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古墓魅影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夜,漆黑的夜,盗墓的夜! 狭长阴暗的墓道里两点闪动的烛火幽幽的漂移着,似上下浮沉的萤火,又好似阴森神秘的鬼磷。散发着阴郁腐败的墓道七拐八弯,周遭一片黑暗,光滑潮湿的墓道壁被打磨得相当规整。这个拱形的墓道一圈都是用坚硬的花岗岩砌合而成的,一层一层极有规律的排列着。 墓道极为的幽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前方黑洞洞的一片如恶魔的独眼,未知的世界就在眼前,充满着神秘与恐怖。 静,周遭静得可怕,心跳声仿佛是天地间唯一可以和脚步声相应和的声音。烛火闪动,把两个纤瘦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跳跃波动间澄澈出修罗恶鬼般的形体。 一前一后的两个男人,皆是一身笔挺的防水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这说明他们不久前才在水中浸泡过。 钟子贤就是其中一个男人! “姓玉的,你小子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这里就是须菩提长老的葬身之地吗?”钟子贤终于忍受不住这杀死人的沉闷气氛,开口说话了。虽然他的语气中充满着不耐烦,可是隐隐之中还潜藏着一股子恐惧。 “废话,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看我的判断什么时候出过错的。这里肯定就是须菩提长老的葬身之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的墓室一定就在前方的不远处。”另外一个男子肯定的说,依他的经验来判断普通人绝对不会把坟墓葬在如此一个隐秘的地方。而且根据之前获得的相关消息来证明,这里的墓主人一定就是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须菩提长老了。 “可是咱们已经走了好久了,这个墓道有窄又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你说它会不会是通往幽冥之地的死路啊!”钟子贤其实并不害怕,他只是心里面没底。 “钟子贤啊钟子贤,枉你还是考古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怎么会说出这样逻辑不明的话语来呢!我真怀疑你这些年都是怎么混过来的,你的无神论都到哪里去了!”男子冷笑了一声,嘲讽之意甚为明显。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的确就是鬼神,因为……因为不存在的东西才最神秘! 这个墓道的确非常的狭长深远,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似的,钟子贤怀疑这墓道的尽头或许真的就是传说中可怕的阎罗鬼殿。墓道并不宽阔只允许一个人通过,头顶上三寸的地方便是顶端。而且时不时的便有水滴从上面低落下来,他知道这是上面湖泊渗下来的水,毕竟这个墓道就是修建在一个巨大的湖泊下面的。 加之周围又暗得可怕,只有两道手电筒的光束才能维持着这点光明。所以他们两个人走得很慢,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身边的一切,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有什么可怕的危险突然钻出来一样。未知的世界是充满着好奇的,同时也是满怀着恐惧的,这种普遍的心理几乎适应于每一个人。 终于来到墓道的顶端了,那里出现了一道石门,看起来并没有锁,而且也不像是有机关什么的,只要用力推开就行了。两个人默契的对望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手电筒之后便开始合力的去推那石门。石门很重,但是从感觉上来说是能够推动的。他们两个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感觉石门在慢慢的被推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石门被他们两个人推开了,可是……可是展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的仍旧是黑洞洞的一片。 然而黑暗并不是全部,就在这片荒凉无际的黑暗之中,一股难以名状的阴腐气息从石门的后面朝他们两个扑面袭来。刹那间钟子贤仿佛感觉出了这股味道的熟悉,那好像是棺材中尸体腐烂后所特有的味道。亦或是……是焚烧纸钱冥币散发出来的气味。 “咔”一声清脆断裂的声响在黑暗中迅速的蔓延,脚下传来的感觉告诉钟子贤他似乎是踩到了死人大腿骨之类的东西。这并不算什么,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在一座古墓里面踩着死人的骨头是再过稀松平常的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揭示了事实也许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黑暗充斥着天地,阴腐弥漫着口鼻,潮水般的恐惧缠绕着人心。难以预知的危险已经逼近,宛如死神已经张开了乌漆漆的斗篷在朝着他们两个诡谲的微笑。那一刻钟子贤真实的预感到了他要面对的将是自己考古生涯中最艰辛,最恐怖,也最难忘的时刻…… 本章完 第二章:黑石圆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黑石圆台的直径有两米,质地应该属于玄武岩之类的岩石,密度和抗压能力都非常的大。圆台的外表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周边雕刻着细腻工整的人物纹理。雕刻的内容自然与佛教的文化紧密相关,主体上可以看到是佛陀讲经的场景。这与《金刚经》的描述极为符合,因为《金刚经》本身就是佛陀与其十大弟子之一的须菩提长老的对话编纂而成的。它的编著结构和古代的一本叫《唐李公问对》的兵书极为相似,都是通过人物的对话来著述的。 圆台的上面平整光滑,在它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回”字形凹痕,只是这个回字形标记非常的奇怪,外面的那个“口”四边各长有一米有余,而里面的那个“口”字却只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如此就有些难看和不协调了,不过这个凹痕很显然是制作这个圆台的人故意留下的,很可能是想通过它来给后人传达着某种信息。不过这也是凭空而想的臆测,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借着洞窟里安装的照明灯发出的微弱光芒,钟子贤拿出放大镜围着这个黑石圆台仔细的查看着。可是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也没有什么别的发现,除了肯定这圆台上面雕刻的图景就是《金刚经》的插图之外,别的就没有了。还有一点就是……这个黑石圆台确实很古老,这一点即使非专业的人员也能看出来,那沧桑的表面虽然经过人工的后天护理,可是依旧遮掩不住它古朴色泽和磨痕。 “姓玉的,我想你这一次一定是搞错了。以我专业的考古眼光来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玄武岩石。除了那表面的图文还有些文学价值之外,别的就没有什么了!”钟子贤把放大镜收进了背包里面,随即便用一块白布擦掉了自己遗留在黑石圆台上面的指纹。这就叫消灭犯罪证据,叫他们无从考究。 但是玉溪然对于他的话仿若未闻,只顾低头专注于那个奇怪的回字形凹痕,还时不时的用五指丈量着它与那个圆台外缘之间的距离。他的表情非常的肃穆,搞得钟子贤都不敢去打扰他了。钟子贤知道他一贯如此,一旦沉溺于某种环境中的时候,你就是在他的旁边放六零炮他都不知不觉。 “阿贤,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标记非常的奇怪?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玉溪然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钟子贤,没有理由的问了他一句。 “这么明显的标记你还问我,这不就是一个‘回’字吗?不过这个字刻得也太丑了,这里外两个口字也太不成比例了!”这是钟子贤第一眼看到这个字时产生的第一感觉。 “不错,你的观察很敏锐,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上面。可是与此同时你也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这也是大多数识字的人会犯的普遍性错误。如果你要让一个不识字的人来看这个标记的话,那么在他的眼睛里看来它就是一个简单的标记而并不是什么‘比例不协调的回字’。” “你唧唧歪歪的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直白一点啊!”钟子贤被他说的一阵头晕脑热,有点迷糊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为设计的标记,根本就不是一个汉字!”玉溪然笑了一声,笑的很诡异,真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不同吗?”钟子贤感觉他就是在没事找事做,这是个普通的标记也好,是个汉字也好,跟他们要研究的东西也没有多大联系嘛! “当然有联系了,光看这两个正方形的‘口’字当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是如果你把这个正方形与整个圆台的外缘合在一起就不同了。我想设计这个圆台的人一定是想向我们传达着一个古代人的哲学认识!”玉溪然的笑意越来越深邃了,要想通过他的面部表情来读懂他的内心简直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恐怕连最专业的微表情分析专家都窥测不到。 “好了,你别跟我废话了,知道你思维比我活跃。你要是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在这卖关子了!”钟子贤才懒得跟他玩心理游戏呢,直接探索答案才是他的王道。 “好吧,我再提示一下你。如果抛开里面的那个小型的‘口’字不看,从上往下俯视的话,你会看到什么样的平面图形?由此你又会联想到什么具体的事物呢?” 听完他的话之后钟子贤闭上眼睛仔细的联想了一下,那圆台的外缘很显然是一个规整的圆形,圆形的里面套着一个规整的方形,这形状怎么那么熟悉呢,那不就是…… “是铜钱,对了,是古代铜钱的形状!”钟子贤恍然大悟。 “不错,正是古代铜钱的模型。我刚刚用手大概的丈量了一下这个方形与外圆之间的距离,它的比例和古代正规的半两五铢钱的比例是非常相近的,因此我断定这个俯视的平面图形就是以古代铜钱的标准比例雕刻绘制而成的。而古人制造钱币的一个最重要的哲学思想就是‘天圆地方’,我想这应该就是这个黑石圆台要向我们传达的隐晦信息!”玉溪然坚定的说,一般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表明事实和他推断的相差不远了。 “天圆地方?”这个词钟子贤貌似非常的熟悉,它是古代人对宇宙的浅显认识。 “是的,古人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它的本质来源是从先天八卦的演化中所推演而出的天地运行图,这幅图是道家的修行者陈抟老祖传下来的,揭示了一种朴素的阴阳辩证学说。正所谓‘苍天如图盖,大地如棋局’。取棋局的象形,表现圆方长远的、有计划的发展策略;借内嵌天圆地方四字深邃的内涵,寓意圆方在不断的追求完美的过程中,赋予论坛恒久的生命力。这就是古代朴素哲学的体现。”玉溪然又趁机卖弄着它的博学多识了,对此钟子贤极为看不惯。 “这么说你已经窥探到这个黑石圆台的秘密了,那么它到底隐藏着什么呢?”钟子贤的激动溢于言表,好像就要发现一项巨大的考古遗迹一样。 “不,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设计这个圆台的人的真实意图。我只是窥测到了他的表达信息,但是这个表达信息到底要揭示着什么样的现实动机我暂且就不得而知了。”玉溪然轻叹了一声,脸上的神色也迅速暗淡了下来。 真是的,搞了半天原来他们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意思呢?他们只是探测到了这个黑石圆台的表面含义,而至于它的内在是否还隐藏着什么别的秘密还是难以预知。这就像人们在剥一个鸡蛋一样,虽然弄掉了外层的一层硬壳,然而依旧无法认识到最里层的蛋黄。 于是钟子贤失望了,大大的失望了一下。看来以后不能完全靠这个玉溪然了,原来他有的时候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嘛!如此一来钟子贤的心里面倒是平衡了不少,可是身体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扑通一声倒在黑石圆台上面,仰首望天,那种姿态别提多沮丧了。有一句话叫做“绝处逢生”,就在他即将跌入无尽的谷底无法自拔时,突然又有了一个新奇的发现,他的头顶好像有一只神秘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石窟里面的灯光非常的昏暗,隐隐只能看到头顶上是一面拱形的圆顶,以及四壁上油彩暗淡的彩绘壁画。可就在那高高的圆顶上面,好像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在往下吐着微光。那好像是一块水晶琉璃瓦之类的东西,往下投射着皎白的月光。 “姓玉的,你快看那里有个……” “别动,你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沾着了!看不清楚啊,应该是几行小篆!”就在钟子贤刚想起身把自己的发现指给他看时,玉溪然一把按住了他。 “你丫的,我的脸上怎么会有小篆呢,我的脸又不是竹简!你快看啊,我真的发现了那个……” “好了,我看到了,你不就是想说头顶上那块琉璃瓦嘛,我早就发现了!”玉溪然用力的按住他的脑袋,两只眼睛专注的看着钟子贤的脸。原来他早就发现那块琉璃瓦了,看来钟子贤的观察力还是没有他敏感。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啊,干嘛这样看着我!告诉你不要乱来啊,我有女朋友的!” “闭嘴,不要打扰我观察!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揪下来!”玉溪然大眼一瞪钟子贤就不敢吭声了,这混蛋用这招吓唬了他好多年了,钟子贤一直忍让着他。 “咦?怎么看不清楚呢,难道是因为灯光太强烈的缘故?可能是吧!”玉溪然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钟子贤听不懂的话语。 “姓玉的,你觉不觉得在那个巨大的拱形圆顶上面只放了一块琉璃瓦会很奇怪呢,这其间一定有什么蹊跷!”这是钟子贤的推测,应该有道理的。 “废话,难道这个还要你说吗?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脸上会突然出现这些模糊不清的小篆字体呢?”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只是在提醒一下你耶,不需要这么拽吧!钟子贤心里这样想着,当然了嘴巴里也是这么说着。 “你怎么还说什么小篆大篆的呢,我的脸上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啊!除非……”猛然间钟子贤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他原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比玉溪然先开窍,可是结果证明他又比姓玉的慢了一步。 “除非在那块琉璃瓦上面刻着小篆字体!”钟子贤和玉溪然又一次不谋而合了。 “阿贤,快点用黑布包住那几个照明灯,灯光相比较月光来说太强烈了,所以那些小篆字体才会如此的模糊!”玉溪然一说说完两人便一齐动手,扯下身上的衣物就裹住了那几个照明灯头。 洞窟里面瞬间暗了下来,虽然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是用暗黑这个词来形容周遭的状况还是不过分的。四周黑了下来,可是有一个地方却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这就是在那个黑石圆台的中心处。 只见一道皎洁清澈的月光从穹顶处直射下来,像一条笔直的光蛇,不偏不倚的泄在那个黑石圆台的中心处。光柱中飞舞着细细的微尘,飞舞飘动间宛如无数个袖珍的敦煌飞天。而钟子贤和玉溪然此刻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巨大的原形石台上面,在它的表面上将上演着什么深藏的秘密呢?至少钟子贤暂时还不得而知。 本章完 第三章:穹顶琉璃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暗黑的洞窟里一道光柱自上而下照射下来,仿佛是一把刺穿空气的利剑,直直的插进下面的黑石圆台之中。钟子贤和玉溪然齐齐的把脑袋探过去想看个究竟,原本希望会在圆台上面看出个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来,可是结果什么也看不到。黑色石台的中心处被这道光束给照亮了,除了它本身就存在的那个“回”字形凹痕之外,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钟子贤真怀疑玉溪然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姓玉的说在他的的脸上看到一些类似于小篆的模糊字体,可是现在的确什么也没有。 “阿贤,你快把脑袋贴在这圆台的上面,我想再次确认一下刚刚没有看花眼!”玉溪然一点也不客气的朝钟子贤吩咐了一句,在钟子贤看来那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就是欠揍。 “凭什么非得让我来做这种牺牲性的动作啊,你干嘛不把脑袋贴在上面!”钟子贤想为自己的主权讨一些说法。 “好啊,贴就贴,我还跟你客气不成!”说罢他还真的不知羞耻的把脑袋的一面贴在石台的上面,然后开口对钟子贤说:“快看看,快看看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字迹一样的东西。” 经他这么一说钟子贤还真的往他的脸上看了看,只见皎洁的月光透过头顶上的那块琉璃瓦静静的洒在他不算英俊的左脸上。模模糊糊之间好像还真的有些像蚯蚓似的文字投影落在他的脸上,看外形这些文字应该属于小篆,原来他刚刚并没有骗自己。 “我想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钟子贤趁机在他的脸上拍了拍,然后假装正经的对他说。 “你想死是不是,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哪个混蛋敢这么摸老子的脸!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你说吗,我早就知道了!”玉溪然站起了身子,一把抓住钟子贤的衣领。如果他没有手下留情的使足全力的话,那么很显然此刻的钟子贤已经被他给提起来了。 “也许真的被你给说对了,设计这个圆台的人的确花了好一番功夫。头顶上的那块琉璃瓦大有蹊跷,在它的上面必然镂空雕刻着一些内容。通过月光的照射,那些小篆形的文字就会投射到底下的这个圆台上面。由于圆台的周身都是用黑色的玄武岩石打造的,所以即使有东西投射在上面也很难看得出来,看来这个设计者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钟子贤不仅感叹的说道,古人的智慧有时候的确难以捉摸。 “不错,我现在也终于明白那个回字形标记的作用了。圆台的整体是按照天圆地方的哲学原理设计的,那个圆台的外缘就代表着天,内中的方形大口子就代表着地。而至于那个小型的口字就是多余的了,所以我们要把它舍弃掉。一旦我们用手掌将这个巴掌大的口子遮住的时候,琉璃瓦上面的文字就会显现出来了。”说完玉溪然便伸出手去盖住那个小型的口子凹痕,那道光束立马就被遮挡住了一部分,而照在他手心上的光则把穹顶上面那块琉璃瓦上的内容投射一清二楚。 “喂,这些小篆都写着些啥呀,我对这些歪扭斜挎的字可一点也不认识!”钟子贤瞅了瞅映射在他手心上的几行小字,遗憾的是它们认识他,而他却并不认识它们。 “切,连这么简单的小篆都不认识,你是怎么成为考古学院的佼佼者的呀!”玉溪然的话语里满含着讥讽,要不是因为留着他还有点用处的话,钟子贤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把他的脑袋塞进他的屁股里。 “你多鸟啊!有本事你读给我听听,认识几个破小篆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好意思在这里吹嘘卖弄,嫌不嫌丢人啊!”钟子贤则毫不客气的反驳了他一句,都是长着把的大老爷们,钟子贤可不能在口头上面输给他。 “这上面好像写了四句话,读起来好像有点不太顺口。”玉溪然收敛了脸上的原有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钟子贤见他已经言归正传了也不再跟他胡诌了,便问道:“怎么不顺口了,你读出来我听听。” 玉溪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一字一句的读到:“菩提法身,归于净土。FA轮初转之地,卧龙吞月之精。” “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太懂啊?”钟子贤挠了挠头发,脸上布满了疑惑的色彩。 玉溪然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说道:“我也不太理解,不过相比较而言这前两句似乎有那么一点头绪了。” “什么头绪,你能读懂它的意思吗?”钟子贤急切的问了他一句,因为他自己对这四句话一点眉目也没有。钟子贤自认为思维稍稍逊他玉溪然一筹,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也就不要争什么面子了。虚心一点,不耻下问的总是好的,既然如此他钟子贤就“下问”一下吧。 “这前两句很容易理解,既然有人故意把这几句话留在如此一个特殊的地方,那么它的内容肯定和这部金刚经有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第一句中的‘菩提法身’指的应该就是须菩提长老的尸身,而这第二句‘归于净土’的意思应该是指须菩提长老法身的归处。净土一词是佛家的说法,指的是佛家向往的无垢无尘的极乐世界,是一种广泛的说法,没有特定的意义。”玉溪然说。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金刚经本身就是佛陀和他的十大弟子之一的须菩提长老的对话,既然此处出现了‘菩提’这两个字,那么把它理解为须菩提长老应该不会错了。这么说来,设计这个机关的人目的就是想告诉后人关于须菩提长老的葬身之地咯!”钟子贤很同意玉溪然的观点,并且对于这个发现也是非常的激动。 “是的,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个想法,我想去把这个须菩提长老的古墓给找出来,不知道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很显然这家伙的内心里也是非常的激动,只是他善于掩饰,不会那么快就暴露出来而已。对于酷爱考古专业的人来说,能够发现一座古代先哲的墓地绝对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靠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就想发掘出一座古墓的位置,这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可能。 “说是这么说,但是这四句真言又没有明确的说明埋葬须菩提长老的地方。天下之大,你知道这位长老的坟墓到底建在哪里啊!”钟子贤耸了耸肩肩膀表示遗憾,是啊,光凭这“净土”一词是无法窥测到须菩提长老的葬身之地的。他们两个若只凭着一股感觉找下去,那么无异于大海捞针。 “怎么,你怕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建议有点疯狂啊,可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不就是要有点疯狂的精神吗?长沙马王堆汉墓,秦皇兵马俑,这些著名古迹哪一个不是人发掘的。难道你不相信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去发掘出更多的古迹吗?”很明显玉溪然是在故意激他,可钟子贤偏偏就是上了他的当了。钟子贤这个人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无能,说他胆小怕事。不就是找个死人的坟墓吗,有什么好害怕的,一句话:我干了!钟子贤的潜意识在这么怂恿着自己。 “好了,你不要废话了,我钟子贤也不是没有魄力的人!既然你姓玉的都敢想的事情,那么我姓钟的又凭什么不敢做的!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动身?”钟子贤爽快的回答了他一句,这绝对是玉溪然想要听到的话语。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说实在的我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去找那个须菩提长老的古墓。可是咱们此次来的主要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咱们得尽快把上面布置我们的任务给完成了,之后才能没有顾忌的寻找古墓。”玉溪然笑了笑,带动着嘴角边的几块肌肉,很明显这个笑是装出来的。 钟子贤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任务是指他们此次莫高窟考察论文的事情,这一点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小菜一碟,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完成。于是钟子贤说道:“那么咱们就抓紧点,今晚就别睡了,连夜把论文给弄出来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去,向上面交了差之后就开始咱们的考古旅程。”对于他们此刻的心情而言,激动大于任何情感,恐怕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好吧,那就快点。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把现场恢复成原样,要是被监察的人员发现了咱们可就不好办了。”玉溪然说着便示意钟子贤和他一起把那个巨大笨重的镜框重新抬到圆形石台的上面,钟子贤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就照做了。这么多年来他和他之间已经形成了非常好的默契,经常是一撅屁股他们就互相知道彼此要撒什么尿。 他们是用屁股撒尿的吗? 放稳了密封金刚经文的镜框,扯下了包在照明灯上面的布料,一切办妥了之后他们俩才把那个“钟氏静像干扰仪”给关掉,让这里重新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之后他们俩便拍拍屁股走出了这个洞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旅馆继续开始弄他们的论文,你问他们在那个洞窟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钟子贤会这么回答你:我们看到了几幅精美的《金刚经》雕版印刷的珍品图文。看到了吧是“珍品”,而不是“真品”。 “姓玉的,我们应该把那个穹顶上的琉璃瓦给毁了,免得让别人也发现那个秘密。” “你想破坏国家文物吗?你是不是想坐牢啊!再说了,你以为每个人都有咱们这样的运气啊,那个机关设计的那么精巧,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主要的原因就是大多说人都会认为那密封镜框里的《金刚经》才是宝物,却不知道承载它的那个黑色石台才内藏玄机呢!” 回去之后他们便把做好的论文交上去了,结果和预料的一样,非常成功。可是他们却没有把发现那个墓葬的信息透露给任何人,目前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个人会知道,前提是那个设计黑石圆台和琉璃瓦的人已经死掉了。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一千多岁了吧! 两天后钟子贤和玉溪然向上面请了两个半月的假,理由就是到美丽的印度去度假,感受一下佛教起源地的浓浓气息。这次旅游的经费当然是钟子贤这个富家公子全权负责了,要想靠玉溪然这个一毛不拔的穷光蛋拿出点钱来充当经费简直比让他吃屎还难。钟子贤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突然拉着他跑到印度这个地方,但是他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玉溪然这家伙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姓玉的,你不会告诉我须菩提长老就埋在印度的某个地方吧。”钟子贤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问出来。 “也许还真让你给猜对了。”玉溪然深不可测的笑了笑。 “那……那咱们到了印度之后要先从哪里下手呢?” “先去一下泰姬陵吧,以前我是想去看看的,可是一直没钱。现在有个移动的钱包在身边,我干嘛还要跟自己客气!” “你个鸟人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跟你说真的呢!” “去鹿野苑这个地方吧,因为那里是佛祖初转fa轮的地方。你还记得那四句话的第三句是怎么说的吗?我想那应该是对墓葬具体位置的一个提示。”玉溪然面色认真的说。 “fa轮初转之地,卧龙吞月之精。”这两句到底是什么鸟意思! 本章完 第四章:圣地石板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印度,瓦拉纳西。 这是一个佛教氛围十分浓厚的城市,在这里你会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佛国之中。瓦拉纳西是印度教圣地、著名历史古城。它位于印度北方邦东南部,座落在恒河中游新月形曲流段左岸。目前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庙宇一千五百座以上,主要名胜古迹有:恒河浴场、印度金庙、杜尔迦庙、印度之母庙、拉玛王庙、贝拿勒斯印度大学、新印度金庙、林讷格尔堡等等。 在河岸附近的街头巷尾,到处树立着象征湿婆的神柱(被称为“林加”,即男性生殖qi),为印度教徒所顶礼膜拜。此外,释加牟尼初转FA轮的鹿野苑就在瓦拉纳西附近,耆那教的两个教长也诞生在附近,故该市已成为印度教、佛教、耆那教的重要圣地。 两人此次的目的地原本是鹿野苑,因为那里是佛祖初转FA轮的所在,是那四句箴言提示到的地方。可是既然来到了印度,不到这佛教的圣地瞻仰一下岂不是最大的遗憾?而鹿野苑就处在瓦拉纳西的附近,他们的时间非常的充足,再说了这寻找须菩提长老的古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也不急在于一时。 “菩提法身,归于净土。FA轮处转之地,卧龙吞月之精。”玉溪然几乎没日没夜的都把这四句话念在嘴里,颠来倒去的不知说了多少遍,听得钟子贤的耳朵都快冰结了。按照他们目前所知的情况,再根据这四句话的前三句提示,大体上可以推测得到须菩提长老的古墓应该就位于印度瓦拉纳西这座城市的某一个地方,但是具体的位置到底在哪里始终难以估算。 很显然这座古墓的具体位置必然与这最后一句的“卧龙吞月之精”有关,可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它描述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就不好说了。光靠凭空的想象,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很难想出个三四五来。目前最明智的考虑就是到印度的几个佛教圣地去看一看,希望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相关的线索。当然了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鹿野苑了,那是四句箴言中提及到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寻找到线索的地方。于是当天下午钟子贤便和玉溪然赶到了那里,他们怀着崇敬的心情而来,期盼着佛在冥冥之中可以给他们指引。 鹿野苑的得名来源于一个典故。据传,这里曾经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林中有鹿群出没。当地国王经常来此猎鹿,鹿王于心不忍,与国王达成协议,每日向国王献上一鹿,以免群鹿遭殃。一天,轮到一只有孕母鹿进献国王,鹿王不忍,代母鹿去王宫。国王大为感动,从此不再猎鹿,并将此地辟为鹿苑,以保护鹿群。 日暮下的鹿野苑显得无比的沧桑和神圣,这里曾经是佛祖第一次讲经论道的地方,可以说是佛教思想的发源地之一。它和印度的另外几处地方,即蓝毗尼――佛陀诞生处。菩提伽耶――佛陀成道处 ,以及拘尸那――佛陀涅盘处,合称为印度的四大圣地。每年来此膜拜的人不计其数,而钟子贤和玉溪然来此的目的并非是什么膜拜佛祖神明,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信佛。可是他们的心情还是非常敬慕的,毕竟在这里讲道的那位伟人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先哲。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古朴肃穆,很多的断壁残垣说明这里曾经遭受过毁灭性的重创。唯一显得完整和恒伟的就是答枚克佛塔,塔身整体是两层结构,高度可达四十米。两人走进塔身查看,虽然有部分遭到毁坏,但是雕刻着精美几何图案的佛塔基部仍完好无损。 “姓玉的,你说这鹿野苑这么大,到处又都是断瓦残片的,我们到底该从哪里找线索呢?依我看那几句箴言未必就是真的,或许就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古人给我们开得一个玩笑。”钟子贤内心有几分焦躁,茫茫大地,到处都有可能是线索,又处处都没有线索。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到头来谁能找得到嘛! “我看不然,我相信那四句话一定是内藏玄机的。而突破口就是在这个鹿野苑里面,耐心的找吧,我相信一定会发现什么线索的。”玉溪然坚定不移的说,他要是认准了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直到证明他是对的为止。是的,线索不缺少,缺少的是发现线索的眼睛。 “可这里那么大,而且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的荒凉,到底到哪里去找什么线索嘛!”天都快黑了,他们要是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恐怕就来不及找地方住下来了。钟子贤在着急。 “你急什么嘛,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的话就先走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发现发现!”他根本就不抬头看钟子贤,一心的埋在眼前这些残破的遗迹之中。暮色照在他的脸上,仿佛他本人也成为了这鹿野苑之中的一座雕塑。 “既然你执意不肯走,那么我也只好舍命陪英雄了,谁让咱俩是最默契的死党呢!”是啊,钟子贤这辈子摊上他玉溪然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为了义气我还是决定陪着他一起战斗。 他抬起头来看了钟子贤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但是立马就被新一轮的专注表情给掩盖住了。他们俩继续一丝不苟的在这片古迹中探寻着,拿出放大镜来扫过每一个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可是一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仍然是一无所获。对此他们俩都有几分的失望,可是玉溪然却没有放弃希望,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照明筒继续工作着,这种忘我的劲头让钟子贤有些自愧不如了。 一轮明亮的圆月升起来了,高高的挂在正东方,像一个滴水的玉盘。月光如水波般洒在荒芜的大地上,把整个鹿野苑都披上了一层银纱。皎洁的月光下那座高大的答枚克佛塔显得更加巍峨壮观,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虎踞一方,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它是整个鹿野苑里面最显眼的建筑,或许也是他们两个最应该搜寻的地方。 “姓玉的,你觉不觉得那座答枚克佛塔在静静的注视着我们,我感觉它好像在向我们召唤。”钟子贤想引起玉溪然的注意,可是玉溪然的注意力早就被那巍峨的塔身给吸引住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忙碌了一整天始终也没有查看一下这个最应该查看的建筑。按照人的普遍心理分析,如果想把什么线索藏在某个地方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所以最黑暗的地方往往就是在灯下!”很庆幸钟子贤和他又一次想到一块去了,在这种默契的配合下他们俩只是相互的对望了一眼便各自拿着照明筒向塔脚下走去。 两道明亮的光柱直直的照射在塔身上,一个个精美的几何图形不断的在他们的眼睛里跳动。他们俩心照不宣的在一点一点,非常有耐心的搜寻着想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十有ba九就在这个塔身上面。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概就在他们围着整座塔走了若干圈之后终于传来了一声略带激动和颤抖的声音。 “阿贤,你快过来看,你看那是什么!”玉溪然在向钟子贤呼唤。钟子贤赶紧跑到他身边,顺着他手上照明筒的光束看去,只见在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的塔身上面赫然有一个熟悉而刺眼的标记,那个标记让钟子贤整个人立马一阵战栗。 “靠,回字形标记!你奶奶的,终于找到你了!”钟子贤激动之下一拳揣在塔身上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感觉非常的疼痛。 “怎么样,我说那四句话肯定不是胡说八道的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玉溪然兴奋的心理溢于言表,得意的表情特别欠揍。 “算你鸟行了吧!其实我原本也只是随便发发牢骚而已,我也相信那四句话肯定是真的!”事到如今钟子贤也只好委屈一下,暂且让这个姓玉的尝一尝胜利的滋味吧,不过钟子贤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双倍讨回来的。 “既然如此你就赶快蹲下身去吧,我好踩着你的肩膀上去看看情况。”玉溪然得意洋洋的朝他做了一个手势,那姿态是吃定钟子贤了。 “凭什么要我在下面,我还想踩着你上去看看呢!”钟子贤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便宜哪能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凭什么?就凭我比你早发现这个回字形的标记,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就保留吧!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就安心的做我的踏脚石吧!”说完玉溪然就不顾他的反抗,强硬的把钟子贤按下来,钟子贤由于觉得有些理亏所以值得委屈求全。算了算了,我钟子贤就不和你争一时意气了,不就是在下面搭个人梯嘛,有什么不可以的,许多幕后的工作者不都是默默奉献的英雄嘛。再说了,就他那小身板也承受不住我的体重啊,万一要是把他给压垮了还是我的不是。想到此处钟子贤便自我牺牲了。 “喂,你小子能不能慢点,踩得我的肩膀好疼你知不知道!”钟子贤龇牙咧嘴的用力支撑着他,希望他动作利索点,别让他一直这么牺牲下去。 玉溪然根本就不理会他在下面叫苦连天,理所当然的踩着钟子贤的肩膀。就见他把整个脸面都近距离的贴在那个回字形标记上面,打着照明筒仔细的观察着它。他用手试探性的敲了敲那个地方,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从回声上来判断,很显然那一小块塔身是中空的,里面有有不小的空间。于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把尖尖的刀头顺着塔身的缝隙用力的插进去。随着他的动作一些尘土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巧都落进钟子贤的眼睛里,气的钟子贤在下面又破口大骂了几声。 只听见“咔”得一声脆响,一块规整的方形砖块被他从塔身上撬了下来。紧接着便看到塔身上面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这小洞与那块砖砌合得相当完整,在距离地面三米多高的地方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玉溪然用嘴咬住照明筒的手带,将一只手伸进那个小空间里面去摸索了一番。很快他就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石板状的东西,他们俩的心一下子都跳到嗓子眼上去了。 “你发现什么东西了,快给我看看!”钟子贤在下面叫嚣着。玉溪然埋怨了他一声说道:“你别乱动,要是把我摔下来了看我不要了你的命!”他小心翼翼的重新把那块方整的砖块放进了塔身里面,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才从钟子贤的肩膀上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挺有意思的!”玉溪然一下来钟子贤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好像是一副地图,上面刻着山川之类的图文呢!”他们俩一齐把照明筒的光束都射在这块石板的上面,果真看到上面的图文和线条都像极了地图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须菩提祖师墓葬的地图吧,我们终于找到它了!”钟子贤开心的手舞足蹈,好像已经找到了那个墓葬一样。 “你先别开心的太早,依我看这副地图并不完整,它好像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这石板的边缘明显有切割的痕迹,这说明地图绝对不止这一块。”玉溪然幽幽的说,在这个应该庆祝的时刻玉溪然却看到了事情并不是如此的简单。 又一个谜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本章完 第五章:四块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又一个难题出现在钟子贤和玉溪然面前! 从那个宝塔里面找到的石板地图并不完整,它很明显只是总体地图的一部分,如此一来光靠这极不完整的一幅地图就想发掘出须菩提长老的坟墓看样子是行不通了。他们两个必须再找到其它几块散落的石板,否则的话根本没有可能发现墓葬的所在地。这可能就是设计者故意给他们留下的一个考验,要想发掘出一座神秘先哲的古墓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他们应该到哪里去寻找那另外的几块石板呢,这是当前最为困扰他们的事情。不像这第一块石板那样,起码还有个提示语之类的四句箴言,这其它的几块石板当真是一点信息都没有了。或许并不是一点信息都没有的,至少在玉溪然看来眉目还是挺大的。 “姓玉的,看你的样子仿佛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说出来听听,让我给你参考参考!”劳累了一晚上的两人此刻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豪华迎宾馆的柔软床铺上,当然了这开房间的钱一定是钟子贤付的了。一个房间,两张床铺,钟子贤自然还没有和玉溪然亲密到可以同榻而眠的地步。 “我想我已经猜到那剩下的几块石板的下落了,它们依然在印度的境内,而且我有把握将它们全部的找出来。”玉溪然一边翻看着一本印度地理志一边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他,时而往嘴巴里丢几个花生米。这是他最喜欢也是唯一喜欢吃的零食,无论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大包。 “真的假的,你真的知道那剩下几块石板的下落了吗?难道你已经破译那四句箴言的含义了?”钟子贤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希望玉溪然不是跟他胡侃的。 “那当然了,我玉溪然是谁啊,那可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虽然我还没有完全的破解那四句箴言的含义,可是根据我的经验和强烈第六感我已经推测到那剩余几块石板的下落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剩下的一共还有三块石板,也就是说这块地图被人有意的分割成了四块,然后分别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待着人们去发掘!”玉溪然不失时机的自夸了一下,一贯正经的他也只有在钟子贤的面前才会有些不正经。 切,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我钟子贤算什么,我就是宇宙第一!不过这只是钟子贤一个人的想法,并不代表大众的意思。 “那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到哪里去寻找那剩下的三块石板呢?”虽然心有不甘,可是钟子贤的确不知道那些石板的下落,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的请教与他。可是忍气吞声不等于低声下气啊,他玉溪然要是不理我钟子贤的话我就自己去找,无论找到与否起码我努力过了,我无愧于心。钟子贤在自我安慰。 “好吧我提示你一下吧,如果你是一个大财主,你有四个儿子,而且这四个儿子都非常讨你的欢心。如今你就快死了,所以你想……” “喂喂喂,老子我正值青春年少,你说我是一个大财主这一点我不反对,可是你凭什么说我快死了!”钟子贤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对此表示相当的不满。玉溪然诡谲的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打个比方嘛,假如你快要死了,临死之前你想把自己的财产分配一下,那么你将会怎么分配呢?” 经他这么一提示钟子贤的脑子立马一转,灵光一闪就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终于猜到那剩余几块石板的下落了! “好小子真有你的,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钟子贤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面还是蛮佩服他的,这家伙总能在关键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事情的关键。 “因为你笨呗,都跟你说了我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你还不相信,现在服了吧!”玉溪然很得意的朝他扬了扬眉毛,那姿态在钟子贤看来别提多恶心了。 “喂喂喂,别说你咳嗽你就真的哮喘起来了啊!少吹点牛会死是不是!说正经的,咱们现在怎么办,是马上行动还是……” “你急什么呀,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不累是不是!再怎么说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再出发啊,这挖坟掘墓的事情哪是那么好干的,不养足了精神你休想染指!”玉溪然及时的打消了钟子贤异想天开的三分钟热度,是啊,这种事情确实不能急于一时。于是钟子贤答应了他一声之后就躺下来睡觉了,现在养精蓄锐,等到时候恐怕就要辛苦了。 闭上眼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看来这几天的旅途劳顿确实是够累的了,以往在这个时候钟子贤已经梳洗完毕的坐在早餐桌前了。起床后随便的收拾了一下个人卫生,发现玉溪然已经安静的坐在餐桌前享用着牛奶和烤面包了。 “你咋也不叫我一声呢,不知道我早上需要起来晨练的吗?”钟子贤站在二楼的卧室上对他咆哮,嘴边的牙膏沫还清晰的粘在上面。 “我哪敢打扰你钟大少爷啊,惹怒了你的话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玉溪然只顾翻看着手中的报纸,根本连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懒得去完成。 “喂,你的报纸拿反了,看不懂英语就不要学人家装绅士,你是高等知识分子的料吗?”钟子贤发现他手中的报纸竟然拿反了心中不禁一阵好笑,这是在印度,报纸当然都是用英语印刷的。 “我故意拿反的不行吗?像英语这么简单的语言根本就不配我正着看它,哪像我们汉语这么博大精深啊!我玉某人连晦涩难懂的甲骨金文都能看得懂,你说这小小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能难倒我吗?汉语中的‘我’字可以用十几种方式表达出来,英语能吗?”钟子贤知道他又在自吹自擂了,可是他说得的确很符合现实情况,现实情况就是他的确能读懂天书似的甲骨文。 “好了,我一听你吹牛就头疼!咱们抓紧计划一下,吃完饭就出发去寻找石板!”对此钟子贤有点迫不及待了,真想早一天找到须菩提长老的古墓,到时候作为发现者的他会成为举世闻名的考古学家的。 “哼,等你来计划的时候太阳系都灭亡了!我已经拜托人去帮我们订购需要的器材了,并且租用了一辆越野车和一名向导,我想人家很快就会来了。”玉溪然冷哼了一声,感觉很鸟。 “呦呵,你这只铁公鸡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弄这些东西肯定花了你不少钱吧,啧啧,也难得你大方一回,回头我请你吃印度大餐。”这还是钟子贤头一次见到玉溪然如此的慷慨,平时见他吃一串羊肉串都要思索个半个小时,今天竟然这么的大手大脚。可是玉溪然接下来的话让钟子贤瞬间崩塌了,他说:“你觉得我会笨到用自己的钱去置办这些吗?我只是把你钱包里的那张全球通用的银行卡交给了人家,然后告诉他密码是六个八,让他随便刷就是了。” “玉溪然!你知不知道随便翻人家的私物是犯法的行为,未经他人同意就动用人家的财产是犯罪的,我要告你!”钟子贤暴跳如雷,如此倒不是心疼那点臭钱,他只是心里面感到一丝丝的不平衡,凭什么被宰的老是他钟子贤! 早饭后一个当地的印度向导果真和他们聚头了,他的汉语讲得很好,车开得一流,重要的是他和他们一样有冒险的精神。他的名字叫南鲁,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他们给越野车加满了油,带上所有的器械和工具,在南鲁的带领下便开始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了。 几个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蓝毗尼,它是佛陀诞生的地方,也是印度四大佛教圣地之一。印度有四大佛教圣地,分别是:鹿野苑,兰毗尼,菩提伽耶和拘尸那伽。按照钟子贤和玉溪然的推测,那剩下的三块石板一定分别藏在除了鹿野苑以外的其它的三大圣地里面。因为按照那四句箴言的提示他们找到了四大圣地之一的鹿野苑,并且在鹿野苑的宝塔中发现了其中一块石板。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测,那剩下的几块石板十有八JIU就在其它的三大圣地里。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一个一个的搜寻,最终把这四块散落的石板收齐,到时候须菩提长老的古墓位置就会现世了。 蓝毗尼位于东印度之林苑,地处古印度拘利与迦毗罗卫之间,原本乃善觉王为其夫人蓝毗尼建造的花园。 据经典记载,迦毗罗卫国净饭王娶拘利国天臂城主之女摩耶为夫人,摩那夫人年45岁怀孕,于蓝毗尼园中的一颗无忧树下,自右肋之中产下了悉达多太子(即后来的释迦牟尼)。后来因为战乱等原因,该园曾荒废一时。直到十九世纪末,西方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举世闻名的阿育王石柱后,才最终确认这里便是佛陀的故迹。 现如今蓝毗尼的地址位于今天的尼泊尔境内,距离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约两百八十公里。而他们大老远的从印度赶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寻找那块散落的石板。经过好几天的辛苦旅程,他们一行三个终于来到了这个神圣的蓝毗尼旧址。由于内心十分的热切,他们也顾不得旅途劳顿了,随便的休整了一下之后钟子贤和玉溪然便徒步走进了这个神圣而神秘的区域。至于向导南鲁,钟子贤叫他去寻找下榻的地方了。南鲁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向导,像这类小事情根本就不必让钟子贤他们操心。他们只要按时付给他费用,然后一心接受他的安排就行了。三人约定好了会面的时间,然后南鲁就一个人开着越野车离开了。 走进蓝毗尼旧址,这里的一切都跟鹿野苑十分的相似。一样古朴的建筑,一样庄严肃穆的氛围。这里就是伟大佛陀诞生的地方,是许多佛教徒和印度教徒心目中圣洁的宝地。这里最主要的建筑就是一座用红砖累积而成的巨大庙宇,庙宇被称为鲁穆迭祠堂。其气势算不得十分的宏伟,但是却非常的肃穆,给人一种圣洁膜拜之感。庙宇周侧还有一些断裂古朴的塔基,深色的表层宣告着它们的古老,以及历史留给它们的沧桑历程。 在鲁穆迭祠堂的一侧还有一个巨大的方形浴池,那里可能就是当年贵族女儿们沐浴的地方。美丽的摩耶夫人可能就是在这个池子里沐浴之后才生下悉达多王子的,不过这只是钟子贤个人的臆想,现实情况可不一定是这样了。钟子贤和玉溪然绕着这个池子走了好几圈,真心希望可以透过那不甚清澈的池水看到往昔古印度国家繁荣的情景。钟子贤则更希望会看到佛祖释迦牟尼的影像,如此一来的境界就会再上一层了,说不定死后可以受到释祖他老人家的点化,成佛成仙也不一定呢!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走进了鲁穆迭祠堂,迎面便看到正中石壁上摩耶夫人的石雕像。这位伟大的可以和圣母玛利亚媲美的美丽女性,正是有了她的孕育,佛教的历史才会昌隆。他们怀着恭敬的心情对着雕像拜了拜,其实他们更希望她也会像圣母一样,为他们在冥冥之中指引出那块石板的去向。 可以相信,那第二块石板一定就在附近! 本章完 第六章:心理盲点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夜幕下的蓝毗尼旧址有些阴森,不,应该是神秘! 惨白的月光洒在高耸的庙宇之上,那暗红色的墙体在月光下看来仿佛是风干了的血迹。参差不齐的塔基模糊的耸立着,阴冷的晚风从它们之间穿过,带起古老的沙尘,传到耳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凄厉的呼啸。 两个鬼魅的人影出现在旧址里,是的,就是钟子贤和玉溪然。白天这里朝拜的人太多,要想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不太容易,所以选择在夜晚动手无疑是明智的。 夜已深,人已眠,这里有的只是寂静的沉默和黑暗的苍凉。挂在庙宇上面的风灯早就是油尽灯枯了,四周没有一点可供照明的东西,除了天空中那轮惨白的月。他们是偷偷从断墙那边潜过来的,因为这里一入夜就会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清场,旧址里是不允许留下任何人的。而且前半夜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有人来巡视,这一切他们都是事先打听好了的,所以两人便选择在没有人的下半夜动手。如此行动的规律好像跟见不得光的小贼有些相像,可是他们自以为和贼是有本质区别的,贼是盗取财产,而他们不是,他们是考古需要,考古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所以自古以来盗墓贼和考古学家都是水火不容的,他们两个是属于水的,而盗墓贼们是火。钟子贤自我安慰的想。 “姓玉的,你说咱们这样万一被发现了可咋办啊!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客死在异国他乡,我还没娶媳妇呢!”钟子贤虽然从心理上说服了自己,可是总还是避免不了有些心虚。 “你怕呀,你怕就自己回去吧!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找到那块石板!”玉溪然却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我才不要回去呢,我可不想让你一个人把功劳全抢光了!我要亲手打开须菩提长老的陵墓,我要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学家!”最终钟子贤还是被欲望和贪婪打败了,原来人在欲望面前竟是如此的脆弱,也是如此的坚强。 “好了,别做梦了!咱们得抓紧点,这里每隔四十五分钟就会有一对巡查人员经过,要是真的被他们逮到了,那么咱们俩可真的就要被以盗取别国机密的罪名被遣送回国了,到时候就是窃取国家机密的大罪,要枪毙的!”钟子贤听他这么一说当真是吓得浑身一抖,一拳揣在他的屁股上说道:“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吓唬我啊,我可不想这么光荣掉了。我最喜欢嗑的还是瓜子,不是枪子!” “那你就给我乖乖的听话,只要按照我的吩咐来保准你没事,而且你还真有可能成为什么考古界的前辈!”玉溪然笑了笑说,钟子贤发现这家伙的控制欲特强,真不知道他玉溪然到底神气个什么! “好吧,你说咋办就咋办吧!只是现在咱们的时间非常紧迫,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在这么大的区域里搜索到那块石板呢?”钟子贤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但是玉溪然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想一想那块石板到底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啊?” “我靠,我要是知道的话干嘛还问你啊!” 玉溪然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让你想一下嘛,这地方的建筑格局可要比鹿野苑简单多了。能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难道你就不能一一的排除一下吗?” 钟子贤环顾了一下四周,暗淡的月光下只有那座高大的红色庙宇最为显眼,难不成石板就藏在那座庙宇里面。 “对了,今天咱们不是到那个庙宇祠堂里去看过了吗,里面的那尊摩耶夫人像是最有可能藏东西的。依我的经验和以往那些电影里面的场景,在雕像的下面肯定藏着机关。” 玉溪然听完之后又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不去死呢,那些胡扯八道的电影电视剧你也相信啊!没有任何根据的胡编乱造,这是身为一个考古学者最为忌讳的一点。” 钟子贤不服气的说:“那你说呢,你说石板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玉溪然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说你思考也不要捡这个时候啊,现在时间紧迫,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再来啊!钟子贤暗骂道。突然玉溪然指了指那个巨大的方形水池对钟子贤说道:“你看那个水池,它好像在召唤着你呢!” “什么,你不会告诉我那块石板就在那个水池子下面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是的,钟子贤确实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肯定那块石板就藏在那个水池的下面!”玉溪然坚定不移的说。 钟子贤转首看了看那个方形的水池子,月光下这个昔日的王宫贵族们的浴池显得格外的圣洁,就像是一个温柔恬静的少女,一动不动的接受着月华的洗礼。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就凭你那所谓的狗屁第六感?” “哼!只有精神病患者才会相信什么第六感呢,我可是一个精神世界极为丰富和健康的聪明人,才不会相信它呢!”这家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道以前是哪个厚脸皮的人整天给他吹嘘他的第六感有多么多么强烈呢,怎么了,现在又变成神经病了? “那你是……” “我是通过自己缜密的观察和严密的推理得来的!你给我仔细观察一下那个水池的外形,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经玉溪然这么一说钟子贤果真走到那个水池的面前,围着它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观察。灵光猛然间袭击而来,钟子贤恍然大悟。 你奶奶的,这个水池子外缘是一个巨大的方形口子,这外缘的里面还有一层台阶。这台阶连起来也正好是一个方形的口子,里面一个口,外面一个口,这他妈的不正是一个回字形标记嘛!乖乖,这么显眼的巨大标记就摆在他的面前,钟子贤愣是没有发现。谁说秘密的标记就一定得放在隐秘的拐角里的,这阳光下的最显眼的地方才往往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场所。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理盲点,而玉溪然正是抓住了这个盲点,他的观察角度的确和旁人有些不同。 “我操,这藏宝人的胆子真是他妈的太大了,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欺骗众人的眼睛!我钟子贤今天要是不把你挖出来我就……我就让你跟我姓!”钟子贤破口大骂了一句,虽然声音不是太大,但是气势绝对不可小觑。 “既然如此你就赶紧下水去把那块石板给弄上来吧,放心吧,这个功劳我会记在你的头上的!”玉溪然事不关己的说道。钟子贤一听立马就来气了,这家伙又想趁机使唤他了,凭什么每次这种体力活都要他来干呢,你是地主还是大爷啊!老子又不是你的奴隶,干嘛老是听你的!钟子贤在内心里面反抗着。 “我就不下水!这个功劳我不稀罕,要下你下吧!再说了,现在这季节温度还挺低的,我又没有穿防水服之类的,万一弄出病来怎么办?”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爱斤斤计较呢!我不会游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像你那样是个游泳高手的话早就一个猛子扎下去了!”钟子贤明知道玉溪然这句话是典型的一个马屁,可是这心里面还就是被他给恭维的痒痒的。人嘛就是这样,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天性就存在骨子里。 “好了,你就少在那里拍我马屁了!今天我就为了大局着想暂时先让让你,不过这个功劳一定要记在我的头上,回头你不许跟我抢啊!”钟子贤说着便开始脱身上的外套和鞋子,希望这个时候不要有人来啊,不然的话他美丽的身体可要被一览无余了。 “行行行,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会有人来了咱们可跑不掉了!”玉溪然焦急的催促着他,就在钟子贤准备把袜子也脱掉的时候只感到屁股上面一痛,他就这么被他踹了下去。(后来证明,他不脱袜子还是对的) “玉溪然,我操你小孩妈!”钟子贤在下水的一瞬间开口大骂了一句,这混蛋也太不讲义气了,惨无人道啊!而玉溪然则在岸上继续催促他道:“别他奶奶的废话了,赶紧给我下去找!” 于是钟子贤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把防水手电筒咬在嘴中,然后一下子钻进了冰凉的池水里。这个水池大概有三米多深,下面的池底用打磨得光滑平整的大理石砖块铺砌而成。由于长年累月的遭受雨水冲刷等原因,池水显得非常浑浊,即使他带着可以在水中强力照射的特制手电筒,仍然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钟子贤虽然能在水下憋气两分半钟,可是这个池子的面积的确不小,所以要想一口气就找到什么好东西当真不太可能。钟子贤实在憋不住了便游上来换气,脑袋刚露出水面耳边就传来玉溪然热切的呼喊声:“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 钟子贤努力的吸了几口空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说道:“下面太大了,我一时间还找不到!” 钟子贤本以为那家伙会对他心生怜悯,然后温和的安慰和鼓励我几句的,可是钟子贤他妈的真是太天真了。 “那你个混蛋上来干什么,赶紧给我滚下去继续找!” “我操,你以为我是蛤蟆呀,水里陆地都能生存。我不得上来缓口气啊,有本事你自己下来试试!”钟子贤一边努力的划水,一边使劲的埋怨。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再不抓紧点人家巡查的人员就要来了!”玉溪然叫嚣了一声,然后随手捡起脚下的一个石块就向钟子贤扔来。我日你十八代的亲娘舅,你个狗日的跟我来真的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钟子贤猛吸一口气,然后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这才勉强躲过去他飞石的攻击。 就这样钟子贤带着水下手电筒,循着池底一点一点的摸索寻找着,一上一下的几乎查看了池底的每一个角落。皇天不负潜水人,终于在他查看到一百二十三块大理石砖的时候让钟子贤发现了不同。 那块砖明显的与众不同,外形要比其它的砖块大上一圈。而且在它的表面上清晰的雕刻着一个醒目的标志,钟子贤现在对这个由两个“口子”组成的图案异常的敏感。很显然就是它了,石板地图一定就藏在它的下面,或许它本身就是那块石板。于是钟子贤再次游出了水面,这一次不要玉溪然问了,他一钻出来就大声的叫道:“找到了,我找到了!” “嘘!找到就找到呗,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不怕把狼给招来!找到就赶紧把它弄上来了,咱们得迅速的离开犯罪现场!”靠,刚才没找到的时候你个姓玉的在那里大呼小叫的,现在找到了你个姓玉的又不允许我大呼小叫一下,你他妈的法西斯啊!钟子贤忍不住暗骂。 不过钟子贤也懒得跟他申辩了,免得真把那群巡查的人员给招来,于是他吸饱了满肚子的氧气说道:“好,老子现在就一鼓作气的把它给挖上来!” 于是钟子贤第若干次的潜入了水底,找到了那块砖的地方,然后抽出别在裤腿上的尖利匕首就开始撬那块砖。由于害怕弄坏了那张地图,所以他撬得很小心,如此一来就导致在效率上大打折扣了。原本打算一鼓作气的拿下它的,可是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只好上来换了一口气,然后在第二口气的时候才把它给撬下来。 就在钟子贤撬开砖块的一瞬间,一道乌黑如墨的黑水瞬间从地底下喷了上来。刹那间他只感到眉头一阵冰凉,一股不祥的寒意涌上心头。 本章完 第七章:池底鬼影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好容易才用刀尖撬开那块贴在池底的大理石砖块,本来该是满心欢喜的事情,可是等到他将那块大理石砖块取下来的时候立马从那个缺口的下方喷出一团漆黑的,如墨汁般的东西。由于地处浑浊的水底,因此看不清它到底是流状的液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只觉得那团黑雾状的东西喷在自己的额头上面是一阵彻骨的冰凉,那感觉就像是冰冻的死尸在抚摸你一样。立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了他的脑袋,人在预感危险方面总是有着一项先天的本能。他知道这漆黑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虽然还不知道它的来头,可一定不是什么善类。于是他赶紧将撬下来的石板塞进了自己的裤腰带,然后甩开两个膀子就拼命的往上游。 可是就在这时他感到了异样,他的两条腿一下子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那种感觉并不是普通的麻木或抽筋,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拉扯住一样动弹不得。刹那间他的心里面上升着一股恐惧,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阴邪的意象:水鬼拉人!以前就听人家说过关于水鬼拉人找替身的事情,被淹死的人由于阴魂不散,所以便化作水鬼潜伏在水中。一旦遇到落水之人便强行将其拉入水下淹死,然后它就可以转世投胎,寻找宿主了。难不成这种邪门的事情今天竟然被他钟子贤给碰上了。 慌张之下他刚想开口大呼,可是嘴巴一张开那浑浊的池水便开始往他的口腔里面灌。他赶紧以最短的时间调整一下心理,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失去了冷静,那么只能等死了。他鼓足了勇气往腿下面看去,用手里的防水手电筒照了照。妈的,老子死也要死得明白一点,钟子贤今天就来看看这传说中的水鬼到底长得什么样。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惊得又长大嘴巴喝了一口脏水。 只见他的膝盖以下部分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正被一层浓浓的,厚厚的墨汁样的黑雾给紧紧地包裹着。而且那黑雾仿佛有生命一样,很快便分化形成一个像蜥蜴头状的“大脑袋”来。脑袋后面拖着几条胡乱摆动的“尾巴”,想章鱼一样死死的缠在他的两条小腿上面。而且随着那脑袋的逐渐增大,那些尾巴也越增越多,越缠越紧。并且逐渐朝他的膝盖以上部分蚕食而来,所过之地的肢体立马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被缠绕束缚的一点活动能力都没有了。这好像是蟒蛇吞噬食物一样,先用巨大有力的身体将猎物死死的勒住缠紧,使其窒息而死之后再慢慢的将猎物整个的吞食。 完了,看来钟子贤今天真的要命丧这个水池的下面了,而且很可能还是被这个不知名的怪物给活生生的吞食消化了的。不是他求死心切,也不是他求生欲望减弱,而是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两条腿现在根本就不听使唤,光靠两个暂且还能活动的手臂用力扒水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上升的效果。而且张嘴呼救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虽然那个姓玉的就在外面,可他根本就无法向他发出求救的信息。 肺泡里储蓄的氧气也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就算是不被那些怪物给弄死也要被活生生的淹死了。情势千钧一发,生死一念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而光荣的念头,像许多战场上的战士一样,每个人都为自己留着一枚光荣弹,等到敌人冲上来的时候将其射入自己的太阳穴里,宁死不做俘虏。难不成他钟子贤今天也要自杀成仁了吗?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把尖刀匕首,这还是大学军训那年教官送给他的纪念品,一把锋利坚硬的王牌军刀。这些年他一直用它作探险考古之用,没想到现在竟然要用它来了结自己的生命。想到尖刀刺穿胸膛,鲜血四溅的情景他又胆怯了,要不然就横刀自刎,妈的,那更痛。生死存亡之间脑袋里的智慧光芒一闪,不然就孤注一掷的搏一把吧。姓玉的,老子的性命今天就系在你手里了,希望你能够看懂我给你发出的死亡求救信号。 于是他运足手臂上的力道,然后拼尽全力把手中的军刀往上面一掷。只见那把含光四射的匕首“唰”得一声破开水花,然后便像一只离弦之箭一样迎风破浪而去。水中的阻力虽然很大,可是这一掷用尽了他的全部功力,它定然可以冲出水面,在惨白的月光下反射出寒冷炫目的光芒。 看来军刀的确飞出水面了,他仿佛可以感觉得到它破开水面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激动人心的落水声,看来那岸上的小子真的看到他的求救了,还真的跳下来搭救他了。一瞬间他有些感动,毕竟是共同战斗了多年的生死搭档,在关键时刻还是挺身而出的来救他了。可是在下一刻他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不祥的念头,不对,那声音一定不是他跳水造成的,而是…… 钟子贤张头一看,一道锋利的寒芒破水向他刺来。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把脑袋一转,还好躲得及时,不然这一边的耳朵和脸蛋就保不住了,不被活生生的切下来才怪呢!可是纵然如此大腿上还是一阵刺痛袭击而来,原来那落水的匕首正结结实实的插在他的大腿上面。 这下是真的见红了,血腥的味道使他的鼻孔都变得异常敏感。那些黑雾仿佛被这股血腥刺激得更加疯狂了,加快速度的继续往他的上身爬来,现在已经直逼他的大腿了。钟子贤想自己快完了,想到以前的那些光荣岁月真他妈的有些不甘,本来还想成为最伟大的考古学家呢,没想到若干年后自己可能要被别人给“考古”了。严重的缺氧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请允许我钟子贤为你们献上一首歌……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的亲娘舅,你个狗日的玉溪然怎么现在还不下来救我!钟子贤的潜意识在大骂。 就在钟子贤准备闭上眼睛安乐的死去之时,一波水花迎面袭来,一个天使和魔鬼般的身影游到了他的身边。钟子贤立马又感到了生的希望,于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无力的用手中的手电筒照了照缠在他腿上的那团黑雾。眼前的玉溪然看到他的状况后,愣了有三分之一秒,接下来的三分之二秒钟只见他迅速的抽下别在身上的匕首,然后抓紧钟子贤的裤腰带就开始来回的切割。 我靠,你这混蛋要干什么,你不会要把我的两条腿给切下来吧!钟子贤的内心再次骂道。古代有将军断臂只说,可他钟子贤不是古人啊,他的两条腿要是没了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钟子贤的下意识认为玉溪然要砍断他的双腿,然后拖着他的上半身逃命。许多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主人公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忍痛砍断自己的手臂,然后逃跑。可是老子的是腿啊,是两条啊! 不过钟子贤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止他了,只能任玉溪然为所欲为了。闭上眼睛享受吧,感受着那双腿被砍掉时的刺激,一定很过瘾吧!接下来又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感觉他的身体被玉溪然给强行的往上拖了,钟子贤只能像个落水的遇难者一样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臂,那是求生本能的最后一丝挣扎。终于露出水面了,玉溪然死命的把他拖上了岸,自己也在最短的时间里爬了上来。 其实并不像那些电视里面演的一样,落水的人被救上来之后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必要非得昏迷不醒的。钟子贤就是那些大多数情况下的人,上了岸之后他的意识就迅速的缓转过来,不然的话难道还要让玉溪然给他做人工呼吸才行啊!他们俩死命的呼吸着这大自然恩赐的空气,不知玉溪然是怎么想的,反正钟子贤是有一种绝境逢生的感觉。意识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钟子贤就是赶紧看一看自己的两条腿还在吗。幸好还在,就是原本套在腿上的裤子没了,现在只剩下两条光溜溜的大腿,不过幸好还没断。 “喂,姓玉的,老子欠了你一条命,改日我会还给你的!”钟子贤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男人再过于狼狈也不能忘记了耍酷。 “这倒不用,只要把插在你腿上的这把军刀送给我就行了,我已经瞄上它很久了!”说完玉溪然就一把拔下那把锋利的军刀,钟子贤痛的差点晕了过去,大叫一声是不可避免的。妈的,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原来那把军刀还插在他的大腿上面。玉溪然一把捂住他的大嘴,怒嗔一声说道:“你叫什么叫,大老爷们连这点痛都受不了吗?”钟子贤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惊动了巡查的人员,所以只能咬着牙忍了下去。一股鲜血霎时间从伤口处喷了出来,这下的亏可吃大了。 玉溪然让钟子贤暂时按住伤口,而他则迅速的从背包里面掏出绷带来给钟子贤包扎。做他们这行的危险系数特大,像这些急救的用品必然要随身携带着。就在玉溪然刚要给他包扎的时候,又一阵刺骨的剧痛从钟子贤的腿上传来。钟子贤把眼一看,只见大腿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鼓起了一个像坟包似的肉疙瘩,有鸽子卵那样大小。而且这肉疙瘩不断的移动,肆无忌惮的在他的皮肉里面穿行。玉溪然及时的发现了,在钟子贤之前他就大叫了一声不好。 “妈的,这什么玩意,什么东西钻进我的大腿里面了!”钟子贤痛苦的**了一声,抬手就指给玉溪然看。玉溪然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了颜色,不过他仍然没有过多的停留,犹豫了一秒钟之后就扯过绷带来在钟子贤的大腿上面死死的缠了起来。 “我操,你小子干什么呢,要包扎伤口也别这么用力啊!”钟子贤不知他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下意识的大骂了一句。而玉溪然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叫骂,只顾用力的用绷带缠着他的大腿,然后抬头厉声的对他说:“要想活命的话就给我闭嘴!”说完玉溪然就捡过钟子贤扔在一旁的鞋子来让他咬住,对此钟子贤当然表示拒绝,可是玉溪然不由分说,粗鲁的把鞋子塞进钟子贤的嘴巴里之后就抬起了他的腿。 玉溪然的动作很麻利,钟子贤自然是来不及反抗了,接下来的便是再一次的钻心刺骨的痛疼。原来是玉溪然用那把锋利的军刀在钟子贤的大腿上面划开了一个深深的大口子,那种毫不虚伪的痛疼简直让钟子贤差点就眩晕过去。用力咬着嘴巴里的鞋子,血气上涌到他的脸上,逼迫他的两颊立马红得似火,钟子贤的眼球都要蹦出来了。就见玉溪然死命的在那道新开的伤口上面用力的挤压着,而且随着他的挤压一股股恶心的像浓墨汁一样的东西从伤口里面流出来,滴落到地上还不停的蠕动跳跃着。最后这恶心的黑乎乎的东西终于流干净了,接下来就是如泉涌般喷射的鲜血。玉溪然继续挤压了一会,待确定已经把那些黑色的污浊之物都挤干净了之后他才停下来,深深的送了一口气。 至于躺在地上的钟子贤早就痛的眼睛发绿了,眼角边的清澈的液体是什么?是眼泪吗,不,是汗! 本章完 第八章:鬼蛭奇虫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今天遭遇的事情简直不能用简单的倒霉一词就能形容得了的,用他们家乡骂人的话说某人坏到极点时就叫他“血坏蛋”,而他现在就是“血倒霉”,倒霉透顶了。 至于被那黑咕隆咚的怪物差点夺去了小命他就不说了,单说他把那把锋利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当做求救信号抛出去,那东西掉下来竟然能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大腿上。之后旧伤还没来得及痊愈,这腿上又被玉溪然不分轻重的砍了一个口子。从痛疼的程度上来分析这个新开的口子一点也不比那先前的那个口子要浅。皮开肉绽是避免不了的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他腿上的那根大筋给挑断了。按照武侠小说中的逻辑,人的腿上应该有一条大筋的,这根筋一被挑断,那么此人的全身武功就被废了。 更让他气恼不已的是这姓玉的混蛋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折腾完了他以后就这么把他往那里一扔,然后没心没肺的说道:“好了,现在你死不了了!”此刻的钟子贤痛的是两眼直冒金星,白眼珠都快翻出来了。嘴巴一张,那只原本咬在嘴里的鞋子就落了下来,伴着几滴白色的泡沫,那是他痛得死去活来的见证。 “你个狗日的,下手干嘛这么重,动手术连个麻药都不给我打,你是想让我痛死对不对!”刚缓过来一口气钟子贤就破口大骂起来,这是发泄心头气恼的最直接方法。而玉溪然对于他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想我给你打麻药?等我弄来麻药给你注射下去的时候,恐怕你已经被这些厉害的虫子给腐蚀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钟子贤一听立马一阵警觉,立马挣扎的爬离那些恶心的黑色物体一米远的地方,心有余悸的问道:“你说这些钻进我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们和水下的那些黑乎乎的玩意是不是一伙的?” 玉溪然看了看地上那团黑乎乎的像浆糊一样的东西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黏胶状的黑色小生物应该就是鬼蛭虫,是一种微小的寄生生物。” “什么,鬼蛭虫?你是说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就是鬼蛭虫?可是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这种小生物我听说过,是分布在东南亚一带的微型吸血鬼。它们单个的大小只有半毫米,通常都是成百上万只积聚在一起,一旦集聚在某个宿主的身上,很快就可以将其腐蚀分解成一堆烂泥废土。 “不错,就是这东西!这种可怕的虫子无孔不入,我想它们正是通过你腿上的伤口钻进你的皮肉里,然后开始迅速凝结成一团,分化繁衍的。”玉溪然这么一说钟子贤的脊背上立马一阵冰凉,一阵莫名的后怕顺着他身体里的冷汗毫无保留的冒出来。他知道这种虫子的繁殖能力特强,一旦找到了宿主就会以极高的速度吸食宿主身上的营养进行繁殖,而且数目会成倍成倍的进行增长,不到一个小时我这一米八的高大身躯就会迅速萎缩成一堆烂泥枯骨。 钟子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幸好咱发现的及时,不然等这群吸血鬼进入了我的血液里面,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用绷带将你腿上的大动脉死死的勒住,就是为了逼迫它们扩散到你的身体里面。之后我又用军刀在你的腿上开了一个口子,那些凝聚成团的鬼蛭虫才被我给接引了出来。”玉溪然摆弄着手中的军刀说道。 “那……那你有没有把它们都挤干净啊,万一留下几个漏网之鱼在我的身体里面可如何是好!”钟子贤担心的问道,与此同时又打眼看了看那个鲜血还没有止住的伤口。 “放心吧,这种鬼蛭虫的繁衍能力虽然很强,但是生命力却很脆弱。一旦离开了宿主的身体就会迅速的死亡或者进入休眠状态,所以它们才会死死的凝结成一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所以它们是不会单个单个的掉队的!”玉溪然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嘲笑钟子贤的孤陋寡闻。 “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它们会……糟糕,那块石板还落在水池下面呢,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把它给弄上来!”突然钟子贤想到了那块石板地图,他记得本来是把它给别在裤腰带里面的,现在他的腿上连裤子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那块石板啊!他话音刚落就见玉溪然把一块方形的石板递到他的面前,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块石板在我手里呢,要是等你把它给弄上来我们早就被这些鬼蛭虫给吃光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玉溪然在岸上见钟子贤久久没有露出水面,心里面难免担心起来,后来又看到钟子贤拼尽全力抛上来的一把军刀,就猜到他在下面肯定出事了,于是便跳下水池救他。当玉溪然发现钟子贤被一团团黑雾状的东西困在水下的时候就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种鬼蛭虫十分的奇特,平时在没有空气和水的情况下就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可以休眠上千甚至是上万年。而一旦遇到了外界的空气就会迅速的苏醒,然后寻找宿主进行繁殖。这种生物本来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为了保护这里的秘密才把这些虫子封存在那块石板的下面的,而钟子贤开启了石板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生命带来了危险。 钟子贤被那些鬼蛭虫死死的缠住了双腿,要想把他连同那些虫子整个的拉上去是不可能的了。玉溪然急中生智,于是他抽出身上的匕首来帮我脱困。本来钟子贤以为他是想砍掉自己的双腿来救他的,可是实际上不是。他迅速的割断了钟子贤的裤腰带,然后便拉着他拼命往上游。那些水里的鬼蛭虫大多都附着在钟子贤的裤子和袜子上面,在玉溪然的拉扯之下钟子贤便以金蝉脱壳的方式从裤袜里面“脱”出来了。而玉溪然在割断钟子贤裤腰带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他别在腰上的石板,于是便顺手将其捎上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不过玉溪然叙述给钟子贤听的时候就显得夸张多了。中间添加了许多表现他英勇无敌的形容词,反正钟子贤当时的意识又不怎么清醒,他具体有没有那么神勇他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那些鬼蛭虫被他钟子贤的强大气势给吓到了,纷纷解散和土崩瓦解了也说不定啊! 不过有一件事情钟子贤始终不理解,以钟子贤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平时就算是看到深一点的水都会感到头晕,你说他当时是怎么跳进水里的,又是怎么把他给拖上来的呢?对此玉溪然一直讳莫如深,钟子贤想事情可能是这样的:当时他的意识出于半昏迷状态,所以他的潜意识就起了主导作用。他的潜意识支配着自己果断的割断了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就当他准备往上游的时候却发现玉溪然从上面掉了下来。看着他在水里面挣扎着喝水,你说他钟子贤能见死不救啊!所以他又英勇的返回去把玉溪然给拖了上来。等上了岸之后这姓玉的家伙就来个顺水推舟,索性说是他救了自己,又把自己吹嘘的多么多么的神勇。玉溪然就是一个骗子! 之后钟子贤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止住了鲜血的外流,否则的话他就真的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现在他们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不然待会等巡查的人员来了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既然石板地图已经到手了,那么他们对这个地方也就没有什么依恋的了。本来钟子贤还打算想办法把掉进水池里的那把军刀给捞上来了,可是一想到那些可怕的鬼蛭虫他就立马望而却步了。至于那条裤子就更不要提了,就给那些可怕的吸血鬼当做巢穴来住吧。 收拾完毕之后他们便带着石板离开了这里,由于钟子贤的腿伤比较严重,所以玉溪然就不可避免的辛苦一下来背他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可以整这个姓玉的的机会,你说他钟子贤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一百四十多斤的重量压在玉溪然的身上,那种感觉真是太爽了。看着玉溪然长大嘴巴喘气的样子真是一种享受,这腿伤受得真是他妈的太值了! 回到宾馆以后,钟子贤赶紧让向导南鲁帮忙找来一位外科医生帮忙处理一下他的伤口,由于伤口太深了,加上在水里面泡了好久,如果不仔细处理的话肯定会发炎的。现在只找到了两块石板,距离他们的目标还有好大一段路程呢,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状况。尤其是他这条腿,做他们考古这行的,只有腿脚方便了才能跑更多汽车轮船去不了的地方。 在宾馆温馨的灯光下,钟子贤和玉溪然把两块石板小心的拼在一起。石板上的地图果真清晰了不少,可是仍然无法看清全貌。绘制地图的人显然非常的谨慎,而且这石板分割的也很巧妙,要想只通过这两块石板地图就找到埋葬须菩提长老的坟墓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目前除了继续找到那另外的两块石板之外别无他法,这就是古人给他们故意设置的难题啊!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可能半途而废的了,既然已经明确了方向,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不会停止。 “我们下面要怎么计划?”钟子贤在征求玉溪然的意见,似乎玉溪然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个组织的头头。 “先休整几天吧,这事急不得。而且你现在又是个伤患,等你的伤好一点了咱们再出发。”钟子贤知道玉溪然这么安排是为了他好,可是他的心情十分的高涨,真想早一点的聚齐那四块石板,开启须菩提长老的坟墓,所以让他干着急的等是绝对不行的。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次就听我安排吧,咱们至多在此停留一天,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到下一个地点怎么样?”钟子贤慷慨激昂的说。 玉溪然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随你便吧!”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菩提伽耶――佛陀成道的地方!”玉溪然幽幽的说 本章完 第九章:菩提旧址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经过了两天的修养,钟子贤这条伤腿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本来钟子贤是打算只在这里耽搁一天的,可是医治他的外科医生却强烈建议他多休息一天。钟子贤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傻瓜蔡桓公,于是只好忍住心中的奇痒多修养了一天,趁此机会正好拜访一下附近的名胜古迹。当然了,这出行的任务就落在了玉溪然的身上,于是沧桑的夕阳下就出现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推着轮椅的情景。那坐在轮椅上的人一边剥着香蕉皮,一边喝着咖啡,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两天后,他们的越野车便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菩提伽耶,因为第三块石板正在那里等着他们。幸好这辆越野车的性能非常好,不然照他们这样绕着印度的版图来回奔波,再牛逼的车子也经受不了啊!又是好几天颠簸的辛苦旅程,好在钟子贤和玉溪然的身体素质都过硬,稍微娇气一点的人很难受得了如此日晒雨淋的艰苦跋涉。这就是考古的辛苦所在,当然了,也是乐趣所在。前往菩提伽耶的路途遥远,这中间的细节就按下不表了,单说他们晨起出发,日落而栖。沿途打尖住店,露宿荒野,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按计划赶到了菩提伽耶。 菩提伽耶,又称菩提道场、佛陀伽耶、摩诃菩提、菩提场。根据地图上的指引,它位于印度比哈尔南部伽耶市近郊约七公里处的布达葛雅,面临恒河支流尼连禅河。这个地方原为古印度摩竭陀国伽耶城南方的优楼频螺聚落,佛教鼻祖释迦牟尼祖师就是在这个地方悟道成佛的。伽耶城在中世纪时为婆罗门教徒所拥有,为与婆罗门教徒之伽耶城区别,特将佛成道的圣地称为佛陀伽耶。 据经典记载,佛陀经历六年苦行之后,行至此地。并且在一颗毕钵罗树下的金刚座上结跏趺坐,证悟十二因缘、四谛法等,终于得到了正觉。所以毕钵罗树又称菩提树,即“觉树”之意。也因此这个地方成为了佛教和印度教徒心目中的圣地,每年来此膜拜的人络绎不绝。 一切的后勤任务再一次的交给了导游南鲁,而钟子贤和玉溪然的最直接的目的就是那第三块石板,因此他们俩来到了这里。钟子贤的腿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地走路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然扯动着新长出来的肌肉还是会隐隐的作痛。像寻找第二块石板一样,钟子贤感觉这第三块石板定然也不会轻易的就被他们找到。其间很可能还会遇到一些难以预知的危险,不过还是那句话,做他们这行的如果没有点冒险精神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走进了这个圣地,像其他的朝圣者一样,他们也假装自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不然的话很可能会遭到其他教众的排斥。为了装扮的像一点,他们特地换上了佛教徒的服饰,头上用包巾包裹着,这样的装束看起来有点滑稽。可是鱼目混珠总比堂而皇之的要好,头发是坚决不能剃掉的,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啊! 许多国家的历史都是宗教的斗争史,这里也不例外。千百年来,菩提伽耶沧海桑田,兴亡不定。佛教徒和其他异教徒之间进行着此起彼伏的斗争,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斗争中这里的建筑也遭到了无数次的破坏。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著名的建筑保留了下来,尽管看上去有些伤痕累累的味道,可是依然遮挡不了它古老质朴的光辉。 这里最著名也最显眼的建筑就是高有五十二公尺的正觉大塔,大塔高耸壮丽,直插云霄。如一个擎天支柱一样虎踞一方,在它的周围有分别建造了四座体型较小的石塔。相比较而言这四座小型的石塔就显得逊色多了,它们像四个忠诚的仆人或卫士,众星拱月般的把正觉大塔环绕在中间。大塔的塔身由于年代久远,遭受日月侵蚀等原因已经变得斑驳陆离。不过也因此增添了一份岁月悠久的沧桑之感,置身于其下不禁由衷的产生一种想要五体投地,顶礼膜拜的冲动。 据史料记载,正觉大塔始建于公元二世纪,我国唐朝著名的佛学大师玄奘,在西游印度时就对此正觉大塔以及附近的其它遗迹进行了详加的记载。现存的正觉大塔实际上是十二、三世纪的时候由缅甸的国王所修造的,塔高五十二公尺,外观九层,内部两层,四面佛像佛龛雕镂精致庄严。公元十三世纪时,为避回教徒之摧残,佛教徒便将大塔掩埋成一土丘,湮没了数百年之久。直至一八八一年始由英国考古学者康林罕重新掘出,结果举世震惊。 在大塔外侧的接基台处有一棵巨大的高可十二三米的古树,这棵古树便换做“菩萨树”,就是我们所知的菩提树,佛陀便是在这棵树下面悟道成佛的。据说阿育王之女僧伽蜜多为了宣传佛法,曾经将此树的分枝移植到了狮子国(今斯里兰卡)。后来因为其本树遭异教徒摧毁,所以便又从狮子国将分枝移回了菩提道场,所以我们今天看到实际上只是原树的分枝。 在菩提树下面有一石刻高座,长两点三公尺,宽一点二公尺,高零点九公尺,这便是佛陀当年结跏趺坐的地方,名唤金刚座。而今古人已逝,所以就在它上面安置了一尊佛陀的石像以供来往的朝圣者参拜。据说在唐代的时候,我国的高僧玄照、道希、智光、悟空等十余人先后至此礼拜金刚座。其中玄照曾经在此驻扎了四年,智光亦留止了两年,在此精研佛法。五代及两宋之际,志义、归宝、蕴述等高僧亦陆续至此,并且在附近建造碑文和石塔等物,只可惜现在这些建筑都被毁灭殆尽了。 围绕于大塔之处有一些高高的石栏,据说这些石栏是阿育王所造。阿育王在佛陀圆寂后两百年左右君临摩揭陀国,初时他崇信外道,根本不信佛法。于是便故意砍伐佛陀成道处的菩提树,可是菩提树的枝干虽被砍伐殆尽,但不久之后又突然从断枝之中长出了繁茂的新芽。很快这棵树有茂盛起来,一连数次的砍伐始终无法将它毁灭。阿育王幡然悔悟,便命令匠人筑了十余尺高的石栏来环绕保护这颗宝树。 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仔细的搜寻了这每一处遗迹,可是始终也没有找到关于那第三块石板的任何线索。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分析,这第三块石板的藏身之地必然也会有一个回字形标记来标注,然而整整一天他们几乎把眼睛给看花了,也始终没找到这样一个标记,甚至连一点相像的标记都看不见。钟子贤说这里曾经遭受过巨大的破坏,或许那个回字形标记早就被人给破坏掉了也未可知。可是玉溪然却不这样认为,他一直相信那第三块石板定然藏在一个他们还没有发现,或者说是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而那个回字形标记也定然没有被破坏掉,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而已。由于白天这里的朝圣者和旅游的人特别多,所以他们还是决定晚上之后再来这里寻觅一番。和上次一样,他们事先打听好了这里的人员布置,这样行动起来就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最有可能藏匿那第三块石板的地方就是那座正觉大塔的里面,于是夜深人静了之后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便一身紧衣的出现在了大塔的里面。还好这里是神圣肃穆的地方,所以根本就没有安装摄像头之类的检测器,这些他们在白天都打听好了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钟子贤的秘密武器“钟氏静像干扰仪”就派不上用场了。 大塔内部的佛龛上面燃着香油蜡烛,照的整个内壁都亮澄澄的。内部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佛教壁画,讲述了一个个佛经中的故事。夜深人静的,蜡烛的火焰在微微的摇曳。塔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慈眉善目的雕塑和他们两个闯入者。 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发现这里的布置很奇特。塔内的四壁和四角之上分别掏挖出一个巨大的佛龛,每个佛龛里面都供奉着一尊两米来高的金身铜像。而且在正中的大殿上面也屹立着一尊金身佛像,这些佛像的大小都差不多,但是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像这种的布置非常罕见,根本就不符合佛家的传统。而且那些佛像的形象也很奇怪,虽然慈眉善目的,但是总觉得那些地方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点不对劲的,所以只能继续查看着,希望尽快找出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出自哪里。 “姓玉的,我总觉得这些佛像有些太奇怪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钟子贤想从玉溪然的嘴里面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他的观察一直很敏锐,也许他能看到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也不一定。 玉溪然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也有种不自然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我从一进来就有了。这主要是跟这些佛像的摆放位置有关的,而且还有这些佛像本身的形态,这些都让人感到非常的不自然。”原来他果真和自己有同样的感觉。 “那你有没有找出这种不自然的源头呢?”钟子贤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玉溪然笑了笑自信的回答。于是钟子贤赶紧追问他答案,玉溪然一如既往的摸了摸自己的那撮小胡子说道:“你看看这些佛像的手臂数目,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律?” 规律?有什么规律?于是钟子贤仔细的观看了这些佛像的手臂,从每一个佛像的跟前走过,结果还真让他看出了不同。他现在终于明白那种不自然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原来就是这些佛像的手臂,准确的说是它们的手臂数目。 这些佛像之所以形态各异,主要是因为它们的手臂数目不一样。每一尊佛像都有不同数量的手臂,从独臂罗汉到九条手臂的长老,怪异的形象就是这些手臂造成的。很明显最符合人体形象的就是一左一右的两条手臂,而这些佛像却不是。 “这些佛像的手臂数量竟然是符合一到九之间的数字的,这到底是哪个别出心裁的设计者设计出来的形象啊?”钟子贤有些好笑的问了玉溪然一句。而玉溪然却冷笑一声说道:“不,你错了!实际情况并不是一到九之间的数字,因为中间少了一尊六条手臂的佛像。如果你仔细的一一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拥有着七条手臂的佛像一共出现了两尊!” 钟子贤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玉溪然话里面内藏玄机! 第十章:九宫迷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话让钟子贤疑窦丛生,钟子贤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是钟子贤知道他的话语里面肯定隐藏着深意,于是便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赶紧说出来给我听听。”而玉溪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提问,而是轻笑一声的反问了他一句道:“你再仔细观察一下这些佛像的布局,它们看起来像什么?” 钟子贤知道他是想提示自己些什么,这是他惯用的计俩。可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钟子贤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免得他又趁机讽刺他是猪脑袋。钟子贤集中注意力又把这些佛像扫视了一下,只见四面佛龛里的佛像安详的面容越发的慈悲,加上大厅正中的这尊一共有九尊。几乎每一尊的佛像的手臂数目都不一样,而且好像有某种规律一样依次的排列着。钟子贤再一次的恍然大悟了,原来玉溪然口中所说的那个规律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这……这是九宫图的布局啊!”钟子贤惊讶的叫出声来。 “不错,这正是九宫图的布局。如果把这些佛像通通看成是一到九之间数字的话,那么这样的格局很显然就是九宫图的构造。正所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间’。这些佛像手臂的个数应该就代表了其对应的数字,如此一来无论横向还是纵向加起来都是十五了。”玉溪然点了点头说道。 所谓的九宫图其实是一种古老的数字游戏,把一个大的正方形平均分成九个方格,然后把一到九之间的数字分别填到方格里面,使上下左右加起来都等于十五。它的雏形最早来源于上古的神秘图形“洛书”。传说在伏羲氏统治的时期,在黄河的上方出现了一匹龙头马身的神马,而在洛书的区域也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神龟。龙马和神龟的身上分别背负着一些神秘的星状图文,这便是著名的《河图》与《洛书》,而九宫图就是由洛书演化而来。这两幅图内藏着无上幽玄的天机,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的能人异士为了它们而耗费一生的精力。只是没想到在遥远的印度竟然也会出现这种有趣而神秘的图文布局。 钟子贤顿了顿说道:“可是按照九宫图的正常布局,在方格的右下方也就是这里对应的东南角的数字不应该是六吗?可是那个角落里的佛像却偏偏有七条手臂,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有七条手臂的佛像一连出现了两尊,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打造佛像的匠人在制作的时候大意了,多弄出来一条手臂?” 玉溪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一声说道:“像这么庄严和神圣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大意呢,这一定是设计者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给我们提供着某种信息。” “某种信息?什么信息?”钟子贤不解的问道。 “信息就是那条多出来的手臂肯定有蹊跷,它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玉溪然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钟子贤知道他的心里面一定非常的激动,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猛然间发现一个堆满宝藏的山洞一样。于是玉溪然简单的招呼他一声便朝着东南角那个巨大的佛龛走去,钟子贤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也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这个佛龛的面前,出于尊重,更是出于寻求内心的安稳,钟子贤双手合十的朝这尊长着七条手臂的佛像拜了拜。再看玉溪然,这家伙根本就对这一套不屑一顾,现在他的满眼里只有这个高大的佛像。他专注凝神的看着这尊佛像,就像是一个验尸官在一丝不苟的注视着一具尸体一样。那样的目光里面含着一丝丝的新奇和兴奋,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变态式的神经质。钟子贤站在他的旁边有一句每一句的问他话,可是他根本就不理睬他的发问,只顾用手中的放大镜仔细的观察着这尊佛像的表面。最后竟然踩着供案爬到了佛像的身体上面,踩着它的膝盖部位仔细的查看着它的上身和头颅。 对此钟子贤简直是无话可说了,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神灵在看着呢。你说这满天神佛要是看见他对自己的法身如此的无礼会不会生气呢,会不会降下闪电霹雳之类的东西来惩罚他呢。最好不要连累到他钟子贤了,他是无辜的,他根本就没有碰一下这尊佛像的金身,别管他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至少他在行为上还是对佛爷表示尊重的。 “喂,我说你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些可都是文物耶,你就这么糟蹋它们的呀!”钟子贤在下面担心的说了一句,其实他倒是不害怕这满天神佛会降下祸患,他只是担心他们这样要是被巡查的人员发现了还不得把他们吊在房梁上面活剥了呀! “哼,我说你的思想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这文物之所以能称作是文物,就是因为它们具有被人类研究的价值。如果只是摆在那里用来养眼的话,那跟一块破铜烂铁有什么两样!”玉溪然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查看这尊佛像的手臂,很明显这是狡辩的说辞,可是一时间钟子贤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反驳他了,于是只好站在下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为所欲为。 终于在玉溪然摆弄第五条手臂的时候发现了异样,那条手臂的根处好像是可以活动的。或许是年代久远又或许是本来就很结实的原因,他努力旋转了好几下都不见任何反应。于是他便叫钟子贤一起去帮忙,本来钟子贤是不想插手进去的。这一切都是他玉溪然一个人挑起的,责任自然也应该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可是后来想一想,这做男人的首先应该学会担当,尽管不是自己的责任,可是依然要勇敢的担当下来,这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老爷们。于是钟子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他钟子贤摊上了他玉溪然这么一个死党呢! 于是钟子贤把袖子一捋便参加了战斗,踩着供案爬上去,两个人一起抓住那条佛像的手臂就开始用力的搬动旋转起来。钟子贤又在内心里面祷告着:佛爷啊佛爷,我这是在迫不得已之下才对您老不恭敬的,如果您真的有灵的话可千万不要怪罪于我啊!转而又想,世上哪来这么多济世救人的菩萨神佛啊,如果真有的话那么他们怎么不顾及那些苦难中人们的祈求呢。如果只会降罪而不会赐福的话,这样的佛不拜也罢。 他们俩用尽全身的力气扳动着那条手臂,接下来只听见“咔”得一声机括转动的声音,那条手臂还真的被他们给转动了。可是这一下不要紧,原本就身处蹩脚之地的他们立马就失去了平衡,双双大叫一声便从高高的佛龛上面摔了下来。处于下方的钟子贤自然是“身先士卒”了,跌下来的一瞬间他就感到自己的屁股与坚硬的地方发生了有力的碰撞。之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玉溪然巨大的屁股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的亲娘舅,你个狗日的砸死我了!”钟子贤在下面痛苦的叫骂,而玉溪然丝毫不为所动,扭了扭肥大的臀部之后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 “刚才被你的鼻子还是什么东西给顶了一下,差点把我的屁都给勾出来了!”这混蛋满脸坏笑的挑了挑眉毛,然后又摸了摸他那撮YIN贱的小胡子。 “你丫的,你这个混蛋要是敢在我的脸上放屁的话,我就把你的那个用来撒尿的嘴巴给缝起来,要你……”钟子贤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大厅里面立马起了变化。随着“吱吱”的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传来,那个刚刚被他们“蹂躏”过的佛像开始缓缓的转动起来。刚开始还是它一尊佛像旋转着,可之后不久这里面的九尊佛像都开始转动了起来,而且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更让他们咂舌的事情还在后面,随着那九尊佛像的快速转动,大厅中央的石板突然分裂开来,而且裂口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边长有两米的大地洞。地洞的扩散终于停止了,那些佛像也终于停止了转动。他们迅速的跑到那个裂开的地洞跟前,张着大眼往里面一看,漆黑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底,难道这就是通往幽冥地府的隧道吗? 不过这个通道的入口处却设置了一层层的阶梯,人顺着这些阶梯可以走下去。玉溪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筒往地洞下面照了照,光束很快就被下面的无边黑暗给吞没了,根本就看不到下面到底有多深。玉溪然毫不犹豫的就要顺着阶梯走下去,而钟子贤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说道:“你疯了吗,这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有多深呢!或许还潜藏着什么可怕的危险也未可知呢,你就这么贸然的下去,不要命啦!” 玉溪然一点也不领他的情,用力甩开他的手腕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就不信它是通往阎罗殿的死路。既然人家给我们设置了阶梯就是想让咱们下去看一看的,如果咱们由于胆怯的缘故不敢下去瞧一瞧的话不是辜负了人家的好意了吗?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留在上面等我,我一个人下去看看,如果我回不来的话你就给我立个衣冠冢吧!”玉溪然视死如归的表情上面看不出一点惧怕的神色,反而有点泰然自若的味道。钟子贤被他这么一说,内心里那股不怕死的拼尽也被他给勾弄出来了。眼睛一红,两排牙齿一咬。 “妈的,下去就下去,老子还和你装怂不成!”于是钟子贤掏出强光手电筒,把玉溪然往身后一推,然后自己当先走了下去。玉溪然看着他的背影一笑,嘴角处微微的上扬,随即也跟了下来。 就在他们顺着阶梯下了有十几步的距离时,只听见头顶上的入口处传来一声巨响,那道石板门便有力的关上了。 本章完 第十一章:漏斗地宫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两人只听见头上一声巨响传来,抬头一看发现入口处的石门已经重新关闭上了。原本还从大厅里面照射进来的烛火现在是一点也看不见了,地道下面黑漆漆的,只有他们手里的这两个强光手电筒还喷射着两道天地间唯一的光束。钟子贤暗叫一声糟糕,想必他们大意之下误入了敌人的陷阱里了,这唯一的出路被封死了,可叫他们怎么出去啊! “姓玉的,这下完了,我们俩要被困死在这个鸟都没有机会拉屎的地方了!”钟子贤的话语里包含着几分沮丧,可是他不能在玉溪然的面前显示出他内心之中的害怕,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很没面子。而玉溪然却淡然的笑了一声说道:“你担心个什么,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设计这个地道的人既然作此安排就表明在下面必然有另外的出路,我们只要大胆往下走就行了。再说了,这下都下来了,如果不去看看岂不是太亏了,死也要死得明白一点对不对?” “我日,你小子说得倒是轻巧。我青春年少的,还有大把大把的光阴等着我去挥霍呢,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和你死在这里,我怎么甘心啊!”事到如今钟子贤也只能苦中作乐了,学习一下乐观者的精神吧,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 目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横竖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顺着这地道里的阶梯一点一点往下走,不管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也阻止不了他们了。对于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来说,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胆怯。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地道非常的宽敞,他们甚至可以在里面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声。可是越往下走地方就变得越狭窄,最后竟然只能容得下他们俩单个的通过了。这样的形状变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一样,身处其中的他们就像是两颗细小的沙子,顺着这个漏斗一点一点的漏下,最后将跌落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越往下走越黑暗,如果没有手中的这两个手电筒做依靠,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迷失在这片可怕的空间里。钟子贤真害怕手电筒会突然间没电了,到时候他们俩恐怕就像是两个无头苍蝇一样死翘翘了。为了节约电能,钟子贤关掉了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和玉溪然两个人共用一个。玉溪然在前面带路,钟子贤紧紧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在这个非常时刻就让他得瑟一下吧,钟子贤认为自己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局而考虑。 约莫走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漏斗”的底部。这里正好只能容得下两个人站住脚,再多出一个人来就觉得有点狭促了。钟子贤看已经走到底了,四周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于是便说道:“姓玉的,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走到死路的尽头了。这里四周密封的严严实实的,上下就一条路,又没有别的路可走,这真是老天要绝我们呀!” “闭上你的臭嘴,别他妈动不动就说死啊绝的这些不吉利的字眼,咱们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玉溪然骂了他一句,与此同时挥动着手中的照明筒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看看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咱们不等死还能怎么样啊!”钟子贤说这样的话虽然有点丧气,可是也是非常符合当前情况的。这来时的出口被石门封住了,这里又不见其它的出口,他们现在不就像是在一个密封的环境中吗?不憋死也早晚得被饿死。 “要死你现在就去死吧,我还没活够呢!”玉溪然丝毫不理会钟子贤的痛苦,临死之前也不说一句好话给他听。有道是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生命即将结束的这最后一刻钟子贤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便诚恳的对他说:“姓玉的啊,以前都是我不好,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既然咱们都快死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还记得那次半夜里直肠发炎的事情吗,其实是我偷偷把辣椒面洒在你内裤上面的。还有那次你被人发现私藏女人内衣裤的事情,那也是我干的,我把我妹妹刚换下来的内衣偷偷放在你柜子里面的。你不知道其实我妹妹一直都暗恋你的,只是不好意思亲口对你说,所以我就……”就在他临死之前想要把心中的秘密全部吐露给玉溪然听的时候,突然玉溪然的一句惊喜的话语一下子打断了他。 “阿贤,我们死不了了!我想我已经找到出路了!” 钟子贤一听立马浑身一颤,那种重生的惊喜扑面而来,照得他暖洋洋的。于是赶紧问道:“真的假的,你是说你找到出去的办法了?”他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玉溪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刚刚在这里的内壁上面发现了一个类似于拼图似的,可以移动的活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文,我想这附近一定有一扇可以开启的门,而这个活板就像是一个密码锁一样,咱们只要把这个拼图似的活板给拼对了,那扇门就会打开了。”他说完便把自己的发现指给钟子贤看,钟子贤顺着手电筒明亮的光束看去,只见对面的石壁上果真有一个凸出的类似于拼图画板似的小石板。钟子贤伸手摸了摸,那上面的方形小石块果真可以前后左右的移动。对于拼图这种游戏他是最在行不过的了,当下便大笑一声说道:“这拼图可是我的强项啊,想当年我可是把一副打乱的极品香艳春宫图给恢复原状的,要知道原图可是被分割成三百六十五个小图片的,不过那依然没有难倒我!”钟子贤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开始动手摆弄起这个小机关。却听玉溪然突然在他的耳边说道:“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在说我的坏话,好像提到关于你妹妹的事情,你妹妹怎么了?”操,他刚刚不会把自己以前戏弄他的那些事情全听到了吧,你说我这张臭嘴啊,怎么就管不住呢!钟子贤暗骂。 “哪有啊,我哪里说你什么坏话了!我是说啊我妹妹最近买了一件非常性感的粉红色内衣,她告诉我说很想穿给你看!”钟子贤赶紧急中生智的胡乱扯了个幌子来敷衍他,幸好玉溪然并没有深究他,不然天堂的床铺又要多一个了。 再说钟大公子摆弄了半天始终弄不出给头绪来,这些打乱了的图案歪歪扭扭的,像蛆虫一样在他的眼前爬来爬去,无论怎么努力也始终无法将其合而为一。最终他只能宣布投降,再这么摆弄下去他的脑细胞都要爆炸了。他无奈的朝玉溪然耸了耸肩,意思是说我不行了,你来吧!玉溪然嗤笑了一下就把他踹开,然后自己动手工作起来。就见他时而表情凝重,时而眉目开朗,约莫过去了十几分钟的光景只见他一拍大腿的兴奋的叫了一声,这表示他大功告成了。 钟子贤赶紧走过去看了看,只见拼出来的图文仍然歪歪曲曲的像天书一样看不懂。那形状说动物不是动物,说花草树木也不是花草树木,这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啊!于是钟子贤问他发问,他朝钟子贤切了一声,然后后骄傲的说道:“连梵文都不认识,你真是考古界的BLANKSHEEP!”后面这句英语钟子贤知道,直译是黑色的绵羊,也就是害群之马的意思。钟子贤恼怒之下原本就想在这个封闭的地方和他大干一架的,可是出于大局考虑钟子贤还是容忍他了,男人是应该大度点。 “梵文?怪不得看起来那么晦涩难懂呢,这可是古印度人专门用来书写佛经典籍的文字呢!我记得印度有本伟大的什么经来着就是用这种文字来书写的!”其实钟子贤想说的是印度典籍《吠陀经》,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瞧你那点可怜的文化,以后不明白的不要瞎说。那是印度史诗级别的典籍《吠陀经》,它的地位就相当于中国的二十四史!”玉溪然不忘趁机寒碜他一句。 “好了,别管它什么经的了,你赶紧告诉我这上面的梵文都写了什么?”钟子贤不耐烦的问了他一句,不就认识点偏涩的文字吗,老子不想学而已。 “镜花水月!”玉溪然淡淡的说。 本章完 第十二章:急速下落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镜花水月?玉溪然说这些拼出来的梵文写的就是这四个字。 顾名思义,镜中之花与水中之月都是虚幻而不可捉摸的东西。佛家讲究万法皆是空相,所以在这里出现这四个字一点也不稀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四个字。按照以往的经验钟子贤猜测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原因的,也许是对他们的一种提示,又或者告诉他们一个可怕的现实,现实就是他们现在要想逃离此地无异于镜花水月,他们死定了!钟子贤可不希望是这一种结果,于是便问玉溪然道:“喂,你刚刚不是说只要把这个拼图给完成之后这里就会有一道逃生的紧急出口出现吗,可是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是不是搞错了!”他的内心里又开始着急起来,可是玉溪然看上去仍然是自信满满的,他冷冷的看了钟子贤一眼说道:“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判断错误过的。我说这里有条出口就一定有!”说完他便用力的在那个凸起的拼图板上面一按,只听见“咔”得一声脆响,那个拼图石板一下子便陷了下去。之后就见他们所处的地方微微的颤动了几下,随着一道不太刺眼的奇异光芒照射到他们的眼球上面,在他们旁边的一道内壁上面果真开出了一个直径有一米的圆形孔洞来。 “靠,真有你的,回去之后老子请你吃印度大闸蟹!”钟子贤兴奋的一叫,赶紧走到那个圆形孔洞的旁边往外看去。 “印度大闸蟹?你小子怎么不说请我吃北极烤企鹅呢!”玉溪然讪笑了一声,又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 且说钟子贤把脑袋张出那个圆形的孔洞往外一瞧,他这一瞧不要紧,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出来。只见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悬空高挂的半空之中,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其实说万丈悬崖稍稍有那么一点夸张,事实情况是距离地面大概有二三十米的高度。可是这样的高度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因为他有强烈的恐高症,怕高甚于怕死。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打死钟子贤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奇妙,而不可思议的地方。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看不到边际的空间,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山壁,似人又似兽,张牙舞爪的显得阴森可怖。而且那些山壁上和陆地上的岩石非常的特殊,本身竟然能够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光芒虽不是不是很强烈,可是足以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放眼望去,好似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五彩琉璃世界之中。而他们现在的位置好像是在一个悬空的吊顶里面,正下方是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水泊,看情形水应该非常的深,淹没两个成年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身处在这个悬空的吊顶里面有种颤巍巍的感觉,感觉随时都会承受不住他们俩的重量而掉下去,不过幸好下面有个水潭在接着他们,只是不知道水潭里面有没有鳄鱼,或者是鬼蛭虫之类的更加要命的东西。 钟子贤连惊带吓的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一脸惊讶的看着玉溪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钟子贤很想把自己看到的情景一下子都描述给他听,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妈的舌头打结了。 “怎么了,看到鬼啦!”玉溪然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神情傲慢到了极点。钟子贤使劲的摇了摇头,嘴巴里“唔唔唔”的响个不停,然后伸手示意他自己过去看一看。玉溪然一把将他扯了过去,自个把头伸出那个圆形的孔洞往外张望,只是简单的一刹那,从他的表情迅速凝起的状况来看他也被震住了。 “怎么样,这情景可要比鬼好看多了吧。”钟子贤不怀好意的在身后问了一句。玉溪然转首杀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钟子贤继续说道:“咱们不会是发现秦始皇陵了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呢?” “你这头蠢猪给我闭嘴”,他又杀了钟子贤一眼说道:“你们家秦始皇是印度人啊,我宁愿相信这是唐太宗的陵墓,至少在唐朝的时候有个和尚曾经到过印度去取经。” “那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呢,照这么大的规模看去,在下面建造一座地下宫殿都没有问题。”钟子贤忍不住的砸了砸嘴表示赞叹,如此浩大的地下空间,得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开挖得出来啊! “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吗?那么咱们就下去看看吧!”玉溪然轻松的说了一句,而钟子贤却被他吓了一跳,颤声的回答他道:“你开什么玩笑,这么高怎么下去,你以为我会飞啊!”玉溪然明知道他有恐高症的毛病,却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他,你想故意的找茬是不是? “咱们的背包里不是带着铁钩和绳索了吗,这里的砖石非常的坚固,咱们只要用铁爪固定住绳索,然后人顺着绳索滑下去就行了。这里距离地面顶多也就三十米,而且下面还有个绿油油的水潭呢,就算半路上出现个什么状况,掉下去了也摔不死的!”玉溪然仍然一脸无所谓的说着。我说你就是不知道别人的难处啊,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天生就他妈的怕高的话你就不会说这些无所谓的屁话了,钟子贤暗自嘟囔着。而且他这条腿上面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他可不想弄个腿断胳膊折的来个伤上加伤。本来他还想推辞几句的,可是这姓玉的混蛋立马又开始向他放冷眼了,那下面的话简直就不是一个男人能受得了的,玉溪然说:“钟子贤啊钟子贤,枉你还是蝉联几届的跳水冠军呢,没想到现在连这么点困难都不敢上。我真的怀疑你的那个跳水冠军是不是买通了裁判走后门,又或者是找人做替身之类的才……” “你放屁!老子获得冠军那是真刀真枪的拼出来的,靠的是真本事,哪有你说得那么龌龊!你以为我不敢从这里下去吗,告诉你待会老子连绳索都不用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你信不!”钟子贤明明知道他是在用激将法来挑衅自己,可是他就是受不了这股子怨气,男人什么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气势。你说我做不到是不是,老子偏要做给你看。 “你是说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你有那个胆子吗?”玉溪然继续对他实行着攻心策略,而钟子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进敌人的圈套就是死不回头。 “有什么不敢的,老子从小到大除了害怕我老妈的家法之外我还从来没有怕过……啊,你个狗日的干什么,妈妈呀,救命!啊!”就在钟子贤鼓足了胆子张出脑袋往外面看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屁股上面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一个平衡立马就失去了。钟子贤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这个吊顶里面飞了出去,接下来就是非常有规律可循的自由落体运动。他知道自己又被那个混蛋给阴了,从背后偷袭人,小人之举! “玉溪然,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的亲娘舅!”在快速下坠的一瞬间,一串顺口的唱词脱口而出,响彻云霄山谷。 身体急速的下坠,眼看就要掉进下面的水潭里面了。不过说归说,钟子贤训练有素的身手还是没得说的。只见他临危不乱,赶紧施展自己高超的跳水技艺,一个七百二十度的华丽翻转,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胸口里面,让自己的背部与水面接触。他深知下面虽然是深深的水潭,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冲击力也是非常大的。三十米高呢,十层楼的高度,要是用自己的脸颊和水面接触了,那无异于有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头晕耳眩是避免不了的了,可能整个脸都会肿起来。 最终钟子贤以一个极其优雅而性感的姿势落水了,激起了好几米高的水花。幸好他在落水的一刹那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屏住了呼吸,不然下堕冲击的水流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灌进他的耳朵和鼻孔里面,那样的滋味可是很难受的。尽管如此他的身体在落水后也往下坠了有三四米的深度才勉强停了下来,幸好这水潭的水够深,不然他这下不直接挂掉也要终身残疾了。钟子贤赶紧拼命的游上来,脑袋钻出水面的一刹那心里面想着的都是怨毒的“报仇”这两个字,你个杀千刀,剐万片的狗日的玉溪然,老子要是不把你五马分尸我就让你跟我姓。 钟子贤迅速游到了岸边,挣扎的爬了上去。这水里看起来挺怪异的,说不定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呢。上一次的鬼蛭虫事件还让他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再遇到什么可怕的水生生物了。抬头看去,只见半空中有一条长长的绳索像蛇一样垂了下来。上面有个人正顺着绳索慢慢的往下滑,不是玉溪然还能是谁。这个混蛋王八羔子,自己慢悠悠的顺着绳索往下滑,却一屁股把他给踹下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普通人早就挂了! 本来钟子贤还想这在他下来之后该怎么处置他的,可是当他看见头顶上的景象之后整个人立马呆住了。那是怎么样的一副不可思议图景啊,只此一眼,那惊人的一幕便让他终生难忘。 本章完 第十三章:颠倒世界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如果把他们之前在上面往下看到的情景叫做惊奇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们在下面往上看到的情景就只能是“奇惊”了。 只见一座高可几十米的巨型高塔由上而下的倒悬在地层上面,钟子贤刚刚就是由那座高塔的塔尖处掉落下来的。不过现在是他们了,因为玉溪然已经顺着绳索爬了下来,现在正湿漉漉的站在他的旁边,同样跟他一样长着大大的嘴巴观看着头顶上的一切。 这座塔他们并不陌生,正是菩提伽耶圣地的正觉大塔,只不过地面上的那座是塔尖往上的,而地下的这座却是倒悬着建筑,塔尖往下的。不过它的外形和气势跟地面上的那座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一样。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会在一个漏斗状的空间里面行走了,原来这座倒悬的塔就是那个巨型的“大漏斗”。不仅这座塔跟上面的一样,就连它周围的其它建筑也跟上面的是一模一样。 菩萨树,金刚座,石栏等等,上面有的这里都有,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地下的建筑都是毫无例外的倒立着的。别的不说,单说那座倒立着的正觉大塔,真不知道它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建筑原理才搭造出来的。在地表建一座高五十多米的塔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因为有厚厚的地基和塔基用来支撑塔身。可是这由上而下的搭建一座如此宏伟的建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那些底层都是厚厚的磁铁,而这座塔就是用钢铁搭造的,是磁铁把这座铁塔死死的吸在上面的?这不禁让钟子贤想到了传说中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都是一样的神乎其技,一样的不可思议。 “我的亲娘舅老爷呀,这样的情景可不是花了钱就能看得到的!”钟子贤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伸手努力的把自己张得大大的嘴巴给合上。玉溪然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脸上的那种惊讶的表情也是钟子贤从来没有看到的。过了半响玉溪然才缓过神来,也由衷的说了一句:“幸好我不顾死活的闯进这个地道里来了,不然恐怕一辈子也看不到这种奇妙而恐怖的景象了!”钟子贤知道他话语中那个恐怖一词的含义,那并不是害怕的意思,而是无比的震撼。 “喂,姓玉的,你说这古印度人怎么就这么有才啊,他们是怎么弄出这样的奇景来的?像这种匪夷所思的建筑体系就算是现代的建筑家们恐怕也办不到啊!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建造的呀,也许在千百年以前这里就是一个外星人的基地也说不准啊!”钟子贤想如果外星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好解释了。而玉溪然却冷笑一声说道:“别动不动就把这些解释不了的事情归功于外星人,外星人的科技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地球人呢!世界各地像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多少啊,什么复活节岛上的人形巨像,最典型的就是埃及的金字塔,它们的建筑工艺难道不可以媲美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吗?难不成那些都是外星人造出来的?” “好了好了,我才不跟你整这些没关联的东西呢!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咱们到底该如何从这里回到地面上去,还有到底该到哪里去寻找那该死的第三块石板?对了,你说那第三块石板有没有可能藏在这个水潭的下面呢?上一块石板不就是在水池下面找到的吗!”钟子贤指了指眼前的那个幽深的水潭,刚刚他们才在里面游过泳。 “要不你下去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什么呢!”玉溪然又事不关己似的随便说了一句,钟子贤就看不惯他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典型的就是欠扁。 “我才不下去呢,很显然这是一个不知道有多深的地下湖泊,说不定它的另一端是通向太平洋的呢,万一水下突然冒出来一条鲨鱼什么的把我给吃了可咋办!” 玉溪然不理会他的冷幽默,自顾自的说道:“我想那第三块石板肯定就藏在这个地下空间里面,这里虽然空旷巨大,但是显著的山石和建筑并不多。咱们只要仔细的寻找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那个具有代表性的回字形标记呢!”钟子贤看他说的如此简单,可是事实操作起来哪有那么简单的。万一那个石板埋在了哪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他们还要一点一点把它给挖出来啊,等找到它的时候估计他们俩都要活活饿死了。 “姓玉的,你说咱们俩会不会困死在这个颠倒的世界里啊?”钟子贤伤感之下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么一说会对玉溪然造成那样大的震动。只见他用眼睛猛地扫了一下钟子贤,然后极其严肃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颠倒的世界?” “是啊,这里这么奇怪,连建筑都是倒悬倒立的,如果我们俩此刻也倒过来行走的话,那么真的就是在一个颠倒的世界里生活了。”钟子贤苦笑了一声说道,以前只是在科幻电影里面看到颠倒的世界,没想到我们今天亲身遇到了。 玉溪然听完他的话之后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个笑钟子贤非常的熟悉,一般在他想到关键的事情时都会露出这个笑容。于是钟子贤赶紧问他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玉溪然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句镜花水月的真正含义了,原来它形容的竟然是这里的情景。我们一般都会认为镜花水月代表的深层含义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却忽视了它的最表面含义,它的最基本含义就是指镜子中照出来的景象,它和现实中的景象是倒过来的,反过来的,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颠倒过来的世界。”钟子贤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这对他们的现实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就算明白了那四个字的含义又怎么了,他们照样还是被困在这个世界里出不去。不管它是正的也好,反的也罢,钟子贤只想尽快找到那第三块石板,然后离开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于是钟子贤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明白这些东西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了,它也帮助不了我们完成咱们的既定目标啊!” “谁说没作用的,我看这对我们的帮助可大着很呢!” “此话怎讲?”钟子贤赶紧问了一句。 “你抬头看看头顶上的那颗菩萨树,发现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玉溪然突然抬手指了指那棵位于他们头顶上方几十米远的菩萨树,让钟子贤看看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钟子贤说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这里是地下,阳光与雨露都不比地上的多,它自然没有上面的那棵菩萨树长得茂盛了。这也是符合自然科学原理的,植物要想生长靠的就是光合作用,光靠这里岩石发出的微弱光芒,它如何能长成参天大……不,应该是“参地大树”,因为它是扎根其上,头往下长的。 钟子贤说了半天就见玉溪然不住的摇头,敢情他没有说到点子上,钟子贤便问他到底有什么就直说吧,不要跟我打哑谜了。玉溪然这才笑了笑说道:“你看一看那座倒悬着的正觉大塔,再看一看那棵倒着生长的菩萨树,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它们的位置有些不对劲吗?”还是问句,你直说会死啊! 钟子贤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说道:“位置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嘛,那陆地上菩萨树本来就是在正觉大塔的左侧,这里的菩萨树也是在大塔的左侧,哪里有……我靠,我明白了,果真不对头啊!”钟子贤一下子醒悟过来,终于明白玉溪然那句话的含义了。这里是一个颠倒了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跟上面的反过来的,就像是从镜子里看上面的世界一样。所以原本的那棵菩萨树的确生长在正觉大塔的左侧,可是这下面一棵却不应该长在大塔的左侧,而是应该长在它的右侧才对!这样才符合镜中影像的原理。很显然这是设计者故意设计出来的,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这一点钟子贤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想我已经找到那第三块石板的所在了。”玉溪然信心满满的说。 “在哪里,那个回字形标记在哪里?”钟子贤知道要想找到那块石板,首先就要找到那个回字形的标记。 “就是那棵菩萨树,那块石板肯定就在它的上面!” “你是说那个标记就刻在那棵菩萨树的上面?这里距离那棵树少说也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你眼力劲那么好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钟子贤张开双目努力的瞅了瞅,却连个“回”字毛也没看见。 “我什么时候说那个回字形标记刻在那棵树上了,我的意思是说那棵菩萨树本身就是一个标记!”玉溪然此话一出,钟子贤的脑子又开始清晰了。 咱们仔细来分析一下这个“回”字,无论它前后左右如何的颠倒它还是一个“回”字。所以那棵菩萨树的位置看起来是颠倒了,实际上它并未颠倒,如果我们把这棵树看成是某一种标记的话。 总结一句话:那棵菩萨树的本身就是一个回字形标记! 本章完 第十四章:惊心攀岩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按照两人的推测,那第三块石板就落在头顶上那棵倒栽的菩萨树上面,因为这棵菩萨树本身就是一个变相的回字形标记。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那么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很明了了:攀上那棵菩萨树,然后取下那块石板。 不过这个任务虽然很明确,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相当相当的困难。因为那棵树就倒挂在距离他们头顶有二三十米的地方,而且又没有专门的阶梯通道指引他们攀爬上去,除非他们两肋之下长出翅膀来,否则要想完成这一任务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费一番周折和脑力是在所难免的了。 “你说咱们怎么才能爬到那棵树上呢,这时候如果有一个后背的喷气式反冲设备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飞上去了。”钟子贤闭上眼幻想一下,却听玉溪然轻蔑的笑道:“你怎么不说给你配一架航天飞机呢,那样你不是更舒服。” “好了,你就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了,你快说吧,咱们到底该怎么办?”钟子贤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在这个时候他是黔驴技穷了,希望姓玉的会有什么好的办法。钟子贤知道,这家伙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冒出一些比较实用的奇思妙想。 玉溪然很牛气的看了钟子贤一眼,似乎看到钟子贤在他面前主动示弱他就会异常的兴奋,真是变态。顿了顿之后,玉溪然便清了清嗓音说道:“你看看这周围的山壁,质地非常的特殊,光滑平整的就像是被人工打磨的一样。你忘了咱们背包里的家伙了,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这样光滑平整的山体攀爬上去。”经他这么一说钟子贤立马就明白他的意图了,他所说的背包里面的家伙指的应该是那几副特制的壁虎手套。 这里的山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质地,不但可以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而且晶莹剔透的就像是水晶玻璃一样的透明光滑。所以说现在看到的这个空间就像是一个奇异的琉璃世界,仿佛是神仙的的洞府。至于所说的那个壁虎手套诸位应该不会陌生了,顾名思义它就是根据壁虎奇特的攀爬原理设计出来的攀爬工具。在它的表面有许多类似于壁虎掌印的橡胶吸盘,这些吸盘可以牢牢的吸住光滑平整的墙壁,人只要戴上这东西就可以像壁虎一样游行在房梁峭壁之间了。不过玩这东西也是需要技术的,首先力量上得过关,这攀爬需要的不仅是技巧,力气才是起基础作用的。还好咱们的钟大公子天生神力,这攀岩每次都是遥遥领先。虽然钟子贤承认自己有很严重的恐高症,可是他自认为自己强大的心理完全可以克服这一点。 “你是说咱们可以利用那壁虎手套顺着这光滑的山壁爬上去,可是这样也不行啊,这山壁上方距离那可菩萨树的位置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中间隔得那么远,你有那么强的弹跳力可以直接跳过去啊!”钟子贤提出了内心的疑问,这的确是不能忽视的事实。 只听玉溪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有什么困难的,咱们只要爬到那山壁的上方,然后将系着绳索的铁钩用发射枪弹射到那棵树的上面,接下来只要抓住绳索荡过去就行了。难道你没有看过人猿泰山吗,人家一个猿猴都可以利用树藤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上面,为什么咱们人就做不到呢?”钟子贤对他的这一大胆的想法首先报以质疑的态度,然后就是强烈的反对。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铁钩挂不紧松动了,又或者那棵菩萨树的树枝经受不住人的重量而折断了,到时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真是万劫不复了,不成肉酱才怪呢!”钟子贤用力摇了摇手,不同意这一冒险的想法。 “我知道这么做可能有些冒险,但是目前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如果你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听你的!”这家伙明知道钟某人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还他妈的故意这么问,找抽是不是。 “我他妈的要是有办法的话干嘛还站在这里干着急啊,实在不行咱们就用炮弹把那棵树给轰下来,对了,你有没有把火箭筒带过来?” “火箭筒我是没带过来,不过我看你裤裆里的那根六零炮倒是蛮不错的,而且还是缀着两颗炮弹的双响炮,要不你把它摘下来试试?我说咱们就不要再磨蹭了,要干就干脆点,拖泥带水的等到什么时候!”钟子贤看他意气风发的说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跟他费口舌了,于是便坏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动手吧!我在下面给你把风,有什么危险我好及时通知你!” “你开什么玩笑,像这种粗重的毫无技术含量的体力活怎么可以让我亲自动手呢?我可是靠脑力劳动来混饭吃的,还是你上比较合适,我在下面给你出谋划策!”很明显这混蛋在推卸责任,自己不敢上直说就是了,干嘛非得说得这么富丽堂皇呢?钟子贤也很清楚对于这种极度危险的事情即使交给了他也不会让人放心,以玉溪然那三寸丁的小身板来说绝对成不了事。到了这个时候还得他钟大官人亲自出马,你以为英雄这个头衔是人人都可以承担的吗? “我就知道你个软腿的家伙办不到这么硬气的事情,我上就我上吧,反正类似冒险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干过,这次还是由我来打头阵吧!”钟子贤知道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结果,到头来还是得由我披挂上阵。与其被迫的出门迎敌,还不如主动出战,至少他还赢了一个为大义而出生入死的美名。 于是钟子贤打开随身的背包取出里面的壁虎手套和一应的绳索铁钩等物,统统装备在身上。这特制的壁虎手套就是不一样,戴在手上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而且套在脚上的那一双也很合适,死死的吸扣住他的手腕和脚踝,完全不必担心会中间脱落下来。钟子贤走到那山壁的旁边,先试了试怎么样,结果出奇的顺手。以前他也用过这玩意爬过高的建筑物,可是像这种滑溜溜的山壁却是没有尝试过,现在看来跟爬高楼大厦的也没有什么两样。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放手一搏的往上攀爬的时候,玉溪然在背后扯住了他的衣袖。 “阿贤,小心点!”钟子贤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冒出来这一句,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不过从他严肃和真诚的表情来看钟子贤知道他是认真的,并不是故意在跟他客套恶心。钟子贤心中一暖,便回应他一笑说道:“放心吧,我钟子贤命硬的很,算命的跟我说过我能活到九十九岁呢!再说了,咱们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做点疯狂的事情而已。这人猿泰山的动作虽然很危险,可是也很性感,很刺激对不对?”玉溪然听完他的话之后立马笑了一声,一拳揣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好小子,挺有种的!上吧,你要是不幸摔死了,我给你爸妈当儿子!”这混蛋就不能说两句吉利的话来听听吗,存心咒他钟子贤死是不是?不过老子偏不死,老子还没活够呢,你还是留着给自己的老爹老娘养老吧!钟子贤这样想着,随即呸得一声骂了他一句,然后就转过头来开始往上爬了。 利用壁虎手套攀爬的时候虽然不用担心会掉下来,可是实际上却要比普通的攀岩训练困难多了。至少攀岩的时候上面还有个绳子紧紧的拉着你,岩壁上还有一个个的小凸起来供你踩抓。可是这个山壁光滑滑的就像是一块透明的大玻璃一样,周围没有一点可以落脚的地方,你只能通过双腿和双臂的力量拼命的往上运送着自己身体的重量。而且这山壁非常的陡峭,说九十度是有一点小小的夸张了,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为了保持平衡,钟子贤只能学习壁虎爬墙的那种姿态,四肢蜷缩弯曲着,身体紧紧的贴在山壁上面。透过镜子一样的岩壁反射,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扭曲涨红的脸颊。 现实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那些超级英雄飞檐走壁的时候是既潇洒又轻松,可是他现在却是既尴尬又费力。几乎每往上攀爬一米我就要使出吃奶的力气,不然根本就上不去。爬累了就贴在岩壁上面喘几口气歇一歇,之后继续拼命的往上爬。下面的玉溪然并没有过多的催促他,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专注凝神的看钟子贤慢慢的往上面移动,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很艰难的。就这样,钟子贤爬几米就喘口气,爬几下就歇一歇。用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听到玉溪然在下面对他大喊大叫了: “好了阿贤,不要再往上爬了,高度已经差不多了!” 钟子贤这才想起来转头往下看一看,妈呀,这一下差点又没把他的小心肝给吓出来。他现在距离地面完全有三十多米,十几层楼的高度。本来这样的高度并不算什么的,可是偏偏那该死的恐高症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捣乱,让他一阵头晕目眩的差点就往后仰过去。他赶紧把头转过来,调整了一下心神不敢再往下看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完全有可能掉下去,有壁虎手套也救不了你。 于是钟子贤用绑在腰间的一个大吸盘死死的把身体固定在山壁上面,腾出两只手来从身后的背包里面掏出两个半尺长的凿子和一把铁锤,这是他们做考古的必备物品。之前钟子贤已经计划好了,他要把这两个凿子凿进山壁里面作为落脚的地方,然后他就踩在这个两个凿子上面,以此来借力飞跃,完成人猿泰山那惊险的荡秋千动作。 岩壁虽然很坚硬,可是经过一番努力他还是用铁锤把凿子深深的打进了岩壁里面。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两只脚稳稳的踩在了这两块临时搭建的“垫脚石”上面。将身体转过来是很危险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可是他又不得不转过来,他总不能背朝着菩萨树来完成这一“撑杆跳跃”吧。还好钟子贤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身体和心理的平衡素质都非常的棒,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虽然具有挑战性,可是他还是顺利的把它完成了。钟子贤往后反折着双臂,让戴在手上的壁虎手套死死的吸附在岩壁上。这样一来即使他在转身的时候脚下打滑也不会因为脚下落空而跌落下去。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缓慢折腾,他终于平安的转身踩在了凿子上面,背倚着山壁平视着那棵倒挂的菩萨树了。此时的钟子贤才发现自己的全身几乎都被汗液给打湿透了,满脑袋也都是颗颗豆大的汗珠。他又忍不住的偷偷往脚下看了一眼,那种令他眩晕的高度立马又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本章完 第十五章:惊鸿一跃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为了减少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钟子贤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往下面看。一心把目光注视到距离他有十几米远的那棵菩萨树上面,如此宽阔的距离要想不自量力的跳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玉溪然所说的,用荡秋千的方式把自己给荡过去。 这样做无异于是拿性命开玩笑的,其危险系数完全无法估计。这主要取决于主观和客观两方面,客观的因素就是中间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例如绳索突然不结实断掉了,绑在绳索一头的铁钩出现状况了,又或者是那棵承载着重量的菩萨树突然折掉等等,中间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而每一个意外的发生都是致命的,现在他所处的地方距离地面有十几层楼那么高,而且那个幽深的水潭又不在他的正下方,万一摔下去那么结果就不会像上次玉溪然把他从塔顶上踹下来那么乐观了。可是既然他已经把狠话放出去了,那么就没有退缩的余地,而且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这个位置,难道不就是为了表演这个现实中的人猿泰山的绝技吗? 当然了,这主观上的因素就是他钟子贤自己了。一是他的心理素质过不过硬,二就是他的身体技巧过不过关,这两者缺一不可。钟子贤对自己敏捷矫健的身体是一点也不怀疑的,在体能方面他处处都扮演着胜利者的角色。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的恐高症,如果他能成功的克服这一点的话,那么他完全有能力去饰演一个跳伞运动员的角色。 现在这个动作可要比跳伞困难多了,因为跳伞的时候你可以闭着眼睛往下一迈,可是在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你闭上眼睛试试。钟子贤不住的给自己打气,使劲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这是他最后的一次呼吸一样。他掏出了背包里面的击发枪,心想这次就全靠你了,如果你给我出现什么状况的话那么咱们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钟子贤把连着绳索的铁钩一端插进击发枪里面,尽管在地面的时候他已经认真的检查了好多遍,确认装备不会出现状况了,可是现如今他还是忍不住检查确认了一下。这可是关系到他小命的大事,是万万马虎不得的。一切准备就绪了,现在他只要瞄准那棵菩萨树,然后把铁钩射在那上面固定好绳索就完成跳跃前的准备了。 也许是有点紧张吧,他端着击发枪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导致他的眼睛很难瞄准那棵树。所以一连发了几枪都没有把铁钩准确的打在那棵树的上面,有那么一次是打在上面了,可是他轻轻的一拉绳索它又脱落了下来。他急得满头大汗,但是为了保持平衡他仍然不敢抬起袖子去擦一擦。他猜想玉溪然那家伙一定在下面嘲笑自己了吧,笑话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成。想到此处他内心立马涌起一股豪情,妈的,钟子贤啊钟子贤,你可不能被别人看不起!你是钟氏家族的骄傲,这点小小的困难是阻挡不了你的。 他闭上眼,深深地,彻底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甩了甩头上的汗水,为了使自己保持冷静和敏捷,他张嘴使劲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痛疼可以刺激人的大脑,使人的潜力得到激发。当他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不同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十足的勇气。他再一次的抬起手中的击发枪,这一次他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了。睁大一只眼睛用力的瞄准,然后一扣扳机。“啪”!一声脆响之后,只见那个铁钩像一支长了双眼的羽箭一样,飞速的冲开空气的阻隔,带动着一条结实的绳索迅速的划过半空,宛如一条长蛇巨蟒,准确而有力的扣在了那棵倒挂的菩萨树上面。他用力的拉了拉,发现这次是绝对挂住了,除非这条绳子不幸断掉,否则那铁钩就绝对没有脱落的可能。 为了行动起来不受阻碍,他摘下了手上的壁虎手套,双手死死的抓住这根连接着他与那棵菩萨树之间的绳索。一切都准备好了,接下来要表演的就是真人版的人猿泰山了。内心又情不自禁的狂跳起来,因为他即将完成人生中最壮丽也最壮观的一次跳跃了。如果成功了,那么他的人生就会因此而大放光彩,可是如果失败了,那么他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成与不成就在此一搏了,顶多也就几秒中的事情,但是这几秒钟可能决定着他的一生。 一句话,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也绝对不允许失败!因为这不是彩排,他没有第二次从头再来的机会。 于是他调整好了身体的姿态,然后用绳子的这端在自己的腰上紧紧的死死的捆绑了几圈,使自己以最佳的方位和姿势来迎接这一次的跳跃。之后就见他大喝一声,双手死死抓住绳索,脚下一用力他的身体就脱离那两个临时用凿子弄出来的可供踩踏的“垫脚石”了。 身体飞出去的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感觉耳边那被拉起的风“刷刷刷”的扑打在他的头脸上面。那种飞跃的快感除了惊险之外,更多的还是刺激,极度的刺激。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脱离了地球的引力飘起来了,被风卷起的头发放任而肆恣的竖立着,脸颊都被这股子霸道的力道给吹得扭曲了。 “啊!!!” 钟子贤惊起的尖叫声划破整个空间,如果这里有飞鸟,那么它们肯定会惊吓的纷纷振翅逃离。这一声尖叫排除了他体内所有的恐惧与胆怯,剩下来的就只有源源不断的豪情和英雄的气概了。 几秒钟的飞跃,钟子贤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那种壮丽的华美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诠释。如果非要找一个字来形容的话,他只能勉强的说:爽! 很快他的这次飞跃就到了最后关头了,这是最惊险最危险的时候,同时也是最能考验钟子贤应变能力和身体敏捷度的时候。一棵粗大的树干迎面而来,如果他躲避不及脑袋撞在上面的话,那么在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下,**都有可能被溅出来。还有的就是万一他拿捏不稳,不能抱住这粗壮的树干的话,也很有可能被抛出去,然后像个钟摆一样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情势非常的紧急,根本来不及思考,靠的就是七分的技巧,两分的运气,还有一分大概就是潜意识中的本能了。就见钟子贤在与树干碰撞的一刹那迅速的别开头部,避开了头部直接与树干碰撞的一幕,使自己的前胸狠狠地结实的撞在树干上面。然后松开手中的绳索,快速的张开双臂死死的抱住那粗壮的树干,两条腿也下意识的往里面回扣,使劲的夹住这菩萨树的分支。 身体终于稳定下来了,但是这一下的撞击却让他惨得够呛。胸腔一阵收缩,差点就吐出血来。痛的他是龇牙咧嘴的,面部都扭曲得不成形了。不知道肋骨有没有被撞断了几根,还有内脏,会不会在这个巨大的撞击之下错位了呢?不过当前不是他叫苦连天的时候了,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脱离危险,一个不小心他就有可能从树干上面滑落下来。 钟子贤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清了清被撞得差点就回不过来气的肺部。之后他赶紧寻个落脚的枝干站下,还好这棵菩萨树出奇的茂盛,大枝小枝的不计其数,他很快便站稳了脚跟。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解开捆在腰上面的绳索,双臂还是死死的扣着菩萨树的主干,好像一松手自己就会坠落下去一样。 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之后,钟子贤才渐渐的回缓过来。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幕,心中难免的一阵狂跳。他做到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下子等回去之后可有的说了,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保证玉溪然那小子以后不敢再小瞧于他了。想到此处他的心里面就忍不住的得意一番,不过马上就清醒过来,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那第三块石板还没有找到呢,等找到了之后他再高兴也不迟,现在就得意起来未免有些太早了。 于是钟子贤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棵树,由于它是倒挂着生长的,所以它的大头在上面,那么有可能藏石板的地方也应该在上头的粗壮根部。想到此处他再一次定了定神,然后开始顺着这根树干往上面爬去。 本章完 第十六章:蚁群攻击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顺着菩萨树的枝干小心的往上爬着,这爬树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据他妈说他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梦游,每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挂在树梢上面了。不过由于这棵树是倒着生长的,因此爬起来就没有平地上那么顺畅利索了。而且下面就是可怕的万丈深渊,如果掉下去的话那么可能性只有两个,一是粉身碎骨,二就是变成肉酱,这两个结果好像都不太乐观。 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棵树的根部。这棵树的根部非常的粗壮,他张开双臂都差点没有将其合抱过来。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从上面滑落,他又用绳索当做安全带一样把自己和这棵树木的枝干绑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即使脚下没有可供踩踏的侧枝,只要他的两条腿死死的缠住这根主干就能将他的身体稳稳的固定在上面。 接下来就是要寻找那块石板了,你说它有可能藏在哪里呢?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塞进哪个不起眼的树洞里面了,可是这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有没有树洞的还不是一眼就看到的。可是钟子贤抱着树干旋转了好几圈,眼睛都快瞅近视了也没看到什么狗屁树洞在哪里。下意识中他有点害怕了,他害怕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也就是说那块石板根本就没有藏在这个菩萨树的上面。如此一来他可就亏大发了,老子拼死拼活的冒着生命危险的来到这里,竟然什么也没找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他是死也不能接受的。 就在钟子贤感到有几分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在这棵树的根部有一小块树脂流了出来,一般出现树脂的地方都会有一些小生物寄居在里面,那些粘液状的东西就是它们分泌出来的。他心想如此险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小生物存在呢,而且这里的阳光和食物都非常的匮乏,如果有生命存在的话它们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存活下来的呢?带着心中的这份好奇他慢慢的爬到了那块树脂的边上,掏出腿上的匕首在那周围挑了挑。就在这一挑之间他发现了异状,那一小块的树皮非常的柔软,而且具有很强的弹性,竟然可以把匕首的尖端给深深的陷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过来,这TMD根本就不是什么树皮,而是一种外表的颜色与树皮非常相像的胶状物。 如此说来,这层胶状物的下面很可能是空心的,是有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故意用这道屏障来把这个空间给封住的。钟子贤想到此处之后便用匕首的后端在那一小块胶状物的附近敲了敲,传过来的声音让他非常的欣喜。声音显示,在这层隔膜的下面绝对是个空洞,这一部分树根是空心的。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过匕首就狠狠的刺在那层隔膜上面。这匕首非常的锋利,虽然比不上他那把军用的短刀,可是弄破这层胶状膜还是没有问题的。刺穿了之后他又横向的切割了一下,就像是手术刀划开病人的胸膛一样。很显然这层胶状物非常的坚韧,匕首划在上面可没有切苹果那么简单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将其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他就把匕首收了起来,沿着那被割开的口子放开两手使劲的撕扯着这块隔膜。很快一个空洞洞的空间就显现在他的面前,他内心里的惊喜也在那一刻立马上升为了狂喜和激动。如此隐秘的一个场所,你说那第三块石板怎么可能不藏在里面呢? 钟子贤伸手就往那个树洞里面掏去,努力的在里面摸索了一番之后,突然间从手上传来的坚硬触感让他的心跳达到了极点。妈的,总算找到你了,没想到这东西果然藏在这里。他抓住了那块坚硬的东西就想把它从里面掏出来,可是让他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跟他拉扯一样,死活不让他把手中的东西给拿出来。 钟子贤惊得差点就把手中的东西给脱手松开了,可是转而又想这是老子费尽千难万险才找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把它放弃了。我管你什么东西在里面跟我抢夺这块石板呢,老子一并把你给拉出来。于是他双腿死死的夹紧身下的树干,一只手搂住枝干来保持身体的平衡,那只伸进树洞里的手运足力气使劲往外面这么一拉,手中的东西立马就被他往外拖出了一大段距离,但是仍然没有完全从里面拉出来。他见时机正在,又用力的往外拉扯了一下,这下总算把这东西给掏出来了。仔细一看,不是石板又是什么!钟子贤心下一喜,但是还没等他高兴一下就发现石板的那头被一段黏糊糊的,像牛筋一样的东西给粘住了。 钟子贤用力的扯了一下,发现那黏糊糊的东西弹性非常的好,就像是橡皮筋一样可以自由的伸缩。而且能够分泌出一些深绿色的粘液,涂得那块石板上面到处都是,而且有几滴还流到了他的手上,看上去非常的不舒服,感觉十分的恶心。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也没考虑得太多,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把这根黏糊糊的恶心巴拉的东西给斩断了。随着它的断裂,一道墨绿色的汁液瞬间从割断处溅了出来,而这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一下子弹回到了树洞里面。那墨绿色的汁液非常难闻,腥臭难当。溅得他满脸都是,甚至还钻进了他的嘴巴里面。乖乖,那种苦涩腥臭的恶心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可以说中药都比它甜一百倍。 钟子贤立马干呕了几下,连吐了几口吐沫,抬起袖子就在嘴唇和脸上抹了抹。就在他心想这墨绿色的汁液会不会有毒的时候,突然那只拿石板的手腕上一阵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原来在手腕的上面竟然爬着一个有一寸来长的红头蚂蚁,这蚂蚁的个头奇大,全身黑漆漆的,唯独那个头颅是赤红如火。刚刚肯定就是它咬了自己一口,现在被咬的手腕附近立即红肿了一大片,隐隐的痛疼伴随着酸麻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钟子贤心头火气,妈的,这年头连一只个屁一点的蚂蚁都敢欺负我了,老子是好惹的吗?于是他对准树干用力这么一甩手,这只红头蚂蚁就立马被他砸成一团肉酱了。别说他太过于残忍,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还之!是你这只不知好歹的蚂蚁先来惹我的,不然我也不会句这么把你给砸扁了,说不定我还会把你带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像个头这么大的蚂蚁,而且还是红红的脑袋肯定是一种尚未发现的新物种。钟子贤的脑子又在浮想联翩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石板,刚刚被红头蚂蚁咬过的地方虽然还痒痛难忍,可是有了这个收获他感觉还是值得的。刚刚被他用匕首斩断的那一小段黏糊糊的东西还粘在石板上面,他赶紧用匕首把它给挑掉了。现在任务终于完成了,这下可以回去跟玉溪然那小子交差了,可是这时钟子贤才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他妈的怎么回去啊! 是的,来的时候只想到怎么把自己给弄到这棵菩萨树上,可是这回去的办法却没有想啊。糟糕,这下可完蛋了,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他终于体验到了。要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原路很显然是一张“单程票”,荡过来可行,但是再荡回去是绝对行不通的。因为对面的峭壁上可没有一棵可供用来挂住铁钩和绳索的树,就算他拼着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危险也根本没有可供他再次表演人猿泰山绝技的绳索,现在的情形又他妈的不乐观了。 怎么办呢,怎不能就一直挂在这棵树上面不下去了吧,那样他找到这块石板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他真想变成一只壁虎从那高高的穹顶地面上爬到对面的峭壁上,可是这样恐怕也行不通了。他背包里虽然有着可供攀岩的壁虎手套,可是那穹顶上面的质地可没有对面的峭壁那么光滑平整了,坑坑洼洼的且不说,还生长着一层层绿油油湿漉漉的苔藓状的植物,壁虎手套根本就吸附不住。他想这是不是古人在故意的戏弄自己呢,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是光滑圆润的琉璃世界,为什么偏偏那条归路却是如此的“坎坷”呢?这是要绝了他钟子贤的后路啊,咱不就是拿了你一块石板吗,你也不至于要赶尽杀绝我吧!钟子贤在心里面用力的骂着那个把石板藏在这里的古人。 就在他思绪飘飞间,为如何离开这里而发愁的时候,突然感到抱住树干的双手好像变得潮湿起来。他赶紧看了看手掌,只见手心上面沾满了那种黏糊糊的墨绿色汁液。不对啊,我记得刚刚好像没有沾得这么多啊!他抬眼望去,只见那些墨绿色的汁液像小型的喷泉一样不断从那个树洞里面涌出来,顺着树干哗哗的流下,沾得他全身都是。而且随着它的流出一只只个头超大的红头蚂蚁开始从里面钻出来,这些红头蚂蚁跟他先前弄死的那只一模一样,都是全身漆黑,唯独脑袋赤红。要命的是有些蚂蚁的个头甚至还要大,体型就像是一只成年的螳螂一样,乖乖,要是被这样的蚂蚁咬一口,不少块肉才怪呢! 钟子贤吃惊之下赶紧往下面滑了一段距离,可是这些红头蚂蚁却紧追不舍,一点一点的向他逼迫而来。他不能再往下滑了,再滑就是无路可退了,非掉下去不可。于是赶紧带上壁虎手套,然后把靠近的一些红头蚂蚁拍死在树干上。不过这样无异于垂死挣扎,因为那些蚂蚁越聚越多,根本就不是拍死一两个就能解决得了的,待会等它们一齐冲上来的话,瞬间就能把他的全身爬满。照那之前被他弄死的那只红头蚂蚁来分析,这些家伙的攻击力特强,说不定几分钟就能把他啃得只剩下骨头。 形式对我越发的不利了,这个时候除非有奇迹降临,否则他钟子贤必死无疑! 本章完 第十七章:红头巨蚁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那群红头蚂蚁朝钟子贤不断逼迫而来,他眼看着已经没有退路了,形势越发的危机。不过凭借着他的双手不断拍打,把靠近他身边的蚂蚁一个个拍死他还能暂且给自己赢得一点喘息的机会。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些红头蚂蚁之所以还没有发起最后的总攻主要是因为两点原因。一就是连接我和它们之间的只有一条通道,就是这棵菩萨树的树干,如果它们从四面八方一起扑过来的话,那么他就是长着八条手臂也来不及将它们逐个拍死。二就是它们的队伍还没有召集全,照这阵势看来如果它们倾巢出动的话一定会像潮水一样涌来,他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目前他也没有别的方法来脱困了,除了不停的挥动着手掌为自己争取多一会的生命之外他还能怎么样。要不就直接松开双手和双脚给从这棵树上掉下去,那样或许会死得痛快一点。可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死相一定很难看,他钟子贤这辈子都是个爱美的人,万一变成一堆肉酱的话那么他死也死得不舒心。可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么最终肯定会被这成千上万的蚁群给啃食的只剩下骨架。要么就是一堆肉酱,要么就是一副骨架,在这两者之间他妈的还真不好抉择。 如果他这个时候大喊救命会怎么样呢?操,你算了吧!一来这里空荡荡的根本就不见个人影,二来就算下面的那个人听到了恐怕也是束手无策。除非下面的玉溪然长出翅膀飞上来把他给接下去,不然是绝技没有别的方法的。退一步讲,就算玉溪然那家伙真的飞过来接他了,就他那小身板能背的动他吗,背上他的话他还能飞得起来吗?谁他妈的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的,现在老天就给他钟子贤安排了一条绝路。 钟子贤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石板,看来他是终究没办法将四块石板给找齐了,至于挖掘须菩提长老坟墓的事情只能等到下辈子来完成了。他是真的不甘心啊,就这么被一群蚂蚁给活活咬死真是太窝囊了。想到此处他就来气,要不是为了找寻这块破石板,老子怎么可能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到头来都是这块破石板惹的祸,老子现在就砸了你,让你跟我一起陪葬。想罢他就抡起手中的石板朝树干上砸去,偏偏这石板却坚硬的很,怎么砸也砸不破,倒是把不少靠近的红头蚂蚁给砸死了。其间有好几只蚂蚁爬到他的手上,钻进我的手腕里面狠狠的咬了他几下。痛的他是龇牙咧嘴的,幸好他戴着壁虎手套可以保护大部分的手部皮肤,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咬成什么样呢! 不过就在这时钟子贤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红头蚂蚁似乎很惧怕他手中的石板,他挥动石板的时候它们竟然停止了疯狂的进攻,开始慢慢的后退。仿佛这个石板给下了魔咒一样,它们对此十分的畏惧。一旦他将石板移开了这群恶鬼就再一次的扑上来,当他扬起石板遮挡的时候它们又退了回去。就这样来回的折腾,屡试不爽。钟子贤心想有戏,没想到这块破石板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就不必害怕这群蚂蚁了,只要这块石板在他的手上就不怕你们冲上来。 这人嘛就不能过分的得意,一得意的话就容易出现差错。钟子贤看那群红头蚂蚁非常惧怕他手中的石板,心中难免有些得意。于是便把那块石板遮挡在面前,然后开始朝蚁群的方向爬去了。随着他的身体不断朝它们移动,这群红头蚂蚁后退的更快了,几乎是他前进一步它们就后退一大步。他看到此景心中是越发的得意,竟然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危险之地。你丫的,你们这群狗日的臭蚂蚁,刚刚把老子逼迫得是险象环生,现在也要你们尝尝这种被人压迫的滋味。钟子贤得意的想着,并且朝这群蚂蚁晃了晃手中的石板,美滋滋的对它们说道:“来啊,你们来咬我啊,怎么不来了呀!”他龇牙咧嘴的笑着,或许是被刚刚的危险给压迫的头脑发晕了,他现在竟然跟一群蚂蚁说人话,真是够二货的。 再说那石板的上面本来就沾有许多滑溜溜的粘液,就在他连续晃动了几下之后,手上一打滑这石板就从他的手心里面脱落下去了。他想再把它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我的面前掉落下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是摔成好几块了,不知道下面的玉溪然看到后会不会心疼,又会不会扯着嗓子骂他。钟子贤现在是非常的懊悔,我他妈的刚刚干嘛那么浪啊,现在石板没了,我还拿什么东西来当我的护身符啊!他在心里面这样懊恼的臭骂着自己。 转眼再看看那群红头蚂蚁的动向,果真它们看见他手中的石板消失之后就再次骚动了起来,开始朝他重新发动了攻击。完了,这下是彻底的玩完了,谁来救我啊!就在钟子贤准备闭目等死的时候那群红头蚂蚁突然停止了进攻的脚步,纷纷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降临一样。钟子贤心中疑云乍起,暗道这群蚂蚁是怎么回事啊,眼前摆着我这么一个香喷喷的人肉大餐它们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呢?难道是这群蚂蚁突然大发慈悲的不忍心吃我了,又或者是它们被我的强大气势给震慑住了,不敢发起总攻了?很明显这是钟子贤想当然的想法,这情景并不是表明他安全了,而是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将要降临了。 果真,就在钟子贤集中注意力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被他破开的树洞里面有什么动静发生了。首先就是那些墨绿色的液体往外流的更多更急了,紧接着就见一团巨大的篮球一样的红肉疙瘩从那里面拱了出来。刚开始还看不出它的外形,等到它把那个红色的大脑袋完全钻出来之后他才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奶奶的,这是一只体型超大的红头巨蚁,光从脑袋的大小来推测就可以猜到它的体长起码有一米多,跟一只大狗没什么两样。果然,事实跟他预料的差不到哪里去,等到这只红头巨蚁完全从树洞里钻出来的时候钟子贤的两条腿都软掉了。你妈妈的,这是在拍科幻片吗?什么种类的蚂蚁竟然可以长到这么大的个头,成精了吧!这得经过多少年的进食才能长成这样啊,你说像这么大的蚂蚁会不会吃人呢,我这条腿够不够它饱餐一顿的?钟子贤晕头转向的思考着。 红头巨蚁开始朝他慢慢的逼近,时不时的还从它的嘴巴里面流出许多恶心的墨绿色汁液。那应该是它的口水吧,不知道这家伙平时是不是专考采食穹顶岩壁上的绿色苔藓状植物为生的,不然这里哪来那么多的肉食给它享用。看来今天它要改变一下口味了,还有比人肉更鲜美的食物吗?下一刻他立马从精神崩溃的边缘醒悟过来,他不能就这么等死,他要和这个怪物斗上一斗。即使死了他也不能让它舒心,他钟子贤的肉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吃到的? 于是他迅速的掏出腰间的匕首,快速的爬到一个可以落脚的侧枝上面站稳脚跟。然后一手扶着树干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手中的匕首直指着这只巨蚁。他分明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那只手在颤抖着,虽然他很努力的在控制着这把匕首,可是肢体就是不听使唤的颤抖个不停。千万不要说他胆小懦弱,你们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啊,如果换成一个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此刻恐怕早就吓晕十几次了。如果钟子贤面对的是一只成年的饿狼我倒是没有这么害怕了,可是他面对的并不是一只狼,而是一只蚂蚁,蚂蚁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吗?一只一米多长的蚂蚁你们见过吗? 很庆幸,那只红头巨蚁见钟子贤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动的匕首也不敢贸然的发起进攻,而是停留在距离他只有三四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看来它是在寻找机会扑过来一举将他降服。这蚂蚁真是他妈的成精了,恐怕连人的思想都有了。只见它用身下的四条长满绒毛的铁钩一样的腿爪死死的扣住树干以保持身体的稳定,然后扬起前面两个粗壮的像蟹螯一样的利爪来朝钟子贤示威。钟子贤想要是被它这么一抓,整个手腕都有可能被一下子的切掉。 他专心对敌,一点也不敢马虎。可是仍然躲避不了它的突然攻击,就见它猛地长大嘴巴朝他喷出一股绿色的汁液,他赶紧抬手遮挡。就在他这一挡之间出现了漏洞,随即便看到一条黏糊糊的如橡皮筋一样的东西朝他射来。这东西不久前钟子贤才见过,正是那根被他斩断的又缩回树洞里的玩意。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东西竟然是这只红头巨蚁的舌头,也就是说不久前和他在树洞里面争夺那块石板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它一直用自己的舌头死死的粘住那块石板,但是后来却被钟子贤给强行拖了出来。钟子贤只看过有种叫变色龙的蜥蜴可以伸出比自己身体长很多的舌头来捕捉食物,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蚂蚁也有舌头的。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是不是蚂蚁啊! 钟子贤一个不留神就被这只巨蚁钻了空子,手上的匕首被它吐出来的舌头给死死的卷住了,然后就被它给夺了过去。现在他手里面空无一物,唯一用来撑场面的家伙也被夺走了。接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只巨蚁了,赤手空拳的去对付它?在平地上或许还有一成的胜算,而且即使打不过他也可以逃走。可是而今这局势让他怎么逃啊,往哪里逃啊?下面就是万丈的深渊,上面便是这个占据要道的巨蚁。真是死路中的死路了,接下来只能靠耶稣来搭救他了。 本章完 第十八章:一线生机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只红头巨蚁把钟子贤逼迫得是险象环生,生生限于死地绝境之中。兵法上说:生地则谋,死地则战。他现在倒是想和它拼个你死我活来着,可是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真是太大了。一来钟子贤赖以撑场面的匕首被它黏长的舌头给卷了回去,再有的就是它的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子子孙孙在呐喊助威着,要是一齐涌上来,他瞬间就会被土崩瓦解掉。不过这些红头蚂蚁似乎懂得尊敬老大的道理,在这只巨蚁还没有享用完他的身体之前它们还不敢的贸然冲上来分一杯羹。 失去武器的他现在无异于被动挨打,赤手空拳的和这只巨蚁较量不仅仅是吃亏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找死。无论是那些锯齿状的尖利牙齿,还是那些剃刀般的利爪,稍稍碰到他一下都不是掉一层皮就能摆平的。然而求生的本能让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硬拼是不成了,而今他只能尽量躲避它的攻击,能多活一分钟就尽量拖延一会。 这时钟子贤才发现那根来时候的绳子还紧紧的捆绑在自己的腰间,而那头的铁钩依然死死的扣在树干的上端。如此一来便给他增添了一分的安全保证,至少他不必担心自己会因为打滑而从这里跌落下去。可是要想从这里脱困似乎还是不太可能,除非他能想办法从这里过度到我右侧的那座倒悬的高塔上面。 对,过度到对面的塔上面! 这是他在几乎面临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的一点点希望,要想回到来时的那道岩壁上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要从这棵树上过度到右侧的那座高塔上面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唯一的方法当然还是利用人猿泰山的绝技荡到对面,那塔身上面有许多可以踩踏和扶手的棱角,如果成功的话他完全可以抱住那些棱角。那样的话他基本上就得救了,因为高塔下面就是一个幽深的水潭,从那里跳下去绝对不会被摔死,他之前尝试过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真正操作起来似乎有点困难了。因为要想实施这一惊险而刺激的动作,首先他必须把绳子的一端用铁钩打到对面的正觉大塔上面,然后再寻找一个可以借力的地点跳跃。可是他现在身处的方位是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本来就冗枝繁多的,那根绳子肯定会多多少少受到牵绊。万一在跳跃的一瞬间突然被某个树枝给挂住了,那么他岂不是飞到一半就停住了。而且他现在要想取下那个扣在树干上面的铁钩也不容易,那只巨蚁就把守在整个树干的正中,他要想上去就必须通过它才行。而它现在正巴不得自己靠近它呢,那样它攻击的距离减少了,一击就中的把握就增强了。但是要想活命他还必须得这么做,反正留在这里早晚也是死,不如放手搏一搏,或许能出现什么奇迹也说不定。就像古人所说的那样:投之亡地而后存,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他想到了背在身后的那个军用的背包,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就靠它了。他取下背包来握在手里,来的时候为了减轻重量他并没有在里面放太多的东西,而且能用的基本都用上了,现在它就是一个空空的布袋。他先给这只巨蚁来一个疑兵之计,故意伸出手来朝它挑衅,还轻蔑的对着它吐了吐舌头,意思就是让它赶紧过来吃自己。这只巨蚁果然是成了精的,以为他有什么秘密武器来对付它,所以不但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倒退了几步。张大了结构复杂的嘴喙朝他不断的喷着腥臭的液体,都被他一一躲闪过去了。这巨蚁虽然不能发出可怕的咆哮声,但是通过它前面两条镰刀般的利爪相互间不断摩擦而发出来的怪声却更加的刺耳,就像是木头摩擦在磨刀石上面一样。 钟子贤趁它精神疑惑之间,突然把手中的背包像它的头顶掷去。当然了他这么做可不是妄想要把它给砸死,他只是想把背包套在它的头上,暂时蒙住它那两个鸡蛋一样巨大的双眼。果然他成功了,背包准确的套住了它赤红如火一样的大脑袋。而他则乘着这个间隙用力抓住手中的绳子,然后双脚踩在树干上面,学着电视里那些翻墙越壁的忍着一样踩着树干往上快走。中间他狠狠的一脚踩在那只巨蚁的身体上面,真他妈的过瘾,爽的他差点笑了出来。就这样他一边收紧手中的绳索,一边脚下用力的往上走。还好这树干的外表非常粗糙,如果容易打滑的话他也绝技不可能用脚走上去。 最终他来到了树干的上方,那个铁钩就紧紧的扣在树根部的地方。他赶紧用手去取它,可是它扣得太紧了,一时间还弄不下来。之间又有许多只小型的红头蚂蚁飞快的爬到他的脖子和脸上使劲的咬着他,不过他当前哪里顾得上这些,跟他的小命比起来,这些小痛苦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再回头看看那只巨蚁,只见它的头仍然被背包紧紧的套住,正左右甩弄着企图将其摆脱。但是努力了好一会仍然没有成功,他暗自欣喜,心想这下终于可以为自己赢得更多一点逃命的时间了。可是还没等他笑出声来的时候,那笑容就立马僵在脸上了。就见那只巨蚁突然伸出前面的两根利爪来用力的插进了那背包的上面,然后轻轻往两边这么一分,这个背包就立马被扯成两半了。他看得一口冷气倒抽,我的亲妈呀,这军用背包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平时就算用锋利的刀子割在上面都不见多大损伤,现在这只巨蚁就这么轻轻的一扯就将其弄成两半了,可想而知它的那两只利爪有多么的厉害。这要是钳住了他的手臂或者大腿的,他岂不是立马就要变成残疾人了。 这只巨蚁好像愤怒了,把背包撕成了两半似乎还不解气,又挥动着那两只利爪来回的切割,很快就把这个背包给碎成一块一块的布片。之后它调转了身体面对了钟子贤,张着大嘴不断的摩擦着那两把利爪朝他示威,就像是古代的将军左右碰撞着手中的两把蒙古刀一样。钟子贤心想这下玩大了,这家伙刚才被自己戏弄了一通现在肯定是怒火燃烧了,不把他给千刀万剐的碎尸是誓不罢休了。果然,它甩了甩那巨大的红色头颅之后就开始向他逼近。 钟子贤见情势紧张,赶紧低下头去拔那扣在树干里面的铁钩。妈的,这玩意怎么扣的这么紧呢,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也弄不出来。那只巨蚁距离他所处的地方越来越近,他焦急之下只好迅速解开捆在腰间的绳索,然后居高临下的挥动着绳索的一端来当成鞭子一样来抽打那只巨蚁。他知道蚂蚁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它头顶的那两根触须,同样那也是它们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于是他就照准了那只巨蚁头顶上的两根长有三十厘米的触须使劲的抽打着,果然这巨蚁被他一连逼退了好几步,而他则乘着这个机会用力的去拔那个铁钩。 终于,他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这玩意给弄了下来,来不及多想他就要把这个铁钩给投掷到对面的那个高塔上面去。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与那座高塔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十米。在这种距离下,凭借他的身手和技术完全有可能将铁钩挂到那高塔的棱角上面。只不过到底能不能挂的稳当就说不准了,也难免会有脱落的可能。不过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做认真的考虑了,巨蚁已经逼迫到了他的脚下,再不跳的话就没有机会了。而且他的身体里面现在至少爬了有数十只红头蚂蚁,那种被啃食的滋味简直痛苦到了极点。 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甩动着手中的绳索跟铁钩就要勾住那那高塔上的棱角。三年前他在内蒙古旅游的时候曾经跟那里的一个汉子学习过套马技术,自己也骑着一匹快马试验过去套野马。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这手艺还是学到了一点的。三年前他没有成功的套住一匹野马,那是因为野马是活动的,而今他就不信套不住你一个死物。 钟子贤一连试验了两下都没有成功,铁钩都没有成功的扣住那棱角。可是他并没有灰心,十米远的距离哪是那么容易就成功的,前两次就当是调整和瞄准角度了。终于第三下他成功了,铁钩果然扣在了棱角的上面。虽然不知道扣得牢不牢固,可起码没有立马脱落下来。正在他暗自欣喜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腥风扑面,他知道是那只巨蚁已经来到他脚下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低头去看它了,就在它挥动着两把剃刀将要砍到他小腿上面的时候,他两腿一缩躲了过去。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抓住绳索,然后双脚在树干上面使劲一瞪,他的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接下来上演的场景之前已经经历过了,除了尖叫声和风声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刺激的感觉,依然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让钟子贤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身体距离高塔越来越近了,钟子贤想自己这下总算是得救了,这条小命是捡回来了。一瞬间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是他哭不出来,拉起的风把他的眼泪都吹干了。既然哭不出来那么他就笑吧,大声的笑,这是对劫后余生后的庆贺。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思想转了一百遍,由大悲到大喜的巨大转变简直让人受不了。 可是……可是事情好像还没有这么快的结束,就在钟子贤的手将要够到那座高塔的表面棱角时,他突然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拉住了,很快便停止了继续往高塔靠近的势头。一瞬间,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的身体被那只巨蚁的长舌头给缠住了! 本章完 插章:佛祖之死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时间:不明,距今大约三千多年。 地点:古印度。 事件:一代佛教至尊,释迦牟尼佛圆寂。 熊熊烈火焚烧着这位无上先哲的法身,天地间回旋着悲伤与圣洁的气息。火舌狂怒的舔舐着松木的枯枝,滚滚的烟尘扶摇而上,似天尊幽玄的节杖,接引着人世间伟大的魂灵。 在大火的周围盘膝而坐着十个年龄不一,却个个身披袈裟的诵经头陀。他们的面容悲伤而肃穆,手中的佛珠仿佛是计量人生大苦大悲,大慈大善的量杯,每一次捻动都是对无上智慧的深思与索引。 这十个人正是释迦牟尼一生最为器重的十大弟子:摩诃迦叶、目犍连、富楼那、须菩提、舍利弗、罗睺罗、阿难陀、优婆离、阿尼律陀、迦旃延。 万事具灭,尘埃落定。焚烧法身的大火终于熄灭了,但是在大火之后却留下了八块结晶状的佛骨舍利。舍利的光芒耀人眼目,映射着般若的高深,慈悲的真谛。众人以为这是佛陀一生修为的结晶,乃是无上的圣物,于是便筑起高塔来,并且将这八块佛骨舍利供养在宝塔里面。 古印度的战争爆发了,大小国之间相互征伐,尸横如山,血流成河。八个国家的军队一齐冲进了圣地,他们推倒了原先供养佛骨舍利的宝塔,将这八块舍利子纷纷争抢而去。当时释迦牟尼的影响横贯整个古印度大陆,所以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里面筑起宝塔,将争抢而来舍利子重新供养起来。因为宗教是统治的最好工具,有了这些佛骨舍利,他们胜得过拥有千军万马。 岁月如梭,沧海桑田。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这八个国家宝塔里面的佛骨舍利突然莫名其妙的全部失踪了。就像是凭空的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诡异而神秘。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盗走了这些佛骨舍利,又或许它们根本就不是被人给盗走的,就这样无法解释的消失了。是什么原因已经无法考究,总之它们的下落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历史谜团。也许它们将会永远的消失,消失在无法预知的空间里。另一种可能就是会像一位古印度的预言家说的那样,若干年后这八块佛骨舍利一定会再一次的重现人间…… 注:该章节为补充之用 第十九章:九死一生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就在钟子贤的身体将要够到那正觉大塔的时候,突然感到腰上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死命的往回拖。刹那间他便明白过来肯定是那只巨蚁的长舌头把自己给缠住了,心中连连叫苦。你奶奶的,你这只该死的大蚂蚁就不能放过老子一马吗,难道老子的肉就那么好吃,你少吃一口也不会死啊! 心中这么想着,低头一看腰上果然缠着一个黏糊糊的恶心巴拉的东西,正是那只巨蚁的长舌头。他想到这里距离那棵菩萨树起码也有个八---九米远的距离,这家伙的舌头怎么会这么长呢,竟然比自身的体长多出六七倍来。而且这个舌头也并不算细,照这样算起来如果完全卷起来的话它那张嘴是根本撑不下这根舌头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根舌头的大部分都是伸缩在它的肚子里的,一旦外伸的时候就会从腹腔里面喷出来。这样的结构不仅可怕,更加的恶心。想一想把舌头寄存在肚子里面是一种什么效果,岂不是连自己的内脏都能舔得到了。 不过当下可不是他恶心干呕的时候了,现在它正用这个可怕的舌头把自己死命的往回拖着,如果他被它拖回去的话那么不正好落进它的大嘴里面了吗?就像是变色龙捕捉猎物一样,用舌头卷住猎物之后接下来就是吞噬了。他可不想被这只巨蚁给整个生吞了,他更不想被它给撕成一块一块的细嚼慢咽,他只想完完整整的活下去。所以他死命抓住手中的绳索,他就不信那只巨蚁的力气会那么大,可以把手中这根结实的绳索都给拉断了。 现在就是比谁能坚持到最后了,如果它松口的话他就能保住小命,安全的落在距离我只有两三米远的高塔上面了。当然了,如果他坚持不住松手的话,那么后果不用多说了,横竖都是一个死。本来他还打算跟它比耐力,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不松开的,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的力气非常的大,光是用这根舌头就把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松手,就算是被勒得窒息而死了也不能便宜了它。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太好听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那一刻他简直连流眼泪的打算都有了。 妈的,这声音太他妈的刺耳了,他仰头一看,正是那根铁钩一点一点的将要从高塔棱角上滑落而发出的声音。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看来想要和这只巨蚁斗耐力的希望也要破灭了,如此下去即使绳子不断那铁钩也很快就会从上面脱落下来了。一时间他真有种万念俱灰的错觉,难道他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不甘心啊,明明已经快要脱险了,可是在最后还是无法保住自己的小命。早知如此他先前还干嘛拼命的求生呢,直接躺下来给那只巨蚁享用不就成了吗? 那只巨蚁仿佛也感觉到了铁钩即将滑落的迹象,所以便更加卖力的用舌头拖拽着他,他分明可以感觉腰间的那根舌头缠得更紧了。妈的,这狗日的巨蚁明显就是趁人之危,钟子贤一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货色。现在要想祈求老天保佑那个铁钩不要滑落是不可能的了,反正都要死了,临死之前他一定要赚个够本。你这只巨蚁不是想吃老子吗,好吧,老子现在就过去让你吃,不过在此之前我怎么也得弄瞎你一只眼睛什么的,让你知道得罪我钟子贤的人是一个什么下场! 钟子贤心下一发狠,直接用力一扯手中的绳索,与其让那个铁钩自己脱落下来,还不如自己将它给扯下来。反正都要死了,早死一分钟晚死一分钟也没什么两样,他现在只想尽快的和那只巨蚁拼个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铁钩脱落的一瞬间钟子贤的心理倒是变得坦然起来,与其担惊受怕的害怕它脱落,还不如直接来得好。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直接被那条舌头给卷到嘴里面去,而是随着这股力量飞速的往后甩去,像钟摆一样荡漾在半空之中。原来这只巨蚁的力气还没有到可以直接用这根弹性十足的舌头把他一百四十多斤的身躯给拉回去的地步,所以只能任由他的身体拖着它的长舌头在半空中荡来荡去。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比人猿泰山的秋千绝技差多少,就这样来回的钟摆运动间他又寻找到了一股别样的刺激。妈的,在临死之前能够体验到如此一种快感,值了! 现在他就害怕那只巨蚁会坚持不住突然把舌头给伸了回去,那样的话他便要从这半空之中直接跌下去了。可是他好像有点多虑了,这只贪婪的家伙根本就不愿意轻易的舍弃他这个到口的美餐,舌头依然死死的缠住他的腰部。现在它的整条舌头都被他下垂的体重给拖拽出来了,长长的从嘴巴里面垂下来,像一条来回摆动的瀑布。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整条舌头可以伸缩到十米长,是它身体的五六倍。乖乖,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要不是亲身经历了怎么也不会相信。 虽然钟子贤现在暂时还没有死,可是也不能老是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这样下去即使他的精神受得了,他的心脏恐怕也受不了这样的负荷。那根套着铁钩的绳索还紧紧的抓在他的手里,他心想如果借助这股钟摆的力道他的身体完全可以接近那座高塔,下面他只要甩动手中的绳子用铁钩再次勾住那高塔上的棱角就能够停止住这样的来回摆动了。于是他努力的控制着身体的摆动,借助着力道让自己左右荡漾的幅度逐渐变大,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就能尽可能的接近那座高塔。终于他看时机成熟了,于是便在下落的瞬间对准那高塔上面的棱角“唰”得一声射出了手中的铁钩。 这一次出奇的顺利,大概是他的技术和潜能在这样激荡的环境中被激发出来了,他只一下子便成功的将铁钩打在了那棱角的上面,死死的扣住了上面的青砖。如此一来形势立马又转变成方才的那种比拼耐力的状态了,他死死的抓住绳索不肯松手,那只巨蚁紧紧裹住舌头不肯放松。就在这时敏锐的听觉让他发觉有什么飞速转动的东西由下面打上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半张手掌大小的五星回旋镖破空而至。那枚飞镖准确的打在缠绕在他身上的长舌头上面,只见相接处一股墨绿色的汁液飞射而出,这条舌头就被这枚小小的回旋镖给切断了。 这种五星回旋镖设计的非常精巧,周边有五个螺旋式的锋利刀刃,在打出去的时候本身会飞快的旋转,可以极大的减少空气阻力,所以能够飞射很长的距离。尤其安装在激发枪里面,有效的射杀距离可能增加到一百米。这是钟子贤和玉溪然野外考察的时候配备的秘密武器,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肯定是玉溪然那家伙在下面发现了他的难处,所以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出手,解救他于危难之中。不过别以为他这么做钟子贤就会感激他了,要不是他非鼓动自己到那棵菩萨树上面去找什么狗屁石板,他钟子贤哪里会遇到这些惊险的事情。再说了,之前他九死一生的与危险做斗争时他玉溪然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个屁也不放一个,是不是一直都站在下面看好戏呢! 想着想着钟子贤的身体已经飞速的接近了那座倒悬的高塔,他赶紧收敛心神,最终安全的着陆在高塔上面。在着陆的一瞬间幸亏他躲得及时,不然要是撞在那外翘的棱角上面,肚皮不被那尖尖的棱刺戳穿才怪呢!尽管如此他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道给撞得七荤八素的,两眼直冒金星。他赶紧双手死死的抱住高塔伟岸的身躯,待稍稍缓过点神之后他便背倚着塔身,两腿骑在这外翘的棱角上面深深的,彻底的喘了口气。妈妈的,终于把小命给捡回来了,老子现在终于不要死了。 想到此处他突然难以抑制的神经质的大笑出来,那种笑简直痛快到了极点,眼泪都被带出来了。正笑着的时候猛然间感到身体里面一阵撕咬的痛疼,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一小群的红头蚂蚁正钻在他的身体里面啃他的肉,吸他的血呢!他迅速的解开身前的纽扣一看,乖乖,整个上身几乎被咬过来一遍了。一块块红肿的小疙瘩杂乱的排在他的身体上面,他的前胸简直就像是乱葬岗一样。还有那些一寸来长的红头蚂蚁,正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身体上面爬来爬去,还他妈的真把他钟大少爷的身体当成窝了。 整个身体痒痛难忍,钟子贤气恼的随便抓来几只红头蚂蚁,用力的捏死了就当是解气。心想得赶紧的把身上这些红头蚂蚁给处理掉,不然照他们这样咬下去他不痛死也得痒死。他想到高塔下面就有个深水潭,跳到里面洗个澡就可以解决它们了。稍微喘了几口气之后他便顺着高塔的表面开始往下慢慢的移动,由于这座高塔是倒悬着的,所以往下去的时候还是非常的不方便。不过这难不倒他的,凭借他现在的攀爬技术这只是小儿科而已。 很快他就爬到了塔尖处,那里有一条下垂的绳索一直延伸到下面水潭的上方。这条绳索正是先前玉溪然挂在这里的,本来他还打算顺着这条绳索滑到下面的水潭里的,可是突然觉得这里距离地面也就那么点高度而已。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竟然一点也不怕高了,原来之前的一段历险竟然神奇的治好了他的恐高症。想想跟那些险象环生的情景比起来,这点高度又算的了什么呢? 于是他三下两下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脱得就剩下一条性感的内裤了。呵呵一笑,他毫不犹豫的从这里跳了下去。之前的那次是被动的,而这一次却是他主动的,心情就是不一样。就连落水的一瞬间感觉也不一样,上次是挣扎的难过,这一次却是清凉的舒爽。 钟子贤在潭水里面一连翻了几个漂亮的跟头,等他重新露出脑袋的时候水面上已经漂浮着一个个挣扎游动的落水蚂蚁。本来他是不打算管这些可恶的吸血鬼的,可是看到它们无助的姿态他立马便心生不忍了,想一想不久之前他不也像它们一样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吗?于是上了岸之后他便把自己的一只鞋子扔进了水潭里面,那些红头蚂蚁很快便找准了方向,开始纷纷爬到了那只漂浮的鞋子上面避免被溺死了。钟子贤对着那只鞋子冷笑了一声,甩了甩头上的水珠,顿时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许多。你们虽然对我不仁,咬得我浑身像鸡皮疙瘩一样,可是我却不能对你们不义啊,他想这应该就是人和冷血动物的区别吧。 只听背后一个响指传来,他转头一看,玉溪然那混蛋正YIN笑着朝他走来。 本章完 第二十章:千斤石门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看到玉溪然满面春风的朝我走来,心中甚为气恼。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跟恶势力作斗争,你小子见面不关心一下也就罢了,还摆出这副YIN贱的表情,你说我看到后心里面能爽吗?钟子贤咬牙切齿的暗骂。 “姓玉的,你知道我现在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吗?”钟子贤颤抖着双唇直视着玉溪然,天知道他现在多么想冲上去把这个姓玉的给宰了。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把我给宰了,然后再大卸八块?”玉溪然淡淡的说了一句,竟然一下子就说出了他的心声。看来他还是非常了解钟子贤的,知道钟子贤的个性就是嫉恶如仇型的,不久前才经受了生死般的考验,现在的钟子贤特别想找个人拉过来揍一揍。 “既然你知道的话最好离我远一点,因为我害怕待会控制不住自己而扁你一顿。”钟子贤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非常的具有男人味。玉溪然轻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意义的笑,然后指着钟子贤身上的一个个被红头蚂蚁咬出来的小疙瘩说道:“这些小疙瘩看起来挺性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摸一摸?”他说着竟然真的把一只脏手伸过来,钟子贤赶紧把身子一扭就躲开了。 “靠,你丫的少在哪里说风凉话了,你知不知道这些痕迹都是我出生入死的见证,你以为自己想摸就能摸的吗?”钟子贤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所以这满身健壮的肌肉就暴露在空气中了。看着他色迷迷的看着自己,钟子贤赶紧用双手护住了胸前的两点。妈的,这些被咬的地方现在难受得要死,又痛又痒的,他自己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赶紧把衣服给穿上,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报警来抓你这个暴露狂的!”玉溪然说着便把自己的外套丢给过来,钟子贤的衣服现在全部都湿掉了,而玉溪然的这件外套在不久前也在潭水中浸泡过,所以穿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钟子贤倒是想有个人来偷窥他来着,可是这里明显没有别人存在的痕迹。 钟子贤本来还打算把自己在菩萨树上面的一番惊险的经历讲给他听的,但是看到玉溪然那一副很牛气的样子他就生气,于是便不想和他分享这些惊险的快乐了。由此钟子贤便突然想起了那块石板,糟糕,这下可完了,想起在不久前他不小心把它从菩萨树上面给摔下来了。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也给摔个粉碎了,玉溪然这小子万一拿这件事情来揶揄他,嘲讽他办事不利的话可如何是好?与其让他主动来消遣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就当是坦白从宽了。 “那……那个石板,石板它……”你妈的,老子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跟他心虚啊!钟子贤的内心在嘀咕。 “你是说这块石板啊,我说过的嘛,它一定就在那棵菩萨树的上面。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吧,你看你不是在上面把它给找到了吗?”说完玉溪然便从怀里掏出那块石板,干干净净的,显然被他仔细的清理过了,那上面的污秽之物都已经不见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可能摔不碎啊!”钟子贤惊讶的叫了一声,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但是他没有看错,这的确就是那第三块石板。 玉溪然笑了笑说道:“我起初也不敢相信,这块石板的质地竟然会如此的坚硬。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石板掉下来的时候深深的嵌进了沙石里面,丝毫没有破损。”如此一来钟子贤便放下一块大石了,至少这表明他之前的努力并没有全部的白费,他们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寻找到这块石板了。 “那你知道我为了这块石板到底付出了多少吗,简直是一言难尽啊!唉,说出来或许你都不会相信,我遇到一只体长有两米的红头大蚂蚁,那家伙追着我忽上忽下的,逼迫得我是险象环生啊!告诉你啊我可是费了……喂,我他妈的在跟你说话呢,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在听啊?”钟子贤见他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叙述,只顾呆呆的望着他身后的岩壁。心想那峭壁的色彩虽然五彩斑斓,可是也没有那么好看吧,你也不至于看得入迷了吧! 只听玉溪然冷静的对他说了一句:“阿贤,你转身看看你后面的岩壁。”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你是说那些岩壁可以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吗?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看得清楚,而且我……我……我的亲娘祖奶奶啊,这他妈的开什么玩笑啊!”钟子贤随意的把头一转,想要看看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可是这一转脸不要紧,他的魂又飞了好几遍了。 只见那岩壁的上面到处都爬满了一只只巨型的红头蚂蚁,而且那个头一点也不比他在菩萨树上面遇到的那一只要小,有的甚至比之还要大上一轮。至于那小一点的红头蚂蚁就更多了,简直就不能用简单的一个“群”字来概括。黑漆漆,红灿灿的,像乌云和潮水一般从岩壁的上方压下来,很快就会达到他们所处的方位了。 “你……你他妈的怎么不早点说啊,这下我们是彻底的完蛋了!”钟子贤真佩服这小子刚刚的定力,遇到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壮丽情景,他竟然还能保持泰然自若的表情。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小子被吓傻了。 “我……我们现在怎么办?”钟子贤颤巍巍的声音表明他现在有一点六神无主了,毕竟这种瘆人的情景不是谁一瞬间就能够把心理调节过来的。 “还能怎么办,跑啊!”玉溪然说完理都不理他,直接甩开两条腿就跑。靠,他现在反应倒是挺快的,只是有点不够义气,要逃跑也应该我钟子贤先跑啊!不过现在钟子贤可没有时间跟他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赶紧快跑,保住小命要紧。要知道在菩萨树上面一只巨蚁就差点让他伸足蹬腿了,现在这数量可不止一只两只的了,万一要是落在它们的手里,你就等着下辈子投胎吧! 那些红头蚂蚁很快便从岩壁上爬下来,并且快速的朝他们逼近。钟子贤和玉溪然找准了方向就拼命的跑,其实这可供逃跑方向也就只有一个,其它几条路都被那成群的巨蚁给封死了,他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所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那里跑去了。管它前面是什么呢,反正留下来只有死翘翘了。钟子贤光着身子,赤着一只脚,跑起来的时候被地面上的沙石扎得脚痛。玉溪然那小子倒是潇洒多了,至少他脚上比钟子贤多了只鞋子。想到此处钟子贤真后悔自己当时发什么狗屁慈悲之心呢,他真是脑袋被门给夹了所以才会把自己的一只鞋子丢给那些落水的蚂蚁。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赶紧跑吧,不然找个人给他收尸都难。 他们顺着这唯一的逃生方向死命的跑着,后面的蚁群是紧追不舍,大有不把他们两个入侵者干掉就誓不罢休的势头。跑着跑着周围的环境就逐渐变得昏暗起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周边岩壁的质地已经改变了,不再是那些可以发光的琉璃一样的岩石了。玉溪然赶紧掏出背包里面的照明筒,跟着照明筒的光束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峡谷的区域。眼前出现了一道狭长幽暗的通道,由于只有这么一条路,所以逼迫他们不得不闯进去了。 真没想到这群红头蚂蚁在陆地上的爬行速度是那么快,我们两人根本就无法将它们甩掉。而且两人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只能看见路就跑,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不跑不行啊,要是被追上了再想脱身就难了。这个幽暗的通道看起来非常的狭窄,只能两个成年人并排的肩膀那么宽,可是却非常的狭长。就连强光照明筒的光束都照不到底,也不知道在前方会有什么。管它呢,反正不想进也已经进来了,要是回头跑回去的话正好被那群红头蚂蚁给截住。 他们两个虽然很努力的逃跑了,可是后头的那些蚂蚁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很快就追了过来。两侧的岩壁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他们现在就害怕前方的路突然堵死了,就像是在一个死胡同里面一样,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就必死无疑。好在跑了好久也没遇到死路,而且这个通道也越来越宽敞,最终他们来到一个类似于山洞洞府一样的洞口前。就类似于龟山汉墓一样的构造,把整座山的中间都掏空了,只留下一个山体的外壳。那洞府的门上仿佛还立着一块石匾,上面歪歪曲曲的用篆书写着四个字。钟子贤也来不及多看,而且即使他看了也不一定认识。蚁群就要追上来了,他招呼玉溪然一声就一起钻进了这个洞府。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入口处的上方吊着一个巨大的石门,如果砸下来的话一下子就可以将整个洞府的入口给堵死。眼看着蚁群就要逼迫过来了,眼下只有关上这个石门,把那些蚁群隔绝在外面,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可是这石门如此之大,少说也有个几千斤,就凭他们两个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把它给放下来。不过一般出现这种门的时候,背后肯定有可以催动它的机关,只要找到了机关的所在,那么放下它就没多大问题了。 钟子贤朝玉溪然使了一个眼色,多年的搭档形成的默契让他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他们俩赶紧围着这个石门寻找机关的所在。终于摸索了好一会之后钟子贤发现了一个清晰规整的石槽,这一定就是机关的所在了,看这石槽的外形和宽度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了那第三块石板。于是便大声的对玉溪然说道:“姓玉的,快把那块石板递给我,我找到机关的所在了!” 玉溪然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立马就掏出身上的那块石板递给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玉溪然还是选择相信了他,这让钟子贤有一点小小的激动。然而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了,他接过石板,一下子就插进了那个石槽的里面。石槽的宽度和大小与那块石板的外形非常吻合,果真他刚插进去就听到“咔”得一声脆响,紧接着入口上方的那道千斤石门就落了下来。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上古门神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那块石板刚刚插进凹槽里面,就听得一声机括响动的声音,紧接着那个千斤石门就猛地落下来。情势可说是千钧一发,就在那些蚁群追到的前一刻石门落了下来。正巧有一只红头巨蚁提前一步赶到了,脑袋被石门死死的砸了一下,立马便成了肉饼,难闻的汁液溅在钟子贤光溜溜的大腿上面,弄得他好不恶心。 石门关上的一刹那洞府里面也立马变得黑暗起来,幸亏他们手中的照明筒还吐着光束,不然真的要陷入这无边孤寂的黑暗之中了。玉溪然打着照明筒往四周照了一下,只见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周边都是粗糙的山壁。而有一个方向却是通路的,而且十分的狭长,就像是一个通往正厅的长廊院落一样。玉溪然示意了一下钟子贤,钟子贤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他顺着这条长廊往深处走去。 走了好一会终于来到一个石门面前,不过这个石门却是封死的,由此看来石门的后面肯定有一个未知的空间。在照明筒明亮光束的照耀下,钟子贤的好奇心被毫无保留的勾出来,非常想进到里面看一看。人类的这种好奇的本能就是难以抑制,不管里面藏着多么可怕的危险,还是忍不住的想进去瞧一瞧。 “喂,姓玉的,这道门怎么打开啊,是不是仍然需要那块石板来当钥匙啊?”钟子贤先入为主,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块石板。 “我看未必,这门上面根本就没有可以放入石板的凹槽,所以说它肯定是用别的某种方法来开启的。”玉溪然冷笑了一下,这个略带深沉的笑让我揣摩不透。我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个石门的周围,只见这是一个两扇开合的石门,石门上面雕刻着一只巨大的老虎图案。石门两侧各有一个很大的青铜门环,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了。很明显这两个门环是作装饰之用的,根本就起不到实际的作用。而在石门外围的两侧分别立着一尊石像,这两尊石像的体型跟常人差不多,但是面向却是非常的威严。而且身披铠甲,手中拿着武器,显得英气十足。钟子贤看了看心中略有所悟,这两尊石像一定就是左右门神,秦琼和尉迟恭了。 “姓玉的,这两尊石像应该是秦琼和尉迟恭两个门神吧?”他问道。 玉溪然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之后笑了笑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两尊石像的确是门神不假,但却不是秦琼和尉迟恭,而是比他们俩更早的两位上古神人。” “比他们俩还早的人?这门神不就是唐代的那两位大将军吗,太宗皇帝为了表彰他们的英伟功绩,特地让画匠描绘了二人的画像贴在门上,成了门神。”这点小常识钟子贤还是知道的。 “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在唐朝以前门神就存在了,那时候的门神形象还不是这两位将军,而是上古黄帝时候的两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叫神荼和郁垒。这两人本是一对兄弟,生来就力大无穷,神威非凡,而且最善于捉鬼。传说东海里有座风景秀丽的度朔山,又名桃都山。山上有一棵蟠曲三千里的大桃树,树顶有一只金鸡,日出报晓。这棵桃树的东北一端有一个拱形的枝干,树梢一直弯下来,挨到地面,就像一扇天然的大门。朔山上面住着各种妖魔鬼怪,要出门就得经过这扇鬼门。每当清晨金鸡啼叫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就必须赶回鬼域。在鬼域的大门两边站着两个神人,他们便是神荼和郁垒。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神荼和郁垒两兄弟就会立刻将它们捉住,用桃枝做成的绳子捆起来,然后送去喂虎,因而所有的鬼魂都畏惧神荼和郁垒。黄帝为了表彰他们为民除害,便亲自去礼拜他们,并且用朱砂绘制了他们的画像带回民间。如此一来在民间就流传开用降鬼大仙神荼、郁垒和桃木驱邪、避灾的风习。人们用桃木刻成神荼、郁垒的模样,或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郁垒的名字,挂在自家门口,用以避邪防害。这种桃木板被称做“桃符”。只是到了后来,唐太宗君临天下的时候才钦点了秦琼和尉迟恭两位将军为门神,自此之后神荼和郁垒才被这两位将军给取代了。”玉溪然又开始在他的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搞得钟子贤的心里面非常的不爽,于是便故意跟他抬杠说道:“你凭什么说这两尊雕像就是什么荼啊垒的,既然都是门神,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唐朝的两位将军呢?我偏要说他们是!” 玉溪然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嘲讽之色,说道:“我说你钟子贤啊就是自甘堕落,本来是一个很不错的考古学者的苗子,可是为什么非得学那些自命不凡的名人大家呢!明明自己错了,却非要抵死不认,还非要生拉硬扯些没用的东西出来。你说你要是虚心点多好啊!” “喂喂喂,你小子什么意思!什么我自甘堕落了,什么我生拉硬扯了?我不就是说说这两个门神的事情吗,难道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不是唐代的那两位将军?有本事你问问这两尊石像啊,看他们搭理不搭理你?”钟子贤狡猾的一笑,想就此危难他一下,但是他真的是太幼稚了。 “我当然肯定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才不跟你胡扯呢!看到门上刻的那只老虎的图案没有,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明!”玉溪然指了指石门上的那只老虎,这时钟子贤才恍然大悟,赶紧住嘴不说话了。 神荼和郁垒两人在捉到作恶多端的恶鬼后就是把它们送去喂老虎的。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进这个石门里面呢,这里连个钥匙孔都没有!”钟子贤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上来,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进到石门后面的空间去看一看,现在石门紧闭得死死的,说再多也没用,都是无关紧要的。 玉溪然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之后便猛地抬起头来,两眼放出晶光,每当这个时候钟子贤就感觉的到他肯定是有眉目了。果然,他随手指了指那两尊门神的雕像说道:“入手处还应该是这两尊雕像,我刚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有趣的现象?什么有趣的现象?你不会是看到这两尊雕像在向你微笑吧,那可变成聊斋了啊!”钟子贤打趣的问道。玉溪然根本就不理会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尊石像的面容非常的相似,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经他这么一说钟子贤不禁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果然发现这两尊石像的面容很相似,如果不是身上的披挂和手中的武器不相同的话,你真的会以为他们是一个物件呢。钟子贤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认可,他则继续的说道:“其实这神荼和郁垒两兄弟本来就是一对双胞胎,他们的外表长得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身上的披挂略有不同,还有的就是他们手中的打鬼金鞭也不一样。神荼的金鞭是八节的,而郁垒的则是九节的。” 钟子贤赶紧走过去仔细的数了数这两尊手中的金鞭节数,发现这两个人手中的金鞭竟然都是九个节的。一开始钟子贤以为自己大意数错了,可是一连数了两三遍结果都是一样。于是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对啊,我数了好几遍,这两人的金鞭都是九个节的呀,怎么……” “所以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啊,我想开启这扇石门的机关一定就在那个多出来的一节金鞭上面。神荼是左门神,郁垒是右门神,所以左边那个石像的第九节金鞭是多余出来的!”玉溪然说完就朝这那左边的一个石像走去,钟子贤也立马跟在他的后边过去看看。 只见玉溪然用手仔细的摸了摸这根用石头雕成的九节金鞭,仿佛在认真感受着它悠久的历史一般。他的手指在上面一节一节的划过,终于在金鞭的其中一节上停了下来。他认真的摸索了一会,最后用力这么一拧,就见那节金鞭竟然真的被他拧动的转了一圈。随后就听见“咔咔咔”的机括运行的声音出来,等他们重新再转首看那个石门的时候,它已经缓缓的朝两侧慢慢的打开了。 随着石门的开启,立马从里面射出道道五彩绚丽的光芒来。这样的情景真是不太好形容,如梦如幻的,更多的还是未知和神秘。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举步朝里面走去。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梦幻洞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如此如梦如幻的霞光色彩当真像是进入了仙境一样,刹那间钟子贤真怀疑自己误闯进了哪位修仙得道的仙人洞府里面。直到他和玉溪然两人的脚步完全深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五光十色的霞光异彩都是从周边的岩壁上散发照射出来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一个天然的,并且经过人工打磨的涵洞里面。涵洞里遍布着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怪石。那些光怪陆离的石头似人又似兽,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可怖,可是仔细看来又觉得美观而可爱。在涵洞周边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一颗颗耀眼炫目的红、蓝、紫水晶一样的岩块,这些杰作绝对是大自然造物的鬼斧神工,人工很难制造出如此绚丽的光景。涵洞的上方则倒挂着一个个巨大的钟乳石,仿佛天空中悬挂的一把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以天崩地裂之势砸落而下,呼啸着划破一切的尖锐。那些光应该就是从那些看似是水晶的岩块里散射出来的,我们知道水晶本身并不发光,它只是由于反射的原理才绽放出一些惊心动魄的美。而这些岩块本身竟能发出如此美丽的,多姿多彩的光芒,相较于水晶而言应该更加的珍贵。 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一时间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都被眼前这梦幻般的奇景给震撼住了。钟子贤自认为也是一个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的考古人士,可是眼下着实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看到的情景,也很难从已经发现的物质中找到一个符合的意象来对上这些元素。 “姓……姓玉的,你说咱们俩不会是走进嫦娥姐姐的寝宫里面了吧,这样的情景也太TMD香艳了!”钟子贤用手使劲的捋了捋自己的舌头,再使劲的扳一扳自己的下巴,可是依然无法还原那张圆咕隆咚的大嘴。 “我看也差不多了,真实的情况比那些导演出来的电影更让我震撼。”很明显玉溪然也跟他保持着同样的惊讶,奶奶的,这么多年了很少看到玉溪然这混蛋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上。一直以来,和钟子贤抬杠是这小子人生的一大乐趣,而此时玉溪然毫无疑问的背叛了自己的初衷。 耳边突然响起了哗哗的水声,钟子贤和玉溪然循声望去,原来在他们不远处有一条流动不息的地下暗河。这条地下暗河并不是十分的宽阔,水流也不是非常的湍急,但是其不断的流淌,且水质清澈透明,由此而知在它的上游定然储备着相当丰富的水利源头。在好奇心的折磨和驱使下,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继续往更深的涵洞里面进发。沿途不断的出现一些拔地而起的人工壁画,造型非常的精美,壁画的内容丰富多彩,大多充满着奇幻和神话的色彩。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座依山壁而建造的巨大殿宇面前,眼前的景象让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一下子分不清自己是生活在现实中,还是梦游在仙境里面了。 这座依山傍壁,虎踞而起的,高可十数丈的金色大殿巍峨而立。仿佛一个支撑着头顶苍穹的大神,使如此传奇雄伟的壮观奇景不至于瞬间倒塌。大殿分为三层,最高的一层接近涵洞顶端,整体来看是东方传统的建筑模式,也有一些混合的元素,例如那又圆又尖的殿顶就是很好的代表。在大殿的两侧岩壁上分别倒挂着一条激流而下,奔腾不息的瀑布,瀑布的下方是一汪幽深宽阔的碧水池潭,而这座金色大殿就屹立在一潭碧水之中。 金色大殿的周遭都被碧绿绿的潭水环绕着,在通往大殿入口处的一侧是一些用巨大花岗岩铺就的石砌。这些石砌都被雕刻成莲花的样式浮在水面上,每隔半米的间距就会出现一个。踩着这些石砌不仅能够顺利的到达大殿的门前,而且会让你油然而生出一种步步生莲的奇妙感觉。试想一下,踏着莲花在水中漫步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由此可见设计这道通路的人是多么的别具匠心。 不过就在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准备踏着莲花样式的石砌到那金色大殿里面一窥究竟的时候,一些不和谐的景象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那是些什么东西。”钟子贤突然指着身侧岩壁边一堆堆白生生的东西对玉溪然说,表情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惊讶。 “白骨啊,干了这么多年的考古,怎么了,如今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干嘛一副欠揍的表情?”玉溪然冷笑一声背过他,直接走到那一堆堆人骨面前,蹲下身去随手捡起一根死人的大腿骨饶有兴趣的观看起来。 “你小子得瑟什么,好像这全世界就你一个懂考古似的,怎么,难道哥哥我不也是考古专业的高材生出身吗?告诉你,别逼我发飙啊,否则的话这里很可能会再多一具无辜的骸骨了!”钟子贤咬牙切齿的朝那家伙扬了扬拳头,最看不惯他那臭屁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切!”玉溪然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骄傲的对他冷哼了一声,之后又埋头于那堆死人骨之中了。钟子贤心中虽然气恼不过,可是知道再跟他纠缠下去的结果也只能是自己气自己,因此也就不气了。走过去在它身边蹲下来,也拿起一个白骨头颅对他说道:“喂,姓玉的,你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骨头呢,该不会是瘟疫之类的东西作祟吧,那样的话我们最好离这些白骨远一点。”钟子贤暂时抛开了对他的成见,变得认真起来,有人说男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能表现出认真的表情,他们现在就在工作。 “我说你有没有一点脑子,瘟疫?亏你能想得出来!你怎么不说他们是被蚊子咬死的呢?”这混蛋依然是满脸嚣张的表情,要不是在之前的若干年里钟子贤已经习惯了对他的忍耐,钟子贤发誓一定会把他塞进尿壶里面虐待到天荒地老。 “那你说这么多尸骨怎么解释?”尽管心里面有点不服,可是有时候钟子贤还是会很谦虚的听这家伙分析一下,因为他客观上还是能给出一点建设性意见的。 “殉葬这个词你不陌生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人都是陪着墓主人一起殉葬的牺牲者,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巨大的空间实际上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古墓,而那座金色的大殿很可能就是埋葬墓主人的墓室!”玉溪然一脸钦想的遥望着那座金碧大厦,一句话就让钟子贤的心跳猛地加速跳动起来,想来此刻他的心思早已经飞到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去了。 “想来你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想趁机考考你而已。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这么肤浅的东西都看不出来的,我之所以不说呢就是留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对此你要心存感激,切不可骄傲自满啊!”钟子贤假意清了清嗓子,总得在他面前把面子给挣回来才是。 “恶心,恶心的要死!”玉溪然呸得一声朝一旁吐了口吐沫,钟子贤脾气立马上来了,不过待他扬起拳头准备往玉溪然身上招呼的时候,那家伙已经鬼影般的闪到他的身后。大步昂扬,一蹦一跳跃的踩着那些花岗岩雕刻而成的莲花石砌朝宫殿入口出飞去了。 “喂,你个混蛋等等我,干嘛走这么快,抢着去投胎啊!”钟子贤一把丢掉手中的髑髅头,飞快的追了过去。冷不丁的一个转身,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被自己丢掉的髑髅头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仿佛,仿佛它正在对自己微笑。钟子贤一个冷战袭击而来,幸好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的侵染,不然的话晚上睡觉准要做噩梦了。此刻钟子贤才注意到,在那堆白骨的旁边立着一个剑冢。好多把寒光四射的宝剑插在地上,围成一个圆。这些宝剑的样式非常相似,显然是出自同一个铸剑师之手。它们像忠诚的守护者一般屹立在这里,虽历经千年却没有一点斑驳的锈迹。钟子贤仔细的数了一下,一共有九把宝剑,钟子贤心想如果能从这里出去的话他一定带上几把。 大殿门两旁分别蹲据着一个巨大的独角兽石像,当钟子贤走到大殿入口出的时候,玉溪然已经蹲在其中一个石像前观摩了许久了。这两尊石像有三米多高,虎踞在门两侧非常的威武,其中石像顶上的那根犄角至少也有一米的长短。独角兽这种动物只在神话传说中听过,有人说它是以麒麟为原型塑造出来的,给它起了一个学名叫做“獬豸”。独角兽是一种吉祥的代表,在古代有传说,独角兽的出现就预示着会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大殿的门紧紧的关闭着,殿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花纹。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上面的两种动物形象,一个是翱翔九天的凤凰,而另一个则是高山咆哮的猛虎。玉溪然瞅着门上的图案一时间发起呆来,但钟子贤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正在认真的思考着。 “喂,你小子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钟子贤用力捅了捅他的腰,把他拉回现实中来。 “我从这门上的图案中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对此我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想通。”玉溪然并没有正眼看钟子贤,甚至连斜眼看他都没有,两只眼珠子依然死死地盯着那门上的图案。 “疑点?什么疑点?说来让我分析分析,我保准让你立马云开雾散!” “哼!”玉溪然冷笑了一下,钟子贤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容是那么的诡异。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虎凤图案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笑有些莫测高深,很明显此刻他的心里面一定在想些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钟子贤还真的难以揣测。虽然钟子贤对他相当的理解,但毕竟没有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再耍酷了,有什么想法赶紧的说出来,卖那么多关子有个屁用啊!”钟子贤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可没有太多的闲工夫陪你玉溪然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阿贤呐,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性子有点急躁了,你要是能够再稳重一点再冷静一点的话一定会……” “闭嘴,老子什么情况的还要你来唧唧歪歪的多嘴呀,你小子有屁赶紧的给我放出来,再啰啰嗦嗦的小心我现在就阉了你!”玉溪然还要扯点什么的时候被钟子贤一个瞪眼给呵斥回去了,小样的,还收拾不了你了。瞧瞧我这暴脾气,弄不死你我跟你姓玉。钟子贤内心在怒骂。 “好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发现吧。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你看看这门上的凤凰图案,难道你就不认为这有点邪乎吗?” “邪乎?哪里邪乎了?这凤凰雕刻得多好看啊,有鼻子有眼的,还长着翅膀飞呢,我觉得挺好看的。”钟子贤稍微收敛了一下怒容,不过一时间并没有明白他说的邪乎一词到底是什么含义。 “说你是猪吧你还死不承认,现在看来骂你是猪都是对这种动物的侮辱。” “喂喂喂,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啊,老子脾气要是上来了有你好果子吃。你给我说说我哪里像猪了,不不,是猪哪里像……”奶奶的,钟子贤真的被这个混蛋给气糊涂了。 玉溪然并没有过分在意他的窘相,笑了笑说道:“这只凤凰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奇怪的是它好像落错地方了。凤凰这种动物虽然在真实中并不存在,只不过是虚构出来的形象,可是你别忘了即使是虚构出来的东西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凤凰自古就是在中国的大地上衍生出来的意象,可这里是哪儿呀,这里是印度!在印度怎么会出现凤凰这种动物的图形呢?”这小子一句话让钟子贤恍然大悟,对了,他们现在是在印度的国界上,确切的说是在圣地菩提伽耶城的地下陵墓里。 “对哦,如此说来这座墓葬还真有点诡异了。照理说这里是不应该出现凤凰这种意象的,除非……” “除非这墓穴里面埋葬的墓主人本身就是一个中国人!”玉溪然脱口而出的结果和钟子贤不谋而合。 “不错,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够解释清楚了。或许在若干年以前有哪个中国的王宫贵族之类的人来到了印度并且死在了这里,于是便在这地下修建了陵墓。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有一点不太了解。”不错,与此同时钟子贤也发现了第二个可疑的地方。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钟子贤不仅脑袋瓜子聪明绝顶,就连两只眼睛也是目光如电,明察秋毫,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都别想逃出我的慧眼。钟子贤的内心在得意。 “你说的是不是凤凰边上的那只老虎的图案啊!”玉溪然及时的点出了他的疑问,看来这家伙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啊。 “不错,你也看出来了?”钟子贤不客气的问了一句,语气中满含着不懈,不过更多的是不服和不甘。 “那当然了,连你这么笨得跟猪似的人都能发现的疑点,像我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玉溪然很臭屁的瞥了他一眼,那样子简直高傲到了极点,也丑陋到了极点。 “喂喂喂,你嘴上积点德好不好,小心下辈子舌头上长疮,叫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钟子贤想这混蛋的皮一定是又痒了,要不是现在他正在认真努力的思考着事情的原委并且试图揭开谜底的话,那么他早就一拳把他砸到地底下去了,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在地底下了。 “不过说真的,对此你怎么看?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真让你瞎猫遇到死耗子,碰巧说对了也未可知啊!”钟子贤知道此刻这家伙确实在征求他的意见,这说明在他的心里面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情景。对此钟子贤内心一下子宽慰了不少,也平衡了不少,因为说实话自己一时间也无法理解。 “你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按照中国的传统制度,这凤凰应该是跟龙配对的,所以按照常理来说这凤凰图案的旁边应该是一条龙而不是一只虎才对。可事实偏偏不是龙,就是虎,这就让人难以捉摸了。”钟子贤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想来在玉溪然心里面也是跟他保持着同样的疑问。钟子贤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咱们也别再这里胡思乱想了,还是想办法进到这大殿的墓室里去再说吧,想来所有的谜底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不用说这墓主人生前肯定是非富即贵,最有可能就是什么王爷公主之类的人物,不然的话也弄不出来如此规模的陵墓建筑。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一堆堆白骨中除了有一些腐烂败坏的皮革木屑之外,还有很多生了锈的金属残片,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这些东西的原型应该是皮质护甲和刀剑武器之类的东西,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只有古代当兵的才有呢,所以说啊这墓主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还是个英年早逝的皇帝呢!”他根据现有的线索得出这些结论,从玉溪然的表情中钟子贤可以看出来他是同意自己的意见的,只不过他嘴上并没有这么说而已。 “呦呵,看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本来还以为你跟猪没什么两样的,现在看来你的确比猪聪明一点。”一身欠揍的姿态,一脸欠扁的表情,如果突然有一天这混蛋在外面出意外了,被人给大卸八块了。那么不用怀疑,这起意外杀人事件肯定是钟子贤制造出来的。 “切,我才懒得跟你嚼舌头呢,很明显你是在嫉妒我的才华,嫉妒我比你早一点看出真相,对此我表示深切的理解。那你说咱们该怎么打开这墓室的大门进到里面去呢,我想这才是咱们目前最应该考虑的问题。”看着这两扇紧紧关闭的大门钟子贤泛起愁来,这两扇门少说也有几千斤重量,光凭他们两个人的实力要想不自量力的推开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可是要想走进这大殿的墓室里面一探究竟,很明显只有这一条路径了,除非他们能变成蚊子从门缝里钻进去,否则除了打开殿门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看玉溪然一脸沉着冷静的样子好像是成竹在胸一样,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怎么进到墓室里面去的方法了?就在钟子贤刚想张口询问他的时候,他却先说话了:“刚刚还夸你有点眼力见呢,怎么才过去一会就又回到猪的行列中去了。这两扇紧合的门没钥匙也没环,很显然是靠机关机括来操控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控制这两扇门的机关就在那两尊独角兽雕像上面,据我所知这独角兽的前身原型应该就是我们中国的麒麟,而麒麟的一贯姿势是坐北朝南,正所谓‘南面称孤’这也代表着古代皇权的至高无上。而你再看看这两尊石像的坐姿,恰恰是与之相反的姿态,所以关键肯定就在那里。”玉溪然的眼睛里放着精光,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石像出神。钟子贤知道一旦他出现这种神情的时候就证明要出真相了,因为在以往这么多年的交往中他对他非常的了解,甚至比他妈还要了解他。 经他这么一说钟子贤还真的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看来这小子不光光只靠嘴上功夫,论实际的也的确有一套。难怪先前他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他围着那两尊石像出神呢,原来他玉溪然老早就发现这其中的不寻常了。对此钟子贤又有些不平衡了,至于为什么,他不想探究的过多。 找到突破点之后钟子贤和玉溪然二人就开始对这两尊石像下手,这独角兽石像体积非常庞大,要想左右移动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原地转动它或许有用。想到此处他们便仔细的查看它的下盘,果然不出所料,这石像的下盘是活动的,尽管砌合的很工整,可仍然能够看到可以转动的痕迹。于是他们两人就合力的转动其中一尊石像,使出全身的力气招呼,果见成效。石像被转动开来,被他们重新调整好了位置,由原先的面朝北转向了面朝南方。另一尊石像也被他们以同样的方式调整了位置,待两尊石像的面部都转向南方之后,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也累得瘫坐在地上。就在他二人坐在地上呼呼的大喘着气的时候,只听得一阵阵“吱吱”的机括摩擦之声传来,随着声音的消逝,那两扇原先紧闭的门已经打开来了。 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兴奋异常,爬起来相视一笑之后便大步朝里面走去。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玉雕美女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大殿的门缓缓的打开了,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怀着兴奋和好奇的心情走了进去。由于光线的原因,他们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可是即使在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两人看到的东西也足以让他们两个人惊叹不已。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尊全身镀金的释迦大佛,这尊大佛少说也有两丈之高。佛手作拈花状态,朦胧中的表情非常的慈祥圣洁。周边是一些体型较小的比丘罗汉的法身,还有一些色彩不一的佛教壁画,大体内容都是跟佛经中的故事相关。只是可能由于年代久远的原因,导致壁画的颜色有些失真褪色,不过看上去显得更加的古朴肃穆。 佛教在很早以前就传到了中国,大概在汉朝早起就已经在中土流传并盛行起来。后来经过多次的衰败和中兴,一直延续到了今天,经历也是非常坎坷和壮丽的。钟子贤当下微微一思考,既然这座古墓里面出现了佛家的形象,而根据之前的推测这又很可能是哪位王公贵族的陵寝,因此要想推测出这墓主人的身份应该不会太困难。至少可以从那些佛教昌盛的朝代进行推测,例如汉朝之后的五代十国时期,那段时期佛教就曾经一度达到鼎盛之势。根据史料的记载,为此还出现过一个为佛痴狂的皇帝,便是梁武帝萧衍。那家伙前后三次出家为僧,都是大臣们花费巨资将他从寺庙了赎出来的。不过这位皇帝的下场也挺惨的,他并没有得到佛祖的庇佑,最终落得个活活饿死的悲惨结局。难不成这里就是梁武帝萧衍的陵墓?不会吧,事情该不会那么巧合吧。不过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钟子贤可发了,他将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学家。然而这样又有个屁用呢,他们现在是深陷地下王陵之中,能不能出的去还是个未知数呢,至于以后的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喂,姓玉的,你说咱们要是真的发现了哪位皇帝的陵墓,那么这荣誉应该交给谁来领取呢?我觉得应该是我,因为我长得比你帅。”钟子贤暂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尽量的把握现有的虚荣感。 “切,就凭你也配去领什么荣誉啊奖的,要领也该是我去领才对,因为我至少能用人脑子来思考问题。”玉溪然极其轻蔑的杀了他一眼,钟子贤才不会跟他生气呢,因为他知道他玉溪然就是在嫉妒自己。 他们两个从背包里面掏出了手电筒,大体的将这大殿第一层的环境浏览审视了一下,发现除了是一股浓浓的佛家气息之外别无其他,相互间对了对眼之后就打算往二层看看。相处了这么多年,钟子贤和他之间早就非常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接下来想要干什么。用一句话来说是什么来着: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什么的。 这通往二层的楼梯设计的非常有艺术感,是一尊尊或站立或趺坐的佛像伸出的手掌托举而成的阶梯。这些佛像的体型一个高过一个,由此便形成了一节一节的楼梯形状。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踩着这些佛像的手掌一步一步的往二层攀登,大概走了有十七八阶梯终于来到二层的殿门前。 大殿第二层的石门也是紧闭着的,不过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很快就在附近的灯座下面找到了开启石门的开关。随着嗡嗡的石块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一股阴凉腐败的气息钻进鼻孔里面,这大殿二层的景象很快也显现出来。 相较于第一层的阴暗,这里显得明亮了许多,因为在四周的墙壁上到处都点缀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发光晶体石头。这些晶体石块就像是一点点永远也不会烧尽的烛火一样,把第二层的景物照射的非常清晰。 “哇,姓玉的你快看,你快看这里!好漂亮,好香艳呀!”钟子贤惊艳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所看到的情景,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最清楚也最显著的景物就是在大殿二层正中,准确的说是在中间位置经人工设计出来的一个小型水池里面,此刻正有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赤luo美女在洗澡。不过遗憾的是这个美丽的浴女是个假的人物模型,一尊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精美玉雕。 “你叫什么叫,我又不是瞎子,我能看得见。瞧你那点出息,没见过女人啊!”玉溪然一脸不屑的表情,那表情特别欠揍。 “见过见过,不过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而已。我的天哪,这假人都这么勾魂摄魄的,要是换成了活得,那还不得要人命啊!”钟子贤啧啧赞叹了两声,说实在的长这么大他还真没有看过比这尊雕像还漂亮的女人。当然了,除了他美丽而又可爱的女神颜月儿。 “我看不怎么样,跟我的月儿比起来简直就是东施见西施。”玉溪然的嘴角飘过一丝笑容,有一股旖旎的味道。不过这听在钟子贤的耳朵里面大是不舒服,于是便白了他一眼说道:“喂喂喂,我说姓玉的你怎么那么不要皮呢。什么你的月儿?月儿跟你很熟吗?”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出来他的话音里醋意有多浓,酸的连骨头渣都化掉了。 “呵呵,就算你不服也没用。颜月儿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这一点你得承认啊!”这混蛋一脸的满足笑意,钟子贤真想现在就宰了他。 “哼,你拽什么?这月儿最终将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钟子贤也蔑视了他一眼,尽量的发泄自己的不甘。他就纳闷了,像月儿这种容貌和气质都绝佳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他玉溪然这个小瘪三呢?这姓玉的不仅人长得丑,而且又不学无术,整个一浪费国家粮食的异端分子。而他钟子贤呢,这人长得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咱就不说了。因为这是客观因素,是无法改变的。关键的是他博学多才,才高八斗。而且气质超群,温柔体贴。你说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他钟子贤这种类型,可偏偏她颜月儿就……唉,每每一想到这里他就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啊! 至于说到的这位颜月儿到底是何许人也,在此就不多做赘述了,因为接下来她很快就会露面的。 此刻钟子贤整个的心思都被眼前这尊赤luo的浴女雕像给吸引住了,目光贪婪的扫射在雕像的每一寸肌肤上面。这羊脂白玉本身就是价值非凡,十分稀有的玉石。眼下这么大一块石料,又被雕刻成如此精美绝伦的玉像,他想就不能用简简单单的一个艺术品来形容它了。不过,不过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因素出现了。就在玉雕美女完美身材的上面,确切的说是在美女的胸脯上面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尖刀,这让钟子贤在充满遐想的同时难免一阵冷汗上袭。 “喂,老色鬼,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就在钟子贤畅想其间几乎不可自拔的时候,突然感觉胯下一痛,紧接着就传来玉溪然那讨厌的声音。钟子贤当下猛地清醒过来,本能的去护住自己重要的部位。这混蛋也太无耻了,竟然用脚踹他那里,想让老子断子绝孙不成。 “姓玉的你他妈想死是不是,老子要是生不出儿子来你也别想生,我肯定整得你香火不济,后继无人!”钟子贤愤怒的骂了他一句,没有动手扁他已经很文明,很给他面子了。然而玉溪然并不买他的帐,反而淫笑得更加猖狂,摸了摸鼻子下方的小胡子说道:“我说你怎么不知道感激我呢,刚刚要不是我及时把你从梦幻中拉出来,恐怕你此刻早就魂飞魄散,变痴便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看看美女而已,还不至于丢了自我。再说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钟子贤伸手刚要擦擦从嘴巴里流出的口水就被玉溪然打住了,“难道你没有发现这尊玉像很邪魅吗?我看它不仅仅是邪魅而且是邪门,人一不注意就会被它给勾走了意识。我刚刚也差点就被它给迷惑住了,幸亏我定力深厚,反应及时,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玉溪然表情严肃的说。 钟子贤见他的表情并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也严肃起来。说实在的,这姓玉的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是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还真是那么回事。钟子贤当下有点疑惑,便不解的问:“只不过是一尊雕像而已,我承认这玉像非常漂亮,可假的毕竟是假的,怎么能跟真人相比呢?我钟子贤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被一尊石头雕像给勾走了魂魄吧!”不过话虽这么说,他刚刚在注视那尊玉像的时候确实有点情不自禁的感觉,有一种为之痴迷的虚幻缥缈。 玉溪然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以我所见咱们是遇上传闻中的‘醉石’了,这种石头我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其形状酷似美玉,光滑洁白。但是却能够影响人的意识,使人不知不觉中产生幻觉,严重的还会导致疯癫痴傻。这主要是因为它本身向外辐射着一种类似于磁场样的东西,这种东西会干扰破坏人的大脑,使人失去本我意识。看来这尊玉像的本身就是由醉石雕刻而成的,所以才差一点要了我们俩的命。” 钟子贤听完之后立马一身的冷汗,乖乖,没想到如此美丽的东西竟然暗藏着杀机。怪不得都说蛇长得越漂亮毒性就越猛烈呢,看来这座神秘莫测的古墓当真诡异恐怖了。 可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越诡异可怕的东西对他们就越有吸引力。正所谓好奇害死猫,想到这座大殿还有第三层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更加的跃跃欲试,蠢蠢欲动了。同样的,在相互间一个默契的眼神之后,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开始往第三层走去。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月宫仙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通向大殿第三层的楼梯是螺旋状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海螺模型一样。当钟子贤和玉溪然二人来到第三层门前的时候,说实在的钟子贤虽然不知道那小子心里面是什么感觉,总之他的心是快要跳出来了。用一个简短的词来形容就是激动,要是长一点的话就是非常激动,另外还有那么一点大亢奋。 事情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实际上是一座墓室的话,那么很显然埋葬墓主人的棺材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第三层里面。按照常理来说,最高的一层必然代表特殊,也最为神秘。 显然他们两个都不敢大意,经过下面一层的那次教训之后此刻他们两个都还是心有余悸。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不是老天保佑他们两个,刚刚在第二层的时候可能就被那个杀人不见血的美女玉雕给弄死了。现在终于来到最接近答案的地方了,正所谓越接近太阳你就越被容易烤焦。再说了中国古代人民建造的陵墓是非常谨慎用心的,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光临可说是煞费苦心。什么流沙毒箭,刀枪暗器的这些都不算厉害。厉害的是潜藏的难以预计的危机,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又确实存在。有些甚至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每一样都足以要人的性命。 从玉溪然紧张的搓手指的动作钟子贤可以窥测到他的内心,很显然这家伙的内心也不太平静。别以为他是多么了不起的,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人物,其实他和钟子贤一样都是一个正常的懂得恐惧和害怕的人。 “喂,姓玉的,这第三层的门打开后很可能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危险,我在以前的盗墓小说中看过类似的镜头。万一要是突然跳出个绿毛僵尸之类的东西咱们该怎么办,我身上可没有带专门治僵尸黑驴蹄子啊!”作为一个考古专业的人员,虽然到目前为止钟子贤也实践了不少次,亲自到一些新发现的古墓中去考察过,但是确实没有遇见过那些像小说里面描写的镜头,更别说是看到那些所谓的脏东西了。僵尸的确是见过,不过却是一动不动的死僵尸,至于那些活的又蹦又跳的那种只在电视电影里面看过。 “依我说,如果真有僵尸什么的怪物你就算是拿熊掌扔它都没有用,更别说是什么狗屁黑驴蹄子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想进也得进了。再说了咱们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要想原路返回时不可能的了,只能抱希望能从这古墓里找到通往外界的通道了。与其被那些恶心的大红头蚂蚁给分食掉,我宁愿被僵尸给一口咬死。我好像没听说过僵尸也吃人的,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保个全尸。”玉溪然故作乐观的笑了笑,钟子贤虽然挺讨厌他这种做作和虚伪的,但是觉得他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当下便下定了决心,反正横竖都是生存渺茫了,我钟子贤总不能在他姓玉的面前丢了范。 “对,长这么大了老子还真的没有见过鬼神怪物长什么样呢。既然第一次不小心就让我遇到了一个达官贵人的陵墓,怎么也得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说不定里面还有不少的陪葬的值钱玩意呢,到时候我可发财了。”钟子贤一时间利欲熏心,财迷了心窍。完全不顾之前所考虑到的危险了,于是伸出一脚就朝殿门上踹去。这一踹不要紧,石门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的脚脖子差一点就被扭断了。“哎呦”,他痛苦的叫骂了一声,谁他娘的把门弄得这么结实的。 玉溪然见状不禁哈哈一笑,幸灾乐祸的说道:“活该,早就说你是猪脑子了还偏偏死不承认,这石门少说也有一两千斤,就凭你那小身板也想一脚踹开它?你以为自己是黄金右脚啊?” 钟子贤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经他这么一刺激更是火上浇油,大骂一声说道:“你丫的给我少说风凉话,老子也是急于看看这门后面的东西,一时莽撞而已。你个混蛋不知道安慰两句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臭屁熏天的扰乱军心,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斩首示众!”他说着就摆开架势,一个箭步上前就想把玉溪然撂倒。可是接下来的三秒内钟子贤就立马为自己的冲动行为而后悔了,就见玉溪然一个侧身反扑小擒拿,不仅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的攻击,反而以一个我难以反映的速度一下子将他的手臂反折到了背后。一阵筋断骨列的声音传来,钟子贤痛得差点连眼泪都出来了。 “哎呦喂,轻点,我的好哥哥你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啊,别,别动,要断了,胳膊要断了!”钟子贤龇牙咧嘴的满口讨饶,刚刚给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小子是尼玛柔道七段,连刑侦队的大队长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是他钟子贤这个小角色了。 玉溪然满脸坏笑,呵呵的说道:“我说钟子贤啊钟子贤,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和记性啊,生气了就撒泼,撒泼了就动手,动手后就求饶。上次把你治得躺在床上两天下不来难道又忘了?连我你也敢动手,你活腻了不成!”说话间他的手上又加了分力道,钟子贤痛得满脸都充血了。 “哥,我滴好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当下的情势让钟子贤不得不委曲求全,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王道,他发誓总有一天要一洗前耻。对,还有今耻。 玉溪然轻轻一松手,一推,钟子贤就一个踉跄往前跑了好几步,差点就撞在石门上。他瞪大了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看着玉溪然,敢怒不敢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钟子贤才不跟他玉溪然一般计较呢。玉溪然摇头一笑说道:“把那第三块石板递给我。” “干嘛?”钟子贤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当然用来开这扇石门了,不然你以为用来煮汤喝啊!眼睛瞪得那么大,难道就没看到门上面的长方形凹槽吗?傻子也知道那第三块石板就是这扇门的钥匙!” “你以为我没看见啊,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再说了你要我给你我就给你啊,你算老几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死要面子,这是钟子贤做人的准则。 “哦,是吗?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玉溪然开始把自己的十指交叉摩擦的啪啪响。 “给……给就给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钟子贤赶紧从背包里掏出那块石板丢给他,他才不会傻得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玉溪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他冷笑了几下,满是嘲讽的味道。之后他就对准那石门上的凹槽把石板小心的塞了进去,钟子贤的火又上来了,什么态度嘛,连句谢谢都不说,想找打是不是,信不信我一个擒拿手把你……算了吧,他还是不说了。 玉溪然刚刚把石板塞进那凹槽不久立马就有了反应,一阵机括转动的吱吱声传来,石门慢慢的由下朝上的打开了。钟子贤的心跳又加快了许多,赶紧往一旁躲了躲,生怕会从里面射出毒箭暗器什么的。然而玉溪然却出奇的镇静,站在石门前一动也不动,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石门慢慢开启。钟子贤想他此刻一定又是在故作镇静,说不定现在他的两条腿已经吓得软下了,走不动了也未可知。 然而事情却出乎了钟子贤的所料,直到石门完全打开了也不见有什么异样的东西飞出来落在他们身上,自始至终一如既往的平静,事实证明他再一次失算了。不过失望是有一点点,惊奇和惊讶却继之而来。里面有光,但钟子贤保证不是太阳照射进来的光,也不是他们手电筒发出来的微弱的光,这样的光让他们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光是从石门后面两排的玉树上面发出来的,知道为什么会用上“玉树”这个词吗?很美妙的一个词语,以前大概只在一个地方适合用这个词语,那个地方叫做月宫,嫦娥仙子住的地方。如果不是意识尚算清醒的话,钟子贤当真怀疑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月宫里面。眼前看到的情景简直让他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请原谅钟子贤肚子里面的墨水太少了,他一时间真的难以找出什么恰当的词语来形容看到的情景,现实中仿佛没有适合的词语。如果牵强附会的总结说一句就是:实在太美了,美得不像在人间。 单说这两排玉树的质地,钟子贤真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晶莹透亮,如冰似玉,而且还向外散射着耀眼的寒光。钟子贤开始真的以为是冰雕之类的,可是在这种气温下冰是不可能存在的。在这些晶莹剔透的树干上面点缀着一朵朵美丽的红色花瓣,鲜艳夺目,色彩逼人,他知道这些鲜艳的花瓣是用一种极其稀有的宝石雕刻的,这种宝石叫做鸡血石,没有一丝杂色的鸡血石。 钟子贤端详了好半天终于认出来了,这两排人工雕琢的花树是梅树,并且盛开着美丽的,动人心扉的,永不凋谢的梅花。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翡翠棺材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和玉溪然徜徉于这两排玉质梅花树之间,尽情的感受着这种如临仙境的美妙滋味,不觉间就走到了花树的尽头。花树的尽头是一座同样用这种美丽玉石砌成的拱形玉桥,桥下并没有真正的水流过,但是却用成千上万颗珍珠串连成一条银白色的河流。这些珍珠每颗都是精选的上品,颗颗饱满圆润,色泽光亮,一颗连着一颗的死死的镶嵌在地面上。这简直就是一个奢侈的奇迹,钟子贤以前只听说过“珍珠衫”的噱头,但是像这样的“珍珠河”当真是闻所未闻,而今却实实在在地展现在他面前,你们可以猜到他当时的心理是多么的震惊。 在玉桥的两侧是一些形体较小的楼台和水榭,同样是清一色的晶莹剔透,闪闪发光。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琼楼玉宇?可它们不是只存在于遥不可及的天宫之上吗?这个拱形的玉桥很大,几乎占据了这里一少半的地方,因此也最为注目,像一道凌空划过的长虹一样,他们两个站在它面前简直就变成了矮子。在玉桥的顶端还建造了一个非常精巧别致的八角亭子,整体的设计看起来非常的协调。所有的景物连起来就是一个小型的园林,有小桥流水,有花草树木,有亭台楼阁,有花鸟鱼虫,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是人工一点一点雕琢出来的绝美艺术品。 “我的妈呀,我要是能把这里的一切都搬出去展览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它将成为继金字塔和兵马俑之后的第九大奇迹!”钟子贤努力的眨了眨被刺痛得双眼,极力的从那种头晕目眩的惊呆中回过神来。他把眼看来一下身边的玉溪然,乖乖,这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连下巴上那一撮打弯的小胡子都笔直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胡来,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无可挑剔,你就算是微微动了其中一根草一块石头都会破坏它的完美,这是一种巨大的犯罪!”钟子贤很少看到玉溪然当下的这种神色,那是一种被彻彻底底折服的神情。 “你放心,我钟子贤虽然爱名利胜过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对美和艺术的追去更是没有止境的。我不会胡来的,我相信没有人会忍心破坏这样的奇迹!”钟子贤生生为自己抱不平,把我钟子贤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爱钱不要命的人吗? 玉溪然冷笑了一声,仿佛对我的话不以为然,突然他的眼睛一转,紧紧地盯住了玉桥上方,那是八角亭子所处的位置。他指了指那里说道:“你快看那桥的上面,亭子里好像有什么人呢!”他话音刚落钟子贤也赶紧把眼望去,的确在那座巨大的玉桥上面,别致的亭子里面好像真有什么东西。 “是啊,是有什么来着。不过太高了,有点看不清楚。”钟子贤说。 “那咱们就走上去看看呗,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玉溪然微笑着说。 钟子贤听完赶紧出言反对道:“这不行,你刚刚还不要让我乱来呢,现在又要自己走上去,万一把这桥个踩踏了可怎么办啊,你赔得起吗?” 玉溪然冷笑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这么宏伟巨大的桥梁会支撑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吗?你要是觉得在这里观望会有结果的话那么你就继续站在这里吧,我可要上去看个究竟了!”说完他便不顾钟子贤的阻止,大步登上了玉桥的台阶。钟子贤在后面嘟囔了几句,但是最终也是迅速的跟了上去。想让我呆在这里吹冷风,你一个人跑去风流快活?没门!钟子贤这样想着。 不过在往玉桥顶端走去的时候钟子贤还真害怕会一不小心把它给踩踏了,因此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的。尽管事实的确像玉溪然所说的那样,这么大的桥梁不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而倒塌,但毕竟这是一种心理作用。万一呢,万一要是真的出现个意外破损的可咋办?钟子贤的老爸老妈是很有钱,可是也赔不起这种奇迹般的瑰宝啊! 当钟子贤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玉桥顶端的八角亭里的时候,玉溪然已经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好久了。首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尊跟常人差不多体型的青石雕像,雕像是呈跪着姿态的,身披铠甲,腰间配着宝剑,完全是一个古代将军的装束。石像低头垂目,神态恭敬肃穆,又仿佛满含着无限的爱慕与钦想。不过这尊石雕像到不是抢眼的,关键是石像面前的东西。那是一个三米见方的,巨大的梅花花瓣样式的玉雕。在玉雕梅花的花蕊部分盛放着一口棺材,一口绣满金丝银线的翡翠玉棺。这口翡翠棺材通体呈水绿色,显得既古朴淡雅又高贵无比,由此可见躺在里面长眠的墓主人身份定然不可小觑。 钟子贤和玉溪然小心翼翼的解开包裹在棺材外面的一层金银棺衣,这件棺衣少说也要用上五到十斤的金银来打造,拎在手里沉甸甸的,这要是弄到市面上肯定能值不少的钱。只不过他们现在身陷绝境之中,能否活着出去还是一个未知数,这赚钱发财的事情就暂且放在一边吧,钱再多没命享受也是一种悲哀。 通透翠绿的棺盖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泥胎,这显然是天长日久灰尘堆积而造成的。他们两个赶紧用袖子上面的布料擦拭它,很快就将翡翠棺材还原了模样。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在棺材盖上面密密麻麻地雕刻满了娟秀的字迹。这些字迹好像是墓志铭一样,详详细细的记载了墓主人的一生经历。虽然历经岁月风霜的雕饰,上面的文字依然很清晰,而且是他们都熟知的古汉文。钟子贤和玉溪然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将这些文字默读了一遍。直到读完之后他们俩才大喘了一口粗气,妈呀,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吗?如果上面的文字记载属实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极其重大的考古发现,一个被古代史官所遗漏掉了的历史真相。 根据翡翠棺材上面的记载,而今躺在这口棺材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唐玄宗皇帝李隆基的宠妃,一代红颜才女江采萍,也就是那个和杨贵妃齐名的梅妃。这里竟然是梅妃的陵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不但是钟子贤,就连玉溪然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是这翡翠棺材上面的文字记载的清清楚楚,应该不会有人无聊到假借梅妃的名义下葬吧。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一个人死掉了,在他下葬之后最起码让人知道他是谁,不然墓碑这东西就没有任何作用了。难不成这个墓葬也是一个疑冢?就像是当年曹孟德的七十二座疑冢一样,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入侵而特意建造的?不,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这真的是一座疑冢的话,那么这些陪葬的东西怎么解释,谁会在一座疑冢里面花下这般功夫和精力来建造如此美丽梦幻的场景呢? 所以钟子贤和玉溪然最终统一了口径,他们相信翡翠棺材上面所记载的,里面躺着的就是一千多年前的绝世美女梅妃,一个坎坷凄凉的薄命红颜。至于她的墓葬为什么会出现在距离中土非常遥远的印度,并且深藏在幽深诡谲的地下宫殿里,这些钟子贤就不得而知了。 “姓玉的,你说这一千多年前的梅妃到底长得啥样啊?我想她既然能经过千挑万选成为当时皇帝的妃子,容貌肯定是美极了。用一个词怎么来形容的了?对,倾国倾城!”钟子贤在内心里面开始幻想和勾勒这个古典美女的形象,不知不觉间就把这个梅妃的容貌同他心目中的女神颜月儿联系到了一起。唉,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如果无法逃出生天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我的月儿一面了。钟子贤心里面这样想着。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来着,我又不是皇帝!”玉溪然很不礼貌的回答他一句,切,神气什么! “要不……要不咱们打开这口翡翠棺材来看看不就成了吗?那样的话不就……算了吧,这都一千多年过去了,就算再美丽的人也都变成一堆骨渣子了,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到时候颠覆了这个古代美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开始钟子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当真想弄开这口棺材来看个究竟,可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这人死之后尸体很快就会被各种细菌腐蚀分解掉,就连骨头都难幸免。现如今保留下来的古代尸体并不多,而这些保存较好的尸体也都是在特殊情况下才得以幸免的。例如那具举世闻名的楼兰女尸,它之所以保存完好全都是因为密封的埋葬空间和干燥的沙漠气候使然。还有在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辛追夫人尸体,她的尸体能够被保存下来也是因为一些非常特殊的因素,例如用来防腐的棺液药水就是其中之一。可是这儿的环境并不适合保存尸体,这里气候很潮湿,水分充足,空气流通的也很好,尸体在这种环境下很快就会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我看你提的这个意见还真的挺不错的,我想把棺材盖打开,让睡在里面一千多年的人出来透透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玉溪然稀松平常的说着以上的话,但是钟子贤从他的一对眸子里分明看到了一股子求知的贪婪。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千年美尸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翡翠玉棺被慢慢的打开了,随着棺材盖的渐渐开启,一股难以明说的奇异幽香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钻进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的鼻腔里。这香味异常的奇特,浓郁而沁人心扉,仿佛是扯不断的有形物质一样。 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都非常的惊讶,照理来说这口翡翠棺材被封存了一千多年,不应该有这样的香味才是。纵然棺内的尸体还没有**殆尽,那散发出来的也应该是腐臭难闻的气味才是。可现在这种味道简直是好闻极了,就算身处在百花丛中也未必会有这样的感受。听说当年汉武帝的妃子钩弋夫人死后羽化成仙飞升而去,肉身消散化作阵阵清香,难不成这样具有传奇色彩的历史在今天又被他们两个人遇到了? 两人心中抱着种种谜团难以解释,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依然用力的把棺材盖推开来。如果说刚才那阵奇异的香气让他们疑惑不解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用眼睛看到的景象简直就要直接粉碎两人的心理承受底线了。如果不是看到彼此脸上惊讶到极点的表情话,那么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在刹那间看花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事到如今两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一贯信奉的科学了。 没错,他们两人都没有看错。他们看到了翡翠棺材里的一切,一具女人的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历经千年依然容貌如生,光鲜照人,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尸。 粉白若玉的肌肤,隐隐含翠的眉黛,娇艳欲滴的桃腮,朱砂红润的樱唇,还有那一头如乌云般柔顺的秀发,绮丽的宫装,弯弯的凤鞋,一身耀眼炫目的金银首饰,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在彰显着这位风姿绰约的古典美人的高贵与妩媚。 “姓……姓玉的,我们今天是……是真的遇见仙女了!”钟子贤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尽管舌头已经慢慢捋直了,可是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这具千年美尸分毫了。他不敢大声的说话,生怕稍微一大声,这具美丽的女尸就会睁开眼睛活过来一样。 “是啊,我现在也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影像,如果是海市蜃楼的话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要不是记得自己现在是身处地下的古墓之中,我真的会误认为是哪个漂亮的女演员躺在这里跟我们开玩笑呢!”玉溪然也深深地洗了一口凉气,虽然他的嘴上依然能够保持几分幽默的话语,可是内心里面的震撼却无法言表了。 “这……这也太美了,人间哪里能够找到这么美丽的女子啊!她真的死了吗,我怎么觉得她还在呼吸似的!”钟子贤努力的抚平自己狂乱的心跳,这样的视觉冲击简直让他如痴如醉。如果躺在这里的单单是一位美丽的女人尸体的话,那么他怎么也不会心跳到这种程度。可是而今躺在棺材里面的是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女尸,一千多年啊,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把尸体保存的跟活人一样啊! “你说的没错,据我所知现今发现的保存最完好的古代尸体也大多是面目全非了,像这样年代久远而且还如此光彩照人的女尸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是怎么造成的呢,难道……难道真有传说中的不死不灭的说法吗?”玉溪然从来也未曾怀疑过自己的见闻,只是听说归听说,古人所说的长生不老,身体不灭之类的话语他也只不过当做笑话一样看待罢了。然而如今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一个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女子,死后下葬地下,经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竟然还能保持着她生前的模样,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如何在一时间里接受得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这躺在棺材里面的梅妃娘娘生前一定是一个化汞炼丹的女道士,法力高强的不得了,因此在死后才能保持尸身不腐的。”钟子贤趁机应和了一句,尽管他自己都不相信从口中说出来的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除此之外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原因来解释眼下的状况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纯属放狗屁!”玉溪然一开口就是对钟子贤一阵痛骂,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 然而钟子贤并不因此而生气,大发雷霆,反而嬉皮笑脸的回答他说道:“那么你认为要怎样解释才能够给这位美丽的梅妃娘娘一个交代呢,才不叫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和放狗屁呢!” 玉溪然听罢不禁白了他一眼,又没好气的说道:“万般看似难以解释的事情背后肯定有我们尚未认识到的原因,别动不动就把奇异的景象归作是神仙啊道士之类的猜想。例如在金字塔完成之初,早起的人们也因为它的不可思议而将其归于外星人的杰作,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全世界各个地方不知道发现过多少所谓外星人的遗迹,可是最终有谁真正见过外星人啊!反正我没有见过,三条腿的蛤蟆不稀罕,可是这鬼神之类的东西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喂喂喂,我不就是随便问一句嘛,你至于连外星人都扯出来了吗!不错不错,我跟你一样也不相信什么狗屁长生不老,灵魂尸身不灭的说法,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梅妃娘娘美丽的脸庞距离我们就近在咫尺,这该怎么解释啊?你给我一个说法吧,反正我是不知道了!”钟子贤心里面非常的不畅快,一来是因为眼下的情景对他造成的疑惑太大了,二来也是看不惯玉溪然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姿态。 玉溪然顿了顿,突然两眼放光的说道:“要想探知原因其实也不难,我们只要再进一步观察一下,或许就能解开谜团了。” “进一步观察?什么意思?我怎么……我草,难道你想……”不愧是相交多年的死党,钟子贤稍微转个弯就猜到他的心思了。 “对,你猜对了,我就是想那么做!”玉溪然非常淡定的回了他一句。 “不行啊,人家都去世一千多年了,而且是个女的,更何况是个如此美丽动人的美女,咱们这样做不太好吧,会遭报应的!”一想到他们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钟子贤的心就一阵狂跳,本来英俊的脸也一下子红了半边。是的,他们要做的事情确实很香艳。 “不就是帮死人脱个衣服嘛,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了,咱们已经把人家的棺材给撬开了,要遭报应的话早就来了,也不差再遭几回!怎么,你钟子贤钟大公子的胆子哪里去了,以前你一天解剖了七八个尸体也没见你这样。”玉溪然依旧满脸的从容之色,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他就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玉溪然说得没错,他们两个在学习考古期间曾经一起进修过法医学,解剖过人类的尸体。刚开始的时候钟子贤也的确有点害怕来着,可是等他划开第一刀将一具尸体的肚皮拉开后就不一样了。这家伙越来越起劲,越来越兴奋,像上了瘾一样,结果把整个实验室里所有的尸体都开肠破肚了,他曾为此而自豪过。可是现在…… “这……这说是那么说,可是我以前解剖的那些尸体哪里像这样啊,虽然说也开过几个女性的尸体,可是哪里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尸。别说是替这位梅妃娘娘开肠破肚了,就是稍微碰她一下我都不敢,还哪里忍心动手去扒人家衣服啊!”钟子贤的脸又红了一层。 “没出息,我说你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肮脏的思想呢。如果说这位梅妃娘娘眼下还活着,那自然不能去轻薄人家,可是她现在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尸体幸运的被我们给发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具尸体现在就是一个样本,一个供我们研究考古学问的样本,面对一个样本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玉溪然严肃的说,语气非常的正义凛然。 “虽然说人家现在已经死了,可是咱们也不能随便的对人家的尸体不恭敬啊,再说了……” “闭嘴!你错了钟子贤,一个真正的考古学者对待出土的每一具尸体就像是艺术家对待他的每一件作品一样!我问你,如果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一个美丽动人,容貌如生的女子,而是一件衣服包裹的一对枯骨呢,你还会不好意思吗?对于咱们来说,同样是一千多年的尸体,那么一个美人跟一堆枯骨又有什么分别呢?”玉溪然的脸更加的肃然,更加的不可逼视。 钟子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玉溪然一下杀人的冷眼给打回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耸了耸肩膀,任由玉溪然为所欲为了。但是尽管如此他的内心还是难以平静的,想到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可能非常的旖旎香艳,他竟情不自禁的有点期待了。 玉溪然笑了笑,之后便把自己的一双手伸进了棺材里面。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软玉香衣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双手慢慢的向梅妃娘娘的衣带伸去,钟子贤的心跳也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就在钟子贤期待着将要看到的香艳美景时突然停住了。对,是玉溪然停住了动作,只见他把两手停留在距离梅妃尸身只有几公分的地方,转首仰起头来看了看了钟子贤。 “怎么了,你刚刚不是很牛气的嘛,现在怎么不敢胡来了?哎呦喂,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给死人脱个衣服嘛,你玉溪然什么不敢啊!”钟子贤虽然感到有点遗憾,但是能够借机损那个姓玉的两句他就满足了,这种满足感完全可以弥补他心中的所有遗憾。 “不,我停下来并不是因为我不敢脱她的衣服,我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玉溪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什么问题,难道你害怕把人家梅妃娘娘脱个光溜溜的之后会把她给冻醒了?又或者你害怕把人家女孩子的身体给看了,人家要让你负责?”钟子贤满脸的猥亵加得意的笑容,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哼,别总把你自己脑子里的脏东西强加在我的身上好不好。我只是突然想到,这梅妃娘娘死了一千多年尸体不腐或许还有的解释,可是她身上穿的衣服该怎么解释啊?过去了一千多年,什么样的衣服材料不都该腐烂成灰了吗?怎么可能还完完整整的穿在她身上呢,而且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耀眼生辉。”玉溪然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经他这一说钟子贤立马也变得严肃起来。是啊,刚刚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梅妃的尸身给吸引过去了,光知道这死去了一千多年的女尸不腐是一件奇异的事情,可是这保存了上千年的衣料依然光鲜如故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对啊,这么说来今天咱们当真遇到许多不好解释的事情呢!”钟子贤最终也皱起了眉头。 但是玉溪然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他轻轻的撩起梅妃娘娘的一个衣角,双手仔细的摩挲和撕扯了一下这身华美的衣料。感觉所触到的衣料光滑柔软,韧性非常的大,他用力的撕扯了几下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钟子贤在一旁看得眼馋,也顺手过来摸了摸,当然了他摸得也是梅妃身上的衣服而已。 “啧啧,这衣服到底是什么料子做的,竟然这般的光滑细腻,就像是摸着羊脂白玉一样。而且闻起来还香气四溢的,要知道在哪里能够买到的话赶明我也给自己整一件穿穿,肯定很拉风!”钟子贤一边美美的幻想着,一边贪婪的嗅着粘在自己手上的香气。这香味也挺奇怪的,本来应该是衣服上面带的,可是触摸了一下之后竟然残留到自己的手上来了。 然而钟子贤这么说不要紧,一下子就点到了玉溪然脑子里的灵光,猛然间他就明白了这件衣服的奥妙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玉溪然一拍脑袋瓜兴奋的说道,“据我所知,在《杜阳杂编》一书中记载着这么一个故事,唐德宗有一次在宫殿的墙壁里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宝匣,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条玉鞭。而且上面还刻着字曰:软玉鞭,是天宝年间番邦外国进贡的宝物。这软玉鞭的质地非常柔软,首尾相折都不会断。而且色泽光鲜,亮白如蓝田美玉。更加奇异的是它非常的坚韧,就算用尖刀利器砍它削它都丝毫不见损伤。而且自身还能散发出奇异的香味,长久不绝。本来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历史传闻,现在看来这衣服的材料很可能就是用那种软玉鞭的质地做成的,如此才能历经千年而不腐,同时还散发着醉人的幽香。”玉溪然说罢也把手伸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那种沁人心脾的香气真的难以用言语表述。 “这么说来,梅妃娘娘身上的这件衣服可是个无价之宝啊,这要是拿出去肯定值不少钱吧!”钟子贤一时间又财迷心窍了。 “我说你小子就这么爱财如命啊,你老爸那么多钱,你八辈子都花不完,你还要钱干嘛,死后带到棺材里去啊!”玉溪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 “喂,我老爸虽然有钱,可那又不是我的。我钟子贤不靠家庭背景,堂堂正正的凭自己本事赚钱有什么好丢人的,再说了谁还嫌钱多咬手啊!”钟子贤很不服气的反驳他一句,但是玉溪然并不待见他,依旧满脸的嘲讽之色,这让钟子贤看着很不爽。但是他即使不爽也没办法,他可不想再跟这个柔道的高手自讨没趣了。 玉溪然颤抖的双手慢慢的解开梅妃的衣带,他之所以会有如此激动的反应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不堪入耳的原因,而是他知道他手中触摸的这件衣服也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举世无双的宝物。钟子贤的心跳又开始不规矩的加速了,当然了他心跳的原因没有其他,恰恰就是那么不堪入耳的原因。说实在的,他长这么大了虽然也不是没见过女人赤身裸体的样子,但是像这样一位一千多年前的美女的裸体他还真没有见过。因此他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一半是好奇,还有一半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衣带解开了,玉溪然小心翼翼的将梅妃娘娘胸前的外衣分向两边,映入眼前的又是一层衣物。不过这里面的一层衣物就没有那么光鲜亮丽了,虽然也是用同样质地制造的衣物,但是却没有如此的美丽纹饰了。只是洁白的一层,没有半点的杂色。如此就显得眼前的梅妃是那么的高洁,一尘不染。玉溪然心想难不成这尸身千年不腐的秘密就在这两层衣服之中吗,只晓得这软香玉制作的东西柔软坚韧,万年不朽,难道还有防腐的功能?如此一来的话那这所谓的软香玉可真是名符其实的神仙宝物了,人间得积攒多少年的造化才会生产出如此奇异的瑰宝啊!心里面虽然这么想的,可是他还是想彻彻底底的弄个明白。在这层洁白衣服的下面是否还别有玄机呢,不弄清楚的话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于是他准备开始继续解开这里层的衣物。恰在这个时候钟子贤又出言制止他了。 “喂,姓玉的!这……这很可能是人家梅妃娘娘的贴身衣服了,再往下脱的话可就真的……你能不能积点德啊!”钟子贤还是忍不住的别过脸去,尽管他真的很期待去目睹一下这位一千多年前的美女的胴体,可是内心里那股子羞耻心还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作怪了。 “闭嘴,不是告诉你了别废话了吗?有什么因果报应的话就让它全招呼在我玉溪然一个人身上,跟你钟子贤没有一丁点关系!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退缩的,咱们已经对梅妃娘娘她老人家无理过了,索性就无礼到底吧!”玉溪然呼吸了一口凉气,手上又开始动作了。 “这……这你怎么说话呢,人家梅妃娘娘国色天香,美貌动人,就连死后都那么的妩媚无双,勾魂摄魄的。你怎么忍心称呼人家是老人家呢?”钟子贤开始为躺在棺材里的美人儿抱不平。 玉溪然冷笑了一下说道:“这梅妃娘娘是一千多年的人物,如果真是长生不老的活到现在,那么应该有一千多岁了,我称呼她是老人家怎么了,这叫对古人的尊敬!”钟子贤听了很不服气,知道他又在狡辩,可是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其实梅妃娘娘的大名他也不是没有听过,对这位古代美女的悲凉人生他也感叹过。正所谓自古红颜多薄命,梅妃确确实实是一个封建社会下牺牲者。 根据史料记载,梅妃的原名叫江采萍,出自于医药世家。父亲江仲逊,是唐代有名的医学大家。梅妃不仅容貌秀丽端庄,体态纤柔,而且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诗文乐器无一不精,因此起初非常得唐玄宗李隆基的宠爱。只是在后来发生了变故,由于美女杨玉环的出现使老迈风流的唐玄宗喜新厌旧,结果抛下对梅妃所有的宠爱,转而去投在那位杨贵妃的身上。梅妃因此被打入冷宫,不见天日。后来更因为安史之乱爆发,皇帝仓惶逃跑,独自丢下梅妃一人在冷宫之中,以至于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最终悲惨的死于战乱之中。 眼下此情此景真实在目,难免让钟子贤触景生情,对这位美丽的古代女子更加的心生怜悯。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那尊置身于大殿第二层的美人玉雕,眼下看来那个玉雕美人不是旁人,肯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美女杨玉环了。怪不得在玉雕美人的胸口上面会插着一把尖刀呢,依照史实分析就不难理解了。梅妃之所以会失宠完全是拜杨玉环所赐,若不是杨玉环以美色迷住了唐玄宗,那么梅妃的下场可能就不会那么凄惨了。所以在当时,失宠后的梅妃内心里面肯定是恨透了杨玉环的,那么在她的玉雕像上面插上一把尖刀就不足为奇了,那明显是对仇恨的一种最直白的宣泄啊! 钟子贤的思绪正在飘飞着,而玉溪然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他轻轻的解开了梅妃的里层衣物。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铁手将军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随着玉溪然将梅妃娘娘里层的衣物解开,突然一块巴掌大的翡翠玉牌从这位千年美人的脖颈出滑落下来。“叮当”一声落在棺材底部,声音非常的清脆。玉溪然眼疾手快,赶紧伸长了手到棺底部将这块翡翠玉牌捡到了手中。 这玉牌的外形被雕刻成双鱼的形状,外表细腻而通透,乍一看像古代人常用的长命锁之类的玩意。再仔细一看上面竟然还整整齐齐的雕刻着两行字迹,因为字体是正楷形的,而且非常的清晰,所以并不难辨认。玉溪然拿到眼前认真的一看,只见上面刻的是这样两段话: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这首诗的下面还有署名,署名是“铁手将军高仙客”。 这四句诗玉溪然并不陌生,正是诗经里的名篇《蒹葭》中的几句,描写的乃是青年男女恋爱相思的语句。当玉溪然朗声将这四句诗读出来的时候钟子贤也来了兴致,很明显他对这几句诗也非常的熟悉。 “这不是诗经里面的句子吗?描写爱情的诗句,看来这玉牌应该是梅妃娘娘的老情人送给她的。”钟子贤开口就胡说八道,这让一旁的玉溪然很是反感,于是便没好气的反驳他一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信口开河呀,什么老情人旧情人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啊!这梅妃娘娘一生非常清白,无论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yin乱的传闻,所以这情人的说法定然是无从谈起的。” “可这玉牌上面的诗句怎么解释啊,这可是直白白的描写爱情的诗句啊!如果不是情人的话谁会送她这样一块玉牌啊?哦对了,我知道了,这块玉牌肯定是唐玄宗他老人家送给梅妃的,如此一来就顺理成章了。人家唐玄宗和梅妃娘娘本来就是夫妻俩,这夫妻之间送个礼品之类肯定合乎情理啊!”钟子贤再一次发表自己的推理言论,但是却再一次被玉溪然坚决的否认了。 “我说你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你没看见在这几句诗的下面还有一个署名吗?由此证明这块玉牌之前的所有者便是这个铁手将军高仙客,跟唐玄宗有什么关系?”玉溪然朝他撇了撇嘴表示鄙视。 “哎哟,我还真没注意呢,这下面还确实有署名呢!可是这样一来不正符合我之前的推理嘛,这梅妃娘娘是有老情人的,她的老情人就是这个什么将军的!”钟子贤依旧不死心。 “谁说这铁手将军高仙客一定就是梅妃的情人了,光凭这块玉牌就能说明了?这样的话如果我也送你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整不好你还是我儿子呢!”玉溪然毒辣的讽刺了钟子贤一句。 “我草,姓玉的你是不是找死啊,想占老子便宜是不是,你才是我儿子呢!”钟子贤大骂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个铜铃,但是玉溪然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终于过了半响还是钟子贤开口了“喂,我说姓玉的,这个铁手将军高仙客是何许人也啊,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玩笑归玩笑,但是一旦认真起来两人还是会很快严肃对待。 玉溪然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清了清嗓音说道:“这高仙客你或许真的不知道,但是提到另外一个人你肯定认识,他就是高仙芝!” “高仙芝?你说的可是唐玄宗时期的名将高仙芝?”钟子贤精神为之一抖。 “没错,正是他!而这个高仙客不是旁人,正是高仙芝的嫡亲胞弟。这两兄弟出生于高句丽族,都很有将才。但是由于两兄弟后来的机遇不同,所以也就导致不同的人生格局。高仙芝沙场得意,得以大展拳脚,所以被封为关西将军,成为一代名将。而这位高仙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因为自己的生辰八字与唐玄宗相克,所以一直没有得到重用。但是玄宗也由于爱惜他的将才,所以便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做了一个侍卫长。有一次玄宗在山林中打猎时遇到一只猛虎,那猛虎险些就伤了玄宗性命,幸亏高仙客中途将玄宗救下,但是高仙客也因为在跟猛虎的搏斗中失去了一只手臂。回去之后他便请铁匠为自己打造了一只铁手。玄宗因为高仙客救驾有功,于是便封了他一个铁手将军的称号,视为自己的心腹。其实关于铁手将军高仙客的记载正史里面并不多,倒是他的哥哥高仙芝非常有名。”玉溪然说罢又摸了摸下巴上面的小胡子。 “哦?如此说来我就明白了,眼前这尊威风凛凛的将军雕像肯定就是高仙客无疑了。你看这雕像的一只手臂,铁的呀,而且还是千年不生锈的乌金玄铁。听说这种金属很稀有,只有在遥远的昆仑山上才能发掘得到呢!”钟子贤把注意力一下子移到了身旁的这尊将军石像上面,的确,这将军石像的一条手臂是金属做的,乌漆漆的闪着寒光。 “是啊,这双鱼的寓意应该是比目之意,比目鱼是爱情的象征。而且这尊将军石像的神态非常逼真,仿佛暗含着一股浓浓的爱慕之意,由此可见这位将军是深爱着梅妃娘娘的,因此才会在玉牌上面留下那几句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虽然爱慕,但是却苦于无法表达,毕竟在古代森严的制度下这样可使大逆不道的!”玉溪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深情的说道。 “这么说这位铁手将军是单相思咯?”钟子贤趁机插了一句,玉溪然白了他一眼,虽然不喜欢钟子贤这么的说,但是事实应该就是这样,所以玉溪然并没有反驳他。 “可是我有点弄不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差异如此之大,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当时的将军,他们两个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呢?”钟子贤及时冒出了一个疑问。 玉溪然顿了顿说道:“我想这并不是我们目前要考虑的问题,当下我们最主要的还是要弄清楚这梅妃的尸体千年不腐的原因。”说完玉溪然就不再迟疑,两手慢慢的解开了梅妃娘娘的里层衣物。 接下来的事情原本应该让一旁的钟子贤血脉贲张的,可是他却失望了,钟子贤并没有看到本来预想和幻想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很快便从失望中转变成了惊奇,极大的惊奇! 原来这里层衣物的下面呈现的并非是梅妃娘娘的美丽胴体,而是一件色彩鲜艳欲滴的宝甲,准确的说是一件由无数块玉片编制串连而成的华美玉甲衣。 “这……这是什么呀?金缕玉衣啊!”钟子贤惊呼一声张大了嘴巴,因为穿在梅妃娘娘身上的这件宝甲实在是太华美了,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些用金丝玉片编制成的珍贵国宝金缕玉衣。 “我想这东西可要比金缕玉衣珍贵得多了,你见过如此红艳绝伦的金缕玉衣吗?这宝甲上面的玉片恐怕比最纯正的鸡血玉还要珍贵百倍千倍!”玉溪然也长吁了一口气,好在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情。 是的,这件穿在梅妃娘娘身上的玉甲是艳红色的,红的像血一样刺眼! “我的天哪,我曾经见过一种叫沁血玉的玉石,那种玉石外表洁白莹润,但是内里却有丝丝的红条,像血迹一样。可是像这种通体艳红,如此炫目多姿的玉石还真是第一次见过,简直就像是在鲜血里浸泡过的一样。”钟子贤感叹的说道。 而此时的玉溪然却沉默了,可是这种沉默只持续了数秒钟,数秒钟后在他那张并不算英俊的脸上却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意。钟子贤捕捉到了,钟子贤深刻的知道一旦这个姓玉的出现这种笑容之后那么就预示着一个结果:真相要揭露了!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了?”钟子贤追问道。 玉溪然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想我已经知道梅妃娘娘尸身千年不腐的秘密了,秘密就在这个鲜红的玉甲之中!”他顿了顿,钟子贤的全部心思和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焦急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艳红的玉甲叫做‘血玉宝甲’,是当年宫廷中盛传的一件绝世珍宝。相传唐高宗李治在晚年尤其喜好打猎,曾经在一片沼泽地里射杀了一只状若麒麟的怪物。那怪物龙首豺身,而且口中衔着一把宝剑,后来才得知这怪物名叫‘睚眦’,是龙生的九子之一。高宗便令人将此怪物剥皮去骨,屠肉放血。交给当时最为著名的一个方士炼化,希望能得长生不老的药方,这个方士便是后来名垂青史的著名医学家孙思邈。” “孙思邈?药王孙思邈!”钟子贤中间插了一句,惊讶的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古代名人被牵扯了进来。 “嗯,是的。”玉溪然看了他一眼,点头应了一声。 本章完 第三十章:血玉宝甲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药王”孙思邈的名字钟子贤自然是听说过的,不仅是听说过的,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孙思邈是唐朝时期著名的医学家和道士,享年一百零二岁,也有人说他活了一百四十一岁。孙思邈7岁时读书,就能日诵千言。每天能背诵上千字的文章,到了二十岁,就能侃侃而谈老子、庄子的学说,并对佛家的经典著作十分精通,被人称为“圣童”。但他认为走仕途,做高官太过世故,不能随意,就多次辞谢了朝廷的封赐。隋文帝让他做国子博士,他也称病不做。唐太宗即位后,召他入京,见到他五十多岁的人竟能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一般,因此感叹说他是神仙下凡。 “这孙思邈最终有没有配制出长生不老药呢?”钟子贤问道,很明显他对这一段历史并不知情,毕竟这些传闻在正史中并未记载过。但他知道玉溪然的见闻很广,或许他真的从别的什么资料里看到了也说不准。 玉溪然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真的配制出什么长生不老药的话,那么当时的皇帝也就不必死了。从古到今有多少的皇帝做梦一般的想要长生不老,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请道士方士们炼药,可是最终还是难逃一死。秦始皇当年就派遣方士徐福到海外求仙,汉武帝也任命当时的术士李少君为自己炼制不死药,结果都是没有任何的音讯。” “喂喂喂,我是问你最终的结果是怎样的,你怎么又扯到秦皇汉武了,这两者有关系吗?”钟子贤以为玉溪然又是在卖弄学识,因此非常的不满。 玉溪然白了他一眼,但是并未与他过多的纠缠,脑袋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孙思邈奉命炼制不死药并未成功,虽然如此,但是却让他无意中弄出了这件血玉宝甲。孙思邈将那只名叫睚眦的怪物的骨头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将那些骨头碎片浸泡在怪物的血液里面,再加上自己精心采集的各种名贵药材,放在丹炉里面一起炼化。结果在七七四十九天出炉的时候,发现原本白色的骨头碎片已经变得血红,而且粗糙的表面也变得莹润光滑,就像是美玉一般。原来是怪物睚眦的血液已经深深地沁入骨头里面,与那些药材的药性一起和碎骨融为一体了。之后他便将这些血玉骨片献给了高宗,高宗李治又命当时的著名工匠仔细打磨,用细如毛发的金丝线将这些血玉骨片一片一片的串连编制起来,就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血玉甲了。血玉甲制成之后,不但具有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奇异性能,而且贴身穿上更能使人有精神百倍,焕发青春的感觉。如果给死去的人穿上,可以保护尸身千年不毁,使死者看上去容貌若生,所以当时的皇帝一直将其视为珍宝。”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梅妃娘娘看上去还像活着的一样,感情是这血玉甲在保护着她的尸身啊!可是姓玉的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就是你到底从哪里看到的这些杂七杂八的历史的?”听完玉溪然的讲述之后钟子贤才恍然大悟,但是他有点不太服气的就是自己看过的史书也并不比他少,为什么自己就不知道这段传奇呢。 玉溪然又冷笑了一声,笑声里略带着一点得意的说道:“想知道吗?我还就不告诉你!” “切,得瑟个什么,老子还不乐意听呢!”钟子贤强烈的虚荣心又开始作怪了,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面子。不过他停顿了一会突然又开口说道:“喂,这血玉宝甲如此的神奇,咱们要是把它从这里带出去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钟子贤的眼睛里闪耀着一丝丝的邪恶。 “你想死是不是,这样一来咱们跟那些可恶的盗墓贼又有什么区别。这血玉甲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凡间,它最好的归宿就是永远的被埋在地下,与这位梅妃娘娘的尸身一起天荒地老。”玉溪然知道他又开始财迷心窍了,因此严厉的制止了他的想入非非。 “哎呀,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死板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有钱才是王道,放心吧赶明卖了好价钱我分你一半就是了,要不到时候我吃点亏,咱们四六分账也行,你六我……”钟子贤说话间一双臭手就开始向梅妃身上的血玉甲伸去,但是半途中就被玉溪然一个擒拿手给拿住了。 “我看你敢胡来?钟子贤你要不相信就试试,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玉溪然的手上稍微一用力,紧接着就传来钟子贤痛苦的求饶和呻吟声。 “啊,别别别,你快松手,快松开啊!我的胳膊要断了,哎呦要断了!我不拿了,我不拿还不成吗!”最终在钟子贤的委屈妥协下玉溪然松开了扣在他小臂上的手。但是钟子贤并不死心,正所谓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他总要弄点值得纪念的东西带回去才甘心啊。于是他邪恶的内心里又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喂,我说姓玉的,你看咱们都把人家梅妃娘娘的衣服给扒成这样了,要不就把这件血玉甲也给脱掉算了。不过你放心啊我可不是想觊觎这件宝物,我只是想看一看梅妃娘娘的……那个你懂得,都是男人吗,我就不信面对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你能把持得住!当然了,我也不是一个变态的恋尸癖啊,我只是想看一眼而已,就一眼,之后咱们再给她穿回去不就成了嘛!”钟子贤的眼睛里现在不仅仅是邪恶了,简直就是yin邪!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也非常的yin贱,但是接下来的几秒钟那种笑容就再一次的变为痛苦的表情了,原来是玉溪然的一只大力鹰抓手再一次的扣住了他的脉门。 “钟子贤啊钟子贤,原本我只是以为你很无耻,很不要脸而已,现在看来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你都是对这两个词的侮辱!你是色胆包天了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让你一辈子做太监!”玉溪然表情狠狠的说,与此同时手上的力量并未减轻。 “喂喂喂,你本来不也想扒光人家衣服的嘛,现在又假装什么正经!哎呦,你轻点,又要断了!”钟子贤的脸憋得通红,但是嘴巴依然坚硬。 “哼,我原本是打算脱光梅妃娘娘的衣服的,可是我那样做是想要弄清楚她的尸身不腐的奥秘而已,现在秘密已经解开了,我干嘛还要将人家给扒光呢!”玉溪然义正言辞的反驳了钟子贤一句,之后两手一用力钟子贤的脑袋和身体就一起窜了出去,一个踉跄之后便在地上摔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跟头,人仰马翻的好不痛快。 钟子贤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了揉屁股,痛得龇牙咧嘴。本来想对那个姓玉的发一发火的,但是考虑到双方势力的差距,他最终还是理性的选择了隐忍不发。再说玉溪然那边,此刻他已经帮梅妃娘娘把里外层的衣服给重新穿戴好了。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整理梅妃娘娘的遗容和尸身,从始至终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猥亵和轻薄的表情。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朝着梅妃娘娘的遗体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本来他还打算对着梅妃娘娘的尸体说几句道歉的话的,但是最终都被这一个真诚的鞠躬给代替了。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想来梅妃娘娘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怪他的。不过玉溪然的举动在钟子贤看来是十分的不爽的,钟子贤认为玉溪然这么做就是矫揉做作,甚至还有点虚伪。 “切,假正经!”钟子贤暗骂了一句,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甘。 玉溪然把目光从梅妃娘娘的遗体上收了回来,转而投到那尊跪着的将军石像上面。他皱起眉头仔细的观察着这尊石像,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一旁钟子贤的法眼,钟子贤看他一副认真的表情也不敢大意了,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也伴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那尊石像。 “喂,姓玉的,你在想什么呢?”钟子贤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在想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玉溪然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故事?什么故事?”钟子贤不解,也伸手挠了挠头。 “就是眼前这位铁手将军和梅妃娘娘的故事,难道你就不感到奇怪吗?这两个人都是中原人士,他们的遗体怎么会在印度的境内下葬呢?这两地相差如此遥远,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这种结果呢?”玉溪然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不错,一个古代的中国人,死后竟然被下葬在古代的印度,这中间肯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和秘密。 “是啊,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钟子贤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看向玉溪然的时候,发现在他那张不算英俊的脸上再次泛起一抹熟悉的笑容。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合葬之墓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从玉溪然脸上诡异的笑容中钟子贤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心里面有谱了。因为钟子贤实在是太了解他了,甚至是连他身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所以一看到玉溪然这个招牌的笑容之后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推测出来这其中的因果了。 “喂,姓玉的,看来你心里面已经有个大概了,说出来听听吧,让我这个专业的考古学家来给你辨辨真伪。”事到如今,钟子贤的嘴巴依然不肯放松。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是面子问题,打死都不能有一点点的让步。 玉溪然眼皮一挑的看了看他,这个眼神包含着多种的讽刺。之后他便清了清嗓音说道:“其实根据梅妃娘娘的生平,以及这里种种环境来分析,我不难推测出这期间所发生呢的事情。首先从梅妃生平来分析,梅妃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才华在当时非常受唐玄宗的宠幸。只是后来由于杨贵妃的出现才使这位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收到了冷落,梅妃在被打入冷宫期间非常的凄凉,郁郁寡欢。她曾经写了一首很伤感的诗给唐玄宗,表达自己内心的凄凉,希望唐玄宗可以回心转意。但是年老昏迈的唐玄宗早就被杨美人给迷惑的团团转了,根本就不记得和梅妃以往的情分了。后来安史之乱爆发,唐玄宗带着杨贵妃仓惶而逃,自然把关在冷宫里头的梅妃抛诸脑后。再到后来郭子仪平定叛乱,唐玄宗在被逼无奈之下于马嵬坡赐死了杨贵妃,此时的梅妃已经在战乱中失去踪迹了。唐玄宗回宫之后也是终日的闷闷不乐,有一天晚上他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笛声,他听出来是梅妃吹奏的曲子,于是赶紧出来寻觅。在后花园的一株梅树下面,他看到梅妃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唐玄宗被梦惊醒之后赶紧命人到那棵梅树下面挖掘,结果真的挖出了梅妃的尸体。在梅妃的肋下有一道深深地刀伤,由此而知她是在战乱之中不幸死去的。”玉溪然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来他对这个古代的女子非常的痛惜和怜悯。 钟子贤也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梅妃的确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可是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玉溪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所讲的都是历史明白记载下来的东西,接下来就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了。虽然真实性有待考究,但是我想距离事实也相差不远了。玄宗在得知了梅妃的死讯之后痛不欲生,自然而然的在触景生情之下便想起了与梅妃过往的种种。加之当时佛教已经在中原慢慢兴盛起来,佛家起死回生的说法在当时的影响颇深,于是玄宗在悲痛之下便想通过佛家神秘的力量救活梅妃。他给梅妃穿上了那件可以保护尸身不腐的血玉甲,之后便命自己的心腹爱将高仙客护送梅妃的尸身前往当时的佛教圣地天竺,也就是今天的印度。高仙客带领着大队人马前往印度,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位铁手将军在无意中窥测到了梅妃的遗容,或许是狂风暴雨打翻了盛放梅妃遗体的棺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高仙客在看到梅妃容颜的一瞬间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高仙客不愿意将这位已故的美人重新救活,因为一旦梅妃真的醒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与这位天仙般的美人相处了。于是他冒出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他想把梅妃的尸身据为己有,正所谓生不同眠死同穴,能和自己的梦中情人一起长眠地下也是一种幸福。所以,所以他便在印度的境内修建了这座地下陵墓,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情景。” 钟子贤听完之后不住的点头,虽然这听上去似乎有些传奇的色彩,但是也不失为一种合情合理的推理。 玉溪然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幅虎凤图案的含义了,就是入口处的石门上看到的虎凤图案。在古代只有所谓的真龙天子才能以龙这种形象来代表自己,而身为将军的高仙客自然没有资格使用龙的图案来代表自己了,所以便选用了猛虎的图案,猛虎配凤凰,这就表示这里是他和梅妃娘娘的合葬之地。” 钟子贤听罢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便问道:“既然此处是高仙客和梅妃娘娘的合葬之地,那么他们两人的棺木都应该存在才是。可是这里只发现了梅妃娘娘的棺木,他高仙客的棺木到哪里去了?如果是葬在同一口棺材里的话,那么在这口翡翠棺材里面应该可以发现另一具尸骨才对,可是这翡翠棺材里面除了梅妃娘娘的遗体之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嘛!难道说是我们漏掉了什么,还是因为时间久远,高仙客的棺木早就和他的尸体一起腐化成尘土了?”钟子贤为了确认一下自己的疑问还特地往那口翡翠棺材里面看了看,结果依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玉溪然听完他的话之后并没有吭声,只是脸上再度扬起一抹笑容,与此同行用嘴角向钟子贤示意了一下,他嘴角方向的所指正是那尊将军的石像。钟子贤当时还不是很理解,可是在接下来不到几秒钟的思索之后他就立马明白过来,身上也立马惊出一阵冷汗。 “你……你的意思是说那高仙客的尸身在……在……”钟子贤一时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你又猜对了!”玉溪然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钟子贤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道:“我曾经看到这么一个故事,说一位妻子在等候自己丈夫从沙场上回来,可是等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妻子伤心欲绝,之后便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举动。她想让丈夫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便把她丈夫的尸体用刀剁成了肉酱,再和着泥土与细沙一起塑成她丈夫生前的模样,最后放进火窑里面烧成了陶俑。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害怕丈夫的尸体会**掉了,而她自己最终也在丈夫陶俑的面前抹脖子自杀掉了。听你这么说,那位高仙客将军的肉身很可能也被塑进了这尊石像里面了。” “没错,高仙客很想和梅妃的遗体一起长眠地下。但是他没有血玉宝甲的保护,死后尸身很快就会被腐化掉。因此便想到了这个方法,把自己的尸身塑进石像里面,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和梅妃娘娘一起在地下永远的长相厮守了。”玉溪然接着钟子贤的话说到。 “照这么看来这个高仙客还真是一个痴情的情种呢,这一点我倒是蛮佩服他的,换做是旁人谁会那么残忍的去蹂躏自己的尸体啊,死后也不得安生啊!”钟子贤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埋葬方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的跳起来了。 “不过如此浩大的陵墓工程当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这得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啊,还有这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我的天哪,他都是从哪里搜集过来的呀!”钟子贤环顾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不自觉的就冒出了一句。 玉溪然稍稍思索了一下,继而说道:“据我所知,高仙客生前有十个结拜的生死兄弟。这十个人本来是集聚某个山头的土匪强盗,转靠打家劫舍度日。后来被高仙客带兵清剿掉了,但是高仙客并没有杀死他们,反而和他们一起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了兄弟。这十人因此对高仙客是感恩戴德,发誓生死相随。所以当年玄宗派遣高仙客护送梅妃娘娘遗体的时候,他们十个人肯定也是跟随着高仙客一起的。对于一个拥有大队人马的军队来说,要想在异国的地下修建这样一个规模巨大的陵墓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能就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哦,这么看来这伙人最终都在这座坟墓里面替梅妃娘娘和那个铁手将军殉葬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不求同日生只愿同**,这古人都还挺讲义气的,所以陪着自己的老大一起死在这里也是符合当时的情景的。”钟子贤突然想到来时看到的那些森森白骨,或许那些枯骨就是那些一起在此陪葬的人吧。真是太可怜了,死后连个棺木都没有,这古代的殉葬制度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你说的可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无名枯骨,那些在此一起陪葬的人吧!”玉溪然问道。 “是啊,我记得在那堆白骨之间还发现不少的甲革和金属的残片呢,那些都是古代兵器和护甲的材料,所以那些枯骨很可能就是这位铁手将军的兄弟们吧!”钟子贤仔细一联想就得到了这个推论,看起来非常的合情合理。 不过玉溪然并没有理会他,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此刻他正在努力思考着另一件事情。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玉溪然终于舒展了眉头,脸上再次浮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钟子贤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九把宝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笑容让钟子贤在内心里面打鼓,钟子贤很想知道这家伙又想到什么难以预知的事情了。 “你笑什么,笑得那么难看!”钟子贤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问他而已,归根到底的原因还是面子问题,他不想在姓玉的面前失去了颜面。 “钟子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想我们可能不用困死在这里了!”玉溪然的话就像是一块重量级的巨石一样,一石惊起千层浪,这给钟子贤的震撼是可想而知了,以至于他接下来的话都有些结巴了。 “什……什么?你是说我们……难道你已经知道该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此刻钟子贤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面子问题了,现在是直面生存下去的问题了,与保住小命比起来,其它的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玉溪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预感能从这里出去。不过至于如何出去我暂时还不知道。”玉溪然的话让飞到天上去的钟子贤一下子又跌入了地狱,心再一次的凉了一大半。 “我靠,你丫的不是屁话吗!预感,我他奶奶的还预感自己马上就变成神仙了呢!说了等于白说,害老子空欢喜了一场!”钟子贤咬着牙抱怨了一句。 玉溪然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我发现跟你这头没有脑子的猪在一起简直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随便说过空话的?” “你……你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屁赶紧放出来,也不怕把膀胱给憋坏了!”钟子贤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面也认真了起来,的确与这个姓玉的相处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说过空话。 玉溪然见他服软了,也不再过多的与他纠缠了,于是便说道:“其实刚刚还是你提示了我,提示了我一件忽视了好久的事情。” “我提示的你,我提示你什么了?”钟子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进入大殿之前看到的那一堆枯骨吗?”玉溪然继续说道“正如你方才所说的,那一堆枯骨很有可能就是跟随铁手将军高仙客一起出来的那十个兄弟。” “喂,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这古代陪葬的制度那么兴盛,你怎么就能肯定那堆白骨就是跟铁手将军一起出来的那十个兄弟呢?或许,或许是一些当初建造这里的工匠们的尸骨也说不定啊!”钟子贤总想跟玉溪然杠上几句。 “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根据的,难道你忘了那几把寒光闪闪,插在尸骨旁边的宝剑了吗?”经玉溪然这么一说,钟子贤的内心又一次颤动了一下。 “这么说你也注意到那些宝剑了?” “哼,如果什么事情都等着你去发现的话,那么人类的考古事业该有多失败啊!”玉溪然也发现时不时的损钟子贤几句也是一种快慰。 “你……姓玉的你的嘴巴是不是吃到狗屎了,怎么那么臭!”钟子贤怒火顿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他钟大公子可不是好惹的,发起狠来的话是不考虑后果的。 然而玉溪然根本就不理会他的火,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就算真的干起来也只有钟子贤求饶的份。不过眼下他还不想急着修理钟子贤,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仔细数一数那些宝剑的话就会发现一共有九把,九把宝剑,对此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他随即问了钟子贤一句。 “想法?什么想法啊?不就是九把破剑吗,又不是金子打造的,有什么……我草,你的意思是说……少了一把!”钟子贤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 “没错,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堕落到比猪还笨的地步!如果说那堆白骨真的就是跟随铁手将军一起出来的十个兄弟的话,那么留在那里的宝剑应该是十把才是。现在只有九把了,那么我想只有一种解释了。” “有一个人并没有跟着一块陪葬,而是从这里逃出去了!”钟子贤一语中的,关键的时候他的脑子转的也是很快的。 玉溪然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是啊,当初这十个兄弟被铁手将军收服了之后发誓跟在他后面出生入死。然而等到铁手将军为梅妃娘娘殉情之后,十兄弟之中却有一个人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跟着一起在这里殉葬,所以就偷偷苟活了下来,并且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了。” “那他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的呢?”钟子贤问到了实际的问题。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正是因为不知道他逃出去的路径,所以我才说自己只是预感能走出去而已。不过依我所想,那个人肯定不是按照我们之前来到这里的路径出去的,原因我不必多说,那些可怕的的红头巨蚁就是最大的拦路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在陵墓修建完毕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就是说他在开始时就没有打算跟着一起在这里陪葬,所以便提前给自己留下了后路。”玉溪然这样的推理很符合当下的逻辑。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逃出去的人也许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偷偷的让工匠们为自己留下了一条生路,就是逃出去的机关或者暗门什么的?”钟子贤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至少这是当前我们能想到的最符合事实的想法了,也是我们能从这里出去的唯一希望了。”玉溪然严肃的说着。 “可他到底把机关口设在什么地方了啊,这里那么大,咱们该怎么找啊?”钟子贤再次抱怨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然而除此之外咱们还有别的方法出去吗?只有一点一点的找了,反正我是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冒险从原路返回了,那些大蚂蚁的厉害我想你是见识过了,咱们俩的体型恐怕还不够它们打牙祭的呢!还能咋办,找呗!如果梅妃娘娘在天有灵可以保佑咱们俩的话,或许还真能找到呢!”玉溪然苦笑了一声,他目前也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除了一张乐观的笑脸之外他也提供不了其它的了。 “你说的没错,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总比绝望要好多了!那咱们赶紧动手找吧,依据我的经验来判断一般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咱们就从这口棺材和这尊石像找起吧,说不定机关口就藏在附近也说不定啊!”钟子贤这么的安慰自己道。 “不,机关口绝对不在这里,而且也一定不在这个三层的宫殿里面。根据我对那个铁手将军的性格分析,他是一个为爱痴狂的有些变态的人。他对梅妃的占有欲非常的强烈,因此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靠近这里的,不然也不会连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十兄弟的尸体都留在外面了。如此一来的话那么即使当年建造这里的工匠想在这里留下机关口也是没有机会的,所以机关口最有可能的就是留在这个三层大殿的外面的某个地方,咱们应该到大殿外面去寻找才是。”玉溪然分析道。 钟子贤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喂,姓玉的,我想问你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你怕不怕死啊?如果咱们真的出不去了,真的困死在这里的话你难不难过?” 玉溪然顿了一下,没想到钟子贤会突然问他这么一个问题,想了一会他开口说道:“屁话,我当然不想死了!这外面的世界如此的精彩,我还没有享受得够呢,现在就死了我当然不甘心了。当然了这人早晚都会死的,不过也得看跟谁死在一块了,如果和你这个弱智的人死在一起的话我绝对是死不瞑目!” “那如果是跟月儿一起呢?”钟子贤突然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玉溪然的心猛地一痛,仿佛被谁用针扎了一样。 “我就是问问你而已,如果是她的话你……” “好了,别废话了!你他奶奶的还有完没完了,你想死就给我死远一点,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可不想这么快就入土为安了,更何况这里也没有个剩余的棺木来装我,我还是活着的好!”钟子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玉溪然一个严厉的眼神给打断了,于是乎他便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停顿了片刻之后钟子贤又问道:“姓玉的,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有屁快放!不过最好是实际一点的,不然我拒绝回答。”玉溪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对于陷入绝境的人来说即使再怎么冷静也难免有些烦躁。 “肯定是很实际很实际的问题,而且……而且非常实际。”钟子贤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严肃。 “什么问题?”玉溪然抬起头来,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你……你饿吗?” “我日ni祖宗!”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剑气如龙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饥饿是一种死皮赖脸的东西,无论你藏到什么地方它都能准确无误的发现你,然后折磨你。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陷入这个地下陵墓好一段时间了,至于到底多长时间他们两个也不清楚,因为这里的环境非常的特殊而且略带有仙幻的感觉,根本就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变化。但是自身的生理反应提醒他们,他们需要祭祀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 “喂,姓玉的,我说你个混蛋怎么一点数也没有啊,来的时候怎么就不往背包里面塞几块面包和火腿肠呢?我现在饿得是两眼昏花了,肚子叫得跟打鼓一样。”钟子贤咽了一口口水抱怨道。 “既然你想得那么周到为什么不自己带点吃的呢,本来我还打算把口袋里的这块巧克力跟你分享一下的呢,不过看着你这种恶劣的态度让我极为的不爽,我想我还是自己消灭它吧!”玉溪然边说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巧克力拨开来,随手就要往嘴巴里送。 “别呀,我的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给我留一点,哪怕一口也行啊,我真的是快饿瘪了!”钟子贤赶紧服软,希望可以乞讨到一点塞牙缝的东西来暂时抵挡一下饥饿。 “哼,没出息,天生一副汉奸的嘴脸!你这种人要是生活在过去,不知道被枪毙多少回了!”玉溪然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可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仍然将手上的巧克力一分为二,把稍大的那一块递给了钟子贤。钟子贤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夺过来就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钟子贤一边极其夸张的大口的咀嚼着口中的巧克力,一边伸出舌头来tiantian自己的手指。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觉得巧克力这东西是这么的美味,以前他为了保持身材,怕吃这东西会发胖,所以从来都不吃的,可是他现在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巧克力都塞进嘴巴里。 “姓玉的,你看咱们俩都找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仍然没有找到那个什么狗屁机关口,你说是不是咱们想错了,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个什么机关。”钟子贤开始有点怀疑了,因为他们两个已经围绕这个陵墓大殿找了快两个小时了,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不,我相信那个机关口一定存在的,虽然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希望很渺茫,可是如果不继续找下去的话,那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玉溪然虽然也有一点烦躁,但是他坚信自己的信念一直没有动摇过。 这个地方说小不小,然而说大也不大。两个人就这样遍地撒网般的搜寻着,搜寻着那个唯一能够解救他们生命的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机关口。在饥饿和疲劳的煎熬下,两个人的体力开始逐渐的不支了。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两个人折腾到现在可不是一顿两顿饭没吃了,这种饥饿难耐的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 “姓玉的,你把大腿伸过来给我啃两口行吗?大不了待会我也给你咬两口,咬我屁股,我屁股上面的肉多!”钟子贤神色萎靡的坐在地上,眼睛里闪着一股饿狼的绿光。 “我看你还是咬自己的屁股吧!我知道一种昆虫,这种昆虫在没有食物的时候就会啃食自己的身体来充饥,最后活活把自己给啃食致死,我看你不妨去效仿一下这种昆虫。”玉溪然也坐在他的对面,有气无力的说道。 “对了,姓玉的,听你这么说我还想起来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曾经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伟大的聪明人,相信你也肯定不知道答案。”钟子贤开始苦中作乐了。 “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无聊的问题,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不过幸运的是玉溪然这次还挺配合他的,看来玉溪然自己也快饿疯掉了。 “说啊,有一条蛇,这条蛇用嘴巴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开始啃食,就这样一直啃食下去,那么到最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呢?”钟子贤说道。 “哼,我的脑袋是用来思考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可不会lang费在这些狗屁问题上面!我看你还是去思考一下用什么方法可以咬到自己的屁股吧!”玉溪然想都没想的回答到,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 钟子贤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死人的大腿骨,这些枯骨就是当年那位铁手将军的兄弟们留下的在这堆骨头的旁边还插着九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钟子贤将这根大腿骨对着身下的一块石头用力的敲击起来,一旁的玉溪然看着一阵冷笑,便问道:“你在干吗,是不是想在饿死之前为人类留下一些死亡的痕迹啊,说不定在若干年后考古学家们发现你的时候还可以鉴别出你的身份。” “不,你想错了!我记得以前看到过一篇关于复活节岛的报告,科学家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人类的骸骨,并且发现这些骨头都有被敲击和切割的痕迹。由此科学家们便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惊人的结论,早先的那些人类在饥饿的驱使下开始互相残食,最后还用石器敲断人骨来吸吮里面的骨髓。我想看一看这骨头里面还有没有骨髓,说不定待会还能炖一锅骨头汤来喝一喝呢!”钟子贤边说边流着口水,这让一旁的玉溪然一阵的反胃,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我说你这混蛋还能再恶心一点吗?原始人虽然茹毛饮血,但是这种同类相残的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你他奶奶的真是丧尽天良!”玉溪然忍不住痛骂了他一句。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不是那么饿了?这是我们钟家祖传的克服饥饿的秘方,在你饿得时候只要想一些非常恶心的东西,你就会非常的反胃,那么你就不会那么饿了!”钟子贤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草,这么极品的方法你都能想出来,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一下你钟子贤了!”玉溪然冷笑。 钟子贤随手握住身旁的一把宝剑,接着便用力的将它拔出来。随着这把宝剑被拔出,剑锋在震动下发出一阵“嗡嗡”的仿若龙吟的声音。这是一把千年的古剑,自身仿佛就携带着一股古老的剑气。钟子贤用手扣了扣剑身,发出的声音更是清脆悦耳,好一把宝剑,钟子贤赞叹道。 不过与此同行玉溪然却另有发现,随着这把宝剑被钟子贤拔出,一股无形而来的风吹开了这九把宝剑中央的一块土地,隐约的露出一个弧状的东西。玉溪然赶紧俯下身子用双手抚掉了堆积在上面的一层厚厚的尘土,之后一个规整的圆形金属铜板就露了出来,仔细看得话上面还雕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 玉溪然睁大了双眼用力的看着上面的图案,终于弄明白了,这是一副双龙戏珠的图案。由于年代久远的原因,上面已经生成一层厚厚的铜绿,玉溪然是用匕首小心的把那些铜绿剔掉之后才看清楚的。 “这上面乱七八糟的都雕刻得些什么啊,看得我眼都花了!”钟子贤也凑过来看了看,并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是两条龙的图案,虽然年代久远了点,还好能辨认清楚!”玉溪然说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在古代这龙也是祥瑞的代表,很正常的!”钟子贤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钟子贤看出来这个姓玉的的脸上又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于是赶忙问道。 “可是没有眼睛的龙你见过吗?”玉溪然平静的说道。 “没有眼睛的龙?你是说……” “是的,这两条龙中有一条是没有眼睛的,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看不出来的。”玉溪然回答说。经他这么一说钟子贤果真低下头去认真的看了一下这个团,果然发现这两条龙竟然都是没有眼睛的。 “这古代的工匠也太马虎了,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呢,真是典型的偷工减料,豆腐渣工程!”钟子贤笑了笑说道。 “这肯定不是由于马虎才造成的,而是工匠们故意为之,我想这是在给我们一个提示!”玉溪然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也在同一时刻转了好多圈。在他看来聪明谨慎的古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留下这么一个败笔,这其中定然存在这什么蹊跷。 “提示,什么提示?”钟子贤皱了皱眉头,抓了抓头发,他不太明白玉溪然的意思。他觉得玉溪然有时候有点太较真了,总认为什么事情都存在这疑点。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得那么复杂。 “提示我们这个地下陵墓的出口,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就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出口的机关了!”玉溪然踌躇满志,胸有成竹的说。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出意外,他的话都能够应验。对于这一点,钟子贤虽然不服,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那怎么才能打开这个机关口呢?”钟子贤问道。 玉溪然再度升起了一抹微笑。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画龙点睛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笑容让钟子贤有一种绝境逢生的欣慰,这种欣慰是发自内心的,尽管在钟子贤的脸上展现出来的是打死也不承认的表情。 “哎呀,我说你能不能利索一点啊,有什么感想就快点说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人给憋死的!”钟子贤极其不耐烦的说道,他认为玉溪然那种故作神秘的姿态就是虚伪和做作的最佳表现。 “既然你那么有本事又何苦来问我呢,你钟子贤不是号称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嘛,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来问我吗?”玉溪然并不给他面子,反而趁机奚落他一句,这让钟子贤心里面的怒火越烧越旺。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肯定把这个扎着小胡子的混蛋给塞进马桶或者是尿壶里面。 “告诉你姓玉的,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钟子贤怎么说也是一个天上难找,地下无双的极品好男人。现在低声下气的去征求你的意见已经是给足你天大的面子了,对此你应该心存感激,面带荣幸才是。现在你倒好了,摆着一副臭屁的表情给谁看啊,信不信我现在一剑把你给劈了!”钟子贤扬了扬手中的宝剑,想用手里面的武器威胁他,逼迫玉溪然投降,可是他这么做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好啊,正巧我也好久没有练习一下击剑了。这中国古人的宝剑虽然跟现在的日韩铁剑在外表上有点区别,可是这握在手里面的感觉还是差不多的!来吧,正好拿你练练手!”玉溪然冷笑一声,随手也从地上拔起了一把宝剑握在手里面。伸出两根手指来扣了扣剑身,又往上面吹了一口气,这姿态让钟子贤从内心里面升起一阵寒栗,因为他猛然间想起了古龙大侠笔下的一个武侠人物,他的名字叫做西门吹雪。 “我……我才不要和你比什么狗屁击剑呢,我钟子贤可是个文明人,文明人从来不做打打杀杀的事情!”钟子贤及时的认清了双方实力的差距,那姓玉的是个柔道高手,这击剑的技术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自己对这方面又是一窍不通,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会傻到拿鸡蛋往石头上去碰的地步。 “哼,懦夫一个!”玉溪然冷冷的一扬剑眉,满口的鄙视。还好钟子贤已经修炼到百毒不侵的极品不要脸的地步,所以对于玉溪然的鄙视根本就没往心里面去。 “喂,姓玉的,说真的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劳什子啊?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这个铜盘子是开启陵墓出口的机关,那么赶紧的呀,该怎么做你倒是说啊,就算我拉下来老脸求你了还不成吗!我都快饿成一张纸了,要是不赶快走出这鬼地方的话,恐怕真的要后人来研究我的木乃伊了!”钟子贤在现实的强大压力之下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谁让自己脑子没有那混蛋姓玉的转的快呢。 “哼哼,你说你要是早一点这么客气这么卑微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肯虚心求教,我还是会不吝赐教的!”玉溪然非常的满足,非常的惬意,这种征服钟子贤的快感很让他受用。 “你……”钟子贤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连膀胱都要给气炸了。但是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打落牙齿混血吞了。 “好吧,说正经的。你有没有听说过画龙点睛的典故啊?”玉溪然面色严肃了起来,沉声的问道。 “画龙点睛?我当然听过了,这个词恐怕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钟子贤白了白眼。 玉溪然冷笑了一声,但是并没有跟他纠缠下去,继续说道:“梁代著名的画家张僧繇在墙壁上画了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但是却没有画上眼睛。旁人问他为什么不画上眼睛,他说一旦画上眼睛龙就会飞走。旁人不信,硬让他画上。张僧繇无奈之下只好照做,结果刚点上眼睛之后就电闪雷鸣,两条龙真的飞走了。”玉溪然不紧不慢的把画龙点睛的典故讲了一遍,但是钟子贤却听得不耐烦了,接口便说道:“你说的这个故事我知道,我说你能不能讲点重点的啊,这跟咱们走出去有关心吗?” “谁说没关系的,我说的就是重点!”玉溪然冷笑着说道。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别告诉我你也想在这里画两条瞎眼的龙,然后画上眼睛,然后这两条龙就会带着我们飞出去吧!”钟子贤一副不正经的嬉皮笑脸的表情说道,很明显他想借此刺激一下玉溪然,以此来报仇雪恨。 “我说你钟子贤的脑子里装的都是面粉和水的混合物吧,难道你就不能灵活的变通一下吗?这个铜盘上面就是两条没有眼睛的龙,很明显如果设计它的人想用画龙点睛这个典故来暗示我们的话,那么关键点肯定就在这龙的眼睛上面,或许那里就是启动机关的所在啊!”玉溪然依然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他的话却是让钟子贤心下一震的,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啧啧,你说我怎么就一下子没想起来呢,由此看来你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嘛!”钟子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因为你笨呗,不然还有其他更加合理的解释吗?”玉溪然又是一声从鼻腔里面发出的冷笑。 “切,我说你少得意啊!这只不过是咱们的猜想罢了,至于事实到底怎么样还说不定呢!万一失败了,到时候你的人可就丢大了!”其实钟子贤还是挺矛盾的,一方面他很希望玉溪然的猜想是错误的,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借机大肆的发飙了,绝对大骂的他玉溪然是狗血淋头。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很希望玉溪然是对的,不然的话他余下的时光可能真的要在这里短暂的度过了。 玉溪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钟子贤一眼。之后他便从身上掏出锋利的匕首来,用匕首尖尖的前刃慢慢的刺向了那个铜盘,刺向了那两条龙的眼睛部分。当匕首的尖端触碰到铜盘的那一刻玉溪然和钟子贤的心都忍不住的狂跳了一下,钟子贤之所以会心跳完全是出于心理上的,因为他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而玉溪然除了来自于心理上的希冀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生理上的,因为生理上的触感告诉他这个龙眼的部分是活动的,这让他除了心跳加速之外,更多的还是兴奋和激动。 “啪”,一声细小但是清脆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钻入两人耳朵的那一刻,插在龙眼部分的匕首尖端微微的向下陷入了一点,这微小的变化给两人带来的震撼都是巨大的。这说明这个铜盘真的是一个人为设计的机关口,且不说它到底是不是陵墓的出口机关,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会发生了。之后玉溪然又照葫芦画瓢,把其它两只空旷的“龙眼”都用匕首向下按了按。当最后一只龙眼也被按下去的那一刻,立马就传来一阵阵“咔咔咔”的似乎是齿轮摩擦的声音,原来是这个铜盘自行转了起来。 玉溪然和钟子贤二人皆是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倒退了一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平静狂跳的内心,然后等着更加巨大的变化发生了。果然就在两人刚刚站立不久身边就起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情景变换。 动静是来自于那片围绕着三层大殿的水潭,刚开始时水潭还是微微的晃动,之后水面就开始翻腾起来,而且翻腾的lang花越来越大,就像是一锅煮沸的水一样。接下来就是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被雕刻成莲花形状的石砌了,这些石砌由原先的位置开始逐渐的向中心移动,最后竟然围成了一个面积很大的圆形。这还不是结束,更加惊心动魄的是这些莲花状的石砌在围成圆状之后就开始快速的转动起来,而且越转越快,直到人眼看不清的速度。随着这些石砌的转动,在中心的位置便形成了一个逐渐扩大的漩涡,漩涡越扩越大,越扩越深,很快就将水潭底部的情景显现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方形的石块,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真正让玉溪然和钟子贤血脉贲张的是方形石块上面呈现的东西。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笔直插在石头里面的宝剑,而且宝剑的样子跟之前看到的那九把剑一模一样,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铸造的一样。 那一刻玉溪然和钟子贤的脑子里同时冒出了同一个念头,那就是通向外界的希望之门打开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生死赌博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眼前的景象让身在绝境之中的钟子贤和玉溪然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这个逐渐扩大的漩涡就像是一个通往重生之地的光明之门一样,它的出现让原本已经接近绝望的钟子贤再度振奋起来。 “姓玉的,我怎么觉得这场景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有谁能告诉我这个大漩涡到底是他奶奶的怎么形成的?它的下面有什么动力在推动它吗,看起来怎么跟涡轮发动机似的?难道在古代人类就已经先进到如此程度了?”钟子贤一连几个问号表现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可置信,同样的玉溪然的心理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虽然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但是那一双微微颤动的手掌已经出卖了他。 “你问我是什么原理,告诉你吧,我他奶奶的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我强烈的预感到了这个巨大的漩涡跟咱们能否顺利的逃出生天有着很大的关系,我现在考虑的是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玉溪然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以此来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惊慌失措的人。不过他的内心里面也犹豫不定,到底该怎么去利用这个漩涡呢?这是问题。 不过就在两人还在疑惑不定的时候又一个情况发生了,那就是那些围绕着漩涡旋转的莲花形石砌开始慢慢的减缓转动的速度,仿佛是支撑它们运作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一样。这让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惊,还有一吓。这种情况可能在预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挽救他们于绝境之中的希望之门正在关闭。如果他们还不能很快找出该怎样利用这个漩涡离开这里的方法的话,那么等到这些莲花状的石砌完全停下来的时候,这个漩涡可能也就跟着一块消失掉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唯一可能逃出这里的门户即将关闭掉了,如此一来等待两人的就只有死亡的召唤了。 “姓玉的,你他奶奶的倒是说句话呀!眼看着这漩涡就要消失掉了,你快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呀?”钟子贤焦急万分,在这个时候早就丧失了分寸,只能依靠于玉溪然的智慧了。 “你他奶奶的能不能别催我了,难道你没有看到我正在思考吗?思考你懂不懂,是不能被别人打扰的!”此刻的玉溪然也有些不冷静了,因为他目前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利用这个漩涡。内心本来就有些焦躁了,加之钟子贤还在这边火上浇油,这让他更加的难以冷静下来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就这样的注定了,两个误闯入此地的人最终要跟这里的一切一起埋葬在这里。看来是他们打扰了这里的清净,因此他们要受到诅咒了,而诅咒的代价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在这个时候钟子贤竟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必死无疑一样,内心反而释然了不少。 “姓玉的,看来咱俩是终究难以逃过这一劫了。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咱俩都快死了,在临死之前我也不妨对你说几句心里话吧!虽然你这个人长得很丑,也没有什么气质,照情理是不可能招女孩子喜欢的。可是跟你处了这么多年,我不得不承认你他奶奶的还的确挺聪明,挺睿智的。虽然这些优点跟我比起来还是有点悬殊的,可是只要你假以时日的再修炼修炼还是有机会赶上我的。我知道以前有些地方可能对不起你的,也干过不少捉弄你的事情。还记得那一次咱们领导在你的抽屉里面搜出来几条女人的内yi裤吗,对,那就是我偷偷放在里面的。还有一次你一连拉了几天的肚子,那也是我在你的食物里面放了点料的原因。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有点过分了,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每天都趾高气昂的很臭屁的,我就是想挫一挫你的锐气而已。现在我也给你道歉了,你就不要往心里面去了啊!大不了下辈子我也让你捉弄几下,或者你下辈子投胎做女人,我就去故意偷你的内yi裤,然后再让你当面捉住。又或者我……喂,姓玉的,你他奶奶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跟你说话呀!”钟子贤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话语,却没有发现玉溪然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身上,一股脑的全抛在那个逐渐变小的漩涡上面了。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再一次出现了变化,一个比之前所有都要剧烈的变化。 “钟子贤,把你的猫眼睛睁大一点看一下,那漩涡中间升起的是什么?”玉溪然的话音中有些颤抖,很明显他在隐忍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感情,不让它马上的爆发出来。 “我……我的亲妈呀,这……这不是水……水……水龙卷吗?”钟子贤的舌头一下子就打结了,眼前的情景变化让他又一次的花费时间去接受和适应了。 原来随着那些莲花状石砌转动速度的逐渐减缓,原本巨大的漩涡开始慢慢的缩小。可是就在漩涡一点一点缩小的同时,另一个巨大的变化也在一点一点的酝酿着。那些漩涡四周的水随着漩涡的缩小开始向中心汇聚,并且汇聚成一个好几人合抱粗细的水柱,这个水柱跟着漩涡转动的方向一起顺时针快速的呈螺旋上升的趋势转动着,乍一看去就像是海面上形成的壮观的水龙卷一样。而且这个转动的水柱还在一点一点的变粗,一点一点的升腾,壮大的速度越演越烈,直有冲破头顶苍穹的气势。 水龙卷由水潭的中心慢慢的朝钟子贤和玉溪然站立的岸边移动,一股巨**人冷风和水气朝着二人的头顶扑面而来。这让钟子贤不禁掩面倒退了一步,被这股巨大的气势给深深地震撼了一下。然而玉溪然依旧峭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水龙卷。 “阿贤,我想我已经猜到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你敢不敢跟我赌一赌?如果赌赢了,那么咱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如果赌输了,那么咱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赌,那样的结果会让你多活一阵子,不过最终也难逃一死,只不过死后可以找到一个环境秀美的地方埋掉罢了!”玉溪然面带冷笑的说,神情中隐隐透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派。 “怎……怎么赌啊?你说出来听听?”钟子贤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等到这水龙卷靠近咱们的时候,咱们就不顾一切的跳进去!”玉溪然豪气干云的回答。 “什……什么!你他奶奶的疯了吧!跳进去?那样的话不被里面强大的水流给撕成碎片才怪了呢!”钟子贤睁大了眼睛说道,亏他姓玉的能想出来呢,这水龙卷的来势凶猛,大有吞噬一切的气势。就他们俩这凡体肉胎的,要是真被卷了进去,那准能被里面强大的水流和气压给撕扯成齑粉碎末。 “所以我说咱们要赌一把的呢,眼下咱们还有退缩的权利吗?如果你不敢的话大可以在这里等死,陪着梅妃娘娘的芳魂长眠这里,我可要出去享受外面的世界呢!”玉溪然又开始运用他的激将法了,他知道这一招对钟子贤来说百试百灵。 “我告诉你,你不要激我啊,我钟子贤也不是怂人孬种,你姓玉的敢做的事情我凭什么不敢的!我只是觉得吧咱们这样做好像没有多大的意义,你凭什么就能肯定通过这个水龙卷就能出去呢,万一这就是古人故意设计的陷阱呢,那么咱们不是死得太冤枉了吗?”钟子贤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不,这绝对不是一个陷阱!我有非常大的把握这个水龙卷就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径,因为……因为之前我们在漩涡底下看到的那把宝剑就是最有利的证明!”玉溪然坚定的说。 玉溪然的话让钟子贤的脑子一下子又打了一个激灵,是啊,按照他们俩之前的推测,那跟着铁手将军一起来到这里的十个兄弟中其中有一个最终逃离了这里,所以那个剑冢的旁边就只插了九把宝剑。而今他们在水流漩涡的下面又发现了一把宝剑,很明显它就是逃跑的那个人留下来的,所以说那把宝剑也是指引逃离路径的一个标志。 水龙卷越来越靠近了,等到它距离二人所处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激起的水花和旋风已经把两人身上的衣服尽数打湿了。钟子贤一个冷战袭遍全身,却见玉溪然大叫一声道:“阿贤,我先跳了啊,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他便纵身一跃的飞入那个巨大的水龙卷里面,只是瞬间就消失了身影。钟子贤见状不禁把胆子一横,奶奶的,反正左右都是个死,我绝对不能在这个姓玉的面前丢了范。 “姓玉的,我来了!”钟子贤大喝一声,猛地深吸一口气,两眼一闭,脚下一用力,身体也径直飞入那个水龙卷里面。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尺寸疑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下一刻,钟子贤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巨大的压力在充斥着他的身体,仿佛有千万只手在他身上撕扯一样。稍一放松,就有可能被这股子力道给分解成无数块碎片。急速的旋转在迷糊他的意识,那感觉就像是被绑在一个高速旋转的齿轮上面,晕天转地的别说是分清方向了,就连弄清自己所处的位置都不可能。钟子贤感觉自己正在被这股子强大的力道往地狱卷去,他不想也不敢停下来,他害怕一停下来之后等待自己的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和奈何桥。说实在的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家和小家的事情,唯一感到有些羞愧的事情就是在十一岁那年不小心看到了他妈妈的小妹也就是他阿姨在浴室洗澡的情景,可是对于这件事情钟子贤早就已经原谅自己了,可是上天难道还没有原谅他,于是乎要在他正处于人生辉煌的时间段无情的把他给带走?这不甘心,想起来就让他不甘心。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发誓,如果他能够逃过这一劫,有幸不死的话,回去之后他一定给他的那个阿姨买一件黄金打造的浴衣。 再下一刻,钟子贤感觉连意识都不属于自己能够左右的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如果只是昏而没有死得话,那么他的潜意识或许还能够分辨点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钟子贤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脑袋里闯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可能还没有死,因为听说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可是他现在浑身上下是痒痛的要死。痒是因为之前那些被红头蚂蚁咬过的地方依然没有消肿,至于痛嘛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是要散了架一样,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然而把眼皮抬起来的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四周打量一下,玉溪然那张该死的侧脸就已经映入了他的眼睛里面。此刻的玉溪然就坐在他的旁边,浑身湿漉漉的,嘴巴里吧唧吧唧的含着一根青草,眼神根本就没有往他身上扫一下。看到这种情景钟子贤不禁怒火中烧,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没良心,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慰,难道他就不应该做出点举动来表示自己的关心吗?难道他钟子贤一点分量也没有吗?难为钟子贤之前在水龙卷里面还替他的安危担心来着,看来那些担心还不如都拿去喂狗算了。 “喂,姓玉的,我说你他奶奶的怎么还没有死啊!”钟子贤张口就来一句,丝毫不留情面。据他所知这个一贯不可一世的玉溪然实际上是一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就像是他本人的恐高症一样,他钟子贤怕高,他玉溪然怕水。 “哼,我玉某人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虽然我不会游泳,可是老天爷器重我,特地让河伯他老人家把我送到了岸边的大石头上面。倒是某某人啊,偏偏就该他命薄,就算是被水给浮起来了也是后脑勺向上,脸朝下的闷在水里面。要不是我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他一命,他恐怕此刻早就被东海龙王给招去作女婿了!”玉溪然对于他的突然醒来并没有抱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会醒过来一样,因此回答的非常高傲,依然从头至尾都没有转过来看钟子贤一眼。 “你……你是说是你救的我?”钟子贤的内心里出现了一丝复杂。 “不,我可没有故意的救你,我只不过在游上岸的时候顺便捞上来一具快淹死的母猪罢了!”玉溪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快淹死的母猪?什么意思?……靠,姓玉的,你他奶奶的说谁是母猪呢,告诉你我是男人,不是母……我日你祖宗!”钟子贤破口大骂,然而被骂的那个对象早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此时的钟子贤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水潭的边缘,周围的树木非常的茂密,不过这里他很熟悉,就是圣地菩提迦耶旁边的那条河流。 时间:晚上八点钟,地点:印度的一家高级旅馆。 “哎呀,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躺在柔软床铺上面的钟子贤美滋滋的翘着脚,刚刚洗完澡的他此刻的浑身上下非常的清爽。身上的那些红肿的小疙瘩在抹过医生开的药膏之后已经明显的好转了,虽然还是隐隐的有些痒痛,可是比较起之前的状况而言这种感觉算是好的了。想起这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钟子贤到现在还有点后怕,后脊背还有点发凉。自己可说是几经生死的考验,虽然最终是捡回了这条命,但那段可怕的经历是他不愿再想起的。 “那你就赶紧的闭上嘴巴快点睡觉,明天我们还有任务呢!”玉溪然也裹着浴巾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他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端起茶几上面的铁观音呡了几口。这是他从国内带来的茶叶,走到哪里都随身备着。 “任务?什么任务?”钟子贤皱眉问了一句。 “去四大圣地最后的拘尸那迦,那第四块也就是最后一块石板正在那里等着我们!”玉溪然语态平静的回答他一句,与此同时把目光投到了那三块石板上面。此刻这三块石板正整整齐齐的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老子刚刚从战场上面回来,浑身上下都是刀伤箭伤的。这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难道你又要去送死不成?”钟子贤开始叫出自己的不满。 “怎么,你怕了?”低沉的声音,却满含着讥讽与不屑,这样的声音听在钟子贤耳朵里简直就是赤luo裸的侮辱。 “怕?你他奶奶的开什么玩笑,老子自打娘胎里面跑出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吧咱们刚刚打完一场仗,这士兵们也都累了,应该趁机会好好的休养生息一下才对嘛。你比如说去好好的购购物,看看美女,吃吃美味佳肴之类的嘛……” “要休养生息什么的你自己去,我来印度可不是为了观光游玩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至于某人想不思进取,一味的吃喝玩乐,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话我也不好阻止。”依然非常冷漠的声音,可是在玉溪然看来这是最有效果的激将法。 “谁……谁不思进取,纸醉金迷了!告诉你姓玉的你还别激我啊,我钟子贤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我不求上进了。不就是抽个时间好好的放松一下吗,这叫劳逸结合你懂不懂,什么狗屁吃喝玩乐骄奢淫逸啊,老子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有没说不去拘尸那迦,我只是想先……” “好了,那就别废话了,赶紧恢复体力,明天一早就上路!”还没等钟子贤发表完意见,玉溪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了。现在他一心一意的都落在了眼前的这三块石板上面,对于一旁满脸黑线的钟子贤根本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喂喂喂,姓玉的!我说你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态度啊,本少爷我怎么说也是一个……” “奇怪?怎么会这样呢?”钟子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玉溪然的一声疑问的感叹给打住了。 “什么什么奇怪的,你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啊?”钟子贤忍不住问了一句。 “阿贤,你仔细的看一看这三块石板,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玉溪然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三块石板。 “不同的地方,哪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同样都是一种石材雕刻成的,这质地自然是相同的。还有那上面的图文,这图文嘛自然是不同……我靠,你是说这三块石板的尺寸!”钟子贤这一次一语中的。 “不错,正是这尺寸不一样。”玉溪然顿了顿接着说:“之前我们找到的这两块石板尺寸大小就不一样,而这第三块石板从外表上看却分明又比前两块小了一圈。开始我们在匆忙中也没有注意,现在静下来仔细一比较才发现了之间的不同。”是的,他们不久前在地宫下面找寻到这第三块石板的时候确实没有在意这大小的问题。而今略微一比较这期间的差异就暴露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按照常理来说,如果这分散在印度四大圣地的四块石板之前是完整的一块,那么切割之后应该是四块大小相当的部分才是。现在竟然一块比一块小,难不成那第四块石板还要小?这样一来即使集齐了四块石板,可是咱们该怎么把这些大小不一的石板拼成完整的一块呢?”钟子贤开始在脑子里盘算起来。 “这一点我目前也想不明白,不过既然设计这道难题的人故意这样做肯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而且目前我们主要的任务并不是考虑该怎么把这些石板拼成完整的一块,而是要尽快的找到那第四块石板,等找到它之后那才是我们将要考虑的问题。”玉溪然立马又把话题推到了当前的任务上面,当然了这也是钟子贤目前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语。 总结了一下,自他们找寻这四块石板以来,仿佛一次比一次的凶险,几次都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可想而知这第四块石板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找到的,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未可知的危险钟子贤还不知道,不过他有点讨厌这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冒险游戏了。但是他又不能把这些话当着玉溪然的面说出来,因为对他来说面子比自己的命更加的值钱。尤其是在这个姓玉的面前,他永远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认输。 明天之后又会发生些什么呢,现在钟子贤不想去想了,他只希望今夜会做个好梦。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月下卧佛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拘尸那迦,译成汉语的意思就是佛陀圆寂的地方,也就是释迦牟尼当年逝世的所在。它是印度的四大圣地之一,是印度人和佛教徒最崇敬的圣洁之地。就是在这里,在几千年以前,那位无上的大哲人安然的闭上了他那双慈祥而智慧的眼睛。 当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虽然已经日近黄昏,但是这里还是聚集着很多朝圣的人。这些虔诚的信徒们满脸的肃穆和**之色,他们要用释迦牟尼祖师留下来的光辉来洗涤自己内心的尘埃,最终达到一尘不染的境界。看到此情景钟子贤和玉溪然二人也不禁多了分敬慕之色,虽然他们两个人都不信佛,但是身处于一位无上先哲的遗址之中,内心不自觉的就产生了一股敬仰之情。 “喂,姓玉的,这里这么多人,咱们该到哪里去找寻那第四块石板啊?按照之前的经验来分析,咱们只要找到那个带有回字形标记的东西就能够找到石板的所在,可是这里说起来也不算小,要想找到它还真不容易呢!”一开始钟子贤就有点不自信了。 “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第四块石板的线索一定就在这拘尸那迦的范围之内,至于到底在哪就得靠咱们的运气了。”玉溪然看似无关痛痒的说着,实际上他的一双锐利的眸子早就把这里的周边环境打量了好几遍了。 这里的建筑非常的古朴,从外表上看不是非常的华丽,但是却带有很浓厚的现代风情。很明显这是近代才修建的建筑。从这里的历史来看,拘尸那迦早在八世纪的时候就已经逐渐淹没。中间隔了一千多年,直到十八世纪的时候才被人重新发掘出来。因此它的建筑风格带有现代的意味也就不奇怪了,但是无论怎样,它看上去总是那么肃穆,那么让人肃然起敬。 在拘尸那迦的周围长着许多葱茂的树木,这些树木钟子贤并不认识,因为他在国内从里没有见过。但是玉溪然知道,并且对此十分的了解。这些树木的名字叫做娑罗双树,是印度的圣树。相传当年释迦牟尼祖师就是在两棵娑罗双树之间涅槃圆寂的。从外表上来看这些书的叶子很大,有点像芭蕉的叶子。但是它的花却非常的奇特,雪白雪白的,从外形上来看就像是一尊尊挂在树上的宝塔一样。佛教把宝塔换做是“浮屠”,对之非常的崇敬,这娑罗双树的花却像极了宝塔的形状,或许这也是它被尊为印度圣树的原因之一吧。 为了找寻那个带有回字形标记的东西,钟子贤可说是把自己的眼珠子睁得快要从眼皮下面蹦出来了,但是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事情本来就和他料想的一样嘛,要想找到那第四块石板哪有那么容易的嘛,前几块石板都是他拿性命换来的,这第四块石板怎么也不会比前面的来得容易。可是这就算要付出代价也得有个目标和方向才是啊,像他们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找着无异于是大海捞针,能找到才怪呢。至少钟子贤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并不知道玉溪然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不过从他那面无表情的表情中钟子贤可以猜到:能猜到才怪呢! 夜幕已经逐渐降临了,那些朝圣的人也开始慢慢的散去了,圣地拘尸那迦附近人越来越少,倒是天上的繁星是越来越多了。钟子贤的性子是越磨越不耐烦,他索性站起身来然后一屁股拍在原来的草地上,唉声叹气起来。 “喂,我说姓玉的,咱们继续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咱们先回去,找个漂亮的姑娘给按按摩,捏捏脚之类的好放松放松?”其实他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希望玉溪然那个老顽固会同意他的意见,但是接下来玉溪然的话却让他有点惊讶。 “好啊,咱们这就回去歇一歇,不过至于小姐姑娘什么的就算了,要找你自己找吧,我害怕月儿她知道后会扒了我的皮!”玉溪然别有深意的冷笑了一下,这个小在钟子贤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贱。 “切,没出息!我看咱们啊也没有必要在这样找下去了,因为再怎么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钟子贤意欲打击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不,这回你又错了。我可并不是因为一无所获,什么也发现不了才灰心丧气的想要回去的。我正是因为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要回去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玉溪然的话让钟子贤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知道那个姓玉的家伙并不是在故意和他开玩笑。 “不错,我想我已经发现那第四块石板的线索了。”玉溪然轻声轻笑的说了一句。 “在哪儿呢,快告诉我!”钟子贤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钟大公子既然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自己去发现呢,现在来问我,这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吗?” “靠,姓玉的,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本少爷这样问你是给你天大的面子啊,不要不识抬举啊!”钟子贤内心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然而玉溪然并不买他的帐,轻蔑的冷哼一声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喂,姓玉的,你他奶奶的要去哪里啊?问你话呢,死啦!”钟子贤在后面叫嚣着,然而过了好久才听见前面的那个人抛过来一句没有任何情绪化的语句:“回去好好的吃点东西,好好的睡一觉,等到下半夜的时候再回到这里欣赏一下美丽的风景。” 一句话说的钟子贤是没头没脑的,下半夜的来欣赏风景,这混蛋又在故弄玄虚些什么。不过三更半夜的跑来跑去的,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不过想到这里钟子贤竟然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是蛮兴奋的。 半夜,零点二十八分,圣地拘尸那迦的一块青石旁,两个鬼魅般消瘦颀长的身影。 “喂,姓玉的,这三更半夜的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啊?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怪吓人的。”钟子贤不自觉的搓了搓肩膀,刚刚在他的旁边好像有一股莫名的阴风刮过。 “正是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所以咱们才过来的呀!这秘密本来就应该是隐秘的,要是当着大众的面给揭露出来,那还叫什么狗屁秘密啊!”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月光下钟子贤发现他的面容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好了好了,你别再这里故弄玄虚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不是说已经发现了那第四块石板的线索了吗,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了,你赶紧说出来吧!”钟子贤有些不耐烦了。 “你急什么,现在的月色这么美,咱们应该好好的欣赏一下才是啊!”玉溪然不紧不慢的说,丝毫没有一点急迫的意思。 “什么,赏月?你他奶奶的脑子没毛病吧!老子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就是跟你来赏月的?你说你要是个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吧那倒还说的过去,可是瞧瞧你那样跟美字有一毛钱关系吗?”钟子贤真是气得破口大骂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玉溪然会突然说出这么荒唐而抽筋的理由。 “我的样子怎么了,我觉得蛮不错的。”玉溪然并没有生气,反而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面的那搓小胡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着实又让钟子贤恶心了一下。 “好了,老子可没有闲心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继续找那块石板呢!”钟子贤说着就要走,却被玉溪然一把给叫住了。 “你回来,走那么着急干嘛,赶着投第二胎吗?” “我……” “我什么我,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一直嘴硬,我说让你来赏月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明白?我玉溪然再怎么饥渴难耐恐怕也不会找你这么没脑子的笨蛋来消遣自己吧!你看看不远处的那尊卧佛像,难道就没有发现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玉溪然冷笑着说。 “卧佛像?那卧佛像怎么了?”钟子贤不禁挠了挠头发,企图去发现玉溪然口中所说的不一样。 此刻就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长着两棵娑罗双树,而就在两棵娑罗双树之间躺着一尊用青石雕刻而成的释迦牟尼祖师的佛像。这佛像是侧身卧着的,就是所谓的卧佛。月光如水,皎洁的光辉洒在这尊卧佛石像上面,仿佛是凭空为其镀上了一层银色袈裟一样。使这尊卧佛看起来既**肃穆,又古朴典雅。 不过看来看去钟子贤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乎他转向了玉溪然所站的地方,突然嬉皮笑脸的露出两排不算齐整的大门牙。 “呵呵,这佛像看起来挺漂亮的哈!”他知道自己的连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尴尬,但是没办法,他确实没看出什么异样的地方,因此虽然很不情愿的就烦,但是理性告诉他此刻必须要屈一下尊了。就问问这个姓玉的吧,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倒好,要是说不出什么子丑寅末来的话那么他一定要把这失去的面子给当场找回来的。 而此刻的玉溪然依旧是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佛眼机括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笑从来都不是没有准备的,不管在这个笑的背后有没有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笑容停止之后一定会发生点与众不同的事情。 现在钟子贤正在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据我所知”,玉溪然抛开一脸难堪之色的钟子贤低沉但不失力道的说道:“当年释迦牟尼祖师游历到此的时候已经身染重病,行将就木。这位大哲人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在嘱托好了自己的衣钵之后就准备安详的离去。他在河水中将自己的身体清洗一番,整理好遗容之后就在两颗娑罗双树之间安静的卧了下来,最后他便闭上了眼睛并且再也没有睁开过。当时他最器重的两大弟子阿难和伽耶就侍立在他的身旁,后来经考古发现一尊八米多长的卧佛像,这尊卧佛像就是当年释迦摩尼祖师涅槃时候的情景。由此可知当年释祖是侧躺着离开的,单手支撑着头部,面部安详,仿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因此后来大多数的卧佛像都采用侧躺着的姿势雕刻,这也是用来纪念当年释祖涅槃的那一刻。” “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尊卧佛像一样?”钟子贤指着那尊月光下的卧佛像问了一句。 “对,也不对!” “什么?对,也不对!我说你小子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靠谱,都是明白人你说你干嘛非得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呢!有什么赶紧说,别净说这些没用的好不好。”钟子贤又被他给激怒了。 “都是明白人?既然你心里那么明白清楚的话又何苦要我来说呢?告诉我,你都明白了些什么?”玉溪然深知他的脾性,在他面前他钟子贤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光知道耍狠,但是从来不敢乱来,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哎呀我说你这个姓玉的啊,你是不是想存心气死老子啊!难道你就不能改一改你这种耍酷的性格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很讨厌唉!”钟子贤掐起腰来准备痛斥他,然而…… “不能,我就喜欢耍酷怎么了?而且偏偏就喜欢在你钟子贤的面前耍酷,你能奈我何呀?”说道最后的时候玉溪然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杀意,这让钟子贤刹那间不寒而栗。 “好好好,我才懒得跟你在这里斗嘴皮子呢。你赶紧的如实招来,什么对呀又不对的,我感觉你话里有话。”这是钟子贤惯用的计俩,一旦感觉情势不对的时候就立马迎风投降。 玉溪然见他既已服了软,也就懒得与他继续纠缠了,冷冷的说道:“不错,我刚刚说你的话是对,同时也不对并不是胡乱开口的。首先说你对是因为当年释祖圆寂时候的确是像眼前这尊卧佛一样侧躺着的,然而不对的原因却是这尊卧佛它侧躺着的方位却错了。” “方位错了,什么意思?”钟子贤赶紧追问了一句。 玉溪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年释祖圆寂时是侧躺着的没错,但却是右肋着的地,也就是向右侧躺着的。你再看这尊卧佛,分明就是错的!” “是哦,这尊卧佛是左肋着的地,与之是恰恰相反过来的!”钟子贤这时候才发现了不同,内心里面也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这就是揭露那第四块石板的线索了。 玉溪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和钟子贤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相交共处了这么多年,早就互相有了非常好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的示意,甚至连话都不要说一句就知道彼此之间想要做什么。是的,他们两个正在对接动手的暗语。这不,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两人就一齐快速的走向那尊卧佛石像。看这石像的块头起码有两百斤重,要是想把它给搬起来确实是有点难度,但若是想要移动它还是有可能的。再说了,当前这尊石像也并不需要他们两个花费个什么九牛二虎之力的将其搬起来,它只不过是在方位上面出了点小蹊跷,左右颠倒了而已。而且这左右也是相对的,因此按照之前有的经验,他们两个只要合力将这个卧佛石像给转动一下,掉个头就行了。 这一次果然又让玉溪然给看穿了,因为他们两个竟然真的转动起了这尊看似很重的石像,将石像给掉了一个头,此刻的卧佛石像已经变成侧身而卧的姿态了。原来在这尊石像的下面果真有机关,看来是转盘之类的东西,总之两人并没有使用太大的力气就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对此钟子贤心里面虽然有点不服气,不甘心和不舒服,但是接下来他就被随之而来的兴奋给全部冲散了。 随着卧佛石像被转动了一圈,只听见“咔”得一声机括相撞的声音,紧接着便出现了一个让钟子贤瞠目结舌的景象,就在那声清脆的撞击声结束之后,原本紧闭的卧佛石像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而与此同时两道醒目的金光从那开合的双目中射了出来,直直的照在对面的土地上。 “我的妈呀,释迦牟尼他老人家复活了!”钟子贤见鬼似的的惊叫一声,吓得赶紧倒退了一步。 “你叫什么叫,叫魂呀是不是?是不是想把别人都从睡梦中给吵醒了,然后发现我们两个正在这里破坏公物呀!”玉溪然眼神犀利的瞪了钟子贤一眼,一声严厉的斥责立马让钟子贤捂住了自己的大嘴巴。 “看来设计这道机关的人一定是个高手,这么精巧的布置肯定花了他不少功夫吧!喂,姓玉的你快看,那从佛像眼睛里射出来的两道光下面好像还有字耶!”钟子贤及时的发现了端倪,但是很可惜,就在他发现的前若干秒中某人已经早他一步发现过了。 “我早看见了,还让你说!我想设计者肯定是用镜面发射的原理来制作这一机关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佛像眼睛的后面一定镶嵌着镜子一类的东西,月光投射在镜面上就会把刻在里面的图文给反射出来。”玉溪然摸了摸下巴上面的小胡子,淡淡的说。 “好啦好啦,管它怎么弄出来的呢,咱们赶紧过来看看这些图文都说些什么才是最要紧的,说不定就是告诉我们那第四块石板的藏身之地呢!”钟子贤睁大了一双眼睛使劲的瞅着那些反射到地面上的图文,但是努力了半天他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原因很简单,这些天书似的图文他根本就不认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古梵文,是一种非常古老难懂的文字。我曾经在一些资料上面看过它的模型,确实很难懂。”玉溪然略微苦笑了一声说。 “梵文?你不是懂梵文的吗,那赶紧给我翻译翻译,这些虫蛆似的的文字到底都说了些什么?”钟子贤翘首以待。 “你的耳朵是不是聋了,还是理解上欠缺点什么?我都说了那是古梵文,它跟现代的梵文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像是现代汉语和古汉语一样,你的现代汉语成绩那么好,可是你能看懂《周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吗?”玉溪然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最终证明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呀?”钟子贤无奈的耸了耸肩,摆了摆手。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极端呢,难道我们看不懂就没有能看懂的人了吗?这古梵文最早是用来编写古典经书之类使用的,年代虽然久远,但是认识并且能够读懂它的人并不少。我想许多印度的僧侣们都能够认识它,咱们只要咨询一下那些僧侣,自然可以得到结果了。”玉溪然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了纸笔,然后蹲下身来照葫芦画瓢,一笔一划的把那些反射到地面上的图文给拓写到了笔记本上。自始至终都懒得抬眼去看一下钟子贤,他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更是把钟子贤当做是空气一样随便摆在哪里了。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神情钟子贤自然是不止第一次见到过了,因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虽然如此他的内心里还是气不过,神气什么呀,他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句,表情也狠狠的喷了玉溪然一下,不过这些小动作玉溪然根本是不屑一顾的。 弄好了之后两人又在卧佛像周围仔细的搜索了一下,企图发现点别的什么线索,待确信没有其它什么线索之后两人才合力再一次的把这尊卧佛像还原了位置。钟子贤疑惑为什么这尊卧佛像处在这么明显的位置,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它的蹊跷呢。对此玉溪然是这么解释的,他说:“或许并不是其他人没有发现蹊跷,只是这里的人们对佛像太过于敬重了,根本就不会生出想要随意移动它的念头。哪像他们两个,对那些信徒而言也许侧躺在这里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释迦摩尼祖师的佛像,可是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尊普普通通的佛像罢了。无论是谁的佛像,是天王菩萨的,还是城隍地仙的,它都是一块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物件,谁让他们没有这方面的信仰呢。 回去之后两人经过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位精通古梵文的大行家。这中间的情节他们自然是隐去不报了,只说是出于好奇才想弄清这些古梵文的含义的。好在人家没有多问什么,收了钟子贤送来的一点好处之后就把这些古梵文的现代意思告诉他们了。 望着纸上面这四个翻译而成的汉语玉溪然陷入了沉思,那些古梵文的意思就是:九峰秀奇。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大禹九鼎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九峰秀奇”这四个字在钟子贤看来并不是天书,但是跟天书也没有什么两样了,因为它说的是什么意思钟大公子根本就无从考究。 “姓玉的,别跟我说你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啊,因为即使你跟我说你知道我也不会相信的。”钟子贤一边品尝着手里面的鸡尾酒一边朝嘴巴里塞着新鲜的水果拼盘,顺便打眼瞧着一旁独自品茗的玉溪然。 “很抱歉这次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非常不巧的是我还真的知道它是什么意思。”玉溪然头也不抬一下,语态平淡的说道。 “什么,你……你真的知道?”不可置信,确切的说是不可置信中还带有着一分不甘。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不容钟子贤有任何的怀疑。 “那……那你倒说说看。”钟子贤虽然心里面非常的不爽,但是又不得不让他再一次底下高贵的头颅。 玉溪然轻笑了一声,呷了一口杯中的铁观音便将茶杯给放下了,接着便沉声的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九峰’二字指的应该是这里的著名景观,唤作‘九鼎峰’,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程。” “九鼎峰?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钟子贤忍不住挠了挠头。 “你钟大公子没有听说的事情恐怕不止这一件吧!”嘲讽,赤luo裸的嘲讽。 “姓玉的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挖苦我钟子贤孤陋寡闻啊!”愤怒,彻底底的愤怒。 “哼,明知故问。”恬淡,清澈见底的恬淡。 “我擦,你……你有种再说一遍!”抓狂,毫无保留的抓狂。 “人人都说能屈能伸的方为大丈夫,我玉溪然本来一直认为你钟子贤也是一号人物的,没想到以前都是有眼无珠啊。连这么一点小小的侮辱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大丈夫,真英雄啊,简直就是狗屁不如。”玉溪然这招叫做以退为进,钟子贤什么个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家伙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几句好话一说立马能把他给忽悠到天上去。果然玉溪然此话音一落,效果就出来了。 “这个……这个吗,咳咳,事实是嘛……这样的,我钟某人呢向来是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会让我轻易动怒呢,我呀就大人不记……” “你可听过大禹九鼎的传说。”正当钟子贤还沉浸在自我的陶醉品评之中的时候,玉溪然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大禹九鼎,你说的是当年夏朝的大禹王铸造的九个宝鼎?” “不错,《吕氏春秋》中记载道:天分九野,地分九州。所谓天分九野指的就是把天分为九个部分,即:中曰钧天、东曰苍天、东北曰变天、北曰玄天、西北曰幽天、西曰颢天、西南曰朱天、南曰炎天、东南曰阳天。而地分九州的意思就是把地也分为九个部分,即:豫州、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雍州和幽州。当年大禹王治水有功,于是舜便把江山禅让给他,使之成为了天下之主。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大禹王便收缴天下间的青铜金属,最终铸造成九个巨大的宝鼎。这每个宝鼎都有三十六丈之高,上面绘制着天下间的奇文异兽,风土人情。大禹将九个宝鼎分别镇守在九州之巅,以此来代表自己至高无上的王权,后世的问鼎之说大概就是由此而来的。后来不知为何这九个宝鼎就逐渐消失掉了,没有知道它们的去处。根据历史记载,这九尊宝鼎好像是被夏朝的最后一个国君夏桀给集中到了一起供他一人把玩。后来又辗转流落,最终由于战乱就沉到了泗水里面,据说秦始皇经过泗水的时候还特地命人打捞,但是始终没有结果。有传闻说是就连天帝都感叹着九尊宝鼎的制作精美,气势磅礴,因此便命姱娥氏的两个儿子将九尊宝鼎带上天去当做盛放美酒的酒器了。而印度这里也有传说,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九尊宝鼎,落到地上后就化作了就座巍峨的山峰,便是现在的九鼎峰了。”玉溪然说了半天,钟子贤终于是明白了,他笑了笑说道:“这九鼎峰的传说我倒是没看过,但是你刚刚所说的那个什么姱娥氏的两个儿子我倒是知道,是不是愚公移山中那两个搬走太行和王屋两座大山的大力神呀!”钟子贤心想怎么也得卖弄一下,风头不能全都让那个姓玉的给占去了,他钟大公子也不是沽名钓誉,孤陋寡闻之辈啊。对此玉溪然只是报以冷笑了一声,至于这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钟子贤就懒得去深究了。 钟子贤紧接着说道:“你说这印度也真是的,自己好歹也是个具有源远文明的国家,自己国家之中的景观干嘛非得用咱中国的历史故事去作典故呢?它就不能弄个‘九仙过海’‘九仙女出嫁’之类的故事来说说嘛,干嘛非得弄个大禹九鼎的来凑热闹,真是太没有创意了。” “这神话传说什么的本来就是个噱头,这九鼎峰只不过恰巧由九座山峰聚集而成的罢了,至于找一个什么传说来点缀它也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没头没脑的就突然冒出了一个什么九鼎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跟咱们要找的那第四块石板又有什么联系,你不会说咱们要找的那第四块石板恰巧就藏在这九座山峰的某一座里面吧?”钟子贤苦笑一声问道。 却见玉溪然突然故意点了点头笑道:“或许这次又让你给蒙对了,也许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所谓的九鼎峰里面。” “我没听错吧,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那第四块石板到底有没有藏在这个九鼎峰里面,就算真的藏在里面了,难不成咱们还要一座一座的山峰去翻找不成,等到找到的时候恐怕咱们不累死也要老死了。”钟子贤似笑非笑的抱怨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咱们如果有目的的去寻找的话,说不定会比大海捞针要容易那么一点。”玉溪然依然笑得很淡定。 “有目的的去寻找?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已经猜到那第四块石板到底藏在这九座山峰中的那一座了。”玉溪然的笑非常的自信。 “何以见得?” “就凭这张地图!”玉溪然说着就伸手取过一张地图来,这正是九鼎峰一带的地形图。 “你在哪里搞的地图,我怎么不知道。”钟子贤皱着眉头问道。 “以前我一直怀疑着一句话,那就是钱不是万能的,而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原来即使在国外只要有钱也是什么都好办的,我只不过花了点钞票,然后便很容易的搞到这张地形图了。”玉溪然这时候又把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然后轻轻的呷了几口。 “呦呵,你这个铁公鸡什么时候突然开窍了,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方了。”钟子贤坏笑一声说道。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身边有一个那么大的富家公子,我会傻傻的自己掏腰包吗?我只不过顺手从某人的裤腰带里面掏几张红鱼罢了。”玉溪然说得轻巧而认真。 “某人,某人是谁呀?我靠,姓玉的你这混蛋也太无耻了,你知不知道偷别人的东西是犯法的,我要告你!”这个时候钟子贤才发现那个某人原来就是自己,他赶紧掏出自己皮夹子来看一看,但是已经晚了。 “去啊,你去告我呀,别忘了这里可是印度,咱们两个都是外来人口。再说了这钱都花出去了,你能证明那就是你的钱吗?”玉溪然满不在意的看了看手中的地图,面上的表情出奇的冷静,这让钟子贤不爽到家了。其实他钟大公子并不是心疼这几个臭钱,他就是单纯的不爽而已,但是这种不爽他目前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坐着的那位是个可怕的柔道高手呢。 “喂,如果你还没死的话就过来看一下,咱们很快就要动身去下一个地方了。”玉溪然突然头也不抬的招呼钟子贤一句。 “看什么?我才不过去呢,我对你说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真的一点兴趣也不感!”钟子贤自欺欺人的回了一句,看来他的气还没有消。 “那就算了,看来只有我玉溪然一人才有幸去独揽这四块石板了,这应该是本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玉溪然在下套。 “凭……凭什么你一个人独揽,为了这四块石板我钟子贤也是花费了好大功夫的!”钟子贤很容易的就钻进套子里面去了。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玉溪然身边,把眼看了看他铺在桌子上面的地图。 “这破地图有什么好看的,乱七八糟的一团杂,你能看懂是什么吗?”其实钟子贤并不是看不懂这个地形图,而且他还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那九个明显代表九座山峰的红点。他就是单纯的不爽,不爽懂吗? “那现在能看懂了吧。”玉溪然说着就用笔在地图上面勾连了起来,等到他完全勾连好了之后钟子贤的嘴巴已经长得跟牛眼一样大了。 原来玉溪然用笔将地图上面那些代表山峰的红点逐个的串连起来,最后出现的结果是外面四个红点围成一个大的“口”字,里面四个红点围成一个小一点的“口”字,合起来便是一个完整的“回”字,有一个红点正位于这个“回”字的中心处。 而对于这个“回”字钟子贤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一个多么具有代表性的标志啊! 本章完 第四十章:难眠之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那八座山峰相连而形成的一个“回”字形标志将第九座山峰紧紧地环绕在中心的位置,对于这样的布局玉溪然起初有点惊讶,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但后来一想,这大自然造物本来就是出神若化,鬼斧神工,出现这种巧合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九鼎峰虽然由九座不同的山峰统一聚合而成,但是每一座山峰都是相对独立的,因此每一座山峰也都有各自独立的名字。其中那个被环绕在最中间的一座山峰名字叫做“落雁峰”,如果玉溪然他们推测没有错误的话那第四块石板就藏在这座落雁峰里面。现在他们两个将要面临的问题是既简单又复杂,简单的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行动的目标和方向,复杂的就是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事先知道。 但是钟子贤仿佛预感到了此后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因为之前的经历和经验告诉他这第四块石板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找到的。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他们退缩了,前三块石板已经在手了,现在就差这最后一块了,如果现在叫他们放弃的话绝对是不可能的。现在放弃的话就不仅仅是半途而费了,简直就是功亏一篑,按照两人的性格来分析,除非他们两个死了,否则一定会追寻到底的。于是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隔日便向这个落雁峰进发。 经过打听两人了解到这九鼎峰虽然是此地的一处名声景观,但是由于地势险峻,加之天然屏障太多,因此并没有被当地政府过多的开发。所以来此旅游观光的人也不是太多,而且他们中的大多人也只是在九鼎峰的外围稍作盘旋,根本就没有人深入到峰谷里面。据说越往里头越潜伏着危险,当地人也把此处视作是禁区,就连打猎砍柴的猎户樵夫也不敢太往里面深入。而且当地政府为了保障过往人群的安全,还特地在深处设了栅栏屏障,禁止游人或是观光的人员随意进入。根据知情者的分析,这山峰里面到处都暗藏着危险,毒虫猛兽的自不必说。由于地理位置特殊,那里面生长着一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植被茂密,湿气很重。很多地方常年照射的阳光不是非常的充足,因此会产生一些有毒的瘴气。密密团团的像雾气一样笼罩着,大意之下很可能会中毒或者窒息。更有甚者还说这山峰内部诡异的很,常有山鬼妖怪之类的恐怖东西作祟,吓人的很。一旦遇上了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有去无回。对此钟子贤还是心有余悸的,但玉溪然听后只是摇头耸肩的嗤之以鼻。 “姓玉的,你说咱们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探一探这个九鼎峰吗?搞不好别把小命给赔了进去,我可还没有娶媳妇呢,我可是我们钟家的九代单传,一旦有什么不测这香火问题可就……” “怎么,你害怕了?”玉溪然眉毛一挑,只是轻轻的一问立马让钟子贤的胸中充满了万丈的豪气。 “什么,害怕,我钟子贤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 “那就好,咱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玉溪然的话语依然是淡然的没有任何的感**彩。 “不是,我只是想问一下这……哎呀我说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尽管刚刚已经表过态了,可是钟子贤的心里面总还是有那么一点什么的。 “记得带上指南针和防毒面具,这山里面可能会迷路,方向感一定不能错了。还有的就是注意山里面的毒气之类的,到时候别不小心给毒气给呛死了。”玉溪然似乎在答非所问。 “我说你……哦,好吧。”事已至此钟子贤知道多说无益,不过他是不可能让那个姓玉的一个人去冒险的,万一到时候他把功劳都抢去了那么他钟大公子岂不是很吃亏,钟子贤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两人按照之前的经验,根据可能会遇上的种种状况准备了很多的物品,其中像绳子、铁锚以及蜡烛手电筒之类的必需品是不可缺少的了。除此之外为了应付可能遇到的危险两人身上都携带了锋利的匕首利器,还有可燃性的炸药,带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其实钟子贤是不希望这些家伙会派上用场的,因为用不上就证明没有危险发生。另外,钟子贤还通过特殊途径搞到了两把双管猎枪,这东西虽然有些落后,但是近距离之内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要知道印度这地方对枪支的管制也很严格,要想搞到真枪是不容易的,就算是手中的这两把老古董钟大公子也是花了不少的银子才弄到的,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而考虑的,因为之前的种种经历让他钟大公子确实有点害怕了。两人杂七杂八的物件种种装了满满的两大包,背上沉沉的家伙山,带上用黑布包裹的两杆猎枪之后就往九鼎峰的位置出发了。毕竟这大白天的抗着两杆枪非常的引人注意,因此两人并没有选择乘坐人比较多的交通工具,而是花钱单独雇了一辆越野车往目的地进发,当然了这雇车的钱自然是钟子贤这个富家少爷来报销。若不是玉溪然事先答应他最后的功劳分他六成,他才不会这么事事都那么用心呢。 不到两个小时越野车就把他们两个送到了目的地,由于通往山里还有几公里的山路非常的崎岖,汽车是根本无法行驶的,所以二人便决定步行进山。那司机在收了酬劳之后便开着车独自离开了,由于天气还很好,因此来此旅游的还有不少的人。玉溪然两人为了防止暴露了行踪目的,因此就决定天黑之后再进山。而且进山口还有不少的武警官兵把守着,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走进去肯定不会被允许,所以趁着月黑风高的再混进去是最适合的了。商议完毕之后两人便席地搭好了帐篷,拿出这里的地形图来好好的研究研究。一边养精蓄锐,一边等待着夜幕的到来。 时光在焦急的等待中偷偷的流逝,随着满天稀疏的星辰悄悄的露出笑脸,黑夜之神已经将它神秘的面纱遮住了天地间的一切。游人们早已经散去多时了,把守入口处的守卫们也已经撤回去了,现在是最佳的时刻,适合于玉溪然和钟子贤二人溜进山的最佳时刻。 两人趁着夜色,收拾好随身的行李,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的踏进了入口处。那一刻钟子贤甚至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慨,但是下一刻他这个即将奉燕国太子丹之命去刺秦的荆轲的脑袋立马就被身边那个人给砸了一下。 “你磨叽的什么,还不赶紧的!”玉溪然的眼神在黑夜里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声音确实非常严厉的。 “你着急什么呀,赶着去死也不用这样吧,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钟子贤嘟囔了一句之后就跟着玉溪然的脚步走进去了。 由于天色昏暗,加之山窝里道路崎岖,山峰遮月,所以走起路来相当的不便。两人打着强光手电筒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深山里面进发,抬头看了看天山,只能模糊的辨认出几点憔悴的星辰,冷冷的月光等照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被陡峭耸立的山峰给吸收殆尽了。山间出奇的安静,只有时不时乍起的山风还在呼呼提醒着这个世界的生机。钟子贤到希望这个时候能突然听见几声狼嚎虎啸什么的才好呢,至少那样他不会被这种沉闷的气氛给活活的压死。所以他时不时的故意用脚把脚边的一些小石块给踢开,以此来制造一些声响,从而安抚一下内心。玉溪然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顾自的走在前面。期间突然听见钟子贤传来的惨叫,原来是踢到大块石头上面了,脚痛了好一会。 走了好一会,约莫有一个小时的光景,他们终于穿过了一段狭长的山谷到达一片开阔的原始森林面前。此时的月光也明亮了许多,照在地上银白银白的。森林边缘泛起的瘴气白雾在月光下显得朦胧难辨,亦幻亦真的。玉溪然停下了脚步,将身上的背包放下来,随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钟子贤也跟了过来,打开水壶灌了几口清凉之后便大喘了一口气。 “怎么不走了?” “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为什么?”钟子贤问道。 “现在我们大概已经身处于九鼎峰的深处了,再往里面走应该就是一片方圆几十公里的原始森林了。现在天色漆黑,森林里面更是视线模糊,贸然走进去可能会有危险。”玉溪然分析道,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手中的地形图,找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处于原始森林的入口处。 “那难不成咱们要在这里安营扎寨?” “那你以为怎么样?森林周围的瘴气那么重,那里面就更不好说了。说不定还有些毒虫毒蛇毒蝎子之类的正在觅食,你知道的有些动物就喜欢趁着夜色出来找东西吃,咱们现在进去不正好便宜了它们吗?你要是胆子大不怕死的话尽管进去啊,我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玉溪然说着便撑好了睡袋,准备钻进去睡觉。 “切,我才没有你那么傻呢,当我是白痴啊!明天天亮再进去也不迟,反正找那个石板也不差这一时半伙。”钟子贤说着也整理下睡袋,却在这个时候玉溪然又发话了。 “喂,你先别忙睡,留下来守夜。这山里面安危难测,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好有个准备。” “我靠,凭什么让我守夜啊,我还想睡一会呢,要守你来守!”钟子贤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瞧你那点出息,我说不守了吗?咱俩每人守半夜,这前半夜你先守。” “不,凭什么我要守前半夜啊,难道我守后半夜不成吗?”其实到底守哪个半夜钟子贤还真不介意,他就是不爽而已,不爽两个字不必解释吧。 “好好好,我也懒得跟你啰嗦,我守就我守吧。你赶紧给我睡觉,下半夜来替我!”玉溪然铺开手中的地形图,点上一根蜡烛,借着天上的月光就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钟子贤刷刷的钻进了睡袋里面,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这一点安慰足以让他高兴并且兴奋了。他闭上了眼睛想要谁去,可是奈何心里面总是有股难以诉说的感觉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看来今夜他可能要失眠了,想想明天,他真的有些不敢想。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山泉怪鱼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等到真正走进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时钟子贤才知道,也许真正的恐惧并不是潜藏在暗处,而是潜藏在人的心里。 阳光透过头顶的缝隙艰难的投射进来,洒在满地厚厚柔软的枯枝败叶上面,为这些苟延残喘的生命提供着维持最后一口气的力量。已经深入丛林之中了,玉溪然手中紧紧地把着指南针的跳动方向,拨草寻蛇般的慢慢前行。钟子贤有些吊儿郎当的跟在他的后面,口中的那棵草早就被他含得没有任何的味道。玉溪然不敢犯下迷失方向的错误,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一旦方向感出了错误,那么后果可能就是致命的。危险仿佛就在身边,然而钟子贤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的到。 “姓玉的,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从早上走到了大中午也没遇见什么可怕的危险嘛!害得我白白的紧张了一场,要知道我这只猎枪可是子弹上过膛的了!”一想到刚进入丛林时自己那个紧张范儿钟子贤就觉得可笑,等了大半天都是白忙活了一场了。 “谁说危险就一定是指那些毒蛇猛兽了,有时候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我看你还是警惕点为好,不然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玉溪然不搭理他的怠慢,依然十分的警觉性。 “看不见的危险?你不会说的是这些可恨的蚊子吧,是的,它们的确是挺烦人的,时不时过来咬你一口,但是还不至于要了咱们的性命。我听说在某些热带雨林里面,那里的蚊子可吓人了,每个都有拇指那么大,而且随身都带有剧毒。这要是咬你一口啊,非得啃下来一块肉不可。”钟子贤随手拍死一只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的蚊子,又往身上喷了一些驱蚊水,这东西亏他能想起来带上。 “要是真有如此厉害的蚊子,恐怕你的那个什么驱蚊水也顶不了用。我倒听说一些丛林野战军为了防止蚊虫们的叮咬而发明了一种办法,这种办法是最有效果的了,保证什么毒虫都不敢近你的身。” “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咱们也可以效仿一下子嘛!”钟子贤听罢立马将手里面的驱蚊水一扔,然后两眼冒金光的看着玉溪然。 “很简单,你对着地上撒泡尿,然后和着稀泥涂抹到自己的脸上,那样的话就百毒不侵了。”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 “草,我就说你他奶奶的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咦?我的那瓶驱蚊水刚刚被我扔到哪里去了……” 越往里走植被就越茂密,光线也越来越暗。许多横七竖八的灌木丛杂乱的勾连在一起硬是阻塞了道路,还有一些荆棘状的东西,相互纠缠的更为紧张。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掏出匕首来隔断藤蔓,披荆斩棘的一路前行,这期间委实得非常辛苦。这些灌木有的坚硬异常,而且倒刺暗生,一不小心就会在手腕上面划破一个口子。等到他们好容易才摆脱这些荆棘的纠缠之时,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就连许多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划了不少的血口子。对此钟子贤是叫苦不迭,只有玉溪然从头到尾是默不作声。 日今中午,两人寻个方便处准备休整一下。这森林里面动植物非常的繁多,狐狸獐子还有野兔之类的时常出没。钟子贤本来打算弄几只野味来尝尝鲜的,但是一连开了好几枪,野味是没有打到,满天的飞鸟倒是惊吓了许多。对此玉溪然一直是冷笑不语,心想就算是让他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侥幸打到了一只,恐怕也没办法烹饪。不是害怕没法生火烤制,只是这里不见有溪水流过,这怎么弄干净就是一大难题。当然了如果他钟大公子天生口味较重,喜欢茹毛饮血之类的就另当别论。 “你们这些兔崽子有能耐的话就站在那里别动,撒腿就跑的我怎么瞄准啊!”钟子贤泄气的把猎枪一丢,掏出身上的干粮来就咬了几口。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之后,当天下午的黄昏时分两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密林,摆在他们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山峰。这些山峰巍峨耸立,悬崖峭壁上面长满了许许多多绿色的奇松怪树,险峻倒挂,藤萝密布。这让玉溪然不禁想到了李太白的一句诗: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而且眼前又出现一泓山泉,有几道瀑布从天而降,齐刷刷的落近山泉里面,激起层层的水花,这又有一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气势。钟子贤也赞叹不已,没想到这该死的密林之后竟然有这样美丽的景色。 两人卸下身上的重担,这一旦放松下来人立马感觉疲劳不堪,原来这跋涉了一天两条腿早就酸软不堪了。再加上这密林里面湿热难耐,身上也被捂出了许多臭汗,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非常的难受。当下钟子贤是什么也不想了,立马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扑通一声就跳进山泉里面准备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当下正值夏秋交替的时节,天气还不是很凉,所以钟子贤一个猛子扎下去别提多舒心了。但是某人可就没有那么爽快了,虽然身上也着实出了不少的汗,虽然也非常想跳进水里面去洗个澡,但是由于不会游泳只好选择了放弃。玉溪然皱了皱眉头,解开身上的衣服,站在山泉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暂缓一下身上的疲劳。这情景看在钟子贤眼里别提是多开心了,也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畅快的嘲弄一下这个姓玉的家伙吧。是啊,谁能想到这个聪明绝顶的玉溪然天生就是旱鸭子一枚呢。 对此玉溪然依旧不动声色,脸上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尽管钟子贤在水里面骂得开心,但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不过不动声色并不代表他不会采取行动,就在钟子贤还在洋洋得意的嘲弄他的时候,突然一个鹅蛋大小的石头飞速的朝他的面门飞去。钟子贤见一枚暗器向自己袭来,立马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幸好他躲得及时,不然这块石头肯定要在他的脸上留下点记号。可是由于匆忙间失去分寸,在下水的时候不小心被呛了一下,喝了不少的水到肚子里面。 “姓玉的你个狗日的,你他奶奶的想害死老子是不是?”钟子贤刚从水里面露出头来就开口大骂。 “你要是再不给我闭嘴的话,我保证接下来向你飞过去的就不仅仅是石块那么简单了。”玉溪然轻笑一声,扬了扬嘴角。与此同时手中却多了一把匕首,来回的把玩着。 “哎呦,哥哥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钟子贤见情况不对,赶紧张口道歉。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姓玉的了,说到做到,他真敢把那个匕首朝自己射过来。 “哼,没出息!”玉溪然冷哼了一声就把匕首仍在了一旁,继续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渍。这时候钟子贤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当月亮露出第一抹光辉的时候玉溪然两人已经在山泉边上点燃起了一堆篝火。玉溪然仿佛有规律一般,咬两口干粮就喝一口水,细嚼慢咽的,或许他是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来打发时间。嘴上的动作虽然很机械,但是他的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转动着,思考着接下来有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至于钟子贤就欢畅多了,他现在正着手去处理刚刚才在山泉里面逮到的两条大鱼,这两条鱼的个头的确挺大的,差不多每个都有一公斤重。不过这种鱼的外形很奇特,跟鲶鱼似乎有点相像,但是钟子贤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鲶鱼。说来也奇怪,这山泉里面似乎只有这一种鱼类,他在水里面呆了好久,寻了半天发现只有这种形态的鱼类。难不成这是一种肉食鱼类,把其它种类的鱼都给吃了?至此钟子贤突然想到了那种恐怖的食人鲳,这种鱼不会也吃人吧! “喂,姓玉的,你看这种鱼会不会吃人啊?如果不吃人的话那么它的肉到底有没有毒啊,吃了它会不会要命啊?”钟子贤一边用手里的匕首去替这两条怪鱼开肠破肚,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玉溪然。不过看他的样子是吃定这鱼肉了,管它有毒没毒呢。 “如果我看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肺鱼了,这种鱼非常奇特,可以说是一种奇迹。它的生命力非常的顽强,每当干旱季节,河水枯竭了之后其它种类的鱼群大多无命生还,但是这种肺鱼却可以活下来。它钻到淤泥下面蜷缩起来,然后自身会分泌一种粘液来把自己团团的包裹住。之后它变回进入类似于冬眠的状态,自身的新陈代谢会大大的降低,表面上看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但是实际上它并没有死,等到下一个雨季到来的时候它又会生龙活虎的复苏了。曾经有人用泥土砌墙,不小心把一只肺鱼给砌到墙里面去了,这一砌就是四年。然而这只肺鱼竟然顽强的在干枯的土墙里面存活了四年,后来大雨把土墙冲塌了,这只肺鱼才重新解脱出来,并且顺着雨水游到河里面去了。”玉溪然瞅了瞅钟子贤手中的怪鱼说道。 “好家伙,离开水竟然还能活这么长时间,真是太了不起了!看来这肺鱼的生命力还真是让人佩服,我应该为这些肺鱼做点什么才对。哦对了,说了半天这肺鱼到底有没有毒啊,我可要准备自己的晚餐呢!”钟子贤把两条肺鱼弄干净之后就把它们穿在树枝上面,准备对着火堆烘烤。 玉溪然蔑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钟子贤则一边烤鱼一边说道:“看来这东西应该是没毒了,不过看不出这肺鱼还是个狠角色,竟然把水潭里的其它鱼类都吃光了。” “此话怎讲?”玉溪然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刚刚在水里面呆了很久。那山泉清澈见底,但是我半天就只看见这一种鱼类,如此说来不是被它们吃光了还有别的解释吗?”钟子贤说道。 “不,这肺鱼并不是肉食鱼类。至于你口中所说山泉里面没有其它种类的鱼也是好解释的,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这个山泉应该是季节性的。一年之中这里有半年以上是干涸的,其它种类的鱼因为适应不了这种环境变化所以就全部灭绝了,而肺鱼正是因为自身的特性所以才幸存了下来,这正是达尔文所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吧!”玉溪然的分析让钟子贤点了点头。 很快这火堆上方的两条肺鱼就烤好了,鱼肉醉人的香味让钟子贤忍不住的直流口水。他张嘴就咬了一口,虽然没有油盐的作料,但是这鱼肉外焦里嫩,非常的可口。 “喂,别说我钟子贤没有义气啊,来,这两条鱼分你一条。”钟子贤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最终还是递了一条给玉溪然,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玉溪然却冷笑一声拒绝了他。 “还是你自己吃吧,难道你忘了吗,我是曾来都不吃鱼的!”玉溪然说罢就往嘴巴里塞了一口面包。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万丈深渊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按照地形图上面的指示,只要绕过前面的一座山峰就到此次的目的地落雁峰了。一路走来时出奇的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阻碍,对此钟子贤感到非常的幸运,看来这次会提前的完成任务,第四块石板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但是玉溪然的眉头却越锁越深,那种担忧是钟子贤很少见到过的,包括前几次他们已经深陷绝境之中了也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这般的表情。 “我说姓玉的,你别老是愁眉不展的好不好,咱们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现在胜利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钟子贤打趣的说道。 “你懂什么,现在看来没有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太过于明显的危险我们还可以采取措施去应对,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潜在的无法预测的危险,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玉溪然义正言辞的说,看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看你就不要再杞人忧天了,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很欣赏你这种乐观的态度,但是这种乐观有时候却是最愚蠢的方式。现在距离落雁峰是越来越近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在往可怕的深渊迈进,等到我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玉溪然再一次严肃的强调,这让钟子贤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原路返回去?” “屁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已经走到这里了,如果现在打退堂鼓的话那不是玉溪然的作风!”“这是当然的了,现在回头也不是我钟子贤的作风。放心吧,有老子我陪着你,大不了遇到什么危险了我让你躲在我后面!”钟子贤豪气干云的吹嘘。 “哼,肤浅。”玉溪然轻蔑的骂了一句便抬头挺胸而去。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肤浅,告诉你我……喂,你他奶奶的等等我啊……” 当天下午时分他们便来到了落雁峰的附近,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屹立在他们的对面,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样在俯视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是他们现在还无法到达山峰的下面,因为在他们和落雁峰之间出现了一条二十米左右的鸿沟,两侧是陡峭的悬崖绝壁,横在中间的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钟子贤伸头朝下望了望,下面云雾缭绕,根本就看不清有多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话,那么粉身碎骨都是轻的。钟大公子本来就有恐高症,这一望之下顿时就吓走了七魂八魄,两条腿软软的扑通一声就跌到在地。 “我的妈呀,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里竟然还有这么高的悬崖呢!”钟子贤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早就说过了,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玉溪然冷冷的一笑,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可怎么办啊,这里条件这么简陋,连个直升飞机都没有,咱们可怎么过去啊?”钟子贤在犯愁。 “直升飞机?亏你能想得出来。就算是有个天梯吊桥之类的就是咱们的幸运了,只可惜这里罕有人至,恐怕连这样的设备也是不可能的。”玉溪然说道。 是的,钟子贤现在真希望自己可以腾云驾雾,那样的话飞过去就小菜一碟了。又或者像当年的刘皇叔一样,策马跃过十数丈的檀溪。只可惜那匹的卢马已经不在了,不然的话他就可以效仿一下先人了。但是想归想,空想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当前最实际的问题就是如何穿越这宽阔的悬崖鸿沟,飞度到对面的山峰上去,因为第四块石板就在对面。 “姓玉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说出来听听。”钟子贤脑袋已经想破了,实在是没有招了,于是又开始他的“不耻下问”了。 “办法有是有,就怕你不肯尝试,因为这样做会有一定的危险性。”玉溪然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什么办法,你且说出来听一听。我钟子贤什么没尝试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怕过的东西。危险算什么,老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冒险!”钟子贤的牛皮又开始满天飞了。 “那你怕高吗?”玉溪然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那个……我……”钟子贤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是的,玉溪然的确戳到他痛处了。 “怎么了,刚才的豪气到哪里去了?被狗给吃了?”欲擒故纵,趁火打劫,激将法在钟子贤身上永远是有用的,甚至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因为玉溪然非常了解他的个性,那家伙太爱面子。 “姓玉的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故意激我啊,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上当的!”钟子贤在负隅顽抗,宁死不降。 “哦,是吗?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在故意激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确很怂!”趁机再加一把火,接下来就坐等着胜利吧。 “好好好,我现在就算是明知道你给我下套我也要跳进去了,你说吧要怎么做,我钟某人可不是怂包!”唉,钟子贤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跳进火坑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还记得上次在圣地菩提迦那的地宫下面吗?上次咱们就是通过荡秋千的方式才取到那第三块石板的,现在咱们依然可以采用这种方式荡过去。我刚才仔细的查看过了,对面的岩石看起来非常坚固,只要铁锚打进去的话完全可以承担一个人的重量。而且悬崖半壁上面还有一颗歪脖子树,待会可以降落到那棵树上面,那样可以减轻冲力。我估算过了,只要操作得当,反应敏捷,是完全有可能荡过去的。”玉溪然面带笑容的说着,但是在钟子贤听来简直就是噩梦一般。上一次的经历他还记忆犹新,疯狂的动作,疯狂的举动,上一次要不是他福大命大有神灵保佑,恐怕早就跌得粉身碎骨了。现在竟然还要再来一次,还要再来一次荡秋千,天哪,这不是拿他开玩笑吗? “你估算的,你敢保证你估算的不会出错吗?”钟子贤担心的问了一句。 “不,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保证的事情。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能说这样做成功的几率非常大,但是至于会不会有个意外那就要老天来安排了。再说了,这样一来不是很刺激也很有挑战性吗?如此具有冒险精神的事情,你钟子贤钟大公子不身先士卒还有谁敢贸然一试呢?”玉溪然适时地给钟子贤戴了一顶高帽,很显然钟子贤对这一高帽非常的受用,一下子就把他压得迷迷糊糊了。但是他一下子没有想通的是,戴了顶这么高的帽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这个嘛,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嘛,我钟子贤是谁啊,那可是……”就在他晕晕乎乎的时候玉溪然一个棒槌又落了下来。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的吧!”玉溪然说着就从背包里面拿出激发枪交给他。 “没人性!”钟子贤悻悻的接过激发枪,暗暗的骂了一句。 钟子贤端着激发枪,瞄准,射击。其实他倒希望自己一直都打不中来着,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去“荡秋千”了,因此他在瞄准的时候竟然下意识的有意偏斜了那么一点点。然而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钟子贤这一次竟然一击便中,只见那个拖着长绳的铁锚像离弦之箭一样飞速向对面山头射去,咔得一声就准确而又结实的陷进岩石里面,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了。 “草,运气怎么这么背!”钟子贤不禁破口大骂了一声,玉溪然自然能够窥测到他的内心,只是故意不点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钟子贤抓住绳子的一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但毕竟这不是玩的,而是踏踏实实的拿命去赌博的,要是不小心输掉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死神的微笑。 “我说姓玉的呀,要不咱们还是不要……” “钟子贤,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啊!” “可是我……” “跳!”玉溪然丝毫不给他回旋的余地。 犹豫了半天,结果……还是犹豫。 “不行,还是你先来吧,凭什么每次遇到危险的事情都是我先来啊!这一次咱们得公平一点,你先来!”憋了半天钟子贤终于憋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凭什么?就凭我的脑子比你聪明,聪明人是靠脑子吃饭的,而只有笨蛋才要去出力!”玉溪然毫不客气的对他说。 “你才是笨蛋呢,我……不,这次非得你先跳,不然我心里面不平衡。” “不平衡?你有什么不平衡的?” “万一我要是跳过去了你却不跳了,转身离开了我可怎么办啊?我可不能吃这个亏啊!” “什么?你当我玉溪然是什么人啊,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玉溪然简直快要无语了。 “这可说不准,这年头除了你自己之外任谁都有可能骗你,我可不敢保证你到时候会不会赖皮!反正……反正我就是不先跳。” “好好好,我也懒得跟你在这里扯淡,我先跳就我先跳,难道我还不敢吗?”玉溪然看他是铁了心的要后退,索性也就不跟他啰嗦了,一把就把他手里面的绳子给夺了过来。转头白了他一眼之后就做好了起跳的准备。 就见玉溪然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将背包死死的系在后背上面,然后抓紧绳子,脚下用力一瞪,一声长啸之后整个人就潇洒的往对面山头飞去。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半壁之桥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身子飞速的朝对面荡去,那姿态就像是凶猛的猎鹰在扑击野兔一样。站在悬崖这边的钟子贤看在眼里也是忍不住的心惊胆战,这是一个玩命的动作,但是玉溪然竟然可以拿捏得那么准确,而且关键是他并不畏惧。钟子贤自问没有这样的不怕死的精神,尽管自己曾经也这么尝试过,但是平良心说他是害怕的。 玉溪然着陆了,准确的说他是安全降落在对面悬崖峭壁上的那棵松树上面了。这棵斜长出来的松树距离崖顶还有两三米远的距离,此刻玉溪然中在用匕首插进崖壁上,然后借力攀登上去。是的,他做到了,他此刻正安安稳稳的站在对面的崖顶上看着钟子贤。 “钟子贤,这回该你了,别告诉我你现在要退缩不敢啊!你要是真的吓得尿裤子了我也不勉强你,你就站在那里等着我好了,我一个人也照样能找到那第四块石板,你就等着为我庆功吧!”玉溪然大声的朝着对面喊叫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已经重新用激发枪把系着铁锚的绳子打回来给钟子贤了。其实他就是在故意的激钟子贤出手。他对钟子贤是知根知底的,这家伙天生就是犯贱,你如果不激一激他的话,他永远不会发掘自身的潜力。 这山峰之间回音缭绕,钟子贤把玉溪然的话句句都听在耳朵里面,尤其是他那最后一句“你就等着为我庆功吧”不断的在他的耳朵边荡来荡去,那感觉就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围着他嗡嗡的叫一样。 “你他奶奶的给我闭嘴,你就等着吧,老子才不是孬种呢!”钟子贤说着就解开那系在铁锚上面的绳子,他紧紧的抓住绳子的一端,嘴巴里面默默的念着:你他奶奶的,死就死吧,反正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姓玉的那个混蛋给看扁了!于是他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大叫一声道:“姓玉的,你看好了,老子过来了,啊!!……” 脚下面用力一瞪,钟子贤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啊!” “啊啊!!” “啊啊啊!!!” 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一阵天昏地暗之后,当钟子贤重新睁开眼睛让光明再一次冲进他的眼睛里之后,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活着,对,他没有死。他成功了,他竟然成功的抓住这棵松树了。天哪,他真是命不该绝啊,这叫什么啊,这大概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喂,姓玉的你看见了没有,我没死,我没死啊!哈哈哈!”钟子贤好像劫后余生一般仰起头来对着玉溪然嘶吼,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狗一样。 “好了,我知道了,赶紧爬上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钟子贤本来想让玉溪然说几句好话来哄哄自己的,可是玉溪然天生就不是那么恶心的人,所以钟子贤又他妈的失望了。 “我草,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啊!”钟子贤内心憋闷,气恼之下竟然忘了自己还处在险境之中。脚下用力一跺,他这一跺可不要紧,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原来他现在正站立在一段松枝上面,那松枝本来就不甚粗壮,只能勉强跟他的脚底平宽。他这一跺之下猛地一个打滑,上身不稳,立马就失去了平衡。一脚踩空之下身子立马就跌落下去,眼看着就要掉落到万丈深渊下面去了,还好他乱中敏捷,一只手快速的抓住松枝,就在他跌落的一瞬间将自己挂在松树上面。 “啊,救命!姓玉的,你他奶奶的快点救救我!” 玉溪然在上头突然听见钟子贤杀猪般的惨叫,本来非常气愤的,但是当他看到钟子贤所处的状况之后立马也变了脸色。 “你坚持住,不要松手,我这就来救你!”玉溪然临危不乱,立马取过旁边的绳子朝钟子贤的方位丢去。“阿贤,抓住绳子,顺着绳子爬上来!”玉溪然在上面大呼。 就在钟子贤一只手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身边立马飘过一根绳子,他大喜之下赶紧死死的用两手抓住,随着下坠之势他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了。但是现在他不用担心了,两只手抓住绳子的话就不怕会抓不住了。现在只要顺着绳子爬上去就行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哎呦,我滴个亲妈妈呀,吓死老子了!”钟子贤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用肩膀上面的衣料蹭了蹭额头上面的冷汗之后,他便开始顺着绳子往上面爬去。 看样子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了,现在距离崖顶只有一步之遥,钟子贤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就在他暗自庆幸大难不死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背上面麻麻痒痒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蠕动爬行一样。当他回过脸来仔细一看的时候,差一点没把他的头魂给当场吓出来。 原来此刻他的手背上面正趴着一个半尺来长巨大蜈蚣,漆黑黑的身体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此刻这只大蜈蚣正仰起头来,恰巧与钟子贤的眼神对视。刹那间钟子贤惊讶的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乖乖,这么大的蜈蚣是从哪里爬出来的。 原来这只蜈蚣一直是生活在那棵松树的缝隙里面的,刚刚钟子贤的一阵阵动静把它给惊到了,所以它便爬出来正巧就落在了钟子贤的手背上面。正所谓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回也算是他钟子贤运气差,偏偏让他给赶上了这只大蜈蚣。 这蜈蚣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想来已经通灵了。它好像是误以为钟子贤这个不速之客要来抢它的栖身之地一样,所以奋起反抗。与钟子贤对望了一眼之后,立马张开钳状的嘴喙猛地朝钟子贤的手上咬去。 “啊!”一阵剧痛从钟子贤的手背部传来,被咬的那只手瞬间变得有些麻软了。看来这只蜈蚣不仅年头不小,而且剧毒无比,钟子贤的这只手现在肯定是中毒了。再说钟子贤被那蜈蚣咬了之后,痛疼之下竟然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那只蜈蚣的身体,然后用力一扯,那蜈蚣就被他撕成了两段。原来这蜈蚣厉害的紧,即使被抓住身体来撕扯也不愿意松开咬住钟子贤的嘴,就这样生生的被钟子贤给扯成了两截。但是如此一来钟子贤的处境也变得尴尬起来,本来他两手抓住绳子自然是安稳的紧,现在腾出一只手来拉扯蜈蚣,另一只中毒的手本来就麻软异常,现在哪里还能承受的住他身体的重量。于是乎,随着他的一声惊呼,身体便脱离绳子向下坠落而去。 “啊,救命啊!”这或许是钟子贤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声惊叫。 急速的下落让钟子贤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完了,这下是彻底的玩完了。看来是老天要收他了,他这回是彻底的在劫难逃了。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太他妈的不值了吧。而且还是死的那么惨,从高处落下来活活的给摔死的,那样的死一定很难看吧,粉身碎骨的,甚至连两张脸都摔得挤到了一起。钟子贤这辈子是最爱美的,现在他可是要彻彻底底的毁容了。他一辈子都怕高,最后还是死在了这个“高”字上面,这难道就是命运吗?他的命运就这么的短暂吗? “嘭”得一声,虽然不是多大的声响,但是钟子贤确确实实的是落地了。从他跌落的那一刻,算起来到现在也就两三秒的时间,虽然在这两三秒的时间里面他想了很多,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往下掉落多大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还不至于把他给摔死,而且在他着陆的一瞬间并不是与坚硬的地面相接处,而是感觉软绵绵的,好像是丢落到一大块肥肉上面一样。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他现在已经死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钟子贤爬起来甩了甩脑袋,确信自己还活着。因为那只被大蜈蚣咬过的手还在麻木着,而且那只断了截的蜈蚣还死死的咬在他的手背上面。身体虽然被扯成了两截,可是这只蜈蚣竟然还没有死,仍旧不断的蠕动着。钟子贤眉头一皱,然后恶心的用力甩了甩那只手,那只断了截的蜈蚣才被他从手上面甩掉。 再低头看了看脚下,自己正踩着一块黑黝黝的土地上面,感觉软绵绵的。仔细一看脚下的竟然是一个像独木桥一样的东西,紧紧地连在峭壁两侧,而这个“独木桥”下面依然是万丈深渊。钟子贤一看之下赶紧收回头来,高高的感觉让他一阵的头晕目眩。看来这回真是大难不死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奇遇。这到底是谁那么好啊,竟然在半山腰间给他搭了一个独木桥,让他不至于摔下万丈深渊变成孤魂野鬼。真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好心人了,真真的就了他一命。 可是转而又想不对啊,哪有人在这么险峻的悬崖半壁之间搭什么独木桥啊,这人不是有毛病吗?而且这里空气非常的潮湿,水气很大,就算是有个独木之类的桥恐怕也早就腐烂败坏了吧,怎么可能还能支撑得起他的重量呢?而且脚下这触感也实在太奇怪了,根本就不是泥土或者是木头,哪有这么绵软的土石木头呢? 除非,除非这不是桥!钟子贤在心里面想着。 而就在他心存疑惑的时候,他的下面也发生了变化,原来他脚下的这个“独木桥”开始慢慢的动起来了。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双头巨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感觉危险并没有结束,甚至更大的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他的脚下在微微的颤动着,脚下这个原本被他认作是“独木桥”的东西正在微微颤动着。而且它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钟子贤甚至连站稳脚跟的可能都没有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震了,不对啊,这半空中哪里来的地震。钟子贤在内心里面翻腾着,一股巨大的紧张和恐惧感袭击了他的大脑。他甚至比从高空中急速下落还要害怕,因为至少那样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结局就是摔死,而现在不同了,他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这个巨大的“独木桥”缓慢的翻动起来,随着两边峭壁上面的沙石不断的滚落,这“独木桥”的一端开始慢慢的翘了起来。而因为这个势头钟子贤就更加的不稳当了,他开始逐渐的向下滑去,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他就要从这个“独木桥”上面滑到下面的万丈深渊里面去了。 “我的天哪,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他惊叫着死死抓住身下的东西,无名的恐惧瞬间蔓延到了全身。而这个“独木桥”的一端还在往上翘起着,而且越翘越高,等到它快要悬成九十度的时候钟子贤才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惊惧场面。 这哪里是什么悬在半空中的独木桥啊,而是一条盘旋在两壁山峰间的无敌巨蟒,那巨蟒的头终于从岩壁上面的一个山洞里面露出来了。巨大的头颅像酒瓮一样,两只血红的眼睛宛如漆黑夜幕里勾魂的灯笼。它大概已经成精了吧,像如此粗如吊桶般的身躯得经过多少年的修炼才能长成啊! 原来这山壁的两侧上面各有一个很大的山洞,这条巨蟒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横连在两壁之间,因此乍一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悬在半空中的独木桥一样。钟子贤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看过如此巨大的怪物,一时间竟然被惊呆了,嘴巴张的大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脑袋里也是瞬间的短路,如此壮观的景象可不是在日常生活中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 这只巨蟒的头已经露出来了,想来另一侧的山洞里面应该是它的尾部了。这两壁之间的距离至少也有二十多米,这条巨蟒竟然可以横贯两壁之间,这还有一部分的尾巴没有露出来呢,如此算来这条巨蟒至少也得有个三十米长短。我的天哪,这哪里是蛇类啊,这应该是没有成形的龙吧!钟子贤这样想着。 这巨蟒突然一个抖动,钟子贤没有站稳之下又开始向下滑去,眼看就要落下去了,情急之下钟子贤掏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巨蟒的身体里面,由此方才固定住了下滑的身躯。可是如此一来就非同小可了,那巨蟒被刺痛之下立马狂性发作,仰天长啸一声。这一声长啸如虎豹龙吟,直震得沙石掉落,草木颤抖,钟子贤的耳鼓也被震得发麻。他心下暗叫不好,如此巨大的怪物铁定是吃人的,也许方才它还不想这么快的袭击自己,可是现在自己无意间将它给惹怒了,这下他可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那巨蟒垂首便朝钟子贤吐了吐长长的信子,钟子贤只感到一股腥风扑面,恶臭难当,想来这畜生已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的生灵。自己倒霉透顶的遇到它,看来今天也要成为它的点心了。钟子贤心里面虽然这么想的,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即使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也要争取。他知道这只是巨蟒发出的进攻暗号,很快它的头颅就会像自己袭击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钟子贤一眼就瞅见了一侧的山壁上面有一块凸出来巨石,那块巨石正好可以容纳他的站立。于是他调整好姿态,就在巨蟒的大头向他俯冲的一瞬间他已经跳到那块石头上去了。回头再看那巨蟒,这家伙一击不中之下非常的恼怒,又仰起头来长啸了几声,直震得山谷间回声不绝于耳。钟子贤心知这家伙很快就会发起第二波攻击,因此严阵以待,全身心对敌,丝毫不敢马虎。果然那巨蟒很快便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所站的石头上面袭击而来,钟子贤早有准备,就在它扑击的一刹那又迅速敏捷的跳回它的背上,手中的匕首又趁机再它的背上狠狠的刺了几下。钟子贤知道凭这几下子创伤是根本杀不死这个大家伙的,但是完全可以激怒它,这样一来自己逃生的几率就大一些。人在愤怒之下容易出错,这畜生应该也差不多吧。至少钟子贤是这么想的。 就这样钟子贤来回的在巨蟒的背上和那块凸出的石头上跳来跳去,这巨蟒由于过分庞大,因此在动作上面就略显迟缓,所以一时间也拿钟子贤没有办法。然而钟子贤也并没有因此而庆幸,他知道这样只是暂解燃眉之急而已,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目前他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了,能拖延一刻就一刻吧。起码没拖延一刻他就多活一段时间。 最后那巨蟒仿佛看通了钟子贤的心思,只见它高高的仰起头来然后再重重的俯冲而下,但是出乎钟子贤意外的是它这一次并不是冲向钟子贤而是冲向那块凸出的石头。巨大的头颅猛地砸在那块石头上面,只听见一声巨响,那石头立马被砸得摇摇晃晃,小石块合着泥土乱飞。之后这巨蟒再一次抬起头颅又一次的落下,目标还是那块石头。至此钟子贤才明白过来,奶奶的,这家伙想把这块凸出的石头给撞碎,从而他就失去可以机动的平台了。乖乖,看来这巨蟒真的是成精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聪明。就在他分神错愕之间只听见“咔”得一声响,那块凸出的石头已经从根部断裂,跌落到无底的深渊下面去了。完了,这下真的是完了。看来他钟子贤的劫数真的是降临了,并且是在劫难逃了。想到此处不禁黯然神伤,与其这样被一条巨蟒给生吞到肚子里面,然后被它胃里面的胃酸给慢慢腐蚀掉,还不如跳下万丈深渊,那样死得痛快一点。想到此处他便把心一横,就在那条巨蟒的大嘴落下来之时他大叫一声跳了下去。 “啊!”钟子贤想在死之前再给人间留下点声音,但是他这一次好像又没有死成,因为他仅仅下落了几米之后就被一双手给紧紧地抓住了。 “抓住我的手,千万不要松开啊!”头顶上传来玉溪然热切的声音,钟子贤回头一望,感动得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原来就在他生命的最后几秒钟,玉溪然突然踏着五彩祥云来拯救他了。 “姓玉的,你个狗日的怎么现在才出现啊,老子差一点就要命丧黄泉了!!”钟子贤激动之下不禁开口大骂了一句。 “你奶奶的,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竟然还不领我的情,好吧我现在就松开你,你就自生自灭吧!”原来玉溪然从天而降,腰间系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就在钟子贤丢落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 “啊,我滴哥哥呀,我滴亲哥哥呀,你可千万别松手啊,千万别啊!”钟子贤一听玉溪然要松开他,立马吓的是魂飞魄散,英雄瞬间就变为狗熊了。 这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钟子贤知道劫难还没有结束,抬头一看,果然那只巨蟒开始向他们的方向逼近。玉溪然赶紧把另一根绳子扔给他,钟子贤迅速的接过来然后紧紧地抓住。就这样两人被两根绳子分别吊在了半空,而头上的那个怪物眼看就要来取他们的性命了。这时玉溪然赶紧掏出身上的壁虎手套递给钟子贤。 “戴上这个,然后顺着山体往下爬!” 钟子贤得到讯息之后立马戴上了壁虎手套,然后把自己贴在了山壁上面。两人顺着山壁开始慢慢的向下移动,而那条巨蟒也紧跟不舍的向他们伸来。这时候他们两个才发现为什么这只巨蟒可以在两壁之间穿行了,原来在它的腹部生长着一个个巨大的吸盘,这些吸盘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能够紧紧地吸附在山壁上面,从而利于这条巨蟒的上下起落。 “乖乖,这他妈的是蟒蛇吗?蟒蛇哪有长吸盘的!”钟子贤一边下滑一边说道。 “是的,我想你猜对了,这也许真的不是普通的蟒蛇。蟒蛇的肚子上长着吸盘倒不是非常的奇特,可是你见过长着两个头的蛇吗?”玉溪然语调中略含惊讶的说道。 “长着两个头的蟒蛇,你什么意……我的妈呀!”等到钟子贤也看清了情况之后他的整个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原来随着那条巨蟒的身体逐渐向下伸展,它那原本还隐藏在山洞里面的尾部就露了出来,可是结果露出来的并不是尾巴,而是另一个头,一个跟之前差不多的巨头。 原来这条巨蟒的前后都是长着一个头的,也就是说它根本就没有尾巴之说。这样的蟒蛇已经成怪物了,一个致命的怪物!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累卵之势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和钟子贤在临死之前竟然能看到这样的骇人景象,那么他们死了也值了,但是他们却不甘愿就这么死去! 以前钟子贤看过一个关于蛇谜题,据说这个谜题曾经难倒过所有的大哲学家,所有的聪明人。这个谜题是这么说的,有一条蛇它用嘴巴来咬住自己的尾巴吞食,如果一直就这么吞食下去,那么最终会出现什么结果?钟子贤曾经想了好久好久,差点没有把自己想成神经病,但是结果得出来的却是没有结果。不过眼下这个谜题却不适应于眼前这条大蛇了,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尾巴! 可钟子贤还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条蛇的排泄系统在哪里呢?有两个头从两端在不断的吞食食物,那么从哪里排泄呢?不会是这头吃的那头拉,那头吃的这头拉吧?那也太恶心了!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多长的时间,原因很简单,就是那条蛇目前已经不给他多少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 它腹部上面巨大有力的吸盘死死的吸附在山壁之上,身体就像是贴在平地上爬行一般,而且越游动越快,现在距离玉溪然和钟子贤的方位已经剩下不远了。照这个速度算来,再过不了多久便会追上他们,到时候便是他们两人的死期。 再说玉溪然和钟子贤二人,虽然他们已经很尽力的利用壁虎手套的功能在顺着岩壁下降了,但是速度却非常的缓慢。毕竟这不是在平地上面行走啊,而是在陡峭的九十度的岩壁上面爬行,难度系数本来就相当得大,一不小心就会打滑,从而掉下万丈的深渊。 “姓玉的,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那条巨蟒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你赶紧想个办法啊,我可不想就这么葬身蛇腹啊!”钟子贤慌乱之中已经没了方寸,目前他只能寄希望于玉溪然的身上了。 玉溪然犹豫了两秒钟,钟子贤知道在这两秒里他一定是在决断着什么。钟子贤不敢去打扰他,他知道这简短的两秒钟可能最终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阿贤,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玉溪然斩钉截铁的冒出来这一句。 “什么,又他妈的是这一句?你个狗日的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语句吗,每次老子一听见你这么说心里面就发毛!”是的,钟子贤这么回答是情有可原的。“你敢跟我赌一把吗?”这句话钟子贤可不止听过这么一会了,每次在面临绝境的时候玉溪然总会这么问他一句。最近的一次是上回在圣地菩提那伽的地宫下面,当时那个狂暴的水龙卷让他记忆犹新。 你敢跟我赌一把吗?这一句话是钟子贤的噩梦,同时也是他的救命符。每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他总是能够化险为夷,都是因为这一句话。在兵法里面,这或许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你他奶奶的给我闭嘴,到底赌不赌,不敢赌的话就给我死到一边去!”玉溪然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赌啊,难不成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然后希望下面恰巧会有一潭子深水接住咱们?我才不要相信呢,这些都是垃圾电影里面的狗血剧情,你以为我会真的那么傻吗?”钟子贤心里面在打着算盘。 “哼,你以为我会这么没有水平吗?如此没有逻辑性和思想性的脑残行为我是不屑为之的,我有着更加大胆和挑战性的计划!”即使在面临绝境的时候玉溪然的脸上还是能够展现出笑意。 “好吧,你说怎么赌吧,老子今天就把这条命交给你了!”钟子贤把心一横,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再相信那个姓玉的一回,说不定真有转机呢! “既然如此,你去吸引那条巨蟒的注意力让它全身心的去攻击你,我趁机跳到它的背上去。”玉溪然吩咐道。 “什么,你小子也太他妈的没有义气了吧!你不会是想舍车保帅,李代桃僵让老子我去填饱这条巨蟒,然后自己逃出生天吧!”钟子贤一口就拒绝了他。 “你个混账东西,你老子我是那种苟且偷生的小人吗?我要是那种人的话,干嘛还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这个混蛋呢!直接让你摔死算了!”玉溪然大怒,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 “说得也是哦,不过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是听说过打蛇打七寸的说法,难不成你已经发现了那条巨蟒的七寸要害,想要冒险干掉它?”钟子贤这样的怀疑。 “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怎么做你照办就是了!现在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之后我会给你说明的!”玉溪然怒道。 钟子贤抬头看了看上面,那条巨蟒距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的距离,眼看着就要吞噬他们了。于是他咬了咬牙答应了一句,随即吐了口吐沫。一只手固定好身体,一手却掏出了身上的那把锋利的匕首。他瞄准了蛇头然后使出力道使劲的一掷,那把匕首便脱手而出,像一道寒光闪电一样飞速划过空气向那条巨蟒飞去。 “嘶”,匕首应声射到了巨蟒的头部,恰巧插进巨蟒的一只血红如灯笼的眼睛里面。伴随着巨蟒如龙吟般的呼啸,一道道粘稠状的浆液从它的那只受伤的眼睛里面溅出来,看来这只巨蟒以后要成为一只独眼蛇了。钟子贤孤注一掷之下正中眉心,心下大喜。却见那条巨蟒如发疯了一般咆哮,之后竟然快速的爬行,竟然绕过一旁的玉溪然单独向钟子贤攻去。看来这畜生也明白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道理,钟子贤惹怒了它,它现在非要置他于死地了。 “来啊来啊,大家伙!你爷爷我弄瞎了你一只眼睛,快来找你爷爷我报仇啊!”钟子贤故作挑衅的朝那条巨蟒叫嚣,但是心里面却在暗自叫苦。姓玉的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现在是拼了命的给你创造机会,你要是不给我点交代的话老子做鬼也要掐死你! 而玉溪然也不含糊,他见那条巨蟒专心袭击钟子贤之际,脚下用力一瞪岩壁,身子立马飞将出去,然后安安稳稳的落在了这条巨蟒的身上。钟子贤不明白玉溪然到底要搞什么鬼,他自己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也没法子分心去考虑他的问题了。那巨蟒的好几次扑击都非常的凶险,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加之那壁虎手套也确实管用,他是不可能那么幸运的躲过去的。即使这样他的处境也窘迫的紧,由于左右躲避,因此身体就无法维持平衡。脚下又没有什么可供踩踏的东西来固定身体,所以当下已成累卵之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完蛋。情急之下他突然摸到了系在手腕上的飞爪钢索,这是他在临来的时候绕在手腕上以防万一的,现在正是时候。当下钟子贤不再犹豫,将飞爪死死的扣进那岩壁的缝隙里面。那飞爪的做工非常特殊,里头倒扣回勾,所以一旦抓住什么硬物就会死死的扣住。那飞爪上连着的钢丝虽然纤细,但是却为上等的软钢打造,足可以吊起两百斤的重量。那巨蟒说话间就再次袭击而来,钟子贤根据腥风吹来的方向已经准确的判断了巨蟒的方位和距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巨蟒张口想要吞食钟子贤的时机只见他一个凌空摆渡双脚结实而准确的揣在了那巨蟒的额头上面。而他的身体也在这一撞之间悬空飞了出去,在那条细钢索的拉扯下向钟摆一样在悬崖半壁之间荡来荡去。 如此一来那巨蟒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扑击左边他便借势荡到右边去,扑击右边他便借势向左边当去。加之手上有壁虎手套的帮助,如果那条巨蟒不攻击的话他正好可以把身体贴在崖壁上静止观望。这样的来回纠缠虽然凶险,但是的确为自己赢得了不少的生存空间。同时也为玉溪然赢得了不少的时间,而此刻身处巨蟒背上的他正在慢慢的匍匐爬行,向着巨蟒的中间部分爬去。 钟子贤原以为这样巨蟒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当下心里面还有些得意起来。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更加的叫苦不迭了。原来那巨蟒巨大的身体猛地转了一个大弯,原本身处另一端的那个巨头也开始向他伸来。两个巨大的头颅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慢慢向他靠近。而此刻他是左右难当,跳到左边去吧就会被这一个头攻击,跳到右边去吧便会被那一个头攻击。最好的就是贴在那里什么也不动,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如果一动不动的话,等到两个巨头都袭击过来的时候恐怕他就要被分尸了,被这两个头各咬掉一半身体下来。 “完了,我命休矣!”刹那间钟子贤只感到万念俱灰,那种彻底的绝望让他感觉到了死神冰冷的嘴唇。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闭目等死,等待死亡之神将他完完全全的拥抱。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自相残杀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那一刻钟子贤感到有一万年那么长,毕竟什么样的日子最难熬呀,那就是等死!钟子贤现在就在等死,所以很明显他是非常难熬的。 不过这一刻似乎有点太长了,虽然一万年说是那么说,可毕竟那只是一种写意的手法而已,实际上那来得那么久。钟子贤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他可不想在临死之前看到自己被活生生的撕成两半的血胸而又恐怖的情景,说不定五脏六腑里面的血液还会不小心的溅到自己的嘴巴里面。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吐出来的,这死都死了,他可不愿意在死之前还恶心自己一下子。 扑面的腥风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这似乎在说明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条巨蟒的两个大脑袋正在远离自己。这是一个让他惊喜万分的消息,难道说这条巨蟒突然大发慈悲,在看到他英俊非凡的面孔之后又不忍心伤害他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屁话,这样扯淡的事情甚至比这一条双头巨蟒的本身都更加的匪夷所思。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会是什么原因让这条巨蟒突然停止了攻击自己呢? “呜!!”一声狭长绵远的咆哮响彻山林,震得钟子贤的眼皮一下子就睁开了。 只见这条双头巨蟒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转而去攻击站在它背部的玉溪然了。两个巨大的头颅转了一个很大的弯,纷纷向玉溪然的方位咬去。这样的前后夹击任他玉溪然身手有多么的敏捷恐怕也躲不开了,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凶多吉少。钟子贤见状着实为他捏了把汗,这下完蛋了,他要亲眼目睹自己的好兄弟被撕成两段了,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甚至比自己被分尸还要残忍。虽然平时他们两个总是见面像仇敌一样,但是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经过这么多年的相知相处,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其实早就像亲兄弟一般,只不过在平时的表达方式上让人不理解罢了。 “姓玉的,你小心哪,那条巨蟒去咬你了!”钟子贤在一旁焦急的大声喊叫,但是他知道这样做只不过是徒劳罢了。即使玉溪然做好了准备去迎接巨蟒的攻击,恐怕他也逃脱不了这种可怕的夹击之势了。 让钟子贤不理解的是那条巨蟒为什么会突然间停止了对自己的攻击,转而去攻击玉含笑了。然而让钟子贤更加不理解的是接下来玉溪然的反应,那家伙竟然表现得异常的冷静,不,应该说是平静更加确切一些。他的脸上不仅没有出现一丁点应该有的恐惧之色,反而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出来,那么的淡然自若,那么的视死如归。乖乖,这姓玉的果真是有种,在死之前竟然可以表现得如此从容淡定,如此安然赴死,直面死亡的性情让钟子贤在内心里面着实佩服了一把。看来玉溪然的毁灭已成定局,他们两个斗了这么久,最终他钟子贤竟然在这条双头巨蟒的帮助下夺得了胜利。可是钟子贤却不那么认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已经输给他了。 可是,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更加的离奇了。钟子贤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看起来是真的吗,怎么就跟做梦似的,完全不合乎逻辑。钟子贤到底看见了什么,不然他的表情怎么会如此的惊讶。 原来钟子贤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只见那条双头巨蟒的两个头颅几乎同时到达了玉溪然所站的方位,两个巨头都张开血盆大口来吐着猩红的信子。不过这两个巨头却没有咬向玉溪然的身体,而是分别向对面巨头的脖颈处咬去。天哪,这两个蛇头在最后的关头竟然相互间打了起来,上演了一幕自相残杀的景象。两个蛇头看起来实力相当,平分秋色,谁都不让谁。来来往往,一来一去的缠斗在一起,而且还是殊死的搏斗,每一下都咬向对方的致命位置。很快这两个蛇头都被咬得伤痕累累,血肉横飞,但是仍然都不肯让步,就像是两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方才罢休。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钟子贤都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而只有玉溪然却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笑意满颊得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样的战斗丝毫不逊色于两个沙场上的将军在决一死战,腥风血雨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这场殊死的搏斗结束了,战斗的结果是两个蛇头都咬向了对方脑门的位置,**崩裂,红白飞溅,双双毙命。两个蛇头虽然死了,但是蛇身仍然死死的吸附在山壁之上。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得大概就是眼前的情景吧。直到此时玉溪然才抬起袖子,擦了擦喷溅到脸上的巨蟒的**和血液,他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钟子贤用手合了合自己的下巴,让自己从极度的惊讶之中缓过来,之后小心的顺着岩壁攀爬,然后也跳到了那条巨蟒的尸体上面。他踩着巨蟒的尸体,慢慢小心的走向玉溪然站立的方位,此刻玉溪然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姓玉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妖术,竟然可以指挥这两个蛇头互相残杀,最后双双毙命的?”钟子贤开口就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是的,他要向玉溪然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问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事实证明咱们这一次又赢了。”玉溪然淡淡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还是听不懂。”钟子贤摇了摇头。 “实际上我并没有使用什么妖法,而且这个世界上也根就没有什么妖法。我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诱饵,然后诱使这两个蛇头互相残杀争夺而已。”玉溪然笑了笑说道。 “诱饵?你能再说得明白一点吗,我还是有点听不懂。” 这回玉溪然换成是冷笑了,这样的笑带有点嘲讽的味道,他说道:“在《韩非子》里面记载过这样一则故事,有一种怪蛇名字叫做‘虺’。而这种叫做虺的怪蛇便是长着两个头的。这种虺蛇的两个头虽然长在同一个身体上面,但是却是各自独立的,就像是现在的连体婴儿一样,我曾经就见过一则关于长着两个脑袋人的报道,这个人虽然长着两个脑袋,但是实际上他们两个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思想。这种虺蛇也是,每次两个蛇头同时遇到食物的时候便会发生争抢,而且非斗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依我看咱们现在遇到的这个双头巨蛇便是那传说中的虺蛇了,所以我便想到了用自身当成诱饵,从而引诱它们互相残杀的办法。首先我占据了这条巨蟒中心的位置,让这两个蛇头都能发现我的存在。之后我便用匕首刺穿并且割裂这条巨蟒的皮肉,这巨蟒吃痛之下必然转过身来攻击我。等到两个蛇头都发现我这个食物的时候,那么接下来便是你死我活的争夺战了。”玉溪然说罢便指了指脚下,钟子贤一看,果真在他们踩踏的蛇尸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切口,里面的蛇血还在不停的汩汩往外流着。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就在那条双头巨蟒将要对钟子贤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玉溪然看准时机一刀狠狠的插在巨蟒的身体上面了。现在想来当时也的确是挺凶险的,万一这条巨蟒并不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虺蛇的话,那么他们可就要活生生的被吞食掉了。怪不得玉溪然说要赌一把了,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他在面临两个可怕的蛇头袭击时会表现得那么淡定了,原来他早知道那两个蛇头会因为争夺他而打起来。 但是事已至此钟子贤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平衡了,凭什么让他玉溪然去做这个诱饵啊,早知道的话自己就去担这个责了。 “奶奶的,原来还有这么奇特的动物。可是你丫的怎么不早说啊,你知不知道老子当时有多么的凶险。偏偏让我去吸引那蛇头的注意,你却轻轻松松的爬到蛇身上面去了。要不是我身手敏捷,加上有神灵保佑运气好的话,早就挂掉了!”钟子贤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来都一阵的后怕,脊椎骨上面一阵很的发麻,冷汗还没有干呢。 玉溪然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一样,冷笑一声说道:“当时情况紧急,那先前的蛇头眼看就要追上我们,晚一点的话就要被它一口吞掉咱们了,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解释。再说了,咱们现在不已经顺利脱险了吗,你还抱怨个什么!” “我抱怨个什么?你说得倒轻巧,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面有多么的不爽,多么的不平衡!”是的,钟子贤心里面确实非常的不爽。 “没有啊,我看你当时的表现也挺潇洒的嘛。像只矫健的猿猱一样,在悬崖峭壁之间穿行自如,那姿态看起来还是有点水平的。”玉溪然用完大棒之后又给了他一个萝卜,一句话把钟子贤哄得是美滋滋的。 “真的吗,你小子刚才说得可是真的,我看起来真的有那么潇洒吗?”钟子贤冷不丁的被夸赞了一句,尤其是被玉溪然夸赞,这让他在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啊,说你咳嗽你还真的喘起来了!咱们赶紧爬上去,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消灭这条巨蟒来拯救苍生的。”玉溪然的眉毛挑了挑说道。 钟子贤这才缓过来,是啊,这条双头巨蟒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插曲,那第四块石板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卧龙吞月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展现在玉溪然和钟子贤面前的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峰,这山峰蜿蜒上下,曲折迂回。乍看来像是一条盘绕伸展的巨龙一般,静悄悄的盘旋在天地之间,贪婪的吸取着日月的精华。 在山峰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湖泊,湖水清澈透明宛若明镜。一阵山风吹来,湖面上立时荡起了一条条细细的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有千万条银蛇在舞动一般。山峰的影子倒影在湖泊里,在山风的吹动下连绵起伏,摇曳晃动,显得朦胧缥缈,亦幻亦真。 “姓玉的,难道这里就是落雁峰的山脉了?可是这里如此的广阔,咱们到底该从哪里入手去找寻那第四块石板呢?”钟子贤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着满眼的湖光山色,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舒心的山峰,显然有些陶醉了。是的,眼前的景色确实很迷人。正所谓风物长宜放眼量,站得高看得远,当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时候你会有一种满足的征服感。 “按照地图上面显示得来看咱们的确是已经身处落雁峰的中心位置了,这个巨大的湖泊就是证据,地图上面是有显示的。”玉溪然坐在岩石上面,一边咀嚼着口中的干粮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形图,有些答非所问。 天色已经开始慢慢的暗下来了,太阳逐渐的西沉,再过不了多久便会落山了。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赶紧的安营扎寨,最好在天黑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好。于是两人在湖泊的旁边找了位置,将木柴搭建起来准备生火。这一路上甚是辛苦,只是靠难吃的干粮度日,钟子贤已经好久没有尝到美味佳肴的滋味了。他现在真想弄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然后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只可惜现在条件有限,他只能咬几口干硬的面包,然后就上一口真空包装的鸡块充饥。这东西简直难吃死了,一点味道也没有,要不是饿得实在不行了他才不会吃上一口呢。要是能打只野味来尝尝就好了,只可惜身边趁手的家伙早就落在路上了,由于行动不便所以一些碍手的东西只好丢掉。其中自然包括那两把双管猎枪,要是在的话钟子贤真想弄一只山鸡野兔的来烤吃。 夜幕已经拉下来了,经过一天的奔波两人现在都是疲惫不堪,于是简单的吃些东西果脯之后便钻进睡袋里面靠着火堆休息了。至于那第四块石板的去向也不急在一时,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想办法寻找吧。此刻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解除全身的疲乏。 圆圆的月亮升起来了,月光洒在湖泊里面显得异常的明亮。山峰的倒影依然可见,而且仿佛比白天看起来还要清晰。半夜里玉溪然猛地被一阵动静给惊醒了,原来是钟子贤在说梦话。这些天来玉溪然的精神一直很紧张,稍微有一点动静他都能够察觉。他查看了一下四周,月光非常的明亮,火堆已经熄灭了,但是还在微微的冒着青烟。周遭非常的安静,连一点虫鸣都没有。如果有的话就是钟子贤的鼾声,其实钟子贤平时是不打呼噜的,只是由于太累了,人在十分疲劳的情况下是很容易打呼噜的。玉溪然虽然也很劳累,但是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的心里面很烦闷,主要原因还是那第四块石板的去向。是啊,他们好容易才来到这里,可是却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去寻找它,一想到这个他就难以入眠。 “月儿,我亲爱的月儿,我想死你了!我想……”钟子贤又在说梦话了,玉溪然虽然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做什么梦,但是一听到钟子贤开口叫那一个人的名字时,他的心竟然忍不住咯噔的跳了一下。 月儿!月儿!正是这个名字,让他日夜思念的人儿,此刻他又何尝不像钟子贤一样在想着她呢?人人都说月亮可以寄托相思,此刻他和她相隔两地,想来只能共享这天上的一轮明月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玉溪然想到此处忍不住的抬头去看天上的那轮明月,此刻月亮正高高的挂在天上,倾斜于那山峰的最高处。从这个角度看来就像是被山峰的顶端给死死的咬了一口一样,有一部分的月光都隐匿在那山峰的后面了。再低头看那湖泊里面的倒影,那种情景就更加的逼真了。蜿蜒曲折的山峰倒影坐落在湖泊里面,月亮的影子恰恰落在山峰上面,就像是镶嵌在上面似的。 刹那间那四句谶言闯入了玉溪然的脑海:菩提法身,归于净土。fa轮初转之地,卧龙吞月之精。 卧龙吞月之精,卧龙吞月之精!对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他终于知道那第四块石板的下落了! 第二天 “姓玉的,你真的肯定那第四块石板就在这湖泊的下面?你不会是蒙我的吧,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上你的当啊!”当玉溪然把自己昨晚上想到的事情告诉钟子贤之后,钟子贤显然有点不太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那第四块石板肯定就在这湖泊的水下。而且我已经根据昨晚上月亮倒影的位置大概确定了它的方位,就在那里,你顺着我投石子的那个位置下去寻找,肯定能找到那第四块石板。”玉溪然说着便将一个小石子往湖泊里面投去,他力度掌握的相当准确,跟昨晚上月亮的倒影位置不会有太大的误差。经他分析,那月亮倒影的位置就是第四块石板藏匿的位置。 “你的判断准确吗,别到头来一场空啊!”钟子贤担心的问了一句。 “废话,跟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判断失误过了?”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这一点钟子贤不得不承认,的确,玉溪然的判断想来非常的准确,的确没有出现过差错。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这就去给你探探路。”说话间钟子贤已经换上了防水服,带上了防水面罩。由于玉溪然不会游泳,所以这下水作业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他来做了。 钟子贤带上了特制的水肺,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湖泊里面。幸好他们来的时候想得周全,把一些特殊的器具都准备完整了,眼下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钟子贤的这个水肺非常管用,在水下换气也很方便,而且能够容纳大量的空气,足够成年人在水下呆五分钟左右。玉溪然站在岸边耐心的等待着,过了好久终于见到钟子贤重新露出了水面,他赶紧询问水下的情况,却见钟子贤用力的喘了几口气说道:“也许……也许真让你给猜对了,我在……我在下面还真的发现点奇怪的东西。” “哦,是什么?”玉溪然的声音里带有点兴奋的味道,这说明此刻他的内心里面非常的激动。 “这个我也说不准,总之你跟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钟子贤慢慢的游到岸边来,坐下来喘气休息。 “这怎么行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游泳!”玉溪然理直气壮的回他。 “靠,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行不行?不喜欢?是你根本就不会!” “知道你还废话!”玉溪然的面色铁青,这不会游泳的确是它的硬伤。 “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呢,咱们设备齐全,而且还有我这个游泳健将保着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钟子贤拍了拍胸口说道。 玉溪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那水下面到底藏着些什么。于是他也迅速的换上了防水服,然后背了一个水肺就跟着钟子贤一起下到了水里。玉溪然这一生无所畏惧,唯一害怕的就是水,当下到水里面之后他真的有些战栗起来。钟子贤见状甚是得意,还以为这姓玉的真的是无懈可击呢,看来没有那个人是没有弱点的。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连阎王老子都怕,可是就是怕高,怕高甚于怕死! 玉溪然像个死人一样被钟子贤拖到了水里,除了咬住水肺换气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此刻钟子贤想要弄死他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只要松开他的胳膊就行了。但是钟子贤可不想弄死他,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两人慢慢的向下游动,很快就到达了湖底。由于水下光线昏暗,钟子贤就拿出防水手电筒来照射。他伸手指了指地下,玉溪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在湖底的位置赫然躺着一块两米见方的石板,石板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玉溪然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好像是梵文。他蹲下身来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石板的周围和厚度,最后他向钟子贤打了一个手势。钟子贤一看之下立马就明白了,他是想合两人之力把这个石板给翻过来。 然而这水下的压力十分巨大,要想翻动这块看上去有一百多斤重的石板何其容易。但是两人心意已决便用力的翻动起来,在水下由于阻力的关系行动本来就不方便,而且他们现在水肺里面剩余的空气也不多了,所以赶紧翻开这块大石板之后便游上去缓口气才是最好的。 两人使出浑身的力量终于把这块石板给翻动了起来,就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缓口气的时候,突然从石板下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两人脚跟不稳立马就被这股吸力给吸了进去。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菩提古墓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四周黑洞洞的,这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狭窄的棺材里面一样。滴滴答答,如沙漏一般间断的声音传进了耳畔,玉溪然听出来了这是水滴落在石块上面的声音。 “喂,姓玉的你还活着吗?没死的话喘口气!”黑暗中传来钟子贤略带惊恐的声音。 “我怎么舍得比你先死呢,我还要等着替你收尸呢!”一道亮光映入了钟子贤的眼帘,原来是玉溪然点着一根荧光棒来到他面前。顺着荧光棒发出的微弱光线,钟子贤赶紧找到了身边的手电筒打着,刚刚在慌乱之中手电筒被他摔在地上弄灭了。还好这东西没有坏掉,用手拍了拍它又亮了起来。这时候钟子贤才发现此刻他们正身处于一个狭长的甬道里面,原来之前由于气压相差的缘故,他们被一下子吸进这个空间里面来了。根据身下还有一大片水迹来判断,他们头顶应该就是那个巨大的湖泊,而他们此刻正处在湖泊底下的一个人工开凿的甬道里面。这就像是海底隧道一样,之前的那块两米见方的石板下面就是甬道的入口,两人翻开石板之后,便被上面的水压给压下来了。 “姓玉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股阴森森的味道。”钟子贤搓了搓肩膀说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想一定跟那第四块石板有关系。”玉溪然想了想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有人煞费苦心的在这个湖泊的底下修建一个甬道,肯定是想埋藏着什么秘密。说不定咱们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古墓也不一定,我在许多资料里都看过,很多古墓的墓道都是这样子的。”钟子贤信口开河的说道,没想到他只是随便这么一说竟然给玉溪然带来点提示。 “什么,古墓?你是说古墓?”玉溪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偏偏就让我们给碰上了。”钟子贤自顾自的笑笑。 “不,也许还真的让你给蒙对了,这里或许真的是一座遗失的古墓。”玉溪然的笑意攀上了他的脸。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根据吗?” “当然有了,”玉溪然说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个石板吗,那石板上面的梵文我虽然认识的不多,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出‘稀有世尊’‘善男子善女子’以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类的字眼,因此我猜想那石板上刻的可能就是《金刚经》的经文。” “《金刚经》怎么了?难道在石板上面刻上金刚经就……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很可能就是……”钟子贤脑子一转,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没错,你还记得咱们在敦煌莫高窟的那块琉璃瓦上面发现的那四句谶言吗?菩提法身,归于净土,法lun初转之地,卧龙吞月之精。这后面的两句咱们已经破解过了,这前面的两句说的大概是须菩提长老的葬身之地,如果咱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古墓里面埋藏的就是须菩提长老的法身。”玉溪然肯定的说。 钟子贤听罢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金刚金原本就是以须菩提长老和释迦摩尼祖师的一段对话编纂而成的,如今在这个甬道入口处的石板上出现了金刚经的经文绝对不是偶然,再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古墓里面埋藏的一定就是须菩提长老了。”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两人都很兴奋,毕竟这是一个巨大的考古发现,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是比任何奖赏都要高兴百倍的事情。相互间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跟着手电筒发出的亮光朝着墓道深处走去。 这个墓道非常的狭长深远,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似的,钟子贤不知道这墓道的尽头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可怕的阎罗鬼殿。墓道并不宽阔只允许一个人通过,头顶上三寸的地方便是顶端。而且时不时的便有水滴从上面低落下来,玉溪然知道这是上面湖泊渗下来的水,毕竟这个墓道就是修建在湖泊下面的。 加之周围又暗得可怕,只有两道手电筒的光束才能维持着这点光明。所以他们走得很慢,注意着身边的一切,生怕不小心就会有什么危险突然钻出来一样。未知的世界是充满着好奇的,同时也是满怀着恐惧的,这种普遍的心理几乎适应于每一个人。 终于来到墓道的顶端了,那里出现了一道石门,看起来并没有锁,而且也不像是有机关什么的,只要用力推开就行了。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手电筒之后便开始合力的去推那石门。石门很重,但是从感觉上来说是能够推动的。他们两个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感觉石门在慢慢的被推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石门被他们两个人推开了,展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的仍旧是黑洞洞的一片。 两人向着石门内的空间走进,用强光手电筒往里面的四周照着。这个空间被尘封了不知道有多久,迎面便扑来难闻的腐败味道。钟子贤可不希望这些难闻的气味是腐烂的尸体发出来的,他不是害怕尸体,只是觉得恶心。两人继续往里面走着,一步一个脚印,生怕踩到了机关暗箭什么的。可是事情就是如此的事与愿违,你害怕什么会发生还偏偏就发生什么。 “咔”得一声响,从脚下陷进去的感觉来判断钟子贤感觉一定是踩到机关了。不好,当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一声,然后拖着身旁的玉溪然一起趴在了地上。根据以前看过的类似景象判断,接下来很可能就会有飞刀毒箭什么的可怕暗器向他们袭来。如果躲避不及的话就会被打成马蜂窝,死状惨不忍睹。但是结果却是出乎钟子贤意料的,趴在地上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暗器飞过头顶的声音,难不成这些暗器都是长了眼睛的,等到他们站起来之后再对准了发射?玉溪然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姓玉的,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要是有暗器打过来的话,你还不死定了!” “我说你是不是盗墓的书籍看多了,这佛家的神圣墓地哪里会有什么狗屁机关暗器的,那些瞎编乱造的小说你也相信,都是用来骗你这些无知的傻瓜笨蛋的。”玉溪然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泰然自若的站起身来。 事实的确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暗器机关。不过就在玉溪然刚刚站起身来不久,突然有一道光束从天而降,然后静静的照射在对面的地厅上。原来钟子贤刚刚无意中踩中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暗器机关,而是用来打开这道光束的机括。只见一片有两个巴掌大小的瓦片猛地像抽屉一样向一侧抽开,随之便露出了上面的透明砖瓦。玉溪然仔细一看那透明状的瓦片,竟然是一块天然的水晶石。光束就是顺着这块水晶石从上而下的照射下来的,再看那水晶石的上方水波涌动,想来这个空间的上面正是那个碧波荡漾的湖泊无疑了。 这道光束虽然不是十分的强烈,但是却把光束下方的那个东西映照的很清楚,很清晰。玉溪然和钟子贤二人赶紧跑过去看个究竟,原来这光束照射下的是一个一米见方的青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个大理石雕琢的古朴石盒。这个石盒是长方形的,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上面早就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潘多拉的魔盒吧,据说一打开它之后就会给世界带来灾难!”钟子贤兴奋的说道,看着石盒的眼睛里面绽放着精光。 “愚蠢至极,潘多拉的魔盒是西方国家的传说,咱们信奉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可不是耶稣!”玉溪然嗤笑一声说道。 “我知道,我这不是故意说说的嘛!我只不过在猜想这盒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罢了,你不许打击我啊!”钟子贤努了努嘴巴说道。 玉溪然用手电筒把周围再次打量了一下,只见周边的墙壁上绘满了各种的佛教壁画,只是由于年代的久远,所以很多看起来都是黯然无色的。除此之外就是在这个石台的周围还塑立着一些佛像,这些佛像都是石头刻成的,非常的古朴,丝毫没有一点奢华的成分在里面。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显得有些空荡。 “我想我知道这石盒里面装的是什么了。”玉溪然笑了笑说道。 “你知道,难不成你有透视眼啊!”钟子贤俾倪的看了他一眼,他才不相信他会有未卜先知的透视本事呢。 “我虽然没有透视眼,但是我却有一颗透视的心,一个透视的脑袋。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这石盒里面装的正是须菩提长老的骨灰!”玉溪然诡异的笑容在嘴角边慢慢的扬起。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骨灰石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啥?这个小石盒里面装的是须菩提长老的骨灰?不会吧!”钟子贤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巴,这地方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这一叫之下竟然引起了不小的回音。玉溪然真担心他会把这个墓穴给震塌了,到时候他们两个都得完蛋。 “你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么明显的事情连傻子都能够猜到,也就只有你这个笨蛋还迷迷糊糊的了!”玉溪然冷哼一声说道,话语里面的嘲讽意味非常之浓厚。 “笨蛋,你说谁笨蛋呢?你才笨蛋呢?你倒说说看,自己怎么就能够肯定里面就是须菩提长老的骨灰了?”钟子贤不服气的问了一句。 玉溪然冷笑了一下说道:“从这里的布置来看,周围的佛教壁画和这些佛像就能够很好的说明此处绝对是一个佛教长老的陵寝。而且既然是陵寝,那么一定会有棺木,但是这里四壁空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棺木之类的,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石盒子。所以说这个石盒子便是盛放死者的棺木,也就是说死者是被火葬的,骨灰就盛放在里面。这样预测并非没有道理的,佛教讲究四大皆空,肉身只不过是一个臭皮囊,崇尚灵魂的飞度。所以大多数佛教徒死后都是通过火葬的,他们称之为涅槃。这须菩提长老既是佛教中的长者,那么他死后采取火葬就更加的不足为奇了。” 说起这殡葬的习俗真是千奇百怪,数不胜数。有人崇尚金玉加身的厚葬,就像是古代的王公贵族一样,在没死之前就为自己修建死后的陵墓。陪葬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可是最终难免被盗墓贼惦记,结果把金银珠宝洗劫一空且不说,就算是自己的尸体也要惨遭蹂躏。慈溪太后的陵寝被盗之时,盗墓者不仅把这位老太后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还要把她开肠破肚,看看她的身体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珠宝玉器。这都是何苦呢,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穷光蛋的墓被盗的。有的人就崇尚简单的葬礼,虽然家财万贯,但是死后的陪葬品却只有那么一丁点。要说富可敌国,没有谁比陶朱公范蠡还有钱的了,可是据说他死后棺材里面只放了一壶酒当做陪葬品。有的人甚至是崇尚裸葬,不仅一点陪葬品都不带,甚至连衣服都不穿,就这么**裸的被埋在泥土里,被称为“诗佛”的王维便是最好的代表。王维一生修道炼佛,认为人本来就是赤条条的来到人世间,死后必然也要赤条条的归于黄土。 而佛家便是崇尚火葬,一把火烧尽,所有的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 两个人紧紧的围着这个石盒子,玉溪然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盒子上面的灰尘。厚厚的灰尘被抹去之后,一个熟悉的图案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原来在石盒的盖子上面雕刻着一条盘旋的神龙,这条龙雕刻得非常细腻,可能起来很逼真。其实龙的图像并不稀奇,在很多地方都可以见到,但是在这里出现就有点奇怪了,钟子贤好像没有听说过佛教也是一个崇尚龙的宗派。 “喂,姓玉的你觉不觉得这条龙出现在这里好像有点别扭,这佛教大长老的骨灰盒上面竟然雕刻着一条龙,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钟子贤疑惑的问了一句,在此之前他们的确也见过不少龙的图案,就比如上次在地宫下面就见过两条瞎眼的龙,可是那都是设计者故意留之的。难不成这一次的龙图案也是设计者故意留下来的,那么他们留下这条龙又是什么意思呢?钟子贤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我目前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既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有甚么难解的秘密。或许这又是一个提示也说不定,别忘了,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没有发现那第四块石板的踪影呢。”玉溪然的分析一向都很冷静,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 “是啊,这第四块石板的确是挺让人头痛的,如果找不到它的话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钟子贤也应和了一声。猛然间他突发奇想,说不定那第四块石板就被放在眼前的这个石盒子里呢,那样的话岂不是少了他们很多的麻烦。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只要你敢想,那么就会出现你敢想的事情。这是他的一贯观点,典型的唯心主义。 想到此处之后钟子贤就伸出颤巍巍的手准备去打开这个石盒子,他的心里面还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要打开的可能是一个几千年前人的骨灰盒,这总有一点不太吉利。对于他的举动玉溪然并没有阻止,看来他是默认了,想来他也希望看看这个石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咔”,仿佛尘封了千年的结界突然被人给打破了,随着这石盒子的盖子被打开钟子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妈呀,别突然从里面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咬他一口啊!然而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这让钟子贤的心又安稳的平静了下来。看来玉溪然这次又猜对了,石盒子里面装的的确是人的骨灰。那些灰白相称的粉末状物体钟子贤见过,他的外公去世时就是他替他外公把骨灰放进骨灰盒里面的。不过在这些骨灰中好像还埋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金属块。 “咦,这是什么东西?”钟子贤赶紧把这个埋在骨灰里面的金属块拿了出来,对着石盒的边缘磕了磕,把沾染在上面的骨灰粉末给磕掉。待完全看清楚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青铜制作而成的金属块,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刻了两行字,不过全都是梵文,钟子贤并不认识。 “喂,姓玉的你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吗?”钟子贤将这个青铜金属块交给了玉溪然,玉溪然接过来看了看之后也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好像是古梵文,我也不认识。” “这个好办,咱们就把它带回去慢慢的研究,找个能认识古梵文的老师来问一问就行了。不过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第四块的石板,照理说它应该就在这里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找不到呢。”钟子贤说话间就把那块金属块塞进了身上,而对此玉溪然也没有反对。 “我总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非常的奇怪。也许我们已经找到那第四块石板了,只是还没有见到它而已。”玉溪然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已经找到了又看不见,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钟子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是我胡思乱想的吧。又或许我们之间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那些线索就是找到第四块石板的关键。”玉溪然思索着到底会忽略了些什么呢,钟子贤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很是认真。本来打算不去打扰他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你暂时就别想这些问题了,还是出去之后再慢慢的想吧。看来继续呆在这里也找不到那第四块石板了,咱们还是出去之后再想办法吧。对了,咱们该怎么出去呢,这来的时候挺简单的,这出去可有点难了。”钟子贤突然想起来这个严重的问题。 “这有什么难的,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啊!咱们只要推开入口处的那块石板,让上面的湖水灌进来。等到这个墓穴完全被灌满之后咱们不就可以出去了吗?”玉溪然说道。 “可是如此一来这个墓穴不就要被淹在水里面了吗?”钟子贤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是这样的话这须菩提长老的坟墓很可能就被毁了。 “那么你告诉我,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再说了,这墓穴本来就是建造在湖泊下面的,现在淹没在湖水里面又有什么差别呢,两者的差别并不大。”玉溪然说道。 钟子贤觉得他说的有几分到底,当下便同意了,随即一把便将那个石质骨灰盒给抱起来了。这个骨灰盒虽然是石头做的,但是并不是很沉,也就二三十斤的重量,钟子贤很轻巧的就抱了起来。 “你抱这个东西干嘛?”玉溪然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钟子贤笑了笑说道:“这个骨灰盒里面装的可不是普通人的骨灰啊,就这么把它给扔在这里也太暴殄天物了。我要把它给带出去,到时候我可要一夜成名了。”一想到可能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学家,他就兴奋不已。 玉溪然鄙视的冷笑了一声,还想说他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只见一个圆柱形的石柱突然从那个石台上面升了起来,原来这石质的骨灰盒本来是用来压住这个小石柱的,现在骨灰盒被钟子贤给抱了起来立马就启动了暗藏的机关,紧接着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整个墓穴开始颤动起来,轰隆隆的声响也此起彼伏,看来钟子贤是无意中启动这里的毁灭机关了,整个墓穴很快就要塌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钟子贤大惊之下一把就丢掉了手中的骨灰盒,那骨灰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骨灰立马就散落了一地。不过目前钟子贤可管不了这里面到底是谁的骨灰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骨灰他也不屑一顾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玉溪然预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向他们袭击而来。他现在也想狠狠的扁钟子贤一顿,要不是由于他的贪心他们也不会面临这种景象。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在他恍惚之间,只见墓门处无穷的巨浪像一只只野兽一样呼啸着向他们冲来。 本章完 第五十章:道法自然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生与死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前一刻生,后一刻死。但就是在这一生一死之间,人们才能真正的明白这生与死的含义。 当大水向玉溪然冲过来的一瞬间,他确实明白了不少关于生和死之间的含义。尽管他最终并没有死,可是他仿佛已经经历过一场由生到死,然后又死而复生的过程。至于他们到底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玉溪然已经不想再提了,直到他安全的脱险之后他还在想着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的生命在大自然面前到底代表着什么。 一星期之后 钟子贤和玉溪然两人结束了这次的印度之旅,重新返回了自己的国内。尽管他们最终也没有找到那第四块石板,但是钟子贤感觉已经没有遗憾了。毕竟这中间所经历的一切冒险都将会成为他一辈子津津乐道的事情,虽然还有点谜题没有解决,可是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们顺利的找到了须菩提长老的陵墓,并且亲眼见到了这位佛教大长老的骨灰。虽然……虽然最后不小心在大水之中把那个骨灰盒给弄丢了,但钟子贤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所以总结起来钟子贤还是非常满足的,然而他却不知道玉溪然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一回到家之后玉溪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任谁都不见,这期间无论钟子贤怎么叫门他都当做听不见。一连三天,这让钟子贤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想不开而割腕自杀,又或者开煤气上吊之类的。毕竟这姓玉的一贯心高气傲,而今却连那第四块石板都找不到,这样他肯定会觉得没有脸见人了,一时冲动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也是有可能。不,钟子贤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这样死了也太丢人了。作为他的搭档也会跟着感到耻辱,奇耻大辱。所以,所以…… “碰”得一声,钟子贤让开锁的工人砸开了他家的大门。玉溪然就坐在客厅里面,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喝完了的铁观音。 “姓玉的你还没有死啊,我还以为想不开自杀了呢,害得老子白白的担心了一场。”钟子贤本来还非常担心他会自杀的,可是看到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之后反而又有些不平衡了。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烦我了吗,是不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啊!”玉溪然丝毫不领他的情,面色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靠,别好心当做驴肝肺啊!老子要不是因为担心你才不会大老远的去找个开锁的师傅来砸你的门呢!”钟子贤感觉有点委屈,可是接下里玉溪然的话却让他抓狂。 “你知不知道我那个门值多少钱,现在你把它给弄坏了想想怎么赔吧!” “草,不就是个破门嘛,能值几个屌钱,回头我就让人给你拉一车过来!”是的,钟子贤最不缺的就是钱,他老爸可是远近闻名的大企业家,他们家可能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玉溪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而钟子贤却在这个时候有话说了,只见他面色一转的笑道:“对了姓玉的,我已经找人翻译那青铜金属块上面的文字了,你猜上面说的是什么?”钟子贤口中所说的金属块自然是指他们在须菩提长老的骨灰盒里面发现的那个。 “万法皆自无,无中生万法。”玉溪然听罢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的?”钟子贤显然有些错愕,是的,这两天来一直没有见过他出屋,也没见过他去见什么人,他是怎么知道那些古梵文的意思的。 “难道只有通过问人这一条路径才能知道那些古梵文的意思吗?”玉溪然说着便向钟子贤扔过去一本书,钟子贤看了看竟然是一本关于古梵文的字典,原来他是从这里头得来的。 “你是怎么理解这两句话的,我想了好久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钟子贤问道。 玉溪然顿了顿,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文化与文化之间虽然有地域上面的差别,但是正所谓大道相通,古往今来的名家著作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是异曲同工的。在老子的《道德经》里面有过这样几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生于有,有生于无。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由最原始的‘道’衍生而成的,道本身也是虚无的存在,可是最终可以经过运动变化而衍生出真实的存在。就像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一样,这是古人对世界的朴素认识。而这两句真言:万法皆自无,无中生万法归根究底也是这个意思。”玉溪然说了半天,把个钟子贤说的是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 “你说了半天到底想表达什么呀,我怎么听得晕晕乎乎的。”钟子贤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玉溪然轻笑了一声,看了看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须菩提长老的骨灰盒上面雕刻的那条龙吗?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在佛教长老的墓穴里面怎么可能会出现龙这种意象呢?直到我弄清楚了那青铜金属块上面的文字之后,我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原来这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联系?什么联系?”钟子贤赶紧追问了一句。 “其实龙这种动物本身也是不存在的,它也是通过截取各种动物身上的一部分拼凑而成的。比如蛇的身,鱼的麟,鹰的爪,鹿的角等。龙本来是没有的,可是经过拼凑之后就有了。这不正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理吗?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之后,我终于揭开了一个秘密。”玉溪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弄。 “秘密,快说是什么秘密?”钟子贤脸上的兴奋和激动之色也越来越浓。 “关于那第四块石板的秘密。”玉溪然淡淡的说。 “第四块石板?天哪,难不成你已经知道那第四块石板藏在哪里了?”钟子贤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准确的说是已经找到那第四块石板了。” “已经找到了?在哪里呢,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啊!”钟子贤迫不及待的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玉溪然的表情依然淡定的有些过分。 “哎呀我的好哥哥呀,你就不要再打哑谜了,赶紧告诉我吧,我都快急疯了!”钟子贤发疯的说,眼看就要给玉溪然跪下了。 玉溪然冷笑了一下,然后才不急不躁的说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就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而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我们总以为那些石板一共有四块,等到在三大圣地里面找到了三块石板之后就更加确信了这个观点。实际上则不然,那第四块石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什么,你是说那第四块石板……”钟子贤难以置信了。 “没错,根本就没有第四块石板。所谓的第四块石板就是由前三块石板拼凑而成的。”玉溪然说完就指了指那三块放在茶几上面的石板,他的话让钟子贤再一次的感到了惊讶的味道。 “由三块石板拼出来的,不对啊,这三块石板的大小根本就不一样,要是勉强拼在一起的话根本就不吻合。”钟子贤立马就取过那三块大小不一的石板拼凑了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拼都感到非常的别扭。 “正是因为它们大小不一,所以才能拼出第四块石板的。而你之所以拼起来会感到不吻合是因为你拼的方法不对,并不是上下横竖拼凑的,正确的拼凑方法是将这三块石板逐一重叠起来的。”玉溪然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钟子贤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三块石板的大小不一样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想到此处他就立马将三块石板逐一的重叠起来,一个类似于金字塔样的建筑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那就是这个结构看起来让他忍不住的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眼: 回!没错,从上往下看来,如果从平面上来分析的话,那正是一个类似于回字的标记。天哪,原来这第四块石板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边,只不过它潜藏的非常隐秘,或者说是特殊,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它而已。 “如此说来这张地图就完整了,咱们只要按照平面分析的原理把它誊抄在纸上面就行了。可是这张地图到底指向何方呢,如果是须菩提长老的墓穴也不对啊,因为须菩提长老的墓穴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钟子贤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存在这么一张地图,那么必然就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去发掘。我想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下一个旅行了。”玉溪然似笑非笑的说道,钟子贤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 “你是想去探寻这张地图里面的秘密?” “没错,你可以选择不和我一起去,如果你害怕的话。”玉溪然特地加了一句。 “害怕?你开什么玩笑,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钟子贤害怕了?”很明显钟子贤又中计了,他接着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把这个立体的地图给平面化,不然这样看上去很不自然。你这里有纸币工具吗,我来誊抄一下。” “这个还让你费神,你看这是什么?”说吧玉溪然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钟子贤展开一看,上面山川河流的标记很清楚,不是一张完整的地图又是什么。原来玉溪然这两天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就是为了这个呀,看来他早就准备好一切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钟子贤得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 “这个不着急,因为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去把我房间的门给重新装好。”玉溪然指着门口倒下去的门板轻笑着说。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佳人归来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等待的终点就是幸福的起点。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美丽的春天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残余的暖暖色调依然极力的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渲染,但依旧阻止不了春归的脚步。 少了江南杏花春雨的滋润,空气中也没有新春泥土中那芬芳的气息。就是这么一个略带有喧嚣的城市,在结束了一天的热闹之后又重归于静谧。白天那湛蓝如洗的天空被泼上了漆黑的墨,浓得化不开的夜幕中霓虹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点点的若墨盘中跳动的红、蓝、紫水晶,挥洒出黑夜中唯一的灵动。 精致简洁的小阁楼里,小巧的台灯散发着温柔的白光。它照在一张恬静的脸上,微微的透露出傅粉般的白。薄薄的嘴唇,不似那种温润的红色,却偶尔会泛出那种浅浅的弧线美。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待送到嘴边的时候,却发现杯子中已经没有水分的残留。只有底部几片蜷缩的茶叶,如少女柔美纤细的玉体,安静弯曲的躺在杯底。 男子自嘲似的苦笑一声,他取过那把久置的长雨伞轻轻的抚了抚,像抚摸婴儿面颊一样的小心。 两年的光阴,仿若隔了千载,漫长而心酸。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你可曾也倚窗凝望,企盼着伊人的归来?夜幕沉沉,苍穹无语。小阁楼里的光亮逐渐化作了这座城市上空万点繁星中的一颗,隐没,无痕。 “她明天就要回来了吧。”安静的夜里,不知是谁,在浅浅的低语。 “怎么还没有来呢?”机场宽广的等待大厅里,钟子贤焦急的看着表,来回的踱着步子。从早上八点钟子贤就赶到此地,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的他此刻早就心烦气躁了。 一旁的公共座椅上是一个四十多岁,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显然那张久经沧桑且成熟的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焦色。漆黑的皮鞋在不停地碾动着脚下的几个烟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看上去镇定十足。 “我说阿贤呐,你小子安静一会行吗?月儿的航班要十点半才到,现在才十点二十分还差几秒,你瞎着急什么呢?”中年男子又一次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的吸着。 “颜叔叔,我说您老就别假装镇定了!从半个小时之前您就在偷偷地看表,已经不下数十次了,恐怕您老此刻的心里面要比我着急的多吧?毕竟两年没见到您的宝贝女儿了,我就不信您不想她!”钟子贤嬉皮笑脸的说道。 中年男子的脸上微微一红,赶紧猛吸一口香烟以掩饰这一失态的表情,假装生气的对着钟子贤嗔道:“就你这臭小子嘴刁!” 这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名叫颜天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企业家。手下的公司在不久前才刚刚上市,正可谓是如日中天。他在这座城市里毫无疑问是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商海沉浮的企业巨擘,此刻的内心也被无限的慈爱所笼罩占据着。就这么一个心肝似的宝贝女儿,若不是因为她在音乐和舞蹈上有着非凡的天赋和热爱,他才不忍心将这个掌上明珠送到隔海的彼岸大陆上去留学深造呢!整整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虽然无时无刻不在经济和生活上关心着她,但仍然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她在国外过的好比好,过的习不习惯。虽然她在国外有个对她百般疼爱的姑姑,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但一颗牵挂的心仍然是放不下。 又怎么能放得下呢?她母亲走得早,从小就缺乏母爱的关怀。父爱再过伟大,也不能代替亲情的全部。而今终于要见到她了,这个生命中的精神寄托。内心处复杂的感情一时间袭击而来,而此时此刻他在表面上还能保持着镇定,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这个时候,玉溪然就坐在他的旁边。 这个外表上看来似乎缺乏人类正常感情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副喜怒不现于形的淡定表情。似笑非笑的脸上,神色如一。即使是目光如炬的智者,也读不懂他此刻的心境。 “你倒是比那个阿贤稳重多了。”颜天成冷不丁的转过脸来问了一句。其实他一直都非常的欣赏这位年轻人的才干,也很想把他收归旗下为己效劳。他并不是嫌贫爱富的势力之人,所以并不反对自己的女儿和他交往。他反而非常肯定和欣赏自己女儿的看人眼光,以为她并没有找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作终生的伴侣。在他的心中,他甚至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东床快婿。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仿佛就是故意给他一种刚硬的感觉,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傲气,是不可驯服的。不过他有颜月儿这一沉重的砝码作赌注,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归于自己的马下。他这样想并不是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来做交易,而是他认为他确实是一个值得女儿托付终生的人。况且女儿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他不是不清楚,自从心爱的妻子离开他之后,女儿便成了他的全部精神支柱和所有希望的寄托。他之所以还在商海中沉浮打拼,全部都是为了她。女儿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是吗?”玉溪然神色不变的回答,只是脸上又加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颜天成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轻笑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去。他并不是那种有很强门阀之见的人,因此曾来没有因为玉含笑是一名小小的报社记者而白眼于他。况且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早就对他情根深种,这一点他心知肚明。他也有心把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再深一个层次,然而不知怎么的,对方总是在有形和无形中回绝着自己的心意。这一点始终让他不明所以,是因为他天生骨子里就有着一股傲气,不想让人认为他是因为豪门的提携而不是凭借自身的能力才有可能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吗?或许是这个原因吧,颜天成这样想着。 还有五分钟,她的飞机就要到了吧!在漫长的等待中,谁的心在一分一分的煎熬? 终于看见机舱那边有人成群的走过来了,几乎在同时三人都站起身来。包括玉溪然也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到稀稀落落走过来的人群中。他们将目光死死地盯着人群的方向,急切的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 出现了!那个窈窕美丽的身影! 她似乎也在朝着里张望着,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她清丽如花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欣喜而动人心魄的娇艳笑容。 “小溪!”随着一声清脆悦耳而又柔情万千的呼喊,女孩在那一瞬间像一只展翅的飞燕,又像一只脱动的玉兔。她扔下手中沉重的行李箱,向着那个梦里回荡的地方飞去。 这明显是一个不顾一切的怀春少女,扑进良人怀里的情景。彷如压抑了万载的缠绵相思,至此才放肆而大胆的释放出来。一个毫无保留的温情拥抱,胜过千言万语的柔情缱绻。天地间归于沉寂,都化无声。 直到身上柔软的触感刺激着感觉神经,玉溪然才猛然醒悟过来。“小溪”?多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那个专属于她,只有从她的口中才可以叫的名字。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悦人耳,那么的引人遐思。 而此刻,那个美丽而柔软的身子就扑在自己的怀里,真真切切的感觉,不似在梦里。如一块温软的碧玉,紧紧地,暖暖的贴在自己胸前。很奇妙,很幸福的感觉。假如这一刻即为永恒,那么就让时间静止吧! 玉溪然的两条手臂僵硬的愣在半空,面对这突如其来,毫无心理准备的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情景,一向冷静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体内有种奇异的感觉在上升着,炙热中还带有点邪恶。玉人在怀,该伸出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相拥吗?这个念头他在那一瞬间是有的,但仅仅只是那一瞬间,在下一个瞬间他理性的定力已经支配着他的双手想要轻轻地把她推开。 当那双有些迷茫的手触及到她肩上裸露的温润肌肤时,那种邪恶的念头又突然兴起,搅得他心神一荡。他想把怀里的人儿推开,但那块软玉却用力的把他抱得更紧了。 玉溪然强烈的压抑着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但在保持着头脑清醒的同时嘴巴却变得迟钝起来。 “月儿……你……你不要调皮好吗?这……这样不好……”天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颜月儿这才从幸福的喜悦中抬起头来,脸上仍是欣然的,醉人心魄的美丽笑意。可只是把头抬起而已,那纤巧的身子仍然紧紧地依偎在玉溪然胸前。此刻,那双如水般清澈的明眸正柔情万般的看着他。女性无以伦比的妩媚当真给人一种无法抵御的态势,纵然是心硬如铁的顽石遇到这种情况也瞬间化为绕指柔。玉溪然此刻终于深刻的明白为什么自古的英雄豪杰都难过美人关的道理了。被那双温柔的秋波深深的注视着,他淡定的脸上竟然破天荒的升起一朵红晕。他不敢与怀中的玉人对视,那勾人心魄的娇媚眼眸会让他欲罢不能,迷失灵台上残存的一点点空明。 “有什么不好的,小溪,我想你!人家都两年没见到你了,你就不能让我多抱一会啊!”颜月儿语带娇嗔的粉面上似乎又增添了一份媚意,玉溪然无奈的只得摇头苦笑。 “我说闺女,你老爸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二十年,又送你到国外去留学。怎么回来之后却不见你来拥抱我,反而去抱一个外姓的小记者,难道他比老爸我还亲吗?”满脸慈爱表情的颜天成清了清嗓子,似乎要提醒颜月儿:你老爸我还活着呢! “爸爸!”颜月儿假装生气的一跺小脚,朝着颜天成投去娇嗔的眼神。颜天成耸了耸肩,脸上慈爱的表情有增无减,笑了笑说道:“算了算了,正所谓女生外向,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不要我了。” 颜月儿的脸上一红,随即便松开了搂在玉溪然腰上的手臂,目光一转落在了钟子贤的身上。 “阿贤,你也来啦。”她笑盈盈的走过去,大方的挽起他的手臂。 “今天你回国,我怎么能不来接你呢?月儿,两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钟子贤脸上的表情一动,立马就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是吗?你也不错呀!比以前更加帅气了,肯定有不少的女孩子围着你转吧!”颜月儿的脸上又是一红。 钟子贤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再看向颜月儿时,只见她一袭鹅黄色的及膝吊带长裙,两条莲藕般的酥臂自然垂下。葱白似纤细修长的玉指上,小巧的指甲光洁可爱。乌黑光亮的披肩长发如流云瀑布一样泻在身后,有几根散落在耳畔,划过白皙美丽的脸庞,粘在白瓷般光滑细腻的脖子上,清晰可数。脚上是一双粉红色的环扣小皮鞋,鞋跟不是很高,鞋边缘镶着花边。薄如蝉翼的丝袜包裹着丰润笔直的小腿,看上去既性感艳丽,又纯真可爱。 钟子贤一时间看得呆在那里。 却听身后一声清脆曼妙的咳嗽声传至,转目一看,又是一个清丽脱俗的长发女子缓缓走来。 明眸善睐,柳眉杏眼。两片粉白中透着绯红的桃腮,像精细的雕刀雕刻一样的匀称秀美。小巧的瑶鼻之下,鲜润的樱唇微张,贝齿轻起。明艳中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哀愁。一身纯白胜雪的连衣裙,毫无杂色。布料轻柔细腻,顺滑流畅。长长的裙裾几欲拖地,只在轻盈慢走间微微掀起裙角的那一刻,才能看到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小皮鞋。是没有花边的那种,纯白色的款式。 这女子有种古典的美,这是让人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会产生的感觉。 颜月儿快步迎上那个迟来的古典美人,挽着她的手来到众人面前笑了笑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国外认识的闺中密友,她叫黛莎。我们两个可是情同姐妹呢!黛莎,这是我爸爸,这是小溪,这是阿贤,我和你说过他们的。哦,对了!小溪的名字叫溪然,只是我一人才叫他小溪的。”最后她特地补充了一句,生怕这个叫黛莎的女子听不懂。 黛莎朝她笑了笑,随即便向颜天成温语问候。 “颜叔叔您好,我听月儿常常念叨着您,说您是一位模范父亲。”她语言简单,却大方得体。 颜天成老脸一红,笑了笑说道:“月儿她从小被我宠坏了,就爱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当真。欢迎你的到来,你刚刚回国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去委屈一下,家里没有别人,你也正好陪着我和月儿说说话。” “那就麻烦您了。”黛莎非常礼貌的接受了邀请。她的目光闪到了玉溪然和钟子贤的身上,但只是示意性的点头一笑,并没有说话。 不过当她的眼神与玉溪然相接的一瞬间,在那双美眸的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一闪而过。似是幽怨,又似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一切看在玉溪然眼里却是那么的分明,他敏锐的观察力可以捕捉到对方眼睛里任何细小的波动。他隐隐的有种奇妙的感觉,感觉与这位初次见面的美丽女子黛莎之间仿佛有着一种很微妙的渊源,但具体是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表现出不解的神色,随即便打消了这种奇怪的念头。 而此时颜月儿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她亲昵的挽着手臂,他虽然感觉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想去甩开她,就这样本能的被她牵着。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一旁的钟子贤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纵然他的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并不痛快。这一切都被那个叫黛莎的女子看在眼里,可她对此又视而不见一般,静静的站立一边默不作声。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切的俗事都和她无关。 颜天成拨了个电话,很快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豪华轿车便驶来了。司机同他打了声招呼之后便麻利的将两位小姐的行李搬到后座箱里。众人坐好了以后,司机便发动了引擎。轿车往来时的方向驶去,车窗里传来颜月儿那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声音: “小溪,你怎么还留着胡子呢?回去之后,我给你剪掉吧……”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良辰美景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为颜月儿和黛莎洗尘接风的丰盛晚宴在颜家豪宅的华丽大厅里举行。 颜月儿心花怒放,喝了好些的红酒。却不知自己的酒量着实烂的可以,几杯酒下肚之后已经是红晕满天飞,找不准东南西北了。她倒是轻松,头昏脑胀的倚在玉溪然的身上撒酒疯。只顾自己说着胡话,安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玉溪然素来是滴酒不沾的,此刻他自然是清醒得很。只见这时的颜月儿已经换上了一身水绿色的裙装,眩迷的灯光掩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晶莹可爱。秀丽的容颜上酡红片片,更增添了几分娇媚之色。 玉溪然勉强的端正而坐,屏气凝神的彷若无事一般。但面对着这如水般的无意挑逗,叫他的一颗心如何能够冷静下来?他难免有些心持摇摇了。可他毕竟是定力深厚的一派,短时间还不至于失去了方寸。然而这怀里迷糊的颜月儿却似在故意检验他承受能力的极限一样,柔软而充满质感的娇躯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一波又一波的,不断摩擦着他身上每一寸的触觉神经。 “小溪,我头晕,好难受……”她神志不清的说着些什么,秀发螓首在他的胸前拱来拱去。酒香混着她身上甜甜的体香,中人欲醉。 玉溪然如临大敌一样抵御着她一次又一次要命的攻击,不能让她再继续胡闹了,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他目光所触,落在了与颜月儿并肩而坐的黛莎身上。 此刻她仍然一身雪白的裙装,仿佛只有白色才能衬托出她那冰雪般的气质,出尘的美。白皙的脸上脂粉不施,却有一抹淡淡的红。似夏日荷塘里一朵绽放的莲花,粉嫩的荷头晕染着一滴艳红的血。她也喝了点酒吧,要不怎么会脸红呢? “你……你可以帮我一下吗?”他嘴角处挤出一丝苦笑,那双平日里深邃不见底的幽深眼眸中,此刻只有无奈和乞求。 黛莎放下手中的酒杯,白嫩修长的纤手拢了拢耳畔的一缕青丝。她看了看玉溪然,又看了看他怀中醉眼迷蒙,极尽妖冶的颜月儿,顿时会意。她嫣然一笑,美得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而此刻,这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在他的眼里看来却似嘲笑一样。嘲笑他的窘迫,嘲笑他的无地自容,他的表情更加尴尬了。他又强行的笑了一下,难看而做作。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揽起了颜月儿的腰肢,将她送到黛莎的怀里面。 黛莎接过颜月儿搂在怀里,柔软的手掌如母亲一般慈爱而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颜月儿却被这一接一送的动作给弄醒了,一只胡乱挥动的小手无力的拂过黛莎光滑细腻的下颐。 “咦,小溪,你的胡子什么时候剪掉了,我……我怎么摸不到了呢?”看来她真是醉了,而且醉的昏天暗地了,酒精的力量无与伦比。 “死丫头,都醉成这样了还不老实。”黛莎的手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满含笑意娇嗔。随即对着众人说道:“我先带她去休息一下,失陪了。” 众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颜天成立刻吩咐佣人领着黛莎和颜月儿去卧房,黛莎优美的轻笑一声便连搂带抱得把颜月儿给弄走了。餐桌上还留下三名男子:一脸尴尬的玉溪然,一脸阴暗的钟子贤和一脸假装糊涂、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的颜天成。 这场宴会就在这种不知是喜、是悲、是尴尬还是缠绵旖旎的气氛中结束了。 由于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钟子贤和玉溪然便被颜天成给强行留了下来。郁闷了一天的钟子贤在洗漱完毕之后就早早的睡去了,倒是玉溪然却没有一点睡意。 夜,静的有些怡人。晚风轻柔的拂过耳畔,暖暖的,很舒服。月光如水,清辉明亮,照在这花香四溢的庭院里,似给它整个的镀上一层浪漫的银纱。 玉溪然信步的走着,手中的雨伞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嘀嗒,嘀嗒”的敲着,如琴键上跳动的音符,在静静的夜里暗传着思绪。 他在一丛花簇前驻足,慢慢的蹲下身去。他不是为了看花,而是拈起地上的几片残叶。一段不久前的心酸涌上心头。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婉转而绵长。 “叶本无根空自在,哪堪昨宵风雨摧?”他苦笑了一声,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一旦想起来还是让他寝食不安。 他是对他心存愧疚吗?他为什么总是难以忘怀?到底是那个人错了,还是自己的不对?应该是那个人错了吧,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并不违反原则的事情。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总是安静不下来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蹲在那里,对着几片叶子发呆。或许是腿麻了吧,他拄着长雨伞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在他转过头去准备离开的那一刻,他怔住了。 月华如练,在他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苗条的白色身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清辉映照下,那人如饮愁含恨的蟾宫仙子,清丽无双。是黛莎,正是黛莎。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柔白的睡裙,裙摆及膝,露出一段白嫩纤细的小腿来,晶莹剔透。脚上是一双精巧的粉白色拖鞋,长长的秀发有些乱了,有几缕俏皮的发丝散落到酥胸前,风拂着它轻轻地颤动。她看上去带着几分慵懒,但更多的是妩媚的妖娆。 古人说女人在两种状态下最美。 一种是刚刚出浴的时候,像出水的芙蓉那样,含芳带露。从华清池里走出来的杨贵妃,倾城一笑,惑乱君王。第二种就是慵懒的睡态之美,星眼迷蒙,欲弛还张,极尽人间艳色。 眼前的景象大概就是所说的第二种美吧。 黛莎静静而立,晚风吹着她柔顺的发丝,微微掀动起洁白的裙角。她脸上的表情凝滞,好像暗含了无限的哀愁、怨恨,丝丝不断,如连珠,如细雨。 “你……你怎么还没睡啊?”玉溪然低下头去,不敢去正视那双满含幽怨之色的眼睛,还有那张绝美的脸。 “我睡不着。”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黛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柔。 “那……月儿她……她睡了吗?”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嘴巴怎么突然间变得迟钝起来。 “嗯。”她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 “那……那好……我也去睡了。”说罢,他就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他有些发慌的地方,这个让他发慌的人。 “可以和我说会话吗?”夜色中,月光下,这个清婉而悦人心扉的声音钻入他的耳畔,刺激着他的听觉神经,让他心怀希冀,无法拒绝。 “好……好啊。”几乎在一瞬间,他停下了已经迈开的脚步。 “叶本无根空自在,哪堪昨宵风雨摧?很有韵味的诗句啊,是你自己写的吗?”她朝他眨了眨动人的睫毛。 “这……是啊,怎么,你都听到了吗?让你见笑了。”他还是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听月儿说你在古典文学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和造诣,古体诗词写的很美,这在现在很少见呢!”她妩媚的脸上升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呵呵,你不要听月儿她胡说,她就爱……你知道的,她有些……调皮。”一提到这个名字,在他的内心里面就会不自觉的升起一阵怜爱和亲切。 “她很喜欢你是吧?”她突然毫无征兆的问了这一句,直白的没有任何含蓄的成分。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了。过了好半响,他才尴尬的一笑说道:“她……她对我真的很好。” “那你呢?你也喜欢她吗?”她简直就有些口无遮拦。 “我……”他这次真的语塞了。 是啊,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包括颜月儿本身也没有这样问过他。“你也喜欢她吗?”这简单的几个字直透他的内心。他不是傻子,颜月儿对他情根深种,死心塌地,他怎会不心知肚明?而自己对她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他也的确考虑过这个问题,答案他是清楚的。他不仅仅是简单的喜欢颜月儿,而且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他慎重的把握自己的感情,这不是一个风流男人骗人的谎话。 她温柔的目光安静的注视着他,在耐心的等待和盼望着他的回答。 “是啊,我很爱她,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她了,因为她真的很好。而且我也对自己承诺过,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负责的,男人就应该这样,承诺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似是对他的答案很满意吧,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丝淡淡的微笑。但漆黑星眸的深处,却锁不住那股应时而生的失落。 “我要去睡了。”她又伸手拢了拢垂下来的秀发。 该说一句挽留的话吗?说一句让她留下来的话。哪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再奢求和她交谈半句,就这样静静的伫立,静静的相对,一直到黎明的到来也好。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她又笑了,浅浅的笑。笑的那么苦涩,那么的让人心酸、心动。 “你也早点休息吧。”她优雅的转过身去,走了。晚风送来她身上暗暗的幽香,中之欲醉。 月光柔和,投在一个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上面,在深深的夜幕中显得那么的憔悴,那么的孤独。他凝视那个背影许久许久,直到她消失在夜色中。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股绝尘的香味,还有伴随着的,一声长长的叹息。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白马驮经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如果你愿意,那么处处都能听到梵唱和佛音。经过几天的研究和分析,玉溪然和钟子贤二人最终确定了那块拼出来的地图所指的地点就是今天的古城洛阳,而更加精细一点的地点便是洛阳的白马寺。至于这白马寺里面到底潜藏着什么秘密就不得而知了。 玉溪然决定要到白马寺走一趟,不管结果如何。 再说那两个刚刚回国的女孩,舟车劳顿后的快慰欣喜,沉醉放纵后的舒心安宁。一夜的清梦佳期,送走了所有的倦容宿醉。 黛莎说国内的朋友已经帮她找到了住处,这就要搬过去。颜月儿如何能答应?抱着她的腰,几欲声泪俱下的拼死挽留。几声“好姐姐别走”直甜到心窝里,酥到骨子里。黛莎哪还有反抗的能力,只得暂时留下来。不然真得被这小妮子给活活腻死。 玉溪然想要偷偷的去白马寺,顶多再带上钟子贤一个人。但是这样的事情目前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件事情竟然传到了颜月儿的耳朵里。至于颜月儿到底是如何知道的,这一点玉溪然用脚趾头也能够猜出来。 “钟子贤,难道你的嘴巴是烂棉花做的吗?让你守住点秘密难道就这么难吗?”从语气上来判断玉溪然应该是很生气,实际上他的确是很生气。 “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你也知道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月儿了,这见到她之后必然有很多话要说嘛,所以……” “所以你就把咱们要去白马寺的事情告诉她了?”玉溪然的冷笑看起来非常狰狞。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嘛,好吧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钟子贤自觉理亏。 “道歉?现在道歉有个屁用!现在那小妮子死活要跟着一起去,你说说该怎么办?” “去就去呗,反正月儿她好久没有回国了,现在正好带她去散散心啊!”钟子贤无耻的笑了笑。 “散心?你说的倒好听,咱们到白马寺去是为了散心吗?月儿跟着咱们说不定会遇上什么意外,到时候我非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可!”玉溪然并不是在恐吓他,如果颜月儿真的遇上什么不测的话,他真能把钟子贤给宰了。 “那……那你就去劝劝月儿,让她不要跟着一块去?”钟子贤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哼哼,那小妮子是什么性格难道你不明白吗?让她不要去?你去劝她试一试?”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钟子贤听完之后就哑口无言了。是的,依照颜月儿那任性妄为的小姐脾气,让她不要跟着除非他钟子贤以死相逼。 于是乎,两天后前往洛阳的飞机就载着几人出发了。飞机上面除了随行的颜月儿之外还有一个人,她就是那个谜一般的女子黛莎。 “小溪,咱们这次去洛阳的白马寺到底要干什么呀?听阿贤说要去找什么古墓,听起来就挺好玩的,是不是真的呀?”飞机上面的颜月儿嘴巴一直不肯停,把着情郎的胳膊问来问去。而玉溪然总是微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她,顺便讲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钟子贤倒老实了许多,自始至终也不敢插一句嘴,因为他害怕一旦再说错什么的话玉溪然就会直接把他从万米高空给扔下去。至于那个一身白衣的黛莎就更加神秘莫测了,冷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 地点:洛阳白马寺的门前 而今正是花红柳绿的时节,白马寺周边的风景更是秀丽如画,美不胜收。青山笼翠,烟霞缭绕。满山浓浓的绿意,似是在诉说着盎然季节的无限活力。幽幽的钟鸣之声,由远及近,清澈而空明,静心的梵音化解着世间的痛苦。 钟子贤一马当先,边走边回头,不住的催促。玉溪然紧跟其后,一手被动的让颜月儿抓在手里,牵引着她向前,那把长雨伞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抢了过去。说来也奇怪,这把一直与他形影不离曾不让别人触手的雨伞,此时它就握在颜月儿的手里,却不见他有一点点异样的神色。 走在最后的是一身素装的黛莎。 纯白色,紧身透气的流线裙,裙裾一直延伸到脚踝处。足蹬一双纯白色薄底旅游鞋,裙角摆动,衬托着纤巧修美得身躯,典雅中透着几分柔美可爱。这女子好像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通体的纯白,宛若仙子般纯洁唯美。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眼眸中水波流动,顾盼生姿。 典型的标准寺院建筑,迎门是一个很大的长方形宽鼎,鼎中插满了大大小小的檀香。烟气蒸腾,佛音渲染。正殿三门并立,中间一大门,两旁各一小门,这在佛门中被叫做“三门殿”,是佛殿传统的建筑格局。两旁小门正对的地方分别立着一尊青白色的大理石石雕马,马头低垂,神态安详,好像在聆听玄妙的佛音一样。 颜月儿蹦跳着走到一尊石马跟前,摸着那低垂的马头,回首对着玉含笑嫣然一笑。 “小溪,你快看这石头马,雕刻的真逼真耶!不过它怎么没有长胡子呢?”很明显她在故意调侃着那位小胡子青年。 玉溪然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几缕须丝,走到她的身边,苦笑一声说道:“月儿,可不许胡说呦,这两匹石头马可不一般呢!它们有一段不小的来历呀,有着着不凡的象征意义。” “两匹石马会有什么象征意义?这里面有什么典故吗?小溪,你快点给我说说。”颜月儿深知他见识广博,眼下听他之意好像这两匹石马真的有什么故事,便一时间产生了兴趣。 “是白马驮经的故事吗?”一个婉转若莺啼的声音,是出自那个纯白色裙子的女主人之口。 “什么?黛莎你也知道这两匹马的来历吗?”颜月儿看了看这个一路上一直不言不语,此时却中途插话的黛莎。 黛莎笑了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一眼玉溪然,点头“嗯”了一声。似是冥冥之中有种感召一般,与此同时玉溪然的目光也向黛莎站立的方向看来。四目相接,霎时又避了开去。一个微小的动作包含了什么样的言语,大概只有慧眼的佛才能猜得到吧。 颜月儿忸怩的拉着黛莎的手腕,还要继续寻根究底。但看她那副抬眼望天,恍若不闻的优雅态势,铁定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只好再次赖上了玉溪然。 “小溪,还是你说给我听吧,那死妮子就爱装深沉。”她调皮的朝着黛莎吐了吐舌头。 “哎呀,若论起装深沉,某人可是首当其冲的主。”耐不住寂寞的钟子贤适时的插上一句,眼角的余光斜向玉溪然,满脸坏笑的猥亵表情。玉溪然知他话语中提到的某人必定是指自己,神色一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钟子贤干笑一声耸了耸肩,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小溪,你快告诉我嘛!”颜月儿娇柔的声音就要滴出水来。 “说到这两匹石马,便要提到眼前这座很著名的古寺院白马寺了。它是佛教传至中国以后兴建的第一座寺院,历来有中国佛教的‘祖庭’之称。而今在各地都有以白马寺为名的寺院,但最著名的就是洛阳的这座白马寺。它是汉明帝专门为从天竺也就是古印度传道而来的两位高僧建造的。据说当时天竺国著名的高僧迦叶摩腾应汉明帝之邀前来中土传道,途中遇到了一位以白马驮着经书和佛像的另一位高僧竺法兰。二人相谈甚欢,便结伴来到中土。汉明帝为此特地为两人建造寺院,为了表彰白马驮经之功,便将此寺院命名为白马寺。”玉溪然捏了捏颜月儿小巧的鼻子,耐心的给她讲解。 “你说是就是啊,我就偏偏不相信,说不定这两头石头马是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呢!”明知道自己是无稽之谈,但是钟子贤就是喜欢和他抬杠。 玉溪然冷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满是不屑和嘲讽的意味。看来他并没有想反驳的意思,好像和这个无知的笨蛋争论是一件耻辱的事情,他不屑为之。而就在此时,一个温婉却十分坚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天王殿内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不可能的!白马寺的那两尊石雕白马是原原本本的宋代雕刻!”刚才还仰首看天的黛莎重又垂下头来。 “没错,那白马寺虽为汉代所建但那两匹石马却并非固有。它乃是宋代太师魏咸信墓前的陪葬之物,是实实在在的宋雕。只是到了后来才被白马寺的主持师父移到了那里,那也不过就是近几十年的事情。”不知怎么的玉溪然却接过了话头,似是被黛莎的言语感染了,又似是特地为她证明着什么。 “呦呦呦!瞧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鹣鲽情深,还真像小两口子呢!”钟子贤这张狗嘴里当真是吐不出象牙,玉溪然发誓总有一天非把它扯个稀巴烂,喂狗。 “死阿贤,你胡说些什么呢?小溪和黛莎怎么能是小两口子呢?”显然颜月儿首先是不同意了,杏眼圆睁,满脸薄怒的看着钟子贤。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打破醋坛子的酸味。 钟子贤知道自己闯祸了,心中虽是极不乐意颜月儿的醋意横生,但看到她那副掐起***,娇小嗔怒的可爱样子时心中的爱怜之感顿时压过了不痛快的翻涌。他有意的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了。 再看看那边的玉溪然,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尴尬难堪到了极点,完全不像他平时一贯冷静的姿态。牙关紧咬的,恨不得将那个满嘴生疮的家伙撕成碎片,咬成肉丝,再磨成粉末。黛莎的情况相对好些,她紧绷着白皙的面孔强作镇定。又一次的抬首望天,纤指暗暗的在下边搅着裙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她内心的悸动。不过任她表面上如何安之若素的泰然处之,总免不了一抹羞起的淡淡红晕偷偷地爬上她的双颊。如两片绮丽的桃红,悄然升起,又悄然落下,毫无声息。 好在这些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颜月儿的注意,因为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到对付钟子贤的身上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媚光四射,正炽烈的往他的身上喷着高热的酸火。 “好了啦,我的小姑奶奶,算我说错了话还不行吗?咱们还是赶紧进寺去吧,去晚了可就烧不到香喽!”钟子贤嬉皮笑脸的打破僵局,当先头也不回的冲劲殿门。余下三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也都鱼贯的进入大殿里。 穿越了供奉四大天王和弥勒菩萨的天王殿时,钟子贤自作聪明的指着四大天王手中的武器,问他们这些各自有什么象征的意义。对于这种幼稚型的问题玉溪然根本就懒得回答,他恍若未闻。黛莎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迷离的看着周围。她表情严肃的若有所思,却不是思考钟子贤提出的问题。倒是颜月儿,欢喜雀跃的好像知道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那大大王的剑上有剑锋,也就是‘风’;二大王的琵琶能调音,也就是‘调’;三大王拿着伞,代表着‘雨’;四大王手里的那条龙,龙须顺滑,代表着‘顺’,连起来的话就是‘风调雨顺’,我说的对不对啊?”颜月儿头昂的高高的,骄傲到了极点。 玉溪然在一旁窃笑不语,只有钟子贤不怕死硬要往枪口上撞。 “什么大大王,二大王的,月儿你怎么随便给人家改名字呢?那应该是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多闻天王和持国天王。”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很有知识,很会卖弄。 “什么嘛!我说他是大大王,二大王,他就是大大王,二大王!死阿贤,你敢说我说得不对吗?”颜月儿再一次掐起***,竖起柳眉,露出富家千金的娇蛮本性。 钟子贤吃了个哑巴亏,嘴巴张的大大的就是吐不出一个字。玉溪然只顾摇头苦笑,避得远远的,免遭涂炭。唯有黛莎一人仍旧满脸的肃穆之色,如莅临圣地一般的庄重。这种表情只有玉溪然一个人看在眼里,可他只是暗暗皱眉,并没有言语。 颜月儿指着那殿中袒胸露乳的弥勒菩萨说道:“我记得有一副对联,说的是:笑口常开,笑人间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世间难容之事。说的就是这位背着布袋的老和尚吧!小溪,你说他的大肚子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呢?” “月儿,你只知道这位弥勒和尚是佛门的救世菩萨,却不知道他的真身实际上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般模样。这弥勒菩萨本命‘阿逸多’,是佛家始祖释迦牟尼的弟子。他是南天竺人,经常幻化成不同人的模样拯救民间疾苦。人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样子,只因为到了后来,大约在五代时期出现了一个自号‘契此’的和尚。他常携布袋,教化群众。因此很得民众的信仰,并且在他临终的时候留下一道偈语:弥勒真弥勒,分身百千亿。时时示世人,世人自不识。所以人们便认为布袋和尚就是弥勒菩萨的化身,于是便在寺院的天王殿中设了他的塑像,接受香火供奉。”玉溪然很乐意解答颜月儿提出的问题,而且颜月儿也知道他就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用博古通今来形容他也不过分。对于他能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也并不惊奇,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有什么不懂得就尽情的问她的小溪,他一定会知道的。 玉溪然自打童蒙初辟之日起,二十多年来几乎每天都在与书本打交道。加之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涉猎甚广,因此在他记忆的深处到底积淀了多少的东西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颜月儿说他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还是有道理的。 其后几人又辗转来到寺院的正殿大雄宝殿之中。这座灵觉寺虽不是历史久远的闻名古刹,可其宏伟的规模却不容小觑。仅这巍峨壮观的大雄宝殿就深深的体现了它厚重的底蕴。大殿正中供奉的自然是佛教鼻祖释迦牟尼的巨大金身塑像,只见释祖像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之上,这个动作叫做“定印”。右手伸直下垂,这个动作叫做“触地印”。他大耳隆顶,神态安详,默默地向着芸芸众生讲述着禅的智慧。大殿穹顶之上悬挂着的是以金黄色为主的,印满梵语经文的经幡。佛像正前方是供奉香火贡品的巨大供案,大殿两旁赫然而立的便是十八罗汉的铜身塑像。 几人至此佛门圣地,很自然的就生出一种崇敬之感,纵然平日里不信佛的颜月儿此时也不禁双手合十,恭敬的拜了几拜。 “小溪,你快看,那大佛像的身旁还有两个小佛像呢!像不像观音菩萨两旁的金童玉女。”拜完之后颜月儿就现出了贪玩俏皮的原形。 “月儿,你怎么就爱胡说呢!那两位高贤可要比金童玉女德高望重的多了,他们可是佛陀十大弟子中最杰出的两位。那个年老的比丘唤作摩柯迦叶尊者,而那个中年的比丘唤作阿难尊者。”玉溪然对于她的任性妄为,胡说八道简直无可奈何。 “比丘?比丘又是谁啊?”颜月儿显然对这个词很不理解,翘着天真的小脸索要答案。 “比丘不是谁,而是一个代称,是对佛门中受过俱足戒的男弟子的代称。而佛门中的女弟子又唤作比丘尼。”如此一来可苦了玉溪然了,只能不厌其烦的一一为她解释。 “哦,我明白了!就好像是你的名字一样,小溪就是玉溪然,玉溪然就是小溪,对不对啊?可……可你说的那个‘俱足戒’又是什么东西?”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和毅力无人能敌。 颜月儿连珠炮似的发问让玉溪然叫苦不迭,照这样下去恐怕到天黑也说不完了。他不是烦他,只是嘴巴都讲干了,想休息一下。为了终止她的继续发问,他索性转过身去不再和她说话。他的本意只是想让颜月儿稍微停一下,让自己缓冲一会,毕竟从进寺门起她就不停地问这问那,他已经解释的口干舌燥了。哪知这一无心的举动却大大的刺痛了这天真女孩的小心灵。 只见颜月儿原本还满含笑意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悲伤的表情,眼圈也瞬间红了一片,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小溪,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问你,你烦我了,你恼我了……”她的语音中带着哭腔,让人闻之顿生怜悯疼爱之心。 玉溪然这下可慌了,他万万没想到颜月儿会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他赶紧走到她的身边,轻笑了一下。 “月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嫌你烦呢?我只是口干的厉害,一时说不出话了。”他温柔的揽住她的香肩,和声安慰了一句。 颜月儿闻言,这才转悲为喜。柔软纤巧的身子顺势往他怀里一靠,脸上笑意盈盈,春意一片,哪还有半点伤心难过样子?好像刚才的那个小插曲只不过是一个被及时纠正的小误差。 玉溪然心里面哭笑不得,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前一刻电闪雷鸣的,滂沱大雨就要当头浇下。后一刻立马云开雨霁,阳光明媚的照的你浑身舒坦。 浑身舒坦?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片刻之后,立马醒悟过来。 不对!事情不对!玉溪然顿感情势不妙,身体的触觉器官也马上做出了反应。那种让人心弛神摇的美妙触感袭遍他的全身,差一点又让他迷失理性。这种感觉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是舒坦的可以。 “月儿,不许调皮!”他轻轻地把住她小巧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身上分离开来。他语带薄愠的嗔着怀里的飞燕,但眼神中那无尽的爱怜之情却倾泻外溢,明白如纸。 颜月儿倩然一笑,娇媚横生。随手解下腰间的漂亮水壶,递了过去。 “给,快喝吧。”她那温柔的足以让人眩晕和喷血的眼神直直的打在玉溪然脸上,让他哪还有拒绝的勇气。 那一刻,在玉溪然的脑子里有无数个邪恶的念头窜动,结果最终都倒在了他理性的长矛之下。他轻笑一声,然后就毫不避讳的接过水壶拧开盖子就喝了几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唇齿之香。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钟子贤的面前! 第五十五章:为谁拜佛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纵然类似的景象在他的面前上演了很多次,而又一次的场景重温还是让他的心里面恼火不已。意念里,他早把玉溪然的十八代祖宗从头到尾骂了十八遍了。喂,那可是月儿专用的水壶,你竟然敢接过来用?而且还当着我的面,还喝了好久口,你这是……你这是……他新潮翻涌的难以平复,他预感总有一天那种压抑的情怀会爆发出来,那将是一种不堪设想的景象。 寂寞可以让人发狂,但嫉妒足以让人发疯! “喂,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公然在这里卿卿我我,佛祖可在看着你们呢!”钟子贤假装咳了两下,提醒着他们赶快从柔情蜜意中苏醒过来。这里是佛门境地,抬头三尺有神明,可不是花前柳下用来诉说相思的浪漫场所。 他这是典型的妒极中伤。 而颜月儿可不管他那一套,依然我行我素。可还是止不住的面上一红,粉面含春,掩不住一丝丝幸福的笑意。惹人的娇躯又不自觉的向玉溪然靠近了几分。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黛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双手合十的跪在那尊大佛像的面前。神色恭敬的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庄重的面容之上没有一点做作的神情。她对着佛像俯首拜了下去,像古代的祭祀中礼拜神明的圣洁样子。不带有半分对现实的乞求意愿,只是一种单纯的顶礼膜拜,纯洁而神圣。 颜月儿终于发现了她的奇异行为。这所谓的拜佛,拜拜也就算啦,用不着这般的稽首伏身,五体投地吧!但她却没有上前去打断黛莎的礼拜,因为从她那**肃穆的神情中颜月儿看出她并不是简单的像其他香客那样乞求佛的庇佑,而更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圣洁的祭奠仪式,决不允许外人的打扰。直到她连连叩首完毕缓缓地直立上身之后,颜月儿才凑了过去。 “黛莎,我以前也没听说过你信佛来着,怎么现在看你拜佛拜得那么虔诚呢?”她笑语盈盈的搀过黛莎的手臂,把她扶起来。 黛莎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上,原本肃穆的表情逐渐被升起的柔美笑意所取代。嫩白纤细的手指理了理鬓边散落的青丝,朱唇微起的淡淡说道:“有的人为了求佛而拜佛,有的人为了信佛而拜佛,而我两者都不是,我是为了拜佛而拜佛。” 为了拜佛而拜佛?一句简单的质朴话语,没有修饰,没有夸张,却似暗含了深深的铭刻之理。一种读不懂的玄奥之意,仿佛在这句话的背后暗藏了一个埋没千古的秘密,没人知晓,却真实地存在。 颜月儿反复的琢磨她说的这句话,“为了拜佛而拜佛”,到底什么意思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黛莎看她皱眉深思的模样煞是招人喜爱,忍不住扭了扭她的粉脸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呀!实际上哪有什么意思呀,像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会明白的。”她抬眼偷觑了一下玉溪然,仿佛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而此刻,玉溪然也正眉头紧锁的看向她这里。又一次的眉目相接,不过这一次两人的目光都没有马上离开对方。黛莎微微扬起的嘴角处向他投来一丝复杂的笑意,这个笑委婉而模糊的深不可测。笑中有几分凄楚的缠绵,又有几分无奈的悲凉。总之,就算是敏锐的足以见微知著,明察秋毫的玉溪然在那一刻也疑惑了。他也看不出,猜不透在那个美丽的笑容里到底潜藏着什么。 这女子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又只有佛才会知道吧! “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黛莎突然拉了拉颜月儿的小手,开口说道。颜月儿如梦初醒般的“啊”了一声,随即秀丽的脸上笑靥顿生。她向着钟子贤和玉含笑招了招手之后,便和黛莎一起走开了。 沿途之上,颜月儿又像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而玉含笑呢,则负责一句一句的给她讲解。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就会磨破你的耳鼓。而男人的耐心一旦强起来,可以抵御一切!尤其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他会坚强的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黛莎附在颜月儿的耳边小声说道:“看来你的这个小溪懂得倒蛮多的嘛。”颜月儿听罢喜不自胜,仿佛黛莎夸奖的并不是玉溪然的能力,而是她颜月儿的眼光。 大学期间,她是学校内公认的状元级美女。追求她的男生如过江之鲫,呼气可以成风,扬鞭可以断流。而她却慧眼识英,偏偏赖上了貌不惊人,行为低调的玉溪然。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是女人对情感先天性的第六感吧!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他了。 那是一个秋的黄昏,颜月儿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落满枫叶的小道上。手里拈着一片枫叶,嘴里哼着一段小曲。柔顺的风卷起她桃红的裙角,与满地的落叶相映成趣。突然她看到他有些凄凉的背影站在水潭边,一动不动的如同一尊雕像。秋风掀起他的一片发角,那条染着朴素色调的衣袖下,一只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握着一把长雨伞。 他在看水里的游鱼吗?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呀?真是个呆子!她就躲在他身后几步远的距离,看不到他的面容,原来她是被那个孤单的背影给吸引过来的。 “嗵”,一颗小石子落水的声音,激来一小片清凉的水花,升起一层层炫目的涟漪荡漾开去。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她俏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后,两只小手在下面不停地摆弄裙角。夕阳的余晖洒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含靥如花,桃印绯红。有些紧张和羞怯吧,她有些不敢看他了。而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像别的男生看到她时所泛起的那种惊艳或者窘迫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的淡然一色,漆黑深邃的眸子精光内敛,柔和而凌厉的目光让她忍不住的心跳加快,小鹿乱撞。 她一定太唐突了吧,竟然主动的第一次去和一个男子搭讪,仅仅是为了一个陌生的背影。可他怎么那么奇怪呀?大晴天的拿着一把伞,还留着小胡子。不过看上去挺有韵味的,她突然有一种想去摸一摸那撮小胡子的冲动。 “不许调皮!”这是玉溪然与颜月儿第一次见面时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从那以后,这句话成了他对她的专利。 “不许调皮!嘻嘻!”颜月儿仿佛还沉醉在自我陶醉的幸福自语中,突然感到腰上一痛,原来黛莎美丽的指甲已经掐上了她的***。 “发什么呆呢?像个小花痴。”黛莎甜美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啊!好痛!”颜月儿猛然清醒过来之后,大声的叫出来。引得不远处的两位记者先生同时向这里看来,待确定了没有什么重大的情况发生之后才转过脸去继续看那里的佛像。 几人里里外外的把寺庙看过来以后已经是日中时分了,这个时候才觉得是又累又饿,于是便决定去吃点东西休整一下。距离山寺不远处就是一条往来形成的繁华大街,街道两旁建筑并立,高矮参差。沿街的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车水马龙的一派繁荣气息。 看来今天是特殊的集会日子。 几人在一个名叫“香客来”的具有很浓古典气息的酒楼前停住了脚步,这样别致和别出心裁的建筑在喧嚣的现代城市中非常显眼。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诗句来形容,有一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错觉。钟子贤当先而入,向主人定了一个最佳的靠窗座位。这酒楼的生意非常红火,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若是晚来一点,恐怕就订不到像这样既安静又典雅的座位了。这里的老板和跑堂的也被特意打扮成古代时人的装束,如此更加重了这不一样的古典风情。 四人刚刚坐定,肩披毛巾的“店小二”就急忙上来招呼。他朴实的脸上满含笑意,但目光却时不时的偷偷往颜月儿和黛莎的身上打量着,想来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没见过如此风姿绰约的美人儿。 几人随手点了几个招牌小菜,不一会儿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便上桌了。几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呢,那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就上来搭讪了。 “几位客官是来这里旅游的?”在现代,“客官”一词大概也只能在这里听到了。 “嗯,是啊!”颜月儿停下筷子,朝他嫣然一笑。这小妮子胸无城府,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不过这一笑差点没把那店小二的魂给勾走了。 店小二强行的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那几位可千万不要错过今晚的盂兰盆会呦!” “哦?小溪,这位小二哥说的盂兰盆会是什么东西啊?”看来颜月儿的好奇心又被钓起来了。 玉溪然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抿了一口白开水笑了笑说道:“盂兰盆会是佛教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是祭祀供奉宗亲鬼神的重大活动,也就是我们口中常说的‘鬼节’。不过盂兰盆会是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日才举行的,现在才五月份,应该是在两个月以后吧。” 那店小二这才把目光从两位小姐的身上移开,赔笑一声说道:“这位客官可能有所不知,白马寺新任的主持长老弘文法师佛法精深,慈悲为怀。他毅然打破旧制,把每月的十五号都定为向四方僧客和饿鬼施食的节日。除了七月十五之外的祖制盂兰盆会,其余月份的七月十五号也被附近的人称作是‘小盂兰盆会’。虽然这其中含了一个‘小’字,但那场景和规模却并不逊于正规的七月十五日哟。届时这方圆几十里的人都会群聚于此,好不热闹呢!” 颜月儿听得是眉飞色舞,喜上眉梢。玉溪然却是暗暗叫苦,看来今天晚上恐怕是回不去了。依她的脾性,不玩个尽兴是绝对不会罢休的。结果完全不出他的所料,颜月儿一边往他的碗里夹菜,一边兴奋的说道:“小溪,我还没有看过这样的盛会呢,不如我们今晚就别走了,明天再回去好吗?阿贤,黛莎,你们说呢?”她又抬眼看看其他两人,想争取他们的支持。 黛莎只是用筷子轻轻挑弄杯子里的茶叶末儿,面含微笑的并不说话。但那样子仿佛在说:一切都随你便吧,反正我无所谓。而钟子贤就有些犹豫了,他耸了耸肩膀笑道:“我是非常乐意奉陪的,就怕颜叔叔他老人家担心你没回去,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他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那有什么关系嘛!待会只要给爸爸他回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再说了,有你和小溪两个保护我跟黛莎,哪里会出什么事?”看样子颜月儿决心已定。 玉溪然倒是聪明的很,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干脆一句话也不讲,就让她再任性一回吧!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风筝风波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总喜欢在感到无聊的时候去乐此不疲的做一些无聊的事。【更多精彩请访问】 至少在玉溪然眼里看来,陪着女人逛街购物就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即使对方是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胚子,这种感觉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午饭过后,他原本准备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的,却被颜月儿连拖硬拽的在街上东奔西跑的不得安生。黛莎和钟子贤也好不到那里去,非得有成群的人陪着她,她才能体会到无聊的乐趣。 傍晚时分,当几人再一次的来到白马寺的时候,两个男人的身上已经挂满了女人置办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颜月儿自家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在外摊上买来的蝴蝶风筝,不过在这个时节,在这个场景下,放风筝确实不太明智。可女人的心思谁能明白呢?兴趣来的时候,做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尤其是像颜月儿这样美丽而又天真的富家千金,在她的眼里看来,东西买来了也不一定非得要用,摆在那儿看看也是好的。或许这个风筝也是一个漂亮的摆设吧! 在佛堂的功德箱处,颜月儿又捐了一大笔钱,几乎把身上的全部财产都塞进了里面。如此还嫌不够,她又伸手去掏钟子贤的腰包。对于她这个拥有庞大家财的富家女而言,钱也只不过是一种低廉的,用来交换物品的工具罢了。 知客的僧人看她出手如此的大方,便引领他们几个去参见这里的新任主持弘文法师。弘文法师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和尚,胡须花白,面容慈善,炯炯有神的双眸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他双手合十的连喧佛号,对颜月儿的慷慨表示感谢。钟子贤的心里面却是大大的不平衡,暗想她可是拿着他的钱去做的人情,这不就是典型的借花献佛吗?结果到头来她倒成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女菩萨,而自己这个背后的实际出资者却只能忍气吞声,心疼不已。 颜月儿连忙的合十回礼,立马对眼前这位慈善的老人家产生了好感。弘文法师慈祥的面容上笑意融融,和蔼可亲。【】 “鄙寺后庭之中有不少专为来往香客住宿只用的厢房精舍,虽说不上华美倒也十分的干净优雅。若几位施主不嫌弃的话,可在此处下榻一宿。且巧今晚就是十五之夜,本寺会照例举行一场祭祀供养的法会活动,届时诸位施主可往游赏一番。”经常与佛相伴的人,其内里的佛性也会感染周围的一切。 几人正愁找不到安静优雅的地方过夜呢,如今既然人家热情相邀,哪有拒绝的道理?当下便各自客套的道谢几句。弘文法师随即便招来小沙弥引领几人去厢房休息。 穿过了几座供奉四方神佛的殿堂,几人便来到一个竹扉跟前。那小沙弥当先推开竹扉,恭敬的请几人进入。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晚霞吐尽了最后一丝朱红,在这片竹林掩映的后庭之中光线有些暗淡。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弯曲小道上,两旁尽是翠绿挺拔的竹林美箭。一根根竹子坚韧向上,像竖起的长矛,又像戟。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之音,更显得此处的幽静,素雅。 颜月儿眉开眼笑的走到玉溪然身边,挽起他的一条手臂,一蹦一跳的抱在怀里。 “小溪,你看这像不像《西厢记》里面的景象,你嘛就是张生,黛莎是小红娘,阿贤就是那个坏蛋将军孙飞虎,至于我嘛……你猜猜是谁?”言下之意,她就是那个与张生双宿双栖的相国小姐崔莺莺了。 “调皮!”玉溪然苦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面扣了一下。只看得钟子贤是妒火中烧,心中又不知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多少遍。只有一贯以安静为贵的黛莎此刻仍旧若无其事一样,她表情优雅的走在最后。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宛如这个竹林中的精灵仙子。 正说话间,小沙弥便将几人引到了一座石桥上面。石桥下是潺潺流动的活水,两旁是茂盛的花木,石桥边上不远处还立着几座凉亭。在黄昏暗淡的光色下,那些亭子好像婉约苗条的少女身姿。她们临水而立,正自梳妆。越过石桥之后,对面就是一排整齐的竹檐精舍,造型别致,古朴典雅。 那小沙弥为几人安排好了房舍之后便径自去了,说晚饭的时候再来请他们到佛堂用膳。劳累了一天的两个男人在放下了大包小包之后,就倒在各自房间的竹塌上闭目小憩。黛莎对颜月儿小声说了几句私房话之后,也把她“赶”出自己的房间。只有颜月儿一人似乎还没有从一天的喜悦中缓过来,仍然精神奕奕的不觉一点疲累。她拿着新买的蝴蝶风筝,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后庭里面转悠。 说起来她没有缠着谁跟她一起在这个庭院里“散步”当真是个奇迹。天色虽然有些暗了,但周围的景物依然能看得很清楚。在这个幽静的类似园林的小庭院里,稍暗一点的色调反而增添了它的几分神秘和静谧。 她踮着小脚,如蜻蜓点水般的在几块从流水中凸起的石头上走着,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趋。正要走到对岸的时候,一阵没来由的怪风乍起,竟把她手中的风筝吹得掉落下来,飘到离她不远处的溪水中央。好在那一小片溪水里也有一块凸起的青石,蝴蝶风中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那块青石上面。 就算这样对她来说也不是幸运的,该怎么把它捡回来呢?对,一定要把它捡回来!可是……可是它离得那么远,够不着啊。要不淌着水过去?也不行,会把鞋子给弄湿的。再说了,也不知道水深不深呀。该怎么办呢?她手足无措了。 她站在岸边跺着小脚,着急得就要流下泪来。其实她并非想象中的那样,那么喜欢这个风筝。只是因为这个风筝是她买的,而且又是从她的手中飞出去的。如果是自己心甘情愿丢出去的东西,纵然是传说中能够满足人类一切愿望的神灯魔盒她都不会觉得可惜。可现在不是,她并没有要把这个风筝主动丢掉的意愿,都是那阵该死的风!所以她一定要把它捡回来。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正当她在心中焦急咒骂的时候,一个清晰明朗的男子声音从她背后的假山处传来。 她转过头去,是一个身着蓝格子长袖衫的青年男子。男子英俊的脸上含着友善的笑意,看来他也被她那俏丽的容颜给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这张英俊的脸一定能博得不少女孩子的欢心吧!只可惜在颜月儿看来,天下间除了玉含笑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之外,其余男人的脸长得大概都一样吧。 “我的风筝掉在那里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只是伸手指了指风筝掉落的方向。 男子收回惊艳的目光,笑了笑说道:“溪水并不深,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帮你捡回来。”说罢他不顾她的阻止,卷起裤脚就跳下水去。那溪水真的不深,只淹过他的膝盖位置。男子很快就把风筝捡了回来,递到她的手上。 她笑逐颜开的连连道谢,而他却趁机想和她多聊几句。 “能够为您这样漂亮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显然男子的这句话并非成心恭维她。 而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类的说辞,脸上微微一红,轻笑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可否告知小姐您的芳名?”男子在背后追问了一句,看来他有些不死心。 她对此倒也不感到意外,女人总是会受到男人宠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男人有时候会为她们改变自己的准则。她对这样的场景自然是屡见不鲜,应对自如了。几乎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询问她的姓名及相关信息。 “我姓颜,叫……叫颜小月……”她随口说了一个名字之后就迅速跑开了,如一阵灵动的风,雀跃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隐没在花木丛中的纤巧身影,男子的眼神久久的凝视、呆滞。天色又暗了几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哗哗的流水声还传进耳畔。 “颜小月,颜小月……世界上真有这么清纯可爱的女孩子呀!”他的口中不停地,小声的念叨着,生怕周围的景物也会听到这个名字一样,从而跟着他一起迷离。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孪生兄弟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天色完全的暗下来之后,后院厢房的回廊里便被两个来回穿梭的小沙弥挂上了灯笼,点上了烛火。厢房里面也各自点亮了松烛,在这个现代文明驰骋的社会里,保留一点古代的文明烛火也是一种提示此处与众不同,异于俗世的方式。 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一个挑着油纸灯笼的小沙弥来依次敲香客的门。颜月儿四人聚齐了之后,便跟着小沙弥前往饭厅。在路过一间厢房时,刚好有一个人从房门内走出来,这个人颜月儿认识,就是那个帮她捡风筝的英俊男子。 然而此时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却冰冷如霜,完全不似初见时那种笑容可掬的的模样。颜月儿倒也没介意,微笑着大方的上前去和他打招呼,毕竟人家帮过自己,这样也算是礼貌了。谁知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男子却出乎意料的冷冷的看她一眼,甚是冷酷无情。那双寒冷的眸子里满是刺人心骨的冰渣子,仅仅看上去一眼就让你从头顶冷到脚底心。 颜月儿一时间呆在那里,这个人好奇怪呦,不久前还热情的帮她下水取风筝,不会这么快就记不得她了吧?就在她疑惑的目光扫过他冰冷的面孔时,在灯光的照耀下,他发现在这个男子左边的眉毛下,有一个如半个指甲盖般大小的黑痣。太奇怪了,下午看到他时,他好像没有那个黑痣吧。 男子并不理会她脸上的疑惑,转首对那个小沙弥说道:“我今天有些累了,晚饭就不去吃了。”冷冷的不含任何温度的声音,说完之后就“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人已经退到屋里去了。这是什么人嘛,好像人家都跟他有仇似的。 “月儿,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你认识他吗?”在通过那个小石桥时,钟子贤忍不住的问道。 “我也并不认识他,只是在不久前见过一面。当时我的风筝掉进水里了,是他帮我取回来的。谁知他现在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是不是他有健忘症啊?不过奇怪的是,我刚刚好像看到他的眼角处有一颗黑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看到他时应该没有那颗黑痣的。”颜月儿也正在纳闷呢。 “哦?有这么奇怪的事?”黛莎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是啊,我也感动奇怪呢!小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颜月儿扯起玉溪然的手臂摇了摇,想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玉溪然的脸上不知何时起就笼了一层笑意,看来他已经猜到事情的原委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月儿你看到的并非是同一个人。”他稍微思考一下便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我看到的是一对双胞胎?”颜月儿此时才恍然大悟。 “嗯。”玉溪然朝她微笑的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宽敞的佛殿餐厅时,这里已经聚集很多人,有老有少,看来都是寄居在此处的香客。大殿里点着几个粗大的牛油蜡烛,直照的整个空间是亮如白昼。 四人在一个空余的桌子上坐下来,桌上面已经摆好了几盘精致的斋菜。碗碟杯筷整齐的摆放着,干净而素雅。刚刚坐定,就见从殿门口走过来一个人,颜月儿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是那个帮她捡风筝的青年男子。此时他仍旧穿着那件蓝格子的长袖衫,脸上表情温和,笑容款款。 难道真是一对双胞胎?不过这一冷一热的,性格差异也太大了!颜月儿心里面直打鼓。她不敢再主动和他打招呼了,一定是不久前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吧,万一他再不理自己的话,那她可就丢死人了。 不过那蓝衣服的男子却及时而准确的发现了她,这也难怪,谁让她那张“惹事”的脸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显眼,那么的引人注目呢! “你好啊,颜小姐!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蓝衣服男子走了过来,亲切的同这位自称是颜小月的漂亮小姐打招呼。 至此颜月儿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个男子同不久前看到的那位有些缺乏人类感情的冷酷家伙的确是一对双胞胎。不过这长得也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在不知原委的情况下,任谁也会怀疑对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先是友好和善的乐于助人,转而就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张脸,继而又恢复了迷人的笑靥,喜气迎人。这变化也太大了,若不是有那颗显眼的黑痣来帮助分辨的话,你会认为那个人简直天生就是一个演戏的料。 “嗯,你……你好。”待看清了来人的左眼处并没有那颗黑痣之后,颜月儿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帮她捡风筝的那个。美丽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亲切的笑意。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美丽的颜小姐?”蓝衣服男子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桌子上还有其他三个人,他整个的目光都被颜月儿给吸引过去了。 钟子贤嫉妒之火瞬间燃烧起来,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男子不过又是一个垂涎颜月儿花容月貌的狂蜂醉蝶,等徒浪子罢了。这是他所决不能允许的! “喂,这位……男士,我们这桌已经人满了。”钟子贤挑衅性的目光冷冷的落在蓝衣服男子的身上,他认为是对方的可耻行为先挑衅他的,他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如果说男人间的斗争会引发世界灾难,那么女人就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阿贤,你干嘛呢!”颜月儿满含娇嗔的瞪了钟子贤一眼,让他不要对人家太没有礼貌。钟子贤这才勉强退了一步,但眼中的敌意一点也没有消减。一个玉含笑已经够让他嫉妒,够让他烦的了,眼下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混蛋货,他岂能容他? 颜月儿向蓝衣服男子友善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一来表示为钟子贤刚才的不礼貌行为向他道歉,二来也是告诉他可以坐在这里。唉,这小妮子就是太善良了,没有一点心机,所以钟子贤才时时刻刻的担心她,为她出头。 蓝衣服男子也不客气,随即便坐下了。他的目光这才从颜月儿的身上收回来,扫向了这个饭桌的其他几人。当他的眸子触及到一身白衣的黛莎时,身体又情不自禁的震了一下。 那是一张多么素雅而又出尘绝世的脸呀!绝美中透着冷漠,高雅中透着脱俗。七分的幽雅气质,似桂如兰。三分的冰冷气韵,如雪似霜。她好像并不是现代人眼中的美女,她的美和颜月儿不同。颜月儿是一支出水的娇艳芙蓉,而她则是空谷中一株含愁带怨的幽兰。让人只敢远远的欣赏她的美丽,而不敢走到近处去亵渎她的仙姿。此刻她的怀中如果再抱有一只玉兔,那么一定会让人怀疑她就是广寒仙子下凡吧! 蓝衣服男子暗暗叹息,自己今天不是撞神了就是遇鬼了,不然就是踩到红鸾星了。这人间的春色怎么让他一时间都给赶上了,难道他命犯桃花劫?不知道满树的桃花有没有落尽。隋唐时期的大将罗成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人物,传说他是白虎精脱世,一生命犯桃花。所以在他出生的那一刻,满树的桃花都落尽了。 而黛莎对他的注目根本就不在意,她微微垂着头自顾自的用竹筷去夹起那盘中的斋菜放进檀口中咀嚼,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去看他一眼。至于玉溪然也淡然得很,他拿起颜月儿的筷子,放在自己的水杯里仔细的洗漱筷头,他知道她有很强的洁癖。颜月儿自然很受用的看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清澈温柔的眼眸中满含着动人的春意。只有钟子贤一人,依然暗暗的牙关紧咬,双目中喷射着不知是嫉妒还是愤怒的火焰,熔岩般炽热的目光仿佛瞬间就能制对方以死地。 “哦,对了,我姓江,叫江雨。不知颜小姐可否为我介绍一下在座的几位朋友?”那个自称是江雨的男人站起身来,主动向颜月儿伸出手示意想和她握一下。任谁不说,首先钟子贤是不答应的。哼!又想趁机占月儿的便宜,哪有那么容易?那得先过他姓钟的这一关。 “呦,原来是江先生啊!真是幸会幸会!这位颜小姐的手里正拿着筷子呢,恐怕不方便和您握手,就由我来代劳吧!”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江雨的手使劲的摇着,看样子是生生的想要把它从那条手臂上给扯下来。 “下面就有我来为您介绍一下吧。”钟子贤钢钩一样的魔抓仍然死死地扣住江雨的手,而且力度越来越大,江雨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扭曲的痛苦神色,但就是抽不出来。 “这位颜月儿小姐呢名字叫做颜如玉,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这位玉溪然公子呢名字叫做玉李靖,还有这位黛莎小姐,她的名字叫做黛红拂。至于我钟子贤嘛,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大名鼎鼎的钟虬髯客就是在下了。我们一行四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自号‘风尘四侠’。专门劫富济贫,惩恶锄奸,还有连带诛杀没事总喜欢和漂亮女孩搭讪的登徒浪子。”他不伦不类的胡扯一气,说的风马牛不相及,竟然把唐宋传奇中的人物——‘风尘三侠’都改编进了故事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直笑得颜月儿眼泪都流出来了,趴在玉溪然的大腿上不住娇喘。玉溪然一向不拘言笑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轻轻地拍着颜月儿的脊背以免她笑岔了气。唯有那位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黛莎仍是一副不喜不恼,不乐不悲的泰然模样。 江雨死命的把手抽了回去,心中虽然气恼,脸上却还是假装微笑的表情。 “这位钟先生倒是很热情嘛!”他尴尬的甩了甩手,做了一个很奇怪的舔嘴唇的动作,或许这是他的个人习惯吧。 “死阿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把我都给笑哭了。”颜月儿从情郎的腿上抬起头来,向着钟子贤做了个鬼脸。 “哼,你现在才发现啊!”钟子贤得意洋洋的打了个响鼻,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玉溪然,神情极其傲慢和充满挑衅性。不过玉溪然并不理睬他,他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举手便往颜月儿的碗里加了一勺热菜汤。 “对了,江雨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颜月儿还是有个不能确定的疑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颜小姐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确定一下,您到底是叫颜小月呢,还是叫颜月儿,又或者是颜如玉?”由于钟子贤刚刚的一通胡扯八道,江雨本人被他搞得有点糊涂了。 颜月儿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都怪阿贤那个死家伙,那么贫嘴,那么无赖。结果弄得自己这般窘迫,这般尴尬。真是恨死他了! 正在颜月儿踌躇之际,只听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说道:“你还是叫她颜小姐吧!” 是黛莎,那个孤独的如女神一样,沉默寡言的女子。此刻她还是没有抬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拈动着手中的竹筷,是那样的优雅和不可方物。 “那……那好啊!颜小姐,你有什么就请问吧。”那一刻,江雨怔住了。他情不自禁的朝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看了一眼。她淡淡的一句话仿佛有着无上的魔力,使人不得不去遵从,不敢也不忍去反驳。 “江雨先生,您是不是有一位双胞胎兄弟呀?他的左眼角还有一颗黑痣。”被及时解围的颜月儿在问完话之后,感激的朝黛莎望了一眼。 “这……这你是怎么知道?”江雨面上的神色顿生了一丝的惊讶和疑惑。 “刚刚在来这里的时候,我们遇到他了。他说自己有点累,就不来吃饭了。不过他和你长得真像呢,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颜月儿老实交代了原委。 江雨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笑意中却带着几分的不自然,好像是一个顽皮的孩童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错误一样。 “他……他是我的弟弟,名字叫做江云。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可能有点怪,不太合群。”江雨尴尬的一笑,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座的几人都有同感,那家伙的性格确实与他的哥哥有天壤之别。 世界上当真有长得这么像的双胞胎吗?颜月儿在心里面嘀咕着,其实有她这种想法的又何止她一人,玉溪然的眉头也是皱了几下,只是他善于掩藏内心的思想,所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依然很自然。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盂兰盆会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晚饭过后,照例便是每月十五的小盂兰盆会了,这个时候寺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吞吐着皎洁的光,把整个山头都染上了一层银辉。 寺门外不知何时已经搭好了一个个竹制的彩棚,挂满了各色的彩灯,看起来分外耀眼。寺里的僧人们三五成群的向往来的香客派发盛在“盂兰盆”里的素斋,并且香客们也都乐意接受,不为别的,就为讨个吉利。颜月儿也混在人群之中,从一个僧人手里讨来一个糯米饭团。然后她手舞足蹈的跑到玉溪然面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人越聚越多,人头攒动的如一群黑压压的蚂蚁。玉溪然紧紧地抓住颜月儿的小手,使她不至于和自己走散。以她那爱动的性格有什么新鲜的事物都要往前凑一凑的劲,恐怕前一分钟还在自己跟前,后一分钟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此刻被挤在人群里面,早就失去颜月儿踪影的钟子贤还在没头没脑,四处呼喊着搜素他们的位置。只不过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个神秘女子黛莎的影子。 在寺门正对方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流,这条小河流是山头落雨和积雪溶化后形成的。由于经过人工的开凿和引流,所以可以围绕整个山头循环的流淌,可以说是一条“环带河”。河边上的人在稀稀落落的放着河灯,河灯载着对亲人的祝福和思念,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小溪,那里好热闹啊,我们也去瞧瞧!”颜月儿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之后,就拉着玉溪然往小河边上跑去。看到人家在放河灯,她也吵着闹着要放。他自然是顺着她的性子来,就向近处的小摊子上买了几个。 “小溪啊,这盂兰盆会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快说给我听听啊。”她蹲在小河边上,一边将点燃的河灯放进水里,一边用小手划拨着清凉的水面。 玉溪然在她身旁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笑了笑说道:“这里面啊可有个故事呢!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个叫目连的人,他修行得道之后便有了‘天眼通’的本领,可以看到天上地下。于是他便用天眼通寻找他过世的母亲,却发现他的母亲已经沦为了恶鬼道,正日夜饱受着饥饿的煎熬。目连痛苦之下便去向佛祖乞求解救他母亲的办法,佛祖告诉他只要在十方僧人都汇聚的时候,在盂兰盆中盛放百味饭食,然后用这些饭食去供养十方僧人并且任他们的唾液吐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来他的母亲便能脱离饿鬼道,重新轮回了。于是他便按照佛祖的话去做了,结果他的母亲果真得救了。‘盂兰’一词是梵语,译成汉语就是‘倒悬’,也就是要解救倒悬之苦的意思。于是从南北朝时期的萧梁王朝开始,这盂兰盆会便在僧人聚居的地方盛行开来了。” 他说完了之后打眼一看身边的她,顿觉气氛不对,只见她纤巧的身子正随着一阵阵的抽泣之声在微微的颤抖。他下意识的扶着她的双肩站了起来,她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两行清泪顺着她俏丽的脸蛋滑落,如梨花带雨,更加的惹人怜爱,招人心疼。 他是何等的聪明,马上就明白她为什么哭了。她自小便失去了母亲,一定是从刚才自己的讲述中想到了自己已经过世的妈妈,所以才痛苦流涕的吧。他心中一阵的愧疚与自责,更多的是心疼与怜悯。他真是太笨了,只顾着自己讲故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真不该勾起她的伤心事的。 “月儿,想妈妈了吧?”他温柔的伸出手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 “嗯。”她点了点头,带着哭腔。 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她们需要男人的关怀和安慰。也许是天生的柔性使然,她们接受疼爱是天地造物时就定下的准则。女人有时候故作坚强,那只是在和她们在意的男人赌气。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真想用宽阔有力的臂膀将她拥揽入怀,用温暖的胸膛去融化她内心的苦,用火热的嘴唇去吻干她腮边的泪。但是……他忍住了。 “好月儿,不要哭了。你不是还有一个疼爱你的爸爸吗?他待你多好啊!还有你的朋友们,还有阿贤,他为了你呀可以和别人拼命的!你看,有这么多疼你的人,你应该感到幸福啊!”他白皙的双手轻柔的把住她的香肩,满含深情的眸子给她以疼惜与坚强。 “那你呢?你疼我吗?”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柔软曼妙的身子顺势往他怀里一递,两条纤细的手臂已经勾住了他的腰。还有那双柔情无限的媚眼,正紧紧的盯着他的脸颊。 糟糕,又来了!像这种突然的袭击,他已经经历了好多次。几乎每一次都让他不知所措,如履薄冰。酥软的触电般的感觉直击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叫苦不迭的同时又满含希冀。 “不行,快推开她!”“不要犹豫了,快抱紧她!” 内心中,两个矛盾的思想在激烈的斗争着。女孩发丝间传来的香气如魔抓般挠着他的痒处,撕扯着他的理性。 “月儿,你……你先松开我好吗?”他长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双手无力的推着她的肩膀。几乎是语带乞求般的,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经很不规律了,脸上也在慢慢的充血。 “不嘛!你快告诉我,你疼我吗?”她开始撒娇的用额头去撞击他的胸膛。她可不管他的感受,总之今天不问出个结果来,就和他没完。 这下他是彻底的被打败了,不得不承认,女人天生的柔媚手段可以征服男人强硬的身体和冷漠的心。 “好吧,我……我说。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疼爱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他终于在她面前签了投降书。 女人真是无聊得很,就喜欢明知故问。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却非要对方亲口说出来她才安心。 她俏丽的脸上笑靥如花,显然他的答案取悦了她。于是趁其不备,她抬起脚尖就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偷袭成功之后,她满脸红晕的难堪羞怯,赶紧把脑袋钻进他的怀里躲一下,不让他看见自己害羞的姿态。 “哎呀,这……你……月儿,你又调皮了!”他单手捂着被她“啃”过的脸,一定有些热吧,还有点红。他极力的要把她从怀里推开,但是没有得逞。女孩像蛇一样紧紧的缠住了他。 过了半响,他才从慌乱中逐渐平定下来。 “好了月儿,不许调皮了,我们来一起放河灯吧,为你天上的妈妈祈福。”他轻轻地拍了拍她平滑的脊背。 她这才松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缓缓的抬起头来,极不情愿的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依恋的怀抱。脸上醉人的红晕还没有退,娇俏可人的如黑夜中绽放的海棠花,美丽光鲜,艳华四溢。瞬间,他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空虚的感觉,仿佛身上的某个部分一下子被人掏空了一样。 他笑着蹲下身去,捡起那剩下的几个河灯对着火点燃了。她接过来一个放入水中,随手竟然摸出一个糯米饭团来,她小心的放在河灯上面。 “呦?这东西是哪来的?不会是你晚饭的时候偷偷留下来做宵夜的吧?”一向出言谨慎的他此刻竟然也玩笑的调戏她一句。 “讨厌,不是啦!这是我刚刚从那个布施的和尚处要来的,我排了好长的队才讨到的呢!你不是说这些饭食可以用来供养亲人吗?我现在就送给妈妈吃!小溪,你说妈妈在那个地方能吃到我送个她的东西吗?”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飘走的河灯,眼睛又湿润了。 “会的,一定能吃到的。这个河灯会把你的孝心和思念都寄到你妈妈那儿的!”他温柔的理了理她垂下来的秀发,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 她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他伸出手臂,有力的把她搂住。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变得万籁俱寂。月光洒在两个紧紧依靠的身影上,凄凉却并不孤独。 不远处的一座小石桥上,一个白色的俏丽影子正默默地凝望着那对男女,静静的宛如一尊玉质的雕像。夜风吹动她洁白的裙角,柔顺的发丝。月光在那张凄美的容颜上镂上一缕淡淡的哀愁,恍若九天绝尘的仙子,努力的去挣脱飞升前的牵绊。 当钟子贤掘地三尺,终于在小河边找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跑到这里来浪漫也不告诉我一声,不知道我正翻天覆地的找你们吗?”一见面钟子贤就没好气的埋怨起来,尤其是看到颜月儿的头还靠在玉溪然的肩膀上时他更是妒火中烧,心中委实的不畅快。 “阿贤,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颜月儿看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便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腕忸怩的甩了甩,尽显女儿家妩媚之娇态。 最受不了她这一招了,她就像是自己的克星一样,每次只要她可怜兮兮的朝自己撒个小娇,纵然自己有再大的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好啦好啦,我的小姑奶奶,别再惹我生气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见黛莎呀?我半天也没有瞅见她在哪里。”再被她嗲上几句,恐怕钟子贤的骨头都要酥了。不过想到黛莎时,他的语气中便带了份关切。 “黛莎?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们也没看见她呀!哦,我明白了!阿贤你个坏蛋,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找我们是假,找黛莎才是真吧!”颜月儿笑嘻嘻的伸手就要去扭他脸上的肉。 钟子贤一把拦了过去,有点无辜的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呀!我是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见过她,我还以为她和你们在一起呢!” “你们是在找我吗?”一个清丽圆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月光下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缓缓走至,如一堆移动的雪。不是黛莎是谁? “黛莎!你跑到哪儿去了?阿贤找你都找疯了!”颜月儿欢叫一声跑上前去,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并且不顾身旁钟子贤的挤眉弄眼,公然的开始歪曲事实。 “哦,是吗?那我们快点回去吧。”黛莎对她别有深意的话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甚至看都不看两个男人一眼,拉着她就往回去的方向走去。颜月儿回过头来,朝着两个正在发呆的男人招了招手,他们这才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黛莎,你看阿贤这么好,又会疼人,干脆你就招了他吧!”颜月儿还在极力的为她和钟子贤搓和。 “既然他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自己要呢?”黛莎淡淡的回答,毫无遮掩的,没有一点俗世女儿的那张娇态。 “那怎么行呢?我心里面已经有小溪了,是不可能再喜欢别人的。”她对自己的“罪行”倒是供认不讳。 两个女人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完全没有考虑身后还跟着两个面面相觑的男子。月光静静的照在地面上,把几人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欢聚的人群也渐渐地散去了,天地间又恢复了寂静、黑暗与神秘。整个山头还是如沉浸在银波里一般,夜风习习,树影婆娑。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宝物失窃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半夜里被惊醒了,准没好事! 当众人被一阵急促的铜锣和呐喊声惊醒并被领到佛殿的大厅时,借着两旁燃着的牛油巨烛钟子贤看了看表,此时正是凌晨的两点零三分。 大殿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埋怨不绝的样子就猜到他们也是被人刚刚从睡梦中给叫醒的。颜月儿把头靠在玉溪然的肩膀上,放肆而贪婪的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半张半闭。 “小溪,到底发生什么是了,这个时候把人家给叫醒?”看样子她的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 玉含笑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香肩,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失去支撑倒在地上。 “好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他理了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几缕睡乱的青丝,动作很柔,很轻,害怕把她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吓着一样。 “什么?丢东西了!”她的精神仿佛突然被刺了一下,眼睛也睁得稍微大了一点,但身体的中心却依然倚在他的怀里。 “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 这时那个略显苍老的主持弘文法师走了出来,一声雄浑的佛号止住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和怨声喧哗。只见她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子更显得无力与憔悴,好像随时都会受不了重压而垮下去。写尽风霜和沧桑的脸上虽然仍是一派慈祥的神色,但神情中却难掩住那一丝暗暗的焦虑与忧愁。 “无端的把诸位施主从甜梦中惊醒的确是老僧的罪过,不过事出突然,也怪不得老僧失礼了。”他顿了顿,轻拈佛珠的枯槁手指也在微微的颤动。看情形他似在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急迫感。他定了定神,然后继续以所能控制的最大限度的镇定语气说道:“只因本寺刚刚丢失了一件事关重大的物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召集诸位前来查问。老僧也知道此举可能有辱诸位施主的清白,但事到如今老僧已是别无他法了。诸位若有什么反感之处,事后请尽管向老僧讨回说法,老僧绝对一力承担。”他的声音在颤抖着,看样子是花了很多大的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的。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满的心情也因此而稍稍的减弱了一点。 “敢问老法师,贵寺丢的是什么物品?”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弘文法师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定自己的心情。 “是我寺珍藏的一本佛家经典《洛阳珈蓝记》,由于是极为稀缺的典藏古本,可以说是举世无二的绝版,因此一直被奉为本寺的镇寺之宝。现在无端的在老僧手里面丢失,直叫我死后也无颜去见历代的长老主持了。”他的声音满含着悲切,让人闻之生悯。 “《洛阳珈蓝记》?这是一本什么书啊?我怎么曾来没有听说过呢,小溪,你知道吗?”颜月儿从玉溪然的怀里抬起脑袋,看情形已经清醒了ba九分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只是娇躯的大半部分还软绵绵的赖在那个让她依恋的怀抱里。 “这是一本由北魏文人杨衒之编写的佛家名作,主要记述的是当时的都城洛阳之内,佛寺建筑的繁华景象以及建筑的方位规模等状况。‘珈蓝’一词是梵语‘僧珈蓝摩’的缩写,与之相应的还有‘阿兰若’即我们常听到的‘兰若’,译成汉语都是‘大众居住的场所’,也就是寺庙佛院的意思。这本书现存最早的版本已无从追考,但艺术和收藏价值最高的一本据说是宋代徽宗皇帝的一部手抄本。这宋徽宗赵佶我想你也知道,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治国庸才,但其在绘画和书法方面的造诣却是人所不及的。尤其是他首创的瘦金体字形,更具有非凡的艺术价值。听说那本古本《洛阳珈蓝记》就是他用瘦金体抄写成的。”看着她刚睡醒时的娇俏模样与溪然的心里面怜爱顿生,是以详细的给她讲了这本书的来历。 “这位小施主果真是博学多才,实不相瞒,本寺丢失的这本《洛阳珈蓝记》正是徽宗皇帝遗留下来的那部手抄本。”玉溪然刚刚说完就听到弘文法师高喧了一声佛号。 玉溪然一惊非小,心想这本书就是放在博物馆里恐怕也是重点保护的文物,这小小的寺庙里面怎么会有如此价值连城的宝物呢?他心中虽然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人家和尚们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知客的僧人很快便拿来了在此地留宿的全部香客的名单,经过仔细的排查之后,发现在场的人员中少了一个人。他就是那个名叫江雨的双胞胎弟弟江云,那个冷冷的如一块寒冰的家伙。 大殿中的人立时开始小心的议论起来,包括那个白天一脸祥和的江雨。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非常的阴郁,难看至极。毕竟在这个关头上却恰恰少了他弟弟的踪影,任谁也会怀疑他跟这件盗窃事件有关联。倒是弘文法师智慧沉着,纵然他的心里面也有怀疑,却没有急切的妄下定论。 “虽然那位江云江施主不在这里,但也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盗取本寺宝物的梁上君子,为了谨慎起见,我等还是到他的住处探访一下,再见分晓也不迟。”高深的修行让这位老法师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当下众人齐齐点头称是,于是便在知客僧人的引领下来到后院厢房江云的住所处。连廊里挂着灯笼,房门却是紧闭着,屋子中漆黑一片。知客僧对着江云的房门,向里面叫了好几声结果都不见有人回答。于是在弘文法师的示意下推门而入,奇怪的是门并没有从里面拴上,轻轻一推便开了。 两个小沙弥挑着灯笼当先进去,众人随即也鱼贯而入。其中一个小沙弥将灯笼交给同伴,自家拿出火柴来擦亮就要去点那屋内的蜡烛。也不知怎么的,一根火柴都燃尽了,愣是没有把那根蜡烛点着。他便又划亮了一根,方才将其点着了。屋内顿时亮了许多,四周的摆设也清晰入目。一张靠墙的竹床,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着。临边依次是古朴的衣橱桂和洗漱台,还有一张书桌。屋子正中是一个圆形的檀木八仙桌,几张凳子围绕摆着。从木料的色泽上看,是有些年头了。桌上是一副茶具,一个花白的青瓷茶壶,几个陶制的小茶杯,茶杯上典雅的镂纹依稀可见。可是却惟独不见这个房间的主人江云,那个左眼角有颗黑痣的冷酷男子。 “这位施主,您就是江云的同胞兄弟江雨吧!现在本寺物品丢失,而您又恰巧是失踪的江云施主的兄弟,不知道您……”显然弘文法师是想从江雨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因此他的话说得非常含蓄。 江雨一脸的黯然,一声勉强的苦笑并没有使他眉间浓浓的阴郁减少半分。 “主持法师,实不相瞒我和他虽是同胞兄弟,但是向来便性格不合,相处的也不是很好。加之他脾性怪异孤僻,平时很少与人交流,所以我也不是十分了解他心中的想法。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我也有点乱了方寸,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弟弟呀!现在只希望他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长叹一声低下头去,这样的事情任谁遇到了也不光彩。何况对方又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他就更不好置身事外了。 弘文法师深知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过,所以在真相未明之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尽快找到江云的下落,不管他与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只有先找到他然后再当面对质,那样的话一切便清楚了。当下弘文法师便组织寺内的僧人去寻找江云的下落,只要他还没有下山,完全有可能把他给找出来。 天色逐渐变亮了,众人又回到了大厅中去等候消息。颜月儿困意复生,便伏在玉溪然的腿上又睡去了。玉溪然原本想把她叫醒,弄到房间里去睡的。但见她呼吸匀畅,睡得正浓,也不忍心把她叫醒。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防止她着了凉。 待东方一轮红日升起之后,满山遍野寻找江云的僧侣们才逐次的返回来。依然没有找到江云的踪影,弘文法师脸上的忧虑之色又增加了几分。再看看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疲惫倦意,有的甚至已经倚在座位上呼呼的睡去。 折腾了一晚上,任谁也困倦的很。倒是颜月儿,此时正睡得香甜。原本只是伏在玉溪然腿上的她此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也不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更不知在什么时辰开始娇躯已经整个的坐到他的大腿上来了。她表情慵懒的在情郎的怀里轻轻地翻了个身,小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抓挠几下,眼睛睁开了又闭上了。醒了,然后又沉沉的睡去了。看样子这一时半伙是醒不了了。玉溪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手又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老师父,如果暂时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带她回去休息一下,不知可不可以啊?”玉溪然在寻求弘文法师的同意,毕竟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他也是有嫌疑的。 “这一夜打扰小施主了,老僧真是过意不去,你们就暂且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尽快让人准备早饭,到时候会去叫你们来用膳的。”弘文法师强笑了一声,慈祥的脸上仿佛一夜之间又平添了几道皱纹。 玉溪然点头称谢,起身一把就把怀里的人儿给拦腰抱了起来。颜月儿身子轻巧,因此抱起来并不费力。他回首看了一眼黛莎和钟子贤之后,就抱着她朝厢房那里走去。黛莎依旧面不改色的,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水。倒是钟子贤,眼中嫉妒的火焰恨不能把瓷质的茶碗都给融化了。 本章完 第六十章:案发现场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抱着颜月儿来到住处,平稳的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就去脱她套在脚上的小皮鞋。刚想给她盖上被子,谁知颜月儿却猛地坐起身来一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粉嫩白皙的俏脸就要贴在他的额头上了,笑嘻嘻的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鼻尖里向他喷着温热的香气。 “月儿,你怎么醒了?”玉溪然毫无防备的一惊,被颜月儿一勾之势差点就没站稳脚跟。沿着床边坐好之后,他对她笑了笑。 “其实人家早就醒了,就是想让你多抱我一会。”一双如花茎般纤细柔软的手臂仍紧紧的勾在玉溪然的脖子上,颜月儿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又调皮了!”他脸上一红,手指忍不住的在她的额头上面轻敲了一下。 她眨了眨美丽的眼皮,娇躯扭动的还要去缠他一会。他感觉情势不对,立马捉住了她的一只小手,因为那只纤手刚刚正在捻动他下巴上的胡须。 “好了,你给我老实点!赶紧起来梳洗一下,待会就要去吃早饭了。之后我还要到失窃的地点去瞧一瞧,我总觉得这一次的盗窃事件并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她另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也被他准确的捉住,紧紧的握在掌心里。 早饭过后,应玉溪然的请求,弘文法师便带着众人来到宝物丢失的现场。这是一间造型古典的藏书室,里面典藏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佛家书卷。那本珍贵的《洛阳珈蓝记》以前就保存在这此处。一直有专人把守,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谁知这一次的意外恰巧就让玉含笑等人给赶上了。 一进藏书室的大门,迎面就看到几个巨大古朴的书架。上面并排摆满了各种书籍经典,或旧或新,却一尘不染,显然是定时有人打扫的缘故。正门所对的墙上有一副挂轴,上书大大的一个“佛”字。笔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靠墙的边上是一个香案,上面摆着香炉和贡品。香案的下方无端的多了一团水迹,水迹的四周还散落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瓷片。玉溪然想,那一定是放在香案上的盛满净水的净瓶,不知被谁给打破了。 “老师父,可以把当时的情景给我说一说吗?”玉溪然的长伞尖轻轻地扣了扣地面。 弘文法师道了声佛号,看来他已经从失窃的痛苦中逐渐缓和过来了,语态平和的说道:“那本《洛阳珈蓝记》一直典藏在这间藏书室的里面,多年来从未出现过差错。直到昨夜十分,巡寺的僧人突然听到这里有碎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于是边跑过来查看,进来之后才发现香案上的净瓶已经被人打碎在地上了。于是赶紧检查有无失窃,首先检查的自然是那本《洛阳珈蓝记》了,那本书本来是收藏在正中书架底层的一个紫檀木盒子里的,盒子上还上了锁。可僧人却发现锁已经被人给撬开了,打开一瞧,哪还有那本书的影子?我原本心想盗贼慌乱之中可能把书藏在某个地方了,并不敢直接带在身上。于是天刚亮就派人在附近可能藏书的地方寻找,可是依然一无所获。目前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盗贼已经带着宝书逃下山去了。” 玉溪然点了点头,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也不晓得他点头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简单的对于弘文法师的叙述给予简单的回复罢了。他朝香案的方向走了走,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起脚一看,竟是一小片碎瓷片。他目测了一下小瓷片的距离,距离那片水迹的距离足有三四米远。奇怪,如果净瓶是盗贼不小心从香案上面打落下来的,那么碎片怎么可能溅的这么远?他在心里面默默地嘀咕着,但表面上仍然若无其事一般的随意用目光向四周扫射。 “喂,我说你看了半天,到底有没有什么发现?”钟子贤忍不住跑过来问了一声。 玉溪然假意一笑的摇了摇头,一旁的颜月儿立时出现了大失所望的满脸沮丧的神色。黛莎搂着她的腰肢问是怎么了?她轻叹一声,然后用只能她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连小溪都看不出端倪的案件,看来是真的破不了了。” “我看不一定,你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八成是已经想到什么了,只是没有明说而已。就凭他不久前破获的……”原本还和颜月儿咬耳朵的黛莎不知怎么的,突然住口不言了。脸上也微微的变了色,清澈如水的眸子中荡漾着一抹复杂的,难以捉摸的的色调。 颜月儿倒是没有发现黛莎的表情变化,因为她的整个心都落在了那个拿着长雨伞的男人的身上了。 “嘻嘻,你说得对,小溪是很厉害的啦!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那么喜欢他了。”颜月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玉溪然,似要把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永远也不要忘掉。 猛然觉得腰间一痛,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时耳边已经传来黛莎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声音:“你个小花痴!” 从藏书室离开之后,众人各自都回到房间里去休息了。昨晚上折腾了一夜,几乎每人都想在这个时候好好地补一个觉。不过也有例外的,颜月儿由于昨晚上并不缺觉,所以并不觉得困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始终睡不着,最后还是起身走出了房门。玉溪然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她原本是想去找他的。可后来一想他昨天晚上只顾着照顾自己了肯定没睡好,现在一定很累了吧!算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颜月儿一个人在寺院里转悠着,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寺门。抬眼一看,只见在不远处的小河边站着一个手持长伞的背影。这个背影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仿佛早已经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里。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从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让你猜三次。”她真是傻到了极点,也可爱到了极点。 玉溪然根本就没有一点惊讶,伸手轻轻地拉下她捂住自己双眼的小手。 “月儿,你怎么不好好睡觉呢?”他也没有转身去看那个从背后偷袭他的人,只是把那双如春笋般的白嫩纤手包裹在掌心里。 “讨厌,怎么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不理你了!”她满含娇嗔的用脑袋撞了撞他的脊背,抽出一只手来顺势挽上他的臂腕,把头肆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其实颜月儿在距自己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玉溪然就察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特殊的香味让他即使在黑夜里也能准确的判断出她所在位置。 “小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面睡觉呢!”她美丽的螓首在他的肩膀上面来回的摩擦了几下。 “我睡不着,在思考一个问题。”玉溪然爱怜的抚了抚她披散在后背上的长发,从她柔顺的发丝间传来的香气使他精神一振。 “什么问题啊?是关于这次失窃的事吗?”颜月儿从他的肩膀上抬起了头,手臂仍和他的缠在一起。 “嗯,”他点了点头,突然轻轻地扳过她的两个香肩,然后柔声的问道:“月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阿贤他在我的脸上划了一刀或者是把我的胡子给剪掉了,那么你还能认识我吗?” 颜月儿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俏丽的脸上立马出现了难色,两条柳眉皱成了一条。 “小溪你胡说什么呢,阿贤他怎么可能会划你一刀呢?那样的话,我会和他拼命的。就算不拼命,也要一辈子不理他。再说了,玉溪然的小胡子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剪,那就是我颜月儿。别人要敢剪的话,我就杀了他!”说完之后她就伸出手去要摸一摸那撮“龙须”,但是被玉溪然一把捉住了。 他的嘴角边又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里漆黑一片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看不穿,更猜不透。他习惯性的伸手来理了理她鬓角便的青丝,满含深情的朝她一笑。 “月儿,咱们现在就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出所料的话,今晚我就带你去看一场好戏。”他伏下头去,在她平滑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而她则开心的、微笑的闭起双眼,享受着他唇间的温柔。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守株待兔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降临的夜,如天地间升起的一层密不透气的黑雾。天上有月,惨白的月。林间有风,萧索的风。这风声是悉悉索索的,似指甲刮动心房的声音。分不清是何处挂起的灯笼,几点烛火如豆,摇曳着眩迷的光晕,在远处看来不知是星光还是灯光。整个寺院又归于平静,归于沉寂,也归于沉睡。 在冰冷的月光下,一个如鬼魅般跳动的身影出现了。他慢慢的靠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轮廓在渐渐地向那间藏书室接近。走进了,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他闪身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借着从纱窗处透进来的微微的月光,他摸索着来到一个地方缓缓的蹲下身去。他开始撬那里的地板,地板被撬开了,地上面立时出现了一个中空的小洞。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在暗暗的月光下显得那么的贪婪,那么的奸邪。他伸出手去在小洞里面摸索起来,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 瞬间变得疑惑,又瞬间变得恐惧。他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他迅速的站起了身子。与此同时,在他身后亮起了一点在他看来甚为刺眼的火光。 “你是不是在找这本东西?”一个沉稳而响亮的男子声音从火光处传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刺破了静谧,也刺破了黑暗。男人随手点亮了挂在墙上的烛火,烛焰跳动,火苗吐着光圈,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火光照亮了说话人的脸,清晰而坚毅。一手拿着长雨伞,一手拿着一本古朴书卷,不是玉溪然是谁? 那个黑影这个时候也在烛火的下面现了形,他惊疑的脸上写满了讶然之色,显然一时间还没有从毫无思想准备的变故中缓过神来。怔怔的呆在那里,眼珠死死地盯着玉溪然。 “江雨先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这样称呼你?或许我应该称呼你叫江云先生更贴切吧!”玉溪然淡然的一笑,他的笑带来的是惊奇。 那个人的身体颤动了一下,额头和手心里面立时渗出了汗水。他是谁?他正是在白天里有说有笑的那个江雨。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响亮的佛号划破这片黑暗,从门外又走进来好几个人。中间的那位赫然便是须发斑白的主持长老弘文法师,分立在他两旁的是颜月儿,钟子贤和一身雪白裙装的黛莎,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手持法棍的武僧。 玉溪然走到弘文法师面前,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那本古朴书卷递了上去。弘文法师用颤抖的双手把书卷接过去,脸上立马浮现出久违的欣喜之色。 “多谢小施主为本寺巡回宝物,老僧代表本寺上下僧众向小施主行礼了。”说罢,他那佝偻而苍老的身子就要在玉溪然的面前参拜下去。玉溪然则受宠若惊般的赶紧将他扶住。 “老师父怎可如此大礼,我只不过是个晚辈后生,如何能承担的起?老师父此举不是在佛祖面前折煞和羞辱我了吗?”他为人谦虚低调,自然不肯受这老人家的一拜。身旁的颜月儿和黛莎也一左一右的搀扶住弘文法师苍老的身躯,老法师双手合十的向他点头一笑,表示欣赏和敬重。又把那本古朴书卷小心的递给身后的武僧们,这本书卷正是失窃了的那本《洛阳珈蓝记》。 “江雨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玉溪然转过身来,朝着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江雨冷冷一笑。江雨原本还惊疑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愤怒之色,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小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本宝书不是已经被那个脸上长着黑痣的家伙给偷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到你的手里了?还有这位江雨先生,他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颜月儿很显然被眼前出现的景象给弄迷糊了。 玉溪然回首朝她温柔的一笑,满含着怜爱之情。 “月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今晚要带你看一场好戏的。现在这场戏的主角已经出现了,就是眼前的这位江雨江先生。”他顿了顿,又把目光调向了另一旁的江雨身上。问道:“江雨先生,不知道您是否允许我在此将这场戏的主要剧情推演一下呢?”只不过他那种怜爱的目光在接触江雨后,立马变成了轻蔑与嘲讽。 江雨又是冷哼一声,依旧没有说话,只不过脸上的敌意却增加了几分。 玉溪然见他没有作答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被这位江先生高超的演技和企图给骗了,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圈套,白白的丢了那本《洛阳珈蓝记》。”说到此处他又转过脸来看了看身后的颜月儿,笑着说道:“月儿,其实你也是这场戏里的一个重要的角色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是这起盗窃事件的帮凶,在不知不觉间就配合着这场戏的主角演了场瞒天过海的好戏……”他的笑甚为诡异,却缠绵万端。 “小溪,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颜月儿听后立马惊得花容失色,气的她一跺小脚,一努小嘴的娇嗔。 “好月儿,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嘛!”玉溪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颜月儿勉强安静下来,但心里面却是又气又恼,更多的是疑惑。自己怎么无端端的就成了帮凶了?死小溪,臭小溪,你要是敢冤枉我,看我不和你……看我不打你! 玉溪然再一次的把目光投向江雨,他的语态依旧平和。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欺骗和利用月儿,让她帮你向我们传播一个假讯息,使我们陷入迷途。你假意帮她捡掉落在水里的风筝并且借故和她攀谈,目的就是让她对你保留一丝丝的印象,以帮助你接下来阴谋的实施。我想这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碰巧的是让你恰巧遇见了月儿,如果遇见到了别的任何人,恐怕他也就成了你利用的对象了。” “之后月儿又遇到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左眼角却长了一个黑痣的男人,而且他的性格和你反差极大,如此便很自然让人联想到你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这也正是你想要的结果。直到后来我们在饭厅里又一次见到你,其实当时我的心里也在怀疑世界上当真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如果没有那颗显眼的黑痣作分辨,简直真的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你们之所以如此相像并不是因为什么双胞胎的缘故,而是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假扮的。”至此他看了看惊讶得正合不拢嘴的颜月儿,笑了笑说道:“月儿,你还记得今天下午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我说假如有一天‘那个谁’用刀子在我的脸上划一刀的话,你还会认识我吗?我的目的就是想启示你去想到那颗黑痣,其实那颗所谓的黑痣并不是真的长在他的脸上的,而是故意用墨汁之类的东西点上去的。而且当时我们遇到那个‘江云’的时候正是夜间,灯光又暗,所以很难辨认出那是一颗假的黑痣。不过之所以会让我们深信不疑他们是一对双胞胎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这位江先生高超逼真的演技,竟然能在两个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向我们呈现两个性格完全迥异的人。”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我们相信我们所见到的是两个人,一对相貌酷似的双胞胎。”他顿了顿,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一微小的动作立时被颜月儿给捕捉到了,她赶紧解下挂在腰上面的水壶拧开盖子就递给了他。这个水壶造型很是别致,与其说是一个盛水的工具,倒不如说它是一件精美的装饰品来的更恰当些。所以颜月儿一直把它挂在腰上,舍不得解下来。 他感觉心中一暖,颜月儿的温柔体贴确实让他应对不及。自古有言:最难消受美人恩,可他却不知道颜月儿也就只对他一个人才这么无微不至,别的男人想也别想能够得到她的一丁点垂青。感激的一笑,他接过水壶来只喝了一口便又递还给了她,顺势又附在她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颜月儿顿时笑靥横生,粉拳在他的身上捶了一下就跑回到了黛莎和钟子贤的身边。 钟子贤忍不住问了一句道:“月儿,那家伙刚才在你耳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一看到他们两个有一点亲密的举动,他的心里面就不是滋味。 “阿贤,你知道我刚才给小溪喝的是什么吗?是苹果汁啊!”颜月儿得意的心情溢于言表。 “什么?我的天哪!月儿你……你真的是疯了!”钟子贤在惊讶之余,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黛莎奇怪他们两个为什么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就一惊一乍的,不禁投来疑惑的目光。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金蝉脱壳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只见颜月儿像一个做坏事的孩子得逞了一样窃笑不已,钟子贤帮着她对黛莎说道:“黛莎小姐,您或许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玉大公子可是有个出了名的怪癖,除了地地道道的中国茗茶之外,最喜欢喝的东西就是白开水加盐。其它的一些诸如果汁一类的东西是宁愿渴死也不沾唇的,记得有一次我故意偷偷地把他的盐换成了白砂糖,你猜怎么着?那家伙只喝了一口就大皱眉头,紧接着就一个人跑到洗手间里关上门整整吐了两个小时,幸好没把肠子给带出来。为这事,那家伙差点没拿刀砍我!月儿,这一次你竟然敢给他喝苹果汁?他指不定要吐出什么来呢?” “阿贤,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小溪刚刚在我耳边说回去之后就要把我给宰了,不过我才不怕他呢!他可舍不得杀我。真得改改他这么个坏习惯了,总是喝那咸咸的白开水和苦苦的茶叶沫子也不是个事,一定要让他换换口味。我决定了,要继续给他尝试喝一些别的东西,最好能喝点酒。”她在自豪的畅想着自己的伟大计划。 黛莎这才想起她和颜月儿刚回国那天,颜月儿的父亲为她们接风的事。宴席间玉溪然果真是滴酒不沾,只抱着一杯清茶自饮自品。当下不禁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再说玉溪然喝完了颜月儿递过来的苹果汁后,肚子里一阵翻涌,但他却强制着没有吐出来,向着那个江雨继续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大胆的推理,还是缘于那日我们一起去查看那个所谓的‘江云’的房间时所见到的情景。当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一个小师父划亮火柴去点那屋子里的蜡烛,可是一根火柴都燃尽了还是没有把它点着,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我想我们大概都知道,蜡烛的烛芯如果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吸收空中的水蒸气,从而变得潮湿不易被点着。因此我猜想那截蜡烛一定很长时间没有被点燃过了,也就是说那个蜡烛所在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可是我们再想想,当时见到那个江云时他可是正巧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呀。这一切都解释了那位江云先生只是临时的假装住在那个房间里,然后算准了时间再有意和我们碰上的。从而让我们记住了那张特殊的,冰冷的面孔。” “根据这些,我最终确信,江雨和江云这对双胞胎兄弟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个人演出来的两个角色罢了。”很多线索他都会藏在心里面不说出来,等到他真正说出来了,也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喂,我说姓玉的!你说了半天,他费尽心力的因我们走向歧途,让我们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对双胞胎,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不会是故意逗我们玩吧?”钟子贤嬉皮笑脸的中间插了一句。 玉溪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满含着嘲讽与不屑。 “难道这么明显的用意你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为了他接下来相安无事的盗取那本《洛阳珈蓝记》了。那本书丢失的当晚,经过排查只有那个名叫江云的人消失了踪影。这不是一个巧合,任谁都会怀疑是他偷走了宝书然后逃下山去了。江雨先生正是用了这种无中生有的方法,把偷书的嫌疑转嫁到了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人身上。而他这个真正的盗书者就可以摆脱所有的嫌疑,置身事外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呀,江雨先生?”他似笑非笑的脸正视着远处那位不知道叫江云还是叫江雨的家伙。此刻的江雨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怨毒的眼睛继续向着他喷着愤怒和仇恨的火焰。 “你是怎么找到那本书的?”江雨最终还是隐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语气冰冷的令人窒息。他死死地盯着玉溪然,是他!是他把自己运筹了很久的计划都给识破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玉溪然感到了他语气中所带有的威胁,那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可他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脸上的神色依旧非常的泰然自若。 “这都要感谢你那自作聪明的一个举动了,当时正值巡夜的僧人听到碎物触地的声音,便立刻跑到这里查看,结果发现那本宝书已经被人给盗走了,地上只留下一些看似是盗贼不小心打落在地上的净瓶的碎片。当我们赶到这里时发现这里并没有被翻乱的痕迹,显然盗贼对藏书的位置非常清楚,也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盗贼。不小心打破香案上的净瓶?这不可能是一个身手利索的盗贼所能犯下的错误,只有一个可能可以解释这种状况,那就是他故意打碎的。再者就是那些碎瓷片散落的位置,它们距离净瓶掉落的地方,也就是水迹的位置非常远,如果仅仅是从香案上掉下来摔碎的,那么碎片绝不可能溅得那么远。唯一的情况就是有人故意举起净瓶摔在地上,从而引来巡寺的僧人,让他们发现宝物被盗。”他说到此处故意的停了一下,似乎等待某人的反驳。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江雨真的开始反驳他了。 “哈哈哈……笑话,哪有人会这么傻?在偷东西的时候故意让人发现呢?”他这是在为自己辩驳吗?还是借机嘲讽玉溪然一下。 “谁说没有的,你不就是吗?不过这并不是你傻,相反的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你计划的第一步并不是直接为了那本书,而是事先做好了准备从而为那本书的失窃提前替自己洗清嫌疑罢了。你将书盗窃并藏好之后便故意打破净瓶,引来巡的僧人。因为你知道一旦发现宝物被盗了之后,寺人必然会召集借宿在这里的香客进行一一的查问,那样的话你就可以顺利的实行自己的计划,把偷书的嫌疑全部都转嫁给那个你虚构出来的江云身上了。” “由于你在打破净瓶之后要及时的返回住处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所以这匆忙之间藏书的地点就变得很重要了。你自然不能把他带回住处或者是随身藏起来,那样是很危险的。也不能把它藏在附近的哪个角落里,以免被僧人们搜出来,这些都是典型的盗贼心理。所以你就走了非常高明的一步,把书继续留在藏书室里,只不过是把宝书从檀木盒子里取出来,然后换个地方藏起来罢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僧人们发现宝书不见了之后,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必然是宝书已经被盗贼偷走并且已经被带离这间藏书室了,殊不知它仍然藏在这间藏书室里面。所以无论僧人们怎么搜也不会搜到这里,更不可能搜到那个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江云。” “而至于你嘛,等到这一切都平定下来之后再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返回到这里取走宝书,而且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就一个人提前来到这里搜查,果真让我发现了在那块地板的下面别有玄机。”玉溪然并不否认,只要他想通了的事情,那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哈哈哈……”江雨又是一阵莫名的大笑,笑的有些疯狂、凄凉和悲愤。黑夜回荡着他的笑声,阴森的让人心里面发毛。 “阿弥陀佛!”一声净如空谷梵音的佛号打断了他的笑音,弘文法师双手合十。沧桑的头低垂着,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江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能够放下贪婪邪恶之心,佛祖会原谅你的。”佛家慈悲为怀的原则,使这位同样具有慈悲心肠的老法师企图去拯救那个陷入歧途之中的可怜人。 “哦?是吗?不过我天生就是一个灭佛论者,佛祖的那一套根本就和我无关!”话音未落,只见江雨的手中已经飞出了一枚钢珠,准确的打在了挂在墙上的那盏烛火上。只听一声脆响,烛火瞬间就熄灭了,整个屋子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众人根本就来不及防备,一时间也慌了神。黑暗中更传来颜月儿熟悉的尖叫声和钟子贤痛苦的惨叫声,随即又是一声“咔嚓”的门窗破碎的声音震动众人的耳鼓。玉溪然虽惊不乱,立时拿出打火机来拨出火苗,重新点燃了另一盏烛火。屋子里这才逐渐亮了起来,光亮在驱走了黑暗的同时也驱走了众人心中的慌乱与惊惧。 颜月儿惊得花容失色,双手死死地掐在钟子贤的脖子上,修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钟子贤乖乖的任她宰割,丝毫不敢反抗,表情痛苦的正自翻着白眼。待看清了状况之后,她才松开了那双魔抓。脸上一红,满含歉意的替他揉一揉脖子上那被掐出的红印。 “对不起啊,阿贤!痛不痛?”柔声软语,温情无限的眼眸又把钟子贤哄得醉醺醺了。 弘文法师看了看那扇被撞得七零八落的纱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江雨已经从那里跳窗逃走了。他摇了摇头,浅浅的道了一声佛号说道:“此人心怀奸险,狡诈异常,且不思悔改。若是让他逃走了,难免又要祸害众生,所以一定要把他抓住!”说罢便带着身后的武僧们出门追赶。颜月儿和钟子贤一向正义感都极强,一闻此言当下想也不想,也跟着跑了出去。留下玉含笑和一脸淡然的黛莎,两人相视一笑微觉有些尴尬,随后也相继走出了这间藏书室。 屋子里立时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一盏如豆的烛火还在颤颤的摇曳着。待确信了人都走光以后,江雨才缓缓的从一个书架后面露出身来。他冷哼一声,十指捏得啪啪作响,冰冷的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一方面为自己再一次的蒙蔽众人而欣喜,另一方面也为极度的不甘心而恼怒。 “原来你果真还在这!”一声清丽而冷艳的言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心下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素装美颜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藏书室的门前,一双美丽而冰冷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他。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传说中的冰魄美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你以为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抓得住我?”在看清了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江雨很快便定下了心神。 黛莎面容一动,但冷艳之色丝毫不减。的确,凭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确实很难对付对面的那个男子,看来场面不容乐观。 “那再加上我呢?”又一个平淡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看,手握长伞的玉溪然已经走到了黛莎的身边。“我刚刚到窗户的外面去看了看,虽然满地都是掉落的碎木屑,但松软的泥土上却没有一个人的脚印,因此我猜到这又是你的金蝉脱壳计了。”他与黛莎对望了一眼之后,她那原本还有些担忧的眼神里立马充满了坚定,她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与信心。 江雨顿时恼羞成怒,随手便抓过一个供盘向两人掷去。玉溪然见来势迅猛突然,躲闪已是不及,情急之下一把搂住身边的黛莎,反身一挡。“啪”!他顿感后背一阵剧痛,那个供盘便硬生生的打在他的身上。待缓过神来一看,江雨已经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跳窗而去。 可恶!他在心里面暗暗咒骂了一声,与此同时身上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还有什么“意外”没有处理,原来她还被他抱在怀里面呢! “对……对不起,刚才我……”他立马松开双手,下意识的倒退一步,那张算不上英俊的脸上不争气的涨的通红。 她就比他好多了,粉白的面上没有羞涩女儿应有的大片红晕,却也难以控制的微微浮现一层淡淡的云霞。如冬天雪地里点缀的一朵梅花,欺霜胜雪中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娇媚。 “你还好吧?”她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凄美不可逼视的表情。 “呵呵,还死不了人。”他伸手揉了揉脊背,强自的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子面前,他总是会无形中产生一种拘束感。 她冷笑了一下,也不知是什么意味。她没有说话。 “哦,对了!你暂时先呆在这里别乱跑,等阿贤和月儿他们回来之后,就把这里的情况和他们说说。我现在就去追那个江雨,希望能赶得上!”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面跑去,实际上他倒不是想真的去追那个什么逃跑的江雨,他只是想尽快的逃离这个让他忍不住心慌意乱的地方,尽快的逃离她。 他跑出房门,借着月光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道黑影渐行渐远,正是往后山的方向而去的。他心想那个黑影定是江雨无疑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握紧手中的长伞,放开脚步就往那个黑影追去。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幽冥山洞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哀莫大于心死,怕莫大于绝望,怒莫大于要挟。 夜,仍肆无忌惮的笼罩这片天空,压迫着这块土地。 耳边呼呼的山风如黑暗的使者一样,摧动着草木脆弱的身体,如鬼魅般摇摆着可怖的身姿。四周无尽的黑暗看不到边,处在其中仿佛置身在没有方向的黑色空间里。只有天上那一轮吞吐着惨白光亮的月,似一盏指向灯,给黑暗中奔跑的人心中增添了几分安慰。 玉溪然追逐那个黑影,没有方向的乱跑一气,等他停下脚步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已经身处何地了。周边除了包围的群山之外,就只有沙沙的婆娑树影。糟糕,刚才跑得太急竟然迷路了,他在心里面暗自叫苦。 周围漆黑一片,要想在黑暗中辨清方向找到回去的道路谈何容易。可那个黑影就是追到这附近才突然消失不见的,他去了哪里,难道躲在草丛里了吗?还是……他在一个幽深的山洞前驻足片刻,看来他多半是逃进那个山洞里面去了。 漆黑幽深的山洞,不断向外辐射着恐怖的气息,如恶魔邪恶的独眼,窥视着人内心处的颤栗。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胆子一横,抬脚就要往里面跨去。 “你追到他了吗?”寂静的黑暗中,突然一个柔美圆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断断续续的气喘之音。 但是他并没有被吓到,但是他还是惊讶了。他立马转过头去,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俏丽身影向他缓缓走来。山风抚起她洁白的衣角,冉冉飘动。长发轻舞,如临凡的九天仙子,凄冷绝世。 来人正是黛莎。 “你……你怎么跟过来了!”他惊讶之余,语气中竟带有几分的埋怨,他是在担心她吗?应该是吧。 黑暗中看不出她面上表情的变化,只能看见她一手轻抚着胸口,听到她微微娇喘的声音,她刚才追他一定追的很急吧。 “我一直都跟在你后面,你没发觉吗?”一声不冷不热的回答立马让他语塞。 “他可能逃进这个山洞里了,我想进去查看一下,你……你快点回去吧,这里很危险!”看着她慢慢的走进,那种莫名的慌乱感觉又在他的心里陡然而生。这种类似的慌乱感觉他以前是有过的,就是在颜月儿伏在他怀里面撒娇的时候。 “这里乌漆麻黑的,来时的路又七拐八折,你让我怎么回去?”她的语气中自然也带着埋怨,不过听起来却另有一番女性娇声软语的味道,这与她平时一贯冷漠平淡的语气格格不入。 “那……那你就呆在这里别乱动,我一个人进去看一看,等到天亮了你再找路回去。”是呀,这怎么能怪她呢?毕竟连自己都在匆忙中迷了路,不过他还是不想让她进到山洞里冒险。 “好啊!那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吧,若是有什么豺狼猛虎的,你在山洞里面也不用担心,最好是那个偷书的人也突然跳出来,就让他一刀把我杀了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反抗不了!”她语调轻缓,平淡至极。却每一个字都让他听起来是那般的不自然。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无耻之徒,好端端的就抛下一个柔弱的女子,不理不问,独自逃生一样。 “我……你……”他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两个字。 “噗嗤!”他这一举动倒把一向冷若冰霜的她给逗笑了,她虽不是花枝招展,娇躯乱颤的笑,却足有倾国倾城的危险。若是在白天,纵是心如磐石的他恐怕也难免心旌摇摇了。 “好啦!让我跟你一块去吧,若是遇到什么状况,互相也有个照应。”她终于放了他一马,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微型的照明筒,打开开关,一道明亮的光束就射了出来。她把照明筒递给他,并示意他接过去。他见她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进山洞了,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知道多说也是无益了,当下便勉强的接过来。 “那你就紧跟在我的后面,不要和我走散了!”他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一旦前方出现什么危险,我立马替你挡在前面,你就赶紧借机逃走。 “嗯!”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一丝的浅笑。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打着照明筒当先走进山洞,她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这个山洞很深,越往里走空间就越大,空气也越潮湿。不时可以听到凝集在洞上方的小水珠滴落的声响,使这里越发显得寂静和恐怖。照明筒的微弱光束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仿佛就如一道可怜的细线一样,照不得多远就被可怕的黑暗给吞噬掉了。约摸走到距离原先的洞口只有二三十米远的时候,洞口处的月光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陪着两人的只有这一道狭小的光束和无边无际可怕的黑暗。 走着走着,她的脚下一滑,身子就势倾倒下去。他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她才不至于跌倒。就在这小小的动静之间,洞上方突然有无数个小东西如雨点般下落,扑搧着翅膀,发出一阵阵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在这些像恶魔一样的小东西从两人面前划过的同时,他的手臂上顿感一阵刺痛,原来她的一双手已经死死地扣上了他的臂膀,尖尖的指甲生生压进他的皮肉里。他用光束照了照她,只见她原本清丽的脸上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惊惧之色,呼吸也明显的急促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因极度紧张而加快的心跳声。胆小是女人的天性,在这种突发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能不尖叫出来已实属不易了。要是换成颜月儿,此刻不钻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才怪呢!他不禁佩服起眼前这位女子过人的胆色和镇静。 “别怕,是蝙蝠。”他安慰似的朝她笑了笑,而那条被她死死抓住的手臂却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这才平缓过来,呼吸也渐渐地稳定,当发现自己的失态之举后,立马松开了紧扣在他身上的双手。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上有没有羞怯的神色。 “我们继续走吧!”他向她招了招手,转身继续前行。她没有说话,赶紧跟了上去,不过这次和他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黑暗是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的最有力工具,在微弱光束的引领下,两个人亦步亦趋的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总感觉这是个无底洞一样,越走越深,越深越恐怖。阴森未解,神秘难测。此时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进入这个山洞时的最初目的了,或许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的走出这个如恶魔大嘴一样的恐怖山洞。 寂静是可怕的,尤其是黑暗中的寂静,无形中总会给人一种窒息和逼人发疯的错觉。两人甚至希望此时会突然发生点什么,哪怕是可怖的山崩地裂,也好过在这无边的沉寂中体会那种被世界遗弃一般的孤独感。 “我们走了多远了,我……我有点……害怕,你……你不会突然间就从我的眼前消失吧!”她终于被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恐怖气氛给逼迫的,露出了女儿家内心深处的弱点。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女性都会胡思乱想吧,不管她表面上装得有多么勇敢。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神仙鬼怪,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嘛!你要是不放心就抓住我的袖子好了。”他尽量用平和委婉的语气去抚平她胡乱跳动的心弦,他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是十分脆弱的,也是十分需要安慰的。 “我……我才不要呢!”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嘴硬,因为说这句话时她明显的底气不足。 “随便你啦,我可不勉强你!”他暗地里窃笑了一下,转而继续往前摸索。她娇哼一声一跺小脚,立在原地真的不走了。不过有时候女人的行为你千万别当真,那只是用来骗取同情的假象。这不,仅仅片刻之后,她就立马跟了上去。 又走了约摸五六十米远的距离,他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白。他心中一喜,转首对跟在身后的她说道:“快看,前面好像有出口,我们加快点脚步!”她的心中也是喜不自胜,竟然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的前面,像一个沙漠中发现了水源绿洲的疲惫探险者一样,她再也忍受不了那种可怕的心理折磨了。 他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也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照明筒的光束为她在前方劈开一道光亮。出口越来越近,外面的光亮也越来越强。当两人从洞口处冲出来的瞬间,立时有一种从压迫中解脱出来的轻松感和快意感。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投鼠忌器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大山谷,高高的四壁像刀削斧砍一样的光滑笔直。整个山谷看起来就像一个倒扣的巨大的碗,抬头就能看到广阔的天空。这时候虽值夜里,但一轮明月当空,星光点点,洒下亮白的光辉。如同从白玉盘里泻下的银波,将这片山谷照的澄澈透亮。 山谷正中是一个月牙形的水潭,潭水清澈,倒映着洁白的月光。微风乍起粼粼的波光,宛若条条乱舞的银蛇,耀人眼目。这情景让他想起了传说中的神仙石府,只是少了一位神仙,有点美中不足。不!现在有了,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白衣飘飘,灿然若仙子,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仙境。 玉溪然随意的踱着步子,在四周仔细的观望了一下,希望能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可是还没等他看清了全貌,就听见身后传来她一声惊愕的呼喊声。他猛然回过头来,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黛莎被一个人影胁迫在手,那个人在她的身后一手狠狠地勒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在下面死死地制住她的双手。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发现在那只勒住她脖子的手里面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此刻,她娇小的身躯就像是一只被捆绑的绵羊一样,任人宰割。她挣扎的从嘴里面发出几声痛苦的**。 “你放开她,这事与她无关,你有什么冲我来!”玉溪然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挟持她的是谁,是那个逃跑的江雨。 “哈哈哈……”江雨仰天大笑了一声,满含着得意与不屑。但与此同时,他勒住她脖子的那条手臂却不自觉的松开了。他总觉得手中的这个女子圣洁的不可侵犯,是他不敢,也不忍心亵渎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折服感是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萌生的,无法言喻。 女人的相貌可以不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逼人的气质却是男人永远也抵抗不了的。很显然这样的气质黛莎是存在的,更何况她那张足以让无数男人倾心,让无数女人嫉妒的脸也是无可挑剔。容颜和气质都绝佳的女人本来就很少存在于现实之中,或许她只是个例外。 不过现在她是他手中的挡箭牌,或者说是他用来胁迫玉溪然的王牌。他纵是真的不敢伤害于她,也不会轻易的让玉溪然察觉到自己的心软。勒住她的手臂虽然松开了,可那把锋利的尖刀就横在距离她的脖颈处只有不到三寸远的地方。在明亮月色的冲洗下,冰凉的刀身反射出一道道阴森的寒光。 “你倒是挺有正义感和怜香惜玉之心的人嘛!只可惜我天生就恨你们这些自负的家伙。”江雨口中的轻蔑之意越来越浓。 “我再说一遍,这事跟她无关,你冲我来!”玉溪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卑不亢的话语伴着那道凌厉的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直射在江雨的身上,使他在顷刻间遍体生寒。然而他不会屈服,因为在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样足以对抗天下间所有男人的武器,这个武器就是黛莎。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你似乎很紧张她的安危嘛!也难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任谁也会动心的。”江雨在进攻着所有男人的普遍弱点。 “我……我和她是朋友。”而玉溪然在尽量的掩饰自己的弱点,不至于暴露得太过于明显,以此成为江雨攻陷他的缺口。 “哦?是吗?就仅仅是朋友啊,那算了,看来她的安危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唉!只可惜这张美丽的脸了,真是我见犹怜呐!”冰冷的刀背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的划着,如一根粗糙的碳枝正在破坏着一件精美的画作。江雨的嘴角扬起一抹奸邪的笑意,他在一点一点的逼迫玉溪然就范。 “放开她,你听见没有!”玉溪然握伞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他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着,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怒塞于胸,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苦苦的隐忍,任人鱼肉。他的表情没能逃过对面的那双恶毒的眼睛。 “你没有资格让我听你的!因为现在我才握有主动权。”江雨说的没错,一点也不假,玉含笑目前的确是受制于他。而且他不会作出丝毫的让步,现在看来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啪!”一声脆响,玉溪然手中的长伞狠狠地插在地上。坚硬的铁质伞尖破开碎石,深深地陷进泥土里。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真卑鄙!”玉溪然从牙尖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哈哈!卑鄙?那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会使用的词语。在我的眼里看来,这叫智慧。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够迫使你认输,我就是强者。”江雨仍是一脸故作轻松的表情,那种表情令人憎恶。 “你真无耻!”玉溪然从来没有这么当面骂过一个人。 “哼!你就接着骂吧,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无耻!”江雨说完就要去亲吻黛莎粉白的脸颊。其实他并不忍心去真的轻薄和亵渎这个仙妃般的女子,他只是要利用这种方式来击溃玉溪然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逼迫他彻底的臣服。 再说了黛莎又哪里肯就范,拼命的扭动着螓首粉颊,不让他得逞。可是如此一来似乎猛然间激起了他的原始兽性,嘴唇更猛烈的开始向她进攻。眼看就要吻到那羊脂白瓷一般的玉颈了,他又伸了伸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作,此刻看在玉溪然的眼里却是那样的猥琐和恶心。 “你给我住手!好好好,我认输,我认输了!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吗?”玉溪然放弃了最后的斗争,他无力再继续抵抗下去了,他投降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那冰雕玉琢一样的人儿受到一丁点的玷污。 “哈哈哈!我早就说了,再强悍的男人也始终过不了女人这一关,这是男人的通病。”江雨笑得更加的放肆了,蛮横的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不可一世。 “你到底想怎么样?”玉溪然开始和他谈条件,因为他知道江雨就是为了等他说这一句话。 “要我放了她也可以,除非你答应帮我去帮一件事情。”江雨终于把话题讲到他的目的上来了。 “你……你不要听他的,让他杀了我好了!”苦苦挣扎的黛莎突然冒出一句,原本那优美的声色中此刻却带着几分的凄楚,让人闻之心疼,闻之心碎。 “你别说话,听到了没有!”玉溪然不知为什么,竟然开口向她吼了一句。是焦虑吗?还是担心?亦或是……心疼?这一句并非是声嘶力竭的吼声顿时让她百感交集,生生的怔在那里,忘记了反抗。 “说吧,你让我答应你什么?”玉溪然继续和他谈着条件。 “哼!我这次费了那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得到那本价值连城的《洛阳珈蓝记》,现在一切都被你给毁了,叫我如何能够甘心?我要你在明天天黑之前,把那本书带到这里和她作个交换。”江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蓄谋。 “什么,你让我去偷……”其实在玉溪然的心里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只是他非要他亲口说出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偷也好,抢也罢,总之在明天天黑之前,我要是看不到那本书的话,那么这美丽女孩的脸上恐怕要多几道难看的疤了。”说罢,江雨又开始用冰凉的刀背去摩挲她粉嫩的脸。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保证在此之前绝对不可以伤害她一根手指头!”几乎是不加考虑的,玉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有些冲动了,但目前他已经别无选择。 “你放心,正所谓盗亦有道,我只想要那本书,对别的并不感兴趣。再说了,这么好的女孩子我也不忍心欺负她。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好了,我现在就要带她离开这里,明天这个时候咱们不见不散。哦,对了!为了防止你在我离开的时候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你现在就给我跳进那个水潭里面,并且在我离开这里之前绝不准爬上来!”人人都说狐狸狡猾奸诈,这家伙简直比狐狸狡猾多了。他这么说可能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坏事做惯了的人,难免会过分的心虚谨慎。 “什么,你让我跳进水里?可是我……”玉溪然看起来有些犹豫。 “怎么,难道你还要跟我谈条件?”江雨故意在黛莎的脸颊前晃了晃那把尖刀。 “好吧,我……我跳,你别伤害她!”玉溪然口上那么坚定,但迈向水潭的脚步却有些迟疑了,仿佛每一步都像被钉了钢针一样。后面的江雨还在不停的催促着他,终于他提着长伞来到潭边,转头向身后的两人望了望。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就跳了下去。 “噗嗵”一声落水后,他开始在水里面拼命的挣扎,双手努力的拍打着水花,身体时沉时浮。天哪!原来他不会游泳。 “他……他不会游泳啊!”黛莎惊叫了一声,但无奈何身体还被江雨给控制着。 江雨也是一呆,让他没想到的是聪明如那般的人竟然连游泳都不会。但他并没有想要去救玉含笑的意思,在那一刻他看上去甚至已经不怎么在乎那本《洛阳珈蓝记》了,他要看着玉溪然活活的淹死。他对玉溪然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恨了,还包含着恶毒的嫉妒。他希望玉溪然去死,希望他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黛莎眼看着玉溪然在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沉到了水里,心下一急。又见挟持她的江雨似乎有些走神和心不在焉,于是张口便在那条握刀的手臂上狠狠一咬。这女人在两种情况下是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一种就是在吃醋的时候,另一种就是在看到心爱的男人面临危险的时候。至于黛莎此刻不顾后果的举动是不是也属于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江雨毫无防备之下只觉手臂一阵吃痛,制住黛莎的手臂立马松了开来。黛莎见束缚被解,活动的手臂用力的往他身上一捣,就要逃脱他的控制。那江雨本来就是凶狠之徒,一时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哪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怀?原本还存留的那一点折服和不敢亵渎之心早被黛莎这一咬一捣的动作给击得粉碎。握刀的手狠狠一挥,就生生的划在她的手臂上面。这一刀劲道十足,若不是造次间的角度不对,黛莎的那条手臂很可能就要被他这么给切下来了。饶是如此,却也伤得不轻。从伤口处喷出来的鲜血立时就将那条雪白的衣袖染得一片殷红。 她顾不得从手臂处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疼痛,挣脱江雨的魔抓之后就飞也似的跑到水潭边,想也不想的就朝玉溪然落水的地方一头扎了下去。 只说玉溪然落水之后便自行的慌乱起来,这是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的本能反应。挣扎了半响却只能越陷越深,只觉得周围的潭水一齐往他的嘴里灌来,呼吸受阻,意识很快就变得模糊。正在此时,朦胧中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向自己游来,片刻就把他搂住。玉溪然意识尚有一丝存在,不过只能像一个婴儿一样无力的伏在对方的身上。 黛莎救得他之后并不敢直接浮出水面,因为那个江雨很可能还呆在那里就等着他们露头。可继续呆在水里也不是办法,毕竟他们不是鱼,可以用腮来呼吸。可巧此时正应了那句话了,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她两难之际,突然看到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亮出一个直径有两米的大水洞,若不是外面明亮的月儿光作指引,她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犹豫了片刻,心下一横,反正上去之后被那个江雨抓到了也是死,还不如赌一赌,或许在那里会有别的出路。想到此处之后她就扯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玉溪然往那个洞口游去。 穿过水洞之后,果然到了另一片水域,她迅速的上浮,很快便露出了水面。她奋力的把玉溪然的身体拖到岸上,便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再见此时的玉溪然,已完全像一个死人一样,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有那把长伞还紧紧地握在手里。她伸出手去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一息尚存,不过却极其的微弱,如游丝一般若有若无。用力的按了按他的胸膛也是全无反应,当下她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叹息说道:“算了,看在月儿的面子上就救你一次吧!” 她说得有些腼腆和中气不足,面上也瞬间飞过一抹嫣红。她伸手往后拨了拨湿湿的长发,犹豫了一下之后,便俯下身去,吻上了那两片已经发紫的嘴唇。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佳人一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于昏迷中的人而言,时间就是一个概念,而不是一个过程。 玉溪然恍惚间只觉得有人把他从鬼门关那里又拉了回来,头脑昏昏然的痛,眼皮也重似千钧。但所幸的是意识已经逐渐恢复了,极力的睁开双眼,周围的事物由模糊开始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上湛蓝如洗的天空,还有周边如冰锥倒插般的陡峭四壁。感觉身边有一波波的热浪袭来,转头一看,见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正燃着一堆篝火。 火焰跳动着,上腾着周边的空气,产生一系列的折射情景。火堆旁搭起一个支架,支架上晾着些衣服。那衣服好生面熟,好像不久前才穿在自己身上的。不对!不是好像,那就是自己的衣服!可自己的衣服晾在那里,那么此刻自己岂不是……他猛地坐起身子,赶紧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还好不是一丝不挂,身上竟然还盖着一件雪白的衣裙。这裙子的衣料也好生熟悉,他脑子一转就想了起来,这不是黛莎身上的长裙吗?他小心的扫视了一下,看见了,黛莎就坐在那个火堆的对面。 火焰升腾着,照得她的身影仿佛也在微微的跳动。她捡过身旁的一根干树枝,然后优雅的丢进了火堆里。 “你醒啦!”黛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升起一抹会心的笑,那么的楚楚动人。 “嗯,是……是你救了我?”他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是呀!不然你以为是谁?”她一双如水的明眸静静的盯着火堆,伸手撩了撩已经烘干的秀发,脸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那……谢谢你了!”他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的脸。 她莞尔一笑,没有说话。慢慢的站起身来,她赤着一双柔白的小脚踩在松软的沙石上面,很舒服,很惬意。她的鞋袜正靠在火堆旁烘烤,此时也差不多干了。由于身上的裙装已经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了,所以她的下身只穿着一条紧身的及膝衬裤,光洁白嫩的脚踝和小腿就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了。他自是吓得不敢继续看她的下身,微一抬头,那完美丰腴的上身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件贴身的薄薄内衣,紧紧地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内衣的袖子是一层透明的纱状料子,两条莲藕般的酥臂就若隐若现了。胸前的一个扣子大概没有扣好,于是那一缕掩不住的美丽春光便调皮的外泄,勾弄着人的情怀,引人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 然而那张圣洁无暇的脸,却高洁的如同一个女神,可以瞬间打消你所有想入非非的邪恶念头。让你不敢逼视,更不敢有半分的亵渎。他自觉的背过脸去,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一种自卑和自惭形秽的感觉。他心念眼前这个高贵的女神不是他这种凡人可以仰望的。 而她,似乎也真的像一个心洁如玉的仙子一样,丝毫没有世俗女儿那种天生羞涩的心理。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完美的身子在一个男人面前春光外泄而表现出一丁点的怯意和扭捏,相反的,她是出奇的淡定和泰然。这一点纯正而高洁的心境,是一般的女儿家绝对无法企及的。只见她走到支架前,取过已经烘干好的衣服丢给他。 “快穿上吧,已经干了。”她扬了扬秀美的双蛾。 “我的衣服是你……”他紧张的握着还带着丝丝热气的衣服,口中唯唯诺诺的几乎听不见声音。 “是呀,是我帮你脱掉的。”她回答的倒干脆,看样子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丝毫的难为情。 “那……我……”他的整张脸从未像现在这样红过。 “你放心,我是闭着眼睛帮你脱的,没看见!”她依然平静的像一湖秋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现在真想一头再扎进那个水潭里面淹死算了。 “唉!若不是怕你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又得了病,我才懒得给你弄呢?不过你那件衣服的料子也真是讨厌,怎么烘烤也不干,我又不好意思看你就那么光着身……躺在那儿,所以……所以只好把自己的衣服给你了。”看她那不急也不慢,面不红耳也不赤的样,“不好意思?”天哪!亏她说得出来! “那……谢谢你了。”这个时候他除了这句场面话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轻笑了一下,取过自己已经被烘干好的鞋袜,优雅的背过身子向水潭边走去。他则如临大赦般的松了口气,赶忙三下两下的就把衣服穿上,又取过她那件雪白的长裙,掸了掸上面的草屑和泥土,就要给她送过去。但抬眼一看她的方向,他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她就坐在水潭边一个干净的石头上,两只白嫩的小脚浸没在清澈的潭水里,微歪着螓首,正自用两手梳理那垂下来的一泻流云。青山隐翠,碧水含珠,柔风似雨,美人如玉。这俨然是画家笔下布局精美的丹青水墨,清新脱洒,浓淡适宜。当年西子湖畔浣纱,游鱼为之沉水。而今又临往昔那相似的情景,若水中有鱼,不知是否也为之丧了心魂。 他静静的呆在那里,一时间看得痴了。他不敢想自己竟然也会如此大胆的去偷窥一位女性,更何况那个女子此刻还是衣不蔽体,冰肌外露。自己是不是有些轻薄了,还有些可耻。天,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猛然醒悟,立马背过身去。大口大口的不停呼吸,让山间这清湿畅爽的空气去平复他悸动的心。 “把衣服还我!”突然身后三尺处传来她娇婉的,却近似命令的声音。他不敢转过身子,只微微的侧了侧头,然后把裙子递了过去。风吹来一阵幽香,醉人心魄,是她身上的香味吧!离得那么近,却仿佛远在天边,不可捉摸。 “你……穿好了吗?”他语带颤声的问了一句。 “嗯!”温软的宛如莺啼一般的声音,他要是个风流儿,定会酥到骨子里。 他这才缓缓的转过脸来,面上尴尬晕红之色未退。见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火堆旁,单手托着香腮,怔怔的看着火光出神。白衣若雪,裙角飘动,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楚楚动人。他不敢正面的和她对视,便在她的侧身位坐了下来。火焰跳动,烤得人身上暖暖的。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明知道不会游泳还要往水里跳,不要命啦!”她保留着原有的优美姿态,并没有抬头看他。 “我以为……我以为水不深。”他自是不能跟她说当时是担心她的安危才不顾一切跳下去的。 “噗嗤!”她又是一反常态的勾人心魄的一笑。“说来你的命也挺大的,喝了那么多水,愣是没有把你给淹死。” “月儿那天也不知道给我喝了些什么,我当时是差点咬破了舌尖才勉强咽下去的。现在正好多喝了点水,洗洗胃也好。”他自解自嘲的苦笑了一声。 “哼!亏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我帮你……帮你顺一顺气,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她指的自然是嘴对醉帮他做……他昏迷中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却是清醒的很呐!一想到自己宝贵的第一吻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献给了一个她认识还不到五天的男人,她的脸就一阵发热,心跳的频率也乱了。幸好她保持着原先单手托腮的姿势,有只手遮住了半张脸,才不至于让她无形中露出羞态。 他当然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期间还有这码子事,否则的话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了。不过那个无意识的吻却不是他的第一次了,他的初吻早在两年前就被那个叫颜月儿的姑娘给强行夺走了。 “你……你受伤了!”他的眼睛终于瞥见了她雪白衣袖上还有一片殷红的血迹。经他这么一问,她才突然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隐隐的,火辣辣的刺痛,被尖刀划出的伤口早就在无情的撕扯着她的痛觉细胞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哦,一点小伤,已经止住血了。”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太过于柔弱。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说出这句话来,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她平静的脸上表情一动,随即便轻笑了一下,也不故作忸怩,她是不想让他感到难堪吧!于是她大方的用另一只手慢慢的捋起衣袖,又慢慢的揭起那一层薄如纱丝的内衣袖子,一条粉捏似的雪白臂膀露了出来。只见手臂上的伤口处已经用一条白色的手帕简单包扎好了,血虽然止住了,但一动之下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因为从她衣袖上的大片血迹来看,她伤得一定不轻。他蹲下身子,双手颤抖了一下,还是毅然的伸出去解那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半的白手帕。她没有去阻止他,更没有强烈的拒绝,她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中阴晴不定,不知是喜是忧。他小心翼翼的解开手帕,生怕一个局促就会弄痛她。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深深的,布满血迹的伤口,那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如张开的孩子的小嘴。他不自禁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双眉紧蹙的就要凝成一个疙瘩。是心疼吗?还是……心痛。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 “伤口太深了,必须马上处理一下,不然的话……很容易引起感染,最轻的也会留下一道疤痕。”他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着,希望她不会产生负担。 “没关系的,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了,再说了留下一道疤痕也没什么不好。”她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罢他就站起身子,朝那长满杂草树木的峭壁边跑去。她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可又不好多问,只好耐心的坐在那里等他。过了一会,就见他从那片草丛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两株花草。他在清澈的水潭边洗了洗手,又把那两株花草涮了涮之后就重新来到她的身边。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她指了指那两株花草,就见那植物的叶子通体碧绿,只在叶子根处有些紫红,顶端结满了一颗颗石榴籽般大小的猩红色球形颗粒。 “这是‘鸡血子’,有消炎去肿,活血化瘀的疗效。我在医书上面看到过,说它对治疗外伤很有帮助。一般在潮湿的山地都会生长这种植物,我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了这两株,不过应该足够了。”他边说边去摘那上面的猩红小颗粒。 “怎么,难道你连医学都懂?”她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 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年轻的时候我的确想过要做一名中医,可是辛辛苦苦的背了全本的《本草纲目》和《神农百草经》之后,到头来却没有几片西洋药丸来的效果迅速,后来便放弃了。现在啊,也就知道几个简单的药方罢了。” 她娇哼了一声,面含微笑。“看你说的,还‘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也不比我大两岁嘛!就是那撮胡子看着让人刺眼,你若再不剪掉,等到下次落水的时候可没有人再帮你……”她说到此处感觉失去了准头,立马住口不言了。心中也瞬间泛起一抹羞意,只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突然她想起当时低下头帮他“顺气”的时候,他的胡须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臂上那道仿佛还在流血的伤口。或许是那血红的颜色刺激着他有些颤抖的心房,让他暂时忘却了世俗人眼中的男女有别,他伸手抓过她的手臂,动作很轻,却没有一点迟疑。 她的身体一颤,想要抽回去手,却在瞬间丧失了勇气。而且他也不会让她得逞,因为他抓得很紧。此刻他的心中别无他念,只想尽快的帮她把伤口处理好。再拖下去,伤口很可能就要发炎感染了。 “你忍一下,一会就好!”他不由分说的俯下头去,双唇紧紧地贴在那道伤口的上面,并且开始轻轻的吮吸。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你来我往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啊!你……痛死我了!我……我要杀了你……”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让黛莎在毫无准备之下惊叫了出来。眼角也在刹那间因为过度的痛楚而盈满了泪水,情急间她想强行的抽回手臂,可与此同时,心间荡起的一股异样的情怀却使她宁愿忍受着那令人眩晕的痛楚,也要保持着那片刻的温馨。天哪!他……他竟然……她的脸一下子整个的红透了,如一个熟过头的苹果。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逼迫着血液的上涌,还是别的什么因素造成的。总之除了疼痛之外,她还明显感觉到他柔软的唇在自己的伤口上面蠕动,吮吸着。 是本能的反应吗?还是情不自禁。她浑身的凉气倒抽,迅速的用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一把抓过玉溪然的手臂,张开银牙,一口就要在了上面。这个动作不久前她也在那个叫江雨的手臂上尝试过一次,不过这一次和那一次比起来却是完完全全,截然相反的两种心境。 吃痛的手臂并没有使玉溪然做出任何的反应,而是任由她用力的咬着。他深知她此刻面临的痛苦可能要超出自己一百倍,他的心中升起一丝丝的不忍,可是并没有停下嘴上的动作。他知道要是不清理干净她伤口里的败血和污物,使血液畅通,鸡血子的全部药效就很难发挥出来。她的伤口也会因为拖得久了而引起炎症,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啃咬”着对方的手臂,努力的僵持着。过了好一会他才首先松开她手臂,抬起头来吐出一口污血。他的脑门上已经渗出了滴滴汗珠,看来他除了要抵御身体的痛楚外,还负责抵御心理上的煎熬。那条手臂还紧紧的抓在他的手里,同样的,他的一条手臂也紧紧地被她抓在……嘴里。看样子她是痛得过头了,有些麻木了,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还是不肯松开他的手臂,依然放在嘴里死死地咬着。 “对不起,我不是想故意冒犯你的,只是如果不清理干净伤口里的脏东西,草药的功效就会大打折扣。”他低下头喃喃地向她解释,顺势在肩膀的衣服上面抹了抹嘴上的血迹。这情景冷不丁的看来倒像是一个茹毛饮血的人刚享用完美食后的样子,有点恐怖的味道。但是他的嘴里却没有一丁点的血腥味,是甜的。 她这才缓过气来,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早就不争气的流出来,似雨后的荷花一样艳丽缤纷。伤口处的疼痛锐减,可无形中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和空虚感向她袭来。发现自家的两排牙齿还狠狠地钉在人家的肉里,有种羞愧和难为情的感觉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出于自身固有的高傲和自尊,让她款声细语的向他道歉也是绝对不可能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力的甩开被自己嘴巴啃住的手臂,强压着内心的局促和不安把头低一下,侧一下,自家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吧,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明显的感到从脸上传来的热度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身体其它部分的体温。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是你自己让我咬的!”这么牵强,这么蛮横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不卑不亢,那么的字字铿锵。天!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却顾不得和她整这些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的口舌之争了,因为从她那条被他“打通血脉”的伤口上已经开始向外渗出殷红红的鲜血来。他苦笑一声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娇蛮无理,甩了甩那条被她咬的麻软的手臂,然后一手紧握她的臂膀,一手在伤口上方三寸的地方挤压。他一门心思放在她的伤口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手心处传来的那温软滑腻的触感是足以让每一个男人都忘我和销魂的。 “把手按在这里,阻止血液的流出。”他头也不抬的吩咐一句。她则乖巧的顺从他的指令,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言和不甘,他那专注凝神的样子让她失去了一切高傲的权利和反抗的能力。 他将手中的猩红色小颗粒一粒粒的捏碎,将汁液滴在她的伤口上面。她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之后便是一股清凉的感觉。他把那些小颗粒一点一点轻柔的敷在她的伤口周围,动作轻到了极点,也小心到了极点,绝不会一不小心弄痛她。这样细致入微的动作出自一个男人之手确实少见。她观望着他专注的表情,暂时忘记了手臂上的疼。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是感激?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更加深刻一点的感情?当局者迷,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把你的衣服撕下来一角给我可以吗?我衣服的布料太粗糙了,那样包扎上去可能不利于伤口的愈合。”他看了看一旁那块被鲜血染红大半的白手帕,原本是想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帮她包扎的,可是似乎他身上的衣服质地太结实了,他用力撕了好一会都是徒劳。 “我的手臂不能用力,你自个看着撕吧!”她毫无反抗的在他双手的牵引下,慢慢的伸平那条伤臂,然后慵懒而无力的平放在他的膝盖上面。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撩起她一块雪白的裙角,两手分握,用力一扯,只听“嘶”得一声碎帛之声就扯下来一块衣料。这块布料和他身上的相比,质地可要轻柔和细腻的多了。他突然想起古代那些柔弱的几乎不能承受衣服重量的女子,眼前这个外表看似也弱不禁风的美丽女子跟她们也一样吗?不,虽然她也穿着一身轻柔的衣衫,更有一种“侍儿抚起娇无力”或“冰肌玉骨难胜衣”的势头,但是他深知她的内心要远比那些普通的女子要坚强,坚韧得多。 “回去之后,我会赔给你一条裙子的。”他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他开始为她包扎。 “我才不要呢!”她一努小嘴,把头一转,看起来很不服气。女人心,海底针。本来就难以捉摸,谁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如果你辨别女人的三句话中有一句是假的,那只能说明她在故意让你。如果你连一句都辨别不出来,那么并不能代表你笨,只是她们的嘴巴太硬。 他对她的话采取全然不理睬的态度,这是他应对一切棘手场景时所用到的最有效方法,尤其是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这种方法百试百灵。她撅了撅秀美的嘴唇,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了那张刻满专注和不拘言笑的脸上。那张脸并不英俊,排不到上帝造物的杰作之中,然而却成熟的给人以纯正和刚毅之感,这是会让女人怦然心动的。一张英俊的脸庞的确会勾弄着女孩的喜欢,但记住了,那只限于春心荡漾的幼稚女孩而已,并不是女人。 他将她的伤口一圈一圈的细致的包扎好,最后打了一个活结,以方便随时更改它的松紧度。 “感觉怎么样?是紧了还是松了?”他一手轻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托着她伤口的下方来回伸展。他似乎忘了此刻握着的是一个姑娘家**滑腻的臂膀。 “嗯。”她机械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想把她的手臂从他的手里解脱出来的意思。仿佛就这样被他握着,直到永远也是非常自然和幸福的事。但是他却提前的醒悟过来,自觉的松开了双手。如一场醒来的春梦,尽管不舍,也不得不放弃。 “那就好,那就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你刚才被我……咬得那只手……没事吧?”是出于礼尚往来的礼貌询问吗?还是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关心?总之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没关系的,已经不痛了。”他抬手看了看那两排深深印在手碗上的齿痕,整齐的往肉里凹陷着,几欲渗出血来。 她淡淡的蛾眉微微一紧,随手就扯下一把鸡血子的叶子塞进嘴里咀嚼起来。他一时间不明所以,竟呆呆的看着她没有去阻止。但见她秀丽的面上不断的扭曲变形,显然那叶子的味道并不可口。嚼了一会,她伸手捂住小嘴,如数的将那些已经被嚼碎的叶子吐在掌心里。像许多刚喝过中药的人一样,她侧身干呕了几声,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她举起袖子抹了抹嘴唇,口中苦涩的还有些腥臭的味道让她的舌头都麻痹了。 “把……把你的手伸给我!”她大口的哈着气,胸前起伏,企图把残余在口腔里的怪味全部都随呼吸给清除出去。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却没有顺从的把那只带齿痕的手臂递给她,只是摇着头不住的苦笑。 “你……你笑什么?”她娇嗔一声,不由分说的就扯过他的手臂,将掌心里嚼碎的鸡血子叶子全部都按在那两排牙印上面。这个时候怎么不见他说自己的手臂用不上力呢?他不但没有反抗,反而顺从的任她为所欲为,只不过苦笑已经变成了窃笑。她顺手取过那块被自己鲜血染红的白手帕,三下两下就绕着他的手腕包扎了一圈,她真是粗鲁极了,也不考虑他的感受。不过在最后她却帮他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这并不是她惯用的打结手法。阳光下,那个美丽的带血的蝴蝶结,像一朵开在他手腕上的花。 “你帮我治伤是我欠你的,现在我也帮你治了,就当还你个人情。可是我还救了你一命,算起来你还是欠我的!”她一股脑的把粘在自己手上的草叶汁全都往他的身上抹,女性天生的爱洁心理让她不能忍受玉指上残留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看了看那个蝴蝶结,又抬眼看了看她。只见她娇脸带嗔,如桃花含露。醉人的笑意若隐若现,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那冷冰冰的面孔。他的心神一荡,立马又低下头去。女人如花的脸确实是不能长久逼视的,男人就像蜜蜂一样,离花朵近了就会忍不住采上一口。 “其实我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这鸡血子的果实确实有治疗外伤的奇效,但是它的叶子却与之恰恰相反,不但不能治伤,反而会促发炎症,敷在伤口的上面只能起到加剧伤势恶化的结果。这大自然造物本就奇妙,万物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就像是中草药里面有一种叫做‘半夏’的药材一样,既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同时,如果运用不当也会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剧毒之物。我想你现在的舌头一定有一些麻麻的感觉吧,不过不用担心,它的药效不强,而且也很短,很快就没事了。”他语气平和的说着,完全没有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 她俏丽的脸颊越来越红,直若熟透了的蜜桃一般。白里透红,粉嫩得像羊脂玉中流血的丹朱,娇艳光鲜,又丰润迷人。若不是他心纯品正,定力超强,恐怕早就丧失了理智,扑上去咬一口了。 “你……你怎么现在才说啊?害的我……都怪你!”她伸手就要去解他手腕上的蝴蝶结,在这个时候,强词夺理往往能让女人化被动为主动。 “算了,这也是你的一番心意嘛。再说了那两排牙印也没到破皮出血的地步,就算敷在上面也不碍事的。”他笑了笑,下意识的去阻止她的动作。却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从下一刻起已经把人家的手握在掌心里面了。同样是一只滑腻修长的小手,柔弱无骨的美妙触感让人一旦握住了就不想也不忍心放开。 美人纤巧的手和足,堪称是造物主的无上杰作。它们往往比身体的其它部位更能勾起高雅审美之人的赞叹和遐思。在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梁少帝萧宝卷的妃子潘玉儿。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梁少帝会集万千宠爱于她一身,就仅仅因为她生有一双举世难寻的美足?他认为萧宝卷有事没事的就把那双美足捧在手里把玩,甚至是用嘴巴啃咬亲吻,这样的举动是很下流,也很下贱的。下贱到即使是潘玉儿痛得用手杖击打他的后背,他也不忍心释口。更有甚者,他甚至命工匠用纯金在地上打造一朵朵的莲花,然后让潘妃行走其上,由此传下了“步步生莲”的典故。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梁少帝的心理了,女人的手握起来感觉真的很好,很奇妙。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能够多次的成功阻止颜月儿投怀送抱,却一次也不忍心拒绝她把小手塞进他掌心里的缘故吧。 她的心一阵慌乱,浑身如触电一般的感觉。想要从他的掌心里面抽回小手,却使不出半分的力量和勇气。 “我……我才懒得管你呢!”她强忍住内心的不安和悸动,作势要把手抽回啦,可天知道她有没有尽全力。最后还是他慢慢的松开了,他突然明白过来这双手虽然美丽,但是它不是颜月儿的。她急忙把手伸回来背在身后,站起身来就逃跑了,向水潭边逃去。她必须得逃走了,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再一次失态的。 “我救了你一次,现在又……又害了你一次,咱俩……咱俩两不相欠了!”她转身投来一句话,脸颊红的要滴出血,喷出火来。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她跑到水潭边,蹲下身子用手搅了搅清凉的潭水,又在脸上贴了贴。清凉的水珠迅速的吸走她脸上的温热和潮红,只是那悸动的心房又该怎么去平复?怎么去安抚?而至于他,则紧闭上双眼,深吸着气,用力的摇头。尽力的把脑海里那些近似缠绵的画面全部甩走,他有必要也要学一次自欺欺人了。 青山无言,绿水无声,天地间一片清寂,除了那丝丝的风声。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黔驴技穷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人世之广,红尘之大,有谁会在乎这小小角落里的一对可悲的男女? 分开了距离,远远地相窥,无形中如在中间横过了一道银河,只能隔河相望却始终无法逾越其间的汹涌。【更多精彩请访问】缠绵只不过是短暂而遥不可期的巧合,虽然幸福美妙,但绝不可能成为永恒。除非双方都愿意为彼此放弃了责任与誓言,可人这一生多数身不由己,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要背负一些也许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义务和责任。 时间在偷偷的流逝中不断的创造历史,创造记忆。 已经接近中午了,玉溪然心想他和黛莎离开寺院那么长时间,颜月儿他们一定是急坏了。想来那姓颜的小妮子此刻可能已经六神无主的哭得像个泪人了吧,看来得尽快赶回去和他们会合,免得他们不必要的担心。 “我们应该尽快的赶回去,月儿和阿贤一定以为我们失踪了,现在很可能在发疯一样的找我们呢!”清澈的潭水里倒映出他手握长伞的身影。 “好啊!可我们怎么回去呢?要不再从水里面潜回去?”黛莎神态安详的坐在青石上,葱白般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着水面,并没有抬头看他。水波流动,荡起的涟漪摇得她的影子微微晃动,亦幻亦真。 “那……那怎么行呢?你明知道我不会游……而且你的伤口刚包扎好,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一旦遇到了水肯定会恶化的。”他的脸因尴尬而变得燥热,握伞的手也有些不自然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说吧,我都听你的。”她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只顾着低头戏水。但话语间却柔顺的像一只依人的小鸟,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此时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平日里冷冰冰的如遗世**的霜雪仙子了,只是一个有正常人类感情的妙龄女孩。她妩媚柔顺,也带怯含羞。也许她作为女孩的那普通的一面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显示出来吧?比如现在。 “我想这里除了那个水潭之外一定还有其它的出口,待会我就去周围找一下,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哪也别去。”很显然他不希望她在受伤的情况下仍然四处的劳累走动。 “好啊,你去吧!就把我一个人丢下算了!”她简直是在向他耍无赖。 “我……我哪有要把你丢下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找到出口后,我会回来接你的。”他又有些口吃和手足无措了,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都有一种看起来毫无逻辑而对付起来却又无懈可击的奇怪思想。 她抬起头来看他,“噗嗤”一笑,柔情似水,娇艳如花。他连忙低头,收定心神,准备随时抵御。 “你饿吗?我倒有些饿了!”她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一句,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感到肚子里打鼓的厉害,原来从昨晚上到现在,早饭和午饭都还没吃呢! “我在采药的时候发现那里有很多天然的野果树,那果实也跟苹果差不多,看样子应该是熟了。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采给你吃!”他起步刚要离开,就听到她跟在后面的声音了。 “哼!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就采些野果子给我吃?难道你就不能捉些鱼啊虾的,或者是打只野兔子之类的来给我补补?”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含深情的看着他,嘴角处浅浅的微笑。几缕柔顺的发丝被风吹动,粘在白瓷般光洁的秀项上,妩媚窈窕,风韵动人。 “这……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只要见到稍微深一点的水我就头晕目眩,所以这捉鱼捕虾的活自是办不到了。而且这里四通八达,歧路甚多,纵然有野兔之类的动物活动,我也捉不到啊!再说了,我……我也不吃鱼的,更不能……更不能再杀鱼了。”他像一个受了冤枉和委屈的孩子,强烈的提出自己的不满。突然间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这一直成为他心理上的一个负担。他为什么不吃鱼?很少人知道。 “这个我不管,总之今天我若是吃不到鱼虾野味的,回去之后我就告诉颜月儿,说你……说你欺负我。”她的语调很平缓,但她的头就要昂到天上去了。 “我……我哪有?你……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他极力的为自己的清白而辩驳,但显然是底气不足,远远的落在了下风。 “有没有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吗?我和月儿情同姐妹,平时无话不谈。如果我要是在她的面前说你什么坏话,你说她是会信我绘声绘色的挑拨离间呢?还是会信你苍白无力的苦苦解释?”她强忍着笑,如水的明眸毫不避讳的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我求你了,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好吗?”他现在只能忍辱负重的被动挨打,毫无反手的能力。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话特多?”见他面红耳赤的尴尬模样,她也不忍心继续消遣他了。 “是……是呀!是有那么一点。”他的确早就感觉到了她与往日的不同,不但没有了那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而且话也明显的多了,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一个人。温柔中还带着几分的天真可爱,惟独那股内在固有的似冰如兰的气质始终掩饰不住的暴露在外。 她苦笑了一声,有些许的无奈何凄凉。其实谁天生就是一副冷漠孤傲而又遗世**的表情呢?每一张潇洒面孔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不堪回首的旧伤。只是有的人选择了微笑面对,有的人选择默默地吮吸伤口。结果沉积的越来越多,等想要释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了理由。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多,要是在以前,我一年里也懒得说这么多话。”她的脸色黯然了,方才愉悦的神情转眼即逝,或许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吧!他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希望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什么信息。但却是徒劳的,在那双少有喜色的满含幽怨的眸子里到底隐藏着些什么,除了她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 “你……你看什么!还不快去捉鱼,难道你真希望我在颜月儿面前胡说八道吗?”发现他正在凝视着自己发呆,她柔美的粉脸上突然一热。立马就收起了刚才那凄凉楚侧的表情,重新换上了一副含嗔带怒的面孔。 “哦!”他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从她的身上收回了呆滞的目光。 像行尸走肉一样的转过身子,他顺着潭水随性的走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只希望天可怜见,他走着走着就能找到一两条鱼来。但这毕竟是一厢情愿的事,且不说这水潭里面到底有没有鱼,即便真的有,那鱼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跳到他的手里。为此他想到了“二十四孝”中的“涌泉跃鲤”的故事,(注:语见《孝经》。)感觉这完全是古人为了推崇孝道而胡编乱造的典故。好好的鲤鱼竟然会自动的从井水里跳出来给人烹饪,而且还不止一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若是这样的事情当真存在的话,那么现在他也不必为自己不能下水去捕捞鱼虾而犯愁了。况且纵然他有下水擒龙的本领,可看到那些鱼后他真的有勇气下手吗?不,他不忍心。 他顺着水潭边走边想,不觉间就拐了一个弯,在拐弯处的潭水竟然分流成几条不深不浅的小水渠。他在其中一条小水渠面前蹲下身子,幻想着此刻正巧有一只肥美的大红鲤鱼经过,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又正好落在他的手里。他还幻想此时突然又从草丛里面钻出来一只野兔,然后就在他面前撞死在树上。只是现实和幻想并不能直接联系到一块,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一条鲤鱼经过,也没有一只兔子撞死在他面前。 “守株待兔?”哈哈,他苦笑了两声。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聊和荒诞呢?对,都是被那个叫黛莎的女孩给逼的。可是人家也没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做这做那呀!只是假意的威胁了你几声你就情不自禁了,你就心甘情愿了,你又怪得了谁呀?唉!真是好矛盾的心理。 他等了半个多小时也始终未果,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回去吧!不然还能怎么着?至少自己也努力了,只是那些鲤鱼不听话而已,怨不得他,他终于有说辞了。却见她依旧坐在水潭边的那块大青石上面,只是面前的裙子上多了几个洗干净的野果。她的手里面正自拿着一个果子吃的津津有味,见他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便朝他迷人的嫣然一笑。 “喂,有没有抓到鱼?”她是明知故问,这不明摆着吗,他到哪里抓鱼去?他知道她就是故意在气他。可实际上他又的确真的没有抓到鱼,只得自认理亏。 “没……没有。”他回答的很诚实,尽管心里面很委屈也要全部咽到肚子里,装出很歉意的样子。 “噗嗤!”她再也忍不住笑,口中咀嚼的果肉也差点都喷出来。不过这脆若银铃般的笑声在他听起来却是奇耻大辱。 “你……你不是不吃野果的吗?”他快步的走上来,走到她面前质问。他要为自己的屈辱讨回公道。 “真是呆子!让你去捉鱼你还真去呀!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人让你跳水,你就真的跳下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素食主义者,平生只吃素食,从来不沾半点的荤腥。你就是真的把鱼给捉来了,我也不会吃的。”她越笑越开心,简直不能自已了。她在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得意吧,没想到他聪明绝顶,竟然也会栽在她的手里。 他这才想起来,以前在和她同桌吃的几顿饭中的确没见她碰过半点的荤食,就连颜月儿也只为她夹清淡的素菜,她和她情同姐妹,自然知道她是个素食者。可是如此一来他的心里面就更恼火了,她这不是明显在耍他吗? “那你还叫我去抓鱼捕兔子的给你补身子,你这不是故意在……”他要为自己争回一点自尊和颜面。 她娇哼一声说道:“对,我就是要故意的报复你一下,谁让你把我的手臂……弄得那么痛了!”说完之后她的脸又是一阵火热。 “我……我那是在为你治伤!”他在极力的为自己申辩。 “我才不管呢!反正都一样。再说了,你又不是优婆塞(注:梵语,指在家中持戒修佛,但却并未真正出家的男子。)我也不是优婆夷(指与优婆塞相应的女子),让你去抓只鱼来烤了,也算不上是犯了戒律吧!”她真是蛮不讲理,但蛮不讲理的可爱至极。女儿家的本性在他的面前彻底的暴露出来了。 而他又能说些什么呢?难道还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和她顶个你死我活,脸红脖子粗吗?不,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大度和气量让他情愿装成理屈词穷一样的唯唯诺诺,也不会厚着脸皮和她争论下去。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在女人的面前,男人永远是弱者。 “好啦,别生气了!诺,给你!”她敛了敛俏皮的笑容,毕竟这与她平时的作风大相径庭。拿起一个洗干净的野果,在雪白的衣裙上擦了擦之后就递给了他。他笑了笑赶忙道了声谢,然后礼貌的接过来。 “你的手臂受伤了,怎么还跑去摘野果,让我去不就成了吗!”他咬了一口果子,很脆很甜,而且多汁。感觉到被关心的味道,暖暖的。她咬下最后一口果肉,然后把核扔进潭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果子距离地面并不高,我伸手抬脚就够到了,又不需要爬到树上去。”她又拿起一个野果,擦了擦递给他。 “我们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路离开这里,否则恐怕又要在这里过夜了。”他向四周看了看,希望能发现一条通往外界的天路。 “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环境优雅又与世隔绝,真想抛开一切,什么都不管的住在这里。每天与青山绿水相伴,直至终老。死后就埋在这片净土之上,也好过在外面纷扰的世界中遭受烦恼和污染。”她有些心驰神往了,仿佛一个被桎梏在囹圄中的画眉鸟,万分的渴望解脱和自由。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会有此感慨,但也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她那种超然于世的气质和性情。她本是天上的仙子,不应该受到尘世俗气的半点污染。 见他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自己发呆,她再一次换上了娇嗔的面孔。 “喂,你发什么呆呢!我是和你说着玩呢,放心吧,即使找不到出去的路我也不会让你陪我老死在这里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耐得住那份寂寞。”她看着他,他一时间有些神思,若真能与她一起老死在这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山有水,还有她的陪伴,生活还会寂寞吗?不,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在外面的世界里还有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以及他的月儿。他不是能看破世俗红尘的仙家,这些都是他万万不能割舍的牵挂。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对她了,只是苦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咬手里的野果。她也笑了笑,一丝无奈的笑。有些失望吧,有些沮丧吧,可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待会我就和你一起去找出口,争取在天黑之前走出这个山谷。”她擦了一个果子又递了给他,他连忙摆手示意手里的还没有吃完。 “你受了伤,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他有些不忍心。 “哼,我又不是个娇小姐,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她心意已决,不可改变。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多摘些野果回来。”他知道多说无益,索性转过身子去摘野果。她见他远去的背影,不禁笑从心起,泛上面颊。盈盈顾盼,含靥生花。 “真是个呆子!”她咬了一口果子,真的很甜。蓝天白云,青烟环绕,绿水倒映着她秀丽的身姿,熠熠生辉。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名医世家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最美不过夕阳红,然而夕阳纵美,也不过瞬间光华,转眼即逝,如昙花一现。幸福短暂,不可挽留,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就如此。美好的事物近在眼前,却因为种种的牵绊而不敢放手去追求,待要将它抓住之时,已是黄昏将尽,空余枉然。 两个人各自吃了几个野果权且充饥之后就开始去寻找出路。这个山谷说大也不大,但是四面绝壁,高耸入云,要想爬上去逃出生天,除非有腾云驾雾的本领。否则就算有猿猱一样飞檐走壁的身手也难攀上去。正所谓“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所以除了从原先那个水潭之中潜水回去之外,惟一的方法就是找出一条隐蔽的通往外界的山路。 考虑到黛莎的伤势和他自身的弱点,玉溪然并不同意从水潭潜回去,在尚未确定真的没有这样一条山路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贸然“下水”。兵法云: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办法总分上下策,必须等到上策用完了,无计可施的时候才能考虑下策。当前的下策毫无疑问就是从水里面潜回去,而上策当然就是找寻别的出路。总之在天黑之前,还是有希望实施这一上策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这个山谷说小也不小。加之其地处特殊,水源丰富,空气温暖潮湿,阳光充沛,所以这里的植被非常茂密。灌木丛生,杂草茂盛,同时也不乏大型的木本植物。虽说不上参天入云,遮阳蔽日,却也遒劲粗壮,枝繁叶茂。因此除了抬头一片蓝天,回首峭立四壁之外,一眼根本就望不了多远。所以要想在其间找到一条通往外界的路来当真是不容易的事情。而且山地本来就坑坑洼洼,沟渠纵横,满地的青石叠起,鹅卵密布,走起路来甚为不便。 玉溪然平鞋紧裤,自是方便多了。可怜黛莎拖着长裙,又穿着尖头硬底的小皮鞋,受伤的手又不方便,走起路来可就凄惨的多了,好几次差点就险些跌倒。他且走且停,不时的转身顾望,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也于心不忍了,便欲伸手去扶她一把。偏偏她又生性倔强,就是不肯接受他的好心帮助。脚下左歪右扭,脚踝都磨得红肿了。痛得厉害,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强忍着没流出来。也不吭一声,假装很轻松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心里虽像明镜一样,可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好几次伸出援手都被人家给无情的拒绝了,总不能死皮赖脸的非要上去拉一把,以显示自己的好心吧。 女人有时候就要吃些苦头,不然她们就不知道男人的作用! 纵然她步步为营的走得步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走得如履薄冰,但是坎坷的山路可不懂得怜香惜玉,该怎么折磨她还得怎么折磨她。脚痛脚肿只是个开始,重重的崴上一下,伤筋动骨的才是重头戏。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发自那个倔强女孩的嘴里面,走在前面的他立马一惊。就见一身白影蹲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脚踝痛哭流涕。 “怎么了?”他急忙跑回来在她身边蹲下。 “我……我脚扭了!”她抬起头来,眼角噙着泪,使人见之生怜。他苦笑,轻叹了一声,语调很柔。 “让你呆在水潭边等我,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手臂上的伤还没好,脚又被扭了。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他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谁让你扶我了!我自己能站起来!”她娇哼一声,语气决绝。 有时候女人嘴硬就要付出代价,吃苦是小事,要命的是吃大苦!让她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头来还得由男人来撬开她的嘴,帮她们解决那些本不是她们能力范围内的事。 身子刚刚站起,脚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就让她一阵眩晕。腿下一软,身体就向一旁倾倒下去。无可奈何,力不从心,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宣判。或者摔得满身泥泞,更惨者会摔得血溅骨折,又或者……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挽住了纤腰,倒在男人的怀里。 还未等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发觉纤巧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整个娇躯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轻飘飘的,感觉像在飞,云里雾里。 “你……你快放开我!我会……我会杀了你的!”睁开双目,羞上心头,红晕满颊,不可自禁,想要挣扎,心力不足。 “别说话!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我的!”深沉凝重的面孔,没有浮华,更没有轻薄,有的只是男人的那股纯正与刚毅。这张脸还是算不得英俊,尽管它成熟内敛,智慧分明。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严肃的让人绝不会认为他是在故意的乘人之危。他的语气衷恳,却如命令般满含着威力,那股难以掩饰的发自内在的无形力量使人不自觉的肃然起敬。即使高傲冰冷的她此刻也紧闭着双唇,不敢反驳。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羊羔,安静的一动不动,任他处置。 他抱着她走到一块青石旁,俯下身小心的把她放在上面。她呆呆的就像失去灵魂一般,明眸如水,秋波暗动,深情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他蹲在她的面前,把手轻轻地托起她的脚踝,只见白皙的脚踝处连磨带扭的,已经变得异常红肿。他慢慢的脱下她的鞋袜,她没有拒绝和反抗。他把她柔白的小脚握在手里推拿揉捏着,她因疼痛而失声叫了出来。他又忘了女人的身体和肌肤是不能随便让男人抚摸的,她也忘了自己现在正心甘情愿的被男人“轻薄”着。 “看来踝关节有点错位,不过不要紧,还好你碰到我了。你忍一下,一会就好!”他说话间就要动手,像患了职业病的医生一样,见到疑难杂症就兴奋不已。 “啊,你不要!”她失声尖叫,阻止了他的行为。 “怎么了?”他抬头看她,面含着微笑,眼神柔和。 “我……我一听到你说‘你忍一下’,我就……我就害怕!”她语音中充满了娇弱,如受惊的小鸟,红霞扑面,楚楚可怜。很显然不就前的那次“亲密接触”还让她心有余悸。 “你忍一下,一会就好。”“啊!你……痛死我了!我……我要杀了你……”仿佛还沉浸在回忆里,她粉面充血,羞涩难禁。有着担忧,有着害怕,又满怀着希冀,如处女破瓜前的复杂心理。 他瞬间会意,不免也是脸上一热,苦笑一声的安慰她说道:“放心吧,这次不会太疼的。要不你再咬着我的手?”他说着真的就把一只手伸给了她。 “哼,我才不要呢!”她倔强的别过脸去,强烈的自尊和高傲的心又在作怪。 女人啊!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放下那份虚荣的自尊,向男人敞开那纯洁的怀抱呢? “啊,我要杀了你!”带着哭腔的惨叫声随着“咔”得一声关节正位的骨骼摩擦声应接而来。“你……你不是说不痛的吗?”女孩的眼泪冲出了束缚,滑过了脸颊,如两行玉箸一般晶莹透亮。他看着她苦笑,带着几分的歉意,不语。她则急忙擦干了眼泪,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 “现在试试能不能站起来?”他轻声的吩咐了她一句。 她怀疑的看了看他,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尝试着站起身子。双手不放心的抓住他的手臂,以防万一。咦!真的好多了,可以站稳脚了,只是稍一迈步还是有点痛。 “关节虽然已经正了,但是还没有消肿,可能还会有点痛,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要乱动。”他扶着她的手臂,又把她放回到了青石上面坐下来。 “你怎么连接骨这样的活都会?”她的疑问可以理解,因为接骨那可都是有经验医师的手艺。 他摇头笑了笑回答道:“我的祖上是清廷的御医,医术是很高明的,妙手回春。只是后来就逐渐的没落了,传到我祖父的时候就在民间开了一间中医馆。他希望我也能继承祖业成为一名中医,因此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逼着我看医书。什么《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之类的,总之我是不太感兴趣的。可是出于孝道我又不能不听从,所以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祖父学习针灸、推拿,甚至是诊脉。直到后来我祖父去世了,我才停止了学习。而我父母就比祖父开明的多了,并没有强迫我继续学习医术。这些道道虽然放弃了很多年,可起码还是有点底子的,偶尔也能派上用场。记得有一次,阿贤为了月儿和别人打架,整条胳膊都被人家打得脱臼骨折了,就是我给他接上去的。因此说起来我还是有点实践经验的。”他娓娓而谈的道来,如在叙述一段往事。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心驰神往于回忆之中。她听得很认真,静静的不声不响的听,丝毫没有打扰和打断他的意思。他发现了她注视自己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的直视的目光。他不敢再看那两汪清澈的秋水了,它太深邃,也太深情,一旦对上了就会情不自禁的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人们喜欢把美女的眼睛叫做“秋波”,是因为“秋”的神秘?还是因为“秋”的柔情? 他从那两道秋波里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游离不定的忧伤。 “你看看我,真是的,怎么跟你说起这个了?好像在介绍自己的家族史一样。”他干笑了一声,有些窘迫。 “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听。”她笑得很清纯,也很可爱,没有半点的含羞与做作。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是一个普通的,春情无限的女孩吧! “你腿脚不方便就在这休息一会吧,我这就去继续找出去的路,希望咱们在天黑之前能走出这里。”他关心的朝她一笑。 “你……你不会把我丢在这里吧?”女性的柔弱,与面临险境时的恐惧心理彻底的暴露出来。 “呵呵,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呀!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不管呢?你和月儿是好姐妹,别人不说,单单她那一关我就过不了。”他善意的笑着,柔声的宽慰着她。 她不说话了,低着头面色黯然。有几分的沮丧,几分的失落。是因为他在她的面前提到她吗?唉!原来他是因为她才对她这样的照顾和不离不弃的呀!她只不过是她的附属品罢了!伤心了吗?落泪了吗?眼神中流露的又是什么样的情感?是羡慕?是嫉妒?还是不甘与恼怒? 言者虽无心,听者却有意。落花若有意,流水岂无情? 见她流泪了,他心慌了。他怎么可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扉?只道是她想跟着自己一块去找出路,害怕他就此把她给丢在这里了。他真是个比猪还蠢的家伙!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带你一起去找出路还不成吗?来,我背你!”他承认她的眼泪比刀子还厉害。 “谁让你背了,我自己能走!”她一抹眼泪,恼羞成怒的打了他一下。真是没有办法,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嘴硬。 “那好,我先走了!”他转身假装要走,女人这点小计俩根本就瞒不了他。不声不响,便可手到擒来。 “啊,别!你等等!”她老实缴枪,举手投降。早这样不就行了嘛! 得寸进尺是女人的天性,而降服她们的最好方法就是欲擒故纵,趁火打劫! 天很蓝,水很清,地很广,风很柔。男人的背,很踏实。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无字碑文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大雁飞过声音会消失,人死了之后也会渐渐地被遗忘,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记得。 山谷里七转八拐的,周围都是茂密的植被,要想一时间就找到一条出路来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玉溪然背着黛莎且走且停,累了就把她放下来歇歇,接着便继续行走。就这样两个人在山谷里转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仍然一无所获。眼看着午后早过,日头逐渐西沉。若是黄昏过尽,黑暗来袭,到那时要想再找到出路就真的是难上加难了。他把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面坐好,心情烦闷,正自思量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她一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叫道:“你快看!那是什么?” 他顺势一望,只见那土坡上面立着一块形状规整的青石,很像一块石碑的模样。他心下好奇,暗道此处与世隔绝,人迹罕至,如何会有一块人工打造的石头,这其间必有蹊跷。 “走,我们过去看一下!”说罢他便向她伸出一手。她也不推辞,笑了笑就大方的把玉手递了过去。他也不多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上身一躬一鞠就把她轻易的抱了起来。紧接着一步不停的向那块石碑状的石头走去。她受伤的手臂紧紧的勾住她的脖子,美丽的螓首轻轻地靠在他不甚宽阔的胸膛上面,倾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那一刻很安心,也很满足。 近身一瞧,见那石碑打磨工整,形状规格完全是出于人工,绝非天然形成。只是经过风霜雪雨的侵蚀,历尽沧桑,碑身的多处都已经脱落,而且布满了青苔绿印。想来它不知道已在此处立了多少年了,定是古时候的哪位前辈先贤隐居于此,才特地留下的。 石碑的周围平整开阔,长满了杂草。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石碑之后两米开外的一株足有三四人合抱之粗的大垂柳树,柳树不算太高,却遒劲粗壮。枝条繁多,柳叶茂盛,如万千箭镞翩然垂下,洒满新绿。柳枝舞动,潇潇洒洒,又如少女长长柔柔的水袖,随风曼舞,剪雨裁云。 她用细细的肘子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捣了捣,示意他把自己给放下来。他猛然惊醒,刚才注意力都被那块石碑给吸引了,现在才想起来怀里面还抱着一个她。他歉意的一笑,慢慢小心的把她放下来,居然还没有忘记她脚上的伤。 “这是什么呀!”她双手扶在他的手臂上,支撑住颤巍巍的身体。目光死死地落在那块石碑上面。 “好像是一块墓碑,看样子已经立在这里很久了,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他伸出食指在石碑是抹了抹,又在两指之间捻了捻,黏黏的一层碧苔。“可是很奇怪啊,如果是墓碑的话,那上面应该有显示墓主人身份的碑文才是,可是这块碑上面什么也没有。难道是因为时间久了,被风雨侵蚀掉了?”他淡淡的双眉皱了一下。她也俯下身子,在那块石碑上打量了一下。 “这可能是一块无字碑。”最终她得出这样的结论。 “什么,无字碑?”他看了看她,眉间疑云更重。 “是呀!历史上很多隐居于世的贤人死后不想招摇过市,暴露自己名讳,因此便不在自己的墓碑上留字,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啊!”她也伸出纤白的玉指来在石碑上抹了一下。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并不否认没有这样的可能性。无字碑的先例的确自古有之,最著名的就是立于乾陵武则天墓前的无字碑了。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如果这是一块墓碑,那么埋葬墓主人的坟墓呢?这四周平坦开阔,根本就不见凸起的坟茔,有碑无墓,这不是很奇怪吗?”经他这么一说,她也沉默了。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指了指那棵大柳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棵大柳树非常显眼。”他心念一动,不自觉的朝周围环顾了一下。只见这片区域很是平坦开阔,除了丛生的杂草之外,就只有这么一株高大的木本植物立在此处,确实非常的显眼,似有人故意设计一般。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立马就明白过来。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的的确确是一尊墓碑!”他恍然大悟的声音有些欣喜,此刻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 “知道?你知道什么了?”她不解的朝他望了望。 “如果我推断不错的话,那棵大柳树的树身就是埋葬墓主人的墓穴,也就是说它的树干是中空的,墓主人的遗体就葬在树干里面!”他笑了笑,满怀自信。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她凤眼圆睁,表情惊讶,很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不可置信。而他并不惊讶于她的惊讶,因为不明就里的人一时间的确难以接受这样怪异的事实。 “其实以树木为棺椁的事情历史上并非没有记载,其中最为详细也最为确切的便是晋朝道生法师的师弟道空和尚,他圆寂之后就是把遗体葬在一棵大榆树里面的。也有人说当时道空和尚并未真正的圆寂,只是入定了。后来到了北宋年间,有个伐木工人在那棵大榆树里面发现了他。当时他须发拖地,指甲也有半米长,并且还在继续生长着。于是知情的人便在他的头顶上面击磬,只击打了三声他便苏醒了过来。醒来后自言,数百年来恍若一梦矣。”他详细的为她讲述了这段史实。 “道生法师?你说的可是那个‘俱石为徒’,整日对着一堆石头说法,结果连石头都为之点头的竺道生?”她美丽的眼眸熠熠闪动,摄魄勾魂。 “是啊!怎么,你也知道这段典故吗?”他向她和善的一笑,没有一点轻视的意味。 “哼!就只准你一个人见多识广,博古通今。别人都是孤陋寡闻,目不识丁啊!告诉你吧,我知道的也不少呢!”她娇哼一声,挑衅似的向他扬了扬秀美的蛾眉,略显不屑的表情惹人怜爱。他笑了笑,一时间被她逗得来了兴致。 “哦,是吗?那你倒给我说说这段故事,我这年龄一大吧脑袋就不好使,怎么偏偏就把这茬子的事给忘了呢!”原来一向不拘言笑的他也有古怪幽默的一面。 她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戏弄自己,却也不生气。轻笑一声说道:“那道生法师本是东晋时期著名的大和尚,佛法高深。最著名的就是提出来‘一阐提’也能成佛的观点,(注:一阐提:指罪恶滔天,泯灭天良的人。)这在当时遭到了严重的质疑和排挤。于是他便逃避于深山老林之中,收了一堆石头为徒弟,并且整天对着它们讲经说法。结果当他说到精辟之处时,那些石头竟然纷纷点起头来。这便是著名的‘生公说法,顽石点头’的典故了。直到后来,《涅槃经》的译本传至京城,证明了‘一阐提’确实能成佛的观点之后,人们才领略到了道生法师的高深妙法。只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道空和尚,我却是没有听过。”说道此处她顿了顿,转而秋波浮动,笑意横生,“怎么样,现在你这位老人家记起来了吧!”她笑容可掬,竟然对他倒打一耙。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总算知道了!”他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很配合她的演出。 “你……无赖!”她恼羞难当,飞红扑面,一拳就打在他的胸口上面。可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够这样的轻浮呢?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就在一个男人的面前露出自己女儿家天性的羞涩与柔情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一切的高贵与自尊都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的不堪一击。冲开了理性的束缚,失去了反抗的勇力,没有了超然于世的冰冷孤傲,有的只是缠绵悱恻的似水情怀。看来她被他给彻底的打败了,俘虏了,征服了。 然而在下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和冲动,迅速的抽回手来背在身后,把俏脸尽最大能力的转离他的视线。装一下吧,装出一副冷漠的面孔,戴上一副孤傲的假面具,总之只要不让他发现自己暴露出来的端倪就好了。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副在别人面前自然而本我的冷漠面孔,怎么在他的面前却非得强力的“装”出来才行。可是装得并不像啊,冰一旦被融化成了水,就很难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他的身体也在她抽回玉手的那一刻震了震,强自敛了敛笑容,严肃以待。他这才明白过来,她不是颜月儿,她是黛莎。尽管他同样的那般风韵万千,醉人心智。而且较之于颜月儿她更有一种出尘绝世的气质,那样的美让他情难自禁,心猿意马。可他毕竟是玉含笑,在心旌摇摇之际还不至于丧失了那点固有的纯正理性。 “那棵柳树应该是中空的吧,我想……进去看看。”他说的很含蓄,很委婉,为的是缓和刚才那个不小心的误会。而她却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吓得冷气倒抽,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不会……你不会要打开墓穴吧!”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将要进行的疯狂举动。 “是呀!我真想看一下墓主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他的语气格外的轻松,仿佛这样挖坟掘冢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捶腰压腿一样的稀松平常。 “你……你不会经常做这种事吧?那样做可是……可是不道德的!”她把纤细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那样子,紧张的像一只受惊的玉兔。他苦笑,摇头。 “你怎么把我说成一个盗墓贼一样呢!挖墓掘宝那样的勾当我可是不屑为之,再说了就凭我这么点微末的技艺还干不了那营生。只是今天让我碰巧遇上了这奇异的墓葬格局,难免心生奇痒。古代有许多的名人先哲都死的不明不白,死后也不知道身葬何处。这块无字碑造型古朴,想来至少也经历了数百年,由此推知这位墓主人很可能是一位史料未提及的贤人隐士。因为普通人根本就不会为自己安排这么特殊的墓葬形式。又或许他是一位名载史册的大人物,只是死后不愿意透露姓名身世,故此才躲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立一块无字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考古界一项伟大的发现呢!”他喜形于色,侃侃而谈。在他看来除了原则以外,任何东西在好奇心和求知欲的面前都是一文不值。 所谓的道德,有时候就是用来约束自己不道德行为的精神工具罢了。 “你……你真要去啊?”见他决心已定,不可动摇,她知道多说无益。但是心中还是有几分的不安,毕竟这样事情可不是人人都乐意去做的。 “嗯。”他微笑着点头,意态坚决。“来,我扶你到旁边去休息一下,你背过身子把眼睛闭上,不要往这里看。”他善意的扶起她那只受伤的手臂,想把她弄到一块石头上休息。 谁知她却奋力的甩开他的手腕,娇哼一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小瞧我呢!不就是看个死人骸骨之类的吗,我才不怕呢!我……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虽然不知道女人的那一句话是真,那一句话是假,或者是否出自真心,然而既然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首先从勇气上还是值得青睐一下的。 “你别任性了,这可不是女孩子所能适应的玩笑。你还是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不会带你去的!”他还是微笑,坚持着不允许她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而起的大胆胡闹的心。 女人说话有时候是不加考虑的,只图一时意气,而且还抵死的坚持。总之在还未发生坏的变故之前是绝对不会轻易退步。等到她真的开始后悔的时候,男人便要替她们背负起一切可能的恶果。 “好啊,你去吧!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算了!反正我的腿脚和手臂都受伤了,也阻止不了你。要是突然蹦出个什么毒蛇猛兽之类的,就把我吃了算了,反正颜月儿那小妮子也不会心疼我的。”她简直是赖上他了,最后又搬出那个姓颜的小妮子来吓唬他。 诸葛孔明纵然有经天纬地的本领,空城计也只能用一次,不可再用。而女人撒娇的手段可好,不求形式,不求力度,不用筹划,更不用担当风险,想起来就用,用完了就收,却可以百战百胜,攻无不克,百试百灵,重复不断。 他在哭笑不得之余却真的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了。还能怎么办,一切都依着她呗,还能真的一把把她掐死不成。明知道她是无理取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丢下她不管,却一时间真的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搪塞她。 女人真是可怕,杀人不见血! 本章完 第七十章:古树墓穴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你……你这……唉,好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还不行吗?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试试看怎样把那墓室的门打开,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那棵大柳树到底是不是中空的墓穴,我也不敢确定。”玉溪然苦笑着摇头,随手便把手上的长雨伞递给了黛莎当做扶手使用。“你的脚伤还没好,扶着它站稳了!”他以关切的口吻命令她。 “嗯。”她点头,微笑,接伞,动作连贯而自然。其实她早就对那把伞感兴趣了,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如今看来也跟普通的雨伞没有什么两样,既然如此那么他为什么要在快要淹死的时候还紧紧地握着它不放呢?为什么在平时他除了颜月儿之外谁也不让碰它,而现在又把它递给了自己呢?这太多的疑问一时间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她挥之不去,思之也不解。她纤细的手指紧握着伞柄,似是拿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她抬头看他,满眼神情,秋水无限。他不敢与她对视,急忙转过身去快步离开。 他走到那棵古老的垂柳树面前,随手捡起一块带棱角的石头。他用石块在柳树的树干上面敲了敲,砸了砸,其间传过来的声音让他兴奋不已,这棵大柳树果真是中空的。这样一来就符合他当初的判断,看来这棵大柳树就是一个人工加天然的大棺材,墓主人的遗体一定就藏在里面。只不过岁月久远,光阴腐蚀,恐怕遗体早就腐化的不成样子,很可能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可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他也要打开看一看,哪怕看到的是一缕青烟,一堆尘土。 这树木的生长和给养全靠它外部的一层树皮,正所谓“树无皮则死”,一棵参天大树即使被掏空了树干,只要树皮还在,就仍然能够存活。这棵大柳树少说也不下数百年,几人合抱的树干内部纵然已经被人掏空作了墓室,但粗厚结实的外皮枝干仍然支撑着不倒。他围着大柳树走了好几圈,见四周虽然裂纹大小粗细不一,纵横交错,可始终找不到可以下手推开墓室的地方,看来时间久远之下墓室的门已经和树身重新长到一块去了。顺着那大大小小的裂纹往里面窥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他想了想,目前要想打开墓穴进到里面,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重新开出一道木门,也就是说要在大柳树的树身上再开辟一个洞来。 他抬头看了看日头,估计现在已是黄昏将尽了,山谷里也因为阳光扥减弱而变得昏暗起来。看来今天要想找到出去的山路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却极有希望在天黑之前弄开这大柳树墓穴。他四下里搜寻了一下,终于找到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断树枝。将树枝拎在手里掂了掂,感觉很重却很顺手,正好用来当做砸开墓穴的家伙。于是他便拿着这把“开山巨斧”来到柳树前,对着那柳树躬身一礼说道:“小辈玉溪然,不知这树冢里葬的是哪位前辈的遗骨。本来不该胡乱造次,打扰前辈长眠的,然最终奈不住心中奇痒,想破开墓穴一看究竟。前辈既是世外高人,想必早就灵魂升化飞天成仙了,定然不会和普通的俗人一般介意遗体那件臭皮囊的归处。小辈现在就要破墓开冢,瞻仰前辈贵容,前辈若是有灵的话切莫见怪。”他说这番话也全然是为了走个形式,图个心安理得。却不道把一旁观看的她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他未曾见过她这般笑得如此放肆,如此开怀,完全不符她平日里庄重典雅的形象气质。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不也与平时为人处世的光景大相径庭吗?哑然失笑之余不免一阵的尴尬气恼,转过身子假装朝她嗔了一眼。她立时止住了小声,用手捂住口鼻强忍着不发出声来,结果却憋得两颊通红,绯艳如花。他连忙转回身去不再理她,操起手上的那根“开山巨斧”,对着裂纹多的地方用力砸去。这大柳树的树皮果真坚硬厚实,他用力捣了四五下也丝毫不见损伤,但他哪肯死心,又奋起神勇之力卖力的砸起来。一下,两下,三下…… 她在一旁含笑相视,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儿,便自行拄着他那把长雨伞步履蹒跚的走到一块绿油油的草地上坐下来。她单手支颐,把伞放在身旁。温情款款的看着不远处那个男子的奋力挥舞。微风轻拂,卷起她一尘不染的裙角。白衣飘动,姿容若仙。 “咔!”一声闷响,他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随着那根粗壮的木棍插进树身里,他硬生生的在中空的大柳树上面捣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来。他心下一喜,着眼往洞里面一看,仍然黑漆漆的不辨什物。用手测量了一下那树皮的厚度,足有二十公分。得到了鼓舞之后,他又操起“开山巨斧”沿着那个被开的小洞继续猛砸。喘气声越来越重,头上的汗珠也越聚越多。而他似乎是忘记了劳累一般,对此全然不顾,只知道没轻没重的一下下往那树身上面招呼。一旦打开了缺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随着他一下下的猛捣猛砸,那个缺口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现出了一个可以通人的大洞口来。 整个过程他一气呵成,待事成竣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大汗淋漓,喘息不止了。“开山巨斧”从他的手里面脱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静止不动了。他的手掌仿佛被磨掉了一层皮一样火辣辣的疼,身子疲惫,整个人一放松立马如虚脱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闭上眼睛,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过了半响,他突然觉得胸前一片柔软的压迫,睁开眼睛一看,一身白衣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只见她一手拄着伞,一手提着鞋,只有一脚着地,而另一只柔白的赤足正踩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踹着。白皙粉嫩的脸上笑靥如花,发丝微动,明眸闪光。娇艳里透着俏皮,柔美中带着可爱。他苦笑了一声,抬手拭了拭额角的汗水。 “你呀!真是调……”后面的那个字还未出口,就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是想说她太“调皮”了吗?这是个多么熟悉的词眼,曾经他不知道对另一个她说了多少次了。“月儿,不许调皮!”“月儿,别调皮了!”“月儿,你怎么又调皮了……”而今他差点又在这一个她面前说出这个词来,是一时说顺口了吗?对,一定是这样的!他坚信。 她的脸色也微微的一动,立马又恢复如初。她放下手中的鞋子,伸回赤脚穿上。他坐起身来,她大方的朝他伸出了玉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难道他不想把那只柔软滑腻的纤纤玉手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吗?不,他想,他真的想。但,他没有,他确实没有。他的手在触及她指尖的那一刻,一转方向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知道此刻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就会猝不及防的倒在他的怀里,然后他就可以一把把她搂住,让她挣脱不得。然而他却没有那么做,但是想一下还是可以的。尽管静下心来之后,他会为自己的这一卑劣的想法和念头而感到羞耻。他单手支地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背上的泥土是她帮他拍掉的。 “我们进……进去看一下吧!”她把伞递给了他,把眼偷看了一下那个黑漆漆的树洞。他微笑的接过来点了点头,却发觉她的双手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抓住了他的手臂。 “待会如果看到什么不雅的东西,你可不要后悔呀!”来到树洞前,他又忍不住叮嘱了她一句。 “嗯!”她不住的点头,表情有几分的胆怯。但更多的是激动与兴奋,如一个将要踏上过山车的孩童,满含着担忧与害怕,又充满着无尽的期待。他感到她抓住自己手臂的双手明显的在颤抖,在用力,抓得他好紧,也好痛。只见她微微的把脑袋往树洞里窥探了一下,立马就缩了回来,并且整个人迅速的躲到他的身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你看到什么了,这么紧张?”他转头,微笑。她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躲什么?”他再问,明知故问,一时间失笑。 “我……”她讶然失语,面含羞涩。恼羞成怒,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唉,女人啊!害怕的话就直说出来嘛,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他苦笑摇头,又把长雨伞递到她手里,随手捡起那根木棍,把头一低就钻进了树洞。她扶着长伞站在原地,却没有勇气踏进树洞半步。秀美的脸上神色复杂,有担忧,有期盼,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愧疚。没有人发觉,她的眼中似含着泪水。 再说玉含笑一个人独自钻进树洞,里面的空间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宽敞,甚至还有些局促的狭隘。身处其中就像是被关在鸟笼子里一样,气氛压迫的人窒息。而且其间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光阴的朽蚀,到处弥漫着腐臭败叶的霉味,令人闻之作呕。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也不知道是烂木还是枯草的尸体,总之没有一点生机,死气沉沉的。一脚踩在上面直陷脚跟,松软的让人感到恶心,就像是踩在一对烂泥上面一样。 黄昏凋残,日头渐渐西沉了。山谷里光线暗淡,这树洞更是微弱的不见细物。得了夜盲症或者眼神不好的人身处其间简直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低下头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地下除了一片狼藉的烂泥和树根之外,空空如也的并无它物。正当他疑惑之间,以为这古树墓穴里的墓主人早已经化为黄土尘埃的时候,背后突然触碰到一个软软的冰冷的物体。异样的感觉让他心里面一惊,然后猛地转过身来。 他这一回头不要紧,正好与一个人头状的东西对上了。只有几寸远的距离,那个恐怖的东西就在他的身后冷冷的看着他。好在他一贯修为沉稳,处乱不惊,若是平常人猛然间看到这景象不吓得失声叫出来才怪呢!尽管如此他也惊得倒退了一步,深呼了一口气,再次重整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东西。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具人的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干枯的毫无半点生气的尸体。这具尸体就紧紧地贴在树干上面,身体上面缠满了树木的根须和蛛网。这干尸身上的衣物早就腐败不堪了,那些树木的根须不但死死的缠绕包裹着它,有的甚至已经钻进了它的身体躯干里面,就像是扎根在泥土里面一样,与它的身体已经融为一体了。这时候玉溪然才发现刚开始对上的是什么了,原来这具干尸的头颅被一个很大的人头形面具给套住了,那面具看起来好像是金属做的,上面已经爬满了锈迹。在干尸的手上端着一个东西,玉溪然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面古朴的铜镜。 现今的考古界确实发现了不少保存完好的古代人尸,年代久远的甚至可以上溯到几千年。其中最为著名的莫过于在楼兰古迹中发现的楼兰女尸了,据说那具女尸被发现的时候皮肤竟然还有弹性,简直是不可思议。总结一下,这些尸体之所以能够保持的如此完整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其一就是尸体在下葬前经过一系列的人工处理,例如把尸体烘干之后浸泡在精心制作的防腐液里,或者往尸体里面灌水银。又比如埃及木乃伊的制作工艺。其二就是尸体下葬的地方地理位置非常的特殊,气候干燥少雨,而且深埋地下密不透风。故此才能保存尸体百年千年不坏。但是眼前的这具干尸为什么还能保存的相当完好呢,这里气候非常的潮湿,空气也流通得正常,照理来说应该早就被风化成一堆尘土了才是。难不成这干尸的年代并不是很久远,又或者是因为它的身体已经和这棵大树融为一体的缘故。总之玉溪然现在对这一点并不是非常的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套在干尸头上的金属面具和干尸手上的那面铜镜。首先不考虑这两件东西到底价值如何,真正让他兴奋的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探索谜团发现结果的过程。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朝眼前的干尸拜了一拜,其实他并不是害怕什么,只不过让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更加的心安理得罢了。他先取过干尸手里面的铜镜来放在一边,然后便两只手一齐行动,用力的脱下了那个套在干尸头上的金属头套。当金属头套面具被脱下来之后,玉溪然着实又心惊了一把。若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好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保证会干呕到吐出血来。那干尸的面目早就腐败的不成样子了,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下陷着,头发已经没有了,光秃秃的头顶上爬着几根树木的根须。干燥的面皮紧紧地瘪到了里面。更有甚至者有些树木的根须从它张大的嘴巴里面伸出来,死死的将它的一半脸都缠绕住了,看上去异常的恐怖惊骇。 玉溪然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这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感叹这个死者死后被这棵大树给占据了尸体吗?或许是吧。 他又在烂泥里拨弄搜索了一番,企图还要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却始终未果,再也翻不出什么别的什么东西了。看来墓主人的遗物中保留下来的只有这两件东西了,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已经腐化掉了。不过这个时候一直守候在外面的黛莎已经沉不住气了。 “喂!你好了没有?”她壮着胆子朝树洞里探进半个脑袋,却始终不敢踏进半步。起初时的豪言雄心和壮胆早就支离破碎的化为青烟了。 女人啊!干嘛总要和在乎你的男人赌气呢?净说一些对你们而言是极为勉强和不着边际的话。不过话说回来,出尔反尔也是女人固有和特有的权利。没有人会因此而说她们是食言而肥或者不守承诺,如果你想多嘴的批评她们几句,那么每个人都会认为你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甚至更恶毒一点的词汇也会往你的身上招呼,让你叫苦不迭,痛恨自己当初长了这张嘴。 他见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东西了,又听见她在外面叫唤自己,便不多做徘徊提着面具和铜镜就走出去了。钻出树洞,顿觉压力瞬减,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他连续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喂!你……你有没有看到那……那种东西?”她皱着秀眉,紧张的询问他。一手扶着长伞,另一只小手在下面扯弄着裙角。 他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指的是什么,笑了笑说道:“这死人骸骨之类的东西我是没看到,不过我却找到了这个!”说罢便将手里的人头面具举到她面前。 谁知这下却将她吓得胆寒心惊,魂不附体。惊叫了一声,连退了好几步。把手捂住了双眼,迅速的别过头去。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人面铜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有时候当温情摆在眼前的时候我们不是不敢去争取,只是不忍心去争取而已。 “你……你这个该杀的,怎么那么恶心!竟然……竟然拿着……”黛莎惊慌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的哭腔,很显然她是在昏暗的光线下把那个面具看成是一个死人的头颅了。 玉溪然神色一动,眼中异样的光芒一闪,转瞬即灭。 “别怕,这又不是真的人头,只不过是个面具头套罢了!不信的话你再睁眼看一下。”他随即呵呵一笑,平缓的语气似在安慰。她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慢慢的放下捂在眼睛上的小手。 “咦!真的是个面具耶,不过也太逼真了,吓死我了!”她长长的输了口气,抚了抚起伏的酥胸。 “哦,是吗?不过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口口声声的说不怕见到那些死人骸骨之类的东西的,怎么现在就吓成这样?”他窃笑了一下,想趁机逗一逗她。 “你……想讨打是不是!”她立马原形毕露,羞红了脸颊,那娇俏的模样可爱到了极点。恼羞成怒之下一跺小脚,却忘了跺的恰巧是那只刚刚受伤的脚掌,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又羞又恼之余,加之脚上传来的疼痛使她的眼泪立马偷跑了出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柔弱的一面怎么遮掩?他见状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你……你别哭呀!我只是想开个玩笑逗你一下而已,你别当真啊!你……哎呀我……对不起啊!”他承认她的眼泪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此刻她就是让他跳进水里活活淹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眉头。她见他焦急窘迫的模样,心中一甜,不禁破涕为笑。 “讨厌,谁哭了!”她伸手抹了抹眼泪,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好痛。不,是好舒服!他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吁了口气。 “里面到底有什么啊,我想进去看一看。”她说罢便撞着胆子想要钻进树洞,但是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里面什么也没有。是的,如果真让她看到了那具恐怖的干尸,他真的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她点了点头,意思不再勉强了。 “好了,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把东西清洗一下。”说罢他便走到水潭边,将那个面具和铜镜里里外外的清洗了好几遍。 除去了表面的污泥和锈蚀之后,这两件器具终于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但见那面具的表面似是镏了一层黄金,虽然历经沧桑雕琢多处金漆都已经脱落了,但未脱落的地方依旧熠熠的闪着光华。而且它并非像普通的面具那样在眼睛的地方开出孔洞,而是紧闭着双目。表情安定,神态安详,两个耳朵非常大,一直垂到与下巴齐平的位置。这个造型他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再看看那铜镜,也是非常奇特的形状。镜子整个的外形呈菱形,周边雕刻着一些奇异的鸟兽图案。内部是打磨光滑,直照人影的椭圆形镜面。镜子下方是一个长约十五公分的手柄,而与之相对的上方却立着一个高可十公分的铜人。那铜人的外表也非常的奇特,竟然长着四张脸,分别看向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向。他同样觉得这个铜人有些熟悉,可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响也始终找不到它的原型。 太阳已经落山了,山谷里的光线更暗了。现在看来最好是先返回到原来的水潭边,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想办法走出这个山谷了。想到此处他便把铜镜别在后腰上,提着那个镏金的面具去找她。而此刻她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紧紧地盯着他这里。 “天色这么晚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地点休息一宿,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找出路吧!”他走到她的面前笑了笑。 “嗯,好吧!”她点了点头,也回应给他一个微笑。此刻在她的眼里看来,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她目前全部的依靠,她相信他,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她撑着雨伞慢慢的起身,脚踝处的肿胀疼痛还没有消减,手臂上的伤口也在隐隐的作痛。他连忙善意的去搀扶她,下手处格外的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又弄痛她。她没有拒绝,任由他扶着自己的伤臂,搂住自己的肩膀。她知道他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心和企图,只是仅仅的把她当成一个伤者来照顾而已。 他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眼见天色是越来越暗,心中难免焦急起来。可又不能催促她,毕竟她的身上还有伤。 “来,你帮我拿着这个面具。”他微笑着把那个人头面具地给她。她不明就里机械的接过。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觉脚下踩空,腰上一紧,娇躯便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这般的亲密接触了,但每一次几乎都让她面红耳赤,娇羞不已。她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整个人就像是一叶飘荡的孤舟,而他就像是一个港湾,一条缆绳,紧紧地将她绑住,安心的停泊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她的一条手臂不自觉的绕过他的脖子,温柔的将他勾住。把脸轻轻的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他身上那股特殊的男子气息钻进她的鼻腔里,使她的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动弹不了。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幸福,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也打湿了她的心田。 这个山谷里四通八达,许多地方都很相似,若不是有原先那堆篝火的灰烬作为标致,当真很难确定这里就是他们曾经呆过的地方。天色越来越暗了,他要在它完全暗下来之前赶紧行动。先在周围捡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准备生火,又到那片野树林里摘了些野果当做晚饭充饥,顺便又找到了几株鸡血子草药。当黑暗再一次吞没这个山谷的时候,两人已经在一片厚厚的草地旁生起了篝火。火焰跳动,驱走了夜的恐怖与寒意。 她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的草地上面,柔软的草地如铺在地上的一层绿茵,坐在上面很舒服。他蹲在她的面前,垂首小心的为她手臂上的伤换药。那鸡血子果然有奇效,而今伤口周围的红肿都已经消退了,肌肤也恢复了原先的白嫩与光滑。伤口处虽然还在隐隐的作痛,但明显有了好转,并且开始慢慢的愈合。他总算放下心来,可是心里面还是有些许的担心,因为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将来很可能会留下一道不易除掉的疤痕。这么一条美丽的酥臂上若是多出来一道难看的疤来,那该是多么的美中不足呀!而她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仿佛那道疤根本就不是长在她身上的一样。或许这就是她和那些世俗女子的区别吧! 是呀!想当年在三国时期,吴国有个叫孙和的大将喝醉了酒,于是便拿着一把玉如意当做宝剑来舞动。谁知一不小心竟然伤到了爱姬邓夫人的额头,太医说只要用白水獭的脑髓配上琥珀粉涂在上面就能使伤口痊愈。因此孙和便花费千斤买得一只白水獭请太医配药,哪知太医在大意之下竟然把琥珀粉放多了,最后在伤口好了之后竟然留下了一点除不掉的艳红疤痕。却不道正因如此而更加增添了邓夫人的娇媚与艳丽。还有那块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它之所以如此的珍贵就是因为在它的璧身上有一道浅浅的瑕痕。也许这便叫做残缺的美吧! 换好了药之后,他又在她那只受伤的小脚上推拿揉捏一番,以促进血液循循环让疼痛和红肿尽快的消退。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她就可以行动如常了。一切妥当之后,两人才胡乱的吃了些野果充饥。这东西吃多了很容易腻,尽管它的口味还不错。他倒是无所谓啦,怎么吃也没事。她就不行了,养尊处优的多吃两口都要吐,所以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多吃。 长夜漫漫,有玉人相伴,红袖添香,或许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吧!可他此刻的心里却并不安稳,一心牵挂着外面的颜月儿。自己和黛莎已经失踪快两天了,依他对她的了解这时候的她一定快急疯了吧。她一定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并且时时刻刻为他的安危担心着,一定憔悴了不少吧!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心疼,恨不能现在就奔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面颊,拍着她的脊背,轻声暖语的安慰她。 他与她围着火堆迎面而坐,他低头不语眉头紧皱的若有所思,火光在他的脸上跳动着。她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沮丧和怅然若失吧。她苦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火焰映着她绝美的容颜,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实。那是广寒宫里饮愁含恨的仙子,凄美的不可方物。 “你……在担心月儿吗?”她淡淡的问了一句,嘴角处的那一丝笑意是多么的牵强。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回答。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山谷,让你尽快见到她。”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可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这样一条可以通往外界的山路呢!”他有些担心和不乐观。 “你这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呀,再按原路返回不就行了吗?”她假意嗔了他一眼。 “你是说再从潭水底下潜回去?这怎么行呢!你的伤还没有好,再说了我也……”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贸然使用这一下下策。 “你怎么这么罗嗦呢!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游泳,可我既然能把你带到这儿来自然也能把你带回去,你只要屏住气不被淹死就行了。”她主意已定由不得更改,大不了再帮他做一次……再帮他顺一顺气。反正他被淹得不省人事时也不会发觉她“占他便宜”。 女人一旦献出了一点,紧接着就会献出她的全部。既然自己珍贵的第一吻都献给他了,又怎么会在乎“被”他再吻几次呢? “那……好吧,不过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避免你的伤口沾到水的。”见她主意已定,他只得妥协。并且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和颜月儿他们相会。 他不说话了,她也不说话了,长久的沉寂在两人之间压抑着。夜,静的有些可怕,还有些悲哀和无奈。只有火焰蚕食干柴的声音还在提醒着两人这个世界的真实。他从身上取下那块青铜古镜在火光下默默的端详起来,光滑的镜面中映出他模糊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玉溪然除了可以看见镜面中自己模糊的影像之外,还有一个发现。他发现在光滑的镜面上清晰的雕刻着一个飞鸟一样的花纹,这花纹非常的细腻精美,尽管经过了岁月的雕蚀,可是依然保存的非常完整。不过这并不是让他惊奇的地方,让他真正惊奇的是那只飞鸟花纹的本身,他发现这只图文飞鸟只有一只脚。只长着一只脚的鸟?玉溪然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当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却突然间被另一个意象所代替了。他竟然一下子想起了那传说中的“风月宝鉴”,寒夜寂寞,玉人温婉,此情此景怎么能不让人心驰神往,想入非非呢?他下意识的抬首对望,迎面的那个女子正在单手支颐的凝望火堆。蛾眉微蹙,紧闭樱唇,水波闪动的星眸中又好似饱饮了忧愁怨恨一样。那一刻,她可是那痛人心扉的绛珠仙子,潇湘神妃?就连火光都是多情的,它伸出温柔火热的手在那张秀美的脸颊上抚摸,留恋。长发垂肩,白衣触地,黑夜掩不住她绝代的芳华,逼人的仙姿。 他瞬间感到自己是多么的羞愧,多么的卑微。她是出尘脱世的仙子,是不可以对她有半点冒渎之心的。这种念头甚至连想都不能想,而他却真的想了,他怎么会这么的无耻,这么的龌龊!他想到了《红楼梦》里面那个正照风月鉴的贾天祥,难道自己和他是一类的人吗?不,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本能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对面的玉人。他迅速的将手里的铜镜翻转过来看向它的背面,他害怕,他害怕万一这面镜子真是那传说中的风月宝鉴,那么他将会在镜子里面看到谁的影像?是死心塌地爱他的颜月儿?还是……不,他不敢也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他只有把镜子反过来看才能得到一丝丝的心安。然而这一看不要紧,立马让他忘却了刚才的一切胡思乱想,他的整个心神在那一刻一下子再一次的全部被吸引在铜镜上面了。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黑夜巨兽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只见那铜镜的背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怪字符,这些字符他看着比较熟悉,但是却一个也认不得。玉溪然端着这面古镜凝望出神,总预感到这面神秘的古镜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到底该如何入手解开这个秘密却是不得而知。是隐藏在这些古怪的字符里面吗?而此刻这些字符在他的眼里看来却无异于红崖天书般费心难解,不可捉摸。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在他的脑海里凝结了。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当玉溪然被温婉的语音从神游中拉回现实的时候才发现,一身白衣的黛莎不知在何时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肤白胜雪,发染墨云,含靥生花的正自看着他微笑。 “哦,是这面从树冢里发现的铜镜。它的背面刻满了古怪的字符,好像是某种文字一样,但我却一个也不认识。”他不敢与她长久的对视,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他更不敢放纵自己的感情,因为它就像是一匹野马一样,放出去容易,可要想再收回来就难了。而她就像是一块极其肥美的芳草地,那是任何马匹都不可能拒绝的强烈诱惑。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勒紧缰绳,不让它逃脱,更不让它朝那片芳草地靠近。 “哦?拿来让我瞧一下。”她的好奇心仿佛也被勾起了,伸过一只葱白似的纤手就从他的手里面接过那面铜镜。 她把铜镜的背面靠近火光,低头看了起来。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窥视着他,不言也不语。她细细的柳眉在开始时微皱了几下,之后便舒眉展颜,面露喜色。好像疑难的问题拖滞久了,猛然间灵光闪过豁然领悟一般。 “这上面的文字我认得!”她抬首晃眸,巧笑嫣然,如一个尚不更事的少女。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自懂事以来他自信读的书加起来可以汇成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虽不能夸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通六艺,倒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行家。偏偏那天书一般的字符他就是不认识。而眼前这个看上去似乎还要比他小上一两岁的女孩子,却认识这样龙章凤篆般的文字,叫他如何不吃惊? “你……你是说你认识上面的字符?”他想确信一下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嗯!”她郑重的点头,脸上笑容不减。 “可是那也太……”他原本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疑问,却被她娇哼一声打断了。 “你这人就喜欢骄傲自大,看不起别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她想就势在他面前卖弄一下,也好给自己立立威。免得老是受他的欺负。可转而又想他什么时候真正欺负过自己了?虽然有那么几次身不由己的被他“轻薄”,可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怨不得别人。不过女人就是这样的动物,谁对谁错还不是她舌头一翻一覆的事吗! 他面上一红,张口结舌。可他在内心里面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恃才傲物和狂妄自大过,更加没有轻视和看不起别人,她随便给他安个罪名他确实承受不起,或者说是“受之有愧”。 “那……那太好了,既然你认识这上面的文字,能告诉我它写的是什么吗?”他自觉理亏,连说话都没有底气。她又娇哼了一声,很为自己的胜利而自得。 “这上面的字符是古梵文,是一种很古老而且运用很稀少的文字。”她终于有机会在他的面前显摆一下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古梵文?这种文字我倒是听说过,而且也的确见过它的一些雏形,但是这铜镜上面的我真的是一点也不认识。据说它是一种专门用来书写古典佛经的文字,很是神秘难懂。你是怎么认识它的?”待进入了正题之后他的语气马上变得平静下来。 “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主修的就是语言学。曾经跟一位印度籍的教授粗略的学过这种文字,因此大体上认识一些。刚才我认真的看了一下镜面上的古梵文,除了个别的字符不认识外,它的整体含义我还是可以翻译出来的。”既然已经说到了正题上面,她也敛了敛面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太好了!那你快说说它大体上都说了些什么?”他听罢内心畅然非常兴奋,早就了忘记了其他,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上面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见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很有魅力,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激射着求知的光芒。她莞尔一笑。 “由于我的语言文采有限,因此很难将它翻译的尽善尽美,那样的话就有辱这篇经典之作了。不过我可以把另一位著名翻译家关于这篇经典的译文读给你听,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把这镜面上的内容译成汉语了。”她说道此处故意的卖卖关子,也成心吊一吊他的胃口。 “那……那就麻烦你快点读给我听吧!”他尽量的压制着内心的翻涌,强烈的好奇心已经把他折磨的心如蚁噬,如坐针毡了。 “你急什么嘛!”她微笑着娇嗔了一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听好了,这位著名的翻译家是这样翻译这镜子上面的内容的: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从她念出译文的第一句开始他的心就猛地狂跳了一下,这句子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曾几何时他还在心中默念,并且着手研究过它。没想到现如今它变了一种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不认识了。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菩提萨垂,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她还在继续熟练的念着经文,而他的思想早就随着那一串串的文字飞到了另一个世界,魂游太虚。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回响的都是这一句句澄澈心宇,发人深省的梵音。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柯。这……这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再后来他便打断了她的话语,替她说出了译文中最后的几句禅语。 “不错,这正是玄奘法师所译的《心经》。”她点头,微笑,表示赞同。 “可……可这镜面上怎么会刻有这样一段经文呢?”他低头,凝思,不语。 她静静的看着他,不去打扰他的思考,等待着他的答案。在她看来他一定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果然,许久之后他终于舒展了面容,重新露出一丝明了的微笑。 “我想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一件佛门中人使用的法器,也就是说那个树冢中的墓主人生前很可能是一位僧人。现在我想起来了,为什么那个在树冢中一起被发现的人头面具那么熟悉,它的耳朵非常大,几乎与下巴齐平,那是佛教中人典型的特殊造型。而且在佛教的某些流派中就有僧人在死后会戴上金属面具下葬的规矩,因为他们想在死后改头换面,涅槃成佛。只不过这面铜镜到底是一件什么法器,它的功用到底如何,我却是不得其解。”他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她。说完之后他又低下头去,双眉紧皱,神态严峻,陷入了又一轮沉思之中。 她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侧耳聆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同样的不言不语。只有那双美丽的眸子在神情的注视着他,眼中的神色非常的复杂,似喜非喜,似忧非忧,让人难以捉摸。她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像一尊美玉雕成的塑像,失去了行动,失去了言语。 时间已变为静止,空间也成了多余。天地间万物寂灭,只剩下这一对彼此沉默的男女。 看样子是过了很长时间吧,火堆中的木柴殆尽,火光微弱的就要熄灭。黑暗和寒意再一次的逼近,侵入她的肌体,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这才从失神中缓过来,顿觉困意上涌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哈欠。转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即将熄灭的火堆。他仍然保持着那个皱眉凝思的姿势,动也没动。她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捡起身边的干木柴往火堆里投去。这个小小的动作发出的小小的声音让他一下子也惊醒过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的倦意,并且不时地在打着哈欠,他歉意的笑了笑,随即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铺在柔软的草地上。 “夜深了,你先睡吧!我来替你守夜。”他指了指铺在地上的外套,这是他目前所能提供的最舒适的条件了。如果她是颜月儿,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入眠,用身体的温度去帮她驱赶夜的凄冷。从另一方面来说假如她是颜月儿,那么不用他动手,她也会主动的投怀送抱的。和那个小妮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往往都出于被动的状态。然而她不是颜月儿,她是黛莎。尽管他也忍不住的想了一下要那么做,但是他不能,他必须要保持十万分的冷静。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没有拒绝,就侧身躺下了,躺在那件外套的上面。她把手枕在头底下,就在他的身边,把身子背对着他,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他回首看了看这个躺在他身旁的美丽娇躯,黑夜中那雪白的衣襟若隐若现,光彩奕然。突然有一种原始的冲动在搅动他的心田,他吓得立马转过脸去,猛地摇了摇头澄澈心扉,不敢再多看一眼。 晚风吹动着火苗不断的跳动,火苗吞噬着新加的木柴越烧越旺。男人的心平静的如一湖水,却隐隐的在最深处泛起一抹涟漪。 与此同时,一股潜在的危险也在悄悄的逼近…… 夜本来应该是宁静而祥和的,但是此时的夜却并不平静。有什么东西在逼近,异常恐惧的气息。 是声音,使人刺骨冰寒的声音!玉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是的,黛莎也察觉到了,她迅速的从地上做起身来,原本的困意也瞬间消散殆尽。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黛莎的语调中包含着一股战栗,虽然她的内心很坚强,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应该享有恐惧的权利。 “嗯。”回答她的是玉溪然轻轻的一个字,白亮的火光在跳动着,洒在他的脸上照耀而出的是一股镇定和坚毅。在黛莎看来,这个男人冷静得有些可怕,无论在什么时候那张不算英俊的脸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从容。玉溪然的从容不迫给了黛莎稍许的安慰,然而恐惧的气息还是死死的占据和蚕食她的心房。 黛莎站起身来,身体不自觉的躲到了玉溪然的身后。 这声音太可怕了,不,应该是太诡异了!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让一贯冷静的黛莎也显出了潜在的女性弱点。 是哭声,准确的说是婴儿的哭声。凄厉而尖锐,渗透和直逼人的心理防线! 如果这是在医院的产房里,那么这样的声音无疑是欢快而令人兴奋的,因为新生儿的哭声就预示着新生命的开始。然而这里是哪呀,这里是在人迹罕至的湖底世界,深山老林之中,在这种环境中突然冒出婴儿的哭声,这正常吗?这只能用诡异和恐怖来形容! “我……我……我怕!”尖尖的指甲用力的插进了玉溪然的手臂之中,颤抖的双手在彰显着黛莎内心的战栗。玉溪然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自觉的拍了拍那双滑嫩的玉手,一个字没吐,却给了她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他站直了身体,迅速的扫寻了一下四周,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根木棒。只见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在火堆的照耀下可辨什物。 “哇……哇!”婴儿般凄厉的叫声还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这说明什么东西在逐渐的朝着他们俩逼近,此刻可能就距离他们近在咫尺,只是他们看不到。 恐惧也在猛烈的上演着,玉溪然不是神,他也会恐惧,而且此刻他正在恐惧。只是他没有像黛莎那样表现出来,他知道如果他也害怕畏缩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绝望。 “是……是鬼吗?怎么会有……”黛莎已经掩饰不住了,她双手死死的扯着玉溪然的一条手臂,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因为极端的害怕而扭曲在一起,脑袋都要钻进玉溪然的腋窝下了。 “哼哼,鬼?正好呢,如果是鬼的话就好了,我玉溪然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鬼是什么样子呢,今天就当是打开眼界了!”玉溪然不惧反笑,他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以此来为黛莎和他自己壮胆。他紧握手中的木棒就要捏出汗来,凌厉的目光和犀利的意识死死的把视着周围,就算是有一根草被风给吹折了他都能发现。 “哇!哇!”婴儿般的声音已经逼近尺寸了,此时不仅是声音在刺激着他们的耳鼓,就连周边的土地也在颤动着。大地在抖动,是的,这说明接近他们的东西不仅神秘诡谲,而且是个庞然大物,它每走一步都在摇晃着周边的草木山石。 终于,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个东西露面了。 它不是鬼,它是个怪物,一个十足的恐怖至极的怪物! 玉溪然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瞬间的视觉冲击让他一下没有缓过神来,在冷静了两秒钟之后他闪电般的快速扫描了一下眼前庞然大物,只见它足有三四米之高,直立行走的两只大脚就像是放大了许多倍的鸡爪鸭掌一样,锋利的勾爪结实的插进坚硬的沙石泥土之中,浑身上下长满了灰紫色的羽毛。它头的形状跟凶猛的飞禽大雕非常相似,巨大锋利的嘴喙向下不停的滴着恶臭的黏涎。但是在顶梁之上却生出一根足有半米长犄角,弯曲的向前冲着形成半月状。后背上面是一双巨大的翅膀,不时地扇动间带起一阵的阴风。 这是什么动物,至少在现今的考古史上还没有发现如此的生物! “哇!哇!”怪物还在发出刺耳的婴儿般的尖叫声,此刻它的眼神已经瞄向了面前的一对男女,在它的眼里看来他们是多么渺小的存在啊! “我们……我们要死了吗,它要把我们吃掉了!”黛莎的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此刻她不再是什么高冷冰艳的女神了,她就是一个柔弱的普通的人类。 “这得看看那家伙的意思了,如果它是一个食草生物的话,或许我们还能捡回一条命!”玉溪然故意用幽默的语气调侃一下,此刻他的内心也是接近崩溃边缘的,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他要保护着她,保护着躲在她身后的女人! 他紧握着木棒死死的护着黛莎,一步一步的随着怪物的接近而慢慢的后退。他知道怪物虽然凶悍,但是毕竟不比人类,既然没有进化到人类这一层面就必然有着共同的弱点,除了人类之外动物都怕火! 于是他一把将黛莎推到一个粗壮的树干后面掩护起来,然后迅速的捡起地上的火把朝怪物挥了挥,果真,那怪物见了火光之后真的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用力的拍了拍地上的沙石,口中的尖叫也越发的尖利刺耳。玉溪然见事情奏效了,随机又向怪物逼近了几步。这个动作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却是对心理上极大的考验。试问一个普通人在面临一头老虎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恐怕两条腿早就不受控制的软下来了吧,而眼前的这个怪物似乎要比老虎可怕得多。 好景不长,玉溪然原本以为可以靠手中火把将怪物给逼走的,但是他好像低估那怪物的水平,起先它还忌惮几分,可是很快它就适应了火光的刺激,只见它凄厉的尖叫一声,反身用力的挥动了一下身后的翅膀,一股强劲的阴风带着被卷起的沙石迅速的向玉溪然袭来。玉溪然只感到整个人立马就失去了重心,双脚也离开了地面,就这样被倒着吹出了老远,飞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上一阵剧痛,鲜血差点就由嗓子里喷了出来。还没等他调整过来,那怪物已经扑扇着巨大的翅膀向他逼近。眼看着玉溪然就要被冲上来的怪物给撕成两半了,躲在大树后面的黛莎惊恐的尖叫了一声。 “不要!”黛莎的惊叫声迸着眼泪,她的神情中布满了痛苦的绝望。 然而玉溪然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柔道高手,却见他临危不乱,在电光石火间以一个迅捷的身法巧妙的躲过了怪物的攻击,又敏捷的钻到了怪物的后面,一把就扯住了那怪物的一只翅膀。他本来想借机爬到怪物的肩膀上面,然后袭击它的双眼的。但是当他抓上了怪物的翅膀之后才后悔失策了,那怪物用力的甩了一下翅膀,他整个人又被一股暗劲给带着飞了出去,整个人又结结实实的撞在山体的峭壁上面。这会子他是真的被撞得吐血了,而且那怪物翅膀 上面的羽毛也并不是十分的柔软,坚硬的排着带刺,他的两只手也被划出了几道血口子。 一撞之下,他整个人都要散架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更要命的是那怪物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再一次更加凶猛的朝他重来。这一次怪物竖起了头顶上足有半米长的犄角,像一只愤怒的公牛一样,狂奔着朝玉溪然倒下的地方刺来。 玉溪然背靠着山体的岩壁,后退无门,身体又痛得动弹不得,这要是被那怪物的犄角给戳到了,不将他开肠破肚,断筋碎骨才怪。眼看着玉溪然是活不了了,躲在大树后面的黛莎也绝望的捂住了眼睛,两行痛苦的清泪顺着她雪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漆黑的夜幕里。 “锵!”一声金属铁石撞击的声响传来,黛莎迅速的放下捂在眼睛上的双手朝着玉溪然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怪物竖直的犄角直直的撞在玉溪然的小腹上面,在如此巨大的冲击之下玉溪然原本柔软的身体早就该被那尖利的犄角给刺穿了才对,但是结果没有。原来在他的身前竟然垫着一面古朴的青铜镜子,那怪物的犄角不偏不倚,正巧撞在那面铜镜上面。事实是在最后关头玉溪然一下掏出藏在身上的那面古铜镜,当做护甲一样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即使如此他也被怪物这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得七荤八素的,嘴巴里又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 燃眉之急似乎解了,可这毕竟对那怪物的损害并不大,或许接下来它又要发起另一轮致命的攻击了。 但是它没有,它在撞向玉溪然怀里铜镜的那一刻停下了,它不仅停下了而且似乎变得害怕起来。它猛地后退了好几步,狰狞可怖的眸子也变得畏惧起来,不仅如此,它那原本凄厉恐怖的尖叫声也变调了,就像是一下子看到了比自己还要恐怖的东西一样。 它逃走了,仓皇失措般的逃走了!扑扇着巨大的翅膀,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连同那婴儿般诡异的叫声一起慢慢的消失了。 留下了一脸不解的玉溪然和黛莎呆在那里,还有那枚抱在玉溪然怀里的古铜镜。 本章完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解释章节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第八块佛骨》第七十二章解释章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莫名感动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人们可以学会把回忆慢慢的放下,但是他们却不能否认它存在过。 清晨的第一米阳光此刺破东方天际一层鱼肚的白把金辉再一次洒下,整个山头如涂了重重金漆,光彩耀目。山风送走了一夜的疲倦,把清新的空气带来与人分享。浓郁的草木一片新绿,翠得就要滴出浓浓的汁。几声清脆的鸟鸣入耳,增添了又一天开始时快活的气氛。 玉溪然被这阵欢快的鸟鸣声惊醒了,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一件外套从身上滑落下来。是自己的外套,昨晚上用来给黛莎铺在身下当做毯子的。他捡起来穿上,无意间便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气,那一定是她残留在这件外套上的吧。 可恶,不是说好了要替她守夜的吗?怎么就在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呢!坐着也能睡着,想到此处玉溪然不禁自嘲似的苦笑了一声。不对!他猛然一震,外套披在他身上,那……那她呢?他下意识的朝四周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除了一堆已经熄灭却还在兀自冒着青烟的火堆外,哪还有她的影子。他心下一急,迅速的站起身来。 “黛莎!黛莎!”他朝着四周大声的呼唤她的名字。这还是打他认识她一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前都是“你你你”的称呼她,现在猛地一改口还有点不习惯。但事出突然他也没想那么多,心中焦急万分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毕竟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我在这呢!”一声清脆婉转的回应之音从他的背后响起,他快速转过身子,但见一身白衣的清丽女子向他款款走来。姿容绝代,优雅妩媚的像个公主。不,应该说是一位仙子,公主生长在凡间,带着俗气。而她却似生活在阆苑琼宫里面仙家。 “你……你跑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他的语气中带有几分责怪的意味,但关心的表情溢于面容,看到她平安的归来他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你还以为我被山鬼叼走了不是!”黛莎轻伸玉指,拢了拢鬓角的发丝。仪态万方,典雅至极。紧接着又继续笑着说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山鬼大多说都是雌性的。我虽没有亲眼见过山鬼长得什么样子,不过却见过一位叫罗聘的画家画过的一副《山鬼图》,那图画上面的山鬼娘娘就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想来即便有什么山鬼之类的,人家也不会对我这个小女子感兴趣吧!”说完她就强忍住笑,牙关紧咬的不发出声来。很显然她是在故意戏弄他,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那山鬼娘娘要把他捉了去采阳补阴,修炼仙法。而他是何许人也,焉能轻易的受这小女子的戏弄?他虽不想故意在嘴皮子上胜人一筹,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吃个哑巴亏。眼珠一晃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还真是巧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扬州八怪’之一的罗聘呢我也知道。而且更巧的是也见过他那幅《山鬼图》,不过我却记得在那幅画上面除了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妙龄女子之外好像还有一只猛虎吧!那猛虎凶恶健壮神态逼真,正是山鬼娘娘的坐骑。知道那只猛虎叫什么名字吗?告诉你吧它叫龙须虎,听听,听听!龙须虎,一看就知道是一只雄虎。我想一只雄虎是不会轻易放过一只雌性动物的吧!”他反唇相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讨厌!”听到他七歪八扭的又扯出一只什么“龙须虎”,而且还非常含蓄的把她说成是一只被雄虎给盯上的“雌性动物”,那分明就是讽刺她是一只母老虎嘛!可恶,她只不过随便笑话他两句,他怎么能这样刀子嘴不饶人呢?她想再反击两句,可是一时间却从他的话语里面找不出一点的纰漏,气的她是咬牙切齿。可恨的是在那幅该死的《山鬼图》里面偏偏还真有一只老虎,这就让她甚为难堪了。又羞又恼之际,粉脸涨的通红,小脚用力的在地上跺了一下。 他见她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竟然有几分颜月儿嗔怒时的风采和神韵。对于一个平日里如鹤立鸡群,不拘言笑的冰霜美人而言,这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稀奇景观。或许这种奇迹般的场景也只有他一个人才能有幸目睹到吧!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了。”他宽慰似的朝她一笑,她娇哼一声,一别小脸没有说话。“哦,对了。你刚刚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还有,你脚上的伤好了吗?”他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已经不痛了。”她点头微笑,心里面一甜。“我醒来后见你还没有睡醒就没有去打扰你,感觉脚上不痛了就去摘些野果子。诺!都还没来得及洗呢,就听到你在那大呼小叫的喊我。”她的一只手正掇着一个裙角,衣裙里面兜着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 “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还是我去把野果洗一洗吧!”他说着就要去接她裙兜里的果子,却被她一扭身子躲过了。 “好啦,别跟我争了!你还是快去把脸洗一下吧,你昨晚上没睡好,洗洗脸好清醒一下。”她说完也不搭理他,转身就往水潭边走去了。他傻笑了两声之后也走到水潭的下游去洗脸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两人的身上,倍感舒服。 两人坐在草地上,边啃着野果边商议着潜水回去的事宜。总之今天一定要返回去,别的不说,光是啃这些野果已经让他们的肠胃感到不适了。她告诉他下水之后千万不要慌张,只要屏住呼吸,紧紧地抓住她的身体就行了,她负责把他带出去。他机械般的点头应诺,可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对于他这个十足的旱鸭子来说,天生就对深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恐惧感。就像是患有恐高症的人一从高处往下看就会忍不住的心中发慌一样。 “待会下水后还是你抓住我吧,我害怕一到水里面心神和动作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如果途中遇到了什么意外,你还可以扔下我迅速游上岸去。你也知道的,这溺水的人一旦抓住了什么东西就会死也不放手的,到时候万一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怕会拖累到你。”他语态认真的向她嘱托了两句,就像是临终遗言一样,有种悲怆之感。她失笑,俏皮的笑,动人的笑。他差点看得痴了。 “好啊!到时候我就半途上把你给丢了,回去之后呢我就这么跟颜月儿说,说你……说你欺负我,已经被我丢进水里面淹死了,看她心不心疼!”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趁机损他几句。 “你……你又来了!”他一阵的窘迫,脸也红了。之后两人便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临行前,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拉她坐到草地上。她乖乖的顺从他,没有一点反抗。 “把你受伤的那条手臂伸给我!”他吩咐她,语气严肃。她照做,没有问为什么,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他抓起她的手腕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并用慢慢的向上掀起她洁白的裙袂,又小心的揭开那一层薄如轻纱般的内衣袖子。在露出被白布包扎好的伤口同时,也露出了一条雪藕般光滑白嫩的酥臂。 她还是一言不发,脸上依旧带着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啊!这是一种只有妹妹对哥哥或者说妻子对丈夫才具有的信任,然而他们并不是兄妹,更不是夫妻,可她就是信他,像相信自己一样的信任他。 他伸手入怀,掏出几块光滑的布料来。这布料的样式和颜色她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她想起来了!那是……那是他那把雨伞上面的伞布。 “你……你的伞呢?”她脱口而问。 “在我手上呢!”他淡定回答,头也不抬。 “你……你怎么能把它……你不是很珍爱你那把伞的吗?”她有些激动,眼里面贮满了泪水。是心疼?还是欣喜? “昨晚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会想办法避免你的伤口沾到水的。这伞布的料子就是最好的防水用品,昨晚上我就用石块把它拆下来了。”他边说边用手里的布料去包裹她的伤口,动作还是很轻,怕弄痛了她。 “那……那剩下的部分呢?回去之后可以修一修的。”很显然她是想问,你把这把伞的“皮肉”给剔掉了,那么它的“骨架”呢? “我埋了!”他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埋了?”她惊讶,难以置信。 “对啊,毕竟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了,转瞬间就被我给‘剥皮拆骨’了当真有点舍不得。感觉挺对不起它的,所以我就把它给埋了。”他淡淡的说着,却仿佛是告诉别人他埋得不是一把伞而是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的忠诚于他的伙伴。 “回去之后我会赔给你一把新伞的。”她的眼眶里依然含着泪,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轻笑,小心的放下她的衣袖,遮住了那一抹诱人的春色。 “算了,我不正好也欠你一条裙子吗,用你的话说咱俩是一来一往谁也不欠谁的,两清了!”他又抬起她的手臂,在袖子外面也裹了一层伞布。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就是想沾到水都难。她粉嫩的脸上又是一红,没想到自己又被他给奚落了一下。 “什么两清了!你还欠我一条命呢。而且……总之是你欠我的!”女儿家的羞颜展露,娇态横生。这是逼迫男人臣服的最有效手段。 “好好好,是我欠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他日你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大可以拿我开刀。或者干脆把我给宰了,我悉听尊便绝不反抗。”他才懒得跟她争个你上我下,你死我活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她的手臂给保护好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中的工作,而她此刻的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一丝会心的微笑,发于心而现于面。 他把铜镜塞进腰里面,那个面具他原本打算丢掉的觉得没有什么价值。但最终还是紧紧的攥在手里。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就潜下水去。他这次出奇的冷静,整个人在水里面就像是死鱼一样。也不挣扎,紧闭着呼吸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臂潜游。他知道此刻她只要一脱手,他就会变成真正的死鱼。可是她没有,她抓得很紧,像抓住自己另一半的灵魂和躯体一样。 钻出水面的一刹那,两人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一大自然恩赐的新鲜空气。她拖着他游到岸边,他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然后把上半截的身体仰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使劲的吸气。如重生的人一样,贪婪而畅快。 “喂,你还活着吗?”她坐到他身边,调整好了呼吸之后便玉手成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面。 “伤口沾水了没有?”这是他睁开眼睛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望夫化石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幽深而隐秘的山洞里面很快便生起了一堆篝火,一男一女就这样围坐在火堆旁。外衣都搭在支架上面烘烤着,身上只穿了层薄薄的内衣。而且在水迹的润湿下,身体的很多地方都若隐若现了。无论他是男是女,至少在这一方面都是公平的。这种尴尬的场面两人已经经历了一次,所以这一次在心理上就大大的减少了窘迫感。玉溪然仍旧深深的垂着头,眼睛不敢乱动,更不敢往黛莎那玲珑有致的玉体上瞥一下。黛莎就比他轻松自然的多了,用柴枝轻挑着燃烧的火堆,时不时的拢一拢潮湿的长发,就着火堆的热浪慢慢的梳理着。 许久许久的沉默,火焰蒸腾带走了衣服上面的水气,也映红了两人的脸。支架上的外衣干了,身上的一层内衣也在体温和火温的双重作用下干的差不多了。两人各自穿好了衣服之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尽快赶回灵觉寺中。临行前,她背着他再一次深情的望了一眼那个碧绿清澈的水潭,眼中有无限的留恋,款款的温柔。一天两夜如白驹过隙,在水潭的另一边,那段旖旎的时光,他们两个会不会终生难忘? 出得洞口,两人循着来时的山路很快便来到了白马寺的山门前。正如玉溪然所料的那样,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整个寺院为了找他们两个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弘文长老几乎派出寺中所有的僧人在山上山下四处搜寻着,这里的警局在接到钟子贤的报案后也不敢怠慢,纷纷带着警员迅速的赶到这里,一时间寺庙里满是穿着制服的人员在巡查,总之寺院上下被翻个底朝天,就差着掘地三尺了。其实众人也曾搜到过那个神秘的山洞,只是到了水潭边就悻悻的回去了,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在水潭的另一边会别有洞天。 此刻,一个纤巧柔弱的身影就坐在寺门前冰凉的石阶上。这个身影玉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不是颜月儿还能有谁?只见她双手抱膝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把脑袋深深的埋在膝盖下面,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样,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憔悴与伤心。她已经不眠不休的坐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了,任谁劝她也不听。就这样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奇迹的出现,等着心上人的归来。假如那个人不回来了,她会这样一直等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化成望夫石。 传说妻子等待外出征战的丈夫归来,妻子在不知道丈夫已经战死的情况下痴痴的等待着他,执着而望穿秋水的等待,不知道凝立了多久,最终化成一尊石像,永远凝视着丈夫归来的方向。如果他再不出现,那么颜月儿也会化作一尊雕像,永恒的等待着他的回归。 在颜月儿身旁的石柱边一个英俊的男子在陪伴着她,他双手抱在胸前,身体斜倚在石柱上,正是钟子贤。寺门的两侧分别还站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员,两手背在身后威武的像两个门神。其中一个警员首先发现了玉溪然二人,因此便忍不住的叫唤出来。颜月儿听到叫唤声身子立马如触电一样,迅速的抬起头来。待看清了来人之后,只在瞬间就模糊了双眼。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滑过白皙的两颊,如雨打的丁香花一样凄美的惹人心疼,憔悴的招人怜爱。 “小溪!”她用力的站起身来,无限委屈的叫了一声。充满着狂喜,满含着悲痛。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奔跑着扑向情郎的怀抱。玉溪然应对不及,赶忙伸出双臂接住她飞来的娇躯。心中也在刹那间猛地一疼。 “死小溪,臭小溪!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吓死我了!你担心死我了!”颜月儿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把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怀里,任决堤的泪水放肆的流着。玉溪然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好了月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温柔的笑语藏着深深的怜爱。 “讨厌讨厌!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她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死命的捶着,发泄着一腔的委屈与难过,泪水仍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打湿他的衣衫。 女人有时候口是心非,但是掩饰不住自己真实的情感。颜月儿从不善于在他的面前掩饰什么,她爱他,爱的死心塌地,死去活来! “好月儿,别哭了!你看很多人都看着咱们呐!”玉溪然苦笑着扶住她的香肩,想要把她从自己的怀里面推开。可这绝对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颜月儿把他抱得更紧了,眼泪也流的更加肆无忌惮。 玉溪然表情尴尬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几人,只见那两个警员轻松愉快的抱着手臂是一脸的坏笑,大有看热闹的态势。钟子贤的脸上起初还有几分欣喜安慰之色,可看到后来的场景后立马就上升为了嫉妒加吃醋的表情。满脸的不屑浮动着,倔强的别过脸去,很是潇洒。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黛莎的身上,那个清丽无双的绝尘女子此刻就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们。恬淡的面孔中隐隐的透出一丝微笑,嘴角处飘过一缕轻微的不易察觉的抽动。明眸闪动,似暗含着几分的无奈,几分的凄楚。不知怎的,玉溪然的心在那一刻莫名其妙的一动,他立马垂下头去看向怀里的颜月儿。 “月儿,你看我都快两天没吃饭了,现在饿得要死。你赶快给我弄些吃的啊!”他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为缓解当前的窘状适时的找了个借口。她果真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松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 “嗯,我们马上去找个好地方,弄些好吃的东西好好地给你补一补!”听到他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颜月儿简直心疼的要死。转脸终于瞥见了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黛莎,她的脸上不禁一红。刚才只顾着向自己的情郎哭诉情怀了,竟然把这位闺中密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于是她笑嘻嘻的,满含歉意的走到黛莎身边。并且小鸟依人般乖巧的挽起她的纤手。 “黛莎,你怎么也不见了呢?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也是很担心你的。”她可怜巴巴的瞅着黛莎,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乞求大人的原谅。黛莎笑了笑,伸手就在她娇嫩的粉脸上狠狠扭了一下。 “哼,你个死妮子!恐怕一门心思都放在你的那个‘那个谁’身上了,哪里还会想到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黛莎娇哼了一声,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饶恕了这个小妮子。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说道哪里去了?我这不是想起你了吗!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颜月儿抓住她的手腕开始摇动,身子也跟着左右摇摆,口中莺声燕语。又使出了她那一套百战百胜的撒娇本领。 “好啦好啦,都被你烦死了!快带我去吃点东西吧,我也快饿死了。”受不了颜月儿那缠死人不偿命的技俩,黛莎又狠狠的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解气。 颜月儿牵着黛莎的手走到钟子贤面前说道:“阿贤,我要带着黛莎和小溪去吃点东西,你能去通知寺庙里的长老们叫他们别担心了吗?” 钟子贤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尽管心中有点不情愿,但是对于颜月儿的请求他从来不忍心拒绝。颜月儿朝他嫣然一笑,随即便一手牵着黛莎一手拉着玉溪然,三个人肩并肩的走开了。 很快三人便找了间高级的宾馆安住下来。玉溪然和黛莎各自到房间里去洗了洗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缓解一下这两天来的疲劳。颜月儿则张罗着一大桌子的珍馐美味,总之这宾馆里的好吃的都上来了,就差那龙肝凤髓,猴脑猩唇之类的还没有上桌。 两人换完衣服走出来,此时黛莎仍旧一身显眼的白衣白裙,柔软宽松。只是脚上却穿着一双粉红色的棉拖鞋,想来一定是仓促间找不到白色的鞋子,不然依她的习惯和作风绝对不会穿除了白色以外任何颜色的服饰和鞋子。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用餐,颜月儿紧挨着玉溪然而坐,拼命的往他的碗里面夹菜,自己却一口都没吃。其实她这两天来一直担心玉溪然的安危,茶不思饭不想的可以说是寝不安枕,食不甘味,这肚子里自然也空的很。只是一时间满心思的都花在他的身上,自己还没有察觉到饿而已。玉溪然心思缜密,发现她的脸上明显有憔悴之色,虽然这股憔悴被当前的欣喜给掩盖住了,但他仍然能察觉出来。心里面一阵感动,想她这两天来定然为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饥饿会使人面黄肌瘦,可相思却可以令人形神枯槁。想到此处,一股难以抑制的怜爱之情发于心际。他将筷子在清水碗里涮了涮,夹起一块鸡翅来放到颜月儿的碗里,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把它吃了,马上!”他在命令她,但眼中无尽的怜爱和柔情却似关不住的春色一般溢出来。颜月儿这个时候才觉得原来自己的肚子也不好受,冲他俏皮一笑,夹起碗中的鸡翅膀就放进嘴里。同时还没有忘记及时的往黛莎的碗里夹了几块蘸了甜酱的芒果和涂着蜂蜜的黄瓜。她知道黛莎不茹荤腥,却喜爱甜食。于是就往食物的上面多涂一些甜料,而且还特地的换了一双筷子给她夹菜,以免沾到一丁点的荤腥。起初黛莎一直默默地坐在桌边,自顾自的低着头嚼着几盘精致的糕点和素菜,根本就没有抬眼去看他们两个。眼下见颜月儿献媚似的往她的碗里面夹菜,才停下了手上的筷子。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伸指在颜月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颜月儿一边极不文雅的啃着鸡翅,一边冲着她傻笑,模样娇憨,可爱至极。 玉溪然微笑不语,一边往颜月儿的碗里面夹菜,一边用纸巾小心的擦拭她嘴角边的油渍,却始终都没有往黛莎的方向看上一眼,更别说是往她的碗里面夹菜了。而黛莎对此丝毫没有在意,只顾着和颜月儿边吃边聊,竟然也根本没有瞧他一眼。仿佛桌子上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他就是透明的,是空气。 饭后,黛莎推脱头有点痛,与颜月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独自一人回宾馆的房间里去了。看来她是有意的为他二人制造一个独处的空间。颜月儿也感觉倦意上涌,可死活也不愿意和玉溪然分开。玉溪然不忍心违她的意,便在一个宾馆侍者的建议下牵着她来到宾馆后院的一个幽静的小花园里。 长着翠绿藤蔓的连廊,曲径通幽。花园里花木茂盛郁郁葱葱,红绿点点。有鸟鸣虫唧之音,天然悦耳。身处其间顿觉神清气爽,烦恼忧愁尽抛。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香艳挑逗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坐在一处藤蔓密布的石栏上,上身舒适的靠着一根红木制成的柱子。【更多精彩请访问】颜月儿则亲昵的叠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双臂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上身肆意的贴在他的怀里。还有那双如水般温柔妩媚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看。他被她瞅得一阵脸热,身上有点不自然了,虽然这种被她紧紧依偎的感觉真的挺好。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她瘦削的肩膀。 “月儿,下来坐一会好吗?你把我的腿都坐麻了。”其实他是不想让身上的触觉细胞接受她挑逗般的魔鬼训练,她靠的太紧了。柔软温香的感觉会让他忍不住的时不时的跳出一丝不纯的邪念。 “不嘛,我就要坐在你腿上面!”她开始忸怩的在他怀里面撒娇,充满质感的身体像蛇一样不停的蠕动着,任意的摩擦着他的胸襟。如此一来他可是吃苦头了,整个人就像是走在悬崖的边上一样。美妙的电流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稍不留神就会掉进万丈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好好好,你坐就坐!但千万别再乱动了,我……我头有点晕。”他得及时的制止住她这诱人犯罪的可憎行为,不然接下来说不定她还会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嗯!”她乖巧的把脑袋埋进他不甚宽阔的胸膛里面,秀美的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小溪,你知道你失踪的这两天我有多担心你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许多可怕的情景。”她的脸上开始泛起担惊受怕的表情,仿佛还沉浸在未醒来的恶梦里。 “哦?告诉我你都看见什么了?”他爱怜似的轻抚她柔顺的长发,脸上浮出柔和的笑。 “我……我一闭眼就看见你被那个叫江雨的坏蛋追杀,浑身上下都是血。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哭着喊你,叫你,可你就是不理我!我想去拉你的手,可你却越飘越远。我拼命的追你,可是我怎么也追不到!我害怕,害怕死了!我害怕有一天你真的会抛下我,不要我了。”她单薄的身子像一片叶子一样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两行清泪也顺着白嫩的脸颊悄然滑落,打湿他胸前的衣服。他的心里面猛地一疼,眼角涩得厉害,双臂不自主的把她紧紧搂住。低下头去,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和额头。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就是她永远的依靠和支柱。而他这一生也永远不可能把她割舍掉了。 “傻月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我会好好的待你,像爱惜自己眼睛一样爱惜你。知道吗,你呀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想分都分不开。”他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着,他明白此刻的她需要自己加倍的去疼惜。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眼角含着泪。脑袋在他的衣襟上一蹭就抹干了泪痕。 “小溪,你也跟阿贤学坏了,嘴巴变甜了,就会哄女孩子开心!”她握起粉拳轻轻的捶打他的胸膛,他脸上一红,伸手便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那么我的嘴巴以后就只对颜小月一个人甜,只哄她一个人开心好吗?”她想他一定是拿她对那个不知是江雨还是江云的家伙谎称自己是颜小月的事情来调侃她,心中不但没有气恼,反而喜滋滋的。【】 “那我以后就不叫颜月儿了,就叫颜小月。让你只疼我一个人!”她又把脑袋钻进他的怀里,以此来这样粉脸上羞起的一抹绯红。他笑着摸着她的头,嗅着她发丝间散落的清香。 “对了小溪,黛莎说她为了追那个坏蛋在林子里迷了路,整整一天两夜的不见人影。后来她就遇见你了,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她纯洁无暇的眼睛温柔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一点异样的色彩。她对他绝对的信任,甚至超越了相信自己。 一提到黛莎,他的心理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异动,他定了定神笑了笑说道:“是呀,那天晚上我也在追赶那个人的途中迷了路。一个人在山林里转悠了快两天也没找到回来的路,后来便无意中在那个林子里遇见她了。所以我们就一起回来了。”他深知黛莎这么对她解释必然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他也乐意顺水推舟的跟她胡诌一番。他总不能把他和黛莎在水潭底那番经历一一都说给她听吧!女人都是多疑的动物,更是爱吃醋的动物。并不是他对她没有信心,他只是不想越描越黑,此地无银。 “哦,原来真是这样啊!”她娇笑着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语没有半点的怀疑。 “那你说呢?不然还能怎样?”他缩起指头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小溪,我困了。”她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前拱了拱,蹭了蹭。他知道她这两天来为了自己的事吃不好,睡不好,此时困倦疲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快起来,我带你到房间里休息去!”他说着就想把她从大腿上放下来。 “不嘛!人家累了,走不动了,要你抱我回去。”很显然她是在向他耍无赖。 “这……这让人家看到了多不好!”他的脸有些红了。 “我不管,我不管嘛!就让你抱!”她又开始扭动身体,逼迫他投降。 “你……你这个小无赖!”他真的投降了,因为这样的攻击无法抵御。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随即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下肢,身体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她则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的得意与满足。 他顶着许多陌生人异样的眼光终于把她抱到宾馆的房间里面。 “我去帮你把洗澡水放好,你待会洗个澡后就乖乖的睡一觉,我们明天就回家。”他把她放到床上,笑着对她说。 “怎么,还要在这里呆一天吗?”她向他撅起可爱的小嘴。 “是呀!我还有些事情想去请教一下那位弘文法师,办完之后我们马上就回去!”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红润的樱唇。 “嗯!”她点头不再多问,她相信并且支持他的一切决定。他笑了笑就转身到浴室去帮她放洗澡水了。放满了浴缸,试好了水温,准备好了洗浴用品之后他就走出来叫她。 她俏皮的笑了笑,用手扯了扯他下巴上的胡须说道:“小溪,要不咱俩一块洗吧!”他吓了一跳,但没有过多的惊讶,他知道她一贯的调皮。鸳鸯浴?听起来非常的缠绵和诱人,但他承受不起这么香艳的场景。 “调皮,胡闹!快点去洗吧,不然水就凉了!”他捉住那只调戏自己胡须的小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面刮了一下。 “嘻嘻!”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转身就往浴室走去了。他苦笑一声走到床前坐下,随手拿过一本杂志胡乱的翻阅着。 许久之后,浴室里传来她吹头发的声音,他恍若未闻,仍旧低头翻看着杂志,神情一片泰然。又过了一会,浴室的门打开了,她穿着一双粉色的凉拖鞋走了出来。柔白的小脚丫轻轻的踏着步子,细腻的脚后跟白里透红。有几根小脚趾微微的往里面弯着,显得既小巧又可爱。她走到床前,坐到他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溪,我洗好了。”沐浴露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里,香喷喷的。他并没有抬眼看她,仍旧翻阅着放在膝盖前的杂志,看来他是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好的,乖,快点睡吧!”他伸出一条手臂来,习惯而自然的去搂她的香肩,但接手处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如触电般迅速的把手缩了回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她,这一看之下让他整个人立马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也瞬间如充了血般变得通红。 一尊冰雕玉琢般的美丽**正赤luo裸的,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她竟然一丝不挂的坐在他的身边,纯洁的如初生的婴儿,娇艳的如阆苑里的仙姝。他的眼睛和思维在停留了片刻之后立马从短路中清醒过来,连忙扯过床上的被褥三下两下就把她的玲珑娇躯包裹起来,而她则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月儿,你……你怎么也不穿件衣服!”他紧了紧被褥,向怀里的玉人嗔了一句。 “我……我忘了。”她的这个理由简直比当年秦桧杀死岳飞时的那句“莫须有”还要可恶万分,她应该感到羞愧吧!可是……可是她淡然的一笑,娇美的脸上却寻不到半点羞怯和难为情的色彩。 “你……唉,你太调皮了!”他深深地一叹,并庆幸还好自己穿着衣服。不然在这种令人眩晕的肌肤相亲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保持那份冷静。 “小溪……”她突然语带哭腔的叫了一声,眼圈也在那一刻红了。 “怎么了?”见她的情绪突然转变,他也有些慌了。 “小溪你知道吗?这两天我一直都不敢睡觉,就坐在寺门外等你回来,因为除了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等了你一天一夜,还好把你给等回来了。可我那时候在想万一你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在国外的两年里,我几乎每天都要念着你的名字才能入睡。那时候虽然漫长,可我知道你就在国内的家里面等我回去,你就在那里。然而在你失踪的这两天我却不知道你是否平安,是否还能回到我的身边,因此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我的心里面有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我想你可能不要我了,可能被那个坏蛋给关起来甚至是杀掉了,我甚至……我甚至还想可能是黛莎把你给拐走了。总之我害怕的要死,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真的就要疯掉了……”她说道此处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啪啪的往下流。他听后也是心疼到了极点,双臂用力的抱紧她。 “好月儿,我的好月儿!”他痛恨自己因为某些客观的原因而哭不出来,如果他能哭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介意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狗屁世俗眼光。 “不过……不过我在内心深处一直有个信念在支撑我,你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的小溪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突然停止了哭声对着他笑,这种感情是一切真挚的积淀。 他知道女孩已经将心都交给他了,这就代表他已经拥有了她的一切。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一切言语都不能准确的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也许正应了那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他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面颊,最后是她的嘴唇。他没有了任何冲动和不纯洁的欲念,有的只是无限的怜爱与疼惜。她柔弱无骨的,乖巧的像一只温驯的绵羊,尽情的融化在他柔和的温情里。 他想到了他与她的第一次接吻,那真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那是在两年前,他们两个都刚刚的大学毕业。她在父亲的要求下要到国外去留学深造三年,临行前他们约在初次相会的小池塘边碰面。她扑在他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等她回来,一定不能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更不能和别的女孩子恋爱,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不住的向她点头,不住的给予她郑重的承诺。最后,她踩在他的脚面上咬住了他的嘴唇。结果证明他做到了自己当初对她的的承诺,两年来除了她之外他的心中再也没有放下第二个女孩。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而她也拼命的刻苦学习,结果提前一年完成了学业,回国与他相聚。 此刻他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一样的柔软温滑,一样的鲜嫩芬芳,如含着一枚樱桃果。只不过这一次换成是他主动的了。许久,他才不舍的松开。她微微的喘息,满面潮红,闭上双眼躲进他的怀里。两行幸福的泪水悄然滑落,泪珠流进她的嘴里,是甜的。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仿佛在哄着一个婴儿。她睡着了,躺在情郎的怀里睡得那么安心,那么沉。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欣然的笑了笑,慢慢的揭开裹在她身上的被褥,他小心的把她抱起平放在床上。 他看着她熟睡中的美丽**,目光如一只温柔的手一样轻轻的划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可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淫邪之色,宛如在欣赏着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之后他取过被褥给她盖上,动作很轻,生怕把熟睡中的她给吵醒。其实他真的不想把目光从她美丽的**上离开,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样。但他必须强制着收回自私的眼眸,他害怕再这样看下去他会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境,那一点纯洁的审美观念会在时间的消磨和引诱下变质。而且她就这样光着身子躺着,很容易着凉的。 她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定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吧!他温柔的伸出手指,拨掉她散落在嘴角处的一缕青丝。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悄悄的走出房间,他反身关上了房门。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梵天宝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真诚只是用来打动有心之人的。 玉溪然转身抬头刚要离开,目光却突然与一身白影相对,是黛莎,那个芬芳冷艳的出尘女子。 此刻她就站在他对面几米远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他。白皙秀美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即使是这样的笑也是很少见的。她曾不轻易向别人展露她的笑颜,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例外,他能够有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千金一笑。 “是……是你啊!”看情形玉溪然有些错愕。 “怎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黛莎展颦一笑,倾国倾城。玉指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语出淡然。 “不,不是……我……”他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心慌和口吃起来,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他始终不能保持一份固有的镇定。她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满含款款的柔情,温柔的眼眸能够融化这世间一切坚硬的东西。 “哦对了,我要马上到白马寺去走一趟,你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他适时地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逃脱的借口,他发现自己在这双动人的眼睛下面简直就像是一个犯人一样,无所遁形。 “是为了这个吗?”她抬手将一个金灿灿的人头面具举到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铜镜,惊讶她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是……是呀!我想这两件东西上面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能力有限一时间也猜不出它们的作用。既然它们很可能与佛家有着某种渊源,我想那位弘文法师见多识广,佛法精深,或许从他的嘴里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他老实的交代了自己要去白马寺的目的。 “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想去寺庙里面看看。”她神情的看着他,语音温软婉约,使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但他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子家劳累了那么久,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呵呵,你也累了吧,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才是。而且我刚刚才把月儿给哄睡。她醒来后若是发现我不见了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了。你就留下来陪她吧!还有她醒来之后你们也不要往寺庙里跑了,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放心吧,最迟在天黑之前,我一定和阿贤他们返回到这里。”他朝她笑了笑,语态也变得舒缓起来,没有再继续的口吃。她没有再说话了,有些失落和遗憾的向他点了点头,随手便把那个面具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微笑一声示意就立马转头离开了。在越过她身子的那一刻,他感觉那种无形的压迫气氛顿渐,深吸一口气一步不停的快速离开。这一身白衣的女子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定力稍微差一点的人早就拜服在她的裙下了。 气质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却比美貌更加令人心驰神往。毫无疑问,她拥有这样一份逼人的气质。颜月儿气质清纯,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爱。而她让人产生的更多的则是一股发自内心的尊重和钦仰。 玉溪然一个人来到了白马寺,在一个小沙弥的引领下很快便找到了弘文法师。此时他正和一个道袍老者在一间厢房里面对弈。钟子贤站在一旁观战,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围棋,之所以假装着站在一旁只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而已。见到玉溪然走来刚要出声招呼,却被他一个噤声的手势给打住了。 那两个对弈之人一时沉浸在你攻我守的搏斗之中专心致志,并没有发现玉溪然的到来。再说玉溪然身精多艺,对于围棋这东西自然也是深谙其道。便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真正的观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人的对弈也到来紧要关头。从道袍老者紧皱的眉头看来,显然他目前正处于下风。但从总体的布局上来讲,双方还是打得难解难分的。这高手过招一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也许输赢就在一招半式之间。终于到了收官的阶段,道袍老者不得已只好苦笑着投子认输。弘文法师最终以两子半的微势赢了此局。但这道袍老者毕竟是个胸怀开阔之人,并没有因为输了此局而展露出丝毫的不悦之色,反而连连称赞弘文法师的棋艺高超。弘文法师也谦虚的与他相互恭维。 做人本应如此,赢要赢得光明磊落,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这才叫大度! 就在这时却听静立一旁的玉溪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位道长如果在最后的几步中不要一味的死守,放弃原有的领域转而进攻弘文法师左边角上的弱点,先断后连,即可形成‘打劫之势’。最终可在‘寻劫材’中反胜弘文法师半子。”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一直静立一旁看得十分真切。 二人这才发现玉溪然的到来,先是一惊,之后便情不自禁的按照他所说的棋路模拟一遍,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反胜了半子。道袍老者并没有说话,只是向他点头一笑表示肯定和赞赏。玉溪然宠辱不惊,那道袍老者从他的眼神里面仿佛看到了一个成熟人的标志。弘文法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笑道:“小施主小小年纪,棋艺却如此精湛,真让老僧佩服啊!”之后他便介绍了一下,原来这道袍老者是临近道观里面的主持,道号换做静虚道长,是弘文法师多年的好友。玉溪然连忙躬身向他们回礼,相互之间客套了几句。只有钟子贤一人被落在一旁插不上话,心中委实憋屈的很。几人闲聊了一会之后玉溪然便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来。他把放在一旁香案上的面具和铜镜递给弘文法师,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弘文法师接过那两件东西认真的反复看了看,苍老的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而这个表情是玉溪然最乐意看到的,这说明弘文法师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请问老师父,可否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历?”玉溪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弘文法师将东西递还给他,双手合十的直喧佛号。 钟子贤对那面铜镜倒不是非常的感兴趣,却一眼就相中了那个金灿灿的人头面具。一把从玉溪然的手中夺过来就要往头上面套。却听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阿贤,你可知道那面具原是给死人戴的。” “不错,这面具的确是给圆寂的僧人戴在头上的。”弘文法师也接口道。钟子贤一听立马就失去了兴趣,迅速的又把面具塞回了玉溪然的手里。而且把手在空中甩了甩,企图甩掉粘在上面的晦气。 “如果老僧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头形状的面具是我佛教派中的法相宗一派,用以装殓僧人遗体的特殊用具。代表着死后可以免遭轮回往生,早登极乐。而至于这面铜镜嘛就更加的大有来头了,从外表上看来,我想它定是那传说中的‘梵天镜’了。” “什么,这就是梵天镜?”玉溪然此惊非小,现在他总算明白了,总算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当时看到镜子顶端那个直立的四脸铜人时会那么眼熟了,原来他正是佛教大护法神梵天的形象。 在印度传说中,大梵天是创造之神,与死神湿婆和世界之主毗湿奴并称为三大主神。而佛教中的大护法神梵天却与彼不同,据说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叫辩才天。由于害怕妻子遭到别人的骚扰,他就生出四张脸来,分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时时刻刻的在天空中飞行,并且监视着对他妻子心存不轨的人群。那面梵天镜就是他的法器,传说他可以用那面镜子照出人心的善恶美丑。不过那毕竟只是传说,没想到在现实的生活中当真会有这么一面镜子。 “没错,这的确是梵天镜!”弘文法师郑重的点头,肯定不疑。 玉溪然的心潮汹涌,激动万分。他对这传说中的梵天镜并不是非常的了解,自己以前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甚至怀疑它存在的真实性。而今终于亲眼看到了,自然让他欣喜的很。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那只雕刻在镜面上的飞鸟图案,而且那只鸟就长了一条腿。想到此处他微微的笑了,嘴角边熟悉的弧度没有几个人察觉,除了钟子贤。 那静虚道长好像对这个什么梵天镜并不感兴趣,只是假装跟着应和着。毕竟他是个修道之人,只顾着钻研岐黄长生之术,这佛家的事情他很少关心。最后在问及这两件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时,玉溪然自然不能告诉他们是从树冢墓穴里挖出来的,只是含糊其辞说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还好他巧舌如簧说的是神神道道的,把几人唬的是天旋地转最终竟然都相信了。到了午后时分,钟子贤和玉溪然二人便向弘文法师和静虚道长告辞,下山往颜月儿所住的宾馆走去了。 回到宾馆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颜月儿已经睡醒了,此刻正与黛莎手拉手的坐在大厅一侧的沙发上谈笑聊天。看到他们回来了就朝两人亲切的招手。这小妮子总是一副开开心心的笑脸,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再说钟子贤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赶紧拉着玉溪然想要问个究竟。黛莎和颜月儿因为好奇,也商量着跟着他们走进一间房间。一进门颜月儿就拉着玉溪然当先坐到了床上。黛莎和钟子贤也分别在房间两侧的沙发上坐下了。 钟子贤心中的疑问就要爆发了,玉溪然的那个笑容挠得他的心痒痒的。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三车和尚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小溪,我听黛莎说你是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找到那个面具和铜镜的,是不是真的呀?”颜月儿伸手就把那两件东西抢到手里,简直就是一个强盗。 “不对呀,姓玉的!你刚才在山上不是告诉我们你是在一个山洞里面发现这两件东西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从石头底下挖出来的了?”钟子贤不怀好意的插嘴,坏笑了一声准备看玉溪然出丑。却见坐在对面的黛莎朝他冷冷的刺了一眼,这一眼直若冰霜利刃一般,冷艳而威力极大。他立马捂住多事的嘴巴,住口不言了。 只听颜月儿呵呵娇笑一声说道:“阿贤你这个死坏蛋呀!现在终于有人能管住你了吧!小溪,你看阿贤和黛莎是不是挺配的。要不这样吧,就让黛莎委屈一下,把阿贤嫁给她算了。小溪,你说好不好啊?”她扯着玉溪然的衣袖,撒娇般的摆弄着。玉溪然心中一动,不自觉的便偷看了一眼黛莎的方向。发现黛莎竟然也在看着自己,一双如水的眸子晶光暗射,俏脸上一片淡然的表情,丝毫没有一点羞涩。仿佛她对颜月儿的话根本就置若罔闻一样,多么奇异的女子。他立马转过脸来不敢对视黛莎的目光,只是胡乱的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倒是死皮赖脸的钟子贤发话了,只见他摸了摸性感的鼻子说道:“我说月儿你就甭操这份心了,黛莎小姐那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这人间啊还没有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呢!我倒是真想一亲芳泽来着,只可惜这上辈子没修得那个福分,想也是白想。黛莎小姐,你说是不是?”说罢他就像黛莎讨好似的挑了挑眉毛,这是他应对漂亮女孩子的惯用动作,曾经也不知道有多少无知的小女孩迷失在他这张帅气的脸孔下。只可惜他这次面对的是黛莎这样的女子,所以这一招就不起作用了。就见黛莎冰冷冷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微微的回应他一笑,一句话都没说。 再说颜月儿抱起那个金灿灿的面具瞧了瞧,一时兴起竟也想往头上去套。却听钟子贤尖叫一声说道:“别,月儿!那可是给死人戴的东西,你可不能往头上戴呀!”颜月儿一听瞬间是花容失色,本能的就将那个面具头套往地上一丢,“啪”得一声滚出老远。又将那双白嫩的纤手在玉溪然的身上用力的抹着,好像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对于她这个拥有严重洁癖的千金小姐来说,这的确不是一件舒服的事。黛莎连忙起身将那个面具捡起来捧在手里,上下查看了一下,见并没有损害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她这一敏感的动作并没有引起颜月儿和钟子贤的注意,只有玉溪然疑惑的往她看了一眼。 “对了,你这次到山上去询问那位老法师关于这两件东西的来历,有没有结果了?”黛莎把那个面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抬头看了一眼玉溪然。目光冷冷的,语气也是冷冷的。她一贯是惜字如金的,很少主动说话。这次突然首先开口询问倒是让其他几人吃了一惊。 “是呀,小溪!黛莎告诉我说你认为这两件东西里面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呀?”颜月儿也随声问了一句,或许她的好奇心也被钓起来了吧!玉溪然不由自主的又偷偷看了一眼黛莎的方向,随即就把目光收回到颜月儿的身上。于是就把弘文法师的话简单的向她们两个复述了一遍。颜月儿听的是云里雾里,只记得什么“法相宗”,“梵天镜”之类的字眼,至于具体是什么她却是闻所未闻。钟子贤更是坐在一边听都没听,只顾着用水果刀削手里的苹果。只有黛莎一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那个法相宗我倒是知道,好像是唐代的玄奘法师和他的弟子窥基和尚创立的佛教流派吧!至于那个什么梵天镜的我却是闻所未闻,你可知道它的来历。”黛莎秀眉紧锁,表情非常的严肃认真。 “玄奘法师?这个人我知道!是不是《西游记》里面那个到西天取经的唐僧啊?可是他的三个弟子不是分别叫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吗?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窥基和尚,那是他取经后收的第四个徒弟吗?”颜月儿翘起天真无邪的小脸怔怔的看着玉溪然。玉溪然简直被她逗得忍俊不禁,真想在那张可爱的粉脸上狠咬一口才解气。但是他哪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做呢?那也太不正经了! “月儿你都胡说些什么呢?什么第四个徒弟?那《西游记》里面的内容都是吴承恩老爷子在无聊的时候瞎编的,事实上哪有什么孙悟空之类的人物。历史上真正的唐玄奘可没有书中写的那么窝囊,事实上他可是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人物呢!他知识渊博,口才和辩才都好的不得了,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外交家。据说他到天竺国取经的时候,曾经在那里摆下辩论的擂台,结果驳倒了那里所有的高僧和辩客。而且在之后的连续十八天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台向他挑战。天竺国主跪求他留在那里讲经说法,唐太宗甚至愿意把宰相的位置都交给他。但是这些都被他给婉言拒绝了。至于他的徒弟窥基和尚你可能不认识,但是我想他的叔叔你一定知道。他就是唐代著名的武将尉迟敬德,也就是那个和秦琼一起被当做门神的尉迟恭。说起这个窥基和尚却是很有意思的,他还有一个有趣的绰号叫做‘三车和尚’。”玉溪然及时的给她上了一课,增长她的知识。 “三车和尚?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绰号呢?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呀?”颜月儿一问起来就没完没了,其实她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是非常的感兴趣,只不过她就喜欢这样连珠炮似的问他。听他不厌其烦的为自己讲解,喜欢看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的自信的样子。然后她就可以无声无息的向别人卖弄:看,这就是我的小溪! 玉溪然倒也真是有耐心,曾来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和心烦。只要她想知道,他就讲给她听。他从骨子里疼爱她,这种疼爱除了有九分的恋情之外,还包含着一分哥哥对妹妹的那种疼惜。 “说起这对师徒,其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故事呢!那窥基和尚早年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有一天策马在大街上疾行,正巧迎面碰到了玄奘法师。说来也怪,那马在距离玄奘法师有三尺外的地方突然自行停了下来,并且把窥基从马背上狠狠的摔了下来。而更巧的是,他在摔下来之后不偏不倚的正正跪倒在玄奘法师的面前。玄奘法师认为和他有缘便有心收他为徒。在得知了他是大将军尉迟敬德的侄子之后,第二天玄奘法师便来到了尉迟敬德的府上拜访。当时玄奘法师名满天下,尉迟敬德对他自然是非常的尊敬。于是便问法师过府所为何事,玄奘法师便说他想要府上的一件东西。尉迟将军满口答应,说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法师开口便立刻奉上。玄奘法师便提出了要收他的侄子为徒弟,尉迟敬德虽然心中不愿,但碍于已经满口承诺他了也不好改口,只好答应。倒是那窥基死活都不愿意,于是玄奘法师便每日都来说教。最后他终于妥协了,说要让他出家为僧也可以,不过要答应他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临行前要为他准备三样东西,一车酒,一车肉和一车美女。玄奘法师满口答应了他,结果在那一天果真为他准备好了这三车的东西。窥很是感动,于是便真心诚意的拜他为师。这便是‘三车和尚’的来历。后来师徒二人相互钻研佛法,并且一起创立了这佛家八大宗派之一的法相宗。若说这八大宗派除了法相宗之外,还有最早的天台宗、净土宗、三论宗、以及律宗等一共八个著名派别,这些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玉溪然突然觉得自己讲得好像有点多了,似是在有意卖弄学识一般。便立马话锋一转,闭口不言了。 颜月儿点头“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实际上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笑嘻嘻的把头靠在情郎的肩膀上,丝毫不避讳一旁的黛莎和钟子贤。在她看来,她和情郎一起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正大光明的事,没有什么好害羞和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 黛莎对此完全是装作眼不见为净,仍旧一副淡然闲适的表情。仿佛这个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她就是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仙女。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也没有和凡人一样的感情。可是那个叫钟子贤的家伙就没有她这么豁达了。只见他的眼中喷着嫉妒的火焰,身上散发着醋酸的味道,猛地一咬手里的苹果,差点没把手指头给咬下来。此时就算是让他去把玉溪然塞进茶壶里,他都愿意干。 “那这梵天镜呢?它又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黛莎首先的发问,看来她对此事好像挺热心的。玉溪然正了正身体,轻轻地扶住颜月儿的肩膀。原想把她给扶正的,熟料那小妮子可能是误会他了,还以为他是来搂自己的,所以不用他动手就像往常一样自行的就倒在他的怀里了。他苦笑一声,知道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索性就任由她胡闹了。 “这梵天镜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东西,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因此到底有没有这样一面可以照出人心美丑善恶的镜子谁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传说中有这么个意象,那么后人很可能会根据其形象的描述仿造出这样一面镜子来。就像是在晚清的时候,紫禁城里曾经出现过一把鱼肠剑一样。其实真正的鱼肠剑早在当年专诸刺杀王僚的时候就已经断掉了。所以我想这面梵天镜很可能也是后人仿制出来的东西。不过让我感兴趣的并不是这面镜子的真假,而是雕刻在镜面上的那只飞鸟的图案,那只鸟只长了一条腿。”玉溪然神秘的一笑,说道。 “什么?长着一条腿的鸟?这怎么解释?”黛莎满脸的疑惑和不解。其实何止是她一个人,其他的两人也是满脑子雾水。 “我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却不好直接讲给你们听。不过等到天黑之后,我们一起来做一个实验,到时候如果实验成功的话我就可以解释给你们听了!”玉溪然似乎有意的在保留一点神秘感。 “什么,做实验!好啊好啊,一定很有趣!小溪,咱们现在就去做实验好不好?”颜月儿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娇躯也一下子从玉溪然的怀里坐起来。扯着他的袖子来回的央求。 玉溪然拍了她抓在自己衣袖上的小手,笑了笑说道:“不行啊,这个实验只有在晚上做才能看的真切。不过我们现在倒可以先去做些准备。” 看着玉溪然脸上诡异莫测的笑容,几个人的疑惑和好奇心更重了。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火鸟毕方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期待是一件美好而又折磨人的事情,就像是深闺中的思念一样,给人以无限憧憬的同时又消磨得人心疲惫不堪。 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终于在几人的期待中来临了。还是在这样一个充满温馨的小房间里,实验的一切设施准备就绪之后,玉溪然擦亮了火柴点着了三根并排而立的红蜡烛。火焰跳动融化了固态的蜡,流下了液态的红泪,如美人脸上划过的血。有一句蜡烛的诗是这样说的“为谁垂泪立中宵”,不知此情此景是否与之相称。 “月儿,可以把灯熄灭了。”玉溪然转首对站在开关旁边满脸兴奋之色的颜月儿吩咐了一句。 “哦!”如接到命令一般,颜月儿二话没说抬手就按下了熄灯的开关。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那三根红蜡烛还依然在闪耀着如梦如幻的五彩光环,如黑夜中几点飘动的鬼火,恐怖而又刺激。颜月儿按灭电灯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到玉溪然面前,拉着他的袖子开始央求。 “小溪,让我来,让我来做这个实验好不好?”在听过玉溪然介绍完实验的步骤之后,这小妮子就一刻也等不了了,非要亲手尝试一下才好。玉溪然见她诚恳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恨不能抱着他的腰声泪俱下的求他一般,就不忍心拒绝她了。 “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让蜡烛的火焰灼伤手了。”玉溪然把那面古镜递交给颜月儿,并谨慎的叮嘱了她一句。 “嗯嗯嗯!”颜月儿喜笑颜开的不住的点头,急切的接过青铜古镜,胡乱的上下打量一下就握住镜子的手柄按照玉溪然所说的那样,把铜镜的下侧面放在距离那三排火焰约半寸高的地方烘烤。为了隔热,玉溪然已经事先在镜子的手柄上面包裹了一层布料。也许是为即将发生的奇妙景象而过度紧张了吧,搞得小妮子握着铜镜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小心肝也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玉溪然见状轻笑一声宽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肩膀说道:“别紧张啊月儿,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的。”受到他的鼓励,她颤抖的手逐渐稳定下来,但心跳的频率却还不能稳定。玉溪然不再说话了,走到那铜镜的一侧。随即掏出一个照明筒,推动开关一束明亮的光束就射在那面铜镜的背面上。被镜面挡住的光束又反射回来,折射向四周。 “小溪,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反应呢?我的手都举酸了,这样在火上烤着到底要干什么啊?”颜月儿看许久没有动静,开始变得焦急起来。看着情郎莫名其妙的动作和步骤,搞得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了。是啊,他到底要干什么啊,平白无故的干嘛要把这面梵天古镜放在火上面烤啊,还拿着一个照明筒照着它,真是奇怪死了。 “月儿你别着急嘛!哪有那么快就见效果的,要等到镜面充分的受热以后才能见分晓。要不你把铜镜交给阿贤让他举着。”玉溪然仍一动不动的把照明筒的光束投在铜镜的背面上,转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钟子贤。其实他自己也不太肯定这个实验到底能不能成功,他也只是猜测,但是希望自己猜测的是正确的。 “我才不要呢!我就要一个人举着。”颜月儿很倔强的摇了摇头,伸手就挡开了要来替换她的钟子贤。 时间就像沙漏里的细沙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几人的心里面都是七上八下的,玉溪然的内心也不平静,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多想了,只能在内心里默默的企盼奇迹的发生。其实时间并不算久,但此刻对于几人来说每一秒钟都是那么漫长,那么的令人心急火燎。 没有人发现,黑暗中还有一双雪白的纤手在裙角边紧紧地握着,就要挤出汗和血来。 就在这时,异象发生了! 那道原本还被镜面挡住的光束一时间如分裂成无数道锋利的矛一样,纷纷刺透镜面从另一面穿了出去,投射到对面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白色投影布上。 “啊,小溪!你快看,你快看!真的出现了,真的照出来了!”颜月儿欢喜的一下子尖叫了出来,差点就忍不住的手舞足蹈。一旁的黛莎和钟子贤一时间也惊得目瞪口呆,只有玉溪然一人似是事先就知道会有此奇异的现象发生一样,沉稳的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 “月儿,你别乱动!”玉溪然一手紧紧地按在颜月儿握镜子的手腕上,让她不至于在兴奋之下把镜子摆错了位。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握着照明筒,把光束不偏不倚的正正的射在镜面上。抬头看那不远处的白色投影布上,此刻正清清楚楚的映出四行字来,其中的每个字都有半个手掌般大小。 “现在我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玉溪然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知道那梵天古镜上面雕刻的飞鸟图形是什么吗?它就是《山海经》里面记载的一种神鸟,叫做毕方鸟。这种毕方鸟天生就只长着一条腿,它是火的化身,代表着火,它的出现就预示着会发生火灾。起初我就猜想这个梵天古镜可能会藏着什么秘密,而这只毕方鸟的图案就是解开这个秘密的一把钥匙,是制造这面镜子的人故意给我们留下的提示。目的就是提示我们要用火来烤这面镜子,现在看来其实这里面运用的原理也很简单,这面镜子的内部应该是中空的,在镜子的内壁上刻有一些字符或图案,而两侧的镜面上都刺有许许多多微小的人造小孔。这些小孔原本非常细小,肉眼是很难看清楚的。但在热胀冷缩的原理下,这些小孔就会自动的放大。此时只要有光源照射,内壁上的字符和图案就会投射出来。这与我们所熟知的‘小孔成像’原理十分的相似。”听了玉溪然的叙述之后几个人才恍然大悟,想来这梵天古镜设计得也真是精巧,若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现在玉溪然终于明白他和黛莎两人在水潭底遇到的那只像大雕一样的怪物,最后为什么会放开他们仓皇而逃了。原来那只怪物是一种上古留下来的恶兽,名字叫做蛊雕。根据《山海经》上面的记载,蛊雕的外形很像雕,头上长着犄角。发出的叫声就像是婴儿的哭声一样。这些描述跟玉溪然和黛莎那晚上遇到的情景非常相似,而且传说上古的蛊雕专门以人类为食,后来被神鸟毕方打败,并且将其囚禁在了瞑水之中永远不得见天日,因此蛊雕后来便只在黑夜活动。那晚袭击玉溪然和黛莎两人的那只蛊雕一定是看见了铜镜上面雕刻的神鸟毕方的图文才被吓到的,不然的话此刻他们两个早就成了恶兽蛊雕的美餐了。 这时候众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四行被“照”出来的字上了。 “小溪啊,那些都是什么字呀?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呢!看起来怎么跟篆刻差不多。”颜月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那投影布上面的几行字,脸上有疑惑的表情出现。 “月儿,你真是好眼力呦!说得没错,那正是篆书的字形。”玉溪然朝她笑了笑,适时的夸奖她一句。 “篆书?这么说来这面镜子当真不是传说中的那面真正的梵天镜,而是后人仿制的喽!”一身白衣白裙的黛莎开口了,她柔美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动听,又是那么的冰冷。 “哦?何以见得?”玉溪然面含微笑的转首看了看她,瞧他那踌躇满志的样子显然又是明知故问。 黛莎白了他一眼,娇哼一声说道:“那小篆本是秦代李斯所创的字体,距今顶多也就两千多年的历史。而大神梵天的时代起码也要追溯到上古时期了,试问一下一件上古遗物的上面又怎么会出现秦代的小篆呢?这就好比是在康熙的圣旨上面出现了乾隆的印章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就不信你不明白!”玉溪然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哎呀,弄了半天,整出来个秦朝的字体。这歪歪扭扭的谁人是呀?反正我是不认识的,月儿看样子也不认识,黛莎小姐,请问您认识这个什么篆书上面到底写着啥吗?”不甘寂寞的钟子贤跳了进来,他总喜欢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插上看似关键的一杠子,而实际上却并不能起什么实际的作用。黛莎冷冷的看上他一眼摇了摇头,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纵然她连那天书似的古梵文都认得,可这几行篆书却并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阿贤,你过来帮我拿着照明筒,我过去看一下!”玉溪然很自然的朝钟子贤招了招手,像呼唤自己的小厮跟班一样。钟子贤纵是心有不甘,可一时间又没找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来,只得走过去接过照明筒。但他哪是那种肯吃亏的人,自己宁愿一人躺棺材板也不愿意看别人睡破席子。 “我说你姓玉的在那装什么文雅,这么难懂的字体连我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不认识,你又凭什么认识的?”他的嘴要是不损玉溪然两句就觉得对不起那条舌头。而玉溪然就是偏偏不理他,更不和他生气发火,默默地忽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 却听得颜月儿呵呵一笑说道:“阿贤你怎么忘了?小溪他可是个篆刻的能手呢!在大学的时候还帮我和你每人都刻了一个印章似的护身符,我现在还留着呢!我的那个护身符上面刻的是‘祥瑞和顺’四个字,我记得你的那个上面好像是刻着‘福泰安康’吧!你怎么连这个都给忘了呢?真是个大笨蛋!” “哎呀我知道!我就是要故意耍耍他玩的。我就看不惯他那副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的可憎样子!”钟子贤大大的脸上早就被嫉妒和不屑占领了。 “哼!我说你呀就是嫉妒小溪比你厉害是不是?可你又怪得了谁呀,谁让你平时那么懒,就是不肯多看些书来着!”颜月儿娇笑着嗔了他一眼,手上也不闲着,不住的在下面拧他腰上的肥肉。痛得他龇牙咧嘴,不住的讨饶。 玉溪然走过去将那四行字仔细的看了一下,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就将其记了下来。正当他闭目思考这四行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听到颜月儿尖叫了一声,然后一把将那个铜镜仍在了地上。 玉溪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颜月儿定然是被蜡烛的火焰灼到手了。心下想着,两只脚不由自主的朝她跑过去。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光影诗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月儿,你怎么了!”钟子贤原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首先跑到她身边。而颜月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一扭就避开了他,一下子就倚在了黛莎的身上。此时玉溪然也赶了过来,见她捂着双手一脸的痛苦之色,看来真是烧到手了。难免心中一疼,刚想出言安慰两句,熟料颜月儿首先发难,娇躯离开了黛莎的身体向他迅速的递来。然后顺理成章的,软绵绵的倚在了他的怀里。 “小溪,我烧到手了,好痛!”颜月儿温言软语的宛若莺啼,满含委屈的惹人怜爱。 玉溪然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了,单手环过她的腰肢,搂住她的同时又将那双白嫩的玉手包在掌心里。钟子贤也迅速的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玉溪然小心的分开她的双手,将十根手指一根一根的仔细查看。只见纤细如笋的十指依然软滑白皙,修长的指甲俏立指端,明亮而可爱。手心手背也是柔白如故,哪有半点灼伤的痕迹? 玉溪然心中顿时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被骗了!他上当了,他又一次着了这小妮子的道了!除了苦笑之外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际上的确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小妮子的柔媚手段让人士又爱又恨,几乎是把他的心给拿捏得稳稳当当的,让他应对不暇。玉溪然心想,若是在古代,在战争四起的年代,这小妮子如果能把这种态势应用到兵法上面真是无往而不利。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小妮子运用的是比任何人都娴熟,甚至连孙武他老人家都要逊色她三分。玉溪然摇了摇头,忍不住垂首一看怀中的玉人,却见颜月儿此刻正眉开眼笑的盯着自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晶莹如水,闪闪的放着精光,哪还有半点初始时的痛苦之色? “月儿,你……唉!”玉溪然不禁再一次苦笑着摇头一叹,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对于颜月儿任性的所作所为他简直无奈到家了。 “嘻嘻!小溪,人家是故意骗你的啦!就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怎么样,心疼了是吧?”颜月儿咧嘴一笑,娇躯又往玉溪然的怀里面紧紧一贴,满脸尽是胜利后的得意喜色。 “哎呀月儿!你真是……你真是太调皮了!快起来,咱们……咱们还在办正事呢!”玉溪然极力的想把怀里的这块软滑的温玉推开,但无异于井水里取鱼,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那块柔美的温玉已经与他的身体融在一起了。就像是两个紧密结合的微粒,分开它们除了要有强大的外力之外,还要有很大的勇气。玉溪然力量有余,勇气不足。所以只能任她为所欲为,自身拼命抵抗。 “你办你的正事,我又碍不着你!”颜月儿头也不抬的,蛇一般的娇躯继续在他的怀里面肆虐。 又一次的致命攻击,简直让玉溪然又爱又恨,却又不知从何恨起。还好对于这样的攻势玉溪然早就有了一系列过硬的防御措施,因此一时间还不至于被她这所向披靡的几乎让所有男人都俯首称臣的战术给攻陷。他别过头去用力的吸气,尽量把注意力从身体结合处的美妙触感中分离出来。下意识的把眼觑了一下黛莎和钟子贤。 钟子贤此刻的心境可想而知,他的内心在滴血,血液化成了熊熊的烈火从双目中喷射出来。那火仿佛可以把这世间的一切都烧成灰烬,烧成了空气,甚至能够焚烧灵魂。如果此刻上帝赐给了他那一把传说中的“惩罚之矛”,那么他发誓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刺向玉溪然的心口,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他不恨颜月儿,她是无辜的。一切的罪恶都是玉溪然一个人的。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女人怎么会有错呢?错都是男人犯的。即使她们真的错了,那么也要男人来承担后果。因为是男人诱使她们犯错的。 钟子贤咬紧牙关,冷哼一声背过头去。这样的情景只会让他发疯和丧失自我。然而那个一身白衣白裙的黛莎却平静的如一潭秋水一般。无纹无波,清新自然。白皙冷艳的脸上是一抹淡得出奇的微笑,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是喜还是悲。真的不知道她是如何修炼出这张神奇的脸来的,几乎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始终保持着一股不可触摸的美。 “颜月儿,我也不得不说你两句了!我说你这个死妮子也太没有分寸了吧!正在紧要关头,你怎么就敢把那面铜镜给丢了呢?还好它是铜制的,万一是玻璃做的,摔坏了岂不误事?”黛莎一脸的威严肃容,教训起颜月儿来就像是一个长者。然而那小妮子可不买她的帐,从玉溪然的怀里抬起头来就向黛莎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惹得黛莎恼羞成怒,捏起粉拳就要去捶她。颜月儿机灵的身体动如脱兔,娇笑一声一下子就躲到了情郎的身后。黛莎哪肯轻易的放过她,自然追着她不放。 这女孩子之间嬉笑打闹的场景实属平常,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向冷漠的黛莎身上却不常见。或许是她和颜月儿关系要好,此时尚以为是在无人的闺中嬉戏呢!这姐妹俩围着玉溪然的身子互相追逐,乐此不疲的娇笑放肆。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夹在两个小女子之间也不好出言相劝,只能任由她们胡闹。自己则如木雕泥塑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听见那姓颜的小妮子连连的大声讨饶,直喊救命。可黛莎偏偏就不饶她,看情形是非得把她抓住了捶上几拳,掐她几下才能解恨。 “小溪,救我,快救我!黛莎……黛莎她要杀了我呀!”颜月儿一边躲避着黛莎的追捕,一边开始转向情郎那里去求救。 玉溪然苦笑一声,伸手拦住黛莎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这颜月儿调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又何苦陪着她一块疯呢!再者那古镜中藏刻的文字我已经背下来了,好像是一首小诗。待会我就把它默写下来,咱们再一块研究研究。”黛莎这才停下身来,立马又板起那副冷傲的面孔。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此刻在黛莎的心里面竟然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奇特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陌生,同时也不太舒服。酸酸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扎了她的心脏一下,让她有些迷茫了。难道她在吃醋?不,她不应该的,她的心早就冰冷的毫无气息,毫无感情了,人世间的情爱本来就跟她无关,她是不会陷入其中的,她是坚决要抵制的,她是……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颜月儿则如临大赦一般长长的吁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喘了喘气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溪你摸摸,你摸摸我心跳得多快!”说罢她竟真的拉起玉溪然的手往酥胸上按,幸好玉溪然躲得及时才没有着她的道。对于颜月儿这小妮子的无赖手段玉溪然简直无奈到家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公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来,这让玉溪然在脸红耳热的同时又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莫名异样感觉出来。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很难把握,但是却很幸福。 之后玉溪然找来纸笔,把铜镜中所藏的文字写成了正书。那是一首小诗,诗是这么说的: 莲开龙座浴佛身, 落花焚作舍利金。 若云圣骨归何处? 罗什上师匣中寻。 短短的几行字,再无其它。其中是否藏着什么奇异的秘密,一切都未可知。 钟子贤看自己表现的机会又来了,所以赶紧的凑上前去,故作深沉的吟了半天,但是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依我钟某人对唐诗宋词的了解,这首诗嘛应该不是出自于大诗人李白或者是杜甫之手的。因为这两位大诗人的作品我是烂熟于胸啊,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句子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可是想来想去偏偏就是没有这首诗,所以我肯定这绝对不是一首唐诗!”钟子贤诌七诌八的说了半天,没有一句是说道关键上面的,也难怪玉溪然轻蔑的蔑视了他一眼之后就骂了一句:无耻! 倒是颜月儿喜不自胜,忍不住又去伸出魔爪来掐钟子贤的水桶腰,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死阿贤你真是越来越好玩了,我以前没有发现原来你还挺有知识的嘛,竟然连唐诗都会背!”手上的劲道是越来越强,偏偏他钟大公子在她颜大小姐面前就是个贱骨头,谄言媚骨的自不必说,关键是颜月儿越用力掐他他就越发的有快感,恨不得颜月儿能掐他一辈子才好。 到现在这种人都把希望寄托到玉溪然一个人身上来了,想来也只有他能够破解这首诗的含义了。这是一种共同的信任,当然了也是玉溪然不可推卸的责任。此刻的他看上去有点宠辱不惊,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自己知。 本章完 插章:佛祖之死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时间:不明,距今大约三千多年。 地点:古印度。 事件:一代佛教至尊,释迦牟尼佛圆寂。 熊熊烈火焚烧着这位无上先哲的法身,天地间回旋着悲伤与圣洁的气息。火舌狂怒的舔舐着松木的枯枝,滚滚的烟尘扶摇而上,似天尊幽玄的节杖,接引着人世间伟大的魂灵。 在大火的周围盘膝而坐着十个年龄不一,却个个身披袈裟的诵经头陀。他们的面容悲伤而肃穆,手中的佛珠仿佛是计量人生大苦大悲,大慈大善的量杯,每一次捻动都是对无上智慧的深思与索引。 这十个人正是释迦牟尼一生最为器重的十大弟子:摩诃迦叶、目犍连、富楼那、须菩提、舍利弗、罗睺罗、阿难陀、优婆离、阿尼律陀、迦旃延。 万事具灭,尘埃落定。焚烧法身的大火终于熄灭了,但是在大火之后却留下了八块结晶状的佛骨舍利。舍利的光芒耀人眼目,映射着般若的高深,慈悲的真谛。众人以为这是佛陀一生修为的结晶,乃是无上的圣物,于是便筑起高塔来,并且将这八块佛骨舍利供养在宝塔里面。 古印度的战争爆发了,大小国之间相互征伐,尸横如山,血流成河。八个国家的军队一齐冲进了圣地,他们推倒了原先供养佛骨舍利的宝塔,将这八块舍利子纷纷争抢而去。当时释迦牟尼的影响横贯整个古印度大陆,所以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里面筑起宝塔,将争抢而来舍利子重新供养起来。因为宗教是统治的最好工具,有了这些佛骨舍利,他们胜得过拥有千军万马。 岁月如梭,沧海桑田。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这八个国家宝塔里面的佛骨舍利突然莫名其妙的全部失踪了。就像是凭空的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诡异而神秘。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盗走了这些佛骨舍利,又或许它们根本就不是被人给盗走的,就这样无法解释的消失了。是什么原因已经无法考究,总之它们的下落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历史谜团。也许它们将会永远的消失,消失在无法预知的空间里。另一种可能就是会像一位古印度的预言家说的那样,若干年后这八块佛骨舍利一定会再一次的重现人间…… 注:该章节为补充之用 第八十章:佛骨舍利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都是由少数人来完成的,因为他们相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更加的出色。 于是便分化出了一种人,即我们所说的聪明人。而聪明的人光有聪明的脑袋还不行,在他的脑袋里还要装有别的聪明人总结的东西,因为聪明的人永远不止一个。简单的说就是你要比别人知道的更多,懂得更多的知识。聪明是运用知识的表现,而不是拥有知识的表现。所以说拥有较多知识的人不一定是聪明的,但真正聪明的人一定要具备足够多的知识。诸葛孔明有经天纬地的才能可不是仅仅因为他有非一般的智力。 几人围着那张写着小诗的纸条出神,颜月儿皱着秀眉读了好几遍都不得其解。她伸手取过纸条来,娇躯已经斜倚在了情郎的身上。 “小溪,这首小诗写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读不懂呢!”媚眼如丝,水波闪动的明眸抛在玉溪然的脸上。柔情万千,款款缠绵。她这哪里是问问题的表情,醉翁之意不在酒,颜妮子之意不在“题”。分明是借机在向情郎眉目传情,秋波暗送。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真是可憎! 玉溪然低低垂首,温柔一笑。两目相接,相对无言。女儿既是深情温婉,公子岂能不解风情?他笑而不答,却转首看向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黛莎。 “你怎么看这首诗?”他试探性的谨慎的问了一句,仿佛是一个忠诚的士兵在向女王陛下征求意见。她眼波一闪,似是惊讶于他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重拾往日里那份清冷孤傲的神色。 “哼!干嘛问我?”她螓首一转望向别处,似是在有意的躲避他的目光窥视。娇哼一声,语态冰冷,但冰冷中却隐含着一股悱恻。玉溪然吃了一个闭门羹却并不感到窘迫,看来对于她这种特立独行的冷傲态度早就习惯了。他只是垂下头来,摇头,然后苦笑,没有半点的沮丧。 “小溪啊,你别理她,她就那样!哪个男人的帐她都不买,仿佛她上辈子就和男人有仇似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和她在国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成群的留学生尾随她,向她示爱。甚至有几个外国小子都乐此不疲的无偿为她奔波效劳,可她呢!就连正眼都不瞅人家一下,更别说是和他们说上一句话了。我记得有个姓谢的留学生,人长得蛮帅气的。整天拿着一朵红玫瑰堵在她门口,追求了她足足有一年半。可她呢,这么长时间来和人家说的话加起来没有五句。你说哪有向她这样的女孩子,我都怀疑她的心是用冰渣子做的。”颜月儿说到最后调皮的朝黛莎伸了伸舌头,黛莎却不以为意,玉指轻伸,拢了拢耳际的长发。 “死妮子,我不说你那点破事就行了,你倒反而来诬陷我!那两年拜在你石榴裙下的男孩子也不少吧,你不也是一个个的熟视无睹吗?还有你说的那个姓谢的,表面上整天赖在我门口,可我想他的目标不是我吧!别忘了,咱俩可是住在一块的,你的糗事啊我可是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半夜三更的钻到我床上来,搂着我迷迷糊糊的什么‘小溪,小溪’的乱叫一气,害的我整夜的失眠,谁知道你那个什么小溪的是谁呀?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原来黛莎发起威来也是不好惹的,别看她平时默不作声,但嘴巴却是不饶人。她边说边打眼偷觑与颜月儿并排而立的玉溪然,眼中的神情似是嘲讽,又满含着异样,真的叫人捉摸不透。玉溪然自是聪明的很,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抬起头来只顾看天花板上面的吊灯。却是颜月儿红霞扑面,羞不自禁。似是被人揭了老底一样无处藏身。 “死黛莎,你好坏哦!这事怎么能跟别人说呢?说得人家怪难为情的。”颜月儿美丽的脸庞拼命的往情郎的怀里面钻着,去掩饰那一抹上袭的绯红。黛莎神色不变,嘴角处一丝若有若无不知是何意思的浅笑。一旁的钟子贤红着眼,气恼的背过身去。无意的挑逗又让玉溪然浑身上下一阵情难自禁的酥麻。他立马采取措施,单手环过颜月儿的腰肢将她死死的固定住,以免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女人美丽的娇躯在怀里面胡乱蠕动是致命的,比什么可怕的攻击都有效。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和决心,就会很容易的失守。 “月儿,别调皮了,咱们正在讨论正事呢!若我所料不错,这首诗里面一定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一个失落的历史谜团!”玉溪然此言一出,钟子贤和黛莎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他脸上看来。颜月儿也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一个失落的历史谜团?仅仅是一首小诗而已,你怎么就能断定它藏有一个重大的秘密?”刚才还对他置之不理的黛莎这个时候却主动的问了他一句,原来好奇心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玉溪然轻笑一声,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用空闲的那只手接过颜月儿手里的纸条(另一只手还正在用来控制颜月儿呢!)顺势又把她按坐在床上,这才展开纸条上面的小诗说道:“这首诗的内容并不难理解,总体上是和佛教的创派鼻祖释迦牟尼有关的。具体地说是关于在他圆寂之后,那些遗留于世的佛骨舍利下落的。”听到他的叙述之后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而那个一身白衣胜雪的黛莎在不解之余,眼神中似乎还蕴含着一股热切和期望。 “好了,姓玉的!知道你学问好,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快说吧!别停停顿顿的勾弄咱们的好奇心,很好玩吗!”钟子贤不耐烦的向他表示自己的不满。 “阿贤你着急什么!让小溪慢慢说嘛!”颜月儿及时的伸出援手,保护着情郎免遭欺负和涂炭。 玉溪然白了他一眼也不和他计较,清了清嗓音说道:“这首诗的前两句说的是释迦牟尼祖师的身世与后事。传说他出生之时就坐在莲花的上面,有两条龙一左一右的往他身上喷水为他洗浴。佛家有个节日叫浴佛节,大概就是为了纪念释祖出生的。这首诗的第一句‘莲开金座浴佛身’说的正是释祖出生时的情景。当然了也有人说他是在一棵毕波罗树下出生的,生下来便能健步如飞。他连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划地,口中念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不过这些毕竟只是传言,可信度并不高。而这第二句说的是他死后遗体被焚化,却有几块尸骨遇火不毁,焚而不化,形成了结晶状的物体。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舍利子,‘舍利’一词是梵语,译成汉语就是尸骸遗骨的意思。后来那些舍利子被八个国家的人分别抢走,并筑起宝塔来供养。只是再到后来由于战争等原因那些佛骨舍利都相继的失落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它们到底归于何方。但理论上讲既然它被八个国家的人分别抢走,那么那些舍利子的数量加起来至少也有八颗。” “舍利子?小溪,你说这佛门的圣人在圆寂之后真的可以焚化出来舍利子吗?”颜月儿抬起小脸,满含期待的等着玉溪然回答。 玉溪然朝她温柔的笑了笑说道:“月儿,按照着佛家的说法这舍利子是佛门的圣人生前修行精华的结晶,死后也不寂不灭。实际上这是不符合科学标准的。可如果传说是真的,真的能够焚化出舍利子的话,那么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生前可能大量服食一种类似于‘水玉散’的药物,日积月累,药物在体内积聚沉淀。所以在大火焚化尸身之后才能保留下来结晶状的物质。” “什么?水玉散?这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颜月儿不依不饶,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玉溪然拣个沙发坐下来,刚要坐定,小妮子的娇躯玉体就紧挨着他的身体贴住了。一条手臂刚要伸出,就被她迅速的抓住挽在怀里了。 玉溪然在那双柔荑的上面轻轻的拍了拍,揉了揉说道:“关于水玉散的记载,最早出现在西晋干宝所著的《搜神记》中。相传它是用一种奇异的玉石粉末和净水混合而成,人服用之后便会拥有无上的真力。据《搜神记》中的记载,黄帝时期的雨师赤松子就是服用了此药物而得道成仙,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不过这种说法纯属无稽之谈,而且在玉石中含有大量的硫元素,人体大量的食用后会致命的。” “照你这么说,那位伟大的释迦牟尼祖师在生前也服食过这种水玉散喽!”一直插不上话的钟子贤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 “可能是吧!”玉溪然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抬眼看他。要知道他正在无视他呢! “哈哈!想不到这位佛门的圣人也不能看破生死,竟然也学着人家服食丹药,企图得道成仙。看来这圣人也不过如此嘛!”钟子贤嬉皮笑脸的开始对这位大先哲进行品头论足。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一位无上的先哲呢?要知道服食所谓的水玉散也许就是一种形式或仪式,并不是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想要飞升成仙。”钟子贤万万没有想到开口反驳他的竟然是那位一直默默不语的黛莎,而且语气冰冷严厉,似笼罩了一层霜。他顿觉理亏一般,连忙摆了摆手,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不错,这服食水玉散也许就是一种仪式的规定,就像是古希腊的大哲学家毕达哥拉斯一样。他的门派里就有许多奇怪的规定,例如不许食用豆子和动物的心脏,又比如东西掉在地上了不准捡起来。总之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不成道理的形式罢了!”玉溪然好像在故意帮着黛莎说话,见她向自己看来,温柔的朝他一笑。一双美目传情,带着一分感激。他心下一动,立时扭转回头看向身边的颜月儿。那小妮子此刻正紧紧的倚在他的肩膀上,睁着一双清澈的星眸,笑语盈盈的盯着他。他尴尬的一笑,又在她的小手上面揉了揉。 “那这首诗的后两句又怎么解释呢?看样子好像是关于那佛骨舍利下落的相关线索。”黛莎并没有在意他的脸色变化,反而对这所谓的舍利子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玉溪然虽然不解她为何会有如此兴趣,但也不好直接多问。 “没错,如果这首诗说的是真的,并且那传言中的舍利子也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根据‘罗什上师匣中寻’这一句的内容看来它们应该是被收集在一个神秘的小匣子里。只要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匣子就能找到那些舍利子了。不过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太过于玄虚飘渺,实际上并不存在。现今的许多地方就筑有浮屠宝塔,听说里面供养的就是佛牙舍利。可实际到底有没有舍利子就不好说了,我想大多数只是个象征的意义罢了。”玉溪然心不在焉的讲着,但一旁的颜月儿却越听越起劲,满脸的兴奋之色。 “小匣子?舍利子?听起来好像真的挺神秘的耶!小溪,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小匣子,找那些舍利子好不好?”颜月儿煞有介事的扯着玉溪然的袖子乱摇,看样子又异想天开起来了。 玉溪然见她清纯唯美的娇俏模样,忍不住的就升起一股怜爱之情。笑了笑说道:“月儿你又胡思乱想了,这天大地大的,一个小小的匣子到哪里去找?岂不是大海捞针!”他的一条手臂悄悄的搂住她的腰肢,她则顺势又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小匣子了吗?”黛莎的目光向他看来,那目光里满含着无限的期待。玉溪然从意乱情迷中猛然一惊,那条刚刚还不受控制攀爬到颜月儿腰肢上的手臂立马就恢复了理性。它迅速的离开她的柳腰,却无意中碰到了那只如鲜笋般娇嫩的小手,之后它熟练的捉住它,把它包裹在他的掌心里,如握着一块软玉。 “这也不一定,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你看这首诗的最后一句‘罗什上师匣中寻’。根据这句诗的提示我们不仅可以知道那些舍利子是被收集在一个小匣子里面的,而且还可以知道那个神秘的小匣子的主人,他就是‘罗什上师’。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所谓的‘罗什上师’应该就是姚秦时期的三藏法师鸠摩罗什。”玉溪然相信自己这一次的猜想一定还没有错。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一代高僧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什么,鸠摩罗什?可是那位古代四大译经家之首的鸠摩罗什?”黛莎的语气已不再平静。 “是的,就是他!”玉溪然朝她点头一笑。 “小溪,你们又在说谁呀?什么磨石、磨铁的,我怎么又没听过!”颜月儿在他的身上忸怩了一下。 玉溪然这才回过头来,捋着她的发梢笑道:“这鸠摩罗什先师可是位大大有名的佛门圣人,如果要在佛家里面找一个人来与唐玄奘媲美的话,那么我想他便是最佳的人选。也许你不知道,他并不是中土人士,而是古时候的龟兹国人。他的母亲还是一位公主呢!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一起出家了,他天生聪慧,佛学精深,和他的母亲一起到处说法。因此他在西域三十六国之中是名动一时,只是到了后来才被当时的姚秦皇帝苻坚派兵掳劫到了中土。来到中土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长达数十年的卓越的译经生涯。他一生所译经文甚多,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例如佛教三藏十三经中的《金刚经》、《法华经》、《华严经》等等都是他翻译的。所以说他当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颜月儿听完之后,单手支颐的长叹一声说道:“小溪,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哪!怎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好丢脸!” “月儿,你怎么能说自己笨呢?你可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啊,只怪我平时给你讲的太少了,而且你对历史这些东西也不太感兴趣,所以才会不知道的。”玉溪然抚了抚她散落在脊背上的秀发,轻柔的安慰她一句。 “是吗?那样的话我以后就天天缠着你让你给我讲故事,你可不许恼我!”颜月儿眉开眼笑,恨不能此刻就钻进他的怀里面撒娇。玉溪然还是一味的摇头苦笑,对于她的小无赖行为他向来是毫无招架的能力。 “这样一来不就简单多了吗!咱们只要找到那个什么‘罗什’的坟墓,然后挖开。我想那个装着舍利子的小匣子一定就藏在他的坟墓里面作陪葬品,正所谓或者带不来,死了也要带走。这些圣人们恐怕多半也是爱慕虚荣,自私自利的家伙。”钟子贤很牛气的在发表自己的观点。 “阿贤你真是太恶心了!怎么能随便的就去挖人家的坟墓呢?那样的话咱们不都成了盗墓贼了吗!再说了,都千百年前的古人了,你知道人家的坟墓在哪呀,就去挖人家!”颜月儿很不屑的朝他撅了撅小嘴。 “呵呵,我是不知道那个老和尚的坟墓在哪了,可咱们不是有一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玉溪然先生吗?可以问问他呀,说不定人家此刻的心中已经有了挖坟掘墓寻宝藏的想法了呢!”钟子贤死皮赖脸的迎着颜月儿笑,又转首不怀好意的向玉溪然猥亵的看了一眼。玉溪然自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也是充耳不闻。 “这挖人坟墓,坏人风水,自损阴德,扰人长眠的缺德勾当我自认是没那本事和心思去干了,如果某人想以此为消遣的嗜好,那我也没有权利和义务去干涉。而且正如月儿所说的那样,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人了,连某人那样博学多闻,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人家的坟墓在哪,我这个鼠目寸光,孤陋寡闻的小人物又怎么会知道呢?”说罢玉溪然头也不抬的,自顾去抚弄颜月儿那修长光洁的手指甲。留下钟子贤气的是怒目圆睁,那阵势仿佛要把对手给生吞活剥一样。颜月儿一只手只顾捂着小嘴偷笑,另一只手被玉溪然握在掌心里,任他摆弄。 “喂,姓玉的!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我一拳能让你睡到后天早上!”钟子贤无边的怒火总要找一个发泄的理由,不然他会被活活憋死的。而对面的那位仁兄偏偏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对他那充满浓重火药味的挑衅是置若罔闻,依旧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玉溪然仍然在继续摆弄和爱抚那只纤纤玉手,像在鉴赏一件极其精美的玉雕。 “月儿,这左手食指上的指甲有微微的破损,待会我帮你修一下。”玉溪然心细如尘,颜月儿的纤纤玉手是他钟爱的珍宝。此时正好顺手牵羊,一边赞美这件美丽的“工艺品”,一边借机奚落钟子贤。 其实这反驳和激怒人的最有效方法并不是针锋相对的与对方唇枪舌剑的斗个你死我活,而是满不在乎的忽视他的存在,就像忽视空气一样。任由对方“千鸟过尽万声啼”,我方眼中了无他物,“只有敬亭山”。这比脸红脖子粗的辱骂对方十句一百句还能起到效果。 果真,钟子贤见他对自己的挑衅置之不理,反而缠缠绵绵的与身旁的玉人讨论什么“指甲问题”。这让他本就炙热于心的怒火更加升腾的难以平息。更可恶的是那位“挨千刀的,剐万片的”肇事者似乎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继续往他的怒火上面浇着烈油。 “看来我要煮些枸杞栗子汤给你喝了,肾脏代谢不好的人指甲就容易变脆。这对指甲的危害并不比涂指甲油要小,就像是肝脏代谢不好的头发就会分叉和干枯一样。正所谓:怒则伤肝,所以啊,最好不要生气,免得肝脏代谢不好啊!”玉溪然这句话表面上是对颜月儿说的,实际上则直指一旁的钟子贤。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小心的在颜月儿的小手上面划弄着,谨慎的好像是在绘制一幅精密的地图。 “小溪,人家没涂指甲油啦!”颜月儿嘟起可爱的小嘴来表示反对,她长这么大最后一次涂指甲油是在她认识他的第三天。记得当时他心疼的捧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面,然后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唉!多么美丽的一双手啊,只可惜被化学试剂给污染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涂过指甲油,甚至拒绝一切诸如粉底、口红之类的化妆品。她如水的清丽素颜为了他而绽放。 说起他和她的相识,相交再到相爱,完全带有闪电般的传奇色彩。 他和她相识的第一天: 她跑到他的身边,语笑嫣然,洋溢着青春的灵动。 “我叫颜月儿,你呢?”明眸善睐,未语先含情。 “玉溪然。”淡淡的一笑,平静无波。 “玉溪然?好好听的名字哟!我能叫你……小溪吗?”她天真的像一只小鸟。 他还是笑,笑意重了几分,没有说话,没有动作,表示默认。就这样他们算是认识了。 他和她相识的第二天: “颜……月儿,你不觉得咱们这样有些过分了吗?”他极力的想要把扑到他怀里的曼妙娇躯推开,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进度也太快了!他措手不及。 “小溪,你别乱动嘛!让我撒会儿娇。”她紧紧地抱住他不算伟岸的腰,把脑袋靠在他不算伟岸的胸膛上死命的摩擦。 “你……你太调皮了!”他尽量的仰首看天,不去想这旖旎的光景。两只手臂呆呆的垂在两侧,沁出了汗水。就这样他们算是成了情侣,过渡期不到两天。在这两天中他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包括被动的成为所有男生攻击和嫉妒的对象。 有人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原来她推到了一万层山,只为了在他的身上蒙一层纱。 而此刻她就坐在他身边,依偎在他身侧,纤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依稀那旧时的光景。他形颜未改,此心不变。她容光依旧,此贞不渝。 “月儿,不是我不喜欢你涂指甲油,只是这双手真的不需要任何外物的雕饰。就像是大文豪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中所说的那样: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此刻玉溪然旁若无人一般的和颜月儿温婉缠绵。 “小溪,你真会夸人,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颜月儿红霞扑面,扭动一下身子把头埋得更低。抬眼见一旁的钟子贤,他此刻正如一头愤怒的野兽,睁着发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玉溪然,好找准时机一下子把他掐死。这情景让颜月儿习以为常,并不感到惊奇。其实颜月儿不是傻瓜,一些事情她看得非常清楚,只是不愿意也不好说出口罢了。她只希望时间和缘分可以治疗钟子贤的痴,而自己却不能治疗他,因为她的一切早已经都给玉溪然了。 再转眼看看那个沉默了好久好久的黛莎,那个清丽孤傲的白衣女子。此刻她的表现却是让人大吃一惊的,就见她像一株霜打的植物一般委顿的倚在沙发上面。秀美的脸庞已失去了往日冰冷凄艳的色彩,蒙上了一层忧郁而失落的阴霾。一双美眸妙目也失去了光彩,变得不那么深邃,不那么摄人心魄,阴沉中透着几分痛苦和绝望。此时的黛莎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猛然间一蹶不振。 颜月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连忙抽身离开了情郎的怀抱,走到了她的面前坐下来。 “黛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病了?”她挽起黛莎有些冰凉的玉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担心的表情。 “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你不要胡思乱想。”黛莎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颜月儿的小手让她别担心。颜月儿似信非信的看着她,又转首看了看玉溪然的方向。 玉溪然似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她们的心思一般,笑了笑对黛莎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奇迹般的得到了这面古镜,又煞费苦心的去做实验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神秘的线索,结果到头来这个线索还是断了,所以你感到可惜对吧!”黛莎有些吃惊,吃惊他竟然能够看透自己的心思。但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又重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玉溪然看情形自己是猜的ba九不离十了,于是趁机又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虽然说不知道鸠摩罗什的墓到底在哪,但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不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匣子。况且依照我的判断,它根本就不在鸠摩罗什的坟墓里做陪葬品,即使我们找到了他的坟墓也不可能在里面挖出那个小匣子。”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但是……但是这些你又怎么知道的?”一瞬间仿佛受到了电击一样,黛莎猛地坐起了身子。眼睛里面也放射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光芒,如同一个判处死刑的人在行刑前的最后一刻突然获得赦免书一样。但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敛了敛神情,恢复成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来。 如果一个人能在一瞬间就可以调节好自己情绪的话,那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品质。没有很高修养的人很难做得到。 玉含笑惊疑于她一来一去的反应,心想仅仅是一句话而已,怎么会让她的情绪前后波动那么大?但这也只是他一时的疑问,并没有过多的深究。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当然是从这首诗里面知道了!按照这首诗里面的记述,那些佛骨舍利的确是被鸠摩罗什收集在一个神秘的小匣子里面。可最终有没有陪着他一块下葬就未可知了,所以说那个小匣子也有可能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面呢!我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起码那个制造梵天镜的人就知道那些舍利子的下落,不然也不会把这首诗刻在铜镜里面了。除非那人闲着无聊想和后人开个玩笑,不过这种可能性的几率很小。”一番话听得颜月儿和钟子贤是心血来潮,难以抑制。他们才不管什么历史悬案,千古之谜呢!最重要的是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黛莎看起来和他们略有不同,她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这么简单。 “可是你说了那么多,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没有说出来,就是那个神秘的小匣子最终是落在了何人的手上。这首诗我刚刚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可就是看不出还有什么线索可寻的。”黛莎一脸认真的看着玉溪然,想从他的最里面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知道他的确很聪明,也很敏锐。或许在这首诗里面当真有她看不到的,而他却能够看到的东西。结果玉溪然回了她一个柔和的笑意。 “其实如果你再仔细一点的话就不难发现,写这首诗的人在有意的给我们设置了一个小障碍。我想你一定知道藏头诗吧,就是把每句诗的开头一个字连起来读可以成为一句话。而这首诗的格式也跟藏头诗差不多,你只需要把每句诗的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四个字连起来读就会有一个新奇的发现。而这个发现我想就是那个神秘小匣子下落的重要提示和线索。”玉溪然有意的举起手上那张写着诗句的小纸条,用手指轻轻的在上面弹了一下。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神秘宝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看来这个莲花生法师倒是个挺神秘的人物嘛!”颜月儿理直气壮的将自己一只纤嫩的玉手塞进玉溪然的掌心里面,感受着从他掌心处传来的温度。她知道玉溪然很爱她也很爱她的这双手。 据说当年荆轲在刺杀秦王之前,燕太子丹曾大宴于他。席间荆轲见一名斟酒侍女的小手甚为纤巧,便忍不住称赞了一句。熟料宴席结束之后就接到了太子丹送来的一份礼物,他打开礼物的锦盒一看,里面赫然竟是一只正在滴着鲜血的嫩白纤手。玉溪然很庆幸自己不是太子丹,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把颜月儿的两只小手给斩下来。就像当年的雕刻大师罗丹,毫不犹豫的砍下那尊女神雕像的手一样。因为那只手太漂亮了,它漂亮的几乎要破坏了整体的美感。然而此刻包裹在玉溪然掌心里的这只玉手,它也同样漂亮的近乎完美。但它却丝毫没有减弱她整体的美。 “是呀!这位莲花生法师的确是一位神秘的人物。关于他的神奇传说也有很多。据说他法力高强,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在前往藏地的途中曾一路上降妖除魔,大显神威。听说他还施法烧着了反对者头上的帽子,使他们臣服于己。这看上去好像与佛家的宗旨有些违背,但佛教密宗本来就是个充满神邪色彩的宗派,他既然身为密宗的大法师,有此一着也不足为奇。”玉溪然的指甲轻轻的在颜月儿的手面上划着圈儿,似在细心的临摹她清晰的掌纹一样。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的对那个神秘的小匣子感兴趣了,我建议咱们四个人就组成一个探险队去把那个小匣子给搜出来,我想这一定能成为各大报社的头条新闻,到时候咱们可就扬名天下了。我连咱们这个探险队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雨尘四侠’。颜月儿小姐,黛莎小姐,你们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啊?”钟子贤不甘寂寞的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眼神暧昧的在两个姑娘的身上闪烁着。 “好啊好啊!阿贤的这个建议很不错耶,小溪,咱们一起去找那个小匣子好不好?”颜月儿欢喜的把起玉溪然的胳膊死命的摇着,那势头似要把它生生的给扯下来一样。能跟着心爱的情郎一块去寻觅冒险,这听起来就让她兴奋。 “月儿,你别听他三分钟热度的胡说八道,这天大地大,路途坎坷的,咱们上哪去找那个小小的匣子?”玉溪然及时的制止了她的异想天开,抚平她一时的激情。看情形他本身好像对那个所谓的装着舍利子的神秘小匣子并不感兴趣。 “不嘛,小溪!我们就要去嘛,啊……嗯嗯……”颜月儿又拿出她惯用的撒娇技俩来征服他,但这次她没有成功。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玉溪然紧紧地捂住了小嘴。 “月儿,不许调皮!”玉溪然单手环过颜月儿的腰肢固定住她挣扎的娇躯,然后对着怀里的玉人嗔了一句。颜月儿伸出一只小手来企图拨开他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大手,但立刻就被那只大手捉住了,之后便把它霸道且有力的束缚在掌心里。她气恼之余便扭动着秀项,用脑袋去撞他结实的胸膛。努力了好几下之后知道是徒劳,就放弃了挣扎。索性把娇躯往他怀里一贴,重新蠕动温软的身子撒起了小娇。 看得钟子贤是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说道:“喂,我说姓玉的!咱们好不容易才总结并且制定出这么一套具有战略性意义的行动方案和终极目标,你不给点建设性意见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故意和我们唱反调!” 玉溪然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对那个什么神秘的小匣子感兴趣大可以自己去找啊!还有你要组什么探险队的也大可以去找人,总之我不会和你一起去的,而且我也不会允许月儿她陪着你一块瞎胡闹!” “哼,谁稀罕和你一块去了!我就不信没了你我钟子贤就找不到那个小匣子,告诉你吧,离开你我照样能成事。对吧,黛莎?”钟子贤铁青着脸对他冷哼一声,随即面色一缓笑脸迎人的转头朝向了黛莎的方向。挑了挑性感的眉毛,想要借此拉拢一下同盟战友。他这人的脸皮一向不能简单的用“厚”字来形容,此时自以为已经和艳若桃李而又冷若冰霜的黛莎套上了近乎。便直呼其名,连“黛莎小姐”后面的“小姐”俩字都省略了。 黛莎微微一怔,随即便假意的朝他轻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一个字。这个美丽的女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她惯有的沉默。 “不行啊,小溪!就凭阿贤那点微末的本事,你让他去做一些类似诱拐未成年少女,搜集杂七杂八的新闻以及去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之类的勾当或许还行,可是如果让他空手一个人去寻找那个宝盒,不是太难为他了吗?那样的话就叫赶鸭子上架,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你一定要跟着他……不!是一定要让他跟着你一块去寻找那个宝盒。我也要跟着你去,你去哪我就跟到哪!”颜月儿从情郎的怀里抬起头来,瞥了瞥钟子贤,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玉溪然的身上。 “喂喂喂!我说月儿,您老的嘴上积点德行不?我钟子贤就那么不堪吗?好歹我也是钟子期钟老前辈他老人家的第多少多少代传人,怎么坑蒙拐骗的事情都落到我的身上了?再说了,凭什么就一定让我做他的跟班?他不就乱七八糟的书比我看得多一点吗,有什么用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研究什么历史文学的,早落伍了!你不信让我问问他,他要是能告诉我当前最贵的三种香水和手表的名字,我就请你们到最豪华的酒店里免费吃一年的大餐。”钟子贤感觉不怎么过瘾,还要说点什么来挖苦一下玉溪然,但看到颜月儿射过来的可以把人融化了的毒辣辣的目光时,就立马捂住了嘴不敢再废话了。 “死阿贤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敢对小溪胡说八道我就一辈子也不理你了!而且我还要告诉叔叔和阿姨,说你欺负我。然后叫他们狠狠的教训你,你也知道的叔叔和阿姨是最疼我的,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我让他们剥了你的皮!”颜月儿恶狠狠的瞪着钟子贤,寸步不让的保护自己的情郎免受欺负。这位千金小姐的脾气一旦上来了,再强悍的男人也会马上拜倒。你说你是一只老虎,好啊,她非要剥了你的虎皮,然后再把你扮成一只小猫。 “别,你可千万别拿我老爸老妈来吓唬我,我才不怕他们呢!可是……可是我就是怕你啊!别说一辈子了,你就是三天不和我说话我都会憋死的。那滋味难受着呢!像犯了毒瘾一样。”钟子贤嬉皮笑脸的回应倒把颜月儿给逗乐了,娇笑着嗔骂了他几句。 “喂,姓玉的!说正经的,本少爷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找那个宝盒?”钟子贤说是这样说,但他在心里面清楚地很,如果真想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匣子,没有这个所谓的姓玉的还真不行。而这一次玉溪然却没有明白的回答他,只是稍稍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是呀,小溪,咱们一块去吧!好不好嘛?”颜月儿也趁机鼓动他两句,这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只为了一时的兴致盎然就要和他生死相随。 “好了月儿,你看天色都不早了,咱们忙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我有点饿了。”玉溪然尽力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扶正,并且适时地找了一个脱身的借口。虽然明知道他这是故意的顾左右而言他,可她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愿,不再纠缠。因为和好奇心相比起来她更加心疼他的胃。 “嗯,好吧!咱们这就去吃饭。”颜月儿乖巧的挽起他的手腕,准备走出这个房间。 “你别说我也有点饿了,喂,你们慢点走,我先去张罗一下晚饭!”钟子贤不失时机的做了一回绅士,当先冲出了房门。 “黛莎,走啊!咱们吃完饭去。”颜月儿笑语盈盈的招呼还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黛莎一声。 黛莎猛然一惊,随即便平静的笑了笑说道:“我不饿,你们先去吃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一下。这个房间今晚我就霸占了,你们另谋住处安歇吧!” “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和小溪就先走了。”颜月儿朝她笑笑便拉着玉溪然走出了房间。 黛莎目送他们两个走出了房门,一双秀眉忍不住的皱在了一起。当她看到玉溪然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嘴角处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神秘笑意。 一次浪漫的烛光晚宴是两个男人陪着一个女孩度过的。显然这样的情景和这样的气氛很难相溶,有些尴尬和不协调。这其间某人好像有点多余,某某人好像有些不自在,只有某某人既自在又自然。颜月儿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掩饰她对情郎的关心和爱恋,她爱他就是爱他,谁也阻止不了,更没有什么好掩饰的。这就是她的爱情法则。 这场浪漫的烛光晚宴就在这样一个不太怎么浪漫的过程中结束了,之后颜月儿就极不情愿的被玉溪然软硬兼施的推进了房间里面休息。钟子贤也随便找一个窝四仰八叉的睡了。玉溪然关上了房门,简单了梳洗了一下就躺倒了床上。 柔软的床虽然睡在上面很舒服,但他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不断的闪过这两天来的各种经历,最终他从床上起身走出了房门。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美人赐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巧合有时候只是一种人为的故事。 玉溪然胡乱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中午的那个小花园。是冥冥中的牵引吗,还是他本来就打算来这儿。他在一个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石凳有些凉,像泼了层湿湿的水。月亮不甚圆却很明亮,照的满园的景物都镀上了一层银。深吸一口夜色里寒湿的空气,顺着气管直达五脏六腑,潜入骨髓。月华闪动,树影婆娑。如此的夜说不上是良辰美景,却也让人禁不住的浮想联翩。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黑夜中一句温婉如玉的女声如一泓清泉,直透耳鼓,渗入心肺。 玉溪然一惊转头一看,一身白影似黑夜中闪出的精灵,款款的落坐在自己的对面。月光反射着她细滑的肌肤,粉白胜雪。勾勒着她精致的面貌,微微透着两朵酡红。风华绝代,风韵内敛。丝丝黑练般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肩两旁,是仙子玉壶中倾泻的墨,喷洒凝结成顺滑的雨丝,随风轻舞。 是黛莎,那个如冰霜般美丽而又孤傲的女神!无论何时何地都透着无限的神秘与妖娆。 “是……是你呀!”玉溪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舌头有点打结。 “是呀,怎么,你很惊讶吗?”黛莎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便把杯子和一瓶红酒都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很自然的伸出白皙修长的纤指拢了拢发丝,只有一个杯子。 “不,不是。我……你怎么喝酒呢?”他急中生智,胡乱的找个借口把自己从窘迫中解救出来。 “哦?是谁规定我不准喝酒的?是你吗?”她语声淡然的脱口而出,一双美眸在黑暗中月光下温和的注视着他,幽幽的泛着晶光。 “不是,我……唉,算了,我不说话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迟钝。 “噗嗤!”他的无意举动竟然惹得她掩口一笑,他如果敢抬头看她一眼的话,一定会被她此刻展露出来的醉人媚态搅得心神荡漾,魂飞魄散。她拿起酒瓶,取下软木塞,往杯子里面倒了半杯的红色液体递到他面前。 “诺,给你!”她朝他努了努诱人的小嘴。 “不不,我……我曾来都不喝酒的!”他赶紧伸手推辞,对于他这个从小就滴酒不沾的人来说,眼前这暗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是半杯恐怖的鸩汁毒药。 “要是……我偏要你喝了它呢?”她收起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婉,却满含着威力坚定不移。如果你是一个男人,那么此刻你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忍心拒绝她。 “这……我……”什么叫进退两难,如坐针毡?就是他此刻所处的情景。 “怎么,是不是嫌这个杯子……被我用过了?”她没有使用任何的媚心之术,却无形中散发着比任何妖术都强大的魔力。假如你不是一具行尸走肉,那么很遗憾你毫无疑问的处在这种魔力的控制范围之内,无法解救,无法逃脱,只能臣服。 “我……我哪有?”他坚持不住了,他要选择投降了。他迅速的接过她手上的酒杯,仰头、闭眼、一饮而尽。很特殊的味道,他第一次尝到。唇间有女儿家的齿香吗?不知道刚才有没有侵犯到被她檀口樱唇所润湿过的区域,潜意识中竟然有了某种期待。不,不行!多么龌龊的思想。她展颜微笑,重新将酒杯斟满了酒汁。只是她并没有喝,也没有给他喝的意思。 “味道怎么样,好喝吗?”她依旧淡淡的看着他,一脸的平静。 “还……还好啦,比月儿那天给我喝的东西强多了。”第一次喝酒他真担心自己会醉,还好此刻他依然清醒的很。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只是口腔中那股特殊的味道还残留着,仿佛已经钻进了舌头的味蕾里面。 “哼,你这人还真够奇怪的。颜月儿说过段时间要让你喝点酒,我就提前帮她完成了。”她娇哼一声白了他一眼,转头不再看他。许久的沉默,空气仿佛瞬间凝成了一团,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更不自然。他微微的吸了口气,必须打破这肃杀的憋死人的气氛。偷眼看了她一下,见她背向自己而坐,看不见面部的表情。只能看见月光下她苗条有致的背影,依然那般的清晰洁白,那么的纤巧动人。那一袭乌黑柔顺的长发优雅的披在她平滑的脊背上,书写着她的恬静,她的风姿绰约。 “哦对了,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呢?”他问话的语气谨慎的就像在试探口风。 “找你啊!”她回答的语气自然的就像在坦白招供。 “什……什么,找……找我?”他猜想了一百种她回答的可能,却没有一种中的。 “是呀,怎么,不可以吗?”她端起酒杯第一次轻轻的抿了一下,第二次就看见空空的杯底了。 “不,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呢?”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有湿湿的东西流下来了,想抬起袖子抹一下又怕被她发现。 “跟着你呗,从你踏出房门的时候就跟着。”对于他的窘迫她丝毫不以为意,又斟了半杯子的液体。刚放置到唇边就停了下来,转而递给了他。 “不,谢谢!我……我不能再喝了。”他不知道目前清醒的自己再喝一杯之后脑袋会不会犯浑,会不会有什么不雅的念头甚至是举动。而她对他的推辞充耳不闻一样,固执的把酒杯保持原有的姿势,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却丝毫没有放弃和收回的意思。逼人的目光再一次射到他的脸上,迫得他血液逆流充斥在脸部。如同酒精的力量在作怪,把他的两腮点缀的通红。 “好吧,我喝!”目前的情势是就算眼前真的是一杯毒酒,他也要无条件的灌下去。他接过酒杯暴殄天物一样的把酒倒进了肚子里,即使这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美酒他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正所谓:一杯为品,二杯就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骡子饮马了。他这也跟饮骡子和马差不多了。 “是不是挺奇怪的,我为什么跟踪你?”见他一杯酒下去之后,她美丽的脸上才渐渐的舒展了笑颜。 “没……没有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放下酒杯,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看她又要往杯子里面斟酒他一把按住,无意中竟然抓住了她握瓶子的玉手,温软而滑润。他真想就这么一直握着,再也不松开了。“别再倒了,我不能再喝了。你也别再喝了,会醉的。”他终于还是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感觉到在握她手的一瞬间她的颤栗。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肌肤相亲了,在灵觉寺后山的潭水底,那一幕幕绮丽缱绻的画面与现在的情景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再一次触碰她滑嫩的肌肤时,他的一颗心还是难以抑制的狂跳不已。 奇怪,怎么会这样?这种奇异的感觉不是只有在他与颜月儿初识的那几天才有的吗?现在怎么会……不,不行。他不能如此的放任自己,他必须斩断这种可怕的念头,趁它还没有生根发芽之前,彻底的斩断。 她放下手上的酒瓶,微微的笑了笑,有些凄凉。 “其实有时候醉了也好,起码不用去想清醒时所不愿的但又必须去想的事情。”她晶莹的星眸看起来有些迷离,白皙的脸上似写满了淡淡的愁绪。这个气质如兰的女子总是给人一种潇湘妃子的味道,但她又远比潇湘妃子要坚强的多。 “你……你没事吧?”看着她有些愁苦的表情,他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她从飘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苦笑一声。 “我没事,说说你吧,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她及时的又把话头接到他的身上。 “呵呵,是啊,我差点忘了。你……”他尴尬的一笑,天!他到底该说些什么好呢?难道还要对着她重复一句你为什么来找我呢?这一句好像她已经替他说过了。 她又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有些严肃的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想瞒着我和月儿去找那个装着舍利子的宝盒?”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识破心思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猛地一惊,心想这黛莎怎么会猜到自己的心思,但他还是企图再编一次谎话。于是便假装冷静的说道:“没……没有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那个神秘的小匣子不感兴趣。” “哼,难道对着我你也想撒谎吗?”怎么,听这句话的气势好像她对他很了解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想去找那个小匣子,可是你……你怎么知道的?”见心思被她戳穿了,玉溪然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装糊涂了。但还是不明白黛莎是怎么看穿自己的,自己好像掩饰的很小心吧。 “这还不简单,就凭你对那梵天镜以及镜中铭文的执着程度就可以猜到,你怎么可能对这一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弃之不顾呢?更重要的是,谁让你在今天晚饭前在离开房门的时候让我……让我发现你那个诡异的笑容呢?那个笑容看起来真丑!”黛莎语带薄嗔的朝他白了一眼,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发现他这个心中的秘密。他尴尬的干笑一声,笑得极为做作。像一个无所遁形的人等待着宣判。 她则继续说道:“为了这么一个空洞的毫无把握的线索,你真的打算去寻找那个宝盒?要知道就算你历尽千辛万苦可能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她的语气中隐约透着一丝关怀。 他轻笑一声,有些无所谓的态度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找到那个小匣子,甚至连五分的把握都没有。可我想既然老天安排我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梵天镜,又让我参破其中的秘密,那么就预示着总要有点事情发生才是。既然这个寻宝的游戏已经开启那么就必然要有人去尝试,否则这就是历史和上帝的一个遗憾。至于实际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宝藏’对我而言并不十分重要,因为我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或朝圣者,佛骨舍利对于我的意义就如同鸡肋。而且我也没有幻想通过发现舍利子的事件来向世人证明我什么,那样只会侮辱我的初衷。我唯一享受的就是在寻觅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种种经历,这才是我最大的财富。”她则静静的看着他,仔细的聆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或许此刻的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 “真的决定要去吗?”她在确定他此行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嗯,是的。”他看着她,庄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客观上说来我之所以能够发现那面梵天古镜,并且破解它的秘密也并不是偶然的。在此之前我和阿贤两个人历尽千辛万苦,拼着性命才找全了那四块神秘的石板,按照石板上面的地图才找到了白马寺这个地方。其实开始我们也不知道那幅地图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现在想来它所指向的正是释迦牟尼祖师佛骨舍利子的下落。我和阿贤是从须菩提长老的墓葬中得到的启示,而须菩提长老正是释祖生前的十大弟子之一,所以这上下联系起来也就不是巧合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的,既然都找到这个地步了,我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呢?” 她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述,这时他们彼此相望,明眸闪烁。黑夜传送着他们二人眼中的复杂信息,但现实总让他们的心间隔了一层不可跨越的距离。最终还是他先低下了头,不敢继续对视那双带着幽怨的眸子。这女子总在无意间透露着一股无法抵挡的魅力,除非你刻意的去避免接触她,可一旦接触了你就会身不由己的迷失。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仅凭着人类的理性和定力他还没有办法和她的魅力相对抗。放纵下去的结果只能是被她的魅力所打败,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许久没有人说话了,两个人之间都保持着沉默。现实就是这样,有时候当你想表达内心的时候,语言已经变得苍白无力。 她再一次的拿起酒瓶子想要往杯子里面斟酒,但刚举到半空中就被他给拦住了。原来他一直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沉默只是一个漂亮的幌子。 “你……你松开!”她向他蹙起柳眉表示自己的不满。但他却并没有屈服于她的威力,反而把另一只手也参加了战斗。可这一次抓住的不是瓶子,而是她握瓶子的手。她又一次止不住的颤栗,心神一幌酒瓶子已经被他夺下来了。“你……你握着我的手了。”她红着脸警告他的无礼,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提示,因为她丝毫没有抽回去的意思,其实他握得并不紧。 “我知道!”这一次他倒回答的很自然,也很干脆,反守为攻了。 “那……那你还不快点松开!小心我告诉颜月儿,说你……说你……”她感到情势的陡然逆转,情况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可恶,竟然被他给反客为主了!太丢脸了,两颊上面一定很红吧,火辣辣的如罩着一层火。想要抽回玉手,这无疑是自欺欺人。 “想让我松开也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再喝酒了,那东西喝多了不好。”他能暂时遏制的住对她的情感,却遏制不住对她的关心。她开心的笑了,带着几分的天真与顽皮,这是百年一遇的奇观。 “那……那你就握着呗,反正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万一待会颜月儿突然冲出来,看见你这样子对我,你说她会不会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她娇媚的朝他扬了扬秀眉,妩媚中透着几分可爱。那一刻他真有一种想要把她揽进怀里的冲动,而且他预感她八成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但是他忍住了,他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他很可能因此而永远的失去他心爱的月儿。于是他强自清醒一下神智,苦笑了一声。轻轻的挽起她雪白的衣袖,露出被重新处理包扎好的伤口。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微笑而深情的看着他。 “伤口……还痛吗?”他温柔的问了问,见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才慢慢的放下她的袖子,遮住了白嫩的小臂和手腕。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嘴角边依然含着笑。 “这就好,这就好。”他最终还是很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手,重新把头沉沉的垂下。 “你打算上哪去寻找那个宝盒?”为了缓解当前的气氛,她重新将话头接到正题上来。 他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神色也稍稍的舒缓了许多。借机吸了一口说道:“我打算到西藏去看看。” “什么,西藏?”实际上这与她想得不谋而合。 “是呀,按照铜镜中的藏诗所说,那个宝盒很可能落在了莲花生法师的手里。而他以一代密宗大法师的身份前往西藏传教,那么极有可能将那个宝盒也带到了那里。所以我想去碰碰运气,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打紧。”他毫不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可是那位莲花生法师最终不是离开藏地了吗?或许他又将宝盒带走了也不一定呢!”她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不可能,密宗学派与其它教派不同,他们讲究的是秘传亲授。莲花生在藏地所收弟子甚多,光成名的就有一十八人。因此他要想在离开藏地之后传授自己衣钵的话,那么那个装着舍利子的神秘宝盒无疑是最好的信物。所以我猜想那个小匣子最有可能还是留在了藏地。”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推测很有把握。 她沉默了好一会,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仰起头来直视他的双眼,语带恳求的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带我一块去吗?我想和你一起去西藏!” 他有些吃惊,顿了顿笑道:“不行,我不能带着你。此去路途遥远,而且能否找到宝盒还是一个未知数,一路行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多少有些不便。再说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我已经决定了和阿贤两个人去,我们都是记者,即使深入藏地也方便的很。你和月儿就留下来等我们的消息,无论找到找不到,两个月后我们一定如期返回来。” “我……我不怕的,你就带我一块去吧!”她的语气已经由恳求差点就变成了乞求。 “你……你不要任性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为难,我实在是不放心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冒险。万一有什么不测,我……我怎么向月儿交代?”他宁愿自己受再重的伤也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了。 “唉,算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不去就不去吧!”她原本热切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止不住的一阵失落,深深地叹息一声。 “对……对不起啊,我只是不想让你……”他充满了愧疚,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噗嗤!”一声脆若银铃般的娇笑让他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你看看你急的,我又没怪你!”她语声细润的宽慰着他,温柔娴静中透着股俏皮。他正襟危坐,眼角的余光偷偷地闪了她一下。 “天色很晚了,你……你快点去睡吧!”他关切的关心了她一句。 “你……赶我啊?”她美丽的娇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朝他靠了靠,白皙精致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娇媚。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他全身的毛孔瞬间放大了许多倍。被这近乎香艳和挑逗的场景压得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你……你胡说什么呀!就爱拿我寻开心,快……快去睡吧!”他把头低的几乎就能瞅见自己的背部。 “噗嗤!”她又掩嘴娇笑了一声。“好啦,我这就去睡了,不在这烦你了。你……你也早些休息吧!”她温柔的朝他看了一眼,那深藏的似水柔情能瞬间把人全身的骨头都融化成汁。他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对上了她一双美丽的星眸。由鼻孔中发出一身浅浅的笑,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来,用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秀发,发丝间沾染着一丝丝的湿气。淡淡的、幽幽的,香气宜人。她用一个甜甜的微笑优雅的转过身子,向来时的方向离去。 他呆呆的静坐在原地,望着那逐渐被黑暗隐没的苗条身影。那一刻他突然又产生了一种很卑劣的想法,他想自己要是喝醉了该多好。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毫不顾忌,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从背后把她紧紧地抱住。用火热的唇印上她粉嫩的面颊,白净的脖子,然后……天哪!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他真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猛然间醒悟,炙热的欲望瞬间被强大的理性降为冰点。她是绝对不可以被亵渎的,他在心中暗暗的道。 夜,静静的带走了一切。带走了她洁白纤柔的身影,也带走了他无边飘飞的思绪。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不辞而别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对于一些很明显的事情,即使你用不太明显的手段去掩饰了,可结果还是那么明显。 “小溪,你说什么?你要和阿贤到西藏去!”颜月儿珠圆玉润的声音开始在这间不算怎么宽敞的小阁楼里回荡。 “是呀,最近我们的主编要求我写一篇关于藏地风情的专栏文章,因此我想和阿贤到西藏去实际考察一番,也好搜集到最真实也最可靠的资料。”玉溪然一手握着颜月儿亲自为他挑选的新伞,一手端着刚泡好的铁观音轻松自在的品着。 “哼,小溪你骗我。我知道你分明就是想去找那个宝盒子对不对?”颜月儿娇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月儿,你胡说什么呢!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对那个什么宝盒不感兴趣。我真的要去搜集实地的资料,你也知道的,作为一名记者这可是我的本职工作。”他依然镇定自若的说着,但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娇媚的一笑,动人心扉。苗条的身体款款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亲昵的依偎着他的肩膀。 “还骗我,还骗我!小溪,你不知道你一说谎的时候握伞的那只手就会不自觉的颤抖吗?你快看,都抖成什么样了!”她一双春笋般纤细的玉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只还在紧张抖动的大手,放在鲜嫩的小嘴上面轻轻的咬了一口。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谎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给戳穿了,他不算英俊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红晕,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这个调皮鬼!”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在她那张吹弹可破的粉脸上扭了一下。她嘻嘻一笑,娇躯玉体顺势往他怀里一拱。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他发飙。 “小溪,我……我也要和你一块去。”一双莲藕般的手臂紧紧地缠上了他的腰。他强忍住爱抚和亲吻她的冲动,理了理她柔顺的长发,在她平滑的脊背上拍了拍。 “不行啊月儿,西藏那个地方地理和气候的条件都非常的恶劣,而且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你跟在我身边我不放心啊!”他低声婉言的拒绝她的要求。 “可是……可是人家不想离开你嘛!人家刚刚从国外回来好容易才见到你,才几天呢你又要走!”她这句说得倒是实话。 “呵呵,我去的时间又不长,就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就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好吗?”她轻轻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整个的搂在怀里。 “不,我就不!我就要和你一块去!小溪,你就答应人家嘛!”她美丽的螓首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柔软的娇躯更紧密的往他身上贴着。 “好月儿,你不要调皮好不好?我是真的不放心你跟着我一块去受苦。再说了,你和黛莎刚刚回国不久,正好陪着她一块散散心啊!就别跟着我去了好吗?”他灵机一动,拉出了黛莎作挡箭牌。 “没关系啊,就让黛莎陪我们一起去西藏啊!反正都是散心,到哪里都一样,为什么就不能去西藏呢?”她见招拆招,伸手就去捋他下巴上的胡须。她爱他,对他的一切都情有独钟,当然也包括那一撮在现代社会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和谐的胡须。他并没有阻止她的顽皮举动,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胡须。她一根一根的数着,轻车熟路,如数家珍。从她身体和发丝间飞来的甜甜的女儿香气让他忍不住伏下头去,在她额上眉间深情地印了一吻。而她,则闭上眼欢乐的承接了。尽管他的胡须搔得她痒痒的,但她却觉得很舒服。 “可是我已经问过她了,人家可不乐意跟咱们一块去西藏啊。你还是乖乖的留在家里陪她好吗?”他再一次的向她撒谎的原因很简单,还是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冒险。 “哼,你又骗我!从灵觉寺回来之后黛莎就一直躲在屋里连我都不见,你又怎么会有机会问她呢?我知道,你骗我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跟你一块去冒险,怕我遭到意外对不对?可是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有你保护我,无论遇到什么我也不在乎。”她仰起头,美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柔情而执着。仿佛他就是她眼里的全世界。他深深的感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被她的花言巧语逼迫的妥协。在他的心目中她也是自己的挚爱,他不允许她有一丁点的伤害。 “不行,颜小月!总之……总之我不会带你去的!”他搂住她纤腰的手臂又用了用力,企图把她抱得更紧,但那已经是她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紧一点的话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眼见着他是铁了心的不带自己去了,她只好又耍起了她一贯战无不胜的无赖手段———撒娇。再一次重新把脑袋钻进他的怀里乱拱乱撞,两只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身上抓挠着。充满质感和诱惑的迷人娇躯像魔鬼一样疯狂的挤压和摩擦他的胸膛。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就要去!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和你拼了,和你拼了!”她要用着火一般的娇柔去融化他已经铁了的心。 “别……别,月儿,好月儿!别再乱动了,我……我的头好晕。”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她给逼疯的。欲念在升腾,美妙而快意的触感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心理长堤。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那……那你是答应要带我一块去了?”她扬起娇媚的笑脸,暂缓了对他的攻击。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后天就有前往西藏的飞机票,到时候咱们一块去。”他扭开自己已经充血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在这种“剑拔弩张”“兵临城下”,火烧眉毛的随时都有可能“城破人亡”的危险情况下也只能先使用一下缓兵之计了。她听后一阵欣喜,为自己又一次的胜利而高兴。毕竟已经不止一次的像这样的打败他了,这是她的制胜法宝,任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始终不能反败为胜。 “小溪,你真好!”趁他不备,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随即便如猎鹰捕食般迅速而准确的咬中了他的嘴唇。他躲闪不及,只能再一次的让她得逞。但两条手臂却不听使唤的紧紧把她抱住。就这样,两个人便罪大恶极的吻在了一起。 ……………………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说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就出发到西藏去!”钟子贤惊讶和不可置信的声音正通过炮筒般的大嗓门轰炸着周边的一草一木。 “我说你声音小点行不行?有什么好惊讶的!”玉溪然一边轻手轻脚的往行囊里收拾着衣服一边小声细语的白了他一眼。 “可是……可是今天中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我、月儿再加上黛莎,咱们四个一起搭后天的飞机去西藏,机票我都准备让我老爸预订了。怎么现在突然又变卦了?”钟子贤脸上除了不解之外,还有气愤。 “中午是中午,现在是现在。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带月儿她们两个一起去,中午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骗骗她们两个罢了。更何况我们这一次去西藏可不是为了旅游观光的,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难道你就忍心带着她们两个一起去犯险?”玉溪然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仿佛这些话是他早就编排好的一样。 “话虽如此,可是……”钟子贤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打断了。 “别可是了,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拉倒!我看你还是留下来陪她们两个算了,我一个人去也一样!”他深知钟子贤的脾性,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拿话一激他就保准奏效,而且是立竿见影。 “去,怎么能不去呢?这种好事哪能让你一个人独享!万一要是真的让我找到了那个宝盒子,那岂不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了,到时候我会扬名立万的!”钟子贤忘乎所以,脑袋里全是灯光闪烁的情景,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好了,别再那儿做梦了!我已经帮你和我向主编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并且已经买好了两张去西藏的火车票。火车就在今晚的八点钟出发,估计三天之后就能到达那里。说好了,这次去寻找那个神秘的小匣子,无论结果如何取得的成果都归你,我不占用一丁点。但是与此同时,我们这次考察所需的全部经费也都由你一个人支付。所以你要备足了银子,至于这两张火车票我就先替你垫上了,不过回头你得给我报销了。”玉溪然斤斤计较起来,抠门的样子也是那么的严肃认真。像个十足的精打细算的奸商。 “喂,凭什么呀?凭什么就让我一个人出血?你就不能分担一点吗!”钟子贤对此相当的不满,不是因为那点破钱的原因,他就是心理感到有点不平衡。 “谁让你有个有钱的老爸而我偏偏又是个穷光蛋了?那点钱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吧!而且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次的考察成果全部由你一个人独得,已经是大大的便宜你了。没有付出,你哪来的回报?”钟子贤的那点小心思他玉溪然一眼就能看到底。 “这个嘛……这个还差不多,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啊!可是……可是咱们就这么偷偷摸摸不辞而别的走了,月儿她们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了?”钟子贤的心里面总算是平衡多了,可是还是有点放心不下颜月儿和黛莎。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在家里面给她们留了一封信。我想明天早上月儿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她看了信之后一切都会明白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们两个好,她们跟在身边真的是太不安全了。”玉溪然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并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钟子贤无奈的摇了摇头,假装叹了一口气,表情看起来很认真的说道:“我还能说什么呢?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只希望月儿她知道我们的计划后不要恨我才是。对了,还有黛莎,她真的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孩子!”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孟氏兄妹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晚上八点开往西藏的火车准时出发了,坐在狭窄的车厢里,一贯养尊处优的钟子贤不失时机的发着他作为富家公子应有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牢骚。 “我说你要是买不起飞机票的话就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干嘛非得整这么两张破火车票!奶奶的,竟然还是个硬座。你看都把我这两块娇嫩的屁股给折磨成什么样了!想我堂堂一个钟家大少爷,平时出门的时候少说也有三个随从,六个奴婢的伺候我。现在可好,还要平白无故的作你的跟班,你说我啥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发牢骚埋怨的时候,所谓的纨绔子弟实际上也跟地痞流氓差不多。 “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大可以从窗户跳下去,现在原路跑回去还不太晚。我又没有逼着你跟我一块去,现在后悔了有什么用?我看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省点力气,好好想一下该怎样去打发这剩下来的三天旅程吧!”玉溪然稳如泰山一样的坐在座位上,把头深深的埋在一堆报纸和杂志里。连抬头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浪费视觉,只是偶尔的会往嘴巴里丢几粒花生米,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也是惟一喜欢的零食了。 钟子贤讨了个没趣,自觉心中甚为气恼,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对着他那张臭脸毕竟没有对着一堆美女来的开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钟子贤想出了一切可能用上的办法去打发着无聊的旅途。包括把自己扮成是猩猩和大狗熊来对着玉溪然狂吠,以此来消除这看似无边无际的寂寞。而在这三天里,玉溪然却一直沉默冷静的如一根木头,整日大半部分时间都埋在一本在钟子贤看来也许是天书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天书的书里。对于钟子贤的骚扰他只报以点头和摇头,或者连这两个简单的动作都懒得完成。钟子贤数了一下,他这三天来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其中大半部分总结出来只有两个意思:其一,该吃饭了。其二,该睡觉了。如果可以的话,钟子贤恨不得把他的头塞进他自己的嘴里。和他在一起时你感觉还不如对着一个沙袋,至少在你感到不爽的时候你还可以踹他两脚。 经过一段无聊而漫长的旅程之后,火车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时分停在了目的地。两人收拾好自己的行礼跟着人群走下火车,在出站口的地方钟子贤情不自禁的放下行李箱狠狠地吸了两口气。一来是为了缓解着三天来无端的憋闷,二来也是为了感受一下这西藏非同一般的异域风情。都说藏地是天蓝水清,草场广阔。此处虽没有牛羊成群,风吹草低的壮阔景象,但通过不断涌动的人群他仿佛已经嗅到了那股纯天然的青草泥土的芬芳。正当他还浪漫在这自我陶醉的幻想中时,突然感到背后有人用手使劲的捅了他一下。随即便传来一声熟悉而甜美的招呼声。 “嗨,死阿贤!有没有偷偷地想我啊?”钟子贤如被重型武器迎头扫了一下,在短暂的意识短路之后立马反应过来。转头一看,果真现实让他吃惊不小。 “月儿,怎么会是你!”这几乎是他在看清来人之后的第一反应,发出的第一声响。再看来人,正亭亭玉立俏生生满脸含春的站在他面前,是的,她真的是颜月儿。 由于西藏这地方比较寒冷,所以此刻她已经换上了一身较厚的衣衫。外套一件精致的粉红色丝绒小背心,头顶一个漂亮的淡蓝雕花小毡帽。下身是一件带有浓郁藏地风情的棉芯及膝小短裙,腿裹一条绣花紧身棉绒裤,脚上是一双小巧玲珑的鹿绒小皮靴。活脱脱一个藏族小少女的打扮,只是她天生白皙粉嫩的脸蛋却要比真正的藏族女子多了几分娇艳与柔媚。 钟子贤正自惊讶的合不拢嘴,转首一看玉溪然的方向,恐怕他的吃惊也并不比他小。他呆呆的站在距离他们二人六七米远的距离,提着行李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颜月儿。最终他还是极其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除了苦笑之外他还能干点别的吗?颜月儿笑靥顿生,如精灵一般欢喜雀跃的三步两步跳到他的身边。 “小溪,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她像小鸟一样张开双臂,又原地转了两圈。苗条纤细的娇躯带动着小巧的短裙,如舞动的荷叶,转成一个个重叠的圆。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挥动,有几缕已经扑沾到她的两颊上。 “月儿,我说你……你……唉!”玉溪然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说辞来教导一下这位任性而又调皮的大小姐,张口结舌头了半天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对她简直无奈到天边了。 “怎么了嘛,小溪!难道不好看吗?要是不好看的话我待会就把它换掉好不好?”说话间她的双手已经熟练而亲昵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我……我不是说你的衣服,我是说你!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我不是已经给你留了书信让你呆在家里等我的吗!你怎么还是偷偷跟来了?你说说万一遇到什么情况可怎么办!”他语气上虽满含着责备,但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温柔的抬起帮她理了理被甩乱的头发。 “哼,你还说呢!谁让你不声不响的留下一封破书信就不辞而别的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下次你再敢扔下我独自行动的话,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月儿就抡起粉拳来在情郎的身上捶了两下。眼看着她人都已经来了,再怎么责怪她也没用了,他只好放弃继续批评她。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不成?”玉溪然问。 “才不是呢!黛莎也来了。”颜月儿答。 “什么,她也跟着你一块来了?”他又问,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嗯,是呀!除了她之外我爸爸还特地为我们配了俩保镖呢!你快看,他们都在那儿呢!”她又答,喜笑颜开,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黛莎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地方向这里观望。她身边还站着一对陌生的男女,钟子贤已经和他们搭上话了。 “走,咱们过去。”玉溪然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提”着颜月儿向几人走去。 近身一瞧黛莎,只见她此刻仍然是一身雪白的衣裙,只不过换成了棉质的加厚衣料罢了。脚上仍然是一双没入裙裾里的白鞋,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材料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浑身洒满碎雪的极地仙子,孤冷而清高。头上并没有戴帽子,却在脖颈处扎了一条顺滑耀眼的洁白丝巾。长长的秀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肩背上,有几根已经编成了细细的穗辫,混在发丝里面不易察觉。冰冷清丽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但那股逼人的气质还是忍不住的令人爱慕不已,又敬畏不已。 至于站在她身旁的那对陌生的男女,想必就是颜月儿口中所说的保镖了。 只见那男的身材非常的高大魁梧,一身漆黑的劲装掩不住他宽阔的胸膛,健硕的肌肉。两道浓眉甚为坚毅,黝黑的面部皮肤彰显了他不屈不挠的坚韧性格和内敛慑人的勃发英气。相较之下,那女的就显得稍微矮小了一点。同样的一身黑色的劲装,勾勒出高挑结实的身材。皮肤也较为白皙,面容娟秀。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才能塑造出的矫健身形。一双敏感的眸子明亮而敏锐,尤其是那从双眉见透出的勃勃英气,宣告着似乎只能用英姿飒爽这个词来形容她。 “对了,小溪,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我爸爸最信任的贴身保镖,也是陪着我照顾我一起长大的好哥哥好姐姐。有了他们的保护,我们这次的旅行担保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颜月儿指着那对男女向玉溪然介绍着,玉溪然把两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微笑着颔首示意。 那男的首先主动的向他伸过来一只宽大的且布满老茧的手说道:“玉先生,你好。我姓孟,叫孟涵春,这个是我的妹妹孟涵秋。这一次我们两个是特地奉了颜先生的吩咐来保护你们的。”玉溪然刚要伸出手来与两人相握,却被一旁的钟子贤抢先了一步。他热情的握住两人的手拼命的摇着。 “我说春哥和秋姐呀!既然我颜叔叔能放心的把月儿和黛莎交由你们两位来保护,想来二位定然是一身本领了。不知道你们都会点啥呀?”钟子贤嬉皮笑脸的与这兄妹二人套近乎,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姐的叫的亲热,其实就是想看一看这二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这样一来,跟着他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颜月儿笑嗔着一拳砸在他的身上说道:“死阿贤你知道什么,说出春哥和秋姐的名头来能把你吓死。春哥他曾经在特种兵部队服过役,那是地地道道的特种兵。像你这样的小身板一百个都近不了他的身。至于秋姐那就更厉害了,还记得上次的散打比赛吗?冠军是个女的,人称‘秋木兰’。说的可不就是秋姐?你说说有他们保护咱们还会有什么差错!” “哎呀,我的老天哪!你就是那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秋木兰呀!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巾帼英雄,上次我们报社还专门为你打造了一版独家头条呢!只可惜咱们主编他太偏心了,竟然把那次采访您的机会让给了他表侄子的二大爷的闺女,害的我不能提早目睹一代巾帼女英豪的风采,真是我钟子贤平生一大憾事!”钟子贤恬不知耻的双手紧紧地将孟涵秋的手握在掌心里面使劲的揉着,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趁机占占漂亮姑娘的便宜,揩一揩油。但是这孟涵秋岂是寻常之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着了他的道,让他讨得便宜?只见她表面上仍然若无其事一般笑脸相对,但手上却暗暗的用劲。钟子贤只感到手上一阵剧痛,直若骨碎筋折一样。正所谓十指连心,痛得他是龇牙咧嘴,死命求饶。看得一旁的颜月儿是拍手称快,嘲弄他如今可算是遇到克星了。而这孟涵秋也不是一味的得寸进尺之人,稍稍教训了他一下也就适可而止的慢慢将手上的力道收了回来。钟子贤这才如临大赦一般的迅速抽回那只可怜的手,放在嘴前不停的吹着,企图把手上的余痛吹走。 原来颜月儿一等人搭了两天前的飞机,老早就在玉溪然两人之前赶到了西藏。几人在拉萨机场的周边地区逗留了一天,泛泛的观光了一下。将一切置办好之后就赶到火车站与两人会合。玉溪然原以为提前出逃来个不辞而别就能将颜月儿留在家里,谁承望这小妮子在看到了他留下来的书信后一时气恼,便又哭又闹的非要拉着黛莎陪她到藏地来找寻两人。颜天成禁不住爱女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她们二人前往。但又不放心让两个女孩子就这样的孤身远行,便将贴身的两名心腹保镖配给了她们。这孟氏兄妹本是一对孤儿,父母很早就不在了。还是颜天成将他们从孤儿院里领出来抚养长大,因此他们对颜天成是感恩戴德,唯命是从。和颜月儿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因此让他们兄妹俩来做她们的保镖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几人寒暄完毕之后就在孟氏兄妹的引领下,乘着租好的轿车前往下榻的宾馆。就这样,一行人的西藏之行就此拉开了帷幕。 众人在宾馆稍稍休整了一天,以此来缓解一下这些天来旅程中的疲劳。待一切整顿完毕之后颜月儿就吵着闹着要去寻宝,开始刺激的让人期待的而又忍不住令人心跳不已,血脉贲张的探险之旅。毕竟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充满神秘和奇异诱惑的地方,潜藏着一个又一个不解的谜团和历史真相。而对于颜月儿这个涉世未深又天真烂漫的女娃子来说,能够像许多的探险家和考古学家那样揭开一系列的迷雾真相,当真是一件使人欣喜而又充满乐趣的事。准确的说,她之所以要这样迫切的想要开始这前途未卜的寻宝之旅其实就是一时的兴趣使然,完全不带有太多的目的性。就像是春蚕吐丝,蜜蜂采蜜。表面上看来是有意为之,而实际上则是出于本能的毫无意识的活动。首先响应她的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钟子贤。对于这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而言,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第一种就是凑热闹的事情,而第二种就是颜月儿想做的事情。即使这种事情很可怕,很暴力,但只要不危及生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在最前面。至于孟氏兄妹嘛,他们的反应并不强烈。他们甚至还不清楚这伙人此次西藏之行的确切目的,他们只要记住他们自己的确切目的就行了,那就是要誓死保护好其他两男两女的人身安全。玉溪然的反应也很反常,这一次的藏地寻宝之旅明明是他先开的头,而现如今他却并不急于找寻那个传说中不知到底存不存在的宝盒。只说第一次来到西藏总要先好好地游玩观光一番,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至于寻宝的事情就暂时押后。颜月儿在他的面前一贯是乖巧柔顺,对于他的话也向来是言听计从,从不反对。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和她的小溪在一块,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应承他了。钟子贤纵然心中不爽快,可既然颜月儿都不反对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而自始至终表现的最为淡定的还是那位奇异的白衣女子黛莎。她一直都保持着出奇的泰然,仿佛对他们要做的事情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一样。她就像是深谷中的一汪恬静的碧潭秋水,任外界狂风大作,暴雨滂沱。她仍然是波澜不惊,安然如镜。这样的女子不应该生活在俗世间,应该是阆苑瑶池里的仙女吧!只有那样才能不污她如仙子般的超凡气质。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初入藏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被逼无奈的时候,木鱼也是可以上树的。 西藏是一个信仰神明的地方,民风淳朴。相较于现今繁华的地区而言甚至有些原始。受到地理位置和气候的制约,造成了藏地极其恶劣的外人很难长期适应的独特环境。 可是对于几个初入藏地的外人来说,这里同样特殊的风情风貌也是非常吸引人的。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一行人租了两辆越野车,离开城区之后就上来公路。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便上了一条弯曲狭窄的山路。西藏的地理环境特殊,海拔较高,山脉遍布,凹凸隆起,崎岖不平。越野车当前走的这条山路就夹在两座大山之间。两侧峭壁耸立,高插入云。抬眼只能看见一线碧蓝的天空,这条路就像是大神用神斧生生的将一座山劈开而形成的一样。 由于道路艰涩,坎坷不平。越野车纵然是功能优越却也只能像跛脚之人那样,一高一下的颠簸前行。如此一来可苦了车上的两位娇小姐,颜月儿养尊处优如何受过这样的折磨?直吐得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方便袋都换了还几个。最后肚子里面吐空了,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躲进了情郎的怀里,企图让这种折磨发现不了她。眼泪鼻涕是流了一大把,活活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玉溪然心疼的一边揉着她的背心,一边忍不住的责怪她为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家里,非要跟到这里来受苦。关爱的神情那是溢于言表。可这小妮子却嘴硬的很,明明已经快精疲力尽了,还连连说什么没关系。玉溪然没有办法之下只得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黛莎相较于她来说情况较为好些,不过说实在的也好不到那里去。头晕眼花的腹内翻腾不已,原本红润白皙的脸上也变得血色尽失,苍白如纸。想来也快达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还好有孟涵秋坐在她身边照顾着,一手掐捏她的掌心穴位,一手搂着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孟涵秋虽然也是女性,但是她的体质相比于其她两位娇小姐来说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样的旅程对她来说只能是小菜一碟,根本算不上什么。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艰难的行着,坐在后面车里的钟子贤和孟涵春已经聊起了家常,根本就不了解前面一辆车里的情况。就这样一路艰辛的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越野车终于结束了这段山路,进入了一块极为广阔的区域。地势也瞬间变得平坦起来,放眼一片葱茂的草地,蓝天白云,一望无际。草原壮阔的情景至今才一览无余。 沿路的草地中不时散布着一些稀落的毛毡帐篷,以及成群啃食青草的羊群。牧人挥动着羊鞭,用高亢的藏语唱着旋律高调而又听不懂歌词的曲子。看来几人已经逐渐的深入了西藏的腹地,来到了藏民群居的地方。在相对平坦的道路上,越野车又开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穿越这片宽阔的草原。最后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走下来休息。走到草地上面席地而坐,喝点水吃点东西。两名开车的司机都是藏民向导,汉语说得相当流利,对这里的路线和环境自然也是非常的熟悉。据他们所说,离此还有大约三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就是一个较为繁荣的小城镇,名唤“德钦”。译成汉语就是“平安镇”的意思。此时虽然已经日过中午,太阳开始西斜。可如果赶得及的话还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小镇上去住宿过夜。几人稍微休整了一下就返回车上继续前行,希望像藏民向导说的那样尽快赶到平安镇。 因为藏地海拔较高,气温相对于平原地区来说就显得非常低。尤其是在晚上,就更加的干燥寒冷了。所以在野外露营的话可不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可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距离平安镇大约还有三四公里的地方,其中一辆越野车抛锚了。看来即使这样性能优越的车子也受不了在这种环境下面连续疾驰。眼看着日头已经西沉,要想步行到小镇里面去过夜恐怕是来不及了。而且天黑路寒,难保路上不会出什么意外。正在踌躇之际,却见不远处立起几座毛毡帐篷,在黄昏的余晖中如荒原上凸起的几块小山丘。藏民向导笑逐颜开,说藏民大多善良淳朴,热情好客,可以先到他们那里借宿一晚。凑合着过上一夜,也好过在外面露营来的舒服。众人商议了一下,看来目前也只好如此了。于是便在藏民向导的引领下往帐篷走去。 众人来到帐篷前,先由藏民向导进去招呼问候。出来迎接的是一位扎着头巾的藏族妇女,只见她满脸笑容的顶着一个大肚子,原来是一个临产的孕妇。藏民同胞们用藏语叽里呱啦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向导便跑回来对众人说道:“女人的丈夫外出置办用品去了,可能得到明天早上才能返回来。她这里正好可以空出一个帐篷来留宿往来的游客。我们商量过了,三位小姐可以和她挤一个帐篷,另一个空余的帐篷就留给三位先生了。我和卓嘎两人就开车到小镇里去寻找住处,明儿一早就过来修理那辆抛锚的汽车。诸位看这样行吗?”几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都没有多大的反对意见。毕竟事出突然,一切也只能将就了。之后他们便向藏族女人问好,女人也很有礼貌的向他们回礼。虽然双方有着语言的障碍,可有了两名藏民向导充当翻译,交流起来也不算十分困难。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围坐在了暖暖的帐篷里。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柔软的毛绒地毯,帐篷的一边放着一个很大的铜火盆,里面正旺旺的燃烧着风干的牛粪。这牛粪对于藏民们来说可是个宝,烧火做饭,燃炉取暖都得用到它。好客的藏族女人几乎把家里面一切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物品都拿出来了,满满的一桌子都是满含异域风味的食品。颜月儿和黛莎两人吃不惯这些东西,只简单的对付几口就不再问津了。倒是其余的几人越吃越香,大快朵颐。 晚饭过后,姑娘们帮忙收拾了一下众人便坐下来开始闲聊。两个藏民向导见天色已晚便不多做停留,吩咐了几句之后就开车往平安镇去了。留下来几个汉族男女和一个藏族女人,由于语言不通使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再说在车上颠簸了一天几人也都感觉疲惫了,于是也不管能否理解,能否听懂的胡乱谈了几句。之后男人们便被藏族女人带到了另一个帐篷里面休息了。 草原的夜,分外的宁静。空旷沉寂的甚至有些恐怖。由于累了一天的缘故,众人躺下后不久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午夜时分。只见颜月儿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男人们沉睡的帐篷,在她手中汽灯的照耀下可以看见她满脸的焦急。 “小溪,小溪,你快醒醒啊!不好了,不好了!”她拼命的抓起玉溪然的手臂用力的摇着。玉含笑睡意朦胧间被人给摇醒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待看清了来人之后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月儿啊,这三更半夜的,你又胡闹什么呀!”即使在这种无端被人惊醒的情况下他也舍不得朝她发火。 “谁……谁胡闹了!她……是她……她要生了!”焦急的神色在她的脸上愈演愈烈。玉溪然定了定神,逐渐恢复了神智。这时候他才听到从帐篷外面传来阵阵女人痛苦的**声。他立马就明白是那个藏族女人要生产了,不由分说迅速的穿好鞋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上却还没有忘记带上他的长雨伞。他扯起颜月儿就往外头跑,来到女人们住的帐篷前。就见孟涵秋此刻正站在帐篷口急的直跺脚,看到有人来了就急忙招呼。这位号称是“秋木兰”的女英雄平时就算是遇到生命危险都不会眨一下眼皮,可遇到这种情况的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藏族女人躺在羊毛毡上,一边**一边痛哭的扭动身体。黛莎就蹲在她的身边,看上去要镇定的多了。但也禁不住的皱起双眉,她此刻正用一块丝质的白手帕为藏族女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小溪,这可怎么办呢?她……她丈夫又不在!”颜月儿使劲的摇着情郎的胳膊,在她看来她的小溪无所不能,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月儿,别着急,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玉溪然强制镇定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处事不乱,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人一旦失去了沉着和冷静,那么就会大难临头了。 这时候孟涵春和钟子贤也钻进了帐篷,看到这种情景后一时间也失去了主张。毕竟他们都不是医生,这种对于医生而言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鲜为见之。 “快点帮忙找个接生婆来啊!”钟子贤往往能在关键的时刻发挥出他特殊的多余作用。 “阿贤你个笨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又是三更半夜的,到哪去找接生婆?”急不可耐的颜月儿毫不客气的嗔了他一句,效果还真不错,这小子马上就安静多了。 外面的夜静悄悄的,耳朵里只传来藏族女人痛苦的**声和焦急人频繁的跺脚声。此起彼伏,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原来一个新生儿竟然能营造出这么骇人的氛围。 “好了,大家听我吩咐!”这是一个扭转局势的转折点,一声不可抗拒的命令。玉溪然冷峻的声音立马让现场变得稳定下来。“阿贤,你和孟先生兄妹俩都出去帮忙烧点开水。月儿和黛莎两个就留下来帮我,我……我要给她接生。”毫无疑问他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一片震惊,而且震惊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半夜三更突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然后告诉你一个女人即将生产却找不到接生婆的消息。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接生之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什么,你……你会接……”钟子贤的嘴巴张的和眼睛一样圆。 “都别废话了,快点按照我所说的去办!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玉溪然再一次义正言辞的重申了自己的意思,而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提出异议了,马上按部就班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尽管他在焦急之下在措辞和语气之上可能有点过激,但没有人为此感到不满。除了钟子贤,因为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对他不满。 留下了玉溪然和三个女人呆在帐篷里面。藏族女人痛得如失去了意识一般,除了发出**声和本能的扭动身体之外,不会作出别的任何动作。 传说因为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所以上帝便惩罚男人们要终生劳作,而女人们则要经历分娩的痛苦。看来这种惩罚当真是对女人有点太残忍了,有些有失公平的意味。医学上把疼痛分为十三级,最轻的一级是被蚊子叮咬的痛,而最重的一级就是女人分娩时的痛。眼前这个可怜的藏族女人正在接受着上帝的惩罚。 颜月儿深情无限的看着自己的情郎,除了焦急之外还有满脸的兴奋。此时她不仅仅是爱慕他了,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的崇拜。原来她的小溪真的是无所不能,连这样的活都会!而一脸平静的黛莎却忍不住产生了疑问。 “你……你真的连接生都会?”尽管她在表情上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惊讶,但不可置信的语气却出卖了她。她现在倒真的有些佩服眼前这个男子了。玉溪然在藏族女人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原先冷峻的颜色已经逐渐退去,换上了一副轻松微笑的面孔。 “我也不敢说自己会,只是曾经在采访的时候帮忙接生过一位外籍妇女。当时事出突然,又来不及送医院情况就和现在差不多,所以我就尽力的去完成了。别忘了我可是中医世家,一些简单的接生常识还是知道的。幸运的是那次非常的顺利,希望今天也不要出现什么差错。”他目光紧紧的锁在藏族女人的身上,这种专注的神情就像是一个酷爱钓鱼的人死死的盯着水上的浮子一样。黛莎不再说话了,只是看他的目光中又多了份柔情。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像他这样幸运的接受她如此的礼遇。 “你们两个抓住她的手,尽量的安抚她,然后根据我的吩咐自上而下的揉搓她的腹部。”正所谓:儿不避母,病不避医。玉溪然毫不避讳的开始动手去解藏族女人下身的衣物,那里早已经被鲜血所浸染。 两位娇小姐尽量忍住呕吐的冲动,把眼睛放到藏族女人的脸上。颜月儿叽里呱啦的对着藏族女人说着话,尽管她知道她说的话她完全都听不懂,可她还是不停的说着。一边是为了安慰她,一边也是为了安慰自己紧张分散的心情。然而她辛苦的行为却没有得到一丁点有效的回报,藏族女人依然拼命的摇着脑袋大声地嘶叫着。小妮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急的眼泪啪啪的往外掉。就在这时只见黛莎伏下头去,在藏族女人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藏族女人立马就安静了不少。 颜月儿惊讶的看着她,抹着眼泪说道:“黛莎,你都跟她说什么了,怎么那么有效?” 黛莎拢了拢鬓角的一缕发丝,笑着说道:“我跟她说呀她的丈夫就在外面,要她坚强不要害怕!” “可是……可是我也这么对她说了呀!她怎么就不听呢?”蹙了蹙柳眉,颜月儿嘟起了小嘴,看样子很不服气。 “因为……因为我跟她说的是藏语啊!”黛莎眉宇舒展,巧笑嫣然。 “什么,你会说藏语呀!你又不是藏族人。”她睁大了一双凤目紧紧地盯着她。 “你个死妮子,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是谁规定只有藏族人才可以说藏语的,难道你忘了我在国外是主修什么的了?”黛莎笑着狠狠地在她吹弹可破的粉脸上扭了一下,她脸蛋一痛顿时恍然大悟。 “哦,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在国外主修的是语言学,会说十几门语言呢!”颜月儿娇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是真够笨的了。而黛莎则倾城一笑,不言不语。 “你……你既然会说藏语干嘛不早说呢!这时候正需要一个会说藏语的人帮忙呐!”玉溪然有些责怪的看来黛莎一眼,在这个非常时期饶是一贯冷静的他也难免会有些焦躁和性急。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把他所说的步骤和细节逐字逐句的翻译给藏族女人听的话,那么自然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可黛莎似乎偏偏就和他作对一样,就是不那么容易的称了他的心。她瞥了他一眼,一双美目中流波婉转。 “哼,我就喜欢这样,关你什么事!”此时的黛莎骄傲得倒真像一位公主了,还略微带有那么一些蛮不讲理。完全不符合平日里那孤高清冷的神仙姿态,这引得另一个她在一旁捂嘴偷笑。 “黛莎,没想到你也有撒泼耍无赖的时候,这下小溪可有的罪受了!”颜月儿竟然纯洁的没有一点酸楚的味道,难道她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玉溪然听罢一阵羞赧涌上心头,但却并没有冲到脸上。毕竟眼前这种情况不允许他再有什么胡思乱想了。 “好了,别开玩笑了!下面你就按照我说的,逐字逐句的翻译给听。希望可以帮得到她。”重整了一下思绪,玉溪然再一次用严肃的目光看向黛莎。而黛莎又是何等的聪慧,孰轻孰重当然分得清楚。当下也不再言语,微微的点了点头。 再说帐篷外边,钟子贤像没头的蟑螂一样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孟涵春双手抱怀的站在一旁,看样子他这个当过兵的人心境要相对沉稳的多。而孟涵秋则头也不抬的蹲在火灶旁,断断续续的重复的往灶底塞着燃料。其实灶上的水锅里早就冒出汩汩的热气了。 “你说这里面到底怎么样了,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是叫个不停?”钟子贤终于忍不住第一个爆发出内心的焦急。 “我说小贤子,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又不是你老婆在生孩子,你着急个什么劲?再说了,这是生孩子,你以为是生骡子生马呀,哪有那么容易?”孟涵秋不满的抬起头来,愤愤的嗔了他一句。 “小……小贤子?秋姐,这名字好像有点太……太那个了吧!”很显然钟子贤对这个称呼很难接受,毕竟有类似名字的人一般都是在宫里头当差的。比如晚清那个著名的大太监李莲英,慈禧太后就亲切的称他为“小李子”。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孟涵秋朝他妖媚的一笑,与此同时双手的关节开始啪啪作响。 “不,不……没什么,我觉得这个称呼挺……挺亲切的!”钟子贤一个违心的笑脸迎了过去,以此来掩饰住浑身的颤栗和毛骨悚然。不久前他已经见识过这位美女的厉害了,是个不折不扣的“胭脂虎”。那种十指连心的疼痛滋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时间像一块磨刀石,它在一点一点的消磨着人的耐心和意志力。它无视着这世间的一切景象,无论美好还是痛苦。它只知道本能的向前奔跑,直到永远来临的那一天。 黑夜是可怕的,尤其是寂静的夜。死气沉沉的笼罩天地,吞噬所有的声音和光明。然而现在的夜却没有那么可怕,尽管它的周身也是涂满了浓墨的黑,但是它还是有声音的。是连绵不断的女人的尖叫声逃出了它的束缚,提醒着人的心还在呼呼的跳动,血液还在汩汩的流淌。 这种无休无止的等待无异于是一种折磨,或者说是一种惩罚。像被锁在高崖之端的普罗米修斯一样,不知道这种惩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对于帐篷外面的几个人来说时间的概念还是有的,而至于它的长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失去了衡量的标准。他们在期待着,期待着那一声响彻天地震撼人心的声音的出现。像绝望中的人期望救世主一样。 终于,这种声音出现了!就像是一支鼓舞人心的激荡曲,重拾了众人的希望。这一声尖锐而欢快的婴儿啼哭声终于抚平了所有人的心。 帐篷里面,玉溪然如临大赦一般扑通一声倒坐在地上。他呼呼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早就密布了他的额头。这分明就是一个刚刚劫后余生的幸运者的狼狈模样。看着浑身血迹斑斑,张足蹬腿,哇哇大哭的婴儿两位娇小姐也狠狠的松了口气。颜月儿狂喜失态,一把搂住情郎的脖子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溪,你太棒了!”她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任由自己的感情直白的流露。 玉溪然毫不反抗的由她轻薄了一下,苦笑一声说道:“月儿,别调皮了!快去帮我打盆热水来,我要帮婴儿清理一下。” “嗯!”颜月儿愉快的答应了一声就起身飞快的钻出了帐篷。他看了看那个藏族女人,此时她已经安静下来了。但整个人如虚脱了一样,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只有那不断起伏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突然有种奇异的被注视的感觉,玉溪然下意识的转首看那位美丽的白衣女子黛莎。原来她正在深情地看着自己,那颠倒众生的脸上是一抹会心而醉人的微笑。 颜月儿端来了热水,玉溪然试了试水温之后就小心翼翼的蘸着毛巾把婴儿的上下打理了一下,并且用一个临时准备的襁褓包裹起来。两个姑娘家也不辞辛苦的帮忙为藏族女人清理身体。待一切妥定之后,颜月儿好说歹说的才从玉溪然的手中把孩子给抢过来,抱在怀里是又亲又吻的,喜欢的不得了。这时候钟子贤等人也相继走了进来,都想抱一抱这小可爱。可颜月儿愣是不答应,死死地抱在怀里任谁也不给碰。最后还是玉溪然好不容易的劝住了她,她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给交了出来,不然她还真当是自己生的呢。 “小溪,宝宝太可爱了,人家……人家也想给你生一个。”她伏在玉含笑的耳边小声的说,在她看来生孩子竟是如此的简单,想生就生了。玉溪然脸上一红,随即便轻笑着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他把婴儿轻轻地放在藏族女人的身边,此时这一对母子都已经安然的睡去。 众人退出了帐篷,各自用清水清洗擦拭了一下手脸。经过近三个小时的奋战,天色已经慢慢的变白了。几人此时也都没有了睡意,便围坐在一个帐篷里闲谈着等待天明。玉溪然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一会,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刚刚的那一场身心战斗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朦胧中感觉一只滑腻修长的小手抚过他的脸庞,轻轻地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玉溪然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抱他的人是谁,他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假装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斜倚在她的怀里任由她抱着,并且贪婪的享受着她胸前的柔软。以前都是她对他撒娇,对他任性。今天就允许他对她也任性一次吧! “嘘!小溪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会。”颜月儿在几人面前贴着嘴唇伸出了食指。 本章完 第九十章:仙女佳节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一些事情看似是不经意间的巧合,其实早已经命中注定。 又一个天亮的来临,西藏开阔的天空上湛蓝如洗。阳光如雨露一般抚慰着这片草原,羊儿啃草,风铃叮当,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舒心。 那两个藏民向导一大早就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修理汽车的师傅。正在对那辆抛锚的越野车进行修理。藏族女人的丈夫也从外面回家了,在得知了家里的情况之后,对玉溪然等人是感恩戴德,不住的向他们行着藏人的礼仪。玉溪然等人虽然不知道他叽里呱啦的都说些什么,但从其诚恳激动的表情上来看,可以猜到应该是一些感激的言语。那两个藏民向导也忙着为他们翻译,据他们所说这个藏族女人的名字叫做央金,而她的丈夫的名字叫做扎西。他们原本都是平安镇里面的居民,只是暂时的在此栖身。这种居无定所的情况在藏地非常常见。 在热情的款待了众人之后,那个叫扎西的藏族男人便捧来哈达一一为几人献上。几人根据常识也知道藏民们献哈达是表现对客人的尊敬和热情,因此也都欣然的接受。不过让颜月儿不解的是为什么她和黛莎几人哈达的颜色都是白色的,而偏偏献给玉溪然的那一条却是金色的。 “小溪,怎么你的这条哈达跟我们的都不一样呢?”颜月儿附在他的耳畔小声的问道,她隐隐的猜出来那条金色的哈达一定有什么不一般的意义。 “这……这个嘛,可能是人家藏民同胞们暂时没有找到白色的,所以就拿来一条别种颜色的喽!”玉溪然别有深意的偷笑了一声,之后便把那条金色的哈达也系到她的脖子上。他总不能告诉她藏民只有面对最尊贵的客人时才会献出金色的哈达吧,这样的话对颜月儿可就不公平了,毕竟在替藏族女人接生的时候她也出了不少力。 “哼,你又骗我!”颜月儿握起粉拳轻轻的在他的胸膛上面捶了一下,与此同时又把那条金色的哈达攥在手心里。 “再过一日就是我们藏地一年一度的仙女节,到时候平安镇里面一定很热闹。先生小姐们定要去观光一下才是!”向导卓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仙女节?小溪,这是什么节日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颜月儿好奇的扯了扯情郎的袖子,她坚信她的小溪一定知道。 显然玉溪然并没有让她失望,笑了笑回答她说道:“根据藏历,每年的十月十五日便是他们一个重要的节日仙女节了。可以说这是一个专门为妇女们而设的节日,到时候藏族妇女们会聚集在一起举行一些请神或者降神的活动。这一点各地的形式可能有所不同。传说在当天会有神灵从天而降,为人们赐福。当地最有名望的法师还要亲临现场,用佛家的慧眼识别出降临在人群中的神明,并且把他们请回家中供养。所以场面一定非常的热闹,也非常的肃穆。”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一定要去看一看才好!”颜月儿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对于凑热闹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回避的。其他几人听后也纷纷响应,难得赶上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也要亲身经历一番才能不虚这次的西藏之旅。 众人商议了一下,决定马上就起身前往平安镇,于是便和藏族夫妻告别。临别之际钟子贤拿出钱来想要感谢他们这段时间来的热情款待,可他们坚持不愿意收下。无奈之下只好又把随行携带的一些日常用品赠送给他们作为纪念,他们这才收下了。 离开了藏人夫妻的的帐篷,几人便乘车赶往平安镇。也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看到了一个依山而建的相对比较繁华的小城镇,那里大概就是向导口中所说的平安镇了。进镇子以后,迎面最为显著的建筑便是一座极具异域特色的寺庙。圆盖尖顶,碧瓦红砖。如一位接临西方极乐世界的使者,虎踞一方,低唱着静心的梵音。 小镇里面的居民建筑却很单一,大多都是低矮的房屋。屋前设着帐篷,檐下挂着风铃。不时可以听到牛羊的欢叫声,此起彼伏,宁静悦耳。相对于大城市的恼人喧嚣,这里就像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一样。偶尔也会见到几座规模雄伟的建筑,那些大概就是这里比较显赫的家族吧。 深入小镇内部以后,不久就来到一条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可能是集会的时节,藏民们正在用着毛皮或珠玉之类的东西和一些外地的商贩交换着生活物资。众人下得车来,徒步而行。结伴分开在街上逛着,约定在街头相聚,这样就不至于走散了。颜月儿拉着玉溪然往西往东的不厌其烦的挑东挑西,几乎是见到什么买什么。女人在购物的时候只有她们买不起的,没有她们不敢买的。如此一来可苦了玉溪然了,大包小包的拎了一身。等到才逛到一半的时候就达到他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重量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一个当地的小伙帮忙,打着手势让他帮忙拿着物品,又给了他些报酬作为补偿,这才解放出来。 众人碰头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干净舒适的旅馆。放下行李物品好好地休整一下,之后又简简单单的把午饭打发了。他们来的时候就发现在镇子前面一块很大的空地上,一些藏族汉子正在着手搭建一个巨大的台面。据两位向导介绍,那里就是为了明日的仙女节而特地搭建的祭台。由此看来,此处的藏民对这仙女节还是相当正视的。下午一行人又在向导的引领下去参观了这里唯一的,也就是刚进镇子时看到的那座寺庙“多吉寺”。“多吉”在藏语里面是“金刚”的意思,藏人信仰佛教,对神明有着无上的崇敬,因此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神圣。 游览完毕,回来以后已经是天色发黑了。众人也都有些疲倦,但内心却是非常的兴奋,充满着期待。希望这接下来的黑夜尽快过去,白天快点到来。一起去迎接那神秘的仙女节的来临,那个传说中会有神明降临凡间赐福人群的日子。 一夜间轻松愉悦的好梦伴枕,当梦醒时分已是红日东升,霞光万丈的气象。西藏恬静悠远的小镇里,早晨的空气像滤过一般的分外清新。即使多吸上一口也会让人产生贪婪的动机。洗漱完毕之后,众人例行形式一样的在餐厅里简单的吃了些早餐。每个人心中都很迫切,迫切的想要前往祭台,去参加这一从未目睹和体验过的仙女节活动。 相同的心情不谋而合,吃完饭后几人便结伴前往祭台。脚步有些轻松和急促,等到来到祭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里已经聚集了好些藏民,其中大多数是一些藏族的妇女。昨日还未搭建好的祭台此时已经完全竣工了,大概是工人们连夜完成的。这个祭台虽说不上是其实宏伟,但也是差强人意的。祭台四周装饰着一些珠玉玛瑙,铃铛和牛羊头骨之类的东西。祭台上面则是铺着精美的羊绒地毯,中央设一个很大的供案,供案上摆满了蔬果点心等祭品。在供案的两侧分别悬挂着一把圆月形镶金嵌玉的藏刀,在供案的正前方还直立着一根两米来高的木杆,光秃秃的既没有旗帜,也没有装饰的彩帛,也不知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木杆投下一段老长的影子。 整个场面显得既**肃穆,又新奇神秘。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来到祭台的跟前,神秘的祭台就在距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颜月儿兴致极高,拉着玉溪然问这问那。要不是玉溪然极力的箍住她的腰肢,她恐怕早就跳到祭坛上面去认真的研究了。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的光景,人群越聚越多,男男女女的相杂其中。大概是整个小镇的人都聚集到这里了,人多了相对的声音也变得嘈杂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时只听得人群一阵暴动,双手朝天的不停欢呼着,像突然发生了地震一样。几人不明就里,呆呆的愣在那里。颜月儿突然想到他们之中还有一个黛莎懂得藏语,便拉着她的手腕问发生了什么事。 黛莎与她对视了一下,拢了拢额前的刘海,将鬓边的发丝束于耳后。轻笑一声说道:“他们好像是在说什么法师要来了!”言语刚毕,就见人群主动的让出一条道来。几个人转目一看,只见一个年逾六旬的老法师从道上缓缓的走来。 老法师须眉花白,身体佝偻。粗糙如枯木一样的皮肤揭示着他的苍老和沧桑,岁月无情的在他的脸上雕刻下一道道如沟壑般的深痕。他手拄法杖,步履蹒跚的走向祭台。法杖上头镶着一个奇怪的似羊非羊,又似牛非牛的头像,大概是他们这里特有的图腾之类的标致吧。顺着五层的台阶,老法师拾级而上。每一层台阶上面都印着一个稳重而又坚定的脚印。似带着一份崇敬的心情,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一样向着圣山一步一步的迈进。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慧眼识珠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老法师登上祭台,先对着供案的方位行了一个藏礼,之后便双膝跪地仰首而视。他双手朝天的挥舞了几下,嘴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几句真言。就见台下的藏民们好像受到统一的命令一般,齐齐的跪拜下去。他们五体投地的伏在地上,嘴里也开始叽里呱啦的念起了真言。一时间整个空地上面,就见一排排,一列列都是藏人跪地俯首的背影,还有满耳如虫鸣般的梵唱佛音的声响。几人之中除了玉溪然以外大都是满脸疑惑的表情,眼前的情景似是一场肃穆的仪式,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小溪,他们……他们在干嘛呀?”颜月儿是最先忍不住开始拉着玉溪然的胳膊发问的,从他一脸自信的神情中她猜到她的他对这一切一定是非常清楚。 事实上玉溪然也的确是心知肚明,他垂首看了一下满脸不解的颜月儿,笑着说道:“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着请神仪式呢!藏人们相信在仙女节这一天一定会有神明从天而降,落在人群里面为他们赐福。看到祭台上面那个竖起的木杆了没有,它的作用类似于我们所知的日晷。等到木杆的投影指到正西方,也就是太阳升到正东方的时候。那就是神灵降临的时刻。” “小溪,他们真迷信耶!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灵啊!”颜月儿带着好笑的语气摇了摇头。 却见玉溪然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小嘴,附在她的耳边说道:“月儿,以后在藏人面前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知道西藏是一个宗教气息非常浓的地方,他们虔诚的信奉着神灵的存在就像是我们深信神灵的不存在一样。万一遇到能听懂汉语的藏民,他们会认为你是一个极其不恭敬的异教徒,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颜月儿忸怩了一下,娇躯趁机往他的怀里挤了挤,蹭了蹭。扯下他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小溪,你又故意吓唬我是不是,哪有那么严重嘛!”不过当她看到他带有些严肃和关切的目光时,才立马乖巧的换了一个口吻继续说道:“好了啦,我以后不随便乱说话就是了。你看你,脸色真难看!”她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柔软的身子紧贴,不老实的螓首又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他的胸前乱拱乱撞。而他则一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肢,以此来尽量的减缓她进攻的幅度。一边若无其事的平视祭台上面,泰然自若的面色不改。让人不得不佩服他非一般的定力。 祭台之上,老法师矍铄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道木杆的投影。沧桑的脸上满是虔诚和恭敬。台下的藏人们还是一动不动的跪伏在地上,依然在低声浅唱着听不懂的真言。几人之中除了玉溪然和黛莎之外,其他几人的脸上几乎都带有几分的不耐烦的神色。至于颜月儿,她现在还沉浸在调戏情郎的愉快中不可自拔,时间的长短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那道比蜗牛爬的还慢的投影终于移动到了正西方的位置,就在那一刻老法师突然面向众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原本还跪伏在地上的藏人们又齐齐的抬起头来,双手抱怀的形成了一个恭敬的藏礼。他们的双眼还是紧闭着,满脸的恭敬肃穆,口里继续念叨着。 “黛莎,刚才那个老法师都说了些什么呀?那些人怎么都把眼睛给闭上了?”钟子贤好奇的凑到黛莎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黛莎并没有转过脸来看他,依然保持着注视前方的优美姿态。语气平静而淡雅的回答他说:“那位老法师说神灵已经降临,此刻就在众人里面。他现在就要指出神灵的所在,然后请回去供养。” 却见那个老法师一步步的走下祭台,步履艰涩的在众人面前来回的踱了数步。目光迅速而尖利的扫过人群,最后终于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黛莎。 老法师缓缓的走到黛莎的跟前,在所有人的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顶礼膜拜下去。就在黛莎的脚下稽首,如一个忠诚的仆役在自己主人的面前宣告着自己的忠心。而更加的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黛莎并没有丝毫的手足无措。她就像是一个宠辱不惊的隐士游仙,面对这样的礼遇她竟然安详的承受了。那一刻,她仿佛真的成了一个降凡的仙子,早已经习惯了芸芸众生的崇高膜拜。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白玉雕成的观音。微微的垂首,俯视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的老法师。她一言不发,面色淡然。 如此一来可让一旁的钟子贤几人心中打鼓了,除了一向冷静似铁的玉溪然仍然在嘴角边挂着一丝微笑外,其他几人都把嘴巴张的大大的。这样的事情太意外,也太让人吃惊了。 “小……小溪,那老法师为什么要给黛莎下跪呀!”在扯着黛莎的袖子问了好几遍都得不到回应之后,颜月儿最终还是拉起了情郎的手腕。 “我想那位老法师一定是把她当成降临人间的神明了。”玉溪然的眼角微微的瞥了一下那个气质若仙的白衣女子,顷刻间就马上移开了。而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没有人会在意。 “啊?什么!黛莎她……她怎么可能是神仙呢?他……他一定是搞错了!”颜月儿笑嘻嘻的把这情郎的手臂左右摇曳着,对于这样的事情她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感到好笑。 “这可不一定哟!依我看黛莎小姐是气质清逸,出尘脱俗。难保不是下凡的仙子!那位老法师慧眼识英华,一眼就瞧见了她头顶上的夺目光环。”钟子贤乘机嬉皮笑脸的坎了一句,谁知这样一来却恰恰惹恼了颜月儿这样一位难缠的富家千金。只见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冲过去,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腰间赘肉。修长尖细的指甲透过衣服,直刺进肉里骨里。 “死阿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在我的面前夸奖别的女孩子!黛莎她是下凡的仙女,那我颜月儿呢?我是什么!”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让颜月儿露出了娇蛮的本性。 “哎呦我的亲姑奶奶!你……你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万金小姐,尊贵无比的七仙女,月宫里的嫦娥,瑶池里的何仙姑!”钟子贤一边龇牙咧嘴的抵抗讨饶,一边谄言媚骨的奉承应承。 在疼痛和威胁的面前,男人往往能激发出内在的花言巧语的潜质。 “哼,这还差不多,这次饶你了。”颜月儿松开掐在钟子贤腰上的魔抓,抬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在奉承和恭维面前,女人也往往能保持住内在的幼稚和虚荣心。 那些原本跪地瞑目的藏人们此时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一般,也齐刷刷的向黛莎的方位跪拜下去。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位如兰似冰的女子,而是一个代表他们精神寄托的神明灵祉。黛莎仍然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犹如一朵一尘不染的莲花一样纹丝不动,雨打不惊。 突然一个身着华丽藏袍的五旬老者走到黛莎的面前,他先对着黛莎行了一个恭敬的藏礼,之后便跪伏下去。紧接着就对黛莎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却见黛莎两道秀眉微微的蹙了一下,半响不语。过了好久才转首玉溪然的方向,向他看来一眼。 “这位老先生想请我到他的家中去……去做客,你看怎么样?”黛莎并没有直接说这位藏族老者是把她当成了降凡的神明,想把她请回家中去接受供养。而是把“供养”一词改成了“做客”。这本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询问起了玉溪然的意见。她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子,这让玉溪然有点不解。但他却并没有做过多的延迟,马上就给出了回应。 “既然人家盛情相邀,你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我看还是去吧!”他事不关己的轻笑一声,哪知黛莎听完之后却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接着便转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她并不情愿去接受什么供养,她也无心去欺骗这些善良淳朴的藏民。但她又深知藏人的民风民俗,藏人法师的地位极高,深知比当地的族长还要深得人心。既然老法师已经认定她就是降凡的神明,那么在藏民的心目中她就是无可非议的神明了。她也不需要做过多饶舌的解释,因为那都是徒劳的。就像是藏地佛教的活佛转世之说一样,只要上一代活佛在弥留之际指出下一代转世活佛的人选,那么这个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没有人敢随便的更改,除非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异教徒。 “好啊好啊!黛莎去做客,也顺便带上我们,我们也要跟着一块去。小溪你说好不好啊?”颜月儿春光满面的手舞足蹈,黛莎嗔了她一眼她也不以为意,反而向黛莎做了一个鬼脸。无奈之下,黛莎只好也向那位藏族的老者叽里咕噜的回复了几句。从那位老者脸上升起的喜悦表情上来看,可以猜到黛莎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 要知道对于藏民们来说,能够请到和供养降凡的神明可是一件无比荣耀和幸运的事情。老者又朝黛莎拜了几拜,随即便转首吩咐身后的一个藏族小伙几句,那小伙答应一声便立马离开了人群。过了许久,只见他牵着一头浑身披金挂彩,配鞍华丽的牦牛返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排身披袈裟,手执转经筒和金钹的诵经喇嘛。 于是黛莎便极不情愿的在众人的拥戴下,登上了牦牛的背上。那个藏族老者亲自为她牵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颜月儿拉着玉溪然的手腕,一蹦一跳的跟在牦牛的一侧。钟子贤等人也紧紧的跟随着。就这样,排着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藏族老者的家中出发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幽深庭院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其实这个生活中有些事情之所以神秘或者恐怖并不在于事情的本身,而是在于它周边能见的或不能见的一系列人为的或非人为的环境和气氛。 原来那个藏族的老者是这里最富有的大户,也是此地的族长。他的名字叫作乌伦格尔勒,在当地很得民心。几乎在每年仙女节的降神请神活动中都是他请得神明,迎接回家中加以供养。由于其势力雄厚,所以没有人能够与之竞争。因此今年的仙女节他也毫不例外的请得神明,只不过恰巧被黛莎给赶上罢了。 一队人吹吹打打,披红挂绿的来到一座宏伟的庄院门前。这里虽处于藏区,但是这座庄院的外观却满是汉地古典的建筑风格。从阴阴古朴的砖瓦和墙壁上看来这座庄院已经有些年头了,想来最少也是明清时期保留下来的古迹。在现今千篇一律的建筑群中如鹤立鸡群,鲜为见之。门两旁是两尊风霜斑驳却雄气不减的石狮子,宽约丈五的朱漆大门下,高高的门槛象征着住在这里主人的高贵身份。 玉溪然几人随着黛莎一起被以上宾的身份接受款待,黛莎更是当做女皇一样的高高奉起。普通人受到这样的礼遇定然感到荣耀无比,飘飘然了。但此时的黛莎仍旧一副不卑不亢,不喜不忧的冷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不能激起她心中一丝一毫的波纹。 众人围坐在长长的餐桌前,黛莎被高高的奉在主位,主人乌伦格尔勒次之,其次是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她衣着甚为华丽,佩戴一丝不苟,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隔着她的右边有两个空的座位,座位上虽然没有人,却整整齐齐的分别摆着一副餐具。继而就是两个年轻的男子和三位容貌娟好的少妇。其中那个年龄稍长一点的男子身着藏袍,腰间配着藏刀。长长的头发束在头上,俨然是一个藏族富家少爷的打扮。而那个年幼一点的男子打扮却与之大相径庭。一套笔挺正式的西装,短短的头发三七开着。鼻梁上是一副显眼的金丝眼镜,面容也较为清秀,乍看上去很有几分书生的气质。这与藏地粗犷豪迈的民风下生养出来的男子甚为不同。至于那三位少妇也都是清一色的藏装打扮,发挽宫髻,身着华衣,佩戴整齐。金银环条的闪闪晶晶,只是不知为何都是一脸的忧愁,略显憔悴,与一身华丽的装束稍显差异。在主人乌伦格尔勒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面容慈善,笑靥分生。从着装上来看应该是这里的管家。 玉溪然等人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在这种气氛下也都显得很庄重。只有那个颜小月还不老实,她早就觉得那两个空余的座位摆在那里很碍眼了,可又不像是摆设。于是便附在玉溪然的耳边小声问道:“小溪,你看那两个位子真奇怪耶!明明没有人坐还故意空着,还摆了餐具。是不是还有人没来呀?”玉溪然也早就发现了异样,心中也暗暗的琢磨个七七八八了。但他并没有像颜月儿那样沉不住气,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今见她问起了,便朝她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月儿,别乱说话。像这种严肃的场合是不可能有人故意迟到的,我想只有一种可能可以用来解释这种情况,那就是他们根本来不了了。”他说的很含蓄,也很小声,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但是这小妮子一时间却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他们怎么就来不了了?”如果不懂,颜月儿可以毫不犹豫,肆无忌惮的朝他发问。因为思考对她来说是一件既费神又费力而又不需要的事情,若能直接询问的话,谁又懒得去思考呢? “好了月儿,别说话了。待会我在告诉你,现在不方便。”玉溪然深知现在这种场合的神圣,需要保持绝对的静默。于是便暗暗地在桌下握住颜月儿的一只小手,并且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暗示她保持安静。颜月儿心领神会,当下也不多言了。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只是那只被他握住的纤手却死活都不肯抽回来,就那样任由他握着。 主人乌伦格尔勒首先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其余的家眷也跟着他站起来了。格尔勒面对黛莎深深的行了一个藏礼,紧接着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他分别用手指着那几个男子和妇人,看样子应该是向她介绍自己的家人以及请求她赐福之类的。而黛莎也在无奈之下一一向他们微笑颔首。格尔勒一一介绍完毕之后就转首对身边的那个管家打扮的老者说了几句,继而只见那个管家打扮的老者也向黛莎行了一礼。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诸位尊敬的贵客们有礼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名叫博尔捏胡哲。下面就请允许我来充当你们的翻译。方才我们家老爷已经向诸位介绍了家庭人员的情况,就让我来用汉语重新翻译一下吧。我家老爷的名讳唤作乌伦格尔勒,这位是夫人穆雅,这两位是我家的少爷乌伦达勒质和乌伦突赫图,而那三位分别是我们的少夫人。诸位上宾今日随尊贵的神女而来,我们一定会万分盛情的款待,也希望各位都能够宾至如归才是。”他语言得体,出事老练,使人倍感亲切。不愧是一位资深的老管家。 盛宴结束之后,主人格尔勒就吩咐管家胡哲引领玉溪然等人前往住处休息。却单独的请求黛莎留下来为他们一家赐福灌顶。 黛莎平静如水的脸上微微浮出了难色,两道柳眉本能的皱了一下。离开座位她缓缓走到玉溪然面前,小声却不失威严的嗔道:“你这人真是的,非要怂恿我来做什么神女。现在该如何是好!”一向安之若素,波澜不惊的她此时也有些恼怒和慌张了。毕竟继续下去就意味着更多的欺骗,这是她不忍也不屑为之的。 玉溪然已经窥探到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安慰似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随意应付就是了,不必紧张。”黛莎听罢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神情好像是在说:你说的倒轻巧,换成你来试试。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她真想用力的给他两拳。 再说几人抛下了黛莎随着管家胡哲前往下榻的地方,走在一条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颜月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向玉溪然问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小溪,你快说嘛!他们怎么就来不了了?”面对这个难缠的小妮子,玉溪然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把回答这一问题的任务交给了管家胡哲。 “你去问一问那位管家大叔呀,我想他一定能够回答你的。”为了把这种不必要的尴尬和误会转移一下,他今天只能做一次不仁不义之举了。颜月儿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小嘴一撅的朝他娇哼一声便如一只灵巧的燕子一般飞到管家胡哲的面前。 “管家大叔,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能告诉我刚才在吃饭的时候,餐桌上面为什么要摆两个空位子吗?”她胸无城府,有了疑问很少隐瞒。清纯的像一朵飘落的小雪花。管家胡哲的脸却在一瞬间微微的变了一下,似乎这是一个让他很难回答的问题。可当他看到那张如向日葵般纯真无邪的脸时,面色立马又缓和了过来。他感觉这女孩气质清纯,纯真美丽的让人不忍心去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原本一共有四个儿子,只不过前两个儿子已经意外早逝了。按照我们家的规矩,在那种神圣的奉神场合中即使人不在了,也要空出位子虚席以侍奉。”他安静的向这个女孩解释了一遍,以此来满足她的好奇心。 颜月儿若有所思的点头“哦”了一声,想到玉溪然的话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们已经不再人世了,只是故意不告诉她罢了。 “什么,意外早逝?请问这位大叔,您说的这‘意外’两字所指何意?”玉溪然机警过人,及时捕捉到了胡哲口中的疑点。 熟料管家胡哲的脸色立马又大变起来,好像被触及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样。支支吾吾了几声便沉声说道:“这个问题请恕我不便相告,只因为事出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所以请您见谅。”他越是这么说,玉溪然的疑心越重,好奇心也就越强。待还要出言详询之时钟子贤却中途插了进来。 “我说姓玉的,既然这位大叔不愿意相告,想来必定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这些外人吗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还是赶紧到休息的地方去看看要紧。春哥秋姐,还有我的小姑奶奶,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他说完就朝颜月儿眨了眨欠揍的眼,结果引来她的一个吐舌头的动作。玉溪然虽心有不甘,又气恼钟子贤跟着乱起是非。但想到或许再问下去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效果,可能还会招致人家的怨怒,因此也只好作罢了。 这座古庭院环境优雅,净人心扉。虽没有亭台楼榭,雕梁画栋般宏伟壮丽。也没有飞阁翔丹,下临无地般的引人入胜。但花鸟虫鱼自成一趣,竹林美木相协而生,也别有一种弃今入古的奇妙错觉。藏地的地理和气候环境都很特殊,像这种景色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可它偏偏又真的出现了,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主人家花大价钱请人工特地栽培和修葺出了这片景物。就像现在的温室栽培一样,先在别的地方种植花木,然后再移植到这里。再经过人工精心的呵护,的确有可能呈现这种奇迹的现象。 几人入住的房间也另有一番诗情画意。屋内挂满了墨香渲染,古韵极浓的名人字画。虽不是真正出于名家之手,只不过是后人仿造的赝品,但丝毫不减它们所造成的古典效果。书架案桌上也摆满了许多仿古的陶瓷彩釉,鸳帏锦帐,宝剑漆弓,装饰的丝丝入扣,步步精心。使人完全置身于一个富饶的古代官宦人家之中。不过让玉溪然感到好笑的是,在这样一个精心仿古的屋子里竟然能看到一些现代化的电器。其中最注目的就是一些装饰豪华的吊灯,台灯等。说好听点,这种装饰设计是古今结合,别有风趣。说难听和实际点就是不伦不类。有了这些灯具之类的东西,虽然与整体的布局不相协调。但仅仅就方便上来说,总要比蜡烛等照明工具要省事多了。看样子这家主人是家大业大,为了门楣的体面,自是花了不少的钱财和功夫。 几个现代人突然入住到一个古代的环境中,纵然感到新奇有趣也很难一下子适应过来。可正如玉溪然所说的既来之,则安之。平白的受到人家的盛情款待,既然推辞不了,索性就全部接受吧! 孟氏兄妹二人向来低调,各自紧关房门的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去。玉溪然也难得有一次访古悟道的机会,也呆在屋子里去欣赏和把玩那些字画和瓷器。只有颜月儿是闲不住的,在房间里独自呆了不到半分钟就窜进了玉溪然的房间,缠着他问这问那。玉溪然自是不厌其烦的一一为她解释。至于钟子贤那个活宝,上天入地的早就不知道钻哪里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黛莎才如天神一样的被主人一家奉拥而回,安住在了正东面的正房里面。经过一番复杂繁琐的仪式之后,主人一家才离开了她的房间。尽管掩饰的很好,还是不难发现一家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恐惧和不安的神色。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似乎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将要降临,让他们心惊胆战,惴惴不安。显然这种害怕并不是出于对他们心目中敬重的女神黛莎的敬畏,而是另有所指。这一点玉溪然切切实实的注意到了,他心存疑虑却并未开口问询。 颜月儿在主人一家离开之后就扯着玉溪然冲进了黛莎的房间,拉着她的手嬉皮笑脸的向她询问着她为主人一家赐福时的相关细节。摆明了要好好戏弄一下她这个所谓的“神明天使”。恨得黛莎不住的去掐她腰上的肉。还不时地目嗔呆立一旁的玉溪然,这一切还不是他害的吗!玉溪然深知都是因为自己的怂恿才让她在人家面前装了一次神明天使,而且又不能及时的为她解困而使她定然做了不少违心的举动。所以心里面自然抱着几分歉意和愧疚,因此对于她的怒目而视也不以为意,只是装作视而不见而已。颜月儿自是没有发现这些细微的动作,而且即使发现了她也很难想得太多。在她的眼中,黛莎与玉溪然之间的那种微妙的情感是不成立的。她的小溪原原本本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不是仿佛而就是鸿蒙之初就固有的定律,无人可改,也无人敢改。 屋外,夜色已经渐渐地降临了,黑暗之神扯过遮天的幕布掩盖住了光明。屋内,传出银铃般嬉笑的打闹声响。嬉笑声悦人心耳,划过西藏寂寥的夜空。慢慢的传播,消逝。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血腥祭祀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生命匆匆,没有谁可以断定他明天的这个时候依然活着。【】 **的夜,有些凉。更多的是无边的黑暗荒芜与孤寂! 风之手撕扯着屋檐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它是这片沉寂中唯一带有生命气息的声响。这样的夜,在它的某个角落注定要发生着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这或许就是黑暗之神的冥冥旨意! 乌伦家的三少爷乌伦达勒质的尸体是在第二天凌晨于一段高高的断崖石台上面发现的。 命案的可怕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本身,还有它的不可预知性,即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时何地死亡就会突然的降临到你的头上。三少爷的死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命案,是的,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害死的。 如果按照时间顺序来叙述,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寻常不过的一天,向往常一样在晨起的时候,仆人照旧前往他的房间里面去侍起。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面,于是便报告了主人。其实发现家里的人不在家中这本来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因为没有谁是被用绳子给捆在家中的。但是结果主人一家的反应却是非常的不寻常的,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主人的一家甚为震惊,那种震惊表情似乎是对某种已经预料到的可怕事情最终还是降临后才出现的反应。紧接着一家人随即便有目的似的前往那个断崖边上,果然在那里他们发现三少爷达勒质的尸体。 玉溪然等人也出于好奇的跟着他们来到那个断崖,眼前的事情毫无疑问的让他们瞠目结舌,震惊不已。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完全没有预备。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达勒质的下身被一张巨幅的唐卡包裹覆盖着,所谓的唐卡就是藏地一种特有的,经过特殊工艺制造出来的美术工艺画品。他只把一个孤单而又可怖的头颅留在外面,头发散乱,面上遍布着污迹。最明显的是那一双睁得大如铜铃的眼睛,几乎睁得连血丝都要迸出来了。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充满了极度的惊吓、害怕和慌张,还有一种无以言喻的绝望。他死前到底见到了什么恐怖的情景,竟然能让一个气胆恢弘的藏族汉子在死后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表情? 玉溪然呆呆的立在距离尸体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回想起昨晚上主人一家从黛莎房间里离开时的不安表情,他的心里面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多精彩请访问】眼下看来他的推测是对的,看来主人一家在之前的晚上就已经预感到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他们才会在黛莎这个“神”的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看来他们是企图在寻求黛莎这个神灵的庇护的。颜月儿生性胆小,大半个身子早就缩在了他的怀里。但是出于人类奇异的本能反应,她还是忍不住的偷偷露出两只大眼睛看向尸体的位置。黛莎就要比她坚强的多了,可两道柳眉也禁不住的皱在了一起。钟子贤情况还好,作为记者类似的情景他也不是没见过。表现最为淡然的就要数孟氏兄妹了,他们俩坚韧的性格和经历使他们面对这样的情景时可以保持不慌也不乱。 只见乌伦格尔勒如受到什么感召一般,颤巍巍的开始向达勒质的尸体靠近。他的腿脚似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那么辛苦,那么悲凉。人世间没有比看到所爱的人深陷绝地死地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接受伤害甚至是死亡这样的事情还要痛苦的了。那种煎熬无法言喻。此刻的乌伦格尔勒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自己儿子的尸体就躺在那里,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无力回天。并且只能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在尸体的面前蹲下身子,痛苦的亲吻儿子冰凉的额头。任浑浊的眼泪滴在他苍凉如冰,满是污迹点点的脸上。这样的场景让人看上去有点不忍和心酸,对怀着悲天悯人之心的慈悲之人来说甚至有点撕心裂肺。但是对于玉含笑这群外人来说,除了同情和怜悯他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而当格尔勒伸出颤栗的手揭开那张裹在达勒质尸体上的唐卡时,那种怜悯立马就变质了,变成了惊骇、错愕与恐惧。那张唐卡覆盖下的又是一副怎样的情景,那种情景一辈子记忆犹新。 是惨惨的红,森森的白。血迹斑斑的白骨上偶尔会连着一小块可怜的碎肉,所有的器官都应经被掏空了,准确的说是所有的皮肉都不翼而飞了。只留下一具赤条条干巴巴的恐怖骨架,胸上、腰上、腿上、脚上,从上到下,无一幸免。那就像是一具被食人鱼啃过的尸体,想找到一块完整的肌肉都难。 一瞬间所有人的脑袋都懵了,人类敏锐的思维还没有快到可以一下子就能适应这样剧烈的情景变更。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格尔勒好像突然被抽去了灵魂一样,软软的朝后面跌坐在地上。夫人穆雅则当场昏了过去,三位少夫人也是该哭的哭该晕倒的晕倒,没有一人是坚强的。还有乌伦突赫图,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略带汉族文人气质的四少爷,他的情形也不容乐观。清秀的脸上苍白如纸,嘴角如被拉扯般的抽搐着。他垂下的双手用力的握成了拳,毕竟那是他的兄弟呀!任谁看到自己兄弟那样的惨景都会精神失常吧。 再说玉溪然那边,同样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们的反应也可想而知。不过玉溪然的第一感觉并不是看到惨状后的惊愕,而是颜月儿拼命往他怀里猛钻的触感和听到她如受惊小鹿一样的尖叫声。黛莎也倒退了一步,转过身子不住的干呕。她可以用冰霜般的面孔面对世人,却无法抵御这种恶心反胃的情景。钟子贤和孟涵秋也难以自制的各自打了一个寒战,吐了一口冷气。唯一没有动容的就是那位当过特种兵的孟涵春,因为他曾经看到过比这更惨更可怕的景象。 孟涵春的记忆回到了若干年以前,这是他封存在记忆深处的记忆,是他一直不愿想起的记忆。因为它实在是太可怕了,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那一次他和一个小分队被派遣到与缅甸接壤的边境地带去打击一批恐怖分子,结果他们却中了敌人的圈套全体被捕。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架在火堆上面活活的烤死。而且那些恐怖分子更变态般的逼迫他们吃下自己的战友。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动物除了具有天性的母爱之外,还有它们不食同类的本能。尽管后来他们一伙人得到了解救,可那种惨绝人寰的情景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每每让他午夜梦回,汗流浃背。被火烤死的那个战友,临死前因为极度痛苦而嘶哑的声音时刻的拨弄着他的心弦,令他一想起那段往事就隐隐的心痛。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肉。 在古代,有不少的荒年百姓换子而食。吃人肉的事情历史上也早有记载。柳下惠是一位谦谦君子,坐怀不乱。可他的弟弟盗跖却是一个无恶不作,天理难容的大坏人。他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吃人的心肝。三国时的董卓比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吃人的手段更是残忍。先是把人脖子以下的部分放在蒸笼里面蒸,只露出一个头颅。这样一来等下面部分的身体蒸熟了人还没有死。随后就把这个“活死人”弄出来食用,让这个尚有意识和思想的“活死人”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蚕食干净。做出这些事情的人不是因为心里极度的变态,就是对社会存在着强烈的不满,他们甚至会憎恨自己。孟涵春深受过类似场景的迫害,因此对当前这令人作呕的景象只是冷冷的静眼旁观。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加的冷静,更加的冷漠。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是喜是悲、是哀是乐都与它无关。它还是无声无息的往前迈进,忽视一切人的欢乐和痛苦。 过了许久,久到可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暂时适应了当前的场景。管家胡哲跑过去抚起晕倒在地上的夫人穆雅,焦急的掐着她的人中。颜月儿和黛莎也连忙跑过去帮忙,夫人穆雅终于醒了。其实她宁愿永远也醒不过来,这样的打击让她难以承受。没有谁可以比母亲更能体会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因为她们和孩子是骨肉相连,孩子就是她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穆雅夫人是流着眼泪醒过来的,泪水划过她娟秀的脸颊只像是霜打荷叶,而不是梨花带雨。她痛苦的把头埋进黛莎的怀里,叽里咕噜的呜咽着几句听不懂的藏语。黛莎有些茫然,她机械的伸出手来在穆雅夫人的背上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却一言不发。她知道可能此刻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唉!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命运总是接二连三的降临到我们家中?夫人她实在是太脆弱了,经不起这样一连串的痛苦打击呀!”管家胡哲难过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在乌伦家为仆为役已经二十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对主人一家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眼下看到女主人这样的难过,他也忍不住的跟着一起伤心流泪。玉溪然对此深表同情,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从胡哲的口中捕捉到了一些让人感到好奇的言语。 因为“接二连三”这个词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初现端倪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对不起,我想请问您一下,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类似的事件不止一例?”玉溪然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可能有些残忍,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不得不做一次恶人了。【更多精彩请访问】 “这……玉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想您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胡哲支吾了一句,明显的有些心虚。他在害怕这什么?又在隐藏着什么?从他的眼神中玉溪然看到了一股紧张不安和恐惧。这让玉溪然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家族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然而之前他已经领教过这位老管家的固执和守口如瓶了,看来想要继续从他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过在他的心中已经另有了打算,看情形也只有通过她这个“桥梁”才能从他们的口中探知真相了。想到此处,他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那个白衣女子。 是巧合吗?此时她也在注目他的位置。两目相接之后他立马就避开了,尽管这种无意识的对视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可他还是无法承受她那双充满魔力般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眸子太厉害了,会瞬间让他失去所有的冷静和睿智。 管家胡哲吩咐着随后赶来的家仆把格尔勒扶回去,又收拾了三少爷的尸骨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那一刻他仿佛变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因为乌伦家的其他人都已经崩溃了。主人格尔勒,夫人穆雅,四少爷突赫图还有三位少夫人,每个人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任由别人搀扶着返回家中。颜月儿寸步不离的搀扶着穆雅夫人,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钟子贤和孟氏兄妹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待众人走远了之后,玉溪然才来到刚才停放三少爷达勒质尸体的位置。他蹲下身去,用小树枝拨了拨地上的干草和泥污。 “奇怪,这里的血迹并不多,照理说受到那样的伤害应该不会只流这么点血才是呀!难道……”他自言自语的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站起身子,皱了皱双眉转身准备离开。 “你……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说。”一个已经刻在他脑海深处的音色,如此的熟悉却仍然让他满是惊愕。黛莎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是……是你呀!你怎么还在这?没有和他们一块回去吗?”玉溪然尽量的保持着低沉的语音,脸上也尽量显示出恬淡的表情,因为这样让他看上去会很镇定。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很生涩。 “我早就站在你身后了,看到你蹲在那里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就懒得去打扰你,现在你方便了?”黛莎的语气带有一丝丝的挑衅意味,可是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气来。他则尴尬的朝她一笑。 “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他发现原来和女人谈话,尤其是和她这样的女人谈话竟是如此的困难。不仅需要准确的措辞,而且还要有超常的冷静。 “你知道那位穆雅夫人对我说了什么吗?”相较于他而言,她就显得随意的多了。 “呵呵,你这不是难为我嘛!你明知道我听不懂藏语。”他突然发现一个保持冷静的小秘诀,那就是不断的微笑,再微笑。可这样一来潜意识就会在冥冥中谴责自己的虚假和虚伪,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办法,她就是那种可以让人失去自我和本我的奇异女子。 “她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说为什么天神总是选择他们一家?她已经向天神献出过两个儿子了,可天神为什么还要带走她的第三个儿子?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总觉得很奇怪也很不解。所以我就来告诉你了,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她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坚定的信任和期待。或许她本来并不像颜月儿那样认为她的小溪是无所不能的,可以毫无顾忌放心的全部依赖的。但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最终认为他还是有能力并且也是值得相信的。 “这个……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这其间到底有什么前因后果或者内幕之类的东西我们也都不太了解。只靠凭空的臆想和猜测很难找出正确的方向,所以目前我最需要的就是了解这其中的隐情。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乌伦家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的安静。”一谈到正事上面的时候他总能在迷茫中找回自己。 “可是……我也看到你试图从那个老管家的嘴里探听点什么了,然而那位老管家好像并不情愿向别人透露情况。我想对于个中的隐情他一定知道才对,只是不愿意说而已。”她抬起白皙修长的玉指拢了拢耳际的发丝,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妩媚足以让任何普通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面前。然而他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玉溪然。他强忍住一阵的眩晕和心动,突然狡黠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带有些邪魅,还有嘴角处的那一丝微笑也没有平时看上去那么的恬静与淡然了。 “我这个外人自然是很难让他们开口了,可是有一个人不一样啊!只要她肯向他们询问,那么他们一定会如实相告的。”他第一次这么长久的观望着她,并且没有了那份奇怪的不安和拘谨。原来他真的在向她耍坏心思。而她又是何等的聪慧,怎么能不明白他的话中所指? “你……你是说让我去……不行,我……我不!”被他这样的调弄,她有点不甘和羞怯。清丽的粉脸上立马飘上了两朵绯红。 “怎么不行呢?你现在是他们心目中最受尊敬的女神,如果由你去向他们询问这个中的原委,你认为他们还会有所隐瞒吗?”他依然坏笑的看着她,这种表情他甚至对颜月儿都没做过。此时的他与平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就连她也有些不可置信。 “那……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你怂恿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她圆睁着一双凤目,向他彰显着自己强烈的不满。美丽的脸上又添了一重红晕,这让人看上去真的有些难以自控。娇艳欲滴的两片桃腮,倾国倾城。显然他感到了自己的理亏,因此在说话的语气上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这个……好,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是当前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探讨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要弄清这件血腥命案的隐情。因此如果你有什么委屈的话也请暂时的隐忍,大不了之后我再向你负荆请罪,任你处置就是了。”正所谓近墨者黑,原来他不知不觉间竟然也学会了钟子贤那套无耻的手段。 “哼,我才不要你负荆请罪呢!免得颜月儿那小蹄子又跟着我胡搅蛮缠,我可受不了她。总之你既然已经认错了,那么我也懒得和你饶舌了。”她娇哼一声背过身去,满含着不屑与轻蔑,却可爱的像个天使。 “那……你是答应帮我去打听一下了?”他望着她瘦削苗条的脊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并没有用言语来回答他,而是转过身来柔性的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应该是默许了。 他会意,心下悦然。抬起头来偷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个女子,只一眼就已足矣。然后他自觉的转离了自己的视线,原来面对她时的那种奇妙的紧张感并没有完全的排除,只是暂时的被压制住了而已。一旦放松了警惕,便春风吹又生。 “很久了,我们回去吧!”过了半响他终于冒出了这样一句。 “嗯。”她点头,不喜不忧。这样的表情很难用语言来叙述,因为任何语言都无法窥测到她此刻的内心。 早升的太阳照着两个孤独的影子,一前一后,缓缓而行。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唐卡裹尸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假如把这个世界上所有形式的东西都省略掉的话,那么人类就和猴子差不多了。 清新淡雅的房间,朴素中蕴含着浓浓的墨香书味。翠绿的珠帘掩映,依稀可以看到室内的情景。 迎面是一幅唐伯虎的乐女图,图中的女子发挽乌髻,肌肤胜雪。青山如黛,眉羽含情。一个地地道道的美人胚子,若是生活在现代定然是一个颠倒众生,妩媚人间的红颜淑女吧!加之其十指排玉,静然品箫,体态端庄优雅,更是难得一见的才女。这幅图的下面是一尊燃着熏香的玉鼎,青烟袅袅,氤氲缭绕的仿若幻境。 熏香中最为珍贵的一种名为“龙涎”,传说它是海底一种人鱼的唾液附着在异物上面产生的。起先其味极为腥臭,需要浸泡在水中数年,再经过精细的加工之后才能散发出它经久不散,飘染十里的异香。眼下这玉鼎中所燃的虽非龙涎香,但嗅之沁人心脾,素雅怡人,也不失为熏香中的上品。 一张乌漆光亮的八仙桌,桌上放着精致的茶具,一尘不染。玉溪然安静的坐在桌边,一把安静的长雨伞安静的横在膝盖上。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子黛莎。此时的她依旧是一身纯色的白衣白裙,天地间似乎也只有这一种色调才能配得上她那如兰桂般的仙子气质。 两人都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他不敢正面看她,只是斜着头微微的侧观。感觉握伞的右手稍稍有点不自然的抖动,手心间似乎正在湿湿的渗出汗水。他重新紧了紧握伞的手,以保持面上表情的泰然自若。而她则低着头只顾摆弄着桌上的茶杯,一对明眸好像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一样,完全投视在手中的“玩物”上面。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不悲不喜,不哀不乐。简单的说就是没有表情。她总能以这样一副超凡于世的姿态面对世人,面对他。这是一个常人所远远不及的能力,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涵养。 “你……你真的问清楚了吗?”终于,在相对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他鼓足勇气发出了第一句声响。她摆弄茶杯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正如她那无人探知的思绪,在那一刻也顷然而滞。抬起美螓,微眨双目的看向对面的男子。那一双清澈幽亮的剪瞳秋水可以刺穿万物,然后直刺你的内心。他本能而自觉的转过脸去,他真的没有勇气去对视那双美目,那会让他的一切理性都化为乌有。 “嗯,问清楚了。”她淡雅的一笑,柔美的脸上在不知不觉间自行的传播着情愫。 “那……那太好了,可以给我说说吗?”难道他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带着建议和恳求的语气吗?她放平手中那只被玩弄了许久的茶杯,取过茶壶往里面倒了些淡褐色的茶水。缓缓的举到唇间,又突然的止住。 “你喝点吧。”她让人意想不到的把茶杯转手递到他面前。 “好……好啊!”他受宠若惊般的迅速伸手接过茶杯,着让他有些惊愕却没有因为吃惊而过多的失态。双手抱着茶杯却并不急着喝下去,夹在手心里面传播着掌上的热度。 “放心啦,这次又不是逼迫你喝酒!那真是茶,而且还是好茶。只是有点凉了。”她朝他善意的一笑,又自行的取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他在那一刻哑然失笑,回想起了那晚在旅馆花园内的场景。 “我……我不饮酒的。”“要是我非让你喝呢?”“怎么,是不是嫌这个杯子我用过了?”“没……没有”。好熟悉好类似的场景,他竟然有点欣然的憧憬了。 他端起茶杯凑到唇间,轻轻的嗅了嗅。不是茶香,那是她纤指间留下的遗韵。 “是祁门红茶,对吗?”她翘起首来,眼中精光闪动。 “是呀!怎么,你很懂茶吗?”一瞬间他仿佛遇到了知音。 “哼,我又不是茶圣陆羽,怎么能谈得上一个‘懂’字?而且更不像你,起码也是一个茶道的高手呀!”她娇哼一声,趁机调侃他一句以报前仇。 “你……你又笑话我了,我哪里是什么茶道高手了,只不过多喝了几杯茶汤而已。”他红了红脸,忍一下吧。权且受她一讥,谁让自己欠她的呢?可……可自己到底欠她什么了? “噗嗤!”却不料她一下子笑出声来,其声脆若金铃,娇甜异常。活脱脱一个调皮的少女在彰显着她的妩媚。艳丽如花的脸上是亦笑亦嗔,他猛然间看得痴了。因她一向冰冷如霜,这一笑恰似被解冻了千年的河水,迎接着新春阳光的滋润。 “你……你看什么!”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行为和他的失态举动,她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微嗔薄怒的面孔,但这让她看上去却更加的清丽撩人。他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心中一阵惭愧。 “你……你还是给我说说你打听到的情况吧。”他及时的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开脱尴尬的说辞。既然话题已经被他转移到正题上来了,她也不再继续和他纠缠了。于是便把从主人一家那里打听到的情况给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乌伦家的主人乌伦格尔勒一共有四个儿子,但是前两个儿子已经在两次的“神祭”中分别献身了。那是两年前的仙女节,乌伦家照旧迎得尊神奉往家中供养。本来一切都没有问题,熟料就在仙女节的第二天有人便在那个断崖的石台上发现了大少爷的尸身。当时他就像发现三少爷的情景一样,下身被一张巨幅唐卡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头颅。待揭开唐卡之后便现出了下身的森森白骨。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了第二年,依旧是仙女节的第二天。二少爷的尸身被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情景一模一样。唐卡裹尸,皮肉全无。乌伦家上下一片恐惧,笼罩在阴暗与悲痛之中。 由于两次裹尸的唐卡上面所绘的图像完全一样,都是藏传佛教中的最高神祗大日如来。而且尸身都是在断崖边上的天葬台处寻得,所以就当做神冥之案处理了。他们认为这是神明想要找寻侍从,便以祭品的形式带走他们的灵魂。也因此乌伦家的人命令上下所有人都必须守口如瓶,不能将此事向任何外人提起,以免引来神明的愤怒与不满从而降下更大的灾祸。被神选作为侍从应该是他们的无上光荣,不应该亵渎它的神圣。直到今年的仙女节,三少爷的尸骨依旧被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他们至此仍然认为这是神的旨意,若不是黛莎这位“女神”的问讯,他们恐怕还不愿意向外人提及此事。 听完她的叙述之后,他冷笑连连。在他看来,所谓的神明找寻侍从之说完全是不符合逻辑的无稽之谈。这肯定是有人借助神明之说为掩护犯下的血案。这在明眼人看来是非常明显的事情,可在藏地这个宗教气息非常严重的地方却让那些藏民深信不疑是神的意念。 但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与乌伦家到底又有什么样的仇怨,以至于非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法作案,死后都不给留个全尸?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来人举步轻盈,嘻笑着撩起珠帘走了进来,岂不正是颜月儿那小妮子! “黛莎。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呢,原来你跑到小溪这里来了!”颜月儿欣然自得的依偎着情郎坐下,随手就夺过玉溪然手中的茶杯咬了上去。但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皱着眉头,吐着舌头,模样滑稽而可爱。茶这种味道确实不是她这个大小姐所能接受的。 “你这个死妮子,怎么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了,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黛莎粉面含嗔,蹙着柳眉,瞪着杏眼。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很是不满。对于她的不满话语颜月儿是丝毫的不以为意,依然笑脸相迎。却趁其不备突然欺身而上,伸出魔抓就要去掐她的纤腰。黛莎躲避不及被她抓个正着,又无力反抗只得认栽。由她为所欲为了。 “月儿,她……她是过来给我说些事情的,是我让她过来的。”玉溪然适时的解释了一句,生怕颜月儿会有什么怀疑似的。由于正是在尴尬的时间身处窘迫之地,瓜田李下的就连说话都有点心虚。 “小溪,你又在为她说话了!她呀,才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呢!我真担心她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你给拐跑了,那样的话我不要哭死了。”然而颜月儿却没有半点的怀疑,双臂紧紧地抱住黛莎的腰肢,然后把脑袋拱在她怀里面撒娇。黛莎被她折磨的是哭笑不得,狠狠地在她的背上掐了几下,又死命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颜月儿你快点给我滚开,听到了没有,我都快被你烦死了!”黛莎假装愤怒的对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叫嚣着,可是根本就起不到一丁点实际的效果。反而露出了自己的丑态。 “对了,小溪。你们刚才都在谈什么呢?能说给我听听吗?”小恶魔稍微站直了一点身子,转首看向了玉溪然。但两只魔抓仍然在黛莎的身上肆虐着。眼下的情景由不得玉溪然不说实话了,尽管他不想让颜月儿知道这件带有些鬼神气息的凶案。他知道颜月儿的胆子跟兔子一样小,知道后可能会平白的增加心理负担。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却还是忍不住的会谈之色变。就像是新婚的妻子对待丈夫一样,明明知道他是爱自己的,却还是忍不住的会想他在外面到底有没有外遇。 果然待他说明了原委之后,小妮子的脸色迅速的就变了样了,立竿见影。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天葬传说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小溪,你说真的会有鬼神寻找侍从这种事情吗?”一想到今早上在断崖边上看到的情景,颜月儿就心惊胆战浑身战栗。现在又多出个什么鬼神寻找侍从,带走人灵魂的说法。这让她心中的恐惧又增加了几分。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类子不着边际的事情?所谓的鬼神冥案毫无疑问的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是用来迷惑大众并以此来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目的的假象。诸如此类的案件我们又不是没有遇见过,你还记得咱们以前在大学里面遇到的一个案件吗?那时候学校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里面的荷花可好看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从荷花池里面浮上来一具无头的女尸,尸体浑身赤LUO而且还被画满了符咒。更惊奇的是竟然有无数的金鱼围着尸体经久不散,而且还成群结队的游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水鬼作祟,可结果证明那只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而已。由于凶手事先在水里撒上了可以吸引金鱼并且不会轻易扩散的药物,因此才会造成那种情景。就像是当年的楚汉相争之时,刘邦命人用糖水在乌江边上写了‘天亡项羽于此’几个大字一样。结果成群的蚂蚁围着来争抢糖水,就形成了项羽看到的可怕景象。同样的,我想这件案子也不外如是。肯定是凶手利用了藏人们信仰神明宗教的心理,从而导演出了这场外表上看是天葬仪式而实际上却是杀人阴谋的幼稚游戏。”玉溪然此番话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分析案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放宽颜月儿的心,让她不至于过分的害怕。果然颜月儿一听完这番话之后原本畏惧的心情就平复了不少,而且一听到玉溪然提起大学期间和他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时,颜月儿就忍不住的泛起笑靥。 因为她就是在大学里面认识和缠上他的,应该为自己的慧眼识英而感到自豪吧。她怎么就能在茫茫的人海中发现并且选中了他呢?这是天意吗?不,这不是天意。或者说只有一半是天意,而另一半就是她识破了天意并且又准又狠的抓住了这段在一半天意之下产生的缘分。 “黛莎,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我们还真的遇到过这样的事呢!小溪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还是我刚刚认识小溪后不久的事。当时那个可怕的无头女尸被发现后,我都不敢再往那个荷塘去了呢!可是后来这个案子竟然被侦破了,可是你知道是谁侦破的吗?你猜一猜嘛,让你猜三次。”颜月儿说话的时候一双媚眼早就抛到了情郎的身上,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哼,你问我?我又没跟你一块上过大学,我怎么知道?”黛莎眼明心慧,这么明显的事焉能猜不出来?可她就是懒得跟这小妮子一块饶舌,因此表情装得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并且边说着边斜着眼睛瞅他,简直傲慢到了极点。 “嘻嘻,猜不出来了吧!告诉你吧,是小溪啦!那时候我只知道小溪看得书多,几乎什么都知道。可是没有想到他还会破案呢!”颜月儿惊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情郎的脸,美眸中满含着浓浓的爱意和崇拜。她很庆幸自己自己及时的发现并且果断的占有了他。想一想,如果在她之前有别的女孩子先她一步捷足先登了,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可怖的情景?不,她不敢想,因为那是不可想象的。在她的眼里看来,她的小溪就是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尽管他长得并不英俊帅气。然而对她来说,他却是近乎完美的外形。 女孩子从不吝啬在别人的面前夸耀自己的情郎,因为她们在夸耀自己情郎的同时实际上是在自夸。 说起那件荷塘浮尸的案子倒也真诡异的很,当时连警方都束手无策。而玉溪然却仅凭尸体身上发现的一丁点颜料的痕迹就推断出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学习美术的艺术生。果真后来就得到了应验,女尸的头颅也被发现了。它被凶手用石膏塑成了标本雕像,并且整日的抱在怀里入眠。而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女死者的男友。而凶手杀她的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他怀疑她对自己不忠诚。把她的头颅塑进了石膏之后她就可以永远的忠诚于他了。凶手是一个患有极度抑郁症的人,往往会把幻想当成是真实的存在。而今又遇到这种带有些恐怖气息的案件,凶手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是不是也是一个人格不健全的精神病患者呢?这些尚属未知。 “小溪,你刚才说的‘天葬’是什么东西呀?也是一种类似祭典的仪式吗?”颜月儿又鬼使神差的依偎到他的面前,扬起红润润的笑脸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情郎。这个不懂就问的优点可不是在什么时候都表现出来的,只有在不特定的时间或地点,但必须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这个特定的人是谁,不说也知道。但见玉溪然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垂下头来与那双亮晶晶的热切眸子相对。那只不似男人肢体的白皙手掌自然而习惯性的从她纤细的腰肢处上滑,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紧紧地搂了一下。 “月儿,关于这所谓的‘天葬’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不然的话恐怕你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觉了。”深知颜月儿天性胆小,所以玉溪然企图用这个爱抚的动作来打消她的那个疑问。 “不嘛,我就要知道!你快告诉我嘛!”颜月儿撒娇式的忸怩了一下,娇躯审时度势的往玉溪然怀里一蹭。抓住他的手臂不依不饶的开始用自己柔软的身子威胁他。玉溪然一边抵御着从身上传来的美妙触感,一边不住的摇头苦笑。当目光无意间划过迎面的“那个她”时,那种窘迫感立马就升化成了极度的尴尬。而黛莎似乎早就对眼前的这种情景司空见惯了一样,冷冷的把视线一转。就四个字来形容:不屑一顾。 “月儿,我可没骗你。如果你还想安稳的吃顿好饭,睡个好觉的话,最好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呀!”玉溪然并不是欲擒故纵的想要勾起颜月儿的好奇心,而是出于真的疼惜她才不想把那种对于女孩子来说有些难以接受的天葬仪式说给她听的。然而颜月儿却是铁了心般想要知道,并且已经准备向他发起最后的攻势。在这种情况下他一般只有两种选择,并且预计也只会产生这两种后果。一就是妥协,二就是投降。眼下无论选择哪一种好像都一样。 “那好吧,月儿我可说了啊。不过你要答应我待会不许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啊!”玉溪然极力的摆正怀里的玉人,含蓄而勉强的回答着。因为颜月儿柔软丰盈的酥胸已经压迫的他快要窒息了。 “嗯。”颜月儿乖巧的点了点头,身体虽然摆正了,但玉溪然的一条手臂却未能幸免的被她抱在怀里。 玉溪然再一次偷瞟了一下黛莎的方向,见她仍若无其事的斜首观赏着一尊精美的唐三彩,并没要往他们这里瞧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伸手理了理小妮子鬓边的青丝说道:“这天葬是西藏特有的一种送葬仪式,一般是对一些身份比较尊贵的人才使用的葬礼。藏地的传统葬礼根据等地不同可分为天葬,水葬,火葬和土葬。其中土葬是最低等的一种葬礼,不过这也是中国传统葬制中的送葬方式。其次的火葬就不用说了,还有的就是水葬。它是将已逝之人的遗体固定在竹筏之类的船具上面,再放上祭品和陪葬品,最后将其放入流动的河水之中,任其漂流到远方。据说河神会将他们接引到极乐世界去。 其中,这最神秘也最难让人理解的就是天葬。 死者的遗体在被洗去尘埃和接受法师的哀悼祝福之后,便会被天葬师进行残忍的分尸。由于各地的习俗不同,因此在具体的尸体分割上也有所差异。有的地方是把尸体的四肢和头颅保留下来,但尸体内部的器官等都要掏空。有的地方却是要把尸体平均分成若干块,并且数目要与其生前的年龄相同。还有的地方甚至会把尸体整个的剁成肉酱。 而且这些还不是全部。 在完成了分尸的工序之后,残缺不全的尸体还会被运到最高处的天葬台上,因为那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尸体的皮肉被放在天葬台上接受雄鹰的夺食,直至被啄食干净为止。而且他们的骨架还有可能被砸碎,并且掺进糌粑的里面做成猛禽飞兽的食物。藏民们认为鹰是天神的使者,通过它们就可以把人的灵魂带到天神那里。所以这种在我们看来有些荒诞和原始的送葬方式,在藏人的眼里看来却是无比高尚的神圣仪式。”说到此处玉溪然赶紧打住了,因为他感觉到颜月儿修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他的皮肉里面了。再看一看她那张可怜的小脸,早就吓成惨白的颜色了。两只充满恐惧的眸子中不停的闪着胆怯而又恶心的神色。 “讨厌,谁让你说这么恶心的事情给我听了!害的我连晚饭都不想吃了,我恨死你了!”颜月儿蛮不讲理的握起粉拳在他的胸前捶了几下,又抓起他的手来放进嘴里面咬。玉溪然对于她的无理取闹简直是束手无策,只能听之任之。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要死要活的不听劝阻的非要他讲给自己听,现在讲出来了她又来怪他讲的太恶心了。你说说这能让他玉溪然怎么办? “如此说来这也许真的是一件冥案了,是天神派遣神鹰使者将被选中的侍从带到天上去了。”黛莎冷不丁的转过头来语态淡然的说道,这句在类似像颜月儿那样胆小的人听来有些恐怖的话语,在她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在她的脸上找到半点恐怖气息的印证。 “其实我倒满希望这是一件所谓的‘冥案’的,否则的话……呵呵,恐怕我很难睡个好觉了。”玉溪然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话语中潜藏着深意。其实略微思考一下就会明白,他想插手其中,揪出这件冥案背后的真相。 两位娇小姐的目光在那一刻同时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守灵之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人在活着的时候不能给人带来恐惧,反而在他们死了之后却能吓倒一群人,这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三少爷的葬礼像前两位少爷一样清冷的举行了。乌伦家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外泄引起外界的疑心,因此葬礼办的并不张扬。甚至连亲戚朋友都没有通知,仅仅一大家子的人。上上下下连上仆人管家和超度的僧人,以及玉含笑一众总共不到四十人。在这座略有些阴森古旧的庭院里面默默地为这位乌伦家的三少爷送行。 三少爷的尸骨被装殓在一个稀有的楠木棺材里面,棺材上铺着用金丝银线穿织而成的华美布料。这位在生前享受了荣华富贵的公子哥在死后同样享受着不一般人的待遇。 依照这里的惯例,逝者在经过追悼和法事的超度之后还要在灵堂中停放一昼夜。等到第二天才允许下葬,这叫做“安魂”。与传统送葬中的“头七”有些类似,只不过尸身停放的天数有所差异而已。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在安魂夜守灵的问题,这个守灵人的任务本来是落在管家胡哲身上的,可偏偏在此时玉溪然却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愿意代替老管家执行这个任务。说什么这些天来承蒙主人家的热情接待,心中是甚为感激。不幸遇到爱子早夭,深有悲痛怜悯之感。故愿意为其守灵安魂以告慰,聊以表为客之道。主人一家见其言语之热切非为做作,当下便同意下来。 谁知到最后他却突然发难,指着钟子贤说道:“这位钟先生也和我一起,同样感慨三少爷的英年早逝。因此也愿意和我一同留下来为其守灵,希望主人家成全他的一片真挚之心才是。” 再说钟子贤在毫无准备之下突然遭受一击,当时便乱了思维,慌了手脚。他本来还暗自嘲笑玉溪然狗拿耗子,非要打肿脸的趟这趟浑水。平白无故的干嘛替人家守灵?这有不是什么可以光宗耀祖,飞黄腾达的好差事。说白了就是陪着死人一起过夜。像这种事情恐怕这有两种人乐意去做,其中一种就是法医,整天对着一堆尸体打交道。另一种呢就是脑筋缺根弦的人,他可是个脑筋健全的正常人,自然不会傻到去担这副担子。而今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玉含笑拉进了水,叫他如何能坐以待毙?可当他看到主人一家感激涕零的表情时,天生的那颗虚荣心立马就占了上风。首先是把原先那些强烈反对的言语硬生生的咽下去,然后再咧着大嘴装出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表示同意。可是在内心里面又不知道把玉溪然的祖宗翻过来,调过去的骂了不知多少遍。【更多精彩请访问】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那个一身白衣素裙的黛莎偷偷地看了玉溪然一眼,嘴角处微微的上扬。或许也只有她能猜到玉溪然此举的目的了。 夜,守灵的夜! 除了压抑恐怖的气氛之外,还伴有紧张的心跳和莫名的兴奋。灵堂里面黑洞洞的,如果勉强说有些许光亮的话,那就是供桌上两根白蜡烛吐出的两点可怜的光晕。外面的风呼呼的,如凄厉的鬼魂在惨惨的呜咽。风声带动屋檐上的铃铛声,叮叮当当,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像勾魂使者的勾魂铃一样,吓得人心里面毛毛的。被漆了红漆的棺材板在这种光源的照耀下,也只能显现出朦朦胧胧的深色。三少爷达勒质的遗像被静静的置放在棺材的顶端,此刻它正在俯视着灵堂里那两个孤独的却唯一带有生气的人。 钟子贤一边哆哆嗦嗦的用双手抱着肩膀不停的摩擦,一边唧唧歪歪的抱怨玉溪然为什么非要拉着他一块来担这个苦差事。同时还不忘时时刻刻的向棺材的主人拜一拜,希望“他”能老老实实的呆在棺材里不要连累无辜的人跟着一起受害。 “我说你的胆子怎么比老鼠还小,真是连月儿都不如,月儿的胆子起码也有兔子那样大呢!亏你还是信仰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呢,我问你,你长这么大真的见到过什么鬼啊神的吗?”玉溪然一边将对着蜡烛点着的檀香插进鼎里面,一边往火盆里面丢了一把黄纸。头也不回的向钟子贤嗔了一句,他原本是想用激将法激钟子贤一下的,拉出了颜月儿来嘲讽他。可是这一次却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 “这个这个……话是这么说,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神的。可是当俺们真的身处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中时,还是情不自禁的浑身发毛呀!”钟子贤深深的吐了口冷气,道出了自己的心声。玉溪然听完没有再说话了。 的确,人类天生就有一种怕黑的本能。尤其是在走夜路的时候,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你。疑神疑鬼的突然转过身来一看,奶奶的原来什么也没有!结果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然而尽管自己对此心知肚明,可还是难以抵御那种本能的攻击。还有的就是身处现在这种环境中了,灵堂正中停着一口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刚死不久的人,而且死状还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惨。如果让活着的人没有一点点心理上的忌惮,那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外面的风还在以漠视一切的态度使劲的吹着,透过窗户缝钻进来,撕扯着两点昏暗的烛焰。清冷的烛火在不自主的颤颤摇曳着,岌岌可危的如弥留之际的病人,随时都有被外力夺去生命的危险。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逐渐向房门靠近,也逐渐的逼近着钟子贤的心理防线。 “姓玉的,这……这……我的妈呀!怎……怎么办?”钟子贤迅速的绕到玉溪然的身后,两排牙齿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毕竟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听到这种声音可不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却见玉溪然的嘴角微微上扬,优雅的失笑一声。因为单从脚步的频率和幅度上来判断,他就可以猜到外面的那个来人是谁了。 “那能怎么办,你快去给来访者开门啊!”他嘲讽似的瞅了钟子贤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手里的长雨伞,如抚摸着一个婴儿。 “我……我才不去呢!要……要去你去!不不不,别!咱俩谁……谁都不要去!”他钟子贤如此的聪明,怎么会因为他玉溪然的一句小小的激将法就上当了呢?钟子贤的舌头虽然打结了,但是他钟子贤的脑袋还是清醒的。 “哼。”玉溪然冷笑着瞪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长伞后就不顾他的阻止转身向房门走去。与此同时,门外的来访者也开始拼命的用手擂门了。 “开门呀,小溪!快开门呀!呜呜……”带着哭腔的叫门声更加坚定了玉溪然的判断,他迅速的拉开门闩打kai房门。几乎就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怀里面已经多了一个柔软的娇躯。他笑了笑,把手轻轻地搂住扑到他怀里发抖的玉人。温柔的抚了抚她披在香肩上的秀发,抹去她眼角处的泪痕,小声的安慰。 “月儿,都这么晚了,你不好好的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玉溪然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臂,又在她平滑的脊背上拍了拍。大概早就猜到她此行的目的了,但他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问。 “我……我害怕,一个人睡不着。”颜月儿反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又往他的怀里面拱了拱。牵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走到灵堂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她乖巧的任他将自己的纤手包裹在掌心里面,传递着两手之间的温度。看得钟子贤在一旁是眼睛红得发紫。 “早知道的话我就去开门了!”钟子贤现在恨不得把那道门给劈了,劈成碎块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小溪,这里……这里好吓人,我怕。”冷不丁的瞥到灵堂正中的红木棺材,颜月儿如受惊的小兽一般,身体自觉的往玉溪然怀里挤了挤。又像是秋风中的一片树叶,在瑟瑟的发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他爱怜的在她的背心上揉了揉。 “要不我送你到黛莎那去好不好,你和她在一起就不怕了。”对于她的需求,玉溪然时时刻刻都能窥探和把握得十分准确。 “我……我不,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或地点,她都不介意向他撒着小娇。 “那……那你就不害怕这里的……环境了吗?”玉溪然轻笑一声,在她娇嫩粉白的小脸上捏了一下。并用眼神向她示意一下堂中的红木棺材。 “嗯,我……我不怕。”她准确而迅疾的抓过他白皙的手掌,然后用那只手掌用力的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两人就这样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的低声耳语,完全忽视了这个灵堂之中还有另外一个大活人。钟子贤越看越生气,索性背过身子去瞅那口黑漆漆的红木棺材。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口棺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养眼过。 外面的夜还在继续着,外面的风还在呼啸着,已经燃了一半的蜡烛还在默默的流泪着。颜月儿安静的躺在情郎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了,美丽安详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身上多了一件钟子贤褪下的外衣。这里虽是灵堂,但是在玉溪然的怀里她照样能够睡得安稳。别说这里是灵堂,就算这里是地狱,只要有她的小溪在她便什么也不怕了。因为她的小溪就是她无所不能的保护神。 玉溪然平静而从容的欣赏着她的睡姿,欣赏着这张上帝创造的精致的脸。原来她真的很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发狂。难怪以前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了,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是最终却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眼。而让他感到庆幸和不解的是她竟然选择了自己,因为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雄姿勃发。那些追求者中不乏比他俊美,比他阔绰,比他家境好的人。可是她就是选择他了,任谁也阻止不了。而且他们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逢巧遇,说相逢还不太恰当,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的还只是他的背影。他并没有刻意去播撒爱的种子,却得到了让所有男人都感到意外和嫉妒的爱情收获。到底是什么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正应了那句话了吧: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玉溪然强忍住想要去亲吻她两颊的冲动,抬首对一旁的钟子贤小声的说道:“你也稍微去睡一会吧,待会我会叫醒你的。好好养一下精神,因为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那一刻,玉溪然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得鬼魅,这让钟子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开棺验尸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钟子贤警惕性的问了一句,他已经预感到了玉溪然所说的重要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有人说预感来自于经验,那么他关于这方面的经验可真是太丰富了。 “问那么多干嘛?你要不睡的话,我可先睡了!”玉溪然抓住了他的短处,说话一针见血,效果明显,绝不含糊。 “哼,我可没那么笨,睡就睡反正我也困得快受不了了。要守你就继续守下去吧,我可不陪你了!”钟子贤聪明是聪明了点,只是有点自作聪明。经常被玉溪然一激成功。 钟子贤扯过一张原本套在椅子上的毛毡铺垫,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靠着椅子就闭上了眼睛。一开始时还是闭目假暝,可之后便被强烈突袭的睡意给夺走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有个熟悉而可恶的声音在叫唤着自己。就这样极不情愿的被玉溪然给叫醒了。 在正常的意识作用下,如果一个人在守灵的时候睡着了,那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和稀奇的事。但是若是睡意朦胧的时候发现什么人叫你,那就有些恐怖了。至于这里面的“什么人”是什么意思,就不好解释了。好在当时钟子贤是潜意识占了上风,因此在他睁开眼睛看到玉溪然之前的那一段时间,脑袋里还没有产生过什么令人心惊肉跳的想法。 “月儿呢?怎么不见她?”这还是钟子贤恢复意识后冒出的第一句话。 “她睡得很好,刚刚我已经把她送回房间了。”玉溪然说话间便将钟子贤褪给颜月儿的那件外套丢还给他,并示意让他赶快穿上。西藏的夜寒气确实很重。 “那……那你是怎么把她送回去的?”钟子贤问的这个问题白痴的有点弱智,其实答案他心里面比谁都清楚。对于一个熟睡的人来说,在不把她吵醒的情况下除了把她抱回房间之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尽管如此,一想到这点他的心里面还是酸溜溜的,像喝了醋酸似的。玉溪然狠狠地嗔了他一眼,根本就懒得回答他。他钟子贤白痴,他玉溪然可不能也跟着他一起犯傻。 “好了,别废话了!还是干我们的正事要紧。”玉溪然的语气像外面的风一样冷,但他嘴角的笑却像风中的烛火一样诡异。钟子贤这才想起来在自己睡去之前,他的确是说过什么正事之类的话。 “你……你要做什么?”那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次强烈的袭击了钟子贤,他不禁抱起了双肩,像一个面临“某某某”种危险的良家妇女。 “对于这位三少爷的死,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存疑虑呀!既然有所怀疑的话那么我们就一定要调查清楚才是。所以我想先从死者的尸体下手。”玉溪然说的不扬不抑,平淡无奇。却听得钟子贤是又惊又恐,面色大变。 “我的妈呀,你……你想开棺验尸,天哪!我就知道你不会干什么好事。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还有的就是什么‘我们俩都心存疑虑’了?那是你!你要多管闲事可不要拉上我。我可不会为虎作伥,帮你一起干那有损阴德的事情。”钟子贤颤抖的声音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压抑,原来他的那种预感又一次成功的成真了。 “哦,是吗?可是我记得像这样的事情咱们俩以前似乎也做过的。要说有损阴德的话,那么在乱葬岗里掘人家的坟墓好像要比直接的开棺验尸来的更严重吧!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刨人家墓的时候刨得可起劲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情给传出去,那么……”玉溪然笑得很阴险,也很随意。原来他也会这种威胁人的手段。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你别说了!我答应帮你,我答应帮你还不行吗!我真不知道咱们钟家祖上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让我遇到你这个损友?每次都让咱干这些烂屁股的事,你就不怕下辈子投胎做尼姑呀!”听到玉溪然又拿以前的那件事来威胁自己,钟子贤只得就范。不得已的助纣为虐。 那还是在两年前,当时两人都还刚刚毕业不久,一起选择了记者这一行业。在追踪报告一件连环杀人案中,两人被派往一个山窝里的贫困落后的小山村。就在那天夜里,玉溪然把他钟子贤从梦中拽醒。并且带上了铁锹和锄头,说是要去挖什么李世民宝藏。钟子贤一时间鬼迷心窍就跟着一起去了。可到达目的地之后才后悔过来,原来两人此刻正处在一片荒郊野地里的乱葬岗中。这时候玉溪然才告诉他,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挖什么宝藏,而是掘死人的坟墓。当时钟子贤就要逃,可玉溪然却嘲笑他说什么原以为他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十足的真汉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个胆子比兔子,不,比老鼠还小的伪丈夫。钟子贤受此一激,立时是火冒三丈,怒愤填庸。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乱坟岗中掘墓天。”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不就是挖个死人坟墓吗,有什么敢不敢的?老子今天就一个人劈了它!”说罢操起家伙就打下去,谁知这一下子猛地打在了墓碑上面,直打得是火星乱撞,震的他两手发麻。可是如此一来更加激发了他钟子贤内在的野性,大骂一声什么什么娘养的,之后便像条疯狗一样拼命的刨挖起来。玉溪然想要上去帮忙,却被他一脚踹到了一边。一口气刨到见了棺材板他才停下手来。直到第二天清醒时钟子贤才后悔昨天晚上的鲁莽行为,马上跑到那个地方对着重新被填埋好的坟墓拜了九十九拜。由于那次的挖坟行动从头到尾玉溪然没动一下锄头,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包办的。所以自此以后这件事就成了玉溪然威胁他的秘密武器,有时候钟子贤真恨不得把那个姓玉的灭口才是。 而今坏事当头,当年挖坟掘墓的场景又历历在目的不断上演。钟子贤内心竟然情不自禁的开始兴奋起来,难道他内心深处真是个变态的家伙不成。好在还没有板上钉丁,因此两人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棺材盖推到了一边。一股刺鼻的幽冥般的气味继之钻入鼻孔,撩拨着他们的嗅觉器官和心理器官。 玉溪然张眼往棺材里望了望,将事先准备好的照明筒递给了身旁的钟子贤,并示意他往棺材里面照。钟子贤紧皱着剑眉,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极不情愿的把照明筒的光束射进了棺材里面。顺着明亮的光柱玉溪然的目光也跟着投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三少爷达勒质一张干净的,瞑目安息的脸。显然这是事后经人特地装扮过的,与原先那张肮脏扭曲的脸孔形成鲜明的对比。起初还是死不瞑目,现在已经是闭目安详了。当然,自头颅一下的部分也经过精心的安置,自是不能以森森白骨的形象装殓入葬。下身被套上了华丽的寿衣,极尽奢华。就差以金缕玉衣直接陪葬了。尸身的两旁摆满了颜色鲜艳的huang菊花,像是刚摘了不久一样依然光鲜如新。没有一点将要枯萎的痕迹。这让玉含笑的心中很是不解,西藏地处高寒,并不是适宜种植菊花的地方,想来这些菊花都是从外地运回来的。 与此同时,玉溪然在心里面也在暗暗的好笑。一般只有在汉族人的眼中才以黄色或者白色的菊花作为祭奠和拜送死者的祭品,用以表达哀思追忆之情。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这种东西,当真有点不伦不类了。其它的还有一些诸如牛角、念珠、经卷、画轴和金银器皿之类的陪葬品,都整齐的摆在两边,默默的侍奉着这位已故的主人。 “阿贤,你真的以为这位三少爷的一身皮肉都是被神鹰给啄食干净的吗?”在看完了棺材中的陪葬品后,玉溪然突然转首向提着照明筒正往棺材里面照亮的钟子贤问了一句。 “这……这个我哪知道?这么恐怖的事情我可不敢去招惹,更懒得去想它了。”钟子贤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往棺材里瞅了一眼,但立马又把视线转移开了。 “这很简单,只要解开寿衣看一下就行了。如果真是神鹰啄食的话,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才是。因为鹰在啄食动物尸体的时候喜欢先用利爪撕开皮肉,如此一来骨头上就一定会留下被利爪划过的伤痕和缺损才对。”此刻玉溪然的目光完全投入到这具穿着寿衣的骨架上面,他的嘴角上扬,牵动着面部的肌肉跟着一起露出笑意。这种特殊的表情在不同的场合会给人不同的感受。若在平时,那肯定是一种友善的代表。而在现在,这种表情却让人忍不住的心中发毛。那是吸血鬼在见到鲜血时才会露出的阴森表情。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来你自己来啊,我可不会再帮你了。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要为虎作伥了!我的亲妈呀,这样真会折寿的。我钟子贤年纪轻轻,正当壮年。还有大好的青春和前途等着我去挥霍呢,我可不想就这么早早的就去向阎王老爷报道。”钟子贤转身就要逃离这个让人浑身发憷的地方,却突然感到腰间一阵剧痛。原来玉溪然修长的指甲已经如尖矛锐戈般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肉里。 “哦,哦!我的妈呀,我滴哥呀,我滴亲哥哥,你轻点!痛,痛啊!”钟子贤龇牙咧嘴的又将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刚想开口叫骂。可是下一刻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瞬间把怨毒的言语立马改口变成了求饶的甜言蜜语。 “哼哼,颜小月身上的许多优点我都学不来,但是用来对付你钟子贤的这招我却是把握的很准确。”为了逼迫钟子贤迅速的缴械投降,玉溪然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平日里钟子贤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天王老子他都不放在眼里。但是最害怕的就是颜月儿的那双魔抓,因为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招呼到他的腰上。让他避之不及又叫苦不迭。而今这套损人的功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玉溪然也学了去,专门用来对付自己。而且别的地方都不掐,偏偏掐他的腰上赘肉。要知道他的那个地方可是很敏感的,这是颜月儿在实验了无数次之后总结出来的“敏感点”。 在掌管疼痛神经的支配下,钟子贤乖乖的把照明筒的光束再一次射进棺材里面。玉溪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降伏他之后的胜利姿态,而是暂且放弃了那只虐待他的手,慢慢的伸进怀里面掏出一双洁白的丝质手套戴上。 紧接着,他就把那双带了手套的手伸进了棺材里面。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凌迟活刮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以古代人的思想认为:人活着存在于阳世,死后归于幽冥。万事万物,生死各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而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所谓的鬼神之说只不过是人类意识的一种扭曲错误的理解和认识,从而产生的一种非客观实在的意识假象。 而正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利用了这种假象和人们的那种错误的认识呈现和虚拟了鬼神之说,以此来达到他们的某种特有的目的。所以最初的宗教和神学就这样诞生了。 单就这起案件来说,到底是古代的神鬼思想占了上风呢,还是现实高等的犯罪假象更胜一筹?一切都取决于探究人的诸般行动和思维。 原来解死人的衣服并不比解活人的衣服来的简单,尽管死人不懂得反抗。尽管在有些“特殊特殊”的时候活人还会拼死的挣扎,尤其是女人。由于早先就知道了寿衣下面掩盖的真实的躯体,因此当玉溪然和钟子贤两人看到了森森然的瘆人的白骨时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惊讶。只不过钟先生钟大公子稍微只有那么一点点难以抑制的,非常强烈的干呕罢了。 “喂,姓玉的。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人在偷偷地窥视我们?不知为什么,我怎么老感觉这附近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一样,怪吓人的。”钟子贤疑心生暗鬼,眼睛止不住的悄悄的往四周不住的打量,似要发现那个暗中偷窥者的藏身之地。 “可能真的被你给说对了,的确有人在监视我们。瞧,他就在那儿呢!”玉溪然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嘴角处的笑有点阴森。这让钟子贤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天灵盖上。 “哪,在哪呢?在哪呢!”钟子贤迅速的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之后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并且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原来他看到的是三少爷达勒质的遗像。而玉溪然则头也不抬的,继续用一把铁质的镊子去拨弄死者的身体。准确的说应该是死者的遗骨才是,因为那上面根本就看不到一点皮肉。 “看来我的怀疑应验了,这位三少爷根本就不是被什么神鹰带走了灵魂,而是被人给夺去了生命。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种夺人性命的方式确实是有点残忍了。”玉溪然检查完尸骨的痕迹之后做出了判断。他笑了,带有点嘲讽意味的笑了。这个笑有些自信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对这起案件发起者的愤怒和控诉。 “你咋就知道这是一起人为的案件呢?说不定真是此处的神仙老爷们做的一场法呢!咱们肉眼凡胎的,根本就看不出真假嘛。”尽管内心里面已经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了,但钟子贤还是嘴不饶人的非要胡扯一通才肯作罢。 有些人有时候总能够口若悬河,舌吐莲花。可却不是字字珠玑,而是句句费话。钟子贤大概就是这种类型。 玉溪然转首白了他一眼,甚至觉得骂他一句都会浪费了那几个骂人的字。对着他冷笑一声说道:“看到死者身上这些深浅不一的划痕了没有,如果是鹰这种动物造成的伤害,那么怎么可能会这么规整。很明显这些伤痕是利刃造成的,也就是说他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把皮肉从身上给割下来的。” “什……什么!你是说他……我的亲娘啊,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凌迟吗!听说要剐上三千六百刀呢,最后一刀才准许了结性命。先在犯人的身上套上一个渔网,然后再用刀子去割从网眼里露出来的皮肉。乖乖,那种死法可真是惨不忍睹哟!”听到棺材里躺的这位仁兄很可能也是死于那种早就被废止了的刑罚,钟子贤全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是呀,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发现三少爷的尸体时,他会是那种可怖的表情了。看样子他是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因此才会那么的惊恐和绝望吧!凶手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玉溪然暗暗的握紧了手,指甲都刺进了掌心里面。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愤怒表情。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死者是被凶手给一刀一刀的凌迟的,那他总该惨叫出声来吧。再刚硬的汉子也受不起那样的折磨呀!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了吗?”钟子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他根本就叫不出来呢?”沉默了半响,玉溪然终于深深地吐了口气。 “叫不出来?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巴,想叫也叫不出来吧?”其实有时候这些简单的推理根本就难不倒钟子贤,可接下来玉溪然的回答却让他大跌眼镜、大失所望、大有不甘。 “不,如果真的是被用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巴或者用胶带之类的东西封口的话,那么一定会留下痕迹才是。可我刚才仔细的检查过了,死者嘴巴的附近没有任何的异状。即使他后来被人特地的清洗和装点过,那么也一定会留下挣扎过程中的淤青难以消除。所以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人用了麻药。由于身体麻痹,动弹不得,因此只能任人刀俎。”其实在玉溪然的心里早就有一个相适应的猜想了,只是还缺少相关的证据加以证明。直到他发现从死者的鼻孔钻出来一只奇异的蚂蚁时,他才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哦,原来如此,这下我明白了!他是被人下了麻药给迷翻了,然后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凶手一刀一刀的给削了。”在钟子贤看来这是目前最恰当的推理了,绝对可以站稳脚跟。可是事与愿违,接下来玉溪然又一次把他从最高峰猛得推下了谷底。 “不,情况不会是这样的。如果他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给凌迟致死的,那么他死后脸上的惊恐表情又怎么解释呢?即使受到再大的痛苦折磨,一个没有意识的人也绝对不会作出那样恐怖的表情来!因此事情的结果表明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一刀一刀的给割死的,只有这样他才会露出那种绝望痛苦的表情。”玉溪然有些不忍心再继续想下去了,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需要相当的勇气。他承认自己有点悲天悯人,有点妇人之仁。但这就是他慈悲善良的本性。 很多人都知道他不吃鱼,但只有颜月儿和他自己知道他不吃鱼的原因。事实是他在年少的时候曾经无意间打翻一个鱼缸,结果使其中的一条金鱼因脱水而死去。或许是从小就受到佛家慈悲思想的影响吧,正所谓: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句话确实能在玉溪然的身上体现。最简单的就是他宁愿忍受着蚊虫的叮咬,也不忍心将其一巴掌拍死。在二十四孝中还有一则故事叫做“恣蚊饱血”,主人公赤LUO着上身任由蚊子吸食他的血液,等到蚊子吸饱了就不会去叮咬他的父母了。虽然这两者之间都有“舍身喂蚊”的嫌疑,但是出发点却完全的不同。后者的出发点为了“孝”,而前者却是为“仁”。 玉溪然曾瞒着所有人养过一只宠物,这只宠物便是一只被他关在蚊帐里的蚊子。他每天定时定量的用自己的新鲜血液来喂养它,并且还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沈烟鹤”。这个名字内行人一听就知道是取自文学家沈复笔下的《童趣》一文,文中是这样描写的: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只不过那只蚊子后来被他一不小心给撑死了,对此他深表遗憾。关于他的一些荒诞的事迹还有很多,一时间难以详述。 有的时候人类的思维就是这样,在怜悯之余总是包含着更深的愤怒。 “这……这怎么可能呢?哪有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的?即使用刀子抵住他的喉咙逼迫他不许发出声来,也不能保证他会隐忍那样的痛苦。”对于玉溪然的解释,钟子贤根本无法接受。是呀,有谁能在千刀万剐之下还能闷不作声的。即使是当年那位被陷害而遭受凌迟之刑的大将军袁崇焕,如此钢筋铁骨的真汉子也在最后一刀时因为实在忍受不住那种痛苦,而发出一声长长的痛苦的**。可接下来玉含笑的另一番说辞却让他再一次的打消了疑虑。 “你说的很有道理,没有人能在那种残忍的酷刑下还能不惨叫出声的。除非他是患有医学上的那种稀少的‘神经麻痹症’,因而感觉不到痛痒。可是如此一来乌伦家前两位少爷的遇害又怎么解释呢?难道他们也和这位三少爷一样,都患有这种稀少的疾病不成?这种几率简直就等于零。毫无疑问,三少爷死后的那种可怖的表情是在意识健全的情况下,受到极度惊吓而造成的。所以总结一下看来,能够符合眼下情况的可能性也许只有一种了,那就是三少爷在临死前中了一种奇异的植物蓝罂粟的毒素。如此一来才会使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却毫无反抗之力的任人宰割。”玉溪然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怀疑自己的判断,包括在这起案件和以前遇到的任何一起案件中,他的判断基本上都是准确无误的。因为他的判断都是建立在细微的观察,缜密的逻辑思考和广博的见闻知识上面的,可以说这些就是对“推理”这一词的最直白也是最准确的解释。(注:此处的“蓝罂粟”这种植物和前文所提到的“鸡血子”一样,都是鄙人为了情节需要而杜撰出来的植物,望兄弟姐妹们切莫见怪。) 本章完 第一百章:罂粟之花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什么,蓝罂粟?这又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罂粟这种植物,那不是一种毒品之花吗!”钟子贤在想这所谓的“蓝罂粟”是不是普通罂粟的近亲。在他看来正所谓顾名思义,这两者同有“罂粟”二字命名,那么他们之间就必然有着什么联系。就像是红牡丹和白牡丹一样,虽然颜色不同,但都属于牡丹这一花种,因为它们之中都含有“牡丹”二字。这算是什么逻辑?难道生个娃名字叫做黑牡丹,他也是花草树木的种? “不错,罂粟这种植物我们并不陌生。它在缅甸和老挝一带多有分布,是制造毒品的原料之花。可是此罂粟非彼罂粟,虽然它的名字叫做蓝罂粟,但是它和真正的罂粟却没有任何的近亲关系,是完全属于两个不同的花种。这种奇异的植物原本只生长在印度的恒河沿岸的某些地区,后来大约在明朝时期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才被引种到了中国。由于其对气候的适应能力很差,所以引种到中土不久后就濒临灭绝了。现今只有在云南的大理等地才少有分布。这种花的外形和普通的罂粟花极为相似,但是它的花蕊却是蓝色的,所以便用蓝罂粟一词来命名它。它的花粉中含有一种很奇特的毒素,这种毒素可以使人的运动中枢长时间处于休眠状态,但是却不会破坏大脑中的其它部位。也就是说中了这种毒的人,除了全身动弹不得之外,其它的一切机能都完全正常。当然了也包括意识在内,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此外,我之所以判断死者是中了这种毒素还有另外一个根据。这种花的花粉虽然含有很强烈的毒素,但却是大部分蚂蚁的最爱。其中自然也包括我刚才在死者的鼻孔中发现的那只通体火红的蚂蚁。这种蚂蚁叫做‘汞蚁’,是白蚁的一个变异的分支。由于其习性极为耐寒,因此在类似**这样的高寒地区多有分布。蚂蚁的感觉器官是极为敏锐的,因此可以探知到极其细微的气味。我想那只‘汞蚁’正是探知到了死者身上的蓝罂粟毒素的味道才爬到他鼻孔里去的吧。”正如方才所说的,任何结论的推理都是一个现象经过加工之后,再以逻辑语言展现出来的过程。玉溪然以上的这些话正是对“推理”这个定义的最直接的诠释。【更多精彩请访问】(本书作者注:别怀疑!此处的“汞蚁”仍然是杜撰出来的一种生物,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找一下试试,鄙人保证你无功而返。)眼下模糊的案件已经初现了端倪,五里迷雾中的所谓神灵的假象已经不攻自破,站不住脚跟了。或许它对正在遭受蒙骗的藏民们仍然起着作用,但至少这个灵堂中的两个活人已经是心知肚明了。除此之外玉溪然还有一个惊人地发现,那就是三少爷的舌头变成了四段。血肉模糊的含在自家的嘴里。虽然血液已经凝固了,但看上去仍然有点触目惊心。 按照常理分析这应该是凶手故意切断的,但是玉溪然仔细的观察了舌头断接处的伤痕发现,这些伤口并不整齐,也就是说它并不是被利器切断的。从而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舌头是三少爷自己咬断的! 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成好几截?三少爷为什么这么做呢?玉溪然给出以下几种解释:第一,他是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咬自己的舌头。第二,他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做出的行为。第三,也就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它是三少爷在死前故意留下的线索。毕竟他在中了蓝罂粟的毒之后,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也许只有牙齿和舌头还能动。所以他为了留下线索才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目的就是想暗示着什么。 钟子贤的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猛然间又加剧了不少,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这种感觉一直是很灵的。这还无法用当前的科学标准来进行解释,因为第六感本来就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不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并没有持续的太久,之后便逐渐的消失了。对此玉溪然解释为是因为他平时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总认为会有人来找他报仇雪恨的原因。等到他们把三少爷的寿衣重新穿好,将棺材盖重新盖好的时候,那两根白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钟子贤赶紧弄来两根新的点上。在这种令人情难自禁的鬼地方,或许只有光亮才能给他带来少许的安慰。外面的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如果在此时蜡烛突然灭了,那无疑是对人心理的一次重大的考验。而钟子贤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考验。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时很难熬的,或许应该把时光一词说成是时间才更准确一点。一般来说,“时光”一词都是用来形容比较美好的间期或时段的。而用“熬”之一字来描述它似乎就有些煞风景了。可至少在玉、钟两人心目中并没有这样的区别,无论是时光还是时间,对于两个守灵人来说都是一个意义。那就是对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从黑夜过度到白昼这样一个惊心动魄而又乏味至极的过程。 第二天一早,主人一家便来到灵堂问候。仆人们殷勤的端来热水和毛巾给二人洗漱。早餐置办的很丰盛,大有犒劳两人一夜辛苦之意。然而折腾了一夜,如今两人都是人困眼乏。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又软又舒适的床铺,再美味的佳肴也成了摆设。因此二人胡乱的对付了几口,向主人家致言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去了。 这一觉从早晨一直睡到了中午,先按下钟子贤不表,单说玉溪然这边。他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颜月儿那张清丽如花,含羞带媚的粉脸。只见她单手支颐的坐在床边,两只如水的眸子晶光四射,柔情款款的注视着情郎的面孔。仿佛玉溪然的那张脸就是她双眼中的唯一。 玉溪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类似的情景曾不止一次的在生活中出现过。他居住的那个小阁楼的钥匙一共有两把,其中一把在自己的手里,另一把的所有者就是颜月儿。曾经某一天的早晨,当他睁开双眼之后看到的就是像现在的这种景象。她仍然是单手支颐,凝眸而视。那是怀春的少女凝视恋人时的表情。 玉溪然笑了一下,微微的带动下巴上的一撮胡须。双手支撑着坐起身来,轻轻的靠在床头上。 “小溪,你醒啦!”颜月儿欢颜一笑,身体已经移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无论在何时她都醉心于和他保持着最近的距离。而他也是柔情满怀,怜爱填胸。伸出白皙的手掌来抚过她娇嫩的脸颊,在那朵梨花的软质上轻柔的捏了一下。他爱抚的很小心,很谨慎。生怕自己的指甲会划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从而损坏了这件大自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小调皮,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吧?”他挑起食指来,在她高高的鼻梁上面刮了一下。 “嗯,人家刚吃完早饭就跑过来守着你了。小溪你睡得太沉了,我偷偷的扯你的胡子你都不知道。”她忸怩的晃了晃脑袋,却不是为了甩开他爱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而是用娇嫩的面颊去摩擦他的掌心。娇躯也在那一瞬间似失去了平衡一样,如风中倾倒的旗杆,坚定而无法挽回的倒向他的怀里。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老实,动不动就爱和我撒娇。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觉还得让人看着啊!”对于她的任性和柔情蜜意,他向来只有举手招架的份,从来就没有反抗的勇气和余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必要,因为她向他撒娇的时候执着的就像一根弹簧一样。他反抗的力度越大,那么她反扑的势头也就越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逼投降。因此他也学得聪明了,一见她开始“攻城略地”,他就主动的放弃抵抗。这样一来也免得他平白的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有的时候他正大光明的向她索要一点战利品,对于投降者来说也是被允许的。就像现在这样,他一手揽住她纤细的柳腰,一手在她平滑的脊背上轻揉着。这也会让她深刻的感觉到“给予”的快乐。 “可是……可是人家就喜欢守着你嘛!”她灵巧的双臂轻车熟路般的环过他的脖子紧紧地勾住,秀发粉颊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在他的胸前拱来蹭去了,开始逐渐的蚕食到了他的面部。两张脸就这样被动的贴在了一起,前提是他是被动的一方。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采取措施了,因为他已经被她逼到了城墙的边缘上了。纵然负隅顽抗也只可能是“九死一生”,但如果不反抗的话那就是“十死无生”。虽然他已经无法挽回“城池”已经被她拿下了这个惨痛的事实,可是如果他不拼尽最后一击的话,那么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屠城”的危险。 他的最后一击是什么?原来如此。只见他选择把头转过去,然后上扬,换成了用自己的下巴来抵住她额头的这个姿势。这让他暂时缓解了一下压力,聊解燃眉之急。之后他便采取了最终极的措施———沉默,对!沉默就是最无声的反抗。然而他这点可怜的自尊到底还能维持多久,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他可以确信的是如果再没有“援兵”到来的话,那么他很快就要彻底的“沦陷”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君臣之事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真是一声福音,玉溪然立马感到了救星的来临,他终于有机会可以摆脱这温柔的攻击了。 “月儿,好像有人来了。快……快去开个门!”玉溪然有气无力的粗喘着,极力的摆正怀里的玉人。只要颜月儿再坚持一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就要崩溃了。 “嗯!”颜月儿娇媚的一笑,带起连个可爱的小酒窝。很不情愿的从他的怀里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而玉溪然本以为好容易摆脱了她的纠缠会使自己喘口气的,可就在她离开自己怀抱的那一刻他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 “管家大叔,是你呀!”颜月儿打开房门,欢快的将来人迎进了室内。来人正是乌伦家的管家胡哲,见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满脸慈善的笑意。再见那托盘的上面放着两碟精致的糕点和一壶香茗,便猜到他此行是为了给玉溪然送吃的来了。 “玉先生,昨晚真是辛苦您了!看到您早饭并没有吃什么,想来现在一定是饿了。再过一会午饭就准备好了,在此之前就请您将就着吃些点心吧!”胡哲语言恭谨得体,声色和善,立时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玉溪然听了大为感激,心中暖暖的。颔首一笑说道:“真是有劳您费心了,请问一下与我一起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也陪着我守了一夜,想必也很累了吧。”他适时的提到了钟子贤,镇定自若的掩饰着昨晚上开棺验尸的事情。他这么说便让人很自然的认为他们俩昨晚上真的是老老实实的在灵前守了一夜。 “哦,您说的是钟先生吧。刚刚我已经到他的房间里去看过了,他还没有醒呢。见他睡得正香,我就没有去打扰他。”胡哲步伐稳重的走到桌前将托盘放下,转首淡淡的笑了笑。 “阿贤这个大懒猪,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呢!待会吃饭的时候就不叫他,让他饿死算了。”颜月儿跑过去端来托盘内的一碟点心,走到玉溪然的床前坐下。转首向胡哲俏皮的一笑,引得胡哲也摇头苦笑了起来。 “来,小溪!这种点心我早上吃过的,可好吃了。你也尝一个试试。”她拈指撷取一块糕点就往玉溪然的嘴里送。一想到他一夜未眠早餐又没吃好,她就忍不住的一阵心疼。玉溪然躲闪不及,硬生生的被她塞了一块到嘴里。条件反射性的嚼了两下,只觉甜中带酥,滑而不腻,的确是很爽口。可是还没等他把口中的咽下去,她的第二块糕点已经递到了他的嘴边。于是他赶紧伸手拦住,并且指了指桌子上面的茶杯。 “月儿,去帮我倒杯茶吧,我好像噎着了。”玉溪然这么说并不是想把她当做佣人一样的呼来喝去,他只是不想和她在外人的面前表现的太过于亲密,因此才使个招把她暂时支开了。而她可没想那么多,听到他噎着了她一阵心慌。赶紧放下手中的糕点碟子,起身就飞快的跑过去倒茶给他喝。 看得胡哲在一旁笑意横生,忍不住的就脱口说道:“月儿小姐对玉先生倒是蛮细心的嘛,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媳妇的模样。”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原本就没有故意戏弄之意。却听得玉溪然是一阵耳热,尴尬的笑了笑。 “您老就别笑话她了,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总是那么调皮。”他玉溪然倒是聪明的紧,原本是用在他和颜月儿两人身上的玩笑,就这样被他一句话全部都推到颜月儿一个人身上了。 再说颜月儿虽然表面上红霞扑面,羞不可挡。但是内心里面却是暖烘烘,美滋滋的。她假装的一跺小脚,娇羞不堪的朝着胡哲一嘟小嘴嗔道:“管家大叔你太坏了,人家……人家还没答应要嫁给他呢,怎么能像个小媳妇呢?”此言一出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直逗得胡哲是仰天大笑,迫得玉溪然是无地自容。 三人胡乱的嬉笑几句,却见胡哲指了指玉溪然的下巴说道:“玉先生,好像有一粒芝麻沾到您的胡子上了。”玉溪然听罢甚为尴尬,想来定是刚才吃糕点的时候洒在上面的。那糕点的表面就涂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芝麻。刚要伸手去拂掉却被颜月儿抢先了一步。 “管家大叔您真细心,我都没发现呢就被您瞧见了。小溪也真是的,吃东西的时候那么马虎!”她一边伸出绵指去帮他拈掉那粒芝麻,一边毫无理由的去说玉溪然的不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刚才到底是谁硬把糕点往他嘴里塞的。玉溪然无可奈何的只能自认吃了一个哑巴亏。胡哲走到一个椅子上坐下,毕竟不是在自家主人面前,与两个年轻人在一起他也显得年轻多了,没有那么多拘束了。 “看到两位这样的情景,不由的让我想到历史上的一个典故。那个典故呀也是围绕着一粒芝麻展开的。”胡哲微笑浅浅的看着两人,表情一片的慈善祥和。 “老先生,您说得那个典故可是指朱元璋和刘伯温这对君臣之间的一个小故事?”玉溪然接过颜月儿递过来的鞋子,一边穿着一边抬首去瞧胡哲的方向。 胡哲猛地一顿,惊讶他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中所想。可他毕竟是老练和成熟的多了,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的惊讶表现在脸上。只是颔首一笑的说道:“是呀,说的正是这两人之间的故事。” “朱元璋?刘伯温?小溪,这两个人我是知道的,那朱元璋不就是明朝的开国皇帝吗!还有刘伯温,他可是朱元璋的军师呢!可是围绕芝麻展开的一个典故我就不知道了,小溪你快给我说说啊,一定很有意思。”玉溪然知道又无意中把她的欲望给勾起来了,也知道如果不告诉她她一定不会轻易的罢休。所以就只能满足她这一即兴而发的要求了。他首先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小心的呷了两口茶水,茶的味道很陌生并不是自己常喝的那几种。但他仍然是品出来了,是普洱。 说起朱元璋和刘伯温,其实最让世人记忆深刻的还是这样一个故事。当年朱元璋由一个和尚发家,成了起义军的首领。而当时实力最强大的各路起义军中就数他和陈友谅的军队是势均力敌,也是最有希望争夺天下的两股势力。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股势力都为了夺得天下便展开了殊死的斗争。传说当年陈友谅之所以能够异军突起,全部是因为他祖先的庇佑。原来陈友谅的祖坟风水非常好,乃是双凤朝阳的态势。祖坟处在如此一个风水宝地,那么他的子孙将来肯定能飞黄腾达的。也因此陈友谅和朱元璋的多次战斗中总是会取得胜利,后来朱元璋的军师刘伯温探知到了这一点,便想方设法的破解它。最终他想到了用祖坟来攻克祖坟的方法,于是便千方百计的寻觅,终于让他寻得了一块比双凤朝阳还要好的风水宝地,那块地方就叫做“太极晕”。如果以此作为祖坟的话,那么肯定能够打败陈友谅。然而朱元璋的祖坟并不在此地,想要把祖先的骸骨移葬到这里也是不太可能的,于是朱元璋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生母身上。要说这古代成就大事的人无不是心狠手辣呀,朱元璋的母亲当时还健在,可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朱元璋便有意无意的在母亲面前提到关于“太极晕”对抗“双凤朝阳”的事情。朱元璋的母亲何其聪明,她明白了儿子的用意,于是便把自己活埋在那块太极晕里面了。说来也奇,自从朱元璋的母亲舍身入葬之后朱元璋的军队就一鼓作气,所向披靡,很快就打败了陈友谅。之后又陆续扫平各路义军,建立了大明朝。朱元璋做了皇帝之后害怕自己逼迫母亲活埋的事情会泄露出去,成为他人的话柄,于是便想杀掉刘伯温灭口。幸好刘伯温神机妙算,以诈死一招才逃过了此劫。 不过玉溪然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没有那么玄妙了,故事是这么说的: “故事是这么说的,有一天朱元璋刚刚处理完政务刘伯温就来觐见。朱元璋一时兴起就想故意刁难一下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别人传的那样能掐会算。于是他便指着自己面前的一个茶杯笑道:‘爱卿向来以占卜算卦著称,不知道如今能不能在朕的面前算上一卦,猜猜这个茶杯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刘伯温知道他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微微一笑的回答道:‘启禀陛下,微臣已经算到茶杯里装的是什么了。正是:半似日夕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茶杯里面装的正是一块被您刚刚咬过一口的芝麻饼。’朱元璋闻言是大吃一惊,惊讶他竟然真的能猜出来呀!难道他是个神仙不成?却不料刘伯温是依靠在他的嘴唇上发现的一粒小小的芝麻,才推测出茶杯里放的是一块被他咬了一口的芝麻饼的。”玉溪然边说边走到桌边,将茶碗轻轻的放在托盘上面。之后便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了。举止闲雅,语笑素然。胡哲含笑而视,微微点头暗许。显然他对这位年轻人表现出来的风度和气韵非常的欣赏。颜月儿倒是大方的很,一言一行毫无拘束。仿若身处自家一样。尽管如此,可你怎么也不会对她产生一种“这小妮子是在反客为主”的感觉。 这就是颜月儿的可爱之处,也是她的魅力之所在。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墨沉少爷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情爱本是两个人之间幸福而愉悦的事情,但是一个人的情爱却变得那么的卑微,那么的令人心酸。 奢华的餐厅里面处处透着富贵人家的气息,大家伙基本上都已经来齐了。之所以说是基本上来齐了,是因为咱们的钟子贤钟大少爷此刻仍然在爪哇国的皇宫里面梦游着。 一身白衣白裙素装典雅的黛莎仍然被奉在主位的上面端坐着,那一脸泰然自若,宠辱不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娴静潇洒。这总给人一种感觉,那里坐着的并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尘女子,而确确实实是一株降临在人间的仙葩。清新而独立,一尘不染。 主人一家依次坐在她的右手旁,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沉沉的表情。虽然他们都在尽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悲痛,可仍然暴露的很明显。因为真正的感情是无法用表情来代替的。三少爷的惨死的确对这一家人带来不小的打击。 再看黛莎的左手旁,在那里孟氏兄妹二人都低调的端坐着。这兄妹俩无论何时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但又无论在何时都不会让别人看出他们俩是此行的保镖。见到玉、颜两人的到来,主人一家齐齐的起身作礼。孟氏兄妹二人也向他们微笑着打招呼,惟独黛莎一人仍安稳的坐在座位上面,不言也不动。但是却看不出她有丝毫的傲慢和轻蔑之色,白皙如玉的粉脸上似乎永远都保持着那种恬淡的美好。对此玉溪然是习以为常,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倒是颜月儿却不甘心了,虽说她和黛莎两个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感情上自是可以用情同姐妹来形容,可她还是吃不消她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若是在平时这小妮子恐怕早就扑过去挠她腋下的痒了。不过她虽然天真无邪,胸无城府。但也不是清纯的没有一丁点心思的小傻瓜。她深知此刻黛莎扮演的角色,那正是主人一家心目中敬仰膜拜的天神圣女。倘若不分场合的与她一起戏耍,那定然会让她孤高冷傲的神女形象大打折扣。因此就强忍着没有冲动,只拉着孟涵秋的手和这位美丽的保镖姐姐低声笑语,聊一些女孩子家的闲散无聊事。 席间,但见四少爷突赫图时不时的把目光瞅向黛莎的方向。他的举动与乌伦家的其余人众有所不同。其他人望向黛莎的时候都带有一种仰视的成分在里面,那是圣徒们对上师圣神的敬慕眼光。而他的目光却不一样,他的目光中没有卑微的仰视,只有那样一种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的热切。充满了绵意柔情,充满了无限爱慕。这一点明眼人一看便知,黛莎自然也有所察觉。但她仍旧像没事人一样稳坐着钓鱼台,目光不移,表情不变。举止泰然的享受着桌上的美食,仿佛整个餐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对此孟氏兄妹和玉溪然自然也看在眼里,但那对兄妹俩素来行事严谨低调,不该管的事情全都是装聋作哑。玉溪然就更为淡定了,他一向如此,喜怒哀乐从不轻易的表露于形色之中。所以即使眼下心中有什么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唯有颜月儿这妮子耐不住寂寞,藏不住话柄。看到这般情景心下里自然是欢喜雀跃,在身下用力的扯了扯玉溪然的衣袖,然后附在他耳边语笑嫣然的说道:“小溪,你快看,你快看!那个四少爷好像对黛莎很有意思耶!与其便宜了阿贤那个坏蛋,还不如让黛莎招了这位四少爷呢!你看看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样有模样的,怎么也要比阿贤那家伙强多了。” 玉溪然苦笑一声并没有马上搭理她,而是随手用筷子夹起一枚鲜果塞进她的嘴里。之后便以开玩笑的口吻小声的对她说道:“既然你看人家那么好,干脆你就嫁给他呗!” 颜月儿一听气恼不已,三下两下就把口中的果子吞进肚里。捏起粉拳来就往他的身上招呼,嘟着可爱的小嘴娇哼一声说道:“哼,我才不要呢!我这辈子是只能嫁给你的,那四少爷再好也比不过我的小溪。”明眸似水,娇柔含情,大胆的向他传送着秋波春意。听到这样直白的言语,他却并没有面红耳赤的感觉。反倒觉得格外的贴心,格外的亲切。他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她的另一半了,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他爱她,发自内心的爱,并且暗暗的发誓要成为她一生的依靠。 他向她笑了笑,用筷子的后端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与此同时,口中发出的还是那两个对她专用的字眼———“调皮”。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颜月儿却拉着情郎的胳膊非要缠着他陪自己闲逛。玉溪然对她素来是有求必应,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外几乎从不违逆她的意愿。眼下当然还是拗不过她,正好刚刚吃过饭也借此散散步,消消食。 两人出得厅堂,在这个幽静旷远的大院子里游荡着。这里竹葱林茂,异树丛生。奇花缤纷,落英满地。有假山水榭,小桥凉亭。如此快意的环境自然是非常适合二人互诉缱绻缠绵之情的了。颜月儿寸步不离的赖着玉溪然,倚在他的怀里尽情的撒着小娇。景色如画,美人似玉。人生快活的光景也不过如此了。他情难自禁的捉住她纤白柔嫩的小手,放在嘴唇上轻轻的亲吻,啜吸。 两人柔情蜜意的不知不觉耗了老长时间,最后玉溪然一手握伞一手牵着颜月儿走到了一间竹制的雅舍前。房子的门半开着,里面似有人住。颜月儿好奇心重,当先就去敲了敲门。屋内果然有人应声,于是便拉着玉溪然一同的推门而入。 屋内的摆设古朴简单,光线很佳。尤其是在靠窗的一隅,更为明亮宽敞。此刻一名相貌清秀,文质彬彬的青年正手持画笔的坐在窗前。见到两人走进来了,便站起身来微笑着行礼。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四少爷突赫图,那个略带书生气息的藏族青年。 颜月儿见他手拿画笔的模样很是潇洒,便娇笑一声说道:“原来你在画画呀!对不起,是我们打扰你了。”她开口就是一句清晰精准的汉语,也不考虑人家到底能不能听懂。 她不仅相貌清丽可人,而且气质非常的清纯,可以说是人见人爱。这位四少爷见到她也是顿生好感,只见他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画笔,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刚画完,正想休息一下呢!恰巧你们来了刚好可以闲聊几句,这样也可以缓解一下疲劳。”说话间他已经将两杯茶水送到两人面前,两人谢着接过了。一时间都很惊讶,眼前的这个青年怎么看也不像是藏区的小伙。不仅在面貌上差异了许多,而且汉语竟然说的那么标准。 “原来你会说汉语啊!我还担心你听不懂我们的话呢,这下可好了!”颜月儿欢喜的转过头来与情郎对视了一下,紧接着又把目光落在了这位藏族四少爷的身上。 “是呀,我虽出生在藏地,但却并非是在这里长大的。很小的时候家里人便把我送到了城区生活,接受汉式教育。后来长大了又到国外去留学了几年,我也是在两三年前才回到这个家里的。所以与其说我是一个藏民,还不如说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呢!”四少爷将两人让到了板凳上坐下,自己也拣一个竹椅子坐下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四少爷我还想问您……”颜月儿喜欢刨根问底的习惯又被勾起来了,正打算把这位四少爷的底细弄清楚的时候,却被他微笑着轻抬了一下手掌打断了。 “颜小姐,请不要叫我四少爷好吗?这个称呼我一听起来就觉得别扭,你还是叫我的汉族名字‘墨沉’吧,这是我自个给自己起的汉名。”四少爷端起茶碗来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 “墨沉?嗯,好有韵味的名字呀!和小溪的名字一样,都是那么好听。小溪,你说是不是呀?”她转过身来去问身边的玉溪然,那架势,那表情,仿佛是在和他讨论一件非常具有战略性意义的事情一样。玉溪然自打进入这个屋子后就没怎么说过话,眼下看到她用这么热切的口吻问自己,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不多做唇舌。 四少爷突赫图,又或者是汉名叫做“墨沉”的四少爷。只见他对着颜月儿轻笑一声说道:“颜小姐真是快人快语,胸无城府。现在像你这样有性格,有气质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见了。” 颜月儿被他夸得粉脸一红,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娇笑一声说道:“墨沉少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小溪也和你一样经常笑话我,我知道都是因为我自己太笨了。对了,还有你也别叫我颜小姐了,怪难听的。你就叫我月儿吧,又或者叫我……颜小月也可以,这也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她笑靥如花的自报家门,把自家的底细毫不顾忌的说出来,简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人人都说:见人要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她倒好,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 墨沉少爷在内心里面暗暗的称奇,世上果真有像她这样的娇艳妩媚而又清纯可爱,毫无半点心机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一个纯洁的小精灵嘛!因此越发的对她有好感了。相较而言,那位神仙般的白衣女子虽然在容貌和气质上都不逊色于她,但是那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霜雪一样的表情与她比起来,当真是泾水与渭水的差别。 “哦,对了。你画的都是些什么呀?我可以看看吗。”看到满屋子摆满了许许多多碳枝铅笔的素描,颜月儿有一种身临素描展示厅的感觉。这些素描画稿中有人物、有牲畜也有少许的风景,尤其以人物的肖像画居多。这些人物画当中有老有少,他们的表情神态不一,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由此可见这位墨沉少爷的画工当真不一般。 “当然可以了,这些大多数都是我在本地区的写生,很有藏地的风土特色。月儿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大可以随便看看。”四少爷温雅的回应着她的话,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生硬的称呼她为“颜小姐”了,但还是语带客气的叫她一声“月儿小姐”。这样听起来虽然还不够亲切,可总比颜小姐这三个字要顺耳的多了。颜月儿也懒得与他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罗嗦出个是非,索性就由他了。当她要去看那块画板上的新作时,四少爷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立马想要去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早就将整个画板端到了自己的眼前。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单相思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啊,小溪,你快看,你快看!这画上的人不是……不是黛莎吗!天哪,画得真像,简直就像是把她的整张脸印上去的一样!”颜月儿一下子像看到了奇迹一样,尖声叫嚷着以引起玉溪然的注意。被她这么一吵,玉溪然果真把眼睛投到了她手中的画板上面。那画上的人真是黛莎。 素笔素描的勾勒出她那张清丽绝伦的素颜,虽然只有简单的黑白两种色彩,却把那位奇异的白衣女子的神态、内质和气韵全都跃然纸上。画上的她微微皱着秀眉,眼角稍稍的斜视,嘴唇略微有些上扬,似笑非笑。脸上还是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她这样的神情大概是在想着什么东西吧?可仅仅是这样几个微小的神态表情恐怕也要耗费这位四少爷大量的时间去酝酿,去着笔吧。就像是当年的达芬奇一样,单单描绘蒙娜丽莎的嘴唇就用了他十年的时间。 玉溪然看完了之后微微的笑了一下,这个笑并没有牵动多少他面上的肌肉。没有人能凭借这个独一无二的笑容去读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倒是颜月儿看完了之后坏心思横生,转过脸来朝着四少爷狡黠一笑的说道:“好啊,墨沉少爷!我原以为你还是一位正人君子的呢,没想到……哼哼!说吧,你是在哪里偷窥到黛莎的,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她这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哟!”她成心想要戏耍一下这位温文尔雅的富家少爷,因此在言语上自然是刻薄和刁钻得很。 果不其然,四少爷被她问得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鼓足了勇气说道:“原来她叫黛莎呀,很好听的名字,只可惜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画她的,只是在无意间发现了她静立在门前,就摆着画上面的这个表情看着远方。真是太美了,我当时就……就看得入神发呆。一直……一直就那么偷窥着,直到被她发现了我才逃了开去。本来没什么的,可是不知怎的那一幕总是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萦绕不绝。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一闭上眼睛满世界都是她的影子,我这才忍不住的把她画下来的。希望……希望你们听了之后不要嘲笑我。”他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脸上还是红红的。 颜月儿听罢捂住嘴巴咯咯的娇笑,好容易才止住不笑了。说道:“墨沉少爷你太傻了,我们怎么会嘲笑你呢!依我看呐你这是得了相思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呢。就像我在国外的时候想小溪那样,真的和你所说的那样每晚上都睡不着,一闭上双眼到处都是他的影子。看样子你也一定喜欢上黛莎了吧,这也难怪,以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许多男孩子为她要死要活的。凡是见到她的男孩子没有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因此对于你的这种情况我真的非常理解。不过你也真是的,就不会主动一点吗!而且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真是太不应该了。”这小妮子推己及人的说了一大串,完全没有考虑到身边的这两位男子的感受。也难怪此刻的玉溪然被她逼迫的仰首看天,假装淡定。四少爷更是赧颜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其实,我因从小并不生活在藏地所以并没有受到这里民俗和宗教的影响。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神明之类的。我也知道她并非是什么神女,只是碍于我的家人和自己所处的境地,不得不假装的相信。尽管如此,可在我的心里面却一直是把她当做神女一样来看待的。打从我第一眼看到她起就惊为天人。在未遇到她之前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奇异的女子,那么的高雅美丽,那么的不可方物,简直就跟传说中的仙女没什么两样!而且我更加的深知自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因此也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只要偷偷地在背后看她几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不希望两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那位黛莎小姐,如此一来我就安心了。”这位四少爷重整心绪,安静带笑的说完了这些话。直把颜月儿感动的是鼻子一阵发酸,险些就流下泪来。因此也再没有想要继续戏弄他的打算了。 “四少爷好痴心,也好可怜哦!小溪,我们帮帮他吧。”她转身拉起情郎的手忸怩的摇着,尽显娇态。嘟着小嘴的样子可怜巴巴,那样子表面上是有求于玉溪然,实际上是吃定他了。玉溪然当然是聪明的紧了,对于她的奇思妙想或者异想天开的行为他尽量的去满足,实在满足不了她的无理取闹时他就装聋作哑的应对她。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要想稳住颜月儿这样一位难缠的大小姐,有时候就得以静制动。就像现在这样,任她娇蛮的对自己怎样的撒娇耍媚,他就是不理她。他仅仅是低下头微笑的看着她,眼眸里有着关怀也有着一丝无奈。毕竟他还是深切的怜爱着她,珍惜着她的。见他只是笑着看着自己,却并没有给她任何言语上的支持和帮助,颜月儿不禁有些失望和气恼了。她捏起粉拳就往情郎的身上擂了两下,与其说这是在惩罚他倒不如说这是在和他打情骂俏来的更贴切一些。因为天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力气,若是真的打伤他了她会心疼死的。 “哼!我就知道,对于黛莎那个死妮子恐怕就连小溪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墨沉少爷,我真的很想帮你。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把她留给阿贤的,可是现在看来你真的要比阿贤强多了。还是你与黛莎更般配一些。唉!可是话说回来了,对此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呀!你是不知道那个死妮子啦,天生就好像是和男人作对的一样。我还真的没发现有哪个男人能入了她的眼,以前追求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最终都惨淡收场了。墨沉少爷你要努力,如果你能够捕获她的芳心的话,那么一定是一件令人期待和高兴的事。”她一会叹息,一会娇哼的,感情跌宕起伏的变化。听得玉溪然的内心是偷笑不已,但他却没有真的笑出声来。至于四少爷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他原本平复的心绪又被她的几句话激起了涟漪。但他却没有因此而产生了什么希冀,什么幻想,他是一个极其稳正的人。 “月儿小姐,看你都说道哪里去了。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拿她当作女神一样崇敬着。纵然心目中对她是爱慕有加,可绝对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企图。而今我能够拥有她的这样一副画像就已经很满足了,就让我在内心里面给她留有一个永远不可触及的地方吧!以后千万别说那方面的事了。”四少爷言辞诚恳,并没有虚假和做作。如此一来更加让颜月儿对他另眼相看了。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小溪之外,好男人还是有的。 “对了,墨沉少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只画这些黑白色调的素描呢?你的绘画功底那么好,怎么不去尝试着五彩斑斓的油画呢?又或者是浓墨淡彩的水墨画,那样不是更加能够彰显你的才华吗?就像小溪那样,你别看他好像不懂艺术似的,其实他的水墨山水画的可好了。只是他就是不肯轻易展示出来而已,可惜的是他不会油画和素描,不然的话我就整天缠着他让他画我了。”颜月儿搜遍整间画室,发现这里除了素描还是素描,竟然没有一幅别的画种。这不禁让他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四少爷抱有一丝的遗憾和惋惜。 对呀,他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别的画派呢?那样一来对他施展自己的绘画才能绝对是一个机会。而她又会在话语中有意无意的提到自己的情郎,在她的眼里她的小溪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全才。才能学识涉及到各个领域,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当然了,她也会在夸耀自己情郎的同时享受那种十足的自豪感和满足感。不过此时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四少爷的脸色和眼神在她问到那个问题的那一刻,或者说是一瞬间就暗淡下去。 那近乎是凄哀的脸,在消沉和痛苦中酝酿着悲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位四少爷为何会在一时间有如此巨大的心理活动。但就在下一刻他便重拾了笑容,尽管笑得有些苦涩,可还是笑了,这个笑都被玉溪然看在了眼里。 “我想也许只有黑白这两种色调才是最适合我的吧!至于你所说的五彩缤纷的世界对我来说或许只是一个不可名状的幻想,充满了抽象与奢望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将在飘渺的梦里来描绘它们。”四少爷说的有些深奥和晦涩,听得颜月儿一阵迷糊。她不明白墨沉少爷的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幻想啊,奢望的”,简直就是答非所问嘛!然而就在她想要进一步的问清楚时,却被身旁的玉溪然揽住了香肩,捂住了樱唇。 “对不起四少爷,我们已经打扰你很久了,现在就不妨碍你休息了。正巧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就先告辞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溪然终于发话了,并且一说话就是要走,这让墨沉少爷的心里面有些不快。但他毕竟不是喜欢计较的人,眼下既然人家要走他也没有强留的理由,于是只好赔笑着送客,看着两人离开了雅舍。 再说颜月儿被玉溪然连搂带拽的走出了四少爷的画室,走了老远心中是很不情愿。问得不明不白的就走了,着根本就不符合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怎么能甘心痛快?心中很不是滋味。 “小溪,你干嘛这么快就拉人家出来嘛!人家还没有问墨沉少爷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你就把人家拉出来了。还有,我本来还打算求他帮你画一幅肖像画,离开的时候带着呢!”在走到离画室老远的一个凉亭边时,颜月儿终于摆脱了玉溪然的控制。玉溪然看着她略带薄愠的小脸,是越发显得娇艳可爱了。忍不住的就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上面揉捏了一下。而颜月儿也并没有拒绝,看样子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爱抚。 “小傻瓜,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墨沉少爷的眼睛有些缺陷,他是一个色盲患者呀,只能分清黑白两种颜色的!现在你总该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了吧,一般有生理缺陷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点自卑。我若再不把你给拉走,像你那么继续追问下去不是明摆着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他爱怜的伸出另一只手,习惯性的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溪,我太笨了,都是我不好!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呢,都怪你!我那样问他肯定很伤人家的心。小溪,我真是太坏了,太坏了!你打我吧,打死我吧!”她用脑袋拼命的在他的胸膛上撞着,心里面愧疚到了极点。却没有忘记将责任和过错全部都推到他的身上。 “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再说了我不是及时的把你给拉出来了吗!免得你继续在那里不知轻重的继续揭人家的短,怎么,现在又都怪到我的头上来了?”他展颜轻笑的安慰着她,单手环过她的腰肢把她柔软的娇躯搂在怀里。她则顺势往他的颈窝里一拱,握掌成拳,轻轻的捶打他的胸口。 “谁口不择言的揭他的短了,人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反正……反正就是怪你啦!小溪你讨厌,你坏!”此时此刻她已经沉浸在他的怀抱里,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中。 满园的花木无声的看着这对紧紧相拥的爱侣,默默的送来一阵温柔的风。风吹落了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衣领里。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斗智斗勇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比真刀真枪更加的激烈! “好月儿,好姑娘,别再胡闹了好吗?快点……快点从我身上起来,待会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这样下去可不行,会……会分心的。【更多精彩请访问】”亏他玉溪然能想到用“分心”这个词来阻止颜月儿继续对自己“施暴”,这在外人听来当真是可笑之极的话语却是他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出来的。不过这最后通牒还当真奏效了,颜月儿暂且停了下来好让他喘口气。 “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颜月儿收回缠在他脖子上的玉臂,然后强行地扳过他的一条膀子来当做枕头一样舒服的枕上去。娇躯虽然从他的身上滑下来了,但只不过是换个方位来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而已。 “这……这个嘛,对了,颜小月!你个调皮鬼,怎么大半夜的跑到我的床上来了,难道你自己没有房间吗?”他由于在迷糊之中险些把隐瞒的事情给兜了出来,所以为了继续隐瞒下去便有意的顾左右而言他。他以为像这样假装很生气的去质问她她就会害怕,从而就不再去追问他相关的信息了。可是他不知道这招用在她的身上简直就是幼稚到了极点,要论耍无赖的话,她才是祖师。他这是弄巧成拙,如此一来不但没有使她理亏的屈服于他,反而激起了她更加强硬的战斗**。 “哼,玉小溪!别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你又要瞒着我偷偷的去参加什么夜葬仪式对不对?我要是不过来看守你,你又要不带我一块去了。现在我就这么管着你,看你还怎么把我抛下!”她一手去扯他的胡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放在嘴上咬。他笑了,看着她娇媚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他伏下头去,深情的亲吻她细嫩的脸蛋和近乎透明的耳垂。 “钟子贤这个混蛋,肯定又是他出卖了我!我就知道他那张嘴是靠不住的,要想让他守住秘密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用下半身去想也猜到了,除了钟子贤之外没有人会走漏风声。 “小溪,你就别怪阿贤了,他也是在我逼迫之下才被动的告诉我的。【更多精彩请访问】人家今天晚上看你连晚饭都没吃早早的就去睡了,所以很担心你。后来我就跑过去问阿贤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起先他还想骗我,假装说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哪能骗的住我颜月儿呀,我就掐他的腰逼他说实话,结果他就全招了。”**的夜,即使在屋子里也会感到很冷。加上女孩子的体质本来就柔弱,属阴寒之性。所以她纤白的小手刚伸出被窝不久就变得冰凉。放在嘴巴上哈了哈气,感觉作用并不大。她索性直接就插进了他的衣襟里,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去焐一焐。他冷不丁的浑身一颤,这一颤有生理上的因素,也有心理上的原因。但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任她胡作非为了。 这时候屋外又传来了第二声锣响,他知道送葬的人员已经召集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送葬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如果不快点的话很可能就赶不上了。 “好月儿,你在这里乖乖的睡觉哪也别去。我要跟着送葬的队伍一块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听话乖乖的好吗?”尽管他知道这样一句话此刻是说了也是白说,但他还是试图的去劝服她呆在床上,或许她真的就听话了也说不定。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说不定”呀! “哼,我才不要呢!我就要跟着你一块去。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那我也不让你去了。”她娇哼一声摇了摇头,任性的把他紧紧的抱住。 “可是……可是你胆子那么小,又怕黑!我怎么舍得带你一起去啊?”他笑了笑,伸手捏她的小脸。 “我……我不怕嘛!有小溪在我什么都不怕!”她晶莹的星眸里闪烁着无比的坚毅与信赖。 “好吧,那你赶快穿上衣服,咱们这就过去。”如果没有选择的话,他就选择屈服。 “嗯!”她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扑上去就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他无奈之下只好再一次认栽,没办法呀,就吃点亏吧,谁让他是男人呢!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和鞋子,而她就显得慢多了,因为在穿衣服之前她还要把那身宽大蓬松的睡衣脱下来。所幸的是她并不需要背着他宽衣解带,在他的面前她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如此一来就节省了好些时间。 睡衣的里面就是一层贴身的几近透明的内衣,紧紧地裹着她的娇躯。衬托着她的冰肌玉骨,曼妙身材。他看了一眼就主动的背过身去,这样的诱惑会让他花费太多的心力去加以抵御。尽管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欣赏过她赤身**,一丝不挂的样子。但是眼前这半遮半露,若隐若现的撩人姿态还是让他血脉贲张,沸腾不已。 其实有的时候,女人穿着衣服往往比光着身子更为典雅,更加惹人垂涎。 看着他躲闪的表情,她忍不住的捂嘴偷笑了一声。 “小溪,你快过来帮人家一下吗,冷死了啦!”她都多大了,穿衣服还让人帮?她明摆着是在故意挑逗他,她真是太可恶了。不过那娇声嗲气的语态的确是让他难以拒绝,欲拒还迎。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过头来走到她床边。 对呀,他有什么好闪避的,反正她早晚都是自己的人了。 好容易才把她的毛衣和棉衣穿好,他取过那双小巧精致的鹿皮小靴耐心的给她套在脚上。谁料刚刚穿好了一只,她的另一只小脚就开始胡乱的蹬来蹬去。他双手齐上,一把就将那只不老实的玉足给抓住并且制服了。包在掌心里面捏了捏,揉了揉。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让他真想俯下头去在上面咬一口,但是他忍住了。他抬起头来假装的嗔她,她俏皮的嘻笑两声朝他扮个鬼脸之后就乖乖的把鞋子穿上了。 就在他把那只小脚包在手里揉捏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类似的画面。就在不久前,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同样一只完美的纤足,同样的包裹在他的手里。那种软绵,那种细滑的感觉是那么的惹人陶醉。 他抬眼看到了颜月儿纯真娇美的笑容,那个笑容只为他一个人而绽放。他的心中一震,一瞬间百感交集。有向往、有羞愧、还有痛恨。向往与白衣女子的那段旖旎时光;羞愧自己的不诚实和欺骗,尽管那些都是善意的谎言;更加痛恨自己的定力不足,心智不坚。他怎么可以这样的三心二意,胡思乱想?眼前的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了,他怎么能够负得起她?他不能!他也只能向她那样这辈子一心一意,心里面只装一个人。他必须克制自己的异念,连萌芽都不行。 门外已经三声锣响了,这说明送葬的队伍很可能已经出发了。取过长雨伞,他拉起她的手腕就与众人会合去了。 钟子贤已经到了老会了,看到玉溪然迟到了刚想借机损他两句。可一瞥见站在他身旁的颜月儿之后就立马张口结舌了。 “我的姑奶奶,不要告诉我你也要跟着一起凑热闹吧!”过了好一会钟子贤才确信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颜月儿骄傲的扬了扬秀眉,两臂已经挽上了情郎的胳膊。而玉溪然却恶狠狠的射了钟子贤一眼,吓得他一阵颤栗。那表情分明是在斥责他,若不是他掩不住那张臭嘴泄露了风声,这颜月儿怎么会非闹着要跟着一块去呢?钟子贤自知理亏,也懒得和他理论,只嬉皮笑脸的和颜月儿说话。讨好献媚的把自己的手套递给颜月儿,颜月儿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仿佛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一样。 却在此时管家胡哲走了过来,语态严肃的说道:“几位先生小姐,待会在送葬的路上可要切记千万不要出声,不然的话可要惹麻烦的!”他再一次的叮嘱了一遍,以防这些外乡人不懂轻重坏了规矩。到时候万一引得恶鬼缠身,可就万劫不复了。颜月儿并不知道这夜葬还有不准说话的规定,一时不解就要发问。却被玉溪然及时的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声来。 “好的老先生,我们记住了。待会一定不会出声说话的。”只有在类似的时候玉含笑才会口是心非。胡哲这才安下心来,吩咐了几句便走到队伍的最前头领队出发了。 这个时候钟子贤看了看表,正是午夜十二点的来临。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送葬队伍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充满神秘和诡异气息的夜葬正式拉开帷幕了,静悄悄的夜仿佛在无声而又恐惧的呜咽着。如果你能听见任何声音的话,那都是孤魂野鬼的叹息。 也许那个可怕的传说真的不是空穴来风,鬼真的是没有视觉的,它们全靠听觉来判别事物,只要你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它们就会敏锐的发现你,接下来便会去附你的身。不然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用“静”这个字眼来形容夜。或许真的就是这个原因。 重复一遍,是的,现在就很静,非常非常的安静! 这支送葬队伍的队伍果真有不少人,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管家胡哲和一个挑着灯笼的家仆。胡哲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木鱼的东西,用绑着红线的桃枝小声而有节奏的敲着。通过这小小的木鱼发出的声音引领队伍前进。紧随后面的就是八个健壮的抬棺手,分属在前后左右八个方向抬着乌漆漆的棺材稳稳的走着。再后面就是乌伦格尔勒一家,端着陶盆,撒着黄纸。还有十几个家仆,他们各自挑着灯笼和火把,抬着几只捆绑好的绵羊,牵着两头公牛。另外还抬着几个上了盖的木桶,看上去很重的样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牛和羊都是用铁丝拧住嘴的,封了口以免在路上叫出声来。陪葬品看来都放在棺材里面了。在藏地,像这种富贵人家死了人是不可能没有陪葬品的。因此那里的盗墓贼也非常的猖獗。生前享尽荣华,又想带到地下去继续享受。结果却引来了盗墓贼,搞得死后是不得安生。如此一来不仅是可悲,而且可笑。 历代的君王在未死之前就为自己建造陵墓,想的最多的就是防盗,结果最终还是免不了被盗。想一想也是的,一旦陵墓的位置被盗墓者发现了,里面的宝物自然是洗劫一空,甚至连尸体也要被惨遭蹂躏。想当年慈禧皇太后的陵墓被盗时,场面是何其壮观。大军阀孙殿英一声令下,墓门马上就被炸药轰开了。那位生前掌握着生杀大权,享尽人间富贵的老佛爷怎么也不会想到死后竟会遭到如此的践踏。据说这位老佛爷很会保养,生前专好以人乳洗浴。所以直到六七十岁的时候皮肤还像少女一样滋润光滑。可是最后的结果呢,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不说,连嘴里的那颗夜明珠也被强行的抠了出来。根据当时的盗墓者回忆,抠那颗珠子的时候老佛爷的嘴巴都被撕得变形了。这又是何苦呢?这都是自作自受!相较之下反倒是穷人们的坟墓会安静些,他们的尸骨也会安息些。因为谁会无聊的去盗平民老百姓的墓呢?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所以总结一下,那些陵墓之所以被盗只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活该”! 玉溪然牵着颜月儿的小手,与钟子贤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队伍出了乌伦家的大门,然后在胡哲的引领下浩浩荡荡的往目的地出发了。 刚走了不一会儿,颜月儿就忍不住的扯着玉溪然的胳膊小声问道:“小溪,刚才那位管家大叔为什么不让我们在送葬的途中说话呢?难道这里有什么讲究吗?”她对这所谓的夜葬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上来就打破了这不准说话,以免引来恶鬼附身的诅咒。玉溪然深知她现在虽然问的轻松自然,没有一点说话的顾忌。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个中的原委,等到她明了之后恐怕就该颤栗不安了。 “关于这一点我想你还是问问那位钟先生吧,他知道的比较清楚。”玉溪然把这个解释的苦差事推给了钟子贤,自己静观其变,乐得逍遥。因为他对颜月儿的性情是了若指掌,一旦让她知道了这其中的情况之后,那么那个解释给她听的人肯定会受到她无端的牵连。就像是不久前他告诉她什么是天葬一样,到最后他就平白的受了她的一个哑巴亏。所以这一次他就让钟子贤来顶这个缸,也好借此惩罚一下他的“卖友求荣”。 好在玉溪然故意使他们与队伍的距离拉得老远,加之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所以前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后面不断的“打破禁忌”。 “阿贤,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月儿摆出一副不知道不罢休的强硬态度。钟子贤焉能不知玉溪然的用意,虽然他对这所谓的恶鬼附身一说也根本就不相信,但是为了和玉溪然赌气,他就是假装不知道的不住摇头。然后抬头看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而颜月儿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只道是他的皮又痒了,敢故意气她!于是便拿出自己自古以来就用以收拾他的看家本领,一把就掐在了他的腰上。 “死阿贤,我才几天没有收拾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和本小姐打马虎眼,是不是不想活了!”颜月儿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丝毫不减泼辣的力量。“几天没有收拾他了”?这句话说的是太不负责任了。看来她似乎忘了,就在不到半天以前她才用这一手段刚刚给他钟大公子上过刑。 钟子贤腰上吃痛,又不敢大声的叫出来,只能小声的讨饶。最后只得把那所谓恶鬼附身的事给她说了。正如玉溪然所料的一样,她刚一听完就立马变了脸色。俏丽的脸上血色全无,两排贝齿也在上下的打着架。 “死阿贤,臭阿贤!谁让你告诉我的,谁让你告诉我的?我打死你!”锋利的指甲再一次以超过她声音的速度刺进了钟子贤的腰间赘肉里,颜月儿的蛮不讲理简直可以和最伟大的诡辩术相提并论了。如此一来最惨的还是钟子贤,痛得他是嗷嗷直叫的不敢叫不出声来。大脸憋的通红,最后竟然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咬着,以此来减免痛苦。 “完了,小溪,这下不好了!你和阿贤刚才都开口说话了,你们会被恶鬼给缠身的!这下可怎么办呢?”颜月儿飞快的又跑过去又拉起玉溪然的手腕,通过肢体的接触来传递着自己的恐惧与颤栗。 “那……你呢?我记得可是你最先开口说话的呦!这恶鬼要是附身的话恐怕也得来个先来后到吧。”为了减轻颜月儿的心里负担,玉溪然有意的调侃她。原本希望她能安下心来,岂料却起了相反的作用。 “你……讨厌啦!人家……人家那是不知道嘛!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也不说了。”颜月儿委屈加害怕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玉溪然疼惜的搂过她的香肩,轻笑一声款款的安慰她。 “好了,别怕!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咱们还是走快点吧,不然的话可就跟不上队伍啦。”他的手臂虽然不是十分的健壮和结实,但却可以给颜月儿最贴心的关怀与勇气。 “嗯。”颜月儿抬手抹了抹滴出来的泪珠,然后又把小手乖巧的塞进了情郎的掌心里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玉溪然可能要牵着她的手一辈子。这种温馨的场景只有钟子贤看在眼里不是滋味,醋意横生的朝他们俩吐了吐舌头。 夜到底有多黑暗,只有风知道。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夜葬仪式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恶魔有时候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夜,黑得如泼了千层的墨,浓的根本就化不开。天空没有月,更没有星辰。天地间笼罩的只有黑漆漆的黑。 静,出奇的静。这是除了黑暗之外另一个可怕的恶魔。它纠缠在天地间的人群之中,使人挥之不去,摆脱不得。而又偏偏没有人敢去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因为恶魔随时都会被声音惊醒。它肆无忌惮的透人筋骨,窥探人心。大胆而张狂的测量着人们呼吸与心跳的频率。 送葬的队伍静悄悄的,如一条匍匐的蛇在黑暗中缓慢的爬行着。在“蛇头”的引领下七绕八拐,难分方向的向前移动。不久后,它终于爬进了一条狭长的峭壁之间。好像是为了躲避人的追杀而钻进一个阴湿的洞穴一样。 地上的路很崎岖,加之天又黑得吓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凸起的棱石绊个趔趄,严重点的就是当场跌倒摔个人仰马翻。管家胡哲小心的引着路,后面的八个抬棺手更是步步维艰。加上肩膀上棺材的负重,其情况可想而知。然而他们八个人毕竟都是专门的抬棺手,像这样的差事已经接下了不少,可以说是经验丰富,熟能生巧了。因此纵然看上去十分的吃力,可他们始终能保持棺材的平稳。 玉溪然寸步不离的牵着颜月儿的手慢慢的跟着,钟子贤也由一个家仆的手里讨来灯笼照亮了一片区域。两边的峭壁垂直的耸立着,借着火光的照耀勉强能够看到顶端的一线。路越走越艰难,峡谷也越拉越长。走了好久也没看到出口。黑暗中玉溪然灵敏的耳朵隐隐听到颜月儿的抽泣声。心知她定是受不了这样的跋涉之苦,走得腿脚酸软了。一阵心疼之后,他便拦腰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颜月儿也顺势接过玉溪然手中的长伞,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把脑袋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面,显然不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羞怯,而是为了躲避那无边的黑暗让它的眼睛不至于发现自己。毫无疑问,这些动作引起了一旁的那位挑灯笼的人的一系列的白眼是不可避免的了。 终于走出峡谷了,众人的心也暂时放松了一下。在那种狭窄的空间里无形中总是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眼前是一片开阔地,路也变得平坦多了。看来距离要到达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小溪,你快把我放下来吧,你也累了。”颜月儿由于心疼情郎,怕他劳累便咬着他的耳根小声的说着。 正所谓“燕瘦环肥”,传言中这最重的美女是杨玉环,体态极为丰满艳丽。最轻的美女自然是赵飞燕了,跳舞的时候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刮走。所以古人有句诗说的好:美人上马马不知,美人上马马不支。说的大概就是这两位美人了。 颜月儿毫无疑问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轻盈的体态和杨贵妃自然是没得比了。可是与那位迎风而舞的赵皇后却有的一比。她虽不能也夸张得被一阵风给吹走了,但轻巧的身段足可以一抱而起。因而玉含笑抱了半天也不觉得累,故此并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嘘,小傻瓜,又开口说话了?难道你就不怕那个什么来附你的身呀!”玉溪然伏下头去在颜月儿的耳畔调戏她。 “讨厌,你又来吓人家!”颜月儿握起粉拳连捶他的胸口,随即便又将脑袋躲进了他的颈窝里面去了。 约摸又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送葬的队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原来那里早就有两个人举着火把等候了。走进一看,见是两个打扮怪异的藏民。一老一少,老的年近花甲,少的也有二十多岁。他们身披牦牛皮制的衣裳,身佩佛珠玉石,头上各插着一根长长的孔雀翎。孔雀翎随风舞动,似石头中插着的羽箭。他们的脸上都被红白两色的颜料涂抹着,看不清面貌如何,只能从体态和发质上估算年龄。乍一看有几分像原始的土著人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恶鬼呢。这二人一人手拿转经筒,一人手持金钹,口中念念有词。 玉溪然猜想他们二人可能是超度法师一类的人,是提前到此来布置一下道场的。现场已经用枯柴搭建好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堆,篝火堆散发着浓浓的烈油味道,看来已经被泼上了助燃剂。那二人见送葬的队伍已到,便立即点燃了那堆篝火。柴堆见火就着,火苗逐渐上长,越窜越高。不一时就熊熊的燃烧起来,周围十几米的区域立刻被照亮了不少。 这时候玉溪然才发现在火堆后面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长约五米,宽约三米的大坑。坑内黑洞洞的,看不清究竟有多深。想来这就是用来埋葬三少爷的墓穴了。除此之外,在墓坑的一侧还赫然立着两个坟头。墓碑上面刻的是藏文,他并不认识。但他猜想这两个土丘十有八九便是乌伦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坟墓了。两个死相与三少爷一般无二的人,都被人割光了全身的皮肉,只留下森森的白骨。也许在不久前就在这里举行了两次同样规模的夜葬,死者都是死于非命,悬悬归于冥案。 “小溪,那两个是什么人呀?着装好奇怪哟!”颜月儿附在情郎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此刻她仍然被玉溪然拦腰抬膝的抱在怀里。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法师一类的人吧。总之你别再说话了,小心被别人听到。”玉溪然这才想起来把颜月儿的脚轻轻的放回地面,同样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应着她。由于过分的害怕和紧张,她的上半身自始至终都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前,两只纤细的小手被他温柔的攒在掌心里。 在火光的照耀下,乌伦家的人分别与三少爷的灵柩做了最后的告别。其间无论是凝立哀悼,还是叩首痛惜。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轻微的一丁点的声音。除了火堆烧断枯柴发出的啪啪声外,周围静的出奇,给人一种就要窒息的感觉。 之后但见一人提着一只公鸡走到墓坑前,显然公鸡的嘴喙也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不断的扑扇着翅膀就是叫不出声来。那人手里面拿着一把锋利的藏刀,就见寒光一闪,手起刀下,鸡头应手而落。这公鸡不像人一样,头掉了马上就一命呜呼了。鸡头虽然被斩,但鸡身却还在人手中不停的挣扎着,鸡血顺势而下,滴向墓坑里面。 颜月儿看得心惊胆战,抽出手来就捂住了自家的嘴巴。把眼睛迅速的埋进了情郎的怀里,不忍再看。玉溪然也是不忍卒睹,一边轻揉着她的脊背一边垂下头来皱眉不止。他知道这是封建土葬的一种形式。鸡血可以安魂,死者的灵魂不至于四处游荡,能够安心的归于地下黄泉。不过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一种残忍的迷信行为。 随后只见几个家仆成担成担的往墓坑里倾倒着木炭和生石灰,这让空气中立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颜月儿和钟子贤看了甚为不解,玉溪然却是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小溪,他们这是干嘛呢?干嘛往墓坑里面倒那些东西?”颜月儿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这时候她竟然一点也不怕什么恶鬼附身了。 “他们这是在效仿古人的墓葬呢!生石灰和木炭可以杀死细菌,并且能够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保持墓穴的干燥。如此一来便能起到防腐的效果,这在古代的墓葬中属于非常常见和非常先进的做法。”玉溪然小声的给她解释,让她可以知道的更多一点。 据说在现今发现的保存完好的古尸中,除了那具闻名于世的楼兰女尸外还有一具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古代贵族女尸。那便是在具有“地下庞贝城”之称的陕西马王堆墓穴中出土的汉代女尸辛追夫人。辛追夫人的尸体被发现之时保存的非常完好,皮肤还具有很强的弹性。很难相信这是一具埋藏在地下千百年之久的尸体。而在其墓穴之中就发现有大量的木炭和生石灰的痕迹。当然了辛追夫人的尸体之所以保存完好,不仅仅是因为这两样东西,还有很多的特殊条件和环境因素。例如包裹在尸体上的蚕丝锦缎,它可以不断的往尸体的里面补充因细菌腐蚀而流失的蛋白质等物。还有棺椁之中用来浸泡尸体的药液,都起到了防腐蚀和杀菌的效果。而往三少爷的墓坑中倾倒这些生石灰和木炭,或许也只是和斩鸡头安魂一样都是一种形式罢了,实际上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如果挥刀斩鸡头这样的事情也能叫做残忍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这个词来形容了。 不过在当地人看来,用“惨绝人寰”这个血腥而又分量很重的词汇来描述接下来发生的场景不仅有些夸张,而且十分的可笑。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看来,畜生就是畜生,是永远不可能等同与人类的。人类永远是畜生的主人,就像是奴隶主永远主宰着奴隶的命运一样。他们可以任意的屠宰和杀戮这些畜生,不惜用各种在他们看来也许很有趣而实际上却很变态的方法来宰杀生灵。正如达摩老祖在得道前的思想一样,那时候的他认为“凡是脊背朝天的动物都是可以吃的”。 而这里的人们有时候屠杀牲畜却并不是为了吃它们的肉,原来动物除了可以用来填饱肚子之外还有许多其它的用途。正如现在所上演的一样,典型的一样用途就是用来进行某种祭祀或仪式。现在正在进行的这种仪式的名字就叫做“夜葬”。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生拨牛皮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两只绵羊被四腿捆绑的放在墓坑前的两个大铁盘上面,羊脖子和羊头被铁丝和铜扣子死死的固定住动弹不得。之所以说“动弹”一词,是因为两只羊现在还活着。可接下来的事情真的让玉溪然等人咂舌不已了。 只见两个藏族汉子分别用两个圆形的铁套环死死的套在了绵羊的头盖骨上面,接着便拿出一把尖利的似刀非刀,似斧非斧的特制工具。顺着铁套环的套痕就开始用那把特制的工具去剔那羊头上的头盖骨。可怜这两只绵羊全身被五花大绑,就连嘴巴都被铁丝紧紧地拧住了。纵是有再强烈的痛楚也动弹不得,甚至连惨叫都难以发出一声。人们在杀鱼的时候听不见鱼的哀号,那并不是因为鱼发不出声音。只是它们发出的声音属于次声,所以不在人类的听觉范围之内。而现在这两只可怜的羊儿,明明可以让他们听见它们的哀号的,可是却被几根简单的铁丝给剥夺了。命不久矣的两只羊儿,它们连最后的一点权力都不被允许。 两只绵羊的头盖骨很快就被剔下来了,白白的羊脑清晰可见。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的精湛刀工,羊脑竟然没有一点的一丝一毫的破损,看来他们都是经过训练过的“能工巧匠”啊!原以为这样就要结束了,谁知两人刚刚完工又有另外的两人走了过来。他们手中提着小铁桶,用勺子舀起桶中的烈油就往被剔掉头盖骨的羊头里灌着。接着便用刀子斩下了羊尾巴,当做灯芯一样插进了羊脑里。亮起火折子一下子就点着了。油是经过特制的,与羊脑混在一起就成了极佳的燃料。两盏精致的羊头灯就这样精心的完成了。头顶上面点着火,从两只绵羊脸上抽搐的皮肉来看它们此刻还活着。 玉溪然看得心头火起,拳头紧握着啪啪作响。这样的情景触发了他内心处的慈悲思想,因为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感到愤怒。他真想现在就冲上前去尽快的结果了那两只绵羊的性命,免得让它们像现在这样活受罪,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他更想给那些行刑的人每人一个耳光,这儿的人怎么会想到这样变态的方法来对待这些牲畜。 原来人心竟可以残忍到如斯地步! 玉溪然紧紧地蒙住颜月儿的双眼,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能让这小妮子有机会看到眼前的情景,因为这样的场景会把她给吓坏的。 接下来恐怕就要轮到那两头牛了,不知道等待它们的又是怎样凄惨的结局。玉溪然不敢去想,但无论如何它们的结局也不会好过那两只被点了天灯的绵羊。只因为它们都是畜生,都是被人类用来蹂躏和践踏的。动物没有尊严,就好像在强大的人面前弱小的人也没有尊严一样。果真是这样的,六道轮回,阎王老爷在畜生道的把关也是非常严格的,不会放过哪怕是最卑微的一点生命。 很快,其中的一头牛便被几个手脚麻利的藏族汉子用结实的麻绳捆住了四肢。蹄子和腿折叠的捆扎着,粗鲁的放倒在地上。再后来,另一只牛也被照葫芦画瓢的束之待死。两头牛似乎是感到了大祸将要降临一般,扭头拼命的摇动,脑门撞击着地面。被牛尾巴扫起的沙尘,迅速而悄无声息的被深夜里骤起的寒风刮往别处那不可触及的黑暗中,然后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平息。就像这两头牛将要面临的命运一样,生命的终止之后也将归于平息。 “小溪,咱们快回去吧,我……我怕!”颜月儿颤抖中略带呜咽的声音低低的在玉溪然的耳畔响起,透过厚厚的一层棉衣他仍然能能够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面的公然且毫不隐瞒的颤栗。 原来颜月儿终于掰开了情郎捂在自己双眼上的手掌,并且清楚的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虽然客观上还不是血淋淋的场面,但对于她这样一位生性胆小而又善良多怜悯的小姑娘来说,这也无异于那可怕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屠宰场了。平时看到一丁点血她都会忍不住的呕吐眩晕,更何况这个时候她又看见了一位身材干练,器宇不凡的藏族小伙手持一把明晃晃,耀人眼目的藏族弯刀正向那两头垂死挣扎的公牛走去的情景。她没有勇气和能力跑上前去制止那位藏民小伙接下来的屠杀,可她却希望能够避开这一人间惨景,眼不见为净。她美丽的身躯此刻就拱在情郎的怀里使劲的摇曳,希望她的小溪可以尽快的把她带离这块血腥之地。 “好月儿,乖乖的!把眼睛埋在我的怀里就看不到了,我这样抱着你好吗,千万别出声啊!”玉溪然双臂紧紧地搂住她的娇躯,低着头用下巴轻轻地研磨着她的一袭秀发。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和耳朵,小声的安慰着。他想用这样的柔情慢慢的去抚平她心中的颤栗。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得越远越好呢。他也不忍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牛羊被宰,而且还要死的那般痛苦。可他强烈的好奇心一直在支配着他,逼迫着他要把接下来一系列的夜葬程序都看下去,少一点都不行。于是他忍住了要退却的步伐,暂且还要把怀里的她给稳住了。 除了颜月儿之外,众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那位手持弯刀的“屠牛勇士”的身上。只见他步履稳健的大步的向那两只被绑缚在地的“祭牛”走去,随着他的一步步逼近,两头牛也感到了危险的降临。它们企图作最后的挣扎,但那都是徒劳的。 几乎没有任何的前奏或者示意,那把镶嵌着红蓝宝石的锋利藏刀以极快的速度自上而下,如从天而降的冰雹雨点般坚决而毫不犹豫的扎向了其中一头牛的天灵盖。一瞬间玉含笑本能的背过身去,不忍观看。这一刀下去,那头牛恐怕要**四溅了吧。 但是那把刀却并没有像所预想的那样刺进牛的头盖骨里面,激起鲜血和**四散的情景。而是在深下牛皮几寸处的地方,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停住了。这一刀不深不浅的恰巧刺穿了牛皮肉,顶在了牛头骨的上面。紧接着那把刀的主人一改手上的力度和方向,刀锋迅疾的上转,藏在牛皮下几寸处的刀刃迅速的向脖颈和脊梁骨的方位划割而去。刀锋一路上顺畅无阻,所过之处皮肉尽皆往两边快速的外翻着。中间毫无停顿,不偏不差,准确的穿过脖颈和脊梁骨,然后直达牛尾巴,一刀而就,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看得钟子贤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内心赞叹不已,差点就叫出声来。古人说庖丁解牛,游刃有余。这样炉火纯青的刀工岂是用游刃有余一词就能打发得了的?但是这里的其余人众却并没有对他这一惊人的手艺表现出多少的惊讶之色,看样子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相反的,如果刚才那位藏民小伙表现的稍有差池的话,那才会引起他们的惊异呢!就像是人们对待“飞行”一词的理解一样。假如他们看到一个人会飞檐走壁,那么毫无疑问会惊讶的大跌眼镜。可是如果他们看到一只小鸟在天上飞的时候,绝不会有任何的惊讶表情。也许在这伙人当中,就一直把那位藏民小伙看做是“会飞的小鸟”一样吧。 不用说,另一头牛的牛皮同样也被那位藏民小伙用这一招完美的手法给割开了。紧绷的牛皮一旦被割破就迅速的外张,这时几个手带特殊皮质手套的人员就双手齐上,连拉带扯。顺着外张的皮肉活生生,血淋淋的就把两张生牛皮给剥下来了。由于两头牛的嘴都被用铁丝给拧在一起了,因此像那两只绵羊一样同样的叫不出声来。只能通过两个喘着粗气的鼻孔向外面猛喷着白沫和血丝。被剥掉牛皮的牛身上,青筋血管依稀可见。飞溅的血水顺着红生生的肉往下流着。随着两头牛的一声声气喘,那血管中的血液汩汩的流淌。 整个过程简直难以叙述,就连一向以冷血杀手自称的钟子贤也是看的胃中抽搐。玉溪然的手心冒汗,口中不时地吐着冷气。颜月儿就不用说了,玉溪然是不可能让她有机会看到如此血腥的镜头的。否则的话她一定会被吓晕过去。而让玉溪然痛心和难解的是那些“行刑”的人,甚至是旁观的人他们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他们应该是视若无睹吧,人心冷酷如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两张刚剥下来的生牛皮被紧紧地披在棺材板上面,血肉模糊的几乎覆盖了整个棺木,一滴一滴的在向棺木中渗着血水。 “喂,姓玉的,那帮家伙干嘛把整张牛皮披在棺木上面?我只知道有钱的人家会在棺材的外面再套上一层石制或木制的棺椁,可却不从听说还要给棺材穿一层血淋淋的花衣裳的。”看到这样的情景钟子贤甚为不解,他小心翼翼的把身体凑到玉溪然身边,又小心翼翼的把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狗血浇坟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的眼睛紧盯着那帮人,冷笑一声说道:“哼,我想他们又是在东施效颦的学习古人那套在葬礼中防腐蚀的措施吧。把湿牛皮贴在棺木的上面能够很好的隔绝空气,密封棺材的缝隙。据说在楼兰古国的沙丘下发现的那具契丹女尸,在她的棺木上就有一层牛皮包裹着。不过是否能起到较好的防腐效果就不好说了。”他从鼻孔中轻蔑的冷哼一声,言语中满含着激愤与嘲讽。显然他对这种封建而又不开化的葬礼极为的反感。纵然这种葬礼还无法与以前那种野蛮的殉葬制度相媲美,但他还是希望有一位“始作俑者”能够站出来终止这种陋习。 钟子贤不怀好意的手拈过颜月儿一缕披在肩上的秀发,轻轻的拉了拉,意思要她也来看一看这壮观的场面。却被玉溪然一个冷眼给打回去了。颜月儿得到信息,企图把脑袋从玉溪然的怀里抬起来看一看。但是没有成功,玉溪然霸道的给她按了回去。这种好奇心他玉溪然可以有,但是她颜月儿绝对不可以有。因为看过之后她会付出代价的,保准她两三天吃不下去饭。 棺木封好了之后就被抬棺手们安稳的放进墓坑里了,这也预示着夜葬仪式即将进入了尾声。主人一家一字走上前去,每人用手捧起一抔黄土洒向墓坑里面。接着几个家仆就拿起了铁锹,铲土填埋。那两个藏族法师开始围着墓穴打转,祷念真经。就见唇齿不停的一张一翕,却不见发出一点声音。玉溪然暗自觉得可笑,这样的职业确实也跟坑蒙拐骗差不多。若在文明开化的地区是决计混不下去的。 很快墓坑就被填埋好了,堆成了一个尖尖的小土丘。与另外两个小土丘相对,埋的都是乌伦家的冤魂。看来事情还没有完结,新坟刚刚立就就见两个家仆拎来封盖的木桶,打开桶盖便开始用器皿舀起桶内的液体浇在坟土上面。空气中立时传来极为腥臭刺鼻的味道,那液体呈深红色,玉溪然猜到了那是黑狗血。据说这黑狗血有镇魂的作用,如此一来可真的就是自相矛盾了。一会安魂,一会又镇魂。真是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了。敢情这乌伦家的人也知道三少爷死的蹊跷,死的冤枉。怕他的冤魂回来作祟,因此才用这黑狗血来镇一镇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可能还是一种形式而已。 两个家仆你一下我一下的仔细的将黑狗血均匀的浇满整个坟头,又在坟头的外围浇了三圈,这才退了下去。如此一来整个夜葬的过程就此结束了,其余还有些琐碎的事情就交由几个藏族汉子和那两个法师去处理了。管家胡哲找到了玉溪然几人的位置,示意他们先跟着主人一家回去。钟子贤抬手看了看表,借着火光显示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中了。原来不知不觉这场夜葬仪式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玉溪然像胡哲点头笑了笑,弯腰抱起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的颜月儿,招呼上钟子贤就跟着两个挑着火把的家仆随同主人一家转身离开了这里。 再看看颜月儿,明明已经睡着了双手还紧紧地握住那把伞,生怕别人趁她睡着的时候抢走了似的。这是她情郎的宝贝,正所谓爱屋及乌,因此这如今也就变成了她的宝贝。所以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贴身的保护着它。 回到乌伦家之后众人这才“解禁”,开口随便的说了几句就各自返回房间了休息去了。此时此刻颜月儿还赖在玉溪然的怀里紧闭着双眼,看样子好像还在睡着。玉溪然看着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便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间的灯,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颜月儿虽然不重,但这一路上抱过来却也把他累的够呛。小心的脱掉了她的鞋子,又好容易的分开她握伞的手指取下了长雨伞放到一旁。为了使她睡得更舒服一些,他又开始去解开她身上厚厚的棉衣。对于他来说,此刻她就是一个让他疼到骨子里的小妹子,他不需要对她有太多的顾忌和避讳。可当他把棉衣的拉链拉到一半时他就突然的停住了,从她脸上隐忍偷笑的表情中他就猜到,她已经醒过来了。 “好了,调皮鬼!还装睡呢,我都发现了!”他在她粉嫩的小脸上用力一扭,她见事情败露了,装不下去了,只得睁开了眼睛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起了身子一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小溪,你坏!干嘛拆穿人家!”她撒娇般的用娇嫩的粉面去蹭他的额头和脸庞。 “你呀还好意思说呢,我一路上把你给抱回来都快累死了。说吧,从什么时候就醒的?”他坐在床上就搂住她的纤腰,开始对她进行严厉的审讯。 “从一进家门的时候就醒了,那时候我听见你们在说话,所以我就故意装睡的。就是让你多抱一会,谁让你不叫醒我来着。”她老实的坦白了罪行,但妩媚的娇躯却并不老实,又要来缠他了。这他哪能允许,赶紧的采取措施来抵御。强行的把她从自己的身上分离开,然后霸道的把她按回了床上躺下。 “不许调皮了,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你快点给我乖乖的睡一会!不然的话明天可要没精力了。”他温柔的用白皙的手指抚摸着她俏丽的脸庞,小心谨慎的把几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理到她耳朵的后面。 “可是……可是人家不穿睡衣就睡不着嘛!”她明摆着是在和他耍无赖,小恶魔的诱拐计划已经开始了。而他也分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却是还是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的往里跳。 “好吧,你先把外衣脱下来,我这就拿睡衣给你换上。”他假装的嗔了她一眼,又做了一次让步。 “不嘛!人家累了,手脚发软了,动不了了,你……你帮我脱。”她的这些罪恶的借口没有一个是成立的,而你又怎么也扳不倒它们。 “你呀真是无赖到家了,再调皮的话我可要打人了啊!”他在她的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还能怎么办呢?帮她脱呗!不然还能真的打她呀?于是他极其无奈的把她弄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两只手开始解她的衣服。如果现在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一定会认为他在对她图谋不轨吧。可是实际上被图谋不轨的才是他,她才是真正的元凶。 好容易才帮她把外衣一件一件的脱下来了,直脱到只剩下一件薄薄透明的内衣包裹着她的玲珑玉体时,他才被允许停下手来。不能再继续脱下去了,即使她再怎么撒娇也不能再退步了。他已经退到了边缘地带,转首就是万丈深渊的悬崖。 “小溪,你怎么停下来了,还有一件呢!”她坏笑着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裸露的小腹上面,光滑赤luo的肌肤让他的手感觉到一阵细腻娇软的酥麻。天哪,她不把他给逼疯就不会罢休。可是他哪会那么容易便就范了,他可是要反抗的。于是他使出浑身的勇气和力量抽回他的手,逃离了那片让他销魂迷醉的诱人肌肤。尽管他也知道这么做是违心的,是违背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的。但他必须要克制住自己,因为像这样的违心的事情他也不是做过一次两次的了。 “月儿,好月儿,别胡闹了好吗?快点睡吧!”他喘着粗气哀求着她,哀求她放过自己。由于凌晨的夜还是很凉,所以他抱住她的娇躯贴在自己的怀里,两只手掌在那两条赤luo的香肩雪臂上来回的摩擦着,为她取暖。随即便赶紧找来睡衣给她裹上,揭起被子的一角命令她钻进去。 “小溪,被子好凉,我冷。”她刚刚钻进了被窝里面就再次耍起了花招,难道让她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了?真是笑话。 “乖,听话!快点睡吧,等会就暖和了。”他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快投降了。 “哼,小溪,我知道你不疼我了!我冷你也不管我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她的心里面明明是美滋滋,暖烘烘的却非要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来,然后把脑袋蒙进被窝里面偷笑,等着他来献降书。果然,他最终吃不了她的软磨硬缠主动的缴械。 他脱下外套和鞋子,登上床来揭开了被子。可还未来得及躺下身子她就飞快的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将他给抱住。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他仍然能感觉到她娇躯的柔软和温香。情难自禁的揽住她的上身,双手游离在她的背心轻拍轻揉着,让她胸前的酥软和挺拔乖巧温驯的贴在自己的胸口里慢慢的融化,沉醉。 “好了,这下你个调皮鬼该满意了吧!还不快乖乖的睡觉,再调皮的话我可真不管你了啊!”他扯过被子将怀里的她严严实实的包好,也趁机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样一种他一直向往而又努力去回避的温存。 “嗯,还是小溪的怀里暖和。刚刚从那个可怕的墓地赶回来,人家可不敢一个人睡。”她伏身而上,把头枕在他不算宽阔的胸膛里,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安然的闭上了眼睛。至此她“诱拐”他的阴谋取得圆满成功,舒服、惬意而满足的进入了梦乡。而他也心甘情愿的成了她的俘虏和战利品,看着她熟睡中的甜美笑意他有些痴了。此时的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这种美丽把他原本还存有的那一点淫邪之念全部都消除掉了。现在他仿佛就是怀抱一个熟睡中的婴儿,有的只是无限的怜爱与疼惜。 他再一次的俯下头去,这一次亲吻的不是她的额头,也不是她的面颊,而是她那一颗红润鲜嫩的芳唇。许久许久他才舍得松开,之后他关上了床前的台灯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屋外的夜还是黑沉沉的,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短暂而又漫长的夜里到底还会发生些什么。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小小惊喜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黑夜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阻碍了人的视线,使人的视觉陷入了无用之地。同时,它还以其升化了的寂静来干扰人心。如此一来人就会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从而跌入了自家所设的心理障碍之中。结果是作茧自缚,不可自拔。 而白天就不一样了,纵然周围依然是静若无物的气氛,但是眼睛却能看到了。这就为自己优先的开设了一道畅通无阻的大门,无论身边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起码自己还能够找得准逃跑的方向。 更何况现在对于颜月儿来说,当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身边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她自然是不必害怕了,不过当她意识到原本还被自己贴在怀里的玉小溪不见了踪影时,她就有些失落了。然而失落归失落,她却并不难过。因为这种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被他搂在怀里哄睡了之后,醒来时都会毫无例外的发现他已经不在身边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用一个手铐把他和自己铐在一起,看他还怎么甩开她独自逃跑。 她起身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对着镜子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高档化妆品,看来都是主人家临时特地弄来的。她随手捡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只是随便的往手上涂些防护霜。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可以不介意,但是那双纤嫩的小手她一定要保护好了,因为那双手是他珍爱的至宝。不过即使她脂粉不施,红膏不涂,镜中的那个自己依然青春靓丽。如此一张干净的素颜,只为心中的他而绽放。 “你可不许胡乱化妆啊,小溪可不喜欢你化妆的样子!”她用手指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的说着,仿佛是在教训另一个“她”一样。可是话音刚落就发现镜子里面又多出一个人来,那个她一看到就会心花怒放的人。她粉脸一红,转过身子就对着来人撒娇。 “小溪,你大坏蛋!干嘛偷看人家!”她取过一条刚刚用来擦脸的毛巾,对准玉溪然的身子就甩过去,却被他一把接在手中。玉溪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走过去用手里的毛巾擦去她下颐处的一点残留的水珠。 “睡醒了吗?那就快点过来吃早餐吧。我怕你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所以就到厨房去做了几样你爱吃的。赶快过来尝一尝吧!”他用手指了指桌子上面的托盘,那里面放的是他刚刚端来的食物。一碗肉粥、一碟清淡小菜、两根油条外加两个荷包蛋。她心中一甜,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就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 “小溪,你真好!”一双晶莹晶莹的大眼睛柔情蜜意的不断往他脸上喷着秋波。一不小心又被她给突袭成功了,他不禁一阵脸热。但只持续了半刻不到就迅速的恢复了恒温。 “好了,别调皮了!再不吃的话可就凉了。”拉着她的小手来到饭桌前坐下,她朝他嘻嘻一笑露出两排贝壳般亮白的牙齿。连筷子都不用,随手拈起一根油条就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小溪,我只晓得你做饭好吃,没想到你还会做油条呢!赶明你也教教我做饭好吗,人家……人家也想做给你吃。”她一边努力的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鼓着腮帮嘟囔着。 “你呀,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来喝口粥,别噎着了。”他端过粥碗舀起一勺肉粥,用嘴巴吹了吹就送到她的唇边。她俏皮的伸了伸舌头,眨了眨眼。也不管是否会烫到,张开血盆大嘴一口连汤匙都咬了进去。 “哎呀你小心点,别烫着了!看看你,连吃饭都不会,还要让我叫你做饭呢!还记得你出国以前的那会吗?那时候呀你也天天缠着我让我教你做饭。可是你呀笨手笨脚的,煎个荷包蛋都差点连整个房子都烧了。这次我可再也不敢教你了。”他继续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往她的嘴里喂粥。 “什么嘛!人家……人家最后不也做出来了吗!只是……只是就是有点焦了而已。”她有些不服气,一边咽着食物一边嘟着小嘴。 对呀,不就焦了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来证明了谁都不敢吃一口,只有那个不知死活的钟子贤尝了一口,结果可想而知。不过由此也得到了钟子贤的一句经典的评价:现在像这种纯手工的苦味点心已经没有几人能做出来了,月儿真是太伟大了,竟然能用鸡蛋做出巧克力的味道,实在是难得,难得! 玉溪然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声来。回想当时他们都还没有大学毕业,他可不像钟子贤和颜月儿的家庭一样从来都不需要为经济上的事情而担忧。而且他又固执的从来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好心周济,所以那时候他一边做着兼职工作一边在外面租房子努力养活自己。颜月儿呢则三天两头的跑到他那里去蹭饭,家里面虽然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她也懒得去问津。就喜欢吃他亲手做的饭,哪怕是一碗简单的素食面她也吃的津津有味。后来她就出国了,他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家人的帮助买下了一所小阁楼并且定居在里面。可是却没有机会每天都做饭给她吃了。而她这次从国外回来就决定再也不离开他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也要守在他的身边,她这辈子是赖定他了。 早饭过后,玉溪然耐不住颜月儿的死命纠缠只得答应陪她去找四少爷墨沉,让那位素描圣手为他画一幅肖像画。途经庭院的小径,恰巧遇到刚欲出门的管家胡哲。见他的手里面拿着一束**花,鲜艳芬芳。于是颜月儿就停下身子来问候。 “管家大叔,你这是要去哪呀?你手里的huang菊花真好看!”她娇甜的一笑,尽显清纯妩媚。 “呵呵,我要到三少爷的坟前走一趟去把这束huang菊花放在他的坟头。我想玉先生可能也知道我们家的三少爷很喜欢这种huang菊花,自从几年前他在外地见过这种huang菊花后就一直爱不释手。由于我们这里的气候很特殊,不适宜种植这种植物。所以长期以来三少爷都是托人从外面运来这种huang菊花培植在温室里面,每天都亲自的浇水施肥。没想到如今会发生这种事,唉!都是命运捉弄人啊!现在他去世了,我放一束huang菊花在他的坟头,也算是尽一点做管家的心意了。”胡哲长叹一声,满脸的凄然之色。 “管家大叔你真有心,三少爷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感激你的!”颜月儿最是听不得也见不得这样凄凉的景象,所以眼角处已经微微的湿润了。但仍然忘不了出言安慰这位慈祥面善的老人家。 “谢谢你颜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尽快赶到那里了,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说罢他便和玉、颜两人告别,独自往门外走去了。 而玉溪然却一直在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在最后露出一丝诡异的让人猜不透的笑容。 “小溪,你在笑什么呢?笑得一点都不好看。”却不料这个笑容被颜月儿给捕个正着。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笑笑。”他随机应变扯谎搪塞的能力怎是那么强。 “哼,我才不相信呢!你肯定又在骗我了,我以前就看到你这么笑过。每次遇到什么疑难的问题时,你一这么笑就证明你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你才骗不了我呢,我说的对不对?”她娇哼一声,毫不顾忌的指着他那一只握伞的手傻笑。原来那只手又在微微的发抖,这就证明他又在对她撒谎了。 “你呀,真是个鬼精灵!”他伸手又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内心却在惊讶原来这小妮子竟然如此的了解自己。有时候他的一些不经意的动作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发觉,她却看得比谁都清楚。所以说只要他拿着那把伞就别想当着她的面说谎,因为她看一眼就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那你就快告诉我你干嘛那样笑啊,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不许说谎啊,我可看着你的手呢!”她很牛气的朝他扬了扬漂亮的樱唇。 “好了,快走吧!你不是还要让四少爷帮我画像的吗,去晚了人家可不等你啊!”他及时的一转话题,不由分说的就拉起她的手腕往四少爷墨沉的画室走去。 在四少爷墨沉的画室呆了一早上,玉溪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让四少爷画像,腿都有些麻木了。还好有颜月儿在他的身边时时的为他捏捏肩捶捶背,舒活舒活筋骨,不然的话恐怕他整个人都要僵硬在那里了。终于出成果,颜月儿兴高采烈的捧着情郎的画像上看下看的仔细观摩,如欣赏一件旷世的真品一样不住的点头赞叹。对墨沉少爷更是千恩万谢的说个不停,而墨沉少爷只是微笑着摆手示意这没什么好谢的。颜月儿抱着玉溪然的素描画像跟个宝贝似的,心里面原打算回去之后就挂在床头的墙上的,可是后来一想这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这并不是浓墨重彩的油墨画,而只是黑白两种色调的素描,若是挂在墙上的话岂不就成了玉溪然的遗像了吗。那可不行,她的小溪还没有娶她呢,哪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死掉? 玉溪然倒是清静的很,由始至终都没去看那张肖像画到底画成什么样了。他现在只感到浑身的酸软无力,只想到外面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因此刚画完不久他便起身向四少爷道谢,并且要拉着颜月儿告辞。他知道这样可能有些不恭敬或不近人情,但他看四少爷也是位豁达明理之人,定然不会计较和拘泥于这些小节,因此也就少了很多客套了。果真,四少爷墨沉温颜相送,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汗巾香泽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午饭之后玉溪然一人回到房里,想趁着空闲午休小憩一下养养精神。昨晚上只顾着参加夜葬仪式,回来之后又被颜月儿那么一闹,再加上早上为了给她做早餐起得很早,还有在四少爷的画室里静坐了一早上,因此他现在是非常的疲倦。回首关上房门,刚走到床前准备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猜想肯定是颜月儿那妮子又来缠他了,可随后一想不对呀!颜月儿进他的房间时从来不需要敲门的。她要么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突然跳到他面前张牙舞爪。要么就是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直接破门而进,如狼入羊群。现在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那么文雅了,竟然懂得敲门了?不对,一定不是她。他敢拿脑袋保证。可是除了颜月儿之外还会有谁来找他呢?钟子贤?那更不可能!那家伙除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求他之外,绝不会主动的来登他的门。 他转身走过去开门,通过古旧的木格门缝隙透进来的雪白影子他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打开房门一看,外面的站立的人果真是她。 “真的是你呀!”他开门后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思考这样说是否合适。 “哦?你知道是我?”她美丽出尘的脸上现出了一层疑惑,似是在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个……我是胡乱猜的,我想如果是月儿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客气的跟我敲门的。”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这句话漏洞太大了,难道这座庭院里面除了颜月儿和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吗?为什么不是颜月儿就一定是她黛莎呢!还好她懒得与他在这个话题上进行纠缠,只是浅浅的冷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哦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半响才开口问了一句世人最常用的话。 “你……现在有空吗?”她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也没什么事,原本是想小睡一会休息一下的。”他干笑了一声,指了指屋内的床榻。 “那你现在不许睡了,陪我出去一会。”她语带蛮不讲理的命令他,原来刚才问的那一句话只不过是形式而已。 “啊?……哦,去哪?”他差异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即使他反应过来了也没有反对的机会和权利。 “去三少爷的墓地。”天,为什么她的语气怎是那么冰冷?他惹她了吗?他自认为没有。 “你要去哪里干嘛?好像挺远的。”他只是随口问了一下而已,哪敢直接的反对和拒绝。 “昨晚上你们去参加什么葬礼了吧,弄得神神秘秘的。颜月儿回来之后还想瞒我,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既然你们都去了,为什么偏偏抛下我?现在我让你也陪我去一次,我……我想拜祭一下三少爷。”她在话语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似要暗示些什么,纵然很含蓄也不由得让明眼人胡思乱想了。但偏偏聪明一世的他却偏偏糊涂一时,愣是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深意。也许他并不是听不懂,而只是不敢懂而已。 “好吧,我陪你去。可是昨晚上乌漆麻黑的辨不清方向,我也认不出去时的路了。”他朝她尴尬的一笑,表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向一个家丁问好路了,待会你跟着我走就行了。”现在真是他“陪”着她一块去了。 “哦,那走吧。”他关上房门转身就要和她离开,天!难道他就不能再多说几个字吗? “你等等!”她叫住了他,声音变得清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他就是一个木偶,主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带上你的伞。”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或许刚才的那声清脆只不过是他的耳朵听错了而已。他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平时寸步不离的长雨伞竟然忘记拿了,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失态呢?对,一定还是错觉。 “谢谢你的提醒啊,我差点忘了。”他取回长伞对她尴尬的一笑。 “哼,谁有心提醒你了?我是害怕突然会下起雨来,到时候万一把你给淋坏了颜月儿那妮子一定会找我的麻烦。”她娇哼一声,高傲的扬了扬柳眉。天知道这鬼地方一年四季也难得下几场雨。 白天并不比晚上,在目能视物的情况下那条通往墓地的路走起来也没有昨晚上那么艰难了。尽管如此,当他们两个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也是累的娇喘吁吁,香汗淋淋了。 女孩子再过要强,也要客观的去面对天生就比男人柔弱的体质。 “给,擦擦汗吧!”看到她举袖拭汗的模样,他走过去递来一块手帕。手帕洁白丝滑,一看就知道是女性之物。 “这……这不是我的帕子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她微微的皱起秀眉,脸上显出薄薄的怒意。是啊,她的手帕怎么会在他的手中?难道…… “呵呵,你忘啦?这是上次在水潭底的时候你用来包扎伤口的,后来又糊里糊涂的缠到我的手腕上了。回去之后我把上面的灰尘和血迹都洗干净了,本来打算还给你的可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现在就物归原主吧!”他恬淡的朝她微笑,时刻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以此来制定出应对之策。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的极度紧张感。这种感觉时刻伴随着难以消除,除非你是瞎子。 “我才不要呢!你用过的东西我懒得再用!”想起不久前两人在灵觉寺水潭底的一番遭遇,她娇媚的粉颊上立马闪过一抹羞红,但即刻又被无边的冷漠所取代了。 “不……不不,我……我没敢用呀!洗好了之后我就一直收着的,真的一次都没用过!”他急忙的做出解释,他对待她的东西就像对待她的人一样,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十万分的尊敬,哪敢胡来?不过幸好没有被颜月儿那妮子发现这个东西,不然的话他恐怕跳进银河里也洗不清了。 “哼,那我也不要!总之你自个留着吧,要不扔了也行。随便你!”她不痛不痒的看也不看一眼,平静的水波不惊。那块手帕对于他来说可能很贵重,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块布料而已,不值一文。 “唉,你不要算了!不过这么好的手帕扔了也怪可惜的,要不回去之后我就送给月儿吧,就当是借花献佛了。”他说着就收回手帕想要往身上装,他真是蠢死了,这么说简直是自掘坟墓。 “喂,你干什么呢!我汗都没擦呢你就要收起来,真没有诚意!”呵呵,她这不是无理取闹,她这是赤露露的蛮横掠夺!她怎么可以这样,天底下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刚刚到底是谁在那叫嚣着不要不要的,现在怎么又……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女人到底哪一句话才是真的呀! “你……你不是说……”他拿帕子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怎无辜两个字了得。 “我是说过我不要了,可我又没说不用它来擦汗呀!你这个人怎么如此的不开窍,如此的迂腐!我真怀疑颜月儿那妮子到底喜欢你哪一点?”明明是一大堆站不住脚的歪理,到她的嘴里竟然变得振振有词,甚至是振聋发聩! 一句话,女人就是蛮不讲理胡说八道的代名词!不公平的是,极其不公平的是对于这些男人还要无条件的学会接受,即使他们觉得委屈也要把“委屈”二字变成“心甘情愿”。因为这是他们的天职。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帕子就在粉颊上擦了擦,一直擦到白净秀美的如瓷胚般的脖子。也只有这块手帕三生有幸,能够一亲她的芳泽。接着她又把帕子扔回他手里,转身向三少爷的墓碑走去。 “告诉你,不许把我的东西随便送给别人,我情愿你把它给扔了!”她在转身时丢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却使站在原地的他不知所措了。他呆呆的望着她雪白的背影,又低下头来看了看手里的帕子,眼神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他不敢把手中的帕子拿到鼻尖处去嗅一嗅,甚至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次也没有那么做。不是不想,他只是怕。害怕上面那残留的女儿家的特殊气息会让他丧失一切纯正的理性。 他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随即便将那块洁白的手帕揣进怀里。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他不敢弄出半点的声音,生怕那样会打扰到她。此刻她就站在三少爷的目前,瞑目低首,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地诵念着真经。宛如是南海圣地的普救观音降临到人间,正在以纯净的梵音教化着芸芸众生。那一刻,他真有一种想要跪伏在她脚下的冲动。这样一位奇异的女子注定会拥有这样一股奇异的绝尘气质。 当年屈原自投汨罗江而死,他的弟子宋玉认为他死的冤枉,死的不值得,于是便在汨罗江畔哀悼他,为他“招魂”。后来的长沙王太傅贾谊也感慨他的毅然赴死,便在汨罗江中投了一篇传承千载的《吊屈原赋》。 现在她也在三少爷的墓前哀悼着,这又代表着什么?仅仅是作为一个客人所固有的恭敬吗?还是她对三少爷的死也存在着几分的疑虑、不解和惋惜? 终于她停住了口,放开了双掌,睁开了美目。转身看到他正僵立在那里痴痴地盯着自己,她绝美的脸上立刻升起一层逼人的薄愠。那双深邃幽亮的妙目如两支可以洞穿一切的羽箭,迅速的刺透了他的心骨,迫得他马上低下头去不敢再窥视她一眼。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断刀金簪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你怎么了?”黛莎的声音竟然出乎所料的柔缓起来,面上的表情也温和了许多。 “没事……没有啊!我是在想你刚才诵念的经文应该是《大悲咒》吧?”玉溪然极力的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深吸了一口凉气。思绪也跟着旋转,立马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开脱的话题。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奇,语态依然平淡如水。 “我……我猜的!我想那《大悲咒》是专门用来超度死者亡灵的经文,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上面的内容,可是听人说过所以就胡乱的了解一点。既然你是来祭拜三少爷的,那么我想你八九不离十的应该会诵念这篇经文了。对了,听说这《大悲咒》经文的内容甚是拗口精深,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念这种东西?”他也是出于好奇心才这么问的,因为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喜欢看佛经并不常见。自从那次在灵觉寺后山的水潭下面她能一字不差的把《心经》的内容背下来开始,他就有些好奇了。这样艰难深奥的佛学经典一般的人并不感兴趣,更不会是闲着无聊才念它们来打发时间的。所以他非常的不解,不过这些疑问他一直藏在心里面不敢向她问明。如今正巧碰到了机会,他就不问不快了。熟料却遭到了她的冷言相对。 “关你什么事呀,我就喜欢念这些东西怎么了!不可以啊?难道就只允许你一个人知天文,通地理,别人就只能是文盲啊!”她一双美丽的眸子凌厉的射向他,秀丽的脸上却是不愠也不火。这句话要是放在颜月儿的口里一定是以嗲声嗲气的撒娇口吻说出来的,而她却不是,偏偏就能把握住它的尺度。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冤枉我呀!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千万不要介意啊!”刚刚稳定下来的心又被她的一句简单的话给弄乱了,看来他真的是被她给戏弄怕了,一点小动静就草木皆兵。而她则在那一刻掩口偷笑了一下,如果他有幸看到的话也一定没有幸消受的起。 “喂,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带我们离开这里?”她重新修整了一下面容,差点就说错话了,幸好及时的改过来了。 “这……这个,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一些时候。我总觉得这乌伦家的三少爷死的太过玄乎,也太过蹊跷了。不过当前我可以肯定所谓是这一定是认为的谋杀,因此我很想把事实查清楚。所以……”他深表歉意的向她微笑了一下,他很理解她现在的苦衷。 “你……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一点也不顾及我现在的感受!你可知道我每天在那群人面前装什么神女有多尴尬,多难受!你倒好,每天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现在乐不思蜀了是不是?我……我恨死你了!”她说道最后声音竟变得呜咽起来,羞愧的背过脸去。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敢展露出女儿家柔弱似水的一面吧。她隐忍了好久,好久了。真想尽快的脱离这所谓神女头衔的束缚,这让她有种欺骗的罪恶感。其实她有很多次都想向主人一家言明真相,但看着他们一个个一脸虔诚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看那架势纵然是她诚实的告诉他们她并不是什么神女,只是恰巧被那位老法师胡乱选中的一个普通人他们也不会相信。搞不好还有可能动摇他们心中长期以来的崇高信仰,若是信仰这一精神支柱被动摇了,那么对人的伤害是极大的。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处于两难的境地,骑虎难下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离开这里,如此便不会有所牵挂了。 他有些不忍,静静的走到她身边柔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有点自私了。可我也的确有顾及你的感受呀!所以这些天来我一直都不敢懈怠,不敢放过一个调查的机会。从那天我和阿贤主动跑去守灵,到昨天晚上的夜葬仪式,我一直都在找机会观察周围的人群,搜寻线索。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如果现在让我就此放弃的话我真的是不甘心。当然了,我也一直没有忘记我们此行西藏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个神秘的小匣子。可是如果这个案子我不解决的话,那么我也很难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那个宝盒上面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再多忍耐一些时候,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查出这件案子的真相了。再忍一下好吗,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他言辞恳诚,句句发自肺腑。如此一来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至此她也不得不佩服他劝说人的本事了。 “你……你这人!哎呀,这……这该让我怎么办呢?”她气恼的一跺小脚,无意间竟然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来。看得他是心旌一摇,差点又没把持住自己。但是以此情景看来她应该已经被自己给说服了,心下一喜难免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其实你不应该这么悲观嘛,你看那天在场那么多人,那位老法师怎么偏偏就选中了你呢?老法师慧眼如炬,我想也不仅仅只是巧合吧!也许真的被阿贤那家伙给说中了,你真的就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也说不定呢!”他略带玩笑的安慰他一句,说完之后他就自嘲了,自己怎么也学会钟子贤那套贫嘴的功夫了。可是没想到这句话不仅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把她给激怒了。只见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嗔了他一眼。他立马住口不敢再多言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那些花言巧语奉承的。 “喂,我再问你!你刚刚说已经掌握一些线索了,什么线索呀,能跟我说说吗?”她最终没有向他发作自己的愠怒,反而一改口气的询问他。即使这样,那架势看起来也像是在质问自己的下属一样。 “这……这个……对不起,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把自家的脸憋得通红。 “算了,看你那为难的样子我也懒得再问你了!还真像颜月儿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弄得神神秘秘的,真没劲!”她娇哼一声再次背过脸去,把眼睛落在了那一束放在三少爷坟前的**花上面。那应该是管家胡哲放在那里的,早上的时候他和颜月儿遇到过他。 之后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好像都在各自思考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谁也不肯向对方望上一眼,默默地把头低着。他肯定是出于不敢,而她很可能是出于不屑。 又过了一会,他突然解下绒制的黑色披风走到她面前给她披上。她娇躯一震,面上表情微变,但并没有拒绝。任由他的双手在自己的酥胸前将披风的绫带系好。 “时候不早了,这里又地高风寒的,你快点回去吧,着了凉就不好办了。”他善意的朝她一笑,举止自然。他只希望她好好的,并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那……那你呢?你不跟我一块回去吗?”她也一样的泰然自若,绝不会在他的面前输了变点。 “呵呵,我想在这里再呆一会,你先走吧别管我了。”他又是呵呵一笑,平淡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化。看来他真会装。 “哦,那我先走了。”说罢她便转身离去,潇洒而决绝,没有半分的不舍。看来她比他还会装。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凄凉的苦笑一下。之后便回过头来向三少爷的坟头走去,就在刚才他又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他想亲身验证一下自己的这个发现到底有没有价值。 人类就是这样,总以为无意中发现的事情就一定是新奇的,总以为经过一番辛苦得来的东西就一定是有价值的。所以有的人天生喜欢探险,也有的人后天就迷恋于考古,其实这些所谓的成果都只不过是心理上的一种自我满足。至于发现的东西它到底有没有价值,那也只不过是专家学者们一句话的事罢了。专家学者们说这块烂石头价值非凡,那么它就立马身价倍增价值连城。专家学者们说这块美玉没什么价值,那么它也立马身价大跌一文不值。 而他也脱不了这个俗套。 于是他在那堆坟包前蹲下身子,开始用双手在那一小片区域挖着。他本来是一个有些许洁癖的人,尤其珍爱的是自己的那双手。平时很少会让它沾到泥垢,他还害怕会弄伤了自己的指甲。可是一旦他遇到了什么可以激发他好奇心和探索心的事情,那双手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像现在这样,当他的指尖触及到他所料想的东西时,他就觉得即使是十根手指的手指甲都折断了也是值得的。 坟土里埋得是一个小布囊,他小心的掸去上面的泥土露出了布囊上绣着的花朵图案。他认得,这是藏地特有的格桑花。打开布囊,里面的东西着实让他惊喜和兴奋万分。两截被弄断的金簪,还有一把鞘上镶嵌着红蓝宝石的藏刀。他抽出刀身,立时寒芒毕放。 好漂亮的刀,好锋利的刀,也好熟悉的刀。 这把刀他认识,在不久前刚刚见到过。他笑了,笑得那般诡异,那般的欣喜,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是他独有的笑,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 他又检查了一下那两截金簪,在金簪的断口处甚为整齐,很明显是被利器切断的。他猜想那把切断金簪的利器应该就是这把藏刀了。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站起身来将藏刀和金簪重新纳入包囊里面。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一刻他怔住了,另一件事情的发展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的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衣胜雪的装束,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绒制披风。她艳若桃李,却并没有冷若冰霜般的含靥看着自己。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去而复返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惊奇并不是只有惊奇的事物和惊奇的人才能创造出来,熟知的人也照样可以为你创造惊奇。 很显然黛莎的去而复返就为玉溪然创造了一个惊奇! “你……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玉溪然吃惊之余下意识的赶紧把那个从墓土里面挖出来的小布囊藏在背后,但这是徒劳的。想来黛莎已经站在自己后面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难道她真是神仙鬼魅不成,每次都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让他措手不及。又或者是他自己太投入了吧,有“侵略者”闯入他的领地他也没有发觉。总之她的去而复返是他始料未及的。 “是呀,我是打算回去的。可是走着走着就突然发现我迷路了,所以只好再次返回到这里了。可是没想到却发现某人正在那里埋着头挖人家的坟墓,我胆子小又不敢上前去制止,所以只能站在一旁观看了。”黛莎不痛不痒,不慌不忙的解释的头头是道,而且内含讥讽和奚落。而且还能面目从容,脸不改色的脱口而出。这不是明显就事先编好的台词吗?迷路了?天哪,当她说出这个无耻的借口时怎么不感到羞愧呢?如此一来玉溪然更加不敢再和她争论一句了。 因为男人要想以理服人就必须句句在理。而女人不一样,她们所说的话只要前后连贯通顺了就是“理”。毕竟完整通顺的话语总比真正的道理要多,所以男人和女人争论时只要对方不是结巴,那么他们往往都是处于被动的境地。 眼看着瞒不住了,他只好把那个小包囊从身后拿了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说实话吧,刚刚我就是在挖这个东西。”他相信坦白永远是一种最好的品质,它和诚实一样的被人所推崇。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的,难道你亲眼看到有人埋进去的?”她只要问了,那么他就必须回答。 “我也是猜的,原因就是我看见那片坟土有异样。昨晚上的夜葬仪式进行到最后时,我看到有人往坟头上面浇黑狗血,浇得满满都是。但是刚刚我却发现只有那一小片区域上没有沾到黑狗血,所以我就断定那里事后一定被人翻新过。因此才去查看了一下,果真有所收获。”他的话语中并没有得意的成分在里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发现的快乐”在他的身上体现不出来,或许即使有所体现你也发现不了,因为他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故意的把我支走就是怕我妨碍你办正事呀,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关心我怕我着凉了呢,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啊!你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她似笑非笑的朝他娇哼一声,眼中尽是不满的神色。看来她发觉随意冤枉人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快感。 “你……你怎么又胡说了!我哪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是担心你在寒风里站久了会弄出病来,所以才让你先回去的。你……你就别再奚落我了好吗?”对于她的趾高气昂他首先表示接受,然后再低声下气的向她乞求原谅,尽管他什么都没错。 “哼,我才不管呢!谁知到你的心里面在想什么?”可是她还是不领他的情,继续毫无道理的无视他。她到底要把他逼迫到何种境地才肯罢休呢?索性他性情非常的恬淡温和,若是换做脾气暴躁一点的恐怕早就把她给活活掐死了。 “好了,咱们快点回去吧!你不是迷路了吗,跟着我走就行了。”他微笑了一下收好布囊,招呼着她离开这里。熟料却被她抢了先。 “哼,谁让你带路了,我自己认得!”说罢理都不理他的转身就走,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足足愣了有五秒钟。天,她刚刚不是说自己迷路了吗?怎么现在又……神啊,鬼啊!原谅他的无知吧! 没想到如此一个平日里冷冰冰而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她,竟然也有这么娇蛮,这么可爱的时候。看着她苗条纤细的雪白背影渐行渐远,他摇头苦笑了几下便举步跟了上去。 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片墓地,三座坟茔凄凉的相望。还有那束**花,在寒风中慢慢的颤抖,凋零。 “小溪,你刚刚跑到哪去了?我去找你了,可是你都不在房里。”颜月儿把住情郎的胳膊嘟起小嘴,看样子很是委屈。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玉溪然身边,最好能把她和他两个绑在一起才舒服。 “哦,我出门去随便走了一下,这不是回来了吗!”玉溪然一边揉着她细嫩的小手,一边偷眼瞥了一下坐在正堂上面的黛莎。那白衣女子正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品茗连头都不抬一下,一脸的素然。仿佛他的“无故失踪”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要知道可是她强行的“拐带”了他,如今怎么能一点责任也不负呢? 玉溪然暗自庆幸颜大小姐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把脑袋蹭在他的肩膀上旁若无人的撒着小娇。为了避免危险的再次发生,他及时的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把颜月儿扶正坐好。然后走到了呆立一旁的管家胡哲身边沉声的问道:“老先生,我想问您一件事情。昨晚上那个单刀解牛的藏民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我对他精湛的刀工真是佩服呀!”他深知那把锋利的藏刀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被埋在三少爷的坟土之中,因此对于那把藏刀的主人自然起了疑心。 胡哲笑了笑说道:“你说的那个人名字叫做喀巴,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剔骨手。他自幼便习得了一手好刀工,宰羊解牛毫不费力。不过却是个可怜的孤儿,从小便和一个老婆婆相依为命,无父无母的甚是可怜。” “单刀解牛的小伙子?小溪你是在说那个拿着藏刀杀牛的人吗?他后来怎么了,我一直没敢看呀!”颜月儿好奇的问了一句,昨晚上她一直被玉溪然按在怀里,蒙上了双眼。因此那些杀羊屠牛的场面她自然没有看到。 “月儿你是没看到呀!那小伙子的刀法可高了,只见他‘唰’的一下一刀刺下,随即又‘呲’得一声猛的一拉。乖乖!那血淋淋,那热乎乎的牛皮就被活生生的剥下来了。我的天哪!那鲜血四溅的样子,那刺激的场景真的是……”钟子贤看到又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立马形声并用,比划的是既逼真又生动。说的是口沫横飞,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差点就爬到了桌子上面。极力的想把当时的情形重现给颜月儿,却不料刚说到一半就被玉溪然的一个冷眼给瞪回去了。 “死阿贤你真恶心,怎么净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听呢,我打你!”只是听到钟子贤绘声绘色的描述剥牛皮的场景,颜月儿的一双秀眉就忍不住的皱到一起了。若是亲眼所见的话,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因此玉溪然当时把她强行的按在自家的怀里,这一举动在事后看来是多么的明智呀。 “对了老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您。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这枚折掉的金簪?”对于颜月儿和钟子贤之间的斗嘴撒泼玉溪然想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既然走到正题上面来了就更是无暇以顾。说话间就从身上取出那两截断掉的金簪,只是有意隐瞒了那把藏刀的去向。 “这……这是我们家的三少爷送给三少奶奶的结婚信物,一直由三少奶奶佩戴在发髻上面的。请问玉先生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胡哲有些惊奇的看了看金簪又看了看玉溪然,试图找到他们两者之间的渊源联系。 “哦,原来是贵府的少夫人之物呀!是这样的,昨晚我在参加夜葬仪式的途中无意中捡到的。只是由于我的粗心大意一不小心便给折断了,目前看来这定是三少夫人她不小心掉在路上的。如此一来就不好交代了,我看这样吧,老先生您先不要对三少夫人说,我找个金匠师傅把它重新给粘合起来。到时候再奉还给她也不迟,老先生您看这样可好?”玉溪然自然不能把这金簪的真实由来说给胡哲听,只随机应变的扯了个幌子暂时来稳住他。与此同时他偷偷的往黛莎的方向瞅了瞅,果真那女子也向他这里看来。只见她面不改色的冷笑了一下,那意思似乎在嘲笑他撒谎也不脸红。但他料定了她不会公然的揭穿自己,所以才大胆的公然“行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误会。放心吧玉先生,对此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直到您找人将金簪复原了为止。对了,马上就到午饭的时间了。我得赶快到厨房去吩咐一下,以免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这就先走了。”胡哲爽朗的一笑,满口应允。之后便恭敬的离开了。 “小溪,你快给我从实招来!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些什么?”胡哲刚刚离去不久颜月儿就掐起***开始审讯情郎,玉溪然能够瞒得过任何人可是却瞒不了她。因为颜月儿对他有可以专门测谎的“秘密武器”,就是他颤抖的手。 “这……这个,月儿你让我说什么呀?我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也许是做贼心虚吧,玉溪然自己都觉得说话的时候是中气不足。完了,难不成这小妮子已经察觉到什么了?难不成她已经察觉到他和黛莎之间的那点微妙的关系了?这下可不好了!他和黛莎之间虽然是清白的,可是一男一女的独处那是瓜田李下呀!这可如何是好呀?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关于那枚断掉的金钗呀,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快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告诉你玉小溪,你休想骗我!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握伞的这只手一直抖个不停。瞧,现在还有些抖呢!”颜月儿踌躇满志,胸有成竹,一脸自豪的抓起情郎那只握伞的手。如一个看破迷局的女侦探,一眼便瞅见了事情的关键。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断情绝义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不过此时玉溪然却深深的吐了口气,天哪,原来颜月儿这小妮子指的竟然是这件事呀!他还以为是……看来都是自己心智不坚定,如此才做贼心虚的差点露出马脚。不过如此一来他就更加坚定的一定要改掉那个不好的坏习惯了,这一撒谎的时候那只握伞的手就会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这样可不行!这一巨大的弱点若是被别人掌握了,那么对己可不是有利的事情。尤其是颜月儿,万一以后他再有什么善意的谎言想要骗她的话,那不是自欺欺人吗?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早就掌握自己这一弱点。而且很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的人,甚至比他本人还早。 “好吧,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们了。刚刚由于那位管家先生在场我不便明说,现在既然只有我们几个人了我就从实招来吧!”说罢玉溪然又不自觉的偷瞄了黛莎一眼,先看看她的表情变化。哪知那小女子竟然把头一扭,故意不和他的目光相接。这让他有些难堪,但习以为常之下也就作司空见惯处理了。 于是玉溪然便将他在三少爷坟墓之中发现那把藏刀和那枚金簪的事情简单的给几人交代了一下,单单隐去了他与黛莎一起的情节。这一点倒是不出那位白衣女子的所料,她早就想到他肯定不会把自己也一起给供出来的。上一次他和她被困在水潭底的事情也是一样,他都没有和颜月儿等人明说。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交代完毕之后,他就将那把藏刀一并拿了出来给他们几人观看。 “奇怪了,一根好好的精美金簪为什么要给故意的弄断呢?这也有些太暴殄天物了吧!”一直喜欢沉默的女强人孟涵秋在听完了玉溪然的叙述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至于她的哥哥,那位壮硕的特种老兵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是呀小溪,我也不太理解。到底是谁会做这样奇怪的事呢?”颜月儿也是满心的疑惑,但她知道她的情郎心里面一定跟明镜似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弄断这根金钗的人正是这把藏刀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名叫喀巴的藏族小伙子。当然了还有这枚金钗的主人,即乌伦家已故三少爷的遗孀三少奶奶。他们俩都脱不了关系。”玉溪然淡淡的笑了一下,那表情说明他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得通透。 “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这用藏刀砍断金钗也是那夜葬仪式的一部分?”钟子贤终于提出了一个相对有水准的问题,真是难为他了。 “不,不可能是仪式的过程之一。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光明正大的当着众人的面埋进去,可是整个过程你我看得是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那一环节。所以金簪和藏刀一定是事后偷偷埋进去的,这就说明事情见不得光。依我看来,这‘断物取意’之说自古有之。当年鸿门宴上范增以宝剑击碎玉玦,意为对项羽已经彻底的失望。所以才会说了那句:‘竖子不足与谋’的愤慨之语。还有三国的管宁与华歆割席分坐,意味着以后和他各不相干,划清界限。另外又有‘割袍断义,划地绝交’等等的说法,都是通过割断物体来说明某种意义的。因此我猜想这‘刀断金钗’必然也有着一种象征意义,意思就是与送金簪的人之间从此断情绝义,再无瓜葛。”这番说辞虽然只是玉溪然做出的猜想,但他有把握保证这一猜想的准确性。 “哦!如此一说我算是明白了,那位三少夫人与那个藏族小伙子之间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三少夫人把三少爷送给她当做结婚信物的金簪交给那位小伙子,并且让他用藏刀把它斩断。如此一来就向已故的三少爷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要和三少爷彻底的脱离关系,从而和那位藏族小伙子双宿双栖。所以才将藏刀和金簪都埋进三少爷的坟墓里的。喂,姓玉的!你认为本少爷的这番推理可属既合情又合理呀?”钟子贤耀武扬威的说出了自己的一番精彩的推理,目的很显然就是在向玉溪然叫板的同时在姑娘们的心目中树立一下威信。这一点玉溪然岂会看不出来,但他这一次却并没有反驳钟子贤,因为他的这番说辞的确是和自己想的大同小异。所以只是朝他冷冷的一笑,并没有说话。 钟子贤见他头一次这样的成全自己,不和自己抬杠,那心中愉悦和兴奋的劲瞬间暴涨。所以就开始自大的飘飘然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鼓掌一样。就是呀!自大点怎么了,自大点怎么了!人家钟大少爷就是自大,就是不可一世又怎么了?谁人能奈他何?谁让人家有实力呢!有实力的人说话就是带感叹号的!!!!!……!于是他开始继续的自吹自擂着。 “我就说嘛,本少爷的推理何从出现过差错?凭着我这聪明的头脑和非一般的智商我已经抽丝剥茧,顺藤摸瓜的将整件事情的真想都掌握了。我认为,不,我相信杀死三少爷的凶手就是现如今的三少夫人和那个叫喀巴的藏族小伙子。动机很简单,就是三少爷无意间窥探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私情。从而使他们在迫不得已之下杀人灭口。之后两人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继续私混,做一对地下的野鸳鸯。”钟子贤又通过自己聪明的头脑说出了整个案件的所谓的真相,却没有发现一旁的玉溪然正在冷笑着看着他。那笑容代表的是什么,告诉你那是嘲讽。 “哇,阿贤你好棒哟!事情看来真的就是你说的那样,真是合情合理呀!没想到死阿贤你还挺厉害的嘛,都快赶上小溪了!”颜月儿调戏似的伸出两只纤手,一手去扯他的发丝一手去扭他脸上的肉。这一次可没有去掐他的水桶腰,证明小妮子并不是在惩罚他。钟子贤对于这样的嘉奖自然是受用的很,如果没记错的话颜月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夸奖自己。可是冷静下来仔细的品味一下她的话,总觉得还不是滋味。什么都快赶上小溪了?敢情在她的心里面他永远都要比那个姓玉的低上一头。 “我看事情也许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或许还有这什么内情也未可知。照我们目前所知的,在三少爷遇害之前乌伦家的另外两名少爷也遭到了相同的荼毒。由此可见这连续以同种残忍方式置人于死地的凶手一定是同一个人。若凶手真的是那两人的话,那么他们杀害三少爷的动机还说得过去,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杀害另外两名少爷呢?这就有些说不通了。”至此一直保持绝对沉默的孟涵春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的特殊出身让他在很多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思考。果然他的话得到了一个人的赏识,那个人是玉溪然。他向他看来,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这一点并不难解释呀!那两个人早就蓄谋已久了,其中杀害大少爷和二少爷只是一个幌子,其目的就是把杀人的嫌疑都推到鬼神的身上。而杀死三少爷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所以前两位少爷只是无辜的羔羊罢了,死的很冤枉。”钟子贤感觉自己的观点似乎有点站不住脚了,匆忙之下又东拉西扯的编造出一些玄之又玄的观点,真是“血不流干身不死”呀!他比女人的脸皮还厚。事到如今看来只有颜月儿一人依然坚信他的谬论了,不住的掐他的大脸以资鼓励。 “小溪,阿贤说的真的挺有道理的耶!凶手肯定是那两个人无疑了。”颜月儿挽起情郎的胳膊,目光坚信的看着他。玉溪然知道她生性天真,胸无城府,最容易听信人言。眼下也定是受了钟子贤的几句蛊惑之语才妄下结论,这并不能怪她。 他温柔的回她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语。只是轻轻的捉起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面揉了揉说道:“月儿,饿了吧?咱们这就去吃点午饭怎么样啊?想来那位管家大叔一定将饭菜都准备好了,走吧,你去帮我夹菜好吗?”他旁若无人的拉着她的小手向门外走去,完全不顾身后的孟氏兄妹和黛莎的疑惑目光。当然了,还有钟子贤那双就要喷出岩浆来的愤怒眸子。至于颜月儿,早被他两句话给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乖乖的任由他牵着手走出门外,哪还有心思去想谁是凶手这样无聊而没劲的问题。 “对了,眼下的情况还未明显,咱们今天的谈话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向外人泄露半个字。尤其是‘那两个人’,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在走出门口时玉溪然突然转过头来冷静的吩咐了一句,至于他口中所说的“那两个人”是谁?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了。 午后时分,按照黛莎的建议众人决定在管家胡哲的带领下前往本地最大的一座寺院游赏进香。这座寺院正是他们拜访过的“多吉寺”。这个提议表面上黛莎提出来的,实际上则完全是由玉溪然在暗中操纵的。黛莎本来是不愿意去的,但听他说也许在那里会发现一些关于莲花生法师的信息,对找寻那个宝盒很有帮助。所以只得顺从他了,谁让他是这次探险寻宝之旅的主心骨呢! 众人为显示虔诚便步行来到多吉寺,进得大殿,拜过佛像,供过香油之后便开始分散着四处游赏。唯有黛莎一人仍然静静的跪伏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瞑目静息的低念着真言。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忏悔井旁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由于这里的寺院和汉地的寺院不同,属藏传佛教,所以供奉的神祗们也不一样。正殿之中供奉的并不是释迦牟尼佛,而是藏传佛教中的最高神祗大日如来。除此之外还供奉一些其他的藏传佛教中的重要神祗,例如欢喜金刚、胜乐金刚、转轮金刚等。玉溪然对藏传佛教知之甚详,因此在游赏过程中再一次的充当讲解员的角色也是无可厚非的。这让身处藏地几十年的胡哲非常惊讶,他虽然也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但是对于藏传佛教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并不十分了解。可听玉溪然道来当真是如数家珍一样,为此他不得不暗中佩服这位年轻人的广博见识。 最喜不自胜的莫过于颜月儿了,因为她的小溪又一次在侃侃而谈中占尽了风头。这让她有一种极度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是因他而生的。唉,要是她的小溪哪天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呢?每每想到此处她就会有一种危机感,尽管她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比零还小,但女性天生多愁善感的心理总是时时刻刻的让她居安思危。她的小溪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任谁也抢不走! 众人游赏完毕已是日落时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当次回头之时却发现一身白衣白裙的黛莎仍然跪在那里,她已经跪了几个小时了。那凄凉而神圣的身影让人既心生疼惜,又不敢过分的靠近冒渎。只有一向和她亲如姐妹的颜月儿发现之后才连忙的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只见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忧愁。 “黛莎,你怎么还跪在这里呢?天哪,你跪了多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对不起,我刚刚只顾着和小溪他们游玩了就忽视了你,你不要怪我好吗?”颜月儿一手搂住这位好姐妹的腰肢害怕她会因为站不住而跌倒,一边用手去试探她额头上的温度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言语中满含着关怀和自责的味道。的确,在国外的两年里正是有了这位闺中密友的相伴她才没有感到孤独。因此,事实上她们俩的感情并不亚于亲姐妹。 “呵呵,我没事。只是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父母,才忍不住黯然神伤的。我跪在这里为他们祈福,希望他们能够早登极乐。却不知道一下子竟然跪了这么长时间,我的两条腿都麻了。”黛莎凄凉的苦笑了一下,伸出纤白的手指在她满是关怀之色的小脸上轻轻的扭了一下。 “唉,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命苦的人。你的父母虽然不在了,可是你至少还见过他们,曾经承欢膝下过。可是我呢,我连妈妈的面都没见过,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妈妈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去世了,有时候我真恨自己是一个祸星,是我把妈妈给害死的。”听到黛莎谈起身世她不禁触景生情,从而联想到自己的身上。眼角在一瞬间就湿润了,鼻子酸酸的眼泪就流下来了。黛莎一时伤感便任由她倒在自己的怀里呜咽,原本是她来安慰她的,熟料此刻竟然反过来了。 “傻丫头,别难过了。你不是还有一个疼你的好爸爸吗,而且你的‘那个谁’也聪明得很,厉害的紧。你还怕以后会有人欺负你啊?”黛莎双手轻拍着她的脊背,双眼却别有深意的瞅了瞅呆立一旁的玉溪然。不用说“那个谁”肯定指的就是他了。玉溪然一时间哑然,只是尴尬的朝她点头笑了笑。而黛莎则“很有礼貌的”还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出得多吉寺后众人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在胡哲的引领下从另一条路返回乌伦家。据他所说那条路会经过这里的另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叫做“忏悔井”。那是一个非常灵验和充满神奇色彩的地方。 来到这个唤作“忏悔井”的庙门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类似于土地庙的建筑。大小也就三十见方左右,门并没有上锁,看情形也不会有专门管理的人员在这里居住。可是这里却是门窗几净,一尘不染。想来应该经常有人来这里打扫。 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尊常人般高的塑雕泥像。塑像身披袈裟,手拈佛珠。面目安详,是一位慈祥的老年僧人模样。塑像下方摆着供案,供案上放着祭品和香烛。而在供案前两三步远的地方便是用木制栅栏围成的一圆区域。栅栏之中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想来这口井便是胡哲所说的忏悔井了。 “管家大叔,这口井有什么来历吗?为什么要叫它忏悔井呢?”颜月儿好奇心一起便扶着栅栏往井里面张望了一下,她想知道胡哲所说的这口非常灵验和神奇的古井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结果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她又不敢越过栅栏看个明白,那样是很危险的,万一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这口井之所以叫忏悔井的确是有来历的,传说它是第五代活佛‘大宝法王’银协巴在圆寂之时割下自己的心脏幻化而成。很久以前这口井里面是会涌出清澈的井水的,凡是有罪过的人只要诚心悔过,真心向善,那么喝一口这井里的水就会得到解脱。灵魂和肉体都会受到净化,死后也可以免受地狱之苦。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这井里的水就突然枯竭了,再也没有涌出过一滴的井水。但是尽管如此它的妙用依然没有消失,听老一辈的人说只要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投入井中,然后诚心祈祷,愿望就会达成。据说很是灵验,所以来这里祈福的人也一直络绎不绝。”胡哲伸手摸了摸有些花白的胡须微笑着看着颜月儿,目光慈爱,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孙女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可真想试一试了,可是这样不行啊。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把小溪扔到井里面去祈福了吗!那我可舍不得。”颜月儿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又把媚死人的目光洒到情郎的脸上。很显然她这么说就是表明了玉溪然才是她最心爱的“东西”,尽管他是一个人,不是东……哦,不! 玉溪然有些难为情的朝她笑了一下,随即便有意的躲开了她水一样柔情的目光逼视。把视线很自然的转到了那尊泥雕塑像上面。 “老先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尊雕像就是您口中所说的第五代活佛了吧,看来他在这里一定非常的受人敬仰。”为了把那种甜心暧昧的气氛转变一下,玉溪然有意的更改了一下话题。这是他的一贯计俩,当事情发展到非自己所能控制的时候,他就及时的脱身并且顾左右而言他。 “不错,这的确是第五任活佛银协巴的塑像。我想玉先生您一定知道活佛在我们藏地的佛教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先知与圣洁的化身。所以这第五任活佛留下来的忏悔井自然也是我们这里非常神圣的地方,因此隔三差五的就会主动有人来这里扫洒祭拜。”胡哲说着就朝塑像深深的行了一个恭敬的藏礼,如此也感染了钟子贤等人都纷纷的朝塑像拜了拜。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况且此地又是已故活佛的遗址,说不定佛家的慧眼就在暗处窥视着他们呢! 据西藏佛教制度的规定,活佛转世之说一直被奉为神旨。前一位活佛在圆寂之际会留下下一任转世活佛的线索和谶语,也就是说在他圆寂的那一刻恰巧降生的婴儿就是他的转世灵童,下一任活佛的继承人。因此在他圆寂之后,佛教徒们就会天涯海角的开始寻找那位“转世灵童”,并且由这位灵童来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活佛。新任的活佛只讲修为的深浅,并不论年龄的大小。所以年纪很小的孩童都有可能被奉为活佛,受众人的朝拜。他是上一任活佛的转世,如此世世相接,永不断绝。这就是神秘的雪域宗教。胡哲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佛教徒,在他的内心深处自然也有着一般朝圣者的虔诚心理。 “怪不得这里如此干净呢!总给人一种无比圣洁的感觉,看来佛家净化人心的思想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英气勃发的孟涵秋有感而发,她及时的制止了颜月儿想要穿过栅栏一探究竟的冲动,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纵然是有感而发,她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保镖的职责。她要时时刻刻保卫着“主人”的安全。 “是呀,正是因为这里无比的圣洁,所以一切的罪恶也都将在此处终结。”在最后,胡哲表情凝重,语重心长的补充了一句。 外面的天,开始变黑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东窗事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被预感到的事实往往更加会被人接受。 一夜风平浪静,可是就在第二天的早饭时分乌伦家传来消息,三少夫人失踪了。这让整个乌伦家和玉溪然等人都感到万分的吃惊。 是一位家仆发现三少夫人不见的,他在去敲门送洗漱用品的时候并没有人应门。于是就推门而入,屋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三少夫人的影子。乌伦家立时派人在周边寻找,但搜遍了整座庭院也不见她的踪迹。三少夫人平时深居简出,从不轻易跨出家门半步。如今既然四下里都不见她的行迹,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了。一就是她被人给强行绑架了,二就是她已经离家出走了。而从尚没有接到绑匪勒索赎金的信息和她房间内的一些金银细软都被带走一空这两点上来看,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此一来,纵是玉溪然想有心隐瞒三少夫人和藏族小伙子喀巴之间的暧昧关系也由不得他了。乌伦家的男主人乌伦格尔勒在得知了情况之后非常的恼怒,立刻派人前往喀巴的住处探明究竟。结果发现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如今从种种情况上看来,三少夫人与喀巴两人逃逸私奔已成了不争的事实。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一走了之,害死乌伦家三位少爷的种种嫌疑也全部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看情形他们两个是在昨晚的时候就趁着夜色逃离了这里,而今即使想追恐怕也失去方向了。乌伦家又是素来体面的大户,家中发生如此不堪的事情自是不好意思向外人明说。于是便向外谎称三少夫人对三少爷情深意重,于深夜时分只身跳入滚滚河水之中为夫殉葬,尸身尚未寻得而就此瞒了过去。 至此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大白了,看来一切都像钟子贤猜想的那样。三少夫人与藏族小伙子喀巴因为暧昧私情东窗事发,因而才不惜杀害乌伦家的三位少爷,最后双双逃逸。案件原本应该就这么结束了,可玉溪然还是一脸疑心重重的样子,总不见一丁点的展颜舒心的姿态。对此钟子贤解释为:他是因为羞于没有比自己先解开案情,所以才觉得失了水准,没脸见人啊! “怎么了小溪,难道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吗?可是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那位三少奶奶和喀巴小伙子畏罪潜逃就是最好的证明啊!”颜月儿看到情郎依然是一副难以释怀的表情,不免有些担心。 “是呀,玉先生。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增派人手赶紧查出那两个逃跑之人的下落,其它的您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害死我们家三位少爷的必是他们无疑了。”管家胡哲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玉溪然向他轻笑一声并没有答话,而是沉声的向钟子贤问道:“喂,你还记得咱们俩那天在三少爷的灵柩前守灵的事情吗?我记得那天晚上咱们俩发现的线索可不少啊,现在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决掉,怎么就能草草的结案呢?这一切也似乎来得太突然了吧,也似乎过于简单了。所以总是难免的让人生疑。” 是啊,还有不少的疑点没有消除呢!例如那奇异的可以麻痹人神经的植物蓝罂粟,并没有在三少夫人和喀巴的住处发现关于它的任何线索。还有三少爷骨骸上的伤痕,显然是被利器所伤的。若真是藏族小伙子喀巴所为,凭他一手屠牛割皮的精湛刀工又怎么可能会在骨头的上面留下那些粗笨的伤痕?所以玉溪然认为此案一定另有隐情,三少夫人和喀巴在此案件中可能只扮演着很小很小的角色。 “你都瞎说些什么呢!那晚上的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再说一切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钟子贤满口的否认,他可不想再提起那晚与玉溪然开棺验尸的事了。三少爷下身那白骨粼粼的样子,一想起来就让他胃里面抽搐,恶心的干呕。 “阿贤你胡说!连我都记得那晚的事呢,你怎么可能会忘掉?那晚我也在场的,你明明就是和小溪一起守灵的嘛!我由于害怕,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睡不着就跑去找你们。后来就被小溪给哄睡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了。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可是那晚小溪抱着我呢,我当然感觉的到的。”颜月儿及时的站到了情郎的立场上为他说话,只是在言语的表达上就没有那么正式了。钟子贤无言以对,只得摇头摆尾,装傻充愣。 “我想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许在那件东西的上面我们可以找到谁才是真正凶手的最直接证据。”玉溪然一语中的,其实他本来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但眼下的情形让他不得已而为之了。 “你说的那件东西可是那张用来包裹三少爷尸身的唐卡?”众人齐齐向说话的人看去,那个人是黛莎。此刻她一如往常的清冷孤洁,似一朵静悬在空中一尘不染的雪莲,绽放着她的孤高与亮丽。 “嗯,是的,就是那张唐卡!我记得那张唐卡的上面绘着一个狼首人身的图像,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形象应该就是藏传佛教中的护法天神大黑天吧!”玉溪然先是朝黛莎点头一笑,继而转首向身后的胡哲问了一句。因为胡哲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他对那唐卡上面的形象一定很了解。 “对,玉先生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护法神大黑天的确是狼首人身的形象,其面目虽然狰狞凶恶,但却代表着正义与公平。它将驱逐这世间的一切邪恶,为善良的人们带来安宁。”胡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玉含笑的话,这大黑天在藏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就像是汉人们心目中的四大天王一样。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凶手在作案的时候不小心的话,很可能就会在那张唐卡的上面留下点蛛丝马迹。咱们只要找到那副唐卡认真的检验和比对一下,就很有可能找到凶手的相关线索对吗?”钟子贤大声的叫嚷起来,他终于再一次的开窍了。看来他这一次指不定又会弄出些什么名堂来了。 “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在三少爷之前遇害的两位少爷死状真的和他是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先剐去了全身的皮肉然后再用一副唐卡包裹起来的,并且唐卡的上面都印着相同的护法天神大黑天的图像。为此我们家老爷更加相信这是天神降下的旨意,一直不敢让人去查看那几幅用来裹尸体的唐卡。而且又不敢将其就此焚烧毁掉,所以便将它们锁在后院的储物室里。储物室只有一把钥匙由老爷他贴身保管着,我们都进不去。”胡哲给几人解释了一下那几幅唐卡现在的处境。 “那还不简单吗?找到你们家老爷把钥匙要来,要不直接把门砸开也行啊!”在钟子贤的脑子里永远都充满了暴力与粗鲁。 “钟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爷他一早就出门去主持一场相宝大会了,恐怕要到很晚才能回来。至于把门砸开?不不,我可做不了这个主!储物室里面有很多老爷搜集来的宝贝,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我这个管家的位置就不保了。我看一切还是等老爷他回来之后再定夺吧!”胡哲及时的劝阻了钟子贤的莽撞冲动行为。 看来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没关系,反正那几幅唐卡就收在储物室里面。高门大锁的,也不怕会有人做了手脚。一切就等着乌伦家的老爷子回来之后再作分晓吧。唯一钟子贤有些迫不及待了,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大有壮志未酬,英雄命运多舛的感慨。 可是,惊讶总是在人们不可预料中发生的。 就在午后时分,后院的储物室那里突然升起了滚滚浓烟。敲锣声叫喊声一片混乱,等到玉溪然一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是一片火海。熊熊的大火吞吐着赤红的火舌,伴着阵阵袭人面颊的热浪正狂妄而猖獗无忌的烧着。烧的正是那间储物室,等到大火救下来的时候那里已是一片焦黑。别说是唐卡了,就连一件完整的东西都寻之不得。 钟子贤捶胸顿足,发泄着永无休止的愤怒。颜月儿也扯着情郎的手臂连叫可惜,总之在场的人大都感到遗憾。是呀,原本以为找到了可以揭露凶手真实面目的线索了,没想到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得干干净净了。 惟有玉溪然一人不忧反喜,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欲盖弥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小溪,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呀!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想要证明他们是凶手都难了。”颜月儿有些羞恼的朝爱郎撅了撅可爱的小嘴。 “好月儿,我来问你。你口中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呀?”玉溪然温柔的执起她的一双小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口气。若是周边没人,他定然要在那双纤巧的柔荑上面亲上一口才行。 “那还要问嘛,当然是三少奶奶和喀巴了!”颜月儿坚信的回答他,娇媚的脸上风采迷人。 “月儿呀,你就是太过于天真了!因此才把所有的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说实话,我原本还真有一丝丝的怀疑他们两个就是凶手的。可是这一场大火烧下来却完全打消了我的这一想法,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本案的真凶!”他爱怜的揉了揉她有些焦虑的小脸,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如果周边没有人,他仍然要在那张娇嫩的花瓣上亲一口才行。 “小溪,这是为什么呢?我怎么就是听不懂你说的话呢!”她原本焦虑的脸色又立马被无边无际的疑惑所代替。 “我的好月儿,你不觉得这场火来的太突然了吗?我们先前刚刚谈过那几幅唐卡的事情,紧接着这里就发生了大火。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放火来毁灭证据的。这叫什么呀,这就叫作欲盖弥彰。你想想如果凶手是逃走的那两个人的话,那么他们又怎么会突然跑回来放把火呢?这显然说不通。因此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的凶手害怕我们在唐卡的上面查到不利于他的证据,所以才来毁灭线索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真凶就潜藏在我们身边,而且时时刻刻的在窥探我们的一举一动。”玉溪然仍旧微笑着,手上的动作是用来紧一紧她身上的毛绒衣领的,以免她受了风着了凉。 “那会是谁呢,是谁在一直窥探着我们?”钟子贤一听到被人监视立马脊骨发凉。 “这不好说,当时我们谈话的地方又不隐秘,被人从门外偷听到也不可能。因此这里的每一个都有嫌疑,当然了我们这伙人除外了,因为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两起类似的命案发生了。”玉溪然说的这两起命案自然是指乌伦家被害的大少爷和二少爷。 “这么说我恐怕也逃不了嫌疑了,因为当时你们谈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场呢!”管家胡哲突然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听到他们的说话了。他一边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语调平静而自然的说着。脸上挂着慈善的笑意,显然他的嘴上虽那么说但心里面并不介意。刚刚只顾着指挥众人救火了,结果弄得一身灰。 “管家大叔你别担心啊,你怎么可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呢?你人那么好。”颜月儿娇甜的朝着胡哲展颦一笑以打消他的顾虑。玉溪然也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平淡,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疑虑。继而他又把目光投到了钟子贤的身上。 “阿贤,你还记得三少爷在临死前给我们留下的那个线索吗?或许那个线索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凶手是谁的!眼下既然已经确定凶手就在我们身边,那么你应该不难猜到是谁了吧?”玉溪然说完就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把舌头向外面伸了一下。这是给钟子贤最明显不过的提示了,只要他的脑筋能转一下就不难理解他的意思。 当然了,正如我们说过的钟子贤又不是傻瓜,他有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经玉溪然那么一提示他立马就明白过来。回想起那晚检验三少爷遗体的时候,他们发现三少爷的舌头被咬成了四段。四段?!难道……难道三少爷想暗示的是四……钟子贤恍然大悟之下就要脱口而出,但立马被玉溪然的一个噤声的动作给打住了。 “眼下我们缺少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或许等我把证据搜集完毕之后,咱们就可以把真凶给揪出来了。”玉溪然面含冷笑的盯着那堆大火后的废墟,握着长雨伞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而其他人都在以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和钟子贤,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 晚饭一如往常的进行着,只不过餐桌前又少一位三少夫人。或许在更早些时候三少爷达勒质也应该坐在这里,用随身佩戴的藏刀去割食那美味的烤羊腿吧。而现在,一系列难以想象的突发事件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负担。因此席间也显得越发的清冷。珍馐美味对于一群没有食欲的人来说也无异于咀冰嚼蜡,没有一点味道了。 很多人都在惶恐,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现在他们正处于被动。明地里的诸葛亮再过聪明也很难是暗中小人的对手。 一顿饭匆匆吃罢,众人各自回房里去休息了。玉溪然躺在床上回顾了一下这些天一来的种种经过,思绪越来越混乱了。他心中有好几种推测,但又似乎每一种都不抬可能。这让他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索性拿起床头的一本关于西藏地理的书籍看了起来。但是上面大多是用藏文编写的他并不认识,只能根据上面的图画来推测其内容。但是这种揣测的错误性很高,很难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就像是他现在面临的这起案件一样,表面上可以做出许多个假设,并且这些假设的可能性都很高。可是假设毕竟只是假设,并没有真凭实据,光靠推测就很容易出错误。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又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惊异和害怕的想法。他想假如此刻黛莎在这里就好了,她认识藏文可以帮他翻译翻译这本书上面的内容。如此他与她在水潭底的那晚又逐渐变的清晰起来。那晚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对着红红的火堆帮他翻译那面古铜镜上面的经文。那种感觉真的挺好,这一刻他还想再拥有一次那种挺好的感觉。 但在下一刻,他立时又恢复了神智。 他不能再这样的继续想她了,他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很危险的。一旦情陷其中,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全身而退。如果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他该怎样去面对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颜月儿呀!他深刻的明白颜月儿对于他的重要性,虽然她不是他的全部,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但他又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对黛莎的那股情不自禁,所以目前他对她只能采取强烈的回避和否认的态度。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因为像黛莎那种奇异的女子凡人是根本就不可能抵御得了的。 而他恰恰正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 思绪正在纷飞的时候,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这敲门声的频率和力度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这样毫无顾忌的敲他的门。如果门没有上闩的话,那么敲门人一定会直接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他不知道这么晚了她来找自己又要胡闹些什么,但总不能让她在外面等太久吧。因为她已经开始叫嚷了。他披了件外套起身去开门,果真如此门外站着的就是颜月儿。 此刻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脚下踩着的是一双棉拖鞋。他赶紧把她拉进屋来,迅速的脱下外套把她裹进怀里。这样寒冷的气候加之又是在夜里,她这身装束不着凉才怪呢! “你这个调皮鬼,都这么晚了,跑到我这里来又要干嘛!”他双手紧紧的搂住她躲进自己怀里取暖的娇躯,低下头来狠狠地嗔了她一句。她才不怕他这一套呢,继续贪婪的忸怩着娇躯去吸收他怀里的温暖。 “小溪,人家来找你才不是胡闹呢!我……我是要有秘密和你说的。”一只滑腻冰凉的小手肆无忌惮的突破他内衣的阻隔,然后理直气壮的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对于她的这种大胆而无意的挑逗他早就习惯了,因此并没有拒绝。 “哦?你能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说呀?大概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之后便轻快的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揭开温热的被子把她盖个严实,在外面站久了她非得生病不可。 “哼,才不是小事呢!是关于四少爷的,你要是不想听的话就算了。”她娇哼一声就把脑袋蒙进了被窝里,先吊吊他的胃口,再慢慢的等着他来哄自己。果真还是她最了解他,一听到这件事情竟然关系到四少爷墨沉他立马就来了兴趣。轻轻的揭开她蒙住头的被子,用手指刮了刮她娇嫩的脸颊,原来她正躲在被窝里偷笑呢! “好月儿,别调皮了。快告诉我四少爷他怎么了?”他开始向她投降,并且请求招安。 “要想让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不过你要先亲我一下。”她从被窝里钻出来,重新把上半身倒进了他的怀里。原来如此,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接受对方的投降呢?要有条件的。 “这……这怎么行呢?你有调皮了!万一被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呀,再说了我刚才……刚才不是已经亲过你了吗!”他不算英俊的脸上微微一红,他知道她又在和他耍无赖了,又在和他下套了。他可不那么笨呢,才不会上她的当呢! “我不管,刚才的不算。我要你重新亲人家这里一下,否则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小溪你也知道的我最笨了,什么事情放在心里面很快就会忘了。哎呀,不好了!我已经开始忘了!”她蛮不讲理的把螓首逼近他的下颚,然后闭上双目,撅起了那只鲜嫩湿润的樱桃小嘴。他对她的调皮任性简直是哭笑不得,无计可施。苦笑的摇了摇头便俯下身去在那颗鲜果的上面迅速的啄了一下,然后把她整个人重新放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快说,四少爷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故意的板起脸来,不能太放纵她了,否则她又会得寸进尺。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有凤来仪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嗯”,颜月儿睁开美目心满意足的咧嘴一笑说道:“小溪,是这样的。【更多精彩请访问】吃完饭后我睡不着就想找个人陪我聊天,可是我知道这些天来你为了这个案子一定烦心透了,所以就没有来打扰你。我又去找黛莎,可是那死妮子就是不肯和我聊,还没说几句话就把我给赶出来了。后来我就想到了涵秋姐姐,于是便跑去和她聊了很长时间。等到很晚了我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四少爷从房里面出来。神神秘秘的,我就叫了他一声。谁知他发现我之后竟然神色慌张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和我打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我在后面一连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理我,我感到很奇怪。后来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是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我就起身去敲他的门想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可是他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回答我。我怕黑,又不敢一个人进去看看,所以就过来告诉你了。”她说完之后就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交到玉溪然的掌心里。而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预感到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好月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睡觉,哪也不许去!我到四少爷的房里去看一看,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他伸手匆忙的理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然后快速的找来一件外套披上就要往外走。外面冷,可他连棉衣都没来得及穿。 “我……我也要和你一块去!”她几乎就就在他转身欲走的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转头头看了一眼她有些担心的小脸,笑了笑说道:“好吧,你现在就自己把我的棉衣穿上,外面冷以免着凉了。我先过去查看一下,你待会自己来找我好吗?”他深知她的脾性,此时若是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间屋子里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嗯。”她见他并不拒绝自己便点头娇笑了一下,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手臂。他则在她放开手的同时快速的向四少爷的房间跑去。 玉溪然冲到四少爷的门口,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敲了敲门。但是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人回应,而且门也没有从里面上闩。他就直接推门而入,找到电灯的开关打开了屋里的灯。屋里面亮了起来,他四周看了一下见一切如常。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没有一丝的杂乱。看来四少爷平时就是一个极为细心和整洁的人。 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屋子正中,圆桌上的一幅素描画给吸引住了。那画上的人物极为清晰,也极为熟悉。 是黛莎,是黛莎的画像。 这幅肖像画正是那日他与颜月儿一起在四少爷的画室里看到的那幅,是四少爷墨沉亲手画的。而且通过这幅画还道出了四少爷对黛莎的深深爱慕与眷恋之情。既然四少爷是这幅画的作者,那么它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就并不出奇了。出奇的是既然四少爷那么在乎这幅画,又怎么会马马虎虎的就把它搁在这里?除非他有什么非常着急的事情马上出去了,还来不及将画收好。想到此处,他的心里面就更加的不安了。 他情不自禁的拿起桌上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是那么的高洁和不可方物。四少爷对她痴情一片,难道自己对她就没有半分的不可言喻的情怀吗?他端着画看了很久,思绪也在那时候乱了方向,真真就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小溪,你在看什么呢?四少爷他在吗?”一声焦急中带着圆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猛地一惊立马反应过来。转头一看,只见颜月儿已经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了。此刻她上身穿着他的棉衣包裹着玲珑娇小的身躯,看上去显然有些肥大了。脚上仍旧踩着一双棉拖鞋,想来是匆忙间并没有找到合脚的鞋子。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他立马将黛莎的画像放回了桌子上面,强作镇定的朝她笑了笑以此来掩饰他的心虚。 “骗人,让我来看看!”她很快就移动到了他的身边,明显已经发现那张画了。 “这……这是黛莎的画像啊!正是四少爷那天画的那幅,怎么会……”她把画像拿在了手里,皱了皱秀美转头向情郎索要答案。 “我也是刚刚在这张桌子上发现这幅画的,但是却没有看到四少爷的影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从语气上来分析的话,此刻他已经恢复了镇定。而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她太信任他了。这让他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愧疚,可是难以明说。 “小溪,你快看!那火盆的里面好像有一张纸条呢!”她突然手指一旁的火盆叫了一声。火盆里面的木炭已经熄灭了,在它的边缘处果真挂着一张没有被烧完的纸条。由此可见烧纸条的人当时一定非常的慌张或者是紧张,以致于还没等纸条烧完就跑出去了。那个烧纸条的人很显然便是四少爷,因为这里正是它的房间。 他刚刚只顾着魂游太虚和出言搪塞她,所以这么显眼的东西他都没发现。反而被毫无心思的她给瞧见了,而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冲上前去取下了小纸条。她小心的将纸条展开来看了看,由于大半部分都已经葬身火盆了,所以只能看到残留的的三个可怜的小字。 “凤……来……仪?小溪,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啊?”她有些糊涂了,这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出现在这张残缺不全的纸上,鬼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拿来给我看一下!”他从容不迫的接过她手中的纸条,面对这三个幸免于难的小字他敏捷的思维立马快速的转动起来。 “小溪,你不会告诉我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吧?”尽管她有些不太相信有人能看懂这三个没头没尾的字,但是她却相信他的那个笑容绝对不会说谎。 “我想应该念‘有凤来仪’才是,前面的那个‘有’字应该被火烧掉了。”面对这三个工整娟秀的汉字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种几乎不可能的猜想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 “有凤来仪?这个词好像挺熟悉的,小溪你以前是不是给我说过。”她感觉这四个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个我不记得到底有没有跟你讲过了,但是这个词在中国的汉语里面确实是一个很美丽的词汇。它最早出现在《尚书》里面,是由《尚书—益稷》中的一句‘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演变而来。‘箫韶’是虞舜制作的音乐,‘仪’是匹配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箫韶之音曼妙悦耳,连续演奏了九章之后便引来了凤凰翩翩起舞。如此一来这‘有凤来仪’一词就是暗指女方约会男方,有等待男方赴约的意思。”他引经据典,给她解释的头头是道。 “可是……可是这又代表着什么呢?”他解释是他的,她照样听不懂还是她的。 “呵呵,这还不明了吗?我想四少爷一定去赶赴一场约会了,而且还是女方主动约他的。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一向稳重的四少爷如此的匆忙,如此的失了分寸吗?”他微笑着把目光投到那张素描画上,画上的女子依旧那么的明朗,那么的冷漠。从那双秀眉间透出的淡淡气韵隐隐含愁,让人在不敢亵渎的同时又大胆的多出了一份疼惜。 “啊!你是说……你是说有个姑娘家主动的去约会四少爷,这真是太好了!如此看来那个约会他的人一定是黛莎了,这样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郎才女貌的,真是太般配了!”她欢天喜地的拍了一下手,为四少爷的痴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高兴。 而他总是对此难以置信,凭他对那女子的了解,以她的一贯作风是断然不会有此一举。难道是他还不够了解她?又或是他在自欺欺人,在内心的深处并不希望她和别的男子成就连理?天哪,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人家喜欢和谁在一起关他什么事呀!他有什么权利去横加干涉,难道他在吃醋?不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一提到那个女子他的思绪就会难以控制的紊乱? “我说你们两个在干嘛呢!都这么晚了还跑到人家的房间里,是想杀人呢还是想绑架呀?还有你颜月儿,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我刚才有听到你在提我的名字。”正当他陷入迷茫的境地时,突然一声圆润清亮的语音打破了周遭的整个气氛。 而夜还在继续着。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千钧一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一瞬间,短短的甚至比一秒钟还短的间隔。但它却可以造就和决定两个完全相反的结局,因为量和质之间也只不过是差之毫厘的变化。 有时候我们不能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是多数时候我们还是要必须相信自己的视觉。因为它比其它几种感觉都要来的更加真实。 颜月儿看见黛莎的出现就是一个真实。 “黛莎?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在和四少爷约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待看清了来人之后颜月儿忍不住叫出声来,原来黛莎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 此刻的黛莎依旧是一身的素白。上身是一件丝制的白滑睡衣,勾勒着苗条有致的动人身材。脚上一双粉白的棉拖鞋随意的并着,越发显得两只小脚的清晰可爱。由于是赤着脚没有穿袜子,所以往上就裸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小腿来,在寒冷的夜里如涂了一层晚霜。朦胧的泛着撩人的光泽,晶莹剔透。 “你这烂嘴巴的死妮子,又在胡说些什么呀!什么约会不约会的,我可没那份闲心弄那劳什子。我一直呆在房间看书睡不着,就听见外面踢踢哒哒的脚步声和敲门声不时传来。我不胜其烦的走出来看看,就见到这里有灯光。原来是你们两个在作祟,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黛莎在笑骂了颜月儿一顿之后又朝呆立一旁的玉溪然投了个白眼,他一时间若有所思瞑目不语。颜月儿见她一身单薄的站在门口就赶紧把她拉了进来,解开自家棉衣的扣子便把她裹在怀里。 “黛莎你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出门也不穿件厚衣服。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呀?”她一边紧紧地搂住黛莎的腰肢一边关切的说着。但黛莎并不领她的情,反而用纤细的玉手去扭她脸上的肉。 “哼,你个死妮子还好意思说我呢!你这身上穿的恐怕也不是你自己的衣服吧?”她一下子就把颜月儿的尾巴给揪住了,羞的小妮子赶紧把头钻进她的腋下,扯起她柔顺的长发就去遮挡自家红红的脸。恨得黛莎不住的在下面掐她的小蛮腰。 “你当真没有约会四少爷,也没有写过这张纸条?”玉溪然突然睁开眼来直视黛莎,同时把手里面的纸条递给她看,表情甚是严肃。此刻他对眼前这对占尽人间春色的姐妹并不关心,他的心里面正在思考着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而黛莎对于他的逼视不但没有怯懦,神情反而更加的高傲起来。【更多精彩请访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竟然理都不理他。那表情就是在对他说:你信不信拉倒,反正和我无关!如此一来倒让他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 “糟了,看来让我担心的事情恐怕真的要发生了!如果不赶紧采取措施的话恐怕……”玉溪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右手成拳然后在左掌心上面狠狠的捶了一下。 “小溪,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表情好吓人哟!”颜月儿看到爱郎如此的神情不免担心起来,她的小溪一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竟然露出这等表情怎么能不让她担心呢?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是用汉语写的吗?如果不是你留下的,那么……”他再一次的看向黛莎,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异样。但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没有说谎,她确实没有约会四少爷,那张纸条也确实不是她留下的。这回黛莎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收起了脸上的高作,添了几分的焦虑。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我的名义骗四少爷赴约,四少爷他现在可能有危险?”最终黛莎还是比颜月儿早一步的悟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错,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了。我得赶快去阻止那个凶手的图谋,你们两个快点去通知阿贤他们让他们尽快赶到我们白天到过的那个忏悔井去。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罢玉溪然便转身多门而出,留下了房间里两个兀自还抱在一块取暖的人儿。颜月儿一脸的迷惑不解,她简直不明白情郎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呀?! “小溪,你等等我啊!黛莎,小溪他这是怎么了?什么汉语写成的,什么四少爷有危险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呀!”她瞪大了一双美目死死的看向黛莎,似乎想从她的嘴里得到些答案。可是黛莎自己也不太明白,她也只是隐隐的有一种预感而已。 “好了别问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看还是先照他所说的去做吧!”那一刻,她的眼里射出信任的目光。 这里的夜除了静之外,还有寒冷。深夜都是寂静的,但是这里的夜却并不安静。因为它正在上演着一件透人心骨的恐怖事件,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刚刚开始上演。 或许还可以给深夜赋予一个形容词,那就是漆黑,漆黑的不见什物。但是今夜偏偏有月,而且可能由于海拔较高的缘故,这里的月看上去总要比别的地方要大一些。月光霸道且悄无声息的打在忏悔井庙门外的匾额上,透过虚掩的庙门挤进庙里面。庙内的供案上,一根赤条条纤细细的蜡烛在努力的吐着火苗。这一点可怜的烛光与那惨白的月光混在一起,立时化成了澄澈的清辉淡淡的洒满了庙堂。 只可惜这点微弱的光照不到庙堂内的每一个地方,以致于在一个昏暗的拐角处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也照不清楚。只能隐隐的看到他蒙着脸的面孔,那面罩下的眸子泛着恐怖的笑意,而且在笑意里仿佛还含着一股莫名的悲凉。 那个黑影的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薄如蝉翼的刀刃反射着混合的寒光,照在面前另一个人的脸上。如湖光闪影,让人顿生寒意。这另一个人是躺着的,这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正是四少爷墨沉。 看来他已经被那个黑暗中的人影给制住了,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能力任人宰割。他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眼球中爆裂着血丝,似乎连眨一下眼皮都要费上千万斤的力气。他扭曲的脸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若不是那粗重的呼吸声带动腹腔跟着一块起伏,真的让人怀疑他此刻已经死了。 不过照此情形看来如果再没有奇迹出现来解救他的话,那么他即将面临的死亡就会成为定局。而且还会死的惨不堪言,像乌伦家的前三位少爷一样被剔去全身的皮肉,只剩下白骨。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奇迹,奇迹也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定义罢了。它的实质就是某人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创造出的辉煌。有人说奇迹只产生在一瞬间,实则不然。瞬间的奇迹实际上是以往百倍的努力在一个短时间内的绽放。但是说奇迹只产生在一瞬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至少它在表现形式上来说就是某一时刻的定格。 就像现在的这一时刻一样,当黑影手中的尖刀由上而下慢慢触及到四少爷身体的那一刻,奇迹就发生了! 庙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啪”得一声立马就阻止住了那个黑影的进一步动作。他抬起惊讶的眼睛看向门外的来人,只见来人手拿一把三尺长的雨伞,体格清瘦,双目炯炯有神。算不得英俊的脸上内敛着一股怒容,在下巴的上面赫然生出一撮数寸长的胡须来。似一位古代的儒者,又似一位沙场上幸运归来的将军。 由于**地处高寒,空气原本就十分的稀薄。加之他又跑得甚急,所以他刚停下来就止不住的用手捂着前胸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空气。尽管他的脸上和眉间已经沁出了不少的汗水,但那双鹰凖般锐利的眼却死死的盯着暗处的那个黑影。 “怎么……怎么会是你!”那个黑影虽然惊讶却并不慌张,显然是个久经沧桑之人,有临危不乱的坚定性格。 “不错,正是我。放了四少爷!”他已经逐渐平复了呼吸,言语干脆,直接了当。这就是面临危机时候的玉溪然。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那黑影说。 “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了,来阻止你做这令人发指的罪恶勾当。”玉溪然回答。 “哈哈……令人发指的罪恶勾当?果真是一个不小的罪过。你的确很聪明,聪明的让我有些手足无措。然而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所以我不希望你插手进来。”那黑影说,大笑。 “呵呵……好一句与我无关,多么华丽和无力的借口。可惜我天生就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让我置身之外视若无睹?那是不可能的!”玉溪然回答,冷笑。 “你觉得就凭你手中的那把破伞能够对付得了我手里面的尖刀吗?”那黑影说,冷笑,不屑,威胁。 “我这一生从小到大是处处宽容,从未和**打出手,而且我这把伞也不是用来做防身武器的。可是今天我却绝对不会对你有丝毫的宽容,论武力我想自己还不至于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除非你有把握一刀就刺穿我的心脏,否则的话就尽快放了四少爷。”玉溪然回答,也冷笑,也不屑,但坚毅。 那黑影见眼下威逼利诱皆不奏效,想来玉溪然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异类。一时恼羞成怒,霎时便起了杀心。只见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抡起尖刀迅疾的就朝玉溪然刺来。还好玉溪然早就有了防备,身子立马向一侧一闪。那个黑影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的便是玉溪然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青年实际上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柔道高手,想要制服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这黑影也不是泛泛之辈,刚刚这一刺非常的敏锐,想来也是一位练家子,玉溪然大意之下左臂处竟然被那把削铁如泥的尖刀生生给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臂处迅速涌向周身,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去捂住了伤口,但是鲜血还是很快的就外流出来了。玉溪然当下不敢再大意了,集中全部精力来应对眼前这个练家子。 到底是鹿死谁手,看来还未可知。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凶手现身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看这黑影的身形和步伐,知道他肯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练家子角色。自己虽然是柔道的高手,但是丝毫不能够轻敌。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轻敌的缘故所以才使自己的小臂被切了一个口子,鲜血到现在还流的厉害。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玉溪然见那黑影的步伐还没有停稳之际迅速一个突进,双手一个挺近小擒拿一把就扣在黑影那个持刀的手臂上。那黑影的一只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但是手腕处一扬,借此一力手中的那把匕首就脱虎口而出向上飞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活动的手伸过去就要将其接住。这一刹那间玉溪然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原来他是想用另一只活动的手来接住这把匕首,从而突袭自己。这个动作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难度相当得大,玉溪然一个恍惚之间那黑影已经把尖刀接到另一只手上,并从下面发难向他的小腹刺去。 玉溪然不禁暗自佩服这黑影的娴熟动作,想来的确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不过当下的形势非常危险,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稍稍迟一步那把刀就会刺到他的小腹上面。于是他当机立断,一个转身回旋,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变爪为勾,回腰反拧,一些列的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的潇洒。如此一来不仅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而且反客为主生生将那黑影的一条手臂反拧到背后,之后猛一用力,只听得那黑影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两腿一软就垂下头去。 恰在此时那个特种兵出身的孟涵春也破门而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玉溪然转首向来人笑了笑,双手一用力就把那个黑影推给了孟涵春。 “交给你了!”玉溪然呼了一口气,赶紧捂住自己手上的手臂。那孟涵春也没想到这看上去瘦弱的小青年竟然会有这一出,当下心里面也暗自佩服起来。但是他手上动作更加利索,早就死死的把那个黑影扣住,制服得妥妥帖帖。 随后便是钟子贤气喘吁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正想找个人来发作呢。睡得好好地就突然被颜月儿给拎了起来,非要他这么晚了跑到这个鬼地方,说是玉溪然让他来的,还要越快越好。好啊,现在他来了,姓玉的在哪呢?给老子滚出来!一路狂奔的跑到这里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正待向玉溪然讨个说法。可一见到眼前的情景立马就张口结舌,哑口无言了。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来,一下子指了指玉溪然,一下子又指了指孟涵春和那个黑影,最后一下子又指了指自己。嘴巴张的大大的,最里面唯唯诺诺的,憋了半天愣是没有憋出半句话来。这样的情景,这也太他奶奶的让人意外了!干嘛呢?唱戏啊! “好了,现在就请摘下你的面纱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吧。胡哲老先生!”玉溪然面色淡然的向着那个黑影说了一声。此言一出纵是一贯沉稳冷静的孟涵春也是一阵讶然,更别说是向来以大大咧咧著称的钟子贤了。那被孟涵春擒住的黑影趁着他分神之际用力抽出一只手来,冷笑一声缓缓地摘下了自家的面罩。孟涵春见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了,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就没有去阻止他。于是便慢慢的松开了扣住他的手腕,来看一看这位神秘人物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看不要紧,果真如玉溪然所说这面罩下面的脸孔可不正是乌伦家的管家胡哲吗! “玉先生,想来你已经将真相都掌握了。看样子我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吧!好的,我束手就擒任你们处置。”胡哲摘下面罩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大有不甘心的意味。眼看着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却在最后时刻被人夺去了先机。这让他如何能甘心?语音刚落,就见孟涵秋拉着颜月儿和黛莎两人的手也赶来了。 孟涵秋的体质本来就极佳,虽为女子但丝毫不逊色于须眉。大老远的跑来仍然能够保持面不红,气不喘。然而她身边的两位娇小姐就有点那个了。颜月儿和黛莎两人累的是人仰马翻,狼狈连连。无不面色潮红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腰酸腿软的花枝乱颤。用只剩下半条命来形容也是一点都不过分的,此刻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们两个撂倒在地。她们根本就来不及看清庙门里面的情况,一左一右的背靠着门柱,正此起彼伏的比赛着娇喘。过了好一阵功夫才勉强缓过来,看来若是再让她们跑一段距离非得要了她们的命不可。 “小溪,你没事吧?你的手臂怎么了,干嘛老捂着呀?咦,管家大叔?你怎么也在这儿呀?呀!那不是四少爷吗,他……他怎么躺在地上呢?”颜月儿几乎在缓过气来的一刹那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一惊一乍的。眼前的情景好乱啊,她有点看不懂了。 “呵呵,月儿小姐你先不要害怕好吗?让我来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吧。四少爷他是被我骗到这里来的,我骗他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他。还有你的小溪,他的手臂也是我弄伤的,他到这里来是为了阻止我杀害四少爷的。”胡哲看到颜月儿之后立马面色一转,变得甚为和蔼和慈祥。他不忍心欺骗这位如此纯真的小姑娘,更不想吓到她。所以他叙述真相的时候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凶厉和杀气。 “管家大叔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不理你了。哎呀,小溪!你的手臂怎么在流血呀,你怎么了,受伤了吗?”颜月儿还以为胡哲在和她开玩笑呢,所以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可是当她发现一丝丝的鲜血正从情郎的手心处渗出来之时,一颗心马上就慌了。她哪还顾得了别的,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玉溪然身边,眼泪啪啪的就流了出来。玉溪然爱怜的看了她一眼,笑意横生。赶紧松开那只捂住伤口的手,将粘在手上的血迹胡乱的在身上抹了抹。腾出一只干净的手来去抚了抚她秀美的长发。 “好月儿,你干嘛哭呀?我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碍事的,你看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他满口轻松的安慰着她,殊不知那只受伤的手臂还在隐隐的作痛。 “你骗我,你就会骗我!伤口都流血了,怎么能不痛呢?”她立马用手按住了他的伤口,以免鲜血再一次的流出来。她平时几乎是见血就晕,现在非但没有眩晕和呕吐,反而任由那鲜红的血液粘在她白嫩的纤手上面。她一点都不在乎了,她在乎的只有他。 “月儿,你快点松开手啊!你那么爱干净,那脏东西沾到你手上你又要吃不下饭了。”即使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忘记她有很强的洁癖。 “我不,我就不!打死我也不放!”她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心疼的大哭起来。他无奈的笑了笑,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此刻她正在看着他,那双清澈幽深的美眸里闪耀的是什么,是担心吗?还是隐隐的心疼或心痛?他不得而知。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前立刻又浮起了与她一起在水潭底的一番际遇。这段回忆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就突然冒出来骚扰他。真巧,那个时候她也是被人用利刃划破了手臂吧。是他在无微不至的替她疗伤吧。只可惜现在依偎在他怀里心疼他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然而他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满足,因为她才是自己目前和以后的挚爱。 “小溪,是谁把你弄伤的?你快告诉我,我去找他拼命。”颜月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他只是朝她微笑了一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月儿小姐,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是我把他弄伤的。你快点来杀了我吧!”胡哲的语气仍然很和蔼,完全没有身临绝境的痛苦与懊恼。 “管家大叔,真的是你吗?我原来还是很尊敬很喜欢你的,可是你现在把小溪给弄伤了,我就……我就恨你了。”至此颜月儿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位平日里待人和善,平易近人的老人家会用利器来弄伤她的小溪。 “月儿,你别听他胡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伤着的。还有,你也别被这位表面上看来和蔼可亲的管家大叔给骗了。实际上他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刚才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把四少爷弄到这里来就是打算杀了他的。幸好我及时的赶到了他才没有得逞,我想现在四少爷一定已经中了蓝罂粟的毒,浑身动弹不了了。”玉溪然一双透人心肺的眼睛死死的盯在胡哲的身上,好像害怕他虽是都会对自己怀里的人儿下手一样。紧紧的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搂住颜月儿的腰肢,让她不要靠近那个恶魔。 “哈哈哈,你说的很对,我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活剐了这位四少爷的。而且不但如此,乌伦家的前三位少爷也都是被我一刀一刀的割肉凌迟的。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让我不解的是我自以为行事非常的谨慎,从未出过半点纰漏。就连今天骗四少爷到这里来也是一样,都是事先计划好了的。我还特地的在给他的纸条中注明,看完之后一定要他毁掉。没有纸条上信息的指引,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胡哲见大势已去,索性就和盘托出了。但他似乎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行事不周,竟然最终都被玉溪然给看穿了。 有时候不解比不甘更让人难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抽丝剥茧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为什么要杀他们?那要去问他们的老子,每一个不可原谅的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更多精彩请访问】 看来这件案子至此已经真相大白了,下面就看玉含笑怎么去分析案情了。说实在的,他之所以能够参破这件案子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其实你的计划一直很周密,但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怪就怪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若不是月儿恰巧碰见了匆忙外出的四少爷,我们也不会到他的房间里面去发现了那张残存的,没有被火烧完的纸条。从而根据那上面残存的内容暴露了你的行迹。而且你还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你不应该用汉语去向四少爷传递那张纸条上的信息。就是凭借这一点我才肯定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想你一定是看出了四少爷对你们的神女黛莎心存爱慕,于是你便到四少爷的画室里面盗取了她的画像。并且以她的名义传信给四少爷,将他骗到了这里。之后再以蓝罂粟的花毒将其迷倒,企图以对待前三位少爷那样活剐的残忍方式结束他的生命。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说你犯了那样一个最大的错误吧,黛莎的出现让那张以她的名义发给四少爷的纸条就不攻自破了,也就是说这张纸条是他人故意伪造的。因为整个乌伦家之中会写汉字的人除了我们这几个汉族人之外就属你和四少爷两个人了。那么除去四少爷之后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最有可能伪造这张纸条了。 待锁定了你的嫌疑之后,我立马便想起了那**与我们游览忏悔井时说过的一句话。你说:‘正是因为这里无比的圣洁,所以一切的罪恶也都将在这里终结。’这句话表面上是说忏悔井那个地方清净心灵罪恶,让人忏悔悔过的地方,但实际上是说出了你自己的心声。试问以那种残忍的方式去了结一个人的生命到底是为什么呢?恐怕凶手除了是心理极度变态之外就是与被害者有着不共戴天的冤仇了。显然你的动机是属于后者的范畴,那么你会选择在这里来实施自己的杀人计划也就不难理解了。前三位少爷大概也是在这个地方被你给肢解的吧,杀完他们之后你再用唐卡裹住他们的尸身,将其运到天葬台那里。从而利用这里大多数人都迷信宗教的心理将此案伪装成一宗鬼神作祟的冥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猜到了天葬台那里绝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因为那附近根本就没有发现大片的血迹。如此就证明了他们是被杀后才让人给移尸到那里的。”玉含笑讲到此处故意的停了一下,似乎想要征求一下胡哲的口实。以此来看看自己的推理到底有没有错。 “你说的很对,我之所以选择上面画有狼首人身形象的护法神大黑天的唐卡来包裹他们的尸身,就是因为大黑天原本就是正义的代表,它可以帮助我驱除一切的罪恶。”胡哲的脸突然又变得凶恶起来,浑浊的眼眸中有着对复仇的无限渴望。 “看来白天储物室的那场大火也是你所为了,你害怕我们会从那几张唐卡的上面查到不利于你线索,因此才一不做二不休想放火毁灭证据对不对?可是这样还是欲盖弥彰,我原本还有一丝的怀疑三少夫人和喀巴他们两个是凶手,可是那场大火就打消了我对他们的所有疑虑。一定是你想把罪名嫁祸到他们的身上,所以才使出了这招移花接木的计策。首先你故意的将那日我和你谈论的关于那枚金簪的事情泄露给他们,使他们担心他们的关系即将东窗事发了。为免事情败露后在这里无法再立足下去,所以他们只好选择了逃跑。如此一来就正中了你的下怀,你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所有的嫌疑全部都转移到了这两个逃跑之人的身上。”玉含笑一边安抚着怀里那个因为不可置信而微微发抖的颜月儿,一边仍然死死的盯着胡哲。 “你果真是绝顶聪明,连这一节都被你给说中了。不错,其实我早就发现了那两个人之间的不明关系,只是一直以来都装作看不见而已。那**正好给了我这样一个可以栽赃嫁祸的机会,我又岂能白白错过呢?于是我深夜偷偷的将一张纸条投到三少夫人的房间里,告诉她她与喀巴的私情已经被你们发现了。让他们赶快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因为我骗他们说你们很快就会在老爷面前揭露他们两个。要知道在我们这里对于这种关系的处罚是很严重的,三少夫人果真害怕了,于是便连夜和喀巴逃出境去了。我原本想只要他们两个人平白无故的一失踪,那么所有的嫌疑就会毫无疑问被他们给承担了。没想到你又突然想到了可以从那几幅唐卡的上面查出端倪,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采取了这一下下策,放火烧了储物室。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我又故意的向你们表明我放火的嫌疑最大。这样一来反而会大大的减少我自己的嫌疑,因为没有人会主动的承认是自己放火的。可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了还是功亏一篑!不过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想如果我没有疏忽大意的用汉语来向四少爷传讯息的话,你肯定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吧!”胡哲的话语里除了有不甘心的失落感之外,还有几分对玉含笑的赏识。 “不,即使没有‘汉字错误’的出现我也会联想到你身上的,因为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我想你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意识到其实你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犯了另一个巨大的错误了,正是那个错误让我在看到那张纸条后就立马联想到了你!”玉含笑想告诉他他的失败并不是仅仅因为那一点小小的疏忽而造成的,他的失败从一开始时就已经注定。 “什么,你是说你早就怀疑上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胡哲的神情有些惊讶,他不知道除了那个小小的疏忽之外自己到底还犯了什么错误? “阿贤,你还记得那晚我与你一起守灵的事情吗?”玉含笑没有回答胡哲的话,反而转首向着钟子贤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你……你怎么又提那一茬的事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晚的事我早就忘了,忘了!记不起来了!”钟子贤打死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怎在开棺验尸这码子事上面喋喋不休。 “你怎么会忘记呢?我记得你当时掀开三少爷棺木的时候可勇敢了!怎么了,那股子豪气现在跑哪去了?不会是被兔子和老鼠给叼走了吧!月儿,我问你你知道兔子和老鼠的胆有多大吗?”玉含笑知道又该是用激将法的时候了,他适时的拉出了颜月儿来做催化剂。小妮子被他逗的捂住嘴不住偷笑。 “是……是又怎么样?我钟子贤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怂人吗!告诉你,我刚才那是假装失忆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检验一下本人的忠诚度和坚贞不屈性格的含金量是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的满意水平,而且也想借此调节一下这寒冷的气候下冰冷的气氛。这是一件多么具有强烈牺牲精神和战略战术意义的伟大尝试,我将把它定义为‘纯白透明色的谎言之星’。你们也可以学习一下,有利无害的。”钟子贤故意的拍了一下胸脯以增加底气,他的嘴巴可以犁地,他的脸皮却可以磨犁。很显然他这一通不知所谓的说辞又换来了一阵不知是嘲笑、冷笑还是真笑的小骚动,这无疑是对钟子贤最大的鼓励。 “对呀,我记得当时你钟大公子还说了一句比较奇怪的话。你说老是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自己的第六感一直很强,感觉一直很准对不对?现在看来那天你的感觉的确是很准,当天在门外真的就有人在偷偷的窥探着我们。而且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我们秘密的开棺检验三少爷尸体的事情。我说的有没有错啊胡哲老先生?当时在门外偷窥我们的那个人就是你吧!”说道最后玉含笑突然目射胡哲,语态坚定的质问着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难道说你当时已经发现我了?”胡哲不惊则已,一惊非小。 “不不,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或者是什么有强烈第六感支撑的灵异分子,怎么可能光靠感觉就发现你呢?我只不过是在事后发现的,并且是从你的言谈之中发现的。阿贤,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检查三少爷棺木中的陪葬品时,除了各种珠玉宝器之外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东西吗?”玉含笑再一次的抬首钟子贤,一般他很少向他征求意见,不过这一次却除外。因为现在钟子贤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他言辞准确的人。 “特殊的东西?哦,我想起来了!是菊花,好多好多颜色艳丽的**花!当时我还奇怪来着,在**这种高寒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花朵开放呢?”钟子贤立马给出了他的答复,而且这一答复立马就让胡哲变了脸色。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痛苦过往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胡哲老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发现你错在哪里了吧!是的,你就是错在那些**花上面了。记得那一次我和月儿在前往四少爷画室,请他为我作肖像画的途中恰巧和你相遇了。当时你的手里面就捧着一束**花,说要去为三少爷上坟。本来这些都没有什么的,关键是你在和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无意间说了一句很漏洞的话,从而暴露了你那天晚上在门外面偷窥我们的事实。你是这么说的:‘我想玉先生你可能也知道,我们家三少爷很喜欢这种huang菊花’。我可能也知道?我凭什么要知道!试问我们几个都是初来此地,对三少爷更是不太了解。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三少爷很喜欢那种huang菊花呢?很明显你是在偷窥了我和阿贤检验三少爷尸体后才那么说的,因为在三少爷的棺木里面当真放满了很多的huang菊花。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怀疑上你了,作为乌伦家的管家你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去试探我们守灵,反而要偷偷摸摸的监视我们呢?莫非你是害怕我们会发现什么,所以才内心不安的跑过去窥探一下?这明显是你内心有鬼的表现。然而当时我也就只限于怀疑的层面,并不敢确信你就是幕后的凶手,因为我什么证据都没有。直到我发现了那个写着汉字的纸条,又在忏悔井这里发现你正欲对四少爷下手的情景时我才敢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我想现在已经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了吧,你可以把你的犯罪事实向我们明说了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他们和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致于你非要用那种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玉溪然冷冷的注视着胡哲,语气越发的严厉,果断而决绝。只有那双安抚怀中玉人的手还是那么的温柔。 问那个叫乌伦格尔勒的老家伙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胡哲仰天大笑,突然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眼睛里也在瞬间就迸满了血丝,闪耀着极度愤怒和仇恨的凶光。 “管家大叔,你……你的样子好吓人!”颜月儿被突如其来而改变的胡哲吓了一跳,娇躯使劲的往情郎的怀里面挤着钻着。即便是在得知了胡哲就是凶手这一事实之后,她仍然接受不了那位平时看上去万分慈祥的老人在瞬间转变的恐怖面孔。也许是这声清纯之音的感召吧,胡哲那原本接近扭曲的面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垂下一双温和的眼睑,笑意顿生。不知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个娇俏的女娃子总要说不出的无限怜爱,她看起来真的就像是自己的孙女一样。只可惜她并不是自己的亲孙女,不过如果她愿意的话他真想让她叫自己一声爷爷,而不是“管家大叔”。 “月儿,请允许我这样亲切的叫你一声月儿而不是叫你颜小姐或者月儿小姐好吗?谢谢你到现在为止仍然愿意叫我这个杀人犯一声‘大叔’,或许我真的不配承担起你这一声‘大叔’。但是也许你在听了我这段心酸的往事后能够稍微改变一下我现如今在你心目中的看法。其实我的本命并不叫胡哲,而是叫乌伦齐术格。原本我才是乌伦家这座庭院的真正主人,而现在的主人乌伦格尔勒只不过是我当年好心收留的一个乞丐罢了。他的原名叫做古力满,是个家破人亡的流浪汉。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饿晕在我家的门口差点死去。我见他可怜便好心收留了他,给他衣服食物把他救活。起初他对我是感恩戴德发誓要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我见他言辞诚恳便让他暂时寄居在我家里面并且让他帮忙料理一下家务。后来我看他为人精干又勤劳朴实,而且对我更是忠心耿耿,便放心的把管家这一职位交给了他。当时我经常外出做买卖,少则数月多则一年也难得回一次家。由于我对他很放心,所以就把家中的一切包括银钱和土地的进出都交给了他处理。哪知这畜生是早就蓄谋已久了的,他包藏祸害,狼子野心。竟然趁着我外出不在的时候阴谋霸占了我的妻子和所有的田产。不但如此,他还勾结了一批强盗和土匪在我归来的途中痛下杀手。他们将我绑起来装进了猪笼里面要把我丢进河里面淹死,然而老天怜见我却被一个朝圣的老人给救下来了。我大难不死就暂且住在老人的家里面,他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做贞歌,和月儿你一样都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小姑娘。我和她日久生情以致于她最终竟然怀上了我的孩子。老人不就便去世了,而我也娶了贞歌做我的妻子。我一直对她隐瞒着我的真实身份,直到她临死前我才把全部实情都告诉了她。她是得疾病而死的,在生下孩子不久便离开了我。我痛苦极了,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甚至比古力满谋夺了我的家产还要痛苦,因为我太爱贞歌了,爱得发疯。但是除此之外在我的心里面就只有了仇恨,我要复仇,我要夺回原本一切都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于是我将我与贞歌的孩子交给了一位老婆婆收养,自己则开始了漫长的复仇之路。我过了五六年的苦行僧生活,长期的苦行修炼让我身体憔悴,面容大改。我蓄发留须,终日以泥沙涂面。最终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身体的痛苦每增加一分,我内心的仇恨也就跟着增加一分。我要让那个人面兽心的古力满得到他应有的报应,我要让他再一次的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于是我也像当初的他一样假扮成一个乞丐,假装饿晕在乌伦家门前。我要让这样的轮回重演,最终我竟然真的混进了乌伦家里面。由于我的容貌大改他早就认不出来我了,很快我就赢得了他的信任,像当年的他一样骗得了管家的职位。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了的,我要想他当年的他一样一步一步的重新把家产夺回来。而且不但如此,我还要他付出比我惨痛一百倍的代价。看着他的四个儿子都相继的长大成人了,我便由几年前开始了自己的另一项计划。我由他的大儿子开始,先用自己早年在外面做买卖弄到的蓝罂粟花毒将其迷倒,然后再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生剥活剐。他自己犯下的罪孽他的儿子们也要跟着一块偿还,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骨肉们一个个的都惨死之后再把他给解决了。只有这样,我才能消除这么多年来的怨气和仇恨。”说道此处,胡哲已经因为过分的激动和愤慨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想用自己这段可悲可叹的心酸经历来赢得众人的一点同情心和激愤感。因为但凡心存正义的人士内心都会有着一种共同的归属感,那就是看不惯这个世界上的种种不公平。客观的来说,胡哲的早年遭遇的确是上天制造的一个不公平例子。若没有人心反复,贪婪欲望和道德谴责的恩将仇报,他绝对不会犯下如此难以饶恕的大罪来。然而话说回来了,天理纵然有不公平的地方,但是它赏善罚恶的主题思想还是存在和不可违逆的。真正的法理即天理,所以胡哲犯下的错虽然其情可悯,但是真正的法理是不容情的。 “管家大叔,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笨。我不想去和你争论你杀人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对得起贞歌姑娘为你生下的那个孩子吗?这个世界上最无辜的就是刚出生的婴儿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甚至连自己父母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你真的是很残忍,你为了报仇不惜抛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果您的妻子贞歌能复活的话,那么我相信她宁愿再死一次也不愿意看到你走这一条不归路。您这样做不仅不能减少伤害,只会增加更多的痛苦。我虽然不知道您的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不快乐。他真的好可怜,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现在连他的父亲也不要他了。就像我一样,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长得什么样。可是与他比起来我还是幸运的了,因为我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好爸爸。而他呢?他有爸爸吗?您是一位好爸爸吗?”颜月儿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推己及人,言辞恳切,让人好不动容。因为她对失去亲人的痛苦深有体会,所以说起来委实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神伤不已。 玉溪然静静的搂抱着她孤单的身体,将她的娇躯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想到平时只会对他撒娇耍无赖的小妮子如今竟然能够说出这番深刻的话语来。看来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语言的艺术来自于感情,而感情的基础来自于生活的经历。他知道他要加倍的疼爱和珍惜她了,尽管这并不能弥补她失去母爱的那一片空白。但至少他可以让她无忧无虑的躺在自己的怀里面肆意的任性和撒泼,让她感到另一份同样真挚的爱。 听了颜月儿的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胡哲在内,或许此刻他的内心才是最为复杂的。他的表情也是复杂的,有着内疚,有着悔恨,也有着一种迟到的父爱在里面。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朝着四少爷的方向跪了下来。然后他双手插进了头发里面,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之间任浑浊的眼泪打湿衣裤。他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忧伤。此刻四少爷虽然已经被孟涵秋给扶到了一边坐下来,但他仍然一动不动的无法动弹。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声声凝聚着无限悔恨的道歉从胡哲的口中发出来,那应该是他为自己对乌伦家上下带来的伤害而正在向四少爷忏悔吧。 在场的人都已经黯然神伤了,只有玉含笑一人发现在四少爷墨沉的眼角边留下了两行清晰的泪水。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藏文刺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生活中本来就充满了欺骗。【】只不过有的欺骗是为了争名夺利,勾心斗角。而有的欺骗则是为了保护和关爱自己所关注的人罢了,这就是所谓的善意谎言。 玉溪然不敢承认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奸诈或者绝对是一个诚实的人,因为在平时的待人处事中他一方面并没有为了顾全自己的利益而圆滑出许多骗人的谎话来,与此同时当他和颜月儿在一起的时候又不得不偶尔撒出一个善意的谎言来哄哄她。善意谎言的目的当然是出于对她的爱了,就像这次的**之行就是一个例子。他原本是只打算和钟子贤两个人偷偷过来的,之前也的确用谎话稳住了颜月儿。奈何那小妮子最终还是和黛莎一起追踪到了他们,这一点绝对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既然她们两个已经来了他就得拼尽全力保护她们周全,幸运的是随行的人员中还有孟氏兄妹这样所向披靡的保镖,这就让他多了几分放心。也许在当前看来她和她两人都是他的“最大利益”,他都要紧紧的守住。 同样的,在这一次的旅行中黛莎被意外的当成了“神女”请到乌伦家去“供养”也是他绝对没有料到的一个枝节。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个装着佛骨舍利子的宝盒,无意中被卷入了这场蓄意的谋杀事件中也不是他们所愿的。如果玉溪然袖手旁观,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或许也不会对他们此行带来什么好的或者坏的影响。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大概每时每刻都会有谋杀发生,要想全部都插手其中的话那么结果就不是几乎不可能了,而是完全绝对的不可能。除非你是无所不能的上帝,可以创造过去未来。 但是玉溪然不相信上帝! 既然这件谋杀的案件被他给撞上了,那么他就绝对没有推脱的理由。这个世界上许多没有解开的案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因为它们多么的扑朔迷离或者困难奇异,而只是因为没有机会让他撞上而已。 所以说信上帝还不如信巧合来的更实际一点。 胡哲的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玉溪然。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在那间软禁他的房间里悬梁自尽。他是自杀的,这一点没有任何可供争议的悬念。大概是畏罪自杀吧,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知道真相后的乌伦格尔勒,所以只能交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吧?乌伦格尔勒过去的确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可是对于现在的格尔勒来说他胡哲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大仇敌呢?杀子之仇这样的弥天大恨,想来对于任何有感情的父亲来说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然而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格尔勒知道真相后在面对胡哲冰冷的尸体时却表现得出奇的冷静。照理说在面对大仇人的尸体时他应该表现的异常狂热,恨不得将其鞭尸才对呀!可是事实上他却一句话都没说,他屏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对着胡哲的尸体一天一夜,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间屋子。最后当众人焦急之下冲进那间房间时才发现,他浑身**的跪伏在胡哲的尸体面前,正在用自己的嘴巴去亲吻胡哲那已经僵硬的脚趾。 这一举动表示着他此刻正在向胡哲做最虔诚的忏悔,他在请求胡哲的原谅。 是呀,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怨恨胡哲呢?这一切的悲剧难道不都是自己当年的贪婪所造成的吗?其实这些年来格尔勒也一直都不好过,尤其是在他得到安逸的生活并且逐渐的接受宗教的熏染后,他越发觉得当年对胡哲所做的真是可耻至极。死后他必然要下阿鼻地狱的,他在谴责自己之余更多的还是害怕。因此他要为自己的灵魂赎罪,想在死后减少自己的一身罪孽。他斋僧布道,广结善缘。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了,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在死后少受地狱的诸般苦楚了。可是当他得知那位几乎每天都和他相处融洽的管家胡哲就是当年那个被他迫害的主人乌伦齐术格时,那种无比大的愧疚和罪恶感突然来袭,差点就让他为之崩溃了。 尽管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惨死在了胡哲的手上,可他却认为这一切都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这是上天对他不仁不义,贪婪背叛的惩罚,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这就是宗教,它能让一个人格健全的人变得更加健全。 之后乌伦格尔勒因为心力交瘁加上寒气入侵而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如此一来玉溪然就主动承担起了处理胡哲善后事的工作,他要做胡哲人生最后的美容师,为他送行。因为他对胡哲还是心存歉疚的,如果没有他刻意的去揭穿胡哲就是凶手的事情,那么现在那个乌伦家的老管家可能还活着。但是他不后悔,如果他不那么做的话那么此刻躺在他面前的就会是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四少爷。就像上一次的“红楼梦预告杀人事件”一样,那个叫白天的凶手遭遇的确是让人十分的同情,但他还是亲手把他推上了断头台。因为他知道每一个罪大恶极的凶手背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心酸往事。然而怜悯归怜悯,它和真相永远都是两个不可融合的概念。 至于处理善后这样“千载难逢的美事”玉溪然自然是不会一个人独享的,毫无疑问他会拉上钟子贤陪他一起完成这一挑战。钟子贤自知这一次又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也就省点力气挣扎了。尽管内心有千万个不情愿,可当他看见颜月儿那可怜巴巴的期盼目光时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在辈子惹上了玉溪然这个损友和颜月儿这个可人儿呢?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他奶奶的犯贱,不然就是脑袋被蚂蚁啃了。明明有上亿的家产等着他去继承,他却非得跟着玉溪然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做什么狗屁记者。明明有一大堆漂亮的女孩子等着他去选,他却非得跟在颜月儿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忍受着心爱的她在他的怀里面撒娇耍嗲,自己却只能干瞪眼吃干醋的煎熬。他怎么会这样委屈自己呢?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想来想去他才想到也许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自己,那还是“贱”! 可是他也不从后悔过,自从两年前玉溪然为他挡过那一刀起他就知道,这辈子认识姓玉的这个混蛋,他奶奶的是值了! 原来在两年前,也就是在颜月儿出国深造不久。他们两个接到上头的指派去跟踪曝光一帮贩毒分子,不幸的是被发现了行迹。两人被一路追杀,结果玉溪然在摔断两根肋骨的情况下仍然在背后替他挡了一刀。不然那一刀下去钟子贤的脑袋就要被开瓢了,可是这一刀下去却也在玉溪然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两寸的伤口。肉开见骨,血流如柱。最后两人终于抢来一艘渔船安全的脱身,而此时的玉溪然也因为流血过多进入了昏迷状态。如果再晚送到医院一步的话,颜月儿恐怕就要为他殉情了。 等到玉溪然在医院里面接好了肋骨,伤口复原以后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据传说钟子贤当时为了求医生救活玉溪然的命竟然给人家跪了下来,砰砰砰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只是这件有损于他钟大公子光辉形象的事情在事后打死他也不承认,但是玉溪然却记在心里面了。 至今在玉溪然的后背上还有一道去不掉的疤痕,而他与钟子贤当年的那段光荣岁月他是从不敢向颜月儿提起的。不然依她的性格和爱他的程度上来分析,她一定会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来逼迫玉溪然辞掉记者这一工作。而背后的那道疤痕他就更要藏起来不让她有机会发现了,他要时刻的小心,包括在洗澡的时候。她能在三更半夜无声无息的爬到他的床上,钻进他的怀里面去取暖。保不准哪天不会在他赤luo裸的洗澡时突然闯进来,到时候可就隐瞒不了了。 至于现在,当他和钟子贤两人面对胡哲那冰冷赤luo的尸体时心中又诱发了一系列的感慨。因为在胡哲的胸前也有两道深浅相依的疤痕。不过这些疤痕看上去却有些刺青的性质,它是被人故意刻上去的有规律的符号。或许就是他本人故意刻上去的,可是话说回来了胡哲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胸前刻上这些怪异的符号呢?这些符号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他们两个并不认识这些奇怪的符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符号一定是藏文。因为从外形上来判断,它与那些藏文的形状十分的相似。 “阿贤,我现在为他清洗身体,休整面容。你马上去找纸笔来帮我拓下这些符号,我想知道这两行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玉溪然一边用沾了水的毛巾去擦拭胡哲的面孔,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身边的钟子贤。 “凭……凭什么让我去拿呀?我才对这些鬼画符般的符号不感兴趣呢!”很显然钟子贤对此非常的不满。 “那好办,要不你来清洗他的身体我去拿纸笔。”说着他就将自己手中的毛巾递给他。 “别别,我可不做这样晦气的工作。还是你自己来吧,我这就去拿纸笔。”钟子贤在脑子里迅速的衡量了两项工作的轻重和难易之后,立马做出了较为明智的选择。转身一溜烟的跑来出去,故意耽搁了好久才取来白纸和碳笔。此时玉溪然正在用梳子仔细的梳理胡哲的发丝和胡须。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圣骨迷踪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在生前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却在死后突然享受着非一般的待遇。 “喂,我说你让我拓下这些符号到底有什么用?你又不认识它们!”钟子贤一边用碳笔临摹那些符号的形状一边问正在埋头工作的玉溪然,他总要为自己的吃亏和上当讨回公道。如果是占便宜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反正就是出于好奇。这些符号看上去好像是藏语,我不认识它们不要紧,总之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助我翻译它们的。”玉溪然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神迷离的陷入了沉思。在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是否还潜藏着一股卑微的柔情? 寂静的空地上一片荒芜,偶尔会奇迹般的在几块沙石中发现几株枯黄的野草。它们颤危危的在不时扬起的寒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也或许它们老早就已经被折断了,只是由于不舍自己那点可怜的生命就这样的离开大地,所以才苟延残喘的死死咬着这些沙石。它们在坚持着,期待着,期待着下一场雨季的来临。 空地的中央是三座相连的坟茔,其中有一座坟墓的土质还算较新,无情残忍的劲风还没有将这些坟土全部的吹干。在这三座坟墓的另一侧不知从何时起又立起来一座墓碑,而这座坟墓的土质更新,那是刚刚填埋好后的模样。墓碑的上头镶嵌着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正是乌伦家已故的管家胡哲,或者也可以说是乌伦家过去的主人乌伦齐术格。 在胡哲的坟墓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右手里面紧握着一把长雨伞,铁质的伞头深深的刺进了坚硬的土层里。他的下巴处是一撮三寸来长的小胡子,被藏地的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始终固执的倒向一边。那个女子的着装看上去有些执着,浑身上下一色的素白。就连从棉衣裙的裙裾中露出的那双羊绒小靴都是白的。如果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一点不同颜色的话,除了那双乌亮的眸子和猩红的小嘴外大概就是那一垂被紧紧束在耳后,又飘然落下及于腰际的乌黑长发了。它安静而柔顺的披在匀称的香肩上,任多情的风伸出手来将它们一根一根的梳理。有几缕调皮的发丝绕过她的耳朵粘在她白皙冷艳的脸上,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尝一下她娇嫩的面颊便被她伸出修长的纤指撩去了。 “喂,我问你。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有……还有的就是现在案件已经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带我们离开这里?”这个唤作黛莎的女子首先打破了沉寂,清澈的美眸如两汪恬静的湖水,一滴不剩的倾泻在那个叫做玉溪然的男子身上。原本那冷若冰霜的面孔此时已经升起了几分期望,或许是由于差一点又说错口的原因吧,一点羞涩的红晕不自觉的开始出卖她的娇颜。 “我……我现在还不想走。虽然这起案子已经解决了,可是在我的心里面却还有几个疑点没有释清。所以……所以我……”他的脸上立马被羞愧攻占了,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为了避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死死的垂下头去不敢看她一眼,甚至连瞥一下都没有勇气。 “你……你这人怎么又这样呢?我……”黛莎的声音一下子就呜咽了,她的话委屈的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是呀,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说好了的一旦案子真相大白之后就立马带她离开这里,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他真是太可恶、太可气、太可恼了!她上一次就说恨死他了,看来这一次他又要死一回了。玉溪然顿感情势不妙,立马抬起头来看她。他的话音里除了愧疚之外还有一丝丝的焦急。 “哎呀你……你怎么又哭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唉,对不起啊!”玉溪然平生大事小事经历了不少,甚至有几次危及生命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失去冷静的头脑。可是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几滴眼泪却好似比泰山崩塌威力还要大的许多。他还谈什么冷静思考,沉着应对。他早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光说对不起又什么用?说好了的这起案子一结束你就带我离开这里的,可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不走?你到底想要干嘛呀?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她此刻的心情已经乱了,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如何的去谨慎措辞了。她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汹涌的留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平时的她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倔强,再大的挫折也没能让她落下半点泪水。可是怎么到了他的面前她就变得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了呢?哭仿佛成了生命的一种形式,流泪也成了一种发泄内心抑郁的方法。她到底是怎么了,本来的她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食言了,害你忍受了那么久。除了道歉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答应你只要我想通了这几个疑点我就马上带你……带你和月儿他们几个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他诚恳的望着她,眼中隐隐的带着一丝乞求。他不想让她难堪让她难过,同时也不想让自己抱有遗憾。看着他有些可怜的样子她突然破题一笑,那美丽可人的姿态用妩媚一词形容太过妖娆,用娇艳一词形容又太过俗套,当真不好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绘一下了。然而她的这一姿态并未持续的太久,很快又对他换上了一副佯嗔的面孔。 “把东西给我!”她伸出雪白的玉手向他讨要。 “什……什么东西?”他摸着脑袋疑惑了半天,这姑娘不会是想要他的命吧? “帕子呀!你没看到我都哭了吗?”她假装更怒,绝美的脸越发显得迷人。 “哦,是……是的,我这就拿给你!”他急忙伸手入怀掏出那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她,看来他一直将这块她“施舍”给他的手帕带在身上还是对的。不然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他就不好对付了。 “你有没有拿着我的帕子给别人用?”很显然她口中所说的“别人”十有ba九是指颜月儿,他绝顶的聪明焉能猜不出来。不过幸好他谨记了当初她把手帕丢给他时所说的话,颜月儿不但没有用过这块帕子甚至见都没见到过。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我自己也没用过。我想你也许还不知道我先天性的泪腺阻塞,是不会流眼泪的。除非在打哈欠的时候,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尝到原来眼泪是咸的。”这是他的一个隐疾,他一直都避讳向别人提起。在别人眼中他也许是一个坚韧不拔,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大丈夫。又或者是一个冷酷的,不懂得流泪的怪物。但是只有颜月儿知道他的痛苦,所以也只有颜月儿能够体会他,体贴他。现在他竟然毫不避讳的把这个隐疾告诉了她,是出于什么心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哼,我可不管你那么多。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敢把我的东西送人我就立马毁掉它。另外你找我到这里来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应该不是单单来看我出丑的吧!”她一边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一边刻薄的质问他,随后潇洒的一扔像丢弃一件废品一样,那块手帕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而他对此只能无怨无悔的接受,而且还要心存感激。 “是的,我找你来的确是有事相求。因为我们一行人之中只有你懂得藏语,而且找别的藏人我又不放心,所以只有请你帮忙了。”他说话间已经将手帕叠好,然后重新放进怀里面。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以备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拿出来伺候。而她对此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只开口询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于是他便将那日与钟子贤一起为胡哲做殡礼时发现的情况对她说了,又拿出那张拓有胡哲胸前符号的白纸给她看。她接过白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有些惊讶,有些激动,还有兴奋和欣喜。他见状赶忙问她上面的藏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她的反应也让他跟着一块兴奋。 她稍稍休整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幽幽的说道:“这上面的藏文翻译成汉语只有八个字,就是‘桑耶轮回,圣骨迷踪’。” “桑耶轮回,圣骨迷踪?”他听到的一瞬间也是脸色大变,像大多数胆小的人听到老虎一样。 “是的,你……你想到了什么?”尽管在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相对精确的结论,可她还是忍不住询问他的意见。她一定是相信他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信任他了。或许就在刚刚不久,也或许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他说。 “我也想到了一个地方。”她接着说。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此曲未终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想到的这个地方叫做桑耶寺。”玉溪然笑。 “我想到的这个地方也叫桑耶寺。”黛莎也跟着一起笑。 “看来等这件案子彻底结束了以后我们就有必要到那个地方去看一看了。”他又笑了,幽深而玄妙。像是对着她,又像是对着这片茫茫的荒原空地。 “可是我有些不解,它和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桑耶寺里?不过这胡哲老先生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线索的?”她皱了一下柳眉,抬手指了指胡哲的坟墓。对呀,胡哲又怎么知道关于他们要找的那个东西的线索的。 “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刚刚冒出来一个猜想,看来十分的符合当前的状况。你还记得胡哲老先生在生前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吗?他遭到格尔勒的迫害之后便和一个叫贞歌的姑娘相爱了,而且他们最终还结为了夫妻。可是贞歌后来就不幸得病去世了,他痛苦不已也开始了五六年的苦行僧生涯。他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必然相信释祖留下来的佛骨舍利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他为了救活深爱的妻子,于是便在做苦行僧的过程中努力寻找佛骨舍利的下落,并且最终让他得知了那些舍利子的下落可能与桑耶寺有关。然而另一方面他报仇心切,一心想在报完仇之后再去寻找舍利子的下落。为了让自己不致于忘掉这一辛苦得来的线索,他就用刀子把这个线索刻在自己的身上。以便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去寻找佛骨,救活自己深爱的妻子。就像当年岳飞的母亲用银针在他的身上刺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字一样,目的就是让他深刻的铭记住国家的兴亡与荣辱。”玉溪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推测出了这种可能性,虽然不能保证一定符合事实,但起码听起来还是合情合理的。 “也许……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据我所知那些佛骨舍利的确有起死回生的神效。”黛莎不是一个盲目迷信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本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呵呵,怎么你也会相信这种不着边际的传言呢?我只晓得枯木可以再次逢春,但人可以起死回生的事却是闻所未闻。【】而且即使听了我也不会相信的,因为这种事情纯属荒诞的无稽之谈。纵然是华佗和秦越人在世尚不能医已死之人,更何况是几块被焚化的骸骨结晶。这些只不过是被宗教神话了的谎言罢了,专门用来欺骗那些无知愚众的。”他笑了笑,但是绝对没有半点嘲讽她的意思。可是她的脸色却难看极了,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委屈似的,结果整个眼圈都红了。 “你……你这人那么多废话干嘛!你管我迷信不迷信来着,我就是相信它能够起死回生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呀!”她撒娇式的一跺小脚,女儿家妩媚娇艳的姿态瞬间毕露。说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她是怎么了,若是被别人看到她失态的模样该如何是好呀?不过幸好他不是“别人”,而且自己在他的面前失态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就当是便宜他了吧! “呵呵,你干嘛生那么大气嘛?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没有故意的针对你。”他一时间也觉得好笑,可是却憋着不敢笑出来。她一刹那暴露出来的娇媚姿态再一次迷失了他的心性,定住了他的眼眸。 “你……你看什么!”她及时的发现了不对劲,迅速的收整了面容。薄怒含嗔,却越发的冷艳逼人了。他心下一惊,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赶紧低下头去不再看她了,这是他处理这种场景的一贯做法。既实惠又有效,她还不会说他半个不字。 接下来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喂,我问你。咱们这次如果往桑耶寺去到底能不能找到那个宝盒?”她如果不先开口说话的吧,那么这段沉默将会持续到永远。大概她问这句话的根本意图就是想打破这暧昧的足以闷死人的气氛,所以问题本身的水平并不高。 “这……这个我也不好说。因为从古到今死后留下不灭舍利的高僧法师并不止释迦牟尼祖师一个人,因此我也不敢确定胡哲老先生探知的那些线索是不是就指向释祖留下的舍利子。不过既然目标所指的是桑耶寺,那么我想应该是**不离十了。要知道莲花生法师和桑耶寺之间可是有相当大的渊源的,如果没有他可能也就没有今天的桑耶寺了。再说根据那面梵天镜里面的藏诗所示,释祖的舍利子很可能最终就是落在莲花生法师手里的。正所谓雁过留声,即使现在那个宝盒已经不在桑耶寺里了,那么也定然能够在桑耶寺里面找到它的相关线索和信息。”直到此时他才敢抬起头来看她,或许这个机会和借口正是她给他的。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前往桑耶寺?”她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你别着急啊,我不是说过了吗要等到把这起案子彻底解决之后我才能有心思专心去寻找那个宝盒。因此要上桑耶寺的话可能还要等些时日。”他不晓得她为什么会对寻找那个宝盒如此的心热。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猜疑心思,便乖乖的住口不言了。她把目光一转就投到了三少爷坟前的那束huang菊花上面,这束huang菊花应该还是那天胡哲送来的吧。只可惜现在它已经枯萎了,在藏地高寒干燥气候的摧残下,这束huang菊花内里的水分已经挥发殆尽了。皱巴巴的有点难看,像是纸扎成的假花一样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同样的,送这束花的那个人目前又怎么样呢?他也已经静静的躺在了深埋的地下,或许有一天他的尸体也会和这束**花一样被藏地的风吹得化为尘埃吧。 人生无常,昨天可能还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里度**”。今天也许已经是“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了。 “奇怪,这么多株huang菊花扎成的花束里竟然有一株是白色的,看来送花的那个人当真是别出心裁。只可惜颜色都已经褪了,黄的白的也没有什么分别了。”黛莎的话语中有些许的伤感,似是在感叹坟中人的命运,也似是在说自己。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也许她就像那束菊花一样,表面上看上去株株都是黄颜色的,可是只要仔细的一观察在其中仍然夹杂着一株白色的花蕾。 那一刻玉溪然笑了,笑得冷峻而自信。他没有说话,但是这种姿态好生的熟悉。如果此刻钟子贤在这的话,那么他一定能窥测到他这个笑容下面肯定掩藏着什么秘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应该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了。历史总在不停的重演着,看破历史的人也在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就像是古代的改朝换代一样,虽然新的朝代代替旧的朝代说好听一点是天命所归,但是制度还是那个制度,丝毫没有改变。它们在本质上还是那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做皇帝罢了。 或许事情还在继续着,或许它本来就没有结束! “你……你怎么了?”她在担心他吗?不,她是在极力的掩饰着对他的关心。 “呵呵,我很好。我只是突然间想通了一些我原本不敢肯定的事情,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你说好不好?”他的笑容变了一下,有点莫测高深。 “可是……可是你刚刚不还说要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么的反复无常?”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感觉他好像是在故意的戏弄自己一样。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逗人家玩啊! “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们就要尽快的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不过也不能太过着急了,最好是在明天一早。而且还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离开这里的消息。怎么了,你不是想尽快的离开这里吗?现在我就听你的。”他的笑容更加的诡异了,这让她的疑云在刹那间又飙升了不少。可是她却一句话也不说,不再向他询问为什么了。因为她的倔强?因为她的高傲与自尊?还是因为她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总之这一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突然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早上他们一行人离开这里之前,在乌伦家的这座庭院里一定会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发生。至于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夕阳西下,照着两个人的身影。好绵长,也好凄美和无奈。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真凶现形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如果你可以在一堆杂草中发现一只毛毛虫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还没有长出一双可以看清蝴蝶的眼睛。 晚餐前,在黛莎宣布她明天一早就要带着玉溪然一行人离开这里时,整个乌伦家从主子到奴仆没有一个不表现出惊慌和不舍神色的。 乌伦格尔勒再三相劝希望黛莎能够多留些时日,他一定会倾其所能的去“供养”她。但是黛莎说自己心意已决,任何言辞都无法挽留。主人一家也只好作罢了。一行人之中惟独颜月儿还有些恋恋不舍这里。因为这些天来在这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让她对这里的人不由的产生了感情。包括主人一家,也包括含恨而死的老管家胡哲。胡哲去世的那一天她整整哭了一下午。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善良了,心里面对于仇恨和恩义的差别并不是太大。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明明恨死了胡哲老人,因为他刺伤了自己情郎的手臂,可是还没有过多久她就原谅他了,甚至在胡哲死后她竟然有一种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的心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的恩怨,她只知道傻傻的去爱一个人,爱别人,这也许就是玉溪然觉得她与众不同的一点。 今天的晚宴置办的比以往更为丰盛,因为这可能是主人一家对黛莎等人的饯别餐了。在席间,乌伦格尔勒用很蹩脚的汉语向众人宣告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大概意思应该是这样的:他自知以往的行径充满了罪恶,为了能够在佛法的澄清下洗干净一身的罪孽,他决定放弃现在所有的家产出家为僧。并且在明天一早也要离开这里去做苦行僧,希望可以借助肉体上的痛苦锤炼来减轻心灵上的内疚与谴责。一旦离开这里他就不打算回来了,永远的告别这片伤心地。至于他现有的这片庞大的家业就让他现在唯一的四儿子突赫图,也就是墨沉来继承。抛下一切烦恼之后,他就可以真正的解脱了。 今夜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就好像外面的夜幕一样透着忧伤,透着凄凉。人在夜色里很容易迷茫,因为人长着一双仅仅可以看清事物外貌的眼睛。而正是因为有了这双眼睛,所以才会时常的被事物的外表所欺骗。大多数人宁愿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心。 相反的因为夜没有眼睛,所以它才能洞察这世间的一切。因为它的心覆盖了人世间的所有,所以它才不会迷茫。 晚宴已经散去很久了,明天早上就要离开这里的人群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收拾行囊。当黑暗之神夺走了这座庭院里的最后一点灯火时,梦之神便把她五彩斑斓的手臂伸向熟睡中的人们。 今夜是阴天吗?为什么没有月?至于那几颗微若萤火的星辰就更加不敢出来卖弄了,它们大概是害怕那漆黑如墨染般的夜幕会吸走它们身上那唯一一点可怜的光晕。没有光,天地间也就失去了生机。所以此时此刻就连虫子都变得寂静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一条黑影借助夜色的掩饰正悄无声息的潜到一个房间的窗户前。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夜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上天选择在今夜让人间再一次发生一点异常刺激的事情。 他透过窗户的缝隙朝里面观望了一下,等到确定了屋子里的人已经熟睡之后他才用一把薄刃的尖刀慢慢的从外面撬开了里面的门闩。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乌伦格尔勒。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反身把房门轻轻地关上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主人的床前,他手里面的刀和他的心情一样。如果有一点点光亮的刺激话,它一定会发出透着血色的寒芒。床上的人微微响起鼾声,看来已经熟睡了。他在黑暗中扬了扬嘴角上的弧度,有一分的邪恶、一分的狰狞、一分的愤怒和……一分的忧伤。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找准床上那个人的面部就按了下去。 熟睡中的人好像被他的这一举动给弄醒了,他慌乱中挣扎了两下随即便动弹不了了。他痛苦的**了几声,之后便不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看来这蓝罂粟的药效果真是立竿见影,无孔不入。用了这么多次都屡试不爽,古力满啊古力满,前几次是你的儿子,现在终于轮到你了。”他冷笑一声,附在那个一动不动人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声音虽小但听上去却让人心惊胆寒,止不住的往上窜这冷气。他举起了尖刀就要往那人的身上刺去,所有的恩怨都将在这一刺之间全部的结束。那个人的鲜血也将会被这把尖刀最后一次饱饮。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没有满足他的愿望,而是及时的派来了一个人用及时而迅捷的手法擒住了那把下沉的刀子,也擒住了那把刀子的主人。 尖刀被夺下来了,而至于刀子的主人则被那位老天爷派来的使者扣住了双手,死死的按倒在床上。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灯也一下子亮了起来,手握长雨伞,留着小胡子的玉溪然又一次出现在这种类似的,似曾相识的情景中。他静静的站在门口的一侧,一只手仍然按在电灯的开关上。嘴角处微微的上扬,脸上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依然是那个经久不变的造型。 而至于那个所谓“老天爷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和玉溪然一起的充当保镖角色的孟涵春。此刻他已经将那个“他”给制服了,就像是制服了一只瘦弱的小鸡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突赫图少爷,或许我应该叫你墨沉四少爷更好些吧。现在可以摘下你的面纱了吗?”玉溪然缓缓地走过去,伸手慢慢的摘下了那个已经被制服之人的面罩。 藏地的日出是美丽的,美丽的让人瞠目。其实生活也应该像日出一样美丽而炫目,绽放着生命的光彩。然而生活中却始终存在着些许的浮云,它们死皮赖脸的缠着圆圆的红日,遮挡住了人们欣赏美丽日出的视线。 日出的彩霞照在乌伦家这座幽深古老的院落里,不过任阳光再怎么执着也总是无法企及这座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在一些阳光达不到的地方,仍然是那么的阴寒湿冷和昏暗。 装饰奢华的大厅里面依然显得寂静和空旷。一位气质若仙的白衣女子静静的坐在大厅的首位上,目光清冷而漠然的平视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黛莎! 乌伦格尔勒精神萎顿的坐在她的下席,目光涣散而呆滞。虽然经过了及时的救治和护理,但他仍然没有从蓝罂粟花毒的控制下回缓过来。眼下他勉强的坐在这里完全是靠那份惊讶和不可置信的心情支撑着。乌伦家的女眷们也依次的坐在他的下侧,她们安静的坐着。没有表情,也没有神色,甚至可以说连性格都没有。就像是几具丧失了灵魂左右的行尸走肉,被这个悲凉而固执的家族塑捏得失去了内质,空有着一副人的外壳。 在她们的对面坐着的是颜月儿和钟子贤几人。显然这位姓颜的小妮子气色很凝重,她紧紧地盯着大厅正中那两个站立的男子,两条纤细的弯眉拧成了一线。至于钟子贤嘛就另当别论了,对待此情此景他有些漠不关心,双手抱怀的倒在靠椅上显得悠闲自在和慵懒。两只不老实的眸子胡乱转动,有意无意的就往颜月儿和黛莎的身上瞄一瞄。而一旁的孟氏兄妹依旧像往常那样岿然不动,如两座坚定的大山一般默默地承受着风吹雨打。 站立在大厅正中的两个人,两个男子,四少爷和玉溪然。他们互相对视着,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已经保持这种姿势多久了。如果他们之中没有谁先开口发言的话,那么这种对视将一直持续下去。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去打破这肃杀般的寂静或者是平衡。 “看来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对不对?”终于,这种平衡被四少爷墨沉给颠覆了。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他看玉溪然的眼神却并不含任何怨恨的凶光。他反而有一种期盼,期盼着他的又一轮精彩推理。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有人设计迷局,就必然有人出来破解迷局。黑暗可以腐蚀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但是阳光又可以把陷入黑暗之中的一切全部都复明。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相生相克的,这就是辩证的原理。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中国的古人便有这种朴素的辩证思想了。老子在他的道德经里面强调了美与丑,高与矮,清与浊的区别,这是一种伟大的进步,伟大的变革。 而眼前的一切也会是一场变革,它的目的只是为了还这个世界一个真相。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换巢鸾凤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不!我想应该说是怀疑更为贴切一些,打从我发现三少爷达勒质的舌头被自己咬成四段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当时我想三少爷在死前留下的这个暗示很可能就是指你四少爷,只是一直都只是猜想并没有证据。而正当我开始着手调查你的时候,那位已故老先生胡哲的一番心血使我不自觉的陷入了歧途,差一点就歪曲了事实的真相。”玉溪然握紧了手中的长雨伞,这个动作可以使他时刻的保持着淡然和镇静。 “呵呵,没想到你早就开始对我采取行动了。我真是愚蠢的很,还幼稚的认为你两次来到我的画室仅仅是为了看我的作品和让我为你画肖像的。你真的是深不可测呀,不但沉稳而且更加的可怕!”四少爷自嘲似的笑了笑,看玉溪然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分敌意。而玉溪然对此却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笑意更浓了。 “小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听孟大哥给我讲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真的是让我不敢相信。墨沉少爷他不是受害者吗,怎么会……”颜月儿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赶紧向她的情郎寻求解答。再这样下去她会憋疯的。 “月儿,你乖乖的坐在那里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好听了,名字就叫做‘狸猫换太子’。”玉溪然温柔的朝她一笑,关怀而充满爱意。但那双洞穿人心的眸子却斜视着聚焦在四少爷墨沉的身上,从四少爷瞬间变色的面容上来判断,他更加确定了自己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狸猫换太子?小溪,你不用讲了,这个故事我听过的。”颜月儿甜甜的回他一笑,清纯到了极点。 “月儿啊,你听过的那版狸猫换太子已经过时了,可是我的这版狸猫换太子你肯定没有听过。因为故事的主角并不是包龙图包老爷子,而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四少爷。对了,还有那位已故的老先生胡哲。”玉溪然眼角的余光仍落在四少爷的身上,脸上的笑意不增不减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数量”。 “这……小溪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糊里糊涂的小妮子开始晕头转向了,她下意识的瞅了瞅四少爷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点名堂来,但是她目前还没有那个本事。 “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在这座幽深的大院子里住着一位很富有的人。他乐善好施,广结善缘。突然有一天在他家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饥寒交迫的流浪者,他怜悯之心顿生便收留了这个快要饿死的人。并且他还让他在自己的家里面做事。开始时那位流浪者对他是感恩戴德,尽自己的所能来帮助他打理家务以此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因此他很快就得到了他的重用,成为了这座大院子里面的管家。可是人心总有邪恶的一面,一旦抵御不了外界的诱惑就会误入歧途。那位流浪者也一样,一时间迷了心窍。于是就趁着他外出经营的时候暗中霸占了他的家产和妻子,并且狠下毒手勾结一帮亡命之徒要在他归来的途中结果他的性命。然而他福大命大侥幸的逃过了这一劫,被一个朝圣的老人给救了下来。老人有一个非常美丽善良的女儿名字叫做贞歌,他就暂时住在老人的家里与贞歌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最后他们两个便结为了夫妻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美满的生活让他暂时忘记了过去的痛苦。但是上天总是残忍的,它嫉妒人们幸福美满的日子。命运无常,好事多磨难。美丽的贞歌在生下男孩后不久便得病去世了。他痛苦万分,心灰意冷。与此同时内心仇恨的火焰却刹那间暴涨,烧掉了他的一切理智。他要复仇,他要让那个忘恩负义的流浪者受到比自己还要惨上百倍千倍的痛苦。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也许就连老天都支持他的复仇之心。他探听到那位夺走他一切的流浪者的孩子恰巧即将临盆了,于是一个恶毒而又残忍的计划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讲到这里玉溪然故意停了下来,他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乌伦格尔勒。此刻的他虽然仍没有半分的精神和力气,但脸上痛苦和愧疚的姿态已经彻底的扭曲了他的面容。他垂下头去,苍老的双手深深的插进稀疏斑白的头发里。他闭上眼睛,任负罪的泪水透过他的指缝外溢出来。再来看一看四少爷,他和他的形状恰恰相反。他面容激愤,牙齿暗咬。两只手用力的握成了拳,并且在不停的颤抖着。显然他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那双通红的眸子中简直就要迸出血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苍老孤独的身影,真有将他生吞活剥的趋势。 在场的大多数人此刻都渐渐的明了了,他们已经隐隐的猜出了真相。但是他们却不大敢相信,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富有传奇色彩了。但是这并不是演绎出来的传奇,它是真实的写生。 过了一会之后玉溪然继续说道:“我想诸位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复仇计划了吧。当时那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他可能是用某种手段买通了为仇人孩子接生的稳婆,又或者是用了别的什么方法。总之他最终成功的抱走了仇人的婴儿,并且换上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就销声匿迹,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漂泊生涯。数年后他回来了,此时已经改头换面的他顺利的混到了那个曾经就属于自己的家里面。而且他很快就得到了仇人的信任,很快就晋升为了这座大院的管家。他就是已故的老人家胡哲。此刻那个被他换到这里抚养的孩子已经渐渐的通了人事,于是他便千方百计的和那个孩子相认并且不断的向他灌输着仇恨的思想。后来那个孩子就长大了,而且还被送到了国外去留学。由于从小便受到仇恨毒素的滋养,所以在这个孩子的脑子中就只剩下了两个字———报仇。他甚至变得比他的父亲还要狂热,他要让迫害他们一家的大仇人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四少爷突然大声的嘶吼出来,凶厉而痛苦万分。这一声发泄他已经隐忍了很久了,他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闻之色变,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黛莎也紧紧的锁了一下柳眉。玉溪然的面容也变了,脸上的笑意没有了,神情变得严肃而凝重。 “不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那个孩子,一个生下来就背负着似海深仇的不幸者。”四少爷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他长吁了一口气竟然苦笑了起来。笑得那般苦楚,那般凄凉,令人望而生悲。 尽管众人在之前已经在玉含笑的提示下猜出了真相,但这个结果亲口从四少爷的嘴里说出来时仍然是那么的令人惊讶和难以置信。 “小溪,这……这怎么可能呢?墨沉少爷……墨沉少爷他不是那样的人。”颜月儿死命的摇着脑袋,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在潜意识里或内心的深处已经有了必然的结果,但表面和肢体上却不受真实思想的控制非要表现出一些与内心思想不同的表情或行为来。 “月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故事性,甚至带有点杜撰的色彩,可它的确是真的。”玉溪然知道这个事实很难让心性纯良到有些稚嫩的颜月儿相信,可他又必须让她相信。因为这就是事实,事实是不会因为人的感情因素而发生改变的。 “是的,月儿小姐,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原本还自信的认为自己在你的心目中应该有个不错形象的,可是从现在起你一定讨厌死我这个可恶而又可怕的复仇者了吧!”四少爷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面对颜月儿时他表现得出奇的淡然。也许是受到她天真无邪的气质影响吧,他的内心仿佛服用了一贴“静心散”,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凶厉气息。他又苦笑了一下,是遗憾?是自嘲?还是苦中作乐? “墨沉少爷,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本来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的。”直到现在颜月儿还是对四少爷存在着一丝希冀。四少爷的心猛地一颤,他深深的被这个小妮子的天真善良给打动了。可是他并没有向她说什么,只是感激的朝她一笑,谢谢她的好。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父亲的?表面上看来我可是赫赫有名的乌伦家的四少爷,与一位卑微的管家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他冷静的目光再一次投射到玉溪然的身上,这一次给玉溪然的感觉比方才要舒服些。 玉溪然沉默了一下,或许他正在心里面组织着语言,这解释一切的语言确实很难。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色盲患者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一开始也许是直觉吧,从我发觉他是在有意的为你顶罪时我就猜到你和他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割不断的关系。还记得我上回说过的他偷窥我和钟子贤两人为三少爷守灵的事情吗?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生出了要为你顶罪的念头了。他知道我早晚会从三少爷留下的线索中查到你的身上,所以就想尽了办法为你脱罪。起先他想把罪名推到三少夫人和喀巴的身上,但很快就被看穿了。后来他又害怕我们会从那几张唐卡的上面查出不利于你的线索,又欲盖弥彰的放火烧了储物室。这样做虽然就等于承认三少夫人他们是被陷害的了,可起码还不会让我们怀疑到你的身上。我不知道他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是不是足够的冷静,毕竟作为一个父亲他爱你的心却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会导致他之后做出更加激进的行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晚他设计‘绑架’你的事情你提前是并不知情的,所以才会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现在想起来那种表情并不是面临死亡时的恐惧和绝望,而是得知了他要为你顶罪后的惊讶和痛苦。那两滴泪水也不是被解脱后才流出的喜悦,而是生生不得已的苦衷和感激。显然在我首先到达忏悔井去‘解救’你之前他已经向你吐露过他的意图了,你不同意可是你身体里所中的蓝罂粟花毒却让你无能为力。所以你哭了,那是伤心和沉痛的哭啊!不过他的这种李代桃僵的牺牲行为一开始的确是迷惑了我,让我在仓促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然而当我冷静下来之后一些明显的疑点就在我的脑海里显现出来了,这让我对此更加的猜忌和怀疑。首先最大的疑点就是他的这一行为太过突然了,发生的过于仓促也过于巧合,仿佛就像是有意设计好的一样。如果我们仔细的分析一下乌伦家前三位少爷的被害经过就会发现,他们不但被害的手法和方式相同就连被害的时间也有规律性,都是在每年仙女节的晚上,这是很关键的一点。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轮到你四少爷的时候就变了样呢?照理说如果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话,那么也应该在下一个仙女节来临之后再作案,为什么会这么的急切呢?由此我便产生了一个猜想,这个‘凶手’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也就是他在故意的在为某人顶罪。而被顶罪的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你了,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被害者才是真正的凶手。【】至于前三位少爷为什么都是在仙女节的晚上遇害我想也许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一天对凶手来说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现在看来或许你的亲生父亲胡哲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的仙女节晚上遭到迫害的,也或许你的亲生母亲贞歌就是在那天去世的。因此你才要选择在这一天来结束他们的性命,以此来告慰他们吧。再后来你的父亲胡哲老先生就悬梁自尽了,给我们造成了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只可惜他的无私牺牲并没有保全你,我最终还是在一个‘不经意的发现中’联想到了整个事件的真正真相。”玉溪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四少爷,目光里面有些复杂。带着遗憾,也有着怜悯,但是绝对没有轻蔑。 “原来你的直觉竟是这么的准确,竟然可以猜得丝毫不差。不错,从那晚他在忏悔寺的枯井前告诉我他的意图时我就强烈的反对。只可惜我的身体被蓝罂粟的花毒控制着根本就动弹不得,也说不出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我担下了所有的罪名。当我从毒素中回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冰冷的躺在我面前了。我知道他是想把我隐藏的更加安全才会那么做的,我的亲生父亲为了保护我而自杀了。我难过,我痛苦,但是我更恨!我恨我的父亲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的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更狠那个自称是乌伦格尔勒的畜生,都是因为他才害得我家破人亡,认贼作父。”四少爷原本平静的心情立马又升腾起了炽烈的怒火,他恶狠狠的目光直射在格尔勒的身上,看得他一阵心寒。乌伦格尔勒羞愧的垂着脑袋任他叫骂最终也没有反抗一声,因为他自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罪有应得。 四少爷强压了一下怒火继续对玉溪然说道:“不过直到现在你还没有准确的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呢,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的?虽然你的直觉很准,可是光凭直觉就能判断他是我的父亲似乎有点草率了吧。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是一个‘不经意的发现’才让你联想到整件事情的真正真相的,现在我想知道这个所谓的‘不经意的发现’到底是什么?”其实不仅他一个人有此疑问,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在深思着玉溪然口中的这个“不经意的发现”指的到底是什么。 “菊花,是你父亲放在三少爷坟前的那束huang菊花让我最终肯定了你们的关系。”玉溪然静静的说了一句。 “菊花?怎么又是菊花?”四少爷冷笑了一下,有些无奈何好笑的意味。 “不错,正是菊花。准确的说应该是菊花的颜色,因为在那束huang菊花里面还夹杂着一朵白色的菊花。我们想一下整束菊花看起来都是黄色的,可是偏偏却有一朵是白色的,这是不是有点不和谐呢?虽然黄白菊花都是祭奠和哀悼逝者的花朵,可是也没有像这么搭配的。而且你的父亲明明知道三少爷在生前只喜欢huang菊花,为什么还会在里面夹杂着一朵白色的呢?难道是因为他粗心大意才造成的错误吗?这一点绝对不可能,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极为细心谨慎的人。”玉溪然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一下黛莎,很巧黛莎也在看着他。也许并不巧,或许她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两目相接他只停留了半秒就立马转移开去,把目光又投到了颜月儿的身上。又一次的两目相接,这一次绝对不是巧合。毫无疑问,颜小姐自始至终两只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情郎的身体。 只有看着她的时候玉溪然的眸子里才敢闪出那股子爱怜之意,他柔和的向着颜月儿笑了笑继续说道:“月儿,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和那位已故的胡哲先生谈论的那个‘芝麻问题’吗?好像我还专门给你讲了一个关于芝麻的典故吧!” “嗯,我记得。是朱元璋和刘伯温的故事吧,只可惜刘伯温说的那句诗我就不记得了。”感觉到可以帮到情郎时,颜月儿任何事情都义无反顾。 “是啊,对于一个连藏在胡须里的芝麻都能发现的人来说,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一朵夹杂在huang菊花中的白菊花呢?所以能够解释这种情况的最佳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位胡哲老先生是一位色盲患者。他根本就分不清黄色和白色的区别,所以才会犯那样的错误。我想这并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那个为他准备那束huang菊花的人,也许是那个人太粗心了。四少爷,墨沉少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你的绘画功底那么好,完全可以尝试着去画不同的画种。可是你为什么却偏偏只画那个只有黑白两种色调的素描呢?”玉溪然表面上是在问他问题,实际上是在逼迫他自己吐露真情。四少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哈哈哈,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也是一个色盲患者了。你说的没错,不是我不想去尝试一下别的画种,只是我的这一生理缺陷根本就不允许我那么做,因为我连颜料的色彩都分不清。记得我好像对你说过,也许只有黑白这两种色调才是最适合我的。实际上在我的眼睛里也就只有这两种颜色。曾经我也怨恨过我的父亲,是他遗传了我,让我对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只能充满着幻想和奢望。现在这一缺陷竟然又一次的暴露了我,真是极大的讽刺呀!”四少爷苦笑了几声,有点不甘心吧。然而他的怨恨已经没有了,他还能怨恨谁呢?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怨他自己吗?可他自己生下来就被赋予这样不幸的命运。看来他只能怨恨残忍的老天了,上天为什么让他生在这样一个可悲的家庭里面?他要是生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家庭里该多好啊,那样的话就不必为这些劳心伤神的仇恨lang费一生了。 “墨沉少爷,你错了!上天是公平的,虽然它为你的生理上带来了缺陷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让你拥有了非一般的艺术才华。你知道你为小溪画的那张素描肖像有多好吗,我每天都要把它放在枕头边才能安心睡着的。况且它是你父亲遗传给你的,这是你们亲情的鉴证呀!你应该学会珍惜这一缺陷才对,怎么能怨恨它呢?”颜月儿虽然纯真无邪,胸无城府。但是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时间让四少爷感受良多。 “月儿小姐,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人有的时候是身不由己,行为并不是完全受理智和道德控制的。就像我一样,我又如何不懂得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呢?可是我放不下呀,始终过不了仇恨这一关。如果我从小就接受宗教的熏染或许能够养成看破恩仇的心性,可是我偏偏在小的时候就没有生活在这个宗教横行的世界里。后来被送往了国外接受新思想的教育,这使我难以全部的放下。我必须把这段仇恨给解决了才能彻底的解脱。”四少爷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的罪行寻找开脱的借口,他说的是自己的心声。每个人的心声都是不一样的,不管谁对谁错。 颜月儿还待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个人站起来打断了。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便是乌伦家的女主人,胡哲的第一任夫人,乌伦格尔勒的现任妻子穆雅。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风波又起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在《西厢记》里面最可爱的人是红娘,最可恶的人是孙飞虎。【】但是在现实中有时候可恶也是可爱的一种变相。 再说了现实和书本往往也就是感情的承载和被承载的差别。 穆雅夫人打断了颜月儿想要继续劝阻四少爷的念头,她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四少爷的面前,用一个慈爱的母亲的口吻说道:“我亲爱的孩子,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尽管我并非是你的生母,可是在我的心里面你一直都是我的亲生骨肉,最真最纯的骨血。我是一个女人,我不了解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斗,我只懂得安守我的本分相夫教子。以前是我的第一任丈夫,现在又是我的第二任。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哪个更好,哪个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爱他们哪一个,或者哪一个都不爱。我甚至不懂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是我却十分的清楚我是爱你的,我的孩子!这种爱一直都是,从未改变。你以为我以前就不知道你并非我亲生的吗?不,你错了。打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凭着母子之间的那种血脉联系我就感觉到了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然而我还是无法停止对你的爱,甚至胜过于疼爱你的三个哥哥。这一点我从未当着你的面说过,但是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啊!为了让你生活在一个较好的环境里,是我建议把你从小就送到省城里面的学校去接受教育的。为了让你接受更好思想的熏陶,也是我建议把你送到国外去留学的。这些你都没有想到吧,你还以为是谁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学习绘画的吧。但是同样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我第一任丈夫的孩子,而且还与我的现任丈夫有着这样深的仇恨。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可以骂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为什么当年委曲求全不肯以死明志。如此来的话便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但是我不能啊,你知道吗当时我已经有了身孕,正是我第一任丈夫也就是你亲生父亲的骨血。我可以不爱我的丈夫,但是我不能不爱我的孩子呀!孩子,你知道吗?你害死的第一个人也就是你的大哥图尔庆,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呀!”穆雅夫人声泪俱下的说了这些内容,这些话可能是她一辈子都想憋在心里面的。如果不是遇到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她会永远的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让在场所有人吃惊的不仅仅是她话里面的内容,还有的便是她竟然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原来她一直都在隐藏着,天哪!这个乌伦家族的成员们到底还掩藏着多少秘密? 四少爷的脸色在那一刹那变得煞白,这一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震撼非常的。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伴随着飞舞的泪花猛地跪倒在地。他笑得是那么的痛楚,那么的伤怀,让人不忍卒睹。 其实有些时候笑声比哭声更加能宣泄人内心的悲苦! 是啊,命运真是太捉弄人了。原以为自己亲手杀死的是仇人之子,可以快意恩仇了,可以放任恣肆了。没想到他杀死的是自己的半个亲人,身上流的是同一个父亲的血。这难道就是佛家所说的报应吗?因果轮回,天意昭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如果仅仅用巧合来解释只会成为圣徒们口中的笑谈。 看到四少爷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颜月儿不禁心生怜悯,她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来在他的肩膀上面轻轻的拍了一下。 “墨沉少爷,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太难过了。我知道你的心肠其实并没有那么坏的,要怪就只能怪你的父亲吧,是他把你变成这样的。但是他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是不要怪他了。看到你现在这么伤心我也想哭了。”她善良的心性让她的眼角迅速的湿润了,面对一个常人眼里的嗜血恶魔这小妮子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时候的四少爷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她瞬间花容失色的举动。 只见他迅疾的站起身来,颜月儿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掐住了白净的脖子。与此同时在他的另一只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用来削铅笔的小刀来。寒光闪闪的小刀就平放在距离她胸口前只有几厘米远的位置,这一刀要是扎下去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这下子颜月儿是真的哭了,连惊带吓的整张俏脸都失去了血色。眼泪更是不争气的顺着粉嫩的脸颊哗哗向下流淌,汇成两条清晰的小河。 “墨沉少爷,你疯了吗?你……你要干什么!小溪……小溪快救我!”这个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情郎,这样一来起码不会让她马上就吓晕过去。 “不……不要!我求你,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她!是我,都是我!要来你就冲着我来,请别伤害她好吗?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玉溪然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和睿智。以往那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顷刻间全都没了踪影。他现在根本就顾不得保持自己的什么狗屁风度了,他只要颜月儿安全,只要她好好的,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因为颜月儿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的就像自己的心脏一样,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生命的功能。 “我的四少爷,我的四大爷!别冲动,别冲动啊!我也求你了,也求你了!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小姑奶奶啊,她可是我颜叔叔和我父母的宝贝呀,是他们的命根子!要杀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好吗?我给你跪下了,看到了没有我给你跪下了!”钟子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两条腿软的差一点就真的跪了下去。其余众人也一下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包括那位仙子般白衣白裙的女子黛莎。对她而言,颜月儿也是亲如姐妹样的人物。 “呵呵颜小姐,原来有这么多人紧张你啊!可是我却不能放了你,你可是我的保命符呀!玉先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才使我没法最终杀掉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那畜生假意说要放弃家产出家为僧都是你事先和他计划好了的。目的就是要逼迫我提前动手,你们好守株待兔对不对?我真蠢,竟然会上了你们的当。现在好了,我虽然没有复仇成功可一样不会让你们好过!”四少爷狰狞的脸上满是恶狠狠的笑意,眼睛来回的在玉溪然和乌伦格尔勒的脸上打转。而让他们都没有察觉的是,那只掐住颜月儿秀项的手却在不留意间微微的向外松弛了一下。照理说为了逼迫玉溪然他们就范他应该掐得更紧些才是,然而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不,不是那样的!其实我早就有了要出家为僧的打算,就算玉先生他没有找到我我也会那么说的。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引起的,你若感到不平大可以过来刺我几刀。但请你千万不要伤害了颜小姐啊,她什么都不懂呀!”格尔勒的两只手用力的前伸,努力的摇摆着。还没有从蓝罂粟花毒中恢复过来的他身体非常虚弱,这样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加之他的汉语本来就不好,结果老半天才憋出这几句话来。 “你到底疯够了没有!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悟吗?你父亲之所以拼死为你顶罪不仅仅是为了让你继续好好的活下去,还证明他已经原谅他的仇人了。不然他也不会在三少爷的坟前放一束代表哀悼之意的huang菊花了。他想让你在接下来的生命中不再生活在仇恨里面,让你好好的过你自己的生活。而你却还没有了解他的苦心,仍然要继续的作恶。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的牺牲,怎么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听到了没有,还不赶快把她给放了!”一声清丽却满含震慑之力的娇叱是出自那个白衣白裙的女子之口,四少爷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抬起头来,以仰视的态度看着黛莎。这个气质若仙的女子,梦一般亦真亦幻的女子,他内心深切爱慕的女子。他从未幻想过她能够正视自己一眼,哪怕是在虚幻的梦里。这是她对着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尽管是带着斥责的味道,但对他而言却是如闻天籁。 就这一句,他此生无憾。 四少爷自觉的垂下头去不敢再看黛莎一眼,那样只会令他更加的自惭形秽。他脸上的狰狞笑意消失了,附在颜月儿的耳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这让其余的人都疑惑不解,而却让颜月儿在刹那间重现了她的玉貌花容。 “哼!颜小姐今天算你命大,有那么多人替你求情。今天我就当是做件好事饶了你吧!不要感激我啊,其实像你这样漂亮而又可爱的女孩子我还真不忍心伤害呢!不然将来即使到了地府阎王老爷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说话间他已经松开了钳制颜月儿的手,在她的脊背上面轻轻一推,正正的把她推向了玉溪然的方向。 玉溪然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除了那一次在灵觉寺后山的洞穴中,那时候那个姓江的家伙也像刚才那样钳制着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名叫黛莎。 他心弦一动,赶紧张开双臂接住颜月儿飞来的娇躯,然后如获至宝一样的紧紧将她搂住。颜月儿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一股脑的钻进他的怀里面去诉苦。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尽情的流着,弄得他胸前没一处安好。 钟子贤也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他这下子人又丢大发了。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只见四少爷冷冷的看着格尔勒从鼻孔间透出一声冷笑,但目光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凶厉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真诚祈祷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古力满你听着,今生你欠我们乌伦家的来世一定要好好的偿还。【更多精彩请访问】这一点你到死也要给我记住了,不然我即使下到十八层地狱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四少爷就举起手中的尖刀向自己的喉咙刺去,他已报了必死的决心这一刀刺的十分坚定和毅然。众人都惊讶的叫出声来,但却没有一人能够来得及去阻止。眼看着四少爷就要刀落人亡,血溅当场了。却在这看似无法挽回的一刻突然从门外飞来一物,迅疾而精准的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四少爷只觉手腕一麻,手上的尖刀拿捏不住立时就脱手掉了下来。尖刀还没来得及划满一个弧线就“咣当”一声摔落在地上,再看那飞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刀鞘。 不用看玉溪然也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众人往门口一望只见那里赫然的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不是藏族小伙喀巴和三少夫人又是谁? 幽静的庭院,美丽而略带阴森。不甚茂密的花木因常年得不到阳光的滋润,颜色显得暗淡和潮湿。所谓“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这里并不是多雨的地方但是青石砌成的地基和小道上却仍然吸饱了湿润。在藏地这个高寒而干燥的区域,如此一方花木土壤不仅仅是一个例外,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红漆粉刷过的楹柱上由于长时间潮湿空气的腐蚀颜色已经褪掉大半了,可仍然没有脱落的痕迹和迹象。连着几个红柱子而建的大理石护栏光滑而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悉心的擦拭和护理。男子舒服的坐在护栏上,倚着红色的柱子闭目假暝。微起的风轻轻地扬起他下巴上的一撮须丝,却又及时的被一只白皙细滑的小手重新捋齐。这只纤白柔荑的主人同样舒服的坐着,不过却不是坐在护栏上而是坐在男子的大腿上。她把娇躯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秀发螓首不老实的在他的胸前肆意侵略。 “月儿,不许调皮!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玉溪然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一条手臂却准确的揽上了颜月儿的小蛮腰。从那似嗔非嗔的口气中可以读出深深的爱怜之意。 “小溪,你快睁开眼睛陪我说说话嘛!”女孩一双雪藕般的玉臂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柔情缱绻的盯着他。【更多精彩请访问】 “你呀就不能消停一会吗?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万一被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啊!还不乖乖的赶快松开我,我要打人了啊!”他伸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理了理她额前的刘海。顺势又在她白生生的俏脸上扭了一下。 “哼,我才不怕呢!我就要缠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女孩娇哼一声身子在男人的怀里扭动了几下,乘其不备突然放出小嘴来就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他措不及防,再一次的被她偷袭成功。本能的睁开眼睛迎面就对上了一张清丽而略带羞意的娇颜,他不禁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调皮鬼,真拿你没办法呀!”他情难自禁的游动着那只搂住她腰肢的手臂,她曼妙的娇躯摩擦挤弄的他浑身上下一阵舒心的惬意。 “小溪,你说墨沉少爷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真有点担心他。”女孩的脸一时间突然就变了颜色,涂满了忧虑和伤感。 “好月儿,别担心了。他既然能坦诚自若的随警方而去就证明他已经完全的放下了,不论他的结果如何对他而言都是彻底的解脱。没有了仇恨的束缚和折磨,他会很快乐的。”男子温柔的抚揉着她的香肩,低声软语的安慰着她。 “可是……可是我还是挺担心他的。他杀了那么多人,法官会轻易的饶了他吗?”女孩善良的心性让她很难释怀。 “这一点我也不敢肯定,毕竟法理本身就是大于人情的。四少爷的遭遇的确是让人同情,可是他真的是做错了,而且错的很严重。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一点是我们无法避让也无法改变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够渡过这一难关。”他不想骗她,因为他知道她虽然清纯无邪但也并不是三岁的孩童,这时候再善意的谎言也难以让她接受。 “小溪,你就别再安慰我了。其实我的心里面很清楚,墨沉少爷他犯了那么大的罪即使是死罪可免,恐怕也是活罪难逃的。不过我却不再替他难过了,因为我知道他已经真心的悔过了。一个诚心悔过的人佛祖会原谅他的,一个心灵重新净化的人他的灵魂也跟着一块升华了。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该替他高兴,替他开心对吗?”她娇媚的脸蛋上重又增添了一分美丽的笑意,心里的负担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很开心她竟能有如此的觉悟,便不再担心她会钻牛角尖了。于是便用调侃的语气对着她说道:“好姑娘,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小瞧你了。原来颜小月有这么好的慧根呀,如此高深的禅机佛理都能被你悟出来。那以后玉小溪可要向您老好好的讨教一番喽!”女孩被他说的俊脸一红,抡起粉拳就向他的身上招呼。 “讨厌,你又笑话我了!我发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不大不小的脑袋使劲的往他的颈窝里拱着,以此来遮掩脸上那醉人的羞涩。看来这种誓言她经常发,如果还有下文的话她一定会这么说:如果我颜月儿违背了此誓言,就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要嫁就只能嫁给玉溪然。 “好啊,不理我就算了!看以后你再被人家挟持的时候谁还来管你?”他发觉和她拌嘴的时候也能激发自己的兴趣。 “小溪,说真的人家还见过你像那么紧张过呢!原来你这么紧张人家呀,人家好开心。”她心满意足的抬起头向他笑了笑,心里面美滋滋的难以言喻。 “你……你还说呢!我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人,当时一定是晕了头了所以才会为了你这个小妮子向别人示弱,真是糗大了。这以后还让我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啊!”他在自嘲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调侃的语气。 “才不呢!我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反正你玉小溪在人家的心里面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她毫无保留的向他展示自己内心里最真挚最纯真的爱意,尽管这种真挚的告白他已经从她的口中听过无数次了,但又一次的重温时心里面还是暖烘烘的。 他不善于用甜言蜜语来哄她开心,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对她深深的怜惜和珍爱。就像现在这样,他一边用手指梳理她柔顺及腰的长发一边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和近乎透明的耳垂。他顺滑的几缕胡须搔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引得她一阵咯咯的娇笑。努起红润的小嘴,她吐气如兰的朝着他的下巴上吹着热气。 “小溪,你知道四少爷他最后在我的耳边说了什么吗?你猜一猜吧,让你猜三次。”她突然神秘的一笑,伸出修长的玉指去扯弄他的小胡子。这已经成了她的专利动作,换做是别人他绝不允许其如此的放肆。 “这我怎么能猜到呢?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刘伯温,当然猜不出来了。”他不假思索的笑了笑,假意的摇了摇头。其实当时在看到四少爷故意在她耳边嘀咕完她的神色变化之后他就已经在心里面猜出个**不离十了,她那种由悲转喜的表情变化就是最好的说明。只是他现在就是假装不知道,故意逗逗她。 “嘻嘻,终于问到你也不知道的事情了吧!想知道吗?哼,我就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墨沉少爷只见永远的秘密。”她咧嘴一笑,骄傲的扬了扬秀美。模样娇憨而可爱。 “好好好,我的好月儿现在长本事了,竟然知道往心里面藏秘密了。这可不得了了,以后若是再有什么心事恐怕也不会对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说了吧!”他对她是知根知底,把她了解的如明镜一样。因此自有一些手段来对付她,一招“软激将”就可以让她马上露出原型。 “哦……我明白了!玉小溪你是吃醋了对不对?肯定是吃我和四少爷的醋了!看来你也是有弱点的嘛,是不是听见我和墨沉少爷之间有小秘密你就不开心了?放心吧,我才不会喜欢上墨沉少爷呢!再说了人家墨沉少爷爱的人可是黛莎哟,就算我死皮赖脸的硬要去缠人家,人家还不要我呢!颜小月这辈子是只能爱玉小溪一个人的,如果玉小溪不要颜小月了,她会活不下去的!”她双臂再一次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抱得死死的,生怕一不留神他就会飞了一样。粉白娇嫩的小脸开始在他的面颊上来回的摩擦着,恨不能一下子就奉献自己全部的爱和热。而他则极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悸动,谨慎的抵御着她蠕动的娇躯去“侵略”和“蹂躏”他的身体。 “你这个小恶魔,你这个小恶魔!哎呀好……好月儿,老实点,老实点好吗?我的头又晕了,又要晕了……”寂静的园子里,他这点卑微的反抗之声被满园的植物吸收的一干二净。 黄昏的日暮下夕阳欲斜,余晖洒下,仿佛只能照见这两个紧紧缠在一起的身影。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继续旅程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因为伟人们创造了种种奇迹的历史,所以历史就把他们塑造的比奇迹还要奇迹。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际,**洁净的东方又升起了一轮鲜艳如血的红日。光芒万丈的日出照亮了这世间的的万物,又化成无边圣洁的净水玉露洗涤这人世所有的罪恶和污垢。它有一双无孔不入的无形大手可以伸向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抚慰或者拔出一切生灵。 阳光公平的洒在乌伦家这座古朴的院落里,不知为何这座院子似乎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清晰明媚。尽管从外表上来看它的一砖一瓦都上了年纪,但是原本那种令人阴郁的气氛已经消散了,准确的说是从众人心理上消散了。 没有人知道这座大院的第二任主人乌伦格尔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走得寂静却并不突然,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早晚会离开这里。他没有带走这偌大家产的一财一物,甚至连一草一木都没有带走。就像是他当初来到这里一样什么都没带来,走得时候也应该什么都不带走。或许他惟一能带走的就是属于这里的回忆,而这些回忆是需要他下半生用忏悔来偿还和遗忘的。 然而事实上他的确是留下了一样东西,在临走之前他偷偷留下了遗书。遗书的内容是让喀巴和三少夫人共同掌管这份家业,这是他们两人都始料未及的。其实他们这一次去而复返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要勇敢和诚实的面对。面对他们内心的道德,面对他们的爱情。据他们所说,实际上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长大后很自然的就相互之间产生了爱情,但是有情人偏遭天妒,三少夫人的父亲因为贪图乌伦家的财势便不顾两人的反对和哀求,硬生生的拆散鸳鸯将女儿嫁给了乌伦家的三少爷。当时两个人是痛苦万分,甚至连殉情求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冷静下来之后两人便隐忍的活了下来。于是他们开始了暗中的幽会,虽然这样极大的违背了道德和伦理,但是在真正的爱情面前道德和伦理有时候只不过是无力的幌子和借口罢了。就这样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持着密不可宣的关系,直到乌伦家惨案的发生。 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胡哲为了把罪名转嫁到他们身上就暗地里把他们之间暧昧关系即将暴露的事情通知了他们。【】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慌忙应对,最终只得选择了私奔的方法来解决这段难以生存在阳光下的爱情。可是两人在逃跑后不久都双双后悔了,与其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一直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还不如勇敢的返回来,勇敢的承担一切。即使是遭到唾骂和千刀万剐,但起码保留了他们这份忠贞不渝的爱情。事实证明他们毅然选择坚强面对的决定是对的,两人不仅受到了众人的谅解而且还意外的继承了这份偌大的家业。不用说他们以后的生活也定然是幸福和无忧无虑的了,看来当年王实甫老爷子的一句“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祝福,而且还是一句极其灵验的咒言谶语。 至于乌伦家的其她女眷,新主人喀巴也尊重了她们的意愿,在发放给她们诸多的财物之后便允许她们各自的重新选择夫婿建立家庭去了。唯有穆雅夫人一个人不愿意离开这里,这时候的她早已经心灰意冷,对红尘俗世失去了趣味。她整日的呆在祠堂里面念经礼佛,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喀巴和三少夫人也很孝顺,每天都像侍奉自己的生母一样侍奉她的起居。 一切重归于好,看来这应该是所有人最好的结局了。可是仍然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当年被胡哲换下的那个婴儿也就是穆雅夫人的亲生孩子到底哪里去了?他现在还活在世上吗?根据胡哲当时的叙述我们隐约能够猜到那个婴儿并没有死,而是被他交给了一个老婆婆收养了。可是那个老婆婆又是谁呢?那个婴儿后来到底长大了没有?由于胡哲已经死了,所以这一切也都无从考究了。 不过却有一个瞬间的场景值得玉溪然推敲,那就是四少爷墨沉在被警方带走的那一刻突然转过脸来看了某个人一眼,那“某个人”就是藏族小伙子喀巴。 结束了在这里的一切之后,玉溪然一行人也要告辞离开了。毕竟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纯属是个意外,这里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况且已经在此处耽搁了太久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喀巴和三少夫人再三的挽留想让他们再多驻足些时日,奈何几人去意已决尤其是黛莎,这段假装神女的的日子早已经让她厌倦非凡了。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所以在收拾好了行囊之后就打算马上离开这里。 接下来他们一行人就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桑耶寺。 喀巴小伙或者说乌伦家的新主人喀巴非常周到,不仅为几人备齐了全部的旅行用品,而且还特地的雇佣了两名对藏地路线十分熟悉的向导。如此一来虽然不能保证他们在前往桑耶寺的途中不会遇到任何的障碍,可是起码可以保证他们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不会迷失了方向。告别了乌伦家这座大院子之后,向导便引领这玉溪然等人向着桑耶寺进发了。 浩渺苍穹,莽莽草原。给人最深刻的感觉就是一望无垠,不着边际。无论你身处在这碧落黄泉之间的哪一隅,都会误以为自己是处在这片开阔至极的空间中心。就像是人类之初总以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一样。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除了让人的心胸有着前所未有的豁达之外,还会在内心深处有着隐隐的害怕和担忧。这又像是深处在大洋中心的航海者一样,没有路标,没有方向,眼见的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不知在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一块可以停泊的陆地,借以安慰一下疲惫的身心。 好在玉一行溪然人中有着两名对行程路线了若指掌的向导,这就让他们几个汉地的旅行者稍稍的服了一贴安心散。纵然如此,艰苦的旅行也让他们在心里面叫苦不迭。尤其是随行的两位娇小姐,这样的苦头并不是她们孱弱的娇躯所能承担得起的。黛莎性格坚韧,外柔内刚。有什么苦楚和委屈向来只憋在心里面,从不向外人提起。加之一路上又有大姐姐孟涵秋的悉心照顾,因此尚没有出现太多的疲劳之色。不过一路风尘仆仆,花容憔悴是不可避免的了。至于咱们的颜月儿小姐就不那么让人省心了,开始的时候还是兴致勃勃的,坐在越野车里面死缠着玉溪然给她讲故事。可是仅仅一天的车程下来就不行了,不但是游兴全消,而且是牢骚满地加上一肚子的苦水。可怜巴巴,眼泪汪汪的钻进情郎的怀里发泄着。玉溪然只顾着心疼她了,哪还舍得责怪她半句?他深知这位娇蛮小妮子的脾性,从小就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一下子受这样的罪发点大小姐脾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相反的她要是还能老老实实的靠在情郎的肩膀上凝神静气,一动不动的那才叫不正常呢!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那么玉溪然恐怕就要问她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不过这种情况极少见,往往百年难得一遇。因为她一旦有什么心事立马第一时间就会报告给情郎知道,让他帮助自己排忧解难。憋在心里?哼哼,这可不是她颜大小姐的作风。所以她很少有什么烦恼,只有在国外与玉溪然分隔异国两地的那几年她才有些郁郁寡欢。不过幸好在那里遇到了黛莎这个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因此她才不至于害了相思,减了花容,损了玉肌。 玉溪然寸步不离的守着颜月儿,害怕她会因为高原反应而有个什么闪失。至于黛莎那里,即使他心中不忍也不好过问。只能暗地里和向导商量一下,让他们故意减缓一下行程。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边走边休息了,两位娇小姐也不会感觉太过于辛苦。如此一来原本计划三天就可以赶完的路程又生生的往后拖了一天,对此黛莎虽然心里面有点小感动但是表面上仍然对他冷冷相向,并没有给他半点好脸色。玉溪然自然是习以为常了,因此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却是钟子贤这个老好人忙里忙外的,颜、黛两边一齐招呼。一会送点心一会送水的,嘘寒问暖的甚是殷勤。两个姑娘家看在眼里自然也感激在心理,可就是没好意思明说而已。黛莎因为天生就不善于和人交际,尤其是男人,她更是懒得与之青眼。所以只是向着钟子贤点头微笑用以表达自己的谢意,可是却并不和他交谈半句。即使这样也已经让钟子贤受宠若惊了,能让她这样的冷美人瞅上你一眼,而且还对你笑一笑。乖乖,夫复何求啊!你还能有什么遗憾和奢望呢?而颜月儿对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她可以不必费心的去认为钟子贤所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谁让他是男人而她们却是女孩子呢?在行为上,她对他向来是“恩将仇报”从不“怜香惜玉”。不是拽头发扭耳朵就是用她那双魔抓去“抚慰”他腰上的肉,对此钟子贤是习以为常。把她的打骂当成了一门必修的课程,而且是无怨无悔,甘之若饴。 一行人是日升而起,日落而息。遇到村庄城镇或者是牧民的帐篷就停下来打尖借宿,没有遇到的话就自己搭起随车而带的小帐篷,燃起篝火露营。就这样从出发之日算起一直到第四天的下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按照计划的赶到了距离桑耶寺只有几公里远的扎囊县境内。他们最终落脚在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小城镇里,选择了一家清爽干净的旅店停下来歇息。一路上车马劳顿,一行人可以说都是身心俱疲了。清水浣手,香汤沐浴。洗去几天来的劳苦和风尘,换上新的衣服和鞋袜。整顿一下元气,恢复一下精神。准备着第二天一早便便赶往桑耶寺,一见分晓。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桑耶古刹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疲劳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和忧愁,此时此刻只有安心舒适的睡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享受。如此一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休息了一夜的众人疲惫全消。加之终于可以来到这次旅行的目的地了,因此在兴奋心情的驱使下每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神采奕奕。辞去冗繁的事情不表,单说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驱车兼步行的赶到桑耶寺门口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众人眼前一亮,好一座巍峨宏大的建筑啊! 单从桑耶寺恢弘巨硕的外表来看,就可以猜到当年建造这座寺庙时所投入的人力和财力。这桑耶寺又名存想寺或无边寺,因其内外的建筑风格兼具中原、吐蕃和印度三个地域的特色,所以又叫做三样寺。西藏的寺庙众多,大大小小加起来总共有两千多座。但是这桑耶寺却是在藏地落成的第一座寺院,气势最为宏伟,影响也最为巨大。可以说它就是藏地佛教寺院的“祖庭”。 一行人在殿门口转悠了一会,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为显眼的当数那一尊历经岁月雕琢的石碑和一口古老沧桑的铜钟,它们共同记录了这座寺院的悠久历史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溪,这桑耶寺是怎么来的,它为什么叫桑耶寺呀?还有这个寺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呢?你快说给听听啊!”颜月儿一边抚弄着门前的那一对惟妙惟肖的石狮子,一边再一次的为情郎提供了一个大显风头的好机会。玉溪然焉能不知她的用意,不解她的心思?可他向来喜欢大智若愚,并不想故意的在人前卖弄。眼下只当是再给她上一课,多讲一些东西给她听,以此来增广她的见闻也未必不是好事。 “说起这桑耶寺的建造可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西藏这个地方还叫吐蕃。当时它正处于一代年轻的赞普——赤松德赞的统治时期。年轻的赞普为了弘扬佛法,特地从遥远的印度和乌苌国分别请来了两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来到吐蕃宣扬佛学。这两位大师就是寂护和莲花生。为了让佛家有一个可以有一个依存和向外拓展的根据地,赤松德赞便和莲花生法师一起主持了桑耶寺的建造,当时建造的时候这座寺庙还不叫桑耶寺呢。整个寺院的形态和风格都是寂护法师一手设计的,又由莲花生法师亲自奠基。开始的时候这座寺院并没有命名,传说在寺院快要竣工的时候赤松德赞忍不住心中的遐想想要提前目睹它落成后的雄姿。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莲花生法师便大显神通,他把整座寺院的影子都幻化到自己的手掌上面让年轻的赞普欣赏。赤松德赞看完之后大惊的是合不拢嘴,惊呼一声‘桑耶’!于是这座寺院便由此而命名了。‘桑耶’一词是藏语,翻译成汉语就是出乎意料的意思。”玉溪然轻声细语的向众人道出了这桑耶寺的来历,显然他对这段历史甚为熟悉。这让众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见闻,只有钟子贤一人心中不是滋味。明明在这方面不如人家还硬是不服气,竟然嘲笑似的向玉溪然吐了吐舌头明摆着是对他挑衅。但是玉溪然对此并不在意,他喜欢用沉默和无视来应对他的无知。 临进寺庙之前玉溪然让每人都准备一个小型的照明筒,因为这桑耶寺内非常的昏暗,阳光不足,有些地方甚至是在大白天的时候都伸手不见五指。因此要想窥尽它的全貌,除了时间之外必要的光源照明器械也是不可少的。玉溪然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到桑耶寺,但之前却从一些资料的上面了解了关于它的不少东西,此时恰好派上了用场。 这桑耶寺的主殿叫做乌孜大殿,殿顶是圆形的螺旋形结构。越往顶端越尖最后汇成一点,就像是亭子的尖顶一样。在乌孜大殿的四角也就是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的方向分别建造了红、白、黑、绿四座宝塔。这些宝塔的颜色随着岁月的侵蚀虽然已经没有初始时那般鲜艳了,但仍然不减其当年的雄伟姿态。拔地而起,直欲通天。像四个彪形的巨人一样头顶天,脚踏地的守护在乌孜大殿的四角。默然笔直,岿然不动。又像四个入定的高僧一样无色无相,以致无我。此外在围绕乌孜大殿的四周还建造了江白林、阿雅巴律林、强巴林和桑结林四座神殿,由此代表着佛经上所说的四大洲。而且在这“四大洲”的附近又建造了诸如参康林、参玛林等八小洲,还有日月两洲。这些神殿诸洲排列有序,从高处俯瞰有如星罗棋布,似众星拱月一样将乌孜大殿围绕在中心。以此来彰显着主殿乌孜大殿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两个藏地的向导在将几人送至桑耶寺后便告辞而去了,几人很快就找到了寺内的知客僧人并且付了一笔可观的香火钱,供奉了功德箱。在黛莎与知客僧耐心的沟通下,他很乐意的邀请了几人到寺院里面去参观。有了知客僧的引路几人心里面自是欢喜,拜过了佛像之后一行人就开始七绕八拐的游赏。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桑耶寺内的地形和构造在平面上看来虽是一目了然,但是真正身处其间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如果没有一个熟悉路径的向导指引,即使给你一张寺院的结构图你也很容易在其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径。 这桑耶寺除了在建筑上面气势宏伟,深具特色之外另外一项让人瞠目结舌和叹为观止的宝贝便是那些色彩瑰丽,内容丰富的壁画。其中以《莲花生传》和一些藏地本尊天神的壁画尤为著名,其数量之多,质地之美可说是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看得一行人是眼花缭乱,目眩神迷。身处其间就像是走进了壁画之中,与壁画里面的人物融为一体了。 这期间可是苦了玉溪然了,因为颜月儿一直把着他的手臂不停的问这问那。他又不忍心驳了她的兴致几乎是有问必答,直讲的是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而这小妮子却还是乐此不疲,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这时候的玉溪然倒真希望自己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缠着自己不放了。可偏偏自己又真的是见多识广,历史文学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其实有时候他完全可以用装作不知道来搪塞她,但是他不忍心。他不忍心打击她的好奇心,更不忍心让她对自己有一丁点的失望。因为他知道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一直都是无与伦比的,所以他也有压力。 好容易才走马观花式的将这些精美绝伦的壁画一一参观完了,此时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于是几个人便在知客僧的招待下前往下榻的地方暂且休息一下。由于知客僧已经提前吩咐了寺院的香积厨准备了几人的饭菜,所以中餐便留在这里对付了。(注:香积厨指的是寺庙的厨房,典故出自释迦牟尼用盛着香灰的碗变出饭菜以饱众僧的故事。) 美味佳肴吃多了偶尔改尝一下精简的斋菜也是很有味道的,因此几人之中除了黛莎之外每个人都有大快朵颐之嫌。黛莎一贯茹素,从来不沾荤腥。所以这些斋菜对她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平常,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在寺院饭厅用餐的人除了这里修行的僧人和玉溪然一众外,还有不少本地或者外地的游客和朝圣者。据这里的僧人说,他们到这儿来大多数是为了参加两天后在此处举行的“菩提盛会”的。 原来依照桑耶寺的旧历,每月的二十八号都会举行一次规模盛大的焚香大会。因为据说二十八号这一天是佛祖得到成佛的日子,所以信徒们便在这一天焚香祷告,乞求赐福。除此之外,每次大会开始之际寺内都要展出一件罕见的佛家珍宝。这些珍宝有的是历代高僧遗留下来的宝物,也有的是富商大贾捐赠的古董文物。总之是个个价值不菲,精美异常。所以每到这一天寺内总是云流不息,人潮窜动。 遇到这样可以凑热闹的事情首先颜月儿是不愿意错过的,其次便是钟子贤。他对颜月儿可以说是马首是瞻,一切行动都以她的意愿为指南。玉溪然自然也要留下来,且不说小妮子对他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就算按照自己的打算而言既然已经决定了在桑耶寺里搜寻佛骨匣子的相关信息了,那么两天后的这次“菩提盛会”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或许到时候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未可知,毕竟他现在只知道那个神秘的小匣子可能与桑耶寺有关,至于其它的则是一无所知了。所以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像佛家所说的那样:一切随缘。 孟氏兄妹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既然身为保镖就要时刻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他们都要紧紧地守护在他们身边,尽忠尽则,绝无二话。还如往常一样,表现最为淡定的仍然是那个奇异的白衣白裙的女子黛莎。她不言不行,不愠不火,泰然自若,随遇而安。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可以提起她的兴趣,也没有一件事情能够打开她的心门。 还好他们几个是提前两天到的,如果再晚来一天的话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桑耶寺的**虽然设了不少供香客们住宿歇息的厢房,但是赶上这特殊的日子就是再多上几间房子也不够游客们住的。仅仅过了一天住的地方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因此玉溪然这伙人都暗自感到庆幸。用钟子贤的话说就是:“咱们上一次赶到灵觉寺的时候很庆幸,因为我们恰巧赶上了那里的盂兰盆会,结果却发生了一件恶劣的盗窃案子。咱们再上一次赶到乌伦家大院的时候也很庆幸,因为我们恰巧赶上了那里的仙女节,可结果呢却遇到了好几庄命案。咱们这一次又提前赶到了这里遇到了这个什么“菩提盛会”,应该仍然算是庆幸的吧,可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遇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倒霉事了。”毫无疑问他的这几句话刚说完,腰上便又多了几个颜月儿的魔爪印。 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就是乌鸦嘴,它甚至比法老的诅咒还可怕。 两天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就要看对谁而言了。孟氏兄妹举止低调,行踪简单。黛莎整日的关在房间里哪也不去,行为神秘难测。不过这两天对于钟子贤来说可是太长了,简直是他奶奶的无聊死了!实在没办法了只得独自一个人跑出寺院去闲逛,以此来消磨一下他那永远都用不完的时间。而与此同时这两天对于颜月儿来说又似乎太短了,整日的赖在情郎的怀抱里撒娇,逼着玉溪然给她讲故事,这样的日子再长她也不会感到腻烦。当然了玉溪然本身也受用的很,他已经习惯了颜月儿缠着他的日子,没有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他会无端的感到空虚寂寞和不自然。从而他就会开始默默地想念她,所以他和她都已经无法离开彼此了。 期待着,未知的事情只有通过人的期待才会显现出更加非凡的价值。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水晶玉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诸葛亮一生最自豪的事情并不是发明了诸葛连弩,而是练就了一张比诸葛连弩更加厉害的嘴巴。 这一次的“菩提盛会”像往常一样的隆重,一样的热闹喧嚣。尽管佛门清静之地本应该保持着安宁与**,但是今天这个日子除外。桑耶寺里面的人众聚得越来越多,到了最后这里的主持法师不得不采取从权措施,命僧人将寺门紧关了起来。佛门方便之地本应该向芸芸众生大开接纳之门的,可是今天这个日子还是除外。因此那些来得晚的未被接纳的人群只能捶胸顿足,扼腕叹息的深表愤恨了。 一扇门就可以隔开两个世界。 外面的人“望寺兴叹”,里面的人却朝圣礼佛,虔诚参拜。香火氤氲的寺内梵音不绝,给人以安宁,也给人以骚动。藏传佛教虽同属于佛教的分支,但由于所处地域不同因此在观念和思想上也有差异。单从着装上而言,藏传佛教中僧人的袈裟就和内陆佛教的僧人袈裟有很大的区别。而且这儿的僧人在重大集会等活动中都是赤脚裸肩,虽然这里属高寒的气候可他们看起来依然风姿硬朗,精神矍铄。 主持是一位须眉修长的老僧,看情形已临古稀之岁了。然而他却像其他僧人一样也赤着脚,裸着肩。只见他头顶半月形沙帽,耳垂银环。左手持金刚杵,右手握着佛珠。身披一袭鲜红的袈裟,模样甚是慈祥和威严。 人群熙熙攘攘的,在偌大的会客厅里面围成了一堵四面环绕的人墙来。相互的拥挤推搡,真可是水泄不通。颜月儿拉着黛莎的手腕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双目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人墙中心的主持长老和他身旁展物台上的一件精美绝伦的雕花水晶白玉盘。那个美丽的白玉盘应该就是今天要展出的珍宝了吧,但不知它叫什么名字。玉含笑等人则站在她们的后面,凝神静气的守护着这两位娇小姐。 这时候只见主持长老身边的一位中年僧人走上前来双手一举就止住了喧哗的人群,随后他便合十道了声佛号说道:“感谢诸位施主莅临蔽寺来参加这一次的菩提盛会,今天要展出的这件宝物可是本寺的至宝。名为‘摩柯般若舍身盘’,是本寺的上一任主持加婆悉长老于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座被天雷破开的古墓中得来的。因为弥足珍贵,是以从不轻易示人。今日为答谢诸位施主的盛情光临特由本寺现任主持摄提摩罗长老应允公开展示,希望诸位施主能够悦然一览。”由于来这里参拜的信徒中有不少的汉族人群,所以中年僧人便用汉语与众人交涉。毕竟大多数的藏民即便不会说汉语但也能够听懂一些,因此用汉语来交涉还是很方便的。 此时人们才注意到那只光彩熠熠的水晶盘上雕镂的花纹图案。那上面雕刻的是一个衣着光鲜的贵族王子,王子手持尖利的木棍刺向自己的手腕,顺着刺伤的地方正自往下流着鲜血。在王子的脚下是一只瘦弱的雌虎和几只嗷嗷待哺的幼虎仔,那只雌虎正伸着了舌头去舔舐留下来的鲜血。 这个白玉盘上面所雕刻的图纹正是佛教传说中小王子摩柯萨青舍身喂虎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非常的感人。传说小王子摩柯萨青非常的善良,有一颗慈悲之心。一次他跟随兄长一起去打猎,无意中遇到一只快要饿死的雌虎和几只小虎仔。眼看着雌虎就要饿死了,接下来很可能会吃掉自己的孩子。于是小王子就决定用自己的身体去喂食这只快要饿死的雌虎,然而雌虎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甚至连吃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小王子就拿起一根尖利的木棍刺伤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下来。雌虎添完鲜血后就有了力气,最终将小王子吃掉了。据说那只雌虎在吃掉小王子之前竟然流泪了,在吃掉他之后又把他的衣服衔到了王宫的门前。 如今这个感人的故事被用雕刻镂花的手法展现在这只冷珑剔透的水晶白玉盘上面,越发显示出了小王子那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和高尚圣洁的博大胸怀。加之这只白玉盘打磨雕琢的甚为细腻,一丝不苟。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且不论它的历史价值如何,单从艺术的欣赏角度来说它也毫无疑问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这时候的人群又开始骚动了,个个指目这件做工精细而又深合佛家慈悲之理的艺术品赞声不绝。与此同时也为自己能够一饱眼福而感到非常的幸运,大为欣慰。颜月儿也满脸惊羡的摇着黛莎的手臂,对其大加赞赏。 谁知黛莎却冷笑一声,满含俾倪之色的瞅着那个白玉盘说道:“哼,我看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东西。若是光从它的艺术价值上来看勉强还可以,可若是从它的实际教化方面来说简直是一文不值,而且还深有贻害。” “怎么会呢?你看它制作的多好,多漂亮呀!如果把它放在我房间里的话,我一定会将小溪的相片镶嵌在里面的。”颜月儿知道她素来观人的眼光就很高,没想到她看东西的眼光也这么高。这个白玉盘多精美啊,她怎么会说一文不值呢?正当她努力的去猜想黛莎为什么会不喜欢这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奇玩时,让她意想不到和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间毫无思想准备的,黛莎一下子就甩开了颜月儿拉在她臂腕上的手。之后她一个箭步冲到那个展物台的前面,然后做出了一个不仅出乎颜月儿也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让每个人都大跌眼镜,惊声尖叫的举动。就见她一把夺下了那个安放在展物台上的水晶雕花白玉盘,迅速的将其举过头顶,最后用力的向坚硬的青石地面摔去。 “啪”!一声并不算太过响亮但却足以震撼人心的脆响刹那间从水晶白玉盘和青石地面的交接处传了出来,紧接着就以极快的难以回避的速度扩散到四周并且钻进了众人敏感的耳朵里面。整个会客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一瞬间的安静之后,随即便是排山倒海般无法遏制的轩然大波。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一样,开始的时候只是嘶嘶作响,一旦导火线燃尽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它的爆破。 人的思维就是这样,在尚没有从极度的惊讶或恐惧中反应过来时,刹那间总能够保持着出奇的安静。 没有人来得及阻止黛莎的行为,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以致于让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惊叫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了。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在骤然间变了,包括主持摄提摩罗长老身边的那一位中年僧人。然而却依然有人保持着起初时的镇定,那就是摄提摩罗长老本人和站在人群之中那位手握长雨伞的青年。当然了,还有那位引起这场轩然大波的“始作俑者”黛莎。此刻她仍然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不声不响,不卑不亢,不喜不忧。她已经化成了一尊圣洁的玉雕,她在无视着所有人的复杂目光。她……她真是……她真是了不得。 “你……你这个可恶的女娃子!胆敢做出此等不可饶恕的大罪过来?武僧何在,武僧何在?赶紧将这个闹事的女娃子给绑了,赶紧绑了!”中年僧人直指着黛莎,目光中满含着凶厉和愤怒,直欲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即使面对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黛莎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她目光坚定的射在那个中年僧人的脸上,如炬如电,如冰如霜。似千斩万刃,刀枪剑戟。霎时将他逼迫得倒退一步,浑身上下顿生寒意,神情消减立马出现了怯懦之色。那原本几个守在周边的武僧在听到中年僧人的戒令后就要冲过去拿住黛莎,眼看着黛莎就要被拿住质问了,颜月儿连惊带吓得早就六神无主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流。钟子贤也跟着干着急,孟氏兄妹已经打算用武力出手相救了。 “住手!”一声呵斥之音响彻寰宇,满含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大威力一下子就稳住了局势。它震动着众人的耳膜,连绵回响。除了玉溪然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几个武僧听到了呵斥之声一时间都呆在了那里,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方才接到的戒令,痴痴地望向了玉溪然的方位。 “这位施主是何人,作甚阻止我行使佛门戒令来惩处罪孽?”中年僧人也转目玉溪然,神情又变得威严起来。 “非也,大师父所言差矣!我并不是为了阻止您惩处罪孽,而是为了给您减少罪孽,所以才出言相劝的。”玉溪然面色不改,笑意反生。他缓缓的越过身前的颜月儿,步履稳重的走上前来。 “哦?这位施主何出此言呢?小僧可是大大的不解了。方才那个可恶的女娃子打破我佛门至宝,这是莫大的不恭不敬,是大大的罪过!小僧公平公正,代为惩处她又有何不妥之处?”中年僧人义正言辞,不可回缓。他原本是想要让这个强出头的青年人自觉退步以免受辱的,熟料玉溪然不退反进,冷笑连连。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口舌大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以我所见,刚才那位女施主的行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因为她摔碎的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佛门的至宝,而是佛门的劣根!”玉溪然此言一出毫无疑问的又掀起一波惊涛骇lang,甚至比刚才黛莎水晶白玉盘的动作还要震撼人心。他的这句话可不是普通的言语,他是对佛门千百年来信仰的一次公开公然的挑战。 “这位施主出言造次,有辱佛门尊严。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如何能让我等信服?”中年僧人眼中的怒色又增加了几分,他真不知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将如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又该如何的全身而退?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当年小王子摩柯萨青舍身喂虎,看似无惧无畏,大有慈悲普度之心。实则是愚蠢之极,毫无意义。佛家思想博大精深,奥妙非凡。但是总结而言无非两点:一为般若,二为慈悲。般若即大智慧,慈悲即普度世人。小王子此举表面上有慈悲智慧之心,实则是只得其形而未得其质。凡人与饿虎同为大自然之生灵,本来的确是应该平等的。然而人既然是万物之灵长,那么其行之敏,其心之智较之于本能而生的动物自然就有了完善自身,教化万类的能力。所以人和动物虽无贵贱之分,但是却分‘有益’和‘无益’的差别。大自然失去了几只老虎却保全了一个人,这样对生灵并没有什么害处。可是如果为了救几只老虎而伤害一个人的话,那么对于芸芸众生来说就有损失了。所以当年佛陀宁杀一恶人而救五百商旅,他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损小善而抑大恶’,以此来兼济众生,宣扬大善。这才是大慈悲,大智慧。若果只顾及个人的节气荣辱却罔顾世人,那么纵然是修成了空灵无我的境界成仙成佛了,对芸芸众生又有什么益处呢?这就叫做自私自利,根本就和佛陀创立佛教的初衷相违逆。不该让其飞升羽化,应该让其堕下阿鼻地狱才对。佛门禁杀戒,茹素斋,信仰天道轮回。饿虎无食而死也属于天道,并不是人力就能改变的了的。小王子不顾天意,通过自杀的方式来喂养老虎。一来是违背了天意,二来也犯了杀戒。这是佛门中所明令禁止的。况且修行大道的人都是其意相通,异曲同工的。所以佛、道、儒等家虽然在外表的教义上有所差异,但是它们最终的境界都是相同的。道家讲究修炼其肉身,固本培元,不可轻易的毁伤。【更多精彩请访问】儒家的孝义中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弃。清真教中也有自杀者不能上天堂的说法。由此可见若从大义上来讲,小王子的行为是绝对不可取的。既然不可取了又何必将其粉饰以金玉,著之于经典,以此来教化世人呢?那样岂不是荼毒世人,让世人都受此贻害了吗?而今那位女施主宁愿冒着悠悠众口的指责也要将这一贻害于佛门千百年的劣根揭发出来,难道不是为佛门立了一大功吗?”玉溪然之乎者也的理论一通,听得众人是晕天转地,迷东倒西。只觉得是句句在理,又好像是字字诡辩。然而一时间却很难找出可以反驳和击败他的言辞,只能唯唯诺诺的跟着一起瞎应和。其实不止是他们,就连玉溪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有道理。然而他却记住了一点,辩论的时候只要突出中心,然后再引经据典的杂糅在一起,准能把对方弄得迷迷糊糊甚至可以起到颠倒黑白的效果。 那位中年僧人也被他舌吐莲花的口才怔得瞠目结舌,生生的僵立在那里大张着嘴巴就是说不出话来。如此一来却让一旁的颜月儿等人松了口气,钟子贤附在颜月儿的耳畔和她小声的议论着,大概又是趁机损玉溪然两句吧。 却见颜月儿笑靥如花的回复他说:“嘻嘻,小溪辩论的本事可厉害着呢!那老和尚哪里是他的对手?当年有诸葛亮舌战群儒,而今又有玉小溪大辩老和尚。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依我看呐别说是一个老和尚了,即便是诸葛亮在世也照样是小溪的手下败将。”她满脸自豪的注目着情郎,惊艳的美眸中暗含着十足的倾慕。 那个中年僧人眼见着自己颜面扫地了如何肯甘心,于是便强自定了定神色说道:“这位施主虽然句句诡辩得当,但实则皆是‘白马非马’之说,不可真信。况且我佛门千百年修行之积淀,岂是你这年轻的后辈几句荒谬之语就能颠覆得了的?”他原指望可以拿佛门这个庞大的基地做后盾来镇住玉溪然,哪知玉溪然还有说辞,在玉溪然面前他这么说就等于自掘坟墓。 “非也,大师父此言又差矣!佛家只以修行造化论高低,不以年龄声望量深浅。正所谓:十年苦修不如一朝之顿悟。因此释祖苦行数年尚不如一夕的心宇澄澈,达摩面壁九载只为求一瞬间的灵台清明。《易经》上说:君子终日乾乾,与时俱进。佛门本就应该顺应天理循环,吐故纳新,如此才不愧对于参禅悟道的万般辛苦。在这而言,佛家讲究平心静气,无色无相无我,杜绝贪、嗔、痴等恶念。如此才能功参造化,一念成佛。而大师父你轻易动怒,这是犯了嗔戒;一心倾于珍宝古玩这些身外之物,这是犯了贪戒和痴戒。如此看来,大师父您的修为恐怕还不到家吧!”玉溪然本不愿当众羞辱于他,但是见其咄咄逼人的气势甚为恼火,不得已只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春秋战国之时,在齐国有个著名的辩论高手叫公孙龙。他以一手所谓“白马非马”的诡辩名扬天下,在齐国也是深受齐王倚重。可是最终他还是败在了“三邹子”之一的邹衍手里面,而且还被赶出了齐国。于是在《资治通鉴》里面就有了这一句心酸的描述:及邹衍过齐境,乃黜公孙龙。由此可见即便那位中年僧人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孙龙”,可是他现在正巧遇上玉溪然这个现实中的“邹衍”了。(注:“三邹子”指得是齐国的三位姓邹的名士,即邹忌、邹衍和邹奭)“你……你……”中年僧人见其言语刻薄,话锋犀利,存心是想让自己难堪的。嘴上虽说不出话来,但内心里面确实怒火中烧。刚欲发作,却突然听到一声浑厚的佛号传来。浑如暮鼓,厚若晨钟。 “休得无礼!尼摩萨,你切勿多言了。这位小施主的道行可要比你高明的多了!”原来是那位一直都稳如泰山,沉默不语的主持长老摄提摩罗法师发话了。看来他在那位中年僧人心目中的地位极高,仅仅一句话就把他满腔的愤懑全都压下去了。中年僧人立马住口不言,默默地推到他的身后去了。玉溪然从这位主持长老处事不惊的态度中暗自佩服起了他的高深修为,于是立马双手合十向他深深行了一礼。 摄提摩罗长老也随即还他一礼,慈祥的一笑说道:“没想到小施主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禅机智慧,老僧当真是自愧不如。” “老师父您过谦了,晚辈才疏学浅,只是胡乱的发表了一点个人的见解罢了,当登大雅之堂的。无礼之处,还请您见谅。”玉溪然连忙谦虚客气了一番,这样和缓的气氛正是他所希望的。摄提摩罗长老见他不仅见解独特,深谙佛理。而且谦虚谨慎,不骄不馁。便由衷的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诸位施主,今天菩提盛会展示珍宝的环节到此就结束了。列位尽可散去,到本寺别的地方任意游赏参拜。老僧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至于这只碎掉的白玉盘,正如方才这位小施主所说的它是我佛门的劣根贻害,不可留之,就当是老僧我借助那位女施主的手超度它了。诸位切不可对这位女施主心存怨念,以此来增加老僧我的罪过了。”摄提摩罗长老恭敬的指目黛莎,言辞恳切的为她开脱。这让黛莎在感激之余又暗自钦佩起他的大度和修行,于是便善意的向他点头一笑以示感谢。众人见长老都发话了也不多在此停留了,因此都依次的散了开去。人声满满的会客大厅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两位施主,不知可否暂移尊驾随老僧往内室一叙?老僧有些上好的香茗想请两位品尝一下。”摄提摩罗长老待众人都散去了之后,才恭敬的向玉溪然和黛莎发出了邀请。 “既然老师父盛情相邀,晚辈岂有拒绝的道理?如此一来就叨扰了。”玉溪然礼貌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又转首看了一眼仍旧站在原地的黛莎想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黛莎见他方才为了给自己解围甘愿冒着受悠悠众口指责的危险,本来就感动不已了。如今哪还忍心再去故意的刁难他,于是便朝他点头一笑表示同意。就在这时不甘寂寞的颜月儿突然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情郎的手臂。 “小溪,我……我也想和你一块去。”她可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去“孤身犯险”。 “好月儿,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我和这位老师父去闲聊几句,很快就回来的。”他温柔的朝她一笑,就势理了一下她鬓边的青丝。 “这位女施主您不要担心,老僧只是想和两位小施主研究讨论一下佛法,并没有任何恶意的。您大可在本寺随意游赏一下,我会派寺内的僧人好好招待你们的。”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摄提摩罗长老面容和善的向她解释了一句。 “那好吧,不过你和黛莎一定要快去快回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哪也不去。”颜月儿见状只好极不情愿的松开了情郎的手臂,摄提摩罗长老又向钟子贤等人行了一礼之后就领着玉含笑和黛莎两人离开了。 留下的几人都在大厅里面坐着等候,惟有颜月儿一人还站在那里,固执的任谁说也不动一下。她紧紧盯着情郎离去的背影,轻启贝齿,咬了咬红润的下唇。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七觉士说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普通的人总期望着在生前能够给人留下遐想,而非凡的人却把他们的遐想在死后留给人们。普通的人在生前最多可以创造奇迹,而非凡的人即使在死后也能流传着神秘。 青石砌成的内室里面由于得不到充分的阳光,因此显得有些昏暗。内室正对面的墙上供奉这一尊外形奇特却满面威仪的铜制雕像,如果玉溪然没有猜错的话这尊佛像应该是藏传佛教中除大日如来以外又一个十分重要的神祗———金刚持。佛像前的供案上摆着一副恐怖的牛头骨和一坛子熏香,这样的摆设在内陆的佛教中是很难看到的,甚至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一般的佛家都应该崇尚慈眉善目的菩萨之属,贡品也该是蔬果馒头之类的,哪里会用这样一个牛头骨来当做贡品呢?可是密宗并不是普通的佛家,它是佛教中一个极为神秘的分支流派。 熏香的两侧一左一右的燃着一根牛油蜡烛,这就给本来昏暗的室内提供了一点光亮。室内的陈设非常的简朴,除了几张古旧的檀木椅子和一套精美的茶具之外,别的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了。桑耶寺的主持摄提摩罗长老一派祥和的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枯如松皮的手指不停的捻动着一串佛珠。深陷的眸子中神采依然,精光不减。他紧紧地盯着坐在一旁的玉溪然和黛莎,面含笑意却不言也不语,沉默以对。 玉溪然也是个极能耐住寂寞的人,同样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他将那把长雨伞平放在身侧,自己则闲适的去品尝那茶碗中的香茗。在主持长老还没有开口之前,他绝对不会主动的打破寂静。至于黛莎就更不用说了,她向来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除非遇到必须回答的问题,否则她就会向一尊静止的玉像一样不会向这个世界提供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溪然只觉得手中的香茗已经变得冰凉了。但他仍然保持着沉默,不愿做第一个发声者。终于这让人纠结的寂静气氛被主持长老给打破了,他长宣了一声佛号,慈祥的笑了几声。 “看来两位施主的修为当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如此澄澈的心扉,超然的心性。纵然是老僧自诩修行多年可在两位面前还是相形见绌啊!”摄提摩罗长老并不是有意的恭维他们,而的确从内心深处对他们产生了敬佩。 “老师父切勿妄自菲薄,您造诣高深,德高望重,自然不是晚辈所能望及项背的。只是不知道老师父单独召我俩前来到底有何吩咐?”玉溪然见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也就不再继续以沉默相对了,酌情客套了一下之后便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很显然主持长老特地屏退众人有意把他们两个叫到这里来,绝不是仅仅为了品尝一杯香茶那么简单的。他偷眼看了一下黛莎,见她目光所示应该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是她樱唇紧闭,颜色不改,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吩咐二字着实不敢当,以两位施主的才学见识和修行定力而言恐怕早已经在老僧之上了,所以这次请两位到这里来实则是有事相求的。”摄提摩罗长老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哦?不知晚辈何德何能,有什么可以为老师父效劳的吗?”从主持长老的口气中玉含笑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既然小施主诚心相问,老僧也就直言不欺了。不知小施主可否知道‘七觉士’的来历?”摄提摩罗长老本就有心相告,所以言语甚为真诚。 “七觉士?老师父所指的可是在桑耶寺建成之初,最早随寂护法师一起入寺出家的七位僧人?”玉溪然思维活跃,立马就在脑海里搜寻到了关于这个“七觉士”的相关信息。 “不错,小施主果然见识广博。这七觉士指的正是当年在赤松德赞的诏令下,跟随寂护大法师第一批在桑耶寺出家的七位僧人。他们七个人个个禅心坚定,佛法高深,在当时是非常有名望的。”摄提摩罗长老由衷赞叹的看了玉溪然一眼以表欣赏。 “不知老师父何以会突然提到这七个人?难道与召我俩到这里来的目的有关吗?”玉溪然双眉微微一皱,心下疑云顿生。 “是呀,这的确与老僧此次所要拜托两位的事情有关!在桑耶寺落成之初曾经盛极一时,但是主持本寺建造的其中一位奠基者莲花生法师却并未在寺里面滞留太久。他在本寺建成后不久便孤身飘然而去,不知所踪了。至于他的晚年到底如何,至今也无人知晓。不过他却在临行之际将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交由了七觉士来保管,这可是一件佛门的至上宝物啊!”摄提摩罗长老娓娓道来,直听得玉溪然是热血沸腾,内心激荡不已。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正是他一直都想要寻得的线索吗?但是他却没有因此而失去冷静,说话的口音也没有因为过分的激动而略带有半分的颤抖。他总能控制和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时刻都保持着冷静惊人的风度。 “敢问老师父,您口中所说的这件佛家的无上至宝指的可是释祖坐化时留下来的佛骨舍利子?它应该是装在一个神秘的小匣子里的吧。”玉溪然知道是时候要向主持长老摊牌了,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的隐瞒下去了。此言一出,果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摄提摩罗长老立马脸色大变吃惊不小,连手中的佛珠差点都掉落在地。如此高深修为的他竟然也会这么的仪态全失,由此可见他内心的惊讶是怎样了得的了。 过了许久摄提摩罗长老才调整好了心绪,沉声说道:“这个秘密一直是本寺的绝密,只有历代禅让的主持长老在交接仪式后才会将秘密告知下一任主持。就连本寺长老级别的僧人都无权知晓,不知道小施主是从何而知的?”他很想从玉溪然的嘴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实不相瞒,我们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一失落的舍利匣子。刚才因为听到老师父提到莲花生法师,所以我才斗胆猜一猜,没想到竟然让我猜中了。”玉溪然决定和盘托出,于是便将他和黛莎一起误入灵觉寺水潭底,又机缘巧合之下于老树冢中得到那面刻着古梵文的梵天镜以及破解镜中藏诗的事情简要的向摄提摩罗讲述了一下。至于这期间发生的一些别的或细节上的事情就隐瞒不报了,因为这对整体的故事没有影响。 摄提摩罗长老听了他的叙述之后不禁大大的感慨事物造化之巧妙,佛门因果之智慧。万事万物皆有定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原本只是看二人与佛有缘并且深具慧根,这才决定以萦绕心头的大事相托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这不是佛家所说的“一切皆缘”又是什么? “请问老师父,莲花生法师将佛骨舍利交给七觉士之后又怎么样了?不知道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玉溪然猜想事情一定还有下文,不然的话主持长老也不会说有事情要拜托他们了。 哪知摄提摩罗长老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这之后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是我藏传佛教的一次大劫难呀!那莲花生法师托付了圣骨舍利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七觉士们便担负起了守护圣骨舍利的职责。他们各自修持,又广收弟子。并且在暗中各自挑选一位佛心坚定,慧根极佳的弟子来继承他们的衣钵。与此同时也承担起继续守护圣骨舍利的责任,就这样七觉士弟子们脉脉相传,世代担负着守护圣骨舍利的责任。他们希望有朝一日圣骨舍利可以重返圣地,接受万千佛门弟子的瞻仰和膜拜。他们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位有缘人能够迎回佛骨,这种守护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那个有缘人的到来。然而到了吐蕃的晚期,我藏传佛教却遭遇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吐蕃地区的所有佛门几乎都受到了一次巨大的摧残。”说道此处他便接不下去了,很显然一提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摄提摩罗长老就倍感心痛,激动不已。 “老师父,您所说的这次‘大劫难’应该是指吐蕃晚期的赞普朗达玛毁佛灭教的事情吧!”见摄提摩罗长老说不下去了,玉溪然便适时地替他补充完整。 “是啊,正是那段历史。当时整个藏地的佛教都面临着被毁灭的危险,就连本寺也不例外。七觉士的传人们害怕守护的佛门圣物会因此而惨遭荼毒,于是便带着圣骨舍利连夜出逃了。他们逃得无影无踪,任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不过他们却在临行前留下了线索,线索里面就暗藏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希望后世的有缘人们可以根据他们留下来的线索找到他们藏匿的地方,从而迎回佛骨舍利保全我佛门的无上至宝。”摄提摩罗长老毫无隐瞒的将事情的原委说得一清二楚。玉溪然见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现在对最终能否找到佛骨舍利已经不太关心了,他真正关心的是这次探寻求知过程中的无限神秘与快感。 “线索?不知老师父可否告知晚辈那七觉士传人们到底留下了什么线索?”他现在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这种未知的寻觅最能激发起他内心的欲望。尽管他的心里面已经狂跳不已,可是在表面上却依然没有露出半点痕迹。 之后就见摄提摩罗长老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那尊金刚持的铜像前。他伸出手去转动那佛像背后的机括,佛像底座的部位立时就打开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格子。紧接着他便从暗格子里面取出一个上了锁的红漆木匣子来。最后他又从那尊佛像的耳朵上取下了一只耳环,轻轻的折动一下就恢复了原有的形状。原来这耳环看似是一件装饰品,实则正是这红漆木匣子锁上的钥匙。任谁也想不到它会摆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上去,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果真不假。 摄提摩罗长老打开匣子上的锁,从里面取出一件东西来。原来是一串珠光异彩,晶莹剔透的翡翠佛珠。那佛珠色泽光润,一看就知道是用最上等的翡翠磨制而成的。没想到一向推崇不尚奢华的佛家竟然也能拿出这样瑰丽的私物来。 “这就是七觉士弟子们留下来的线索了。”摄提摩罗长老说着就将翡翠佛珠递给了玉溪然,他竟然这么信任他。玉溪然赶紧双手恭敬的接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串佛珠的每一个珠子上都用奇异的字符刻着一个天书般的字体。这些字符他感到十分的熟悉,似曾相识。过了好半响他才想起来,这上面的字符不正和那面梵天镜上的古梵文同出一辙吗!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坐在那里,不言也不动的黛莎。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翡翠佛珠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翡翠佛珠上面的文字你应该认识吧,它看起来应该是古梵文。”玉溪然强自按压住内心深处那股不自然的感觉,装出一丝可以表示他很镇定的微笑来将佛珠递给了黛莎。黛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表情揭示了她根本就懒得去猜度他内心的思想活动。伸出一只青葱春笋般细嫩的纤手来,极其优雅的接过了那串翡翠佛珠。稍稍把玩了一下之后,她便照着烛光看了看上面的字符。 “这上面的文字我认得,的确是古梵文。”温婉清圆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如山泉击石,风吹竹叶一样的舒心。黛莎的一双美眸并未回应玉溪然那充满期待的注视,而是瞅向了主持长老摄提摩罗的方位。 “那……那真是太好了!你……你可以告诉我那佛珠上面的古梵文是什么意思吗?”玉溪然对于她对于自己的无视完全不介怀,因为他早已经适应了她的这种高傲与冷漠。反而自己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要仔细的考虑一下,万分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走漏了嘴就会激怒她一样。 “我是认识这上面的文字没错,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果真如此,她发现有意的刁难他让他难堪会让自己有一种无比的满足感。然而她毕竟还是个懂得轻重缓急的人,那个“度”她可以把握的十分准确的。因此在他恼羞还没有成怒之前她又及时的故意的白了他一眼,娇哼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愿意和主持师父一起探讨一下那串佛珠上面的内容,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就在旁边听一下吧。”她这一句话说得非常巧妙,满是轻蔑和高作的语气。既不向他示弱,也适时的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不至于真的找到一根柱子来一头撞死,像当年的钟馗一样因为被宰相陈玘戏弄了几句就血溅金殿。 玉溪然暂且从方才那尴尬窘迫的逆境中逃出身来,偷偷地狠狠地松了口气。原来她竟能把他逼迫到这种地步,他真是个懦夫怎么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呢?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在她的面前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懦夫。但他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眼下更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他干笑了两声自动示弱,默默的退到椅子上坐下来。假装镇静的端起那碗香茗喝了一口,却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气了。 黛莎看他委屈的模样内心里偷笑了一下,但表面上却依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之后就对着摄提摩罗长老说道:“老师父学识渊博,佛法高深。我想那上面的古梵文定然难不倒您,不知道您怎样去看待这上面的诗句?” 摄提摩罗长老大为惊讶,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竟然可以认识如此生涩难懂的文字。他不禁感叹一声说道:“女施主您是高抬老僧了,老僧虽修禅多年勉强认识这佛珠上面的古梵文,但是却始终参研不透这首用古梵文写成的诗句中所暗藏的玄机。因此才想借助一下两位的智慧一起来研究一下这个中的秘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佛珠上面雕镂的文字又是一首诗?”玉溪然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把刚才纷乱的思绪一扫而空。他一下子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黛莎,表情极为恳切认真。可是被黛莎锐利的扫了一眼之后又迅速的萎顿下来,乖乖的再一次坐回了椅子上面。 天哪,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他在心里面呐喊着。 黛莎见他如此姿态知道不能再故意的和他赌气斗嘴了,也正了正神色点头“嗯”了一声。 “那……那你赶快告诉我那上面到底雕镂了些什么呀!”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他的话不再像是乞求,更像是命令。这是平时他对她说话时想都不敢想的口吻,而此时他竟然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他似乎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怎样孤高绝世,不可侵犯的女子。然而事情却奇迹般的没有按照常理去发展,按照以往的态势依照黛莎的性子在面对质问时她一定会冷面相对,闭口不言的。不管对方是谁,她都绝对不会妥协。可是这一次当她面对玉溪然的这句“质问”时,她却妥协了。尽管她的心里面有些不情愿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让他称心如意,但她还是打消了继续让他为难下去的念头。 大多数时候她是一个一尘不染,清冷不可冒渎的极地仙子,皎皎而立。但是有些时候在他的面前,她却温驯得像一只柔弱的小鹿,楚楚可怜。 “把你的手伸给我!”她从随身佩戴的香囊里面取出一只精致的水笔来,然后朝他执着的努了努小嘴。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又难以自制的失去了规律,他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她在有意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无限魅力。于是他立马服从的伸出来一只白皙的不像是男人的手掌,她则寂静的又白了他一眼,满脸不服输的姿态。她要趁着他气馁势弱的时候乘胜追击,把他降服在自己的眉梢之下。 在肯定了他已经对自己完全的臣服,并且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情况下她才走到他的跟前。伸出纤白的兰指轻轻地捻住了他手指前端的指甲,却并没有触碰到他皮肤的表面。随即她便把水笔按在他的手掌上面开始书写,不急不慢的勾勒着。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傻傻的感受着她握笔的那只手与自己手心处交接处传来的那股温滑。痴痴地望着她那颠倒众生般的娇美容颜,一时间他感到上天真是太眷顾他了,竟然为他创造出如此美妙舒心的时刻。他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眼中就只有这位仙妃一样的绝美女子。他原本是很爱惜自己的那双手的,平时小心谨慎的生怕沾到一点污迹。而今他却任由那水笔中墨水的污渍在他的手心处勾勒出一个个黑黑的字来,他甚至是希望这种温馨能够停留得再长久一些,最好是天荒地老,时间的尽头。 不过他的这种幻想并没有存在太长的时间,因为手腕上突然传来的一点刺痛很快就把他给惊醒了。他迅速本能的缩回手去,原来是黛莎用水笔的笔尖在他的手腕上面狠狠地戳了一下。那手腕处一个赫然的小黑点十分之醒目,让他刹那间就恢复了神智。抬首看了一眼跟前的她,黛莎冷厉如刀锋的眸子正直射在他的脸上。这一眼如冰似电又像戟,扎得他浑身上下通体的一颤。立马被迫的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她哪怕一眼了。显然是黛莎发现了他“不老实”的目光,因此才“小以惩戒”一下他的。让他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随便的注视她了,否则他会付出代价的。玉溪然哪还有半点勇气说个不字,只能老老实实的退回到座椅上。张开那只刚刚被她“下了咒语”的手掌,看着几行娟秀的字体。只见手掌的上面写着这样一首诗: 日落斜隐须弥山, 霞光平地呈半矩。 四龙借晖吐华瑞, 照见七贤现佛衣。 这首诗读起来非常的蹩脚,既不押韵也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与其说是一首诗,还不如说是几句内含寓意的短句真言来的恰当。玉溪然端着手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什么头绪,不免心中有些黯然。摄提摩罗长老见他一时间参透不了其中的玄机心下里也有点暗淡,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对玉溪然失去了希望。因为这几句短诗甚为幽深玄奥,纵然他苦心钻研了多年也不从有半点结果,又如何能勉强这位年轻人在仓促间就能得出什么有益的结论呢!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小施主切莫心焦,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况且这几句短诗本来就十分的难懂,各种玄奥未知,应该慢慢的参研琢磨才是。如果两位不嫌弃不妨在本寺多驻足几日,一来可以仔细的参研这首诗的奥妙,二来也给老僧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不知老僧的这一建议可好?” 玉溪然心想眼下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凭借向来都很准确的直觉他总感觉这首诗中的某些地方正在刺激着他脑海中的闪光处,仿佛灵光一闪就可以把它抓住从而把它整个的破解开来。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存在着突破口,有些茫然和无措。可他强烈预感着自己最终绝对能够参透这几句诗中的真谛,据此寻得那七觉士脉传弟子的下落,找到那个装着佛骨舍利子的神秘匣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黛莎想借此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毫无疑问她回应给他的依然是一个干脆的白眼。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便转首对摄提摩罗长老说道:“老师父既然盛情挽留那么晚辈就却之不恭了,如此那晚辈几人就在此多叨扰几日了。” 摄提摩罗长老点头一笑,没有言语。玉溪然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他知道颜月儿在外面一定等得着急死了。摄提摩罗长老也不再挽留于他,起身向他回了一礼。黛莎却并不搭理玉溪然,只向摄提摩罗长老点头颔首一下便径直走出去了。玉溪然摇头微笑一声,也紧跟着她的身后离开了内室。留下摄提摩罗长老孤身一人呆在内室里,他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消失之后便不自觉的长宣了一声佛号,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会意的笑容。 他目光如炬,玉、黛两人之间的这点微妙的关系根本就逃不了他的法眼。 再说玉、黛两人出得内室来到先前的会客厅里,只见颜月儿一人仍然痴痴地站在那里守望。其余的几人已经不知了去向,看来应该是吃午饭了。不过她就是一个人守在那里等待着情郎的归来,没有一丝丝的倦意和不耐烦的神色。像望夫台上等候良人回归的少女一样,看不见他回来她死也不肯离开。 “小溪,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呀?人家……人家都等你好长时间了!”看见了良人之后她笑靥顿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身边一把就挽起了他的胳膊。这情景不禁让玉溪然想到了上一次他和黛莎被困灵觉寺潭底,而颜月儿就坐在寺门口等他一天一夜的事情。那时候的她也一定像现在一样坚定吧,她真是小傻瓜。他心中一疼,怜爱顿生。这小妮子是太傻了,傻到让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去疼惜她,爱怜她。 “阿贤他们几个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他忍不住用手捋了捋她的秀发,又在她娇艳粉嫩的小脸上揉了揉。 “他们几个刚才跟着一个小师父到饭厅用餐去了,我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去,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就饿死了。”显然颜月儿对于他的爱抚非常的受用,摆了摆脑袋之后就俏皮的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你呀,就是改不了任性调皮的习惯!走吧,咱们一块去吃饭吧,我倒是真有点饿了。”他温柔一笑,牵起她雪白的手腕就要往饭厅而去。哪知她突然挣开了他的手,满脸憨笑的跑过去拉住了黛莎的臂腕。 “黛莎,你也饿了吧?我们一块去吃饭吧,不带小溪去了。”原来颜月儿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好闺蜜还被甩在一旁呢!刚才只顾着和情郎有说有笑了,完全将这个好姐妹给忽略了,这是不可饶恕的典型重色轻友的行为。 “哼,我才不要和你一块去呢!和你这个缠死人的小蹄子呆在一起,什么食欲也没有了!”黛莎娇哼一声,假意想甩开颜月儿的手臂。显然她对自己先前遭受的“冷遇”甚为不满,想借此讨回一个公道。但奈何那小妮子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一旦缠上了你你就别想摆脱她了。 “哎呀呀,你看你这个任性的坏妮子,真不懂事!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撒娇!快点走了啦,我要是饿死了看你心不心疼?”颜月儿不由分说,招呼一声玉溪然之后就连拉带扯的把她拖走了。 看着这对感情要好又占尽人间春色的姐妹俩,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涌向了玉溪然的心头。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灵犀一点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有些难题的解决方法我们不是想不到,只是欠缺一个可以偶尔给我们灵感和启示的人 这两日对于玉溪然来说过的太快,他甚至还没有注意到日升月落的变化这两日已经过来了.在这两日里他每时每刻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那几句简短的小诗上。【】横着看、竖着看、上下着看、左右的看,翻来覆去的看了不下千百回可仍旧参破不了其中的奥秘。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只不过是摄提摩罗长老有意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因为这四句诗看上去完全带有一种奇幻抽象的色彩。除了最后一句“照见七贤现佛衣”可以勉强解释的通之外,其余的三句根本不知所谓。所以即使他一贯都持有着不嗔不怒,平心静气的性情,至此也不免有些烦躁不安了。 而在这两天里颜月儿竟然保持着出奇的冷静,竟然没有来找过他!这可不符合她颜大小姐的特征,依她的脾气性格而言别说两天了就是两个时辰不见了情郎的面,她都会“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搜寻他的踪迹,然后再使出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赖招数前去缠他。可是如今她不但没有来缠他了,就是连她的面都见不着了。这让玉含笑在感到奇怪之余还稍稍的有些担心,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是一个人出门乱逛的时候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得伤心,等着他去找她?他深知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路痴”,因此从来不敢让她一个人单独出不怎么太远的门。 正当他考虑着是否要到她的房间里面去看一看的时候,那个姓颜的小妮子就在此时不请自来的闯进了他的屋子。 只见她一身紧体轻便的藏装:头顶蓝色坠绒小毡帽,腰缠淡紫穿云小丝条,足蹬一双精致小巧的雕花粉底小红靴。哼着小曲,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甩动着身后那编成无数根纤细的碎辫子,活脱脱的一只灵动的小鸟欲展翅高飞。或许这小妮子天生就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玉含笑的心情无论多么的烦闷只要一看到她,立马就变得轻松愉快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宠她、爱她、怜惜她的原因之一。 “小溪,你看我这身打扮好看吗?”她像一朵彩云一样飘到他的跟前,举起手中的一束花朵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更多精彩请访问】 “好看好看,比那个颜小月呀要漂亮得多了!”玉溪然并未起身迎接她,只是伸手把她拉到了距离自己更近一点的地方。然后双臂温柔的环住了她的腰肢。 “讨厌,你又笑话我了!我……我不理你了!”她娇媚的粉脸上一阵羞意,抬手就在玉溪然的身上打了一下。顺势往他的大腿上一坐,之后便把整个上身贴在他的怀里。 “你这个小调皮,这两天都跑到哪里去疯了?怎么都见不着你的影儿呢?”温香暖玉抱满怀,对于她的投怀送抱他是来者不拒。除了用双臂固定住她的娇躯之外,他还腾出一只鼻子来去嗅从她衣领处散发出来的体香。 “其实人家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黛莎她对我说你这两天正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不要来打扰你,所以我就忍住不来了。前天我让阿贤陪我一块去买东西,可是好久也没找到热闹的地方可以购物,最后只提了三大包东西就回来了。阿贤那个懒鬼也真是的,就让他提那么点东西他就嫌累。我生气了就掐他几下,他就再也不敢抱怨了。还有还有,昨天我和黛莎还有涵秋姐姐一起跑到后山上去玩了。小溪你不知道,那里可漂亮了!到处都长满了好看的野花。还有站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寺庙的全景呢!就是太累了,走得腿都酸了,下次你背我去好吗?对了小溪啊,你这两天都在想什么呢?怎么也不出来玩啊?能说给我听听吗?我问黛莎了,可是那死妮子就是不肯告诉我。我猜呀一定是关于那个宝盒子的事对吗?”颜月儿一边用手摆弄着他下巴上的胡须,一边叽叽喳喳的叙述着她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一问接着一问,让他只有摇头苦笑的份。他心下里的阴郁一扫而光,早就忘了关于那首费人心神的诗句的事情。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的发丝,正了正她的秀项,俯下头去便在她娇嫩粉滑的鼻尖上印了一吻。 “月儿,你真是我的天使!”他深情的注视着她美丽的面孔,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的柔情。她羞意上袭,一时难以自适,赶紧把脑袋拱进他的颈窝里藏起来。 “小溪,你坏!人家……人家还没同意让你亲呢!”她原本握成粉拳的小手重新舒展开来,从他的外衣里面伸进去揉在他火热的胸膛上面。这样一来那握在手里面的花束也掉落了下来,散了一地。他渐渐地从这缠绵的温情中回过神来,拈过一朵散落在她膝盖上的小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感觉好香。 “好姑娘,这些花你是在哪里采来的?好像还没有蔫呢!”他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玉人的脊背,把她“叫醒”。 “这是人家一早上特地跑到后山那里去摘得,人家刚才不跟你说了吗那后山上长满了很多好看的花朵。其中就数这种八瓣的花最多,也最好看。所以……所以人家就采过来送给你喽。小溪你……你喜欢吗?”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喜欢,喜欢得很呐!只要是颜小月送的东西啊我都喜欢。不过呢我可要考考你喽,你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吗?”他可不忍心不领她的心意,他知道这么回答她一定很开心。 “哼,玉小溪你可别小看我!我昨晚上已经问过这里的师父了,他说这种八片花瓣的花就是格桑花,只有在藏地才有机会见到呢!”她娇哼一声撅了撅小嘴,满是骄傲和自豪的神情,毕竟在他玉溪然面前卖弄一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呵呵,我的好月儿果真厉害,这次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不过我还想继续考考你哦,你知道‘花语’一词吧?牡丹花的花语是‘富贵’;玫瑰花的花语是‘爱情’;莲花的花语是‘圣洁’;菊花的花语是‘隐逸’等等,可是你知道这格桑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他轻笑一声,双臂稳稳地兜住她后躺的娇躯。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是……可是人家也没问那位小师父啊!小溪你肯定知道吧,你快告诉我嘛!”她伸出一只柔白的纤手又开始去玩弄他下巴上的胡须。 “我自然是知道的喽,不然我怎么拿来考你啊?告诉你吧,这格桑花又名八瓣梅,其花语就是幸福之意。‘格桑’一词也是藏语,汉语的意思就是‘吉祥顺利’。这种花只生长在高寒的地区,虽然外表柔弱但是生命力却非常之顽强,风雨不摧。所以藏民们便把它视为吉祥幸福的象征,故此格桑花还有第三个名字叫做幸福花。传说这种花是由活佛死后幻化而成,隐匿在荒原之中。谁能找到九瓣的格桑花谁就能找到幸福,预示着长长久久之意。可以说这种花也是藏地的一种特殊的标致哦!”他略带传奇的讲述让她听得如痴如醉,她本就胸无城府清纯至极,竟然真的相信了只要找到九瓣的格桑花就能找到幸福的传说。 “小溪,你看我找到了这么多的格桑花里面一定有一朵是九瓣的。这么说我就找到幸福啦!小溪你说得对,这格桑花是幸福的代表,你就是我的九瓣格桑花!”她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尽情的向他表露出来。却不知他在感动之时脑海中灵光一闪,刹那间那首难懂的小诗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了。她的这句有心有意的表白恰如一道闪电一样照亮了他的心扉,这两天一直在思考研磨的东西在那一刻终于被他参破了。 “月儿,你真是我的天使!”他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呈现出满脸的欣喜和笑意。这让她又是一阵羞意。 “小溪,这句话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怎么现在又说了?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挡住自己羞红的面颊,柔软的身子有意的蠕动了几下。 “呵呵,小傻瓜!刚才的那句和现在的这句虽然内容相同,可是代表的意义却不一样哦!这些你很快就会明白的。而且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他伸手掰开了她蒙在脸上的柔荑,温情款款的看着她。 “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哎呀,小溪你做什么!啊……嗯……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俯下身去用火热的嘴堵住了她芳香鲜嫩的樱唇。 有时候情人之间就是非常微妙的,有一个词叫做心有灵犀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颜月儿只是无意中胡乱说了几句,但是就是这几句话却给了玉溪然醍醐灌顶般的点拨。玉溪然知道这小妮子就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礼物,总是在他迷茫不定的时候及时出现,让他拨开云雾见青天。这样的缘分也许就是巧合,但是他更愿意相信这样的巧合是缘分。 是他玉溪然前世修了几百年的缘分! 第一百三十八章:须弥芥子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摆设素雅.古色古香的禅房里面给人一种清新洁净的感觉.玉鼎金炉中焚烧着上等沉香.将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氤氲白雾.香气可以醒脑.又可以提神静气.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功能.就是用來镇定人心的翻涌和激动. 桑耶寺的主持摄提摩罗长老稳居首位.旁边侍候着一位中年的僧人.正是那天于展物台和玉溪然做口舌之争的师父尼摩萨.其次便是手握长雨伞的玉溪然.他一脸的淡然看不出内心所想.不声不色.颜月儿就站在他的后面.尽管在这种看似有些严肃的场合里她那秀美的脸上仍然挂着几分俏皮的笑意.她把十根软滑修长的纤指自然的搭在情郎的肩膀上.旁若无人般的轻轻地为他做着按摩.玉溪然缠她不过.只能任由她胡來.自己则装作沒事人一样.仿佛那肩膀根本就不是他的.坐在他对面的是那位无论何时何地都一身素白.不拘言笑的女子黛莎.她低垂着头.玉指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盖.温婉安静.若一堆珠砌的白雪冷艳不可方物.钟子贤和孟氏兄妹也静静的坐在下首.目不转睛的盯着堂上的长老和那位手握长雨伞的“怪客”.因为接下來就要由这位“怪客先生”來揭示一段深藏已久的奥秘了. “玉施主.你急着召老僧前來说是已经破解了那首诗的奥秘.此言当真吗.若真是如此.那么老僧真的要焚香多谢佛祖了.”终于还是由摄提摩罗长老发话了.从他不断捻动佛珠的动作中便可看出他此刻的内心一定甚为的激动.尽管他的语态和神色依然保持着出家人的恬淡.可这些都是他本身高深修为和定力的体现.毕竟一个萦绕心中几十年的疑团就要被破解开了.那种期望和欣喜的感情任谁也不好泰然处之. “造次间打扰老师父清修确实不该.不过晚辈在巧合时运之下无意间破解了那首小诗.加之深受老师父所托不敢怠慢.因此才特地请老师父等人前來以验证结果.若是其间有什么解释不妥当的地方还请老师父指正一下.”玉溪然沉着应答.谨慎措辞.丝毫不失风度.这让那位中年僧人尼摩萨也在一时间对他青眼有加.几天前的那场怨隙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既然如此就请小施主快快道來吧.老僧自当洗耳恭听.”摄提摩罗长老的语调中已经显现出了一丝丝的不淳厚.这说明他此刻的心里面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玉溪然呷了口香茗清了清嗓音.颔首说道:“好吧.如此晚辈就斗胆一说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对那首小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它前后的关联甚为玄妙.不知从何处下手.直到后來一场无意的谈话突然触发了我的灵感.才让我看清了整首诗句的所指.整首诗的关键有两点.只要将这两点想通了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其一就是‘日落斜隐须弥山’一句中的‘须弥山’三字.其二就是‘照见七贤现佛衣’一句中的一个‘照’字.这两点极为重要.是整首诗的突破点.首先是这‘须弥山’三字.佛家有‘须弥芥子’的说法.意思就是说偌大的须弥山可以承载在非常渺小的芥子里面.表面上看这须弥山是指古印度传说中位于世界中心的一座高约八万四千由旬的大山.(注:一由旬约十三公里.即一百一十万公里)它的四周有咸海环绕.海上有四大部洲和八小部洲.须弥山的山体由金、银、琉璃和水晶四宝构成.山顶为帝释天.(帝释天:佛教中的神祗.传说为三十三天之天主)它的东南西北分别是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和北俱芦洲.这些大洲将它紧紧地围绕在世界的最中心.根据桑耶寺整体布局的结构來看我们可以推测.当年寂护法师设计它的建造蓝图时灵感正是來自于我刚才所说的那个古印度传说.他把整个桑耶寺看成是一个全世界.而位于这个世界中心的正是乌孜大殿.也就是说如果桑耶寺是整个世界的话.那么乌孜大殿就是这个世界中心的须弥山.它被代表着四大部洲和八小部洲的神殿环绕着.正如我们用格桑花來代表幸福吉祥一样.这乌孜大殿就是用來代表着须弥山的.”说道此处他停了下來.转过身去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身后的颜月儿.颜月儿瞬间明白过來.原來他那天说的话竟然是这个意思.自己真是太笨了.到现在才明白过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桑耶寺的乌孜大殿象征着须弥山之说很多人都不知道. 他那天一共对她说了两次“月儿.你真是我的天使”.现在看來第一句的意思是说她总能在他心情郁闷的时候给他带來快乐.而第二句的意思则是她总能在他遇到疑难问題的时候无意中给他闪光的灵感和启迪. 玉溪然拍了拍颜月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纤手.又重新转过身來继续说道:“如此一來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第一句的诗文就可以解释成:太阳落山的时候.斜射在乌孜大殿的方向.第二句诗文中的‘半矩’一词指的自然是四十五度.那么两句诗连起來就可以完整的解释为:‘太阳落山的时候霞光斜射在乌孜大殿上.光线正好停在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呵呵.这样的话第一个关键点就解决了.下面我再來解释这第二个关键点.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个‘照’字.”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來.再一次看了看身后的颜月儿笑了笑问道:“月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題.这个问題对于你们女孩子來说是非常容易回答的.告诉我.当你看到这个‘照’字的时候第一感觉会想到什么东西.”他相信凭着女孩子们爱美的天性而言.颜月儿一定会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镜子了.不然还能有什么东西和这个字沾上边.”颜月儿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而这正是玉含笑想要的答案. “对.月儿你说的很对.这个字让我们想到的最关联.也最直接的一样东西就是镜子.下面我就來把这首诗的后两句‘四龙借晖吐华瑞.照见七贤现佛衣’解释给诸位听吧.如果我猜的沒错的话与乌孜大殿联系最为密切.又符合‘四龙之数’的事物正是依乌孜大殿四角而建造的红、白、黑、绿四座宝塔.因此和上文的‘须弥山’一样.这里的‘四龙’指的自然是那四座宝塔了.根据前两句的提示再加上这后两句的描述.我便产生了一个很有趣但是却非常符合理论和实际的想法.那就是在太阳落山时晚霞斜射在乌孜大殿上面.它的光线恰巧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的的时候.于此时刻只要在四座宝塔的顶端分别安放一块镜子并且对好角度.那么镜子就会反射太阳的光线.而且被反射的四条光线最终会指向同一个方向.在那里就能找到七觉士弟子藏身之地的线索.”玉溪然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猜想和推理.只听得众人是品嘴咂舌难以置信.这样的构思虽然很巧妙但是真的很难让人信服.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惟有摄提摩罗长老听完之后是大为惊叹.连连叫好. “妙极妙极.如此精妙的设计和玄奥的构思恐怕也只有像玉施主这样聪慧的人才能想得出來了.”他在内心里面已经完全接受了玉溪然的这个猜想.对他本人巧妙的思维也是佩服的很.想不到自己苦思了几十年也未果的难題.竟然让他在两三天内就解决掉了. “小溪.你真是太棒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奇妙的想法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呀.”颜月儿喜不自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将一双藕臂缠上了情郎的脖子.玉溪然赶紧把她稳住.不然她可能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來了. “听你这么说虽然在理论上的可行性很大.但是实际操作起來就未必见成效了.就算我们真的在四座宝塔的上面各自安放一面镜子.可是光凭我们的肉眼观察也根本不可能看到日光反射的光线所指.如此一來一切只不过还是纸上谈兵罢了.”黛莎一人提出了质疑.她一直沉默不语假装无视众人.实则却在暗暗观察着场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抬起头來冷冷的看了看玉溪然.语态不凉不热.神情不愠不火. 玉溪然对她笑了一下.好像早就猜到有人会有此疑问一样.于是便不慌不忙的继续解释道:“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实际操作起來虽然不行.可是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将它在白纸上展现出來呀.我们只要按照一定的比例将乌孜大殿和四座宝塔的大小和位置缩放在白纸上面.再以镜面反射的原理加以模拟操作.到时候一定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说不定还会比实际操作起來更加清晰和直白呢.”黛莎听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缠他点了点头.看來她是同意他的说法了.她对他很少有这样和缓的态度.这让他在心里面感到一丝丝的欣慰.他只希望自己的构想不要出现差错.他可不想看到她对自己失望的表情.不过他坚信自己的想法不会出错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当年设计这座寺院的寂护大法师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构思.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火中取栗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请问老师父.不知可有贵寺的设计平面图.我想通过平面图來验证一下刚才的那个构想是否正确.”玉溪然双手合十深深的向摄提摩罗长老行了一礼. 摄提摩罗长老回礼笑道:“这个自然是有的.本寺的前任长老们曾经就留下一幅手绘的寺院平面图.端的是甚为精确细微.我这便让人取來给小施主过目.”说罢便吩咐身边的那个中年僧人尼摩萨去取图纸.尼摩萨应诺一声就离开了.过了许久才双手捧來一个古旧的卷轴交与玉溪然.玉溪然赶紧双手接过來并且向他点头道谢.他也向玉溪然合十行了一礼.如此一來正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玉溪然知会着钟子贤和他***开卷轴.这卷轴内的图纸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纸质已经有点微微的泛黄但是上面所绘的内容依然十分的清晰.图纸长有两米.宽也有一米半.两人将图纸小心的平铺在榻上.玉溪然不敢直接的就在上面乱画乱描.于是就征求了一下摄提摩罗长老的意见. “老师父.事出突然來不及另做备份.不知晚辈可否直接用墨笔在这张图纸上面描画一番呀.”他原以为摄提摩罗长老不会轻易就答应他的请求的.毕竟这张图纸看起來有些年头了.说不定又是一件遗留下來的私人宝贝也未可知. 熟料摄提摩罗长老却慷慨的一笑说道:“小施主只管随心而为就是了.区区一张寺院的平面图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接着又让中年僧人尼摩萨为他准备碳笔和尺规等物.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玉溪然便下手勾勒起來. 他先在图纸上面找到乌孜大殿和四座宝塔的位置.然后再假设出一个快要落山的太阳.用尺规量好了角度并且一一做上了标记.经过一番细心谨慎的勾画之后他终于站直了身子.不甚英俊的脸上扬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这笑意颜月儿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了.她从这个笑意中判断出來她的小溪又一次成功了.她迅速的跑了过去朝图上面一看.下一刻立马就失声惊叫了出來.其他人见状也一齐凑了过去.想看一看到底能够给他们带來多大的惊奇. 这个惊奇果真不小. 只见图纸上面画了四条清晰的代表太阳光的直线.这些直线由图纸上面一个代表着太阳的标记处出发.然后分别经过红、白、黑、绿四座宝塔的塔尖反射而出.最终都汇聚到了一点上面來. 那一点正是乌孜大殿的殿顶.(注:这一结果纯属是鄙人胡扯的.实际情况可能根本不会那么巧.情节需要而已.望兄弟姐妹们莫要见怪.更不要亲自跑到桑耶寺去验证真伪啊.因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是伪的.) 巍巍耸立的乌孜大殿如扎根于地.风雨不倒的擎天巨擘.又如盘旋而上.仰首吐信的长蟒灵蛇.在藏地古老和圣洁的土地上.它绽放出奇诡而神秘的光环.它的设计者寂护法师如今已归尘土.但是他超凡的设计才能却经过这一人间的奇迹建筑而永久的保留下來.根据翡翠佛珠上面那首玄奥的小诗指引.七觉士传人们的行踪线索就落在大殿顶端的上面.所以攀上乌孜大殿的顶端去一看究竟便成了当前众人最重要.也最必要的任务.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众人最终决定委派孟氏兄妹两人去执行这一艰巨的任务.依他们两个的身手而言.毫无疑问目前沒有比两人更合适的人选了.其实在此之前玉溪然的建议是让钟子贤來充当这个“救世主”的角色的.不为别的.就是想无缘无故的把他钟大公子拿出來用一下.毕竟以前有很多次类似的任务玉溪然都是派遣他钟子贤去完成的.而且最终完成的结果也算是马马虎虎.所以这一次玉溪然还想尝试一下.然而钟大公子他可就不愿意了.凭什么每次出劳动力的都是他而最终风头却让他玉溪然一个人给占了.他心里面不平衡.不爽.不愿意.再说了现在有孟氏兄妹这两个干练强悍的助手给他们撑着.他钟子贤就更加不乐意去给他玉溪然卖命了.钟子贤表态了.他是不会去的.打死也不会去的.如此并不是他胆小.也不是他怕高.他就是不爽.不爽知道吗. 不过人家孟涵春和孟涵秋兄妹俩兄妹俩可沒有他那么多废话.好像是无限忠诚于主公的忠臣一般.答应了一声就准备随时随地的替主公牺牲.兄妹俩的精神让其余人都赞叹不已.倒是狠狠的把他钟子贤给数落了一圈.钟子贤自是感到冤枉.他也沒有犯什么错呀.凭什么都一起指责他呀.他不就是推辞掉这项看起來比较艰巨的任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他玉溪然不也沒有挺身而出的身先士卒吗.大家伙怎么就不去指责指责他呀.想到这里钟子贤再一次的不平衡了.不爽了. 但见孟氏兄妹面无惧色.一副视死如归的豪气表情.装备好了登高的工具之后便相互照应着往殿顶攀爬而去.这乌孜大殿宏伟庞大.高耸入云.直有插破霄汉之势.真不晓得当年负责建造的师傅们是如何完成这一看似不可能的工程的.兄妹俩通过一根保护带紧紧地连成一体.启用绳索和铁爪等物加上后天锻炼而成的敏捷身手如攀崖的猿猱一般.慢慢地.小心谨慎的.生死一线的往殿顶接近. 上面攀爬的人不敢有一丝的大意.下面观望的人更是看得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生怕自己呼出的气流会扶摇直上.一下子就将那两个摇摇欲坠的人影打下來一样.长老师父们都瞑目念经为兄妹俩祈福.颜月儿则咬住情郎的手指倚在他的怀里面瑟瑟发抖.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玉溪然表面上冷静如斯.还能腾出空來抚慰怀中的玉人.实则他的内心里面也在打鼓.实在害怕兄妹俩会有什么意外的不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十死无生.若果侥幸沒有死的话恐怕连善良的活佛都不答应.此刻就连一贯万事不惊的黛莎也露出了一丝丝的忧虑之色.她在心里面默默地为兄妹俩祈祷着.表现最为轻松的反倒是那个素來吊儿郎当的钟子贤.他双手抱怀的站在那里仰首看着正在努力攀爬的兄妹俩.不住的品嘴咂舌.那态势大有壮志未酬.恨不能亲历亲为之感.他现在也许正在幻想着此刻他已经站在了乌孜大殿的顶端.高傲的俯视芸芸众生.苍茫大地了. 然而众所周知.这位公子哥有着相当严重的恐高症.怕高甚于怕死.别说是站在乌孜大殿的顶端往下看了.就是站在三层楼上他就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了.说大话倒是他的长处.不过这次幸亏沒有说出來.不然的话颜月儿又要扯他的耳朵.扭他的脸了. 孟氏兄妹两人都是训练有素.心理素质极高的人物.即使面对这样危险的任务也依然表现出视死如归.义无反顾的态度.因此虽然攀爬的甚为辛苦缓慢.可是却一路向上未从退缩.这让下面的人群都心生敬佩.不得不佩服他们超凡卓越的身手和胆色.有些人真的不怕死.但是大多数人在面临危险或绝境时都会心生惧寒.假如有人能够克服这种本能反应的话.那么他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英雄侠士.孟氏兄妹二人应该被冠以这样的头衔. 也不知兄妹两人到底攀爬了多久.下面的人群只感到口干舌燥.焦虑如火.直等到两人重新由乌孜大殿巨大的身躯上返回地面的时候.所有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且不问两人此行的结果到底如何.只为他们两个能够平安的落地而欣喜而宽慰. 兄妹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所浸透了.像两个刚刚血战而归的战士.带着胜利的果实.也负着惨痛的创伤.孟涵春解下背上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个玉质的小匣子來.原來在乌孜大殿的顶端藏有暗格.这个玉匣子就是兄妹俩在暗格里面找到的.看來玉溪然猜测的沒错.在乌孜大殿的顶端果真藏有奥秘. “两位辛苦了.谢谢.”玉溪然双手接过孟涵春递过來的玉匣子.微笑着向兄妹俩郑重的点头称谢.颜月儿则赶忙跑过去挽起孟涵秋的手臂.抬起袖子去擦她脸上的汗珠. 看着玉溪然手中捧着的那个精美的玉匣子.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兴奋的光彩.这说明他们距离那传说中的佛骨舍利又近了一步.但是与此同时又一个难題应时而生了.那就是这个玉匣子既无锁孔也无环扣.只在匣子的顶上面存在着一个可以转动的.刻着奇怪符号的小轮盘.就像现在的密码锁一样. 如何打开它又成了当前众人不愿面对.但是却必须面对的问題.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河图洛书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人的一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认为已经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的时候.无数的麻烦又会接踵而至. 它不给你一点喘息或者是暂且欣喜一下的时间.正像是哲学上所讲的“矛盾”一样.一个矛盾的解决便预示着下一个矛盾的开始.这种对立统一的形态永无止境.除非人类文明有消失的那一天.只有到那时候这种情况才有可能终结.人类就是在这种内在动力的推动下不断开拓创新.不断进步.这中间遇到一点的挫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除了死亡之外沒有什么东西可以一蹴而就. 原以为辛辛苦苦的攀到乌孜大殿的殿顶找到这个玉匣子就可以找到七觉士弟子的下落.从而迎回佛骨舍利了.可是当前面临的一个最直接.最棘手的问題就是如何打开这个玉质的盒子.因为它无锁无环又无孔.根本就无从下手.唯一可见的就是盒子顶面上一个类似于密码锁的小转盘.但是这个小转盘上刻的却不是常见密码锁上的数字.而是一个个奇怪的图形图像和一些篆刻字符.这让众人再一次的陷入疑难之中. 很显然这个小转盘的确就是一个古代的密码锁.而且它甚至比现代的密码锁还要高明.现代的密码锁一般只要一层密码就可以开启.而这个古代的密码锁却要双层密码才可以打开.为什么这么说呢.原來这个玉匣子上面的小转盘并不是单一的独体.而是分为内外两层.大转盘套着小转盘.内外两层转盘都可以转动.也就是说要想打开这个玉匣子光转对一层密码还不行.得两层密码同时转对才可以.这就好比是古代用來调动军队的虎符一样.被分成了正反两块.只有其中的一块虎符还不能够调动军队.必须正反两块和在一起才可以. 玉溪然在仔细的观察了那玉匣子上的转盘之后便把情况给众人说了.这让众人忍不住的都皱起了眉头表示为难. “依我看呐这个玉匣子虽然看上去很漂亮.但是也未必就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咱们不如直接将它砸烂了.取出里面的东西不就成了吗.这个方法又快又好.也免得为这个什么所谓的密码劳费心神.”钟子贤首先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在他的心里面什么事情都是如此的简单.只是有些人偏偏把它想复杂了. “这个绝对不行.我想当年那个制造此玉匣子的师傅既然能够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机关暗锁.就一定能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杀鸡取卵的方法來得到盒子里面的东西.这样一來他的心血岂不就是白费了吗.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在这个玉匣子里面除了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以外.一定还带有类似于腐蚀性的药水等物.一旦这个玉匣子受到重创遭到破坏.那么里面的腐蚀剂就会流出來和我们想要的东西一起毁灭.到时候恐怕就前功尽弃.后悔莫及了.这就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玉溪然及时出言制止了钟子贤的这种愚蠢的想法. “不错.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我们绝对不能冒这个险.否则只怕会弄巧成拙.我想前代长老们既然将行踪的线索放进这个玉匣子里面.一來是为了保护它不致于流散出去.二來也是为了考验一下有缘人的智慧.诸位施主都和这个玉匣子有缘.那么就让缘來选择到底由谁來打开它吧.”摄提摩罗长老的一句话立刻让众人的内心平静了不少.玉溪然笑了.无声的笑.不动声色的笑.却笑得那般自信.那般的胸有成竹.除了颜月儿之外恐怕沒有人捕捉到他的这个笑容.因为她的眼睛每时每刻都落在他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小的神态动作都逃不过她的一双锐利的星眸. “黛莎.我告诉你.小溪大概已经知道该怎么打开这个玉匣子了.”这小妮子悄悄的凑到那个白衣白裙的女子跟前.附在她的耳畔小声的嘀咕着. “哼.谁让你告诉我了.我知道.”黛莎娇哼一声在她纤细的柳腰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表情甚为平淡.不惊不讶. “什么.你……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一來倒让颜月儿吃惊不小. “你沒看见他那张脸吗.笑得真难看.”原來一直在观察他变化的人并不止颜月儿一个.她也是. “哦.原來你也发现了.”颜月儿不情愿的嘟了嘟小嘴.神情有点沮丧.她看了看情郎又转首看了看黛莎.眼神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但是转眼即逝.立马又绽放出了娇美的喜颜.化成一朵祥云愉快的飘到了玉溪然的身边. “小溪.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如何打开这个玉盒子了.”她扯了扯情郎的手臂问道.此刻那个玉匣子就被玉溪然拿在手里面.玉溪然朝她笑了笑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題.而是慢慢地将那个玉匣子捧到她的面前. “月儿.你看一下这玉匣子背面上的图案.它们看起來像什么东西呀.”他指了指那玉匣子侧面上的两幅图案.想让颜月儿再增长一下见识. “这个……这个图案看起來好像是一只乌龟.还有.还有那个图案它看起來好像是一匹马哟.可是……可是这两个动物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小点点呢.它们看起來好奇怪耶.”颜月儿照着玉溪然的所指.只见那玉匣子的侧面上的确刻了一只很大的乌龟和一只龙头马身的动物.而且在在这两只动物的身上分别散布者许多密密麻麻.却很有规律的小点点.这些小点点看起來非常的奇怪和神秘.这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明白的. “月儿.你好好记住喽.这两幅图案可是非常非常有名的呀.相传在伏羲氏之时.黄河的上面出现了一匹龙头马身的动物唤作龙马.与此同时.在洛水之中也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灵龟.当时在龙马和灵龟的身上就分别背负着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状若小点点的图案.这些小点点所组成的图形便是我们所说的《河图》和《洛书》.《河图》和《洛书》的构成虽然很复杂.但是却有规可循.正所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也就是说一为水的生数.六为水的成数;二为火的生数.七为火的成数;以此类推.这便是《河图》的构成.古人所说的‘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指的正是如此.即一三五七九为阴数.二四六八十为阳数.阴数和阳数加起來正好是五十五.所以万事万物都是由这十个数构成的.至于《洛书》的构成相较于《河图》來说就简单多了.因为《洛书》本身就是由《河图》演化而來的.我们可以用一句口诀來概括《洛书》的形状.即‘上九下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间.’这和我们所熟知的九宫图有些相似.但是它所蕴含的天地变化之数却是九宫图所远远无法比拟的.《河图》和《洛书》变化无穷.机数万端.当年伏羲氏正是凭借着它们才创造出了包涵无限智慧和天机的先天八卦.”玉溪然长篇大论的对着颜月儿说了一大通原本是想让她多记住点东西的.可谁知却把这小妮子听得是晕头转向.满头雾水. “小溪.你……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是不是……是不是我太笨了.”颜月儿扭动着迷人的娇躯开始抱怨和发嗲. “呵呵.你哪里是笨了.都怪我讲的太多了你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再慢慢讲解给你听好吗.”玉溪然温柔的拍了拍她的香肩.充满笑意的脸上荡漾着疼惜与爱怜. “嗯.”颜月儿开心的点了点头.俏丽的脸蛋永远只为他绽放着最动人的美丽.两人旁若无人的亲热交谈.毫无疑问激怒了一旁那个早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的钟子贤. 只见他恶狠狠地瞪了玉溪然一眼.气愤填膺的说道:“我说姓玉的.问你到底能不能打开这个玉匣子你直接说便是了.干嘛整出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來.知道你学问好.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可也不必要这么卖弄吧.”他妒火中烧的沒处发泄.于是就编排出这些刻薄讥讽的话來攻击玉溪然.他原以为玉溪然会大发雷霆的对他反唇相讥.破口大骂从而风度尽丧下不來台的.可玉溪然是何等样人.如何会因为他的几句不甘心和妒忌中伤的言语就随便的浪费自己的脾气.他只要采取冷眼相对.不理不睬的态度就足以反过來将钟子贤一军. “死阿贤你是不是又疯了.干嘛这么大声和小溪说话.你又想欺负他了是不是.有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你呀就知道说些沒用的.有本事你來打开这个玉匣子呀.你要是真能打得开我才佩服你呢.”颜月儿可不允许别人对她的小溪大吼大叫.说半个不字.这比直接向她宣战还要令她难以忍受.于是她双手往腰上一掐.一对大大的凤目圆睁.柳眉紧蹙.桃腮微鼓.所有的这些都在彰显着她的不满和嗔怒.她素來对钟子贤就是呼五呵六.从不客气的.假如给他一点好脸看他就要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了.果真还是只有颜月儿能真正的降服钟子贤.一句话便把他治得灰头土脸不敢放肆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本少爷我多看了两本书吗.”钟子贤翻了翻白眼.却只敢在暗地里表现自己的不爽. “小溪.咱们继续说.不要理他.”在面对情郎的时候.颜月儿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娇媚可人的面容.其余的人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包括孟氏兄妹和摄提摩罗长老.只有黛莎一人仍旧面无表情.不知道她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玉溪然的那只白皙修长的不似男人的手轻轻地按在玉匣子的上面.食指随性的摆弄着那个双层的小转盘.这惹得颜月儿也伸出手去想要和他一块摆弄.但是还未及触碰到玉匣子的表面就被他准确而迅速的捉住.紧紧地裹在掌心里面. “月儿.你看看这密码锁外层上面雕刻的图案是不是很熟悉啊.我想你一定见过的吧.”他牵引着她那只被俘的纤手缓缓地按在那个转盘上面.颜月儿这才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那两层刻着图形的转盘.只见那外层上面刻着的是一圈虚实重叠的小横杠.数了数一共有八组.每组都是三条横杠重叠.有虚杠也有实杠.这些图形她自然是熟悉的.岂不正是太极八卦中的符号.然而那内层转盘上雕刻的东西她就不认识了.她只知道那好像是几个篆刻的字体.但具体是什么字她就不识得了.数了数.恰好也是八个字.与那外层转盘上的八卦符号一样.均匀的围绕里层一周散布着.除此之外.在那转盘的外围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还分别雕刻着四个动物的图形.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象.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阴阳术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小溪.这些‘小道道’我是认识的.应该是八卦中的符号.可是这几个篆刻的字体我就不认得了.你篆刻的技术那么好一定认识这几个字吧.”颜月儿伸出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一边指着那转盘密码锁上的图文.一边抬着头笑嘻嘻的看着玉溪然.能够和情郎一起去探究奇妙的事情使她感到无边的快意和欣喜. “是啊.月儿你说得很对.这外层转盘上刻的的确是八卦的符号.正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卦代表的正是天地间的八种形象.即乾为天、坤为地、巽为风、震为雷、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当年太昊伏羲根据《河图》和《洛书》上的图纹创造出了先天八卦的图形.后來又经过周文王姬昌的演变衍生出了后天八卦.并且周文王又将八卦间的联系相互推演.最终演化出了八八六十四卦.如此种种.在我看來其实都是一些无聊的预测占卜学说.根本就不符合现在的科学规律.然而《周易》一书之所以能够列为上古三大奇书之一.我想多半应该归功于孔子.(注:另外两本奇书分别为《黄帝内经》和《山海经》.前者是一部医学著作.后者是一部地理神话志)因为孔子根据八卦写了不少富有哲理性的论文从而构成了《周易》中的‘传’.以现实意义而言也只有《易传》才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但是古代的人大多很迷信.宁愿相信这种可以预测未來的学说.所以他们又以八卦为蓝图背景弄出许多形式的论文來.其中就包括这个玉匣子上面的图文.依我看來这些大都是无聊的东西.根本就沒有什么真正的意义.”玉溪然有感而发.其意与古时候那些先哲们的思想大相悖逆.但是在场的众人沒有一个人去追究他的.因为他们之中也沒有几个深谙易理的.因此他说的到底是对是错都由他一个人了. 今天的人类也真够奇怪的.他们之中就有些人偏偏推崇古人的智慧.尤其是在神学方面.动不动就是上古之时.上古之时的.上古之时的人类连温饱都成问題.他们哪來那么多时间去思考什么神秘的智慧.其实历史上很多事情都非常的简单.只是经过一些权威学者们的妄加忖测所以就变得复杂了.就比如这几个所谓的八卦图形.说实在的它就是几个胡乱勾画的“小道道”罢了.能蕴含什么狗屁天机天理.废话.(纯属本书作者个人观点.不可当真.) “照你这口吻看來.这玉匣子上面的密码锁你根本就看不上眼喽.那你还不赶快把它打开.让我们看看这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呀.”钟子贤刚刚沉默了半响.又不甘寂寞起來. “阿贤你急什么.让小溪慢慢说嘛.你要是闲着的话就竖起耳朵好好听一听.多学点东西对你有好处的.你肚子里的货呀是有点少了.”颜月儿娇嗔了他一眼之后赶忙又把目光投射到情郎的脸上.生怕会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一样. 玉溪然送给她一个好看的微笑之后就继续说道:“好了月儿.我也不多说了.下面我就教你怎样去打开这个玉匣子.正如我们所知的那样这个双层的转盘就像是一个双层的密码锁.只有外层和里层都对上了正确的密码这个玉匣子才会自动打开.这外层的密码我想很简单.只要将八卦的图形正确归位就行了.八卦分为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先天八卦的排列顺序为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而后天八卦的卦象虽然也是这几个意象.但是它们的排列顺序则与此不同.照这转盘上的卦象排列顺序來看应该属于先天八卦.所以你只要将乾卦的符号对准正南.也就是朱雀星坐镇的方位.坤卦的符号对准正北玄武星象坐镇的方位.离卦的符号对准正东青龙星象坐镇的方位.坎卦的符号对准正西白虎星象坐镇的方位.那么其余的四个卦象也就自动的表明了.整个先天八卦也就正确归位了.來.月儿.你來试试转一下这外层的密码锁.”他知道颜月儿好奇心重.于是便将这个机会留给了她.颜月儿喜不自禁.刚要伸手去拨弄那转盘又立马停住了. “可是小溪.这个转盘上又沒有标明文字.只有一些小道道.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乾卦.哪个是坤卦呢.”原來她只认识这些虚实重叠的小道道是八卦的符号.但是却并不知道每一个符号所代表的具体卦象.正如人们徜徉于花园中一样.每个人都知道那红的是花.绿的是叶.可是你知道那每一种花的名字是什么吗.这便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呵呵.这个很简单.我來教你一句口诀.这个口诀正是宋代著名的理学家朱熹先生为了使人容易记住八卦的符号而编的.所谓:‘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巽下断.坎中满.离中虚.艮覆碗.兑上缺.’还有的便是那些虚实的小横杠也有名字的.它们唤作‘爻’.那实线的小横杠就唤作‘阳爻’.虚线的小横杠就唤作‘阴爻’.八卦中的每一卦都由三个爻构成.而在周文王衍生的六十四卦中每一卦又由六个爻构成.所以六十四卦便一共有三百八十四爻.你呢不要记得太多.只要记着有三条实线也就是三个阳爻重叠而成的是乾卦.有三条虚线也就是三个阴爻重叠而成的是坤卦就行了.因此你只要在这个转盘上面找到乾坤两卦.然后转动外层的密码盘分别把它们对准玉匣子上的朱雀图形和玄武图形就好了.”玉溪然耐心的指导着她去完成这个对她來说并不算容易的任务.颜月儿在这方面算不上是十分的聪明.可在他手把手的教导下还是很快的完成了任务. “小溪.那……那这里面一层的转盘呢.它该怎么转才能打开这个玉匣子呢.”颜月儿刚刚对上了那外层的密码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转动里面那一个.真是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刚看过老百姓下葬就想去盗皇帝的墓了. “月儿.这里面的一层相比较而言就复杂得多了.还是让我自己來转动它吧.不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说给你听一听.看到这里层转盘上的篆刻沒有.它所篆刻的这八个字便是:开、休、生、死、惊、伤、景、杜.这八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开、休、生为三大吉门.死、惊、伤为三大凶门.而景门和杜门属于中平.位于吉凶之间.与朱熹先生同期的著名易学家邵雍曾经作过一幅图.这幅图的名字就叫做《玄真八卦图》.它是把先天八卦的‘数’和后天八卦的‘形’结合起來.再配上天干地支以及《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和‘六神’组合而成.据说这幅图可以精确的预测未來.依我看又是骗人的鬼把戏.其实邵雍之所以能够创造出《玄真八卦图》也是根据前人的思想完备而成的.这幅图的的雏形最早是出自于‘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之手.这一点在《奇门遁甲》的首卷《烟波钓叟歌》中可以窥见一斑.后來这个雏形又经过汉代著名易学家京房的改造.最终才落到邵雍手里面的.而经过改造后的雏形正是和这内层密码锁上面的图文一模一样.只有八卦和八门两种符号.并无其它.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密码锁正是根据《玄真八卦图》的雏形演变而來的.在《玄真八卦图》中八门中的每一门都与八卦中的每一卦一一相对.即开门对乾卦、休门对坎卦、生门对艮卦、死门对坤卦、惊门对兑卦、伤门对震卦、景门对离卦、杜门对巽卦.所以只要以八卦中的某一卦例如乾卦为参照.然后转动内层转盘.使八门中的每一门分别与八卦中每一卦一一对上.那么这个玉匣子自然就打开了.”玉溪然一边向众人讲述着这其中的要点.一边按照那《玄真八卦图》中的指示动手去转动那内层的转盘密码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玉溪然那只拨弄转盘的手上.空气像凝结了一样.周围静极了.只能听到玉溪然指间传來的那“吱吱”的拨弄转盘的声音.这声音把众人的呼吸都给掩盖住了. 终于.只听见“咔”得一声脆响.类似于启动机括的声音.玉溪然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抹神秘的笑容.再看他手中的玉匣子时只见它已经发生了变化.顶层慢慢地向一边移动.像推开的棺材盖一样自动的打开了. 刹那间.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齐刷刷的挤进了玉匣子里面.想要看一看其中到底是什么玄奥神秘的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羊脂色的小瓷瓶.它们整齐并排的放在玉匣子里面.那小瓷瓶的胚体甚为薄脆.几欲透明.瓶内装满了粘稠晃动的液体.想來这些液体就是腐蚀剂了.玉溪然猜测的并沒有错.这里面果真有如此一项措施. 玉溪然小心翼翼的捻住小瓷瓶.用力很轻生怕稍一用劲瓶体就会碎掉一样.到那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好容易才把几个装着腐蚀剂的小瓷瓶安全的取出來.这时候才展露出一张安放在底部的折叠起來的古羊皮. 经过几百年的沉睡之后.这张古羊皮终于再一次的重见天日了. 这张古羊皮只是一个载体.真正让众人瞩目的还是古羊皮上绘制的密密麻麻的图文.很显然这是一张地图.尽管已经历尽了数百年的沧桑但是由于密封保存的相当完善.所以上面山川河流的标注仍然十分的清晰.**不离十.这应该就是七觉士弟子的藏身图了.换句话说.这也是佛骨舍利的藏宝图了.接下來只要按照这幅图上面的指引.那么寻回佛骨舍利就指日可待了. 众人心里面都踏实了很多.且不问前途还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但是起码当前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不会再迷茫了.寻觅是一种刺激的心理游戏.有目标有路线的寻觅才会令人振奋.令人孜孜不倦.而毫无头绪.毫无方向的寻觅只会让人徒增烦恼.意志消磨. 眼下就是一件令人心情振奋的事情. “玉施主天赋聪颖.非常人可及.看來正是历代先师们所期待的有缘人了.正所谓能者多劳.玉施主既然本來就有心于佛骨舍利的寻觅.那么而今就更加无法推辞了.老僧自问已临枯槁.行将就木.纵是有心与玉施主同行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徒增累赘了.有生之年只盼小施主你能不辞辛劳.将圣骨重返圣地.那么老僧便无遗憾.死也瞑目了.”摄提摩罗长老此刻已经对玉溪然惊为天人.佩服之至.于是双手合十深深的向他拜了一拜. 玉溪然赶紧放下手中什物前趋搀扶.回礼说道:“老师父切莫如此.叨扰数日承蒙老师父以礼相待本就感激不尽了.如今既然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自当义不容辞.凭心而论.晚辈虽有心于圣骨的寻觅但也只是希望能够窥得一斑.绝无占为己有的奢念.眼下既然得老师父坦诚交付.更当竭尽全力为贵寺寻回圣骨.若有任何贪婪邪恶之心.就教九天神佛堕我入阿鼻地狱永受轮回之苦.”他深知佛门中人信仰神佛之属.轮回之数.与其发一些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的毒誓还不如以神佛之名作引來的更让他安心. 摄提摩罗长老点头一笑不再言语.取过先前的那串翡翠佛珠郑重的交到玉溪然手中.玉溪然躬身接过.紧紧地攥着.因为他深刻的明白.接过这串佛珠就等于接过了一项无上崇高的使命.这个使命他必须完成.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全力的承担. 按照那羊皮地图上面的指示.七觉士弟子们虽然藏匿的十分隐秘但却并沒有走出藏区.他们大概藏身于西藏与尼泊尔和不丹接壤的边境地区.距离一行人现在所处的桑耶寺尚有很大一段的距离.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宠物为患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醋意横生的世界里.也许不仅仅只有男人和女人. 玉溪然一行人决定即日动身前往七觉士弟子们的藏身之地.早一日的寻回圣骨也好早一日的完成心愿. 长途旅行必备的辎重和物资是必不可少的.这个责任自然就落在了钟子贤的身上.因为无论从费用的花销还是从“被迫”任劳任怨的品德上來说.这位出手慷慨的富家公子都无可推卸.因此钟大少爷钟大公子跑前跑后.气喘吁吁的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将该用到的和不该用到的物资都备齐了.把两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都塞得满满的还不算.每个人手里还多了一个沉沉的装满了食物和水的旅行包.像逃荒搬迁的难民一样.生怕在半途中渴死或饿死. 之所以说是每个人手里面都多了一个旅行包.那只是从数量上來分的.实际上.最终所有的负重仍然落在三个男人的身上.孟涵秋虽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人家还要担负起照顾黛莎的责任.所以自然要一身轻便.不能被这些“身外的俗物”所牵绊了.再说了.即使天塌下來了不是还有一位“小贤子”在撑着吗.孟涵春和钟子贤负责开车.剩下的几个人负责坐车.分工十分的明确.绝对不会出现三个和尚沒水喝的情况. 万事俱备.东风也不缺.待一切就绪之后一行人便告别了桑耶寺向下一个目标进发.开始了新一轮的寻觅旅程.前方的道路到底如何.只有天神知道. 按照羊皮地图上的线路指引两辆越野车择道而行.如天地间两只渺小的蚊蚋飘摇在大海的上面.只为找到一片小小的树叶借以落脚.就这样且停且走.艰难跋涉.入夜了就搭起帐篷.点起篝火宿营.藏地高寒的气候里让两位娇小姐难以入眠.索性挤在一个睡囊里彻夜的聊着女孩家的闺中密语.如此一來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便精力全无.困意上袭了.那可怜的惹人怜惜的神情只堪用憔悴一词來形容了.黛莎还好点.勉强吃了点东西之后才枕着孟涵秋的双腿睡去.颜月儿可就惨多了.困得是天昏地暗.躺在玉溪然的怀里睡得是一塌糊涂.直到中午时分才从昏睡中清醒过來.却仍然迷离着双眼赖在情郎的怀里不愿意挪动.玉溪然心疼之余还不忘往她的嘴巴里喂一些食物和清水.尽管两条腿已经被她压得麻木了还是不忍心放她下來.他知道如此辛苦的旅程娇柔的她一定吃不消.所以除了加倍的疼惜她之外就沒有别的想法了. 大方向是一路向南进发.虽说不上是时时刻刻的风餐露宿.可风吹日晒颠簸劳顿的苦楚是避免不了的了.一连走了好几天.穿过丰茂的草原.越过崎岖的山路.最后渡过湍急的雅鲁藏布江.距离目的地也是越來越近了. 一行人终于寻得了一个小镇歇息.好好的休整了一天.又添置了一些损耗的物资.雇佣了一个当地的牧民引路.由于已经饱受了乘车的辛苦.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决定改乘牦牛.在藏地牦牛号称“草原之舟”.不仅性格温顺而且又有很强的耐力.所以素來是牧民们心中的理想之物. 颜月儿生性胆小.加之又是第一次乘坐这东西.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两只手死死的扯着鞍子.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玉溪然只得亲自为她牵鞍.以此來减轻她的心理压力.黛莎由于先前已经有了经验所以表现的要比她轻松的多了.那还是在乌伦家黛莎被奉为神女的时候.当时她就乘坐过这种东西. 为了排遣路上的寂寞.玉溪然在购置物资的时候还特地为颜月儿买了一只灰毛的兔子.这种兔子甚为罕见.只生长在高寒的地区以草根草种为食物.而且生性灵动极难捉到.加之其毛质顺滑.模样娇小可爱.所以颜月儿非常喜欢.吃睡都把它抱在怀里舍不得给别人碰上一下.并且还花费心思的给这只灰毛兔子起了一个让玉溪然有苦说不出的名字然然.(注:不知道藏地到底有沒有兔子.所以只是随口杜撰的.兄弟姐妹们若是开心的话.可以把它想成是任何一种动物.只要不是人就行了.) 如此一來终于给钟子贤一个可以指桑骂槐的机会了.一得空便指着那只灰毛兔子叫骂. “然然这个小坏蛋真不是个东西.”“你看然然那个破样.就知道自以为是.”“然然呀然然.你怎么不快点死呢.”……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钟子贤享受其中更是其乐无穷.他之前受够了玉溪然的闲气.而今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兵不血刃就能够报复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就此错过呢.钟子贤现在突然感觉这是老天爷在帮他.帮他把憋在肚子里面的怒气一下子全部都发泄出來.当然了让他拳脚相加的去招呼在玉溪然身上是不会的了.而且他也沒有这个可能性去进玉溪然的身.但是像现在这样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痛骂他也是挺不错的.至少他不必担心玉溪然会突然发难.把他按在脚底下痛扁他一顿.因为钟子贤知道他不敢.如此并不是担心他一贯谦谦君子的形象会在两位漂亮小姐的眼里大打折扣.而是一旦玉溪然动手了就等于不打自招.自己承认自己就是那只兔子.这样的陷阱玉溪然可不会傻傻的跳进去.再说玉溪然这边.虽然恼在心里面但是又不好出言反驳.不然一张口真的就是不打自招.自愿承认自己就是那只灰毛兔子了.期间他也不止一次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去警告过钟子贤.意思是他如果再不闭嘴的话后果自负.但是钟子贤这次竟然是异常的大胆.丝毫不买他的帐.这让玉溪然更加的郁闷.然而他这个人毕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虽然内心里很气恼.但是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可怜这位玉溪然先生哟.何从有现在这么憋屈过. 他有些后悔给颜月儿买这只兔子了.好几次都劝她把它放归自然以求他和它的双重解脱.但是小妮子已经喜欢这只兔子到心眼里去了.哪里肯听他的.最后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一见到他向自己靠近就把兔子往怀里面紧揣.然后发出警示:“玉小溪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碰我的然然我就和你拼了.还有你死阿贤.以后不许再说我们家然然的坏话.否则我就把你腰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掐下來.”她哪里知道钟子贤的坏心思.还真以为他会无聊的对一只兔子叫骂呢.钟大公子为此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以前都是被巧舌如簧的玉溪然逼迫得怒火中烧无处发泄.如今终于一雪前耻了.也让他尝一尝有怒不敢言.有火发不出的愤懑和痛苦.这给钟子贤带來的心理上的快感无疑是不可复加的.所以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一张大脸的话.那么他面上的得意随时都有可能会因挂不住而掉落下來. 这期间玉溪然仿佛走进了人生中的低潮.以前颜月儿对他是形影不离.时时刻刻的都要黏着他.如今对他却是拒之不及.刻刻时时的都要退避三舍.唯恐他会伤害了她的然然.他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再一想來不觉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这么无聊起來了.无聊到竟会和一只兔子争风吃醋.究其原因只能用一句话來概括了.那就是“都是然然惹的祸”. 深夜再一次的降临.广阔的天空和无垠的大地此刻都已经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这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和几个被火苗照亮的小帐篷.奔波劳累了一天的牦牛们此刻安静的挤在一起.相互取暖.那个随行的名叫桑杰的牧民不久前才给它们喂过草料.如今它们都乖乖的呆在那里休息. 其余的人员也都各自回到帐篷里睡觉去了.毕竟一天的跋涉下來即使坐在牦牛背上不动也难免会疲乏的.只有玉溪然一人无心睡眠.捧着那张古羊皮地图坐在火堆旁若有所思.和他一起坐着的还有颜月儿.其实这小妮子早就困得受不了了.只是看着情郎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孤独.所以就主动跑过來陪他.玉溪然催促她好几次去休息她都不听.抱着那只名叫然然的灰毛兔子偎在他的怀里非让他说故事给自己听.玉溪然无奈.只得脱下外套來将她的玲珑娇躯裹进怀中.之后呢便给她讲汤显祖的《牡丹亭》.当说到书生柳梦梅掘开杜丽娘的香冢将她救活之时.小妮子已经沉沉睡去并且发出调皮的鼻息声.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轻地在她俏丽的粉脸上划了一下.冷不丁得回过头去.却发现身旁不知在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白衣白裙的人影來.是黛莎.那个如莲花般圣洁.如梅花般清冷.又如丁香花般忧愁的.梦一样妩媚的女子.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相信你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此刻黛莎就默默地坐在玉溪然的身旁.单手支腮.美目晶莹.痴痴地望着那一堆燃烧正旺的篝火.赤红的火光映在她雪白无瑕的脸上俏皮的跳动着.勾显出她惊世绝伦的美丽.玉溪然看得目眩神迷一时呆住.幸好此时怀里的颜月儿在梦中呓语他才猛地缓过神來.定了定心绪. “你……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沒睡呢.”玉溪然重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那张可以颠倒众生.让他心绪不宁理智尽丧的脸. “唉.杜丽娘真是可怜.怎么偏偏就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里面呢.虽然母慈父爱.却生生沒有自由.想爱的不能去爱.想做的又不能去做.她只能默默地承受命运的驱使.她真是一个可悲的女子.故事中的杜丽娘被礼教牢牢的束缚.而现实中的杜丽娘又何尝不是呢.”黛莎轻叹了一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无端的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且其声凄哀.令人闻之即生恻隐.他为此甚为不解.却又不敢直接问的太过直白. “你怎么突然间会有此感慨呢.现实中的杜丽娘.她……她是谁呀.”他话音刚落她的冰冷目光就紧接着射來.逼迫得他只能低着头.他知道自己又多嘴了.又惹得她不高兴了.她现在一定很生气吧.她怎么那么爱生他的气呢. “喂.我问你.你干嘛老是避着我的目光不敢看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很丑吗.”她的语态不似以往那么冰冷了.和缓中似乎还带有几分俏皮.几分薄愠含羞. “不不不……沒有.沒有……我只是每次看你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紧张.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强压和逼供下终于说了实话. “噗嗤.看你平时呼风唤雨的沒想到这么胆小.竟然会害怕我这个小女子.难道我是女鬼.会吃了你不成.”她掩嘴一笑.娇媚横生.真个是仪态万端.百般难述.只可惜他一直低着头沒有看见.否则魂儿恐怕也丢掉了. “你……你又嘲笑我了.我哪里像你所说的什么呼风唤雨了.我又不是神仙.”他脸上一热.臊得一阵羞愧.在她面前“勇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词. “喂.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不会是在想颜月儿的那只兔子吧.对了它叫什么來着.好像叫然然对吧.”她强忍住笑.对他说话的口吻像是在审讯.他则更加无地自容了.只想快点找个河跳下去淹死算了.免得活着受辱.唉.谁让他不会游泳來着. “你……哎呀.你怎么也和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一样來奚落我了.我哪里会那么无聊.在想那劳什子.”他口中所谓的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指的自然是钟子贤. “谁有意奚落你了.我在问你事呢.你刚才抱着那块羊皮地图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快说.”她白了他一眼.娇嗔的努了努可爱的小嘴. “哦.是这样.我发现在这张羊皮地图的背面写着两个字‘阴阳’.而我们大概在后天时分就会到一个叫‘阴阳迷雾林’的地方.我想绘制这幅地图的人既然特地将这两个字写在地图的背面肯定有什么用意.因为照那图上的路线所示只要过了这个阴阳迷雾林就离我们要到达的目标不远了.恰巧那个阴阳迷雾林中也有‘阴阳’两字.看样子不会只是巧合而已.我猜测在这最后的时刻一定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思來想去不免有些担心.所以一直睡不着.”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面对她的时候他可不敢轻易的撒谎欺骗. “原來如此.怪不得看你有些心神不宁的呢.把地图拿给我看看.”她优雅的朝他伸出一只雪藕雨笋般的玉手.只命令了一声他就立马把羊皮地图递过去了.她将地图展开來平铺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借着火光她看见在那张地图的背面上果真用黑笔浓墨勾勒了两个大大的字阴阳.再见那正面的线路所示.在接近目的地的区域赫然多出了一道关卡.如一道保护的屏障一样.在关卡的旁边用一行小字标注了它的名字:阴阳迷雾林. 他猜测的沒错.看來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内在的联系.他一直默默地不敢出声等待着她的答复.眼角有些卑微的看着她并且做好了随时低下头的准备.而她又总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他偷窥自己的目光.然后以一种高贵而不可亵渎的姿态把他的希冀降为冰点. “你在担心着什么.”她抬眼看他的时候还是那么的自然.沒有半分的复杂拘束. “我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总觉得心里面有点不太安宁.事情不会如此的顺利.总会遇到一些阻碍的.到时候我们就……”他下面担心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她一下子打断了. “我相信你.”她的言语果断而坚决.美眸中映射出的又是怎样一种情感.有几分的信任.有几分的欣赏.还有……还有几分的温柔.仅此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连带着巨大的威力.瞬间一扫他心中所有的阴霾.给了他无比的勇气和信心.就为了这一句话.他宁愿去死. “谢谢你.”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來与那双真挚而唯美的眼睛相对.四目相接天地间的万物都变得多余. 是呀.人的一生充满了曲折与磨难.平坦的一生是无趣和不完美的.人们从探索和寻觅中一路走來.踩过重重地阻挠和坎坷.在付出了汗水的同时.也收获了真知和情感. 在寻佛的历程中的确遇到了不少的疑难和困苦.但每次都被他运用着智慧、学识和尝试所攻破.相信在接近成果的最后他依然能顺利的通过.尽管未來不可预测.但征服未來的脚步却不可阻挠.而且一路上有了她和她的相伴他还在担心着什么.他还在不满着什么.他已经很满足了.风霜雪雨.他甘之若饴.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也不嫌恶心.我可沒帮过你什么.不要谢我.都这么晚了我可沒有闲心陪你继续坐下去.我要去睡了.不然明天又要沒精神了.”她又恢复了往日那不可亲近的冰冷姿态.娇嗔了他一眼之后就起身离开.他笑着点了点头沒有说话.目送着她转身离去直至她躬身揭起帐篷的门帘.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此时那一堆篝火的火势渐弱.天际的几点星辰逐渐隐沒在乌云里.怀里的她睡得正香正甜.他俯下头去像亲吻婴儿一样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随即他便往火堆里面丢了几根干柴. 夜深露冷.纵然他自己不爱惜身体也要照顾一下怀里的人儿.他紧了紧裹在她身上的外套.恰在此时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里面探出头來.原來是那一只叫做然然的灰毛兔子.它一直被颜月儿抱在怀里面现在终于趁着她熟睡之机逃了出來.兔子的睡眠时间很短.一般只需要两分钟.而今这只灰毛兔子正是精神奕奕.活泼灵动的时候.只想尽快的脱离主人的束缚.奔向那无边无际的天地之中.但是它并沒有轻易的如愿.主人虽然睡着了但是却另有对付它逃逸的绝招. 常言道“狡兔三窟”.动物里面要数兔子最为狡猾.别看这只灰毛兔子外表温驯.实则也是个刁钻不老实的主.它怎么能安安心心的做颜月儿的宠物.好几次都差点从她的掌心里逃脱.所以颜大小姐为了不让这只心爱的“然然”再有机会逃跑.便狠下心來用一根彩绸拴住了它的一条后腿.彩绸的另一端则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如此一來这一人一兔就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大有“同生共死”之意. 他看到此情景是哭笑不得.看來以后真的要和这只兔子“争宠”了.这样的事情不知是喜还是悲.他玉溪然是何等样的人物.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人如今竟然为了一只兔子而失去了冷静.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总归來说他是被颜月儿这个小妮子给压制住了.因为爱她胜过一切.所以他就有些失去自我了.其实真正爱一个人并不是有意的去适应对方.而是能够为对方而改变.玉溪然很显然做到了这一点. 他轻轻的揭开外套的一端.重新将那只兔子塞进了她的怀里面.然后连人带兔的抱了起來向着帐篷里面走去.待安置好了这一人一兔之后他才从帐篷里面走出來.不知为何在经过黛莎所住的帐篷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与此同时脑海中又闪过了颜月儿那娇美无匹.清纯可爱的面容.他心乱如麻.矛盾到了极点也痛苦到了极点.抬头看了看那漆黑如墨的天空.又回首望了望那堆燃烧的篝火.万端心绪一时间如浪潮泉涌排山倒海般袭來.让他应对不尽.思之不绝. 如此的夜.如此的景.如此的丽人.如此失眠的身影.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迷雾鬼林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时间可以清楚的记得自己过去都给人们留下些什么.但它却不知道自己将來会给人们带來些什么. 正如预算的那样.经过一番辛苦的奔波之后一行人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时分赶到了这个叫阴阳迷雾林的地方.由于已经临近了尼泊尔和不丹的接壤地区.所以这里的气候相对于藏地内陆來说就怡人多了.植被的种类和数量突然增加.更有许多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说不上是遮天蔽日.倒也是浓荫密布.郁郁葱葱了.满地的落叶堆积如茵.踩上去松软软的非常舒服.这便与苍莽千里.一片荒芜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景色可以影响人的心境.疲惫了数日的众人至此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略带潮湿意味的空气.再看那迷雾林的入口处层层的笼罩着经久不散.似是永远也化不开的浓雾.在暮色夕阳的映射下更显得林子中的昏暗、诡异与阴森.一块高可及人的石碑冰冷而孤独的立在那里.因为长久的岁月雕蚀早就通体生满了黏糊糊的绿苔.上面的字也根本无法认清了.由此判断这块碑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据随行的向导桑杰介绍.这个阴阳迷雾林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久到连胡子最长的牧民也不知道它的來历.而且关于它的恐怖传说有很多.传言它是由恶魔的大嘴幻化而成的.是通往地狱的必经之路.擅自闯进去的人沒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來.不但如此.这个林子的周围也被诅咒过.凡是接近它的人都会厄运当头.记得早年他就曾经和几个牧民因置办货物而路过它的附近.结果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腹痛欲死.上吐下泻的整整闹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又迷迷糊糊的被掉下來的货物砸到了左脚.至今左脚的大脚趾还长不出指甲來.畸形得厉害. 由于林子里面常年被迷雾笼罩.能见度不到二十米.七绕八拐的根本就辨不清东西南北.就连方向感最强的动物也无法在其中找准道路.所以从來沒有人敢靠近这个林子.牧民们对之心生恐惧因此都叫这个林子为“地狱林”. 其实玉溪然早就预感到会遇到什么阻碍了.但是却沒有想到它会以此形式呈现出來.不过实际上也许沒有像牧民桑杰说得那么可怕.很多都是人自身的心理障碍罢了.他从不相信什么诅咒灵异之说.那些只不过是封建神学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至于桑杰和那伙牧民们之所以会闹肚子闹了一夜大概是因为吃错了什么东西.弄得食物中毒了.还有桑杰被砸到脚趾的那一幕.这完全只能用巧合來解释了.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每时每刻都有在发生.只是在人类的心理作用下才会错误的以为这些都是鬼神的杰作.其实有什么呀.鬼在哪儿呢.神又在哪儿呢.原來一切都是心中有鬼.神在心中. 眼下夕阳殆尽.夜幕不时就要降临.周围已经开始昏暗的不变细物.更别说是那浓雾缭绕的林子里面了.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玉溪然建议先在原地搭好帐篷.燃起篝火准备宿营.任何人不准单独的行动.更不准随意的接近那个迷雾林以免走散或者发生别的什么意外.等到明天天一亮之后再想办法穿越这片林子.在众人的心里面早就把他当成是带头的人物了.他说的话表面上是建议实际上就是命令.沒有谁敢不听的.就像是跟随起义军的首领***天下一样.别问那么多也别想那么多.只要按照他的话去做那么成功早晚都是囊中之物. 于是男人们就开始了搬运辎重着手搭建帐篷.和饲养安顿牦牛等活.姑娘们也结成伴去拣一些干柴树枝.以供点火之用.当夜色重新覆盖了整片区域之后众人已经围着火堆坐成了团.去品尝那热气腾腾.香气喷喷的酥油茶了. 虽然又一次的遇到了难解的局面.可是在众人心里面并不感到忧虑和担心.因为只要有玉溪然在.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过去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确有非凡的.可以解决任何难題的能力.所以此刻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安安静的相信他听他的就行了.颜月儿更是对她的小溪有着两百四十个放心.她坚信她的小溪无所不能.过去那么多谜团都难不倒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因此她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给那只灰毛兔子喂食鲜嫩的草叶和摇动着随身佩戴的小铃铛來逗它开心.别的一概不必去想.如此一來倒让玉溪然本身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么的沉重.看样子他必须要带着他们穿过那片迷雾林那片禁区不可了.否则只会给他们带來难以接受的失望. 原來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太过于优秀.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和义务就越大.当你无法回避的时候.只能选择一路向前. 这一夜.玉溪然又一次失眠了. 失眠是痛苦的.然而在第二天一早他又得到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甚至比失眠更加痛苦的消息颜月儿失踪了. 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以致于他整个人已经有些不冷静了.看來她天生就是上帝派來帮助和惩罚他的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她总会在必要的关头给他心理上带來最需要的慰藉.又总是在最不必要的时候把他搅得方寸大乱.心焦如荼. “这个死妮子.叫她不要一个人乱跑.怎么就是不听话.”玉溪然爱极生恨.紧握的拳头狠狠地打在那个石碑的上面.若是石碑的表面再粗糙一点的话.恐怕就要溅出血來了.打从认识颜月儿以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的骂她.而且还是心疼的骂.焦虑的骂.他早该知道她的脾性.她调皮稚嫩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她哪里会老实乖乖的听他的话.早知道他就用绳子把她绑在自己的怀里了.那样的话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钟子贤更是急得如油锅里的蚂蚱.两头冒烟的团团转. “天哪.这可怎么办哪.月儿啊.我的小亲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姓玉的.你倒是快点说句话呀.现在月儿都丢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万一……万一她遇到了什么坏人.天哪.那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上帝.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颜叔叔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爸妈也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冷静.两只手插进头发里面用力的挠着.把原本一头顺滑的头发挠得像鸡窝一样. “小贤子你给我闭嘴.你沒看到他正在想办法吗.月儿丢了他心里面比谁都着急.”孟涵秋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不至于像钟子贤那样大失方寸.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更不能乱了玉溪然这位领头羊的方阵.因此才厉声喝止住了钟子贤.让他不要再继续的扰乱军心. 那一身素白的女子黛莎就站在那里.那一张向來波澜不惊的素颜上也挂满了担忧与焦虑.毕竟她和颜月儿情同姐妹.感情极好.眼下颜月儿既然出了状况.她也很难再继续保持那份泰然的姿态了.不过她却安静的沒有说一句话.只是把目光紧紧的盯住玉溪然的影子.目前她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终于过了好一会之后玉溪然才转过身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听我的安排.两人一组分为三组切记不能分开.现在我们分别往东、西、北三个方向去找月儿.(注:迷雾林位于众人所处位置的南方)无论找到与否两个小时之后务必返回到这里集中.阿贤你留在这里哪也别去.防止月儿自己走回來之后找不到我们.我一个人往东边寻找就行了.还有的就是千万不要靠近那个迷雾林.我现在害怕的就是月儿可能已经一个人闯进那个迷雾林里出不來了.”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翻涌的心潮.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着理性的头脑.他知道一旦自己不够冷静的话.那么找到颜月儿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众人在得了命令之后都点头应诺.黛莎和孟涵秋一组往西去寻找颜月儿的踪迹.孟涵春和桑杰一组一路向北.而玉含笑一个人一组向东边出发.留下钟子贤一个人呆在原地阿弥陀佛.求爷爷告奶奶的把满天神佛.满地菩萨都求了一遍保佑颜月儿能平安回來.或者被他们几个人找到也行.总之就是不要出一丁点的意外才好.他真希望颜月儿只是一时贪玩在故意的和他们捉迷藏.他发誓只要她现在能突然从他的背后跳出來.然后跑到他的面前扮一个鬼脸.那么他钟子贤愿意三个月不沾荤腥.并且脱光了上身任她掐自己腰上的赘肉.可是老天并不可怜他.颜月儿不但沒有突然间蹦出來.甚至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一句声音也听不见.他内心害怕极了.他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漂亮至极.也可爱至极的女孩子了.这比捅他一刀还要难受. 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和爱着颜月儿的.这一点只要是一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但是他却从未勉强过她.他知道在她的心里面只有玉溪然一个人而把他一直都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的.可这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看着她开心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尽管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吃醋喝酸.但是与其让她遭遇到什么不测他情愿把她完完全全的推给玉溪然.因为他更加明白姓玉的也是深爱着她的.而且他自诩除了自己以外那个姓玉的也是惟一一个能配拥有颜月儿爱的男人.这一点即使他表面打死也不承认.但是内心里却不得不委曲求全.玉溪然.玉含笑.姓玉的.他是钟子贤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唯一承认可以和自己并驾齐驱的男人.当然了这些话只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依他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良好品格就是把他从十层楼上丢下來他也不会说出口的.要知道他可是属于那种严重恐高症的人群.怕高甚于怕死的. 等待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充满希望.满怀信心的等待是会让人精神振奋的.就像是男人捧着一束鲜花站在月下.等待着姑娘的赴约一样.相反的结局未料.希望微渺的等待又会让人焦躁不安.心生害怕与恐惧.就像是钟子贤现在这个模样.他等不下去了.一想到颜月儿现在可能面临的种种危险他的内心就像是被油煎的一样.再这样等下去他整个人会疯掉的.他满头的发丝会被他一根一根的扯光的. 于是他打眼望了一下那个阴阳迷雾林的入口.重重叠叠的浓雾遮挡了他的视线.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他的两只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往那迷雾林的入口处走去.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伊人失踪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再说分往其它三个方向寻找颜月儿的人群.他们几乎都心急火燎的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连嗓子都要叫出來了.玉溪然更是拼了命的如发了疯的野兽一样边跑边喊着.他恨不能立刻就找到颜月儿然后狠狠的抽她一个耳光.最后再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面亲吻她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和嘴唇.大声的责怪她.再大声的向她说着对不起.即使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他都沒有像现在这么失控过. 颜月儿.你真是我玉溪然上辈子欠下的债.如今你就要连本带利的向我讨还了.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搜寻颜月儿行踪的众人依然无果.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原地集中.以待从长计议.不过钟子贤却有了新的发现.他把一条细细的彩绸递给了玉溪然. “这东西是我在迷雾林的入口处发现的.你看看眼不眼熟.”原來钟子贤最终还是沒有勇气踏入那片林子. 玉溪然当然认识这条彩绸.正是颜月儿用來栓灰毛兔子然然的那根.想來她八成是为了追赶那只兔子而误闯进那片林子里去了.线索是有了.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是玉溪然却显得更加忧心忡忡起來.依照牧民桑杰的描述这个阴阳迷雾林甚是可怕.闯进去的人从未活着走出來过.可以说是一个“不归林”.而且其中迷雾重重.又不知道潜伏着什么可怖的危险.颜月儿一个人呆在里面不渴死饿死.恐怕也要被活活的吓死了.眼下尚属天明时分所幸还好一点.等到天黑的时候她岂不是更加的孤立无援吓破了胆.等着死神去收她了.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对颜月儿的爱最终还是战胜了所有的恐惧.于是玉溪然决定只身前往迷雾林中去找她.无论能否平安归來他都沒有办法将颜月儿一个人丢在那里.颜月儿对他是何等的重要相信不需要任何语言去解释.玉溪然把自己的想法跟众人说了.很显然遭到了强烈的反对.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他此去有什么不测那么他们这伙人岂不就是群龙无首了.尤其是牧民桑杰的反对最为激烈.在他看來凡是闯进那片林子里的人无异于自寻死路.在当地有一句民谣叫做“宁肯只身搏猛虎.不愿结伴迷雾林”.说的就是这阴阳迷雾林里面的凶险.与猛虎搏斗.只要勇猛过人尚有一线生机.但是闯进这迷雾林里的人纵然你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然而玉溪然心意已决.别说它还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就算这片林子真的是通往地狱阎罗殿的大门.为了颜月儿他也要闯一闯.他并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也不是丧失理性的蛮干行为.他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的找到那个对他來说甚至比生命还重要的小妮子.而且他还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能够难得住他玉溪然的迷局还沒有被上帝创造出來呢.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我非要进入这林子里面去看一看不可.不是我逞能蛮干而是我一定要尽快的找到月儿.我想你们也知道的.月儿她天性柔弱胆小.若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个迷雾林里面她一定会吓傻的.再者而言.七觉士弟子们既然有意给我们设下这一道关卡也是想考验一下我们的胆色和恒心.如果我们现在临阵退缩了岂不是前功尽弃.那样的话既辜负了主持长老的重托也有违咱们的初衷.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入这个林子.”玉溪然坚定的信念通过坚定的话语明明白白的展露出來.其他人也不好再出言相劝了.但总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那迷雾林里面浓雾环绕.湿气甚重.玉溪然将一个折叠式的小帐篷背在身上.又带了一条御寒用的羊绒毛毯和一些食物清水.他尽量的减轻背囊的重量但仍然装了满满一大包.他知道等找到颜月儿的时候那小妮子一定是又累又饿.精疲力尽了.其实他自己此刻也是饥肠辘辘的.从早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食不入口.只是由于太过于担心那个小妮子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这些. 现在已临中午.玉溪然告诉众人如果明天下午之前还不见他从林子里走出來就不必再等他了.马上离开此地到距离最近的镇子里寻求帮助.在他转身即将踏进迷雾林的那一刻他的手臂突然被人给拉住了.他回过头來一看立马大吃一惊. 是黛莎.那个一身素白如雪的女子.此时她的一双柔白的纤手紧紧地抓在他的小臂上.绝美的脸上一改往日的冰冷.换上了关心与柔情. “小心一点.”这是玉溪然认识她以來从她口中听到的第一句满含关怀的话语.如丝丝绵绵的春雨滋润着他的心田.他的心里面暖烘烘的.甚是欣慰. “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就和阿贤他们……” “我相信你.”同样的一句话再一次震响他的耳鼓.使他通体彻骨的兴奋.那双美眸中闪烁的复杂情怀他可能读得懂.他回应她一笑一脸的淡然.沒有再说一个字.轻轻地挣开她抓在自己小臂上的纤手.他转身踏步而去.不再回头.看着他逐渐隐沒在浓雾里的坚毅背影.有晶莹温热的液体欲从她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姓玉的.算你小子有种.我算是输给你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敢对不起月儿的话.我非亲手宰了你不可.”沒有人发现钟子贤在暗地里咬了咬牙.两只手握成了拳头. 假如把这个阴阳迷雾林比作成一个巨大的母体**的话.那么玉溪然此刻就像是一个身处母体内的婴儿细胞.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不辩东西.似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寻不得出路.又似是八面大开.处处是路.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迷宫.身处其中除了迷惘之外就只有无限的惶恐. 玉溪然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的袭击.他害怕自己真的永远被困在这个迷宫里无法逃出生天了.可是他沒有一点的退缩之心.想一下.就连一贯冷静如铁的他陷在这个迷雾林里都会产生恐惧之感更何况是那个内心脆弱的像羔羊一样的颜月儿呢.她现在一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吧.而且哭得很伤心.她肯定又在骂他了.骂他怎么还沒有去找她呢.他边走边想着.恐惧立马又被担忧和心疼所取代了.现实已经不允许他退缩.而且此刻纵然他有退缩之心也來不及了.因为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走回去了.也许牧民桑杰说得是对的.这个林子就是一个“不归林”.走进來是如此的容易.只需要抬脚落步就可以完成.可是要想重新走出去就难如登天遁地了.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随身携带一些竹箭每走几步便在地上插一根竹箭作为标记.如此一來即使他找不到颜月儿.穿不过这片林子.但起码他可以顺着标记原路走回去.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沒头沒脑的乱走乱闯强多了.可是……可是这个办法是在他走进林子之后才突然想起來的.正是事后的诸葛亮.即便是什么鬼神惊叹的好方法也派不上用场了.一句话來说就是“羊尽补牢.为时晚矣”. 待纷乱的思绪平息下來之后他的心里面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立马必须找到颜月儿.至于能不能走出去就另当别论了.他义无反顾的走进这个林子里來可不是只图一时新鲜的.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他想找到颜月儿可是这需要一个过程.他沒有方向的在林子里胡乱走着.边走边喊.这时候的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大声的叫唤着颜月儿的名字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回应.然而那些浓而不散的大雾仿佛可以吸收掉他的声音一样.声音传不了多远就被那无边无际的“白”给吞噬了.他抛开时间的概念不停的走着.不停的叫唤着.等到上天怜见.终于让他发现那个娇小的蜷缩在树下发抖的身影时.头顶上的天空已经昏暗下來了. 据说人在极度害怕和绝望的时候就会本能的缩成一团.那姿态就像是未分娩的婴儿蜷缩在母体里的情形一样. 此刻的颜月儿就是这样的情形. 她倚着一棵树蜷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脑袋狠狠地钻进膝盖里面.她已经哭不出來了.嗓子哑了.眼泪也流的差不多了.她现在就像是一只绝望的小鸟一样.瞑目待死.然而玉溪然是不允许她就这么死掉的.他找到了她并且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小溪.”这一句声泪俱下.满含无限委屈的呼唤让他的内心疼到了极点.原本还打算在找到她之后狠狠地责怪她两句的.可是此刻他哪还忍心对她说半个不字.紧紧地搂住她扑到自己怀里哭泣的娇躯.他深深地彻底的长吁了一口气. “臭小溪.坏小溪.你怎么现在才來找我.怎么现在才來找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小妮子握起粉拳死命的捶打着情郎的胸膛.发泄着满腔的委屈与惊喜.依玉溪然对她的了解.这见面时的情景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好月儿.别哭了.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他轻揉着她的背心.俯身温柔的亲吻她的发丝.他深知用这样的爱抚來安慰她非常奏效. “我不.我不.我就哭.我就哭.呜呜呜……”颜月儿双臂死死地抱住他的腰.把脑袋用力的往他颈窝里面拱. 女人只要想哭就从來不会吝啬眼泪.更不会缺乏眼泪.她们可以把身体里的所有液体包括血液都化成泪水來博取男人的同情. 很显然她成功了.他用下巴抵着她的秀发螓首.一只手掌不受控制的游弋在她平滑的脊背上.两个人彼此都闭上來了双眼.尽情的享受着这悦人心扉的温馨时刻.林子里寂静极了.大雾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声音.除了她从嘴间娇喘出的那几声酥人心骨的莺声燕语. 天色渐渐地暗到连大雾都看不清了.“白”与“黑”混合在一起.前者永远都出于劣势.原來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在这个林子里找了她整整一个下午.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莺歌燕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夜.是寂静而漆黑的.而迷雾中的夜.却是充满暧昧和绮丽的. 天气非常的晴朗.就连头顶的一轮明月也仿佛格外的兴奋.它大吐着金波银辉.轻易的就淹沒了周边几点可怜的辰光.月光似水又似箭.它刺破了重重的迷雾尽情的浇在这片林子里面.似倾泻的银河遍染这里的一草一木.林子里面被它照的亮澄澄的.月华融进了那凝而不散的白雾里面.混合吞吐.显得如梦亦如幻. 一个折叠式的小帐篷依着几根粗壮的树木撑地而起.帐篷里边铺着羊绒毛毯加上满地松软的落叶.躺在里面既舒服又温馨.只是帐篷的空间有点小.两个人挤在里面就稍稍有些局促了.所以男人就不躺着了.他背倚着树干而坐.一把黑漆漆的长雨伞安静的睡在他的腿边.像一个沉睡的婴儿更像是一个忠心的卫士.女孩惬意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柔软温香的娇躯肆意的攻占着他的身体.她一边往檀口里送着食物.一边用不老实的螓首去蹭他的胸膛. “小溪.我好饿哟.你要是再不找到我的话我就饿死了.”颜月儿努力的咀嚼着塞得满嘴的食物.见嘴巴里实在是装不下了就把剩下的几口肉松面包递到他的嘴边.玉溪然苦笑了一下.张口就把她递过來的面包咬进嘴里.与此同时他又取过身边的水壶小心的往她的小嘴里喂了几口清水.照她这样的吃法不噎着才怪呢. “你这个调皮的不让我省心的小妮子.亏你还知道饿呢.说.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到处乱跑了.”他假装瞪起眼睛來责怪她.却掩饰不住神情语态见流露出來的浓浓爱意.紧张已久的心而今终于平静下來了.仿佛是一块压得自己喘不过來气得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对于玉溪然來说沒有什么能够比颜月儿呆在自己身边更让自己轻松愉悦和安心的了. “我……我不敢了.小溪.你就饶了人家这一次吧.”她开始可怜巴巴的向他讨饶.尽管她心里面比谁都清楚他根本就沒生自己的气.而且就算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他也舍不得责怪她.这小妮子是吃准他这一点了.无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都不用担心.她知道自己的情郎是如此的宠她爱她.保护着她.沒事的时候撒一撒娇.博取他的宠爱.有事的时候撒一撒娇.立马又沒事了. “你呀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事情也不考虑一下后果.你知道你今天这么一丢可把我们给担心死了吗.告诉我为什么要胡乱跑进这个林子里來.我不是说过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个林子的吗.”他沒有被她的美人计所打动.继续板着脸來审讯她. “是因为……都是因为然然啦.人家本來还把它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可是天快亮的时候我醒來一看它竟然咬断绳子逃走了.人家心里面着急就去找它嘛.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就胡乱跑了跑.可是等人家反应过來的时候就……就……就已经在这个林子里了.”她把头越垂越低.活脱脱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老师惩罚的小学生. “我就猜到一定是那只兔子惹的祸.如今看來当初就不应该买來给你的.现在可好了.这只小兔子害的咱俩都陷进这个迷雾林里出不去了.你说吧.我该不该打你.”他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身陷绝境的人.倒像是在和她有意调笑还差不多.况且说是这么说.他哪里舍得真打她.只是伸手捧起她那张如新月般娇媚.粉嫩白皙得足能扭出水來的小脸來.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划了几下.这……这就叫打了. “小溪.你……你就别说了嘛.人家现在找不到然然.心里面都难受死了.”她将清纯的脸蛋在他的手心里摩擦了几下.嘟起鲜润的樱唇向他撒娇. “好了好了.不要难过了.正所谓该走的你留也留不住.那只兔子本來就属于大自然.现在它逃走了正是重归大地的怀抱呀.它以后就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了.我们应该替它高兴才是啊.再说了.然然虽走了不是还有我吗.难道你忘了我的名字里可也有一个‘然’字哟.”他单手环过她软绵绵.纤细细的腰肢.端起那双如美玉雕成的素手來放在唇间暖暖的吹着气.热气打在她的手背上酥酥麻麻的. “小溪.你知道吗.人家当时就是根据你的名字才给它起个名字叫然然的.因为玉小溪是我的.玉溪然也是我的.”她对着这天空大地、月亮树林坚定的宣布着自己的占有权和使用权.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起得这个名字.我哪里会受那个钟子贤的气.”一想起钟子贤那可恶的嘴脸他就气恼.那一切都是她的一句“然然”引起的.想到这里他竟忍不住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面轻轻地扭了一下. “啊.痛.小溪你坏.跟谁学得呀竟然掐人家.看我……看我不和你拼了.”她现出魔抓开始往他身上反击.既然他不知死活的想班门弄斧那么她也只好成全他了.若论这掐人的功夫她才是真正的炉火纯青.叹为观止.那是身经百练的.他哪里是她的对手.再加上她紧贴在自己怀里的那诱人遐想的美丽娇躯來回的侵略助战.他很快就被她治得服服帖帖.乖乖的宣布投降. “好……好月儿.好姑娘.别闹了.别调皮了.我……我头好晕.又要晕了.”他死死地捉住她两只“罪恶滔天”的魔抓.然后用双臂紧紧地把她整个的固定在怀里.直至令她不能再继续作恶为止. “哼.让我放了你也行.不过我却有个条件.人家困了可是就是睡不着.你要唱歌给我听.哄我睡觉.”她既然反抗不了索性就不反抗.而是立马改变了进攻的方式.把脑袋拱向了他的腋窝下面拼命的钻着.老天.这一招对于男人來说也是致命的. “好月儿.你……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不知道啊就我那个五音不全的嗓子.哪里会唱什么歌呀.再说了你天生就有一副夜莺般的好嗓子.又在国外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就我那水平还在你面前唱歌.那……那不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吗.不行.绝对不行.要不咱换点别的吧.我讲故事给你听好吗.就接着上回的《牡丹亭》继续讲.你上回不是沒听完就睡着了吗.干脆你唱给我听吧.自从你出国以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沒有听到你单独唱歌给我听了.”他左拉右扯的说了一通.目的就是为了顾左右而言他打消她这个对他來说有些残忍的念头.但是她哪里是那么好应付的.今天他要是不唱出歌來就休想全身而退. “不嘛.人家不想听故事就要听你唱歌.小溪.我从來都沒听你唱过歌你就唱一次给我听好吗.我答应你以后天天都唱歌给你听.而且就给你一个人唱好不好嘛.”她娇声软语的样子真是让他受不了. “月儿这……哎呀……我……”他手足无措.犹豫不决了. “小溪.你……你不疼我了.让你唱歌哄人家睡觉你也不唱.你就是不疼我了.好啊.你不唱就算了.那我也不睡觉了.困死我算了.反正你也不管我了.不要我了.”既然软的不行她就來硬的.两句狠话一说看他心不心疼.而且那蛇一样蠕动的娇躯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只感到天旋地转.血脉贲张.再这样下去他决计会疯掉的.他决计控制不住自己的. “好……好月儿.别……别乱动了.我唱……我唱还不行吗.”他要是早一点乖乖的投降不就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嗯.你唱吧.我听着呢.”她眉开眼笑.成功降服他的心理真是说不出的快慰.她翻动了一下身子在他的怀里换了一个仰躺着的姿势.把脑袋舒服的枕在他的大腿上面.仰面朝上.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瞅着他. “月儿呀.好听的歌我也不会唱.要不我就唱一首自己谱得曲子给你听好吗.这首曲子还是在你离开家之后我自己作得词.自己谱得曲.说实话那时候真的挺想你的.听说你要三年之后才能从国外回來我又感到非常的难过.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提前一年回來了.我好开心终于可以不必等得那么久.那么辛苦了.”他不是一个善于用言语來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真实地的心声.她还沒有听过他如此诚恳的告白过.一时间感动的是眼泪汪汪的.而且听到他又为自己写了一首歌更是激动地不知所措了. “小溪.人家……人家在国外的时候也想你.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所以人家才拼命的提前完成学业.为的就是早点回來见你.”她的感情在一时间无法宣泄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里面咬. 他俯下身來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继续说道:“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做《钗头凤》.怎么样是不是听起來很熟悉啊.”他想勾起她一段回忆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钗头凤词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嗯.我知道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呢.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南宋的大诗人陆游和他的表妹唐婉对吗.”颜月儿以前听玉溪然讲过这个典故.知道这《钗头凤》一词牌名的來历. “是啊.说的就是这一对苦命的鸳鸯.他们两个从小就青梅竹马.长大后更加惺惺相惜.爱恋至深.只可惜在陆游母亲的干涉下.这对恩爱的夫妻最终走到了劳燕分飞的境地.正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们才为后人留下了两首脍炙人口的《钗头凤》.”玉溪然深深地一叹.对这两人的遭遇表示怜悯. 故事是这么说的:大诗人陆游从小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子.他和她的表妹唐婉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唐婉也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子.后來他们便幸福的结为了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惜婚后悲剧就发生了.原來是陆游的母亲害怕儿子因为沉迷于女色而荒废了学业.所以就强迫陆游休掉唐婉并且另给他找一个妻子.在封建礼教的强大压力下.这对夫妻最终只能妥协了.陆游娶了别人做妻子.唐婉也嫁作他人妇.自此他们相互间就音讯全无了.但是他们在彼此的心里面还是深爱着对方.有一次陆游路过山阴境内的“沈园”.恰巧和唐婉邂逅相遇了.唐婉殷勤的招待了他.在席间他发现在唐婉的发髻上竟然还插着那只金凤钗.那是他们两个当初的定情信物.陆游见人感事.心中感触很深.于是便趁着微微的醉意写下了那首《钗头凤》.題在沈园的墙壁之上.词曰: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唐婉看到之后哀伤不已.于是也和着词牌附上了一首《钗头凤》.词曰: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个.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自此之后唐婉就一直的郁郁寡欢.忧伤憔悴.不久便香消玉殒了. 这个故事便是《钗头凤》一词牌名的來历. 且说那姓颜的小妮子本就心地善良听不得悲情离别的故事.当时听他讲这一故事的时候直哭得是死去活來.而今又听到玉溪然提起这段凄美的往事來.难免又牵动她多愁善感的心性了. “小溪.我们两个才不会像陆游和唐婉那样呢.陆游虽然是个大才子可却也是一个懦弱的人.竟然连心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小溪.你……你会保护我的对吗.”她深情的注视着他满含期待.她要亲口听他说出自己的承诺. “小傻瓜.那件事情怎么能怪到陆游的身上呢.他出生在封建礼教极其严格的家庭里面.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啊.再说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了.像那种包办婚姻的事情是不会在你我身上发生的.你对我來说那么重要.我当然会好好保护你了.”谁要是敢质疑他的话谁就是上帝的敌人. “嗯.小溪你说的沒错咱们都要自己选择伴侣.你就是我选择的伴侣.我爸爸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认他了.”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质疑她所说的话.那就是上帝.因为上帝不是人.所以就沒有人质疑她了. 他笑了笑有些感动.但是沒有再继续说着什么.他只是和她温情的对视了一会.然后便清了清嗓音唱起了这首属于他和她两人之间的《钗头凤》.词曰.不.是唱曰: 酡颜醉.翠黛微.帘卷海棠风雨摧. 羽衫皱.书笺旧.江南春尽.梅花难收. 留.留.留. 胭脂泪.化雨飞.洗却瑶琴香麝味. 红叶瘦.飘渠沟.闲情似水.无语东流. 休.休.休. 他虽说自己五音不全.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他的声音浑韵凄婉.幽怨旷深.加之其真情流露.寓于词中.因此唱起來是更加的悲凉哀怨.蕴楚涵愁.短短的两小段.听起來却是句句啼血.字字断肠. 唱的人深醉其中.不可自拔.却不知听的人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他唱完之后回过神來.却发现她正伏在自己的腿上哭得伤心.于是便抚了抚她的秀发.苦笑一声问道:“好月儿.你刚才不还闹着让我唱歌给你听的吗.现在我唱了.你怎么反倒哭起來了呢.”当局者迷.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首歌对她带來的震撼和感动有多少. “小溪.你真好.唱得真好听.人家……人家嫁定你了.”她重新坐起身來.双臂环过他的脖子紧紧地搂住.娇躯使劲的贴在他怀里.想要就此融化在其中. “你呀.一个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害臊.我可沒说要娶你哟.你就急着要嫁给我呀.”他温柔的抱住她的身子.举起袖子來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哼.我不管.总之……总之人家一定要嫁给你.你要是敢不要我的话我就……我就死给你看.”她这应该叫做逼婚吧.可是一般逼婚不都是男方逼迫女方的吗.而现在呢.天哪.乾坤倒转.阴阳颠覆了.她的一只纤手肆意的伸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平整的心跳和温暖的胸膛.把脑袋埋进他的外套里面.闭上眼睛.含着笑与泪水幸福的睡去. 外面的夜静悄悄的.在这个大雾弥漫的林子里面连唧唧的虫声都听不到.月亮收起了它起初时的光华.变得暗淡起來.此时连几步外的树影也变得模糊不清了.然而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面关爱与温馨依旧. “小溪.我冷.”夜幕里传來了女孩那娇甜的不知是梦话.还是呓语的声音.男人扯下身上的外套把怀里的玉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之后他才倚着身后的树干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一亮.这对落难的苦命鸳鸯便早早的醒过來.收拾了帐篷和包裹之后.两人随意的吃点东西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出路了.这样沒有方向的乱走一气虽然走出去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坐在那里等死强多了. 为了防止在这个大雾迷茫的林子里再走散了.玉含笑一直死死地牵着颜月儿的手腕.而这小妮子也乖得很.跟着情郎的脚步形影不离.其实她倒真的不担心会走不出去.只要她的小溪在她身边就够了.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女人有时候要的并不是什么安全感.而是依靠.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临近了中午.她走得腿脚发软.香汗淋漓.赖在那里就地撒娇.死活也不肯再前进一步了.他虽然心中焦急可由于心疼她娇柔的身子.也只好决定暂且休息一下.于是他从她的背上取下装食物和清水的包囊.这个包囊还是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她心疼他的负重过多而从他的身上抢过來的.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一颗大树下面休息.他取过水壶打开盖子后就递给她.她接过來只喝了两口便递还到他的嘴边.他接过水壶背着她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把它悄悄的放回了背包里面.接下來他必须忍受住干渴的煎熬.因为剩下來的清水已经不多了.他得给她留着. “月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不要害怕好吗.”他尽量掩饰住内心的焦躁.对她装出一副和蔼的表情來.他知道自己此刻就是她的全部依靠.他要是放弃了那么她就彻底的绝望了. “小溪.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连你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我们两个很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对吗.”她睁大一双天真无邪的清澈眸子.柔和而坚信的看着他.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有一丝的恐惧.倒是蛮有几分视死如归气概的.假如此刻就放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表现不出如此姿态來的. “是啊.我们走不出去了.告诉我.你怕吗.”他抬起手來理了理她鬓角边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秀发.依然保持着镇定的笑意. “嗯.我怕.我怕我还沒來得及嫁给你就死掉了.小溪.要不我现在就嫁给你怎么样.”在她看來原來死并沒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今生今世也做不了他的妻子. “调皮.这婚姻大事岂能这般草草马虎呢.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而且在外面不是还有阿贤他们吗.他们现在可能正在想办法救我们呢.现在你就给我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许胡思乱想.待会咱们再试试能不能找到出口好吗.”他把她的两只小腿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轻轻地推拿和按摩她腿上的肌肉以此來缓解她的疲劳. “嗯.”她咧着小嘴一笑.很舒服很惬意的享受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约摸有一刻钟的光景.他便催促她起來继续“赶路”.她则赖着不想起了.原地撒起了大小姐的小娇. “小溪.你再帮人家揉揉嘛.好舒服的.就揉一会儿.一小会儿好吗.”她朝他嘟起了战无不胜的小嘴.这让他再怎么烦躁焦虑也不忍心发作. “好了.不许耍无赖了.等到咱们走出去以后再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吗.现在如果不抓紧一点.等到天黑下來咱们又要在这里冻一夜了.”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心软.尽管他心里面心疼她心疼得要死.可是现在他却必须狠下心來.因为他们现今所处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在此逗留.逗留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毕竟这个恶魔般的迷雾林已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的性命.若是不赶紧走出去的话他们很可能也会成为这众多孤魂野鬼中的两员.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磁石路标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小心的放下颜月儿笔直修长的小腿.起身捡起身旁的背包和帐篷背在身上.弯下身子把还坐在地上不愿起身的小妮子给强行的拉了起來.颜月儿极不情愿的扭动了几下身子.最终还是站起了身子.却在此时突然“铮”得一声金石相撞的声音传來.清脆的敲打着他的耳鼓. 玉溪然垂首一看.原來是挂在颜月儿腰间的那个小铃铛掉落下來了.小铃铛正巧打在了一块黑黑的石块上面.沒有碰出什么闪电火花之类的但是却被那块黑黑的石头给紧紧地吸附住了.那块黑石头一半埋在地下.另一半露出了地面.非常的显眼.玉溪然一时心中好奇.便蹲下身子伸手取下那个被吸附在黑色石块上面的小铃铛.他发现这块黑石头就像是一块天然的磁铁一样.具有很强的磁性和吸引力.这个铁质的小铃铛正是受到了它的磁性吸引才紧紧地“粘”在上面的. 刹那间他的脑子被灵光撞了撞.一下子就明白过來. “月儿.快……快和我仔细的找一下.看看这周围还有沒有类似的黑色石块.”他欣喜若狂.差点就沒控制住.颜月儿满心的疑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平白无故的干嘛找这些烂石头呀.但是她却相信他.相信他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会有他的理由.所以当下也沒有多问.只管陪着他埋头去找那些黑石块. 两个人一边用树枝拨开地上的落叶.一边低着头仔细的搜寻.果真他们在距离刚才那块黑石头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块露出一半在地面上.另一半埋在土里的黑色石块.他蹲下身去.将那个铁质的小铃铛慢慢地靠近这块黑石头.只听见同一声脆响.那个小铃铛又一次被紧紧地吸附在黑色的石块上面了.他终于安下心來深深地松了口气.嘴角边那一抹诡异莫测的笑意第若干次浮现.看來他想得是对的.终于找到可以走出这片迷雾林的方法了.他兴奋之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就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亲了几下. “月儿.你真是我的天使.”如果不是身上还背着重重的背包和帐篷.他一定会将她拦腰抱起來原地转上几圈. “小溪.你……你又不经过人家同意.胡乱亲人家了.”她一阵娇羞上袭.涨的粉脸通红.赶紧在他的怀里面找一个地方來躲一下.羞死人了.虽然表面上不大情愿就这么轻易的被他轻薄.但是心里面还是美滋滋的.原來被心爱的人欺负一下是如此美妙的事情呀. “对不起月儿.是我……是我太高兴了.你能原谅我吗.你知道吗我已经知道该如何走出这个迷雾林了.看來咱们俩都不用死在这里了.”他双手扶住她的香肩向她道歉.其实道什么歉呀.他又沒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小溪.你……你不要说对不起嘛.人家……人家又沒有怪你.对了.你的意思是说找到走出去的方法了.那么我们该怎么走出去啊.”其实她之所以会在他的面前害羞可能就是一种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跟心理上真正的害羞沒有任何关系.她在他的面前连光着身子都不会害羞.现在就因为亲了她这么几下就害羞了.鬼信啊. “是啊.关键就在这些黑色的石块上面.这些黑色的石块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具有很强磁性的天然磁石.我想这些黑色的磁石就是七觉士弟子们故意留下的.指引我们走出这个迷雾林的路标.你还记得在那张古羊皮地图的背面有两个大大的字吗阴阳.而这个林子又恰巧叫做阴阳迷雾林.里面也有阴阳两个字.想來这一定不是巧合.而是地图的绘制者故意留下來提示我们的.更重要的是磁性分为两极.即一阴一阳.正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由此我断定这阴阳二字指的正是这些黑色的磁石.所以咱们只要找到这些半埋在地下的黑色石块.并且用小铃铛试出它们是否具有磁性.那么就可以根据这些路标的指引走出去了.”原本他就觉得那羊皮地图上的两个字非常蹊跷.现在看來这些都是七觉士弟子们规划好了的. “哇.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小溪你真聪明.那么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呢.赶紧去找那些黑色的石块吧.”她有点迫不及待了.真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越快越好.这时候她也不叫嚷着腿痛胳膊酸了.他朝她笑了笑.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沒有说话.看來就算他想在这里娶她也不成了.那么一切还是等到走出去之后再说吧. 于是两个人就手牵手的开始一步一步的用树枝拨开地上的落叶.像搜寻宝藏一样的搜寻着那些被隐匿了数百年之久的黑色路标.为了防止走回头路.从而被相同的黑色石头误导了方向.他们两个人每找到一块黑色的石头就用树枝在那里摆成一个特殊的记号做标记.这样一來就避免走冤枉路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不敢稍有马虎.生怕会错了哪块路标.走错了哪个方向.走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会.喝点水吃点东西之后继续前行.如此艰难险阻.直到日暮时分这俩人才终于返回到了迷雾林的入口处.在那里.钟子贤等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 当他们看到玉溪然牵着颜月儿的小手从迷雾林里走出來的时候.那种激动和欣喜的表情就可想而知.在此就不必细细的表述了.不过还有一点必须要提的那就是黛莎.她竟然成了众人之中表现最为失态的一个人.这与平时那个一贯以冷漠和恬淡著称的白衣白裙的女子大相径庭.简直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人一样. 只见她与颜月儿两个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完完全全的不顾及也不理会其他几人的眼光和看法.哭过之后她就开始训斥颜月儿.像私塾先生训导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条件不足的就是少了一把戒尺.然而颜月儿颜大小姐那是何许人也.岂能乖乖的受教.两句话不说便张牙舞爪的和她嬉笑着扭打在一起.看得一干人等是一愣一愣的.眼睛大大的就要冲破了脑袋.如此倒不是因为颜月儿.这小妮子天性调皮众人那是知根知底的.而是被黛莎这位冷美人的异常举动给震骇住了.原來她“疯”起來的时候也并不比其她的女孩子逊色嘛.也许平时都被那副冰霜般的面孔给掩盖住了.看不出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女儿家的俏皮与妩媚. 在听了玉溪然的叙述之后.众人原來还存在的那些绕心的担忧一下子全部都消散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可以穿过这片迷雾林的方法.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距离那个要寻觅的东西是越來越近了.只要穿过了这最后一道关卡相信便能够到达七觉士弟子们秘密隐居的地点了.根据羊皮地图上面的显示那个地方的名字就叫做“护佛村”.光从名字上判断就可以猜到.那个装着释迦牟尼祖师舍利子的神秘小匣子一定在那里无疑了. 由于天色渐晚.日暮降临.出于安全考虑众人在商议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在此地逗留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明之后再进入迷雾林.所谓欲速则不达.反正找寻佛骨舍利的下落也不急于一时.既然已经知道了它的所在难道还怕它会突然飞了不成.于是他们便整顿一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篝火暖暖的烧着.帐篷里面的人儿自是各有各的心思.最表现突出的莫过于颜月儿了.只见她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死活和黛莎两个人挤在同一个帐篷里面.把着黛莎的手死命的说个不停.期间的内容自然是指她和玉溪然在阴阳迷雾林里面的遭遇.首先从她一个人在林子里面迷了路.是如何如何的害怕.如何如何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其后就是玉溪然找到了她.给她吃的.唱歌哄她睡觉.总之就差把每个细节都描述出來了.黛莎的性子也是坚韧的可以.不厌其烦的听她絮叨了一大堆.竟然中间一句话也不插.两人直聊到后半夜才相互间搂在一起睡了.如此一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熟睡了一宿的众人个个是精神饱满.气色绝佳.用随带的清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之后.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以增加体力.最后所有人都紧挨着走进了这片原本还充满着恐惧.可如今只充满了好奇的迷雾林. 玉溪然、钟子贤和孟涵春三个男人各自拿了一根拨弄落叶的树枝走在最前面开路.三个女孩子手拉手的跟在后边.牧民桑杰牵着几头用缰绳连在一起的牦牛走在最后.就这样一行人亦步亦趋.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一丝不苟的顺着从落叶中翻出來的黑色路标一路向前.边走边歇息.足足花了四个多小时才走出了这个被冠以“恶魔之口”的阴阳迷雾林.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那番景象把每个人都惊呆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世外桃源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真正的世外桃源只存在于幻境之中.现实中的桃花源只不过是诗人笔下幻想的梦. 正如陶渊明在其名作《桃花源记》中描写的那样: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此刻呈现在玉溪然等人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一个词來形容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广阔而清新的天地.这是一个与世隔绝或者说是一个被现代文明遗忘和抛弃的地方.这里天高云淡.地广物丰.这里岩壁峭立.林木茂盛.有飞泉瀑布.田地俨然.有屋社紧密.鸡犬相闻.竹林美箭.相映成趣.野花异草.迎风招摇.这是一个现实中的桃花源吗.有谁会想到在片迷雾林的背后竟然会隐藏着如此一个朴素而美丽的村落. 看來.这便是羊皮地图上面标记的护佛村了. 一行人犹豫了一会.在遍察了周边的环境之后最终向村子的入口走去.在村子的入口处耸立着一块巨石.巨石通体斑驳古旧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棱角处光滑圆润.也不知是特意经过人工打磨的还是历经千百年风霜侵蚀使然.从其干净平整.污尘不染的表面上來看这块巨石一定时常的被人清洁护理着.在巨石的上面自右往左刻着四行铭文.以朱漆镂底.色彩鲜艳.字体苍劲有力.遒若游龙.翩若惊鸿.堪比名家之作.铭文的内容很是熟悉.正是佛家的一句有名的揭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來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由此看來这个隐匿在世界角落里的村落不仅与佛有很强的信仰.而且和一位佛门巨擘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这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前后后大约有百十來户人家.正是“鸡犬之声相闻”.至于到底是不是“民老死不相往來”就不好说了.村民们大都衣着朴素.面相和善.大概是长期接受佛家思想的熏陶吧.因此一个个都显得慈眉善目.神色淡然的了无心机.对于玉溪然这帮从外界闯入的“外人”而言.村民们是明显充满好奇的.他们三五成群的聚成一伙互相指目.议论纷纷.就像是一个偏僻的山村里猛地走來一个红眉毛.蓝眼睛的外国人一样.那种惊讶与好奇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在天寒地冻的极地看到了一只黑猩猩.这多半是由于玉溪然等人的服饰和发型气质所引起的. 同样让玉溪然等人也感到惊异的是.这里的村民们竟然依旧保持着唐代人的服饰和发髻.一切的供给來源都是自给自足.小门小户.专事农桑的自然经济.如果不是随身的计时器仍然正常的显示.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穿越时空來到了古代.这不得不令人称奇.原來一个迷雾林隔开的不仅仅是空间而且还有时间. 不过让玉溪然等人更为惊讶和手足无措的事情还在后边.那些村民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讨论之后竟自发的围聚过來.然后齐刷刷的向他们一行人跪拜下去.这一來可是让一行人不明所以了.无缘无故的这些村民干嘛要跪拜他们.难道是他们面目狰狞状若恶魔凶鬼.村民们是由于害怕才跪拜他们的.颜月儿眼疾手快.赶紧跑过去搀扶起一位年迈的老人家.正所谓接受长者的跪拜是要折寿的. “老先生您快起來啊.这样我们哪里受得起呀.”善良无邪的她在面临此景的时候满心的焦急.其余的几人也相继跑过來扶起跪在地上的村民们.但这些村民却像铁了心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愿起來.而且连连叩首.表情甚为虔诚.好一番折腾之后.玉溪然几个才弄清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这些村民们的确是唐代的遗民.他们的先祖为了逃避祸乱才携家躲避至此.他们在此建立了新的家园.千百年來一直保持着原有的生活方式.他们与世隔绝.村里的人以那片大雾弥漫的林子为分界线从未向外界踏出一步.外界的人也始终沒有越过那片迷雾林.來到此地问津.他们世世代代的守护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岁月变化.沧海桑田.但是他们的先祖曾经留下预言.总有一天天神会派下使者來到这里带走他们世代守护的东西.然后降下福泽绵延万代. 玉溪然一众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向这群淳朴的村民们解释清楚.他们并不是什么天神派下的使者.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來到这里的.尽管他们已经苦口婆心的解释了一通.可是那些村民们好像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好不容易才让村民们站起身來不再跪了.玉溪然等人索性也不再多费唇舌澄清了.干脆将错就错.如此一來倒是有利于他们顺利的取回佛骨舍利.早一日的完成这个心愿和嘱托. 被颜月儿扶起的那个老人家正巧是这里的族长.他毕竟要比其他村民开明一点.在了解了一行人的情况之后他很快就遣散了村民们.并且热情的为几人准备了住所安歇.此地竹林茂盛.成片成片的生长.因此村民们的屋舍也大都是用竹子建造的.住在里面冬暖夏凉的既舒服又幽雅.这里绝对是一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虽然仍旧保持着古唐时代的生活方式.但是民风却要热情淳朴的多了.村民们并不像真正的古代人那样守旧和保守.尤其是妇女们的作风.她们的举止和行为更是和古代女子们的作风有着天壤之别.她们的性情温和.善良好客沒有一点封建守旧的思想.不多时就和玉含笑这帮陌生人搭上了话.言语热情使人倍感亲切. 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几间竹制的阁楼里.氤氲水雾.清泉香汤的洗去了连日來的疲惫与尘污.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之后直觉的遍体清爽.女孩子们更是在当地妇人的帮助下换上了光鲜华丽的唐朝服饰.长裙水袖.凤头弓鞋.加上高高盘起的乌云发髻.薄施朱粉.印点桃花.只显得是妖娆妩媚.娇冶若仙.这山野老村里的人们大多朴实诚笃.沒怎么见过世面.他们何曾目睹过如此明艳动人.娇媚款款的姑娘呀.颜月儿、黛莎和孟涵秋这三个姑娘家本就生的俊美.体段风流.如今再加上这一身亮丽的华服作包装.更是锦上添花了.只看得村民们是纷纷拜倒.当真以为是天上的仙娥们下凡了. 欢宴时分.玉溪然等人与族长一家齐聚一堂.竹制的餐桌、竹制的座椅以及竹制的餐具.在这里竹子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用品.菜肴也很丰盛.蔬食野味.稻黍谷米的摆了满满一桌子.虽不比山珍海味.人参燕窝.但是在这种气氛下家常便饭吃起來却更加的温馨.喝着村民们自己酿造的花蜜酒.敲着竹具弹唱论歌.其乐融融的好不欢喜. 钟子贤自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两杯酒下肚之后便飘飘然的开始卖弄见识.高谈论阔.侃侃而谈的大肆鼓吹外面世界的无限精彩.又感慨“山中无甲子.不觉已千年”.历史变换无常.风云变迁.各代君王翻天覆地.推陈出新.什么宋太祖原來姓爱新觉罗.也可能姓孛儿只斤(注:孛儿只斤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姓氏).他生了一个儿子叫努尔哈赤.娶了一个媳妇叫女真.大元朝威震天下.结果却毁在了忽必烈的手里.朱元璋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杯酒释兵权.他死了之后就传位于他的干弟弟赵匡胤.赵匡胤就是明太祖.还有闯王朱由检.高举义旗.兴兵犯难.逼得崇祯皇帝李自成煤山上吊.害的一代红颜陈小婉削发为尼.倾国美女董圆圆嫁给了冒辟疆.倾城佳人柳如是跟了杨万里.还有雍正的儿子顺治.皇太极的哥哥康熙.乾隆爷本是平三番的主.最终还是由郑成功的舅舅嘉庆皇帝从西班牙人的手里收复了台湾宝地.等等等等.如此胡扯八道.荒谬至极的言语直听得族长一家是目瞪口呆.连声赞叹不已.且不说是如何如何的夸奖钟大公子的才学锦绣.口若珠玑.竟然把他们勾弄得心里面痒痒的.大有走将出去打开眼界之感慨. 剩下的几人除了暗中发笑之外也不好随便乱掺和.拆钟子贤的台.毕竟这里的人世居于此.与外界隔绝.纵然外面的变化天翻地覆.这里的生活依然是平静如水.正像是《桃花源记》中记载的那样: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所以说不管钟子贤是如何的颠倒阴阳黑白.反转宇宙乾坤.他们也都毫不怀疑的信以为真了.只有颜月儿一人一时间沒有忍住.笑得一口饭全都喷到他的脸上.如此还嫌不够.又伸出尖利的魔抓去招呼他腰上的肉.直引得餐桌上的人是开怀大笑.愉悦不已.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之后玉溪然等人便安静的坐下來听族长老先生讲述这里的历史.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唐代遗民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原來他们的先祖本是唐朝的一位大臣.忠君爱国.曾经官拜过当朝的宰相.只是后來遭到了奸佞的构陷.被迫之下才不得已携家带口的迁徙以躲避祸端.他们在逃亡的途中恰好遇见了一大批无家可归的难民.那为大臣先祖心生怜悯就收留了他们一起躲到了这里.他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重新建立了家园.并且开垦荒地.养殖畜牧.生活的非常安定.那位大臣理所当然的就被推选成为了这里的族长.而这个村子也以族长的姓氏命名叫做‘宗村’.村民们互通嫁娶.繁衍延续一代又一代.直到后來有一位自称是‘卢氏子’的贤者來到了这里.他以高深的佛法教化人群.并且将自身携带的佛经传示给村民们.使男女老少都有机会研习和崇尚佛法.因此千百年來这里虽然与外界不通音讯.但是佛家的思想已经深入了人心.几乎每个人从孩提时代起就开始接受佛法的灌顶和洗礼.村民们注重自身的修养.崇善抑恶.所以这个村子无论何时都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从未有罪孽的事情发生.从某种意义上來讲.这里就是一个吉祥安乐的“佛国”.而且那位传播佛法的贤者为了更大程度的弘扬佛家智慧.便与当时的族长一起共同组织村民在后山的山顶绝壁之上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寺庙.寺庙中供奉着香火神祗.名曰“普慧寺”.自此村里面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居住在宗村之内年满二十岁的男子必须到山上的寺庙中出家三年.以完成其成人之礼.待三年期满之后再根据其意愿决定是否还俗下山.或者是继续留在山上修行.这个规定被奉为先祖的遗训.一直被沿用至今.村民们尚佛之风甚盛.对这道遗训更是奉若金科玉律千百年來从未违逆和破除过.那位叫卢氏子的贤者在这里居住了五年有余.广收了一大批的弟子.其中也不乏一些老弱妇女.因此在宗村向來就是以佛法的高深浅薄來作为人们接受尊崇程度的衡量标准.谁的佛学修行高.谁的禅机领悟深.谁就受众人的尊敬.并不以年龄和性别作界限.五年之后卢氏子便飘然而去.临别之时留下了一首揭语如今就铭刻在村子入口处的那块大石头上面.因为常年受到村民们的自发休整和维护.所以历尽千年岁月雕蚀而不毁.如此普慧寺中的香火就以这种方式一直延续着.过了很久之后一直又等到有七位佛法高深的僧人來到这里.他们个个精研佛法.辩才过人.而且思想深刻.禅机奥妙无穷.论佛门智慧.村子里沒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所以很快他们七个便被尊崇为整个宗村最贤能的圣人.而且由他们七个人共同执掌了山上的普慧寺.按照他们的要求.村民们又大兴土木的在普慧寺里面修建了八座巍峨参天的浮屠宝塔.据说他们要以此來镇守和看护一件佛门的无上至宝.至于到底是什么宝贝就无人知晓了.只有他们七个人世代相传的衣钵弟子们才能有机会得知其中的缘由.也因此宗村从那以后就改名为“护佛村”.普慧寺也更名为“八塔寺”.听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等到有缘人的到來.取走那件至宝还本归元.完成他们千百年來守护的使命.如今看來.玉含笑等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有缘人了. 听完老族长的叙述之后一行人才终于明白过來.怪不得他们刚进村的时候那些村民们会齐齐的向他们跪拜了.原來是这么个道理啊.由此看來.那些佛骨舍利现今就镇守在山上的“八塔寺”里面无疑了.相传释祖坐化之后留下來的佛骨舍利至少有八块.当年分别被八个国家的人争抢而去.其后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舍利子竟然都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按照那梵天镜中藏诗的记载.这些舍利子最终都落在了鸠摩罗什的手中.鸠摩罗什长老将这些舍利子又装进了一个神秘的小匣子里面.之后再次辗转流落到这里被封印在八塔寺中千年有余.现如今那些舍利子就尘封在山上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有缘人去将它开启. “小溪.你说那位姓宗的先祖到底是谁呀.他可真是厉害.竟然可以找到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來安家落户.他一定和你一样.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吧.”颜月儿此时不去过问那些佛骨舍利子的去向.反而对那位唐朝的大官也就是此地村民的先祖产生了兴趣.其实在玉溪然的心里面早就有了答案了.他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位唐朝的大官到底是何许人也了.只是他不想有意的提出來.免得钟子贤又嚼舌头的骂他故意卖弄.如今既然让这个小妮子给问到了他也只好据实以答了.因为他对她的提问向來是知无不言的. “月儿.我想我已经猜到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唐朝的大官是谁了.不但如此.就连老族长刚才提到的那个自称是卢氏子的贤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也猜得**不离十了.让我先给你说说这位卢氏子吧.你还记得咱们在刚进村的时候看到的那块巨石铭文吗.那是一句佛门的揭语.它的作者正是那位被誉为禅宗六祖的慧能法师.所以我猜想那位到此处传法的高贤就是他了.当然了光凭一句揭语就断定那个人是慧能法师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因为其后也有可能有别的僧人來借用这句揭语的.但是如果我们回顾一下慧能法师的生平就会很容易的做出判定.那个人必是他无疑了.当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从遥远的异域來到中原传教.并且创立了佛教中一个著名的派别禅宗.因此他就成为了禅宗的始祖.其后达摩传慧可、慧可传僧璨、僧璨传道信、道信传弘忍.传到了弘忍法师这一代已经是禅宗五祖了.五祖弘忍在黄梅这个地方开山收徒.弘扬禅宗佛法.而慧能年少的时候就非常的崇拜弘忍法师.他俗家本姓卢.自幼便家境贫寒父母早逝.由此可见.他以卢氏子自称就很容易说的通了.后來慧能终于拜得了弘忍为师.跟着弘忍法师一起研习佛法.而弘忍在临终之前想要寻得一个慧根极佳的弟子來继承他的衣钵.便令手下的弟子们各自作一揭语.想要从这些揭语中看出谁的慧根最好.当时的慧能默默无闻根本就不被人所看重.而倍受人推崇的则是那个素來具有很强根基的大弟子神秀.神秀作得一首揭语并且把它写在了墙上面.揭语是这么说的: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这首揭语恰巧被路过扫地的慧能给看到了.慧能认为不佳以为神秀还沒有真正的‘入性’.于是他也在墙壁的旁边写了一首揭语.就是我们來时在大石块上看到的那首.弘忍发现后非常的赞赏慧能.便暗中将衣钵传给了他.由于害怕遭到神秀一众的加害.慧能便带着弘忍的衣钵逃离了那里.他孤身一人在外漂流了十数年.直到后來才返回故地并且开创了禅宗一派的巅峰.我想他正是在外漂流的那些年曾经路过这里.因此才在此处留下了佛门的踪迹.”说到此处玉溪然转首看了看老族长一眼.向他点头一礼.可玉溪然为什么会突然对老族长施礼呢.原來跟他下面要说的事情有关. 玉溪然呷了一口茶碗中的香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老先生.说道您那位姓宗的先祖我想我下面的这些话可能会让您不开心了.但既然我们有缘在此相逢.那么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让您知道历史的真相为好.尽管这样可能有损于您那位先祖的名声.然而史实就是史实.由不得我们遮掩.据我所知唐朝姓宗的大官并不多.而官拜宰相之职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他大概就是您的那位先祖.也就是则天女皇的侄子宗楚客.从客观上來讲此人文采斐然.能力卓著.但是.他却并不是一个忠君爱国的治世能臣.早年他就因为贪赃之罪被流放到了岭南一带受苦.后來因为女皇帝怜悯他才把他重新召回了京城.紧接着很快又把他升格到了宰相的职位.这些大多是女皇帝的私心所致的.但是他不仅不思悔过.反而更加的权利熏心.女皇帝晚年他逐渐掌揽了大权.把持朝政.后來竟与权倾一时的韦后和安乐公主连为一体.成为了第二个武三思.直到玄宗李隆基发动政变诛杀了韦后.重揽了大权之后才浇灭了他的气焰.韦后一党尽除.宗楚客自然受到牵连.少说也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正史上记载他和他的弟弟晋卿一起伏诛了.但这可能只是当时的皇帝为了平息人心才故意让史官这么写的.实则是他深夜携家潜逃.杳无踪迹了.玄宗只得以四十八名死刑犯來代替他们一家.各自以白练蒙首.杀之以正典型.目的就是为了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罢了.如今看來.这稗官野史的记载有时候真的要比正史更加真实啊.老先生.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发誓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您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以披头反驳于我.晚辈绝无二话.”玉溪然恭敬的看着老族长.原以为他可能会大动肝火的教训他一顿的.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直白的揭露人家祖先的过失.并不是一件友好的事情. 然而老族长的反应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只见老人家呷了一口竹杯中的热茶.脸上全无嗔怒之色.笑了笑说道:“年轻人你过虑了.这个世界本來就应该是黑白分明由不得混淆的.再说了你刚才提到的也都是前尘往事了.早就该化为云烟尘土消散殆尽了.既然已归尘土.那么先祖的错与对还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又不是拘泥于俗物的小孩子了.又怎么会介意这些呢.” “是啊.老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都是晚辈太过于拘泥俗事了.所以才沒有老先生您那份云水禅心.”玉溪然见这位老族长说话之间字字透着很深的禅机.无疑是一个修行颇深的行家.因此自然而然的就对他多了几分敬重. 随后众人又闲聊了一会.话題无非是围绕着后山上的八塔寺展开的.看來目前有必要.或者说必须要往这八塔寺中走一遭了.一行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在山下的村子里休息半天.好好领略一下这个在现代社会可以说是根本看不到的具有古唐特色的风土人情. 等到第二天一早.再往宝塔寺中一探究竟.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八塔古寺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每一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每一座庙里的菩萨也都不一样. 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它映红了整个山头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八塔寺峭立山顶.巍峨高峻.寺内拔地而起的浮屠宝塔冲天入云.直插霄汉.气势甚为雄伟壮观.而这些只不过是山脚下看到的情景.若是亲临近赏又不知是何种的气魄. 古人的服饰虽然华丽可观但是却不便于行走.更别说是顺着崎岖的山道一路攀登了.好在这座山头并不太高.而且上山的路径也经过人工特地修建过.若不然等到长裙广袖的姑娘们登到山顶的时候不是猴年.恐怕也是马月了.尽管如此可当一行人來到八塔寺山门前的时候.两位娇小姐也已经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这两位娇小姐指的自然时候颜月儿和黛莎.孟涵秋可不被被纳入身娇体弱的行列.牧民桑杰留在了山下的村子里照看牲畜牦牛.并沒有跟着一块來.男人们一身轻衣便装.只有玉溪然的手里仍旧多了一把乌漆漆的长雨伞. 寺门大开.门口早早的就站着两位专门來迎接他们的僧人.看來他们來到此地的消息已经由村民们告知山上的寺院里了.两个僧人同他们行了一礼之后便领着他们进入寺院里了.一路看來寺内的建筑与普通的寺庙大同小异.正所谓天下庙宇供奉的都是菩萨神明.只是佛像的金身规模大小有所差别而已.不过这座八塔寺由于受到藏传佛教的影响.寺内的不少地方都沾有雪域之地的影子.例如绘有马头金刚和欢喜金刚的壁画.还有供奉着香火净水的大威德怖金刚、大黑天、吉祥天母等等.这些都是藏传佛教中的重要神祗.由此可见.七觉士弟子们來到这里之后也将异域的文化在此传播了. 寺内的空间极为宽阔广大.除了建有八座镇守八方的巨型宝塔之外.在八座宝塔围绕的中心之地还建造一个雄伟磅礴的大祭坛.祭坛的外观看來是一个大日如來尊者趺坐于莲花之上的形象.大日如來是藏传佛教中的主神.具有无上的智慧和神力.在大日如來的头顶有一对彩绘雕塑.雕刻得甚为逼真光鲜.你道这对彩绘雕塑展现的是一副怎样的图景.竟然是一对裸身相拥的男女. 佛家虽提倡一切虚无缥缈.万事皆为空相.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设置一幅在不知情人眼中看來甚为香艳的图景.确实在短时间内很难让人理解和接受.无怪乎钟子贤看后是一脸猥亵的发出了一声极为夸张的惊叹.姑娘们看了也是涨的满脸通红.羞得连忙避开眼目不敢卒睹.而唯有玉溪然一人面色不改.神情淡然依旧.因为他知道这可不是佛教徒们有意的破坏门风.公然以色示人.而是通过这个特殊的意象向人们展示了佛教支派分流中的一种特立独行的思想法门.这正是西藏密宗学派修行的无上法门男女双修. 当然了.其实撇开这点不谈.单说这佛门中的宗旨和实践本來就有很多滑稽和自相矛盾的地方.(注:以下论述皆为鄙人胡说八道的观点.与本章节无太大关系.)例如佛家一面大肆的宣扬诸法空相.色声香味皆是空影.万般名利尽为镜花水月.而另一方面却又专门设立一些极为严苛的戒律和条例.并以此來规范僧人的诸般行为.既然声色味道都是幻影.那么又何必故意的设立不准近女色.食荤腥的条例呢.既然名利万般都是浮云尘土.那么又何必非得弄出诸多所谓的经典來强行的泯灭人心的欲望和志向呢.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这难道不是“为了修佛而修佛”.只注重形式而忽视其内质吗.其实当年释祖在创立佛教之初也许根本就沒有设立这些无关紧要.画蛇添足的条例.只是被后來的一些自称是佛门弟子的人给扭曲罢了.就比如那个三次进寺院出家.又三次被大臣们用巨额钱财“赎”出來的梁武帝萧衍.他实际上哪里懂得什么是佛.什么是法.只不过是一个滥竽充数.鱼目混珠.注重形式和假装信佛的可怜人而已.他竟然还弄出了一个什么“天下僧人从此不准吃肉”的无理规定.简直就是贻笑大方与狗屁不通.其实在此之前佛门弟子是可以吃肉的.只不过是吃不亲自捕捉宰杀和烹饪的“三净肉”.可“三净肉”它也是肉啊.当年.就连释迦牟尼祖师也是在吃了牧羊女进奉的肉粥之后才得以成佛悟道的.所以说啊修佛修的是心而不是身.这才是佛家修行法门的真谛. 根据密宗典籍《大日经》中所载.这男女双修乃是密宗学派的无上瑜伽.需要有极高深的法门智慧和禅心定力才可以修炼.其最重要的核心思想就是所谓的“调伏”.而何谓之“调伏”呢.说明白点调伏的意思就是用“性”的手段來消除阻碍修行佛法的魔障.将修法者引渡到“自性净”的高级境界.此境界被称作是“乐空双运”.要求修法者在男女交合的大欢乐中悟得空性.即以欲制欲.通过淫染的手段來达到清净.男女双修.可以快速成佛. 天下间诸多诡异无章的奇法妙门甚是良多.其中多半以上都是一些无聊人瞎编乱造出來祸害人群的荒诞之说.(注:以下又是鄙人胡说八道的观点.望兄弟姐妹们切勿介怀.)剩下的一少半则是沿用前人的思想.然后再经过加工和扭曲之后创造出來的.所谓的无上真言与奇法妙语都是些无病**.毫无实际益处的谎话、废话和屁话.密宗的这一套大概也是如此.只不过被粉饰的滴水不漏.恰有其事罢了.实际上佛在哪里.佛只不过是人们心目中一个向往和虚拟的形象而已.一个人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去修习.纵然可以达到所谓的“清净无为.空性空灵”的境界又能如何呢.他能普渡和救济灾难与贫穷中的人吗.他能长生不老吗.不能.肯定不能.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我满足和自我欣赏.再者而言了即便是佛陀在世.菩提重生.他们又真的能无欲无求吗. 所以玉溪然从來不相信任何形式上的宗教.他读的一切关于宗教的书籍也都是带有一种蔑视的心态去观阅的.就像是人们看待一只沒有毒的蜘蛛一样.即使将它全身的每一根绒毛都了然于胸并且确认它是无毒和安全的了.可是仍然绝对不会有人來把它当做食物.他自幼博览群书.熟知百家经典.但是却从不迷信于任何一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其中自然也包括西藏密宗的这一套思想. 玉溪然一行人之中多数人都对这男女双修的法门有略微的了解.但却并非深知.正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当看到祭坛顶端那对裸身相拥的男女塑像时并不感到十分的奇怪.只是有点惊讶.这种惊讶大概是人心关于“性思想”的障碍所产生的.毕竟在这个还略带有保守的年代和国度里公开展示的裸体男女给人带來的不自然感觉还是很难消除的. 祭坛下并排而立的是七位年纪稍长的僧人.他们个个面容慈祥.目光深邃.卓然自立间.处处透着一股禅定和智慧.他们双手合十的微微躬身.稳如磐石般的岿然不动.与其说他们是七个有血有肉的人.还不如说他们是一排通灵梵音的晶石雕像.任外界风吹雨打.而他们的内心则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修禅坐佛修到此等境界的人除了恒心和耐心之外还要有悟性与禅心.也就是所谓的佛心. 如果不出差错.这七位年长的僧侣应该就是七觉士的传人了.千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七觉士弟子们如今已经传到第几代了.不过按照估计少数也有二三十代了吧.玉溪然等人在待客僧人的接引下來到七位长老的面前.都自觉地合起双手恭敬地向他们行礼.七位长老也在他们行礼的同时躬身相还.一时宾主之礼完毕.其中一位须眉斑白的长老走出阵來.看來他应该是七人之中年龄最长也是修为最深的.由他來代表其他的六个人与玉溪然等人接话. “几位施主远道而來委实辛苦了.贫僧法号定慧.山野之地贫苦相依.愧无香茗佳品以待贵客.望请海涵.稍后还请诸位施主移驾后厢休息.贫僧等略备粗茶诸位权且作解渴之用.”老和尚一番开篇之语说的是恭谨温良.话音和缓使人如沐春风.而钟子贤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繁琐俗落的客套话了.内心早就不耐烦了.索性先唱了诺.然后便开门见山的表明來意. 每个人的心中都打着鼓.虽然表面上沉静.但是仅仅表面上而已.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祭坛之门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说老和尚您也别和我们嘘寒问暖了.直接挑明了说吧.咱们此次來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带走那个宝盒子.然后马上掉头回去再不复返.从此呢咱们就山高路远.后会无期了.您吃您的斋.念您的佛.我们潇我们的潇.洒我们的洒.大路朝天.两不相干.在此呢我就先行谢过您了啊.”钟子贤这人向來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尤其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说话更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难怪玉溪然在此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叫他沒事不要胡说八道.颜月儿则更直接.一只魔抓已经掐在了他的腰上还不算.又瞪起一双含嗔带怒的杏眼悄无声息的逼迫他住嘴.这招是百试百灵.就算再借他一百零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吐一个字了. “方才那位竖子小儿无礼.大师父切莫见怪.晚辈玉溪然.在此替他向几位高僧赔礼了.”玉溪然处乱不惊.及时的用一句谦恭的话來平息了钟子贤带來的不愉快.可是他这“竖子小儿”一词用的甚是不入钟子贤的耳朵.想他一个堂堂的钟家大少爷岂能受到这样的侮辱.刚要发作出來踹玉溪然两脚.但腰上的痛疼让他记起來原來颜月儿的魔抓还粘在自己的赘肉上面呢.满腔的怒火立马化成了委屈的苦水.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去了. “小施主言过了.方才那位施主说得对诸位此行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取回圣骨宝盒吗.而我等长久的守护于此也正是为了等待诸位的降临.如此一來那位施主说的是合情合理.焉有不妥之处.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请出示一下随行的信物.我等也好依此奉上宝盒.”定慧长老面露慈祥的笑意.不紧不慢的回应着.出家人最值得赞扬的地方应该就是不嗔不怒的平和心性了.这一点对于一个修行高深的佛门弟子來说显然是一种最基本的素质. 玉溪然当即心生敬仰.既然对方已经进入了正題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多作饶舌了.于是他便从颜月儿的脖子上取下了那串翡翠佛珠.并且双手递给了这位定慧禅师.原來自从在桑耶寺得到这串翡翠佛珠之后.他就一直将它“保存”在这小妮子的脖颈上面.这样做是最安全的.因为玉溪然知道凡是他所关注的东西颜月儿一定会拼死保护.绝不马虎.就像是她保护他的长雨伞一样.只要他的长雨伞在她手中那么除了他本人之外别人就休想碰一下. 定慧禅师接过了翡翠佛珠认真的观摩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诸位要带走的这件宝物我们历代的先师已经守护了千百年.如今它就被封存在这个祭坛的下面.而这串翡翠佛珠正是开启祭坛大门的钥匙.当年先师们建造这个祭坛的时候就是根据这串翡翠佛珠的外形來设计入口处机关的.只要把这串佛珠嵌入钥匙孔祭坛的大门就会打开.”说罢他便蹲下身去.众人一瞧.在那个巨型祭坛的底座下面果真有一个由若干深陷小孔组成的椭圆形标记. 定慧禅师小心翼翼的将佛珠一颗一颗的嵌进小孔内.这翡翠佛珠上面的珠子竟与那些小孔契合的十分完整.可以说是纹丝不差.等到最后一颗佛珠嵌入最后一个小孔的时候.变化就开始了.只听得“咔”得一声机括响应的声音.随即那祭坛的底座便发生了“轰轰”得如雷鸣般的动静. 原來这整个祭坛的底座周长有百米之余.形状是一个巨大的莲花座石雕.那祭坛入口处的门户正是这莲花座其中的一片“花瓣”.只见那片高可三米有余.宽也有两米的石雕“花瓣”自上而下的缓缓张开.就像是真的花朵绽放一样.等到那片花瓣完全落地之后眼前立刻就呈现出一个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不可窥测的门洞來.由此推测这祭坛不但底座是中空的.而且延伸地下.个中空间难以估计.光靠肉眼是决计分辨不出來的. 钟子贤大喜.当先就要迈进去取回那只装有佛骨舍利的匣子.可是刚踏出一只脚进去就被定慧禅师给拦住了.及时的将他阻止在了门外. “这位施主切莫心急.恐怕您暂时还进不得门内取不回圣骨.要想进入其中的话.只怕还要等些时候.”定慧禅师收回了阻拦钟子贤的手臂.双手再次合掌和颜悦色的说着.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等些时候.难不成那宝盒已通人性.趁着这几日云淡风轻的天气偷偷地跑出去走亲戚了.”钟子贤虽然满心的疑惑.但是他那沒正经的性子还是怎么也改不了. “非也非也.这位小施主说笑了.贫僧之所以阻拦您走进去确实是有原因的.其实这个祭坛的大门自从在一千多年前被封闭之后就再也沒有被开启过.贫僧今日也是有幸第一次目睹它大开门户.先师们曾经留下祖训.祭坛在封闭之初就被下了极厉害的灵咒.即使门户大开了也不能随便闯入.否则闯入者必定会化为青石永世不得超生.只有用淬以六畜之血的铜镜.在每月的十五这天将日中时分的至阳之光和深夜子时时分的至阴之气引照到门户里面.如此灵咒才能够化解.而且即使破掉灵咒之后还是不能贸然进入.一定要选择一对佛心坚定的男女一同进入祭坛.只要那样才有可能取回宝盒.迎回圣骨.如今祭坛的大门才刚刚开启.自然要等到十五日來临.待灵咒破解之后选择一男一女才能进入.”定慧禅师深信先师们的遗训绝对不会有误.因此不敢大意.钟子贤虽不大相信这类不着边际的话.但仍然变得犹豫起來.毕竟这门户已经关闭了一千多年.里面到底是什么景象谁也不能保证.说不定会因为空气不流通.或者是什么东西腐坏产生什么有毒的气体也未可知.所以当前还是谨慎点好啊.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要不……要不先问一问那个姓玉的.看看他怎么说.不行.绝对不行.他钟大少爷哪里能拉下來这个脸.人生可以吃亏.可以认栽.但是绝对不能在人前.尤其是不能在自己的对手面前.这就是他钟大公子的人生信条.玉溪然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但是也是他的对手. “小溪.你说怎么办呢.我们到底还要不要进去啊.我……我有点怕了.万一大师父他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变成了石头可怎么办呀.”原來和钟子贤有同一想法的还有颜月儿.不过她可不像他那样瞻前顾后的.有什么犹豫不决的地方立马就向情郎寻求帮助.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她颜大小姐不喜欢动脑筋.而是她觉得这根本就沒有必要.她的小溪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和依赖他就可以.而这就是她颜大小姐的人生信条. 玉溪然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转过头來对着钟子贤说道:“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起见.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听大师父的等到十五号來临.灵咒解除之后再进去也不迟.反正取回宝盒也不急于这几日.我想咱们权且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吧.不过大师父.以我之见这祭坛深处封闭了已有千年之久.里面空气不流通很容易中毒.我建议就将祭坛的门这样开着.也好通通风顺顺里面的空气.以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最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玉溪然又提出了一个将祭坛大门一直开着的建议.很显然这点合情合理众人对此都不反对.持一致的赞同. 定慧禅师道了一声佛号说道:“那一切就全凭小施主安排了.” 玉溪然点了点头.在他的嘴角处迅速的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只是一瞬间的短暂.笑容里含着不屑也含有几分的神秘.尽管这个笑容持续的时间极短.可仍然被“那个她”给捕捉到了.“那个她”平静的看了玉溪然一眼.然后由鼻尖处响起一声无人发觉的冷笑. 她是黛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在若干时间段以前.或许在很久以前.或许就在看到玉溪然的第一眼.黛莎已经开始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关注他.她是那么一个冷若冰霜.心高气傲的女神.让众生只有抬头仰望的女神.只有别人关注她的份.她怎么会关注起别人呢.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发生了.任谁也控制不了.女神一样.神也一样. 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黛莎的心里是这么强迫自己想的.但是.但是这个误会似乎也太美丽了. 祭坛的大门已经洞开了.秘密就在里面.就在前方.触手可及.仿佛又有点遥不可及.对于秘密.对于挑战.有些人选择等待.选择期待.而有些人.他们则选择秘密的进行秘密. 他们是谁.只有夜能够说清楚.而夜.就要來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守株待兔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大多数时候.谎言只是用來骗无心之人的. 如眉凉月.点滴星辰.夜色水一般的平静.山风是唯一活动的精灵.夜來了.夜已经深了. 夜幕中突然升起一点光亮.似磷光鬼火渐渐地由远及近.待走近一看.正是一身轻衣的玉溪然.此刻他一手持伞一手提着灯笼.悄悄地往祭坛这边走來.三更半夜.万籁俱寂.沒有谁知道他一个人往这里來到底要干什么.除了他自己. 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而且那个人已经先他一步來到这里了.如今她就默默地坐在祭坛入口处的青石台阶上.双手抱膝抵着秀美的下颐.娴静而婉约.一身雪白的托地长裙.在漆黑的夜空里更加衬托得她端庄典雅.清艳妩媚. 当灯笼那暗淡的光线照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显然是惊讶的.但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惊讶.害怕眼前这个美得不像凡人的女子是狐仙或者花妖.要害了他的性命.他是因为惊讶而惊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在吃惊的同时竟然还有几分莫名的欣喜.这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很难解释. “你來啦.”这个名叫黛莎的白衣女子头也不抬.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那里.仿佛她不用看都可以猜到那个挑着灯笼的人是谁. “是……是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地上凉.快起來呀.小心别让寒气侵了身子.”还沒有从惊讶中反应过來的他却第一时间想到关心起她來.他腾出一只手來伸过去想扶她一把.仅此而已绝对不敢有别的任何想法.她凤目轻扬的瞅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把那只玉笋葱白般的纤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要问你呢.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了.说吧.干嘛三更半夜的把我骗到这儿來.”黛莎恶人先告状.明明是自己有意跑到这里來的反诬陷玉溪然说是他骗她过來的.这让玉溪然找谁说理去. “什么.我……我骗你來的.我什么时候……”玉溪然感到很冤枉.实际上他的确很冤枉.他唯一承认的一点就是她在守株待兔.他就是那只自投罗网的兔子. “你还说.”她美眸圆睁.柳眉竖挑.猩红的小嘴朝他摆成一个诱人而蛮不讲理的角度.这明显是逼迫他就范和认栽的最佳方式.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对不起啊.”他本來就很无辜就很委屈.现在竟然还得这么委屈的向她道歉.天.能不能把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灭了呀. “我问你话呢.干嘛骗我到这里來.”她给他网罗罪名的时候难道就沒有一丁点怜悯和道德谴责感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脸红呢. 女人就是这样.反口为云.覆口为雨.什么理屈词穷的话都能用据理力争的口吻和方式说出來.问題是男人对此还必须要无条件接受.否则别人只会骂你强词夺理.欺负弱者. 他深谙其理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他就懒得继续为自己申辩了.只能自认吃了一个哑巴亏.苦笑一声说道:“我想先到这祭坛的下面去看一下.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好事先做个准备.”他知道自己瞒不住她的.只好说了实话. “难道你沒听到那位大师父说过吗.这个祭坛下面被下了灵咒.随便闯进去的人就会化成石头的.你不想活啦.”这样荒诞的无稽之谈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如今竟然拿來吓唬他.也难怪他会失声笑了出來. “这样沒有根据的荒谬之语你也相信.反正我是不敢苟同的.这个世上所谓的蛊术降头.巫言灵咒全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捏造出來的骗人的鬼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不堪一击.若真有类似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奇术妙法.那么历代的方士道徒们岂不都是大罗金仙下凡.可以颠倒黑白.扭转乾坤了.事实证明.他们绝对沒有那个能力.”他一向最为憎恶和藐视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有无上法术的巫祝神徒.其实他们都是一些装神弄鬼.愚弄无知人群的神棍和骗子. 更为可笑的是.一些无聊和无知的人却以吹捧此道为乐.什么云南苗疆的神秘蛊毒.什么湘西荒村的恐怖赶尸.全都是为了哗众取宠而胡编乱造出來的毫无意义的谎言和败笔.不要以为偏远的地方就一定是神秘的.也不要以为和鬼神沾上边的就是神奇的.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加的贫穷和落后.只有尚未开化的地区才会信奉巫术和鬼神.也只有黔驴技穷的人才会假借巫术和鬼神來聊以**. “你看你.干嘛动不动就发表一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沒有人比你更厉害一样.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什么变石头的灵咒.而且我也早就猜出來你今晚会一个人悄悄的來这里.所以我就事先在这里等你喽.怎么样.傻眼了吧.被我猜中心事了吧.”她娇嗔了他一眼.媚意横生.孤傲的不可一世.俏丽得双靥生花. “这么说你……你要和我一块进去咯.”他果真聪明.一猜就中. “那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我老早的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呐.”她趁其不备一把便抢过他手中的长雨伞藏在身后.她要看看这把他视如珍宝.平时只有颜月儿才能有机会触碰的长雨伞他到底爱惜到什么程度.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太大的反应.也沒有向她夺回的意思.只是皱了皱淡淡的眉毛说道:“这万万不行.我不能让你进去的.里面可能很危险.我可不放心你和我一块涉险.虽然那个灵咒之说不可靠但是这个祭坛毕竟已经被封闭了一千多年.里面的空气流通定然不佳.正因为如此我才沒有用到照明筒而是准备了明火照亮.就是为了防止会中毒窒息呀.你若是和我一块进去万一发生个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有功夫救你.”他不想带着她到未知的区域去冒险.他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眼前的情景与不久前的那次灵觉寺后山的冒险很相似.只不过上一次钻的是无名山洞而这一次要走的是有名祭坛罢了.记得上一次就把她弄得遍体鳞伤.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她跟着自己一块受罪了. “瞧你说得那么骇人听闻.你别拿來吓唬我我才不怕呢.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和你一块进去不可.”她心意坚定.目光坚挺的看着他.现在可是她要请求他带自己进去.怎么说起话來还是那么硬气.她是不是沒有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样一來他可是难办了.又不能找根绳子把她绑在这里.情急之下他挠了挠头发说道:“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先进去探一下路马上就回來好吗.”他编借口的能力简直就和他推理案情的能力成极大的反比.这么烂的借口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好啊.那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反正我怕黑.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自己走吧.把我吓死算了.回去之后我就告诉颜月儿.说你……说你又欺负我了.”天哪.他此刻简直就是哭笑不得的无语了.这女孩撒起娇來怎么那么缠人.那么可怕.她甚至比颜月儿那妮子更胜一筹.颜月儿朝他撒娇只会让他无限怜爱.百般疼惜.而她撒起娇來竟能让他六神无主.心乱如麻.怕黑.这……这算什么理由嘛.在此之前她一个人呆在这个漆黑恐怖的祭坛下.怎么也沒听她说一个怕字.现在多了一个他在这了.她怎么又突然怕起黑來了.这根本就无法用男人正常的思维和逻辑去理解.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或许能真正理解女人的只有女人. “那好吧.你……你跟紧我.不要走散了.”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了.要想改变女人的初衷除了把她宰了之外就只能寄希望于上帝.于是他摇了摇头.提起灯笼当先走进祭坛的大门. 她偷笑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的无赖行为得逞了吧.一只手紧握他的长雨伞.另一只手被他牵引在掌心里面.就这样:一灯、一人、又一人、还有一伞.互相连成一线往幽深黑暗的不见底的祭坛深处走去. 中空的祭坛底座宽敞却并不明亮.它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凭借那一点从灯笼里发出的微弱火花.好一时才发现了一个黑洞洞的通往地下的暗道.这暗道深不见底.虽然砌了可以落脚而下的青石台阶但是仍然让人望之生畏.沒有人知道这暗道下面到底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危险.可目前两人的态势就像是上了弦的羽箭.不得不发.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纵然这暗道的另一端通往阎罗鬼殿也要硬着胆子闯一闯了. 他转过头來瞅了瞅她.那意思是说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还來得及.临阵打退堂鼓虽然在面子上挂不住.可是起码可以保住小命呀.哪知她却回应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把头一扭懒得去和他对视.这个动作很明显是在向他打了一个暗语:你少來了.我才不怕呢.无奈之下他只得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牵着她的小手走下了暗道.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地下大佛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顺着下盘的青石阶梯一路朝下.足足走到距离地面有二三十米的地方才入平地.黛莎暗中数了数.阶梯的阶数不下一百.幸亏事先将祭坛的大门洞开通了风.不然在距离地面这么深的地方不中毒窒息才怪呢.玉溪然俯身向灯笼里看了看火苗燃烧的情况.见火苗丝毫沒有减弱的迹象之后此放下心來.火苗的燃烧未减弱就证明这里的空气流通良好.他们也不用担心会因为空气不足而出现意外了. 玉溪然领着黛莎继续前行.脚下是一条七绕八拐不知通往什么地方的狭长甬道.这个甬道很明显是经过人工开凿过的.除了平滑的侧壁和基顶之外.在两面的墙道上还绘满了许多以佛教故事为主題的油彩壁画.由于年代久远.加之这里的空气竟然出奇的潮湿.所以大半的壁画都已经脱落了.很难认清全貌.据此他推测在这个甬道的尽头一定有地下暗河之类的水流通过.不然怎么解释这里潮湿懂得空气呢. 两人顺着甬道延伸的方向一路向前.他们也不知道在前方到底会遇到什么神奇或者可怕的东西.只知道本能的走着.因为他们已经无法使自己停下來了.好在沒有出现岔路口.也省得他们抉择到底应该走那一条.就这样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他们终于來到了这个甬道的尽头.这个甬道的出口. 你道这出口外面是什么情景.竟然是一个巨大空旷的地下溶洞.这里水声淙淙.异光纷彩.大自然奇妙的鬼斧神工造就了此处斑驳陆离.钟灵毓秀的风采奇迹.萤光百丈的奇异石块.奇形怪状的天然石雕.也不知道那些石头到底是什么质地.竟然能由自身发出光來.虽不比真正的光源.但由于数量极多.并且相互堆积勾连.因此直把整个洞窟照的是通明透彻.悬空倒挂的巨型钟乳石.颤巍巍的顺着笋尖处向下滴着水珠.看那形式.这些巨大的钟乳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掉落下來一样.在这里滴水穿石.草木化柱的景象处处可见.可以说这个奇异的溶洞就是一本集亿万年造化于一身的瑰宝奇书.沒有谁能够道尽它到底还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奥秘. 在溶洞中央的部分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形如佛掌印的地下湖泊.湖泊的一端连着一条缓缓流动.不知通向何方的地下暗河.看來玉溪然推测的并沒有错.这里之所以历经千百年仍然有清新潮湿的空气可供呼吸.完全依赖于那条流动的河流.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它一定与外界的某一条河流或水域相连着.如此才能不断的与外界交换着活水.循环往复的把新鲜的空气运到这里. 不过最让两人称奇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尊极为巨大的人工雕琢而成的释迦牟尼佛像.在此处用“尊”这个字來形容这个佛像应该不太恰当.因为它太过巨大了.大到两个人必须通过仰视的角度才能够看到它头顶的地步.整个佛像是以一道山壁为石基雕刻而成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就是一座“佛像山”.佛像的高可达数十丈.宽也有十数丈.完成如此一项庞大的工程到底需要投入多少的人工和物力是无法预算的.总之即使人工和物力这两项都不是问題.光完成的时间上也难预计.进程再快.也绝不可能是几天或者几个月内就能完成的.少数也要几年.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來到这尊大佛的座前.(注:暂且就用“尊”这个字來形容它吧)两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了.情不自禁的想要双手合十來拜上一拜.毕竟像这样的场景可不是随便在哪里就能见到的.而直到此时两人才发现彼此的手依然被对方握着.原來打从黛莎把手放进玉溪然掌心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握着沒舍得松开.而黛莎呢也任由他握着.沒有挣脱的心思和意向.事到如今他和她都发觉这样做不合适了.刚才在黑暗的甬道里他还有握住她的理由.可是现在呢.那个理由已经不充分了.所以他必须要松开了.即使玉溪然真的很想就这样握着那只柔弱无骨的纤手.可是……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呀.于是他不仅自觉的放开了她.而且还在空间上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黛莎稍稍的失落了一下.但是并沒有过多的沮丧.因为在他们彼此的心中都十分的清楚.在他们两人之间永远都横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道“鸿沟”是颜月儿. 拜完佛像之后.细心的玉溪然突然发现在大佛的侧身上面有一道人工修造的石梯.石梯宽可两米.斜贯而上一直通到大佛的掌心上面.那大佛掌心朝上的横与腰际.仿佛捧着什么东西一样.一般的释迦牟尼佛像都是掌心朝前作拈花状.而这尊佛像却不是.他猜想在佛掌的上面可能有着什么线索.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个人工开凿的石梯通往上面了.说不定那个装有佛骨舍利的神秘小匣子就在上面也说不定.毕竟此处最显眼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于是玉溪然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黛莎听.她点头颔首表示同意.之后两人便顺着这不甚陡峭的石梯登上了大佛的手掌上面.站在这个可容得下十数人站立的大佛掌上面立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清净之感.大概此处便是可以与佛直接对话的场所吧.它距离佛的境界最近.走到边缘之地向下俯望.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尽管只站在腰身之际还沒有到达大佛的顶端.但那种由然而生的俯看芸芸众生的自豪感已经非常强烈了.直到此刻他和她才逐渐的了解到.原來佛只有站在“高处”才能够寻得到的. 在大佛掌的中心位置仍然有一对真人大小的.男女合抱的人形塑像.只不过这对男女却与常人有所不同.无论从外形还是别的什么方面都和现实中的男女有很大的差异.那男的足有四张脸孔.十二条手臂.形状甚是狰狞恐怖.女的外形更是奇特.竟是猪首人身.如此另类的造型确实很难让人理解.也许根本就不能用“人”的形象來定义他们了. 黛莎看着看着不禁皱起了秀眉.看样子是不太理解了.于是她把脸转向了玉溪然.想从他的口中得到合理的答案和解释.很显然他是了解这对奇形怪状的男女的.通过敏锐的观察他很快就在脑子里搜素到了准确的答案.虽然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男女形象.但是在以往的资料和书籍中他有见过相关的介绍. “依照这外表的形状來看.我想这对奇怪的男女应该就是佛教密宗中的另两个重要的神祗了.那个男的叫做胜乐金刚.女的叫做金刚帕姆.他们是最能代表密宗的无上秘术‘男女双修’的神祗了.密宗讲究定慧双修.止观兼备.在男女双修中.男的代表智慧.女的代表禅定.而且女方也唤作是男方的‘明妃’.男女合体相抱则体现了智慧与禅定的相融.圆满双成.合二为一.那胜乐金刚的明妃正是金刚帕姆.他们两个就是以这种合体拥抱的姿势出现在人们面前的.除此之外.大多数密宗中的男性神都有自己的明妃.而且很多神祗都是以男女相抱的姿态出现的.很少有单独呈现的例子.所以说.这对雕像正是佛教密宗遗迹的最好证明.”他微笑着解答她心中的疑问.与此同时内心里面也是无比的激动.因为这对男女双修的雕像既然放在如此特殊的位置上一定有蹊跷.于是他便围绕着雕像的周边开始仔细的寻觅搜索一番.果然.最终让他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按钮.用力一按.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不多时便从雕像的底座处缓缓地升起一个青铜制的长方形匣子來. 两人的心也在那一刻达到了欣喜的最高点.看來这一定就是那个藏诗中提到的装有佛骨舍利的神秘小匣子了.几经辛苦.百般阻折.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寻到了这个宝盒.如果说不激动不兴奋.那完全是骗人的鬼话.现在这个宝盒就在他们的面前触手可得.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它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了.因为他发现了她不一样的神情或者对于她而言可以说是不正常的神情.她的嘴角在微微的抽动着.银牙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她的眼眸中好似充满了泪水.一双手也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个青铜宝盒.奇怪.她怎么会显得如此激动.以往就是遇到再大的事情也沒有见到她如此失态过.难道她就这么的在意这个宝盒.还是和他一样.只是因为那份付出辛苦后而取得的收获的快感.他不得而知.也不敢多问.他任由她伸出双手取下盒子.然后恭敬的捧在胸前.而就在她取下盒子的那一瞬间.突然从盛放宝盒的底座上喷出一道刺眼的灵光來.那灵光來得迅速.如一道从强光照明筒里射出來的光束直冲洞顶.折射而下.最后消逝在溶洞中心的那个小湖泊里. 玉溪然眼疾手快.立马跑过去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接着他就反身挡住她.如果此刻有什么毒箭暗器之类的东西就会招呼在他的身上.而她则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他全身上下仍然毫发未损.他这才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刚才万一真的触碰到什么机关暗括的可就糟糕了. “你沒事吧.”为了确认她的安全他开口问了一句.她则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沒事.与此同时她又下意识的把那个宝盒抱得更紧.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她可能也被刚刚的那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待确认了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后她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奇怪.怎么突然会冒出一道光來呢. 事情果真沒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就在那道强光消逝后不久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來有一道重逾千斤的大石门重重的砸下來.死死地封住了他们來时的甬道口.两人吃惊之下连忙想走下佛像去看个究竟.却在此时在那个形如佛掌般的小湖泊里也发生了水波暗涌的可怖变化. 只见那湖心处水花飞溅.暗潮涌动.似大神的巨手搅动一般的.顷刻间就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巨大漩涡.它以涟漪荡漾似的速度逐渐扩大.逐渐变深.直到变成了它的临界状态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激水漂石般的巨响.紧接着便从那个漩涡的中心处钻出來一个粗如吊桶.大如酒瓮的巨头來. 有个怪物冒出來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怪兽巨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仓促间的温柔.半世纪的春梦.三分钟的旖旎.一辈子的回忆.有时候缠绵只需一点点.就可受用于一生一世. 遗憾.是希冀和幻想的美. 在这个如梦如幻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既然这是一个如梦幻般的世界.那么它除了有梦的美好之外也有梦的恐怖.那个谜一样神秘的青铜匣子是美好的.恐怖的东西也伴随着它.那个从小湖泊里钻出來的怪物就很恐怖.非常的恐怖. 那怪物钻出水面的一刹那立时朝天大吼一声.直若虎啸豹吟.声震四方.真真有席卷天地.摧折花木山石的庞大气势.如此一來两人可是吃惊不小.就像是行路之人突然遇到了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一样.一颗胆差点都吓了出來.况且那怪物的块头恐怕要被猛虎大得多了.这一点单从它可以搅动湖水.翻涌浪潮的势头上就可以看出來.尽管距离那怪物的距离非常远.而且两人又是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仍然被它吓得本能的倒退一步.身为女儿家的黛莎更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失声尖叫了出來.迅速的躲到玉溪然的身后.黛莎一条手臂紧紧地揣着宝盒.另一只手却不受控制的死死地抓在玉溪然的胳膊上. “那……那是什么东西.”黛莎的声音中已带有些许的哭腔.看到这种恐怖的情景她哪还有心思去注意自身举止形象的问題.沒有被当场吓晕过去已经是万幸了.玉溪然虽然也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突然袭來.但就在她如受惊小鹿一样躲到他身后的那一刻.这种恐惧感立马被另一种冲天的豪气所取代了.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身为一个男人所要肩负的保护女孩子的责任.这种责任可以上升为使命.所以他不害怕了.他沒有理由害怕了.更沒有理由退缩了. “别怕.不是还有我吗.”他转过脸來看着受惊的她.原本是想握住她那只抓在自己手臂上瑟瑟发抖的柔荑的.可是最终他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沒有勇气落下.尽管他此刻的内心十分的清楚.别说是握住她的手了就算是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她都不会拒绝.因为女人在害怕的时候.脆弱到可以忘记一切的反抗. 那怪物由湖心处渐渐的向岸边游來.直到它露出半个身体在岸上的时候两人才认出來.原來是一条巨型的水蟒.看那架势至少也有二十五六米长.是罕见的巨大怪物. “好……好像是水蟒.可是……可是怎么这么大呢.”她从他的背后露出头來.惊魂未定.那只手抓的更紧了.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衣服里. “是啊.早就听说过密宗学派有很多擅长驯养巨兽的异人.看來这只巨蟒就是他们驯养出來专门守护这里的.如果我猜测沒错的话这只巨蟒一直潜卧在水底.处于龟息长眠的状态.一定是被刚才那道人工设置的强光给惊醒了.因此才出來兴风作浪的.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个所谓灵咒之说的真相了.原來是想让闯进來的人葬身蛇腹.永世不得超生呀.”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有闲心去弄他的什么推理.什么真相.这让她在惊恐之余又很是恼火. “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快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呀.”她着急了.她真的着急得什么也不顾了.眼看着那条巨蟒开始渐渐地向他们所处的地方爬來.看情形要不了多久就会顺着那道石梯爬上來将他们两人当做美餐吞进肚子里了.如今是上也沒路走.下也无处去.正是陷入两难的绝境之中了.除非两肋生出翅膀飞起來.可纵然是羽化生翼恐怕也难以逃出生天.因为出口处被一块巨型石门给堵住了.即使有幸躲过了葬身蛇腹的危险只怕也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了.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现在老天爷偏偏就为他们安排了一条绝路.这让她怎么能不着急. 然而此刻他的表现却乐观到了极点.大概是苦中作乐吧.想來这时候只能暂且相信佛家的天命之说了.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面临绝境已成了定局.就算是急翻了天也沒有丝毫的用处.况且有她相伴.就算是死也值了.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不希望或者说是不允许见到她死的.所以他一定会想出办法來救她.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她周全. “这能怎么办呢.我又不是神仙有通天彻地的法力.可以降龙伏虎.眼下就算我们顺着石梯跑下去恐怕也逃脱不了了.乖乖的呆在这里兴许还能活得久一点.现在只希望那怪物笨重的身体爬不到上面來.又或者是石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自行断掉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我先下去和它商量一下让它行行好.能不能只吃我不吃你.说不定它的食量其实很小我一个人就可以把它给填饱了.到时候你不就活下來了吗.”他尽量的面目带笑.保持诙谐的语调來安抚她.这样也许能够让她好受一些.总之他绝对不能先她之前崩溃掉.果真他的话把她给逗笑了.不过却是连哭带笑的那种.她真的不明白平时一本正经从不轻易言笑的他而今竟然是如此的贫嘴.如此的饶舌.又是如此的……可爱.她松开抓住他手臂的纤指.抬起袖子來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之后又狠狠地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 “讨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我不管.反正是你把我骗到这里來的.所以你一定要负责把我给安全的带出去.总之……总之无论如何你都得救我.否则……否则的话……我……我不会原谅你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诉说着委屈.敢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挑起的一样.因此他要为自己的“错误”负全责.难道……难道她忘了当时在进入这里之前他是怎么苦口婆心劝阻她的了.偏偏她愣是不听.偏偏她硬要跟着一块进來.现在大祸临头了.现在后悔已经來不及了.现在……现在她怎么又赖到他身上來了.怎么又变成他的过错了. 天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难道除了蛮不讲理之外.咱就不能静下心來心平气和的说点大众承认的道理吗. 然而此刻也由不得他们争论到底谁对谁错的问題了.因为那只巨蟒并沒有给予他们这样的机会.它不但沒有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爬不到高处.反而爬得相当之快.更可恶的是那个石梯竟然也结实得很.怎么看也沒有要断掉的迹象.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他们两人接下來的生命只能用分钟來计算了. 他皱了皱双眉.表情变得凝重.看來实在是沒有什么更好的逃生路径了.眼下事态紧急正是千钧一发.一切都要从权计议了.一切都要赌上一赌了.他的心里面已经想到了一个逃生的办法.并且这是当前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值得尝试的方法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么他们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告诉我.你……你相信我吗.”他计从心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冷静的转过來面对着她.一双手也就势毫不避讳的把住了她的一对香肩.面对他如此异常或者说是无礼的举动.她在满心疑惑的同时还有几分的羞涩和愠怒. “你……你这人.都这个时候了干嘛还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題.”然而面对他的“轻薄”行为她并沒有立马缩回身子.而是任由他的手掌搭放在她的双肩上. “不.这一点都不无聊.可能……可能它还是救你我性命的关键.我只有在确认了你的答案之后才敢那么做.否则的话.我只有先行下去喂蛇这一条路了.”他的表情甚为严肃认真完全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这让她也不禁认真对待起來. 可话说回來了.面对这个问題时她该怎么回答才好呢.是直接回答他是亦或不是呢.毫无疑问她是信任他的.无论是他的能力还是他的为人.她都相信.这种信任或许是在寻佛的途中一路上走來逐渐建立的.也或许是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起由她的第六感瞬间建立起來的.总之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她都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进入阴阳迷雾林之前她会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并且主动的向他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一样.如今又被他被动的问起了这个问題.她还是只能凭借女人敏锐的感觉來回答. “嗯.”她深情的和他对视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也在得到她答案的同时欣慰的一笑.能够得到她的肯定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马上脱下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然后和我抱在一起.”他回首看了看那条逐渐靠近的巨蟒.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这一句话不要紧.一下子就把她羞得面红耳赤.整个就像一只熟透的苹果.她眼圈一涩.张手就要打人. “你……你这人.你……你禽兽.我……我不……”这样羞人答答的行为她哪里做得出來.那还不如让她去死算了.原本以为他还是一个正人君子.沒想到他……他……想到此处.两行清泪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他见状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可这也不能怪她呀.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姑娘家在听到这样唐突的话语后.无疑都会火冒三丈吧.于是他迅速的捉住她那只就要落在他脸颊上的玉手.另一只手也飞快的再次按在了她的肩上.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男女双修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哎呀.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吗.亏你刚刚还说相信我呢.我……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装扮成密宗学派中男女双修的假象.希望可以骗过那只巨蟒逃出生天而已.我现在终于明白在进入这里之前那位大师父为什么说一定要一对佛心坚定的男女才能取回宝盒了.看來就是为了逃避这只巨蟒而考虑的.如此巨大的水蟒.少数也有好几百岁的年龄.而且又经人工驯养过.定然已通灵性.如果我们假装摆成男女双修的姿态.那么它极有可能会本能的认为我们也是密宗学派的成员.或者甚至可能认为我们就是密宗神祗中的胜乐金刚和金刚帕姆.如此它伤害我们的机率就会大大的降低.而我们活下去的希望也就相对增加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更好的救命方法了.”玉溪然言辞恳切.目光真诚.恨不能将一颗纯正的心都掏给黛莎看.黛莎也终于在他掏心窝子的解释下冷静下來.但还是止不住的杏眼含愁.桃腮隐羞. “真的就……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吗.”黛莎把脑袋尽量的低下去.以免让他发现自己狼狈的样子. “嗯.剩下的恐怕只有把我丢下去喂饱它了.”玉溪然慎重的点了点头.还不忘向她调侃一声.恨得她又握起粉拳來捶他的胸口. “那……那好吧.我……我听你的.可是……可是要……要你先……”她终于狠下心來做出了决定.不过已经羞涩到了极点.女儿家的娇态彻底的藏不住了.他也终于为自己能够说服她而松了一口气.回首看了看下面的情况.那条巨蟒已经处在“半山腰”了.再不抓紧点的话只怕就要來不及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他先脱衣服.她则“紧随其后”.都说女士优先.但面临这样窘迫的情况时可就由不得他存心相让了.他要起一个“带头作用”.不然要人家女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先行宽衣解带那算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立马双手齐下迅速的把自己脱个精光.她则更是羞赧难禁.下意识的将脸背了过去.他见她仍然有些犹豫不决难免心急如焚.可除了动口催促她之外又不能动手去帮助她.毕竟像这样的事情换成是谁也不好办.下面的巨蟒可不给他们缓冲的时间.依旧一个劲的往上爬.危险越來越近了.情急之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单手举过头顶向天发起誓來. “我玉溪然对天起誓.今日之举纯属迫不得已.被逼无奈.若是对黛莎心存任何的妄念.或者是有任何稍越雷池的不规之举.就叫我受五雷轰顶.人神共弃之报.死后被挫骨扬灰.受尽轮回之苦永世不得超生.”他所说的誓言尽是发自肺腑之语.若是真有神明为证也要被他的真诚所感动了.她羞恼至极.伸手就把他给扯了起來.一跺小脚.震得眼泪啪啪往下落. “你……你起來啦.谁让你发什么誓了.我……我脱还不行吗.”如果不是事出紧急.她一定要把这个看到自己丑态百出的男人给杀了灭口.见她主动的去解开系在腰肢上的衣带.他朝她会心的一笑.这一笑只有由衷的尊敬.沒有一丝一毫的不纯洁的色彩. 外衣落地.露出两条雪白的酥臂和匀称的香肩來.他自觉的闭上了双眼.然后背过身去.他不再出言催促她半句.更沒有去想石梯上的那条巨蟒如今究竟爬到哪里了.人心都有纯洁和邪恶两面.一半是圣洁的天堂.一半则是罪恶的地狱.人的一生就是战战兢兢的在两者之间行走.像走钢丝一样.无论最终跌落到哪边.都取决于自身内心深处的抉择.尽管他的出发用意是纯洁的.但一想到接下來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竟情难自禁的产生一丝隐隐的希冀來.这种希冀是中性的.不能说是淫邪.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圣洁.因为他不是四大皆空.无欲无求的神仙圣人.只要是正常的凡人.那么他就有原始的欲念和兽性.只不过他超强的定力和道德观念不允许这样的希冀有任何泛滥的可能. “好……好了.我……你转过來吧.”她双手紧捂着光溜溜的.冰雕玉琢般的晶莹胴体.此刻她真的害怕会有一个除他之外的男子突然闯进來.看到她春光尽泄的美丽娇躯.那样的话她可要一头撞死了.他收到命令之后慢慢地转过身來.眼睛还是紧闭着.他害怕自己一旦睁开双眼就会被她给插瞎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睁开眼睛一睹眼前的倾国之色呢.即使.他会受到永远失明的惩罚也心甘情愿.可是他忍住了.他真的忍住了.他不能这样随意的挥霍幸运.他相信这样美妙的事情一定不会简简单单的在他身上发生.他怎么会这么幸运呢. 毫无理由的享受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下面那条巨蟒的嘶吼声频繁入耳.渐行渐进.仿佛已经近在咫尺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使劲的吐出來.他鼓足了勇气缓缓地向她张开了双臂.他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变化.想來一定很难为情吧.过了许久他才感觉到一双酥滑的手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后腰.紧接着便是一个柔软丝润.极富曼妙质感的娇嫩身子慢慢地靠上了他的胸膛.最后乖巧的贴在上面.肌肤相接的瞬间.两人明显感到了彼此的颤栗.一股本能的原始冲动电光石火般迅疾的传遍他的全身.逼迫得他倒吐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因为害怕或恐惧才引起的反应. “你……你要是敢睁开眼睛或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我就……”她双臂紧紧地扣住他的腰身.脑袋用力的钻进他的颈窝里面.两行不知是蕴含着什么意味的眼泪汩汩而下.顺着灼热粉嫩的两颊滴在他的胸膛上面.如炙热火红的烙铁一般烫得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对……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等……等咱们俩脱险了.你再杀了我.”他张开的双臂在空中停留了好久好久之后才慢慢地向里面收缩、回扣.轻轻地搂抱住那个在他怀里发抖的玉体. 就在这时.一股腥风扑面.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怪吼.那只巨蟒已经爬到他们身边了. 美人赤luo裸的娇躯在怀.若说他沒有七分的激动那是骗人的鬼话.吞膳吐腥的巨蟒在侧.若说他沒有三成的惊恐那也是不真实的妄语.总之他现在是激动大于惊恐.胸怀间那钻心蚀骨的奇妙触感已经让他耗费了过多的精力和心力去抵御了.别说是一条笨重的巨蟒了.此刻就是眼前真的出现了一只磨牙吮血的修罗恶鬼.他也沒有能力和精神去反抗或者害怕了. 女人是妖.漂亮的女人是精.而漂亮的贴在你怀里的**裸的女人则是这两者的集合体.她能吸干你全身的精气.然后你便像个快乐的玩偶一样任她摆布. 巨蟒硕大的头颅在距离这对赤身相抱的男女不到半米的地方.上下左右的摇曳和晃动着.它张着可怖的血盆大口不住的往两人的身上喷着极其腥臭而刺鼻的热气.令人闻之欲呕.嗅之眩晕. 她一定是因为害怕吧.两只美目死死地闭着哪里敢往那个怪物看上一眼.她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那双缠在他腰上的雪白藕臂又使劲的往里紧了紧.她仿佛集中了全身的力气.然后通过两条手臂全都压迫在他的身上.他的后背一阵刺痛.想來她十根修长尖利的指甲已经深陷到他的肉里了.如此还不算.紧接着便是肩膀上传來的痛疼.原來她的两行贝齿已经钉进他的身上了. 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总喜欢用牙齿來咬男人的身体.难道这样做会使她们感到格外的兴奋.可这样一來男人未免也太亏了.痛是一方面.万一她在失控之下把肉给咬下來了哪那么容易就长回去的. 颜月儿在郁闷或者难过的时候总喜欢咬他的手來平复心情.可她现在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來咬他的呢.他不想去想.也无暇去想.与其说这是一种肉体的摧残.倒不如说这是一种肉体的刺激來得更贴切些.因为他现在怀里抱着的是一个一丝不挂**裸的温香玉体.而不是一块冰人心骨的大石头.对于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十分健全的他來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极乐极欲的人间酷刑.如此迷蒙而香艳的场景对他而言到底是一场恩赐呢.还是一场惩罚.他已经沒有力气去思考了.那条该死的巨蟒仍然停留在两人身旁不肯离去.它吐着血红的信子在两人身上嗅來嗅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张开大嘴将两人吞进肚子里.假如现在给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向它.然后化身为那位传说中的斩蛇女侠李寄.一下子就砍了它的脑袋.(注:李寄斩蛇的故事详见于干宝《搜神记》中的记载)但是此刻他手中无剑.掌心所触的地方是她平滑如丝绸般的脊背肌肤. 他的手真想在那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游弋一下.仅仅一下就好.他就满足了.通过这个小小的动作.他就可以感受到这人间难觅的温柔.但是他不能动.如此倒不是因为害怕那只巨蟒的缘故.他发过誓他绝不能乘人之危的欺负她.绝不能对她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所以他忍耐住了.尽管此刻他的忍耐已经快接近了边缘地带.若不是他有超出常人的定力作支撑.恐怕他早就爆发出來了.无奈何.他只好在心中默默地念起了《金刚经》中的经文.虽然他从不信佛.也从未花费过多的时间去研究佛家的经典.但是此刻他只希望那经文中的文字可以澄澈他的心宇.给他的灵台一片空明.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世尊.善男子善女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注:《金刚经》经文) 最终那条巨蟒真的沒有吃他们.而是在地上留下一大滩恶心的毒涎之后便调转蛇头又笨重的爬下了石梯.它爬下了佛像重新钻进了湖泊里面.很快便消失无踪了.如此一來紧张的气氛终于稍有缓和了.随着那浓重的腥臭味逐渐消散她知道巨蟒已经离开了.于是她睁开了双眼.松开了咬在他肩膀上的牙齿.他也感到怪物走掉了可他仍然不敢睁开双目.他害怕她插瞎他的眼睛. “它……它都走了.你……你还不放开我.”她火热绯红的脸颊仍然贴在他的脖子上.眼泪已经被蒸发干了.但羞涩还在. “好像……好像是应该你放开我才对吧.我的后背都被你抓出血來了.”原來他在老早之前就自觉地松开了搂住她娇躯的双臂.虽然他非常的不情愿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因为他清醒的认识到他搂抱的这个人不是他的月儿.她是黛莎. “你……谁让你抱我的.你……你走开.”发觉到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在丢脸.她羞意上涌以致于恼羞成怒.赶紧松开抱在他腰上的藕臂.又用力的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接着便扯过地上的衣服遮住那春光无限的美丽娇躯.他本來就闭着双眼.行动不大方便.现在被她用力推了一下更是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之后就跌倒在地.那样子非常之不雅观.浑身上下被她瞧了个遍也是大势所趋.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她羞得赶紧背过身去.顺手把他的衣服丢到他身上.他赶紧接过來.睁开眼却低着头胡乱的穿上.哪敢往她的方向看上一眼.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小心别着凉了.放心吧我不会睁开眼睛的.”穿好衣服之后他起身背对着她.重新闭上了双眼.由此至终他都沒有在视觉上窥探过她的身体.至于在触觉上嘛……就不说了. 然而过了许久都不见身后发出动静.他的心理开始发慌了.糟了.她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她如果想立刻把他给杀了.那么就让她來吧.他绝不会反抗的.他绝不会皱眉头的.可是……可是让他比被杀还要措手不及的是竟然听到她微微抽泣的声音.而且声音越來越大.最后以黄河决堤般不可阻挡之势爆发出來.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她已经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身子.然后她便开始肆声的痛哭起來.脑袋拼命的撞着他的后背.任止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横流飞溅.将他身后的衣服尽数打湿. 这是怎样一种悲痛哀绝的哭泣呀.仿佛压抑了千年的沉痛和泪水.终于在有朝一日全线崩溃.迸发而出.它以摧枯拉朽.不可阻挡的势头迅速席卷周边的所有天地.还有的就是淹沒了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如此惩罚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男人的心冷酷起來就像是铁.而融化这种冷酷的最有利武器是什么.答:是女人的眼泪. “你……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吧.”玉溪然连惊带吓的整个人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黛莎死死地抱住自己.黛莎的这一举动真的是太出乎玉溪然的意料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平时那么坚强.那么高贵的她如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的无助.这么的脆弱.她哭得是如此的伤心.她一定是认为自己欺负她了吧.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你别说话.也不许动.让我哭一会.让我哭一会……”黛莎死命的在他的背上蹭着眼泪.像一个怨女. “不是的.你这样……你这样会把那只水蟒给引回來的.”玉溪然的担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因为那条巨蟒不久前才刚刚的潜入水底.完全有可能被她的哭声给引回來去而复返. “來就來嘛.怕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再给你做一次明妃罢了.”她这句话说得倒是轻松. “不……不是的.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泪水彻底的将他给打败了.而且是败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你还说.你还说.你再敢说的话我就马上死给你看.呜呜呜……”我的天.她竟然开始威胁他了.不过她的威胁相当的有效.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继续哭吧.慢慢哭吧.”他知道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便尽量的柔声安慰哪敢再出言刺激她了.他老老实实被她当做抱枕一样的发泄气闷.发泄痛苦.最后她的声音逐渐的小了.再最后就沒有了声音.看來她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身子还是僵硬的保持着原状. “你……你沒事了吧.”他轻轻地拍了拍她锁在自己腰上的光滑白皙的手臂.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才有事呢.走开.谁让你给我抱的.”她蛮不讲理的松开他的腰.然后又用力的把他推开.这一次他有了经验有了准备.虽然又被她往前推了一个踉跄但是总算是站稳了脚跟沒有跌倒.想來她此刻仍然是光着身子吧.他只好依旧背对着她站着不敢转身.而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來了她略带羞涩的声音. “喂.你把身子转过來.我……我想给你看……看样东西.”我的天的天.她不是在故意戏耍他吧.那样**裸一丝不挂的.能给他看什么东西.对.她一定是还在恨自己.她一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來嘲笑和羞辱自己. “这……对不起.我知道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你也不能这样來羞……”他真希望她给他來个痛快一点的一刀捅死他算了.免得受这样的侮辱. “我让你转过來你就转过來.干嘛那么多废话.我数到三.你再不转过來的话信不信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判断的出來她又变得激动起來了.她的情绪又不稳定了. “不要.你千万不要胡來啊.我转过來还不行吗.我这就转过來.”只要让她好好的.让她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别说是受这点小小的“侮辱”了.就算是让他当中受胯下之辱他都能忍.于是他闭着眼睛转过头來准备接受她的“侮辱”. “把眼睛睁开.”她在命令他.她真可恶.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睁开了眼睛.那一刻展现在他面前的又是怎样一幅美景.简直让他目眩神迷. 冰雕玉琢般的胴体.粉面搓成的人儿.上帝的杰作.梦的经典.如此晶莹匀称的体段他只有在画境里才能看得到吧.他真的不敢想象在不久之前这副冰肌玉骨的娇躯竟然搂在自己的怀里.不.刚刚那一定是在做梦是幻境.绝对不是真的.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如此圣洁美丽的身躯不是他的肉眼凡胎所能消受得起的.他会自惭形秽的.他会忍不住拜倒下去的.他会疯掉的.于是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他再一次的闭上了双眼.但是她不允许.她真的就是一个妖精.是上天派下來惩罚他的魔鬼. “不许把眼睛闭上.难道……难道你真想逼我从这里跳下去吗.”现在到底是谁在逼迫谁呀.她说话怎么可以这样的不负责任.但是他却不得不对这所有负责.尽管他是被动的.可是他是男人.他有替女人收拾残局的义务.这是盘古定下的祖制.不可更改. 不得已他只好又睁开了眼.其实他还是有所希冀的.只是他又……又好矛盾.他在想若是比较起來.颜月儿的完美身段也丝毫不比她逊色吧.可是他可以平心静气的去欣赏“她”赤身luo体的姿态.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去审美“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呢.归根到底还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是“她”. 此刻她就在距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站着.像个**的女神.圣洁不可逼视.在她的脸上已经沒有了初始时的羞涩.是啊.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抱都被他给抱了.如今还害怕被他看吗.然而她之所以让他转过头來可不是为了卖弄自己完美的身段來给他欣赏的.而是为了让他看到隐藏在自己肩背上的那个秘密. 他看到了.也惊呆了.那流线匀称.白嫩平滑的肩背上面赫然有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殷红如血的刺青.那刺青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画蛇添足的破坏了她全身上下的完美肌肤.就像是美人的脖子上戴了一个骷髅挂件一样.显得格外的刺眼.格外的不协调.其实在女人的身上发现一个刺青并不奇怪.只是偏偏在她的身上竟然也有一个.这简直就是在糟蹋一件无价的艺术品.尽管这点瑕疵丝毫不减她那令人无法抵御的魅力.但总是让人有些许的遗憾.试问在一块美玉上面划上一刀会不会减弱它的价值.当然不会.可是谁又忍心那样做呢.这和残缺的美不一样.残缺的美是天然形成的.而这种瑕疵是后天人为的. 不过真正让他震惊不已的并不在于刺青的本身.而是在于它所刺的内容. 对于这个刺青的形状他不是似曾相识了.而是太熟悉了.就在若干时段以前的某一个时刻.一个类似的刺青图案就曾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如今这个相似的刺青又出现了.出现的太过突然了.让他沒有一点的心理准备.如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地砸下來.激起他内心深处那段不愿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暗伤. 那个刺青是一个汉字.一个简简单单的汉字.别无其它.这个汉字念“白”. 在他看到这个刺青的一瞬间一个很强的预感迅速的袭击了他.并且这个预感很快就会成真.他感到了一个他到死都不会想到的事实.是离奇.还是巧合.或许这又是命运的捉弄.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你……你和他.和他是……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他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其实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多此一问.在他的心里面对这一切已经十分的清楚了. “他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哥哥.是你害死了他.我……我恨你.”她的眼泪再一次的喷涌而出.她好像在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宣战”. “不.怎么会呢.这……这不可能.事情怎么会这样.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他一下子痛苦到了极点.也在一下子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难怪.难怪在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她会那样的看着自己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复杂的眼神呀.有着忧伤.有着凄凉.也有着愤怒.他至今也忘不了那定格的一瞬.现在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原來她是他的妹妹.是那个他亲手送到刑场名叫白天的男子的妹妹.那个“红楼梦预告杀人案”的凶手的妹妹. 这……这到底是谁故意安排的一场悲催的游戏啊.他十根白皙的手指努力的插进头发缝隙里.他真想哭.可是先天的生理缺陷却让他怎么也哭不出來. “你……都是因为你.哥哥他……他才……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已经泣不成声.双手紧捂着双眼却止不住眼泪从指缝间钻出來.她瑟瑟发抖的娇躯像一片秋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独. 他不再是痛苦了.而是变成了心痛.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凄凉的身影.他无法在继续的克制自己了.他要向她赎罪.向她忏悔.尽管以前的一切并不是他的错.可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在乎的只有她.只有她.他像一阵风一样飞过去.张开宽敞的双臂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像搂着他的月儿一样.有着疼惜.有着怜爱.更多的还是愧疚. “你走开.你不要碰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抡起粉拳死命的捶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却是徒劳的.他抱得太紧了.像抱住了自己的另一半一样.最后.最后她终于不再反抗了.她把头拱进了他的怀里面.哭得像个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沒想到……我真沒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发丝和额头上.这纯洁的吻除了带有无限的愧疚和安慰之外.几乎不含有别的任何感情. 时间冰封在他们周围.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黯然的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让这一刻在两人之间永恒.永远沒有终止的定格吧.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往事迷情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仍然是在晚上吧.因为这里独特的自然奇貌让他根本就分不清昼与夜的变化.可是如果现在还是黑夜的话.那么这样的夜对于他來说真是太漫长了.变化也太大了.先是取得宝盒的欣喜.然后是遭遇巨蟒的紧张.最后又是得知隐秘后的愧疚与痛心.这一切太过于大起大落.让他精神迭起.应对不暇. 不过好在黛莎现在已经睡着了.躺在自己的怀里睡得很沉.很香.在认识她以來.大概她每天都生活在抑郁之中难以释怀吧.如今她终于不顾一切的宣泄而出.肯定舒心多了吧.不然她也不会在他的怀里睡得这么安稳了. 玉溪然倚坐在胜乐金刚和金刚帕姆双休的莲花座上面.把黛莎整个的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酣睡.这样不仅能够使她睡得很舒服.而且也不致于被地面上的寒气侵入肌体.着了凉.毕竟……毕竟她现在还光着身子呢. 黛莎睡着的样子真是美极了.美得让玉溪然忍不住想去偷偷吻一下她那粉白的小脸.朱润的樱唇.但是玉溪然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入非非的念头.因为即使在睡着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女神.他必须要对她保持着十万分的忍耐和尊重.他将她褪在地上的衣服捡起來披在她的身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了一层.如此一來她倒是睡得香甜安稳.不过可就苦了他了.两条腿被她压得麻木不堪.而且时不时就乍起的冷风直往他身体里钻.让他冷战不止.但是这些对他來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主要的任务除了照顾好她之外就是静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等她醒來之后该如何的去面对她呢.这才是他目前最头痛的问題.这一夜恐怕他又要失眠了. 这里的空气虽然很潮湿.但并不是非常的冷.看着怀中熟睡的玉人.玉溪然无论如何也难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來.毕竟美人在怀他应该感到无比的幸福吧.不.他一点点的心思也沒有.也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在进入阴阳迷雾林的那晚与黛莎的一番谈话.他记得黛莎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故事中的杜丽娘被礼教牢牢的束缚.而现实中的杜丽娘又何尝不是呢.他至今也沒有明白黛莎这句话的意思.到底那个现实中的杜丽娘会是谁呢.会是她黛莎吗.而她又为什么会发出如此的感叹.这一切都太过于迷离了.让他一时间无从下手.无从释怀. 杜丽娘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不陌生.她是明代著名的戏曲家汤显祖的代表作《牡丹亭》中的女主角.此剧描写了官宦之女杜丽娘一日在花园中睡着.与一名年轻书生在梦中相爱.醒后终日寻梦不得.抑郁而终.杜丽娘临终前将自己的画像封存并埋入亭旁.三年之后.岭南书生柳梦梅赴京赶考.适逢金国在边境作乱.杜丽娘之父杜宝奉皇帝之命赴前线镇守.其后柳梦梅发现杜丽娘的画像.杜丽娘化为鬼魂寻到柳梦梅并叫他掘坟开棺.杜丽娘复活.随后柳梦梅赶考并高中状元.但由于战乱发榜延时.仍为书生的柳梦梅受杜丽娘之托寻找到丈人杜宝.杜宝认定此人胡言乱语.随即将其打入大狱.得知柳梦梅为新科状元之后.杜宝才将其放出.但始终不认其为女婿.最终闹到金銮殿之上才得以解决.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这个故事是千古的佳话.是才子佳人的典型代表.很多年來一直被不同的戏曲大家传唱. 杜丽娘无疑是一个塑造得非常成功的人物形象.性格非常的鲜明.杜丽娘的出身和社会地位规定她应该成为具有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她出生于一个典型的封建士大夫家庭.家庭里充斥着浓重的封建礼教气氛.她的家庭是个封建官僚家庭.父母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关心备至.她的父亲杜宝是个儒生出身的太守.是传统道德的代表人物.为官忠于职守.为人坚持礼教,而母亲甄氏则是个夫唱妇随的贤妻良母式的女子.作者特别写了他们对杜丽娘的教育.杜丽娘因为春日昼长.白日犯困小憩.杜宝也要训斥她;而甄氏因为杜丽娘去了自家花园.衣裙上绣了一对花.一双鸟.也大惊失色.生怕女儿因此而学坏,并且还给她安排了丫环和道学先生.前者监视她的行动,后者负责她的教育.因此.他们的爱带上了深深的社会功利色彩,目的是要将女儿培养成一个封建社会所要求的模范淑女.在这种环境下的杜丽娘竟然最终还是选择叛逆的活出了自己的精彩.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个传奇. 而今黛莎突然用杜丽娘这个鲜明的人物形象做比.到底意欲何为.看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也许黛莎当时也只是随便的心口一说吧.玉溪然在想不通的时候会这么认为.但是他终难说服自己的内心.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得玉溪然根本就无法正常的计算.不过时间也让他暂时冷静了下來.他的情绪.他的记忆恰在这个时候开始纷飞.他深吸了一口凉气.努力的闭上了眼睛.一段过往的痛苦回忆一下子全都飞到他的脑海里來. 那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就是在颜月儿刚刚离开他前往国外深造的时候.当时在他生活的那座城市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而凶手就是…… 时间回溯到两年前(以下的内容都是回忆) “往时深宫題红叶.红叶载诗流御沟.再将红叶送流水.片片堆成桃花丘.” 一个男子的声音.婉转而悠扬.深情中带着几分凄楚.似古时候的文人骚客.对一壶酒.吟尽这世间的沧桑. 这是一个幽深的甚至有些偏僻的小园林.规模并不大.沒有雕梁画栋.飞檐楼阁.只有一个小型精致的水榭立于一泓碧潭之上.像凌空而下的水鸟.静止着两翼.去衔取那水潭中的寒珠.围绕水潭四周的是一些光怪陆离的假山.似人又似兽.张牙舞爪.浅唱低吟.潭水很清澈.倒影着水榭的影子.随着荡起的水波.隐隐作动.它.如一个秀丽的少女.她正在含靥梳妆. 这是一潭活水.水源由一个浅浅的水道朝这里不断的输送活力.使得这一潭的碧水不仅清澈见底.更加洋溢着生气.水中的游鱼并不大.也不是罕见的异种.但却在摇头摆尾之间时时透露着一股生机勃勃.距离水榭不远的水潭边上是一个桃花林.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满树的桃花争香争艳.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绽放着醉人心魄的绚丽芳华.一阵带着暖意的风吹來.树干摇曳.落下片片花雨.洒满一地的胭脂红韵.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自那水榭之中缓缓伸出來.随即便向那清澈的潭水中抛洒出一道枯黄的残影.那掉进潭水里的东西不是凋落的花瓣.而是一片片腐败的枯叶. 这情景似曾相识.但却是在故事里.在梦里.在《红楼梦》里.如此的绮丽.又仿佛带着淡淡的哀伤.如此的景.看來只有那首传唱久远的《葬花吟》可以描述了: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來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独把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來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黛玉葬花的故事家喻户晓.数百年來不知道迷醉了多少的痴情儿女.而林黛玉的悲惨结局也不知道痛断了多少人的肝肠.赚取了多少人的眼泪.虽然是故事.但是却比现实还要真切.还要无可奈何. 如此的景.如此的情.还有……如此的人.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一个事先导演好的轮回.而故事的结局总是会出人意料.让人惊奇.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葬叶公子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全身着朴素衣衫的男子.单从面相上看來他算不上是世俗人眼中的美男子.沒有唇红齿白.也沒有猿臂蜂腰.两道浅浅的眉毛.似动非动.欲弛又张.眉下是一双幽深而又略显祥和的眸子.随着那两扇单眼皮不时的眨着.注视间.仿佛看透了宇宙苍生.红尘万丈.这是一双暗含智慧与深邃的眼睛. 男子全身上下唯一值得称道的或许只有那一双看似本不应该生长在他身上的白皙修长的手掌.这与他脸上的略显灰黄的肤色似乎极不相配.那似一双女人的手.纤细修长而白净柔软.十指的指甲鲜亮的立于指端.亮白中透着绯红.仿佛一片片从肉里长出來的锐矛.坚毅而顽强.直能刺破你的身心.而更加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在男子那不甚精致的脸的下方.也就是下巴的部分.竟然留有一撮三寸來长的小胡子.一根根的赫然伸展.随风微微摆动.这在现在的社会中似乎有些另类和不合时宜.不过若与那一身朴素的衣裳搭配起來.倒真有几分古人儒雅的气息. 男子一只手中拈着的是几片凋败的枯叶.另一只手上却紧握着一把长约三尺的雨伞.嘴角处似笑非笑.看不出是喜是忧的表情.只不过现在正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不知他为何要拿着一把伞.这行为不仅有些奇怪.甚至有点荒诞. 他将最后一片枯叶也丢入水中.慢慢的转过身去.口中仍低沉而清晰的念道:“玉骨香魂非尔质.散入潭里迷浮萍.我将白练盛尔骨.葬于花下伴秋声.”一边吟着.一边操起躺在水榭栏杆处的花锄.花锄边上还有一个白色的布袋.里面圆鼓鼓的似是装满了什么东西.他一并提了起來.向一颗桃花树下走去.放下手中的雨伞和布袋.他抬起花锄刚想挖坑.就在此时一个爽朗而明亮的声音传了过來. “好啊.人家黛玉葬花.你却偏偏葬叶.你也当真算是一个痴人了.”话音刚落.却见从那园林入口处的鹅卵石小道上慢慢走出一个英伟的男子身影. 來人长相颇为英俊.不仅身姿挺拔.就连一身鲜亮的衣装也熠熠生辉.白净的脸上棱角分明.一头乌黑的短发梳得整齐有序沒有半根杂乱.双眼皮.高鼻梁.两道剑眉上挑.满含明媚之色的眼神扫來.仿佛他周围数尺以内的花草都受到他的感染.变得更加蓬勃生辉.这个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洋溢着绅士风度的英俊男子正是许多少女心目中心仪的对象.与那个执伞吟诗.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比起來当真是极大的反差. 而此刻.那个手拿花锄的男子却连头都不抬一下.仿佛对來者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依旧埋着头.开始挖坑. “喂.姓玉的.我说你小子的耳朵是不是被老鼠咬掉了.沒听到本少爷我在和你打招呼吗.你倒是应一声啊.”那个后來的美男子.双手叉与胸前.语气中不含半点怒意的向着那个桃花树下挖坑的男子叫嚣着.那个身影顿了一下.但随即又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自古以來.有多少人都为黛玉葬花而心碎不已.那些被葬的残花若是有灵.也该感到无憾了吧.可是放怀一想.为什么当年黛玉葬得是花而不是叶呢.花和叶同是一木所生.生而就当平等.只是叶的外表可能稍逊于花的颜色吧.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人们伤春.只懂得花的哀伤.却又何尝知道叶的寂寞.由此可知.潇湘妃子纵然是气质若仙.也始终逃脱不了世俗的眼光.”男子的语气平淡.却答非所问. “我说你小子平白无故在这胡乱感叹些什么呢.什么狗屁花的哀伤.叶的寂寞.这残花落叶要真是有灵性.就让它们告诉我这几起连环杀人案的线索.让对警方和上头都有个交代.如此一來也不枉你在这多愁善感的吟诗作对.而我却花费了两个多小时.连午饭都沒來得及吃.漫天遍地的找你了.”美男子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美男子是谁.这个美男子他姓钟.叫做钟子贤.而另一个长着小胡子的青年便是他玉溪然了. “怎么了.是不是上头又催你催得紧了.”玉溪然依旧沒有抬头.仿佛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直有些超凡脱俗的迹象.抛开了一切的牵绊.此刻在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那一囊残叶和手中挥动的花锄.花锄轻动.锄尽了流年光景.岁月无情. “何止是催得紧.简直就要把我给敲骨吸髓了.说要是再不马上给他一个答复.就让我立刻卷铺盖滚蛋.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倒是你呀.装作什么事也沒有一般.一个人躲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附庸风雅.你到底还有沒有一点同情心.”钟子贤愤愤不平的又开始叫嚣开來.这便将他平时装出來的绅士风度一下子暴露无遗.哪有一点绅士的样子.简直就一流氓的形象. “那你有怪得了谁.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做下的孽要自己弥补.谁让你当时非要逞英雄.说要一个人将这起案子给承担下來.并且承诺在三日之内必能查出真相.还公众一个清明.好了.现在已经过了两天半了.时间紧迫.你不去抓紧寻找破案线索.却跑到我这里來打扰我清静.是何道理.”面对钟子贤方才那略带挑衅性的言语.他面不改色.语态平和的应答如流.逼迫钟大公子首先败下阵來. “我说哥呀.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若是沒有你这个坚强的靠山做后盾.我哪敢夸下那样的海口.事到如今我已经是黔驴技穷.六神无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钟子贤连忙赔了个笑脸.神态之间满含着一股令人望之生厌的猥亵表情. “哼.为了我.说的倒好听.恐怕是你想要出风头.想要成为公众和舆论的焦点.才不惜打肿脸充胖子的极力应承吧.现在引火上身了.才知道后悔了.才知道想起我來了.”他冷哼了一声.依旧沒有抬头.声音也很冰冷. “哎呀.现在不是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題的时候.我求求你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对于这起连环杀人案你到底与沒有线索呀.”钟子此时已经彻底暴露了他原本可憎的面目. 玉溪然终于挖好了一个深有半尺许的土坑.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來望向钟子贤.脸上保持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一个历尽沧桑的智者.气质内敛.却缺乏他这个年纪所该有的那股血气方刚的气息.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可能是一个有严重狂想症的心理病患者.但与此同时也是一个对《红楼梦》甚为精熟.研究颇深的文学天才.凶手每次行凶都做得天衣无缝.但又故意留下线索给我们.以《红楼梦》中的诗句为线索引导我们排查.结果仍然一无所获.凶手肆无忌惮的杀人.公然以此为乐.以此來挑衅警方的尊严和耐心.这种变态扭曲的心理当真可憎.凶手三个星期之内连续杀了三人.并且杀人时间都选在了星期四的午夜时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是一起预告杀人案.凶手每次杀完人之后留下的线索并非他本人的信息.而是关于下一个要杀目标的信息.看來他并不会就此而停止犯案.而且下一次犯案的时候也必定是星期四的午夜时分.也就是两天后.我有把握在两天后将他给抓住.揭开这位所谓的‘星期四杀手’的真面目.”玉溪然原本带笑的脸上换做了一层肃穆的表情.神情之间还带有几分的傲气.几分的不屑.他仿佛在向世间宣告.一切在他面前玩弄手段的人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此时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钟子贤了.好比是一个掉落深渊的人突然看到一丝光亮.一个快要淹死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狂喜之情溢于言辞.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了.”他不可置信的想要确认已心中的疑虑. “不错.凶手自认为在《红楼梦》的研究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却不知道这本书有人在少年时代就能把它复述下來了.我早说过.不要轻易的在别人面前彰显你的才能.否则只会死路一条.因为这个世界上比你强的人俯拾皆是.”玉溪然依旧冷冷的表情却让钟子贤安心不少. “对呀.我差点忘了.您老在古典文学方面可是一个奇才.看过的古籍书本恐怕八辆牛车也拉不完.”钟子贤的这句话并不是在故意吹捧他. “好了.别在这拍马屁了.也不嫌恶心.你还是想想在接下來的两天里该怎么去面对上头的质问和公众的谴责吧.”玉溪然冷笑一声.重新低下头去.不再搭理他.他的神情又变得似笑非笑.不可捉摸起來.他蹲下身去.把盛满枯叶的布袋放进了土坑里.随即便用那双白皙修长的不似男人的手掌捧起一把掺杂着残红落花的泥土.轻轻地洒在上面. 钟子贤已经被他赶走了.眼下整个小园林里面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但他并不感到寂寞.因为有满园的景色和这个新建的“叶冢”陪着他.玉溪然的口中再次响起了那首他不久前才作好的长诗.名字叫做《葬叶吟》. “飞花逐叶碧云天.叶落绛珠青冢前.女儿香冢无人拭.残红泥化独自眠……”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连环命案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和重复着不同类型的犯罪案件.而一些人之所以会犯罪.并不在于他犯罪行为的本身.而是因为他们这种行为被别人发现和侦破了而已.其实犯罪也只不过是一种行为罢了.如吃饭和睡觉一般.沒有被人发现的犯罪不叫犯罪.而应该叫做凶手的实践. 正如这起连环杀人案件一样.在凶手还沒有被抓捕之前.被杀掉三个人都是凶手实践下牺牲品. 第一位死者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厨房里 被发现时.死者全身**.显然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他的心脏处有被某种利刃造成的血窟窿.那个桃形的器官已经被人给取走了.他的两腿之间也是一片血污.他的xing器官也不见了.但是这里并沒有大量的血迹.由此可以推断.他是被凶手在别处杀死之后再移尸到这里.然后再被取走心脏和性器官的. 经过法医的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午夜的十二点上下.致命伤是脖颈处一道深约半寸许的刀伤.第一现场是在死者卧室的床上.当场毙命.他是在睡梦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的.卧室的台灯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许是凶手在黑暗中碰落的.也许是死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奋力挣扎所致.凶手可以在黑暗中将人杀死.却不容易在黑暗中清楚的找到心脏的位置并且将它取走.于是死者的尸体被拖到了厨房.在那里灯光的照耀下.凶手的尖刀刺向了他的身体…… 当警方闻讯赶到现场的时候.作为记者的玉溪然和钟子贤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已经提前赶到了那里.空气中弥漫着血水和洗涤用品的味道.强烈的刺激着人的嗅觉神经.使人中之欲呕.对于这种血腥的场面玉溪然在大学期间就有过几次经历.甚至比这种场面更加刺激和惨不忍睹的景象也有.令他至今想起來仍然心有余悸的是那具被活着剥去皮肤.折磨致死的女尸.用來剥皮的工具并不是尖刀利刃.而是一种液体.一种汞和硫酸的混合物.凶手惨绝人寰的作案手法令人发指.透过沒有皮肤的尸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根根疏密分布的血管.那个场景让镇定如他的人也忍不住头脑眩晕.胃部抽搐. 而今这种似曾相识的血腥场景再一次映入眼帘.他却很快的适应下來.沒有了作呕的冲动.只有一份悲天悯人的伤感.一声悠长的叹息.他在叹息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每天都会有人死于非命吧.倒是一旁的钟子贤.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从走进这间房子看到死者的第一眼起便伏在门口边呕吐.那吐纳海川的气势.恨不得把肠子都带出來. 在警察封锁这里之前.玉溪然已经大致的将现场观察了一下.由于害怕破坏了现场.他也沒有过分的靠近尸体.只是远远地拍了几张照片.直到警方做了初步的处理之后.他才向他们征求能否进一步的对死者进行观察. 警方主管刑侦的探长名叫邱云.此时他也赶到了现场.这位人称“邱狐”的探长在犯罪刑侦界非常有名.破获的大案小案不计其数.为人以冷峻严厉著称.但就是这么一位令罪犯谈之色变的邱探长却对眼前这位留着小胡子.其貌不扬的小记者青眼有加.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玉溪然在大学期间帮他破获了数起扑朔迷离的疑案.他对玉溪然印象最深的除了他下巴上那撮小胡子之外.还有此刻他右手中紧握的那把长雨伞. 那把略有些陈旧和褪色的雨伞仿佛一直被他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的也未曾离手.如贴身的情人一般对他不离不弃.跟着他栉风沐雨.生死相随.就连自称与他知己相交的钟子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无论晴天阴天总是随身带着这把伞.而且从未见到他打开过.即使突降大雨把他淋得如落汤鸡一般也沒见他打开过那把伞.人言未雨绸缪.带着把伞却不用來挡雨.那用來做什么.每当钟子贤忍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向他询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总是会说这是生下來就带有的习惯.改不掉的.对于这种牵强附会的敷衍之词.钟子贤好几次都和他怒目相向.可最终无论是软磨也好.硬泡也罢.就是撬不开他的嘴.得不出真相的他也是无可奈何.谁让那个姓玉的就是软硬不吃呢. 生下來就带有的习惯.谁信呢.这种奇怪的行为或许和他本人一样.都是令人费解和捉摸不透的谜. 和玉溪然所料的一样.邱探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玉溪然也不多说什么.只向他示意性的微笑了一下便走近了死者的尸体.越走近尸体.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也越浓烈.只是此刻他的心神完全不放在这上面.对这种气味充鼻不闻.他在死者面前蹲下身子.两只眼睛如电光一般凌厉的在尸体的全身上下扫描着.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生怕遗落了半点的蛛丝马迹.他的目光在死者的左胸前和两腿之间停留了片刻之后.就移到了他的手上.那是一双毫无血色的手.冰冷而惨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从那个巨大的令人心惊的血窟窿里流干了.一具沒有血液的尸体.恐怖而使人心生怜悯.那双如纸糊一般的惨白双手交叉着平放于胸前.这个安详的动作与他本身的惨状极不协调. 很显然这是凶手故意摆成的. 他的十指蜷曲着.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一个白色的纸条微微露出一角.玉溪然轻皱了一下淡淡的双眉.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终于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慢慢的掰开那双已经失去意识和活动的手掌.他的动作很柔.生怕弄伤了这具已经往生的遗体.触手处一阵寒意. 是一张纸.准确的说是一张画水墨用的宣纸.质地很丝滑.是宣纸中的上品.只是这种蕴含儒雅气息的物品却出现在这种血腥的场面.便失去了它原有的雅观.玉溪然小心的将这张揉成一团的宣纸打开.一朵鲜艳的花映入眼帘. 那花的色彩艳红欲滴.绽放着血一般的红晕.是沾着死者的鲜血画的吗.玉溪然这样想着. 这是一朵梅花吗.只是为什么…… 他的思绪一顿.眼睛又落到了这朵花的旁边.是一行用血水写成的诗句.字迹娟秀可爱.却内劲十足.入木三分.鲜艳的有些耀眼.有些阴森. “竹篱茅舍自甘心.” 对于玉溪然而言.这是怎样一句熟悉的诗句呀.依稀在少年时代就吟诵于心的诗.恬淡清幽.仿若出尘.于是一个信念在他的心中坚定了.不错.那的确是一朵梅花.不过……却是一朵八瓣的梅花. 第二位死者.或者说是第二位牺牲者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浴缸里面. 正如某人说过的一样.这个世界上的犯罪每天都在重复和继续进行着.在凶手还沒有被抓捕之前.这种行为或者说是实践就不会停下.直到他要杀的最后一个人也倒在血泊里.停止呼吸为止.但谁又知道他要杀的最后一个人是谁.是你.是我.或者说还是凶手他自己.总之在此之前.他那把涂满罪恶的尖刀会不停的挥舞着.享受着鲜血和杀戮带给他的快感. 第二位牺牲者仍然全身**.他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沒有水.有的只是被鲜血染红的瓷质表面和一具死不瞑目的冰冷尸体.在那双圆睁的已经无神的眼睛深处暗含的是什么呢.是恐怖.是绝望.还是一丝无助的祈求.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了. 玉溪然能看到的只有一根长约一尺.从死者的左耳插到右耳贯穿整个头颅的钢针.钢针像成人的小指一样粗细.在浴室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铁的青晖和血的红芒. 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让他想到了古代的一种酷刑.就是用削尖的竹签插到犯人的指甲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人偶尔想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而如今这种噩梦般的场景竟然真的在现实中出现了.而且就在他的面前.清晰而深刻的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镂刻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 与那根贯穿头颅的钢针同样让人惊心动魄的便是死者腹部一个同样巨大和血肉模糊的血窟窿.它是在人体肝脏的位置.不问可知.这死人的肝脏也被凶手无情的取走了.同样是一具五脏不全的尸体.一个可怜的人.看情形他也是在梦中被凶手杀死之后.然后再被拖到这里來蹂躏尸体的.像之前的一样.作案的手法都是一样的残忍血腥. 是的.这一切还沒有停止.或许还仅仅只是开始.玉溪然可以感觉得到.深深的感觉得到.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以血作画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凶手到底是谁.竟然这样的冷血和凶厉.是传说中那恐怖地狱的深处专食人心肝的恶鬼吗.还是现实生活中倒卖人体器官的暴徒.在沒有抓到他之前.这些都是臆想和猜测. 看到这般惨景.玉溪然那平静脸上也出现异常的惨白.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颤抖的手指和嘴唇却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來.他举起相机“啪啪”的按了几下快门.与此同时一同而來的钟子贤已经趴在墙角吐得直翻白眼了. 玉溪然的目光转到了死者那根垂到浴缸外面來的手臂上.并且顺着手臂下滑到下端蜷握的手掌上面.透过缝隙.又是一个白色的纸角露了出來.他抬起脚步走了过去.缓慢而沉着.又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觉.像一个发现幽深洞穴的孩童.紧张而胆怯.却又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而毅然迈步走了进去.纵然举步维艰.也毫不退缩. 他好不容易才从死者的手里取下那张纸.其间他努力的低下头不去看尸体的惨象.屏住呼吸抵御着那腥臭气息的侵袭.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窒息.仿佛被人死死的扼住咽喉.濒临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徘徊. 同样是质地轻柔的上等宣纸.与上一张一样.仍然用血液画着一朵鲜艳的花.在花的旁边娟秀的字体再一次现身: “只恐夜深花睡去.” 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句诗句同样是他脑海中不可磨掉的记忆. 一种强烈的预感在玉溪然的心理面应然而生.他的眼睛里有异芒闪动.似是担心忧虑.又似是在默默地思索.一时间有片乌云笼罩心间.不能茅塞顿开.但是也有一稀光亮闪动.一闪即逝.想要拼命抓住它.却已经湮灭无痕. “这应该是海棠花吧.对.亮红海棠花.可是为什么……亮红海棠花的花瓣不是最多只有十九片吗.而这朵海棠花的花瓣却有……”玉溪然又仔细的数了数那画上的花瓣.沒错.一共有二十四瓣.这是一朵有二十四片花瓣的海棠花. 第三位牺牲者毫无例外的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卧室里.只不过她是一名女性. 生命就像时间一样不断迈进.而谋杀也像时间一样不断继续.所不同的是.生命有时候会因为一次意外或飞來横祸而停止.但谋杀却不会.它会一直延续到凶手的最后一个目标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停尸台上为止.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会导致谋杀的停止.那就是凶手的杀人实践败露了.他被抓捕了.正如某人说过的:谋杀会成为一种习惯.而有时候人们不会让这种习惯持续的太久.否则所有的活人都有可能被制成尸体. 玉溪然的那种强烈的预感很快便得到了应验.就像是一个坐在苹果树下的人预感到将会发生什么意外.结果真的有一个苹果掉落下來砸到他的头一样.其实不久前当他目睹了第二个牺牲者倒在凶手的魔掌下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事情远沒有那么快就结束.但他不知道.不.也许是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还有人的生命会继续遭到荼毒. 第三个牺牲者是女性.遇害的时间依然是星期四的午夜时分.只不过凶手这一次的杀人手法相较于前两位死者而言就柔和的多了.然而用“柔和”一词來形容杀人的手法似乎并不恰当.对于谋杀而言.无论手法是多么的别出心裁.好像都无法和这个词联系到一块.甚至是让人在毫无知觉下就丧命的“安乐死”.或者是让人在极度兴奋的快感之下死亡的“性杀”.也无法用诸如此类的词语來形容.只不过若从死者临死前的痛苦状态上來分析的话.那么“柔和”一词还是可以勉强的牵强附会的. 被害者是让人用一根诸如绳索之类的工具活活勒死的.这在她脖颈处一条深深地紫红色勒痕上得到了印证.从死者凌乱的床褥和周围打落的物品上看.死者生前似乎做过短暂的痛苦挣扎.或者是她在睡梦中潜意识所做得本能的自卫举动.不过这些目前已经不重要了.最终她还是在那条绳索的肆虐下失去了生命的意识.那道勒痕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脖子上.深到连喉骨都已经错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凶手这般的冷酷无情.冷酷到他对一位女性也如此的恨之入骨.辣手摧折. 也许是出于对自己脑海中一种想法的印证吧.玉溪然缓缓地走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床前.他想要得到一些预感到的答案.那是一张如此清秀的脸庞啊.生前也一定是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吧.只不过这张美丽的脸庞此刻却冰冷的好像涂了一层寒霜.沒有半点血色可言.纵然玉溪然不是怜香惜玉的风流侠客.此时也不禁由衷的惋惜一声.他伸出白皙的右手.小心的抓紧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似是犹豫了一下.他微带颤抖的手稍一用力.最终还是将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掀开來.露出被子下面的身体. 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息迅速的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整个人在一瞬间为之一怔.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呀.玉溪然发誓这一辈子都难忘怀. 眼前是一个全身赤luo的女人.雪白的肌肤却因为失去太多的血液而更显得苍白.凹凸有致的胴体无意间便平添了几分妖娆而勾人心魄的香艳情怀.可是当你想到这只不过是一具不能说话的尸体时.那种无名中升起的蠢蠢而邪恶的悸动便会在下一刻被冷水一浇.立马荡然全无了.尤其是当你看到这还是一具在小腹部分赫然裂开一个血涔涔的大窟窿的残缺不全的尸体时.你还会有什么异样的不纯洁的念头吗.那种悸动恐怕瞬间便会转变成恶心与恐怖.除非你是个变态的“恋尸癖”. 女人的**被取走了.这个孕育着生命与希望的器官.或者说是“圣物”也不足为奇的东西就这样被凶手硬生生的从身体里分离出去了. 玉溪然的牙关紧咬.十指紧握得啪啪作响.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肉里.这个平时喜怒不现于色的年轻人此刻脸上的表情却难看到了极点.双眉紧皱的快要连成一线.他幽深的眸子里满含着愤怒.但更多的是与生俱來的坚毅.他要让凶手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然而感性的情怀仅仅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片刻.很快便被超强的理性所取代了.他朝着天花板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也逐渐缓和下來.他再一次的揭起被子.想要掩盖女人赤luo的身体.但出于下意识.他突然抓起一条女人垂在床沿上的手臂. 温柔滑腻的触感本应该让人心神为之一荡的.可接手处的冰凉却令人仿佛是握着一块冰.生气全无.他轻轻的掰开女人那只同样白皙修长但却已经僵硬的手掌.那一刻.那一瞬间.玉溪然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总觉得这只女人的手上面似乎缺了点什么.有些不协调.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另一个更加炙热的想法所占据.果然他预感到的答案沒有错.女人的手里面仍然握着一张质地轻柔的纯白宣纸.宣纸上画着的仍旧是花朵的图案.是用死者的鲜血为颜料画成的.花朵的旁边也毫不例外的写下一行殷红的字体: “连理枝头花正开.” 这是并蒂花.成双盛开的并蒂花.纵然花的颜色不符.但玉溪然却确认它无疑了.因为那首诗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为什么.数目还是不对.这次不是花瓣的数目了.而是换成了花朵的数目.并蒂花不是成双成对盛开的情爱之花吗.而这……这却是三朵花开在一起的. 三朵同蒂的并蒂花.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牵挂的人.即使他或她并不在身边.距离可以产生不同程度的思念.但是这种牵挂却不会因为距离而有所改变. 月暗星稀.夜凉如水.黑暗再一次无声无息的降临到这片区域.它仿佛是恶魔的手掌一般张大开來.吞噬着世间的一切光明.它挑衅性的挥动着漆黑如墨染般的袍子.把那张神秘的不见光的脸掩藏在夜幕里.不留一点丑恶的痕迹. 夜已深.人已眠. 在这间四壁空旷.冰冷异常的房间里.灯光不甚耀眼.但当它照在白森森的墙壁上时.却反射出刺目惨白的光线.白光透过一层层上升的冷气.向四周折射着道道冰霜似的气息.入体生寒.直刺骨髓. 房间并不大.只并排摆放着三张床榻.床榻上分别躺着一具被人称作是尸体的东西.厚重的白帆布盖在尸体上面.透过它可以看到尸体的轮廓.安静且僵硬.像几尊石膏雕成的艺术品.有形有质.唯独沒有灵魂. 在这三具“艺术品”的床前还站着两个人.两个活人.他们正直勾勾的看着蒙在尸身上的白帆布.似是在欣赏.又似是在探究那白帆布下的奥秘.那个距离门口较近的人终于发话了.在这个被寒冷和寂静笼罩的鬼地方也许只有声音才能驱赶他内心处毛毛的怯意. 这个人是钟子贤.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女尸的手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是的.另一个人就是玉溪然.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抽筋了.半夜三更的跑到这个让人退避三舍的鬼地方來抒发情感.再说你一个人來也就罢了.还非得拉着我來一同陪你受罪.竟然还无耻的骗我说是到什么‘纯洁圣地’來作考察研究.结果却是到这个停尸间來对着几具尸体发呆.我真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着了你的道了.毫无疑问你现在一定正处于梦游的状态.”钟子贤一边埋怨的嘟囔着.一边用双手不停地摩擦自己的肩膀.他企图以此來抵御那四周袭來的阴寒之气.可始终也无法安慰内心处蠢蠢动荡的颤栗. “谁骗你了.我说的可是实话.这人生一世.灵魂主宰.身体只不过是个臭皮囊罢了.死后能够安静的躺在这里.不受外物浊气的沾染.免遭腐朽破败的轮回.这难道不叫安乐吗.如此一个隔绝尘世.远离喧嚣俗世的地方.怎么就称不上是圣地了.他日我死之后.若也能有个安静的地方停放尸体.不至于暴尸荒野被野兽争食.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回答钟子贤的是一个平静的却略带嘲讽意味的话语.玉溪然的语调平缓.平淡无奇.这种神经质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來却似蕴含着某种哲理.他一脸的似笑非笑.看不出是喜是悲的表情.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浅笑的弧.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长伞.如温柔的抚摸情人的秀发.带着三分的怜惜.七分的柔情. “呸呸呸.你又无缘无故的发什么闷骚了.净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你哪天要是真的英年早逝了.我亲自给你造个水晶棺.躺在里面保证冬暖夏凉.”钟子贤最讨厌他这种无端感慨的性情. 而玉溪然只是轻笑了一声.沒有说话.他已经习惯了用沉默的手段來打发钟子贤的色厉内荏. “喂.我说姓玉的.这三更半夜你拉我到这种地方到底是为了干什么.还有今天下午.你说你已经弄清楚了凶手留下的线索又是怎么一回事.快点告诉我吧.我简直就要憋疯了.”钟子贤忍不住了.他可不像玉溪然一样.处处都保留着倒人胃口的含蓄.他痛苦的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满脸的疑惑和不解.这与他平时展现在人面前的潇洒风流的气质形象完全不符.不知道平日里那些围着钟子贤团团转的姑娘们如果看到了他此时狼狈的表情会作何感想. 玉溪然.这个有些传统复古和不合时宜的男子.他只是微微扬了一下嘴唇.做出一个看似是笑的表情.一双即使在昏暗中也十分深邃的眸子.慢慢的抬起看了看钟子贤.那眼神似是嘲讽.又似是无奈.总之还无法用一个单纯的词來概括形容他眼中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久之后.还是……归于沉默. 幸好是钟子贤.还好他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姿态.若是换做是脾气暴躁一点的人.此刻恐怕早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到那个时后.在这间停尸房里只怕又要多出一个床位來了. 玉溪然并沒有理睬那个可怜人质问.他径自走向前去将那几块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帆布逐一掀了起來.这一突然的举动让一直呆立一旁毫无心理准备的钟子贤委实吓了一跳.仿佛随着玉溪然的手起布落.那些原本躺在床上的尸体就会猛然跳起來吃人一般.纵然早先已经目睹过了死者的惨象.可当再一次的过目“重温”时仍然有种恶心眩晕的感觉. 死者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此刻已经被冷气给冻结了.血液似乎也已经凝成了固体.就像是几尊被人开膛破肚的冰雕.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面对着这几具全身**.而自身再也不会拥有寒冷感觉的尸体时玉溪然的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便长吁了一口凉气.他的目光强制性的在尸体身上打量着.最后落在了那具女尸的身上.如冰雕玉琢般美丽的胴体.晶莹的闪着冰点雪珠一样的寒白之光.此刻如果沒有小腹前那个吓人的伤口來破坏她的完美曲线.任谁的目光中都会带有几分贪婪的留恋吧. “喂.我说姓玉的.你小子也太色胆包天了吧.连死人的尸体你也敢亵渎.就不怕半夜……”钟子贤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的语调中明显带着愤怒.可他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一道冷厉的.可以瞬间将一切冰化的目光如电芒一般射了过來.这个吓人的目光顿时让他张口结舌.唯唯诺诺的再也沒有勇气说下去了.从那个叫玉溪然的男子身上散发的那股庄严的气息一次又一次的让口若悬河.舌上跑马的钟子贤语塞. 玉溪然冷笑了一下.又缓缓的低下头去.他的眼眸再一次落在了那具女尸的身上.如一个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忘我而一丝不苟.紧接着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握起了她那只同样白皙修美.但却冰冷刺骨的纤纤玉指.轻轻地伸平她的十指关节.小心翼翼的.生怕稍一用力它就会应声而断. 女人的手好冷.握在手里如拿捏着一块寒冰正在吸噬着他掌心的温度.他注视了好一会.原本严肃冷峻的表情渐渐变得缓和起來.嘴角处也再度扬起一道弧线. “阿贤.你看这女人是不是很漂亮.尤其是这双手.很细.也很白吧.”玉溪然的头还是沒有抬起來.自顾自的说着.彷如自语. “你到底在搞什么古怪.纵然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否与破解案情有关.但我不允许你对已逝者的尸体这么的不礼貌.尤其是死者还是个……还是个女的.我……”钟子贤已是进退两难了.走也不是.留也不好.但出于本性的正义驱使.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出自己的不满. 接下來他的反应是出乎他的意料的.玉溪然并沒有又一次向他射來那冷峻的足以杀死人的目光. “阿贤.知道我为什么在人海茫茫之中偏偏选择你做我的朋友吗.就是因为我欣赏你骨子里的那股与众不同的豪义.告诉你.此刻我并沒有对死者存有半丁点的不敬.相反的.我是以一个为死者鸣冤雪恨的主动者身份去看待他们尸体的.因为他们的尸体是他们死后唯一留给我们的可供寻找线索的东西.如果你留心去观察和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这位女死者的手指是光秃秃的.沒有留半寸点的指甲.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除非她生前有着与众不同的审美观念.否则对于一个容貌娟秀而又生有这双美丽巧手的女人來说.不留半点的指甲看起來是非常不协调的.”平和的语调彰显的是玉溪然平和的心. “对呀.这女人的手上的确沒留指甲.看起來真的有些美中不足.我记得月儿的那双手可要比她的这双美丽的多了.而且她的指甲就很漂亮.唉.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国外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回來呀.我都快想死她了.”钟子贤说着说着思想就飞了.心猿意马.早不知跑哪去了. “沒事你怎么想起她來了.”听到钟子贤提到她.玉溪然的表情微动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怎么.难道你不想她.那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子.想起來就让人开心不已.哦.对了.刚才你说那个女人的手上沒有长指甲.这是为什么呢.看上去是有那么点奇怪.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我还是不懂……”钟子贤喋喋不休沒有主題的东拉西扯.想争取玉溪然的一两句赞同.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回应. 那个姓玉的男子早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唯有嘴角处那一抹似是诡异又有些缠绵悱恻的微笑.在这间冰冷的停尸间里荡起一朵涟漪. “这是你要的三名死者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警察局的客厅里.邱云探长一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一手将一份资料递到迎面而坐的玉溪然的手里. 玉溪然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接过來翻阅着.邱云递过來一根香烟.他微笑着拒绝了. “经过我们的调查得知.这第一名死者名叫崔元(三十二岁)与接下來的第二名死者刘海舟(三十四岁)第三名死者阎笑笑(二十六岁)同属于一家知名企业的职员.经我们调查.这几人之间除了是普通的同事之外并沒有其他的特殊关系.三人接连的死亡.虽然可以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将他们杀害就不得而知了.”邱云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凌空吐出几个烟圈. 玉溪然的神情一震.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说道:“这三个人同属于一家公司的职员.却逐一遭到杀害.邱探长你不会认为这仅仅是巧合吧.” “你的意思是……凶手也是这家公司的职员.”邱云若有所悟. “不.我还不敢肯定.不过也差不多了.根据这些资料.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假设.而这个假设如果被证明了的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给凶手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我想请你们警方帮我一个忙.我想要那家公司全体职员的资料.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晚上之前就能搞定.而且这件事情一定要绝对的保密.凶手是一个极其敏锐的高智商人.稍有动静他一定会察觉.到时候恐怕就要打草惊蛇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凶手的杀人目标还不仅仅这三个人.看样子很快便会对第四个人下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布好一个局将他抓获.因为时间不多了.明天就是又一个星期四的來临.我预感那将是不平凡的一天.”玉溪然轻笑了一声.诡异而莫测高深.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到底想着什么.可一旦知道了那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邱云一时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他却沒有多问.他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因为在以往的很多次类似的案件中他总能在最后无声无息的给自己一个惊喜. “好吧.我会尽快帮你秘密的收集那家公司全体职员资料的.要知道在收集资料方面.我们警方可是效率极佳的.我也希望这一次你依然不会让我失望.玉溪然.玉大记者.”邱云笑了笑.将手中还剩下一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夜.就要來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字谜游戏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心呀. 红楼梦已逝.石头记犹痴.一部千古著作可以写尽过往的悲凉.却描绘不了现实的哀伤.人生总是充满了些许的无奈.些许的痛苦艰辛.这一切本为固有.决不可用鲜血來洗却.否则也必会用鲜血和生命來偿还. 一场以《红楼梦》为开头的悲剧.也必将或许是仅仅只能为这个世间增添又一曲的悲凉. 像某人说过的一样.谋杀可以无穷无尽.但最终只会以凶手的伏法为结局.而今夜就是凶手遁入天网的时刻. 夜.再一次的降临.无尽的黑暗又一次的吞沒了这个人世间的所有.只有冷冷的风.吹着沙沙的树枝摇曳.还在提醒着人们在这个漆黑的苍穹之下除了被黑暗所占据之外.还沒有被静谧所完全的吞噬. 黑暗的冷漠.萧索的肃杀.这注定是一个少数人的不眠之夜. 一把闪着寒气和罪恶之光的尖刀缓缓的撬开窗户.这把也许曾经饱饮了鲜血而贪婪成性的尖刀此刻也因为它主人的跃进而闪耀出更加欢愉的阴森杀气.它或许又要插进某人的胸膛.用鲜红液体的温度來润热它冰冷的刀身吧. 借着一丝微弱的.从窗户射进來的不知是路灯还是星月的光线.一个黑影在一步一步的向着熟睡中的可怜人走去. 靠近了.靠近了.他激动着.看清了致命的位置.他举起了尖刀. 在他准备划下的一瞬间停止了动作.抵在他后脑勺上的冰冷的触感敏锐的刺激着他的意识.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正近距离的瞄准他的头颅.比夜还要漆黑的枪口会在他划下尖刀的前一刻喷出子弹. “铛”.半空中一声脆响.落地.锋利的刀刃击在地板上发出声响的同时.那个黑暗中的人影也颓然的垂下了双臂. 他.极度的无奈.极度的不甘.一分的疑惑.一分的吃惊.万分的不可置信. 当真相明晰的时候.也许并不会让人心情愉悦. 审讯室的门紧闭着.外面是训练有素的警员在把守.强硬的威慑着那些争先而至的记者们.将他们堵在距离这个审讯室二十步开外的地方.他们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审讯室里出來结果. 而此刻.在这间狭窄但却并不阴暗的审讯室里.邱云探长正端坐在椅子上吸着香烟.他静静的凝视着对面那个斜靠在椅子上.满脸憔悴.目光呆滞的男子. 男子约摸三十出头.长相很是英俊.不过在这张原本可以勾动无数少女心扉的俊脸上此刻却不见一丝的血色.它惨白的不似一张活人的脸.男子的双手被锃亮的手铐铐在膝前.一动也不动.若不是那两片因条件反射而眨动的眼皮.真让人怀疑此时坐在那里的就是一具沒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白天.现在可以向我们说说你杀人的全过程了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在邱云吸完手中最后一口烟的时候.这位让无数罪犯闻风丧胆的探长先生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 在那个戴着手铐.名叫白天的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握长伞的青年.自打來到这里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如一尊逼真的大理石人像.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深邃的眼睛里倒影着的.是一个憔悴的伤心人的悲伤影子. 叫白天的那个男子抬起头來.目光所聚却不是邱云邱探长的方向.而是那个静立的拿伞青年. 那青年是玉溪然. 在这个本名叫玉溪然的青年身后还坐着一位早就不耐烦的英俊男子.这男子是钟子贤.此刻他正握着一瓶水死命的往嘴里灌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除他内心的燥热之感.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杀人计划的.”白天淡淡的对着玉溪然吐出这几个字.神情中竟多了分欣赏和赞许. “只因我和你一样.同是一个喜欢红楼梦的读者.与你不同的是.我曾來不敢去想竟然有人会利用它來实施犯罪计划.从而把如此美丽的传奇蒙上罪恶的阴影.这让我感到一丝的不解.”玉溪然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不知是什么含义的微笑. “可以让我听一听你的想法吗.我指的是你破解我留下的那些线索的想法和推理.”白天并沒有反驳什么.他的表情还是很平淡. 玉溪然顿了顿.幽深的目光变得柔和起來.和他手上的动作一样的轻柔.此刻.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正在习惯性的抚摸着他手中的长雨伞. “第一为死者崔元的被害时间是四个星期以前的一个午夜.是死后被人移尸到厨房里的.当时死者的双手安详的放在胸前.显然这个不恰当的动作是凶手故意摆给我们看的.使我们顺理成章的发现那张握在死者手中的用鲜血画成的梅花图案.并伴有‘竹篱茅舍自甘心’的題诗.当时就有两个念头钻进我脑海里.其一就是这首诗是《红楼梦》里的诗句.梅花和诗句正是对十二金钗之一的李纨的描述.而第二个念头就是这朵梅花有点奇怪.它并非正常情况下的五瓣梅花.而是怪异的八瓣梅花.毫无疑问这并不是凶手的败笔.而是凶手故意为之.然而多出的这几片花瓣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象征意义.我当时就不得而知了.直觉告诉我这是凶手故意留下來彰显他自身信息的线索.并且这种直觉一直支配着我到第二位死者刘海舟的牺牲. 同样是一张用鲜血绘成的花朵图案.凭借那句‘只恐夜深花睡去’的題诗我肯定了那是一朵海棠花.花和诗都是用來描述另一位红楼女子史湘云的.同样让我惊奇的是花瓣的数目也不对.正常情况下.海棠花的花瓣数目最多不会超过十九瓣.这一点我曾无意间在一本花卉杂志上看到过.而画上的这朵海棠花的花瓣却有二十四瓣之多.对此我隐隐有种感觉忽隐忽现.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第三位牺牲者阎笑笑也躺在冰冷的验尸台上时.这个大胆的猜想才在我的脑海里形成:凶手在预告杀人. 也就是说凶手留下的线索并不是关于他自身信息的.而是关于下一个要杀目标的信息.想到此处之后.一切都变得明朗起來.我发现那些有着怪异花瓣数目的花实际上是数字的代称.那么八瓣梅花代称的数字就是‘八’.二十四朵花瓣的海棠花代指的自然就是‘二十四’. 在《红楼梦》的书稿中.关于李纨本人的判词是‘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好水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判词中的第八个字便是个‘到’字. 而在关于史湘云的判辞《乐中悲》一词中.那第二十四个字乃是一个‘阔’字. 如果我们认真观察就会发现.第二位死者姓刘.‘刘’与‘到’字存在着相同的部首‘利刀’.第三位死者姓阎.而‘阎’字与‘阔’字也存在着相同的部首‘门’.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因此我推测.凶手留下來的线索实际上是关于下一位要杀目标的姓氏信息. 既然凶手在杀死了第三位死者之后仍然留下來图案和诗句的线索.那就证明他还会继续杀人.在得知了前三位死者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之后.我便猜想.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也是在这家公司的职员之中.而要想知道这第四个目标到底是谁.毫无疑问仍然要从那张凶手留下的图案和诗句中下手. ‘连理枝头花正开’.纵然花的颜色和数目不符.可它无疑是对《红楼梦》中那位有着极其悲惨命运的女性香菱的描述.是并蒂花.三朵并蒂的并蒂花.花的数目也就代表了数字‘三’.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遇可堪伤.自从两地生枯木.只教芳魂返故乡.’这是关于香菱的判词.词中的第三个字是一个‘荷’字.为此我秘密的请求邱探长调來那家公司职员的全部资料.经过排查之后.我发现只有一个叫艾飞的人.他的姓与‘荷’字有着相同的部首‘草字头’.所以我想这个叫艾飞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的第四个目标.凶手的动手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仍然会在星期四的午夜时分.于是我便和邱探长事先在艾飞的家里布了一个局等待你上钩.结果你真的來了.好了.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这段话说了足足有十五分钟.听得在场的人无不咂舌.除了那个叫白天的男子.如此巧妙的杀人方式在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的同时还会引发众人对这起案件性质的分析.它仅仅是一场巧妙的文字游戏吗.不.这是一宗血腥罪恶的.不带有一点文学色彩的犯罪.即使凶手是曹雪芹本人也不例外. 玉溪然一口气说完了这些之后.嘴唇有些发干.但他辞却了身后钟子贤递过來的有色饮料.在他眼中看來.这个世界上除了白开水加盐和茗茶之外.别的所有液体都像是印度传说中恶鬼眼里的恒河水一样.印度佛教的传说.在常人眼里看來非常清澈的恒河水在恶鬼的眼里却如脓血一样.因此生前作恶死后沦为恶鬼道的人.终究要永远的饱受着干渴的煎熬. “呵呵.我还能补充些什么呢.你说的已经很完整了.只可惜我未能把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全部送到地狱.沒能完成我对小燕许下的承诺.我遗憾.我不甘呀.”一声无奈的冷笑.或许说是苦笑吧.白天抬起半自由的双手.重重的來回摩擦着面部.这样应该能够赶走他一部分的疲倦.使整个人看上去不再那么的憔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似压抑了许久的情感一时间得不到宣泄.那种压迫的感觉痛彻心扉.不堪承受.他的眼睛模糊了.晶莹的泪水滑落在腮边.洗不尽他内心深处的怨恨情仇.泪水划过的那一刻.伴随着心碎的声音.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红楼梦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吧.一个有故事的可怜人.不知怎么的.玉溪然的心有着微微的颤动. 白天强行的挤出一丝笑意.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猛添了几分挑衅.正如他本人所说的一样.他不甘心.他极度的不甘心.这种不甘心一部分的來源是沒有把自己的目标全部杀死.还有一部分就是自己运筹已久的.在自己看來可谓是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竟然最终被人给看破了. “我认罪.我承认他们几个都是我杀的.可是我却不能口服心服呀.你们只不过是抓住了我企图杀人的场景罢了.可你们沒有证据啊.假如我今天对前几起案子都矢口否认.抵死推脱.那么即使到了法庭上面法官也只能判我一个谋杀未遂.你们能奈我何呀.”此言一出.场面立时有变得僵硬起來.纵然知道他并不是有意想否认罪行.但在此质问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却见玉溪然不慌不忙.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他沉着应答. “在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女死者.也就是阎笑笑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时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那是双很漂亮的手.纤细而白皙.但我一直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有点美中不足.直到后來我才想到.那双美丽的手上沒有留指甲.女人都是爱美的.这是她们的弱点.但也是她们的天性.一个爱美的女人绝不会允许她们身上的某一部分达不到她们内心标准.因此如此美丽的一双手如果沒有指甲來点缀的话.那是极不协调的.所以排除一些极端的可能性之外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指甲是被凶手剪掉了.同样的.凶手剪掉死者的指甲除了有一种变态性的爱好之外.也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在掩饰着什么.由此我联想到了死者是被人活活勒死掉的.那么在她临死前的一段挣扎中.抓破凶手的手臂或者别的什么部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那么如此一來.凶手的皮屑和血迹就会留在死者的指甲里.那可是致命性的证据.凶手绝不会留下它.但匆忙间要想清理的毫无痕迹也是不容易的.最简单也最彻底的方法就是把死者的指甲剪下來带走.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身上被阎笑笑抓出的伤痕恐怕还沒有痊愈吧.”玉溪然有条不紊的叙述将白天打回了低谷. 白天笑了.不过却不是嘲讽的笑.而是欣赏的笑.他对眼前这个留着小胡子男子已经由欣赏转变成了钦佩.他抬手解开上衣的纽扣.待想要把它脱下來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紧紧的束缚着.他苦笑的看了看对面的邱云.邱云会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他手上的铐子.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腕.扯下了上身的衣物. 他赤luo着白皙的上身.在手臂的上方赫然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仿佛还在流着红红的血液.玉溪然的目光在扫过他伤口的一刹那.又在他左肩处停留了一下.那是一小块刺青.一个楷体的“白”字.清晰遒劲.又娟秀可爱.这应该是他家族的传统印记吧.玉溪然这样想着. 白天哭了.他再一次哭了.仍旧是伤心的哭.悲痛的哭. 空气在那个空间里凝结了.沒有人说一句话.沒有人问一句审讯的言语.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孤独绝望.泣不成声的男子.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终于.白天停止了哭泣.内心也逐渐平缓下來.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讲述了这段伤心的往事. “我和小燕是在那家公司认识的.她清纯美丽.动人心扉.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离不开她了.但是由于我天生害怕与女孩子接触.因此并不敢鼓起勇气向她诉说真情.事后我才一千一万个后悔.原來在小燕的心中一直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我们都碍于羞涩.谁也不愿意挑破那层窗户纸而已.可我并不奢求什么.只要能每天看到她美丽的笑脸.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终于有一天.在那张原本纯真美丽的脸上不再有了笑容.有的只是无尽的焦虑和郁郁寡欢.一切都是因为公司里的那三个禽兽.他们对小燕的美色早就垂涎欲滴.只是一直苦于沒有机会而已.最后他们勾搭上了小燕的闺中密友阎笑笑.这个无耻的女人.枉费小燕一直和她倾心相交.可她却在金钱的面前毅然出卖了人格.也出卖了小燕.她假借过生日的名义举行聚会.中间却在小燕喝的东西里放了迷yao.结果……结果小燕就让那三个禽兽有机可乘了.这三个无耻的兽类在小燕无暇的躯体上发泄完兽yu之后竟然……竟然……”说道此处他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來.十指握得更紧.指甲钻进了肉里.浑身都在颤抖着.满带泪痕的双眸中.喷薄而出的是无穷无尽的仇与恨意.仿佛在意念中.他已经将那三个人切成了碎片.再剁成齑粉. 沒有人催促他继续讲下去.只是静静的守候着.侧耳等待.过了许久.他终于再一次的冷静下來.继续说道:“他们竟然在小燕昏迷中tou拍了她的luo照.并以此相要挟.逼迫小燕长期的作他们发泄xing欲的xing奴.小燕屈于胁迫.只能忍辱含垢的顺从他们.后來她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蹂躏与虐待.便含着泪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当时我整个人心痛得要死一般.并努力的去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二天见到的却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她死的时候还紧紧地抱着我送给她的那本《红楼梦》.至此我才明白她对我的心意.她是服毒自杀的.在临死之前她亲手用刀子割下了女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这表示着她要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我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抱着她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但伤心之余.我满脑子残存的思想中只有仇恨.小燕死时抱得那本《红楼梦》一时间飞入我的脑海里.这是她的临终遗愿吗.对.她要让我替她报仇.让我把那些摧残她身心的禽兽尽数杀死.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万倍的惨痛代价.让他们到地府也不得安生.于是我便开始了这一系列的谋杀.因为小燕是在一个星期四的午夜时分服毒自杀的.所以我也要在这个时刻向他们一个一个的讨命.并且每杀完一个人之后.我都要割下他们的生殖器.我要让他们到來世也要为自己的情欲而赎罪.我还挖了他们的心肝为小燕祭奠.她在天有灵.若是看到我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很开心吧.哈哈……”白天说到这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声是那样的凄厉.那样的悲凉.如深山中回荡的凄楚猿叫.又仿佛是啼血杜鹃的声声哀鸣. 漫天飞舞的泪雨.任哭声肆恣.伤的是谁的心.断得又是谁的肠.这样的笑.撕心裂肺.这样的哭.寸断柔肠. “杀得好.杀得好.像这种无耻的败类.杀一千遍.一万遍都不过分.”钟子贤一向以正义自居.嫉恶如仇.听了白天的叙述之后.他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他恨不能现在就跑回停尸间里.把那几具尸体拉出來剁成肉酱. “怎么.你也觉得我做的是对的.”白天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钟子贤.随即又转向了玉溪然.他要得到他对此的回应. 玉溪然沉默了.他的内心也在挣扎着想要做出选择.是呀.人间疾苦.快意恩仇.难道不该振臂高呼.替天行道吗.然而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如今法律才是理性的根源.有谁能够凌驾于它之上呢.他长吁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平静的说道:“不.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沒有谁有权利去随随便便的结束谁的生命.即使对方罪大恶极的天理不容.也应当由法律來制裁他.任何人都不能主宰他人的命运.而且从另一方面來说.你对小燕临死时的想法也完全误解了.她深爱着你.不愿意成为你的负累.更不愿意你为她而受到伤害.她选择永远的离开你.是希望你能够完全的放下她.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她到死都抱着你送给她的那本《红楼梦》.这份感情如此的真挚.天地为之动容.难道她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她而走上犯罪的道路.从此不可自拔吗.这样一來.她死的也太沒有价值了.”玉溪然只是出于理性的思考才说出这番话來.原以为白天会强烈的反驳他.沒想到那个伤心人却是会心的一笑.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事后都曾想到过.可是道理说得再好即使人人都懂它.但事情若真的降临到你头上的时候却不是人人都愿意用道理去泰然处之的.小燕的死让我心灰意冷.生无可恋.我何不在这感性冲动的一刻.为我所为.做我所做.人生有的时候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受到理性牵绊的.假如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毫不犹豫的把那把锋利的尖刀插进那几个人的胸膛.”白天开心的笑了.他沒有后悔.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久后就会去和自己心爱的小燕相会了.即使沒有今天.沒有现在这种状况.他也会毅然前往自己所爱人的那个世界. 玉溪然沒有说话了.整个审讯室里也沒有人说话了.是啊.在这个处处法治.却处处不治的社会上又有谁能够给出正确与错误的绝对标准呢.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这个问題.或许连上帝都沒有办法回答吧. 从审讯室走出的那一刻.玉溪然的脸上并沒有表现出半分破案后的喜色.相反的.他认为这是一件令他最为痛心也最为失败的案件.一阵莫名的失落让他陷入沉思.是啊.人生不是每个时候都要受到所谓理性的牵绊的.白天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不住的回转.回转.镂刻…… 三天后.报纸上刊登了这一消息:犯罪嫌疑人白天.因连环谋杀罪罪名成立被判处死刑.而某公司职员艾飞也因涉嫌jian污罪被警方拘留.等待进一步处理.一件震惊一时的连环杀人案也以凶手的最终伏法而宣告停息…… 又是这个幽静的小园林.玉溪然手持花锄.迎风而立.风拂过他的发梢.掠过他淡淡的眉.吹动他长长的须.白皙修长的手指拈來几片枯叶.用力的抛向清澈的潭水之中.身后一把乌漆漆的雨伞静静的躺在栏杆上.无声无息.只有男子口中低低的念着那首他自己写的长诗: “尔本无心降凡尘.终是难免土葬身.愿君此夜乘风去.化为黄土葬我心……” 碧天苍穹之下.唯有这一声声的低唱.缠绵不绝.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女儿心扉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时间从过往的回忆中慢慢醒來.人的意识也一样. 玉溪然终于从这段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來.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讽刺了.难道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一场游戏吗.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结果.黛莎.这个正躺在自己怀里熟睡的人儿.她竟然是……天哪.命运实在是太会捉弄人了.它真的让人难以招架. 看着怀里的人儿熟睡的样子.他苦笑而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样子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美得有些不真实.真不敢相信此刻她就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安睡.玉溪然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他想忘记这一切.然而此刻有些身心俱疲的他也慢慢的被困意迷住了眼睛. 当玉溪然昏昏沉沉的从睡眠中醒來时发现黛莎仍然躺在自己的怀里.这让他宽心不少.起码说明她还沒有因为一时想不开而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或者把他从这么高的地方给扔下去.看样子她早就醒來了.此刻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他神智立马就清醒了.尴尬的一笑. “对不起啊.昨晚上你睡着了.我害怕你着凉所以就……”他极力的想要去解释清楚他与她形成当前这种状态的原因. “那……那你有沒有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欺负我.”看她这精神风貌好像完全沒有想从他的大腿上下來的意思和趋势.如此突然的一问让玉溪然有些措手不及.欺负她.天哪.他敢吗.面对女神.凡人们只有顶礼膜拜.仰慕崇敬的份.别说是欺负她了.就算是看她一眼都需要付出莫大的努力. 而黛莎.这个仙子女神一般的人物就更不必说了.玉溪然不是沒有幻想.可是他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凡人的幻想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跟现实是格格不入的. “沒……沒有.我发誓绝对沒有.”他很明白这“欺负”一词的含义.也很庆幸昨晚上并沒有因为意乱情迷而对她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不然的话她现在真有可能杀了自己.即使她不杀了他.那么他自己也会因为极度的愧疚而选择自杀的.如此一來才能向这个人间仙子赎罪. “哼.量你也不敢.不然的话我就告诉颜月儿那小蹄子.让她扒了你的皮.”她娇哼一声朝他丢了个白眼.根本就不体贴他这一夜來照料她的辛苦.当然了.黛莎是有仙子的气质.但是仙子也是女人啊.既然是女人就会有女人的特点.女人的娇蛮. “那……你能先从我的腿上下來吗.我的两条腿都快沒有知觉了.”他自觉的松开搂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向她苦笑了一下示意自己的苦楚. “不能.我现在还想睡一会儿.等我休息够了才行.还有你把我害得那么惨.难道就不想问一下我该怎么处置你.”看情形她是赖上他了.这招与颜月儿倒是有的一比.不过她和颜月儿还是有所不同的.颜妮子靠的是撒娇耍嗲而她靠的却是最直接的掠夺.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要杀要剐的话悉听尊便.可是……可是从头到尾我真的从來都沒有想过要伤害你的意思.而且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你的哥哥.你哥哥的死我的确要负一定的责任.毕竟是我设局将他抓获的.我也不想为自己找开脱的借口.然而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他一定还会杀更多的人.尽管那些人真的该死.可是他们的生死却不是由你的哥哥來决定的.沒有人有权利去主宰别人的生死.除非他是奴隶主或者是封建时期的皇帝.还有的就是我对你哥哥的伏法也一直抱有愧疚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第一眼看到你肩背上的那个刺青时就猜到你们俩之间一定有亲密的关系了.因为在他的身上也有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刺青.”为了防止她一不留神从自己的大腿上滑下來.他的那条手臂重新搂上了她的腰肢.而她对此并沒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 “早就听颜月儿说你巧舌如簧.善于诡辩.如今看來一点也不假.什么事情到你的嘴里都被推脱得一干二净.讨厌死了.”她捶了捶他的胸膛.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冤枉他. “这……这怎么能叫诡辩呢.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如果你不相信干脆把我从这里扔进湖水里面喂那只巨蟒好了.”他有些急了.他以为她真的不敢把自己扔下去. “噗嗤”.她突然掩口一笑.极尽妩媚之动人. “好了啦.实话跟你说吧.我哥哥的死确实是他罪有应得.根本就和你沒关系.我也从沒有真正怪过你.更沒有恨过你.我只不过……只不过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因为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和我相依为命.他把我养大.又拼命供我出国念书.现在他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也不在了.你说我能不伤心吗.我和月儿情同姐妹.不分你我.可是你……你又偏偏是她最重视的人.你叫我情何以堪.又怎么能狠下心來去恨你.我若是真把你给杀了.颜月儿她不找我拼命才怪呢.这……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你害得.你害得我好苦.你怎么那么可恶.”到最后她又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并且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來幻化成魔抓.狠狠地掐在他的胸膛上面.光亮尖利的指甲有刺破皮肉.直达筋骨的势头.他听到此处越发的生出怜悯之心來.忍着疼痛任她为所欲为. “沒想到你的身世这么的可怜.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呀.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还有月儿呢.她和你这么要好.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他扯过因为她的大幅度动作而从身上滑下的衣衫.重新掩盖住那白皙裸露的肌肤. “那你呢.你要不要对我负责.”她随便的张口一问却已经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是啊.事到如今就算他是傻子也能明白她对自己的这番情意了.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难道他不想要她.不想照顾她吗.不.他想.他真的很想.可是……可是他不能啊.他已经有了他的月儿.并且他是发自真诚的爱着她.可以说如果沒有颜月儿的话他的人生就不仅仅是不完美了.而是失去了意义.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辜负颜月儿的.同样的对于他而言.对她也是心存希冀的.可是只是希冀而已.从未转变成幻想.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高不可攀.圣洁无比的阆苑仙子.他永远只敢停留在钦仰和敬慕的世界里.不敢想象去拥有她或者冒渎她的场景.他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皮.可是他却不企望能够得到她的垂青.因为她不是生长在这个世界上的凡人.她是被谪下人间的仙女.他和她本不是一个世界.又怎么敢去妄想得到她的爱呢.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亏欠你的太多了.多到用一辈子也还不完的.我只希望有下辈子.到那时我在给你当牛做马了.可是……可是这辈子我只能选择欠你的.对不起你了.因为……因为我不能伤害月儿.她是那么单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而且又全心全意的对我.我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呢.假如你让我为你做什么的话.我愿意把命都交给你.只是……只是……你原谅我好吗.”他最终还是沒有勇气完全表露自己的心声.她有些失落吧.可她又能如何呢.她只有独自吮吸着伤口.不让她发现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沮丧. 于是她呈现给他一张无所谓的俏脸.打了他一下说道:“好啦.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看你有沒有良心.谁让你当牛做马了.再说你欠我的又何止一条命呐.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就暂且放在你那寄存着吧.要是它日你不好好对待颜月儿我随时都有可能回來把你的命取走的.听到了吗.”第一次救他便献上了自己的初吻.第二次救他差点就献上了自己的身子.难道她对他就真的一无所求吗. “哦.我知道了.”他机械的应答了一声.待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伸出莲藕般的酥臂慵懒的勾住了自己的脖子.秀发螓首再次埋进他的胸膛里面又惬意的睡去了.他苦笑了一声.在那两条滑腻白嫩的酥臂上摩擦了几下为她驱赶凉意.之后就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衣衫.他把头往后一仰.后脑勺狠狠地撞在身后的石像上面. 昏暗而霞光异彩的琉璃世界中传來他一声不知是无奈、喜悦、还是忧愁的叹息声. “对了.能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吗.我想黛莎并不是你本來的名字.”他内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却又一直不敢问出來.眼下她虽然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但是他知道她在装睡. “白凝.”她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浅浅的回答他一句.嘴角处的那一丝微笑代表的可是她此刻的内心. 旖旎的氛围.朦胧的天.这样的环境不似在人间.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死神湿婆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古人的智慧与现代的科技比起來也许逊色了不少.可是如果你敢藐视它的话它也会给你带來灾难性的后果. 光在这个世界上是除了幸福以外最美好的东西.有了它万物得以生机勃勃.有了它人类得以生生不息.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我们才能感知这个天地宇宙的无限美好.看清这个锦绣乾坤的精彩瑰丽.它驱走黑暗带來温暖.引领人们去探知每一个阴暗未知的角落.它摸不着触不到.却给人以鼓舞、以安慰. 对于玉、黛两人而言此刻从那个纸灯笼里发出的微弱光线就是安慰他们内心的最好的镇定剂. 由于來时候的甬道已经被巨石门给封住了.他们不得已只好另寻出路.总不能活活的困死在这里吧.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若是等到钟子贤他们发现这里恐怕他们两个早就饿死了.两人手拉手的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洞穴里摸索着.玉溪然挑着灯笼走在前边开路.黛莎则拄着他的长雨伞怀揣着那个青铜宝盒跟在他的身后.幸好他來的时候多准备了几根蜡烛.否则他们真要在这个越走越深.越走越暗的洞窟里面摸黑前进了. 据他推测既然这里历经千年万年仍然潮湿异常.空气良好.那么就一定有别的出路通向外面.只要顺着那条流动的地下暗河走.就一定能够走出去.抱着这个信念.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七拐八绕的在黑暗里前进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更不知往什么方向.为了缓解这种静的气氛玉溪然故意出言和黛莎聊天.因为从手心相接处出來的感觉中他感到了她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你饿了吧.”玉溪然有意紧了紧握在掌心里的柔荑.只觉得软滑的仿佛沒有筋骨一样. “嗯.有点.你呢.”任由他“轻薄”着自己的玉手.黛莎丝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我早就饿瘪了.现在真想抓条鱼來填填肚子.” “你不是不吃鱼的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是你自己说的呀.而且我也听颜月儿提起过.那小蹄子为了学你竟然也不吃鱼了.她以前可是最爱吃鱼的.还记得那次咱俩掉进水潭里的事情吗.我让你去抓条鱼给我吃.好像要杀了你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明明自己是不茹荤腥的素食者却偏要我去抓鱼给你吃.你那不是明显在戏弄我吗.” “是呀.我就是故意戏弄你怎么啦.现在我若再让你去抓鱼你还去不去.” “去.怎么能不去呢.不过最好还是等我学会游泳再说吧.我现在想的是出去之后再做一大桌子的菜.好好的给你补补才是.” “你还会做菜呢.” “那可不.上大学的那几年.月儿几乎每天都跑到我那里去蹭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聊.自然也就排遣了寂寞忘记了饥渴.有她作伴.他真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终于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点除了他手中灯笼之外的另一处亮光.两人心中大喜不觉加快了脚步.來到近处一看竟然又是一个天然的洞府.不过这个洞府却有一个大大的洞口通向外界.显然此时已经是白天了.阳光顺着洞口洒进來照的里面大亮大亮的. 这里构造奇特.四通八达.看來是经人工修凿过的.许多地方都留有利器开凿的痕迹.而且这里有活水环绕.卵石铺地.洞口处还能看见绿色植物的生长.两人小心翼翼的踩着那水中的青石走出洞口往下一看.这一看差点沒把他们的魂都吓出來.下面虽比不过万丈深渊.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活水顺势而下.形成了一道气势磅礴的大瀑布.瀑布下方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流从数百米的高空落下.声势如虹.激起层层白色的水花.水花飞溅.犹若珍珠般肆意挥洒.逐渐织成迷蒙的水雾罩在水潭四周.这情景只能用绮丽壮观來形容了.再看距离那水潭不远的地方.岂不正是他们來时的村庄护佛村.原來他们两个不知不觉间竟然绕到山体的背面來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到洞府中去歇歇脚.然后再顺路走下山返回村子里面.由于水中青石湿滑难行.加之她又长裙广袖的行走不便.他索性将她拦腰抱了回去.她亦听之任之.不再害羞拒绝.经此一役.两人对待彼此之间的肢体相接已经沒有多少避讳了.因为她知道.他对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不是有所企图的.然而就在他们返回洞府不久便又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 只见在洞府的一侧赫然立着三个状若水闸的石门板.这三个水闸个个高可三丈有余.宽也有两丈.它们死死地截在三条水道之中.看那情形仿佛是阻断了三股巨大的潜力.一旦爆发出來威力就不可小觑.刚才两人在走出來的时候只顾着洞门口的光亮了.根本就沒有心思去仔细的观察这个洞府的周围.自然也就沒有发现这三个水闸了.如今看來这三个水闸绝对不普通.它极有可能是前人设计出來发挥什么作用的.而且在每个水闸的上面都刻着一个巨大的人形标志.那人形的外表也是非常的奇特.一看就知道绝不是中土人士心目中的某个形象.还有在那水闸旁边的山体上开着一个佛龛似的格子.在格子里面有一个类似扳手状的东西.她一时好奇就走过去想触摸一下这个扳手.但还未來得及触碰到手就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别乱碰那个东西.它很可能就是开启这三道闸门的机括.而这个机关的开启也很可能是灾难性的.”他的表情甚为严肃认真.倒把她吓了一跳.然而她知道他可不是有意在和自己开玩笑.所以就不敢擅自胡來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闸门厉害的呢.或许它就是前人修造出來应对汛期水涨和断流之用的呢.”她知道他的推测一向都有理有据.眼下做出这番推测也一定有根据.所以就旁敲侧击的询问他. “绝对不会如此的简单.你看看这三个水闸的外形未免也太大了吧.一般的水闸哪里有这样的尺寸.而且更重要的就是那水闸上面刻的人物形象.它代表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如果我沒有看错的话.那水闸上刻画的人形图像正是印度教中三大主神之一的湿婆.除了创造之神大梵天和世界之主毗湿奴.这第三大神便是死神湿婆.相传他是大梵天创造出來的掌管万物生死的神明.由于他的出现是伴随着灾难和毁灭的.因此又叫他毁灭之神.他的形象既然出现在水闸上面恐怕是代表性的.而且古往今來在许多的秘密基地或者墓穴中设立毁灭机关的并非罕见.目的就是为了封锁和保留秘密.一旦发生惊变就立马开启机关.将所藏匿的东西尽数销毁永远的埋于地下.这便是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概这个机关就是为了先前那个藏有佛骨宝盒的溶洞准备的.设计机关的人将地下暗河中的水引流蓄积起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库.然后就用这三道闸门将水流隔断.所以只要打开了闸门那么蓄积的水量就会倒灌进溶洞里面.强大的水压冲涌而出威力可想而知.它足以将那个建有大佛的溶洞全部冲垮.从而摧毁那里的一切.我想我们來时的那条甬道之所以会被巨石门封死.就是因为设计者害怕大水会顺着甬道冲向祭坛将那里也毁掉.我原本还以为那道石门仅仅是为了将胡乱闯进溶洞里的人困死.现在看來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它的存在是有更大目的的.”种种的种种都是他推测而來的.虽然不知道到底属不属实.但是起码她是深信不疑的. “如此看來这水闸后面蓄积的水量当真是不容小觑了.真希望这个机关永远不会被开启.因为那个溶洞实在是太美了.若是就这么被水冲垮了岂不可惜.”她表面上说是不想让大水毁了那个溶洞.实际上是想保留住发生在那里的每一份回忆. 两人休息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相携着离开这里准备下山.还好下山的道路并不危险.也不算太过崎岖.因此当两人赶到山下村子里的时候并沒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当村子里的人看到两人手牵手的走回來时皆是又惊又喜.原來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可长也可短.长得像一个世纪.同时也短得像一场梦.时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不仅左右着历史.同时也左右着意识.这一天对于玉溪然來说实在是太漫长了.经历的事情复杂得难以想象.心情的变化也是不可想象.同样的这一天短暂得也像是飞逝的流星.他想抓住.想要挽留.可是留下的只是空空如也的时间沙漏. 黛莎呢.这个梦一般奇妙的女子在想着些什么呢.不.她应该比梦还要奇妙.还要难以捉摸.她是仙子.是女神.神的心理凡人是不可以推测的. 玉溪然.黛莎.这对现实中的两人.他们的交集似乎又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青铜宝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尽管人们不愿意面对.但是现实不会允许. 颜月儿就是一个最大的现实.他们始终要面对. 当村子里的人得到山上寺庙里传來的消息说两人失踪的时候便开始大规模的组织村民寻找.几乎将整个区域都翻遍了也不见他们两个的踪影.唯独沒有往那个瀑布上方的山洞里去寻找他们.因为那里是整个村子的禁地.祖上传下來的规矩.说那个山洞曾经被一个妖仙诅咒过.任何人不得接近那个洞穴否则必遭恶鬼缠身.死无葬身之地.事实上是这里的先民为了保全洞府里的秘密不致于被发现.因此才利用这里人们封建淳朴的心理以所谓的诅咒之说來恫吓人心.这不仅有些愚蠢可笑而且还有些残忍.连自己的后代都愚弄的人能不残忍吗. 玉溪然为了不引起纷争.便故意扯谎说他们原先并不知道由此禁忌.是误闯进去的.而且他们已经受到诅咒的严重惩罚了.只是后來他们诚信祷告因此才免遭荼毒.幸免于难的.其中他自然隐去了关于水闸的事情.侃天说地的编了一大通.只把村民们唬得是一愣一愣的.黛莎见他圆起谎來是面不红耳不赤.不免心中好笑.但她又不好当面戳穿他.因此只好隐忍不发.并且很配合他的说辞.不住的向村民们点头颔首.由此那些善良的村民是更加信奉他们祖先的“金科玉律”了.恐怕以后打死都不会有人因为好奇而往那个山洞里去一探究竟了. 当颜月儿等人接到消息从山上的庙宇中赶回村子里和两人相见时.难免是又悲又喜.小妮子更是不可省略的扑进情郎的怀里大娇小娇.眼泪鼻涕的撒了一大把.玉溪然好说歹说.左哄右哄才把她给稳下來.这中间的细节自不必细表.单说众人在听了玉溪然叙述在溶洞中取回青铜宝盒的历险后无不感到惊奇万分.别的不说.仅仅那条长可二十多米的巨蟒他们就闻所未闻. “小溪.你们俩是怎么逃过那条蟒蛇的攻击的.黛莎你胆子真大.要是我看到那么大的巨蟒早就吓晕过去了.”颜月儿紧紧地依偎着玉溪然.把他的一条手臂死死地抱在怀里.转过脸來去看了看黛莎的方向.黛莎被她看得心中一虚.哪还有说话的勇气.但这白衣女子素來善于以静制动.当下把头一撇假装高傲的理都不理她.这让颜月儿这妮子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玉溪然也被她问的一惊.不过他老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反正不能把实话跟她说了. “这个呀也是我们命不该绝.提前爬到了那个大佛的手掌上面.而且那个可供攀登的石梯又十分的狭窄.那条大蟒蛇如此庞大的身躯根本就无法顺着石梯爬上去.又加之我们在上面不断的用大石块丢它.它吃不住痛在下面徘徊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重新爬回了湖泊里面.所以呀.是那尊大佛像救了我们.”玉溪然这绝对是善意的谎言.暂且用來骗骗单纯的小妮子.他总不能对她说他和黛莎两人是光着身子搂在一起才逃过一劫的吧.那样的话即使这个“她”不介意.也要考虑一下那个“她”的感受.最终要的是如此一來就要天下大乱了.轻的是颜月儿血溅三尺.白绫环首.重的就是两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自相残杀.香消玉殒.血流成河啊. “什么.用石头丢它.大佛手掌上面怎么会有大石头呢.你还不如说用枕头砸它.逼迫它投降的呢.”钟子贤及时发现了玉溪然话中的漏洞.原想趁机兴风作浪的却不料被黛莎的一个冷眼给白了回去.其实黛莎锋利如刀的眼神不光是对他玉溪然一个人有用.对他钟子贤钟大公子也有用.或者说是对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有用.因为世界上沒有哪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可以承受得住一个人间仙子的逼视. “哦.原來是这样.不过小溪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又不声不响偷偷摸摸的就跑出去单独行动.白白害得人家替你们担心一场.上一次在白马寺的时候也是的.都不告诉我一声.如果下次你们还这样的话我就真不理你们了.”颜月儿对情郎的话向來深信不疑.纵然有时候知道他是在故意骗自己她也会假装相信.因为小妮子知道她的小溪是绝不会故意伤害她的.这不光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依赖.一种完完全全的依赖.甚至把自己的生命都抛付其中的依赖.凭心而论颜月儿虽然稚嫩清纯.但是却不是幼稚.不是傻.有的时候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弄清楚而已.她不需要太多的猜忌.她只要知道自己的情郎爱着自己就够了.而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爱.一种有所保留.但却是更加成熟的爱.这和单纯的喜欢有着质的不同. 而男女之间.情侣之间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爱吗. 待一切都过去之后.众人这才把目光落在了黛莎手中的那个青铜盒子上面.是呀.他们一行人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的找到这里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吗.如今终于找到了.欣喜之余更多的还是激动.同时还伴有几分的成就感.尽管这一切大多都归功于玉溪然的努力. 钟子贤把那个青铜盒子从黛莎的手里抢过去把玩了半响.可是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來.又是一个打不开的盒子.像上次在桑耶寺找到的那个玉匣子一样.根本就沒扣沒锁.全封闭的无从下手.与上次那个玉匣子比较起來.这个青铜盒子甚至更为奇特.那个玉匣子上面起码还有一个可以转动的.类似于密码锁样的小转盘.而在这个青铜盒子上面却什么也沒有.上看下看.横看竖看惟一显眼的就是在盒子一面的中心处有一个直径约小拇指粗细的圆形小孔.其它的就是一些雕刻在上面的看不懂的版画.而且那个小孔也是极为狭窄.把眼往里面瞧瞧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用力摇了摇也是什么动静也沒有.好像里面根本就沒有装什么东西似的.这就让一贯自以为是的钟大公子大为不解了.是不是他们两人搞错了.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装有佛骨舍利的神秘盒子. 不过除此之外这个青铜盒子还有一个特点.它很重.足有七八公斤.所以在此之前黛莎都是用手臂把它兜在腰间才能拿得住.由此推测它的内壁一定十分的厚实.因此要想用切割的方法來打开它当真是不太容易的. 颜月儿见钟子贤看了半天也是无果.便起身又从他的手里抢了回來并且双手抱着拿给玉溪然.在颜月儿看來.难解的问題最终还是要交给她的小溪來解决.人一旦形成了一种信任之后.同时也会形成一种习惯.认为事情的本末理所应当就是应该这样.在颜月儿的眼里.玉溪然解开一切谜題的谜底就是一种理所应当.这甚至比任何圣人留下的定理都要有说服力.自从取回这个宝盒以來一直都是黛莎贴身保管着.玉溪然一路上只顾着想办法寻找出路根本就沒把心思花在这个盒子上面.而今事情既已落成.他才静下心來好好的去研究一下这个青铜宝盒. 玉溪然轻轻的由颜月儿的手里接过这个青铜盒子.放在自己膝盖上面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只见这个盒子通体呈幽深的墨绿色.一些地方早已经生出了铜锈.想來年代肯定很久远了.在中国的古代很早就炼出了合金.而且防锈的手段也是十分的精湛.有些工艺甚至是连现代的技术也无法超越的.现存的最好的证明就是越王勾践的佩剑.它的制造工艺可谓是叹为观止.历经数千年不但沒有生锈.而且依然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至于这个青铜盒子嘛.它虽不能与越王勾践的佩剑相比.但它也是古人智慧的一个结晶.单从它奇诡的构造上來说就很难解释清楚.到底该如何打开它呢.这是一个不太容易回答的问題. 青铜盒子的六个面上.只有那个带有小孔的一面上刻有一幅奇异的版画.其余的上面什么也沒有.而且那幅版画也十分的简单.内容是这样的:两个僧人迎风而立.一前一后.一老一中.在那个老年僧人的对面还跪着一个小女孩.只有七八岁的光景.这个小女孩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捧着一个破碗.碗中好像装满了点点颗粒状的东西.至于这幅画的背景则是一片茫茫的大海. 玉溪然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又闭上眼睛想了半响.所与人都在期待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因为一旦那样的笑容出现就预示着真相大白的到來.但是过了许久也沒有见到玉溪然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众人稍稍的沮丧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失望.因为他们相信这也许仅仅是个短暂的延迟. 到了最后玉溪然睁开了双眼.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对着众人说道:“我想把这个宝盒带回去一个人研究一下.相信在天黑之前我能够找到打开它的办法.”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女皇献沙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按照史学家的观点來看.伟大的人物都应该有一个不平凡的童年.即使沒有.也要有. 小桥流水.幽幽竹林.清泉淙淙.翠绿怡人.如此美丽静谧的景色也只有在这样与世隔绝的世界中才能够看得到吧.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说得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水潭中的水碧绿清澈.一眼望穿.底部是杂乱堆陈的鹅卵石.水潭的岸边是人工修砌的青石栏.水不太深.才可沒人的脖颈处.这是一潭活水.而它的源头便是山顶垂直而下的那道瀑布. 男子朴素的身影趺坐在水潭边.身下的青草很柔软.像毯子一样坐在上面很舒服.在他的身旁同样很舒服的躺着一把乌漆漆的长雨伞.安静的和它的主人一样注视着那一潭流动的活水.偶尔从他的眼前会有几片落红飘过.他只要稍一弯腰就可以捡到手中. 在他的膝盖上面放着一个墨绿色的青铜盒子.盒子朝上的一面有一个直径小拇指般粗细的圆孔.他已经独自坐在这里很久了.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动也沒动过.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大自然赋予的安宁.这时候突然从他的身后闪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她蹑手蹑脚的向他靠近.一脸调皮的坏笑.看样子她是想吓他一吓的.但是她沒有得逞.他在她走进自己五尺以外的地方就已经发现她了.他素然的脸上升起一抹怜爱的微笑.却并未张开双眼. “月儿.你又想调皮了是不是.还不给我乖乖的过來.”他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她走过來坐下. “哎呀.小溪.你怎么又发现人家了.人家原本还想吓唬你一下呢.”女孩跺了跺小脚.嘟着小嘴有些不甘.每次想偷偷地捉弄他一下都不能成功.看來他对自己身上独特的香味是太过熟悉.也太过敏感了.即使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只要他的嗅觉细胞还在他就能猜出來是她.但当她看到他转过身來朝着自己微笑时她就立马心花怒放了.笑颜贲张.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迅速且灵巧的飞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一条手臂坐下來. “你不好好地跟着那位大婶学习绣花.怎么找到这里來了.”名叫玉溪然的男子伸出手來轻轻地攀上了这个名叫颜月儿的女孩的纤细蛮腰.五指穿进她流云般乌黑的秀发里. “人家看不到你就想你了嘛.对了.小溪.你想到怎么打开这个青铜盒子了吗.”颜月儿则把脑袋安放在情郎的肩膀上面.同时把一只柔白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里. “这个嘛……其实我本來是沒想到的.可是突然被你这个调皮鬼一搅和我灵感大发.竟然让我给想到了.”玉溪然存心想逗逗她.因此言语中多少有一点戏谑的成分. “真的吗.我就说嘛.小溪最聪明了.那你快告诉我啦.”而颜月儿竟然信以为真了.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出现才给他带來的灵感. 女孩若单纯可爱到这种程度.怎么能不惹人怜爱呢. “你急什么.我也只是猜测.并未真正实验过.天知道我的这一想法到底可不可取.万一到时候失败了我可就丢死人喽.”其实玉溪然对自己的想法是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的.只是为了调侃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才不呢.小溪你那么厉害.是绝对不会失败的.而且你不也说了吗.说人家是你的天使.现在我这个天使就守在你的身边鼓励你.所以你一定会成功的.小溪.你说我乖不乖啊.”颜月儿像一只小猫一样娇软的偎在情郎的怀里.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撅起鲜艳的小嘴來索要宠爱.他身心俱欢.俯下头來像含住一枚樱桃一样捉住了她的两片粉唇.良久才舍得松开. “月儿.坐好了.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他稍稍扶正了她的娇躯.这里虽然幽静但也保不定会有人经过.要是被人看到他们这么亲密的举动就不好了.若是熟人还好些.可若是不知情的村民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这里的民风虽然淳朴.但思想还是沒有外界那么的开放.她呢.两颊潮红的赖在他的怀里不愿意起來.她可沒有他想的那么周到.在她看來和自己的情郎亲亲我我.耳鬓厮磨本來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拘束.若事事都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么她的小溪不是早就被别人给抢走了吗. “好啊.你讲吧.我最喜欢听你讲故事了.”她终于在他的努力下老实的做好了身子.但身体的重心仍然斜在他的肩膀上.他只好听之任之.不再强求.毕竟她对自己的依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要改变她恐怕是沒指望了.除非有一天他发狠心不要她了.但是这样的机率和突然从天上掉下來一个馅饼差不多.可能性就好比天会塌下來.地会陷下去一样. “好姑娘.你知道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是谁吗.”他说话时并沒有打眼去看她.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个青铜盒子上面. “这个谁不知道呀.不就是武则天吗.小溪.你问的这个问題也太简单了.”她弯腰把一条纤手伸进潭水里搅了搅.水很清凉很舒服.她突然冒出一个调皮的想法來.于是趁着他望着那个盒子有些出神的时候偷偷地脱了鞋袜扔在一边.然后撩起裙裾來把两只雪白的美足浸泡在潭水里面打转.水珠溅在她光洁白嫩的小腿上.一阵惬意的凉爽.当他回过神來的时候不觉是又可气又可笑.赶紧起身放下盒子将她抱了过來.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脚总算是脱离了水面. “我说你怎么这么调皮呢.现在又不是夏季.如何敢这样戏耍呀.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人体最重要的经络和穴位几乎都遍布在脚上面.一个不慎被那潭水中的寒气侵了体可有你好受的了.”他边说边用外套的袖子去擦她双脚上的水珠.然后取过她扔在一边的鞋袜给她穿上. “不嘛.小溪.你快放我过去吗.那样浸在水里面好舒服的.”她踢弄着两只小脚.不愿意乖乖的就范. “不许调皮.怎么.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假装嗔了她一眼.一手搂住她的香肩.一手捉住她一只雪白的足踝.她倚在他的身上呢喃了两声.把脑袋在他的胸前撞了几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任他帮自己把鞋袜穿好. “小溪.你刚刚不是说要讲故事给人家听吗.你快说啊.”乘其不备.她温香暖玉般的身子又迅捷的占领了他的全身.不能就这么让她给俘虏了.他必须要为自己找回一点自尊.于是他的一双相较于她而言较为有力的臂膀如锁扣一样死死地将她固定在怀里.使她动弹不得.如此一來她就不能以肆意蠕动娇躯的方式來“蚕食”他的身心了.这是他对付她的惯用手段.而且目前他还沒有发现有更还的方法來制服她. “这个故事是这么说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佛陀带着他的弟子迦叶尊者以化缘乞食的方式來游历四方.那一天他们由于沒有化到东西吃.所以是又累又饿.他们疲惫不堪的來到海边的一个沙滩上.在那里他们碰巧遇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小女孩正蹲在那里玩沙子.大概是用沙子堆积成城堡一类的东西吧.这时候小女孩也发现了他们.于是她便用一个破碗装满了沙子.跑到他们面前跪倒在地说要把碗中的沙子先给佛陀.佛陀的弟子迦叶尊者非常生气.他指责小女孩怎么可以对至高无上的圣人如此无礼.而佛陀却满含微笑的不以为然.他对弟子说这个小女孩不但沒有对他无礼.而且对他还有着无限的崇敬和仰慕.她献给自己的虽然不是珍贵的宝物.只是一碗一文不值的沙子.但是这些沙子对小女孩而言却是她最喜爱的东西.能把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无私的献给别人而又不求回报的人定有一颗至善至美的心.于是他便为这个小女孩摩顶赐福.说若干世以后这个小女孩必成大器.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果然在若干世以后也就是在中国的唐代.出现了一个名叫武媚娘的女子.她改名武曌.成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來者的女皇帝.”他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下來.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看她有沒有领略到自己这番话的含义. “哦.小溪.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献沙的小女孩就是后來的女皇帝武则天对不对啊.”她开心的笑出声來.为的是终于弄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这也难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傻瓜.大笨蛋. “是啊.还真让你给猜对了.正是因为在若干世以前有了那段机缘.因此才成就了女皇帝的日后.不过这只不过是后人杜撰出來的一个虚假的故事罢了.或许它正是女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命人编造出來的谎言.要知道在封建时期男人才是所谓的正统.女人做皇帝是有悖于人伦的.所以只能以这种迷信的色彩來愚弄人的思想以此來稳固她的统治.就好像是当年的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那样.为了收揽人心.他们故意在鱼肚子里面塞了写着‘大楚兴.陈胜王’的白布条.又故意让人们发现.以此好借助天命的思想來收服人心.”其实玉溪然对于人为的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向來嗤之以鼻.对于天道命运之说更是视若弃履. 他只相信机遇、智慧和自己不懈的努力.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东西才是天道.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砂砾机关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故事虽然是杜撰的.但是只要有人记录下來.有人讲出來.不管它有多么的荒诞.多么的梦幻绚丽浪漫.总是有人会相信的. 颜月儿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就相信了.也许不是相信故事.或许就是相信讲故事的人. “小溪.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刚刚讲的那个故事怎么跟那个青铜盒子上面雕刻的版画那么像呢.难道说……”颜月儿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那幅雕刻在青铜宝盒上面的版画來.故事所提到的内容不正是那幅画上所展现的情景吗.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情景.尽管她沒有刻意的去联想.但是它就是出现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片段在人们不经意间突然就不明所以的串连起來了.或许这就是人类潜意识的强大作用力吧. “月儿你现在是越來越聪明了.再假以时日恐怕就要成为一个‘女诸葛’了.不错.那青铜盒子上面所雕刻的图纹正是武则天献沙的故事.”玉溪然适时的夸奖了她一句.他相信人的潜力是可以通过夸奖给激发出來的. “小溪.你又笑话我了.我哪里是什么女诸葛啊.我能有诸葛亮的万分之一就满足了.小溪你才是诸葛亮呢.不.你比诸葛亮还厉害.”颜月儿这可不是在恭维他.在她的心里她的小溪确实有那样的本事和能力.可是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面还是美滋滋的乐不可支.毕竟能够得到心爱人的认可和夸赞.这本來就是一件极其美好和幸福的事情.颜月儿现在就非常的幸福. “好了.你就别在这奉承我了.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吗.”玉溪然伸手扭了扭小妮子滑嫩的俏脸.看样子他又在考她了.当然了.从另一方面來讲.这也许就是玉溪然和颜月儿之间一种培养感情的方式.尽管他们两个已经情比金坚.不需要培养了. “小溪.你又考人家了.你明明知道人家脑袋笨吗.怎么能猜出來呢.”实际上颜月儿也的确不知道原因.不过她并不因此而感到惭愧和不好意思.因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和心爱的情郎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瓜.然而她也不会感到有压力.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撒娇耍嗲.对于玉溪然來说.颜月儿的这一招可是百试不爽的独门绝技啊. “好吧.我來告诉你.这个故事实际上是在提示我们一个如何开启那个青铜宝盒的方法.如果我猜的沒错的话那个青铜宝盒上面的图纹是后來才被人给刻上去的.一开始的时候在那个盒子的上面也许就只有那个圆形的小孔.因为这个铜盒子是鸠摩罗什法师制造的.而他是姚秦时期的人物.要比武则天生存的时代早很多年呢.所以在他制造这个青铜盒子的时候根本就沒有那个所谓的献沙的故事.也自然就无法雕刻在上面了.因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七觉士弟子们雕刻在上面的.他们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方便后人能够顺利的打开宝盒.取出佛骨舍利.要知道这个铜盒子构造奇特.从表面上看根本就沒有可入手的地方.除了一个圆形的小孔之外.别的什么也沒有.由此推测打开它的机关一定设在盒子的内部.就像是反锁的窗户一样从外面根本就打不开.要想打开它除非从里面动手.我猜想它的原理应该是这样的.在盒子的底部或内壁上可能设有类似于压力传感器一样的机括.只要顺着那个小孔将细小的什物例如沙子注入到里面.等待细沙注满了那启动机括的开关受到挤压就会自动启动.从而将盒子打开.像这样精巧的设计.古代的能工巧匠们完全可以做得到.”玉溪然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给她说了.把颜月儿听得是一阵惊奇加迷糊.简直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的确是合情又合理. 颜月儿迷糊了一下.把脑袋在情郎的怀里蹭了几下之后.过了半响才从惊异中缓过神來.略带沮丧的口吻说道:“小溪.这些……这些你都是怎么想到的.要换做是我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方法的.小溪.我……我有些自卑了.我感觉你太优秀了.我……我都配不上你了.”小妮子想到此处.眼泪差点就流出來了.玉溪然心下里一动.赶紧把她紧紧的搂抱住.俯下头來去亲吻她的额头和发丝. “小傻瓜.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呢.你配得上.你绝对配得上.而且不但是我.这个世界上任何出类拔萃的男人你都配得上.你不知道颜小月是多么多么好的女孩子呀.是我配不上你才是啊.”玉溪然的这些话绝非仅仅是安慰之语.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爱她.对她视如珍宝.并且是非他莫属的无价之宝. “是真的吗.颜小月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知道小溪你一定是在骗我.不过我很开心.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一定也要像这样的哄我.”两行幸福的清泪从颜月儿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她双手从背面紧紧地抱住情郎的腰.然后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他不甚宽广的胸怀里. 谜语早就出现.而谜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也就要浮出水面了. 这个实验正在进行着.玉溪然相信这个实验一定会成功. 屋子里有人.满满的人.但是却很静.非常的静.只能听见漏斗中的细沙哗哗流淌的声音.像古代的计时器一样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青铜盒子里的细沙也越聚越多.众人的心也越跳越快.漏斗中的漩涡越來越小了.这说明青铜盒子内的沙子已经快满了.钟子贤仍不断的双手捧起细沙往漏斗里灌.直到它从漏斗里溢出來. “喂.我说姓玉的.你这个法子到底管不管用啊.这宝盒都快被填满了.怎么还沒有动静.”他有些不耐烦了.并不是以内添沙子添得手发软.而是内心在焦躁着.玉溪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却只言未提.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内心在想些什么.有些发慌了吗.不会.他可以相信地球会停止转动.但是他绝对不会不相信自己. 过多的自信可能会导致自恋.然而自恋总比自卑要好.他抱着极大的希望在等待着.不到最后时刻他绝对不会放弃希望.也就是说在宝盒内部尚有空间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若此时就放弃希望.那么它甚至比失望或者绝望更加可怕. 漏斗中的细沙终于不再下陷了.这说明宝盒内部已经完全被细沙给填满了.然而还是不见那个青铜宝盒有任何的动静.到了这个时候玉溪然该死心了吧.但是他沒有.他走过去.伸手将漏斗的嘴从那个小孔里面拔出來.也就在漏斗脱离青铜盒子的那一刻只听到盒子内部一声“咔”得脆响.随即便从那个小孔里喷出高可二尺许的“沙泉”來.像堵住的泉眼突然被疏通了一样.里面的“泉水”便喷涌而出了.只不过这个“泉眼”喷出的并不是泉水.而是沙子.是刚刚灌进去又被吐出來的沙子. 玉溪然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一个转首倒退一步便躲过了“沙泉”的攻击.而一旁的钟子贤就沒有那么幸运了.被喷的满头满脸都是沙子.似乎还有几粒沙子钻进了眼睛里面.他惊叫了一声之后便眯着眼睛嗷嗷叫苦.好在颜月儿身手麻利.跑过去扯开他的眼皮对着他的眼珠子吹了吹气.这才不致于弄得他永远失明的恶果. “死阿贤.谁让你不相信小溪來着.你这是活该.自作自受.”颜月儿恩威并施.抬手扭了扭他脸上的肉.将钟子贤制的服服帖帖的. 沙子还是不断的从小孔里面喷出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看样子只有完全的被吐干之后才会停下來.众人死死地盯着这个小型的“喷泉”.内心都在期盼着它的下一步变化.终于沙子喷干净了.“喷泉”也停止了.紧接着就是奇迹的发生了.也许这并不是奇迹.仅仅就是一种现象.但却是一种很难解释的现象.至少以钟子贤现在所学的科学知识是无法清楚解释的现象. 只见青铜盒子的上层突然慢慢地.自行的像抽屉一样的抽开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样.假若这不是一个铜盒子.而是一口乌漆漆的棺材.那么它肯定会无情的撞击你无神论的坚强信念.你或许会怀疑诈尸了.又或许会怀疑有人故意的恶作剧.跑到棺材里面装死吓唬人了.然而这并不是恶作剧.也不是人为的就可以轻易制造出來的恶作剧.这就是一种简单的现象.一种再过于清晰明了的现象.不过就是不好解释. 不管怎么样.它就是发生了.无论是奇迹也好.人为的也罢.总之是.这个青铜制作的盒子打开了.而且是自行的打开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优昙婆罗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等到这个青铜盒子完全打开.完全静止下來的时候还是钟子贤自告奋勇的第一个凑过去一窥究竟.他要最先看看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佛骨舍利到底长得什么样.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或许仍旧心有余悸吧.担心那青铜盒子的内部还会藏有什么机关暗括之类的东西.所以他格外的小心.只见他煞有介事的慢慢悠悠的探出脑袋往盒子里面一瞅.接下來便传來了一声惊讶的.不可置信的.又怒不可遏的惊呼. 钟子贤到底看到什么了.竟会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其余的人疑窦丛生.也一起围上前去探头一看.结果也都瞬间变了颜色. 是啊.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答案是他们什么也沒看到.因为里面什么也沒有.别说是传言中晶莹剔透的舍利子了.就是连一块粗糙的小石子都沒有.干干净净.空空如也.这个结果甚至比看到任何东西都让人吃惊.都让人不可置信.都让人失望透顶.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呢.那一刻就连一贯处事不乱的玉溪然也失了神色.他失望了吗.有些吧.毕竟辛辛苦苦了一场.费劲千般思绪终于破解了那一道道难題.可结果换來的又是什么.是什么都沒有.这难道仅仅是前人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吗.不.绝对不是这样.一定还有什么地方让他给忽略了.他坚信这绝不是一个玩笑那么简单. “小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什么都沒有呢.”颜月儿抓起情郎的手臂使劲的摇着.这样的结果是她无法接受的.她心里面难受极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对于她这样一颗柔弱的心灵來说.是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眼泪就要流出來了.是多种感情接踵而來的表达. “好月儿.乖.别说话好吗.让我好好想一下.让我好好想一下……”玉溪然死死地将颜月儿的一只柔荑包裹在掌心里.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这能够给他带來更多的镇定. “不用想了.看來只有一种解释可以符合当前的状况了.那就是在我们之前就有人捷足先登.老早就打开了宝盒将舍利子给取走了.看來……看來咱们是白忙活一场了.”说话的人士那个一身白衣白裙的女子黛莎.或许还可以叫她白凝.那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尽管她极力的掩饰但仍然能读到她脸上的失落.那种失落是心灰意冷般的.玉溪然即使闭上眼睛.但是他仍然能从她的语调中感觉的到.他重新睁开了双眼.重新审视了一下那个青铜盒子的里面. 突然.玉溪然笑了.那是一种从绝望中看到希望的笑. 这样的笑容对于众人來说无疑于也是一种莫大的鼓舞.一个心灵的振奋和安慰. 在玉溪然的眼睛里看來.原來在青铜盒子的内部并不是什么都沒有的.在它的底部清晰的刻着一朵花的图案.那朵花绽放得如此美丽.如此的惹眼.又如此的羞涩.那是一朵什么花呀.他不知道.他也沒有见过.但是他隐隐的觉得这又是一个提示.又是一个考验.他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感觉实际上他们已经找到佛骨舍利了.只是它却以某种形式隐藏起來了.它一直都在并沒有消失.只不过他们看不见而已. “也许你说的沒错.看來的确是有人先我们之前打开这个宝盒了.并且还在宝盒的底部留下了这朵奇花的图案.我不知道它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看來我们有必要再往山上的八塔寺中走一遭了.在那里应该会有什么收获.”玉溪然抬眼别有深意的看了看那个名叫黛莎的女子.她也笑了.快意的笑了.欣慰的笑了.这是一种重燃希望的笑.原來玉溪然一直都在左右着她的心情.黛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信任他.他不是神却能用一个眼神來重塑她的意志.黛莎的眼角湿润了.可谁又知道另一个“她”此刻的眼睛里面也注满了泪水.而这一次的泪水又包含着什么样的意义.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是颜月儿. 八塔寺.这座因为八尊通天宝塔而命名的寺院处处透着一股神秘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按理说佛门清净地本应该一片祥和.佛光万丈的.可这里却总给人一种隐隐的不惬意的感觉.这大概与寺庙中很多密宗学派留下的遗迹有关吧.因为在这个神秘的学派中本來就有很多恐怖的原素.例如那些面容凶恶的神祗.他们中有的甚至以骷髅为璎珞.以人的腿骨为法器.这些都和正常意义中的慈眉善目的菩萨或罗汉大相径庭.就好比是看惯了山明水秀的人一时间很难接受穷山恶水一样. 山上的长老们在听述了玉含笑所讲的原委后也非常的惊讶.他们长久以來一直守护在这里.只知道要守护着佛教始祖的圣骨舍利并且等待着有缘人到來取走它.可如何能料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圣骨舍利子并不在青铜宝盒里面.那会在哪里呢.长老们个个凭借着一颗虔诚的心以始祖的名义发誓.他们绝对沒有监守自盗把这件佛门的至宝据为己有.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他们也是疑云满胸. 玉溪然相信他们的话.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表相是如何如何的真诚.也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做到监守自盗这样的事情.开启祭坛的唯一一把钥匙便是那串翡翠佛珠.而那串佛珠还是他们來到这里之后才出示的.即使有人打破祖制从山背的岩洞里进入藏佛的溶洞中.可一旦移动那个装有佛骨舍利的宝盒就会自动开启机关.关闭甬道并且引來巨蟒袭击.这些也都是后來才发生的.在玉含笑和黛莎两人闯到那里之前根本就沒有人去过的痕迹.所以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最终众人得到了一个最合理也最能让人信服的结论.那就是青铜宝盒在最初放进溶洞里的时候.里面所藏的佛骨舍利就已经被人给取走了.放进去的只不过是一个空盒子罢了. 如此一來事情便一下子陷入僵局了.若真是如此那么就更不好办了.谁知道哪些佛骨舍利到底有沒有被人给带离这里.天大地大.又到哪里去找寻呢.这个结论几乎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沉到了海底.也失望到了海底.看來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就好像是一个历尽千难万阻终于攀上高峰顶端的人却发现摘下的只是一株腐败的灵芝.那种失落的感觉是无以言喻的.但是.但是还有一个人沒有灰心.他甚至仍然信心满满.他就是玉溪然. 玉溪然在宝盒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奇异的花朵的图案.他相信这个图案就是当时取走佛骨舍利的人故意留下的.它一定有着什么不一般的意义.如果只是普通的盗贼想将青铜宝盒内的东西据为己有的话.那么他不至于愚蠢到故意留下可供追寻的线索.而且守护佛骨舍利是一件极为神圣和隐秘的事.普通人根本就无从知晓.又何來盗窃的道理.所以取走圣骨的人最有可能还是七觉士弟子们.他们想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方法來保护佛骨舍利子.表面上佛骨舍利被封印在祭坛下面的青铜宝盒里.实际上早就被他们给转移到别的地方给藏匿起來了. 玉溪然坚信.或者说是他预感到那些佛骨舍利并沒有离开这里.它现今仍然在这里.就在这八塔寺的某一个角落里.玉溪然的这一想法已经在脑子里酝酿好一会儿了.但是他并沒有直接对众人说.他只是向寺中的长老们请教了一个问題.那就是雕刻在青铜宝盒底部的那朵奇异的.他从未见过的花到底是什么. 长老们看过他从青铜宝盒上面临摹下來的花朵后开始面面相觑.最后竟然异口同声的答道:“这是昙花.” 昙花.竟然是昙花.如此一來玉溪然便知道了.他早就听说过这种花.只是从來都沒见过.因为这种花甚为罕见.而且开花的时刻也非常的奇怪.它只在深夜的时候才会开花.并且花期很短.绽放不久后就会凋谢.所谓的“昙花一现”说的正是如此. 然而对于佛门中的人來说这种花是并不陌生的.根据《妙法莲华经》中的记载.这种花的前身是天界的奇物.唤作优昙婆罗花.它三千年才绽放一次.绽放的时候极为绚丽多姿.美不胜收.但却是瞬间光华.转眼即逝.很少有人看到它绽放过.传说在佛陀降生的时候在他的身旁就恰巧有一株优昙婆罗花绽放.由此这种花也寓意着稀世之人的降临.它绽放的时候必有圣人降临人间拯救万民. 可是为什么要在青铜宝盒的底部刻上一朵昙花呢.它又代表着什么呢.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宝塔密藏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午后的阳光并不算强烈.它密密麻麻的罩着整个寺院的轮廓.阳光刺在八尊高耸入云的宝塔上.投下一个个阴森的塔影将祭坛的周围包裹得严严实实. 玉溪然面无表情的坐在其中一座宝塔前的石阶上.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沉思.石阶有些凉.冰凉冰凉的.但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当颜月儿找到他的时候他仍然坐在那里.孤独的无声无息.陪伴他的永远都有那把乌漆漆的长雨伞. “小溪.吃点东西好吗.你早饭都沒有吃的.这样下去我会担心死的.心疼死的.”小妮子捧着饭盒.眼泪汪汪的蹲在他面前.声音中满是呜咽的成分.玉溪然回过神來.不觉会心一笑. “月儿.我不太饿.等晚饭一块吃吧.”伸手抚了抚她细嫩的面颊.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温柔. “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得吃.我发誓你要是敢不吃的话我马上就绝食.直到把自己给饿死.”眼泪还是流下來了.啪啪的滴在饭盒上面.她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向他威胁. “哎呀.你怎么又哭了呢.我吃.我吃还不行吗.你看你.竟然敢拿绝食來吓唬我了.”他一边为她抹着眼泪.一边轻抚着她长长的秀发. “谁吓唬你了.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真的绝食给你看.一口饭都不吃了.看你心不心疼.”她破涕为笑.顺势往他的大腿上一坐.她可不会跟他客气.地上凉.他的腿上才舒服. “你呀.就不能让我省心一会啊.净给我耍无赖.耍调皮.”他爱怜一笑.熟练的搂住她的柳腰.她则打开饭盒.用筷子夹起里面的饭食往他嘴里送.他伸手想要接过筷子自己來.却被她一口拒绝了. “不嘛.人家就要这样喂你.小溪.好吃吗.当然好吃了.这可是人家辛苦了一中午.好不容易才跟李婶婶学会的炒竹笋.你要敢不吃光它我就咬死你.”她自顾自的不停地往他嘴里塞饭.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沒奈何只得任由她为所欲为.并且努力的咀嚼.拼命的下咽.终于噎着了.咳嗽了几声.差点沒把嘴巴里的饭食喷出來. “对不起.小溪.都是我不好.你噎着了吗.”她焦急的赶紧放下饭盒.取下挂在身上的那个精致的水壶.打开盖子就往他的嘴里喂水.这个水壶是她最喜爱的.除了他以外别人可沒有和她共享的福气.他被动的喝了几口.总算是把口中的食物给咽下去了.但觉入口的液体甘甜爽口.清凉中透着微微的酸.这绝不是普通的汤水. “你……你这个调皮鬼.又给我喝什么了.”他假装生气的扭了扭她的小脸.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疼惜之色. “哼.我就不告诉你.你猜呀.反正不是白开水加盐.也不是茶叶沫子.”想吓唬她.她才不吃那一套呢.笑靥如花的娇哼一声.她骄傲的简直就要窜到天上去了.别人都知道他向來忌讳除了那两种“饮品”以外的任何液体.她可不怕.也不管.她就要让他尝一尝别的饮品是什么味道的. “你呀.都快把我这些自幼养成的好习惯给糟蹋尽了.我生气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笑了笑.伸手就去挠她腋下的痒痒.他知道她最怕痒了.一旦得手.保准能把她制的服服帖帖的. “啊.小溪.不……不要啊.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果真她受不了这样的“酷刑”.玲珑的娇躯拼命的在他怀里挣扎着.努力了好一会也始终无法逃离他的“束缚”.最后只得乖乖的缴械投降.把脑袋钻进他的腋窝里.可怜巴巴的讨饶.他抱着她.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伏下头去亲吻她几近透明的耳垂.嗅着她身上诱人的体香. “小溪.你说那些佛骨舍利到底跑哪去了.它们会不会就藏在咱们身后的这座宝塔里面呢.”她从他的怀里探出半个脑袋.下颐轻轻地抵着他的胸膛.不老实的小手又要去扯他下巴上的胡须.她本是随口说说.可沒想到又一次触发了他的灵感.他欣喜之下一把就捉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纤手.然后紧紧地包裹住. “好月儿.也许真的被你给说对了.那些舍利子的确是被藏在这些宝塔里面了.而且不仅我们身后的这座宝塔里有.其它七座宝塔里面也一定有.好姑娘.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我的天使.看來一点都不假.”他笑着.霸道的在她鲜嫩润滑的樱唇上啄了一口.以此來宣泄内心的激动.她就疑惑了.自己只不过是胡乱说说罢了.他怎么就当真了呢.可是……可是他也真是的.又不经过她的允许就來亲她的嘴.想到此处一阵羞意上袭.她抡起粉拳就往他的身上招呼. “你说什么.那些佛骨舍利还沒有离开这.如今就被藏在那些宝塔里面.”对于这样的结论钟子贤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其实何止是他一个人.包括寺院里的长老们在听了玉溪然的这一结论时也抱以难以置信的态度. “小施主.请问你是根据什么來判断圣骨是在那些宝塔里面的呢.”领头的长老首先代表着众人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猜想、推测和……和预感.”玉溪然微笑着如是回答. “什么.就……就凭这些.”钟子贤开始露出俾倪的神色.玉溪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显示出任何的不快.他懒得和沒脑子的人浪费脾气. “其实我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也并不是凭空瞎猜的.也是根据现有的线索推理出來的一个相对合理的结果.相传佛骨一共有八块.而现今寺里的宝塔也恰巧有八座.我想这也许并不是巧合而是建造宝塔的人故意为之.在七觉士弟子们來到这里之前这儿并不叫八塔寺.而是叫普慧寺.直到他们來到这里并且建造了八座宝塔之后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他们为什么要建造宝塔.而且不多不少.偏偏又是八座.表面上看是为了镇守住八方邪气的入侵.保护这里的安宁.可实际上可能是将那八块佛骨分而贮之.以此來确保它的周全.而且之前我也已经一一确认过了那八座宝塔的外形.都是高门深锁密封的甚为严实.由此可以猜想个中定有什么不可知的秘密.”玉溪然不是神.也不会以烧甲裂骨的占卜方式來预测未來.但他每一次的推论最终几乎都与现实相差无几.你甚至会怀疑他是在事先得知了真相之后.再编造出这些相符的言语來欺骗不知内情的人.但事实是怎样的.每个人心里面都非常的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多了.常言道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亲身到宝塔里面去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钟子贤以为自己又在关键的时刻起到了一言惊醒梦中人的作用.因此便翘着耳朵等待众人尤其是姑娘们的赞赏.可是接下來便被领头长老的一句话打进了冰冷的无间地狱. “恐怕事情并沒有小施主想的那么简单.那八座宝塔的根基颇为稳固.耸立于此已过千年.这不仅仅是因为塔身砌合得完整紧密.而且在每座宝塔的表面都用铜汁和铁水浇铸过.可以说是铁躯铜身.坚固无比.就算是用无坚不摧的火器恐怕也难以动它分毫.更别说是赤手空拳的闯进去了.并且每座宝塔的石门都重逾千斤.除非用专门的钥匙开启.否则绝不可能进去.”领头长老说出了不可行的现实状况.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只是进到宝塔里面取回佛骨.又沒说要拆了宝塔.只要您老拿出钥匙打开石门.放我们进去不就行了吗.”钟子贤还以为又遇到什么难題了呢.原來是这个情况.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題嘛. “小施主.你怎么还沒有听懂老僧的意思呢.我的意思是说就连老僧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进入那些宝塔里面.因为连我们也沒有钥匙.”领头长老的话几乎让所有人都在瞬间哑然.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玉溪然.他一直都挂着一丝一成不变的神秘笑意.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仿佛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大师父您是说就连你们都沒有开启宝塔的钥匙.这……这怎么可能呢.”颜月儿觉得这些老和尚是不是故意在和他们开玩笑呢.他们七人一直守护在这里竟然沒有宝塔的钥匙.这不和主人家沒有自家房屋的钥匙一样的不可思议吗. “是呀.小施主切莫惊讶.老僧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老僧等七人虽然常年守护在这里.但却从來沒有进到那些宝塔里面去看个究竟.平时也只是命人在宝塔的外围打扫根本就无缘进去一观.因为宝塔入口处的石门从未被打开过.不仅我们这一代的僧人如此.往上回溯很多代也未曾有人知道该如何开启这些石门.如何进到宝塔里面.”领头长老慈祥的看了看颜月儿.向她.也向着其余几人说明了原委.颜月儿等人吃惊的.不由自主的又往其他几位长老的身上扫了扫.同样的.长老们都齐刷刷的点头颔首以此來验证领头长老所言非虚. 看來长老们沒有说谎.他们也沒有必要说谎.当前又有一个难題出现在玉溪然等人面前.到底该如何进到宝塔里面又成了一个棘手的却不可避免.必须面对的阻碍.正当众人陷入低落的情绪之中.掉进迷茫里不知道何去何从时.玉溪然一句响亮的满怀自信的话又将他们拉回了希望的道路中. “或许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那八座宝塔大门的钥匙.”他不急不慢的话语就像是一声春雷.预示着春雨到來的滋润.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昙花一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昙花一现的瞬间.既是浪漫.也是悲哀. “真的吗.小溪你真的知道钥匙在哪里吗.这下可太好了.”颜月儿欣喜之下完全忽视了周边还有其他人.飞快的窜到情郎身边然后亲昵的把他的一条手臂抱在怀里.这显然引來了几种包含不同情感的眼光.然而她才不管这些呢.依然无形我素.她就这样和她的小溪亲密无间怎么了.别人能奈她何.她这可不是什么哗众取宠.而是本性使然.她本來就清纯单一的毫无心机.心里面想什么全都表现在脸上.有什么奇异想法的也立马付诸实践.哪里会考虑那么多.难道她行动之前还要向其他人先知会一声:我能拉着小溪的手臂摇一摇吗.诸如此类的话语.那还不把她给累死.她的心本來就很小.想不到这些的. 人本來就应该活得简单一点.尤其是女人更应该表现的乖巧一点.不管是出于内心还是出于表面.因为男人更倾向于需要受保护的女人.毕竟抛开生理的结构不谈.在别的方面男人和女人总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不过在这种场景下玉溪然就有点被动了.他虽然并不是那种拘泥世俗的人.但他也不想在人群面前刻意的表现出他和她是如何如何的亲密.他厌倦那些喜欢在大众面前卖弄彼此之间感情有多么多么好的情侣们.这种厌倦简直可以上升为鄙视.其实爱情本來就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或者说绝对不需要别人的参与.就像是吃饭用到的筷子一样.一双筷子又两根.相辅相成可以夹尽世间的美味.可是如果多了一根就不一样了.不仅看着别扭而且根本就用不上.所以除了时时刻刻都带着一把伞之外.很少人会注意到玉溪然还有一个细微的习惯.那就是他吃饭的时候总喜欢在自己的旁边多摆一根筷子.这是他自通人事以來就形成的习惯.就连颜月儿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怪癖”.因为每次问他的时候他都会微笑着用筷子的后端來敲她的脑门.后來她就不问了.但是再后來她吃饭的时候也用三根筷子了.她沒有任何的原因.她就是想学他.和他保持一样一样的生活习惯. “月儿.想听故事吗.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玉溪然尽量保持着不慌不忙.不羞不馁的风度向着颜月儿.也向着其他人微笑.这样的笑对于颜月儿來说很迷人.简直可以把她迷得晕晕乎乎的. “嗯.好啊.我喜欢听小溪讲故事的.可是……可是小溪.你刚刚不还说关于那宝塔钥匙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又想起來给我讲故事了.”颜月儿摇了摇那条被她抱在怀里的手臂.翘起美丽清纯的小脸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柔情蜜意的往情郎的眸子里怒放着秋波. 还好玉溪然是经过长期的.频繁的.类似的训练的.对于这种可以媚死人的可爱表情早就产生了抗体和免疫力.若换做是其他人此刻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她驱使了.温柔如秋水般眼睛可以勾魂摄魄.这一点都不假.颜月儿沒有刻意的去彰显她的妩媚.更不会什么可以魅惑人心的邪术蛊咒.她只是自然地向他展露自己的内心.即使这样已经让这位自诩定力非凡的玉溪然产生把持不住自己的想法了.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他真想在那张吹弹可破的粉脸上扭一扭.揉一揉.甚至是亲一亲.这一切都不为过.因为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抵御这种清纯的诱惑.当然了.最终他也沒有采取任何可以缓解他内心冲动的“不规矩手段”.他只是恩肉的朝她笑了一笑. “那……那你还想不想听这个故事了.这个故事可是挺感人的哟.”玉溪然好像在对小妮子故弄玄虚.这是挑起颜月儿好奇心的最有效办法. “想.想啊.小溪.你……你快说嘛.”颜月儿有点迫不及待了.说她“纯”得有些近乎“傻”也不为过.她可以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就可以从一件事过度到另一件事上去.这不.一听到这个故事包含着感人的因素便立马把那个什么宝塔钥匙的问題抛到九霄云外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眉來眼去的也够了吧.咱们现在正讨论正事呢.可沒有闲心去听你讲故事.这一天不见到佛骨舍利我这心里面呀就不踏实.我看你还是先说说宝塔钥匙的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钟子贤虽然已经决定放弃颜月儿了.但那可人儿的身形和脸蛋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今看到两个人这般亲热.难免又点起了他一腔的酸火.表面上是以两个人的名义.实际上字字全部都指向玉溪然一人身上.他可舍不得责难美丽而又可爱的颜月儿.哪怕是她真的错了他也不忍心去说她半个不字. 但是颜月儿可不那么想.任何对她的小溪有任何不利的人她都视为“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又权利去欺负她的小溪.那就是颜大千金她自己.别人要敢碰他一个手指头.她会和他们拼了的.于是.于是这小妮子便满脸阴沉狡诈的向钟子贤走去. 钟大公子心知又闯祸了.后悔之后就开始害怕.害怕受皮肉之苦.想逃.他哪敢.两条腿已经不是他的了.说抽筋或发软都情有可原.现在如果乖乖的站在这里听候她发落.那么她或许还会大发慈悲的给他留一个“全尸”.可是如果他敢逃跑并且被她给抓住了的话.那她非得把他“剥皮抽筋”.然后“千刀万剐”.最后再“挫骨扬灰”不可.于是.于是他下意识的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水桶腰.因为他敏锐的发现她的一双魔抓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可他躲得了吗.护住了腰还有大腿呢.反正那里也是肉.掐哪里不是掐. 随着一声近乎杀猪般的惨叫.钟子贤痛的脸都紫了.除了求饶之外他别无出路.结果引得在场之人个个捂着嘴巴偷笑.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钟子贤平时就无法无天.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在颜月儿面前他就像一只小绵羊一样.服服帖帖的任她宰割. “死阿贤.你给我老实点.给我乖乖的听小溪讲故事.不然有你好受的.”颜月儿在收拾完钟子贤之后立马又从一个“凶婆娘”转变成了一个“乖乖女”.步履轻盈的跳到情郎身边重新挽起了玉溪然的手臂.并且对着他嫣然一笑.尽显妩媚之能事.留下钟子贤是敢怒不敢言.独自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大腿.他恶狠狠的“杀”了玉溪然一眼.表示自己的愤懑和不甘心.原來颜月儿的掐人功夫已臻化境.是无孔不入.叫你无处躲藏.躲得了肥腰躲不过大腿.这里那里都是肉.掐起來都痛. “小溪.你快讲故事给我听吧.沒有人敢打扰你了.”颜月儿口中所说的“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其余人也从刚才的那个小插曲中回过笑來开始聆听玉溪然讲故事.因为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冒出一个讲故事的想法.这个故事一定和他们正在讨论的那个话題有着很大很大的联系. “月儿.你知道司掌人间百花盛开的百花仙子吗.我讲的这个故事就和百花仙子中的其中一位有关.她的名字叫做昙花仙子.传说昙花本來是生长在瑶池边的一株仙葩.受天地间的祥和瑞气照耀逐渐有了灵性.有了仙气.也有了人气.一天.她从天上看到了一位英俊的书生为了救济灾民不惜散尽了身上的全部盘缠和食物.结果自己却饿晕在路边.昙花仙子被书生的善良和外表深深地打动了.她在一瞬间爱上了他.于是她偷偷下界幻化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來到书生身边.并且就醒了他.书生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后就迷失了自己.于是他们两个就这样的相爱了.他们在人间过着双宿双栖的美好生活.可是好景不长.昙花仙子下界的消息很快就被无所不能的天帝知道了.天帝非常的生气.便决定惩罚他们两个.于是这对爱人就被活生生的拆开了.天帝抹去了书生所有的记忆并且将他送进了一座寺庙里做了和尚.而且天帝还赐给了他一个新的名字叫做韦驮.昙花仙子也被剔除了所有的法力.放入轮回之中让她投胎转世.天帝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这对恋人永远都无法再见面.但是昙花仙子并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安排.她深爱着书生.不愿意从此以后就这么的忘记了他.所以她放弃了投生为人的机会.并且心甘情愿的托生在书生出家的那座寺院的后山上.她变成了一朵普通的昙花.她的目的就是能和书生再见上一面.书生每天清晨都到后山采集露水泡茶.因此昙花就希望书生能够发现并且认出她.可是此时已经身为韦驮尊者的书生已经认不出來她了.而且后山的花朵太多了.多的让人根本就发现不了昙花这么一朵普通的花朵.为了让书生能在万花之中认出自己.于是昙花便选择了在黑夜里才开花.但是这样一來她很快就会凋谢.然而她不后悔.她相信只要韦驮尊者夜间來到这里就一定可以看到她这朵只在夜里才绽放的美丽花朵.可是很多年过去了.很多很多年过去了韦驮尊者始终也沒有來.沒有看到昙花一眼.尽管这样昙花还是沒有死心.她仍然选择在夜里开花并且转瞬即逝.她相信总有一天韦驮尊者会在夜间出现在她的面前.认出他來.对着她微笑.为了这个小小的心愿.她等着.等着.直到永远.永远……”玉溪然满含深情的讲完了这个故事.只听得众人心中一阵感动.颜月儿更是唏唏嘘嘘的流下泪來. “昙花仙子好可怜哦.小溪.你说书生怎么会认不出來她呢.”颜月儿已经深深地被故事中的昙花仙子给打动了.渐渐地把自己也融入到故事里面去了.她想自己若是那朵昙花.那么她也会像昙花仙子一样永远守候着她的书生.她的小溪.玉溪然知道她多愁善感.很容易被这些情节打动.所以便想出言安慰她两句.告诉她这个故事不是真的.只是人们杜撰出來的.可是话到嘴边刚要出口.却听得一声清丽而圆润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说话的人是黛莎.那个一身素白如雪的美丽女子.原來她一直都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保持着惯有的泰然和沉默.在玉溪然讲完故事之后她突然张口说出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虽然只有八个字.却字字深情.字字深切. 这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包括玉溪然也一边揉着颜月儿的手心一边抬眼看着这个唯一能让他心绪不宁.心慌意乱的女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黛莎的目光也直直的向他看來罩在他的身上.那一刻在他们的目光里.彼此间仿佛只有了对方一人而已. “原來你也知道这个典故呀.是啊.‘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千百年來.这句话勘破了多少痴情女儿的心声.”过了半响玉溪然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子由衷的感叹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了.那个离他最近的“她”此时正满含热泪的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的握紧了颜月儿的小手.那样会给她带來无限的信任和坚定.然而离他稍远的那个“她”接下來并沒有说话了.黛莎也在那一刻轻轻地背过脸去不再看他.别人都知道她一贯以冷漠來示人.却沒有人发现她眼中蕴含的那一点点痛苦和哀愁. “小施主.你的意思我好想有点明白了.你是说打开宝塔之门的钥匙会跟那朵留在宝盒底部的昙花有关吗.”领头长老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老师父智慧过人.晚辈着实佩服.不错.正是如此.那朵留在宝盒底部的昙花图案正是取走佛骨舍利的人故意刻上去的.他的目的就是指引们找到宝塔之门的钥匙.想必诸位此时已经猜想到了吧.这一切都暗指了佛教的护法天神韦驮尊者.看來我们有必要往天王殿里面走一趟了.因为韦驮尊者就在那里等着我们.”玉溪然又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他这一笑让众人的心里面越发的踏实.也越发的期待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石门之钥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如果我们感觉到前方越來越艰难.越來越迷茫的时候.那么只能说明我们距离成功越來越近了. 天王殿.一个完整的寺庙中不可缺少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殿.走进寺院的山门.看到的第一殿便是它.不.也许你首先看到的并不是标注天王殿的匾额.而是殿中心那个慈眉善目开怀大笑的大肚弥勒佛塑像.以及殿两侧威风凛凛.象征着风调雨顺的四大天王.但是却不容易发现.其实在弥勒佛背后还有一尊披甲执锐.一身武将打扮的雕塑.他一手怒持金刚杵.一手掐腰.迎风而立.英姿勃发.威风八面.这个武将便是韦驮尊者.佛教的护法天神. 关于韦驮的來历传说又很多.除了“昙花一现”的说法之外还有别的解释.有人说他原本只是佛祖身边的一个小护法.他天生异禀.奔走如飞.由于他历尽千难万苦从恶魔那里抢回了两颗被盗走的佛牙.所以佛祖便封他为韦驮菩萨.还有的说他本是四大天王手下的一名姓韦的副将.由于骁勇善战.万夫不当.所以才被封为护法尊者.还有人甚至以为他就是以三国时期的名将赵子龙的形象塑造而來的.总之说法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韦驮尊者或者说是韦驮天、韦驮菩萨这个形象是勇武和正义的象征.他镇守四方.驱散一切妖魔鬼怪. 而此时此刻此地的这尊韦驮尊者的塑像还有一个代表.它是打开八塔寺中那八座宝塔石门的线索或关键. 一群人围着这尊铜铸的鎏金塑像十面埋伏般的搜索着.如果这是一个真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的每一根毛发都被检查过了.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几乎每一个可能藏有暗格的角落都搜遍了.但是.但是仍然沒有搜到任何类似于钥匙的东西.众人有些不耐烦了.齐刷刷的看向玉溪然.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有一个角落沒有搜到.那就是韦驮像的底座.看來我们得帮这尊佛像移个位置了.”玉溪然不冷不淡的回复众人. “什么.移动佛像.这可是不道德的事情.万一神佛发怒了降下天谴.到时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钟子贤总喜欢挑时候和别人抬杠.尤其是和这个姓玉的.能在嘴皮子上占了他的上峰是他倍有快感的事情.然而要论嘴上的功夫他还远远不是玉溪然的对手. “正所谓:佛在心中坐.不在眼前明.礼佛参拜是用心去瞻仰的.并不是注重表面的形式.满天神佛若真有灵.恐怕也不希望自己被奉在高高的位置上却接受一些非虔诚信徒们的顶礼膜拜吧.只要心中有佛.佛就无处不在.若是心中无佛.佛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來.所以又何必非得塑造出一个现实中的泥雕塑像來摆在那里呢.只要诚心向佛.佛自会与之通达内心.又何必非要做一些表面文章.把礼拜变成是崇拜呢.只要我等心存恭敬之心.别说是稍稍的移动一下这尊佛像了.就算是将它给推到甚至是焚烧砸毁佛都不会责怪我们的.就像是佛经中记录的一则故事那样.说有一条诚心向佛的狗用尾巴蘸着粪便去给佛上供.这不但沒有遭到佛的惩罚反而受到了佛的度化最终修炼成人.而且还做了佛的弟子.所以诚挚之心才是修佛的根本.敢问老师父.弟子说的可有几分道理.”玉溪然并沒有去看那个存心让他出丑的钟子贤一眼.而是恭敬的向着七位长老行了一礼. 领头长老高宣了一声佛号.点头笑道:“小施主禅机深厚.解悟甚深.老僧着实佩服的很.接下來便听从小施主任意安排.凡我寺中之辈尽数听从你的调遣.”连领头长老都发话了.其他人哪还有半点的疑虑.除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钟子贤以外.所有人都把发言权交给了玉溪然一人.于是乎玉溪然也不多做客气了.他让姑娘们和老弱的长老们都躲到了安全的区域.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开始下手干活.硬生生的将这尊足有百十來斤的铜像搬离了原來的位置.这下子那个被韦驮尊者的铜像镇压了千百年的物件终于重见了天日. 那是一把长约七八寸的玉石钥匙.静静的躺在底座中空的位置上.仿佛一个沉睡中的智者.等待着有朝一日会有一线阳光來把它从黑暗的封锁中惊醒.颜月儿惊喜交加.飞快的跑过去将钥匙抢在手里.只觉得触手处一阵冰凉刺入肌肤.想來这钥匙的质地是一块寒玉.但是它的表面却甚为光滑圆润.即使历尽了无数载岁月的雕蚀仍然光华不减.沒有一点瑕疵粗糙的成分. “这难道就是开启宝塔之门的钥匙吗.可是为什么只有一把呢.宝塔一共有八座.它到底是用來开哪一个的.”颜月儿小心的将这把钥匙或者说是精美的工艺品握在手中把玩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还不简单嘛.拿过去一个一个的试一下不就行了吗.反正宝塔看來看去也就是那八座.早晚都能试出來.”钟子贤又开始自作聪明了. “嗯.死阿贤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小溪.你看呢.”如果颜月儿沒有提到玉溪然的话.相信钟子贤会更加开心的. “我想这把钥匙无论用來开哪一座宝塔的大门都是可以的.既然钥匙只有一把那么只能说明八座宝塔的石门结构都是相同的.世界上也恐怕只有这一把钥匙才能开启它们了.”玉溪然接过颜月儿递來的玉石钥匙.只把玩了几下又被这小妮子给抢过去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呢.小溪.咱们快去打开那些石门啊.我可要第一个走进宝塔里面哟.”小妮子激动的就要跳起來了.两手死缠着玉溪然不放. “月儿.你别着急啊.那些宝塔已经尘封了千百年.况且塔身表面又被铜汁铁水浇铸过.密不透风.所以里面的空气质量定然很差.若贸然闯进去很可能会发生中毒状况的.我们打开石门后还需要等些时候.等空气完全流通了才能进去.”玉溪然及时的阻止了她异想天开的三分钟热度念头.越到最后的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事事想的周全.不过对于一根筋思考的颜月儿來说.这些好像有点太难了. “那我们就先去打开石门吧.反正我要和你一块进去.你要不带我去的话我就不给你开门.钥匙在我这里.你敢不听我的吗.”小妮子柳眉一挑.扬了扬手中的玉石钥匙朝着情郎嘻嘻一笑. 玉溪然知道她任性妄为惯了.眼下只能顺着她.保不准她真的一个不小心把钥匙给摔碎了.那到时候找谁评理去.她大不了蛮不讲理的.什么也不管的钻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结果还得由他來承担一切.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对她摇了摇头.在转首看看其他人.除了领头长老等一行僧人之外其余人众无不和他一样的悲哀表情. “小溪.我不想往上爬了.这里好黑.我要回去.我……我害怕.”在四面漆黑只有照明筒一线光束的宝塔里面.颜月儿伴着哭腔的声音开始充盈着玉溪然的耳际. 现在回想起两天前颜月儿把玉石钥匙插进宝塔石门的锁孔里面开启石门时候的情景.那时候她是多么的踌躇满志.胸有成竹.八座宝塔.八个重型的石门.她每开启一个石门内心的自豪感和信心就增加一分.那势头就像是一个义无反顾的探险者.为了走进宝藏的殿堂宁愿一去不返视死如归.可眼前又是怎样一副差别千里.大相径庭的场景.才和情郎一起登到宝塔的第四层她就已经被四周暗无天日的黑暗给吓得腿脚发软了.站在石质的楼梯口上娇躯不受控制的倚在玉溪然的怀里瑟瑟发抖.玉溪然轻轻地揽住她柔软的身子.用胸膛的温度去驱散她的恐惧和颤栗. “在就叫你不要跟着來了.你偏不听.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好在只爬到了第四层.距离地面并不远.走.我这就把你给送下去.”他柔和的拍了拍她的背心.感觉她的颤栗还沒有消失. “我不嘛.我就要和你一块去.小溪.我……我不怕了.我才不要回去呢.”她从他的怀里探出头來.通过照明筒的光线他可以看到一对如受惊小鹿般的大眼睛.明明怕黑怕得要死却还要装出很勇敢的样子.说白了这就叫嘴硬.女人真是可爱.可怜又可笑的动物.他知道她不仅胆小.而且更加的任性.所以就不再勉强她和她多费唇舌了.狠下心來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扔”出來之后.就握着她的小手继续顺着阶梯往塔顶上攀登. 八塔寺内的这八座宝塔造型完全一致.从外表上看沒有一点不相同的.都是拔地而起的十八层建筑.由底层往上逐渐变小.最后到塔顶上汇成一点.每一层的高度都在五六米左右.所以这十八层的高度加起來足有一百米.一百米.可想而知它的塔基该有多深了. 十八层的高度对于一个壮年男子來说算不上什么挑战.可是对于像颜月儿这样的娇小姐而言就沒那么简单了.等來到第十层的时候这小妮子已经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了.玉溪然心疼她便陪着她停下來一同休息.想來那些被分往其它七座宝塔里查看的人众此刻早就到了塔顶了吧.他忍不住的去扭一扭她的小脸.真想去责怪一下她的任性.可被她一阵莺声燕语的小娇撒下來浑身上下早就酥了.哪还忍心去说她的不是.后來的八层她只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他把她给“顺”上去的.幸好她体态轻盈灵巧.不然抱着她爬二三十米的高度也够他苦的了. 终于來到宝塔的最顶层了.这里仍然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由于空间并不算大.所以照明筒的光束安全可以照顾得來.他轻轻地把她的两只脚放回地面.等不及深吸两口气缓冲一下就从她的手里接过照明筒开始打探这里.然而照來照去却发现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在中心处有一个圆石形状的供案之外别的什么也沒有.在供案的上面也只放着一块二十公分长短的方形石板.由于长年累月的放在这里上面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石刻凤凰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用袖子抹了抹上面的灰尘.又吹了吹.那块石板才现出它本來的原型來.只见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纹理图形.一时间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加之这里光线阻塞.光靠着照明筒那点微弱的光束根本就无法窥尽它的全貌. “小溪.这里不应该有舍利子的吗.怎么就这样一块破石板啊.难道有人偷偷的将舍利子给取走了.”颜月儿看着那块雕镂着奇怪花纹的石板眉头紧锁.满心的疑虑.玉溪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來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題吧.难道是自己先前推测错了.这古塔里面根本就沒有什么舍利子.或许就这么一块破石板而已吧.不会的.他相信自己沒有猜错.可事实证明这里除了这么一块刻着奇怪图纹的破石板之外的确沒有其它的任何东西.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过了半响玉溪然才回过神來.取过石板抱在怀里.把照明筒交给颜月儿.然后拉起她的小手说道:“走.我们先从这里下去看看其他人有什么收获.” 当玉溪然牵着颜月儿的手腕从古塔里面走出來的时候.其余人老早就在宝塔的大门前守候他们了.包括钟子贤和孟氏兄妹在内还有几位年轻的僧人.只见他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块样式大小都和玉溪然手中相同的石板.这个结果是出人意料的.佛骨舍利沒有找到却分别在每座宝塔里面找到了这么一块破石板.这不仅让人失望.更加让人愤怒. 难道这又是一个考验吗.如果这真是一个考验的话.那么先人们留给他们的考验也太多了吧.先是在桑耶寺内费尽心思的找到那张古羊皮地图.接着便跋山涉水的好容易走过了那道恶魔关卡般的阴阳迷雾林.接下來又好容易的从祭坛底下找到了这个宝盒.最后宝盒打开了.宝塔的钥匙也找到了.可最终从宝塔里面搜到的又是什么.怎么就是这一块块尘迹斑斑的破石板呢.佛骨舍利哪里去了.飞了吗 先不说那传说中的佛骨舍利到底存不存在.单从这一连串死而复生的难題來看众人就有着一种被人故意设计和玩弄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像被人一步一步的牵着鼻子走一样.可走到最后在路的终点到底能不能发现美好的风景都不得而知.这是一场不知道结局的游戏. 钟子贤有一种被欺骗的沮丧.颜月儿有一种被愚弄的痛苦.但是这一结果却并沒有太大的出乎玉溪然的意料.当他和小妮子在宝塔的顶层找到那个石板起他就有一种预感.他预感到和他们一起走入其它七座宝塔里面的人也一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果真事实就验证了他的猜想.不过让他沒有想到的是其他几人从宝塔里面带回來的竟然也是这样一块外形相差无几.雕刻着奇异花纹的石板.气愤的钟大公子原本是想当着玉溪然的面把手中的石板摔得粉碎的.但却及时的被身边的孟涵秋给夺了下來.依她看來这些石板既然被封存在如此隐秘的宝塔顶端.想來定然不是寻常之物.不然谁会这么无聊的去做这些费力不得好的事情呢.和她有着相同想法的人玉溪然也算一个.他将其他人手中的石板都收集起來平铺在地上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石板的边缘契合的相当完整.而且那石板上面雕刻的花纹也不是孤立的.仿佛是一幅完整画上面的一部分.经过分析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些石板原本是一整块.只是后來被人给刻意的分割成八块分裂开來.现在只要按照拼图的方式将它们重新拼组就能够恢复它的原貌.那么上面的图形自然而然也就显现出來了.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玉溪然便立马和其余人动手拼组起來.经过一番仔细的斟酌拼凑之后一幅完整的.雕刻在一块大石板上面的图形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那应该是一个动物的形象.但见它长着一对大大的翅膀.头很小只有鸡头那么大.但是尾巴却很长.足有它身体的五六倍长度.看样子这好像是某种鸟类的图形.于是众人便开始了这到底是一只什么鸟的激烈讨论. 钟子贤首先发言了.他说道:“依我看这绝对是一只野鸡的图像.你们看看它的头跟鸡长得多像.还有那长尾巴.普通的鸡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尾巴呢.所以一定是野鸡.我曾经就在漫天野湖里看过一只野鸡.当时我还以为是成了精的家禽呢.现在看來这石板上的图形的确与我看到的那只野鸡有几分的相像.” “不.依我看这应该是五亿年前的始祖鸟.它是所有鸟类的祖先.我以前在博物馆里看过它的化石标本.”孟涵秋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你们说的都不对.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鸟类.更不是野鸡.而是……而是能翱翔九天之上的凤凰呀.”颜月儿欣喜若狂的看着石板上的图像.又转首瞄了瞄玉溪然的脸.她高兴并不是因为自己猜出來那石板上的图形到底是什么了.而是她从情郎点头微笑的表情中看出來她和她的小溪想到一块去了. 这场大雨來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众人还沒來得及到山下的村子里去过夜它已经伴着轰隆隆的.震破人耳鼓的雷声哗哗而下了.而且大雨持续的时间很长.从傍晚一直下到晚上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势头就像是决了堤的天河倾斜而下.不下到沟满壕平.不下到洪水淹沒整个山头就绝不会罢休.到了晚上.雨水涟涟的山寺里更显得阴郁而凄冷.甚至还有几分恐怖的意味.一声声惊雷撕扯着一道道炫目的闪电.似天神正在挥舞着闪光的尖刀在漆黑的夜幕上划下一个接一个的枝状伤口. 看來今晚只能在山上的寺院里过夜了.还好山寺里有很多空余的厢房.这些厢房在平时虽然很少有人住.但是却被僧人们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厢房之间有可避风雨的连廊相接.因此若是有人睡不着的话还可以站在连廊下面欣赏一下这山寺中的夜景.不过这些都是在晴朗的夜晚才会有的情趣.眼下风凄雨冷的四周一片黑暗.哪还有什么夜景可供观赏.而且这里的照明措施也十分的简陋.靠的还是松油蜡烛之类的明火.除非你实在是闲着无聊才会挑着一盏灯笼在连廊里面转悠.看一看周边婆娑恐怖的树影. 长老们将玉溪然等人的晚餐安排的非常妥帖.精致的斋菜吃起來甚为爽口.之后便让执勤的僧人们引领他们到各自的房间里面休息. 夜已经深了.雨还在下着.看样子真的会下上一夜.还有一盏灯亮着.那是玉溪然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沒有一点睡意.这倒不是那一阵接着一阵的炸雷惊得他睡不着.而是这些天來他脑子里新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多的根本让他沒有办法去理清思绪.根本沒有办法去让自己释怀.如果他是一个沒有感情的动物.那么他此刻一定会睡得很安稳.但问題是他偏偏又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人.并且又偏偏让他遇到了那些根本无法用理性來解决的事.颜月儿就住在他的隔壁.现在一定睡着了吧.这小妮子真好.整天什么烦恼也沒有.就属她最自在.还有黛莎.那个让他不知如何去面对的女子.也不知道她现在睡了沒有.真希望她能够放下所有的负累从此不再那么抑郁.那么冷漠了.可是即使她能放下这些.那他呢.他能真正放下她吗.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到底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他不敢去深想.他害怕若继续想下去会得到一个伤害另一个她的结果. 除此之外再加上其它的种种事情.包括哪些佛骨舍利的去向问題.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导致他的失眠.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若不是那熟悉的哭喊声來牵动他的耳鼓.他还真怀疑那是雨点扑打门窗而发出的声音. “小溪.开门.小溪.快开门呀.呜呜呜……”这声音的主人只可能是颜月儿.于是玉溪然赶紧穿好鞋子走下床去.披了件外套就奔走着去打开门闩.门开的一刹那.颜月儿娇小的身子就扑进他的怀里用力的哭起來.这小妮子.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就跑出來了.而且这次更可恶.竟然连鞋子都沒穿.只套了一双袜子在脚上.由于地上凉的缘故.她自觉地把两只小脚踩在他的鞋面上.然后继续往他的怀里钻.发抖、哭泣、流眼泪. “月儿.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呢.谁欺负你了吗.”他赶紧扯下外套把她裹住.她这样非得着凉不可.而她则只管哭自己的.根本就不理他.恰在此时一声炸雷响起.她哭得更厉害更凶了.娇躯也越发的颤抖.死命的往他的怀里乱拱.他这才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过來. 原來她生性就胆小.除了怕黑.怕血.怕蛇虫鼠蚁.怕一切长得难看的东西外最害怕的还是打雷.说她害怕打雷怕得要死一点都不夸张.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白天打雷还好些.她只会捂着耳朵躲到桌子底下大哭.任谁也叫不出來.要是晚上打雷的话就更不好说了.除非身旁有人在安慰她.否则的话她会把头埋在被子里死去活來的哭到天亮.以前她们家就雇了一个专职的保姆.那保姆阿姨什么事都不做.专门在打雷下雨的晚上搂着她哄她睡觉.在国外的两年里.身为闺中密友的黛莎也沒少受她折腾.现在她还是如此.一旦听到打雷她的魂都吓沒了. 他苦笑了一下.心疼的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脱下她的袜子.将两只柔白的有些冰凉的小脚握在手里面揉搓着.还好她刚才是从连廊那里跑过來的.袜子的表面虽然脏了但起码两脚还沒有沾到冰凉的雨水.不然凉气从脚底入侵.依她那柔弱的身子骨不生病才怪呢. “小溪.你抱我嘛.我……我怕.”她坐到他的腿上.两条手臂迅速的缠上他的脖子.他揭开被子.把她放进温暖的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为了满足她的需求.他只好也脱了鞋子倚坐在床头.慢慢地揭开被子的一角然后就将她揣在怀里.尽一切可能去安慰她. 她整个娇躯紧紧地压在他的怀里.脑袋藏进他的颈窝里面仿佛在那里就听不见可怕的雷声了.他轻揉轻拍着她的背心.温柔的亲吻她的发丝和耳垂.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舒服的倚在床头上.怀里是一个娇滴滴、香艳艳的的粉雕玉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睡衣.柔软曼妙的身子安静的伏在他的胸怀间任他亲吻和爱抚.难道他就真的沒有一点淫邪的念头吗.不.他有.他真的有.可是……可是他不忍心. 屋内昏暗的烛光照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更显得娇艳妩媚.清纯可人.如梨花带雨.春桃含露.他爱她.疼她.她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美丽.就像是一朵洁白的百合花.他不想.更不忍心让这朵洁白的百合花受到一点点的污损.因此他打消了内心处上升的欲念.柔情满怀的怜惜着她.让她安心的在自己的怀里寻找依靠.寻找安慰.最终摆脱恐惧和颤栗. 她舒心的闭上双眼.惬意的呼着鼻息.甜甜的睡去了.此时外面肆虐的雷声已经吓不到她了.因为此刻在她的耳畔响起的只有那接连不断的.给她带來无限勇气的心跳声.他抬手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转头便吹灭了身旁的蜡烛. 这样的夜.让突然而來的缠绵重归于寂静.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香灰作粉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认知和经验可以让人们发掘现象.但与此同时也可能会使人陷入心理上的盲区.只有创造出真正真理的人才会创造出真正的谬误. 昨夜风停雨骤.浓睡不销残酒.这场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下來的.到天明时分被雨水冲刷了一宿的山上更显得翠绿清新.阳光洒在潮湿的殿顶上把青砖碧瓦照得分外鲜明.惨遭狂风暴雨摧残的花木此刻也重新昂起头來.用鲜活的生命快乐的吮吸着每一寸阳光.晶莹灿烂的露珠在跳动间闪耀着异彩纷呈的美丽光芒. 房间里静悄悄的.有人.但是仍然很静.金兽玉鼎内的沉香早就焚烧完了.屋子内那氤氲上升的烟霞雾气也早就被透过窗户挤进來的风吹得一干二净.只有烛台上剩下的半截红油蜡烛还在悄无声息的偷窥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女孩曼妙的娇躯紧紧地依靠着男人的身子.她已经醒了.此刻正单手支颐的睁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地.似水柔情的盯着男人脸上的轮廓.另一只纤白的小手又调皮了.它正在轻轻地扯着男人下巴上的一撮胡须. 男人依然闭着双眼睡着.他自是不知道调皮的女孩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偷偷地在他的脸上做了手脚.原來她用手指蘸着香灰在他的脸上涂抹了一番.写了一个大大的汉字.女孩很得意自己的杰作.她肆无忌惮的俯下头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但是如此一來便把他给弄醒了.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女孩赶紧将头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两手搭着他的肩膀装起睡來.可是她怎么能逃过他锐利的双眼和敏锐的感觉呢.于是她一下子就被戳穿了. “调皮鬼.还装睡呢.我都发现了.”玉溪然猛地一转身便把这个叫颜月儿的小妮子反压在了身下.她必须要为偷偷地轻薄他而付出代价. “啊.小溪你坏.压得人家都喘不过气來了.”颜月儿不但沒有被玉溪然这略带有粗鲁性质的行为给吓到.反而越发的猖獗起來了.两只小手开始胡乱的在他的身上乱抓乱挠.他这么做可不是想发泄一下憋在心底处的那点蠢蠢欲动的欲望.只是想稍微给她点教训让她老实点.尽管他深知即使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无论是什么她也不会拒绝.在她的心里她的一切早就是他的了.只是他还沒有忍心将其取走罢了. “你呀.昨晚上可把我给腻死了.下次若再遇到打雷下雨的事我可不管你喽.”他躺回了原位.给她机会让她再一次的欺身而上又把他压在了下面. “哼.那可不行.你不管谁管我呀.还有人家就让你一个人管.而且要管一辈子.”她娇软的身子又开始不规矩的蹭他的胸膛.蹭得他浑身酥麻.头晕目眩.神情和思绪渐渐迷离了. “好……好月儿.不能再调皮了.我……我头好晕.”他在向她乞降.每次都是这一句她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來了.不过这一句倒是挺有效果的.她果真停止了对他的攻击.而是换成了双手托腮的抵住他的胸膛.两只美眸盯着他的脸咯咯的傻笑.他也感到不对劲了.刚想伸手去抹一抹脸就被她一把捉住了放进嘴里去咬. “小溪.别动嘛.这是人家花了一早上才画上去的.可好看了.”她现在只有用力的咬他的手指才能强忍住笑.但是最终还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你这个调皮的小妮子.又在我的脸上画了什么了.不会和前两次一样画的都是乌龟吧.”原來他还记得她以前对自己的恶作剧. “才不是呢.这一次不一样.画的不是乌龟而是一个汉字.小溪你猜猜嘛.你要是猜出來的话我就……我就让你亲一下.”她提出的这个条件相当的诱人. “这让我怎么猜啊.中国的汉字足有五六万个.常用到的也有五千多个.就是抱着大辞海也不好猜呀.”他不是不想接受她的条件.只是前提太难了. “也是哟.是挺不好猜的.那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提示再让你猜.这个字呢是和一个动人的故事有关的.故事里面有一个美丽的仙女.并且仙女她爱上了一位俊朗的书生.好了.就说这么多了.你猜吧.让你猜三次.”她认为这么困难的事情一定可以难倒他的.但是还沒等她聚满希望的时候就已经又一次失望了. “是不是昙花的‘昙’字呀.这个提示也太明显喽.简直就是直接告诉我答案一样嘛.”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不久前给她讲的那个“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的故事.她当时好像还听哭了. “小溪你……你讨厌.谁让你一下子就才出來的.人家……人家还以为这一次能难到你呢.你坏.你坏啦.”她为自己再一次的失算而恼羞不已.把脑袋再一次的钻进他的怀里肆虐以此來发泄自己的不甘.其实她最大的失算就是不应该和他较劲.企图难倒他.这样到最后吃亏出糗的还是她自己. “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起來穿好衣服.万一被人家看见了就不好了.”他轻笑着捧起她俏丽清纯的脸庞.放在两手的掌心之间揉了揉. “小溪.我……我不想起來.人家还想睡一会儿.”她实际上贪恋的并不是这张床.而是他温暖的怀抱. “不许耍无赖.快点起來梳洗一下.待会吃完早饭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对了.先穿上我的衣服以免着凉了.我这就到你的房间去把你的衣服和鞋子拿來.你呀总是那么任性.那么不听话.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他坐起來搂住她依偎过來的娇躯.理了理她散乱的秀发云鬓.并且最后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印了一吻.这是疼她的方式之一.同时也是自己猜出谜语來应得的奖赏. 半人高的熔炉里.炽热的木炭在努力的吐着熊熊的火焰.热浪烘烤着周围的空气.将余热传递到人的脸上.烧的焦躁不安的人心越发的充满了期待. 一群人围着熔炉的四周形成了一面人墙.在注目熔炉中高涨的火焰同时还不时的打眼透觑一下玉溪然那张平静如水.笑意半弛且机睿内敛的面孔.沒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摆上一个熔炉.却也沒有人怀疑他这样做的目的.因为在他还沒有揭露答案之前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的神秘. “我说姓玉的.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呢.一大清早的就让我找來这个大炉子.害得我两眼都快熏瞎了才把它给引着火.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非把你当成木炭给塞进这个炉子里烧了不可.”钟子贤从來不会吝惜自己的脾气.他认为有牢骚如果憋在心里面不发出來那不仅仅是对自身的一种惩罚和摧残.也是有违天理的.那样和可能会受到可怕的天谴.降下九天神雷把你烧成灰烬. “是呀小溪.为什么要弄出这个大炉子來呢.而且还要把这个空盒子带过來.好重的.”颜月儿嘟着小嘴站在情郎身边.怀里面抱着那个原本以为是用來装佛骨舍利的青铜盒子.玉溪然并沒有介意钟子贤略带挑衅意味的话语.更沒有害怕他的威胁.最好的证明就是他对他表现出來的无视.然而回应起颜月儿來就不一样了.他朝她淡淡的一笑便伸手去接过她手中的青铜盒子. “月儿.先不要问太多.待会儿你就自然明白了.如果你嫌这个盒子太重的话就交给我吧.我來帮你拿着.”玉溪然既然疼爱她就要时刻的注意这小妮子的需求以此來提供自己的帮助.尽管这样会助长颜月儿依赖的心理.可是玉溪然已经决定让她依赖自己一辈子了. “我不嘛.我才不给你呢.我就要自己拿着.”颜月儿才不愿意在情郎面前示弱呢.忸怩的躲过了他伸來的手. 又过了些时候炉子内的火越烧越旺了.火舌攒动着将燔土烧制而成的炉壁都舔得如赤红的烙铁一般.看來是时候了.玉溪然在心里面默念了一句. “月儿.快把盒子给我.然后退远一些.还有你们也退后几步.别距离那个炉子太近了.”玉溪然稍带命令似的吩咐了一句.却沒有人因此而表现出反感都乖乖的按照他所说的做了.颜月儿也将青铜盒子交到了他手中然后自觉的退到了黛莎等人的身边站好.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小溪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一定不会有错. “黛莎.你说小溪他到底要干嘛呀.”颜月儿挽起黛莎的玉手小声的问道. “哼.我怎么知道.管他做什么呢.跟我都沒有关系.”黛莎娇哼一声.冷冷的白了颜月儿一眼.语气中满含着孤傲与不屑. “你这个死妮子.小溪又沒有招惹你.干嘛凶他呀.他人这么好.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啊.”颜月儿一跺小脚.狠狠地在黛莎的纤腰上扭了一把. “他怎么沒惹我.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为了他我差点就……我说你个小蹄子.干嘛让我对他好呀.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他给拐跑了.到时候你可沒有地方哭去.”黛莎恼羞急切之下差点就把不该说的给说了出來.还好及时的反应过來改口搪塞过去了. “你敢.小溪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要是敢动他的心思我就一辈子也不理你了.”颜月儿在警告黛莎最好放聪明点.否组后果自负. “哼.谁稀罕跟你抢他似的.也就只有你个小傻瓜才这么笨笨的喜欢他.给我的话我才不要呢.”黛莎娇哼一声说道. 如果你愚蠢到连女人的话都相信.那么你真的就离弱智不远了.而颜小妮子在这方面就恰恰有些痴傻的近乎弱智. 再看看玉溪然的方向.只见他双手捧起那个青铜盒子用力往上一抛.那铜盒子脱手而出.紧接着便以一个抛物线的方式准确的落进那个熔炉里面.“噗通”一声.立时就激起了层层炙热的热浪和点点飞溅的火星. 所有人都惊了.所有人.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浴火涅槃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玉溪然这一猛烈的突然举动简直把其他人都给惊呆了.嘘声和尖叫声是第一时间所听到的反应.这也太出人意料了.难道他疯了吗.对.他一定是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把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宝盒扔进火堆里呢.虽然在它的里面并沒有找到那传说中的佛骨舍利.但它仍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盒.它年代久远.做工精细.放在今天完全可以当做成一件古董宝物來研究.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把它给毁了呢.他该不会是由于得不到那些舍利子因而一时间恼羞成怒.继而怒愤填膺.从而才想到毁了这个宝盒來泄愤吧.这是目前其他人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从他们惊讶的表情和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与指责声中玉溪然可以窥测到他们此刻的内心.饶是众人一贯对他信任有加.可到了此时恐怕也或多或少有点疑虑和怨言了吧.钟子贤更是借机把玉溪然从四面八方都指责了一遍.对此玉溪然并沒有过多的辩白和解释.而且他脸上淡然的神色也丝毫沒有降下半分.沒有露出一点因众口所指而应该表现出的那种慌张或羞愧的神情.他只是微笑着.慢慢地走进那个炽热的熔炉然后张头往里面一看.这一看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那浓浓的笑意揭示了一个事实他的想法再一次被证实了. 正当其他人更加疑惑不解的时候玉溪然缓缓地转过身來.对着一张张大张其口.大睁其眼的脸孔平静却不失深沉的说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你们靠近这个熔炉边看一看就明白了.”他话音刚落.早就被好奇心和疑问折磨够呛的众人就立马齐刷刷的走上前去.他们纷纷张头往熔炉里一看.刹那间一阵充满狂喜和兴奋的惊呼声传遍四周.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受到了他们的感染.变得愉快喜庆起來了.颜月儿和黛莎这两个姑娘家甚至因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泪水夺眶而出.紧紧的捂住自家的嘴巴保不准一开口就会大声的哭出來. “小溪.是……是……是舍利子.是舍利子啊.”颜月儿最终还是沒有控制住狂喜的心情.她指着熔炉里面的东西大声的叫唤出來.她太开心了.开心的就要发疯了. 原來被玉溪然扔进熔炉里面的青铜宝盒已经开始融化了.这青铜盒子从表面看完全是由青铜打造而成.实际则不然.只是在盒子的表皮上镶了一层青铜金属.其内里和实质则是用铅、锡之类的熔点较低的金属合金填充铸造的.那表皮的青铜面可能就类似于我们现代的镀锌或者镀铝一样.其作用主要是用來防锈.保护里层的实质不被锈蚀掉.而如今在高温炽热的熔炉里面.表面的金属保护层就逐渐融化了.那么里面熔点较低的金属实质自然更难保全.随着一股股刺鼻的金属融化的味道钻入人的鼻腔.原本固体的金属盒子就融化成了汁.藏在内层里的东西便在红红的火焰下现出身來. 那是一颗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琉璃状晶体.每一颗都有鹌鹑蛋般大小.在火光的映射下不断的闪着碧绿幽蓝色的异彩奇光.煞是好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不惧水火.不怕冷热的舍利子.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圆寂后.焚化遗留下來的至圣神物.众人费尽千般心思.万般努力所要寻找的东西. 此刻它们就在眼前.一颗颗傲然的坐落在烈火之中.如光华四溢的宝石.映射出炫目而神圣的光芒.如果不是考虑到有火热的熔炉存在.众人恨不得立马伸出手去将那些舍利子捧在掌心里.然后对着它们虔诚的祷告一番.因为它们实在是太过于來之不易了.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和心思. 人们在付出努力之后得到的东西要远比它本身的价值大得多.那种满足感和自豪感是任何宝物都无法换來的.这佛骨舍利子虽然珍贵甚至可以说是无上无价的宝物.但是众人在那一刻所珍惜的实质并不是它.而是内心深处那股无法用语言來描述的喜悦. 等待那个金属盒子被完全的融化了.藏在里面的佛骨舍利完全显现出來之后众人才开始用冷水浇灭了熔炉.熔炉的温度逐渐的降下來了.众人便开始迫不及待的七手八脚的动手去捡那散落在炭火灰烬中的舍利子.就连一贯极爱干净到有点洁癖的颜月儿和黛莎此刻也都伸出了那不沾扬尘泥污的雪白玉手.伸到黑乎乎的熔炉里翻动着捡拾里面的舍利子. “小溪.你怎么敢肯定这些舍利子是藏在宝盒里层的.难道就仅凭那一幅凤凰的图案吗.”颜月儿一边调皮的用黑乎乎满是灰尘的小手往玉溪然的脸上抹了一道.一边把捡到的一颗舍利子在袖子上擦了擦再放进腰间的香囊里.玉溪然躲避不及被她抹了一个大花脸.当下便摇头苦笑一声. “其实除了那幅凤凰图案之外.还有一些别的线索让我最终得出了这个火烧宝盒的大胆尝试.首先就是那青铜宝盒自身的重量和厚度.这显得极为不搭配.它端起來虽然很重.但是如果真的全为青铜打造的话那么它恐怕还要重的多.所以我就猜测它个中一定混有大量密度较小的轻金属.而当年设计这个宝盒的人之所以这么做决不是因为缺乏青铜材料的缘故才用其它的金属來填充的.他一定有别的目的.还有的就是我用了一个与大多数人思维不同的角度去想了这个问題.这一点是走出宝盒设计者故意给我们设置的那个盲区的关键.当我们看到这个盒子时凭借以往的经验便会产生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很自然的认为舍利子就是装在这个盒子里面的.因为在我们看來盒子的唯一用途就是用來装东西.殊不知这个盒子本身就是用舍利子铸造而成的.这便是我们心理上的一个盲点.就像是人们看到一把宝剑时的第一反应一样.都会认为宝剑自身才是它的价值核心.却不会想到也许剑鞘才是用最好的材料铸造而成的.而宝盒的设计者正是抓住了我们内心的这一盲点.巧妙的将舍利子在我们面前光明正大的隐藏起來.一旦我们突发奇想.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买椟还珠的心理去思考这个问題.那么它就不攻自破了.”玉溪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擦脸上的灰痕.这样的造型看起來虽然很诙谐却并不雅观.有悖于他一贯的谦谦风度. 众人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原來他们一直都在做着一件愚蠢的“骑驴找驴”的事情.上天入地的去苦苦追寻舍利子的下落.却不知道舍利子一直都在他们手中.躲在人心理搜查不到的死角. 所以说最黑暗的地方往往就在烛台的下面. 待众人集齐了舍利子并且将它们清洗规整之后.一个奇怪的疑点又钻入了玉溪然的脑子.他的感觉总是异常的敏锐.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对.这舍利子的数目不对.传说中它不是至少有八颗的吗.而现在……他重复的数了好几遍.数來数去却只有一个答案:七颗. 怎么回事.竟然少了一颗. “麻烦各位再帮忙找一下.这舍利子的数目不对.是不是找漏了.怎么会少一颗呢.”玉溪然当先捋起袖子走到熔炉边重新翻找起來.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不解.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突然间冒出这句.这舍利子的传说本來就微乎神乎.现在终于被证明了确有其事可他如何还会有诸般的问題.难道他对此还不满足吗.他真贪心. “小溪.你怎么知道这舍利子的数目不对的.难道它不是七颗吗.”颜月儿不忍心看着情郎一个人受累.赶紧跑过去和他一起忙碌起來. “是啊.的确少了一颗.据记载当年释祖圆寂之时焚化所遗留下來的骨殖被八个国家的人抢夺而去.并且分别筑塔供养.即使不知道它的确切数目.但可以推断它至少应该有八颗.眼下我们却只找到了七颗.所以无论如何也不符合原有的数目.”玉溪然只顾着手上的工作.根本就无暇抬起头來看一看千娇百媚的颜月儿.他一边机械的给她解释.一边继续的翻找熔炉里面的炭灰杂物.其他人见状也主动的走过來帮忙.但是直把整个炉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那剩下的一颗佛骨舍利子.所以最终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从青铜宝盒里炼出來的舍利子只有七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玉溪然所说的是真的.那么那第八颗佛骨舍利到哪里去了.难道它被熊熊的炉火给炼化了吗.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且不说这舍利子本來就不惧水火.只说其它的七颗都完整无缺难不成单单那一颗被炼化了.这一解释根本就行不通.一时间包括玉溪然在内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然而却沒有人发觉.在暗处.一个完美的嘴角边扬起一个优美的弧.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贴身守护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历尽一番艰辛.好容易终于把这些传说中的佛骨舍利给找到了.虽然玉溪然说舍利子的实际确切数目应该不会低于八颗.但是眼下已经找到了七颗.这剩下的即使找不到也不能勉强了.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不过这人生哪有完美的事情啊.稍微有那么一点的遗憾也未尝不是好事. 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玉溪然打算过不久就离开.毕竟他们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在此之前保护这些佛骨舍利的安全也是至关重要的.毕竟这不仅仅是佛家的无上至宝.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艺术和历史价值都是不可限量的.如果被谁给偷走的话.那么损失就别提有多大了.经过商议之后众人决定暂时将这些舍利子保存在这里的藏经阁中.盛放在一个檀木制成的圆形宝鼎里面.这里的主持长老特别吩咐了一行僧众在佛寺的周围來回巡逻.为的就是防止可疑的人去打这佛骨舍利的主意. 但是即便如此钟子贤还是不大放心.他自告奋勇的说要亲自守护这些舍利子以免出现意外.其实他这么做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在颜月儿和黛莎这两个娇小姐面前表现一下.说明他钟子贤是多么多么的无私.为了人类文明的进步甘愿牺牲自我的精神.但是颜月儿可怖领他的情.魔爪使劲的拧着他的大脸说道:“死阿贤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会是想监守自盗吧.这舍利子可是个宝贝.我就不信你会不动心.想要占为己有.” “喂喂喂.我说颜大小姐.你把我钟子贤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为了利益而出卖自身灵魂的不法之徒吗.今天你既然这么说了.这事啊我还管定了.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将寸步不离的守在这舍利子的旁边.用脑袋來担保这舍利子的安全.回头我就让人给我搬一张床过來.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办公室了.我的吃住都在这里.”钟子贤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众人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便都答应了下來. “阿贤.为了保险起见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确保那舍利子万无一失.”说话的人是玉溪然. “办法.小溪你有什么好办法呀.你不会是要和阿贤一起去看护那舍利子吧.我知道你身手好厉害的.有你在啊舍利子肯定会沒事的.”颜月儿一脸爱慕的看着情郎.他的小溪真有本事.文武双全.嫁定他了. “呵呵.我才不会去和他钟大公子争这个风头呢.我只是想只要这舍利子的周围撒上荧光粉.如果有人想要來窃取它的话.那么荧光粉就会沾到他的鞋子上面.如此一來他就跑不了了.”玉溪然淡淡的说. “是哦.这个办法好.小溪你真聪明.”颜月儿笑嘻嘻的把住情郎的胳膊.使劲的來回摇着. “切.我还以为什么好办法呢.无聊.”钟子贤小声的嘟囔了几句.其实他知道这个办法并不差.只不过因为是他玉溪然想出來的所以他又不爽了.如果这是颜月儿想出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说:天哪.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好方法. 但是他哪里知道玉溪然的用意.玉溪然这么说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计策而已.他之所以说要在舍利子的周围洒下荧光粉就是想迷惑一下他人.让别人信以为真.如此一來就不敢轻易的去盗取舍利子了.就像是当年游击队打鬼子一样.故意在路边设置“此处有地雷”的牌子來迷惑敌人.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从而大大的浪费了行军的时间. 夜晚很快就來临了.晚饭过后钟子贤果真一个人去守那放着舍利子的藏经楼.主持长老已经命人为他抬來了一张床榻.就放在藏经阁的正中.对面的正厅墙边放着一个供案.供案上面放着一个檀木的圆形宝鼎.宝鼎前面烧着佛香.屋里面烧着牛油蜡烛.照的满堂明亮.而那七颗舍利子目前就放在那宝鼎里面. 钟子贤躺在床上有些无聊.翻來覆去的无法入睡.为了警示自己.他还特地在进入的房门上面装了机关.用一根红绳牵着小铃铛.这样只要有人进來的时候就会牵动红绳上面的小铃铛.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果然沒过多久就听见了“叮铃铃”的铃铛响动的声音. “是谁.赶紧给我滚出來.”钟子贤立马警觉的一下子从床榻上弹起來.两眼望向门口的方向. “是我啊.你个死阿贤你刚才说什么呀.让谁滚出來的.”房门被推开之后.随着一声娇媚之中略带些愠怒的口音传來.颜月儿已经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了.此刻她一身水色的连衣裙睡衣.勾勒着苗条有致的玲珑身材.两手掐腰.两眼含怒的嗔着钟子贤. 钟子贤被她娇媚的模样给深深地迷住了一下.发呆了几秒钟之后才赔着笑脸说道:“月儿.原來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沒有睡啊.是不是想找我聊……喂.姓玉的你怎么也來了.”等到他看见颜月儿身后还跟着一个玉溪然的时候他的声音立马就变了.本來还满心欢喜的以为是颜月儿一个人來找他聊天的.沒想到那个家伙也跟过來了.真是煞风景.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我只是想过來看一看咱们的钟大公子是怎么用心守护这舍利子的.”玉溪然说着就把一件羽绒大披风披到了颜月儿的身上.把她单薄的娇躯给紧紧地包裹了起來.晚上寒气重.他害怕她会不小心而着凉了.颜月儿很显然对这样的关心非常受用.小脑袋趁机在情郎的胸前蹭了蹭.这景象只有钟子贤他看不惯.心里面酸溜溜的. “切.我钟子贤威武雄壮.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保证着舍利子万无一失.”钟子贤拍拍胸膛担保. “哦.是吗.死阿贤你真有那么厉害.”颜月儿一边嗑着手中的坚果.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钟子贤. “那当然了.我钟子贤是谁啊.告诉你吧.黄飞鸿都不是我的对手.” “吹牛.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看在你还挺上心的份上.來.这枚果仁就赏给你了.”颜月儿说着便用纤指捻起坚果壳里面的核仁.然后塞进钟子贤的嘴里.这样的恩赐对于钟子贤來说简直就是杨枝甘露般的甜美啊.颜月儿刚刚才用牙齿咬破了这坚果的外壳.说不定现在这核仁上面说不定还残留着她的香津玉液呢. “喂.姓玉的.你到底來这里干什么.不会真的來给我壮胆的吧.”钟子贤转头问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玉溪然. “小溪说是來撒荧光粉的.我就跟着他一起來了.”颜月儿抢先回答. “撒荧光粉.你哪里來的荧光粉.”钟子贤又问. “这就不让你操心了.而且我刚刚已经趁着你犯白痴的那会儿撒过了.现在这满屋子都是荧光粉.只要有人踩到了就会粘上去的.”玉溪然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犯白痴那会儿.钟子贤知道他肯定指的是刚刚颜月儿给他核仁吃的时候.切.他肯定是看颜月儿对自己那么好心里面不舒服了.他在吃醋.想到这里钟子贤就莫名的欢喜. “你撒过了.我怎么沒有看到啊.”钟子贤再问. “是啊小溪.我也沒有看到你撒呀.你什么时候撒的.”颜月儿也问. “怎么.难道什么事情都得让你钟子贤看到吗.好了月儿.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吧.”玉溪然拉起颜月儿的手腕.对她笑了笑之后就牵着手准备离开. “嗯.好吧.那阿贤你好好守着舍利子啊.别让它丢了呀.不然的话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小溪.咱们先走吧.”颜月儿转过來朝着钟子贤甜甜的一笑.之后便跟着玉溪然一起走出了房门. “咦.那家伙什么时候撒荧光粉的.我怎么沒有看见啊.奇怪了……”留下钟子贤一个人在那里发呆.迷糊了半天.但是当他听见门外面颜月儿传來的声音之后就立马恨得咬牙切齿起來: “小溪啊.人家今晚想跟你睡.你搂着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好啊.不过你可不许胡闹啊.” “嗯.我答应你不胡闹.” 姓玉的.你不得好死.钟子贤瞪着大眼睛暗骂. 夜越來越深了.寂静的夜听不见一点的声音.甚至连丝丝的风声都沒有.就在这样死寂沉沉的夜色中.突然又一阵叮铃铃的铃铛震动的声音传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偷梁换柱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钟子贤虽然平时看起來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但是一旦认真起來.那么脑袋瓜和身体都是非常好使的.悬挂在房门上面的红线牵动了小铃铛.当小铃铛发出响动的一刹那钟子贤就迅速的睡梦中惊醒过來.他的警觉性是非常高的.有一点动静就会立刻醒來. 房间里面的蜡烛还沒有熄灭.屋子里面的光线也很充足.所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便瞧见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站在门前. “什么人.别动.”钟子贤一声惊呼.与此同时那个黑影在听到他惊呼的的刹那间也转身飞奔而去. “想跑.给我站住.”钟子贤当下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去.脚上连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外面的天仍旧很黑暗.虽然有几点可怜的星光闪烁.但是视线还是非常的模糊.那个黑影一闪而过.钟子贤还是看到了.他飞速的追过去.眼看着就要被他给抓住了.但是这黑影的身形非常的矫健.速度也异常的迅疾.就在钟子贤以为要得手的时候还是让他给逃脱了.可恶.钟子贤心里面暗骂了一句.随后又不甘心的紧追过去.眼看着越追越远了.突然那个黑影一个转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夜幕里.钟子贤恼怒非常.脑子却快速的转了一下.当下心头猛然一惊.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但是等到他回过神來的时候已经晚了.再回到藏经阁里面.香案上面哪里还有那佛骨舍利的影子.已经空空如也了…… “你个死阿贤.臭阿贤.你说你能干嘛呀.你不说能好好的保护好那些舍利子的嘛.怎么现在就给弄丢了呢.”在得知了情况之后.颜月儿气得不住去掐钟子贤腰间的肉.其他人也众说纷纭.总之叹息的叹息.摇头的摇头.把这个钟子贤羞愧得是无地自容.是啊.他本來信誓旦旦的要保护好舍利子的.现在舍利子失窃了.他是再也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在场的有许多人.除了玉溪然和颜月儿一行人之外还有主持长老.村长以及寺里的僧众等总共有二十多人.所有人之中唯有两个人不言也不语.一个是玉溪然.另一个就是黛莎. “姓……姓玉的.事到如今你看可怎么办呀.我这……我这真不是故意的呀.我也沒想到会中了那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啊.当前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些舍利子给找回來.喂喂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爱理不理的.你还笑.事情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來啊.”钟子贤眼下只好拉下脸來去向玉溪然求救.可是那家伙也太不上心了.从头到尾不但沒有说一句话.反而一直面含着神秘的笑意.这让别人有点想不通了. “哼哼.你着急什么.谁说那些舍利子被偷走了.告诉你吧.那些被偷走的舍利子其实都是假的.真正的舍利子早就被我给偷偷的掉包了.之前我就预感到会有人來打这舍利子的主意.所以表面上我假装要把它们安放在藏经阁里面.实际上真正的舍利子已经被我藏在更安全的地方了.这就叫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玉溪然此言一出.满场的人立刻沸腾了起來.首先发难的是颜月儿. “哎呀小溪.原來你早就把舍利子给掉包了呀.你怎么不早说啊.刚刚差一点酒吓死我了.”颜月儿气恼之下.不禁握起粉拳來捶了情郎胸口一下. “呵呵.这样的事情要保密的.我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呢.”玉溪然对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瑶鼻. “我靠.你个姓玉的也太不够义气了.弄了半天竟然还有这一出.这么说來我今天晚上辛辛苦苦的守护了一夜.难不成都是在看着假的舍利子.”钟子贤也气不打一处來. “你要是不勤勤恳恳的守护着.那么那些贼人怎么会甘心情愿的來这里偷假的舍利子呢.你这么做其实也算是立了功的.”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 “那真的舍利子现在在哪里呢.”问话的是孟氏兄妹中的孟涵秋. “真的舍利子我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了.而且任谁也不会想到的.”玉溪然神秘的一笑.之后便把目光投向了颜月儿的方向接着说道:“月儿.你的那些坚果呢.还有吗.我也想吃一颗.”他说话的语调很奇怪.仿佛是话里有话.但是颜月儿刚开始的时候竟然沒有听出來. “坚果.小溪你怎么突然想要吃坚果了.是啊.坚果我还有的.就在我腰间的布袋子里面.回头我……啊.小溪.你是说……”这小妮子可算是明白过來了.原來那些真的舍利子竟然被他藏在自己装坚果的布袋子里面了.她当下就解下那个悬挂在腰间的布袋子.里面沉甸甸的装满了坚果.沒想到那些舍利子竟然一直都混在里面.她怎么就一直沒有发现呢.颜月儿刚要打开布袋子來看个究竟就被玉溪然一把夺过去了. “月儿.这坚果还是回去再吃吧.诸位.那七颗舍利子目前就藏在这个装坚果的布袋子里面.我想那些贼人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会把舍利子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吧.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玉溪然说着便拿起手中的布袋子晃了晃.里面立马传來啪啪的响声. “小溪.你是什么时候把舍利子藏到这布袋子里面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颜月儿嘟起小嘴來问道. “月儿.至于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舍利子放进去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要把那些想要偷舍利子的贼人给抓出來.月儿.你知道吗.我已经想到怎么去抓到那些贼人了.”玉溪然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小妮子.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和. “哦.我知道了.是荧光粉.是荧光粉对不对.我想起來了.在此之前姓玉的你不是到这里來撒过荧光粉吗.我想那偷舍利子的贼人很可能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现在只要查看一下每个人的鞋子.看看有沒有沾上荧光粉就对了.如果谁的鞋子沾上了荧光粉.那么他肯定就是盗贼.”钟子贤一下子转了过來.大声的说道.他看了看玉溪然的方向.玉溪然并沒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是默认了.如此一來钟子贤就更加的有自信了. “是啊.之前我是和小溪一起來撒过荧光粉來着.那时候我光顾着和阿贤聊天了.还沒有注意呢小溪他就撒完了.”颜月儿也站出來补充了一句. “如此说來一切都好办了.现在咱们就逐一的排除.在座的诸位为了避免嫌疑就请委屈一下.麻烦把各位的鞋子都脱下來.等我拿到昏暗的地方仔细的一一检查之后便可见分晓了.”玉溪然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议论了一下之后便同意了.是的.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只好一一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玉溪然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等到所有人都脱掉一只鞋子的之后.却见他的脸上再一次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贤.由于你看管不利.导致有贼人來打舍利子的主意.现在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把诸位的鞋子都对上号.然后一一拿到昏暗的地方去查看.看看谁的鞋子上面沾有了荧光粉.”玉溪然像吩咐手下跟班一样对钟子贤说.钟子贤虽然心里面不情愿.但是他因为过于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当下也只好照办了.其他众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看看到底是谁的鞋子上沾上了荧光粉.到底是谁会去盗窃那佛骨舍利呢.就像是钟子贤说的那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结果出來了.但是这个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姓玉的.我方才已经逐一的检查过了.结果发现……沒有一双鞋上面是沾有荧光粉的.也就是说那个盗窃舍利子的贼人并不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钟子贤面容有些惊讶的说道.是的.这样的结果却是很让他意外.按照常理來说.那窃贼应该就在他们这群人当中的.难道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人在暗中窥视. “哦.我知道了.”玉溪然听罢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他一句.竟然连一丁点的惊讶都沒有.这让钟子贤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來那贼人并不在我们这群人之中.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他们盗走的也不是真的佛骨舍利.至于他们到底是谁就不要去追究了吧.咱们接下來只要把这些真的舍利子保护好就行了.”玉溪然淡淡的笑道. 众人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当下也就不多做争论了.相互间问候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了.这件事情看起來就这么了了. “小溪.你刚刚笑得好难看哟.”等到众人都散去了之后颜月儿才悄悄的跑过來拉住了情郎的胳膊. “小调皮.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玉溪然爱怜的揉了揉她娇嫩的粉颊. “人家哪有啊.倒是你啊.我刚刚又看见你那样笑了.”是的.这个笑容颜月儿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个笑容在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不错.这件事情还沒有结束.好月儿.走吧去吃点东西.接下來我要带你去看一场好戏.”玉溪然说罢便拉着颜月儿的小手走开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百密一疏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黑夜本来就十分的恐怖,荒郊野外的夜色就更加的让人心生战栗。173( 800)/就在这片黑漆漆的荒郊,两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了。 “哥,你说那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这舍利子果真是伪造的不成?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似的。”一个女人的声音,音调中似乎含着一丝丝的不安。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赶紧把这舍利子挖出来看一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这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看起来这男人显得更加的老道和沉稳。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便默契的蹲下身去挖了起来。很快地上的落叶和泥土就被翻开了,而就在这块泥土的下面一个黄布包裹的东西出现了。那个男人赶紧的取出来,解开包裹,一个檀香木制成的圆形宝鼎显现在他们面前。男人打开宝鼎的盖子,昏暗的月光照射下来,洒在那檀木宝鼎的里面,一颗颗晶莹夺目的闪光体熠熠生辉。 “这些舍利子是真的。”男人的眉头在那一刻紧紧地皱了一下。 “是啊,的确是真的,可是……”女人的声音也变得疑惑起来。 “不好,咱们上当了!”男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股惊讶。但是已经太晚了,他们明白的太迟了。 当两人迅速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几个明亮的火把随机闪了起来。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再看那些火把映照下的人影,玉溪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在火光下显得异常的诡谲。 “孟先生,孟女士,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没话可说了吧!”玉溪然轻笑了一声,对着那一男一女淡淡的说道。 火光渐渐的映出那两个人的脸来,是的,这对男女分明就是孟氏兄妹:孟涵春和孟涵秋…… “小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大哥和涵秋姐姐他们怎么……”烛火明亮的大厅里面,颜月儿不可置信的声音显得焦虑万分。打死她也不愿意相信,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月儿,你先不要着急,让我慢慢的对你说。没错,你看到的是真的,你的孟大哥和涵秋姐姐正是盗走舍利子的那两个人。”玉溪然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淡然。 “这……这怎么可能呢?春哥和秋姐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呢,他们怎么会是这种人呢?”钟子贤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 ) “是啊,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我们不相信了。”玉溪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再看孟氏兄妹两人,他们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好。过了好一会才见到孟涵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玉溪然说道:“栽在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怀疑到我们头上来的?”是的,看起来他至今也想不明白是错在了哪里。 玉溪然沉默了一下,紧了紧握在手里面的长雨伞说道:“那就让我来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下吧。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担心舍利子的安全,毕竟这样的宝贝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眼红,所以我便想了一个无中生有的法子,假意说在藏经阁的里面撒上了荧光粉,好让心存妄念的人会心有忌惮,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撒什么荧光粉!” “啊,怎么会这样呢?小溪你那天明明说……”颜月儿听完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好月儿,先不要打断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有疑惑,可是待会我说完之后你就会明白的。”玉溪然转眼看了看身边的颜月儿,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哦,小溪你继续说吧,我不打断你了。”颜月儿听罢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不会轻易的去违背情郎的话语,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玉溪然笑了笑继续说道:“自舍利子被盗的消息传来,到我们一行人聚集在一起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偷舍利子的人是不可能跑得太远的,因此我当时就推测盗贼很可能就在我们这群人当中。所以我随即便扯了个幌子说那些被盗走的舍利子是假的,而且故意编造我把真的舍利子藏在月儿那个装坚果的布袋子里面了,实际上盗贼偷走的就是真的舍利子,而这个布袋子里面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舍利子。”说完他便将手里的布袋子倒过来,原本装在里面的坚果全部都掉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舍利子的影子。 “哼,小溪你又骗人了,我打你!”颜月儿气恼不过,粉拳一下子就招呼到情郎那个的身上。玉溪然不以为意,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之后我便想起关于荧光粉的事情,”玉溪然继续说道:“其实我当时让阿贤把诸位的鞋子拿到暗处一一的查验,目的并不是为了看谁的鞋子上会沾有荧光粉,而是想观察各位的表情,看谁心虚不敢把鞋子脱下来。然而我当时却并没有发现谁的表情有异,本来我还真的以为盗贼不在诸位之中了,可是接下来我却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孟涵秋孟女士她……她没有穿袜子!” “没有穿袜子?这能说明什么呢,说不定秋姐她天生就不喜欢穿袜子呢?”钟子贤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玉溪然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道:“当时看到这情景之后我就立马明白了过来,她之前误以为我真的会把荧光粉洒在藏经阁的里面,因此在盗取舍利子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她是在脱掉鞋子之后,赤着脚才去盗取舍利子的,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荧光粉会沾到自己的鞋子上面了。”说完他便有意的看了看孟涵秋,孟涵秋面色铁青的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从她的表情上可以判断玉溪然说得都是真的。 玉溪然接着说道:“其实他们兄妹俩之前就预谋好的了,由孟涵春假意去吸引钟子贤的注意力,以调虎离山的方式把他给骗走,如此一来孟涵秋就可以顺利的进入藏经阁盗取舍利子了。阿贤,那天把你给骗出去的应该就是这位孟先生了,其实你的身手也不错,但是要想抓住特种兵出身的孟先生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啊,真的吗?春哥,当时我追逐的那个黑衣人真的是你啊!”钟子贤惊讶的看了看孟涵春,孟涵春的眼皮略微低了一下,看来他的心中似乎带有点惭愧。 “之后孟涵秋便把脚上的袜子给扔掉了,因为她害怕荧光粉会沾到她的袜子上面从而暴露她。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从头到尾都是她心虚才造成的,其实哪里会有什么荧光粉哟,她这样做是欲盖弥彰,让我恰恰的怀疑到她的头上来了。”玉溪然的脸上又增添了一抹笑意。 “呵呵,没想到百密还是有一疏,我早说过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哥,这回我们真的输了。”孟涵秋苦笑一声说道,她看了看哥哥孟涵春,想来此刻他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吧。 玉溪然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释了,我当时之所以胡诌出假舍利子的幌子只不过是想欲擒故纵罢了,你们在得知了假舍利子的讯息后肯定会心生疑惑,从而去一查究竟。如此一来,我们只要暗中的跟踪你们,那么就很容易找到被盗走的舍利子了。好了,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再想隐瞒什么也是徒劳的了,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盗走这些舍利子了吧。” “对啊,孟大哥,涵秋姐姐,你们快告诉我为什么要偷那些舍利子啊。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绝对不是那种偷东西的坏人的。”颜月儿皱着柳眉问道,是啊,她和孟氏兄妹是一起长大的。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知道兄妹俩是什么样的人。 “哼,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是的,我承认是我们一起偷走了舍利子,正如玉先生你所说的那样,这舍利子是无上的珍宝,谁不想得到它们。我们就是心生贪念才会那么做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孟涵春咬了咬嘴唇,表情冷酷的说道。但是,这是他的心里话吗? “哥,事情都这样了,我们还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吗,其实我们……” “阿秋,你给我闭嘴,不许胡说!”孟涵春大声喝止住了孟涵秋想要说的话,那样的表情非常的冷峻。 “哥!……”孟涵秋欲言又止,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到孟涵春的眼神之后立马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看样子她憋得很难受,以至于眼泪一直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对此众人更加的疑惑了,是啊,这兄妹俩到底在搞些什么呢,他们又在隐瞒些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玉溪然发话了。 “孟先生,孟女士,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隐瞒些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你们之所以盗取舍利子肯定是有苦衷的。到底是什么苦衷呢,你说出来吧。”玉溪然表情认真的看着他们兄妹俩。 “是啊,你们到底有什么要隐瞒的呢?孟大哥,涵秋姐姐,你们就说出来吧。”颜月儿也跑过去一把拉起孟涵春的手腕,在他的眼里,孟涵春就像是她的亲哥哥一样。 孟涵春身体一颤,过了好久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宠溺的拍了拍颜月儿的肩膀,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是啊,在他的眼里,颜月儿又何尝不是他的亲妹妹呢。 “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吧,”孟涵春重新吸了一口气说道:“不错,我们之所以要盗取舍利子的确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非常的令人难以置信。因为……因为我们是释迦牟尼祖师的嫡系子孙,是释祖的后人!” 此言一出,天塌下来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释祖后人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如果我们又预测未来的本领,在某件事情发生之前就做好了现实和心理的双重准备,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令人手足无措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了。.t 可偏偏人类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都没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如果有的话那么他就不是人了,应该是神或者也有可能是妖。预知未来在目前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现实的人类世界中并不成立。除了经济学家可以预测到未来的经济走向之外,其它的一切预知能力都是都是杜撰出来的谎言或者是片面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全信。 而正是因为人类缺乏这种预知的能力,所以在某些时候会被一些突然揭晓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所牵动内心。我们把这种牵动内心的行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叫做“惊讶”,对于颜月儿和钟子贤来说这样的事情确实只能用“惊讶”一词来阐释他们的内心。 “什么!孟……孟大哥,你是说你……你们是……”颜月儿的小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张得这么大过,似乎已经到达了她所能承受的张力的极限。同时,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她此刻内心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那种极度的吃惊和不可置信。 “真……真的吗?我的天哪,这……这怎么可能呢?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钟子贤这一次并不是为了附和颜月儿才跟着一起瞎起哄的,而确实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他意料不及。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非常的惊讶吧,包括村子里威望极高的老族长,包括八塔寺内的诸位长老,也包括一贯以不变应万变的玉溪然,此刻他握伞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尽管他表面上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是仅仅这个小动作就能揭露他翻涌的无法平静的内心。 然而还是有人被排除在了惊讶的行列之外,那个人是黛莎。她冰冰的,冷冷的如一潭冰封了千年的湖水,没有一丝的暖意。她看起来似乎比平时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寒不可触。那股摄人的冰冷足能凝固周遭的一切。 惊讶可以“惊”到别的任何人,但是却不能“惊”到制造惊讶人的本身,所以孟氏兄妹并不惊讶。( 800) “是的,我们的确是释迦摩尼祖师的后代。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孟涵秋也坚定的补充了一句,这让他们的话增加了几分说服力。但是光靠他们这么说还不行,他们空口无凭啊。 “我说……我说春哥秋姐啊,不是钟子贤我怀疑你们的话,只是这样的事情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释迦牟尼耶,那可是几千年前的大人物啊,你说你们是他老人家的后人可有凭据啊,光靠你们一张嘴这样很难让人信服的呀!”钟子贤颤颤巍巍的问道。 孟涵春笑了笑,仿佛早就猜到有人会这么问一样,于是他说道:“你是说光靠我们兄妹俩嘴上这么说没有说服力对吗,好吧,我现在就给你看有说服力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钟子贤赶紧追问了一句。 “第八块佛骨!” 孟涵春一句话,所有的人又炸开了。 “第八块佛骨?你……你是说那第八块佛骨在你们那里?”玉溪然看起来也相当的惊讶,他这样的表情是很少见到的。 “没错,那第八块佛骨的确在我们的身上,而我们正是佛教鼻祖释迦牟尼祖师的苗裔后代。”兄妹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让人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事实。 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孟涵春便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来展现给众人。这个锦盒看起来只有戒指盒子那么大,想来是她时时刻刻都贴身收藏在身上的。打开锦盒一看众人是彻底的惊呆了,那锦盒里装的东西不是佛骨舍利子又会是什么?无论是外观还是质地和色彩都和那七颗舍利子完全一样,它静静的躺在锦盒里面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出耀人眼目的光华。仿佛是一位性灵空净的贤者,在佛光中为众人解读着奥妙无穷的梵音。 这下已经由不得众人不相信了,眼前这对兄妹正是几千年前那位大贤者的后代。 紧接着兄妹俩便向其他人讲述了他们家族的历史。 原来自释祖圆寂之后,法身被焚化结晶成八颗舍利子。并且在当时那个佛教昌隆的年代分别被八个国家的人以武力和战争抢夺而去。其实那些抢夺舍利子的统治者并不是真心想要供奉佛骨舍利,只不过要把它当成是巩固自身统治的工具,借以在思想上奴化和统治人民罢了。看到先祖圣洁的遗骨惨遭这样的蹂躏和侮辱,释祖的后代们心如刀绞。于是他们四处经营,立志要把先祖的遗骨重新抢回来。要将其葬于祗园精舍之下,使先祖能够真正的安息。(注:祗园精舍,释迦牟尼生前讲经论法的地方,相传是舍卫国太子和给孤独长者送给释祖的礼物。)他们用尽了各种的方法,包括武力劫持和暗中盗窃终于将释祖遗散的八块舍利子重新聚齐了。但是现实的情况却并不允许他们将释祖的遗骨安葬,八国的统治者为了寻回佛骨不惜大量的动用军队在各地搜索佛骨的下落。就连佛家的圣地祗园精舍也被践踏的体无完肤,释祖的后人们害怕佛骨会再次落入恶人之手于是便决定暂时与佛骨一起迁徙出天竺(天竺,古印度的代称)。等到有朝一日国内太平了再迎回佛骨,使之重返圣地。就这样他们带着佛骨辗转来到了中土,希望可以在此暂且安身。但是这里似乎也并不安全,当权者在得到消息之后对这位佛门圣人留下的至宝也垂涎三尺。他们明抢暗剁,手段用尽。还好释祖的后代们每次都拼死的守护佛骨,因此才没有让他们得逞。但是长此以往下去难保有一天佛骨不会丢失,千思万虑之下释祖的后人们最终决定带着佛骨秘密的去拜谒当时最负盛名和德高望重的高僧,并且将佛骨嘱托给他们保护,这样一来便比放在他们手中要安全的多了。高僧们见是佛门的至圣之物,自然是殚精竭虑的守护不容有失。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顺利的取回佛骨,释祖的后人们特地将八颗佛骨舍利中的一颗留了下来当做是证明他们身份的信物。高僧们将佛骨世代守护,并且选择佛法高深佛心坚定的人传授之。后来就传到了一代圣僧鸠摩罗什的手里,这才有了将佛骨舍利藏在青铜宝盒里的故事。至于释祖的后代们,他们带着那第八颗舍利子隐姓埋名的藏匿于市井之中,繁衍相传不息并且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孟氏兄妹便是他们的嫡系后代,也就是说这兄妹二人与释迦牟尼祖师有着直接相承的血缘关系。他们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要寻回佛骨舍利,然后将这八块完整的舍利子安全的带回印度。没想到造化弄人,命运无常,他们很快就失去了佛骨的去向根本就无法找到了。一直传到孟氏兄妹这一代,一直传到今天兄妹俩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确切的说是在玉溪然等人的努力下方才找到了那遗失了千百年的七颗舍利子。或许这就是释祖在冥冥之中安排的结局吧。 听完了兄妹俩的叙述之后众人都感叹不已,没想到世间真有这样曲折离奇的事。但是却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所言的真实性,因为他们手中的那第八块佛骨舍利就是对他们言辞的最有利证明。然而有些疑问还是避免不了的,就比如颜月儿便有一个不解的疑问。 “孟大哥,涵秋姐姐,我并不怀疑你们所说的话,可是我却还有一个疑问不解。那就是释迦牟尼他老人家是个出家人,既然是出家人又怎么会有后代呢?”她天真无邪的性格让她对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百思不解,其实这算什么问题嘛?释祖他老人家虽然是个出家人,可他又不是个净身之人,为什么不可以有后代? “月儿,让我来替他们回答你这个问题好吗?”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玉溪然虽不敢自称为师,但他却不轻易放过一个可以传授颜月儿知识的机会。前提是他也从未有过想要借机出风头,卖弄自己见识的想法。 “好啊小溪,那你就快说给我听听呀!这出家人怎么会有后代呢?”如果一个女孩子修炼到像颜月儿这种程度,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的确是无比无比的清纯,另一种就是她的确是无比无比的白痴,很显然颜小月这妮子并不属于后者。 “月儿,记得以前我好像给你说过这释迦牟尼祖师在出家以前曾经是一国的太子,他的父亲便是大名鼎鼎的净饭王了。释祖从小就有一颗普度众生,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而且他专心于研究佛法,早就有了出家为僧的念头。他的父亲害怕他一朝一日真的将这一念头实施,于是便将天下间的奇珍异宝都搜罗来装点在皇宫里。并且在他成年之后又将他温柔美丽的表妹嫁给了他,想要以此来挽留住他的身心。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到快乐,甚至早就厌倦了这种奢靡的生活。因此不久后他就偷偷地逃离了皇宫,真正的出家为僧。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表妹,也就是他的妻子此时已经珠胎暗结,并且很快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罗睺罗。据说罗睺罗长大以后也想他的父亲一样专心向佛,最终效仿他的父亲那样放弃了荣华富贵和娇妻美眷,毅然出家。而且在他的父亲,也就是释迦牟尼佛的度化下成为了他坐下的十大弟子之一。尽管他们父子俩都舍身出家,但是他们这一族的血脉却并没有因此而断绝最终延续了下来。没想到千百年之后我们竟然能在这里看到这位佛门圣人的后裔,想来也只能用佛家的一个‘缘’字来解释这种巧合了。”玉溪然说着便向孟氏兄妹颔首一笑,表示与他们相识自己感到很荣幸,毕竟在他们的血管里流着祖先神圣的血液。 “这么多年来我们兄妹两人一直隐藏着家族的秘密,从来不敢向别人吐露半个字为的就是等到这一天。我们之所以要设法偷走这些舍利子实在是出于无奈之举,还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的苦心。我们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而今我们想领回所有的佛骨舍利,然后带回印度的旧址安葬,这是我们家族千百年来的使命也是一代又一代人传承的义务。而今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可以完成它了,所以希望各位能够成全我们。”孟涵春语态诚恳的说。是呀,能够完成一个传承千百年的家族使命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令人向往和期待的事情呀!那是无限光荣的,是对伟大的祖先最真切的崇敬。 一时间很多人都沉默了,关于这舍利子的去留问题是值得思考的。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窃玉偷香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是……是舍利子?”玉溪然有些惊讶是可以理解的。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是呀,那奇异的香气就是从这舍利子上面发出来的。小溪,这香气可奇怪了,好像一沾上它就甩不掉似的。我本来是用腰上的香囊来装这颗舍利子的,你猜怎么着,现在整个香囊上面都是这种香气呢!”颜月儿重新将那颗舍利子塞进香囊里,这香囊还是村子里的绣姑送给她的。上面图文并茂,针线细腻,制作的甚为精致。 “你个小妮子,这舍利子是何其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它给带出来了呢?万一弄丢了可怎么办呀?”他轻轻捏了一下她娇嫩的小脸,假装嗔了她一句。 “才不会呢!我一定好好收着它,绝对不会弄丢的!”原来那些舍利子一直都交给孟氏兄妹保管,毕竟他们是释迦牟尼祖师的后人,交给他们保管也是最妥善的。而这一颗舍利子却是她颜月儿以连磨加赖,又求又闹的无赖手段从孟氏兄妹手里要来的。孟氏兄妹本来就十分的疼爱她,不管有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她,最后只好给了她一颗,交由她暂时保管。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颜月儿一直都贴身收藏着,从来不轻易拿出来。 “你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乖乖的听话呢?”他紧了紧搂她的双臂,让她的身子贴自己更紧密些。 “哼!就不听话,反正你也舍不得打我!对了小溪,你相信吗我以前在你的身上也能闻到那股香气呢。就是和舍利子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香气,我现在还能闻到呢!”她开始把小鼻子顶在他的胸口上用力的嗅着,像一只正在搜寻猎物的小母兽。 “胡说八道,我一个大男人身上哪有什么香气?有汗臭味还差不多,不然你们女孩子家怎么会经常叫我们臭男人呢?我看你一定是闻错了。早就听说古代有一种奇异的玉石叫做软香玉,是东海宝山之中出产的奇珍。曾经有番邦的使者献给中原皇帝一只软玉鞭,就是用那种材料制成的。那软玉鞭通体软滑细腻,香气四射,就算是被封存在柜子里也遮不住它的香味。后来皇帝就把它赐给了大臣贾充,贾充又把它送给了自己的女儿。突然有一天贾充在一个叫韩寿的幕僚身上闻到了这股奇异的香气,于是便猜到了他和自己的女儿在暗中有私情。逼不得已之下只得把女儿嫁给了他,这就是著名的‘韩寿偷香’典故。难不成这舍利子就是那传说中的软香玉?”他料想这世间并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所以也只是随便说说。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并不一定只有那软香玉才能发出如此沁人心脾,久而不绝的香气。而她可不管这到底是软香玉还是硬香玉的,只顾着自己刚才的想法,见他竟然不相信自己的鼻子不觉甚为不甘心和气恼。 “小溪,人家真的在你身上闻到过这种香气嘛!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她用小脑袋使劲的撞他的胸脯,以示对他不相信自己的惩罚。他被她这娇滴滴的行为弄得浑身酥麻,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心然后把脸与她的粉颊贴在一起。 “好好好,我信,我信还不成嘛!你呀就是我的软香玉,一旦沾上了就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了。”他只道那舍利子的香气甚为奇异,接触它的人都会把香味留在身上经久不灭。因此她能从他的身上嗅到那股气味也并不奇怪,自然也就没往心里面去。.xt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执意于此,险些就闹到要和他怄气的份上来,所以就赶紧出言宽慰她。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 女人大多数都经不起甜言蜜语的哄,几句甜到心窝子里的话一出口立马把她收拾的晕头转向,服服帖帖。他在她的长期“压迫”下是深谙此道,这哄女孩子的方法自然也有一套。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套方法他只用在她一个人身上。果真她心花怒放之下哪还有心思去和他讨论什么谁相信谁,谁不相信谁的事?一心都用来施展她的柔媚撒娇手段上来了,极尽妖冶的用自己柔软曼妙的娇躯去征服他假装冷静的身心。 “好……好月儿,你……你能老实点吗?”他极力的抵御着胸怀间传来的销魂蚀骨般的美妙感觉,血脉贲张的喘着粗气。说实话,他恨不能此刻就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小溪,天都黑了,咱们回去吧。我……我有点害怕。”她也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在有意无意间透出来的娇软和妩媚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心理承受压力,简直直逼他的心理底线。 “好……好啊,那咱们就离开这吧。快起来站好了,咱们这就回去。”他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深深地吐了口气。显然他也害怕如果继续呆在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他不可预计的事情,毫无疑问他的“害怕”和她的“害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嘛,我才不起来呢!你抱我回去。”如果她能够如此轻易的放过他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她了。 “这……这怎么行呢?被人家看到了多不好,不行,绝对不行!”他考虑到这里的村民定然很难接受他们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胡作非为”,在他们看来这也许有点“不成体统”了。然而她可不管那么多,她只在乎他一个人。 “凭什么不行啊!我就让你抱,就让你抱!你要是不抱我回去我就跳进河里淹死自己,反正你也不会游泳又救不了我,把你活活的心疼死!”她连这么残忍凶狠的话都能够说出来,他当真是招架不住了。更要命的是她挤压在自己身上的丰润酥胸已经容不得他再多做考虑了,否则他整个人不被她给生生的逼死,也得生生的逼疯。 “你这个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的小恶魔!我……我真想把你给活活的掐死!”他起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向村子里走去,边走边爱极生恨的向她放出狠话。她则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搂住他的脖子不住的咯咯娇笑,那是欢庆胜利的号角声。 “小溪,你的胡子又搔到人家了,痒!”幽深的竹林,落叶无声。只有女孩那娇甜如莺燕般的声音一路上在男子的耳边咬来咬去。 夜晚来临了,这个夜晚是美丽的,也是多情的。 夜凉如水,弯月细似柳眉。周遭黑压压的不辨微物,只有房间里一灯如豆。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逃到外面的石栏上,照出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 “小溪,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吗?”女孩靠在男子的怀里声音有些沮丧,如果灯光再强烈一点的话定然可以照出她脸上的忧伤表情。 “是呀,我们在这里已经逗留很长时间了,而且顺利的找到了要寻觅的东西。可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是该我们回去的时候了。怎么了,是不是有点舍不得?”男子斜倚在石栏上,顺手将女孩抱到自己的腿上。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纤腰,让她舒服的在自己的怀里肆意妄为。 “嗯,我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小溪,咱们能不能不走呀?就一辈子住在这里,以后我天天做竹笋饭给你吃好不好?”颜月儿伸出小手来在玉溪然的胸前挠了挠,似乎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好把脑袋贴上去。 “傻姑娘,这怎么可以呢?这里并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尽管它美得如世外桃源一般。可是我们却不能永远的呆在这里呀,因为属于我们的世界在外面。我们的家就在外面,难道你愿意舍弃自己的亲人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吗?”他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任晚风将她身上的香气送进自己的鼻腔里。 “小溪你知道的,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和远在国外的姑姑之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好在我现在还有你,小溪你现在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不要我了?”她死死地抱住他的后腰,把头拱在他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守护住他不让他飞了。 “傻月儿,你怎么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难道非得让我把你娶回家你才安心吗?”他笑了笑,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好啊,好啊,小溪你快娶嘛!咱们明天就把我爸爸和姑姑接到这里来,到时候人家就当着他们的面嫁给你,然后咱们一家子就都住在这里再也不出去了。”她从他的怀里露出头来,现出两个可爱的梨涡笑得是那么的灿烂。但是他知道她又在异想天开了。 “呵呵,你呀看着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说起话来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且不说你父亲和你姑姑那边能否抛下偌大的家业陪着你一起在这里隐居,就算他们同意了还有我家庭那边呢,你不会认为我是无父无母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的吧?”他微笑着,抬手轻轻地扭她的瑶鼻。 “对哦小溪,我真笨,竟然忘了这一出了!可这也没关系啊,把你一家子也接到这里来不就行了吗。对了,玉小溪,你好像从来也没有对我提过你家里的情况,我还真以为你是一个比我还可怜的孤儿呢。现在你给我从实招来,你们家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她开始知己知彼,这是做好一个合格媳妇的标准。 “这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你以前也没有问我家里的确情况呀。现在你既然问了我就直说吧,我们家非常普通可不像你们家那样一派富贵哟。你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大企业家,而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劳动者。也就是说你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而我却是一个出身贫苦的穷小子。所以咱们俩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也是我一直都不敢真正要你的原因呀!我害怕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记者养不起你这只娇生惯养的金凤凰嘞。”他调侃似的笑着,不但没有因为门槛的悬殊而感到自卑反而以此为渲染幽默气氛的借口。 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却有办法让自己选择自信。 “小溪,你不要这么说嘛!我哪里是什么金凤凰了,在你面前人家就是一只小麻雀。没有你给我遮风挡雨我早就活不下去了。还有你明明知道我爸爸他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势力之人,而且对你又是那么的欣赏从来也没有反对过咱俩的关系。只要你去求他把宝贝女儿嫁给你,他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就是他的乘龙快婿了,而且他就我这么一个掌上明珠,等到他退隐了整个公司包括我在内不都是你的了吗?”其实她这个设想已经在脑子里形成很久了,只是一直都不敢跟他说。因为她非常了解他,他的自尊心太强了,他独立的人格决不允许受到任何因素的左右。但是她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知道他爱她,宠她,即使生气了也不会责难她。果然他听了之后只是微微的冷笑了一下。 “月儿你知道吗,我爱你可不是贪图你们颜家偌大的家财呀!因为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有一个有钱的父亲呢。我只知道你清纯可爱,胸无城府,和你在一起我非常的开心。可是后来当我知道你父亲的情况之后不但没让我心存侥幸可以结识一位富家千金,反而让我有一种内在的压力。当然这种压力并不是出自于自卑,而是一种奇怪的心理作用。我害怕别人说我是因为贪图你们家雄厚的家产才和你在一起的,那样的话就玷污了我对你的感情了。这同样也是我屡次都拒绝你父亲想要吸纳我到他公司工作的原因,因为这样起码可以证明我爱的仅仅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任何东西。你可以笑话我固执,说我古板、食古不化。但是颜月儿你给我记住了,我玉溪然没有的东西那只是我不想得到而已。你颜月儿是我的人并且我已经决定把你给收下了,所以我从来不担心有人会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实力。”有人说女人就喜欢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样的男人倍有魅力。但是他却很少这样,因为他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一般很少说废话,说出的话要和他的能力成正比的。 “嗯,小溪你说得对。人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你的嘛!总之人家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是不可能嫁给别人的了,你要敢不要我试试!”她在他的面前扬了扬粉拳,**裸的威胁他。 “哪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呀?这么刁蛮,这么不害臊!我可不敢要你哟,要不让我哥哥代替我娶你得了。”他感觉调戏她也是一种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小溪,你……你还有一个哥哥?”她对他的情况又了解了一层。 “是呀,他叫玉浩然,比我早出生两年,现在恐怕已经是一个工程师了。”他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 “真的吗?小溪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呀!我真想见一见这个浩然哥哥,小溪你说他会喜欢我吗?我真担心他会说我笨,笑话我。他是一个工程师耶,头脑一定很聪明。”她在脑袋里幻想了一下这位浩然哥哥到底长什么样,该不会也和她的小溪一样留着一撮小胡子吧。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哥哥他为人非常和善,平易近人。而且你又属于那种人见人爱的形象,他一定会喜欢你的。不过……假如哪天你真的见到他了,我保证你会大吃一惊的。”他朝她神秘的一笑,让她无限遐想。 “怎么会呢?小溪的哥哥一定也很可爱吧,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我干嘛要大吃一惊呀?”她的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这是因为……因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啊?这怎么可能!呀,小溪你……”在她还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来惊动其他人之前,他已经用那两片征服了她无数次的嘴唇堵住了她滑润的樱唇。 本章完 第三层楼阁(1)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第一眼看上去这所公寓有点古旧和阴森,但是它非常适合我。因为我是一个恐怖小说家,这样一个安静的并且略带有些可怖气息的地方正好可以激发我的灵感。 我是经过朋友的介绍才买下这所公寓的,开始我不明白这里的主人为什么会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把它转手给我,直到我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进来之后我的朋友才告诉我这里闹鬼。这个消息对我来说非但不惊讶反而显得十分的刺激,我的职业告诉我“鬼”这个东西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假象。 这所公寓始建于民国时期,距今已有六十多年历史了。从外表看它具有典型的中西合璧的风格,像这种非传统的可称得上是古老的房子在现今的社会并不常见。公寓的全身都长满了茂盛的爬山虎,浓浓郁郁的遮住了窗户和阳台。如此一来就挡住了光线的照射,尤其在阴天的时候住在里面的人会感到格外的潮湿与阴暗,甚至,甚至还有几分的压抑。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上一任主人仅仅在此呆了一个星期就受不了了,不是因为这里有鬼,而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让他在心理上产生了鬼。 这个公寓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客厅和厨房,第二层是卧室,至于第三层嘛……我也不知道。 你也许会疑惑我的这一回答,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我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踏足到那第三层楼阁。而且这里的主人在将钥匙转交给我时也神色凝重的嘱咐我说千万不要接近那第三层楼阁,否则我一定会后悔的。可当我追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便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了。总之他的神色一下子由凝重变成了慌张,那种神情就像是见到过什么异常可怕的东西一样。想要说出来又害怕说出来,瞻前顾后的仿佛在隐瞒着一个痛苦,一个不愿想起的回忆。 我对此嗤之以鼻,虽然有几分好奇却并未真的相信。我怀疑他是一个具有强烈幻想症和抑郁症的心理病患者,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到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无聊恐惧。人类天生就有一种恐惧的本能,对未知的事物总抱着一种神秘和畏惧的幻想。但是我认为这种先天性的恐惧心理是可以克服的,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写恐怖小说这一行业了。相反的对于我来说还要学会去热爱和品位那种恐惧的感觉,不然写出的东西就会从内质里缺乏真实感。例如大多数人都害怕尸体一样,可是如果法医也害怕尸体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该会有多少的冤死者。 然而,然而吴妈也同样告诉我说千万不要靠近那第三层楼阁,否则的话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至于这“不好的事情”指的到底是什么她对此同样是讳莫如深。 吴妈是这里的佣人,她是在我搬进这里的当天晚上突然出现的,就在我准备踏上第三层楼阁的阶梯时她在后面叫住了我。 这些天来我除了对那第三层楼阁非常感兴趣之外对这个吴妈也起了好奇之心,她有点奇怪,平时的行踪非常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当我想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不在我的面前,可是一旦我忍不住好奇心的折磨想要踏上那第三层楼阁一看究竟的时她总会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我后面。 虽然我并不相信那第三层楼阁里真的会藏有什么神秘的不可告人的东西,但是那种想要探究其真相的欲望却日益强烈。就像是小时候我们经常玩的一个游戏那样,我们总喜欢在别的小孩子面前假装握起双手,明明手里面什么也没有可是在别人看来却并非如此。好奇心会令人发疯,更会杀人于无形。阿加莎克里斯蒂在她的名作中就说过这样的话:“好奇心把猫给害死了。”要知道传说中猫可是有九条命的生物。 对此我多次向吴妈质问为什么不让我到三楼去看一看,而她总会以阴冷而低沉的声音回答我说:“先生,请您不要过问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对你您并没有好处。”不过她越是这么说我那种探知的欲望就越发的炙热,越发的强烈。可是我又不敢太多的违逆她,因为她那张阴郁而毫无表情的脸会让我感到害怕。她仿佛不是这里佣人而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她总会以一种莫名的压迫性眼神来阻止我对那第三层楼阁的幻想。 夜晚又一次的来临了,惨白的月光透光窗户的缝隙挤进来,虚弱而无力的洒在地板上。我独自倚着床开始构思这篇惊悚的短文,可恶的是以前文思泉涌的我此刻竟然连一点灵感都没有了。我勉强的写了几行之后又气恼的把它们撕碎了扔进纸篓里,我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了,头脑已经不够冷静了,这些都是拜那该死的第三层楼阁所赐。像这样的失眠状况已经连续持续三天了,三天来我的脑海里都是对那神秘的第三层楼阁的臆想。每每在梦里我都会来到那三楼的房门前,我在梦里竟然也幻想着推开房门后会看到什么神奇或者恐怖的东西突然钻出来。可每次我的手一碰到房门后就会马上醒来,醒来后看到的永远只有我头顶上那些刻画着天使和魔鬼画像的天花板。 有时候半夜里醒来我还会莫名其妙的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奇怪声音。忽而是急促砸门的“噔噔”声,忽而又是铁链摩擦的“沙沙”声,我甚至可以听到一个女人在唱歌亦或是在哭泣。这些声音忽隐忽现,若有若无,有些绵长也有些断断续续的凄婉。 对于胆小的唯心主义者来说或许会把他给吓个半死,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我还会感到异常的兴奋和刺激。与此同时我也感到了担心,我担心我的身心可能已经被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秘密给折磨的疲惫不堪了。是的,我已经出现了幻听,或者是在精神委顿之下把风声当做是女人痛苦的*了。有时候我盛怒之下会端着烛台冲出去一看究竟,可是一旦我拉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楼上的声音就立刻戛然而止了。 我徘徊在三楼的楼梯口,我在思索着到底要不要顺着这些木质的楼梯爬上去看一看。那种心情就像是一个面临黑暗洞窟的孩童一样,忐忐忑忑,犹犹豫豫,可是内心里却在渴望着能够踏进那未知的世界。我深吸了一口黑夜中那略带些潮湿腐败气息的凉气,心惊胆战,血脉贲张的抬起了右脚。 “先生,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靠近那第三层楼阁了吗,你为什么又不听我的劝告!”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就把烛台掉在地上,转头一看依然是吴妈那张苍白的近乎惨白的脸。 “吴妈,我好像听到楼上有人在哭泣,她在呼唤我!”我极力的调整好心跳和呼吸,语态尽量的保持缓慢,因为这样可使我看上去很镇定。 “先生,您是太累了!我看你还是回房好好休息吧!”吴妈朝我淡淡的一笑,我感觉这个笑容绝对不是发自于她的内心。 “好……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吧!”我知道即使再纠缠下去她也不可能会允许我到第三层楼阁上去,所以只好悻悻的返回了房间。吴妈一直站在那里监督着我,直到我房间里的灯再次熄灭之后她才神秘的消失在黑暗里。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极其恐怖和可怕的梦。我梦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在用红酒洗澡,她享受的躺着浴缸里,鲜红的液体顺着她雪白的肌肤缓缓滑下汇成一条条美丽的“血河”。而就在她的旁边则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一具赤luo的没有头颅的男性尸体。如此的场景既香艳又恐怖,女人突然从浴缸里抬起了双臂,在她的掌心上捧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她俯下头去亲吻了一下那个人头的嘴唇,突然转过脸来朝我诡异的一笑…… 待续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层楼阁(3)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外面下着雨,天黑的如化不开的墨。时不时的会响起一声惊雷,巨大的闪电划过夜空将整个公寓瞬间照亮。冷雨伴着寒风,吹得枝叶哗哗作响,夜幕下的公寓像一个荒凉的监狱。又一道闪电划过,那是死神用利刃拉破的伤口。 午夜十二点了,吴妈应该早已经睡着了吧,这时候行动应该不会被她发现了吧。我独自端着烛台来到三楼的楼梯口,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阴风吹得烛焰摇摇欲熄。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这一点光亮在摇曳跳动,仿佛是恶魔的眼。 我踩着木质的楼梯一步一步的朝三楼走去,每走一步楼梯都会发出“吱呀”的一声。我真害怕这些年久失修的楼梯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崩然倒塌,可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就再没有退缩的权利。一点一点的接近三楼了,那么长时间的疑惑很快就要揭晓了,我因过分的激动和兴奋导致呼吸都加速了不少。我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神秘或者恐怖的事情,但是内心坚定的信念告诉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终于来到三楼的房门前了,这了了的十几层楼梯却足足用了我五六分钟的时间才攀爬得完,寒冷的天气里我背上的汗水却湿透了衣衫。 这是一扇典型的把手门,由于长时间没有被人动过所以就连铜质的门把手上也锈迹斑斑,长出了厚厚的一层铜绿。我想以它现在的状况即使不用钥匙也能够打开了吧,所以就尝试着用手去转动它的把手。没想到它竟然锁得异常的死,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弄不开它。我的脑门上早已经渗出了滴滴的汗水,也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别的什么因素造成的,有几滴还流进了我的眼睛里弄得我的双眼一阵咸涩。看来只有破门而入这一招了,可是万一弄出声音来岂不是要惊醒吴妈了吗?管他呢,弄醒就弄醒吧,反正她此刻也阻挡不了我了。我心意已决抬脚就要去踹这扇门,恰在此时突然一个炸雷袭来,我惊魂未定烛台猛的掉落在地上火光也瞬间熄灭了。四周刹那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我的心在狂跳着,在失去视力支持的情况下任何人都难以保持着固有的沉着与冷静。 我蹲下身来在地板上胡乱的摸索着,刚才在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把烛台掉到那里去了。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失明的瞎子一样只能靠双手的知觉来判断周围的事物。突然我摸到了一件东西,但它明显不是我掉落的那个烛台,而是……而是一双鞋子,从它的尺寸和触感来看应该是一双女人的鞋子——我摸到了一对女人的脚! “啊!”我惊叫着倒退了好几步,连滚带爬的退后了老远的距离。这时耀眼的闪电将这里片刻间照亮,一闪一黑间我看到了吴妈那张死气逼人的脸。 “唉,先生你最终还是来到这里了!”吴妈长叹了一口气,用打火机点着了倒在地上的烛台。狭窄的空间立马亮了起来,我看见在她的腋下夹着一个死者的木牌神位。 “吴妈,怎么是你!你不是……”此刻我仍旧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你是说那些安眠药吗?唉,人老了就是觉少,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管用的!” “吴妈,你的手上怎么拿着一个……那是谁的?”我指着那个木牌神位对她说,我以前忘记介绍了吴妈她只有一只左手,她的右手已经不在了。由于她总是把右臂缩在袖管里,所以很难让人发现她是一个残疾人。 “这是我老公的牌位,他死去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每当我想起的时候总会拿出来擦一擦。”在烛火的照耀下,我看见她的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玉戒指。 “吴妈,您手上的玉戒指应该是您的丈夫当年送给你的定情物吧?” “先生,你真的想知道这第三层楼阁里的秘密吗?”吴妈答非所问,却让我欣喜不已。是的,我费尽心思的来到这里难道不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的吗? “嗯嗯嗯!”我不住的点头。 “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其实三十年前我就住在这所公寓里了,一直到今天也没有离开过。”紧接着吴妈就给我讲了一个发生在这所公寓里的故事。 三十多年前这里曾经住着一对夫妻,他们都是海外回归的游子并且非常的富有。丈夫是当时的商业巨擘英俊潇洒,妻子也是名门望族美丽温柔。当时吴妈就是这里的佣人,她每天负责夫妻俩的生活起居。妻子是个小说迷,尤其酷爱阅读恐怖惊悚的系列,经常读书读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后来终于有一天美丽的妻子发现了丈夫一个巨大的秘密,原来他是一个犯罪集团的头目,长期在地下组织一些恶劣的犯罪勾当无恶不作。善良的妻子非常痛心,于是就决定去告发自己的丈夫。可是却被丈夫提前发现了她的企图,平时温文尔雅的丈夫这时候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他残忍的将她软禁在第三层楼阁里,并且为了防止她出逃还特地用铁链锁住了她的手脚。每天让佣人从窗口处给她递送饭食,就这样日复一日妻子终于受不了这样的虐待,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悬梁自尽了。丈夫为了避免事情外泄就命令谁也不准接近那第三层楼阁,违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吴妈为了保住性命便发誓永远守护在这里绝不离开并且也绝不向外人透露关于这里的一切,因此才侥幸的活了下来。后来丈夫病死了,这里又接连换了好几个主人。吴妈也遵守誓言一直留在这里,时刻坚守着这第三层楼阁的入口,因为那位妻子的尸体就一直悬挂在那间屋子里。 这就是第三层楼阁的秘密! “好了,先生,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夫人的灵魂就在扇门的后面,我想她不愿意别人去打扰她的安宁!”吴妈将烛台交给了我,并且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把我带下了三楼的范围。 这难道就是第三层楼阁里的秘密吗?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果说这就是第三层楼阁里的秘密那么我这段时间来遇到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为什么雪儿不小心踏入了三楼第二天就死于非命呢?为什么我偷偷来到三楼的房门口可直到现在依然还是安然无恙呢?连一只猫都不放过为什么会放过我这个人呢?还有,还有我这些天来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一时间太多的疑问充斥着我的脑海,那一夜我又失眠了。 不,吴妈她一定在撒谎!她没有对我说实话,至少她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我一定还要到三楼去看看,一定! 待续……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层楼阁(2)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被惊醒了,醒来后汗湿衣衫。梦中的情景异常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我眼前一样。我猛然间感到这是一个很好的素材,正好这些天来我文思枯竭,一下子在梦里获得这么好的灵感如何能放过。为了避免自己忘却,我迅速的找来纸笔很快就完成了这篇惊悚故事。我把稿子交给了编辑,编辑说构思很不错于是立马就刊登出来了。可是就在当天下午我便接到了编辑的来电,他说我简直就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连这么奇诡的事情都被我给预言到了。我对此不明所以,他说让我看看当天的报纸就明白了。于是我迅速的找来一张当天的晨报,在它的头版上赫然印着这样一则消息: 一女子在浴室中割腕自杀,鲜血染红整个浴缸……后面的文字我已经看不清了,我只看到了那张刊登在报纸上的脸,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我仅仅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一个简简单单的梦而已。可是这个梦竟然成真了,就在现实生活中清清楚楚的应验了。我害怕了,我平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了。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就只能用“巧合”这个词来形容吗,可是除此之外到底谁还能给我更合理更科学的解释? 整个下午我都在惶恐和不安中度过,我开始后悔自己写了那篇惊悚小说了,我害怕看过报纸上那则消息的人再看到我那篇小说时会怀疑我才是杀死那个女人的凶手,因为我描写的场景跟记者在自杀现场拍到的实在是太像了,仿佛我就是在那个自杀的女人面前亲眼目睹的一样。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可是她却和我梦中见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都是在我神经错乱之下产生的幻觉不成?因此我又想起了那个第三层楼阁,我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些事情都和那里有关。 关于报纸和小说的事情还好是我多虑了,因为好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警察来找我并且询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也许是警察们太忙了,他们根本就顾及不到我这个普通的小市民。 壁炉里烧着火,熊熊的火焰依然不能驱散这所公寓里的寒冷。但这至少会在心理上给我带来一些安慰,因为火光总能给人带来希望的。我裹着一条毛毯蜷缩在椅子里,手中端着一杯刚刚煮好的咖啡。咖啡的气味芳香扑鼻,但是泯上一口却是如此的苦涩。我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因为它可以使我越发珍惜心中的那点甜蜜。尤其是在这所处处笼罩着阴湿气息的公寓里,这样的自我暗示和安慰实在是太重要了,否则的话心性再乐观的人也会憋出病来。我住到这里还不到半个月,现在竟然开始后悔买下这所公寓了。原来环境真的可以影响人心,我终于深刻的明白这所公寓前任主人的痛苦了。 正当我思绪纷乱的时候雪儿调皮的跳到了我的膝盖上,雪儿是我养的一只白猫,由于它全身的皮毛白得胜雪所以我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雪儿和我一起生活已经快三年了,我和它之间已经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它总是在我感到无聊和沮丧的时候跑过来安慰我,滚进我的怀里撒娇邀宠。同样的我一看到它的时候即使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会刹那间云开雾散。我把它抱在怀里亲吻和爱抚它柔顺的皮毛,或许它就是我在这所公寓里唯一的伴侣。吴妈虽然也很贴心的照顾我,但是我对她总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敬畏。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味的过着,我每天除了写写作看看书之外,剩下的时间就用来逗逗雪儿或者是替门前的那几株玫瑰花浇浇水施施肥。生活虽然很平淡可是我却并不感觉乏味,我随遇而安的脾性很适合这种恬淡的生活。也因此我开始渐渐的淡忘那第三层楼阁上到底有什么诡异了,人就是这样的健忘,时间会冲淡你对一切事物的兴趣。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才让我重新燃起了对那第三层楼阁的热切。 早上一醒来我就不见了雪儿的踪影,这个调皮鬼又跑到哪里去了,以前它可是比我还要会赖床的。我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开始满世界的找它,我几乎找遍了一楼和二楼的所有角落可是仍然没有它的影子。奇怪了,以前我一唤它名字的时候它即使躲在“天涯海角”都会立马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这一次连嗓子都快喊哑也不见它出现。我问吴妈有没有看见它,她只是冷笑的看着我什么也不说。于是我想到那第三层楼阁上去找一找,可是吴妈一个冰冷的眼神立马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整个一天我都精神萎靡的,雪儿的失踪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是的,我对雪儿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宠物的范畴,我甚至已经把它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来看待了。我是一个独生子,从来没有尝过手足情深的滋味,是雪儿让我尝到了这种温馨的感觉。现在它不见了,我除了着急就是心痛。 午餐吴妈给我端来了一盘炖肉,大概是兔子之类的吧。我想她可能是见我这两天写作的比较辛苦,所以才特地弄了这盘美味来犒劳我。我虽然食欲不佳,可是为了不辜负吴妈的美意我还是尝了几块。感觉口味很独特,虽然不是非常的鲜美但却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很显然这不是兔子肉,兔子肉我以前吃过并不是这种味道。 “吴妈,这是什么肉啊,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试图吃出来它到底是什么肉质,可是依然吃不出来。 “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有吃过呀,告诉你吧这是猫肉!”吴妈淡淡的一笑,阴森的脸上布满了恐怖的诡谲。 刹那间我的胃里一阵翻涌,猛然间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预感,并且我相信这个预感很快就会应验。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墙角边,对着那里的垃圾篓大口大口的呕吐,恨不得把胃液和胆汁都吐出来。就在我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垃圾篓的底部放着一堆毛茸茸、血淋淋的白色毛皮。 “啊!”我尖叫一声就昏厥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是流着眼泪醒过来的,我醒来的时候吴妈正坐在我的床边照料着我。她告诉我说昨晚上看见雪儿在追一只老鼠的时候跑到了第三层楼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在楼梯口发现了它的尸体。而且它全身的毛皮都被人剥掉了,猫皮就扔在旁边。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吴妈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所谓的第三层楼阁。现在我对它除了有好奇和疑问之外更多的是愤恨和恼怒,因为它夺走了我心爱的雪儿的生命。我发誓一定要上去看一看,看一看它到底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晦。我发誓一定要把它给揪出来,管它里面藏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 要想到第三层楼阁上去看一看,首先吴妈就是最大的阻碍,所以我在心底暗暗制定了自己的计划。 晚饭的时候我偷偷的在吴妈的饭食里下了安眠药,我想这些安眠药可以让她睡得很香甜应该不会阻止我去三楼了。果真她吃完晚饭之后就抵挡不住药力回房睡觉去了,这个时候我才安心的去做我一直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 待续…… 第三层楼阁(4)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又是一个午夜时分,我再一次来到三楼的门前。这个门依然死死的关着,我顺着窗户缝打眼一看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我用事先预备好的*想要尝试着去把门打开,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门竟然轻轻一推就开了,难道已经有人用钥匙把门给打开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的推开了房门走进去,手电筒的光束照进了房屋里,一阵阴腐难闻的气息迎面扑来使我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我用手电筒扫射了一下屋内,屋内的陈设早就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从对面阳台上溜进来的风将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饰吹得来回晃动,像吊死鬼那样前后左右的摇摆着。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吴妈说那位妻子就是在这间房子里悬梁自尽的。我的脊背一阵发凉,仿佛有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在我的头顶上长长的吐着舌头。 猛然间万道光亮刺得我睁不开眼,身后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我定睛一瞧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拖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朝我这里走来。女人挣扎着痛哭叫骂,男子满脸怒容的用力把他拉进一个房间里。很快男子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并且反手用力的关上了房门,就在这时一条女人的手臂突然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死死的卡在门中间。却见那个男子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尖刀,他由上而下狠狠的一挥,一声惨叫之后那只手便被剁了下来。被砍下的手掌在地上还抽动了几下,我看见在它的拇指上赫然戴着一个翠绿的玉戒指。 我惊叫一声,这些场景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吴妈那张诡异微笑的脸,她的腋下依然夹着一个死人的牌位。 “吴妈,你怎么还拿着……” “昨天的那个牌位是我老公的,而这个……是我自己的!” 完 后记:我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活到现在了,原来这与我的职业有关。 鬼店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这个小镇上一共只有两家杂货店,其中一家是白天经营的,而我的这家店只在夜晚才开张。 我的顾客是鬼! 我店里面卖的都是鬼的必须品,因为我本身并不是鬼所以冥币在我这里是不流通的。我要它们身上的肉做交换,根据物品的价格割取不同斤两的肉。鬼肉是一种极其名贵的药材,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寿。我把这些鬼肉高额卖到药铺里面赚取差价,这就是我养家糊口的方法。 今天的生意非常冷清,以往生意红火的时候总是可以赚到十斤鬼肉的,可是现在秤上显示的还不到二斤。已经午夜了,看来今天不会再有客人来了,就在我准备关门打烊的时候一个面色惨白的女鬼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样子很可怕,眼睛里留着血,舌头也伸了出来,可是我一点都不怕她。 “钟先生,我的指甲油用光了,我想买一瓶!”这女人生前一定很爱美,没想到死后还是如此。方圆十几里的鬼都认识我,它们都叫我钟先生。 “这是用少女经血炼制的指甲油,非常贵的,要三斤半肉一瓶。看在你是生面孔的份上就便宜点,你给二斤肉就行了!”做生意讲究的回头客,反正今天生意也不好,就原价卖给你吧! “可是……可是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的肉,因为……”她说着便撩起自己的袖子给我看,我看到的只有森森的白骨。 “这……”我一时间语塞,可并不是因为害怕,做我们这行的类似的景象早就司空见惯了。 她便把自己的身世讲给我听,原来她本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后来上山祭祖的时候被一群饿狼叼了去,最后便被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就连这张脸都不是她的,是她从一个刚上吊自杀的女人头上扒下来的。 “可是我也不能白白的送给你啊,我在这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可从来没有白送过一样东西。”我虽然很同情她,可是我也要混口饭吃的! “这样吧,我生前在自家的宅子里埋了好些个黄金,现在我死了也用不上了,就用它们来和你交换好吗?不过你得等到明晚,明晚你在后山的乱坟岗里等我,我把它们挖来交给你!”事到如今我只能选择相信她了,希望她言而有信吧! 第二天晚上我果然孤身一人到后山的乱坟岗里去等她,然而从月朗星稀一直等到东方发白,除了遇到几个熟面孔的常客之外根本就不见她的到来,于是我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我非常的生气,都是因为自己的怜悯之心才让她诡计得逞,本来我就不应该相信她鬼话连篇的。 就在我气冲冲的返回小镇里时,眼前的惨景让我的脊背一阵发凉。全镇一百多口的人一夜之间全部被人给杀掉了,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原来昨晚上一帮杀人不眨眼的马匪袭击了这里,如果昨天晚上我也呆在家的话现在肯定也…… 想起昨晚上的那个鬼,剩下的只有感激! 完 林中的小木屋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已经不知疲倦的逃亡三天三夜了,在这个瘴气弥漫的森林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是我知道那些警察就在外面布好了天罗地网,只要我一出去就会被抓住,所以目前我只有不停的往森林深处逃着。 深夜了,林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过树缝钻进来为我指引着方向。我又累又饿,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我真想就这么躺下来休息一下,可是本能还是驱使着我继续奔走着。终于我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亮起了一点火光,于是我拼命的向那里跑去。第一反应就是住在这里的猎户,看来要过去寻求一下帮助了。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木屋,木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一丝昏暗的灯光。我通过门缝朝里面张望了一下,里面没人只有一灯如豆。当下我便推门而入,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在正中的一个小木桌上摆着两个青瓷碗:一碗鹿肉干,一碗糙面馒头。 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抓起馒头和肉干就往嘴巴里塞。很快一个馒头就被我消灭了,第二个馒头刚咬了一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好,一定是这里的主人回来了。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不然会非常麻烦的,我可是一个身负七条人命的杀人犯啊! 于是我赶紧溜出木屋,躲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下面。紧接着就见一个扛着猎枪的人走了回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强健的猎犬。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他在门槛上坐下来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猎物,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只野兔子。 “虎子,去把我的烟杆叼来!”老人向狗吩咐了一声,原来这只猎犬的名字叫虎子。虎子接到命令后立马就钻进屋里面,很快就叼来一个水烟杆。之后老人就一边抽着水烟一边剥那野兔子皮,还割下一条兔子腿来丢给虎子。虎子一口接住便撕咬吞咽起来。 我知道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于是便趁老人和狗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离开了。在幽深的林子里继续走着,心力交瘁之下终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易的小床上,身边同样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只不过却不是我昨晚遇到的那个。但是在它的身边坐着一条狗,我认出来了它正是猎犬虎子。 经过老人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他在森林里遇到昏迷的我,就把我救了回来。 “大叔,这狗……” “哦,你是说虎子啊,它本来是老刘头养的猎犬,自从老刘头死后我便收留了它。不知道为什么每晚它都会跑出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我听完一阵冷汗,赶紧不顾一切的跑出去,往昨晚那个小木屋的方向跑去。很快我就看到了那个破败不堪的小木屋,在门前的石块上还挂着两张野兔子的皮毛,上面的血迹仿佛还没有干掉。推开门一看里面灰尘弥补,蛛网成群,在那个小木桌上还放着一根长长的水烟杆。 虎子突然闯进来叼起烟杆就跑,我紧跟其后很快就来到了一座枯坟前。坟前摆着两个青瓷碗。一个碗里面放着鹿肉干另一个碗里面放着糙面馒头,其中一个馒头上面还被清晰的咬了一口! 完 猫咒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妻子割腕自杀的时候雪儿正蹲在那里添她手腕上的血,雪儿是我养的一只白猫。 我知道妻子很爱我就像我非常爱雪儿一样,所以我一直说服自己妻子不是自杀的,而是被雪儿给咬死的!而事实上妻子确实是因为雪儿才死的,雪儿是我的情妇,我很爱她。可是自从妻子自杀后她也离奇的消失了,至此我才把这只与我朝夕相处的白猫更名为雪儿,为的就是纪念她。 妻子死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最爱的人还是她,这个外表温柔美丽内心也十分善良的女人。但是我却伤害了她,她是那么的爱我可我却背着她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她死后我对她心存着歉疚,我想起了我们俩曾经在一起开玩笑的情景。妻子说你最喜欢吃什么肉,我逗她说我最喜欢吃的是猫肉。她问我猫肉是什么味啊,我骗她说猫肉可鲜美了。 我开始借酒浇愁,每天都醉醺醺的从酒吧回来的很晚。终于那晚我再次见到了雪儿,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寒风里像一片凋零的树叶。我跑过去拥抱了她,她没有动,全身冰冷的没有一丝热气。她冷冷的问我是爱她多一些还是爱我的妻子多一些,我沉默了,但是她却笑了。 雪儿在我的家里住了下来,她总是到晚上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问她白天都到哪里去了,她说上班,在一个距离很远的地方上班。我没有再追问她了,因为我知道跟她现在的关系,我给不了她具体的东西。 今天我回来的很晚,进屋的时候雪儿已经准备好晚餐等我很久了。餐桌上摆着一盘炖肉,大概是兔子之类的吧。我想她一定是看我工作的很辛苦,所以才弄了这么一盘美味来犒劳我。我虽然食欲不佳,可是为了不辜负她的美意我还是尝了几块。感觉口味很独特,虽然不是非常的鲜美但却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很显然这不是兔子肉,兔子肉我以前吃过并不是这种味道。我问她这是什么肉,她没有回答,冷笑一声就上楼睡觉了。 像往常一样早上一醒来我就不见了雪儿的踪影,可是这一次不见的还有那只白猫,它也叫雪儿。我伤心了一整天,终于在黄昏时分我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张雪白的、血淋淋的猫皮。回想起昨晚上我吃的东西,我的胃里一阵抽搐,我惊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雪儿就坐在我的身边,冷冰冰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杀死她?” “你不是说自己喜欢吃猫肉吗,所以我就弄给你吃喽!” “我说的不是那只猫!我问你雪儿她在哪里!” “我就是雪儿!” “不,你不是!” “哼!”她冷哼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闭上眼,一行泪水滑了下来。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自从雪儿失踪之后那只白猫看我的眼神就变得那般幽怨了,那不是一只猫所应该有的眼神…… 完 杀手赌约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是一个杀手,我只为金钱而生。我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别人给我钱而我替别人杀人。我养了一条毒蛇,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毒灵”,因为它和我一样冷血!我每杀一个人都会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个蛇形的标记,这个标记就是我仿照毒灵的原形设计的。 他是一个算命的,不知为什么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我必经的那条路上,而我杀人也总喜欢选择在午夜进行,所以我和他每每在午夜相遇。 “年轻人,我发现你身上的怨气很重,你最近要小心点啊!”这一次他突然开口叫住了我,而我竟然真的站了下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想骗我的钱!”我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你是一个杀手吧!”他突然不紧不慢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多年的职业习惯让我瞬间警觉起来,我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枪,那一刻我对他产生了杀机。 “因为我能掐会算啊!”他冷笑了一声,有点阴森的味道。 “你只不过是碰巧猜对罢了,我是一个杀手,我的身上只有杀气没有怨气!”我开始拔枪,下一刻漆黑的枪口就会瞄准他的脑袋。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杀手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敢跟我打个赌吗?” “打什么赌?”我暂且先留下他的性命,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我打赌在天亮之前会有一个冤鬼来找你复仇,而你必死无疑!” “哼!那你输定了,这么多年死在我手里的冤鬼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从来没有来找我复仇的!好吧我就跟你打这个赌,如果你输了我就杀了你!”现在我应该有杀你的理由了。 “可是如果你输了就要把你袖子里藏的那条毒蛇送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条毒蛇的?”我在惊疑。 “我不说过了嘛我能掐会算,可你偏偏不信!”他又是一声冷笑,感觉更加的阴森。 为了防止他逃跑我便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中,我要在家里面结束他的生命。我还没有在自己家中杀过人呢,感觉一定非常的刺激! 午夜十二点 “你输了,天很快就亮了,可是冤鬼还是没有来向我复仇!”我掏出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杀这种人不需要用枪。 “不,是你输了,那个冤鬼已经在你身边了,只是你看不到他!”他还是冷笑,没有一丝死亡的恐惧。 “你以为这样狡辩我就会放过你吗?”我耸动了一下刀柄划破了他的皮肉,一缕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镜子可以通灵,你对着镜子就能看到他了,他就在你身边,他在看着你!”仿佛冷笑就是他唯一的表情。 我把他拖到镜子前,我要让他死得心服口服。是的,镜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人的影子,那个鬼根本就不存在! “看到了吧,他就在你旁边!”说着他便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那些伤口一下子就凝结了。透过镜子的反射我看到在他的手腕上有一个蛇形的标记,那个标记是如此的熟悉。 “现在你知道到底谁才是赢家了吧!” 一股冰冷的气息向我袭来,在最后一刻我看见他的嘴在不停咀嚼着,在他的嘴角边还有一个蛇尾巴在挣扎的蠕动着…… 完 瞳孔里的人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是一个眼科医生,在眼科方面是首屈一指的权威。二十年来我为无数眼疾的患者解除了痛苦,因此我的手术刀被冠以“光明之刃”的美称。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唯一的儿子他的一只眼睛却是假的,在一次劫匪抢劫银行的暴乱中,一块破碎的弹片正中了他的左眼。 一个眼科医生的儿子却是一个独眼龙,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啊!我很想为他的左眼动一次手术,我知道这个手术能让他左眼恢复光明的几率非常的大。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未动手,原因就是我没有找到合适的眼球。因为眼球是一个极其特殊的部位,它是人体唯一一个不会变化的器官,它的尺寸和人出生时保持着一样的大小。 不过这样的机会最终还是被我盼来了,今天医院里有个孕妇死于难产。她的肚子鼓鼓的,她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没有生下孩子她死不瞑目。 我发现了那只眼睛! 她的尸体被暂时安置在了太平间里,明天一早她的家人就会把她的尸体领走火化。在此之前一个邪恶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知道作为一个医生我是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太爱我儿子了,他就是我的生命,所以我一定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 夜已深,人已眠。 在这间四壁空旷、冰冷异常的太平间里,灯光不甚耀眼。但当它照在白森森的墙壁上时,却反射出刺目惨白的光线。白光透过一层层上升的冷气,向四周折射着道道冰霜似的气息,入体生寒,直刺骨髓。我找到了那个孕妇的尸体,她的尸体已经被上升的冷气冰封住了。但是我在乎的只有那双眼睛,一只睁得大大的左眼。 我挥动着手中的手术刀,这把被称作是光明之刃的利器。很快我就从尸体上面取下了那只左眼,可就在我大功告成的时候一滴污血溅到了我的眼睛里面。 那晚我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为我的儿子换了左眼。之后我满足的躺下来,我现在非常的疲惫。但是后半夜我的一只眼睛突然难受起来,又痛又痒的极其难忍。朦胧中我仿佛还听见了一阵阵“嘶嘶”的声响,那好像是手术刀刮破物体的声音。 我挣扎的爬起来,对着镜子看我的眼,镜子里面的景象瞬间把我惊呆了。 镜子里是一个巨大的眼球,它周边的眼皮都不见了。眼球里有一个女人正挥动着一把手术刀,她在用力切割着我的眼球表面。这个女人我认识,而且她已经死了,就在不久前她死于难产。 终于嘶得一声眼球被划裂了,一滴滴黑白混合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要从割裂的眼球里爬出来了,它用力撕扯着破碎的眼球,拼命的往外钻着。 我瞪大着另一只眼睛仔细的观看,那是一个血淋淋的婴儿。镜子里的婴儿开口对我笑了,露出一对白森森的牙齿…… 完 血画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是一个画家,一个只选择在午夜时分才作画的画家。 我最喜欢画的东西就是花并且我只画花,颜色鲜红的花像血一样!最好的颜料莫过于是少女的血了,因为少女的血灵气十足,将它展现在画布上的时候对视觉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我从来不会为颜料而发愁,只要少女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颜料就会源源不断的供给。我是一个令少女疯狂的男人,因为我的样貌更因为我的艺术造诣,无知愚蠢的少女不都爱艺术吗?她们跟我回家,看着我满屋子绽放的花朵赞不绝口。接着我就会给她们喝一杯下了药的红酒,等到午夜来临的时候只要割开她们的喉咙,颜料就有了。有时候我会在颜料里面兑上一些红酒,又或者……在红酒里面兑上一点颜料,这就是红色的妙用。 我在后院种了一颗桃树,每完成一幅画作我就要给它施一次肥。所以它长得很茂盛,开得花也很美,像少女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在它的旁边又长出一株小桃树,开的花跟它一样美。 我非常喜欢桃花,但是我却从来不画桃花,因为血红色的颜料根本就不适合这种花木。 她很美,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所有的花朵都黯然失色。但是我并不爱她,我爱的只有她血管里面的液体。本来我还以为要花费不少心血才能钓到她的,可是我过虑了,她像其她的的少女一样的好骗,一样的被我的外表和气质所迷。疯狂过后我递给她的仍旧是一杯下了药的红酒,她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午夜来临了,但是倒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却是我。我没有喝下任何药物,可是身体就是不能动了,清醒着的只有我的意识。 她对着我笑得很妖艳,也很阴森。她脱下了我的上衣,一只纤白的手在我*的胸前滑拨着。她的指甲很长,艳红的指甲油红的似火,不,是像血! “你见过血红色的桃花吗?”她问的很优雅,但是却冰冷,就像是她的手指一样的冰冷。 我想回答她,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情感在我的身体里流动,这种情感叫做恐惧。 “你一定没见过吧,可是我却见过,我画给你看好吗?” 突然我只觉胸前一阵剧痛,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我的肉里。锋利的指甲瞬间变成了剃刀,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腕激射而出,汇成一条条血河,染红了我身下的床单。 她拿起了我的画笔,蘸着血红的颜料背对着我在画布上描绘着。不久她便转过身来,丢下了手中的画笔。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那只手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鲜血,我的血! 奄奄一息的我努力的睁着眼睛,我看到了,看到了画布上画着一株桃树。粗壮的树干,茂盛的绿叶,血红色的花!它的旁边还有一株小桃树,它的花甚至更加的鲜艳。 “好看吗?”一只寒气逼人的手掌朝我慢慢的伸来…… 完 待续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待续《第八块佛骨》待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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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您也不需要必须捧个钱场,但是一定要给个人场。没钱的您要是想捧个钱场呢我也不反对,但是您要是连个人场都不捧,俺可就要有意见了啊,呵呵。 最后再祝愿所有的人在新的一年里,一马当先,龙马精神!!!玉小溪敬上《第八块佛骨》签约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又让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想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行动去迎接这个机遇的挑战。 也许结果会很辉煌,又或者依然是悄悄的没有结果。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图改变过这一段无人问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 来吧,让命运见证和揭晓这一刻!《第八块佛骨》无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题 - 第八块佛骨 - 玉小溪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遇,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冥冥中出现的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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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