饭,唯一离开一会儿去上厕所就是刚刚,肖胥青醒来跑到楼顶去了。饿肯定是饿了,可是……肖胥青笑道:“一起吃吧,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能吃得了。” 第5章 心意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护士姐姐,不过就是住了一天,输了两瓶盐水而已,这价格也太贵了吧,今天还是国庆假期,难道就没有什么优惠酬宾活动之类,打个七折八折怎么样?通融一下么,护士姐姐。”李除非非常谄媚地笑着说道,他还想着先交的五百元钱会有偿余,哪料到五百元钱不仅没有剩下,而且还要补交二百多,这一下可为难到了李除非,他虽然有异能但也不是神仙,说变就能变出人民币来。 尽管李除非已经装嫩卖萌,可是他长得实在过于普通,即便这样杀伤力依然不足以对护士姐姐构成威胁,护士姐姐不为李除非所动,面sè冷峻地说道:“对不起,不行!少一分都不行。麻烦请赶紧缴清费用,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 “我……”李除非身后排的和贪吃蛇似得,他还想说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话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对不起,他开玩笑的。这是1715房7床剩下的医务费,多余的就不用找了。谢谢……护士阿姨。”肖胥青的重音都压在阿姨两个字上面,丝毫不给李除非口里的“护士姐姐”留一点面子。肖胥青向来是温婉的xìng子,少有与人置气。看到李除非遭受白眼,心里不由得就有了怨怒,不觉得就说了气话。不过肖胥青生于富贵,受着极好的教育,虽说了气话,但也未带着脏话。 李除非呢,根本就没在意到肖胥青给他出气。肖胥青柔软的身体挤在他身旁,还有淡淡的香甜的味道,让他整个人变得迟钝。肖胥青对他说“我们走吧”,李除非还有些发愣,肖胥青就拽着他的衣袖拉他出来。 “还有你的,试试吧。”肖胥青换了件白衬衣,搭配浅蓝sè的牛仔裤,配合着头顶的棒球帽脚下的帆布鞋,着装虽说朴素,反而使得本就清纯秀丽的肖胥青更有几分剔透。李除非又偷偷地瞅了几眼,接过肖胥青递来的纸袋,奇怪地问道“我的什么?” 袋子里是肖胥青为李除非买的衣服。李除非一眼就看到了袋子里衣服上的标签,“建议零售价¥2399”,这不过是其中之一。李除非顿时心虚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的衣服还挺好的,不用再买了。” 李除非的家庭背景再简单不过,父母都是工人阶级,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是3000人民币左没有右,这样价格的衣服,李除非见都很少见,别说买来穿。肖胥青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的衣服都穿好几天没洗,还是换换吧,穿起来清爽些啊。” 李除非面sè诡异地看着这些衣服,“清爽些?这要是让老娘知道这一件衣服顶她一个月工资,她还不拿刀杀了我这个败家子?”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我觉得还是算了吧,真的用不着换。” “试衣间在那边,你穿上试试啊,不合适的话,现在还能换。你的衣服看上去都好旧了,赶紧去换上吧。”肖胥青转到李除非身后,推着他的肩膀走向试衣间。肖胥青哪里能清楚李除非拒绝的缘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作怪,就是很迫切地一门心思想要李除非换上她选的衣服。 可是李除非哪里敢穿着这么贵的衣服,站定在试衣间门口,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道:“那个……我真的受不得换了……那个……真的很感激你的好意,真的不用啊。”李除非这倒不是惺惺作态,这四位数的价格真的能让他“心惊胆颤”。 可肖胥青又怎能理解李除非这点小心思,李除非连番拒绝,让这个心思单纯又敏感的富家千金心里生出许多不好的愁绪,她蹙眉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低落地问道:“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麻烦?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李除非忙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嫌你麻烦呢。”有些忐忑,李除非避开肖胥青清澈的眼瞳,想着“我还就怕你不麻烦我”。 “只是换几件衣服,那你为什么就是推辞不肯接受?我……”肖胥青委屈得泫然yù泣,李除非这下可慌张了,急急解释道:“我还从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我就是觉得,这衣服太贵了。花了这么多钱,我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不过只是几件衣服,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让你无法接受?”两个人的家庭条件差距之大好比天上地下,肖胥青以前也并不奢侈,但这个并不奢侈却也是按着肖胥青家里的条件说起,若是放在李除非家里,又岂止算得上是奢侈。“这么多钱”这个借口肖胥青真的不能理解。 “再说了,我又没有让你还我。你救了我,我真的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你不是普通人,钱啊什么的我能给你的,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也不认为你对我的恩情,我的一条命,是能用金钱物质这种东西来衡量的。所以……我只想对你好点,可你为什么总要拒绝?” 李除非解释道:“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我不是说了么,救你是我应该做的,所以我不想……拿你的东西,会让我觉得……我救你有些变了味道,我心里接受不了。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困扰,我……真是抱歉。”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任xìng了。可是,我真的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真的希望你能很开心地接受我的心意,真的希望你不要拒绝。”肖胥青恳切地说道,可怜楚楚的模样,这才是……极具杀伤力,和李除非装嫩卖萌完全不同,李除非一点抵抗都没有就缴械投降,“我……好吧。” 肖胥青很开心李除非答应不会再拒绝她的的好意,可李除非虽答应了肖胥青,但那个四位数还是让他“心惊胆颤”的一下下,怕敏感的肖胥青又误会什么,索xìng就直言道:“可是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确实很贵。”还不等肖胥青出口相询,李除非就坦言说:“我老爸老妈一个月赚得工资也就够买这么一两件衣服,所以这些衣服对于我来说……你应该可以明白了吧,真的不是我不想接受,实在是对于我来说,真的不是有点贵。” 肖胥青能够猜得出来李除非家境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应该只是普通人家,可她未曾想到过李除非家里是这样的“穷困”,骤然听到李除非这么解释,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是这么一个情况,我……真是抱歉。” 肖胥青的表情样子,李除非很熟悉。因为他曾经就是这么个表情样子。在李除非回到老家的时候,当他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买东西时,身边是村里的大人,也掏出了一大把钱在买东西,那一大把钱加起来估计还没李除非那一张票子大。李除非也知道村里人并不富裕,却没有想的到是那样的穷困!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哪怕是知道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的人们会有差距,不亲身体验,也很难了解这些差距会有多么悬殊,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李除非自然是能够理解这位富家千金内心的想法,坦然地笑着不以为意。可李除非这笑容到了肖胥青心中,却是击中了肖胥青心中更多柔软的地方,激发出肖胥青潜藏的母xìng,对李除非的感恩中又多了同情和怜护,“可是这些衣服钱都付了,又不能无故退货,你若是不穿可就要浪费了。” 李除非最终还是换上了肖胥青给买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jīng神了好多。两个人站在一起,远远看去还真像是一对,当然了……只是远远地看着才像。 “你不回家、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家人肯定要急死了。”肖胥青漫无目的地在穿行在山城大街小巷,随行的李除非问道。肖胥青脚下一顿,却是没有停下来,继续边走边轻声道:“他们应该以为我死了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回去。再说,那里也不是我的家了,做什么都没必要了。” 肖胥青说起这个来意兴阑珊,李除非就没有追问下去,转而是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肖胥青这时站定不动,长吁口气,“我也不知道,世界这么大,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要回家了吗?” 李除非望着东方,道:“我想沿着长江一路东去,到苏杭去看看,然后再回家。反正假期还有好几天,时间还很多。” 李除非的计划让肖胥青大为意动,“你能带上我吗?我也想去苏杭。”肖胥青与李除非相识不过一两天,心中却对他十分信任和依赖。不论是李除非对她的恩情,还是李除非身具异能,亦或是李除非善良的xìng格,都能让肖胥青可以说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去信任李除非。和李除非一起上路,肖胥青不仅不会产生任何担忧,或者说会更加的觉得安心。 李除非喜形于sè,道:“当然可以了。不过,我是想走过去的。”肖胥青丝毫不在意沿江走着去苏杭,“有你在,难道还怕走不过去?”; 第6章 路途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背上有佳人,吐气若芳兰。 肖胥青不小心扭到脚,肿得和馒头一般,虽说李除非给小心处理过,但还是无法吃力,于是乎李除非便背起肖胥青。肖胥青伏在李除非背上,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在李除非背上真的很舒服,一会儿便睡着了。 熟睡中的肖胥青无意识在李除非颈间蹭了蹭,如此这般“耳鬓厮磨”,可苦了李除非。李除非敏锐的感知捕捉到每一丝细微的碰触而带来的摩擦,这让他无所适从,身体顿时僵硬,李除非极致地控制身体不发生任何细微的变化,以免影响到肖胥青的睡眠。 李除非其实很在意肖胥青。 看她的第一眼,他就很在意她,他就想要保护她,他就喜欢她,他就想要赖在她身边一辈子。 月下,江边,李除非背着肖胥青,飞驰在林端。 李除非抬腿间就是几十米越过,起起伏伏,划过无数道抛物线奔向东去,速度丝毫不比乘车坐船来的慢。肖胥青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让李除非立即放弃那种相对省力但可能会影响肖胥青睡觉的行进方式,转而是贴近林端笔直地向前进行低空飞行,速度和平稳xìng都有所提升。 “我饿了。”肖胥青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迷迷糊糊,在李除非耳边轻轻地说道。 唇边的热气钻进耳朵,痒痒的,令人心动。 李除非寻了一处平坦的空地平稳地着陆,放下肖胥青道:“那个……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点吃的。” 肖胥青问道:“这荒郊野岭的,你去哪找吃的?” 李除非指着水声传来的一方,道:“长江就在边上还怕没吃的?我这就下水给你抓几条鱼回来。” “不要!”肖胥青连忙叫住,羞赧道:“你把我一个人放这,我要害怕的。” 李除非不好意思地笑笑,却道:“那好吧,我不去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鱼自己上门。” 肖胥青还以为她一句话惹得李除非不高兴了,紧张道:“对不起……我……”她还没说完,李除非在她面前张开双手,“啪”、“啪”两声,从天上掉下来两条鱼到李除非手中,肖胥青这才反应过来李除非刚刚那句话没有厌烦她的意思。 李除非抓着鱼自得道:“怎么样,这鱼不是上门了。那个……刚刚你说什么对不起?” 肖胥青微微一笑道:“没,我就是说你这比姜太公还要厉害。” 李除非得意道:“那当然了。”他动下心思就用意念力感知到不远处江中的游鱼,再动动念头就将鱼抓入手中,抓两条鱼丝毫不费吹灰之力,收到肖胥青夸赞也不觉得羞愧,反倒得意洋洋。 李除非用念动力刮去鱼鳞、剖去内脏,又引来用念动力滤过的江水把鱼清理了一遍,方才升起火来,还是用念动力在火上烤鱼。 李除非惋惜道:“要是有盐呀什么的就好了。”看到肖胥青的小号女款双肩背包,李除非又道:“下次出门我也得背上书包,把调料都装上,这样就完美了。” 肖胥青看他用念动力烤鱼业务纯熟,显然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做了,又言下次要带上调味品,偷偷地笑起来,心头冒出两个字来:“吃货。” 李除非利用念动力烤鱼,虽说实在是大才小用,但不能不说这能力用起来实在是便利,肖胥青当真是艳羡不已,于是乎便小心翼翼问道:“除非……你的异能……能不能教我?” “啊?”李除非愣了一下,肖胥青忙道:“不能教也无所谓,我就是问问。”肖胥青说归说,可是流露出的失望和遗憾让李除非心里一紧,急道:“当然可以!教你是肯定没问题,就是……就是……你能不能拥有异能,还得看天赋。” 肖胥青神sè有些古怪还有些期待,说道:“是不是还得看看根骨、悟xìng如何?” 李除非挠头道:“关系应该不大吧。这个天赋,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没有异能那是天生的。如果是异能者的话,从生命最开始的孕育,基因中就会带有一段讯息,带有这段信息就会有能吸收运用一种能量的能力,这种能量会因为每个人的身体素质、思维方式、行为习惯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异能,当然还有其他乱七八糟原因我也没搞懂。当然,我能给你凝聚一粒意念力种子,还有修炼的方法和经验我都能教你,但是你能不能拥有意念力,我也说不准。” 异能,这东西对李除非来说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肖胥青说想“学”,只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即便会有失望或是遗憾,其实心中根本未曾有过奢望。李除非毫无犹疑就答应肖胥青“学”异能的要求,肖胥青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奇道:“真的可以教给我异能?” 李除非道:“真的可以呀,教你是没问题,但是我就是教你了,你到底会不会有异能,这个还得看老天的意思。” 肖胥青还是觉得这样的机会来的太容易,容易到让她不能相信:“可是……你教我真的没关系吗?凝聚意念力种子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李除非答道:“真的没关系,凝聚意念力种子很简单的,而且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李除非一边在专心地烤鱼,同时分心二用分了一粒黄豆大小的小剑丸到肖胥青身上,剑丸上生出两道金丝绕上肖胥青的脖子,剑丸与项链一般挂在肖胥青脖颈间。 李除非道:“我现在就把种子种入你体内,种子一旦扎根成功,就会从我注满念动力的剑丸中吸收念动力来成长,从此以后你就有异能了。如果不能扎根,那么……” 肖胥青接着李除非不好说的继续道:“那么我就不能拥有异能了,是吧?有也好,没有也罢,其实……都没什么关系,反正还有你……能用异能给我烤鱼吃啊。” 虽然李除非的样子一直是保持在专心致志的烤鱼状态,心里其实却已经是又分心凝聚起那颗意念力种子来。 李除非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肖胥青,把肖胥青吓了一跳。但看李除非紧紧盯了肖胥青一会儿,肖胥青感觉到好像忽然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眼中,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又很是提神。 肖胥青能确定那个清凉的东西应该就是李除非凝聚出来的一粒意念力种子。那粒意念力种子一进入肖胥青身体,就开始在肖胥青体内到处乱跑,根本不受肖胥青的控制, 肖胥青闭着眼感受着体内乱窜的带着清爽之意的意念力种子,旁边李除非依旧专心细致的烤鱼,却暗暗另分出一道心神落在肖胥青身上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片刻后,李除非的烤鱼便是要好了,肖胥青不时也睁开眼睛,李除非很是期盼地看过去,那样子却是比肖胥青还是渴望,问道:“那个……怎么样了?” 肖胥青摇头笑道:“没办法了,看来以后还得你来烤鱼。” 肖胥青神sè淡然,李除非却是满脸失望,叹气道:“怎么会这样呢?” 肖胥青倒也不在意,问道:“按你说是由基因决定是不是异能者,那这样的话,异能者岂不是按遗传决定的?那你爸爸妈妈也是异能者?” 李除非道:“不是啊,他们都不是异能者,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异能者这件事。究竟异能者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是不是异能者这种事情大概是随机的吧,遗传只可能会使成为异能者的几率大点。” 那粒意念力种子没能在肖胥青体内扎根,只能说命运如此,李除非也无能为力了。不想让肖胥青过多的想这些东西,李除非就用烤鱼来转移肖胥青的注意力。李除非虚托一下,烤鱼就飘到肖胥青身前:“那个……吃鱼吧,有点烫。”。 肖胥青看着飘在空中的烤鱼,脸sè微微发红,这个样子吃鱼,好像是李除非在喂她吃鱼,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下口。 等了片刻,肖胥青吹了吹嘴边的烤鱼,红着脸咬了一口。 “真的很好吃!”肖胥青夸赞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为什么我从没听过你叫我名字?还是说,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叫‘那个’?” “那个……我……不是……那个……”李除非不想要直呼肖胥青的名字,因为他总觉得直呼名字不舒服。当然,这样的感觉只有在他对亲人、对最好的朋友的时候才有过,和肖胥青虽说只相识不过几天,但是直呼肖胥青的名字却总让他觉得别扭,难以出口。可是其他称呼,他又不好乱叫,所以每次说话总是“那个”开头让肖胥青颇为气恼。 李除非支支吾吾,肖胥青奇怪道:“难道是我的名字很难念吗?你也可以叫我青儿、小青、阿青都可以的呀,不要总是喊我‘那个’,我又不叫‘那个’。” “那个……我……”肖胥青漆黑的眸子瞪向李除非,李除非抿抿嘴,道:“阿……青?” 第7章 香囊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小桥,流水,人家。这是江南的风景。 细雨,薄雾,美人。这是江南的风情。 高墙间的江南小巷,静谧而深邃,几千年的味道,悄然释放。 清新秀丽的少女与温柔细腻的江南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少年跟随后面,落得稍有些远,是怕破坏到这美丽幽静的一幕。 “阿青,打起伞吧。”少年抛出手中的青sè油纸伞,伞朝着少女而去,悬浮在少女头上,打了个转轻轻地撑开来,然后落到了少女手中。 这江南小巷里的少年少女自然就是刚刚结伴到苏州的李除非和肖胥青。 江南水乡,风景秀美,引诱得二人驻足流连,不思前行。 小巷的尽头,有座称为“绣园”的园子。与别的园子一样,经历了同样的风雨,有着同样斑驳的砖墙,却另有一份与众不同的干净整洁。肖胥青眼眸中泛起意外的惊喜,谁人又能料到柳暗花明,小巷尽头竟然有这么一座惹人喜爱的园子。 肖胥青激动地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李除非左右观望一阵,好奇道:“好像不是景点呀,没看到有卖票的。难道这里还有人住?我们还进不进?” 迎来的是肖胥青期盼的眼神,于是李除非就有了决断:“你在这里等我,待我进去一探究竟。”李除非说罢也是豪气顿生,真也把自己当成书中的大侠,看周边没人,一个纵身就跃进园里。肖胥青都没来得及制止,李除非就没了人影。 肖胥青心里的担心就散发开来,李除非生xìng善良,即便是有超人的能力也未曾见有过作jiān犯课,但究竟他也不是普通人,做一些事情免不了会任意妄为,最后就怕会惹得一身麻烦累及家人。 就在肖胥青还在为李除非担忧的时候,李除非便神sè古怪地翻出园子,出口说道:“这能随便进的,里面居然在卖东西!” 这样干净漂亮的园林竟然用来卖东西,肖胥青真是觉得难以想象:“里面卖些什么东西呢?” “好像是丝绸之类的东西,还有绣花什么的,东西不是很多,就是价格贵得离谱。”忽然想起来肖胥青是个千金大小姐,李除非觉得这个价格再贵得离谱似乎也没有说的必要。 肖胥青大概猜得到,绣园里卖的会是苏绣,而且大概会是最jīng巧的最漂亮的那一类。 绣园里处处透着干净的气息。亭台楼阁,栏杆花木,皆是雅致非常,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肖胥青兴致勃勃地在绣园观赏游玩,李除非像个小厮缀在肖胥青身后,心里祈祷着肖胥青不会兴致一来把这绣园给买下来,这东西可不怎么好打包。 肖胥青站在池塘边,微风轻拂,池边垂柳探入池中随风摇曳,她的长发也随风飘扬。 李除非的心也跟着飘扬起来。 “啊!这里也太美了!好想住在这里!”肖胥青感叹道。 李除非若无其事地咳了一下,问道:“阿青,你不会要买吧?” “买什么?”肖胥青看到李除非眼神飘忽不定,顿时明白过来,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哪有说过要……我是想买,可我也得能买得起。” “你买不起?不会吧,你家看起来比这好多了呀,光是后花园的那两座山就比这里霸气多了。”李除非边想边说,都没注意到肖胥青脸sè神情有异。肖胥青抿住嘴,硬硬地只是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没有掉下来:“我没有家!我家也没有后花园,后花园里也没有两座山!” 李除非没料想到肖胥青反应如此激烈,心里一着急也是立马就慌了神:“都是我不好!阿青,你别哭啊!都怪我这张破嘴,你说我闲得没事乱说什么啊!”李除非急得抓耳挠腮,活脱脱像只猴子。李除非这般要紧她,肖胥青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觉得有些满足,再看到他滑稽地样子,却是破涕为笑。 “我又没有怪你,你紧张什么。”肖胥青自怨道:“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不坚强,怪我以前太过天真,太过幼稚。总以为拥有了一切,却不知道我一无所有。” 李除非听她这样淡然地说话,却是感觉心惊肉跳:“阿青,你可不敢想不开!” 肖胥青哭笑不得地保证道:“我还不至于脆弱到那种地步。你救了我两次,在我把这两条命还给你以前,我是不会想不开的。”肖胥青想起那天夜里,飞驰的跑车,惨烈的车祸,还有现在身边的少年,她心中充满安心感。 “那就好。”李除非暗暗松口气,你就一条命,要怎么才还我两条命?李除非想她这辈子大概是还不清了,没准还要带上下辈子。 肖胥青可猜不到眼前的少年心里把她下辈子都预定了,提议道:“我们去买点苏绣做纪念吧。” 苏绣,是江南女孩一生中最美丽的情结。 那些绣花用的绷布、绷架、苏针、花线,它们依恋的目光永远不会离开水灵如草清澈如花的江南女孩。女红之巧,十指chūn风。 “壹仟叁佰壹拾肆圆。”李除非按着售价牌上写的汉字一个一个地念出来,颇是有些艰难。随后就沉默不语,在心里悄悄把汉字换成数字,然后指着两个加起来不过一个巴掌大的香囊袋惊讶道:“一千多块钱!就买这俩小东西?这……这不是坑人嘛!” 用来展售的是个旁厅,不过百平米,屋里除了一个圆圆脸身穿红sè旗袍的导购小姐,就是李除非和肖胥青两个客人。 李除非大惊小怪的话自然是能传入到导购小姐的耳中,那个圆脸导购小姐听到李除非的“诽谤”没有一丝愠sè,依旧带着亲切的微笑走到他们身旁,用动听又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尊敬的顾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圆脸导购小姐的声音中还带着吴音软语的味道,听起来软软的、糯糯的,是江南的独特风味。李除非听得半个身子都有些酥了,对导购小姐的声音流露出的陶醉落在肖胥青眼中,肖胥青就有些郁郁了。 李除非是因为刚刚的言语不好意思答话,肖胥青却有些讨厌这个说话声音甜腻的导购,两个人站着都没答话,一时间冷场。 虽说圆圆脸的导购小姐比这两个别扭的人也大不了几岁,但终归人情世故见得不少,微笑道:“您刚刚是觉得这对香囊的价格有些贵,对吗?” 李除非机械地点点头。 “其实价格并不是问题。夫人说了,她在这卖东西不为赚钱,这些物件有人喜欢,想出多少就出多少,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就是白白拿走也行。夫人的刺绣技艺虽不是天下无双但也颇有大家风范。这些物件都是夫人花了心思的作品。夫人把它们放在这里就是想她的作品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圆脸导购小姐如此说来,反而引出两个人的好奇来,能把自己的作品当自己的子女看待,这该是多么深情的一个人,两个人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夫人产生了很大的好感和兴趣。 导购小姐带着微笑继续道:“这是一对香囊。古语云: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香囊是古人的贴身之物,戴在身上做为提神之用。古代青年见父母长辈,通常要佩戴香囊以示敬意。而恋人之间,则用香囊传达爱慕之情,通过互赠香囊,以表衷情。” 说到这里,圆脸的导购小姐停下来,促狭地笑着看着两个人。导购小姐也不点破少男少女间的暧昧,继续用着她动听的声音说道:“这对香囊侧面相接就是一副鸳鸯戏水图案。底面相连就只能看到一只了,另一只就成了水面的倒影,看起来似乎变成了形单影只,夫人却是赋予了它如影随形的意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我才把这个价格定成1314,其实也就是一生一世的意思。” 李除非忽然心中一动,偷偷地向肖胥青看去,肖胥青也在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转头,同时脸红。圆脸的导购小姐看到这一幕却是忍不住笑了,掩着嘴笑道:“这个价格是我定的。当初我定价,也只是为了和这对香囊相配才会定成1314的,毕竟说起来也好听。你要是嫌贵的话,你可以自己说个价。你说多少,我就多少卖你。” 李除非还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不以盈利为目的,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他身无分文,倒是想说你送我得了,可是还张不开那个口。李除非受瘪的样子相当搞笑,惹得一直有些郁郁的肖胥青笑出声来。 “不,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心情忽然变好的肖胥青出来替他解围了,“我要了。” 肖胥青说的风轻云淡,李除非心里就暗暗咂舌了,一千块大洋啊这可是,就这么没了。 圆脸的导购小姐取下香囊,放入香料后,把香囊递给了李除非,引二人走到一边的桌子边道:“请到这边来。”导购小姐提起桌上的毛笔,说道:“我需要记录下你们的家庭住址。每年我会将配好的香料给你们邮寄过去。” 李除非留下了自家的地址,将香囊递给肖胥青:“给,你的香囊。” 肖胥青正脸也不给他一个,拿了一个香囊,背过身去,给他留下一个:“我拿一个就够了,那个送你吧。” 第8章 争执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这个好漂亮!帮我包起来吧。”肖胥青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条绣有莲花的白sè丝巾。 这条丝巾雪白透彻,绣着莲花将yù绽放,似开半合清秀脱俗,与身旁巧笑嫣然清新秀丽的肖胥青相得益彰,真好似特意为她而绣。 圆圆脸的导购小姐带着歉意地微笑道:“非常不好意思,这条丝巾昨天有位顾客预订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把它卖给你。” 那还真是遗憾,这条丝巾如果不能到肖胥青手中,李除非暗暗撇嘴,然后听到肖胥青问询:“能联系到那个人吗?” 圆圆脸的导购小姐摇头,却说道:“她和我说今天上午10点会过来。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可以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想她大概很快就到了。” 肖胥青对这条丝巾极是喜欢,为此在这等上些时间也是情愿,“好吧,那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若是那位客人来了,要记得通知我。”说罢又带着李除非这个小尾巴到处猎奇去了。 李除非虽有着大神通,但到底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人,提着一条红彤彤的肚兜好奇地问肖胥青这是什么,完全没在意肖胥青已经红彤彤的脸蛋。肖胥青一把夺过来李除非手中之物,呐呐说道:“笨蛋!这个是肚兜。” 李除非显然是听过但未见过这肚兜,一时间也尴尬不已,赶紧随手又拿了一件想转移注意力,“咦,这又是什么?” 这次就是不用肖胥青提醒,李除非也发现刚刚问得更加不应该,手上分明就是一条轻薄的真丝文胸,不想这才是更加尴尬。呆立片刻,还装作若无其事把手里的东西塞到肖胥青手里,傻呵呵笑着跑掉了。肖胥青亦是尴尬地拿着那两件东西,心中暗暗骂道:“这个笨蛋!笨蛋……!” 边上的导购小姐抿着嘴强忍着笑问道:“要帮您包起来吗?”肖胥青脸sè绯红,急忙就道:“不……”迟疑稍许,又忸怩道:“算了,包起来吧。” 有肖胥青的时候,时间过得比往常都要快一些。哪怕是多等了两个小时,李除非也毫无厌烦的情绪,对于他来说,能赖在肖胥青身边,大概就很好了。 “现在都已经12点了,我想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吧,这丝巾就卖给我们吧。”李除非不想看到肖胥青有遗憾。若是不能买到这条丝巾,李除非大概能用上一切手段为肖胥青得到这条丝巾。 李除非心里翻滚着各种yīn暗的想法,圆脸的导购小姐心里权衡了片刻,终是不顾放她鸽子的那位客人,决定把丝巾卖给肖胥青:“好吧,既然她没按时来,那给你吧。”肖胥青得偿所愿,自是心满意得。 事情本无曲折,如果她不来的话。 这是一个娇媚明艳的女孩。 她是妩媚的。 她是美丽的。 单就美丽而言,就是肖胥青也略逊一筹。 肖胥青清新秀丽,单就气质而论,却又胜出她一层。 两个姑娘擦身而过,平静如水。 “等等!”她很不客气地拦下李除非。 李除非心里一惊,不安想道:“不过多看了她一眼,难不成她还想要我赔钱不成?”面上却强自镇定,这姑娘的气场太强大,问道:“怎么了?” “这是我的丝巾。”她强势的说道,不容置疑。 此消彼长,李除非略显“平和”:“这是我们刚刚花钱买的,你认错了吧。” “这是我昨天订购的。”她肯定地说,虽然她只是预订,但口气强硬,真好似丝巾早已是她的。 李除非还想说什么,被肖胥青拦下,“你只是和店家达成了口头协议。但是逾期未到,没有按时完成交易,首先违约一方是你,店方有权取消与丧失信誉的你继续交易合同,和我建立新的交易关系。” 一贯温婉的肖胥青也可以这般凌厉的应对,倒是大出李除非意料之外。不过李除非大概不会明白肖胥青这样全是因为他,因为他多看了她一眼,因为她盛气凌人地对他。 “你……”两个同样令人侧目的女孩,再也不是平静如水。 她看着肖胥青,肖胥青看着她,毫无退让。 “我很喜欢。违约金我赔,我多出一倍……不,多出两倍,怎么样?”她有些退让,却强势依旧。 李除非很反感这样以势压人,尤其以钱压人。这让他情何以堪,“有钱了不起啊。” 她看着李除非,眼神说的分明就是了不起。 “你的表?”肖胥青却看着她的手表,“恋人之桥?” 她肯定了肖胥青的眼光。 “卖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肖胥青成功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她等着肖胥青提出的条件,“作为交换条件,手表卖给我。” “你做梦!”她没想到肖胥青会提这个条件,一口回绝。 肖胥青风轻云淡地说道:“不要这么决绝,一切都好商量。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也多出两倍,不,多出十倍,怎么样?” “十倍?”她眯起眼来,另有种异样的魅惑。 肖胥青拿出钱包,写写画画,问道:“一百二十万美元。那么,你是要转账还是本票?” “你……”这是她第二次,旋即脱口而出:“有钱了不起啊!” 如果李除非刚刚没说这句,也许她也不会脱口而出这句。 “有钱……就是了不起啊。” 她涨红了脸,愈发的娇媚。 这是两个女孩之间的交锋。两个一样美好的女孩子,谁也不想被对方比下去。 “这点钱,谁稀罕了。”她此刻的强势,有点逞强。 “就是呀,这点钱谁会在乎。”肖胥青很平淡,但愈发强势,“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拿钱来衡量。所以,请不要如此肤浅。” “你……”这是她第三次如此。 若是别的人说她肤浅,那倒也罢。偏偏是肖胥青这般丝毫不逊于她的女生,荡平了她心中的骄傲,愈发得让她感觉“颜面无存”。家中一向娇惯蛮横的她,顿时恼羞成怒。 女人向来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漂亮女人。 李除非没想到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会做出如此有损形象的事情。当然,真要她做出这事情,恐怕更有损形象的就是肖胥青了。 李除非自然是不会允许。 李除非不允许,那么,她扬起来的手,也只能扬起来,再不会有任何动作了。 肖胥青还没来得及应对,就被李除非护在身后:“如果可以,我还是觉得大家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我想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的手在半空,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 她畏惧李除非,从来没有一个人,一句话,就能让她动也不敢动。 当然,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用意念力束缚她,让她不能有任何举动。 她眼中泛着晶莹。 肖胥青于心不忍,李除非也觉得这样太欺负人。没有多说,没有多做,二人静静地转身离去。 她感觉很屈辱。 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趾高气扬,她应该庆幸,可是却庆幸不起来,这是**裸地藐视,让她倍感伤害。 两人远去的背影,她缓缓地放下手,对李除非的畏惧感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羞怒交加,悻悻念叨:“居然会被那样一个小子唬到,绝不能饶他。”而被肖胥青的“压迫”,下意识的忘却,转移到李除非身上。 败在肖胥青手里,还能说得过去,这是个相同级别的对手。被李除非吓到,简直是……让她无地自容,咽不下这口气。 她重拾骄傲,决心要让他好看。 紧随其后,却没有了李除非和肖胥青的行踪。 “属兔子的,跑这么快。”她悻悻地走出小巷,确定找不到两个人的踪迹,“哼!”她一脚踢到汽车的轮胎上。 这是属于她的跑车。如她一般,令人惊艳的火红sè法拉利。 她慢悠悠地行驶在街上,清风徐徐撩起鬓发,细雨扫入车窗,让她愤怒的情绪渐渐平和熄灭下来。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总归没什么大不了。 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不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她安慰自己,宽慰自己。 可是看到那一男一女还是不可避免的来气,“一对狗男女,联合起来欺负我。两个欺负我一个,真是可恶!”她重重拍向方向盘,狠狠发泄着。 “咦?”她看着两个人拐进一家豪华富丽的大酒店,嘴角露出“jiān诈”的微笑,“这下看你们往哪跑。” 她遥遥地观望,看着两个人在前台不停地交涉,好似遇到什么麻烦,她眉头轻蹙,还在为他们着急。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有一个男生一个女生……那是我的好朋友……当然和我一般大,不要为难他们,让他们住在我房间旁边吧。记得不要透露我的消息,我一会儿要去找他们,我要给他们个惊喜……” 她拿着电话叮嘱着,悄悄地安排下去。 她流露着浅浅的微笑,握紧了手机:“是我的总要是我的,谁也拿不走。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应该到我的地盘来。” 第9章 纠葛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李除非和肖胥青遇到点困扰。 “非常抱歉,没有身份证不能登记入住。”很标准的微笑,但是漂亮的前天小姐话语很令人沮丧。 李除非从裤兜掏出个红本本,有很显眼得三个字“学生证”:“身份证没有,学生证倒是有。拿学生证行不行?我们还未成年,哪能有身份证。” “不好意思……”前台小姐带着为难的微笑,电话响起来,她笑道:“我先接个电话,请稍等。” 李除非跑出来这么些天,楼顶、树上……在各种地方都睡过,完全没有这些五星级一类的物质需求。若非身边有了肖胥青,李除非根本都不会去想这类事情,这对李除非来说完全没必要。所以,对于住店没有任何经验的李除非只有问肖胥青道:“这下要怎么办?” 肖胥青也有些发愁,低着头看着脚尖说道:“我有身份证,可是我……不想用。” “那我们换一家看看?”肖胥青不想用,那就是有她不想用的理由,李除非没有多问为什么,他要做的就是为她想别的办法,不过可怜他真的是一筹莫展。 肖胥青也非娇贵到非五星级不住,只是在她看来有能力住好的,当然不要去找差的住,“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们走吧。” 前台小姐刚刚放下电话,看到肖胥青和李除非准备要走,急忙喊住:“两位同学等等!刚刚经理打电话说让你们住在小……呃,我问过了,没有身份证,学生证也是可以登记的。请到这边来,我带你们到房间去。” 这是一套奢华的VIP套房,对于住房面积从未超越100平的李除非,其奢华程度令李除非瞠目结舌:“这住一晚上该得花多少钱?” 肖胥青很自然地安着他的心,“不贵,这才能花多少钱。”说着把包丢到地上,“我要去洗个澡,待会见咯。”李除非目送肖胥青走进里间,听到浴室里的水声,莫名地红了脸。 李除非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发现还有另一间浴室,瞬间被浴室里那个能按摩的高级浴缸给征服了,也放起热水泡起热水澡。“果然是有钱人的享受。”李除非很惬意地躺在水里,还不时的用念动力玩水来娱乐自己,一个人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有人进来了,”李除非的听觉何等敏锐,将念动力宣泄而出,“是服务员?” 李除非迅速地裹上浴巾走出浴室,就看到服务员往外走去,忙道:“等等,这些是……?” “咳咳……”服务员背对着李除非,说道:“这是午餐。” 李除非面带疑惑,问道:“我们有叫午餐吗?” “哦……”服务员整了整头上的帽子,“VIP套房午餐免费。” “阿青,”李除非看到肖胥青裹着浴巾出来,刚洗完澡,还有些湿漉漉的青丝,干净到有些透明的肌肤,清丽的脸上带着红润,让他一时有些失神,李除非忙转移目光不敢再去看,“送来午餐了。” 看到还有别的人,肖胥青一惊,发现是位女服务生,才略带着羞涩地拿起书包找东西,道:“等我一下哦,马上就好了。” “除非,你拿我东西了?”肖胥青拿着包,脸sè发红。 “我也是刚洗澡……”李除非怀疑的目光移到那个服务员身上,“阿青,你什么东西不见了?” 肖胥青脸sè愈加红了,“没什么东西。” 李除非可没发觉肖胥青的表情有多奇怪,李除非审视着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服务生,突然高深莫测地笑道:“我知道你丢什么了!你别急,我马上就让它物归原主。” “啊!”肖胥青脸蛋更红了,羞道:“除非你……你真是个大sè狼!” 李除非指着自己茫然道:“我?我是sè狼?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肖胥青一脸羞涩,李除非满脸无辜。 “慢着,”一不留神,李除非差点让那个女服务生溜走,“你就这么走了,可不够朋友啊。” “你朋友?”肖胥青奇怪道。这都能碰到朋友,太巧了吧。 李除非却道:“勉强算是个,你也认识她。” 肖胥青仔细地看着服务员的背影,疑道:“我也认识?” “当然了,”李除非笑道:“你和她还挺熟。” 肖胥青道:“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她是谁?” “她呀,不就是……”李除非一瞬就移到女服务生身后去,伸手抓到她肩头,“还想跑?你这是作贼心虚吗?” “你才作贼心虚,你全家都心虚!”她很娇蛮地说道,出手甩向李除非,“放开我!你别碰我!” 她就是和肖胥青有过争执的美丽少女。 不过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能会打到李除非。擦身而过,她的指甲却刮到李除非身上的浴巾。 突如其来,李除非就暴露在两个女孩子面前,一丝不挂。 “啊!”尖叫着,仿佛被扯掉浴巾的人是她一般,“臭流氓!暴露狂!大变态!” 李除非顿时懵了。即使两个女孩子一瞬间就背过身去,还是带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下一刻反应过来的李除非不惜暴露他的意念力,心念一动,浴巾好似灵蛇般缠到李除非身上,紧紧得好像要勒死他。 在肖胥青面前丢人,李除非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由得对她恨得牙痒痒,一时间好像免疫了她的美丽,不客气道:“变态的是你!你这个女流氓,还不把偷的东西还回来!” “我才没有偷!”她地反驳总是有点外强中干。 李除非哪容他辩驳,伸手就在她口袋中掏出来一团柔软丝滑的上好缎子,握在右手里摆在肖胥青面前,依旧盯着她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呸!”她啐道:“看你拿的东西,还说你不是sè狼!” 李除非扭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奇道:“怎么不是丝巾!怎么变成这个东西了!你怎么没偷丝巾,偷了阿青这个东西?” “我才没偷,”她还在死鸭子嘴硬,“没准就是你偷的,反而诬陷我!” 李除非顿时急道:“是你偷的!我才没偷阿青的内衣,你这个女sè狼!” “我才没有偷呢!”她狡辩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喜欢女生的内衣!” “好了!”肖胥青羞涩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拿着她的内衣,争论谁拿了她的内衣,这让她如何自处。她夺回了李除非手上新买的真丝文胸。 “反正我没偷,我留了钱的。”她强自辩解,虽说错拿了肖胥青的内衣,她也非常的不好意思,可就是不会承认她偷了。 李除非满脸不屑,道:“肤浅!阿青说得一点没错。” “你……”她无言以对,气道:“我懒得和你说。要不是我,你们今天就得睡大街了!” “睡大街也比睡这好,最起码没人偷东西!”李除非回应道。 她指着李除非,理屈词穷:“你……” “你什么你,你还不走?你是要我打110叫jǐng察抓你才走?”李除非得理不饶人,很得瑟地叫嚣。 她扶着发红的脸颊,娇艳妩媚,“这是我家……我倒要……看看……咱们……”她忽然间如同喝醉了酒,说话含糊不清,摇摇yù坠。 肖胥青问道:“你还好吧?”她喘着粗气,还没说出什么来,脚下一软就要倒下去。 李除非在她身边,心里纠结着扶还是不扶,人已经要倒在地上了,他才很迅捷地把人扶在怀中,“喂,好好的你这是作甚?是不是讹人?” 肖胥青看她脸sè娇红似火,伸手在她头上一摸,惊道:“好烫!她在发高烧!肯定是今天淋到雨感冒了。”说完看到李除非依旧傻傻地抱着她,立即指挥道:“赶紧把她放床上去。” 李除非把少女放在床上,就站在床头痴痴地看着她,本就娇媚的少女因为高烧脸蛋红扑扑愈发惊艳,更有种令人怜惜的病态美。肖胥青有些吃味地喊道:“除非!你去给她倒杯水来。” “哦,好。”李除非满口答应,身子却是纹丝不动,依然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不知发呆在想些什么东西。肖胥青满家里乱翻,自语道:“我记得这种房间里应该都备有药的,退烧药也应该会有的……诶!找到了。” 肖胥青拿着药,发现李除非一脸除了痴迷还是痴迷,莫名得心里感到吃味,说道:“吃了药应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你不用这么担心。” 肖胥青跑去给她倒杯水,喂她吃了退烧药,吩咐道:“除非,你去……算了,还是我去吧。”肖胥青到卫生间用热水热了条毛巾,拿出来给她敷到额头,又找到一直温度计来让她含在口中。 做完这一切,肖胥青和李除非并肩站到一起,看到如同雕塑一般的李除非,又是奇怪又是心酸,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 过了片刻,肖胥青拔出她口中的温度计,看到上面的数字,凝重道:“温度根本没有降下去!看来必须得去医院了!” 肖胥青拿起床头的电话,刚要拨号就被李除非阻止道:“不能打!不能把她送去医院!”迎向肖胥青疑惑的目光,他笃定道:“就是送去医院也治不好!” 李除非视线游弋到床上少女妩媚的脸颊,又游移到窗外,说道:“我想起一些东西。” 第10章 踪迹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山城。那片肖胥青再也不想回到的地方。 肖胥青险些坠落,却得以翱翔的起点。矮崖下,就在汽车炸毁的地方,三个人站立在丝丝细雨中。 其中一个是女人,那面容与肖胥青有几分相似,更添许多成熟,正是肖胥青的妈妈胥子佳。紧挨着胥子佳身边的男人身形伟岸,比本就高挑的胥子佳都高有半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配着他一脸的自信,丝毫不显狼狈,反倒越显得有魅力。 他们两个盯着那第三个人在汽车爆炸范围内四处查看,胥子佳显得很是不安和悲伤,那男人倒是一脸笃定,搂住胥子佳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伤心,小青肯定是没事的。” “汽车从这冲出山崖,应该要落到那边才对。”他指着撞坏的围栏,复又指向更远点的方向说道,“而汽车却是直直掉落在山崖下这里!这之间一定有什么人做了什么!” “而且汽车本不该爆炸,即便爆炸也不该炸成这样,这爆炸的威力太大了。虽说在香水瓶上发现了小青的血迹,可其他地方完全不见一丝一毫的痕迹,这完全不合逻辑!除非,小青她没死!她很有可能被人救走。” 胥子佳强忍着悲痛,急切地问道:“小青要是没死,那她现在到底在哪!她到底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伤?究竟是谁和她在一起?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子佳,你必须保持冷静!丧失冷静只会让慌乱进一步侵蚀你的判断力!”他握住胥子佳的双肩,试图让胥子佳能够冷静下来。 胥子佳挣脱他,眼里布满血丝,说道:“叶归!现在出事的是小青!是小青!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叫我如何冷静!怎么冷静……” 失去肖胥青,对于胥子佳来说实在是不可想象。被称为叶归的男人,把胥子佳紧紧揽入怀中,用无法质疑的语气说道:“我的女儿,她还活着,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叶归的自信让胥子佳安定了些许,但总是忧愁难去。 “报告将军!经过检测没有发现有任何异能能量反应。但是有点很奇怪的地方,某些金属碎片会驱散仪器发shè的检测信号,原因还未知。不过已经取得样本,进一步分析需要得到实验室数据支持。”第三个人是个少年中尉,看上去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胥子佳再不懂也该明白那人话里的意思,这里没找到有什么实质xìng线索,不由得急切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叶?” “我们先回去。”叶归没有丝毫气馁,“这么长时间了,我想那边不会令我失望的。” 的确没有令叶归和胥子佳失望。 “我们检查了山城境内所有医院的住院记录和一周内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他们。”一名戴着眼镜的军官指着屏幕上的两人说道。 视频中的两个人,赫然就是交费出院的李除非和肖胥青两人。胥子佳顿时忍不住出声道:“那是小青!真的是小青,她没事……”泪水忍不住留下来,那是因为喜悦。 叶归却盯着另外一个人问道:“旁边那个人是谁?查过了没有?” “暂时没有具体信息。我们还查找了附近地方的监控录像,在某个商场的监控录像中再次发现了他们。录像中两个人关系看起来比较亲密,推断应该不是绑架。” “那个男孩是小青的朋友,子佳你认识吗?”叶归指着放大后李除非那张有些模糊的脸问道。 胥子佳仔细辨认,摇头道:“小青很好的几个朋友我都认识,而且之中根本没有男孩子。” 叶归得到确认,立刻就道:“给我查!山城高中学校的所有男生资料,重点查山城一中里的男生。我要确认那个男生的信息。” “报告!已经和山城高中学校所有资料比对,发现多个疑似2号目标,已排除。” 叶归又道:“还不能够确认这个男孩子的身份,那么现在需要确认他和小青相识,是在事故发生之前还是之后。若是之前就认识,那么这次事故有很大几率是两个人共同谋划的出走计划。当然还有一定可能就是小青受他蒙骗,被诱拐出走。如果是后一种,那么他肯定另有所图,自然他会主动联系我们,那么我们就有线索找到小青。如果是之后才认识,那么应该就是他救了小青,小青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胥子佳听到叶归的分析,总是有些头绪,说道:“往最坏的打算,我们现在应该封锁交通,防止他们离开山城。只要还在山城范围内,总归要是好找很多。” 叶归叹道:“现在做这些恐怕已经晚了。他们要么已经离开了,要么就是躲起来了。封锁交通已经没有效果了,现在只能派人从各个交通线路追查下去。” “报告,已经派人到各个交通站点询问过,都没人见过。” 叶归听到汇报,不禁说道:“你们几个查的倒是仔细。要是能早两天来,凭你们的本事,小青早就该完璧归赵了。” 本来发现肖胥青踪迹放下心来的胥子佳又开始担忧,一天找不到肖胥青,胥子佳就一天难以安心。叶归知道胥子佳心忧,开解道:“活着比什么都强,小青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等我把她找回来,我一定要她给你好好道歉,太不像话了,做女儿的怎么能让当妈的这么担心。” 胥子佳反而更加发愁,道:“小青若是回来,我要怎么和她说?她一定是听到我和肖安邦说的话才要离家出走的。小青最看重家庭和亲人了,我们瞒着她这么多年,要怎么才能和她解释清楚。” 别看叶归一直自信满满,说到这些顿时也皱了眉头,也显得有些畏缩,“她终归还是我的女儿,难道还能不认我这个爸爸?” “小青这丫头,心里认定的事怎么都变不过来。我就怕她有心结,不想再认咱们,躲在外面不回来了。”胥子佳三言两语却是说出了肖胥青真正的内心。 叶归也开始挠头了,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早得很,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小青的行踪!只要小青能回来,什么都好说。” 胥子佳已经安定了很多,看着屏幕中李除非说道:“我看这孩子不像是什么坏人,应该不会伤害小青。我就怕小青她不想回来,故意躲着咱们。这外面人心叵测,小青她长得也不丑,就怕她给人欺负了。” “我叶归的女儿也有人敢欺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几个给我密切关注小青那几个银行账户,一旦有任何交易记录,给我彻底追查。还有,调出全国的高中生资料,优先彻查小青曾经去过的地方,给我把她一切有可能认识对方的时间地方都给我查清楚。”叶归怒冲冲说道,有些困顿地揉着额头。 胥子佳心疼道:“叶归,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你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叶归豪气地一挥手,道:“哪有人能伤的了我!不过这几天里所有的异能者的力量都不明原应地开始大幅度衰退,我的力量也消散得比较严重,现在也就是失去力量后显得有些困乏而已,不打紧的,过了这几天应该就会没问题了。” 胥子佳说道:“我觉得肖安邦那边也得派些人去看着,小青很有可能会去那边。毕竟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那里始终都曾是她的家。” 不提肖安邦还好,说起肖安邦,叶归那就是怒气值爆表,道:“肖安邦那个混蛋,我还有一大堆账没和他算,这次又把小青给逼走,我真想杀了他!” 胥子佳道:“叶归!你千万不要冲动!小青这件事已经让老头子们伤心了。咱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也不想管了,他们当初的决定,到底谁对谁错现在都不要再提了。” 叶归道:“那些个老东西们,我能看你的面子既往不咎。肖安邦,我怎么能放过他!” 胥子佳道:“老头子们年龄大了,也熬不了几年了。过了这几年,你想怎么样都随你。肖伯伯待我也和亲女儿一样,我就是不想他们难过,想他们最后几年能开心点。” 叶归还是听从胥子佳的话,没再继续说这些,话题又转到李除非身上,“如果这场事故和他有直接关系的话,那么他肯定是异能者。不过从现场看,还不知道他的异能究竟是什么,不过应该会很强大。如果心xìng不坏的话,有他保护小青,应该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如果心xìng不好的话,最大的危险就是他了!”胥子佳一直看着李除非,直到能把他看穿看透。 “刚刚你不是说他看起来不像坏人,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胥子佳担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老实巴交,谁又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小青她一向单纯,就怕她会被人骗。” 叶归却道:“这种孩子有了能力,一般都会想要当侠客,以天下为己任。况且小青这么漂亮,他该会好好保护小青的。在我们找到小青之前,我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第11章 开启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异能者,天赋异禀,与众不同。这群特殊的人类出现伊始,从未放弃做一件事,寻找如同自己一样特殊的人类。他们学会了如何去辨别,甚至是“创造”。 “有个很强大的异能者组织,他们研究出一种专门针对异能者,能够抑制异能的物质。”李除非凝视着窗外淅淅沥沥不停的小雨,接着说道:“这种物质本该只会对异能者起效,对于普通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可是,还是有普通人会因为这种物质而产生反应。在这些会产生反应的普通人中,最终只要还活着,都成为了异能者。于是,这种东西被那个组织称作‘钥匙’,用以‘创造’异能者,发掘尚未觉醒的异能者。” 肖胥青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尚未觉醒的异能者?那么她成了这个样子,是那个组织做的。他们是不是会来找她?那些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会不会有危险?” 李除非很淡定地安抚起肖胥青的忧虑,道:“这个倒不必担忧。她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是因为那个组织,可是那个组织恐怕也不知道究竟谁才能成为异能者。只要我们不把她送到公共场合,不给旁人说她的情况,他们恐怕是搜集不到她的信息的。” “可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对她使用了‘钥匙’?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她的信息,咱们把她藏在这也会被发现的。”肖胥青质疑道。 李除非解答道:“‘钥匙’的确是他们用的,不过,他们也确实不会知道她,除非我们主动暴露她。因为他们是把‘钥匙’掺入到雨中,通过雨水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雨水?”肖胥青也惊异地看往窗外连绵细雨,难以置信。 李除非徐徐说道:“前几天下雨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用意念探查的范围缩小的好多,我一直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刚刚想起来一些东西后,我才知道问题原来出在这些雨水中。” 肖胥青思索道:“他们用的是人工降雨的方式?把‘钥匙’放入云层混入雨水中,然后通过降雨来把‘钥匙’扩散开来,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做呢?” 李除非应道:“岂止是在这,他们利用的可不是人工降雨,他们利用的是大气环流,把‘钥匙’在全球扩散。‘钥匙’这种东西很难获取,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更大的图谋。‘制造’出这么多异能者,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除非在拼命地压榨脑中的记忆,肖胥青好奇道:“你师父传承给你的记忆,怎么会这么清楚那个组织的事情?” “他原本也是属于那个组织,只是后来……和组织里的一些人理念发生了分歧,于是就退出了组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李除非懊恼道:“好像是师父他做的限制,在我的能力达不到要求的时候,是没资格了解更多的信息。” 肖胥青若有所思道:“他大概是为了保护你。就连你师父都曾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可以想象这个组织一定非常强大,强大到你的师父都对它忌惮三分。在你有实力与组织对抗之前,我想你是不可能了解到更多的关于组织的东西。” “我的师父,已经是信念之力阶段的超级强者,连他都要害怕的组织,岂不是有比他还要厉害的异能者?”李除非泄气道:“那该不是要我到意念之力阶段,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么他什么都不要告诉我,要么就全都告诉我,没头没尾地告诉我这么一件事,这分明就是在吊人胃口!” 肖胥青发现李除非有个很强大的能力,能瞬间将很严肃的话题扯到没边,无奈地说道:“你师父这么做大概是想给你些压力,让你不至于丧失信心的同时,给以压迫感,好让你能尽快的成长。” 李除非憨憨笑道:“阿青,我怎么感觉你才像是我的师父,他怎么想的你都知道,干脆你来当我师父好了。” “有你这么笨的徒弟,我要是你师傅,早给你气死了。”肖胥青笑着回应道,模样似喜还嗔,惹得李除非频频失神,看到美丽的少女表情由迷离变成了痛苦,又道:“可是她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很不容乐观,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肖胥青温婉善良,哪里能看得了美丽少女遭受极大的痛苦,央求道:“看她这么难过,除非你帮帮她吧,起码让她不要这么难受。你刚刚说最终能活着的才能成为异能者,那就是说如果不能坚持下来……她会死掉吗?除非,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不是?” 李除非略微迟疑,为难道:“异能觉醒,尤其是用‘钥匙’开启异能,这个阶段的痛苦是无法避免的,真正能够依赖地只有她自己,依靠她自身坚定的信念和意志。不过,减轻痛楚的办法是有一个,只是……这个办法有很大的风险,可能会对她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这个必须听从她本人的意见。” 肖胥青当然不能替她作出决定,忧道:“可是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决定?” 躺在床上的美丽少女体温居高不下,血红sè的肌肤显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美艳,因为痛楚刺激而产生痉挛,泄露出大片的chūn光。李除非脸皮子薄,哪见过这种阵势,非常尴尬地用念动力束缚住少女的身体,以防她暴露出更多非礼勿视的东西。 李除非对表情痛苦楚楚动人的少女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意识依旧很清醒。这是异能者都会经历的痛苦,意识不会混乱、模糊,身体的痛苦只会越来越强烈,你只有坚持。要么天堂,要么死亡。我有办法帮你减轻痛苦,这个办法会分割你的意识,如果你的意识够坚定,这个办法不仅不会有后遗症,还会带给你很多好处。如果你的意识不够坚定,那么……也许你会jīng神分裂,或者被新生的能够承担痛苦的强大意识所吞噬。那时候,你还是不是你,我也不知道。” 肖胥青想到了剑丸,想到了李除非的“剑光分化”,她猜想这个方法或许就是李除非“修炼”异能的方法,忧心忡忡道:“jīng神分裂或者意识被吞噬,这也实在太危险了!这……没有更稳妥一点的办法了吗?” 肖胥青的担忧不只是对少女,还有李除非! 李除非叹道:“这种痛苦不仅仅来自于身体,因为jīng神力的异变,所以这种痛苦还有来自于意识层面的痛苦。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用这种方法亦是在取巧,最终还得看她自己的意志。” 李除非盯着少女,目不转睛,问道:“我的话你都应该听明白了,后果我也说给你听了,如果你决定还要用这个办法,就闭上眼睛不要睁开,我帮你!” 少女瞪大了眼睛凝视李除非,盯着他也目不转睛,李除非和肖胥青都以为她决定放弃用李除非这个办法,少女轻轻阖上双眼。 李除非坐到床边,迟疑稍许,握住了少女纤细柔美的手,温柔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诗……兮美。”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李除非握着诗兮美的纤纤素手,说道:“你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身处虚无,无牵无挂,你只要记住你就是你,你谁也不是,谁也不是你,你就是诗兮美!”李除非说这话的时候,都在用他强大的jīng神力对诗兮美的意识进行强力的暗示,为的就是让她能够保持最根本的意识,也是最纯粹,最坚定的意志。 “你……叫什么……名字?”诗兮美感到脑中一股凉意瞬间侵袭而入,反倒舒服许多,能说出话来,于是就问起李除非的名字。 “李除非!”李除非刚刚分割开诗兮美的意识,那是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刻,只要有一点点的疏忽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虽说并未真正发生什么问题,但还是吓到李除非,让他很是有些恼怒。 诗兮美的意识本就不是那般坚固剔透,所以李除非才让诗兮美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要说,诗兮美偏偏不听,反而还要问他的名字,这样极有可能让她分割的意识杂念太多而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别说话!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静下心来,只要记住,你是诗兮美!”李除非依旧用他远超诗兮美的jīng神力进行暗示。 可是,李除非忽视了很重要的问题,分割出去诗兮美杂念纷乱地意识,身体中还有份如同白纸的意识,那份意识依旧是依靠身体的感知而进行发育完善。分割意识后,从李除非告知诗兮美他的名字伊始,李除非的言语,带着他强大的jīng神力,尤其是在那份纯净的意识中,烙下了深刻的烙印。 诗兮美大概不知道她的问题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就是李除非,他也不知道。 第12章 冤家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诗兮美,诗啊……美?难道是这样解释的?怎么感觉怪怪的。”李除非调侃着已经脱离危险的诗兮美,还征询起肖胥青的意见。 诗兮美依旧表现出非常虚弱的状态,就是骂人也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反倒像是在打情骂俏:“李除非你这个混蛋,滚一边去!” 肖胥青只好劝解道:“好了除非,小美是女孩子,你也不知道让着点她,别老逗她生气。” “谁要他让!”“谁要让她!” 两个人异口同声表达出自己坚定的意见。肖胥青无奈地抚首转身,李除非和诗兮美在吵架上表现出令人惊叹的默契感,只让她叹道:“我是拿你俩没办法了,你们就在这一决高下吧。” “他也配?”“她也配?” 肖胥青觉得有种局外人的感觉,淡淡的失落,让她有种微涩的感觉。 这般细腻婉转的少女心思,李除非哪能够发觉,却是奇怪地问诗兮美道:“诶,我说,异能觉醒以后确实会有一段虚弱期,可是很快就会过去,得到强化的身体会提供给你充沛的jīng力,会让你亢奋很长时间,但你……在床上也躺的时间太长点了吧。” 诗兮美涨红脸,呼吸变得很局促,媚态横生地瞅着李除非,给了他一个曲线玲珑的背影,气急道:“要你管!” 李除非不忿道:“我要不管你,你早挂了。这是对待你恩人的态度嘛……过河拆桥!” 诗兮美柔柔道来:“我可没过河拆桥,充其量算做是卸磨杀驴,杀了你这头蠢驴!” 李除非落于了下风,词穷道:“算你狠!我懒得理你,救你真是浪费我的生命。” 李除非带着满肚子牢sāo,走到客厅冰箱拿了罐全是英文根本不知道名字的果汁,大大地喝两口道:“来了苏杭哪也没去,就在这破酒店窝着了。” “你家的酒店才是破酒店呢!”诗兮美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李除非回敬道:“我家哪有什么酒店……你个扫把星!闭上嘴巴,好好休息!” 肖胥青指着电视上正播的新闻道:“恐怕我们真是哪也去不了。” “……现在全球范围内爆发流感疫情,全球感染疫情疑似病例已逾百万人,全球因疫情死亡人数接近十万,各国zhèng fǔ已严密部署,出台相关政策条例,抑制流感的传播,维护社会稳定……各国zhèng fǔ计划共同研究新型流感疫苗,以达到迅速控制疫情……” 肖胥青道:“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全部戒严了,不准在公共场合逗留、聚集,不让出行,还要隔离审查,学校延迟开学,工厂延迟开工……比**的时候还要严重,看来我们只能暂时在酒店里,不能出去了。” 李除非唉声叹气道:“真是倒霉。不过就算戒严,咱们想去哪还有人能拦得住?” “死了十万人?”诗兮美虚弱娇柔带着恐惧的声音问道。 肖胥青就看到诗兮美呆立在卧室门口,神思恍惚,赶紧过去扶着她坐到沙发上,道:“你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了?” 诗兮美心有余悸,后怕道:“真有死那么多人?我……”诗兮美就因此曾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得知有如此多的人因此丧生,庆幸之余,免不了会因此惊恐害怕。 肖胥青劝慰道:“没关系的,不要担心。你现在不是没事了么,有除非在,你就安心吧。” 提到李除非,诗兮美也确实安定了很多,郑重又真诚地对李除非道谢:“李除非,谢谢你!” “现在知道感谢我了,谢谢就不用多说,叫声‘恩公’来听听。”李除非特别奇怪,在与诗兮美相处时,总是想要撩拨她,想要逗她生气,想要看她娇喝轻叱的样子。 诗兮美也确实“满足”了李除非内心奇怪的心理诉求,拿起桌上的果汁,朝李除非丢去,骂道:“真是个蠢笨如驴的混蛋!” 果汁罐飞停在李除非面前,就连飞撒出的的果汁也被李除非用念动力控制在空中,李除非捏个剑诀,喊道:“收!”果汁罐就好似产生很大的吸力,果汁被收回罐中,李除非拿起来一口气喝完,随手丢进垃圾箱,道:“你这就是以怨报德,心肠大大的坏透!诶……对呀,受了这么大罪,你到底觉醒了什么异能?” 诗兮美背过脸去,道:“哼哼,你猜呀,就不告诉你!” “你是猪啊,老哼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着。”李除非丝毫不退让。 肖胥青道:“除非,你一个男孩子跟小美叫什么真,你就让着点她不行吗?” 况肖胥青埋怨里带着央求,语气里带着亲近,李除非根本无法拒绝肖胥青的要求不知不觉就道:“好的,以后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看着新闻,肖胥青紧蹙眉头道:“如果那个组织的目的是为了‘制造’异能者,为什么会放任这么多人死亡而不管不顾?这可是十万人呐……难道他们是怕各个国家zhèng fǔ发现他们的存在,所以才如此谨慎?所以才宁可放任这些人的死亡,也不要暴露自己的存在?” 李除非却道:“应该不会呀,如果那个组织真的有比我师父还要厉害的人存在,那么……他们将毫无畏惧,根本无需忌惮世俗的权利。而且,死的人也太多了,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真是吹牛!一个人再厉害怎么能和国家比?”诗兮美反驳道。 李除非辩驳道:“你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你根本不知道拥有信念之力是多么的厉害,更何况是意念之力!” 肖胥青亦是非常怀疑的神情,李除非便沉下心来解释道:“意念力分为好几个阶段,我现在也不过就是最初的阶段。这意念力的第一阶段又叫做念动力,念动力的能力是有限制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也就是我身体力量的百倍。它受我身体的限制,当我的身体感觉到疲惫,身体的力量下降时,念动力也会随之下降,所以这一阶段更注重的是技巧。” 李除非接着又道:“意念力的第二阶段被叫做意志之力。这个时候的意念力才超脱了**的力量,不再受到身体的限制,只要意识尚存,我就会拥有无尽的力量。再进一步,就是信念之力!也就是我师父所达到的阶段,信念即现实,只要我有足够坚定的信念,我就能做到一切我想做到的事情。” “那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要成上帝了。”诗兮美感慨道。 李除非笑道:“白痴呐你,拥有信念之力不是说我就能成为上帝,就能化身小叮当,要什么就有什么。相信是要基于认知,认知源于现实。仅凭我坚定相信的想象,是不可能凭空捏造现实的。如果是这世界里不存在的东西,或者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就根本没办法通过相信来实现。” 李除非顺手一招,刚刚丢掉的饮料罐又飞回手中,道:“这个饮料罐是铁制品,我要通过信念之力把它变成黄金,那首先我就得明白黄金的分子、原子构成,然后我要先进行粒子分解再粒子重组,这其中所需的能量极其庞大。我能相信我能把它变成黄金,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有改变它的能量?” 诗兮美道:“这么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么,那岂不是什么也做不到?还说我是井底之蛙,我看你才是被自己的能力迷失了方向。” 李除非却道:“意念力作为jīng神力最根本最直接的应用方式,它更多的是体现在战斗和破坏力方面,而并非创造。拥有信念之力的师父,就是连核弹都不畏惧,你说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那你师父呢?” “死了,老死啦。他都活了几百年,再强大的异能者也会衰老死亡。”李除非感慨道,“如果他能突破到比信念之力还厉害的意念之力阶段,意念之力又号称言出法随,意志所在,心念所到,无所不能,可能他就不会死吧。” 诗兮美又想刁难李除非,给他打别,李除非却严肃道:“我这些话主要是说给你听的!从今开始你也是异能者,你将会频繁接触到异能者的世界,那个世界远非你以前那种平和的世界,步入这个世界后,你千万要慎言慎行,千万不要无端招惹到其他强大的异能者。特别是现在,出现了许多新异能者,你要尤其小心这种人,这些人没有与之能力相符的心理,最容易失控,最容易对别人造成危害。如果实在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你可以来找我。在异能者这个世界,实力还是最重要的,所以最主要的还是要尽快提升你自身的实力。” 诗兮美扮的一脸可怜兮兮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提升异能?” 李除非解释道:“我的意念力与一般异能者又有些不同。意念力是jīng神力最直接的应用,而一般异能者在基因片段中会拥有一段信息,这段信息就好比是一个公式或程序,它会把异能者的jīng神力和异能量输入,再输出成各种xìng质特异的能力。比如同样是控火,一个火控异能者,他不仅能够控制火焰,更是能通过自身能量来制造火焰再控制。但是我,本身并不具备这种造火的能力,只有通过意念力控制已存在火焰的能力。” 诗兮美失望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没办法帮到我了?那我自己要怎么办?” 李除非鼓励道:“不是不能帮你,只是我意念力修炼方法并不适用于一般异能者,虽然不能直接帮到你,但是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些指导,其余的就只能看你自己了。我相信在有了方向后,你应该能自己摸索出晋级的道路。毕竟异能者的问题从来就没有定式,异能者的世界里,充满着未知!” 诗兮美虽说一直在与李除非斗嘴,但始终是被李除非所救,下意识里对李除非有着盲目的信赖,于是道:“凭我的聪明才智,晋级这种小事,你就放心吧。我会很快超越你的,让你看看什么是天才异能者!” 第13章 吵闹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异能者分有几个阶段,只要拥有异能,就叫做初级异能者,也就是一阶异能者。一阶异能者主要凭借的就是天赋异能和被基础强化过的身体,即便是这样,初级异能者也能很轻松自如的面对普通人。” “异能者想要进阶,就是依靠两个字‘入微’!只要能够发觉和探索到自身的能量本源,就能够‘入微’,这就代表你进入了第二阶段,成为了二阶异能者。进入到第二阶段的异能者,就能突破异能被动增长,可以主动从外界空间中获取并吸收能量用以增强异能。这时,异能者自身的力量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期,直至达到身体的一定极限。在这一阶段想要能不断地突破自身,需要依赖的依旧是‘入微’。只有依赖‘入微’才能够不断发掘自身潜力,做到突破极限。” “第三阶段的异能者,身体内蕴含的能量已经到达自身极限。与二阶异能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三阶异能者可以不用吸收空间中的能量入体,就能对空间中的能量进行运用。三阶异能者用以探索和利用空间中的能量的手段,依然是‘入微’。通过‘入微’感应、应用空间里各种流动的能量,使自身的力量适应、融合空间中的能量,到这一阶段可以说已经是有翻江倒海的能力。不论是强化系,还是能量系,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没有区别了。” “而第四阶段的异能者,就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可以完全随意融合空间中的能量,就好似拥有领域一样,可以随心所yù掌控一方天地。如果能把能量与空间完全掌控,或许还可能衍生出对物质的掌握,那可真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如果真有能控制时间的能力,四种要素集齐,那都可以创造世界!比意念之力可要厉害多了。” 李除非绞尽脑汁,把他所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地讲给了诗兮美和肖胥青听。诗兮美兴致勃勃地样子,很有可能是把这些事情当故事听了,肖胥青听完后,分析道:“其实是殊途同归。除非,你的意念力阶段与一般异能者的四个阶段,都能一一对应上,我想当你的意念力真正成为意念之力,表现出来的能力,与异能者第四阶段没什么两样。” 李除非叹道:“可是异能者的第四阶段有进阶的方向,而意念之力……根本就没有。我师父他也只是到达信念之力,几百年后再无寸进,也没有想出要如何才能进入意念之力的阶段。” 肖胥青道:“你也不用气馁,只要有这么一步存在,始终是有办法达到的,不是还有异能者第四阶段的进阶可以作为参考。” 李除非感慨道:“其实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连念动力都未突破到意志之力,就去想这意念之力是怎样……” “实在是好高骛远呢!”诗兮美丝毫不忘打击他。而李除非谨遵肖胥青的“懿旨”,撇了诗兮美一眼,真正做到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李除非不与她拌嘴打闹,诗兮美一个巴掌拍不响,甚是无趣地偃旗息鼓。 肖胥青xìng子多清静,一时间不甚言语,就真的安宁下来。李除非只要赖在肖胥青身边,他可以保持着任何的状态,不理会那个任xìng美丽的诗兮美,他大概可以和肖胥青这么静静地坐到天荒地老。 这样宁静的时光,诗兮美却不太喜欢,嚷嚷道:“小青……咱们这么坐着,不觉得无聊么?” 肖胥青道:“我不觉得呀,会无聊吗?那我们要做什么?” “玩个三个人的游戏。” 诗兮美最终想出来三个人的游戏,就是斗地主,输的人往脸上贴纸条。 真的只是在陪诗兮美做游戏……于李除非超能力的庇护下,肖胥青未尝败绩,李除非脸上稀稀拉拉的会有几条外,诗兮美被纸条完全遮盖住。遭受到如此不公平待遇,诗兮美一反常态,没有爆发大小姐脾气,可是让李除非大大讶异了一番。 不在平静中爆发,就在平静中灭亡。 爆发的是诗兮美,灭亡的是李除非。 熬过虚弱期的诗兮美,果然jīng力充沛异常亢奋,反绞着李除非双手,挥舞起两只拳头,道:“叫你作弊!叫你耍赖皮!叫你不遵守规则!叫你一直欺负我!” 肖胥青笑意盈盈,李除非面容惨淡,做君子,就是要受人“欺辱”。 诗大小姐打得畅快淋漓,果然十分尽兴,坐在揉圆了打扁的李除非身上,宣告着胜利,绽放出惊艳的美丽! “阿青救我!”李除非逃不出诗兮美大小姐的魔爪,看到肖胥青就好似看到光明女神,伸出了求援之手。 肖胥青笑道:“小美可是异能者,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无能为力。” 李除非很“屈辱”地被诗兮美压在身下不得翻身,威胁道:“你起不起来?你可别逼我。” 诗兮美得意忘形地扯扯李除非的耳朵,嚣张道:“我就不起来,我就逼你了,你要怎么着?” “起!”李除非说着,诗兮美就起来了,依旧保持着坐姿。诗兮美飘在空中,好像被张看不到的网困在空中,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落下来。 “放我下来!”诗兮美叫道。 李除非捋展身上的衣服,这才慢悠悠抬起头,慢悠悠说道:“我就不。” “李除非你这个大混蛋!死臭虫!你居然对我用意念力!” 生怕肖胥青继续“偏袒”诗兮美,李除非一拍额头,恍然道:“学校暂时不开学不用回去,我也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下!现在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要在没消息家里可要担心死了!” 诗兮美奋力挣扎道:“你先把我放下来!李除非你混蛋,你快把我放下来!” 李除非刚接通电话,哪还敢让诗兮美大声嚷嚷,嘘道:“安静点,等我打完电话就把你放下来。” 依着诗兮美的xìng格怎会让李除非称心如意,诗兮美故意放开嗓子嚎道:“救命呀!李除非他要……” 诗兮美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剩下“呜呜”的厚重的鼻音,明显是连嘴巴都被李除非用意念力封禁住了。诗兮美是满腹委屈,李除非用意念力这么“欺负”她,诗兮美恨不得在李除非身上咬上几口! 李除非忙着“对付”家里人,哪有心思应对诗兮美,念头一消就把诗兮美放下来,拿着电话道:“我知道了,没事呀。这没事,乡下环境好,没有得病的。学校还不开学,等能走了我就立刻回家。好,好……啊!疼……没事,我挂了!” 诗兮美还真趴在李除非肩膀上狠狠咬一口,李除非反手捏住她的脸扯道:“你属狗的啊!松口!啊……!” 诗兮美当真是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jīng神,李除非不得已又用到意念力,这次诗兮美成了张大嘴巴被李除非禁锢住动弹不得。 “好疼,都快咬破了。”李除非扒开衣领,看到一圈鲜明的牙印,心里就念叨真是无妄之灾。肖胥青看到伸手摸去,肌肤相触,传过一阵清凉的触感,李除非顿时就觉得好了许多。肖胥青偷偷地拽拽李除非衣袖,悄声道:“除非,小美她……” “她怎么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李除非气势汹汹地找诗兮美算账去,不过立马就怂了。诗兮美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依然张着嘴,瞪大眼睛,泪哗哗地往下流。李除非也愣了。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真是那个刁蛮乖张的诗大小姐? “喂,说好了。我放开你,你可不准再咬我!”李除非最受不了就是女孩子掉眼泪,况且诗兮美还是如此美丽动人,立马就放开了她,依然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要杀了你!”诗兮美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好似猛虎下山。 李除非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喊到:“不要打头!” 诗兮美学起她妈妈的手段,一把掐在李除非腰间,李除非顿时吸了两口凉气,告饶道:“我认输!诗大小姐,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这次吧!” 李除非刚把人家惹急了,还掉了眼泪,那还能硬气起来。 “从来就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你……这个混蛋!大臭虫!你还把我定住!不让我动!还不让我说话!我又不是你的玩具,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诗兮美被“定身”,还被“禁言”。那个憋屈可想而知,诗兮美说一句就在李除非身上掐一指,李除非哀号不断! “救命呀,阿青!”肖胥青想说什么,又泄了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个冤家打打闹闹。 “以后不准再对我使用意念力!听到没!”诗兮美揪住李除非的耳朵咆哮道。 李除非耳边轰鸣不已,头晕目眩、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以后你要是再敢用意念力欺负我,我就……就……阉了你!”诗兮美来了句狠话,李除非觉得裤裆凉嗖嗖。 “我哪敢欺负你,都是你欺负我好不好!”李除非无力地争辩道。 诗兮美不乐意了,抡着靠枕雨点般落在李除非身上,气道:“还要狡辩!是不是你欺负我的!” “是,是。” “以后意念力还对我用不用?” “不敢了。” “哼!”诗兮美如此这般才肯放过他。 李除非刚被放开,入眼就是一片雪白。诗兮美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整理胸口凌乱的衣领,羞道:“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李除非不屑道:“谁稀罕!” 第14章 上门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这位大美女叫肖胥青。”搂着肖胥青的肩膀,诗兮美为她的父母介绍道。轮到李除非,诗兮美yīn阳怪气地哼道:“这个家伙嘛,就是大混蛋李除非了!” “小美,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诗兮美的妈妈陈伊湄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清婉秀丽,温柔似水,便是呵斥诗兮美,李除非听来也好似清澈的溪水流过。 “童言无忌嘛,更何况……这是小美在对她的友情进行别扭的情感表现,你就别计较了。”诗兮美的爸爸诗辞,不像个成功的大商人,反而像是温润如玉的儒士。 诗兮美悄悄地伸手摸到了李除非后腰处,泄愤道:“妈!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一直在叫你妈,他只不过才叫过你一声阿姨,你怎么向着他!”李除非强忍着痛,脸上挤出来非常良善羞涩的微笑,暗自腹诽道:“我看十月怀胎生下你来的不是你妈,而是你爸呀!” 诗兮美的美丽,是令人惊艳的,与她的父亲诗辞,一脉相承。 “男人长得太漂亮,可不一定是好事。”诗辞好似看穿李除非内心的想法,李除非尴尬之余想要解释一下,诗辞却很突然很亲近地将手按在李除非的头顶,揉着他的头发,俯身在李除非耳边说道:“最起码,她就不喜欢漂亮的男人。” 她,指的是肖胥青。 诗辞就像是有看透人心的魔力,三个孩子在他面前就像是透明的水晶,想什么都能呈现在他眼前,“能到家里来,就不要这么拘谨,把这当成自己家好了。” 肖胥青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她的表现自然是无可挑剔,落落大方丝毫不显拘谨,这些话其实更多是对李除非讲的。李除非家世平平,来到诗兮美家中,好似进了大观园,简约中不缺奢华,着实让李除非开了眼界,有钱人家里原来是这样的。肖胥青沉静如水,拽起好像呆头鹅的李除非,跟着诗兮美上楼去。 “小美,要招待好你的朋友。”诗辞笑看三人进去诗兮美的卧室,嘱咐道。 陈伊湄等三个人走了以后,才忧道:“小美有点不太对劲,感觉她怪怪的。” 诗辞一把将陈伊湄揽入怀中,陈伊湄顺从地靠在诗辞肩头,诗辞笑道:“那是自然,你的女儿可是把曾经最重要的骄傲都忘掉了,当然你会觉得怪怪的。” “是为了那个孩子?可是……小美怎么会……”陈伊湄为难道。 诗辞用手刮了一下陈伊湄鼻子:“哦,那孩子心xìng极高,可不是一般人。” “只怕心比天高……”陈伊湄还没说完,就被诗辞打断道:“用说晴雯这一段可不恰当,那孩子还真不简单。虽然咱们并不了解他,但是并不代表小美不了解他,若他是真没什么本事,怎么可能折服小美,让咱们的小美放下她的骄傲。” “我也知道莫欺少年穷,可是我又不是在乎这些。我是怕她要伤心……那孩子心思分明就不在她身上,再说她那xìng子又不讨人喜欢,我实在是担心她……”陈伊湄这做妈妈的,对孩子的初恋甚为担忧。 诗辞却很看得开:“初恋的滋味,甜蜜会淡忘,苦涩伴一生,让他们自己去品味折腾吧,咱们何苦吃力不讨好。” 诗兮美的房间。 除了李除非,大概还从来没有别的男生进来过。李除非刚进房间,诗兮美一时间还有些羞涩和尴尬。 诗兮美的房间,依然是表现着这套别墅的一贯风格,简约而奢华,给李除非的第一感觉就是大,当然这是他又在以他家百平米的楼房做的比较。 一张很大的粉sè欧式四柱公主床,穿过阳台的阳光照在床上,有种很梦幻很童话的感觉。还有一张很大的书桌,有些凌乱的摆放着诗兮美的书本、电脑之类的东西,以及一个很长很长的移动式定制衣柜,从敞开的柜门可以看到,里面的衣物足以支撑诗兮美去开一家很大的商场。 房间正中空地的地毯上有许多零零碎碎的碎片,李除非随手一招就抓来几片,拿在手里问道:“你还在家里玩拼图呀?这是多少块的?” 诗兮美发愁道:“一万块呀,你来了正好,你有意念力,正好帮我拼起来。” “你把我们带回家来,不会就是让我们替你拼拼图吧。”李除非用意念力把地上的拼图碎片一个个摆在空中,密密麻麻地飘在空中,李除非有些头皮发麻:“哇,这也太多了吧!意念力用起来是方便,可这么多块我一个人怎么能拼起来。这种细致的活,我看还得让阿青来,让阿青指挥我拼就行了。” 诗兮美跑在拼图碎片中,欢快道:“好呀,反正也闲着,咱们就一起玩拼图吧!” 李除非和肖胥青不约而同地坐在地毯上,李除非看着拼图碎片问道:“没有原图吗?参照起来不是可以拼得快点。咦,这用什么材料做的,好像还有磁xìng?” “嗯,有磁xìng啊,可以吸在那里!”诗兮美指着墙上一面粉sè的底板,复又指着自己说道,“原图嘛,当然有啊,这不是活生生在你面前。” “你?”李除非看着漫天的拼图碎片,讶道:“不会吧,这拼出来是你?你也太自恋了吧。” 诗兮美不满道:“少啰嗦!我就自恋怎么了!我把我自己的照片做成拼图玩不能啊,死臭虫废话那么多那么多,赶紧干活了!” 肖胥青指着空中的纷杂的拼图碎片道:“那两块,是挨着的。”李除非虚空划动着手指,按着肖胥青的指示行动。“还有那个,在这边。这个,在那。”诗兮美仰着头,晃动了一会,就用手扶着脖颈道:“这也太困了。你不能把它们移到前面去?还是算了吧,我躺着来,这样舒服多了。你们不试试?” 李除非闻言也躺下来。他意念力有很强大敏锐的感应能力,当然不用看也能找到肖胥青所说的拼图碎片,但是想到是躺在肖胥青身边,李除非就毫不犹豫地躺下来。肖胥青也顺势躺下,正好在两人中间,李除非的右手边。 肖胥青的长发散落在李除非脸旁,丝丝幽香传来,李除非心里异样的情绪涌动,似乎是满足,似乎是幸福。 “除非,那里!”肖胥青用肩膀碰了碰李除非的肩膀,让李除非回过神来。李除非心念电转,就依着肖胥青的话把拼图拼起来。诗兮美也不甘寂寞参与进来,指手画脚道:“臭虫,还有那个!” 也多亏了李除非平时训练不辍,对意念控制也算是登堂入室。剑光分化都能控制百道,何况只是分心几用来拼拼图,当然不会手忙脚乱。无论是肖胥青的意见,还是诗兮美的意见,甚至还有他的想法,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依着三个人不同的想法同时将拼图碎片拼起来。 “那块不在那!”李除非正想按着自己的想法把拼图碎片放进去,诗兮美霸道地制止道。 李除非不服气地问道:“凭啥你说不在就不在,我偏要放那!” “死臭虫!这拼图是我,我能不知道它在哪?”诗兮美说得理直气壮。 李除非撇嘴道:“嘁!我就不信了,你说它应该在哪?” 诗兮美恼道:“死臭虫!大臭虫!就不告诉你!” “我看你就……”肖胥青一巴掌拍在李除非挥舞地右手背上,似嗔似怒地看着他,能感觉到肖胥青表示出来的亲近,李除非很识趣亦然很欣喜地闭嘴。肖胥青指着饱受争议的拼图碎片说道:“这块在那边。” 诗兮美蓦然地不作声,抿着嘴看着那张渐渐露出她笑颜的拼图照片,眼里没有飞扬的神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肖胥青和李除非通力合作,成效自然是非常显著。李除非控制着几近大半大功告成的拼图吸附到墙上的底板上,看着那个渐渐成型的美丽少女,不由得感叹:虽说只有一半,但是那种会令人惊叹的美丽依然能够显露出来,令人折服震撼。 已到这种地步,虽说还剩下有好多拼图碎片,但已经是非常好拼了。又有李除非的意念力存在,肖胥青往往眼神刚刚看过去还未说话,李除非就能察觉出她的意图,按着她的心意拼好。 李除非和肖胥青默契地配合,印到诗兮美眼中,有些黯然的神sè,不过随之又有抹骄傲的神sè闪过,内心虽说纠葛,脸上依旧没表情。 “哇,真的好累啊。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李除非做起来伸个懒腰,看着那个拼图里的少女,很有些欣赏,很有些成就。诗兮美也回过神来,看到那个拼图里的少女,骄傲的神情,自信的微笑,飞扬的发丝,无比的美丽。 肖胥青把最后一块拼图碎片放到美丽少女的手里,道:“这是最后一块拼图,还是你自己补上吧。” 那是眼睛位置的一块,漆黑的眼眸,发shè出摄人的光芒。 诗兮美突然笑了,倾国倾城。 “大臭虫!我够不着,帮我放进去。”诗兮美神采飞扬,手心是那块有摄人心魄魔力的眼眸的拼图碎片。 第15章 伏击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轻柔的月光透过纱帘,少女的脸上好似披上一层薄纱,朦胧中的恬静,心弦突然被触动,诗兮美轻轻地问道:“小青,睡着了吗?” 肖胥青阖着双眼,清丽里愈发动人。诗兮美同是女生,也不禁会产生怜惜的情绪,轻叹一声。肖胥青自然而细长弯曲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那双淡然平静的眸子,轻启朱唇:“还没有,什么事?” 诗兮美捻动枕边散落的青丝,好奇道:“小青你……家是在哪里?” 肖胥青躺平了身子,避开诗兮美明亮的眼睛,片刻之后,她带着些厌恶的情绪追思道:“山城。” 诗兮美接着又有了下个问题:“那大臭虫呢?他也是山城的?” 肖胥青轻咬着下唇,犹豫、不舍、挣扎,这些词汇很难去完美的阐述她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她轻轻道,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除非,他不是,除非家远在河东。” “相距好远呢!”诗兮美锲而不舍地紧着问道:“那你和大臭虫是怎么认识的?” 相识? 肖胥青想起那道青石板小路,看到树上笨拙的男孩,树下惊奇的女孩,你怎么会在上面?想起飞出山崖的汽车,看到空中紧张的男孩,车里惊慌的女孩,怎么会让她受伤?想起明月高悬的夜空,看到天上强大的男孩,身旁激动的女孩,怎么会让她失望? “小青?”诗兮美推了一把,把肖胥青推出记忆的回路。 肖胥青把目光转向窗外,眼神一瞬间变得惊异,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窗前,拉开纱帘,推开落地窗,站到那个扇形的阳台,向着远方望去,明朗的夜空,却掩藏了许多,她的眉头慢慢蹙紧。她能确定那个感觉,她能确定刚刚是除非投过来的目光!这个时候,李除非怎么会站在窗外? 诗兮美也很奇怪地走来,疑惑地瞭望,问道:“小青,怎么了吗?你在找什么?” 肖胥青修长的手握住栏杆,紧紧的,指间有些发白。肖胥青这样的一个状态,诗兮美甚为不解,也颇有些担心:“小青?” “他救了我。”肖胥青平淡地说道,“当我感觉到死亡就在我身边时,那一瞬间,我害怕了,我后悔了,我放弃了,除非他来了。没有五彩祥云,没有惊天动地,他就那么轻轻地出现把我救了下来。”平淡不等同于平静,诗兮美亦有过生死一瞬的感觉,甚至承受过更多的痛苦,一步生一步死,过后真不是一拍胸脯道一声“侥幸”如此简单。 “那后来呢?”诗兮美感同身受,非常期待接下来故事的发展。 “后来?”肖胥青似乎是在自问,又好似是在反问。十几岁的少女,伊始有许多愁绪,开始伤感人生,寻觅幸福的脚步。肖胥青她莞尔一笑,有如昙花夜间一现,璀璨得令人炫目,“后来,除非……” 确实是因为有了除非,才有了后来。有了后来,才有他和她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李除非在吃过饭后,与二人玩耍一会儿后就一个人回到客房去了。等到夜深人静,李除非从窗户跃身而出,浩浩乎如冯虚御风,只如仙家中人扶摇直上天际。经过诗兮美的房间时,还是不由得“凡心”一动就透过窗子的纱帘看进去,随即收回就匆匆而去,哪想到会被直觉敏锐的肖胥青给发觉。 李除非要去做一件事。饭间,看到新闻中说起,防治新型流感疫病的疫苗已经研发成功,李除非就动了这个念头,偷一支所谓的疫苗回来研究。这种疫苗一定与那个组织脱不开干系,而且“钥匙”本无解药,那个组织却又拿出这种疫苗来,其中一定是另有图谋,这也就由不得李除非不去了。 李除非和这个组织未曾有过任何接触,他对它一无所知,甚至于它的名字。可是,李除非却不得不对这个组织进行挖掘,因为他的那个从未谋面的师父,李除非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对那个组织的任何行为熟视无睹。自从十年前捡到那粒金灿灿的剑丸,五年前获得传承,异能得以觉醒,得到那个被李除非称作“师父”的衣钵后,那个人曾与反目的组织一切恩怨因果,都转嫁到李除非身上。即便是李除非不去找麻烦,恐怕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李除非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发掘出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切! 第一批疫苗分到国内只有几千万支,按比例分配到全国各个疫病中心,而苏杭的临时疫病中心则设立在了市人民一院。 这里,也就是李除非的目的地。 夜间,灯火通明。 李除非在空中,遥遥地俯视着这座深夜中依旧忙碌的医院,将意念慢慢地延展开来,蛛网般覆盖了整个医院的范围,一如亲眼所见,将这座医院的一切信息如实地反馈到脑中:“怎么有这么多jǐng察……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李除非cháo水般收回了发散的意念力,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么大范围的使用意念力感应带来的负担着实不小,但最快捷的方法也莫过于此。李除非一踮脚轻飘飘悄无声息地落到楼顶,想到这里许多的jǐng察,心中莫名其妙地涌上些刺激好玩的情绪,闲庭散步般向楼下走去。 天台上通道铁门上着锁,被李除非用意念力一绞,“嘭”得断开脱到地上,铁门“吱”的一声打开,丝毫不为楼梯间的黑暗所影响,李除非一步步从楼梯走下。依李除非所想,在这座医院里,哪可能有人能够阻他,拿支疫苗离开不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疏忽大意的李除非却未曾想过,物以稀为贵,全国十几亿人口,第一批分配到国内的不过只有几千万支,再分到各个防疫中心的疫苗屈指可数。除去确诊和疑似病例,剩下寥寥无几的疫苗弥足珍贵,国家怎么会不做些重要的安保措施。 黑暗里,头上恶风突然袭来,李除非心里吃了一惊,未有过许多战斗经验的他,一瞬之间竟然呆立当场状若木鸡。若非李除非藏于身上的剑丸自主飞出,主动迎上黑暗中的那只探来的手,只怕李除非还未照面就要被擒下。 李除非惊出一身冷汗,意随心动,念动力汹涌而出,周身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防御。剑丸被那个黑暗中的人一拳打退回来,随即李除非周身“嘭”“嘭”“嘭”一阵响声连绵不绝,李除非的意念力所形成的防护打得缩回身边一尺范围内。 黑暗里李除非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袭击他的人是个脸型宽阔,身体极为健壮伟岸的彪形大汉。那大汉“咦”过一声,拎起那双硕大的拳头,带起阵阵罡风,打在李除非胸口。这时早有了防备的李除非,念动力挡在大汉的拳头前,胸前好似湖面涟漪,出现阵阵不息的波纹。 李除非虽说挡下了大汉力道十足的一拳,但那大汉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便是李除非的念动力有他身体百倍之余的力量,都不足以完全抵消那霸道无匹的神力,被硬生生打退两步。 “强化系!”李除非顿时想到对方力量为何如此之强,“只怕已经摸到二阶的门槛!”李除非身形急退,对于这样身体强化系的异能者,尤其还是力量方面的,首先还是要能拉开距离! 不过,李除非早早被对方占得先机,大汉哪容的他退。大汉猱身而上挤进身前,右腿向前踏去,紧贴着后退的李除非,上身一抖,一股磅礴大力就传递过来,身体相触碰撞而出的声音便似炸雷一样,震得李除非耳中嗡嗡乱响! 八极拳,贴衫靠! 李除非被这一靠之力震飞出去,抵到墙上余势不减,在墙上撞开了一个大洞,跌进了楼层中的大厅。大厅里灯光明亮,李除非撞墙而入发现这里围满了jǐng察,李除非心里一紧,他可没做任何保密措施,只怕被人看到他的长相找上门来。李除非倒退中的速度极快,自然还没人能够看清他,他倒退中念动力激shè而出,天花板上的照明,一瞬间全部熄灭,光明变成黑暗! “好怪异的能力!”那大汉看到毫发无伤的李除非,心中诧异的同时也明白刚刚那一靠却是给了李除非助力,让李除非瞬间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大汉也毫不恼羞,脚下用力,身形又急又快追过来。 埋伏圈里的jǐng察,还有三个身着便衣,遇变不慌,也绝非寻常jǐng察!李除非即刻感觉到三人身上奇异的波动,也猜到三个人异能者的身份! 有那个几近二阶的异能者大汉在,李除非哪还敢让这三个人也加入战团,念动力cāo纵着剑丸飞出,顿时用出剑光分化的神通,一道道光芒飞过,那个大汉还未来得及提醒,另外三个异能者就被李除非束缚起来:“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动,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那大汉这时已站在李除非身前,亦是毫无顾忌出手,迅疾如电,向前直发,立拳出形,拳眼向上,拳心向里,力在拳面。发力时,蓄劲隐蔽,短距急发,臂不全直,借助腕力与前臂肌肉的急速收缩,猝然冷动,短促突击,既快又烈,力透脏腑! 第16章 忧虑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形意拳五行十二形,那大汉用的分明就是形意拳五行拳中的崩拳! 这一拳来势汹汹,但再快也快不过李除非的意念。这边拳起,那边李除非念动力早已挡在身前。 李除非平rì里虽没练过拳法,但剑法是常练习的。拳剑相通,李除非做好防范,心思自然镇定,就能好整以暇地用剑法中的东西使出拳法应对起来。 李除非出手画圆,似慢又快,丝毫不差搭在大汉拳腕上,念动力一涌而出,又是引,又是拉,又是推,又是带,又是绕,就是大汉这一拳再威猛,也好似打到一团浆糊上,不仅是力道散个乱七八糟,而且还不能抽身而出。 李除非这下就用上太极之中的化劲,化去这一拳力道,再用粘字诀、搓字诀,使得那大汉缠绕不脱,粘黏不离,只能一拳打到李除非身旁,连李除非衣角都没碰到一点。那人一拳落空面露诧异,但是不慌不忙臂膀一抖,李除非感觉到一震,搭在那大汉腕处的手就被震脱开来。 但是李除非所依靠是念动力,而非他的武术。即便是手被震脱,但意念力却无法被挣开,李除非继续用力往前一牵,念动力轰向那人胸前空门处。念动力无形无影,那大汉虽然不能看到,但是凭借他多年战斗的经验和强化后带来的敏锐直觉,另一只手化拳为掌格挡在胸前,却是凭借极高的战斗意识挡下了来自李除非的这一击! 念动力的攻击方式诡异多变,又无形无相难以防御,兼之李除非擅长分心多用,念动力分化多用,那大汉就是长得有三头六臂都不能拦下所有的攻击。他刚格挡住胸口的重击,双肩、肋下、小腹就同时受到袭击,一口气泄掉力所不及,被李除非打飞回去。 那大汉空中猛喝一声,重新控制住自身的重心,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稳稳地落到地上,刚又要反击回去,却才发觉身上好似压上了千斤重物,抬腿提手都不能够称心如意,又如何能过反击过去? 李除非飞行到医院,再用意念力大范围感知,本已经消耗大量的体力,黑暗中又被那大汉突袭,短短几息间就又耗费许多,眼下实力已是十去五六,勉强能够压制得住那大汉,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开口道:“你最好别再动手,我怕再动起手来一个控制不好,他们的xìng命可就不保了!” 大汉用足了力气,和李除非的念动力僵持在一起,不屑道:“以阁下的实力,想必并非无名之辈,你又何必拿人要挟如此下作!”李除非分出去的两道剑丝锐利坚韧,被束缚起来了几人不断挣扎,剑丝早已勒入肉中,却不见任何伤痕,只有血珠不断沁出,那大汉看得清清楚楚,握紧了拳头却妥协道:“说出你的目的!只要你能放过他们,这里我都能做主!” 李除非悻悻然心念:“我下作?你还偷袭呢!”又朗声道:“我要疫苗。” 那大汉毅然决然道:“这不可能!疫苗关乎着这里上万人的xìng命,哪怕是死我也不能把疫苗都交给你!” 李除非苦笑道:“可我只要一支。” 那大汉愣了一愣,果断地用耳边的微型对讲机吩咐道:“拿一支疫苗上来。这下,你总能放开他们了!” 李除非迟疑了片刻,看到有人手里拿着疫苗跑上来,还是将几道剑丝收回来了。大汉几乎就是与那几道剑丝一起来到李除非身旁,同时一拳击向李除非喉部!李除非始终是缺乏经验,拿到疫苗之前就放开了人质,不能让对方产生忌惮,对方又怎么会让他舒舒服服地拿走疫苗。 但是念动力奇妙无比,先且不论攻击是如何犀利多变,单就论防御就不是一般异能所能比拟的。纵使那大汉又再次出其不意地攻击到李除非身前,念动力还是抵挡了下来这次攻击,李除非故技重施借助大汉的力量顺势后退破窗而出! 李除非毫不吝啬地挥洒出念动力,卷起那支大汉让拿来还尚未送到他面前的疫苗,全力施展起念动力,好似一支利箭破空而出,钻入夜中的雨幕瞬息间不见踪影。 “竟然还会飞?”那大汉紧盯着李除非离去的方向,突然咆哮道:“一群蠢货!笨蛋!还没出手就被制服了,你们全都已经阵亡了知道吗!还有,你们的情报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在我地界里出了这样一个高手,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给我去查!我不管他是不是江南省的人,哪怕只是路过,只要他来过江南省,你们就得给我去查清楚了!” 李除非喘着粗气在夜sè中飞奔,他的体力消耗很大,甚至为了节省体力都没用意念力隔绝飘落的雨点,任由雨滴打落在身上,沾湿了衣衫。李除非扯着领口埋怨:“这什么鬼天气,怎么又下雨!” 不消一刻钟,李除非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诗家别墅附近,避开周围的摄像头,李除非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房间的窗沿上。李除非久悬不下的心终是安定下来,伸手去推窗户却推不开,他用念动力打开里面的扣锁,同时还在疑惑地心想:“我走的时候有上锁?” 李除非轻轻地推开窗子,往前踏了一小步,“唰”的一声窗帘就被人在里面拉开,露出两张表情都有些冷峻的俏颜。李除非顿时吃了一惊,赶忙退回去那一小步,在头上抹了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忐忑道:“难道我走错了?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除非刚想要脚底抹油开溜了,肖胥青就冷冷地说道:“你还准备去哪?这就是你的房间,你可没走错!”李除非故作镇静地从窗子走进来,关上窗子拉住窗帘,很“随意”地好奇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来找我有什么事?” 肖胥青道:“我就是要问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怎么还会从外面进来了?” 李除非嘿嘿笑道:“我这不是睡不着么,出去散散步,放松下心情去。” 诗兮美却笑嘻嘻道:“骗人,脸都不红!”肖胥青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转身去拿了条干毛巾递给他,长叹道:“擦擦吧,小心感冒。谁去散步能散成你这么狼狈!” 李除非看着手里的毛巾,心中甚为惭愧:“我瞒着她,是怕她要担心,可我怎么能骗她!我瞒她骗她,阿青她也不计较,我真是……”李除非张口想要与肖胥青说些什么,就看到肖胥青温柔地看着他,刚开口就被肖胥青给打断道:“我知道了,不用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诗兮美亲昵地挽着肖胥青,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给李除非做了个鬼脸:“骗人的大臭虫,偷偷跑出去一定没做什么好事!”李除非本已做好被肖胥青唠叨的准备,肖胥青却如此平淡地揭过,李除非反而感到阵阵失落,心头一紧忙叫道:“阿青!你等等。” 肖胥青脚步骤停道:“现在很晚了,有事要不……小美你先睡吧,我等等马上就回去。”诗兮美闻言看情况很识趣道:“好困呢,那我先回去睡觉了。大臭虫你要是敢欺负小青,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李除非笨嘴拙舌地解释道:“是我不好!阿青,我……”肖胥青道:“不,你很好,没什么不好!”李除非忙道:“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要瞒着你!”肖胥青道:“你怕我担心,为什么还要去?”李除非底气略显不足道:“我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很轻松很简单就能搞定,所以就没有给你说。” 肖胥青问道:“你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件小事吗?疫病中心那里不仅仅有jǐng察、武jǐng,甚至还有异能者对吧?哪怕你再厉害,这也是你很轻松很简单就能搞定的?”晚上发生的事情被肖胥青猜个仈jiǔ不离十,李除非惊讶道:“阿青,你怎么知道?” 肖胥青解释道:“这次疫情如此严重,引起社会动荡不安,国家狠下了一番力气来维持秩序。首批疫苗相对于国内十几亿人口来说是多么的珍稀,为了稳定国家肯定会派遣更厉害的人手来保护疫苗。除去军队,那么就只有武jǐng和jǐng察。但是对于现在国内重要地点的保护,这样的组合还略显不足,所以还需要更厉害的人坐镇,这种人很有可能就是异能者!” 李除非竖起大拇指佩服道:“阿青你真厉害,你都猜对了!”肖胥青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样子道:“除非,你说过那些新出现的异能者,会因为没有与之能力相对应的心态,所以不能够正确的掌控自我。其实你也是一样的!你也缺乏成熟的心理,也许你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但是你会伤害到你自己!”肖胥青避开他的眼,心中却道:“我宁愿你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到你自己!” 李除非愣愣道:“我又怎么会伤害我自己呢?” 肖胥青道:“不会吗?就今晚的事情,有诗兮美在,依着诗兮美她爸爸的人脉,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一支疫苗,根本不需要你辛辛苦苦甚至面临很大的危险去偷、去抢!除非,你太过于依赖你的能力,你随心所yù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这样很容易招惹是非!而你生xìng太过善良,到了最后受伤吃亏的肯定会是你!” 第17章 晋级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蒙蒙细雨时断时续,晨间有种刺骨的湿冷,刚从外面回来的李除非只穿了件T恤,好像对这冷意浑然不觉。一推门,迎面走来两人,李除非一愣神笑道:“叔叔阿姨早上好!” 这两位李除非的叔叔阿姨自然就是诗兮美的父母,诗辞与陈伊湄。陈伊湄亦笑着回道:“早上好!除非,起得这么早啊。”李除非不好意思地应承道是,心里暗道:“我这那是起来的早,昨晚就没有睡呀!” “怎么穿这么少,也不怕冻坏了!”陈伊湄摸着李除非半湿的T恤,回头把诗辞的外套给扒了下来,套在了李除非身上,“天气冷,早上出去锻炼也不知道多穿点,当心着凉了。”陈伊湄这般亲近,李除非颇是有些不自在。 李除非扭动着身体,想要回绝道:“其实我不觉得冷,还是让叔叔……”陈伊湄就打发诗辞去再换件外套,招呼道:“穿着,别给冻坏了。先陪阿姨说说话。”李除非当然只能点头称是,也能猜到陈伊湄她大概是有事想要说,是有关诗兮美的?李除非颇有些恶趣味的猜测陈伊湄会说什么,心想该不会来那种恶俗又老套的剧情吧! 陈伊湄出门觉得有些凉,紧了紧领口问道:“除非和小美认识不久吧?”李除非怪异表情一闪而逝,给出了确定的答案,该不会都让我给猜中了吧? 陈伊湄笑着看了李除非一眼,接着叹口气说道:“小美这孩子,就是太骄傲了,甚至过于自我中心主义。你别看她身边总是有很多人,但一直以来就没人能真正成为她的朋友。她也从未带过朋友回家,所以她对你,还有小青,总是有些不同,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对她。” 不是想像中的剧情,李除非顺口就道:“那是当然,我会好好……不是,我们……” 陈伊湄嘴角含笑地拍拍他的肩膀,打断李除非继续说下去,道:“小美脾气不好,做事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也不懂迁就别人,阿姨就是希望除非你能多包容她,不要因为她的一时任xìng使你们的情谊无法挽回。” 李除非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发愁地想道:“多包容她?我又不是受虐狂,这下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哇!”嘴上却道:“我当然可以迁就着她,可她的身边总不可能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家在河东,和江南隔着这么老远,等我回了家,还能找谁来迁就她?” 陈伊湄摇头道:“她若能改改,我这当妈的也就不会和除非你说这些事情。原来除非和小青家在河东啊,是到江南来旅行的?” 李除非纠正道:“阿青不是,她家是在山城的。” 诗辞换了件外套走出来,陈伊湄道:“哦,是这样啊。好了,现在解放你了,让你叔叔陪我就行了。先去冲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当心感冒。” 李除非感慨于陈伊湄对女儿的关心,其实更感概她这当母亲的没一丁点的架子,待小辈如同朋友般。若是换成他老妈,看到李除非就这么带回去个女生,那还不得闹翻了天,一定会让李除非深刻认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然后幡然醒悟将jīng力放到学习上,哪里会有这么一番对话,希望两个人的情谊长久。 诗辞陈伊湄沿着大道跑远去了,肖胥青诗兮美二人肯定还在睡觉,李除非转悠在花园空地,伸手拿去就有一段三尺青枝握在手里,这树枝自然是李除非用意念折下。青枝握在手中仔细掂量,左右挥舞,李除非是以青枝为剑,练起剑法来。 李除非所练习的剑法与平rì里能看到的也不无不同,随着招式套路舞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而且李除非练起来,动作还要再慢上一拍,好像就只是花架子一般,更别妄谈还有攻击力一说。即便是这样,李除非依旧练得津津有味,有些动作更是还会回过头重复做几遍,仿佛能从中间领悟到剑中深意。 肖胥青一觉醒来,走在阳台正好能看到园中练剑的李除非。肖胥青抱着新奇与探索的心情在看李除非练剑,看了一阵,也没察觉异能者练剑与普通人有何不同。反而是让在练剑的李除非察觉到了阳台上dú lì的少女,李除非停下动作招呼道:“阿青!” 肖胥青展颜一笑,似乎一天伊始能够看到李除非是件愉悦的事情。李除非把手扩在嘴边喊道:“我想了一个晚上,我有话要对你说!” 心头一跳,肖胥青退回房里,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音道:“等我一下,马上下去。” 肖胥青匆匆跑下楼来还保留着昨晚睡觉的穿着,有些纷杂的青丝,伴着脸上零星点点的慵懒倦意,有笔浓重的惊艳。李除非痴愣片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了她,埋怨道:“天气凉也不知道多穿点再下来。”肖胥青知他能力超凡,也不和他推辞,接过衣服穿在身上。 李除非这才说道:“阿青,昨晚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确实很有道理,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所以我出去想了一个晚上。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太过于依赖我的能力,而因此懒于动脑思考。但是,除了我的超能力,我还有什么能够依靠的?如果我没有了超能力,那么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一个人!” 肖胥青反驳道:“怎么可以这么说!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不必这般看轻自己,每个人在世上总是……” 李除非打断道:“不,我并没有看轻自己,我只是看清了自己!我就是没有过人的才能,没有惊人的财富权势,我所真正能倚靠的,唯一能信赖的,就只有我的超能力!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我的能力,相信她可以为我破除一切艰难险阻,相信她可以帮我解决将来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难题!相信她,我才有了另一种无限可能的未来!” 超能力,同样也是从属于一个人的能力。他会这样想,未尝不是对自身的一种肯定。 肖胥青是能够明白,但是不能够理解。 不过,他既然这么想了,那么,她,不会要求他改变什么,但,或许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肖胥青的沉默,引动起李除非的不安,他有些紧张解释道:“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吧,你说的那样不太适合我。我的意念力,太古怪了,我对她一旦有过动摇,她也会对我产生动摇。我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最后当我这样想了,然后我的意念力,就莫名其妙的从第一阶段晋级到第二阶段,从念动力晋级成意志之力。” 肖胥青听罢瞠目结舌。她之本意也并非如此,可李除非会错意,对自身异能产生了动摇和质疑,待他消除这些疑惑之后,意念力竟然就能从一阶到二阶,这样都能晋级,还真是不同凡响。肖胥青叹道:“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你的。别人的建议始终都是别人的看法,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方向。” 能得到肖胥青的认可,李除非有些自得地嘿嘿乱笑。看到李除非手中的青枝,肖胥青好奇道:“刚刚看你好像在练剑呢。可是像你刚刚那样的练剑,以你的能力……对你来说,还会有效果吗?” 李除非道:“我这剑法虽然练起来花里胡哨的,看着是花花架子没什么实际意义,当然这些剑法被创造出来本也就不是为了实战,而是为了能让习剑者能在练剑的时候悟剑悟法,掌握剑法中所藏剑理。”李除非这么一番解释,肖胥青大致可以明白这种剑法也是很有用的,但到底具体是怎么有用,哪里是仅凭她想像就能想得出的。 青枝为剑,李除非边言边退开两步,在肖胥青眼前演示一式剑招,看来还真是令人感觉飘逸非常,然后道:“如果真要拿这招和人打架,那么大多动作都是多余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将这剑招拆解开来,熟悉和掌握其中运剑使劲的方法,一旦争斗,像这一式剑招中招架的这一下,只要拿来略作变通,几乎可以格挡招架所有的攻击方式。” 肖胥青眼前一亮道:“剑招是死的,剑士是活的。不在于招,而在于人。招式千般用法,关键要看执剑之人。可这样的招式剑法你就是练得再纯熟再超凡,对你来说依旧是没任何意义,况且这也算不得是悟剑悟法吧?” 李除非道:“本质上说这只是剑法剑招的应用,对我来说确实已经没什么用。我现在练习剑法是为了能领悟剑法中的剑意,剑意对意念力还是很有用的。” 剑意。说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肖胥青会感到疑惑,李除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若还是未曾进阶的他,也很难理解剑意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可一夕进阶,由念动力转变为意志之力,意念力超脱于躯体的限制,好像是一次完全的蜕变,也让李除非感受到另一番天地! 第18章 练剑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恍然而睁眼,目似有jīng光。 树上叶子纷纷而下,肖胥青忍不住好奇伸手拿去,李除非慌忙制止道:“不要!”肖胥青吓到,顿时住手却也迟了,指端一道鲜红流出,这才感觉到阵阵钻心的刺痛。 李除非急急把素手抓到眼前,只觉心中顿生怜惜,恨不得把伤口换到他身上,一时想也未想就把指头放到嘴中吮吸。肖胥青臊得满脸通红,指端传来痒痒得触觉,偷偷看看他满满的心疼和自责,心中一宁,被人关心着,感觉总是很好的。 始终也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不再流血。李除非把手指从口中放出,方才注意到这白嫩细长的手指不是属于他的任何一根指头。李除非心有忐忑,避开不看肖胥青,道:“对不起,我……” 肖胥青不愿听到他道歉,帮他拍掉肩上的落叶,问道:“这些叶子和你说的剑意有什么关系吗?” 李除非还有些尴尬道:“刚刚我还没用到意念力。” 肖胥青捡起叶子看到叶柄整齐的切口,非自然落叶,她奇怪道:“没用意念力?那叶子是怎么掉下来的?难道就是你说的剑意?按理说来,意念力是从非物质到物质,剑意合该也是属于其中一种的,可是你又没用意念力,那这剑意又属于什么xìng质的力量?而它的力量又源自哪里?” 不得不说肖胥青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心思缜密远胜李除非好几条街,总是可以想到比李除非更多的东西。 李除非即使拥有这种力量,也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不过是将他的感觉说出道:“我只要心里有那种练剑时锐利剑锋无坚不摧的感觉,刚只是想要叶子落下来,还控制着没准备要用意念力,那叶子就先于我的意念力而好像被剑刃砍下。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记忆中这应该是叫剑意的。” 相关信息量太少,肖胥青就很难得出准确或是偏于正确的结论。李除非又道:“还处于第一阶段的时候,念动力受身体极限所限,总是有一定的上限,所以需要通过练剑锻炼身体。而且剑法中有些使力用劲的技巧,还能增强我对念动力的控制力。更关键的是,练剑时若能心无旁骛剑心通明,更是能纯化心灵,有助于我分心多用修炼剑光分化。” 心无旁骛有助于分心多用?肖胥青好奇却没问,细细听李除非道来:“当昨晚我明悟本心,念动力超脱身体的桎梏,进阶成意志之力后,一直有种心眼开阔的感觉,觉得不管什么都不能阻挡。激动之中就练起一套激昂锐利的剑法,那时我就没有使用到意念力,可剑法练完后,那片小竹林就变得不成样了。然后我就发觉到了第二阶段后,即使是不用意念力,用起这些剑法来都有些与以往不同的效果来。像是这样感觉杀伐果决锋芒锐利的剑法,就带有这种锋利的切割效果。还有剑法会粉碎东西,要么就是能防御得雨落不能沾衣,还有反弹攻击的各种各样奇特的效果,然后记忆里有些东西就蹦出来了,说这就是剑法之中的蕴藏的剑意。” 肖胥青不解道:“剑意这些作用分明就是意念力的一些独特的技巧运用,可是为什么你不用意念力,就能让剑意发挥出效果呢?”李除非呆立一旁点头应和,痴痴呆呆惹得肖胥青一阵好笑。 笑过之后,肖胥青突然道:“莫非是这样?你有意识的没有使用意念力,但潜意识中你已经将意念力用了出来。剑意好像能将意念力变成你的本能一样,在你有意识的控制之前,就随着你潜意识中的想法使用了出来。” 李除非讶道:“听你这么一说,也是这么回事。可这样岂不是很不妙,不能控制的力量,只会害人害己!” 肖胥青宽言道:“大概不会,本能也要遵从本心,充其量也就cāo纵不力,不至于会失控吧。现在你还没熟悉新的意志之力,等你熟悉新的力量后,也许就能完全掌控剑意。毕竟我还是觉得剑意是源自你的意念力,它再如何也脱离不了你的掌控。” 李除非应声虫似得说道:“我想也应该是这样。” 肖胥青恼他只知应和,抽出他手中的青枝,做剑背在身后,左手捏个剑指,架子摆得十足,道:“教我练剑吧,我蛮想学的。”肖胥青有所求,李除非必有所应。李除非什么时候能够拒绝得了肖胥青。 肖胥青想练剑不过是觉得好玩,李除非也没想要把她教成什么大师,不过想想练练剑也就能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就没什么讲究要循序渐进之类。于是乎李除非起手就拣出一式难度一般还有些实际意义的剑招,“唰唰”就舞了两遍。 李除非展示完就问道:“怎么样?” 肖胥青道:“你打那么快,我什么都还没看清楚,你就完了,当然不怎么样了。” 李除非道:“阿青你又没基础,看两遍怎么可能学会。先让你看两遍感觉一下,然后我再拆开一招一式得教你。” 李除非这次慢悠悠再练起来,边把每个动作的要点给肖胥青细细说道,让肖胥青跟在他身后慢慢先把动作记下来。肖胥青或许真有天赋,不过两遍,剑招使起来像模像样的,招式虽说还不是非常流畅,也还有一些小小的错误,但也不能掩盖她过人的潜质。李除非真有些脸红,当初的他即便剑招早印在脑中,前两遍也不曾有肖胥青这般熟练。 徒弟这么省心,李除非也不用再来第三遍。让肖胥青独自练习,李除非就在边上纠正她动作上的一些小失误。二人你来我往玩得正开心,不知不觉间生出些淡淡的温情来,哪里能注意到隔着帘子透过窗子居高临下悄悄注视着他俩的诗兮美。 诗兮美两臂轻笼叹道:“我真是不理解,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好吧,这个问题咱们暂时先不讨论。就算是你喜欢他,那你光躲在这偷偷摸摸地看着是什么意思?喜欢就要说出来啊,喜欢就要去争取啊,看人家卿卿我我的,再不行动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房里除诗兮美之外再无旁人,她自言自语说道,但更好像是在与什么人说话。 诗兮美隔了一会儿又自语道:“小青真的是很优秀呢。相貌家世自不必说,智慧见识亦非寻常,最关键的是她的气质,清新秀美惹人怜惜,连我这被她奚落过的人都很难对她产生任何反感,更何况别人。当然咯,就算是比起来,我诗兮美也不差她分毫。但是,你可别忘了,有人可是很吃她这一套。” 沉默片刻,诗兮美脆生生自言自道:“我就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怕被拒绝么?我就不信你向他说了,他还能拒绝你不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一旦他要走了,你总不可能跟他一起走吧。那么,你觉得你们之间,那种基本不存在的感情,能经受得住时间空间的考验?最后你真要成了路人甲,伤心落泪的时候,你可不要连累到我。” 诗兮美顷刻继续道:“怎么办……我怎么能知道怎么办?我又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男生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去想这么丢人的事情!想追我的男生多得去了,结果现在因为你我要去倒追那个大臭虫!诶,虽然我不知道该要怎么做,但是,还是交给我吧,交给我总比让你去做靠谱不是?我要是帮你完成了心愿,你可别忘了咱俩的协议,以后凡事可都要听我的。” 诗兮美不再作声,目光望去,李除非与肖胥青在花园**演剑法,虽说手中的只是两条青枝,但二人身影翩然,练得似模似样,不知怎么令诗兮美一下就想起笑傲江湖里令狐冲和岳灵珊来。诗兮美将窗帘一把拉开,推开落地玻璃窗,走到了阳台上,深呼吸道:“哼!这个花心大臭虫!小青,我是不会输给你的,怎么说也要做任大小姐!” 诗兮美缓缓地伸个懒腰,出声喊道:“小青,你们在玩什么呢,我也要来!” 李除非停下动作,往阳台看去,诗兮美的脸上没有清晨阳光的光辉,有些昏暗的天空反而更衬托出她的耀眼美丽,这一刻便是绚烂夺目,即便是李除非也心难自抑地略微失神。 肖胥青扬起手中的树枝,说道:“除非在教我练剑呢!下来一起玩呗。” 诗兮美满口应是,刚转身要下楼又转回来,朝着李除非叫道:“死臭虫,接着我!” 李除非尚未明白那个“接着我”是要干什么,诗兮美就翻过阳台的雕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肖胥青惊得“啊!”了一声,李除非才知道诗兮美是要搞什么,怪不得说要接着她,还真是能乱来!李除非这下算是服了诗兮美的胆大妄为,身影化作一道利箭般,赶在诗兮美落地前接住了她。 陈伊湄看到诗兮美喊着“接着我”就从楼上跳下来被李除非接住,吓得心惊肉跳,急忙就跑到跟前,看着李除非怀中的诗兮美紧张道:“小美!有没有事?给妈妈看看!” 李除非阵阵苦笑,若非是看到诗辞和陈伊湄刚好回来,李除非哪用得着如此麻烦。便是这样,怕是也少不得一顿说道。 第19章 相随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不过几rì,随着疫苗大规模的投入,流感疫情得到有效的控制,社会秩序开始回归正轨。学校也即将要开学,李除非即便就是有天下无敌的异能,他也得乖乖回去上课了。哪怕就是电视里的超人,平rì里不也得戴副眼镜当他的小记者。 即将要作别离开,肖胥青向诗辞和陈伊湄弯身行礼,鞠躬表示谢意道:“非常感谢这些天来叔叔阿姨对我和除非的照顾,小青铭记在心。也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李除非活这么大还从未像肖胥青这样正式地向别人答谢过,手足无措地随着肖胥青微微鞠躬,那个呆呆的样子逗得一旁的诗兮美哈哈直笑。 诗辞笑道:“你这孩子,实在是客气。” 相处几rì下来,陈伊湄简直爱煞了肖胥青这个xìng情脾气像极了她自己的小姑娘,见肖胥青这般客气起来,就把肖胥青搂到身边道:“小青要还这么客气,阿姨我可要不高兴了。其实我是真舍不得小青你走,可要记得常来看阿姨,你要不来阿姨就要去找你了。” 诗兮美吃味道:“还没恭喜诗太太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看来以后我也就没啥用了。” 诗辞探手揉着诗兮美的脑袋,不疾不徐道:“哈哈,小美也学会吃醋了。”诗兮美脸sè一红,很意外的没有傲娇,显然是受到“离愁别绪”的影响。 陈伊湄道:“既然你们执意不要我们去送,那我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让小美去送你们好了,路上有想要说的,只有你们也好开口。” 诗兮美要司机下来,她坐到驾驶席上,按着喇叭嘟囔道:“话真多!”这次不是诗兮美最爱的那款极炫的限量版法拉利,而是换了看起来略显低调内敛的黑sè迈巴赫62。李除非位移基本靠异能,现代交通工具根本不上心,哪能认识迈巴赫这种名气不显的豪车。李除非只想车子应该挺贵的,哪能想到这是一千多万的豪车,否则依他的xìng子那可坐不稳当,还不得和烫了屁股似得。 车行一阵,堪堪走出别墅区,尚还在市郊的范围。这里环境优美行车稀少,李除非道:“不用送了就停这吧,我和阿青就在这下车。” 伴随着“吱!”的一声,诗兮美狠踩了一脚刹车,停下了车,紧握着方向盘气鼓鼓道:“下车!” 李除非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又惹着这位大小姐,刚从车子里伸出半个身子,就被诗兮美一把拽出来。诗兮美一边拖着李除非,一边道:“李除非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诗兮美恶狠狠的样子,着实把李除非吓到了,任由着诗大小姐把他带到一旁,心里七上八下地说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莫敢不从。” 李除非放低身段耍宝搞怪,诗兮美没忍住笑出声来,刚刚颇有些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诗兮美道:“我就那么遭人厌吗?刚从家出来你就要下车,你是有多不想见到我?” 李除非叫屈道:“冤枉啊,大人!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你可真是冤枉小的了。我和阿青是要从这走,才从这里下车的。” 李除非的位移方式显然是没与诗兮美说过,李除非肖胥青是怎么一路到这里来的,诗兮美明显并不知情,问道:“在这连车都打不到,你们从这里下车要怎么走?” 李除非只好告诉她这一路上他是怎么行动的,诗兮美顿时来了兴致道:“我也要飞!你也要带我飞上去看看!” 敌不过诗兮美幽怨的眼神,李除非意念力扫过附近,确定不会有人看到这里,李除非带着诗兮美冲天而起,苦着脸道:“真是的,这大白天的,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随着高度的增加,诗兮美的脸sè也开始发白,抱抱熊般不由自主地挂在李除非身上,生怕会掉下去。李除非无奈道:“没事没事,你别紧张,又不会把你掉下去。我现在就带你下去。” 诗兮美分明是怕的要死,可又不让李除非回到地面,阻止道:“不要,不要下去!” 李除非猜不透这个别扭的大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只好先听她的,带着她悬浮在几百米的高空,意念力屏蔽着高空中猛烈的风。诗兮美定定神问道:“李除非!你这个花心大臭虫,你会忘了我吗?” 李除非一愣道:“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诗兮美没有多纠缠于这个问题,继续说道:“有人要我告诉你,她很喜欢你!” 李除非惊讶于诗兮美的直白,顺口问道:“谁?” 诗兮美气不忿道:“问那么多干嘛,我不知道!她就让我告诉你,她会一直想你的,她不想你忘了她,她没有那么多奢望,她只想如果能一直看到你就很好了!诶呀,真是麻烦死了,大臭虫我jǐng告你,你要每天想她,要常常和她联系,你要是敢忘了她,我饶不了你!听懂了吗?” 李除非点头又摇头,为难道:“我都给你绕糊涂了,你说谁啊?” 诗兮美扯住李除非的耳朵,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好,我告诉你,她是诗兮美!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除非下意识点点头,复又赶紧摇摇头。诗兮美来了这么一出戏,李除非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诗兮美脸sè通红,撅嘴傲娇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 诗兮美十分美丽的脸蛋,因为渲染上一抹娇羞难当的风情,散发出了十二分的美丽,美得令人目眩神迷。这已不单单是逆袭的故事,这已经完完全全是童话故事了。李除非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脑中的不真实感,他心中或许在想,难道还真有人也叫诗兮美不成? 李除非神思不属,意念力便出了漏洞,高空中狂风大作,吹起了诗兮美一头秀发。诗兮美被风吹得呼吸不畅,缩起身子躲在李除非怀中,喊道:“我们下去!” 李除非的神情样子诗兮美都看在眼里,李除非没什么表示,固然是有太过于惊讶的原因,但最根本却是李除非不愿,哪怕诗兮美再如何的优秀,他的心始终已经容不下。 诗兮美伏在李除非的怀抱中,心中很安宁,这种依赖的感觉,她很少有过。诗兮美满怀不舍,她不知道这时的不舍是不是因为她,她也分不清心中所念到底是为了谁:小青,我不会输给你的。 落地之后,李除非把诗兮美放下,看到车边恬然而立的肖胥青,迎上那双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眼睛,忽生一些淡淡的负罪感。诗兮美走上去给了肖胥青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肖胥青的双手道:“做朋友也是要看缘份的。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在我心中已然是很好的朋友。小青,我会想你的。” 肖胥青没有强烈的情感流露,恬静释然反而更表真诚,轻轻道:“我也会的。” 诗兮美又对李除非道:“我知道你本事大,但也要注意安全。照顾好小青,一定要把小青安全送回。我才不要看你们走,你们先目送我回家吧。”诗兮美很干脆地上车,向二人摆摆手,很潇洒地开车离开。 李除非与肖胥青相顾对视,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李除非道:“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肖胥青没有说话,转身背对着李除非道:“我已经没有家,还能回什么家?” 李除非迟疑道:“可是山城那里,难道不是吗?还有你的亲人不也都在那里?” 肖胥青西望山城,再回过身来,好似做了某些决断道:“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也没有我的亲人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李除非yù言又止,只好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肖胥青淡然一笑坦然道:“不知道。不过天下之大,不会没我的容身之地吧?” 李除非忍不住脱口道:“当然不会,大不了去我家啊!当然了……我是说,如果阿青你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更不会介意……不是,我当然会很乐意你住在我家的。”李除非冲动之后,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完。 李除非和肖胥青两人自从相救而相识以来,相处时间虽说不长,可两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不说难舍难分,也是感情深厚。相处时间越长,就越接近分离,要与肖胥青分散,就好像心病一样一直盘桓在李除非心中,让他心中压抑不痛快。现在肖胥青落得无家可归,李除非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但他贸然就要肖胥青随他一起回河东去,话一出口就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肖胥青会拒绝,从此之后可能就是异地相隔。 肖胥青却满是希冀地问道:“可以吗?” 李除非用力的点头道:“当然可以了!”李除非又怎么会说不可以,李除非只盼能永远赖在肖胥青身边才好! 肖胥青笑意盈盈的就答应道:“那我以后可就要投你门下咯!” 肖胥青巧笑嫣然,这是李除非遇到她后,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般灿烂。 第20章 归程 - 第七组 - 吹箫人去玉楼空 () 天空蔚蓝,苍穹无际,凌云而行。近乎0.3马赫的飞行速度,已经摸到亚音速飞行的门槛,这样前所未有的极限飞行,令李除非有种难以抑制的畅快之感,摆脱所有桎梏后的痛快淋漓。 李除非背负肖胥青,肖胥青两臂环绕李除非颈间,紧密相贴的两具身躯,这是最能让肖胥青在高空飞行中感到安心的姿势。肖胥青带些羞涩地凑在李除非耳边说想要停下稍作休息,毕竟李除非已经保持这样的极限飞行快有一个钟头,肖胥青终究是有些心疼他,担心他会因此消耗太大。 飞越城镇,寻了处人迹罕至的山林,李除非降落这里暂作休息。其实已经拥有意念力第二阶段的意志之力,只要李除非意识尚存,他就可以保证意念力能以最佳的状态使用出来,而不会如同意念力第一阶段的念动力,会因为身体状态的变化而影响到意念力的输出。 落地后,肖胥青感觉到了脚下的厚重,突然会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心情就莫名的欢快起来。肖胥青眺望远方,指着一处道:“除非你看,那棵树上是不是有果子?” 意念力沿着肖胥青所指的方向而去,顺势就卷回五六个果子。李除非定睛一看,庆幸笑道:“居然是苹果诶,阿青给你个大的。” 接过飘到身前来的大苹果,肖胥青笑着拿出纸巾擦拭着,却看到李除非拿苹果在衣服上蹭蹭就往嘴里塞,连忙夺下来又把那个擦过的大苹果放到李除非手里道:“先吃这个吧。这么脏也不知道擦一下再吃,乱吃小心吃坏肚子。” 李除非咬一口苹果边吃边道:“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sè苹果,应该吃不坏吧。况且凭我的肚子,一个小小的苹果还奈何不了我。我是没关系啦,就怕阿青你吃坏肚子,要不然我帮你把苹果皮削了吧。” 肖胥青刚刚点点头,手中的苹果就自行“宽衣解带”,一张薄如蚕翼完整透明的苹果皮就掉下来,就连苹果的颜sè都依旧未有变,意念力的神奇之处已有领教,肖胥青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而李除非他自己却大为惊喜,意志之力真的是要强过念动力很多,以前也这般用意念力削苹果,可也没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其实也是由于李除非刚刚跨入意志之力的阶段,对新的力量不能够完全了解和掌控,才不明白之所以会与从前不同,是因为意志之力自有的修正程序。这种修正能力能使主体能够以最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益,达到行为结果最优。 意志之力的出现,就开始自主优化李除非。不论是身体机能还是意识层面,意志之力都好像是对此进行了固化,所以只要意识不灭,那么李除非就能保持最巅峰状态的意念力。而且意志之力似乎是将意念力彻底与李除非相融合,不再像是念动力仿佛外在之力,意念力更好似化作李除非的本能,此后再用起来更能称心如意。 肖胥青吃苹果也优雅,远非李除非狼吞虎咽:“除非你好像特别喜欢吃苹果啊。” 李除非嘴里一顿解释道:“小时候在乡下住,又没别的东西可以吃。每天就盼着院子里爷爷种的那颗苹果树上的苹果早点熟,天天就想着吃苹果了,哪还能不喜欢吃。” 肖胥青眼前好像看到小小的李除非站在树下,抬头望着苹果树期盼着,心里又是有些难过又是有些好笑:“难怪看你吃苹果,总感觉你的苹果很好吃。”突然听到肖胥青的话,李除非一口咬在苹果上,没有咬下去,愣愣地一动不动看着肖胥青。 肖胥青被盯得很不自在,仔细看去却发现李除非明显在走神地样子,张开手在他眼前晃啊晃道:“除非?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李除非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啊,没怎么、没想什么。” “是吗?”肖胥青好奇道。 李除非笑道:“就是想起来小时候有个人总是抢我的苹果吃,她就常说‘总感觉你的苹果很好吃’这句话。” 肖胥青微微眯着眼,散发出令李除非暗暗心惊的气势,问道:“‘有个人’是个女孩子吧。是你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不得不佩服肖胥青的直觉,简直太敏锐了。李除非有些窘迫地干笑道:“不能算是吧。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争取能赶在晚上回家。” 肖胥青嘴角含笑地搂住李除非,挂在李除非背后,笑道:“那好吧,那我们走。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说‘有个人’的故事啊。”李除非刚飞起来,听到这话身子一歪差点没变成折翼的天使一头栽下去。 肖胥青其实对苹果的故事没什么兴趣,真正令她感兴趣的是‘有个人’,那个总抢苹果的人。李除非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肖胥青只想听‘有个人’的故事,而不是有关苹果的故事,可心里没有任何因为她追根究底心怀不满,反倒是浮想翩翩窃喜非常。 李除非想了半天道:“隔得时间太久了,再说那个时候我也还小,到现在我连她叫什么也记不得了。说实在的,我现在对她唯一的印象就剩那句‘总感觉你的苹果更好吃’。她爸爸是我爷爷的学生,她爸爸那时候在我老家任职,然后就把她寄养在我家里,跟我抢了差不多有三年的苹果。然后她爸爸调任,她也跟着一起走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的。” 肖胥青调侃道:“这还不能算是青梅竹马呀。你们这还是世交呢,就没给你们定个亲联个姻什么的?” 李除非藉此想起那时候长辈们拿他俩开玩笑的戏言,顿时生了一头冷汗,讪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怎么可能,阿青你就别乱开玩笑了。” “真没有吗?”肖胥青很突然地把下巴卡在李除非肩膀前,将头蹭到李除非脑袋旁边,在他耳边极是暧昧地轻轻问了句,“我怎么觉得,真的好像应该有。” 李除非感觉到了这种亲密的接触,同时也感到了心口阵阵的悸动,尴尬地开口道:“戏言、戏言,当不得真的,那都是开玩笑的。” 肖胥青抬起头凝视李除非背身,微微一笑趴下,用脸贴着李除非的背脊,有种温热结实的触感传来,她并不在意这些,她也没有许多的要求,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她只想能这样伴他身旁就好,真的很安心。 “阿青?”李除非悄悄地问,肖胥青轻轻地猫一样慵懒地“嗯”了声,恰似梦呓,李除非察觉到背负的柔软,平缓绵长而规律的呼吸,嘴角露出丝丝的温柔,速度骤然提升到极限,化为道道残影划过天际。 少女贪睡,一路默默无言,李除非一点也不觉无聊,有肖胥青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待到肖胥青醒来后,差不多已是三个小时后,李除非跨过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这也是将近有神州大地五分之一的南北跨度。肖胥青目光穿过薄薄的云层往下望去,只看到地面好像一块块不规则的拼图,其余的肉眼难做分辨,问李除非道:“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李除非细细看了半天,找到了能做辨识的标志,指着前方巨大的山脉说道:“那边不就是王母山了,马上咱们就走出中州之地了。等跨过黄河翻过王母山就是河东的地界了,到时候最多再有一个钟头就能到潞州市。” 肖胥青一贯恬淡安静的xìng子,向来是话语不多的,不过与李除非有关的事情,才会好奇地多说些。说起李除非从小生活的地方,肖胥青突然来了兴致,也是连着多问了李除非几句,都是有关潞州的一些问题。 大约是上午十点多辞别诗兮美二人踏上归程,现在不过才下午四点钟,就可从江南回到河东来,千里之遥也不就是六个小时的时间。但凭李除非现在所拥有的实力,天下之大,还无不可去之处。 来了自家地头,李除非熟门熟路地寻到一处适合降落的地点,带着肖胥青专走僻静之地避开旁人,没花多少功夫就进入了潞州市区。李除非还暗叹若是在夜里该有多好,起码不用这么谨慎,生怕被人看到。 高耸林立的大楼,熙熙攘攘的人车,肖胥青如有重归科学社会的感觉,感慨道:“除非你现在的速度虽然还比不得飞机,但比着高铁也差不多,你个体的力量都要赶超人类百年科学发展的力量。” “哪有那么夸张,”对于肖胥青的夸赞,李除非极是受用,“阿青,你这一天就吃过两个苹果,你现在饿吗,要不去吃点饭?” 肖胥青道:“好啊,你带路吧。” 李除非结结巴巴道:“那个……阿青,我现在身上没钱,吃饭还要你掏钱。”肖胥青一怔忍不住轻轻笑起,李除非那个窘迫非常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感到好笑,还有那么点可爱。 山城终究是要比潞州的发展强得多,二线城市毕竟是比不上一线城市,肖胥青并非是在意装扮的女孩,着装也相对朴素,但身上所有的时尚元素也不是潞州本地女孩子所能相比较的。简约风的混搭,非常与肖胥青气质容貌相配的服饰,走在潞州大街上好似新世纪回到九十年代,令人升起无尽的艳羡。连带着李除非,回头率也有所大大的增加。李除非却没觉得身边佳人相伴,惹无数路人嫉妒,让他有任何得意的想法,反倒是小男人莫名的占有心,让他微微的有些不畅快。 吃过饭后,回家路上。 李除非yù言又止,憋着一直快到自家的小区,也没办法不说了。他非常为难地说道:“阿青,恐怕你不能去我家了。” 肖胥青睁着明亮的眼眸,有疑惑也有黯然,专注地看着他,强忍着没有一句问询,等着他的解释。 李除非忙忙解释道:“我爸妈可没小美她爸妈那样开明,我要是就这样不吭不响地带个女孩子回家,我怕没那么容易过关,还不知道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想……今晚上还是我一个人先回去,提前和我妈先商量下,然后再……” “如果……不同意呢?”肖胥青咬着唇问道。 “不可能!”李除非不假思索道,他确实无法预知结果,“不会的……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如果是那样子……我就向他们坦白一切,相信那样他们就不会反对了。” 肖胥青接受了他的建议,他能这样做,她已经很知足,很满意了。 李除非满心愧疚,对肖胥青不起,那时他那么说的,他却无法为她兑现。他不敢直视她,道:“那你今晚要住酒店了,我回去给你拿我妈的身份证登记。” 肖胥青安慰道:“好啦没事,我明白的。你回去拿吧,我等你。” 李除非回去偷偷拿了身份证就匆匆跑出来,陪着肖胥青去酒店登记入住。安顿好肖胥青,李除非又匆忙赶回家,却正好碰到出门的妈妈。 “儿子,妈晚上要去值班。锅里有饭自己热一下,明天开学记得对好闹铃别迟到。” “诶,妈。我有事……” “今天要检查,赶不上了,有事明天再说。” 李除非发愁地拽着头发,完全不给机会,这要怎么办?李除非无奈地去酒店找到肖胥青,头疼地解释道:“我妈她晚上去值班了。看来得等到明天才能说。” 肖胥青体谅道:“没事啊,一天两天的,不打紧的。” “那我回家守株待兔,没准我妈半夜就回来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