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杨花镇 - 第十皇 - 北暮南 神仙下劫轩辕界,九皇同现反了天。 轩辕界内九族鼎立,周天纪元过后万年,乱世的来临从细波渐渐演化成汹涛…… “哦,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回忆。” 飞云之上,一个长着长长犄角的老人吐着烟圈儿,慢悠悠的说道。那些吐出来的烟圈都钻进了附近的云朵里面。 老人又䐐向眼前这个身披灰袍遮头盖脸的青年,示意着他继续。青年抬起头露出了他有眼无珠的眼睛。 … “嘿!吟吟你看,好的特别的一条鱼啊。大丰收,大丰收啊!” “好肥硕的一条鱼!轻生哥哥真厉害。”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仰望着男孩儿满脸的崇拜。 小女孩脸白白嫩嫩的,不能说胖,有点发圆,湿润的头发紧贴在那好是白玉的脸庞,看着更像是掐一下能挤出水来一般。 “可不…” 这条蓝色的大鱼被钓起来之后。挣扎个不停,听到了什么敏感词语,“啪啪”在瑯轻生脸上甩了两鱼尾。 “扑通!”瑯轻生重心不稳一个华丽的转身跌入水中。 “轻生哥哥!”花吟一脸焦急。 “噗!呕~我没事。”瑯轻生瑟瑟发抖的爬上船。 瑯轻生长相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两岁,比起她妹妹,脸上的棱角要分明的多,最吸引人的是那特别笔直的眉毛,就像是勾画上去的一般。减少了一些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 要让他面无表情的话,真别说还带点沧桑的呢。 杨花镇旁的天弱湖四季都是冰冷的,具体不知道为什么。 镇子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天弱湖底沉睡的一条冰龙,每到二月的时候湖下面会发出奇怪的声响,湖水就会回温一两天,那是因为那条龙醒了。 瑯轻生一直以为这是大人们编来吓唬小孩儿的,为了不让他们跑到湖里玩儿。 “啊嚏!嗯?”瑯轻生看见船上的那条大鱼不忙着逃命,却是狼吞虎咽的吃着船上洒落的饲料。 “哎你是龙王请来搞笑的吧!不演绎一段临死的绝望,却在吃鱼饵。这年头…” 大鱼看向瑯轻生,神情极为可怜。 “这这…成精那么这是?! 花吟扯了扯瑯轻生湿漉漉的袖子“哥哥咱们不要吃它好不好。你看它多可爱呀。” “长得可爱就不能吃了吗,烤了就不可爱了。”瑯轻生撇向那条大鱼,开始上下打量起来。大鱼表现的竟有些羞涩。鱼身都泛红了。“嗯…算了吧。”摊了摊手,抱起大鱼扔回了湖里,划船靠向岸边。见鱼还在那里露着头看着自己。 “给我消失!”瑯轻生抓起一带鱼饵丢向它,大鱼跃起来咬住袋子,便没入湖中。 “我…”瑯轻生又气不打一处来,“忙活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抓到,还白送了一袋子鱼饵…啊~啊嚏!” 太阳已经坐在了西山上,此刻镇中也传来急促的敲钟声。“天快黑了,吟吟我们快些回去吧。” 瑯轻生二人回到杨花镇南的一间小院,“回来啦,快些吃饭吧,就等你们了。”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虽然身穿简陋的粗布麻衣,人老珠黄但也能看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子。“总是这么晚回来,不知道天黑外面多不安全?再这样就不要出去了…嗯?生儿你衣服怎么全湿了?” “没什么。钓鱼的时候跌水里去了。”瑯轻生罢了罢手跑回房间换衣服。 饭后。“嗝一一”瑯轻生靠着椅子上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花灵施不高兴了,真是怎么说都没用。 “平时怎么教你的啊,不能有点素养,你这样那家姑娘看的上你这个现世宝?跟谁学的这是。”说着看向了一边的孩子他爹。 “嘿嘿嗝…”桌子一旁的这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也称得上是一个美髯公,拨弄了一下散在脸旁的头发,跟着打了一个与其气质形象极不符合的饱嗝,果然人不可貌相。 瑯轻生父亲曾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七年前他还是镇子里有名的大才子,不甘蜗居在这个杨花镇中,寒窗苦读想有一天可以中举,可不知什么原因考题全部判对,最后却把他给赶走并永远不让他来参加考试。从此便成天饮酒发泄,无所事事。 花吟看向窗外,乌黑一片。“娘亲,为什么晚上不能出门呢。外面怎么啦?” “娘也不清楚,总之晚上外面很危险!” 孩子他爹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取出一根旱烟,抽了几口“咝~噗一一” “嗯,吟吟,咱们镇街头那个雕像知道是什么人吗?” “先祖吗?可长的好奇怪呀。” “嗯,和你们讲一下,咱们这个镇子的来历吧。” “好啊!老爹这个版本一定比镇上他们的要精彩。” “说正经呢!”瑯人真故作严肃地咳了一下。 “六百多年前吧,我们的先祖来到这个地方居住,绵延的后代也在这里定居下来。有那么一天,村子里有一家失火,火引到了一颗大桃树上,也就是走咱们后山上那棵枯树…”瑯人真边讲一边张牙舞爪地比划。 “那一棵树起码要五个人才能围抱住,怎么可能是桃树呢。”瑯轻生立马打断了父亲的话。 “信就是历史,不信就是传说,听就行了,咝~呼一一,救火的人只忙着给房子灭火,大桃树就被烧毁了。大树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并不像树皮燃烧发出的声响。反而像是…”说到这里,瑯人真。停顿了下来,才起眼皮看着对面的墙壁,仿佛是在看着外面。 瑯轻生急了,“继续!继续嘛。” “反而像是一种哭叫,火被扑灭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太阳一落下山,村子里地面涌出浓浓的黑气,顿时笼罩了整个村子,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渗人的哭笑声。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黑暗中很多村民被杀害,人不见了,只留下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当时少数的人掌握着一些术法,还有几个先祖直系后人,存活了下来。后他们建了一座先祖的雕像试着抵御妖邪,非常管用。夜晚再也没有出现异象,但依然还是存在危险。经常有小孩子晚上在外面消失了。” “切,就是骗小孩不要晚上出门胡编的故事。前天我还听李大叔讲的是出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鬼把人们吸成人干的故事。”瑯轻生一脸满不在乎的撇嘴说道,镇子里的大人们最会编故事的,只要是有那么一点不安全的事儿就会有相对应的可怕的传说。 “李三醒,他是想女人想疯了瞎说,我的故事才是正版的!呸!是历史。”瑯人真拽着儿子的耳朵嚷嚷道。 “我才不信!大人嘴里面没几句真话。”这当然是瑯轻生在心里面说的。他一直琢磨着晚上出去瞅瞅,可恶的是他爹总是不睡觉,喝一晚上的酒,让他没有机会跑出去。 “爹娘我先回屋了。”吃完饭瑯轻生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子今天睡这么早。” “估计是感冒了。你也早点睡吧,别天天晚上喝酒。”花灵施怨声道。 “嗯嗯!”瑯人真搓了搓胡子信誓旦旦地点头。 花灵施无力的叹口气。带着女儿也回了屋去休息了。瑯人真二郎腿架在桌子上,坐了一段时间,便翻箱倒柜的终于是找出来两坛子酒,“嘿,就算埯土里面我也能知道在哪儿。” 这时瑯轻生已经从房顶上溜出外面去了。 “哼,我倒要看看晚上出门会怎么样。” 瑯轻生走在大街上,夜里连风都没有,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凉飕飕的。突然间,他顿住了脚,他清晰的听见一种呼吸的声音,不知哪个方向,若近若远,最后确定是在他身后,他闻到了一股花香,感觉到了有东西点在了他背上。 “娘嘞个去啊!”瑯轻生拔腿就跑,往回家的路上,当他,气喘嘘嘘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既然没有到家,但他记得很清楚,这条路可以回到家,他再次看了一下四周建筑发现,他竟然不认识这里是哪儿!这次,他听到了脚步声。 “女鬼…不对!仙仙女饶命,我自小营养不良多病在身肾虚体弱阳气不纯不要吃我啊。”瑯轻生缩着脖子头也不敢回。 忽然,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瑯轻生眯开一条眼缝看到对方的下半身,一身白衣,哎好像还真是个女的,他慢慢向上看。 “李叔的故事才是正版的。” 面前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身材阿娜,面色白里透红,红润的双唇噙着微笑完全不像是个鬼。瑯轻生第一次见如此绝美的女子,不由地也愣了神。 女子顿时张开大口,嘴角都扯裂开,朝瑯轻生抓咬去。 “啊!!”瑯轻生惊醒过来,坐起身四周张望,“嗯?”我是昏倒了吗?回头一看自己正坐在石像前。他开始打量这座先祖雕像,身材庞大,长发披散在身后飞舞,怒木而睁,两只眼睛下还有长长的划痕。袒露着胸肩,手握着一条长弓,仔细得看那条弓,就像一只大鸟,好生伟岸!再往下看,在站台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指痕,这是他前个月憋不住就在石像后面拉了屎还没有纸用手擦了抺在石像上。现在看着瑯轻生都有点不好意思。 一晚上他都没有离开石像,他一点也不觉得当时发生的是在做梦。因为在他衣服上还能闻到那种花香,没事儿或许就是因为像的原因。 一直蹲到了黎明。 回了家,爹娘并没有怀疑他晚上出去过。 几天后,镇里来了一帮不速之客。 “哟喏喏喏。辰州竟有这么个如同仙境的地方,咱家竟然不知道。” 二章 不速之客 - 第十皇 - 北暮南 镇里来了一伙人,个个长得人高马大,面目狰狞,奇特的是还长着一些不属于人的身体部位。 有一个人除外,此人身穿紫色的官服,身形精瘦,脸白得好无血色,和脖子有很大落差。神情阴翳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活脱脱的一个奸人模样。 “在辰州居住了多少年,我竟然没有发现还有这一片世外桃源。”牛妖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镇。 这儿群山环绕,西边的密林中还坐落着一面硕大的湖,如同明镜般。 黄昏的时候还能看到两片紫霞。风只会从一个方向吹来,就算是冬天也不会太冷。而小镇就坐落这中央,朝哪边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外界也很难发现。这里男耕女织无忧无虑,生活不亦乐乎。 牛妖看着越发满意,眼睛大的鼻孔咝溜两下,对着跟前的蛇皮男子说:“咱们在这里再建一座山寨,你看如何?” 浑身铁青长满蛇鳞的男子没说什么,点点头。这已经说明非常认可他的建议,这伙人马来到了杨花镇边的一座客栈。 其中一个头上长着的角盘地快比脸还大的男子走上前“啪”一声,把佩刀拍桌子上叫嚣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招呼上来!快去!” 小二已经被吓得摊坐在地上,“是是,大爷稍…” 小二站起来正欲上前招呼,被一个大汉拦了下来。 “铁林军长,您…” 这个身材魁梧,面相刚正的大汉,正是杨花镇卫军军长。示意小二离开后,走进厨房拿出两把韭菜出来,丢在桌子上,“请慢享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身高起码八尺多的独眼光头站出来,怒视着铁林。 “这已经是我们这儿最新鲜的韭菜了。” “这是让畜生吃的吧!” “可不是嘛。”铁林淡然的说道。 光头发出一声虎啸,摩拳擦掌地向铁林欺身走来“看你活腻了!”正欲动手,铁林蹬在光头膝盖上,跃起来一脚踹在他脸上。 光头以接近于倒飞的形式,落在桌子上,把桌子都压碎了。 “大胆!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穿紫色官服的青年首先发话。 铁林不屑的哼声道:“一帮妖人,哦还有一个人妖,撒野撒到这个地方来,管你是什么人。” “你…!”紫衣男子神情一阵扭曲,自己已经很尽力的把一个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展现出来了,还是被人看穿。 “把那个人给我做了!”用怨妇般的口气对着妖当中的首领说。 队伍里面身形比较矮小的那个人站起身来,拢起挡在脸前的头发,黑眼圈快把眉毛都要覆盖了。 懒懒散散走到铁林身前说:“小大块头,在我面前别太嚣张。不管谁的地盘,爷我走到哪里,就是我的地儿!” 铁林瞪起双眼:“弟兄们,咱们替他们的爹妈教育教育他们!” “一群草芥,不自量力!” 一盏茶的功夫… “哎呦各位大哥各位好汉饶命,是小的眼础,哎呀别打了…小的啊!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妖人首领被打的最惨,鼻青脸肿就连那黑眼圈都被打回去了。 “滚蛋吧!” “是是是!”妖人们一瘸一拐的跑出客栈。“那个人妖留下。”铁林突然发声道。 “相对来说,我们对这样的不男不女,更感兴趣,来来来留下着我们研究一下。” “饶命啊!!”一听要被研究跑的更快了,拌倒就直接用滚的形式,生怕被留下来。 “哈哈哈哈…!滚吧!”客栈传出哄堂大笑。 “给我等着!”逃远后,紫衣男子转过头去看着杨花镇,面红耳赤地咬牙道。 那群妖人逃走后,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人才把头从楼上探出来。一番确认之后,便大摇大摆的从楼上走来。 “嗯,铁林军长,你卫民有功表现不错,不枉我对你的器重。下来找我领取奖赏。” “噢谢镇长。”铁林表现的万分激动,实际上他知道没什么奖赏,每次都是“奖赏,什么奖赏?”“不要做了点什么小成就,就过来不切实际的要奖赏,你离我的要求还有很大距离呢,只要你好好干继续努力,就会有奖赏。” “强调多少次了,叫皇上。”镇长挺了一下腰杆继续说道:“眼看要快过年了,过年就要祭天,哎真麻烦,把你们家的猪啊羊啊牛啊都供出来。自觉一点,不要每次都要我派人去取。” 一个人走出来提起胆子问道:“祭个天而已用得着把每家每户的牛羊都宰了吗,太多了吧。” “嗯~?什么叫而已,要是马虎粗略了,上天不高兴,来年我们能有好收成吗。就你们贡献出来的那点,还得让我多供十几家的量。” 这时镇长身旁的管家插话道:“镇长大人能给你们省的自然会帮你们省,但是你们也得出呀,大人给你们负担了多少你们知道?哎辛苦我家大人,为了你们饭都能省一顿省一顿的。大人啊,就算爱民,你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身体呀…” 镇长一副堪忧的神情又摇头又罢手“哎别说了,说这些干嘛呢。我的子民,也就是我的责任。我怎么可以不为他们着想呢,不要再说了,哎。” 后镇长又换了一副表情“但你们交多交少也是得交的呀。我提前说了,你们下来攒点吧。” “大人!” 镇长的家丁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你来了当然不好了。这么慌张说吧又怎么啦。”镇长扣了抠鼻孔,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咱…您府上的后花园…” “后花园怎么啦!”镇长突然瞪大双眼。 “您还是,回去看吧。” 此时镇长家的后花园 “吃吧,嘿嘿嘿,哦!”瑯轻生挥舞着长鞭,带领七八只羊在后花园里践踏,不对,是观光。 镇长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住手!” “好我住手!”瑯轻生说完便把手停下来了,他的羊还是该吃吃该踩踩。 “都给我住手!”镇长火冒三丈。 “这你就强羊所难了,他们哪来的手啊。”瑯轻生一脸赖皮。 “你,瑯轻生!气死我也。” “镇长大人啊你说你的后花园天天关着不给人进,养那么多花草和果子给谁看给谁吃啊。” “对了镇长大人,你家夫人好像被我突如起来的热情给激动的晕过去了,这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瑯轻生!今天我要打断你的腿!给我上。”家丁们听令冲了上去。 “害!打断我的腿,打断我的腿天天喊着打断我的腿。客气一点嘛。” 在家丁与瑯轻生追逐之间,后花园的土又翻了一番,展现出了它原生态的风貌。 “别踩啦。” “那你得让我们出去呀。” 瑯轻生带着他的羊冲了镇长家。 “吃饱了没有啊。嘿嘿,走,回家!” 回来正看见娘正在打扫院子。“回来啦,哎,你就知道闯祸。”花灵施已经听闻瑯轻生今天在镇长家的丰功伟绩了。对于总是闯事的这个儿子,训斥的话早就无力了。 “我就是参观一下镇长家的的后花园儿,没做什么。”瑯轻生嘟嘟嘴巴说道。 “这快过年了,别去闯祸了,招惹了镇长,又会以祭天为理由跟咱们狮子大开口了,来,给娘去打盆水。” “哦?”瑯轻生又刚想起来,他路过后山的时候,把镇长家圈养的牛羊都给放走了…呃反正又没人看见,应该没事儿。 几天后 一阵急促的钟鸣宣布着天要黑了,镇上的人陆陆续续回到了屋子里。 “大当家,就是这里。” 一大批黑妖在夜色下靠近杨花镇,领头的那个满脸豹纹的男子没有废话,直接命手下动手。 “杀进去!”那个黑眼圈带头与黑妖们冲进了镇内。 “一个不留!” “啪” “什么人!” “啊!!” 夜色中镇子里先是一道踢破房门的声音,然后不断传出镇民惨叫声,和一道道兴奋的兽吼。 杨花镇西边 “嗯,那是什么情况?”一伙身着紫色官服的人马站在山丘上待命。前些天,在杨花镇挨了打的那个太监趴在地上驮着一个银发青年,听到镇子中传出来的声音说到,“大人,咱们先去看看?” 锒发青年摇头:“先静观其变。”说完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紫衣男子趴在地上面色铁青。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瑯轻生醒来看见父亲已经站在门外。 “镇子被入侵了!”瑯人真跑进鸡窝。把那个用来让鸡站脚,黑不溜秋奇形怪状长得有点像剑的东西拿了出来,跑出了门外。 “留在家别出来!”瑯人真又回头喊道,此时的他一无平常嬉皮笑脸的样子。 “娘咱们…”瑯轻生看向花灵施,只见她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不会吧,现在犯起花痴来啦?” 瑯人真赶到主街,会合铁林。 “人真你来啦!”看到老人真来铁林一脸的愁恼立马散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是那伙妖人…” “哎呦,咱们的副军长来了。” 铁林又皱起眉头:“苏耀,你又要干什么?” 苏耀一直以来都看不惯瑯人真,他在卫队里面混迹的时间比他要长的多,自己不是副军长,却让那个游手好闲的瑯人真当。 “军长,你还是让咱副军长早些回去吧,虽然说是副军长,但毕竟是个书生,上了战场能起什么作用?能不能杀敌不好说,连累了咱们可就不好了。” “闭嘴,有眼无珠的东西!”铁林顿时来气,真为自己有这个手下而感到丢人。“人真老兄别往心里去啊。” “嗯。也别说了,保护人们要紧。” “嗯!”铁林点头拔出大刀,“兄弟们,随我上!” 三章 神剑 - 第十皇 - 北暮南 “大当家,就是那个人!”黑眼圈指着那个正在屠杀自己部下的铁林,恨恨说道。 铁林挥舞大刀骁勇杀敌,他的手下却缩手缩脚,镇子里的人大多都安逸惯了。铁林是外来人以前本来便是兵营的一个小将,所以表现的比所有人都要无畏。 这个一脸豹纹的冷峻男子那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色。“好,你们几个上。”对身后两个拿着长刀的黑衣人说。 二人急步冲向铁林,速度快到看不清,前后夹击着铁林。 “来吧!”铁林挥刀劈在地面,卷起飞沙。 比起跟前他那些手下,他自己就像是天生为战斗而生的,即使在镇子上安逸的生活了好多年,遇上战斗亦能行云流水。随即可爆发出如此凶悍的气场。三人在尘雾中撕斗起来。 “挑龙!” “什么!”铁林横刀挡在身前,对方竟然能斩出刀气,这已经不是他能匹敌的了。 “锵!”铁林被震得连连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 黑衣人的刀在铁林的额前停了下来,铁林睁眼一看,对方的头颅不知道为什么东西贯穿了,最后从头部开始自燃,很快便化为了灰烬。 铁林抬头一看正是瑯人真,“谢了!”瑯人真没有表示,将那只剑收了回来,苏耀盯着他手里的那只剑出神。 “苏耀!”铁林大喊。 他回过神来看见虎口临头。 “嗖——!”飞剑直接将虎妖击飞,下场同样是烧成灰烬。 瑯人真拿剑的那只手臂也因为他每催动一次箭就被烧得更焦烂,血液从皮肤的裂痕中渗出来后就立马蒸发。苏耀见了这一幕,一下子就抹杀了那个心思。 “呃啊!”他痛苦地紧握着手里的剑。 “神器?”黑妖大当家看着瑯人真手里的那把黑剑眼前一亮。瑯人真看见那个满脸豹纹的男子向自己走来,立马催动黑剑,剑再次泛起金光。 “噗!”黑妖大当家已经闪到瑯人真身后,一脚将瑯人真踢飞到一座烂墙上。 瑯人真猫着身子艰难的把腰直了起来,用内气再次摧动黑剑,“啊!!”他的左手臂已经被烧得焦黑,袖子和皮肤也已经烧没了,使出全力直接甩向对方。 黑剑的速度太快,黑妖大当家见躲不过去,只能硬扛,立马催动魄气,一只黑豹的虚像从他身体冲出来。 “豹罡!”黑妖大当家将双臂挡在胸前。 “呯!”大当家倒飞出去砸在了石像上,石像应声倒地。 “什么?!” 石像倒塌后,镇子里很快更加暗了下来,有无数个看不清样貌的怪物从地面爬出,吞噬着镇民和入侵的黑妖。 “啊!啊呃…!救命!”人们被黑雾包裹住,便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然后喊声在一段不停啃咬发出的声音中停息。 很多村民根本没见识过这种场景,都是听老一辈的大人讲故事,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他们有的来不及惊讶,有的恐惧才刚蔓延上来,身体已经没有了挣扎。小孩妇女,她们身体就会被啃食的特别快,老人就看着非常残忍,甚至到了途中他们才疼痛致死。 “啊!” “啊嗷~嘶啦——!” “娘亲!” “不,救我!” … “唳——!”一道鹰唳打破了黑暗中的悲鸣。“啊!嗷桀!”怪物们仿佛感觉到一种可怕的东西,逃命似的涌入了地面,黑雾退散。月光重新照在大地上。视野也变得清晰了许多,镇子上已经一片狼藉,房屋破烂,满地血泊。镇民和黑妖的尸体横躺在街道上,大部分死无全尸,还有许多只留下了飘着黑烟的衣服。 杨花镇的幸存者只留有原来的一半,庆幸的是黑妖这边已经死伤殆尽。 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胆大些的妇老他跑出来寻找自己的亲人。后陆陆续续的镇民们都出来了。 “爹,呜呜呜…爹醒醒!” “娘亲…” “啊!” 铁林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虽没有亲属,但也能体会大家都痛苦。“嗐!”怒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索性对着身前黑妖尸体拳打脚踢。突然又想起什么,“人真!” “爹!”瑯轻生找到了他爹,此刻瑯人真已经体无完肤了,身体不断渗出淡淡红色的雾气。 “轻生…这个…”瑯人真将手里的剑推向瑯轻生。 铁林很快就寻上来,“人真你怎么样了?”瑯人真扬起痛苦的笑容摇了摇头。 “铁林…看我的样子应该过不了这道坎了。”瑯人真无奈地说,他体会的痛苦远比神情上表现出来的要浓重的多。体内时刻在灼烧着,仿佛烧红的铁水灌注在他每一条经脉血管。由内而外皮肤早就处处皲裂,成了褐色。 铁林悲怒交加地说:“你别这么说!”但他也清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瑯人真的身体状况就知道了,无药可救。 此时镇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趴在一个分不清人妖的尸体上:“啊,我的爱民啊!呜呜!可恶啊!”镇长扯着他的公鸭嗓仰天大喊,痛心疾首,肝肠寸断。而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各位,身为镇长我,对于这些,嗐!也很悲痛。那…”镇长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我真的很痛心,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子民我的骨肉啊?!丧民之苦,远比将我千刀万剐,还要痛苦!咝~”镇长拭目掩涕,又说:“今年祭天贡品可以少交点儿。” “公羊德!”一镇民喊道,“别在这里假惺惺!我们在迎敌的时候,你在哪里?大家被屠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另一个镇民也怒斥道:“贪生怕死之徒!我们要是还在打,你还不是一直躲着不出来?” “没错,现在还要和我们说交供奉!” “都给我住口了!你们这群狗咬吕洞宾的东西!”镇长气呼呼的喊道,转身向瑯人真走去。 瑯轻生盯着镇长:“你干嘛?” 镇长伸出手:“把那柄剑给我。” “凭什么!我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镇长气节:“杨花镇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况且你也毁了我的花园,还没和你算账呢,这就当是赔我了!”“公羊德!我爹保护了杨花镇,都这样了!”瑯轻生眼睛湿红,愤怒的大吼。 瑯人真一言不发的看着镇长。 公羊德故作义愤填膺说:“一派胡言!要不是你爹推倒了先祖石像,怎么会有那么多怪物来残害村民?” “你…” 实际上公羊德什么都不知道,只看见石像被推翻,没有看见是何人所为,至于这些鬼怪的出现,更是不知是何原因。 不过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全蒙对了。 瑯人真抓住瑯轻生的手:“轻生,带着它,你娘和吟儿离开这儿…”说完便将剑交给瑯轻生。 镇长命令身后的家丁:“喂!你们几个给我上!拿下他。” “唳!” 瑯轻生手抓住剑,异象便发生了。这只奇形怪状的剑竟变成一只金红色的神鸟,这只鸟长着三只足。金翅一展,掀起一股热浪,将镇长他们都扇飞出去,大鸟托起瑯轻生父子。“大鸟。去找我娘她们!拜托!” 神鸟冲天而起,飞向南边。 “轻生…” “爹你别说话,没事儿的!”瑯轻生打断他爹的话。他虽然这么说,但他清楚,他爹的伤势已经回天无力了,只希望能够多喘几口气。 瑯人真越来越虚弱了,继续说道:“轻生听我说,去翡青山脉。” “那里不是…” “去那里,找到暴熊部落,拿着这只剑他们会给你一个盒子…”瑯人真不说话了。 “爹!爹!” “记住。” “爹…”瑯轻生双眼已经布满泪花。 “男子汉哭什么,生离死别,大道规律…记住我的话,没事儿别打开那个盒子。”说完瑯人真没有了气息,眼睛半闭着。 “爹。”瑯轻生没有大喊。突如其来的悲伤让他没有了喊出声的力气。他停在那里不动,只有泪滴不断坠落。看着他爹被烧化成飞灰,连手都抬不起来。 神鸟很快飞回了瑯轻生家院子里。 “哇,好漂亮的一只大鸟啊。”花吟跑出来,欣喜万分。“咦,爹爹呢?”瑯轻生闭上眼睛,“吟儿…” 花哈挣大眼睛:“怎么啦?” 瑯轻生看向花灵施,只见她已成了泪人。 神鸟带着他们飞向了翡青山脉。 “唳——”正在半空中飞着的神鸟突然便消失了。 “啊!”“哥哥!”三人从空中坠落。 … “少侠,醒啦?” 瑯轻生睁眼便看到一个身形壮硕满脸皱纹的一个老人。老人拨弄着自己胡子上数不清的结块儿,笑呵呵地说道。 “嗯,我娘呢?” “在隔壁小王那里,差不多也醒了吧。”老人拄着比他高出好几个头的拐杖,摇头晃脑的说道:“妖神派你们来拯救我们,有没有给我们传达什么旨意?” “什么?老头,我们可不是什么妖神派来的。”瑯轻生被说的一头雾水的。 老人跳了跳眉头“哦~?偏偏是三月之夜出现前,而我们正在举行祭典,你们又恰巧从天而将落入我们的祭池当中。如果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还不是主角的话,说得过去吗?” 瑯轻生头都大了,“要我怎么说,我们真的是路过…对了,这里是哪儿?” “暴熊部落。” “没错我就是你们的救世主。” “果然!桀哈哈哈哈…”老人又露出他那一排黑牙,仰天大笑。 “族长又发疯了吗这是?” “不清楚,年纪大了,这里呀,多少有点不正常。” “嗯嗯!” 听着外面守卫的议论,老人才收敛了下来,“咳。”瑯轻生又问:“难道你们就因为这个就这么确认我是妖神派来的?”“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老人拿出那把黑剑对着他说。 “这个到底…”瑯轻生对这把剑黑很奇怪。 “是你的吧?” “那是当然!祖传的。” 四章 妖族历史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抓了抓头发说:“不过我还不知道它的来历,也是才继承它。” 在瑯轻生最早的印象开始,这把剑就是插在鸡窝里面供小鸡们站脚用的,风吹雨淋也一直就在那里插着。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它的事。 到这儿又想起了父亲,伤感顿时袭上心头,现不要说接受,瑯轻生现在都没有全反应过来。 “这把剑啊,说起来可就话多喽。”老人捋了捋胡须,晃晃脑袋说道。 “说来话长,在妖族中流传的传说无数,说法也都不一样。但关于这支箭和他的主人,众口皆一,因为他是历史,是最被尊敬的历史。” “老头不要卖关子说重点。”瑯轻生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老人顿了顿“咳咳,一千多年前,那时黑妖族,白妖族两族还是同气连枝不分彼此的,我们的妖帝帝俊和黑妖帝罗睺共同侍奉妖祖——犼。直到有一天妖祖不知为何兽性大发,大肆屠杀同类,帝俊大人和罗睺联手大战妖祖,但犼法力通天。二位妖帝逐渐不低,危难之际,一个白发青年出现,他拉起神弓,射出那万夫莫当的一箭,妖祖就被当场击杀。” “那箭和这个剑有什么关系呀?” “你不觉得它长得就像箭吗?”瑯轻生端详手里这个黑不溜秋的剑,说他是剑吧这柄太长了,说他是箭…哪有这么粗的箭,箭头也太长了。 “那把弓的下落呢?”瑯轻生问道。 “这就得提起关于这个人的传说啦。至于真假嘛,就不好说了。” “老头你怎么总喜欢卖关子呢?” 老人嘿嘿一笑,“哎,听我慢慢道来嘛。” “相传这位英雄,得罪了天上人。” “天上人?” “没错,不知是何原由。当时,他与天族的人打的震荡了三界。那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十个太阳开玩笑吧,那不热死。”瑯轻生不以为然的说道。 “并不炎热,当时的人间,有远古的强者布下的结界,用来阻挡天外的力量。呃,话说回来啊,这位英雄他一口气就将十个太阳全部射了下来。人间顿时黑暗了下来,熄灭的太阳陨落在人间各地。” “那天上的那个太阳是…” “假的,天上那些人鼓捣的。”老人啐了一口继续说道,老脸上的神情掩饰不住的鄙夷。 “那十个太阳就是用来监视人间的,还起着弱化结界的作用,虽然十个太阳全部熄灭了,固然会带来诸多不便,但是天上的人不会就此不管的。而这个行为直接引发了他与天族的大战。天上的人实力神秘莫测,这位神人最后也是下落不明。” 老人说完便去一旁的书柜里面去翻找,终于找出一个盒子,随手丢给了瑯轻生。 “这是…” 眼前这个盒子极为笨重,真是要多破有多破,被纱布裹得非常严实,仿佛一解开纱布就会零散掉。 “当年帝俊大人为表救命之恩,将犼的心丹送给了这位英雄。这个英雄在失踪前,将这个盒子交给了我暴熊一族的先祖,帝俊大人让我们世代守着这个盒子,等着有一天他的后人来取回它。” “这么贵重的东西。帝俊就舍得将他送人?”瑯轻生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盒子“不会是假…” 老人轻笑了笑:“自然不会,不过那犼长有五颗妖丹,这只是其中一颗主心丹而已。如果真的只有一颗大人才可能不会舍得送出去。” 老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没事儿别打开它。” 这话说的,好像是你有事就能打开看看似的。 “傻子才会那么做吧,有事儿我也不会开的。那真是嫌命长!”瑯轻生细想一阵后心发凉。 那可是妖祖的妖丹啊,谁知道把那个破盒子打开会发生什么事情?瑯轻生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能搅动三界的东西竟然会落到他的手里。 “哦,让我先消化消化。”瑯轻生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在以后的生命里将会见识到那些只在传说中听过的人物。 杨花镇 此时的杨花镇格外的宁静,镇民们都在忙着安葬死者的身体。 只有铁林一个人,孤身站在钟楼之上。他没有一个亲人,或许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样子让人感觉非常萧瑟孤独与无助,但对于他来说很正常。只是多了一点不习惯,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会与瑯人真坐在酒馆里面饮酒畅谈,说一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豪言壮语。 瑯人真走后,他才发现孤独的存在,原来自己一直是一个人。然后他又陷入了往事之中。 在那里伫立了许久,铁林回过神来,往下俯视街上的人们。反正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和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关系,留在这个地方干什么呢?孤身一人,何不去外面看看? “小林啊,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干嘛要走呢?对了,这次你保护镇子有功,你这就随我回府领取奖赏吧!啊?” 镇长扶着他那肥硕的肚腩,撅着他大拇指厚的樱桃嘴,拦在铁林的身前苦口婆心的挽留着。 铁林毅然决然的说道:“我在这里呆着也没有意思,镇长早些回去吧…对了,祝你好运。” 铁林在黄昏之前,便离开了杨花镇。 夜幕降临 黑暗从地面不断地涌了出来。 “啊!天啊!” “不!啊嗷~” … 黎明到来,杨花镇的清晨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无比的宁静。 “花吟你来!”这个身穿狼皮裙,肤色较黑的女孩朝花吟挥手示意过来。 女孩儿举止非常大方,可以说粗犷了,但相貌皮肤却极为细腻,眉毛五官如同刻画出来的一般。 在暴熊部落中,这样的女孩儿已经是极为漂亮了,就算不施粉黛,放在人类里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又有什么好玩儿的?哇,好神奇啊,长在水里的花!”花吟在水池边,看着水里的花高兴地手舞足蹈,也不顾被弄湿的衣裙沾上了土渍。 瑯轻生看向花吟笑了笑,是自己多虑了。孩子毕竟是孩子,不懂事,很快就能从悲伤里面走出来的,特别像花吟这样的。 族长也看向花吟,深长地一笑:“孩子真好啊!无忧无虑的,真羡慕他们。” 又看向天边“小时总是渴望着长大,却不知道儿时才是最幸福的。一生当中细想来,童年才是最美好的,唉。” “但就是因为大人,孩子才想要长大,都是大人害的。”瑯轻生撇嘴道,又怔了怔,不说话了。 “对了,你说的三月之夜又是什么?和我们有关系吗?” “嗯,和你有关系,虽然这么想有点不要脸…” 族长叹了口气,每次三月之夜的出现都让他们很头疼。“所谓三月之夜,顾名思义就是三个月亮同时出现,每当这个时期,白妖族人就会很虚弱,稍微弱一点的都会完全失去战斗能力。而这种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族的猎人和黑妖四处猎杀低等妖族,和白妖族。” “但你们不是黑妖族吗?”组长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我们是白的!但因为我们暴能族天性比较野蛮,族内的年轻人经常在外面滋生祸端,加上长相也如黑妖比较偏向兽的这一方,所以除了我们自家白妖族外,我们已经被定义为黑妖了,但是黑妖他们不认啊。所以…”族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猛然看向瑯轻生:“就靠你了!” “哈?”瑯轻生一脸的茫然。 族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的嗯了一声“我们相信你。” 瑯轻生内心也很无力,真的看命了,如果那只鸟啊不出现的话,那只能倒霉喽。 “对了,三月之夜是那一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呃,你是说…”瑯轻生已经满头黑线了。 “就在明晚!” “娘啊,过来了咱们收拾东西快走吧。”瑯轻生完全没有信心。 “如果料想没错的话。翡青山脉现在已经聚集了无数黑妖和人族猎人了。” 瑯轻生无比绝望“啊,为什么我要来这儿?”瑯轻生转头看向那个盒子“大不了,整它。” 这时花吟跑过来,巴眨着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事儿,去玩儿吧。”瑯轻生欲哭无泪,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开饭啦啊!开饭!”一个肩上长着骨刺,身材威猛的青年走过来招呼大家吃饭。 “看我今天捕回来的是什么?哎,是黑狼!美味呀!” 族长略有担忧的对青年说道:“瓦隆啊,以后收敛一点吧,在这样下去,霄狼部落的又要上来寻事儿了。” “嘁,那伙杂毛狗,不用鸟他们。”瓦隆敷衍道。 “喂!人类啊,好久没有尝到…咝溜~”瓦隆目光不善的盯着瑯轻生他们三个,“哦呵,美女!” “唉~瓦隆,别吓唬他们了。” “嘿,开个玩笑玩玩嘛。”瓦隆转过头来看花灵施“不过美女…在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也算是阅女无数,只有你让我看到了别样的一分色彩,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嗯,直接点我就中意你,啥时候咱们有空…谈谈熊生…” “滚。”花灵施弱弱的回了一句。 “哦呵!有脾气!我喜欢~” 五章 三月同现 - 第十皇 - 北暮南 饭后一整个下午,花灵施一直在被瓦隆骚扰着。 “哎,姑娘你喜欢什么呀?” “你还没有成亲吧?” “你倒是理我呀,一下午都不说一句话,不憋的慌啊。” “我就觉得咱们挺配的给个机会嘛。” “姑娘…” … 瓦隆坐在大树墩子上,双手圈着小腿,把头埋在膝盖里面郁闷着。 瑯轻生说“哎,娘,考虑考虑嘛,我觉得这个大叔也不错,挺朴实的。” 花灵施气不打一处来,白眼道:“小孩子你懂什么呀?他朴实?简直就是个老流氓。” “那你打算守寡吗?爹可不会希望这样的。”花灵施在瑯轻生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情这个东西,一旦相中一个就很难移开。有一天啊,你也会明白的。” 瓦隆越想越郁闷,开始抠脚“人族女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啥呀?” 瑯轻生走出来笑着说:“什么都是需要时间的,慢慢来嘛。”说出这话,貌似他还是个过来人。 “小屁孩儿,你知道什么?”瓦隆撇了他一眼说。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懂,小屁孩。”瑯轻生有点生气的说。“哎大叔,你肩上那些刺儿是骨头吗?怎么弄的呀?” “秘密。” 瑯轻生凑到跟前“哎,说说嘛。”“再问老子吃了你!”瓦隆抓狂了,做出一脸凶相,吓唬瑯轻生。 “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瑯轻生吓得立马闭嘴了然后又说:“现在的老年人啊,就是心浮气躁,唉~啧啧。” “小子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头砍下来插屁股里信不信?”瓦隆说。 他又望向夜空,嘴里呢喃道:“三月之夜…” “担心什么?一晚上而已,很快会过去的。”瑯轻生说,他不是妖族,对这个三月之夜完全没有什么感触,自然说的这么轻松。 瓦隆摇了摇头“三月同现之夜,夜晚时间至少也有三天。” 每到这个时候,白妖族就非常头疼,不仅要面对黑妖族的疯狂反扑。还有成群结队的妖猎一旁虎视眈眈,甚至他们比黑妖都要表现出仿佛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会吧,太阳去哪儿了?” “你说那颗招子?三月同时是出来的时候,就连它也要回避。” “咦,那我为什么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三颗月亮?”瑯轻生纳闷。 “都在那一颗月亮的背后呢。” 这时族长也走出来对瓦隆说:“瓦隆,最后一晚了,快去做好防御部署,招呼族民们往地洞里面转移吧。” “哦,我马上就去。”瓦隆就直接离开了。 “啊!你们看天上!”瑯轻生指着天上满脸的讶异。 “什么?第二个月亮!”族长皱起眉头说。“怎么提前了?就算是这样…月亮也不应该是完全出现啊,这样的话…” “族长你看…大家。”瓦隆焦急得说。 部落里的族民们身形全部扭曲,长出浓密的毛发依稀显出原形。“他们的魄元!怎么会…”族长立马念动起咒语,一字一句透露着古老和晦涩,族民们都缩成一团在地上,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瓦隆从始至终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果然不是普通熊妖。 此时第三颗月亮也出现了。 “不对劲啊!”族长觉得这个事态比往年要严重的多,以往三月之夜只是三个月亮会在一条线上,看上去和不会分离的太明显。现在三个月亮,都分散开出现在了天上。月光比较强盛,但天空和大地反而更加阴暗。 “啊!嚎——!!”族民们又开始嚎叫起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变回了半兽人的样貌。 “娘,你看天上怎么会有三个月亮?”小孩子一脸惊奇的问着大人,人们都跑出来看这奇景。 一座修得极高的危楼之上,一个黄袍男子负手站立在上面,从平面的角度远远看着,他和那三个月亮并肩而立。 “罗睺,哼哼…” 此时翡青山脉接着又出现异常。 无数妖兽从山脉的核心地带奔腾而出,远远看去密密麻麻,如同在逃命一般。 一伙人站在山崖上。领头的那个独眼青年嘿嘿笑道:“这下发财了,大收获啊!”“那个你疯了吧,这么多妖兽,这主意怎么打?还是保命吧。”跟前的小弟止不住的发抖说道。 “懦夫!富贵险中求,这胆子都没有你还发什么家?还当什么妖猎!要滚滚别影响老子的好心情。”独眼青年气愤的说。 “嗡嗡!” 地面传来震动,“嗯,怎么回事儿?”瓦隆说道。 震动愈演愈烈,暴熊部落外,一大群妖兽向这里冲来。族长站在高台上看着外面,“山里面发生了什么?” 地面出现裂缝,妖兽们身后的群山也渐分崩离析,它们便更加竭力的奔逃。 “快去发动结界!”族长向瓦隆喊道。 此时地面已经完全爆裂开,沙尘扬起。妖兽们都落入了地缝当中。 “呃…这…哈哈哈哈哈!”山地爆发出一道响彻天际的大笑,声音无比尖细。 危楼上的男子身体一震,“糟了!”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瑯轻生看见远处有一条巨尾将挡着的,崩塌的山峦扫开,掀起无数碎石。 “嗷呜~!”滚落下来的巨石淹没向奔腾的妖兽。 一只巨手按在了一座山峦上,撑起半个身体。 瑯轻生目瞪口呆。 墨青色的浓雾裹住了她庞大的身躯,伸出了九颗狰狞的蛇头,将身周围的浓雾吸入了口中。她的妖身。也尽都显现出来,暗青色的身躯上布满鳞甲,在月华照射之下散着淡淡的荧光,但这无法遮挡的住她凶残的样貌。 “啊,性感。” “轻生哥哥你好恶心啊!” “开个玩笑,快逃命啊!”瑯轻生说完便拉着花吟往地洞跑。此时他背上的黑剑燃起光芒,把瑯轻生包裹住,然后飞向了巨妖那个方向。 “不!!” 趴在神鸟背上的瑯轻生无比的绝望,他很想跳下去,看了看高度。 “救命啊!!!” 族长此刻淡定地捋捋胡须,“嗯,勇士!” “族长那是什么?”瓦隆指向那个九头巨妖问。 族长又重回了凝重,“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九头蛇姬,相柳!” “什么!那是黑妖族三妖王其中的…相柳?” 九头巨妖再次被浓雾包裹住,雾气散开,变成了一个青衣女子。 若是凑近便会发现,这个女子长得那叫一个绝代容颜,一脸的人畜无害。 神鸟飞到了她身前不远,发出一逍嘶鸣,“唳——!” 瑯轻生咽咽口水,“你这是…这是要弄她?!…咱们回家吧。” 青衣女子飞舞的头发化作了九条蛇头,“三足金乌?”而后又大笑:“哈哈哈…若是曾经的你,我或许不是对手,但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敢跑在我的面前…正好,我们就算算旧账!”九头蛇妖一挥衣袖,旋绕的墨绿色浓雾出现,换化作一条条巨蟒扑向神鸟。 “唳——!”神鸟展翅掀出一道火浪迎向巨蟒。 “呲呲——!”两股力量都被击散,但巨蟒又化回毒雾,席卷向神鸟。“唳!”瑯轻生他们被毒雾包裹住,一时难以挣扎出来。 “九头蛇妖,竟然是你。”黄袍男子出现,站在一朵黑云上。 “紫胤?你是界皇?” “界皇,什么界皇,有人来啦?快救我出来呀界皇。”瑯轻生在那团雾里面绝望地喊道。 黄袍男子轻轻一挥手,包裹着神鸟的毒雾便散去。 “来吧。”黄袍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对着青衣女子说道。 “呲呲!”黑雾铺天盖地的聚集,形成一个龙卷状,崩碎的山石尽数被卷起,瑯轻生都快被吸走了。青衣女子浮在龙卷的中央,手一挥黑色的龙卷便朝黄袍男子压去。 “哼!紫象深渊!”黄袍男子双手合十,拉开手掌间出现一个紫色的漩涡,迅速放大,毒气化作的龙卷和那些飞石尽数被卷入里边。 “云剑咒!”黄袍男子。一只手按在了黑云之上,云中便飞出无数只剑穿向对方,青衣女子冲向高天,飞剑也跟着插入了云霄。 “轰!”云层破开一个大洞,月光照射了下来。青衣女子悬浮在三个月亮之间。 “糟了!”黄袍男子眉头一皱。“她这是要释放月亮里面,罗睺的魂魄!”想到这儿,黄袍男子疾速冲了上去,“你休想!”双手燃起黄色的魄元,“鸿蒙印!”黄袍男子抬起双掌按向青衣女子,空中凝显出一个如同阵法的巨大的圆盘,印向青衣女子。 “可恶!噗!” 这个鸿蒙印是克制妖族的法术,又是界皇打出来的,她根本吃不住,只能不甘离去了。 黄袍男子看着她遁走,没有出手阻拦,对方想跑他也留不住。 “唉,人间又要乱起来了。”黄袍男子总觉得黑妖会有所大动静,甚至觉得不单是黑妖族。抬头看着这三个月亮,若有所思,“竟然能搞出这么大动作,实力还真是深不可测。哼,但轩辕结界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破开的!” 黄袍男子自语说,转头又看向瑯轻生,“没事儿就去五角洋逛逛,那里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说完便乘云离开了。 六章 肥鱼跃龙门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躺在地上,回想起来满满的恐惧,然后又觉无比的兴奋,太激动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自从出了杨花镇什么都不一样了。 “五角洋是什么地方?”瑯轻生又想起这个问题,“哎,你知道吗?”他看向旁边,神鸟早就已经消失了。 “一只臭鸟,啊玩什么神秘感。”瑯轻生说着摸过那只黑剑来,“啊,好烫!”立马把剑扔掉。“你还有脾气!” 瑯轻生手被烫成个红烧猪蹄,手指马上肿起几个泡来,“咝~好疼好疼!”叫苦了一阵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啊,我的腰啊,哦腿…哎,可把我摔死了。” 瑯轻生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没有几个站脚的地方了,到处都是裂开的地缝和碎石,还有不少被砸死的妖兽尸体。 “轻生哥哥回来了!娘你看。”花吟看到他哥哥回来了,欣喜的又蹦又跳。 “就知道你没死!”花吟跑过去抱着瑯轻生说。 “呃…这话听着…” 族长点头笑眯眯的说:“还真是福大命大,虽然只是走了个过场,不过也具备了一个勇士的勇气,嗯。” “哎族长看您这话说的,夸的我…还真没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呢!…是不是很佩服啊?” 瑯轻生始终觉得这个族长修为一定深不可测,最起码也能和那个蛇妖对上几招,估计是因为老了不想耗气吧。 族长露出慈祥的笑容对瑯轻生轻笑说:“小小年纪,就无耻之极了,已经不要脸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哎老头你怎么夸人的?” 族长又叹了口气,“结界基本上已经废了,但危机还没有解除。” “怕什么?先是那么大的兽潮,后是九头蛇妖扑腾了一阵,这个时候哪个不知死活的还会留在这儿啊?” “哎,大哥这里好像没有被破坏掉。”部落外面传来一道大喊的声音。 “还真有人。”瑯轻生感觉脸有点火辣辣的。 “蠢猪,不能小声点吗?”独眼青年踹了他一脚说道。 被踢的这个人弱弱的说:“说不定有什么秘宝守护…” 门外走进来七个人,步伐一个比一个嚣张,领头的那个还不要紧,其余的都是头朝天罗圈腿,把手甩的快脱臼的走路,好像他们平常面对妖族也是这么走路。 瓦隆喝道:“哎!你们是谁?” 独眼青年看都不看他一眼。轻蔑的笑道:“首先这种情况下出现的肯定是大反派!其次,三月之夜出来找你们乐子的,除了黑妖外还能有谁?” “你们是黑妖?”瑯轻生不信。 “我们是妖猎!是妖猎!你眼睛是抹了屎了对吧?像我这般风流倜傥俊美无比的男子,你竟然说是黑妖!”独眼青年怒吼。 冷静下来后,独眼青年跟手下说:“告诉他们我们的来头。” 两个跟班走出来,同时摆出一幅弯弓射大雕的姿势。“我们就是,拳打南山二妖皇,脚踹北海五龙王,海陆空最强的猎妖团队,七大福!” “哼哼。”独眼青年在后面自信的哼声道:“怕了吧?怕了就把你们的宝物都交出来。” “谁告诉你妖皇住在南山的?”瑯轻生问,心里还真的惊疑这些人不会真的见过妖皇或者龙王吧。 其中一个跟班抢先回答道:“念得顺口。” “哼,打妖皇?还踹龙王?怕是见了他们都不知道被哪个手指头捏死的。”瓦隆不屑的轻笑说。 “诶你是…”独眼青年这才把视线从天上移到瓦隆身上,翻出一个小本本来便开始找。找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看错,翻书的手都激动的发抖,如果没错的话,那今天简直要赚翻的。 “嗬!你是瓦隆!神州九域都在悬赏的的头号通缉犯!人头一万,活口十万…黑币!” 果然不出他所猜,这个肩头长满骨刺的大汉合通缉令上的样貌九分相似。 身后的跟班早已目瞪口呆,口若悬河,这可是个大肥羊啊,比九头蛇要还要大的肥羊! 按耐不住了,“拿命来!”独眼青年甩出钩链,舞向瓦隆。 “星眼大哥,不要冲动啊!”跟班本都探出手往前半步挽留道。 “你们傻了吗?看看天上的月亮!”独眼青年,看着他们这些胆小的废物又来气了。“算了吧,站那儿看着吧。” 瑯轻生挡在瓦龙身前,“大叔先退下。” “你,行吗?”瓦隆担心的。 “哈哈好,勇气可嘉!我佩服!但还是给我滚一边去。” 瑯轻生抽出黑剑,“去吧!” 黑剑飞向独眼青年,速度快到只剩下一条黑线,所穿过的地方空气都变得无比灼热。 “我闪!” 瑯轻生乍舌:“好快的身手。” “刚开打就扔兵器,小爷戎马一生都没见过你这么有个性的!太,慢,了!”独眼青年嘲讽说道。 瑯轻生大喊:“喂!大鸟,他说你慢,不能忍啊!” 黑剑渗出金红色的光,燃起火焰直穿独眼青年额头。 “什么!这么快?”他脑袋一斜,耳朵被穿过的剑烧伤,立马焦黑了。 “毁天灭地金刚不坏无敌扛揍星元诀!”独眼青年立马催动魄元护体。黑剑又飞了回来,撞击在护罩上,喷发出的金色火焰将其包裹。 “哇,好烫!呼!呼!不打了!我不打了,投降啊。”黑剑飞了回去,钻回瑯轻生手里。 “嗯…哇,好烫!!”瑯轻生这只手上包上加包。 独眼青年已经溜走了。 他的六个跟班还忤在原地,“咦,老大,哎老大等等我呀!” 族长这时走了过来,“嗯这次你是真正的拯救了我们,你是我们的英雄!” “那可不是嘛!” 瑯轻生看着眼前这个眯着眼,驼背的不能再坨的老头,觉得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你倒是谦虚一点呀。怎么教你的?”花灵施戳了一下瑯轻生脑袋,“我不是否认了嘛。可不是嘛,四个字不是表示,否认吗?”瑯轻生表现出一幅赖皮样。 三月之夜消失后。 族长走出部落,举起拐杖说了一串晦涩难懂的语言,点在地面。地面的裂痕全都合上,山石也滚回原来的地方重组起来。花草树木再一次长出。 果然厉害!瑯轻生万分的震惊。 瑯轻生和花吟三人留在部落里过年,入春之后,翡青山脉里飘起了杨花,漫天飞舞,覆盖地面。 花吟兴奋地趴在窗前,“娘亲,你看!” “啊,是杨花!”瑯轻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鼻子全被堵了。 花灵施看着这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杨花,“最美人间二月天。” 以往这个季节,瑯人真如何也会不顾一切的陪着她,在这个最美的时节花灵施也是最快乐的。一年之中这时候无忧无虑,家人陪伴。如今突然的客流他乡,夫妻天人两隔。和去年的这个时候比起来对她来说反差太大,花灵施又泛起浓浓的思念。 花吟跑到门外抓起一把一把的杨花。 “哥哥,你说杨花是从哪里来的呢?” “它是从天上仙境漂落下来的,不然人间怎么会有这么纯白的东西呢?” “天上仙境,有这个地方吗?”花吟懵懵懂懂的问道。 以前瑯轻生是这么说的,现在他也不知道杨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天上…”瑯轻生呢喃道。他闲来无事便独自走到了山脉深处,他思考着想独自离开,他忽然之间想要变得强大起来。他看着天上若有所思,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宽广的江边。 “那是什么?”瑯轻生望向江里。 这条江起码也有两百余丈宽,江的上游立着一个石门,他看见一条非常眼熟的鱼在哪里蹦跶。 “是它!大肥鱼!”瑯轻生惊呼。 那条鱼好像听见了,停下来看了下他,然后继续在那个门前跳。 “嗯,那个门就能直接过去呀,它在那儿蹦个什么,脑子进水了。”瑯轻生很不理解这条鱼奇怪的行为。 他又看向这个门,这个门长得可真奇怪,还修在水里。 这时那条大鱼奋力一跃,从门上翻了过去,落在了水里。 “它…在减肥吗?” “轰!!!”水面在此时炸开,翻起的江涛在一瞬间便冻结住。 “嗷——!!” 瑯轻生瞪大眼睛,“这,这,这这这这这。”看着从江里面腾飞出来的这条生物。 “龙!!” 在空中盘旋的这条蓝色的龙,好像很兴奋,一头就撞在这山壁上。 “是那条鱼?鱼跃龙门,还真有这么一说。”瑯轻生讶异道。后又想起什么,“糟了。它不会要和我算旧账吧?先溜吧。”瑯轻生还没有平复心中的震惊,但也非常清楚自己可能惹不起一条龙。 “少族长您看,竟然是龙!”十几个骑着巨狼的妖族人路过。 被称为少族长的那个年轻人看向那条龙,眼睛顿时放光,他也是只在传说中听闻过只知世上的确有此物。生平未曾得见,“哈!看这长相应该是经过跳龙门化成的龙,看它龙魄不稳,是刚化龙,拿下!” 冰龙看见有人要对自己不利,想要挑战它的龙威,张口喷出一道刺骨的冰气。 “快躲开!” 冰气还没扫到他们这儿就断了。 “嚎!嚎——!”任凭这条冰龙怎么呼气,都喷不出一丝冰来了。 少族长脸上洋溢起不善的笑容,“真是走运啦。” 七章 英雄救龙 - 第十皇 - 北暮南 冰龙开溜了。 “妖法,地网!”少族长从狼背上跳下来,一脚跺在地面上,土地大面积沙化,一道道沙柱冲天而,缠向冰龙。 “嗷~!”冰龙苦苦的挣扎,一点法力现在都施展不出来。它当然非常惊恐,知道自己稀奇,落在这些坏人手里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时候,按照常理应该就是我出场了。”本来打算逃走,蹲在芦苇丛的瑯轻生抽出黑剑,“鸟剑,走!” 瑯轻生握住黑剑跟着它飞了出去,“慢点儿啊!” “嗯?”少族长抬头一看,“是谁?” 瑯轻生在风中拨弄了一下头发,眯着眼露出那迷人的微笑:“英雄。” 飞到了冰龙跟前,“开!”挥剑劈出了一道火鸟,将沙网击散。 “竟敢坏本公子好事,简直找死。”少族长气极。 瑯轻生笑道:“就你长地那土狗模样还公子?” 少族长怒了,贬低他的美貌简直就是撕扯她一条龙的逆鳞。“啊啊啊啊啊,你们给我上!” 巨狼们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扑向瑯轻生。 瑯轻生抓着剑以极快的速度将巨狼们全都洞穿,黑剑燃成一道火焰包裹在瑯轻生的双臂上。 在暴熊部落的两个月里,经过瓦隆的训练,瑯轻生已经步入了修炼的大门,与黑剑的默契也训练的极好。 “哈!蛮熊飞钻狗屁股!” “亲娘不认十八脚!” “杂毛倒栽葱!” 狼骑兵们刚落地就被暴打地不省人事。瑯轻生华丽而不花哨,轻松又精妙的身姿步伐好似天女散花…… “少族长?想不想体验一下飞的感觉?”瑯轻生露出微笑。 少族长头冒冷汗,“你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这个少族长是部落里面出了名的纨绔,除了掌握几个妖法,基本上没多少战斗经验。瑯轻生手上缠绕的烈火传到了脚面上,闪身到少族长跟前。 “飞屎冲天炮!” 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天上划过。 “哈,还真远。”火焰变回了黑剑回到瑯轻生背上。 冰龙落在了地面上,瑯轻生猛然转身一看差点跌倒。 这条冰龙变成一个通体发着白光的女孩,没有衣服!女孩儿的气质非常儒雅,她茫然的看着瑯轻生,便转身跳入了河中。 瑯轻生抹了抹鼻子,甩甩头离开了。 瑯轻生回到部落后,把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了大家,花灵施很淡然,并没有挽留,“羽毛丰满后的鸟儿,必定是要飞走的,天空才是它们的舞台。”但也嘱咐了瑯轻生,独自在外不要惹是生非。 这还让他意外了。 “轻生哥,我想跟你一起走。”小妹妹花吟一脸的舍不得瑯轻生。 “你还太小,待在这儿吧。哥哥回来的时候把见到所有好玩儿的,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好不好?”瑯轻生摸了摸花吟的头说。 “嗯!好吧,那你可不要离开太久啊。” 族长也走出外面给瑯轻生送行,“少侠,当你出了外面,必定会选择你要走的一条路,过程不管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不要违背了自己的本心就好。” 族长一番话让瑯轻生听得那叫一个责任重大。 “嗯!”瑯轻生重重的点了点头,拿起了包袱。 瓦隆走了过来对瑯轻生说:“去了外界,以后你要是碰见一个叫楚惊仙的人,给我往死的收拾他!” “放心吧,打不死他!…对了,他实力如何?” “比上次那个穿黄袍的男子差一些。” 瑯轻生表情僵住了。 离开部落不远,他转过身来大喊道:“等着吧,我的名字会响彻天下!四方都会传来我的消息!别打听。” 族长挠挠他的胡子,笑着说道:“天上也有可能。” … 瑯轻生走进一座城内,这座城比杨花镇要繁荣几十倍,街上人来人往有很多妖族也在其中,络绎不绝。 瑯轻生走进一家客栈,“小二,你们这什么菜便宜给我上什么来。”走了一天的路,连说话都觉得那么累了。 “死瞎子!老骗子!叫你骗本小姐!给我狠狠教训他。” 一处街角,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在指使下人殴打地上那个破烂老人。 “郡主大人啊,我没骗您啊!你哥哥的病在今天就能好哇!”老人抱着他秃的快差不多的头,大声的叫冤。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停下来赶看热闹的。 “我哥哥他现在都快断气了!”郡主咬着牙恶狠狠的说,要不是这么多人在怕有失身份,早就亲自上去拳打脚踢了。 “那是快呀,还没呢么。”老头有点贱的回答道。 “别停下,继续打!气死我啦!”郡主不停地跺脚,气呼呼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瑯轻生咽了一大口饭,走过来说:“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这位大爷年迈,教训小小就可以了。” “你是哪里来的?连本大小姐的闲事都敢管!你们继续给我打。”郡主掉过头来发现他的家丁已经都不省人事了。 “你!混蛋!”郡主气结。 “没错儿了,就是他!他能救你哥。”老人指着瑯轻生激动的叫。瑯轻生这时候反应迟钝了好多,都理解不了老汉的意思。 “真的?你们不会是一伙儿的…” 老人已经不见了。 郡主转过头来,“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凭什么?我不!我救不了你哥,去去找别人去。”瑯轻生拍拍屁股转头就走。 “你要是不跟我走,你就别想出了这个城!” “小爷想走,你这姑娘还能拦得住我。”瑯轻生轻笑。 “我爹是这御天城城主!” “切!” … 瑯轻生跟着郡主来到了她府上。 刚进门,管家便从远处夹着腿小跑过来,那长的,一脸麻子,二脸猥琐。 “小姐!少爷他醒啦。” “啊——!”屋里又响起惨绝人寰的痛叫声。 “哥哥!”群主闻声立马跑下发出声音的地方。 进了屋子,一男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滚挣扎,男子面色惨青嘴唇发紫。 “啊,好烫!火!火!给我灭火!烧死我了!啊!”痛苦的挣扎了一番,然后突然没有了动静。 “哥!”郡主跑过去焦急的呼唤,对着瑯轻生喊:“快,你快救他啊!” “呃…嗯嗯!”瑯轻生走向男子,先是装模作样的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他本打算先做几下样子,然后说你哥没救了,反正他也无能为力。 “别号了,将军令。”郡主忧心重重的看着哥哥。 “咳!”瑯轻生又拨弄他的眼皮,撬开他的嘴左右打量。郡主受不了了,“喂!你到底行不行?” “淡定一点…”瑯轻生又侧过脸去,小声的对着黑剑说:“喂,大鸟,有办法吗?” 黑剑这才燃起火光。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火焰自他的手臂蔓延向床上的男子,将他全身笼罩,金色的火焰一部分被染成了黑色,黑火瞬间被吞噬。 包裹在男子身上的火焰被抽回了黑剑当中,男子的面色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 府内大厅 大厅中央那位气宇轩昂,身着紫色华服的中年人说道:“阁下要我修的祭台已经建好了,可以解救犬子了吗?” “建好了吗?”黑暗中的人化作一股黑气飞出门外。 “休走!”中年人紧追上去。 一处地下大厅,大厅中央修建了一座及其古怪的祭台,台上有十根柱子,都是用人的骨头堆积而成,柱子顶端挂着十个白色的幢幡。 黑衣人落在祭台中央,中年人追了上来,“难不成阁下要食言吗?” “牧沧域主…”黑衣人高举双手,白幡舞动,祭台发出各种人的怨呼,“嗯,不错。”黑衣人挥手白幡飞出数百个黑雾化做的骷髅袭向中年人。 “什么?”中年人要格挡,发现身体动不了,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阵法。 “你要干什么?”中年人很快被黑骷髅淹没。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神州?紫胤?很快…”黑衣人失态地大笑起来。 “你是…” 黑衣人身体渐渐化成了黑烟,“你会见证这一切的。” 少府主房间内,“哥你醒啦?”建筑看见男子醒来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感觉怎么样?” “如果你能从我的腿上移开,那感觉就会好很多。” 群主赶紧站了起来。 少主看向瑯轻生,“是这位兄弟救的我吗?” “可不是嘛!”瑯轻生插着腰得意洋洋。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离开。” 回到街上,瑯轻生又碰见了那个老叫花,“喂喂喂你你你!就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 “呀,少侠根骨奇特,来历不凡,命数多劫,日后必是人中龙凤啊!”老叫花手一拍,一脸惊奇的侧对着瑯轻生。 “喂,我在这边儿呢。” “哦哦!”老头赶紧转了过来。“你说你一个瞎子看不见,出来算什么命?算就算吧,我还没说什么都没告诉你。你果然是个忽悠。” 老头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哎少侠,话不能这么说。我要是没点能耐,是招摇撞骗过来的话,还能活到现在?最近拉不出来上火了对吧?” 瑯轻生惊奇,“这你都知道,那你给我算一卦吧。” “嗯,瞧你于老夫有缘,免费给你算上一卦…少侠你以后…会和老夫一样。”老人扬起神秘的笑容说道。 “什么?变成一个叫花子?” “不不不,以后你会知道的…到时候你想当叫花子也当不上了。”瑯轻生一头雾水,“唉,让你给我算卦,你给说的云里雾里的。”他回过神来,老头又跑远了。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发现钱没了! “死瞎子!老骗子!啊。” 八章 万魂岭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走在街上,“得,现在无分文了。”站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得先找到一个挣钱的途径,不然真活不下去。 小时候就听爹找一些大侠行手江湖的事迹,可谓逍遥自在,如今亲身体会一番,刚入门就明白了差距有多大。 瑯轻生在街上盲无目的的走着。“公子来呀,来奴家这儿来?”跑过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花枝招展的拉住瑯轻生的衣袖。 “滚滚滚滚滚。”瑯轻生摆脱开拼命的跑开,那是什么人啊?这么不检点,外面的世界真乱。现在瑯轻生对女孩儿的定义还在花灵施那种成熟稳重和类似花吟那样的,还以为外面的人和杨花镇里一样的朴实,出来以后完全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故事果然都是骗人的。”瑯轻生已经感觉到了窘迫。 “贱胚子,没钱吃不起还过来拿包子!滚!”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从包子店里面被踢了出来。 “是你!”瑯轻生看着这个姑娘,这不正是前几天他救的那条龙吗?瑯轻生惊异,一条龙再弱也不会被一个卖包子的凡人踢出门去吧,到底有多少故事是真的? “呃…你?”女孩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看到瑯轻生一点都不惊讶。“没钱你就敢在这儿吃东西,真是比我还嚣张。佩服佩服!”老板侧过脸去吐了一口痰,鄙视的说。 “吃包子还要给钱吗?钱是什么?”女孩儿一脸无知地问道。 老板一愣,又冷笑的摇了摇头。瑯轻生拱手作揖,“掌柜的给我拿几个包子!”转头便扔给小二几个钱币。 “诶,这位客官稍等!”掌柜的恢复了点头哈腰的样子,恭敬的说道。 拿上包子瑯轻生便递给了女孩,“吃吧!喏,这个就是钱。”瑯轻生拿出一个铜币,晃了晃。女孩要抢,“不行,我就这一个子儿了。” 把钱收起来瑯轻生迈着大步就离开了。 女孩抱着那带包子怔怔的看着瑯轻生的背影,化作一道寒气离开了。 “啊!是神仙!”掌柜的顿时目瞪口呆,急忙跪下连连磕头,“仙女恕罪,仙女恕罪。” 瑯轻生找了好久,没什么称心如意的事干,擅长做的活儿少之又少,有的地方看不上他。 “挣个钱好难。”瑯轻生看到张告示,上面写着: 通告,二月初七,金河商会千金前往王城,途经万魂岭,招募护卫,劳酬八千黑币。要求,长相顺眼,武功高强,思想端正,任劳任怨,心态要好。 瑯轻生直接把告示撕下来了,还有别的选择么? 二月初七,就是明天了,先找个地方露宿。 第二天瑯轻生寻到金河商会。“小子,胆子不小嘛,告示贴出去五天了都没人敢摘。希望你有些能耐,不是去送死。”管家放下告示来回打量着瑯轻生说。 “什么时候出发?” “等会儿,不要着急,还有两个人没来。” 一会儿后,偏殿走进一男一女,两人衣着暴露男的虎背熊腰皮肤黝黑,女的手拿一根长鞭,姿色抚媚。 “人都到齐啦,我去通知小姐,咱们出发。”管家离开了。 “哟,小兄弟你也是要去万魂岭吗?那可是很危险的哦。”妖媚女子发出柔弱的声音对瑯轻生说。“这年头的年轻人,都是想不开还是怎么。”大汉摇了摇头。 “哎,你怎么说话呢?不要吓唬这个小兄弟呀。”女子转过头来说:“我叫冷蝶,来自万兽山庄的。那个黑鬼是修罗家族的,你可别惹他哦。” 瑯轻生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个女的更惹不得。“我叫瑯轻生,来自…来自杨花岛,对,没错。” “杨花岛,没听说过。” 瑯轻生又开始瞎编唬人了,“那可是个不入世的仙境,一般的人实力弱小的是寻不到那里的。” “哦,有时间找到那个地方,把它打下来。”黑人大汉插嘴道。 “你可悄悄的吧!你都被你们修罗家给踢出来了,还放什么狠话?”女子不屑的嘲讽道。 管家走进来,“各位我们走吧。” “哇,还是四匹马拉,真气派!”瑯轻生双眼发光的看着这辆马车。 “哼,乡巴佬。”马车内传出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黑大汉在一旁幽幽地说道:“我们修罗家族出门车都是八头极地白虎拉着的。”他也有些觉得瑯轻生见识未免也太短了,估计那个杨花岛住着都是乡巴佬吧。 “别废话了,赶快出发吧!”马车内那女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瑯轻生开始反感马车里的那个人。 管家踩着凳子无比费力的爬上了车头,“走吧走吧。” 路上瑯轻生忍不住发问:“这位姐姐,万魂岭是什么地方啊?”女子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刚出了城,走进林子里,便碰上了一伙儿人。 “慢着。”道路两边扒出一伙山贼来。 “绿林规矩不用我说,拿来。”领头的那个穿着虎皮大衣,光头的男子闭着眼睛伸出手来说道。 “大哥好威风!有大哥的带领,我们劫匪的抢劫的开头越来越高尚了呢!”一边的小弟哈着腰恭维的说道。 “说了多少次了,咱们是绿林好汉。劫富济贫的那种!” “聒噪。”黑大汉抽出背上的斧头。 “快点解决,别磨蹭。”商会大小姐有些烦人说道。 “解决他们用不了多…”黑大汉掉过头来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刀就劈了过来。 “娘的偷袭!死!”黑大汉一个侧身避开抡起巨斧,“血浪排斩!” 眼前这个山贼瞬间被腰斩,没有溅出一滴血都被斧子吸走,发着红光,“来吧,杂碎们。” 光头首领招呼手下:“走走走,下一站下一站,打不过。”他们倒是很会见风使舵,好像连自己手下都不管了,扭头就招呼着走。 光头首领走到老远后,才躲在树旁注视着自己的那个兄弟,心想应该不会分尸吧。这些人都打算等到瑯轻生他们走远后再回去。 黑大汉把斧子插在了这个山贼的尸体上,然后山贼瞬间被斧子吸干。 … 夕阳斜下,车队已经进入了万魂岭。 “啊,累死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马车内传出疲倦的声音。 瑯轻生有点难以忍受了,难怪告示上的要求写着要心态好。 万兽山庄的女子生起个火堆,大小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坐到火堆旁。 “啊,快闷死我了。喂,我饿了去给我打点野味去。”大小姐指着瑯轻生命令道。 冷蝶插嘴说:“小姐,现在已经进入了万魂岭,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分开的好。”她有点担心瑯轻生。 瑯轻生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没事儿的,我能自保,走了,去去就回。”说完便离开了,他实在不想待在这儿再看见这个金河商会的大小姐。比起这个女人他更愿意置身于危险。 “那咱们一块儿去。”冷碟跟了上来。 离开大伙后瑯轻生发起了牢骚:“我真是受不了那个大小姐,什么脾性啊。哼!” “人家从小娇生惯养,自然养成那种性格,我也不是很待见她…嘿!看。”冷碟拿出飞刀。 “狍子。” 瑯轻生吞了口口水。 “不要打草惊…啊啊啊!” “你喊什么?”冷碟怪道。“我没喊呀,狍子跑了快追!” 瑯轻生二人追了上去,跑了好长一段路发现… “跟丢了。”冷蝶叹了口气。 “啊——!”惨叫声再次发出。 瑯轻生惊奇道:“又是那个声音,好像是那边儿。”“咱们去看看。” 拨开灌木,二人被眼前的一幕愣在了原地,满地的都是尸体,起码有几百具,地面都被染红了,中央站着四个黑衣人,他们挨个儿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按在每个尸体的脑门上。 “嗷~嗷!”凭空而献出一群透明的形生物,“是你们!都要死!”从四面八方朝着四个黑衣人扑咬上去。 “找死!不对,本来就是死物!”黑衣人拿出一个黑幡,“真好,为我所用吧!”那一大群恶魂被他吸入了黑幡当中。 “完了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死的彻底一点。” 黑人收起黑幡,“走,下一个地方雷州域。”四人化成了黑雾消失。 瑯轻生小声的问:“他们是…” “看他们的行为,玩弄死尸,是尸妖王朝的人。”冷蝶一脸凝重的说道,“走,咱们回去吧。” “那野味怎么办?”瑯轻生问。 “跑了很远都没有找到,没办法。” 二人回了队伍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有没有找到什么?都快饿死啦!”大小姐一脸怨气的说道。 “很抱歉小姐,我们找了很远,实在是没有一个动物。”瑯轻生勉强做出一副微笑。 “废物!没用的东西。”大小姐生气的说。“大小姐这也没办法,万魂岭你也知道,基本上没有有活物出现的。”冷碟温柔的解释道。 “哼。你说话还勉强能入耳,那个小子什么神情啊,看着就心烦。” 瑯轻生眉头跳动强忍着火气。 第二天晌午便赶到了王城,一路上也没有再发生什么。 进了王城瑯轻生一身轻松,终于可以不用再看见这个大小姐了。 刚领了劳酬,就有三个戴着斗笠一身灰色劲服的人从天而降。 管家眯着眼定睛一看,惊呼:“天阙殿!” 九章 天阙殿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三人围住瑯轻生,用阴冷的口气胁迫道:“瑯轻生,跟我们走。” 此时街上的来往之人早就避的远远的,进城的人也站在城门口不敢迈出一步。可见他们都不想与这叫天阙殿的势力有半分瓜葛,除了浓浓的抵触,更多的是害怕。 金河商会管家心里十分惊疑,这个瑯轻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惊动了天阙殿的人来捕,王城之中鱼龙混杂,各族种人都有,极其危险的人物也是数不胜数。可很少会让他们像这样一进城就出动。这也就表示着,瑯轻生关乎,甚至会威胁到神州王朝! 而天阙殿,是天阙家族在王城设立的一个机构,他们这个家族的人拥有洞悉天机的和预见未来能力,只要踏入王城,所有人的未来和过去都会被探查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为什么要和你们走?”瑯轻生不从。“少废话。”三人手中凭空射出一条金色的链子,钻入瑯轻生的胸背,瑯轻生挣扎不起来被他们带走。 “小兄弟。”冷蝶是真有点担心,她还是很待见这个可爱小男孩的。 瑯轻生心里面悲喊,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不能安生呢?四人飞入了皇宫。 皇宫是神州的圣地,不管有多大的法力和地位都必须从正门走着进入,而天阙殿是个特别的存在,以这样的方式进皇宫,就连亲王都不可以。 天乩大殿内 一个满头白发不修边幅的老头坐在水池上,水池上缭绕着淡淡的雾气。 老头睁开眼对着瑯轻生说道,“以后你就留在皇宫吧,配合我们探查。” “为什么?”瑯轻生不解,他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为什么要留在这儿。目前他对王法都知之甚少,什么触犯法律他不清楚,但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现在他和面前的这个池子一样,一头雾水。 老人没有说话,撸起衣袖,把手点在了水面上。 水中便展现出一幅画面: 大地生机黯然,天空呈现出一片沙黄色,不见太阳。一个身着白羽肩黑披风的男人立在高空,天空裂开,人间顿时黯淡了下来。后又断断续续的出现了一片废墟的场景,还有各族厮杀的场景,瑯轻生看到当中还有龙!数百条飞龙。 而里面那个貌似是中心人物的男人,就是瑯轻生! “你也看到了你自己。”老人收回了手,水池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无论你在未来会做什么,都是关乎甚至威胁整个人间的事情,九族都会被牵连。这就是你留下来的原因。” 瑯轻生不可思议,自己还真的能威震八方?他非常不敢相信,他不是自信的人,甚至常常怀疑自己,所以暂时没当真。 他一幅害怕的问道:“那你们会对我怎么样?” 老人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们并不敢擅自改变什么。谁知道那样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会更加恶劣呢。” 瑯轻生又想起刚才的画面,难道自己真的会成为影响整个人间的大人物?不过看自己当时那个样子好像很痛苦呀,还有点离经叛道的感觉。 “我会禀告界皇,你暂时就留在皇宫吧,至于留多长时间,说不准。”老人把一个牌子扔给瑯轻生,“在皇宫里面转转吧,没见过这么宏伟的地方吧?拿这个你可以随便出入任何地方。嗯…后宫也可以。” 界皇?瑯轻生想到了那一天翡青山脉的黄袍男子。瑯轻生反应到他最后一句话。 “哇,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权利呀?”瑯轻生非常惊讶,后宫是什么地方?皇帝的后花园啊,皇后和妃子们住的地方,去那个地方瑯轻生觉得有点兴奋,他已经幻想到了后宫被他折腾的乌烟瘴气的模样,瑯轻生赶紧甩了甩头,这种事儿想想就可以了,毕竟那可不是公羊德镇长的后花园。 “我?”老人指着自己说:“天阙家族祖师,顺便代理东政府。” … 瑯轻生跑出了天阙殿,皇宫?他还没有见识过呢,便开始瞎逛起来的。成为了皇宫里边独特的的一个风景线。 “谁呀?这是穿的就跟乞丐似的。”来往的文武大臣对着他指指点点,看到瑯轻生腰间挂着的牌子后立马闭嘴了。 还是径直的,都走了好久好久,才从一个殿走到了另一个殿门口。 瑯轻生扒开门缝。 “什么人!” “有刺客!” 里边的人立马大惊小怪起来。 “笃笃笃笃…”瑯轻生立马关上门,门的里边儿被钉上了无数飞刀飞针。 瑯轻生赶紧脚底抹油立马开溜“跑啊,太可怕了。” “捕门总衙的门缝儿你都敢扒,不怕被那群神经病射成筛子吗?”高墙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喂,姑娘你是谁呀?站那么高干什么不怕摔死啊?”瑯轻生直截了当的说。 小女孩儿气得跺脚,“本公主走到哪儿谁不认识我,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瑯轻生淡淡的说:“和我说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的人,你也不是唯一一个。”话里之间充斥着对她的满不在乎,说完便迈步离开。 “给本公主站住!快给我道歉!”小公主追了上来。 “我有何错?”瑯轻生撇过头来问。 “对我不敬就是大错!当诛!” “为什么要对你尊敬呢?你做了什么令人尊敬的事吗?就因为你是界皇的女儿。”瑯轻生并不怎么喜欢这种人。 “你!!气死我了,我要我爹砍你的头!” “砍砍砍,砍吧,我猜你爹不会。”瑯轻生晃动着天阙殿的牌子,语气还是那么的满不在乎。 “天,阙,殿!”公主恶狠狠的看着瑯轻生,“你到底是谁。” 公主也没有法子了,他知道爹爹对天阙家族是包容维护到了什么程度。 “你也别跟着我了,不想看见你。” “这是我家!有你这么跟主人说话的吗?我想去哪就去哪,要你管!”公主蛮横的说道。 “唉。”瑯轻生抽出黑剑。 “干嘛你要行刺?” “鸟剑我们走。”瑯轻生踩着黑剑就要离开,公主立马把他抱住。“诶,你干嘛下去!” 鸟剑此时已经飞了起来。 “她都上来了你还飞什么飞?”瑯轻生一脸无奈转而又扬起了那神秘的笑容。 “鸟剑,快!” “啊啊!”公主惊恐地大叫着,瑯轻生大脚稳稳地吸在飞剑上,但是公主就晃来晃去站不稳了,身体都横着起来了。 “啊!你竟敢这么对我!” 满皇宫传着公主的尖叫声。 “闭嘴,不能小声点儿!”瑯轻生心想这不是找麻烦呢么!还是下来吧。 前朝大殿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龙袍的中年人负手而立,远远的看着瑯轻生带着他的女儿满天飞。 “嚎——!” 此时云层被破开,身披红色鳞甲,长着两对翅膀,满身卷毛的八只天狮拉着一辆黑金马车飞了下来,落在朝堂台阶旁,马车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与九头蛇妖对战的那个黄袍男子。 紧随着空气发出连连震动,高空之上被剥开一条裂缝,一个白衣中年人走了出来,二人落到了大殿内。 黑衣中年笑着说道:“二位的出场着实低调了不少啊。” “哎,哪里哪里。”白衣人毫不见外的大步走到了龙椅跟前一屁股半躺着上去,一只脚蹬在扶手上抓起跟前的果子就吃。仿佛这里是他家似的。 以前他们来访,敖正云还得提前在王城四处布下防震结界,预防建筑损毁。 敖正云见状也颇为无奈。也不在乎。“你们过来,一定有什么要事儿吧?” “咋?没事儿就不能来你这一亩三分地逛逛啊?”白衣人换了一种姿势躺着。 黄袍男子走进来说:“确实有个比较棘手的事情。” “比较棘手,有点儿这个词儿在拓拔兄口中说出来都是很严重的了,那比较的话,看来非常恶劣了。” … “第四界皇…”敖正云皱着眉头。 白衣人坐了起来,“怕是赢勾的野心不只是要立一个王朝那么简单!” “且先不说他的野心有多大,就他建立的那个国度…就是用来攻城略地的。”黄袍男子说。 敖正云拿出一坛子酒来,“哦,此话怎讲?” 黄袍男子不客气的从敖正云手里拿过来到在一个酒爵里面,“他的那几个城池里面没有一个活人,都是行尸走肉。” “什么!”敖正云震惊。 “正云兄不会刚知道吧?”白衣人站了起来,“我猜他的手也已经伸到了你这里了,正云兄真是居庙堂之高不闻江湖。” 敖正云又突然说道:“赢勾的事儿先放一放,你们跟我来。” 三位界皇向天阙殿走去。 “徐老,有什么新发现吗?” 老人依然在水上坐着,“禀告皇上,倒是有了点。”说着便对着水面一挥手。 水中显现出另一番场景。 “什么!轩辕界封印被破开了?!”白衣人震惊的说道。 天空出现一个黑洞,大军从里面涌了出来。几个人站在黑洞的最上方。 “那是罗睺!”敖正云才表现出不淡定的神情。 十章 未来 - 第十皇 - 北暮南 白衣人皱眉道,“可当年你我联手都把他给打烂了,还没死。” 画面转了过去,更震惊的一幕。九大种族站在了一起,就连日月族,鬼族都出现了。 站在最前面的九个,当中竟然有…瑯轻生! 黄袍男子也看到了瑯轻生,在翡青山脉的时候见过他。这才出言发问:“这是谁的未来?” 徐老指了指水里面的瑯轻生,“那为什么我们的未来里面没有?”白衣人问。 “或许他才是最重要的人物。” 瑯轻生拍着公主的背,“吐吧吐吧,减肥。” “呕~” “你别理我!”公主连脚都站不稳,一脸的怨气。 “你看这也不能怪我吧,是你非要拉着我的。”瑯轻生耸了耸肩膀说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啦,有事儿我也要走。” 瑯轻生除出了亭子后他才发现。 自己好像跑进后宫里了。“鸟剑看你把我带到哪里去了!” 过往的丫鬟打量瑯轻生,“你是新来的公公吗?连衣服都还没换就进宫啊,哪个娘娘?” “咳,我是纯爷们儿。”瑯轻生咱们用粗旷的声音说道。 想不到丫鬟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啊,好久都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了。”不禁脸上泛起红晕。 “哎,你是怎…”瑯轻生已经跑远了。 女人好可怕!这是瑯轻生到外面以后第一个深刻的感想。 瑯轻生在后宫里面横冲直撞,顶着脑袋乱跑。就是找不到出路。虽然遮头盖脸的,但是依然掩饰不了他外人的身份。 “啪!” “啊!流氓!来人啊~!” 瑯轻生赶紧按住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你家房顶。”道完歉赶紧破门而出,“她这个院子怎么这么大?”瑯轻生恨自己腿怎么这么短,终于是跑了出去,气喘吁吁。 “二位的感情可真是至死不渝啊!连冷宫都敢闯。”走过一个年轻人,穿着较为朴素的青色华服,手里拿着折扇,脸上写着温文儒雅四个字。 “不是兄台想的那样啊,我和她没有关系啊我只是误入。这完全是个意外。” 男子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相信你,但脸上的表情却在说大家都懂。“你就是徐老带进来的那个人吧?”男子看向瑯轻生腰间的牌子。 “他有没有给你安排住处啊?” 瑯轻生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跟我来吧,顺便带你欣赏一下皇宫的景物。”男子折扇一合,悠悠地说道,领着瑯轻生走。 出了后宫后,男子带着瑯轻生走到一道墙附近便开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靠近。“这个地方还真只能翻墙!我们上。”男子说完轻轻一跃,便落到了墙上,好像不是跳上去的,而是被托了上去的。瑯轻生看着对方,他应该是个皇子吧?就跟黄子都需要翻墙的地方,那得多可怕?瑯轻生也不多想了,跟着跳了上去。 进去之后二人躲避了所有人的视线,滚地,潜水,掩护,伏地前进,溜到了后院。 瑯轻生有点不安地问:“这里是哪儿啊?不会是牢狱吧?” “这里是御膳房。” 瑯轻生扶墙,“有这个必要吗?” 男子叫过头来说:“兄台这你就不知道了,在这皇宫之中,传有一句话,宁可得罪西政王。不敢招惹御膳房。趁着那夜叉还没回来,咱们快先去。” 二人溜进了厨房,“啊,好香!”瑯轻生感叹。“那当然,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都在这里间厨房里呢。” “不过我还是搞不懂,这不是你自家的吗?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来。”瑯轻生疑惑道。“哎,在下有在下的苦衷。别说了,先吃,别太过分就行。” 男子跑到一柜子旁边把地上的那锅肉给端了起来,“兄台快来!” “哇!这是什么肉?”瑯轻生轻轻地一闻,嘴里面就有了那么多口水。“这是秘制红烧狮脯肉。此生若能每日都尝到此肉,在下死也情愿。”瑯轻生看着男子陶醉的深情,拿起了一块儿尝起来。 “嗯!!”瑯轻生眼冒金光。 “兄台,咱们端走吧!” “不可,会被打死的。”男子出手阻拦,“吃几块就行了。” “行吧,那就留点汤。”瑯轻生摊了下手便开始吃。男子有些悲催的看着瑯轻生,索性一起吃了起来。 “敖风都!你又偷吃!”此时走进一个穿红衣服短头发的姑娘,抽出一把苗刀钉在桌子上,“哼,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说着抓起男子的耳朵来,“这一次你还拉了同伙儿?”女子这才看向瑯轻生。 见这女的盯着自己不动,又是个什么女人? 此刻瑯轻生的体内飞出一条金色的链子。 “嗖——!”瑯轻生瞬间被拉回了天阙殿,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搞…什么?” 徐老从水池上站起身来,“明日你便动身前往不归城,去镇守那里。”“啊,为什么?” “不要多问你去就行,对你有好处。”徐老没有透露什么,走出水池。离开了天阙殿。 “到明天晌午而已,还有时间,回家看看吧。”徐老呢喃着出了皇宫,在此之前禀告了界皇:“两个月后五角洋会引发海啸,还请三位界皇前去一观。” 瑯轻生走了出去,“不归城?去询问一下吧。” “什么?兄台要去不归城?可…”皇子听了瑯轻生要去镇守不归城,十分惊异。“那儿怎么了么?” “那座城已经快沦陷了,因为距离太远而与内陆又相隔几条山脉,父皇早已不打算派兵支援那里了,不过徐老竟然说了那一定是非去不可了。他有没有给你执军金牌啊?” 瑯轻生摇摇头。“哎,徐老真老糊涂了。”皇子拿出了一个金牌给了瑯轻生。“待会儿我派人给你准备一匹坐骑,既然徐老说让你一个人去,那我就不给你安排什么随从了。”瑯轻生谢过皇子,在心中对这个皇子油然地生出了好感,虽然贵为神州皇子,却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不像某个公主… 第二天早上,瑯轻生便骑着皇子给他的黑鳞马前往不归城。 中午的时候,“轰!”天上有一道紫雷落在了皇宫天乩殿当中。 仇人恶倚着大树摊坐着,肚子不时传来声咕咕的声音,仰天抱怨道:“怎么没有一个有钱人啊?” “老大,兄弟们都快饿死了。再来的人不管是他什么条件都得抢啦。”这伙人在这里都蹲了两天了,过路的人不是书生就是农民,仇人恶又不允许打劫他们。 “老大来人啦!”生地就跟一猴似的小弟无神的双目顿时亮了起来。 “打,打劫。就不自我介绍了…咱直奔主题,东西留下,快…滚。”仇人恶托着地面吃力地爬起身来。 瑯轻生走近后停下了马脚。 仇人恶看了一会儿这匹黑麟驹看都没看瑯轻生,转过头去,“走吧走吧,惹不起…唉。” “老大…” 瑯轻生取出一个钱袋朝仇人恶丟去,“当山贼当成你这样的,我也没话说了。” 仇人恶接住钱袋这才回头看瑯轻生:“是你!” 瑯轻生捏着下巴,自己好像不曾见过这个人,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谢了。”仇人恶思索了一番才说道,“我们绿林好汉劫亦有道,不会接受施舍,但这次实在没办法。”一众小弟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老大,老大这是…在不好意思? “跟我走吧!”瑯轻生突然说道。 “什么?” 瑯轻生笑道:“若能有个差事能安稳下来,谁会甘愿去落草为寇?风餐露宿的,且既然你们以好汉自居,劫富济贫,倒不如和我去不归城镇守杀敌。”仇人恶听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我跟你走!” 猴精急忙说道:“老大这…”仇人恶打断道:“咱们行走江湖落草为寇,哪个不是把人头系在腰带上?谁怕死?还不如去边关上杀敌,有个稳定的住处除的外敌多了还能落个名声,总比当劫匪强,不过我也不勉强你们,谁要不怕死就走吧。” 仇人恶本来就有一颗比常人还要火热的爱国爱民之心,只是身处乱世刚开始就逼不得已落草为寇,如果出生起码给他来个平民,现在他早已成为了捍卫沙场的大将军。 “老大说的!算我一个。”猴精倍受激励。一众小弟思量了一番,“嗯,我们愿意跟随,老大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瑯轻生看着仇人恶,“你这家伙还挺得人心的。” “你也挺会蛊惑人心的。”仇人恶哈哈笑道。 瑯轻生摸了摸腰间,“嗯,盘缠也够,走,先去买几匹马。” 瑯轻生等人找了个驿站,休息了几个几个时辰便连夜赶路。 两个月之后 “翻过这座山就到达不归城了。”瑯轻生在地图上指了指说道。 “瑯头,你看那儿!”仇人恶指着对面,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在战斗,一方好像只有两个人。瑯轻生腿夹马肚,“走咱们去看看,还有,别叫我榔头!” 十几个穿红衣服,肩上绣着修罗二字的人祭出一个金色法阵,二人被困在其中。 “是那个黑厮!”仇人恶指着那个趴在地上喋血的黑汉。 “死黑鬼,跟着你老娘都得受牵连。”冷碟捂着胸口怨声道。 十一章 不归城 - 第十皇 - 北暮南 黑汉不说话,见又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瑯轻生无奈的说:“救人的事总能被我赶上,看来,我真是个英雄。” “瑯头,如果你打算救人的话再不出手,那两个人就要死了。”仇人恶淡淡的说,他是崇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但是对面那个人杀死了自己的一位弟兄。所以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抱有态度。 但他跟前的那些弟兄们个个都怒目圆睁,恨这个人杀死自己兄弟,更恨他们自己不争气,当时二话不说就退缩了。 “救!”瑯轻生从马上跃起,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举起黑剑对着法阵上头就砍。 金光大阵就这么破了 众红衣人愣在了原地,他们祭出的这个法阵,当年他们族长决战帝释天的时候所使用的金伐血海大阵,虽然他们练的是简化后的,但也不能就这么,破了吧? 黑汉都有点傻了,瑯轻生又是一挥劈出一道炎浪,众人催动魄元抵挡。还是被震的连连倒退摔在地上,衣服也被烧得差不多了。瑯轻生被黑剑拉着回到马背上。 “这个时候不用我说了吧?”瑯轻生对着那群穿红衣服的人说。 “快走!”领头的那个从地上爬起来就撤。 “小兄弟是你!”冷蝶艰难的站了起来,又看到瑯轻生后面的那群人,奇怪的说:“你做了劫匪了?” “没有,没有!是他们洗心革面了。”瑯轻生赶紧解释。 “那你这是打算到哪去?”黑汉问,这群强盗跟了瑯轻生,他心生了几点愧疚,不好意思看他们。 “镇守不归城。”瑯轻生微扬起下巴,露出自信的笑容。在冷蝶眼里,她看到的是像山一样的坚定,视死如归的英雄气场,脸上不仅犯起了花痴。 黑汉吃醋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们正愁没去处。”冷蝶说道。 瑯轻生高兴了,人多就好办事儿了。“好啊!不过先找一家客栈给两位处理下伤口吧。” 第二天赶到了不归城。 “喂!上面的,把城门打开。”瑯轻生对着城楼上的人大喊。“你们是什么人?”城楼上的士兵发问。看着这些衣着不正外地人,特别是最后那群,一看就不是好人。 瑯轻生二话不说高举执军金牌,士兵们见了差点没软下来。“快!快开城门!” “这个牌子还这么好用?”瑯轻生把玩着手里的金牌。 “兄弟你不知道了吧?这是执军金令,效果好比神州三军总督亲自到场,不管是谁拿着它,就连九大域主都得听从号令。” “这么厉害!”瑯轻生双眼发光的看着手里的执军金牌,以后忽悠人就靠他啦!瑯轻生想到走到九州那里都能享受到大元帅的待遇,脸上不禁泛起淫笑。 瑯轻生等人入了城,城内过路的人唏嘘不已,对着他们小声指点议论。 黑汉有点不高兴,吼道:“为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你们什么态度啊?” 这个百姓抱着孩子慌忙逃走,“死鬼,你就不能温柔点啊说话。”冷蝶掐了他一把说。 瑯轻生对前面带头的士兵问道:“这位兄台,嗯,大家是怎么了?我怎么在他们脸上看到的好像是失望?” “哼,”士兵本想发脾气抱怨,一看到瑯轻生手里的金牌立马换了一副口气,“大人您应该知道,半年前赢勾的尸兵就开始侵犯不归城这一带的边疆,我们苦苦抵挡。到现在兵力已经损失了过半,我们已经七次派信使请求支援可到了,最后一次出城到了镇岭关。就不准我们进关了,界皇已经不打算支援我们了。”士兵还是没有忍住说话的语气,“等到现在只来了你们几个,你们知道对面赢勾的尸兵有多少吗?三万!” 瑯轻生张大了嘴,后马上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样子,没有再问什么,难以平复心里的惊涛骇浪。 瑯轻生走进城主府。 “我是被派来镇守这里的,城主呢?”不如大厅里面坐着四个身着铠甲的人,看向瑯轻生的目光并不是很和善。 “这里没有城主。” 瑯轻生摸了摸鼻子,“好吧,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就是这样,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将军了。” 几位表现的并不服气,不过这也很正常,在座的都是从尸堆中爬出来的,征战多年的精兵。要被眼前这个只有十九来岁一看就没杀过敌的年轻人发号施令,任谁也不会心服。瑯轻生又说:“知道有人会不服气,谁?” 四人中走出一个比其他三位年轻很多的人,抱拳对瑯轻生说:“在下想领见一下将军的能耐。” 走出来的这个人身材不算很壮实,只能说是高瘦,一头短发眉宇间散发着英气,给人一看就是一个大侠。 瑯轻生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关侠。”语气不卑不亢,目光死死盯着瑯轻生。 “怎么见识?和我决斗吗?” 关侠摇了摇头:“谢沙将军说过,武器不是对着自己人用的。你和我来。” 众人走到后院的一颗巨石下。巨石全身乌黑,上面坑坑洼洼的,大多都是比较浅显的拳掌印记。 关侠对着瑯轻生说,“我喜欢用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咱们就来比魄元,如果赢得了我,我心服口服认你为将军。”说罢便挑到巨石前,手掌泛出青色的魄元,一掌击在巨石上。 “呯!”漆黑的巨石上打出一个斗大的圆形洞坑,正面已经布满浅浅的裂痕。包裹在手中的魄元化成一道青雾散去。“这…”身旁的三位将领看到惊震万分。“这可是一颗天外陨星碎石,坚硬程度…竟然会打成这样。”一旁看戏的老伯说。 “比魄元吗?”瑯轻生款款走到巨石跟前。 “哈!” “啪。”抡手拍到了巨石上。 … “轰!”巨石直接与台子搓开,被后推了十几米远,石面上留下一圈阔散开的圆形波纹。 下面所有人眼睛都凸出来了。 “哼哼!厉害吧?”瑯轻生拍了拍手大步走下台去。在暴熊部落的时候,瓦隆是怎么训练他的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那两个月简直是人间地狱。 “还有谁不服?” “嗯嗯嗯嗯嗯嗯嗯。”三位将领和士兵们拨浪鼓似的摇头。 老伯这时走了过来,瑯轻生仔细的打量对方,老伯手拄着一根木杖,一头秃顶的白发散着扎不起来,穿着洗的发白的褐色布衣,背驼的比暴熊族长还要驼。 嗯,这身行头不是个绝世高手,就是个打酱油的!瑯轻生心里说道。 他开口道:“那,大人可有什么应敌的好对策?” 瑯轻生问:“嗯,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两千左右。” “什么!”瑯轻生惊呼。“况且前不久刚抵御了一次尸妖的侵袭,全都负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尸妖会再次来犯。” “这个哎呀。这可咋办?”瑯轻生抓着脑袋。 黑汉说:“我会布一种杀阵,如果是那些无脑尸妖的话。是可以坑杀不少的,可以布在城外。” 瑯轻生:“那甚好!多布几个!” “但布这个阵很浪费时间,也损耗不少魄元。”黑汉这就有点扭捏了,“那快去布置啊,走吧。”冷蝶催促道。 将领们担心道:“阵法也不是万全之策啊,敌方…可是有三万大军呢。” 猴精眼睛嘀溜一转跑过来自作聪明的说道:“咱们可以来个空城计,这样估计他们就不敢工程了,我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 “你脑子进水了吧?” 仇人恶在猴精的头上拍了一下,“对方是尸妖,没脑子的,根本就没有顾虑!况且他们就不用想也知道我们已经是一座孤城了,早就失去了援助,你还开城门?诱敌深入还是缴械投降?丟人!”不过仇人恶还是很欣慰的,在这种窘迫的境地,他的手下没有一个动摇要离开的。不过想想已经毫无退路了,能去哪儿? 大地传来嗡隆的震动,黑汉正在布阵,突然抬起头来。“冷蝶,洒家眼睛不好,你看的是啥?” “你是猪脑子吗?不用想也知道,尸妖大军!”冷蝶一脸焦急,法阵才布下八个,哪扛得住这么多尸妖! 只听城楼上的士兵鸣鼓大喊:“尸妖大军攻来了!” 城门迅速紧闭上。 “嗐?狗日的!”黑汉刚布下第九个大阵,回头骂道。 冷碟架起有些虚脱的黑汉蹬了几脚便跃上了城墙。 “外面怎么啦?难道?”瑯轻生问道。 “想不到这么快。又来犯了。”老伯一脸焦急。 关侠一马当关的走了出来被瑯轻生拦了下来。 “你们还能打吗?看看你们现在的状态,就连城楼上守城的都是扶着墙站。”瑯轻生转头问来报信的士兵:“敌军多少?” “保守估计…有七八千!”士兵吞了吞口水颤颤的说。 瑯轻生向城门走去。 十二章 一夫当关 - 第十皇 - 北暮南 “大人您这是?”三位将领感到有点震惊。 他不会是要独自去抵挡八千尸兵吧?简直不可思议。在三位将军看来这就是去送死,就连真正的总督亲自过来也不会做出这种行径。 “我还能咋?哈?”瑯轻生壮了壮胆,挠挠屁股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用以前遇到事儿总是想溜,现在也是,但是现在不行。所有人,城中百姓,部下士兵都在看向他,义不容辞这四个字已经诠释得淋漓尽致了现在。上与不上,结果或许都是一样的。但他想起了他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轻生,有了能力就会有责任在身,就比如皇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所以当你变得强大的时候,凡事就不要逃避了。” “可我现在还很弱啊,天呐。”瑯轻生心里面悲乎。此刻他已站在城楼上。 “你们先回去吧。”瑯轻生看着身旁四个身上带着伤站着摇摇欲坠的士兵。 “大人您…” 瑯轻生带点轻松的说:“下去吧,好好休息,你们留在这儿也没有用。”士兵咬了咬牙,挣扎了许久才下了城楼,想必他当时一定很恨自己吧。 瑯轻生迎风而立遥遥眺望着远方,浩浩汤汤的尸妖大军踏着整齐的步响向此压来。 瑯轻生才逐渐看清尸妖的面目。他们面色紫青五官扭曲,身形松弛,即使身着一身厚重的暗金色盔甲,也能看出它们身体腐烂的很严重。 瑯轻生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尸妖军中的将领从犀牛战车站起身来,她的样貌相比尸妖要们要正常的多,肤色惨白但起码皮肤是完整的。 “这是他们新到的将军吗?哼哼…守军迎敌将军打排头,还真没见过,将军当成这么蠢的!”是下的尸妖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闭嘴!人不人鬼不鬼笑的真难听。”尸妖部下立马闭口不出声了。 瑯轻生摸出黑剑,有些紧张。 “鸟剑,你也很久没有发火了吧。” 当尸妖大军杀至城前千米内时。大军脚下九处地方红光大作,冲起几十丈。“嗡——呯!”这那四周的尸妖顿时炸成了血雾。接近少半的尸兵被消灭。 瑯轻生本来就哆嗦着,更是被这个吓了一跳。他总感觉自己一切好像都太快了,比如说经历,觉得为时过早。 尸妖大军前列的步兵基本全部阵亡。 “可恶!好狠毒,连尸体都不留给我们回收!”尸妖将领大怒面目扭曲的时候,脸上的尸油都被挤出来了,“号令飞骑军,出动!” “是!”部下发出仿佛被扼住喉咙的声音,亲自爬上高塔吹响号角。 “嗷吗——!”百只飞兽腾空,那些飞兽好像是被拼接起来的,狮子头,老虎身体个别还没有尾巴。飞骑尸兵迅速逼近城门。 “喷吧!地狱火烧苍蝇!”瑯轻生剑指苍天,喷出一道百丈的熊熊烈火,对着飞骑军横扫乱舞。 他多希望这样的火可以一直燃烧,那些尸妖可以一直无脑子的接受他的洗礼,直到最后一个被烧死。 但不会这么容易的。 “嗷吗~嗷~吗!”飞兽尽数被烧落,样子不能直视。 “哦我的兽兽!也给我烧的不能用了!该死!”尸妖将领面目狰狞,“全军!给我杀!今天必须拿下不归城。”大军黑压压的像这边儿奔腾过来。毫无作战技巧可言。 对付这么多的尸妖,近战会耗死自己的,瑯轻生想了想,“鸟剑!”腾空而起,黑剑燃作金红色的火焰将瑯轻生包围敷在他的身体表面。 “哦,这种感觉!”瑯轻生没有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只是觉得自己在高空之中以这种姿态…城里的百姓会不会被他迷死? “天火喷蚂蚁!”瑯轻生合住双手划出一道巨大有径数十丈的火圈,按向地面的尸妖大军,火圈儿在地面炸开飞起数十之神鸟如同陨石一般再次落下,砸在尸妖军中。 瑯轻生很奇怪,那些尸妖怎么不惨叫?铁打的? “啊啊呃!”尸妖将领怒火中烧,背上一对骨翼破甲而出包裹上魄元展翅腾起,“拿命来!呸拿身体来!”以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闪到瑯轻生跟前舞起长长的爪子。 “快?真快。”瑯轻生以更快的速度闪开,闪过的地方空气都无比灼热,围着尸妖将领,尸妖将领被一条火圈包围住。 “啊!!好热!”她看样子非常害怕火焰,“我还没攻击呢,你热什么热?发春了吗?”瑯轻生这个时候才调戏起对方来了。尸妖将军缩成一团,颤颤发抖。 “你别这样,我会不忍心下手的。”但瑯轻生手里却丝毫不留情,火圈慢慢形成龙卷,瑯轻生立在立在尸妖将军上方,“下去吧!”火龙卷带着尸妖将军贯注在地面,龙卷四散开将剩下的尸妖也尽数清扫。 瑯轻生手插着腰露出笑容,然后渐渐成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身体上的火焰突然消失。 “不。” “啊啊——!这么高会摔死的!鸟剑!点火!” 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我就要在还没有享受所有人的称赞夸耀和高捧之前就要摔死吗?不!不是这样的!”瑯轻生双目紧闭。 “哦嚯。” 瑯轻生睁开眼,“是谁接住了本公子?”乌黑光亮的大额头漆黑的皮肤圆溜的眼珠子和阳光的笑容拉起泛黄的牙齿。 瑯轻生闭上了眼。 “将军真乃神人,老朽从未见过如此通天的法力!”老伯握住瑯轻生的手激动的合不上嘴。 “神人可不敢当,老伯抬举了。”瑯轻生拱手说道,罕见的如此谦逊。 他看向自己的黑剑,比以往要暗淡了许多,他才发现一路走来主要是靠它的力量而自身还是很弱,他决定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三位将领也投来了赞赏的目光,“这是我们对抗尸妖打的最彻底的一次,一个不留!”大家都在赞赏他,而瑯轻生反而却没有什么兴致。 夜里 瑯轻生来到了城主府的书阁,想着翻找一些适合自己的功法秘籍修练,最后选上了这本《黑焰刀》这并不是一部刀法。 “黑焰刀,是个很强劲的功法。但是很难练呀!”老伯此时跟了进来。 “哦,老伯此话怎讲?”瑯轻生问。 “黑焰刀,他是把魄元化为火焰,但是它真正的精髓是把火焰转化成黑色,才能拥有最强的威力。但这样非常容易影响魄元的纯度,魄晶不纯是无法凝结魄晶的。” 瑯轻生又问:“魄晶是什么?” 老伯正在抿茶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在城外你满天放火,你还不知道魄晶是啥?” “当魄元达到一定的浓度就可以凝结成魄晶,它的效果就像。魄晶凝结出来之后,你的肉身强度和身体各部的机能都会有跨越的提升,恢复魄元的速度也会非常惊人的。不过能凝结出来的人本来就少,你一练这个功法,机会就更渺茫喽。” “无所谓。” 老伯又被一口茶水呛到了。 “希望有足够的时间修炼它。”瑯轻生看着这部秘籍呢喃道。 七日后。 瑯轻生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脸有点抽筋,“这回…” 瑯轻生掉过头来:“冷蝶姐黑大叔,你们快去帮忙将城内的百姓引入地下通道,关侠召集所有剩余士兵,做好迎战准备。” 众人看着泛白的东方,尸妖大军迎着破晓向着不归城挺进。 “三万大军!” 五头巨大的猛犸象尸载五个将领,光是气场先前的那个尸妖将军就不能和这五个人比,完全是人类模样! 大军最前面的先行的有十个高数十丈的巨人尸妖,长着四只手臂,腹部以下拼接着妖兽的身体,手脚被砍掉镶嵌上流星锤和狼牙棒,最后排拉着两座箭塔。最两边是奔腾的黑虎骑兵,手握长枪以最快速度逼近不归城。 雪上加霜的是,不归城的地势处于山坡之下,是三面环山,简直就像一个盆地。 这些大军不只是数量上多了两万多,而看上去也更为强悍。 瑯轻生走下城楼,城下的两千士兵已经蓄势待发,大军压境,即使螳臂挡车,他们也毫不畏惧。 瑯轻生轻声问道:“怕不怕?” “不怕!”喊声直冲云霄,在城中传荡开。正在疏散的老百姓顿住了身形,回头看去,那两千士兵就像骇涛前的一叶小筏,但那一叶木筏并没有慌张动乱,是那么的镇定自若,是那么的英勇无畏,纵使让他们抬头仰望,眼神中透露着的亦是轻蔑。视死如归的向着那滔天骇浪,进发! 瑯轻生心里要多惊讶,难道当士兵的都这么拼命不怕死?这是给他的第一印象,他也这么以为了。 事实上作为士兵,在各王朝之中唯有常年捍卫边疆的,才有这种气势与心态。 十三章 三万大军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激励军心的话也不怎么会说,就问:“我们的下场毫无疑问,是什么?” 士兵们金戈点地,齐齐喊道“死!” “不,你们不会死。你们会永远活在百姓的心中。”瑯轻生又说:“不管你们平时训练的如何,在这时在这里,在百姓身前,在万敌对面,你们就是神州最优秀的士兵!” 他不知道自己肚子里什么时候还存了这么些振奋人心的话,看来自己还挺有领导能力的。士兵倒是一点不怕,看样子他更不怕。 其实…瑯轻生是装的,他咬紧牙关,总不能当着手下这么多人的面抖腿吧? 瑯轻生转过身去下令道:“开城门!” 尸妖大军这边,猛犸象上的伊罗将军掀起无比僵硬的笑容,“这是在缴械投降吗?”旁边的另一个将军蒂垃说:“结果都一样。还算聪明,已经放弃无谓的挣扎了嘛。” “桀哈哈哈哈…嗯”伊罗将军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他看到一幕都不敢相信。 “杀!” “哈哈哈哈哈,我喜欢!给我上!”边上的那个极其肥硕,身宽比身高都长的戈登将军兴奋的呼喊道。 不归城城门大开,边关守军在城门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战。 戈登将军号令的兽骑兵率先杀了过来,身后的尸妖紧随其后。光是兽骑兵的数量,就是不归城守军的好几倍。 逼至不归城五里地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杀阵出现了,不停扩大,直接覆盖了兽骑兵,天上也出现个圆形大阵与之相应,从中涌出红色巨浪,兽骑尸妖军被淹没,瞬间被蚀成一具具白骨。 瑯轻生看着都惊恐,“这是什么阵法?好残暴。” 黑汉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两个传送阵而已,连接自修罗秘界的血海。” “哼哼,雕虫小技。”戈登先一步骑着猛犸巨象冲了过来,抡起流星锤隔空砸在阵法上,阵法崩毁,血浪被卷入地上的阵法之中便消失。 “这!”黑汉以为这个大阵还能扛很久,想不到就被那个胖子一击崩溃。 瑯轻生大喊下令:“云火箭!放!” 一根根犹如长枪般大小尾部拉有绳索的铁箭燃起魄火,射向敌军。而尸妖大军的损失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又数百颗火流星飞向大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会被碾压!”蒂垃狂妄的大笑。 “杀!” 守军冲出了城外,瑯轻生为头,以箭尖的形式刺向那如同大山下的阴影的尸妖大军。 “仇人恶,我对不住你们。”瑯轻生说。 “瑯头你这话别说,死是早晚的,对于我们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收场。” “哈哈哈哈哈!杀!”黑汉显得无比兴奋。 “黑焰龙啸!”瑯轻生斩出一条黑龙,数十支尸妖化为飞灰。黑龙撞向巨人尸妖,腹部被贯穿了一个大窟窿,应声而倒。 “腥河修罗!”黑汉皮肤皲裂,血液游出来染红全身,化作一尊血色怒佛,抱住巨人尸妖的一只脚,将其抡起一次一次摔在地面,激起漫天尘土和尸妖的尸首。 “黑血…”冷蝶眼中泛起了泪光,看平时他对黑汉满不在乎的,不是挖苦就是嘲讽。其实在她心里黑汉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 停下一会便被尸妖淹没。 此刻城门再次被打开。 瑯轻生猛然回头,震惊在当场。 老百姓们穿着防具手拿着武器,没有武器的拿着一些锄头和铁锹从城中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回去!”瑯轻生吼道。 “既然这层迟早会破,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拼它一拼!” “我们对尸妖也是恨之入骨,以命抵命,值了!”百姓们大声道,“国难当前,匹夫有责!” 看来不仅镇守边关的将士有血气,就连边城的百姓也被这常年如此的感化。 “好!”关侠大为动容,以前谢将军在的时候就和他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教导他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侠义。 百姓们跟着冲了进来,奋勇杀敌。一同杀敌的士兵不禁泪眼婆娑。 瑯轻生看到守军已经损失严重,紧咬着牙,用黑剑划出一个巨大的火阵将守军包围住。火焰足有三丈高,尸妖暂时杀不进来。 “瑯头!” “将军!” 士兵们焦急的大喊。 瑯轻生擦了擦满头的汗,一脸轻松的说道:“你们就是在白送死而已,留下吧。”被魄火包裹的瑯轻生催动黑焰刀法,手上的黑色火焰顿时蔓延全身,魄火完全转变成黑色。 “黑焰刀波气!”黑焰刀气从瑯轻生身上向四面八方斩出。方圆五百米地面蔓延着黑色火焰。 西边森林的一棵巨树之上,一个背着巨剑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看向这边,“哼哼,拿剑使刀术,真过分呢!” “还能入眼,让我来会会他。”伊罗此时的笑容依然没有扯下来,一大笑他的嘴角就拉不下来了。他脚踩象背跃空而上,“你将在我的手下永生!来!” 枪剑交撞,空中交战的身影令人眼花缭乱,不时有灼热的火浪扑到地面。 瑯轻生一脚狠狠地踹在伊罗还挂着笑容的脸上。 伊罗半个脸拉了下来,另半个脸还是在笑:“你竟敢…踢我英俊的脸庞!我一定要把你五马分尸!然后再缝起来,再分尸!” 蒂垃扑腾着一对肉翼杀了过来,“伊罗,倒回去啦,连个小毛孩都解决不了!” 瑯轻生此时近乎精疲力竭。突然,他感受到腰包里妖丹的嗡嗡作响,瑯轻生摸着它咽了口口水,“现在,有事儿了。” 他一开始以为可以撑好一会儿,甚至吃希望小会有奇迹发生,在这一切都太快了,他们败的太快。 西方山岭万鸟惊飞,发出滔天的魄气。 “什么?”五大将领看向那边儿,尸妖大军顿时全停了下来。 中年人从森林里走了出来,瞬息而至停留在五大将领的上空。 “你…”肥硕的戈登身体一震,神情带着惊恐的指着中年人。 伊罗表情也瞬间恢复正常,说:“我们尸妖王朝好像没有得罪过你们陆地金仙吧,道兄这是要何为?” 他这话也是说的不要脸到一种境界了,还道兄,缝补人家的尸体当傀儡用,一个到道兄还反面把他们衬托出这个行事还挺正派。 “你看着不就好了。”剑仙说。说罢他抽出巨剑,那把比他还要大的剑,在他手里似乎非常的轻盈,他跳起踩在剑上将剑插入地面。 “呲!”一瞬间,但凡尸妖所在之地地面长起如巨剑的土刺,后开始搅碎,激起的尘土淹没了血腥的场面。 剑仙拔出剑来一辉,一股狂风呼啸而过将尘雾吹散。 方圆千里,无一活口,尸横遍地! 那些尸体还都是被切的拼凑不回去了,不论大小,甚至那些庞大的猛犸象,残骸的堆也没有略高出几分。 瞬杀三万! 剑仙打了个哈哈说道:“我是个大老粗,脾气要紧,哈哈,早就看不爽那些尸妖了,刚好路过,顺便给你除了。”话说的就像是我是帮你清理门户似的。“五位怎么,切磋切磋?让你们一跟趾头好不好?” 五大将领纷纷后退,而戈登直接软瘫在地上。 “回去告诉你们界皇,这个地方,我管了!”后剑仙示意了一个快滚的手势。 五大将军展现出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逃离了这里。 “好了,以后就算神州国覆灭,不归城也不会有人来侵犯的。”剑仙也做了一个熟悉的叉腰动作,又对瑯轻生说道:“那玩意儿,估计会很危险,你现在还是别动用的好,” 剑仙指着瑯轻生腰包说:“这东西一旦出世,除了妖族不需要外,其他所有种族都会来争抢的,你就会有点点麻烦了。”瑯轻生哦了一声,但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包围着士兵的火圈熄灭了,幸存着的士兵开始寻找战死的同伴,将他们带回不归城。 大致的扫荡了一下战场,整顿了几日之后,瑯轻生准备离开了。 他已经按徐老说的镇守了两个月,也下镇岭关已经封死了,他即便回神州国也没有什么用了,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他要去变强。 “你要走了吗?去哪里?”关侠问。 瑯轻生抓了抓头发说:“啧,只能往西走了。”“我也要离开了,去寻找一个地方。”关侠说。 瑯轻生:“你要去哪里呀?这儿怎么办?” “交给仇人恶吧,我要去寻找龙秘境。”关侠摸着手臂说道:“或许能得知我的身世。” “龙?”瑯轻生想起了一个女孩,不知为何一想起那女孩,心里面就痒痒的,一个人的时候也总会想起她。 “我相信那是存在的。”关侠无比坚定的说。“的确它存在。”瑯轻生耸耸肩。 冷蝶和黑汉暂时留在了不归城疗伤,瑯轻生准备了一下便动身离开了。 穿过了西方山岭,瑯轻生走进了紫胤王朝的国界。 从那面紫色的光墙踏入,瑯轻生被眼前说看到的震撼到张口结舌。 十四章 海盗生涯 - 第十皇 - 北暮南 紫胤王朝的界域,天空可谓是流光溢彩,有数种颜色来回游荡,犹如五色的彩带一般飘舞在天上。 可能是因为在荒凉的边疆呆了两个月的缘故,看到眼前一片茂绿鸟语花香都觉得很惊异。 穿过了一片小林,一道海峡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一条海港,下面有两艘大船。局面似乎不是很和善。 “看来今天沉船峡又要多一条废船了。”港口的那只据传把炮口全部抬起,蹲在船头的红头发青年说,“如果你们交出在尖礁岛寻到的宝物的话,可以考虑让你们投靠到我这儿。” “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尖礁岛,更没有找到什么宝物,想要开战,不必寻找什么借口。”与之相对的那条大船上,散着一头卷发,披着黑色皮大衣的龙江船长说道。 他们刚刚经过一场惨战,避到沉船峡不久便遇上了他的老对头。 红发男子抽出长剑指向龙江,下令道:“杀了他们。”船员们举着刀枪从船上纷纷跳下。 龙江跑到一个老水手跟前说:“洪叔你先避一避,去看一下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回头便喊道:“兄弟们拼了!” 双方混战在一块儿,红发男子斩杀了几个挡路的杀向了龙江。龙江勉强应敌,先前的大战受的伤甚至还没有处理,魄气也没有恢复过来。 “诶哟,龙兄这是怎么了?没吃饱饭吗?”红发男步步紧逼逐渐占上风。 “船长!”李斯赶紧举刀替龙江挡了过来,龙江连脚都站不稳了。“去死!”红发能快剑一挑,从李斯的胸口直接斩到了他的脑门。 “小李!”龙江眼都红了,他对他的每一个部下都视做亲人看待,对李斯更是如亲兄弟一般,此时他就横死在自己面前。 他现在只能做无谓的抗争,但挽回不了任何局面,说是要宝物。可哪里有啊? “赤鹰!”龙将无比憎恨的看着红发男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只会死的更痛苦。就是这样,跪下来像狗一样恳求我吧,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赤鹰步步逼近。 “呸!给你这个弑兄弑父连自己亲妹妹都玷污,丧尽天良的狗畜生下跪,你有这个资格吗!” 赤鹰收起了笑容,举起长剑。 “嗷!”一条冰气破开船舱,向着赤鹰呼啸而去。赤鹰来不及闪躲,便一剑迎了上去,魄元与冰气相撞击,赤鹰被震得连连倒退,手都被冻得近乎失去知觉,催动魄元立马就恢复了。 船舱内走出一个白衣服的女孩。 “哟,好生俊俏的小妞儿啊!”赤鹰又扬起他那邪魅的笑容,面色不善的朝女孩走近。“龙江老兄,金屋藏娇啊。不过这嫩草你这老牛嚼不动,还是交给小爷我吧,嘿嘿。” 龙江焦急喊道:“小姑娘你出来干什么?你的伤…”龙江非常清楚赤鹰的为人,就他祸害的女子不计其数,小姑娘落在他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 白衣女孩二话不说幻化出一把冰剑来斩向赤鹰,一条龙的虚影扑面而来。赤鹰身上燃起暗红色的魄气,变成一个全身通红的血人,与黑汉及其相似。一拳砸向呼啸而来的冰龙。 “呯!”空气的一声炸响,甲板翻裂,船都跟着不停的摇晃。 “噗一一!”白衣女孩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虚弱的趴在地面。 “姑娘你怎么了?”赤鹰一脸关怀的走过来扶起,白衣女孩儿挣扎不开,“放…开我!” 此时龙江的船员都被擒住。赤鹰抓着白衣女孩向船头走去,“今天爷心情好,你们可以不用死了。”这时他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自己的船上。 “你是谁?”赤鹰环视自己船上的人,全部倒下去不省人事了。这一切发生的简直太快,当他最后一个船员倒下去的时候,他才反应回来。 赤鹰知道这个人很不简单,客气的说道:“这位道兄,我们貌似不认识,没有犯着过您吧?” “刚才你犯着了。”瑯轻生说。赤鹰听出言外之意。对方是要这个姑娘,命可以不要,女人绝对不能被抢!赤鹰身上再次燃起血气。 “哎,就知道不能和平解决。”瑯轻生燃起手里的黑色火焰朝着赤鹰一斩。 赤鹰卒。 瑯轻生走过来扶着白衣女孩,女孩儿头昏眼花,稍微看清瑯轻生的面貌,“是你…”又昏了过去。 海上 瑯轻生站在船头吹着海风,“大侠,你有没有要去的地方啊?”江龙问道。“还没有,跟着你们走吧。”江龙心里暗自高兴起来。 “对了,你别叫我大侠,担当不起,就我瑯兄弟吧。” “好,那我也就不见外了,咱们以后以兄弟相称你就叫我龙大哥吧。”龙江哈哈一笑说道。 瑯轻生自己都觉得尴尬,他也太会占便宜了吧。 瑯轻生回到船舱,白衣姑娘已经醒了。 “你,你醒啦。”瑯轻生纳闷自己,怎么看见她浑身就不自然了呢,“感觉怎么样?” 白衣女子点点头。瑯轻生一屁股坐到床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死抓住衣袖。 “你说你乱跑什么?变成条龙就觉得自己非常厉害了?不找个地方好好稳定龙魄,跑出来干嘛?”瑯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些。 白衣女孩低着头,一会儿后抬起来说:“找你。” 瑯轻生愣住了。啊,他好像看见了爱情。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平时油嘴滑舌,夸人夸自己都像放连珠炮,此时张口结舌,“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遇上一个有九个头的蛇,和她打的时候受的伤。” 瑯轻生想起那个蛇妖:“不会是她?” 白衣女孩噘了下嘴又说:“但我也很厉害的,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瑯轻生咽咽口水,感叹不愧是龙,这成长的速度当真惊人。 另外这个女孩儿的说话也变得非常流利了,不像上次那样几个字都半天吐不出来,口音还阴里阳气的。现在好听多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瑯轻生问,“叫我苏尧吧,我挺喜欢这两个字。”她笑了,笑容带着青涩,那是瑯轻生见过最纯洁迷人的笑容。 这个时候门外走廊有个水手在拖地,好像是故意靠近女孩的房间,看到瑯轻生在里面和那个白衣女孩儿好像很亲近的样子。 “真是混蛋!”他低声地骂道,或许别人听来是在骂瑯轻生,实际上他是在骂自己。 船上已经没有了食物,疗伤所用的药物也缺乏了,船停在了一座岛旁。 “是海盗!海盗来了!”人们看见驶过来的船上的人奇装异服,面相凶恶,便喊着逃离了码头。 瑯轻生抓了抓脑袋,“他们是看咱们不顺眼吧?这么断定咱们是海盗。” 一旁的老水手说:“咱们的确是。” “哈?”龙江重重的咳了一声正气浩然的说:“我们虽然身为海盗,但向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又拍了拍脑袋头疼的说:“虽然总是讨不到好,不被接纳,也总背黑锅。” 众人下了码头进入了岛中,进入了一家酒馆。让瑯轻生奇怪的是,这家酒馆连海盗的账都敢买,而且在岛里面大多数人都不惧怕他们。 “啪!”此时酒馆的门被踢开,一伙官兵闯了进来。 “还是味儿太大,又惹了一群苍蝇过来。”龙江没有回头看,嗤笑道。 官兵空开一条道,捕头从外面走了过来,“你们这是日渐猖狂了啊,敢光明正大的就走在我的地盘上!我不听,我不听,给我拿下他们!” “放肆!”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老板娘从楼上走了下来,身着橘红色的贴身石榴裙,勾勒出婀娜纤细的身姿,一步一挪勾魂夺魄。握着手绢指着捕头说:“这是谁的地盘?” 除了龙江那伙人,酒馆里也就那个捕头没有被迷的失了态,从始至终脸上挂着阴翳,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极恶世界的四大巨头之一! “在下不知道这里是娘娘的地盘,无意冒犯,抓了这伙人就走。”捕头抱拳表示歉意,后便拔出刀来。 “慢着,黄捕头,这伙人我保了。”老板娘指尖点着下唇,抚媚一笑道。 “你是要公然与神捕府作对?”捕头往前一步冷冷说道。“哎~,黄捕头,不要这么不通人情嘛,大不了我给予你点好处。”老板娘边说一扭一扭的走下楼梯,扑朔着双眼,语气无比的诱人。酒馆里的客人早已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哈喇子都快滴桌子上了。 龙江也学瑯轻生抓了抓脑袋,怎么又碰上这娘们儿了,躲都躲不了。猛灌了一口酒,无比的头疼。 “不行!”黄捕头毅然决然。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板娘弹出了几只银针。黄捕头大失惊色,横刀挡向银针。 “锵!”刀瞬间崩碎,银针弹向一旁的官兵。 “啊!啊我的身体!捕头…啊!”这个士兵躺在地上不停翻滚挣扎身体很快被腐蚀,然后化成一股浓烟,连个毛都没有剩下。 黄捕头倒退数步,这个老板娘是铁了心要护着他们了,自己要是再不收拾的话,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我们走!”黄捕头便带着官兵走出了酒馆。 “江郎~~” 十五章 五角洋 - 第十皇 - 北暮南 龙江立马头大起来。 老板娘跑过来挽着龙江的手臂,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客官们都惊呆了。大伙把着手中的酒杯,是了,一定是醉了! 但才吃了几个菜呀?就已经不清醒了吗? “孟婆…”龙江抹了把汗,“叫孟孟!”老板娘抱着龙江的胳膊,来回的蹭着。 瑯轻生拍拍龙江的肩膀,“小弟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哈。”转过头来挥手招呼着众人,“走走走走走走。” 老板娘挽着龙江委屈道:“上次一别,已是数年,日夜挂念,如今定是上天的眷恋,你我又再次相见…江郎。” “上个礼拜才分的别。”龙江甚是无语。 “度日如年嘛~”老板娘撅着嘴,扬着下巴看着龙江。大伙儿都为他着急,可他依旧是一脸我们认识吗的表情。 孟婆的手摸向了龙江的胸口,立马睁大眼焦急地说道:“江郎你受伤了!?” “无碍。”龙江不想让这个女人操心,操着操着就嫌麻烦了。 “不行!来我房间,我给你疗伤。”孟婆拉着龙江便要上楼,“不用,多谢孟姐关心,在下…”龙江试着挣脱,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就这么被一个婆娘拉进了她的房间。 想我龙江戎马一生,纵横海上数十载,当了这么多年海盗,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给强…嗐!龙江心里面仰天怒啸壮怀激烈。 “啊——!” 楼上传来龙江痛苦的喊声。下面的客官们也都纷纷议论开了。 “按照常理不应该是女人叫吗?怎么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 龙江喷出一口黑血。 “太玄掌气,你去了尖礁岛?”孟婆惊讶的问。他在给龙江疗伤的时候探测到他体内仅残留着太玄掌气。而纵观轩辕界,这太玄经也只有太玄宗内里的人会,而太玄宗据说移建到了尖礁岛。 “我自己的事,孟姐就不必多问了。”龙江说。 “为什么?在你的心里,难道我还是…”孟婆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龙江对于她这个女人来说,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绝望,死心。 龙江此时昏了过去。 “到底如何才能打动你呢?”孟婆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以她的姿色就算界皇见了也定会心动,却始终动摇不了这个凡夫俗子,就因为他那已经死去的妻儿吗?但已经好多年了啊。 驻留到第二日,龙江他们便偷偷的离开了。 孟婆望着他们早已远去的船影,呢喃说道:“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海上 瑯轻生终于开口问道:“龙大哥,那么美丽的一位女子,你干嘛不接受呢?”龙江便一脸愁苦,看着远方说道:“我的心已经全抛给另一个人了,即使她早已不在。”摇了摇头。 “就像我娘似的,但你们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吧?短短人生,总不能错过了别人,辜负了自己。”瑯轻生实在是搞不懂。 “或许你说得对,但是…很难。你以后也会明白的,但我希望你不要明白,因为那是不幸。”龙江叹了口气说。 瑯轻生便想起了苏尧,笑了起来。 “嘿,你的那小情人到底在干什么啊?现在都没有出来一步。”龙江问。 “她在疗伤。” 天很快阴了下来,乌云翻滚,海面刮起了大风。 “要变天了。”龙江仰望说,“海上的天说变就变呀。” 瑯轻生还想好好休息一下呢,怎么走到哪里都有麻烦。 看向海里,“嗯,那是什么情况?!”鱼儿们都争相逃向了水面,四处乱游。一只海兽一跃而起。青色的皮肤一身土黄色的卷毛,体积已经有大半个船身那么大。 眼看就要撞在了船上,瑯轻生挥剑砍向海兽,砍下的伤痕并不深,海兽吃痛嗷叫了一声落下了水,被无数条鱼分食。 风刮得更大了,卷起了数丈海浪,船摇摆不定。“这在海上,很正常嘛?”瑯轻生不仅发问,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如同末世降临。雷鸣滚滚,巨大的海风卷起了滔天骇浪,一条条海兽冲出了水面,朝着与船相对的方向亡命般的逃离。 “轰!呯!”数道雷电落在海上,蔓延的电蟒将逃命的海兽瞬间变成熟的。 “怎么了?”苏尧睁开眼,跌跌碰碰地跑到了甲板上,海面上卷起了一个漩涡,后飞速扩大,形成了一个宽有数百丈的深渊,都足够圈住一座大山了。船被击散,船上的人都被吸入了深渊。 … “轰!咔咔嗄——”散架的船摔落在一个巨型的圆台上,人们都掉落了下来。 苏尧第一个醒来,他发现自己还被瑯轻生给抱着,脸一红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四周张望着。 他们来到了海底之下!海水都在上面被隔离着。还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水母和鱼类,四周布满巨型的礁石上面镶嵌着无数夜明珠。 空气尤为潮湿,虽然海水被隔离在顶上,空中也会折映出似真似假的鱼虾假象。 此时众人们纷纷醒来,都讶异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巨台隆隆作响,周围出现了五个法阵。 一个身穿黑天浪花袍白发中年人出现,隔空挥手将众人和大船的残骸排出了巨台外,双手结出几个手印按向石台。“哼!”中年人露出他一排鲨鱼般的牙齿,青蓝的瞳孔散发着光芒。 后面闻声跑进来数十个人,他们个个身上有鱼的特征,脸上长着鳃,背部有鳍,有的甚至是人的下半身,鱼的上半身。 …或者是鱼的下半身。 “海神大人!这…发生了什么事?”众海人见海神竟然降临,都惊奇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这里的守护者,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至于上面的那个巨大漩涡,他们这里是毫无动静。 台上裂开了一道巨缝,“哼!”海神抬起一只手。台子上空出现了十一层法阵,随着海神一按,法阵叠压在石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裂缝之下传来震耳欲聋的狂笑声,法阵瞬间被崩开。 海神收手,站在台前不动了,“萨杰…” “什么!萨杰?!”人鱼们一片惊呼,这是他们只在海族中流传的传说中听见的人物,神帝萨杰!传说中被神君打下人界的五大神帝之一。 究竟是谁松动的封印,海神看向那群人,摇了摇头。 此时巨台破开,碎石激飞在礁石上,一股狂风从巨台下呼啸而出,连礁石群都被拔根吹倒,唯独海神,连衣袖都不曾飞舞。 此时一个披头散发,衣着破烂的男子从裂痕下走出来,拨开头发仰面深吸了一口气,“啊~轩辕界的空气还是这么的臭!”萨杰走下石台,才朝海神看去,“哦,刚出来就碰上了老朋友。别来无恙啊,白仞!” “回去,窝着。”海神冷冷的说道。 “噢~一觉醒来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开这种不切实际的玩笑,你不会还是那么的想死吧?”萨杰的神情冷了下来,如同刀削的脸庞,什么神情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此时瑯轻生他们远远的蹲坐在角落,这不是他们能参与的。 海神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条巨鲲从他体内幻化而出张着血盆大口扑向萨杰,“啧!”萨杰一只手顶了上去,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两者相撞,形成的气流扩散而出,人鱼们和瑯轻生众人都倒飞了出去。 萨杰大喷了一口血,他的血还异于常人,不会粘在嘴上,一喷出来就蒸发成雾。 “嗬!”海膜被破开,黄袍男子冲了进来。 “又是他!”瑯轻生吃惊,难道那个黄袍男人的实力可以参与这种战斗? 紧随着另外两个人也跟着进来,其中一个正是神州界皇敖正云,另外一个白衣男子便是雪域界皇。 “白仞道兄,可需要我等相助?”黄袍男子镇定地说道。 “不用了。”海神同样淡定地说道。 “上!”三位界皇同时出手,攻向萨杰。其实他们就没打算听海神的意见,也没有听见。 “毛头小子。”萨杰哼了一声,喊道:“渡神劫!” 云中落下万丈雷电穿透到海底击破海膜落到了萨杰身上,“呲啦——!”百道电蟒射向四人。 瑯轻生早已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实力?竟然可以操纵雷电! “攻天印!”紫胤界皇魄灵化出一座金光大印,压向萨杰,“混沌渊天咒!”白衣人召出一个巨大的黑洞,飞出数十条巨大黑链缠向萨杰。 “无极钟!” 海神双手按在地面。 “鲲元诀!”地面显现出一个鲲型巨阵,巨震下面直通万鲲界。 “想困住我吗。”萨杰嘿嘿一笑,缩成一团身上被一团黑光罩住。 “嗡——轰!”大印破碎,黑洞消失,黄钟鲲阵尽散去。 “跑了。”海神闭目。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如果三个界皇没来插一脚,他反而还能让萨杰多留一会儿。刚才却没怎么大打出手。 一处荒岛 “噗!”萨杰喷了一口血,坐在地上险些晕了过去,数千年过去身上的旧疾还未康复。 封神台附近一片狼藉,海神朝着瑯轻生走过去。 敖正云三人这才看见瑯轻生,“这小子!”三人同时惊声。海神走近瑯轻生,弯下腰闻了闻。 瑯轻生胆战心惊,这家伙不会要吃我吧?海神开口道:“嗯?你…” 海神站了起身来,对瑯轻生说:“有没有兴趣当海皇?” 十六章 当海皇 - 第十皇 - 北暮南 拓拔界皇一开始没听,他现在思绪都乱了,自己曾经让这个小子来五角洋,然后他自己也来了,而他们三个来还是天乩老人所托… 反应过来后,又听着这句话。三界皇和海族众人都傻眼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瑯轻生都没反应过来,“当,当海皇?” “没错,就是我这样,统领五大海洋。”海神傲然说道。 “海神大人怎么想的?让这个凡夫俗子,还是个人类做海皇!”人鱼们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都觉得海神是在开玩笑,海神什么时候比白菜还不值钱了,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就让当。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白让我当吗?”瑯轻生不敢相信。 海神沉吟了一会儿道:“一般情况是这样的,但是我现在有了个小条件。”看了看瑯轻生 “娶我的女儿。” 苏尧立马抬起头来。 “什么?算了吧!既然娶您的女儿就能成为海皇,那你何不在海族里面找一个天才来当,何必找我这个人族的凡夫俗子呢?”瑯轻生说完看向苏尧。 人鱼们眼珠子都瞪大了,就连三界皇都有点讶异。虽然说海族中人不希望瑯轻生能当他们的海皇,但他们惊讶于瑯轻生和海神大人说话的口气,难道他还不清楚他眼前的那个人是什么存在吗? “即使在五大海洋,各大海国中找都没有比你更适合当海皇的。想必帝俊,羲和他们知道了你也会让你去当他们的族皇的。”瑯轻生如同被雷击了一般,这不是在做梦吧? 大家也都觉得海神这是在开玩笑,海神看了一下三位界皇又对瑯轻生说:“不过你要做他们的人皇就有点难说了,那三位都想一统人族。” “还是算了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去其他族逛逛,挑选一下,海皇就不要了。”瑯轻生弱弱的回了一句。 “他们给你提的条件绝对不会比我的便宜!”海神有点动怒,平静了一下说:“不过也由不得你!” 瑯轻生抓狂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给瑯轻生发言的机会了,直接将他抓起就走。 “瑯轻生。”苏尧焦急的要追上去。 海神宫 “女儿!来看看我给你抓了个上门女婿!怎么样?”后宫花林内,一位身着青蓝色琉璃裙,身材高挑的妙龄少女正在挑弄跟前的几只水母。 对于海神这霸道的手段,公主一点都不适应。 “父皇,我说过了,我不想这些,你也别勉强我了,再说你的眼光我真是堪忧。”少女抬起碧绿的眼眸看向瑯轻生,一直盯着他。 瑯轻生白了一眼转过头去。 “嗯?你!”竟然敢白眼自己!公主正想发脾气,她又看着瑯轻生,觉得这个青年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从未有过那种感觉,看着他…很舒服。 “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图谋不轨?”瑯轻生他的口气就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面这个人是整个海族都想取到手的海神之女。 公主哼了一声跑出了花园。 海神笑了,看来女儿挺中意这个小子的,天意啊!我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嘛。“小子,明天我就在各大洋宣布你和我女儿订婚的消息。” 瑯轻生惊恐的看着海神,“我没同意啊!我不要!” “哎男人说不要就是要!”海神把手背在后面,神情天然的冷峻,卸去了他那帝王的气势,简直就是个无赖。 “看上我女儿的人可不少呢,你可能会有点麻烦喽。”海神说完便离开了花园,“随便逛逛,风景不错的。” 瑯轻生还是觉得这就像儿戏,海神这么草率他都不能理解,看样子公主还这样,看了他一眼好像就定了情似的。 事实上海公主这方面还比较极端,她凭感觉,不大顺眼,甚至不能让眼前一亮的,山崩地裂也不会动情。而乍一眼不一样的,就像瑯轻生,海公主就立马沦陷。 有些绝望,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想起来在翡青山脉黄袍男子和他说的:“没事儿就去五角洋逛逛,那里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这算哪门子的帮助啊?早知道就不出海了。 既然也出不去,瑯轻生在海神宫内乱逛了起来,碰碰这个,摸摸那个,还是惹了不少事儿。 这里是海底之下,是靠海魔石和夜明珠照明的,没有昼夜的区别。 估计是两天后。 海神之女要订婚的消息,如一阵狂风席卷了五大海域,更让各支流的海族人措不及防。 下午海神宫便聚集了海族大小各国的王子,和一群海民。 “参见海神大人。”海族各国王子带着礼物走进了大殿。 宽广的大殿由二十四根银白的蟠龙柱支撑,个海族王子进来之后也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嗯,你们的来意孤清楚。”海神闭目慢吞吞的说道,后猛的睁开眼指着一旁的瑯轻生说:“就是他。” 所有人仇恨的目光便齐聚焦到瑯轻生身上。 瑯轻生被这么多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海神这时说:“到外面解决。” 神殿前,海民们围着一个巨大的青金石台,苏尧和龙江他们也赶到了这里。 瑯轻生站在上面,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处。他很清楚,就算自己被打败赢的那个不管是谁也不会成为海皇,难道就是为了看自己有多少实力吗?如果躺着被打能让海神再次考虑一下他的决定,那他宁愿躺在那里被万人践踏。 然而并没有用。 一个肤色惨白,后脑长着长长鱼鳍的人一跃上台。“人族小子,来让本殿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他和台下人所想的一样,一个人族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被海神选来当海皇? 瑯轻生发动黑焰刀术,双手燃起黑色的魄火。 红海王子抽出一个长锚,卷起海流,向瑯轻生冲击而去,手段毫不留情。 瑯轻生冲向贯来的海流,手中魄元喷发出的黑火剑插入到海流当中,“嘶啦!”瑯轻生破开海流径直刺向红海王子。 毫无阻拦的冲近对方,“什么!这是什么火?!”明明水克制火,但自己的海流在他面前却形同虚设。 “呯!”红海王子催动魄元护体,火焰直接将他击飞跌落在台下。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冲了上来。“是血鲨二兄弟!” 底下的海民惊呼,这两兄弟杀人不眨眼,臭名远扬,二人在一起战斗除非遇到比他们强太多的对手。不然是无解的。 “人族啊,很久没有吃到了。” “你胡说,前天你还背着我去偷吃人了呢。”左边那个屎黄色头发的男子说。“哎,大哥什么都瞒不过你,那这个小子完了怎么分?” 右边那个没有头发满头刺的人说。 “脑袋和腿归我,剩下的你随便。”黄发男笑着说。“每次都是你吃脑袋!”光头有点不服气。 瑯轻生:“喂,当我不存在呀?” “你闭嘴!”二人齐声道。他们不商量出谁吃哪个部位,是绝对不会理会瑯轻生的。 “行行行。这次我可以不吃脑袋,但剩下的全是我的。” 二人达成了一致,齐身杀向瑯轻生。 “拿命来!” 一盏茶的功夫。 血鲨二兄弟改头换面躺在台子下不省人事。 “一起上!”各国皇子都冲上台,海神皱了皱眉头,虽然当中没有上来一个海族的天才,那也都是海族青年当中的中流砥柱,且这么多人… 海神转而笑了笑。 瑯轻生抽出黑剑,海神的眉头一跳。 黑间燃成金红色的火焰,蔓延到瑯轻生全身。上百人全身爆发出魄气包围住瑯轻生,这些人不同于那群尸妖,可不是一群活靶子,这就非常棘手了。 台上一片混战。 苏尧在台下非常担心,欲要冲进去帮他,龙江将他拉住,“你看那!”苏尧顺着龙江的指头看向海神,看见他一直在盯着他们,便迟疑了下来。 “轰——!”顿时烈焰冲天,粗大的火柱被瑯轻生抽回了手中。 “爆火烧鱼干!”瑯轻生释放开手中压抑的火焰,四周的人奋力抵挡,被火浪穿透当场昏死了过去。 “好小子。”龙江激动的喊。苏尧脸上洋溢起笑容。海神示意一旁的护卫们。把那群人拉下去带走。 苏瑶第一个跑到瑯轻生身边,询问道:“没有受伤吧?” “嗐!那群虾兵蟹将,怎么可能伤得了本大侠?”瑯轻生叉着腰打了个哈哈。 海神看在眼里。 “小子,过来。”海神对着瑯轻生唤道,他看着瑯轻生手里恢复的黑剑,盯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你当真不做海皇?” 瑯轻生摇了摇头。 海神闭上眼睛,顿了一会儿说:“你跟我来。” 瑯轻生随着海神走出海神殿。来到了处个结界外,“进去吧。” “这里是?”瑯轻生有些担忧。海神说:“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你非常需要。” 苏尧要跟瑯轻生一同进去。海神拦了下来,“小姑娘你就别进去了,这小子不会有危险的,你进去就难说了。” 瑯轻生对着苏尧说:“不用担心,我福大命大。”海神这时插话道:“不过最近这个秘境非常不稳定,里面的危险我也不好说。” 瑯轻生猛地一回头,“我能不进去吗?” 海神摇了摇头:“你会后悔的。” 瑯轻生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一脚踏进了结界中,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十七章 另一把剑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被吸到了秘境当中,这完全不是海底当中。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下,茂密的树林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林间有几只小鹿和松鼠来回窜动。溪流滴答的拍在石头上点着轻快的步伐环绕在林间,成为美妙的音乐,空气飘荡着茉莉的花香,杨花镇与他比起来都显得有点单调了。简直是一片人间仙境。瑯轻生很快便沉醉在其中。 “那有什么危险?”瑯轻生惬意的躺在草丛上,放松着身心,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此时压在瑯轻生背下的黑剑又发热了,“好烫!”瑯轻生赶紧翻过身来,“你又烫我!” 黑剑浮在空中化作一只三足金鸟,朝着林中飞去。 瑯轻生急忙追了上去,“你去哪儿?” 自从上次这只鸟消失还没出现过呢,现在又突然之间飞了出来。 树林的中央,神鸟停留在半空中,下面是一个水潭,水面散发着森森的寒气,寒潭的中央,雾气环绕下隐约看到一把剑的身影。 “唳——!”神鸟对着湖面嘶鸣。 “啊噢~…哈!”一声长长的哈欠,水面被排开一道缝,一个老人从里面被托了出来,看向瑯轻生说:“你可来了。”说着便走到湖的中央,拔出那把剑扔给了他。“拿走,不送。” 瑯轻生接过那把黑剑,他发现竟然和自己手里的对吧一模一样,心里面十分惊奇。 但更震惊的是老人的态度,如果都一样的话那老人不会不知道这把剑有多大的威力,怎么会也像海神让位一般,如此草率。 “你…” “怎么你还以为有什么考验吗?你进来就是最大的考验啦。年轻人就是贱,能白拿的东西偏偏要挨一顿打。” “我的意思是,你不说点什么?”瑯轻生问。 “说什么说?和你讲一些没用的。你很不走运,你要是拿着酒,我还可以和你多唠一会儿。”老人身影慢慢虚化。 “前辈!” “闭嘴!我们会再见的。”老人消失了。 瑯轻生目送着老人走后,才发起牢骚:“好奇怪的一个老头……摆什么臭架子。” 但这个秘境没有任何变化瑯轻生在林子里窜了好一会儿,一点都不急着出去,这里的空气让他非常的放松躺着躺着他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还在那个地方,瑯轻生起身走出结界。 “哎,小子你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海神问,“害怕什么,进去!” 瑯轻生急忙躲开,“哎,我在里面呆了好久的。” 苏尧扑朔着她灵动的大眼懵懵的说:“可你前脚进去后脚就出来了。” “反正我在里面呆了好久,看,我带出来的。”瑯轻生抽出那把冰冷的黑剑。 海神这才点了点头。“海神大人,您知道这把剑一共有几把吗?”瑯轻生觉得这肯定还有。 “十把。” “这么多!”瑯轻生乍舌,要是十把有十种不同的魄性,那该给他选择造成多大的困难? 海神一脸严肃的说,“我猜的。” “啊?” “你不觉得这个数字很完美吗?”海神说的很正经。 “当下我只知道在蓬州凤凰山中就有一把。”海神顿了顿又说:“像这种东西对于别人来说就是废铁,你问谁要都很容易就能要到的,但凤凰宫的宫主,我就不敢断定了。” “怎么说?” “那个女娃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脾气也不大好,会刁难你。”瑯轻生好奇的问:“那她是真的凤凰吗?” 海神抛给他一个奇怪的表情,“你就不能问点正经的。”顿了一下说:“那个女娃是帝俊的三大妖王之一,的确是只凤凰。” “嚯!”瑯轻生惊奇一声。 苏尧这时小声的呢喃:“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是龙呢。” 瑯轻生搓了搓她的脑袋,“你干嘛?”苏尧有点不开心。 “你是最稀奇的,好了吧?”瑯轻生说。苏尧没有理会,脸上扬起了微笑。 “小姑娘你是冰龙?冰龙一脉本来就稀少,好好修炼!”海神探查了一番苏尧说,“嗯,你的龙根也不凡,去西极龙秘境,找你族的龙皇。” 瑯轻生一变脸,龙根!后来他才反应回来,自己脑子太慢了,她是龙嘛。 苏尧问:“龙皇很厉害吗?” 海神眉头一跳,冷静的面孔差点挂不住,犹豫了一会儿,“我打不过他。” 瑯轻生睁大的双眼,海神都打不过?苏尧眼前一亮,但她并不想离开瑯轻生。 海神对着苏尧说:“你舍不得这个小伙子,但我和你说,你若不先变强在未来很难活下去…”海神抬起头透过海么看着天,“不久,天就要塌了。” 海神好像知道以后要发生的很多事,但他不想全说出来。 “对了,我女儿好像迷上你了,你看着办吧。”海神笑着对瑯轻生说。 “这…”瑯轻生头都大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儿,他觉得自己头都涨了好几圈儿。苏尧神情也不自然了。 “嗐,人格魅力太强胜也是一种烦恼啊。”瑯轻生捏捏眉头说:“悄悄地离开了?” 瑯轻生回到海神宫,走进公主的花园。 “瑯轻生,你来啦!”公主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你,你来…” “我来和你告别。”瑯轻生左右的一番才说了出来。 公主身体一顿,愣了一会儿。“你要离开?” “嗯,我有我的远方,我要走的路与你必是擦肩而过。”瑯轻生沉重的说,转而又犯贱的问:“听你父皇说你迷上我了?…公主放下这个念头吧。” “我…你走吧。”公主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 “告辞。”瑯轻生离去。 院内隐隐传出低泣声。 海神坐在大殿内,此时睁开了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无能为力,也不会再插手她女儿的情感的事情了。 瑯轻生和众人离开了海底,海上有海神为他们备的船。 他们正在海里面往上游,意外出现了。周围出现了数十个阵法,阵中跑出数十只海兽,和鲨人大军。将瑯轻生死死围住。 “各位,我们是不是有些误会?”龙江问道。“没有误会。”站在最大的那只海兽上的黑鲨人说道。 “不过猎杀人类是鲨族的天性,况且你们竟敢跑到海里面来杀我的族人,不能忍。” 瑯轻生没有说话,抽出两把黑剑,他这时候非常想试试另一把剑的威力,他游到最上空催动黑剑。 “唔——!”剑中传出一道如同鲸发出的声音,剑身覆盖了一层冰渣,瑯轻生横剑一斩! 毫无反应。 “哈哈哈哈!” “咔咔咔——”前排的鲨人都被冻成了厚厚的冰雕。 黑鲨人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虽然也看不出他的脸有多阴沉。“撕碎他!”成千鲨人海兽蜂拥而上。瑯轻生很快就挡不过来了。 一阵海流席卷而来,将鲨人大军击散,呼啸的海流形成了龙卷,龙卷愈演愈烈的,瑯轻生众人和鲨人大军被吸入了当中,巨大的龙卷被托上了海面,五角洋再次掀起海啸。 龙卷正是海神造出的,此时海神依然坐在大殿内,站了起身来自言道:“海里面又乱了,看来得整顿一下了。” 瑯轻生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貌似处在一个岛屿上,不要再次闭上眼沉重的眼睛。除了鲨人族,瑯轻生他们都是被海海刻意送了一程。 … 昏睡了一会瑯轻生再次睁开眼。 “你醒了,那走吧。”他看见旁边站着一个青年对着他微笑说道。人大概三十来岁模样,身着墨绿色的长袍拖在地面,一头银发,两鬓各贴着三根长长的金角,五官极为精致,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生平第一次让他觉得在长相上自愧不如人。 男子扶起瑯轻生拉着就走。 “去哪儿啊?你是不是找错人啦?”瑯轻生摇晃着无比昏沉的脑袋,死眉逑眼地说。他没有心生防备,这个男子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正派人士的气质,温和的面貌让人也竖不起敌意。 “你不是白仞送过来的吗?我在岛边转了很久了,就看见你一个。”男子停下来说道。 “白仞?海神?!”瑯轻生有点讶异。 “是了,一定是你了。他托我把你带到凤凰宫。” 瑯轻生立马问:“你认识海神!那你是谁?” 男子回眸一笑。 “吾名帝俊。” 瑯轻生听了直接昏了过去。 … “唉~现在人族年轻人的心理素质啊…”帝俊把昏倒在地的瑯轻生抱了起来,慢吞吞的向着岛内走去。 十八章 凤凰宫 - 第十皇 - 北暮南 二人来到一座山下,然后很快…出现在了山顶。 “妖帝大人。”大门外两个长着鸟嘴和翅膀的守卫见来人,立马跪拜了下去。 大门自行打开,帝俊径直走了进去,瑯轻生有恃无恐的跟着了身后。凤凰宫内,大门直通宫殿,两旁各立着十二根凤凰石柱,玉瓦金砖的装潢堪比皇宫。 宫殿内,一位身着烈焰凤尾裙的少妇看见妖帝君临,立马整理好衣冠叩拜下去。 “起来吧。”帝俊对着凤凰微微抬手。“大人这次来,有何贵干呢?”凤凰一泯红唇妩媚的笑道,她的鼻子是瑯轻生至今为止见过长的最高的了。 “来给你送人,他就交给你了。” 凤凰才看向瑯轻生,疑惑道:“人类?”后边细细的打量这个人。 “嗯。”帝俊嗯了一声。 就走了。 既然是妖帝大人亲自送过来的人,一定不凡,对大人来说估计也很重要。 凤凰对瑯轻生说“你叫什么?”凤凰尽量把姿态拉低,但在瑯轻生看来还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嗯,你随我来。” 凤凰将四大殿的殿主召了过来,她们的亲传弟子也都跟在身后。 “这个小孩儿要在这里修行了,你们看哪个收要收他?”凤凰慢吞吞的说道。 “这是人类?”各殿的亲传弟子上下打量着瑯轻生,不仅新奇,一个人类,到妖界拜入妖宗门来修行。 四大殿主见这是个人类,纷纷迟疑,没有开口。瑯轻生不禁有些尴尬,看来是没有一个殿会要他了。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出来,我青鸾殿收下他了。 重明殿的殿主打趣道:“怎么你们青鸾殿没人了吗?连人类都想要。”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在言语当中并没有什么恶意。然而朱雀殿的那位就不是这样了。 “哼哼,青鸾殿这几年呐,没出过什么妖孽,当然是个人就收了。我看也过不了多久,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青鸾殿主哈哈一笑:“牧师姐所言极是,不过本殿的事不劳你操心。”青鸾殿主上前把瑯轻生接下来带在身后。 大鹏殿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示,他们殿主就是这样,不爱说话,开什么议会都如同走过场一般,恍若空气。 凤凰这时才开囗,对着青鸾殿主说:“这孩子是妖帝大人刚刚亲自送过来的,好好带他。”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骤然转向瑯轻生,有惊疑有嫉妒,其余殿主有些后悔。 “我没听错吧?”重明殿主话声很低,口气也很惊讶。 竟然是妖帝大人亲自送过来的,那一定相当重要,或者说肯定不凡,这样就算是人类,他们也极为愿意收在门下,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后悔着。他们的亲传弟子们看着瑯轻生也充满嫉妒,他们到现在大部分人还没见过妖帝大人,还不如这个人类! 青鸾殿主此时的内心是多么的汹涌澎湃,捡到宝了! 大鹏殿主第一个带着弟子离开,其余殿的也姗姗离去。 “你好师弟,我叫林信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师兄了,你叫什么名字?”瑯轻生身旁的一个弟子主动对他打招呼。扬着灿烂的笑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我叫瑯轻生。”瑯轻生笑着回道。 殿主带着瑯轻生来到青鸾殿后山的一座小院当中,“是有点偏僻了,相对于其他殿来说也有点简陋,不过好点的住宿就这一个地方了。”青鸾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的说道。 “已经非常好了,我就喜欢这种地方,多谢殿主。”瑯轻生躬身谢过。 这是一个竹苑,建筑就像杨花镇里的一样,在竹林里面非常安静,瑯轻生就喜欢这种山林小屋的感觉,清静。 “那好,让林信带你在殿内和后山转一转,熟悉一下。”说完殿主离开了。 瑯轻生对这个殿主印象还是蛮好的,性情比较豪爽没有架子,他就不喜欢那种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生人勿近的姿态的人。 “瑯师弟你是一个人,为什么会要拜入妖族宗门,凤凰宫修炼?” 瑯轻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在海上遇难漂到了这个岛上,然后被妖帝大人所救,就把我带到这儿啦。”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我带你去妖法阁看看吧!”林信带着瑯轻生走到了妖法阁,“这里是修炼妖法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妖法秘籍,你也试着去学学,能练会的话让殿主指点你。不过哈哈问我也可以。”林信笑道。 两人在殿内边逛边说道:“平时除了修炼,你还要为咱们殿做贡献。” 瑯轻生问:“怎么做?”“很简单,也就是劈劈柴挑挑水,或者给去采药,想找刺激的话去妖侠阁接任务。在青鸾殿相对要轻松的多,师父他老人家很好的。” 瑯轻生又想起来便问道:“师兄,你知道那个朱雀店的殿主为什么对师父有所敌视啊。”林信捏了一捏下巴,“这个师兄也不清楚,估计是今年咱们店没落,他们落井下石这很正常。” 林信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故作小声地说:“不过我听说是朱雀殿主对咱们师父因爱生恨…哎呦!”林信的耳朵被提了起来,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子,“臭师兄,你又在胡说爹爹什么?” “哎呦,哎呦,师妹松手快松手,疼!”林信吃痛不停地求饶。 “还敢不?”师妹爬在林信耳边,娇声说道。 “以后不敢了,师妹快松手。” “哼!”“哎呦嚯!”林信捂着耳朵。 “喂,你就是新来的?人类?”师妹一看瑯轻生是人类顿时来了兴趣,他到现在也只是听说过人类而已。 完了,林信默默的给瑯轻生哀悼,这个乖张的师妹谁都管教不了,以后估计会不断的骚扰瑯轻生,直到对他失去兴趣为止,但是妹对新鲜的事物特别是从来没见过的。有着极其可怕的热度。 所以瑯轻生不好过了。 瑯轻生隐约感觉这个女孩儿对自己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下意识的疏远了她。 师妹看见瑯轻生竟然不理他,还在往后退,有点恼怒了。“喂,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瑯轻生笑着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求生欲比较强而已。” “噗!”林信没憋住笑,直接喷了出来。 师妹脸被气得通红跺了跺脚,气哼哼的走了。“师弟有胆量比师兄的酒量还大。佩服!…你完了。”林信又笑着说。 “师兄何出此言,不过是个小丫头。能奈我何啊?”瑯轻生满不在乎道。 林信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仿佛他接下来陈述的是什么无比庄严的事实,“在这青鸾殿,李师妹就是天。他想针对谁,那个人一定不会好过的,除了我。”林信此时有点幸灾乐祸了,“殿内倾慕师妹的人可不少啊。你可别伤了和气。” 瑯轻生觉得有点头疼了。 “啊,到饭点了咱们去吃饭。”林信带着瑯轻生去了饭堂。他跑到柜台前压低声音,“徐娘,东西呢?” 这个徐娘虽然人到中年了,但是风韵犹存,一看年轻时候就祸害了不少良家少男。看见林兴来了,便从柜子下端出一个坛子来。 “嘿嘿,没让师傅发现吧?”你先抱着团子就像抱住命根子似的。 徐娘摇了摇头,“放心吧。” 林信怡转过头来对瑯轻生说,“走,上二楼去,咱们痛饮一番。” 瑯轻生爽快的答应:“好啊,我还没喝过酒呢!”“好啊,哈哈,可提前说好,不是师兄没让你啊。”林信大笑道。 饭后,林信扛着醉醺醺的瑯轻生回到了后山竹苑,“真沉!啧,才喝了几杯就醉了,这酒量堪忧啊。” 第二天,瑯轻生酒劲还没有去掉,走到了一条溪流边,一头栽进水里。 瑯轻生正要从水里出来,“噗呲!”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头又按到了水里去。 “唔!唔!唔唔!”瑯轻生挣脱了出来,发现竟然是昨天那位师姐。 “嘿嘿,这位师姐…你有病吧!”瑯轻生从开发带把头发披到后面,抖了抖说:“我是招你惹你啦?大早起来发什么神经?” “怎么我看你不爽不行吗?在我的地盘儿,我要怎么怎么!”师姐抱着胸蛮横的说道。 “没教养,别烦我。”瑯轻生扭头就走,看都不看她。师姐挡住了他:“喂,我是你的师姐,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瑯轻生走下了山,往妖法阁走去,师姐一直跟跟他旁边不停的絮絮叨叨:“喂,你是人类,你们人类的世界跟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个那。” “喂那你们人类有寿命有多长?” “说死就死。” “还有你们人类是不是就不能变成动物啊?” “我们进化完全。” “你们人类的功法和妖法有什么区别啊?你会什么?听说你们有魄晶,什么是魄晶?和妖丹一样吗?你们人类是不是都是坏人啊?还有你们…” “你好烦啊!”瑯轻生终于忍受不住,彻底发狂了,口水横飞,把小师姐吓了一跳。 “呦,这是谁竟敢欺负我们的师姐!?” 十九章 青鸾殿主 - 第十皇 - 北暮南 对面一个身着金色羽衣,手长的像爪子一般的人迎面走了过来,身后两个跟班弟子分别给他抱着一把剑。看着装是大鹏殿的人。 “呜呜呜嗯…”师姐看见金袊师兄来了,立马开枪哭了出来。瑯轻生都被他这个表现惊讶到了,说风就是雨。 “新来的!你竟敢欺辱师长!看我不…嗯,还是个人类?”金袊看瑯轻生是个人类,脸上的阴险更是毫不遮掩,“那更得收拾收拾你了,让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师兄教训他。”师姐跑到了一边。 金袊抬起手来,身后两把金剑便飞出剑鞘,先是做出一个华丽的接剑动作,故意给师姐看的。一个转身斩出两卷剑气,金色的剑气不时幻化出大鹏的虚影。 “扶摇仙剑!” 小师妹急了,这会不会下手重了?喊道:“金袊师兄!教训教训就好了,不要动真格啊!” 瑯轻生快速抽出黑剑迎了上去。黑剑斩出金红色的炎浪,两者相抗,都发出一道鸟鸣声。瑯轻生竟发现自己逐渐落入下风。 金袊并没有感到得意他反而觉得有些恼怒,自己身为大鹏殿首席弟子,和一个新来的,还是个人类魄元对抗竟然没有一次性解决,再次挥剑,“血鹏剑!” “什么!”师姐惊呼了,金袊竟然使出第三层剑境!一看就知道这是要下杀手,“师兄不可!” 血色大鹏已经冲出,瑯轻生剑中斩出一只三只神鸟,向着大鹏撕咬过去。 “唳——喯!”神鸟炸开,残存的血鹏剑气朝着瑯轻生刮去,“呃!”剑气击在瑯轻生胸口,衣服被搅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趁你病要你命!”金袊追杀了上去,他敢这么做,那是因为瑯轻生是个人类,就算把他打废甚至是打死了,自己也不会受什么惩罚。就是找个借口搪塞一下,比如说一时失手,顶多是思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当然,他不是大弟子所以还不知道瑯轻生是妖帝亲自送过来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软到哪里去,只是就不会这么放肆了。 金袊凌于瑯轻生上方,一手作爪式,对着瑯轻生头颅拍去,瑯轻生双手挡在头前。 “轰!”地面直接裂开,魄气形成一道气流席卷向四方。 “噗!咳…”瑯轻生喷了一大口血,晕厥了过去。 “没死?” 师姐瞪大眼睛,见金袊还要下手,“金袊师兄快住手!会出人命的!”急忙上前阻拦。 “人命不值钱,杀了就杀了。”金袊不在乎的说。“他好歹也是我们青鸾殿的,别做绝了!” 金袊只好姗姗收手,露出了笑容对着师妹温柔的说道:“好好好,都听师妹的,只要师妹开心。”转而又看向地上的瑯轻生,嘴角挂着的笑容此刻显得充满杀机,心中暗道:“你逃不掉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你!” 此时林信扇舞着雕翼飞了过来落在地上,“我听这里有动静,发生了什么事……师弟!”林信正询问着看见地上的瑯轻生急忙跑过去查看。 瑯轻生胸口的衣服都被撕碎,呼吸也很不稳定,林信猛然转过头去盯着金袊,神情极度阴冷,“是你干的?” “那又怎么样,这个人类恶语伤人,欺辱师长我只是教训教训而已。”金袊无所谓地说道。 林信又看向李芸夕,“师妹。” “我,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少见林信如此愤怒,阴冷的神情直接把她吓住了。林信把瑯轻生抱起来,“走,跟我回去领罚。”带着李芸夕走了,没有理会金袊。 金袊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林信的背影。 青鸾殿主厅,李惊虹知道此事后,气得火冒三丈,头发都烧起来了,“混账!你竟敢勾结外殿的人来欺负你的师弟!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你怎么想的?!”李芸夕低着头一声不吭,这不是他爹第一次对她发火,只要知错认错改错。就不会受太多惩罚。 “以前你这么胡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人家才来第二天,你还嫌咱们殿人不够少吗!”李惊虹头上的蓝火越烧越旺,对这个女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个瑯轻生,是妖帝大人亲自送过来的,你说你这不是将跌往火坑里推吗?不是坑爹吗?” 李芸夕脑子被震得嗡嗡作响,妖帝大人亲自送回来的妖帝大人送过来亲自送过来的妖帝大人……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面不停的环绕重复。 李惊虹叹了口气:“以后没事儿别找瑯轻生麻烦,…谁也别欺负了!好,现在,升云峡,一个月。” 一个月!李芸夕露出绝望的神情。 升云峡是凤凰山一处极为陡峭的山崖,常年被寒气包围,在那里思过一个月,潮人的话估计会被冻成冰雕。 但她爹头上还烧着火,根本不敢出言反驳,“是。” 林信已经找上大鹏殿的门了,主殿内,林信将事情告知天鹏。 “知道了。”什么也不说,就冷冷的回了一句。 林信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说完就走。 林信走后,大鹏殿 “啊!” “啊!” “啊啊!” “啊——!” 惨叫声一道接着一道,一声比一声叫的惨绝人寰,荡漾在整个凤凰宫上下,都引起回声了。 金袊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这次动的这么大的怒,两瓣屁股肿了至少四圈!“林信…瑯轻生!” “啊!” 金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昏死了过去。 后山竹院内,林信给瑯轻生处理伤口,肋骨都断了三根!有一根再偏点点就插在心脏上了。 瑯轻生睁开眼,“你醒啦?”正在给瑯轻生擦脸的林信说:“醒的真不是时候,你这时候醒待会儿还要晕过去。”说完林信便把那只碎了的肋骨块给拔了出来。 “呃嚯~!”瑯轻生又昏了过去。此时李芸夕走进来,“林师兄,师弟怎么样了?” “没大碍,就是断了几根肋骨,肺被划破了,失血也有点多而已。”林信当然还没有原谅她。 李芸夕低着头,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你就赶紧去升云峡,免得师父给你加罚。” 李芸夕转身往出走。“这瓶火烈丹拿着,再升云峡里也不至于那么冷。”林信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李芸夕,接下之后便离开了。 林信看着瑯轻生,他料到他可能会被整惨,没想到却是这么的严重,他第一次医治人类,心里也没把握但愿不要留下隐患。 两天后,宫主召集四殿及弟子。 凤凰最后一个走进大殿,拖着长长的火焰裙走上主座。“这次召集各位是为了宗门会法的事情,提前在了十五天后。” 台下众弟子议论纷纷,重明殿主第一个问道:“宗门会法不是在三个月后吗?为什么提前了?太仓促了吧。” 凤凰也无奈道:“这是经过议论后一致决定的。这次的会法是要选出几个顶尖的弟子来重点培养,…因为黑妖。” “黑妖?”朱雀疑惑道:“他们的三大妖王都被封印了…” “九头蛇相柳,白雷猿魂屠,噬魂蚕已经集结了。” “什么!” 除了天鹏一如既往的淡定外都惊呼一声。 青鸾殿主哈哈一笑:“十五天就十五天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哼哼,反正你们殿的人历来都是充人数,多少天,也无所谓的嘛。”孔雀殿殿主冷笑道。 “哈哈哈…”李惊虹依旧释然的笑道。 凤凰看着他们现在的状况都无比的头疼,“好了,好了,散了吧散了吧老娘看着你们都气。”凤凰离开后,大鹏殿主一声不吭的也跟着走了。 在凤凰宫,四大殿主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团结,尤其是朱雀和青鸾二殿。凤凰宫以女子居大多数,朱雀殿的弟子是最多的,在宫内,她们殿主也是出了名的恒扬跋扈。 要是论实力的话,四大殿主中当属天鹏居首,在宫内,他有着凤凰之下第一人的外称,明面上。 青鸾殿主是最神秘的,向来不出手。以恒扬跋扈出名在凤凰宫横着走的朱雀殿,她们殿主虽然处处语言上刁难,却从来没有找过青鸾殿任何一个人麻烦,所以只能说天鹏是明面上的实力最强,至于重明殿沈红尘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和其他殿的关系都不错,因为这一点也深受凤凰器重。 瑯轻生醒来后,便离开了竹苑,在凤凰宫内到处游荡。他来这里目的就一个,找到第三把黑剑。 他寻到了凤凰居住的一座小山林中,走到竹林深处,拦在身前的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瑯轻生神不知鬼不觉的窜了进去,从下往上光顾各个树洞。 瑯轻生跑到了最上面的一个小树洞中。“只能是这里了吧。”便开始四家翻找尽量不搞出任何声响,走到木柜后面一眼便看到了一个雕着九个凤鸟红木长匣子。 “绝对是你了。”瑯轻生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剑取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黑剑感应到瑯轻生,传出了好几道鬼叫的声音,就像是在哭一样。瑯轻生只是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来历很不凡。 “你竟然能唤动这把剑!” 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特别近!就爬在瑯轻生的耳边,瑯轻生感觉无比燥热,空气都被热浪扭曲了。 二十章 再遇金袊 - 第十皇 - 北暮南 “我都是非常好大的力气才把它装进的盒子。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耍在手里,难道说你是它的主人?” 瑯轻生麻木的转过头去,“宫主。”凤凰一把夺过黑剑,“你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它吧?但是我不给。”把着黑剑的手颤颤的发抖,借着一个动作把黑剑放到了桌子上。 “那你怎么才能把他给我?”瑯轻生问。 “老娘喜欢的东西,你想拿走…放弃吧!”凤凰巴眨了一下眼睛。 没错,就是一个废物只要她喜欢她也愿意存着,无论如何不给别人。 “漂亮姐姐啊,你就把它给我吧,你看不管东西再有价值,用不着放在这里蒙灰和废铁有什么不一样?只有交给我才能体现出他的价值,才能让它发光。”瑯轻生拿起黑剑,剑身发着黑光。 “要么等本宫主玩腻了,你再拿走。不过估计你早死了,要么…去参加宗门会法,战进前三甲,我就考虑给你。” 瑯轻生走出小林,非常不高兴。 “傻子,傻子。”连树上的松鼠都在嘲讽他。“去去去!”瑯轻生觉得好心累,偷是不可能偷的到的,又要大费周章。不知不觉他走进了升云峡谷。 “好阴森的地方。”瑯轻生环顾四周这里的光线比较暗,往里面走,越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渐渐地直接变成了冷。“啊嚏,我怎么感觉寒气从四周往我这儿聚集呀。”瑯轻生发现自己从海秘境里面拿出来的那把黑剑在嗡嗡作响,吸呐的附近的寒气,剑身上的裂痕泛起了微弱的青光。仔细一看,其实两把剑上都有一些伤痕。 “鸟剑你倒是给点热呀?冷死了。”瑯轻生抱怨道,鸟刽有这个兄弟,连主人都不管了。“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冷呢?一定有原因。” 虽然感觉有些冷,但是好奇心使然瑯轻生还是向峡谷内走去。走到深处,河流都冻住了。峡谷也是宽一段窄一段,从一颗巨岩缝里面钻过,瑯轻生听到远处有动静。 “呃!”李芸夕被击倒在地。金袊上前立马封住了她的魄气。 “金袊你要干什么?!”李芸夕向后动挪着。 “师妹呀,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呢?我对你的意思…你应该懂得。”金袊步步紧逼了上去,一把抓住李芸夕的衣领。 “你要干什么?!”李芸夕惊慌失措,她一直以为金袊算是个正人君子,也从来没对他有什么戒备,如何意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行径。“快住手!我爹知道了,饶不了你的!” 李芸夕要是看外貌也绝对称得上是个美人了。不算高挑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宛若一个妙龄少女,也难怪金袊会对他动歪心思,此时再看着李芸夕楚楚怜人的神情,让他更是欲罢不能。 “来吧!”金袊邪恶的笑道。 瑯轻生在不远处看着,不为所动。 “住手,救命啊!”李芸夕万分惊恐,金袊是来真的!“没用的,哪个热的慌会到升云峡来?”金袊拨开李芸夕的衣领,白晢的双肩露了出来。 “嗐。”瑯轻生终究还是看不下去。 “喂,嘛呢?!”瑯轻生跳了出来。 金袊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真的一跳。转过头去一看,松了口气,“是你,那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你…”李芸夕看见瑯轻生,竟然会出手相助,心里面五味杂陈。 瑯轻生虽然对这个师姐没有一点好感,但毕竟是一个师门的,况且相对来说他对金袊的恨更要入木三分。瑯轻生这次两把剑全都抽了出来。 金袊一个手刀打晕李芸夕,对着瑯轻生笑道:“那就先把你解决了,在享用师妹。”他丝毫不因瑯轻生出现坏了他好事而动怒,他一直想解决了瑯轻生,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金衿拔出一把金剑,“鬼鹏!” 剑点出一个圆阵,飞出无数道细长的黑羽,激起沙石,席卷向瑯轻生。“唔——”一声鲸鸣,黑剑寒气环绕,往地面一划便掀起一道冰墙挡在瑯轻生身前。 “噌噌噌噌…!”冰墙破碎,瑯轻生自空中落地,将剑插入地面,地面暴起一列长有八尺的冰刺,紧跟着金袊。瑯轻生拔剑朝上一挑,冰刺的尽头冲起一条有寒气凝聚的青色大鱼。 “金鹏剑!”金袊双剑齐用使出第五剑境,他本以为一把剑对付瑯轻生足矣,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实力。 瑯轻生也感觉这把冰剑比那把鸟剑威力更强一些,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吧,什云峡本来就非常寒冷,使用冰力那自然是如鱼得水。 金袊破开大鱼后,变成一只被魄元包裹着的大鹏鸟,伸出两只尖锐的巨爪对着瑯轻生俯冲下去。 四周的寒气快速聚集到黑剑身上。 “冰封大傻雕!”浓烈的寒气与大鹏爪上的金色魄元相击。 “我斩!”瑯轻生片偏去侧面一砍。大鹏的两只腿被砍了下来。 “唳——!”大鹏摔下地面变回了金袊,“啊!啊啊呃…我的脚!”金袊摸着膝盖以下空荡荡的裤腿,痛苦得险些昏了过去,但还是昏了过去。 “这就有点麻烦了,把他腿都断了大鹏殿的人一定会来找事儿的。”瑯轻生此时心生出毁尸灭迹的念头,后想想又算了,我身为一个堂堂的大侠,才不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再说天塌下来先砸的也是个高的,有殿主!瑯轻生转而看向衣冠不整的李芸夕,笑了… 给他的这个师姐整理好衣着之后便把她扛出峡谷,李芸夕现在身上负伤是不能在升云峡继续待着了,只能先带出去再说。 瑯轻生越想觉得砍断金袊断的这件事情后果绝对不会小。 我来什云峡干什么!就算出了事儿也和自己没关系。瑯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碰都碰上了,还能不管吗?只能自认倒霉。 把李芸夕带回了青鸾殿,瑯轻生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殿主后,李惊虹的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的,头又差点烧着了。先是气愤了一会,自己的女儿差点就身节不保了怎么能不气愤,然后有些担忧。 “轻生,金袊是大鹏殿的首席大弟子,你竟然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这种当爹的行径…我也不烦你,你自己去解决吧,最好去登门道歉。”堪忧之外,他也有些惊讶于瑯轻生的实力,竟然可以击败金袊,那也就说明肯定不弱于林信了,李惊虹脸上泛起笑意。 “登门道歉?他们不会打断我的腿吧?…哎,师父你笑什么?”瑯轻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惊虹。 “嗯,没什么。你放心,可能会受点罪,但是不碍事儿的,有我撑着呢这边。” 瑯轻生寻思了一下午,终于是鼓起了勇气往大鹏殿走去,而大殿内天鹏好像是等候已久。“天鹏殿主,我来是…” “我知道,教徒不严,自行不义,罪有应得,不关你事。”天鹏打断瑯轻生的话冷冷的说。 瑯轻生感觉幸福来得太快,自己可是打断人家的亲传弟子的腿,就被这么几个字概括了。自家师傅的面子到底有多大呀这是?还是说金袊这个亲传弟子对于他就不值钱? “那既然,不关,不关我事…师侄告退了。”瑯轻生举手作揖,欲要离去。 “来大鹏殿怎么样?”天鹏突然发问道,“我可以传你无上剑法。” 瑯轻生咽了口口水,金袊那套剑法确实威力甚大,但他还是拒绝了,“谢过殿主好意,那我已经习惯了青鸾殿。” 天鹏叹了口气,示意瑯轻生可以离开了。 “怎么样?天鹏那家伙有没有为难你?”瑯轻生一回到青鸾殿李惊虹就找过他来问道。 “教徒不严,自行不义,罪有应得,不关你事。” “就说了这几个字你就走了?”瑯轻生点了点头。“天鹏那家伙,海量啊!”李惊虹不由得都称赞。 瑯轻生这时问道:“师傅,我想参加宗门会法,有没有这个资格啊?” “有,当然有!”李惊虹还正要问来,“现在你便是青鸾殿的首席弟子之一了,妖法阁你的所有妖法,你全可以学习。”说着便扔给瑯轻生一个黑木牌。“修炼上啊,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为师。” “嗯嗯嗯!”瑯轻生毫不客气的答应了,他一直想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瑯轻生离开大殿后,往后山走去,路上那些师兄们全都抛来嫉妒的目光,刚才他们在大殿外面都听见了。瑯轻生才刚来没三天就当了首席弟子,让他们觉得白活了。 不过青鸾殿内师兄弟的关系都很和善,从来没生过麻烦。他们也就是嫉妒一下而已,还有的过来祝贺。“恭喜这位师弟,荣升首席弟子啦,师兄们都眼红不已呢!”瑯轻生谦逊的笑着回道:“那以后也还是得托各位互相关照啊。” 弟子们见瑯轻生毫无一点架子,就跟一个新弟子一样,不禁引起她们的好感。 李芸夕这时寻了上来,扭捏了一番才对瑯轻生说:“那…那个,对不起!前天是我…不对,是我无理取闹了,希望你能原谅。”话里面诚意倒是十足,但样子却没有太多认错的感觉。 路过的师兄师姐们也非常讶异,李师妹竟然会认错了!瑯轻生淡淡地说道:“你要是把自己的肋骨也打断几根,那我就彻底原谅你了。”这一句话引起一片踉跄。 “你…”李芸夕忍住脾气。 “歉你道了,干嘛还在乎我原不原谅呢?”瑯轻生说,“逗你玩,以后少来打扰我就是了。”说完便离开了。 二十一 参加会法 - 第十皇 - 北暮南 李芸夕对于瑯轻生态度没有什么反应,反正自己已经道歉了,是没有任何愧疚了。 瑯轻生躺在床上想着很多事情,他很迷茫自己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就他可以使用黑剑?虽然他父亲也使用过一次,但下场…现在他只知道黑剑有十把,提升自己实力之余,把它们都找到更是如虎添翼。 瑯轻生摸着手里的剑,肉眼看不出来,但是一摸发现上面有很多伤痕。他又想起在峡谷中冰剑吸收寒气,看来这样可以让它修复。 那第三把剑… 瑯轻生想起那把剑便起身前往妖法阁,如今只能提升实力在宗门会法中打进前三甲,凤凰才会把它给自己,其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要参加宗门会法,这对凤凰公有什么好处吗?瑯轻生不再胡思乱想了,转眼便走到了妖法阁。 凭着一张黑木牌在妖法阁上上下下来回窜动,貌似没几个中意的,而那些被管事拦着,只能在外围查阅的各殿弟子不禁瞪眼。瑯轻生最后拿了几本,和管事说了一下便带出妖法阅,管事也没有说什么。 行走在凤凰宫,瑯轻生是完全感受到首席弟子的优厚待遇了。无理由视查所有弟子住所,一份的钱吃两份的饭,厕所排队一条龙也能直接插到第一个…… 在瑯轻生的淫威之下这些特权他都使了个遍。 爽! 但他想不到,就是走了个过场,自己就成了所有女弟子的公敌。要不是他还挂着首席弟子的名头,都会被他们践踏成肉泥。自己什么都没做啊,纳闷。 回到自己的独院,瑯轻生拿出那三本妖法秘籍,凭他的黑木牌和身份,成功的拿取出了《魄元幻形术》《轩辕界杂文》《周天纪元你在干什么?》和《百家笑话》 在剩下的十三天当中,他一直看的就是这四本书。 “师弟听闻你要参加宗门会法,我特意来指点你妖法。”林信走了进来。 瑯轻生放下百家笑话,“哦,多谢师兄。”林信看着瑯轻生桌子上摆着那四本书,“你不会是要靠这几本书…参加会法吧?” “有何不可?” “简直是胡闹!开玩笑。”林信瞪眼道,没想到瑯轻生是认真的。 “我对魄元运用上不熟练,所以我拿了这本书。读史使人明智,为了有高明的思想我选了这本书。我啥都不知道得开阔一下眼界免得出了外面丢人,所以我选了这本书。最后为了有良好的心态,所以我拿了这本书,来调和枯燥的修炼。” 瑯轻生句句在理,林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都是歪理。”林信笑道,他也拿瑯轻生没法子。 “那就等你可以使用魄元幻形之后我再来指点你吧,你必须学一些战斗用的妖法。” “知道了。”瑯轻生越来越发现林信比她娘还啰嗦。林信无奈的摇了摇头出去了,他也将参加宗门会法也要修炼。 十二天后 凤凰宫中广场,所有弟子聚集宫主走在大殿前。 “明天就是宗门会法,据本宫所知,参加会法的比以往要多三个门派。” 重明开口问:“我们妖族什么时候多了三个门派?从来不知道啊。”凤凰说:“除了以往的神鹿岭,翡青山脉,古树森林,妖佛宗外,多了太一剑门,造化宗和毒教。” “人类宗门他们来参加宗门会法干什么?”朱雀问。“助我们对抗黑妖,我们是欣然同意的。” “那一定有什么条件或者请求吧?” 凤凰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天鹏师弟你终于说话了…本宫好感动。” 是的,天鹏说话了! “言归正传,嗯,说的没错,他们帮我们对抗黑妖,我们也要帮助他们消灭尸妖。”凤凰说。 “尸妖,怎么我们妖族还多了个新妖种?这是常年不出外什么都不知道了。”朱雀说。 “不是妖族,只是一些行尸走肉而已,近来也在侵犯我们妖族边界,也算是在帮自己吧。”凤凰说完,众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好,参加会法的弟子今天要进行筛选,凤凰宫只出四个人,那么现在…是你们施展拳脚的时候到了。”凤凰张开双手,广场内一个巨大的圆台从地面升起,浮到了凤凰殿顶。 青鸾殿只有林信和瑯轻生走了出来,朱雀殿主这时当然要发话,“哟~李师兄今年派出来的人比以往要少很多呀,连人数都懒得充了吗这是?” 李惊虹笑了笑,然后毫不掩声,用正常说话的声音跟林信二人说,“在台上遇到朱雀店的人往死里打,别管男的女的。”没有故意大声,但是谁都听到了。 瑯轻生不由得钦佩,做人做到如此光明磊落,榜样啊! 各店的弟子什么反应都有,惊讶,不屑,嘲讽,怀疑,嗤之以鼻。 朱雀殿的女弟子都有些气愤,但是她们依然轻视青鸾殿,对于李惊虹的话不当回事。 大鹏殿主天鹏反而对弟子说:“小心应对,尤其当心青鸾殿的那两个弟子。”弟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大鹏殿最高而看不起其他参加会法的弟子,但还是觉得师父有点多疑了。 重明殿弟子都像她们的殿主一样,都很温和,也可以说是正常。 凤凰坐在大殿前打了个哈欠说:“本宫也不想安排,嫌烦,就按照各殿的排名弟子点名战斗吧。” 大鹏殿一弟子展翅飞向高台。本来想点名林信,但还是放弃打算后来再和他比试,选了朱雀殿的一位弟子。 台上不时涌出灼热的火浪,朱雀殿用火确实很精炼,瑯轻生的火和她比起来就显得有些野蛮了,但是威力强。 大鹏殿毕竟是实力排名第一,毫无悬念地赢了这场战斗,打完他便跃下巨台,规矩就这样,虽然赢了但不能连打,便换他的师弟上场。 他点了一位重明殿的弟,他以为重明殿都比较弱,但偏偏选错了人。 一个手拿长杖的青衣女弟子浮上台中,女子再孔清秀气质儒雅,宛若一个窈窕淑女,也给人一种弱女子的感觉。 “师弟,那是重名殿的大弟子!”台上大鹏殿的这个弟子,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 “金鹏剑!”一上场便使用第五剑境。 “溺水升月!”重明弟子瞬间消失,原地出现一个水潭,汩汩的扩散开覆盖了整个台面。大鹏弟子展出的金翅大鹏扑了个空,当他踩到水面,立马展翅要飞起,腿已经被水牵住。 这场比试胜负已定。 大鹏弟子,低落的走下台去。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还有下次。” 大鹏殿出战了四个,比试最后只留有三个弟子,下来是朱雀殿的人上去。 台上的一位朱雀弟子,点的当然是青鸾殿的人,但她虽心高气傲,但对林信还是有所忌惮的,便挑了瑯轻生这个新来的开宰。瑯轻生早料到了会选自己,催动魄火附身,飞到了台子上。 朱雀殿的弟子先是一惊,他们都还无法将火焰包裹在自己身上还不会被烧伤,等他们转而竟然觉得瑯轻生身上的火是假的… 瑯轻生刚落到台面,“星火燎原!”便有数道火柱激射而来。 “那就看看谁的火更暖和。”瑯轻生抽出鸟剑,漆黑的剑身燃出金红的火焰,最后化成一条长长的火鞭,“爆烤老母猪!” 火鞭瞬间将飞来的火柱抽散,朝朱雀弟子甩去,朱雀弟子双手揉出一颗火球,从中化出三只朱雀将她包围住,朱雀扛下了火鞭,环绕着飞到台子上空,三只朱雀对着一个中心环绕,变回了一颗巨大的火球向着瑯轻生俯冲而来。 瑯轻生这次收回了火焰直接把剑对着那颗火球,火球还会靠近炽热的温度,变烤地瑯轻生口干舌燥,刚碰到黑剑,火球快速的变小,被吸入了黑当中。 “什么!”朱雀殿的众弟子来不及惊呼,瑯轻生便将一颗更大的火球还给了朱雀弟子。 浮台被火焰吞噬,朱雀弟子从上面跌落了下来。 “哼~”瑯轻生一脸洋洋得意,和我玩火?这不是不自量力吗? “师弟干的漂亮。”林信第一个上来赞赏道。 接下来是朱雀殿的大弟子上台,点了林信出战。 瑯轻生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比试,前几场笔试都是在瞌睡中度过的,但他想看一看大师兄的实力,平时大师兄从来不显山露水但他知道这个人并不简单。 林信一展白翅落到了台上,朱雀殿的大弟子冉英相对于她的师妹们要稳重的多,起码没有轻视对手,两人互相抱拳作揖,拉开了一场很有仪式感的战斗。 “九天炎云!”冉英舞动长枪一跃而起,亲亲一点,刺下一道华丽的火柱,林信一掌按出,空气中凝聚出一股白色雾气化成一个巨掌撞向火柱。 “呲啦——!”无比炙热,完全是实质的火柱竟然没有加那个虚浮的烟雾巨掌击穿,随着林信手的转动,巨掌一翻直接把火握熄灭,按向冉英。 冉英这时停下动作,眼睛都闭上了。 “师姐要干什么?”朱雀殿弟子们着急了,这时候不躲开在等什么? 冉英睁开眼,眼瞳烧的火红。 “难道这是…”林信神经紧绷了起来。 二十二章 朱雀无人 - 第十皇 - 北暮南 冉英身后出现了一只朱雀,身上扑扇着火焰,极其逼真。扇出一片火浪,白烟巨掌便被一点一点击散,火浪拍在地面,林信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毫发未伤。 朱雀缓缓向着地面冲刺,这个速度足够林信闪的远远的,然后再跑回原地再闪的远远的。只是冉英要操纵这只朱雀特别费神,魄元也不支持,但林信依旧站在原地。如果不做出防御的话,一般人被这只朱雀击中绝对被烧的灰都不剩。 林信依旧不动,只是嘴里念着一串从未听过妖语。朱雀殿主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李惊虹!” 青鸾殿殿主挂着一如往常的笑容,发生什么他扛着就是了嘛。 朱雀殿主震惊于李惊虹竟然会传授弟子上古妖术,但更为担心冉英。 但愿这个上古妖术不是那么强大。 巨大的朱雀撞击在台面,发出一道惊天的声响,烈焰直冲云霄然后形成旋风席卷着浮台。瑯轻生看着这只朱雀的威能吐了吐舌头,但他心里面自认正常情况根本发不出这种火来。 火焰散去,林信还是那个动作在那里站着。台子被烧得焦黑,但唯独林信所在的那一块儿区域完好无损。此时台下一片惊呼,纷纷唏嘘议论林信究竟使了什么妖术? 林信周围的空间还在泛着微弱的波动,一展白翼驶到上空,扇出两卷罡风。 而这次换冉英纹丝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风吹到她的时候,她才得以动弹,但是已经迟了,呼啸的飓风把她推出浮台,然后托着她缓缓落到地面。 瑯轻生又学到了,林信大师兄一场战斗打得如此有仪式感,没有输还不失风度,打时下杀手,打完是朋友。高! “英儿,你刚才为何不动?”朱雀询问,原因到现在也是满脸的问号,“师傅,刚才徒儿在上面…动不了。” 朱雀一惊,难道是空间妖法,李惊虹竟然会这种妖术!他不仅看向一旁依旧满脸笑容的李惊虹。 后来上去的五个朱雀弟子都统一点瑯轻生出战。 “轰,轰,轰,轰。”台上不时炸开火团,五场比武都被瑯轻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班的搞过去了。 朱雀殿殿主脸都黑了下来,剩下的人也都败下阵来。朱雀殿没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然后是重明殿的人上台,她们很识趣的都没有选林信。但也非常为难,瑯轻生不好对付。大鹏殿这边,他们一直是四殿最强也是个硬茬。 最后重明殿的人打败了大鹏店的二弟子,然后都被大鹏殿大弟子击败,重明殿就只剩下了大师姐。大师姐很想挑战一下林信,但是已经够了五个人,不需要再比试了。 “这还点名个鸟啊,轮到咱们这儿,都完了。”瑯轻生很是不爽的发着牢骚。林信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也就是你不知好歹,你这不是贱吗?” 凤凰对这个结果很意外,说:“既然筛选出是你们五个,那就回去准备一下明天随我出宫。” 这次是换朱雀殿殿主第一个离开。 李惊虹过来拍了拍瑯轻生肩膀,“徒儿干得漂亮,彻底的熄灭了朱雀店的嚣张气焰。” 瑯轻生也是非常的畅快,毕竟天天自己的殿被人家冷嘲热讽,这次是真出气。 “嘻嘻。”瑯轻生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就像一个被夸的小孩一样。 第二天,瑯轻生二人临行前,李惊虹嘱咐道:“宗门会法向来凶险,不管生死,今年又多了三个门派,更要多加当心,莫要因为名次丢了性命。” “知道啦!”瑯轻生还是一一脸轻轻松松。 “弟子谨记。”林信严肃的躬身道。 三大殿殿主都出来送弟子,唯有朱雀殿,今天没有一个弟子在外,大门紧闭。朱雀殿主一大早就开始训练弟子,到现在都没停过,看来是受了很大打击。 走到凤凰殿前,一辆由九只火凤牵着的黑车早已停候在那里,九只火凤身形高大,头长金冠,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炙热。 凤凰落下来,“走吧,上车。”九凤扑打火翼带着凤凰和五个弟子冲天而起。 瑯轻生还从没有有过这种享受,以前在天上飞都是踩着黑剑或者被黑剑的火包裹住,没有一点舒适的感觉,只有不停的摇晃和跌宕起伏的恐惧。瘫坐在马车上,在高空不急不缓地飞过,感受着清风拂面,当真惬意。 瑯轻生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怎么舒服怎么躺。 “你倒是注意点形象啊。”林信敲了一下瑯轻生说。 瑯轻生反而转过来趴着把屁股翘了起来。我就占这么点儿地方,反正又不碍你们的事儿,管我? 林信表示并不认识瑯轻生。 一旁重明殿的大师姐秦湘大为好奇,以前听长辈们诉说,她其实对人类印象并不是很好。但看瑯轻生这一个人,他怀疑人类是不是都这样…逗? 凤凰站在最前面,叉着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操心你们,老娘这几天觉都没有睡好…啊~哈!皮肤都没时间保养。”坐了下来,手托着下巴抱怨道,凤凰看着就是三十多岁的少妇,长相也算得上是惊艳了,但谁知道她实际上已经有了上千的岁数。 马车飞到了一座森林上方,这片森林的每一棵树都无比的巨大,森林中滕蔓纵横几乎是没有行路的。九凤停到了森林里的一片空地当中,附近各种小动物如同没有看见他们,该打闹的打闹完全不害怕凤凰等人。 既然下了车,凤凰拍了拍火凤的头,“去吧。”然后便带着瑯轻生他们往森林的深处走去,越往森林里边,树就更为茂密巨大,都快要比上凤凰宫主居住的梧桐树了。可以走的地方也越来越窄。 “给老娘闪开!”凤凰踢了踢档在身前的一条巨大的藤蔓,滕蔓受惊立马嘶溜走了,“这个老树精也不管管,任凭她们乱长。”凤凰释放出她体内雄浑的妖气,那些紧凑的巨树立马腾开了一条路,无比的径直!甚至连土地都鼓动的那么平坦。 瑯轻生他们无比的惊讶。这个森林的所有东西难不成都成精了吗! 一颗脖子都快歪地贴在地上的巨型柳树上,一个锦衣秀袄的老汉坐着打着瞌睡,“嗯!来了。” 老汉睁开眼,挠了挠老树皮般的脸,“看着妖气波动的,肯定是凤凰妹子。” 老汉木杖点地,眼中亮起绿色的光芒。四周有七颗大树开始疯狂的生长,触及云端,被围住的这块儿地方里面的树都拔起了树根往出跑。腾出来的空地上钻出数十根藤蔓缠到五颗巨树顶上,图里被拉出一座白色圆台,比凤凰宫的那座圆台还要大两圈儿,台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显得尤为古朴。被藤蔓缠绕着升到了树顶。 凤凰等人听着动静便赶到了这里。瑯轻生看着这么奇特的景观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见过的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凤凰老妹儿风采依旧啊,不知道脾气有没有有所收敛。”天树老人笑着说,脸上的树皮都堆到一块儿噌噌裂开了缝。 “老娘就这德行了,改什么改?”凤凰也双手叉腰。 “活该守一千年的寡。”天树老人小声嘟囔。凤凰的眼睛眯了起来。 “什么?” 天树老人一个激灵,“哥是说,难,难怪你保养的这么好!” 一会儿妖佛宗的人也来了,他们带了十个人,清一色的光明顶,皮肤上划有一些奇怪的纹路。 他们是妖中的佛修,宗内哪一脉的妖族都有。他们的宗主并不是三大妖王之一,但实力也不会差多少。十个人见了两大妖王,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苦海老弟别来无恙啊!还是那么的不开大口。” “朽兄也依旧是那么的随性,这都多少年了还不洗脸。”脖子上戴着好几串佛珠的红脸光头说。 天树老人被呛得不轻。 神鹿森林的人也到了,带头的那个男子一身银白华冠丽服,举手投足间充满皇室贵族的气质,有点随帝俊。但在瑯轻生看来比起妖帝还是差些。 这个男子抢先开口道:“朽树不要开口和我打招呼,我们不熟。”天树老人有点尴尬了,他那张毒嘴已经名扬各大妖国了。 紧跟着后面又来人,不过只有两个。瑯轻生见了后立马高兴了起来。 “哎呀,古塔司师弟!”天树老人亲自走上去相迎,虽然所来之人不是妖王,但是几百年的同门师兄弟,关系当然是最好。虽说当年争夺妖王之位的时候,打着那叫一个六亲不认,但也并没有影响二人的关系。 来人便是暴熊部落的族长和瓦隆。 “瓦隆大叔!”瑯轻生直接跑了过去。 “哎,瑯轻生,你小子怎么在这儿啊?”瓦龙抓了抓瑯轻生脑袋,“还有啊又不是没跟你说过,我这么年轻你就别叫大叔了。” “我当然是来参加宗门会法的。”瑯轻生说。 二十三章 瓦隆 - 第十皇 - 北暮南 古塔司族长问瑯轻生:“你去了凤凰宫?”想了想说道:“你的确得去凤凰宫,不过你那个东西也不好搞到手啊。”古塔司为老不尊的笑道。 “所以我来参加会法嘛。” 瓦隆听了笑说:“既然这样,那你放心,碰上我我一定会大开闸门给你放水的。”瑯轻生谢过瓦隆好意,但他拒绝了,又好奇的问:“族长你和凤凰岁数差别大吗?” “不大,几乎同龄。” 瑯轻生更搞不懂了,“那为什么她长那么年轻?” 古塔司笑了笑,“皮囊而已,变年轻我们都会,只是我觉得不自然,况且老的样子也比较人畜无害。” 瑯轻生觉得这个族长太可怕了。最后人族的三个门派的人也到了,造化宗来了四个人,太一剑门十一个,毒教五个。 天树老人施法,土里面钻出庞大的树根,将众人都托到七颗巨树树顶。“还是依旧,今年的宗门会法就由老朽来主持了。”说完便掏出了七个珠子,各大掌门上前。 没想到这么隆重的会法,竟然是靠抓阄来决定的,瑯轻生有些无语。 凤凰飞了回来脸色有点不高兴,珠子上出现了一个“七”字。 “宫主,难道咱们是…单独的一个?” 凤凰点头说道:“数字相同的两个门派比试三局,最后这个单独的门派要和每一个门派都要比一局。” 天树老人咳了一声说:“还是如往常一样会法分两门科,第一门先以武会友。…只要死不了怎么搞就行。” 瑯轻生惊疑,“难道这第一门比试不是筛选吗?”凤凰摇头,“不是,这完全是在消耗。”瑯轻生第一反应是看向瓦隆,翡青山脉就他一个人。 拿到“一”的门派分别是妖佛宗与太一剑门。 瑯轻生:“这么巧?两个门派人都那么多。”妖佛宗这边出战的是一个光着膀子一身符文,不带着兵器的一青年,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上台去。 剑门那边就不这么回事儿了,出站的弟子御剑飞来,后面还跟着三把剑,旋转落地。 战斗还没有喊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剑门弟子御着四把剑形成一个飞盘状斩向妖僧,妖僧一脚跺地,金色的魄气自下覆盖到它全身,一直合着的双手展开,四把剑便被崩碎! “什么!”太一剑门弟子惊呼,才刚开始自己的兵器就毁了。巨树上的太一掌门无奈的摇头,自己的这个弟子也就是会玩剑,剑没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实力了,同时也震惊于这个妖僧的魄气。 战斗刚拉开就落幕了。 “灵三,你上。”太一掌门对着身旁一弟子说,这个灵三在气质上就与先前那个师弟完全不一样,冷面如同刀削,轻功落于台面,剑一直别在腰上。 这次换妖僧提前动手,黄金妖气再次将他笼罩,在他身体表面形成一尊佛像,妖僧点着轻盈的步伐欺身而至,灵三极速拔出剑来砍在妖僧的手掌上,妖僧手臂泛着金光,与利剑相撞丝毫没有受伤。弹开长剑妖僧在空一个转身一腿劈了下来。 “呃!”灵三拿手去挡,一只膝盖直接跪在台面。另一只脚一个侧踢将灵三踢了出去。落下了巨台,一条藤蔓将他缠住拉上了巨树。 第三场剑门的大师兄上场,才把妖僧打败。 拿着数字“二”的宗门是翡青山脉的暴熊部落和造化宗。 瓦隆走上巨台,造化宗的一弟子跃上台来,造化宗人都身着灰色道袍,举止也比较文雅大方,颇有仙人风范。 “无量寿佛。”造化宗弟子微微躬身。 “好,寿佛,来吧!”瓦隆来回摆着姿势,最后选了一个自己看着比较吓人的架势,瑯轻生闭上眼睛,他总觉得是他看错了,瓦隆根本没那么厉害。当他睁开眼,造化宗弟子已经躺在地上了。 速度之快令人乍舌,造化宗的弟子们面上不改色,内心是波澜壮阔。师弟连剑都没完全拔出来,连个声音都没有,就输了。 “下一个上来吧。”瓦隆并没有因为自己轻而易举的获胜,就轻屑造化宗的弟子,很正经的说道。 “奇门盾剑!”上台的这位造化弟子二话没说,便释放出大杀招,点出一个剑阵笼罩着瓦隆。阵中飞舞着无数把透明的飞剑,瓦隆闪避不及,肩上骨刺凸起,眼睛完全变成黑色。“哼呃!”一声沉吼,身上泛起黑绿相间的魄气,形成一个圆罩向四周放大扩散,剑阵被顶碎。 “噗一一!”造化弟子喋血,败阵。 这个造化弟子可以说是自己打伤自己的,奇门盾剑如果被破开,自身便会遭到很大的反噬。本来这奇门遁甲是一个威力巨大的剑法,实则是这个弟子连个轮廓都没练好,就莽撞使出,自然不会好收场。 无念向掌教请战:“掌教,这轮让弟子上吧。”长须仙人点头。无念就已经闪到了台上。 “无量寿佛。” “嗯,你也叫寿佛?”瓦隆很是不解,也报了这自己的名字,“瓦隆。” “无量寿佛可不是我的名字,我叫无念。” 二人已经打起来了,“哈哈,就喜欢拳脚搏斗,痛快!”瓦隆叫爽道。 “万法破界!”无念凌空,双手转出三层太极阵朝瓦隆按下去。瓦隆并没有催动魄元,只是用蛮力一拳迎了上去。 “呃!”瓦隆直接将地面踩裂,换了另一只手一掌呼了上去,无念被震开,瓦隆逐渐背上也长出骨刺,皮肤暗了下来。 “这是什么?”三大妖王疑惑,完全不是熊族的样子。 “北极掌!”二人身形化为虚影,在发四处缠斗,“龙断魂!” 无念挡下瓦隆的肘击,力量超乎想象的大,瓦隆胳膊肘长出一根骨刺刺穿无念手心。“啊!”无念痛呼,迅速拉开距离。终于是抽出剑来,“真武七星剑!”出现七个无念围住瓦隆,长剑舞动,空间交错。 瓦隆见自己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扭曲,便要跃到空中,但上面空间也被封了。 这个剑法和林信的妖法出奇的相似,只不过没这么大杀伤力。此时瓦隆肩背暴长出来的骨刺越来越粗,体格愈加变大,“呃!”一拳砸在空气中,剑阵砰然碎裂。 瓦隆的身体已经让利剑斩的鲜血淋淋,紧咬着牙,朝着无念挥出一拳,无念以掌相迎,圆台被震得摇摆不定,数根藤蔓竟被扯断开。 “再来!”瓦隆大声道。 天树老人赶紧发话:“行啦!平局。”再让他们打下去,估计这台子就要掉下去了。 无念叹了口气说道:“那可真是遗憾呐。”瓦隆没说什么,直接走下台去。 两人其实都觉得自己如果再打下去,一定会略胜一筹。 之后在几场比试瑯轻生都没注意。 “师弟醒醒,到咱们了。”林信摇晃着瑯轻生脖子。 “额——好,好。”第一个上场的是大鹏殿的二弟子,与妖佛大弟子对战,刚上去剑都没拔出来就被踢了下台,令人乍舌,这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 凤凰脸色更凝重了,第一场就打输了,还有五场,这所谓的以武会友简直是让他们大出血。“林信下一场你来。”淡淡的对着林信说。 林信闲庭散步的走上台,太一剑门的弟子早已等候多时。 “我叫无三,请赐教。”无三抱拳行礼,举止恭敬,这是比了这么多到现在唯一一个能体现先礼后兵这四个字的人。 林信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凝出一颗白色的雾弹,这颗球都说不上华而不实,表面上就虚的不行。无三是直接抽出剑来砍了过去,林信将雾球推向无三剑还没有劈中,它便爆开,白雾席卷了整个圆台,雾气渐渐变淡,却一直不消散。 无三使出门派绝学,幻化出千百把剑,如一条龙般袭向林信,护罩直接被刺爆,林信被无数幻剑贯穿。 台子上烟雾还未散去,无三站在那里不动,林信走到他跟前一手按到对方胸口将他推出台外,倒飞回了剑门所站脚的古树上。 左边古树上的神鹿妖王一直看着林信,好奇的问:“他竟然会我们的幻术,凤凰,你宫中难道还有鹿族?” 凤凰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林信,更是从来没有指点过他妖法,但林信总能使出妖族各脉的不传妖术,她只觉得李惊虹确实不简单。 无三依旧沉浸在幻境当中,没有醒来。 林信并没有下台的意思,他是要连打第二场。确实,第一场战斗他几乎就没做什么,他也想尽力的替同门多分担点。 本来无念打算上台领教一下林信,却被瓦隆抢先了,无奈的耸了耸肩。 瓦隆一上台,身型变巨大了一倍,泛着金光的双瞳飘出浓浓的魄气。林信双手合十,身体渗出白雾将他环绕,形成一个怒面佛陀,拳拳相撞竟势均力敌。 妖佛宗的人已经全都站起来了,如果他没有被指导没有修炼过的话,那绝对是个天才!佛陀的身形不断变大,一掌拍下来便把瓦隆盖住。 “啊!”掌下道怒喝,青光乍泄,巨掌直接被震散,林信的鼻子一道血液流出。佛陀身体更加凝实,已经渐渐没有了烟雾飘荡,双手紧握砸到台面上,又是一推将瓦隆直接推出台外。 瓦隆回到巨树上,大喷了一口鲜血。 二十四章 连打四场 - 第十皇 - 北暮南 林信有点虚脱,佛陀消失后他的全身也被汗水浇湿,不过也跌跌撞撞的下了台。瑯轻生赶紧上去把他搀扶下来,后没有说什么直接上台。 “剩下的四场就交给我吧。”瑯轻生回头抛给五人一个自信的笑容。 天树老人笑出了声来:“黄毛小儿好生猖狂!”便坐正开始专注地观看起来,都想看看这个小子能不能坚持四场? “不要逞强。”凤凰说道。 瑯轻生转过头去朝凤凰做了个鬼脸。凤凰瞪大了眼,弟子们是看地汗流浃背,竟敢对着妖王做鬼脸。谁知道啊瑯轻生当时怎么想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瑯轻生刚走上台边儿,一妖佛弟子就跳上台直接把瑯轻生那头给翘起来。 “哎哎,哎!”趁着瑯轻生站不稳之际。妖佛弟子双拳包裹上金色的魄元团,朝着瑯轻生撞过去。 “黑焰刀!”瑯轻生也是两个手刀燃出黑色火焰砍了上去,即使还没有站稳。 “嗤——!”黑色火焰直接把妖佛弟子手上的魄元团给吞噬,瑯轻生一脚将对方踹飞。 “缚魔咒!”妖佛弟子手臂上两串青色符文钻出体外,缠向瑯轻生,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捆住,当符文快要钻进瑯轻生皮肤当中的时候,却如同蒸发一般的消散。 “什么!怎么可能?”那两串符文实际上还是可以收回来的,却被瑯轻生直接化掉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膀子,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无力的跪在地上。 那可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缚魔咒,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而巨树上的妖佛宗众人也是万分震惊,他们的深深的明白缚魔咒那是连妖王都打不散的。“嚯!缚魔咒这么轻易的就被散了,老弟对门徒可真是宠爱有加。”天树老人就喜欢说这些锦上添花的话。 瑯轻生把妖佛弟子带下台又回去,笑着说:“下一个。”无念又手痒了,打算上阵,掌教将他拦了下来,“养精蓄锐。” 无念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好坐回去。掌教对着二弟子说:“无欲你上。” 无欲咕噜咕噜的大喝了几口酒壶子里的酒,“好!”大步流星的走上台去,甚是豪爽。挠挠屁股对瑯轻生抱拳,“小道无欲,领教少侠高招!” 瑯轻生也寡笑了两声装装豪迈,“哈哈哈哈!瑯轻生!”说罢便抽出黑剑,无欲也撸起袖管。两人谁也没有先出手,还是先对视了一番齐齐出招。 “火撵牛鼻子!”瑯轻生左右挥舞着鸟剑,向无欲逼去。 “竟敢骂我是牛鼻子?八卦天崩猴屁股!”无欲行云流水般躲开了瑯轻生每一剑,双手揉出一圈罡气,自下朝着瑯轻生顶去。 “咳噢!”瑯轻生没多留神便被撞上天。“可恶!” “哈哈哈…!窜天猴!”无欲停下来双手捧腹大笑道。 瑯轻生眯起眼,“天炎棍插干牛粪!”竖起鸟剑插了下去。无欲一手托起一个圆形罡弹顶上去。 “嗡!”罡团没有顶多久便碎开! “什么?”无欲无法躲远,以最快的反应也只能偏开一点身子。 “轰!”火柱炸起,无欲被换了一种肤色,毛发炸起,腰带也被刺断,瞬间变得像一个小乞丐。 “啊啊啊呃!四象崩!”无欲展开双臂,以她身体为中心的一颗白色的魄元团急速放大扩散,瑯轻生瞬间背那面魄元壁穿透,躺倒了。 无欲大刀阔斧的走过来,“你完了!” “唔——!”瑯轻生手握着剑极力的灌输魄元,剑内冲出一条青鲸。 “啥?这么快。”无欲都来不及震惊,更别说躲了。青鲸呼啸而来,也被穿透了一次。 鲸穿过,无欲身上全是冰渣,冻得连抖的反应都没有了。他努力的将寒气逼走,却发现这些寒气就跟虚幻似的,根本碰不到,更别提把它逼走了。 “好,好好好好认,认,认认输了,了。”无欲站那里直直的,并不是他要表明认输的不服气,而是他僵住了。 瑯轻生将寒气抽了回来,无欲瞬间恢复。对着瑯轻生抱拳作揖,“小道输了,但我也记住了,有一天我会扳回来的!”说完便转身下了台。 瑯轻生就喜欢和这样豪爽的人相处,一点都不累,他也很期待与他的再次切磋。 不给瑯轻生缓口气的机会,神鹿岭一少族长便飘了上来。瑯轻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么点范围,近距离的比武,他拿把弓箭是什么意思?施展的开吗? 浩陈没有在意瑯轻生异样的目光,“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开打吧。”说罢便搭箭上弓。 “哎他娘亲的红烧鼻涕痂,得教训教训!”瑯轻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投以自傲的姿态,双手背在后面,看样子就没有要拔剑和动手的意思。 浩陈五箭齐发,箭刚出弓,变化做五条扭曲的青蛇。瑯轻生背上的鸟剑飞出剑鞘,快到连出鞘的速度都没看见,五条青蛇就被斩断烧焦,变回箭支掉在地上。纵使有鹰眼般眼力的神鹿岭妖人,都没有看清这把剑,同时又以灵敏见长的他,不断射过来的飞剑躲的也非常吃力。完全没有时间拔箭,结果可想而知。 并不是浩陈弱,而是他脑子不怎么好使,近距离搏斗用什么弓箭,更何况是瑯轻生这样难缠的对手,不过瑯轻生倒也让他输得体面,给足了面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场的最后一个谁?”瑯轻生经过比了三场还都赢了,就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最厉害的?等到第四场赢的时候,他将会肯定这个念头。 毒教的一个女弟子走出来,戴着一顶斗笠。外面披着黑袍,里面却只穿着露脐的坎肩和很短的裙子,迈着细长的腿走上巨台,确实博得了不少人的眼球。 除了瑯轻生。 他至今的种种表现,甚至让林信怀疑师弟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从来没对女人表现过一丝兴趣。 实际上并不是瑯轻生喜欢男的,而是他对男女之情比较专一,虽然人看着放荡不羁。 正当人们被这位毒教的女弟子吸引的时候,他的粉色坎肩里爬出了几条蜈蚣,爬过腹部从腿上盘旋而下,这场景直接让所有人眼睛疼。 女人最难缠了,瑯轻生深信这点,他此时下定决心,不管是女的还是男的,下狠手! “我叫瑯轻生,赐教。”不过瑯轻生还是给了一个礼貌的开头。 “刚才听见了。赵小蛛。” “找小猪?”瑯轻生第一反应脱口而出,“找死!”赵小蛛甩出两把弯月刀,瑯轻生立马挥剑弹开。石台上都被毒针毒雾,名刀暗箭,蛊蛇蟾蜍蜘蛛蜈蚣覆盖。吓的瑯轻生汗毛竖立,到最后是没有一个站脚的地方,只好踩着剑飘起来。 赵小蛛此时拿出三只蜘蛛,蜘蛛不断变大,流窜在各巨树枝上,快速结出天罗地网,瑯轻生撕扯着这些蛛网,比钢丝还难断,不知不觉就被缠绕。 “哼,小样。天火撩拨蜘蛛干!”瑯轻生破元再次灌输,鸟剑化火笼罩着瑯轻生,一声鹰唳,火海降临,直通云端。 “啊~呃。”云层里发出一声小到听不见的哈欠,手捅开一个云洞半个脸猫了出来,“开会都开上上天了,连觉都不能好好睡。” 云朵便缓缓飘走,一直在注意着它的天树老人才松了口气。 巨台上火光熄灭,赵小蛛披着的黑袍几乎被烧没了,瑯轻生别过头看向一边蛮不好意思的,赵小蛛淡定的走下台去,仿佛对她来说除了冷了点儿根本没有什么。 瑯轻生呼了口气,自己可是为团队出了不少力,一个人打了四场,瑯轻生已经想到好多他走回队伍了大家摩拜的姿态和奉承的话语了… “嘿嘿嘿嘿嘿…”瑯轻生站在台上出神的傻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他在那干什么?”台下的众弟子纷纷议论,凤凰根本不想认这个瑯轻生是她宫里的弟子。 林信呼喊:“师弟快回来吧,打完了。” 瑯轻生走了回来。林信就问:“你那么中意毒教的那个女子啊?师兄觉得和她搞,存活率不高。” “这哪跟哪呀!我就不是在想她。”瑯轻生急忙否认解释。 一旁的秦湘别过脸去,“猥琐。”瑯轻生感觉跳进五角洋都洗不清了。 “咳。” 四下还是在纷纷议论… “咳!” 四下还是在纷纷议论… “咳!!!” … 天树老人看着众人目光聚集到了他身上,才缓缓说道:“今天的以武会友就到这儿结束了,大家请到老朽的清风山庄一歇。明天前往西法黑沙漠。” 众弟子身躯一震,瑯轻生摸不着头脑。 妖族人都知道西法黑沙漠是什么地方,那里盘踞着无数黑妖劫匪,妖兽横行,绝对是一大凶地。 瑯轻生什么都不知道,一路上轻轻松松的去了山庄。 大家走进山庄,瑯轻生第一评价就是,比杨花镇还要美!大树从屋子里长出去,有的木屋甚至建在大树上,数条溪流纵横交错在庄里,炊烟袅袅,遍地花草,饲养的家畜都不在圈中栓着,任其在庄里面自由的走动,遮天的树荫之下,一片惬意祥和。 只不过看着再美,瑯轻生找不到属于家的那种踏实。 二十五 西法黑沙漠 - 第十皇 - 北暮南 山庄的妖族居民大多都是些树妖花妖,是不进食的,突然的接待这么多客人,着实没有端的上桌的酒菜,只能临时的制作一些米饼,瑯轻生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饭菜吃的自然是没那么适应但是却非常美味。这里的妖生活都特别慢,长者大多时间都在沐浴阳光,孩童才会跑来跑去嬉戏打闹。 “哎,你别放屁呀,熏死我了。”瑯轻生吓了一大跳,立马从石头上蹦了起来,你还会说话? “哥怎么就不能说话了?”被瑯轻生这么一问他反而很生气。“那茅坑的那颗石头…” “哦,我表弟。” 瑯轻生忽然觉得在这里生活完全没有隐私可言,现在他都怕喝口水那水都会在他肚子里说话。“小弟弟,你是人类吗?”跑过来一个头上长着花的小女孩儿,好奇地问着瑯轻生。“是啊,叫哥哥。”瑯轻生略有不满的回道。 “既然是人类。…那我都可以当你娘了。”小女孩仰着下巴。瑯轻生掐着小女孩耳朵,“你说啥?好嚣张啊你。”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吃了你。”小女孩儿发狠道,反而让她表现得更可爱了,瑯轻生又扯开她的嘴,“牙都没长齐还要吃我。叫哥哥。” “叫你妹!” “哎,真没礼貌!叫不叫?”瑯轻生掐着小女孩儿的脸蛋。 “哥哥哥哥,好了吧,放开啦!”瑯轻生才松开手,“十一二岁的模样…” 小女孩儿嘟嘴道:“我今年六十一岁。” 瑯轻生咽了下口水,还真能当我娘…“那又怎么样你活了六十多年,心智和我们人族小孩儿还是一模一样,白活了你。” “对了,小弟弟…” “嗯!?” “哥!” “嗯~” “那哥哥,你能和我说一说人族的世界吗?”女孩睁着大眼看着瑯轻生,“人类世界是不是特别美?” 瑯轻生摇了摇头,但又不想给女孩儿一些坏的印象,勉强说:“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有好有坏,花儿也是需要绿叶的衬托,那些美好,都是因黑暗的存在才会显得美好。”小女孩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 “师弟开饭了。”林信跑过来叫瑯轻生,小女孩一看到他,便欣喜万分,“林哥!”林信努力寻找对她的印象,“肉妹!?” “是瑞,艾瑞!”小女孩有些生气,多少年了都没有叫对他的名字,看对对方的反应好像都把自己忘了。 “哈!肉妹,好久不见啊!”根本没有改过口来,好像就没有听进去还是这么叫着。“别理我!”小女孩儿头上的花都变颜色了,气哼哼的,先走开了。瑯轻生看着林信,“师兄你多少岁了?” “七十,年轻吧?” “年轻年轻!”瑯轻生开始讶异妖族的寿命到底有多长,那人是不是也可以活很久? 人族当中,现在也就是三大界皇突破了人族寿命界限,活到了一千年,还有几个家族的老族长也有几百年的寿命了,其他普通人都顶多活个一百一二十就得死翘翘。 晚饭后大家都爬上树准备休息,毕竟房子建在树上,多少住的不习惯,比如瑯轻生,一晚上四五次的从树上掉下来,摔的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第二天,大家的精神面貌都不错,也就瑯轻生脱胎换骨了,半个脸都是青的,左肩高右肩低,走路一条腿抖得不停。无欲见状赶紧过来挖苦,“呀哈!道友,昨天晚上是扒谁家窗户了这是?” 瑯轻生投过去一个怨妇的眼神。“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瑯轻生一只眼肿的睁不开,一只眼翻白,无欲更是笑的停不下来。 唉,有机会也不来这儿了。瑯轻生怕了这个地方了。众人出了山庄,由天树老人早已准备好的飞鼠马驹载着他们前往了西法黑沙漠。 飞鼠的速度快的惊人,瑯轻生喝了一路的西南风,飞到沙漠上空,炙热的温度变自下扑面而来。 大漠当中有很多流沙,而且流沙还是不固定的形成,更多的是戈壁,虽然没有流沙妖兽也不多,但是也有别的更危险的,但要是过夜,别无选择。 刚进沙漠的时候风沙还很小,甚至是宁静,太阳已挂在西方,云霞与沙漠都被照得通红,反而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惬意。 各门派弟子,在太阳下山前就已经进入了大漠,分头而行。 瑯轻生向林信询问:“师兄这个西法黑沙漠是个什么地方呐?” 林信云淡风轻的说:“这里是无数黑妖的聚集地之一,里面也有很多可怕的妖兽,这里的黑妖是最凶残的,他们喜欢拿其他种族的骷髅骨头来做装饰品,在吃的方面也比较讲究各种烹制活人…”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瑯轻生听地汗毛竖立。 一旁的秦湘也发话,“不过据说这里原来建立着一座王朝,后来才被黑妖侵略灭国了。” 走在最边儿上的黑袊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像极了天鹏殿主。瑯轻生提起了兴趣,目光烯奕,“那是不是那座王朝里有很多宝藏?”林信回头浇了盆冷水:“差不多,有无数的黑妖,甚至还有妖王存在。” “那咱们就去那儿吧。”边上的黑袊终于开口了。众人反应好像还挺赞同。 “找死吗?!”瑯轻生完全无法理解,突然间他想掉队了。“富贵险中求嘛,伪装的像一点就行,总比在外面风餐露宿。还要提防陷进流沙里好吧?” 前者确实有希望,但要是暴露,只会死的比掉进流沙里更惨。“那也得先找到那座城。” 林信指了指前方:“喏。”瑯轻生摸不着头脑,没道理呀,一座古城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能发现?它起码也不应该在大漠深处吗? “那是假的吧。” 林信点了点头,“确实是假的,不过的确是要往那边走,而且得快点。” 四人飞起向那边冲去,瑯轻生喊道:“我不会飞呀!”他都把鸟剑给忘了,“对了,鸟剑走!”瑯轻生踩到剑上,瞬间赶上四人。 飞了大概有十里路,众人听林信的指示落下来,林信看着太阳的方向,当太阳快接到地平线的时候,前面不远便凭空出现了一座荒凉的古城,古城规模非常宏大,在这个除了飞沙与尘土之外,什么都没有的黑沙漠,城墙都是用巨石打出来的。 “咱们该不会要从正门进吧?”瑯轻生微微颤抖。“今晚咱们不进去。”黑袊说。 夜幕拉了下来,瑯轻生很快便感到了寒冷,五人在离城门不远的戈壁歇脚,天非常寒冷,没有点起火堆。秦湘缩在一旁直打哆嗦。 坐在土壁上的黑袊突然说:“来了。”瑯轻生站起来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啊!” “还在一百里外。” “这你都看的见!”瑯轻生瞪眼,“一百里还远着的嘛,来了什么来了?” “他们骑着黑沙豹。”黑袊淡淡开口说,大家都动身做埋伏,一百里对于黑沙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那妖兽不会闻到咱们吗?”瑯轻生担心的问。“不会,黑沙豹常年都是感冒的状态。” “来了。”黑袊又说道,瑯轻生闭着眼睛,“几十里了?”猛然睁开眼一回头,已经近在咫尺了。“动手!”林信隔绝了此地的空气,黑袊一手按在地上,妖兽脚下飞出数百只黑剑。“嗷~!”悲嚎声此起彼伏,动静极大。但空气的另一边儿除了嗡嗡声什么声音都没有。黑妖们跳下座骑,便踩进了秦湘幻化出的弱水中,无法自拔。瑯轻生拔出冰剑,寒气呼啸而过,黑妖们皆被冻成冰人。 “瑯轻生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扒他们的衣服啊?”秦湘死活扒不开黑妖身上的衣服,“哇,秦师姐这么狂野啊原来,是我眼拙了。” 秦湘气得脸都红了,“你脑子忘在了青鸾殿了吧,要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城中的。” 黑袊倒是手快,三下五除二便扒下了一黑妖的衣服,然后一个鹰爪挖进了黑腰的胸口,把妖丹取出来。 “啧啧啧!好残忍!”瑯轻生掩目不忍直视。还是林信大师兄的方法可以接受,一掌将黑妖化成白雾留下了一个妖丹。大家把妖丹都取出来之后换上了衣服,便向古城走去。 瑯轻生一路上都在编造面对守卫盘问该用什么借口?刚走到城口,守卫们便跪拜了下来,就这么进城了。看来那几个黑妖身份不低。 “好饿啊,白妖和黑妖用的货币是一样的吗?”瑯轻生肚子叫了好久。“怎么可能一样?”秦湘说。 “那怎么办?”瑯轻生有气无力的说道。黑袊吐出一个字:“抢。” 在这月黑风高夜,五人流窜在各个小巷,留下种种恶行,不仅抢了钱,还要了命,连妖丹都没有放过,毁尸灭迹。 一晚上他们收集的黑妖丹足有数百颗,可见手上沾了多少条妖命。五人又看上了一个目标,真要跟上去下手,那人一回头。 “瓦隆!”五人一眼就认出,瓦隆既没有伪装更没有易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城,不想想也是,他长得本来就很黑妖原生态。“是你们?”瓦隆很意外,他本打算将跟踪他的那几个人引到一个地方做掉。瑯轻生他们看向瓦隆腰上的布袋,鼓鼓的。肯定是妖丹,这下手是真利索,都快抵得上他们加起来的数量了。 “喂!你们几个!…” 二十六 黑妖古城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他们突然被叫住。 “他们是人类!”一个女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大喊! “人类!”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跑,分头跑!”五人立马遁走。 “站住!快追!”巡逻队追了上去。其他人轻易的就甩开了士兵,而瑯轻生却还被紧紧地跟着,他跑的这个方向人太少,也没多少拐弯的道。 “站住!停下,站住!” “你们能不能别提这些智障的要求?还是觉得我是个智障!”站住?想死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瑯轻生也不敢踩着剑,更不敢燃起魄火,生怕被发现,只能晃荡着两根柴棍拼命飞奔。 此时林信已经坐到茶馆,惬意的品着茶了。 “站住!停下,站住!”黑妖队长喊的嘴都发裂,两人拐到一个窄巷子里。 “唔——”巷子里散发出飕飕的凉气。 瑯轻生把玩着手里的妖丹,“这颗比之前的都要清澈啊。” “确实很清澈。” “你也说呢,那可不。”瑯轻生随口回道。 他猛然抬头,锤子落下来,一个啷咣当躺在了地上。 夜家府内 瑯轻生醒来,脑子传来一阵嗡嗡剧痛。“你醒啦?”青年放下酒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瑯轻生看着这个男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妖魅,长着一双罕见的丹凤眼,不知道是妆容还是天生的黑眼圈将他的眼角勾勒的更为细长。 “你…” 青年露出笑容,“我对你没有恶意,相信我,在这座城中对你不会有恶意的黑妖,绝对只有我一个。” 刚说完一个小女孩儿跑了进来,“哥哥哥哥那个人他醒了没有啊?啊你醒啦?你就是人啊!”小女孩十三岁模样,天真无邪。青年觉得脸有点烫,“咳,算她一个…” “我不信,黑妖不杀人,和尚都吃荤。”瑯轻生才不信青年的话。 “真的,我们夜家的一位祖师受恩过一个人,所以我们家族对人类都没有恶意。”青年解释道。 “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对人类没有恶意吗?”瑯轻生瞪一只眼,眯一只眼看着对方,“额,…我比较特殊。”青年觉得脸好疼。 “那你为什么要打晕我?”瑯轻生问。 “你在城里面横冲直撞是很危险的,我把你带回府上,可以保你安全,另外你那几个朋友也都被盯上了。”瑯轻生觉得这个叶家在城里面一定是个地头蛇,既然能庇护的了人类。 他反应了回来,“我那几个朋友被谁盯上了?!” “噬魂蚕君。”青年提起这个名字来都不免的神情凝重。 瑯轻生问:“什么是噬魂蚕君?城主吗?”青年顿时有了想打瑯轻生的冲动,黑妖在人族里面存在感已经这么低了吗?连他们曾经的噩梦都已经淡忘了。 “噬魂蚕君,是三大黑妖王之一,以你们人类的角度来讲,他曾经也是一方祸害,造成无数生灵涂炭。”青年走回桌子喝了口酒继续说:“后来敖正云出手将他重伤,蚕君的子孙也几乎被赶尽杀绝,最后在这座古城里面修养生息。” 说完后瑯轻生没有给太多反应,顿了一会儿便问:“敖正云是?” “噗!”青年的酒直接喷了出来,“你还是人吗!人间神州九域的界皇都不认识,死了算了。” “哦,原来是我们国家的界皇。”瑯轻生哦了一声。这句话险些把青年给噎死。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姓夜,你叫我夜大哥吧。” 瑯轻生翻下白眼,“我知道。” “你知道我姓夜?!”青年惊讶,“你都和我说了这是夜家,你能告诉我全名吗?” “夜伯纳古塔贝罗海洛萨特尔。” “好吧夜大哥。”瑯轻生坐起来才在身上摸索,“哎,我那两把剑呢!?” “你说那两根搅茅棍?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它掉在了院子里,应该还在那里。”青年罢了罢手。“怎么不捡回来啊?”瑯轻生实在不懂,这么懒的吗? “捡?那两根搅茅棍就跟粘在地上似的,四五个人都抠不起来,我都没见过那么重的东西。”青年嘟了下嘴。瑯轻生立马跑了出去,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不能丢啊。刚出去就回来了,青年看着他手里的剑,“你,你就那么容易的把它捡起来了?” “有灵性的东西都是认主的,没见过吧?”瑯轻生得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鸟剑,两只手来回丢着。“嗷嚯!” 瑯轻生手又被烫了个大泡,举止端庄的青年都憋不住笑:“哈哈哈哈哈,确实有灵性!”瑯轻生蹲在地上抱着手,心里默默地把鸟剑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我的朋友们暂时安全吗?”疼痛终于有所减缓,瑯轻生站起来问,青年推测,“暂时不会有太大麻烦,噬魂蚕君忙着给罗睺复活,是不会料理城内的,估计会交给手下处理。”瑯轻生松了口气,“哦,这就好…” “罗睺!” 瑯轻生惊呼了出来,声音团档在整个别院。青年被这么一惊一乍吓得传荡住杯子。 “咋,罗睺,不认识?” 瑯轻生吞了吞口水,嘴都震惊的合不上,“他要复活了,怎么复活啊?” “你不知道?”青年转而想了想也对,这件事情黑妖都不全知道。“是啊,不过这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你慌什么?” “不,我只是对这个复活比较震惊。”青年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瑯轻生,他的注重点怎么这么刁钻? “我先和你讲一下关于罗睺的历史吧,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瑯轻生点头,“好。”他已经做好,迎接长篇大论的准备了。 “四千多年前罗猴横空出世,…九百多年前他被打败。” “没了?”瑯轻生见青年停了下来。 “没了。” 瑯轻生:“…” “哎主要是知道也没用,我就说一下吧,罗睺被两位界皇联手打败,三魂逃出天外附在了三个月亮上,而他的尸体被鞭烂都没有找到妖丹。噬魂蚕君十年前便找到了罗睺妖帝的妖丹,待到大半年三月同现,不知道以什么妖法,反正能将罗睺的三魂召回,重新附在一个尸体上,融合了他的妖丹便能复活。” 瑯轻生还在床前听故事的此时,林信他们被追的满街逃窜… 上半天河东,下半天河西。 “那同为黑妖,你们家族在他们群中与他们的宗旨背道而驰,不会被视为异类吗?”瑯轻生问。 青年说:“你没能耐就是异类,有能耐那就是流派。”字里行间充斥着傲气,我爹可是只比黑妖王差一点点的男人。 “那我猎杀黑妖你会在意吗?” 青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给你指条明路吧,囚斗场,那里地下有很多黑妖尸体你去直接采妖丹,省时省力。主要是那个势力和我家族是死对头,你去那里猎杀,我也不会在意。” 青年看着瑯轻生整理着装,“你现在就要去么?” “不然?我们这次行动是有时间限制的。”瑯轻生重新扎了下头发,撇下两条中分来,大步走出门去。 “你知道在那里吗?” 瑯轻生倒了回来。 “城南,这个地方你走大路永远找不到,倒是胡乱的抄小路会找到,去了那个囚头场往左走,你会看见通往地下的门。” 瑯轻生再次走了出去,青年这么做要是换成别人,一定会被视为黑妖的罪人,可谁让人家家大业大,就算把这个行为宣传出去,都没有流言蜚语。 瑯轻生很快便找到这个囚斗场,被青年说的那么麻烦,他刚一出门就看见建筑最高最宽的那个,最符合囚斗的地方了。 他溜到了地下,先是闻到了一股特别刺鼻,上头的腥臭味,走到最底下一看,尽是身首异处截肢断腿的,几乎没有全尸的,黑红的血液可以淹半个小腿,从上面的洞里不时还会扔下几具尸体。 瑯轻生从这些尸身里面随便翻了翻,还真能找到妖丹,并不是这些妖丹不稀罕,而是黑妖之间战斗从来不会掏取对方的妖丹,他们会鞭尸也不会这么做,这是他们对死者最底线的尊重了。瑯轻生倒是不客气,反正是黑妖还死无全尸了,他破个小洞取个妖丹也没什么。 把妖丹收集的差不多了,瑯轻生不想再收集了,准备离开。“啊,辛苦这位师弟了,省的我去动那些恶心的东西。”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 瑯轻生回头看去,“姑娘,你打错人主意了吧?” 毒教的女弟子轻笑道:“这些血水里面都被我下了血毒,这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快要蔓延到你的脑袋上了,现在把妖丹给我再求我,说不定我会给你解药。”瑯轻生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赵小蛛。 “不然一会儿后你就要一命呜呼了。”赵小猪看瑯轻生在那里发浑,笑嘻嘻的说。 一会儿后… 瑯轻生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赵小蛛。 “怎么会?!”赵小蛛拿出血毒嗅了嗅,“没错啊!怎么会?”她惊恐的看着瑯轻生,她深知这血毒是什么威力,眼下却对这个青年没有半点作用。 瑯轻生也是早已发觉,各种外毒那毒对自己都没有效果,所以他也敢试着拖延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所以…把妖丹给我,然后跪下求我,说不定我会放了你。”瑯轻生又上演了一次什么叫做前脚河东,后脚河西。 赵小蛛不仅倒退,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咬着下唇,看样子是想… 二十七章 瑯哥哥~ 滚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已经猜到什么了,但他不敢那么想。 然而确实如此。 赵小蛛脱下了她的黑袍,这次她里面穿的比会武的那天更凉快,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瑯轻生款款走去,她以为靠这个可以诱惑住瑯轻生,毕竟以前百试不爽。 “瑯哥哥…”赵小蛛脸上泛起红晕,步伐愈加扭捏,羞涩。 “滚。”瑯轻生闭着眼睛,半天憋出个这么一个字来。 赵小蛛非常火大,竟然有人不买她美色的账,这很打击她,不过目的达到了,还是先走为敬。 瑯轻生走出去,遮头盖脸的游走在城内寻找他的师兄,突然听见东北的那条街有了很大的动静,急忙赶了过去。 “咳!咳咳…”林信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样子很虚弱,艰难的稍微爬起了一点。眼前的五个黑妖不比他强多少,但毕竟人数上居太大的优势了,林信被追上后瞬间败了下阵。 瑯轻生见了毫不犹豫拨开路人,抽出两把黑剑冲了过去。他也顾不上动静大小了,刚才的动静已经响彻几条街了,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咬,那就放开搞,最重要的是瑯轻生现在是怒火烧脑。 两把黑剑,左边包裹着火焰,右边环绕着寒气分别劈出两道火浪寒流。五人同时出手将其击散。 一条巨鲸落下,在地上爆起滚滚寒雾,寒气呼啸而过的地方人们都被冻伤,五大黑妖兵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身上的冰渣全部震掉,寒雾散去,二人早已消失。 “师兄你怎么样了?黑袊他们去了哪?”瑯轻生扶着林信站在剑上飞,林信听师弟关心自己还想着矫情两句,没想到他连着就向自己问别人的下路,刚暖和起来的心窝顿时凉了半截儿。 看着自己师兄抛过来怨妇般的神情,“一个爷们儿怎么这么矫情?” 得,自己这个大师兄在瑯轻生心里高大伟岸谦谦君子成熟稳重形象已经崩溃了。 “我记得秦湘是往城北跑的,黑衿那家伙溜得太快没看见。”林信缓了一会儿还是有点虚弱。 刚飞到城北主街便听到有动静,发现秦湘追兵,正在和她撕斗,弱水消失,那一伙追兵半截身子都在土里了,秦湘化做一条水影正要离开瑯轻生叫住。 现在就剩下黑袊二人没有找到,冒险跑完了大半个城,他果然很低调,走到哪里都找不到。瑯轻生三人走到了一个小面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先吃碗面充充饥再说。不知道黑袊见了会不会气得吐血三丈? 现在黑袊带着他师弟穿行在人流当中,尽量不搞出一丝动静。但不知为何总会被发现,就连他也忍不住了。 “鲲鹏剑!”直接使出第七剑境,无数条柔弱无骨的飞剑自黑袊画出的白色剑阵中飞出,汇聚成一只庞大的鲲鹏。“第七剑境!师兄好厉害!”青袊眼睛里转着星星,由衷的敬佩师兄。 不需要表现出任何的华丽动作,平扑就足够碾压半条街的黑妖了。 瑯轻生听到惨叫声,“凤凰宫出来的没有一个低调的。”三人赶到现场,已是一片狼藉,街上的平民部分也被殃及,剩下的都逃离这条街,鲲鹏所席卷过的地方断言残痕,黑妖追兵们也被射成了筛子,此刻他是五人当中最高调的一个了。 把妖丹收走后,五人离开黑妖古城,瑯轻生他知道的告知了大家,更是刻不容缓刻不容缓的动身。要是让噬魂蚕抽出身来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到时候被吸干卷成一个蛹,真是不能死的再难看了。 在这个时候,瓦隆已经在城外等候多时,赵小蛛也是先行跑了出来。 瑯轻生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东城门溜了出来,正好瓦隆也是走的这座门。 刚到拂晓之时,大漠夜晚的危机还未散除,众人打算待到破晓才动身,找到了原来的那座戈壁歇息了下来。此时此刻,两位大枭雄飞进这片西法黑沙漠,朝着古城赶来。 天树老人和凤凰他们察觉便跟着赶进了沙漠,他们门下的弟子还没有出来,里面可都是他们门派出类拔萃的顶尖弟子,万不能出现意外。 “相柳小妹与猿兄大驾光临,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呢?”二人还未靠近古城,噬魂蚕君便隔空传音了过来。瑯轻生激动道:“这就是千里传音!好帅的妖法,好想学啊!” “咱们进城拜访一下去?”林信怼了一下瑯轻生的肩说道。 瑯轻生一阵拨浪鼓似的摇头,他探出半颗脑袋猫向二人,“九头蛇姬!”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的女的,这个女的给他带来的阴影太大了。 此时的相柳变得比在翡青山脉的时候更加的妖媚,看着更深不可测了,二人一步就闪到了城门前。 “缩地成寸!”瑯轻生激动的差点把脑袋全露了出来,“怎么咱们妖法阁里面没这些法术。” “哈哈哈哈哈。”那个猿脸一身白毛的壮实青年开怀大笑,二人便闪到了古城宫中。 “咱么还是先赶紧离开为妙!”秦湘有点担忧的说。林信这是补充了一句说:“注意低调,别搞出太大动…” 回复他的只有溅起的飞沙,踩着剑的,变成鸟的,边飞边下雨的… “噗!呸!”林信呸呸一嘴的沙,抖抖衣服展开一对白的反光的巨翼,扑起一片黄沙追了上去。 古城大殿内,“蚕,我听说你寻到了罗睺大人的妖丹。”白猿问道。 噬魂蚕君笑道:“可不,都几年前啦。” “那就是说服和罗睺大人可以是势在必得了?”九头蛇相柳说。 “嗯。不过还得到三月之夜出现的那天,我们仨儿协力引出大人的三魂,这个结点出不了差错,那就绝对没问题了!”蚕君洋溢起自信的笑容。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白猿问。 “黑妖族大多数还不知道,其他族更是还黑着呢!只是除了你我三人,就是吸血老弟知道了。”蚕君说。 瑯轻生与妖王们汇合,天树老人他们也是松了口气。 回到古树森林。天树老人按照个人猎杀得到的妖丹的数量,做出本次会法排名。 “咳!” 天树老人的咳嗽声是越来越无力了。 “咳!!!…宣布结果,第一名瓦隆第二名无念第三名瑯轻生第四名黑袊林信第五名无欲云三下面就不念了,就这。”这一段宣布可以说念他非常迁就搪塞,极其没有仪式感。 瑯轻生夺得第三,领了一个连妖王都能保护的柔金内甲,这对他来说可能会有点用,但他自已却依然觉得很鸡肋。 “这次宗门会法的目的想必大家也清楚,黑妖频繁出现又开始为祸,赢勾麾下的尸妖开始在挑衅各族,侵犯各族领域,这次人妖合力,啊呸,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七大门派,谁想去打击黑妖,谁又想去反击尸妖?”天树老人发言。 凤凰宫和暴熊部落最先提出选择尸妖,造化宗和太一剑门毒教都选择了黑妖。神鹿岭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去击杀黑妖。 “我也想会会这是尸妖什么东西。”天树老人这么说。那古树森林自然是选择尸妖,只有妖佛宗两边都包了。 天树老人挽留各宗留下先用了膳,休息一会儿再走。各掌门表示有急事都匆匆离开。 “米饼有那么难吃吗?”天树老人挠挠结了块的头发,众人离开后他便施法将几棵参天巨树缩了回去,木杖点地,圆台再次埋入地下,大树们都被唤回了这片空地。 回凤凰宫的路上,瑯轻生不时就对凤凰强调那把黑剑的事。林信都为瑯轻生捏了把汗,不停的骚扰宫主,真担心一发脾气把瑯轻生烧成灰。 凤凰一句话不回,全是投以微笑。 回到了凤凰宫,瑯轻生一路跟到了梧桐树,“宫主啊,你说句话呀?你答应的。” 凤凰转过头来说:“什么,我让你打进前三,可没有说第三也行。”这话说的极其自然,脸不红心不跳,可见凤凰耍赖皮的功底不是一般的厚,但她的脸皮更厚。 “怎么可以这样,前三甲就是三名呀,第三当然算!” “谁说的?你把他叫过来,他会改口的。”凤凰做出一个要下杀手的神情。 “你。这是自古以来就定的规矩。”瑯轻生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你把自古以来叫出来呀,不然那就是我说了算,我定的规矩,第三不算前三甲!” “你。”瑯轻生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身居高位还能这么不要脸。 “你还要我怎样?” 凤凰露出了笑容,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这么问,“去尸妖王朝走一趟。” 休息准备了两天,瑯轻生和林信,秦湘三人下山前往尸妖王朝,这次的任务不多也不难,…就是选一个顺眼的城,把那个城屠了。 瑯轻生他们走进了紫胤的国界,“哇,好美丽的天空。”秦湘没有见过这么多彩的天,流光四溢。 “这就是人族世界吗?真美。”秦湘这时也展现出了少女般的稚气。 “不,也就这样一个王朝能看,你去的神州和雪域就知道什么是现实了,一个乱的要死一个冻得要死。” 二十八章 纳兰英 - 第十皇 - 北暮南 “师弟,尸妖是什么?”路上林信随口问道,瑯轻生思索了一下,“在茅坑里泡了几个礼拜的神经病!” “你说的好有味道啊。”林信点头道,就不问了。 秦湘说:“那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大了解,就是没有痛觉,但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傀儡?”林信惊讶道。瑯轻生摇了摇头,当初在不归城的时候,他面对的是三万大军,那么多数量啊怎么可能是傀儡,绝对操纵不过来的。 走了一段路进了一座城,秦湘说:“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三人找了个驿站。尸妖王朝在西北边,是要横穿整个紫胤王朝的,路途遥远。 “赫拉克勒。”大殿走进一个人来,背着阳光看不清相貌,赫拉克勒一听声音便当场跪拜了下去,不敢怠慢。 “拜见佩洛法王。” 男子离开光线照的地方走进大厅,人形才清晰出来,一身青色的便服护甲,黑眼圈极重的一双鱼眼,肤色惨白扎着一头的脏辫。他便是尸妖皇赢勾的右法王。 “界皇大人的旨意,择日进攻紫胤亢龙城,两个月后他要看见多了一城的尸妖。”佩洛黝黑的嘴唇不张开,声音低沉又清晰。 赫拉克勒欣喜万分,他等待界皇大人这道命令已经很久了,已经按耐不住想去撕扯那些腥臭无比的人类。“属下领命。”佩洛都没有坐一会便转身缓缓走出。他亲自从王都走来好像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对了,界皇这个命令已经下了半个月了,我来的路上耽搁了时间,也就是说你的时间不多。”佩洛走后幽幽地传回这句话来。 赫拉克勒对法王也很无奈不过一个月他看来也足够了。 瑯轻生他们是抄近路去的尸妖王朝,就这样,他们也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到了纳兰英城,过了这一座城,在走一座就到了尸妖王朝了,三人还未进城,便听到陈的有厮杀的动静。 十天前亢龙城被攻破,赫拉克勒长驱直入直接打进了纳兰英城,此时城内尸人混战。瑯轻生他们冲进了城内,他们都是习惯了保护百姓的人,这个行为完全是下意识。 “快!保护将军!”副将喊道。 城门被攻破没有了多长时间,他们也没有想到守卫军这么快就被击溃,还是尸妖敌军的人数太多,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赶来。紫胤界皇再次派兵过来支援也需要很多时间,但现在看来是等不及了。 “给我杀!”铁林怒喊,他虽然这么喊但没有人听见。因为他一人杀进了尸妖群中,离士兵们越来越远。他轮着巨斧拼命的劈砍,残暴的手段让尸妖们不敢靠近,尸妖围着他,往前挪一步他就挥动巨斧将他们吓退。副将带着残兵们向这里杀来。 铁林挥不动了,将斧子立在地上,他此刻身上多处被砍伤血流不止,眼里一阵一阵的发昏。一个尸妖壮起胆子举起刀对铁林劈下。 “将军!”副将焦急的大喊,他怎么也杀不进去。 铁林看着落下来的长刀。 “嗤——!”刀劈在铁林的脊背上,长长的伤口不断冒着血,铁林直接趴在地上。周围的尸妖蜂拥而上。 “唳——!”一只火鸟落下,滚滚火浪在尸妖中炸开,铁林被火焰环绕着。“这是?!”这个场景铁林非常熟悉,曾经瑯人真就是用这样的招式救的他,就连鸟鸣声也是一样的。他举头看向上空的那个人。 “铁林大叔别来无恙呀!”瑯轻生一下便认出了这个将军,扬起他那始终如一的笑容。铁林见了他也放心倒下去了。 这时副将也终于杀了进来,“将军,将军!你怎么样了?”铁林被自己的这个一根筋副将硬是摇的醒了过来, “…并无…无大碍,就是感觉有点上头…” 晕厥了过去。 “将军!将军!”副将又是一个劲的摇… 瑯轻生看不下去了,“大叔他没事,你这样摇的话都是会把他摇死的。”副将立马停了下来。 “先解决这些。”瑯轻生拿着的黑剑再次燃起火焰,林信秦湘二人此时也到场了。 瑯轻生发现这些尸妖比在不归城遇到的那些尸妖结实的太多了,刚才的火竟然只是把它们烧成了重伤。 秦湘舞起妖杖,几滴水珠迅速放大将士兵们笼罩住。受了伤的士兵们在水球里面直接放松了下来,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在慢慢的愈合,从未见过如此高明的法术! 林信一掌按在地面,升起浓浓的白雾向尸妖们席卷过去,想要把他们迷幻住,不成想完全没有效果,便直接将白雾凝实对着他们狂轰滥炸。 “啊,师兄打架原来也有这么狂野奔放的一面!性感!”瑯轻生边打不由得还赞赏有加,林信拋去一个得意的笑容。 但在他心里瑯轻生对他说的这些话都当成了是代替秦湘说的,啊,为什么不是秦湘?难道自己的魅力只能迷倒男性,对女的没用吗?林信想着越有点难受,直接开始花式轰炸尸妖,把他们卷到天上摔在地下的,幻化成屁股往死里坐的,吹的他们自己人和自己人对撞的,惨虐。 场面很快就成了他们三人的独角戏,士兵们只剩看热闹的份。 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尸妖赶出城,把他们撵走也是因为打不动了,瑯轻生非常好奇这尸妖还分等级吗,抗打能力和不归城的那军完全没有可比性,到现在彻底被打死,不能回收的尸妖只消灭了一半。 正当他们不满意的时候,在那群士兵的眼里,他们已经成为了神一般的存在。 看着这群人崇拜的目光,瑯轻生骄傲的哼了一声:“目光短浅。”装轻松的姿态真的好累,看他现在直着腰板昂首挺胸,走路的步伐稳中带骚,他现在是非常想直接趴在地上。 此时一只拌脚的胳膊成全了他,他借此不顾形象的五体投地,林信也早就累得瘫坐在地上,就连无力的瘫坐的样子都那么的有风度,要是也那么拌一跤的话,估计又是另一种迷人了,这就是他们俩的区别。 将军府 铁林被副校拿绷带包的结结实实的,除了露出了头其他地方都被包住了,也可以看成是捆。 铁林也早已放弃了挣扎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早晚死在自己的这个副将手中。瑯轻生走进房间,铁林看见他脸上顿时升起生活的欲望,“贤侄快,帮我把绷带给解开!” 瑯轻生给铁林松开了绷带,“铁林叔你怎么出来了?为什么不在杨花镇啊?”铁林释然地笑了笑,“杨花镇本来也不是我家啊,在那里我也没有想做的事情了,就出来闯闯喽,随自己的愿…咝~!” 瑯轻生给他重新缠了绷带,起码这个造型能让它四肢活动开。 铁林继续说:“混得倒也不错,当了个将军,哎,你那两个朋友看着不像人啊,你和妖混在一起了?” “嗯,我现在在凤凰宫修行,里面就我一个人。”瑯轻生点头道。 “杨花镇怎么样了?”铁林又是一笑,说:“估计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就没活口了吧。” 瑯轻生想想也是知道了缘由,杨花镇晚上出现的那些怪物,瑯轻生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自然是很惋惜杨花镇居民的下场,虽然光是镇长就把他对杨花镇的好印象抹黑了一半。 “那侄儿,你来紫胤王国也干什么?” 瑯轻生想起来就头疼,“门派任务,挑一个尸妖城给它灭了。”铁林听了大笑道:“哈哈哈,侄儿那一定长本事了。” “那可不。”瑯轻生露出笑容。铁林看着他的笑和瑯轻生在杨花镇时候的笑容还是一样的。 看来外面的污浊并没有把他给改变了。 此刻副将走了进来,铁林的脸立马黑下来。“啊,将军你怎么把绷带给松开了!你伤还没好呢。”副将见铁林这般,担忧的说,随即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绷带卷儿,“来,将军,咱们给缠上。” “你别过来!”铁林急了,他知道这副将是好意,但他真觉得哪里不对。“大叔这样给他缠着就好,你那样会把将军憋坏的,好不好得了难说还憋出了内伤就不好了。”瑯轻生阻拦道。 “哦~”副将点头收了手。 铁林看着自己的爱将能大彻大悟,他这个当头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瑯轻生此时又问:“对了铁叔,离这儿最近的尸妖城是哪里?” “古丹城,不过侄儿,我不建意你们三个去打这座城主意,我听说那里有尸妖法王坐镇,且这座城的兵力本来就相对强大。” “那就古丹城吧。”林信刚走到门外,便听见铁林说,瑯轻生听着都胆寒,法王,一听就是个难惹的主,“师兄咱换一个吧,铁叔那离这儿第二近的城是哪里?” “八百里外翻过天来江,那邪。” “我也觉得不用换了!”瑯轻生断然的说道。 在来的路上他就听闻那邪这个地方,两面环绕着凶地,离那邪城不远还有两座城,更是送死。现在想想说不定古丹城法王已经走了呢。 “别无选择啊。”瑯轻生叹气道,这年头,还不曾碰到的要躲的事情都躲不掉。 “这样的话铁叔帮你!”铁林也豪爽地说道。 “不了,你的伤这么重,再说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任务。”瑯轻生死逞强道。 二十九章 赫拉克勒 - 第十皇 - 北暮南 林信想了一下,“我先去古丹城探查一番。”铁林点头,这样确实比较妥当,也是必须的。 瑯轻生也不拦着,师兄想去,就让他去转转,在凤凰宫不知多久才出一次,林信也是想独自好好看看人族的世界。 林信不敢太张扬,他还不了解这儿,故此便骑马出城,下午便到了紫胤边界,进了亢龙城林信觉得非常奇怪,太阳还未落下山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街道也有些乱。林信下马走到一家客栈,上前叩门。 “有人没?喂。”敲了许久门没人理,“那…”林信左右顾盼。 “啪!”一脚把门踹开,林信探进头去,又探了出来。回去跳上马快马加鞭的跑。 天已经黑了,林信才跑到了城中央,屋子里的人们都走了出来。 他们自然是这里的居民,都被尸妖同化了,但还未完全变成尸妖,“人…人!…”城中的尸人飞快追着林信。 “好快!驾,驾驾驾!”跑到最后路都被堵了。林信看着他们还有点人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下手。但… “挡我者死!” 一路血拼到城北门,主要都是用马腿踢飞的。 还好这种行径没有让他的同门看到,不然他的形象已经被减损不少了。 “呼,呼…”喘了一会儿气后林信才想着有点奇怪,按道理说攻陷了亢龙城应该被占领了才对,但这里除了刚被感染的没有一个尸妖,都回去了吗? 跑出城外林信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此时没有观众,但他依然露出那场面人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两个炊饼,在城里拼杀的时候他还顺手在蒸笼里面摸了两个,这偷天换日的手法,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凤凰宫是没有一个能教了他的。 摸着干巴巴的炊饼,林信一口咬下去,“嗯,有嚼劲!”又是卷麻花般的一口, “吃得苦中苦,方为妖上妖!”林信重重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从小在凤凰宫长大的他可以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都要归功于他厚到锤都锤不肿的脸皮了。 进城前林信先给自己简单的易了个容,偷偷摸摸的混进了古丹城。陈那此时聚集着大量的尸妖,外表上看起来要比在纳兰英城对付的要更强一些,身着着严实的黑色重铠连眼睛都不露出来。除了胳肢窝那里缝比较宽一点以外,这也太封建,太保守了! 林信都暗自为这些尸妖打抱不平,他爬到一个较高的建筑上俯视着城中,这座城比纳兰英城要大四倍有余!城内所有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走满了这样的尸妖兵,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从城主府里走出来的,城内除了士兵就是骑兵没有一个普通的居民。 林信望向城主府,“让我们进去看看…”哦,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时他才反应了过来。“就去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危险。” 林信悄悄地从楼上爬下来,一席黑炮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向着城主府靠近。 “喂,你是哪里的?”一个穿着比其他士兵稍微高调一点的尸妖,不过也同样是把人头全捂住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见道路的,朝着林信走过来对他盘问道。 “我…”林信有点慌。 “你心跳加快了,紧张什么?”尸妖摘下林信的头布,林信那清秀的死人脸露了出来,尸妖仿佛还看见了一般,“原来是新人啊,紧张也正常,没见过我这么高大威猛的尸妖吧?” 林信僵硬的点了点头,这装的就算是认识他的人,也会把他当做尸妖,演的入木三分。 “好了新人,也别在这个城里面乱撞了,去那儿报到去吧。”林信离开那条队伍,继续朝着城主府走去。 “这个地方还,真干净!”从墙上跳了下来,在墙角蹭了蹭连土都没有,尸妖的卫生搞成这样千古难见呀。后花园当中更是如此,赫拉克勒此时就坐在水塘边,把领口垫上一张手绢,戴着手套非常斯文的品尝着桌子上的美味,用筷子的手不时的做出兰花指样子。 与他的气质行为甚至说和这个后花园格格不入的,就是他那翻黑色腐肉的惨白的皮肤和油亮到出油的长发。 还有他桌上的食物。 “嗯~,七十年的大肠,不加什么调料都底味十足呢。”赫拉克勒边吃边擦着嘴,一次夹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块细嚼慢咽好久,神情无比的的享受。林信神不知鬼不觉的路过后花园,看到他,便悄悄地去了别的地方,他打算把整个府邸摸索下来。 赫拉克勒边嚼边说:“啧,嗯~!这防卫是越来越松懈了啊~嗝。” 林信溜遍大半个府发现没什么奇怪的,这座城他也多少了解了点,他轻声地从屋里面出来缓缓关上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转身欲走。 十几根长矛已经怼住他了。 “哦~,注定是一场不愉快的拜访。” 白雾形成一尊高有三丈的怒面佛陀,“起云掌。”反正被发现了就不必再低调,速战速决的好。林信一开始便发出这么浩大的攻势。 赫拉克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三圈逆三圈的擦了擦嘴,整整才穿了几个月没有洗的衣服,衣角,袖子,纽扣,衣领… “轰!啪!湍!啷咣当!突嗤~”府内的几个别院已经被重新装修动工。 赫拉克勒来回抹了抹油头,这才向外面走去。 “呕!”林信被捆住扔到大厅,赫拉克勒一拐一拐的走到他跟前,努力把那只肿了的眼睛也睁开。伤成这样也要提起风度,微笑着对林信说:“你敢一人就摸进来,一定有同伙。” 赫拉克勒在林信的脸上闻了闻:“嗯~还真嫩,不过我喜欢吃柴一点的,所以你暂时不会死。”拍了拍林信的脸,“那么,请说出你的故事。” 林信就一脸认真的和他说起他是因为追他家的一只出圈了的猪跟到了那座城… 赫拉克勒示意手下把他带下去,“看来是我招待不周了,款待一下这位少侠。” 瑯轻生早已按耐不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都四天了…”是啊,这都四天了!瑯轻生越想越担忧,便出门去找秦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瑯轻生一进门秦湘就说。 “现在。” 他们赶到了古丹城,此时这座城已是铜墙铁壁要进去只能靠飞,但也估计会被射成筛子,只能等待他们换守的时间。 “就是现在啦,比较松懈,进去。”瑯轻生跑到城楼上的一个死角,一闪而过的进入了城中。“想不到这么容易。”瑯轻生还偷着乐,“咱们快走吧。”秦湘小声地催促道。 实际上只要保证没有声音,在他们跟前走过去都会被发现,但有几个高等的尸妖连呼吸甚至心跳都能听见。瑯轻生两个人巧合的踩着和林信一样的点,翻着同一面墙落在同一的地方。 说了同样的话。 “哇,这里好干净呀!”瑯轻生想起以前见的尸妖都起鸡皮疙瘩了。不然他怎么会比喻成,在茅坑里泡了几个礼拜呢,但这个地方着实颠覆了他。 赫拉克勒在一座别院里面,对手下命令道:“再帮我找几根七十岁的大肠好不好吖?” 尸妖严肃的领命,这口气实在是在商量,但是,如果也是以玩味的口气回答的话,那就出事故了。 “要老大娘的哟。”手下们着实想不通这个将军怎么会有这个癖好?吃老年人类的大肠。 一会儿。赫拉克勒便自语:“看来猪的主人到了。” 悄无声息的秦湘已经把这个府邸给与外界隔绝了,看不见摸不到的水波内发出的一切动静外面都不会听见。 瑯轻生二人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大厅门口,前面两个身着重铠的尸妖毫无反应,“他们死了吗?”秦湘忍不住小声问。 “什么人?”护卫立马动了起来。瑯轻生抽出剑就砍,他们的铠甲太厚了,但是只对于秦湘来说。瑯轻生劈起来依旧是无往不利,守卫们听到动静都向大厅这边聚集过来。 瑯轻生和秦湘跳到了屋顶,等着把人攒够了再动手,此时赫拉克勒斯文的身影款款而至,走进门,捋了一把油亮的头发然后把一手的油往裤腿上一抹,“你们是来找你们的猪朋友的吗?” “我们是来找人的!顺便把你们的鸟窝给一锅端了。”瑯轻生坦言道,口气像是在陈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实。充满着底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反正赫拉克勒是完全失态的在那里大笑着。不过这样看上去才和他的行头毫无违和感。 瑯轻生挥舞鸟剑一斩,“戾!”一道弯月的火浪冲了下来,烧着了一片尸妖。 这是一般情况下,也是瑯轻生印象里的。 但这时鸟剑完全没有斩出什么来,“你睡着啦?!”瑯轻生把着剑吼道,他不知道,三足金乌最讨厌提及鸟窝这两个字,况且刚才他还是用来比喻尸妖。 赫拉克勒全程一脸看傻子的看着瑯轻生。“算了。”瑯轻生拿出另一把黑剑来,魄元一催动便散发出森森的寒气,秦湘在一旁都冷得想发抖。 “师姐,下场暴雨吧?” 三十章 屠城 - 第十皇 - 北暮南 秦湘手中长杖发出蓝光,府邸上空聚集了大量的水团化成水箭落了下来。 瑯轻生斩出寒气,便是无数根冰刺。赫拉克勒张开漆黑的蝙蝠翼挡在头顶,猛烈的冰刺终于还是在他的翅膀上留下伤口。 “呀阿!”赫拉克勒展开双翼把冰刺震开,冲天而起张嘴喷出滚滚黑雾,“好大的口气!”瑯轻生划出一个圆圈,一只巨鲸冲出来扑下赫拉克勒。 赫拉克勒诡异的一笑,“呯!” “噗一一!”瑯轻生秦湘吐血从屋顶摔了下来。 被巨鲸吞噬的那一刻,赫拉克勒自爆了。 “咳咳…”瑯轻生眼里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还以为能打上好长一段时间呢,“这个人也太没斗志了吧,不过有骨气!宁愿自杀也不让我们打死。” 秦湘摇头,“他是黑蝠妖族。” “那又如何?”瑯轻生做出一个管他呢的动作,“尽快把城给屠了吧。” 瑯轻生堂堂正正的从城主府大门走出去。 又关上门回来了,“大师兄还没救出来呢。”秦湘越来越觉得瑯轻生脑子可能丢了半个。 搜寻了好久,想不到竟然关到了柴房,他们还一直在找什么地下啊仓库之类的。打开门一看,瑯轻生紧紧的攥着拳头,林信此时已经伤痕累累,也被破相了。 “早啊,生活真是无比的美好。”林信说。 给林信换了套衣服,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三人便高调的从大门走出去。门外的尸妖一愣接一愣的站住了,瑯轻生做出一个禁言的动作,尸妖们半天确认不下来,这是不是将军。 林信觉得这样完全没用,他首先开始了消灭。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全城尸妖打的不能回收再用,大部分都是用先打晕,然后一个一个脱了尸妖的盔甲,再打烂。此时他们三个已经负伤重重,累到随时可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但必须得先赶回紫胤,赢勾知道它的一个城灭了,到时候还不离开就真的走不了了。 跑回了纳兰英在街上已经开始连滚带爬了,街上的居民认出这是他们的英雄!纷纷上前帮忙。 “喂,你们干嘛推着我们滚?!”瑯轻生不能理解,“英雄,我们看你们滚不动了,帮你们一把,绵薄之力而已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一个小男孩儿说。 “抬着我们,那就更好了。” 三人被抬回将军府,此刻大厅城主正在和铁林交谈。“侄儿!怎么伤得这么重?”铁林见到瑯轻生急忙过去搀扶。瑯轻生双手抓住铁林的胳膊,绝望的看着铁林“你说…呢?” 铁林这才反应了回来,脸上的震惊抑制不住。“你们把古丹城解决了!?” “那可不,有我在没意外~”瑯轻生又骄傲了。城主此时的眼神变了他看向瑯轻生三人,瑯轻生这才发觉还有个人在这儿。“这个大叔是谁?” “是我们纳兰英的城主。”铁林介绍道。 “还是公羊德的亲戚吧?”瑯轻生脸上表现出了厌恶的神情,完全不掩饰。铁林知道他什么意思。 城主皱了皱眉,说:“三位少侠,要不就留在纳兰英好不好?我们就需要,三侠这样的少年英雄。留下来可以启奏给你们加官进爵,享受荣华。” 林信谢绝说道:“我们来这里是执行任务,还要回门派,陈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三位可要好好想想,莫要不知好歹呀。”城主笑道,嘴角挂着阴险。瑯轻生直接表现出恼怒的样子,“你要强留下我们,那我们也不介意再多屠一座城。” “你敢!”城主拍案起身。“凤凰宫在紫胤的东南边界,从这里出发得横穿整个紫胤王朝。你们要是屠了这座城,还想着回门派?” 瑯轻生掏出以前皇子给他的执军金令,“神州王朝的三军总督你敢扣?”他拿着金牌在城主眼前晃了晃,城主眉头紧锁。 “或者说我跟你们界皇说一下,想必他不会因为这么一座城而不给敖正云面子,你觉得呢?”此时城主已经慌了,的确,就连他也知道拓跋上宗和敖正云这两个界皇的关系有多硬,一座城相对于来说,连人带城碾为平地他都不会在乎了。 此刻他真担心瑯轻生会这么干,因为完全可以,且自己还激怒了他。 “总督大人!”城主直接跪了下来,“是小人被狗屎抹了眼,请大人饶了小的!不看僧也看佛面,这一城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呀!” 瑯轻生本来就没打算计较下去,一听见城主那最后一句,一脚便踹了上去脸在地上磨了四五米远,好欠抽这一句话,不仅旁敲侧击说他坏还衬托了一把他爱民的虚伪的心。竟能把这些含意都表明在一句简短的几个字上,随口的! 城主是完全多想了,瑯轻生比他想象中的要懒的太多了,对于他而言,走到哪里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城主不知道,所以他白找了顿打。 “看你也是个贪污受贿的主,更是那种不会舍得按标准分发俸禄的人。教训一下也不为过。”瑯轻生指着城主又问铁林:“铁叔,你们这次护城有功,他有没有什么表示啊?”铁林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城主,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奖赏,必须奖赏,两倍…三倍!不!四倍。”城主看着瑯轻生的眼神不停地提高数字,心不断的在滴血。他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提出让他们留下来的要求,不然什么事都没有。 瑯轻生没说什么和林信他们走了出去。 这一切都是铁林刚才摇头,但城主一点都不敢怪罪这个将军,从此以后。 刚才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瑯轻生叫他叔。这能惹吗?城主顿时觉得好苦命。 后来他又被剥削了一顿,在严逼之下把金库的钱全拿来捐给城里百姓,瑯轻生在这几天他这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快自闭了。第三天的时候,盼着盼着他们终于走了! 城主癫笑着,“嘿嘿嘿…”他的天空终于有阳光照下来了。 瑯轻生坐在黑剑上慢悠悠的在天上飞,一旁的林信有点忧愁,“师兄怎么啦,想什么呢你?” 林信叹了口气:“看,我毁容了。”摸着那条占了大半左脸,月牙型刀痕,“白袊妹妹见了估计就不喜欢我了,唉!” 边上的秦湘猛地一抬头。 瑯轻生看在眼里说道:“师兄啊,你就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啦,小心最后芝麻和西瓜都没捡着。” “你这说的不连贯啊!没文化就少说点,况且我连碗都没拿上…”林信见瑯轻生给他使眼色示意林信看秦湘。林信瞄向秦湘,她表现得有点不自然。 “嗯…哇!你吃醋了吧不是?!”林信愣了一会儿趴在秦湘耳朵上喊,吓得她翅膀都不动了。 “喂,你干嘛?!”然后林信被当头一棒抡的直直的。 “爱的感觉。”林信都不飞了,摸着脸颊一脸陶醉。瑯轻生感觉自己一把将师兄推向了爱的深渊。 还挺有成就感的。 “对了,咱们灭了古丹城,回了凤凰宫,拿什么证明啊?”林信突然清醒了过来。瑯轻生从衣服里缓缓掏出一个虎符,“我觉得这个…应该有点说服力。” 小小的古丹城怎么会有虎符?凤凰端详着这个虎符,看向瑯轻生明知故问:“这能说明什么?” “这是尸妖右法王佩洛的虎符,留在了古丹城主府城主赫拉克勒第二屋衣服右屁股下面的一个小口袋里面的。”瑯轻生淡淡的说道,“人炸了半件儿衣服还留着,里面的,虎符,它代表着什么含义很清楚吧?”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但是已经影响了老娘的心情,所以让本宫再考虑几天。”凤凰把玩着手里的虎符,走进大殿深处。 瑯轻生远远的看着,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也很无奈,强抢的话估计会被凤凰烧成一缕炊烟。 “是我的东西,永远都跑不了。”瑯轻生尽力让自己释然,走出大殿时一不留神把门框给踢了个洞,“哦!”瑯轻生而又重心不稳的。从台阶上翻滚了下去。 “门框讹人。”瑯轻生躺了一会儿,站起来一跌一跌的走向青鸾殿,边走边嘟哝着。“大家真没同情心。” 只是同门,弟子已经认不出这是瑯轻生了,从出宫到回宫之间没有换过一次衣服,污渍血迹破烂,无法形容了,只能说是乞丐界的衣冠禽兽。大家甚至都怀疑,他就这样入殿,凤凰竟没有任何表示,比如升云峡待个一两个月或者…裸奔。 回到后山竹院,他才发现自己的行头已经惨不忍睹了,就这样他竟然毫无察觉的在凤凰宫里面大摇大摆的走,想起来他都脸红。 一大觉后,第二天行走在宫中 “瑯师兄早啊!” 瑯轻生看向已经挂在头顶的太阳。 “师兄!”“师兄我才发现你好帅!!”“瑯师兄回来啦!”…路上看见瑯轻生同门师兄弟都在殷勤的打着招呼。 瑯轻生呆滞的迎合,和昨天不闻不问差距好大呀。他也发现被别人直接说帅,自己感觉不是那么的明显的高兴,嗯,还是旁敲侧击夸我的好。 此时青鸾殿内 “李惊虹…”床边有个女子背对着他坐着。 三十一章 朱雀殿 - 第十皇 - 北暮南 “大早上的,让不让我睡觉啊。”李惊虹艰难的睁开眼,其实他没睡。 “朱雀?你干嘛?” “我想…”朱雀有点支支吾吾的。 “我不行。”李惊虹立即说道,“这样流程也不用走了,你直接嘲讽就是了。省得万一…” 朱雀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对我恨意滔天,回头是岸这个道理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懂的,肯定是来整我的。”李惊虹什么都不想听,不过他觉得今天的朱雀有点反常。 朱雀坐在床边上咬着嘴唇一声不发,眼中泪水打着转。这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朱雀。 “李惊虹,我想…我们应该…和解了。” “不要再…虽然一直是我在处处针对你,但是我想…我们…我原谅你了!”朱雀背着李惊虹说道,她一掉过头来。 李惊虹死了。 朱雀呆滞了,李惊虹左耳被插入了一个长针,而他丝毫没有察觉。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盯着李惊虹出神,莫名的一股惊惧,悲痛袭上心头,她猛的看向房梁,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后,李芸夕跑进来,“爹!” “爹!” 第二天李惊虹的死传遍了整个凤凰宫,大殿内凤凰非常气愤,整个凤凰宫就她清楚李惊虹是什么实力,这无疑是断她臂膀。 “青鸾殿主死的时候,你们有谁在他跟前?”这个问题听上去就跟白问一样,谁会把这种闲事揽到自己身上,朱雀站了起来,“我去找了他。” 众人纷纷看向朱雀,谁都清楚他们两个向来不和,是动机最大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出来加大这个嫌疑。 “师姐你去青鸾殿干什么?你知道李殿主怎么死的吗?”两个问题朱雀摇了摇头。 林信和李芸夕双目通红的盯着朱雀,一言不发,他们不能断定什么,但是给的他们的直觉,师父的死和朱雀脱不了关系。 执法阁的四位长老便直接朝朱雀走去,“你们怀疑是我杀了李惊虹?” 凤凰说:“本宫觉得不是,但是你有嫌疑还是得,关起来。” 朱雀无话可说。跟着执法阁的人走出去。凤凰又说:“此事我会查明,二位殿主近日也要多加注意。”说完便离开了。 重明主不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鹏终于开口了:“宫主怀疑是外人所为,让我们也小心点当心不测。” 林信走进执法冷殿,站在笼外。 “怎么,你要进来吗?”朱雀冷笑。 “我只想知道你找我师傅干什么去?” “杀他,怎么啦?”朱雀一脸满不在乎。林信抓住牢门,狠狠地说:“如果真是你杀了我师父,那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朱雀来有点烦了,哼了一身,“滚吧!” 林信阴冷的盯着他一会儿便走了出去。 他待自己的师傅如同父亲一般亲,对这件事情自然不会轻易罢手,如果确定是朱雀下的手,就算打破执法阁也要把她杀掉。 瑯轻生此刻站在李惊虹房间,他表现的并没有林信那么积极,他一个人类才来到这儿多少天?对这个见不了几面的师傅,能有点感情就不错了。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想着在这个房间查出点蛛丝马迹。他走在青鸾殿院,看着有点六神无主,没有目的。 在凤凰宫中,来来往往的师兄弟对着他指指点点,瑯轻生就奇怪了,怎么今天又是这个态度?不满的质问:“喂!你们议论我什么?” 朱雀的一个女弟子走出来说:“我们只是有个大胆的猜想,觉得…是你害死了你们青鸾店主。” 瑯轻生冷冷的笑,“哼,我觉得你这个行为也挺大胆的。” 另一个弟子说:“我们议论什么是我们的自由,况且也有一定的依据呀,偌大的凤凰宫就你一个人类,偏偏你来的这几天又偏偏是你们殿的殿主死了,左思右想也应该怀疑你吧,甚至肯定?” 瑯轻生刚想动口,他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是你做的,然后你先给凤凰宫夺了一个会法的第三,得到了大家的尊崇然后在杀李殿主,就不会怀疑你了吧?”瑯轻生又要说这个弟子又抢一句。 “但你还是一个卑鄙的人族,在大家的心目中这是改不掉的。下贱人族!”瑯轻生觉得这两个女弟子是专门找茬的。 “你俩就算怎么吸引大家的目光来怀疑我,也改变不了你们殿主被关进执法阁的事实,谁还都记得。” 朱雀弟子气极,“一定是你栽赃的我们殿主你个下贱人族!” “轰!”说完瞬间被瑯轻生烧成黑煤泥,面目全非衣衫褴褛不堪,连那无比柔顺的头发都被烧的发卷乍起,“啊啊啊呃!”她看了看自己失态的大喊。 她的师姐剑经燃起的火焰,瑯轻生一眼瞟向她,师姐不由得倒退了几步。“怎么你也喜欢这个造型?”瑯轻生怪怪的问。这时林信赶了过来,“师弟,别惹事,咱们先回去。” 李惊虹丧事由天鹏和重明殿主操办,林信三人一直在查这件事,这也就没有插手。李芸夕最后找上了后山的竹院,发现林信和瑯轻生都在,“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头绪?或者可以肯定的人。” 林信:“我就觉得是朱雀殿主那个婊子。” 瑯轻生:“所有弟子觉得是我这个下贱人类。” 李芸夕见两人神情的反常,也不敢接他们的下应,奇怪的说:“我刚刚去了执法阁问了一下朱雀,她说不是她做的,也不知道,我也蛮觉得应该不是她,毕竟态度是装不出来的。” “态度?你还提她的态度,他和我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人就是老娘杀的!况且她还直接说是她杀的。”林信提起她就有火,冷声道:“还态度装不出来…” “师兄咱们找的是一个人吗?”李芸夕问。 中午的时候李云夕去了执法阁,问了同一个问题,“你找我爹去干什么?”朱雀回答的有点扭捏,“我…反正不是要去害他,但也不能和你说。” 她一脸为难。李芸夕看朱雀的样子凭直接就觉得不是她做的事。而林信所说的是完全不一样。 “师兄,我也觉得不是朱雀所为,如果他要真杀我爹,那还为什么光明正大的让所有人看见他去了我爹的房间?连他都应该知道这样会引起大家的怀疑吧。” 林信说:“也说不准,她会觉得这样做你们就会像你这样想,让你们觉得就不是她杀的。” 瑯轻生插了一嘴说:“我想知道以前朱雀和师傅关系好,为什么闹起了矛盾?然后为什么他们关系不好了,还要去师傅的房间找他?” 李信和李芸夕都说不上来,这件事情师父从来没有和他们提起过,他们理解老男人也是有隐私的。 瑯轻生想去大鹏店长田鹏询问一下师傅和朱雀的关系怎么样,毕竟四个殿除了青鸾,他就和天鹏说过几句话。后来想想天鹏的说话风格,是怎么省气怎么说,几个字就能概整件事情,让他详细的到来估计会发火。 想想最后还是去了重明殿。 “你想知道朱雀和你们殿主以前的恩怨情仇?”重明带点玩味的问,她的声音让人听着有点发酥,整个人的气质也就像水一般的柔。瑯轻生并没有被他左右的心智坚定的说:“是的。” “嘻嘻,小弟弟不要紧张嘛。听我和你说。”重明笑了笑,“只是说来话长啊,我就长话短说。” “不要长话短说!我想听的详细点。”瑯轻生觉得前半句有点声音大了,后半句便便带着点点不好意思与丝丝害羞的说。 在重明的讲述下,瑯轻生知道师傅和朱雀的过往。在四个殿主刚被招进来的时候,朱雀便深深地被李惊虹吸引了,后来他们爱的无法自拔。 那时四殿非常和谐,整个凤凰宫中也传荡着李惊虹和朱雀的谣言,啊不对是佳话。后来他们是怎么因爱生恨的,重明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因为一个妖法。 李惊虹发现朱雀在修炼一种妖法,便极力的阻止,甚至不惜损坏朱雀的修为也要把这个妖法在朱雀的体内废除。而朱雀完全不能理解,觉得李惊虹无理取闹。甚至怀疑他想废了自己的修为。李惊虹反而也觉得很无奈,到最后他们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瑯轻生还是觉得没有把最重要的说出来,不过重明已经尽力了,谁都知道她记性差,况且也不爱管人家的闲事。 当年的确是因为一部妖法让他们引起的矛盾,后来恶化的却是互相的不能理解,慢慢化为猜忌。朱雀修炼的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上古妖法,修炼到深处会完全将修炼者改变,包括性情。 李惊虹听闻过这个妖法以前也有人练过,无疑都变成了为祸人间的魔障,要么就自食恶果练出差错致死。而朱雀完全不知道,她深深地被这妖法给吸引,甚至还没入门就已经改变了朱雀对情感的观念,他和李惊虹的爱情也是因为这个慢慢变了味。 最后朱雀甚至对李惊虹出手,手段狠重,李惊虹自然舍不得下手,但朱雀却毫不留情,打伤了李惊虹,李惊虹觉得朱雀已经变了,也真动起了手来。 那一战后,二人关系完全恶化。 三十二章 六道真仙经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回了青鸾殿,脑子还是很乱。 “那根针!对!”瑯轻生突然想起来,查了一天,却忽略了令殿主致死的那根针,上面一定有线索,瑯轻生肯定的点头。急忙赶回李惊虹的房间,床上,床下翻来覆去就是没有找到。 “你在找这个吗?”李芸夕进来说。 瑯轻生看着她手里的那针,“没错。”他拿过这根针来仔细的端详。 瑯轻生瞪大的眼睛,“这是…” 李芸夕急忙问:“什么?” “不确定,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瑯轻生又跑了出去。 天鹏拿过这根针来,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瑯轻生甚至觉得天鹏体力的魄元有点躁动,他知道针上这是属于大鹏殿弟子的魄元,但并不知道是谁的。“天鹏殿主,您知道是谁的吗?” 天鹏先反问道:“你确定是这根针插死了李殿主?” 瑯轻生点点头。 天鹏静了下来,把针递给了瑯轻生,“你去吧。” 瑯轻生猜到天鹏会这么说,但他并不想走。 “天鹏店主,那个…我想知道是谁。” 天鹏看了瑯轻生一会儿,“你和我来。” 天鹏带着瑯轻生来到一处别院,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父!”坐在床上的一弟子有点激动,他师父终于来了,“你找到治好我腿的方法了吗?” 此时瑯轻生跟着进来了,“是你!”两人齐声惊呼,床上的正是金袊! 天鹏对于金袊的问点了点头,金袊看见更是激动了,天鹏走到床边二话不说一拳砸到金袊的头上,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根钢鞭,在金袊身上抡打。 瑯轻生一直看着,最后也是不忍目睹,闭上了眼。 “啊!啊!啊!…”悲叫声从屋里传出,一声比一声叫的惨绝人寰。金袊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师父的出气筒,他再次注意到瑯轻生。 “瑯轻生!”天鹏是停了下来,拿出一根针丢给金袊,“你的针。” 金袊一看,“是,是我的?” “怎么会插在李惊虹的头上?”天鹏极其冷静的问。 “什么?”金袊一脸搞不懂的样子。 瑯轻生这时说:“我师父死了,被这根针插死的。针是你的,上面的魄元也是你的。” “上面当然会有我的魄元,这是我常用的暗器,但我根本没去过青鸾殿,我但是什么都没做。”金袊解释说道。 要是换成以前天鹏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会先问,但是金袊最近一直在闯祸,违反门规,所以和金袊扯上关系的事情,他就先动手再听解释,不过一般解释都是多余的。 第二天金袊换了住处,让执法阁的长老带到了冷殿。 “瑯轻生!”金袊一拳打在笼子上,恶狠狠的说道。 后来他注意到朱雀也被关在了隔壁。“朱雀殿主,你怎么也进来了?体验生活吗?” 金袊有些好奇,后来他就后悔这么问了,他一定会挨朱雀一顿骂。 朱雀的反应让金袊更有些惊讶了。“我自然是被关起来的,说我有杀害青鸾殿主的嫌疑。”她回答的很平静,甚至是落寞。 金袊心里暗道:“青鸾殿主死了,朱雀被嫌怀疑也正常,他们关系本来就特差。” “他们也说我杀了青鸾殿主。”金袊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 “原来是你杀的。”朱雀说。 “不是!!”金袊立马回道。 瑯轻生躺在了床上,现在能查到的就是这些了,思绪很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蚕兄来找我们所为何事啊?”声音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崖上传下,白猿从上面跳了下来,估计要数八十多下白猿才落在地面,如此庞大的身躯也没有踩出多深的脚印。天边飞过一道墨绿色的毒烟落下。 “我都没有睡醒,被你吵了过来,有什么事儿啊?”相柳说。 “二位还渴望白妖的血吗?”噬魂蚕君笑着问。 白猿和相柳相互对视,看向蚕君,白猿说:“地方。” “都要去的,咱们先去神鹿岭。”说罢便掏出两颗珠子分别给了白猿和相柳。 “这个是?” “妖帝大人的妖丹,可以保证我们万无一失。”噬魂蚕君笑着说。“只是用一下而已,大人会原谅我们的。” 相柳问:“你还没说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复活还需要一具躯体。”噬魂蚕君说。“咱们是去找容器喽?”白猿嘿嘿笑道。 的确好久没有尝到白妖族的血了。自从罗睺死后他们就被封印着,出来之后也是一直闭关,都快忘了白妖味道是是怎么样的了,而最美味的莫过于神鹿岭的那群小妖精了。 瑯轻生也去了执法阁找朱雀。 “瑯轻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金袊看着瑯轻生走进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我没空理你!”瑯轻生撇了金袊一眼,走向朱雀。 “哼,人族贱种,你也是来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你殿主吗?”朱雀冷冷的笑道。 “嗯。”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就是去杀你殿主了,怎么?哈,我已经回答了,你快滚吧看着都烦。”朱雀掉过头去。瑯轻生没有什么反应就出去了。 而金袊却感觉很奇怪。 “师弟你也去找朱雀了,他和你说了什么?”瑯轻生走在路上碰见了林信,“和回答你一样。 “我就说,师妹还觉得朱雀的态度不像是他做的,真应该让他看看什么是朱雀的态度。” 三人正在吃饭,林信吃几口边猛喝一口酒,瑯轻生刚灌了一大口饭,“啪!”一拍桌子。 “我知道了!” 瑯轻生他用很大的力气发出这个声音,自然嘴里的米饭都飞到林信和李芸夕脸上,而瑯轻生这句话是只有声音听不清。 “你干嘛?恶心不恶心?”李芸夕大叫,嫌恶心都不敢用手去擦。 “我知道啦!”瑯轻生没有理会二人反应。 林兴把饭倒了,又打过两碗拿了个毛巾过来给了李芸夕,“师弟你知道什么了?” 瑯轻生笑了,“这事还不能完全肯定…”说到这里他故意降低声音说:“我得去朱雀殿主的住院一探究竟。”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 瑯轻生三人溜到朱雀殿,林信对师妹说:“师妹你在这里帮我们看着,我和瑯师弟进去。” 现在是四更天,朱雀殿内依然守卫森严,来回好几对巡逻的人。幸亏瑯轻生是翻墙打洞越狱撬门的好手,没有被发现。 而林信看上去好像也很专业,各种姿势躲避视线,二人也比较轻易的就摸进了朱雀的住院。这里倒是没有一个人。 “轻生,你还没说我们来人家闺房干什么?”林信提溜起一件睡衣便扔下问瑯轻生。 瑯轻生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一本妖法。”林信知道要找什么后也开始翻找起来。 找了半个时辰,除了布偶小玩意儿能体现少女心的东西就是一些成人物品了,没有什么妖法。 “还能放哪儿呢?应该就是房间里呀。”瑯轻生累的躺在了床上,林信还在把玩的那些成人物品… 突然床头斜了下去,“嗯?…啊!”瑯轻生直接掉进去,床翻了一圈儿又回归了原貌,林信看着床愣了一会儿,放下东西也跟着一跃跳在了床头。 “嗯?”林兴踩了踩床头,没反应。 他下了床躺在瑯轻生躺的位置,“啊…”床头陷下林信滚了进去。 下面是一个不算太宽畅的石室,点上蜡烛光线也不是很明亮,室内陈列的东西不多,除了一张石床就是两个柜子,极为简朴。瑯轻生跑到柜子跟前翻找,拿起的第一个竹简没怎么看就被他扔在地上,然后继续找。 “怎么还是没有?一本功法都没有。”瑯轻生有些闷气。 “那个好像…就是这个吧?”林信展开竹简看了看。 瑯轻生有些尴尬,那不是他第一个就扔掉的吗,就是因为那个东西长得太普通了,而且上面的字完全看不懂。瑯轻生拿过竹简仔细的端详。 “师兄你认得上面的字吗?” “我只认识这个题目,…仙…道,六道真仙经。没错,是古道飞升经。” 瑯轻生看着林信,“算了,还是给凤凰看看吧。”瑯轻生因为找到这个东西有点激动,都忘了时间了,出了朱雀殿直接和林信去了梧桐树。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树门猛然的打开,“谁呀?让不让老娘睡觉啊!半夜三更的!” 瑯轻生和林信鼻血都流出来了。 这穿的也太凉快了吧!只见凤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波文,妙曼的身材此时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实际上凤凰这才把眼揉的看清楚了,才发觉了什么,“啪!…嘎咕。”门被关上了然后又被打开,此刻凤凰已经换上了她那复杂精致的凤尾裙。 那么难穿的衣服,怎么会这么快就穿上?还是有点好奇。 “说吧,你们来干什么?如果吵醒老娘的理由不合理,就挖掉你们的眼珠子。”凤凰恶狠狠的说。 瑯轻生拿出一个竹简来递给凤凰:“宫主我觉得你不用睡了,这个理由可以让你很精神。” 凤凰刚拿上这个竹简,就发觉上面的上古气息,眉头微皱。 三十三章 担任殿主 - 第十皇 - 北暮南 “在哪里找到的?”凤凰的语气明显阴冷了下来。瑯轻生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朱雀殿。” “也难怪...”凤凰表现的有些愤怒又很惋惜,她身为妖王,自然听说过这本仙经。 这是天上十大神帝之一雪封的仙法,据说雪封便是靠这本仙法从人类修成神的,但除了实力和身体上的蜕变,这个仙法会改变修炼者的人格,最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林信问:“所以说我师傅就是朱雀杀的喽?” 凤凰点了点头,“但看她的状态好像并没有转化成功,而是分裂成两种性格了,这样的话…” “会怎么样?”瑯轻生问。 “这不是单纯的性格分裂,而是将灵魂分成了两个,如果慢慢蜕变的话那好说,最后导致分裂开的话,就会死。” 凤凰说到这儿神情落寞了许多,朱雀她也是非常看好的,如今凤凰宫第二位殿主也要死了,这无疑是削弱了凤凰宫近一半的实力。并且无可挽回。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大殿集合。”看来凤凰需要思考一晚上了,瑯轻生和林信走出树屋,天色已经将要拂晓。 “你还敢去睡吗?”林信问, “明天我一定会起不来的。” “那就别睡了。”林信说。他带着瑯轻生去了青鸾殿的一处偏院,找出了两坛子酒来。“师父不在了,也就没人管了。喝酒终于不用东躲西藏了。”林信笑道,语言和神情都带着浓浓的苦涩。 “干了。”瑯轻生拔开罐二话不说便是一番豪饮。 “师弟酒量见长。”林信有些意外不由得称赞道。 “喂,你们在这儿喝酒!没人管你们了,是吧?”李芸夕推门而入。 “青鸾殿铁的规定,不准饮酒!” 瑯轻生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定这个规矩?…管他呢,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后来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李芸夕发话。“开殿以来就定了这条规矩,你们要尊重!” 瑯轻生随意的说:“你爹还不让你惹事呢,你哪次听话了?” 李芸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 瑯轻生看向她。 李芸夕觉得瑯轻生有些不悦,应该已经喝醉了,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哦,还以为师弟酒量很好呢。”林信摸摸脸上的那道弯月般的伤疤,猛喝了一口倒下去了。 今天的他酒量貌似特别差。 李芸夕开始头疼了,看着桌子上这两个不省人事的家伙她可抬不动,拿出一张被褥盖在他们头上。 “秦湘师妹!…咱…咱们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要睡…?”林信开始酒后乱言,李芸夕觉得她听到了什么。 凤凰宫的上空九凤盘旋。“集合前往大殿!”重明殿主立马召集弟子,“最近会有点开的多呀。” 天鹏看见宫主召集的信号,二话没有说,他的弟子已经整装待发。 青鸾和朱雀二殿就稍微有点零散了,不过也能充得了排面。 “召集所有人来,要说三件事。”凤凰先说了一句亘古不变的开场词。大殿内四个副座只坐了两个人,凤凰看着愣了一会儿神。 “第一,李殿主之死已经确认是朱雀所杀…” 朱雀店便立马躁动起来,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结果。 “但本宫不会处死朱雀,一是因为一个愿杀一个愿死,…其次朱雀修炼邪功走火,命不久矣。我便不再追究。”凤凰说的这些话,让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除了天鹏。 “好第二件事…” “宫主你刚才说的有什么依据吗?!”朱雀首席弟子大声的质问道。 凤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恼怒,“下来本宫把朱雀给放了让她回殿,你们也趁这段时间让她多教点你们。” 凤凰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再追问,这已经说明事实如此了。 “第二件事,神鹿岭正在被黑妖侵犯。” “什么,他们已经这么大胆了?”重明有点不敢置信。 凤凰点了点头,神色极为凝重的说:“三大黑妖王联合出动。”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弟子们纷纷开始惊慌议论,“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支援?”重明问。 “我们不能出宫。”这才是凤凰最为难的问题。 “神鹿岭,妖佛宗,古树森林,凤凰宫之间相隔甚远,且所要经过的各条山脉已经被黑妖占据,如果出宫支援,就要派大量的人,才能有少部分到达目的地。但这样凤凰宫随时会被入侵。如果派的人少的话,泥菩萨过河。”天鹏站起身来睁开金瞳,眼中不断浮现着各妖域状况。 “我们只能守城。”凤凰无奈的说,“到时候你们会有两种选择,本宫不会为难你们。” 弟子们脸上依然挂着恐慌,三大妖王联合主动,已经说明目标不单是神鹿岭,这次可以说是浩劫。 “第三件事。”凤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先把三件事情全说完再说。 “瑯轻生担任青鸾殿殿主。”凤凰直言道。 瑯轻生此刻站在那里打着瞌睡,一身酒气。他刚才是被恶魔般的手段弄醒的,不然根本醒不了。 当场所有人都没有了声音,全都朝瑯轻生看去。 瑯轻生荡秋千似的抬起头,顿时一个激灵。“嗯~!干嘛看我?门规上没有说开会不准打瞌睡吧?” “那我再说一次,我宣布瑯轻生,为青鸾殿殿主!”凤凰发出的声音不大,但环绕着整个凤凰宫。 “哦,可以。”瑯轻生直接走道天鹏一旁的副座,一屁股坐上去。 他心里还是很震惊的,只是他想到了凤凰,可能会让他当殿主,刚开始是妄想,后来觉得自己完全具备条件。 不过成真了,还就这样被宣布出来还是有点激动,此时瑯轻生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沉稳。该表现出一个殿主的气场了。大殿内除了林信和天鹏无一不万分震惊。 林信也早已料到这个结果,虽然很可惜,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师弟当了殿主,他肯定还是为之高兴的。 而天鹏…估计只有天塌下来才会让他吓一跳了。 “宫主这样不妥吧?他是个人类啊。”朱雀的一个弟子说,她自然是针对瑯轻生的,“是啊,来历不明,目的不知,况且他才来了几天还没有资格当殿主吧?” “宫…” 凤凰身上爆发出无比炙热的气息,“够了!闭嘴!”弟子们顿时安静了,谁不知道这个宫主比她们的店主还要脾气大,吓得都低下了头。 “你们是怀疑妖帝大人亲自送过来的这个人有问题吗?” “什么!”众弟子眼睛再次聚集在瑯轻生身上。除了四个殿主和亲传弟子知道,这个事儿就没有传开过。 大家都是这时候才知道的,大多数人都开始悔恨,自己竟然招惹了一个帝俊大人派来的人。 瑯轻生下意识的翘起了二郎腿,看来今天的全场主角将是自己了。李芸夕他身后站着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自己还不知道整了他多少次。 “还是你们不知道李殿主也是个人?所以没有意见了吧?”凤凰说。 “没有。”弟子们齐声说。 李芸夕和青鸾弟子极为震惊,他们到现在才发现李殿主是个人类! 朱雀首席弟子心里面非常激动,但也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插嘴,宫主或许就不会将师父放出来了,这样的话也就会让自己来担任朱雀殿的殿主。 不过宫主说师父命不久矣,等师父去世…还是自己!只需要耐心一点等就行了。她越想越高兴,笑容都开始浮现在了脸上,但凤凰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她踢进了深渊。 “等朱雀殿主……”凤凰顿了下来,她心里依旧是惋惜着,“等朱雀殿主去世,朱雀殿合并到青鸾殿去。” 不仅是朱雀大弟子,殿中所有人都陷进了绝望,朱雀殿这些女弟子中敢问哪个没有挖苦过瑯轻生。 青鸾殿的弟子们此时脸上都浮现出了恶意,一直以来朱雀殿可没少打压他们。瑯轻生心里更美了。 “为什么?宫主!”朱雀弟子们问道。 “你们俩殿的关系已经恶化了上百年,为了重新使众弟子团结和睦,就得这样,消除隔阂。” 凤凰摇了摇头,这些人竟然还没有觉悟,实际上弟子们也是知道的,凤凰提出的决定,反对是没有意义的。 但她们不甘心。 瑯轻生这时站起来把朱雀店的副座搬过来,和自己的合并起来一条腿蹬在上面,敢在凤凰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的人,李惊虹当上殿主之后,他是第一个。 更为奇怪的是凤凰,没有什么表示。 要是以前林信还会给瑯轻生捏一把汗,后来她觉得瑯轻生的特权实在太大了,有后台就是不一样。 实际上帝俊送他来只是给海神一个面子给瑯轻生带个路而已,没有任何关系。当然,谁知道呢? “快过来呀,归队!”瑯轻生朝着朱雀殿的那群弟子们招呼道。她们看像凤凰,宫主竟然默认了,无奈只好走过去。 “现在主要说一下黑妖侵略这件事。”凤凰再次开口道,“对方实力未知,什么时候来未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凤凰越说弟子们越慌。 “但我们的实力我们是清楚的,所以知道该做什么了吗?”凤凰扬声说:“想要活下来…想要?增多存活的可能,只能修炼,各位店主有了方案了没有?” 天鹏店主点点头,门下的弟子便放下心来了,只要放在平常他们这个师父一点头,他们绝对是要在地狱转一趟。 但他们现在感觉到,师父这一点头,是可以让他们活下来! 重明店主也说:“有。” 瑯轻生:“呼~~呵?嗯…嗬——呼…” 三十四章 攻打妖佛宗 - 第十皇 - 北暮南 青鸾殿弟子们都按住眼睛,没脸抬头见人了。林信踢了一下椅子,瑯轻生惊醒。 凤凰看着瑯轻生,一会儿后说:“那我再说一次……” 就连天鹏都有点惊叹,凤凰忍耐限度有了质的提升。 会议结束后瑯轻生对合并来的弟子说:“先去搬家,青鸾殿人少地方大,足够把你们放下。” 瑯轻生领着弟子们回了青鸾殿,路上跟林信得意的说:“啊,好烦恼啊,当殿主了。” 林信笑了笑。 到了青銮殿大院,瑯轻生告诫弟子们:“既然朱雀殿合并到咱们这儿,和睦相处,冰释前嫌,大家都愉快,知道了吗?” “明白!”弟子们无一反驳,他们知道大战在即,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那散了吧,散了吧去吃饭…”瑯轻生挥挥手说道,转而又看向林信,似乎想起了什么? “慢着!”瑯轻生说,“从此以后!可以喝酒!” “好!”弟子们欢呼!瑯轻生斜过头看向李芸夕,跳了跳眉头。 “你……无话可说了吧?!!!” 瑯轻生和林信大笑着远去,“殿主你真是太高明了!”林信招呼徐娘:“徐娘把给我存的酒全都拿出来,哈哈哈!” “好嘞。” “师兄,你还是叫我师弟吧,这样听起来更舒服点。”瑯轻生感觉有些不自然。“这个规矩可不能坏,不过倒可以叫你瑯轻生。” “也行。” 酒足饭饱之后,瑯轻生回到竹院好好地睡了一觉,事实上自从会法之后,他基本上就没怎么好好休息。所以这也成为了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的理由。 朱雀殿的弟子们都已经搬了进来,林信已经帮他们都安顿好了,让她们住的错乱开,有利于群体的融合。 瑯轻生成了殿主,他也还是住在后山的这个小竹屋,殿内的动静也传不上来。 伸了个懒腰下了山,走在院内看着四周,“嗯~比我想象中的要恶劣点。” 即使他们居住的错乱开,但也是成帮成派的在一块儿,这让瑯轻生有点头大,怎么才能能让他们冰释前嫌合在一块儿? 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让他们修炼双修功法?想到这个立马甩头,这是不可能的。他抬头看见太阳又快落山了便又回到了后山。 第二天一早他便将朱雀女弟子全都召集起来。 “大战在即,我来教你们一部功法,这个功法威力极大。”瑯轻生大声忽悠道。 冉英质疑道:“威力极大的功法,你会舍得教我们?估计也很危险吧,莫不是邪功异术?” “呃,对于人类来说的确是非常危险,杀伤力大,但它会让人的修为无法再增进一步。”瑯轻生幽幽的说道,“对妖族来说修炼它就并不需要付出代价…” 瑯轻生说着手中燃起黑色火焰斩向跟前的一块岩石上,石头被火焰包裹,不停的燃烧。不一会儿被烧成了黑灰。 弟子们见了无比的惊奇,她们专修的就是火类妖法,阅火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火焰。 “学不学?”瑯轻生看到了预期的反应,露出了笑容。 “弟子们点了点头。”冉英说:“你说这个功法对人类危险极大,那为什么对妖族没事。” 瑯轻生早知道他会这么问,“人类要是生吃动物肯定会得病拉肚子,而妖族就不会,明白了吗?”瑯轻生拿出他手抄的半部《黑焰刀》给了冉英。 “大焚天王净世驱魔烧天蒸海无相太玄地心熔岩烤肉决?……真名字叫什么。”冉英颇有些无语,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瑯轻生:“呀,被你看出来了。”他实在觉得黑焰刀这个名字老土了,一点都不霸气就像烂大街的白菜似的。 “黑焰刀。” 冉英表示还蛮喜欢这个功法的,她看到最后皱了皱眉头:“这功法为什么不全?殿主?”她抬头一看瑯轻生已经不见了。 “师姐咱们练不练?”跟前的弟子们有些激动地问。 “练!” 瑯轻生此时又召集了青鸾殿的弟子们,将黑焰刀功法的下半部教给了他们。弟子们见瑯轻生示范的那一招威力极为恐怖,欣喜若狂的马上练了起来。 瑯轻生在他们问之前便又先一步离开了。他也得去修炼。 正常情况下瑯轻生现在这样的实力早已凝出出魄晶了,但是为修炼黑焰刀,体内的原始魄元已经浑浊,所以凝结不了,限制了修为。他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用黑焰刀这个功法把他的魄元完全浑浊掉,不留一丝本初的魄元,或许就可以凝结魄晶。 整整五天,他一直待在后山没有出来。 林信寻了进来,当他到了后山的深处看见那些竹林都已经被烧的乌黑,然而那些枝叶却没有一点损坏好像就是染了个颜色。 林中一股热浪斩出,林信不禁倒退一步,接着又呼啸出滚滚的寒气,竹林终于承受不住,化为粉尘。 瑯轻生身影出现,站在远处的一颗岩石上,经过几天的早睡晚起,不对,是勤奋练习,他本初魄元终于完全被黑化,凝出一颗漆黑的魄晶。然而魄晶上并没有火之类的能量波动,好像也只就是染了个颜色。瑯轻生看到林信来了,跳下岩石走过去。 “弟子们相处的怎么样?”瑯轻生问。 “只能说是完全交流起来了,还算不上融合。”林信说,瑯轻生这个方法还挺奏效的,林信越来越佩服他这个殿主了。 “对了,关于黑妖的消息有没有啊?” 林信叹了口气忧心的说道:“已经打到妖佛宗了。”“神鹿岭被全灭了吗?”瑯轻生皱眉。 “黑妖是要这么做的,后来人族赶来救场,并没有继续纠缠,但也伤亡惨重。” 林信又说:“妖佛宗离雪域比较近,听说他们界皇也派人前去支援了。” “看来人族和妖族的关系还挺好的嘛。”瑯轻生说。“嗯,各种族中,也就是人海妖三族是铁盟,其他的都特别乱,也都针对这三大族。古树森林那边便一直被虫族侵扰着…唉。”林信说着便深深地叹了口气,当真为白妖族的未来堪忧。 瑯轻生看着殿内的弟子们沉重的说:“也就是没有几天就打到这里来了。” 站了一会儿便踩着黑剑飞出青鸾殿。 “哇!这比用翅膀扇帅多了!”殿内的弟子们无不羡慕。 瑯轻生到了梧桐树,“宫主。” 他这次连门都没有敲说了一声便进去了。 “什么事?” 瑯轻生指着那个剑匣子,“我请求把那个给我。” “不行。”凤凰决然说。“宫主我知道你不给我那把剑是怕我拿上就走人了,毕竟这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目的,但我可以和你保证,在凤凰言待一天,便永远是凤凰宫的弟子。我是不会离开的。”瑯轻生苦口婆心的劝着,“那把剑对我真的很重要。” 凤凰依旧不为所动。瑯轻生转身就走。 “到时候我会让你离开的。”身后传来凤凰无奈的语气。瑯轻生回到青鸾殿,在路上他抬头看着天,黑云从西方向这边压来,遮住了天边的太阳,没有一点风。 妖佛宗内 鲜红的血液将青砖染成黑色,整个宗内弥漫着血腥之气,杀伐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妖佛弟子就连体内的缚魔咒也已经全部祭出,黑妖士兵从刚开始五个围攻一个到后来被十个圈主打,虽然黑妖兵赢弱不堪,空中的三大妖王却是万夫莫当。 “苦海,你的弟子都不怎么样啊,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的。”噬魂蚕君嘲讽说道,黑袍掀开,他露出身形,只有半个人高。先前它拖着长长的黑袍实际上人浮空着一米多高。的确长得像一个笑话,但谁都不敢小看它的实力。 佛殿顶上,老僧睁开腥红的双眼,全身筋脉爆凸起没有和他废话,“帝释天道印!” “糟糕!”蚕君抽身要躲。 黑云破开一个大洞,曙光从洞中照射下来,一只金色巨手从云洞中按了下来。 “轰!”山门直接被碾平,按出一个大坑。噬魂蚕君在坑里面吐着血。 “蚕!”白元见状,立马跃过去一拳砸在再次落下来的那只巨掌上。竟然势均力敌!苦海坚持不住喷出来一口血,那条手臂便抽回云上。噬魂蚕君从坑中飞了出来。 而此时一朵极其违和的白云飘了过来。 但没有人注意到。 蚕君爆发出漆黑的妖气,背后幻化出巨大的彩色翅膀。 噬魂残军的这一招,九百多年前他见识过一次,崩毁了半座大山,而此时苦海已经无力抵挡。 苦海闭上了眼,“阿弥陀佛。” 蚕君背后飞出一只巨蝶,然后渐渐变小,变成人头那么大扑腾扑腾地飞向苦海。即将靠近苦海的那一刻。 “啊嚏!”喷嚏声在山间环绕,不知道哪里发出,一坨斗大的鼻涕从天上飞了下来,砸到了彩蝶身上,然后… 噬魂蚕君释放出来的那只彩蝶被啪在了地上。 三大黑妖王面面相觑,“何方高人?” 回答他们的只是一道打呼噜声,他们听出是那朵白云里面发出来的。相柳说:“反正这里没有咱们满意的容器,不必要冒这个险。”三人看着那朵云珊珊的离去。 黑妖们也跟着撤走。 苦海直接对着那朵云跪下去剩下的弟子也跟着跪了下去,“是佛祖显灵吗?” “佛祖显他娘的腿腿!”云里面的那个老人一听这话便气到了。 “嗷——!”吼了一声,说:“知道是谁了吧?” 三十五章 三大黑妖王 - 第十皇 - 北暮南 苦海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阿弥陀佛,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他娘…就讨厌你们这些贼秃,真后悔救了你们。”口气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说完那朵白云便慢悠悠的飘走了。 “师父,那个是谁?” 苦海笑了笑,“一个还不起的大人情。”转而又看向东北方向,“不知道凤凰宫能否能挺得过去。” 瑯轻生发现凤凰有一个炼丹巨炉,便借来让鸟剑养旧伤,而他这几天一直在升云峡吸收寒气,青鸾殿的弟子们之间不敢说内心的隔阂消除掉了,起码是畅通无阻了。 在升云峡第五天 瑯轻生从升云霞出来,便前往九凰殿取剑。冰剑已经把剩下的所有寒气都抽掉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寒气的根源在哪里,但冰剑那么一顿乱吸,升云峡恢复了四季变化的能力,而鸟剑身上的伤痕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瑯轻生回到了青鸾殿,“殿主!”弟子们见到他恭敬的行礼。 啊,不容易啊这些朱雀弟子终于把自己当殿主了。 “天鹏,他们走到哪里了。”凤凰殿内,宫主问。 “天寅山。”天鹏睁着满是星点的金色眼瞳,眼神凌厉的看着房梁。 “有多少人?” “黑云遮挡住了,看不清…”大家觉得这个问题本来就问的有点为难了。天鹏又说道:“大概十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多人,有些地方真的很模糊。” “这是什么眼睛?怎么练的?”瑯轻生非常惊奇,忍不住问。 “熬夜,数星星,看太阳。”天鹏难得的打趣道。 “这种眼睛是大鹏一脉专有的星辰眼,可一眼万里,星光所及的地方都能看清。”一旁的重明殿主说道。 “你还挺了解。”天鹏说。 “我还能了解更多。”重明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天鹏。 凤凰开口道:“好了,不要玩笑了,天寅山距凤凰宫不足四百里,估计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吩咐下去,让弟子们尽快做好防御部署。”转过去又看向天鹏,“天鹏,你找一下哪里没有黑妖驻留,或者说黑妖不多的地方。” “翡青山脉,黑妖最少,只有两千一百零五个人。”天鹏眼睛闪烁了一下说道,他知道凤凰要干什么了,“让我去吧。” “好,攒点宫内修为低下的弟子,带到翡青山脉让他们从那里前往神州王朝。”凤凰点了点头,对于天鹏的实力,她一点不担心。天鹏二话不说就走了。 瑯轻生回到青鸾殿召集起所有人来。挑了一群修为不高的弟子,“明天你们便跟天鹏前往翡青山脉,过了那里便去神州王朝打听不归城,提我的名字,他们会好生招待你们的。” 弟子们没有反应,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你们什么意思?”瑯轻生问。 “我们不会逃的,与凤皇宫共存亡。”弟子们说。 “一直以来都是凤凰宫庇护着我们,现在它危在旦夕需要庇护,我们怎能弃之不顾?”冉英说。 瑯轻生说:“我又没让你离开…” 那些让逃离的女弟子们不满的说:“但我们觉得自己的修为还没有弱到毫无抵抗之力,况且凭什么我们合进来的女弟子比他们要离开的人要多?” “也就多两个而已呀…” 瑯轻生义正辞严地说:“让你们离开,不仅仅是为你们好,也是为凤凰宫着想。我们即使奋死抵抗它也在劫难逃了,你们这群土鸡瓦狗留着还不够他们嚯嚯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是背负着凤凰宫崛起的希望离开的,不是逃兵。” 瑯轻生一泡话硬是把逃命说的极具使命感,弟子们才接受下来。 凤凰在远处听着,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 … 西北方的黑云滚滚涌来,已经将凤凰宫遮住,一股狂风呼啸而过飞沙走石,转而又寂静下来。 黑妖已兵临山下。 他们并没有穿着厚重的铠甲,也没有统一的着装,但比劫匪的形象要好些。这么一看便完全可以分别出黑妖和白妖的区别,黑妖身体有少半长的动物的部位而且无法掩饰,没有几个长得凶神恶煞但都戾气颇重。 没有停留一路杀上山来。 “砰!”山腰间的阵法和陷阱被触动,熊熊大火喷发而出环绕着山腰,巨石滚落下来。 “啊啊呃!”走在前面上山的黑妖全身欲火怎么也熄灭不了,落下来的巨石将他们成群成群的砸烂。黑妖们就这么以身将机关阵法触动完,后还剩大半黑妖继续往山上冲。 “凤凰,我们好久不见啦,不出来迎接一下吗?”相柳的声音在宫中传荡开,声音中带着憎恨。 当年她们两个决斗本来凤凰是一直处于下风的根本赢不了,但没想到凤凰竟然用计陷害她。凤凰走出殿外,笑着说:“相柳前辈,怎么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听到她提起当年的事,相柳恨得咬牙。 “那之后我也表示歉意深深万分的愧疚略带一丝不好意思和点点害羞,但后来想想这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算是你的报应吧。”凤凰故意气她。 此时噬魂蚕和白猿也已经赶了过来。 还真三个都来了!瑯轻生心里已经是非常惊慌了,但如今作为一殿之主,气势必须得表现出来。所以他把惯用的叉腰姿势给摆了出来。 “殿主你这么有把握吗?看你好自信啊!”旁边留着的几个弟子说。 瑯轻生摇了摇头,“我对付那些黑妖兵把你们的命保住是完全没问题,上面那三个就不好招架了。” “轻生弟弟这么厉害呢!”一旁的重明笑道。 “哈哈哈…”瑯轻生寡笑了两声,他再也不会原谅这个女人了,竟然把外围的防卫甩给自己弟子,黑妖刚冲上来就得拼命。而重明却倚着不善近攻的借口躲到后排,女人! 不过好在天鹏也在边上。 噬魂蚕君发出公鸭嗓的声音:“凤凰,我们来的目的其次才是灭门,不过我知道啊,是灭不了的。主要就是来寻个好苗子,如果你能割爱把你们最年轻天赋极佳的弟子都送给我,倒可以省略前面的流程。” “这个交易不亏。”凤凰点头道,确实如此,只要凤凰宫不会惨遭大难,而弟子以后还可以再培养。 噬魂蚕君露出笑容。 谁知凤凰下来说道:“妖王都是有威信的,无不信守承诺,而你!最不守信,脸皮比脚夫脚底的死肉还厚!愿你葬身火焰!”噬魂蚕君听了脸色逐渐阴沉。 此刻门外的阵法都被触动,大批黑妖涌进宗门。 瑯轻生震惊,“这么快就进来了?难道没有结界吗?” 天鹏说:“凤凰宫没有一个会布结界的。” “杀。”黑袊淡淡的吐了一个字,弟子们拔剑杀了上去。瑯轻生抽出两把黑剑。 “去!”黑剑飞出在黑妖群中来回穿刺,灵活的躲开了自家弟子。 “嗖嗖嗖…!”咻倒一大片黑妖,快到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瑯轻生给予他们的死相还是相对好看的。 “你在哪儿学的御剑术?” 瑯轻生嘿嘿笑了笑没有回答,什么御剑术?都是那俩剑自己飞,自己就是在原地装模作样的摆几个动作。 白猿身形变大,高有十余丈。砸下难以捕捉到的一拳。 “轰!嗵。”瑯轻生被砸到,震起一片石砖,尘土滚滚。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击谁都没有看到,快到了极致。 “那咱们就别谈了。”噬魂蚕君黑气裹身,身体中冲出黑压压的一大片飞蝶。 “妖法,万火朝凰!” 铺天盖地的烈焰撞向黑蝶,“嗤——!”火焰消散,黑蝶还留着少部分!转头便冲向了下面的弟子。重明立即挥杖,一道巨大的水面打在黑蝶前。 “啊!啊呃…!”水面对黑蝶完全不起作用,直接穿过飞进弟子们的身体中,贝黑蝶钻进身体的弟子们在地上翻滚痛呼身体不断渗出黑气,发出啃咬,烧焦的声音。瑯轻生立马召回鸟剑,斩出一只金乌,在人群中炸起滔天火浪,黑蝶连同弟子们一起被吞噬。 “你干什么?”重明皱眉,火浪消散弟子们毫发无伤,黑蝶被焚烧殆尽。青鸾殿内的女弟子看了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妖法还可以选择性杀伤。 “愣什么啊?!”弟子们立马回过神来。 白猿一跳到云中,直接跃到上千丈的高空。 “快走开!”林信大喊,来不及了。 “锢天罡!”林信举起双掌,空气发出一阵嗡嗡波动,白猿从天而降,一脚踩了下来。 “嗡!”林信喷出一口血直接跪了下去。白猿的脚停在上空,一道屏障若隐若现在凤凰宫的上空,荡起阵阵涟漪。 “哼!嘣一一!” 屏障破碎,林信急忙化出一尊白雾大佛举手相迎。 “啊呃!”林信无比痛苦的大喊,大佛没支撑几下便被踩爆, “隆——!”呼啸的气流把跟前的弟子和黑妖掀飞。瑯轻生见后立马冲上去,鸟剑燃成一道烈焰钻进他身体中,他完全变成一个火人。 “黑焰刀!”手臂喷出数丈的火焰染成了黑色,砍在白猿的小腿上。 “阿啊!”白猿吃痛大叫倒退了几步,这一记火刀还不足以把他的腿砍断,但已经烧烂了他的皮肉。 不过也足以证明瑯轻生这一击的威力,白猿在肉身强度上是妖王里面最高的,此时他感觉好像被羞辱了一般。 “混账!”他抡出一掌将瑯轻生扇飞砸倒凤凰雕像。 三十六章 灭门之灾 - 第十皇 - 北暮南 “殿主!”注意到的弟子,立马跑上去。 天鹏和重明联手与相柳对战,略显不敌。 “仙鹏剑!”天鹏使出第九剑境,白光大作,直接将相柳的毒雾淹没。身体发出的白光化成长剑,无数支箭铺天盖地的朝相柳飞去。 “呲——啊!”相柳痛叫,幻化出包裹着自己的两条巨蟒直接被击成筛子,那是她这两颗蛇,头。而天鹏发完这一招便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天鹏你怎么样?” “还能再活一会儿。” 重明打了他一拳,怨声道,“瞎说什么呢?” 天鹏虚弱的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奇怪,“那现在就死。”说着躺在了地上。 “起来!”重明掐了他一把,黑袊这时大喊:“师傅,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相柳变回了九头巨蛇,有两条已经只剩下了脖子在那里晃荡。“我要你死!”七颗蛇头喷出浓浓的墨绿色的毒雾,天鹏二人彻底淹没。 天上的凤凰和噬魂蚕此时打的还是难分难解,凤凰显现出它的本体,无数火星不断朝着噬魂蚕击打过去。 “哈哈,你还是这点能耐啊。”噬魂蚕嘲讽道,实际上他抵挡这些火星已是愈加吃力。此时他身体分解成无数飞蛾,密密麻麻的卷成一个漩涡。 “糟糕!”凤凰脸色大变。无数飞蛾形成一个黑洞,先是将那些火星全部吸进去,吸力不断增强,下面的弟子们也已经脱离地面。 瑯轻生体内冲出一只三足金乌飞向黑洞,他自己便瞬间虚脱了下来,白猿此时又是一脚跺下。 “嗡~嗡,嘣!”三足金乌飞入黑洞,瞬间将其瓦解。 噬魂蚕君恢复原态,抹了抹嘴角的血看向那只三脚怪鸟,“竟然是金乌?” 在凤凰的炼丹炉里面,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匹敌妖王了。 “金乌,你们日族竟然还没有被灭,难道…你…”噬魂蚕君想到那里,眼里喷射出无尽的怒火,“那就去死吧!” 白猿身体又开始变大,完全成为了一只巨猿,银白色的长毛如同钢针一般坚锐,“嚎——!”击打了两下胸口边开始对地上狂轰滥炸,石柱全部倒塌,尘土飞扬。 瑯轻生从尘土中走出来,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寒气,一剑插入地面,扩散开一个蓝色的大阵,里面发出惊涛击打的声音,一条巨鲸飞出扑打着硕大的鱼翅。 “这…北冥渊极兽!”重明一眼辨认出来。 巨鲸扇出弥天寒流将白猿席卷。表面上白猿并没有被冻住连一点冰渣都没有。 瑯轻生有些惊疑“没反应?” “呃…!”白云嘴艰难地张开,舌头都被冻僵了,骨关节神经都被冻住,就连血液也基本上算是凝固了,北冥渊极兽盘旋了一圈撞在白猿身上。 “啊!”寒气在他身上爆开,慢慢凝聚回黑剑飞到瑯轻生手中,此时白猿已经变成了冰雕,瑯轻生正要转头过去,“咔咔咔…”身后传来冰块儿裂开的声音。 “嘣!”白猿震开冰块,在胸口上打了几拳直到自己吐血,便完全恢复了。 “你!”白猿手上出现一个魄元团。 “糟糕!”瑯轻生转身就跑。 “轰!”没被拳头砸中但扩散开的震动让他大喷了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三足金乌见状立马飞了回去,凤凰宫已经被破坏的断岩残壁,三打黑妖王集合到一块儿。 “凤凰,你们要被全灭了。”噬魂蚕君说。 凤凰宫的弟子们都聚集在了一块由林信的锢天罡保护着,十一多万的黑妖硬是消灭了大半,但所有的的弟子们都已经身受重伤。天鹏妖力耗尽,重明也负伤在苦苦的缠着黑妖。 “其实能商量,我们也不想硬来,现在我就再说一次吧,把你培养的最优秀的弟子交上来。嘿嘿,虽然我们也看出是哪几个,但我偏要让你自己送上。”噬魂蚕君说。 此时凤凰宫内万籁俱寂,都没有了动作。 “啷咣当~!啪。” 许久才发出这唯一的声音,瑯轻生推开石板摇摇晃晃的站了出来,他的两把剑跟着悬浮在他身后。噬魂蚕君看向瑯轻生,“他怎么样?” 白猿说:“还不赖。” “师弟!”林信听到他们三个在打瑯轻生注意不禁为他着急,但自己被黑妖团团包围不能离开。凤凰也是一脸阴沉。 瑯轻生往前走了几步“啪嚓!” 绊倒了。 走到了平坦的地方抬头望向三大黑妖王,闭上眼伸出一只手。 “他在干嘛?”相柳饶有兴致的问,他好像见过这个小子但记得不清楚。 “拿下他!”白猿对着黑妖们发号施令。 瑯轻生抬起的那只手抖了抖,吼了一声:“来!” 一把黑剑飞了过来,瑯轻生反手接住。对着杀过来的黑妖一挥,黑妖们全都跌倒在地,黑剑没有爆发出什么,仿佛他们是半路上睡着了一般。瑯轻生松开手黑剑飞到了他的身后。 “我来!”白猿跳了下去,一步一步踏在地上发出的震动便摔倒了一片。 “去。” 一把剑飞了出去,与白猿缠斗起来,白猿打的非常吃力,不知道为什么这北冥渊极兽刚才没这么强大,现在与他势均力敌。瑯轻生没有管那个白猿,转过头去望向噬魂蚕君,“噬魂蚕君…”瑯轻生呢喃着这个名字,刚飞过来的那把黑剑嗡嗡震动,发出好几道阴森的呜叫声,瑯轻生拿着黑剑,剑身渗出黑气,踏空一跃挥剑朝着噬魂蚕君斩出无数骷髅,带着厉鬼的呼叫声。 “噬魂蚕…哈哈哈哈!呜呜呜…噬魂?哈哈…嗷~…” 噬魂蚕君化成一只彩色的巨碟,扇出猎猎黑气。 “呯!呯!呯!呯呯呯呯…!”骷髅全都炸开。两股黑烟全都散去,瑯轻生已经横着剑刺了过来。 噬魂蚕君一惊,意识恍惚了一阵。瑯轻生的剑已经快要刺到他的眉头。 “铿!”头颅没有被刺穿,噬魂蚕回过神来倒退几步。 “你!”此时相柳前来助战被凤凰拦截住。 瑯轻生双剑同时催动,刺出一群骷髅另一把斩出火焰附在骷髅上。 噬魂蚕伸手扭出一个黑洞,里面穿出无数根蚕丝,绞碎骷髅缠向瑯轻生。 “嗬啊!”瑯轻生双剑同时劈下,直接对着黑洞。 “哼哼哼,来吧,让我吸走成为我的力量。”噬魂蚕君戏虐的笑道。 “什么?!!” 两道剑气刚碰到黑洞便炸了开,噬魂蚕君措不及防被炸飞出去。 “混账!”噬魂蚕要出手。 “蚕!”相柳这这时向他求救,她没了两颗头颅,先前又是一顿消耗只剩下不到七成的法力,现在一直被凤凰压着打。而远处的白猿还没有脱身打的难分难解。 “啊!”噬魂蚕顿时抓狂了,身体被蚕丝包住很快结成了一个蛹。 “嘣——!”茧蛹炸开,无数黑蛾铺天盖地的向四方席卷。 “啊啊呃!”瑯轻生没有挡下来被飞蛾碰到,一块皮肉瞬间被腐烂。 凤凰破开火罩,三大妖王已经离去。山上的黑妖大部分被刚才的飞蛾腐蚀殆尽,剩下的也都逃离了。 她沉沉的呼了口气,这结果已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起码没有被灭门。 林信解开锢天罡,二话不说就晕倒了过去。瑯轻生身体多处被飞蛾腐烂,伤口传来的痛觉渐渐减缓,然后慢慢没有了知觉… 虽然看着瑯轻生一直在用剑,但要推动这些剑也是需要耗费庞大的魄元,可以撑到现在只能说他神智无比的坚定了。 大战过后,整个凤凰公一片狼藉,朱雀殿和大鹏殿被夷为平地,地面石砖都被翻起,石柱雕像墙壁都破烂不堪,九凰殿也被破坏到只能重修的地步。九凤殿倒还好,就是掀了几张瓦片而已。 各殿弟子也是伤亡惨重,最严重的便属重明殿了。 林信很快醒了过来。 “轻生?”清醒了一下神志,跌三倒四的站了起来,寻找着瑯轻生。 “咝!”瑯轻生被身体传来的疼痛惊醒。一眨眼就看到天鹏和凤凰围在自己旁边,看这场景瑯轻生就知道了,自己拯救了所有人!他短短的一睁眼时间便幻想到了大家对他的欢呼对他的称赞把他举起来抛到天上接住然后抛到天上再接住俘获所有女性的青睐挨个被送礼被凤凰赏赐… 淡定 “你们…难道凤凰宫重修好了?”瑯轻生装糊涂说道。 大家摇了摇头,“那干嘛都看着我啊?” “就五六个人,还都什么都?”凤凰说,“好好养伤,我们来就是看你能不能挺下去,走了,外面乱着呢。” 凤凰说完招呼着大家都走了。 瑯轻生手里拿着凤凰塞给他的毛巾愣了好半天,“这是梦。” 他不敢相信当时可是自己一个人扭转了这个战局,把三大黑妖王逼退的,不然结果还不知道有多惨烈呢。然而大家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有点感冒了,发了一会儿牢骚便转过身去继续睡,压到了伤口。 “啊啊呃啊啊呃!”腐烂的地方传来的痛觉让他欲仙欲死。他完全没有睡觉的意识了,下床走出外面。 一出去他直接被震住了,战斗的时候就没有注意,现在一看整个凤凰宫满目苍夷,他蹲下去一看,“嚯,连鸡都要搬家!”他看见一行几个小鸡扛着包裹一挪一挪的朝宫外走去。 三十七章 出宫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走在宫内,弟子们投来的目光无不崇敬。 “瑯殿主!” 他们都负伤在身,有的甚至残废,痛苦又颓然的神情一看到瑯轻生后,展现出的是那么的释然与阳光。 瑯轻生点了点头亲近的打着招呼,他现在感觉有点飘飘然,从未有过的一身轻松。 一身轻松?! 瑯轻生扭腰看着自己身上,剑呢?! 此刻九凤殿,凤凰的胳膊都快断了,她现在才把三把剑扛到殿内。“这东西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重?” 凤凰就喜欢也就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神兵利器。她把剑往桌子上一放。 “咔嚓!啪!”桌子瞬间被压塌。 她正想细细研究一下这些剑,突然间它们嗡嗡作响 “不…” 三把剑瞬间飞出殿外,快到连影子都看不清,回到瑯轻生背上。 凤凰坐在椅子上伸出拳头发现桌子已经碎了,“瑯轻生…瑯轻生!” “哈哈哈哈…”瑯轻生忍不住大笑,整个宫内都传荡着凤凰的怒喝。大家都奇怪的看着瑯轻生,青鸾殿主是越来越猖狂了! 不过他们喜欢。 “天鹏殿主,麻烦你瞅瞅黑妖他们下一个地方是要攻哪儿?”瑯轻生问。 “翡青山脉,你问这个干嘛?”天鹏好奇。 瑯轻生听了睁大双眼:“出宫。” 天鹏急忙说:“不过暴熊部落早就已经转移到了古树森林了。”瑯轻生松了口气,“还是得去,有我的亲人,还有的朋友。” 五天后,古树森林遭到进攻。 这座无边无际的森林此时里面的树木都动挪起来,黑妖刚杀进去就他们吞噬掉。 本来黑妖是毫无抵抗力的,其中一个人放了一把火,结局就完全扭转了,森林中浓烟四起。 “吱——咔嗄!嗄吱!” 树妖们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上染上火焰便熄灭不了,惨烈又倒向了古树这边。 “朽木,你这里似乎都是垃圾呀,这么大片的森林,没有一个好苗子。”白猿边说又是一脚踩碎几棵大树。 噬魂蚕君笑着说:“养这些东西也没用,朽木兄,就让我们来帮你处理掉吧。”一挥袖周围的树妖都被腐蚀殆尽。 “你们会被大自然诅咒!”朽木愤怒的吼道,“哈哈哈哈哈…!”噬魂蚕君大笑:“我不吃这一套,灭了古树森林,你们白妖就彻底的元气大伤了!” 朽木点出木杖,土中长出参天巨树变成树人,“杀!”三座树人抡拳砸向噬魂蚕和白猿。 “虚有其表的土鸡瓦狗!看爷一拳砸碎你们。”白猿身上浮出妖气,但还是低估了树人的实力,一拳便将他击倒,身体长出无数条藤蔓把他死死缠住。看到白猿的表现相柳实在不忍直视,给妖王丢脸。 白猿感到万分的耻辱,不停地挣扎,但树人死活松不开。 “噗!”朽木被噬魂蚕的一记黑碟打中胸腹后退,吐了一口血,他近身战斗的实力真不怎么样,肉身的强度也比较低,与噬魂蚕君搏斗就被轻而易举的打伤了。 这时数十只棕熊从森林的南方杀过来,熊背上的正是暴熊部落的族民,“枯木前辈!你怎么样?”瓦隆跃到了枯树和身前将他搀着。 “没事。森林南边的状况怎么样?”枯木有些虚弱的问,“打退了,有我的朋友在那里守着。” 噬魂蚕看着瓦隆两眼发光,“看卖相就是个不错的容器啊。” “你他娘就是用来卖的?谁是你的容器!”瓦隆身形变大双肩的骨刺凸起,身体上浮现出鳞片的纹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极难对付,出手便没打算留余力。 噬魂蚕和他拳脚缠斗起来,还不时的叫好:“好容器!好身体!” 瓦隆完全被激怒了,一爪打在他胸口。噬魂残用双臂抵挡也倒飞出了数米远。 噬魂蚕并没有因为被一个无名小辈打退而愤怒,反而越是兴奋了。 “搏斗?交给我。”白猿已经把树人撕开挣脱了出来,杀气腾腾的向瓦隆冲来,瓦隆的身形变大了,但相比白猿还是矮了几丈。他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绿色的火焰。 火焰碰到白猿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 这可不好近身了,他反手推出一个风卷把瓦隆的第二口火焰吹散,趁机欺身而至,拳拳相对瓦隆还是逊色了许多,白猿并没有给他硬撑的机会,提脚便将他踹飞。 “呕!”瓦隆砸倒了两棵大树,摔落在地身形渐渐变了回去。白猿朝他走去。 “莫要伤他性命。”噬魂蚕立马说。 “放心,我有分寸。”白猿说完便被一条巨藤抽飞。 古数老人站了起来。 “木兄,再打你可就得废了,这不值当呐。”相柳掩笑道。 朽木闭上一层叠一层的双眼,双手将妖元注入地下,整片古树森林被重新赋入了生机,所以的树木都不停地生长,高到可攀山腰。小花小草都拔出根来乱跑,溪流激射出无数只水箭。 “你干什么?!哼,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噬魂残笑道。 朽木这是在以自己的修为来支撑这个法术,但他的妖力现在已经所剩无几,撑不了多久,结局还是一样的。 “道法森罗的确是个大杀招,不过你能坚持多久呢?”相柳一步一步朝着朽木逼近,跑过来的小花小草将她的脚缠住想要阻挡她,桐柳身体释放出毒雾,周围立马一片荒抚。 古树老人从始至终闭着眼睛,他现在只求能将森林中的黑妖赶尽杀绝,而黑妖王他知道我是留不住的,他想着临死前来个自爆或许能带走一个。 “唳——!”一到鸟鸣划破长空,相柳再熟悉不过这个声音了。 一道火柱迎着向柳从天而降。 “你竟敢来这儿?”噬魂蚕乐了。 火焰变回三足金乌,和现出原形的相柳撕头在一块儿。 一旁的白猿也被突然冒出来的北冥渊极兽撞的不轻。瑯轻生看着这三个妖王啊有点心惊,离开凤凰宫的时候,他们三个都负了伤,特别是相柳两个头都没了,现在这都完好无伤。 他也没有多话举起黑剑,地面就爬出一群鬼魂包围着蚕君。 “小把戏。”噬魂财经喷射出无数蚕丝将恶魂击散。 瑯轻生到现在也没学过什么剑法,他每次斩出来的都是看剑想出什么,面对杀过来的噬魂残,他试着用鬼剑来发黑焰刀。果然非常奏效,噬魂蚕发出来的黑碟碰到这鬼火毫无招架之力。 他才开始吃惊,现在自己竟然有了可以和妖王匹敌的实力。 但实际上绝大多是剑的功劳,他也想到了。噬魂蚕君开始恼羞成怒,脊背长出一对彩色翅膀的化身成一只巨蝶,翅膀一扇源源不断的黑碟喷涌向瑯轻生。 此时黑剑内也涌出青烟将瑯轻生包裹,幻化出一个人形。笼罩瑯轻生的这个虚影遮头盖脸,手指如鹰爪一般细长,身后背着一个大卷轴。 噬魂蚕君看着这个人相貌有点眼熟,但他未亲眼见只是有印象,实在想不起是什么人。无数黑蝶击打在虚像身上,虚像被击溃然后迅速复原。此时此刻相柳败下阵来,几颗蛇头都被烧伤。而北冥渊极兽那边却是白猿一直占着上风。 冰剑所受的伤痕远比鸟剑得要严重,而升云峡的寒气顶多只能恢复她五成的力量,所以北冥渊极兽一直处于弱势。 “哈哈哈,真可惜你不能吃,不然我一定把你蒸煮炖卤烧煎炒趴泡各来一份!”白猿愈加猖狂,震掉身上厚厚的冰层,一拳砸在渊极兽头上。三足金乌见状也顾不上相柳,振翅冲向白猿。 瑯轻生与噬魂蚕君还一直在僵持。 “啊!”噬魂蚕猛的发力,虚像被破开黑蝶碰到瑯轻生炸开,无数黑蝶尽被引爆,黑气席卷而过出现一个大坑,瑯轻生站在坑内身体多处被腐烂,衣裳更是破烂不堪。 “怎么会这样?”噬魂蚕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竟然才造成这么点伤害。青气再次将他包裹,再次幻化出的虚影没有再遮头盖脸,露出了他冷厉而充满怒火的面孔,双目冒着青烟。 噬魂蚕背上的翅膀脱离飞向瑯轻生,却被虚像双爪撕开。虚像发出瘆人的鬼泣声,并不是悲痛,而是他愤怒的咆哮。 瑯轻生飞出坑内,张牙舞爪的撕向噬魂蚕,他实际上早已站不住脚,是一直被虚像苦撑着。 噬魂蚕君以掌相迎,对付的是虚像。瑯轻生在虚像下面燃起黑焰刀,化成爪式袭向噬魂蚕。他哪里顾得上,以为瑯轻生平靠他自己的修为,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瑯轻生抓住他的下肋往侧面一扳,膝盖迎上去撞在噬魂蚕的脸上,转身又是一脚横踹,噬魂蚕到非在一棵大树上,半个身体砸进了树干里。 古树老人早已经收手,他看到瑯轻生来就觉得没必要耗费修为了,本来还想撑一会儿的,因为森林里的黑妖还有很多,而他又察觉到天鹏替他在森林里清除,这个老混蛋自然就袖手旁观了。 现在多拖延一会儿瑯轻生就多一丝生命危险,虚像只好速战速决,他抽出背上的卷轴,建筑疯狂的吸纳噬魂蚕君喷发出来的飞蝶和体内的妖气,瑯轻生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神志慢慢清醒。 “啊!”噬魂蚕痛苦的低吼,他按着树干把自己拔出来,再次现出原形喷射出无数蚕丝,虚像一爪便将其尽数划断,继续吸纳。 “师兄!”相柳见状急忙前来相救。 虚像一转卷轴从中喷发出无数青色的飞蛾,相柳一把推开了噬魂蚕。 三十八章 妖皇 - 第十皇 - 北暮南 噬魂蚕不甘心如此,但似乎继续下去真的讨不到什么好处。黑妖这边就剩下他三人且都身上负伤,瑯轻生的三把剑还没摸到底。 “走吧,我们可以去别的族寻找。”相柳见他还要出手,哀求道。 “啊——!”噬魂蚕君一卷袖,黑碟卷成一道旋风三黑妖王遁走,瑯轻生身上的虚影便立马消散,这时黑蝶旋风便炸开,连瓦隆和古树老人都被掀飞出去。 北冥渊极兽和三足金乌变回黑剑飞回了瑯轻生身边。瑯轻生左摇右晃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黑云褪去阳光再次照射进来,新的花草从土地里面生长出来争相绽放,烧伤的树枝再次再次披上绿莹的大衣焕回生机,树木都回归到原位重新生根。鲜血染红的溪水被冲净。 瓦隆都感叹古树森林的力量,只要有阳光便生机无限。 古树老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朝瑯轻生叩拜下去。 “老头你干啥,讹人?”瑯轻生吓了一跳。这时森林中的大树也对着瑯轻生躬下树腰。 “大人,以后您就是我们妖族的妖皇了。”古树老人脸都快埋到土里去了,古树森林的妖民讲究的是叩的头越低,尊敬的程度就越高。显然瑯轻生已经将古树老人征服了,瓦隆稍微表现出吃惊的样子,然后觉得这也合理。 但瑯轻生承受能力就差了许多,如同被雷击了一般。 天鹏在三大黑妖王要走的时候就来了,见到这个场景他表示波澜不惊,显然他对瑯轻生还是比较认可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推辞?当然不会推辞!瑯轻生已经想到上百种对凤凰发号施令的理由了,回去就先让她把自己的这双泥鞋给亲手擦干净。 但他并不以为单单是拯救了古树森林就这么容易的可以成为妖皇了,“那,是为什么?” 古树老人款款起身,挠挠脸皮缝里面的土,“这也是帝俊大人的意思。” 大半个月前 帝俊说:“朽木,我将要前往无冬山尸蛊虫族,必须去。而过几天黑妖会侵犯我们各妖域,而那时候…” 古树听了有些震惊,没有多问说:“妖帝大人有何对策?” “而那时候…就看运气了。”帝俊淡淡的说。 “这样不好吧…”朽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弟大人怎么可以这么敷衍? “看那个小子。”帝俊挥手,空中浮现一个场景,里面是一个女子在放满花瓣的浴桶里洗澡。”古树捏住鼻子,“那不是凤凰妹子吗?” 帝俊眉头一跳,稍微表现得有点不自然。但毕竟是大人物这种小尴尬还是能沉住的,“失手,重看。”帝俊重新抹出一个画面,里面瑯轻生吊在一个大树枝上拿着树枝挡着身子,眼睛瞄向一个树洞里。 “他在偷看?”古树表情很丰富,这么暴露的伪装凤凰竟然没有发现,不过还好没有发现,不然这小子要被烧成灰的。 “你注意的总和别人不一样,让你认这个人。”帝俊一脸的无奈,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他平常的高冷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还是很亲和接地气的。 “哦,那他怎么啦?” “到时候看他表现,如果你认可的话,就推他作妖皇。” 朽木直接跳起来了,真的跳起来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作妖皇?这是何方霄小,竟然让他作妖皇?” 帝俊露出轻笑,“所以让你看他表现嘛。” 瑯轻生听后就觉得不奇怪了,他想起海神曾经和他说过帝俊有可能让他当妖皇,“唉,那老头妖皇和妖帝那个高?” “妖皇是最高统治者,众所周知。”朽木说。 瑯轻生乐了,意思是说连帝俊都可以吩咐。不过想做到这一步,他还得提升一点实力才行。“那有什么可以证明呀?” 朽木在怀中衣服腰里来回的掏着。 瑯轻生特别期待,又是什么宝物? 出来了,一个发带…连皇冠都算不上。“这个,有什么用?”瑯轻生不禁发问。 “作用非常直接,也很多。” “什么?” “证明你是妖皇,另外让你的头发更有型,防止伤到头部变得稍微帅一点。”古树老人亲自将发带系到瑯轻生头上。“轩辕界仅此一条。” 这太寒碜了吧?瑯轻生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看见古树老人捧着发在那庄严神圣的神情,就没忍心泼这盆冷水。 “嗯,还挺合适。”瑯轻生摆弄了一下,随便一问:“这发带还有谁带过?” “犼。” 瑯轻生神情也立马变得庄严而沉重起来,此刻他感觉头有点大,发带确实有分量了不少。 带上他为了觉得头上不乱,直接把辫子松了,将头发散了下来。 “大叔帅不帅?”瑯轻生问瓦隆。 “还可别叫我大叔了,不合适。”瓦隆可是被吓到了。 “怎么,已经把我娘搞定了吗?可以呀!”瑯轻生坏笑道。 瓦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没呢,不过…也快了。”远处的天鹏只是走过来,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瑯轻生回头问朽木,“大爷你的那个什么庄子在哪里?” 朽木四下搜寻,找到了半埋在土里的法杖,拿起来对着前面隔空一点。树木没有动,宽出一条路来对面便出现了一个山庄。“叫臣朽木即可。”朽木微微躬身。 并不是朽木不尊敬瑯轻生,还是他那腰再弯一点就顶到瑯轻生屁屁了。 “就在里面。”瓦隆笑着说。 瑯轻生向着山庄飞奔过去的,连可以踩剑飞都忘了。“上次妖皇大人还表示再也不想来鄙人的山庄了呢,真奇怪。”朽木很是不解。 瓦隆说:“他娘在里面。” 朽木一个激灵,“哎呀,这可失敬了,失敬了!”朽木一惊也小跑的跟了上去,激动的也是忘了自己可以飞的。趁现在好好招待一番还来得及,暴熊部落来的时候,由于忙碌安顿的比较随意。悔不当初啊朽木心里面想,但愿妖皇大人不要不高兴。 天鹏也跟着进去,这偌大的森林他刚才可是围着圈儿跑着杀黑妖的,可没把他腿给跑断,他也没有怪罪朽木的怠慢,原因实在太多了,妖界出了名的老糊涂,几千年都不存在的妖皇蹦到了他的眼前,更分不了神,两人进了庄也就自己找吃的填肚子找地方休息。 体验过之后,天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再也不来这了,这些米饼咬起来就跟树皮似的,都不是妖吃的,海量的他也表示很不愉快。连休息的床也是拿土石砌出来的,把他的鸟筋都要压断了。 一整天都坐在树干上,天蓬目不转睛地盯着日落。看样子他并没有诓瑯轻生,星辰眼还真是靠瞅太阳练出来的。 “嗨帅哥,在奴家身上坐这么久也不挪一挪,是不是…对奴家有意思?”树干浮现出一张女人脸来。 天鹏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波澜不惊的巍然不动。“我就喜欢你这样不慌不躁永远淡定的小哥,你知道吗?你真服了人家!”树干上的人脸非常自然的变化的神情。 天蓬转头一个凌厉的眼神,人脸僵住了。 “小哥?我的岁数都可以当你爹了。”天鹏淡淡的说,他并不冷漠,但说话也绝不带着感情。 “啊~奴家爱了。”树妖彻底被天鹏给折服,人脸来回扭动犯着花痴。天鹏拿她也没办法,打算下树,“我想那棵树应该不会像你这么啰嗦。” “哎别我闭嘴,别去他那儿,我闭嘴。”树妖一脸的小委屈,噘着嘴看着天鹏。 他那夕阳下的侧脸,他那凌锐的气场,他那英俊的脸庞,自他早晨上了自己那一刻起,她感觉无比的充实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而天鹏却一直盯着太阳。 一只鸟飞过来落在枝头,“老子看不下去啦!身为同类都是鸟,我都给你着急有妞不撩你看太阳,鸟中的一股清流。” 天蓬转眼看向那只啄木鸟,“你这么和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切,变了个人样你觉得厉害了?谁不会呀?老子可修炼了四百年!”啄木鸟不屑的说,非常的嚣张。天鹏坐那儿不动,气场逐渐攀升。金色的妖气覆盖全身幻化出一只大鹏鸟。 树妖更是呆滞住了,她顶多也就以为这个人是只鹰。这样一来更是沦陷的不能自拔了。 啄木鸟五体投地,它被吓呆了,不过反应也是极快立马表示认错。“大王!我也被你折服了,让我跟着你吧!” “不要。” 啄木鸟仿若没有听见脸上浮现出极具人性化的赖皮表情,落上了天鹏的肩头,它的胆子也是很大了,因为直觉告诉自己他不是坏人,能进的了这座山庄也已经证明了。况且抱上他的大腿能变强那是肯定的。 “鸟说不要,那就是要!主人主人主人。”啄木鸟奸笑的围着天鹏的两个肩头来回跳。天鹏忍不住了一把掐住啄木鸟的鸟脖子,脸上的表情空前的恶劣。 “再烦我就把你先阉再生吞了。” 啄木鸟立马焉了,大鹏族吃鸟是真的,是只鸟妖就知道。 “主人不敢了!”天鹏才松开了手,他想到自己怎么会跟一只鸟计较?已经沦落到这个样子了。奇怪的笑了一下,这一笑可让啄木鸟又是吓得不轻。 倚靠着树干继续看着落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三十九章 意不意外 - 第十皇 - 北暮南 树妖整个树干都红了,此刻她多想变回人身,但还是静静的。一同看着夕阳,听风在摇它的叶子,幻想着未来各种美好的故事。 妖精们围着花灵施,看她做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食物,整个山庄里都飘荡着美食的香味,越来越多的树妖被吸引了过去,几百年他们都是靠沐浴阳光和土地,要么就是米饼,还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的食物。瑯轻生也没插进去捣乱,专门找了个河边躺着睡着了。 “轻生哥哥!” 听到一个小女孩儿的呼唤声,瑯轻生才想起什么,小声嘀咕:“但愿她忘了吧。” 瑯轻生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花吟跑过来的气势就像是要撞死一口,一段助跑往瑯轻生胸口上一扑,瑯轻生华丽跌入水中。 “噗!”刚落入水,一道水流别把他推回岸边。“别碰老娘!”河水里浮现出一个人脸,恶狠狠的说。 “咝~…喂!你敢跟妖皇这么说话!?”瑯轻生极为不满的喊道。一片水花拍打在他身上让他全身湿了又湿。 “醒醒吧!别做梦了。”河水嘲笑道,“一个臭人类还妄想当妖皇?” “吟儿回避一下。”瑯轻生解开裤裆,对着水河。 “喂,你干嘛?!” “尿急。” “你敢!”瑯轻生不理河妖,一道弯弯的白线落进河水。“啊啊——!好恶心!你真敢!”河水掀起数丈水花。 “水至清则无鱼,帮你弄混点不用谢,妖皇赏赐你的,存着吧。”瑯轻生一脸的惬意,这才解决完,“啊——!我能体会你刚才的声音,果真舒畅。” 花吟一直站在身后很乖巧,一声不吭,瑯轻生转过去她立马就问:“轻生哥哥,你不是说要把好吃的和好玩的给我带回来吗?”晃着那根高马尾小辫,神情处处动人。 “我我我哪知道你在这儿啊?这次来的也很急…下次给你带。”瑯轻生有些吃力的解释道。 “不用了。” “啊真懂事。” “这次我要和哥哥一起出走。”瑯轻生欣慰的表情顿时凝固,“不行!”花吟便鄙夷道:“你不是说你是妖皇嘛?连你妹妹都保护不了?” “我是嫌你碍事儿。”这话瑯轻生当然是在心里面说的,“这,但哥我再厉害也不比你在这儿安全呀。” “不要!我想出外面。”花吟任性的说,看样子是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了。 “那你娘呢?”瑯轻生搬出了最后一道杀手锏。 “娘亲同意了。”花吟笑嘻嘻的说,“娘亲说你翅膀硬了,放心我跟你。”瑯轻生放弃了,花吟跟着自己也是出了任何点小意外,他只能提头去见他娘亲了。 回去之后庄里的居民都散了,他们基本上每人都吃到了花灵施做的食物,然后决定以后再也不吃土了。 “轻生,来先尝尝娘的手艺。”花灵施端上几盘菜来,瑯轻生立马狼吞虎咽。“怎么样?” “好吃,这是人做的饭。”瑯轻生激动的口齿不清的说。背井离乡这好几个月就没吃过人做的饭。除了皇子上次请的那个红烧狮脯之外。 “臭小子怎么说话,吃完去掏粪。”花灵施说完瑯轻生差点没差咽了,“正吃饭你和我说屎,让我怎么吃?”话是这么说瑯轻生嘴一直没停。 “部落刚搬到这儿,一切安顿的很随意,其他地方不说连个茅坑都没有,也是临时挖的特别浅屎拉下去还网上溅呢,你赶紧吃饭,吃完去掏粪顺便把茅坑再挖的深一点。” 瑯轻生早就吃不下去了,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作为回应。 “哎,怎么是屡教不听呢?打嗝一点都不礼貌,你在外面就这样吗?要有素养。”花灵施表示很无奈,说什么自己这个儿子都不听。 瑯轻生知道一定是瓦隆把他娘亲带坏了,说起话来也不讲究了。他以前就听过瓦隆在吃饭的时候总说一些让人没胃口的话,不过这也说明他们俩已经处在一块儿了。 瑯轻生故意的说道:“娘亲,这都一天你都在教这些妖精们做吃的,瓦隆大叔在和黑妖对抗的时候身负重伤了你知道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花灵施故作轻松说。 瑯轻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好久。花灵施越来越不自然,快要坐不住了。 “你怎么还不去?”花灵施催促道。瑯轻生哈哈一笑,“坐不住了吧,担心瓦隆大叔对吧。” “臭小子…给我滚!” 又是一个夕阳,散布在整个天空的云块儿被染成了紫红,庄那此刻静悄悄的,天鹏依旧倚靠在那棵树上看着日落,啄木鸟守在他跟前都快睡着了,一切都那么的富有诗意。 而瑯轻生就感觉不到,这个时候他却在掏茅坑,除了熏天的臭气之外,就是一旁不停碎碎念的茅石烦着他。 夕阳下的惬意和美好他一丝都感觉不到。 “喂你们人类为什么要拉屎?” “吃了要排。” “每个人拉出来的为什么都不一样?” “看心情。” “为什么这么臭?” “喜好不同。” “那为什么要吃东西,诶!别溅我身上,别溅我身上!…” 瑯轻生抱起茅石便把它扔到粪堆里,“我恨你!”幽怨地大喊,回应他的是一码勺大粪,整颗石头完全被覆盖。瑯轻生一直很不高兴,堂堂妖皇,居然在掏粪。就算自己同意,帝俊都不同意。如果古树看见一定会阻止他的,可惜茅厕离得太远没人看见。 天蓬从树上跳下来,坐在那里硬是看了两个日落屁股都坐扁了,只因在凤凰宫根本看不到这么美的日落。 “大人…我何时才能有缘见到你呢?”树妖期待的问。 “主要不看缘分,想见我,来凤凰宫就行。”说完便离开了,啄木鸟才醒来发现主人已经远去。“主人等等我!主人!” “妖皇大人这是在掏粪?”天鹏路过他身边明知故问,口气还是依旧不带有任何感情。但瑯轻生现在听起来满满的嘲讽之意,瑯轻生刚要说话。 “加油。”天棚撇下一句话幽幽的走了。 第二天瑯轻生和天鹏便打算动身回宫,枯木妖所有妖民出来相送握住瑯轻生双手,“妖皇大人此次拯救这古树森林小臣已是感激不尽,想不到进撇下身份亲自掏粪便利百姓,这一举动更是深得我等子民的崇敬,请受小臣一拜。” 瑯轻生赶紧扶住枯木,虽然他是妖皇,但是实际上也才十八九岁,让一个老汉当众对自己下跪也不大合适。 “不必如此,我们走了。” “恭送妖皇。”枯木躬身,妖精们也跟着拜了下去。 河妖自然是听得清楚,它现在都不敢流了,“还真是妖皇,悔不当初啊。” 河妖不禁恨自己,早知道就听瑯轻生的把那个存下来了。 “哥哥我们去哪儿啊?”路上花吟突然冒出来问了一声。 “你还真跟上来了!”瑯轻生被吓了一跳,“你别想丢下我。”瑯轻生也拿她没办法,“我们去凤凰宫。” 花吟新奇的问:“凤凰宫?那里是不是有凤凰?” “没,母老虎倒是有一只。” 天鹏都噗嗤笑了一声,他从未听过有人敢骂凤凰是母老虎的。 察觉到有几个人上了凤凰山,凤凰怒极反笑,“呵呵,还知道回来!” 瞬间飞出殿外,留下了一道烈焰。瑯轻生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刚开始以为不回来了,后来发现天鹏也跟着一起走了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才松了口气。 但他俩这个行为简直就是无视门规,目无宫主,反了天了。要走竟然也不说一声。 走了七天,凤凰一天比一天火大,这次他才不管瑯轻生是不是帝俊大人送过来的,必须扔进她的炼丹炉里。天鹏倒是可以从轻处置。 瑯轻生两脚刚踏进宫门,一道热浪便扑面而来,“瑯混账,你还敢给老娘回来?!”震耳欲聋的怒喝声回荡着整个凤凰宫。 后山竹院内林信翻看着瑯轻生的《百家笑话》“这回可真死定喽,…哈哈哈哎呀这个好笑。” 瑯轻生指着天上的那个穿烈焰裙的女人,对花吟说:“那个就是母老虎,平常可别招惹她。”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凤凰是听见了,落在地面走向瑯轻生。 “宫主,谨言慎行啊。”天鹏说。 “谨言慎行这个鸟腿!你别在这儿放着。你也得罚。”凤凰揪住瑯轻生的耳朵,眼睛里扑腾着熊熊的火焰,“不管教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厉害?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天鹏淡定地说:“宫主,瑯殿主已被奉为妖皇。” 凤凰愣住了,“你开玩笑吧?”天鹏指了指瑯轻生额头,凤凰看过去立马跪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偌大的广场上,来往的弟子们都无比的震惊,惊于凤凰的跪拜,更不敢相信的是妖皇。 既然凤凰都跪下去了,那他们也没有多犹豫也纷纷跟着叩拜。瑯轻生现在感觉极为舒畅,很有面子。凤凰此刻很想把头埋在土里。 她也不敢置信,但那条发带已经说明一切了,在她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见过妖皇戴着它,记忆十分深刻。瑯轻生没说起身,他们也都没有起来。 林信打着过来看热闹心态,一到广场一看二话不说就跪下去了。 这个反应能力和判断力更是惊为天人。 四十章 通告各族 - 第十皇 - 北暮南 “行了,不要这么见外。”瑯轻生示意大家起来。 林信倒是一点也没见外,跑到瑯轻生跟前,“轻生怎么回事儿?” 李芸夕见了花吟很是喜爱,拉上她就到处跑。“小妹妹你叫什么?你也是个人?” 花吟听了不是很高兴,“我叫花吟,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我叫李芸夕,叫芸姐就行!” “你可真会自来熟。”花吟抱胸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这样反而显得更可爱了。 “你和姐姐讲一下人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你们吃的东西是什么?你会不会做…”李芸夕又发出了她的灵魂拷问,不过花吟的态度要比他哥温柔多了。“和你说…我能怎么样?” 李芸夕拍了拍胸脯,“以后我护着你了!” “我哥是妖皇。”花吟不屑地哼哼道。 “什么!!”李芸夕仿佛被雷劈了,难道这就是凤凰给他下跪的原因?花吟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所以起码在妖域我的安全还算有保障。” “那…我能带你飞!”说着李芸夕便张开了她的一对双翼。“哇好漂亮。”花吟脸上充满了羡慕。 “芸姐我怎么样也能拥有这样的翅膀?”花吟问,李芸夕摇了摇头,“你是人类怎么会长出翅膀呢?顶多只能像你哥那样踩着剑飞。” 看着花吟失落的神情,“不要伤心,以后就我带你飞了。”李芸夕抱住花吟一飞冲天。 “啊啊呃啊啊呃!”花吟大叫着,“好高啊,我怕!”一手捂住眼晴死死的抓住李芸夕,但他依然感觉自己会掉下去。 “慢点!啊!”两人围着凤凰山环绕着。花吟害怕地大喊:“哥唔~唔…!” 李芸夕立马捂住她的嘴,瑯轻生已今时不同往日,对他来说自己这是在整他的妹妹,虽然不是这样的。但李芸夕还是有些害怕,便立马落下了山谷。 花吟幸福的原地转圈个不停,以后再也不上天了。“好玩儿吗?”李芸夕问。 花吟一个劲的摇头,“我不高兴,我要告状,你最好安慰下我,不然哼哼…”李芸夕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儿这么精,才多大呀。花吟一脸奸笑,暴熊部落可以不少老油条,这小半年她在部落可是受尽熏陶,贼心眼儿估计都比得上瑯轻生了。 “拿什么安慰你呀?” “好吃的都让我吃一遍,好玩的都让我玩一遍,哪个殿我都要住一遍!”花吟狮子大开口,这些要求让李芸夕苦笑连连,都难不倒她不过有点麻烦。这小女孩儿以后大有前途啊,她不禁感叹。 “那走吧!还不到饭点先去转转。” 花吟问:“从哪里开始呢?” “重明殿。”李芸夕说,重明殿的风景是最好的,最起码可以来去自如。 瑯轻生和林信回到青鸾殿,凤凰当即便宣告全宫瑯轻生被奉为妖皇的事。 古树森林,“你忙去通告各大妖宗妖国,说妖皇现世。”朽木召集过一些狍子,松鼠和鸡过来,挨个往它们头上拍了一下。 数天后 妖佛大殿内,一只狍子跑了进去,没刹住脚,好像也没打算刹,一头窝到苦海的肚子上。苦海正在打坐参禅,这时候妖气都是静止的身体最松弛的时候,被猛地一撞。 “哦嚯~”苦海吹直了胡子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两天的禅白做了。 “每次都这样!” 狍子睁着大眼眨都不眨呆滞的看着苦海,也拿这只狍子没办法,“看在朽木老儿的份上,下次这这样,老衲就把你的那个削了!” 狍子后腿一夹,他没几年也就快修成人形了,自然听得懂这话。 “头伸过来。”苦海按在狍子额头上,信息有点大,最后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妖皇……一千年没有妖皇了,这,难不成是他的…?”苦海也觉得有点不大可能,但是如果不是的话就更说不通了。“老衲晓得了。” 狍子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苦海苦笑,“我的禅房好像还留着一碗中午的八素面。”狍子听后一溜烟地跑去出去了。 神鹿岭宫殿的台阶足有八百多级,着实为难了这只肥硕的大公鸡了,都快要累趴了。 “站住!”正打算进去被两个长着鹿角的守位拦住。 “你上次走我们宫主就发话,只要是鸡绝对不能入宫。”一字一句说得不卑不亢,不容抗拒。 鸡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两个守卫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 宫内妖族人看到这只鸡又来了,慌乱大喊起来,“那只鸡又来啦!师兄妹们快把你们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你,快去传告主上。” 公鸡半飞半跑的进入殿内,就这么点时间宫主在殿内已经大摆宴席,几十样菜,蛐蛐,蚂蚱,蜘蛛,蜈蚣,公鸡先试上桌一顿海吃。 雁临寒坐在一旁就等着它。一顿席卷后,公鸡挑了挑牙缓了会儿。雁临寒把手点在他头上。 “我知道了。”样子若无其事,内心却久久不能平息,妖皇出世,非同小可。“对了,你也看了,宫内刚历劫难,就别拿东西了。”知道这是废话,但还是希望这只鸡能理解,不然他迟早要把这只鸡炖掉。 公鸡诚恳的点了点头,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七大妖国也马上得到了消息,无不感到震惊,妖皇竟然是一个人。 瑯轻生成为妖皇这件事儿惊动了整个妖域,特别是在凤凰宫。瑯轻生以为会有很多弟子登门拜访一顿,留须拍马给他送礼。然而没有一个人找他,大家都觉得伴君如伴虎,没把握永远巴结好那就不去试水了。 这让瑯轻生烦恼了有几天,不过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之下没多长时间便又和他们打成一片了。在凤凰宫横行霸道再也没人敢说了。 这不凤凰又在搓澡,瑯轻生也不偷偷摸摸了,直接坐在洞口上,后来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还可以再得寸进尺然后就提着酒壶子进了屋。 凤凰把头都快淹水里去了,然后发现从始至终瑯轻生都没在看她,这让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偷看吧,自己生气,他不看吧,也就是说明自己没有魅力吗? “喂,你进这么久了,有什么事儿吗?难道只是想看小臣洗澡?”凤凰笑着说道。 “不,你多虑了,我是在等你洗完。问你借炼丹炉。”瑯轻生说。 凤凰直接把自己全淹了。 自从瑯轻生成了妖皇,凤凰宫再无平常仙雅清净的模样。瑯轻生喜欢吃烧鸡,在升云峡养了一群鸡鸭鹅,还故意下山寻找流浪狗全收回到了凤凰宫,一时间宫内鸡飞狗跳。殿主和全体弟子开会的时候,那些鸡狗都是在中间横着过的。 不久便嚯嚯到了梧桐树,树上搭窝树脚刨洞,凤凰一时没忍住就把他们全烤了。 从此那些鸡啊狗啊再也没敢去梧桐树哪儿,不过只要瑯轻生一去,它们是成帮结派的跟着。 的确没有了以往的仙气,却增添了许多活力和乐趣。而天鹏也见风使舵,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也就跟着放养了一些鸽子乌鸦之类的鸟,这让啄木鸟郁闷了好久。 最可恶的是重明殿的殿主,她竟然养起了狮子,狒狒,独角兽。后来凤凰再也没有出现过,听说是自闭了。 无奈之下她跟朽木借了几座丘陵和几千棵树,安在了凤凰山后。凤凰宫内才稍微清静了一点。 几天后朽木给瑯轻生传来通讯,是一只猴子。“妖皇大人,有件事要劳烦大人亲自操办。” “什么?”瑯轻生问,“南方的虫族不断为祸边界,族内散乱,七大妖国各自为利争心斗角,没一个愿意派兵出援。故须妖皇大人解决七国内乱,统一妖族,也只能您亲自出马。”猴子弯腰驼背,一幅快要咽气的模样说道。 “好大的派头啊!”瑯轻生说。 “你先传告七大妖国,让他们的国王七天后都站到凤凰宫来。”瑯轻生说,他并没有因为身份不一样了有了多余的脾气,可毕竟成了妖皇还要挨个登门拜访连妖王都不如的这些妖国,先以妖皇的名号让他们自己来,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如果没有一个人按时到来,瑯轻生才去挨个找上门,但定是一场不愉快的来访。 朽木知道瑯轻生用意,没有多问,“没问题,小臣告退。”猴子微微躬身,拄着一根树枝慢悠悠走了,半路上哆嗦了一下又上蹿下跳跑出宫外。 等到了第八天了,没有一个国王来,连个代表都没派过来。 猴子又找上瑯轻生,“大人,七国可应约而至?” 瑯轻生无奈的说:“没有。” “大人得先树立起威信来才是。” “知道了。”瑯轻生笑了笑。 朽木便知道妖皇大人与七大妖国的交流肯定不会很快乐了。 统一七国,非常棘手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下午他便借走凤凰的九凤云车,带上林信李芸夕和花吟出了宫。 不是他想带着,林信都把求字说出来了,他实在不想闷在凤凰宫了。作为兄弟他当然不能拒绝。而李芸夕这是给个面子,毕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哥哥我们去哪儿啊?”花吟死死抱住李芸夕问,不敢睁开眼。 瑯轻生翻开地图我们先去东边的白林地…瑯轻生看着花吟脸上就突然露出了坏笑。 “轻生哥你干什么?!放下我!”瑯轻生抱住花吟以倒栽葱姿势悬在了马车外。“把你放下?你说的?” “轻生哥把我拉回去!” 花吟坐回了原位胆战心惊,眼睛都在打转愤愤的说:“你一定不是亲生的哥!” 四十一章 地下妖国 - 第十皇 - 北暮南 “哈哈哈哈哈还怕不怕啦?打败恐惧就得先亲近他。就像你怕疼但是总要抠伤口上的血痂。”瑯轻生义正辞严的说,表情也在表示着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强词夺理!你就是想整我!”花吟生气了。 林信李芸夕面面相觑,瑯轻生成了妖皇也还是这个样子,就算让他当天帝估计骨子里的那德行也改不了了。 这片森林被称为白林地,树木却都枯竭发暗充斥着腐朽的气息,刚走到入口一群乌鸦如同迎接一般飞出,叫声极为渗人。 “这个地方好恐怖啊!”花吟害怕的躲在了瑯轻生后面,林信说:“这里就是白林地。这个森林之下便坐落着地妖国。” “白林地?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瑯轻生不觉得这里是地图上说的白林地,但是就在这儿。 “这里曾经是生机盎然的林地,有各种妖兽在这儿大量繁衍生息,堪比古树森林。估计是七百年前,各族明面上还在争斗,而当时的妖族内外兼敌,虫族大军攻过这里来,只有两个两个妖国前来支援大战时虫族在森林中大量投毒,后妖帝大人出手把虫族大军一举歼灭,虫族所有将领临死前联合给这片林地下了诅咒,之后白林地就一直是这样的。”林信娓娓道来。 瑯轻生不禁赞叹,“问什么你都能说出来,无所不知啊。”他一个男人都开始羡慕了,人不仅有风度长相即使毁了容还那么帅。 被妖皇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林信倍感滋润。“那可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这边都不带有缺点的。” 李芸夕挖苦道:“话不否认,可为什么现在都还没人看得上你?”林信牵强的说:“是她们…她们境界太低,接触不到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嗯,有道理!” “那你说的那个诅咒是什么?”瑯轻生进去前问。 “进去了就知道了。”林信神秘的说。 “你也不知道吧?”花吟吐了吐舌头。 瑯轻生他们已经进入了森林,比起古树森林的无路可走,这个森林里倒是有道路,但是却更为难走。 羊肠小道遍布荆棘,积攒的枯叶盖住了泥沼,走一段路便有一道深深的鸿沟挡在身前。阳光照不进来,一片昏暗之下必须提防毒蛇袭击。交错悬挂的藤蔓让他们根本飞不起来。 “林信,你知道路怎么走吗?如何去地妖国。”走了好久才走了那么一段路,瑯轻生问。 林信说:“整片林地就这么一条路。” “要走到尽头吗?” 林信也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但我猜也应该不是,不然这个国家早就被找到了,消灭了。” “那咱去哪儿啊?”花吟害怕极了。 瑯轻生问:“这条路通往哪里?” “这条路可以穿过白林地到达天酉山。想要找到这个妖国就必须先迷路。” 大家听着觉得不靠谱,“这地图上也不标着呀。”瑯轻生毫无头绪。 “这地图九成画的都是错的,白林地的地貌随时都会改变。” 李芸夕不耐烦了,“那怎样才能找到这个地妖国?” “我不是说了嘛,迷路。”林信说,“更不用担心迷不了路,走到森林的身处里面的空气就会让我们神志不清,误入歧途。意思就是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迷路。这也可以算是诅咒了。” 沿着路走了好一段,“咦,咱们怎么走到路外面去了?回去。”瑯轻生他们又回到了路上。 “哎,怎么没有路了?” “明明沿着路走的呀。” 李芸夕累得坐在了地上,头昏脑涨。“刚才…我就说反正要迷…迷路,还不如想走哪儿走哪。歪歪扭扭的按着路…走,最后…路都没…了还…累个半死。” 花吟爬到溪流边,想喝口水。瑯轻生一把阻止下来,“水是黑的,不能喝。” 四个人里面瑯轻生是最清醒的,说完他抽出鸟剑往旁边一劈,烧死了几条悄悄靠近过来的毒蛇。 前进要花很大的力气,很快他们便饿的头昏眼花了,走了几步,他们突然发现一个小湖。 “太好了,你们看有个湖!”李芸夕稍微提上点力气来,“上面还有人!喂!这里!” “你眼花了吧,哪来的湖前面不是一道沟吗?”林信看了一下靠在了树上。 船上的人听到对岸有人在呼喊,便划船驶了过来。 “还真有条船。” 船靠了岸上面的人走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戴着斗笠的八字胡青年问。 “我们来自凤凰宫,来寻找地妖国,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李芸夕说。 “师妹注意你口气。” 船夫笑了笑不在意的说:“没什么,我知道怎么进国,上船吧,我带你们一程。” 瑯轻生知道这个人一定不安全,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上船,这是唯一一条能摸到瓜的藤。 船划到了一个洞口,洞口附近都是灌木丛非常隐蔽,里面也无比漆黑。 “这就是入口,我们进去吧。”船夫说。 “另一个和你划船的呢?怎么不见了?”瑯轻生问, “就我一个人啊。”船夫奇怪的看着瑯轻生。 船划入洞内,船夫点起一盏灯笼,灯光微弱,船都无法全照亮。 船头撞到了石头上。“我们到了。”船夫上岸瑯轻生四人跟着走了一段。 突然洞内被照的昼亮,一群身着黑色披风举着火把的人围住了他们。 四人被挟入地下,经过一段曲折到不能形容的石缝,看到了地下别有洞天,房屋修建的非常紧凑但不显得乱,顶上布满巨大的钟乳石。树木,河流这里都有动物们在草丛间嬉戏打闹,真奇怪地底下怎么能长出这些东西? “我要见你们的国王。”瑯轻生说。 “在路上呢!快走!”士兵们推着瑯轻生四人走上台阶,往最高的那个建筑走去。 皇宫内桌子上摆着各种美食,国王像一摊肥肉倚在龙椅上一口一口的吸溜着葡萄。 “国王陛下,臣在白林地中抓住几个妖,您看。” 国王将葡萄放在肚腩上,有些新奇,“哼,还有人敢闯进白林地,黑妖?” “回禀陛下,并不像。”船夫说。 “鬓不翔?谁呀?”国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但却显得疲惫。 “不是黑妖,微臣将他们带上来了。” “他们?还组团来送死,让我想想肯定是年轻人,不然不会想着活来潮。” 瑯轻生走入殿内便把押着他胳膊的两个守卫震开。 国王一抖,“你…你是妖皇?”他才想起古树给他传过来的信息上面那个人。 “你问我啊,你觉得呢?”瑯轻生笑了出来。跟前的士兵都是一惊。 “让你来凤凰宫为什么不来呀?”瑯轻生平易近人的问,国王支支吾吾说:“我没接收到消息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很难找,估计那只狍子迷路了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妖皇?”瑯轻生笑的越加灿烂。 “还有你怎么知道是只狍子?”花吟也是机灵的质问。 “大胆小丫头片子,敢跟朕这么说话?”国王转移话题愤怒吼道。 “她是我妹妹,还有和妖皇说话,你就是这口气吗?那跟帝俊你是不是直接蹬鼻子上脸了?”瑯轻生说,脸上的笑容依旧。 “不敢不敢。”国王捡起葡萄来继续吃着边说。 “那好,你给我派兵支援南妖域去!” 国王一脸我也想啊的表情说:“自上次大战以后还没有修养过来,兵力实在不足。况且离南妖域甚远,大人何不派青洲国,罗泽国他们去…” “七百年前!修养不过来?”瑯轻生走上台阶,众将士也不敢拦着。拿起一串葡萄来咬了一口,摔在地上。 “你!”国王睁大眼,他最喜欢葡萄了,瑯轻生弯下腰鼻子都快怼住国王的鼻子了,“你的无礼和欺君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新官上任,而且还是个人类嘛难免不服。所以我来,就没指望和你商量。”身后的三把黑剑飘起来全都指着国王。 “陛下!”将士们拔剑就要上来,瑯轻生抽出鸟剑,斩出一道火浪将他们扇飞胸口都被烧烂。 剑已经扎入国王的皮肤,“妖皇大人臣知错了!” 瑯轻生把剑收回退开,国王从龙椅上坐起一拳就砸了过来,被瑯轻生一脚踹回龙椅上,龙椅都被撞倒了。国王连血带着刚才吃的葡萄都吐了出来。 “对你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更不能利诱,只能威逼。”瑯轻生拿起剑来想给他一个教训。 “妖皇大人!”国王立马拿出一个玉玺来奉上。 瑯轻生才收手,并没有接过玉玺来,把桌子上能装袋子里的全都装上。“等我号令。然后告诉我怎么出去。” “是是是。”国王不敢怠慢,亲自带路。 瑯轻生四人走出了白林地。国王才瘫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吓到他了。 他回想着临走前瑯轻生对他说:“你的这个肉身妖法禁忌就是不能大量进食,自律一点就能突飞猛进了。”当时他才大悟,难怪那么强的妖法,师父万箭齐射都破不了皮,他却练不出效果,当然这和脑子也有很大关系。 “哥哥,你确定他就归顺了?”花吟问。。 “有的人你只要让他看到利益,他就会归顺于你。也有的人必须得打才能让他服气,这种人就算你给他再多好处也不会心服口服。还有的人只要授恩于他,便可忠心耿耿。而他无非就是这后两种。”瑯轻生笑着说。 “以后慢慢来喽。” 四十二章 杨花谷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看着地图继续来下前往杨花谷。他都想看看这个杨花谷配不配得上杨花这个名字。 “杨花谷听名字很有诗意啊。应该是个好地方。”花吟向往的说。 “好地方?估计是个乱葬岗。”林信泼了一瓢冷水。 “你们妖界到底有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地方啊!!”花吟都快抓狂了,出来之后她没几天心性就要被锻打的无坚不摧了。 “凤凰宫啊,那里不落的只凤凰吗?妖佛宗,一群妖秃,翡青山脉,你除了青绿还能看见什么颜色?” 花吟被堵的无话可说了。 瑯轻生魄元灌输进剑,北冥渊极兽破剑而出,钻进国王体内。 瑯轻生刚到皇宫国王已经病危,正好来的前一天就病倒了。 “大人陛下这病可还有救?”一旁的太监脸色阴沉地问。 “那要看你想不想让你家皇上活了。”瑯轻生自然看出这太监不是什么忠君之犬,这并不需要什么识人经验,看他的面相,天下的太监一般阴而他阴的却不一般,瑯轻生要什么连找都不找就说没有,国王有点反应他就非常紧张。 “公公先下去吧。”瑯轻生说。 “不了,咱家就在一边儿看着。” “滚!”瑯轻生突然发狠,太监立马就焉了掂着脚小跑出去。 瑯轻生手按在国王的额头上,北冥渊极兽化为寒气被吸了出来。国王缓缓地睁开了眼,视野渐渐清晰的后看见了瑯轻生,震惊的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妖皇大人!”瑯轻生抬手阻止,大病初愈就免了吧。 “小臣没能应约前往凤凰宫,请大人恕罪。”国王表示歉意的说,“没事,反正一个也没去。”瑯轻生苦笑道,“你这个情况我能理解。” “那妖皇大人有何指命?” “我就是要让七国统一,共敌虫族。” “听大人指令。”国王毫不犹豫的说。 瑯轻生点了点头,又说:“你这皇宫,得整顿一下了。” 国王不解:“大人所言的意思是?”瑯轻生摇摇头,“你这国王当的真笨,我都看出你满朝文武没有几个全心效忠你的,你看不出来?” 国王没有说话,还是不敢相信。 “你不信吗?唉,我可救你两次命啊。” “嗯?”国王越听越糊涂。 “你听我的躺下,装作病还没好,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瑯轻生一把将他推倒,恨铁不成钢地说。 瑯轻生大声喊:“公公可以进来了。”一会那个太监便跑了进来,关心的询问道:“大人,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还没好,我有些累了,明天再来一次就彻底治好了。”瑯轻生做出一幅疲惫的样子,“我先出去了。” 目送着瑯轻生远去,太监的脸色阴狠起来,“想不到还真的把毒解了,哼!” 说着便拿出一个药瓶,“皇上,你可别怪罪咱家,死后去找绝公公索命去吧。”太监抠开国王的嘴,此时他真想一睁眼把他逮个正着,最后还是选择先把药丸接进嘴里。 下了药停留了一会儿太监便匆匆跑了出去。 这是国王睁开眼把药吐了出来,“天绝…”他不愿相信他的心腹背叛他,但事实如此。 “怎么样?你相信了吧?”瑯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床边。看着国王一直在沉思,“你不会还不敢相信吧?” “不,大人,臣是在想臣有何地方做的不对,才让他们造反,难道臣真的昏庸吗。” 瑯轻生打断了国王的反思,“你只是看走眼养了些虎狼之臣,国王当的久了,挡到了某些人。” 在国王重病不能出宫这几日,每天朝还是依旧上的,只不过龙椅上坐的不是国王。 第二天上朝,天绝公坐在龙椅上。 “听说有个别人对本公公代理朝政有意见,是谁?” “是我。” 一个将士走出来也没有行礼直接顶着头说,“皇上龙体欠安,再怎么着也应该是丞相代理朝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阉狗来权倾朝野?” 这个将军也是非常大胆直言不讳的说。 “丞相这几日出访他国,无法代理朝政。”天绝公并没有生气,平淡的说。 “皇后娘娘呢?皇子殿下呢?那也轮不到你!代理就代理吧,弄的满朝乌烟瘴气。估计皇后娘娘是被你软禁起来了吧?甚至皇上…” 天绝公猛然站了起来,“大胆,你敢污蔑我?” “怎么不能?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坐上龙椅就真把自己当皇上了?摸摸你的裤裆,你配吗?”将军毫不畏惧的顶撞嘲讽,即使他知道这个太监修为高强。其他文武官员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天绝公气极,命令守卫道。 守卫立马进来将这个将军押了出去。刚在到门口便被一个人挡住,两个守卫见了立马跪了下来。 “皇上!”将军见了也激动地跪拜了下去。 “嗯,忠心可嘉,加官进爵,朕就封你为五军王。”国王很满意这个将军,刚才的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 “谢皇上!”将军欣喜万分,朝那些将军无不嫉妒,他并不比其他大将实力强多少,甚至处于下游,就说了几句忠心的话就被封了五军王,他们多少有些不服。 “皇…皇上。”天绝公已经下了台,颤颤巍巍的跪下,国王没有多说什么。 “来人,把他拉…算了,当场砍了吧。”国王下令,守卫直接抽出腰刀走向天绝公。 “皇上冤枉!皇上饶命!”天绝公扯着尖嗓大喊,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上,没办法只能动手,反正朝中比他实力强的也没有。两掌将守卫击飞,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皇上。 “大胆!”国王一惊,没想到他敢当众行刺,将军二话不说抽出长刀,与天绝公战起来。 一开始便落了下风,一个太监妖力如此雄厚,将军撑不了多久便扛不住了。这时皇上出手了!满朝文武都万分震惊,他们第一次见皇上保护将军的。 没几下便将将天绝击毙。 实际上皇上的修为不如天绝公,但他知道就算杀了皇上也出不了这个国,便不做无力的挣扎了。 天绝公被击毙,国王依旧不饶,“把他头砍下来。”对一旁的守卫命令道。 天绝公当朝人头落地,文武官员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讶。国王走上台,一将军走出来。 “启禀皇上,臣觉得让李将军担任五军王着实不妥。” “嗯,你说。”国王一脸没打算听的表情淡淡的说。 “禀奏皇上,李将军刚担任将军不久,且不说修为不高,只是说了几句忠心的话便让他担任亲王,皇上请三思啊。”将军说的义正辞严。 “只是说了几句忠心的话,天绝坐在这儿的时候,朕想知道你们谁敢说?若朕依旧病倒在床,李将军的下场是什么?”国王说,将军无以言对。 “下来朕打算整顿一下朝内,你们积极配合该回家种田的种田,该上断头台的上断头台,该进牢的自己进,自觉一点。” 众官员听了立马跪下,“皇上饶命。” 有剩一半官员依旧站着没有下跪,国王看着跪下的那些颤颤巍巍的官员,扬起笑容说:“跪下的人,明天不用上朝了。” “皇上!恕罪皇上!皇上饶命!”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跪竟然出卖了自己,简直是不打自招,肠子都悔青了。而那些站着的官员无不精忠,从不同流合污。 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真的很差,皇上心里面叹息,这些站着的官员都是他不曾看重的,平时寡言少语,要么就是说着与他那些宠成相反的话,他甚至都不待见这些臣子。 “来人带下去。”国王看着跪下的这些臣子都心烦,“把朕书房的那位大人给请过来。” 众臣都惊奇,是何人竟被皇上称之为大人?他们想到了妖王,但也不至于还让呆在从来不让人去的书房。 他们都想到了帝俊大人。 瑯轻生走进大殿,不是妖帝?众臣以为是帝俊驾临。 国王亲自走下台,“大人请!”瑯轻生走上去坐到龙椅上,国王一直跟在他身后。 “皇上这…”众臣万分的震惊。 “这是妖皇大人。” 将臣听了立马跪下去,皇上都说了那一定是的。他们没有想到真出了一个妖皇,之前也只是在传说中有所耳闻,一皇二帝,就连帝俊都得听命于妖皇。 “不日后七国一统,整军备战。”瑯轻生简短的说了几个字。 “妖皇大人要攻哪里?”一个武将斗胆出言。 “还攻,咱们是已经被攻了,虫族侵犯南疆,即将沦陷,出兵去镇守。”瑯轻生无言以对,这些妖国一个一个的都隐世不出,闭关享乐,这样下去整个妖族都堪忧。 “遵旨!”武将们齐声道。 瑯轻生不打算多留起身要走,“妖皇大人下来要去哪个国?” 瑯轻生在身上来回摸索,“嗯,地图呢?” 将臣们都不敢抬头,瑯轻生半天没找到他们都感到尴尬。 “找到了,接下来去银夜。” 国王说:“银夜离此路途遥远,还请大人多停留一会儿先用了膳再走不迟,顺便带些本国的特产。”。 “饭就不吃了,我拿一点就行。”瑯轻生说,话里话外都没有一点妖皇该有的架子。 他们以为帝俊已经够平易近人了,不过这也赢得了国王和众臣不少好感。 四十三章 银夜国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扔下一句话:“等我号令。”叫着林信他们便走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歇两天嘛。”花吟慵懒的哼声道。 刚出了白林地,上天似乎听从了花吟的召唤下起了雨来,恰好走到草地,附近没有一个遮挡物。 “我们快进山。”瑯轻生催促,雨越下越大,再不往山里跑就变成落汤鸡了。一路飞跑,躲到了一颗岩石下,裤腿已经都刷满了泥雨已经大到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清了。 “好吧,等雨停吧。”算是随了花吟的意愿。好久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那么大。“你们说这会不会山洪爆发呀?”李芸夕担忧地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不会死在这儿吧?”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林信在火堆边缩成一团,不时的发抖。 “花吟你感冒了?”花吟不时的梦呓,额头传来火热的感觉,瑯轻生立马脱下披风给她盖上。 黄昏之际,才转为毛毛细雨。“赶路吧!”瑯轻生催促,天快黑了,但他们没有闲暇功夫。虫族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 大家都知道,也没有抱怨。 “芸夕,交给你一个非常重大的任务。”李芸夕一个激灵,妖皇有重大任务交给自己?!后来又意识到瑯轻生为人,估计是个苦力活。 “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把花吟背上。”瑯轻生拍了拍李芸夕肩膀,郑重的点头道。她能说什么呢? 夜幕降临,乌云尽褪,皎洁的月光铺满整个山谷,山间无数萤火虫飞舞,除了不时的树叶沙沙声没有一点声音,显得格外幽静。深入山谷穿过一条极窄的缝隙,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湖泊,在静谧的月光下泛着赢弱的光辉。 有数十条河流往其中汇聚,上面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岛屿。比杨花镇的天弱湖还要大好多。 岛屿上灯火通明,加上银白的月光,和湖面的反射几乎同白天一样明亮。 瑯轻生放眼望去,“聪明的人都知道,就是中间那最大最高的岛屿了。”林信说。 其实瑯轻生刚才真没这么觉得。 “问题就是怎么上岛了。” 李芸夕说:“直接飞过去不就成了吗?”她不能理解,瑯轻生好歹也是个妖皇怎么会问这种低能的问题。 林信也不明白。 瑯轻生说:“尹恭国王告诉我,这个国家是个女儿国,很难说话,最好是低调点进去,不要打草惊蛇。” “女儿国?”林信听了顿时来了精神,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多情。 “说不定还能捞个红粉佳人…快哉,快哉!诶呦!”李芸夕揪住他的耳朵,大师兄你不能有点出息啊! 瑯轻生看着林信每天饱受李芸夕摧残不忍心的说道:“你是青鸾殿主了,我说的,也只能帮到你这儿了。”李芸夕僵住了。 “哈哈哈哈哈…”林信乐了,自瑯轻生担任殿主之后,青鸾殿一时成为凤凰宫最大的黑恶势力,凤凰之下第一殿。现在是林信的了。 “哈!师妹!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外加茅厕的日常清洗就交给你啦。” 林信顿时红光满面,再也不用受这个师妹的凌辱了,嗯,得狠狠的出恶气! “你休想!”李芸夕急了,既然瑯轻生说了那么林信绝对是殿主了,现在他的话比凤凰还要管用,已经不可挽回了。 “好了,你们看那儿。”瑯轻生四下探查找到了一条船。 就不说趁着夜色吧,游在湖上已经无可遁藏了。 “轻生,这个国难道没有一个男的吗?”林信问,如果真的没有的话,那就不好办了。很有可能被抓起来做研究当奴隶之类的。 “有,很少。”瑯轻生说。虽然有,但势必处于弱势,没有人权也是可能的。 本想着直接游到中间那座岛上,但外围的岛和木桥纵横交错驶不进去,很难找到入口只能上岸。 一个男的第一个发现了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送信的观光的难民路过找国王。”四人齐齐回答,众口不一,然后都不说话了。 这个男子衣衫褴褛身材壮硕,并不像乞丐,目光奇怪的看着这几个人,“没事的话,劝你们不要来这里。” “为什么?”瑯轻生问。男子听到有人来了,“别说了,你们快躲起来。” “大黄!你跑哪儿去了?大黄?”一个高挑的女子寻过来。 “大黄?这是叫谁?”林信奇怪问,听着不像是人的名字。 “我在这儿!”男子大声回答道,引得瑯轻生四人十分惊疑,男子不回话还以为是叫狗呢。 女人把玩着一根荆条在男子的胳膊上抽了一下,“让你自由活动,谁让你跑这么远了?跟我滚回去。” 男子认错,“老婆大人下次不敢了。” 瑯轻生震惊,这里的男人还真没有人权。花吟奇怪的说:“我们为什么要躲呢?打不过他们吗?” “对呀!”瑯轻生才反应过来。 “最好不要惹到什么麻烦,耽误时间”林信说。 “怕什么麻烦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浮云。”瑯轻生满不在乎,挺直腰杆走在大路上。 四人走在街上,跟前的女人都投来不善的目光。 “喂,你们是谁家的?穿的人模人样的不知道这个犯法律吗?你们主人在哪里?”走来一个穿着蛇皮软甲的金发女人,拿枪指着瑯轻生说。 “这位大妈,我们是外面来的妖,来找你们国王。”瑯轻生和善的说。 “你叫谁大妈,信不信撕烂你的嘴?让那个女人站出来。”女人凶巴巴的喊道。 下一瞬她便冒着烟飞出去了。 “必须得整顿这个国家。”瑯轻生下了决心。 四人走到了最大的那一座岛屿,的确有几道士兵拦截,都被温柔的解决了。 皇宫不知道是用什么建的,全身漆黑也没有一点火光。 推开大门,内院重兵把守,但并没有对瑯轻生他们动手,进入大殿,大殿内金碧辉煌,除了地板都反射着火光。 “妖皇大人,千里迢迢的来,也不先和妾身说一声。”走廊尽头的王座上,一位靓装丽服的女人左扭右扭的站起身来,柔若无骨,万般抚媚。打扮的比凤凰还要艳丽,长相也悬殊不大,就是输在了气质上。 一旁的众女侍卫无不万般惊讶,如同见鬼了一般,她们从没有见过女王以这般姿态和一个男人说话,好像那个男人还不买账。 “我没说吗?让你去凤凰宫。”瑯轻生没有给予好脸色。上梁不正下梁歪,民风如此,那国王更好不到哪里。 “哎呦大人,你可为难妾身了,妖族都知道妾身和凤凰过节不小,当真很为难呢!”女王一脸处处可怜的样子,然后好像是装不住了,笑了出来。 “归顺于我,一统七国,出兵南域,抵御虫族。”瑯轻生同样的话,说的都麻木了。也知道这是废话。 女王正经了过来,“想让妾身归顺也可以,迎娶妾身。” “什么?” 花吟见哥哥面色阴沉,抢先说:“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小泥雀想攀高枝当凤凰?做梦吧你。”花吟实在讨厌这个女王,口气一点也不饶人。 女王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轮到你说话了吗?!” 花吟躲到瑯轻生身后。女王转而媚笑道:“妖皇大人意下如何?” 瑯轻生转身就走,三人跟在身后。 少一个国家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这个国家全是女兵,瑯轻生也没指望在战场上能起多大用。 他并不是歧视,只是对这个国家的女人极其反感,即使这个国家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女王见瑯轻生是这种态度立马急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正正的妖皇,银夜国要是在妖族被孤立,境地会很难堪的。即使可以自给自足,但是免不了被其他势力攻略。 “大人且慢!妾身刚才,是开玩笑。”女王苦笑道,见女王如此难堪,女侍卫们已经觉得这是在做梦了,和她们认知的世界不大一样啊。 “这个国家对我来说,有它是聊胜于无,没它也无伤大局。”瑯轻生淡淡的说。 “大人不要这样说,在七国当中银夜国的实力还是数一数二的。” 瑯轻生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王扭捏了一会儿说:“你不娶妾身也可以,那…妾身的女儿。” “哥哥咱们还是走吧,这女人就想着靠和你的关系来提高她们在妖族的地位,居心不良!”花吟哼哼道。 “这位小妹妹不要误会,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女王急忙解释,与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妾身是想让小女在大人身旁跟着历练一番,这个小小的要求并不过分吧?” 林信嘿嘿笑道:“就不怕我们害了她?” “害就害吧…啊不,我相信大人。”女王说,看这态度,好像不是她亲生女儿。 瑯轻生其实不是很乐意,这样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思想还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呢,刁钻蛮狠无理取闹这些坏习性定占之二三。 “行吧。”瑯轻生摇摇头又点头道。 女王欣喜若狂,对跟前的侍卫下令:“快去把你们公主殿下叫过来。”。 瑯轻生他们就在那儿站着等,因为没有坐的地方。许久许久之后公主才来了。 “女人都这毛病,在自家还得要打扮。”瑯轻生有些不满的说。 四十四章 和谈破裂 - 第十皇 - 北暮南 公主身着紫色劲装,十七八岁模样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皇室出身却一身江湖气质。 “看样子都还挺乖巧的嘛。”林信手一拍,欣赏的说道。 在瑯轻生看来这公主肯定难管教多了,并且自己也才刚到二十岁,不比她大多少。 “娘亲找我什么事?” “璃儿快来拜见妖皇大人。”女王说,眼睛不停地瞟向瑯轻生。 唐青璃听到妖皇二字有些心疑,在故事里,妖皇比妖帝帝俊还要厉害,这个青年看着也不怎么特别啊,先拜了再说。 唐青璃正要跪下去,瑯轻生阻拦下,说:“算了吧。感觉不到成就感的膝盖,我就不多收了。” 这话听着比平白无故的下跪还让唐青璃赶到不悦,但看到娘亲那殷勤的态度,也就没发作。 “人我带走了,随时等我下令,马上整兵吧,用不了几天了。”瑯轻生撂下话转身就走。 “姑娘走吧。”林信叫着公主,唐青璃看着女王发懵,“娘亲,你这是把我卖了吗?” “是咱们赚了,你可别不争气,快去吧。”女王也没有多解释,言外之意就是我不要你了。 唐青璃等着四人出了宫,好久才鼓起勇气问瑯轻生:“喂,你和我娘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瑯轻生回过头来,“你是你娘提的条件,我要银夜国归顺,她说除非让你跟着我。你们母女真的好奇怪。” 唐青璃此时恨透了他娘,林信说:“你出过外面吗?” 唐青璃摇了摇头,“出来闯闯也挺好,外面的世界很美妙,你娘也是为了你。”林信笑着说。 花吟此刻代替瑯轻生把他的话说了,“大姐姐,你跟着我哥可不要长刺儿啊,不好搞。”李芸夕和瑯轻生听了噗嗤笑了出来,这女娃越来越贼了。 “怎么?还要收拾我不成?”唐青璃衣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瑯轻生幽幽的说,“当然不会打你,不过会以我的名义封你一些不好听的名号,然后传遍整个妖界。” 花吟此时接了个下应:“比如…” 瑯轻生说:“比如,七国第一捡破烂,掏粪小公主,妖族万人骑…” 唐青璃听后立马濒临崩溃。“逗你呐。”瑯轻生看她模样也不忍心继续吓唬。 唐青璃才松了口气,她突然间的发觉这个妖皇还蛮好相处的,但貌似不怎么好欺负。 “我知道这是句废话,但我还是想和你说,安分一点。特别像你这种初涉人间的,外面很美好也很危险,莽撞容易吃大亏的。”瑯轻生有些担心像唐青璃这样的王族子弟,又不好管教,出了外面还不是净惹祸。 花吟一旁漫不经心也引来了瑯轻生目光,“也是说给你听的!” “是啊!毕竟是过来人的经历。”花吟一副老成的样子回怼她哥,大家都快被花吟逗笑了。 “完了,管不住了。”瑯轻生有心无力,焉下去了。 … 四天前… 一座极为宽广的山谷谷底。 谷底四周昏暗点着火光,中央有一座用骷髅堆积而成的高台,在月光的照射下。 帝俊说:“你非要举兵进攻吗?” 骷髅台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洞漆黑,鼻梁尖细,听了这话后,嘿嘿的笑,扬起的嘴角把脸上的皮都折叠了起来。仿佛的皮和肉是分开的,“那是自然,我虫族的子民大量生育后代,地盘不够折腾了,只能侵略。” “不能商量?” 虫皇吐着长长的舌头,捡起一颗头颅把玩着,“桀桀,可以呀,把你们的古树森林,翡青山脉割让给我,咱们以后就好好相处。” “啪。”帝俊轻轻的一拍扶手,站起身,“你会付出代价的。” 虫皇笑出声,“你在吓唬我吗?你们妖族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自从你们黑白两脉决断之后你们白妖族大小妖国内斗不休,一盘散沙。攻打此时的,你们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靠你一个人?挡不住的,桀桀桀…” 帝俊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身体浮空款款的飞向洞顶。 蟾毒走了过来不解地说:“陛下,为何不留下他?”虫皇觉得可笑,“留下他?就算你们五个都在也留不住,甚至我出手也是一场苦战,不必浪费精力。” 蟾毒不敢置信,就连虫皇也没有把握,有那么强吗?“他只是一个妖帝啊。” “千万别小看妖族,更不要小看帝俊。”虫皇语重心长的说,“若不是当下妖族,妖心散乱,本皇还不敢轻易开战。” 虫皇之所以这么没有把握,是因为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被罗睺打惨了,虽然事隔千年,他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但心里的阴影依然还在,对妖族永远持着一颗紧张的心。 “幼虫培养的进度如何?”虫皇问。 “回禀陛下,再有十天,就可以成年了。”蟾毒说。 虫皇点了点头,“十日之后举兵进攻罗泽乌格,给了他们喘息时间已经够多了。” “是。”蟾毒退下后便前往催生池,那里被黑树林包围,树林枯败不堪,没有一片叶子。源源不断的往外爬出一些巨型的蜘蛛或者螳螂,蟾毒坐着一只巨型的蛤蟆,进了树林。 “蛇毒,多少了?”蝉顿对着一个一身蛇鳞的光头青年说。走到了一面墨绿的水潭,如同沸腾一般不停的冒着泡。 岸边爬出各种各样的半虫人,水潭中央的虫兵不断往水中排下虫卵或者幼虫。 “今天还凑合吧,催生出了两百多虫人。”蛇毒似乎对这个成果不是很满意。 瑯轻生很顺利的收服了黑沙国,他们已经赶到博拉亚,刚入境便看到各个城镇在整顿士兵。 “博拉亚国王倒还挺自觉的嘛!”瑯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入境的城池恰好与王都离得最远,“兄弟妹们,见证感情的时候到了。”瑯轻生搓了搓手,“凑钱!” 迫于无奈租了一辆马车,瑯轻生和林信,李芸夕拿出来的钱加起来还没唐青璃的一半,这让他们多少有点脸红。一个妖皇,两个从妖王门派里面出来的,竟然穷成这样。 连夜赶路第二天早上到了王都。 “就算一个人设计的也不应该呀。”李芸夕有些无语。途中经历了各个城镇甚至到了王都。房屋建筑都是一模一样的。 林信找了一个商人将他们带到了王宫。实在没办法,根本看不出哪个是王宫,一样的圆顶,一样的高度,一样的石灰色。 走到门口被两个守卫拦了下来,“给本王让开!”瑯轻生做出一幅雄气的样子。 守卫不经乍,顿时软了下来,“您是?” 瑯轻生胳膊肘捅了捅林信。“地妖国王难道你认不出来吗?守门儿的怎么当的?”林信仗势凌人的样子演的入木三分,守卫二话不说,敞开大门,“请!” 此时大殿内正好在上朝,“魏将军,可出战兵力多少?”龙椅上一个身着紫色龙袍体格瘦弱的白发老人问,声音却中气十足。 “回禀陛下,可参战兵力有一万两千之多,已经待命。”除了鼻梁和额头一脸胡渣的魏未为说。 “好!明日举兵青州国。”国王下令说。 瑯轻生本来一脸轻松的以为省事多了,听后面色铁青,走进大殿。 看到没有一点动静突然闯进大殿地五个人,魏未为立马拔刀,“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是那个妖皇?”国王轻蔑的说,引起台下大臣一片哗然,竟然是妖皇! 刚进了王都到现在瑯轻生心情可当真是跌宕起伏,这绝对是最嚣张的国王。 林信皱眉,保持平静的说:“你这是什么口气?” 国王伸手弹出一道紫光射向林信,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林信一惊,立即施展妖法抵挡。不一会儿白雾凝聚的屏障就被击崩,紫光炸开,震的林信不停地倒退,胸口一阵一阵地想喷出血的感觉。 “老头,你很嚣张啊。”瑯轻生升起了怒火,说道。 “妖皇,寡人可不认!区区一个人类小子成了妖皇,那我当天帝都委屈!真不知妖帝大人和那几个妖王是怎么想的!”国王啐声说,“来人,把他们拉下去砍了!” 围过来的将军们缩手缩脚的不敢前进一步,“给我拿下!”国王气愤说。 瑯轻生拔出鸟剑展出一只火鸟,将冲过来的妖将们扑倒。 “你不归顺于我,也可以…但刚才听你说要出兵进攻青州国?”瑯轻生说。 “还算有点实力,不错,寡人正要攻打青州国,博拉亚和青州素来水火不容,老子看黄黑红那老小子不顺眼很久了!”国王提起青州国就气愤的说。 “那你不知道虫族大军要侵略南妖域吗?”瑯轻生皱住眉头。 国王一脸满不在乎的说:“与寡人何干?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那些妖王还有妖帝大人,哪轮得上寡人?哪轮得上博拉雅?” 笑了笑走下台阶,“妖皇,寡人第一个不服,看今日你死在寡人手里,寡人能不能讨个妖皇当当!” “昏君!”李芸夕啐了一口。。 国王袖间滑出一柄紫色长剑,身形看似瘦弱,步伐却极为稳健,疾步朝着瑯轻生冲来。 瑯轻生舞起黑剑砍向国王,这种昏庸无道的国王,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在他心里已经死了。 四十五章 召集七国 - 第十皇 - 北暮南 对了几招后,瑯轻生有些讶异,这个国王的实力绝对比得上殿主了。瑯轻生开始全力以赴,黑剑燃起火焰,国王手里的紫色长剑终于承受不住崩碎了。 瑯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剑捅进老国王的腹内。 “这…”国王低着头看见顺着黑剑滑出来的血液,依旧不愿相信自己要死了。自己辛苦终于找到可以长生的方法,他准备了许多野心计划此刻将要烟消云散,“不,不行,嗬——嗬,嗬…”国王顺着黑剑滑下去躺在地上。 跟前众将臣见了无不惊慌失措。太监一会儿后才大喊,“哎呦喂!皇上驾崩啦!”喊着便往殿外跑去。 大臣们生怕瑯轻生再次大开杀戒,也跟着往外跑。 “站住!”瑯轻生喝道。 “大人…什么事?”一个将军斗胆发问。 “这个老家伙可有子嗣?” “有有有!二皇子。”将军这个也想了一下,立马回答道。 “带我们去见。”花吟嘟着嘴说,“这点觉悟都没有。” 瑯轻生他们被带入后宫,“皇子确定在这个地方?这不是牢房吗?阴森森的。”花吟拽着瑯轻生衣角。 将军停下脚步,“禀大人,皇子就在里面。” 瑯轻生罢了罢手,“嗯,你可以走了。”将军如获大赦,激动的跑走了。 瑯轻生举步进门,“哥哥,这里不会有什么埋伏吧?”花吟说。 “小小年纪都学会谨慎了。”林信赞赏的说。瑯轻生摸了摸花吟的脑袋,“有埋伏怕什么?把这儿掀翻不就得了。” 进了大殿里面比外面还要阴冷,“仲夏之际,这儿怎么这么冷?”李芸夕紧了紧衣服。众人走到大殿深处。 房间内一个蓬头垢面年轻人看见他们,紧张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瑯轻生摘下墙上的钥匙,打开铁门迎头就说了一句,“你爹死了,继承王位去。” 年轻人愣了一会儿,说:“真的?”瑯轻生他们都惊讶,这是什么话?还希望自己老子死不成? “很不幸,是的。”林信说。 “太好了,我爹终于死了。” “嗯?”瑯轻生一个踉跄,他从没听过这种话。 “他不会脑子坏了吧?”唐青璃都忍不住说话。 青年急忙解释道:“各位大侠有所不知,我爹多年前就已经丧失妖性,杀死了我娘亲,害死了我哥哥,最后还想着要把我夺舍了。”说着说着青年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感。 “好可怜啊。”花吟深表同情,瑯轻生说:“继承博拉亚后,归顺于我。” 青年想都没有想答应,“没问题!…嗯,还没有问。你是?” “我能是谁,我是妖皇。”瑯轻生耸了耸肩说。 青年听后立马跪下,叩拜,“小人失礼了,拜见妖皇大人!”瑯轻生他们已经走出去了,“等我下令到时候往青州国聚集。” 撂下这句话瑯轻生他们便要离开,“妖皇陛下!不先用了膳再走嘛?”身后皇子喊道。 “我没空!”瑯轻生回喊。 唐青璃说:“还是吃点吧,要不,我好饿啊。” 瑯轻生走了回去。 “妖皇大人有何吩咐?”皇子躬身行礼。 瑯轻生废话不多讲,“叫花鸡卤鸭蛋琉璃丸子猪全肘松鼠鱼狮脯肉,吩咐御膳房的快些做,要带走。” “好,这就下去吩咐。”皇子有股哭笑不得,开始放松了下来,不那么死板。 院子里瑯轻生来回踱步,唐青璃心奇的问:“这么着急干嘛?” “大军压境,没有时间了,拖延一天少一天,林兄他走了多久了?”瑯轻生淡定不下来。 林信说:“小一盏茶的时间了吧。” “什么!这么久啦?” “一盏茶哦大哥,才一会会儿。”唐青璃越来越觉得这个妖皇是假的了。 “哦。” 皇子和一个侍卫各提一个盒子快马加鞭的往这儿跑,“妖皇陛下,饭做好了。” “好快呀!”李芸夕赞叹一声,迫不及待的接过两个盒子来。“辛苦兄弟了。”瑯轻生说。 “哪里哪里,盒子里装的是三天的量,足够用了。”皇子说。 瑯轻生招呼着大家起身,“不先吃了再走啊。”李芸夕和唐青璃同时怨声, “路上也能吃啊。” 瑯轻生摇了摇头,“二位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走到哪里就知道吃。 “都是女孩子,还没我家十三岁的妹妹懂事呢。”花吟此时配合的做出一个剪刀手举到脸旁。被这么林信都替这两个姑娘感到脸红,而他们两个却完全不知羞耻,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路上你们先吃行了吧?”瑯轻生很无奈。 “行!” 瑯轻生众人走出皇宫,皇子也是诚意满满亲自迎送出来,还准备了几匹马。瑯轻生随口又赞赏了几句,皇子激动的都快把马给撵走了。众人骑马远去。 翻开地图,青州位于东南方向的天亥山,“东南方向…”瑯轻生心里反复念了两遍。 “东南是哪里?”回头问。 四人同时指向瑯轻生左边。 “哦。” 谁都知道,就他不知道,瑯轻生心里觉得快羞死人了。 妖马赶了两天两夜,在马背上那感觉不是颠簸而是跌宕了,但李芸夕和唐青璃还是坚持的在马背上就开吃。 瑯轻生拿过两个包子给了花吟,对她嘱咐道:“吟吟,你可别学那两个人。” “哥哥放心,花吟还是要面子的。”花吟郑重的点了点头,啃起了包子。 李芸夕二人顿了下来,好像是在觉悟,然后继续吃开。看来只是噎着了而已。 穿过一片石林,来到了天亥山下。两座大山之间有一条宽有几十丈的路,道路径直,从山门外就清晰地看到道路尽头的青州国,那是镶嵌在山壁上的一个王国。 走到里面的山脚下,林信打笑道:“要不要兄弟来一个敲山震虎。” “虽然没用,但还是先以和善的方式和他们说说。”瑯轻生。从侧面攀上台阶,进入山内。 林信提醒说:“青州国举国上下机关重重,完全就是建在一个巨型的墓穴之内,外人进去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得小心。” 花吟又被吓了一跳,虽然经常被吓,但是惊吓这玩意儿是无法麻木的。 进入山内,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暗,山壁上镶嵌着无数石晶灯,视野还算清晰。 花吟被一面墙壁上的公告吸引了过去,“哥哥!你被通缉了。” 瑯轻生跑过去瞅,只见上面写道:此人极度危险,来历不明,心术不正,十恶不赦,为黑白两道所不齿,见之立马带到皇宫,西府总衙口谕。 上面是瑯轻生画像。 “把我画的这么丑!吟吟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看意不看形,神似。”花吟道。 瑯轻生一转头,自己已经被包围了。五人顺藤摸瓜被带到皇宫,见到了国王。本以为这个国王也比较难治理,没想到一见到瑯轻生使诚诚恳恳的叩拜,立马归顺了。 青州国王前些日接到瑯轻生号召的时候是有意要去凤凰宫,奈何发生政变,奸臣当道宰相篡位,如今已经有名无实。宰相打算慢慢推翻旧朝,到最后才下手除掉国王。 “所以还请妖皇大人恕罪,小臣也万般无奈。”得知国王的苦衷,瑯轻生自然没有怪罪。 “林兄我们走。”瑯轻生招呼林信说。 “好。”林信爽快的答应,不问也知道了是要干什么去。 一个晚上之后,王都传出宰相暴毙消息,据说是在自家府内死的,而且死相特别凄惨。害群之马一除,奸臣们也不敢作为,只能等着接受重新掌回大杖的国王的处置。 第二天上朝,国王示意瑯轻生去坐龙椅,瑯轻生没有客气,翘着二郎腿就坐了上去。 瑯轻生对着国王说:“还是你说吧。” “哦。”国王转过身去,“首先,这位是我妖族的妖皇大人。” 众大臣们当然肯定先是满面的惊疑之色,看国王一脸震惊的样子,便纷纷跪了下去。 “拜见妖皇陛下。” 瑯轻生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放作淡定的说:“好,起来吧。” 然后国王安排了一顿备战的事情,给乱臣贼子做出一些处置,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退朝了。还真没让瑯轻生说什么。 国王问:“我们何时出兵支援。” 瑯轻生说:“带我将五国召集过来,这个你也准备一下。”瑯轻生费了好大的力气逮住了那只猴子,把它拴住手按在它的头上。 “大人有何吩咐?”猴子瞬间没了刚才活泼机灵的劲儿,腰都坨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说,一张猴脸上写着老成两个字。 “你安排五个跑得最快的动物,往地妖国,杨花谷,银夜国和博拉亚传达消息,就说我让立马带兵前往青州。”瑯轻生说,手还握着猴头。 “大人已经将各国都收服啦?”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吗~”瑯轻生一手叉着腰得意的说。 “好!不愧是妖皇大人,小臣这就去吩咐。”朽木掩饰不住的喜悦,片刻不怠的离开了。猴子恢复过来瞬间挣脱,“哇哇哇哇…”跳到瑯轻生脸上一顿拳打脚踢,打完就溜。 “死猴子!别让我再抓住你!”瑯轻生没抓住猴子却打了自己一个大耳光。正好唐青璃路过。 “你看见什么了!?”瑯轻生一脸的凶恶。。 唐青璃茫然的摇了摇头,“什么啊?”瑯轻生这才闷闷不乐的回了屋。唐青璃远走了几步,憋不住大笑了出来。 瑯轻生:… 四十六章 南妖域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三日后 五大妖国骑着黑泽兽,迎着日升赶到青州国。银夜国的女妖军队第一个赶到,人数不过一万,但士气冲天仿佛可以以一敌五。 “开城门!”山上的士兵呼喊,银夜女王带一小队人马进山,其余的军队被带入后山脉,国王都感叹银夜国军队的行军速度,博拉亚未到她们已经来了。 后面跟着的是博拉亚和地妖国二军,青州国王一直在王都门口亲自相迎。 “哎呀遁地鼠,今年不见又胖了不少啊。”青州王打趣道,地妖国王翻了个白眼,“谁跟你似的瘦的跟柴棍儿。” 杨花谷军队出现在地平线上,然后不紧不慢的走着向天亥山进发,此时又刮起一阵黑色飓风,朝着天亥山呼啸而去,飓风崩散一支黑泽骑军出现。 “黑山老妖不愧是场面人,就爱搞动静。”杨花谷主啧声道,“陛下,我们也嚣张一点嘛。”身后的将领说。 杨花谷主幽幽的说:“这就是咱们的特色,慢点走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青州也不是很大呀,咱们去晚了估计就没地方站脚了。” “我有。” 众将士们恨得直咬牙,快到中午他们才到了天亥山下。 “黄黑红你个穿了老子五年底裤的老东西别来无恙啊!”刚进山杨花谷主便大喊,青州王听了恨不得跑出城外把他的嘴打烂。 六大国王和他们的随从聚集到了国会大殿。寂静了一会儿后,黑沙国王打了个哈欠,“我有个屁不知道放不当放。” “你说。” “噗——!” 黑沙国王一脸舒爽,“啊,憋死老子了。”大殿此时充满了味道。 银夜女王看见他的样子就肿气。“你还真只放个屁,恶心。” “哎~这个屁就相当于咳嗽了,我要说的是大人怎么还不来?”黑沙说。 这时候瑯轻生还在睡觉。 地妖国王从始至终一直在吃,“着什么急呀,这才一个时辰,…那个侍卫…搬过一箱葡萄来让寡人漱漱口。” 青州王开始心疼了,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吃了皇宫半个月的粮食,挖苦了两句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瑯轻生还在睡觉。 王宫内走进了几队人马,领头的寻到了国会大店。“你们是…”青州王问。进来的人有天鹏,瓦隆,妖佛宗的两个佛子和几个半树人。 “凤凰宫,天鹏前来助战。” “妖佛宗,净世,净生前来助战。” “古树林,血槐树助战。” “暴熊部落,瓦隆,来凑个热闹。” 国王听后纷纷起立,这些都是妖王弟子,他们不敢怠慢,也就是地妖国的国王脑子比较钝,反应过来就自己没站。 “诸位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多多见谅。”青州王躬身行礼说。 这时候瑯轻生还在睡觉。 “轻生就等你一个人了,别睡了,大家都来了开会呢。”林信走进来推搡着瑯轻生,床上的这位死活不起。 瑯轻生睁开眼,“什么时候了?” “快过年了。” 瑯轻生猛地站了起来,“开会还开什么会!让他们马上整军前往罗泽乌格。” “这么草率呀?” 瑯轻生着急的说:“时间紧迫场面话来不及说了,也没用。目标明确动身就行。” 林信讲话传达给国王们。 “好!痛快。”黑沙国王立即拍案叫绝。 “真是的,也不先和奴家好好聊聊。” “大人比我还要懒呐。” 天亥山脉深处,六军集结,妖兵占满条山脉,兵力达十万之多,蓄势待发静候瑯轻生发落。 换做平常瑯轻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提高自己形象的大好机会,但是这次时间紧迫就简单的说两句。 “吃了吗?”瑯轻生问。 “吃了!”十万妖兵齐齐震声回道。 “出发!” …… 与此同时虫族大军已经发兵。 罗泽乌格以绿林仙境著称,而又是炎炎仲夏,但此时的罗泽边界一片荒抚,如同大漠。 边城对面百余里地的一条青茂的山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败,虫军从山脉中冲出,铺天盖地的巨大蝗虫席卷而来,地上行满骑着巨型的螳螂,蜘蛛和蝎子虫兵。 面对浩荡的虫军,城墙上的守军并不显得慌乱,将怂怂一窝,他们的将军铁骨铮铮,他们这些士兵当然也是死如归。 “迎敌!”将军对着士兵们大喊命令,“弓箭手装备!飞流星准备!弋驽准备!” 四万虫兵已经杀近。“射!”将军大喊,鼓声震天激发着士气,锣鼓助威的士兵都要快将鼓给敲烂了。 万箭齐发射向呼啸而来的蝗虫,但如同石沉大海,十几箭才能射死一支,而蝗虫黑压压的一片,铺满了天空。 “火流星射!” 一颗颗火团在蝗虫群中炸开,这一举动大大的激怒了蝗虫,更是让其加速的俯冲。 “啊!”有的士兵们双拳不敌六手被蝗虫抓住后,瞬间啃咬成肉渣。 “老张,要不咱们还是逃命吧。” 躲在篮子后面的一个士兵对着同伙说,“大国有难,我们要时刻准备为国捐躯!…不过我也觉得为时过早!”老张说。 “老张小心!”李九抡起一个木桩甩倒了一个蝗虫。 “好危险啊,我想我的老娘了!”老张看着蝗虫一阵后怕。这时又有三只朝着他们俩飞过来,将军举着剑将这三只砍死。“小张,战场厮杀不可分神!” “将军我浑身无力,怕是发烧了。” 老张也跟着说:“我好害怕呀,我想我娘了。”将军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你想想你身后保护的人。”说完便再次跑去和蝗虫厮杀在一块儿。 “妖法,破天火!”将近一剑刺出一道火柱,在蝗虫军中炸开烧焦一片,蝗虫们暂时散去。但此时虫军已经兵临城下。有的犀牛般大小的蜘蛛和螳螂攀上城墙。 “投石!弋射!”将军大喊,说着一剑刺到蜘蛛的口里。一支支刚箭将攀上城墙的蜘蛛和螳螂射穿,巨虫的数量还数不清的攀爬上来,而石块和弋已经不够用了。蛛网包裹都城墙,虫兵源源不断爬上城楼。 士兵们举着火把,试图烧断蛛网但效果见微,蛛丝非常粗结的很厚,而士兵们都不会妖法,只有将军会一点火剑术。 一个个全身沾满粘液,长着四只眼或者昆虫爪的虫兵爬上来。 将军还想着再支撑一会儿,看到一只大甲虫不紧不慢地靠近城墙后,大喊道:“退回第二层!” 大甲虫头往城墙上一项便把城墙破开一个大洞,虫族大军涌进。士兵们已经撤回到第二道城墙后。大甲虫撞毁城墙之后变翻倒在地,暂时翻不过身来。一瞬间便被弋射成刺猬。 “挡住!” 城门不断被撞击着,将军和士兵们聚集在城门后。 “将军…”小张泪眼婆娑,心里万分害怕。他才十七岁,想不到有天就要死在这种恶心的生物手里,可能更大的是嘴里。 “小张别怕,我把你带出来,也就会把你带回去的。”将军摸了摸这位年轻小士兵的头。 “咔嚓!啪!”城门被撞烂,将军首当其冲杀了上去。 “杀!” 守军和虫族厮杀在一块儿,一个士兵要是打输了,会被虫人咬烂。要是打死了对方便会被另外一个虫人耗死然后咬烂。即使这样守军们也都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连福,你带四个团的兵回第三道城门后,第二团的兄弟们,跟着我继续杀!”将军下令道。 连福犹豫,“将军!” “滚回去!” 将军同一个团剩下的四百多士兵继续拼杀,剑火肆虐,将身旁的虫兵烧尽。 “弓箭手准备!掩护将军。”退回第三道城墙的连福立马下令道。 再次袭击过来的蝗虫被射退,外面厮杀的士兵迅速在减少,而虫族大军却不断地涌进来。 眼看着自己的手足兄弟每倒下一个,他的心便像沥水一般绞痛,更加愤怒的斩杀虫兵。逐渐忘记了全身的伤口传来的疼痛。 “妖法,三千火焰剑!”烧焦了一大片虫兵,妖力已近乎耗尽。而虫族大军也是前仆后继不断杀入,最后剩下的士兵寥寥无几。 “将军,快回来吧!”副将连福焦急的大喊道。将军回头望去,对着连福摇了摇头,露出笑容。 城墙上士兵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想的话他肯定能逃回第三道城墙,但他放弃这么做。因为自己把跟随他的士兵们带了出来,却没有把他们带回去。 在他停下来的这一会儿,包围过来的虫兵们将长矛刺入他的身体。 “将军。”连福心头一闷,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军闭上了双眼,突然笑了一声,“是最好的死法了…”霎那间他猛地一睁眼,身形扭曲称烂铠甲。 “嚎——!”将军变回了狮子的样子,仰天怒吼,从喉咙蔓延而出火光整个狮身燃烧起来。怦然炸开,涌进城门的虫兵都被炸碎,扩散开的炎浪呼啸而过,烧死了一大片飞来的蝗虫。 “啊——!”后面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怒吼,都不惜付出代价变回兽形,震天的怒吼传荡着全城,引起城中所有老少百姓的共鸣。 虫族的坐骑们深受大惊,将军看到冲锋的左右两排虫兵已经全军覆没,且士气已经大减,再打下去伤敌一千也得自损五百。不如暂且休整,一夜之后一举拿下。。 “撤兵!”三害下令,两个士兵立马下楼,拿着把巨剑插进一只巨型蜘蛛腹部。 “咝桀桀…!咝——!”虫族大军接受到信号便撤向后面大山。 四十七章 破晓而来 - 第十皇 - 北暮南 虫兵撤退后,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 虫族撤兵不会有多久就会再次进攻。不过这个时间足够给他们战死的兄弟们厚葬了,如果支援未到那么除此之外只有等死了。 罗泽乌格距离这个边城如同神州王朝和不归城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连福他们也并没有指望王都会派兵支援,就算派来了顶多也就七八千人,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在劫难逃。 即使这样,他们也从未想过弃城而逃,他们的家不在这里,但城里的都是他们的亲人,身边都是手足,如此死又何惧? 夜晚的降临加剧了他们的绝望,直到城后出现了一排火光。 彻夜难眠,守在城墙上的连福猛然转头,“陛下派兵来支援了!” 这一排火光再次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连福心中刚开始激动,然后立马又低落了下去,“支援又如何,结局依然无法扭转。” 他已经开始希望白天赶快来临,自己早些战死。这在心灵上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解脱,或许,将军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支援来的军队全部从地平线上浮现,连福一点一点的开始震惊。 “陛下这是倾巢出动了吗?”连福呢喃道,随即下令,“打开北城门!” 夜幕之下,漆黑的大地上数不清的火点迅速向边城挺进。 打开城门,第一个人骑着黑泽走进。 所有人见后齐齐跪下,“参见陛下。”没想到陛下竟御驾亲征。连福都忘了罗泽乌格所有国民都是以铁血出名,方才他竟然质疑国王,现在想来觉得万分可笑。 而国王御驾亲征,这极大地激发了守军们的士气。 国王点头道:“你们表现的很好,可以坚持到现在,梁将军呢?” “回禀陛下,梁将军…已站死。”连福说。 国王没有说什么,两腿夹了一下黑泽走向城中,昏暗的月光下,很难察觉他脸庞滑落的泪痕。 后半夜,虫族大军举兵再次来袭,虫族的五毒十害都聚集一起,虫皇也亲自君临。 站在巨蛇上的蛇毒狂妄的大笑,“二十三万,可一举踏平妖域!哈哈哈哈!” “别高兴的太早。”身后一只土黄色蛞蝓上的虫皇说。 大军压境,国王放出三只全身暗红长着狗头牛身和熊掌的巨兽,动挪的缓慢的身躯推进虫族大军中。 “梼杌之子!”蝎毒一惊一乍的喊,一旁的成都淡定的说:“看清楚啊,不是纯种的。” “就算是纯种的也只是比较难对付。”蛇毒不屑的说。 战火已经打响,罗泽乌格全军动员,而虫族大军的中排后排虫兵岿然不动,因为用不着全军出击。 天空转为深蓝,但大地依旧漆黑一片,城上的士兵根本看不清虫族大军有多少,三只头梼杌之子不时喷出熊熊大火,才让他们看清一部分。 而国王也根本没有打算一味的坚守,他预备了七千的兽骑军,城门一破便领军杀出去。 数百颗飞流星齐射,只能阻拦一小会儿时间,立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虫兵前仆后继冲上来。三只梼杌之子最后经不住啃咬,全身被虫人覆盖倒了下去。一个时辰,虫族大军便攻上城墙。 拂晓将至,大地也渐渐明亮了一点,士兵们看清了虫兵数量,从对面的大山到城门之间已经站满了虫族大军。 面对如此浩荡而又恐怖的敌人,士兵们并没有显得丝毫畏惧。悍不畏死是他们最基本的素质,况且有国王陛下在他们左右,反正让他们的妖心更加振奋,恨不得全部兽化冲出城外来一场血腥的厮杀。 没有一会儿第一道城墙已经被攻陷,涌进来的虫兵聚集在第二城墙下,第二道城墙要比第一道高十几丈,他们在等待巨型昆虫的赶来。 虫兵围满第二道城墙之外,阵法便被触动顿时紫光大作,虫兵们吼到一半便被光芒淹没,化作了一团血雾。 然而这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阵法全被触动完虫兵依然是排着队往里面涌,狼牙木桩,弋,石弹尽数往下砸。 国王走下城楼,骑着黑泽兽走在待命已久的骑军最前面,死死盯着城门。 “咚!…咚!…咚!”深沉的撞门声,重重的砸在其军团士兵的心里。相比于突如其来的死亡,这种先让人听到的一声一声,愈加靠近的死亡的钟声,更要折磨人心。 城楼上的士兵不停的射箭,阻拦着前仆后继撞击城门的虫兵。 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黑暗破晓,随着升起的第一道曙光,瑯轻生带兵出现在地平线上。 黑压压一片的虫族大军映入了瑯轻生身后那些士兵的眼帘,他们盯着下面眼都不眨一下。 瑯轻生多少有点慌,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还是能淡定下来的。 瑯轻生转过身去。 “勇士们!面对下面无数虫军,你们身为战士。你们清楚自己是要干什么?!” “杀!” 十万妖兵齐齐震吼。 “你们清楚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死!” 硬是把这个死字吼的理所应当。 瑯轻生抽出黑剑,拉出一道长长的鸟鸣声,“向着荣耀!向着死亡!我们…” “再废话城门都破了。” 唐青璃淡淡的说,也不知道瑯轻生听没听见。 “跟我杀!”瑯轻生举剑骑着黑泽首当其冲的冲下去,六国妖骑紧随其后。 虫族大军被东边的动静吸引,暂时停下。 城楼上的士兵兴奋地大喊:“陛下,是妖族骑军,其他妖国来支援了!”国王听后心头大震,顿时热泪盈眶。 “开城门!”国王率领骑兵冲出城门,将外围的虫兵一举踏平。 与此同时 西南方一直不知哪族的军队杀了下来,飞在上空领头的,正是帝骏! “妖帝大人!”城内的士兵远远地便看到帝君兴奋地大喊,瞬间全身来了力气,都冲出城外。 瑯轻生领军从侧面杀进虫族大军中,一路火烧冰冻。“这些虫人可真难杀!”唐青璃嫌弃的砍一下甩一甩剑上的粘液,而那些虫人不管是被砍掉哪儿身体都能动,断肢对他们是没有用的。 “来!让我玩个痛快!”瓦隆长出一双巨大暗绿的蝙蝠翼,走到哪儿杀到哪。 对瓦隆来说,除了调戏花灵施,杀敌与血腥是他最大的乐趣来源了。而跟在他身边的妖兵都是有天大的福分,跟着瓦龙基本上可以保证战后毫发无伤。 一向特立独行的天鹏身疾如电所行之处,虫人大片的被贯穿。他们顿时引起了五毒的注意,正欲前往剿灭,但西方杀来的未知种族军队表现出更为凶残暴戾的手段。 “十害,你们去解决东方的那一群妖兵。”蟾毒对着十个虫族大将说,而他们五个便杀向了西方。 帝俊手背在身后飞在半空,所经过的地方巨型昆虫和虫族士兵瞬间被震死。 “白仞!你在不在?” “哈,帝俊兄怎得这么激动?倒是好几年了,但就算一日不见思兮之如狂,也不应该啊。”身着黑天浪花袍的蓝瞳青年走出海神殿。 “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几年不见也好让我大摆一下宴席呀。” 帝俊有时候都懒得拆穿,“我一脚踩进海水的时候,你就算在海洋的尽头也察觉到了吧?” 白仞摸了摸头,一脸正经带一点茫然的说:“哎呀,这都被你看穿了。”说完便恢复了正经,以他对帝俊的了解,他很少会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帝俊兄看来是遇上点麻烦了?” “废话我就不讲了,跟你借一两万海兵。”帝俊单刀直入地说。 白仞手背一翻,“我通知了西海锯断骨,他已经准备了一万食人鱼兵。”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海族里面可以做到长期登陆的士兵少之又少,西海那边已经是最多的了。” 帝俊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了。” 他知道西海的食人鱼兵是海族里面最精锐的兵种之一,他们不仅大部分士兵可以登陆作战,而且在陆地上的战斗力不会减少太多,已经相当于凝结出魄晶的人族了。这个一举动已经足以体现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了。 帝俊离开后,海神摇了摇头,妖族的情况他也略知,从开始的黑白共存,到后来只有白妖是正宗,然后唯有的白妖族各国也内斗不休,比起当年的实力简直削掉了六成。 食人鱼兵冲进了虫族大军中,一对一虫人根本抵挡不住,他们还没有见过比他们还会撕咬,还要血腥的敌人。 食人鱼人的牙如锯齿一般,咬合力仅次于鲨鱼,人形的他们嘴就占脸的一半。身体覆满鳞片比铠甲都要坚硬,虫人直接成为它们的捕食对象。。 而另一方那些妖骑也不差,矫捷的身手不等虫人察觉已经身首异处。虽然这么局部看来,食人鱼军和妖骑军大杀四方,胜券在握。但大体上那么一看,中间的巨虫大军还没有调动,最后边的虫兵更是坐在地上休息,依旧显得势单力薄。 林信和瓦隆,天鹏他们与十害打在一起,瑯轻生一路往大军最核心的地方杀,他的目标是站在大蛞蝓身上的那个男子。 四十八章 挑战虫皇 - 第十皇 - 北暮南 五毒将帝俊拦住。 蟾毒狠狠地笑道:“我倒想看看一代妖帝有多强的实力。” “看有什么用,能记住吗?不如让我打一顿。”帝俊轻笑道,这才放下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五毒感到这是在羞辱他们五个,这个意思是对付。我们虫族五毒,只需要一只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蛇毒面色阴翳,他最好面子了,第一个就受不了。 帝俊自然的说:“衣服有点厚,腰背痒,我空出一只手来抠抠…不介意吧?” 蜈毒早就等不及了,“烦不烦,半天了废什么话?”第一个便动手。 “千手毒罗刹!”蜈毒幻化出一只紫色蜈蚣盘成圆圈。 蜈毒开了个头五人便齐攻了上来,帝俊轻松的化解四方的杀招,一套动作比林信更要潇洒不羁。 一段时间后便能看出来,帝俊没有使用过一个妖术,都是简单的拿手呼,嘴巴上,脑袋上,屁股上各种抽,一套普通的家教动作在帝俊身上连贯起来,如同打出了一部绝世掌法一般。 “你是在侮辱我们吗?那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实力!”蛇毒冷冷的说,四方聚集过无数条黑蛇,合成一条巨蟒。蝎毒脚下的蝎子不停的放大,蜈毒分出数百个自己。 而帝俊除了动作多和繁杂了一些,基本上还是那样。“他仙人的爆炒耳屎!你不能认真点吗?”蝎毒有些抓狂,脚下的蝎子被抽的不停原地打转,都控制不住了。 “无奈我不会妖法,一套巴掌行天下。”帝俊抽空停下说了这句话。 “放你奶奶的金刚螺旋拐弯屁!”蝎毒大骂试图激怒帝俊。 “奶奶?我天生天养。” “我诅咒你中年毁容一身狐臭脚气无救阳痿肾虚一喝水就咽到肺管里一吃东西就咬破舌头一拉屎就没有纸被一群老妖婆轮上…” 帝俊面不改色,一番大战五毒越加吃力,但他们起码可以缠住帝俊,让他一时间脱不了身。 虫兵实在太多,最后妖骑兵们不得已全都兽化,整个战场就剩瑯轻生人模人样了,格外突出。 “四哥,你看那个人挺有意思的。”六害指着瑯轻生说。一旁的七害更加癫狂了,一脸馋相的看着瑯轻生抿了抿嘴说:“是个人类啊!难见难见。” “一起上,搞定他。”四害面无表情的说,操纵着脚下的蚀元虫六亲不认的碾了过去。 “将军,前面有自己人!等一…”地上的虫兵惊恐地大喊,四害好像根本看不见一路横推过去,虫兵们都被碾成泥。 “好!”七害兴奋地大喊,在十大灾害他们眼里根本没有自己人这么一说。但七害和六害相比来说还算有人情味,都张开翅膀选择飞过去。 “老子乃虫族十害之一勾矢,让你死的明白点。老子不啃无名之辈,你叫什么名字?”七害废话还挺多。 瑯轻生被这三个虫人围住挡了去路,“狗屎,确实是一个值得记住的名字。” “老子叫勾矢,对了,这把刀小兔崽子你看见了?杀人无数人族高手,它名字叫…” “七弟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了,动手。”四害都非常的无奈,时刻有种想手刃了七害的冲动。七害嘴碎的毛病没得治,不仅开战前要演讲一大堆,快杀了对方的时候也会先啰嗦一串,总是这个时候敌人就溜了。 “哼,再有个性的敌人遇上本大侠我都…”瑯轻生还没有说完,就被地上突然钻出来的大甲虫撞飞。 “气死我了!这么丢人。”瑯轻生爬起来还在晕头转向着就是拿剑一泡乱砍,撞过来的甲虫顿时被大卸八块。 “啊,我的翠翠!”六害跪在地上,远远的看着甲虫的尸体泪流满面。此时他回想起与翠翠童年的一切美好时光,草丛里的尖叫,夕阳下的奔跑… “呜呜呜呜呜…小子!你死定了!” 四害硬是在那里等着六害把他的情绪发泄完,才跟着一起出手。 瑯轻生只想着速战速决,他想要对付的就只有那个站在蛞蝓上的中年人。虽然这个行为是在找死,但他知道他绝对死不了。 现在各方妖域的妖人都聚集在这里,这也是唯一能让他在妖族面前站稳脚跟树立威严,让所有妖族彻底信服他的一个行径。 一番战斗,瑯轻生将三大灾害引到林信和天鹏那里,便抽身而出。没有要将他们赶尽杀绝,那个要更浪费时间。 瑯轻生脚踩着黑剑对着大军中央径直杀入。 地妖国王摇晃着三人宽的身躯,奋勇杀敌,此时竟然一无从前胆怯懦弱的样子。 “嘿!啊!我…”但他貌似并不会挑兵器,那么肥的身躯竟然耍鞭子,即使半兽化后的他一身钢毛,那大肚腩也尤为突出。打别人五下自己就得挨一下,不时的自己还要被缠住。好在青州王与他并肩作战,不然这么一大坨肉早已被分食了。 “哈哈哈哈…黄老弟你知道吗?寡人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青州王只顾着杀敌,没时间分神和他说话。地王此时表现的异常英勇无畏,那还不都是因为青州王在他跟前分担着大部分的火力。 “老小子你杀敌还是那么的娘气,看着都难受!”青州王把剑舞地风情中带着一抹羞涩,滴血不沾衣,与他狰狞的豹子脸格格不入。“总比你强,抽一顿鞭子子毛都快剩下一半了。” 地王捡起地上的一把板斧,“啊,用这个应该更爽。”拿上板斧后他更显得狂野,残暴,不久全身便粘满了黑乎乎的粘液,这样的打法,真不知道青州王是怎么接受的。 妖族的默契真的让人叹服,总爱两个极端的往一块儿配。 杨花谷主也朝这里杀了过来,他们三人的目的都是去找罗泽国王。 黑沙国王也想过来,不成想被五害拦住去路。“当我者死…”黑沙国王想着先恐吓一番,没想到人家跑过来跪下抓住黑沙王的裤腿。 “你一定是贺蒙伯父,对吧?”五害一脸诚诚恳恳的仰头说。 “谁是你伯父?滚开!劈了你信不信?”黑沙王抽出腿来,五害赶紧再抓住,用很熟的口气憨憨的说:“嘿嘿,一直没机会,我仰慕令千金已久,我们是真心相爱!提亲!” 黑沙王四周环顾,那些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五害。“你是傻子吧!”想都没有想一刀往五害背上扎。两族大战,血染黄沙的战场上跑来提亲,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捅了两刀赶紧拉开距离。 “你是拒绝了?”五害款款站起来,身体扭曲腿脚拉长又缩短,后背长出几只爪子。 “这他奶奶的就有点麻烦喽。”黑沙王仰着头看着五害,壮了壮胆举起剑往过去劈。 青州王三人从东边杀到城门口不远,找到了罗泽国王。“杜兰老兄,我们来支援你啦!”青州王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大喊。 “这么久了早知道了,还用说。”杨花谷主日常扫兴。“黄黑红!老疯头。”杜兰格林激动不已,杀退了跟前的虫兵。冲过去挨个拥抱。 其实他们各国的矛盾早就淡化,只是谁都碍于面子不愿主动低头,正好借这个机会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冰释前嫌并肩作战。 “国王陛下!”被拉远的侍卫着急的大喊,黑沙国王和五害的战斗一直处于下风,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们跑过去支援,可是国王也离的他们越来越远之间还隔着数不清的虫人。 瑯轻生刚好在不远处,“他怎么一个人到中间来了?真麻烦。”转头迅速飞向黑沙王。 黑沙王被一脚踢飞出去,哇哇的吐了口血爬不起来。到这个时候五害并没有按照常理慢慢的走过去,废话一堆。背上长出来的六只爪子快速的移动,张着血盆大口把脸都撑烂开,打算一咬毙命。 黑沙王紧闭双眼,“完了,女儿啊以后爹不能陪你了,以后吃穿用省着点,在自家你一顿饭九十盘菜就要倒八十八盘脾气收一收没人惯着你了,孙将军他的儿子我看着还不错对你也挺好爹觉得你们俩有苗头,不要想我以后别太伤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悲伤一个月……嗯,怎么还不动手?你是打算羞辱一番吗?”黑沙王感觉突然安静了,睁开了眼。 “妖皇大人!”黑沙王睁开眼身边已经倒下一大片,寒气缭绕,地上冻满了白霜。靠近过来的虫人听了这句话顿时停下,纷纷后退。 瑯轻生说:“你搞什么?没发现你这么大胆啊!到外面去。”踩着剑飞向虫皇,黑沙王目送瑯轻生远去老脸上一副崇拜的表情。 瑯轻生已经发现七国王的实力实在不堪入目,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把他们带到妖王宗门修炼一番。 瑯轻生落到蛞蝓身下,看清楚了虫皇让他触目惊心。虫皇一身的黑袍上挂满了婴儿的骷髅,上面爬满了蛊虫。 “你是妖皇”虫皇嘴黏住一时张不开,但声音依旧清晰。。 瑯轻生双手叉着腰:“不错!” 虫皇仰天嘴唇都扯开了,大笑,“哈哈哈…妖族是没妖了吗?让一个人做皇,要覆灭的节奏啊…咳咳!咳!”爬进他嘴里的虫子被他差咽到气管里,蹲在那里咳嗽开了。 四十九章 濒死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面对自虫皇全身喷涌而出,铺天盖地的的虫渊斩出的寒气和火焰都如石沉大海一般。这样的远距离战斗他要是应付不了,那基本上就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要是冲到他跟前搏斗的话,瑯轻生死的会更快。 瑯轻生在地上滚出了一溜烟,最担心的还是来了,虫皇闪到了他的跟前。他无法理解像虫皇这种地位极高的场面人怎么会想着和他拳脚相向?不应该是站在天上用云淡风轻的姿态挥挥袖就行了嘛。 他试着抵挡,一碰到虫皇身上覆盖的那一层妖气就被弹开。 “好疼,糟糕!是骨折的感觉。”瑯轻生在地上打滚,顺便以这个方式来躲避虫皇没有目标的乱踩。 利用短暂的脱身时间他三把黑剑齐出,三足金乌和北冥渊极兽飞过去和虫皇缠斗。两大神兽刚开始应对的就非常吃力,即使被冻成冰雕也能瞬间化开,实在难以给虫皇造成什么伤害。 鬼剑一颤,瑯轻生脚下浮现出一面青色阵法。 “噢~”瑯轻生脸色阴晴不定,神情时而愤怒时而癫狂,种种表现就表示两了个字,酸爽。 虫皇停在那里,他感觉到一点曾经接触过的气息,而且还不止一种,瑯轻生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样。他一只手放在胸前。 “阿弥陀佛,…是我儿。” 虫皇一听这句口头禅,立马想到了那个人,即使时过近千年。 瑯轻生面色冷峻的说:“老毛虫,你也死了吗?”他又僵硬的转头看着附近,“世莲菩萨呢?刚才还在亲热…”他这才反应过来,神情逐渐惊讶。 “这里不是八寒地狱!” “血酒老弟,你不是死了吗?”虫皇也是万分不解,他曾经亲眼见证血酒古僧被冥王亲手斩杀,收走魂魄。 血酒古僧此时听到手里黑间传来的声音,这个声音他无比的熟悉,“知道了。” 血酒古僧这才正眼看向虫皇,“小僧的灵魂又被换回来了,现在,你受死吧。” 虫皇轻笑:“在地狱里待了几千年,记性都被消磨了,手下败将。”他脚下蔓延出无数蛊虫,腾空而飞。 血酒古僧缓步走向虫皇,步步生莲。那脚下的莲花红的醒目,满是血煞之气。 “这次让本皇把你打的魂飞魄散!”虫皇狂笑,嘴里的虫子再钻到了他的肺里,趁着他咳嗽血酒古僧占得了先机,二人缠斗在一起见招拆招的速度看着眼花缭乱,慢慢的手脚都开始看不见了,只剩下两个人棍。 肉体的碰撞发出的震波让跟前的士兵昏死过去,土地皲裂翻起,沙尘飞扬。 “哇,妖皇大人好帅呀!”还是这个士兵,刚才瑯轻生被踢着打的时候,他还吹牛说这是见过最差劲的一个妖皇。 到最后瑯轻生和虫皇动作慢了下来,转为最原始的搏斗方式,以回合的打法,挨一拳打一拳。当然到最后血酒古僧离开后承受的所有打击并不会也带走,到瑯轻生自己的意识恢复时候会一次全部轰击在他身上。 “以前你不是我的对手,几千年后你照样不是!”虫皇这次先呸了一大口虫子才笑道,古僧他的灵魂在八寒地狱锻打了五千年,如果是他原本的身体估计可以和虫皇打成平手。 “血腥佛国!”血酒古僧全身爆发出红光,照射出大大小小的佛陀罗汉,汇聚到一个巨掌内。嗡嗡扩散出的洪波将方圆三里内的重兵全部震爆。 “血酒,你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并且法术少使用两个,这个躯体承受不住。”先前黑剑说。 “知道了。” 放风的时间快到了,这是血酒古僧的最后一击。 “你个贼秃!”虫皇大骂,这一招他不是接不下来,但自己多少也得受创。 “呯——!”虫皇以掌相对,血掌怦然炸开,凌历的腥风把他刮的体无完肤。 “阿弥陀佛…是我儿。”血酒古僧诵了一声他的佛号,镇定的闭上双眼… “桀桀桀桀…。”瑯轻生又开始癫狂的笑,气场大变。 古僧的魂魄离去后,黑剑便立马给他附上了另一个人的魂魄,这样可以巧妙地把瑯轻生身上将要落下的痛觉,再要转换成另一个灵魂的时候,同杰可以让附身的这个灵魂承受,不过只是刚附上来的那一瞬间可以。 瑯轻生正阴森的大笑着,“啊噢~!”此时的神情格外的奇妙,“这是来了吗?好像比正常的情况不一样。”他捂着肚子,缓了好一会儿才不疼了。痛觉是全身都有的,但他好像只感受到了肚子上。 虫皇迅速的恢复了身体,看着瑯轻生呢喃说:“这又是哪位?” 瑯轻生手里的黑剑传来声音,“给你半个时辰时间放风,打的时候考虑一下宿主的承受能力。” “哟,这是谁呀?让我们家大冥王这么关心,我偏要摧残!你换别人啊~”瑯轻生极为浮夸的媚笑。 “你这一次的表现决定了你在地狱以后的待遇。” “肯定给您保养的妥妥的!”瑯轻生瞬间转为掐媚的神情。 “另外你要是能在保住肉体的情况下打败虫皇,你就不用在地狱呆了,甚至还可以给你个阴差玩玩儿。”黑间玩味的说,虽然他口气是这样,但是如果做到的话他绝对会兑现。 海祭司猛地看向虫皇,满头的兴奋立马被浇灭,面对虫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尽力。”海祭司苦哈哈的笑道。 虫皇就看着瑯轻生在那里脸色表演,半天才注意到自己,“那个,阁下又是谁?” “咿桀桀桀桀…渊鲨海祭司!”海祭司一阵狂笑,一字一字的说出这气势恢宏的名字。 “没听过。”虫皇摇摇头。 “名震四洋八海的海祭司你没有听说过?!” “是不是你和遇见的所有人都这么自报名号?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才这么理直气壮,然后别人也相信。”虫皇挖了挖鼻孔不屑的说。 下一瞬他就被打成了一滩虫堆,海祭司跳到虫堆上了一通乱踩,虫子迅速散去凝结出人形。 “小孩子的把戏。不过…我认可你…”虫皇话没说完头就被踢爆。 “那我们就玩玩。” 海祭司打破深渊从中取出一把翼龙骨镰刀,掀起一重又一重的黑色潮汐。 “好汹涌的招式!”潮汐一时竟然有淹没他虫渊的势头,一波一波撞击而去却没有将虫渊击溃。二人展开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法术决斗。 “你确定你的宿主能支撑你使用这么多法术?”黑剑冷冷的问。 “放心,小女子是直接用灵魂之力驱使翼龙镰的,没有用肉身传输。”瑯轻生笑道。 黑剑是想说什么来着,陷入了沉默。 估计是被恶心到了。 虫皇拆招拆的脸色逐渐阴沉,海祭司的法术虽然不强,但是没完没了,两个法术之间的间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虫渊炮。”虫皇淡淡的说,空中黑压压的一片蛊虫听到指令凝聚成一颗黑球,冲向海祭司。 纵使掀起一重又一重的万丈惊涛,但黑球势如破竹。刚靠近海祭司,“轰!”声音低沉但传遍整片战场。扩散的飓风掀起滚滚黄沙,席卷了整片战场。 黄沙散去,战斗的士兵们依旧停在那里,全都看向瑯轻生战斗的地方。 “那个人是谁?界皇?”蝎毒震惊的问,回想起自己差点找上他对打便一阵发凉。 “那是我们的妖皇。”帝俊平静的说,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五毒听了差点没吓死。 “犼!?” 四害第一个反应过来:“不会吧?那是个人啊!” 帝俊耐心的等着他们平复心态,他自始至终的战斗都没有太费力,并不是说五毒有多弱,三毒加起来足以比肩界皇,只能说帝俊太强,但他想摆脱五毒缠斗,就得需要点时间了。 “喂你在那里愣着干啥?”蜈毒叫嚣说。 帝俊挠了挠屁股,“等你们调整心态啊。” 蛇毒第一个抓狂了,“啊啊啊啊,你是在羞辱我们!找死啊!”说着便扑咬过去。 “到现在你已经说了几百个找死了,应该自知了吧?” 瑯轻生那里的尘雾这时候才散去,瑯轻生躺倒在地,反复挣扎才爬了起来。 “好…冥王…我不是对手。”海祭司的灵魂不停地在震动,黑剑叹了口气:“好吧回去吧,表现的还行,已经给你的生活略作改善了。” 海祭司虚弱的脸上红光乍现,“好好好,多谢大冥王!么!”抱着剑猛亲了一口,返回了地狱。 瑯轻生意识恢复过来。 “啊——!啊啊呃!我…!”瑯轻生身体练习传来剧痛。如同身体被啃咬,骨头被粉碎,感觉脑袋都被挤扁了,但身体哪里都完好无损。 “啊——!”痛的连牙都咬不住,声嘶力竭的惨叫不带任何魄力,震荡在每个妖族虫族士兵的脑海,就连边城内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 虫皇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瑯轻生,“哦,鬼魂都走了,意识恢复了,呵呵呵。” 痛苦消失,瑯轻生清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身体变得非常空灵。。 “这…”瑯轻生感知变得极为敏感,甚至能依稀听到跟前士兵唏嘘的声音。正当他要认真体会这种感觉的时候,虫皇欺身而至。 “噗——!”黑虫覆盖的一只脚窝进瑯轻生胸腹。五脏一扭曲,瑯轻生喷出一大口血飞出去。 五十章 吞服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躺在地上不打算爬起来了,无论他怎么使劲,连滚一下都做不到。他慢慢的把手掏进腰包,“现在有事了。” “这是!”帝俊透过大军看向瑯轻生,当他掏出那个东西的时候,帝俊立马察觉到了,他急忙打退五毒,瑯轻生已将他一口吞了下去。 “不是这么用的!”帝俊大喊,虽然瑯轻生是个人类,但是直接吞服妖丹肉身绝对会被破坏,更何况那是妖祖的主心丹,更是和吞炸药没有区别。 帝俊知道瑯轻生是那个人的后人,但估计也不是直系,即使毁不掉肉身那也估计废了。 瑯轻生并没有发出痛苦的惨叫,也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他的皮肉开始泛起波动,长发乱舞。 “啊——!”脚下卷起尘土呼啸四周,“哼哼哼哈哈哈哈…”瑯轻生声音变得极为雄浑,放肆的大笑。 帝俊脸色变了,“这不对劲。” 瑯轻生身上的气息与犼不一样,他甚至比妖祖自己还要了解妖祖,即使再过一万年他依旧熟悉犼的气息。 “情况不大一样。”虫皇感觉到了危险,“身上并没有阴煞之气,不是被鬼上身?那…”不给虫皇思考的时间,瑯轻生出现在他的头顶,速度快到只有虫皇能看清,但是连他都没反应过来,被一腿劈进了土里。 “哈哈哈…我笑什么?…小蛆虫,我们又见面了。…什么?…你先别说话!…什么情况你是谁?!”瑯轻生自己在那里矛盾了起来,自己打自己。冷落下在一旁满脸惊悚的虫皇。 竟然称自己为小蛆虫!无边的轩辕界内,只有三个人这么叫自己,一个是在他心里面都不敢叫出来的名字,一个海神白仞,还有就是万古妖祖,犼。不用考虑前两个就可以排除。 “你是犼?” “嗯,差不多吧…犼?你是犼!”瑯轻生深沉的点点头,然后惊悚的大叫。之后又矛盾了一会儿统一了意见——先对付了虫皇。 虫皇还在好奇,犼已经死了一万年忽然又出现了,也绝对不是鬼上身,因为冥皇也不敢收容犼的灵魂。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个对手很要命的,不过好在对方不是完全的犼,这样的话就好对付的多。 “虫渊炮!”虫皇推出三颗虫球,三颗爆炸团形成一个巨坑,将中央战场的士兵清理的一干二净,坑那一阵飓风呼啸,黄沙被卷到云端形成一条沙龙,瑯轻生全身破破烂烂,却毫发无伤。 两人越战越勇,瑯轻生从理智慢慢变为疯狂,但还是没有占上风。 战场东边虫兵已尽数清理干净,但那里有一只庞大的巨虫部队,所以妖骑兵也伤亡惨重。 西边以凶残的食人鱼军宣告胜利,但他们并没有停下动作,见虫就撕。不是说对他们帝君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他们登陆的机会简直是百年一次,趁着这次出海当然要大杀特杀。 现在只剩下北边城门那里还在苦战,那里的妖族高手只有七大国王,而面对的是虫族最尖锐的部队,现在主战场已经转移到了边城。 现在的瑯轻生帝俊也不好插手,只能等到战斗结束再看吧。 “喂,你这个人这么讨厌?能不能专心一点!”蛛毒说,而蛇毒已经被羞辱到自闭了,已经不想开口了。 瑯轻生此时身上伤痕累累,成为了一个血人。而虫皇也已经精疲力尽,身上的骷髅都打没了。 “该结束这场战斗了。”虫皇喘了两口气,眼口鼻都喷出绿光,黑乎乎的蛊虫破皮而出爬满他全身,变大分离开涌向瑯轻生。 “哈哈哈哈哈哈…!”瑯轻生狂笑,“我要杀的人,鬼都做不成!”瑯轻生一拳呼过去。 坑内爆发出摄人心魂的妖气,盘旋而聚冲上天际。虫皇站在坑边,二人的最后一招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他看向四周战场,只剩下南边的部队保留得还算完整。 “撤!”虫皇化作一道虫流卷起南边剩余的士兵远遁而去。 “桀哈哈哈哈哈哈哈…!”坑内发出癫狂的笑声,笑声中完全没有一点理智。瑯轻生从坑里跳出。 四方的妖骑兵汇聚而来,变回人形。 “妖皇大人!”他们齐声欢呼着,只有帝俊紧绷的神经,他从瑯轻生身上察觉到以前妖祖大人发疯时身上出现的气息。瑯轻生怪异的笑道,都没有环视周围的妖族,突然他释放妖气,一爪撕爆了一个妖兵。 “死!”瑯轻生怪笑,对着跟前的要兵下手,帝俊急忙上前阻止,但瑯轻生释放出来的妖气都让跟前的士兵七窍流血,震死了十几个。 “妖皇大人!”帝俊试图让他清醒过来,瑯轻生愈发大笑,“你看着味道还不错!…啊…哈哈哈哈!让本皇补补!!” 瑯轻生击退帝俊,又看上了一棵树人,两眼顿时发亮。这树人可比平常妖族体内的妖气精纯的多,伸出两爪将它们吸过来,两棵树仁被掐到脖子的时候已经被吸的干瘦枯黄。 “嘿嘿嘿嘿…”瑯轻生傻傻的笑,用极快的速度闪进那些骑兵当中,那些妖兵坐骑身体局部都被吸成秸秆。 正要继续出手,突然停住,脸色开始变化,“啊啊呃…滚!哈哈哈哈…你竟然还存在!啊——!”瑯轻生痛苦万分。 “神智是蛮坚定的嘛,你能坚持多长时间?哈哈哈哈…还挣扎什么,结果都一样啊…我的身体没你说话的份!”瑯轻生已经发了疯,释放出滔天的妖气咆哮着飞向远方。三把剑立马跟了上去。 帝俊没有追上去,当下妖族元气大伤他无法抽身离开。 他转身对食人鱼王说:“谢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吧。”食人鱼士兵们鞠了一躬,然后离开战场。 “妖帝大人…”天鹏想问被帝俊打断,“别说了。”帝俊神情低落,妖族士兵们仍有余惊,不夸张的说。瑯轻生刚才的行径已经颠覆了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搜寻战场,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妖兵,完了回城。”帝俊说。 瑯轻生飞进了一座大山,一会儿后山林中发出凄惨的兽吼。什么能破坏就破坏什么,一见到妖兽就虐杀掉。 “啊!”瑯轻生踩在一只遍体鳞伤的巨鳄上,痛苦的嘶吼。滔天的煞气好似将气象也影响了,黑暗笼罩着大山,飞禽走兽尽被惊走。 “嗯?”距离一百多里外的天丑山,悬崖上吊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白发老汉,他停下采药的锄头嗅了嗅,闻到不远处有一股闻所未闻的气息,但他能感觉到这股气息极为不凡,也很危险。 想到这儿他立马砍断绳子掉下山崖。 老汉坐着一个花篮子飞出山间,闻着味儿寻了上去。 说快也不快,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老汉便找到了瑯轻生,而此刻瑯轻生已经昏迷不醒,躺在一只河马巨兽的嘴里。 这让老头极为扫兴,“唉,还以为是什么异宝出世呢,又碰上一个快死的人,不救!”老汉转身就走,此时的瑯轻生已经没有了人样,破烂不堪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满身的伤痕沾满了泥泞,体无完肤。 一会儿后老汉又返了回来,花篮子扔在地上后把瑯轻生放进去。“不是老夫心善,只是你是我偶遇过最惨的一个人。” … 穿过一面湖底,老汉带着瑯轻生飞到了一座山脉内。这个地方与世隔绝,四季如春,栖息着成千种鸟兽,也隐居着几个绝世高手。 老汉回来都没有打理瑯轻生,后汤药草药一顿给瑯轻生外敷内用,然后把他扔给了墨二五。 墨二五是个滥好人,不同于采药老汉,见过瑯轻生后就给他细细打理洗身换衣,并不用担心给他外敷的药会洗掉,老汉外敷的草药基本上是一抹上去就见效了。 “这个孩子五脏六腑都伤的不轻,光药物能起效吗?”墨二五有些担忧,摧行魄元注入瑯轻生体内给他修复内伤。 瑯轻生马上就醒了,这让他有点惊讶。 “这里…” 墨二五抬手打断瑯轻生说:“这里是无尘谷。我是画仙,叫墨二五,岁数是人家的秘密,爱舞文弄墨,精通书画,才华横溢博古通今,你以后要是想讨好我就考虑这方面就行了。是的,你看出来了,这里是我的住处,是天道大树上最整洁最富有内涵的房间,这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另外以后进我的房间悄悄地走进来就行,千万不要敲门否则我会已最有情趣的方式让你感受到人间天堂,还有…” 瑯轻生见他还没完,立即打断,“得了,您省点口水,记不住。” “那我重说一次这里是无尘谷…” “别!”瑯轻生吓了一大跳。墨二五只是不想让瑯轻生说话,他的伤势就连说话都会被影响,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又是这么绝美的地方还恰好就在最好看的房间内,墨二五怕瑯轻生挨个儿问。 瑯轻生问:“对了,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二五:…… “无尘谷,听名字挺仙的。”瑯轻生下了床,墨二五说:“你能走吗?” 瑯轻生使劲的大跳。。 “行了行了!水沉木板,跺坏了你别!”瑯轻生被墨二五带出屋,他所居住的是一座参天大树内,行十余步见一屋,树中共有五个房间。有三男一女在树荫下,二人沿着树枝下地。 “我给你介绍一下。”墨二五找出个毛笔指着在湖面上奔跑的肥糙汉子,“那个饮酒发疯,外凶内空的粗气大亨是酒仙。” 五十一章 无尘谷 - 第十皇 - 北暮南 墨二五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话音一落酒仙一眼瞪过来,两鬓的胡子乍起,“二百五!你说甚?” 墨二五装作没有听见,转耳笔头指向一槐树下,身边围着一群飞鸟,抚琴的一位女子。女子看着三十岁左右,一身紫衣长发如飞瀑悬在背后,妆容清淡,气质宛若空谷幽兰。 曼妙的仙音仿佛只在树旁环绕,不去留神的话就听不见。墨二五拱着鼻子使劲的嗅,瑯轻生问:“你不应该拽起耳朵听吗?能闻出个啥来?” “这是琴仙,她的琴声,我觉得闻着比听着更有味道,顺便的,我在捕捉流露在空气中她体香。”墨二五一脸浩然正气的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琴仙听到了他说的话,停下了拨弄的琴弦。而墨二五还在闭着眼睛嗅着。 墨二五指着一间邋遢树洞,“还有个拔草的,在屋里。” “那个。”墨二五介绍到这个人时,就没那么大兴致了,“那个有事炒瓜子,没事炒板栗的人,是剑仙。” “剑仙?”瑯轻生还以为会是什么炒仙,灶仙。瑯轻生不停打量那个炒栗子乐此不疲的男人,想在他身上找出与剑扯上关系的东西,哪怕一点。 “那是剑仙?你哄我吧?”瑯轻生还是没信,好奇走过去。 “小子,尝尝我的板栗。”剑仙和善的说,瑯轻生从锅里抓起一把,品尝过后瑯轻生仍是面无表情。“怎么样?” 瑯轻生说:“你的板栗给予我痛的领悟,比我娘亲的板栗还要深透。”从咬烂到吞下后,之间的要命口感只有瑯轻生清楚,而且他无法形容。 “所有吃过我板栗的人当中,你的评价已经是最高的了。”剑仙哈哈一笑。 瑯轻生来了好奇,“他们的评价是什么?” “宁愿去喝在马靴里灌了一周的老人尿,也再也不吃我的板栗了。” 瑯轻生不禁笑出猪叫,他看到一把有大半都插到石头里的巨剑,突然回想起一个画面。 一个男子在十余里外缩地成寸,走进战场,使着一把巨剑插入地下,地面上凸起无数土刺瞬杀数万尸妖… “竟然是你!”瑯轻生大惊小怪,真的是现在才想起来。剑仙笑笑,“还记得我啊,不错嘛,已经收集了三把剑了。”剑仙看向瑯轻生身后的三把黑剑。 三把剑?瑯轻生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背着三把剑,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三把剑? “你认识这剑?”瑯轻生顿时来了精神。 “岂止认识?当年这几根煤泥棍不知天高地厚,被我挨个打的悄悄的。”剑仙回想着自己辉煌的曾经,骄傲的说。三把黑剑嗡嗡震动,好像在表示并不服气。 剑仙鄙夷的说:“怎么?难道一打十才对你们公平?一起上我可能会输,但你们绝对胜之不武。” 瑯轻生还想问,被剑仙打断,“别问我问了也白问,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也就是你的出处这几把剑的来历和天上的人这些破事儿我了解一点,接触过。” 瑯轻生着急了,“都跟我说一下!” 剑剑摇摇头,“没有用。”瑯轻生见他的反应也不打算再追问了。 “那你怎么会被带到这个地方?”剑仙问。 瑯轻生仔细想了一下说:“我在五角洋遇上了海漩涡,好像还被吸进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带到这儿了。” “是那个种菜的救了你,你去五角洋…对,那里确实有第四把剑。”剑仙说,“以后你就…” “以后我就住这儿了,我不见外的。”瑯轻生说,“虽然我也是要说这个,但是被你抢先说了…你脸真厚。” “我开玩笑,我打算修养好了就走,不多打扰。”瑯轻生笑了笑道。 “在这儿待着吧,我看你现在的修为在外面迟早要被打死。”剑仙嗤笑说。 “我可以自己历练!”瑯轻生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酒仙这时候跳了过来,“我劝你还是留下吧,在这儿修行比在外面历练更能让你突飞猛进,我们五个算不上多厉害,起码能把你训练出匹敌族皇的实力。”不开口还不要紧,一开口浓浓的酒味口臭扑面而来。 “好我住哪儿?”瑯轻生当机立断地说。 剑仙四下查看天道大树,“琴仙住的树洞上面还有一间,不过比较乱收拾一下。”瑯轻生看了一下那里,树洞口阳光通透,上面还有两个小窗户。旁边有一条很粗长的树枝,处在阴凉的地方,一天阳光都照不到,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就要开饭了,你要是收拾不完可不等你。”酒仙剔着牙说。 瑯轻生走上树,树上长着台阶,路过琴仙家门,拽着一根藤蔓被它主动的拉了上去。房间有点高,但也只是在树腰部,这个天道大树丝毫不比一座山峰矮。 在树干之上交错的树枝也长成几间小木屋,还有这一座平台,边上放满了各种盆栽。这座大树当然吸引了许多飞鸟在这里居住,最多的就是百灵鸟和鸽子,在枝头来回嬉闹。 瑯轻生一推开房门,先前他还想着一个时辰足够把房间打扫完,然后再睡一觉。当看到房间内的景象之后他觉得剑仙没打算做他那份饭。 地板上的土竟然比外面地上的土还要多,还有墙上,指头抠一抠能抠起半个指甲盖厚的划痕,黏糊糊的。有床没铺,墙边的展示柜里面乱陈列着一堆杂物,椅子还得修理,桌子一碰啪噌散架。也就天花板没话说,因为那里怎么着都不用清理。 并不是说清理不完房间剑仙就不让他吃饭,是一看到自己房间这邋遢样子哪还吃的下饭。半个时辰,他只是把灰尘给清洗打扫掉了,而已。 房间内走进一个青年,直接说:“让我来帮你。”瑯轻生回头看他,这个青年衣着朴素一身青衣,相貌不凡,举手投足散发着书生的气质,也具有武者的浩然英气,像是同时经受书香门第和武林世家熏陶,往那里一站就不是坏人。 “你是是什么仙?情仙?”瑯轻生问。 青年被逗笑了,“还情仙,我可不是什么仙,我叫南宫北,也是在这里跟着那几位师傅们修行,来的时间不比你早多少。”说着走到柜子前帮他整理东西。 南宫北问:“你是哪里人?” “神州王朝,一个小村落。” “差不多,我在雪域,生于寒舍的一个草根而已。” “那这里修行的人还有谁?”瑯轻生问。 “除了你和我还有一个师妹。”说到这儿南宫北停顿了一会儿,“不过师妹谈吐不好入耳,性情冷淡难以相处,没事儿别打扰她,有事儿也不提倡。”南宫北善意的劝告。 瑯轻生问:“她对你也这样?” 南宫北点点头,“面对形形色色她的态度是如出一辙,况且我自认为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话听着确实在妄自菲薄,瑯轻生还没遇见过个谦逊的人呢,多少还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虚伪了。 算是在一个时辰之内把房间给清理出来了,二人出了屋,饭桌还没有坐满。 “看来还没开饭。”瑯轻生松了口气。 瑯轻生和南宫北坐在画仙旁边,琴仙和药仙纷纷走过来,师妹钻研乐谱有些入迷,姗姗来迟。第一眼就看见瑯轻生,没有什么反应,但眼里还是有丝丝好奇。 一会儿后剑仙便把菜端上桌,酒仙仍是仔细挨个看了这些菜,烧鸡,炒米,豆芽,玉米羹眼都不想睁开,“又吃鸡又吃鸡,吃了一周了!痕哥,咱稍微换换行不行?哪怕是鸭也可以。” 剑仙笑了笑,“没办法不知道哪两只老母鸡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的生蛋,然后孵化的鸡娃生长还特别快,再不吃就肉老了。”琴仙说:“这估计和种菜的有关系。” “你别血口喷人。”药仙听了马上不乐意了,只见大家都看向他,“倒是我最近培育的催胎草少了几株,可能是被偷吃了吧。”酒仙胡子都吹直了,“你没事儿搞什么催胎药,我看你老东西被摧情了吧。” 师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静静的在吃饭,墨二五咽了一口米饭说,“知足吧,我倒什么都不求,痕哥,但求在饭后别给我们上一斗你炒的板栗了。”大家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剑仙从桌子底下端上一碗板栗来。 “得,还不如不说。”画仙埋头吃起饭来。 剑仙说,“对了,这个孩子刚来咱们欢迎一下,先自我介绍。”终于是把话头转移了,不再去纠结他今天的菜。 “自我介绍?” 琴仙轻轻一笑,“难道不会吗?” 瑯轻生搓了一会儿词,“我叫瑯轻生神州王朝人民,居住在杨花镇这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年龄十九心性老成踏实稳重为人和善做人真诚胸中有大志人生有规划,内在与外貌的英俊潇洒正气浩荡一般只要是正面的品质都具备。…呼。”瑯轻生说的嘴都改了急忙喝了一口水。 大家先是停顿了一会儿,画仙说:“好,你叫瑯轻生,我们知道了。” 药仙取出一根旱烟来抽了两口,“小子,能和老夫说说你那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五十二章 修行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看了看自己全身,光滑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依旧那么性感。“伤?我不记得,我记得在五角洋被吸进了一个海漩涡当中,然后醒来就在这。” “胡说!在五角洋你还进了海秘境,就是我把北冥渊极兽黑剑给的你,你这娃子实话都不说。”药仙说。瑯轻生仔细想,“没有啊,难道不是您把我从海里捞出来的吗?” “我是在天丑山找到你的。”药仙一想,当时这个孩子的受伤程度看,或许是失忆了。 师妹怀疑说:“来历不明怕是没安好心在这儿。”瑯轻生听了立马不乐意了,“什么来历不明,我不是说了我来自神州王朝,而且我还仔细的介绍一下我的人品,你有没有听啊?” 剑仙打断道:“既然能拿到黑剑,就已经说明人没问题,即使心术不正,那我也不在乎。”要先说:“你说的是你以前的一段经历,当时你里外全身都被重创,应该是吧从那之后的事情给忘了吧。” “伤的能有多重,还能失忆,失忆可不是砸一下头就能失忆的。”师妹依旧不相信。 “外面血肉模糊不说,脑子都被震歪了。” “这就没事儿啦?”琴仙打量瑯轻生,身上没有什么伤痕。药仙抓狂了,“我是干嘛的?!” “砍地种菜拔草。” “淮妹意思是瑯娃伤的那么重竟然还活着。”酒仙看老毒怪又要发作了,急忙圆场道。 药仙平静了一下心态又说:“话说回来,瑯娃,你体内可是有个不得了的东西。” 大家都停下碗筷等着药仙说下文,像他们五个万年过来人,能把一个东西称为不得了,那一定惊为天人。 “什么东西不得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瑯轻生问。 “会让你万劫不复。”药仙笑嘻嘻的说。瑯轻生越看药仙笑心里面发颤。 “我还有多长时间?”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今晚一觉长眠。” “什么?!”瑯轻生惊呼,“要死?” “哈哈哈,开玩笑啦!有我们你咋会死呢?”药仙看瑯轻生反应不仅发笑,“你身体里那东西还不至于让你死。并且你等到一个时候你就用得着。” “什么时候?什么东西?”瑯轻生问,觉得凉凉的。“你不再会后悔的时候,当要做出重大选择的时候。”药仙藏头露尾的说,故意吊着瑯轻生。 “啊?” 剑仙说:“草夫说的是,当你要死的时候,选择自然就是要么死,要么用这个东西,但是你一旦使用后就会离经叛道,再也回不了原来的道路。” “那也可能忙活了多少年,被迫走上另一条路后你才发现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琴仙幽幽的说。 “你别这么说哈!你想让他成为一个…”药仙说到这里就闭嘴了。 “怎么不能行?意思是正派人士修练邪功异术,然后就会变成一方祸害?还是说那家祸害修炼了正派功法就会被世人所接纳?只要心术始终端正,就不必拘泥。”琴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堵得药仙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药仙气喘吁吁的样子,琴仙淡然的又补了一刀。 “呀大夫,心脏不好啊?吃两颗你发明的催胎药。” 饭后,瑯轻生四下闲逛,他现在的迷茫可没有谁能感同身受,本来自己所要走的道路模糊不定,还给他来了个失忆,让他都不知道他的人生道路走到了哪里,还是说这是个回头重走的机会?但一切都已经决定下了而他却都遗忘掉了,待在无尘谷,他也不知道想做个什么。 瑯轻生远走到了一条溪边坐下,靠在一个巨大岩石上。这个地方除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没有其他声音,微风送爽光线昏暗,环境格外空灵。 “啊,石头啊石头,路在何方啊?我要是可以和你一样就好了。”瑯轻生仰天长叹。 “想变成石头?你得修炼啊!”背后突然发出一道憨憨的声音把瑯轻生吓了一跳。“谁在说话?别躲着!” “你别踢我弟弟,他不会说话但也疼。” “啊啊呃,出来呀,别吓唬人!”瑯轻生两把剑都拔出来了,四下张望。 “你可真够笨的。你理得我,我回一句话你还不知道是谁说的。” 瑯轻生看眼前的这颗大石,小心翼翼的问:“难道是你?”这么一问,四周没有了声音。 “不是我还能是谁!”突如其来的一大声,闪了瑯轻生的腰,瑯轻生愣了一会儿还是坐回了原地,吓唬了半天就是一个石头而已,就算成了精也就还当一块儿石头罢。“不是我很不理解,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一颗石头一动不动像王八一样。” “我是随便说说而已,当石头,还不如去死。”瑯轻生说。 “喂!当石头有什么不好的?坐看时代变迁朝起西落,与大自然合为一体,与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畅玩,还能永生。反观你们人啊腰啊什么的,看着活的都累。”石头哼哼说道,语速很慢,等到他说完瑯轻生才来了一句:“作为石头,不要说话。” “你以为会说话的石头是普通石头吗?我们可比普通石头多着一个东西!” “**嘴?” “灵魂是灵魂!”石头气呼呼的喊。 瑯轻生恍然大悟,“所以你就以王八自居。” 石头不说话了。 还是不说话的好。 “喂,你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妹坐在岩石上,翘着二郎腿一脸霸道的瞅着底下的瑯轻生。 “我在和这个笨石头说话呀!你没听见吗?明知故问。”瑯轻生说。 “你胡说,明明在自言自语。还说什么王八,要么就是在骂我。” 这个时候石头忍不住大骂,“你个鳖孙竟敢叫我笨石头,爷爷我活了六千年,当你祖宗都绰绰有余。笨石头,笨你老母!” “龟儿子给我闭嘴!”瑯轻生对着石头骂道,又抬头看向师妹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表情,“刚才听见了吧,他说话了。” 师妹冷冷的看着瑯轻生,一会儿后才说:“你不仅爱狡辩,还是个神经病。” “你才是个神经病!”瑯轻生想生气,但连那个心情都没有。 “那你刚才闭嘴就是骂我咯。” “谁骂你了呀?” “你不是说我神经病吗?” “闭嘴吧,别说了。” “看吧,闭嘴还是在骂我。”师妹说,瑯轻生简直无话可说,“好吧,就当我是在骂你吧,你能把我怎么样?神经病?龟儿子?”他觉得这个实名要么就是没事儿找事儿,要么就是在调戏自己,反正两个他都不能忍。 师妹脸色一变,“你讨打!” 石头用憨憨的声音冷嘲热讽:“看你这点脑子,不会与雌性说话,孤独终老都活该。”瑯轻生就没注意师妹,对着石头就是一顿臭骂。 师妹觉得瑯轻生就是在无视他,或者说对着石头骂,其实是在骂自己?看着瑯轻生停一会儿说一句停一会儿说一句…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都在好心教你和雌性说话,还骂我龟儿子。”石头还倍感冤枉。 “我说,不是我想骂你,还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欠抽,动口不动手反而还体现出我君子的品质!…王八蛋子!”瑯轻生觉得很无奈,和一个石头拌嘴,他都觉得自己可笑了。 “哼,…哼,…哼!” “你哼什么?能哼出个屁来,别说话。” “还能不能好好的交流了?你们人类怎么都这样吗?能翻译到现在已经奇迹了。” “交流?你个石头还想交流?说话这种权利有脑子的人才配拥有,听我的,不说话你还是个好石头。” “鳖孙!” “龟儿子。” “鳖孙!” “王八。” “鳖孙鳖孙鳖孙鳖孙!” “笨石头。”瑯轻生不再理会石头,当他抬头看向师妹的时候,人家已经气红了脸,举着剑砍了下来。 “啊,今天真是够了。”瑯轻生一天同时遇上两个无赖。师妹的剑招躲避的漫不经心,他一开始并不觉得师妹有多强的实力,几招过后师妹横剑在瑯轻生胸口划下一道长痕,抹胸的一道血迹浸透了衣裳。 “喂!你搞什么?”师妹觉得这么轻易的就伤到他,觉得不太正常,难道他还在走神? 瑯轻生这下是真被气到了,“你砍伤了我,还问我搞什么?你好…”他捂住胸口,不知道是为了止血还是被气的。 “那…”师妹意识到或许自己错了,尽管之前他是不是真的在骂自己,结果把他打伤的那自己就是错了。 瑯轻生也有些出乎意料,虽然他没有专心应对师妹,但也不至于是走神,这也说明这师妹的修为不低。 “那什么那?意识到自己错了?”瑯轻生生气的说,为什么他身边的女子都让他心生厌恶?瑯轻生此时不禁想起在翡青山脉的那条冰龙。 又是这样,经常闲的时候不经意的想起那条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到她不知不觉心情也好了许多,“行了行了,让你掉块肉都不一定舍得说一句对不起,到我这儿还对我没用。”瑯轻生在身上找了找能止血的东西,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四指宽的发带缠着两圈,正好可以围住胸。师妹愣了一会儿绷带还没有掏出来,瑯轻生已经处理好了。 五十三章 所谓的任务 - 第十皇 - 北暮南 “你这么包扎也没有用的,我…”师妹算是给出了一个认错的态度。 瑯轻生摸了摸胸口,血液并没有渗出来,“你什么?你也让我在你胸脯子上抹一刀?”瑯轻生可不会原谅她,转身就走了。 哼哼,你心难安了吧?就承担愧疚吧!瑯轻生心里笑道,师妹她做出这种事情的确很过意不去,看到对方还没有要原谅自己的意思,心里面更难过了。 一会儿后胸口传来一股的发麻,慢慢的变为刺痛,瑯轻生一年倒霉,“这剑上难道还有毒不成!” 深沉的夜幕拉下,月光静谧。瑯轻生回到天道大树,听到树上传来悠悠的琴音,他走到琴仙的门口果然是琴仙在抚琴。 婉转的琴声格外清幽,瑯轻生逐渐放空了心神,传入耳畔的声音犹如夏日清凉的溪水温顺的抚过小石,亦如银装素裹的极寒之地淌下和煦的阳光,深秋清风掠起一片金色的麦浪,早晨抚摸荒凉大漠的甘露,夜晚莹莹月光下的翩翩红袖。 瑯轻生爬到树洞旁的一根树枝上坐在那里,正好树叶间有一个小洞,皎洁的月光从洞外流露进来。如此美妙的琴声一点都没有衫起月色,因为此时夜晚和月色才是陪衬,在这样的月色之下,琴声更能浸润人心。瑯轻生亲亲靠在树墙上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在琴声中陶醉着,已经忘了胸口的伤。 “可以进来。”琴仙说。 “不用了,大晚上的,我坐外面听就行。”瑯轻生有点不好意思。 “你身上有伤,进来我给你处理。” 瑯轻生推门而入,琴仙拿开银琴,“都是自家人,以后你叫我琴姨就行。”琴仙这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睡袍,披头散发,脸上的胭脂俗粉洗掉之后反而更清秀美艳。 “姨,我觉得叫年轻了吧。”瑯轻生不假思索的说。琴仙无言以对,她的岁数的确是很大了。 “你这说话得改改啊,不然可没有女孩子喜欢。” “爱喜欢不喜欢,反正我喜欢的女孩,更是比我还不会说话嘞!”瑯轻生嘟嘴,满不在乎。 琴姨觉的和他说这个好像是在对牛弹琴,“好了这方面你没救了,把你胸口的那根带子拆下来,血根本没止住。” 瑯轻生把发带一拆,胸口的那条伤道子又开始往外溢血。琴姨拿过那条发带,“啧,你竟然拿它来止血。” “不行吗?” “行,就像墨二五的毛笔也能拖地,种菜的仙草也能烧火。”琴姨对瑯轻生暴殄天物的这个行为也是无奈。瑯轻生见琴姨在一个小碗里面混了一团黑泥一般的东西,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恶臭。 “琴姨,你的医术怎么样?” “和种菜的一样,他能把死人医活,我也能把活人医死。”琴姨自信的笑道。瑯轻生也没有给出琴姨理想中的反应,他才不会相信琴姨会害自己呢。 “哦~好酸!”瑯轻生感觉伤口上像泼了一盆陈醋,比撒盐还要疼,“真的会死人?!”琴姨抺两把不时还要按一下,外面也能清晰地听到瑯轻生惨绝人寰的嘶喊,此起彼伏。 “娘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酒仙大喊,他的床气比酒气还要大,不管是谁都不能吵他睡觉不然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完了。”琴姨说。 瑯轻生如蒙大赦,“完了吗?” “当然没有。”琴姨继续给他上药,此时外面传来如同闷雷的声音。 “嗥——噗噗噗…嗥——嗝!嗝,嗥…” “外面怎么啦?”瑯轻生问。琴姨刀了他一眼,酒疯子把门打开了。 经常这样,晚上一旦把酒仙吵醒,不说他本来性情就多变,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从睡梦中醒来,他都会暴跳如雷。然后就把自己的房门打开让所有人听到他睡觉的声音,他的呼噜声堪比惊雷,平常听不到是因为他的房门是用星辰木做的,一打开,对喽,一晚也别睡了。 “还不是因为你!鬼叫什么?” 瑯轻生有些冤枉了,“能怪我?你弄疼我了我怎么不能叫?”琴姨手劲更大了,把黑泥尽数压进伤口里,反正今晚是睡不着了。瑯轻生仰天惨叫着,声音竟然有盖过酒仙呼噜势头的。 “好了,伤口这就全好了。”琴姨洗了下手顺便给瑯轻生把发带揉洗两下。 “为什么?为什么把这些黑泥塞进去?”瑯轻生问,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疼痛过的感觉。 “你的伤有毒,这个药你能给你驱毒,不然,蔓延到心脏那就麻烦了。” 瑯轻生说能有多麻烦,琴姨迟疑了一下说:“不然还得摧动魄元帮你解毒,挺麻烦的。”瑯轻生顿时觉得自己被虐待了。 完了他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既然是自己人也就不见外了,应该可以动吧这些东西,瑯轻生除了梳妆台之外都摸索把玩了一遍,女孩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精致。又想也不对,琴姨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 “动可以可别打乱东西。”琴姨说。 “房间整洁无异味,我才琴姨的取向可能与一般女子不同吧?”瑯轻生笑嘻嘻的说。琴姨瞪眼道:“死孩子说什么呢?” “师父,你…”师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瑯轻生,“你怎么在这里?!”对于狼亲身在师傅的房间师妹深表讶异,那些前辈一般都不能进师傅房间。而他才来没两天,好像还把这里当成他住的地方了一样。 “我的房间看还算整洁吧?”瑯轻生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都不看师妹的说。 琴姨搞不明白?他们俩好像没有什么接触,怎么关系弄得这么恶劣?“你们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琴姨,只不过我的胸口的伤就是拜她所赐。” 琴姨正要质问,“琼儿…”师妹急忙认错,“是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对不起。”师父说话前先一步认错,要比她质问以后才说多少惩罚的会轻一点。 “认错也没用,生儿刚来你就欺负人家,为师这次不会轻饶你的。”琴姨生气的说。 欺负?瑯轻生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叉着腰说:“其实我只是没认真去躲,更是怕伤到她才没去抵挡的,这也怪我啊。” 不过琴姨好像没有听进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着师妹。 瑯轻生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走出去,虽然酒仙的呼噜声惊天动地,但是依然让瑯轻生安然的睡了半夜。 天刚蒙蒙亮,悠扬的琴声便环绕在无尘谷,墨二五也早早的坐在屋外的树枝上,看着日出。 瑯轻生刚下了大树便被剑仙叫过去,“瑯娃,交给你个任务!” “好处呢?”瑯轻生点名中心的说。 剑仙表现出一幅心寒的样子,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一点情宜可言?非要讲利益交换? 瑯轻生不为所动。 “只要你完成了这几个任务,我就纳你为徒,传授你无上仙术!”剑仙直言道,没有比这个好处更受益的了。瑯轻生果然动心,“那任务一定不简单吧?” “何止是不简单?非你不可。”剑仙拍着瑯轻生的肩头说,瑯轻生叉着腰得意地笑,“看来一定有意思,有挑战。” 瑯轻生站在田边脸到现在还是黑着的。 他干巴巴的瞅着眼前这长满杂草的一亩地,剑仙和他说:“草夫药地里杂草有点多你给清除了顺便把那些盆栽修理一下浇浇水,酒疯子把他的一个小牌子掉进了湖里给他给捞出来,谷外水田里你把水稻插上,山上的向日葵估计差不多了你摘下把瓜子给砸出来顺便修剪一下桃树。还有,茅厕昨天就满了。” 瑯轻生开始觉得剑仙是在拿他开玩笑,这些植物都不在一个时令上,桃花盛开的季节长什么向日葵?向日葵都熟透了那时候还插水稻? 嗯,当他目睹了一切,手里的锄头都抓不稳了。世上充满了欺骗,说好的给他修炼,还没怎么样就做苦工伙计。 “瑯轻生。”南宫北穿着一件粗布衣裳,拿着锄头走过来。“我来帮你。” “兄弟呀,患难见真情!”瑯轻生都快被感动哭了,南宫北轻笑说,“我也不想,师傅让我来帮帮。” “我很欣赏你说真心话的样子。”瑯轻生点点头。 锄草锄了快两个时辰,一半的还不到,瑯轻生坐在地上“这好累呀!”南宫北多坚持了一会儿后也风度翩翩的躺在地上。 “药老头干嘛不撒些药在地里,不要拿锄头锄。”瑯轻生发了两句牢骚,不想起也得起来。 南宫北说:“药伯伯种草药不能碰别的有毒的东西,影响药性。” 药性?瑯轻生锄过的地方,杂草是都铲了,但大部分草药的根都伤到了,剩下那一少部分…看似挺直的站着,实际上根和茎都分开了。这估计南宫北都没有看出来,而瑯轻生更不晓得。 锄了两下实在是没力气了,太阳是那么的毒。瑯轻生身后一直沉默的黑剑终于有了动静,它飞了出来。 “嗯?鸟剑?”瑯轻生试着叫它的名字,他现在背着三把剑而他只记得三足金乌。 “我不是鸟弟。”黑剑直接说。 南宫北惊奇道:“这剑还会说话?” 五十四章 苦工 - 第十皇 - 北暮南 南宫北开始好奇这三把黑剑的来历,就连剑仙大叔那一把巨剑他都不曾听过其口吐人言。 黑剑插入土中,跟前的杂草慢慢的枯萎风干,蔓延整片田地。完了飞回瑯轻生背上,这第一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瑯轻生呆滞了一会儿,“有这能耐干嘛不早点用!?”南宫北坐在地上,他倒没那么累。 许久之后黑剑才说:“我是为了你好。” “骗人!都是骗人的。”连自己的伙伴都这样瑯轻生觉得生无可恋。 “下一个是什么,插田?”瑯轻生问。 “嗯,就插田坝顺便凉快一下。”南宫北说。瑯轻生把锄头一扔,“走吧,我也想出谷看看,但愿水田不是很大。”南宫北说:“我也没见过,不过貌似不怎么吃水稻,应该种的不多。” 走到谷外的一座山丘,瑯轻生见着水田之后有点头晕,山丘不是很高,但全是稻田!瑯轻生也无力抱怨什么了。去小木屋里拿出一把水稻,撸起裤腿便开干。这个他倒没有让黑剑来帮忙,想想那三把剑也做不了,总不能让它们变成变成鸟啊什么动物跺进来插水稻吧。 两人从最上面的第一层开始,都是没有干过这种活儿,觉得有些费力。 “对了,那师妹呢?她怎么不出来做任务?”瑯轻生立马想起来,南宫北无奈的说:“她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 “弹琴。” 瑯轻生噗嗵把水稻甩到田里。 “不公平!世间充满了不公平啊!”瑯轻生我愿到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响声,“南宫兄,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他见南宫北虽然累,但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找个理由先偷个懒。 “有。”南宫北拿出四个葱饼来,“还是放了辣椒面的。” “你…气死我了啊。” 已是夕阳在山,二人仍在插田,仿佛乐此不疲,实际上已经麻木了疲惫感。 瑯轻生看着下面一层一层的稻田,“要不明天再插?” 南宫北想了一下,“把这一层水稻插完。” “这这这层大的抵得上两层了。”瑯轻生要死要活的甩着两只胳膊。 南宫北不知道该说什么,“阁下真懒。” “我,我…”瑯轻生别这么一说,脸都红了,自己好像还真的懒。“我可以的!”瑯轻生抱起几十株水稻就是一顿狂插,速度快到目瞪口呆。 一盏茶的功夫,瑯轻生趴在了水里。 “阁下还行不行?”南宫北问。突然间瑯轻生站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感觉,这感觉,这是哪里?”瑯轻生仰天狂笑。南宫北心道,不会是累傻了吧,“阁下没事儿吧?” “什么?插水稻?让老子插水稻?”瑯轻生立马脾气上来了。南宫北看着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真担心他是不是累疯了。 “半个时辰,把剩下的水田给我插完。” “凭什么?我不干,能出来透口气儿我已经知足了。让我回去!”瑯轻生说。 “半个时辰把剩下的水田插完,能做到,在地狱里你可以获得的自由。” 瑯轻生不给其他反应抓起一把水稻苗飞速的往田里插,移形换影的速度快到连水底的泥都不到。不一会儿一层工工整整的水稻便插完了,然后立马又跳下一层继续插。南宫北看着有些发呆,“看来他真的可以。”也抓起水稻苗继续插。 太阳完全落下山,瑯轻生也跟着把水稻全插完了。 “老子插完了。”瑯轻生叉着腰侧对着南宫北说。 南宫北说:“还真有你的,没看出来。” “行,不错,梅山老妖插水稻,有机会见到几个鬼一定要宣传宣传。” 瑯轻生生气道:“你!快让我回去,兑现你的承诺,可别食言。” “我不会食言,以后你在地狱上茅厕就不用排队了。” “什么!”瑯轻生突然大喊,“不是自由吗?” “上茅厕不用排队,多大的权利。不行我给你单另建一个。” “可恶!”瑯轻生仰天嘶吼,吼出了血海深仇,吼出万般不甘。黑剑阴森的笑了笑,“行了,我已经和鬼差说了,八个地狱你随便逛。” 瑯轻生顿时乐了,哈哈大笑道:“好哇!以后有什么杂活累活尽管找我啊!掏一个村粪都没问题!” 黑剑没有回应,“回去吧。”梅山老妖还感慨,这冥王终于大度的一次,不过说是让八个地狱随便逛但他知道就是进去走走,活动的地方大了点而已。但也已经比之前关在一个极度寒冷的小黑屋里面好。他一早就听说隔壁的海祭司被冥王叫出去做了一会儿苦力回来就自由了,还当了阴差,现在再比一下,他还是非常的羡慕。 其实不是黑剑大度的问题,而是梅山老妖生前本来就没什么大过,况且已经在八寒地狱关了三千多年,已经够了。 梅山老妖回到地狱之后。 “啊!”瑯轻生还没惨叫完就晕了过去,南宫北急忙把它从水里面拉了出来,“喂,你怎么样了?” 看来是真的累晕了过去,南宫北都开始担心,刚才他听着清清楚楚瑯轻生说什么自由,要掏一个村的粪,胡言乱语。 他急忙把瑯轻生背回无尘谷。恰好药仙正在院子里捣鼓药水。 “药伯,你看一下他。”南宫北把郎轻声放到桌子上,药仙走过来查看了一番,“没什么大碍,就是劳累过度。” “可是他还胡言乱语了,跟空气对话,还说什么要掏一个村的粪。”南宫北还是希望细细的看一看,“咋,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我还能出错?大不了他刚醒你一巴掌忽悠去,也就这样了。” 第二天中午,瑯轻生刚睁开眼全身就传来酸痛的感觉,他随便碰一个地方都感觉老疼了。 这时南宫北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他看见瑯轻生醒了,放下鸡汤走过来一巴掌忽悠上去。瑯轻生半边脸立马红肿起来,眼睛里面全是星星。 “你干嘛?!”瑯轻生反手就是一巴掌回礼。“这种类型的早晨问候我吃不下。” “啊,看到兄台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南宫北说。 瑯轻生奇了怪,打了我还要说我没事儿就好了,这是什么人? “话说回来,兄台昨天下午可真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你的体质那么棒。”南宫北笑眯眯的看着瑯轻生,“哎!你不要乱想我没那方面癖好。” “你误会了,在下是纯爷们儿。” “诶,你说我昨天下午怎么了?我记得我刚说完要回去就好像没有了意识,你该不会趁虚而入了吧?”瑯轻生一脸警戒的说。 “能不能不要把在下想的那么龌龊?”南宫北有些不满,看瑯轻生样子,看来昨天是真的累到神经错乱了,他就没有再多问。 “走吧,咱们去湖里面找酒疯子的传家宝。”南宫北催促说。瑯轻生正喝着鸡汤一听立马躺在床上,“今日龙体欠安不便行动,日后从长计议。” … “诶,你放手我自己能走,好好好我走…”瑯轻生被南宫北拖了出去。 “这么着急干什么?那是一片死湖,掉进去还能冲走不成。”瑯轻生说一路上不停抱怨:“湖底捞牌,这是人干的事吗?” “牌子往哪丢不好非要往湖里面丢。” “还有那向日葵我估计也是满山遍野,满山的向日葵,几千株水稻,吃的完吗?” “那盆栽那是盆栽吗?莲花都不见全是草就等着我们去打理。” “最不爽的就是要掏粪又是掏粪!” “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 走到了湖边也算是停下了嘴,南宫北从始至终都洗耳恭听没有打断。瑯轻生直接抽出三把黑剑来,“你们是三个,谁能把那牌子找出来?” 鸟剑发热烫了一下瑯轻生,表示自己只会烧。 “好烫,好烫你又!”瑯轻生觉得这个左手迟早要被烫废。 冰剑结出冰霜,表示自己只会冰冻,顺便把瑯轻生左手降了降温。“嗯,还是你最暖心,就不免强你了。” 而第三把黑界。一直努力放着黑气,好像在告诉瑯轻生,没错,我就是个出气的。 “回去吧。”三把剑飞回自己背上,瑯轻生转着头看着湖,把头拧到不能在拧也没有从一个边儿看到另一个边。“南宫兄,你有什么好主意?” “祈祷?” “好主意!”瑯轻生立马张开双手,有模有样的学着通灵术士,用奇怪的嗓音呜叫:“伟大的湖神!你是那么的清澈见底,一丝不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人间最珍贵的是你,天下最纯洁的是你,受您哺育的我,现在虔诚的召唤您…” “给我滚出来!”瑯轻生大喊。南宫北又觉得瑯轻生脑子有病了,也怪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咱们跳进那个地方看看吧,师父说酒仙的牌子是在那里掉的。” 二人一跃进水。下潜了好久还没有到湖底,光线越加昏暗,南宫北先一步下潜到湖底,虽然会非常昏暗,但依稀可以辨认。 找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那个牌子也没有看见瑯轻生。南宫北虽然会闭气术,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一番搜寻无果他游出湖面。 “嗯?”在岸上也没有发现瑯轻生,“还没有上来吗?”南宫北四处张望,再次潜入湖中。 五十五章 河妖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在湖底瞎摸索。 “这是个人类!娘这是个人类!”一句稚嫩的声音传入瑯轻生耳朵那里。 “长得好丑啊!” “他这是跳河自尽?” “你没看人家在动啊?找东西呀!” “闭着眼睛乱摸达?” “女儿咱们快离得远些,人类都不是善茬!况且这个长得这么丑,就不像好人。”瑯轻生感觉好多人在他跟前指指点点,他张嘴要说话,被涌入的湖水呛了不清。没法说话啊,那这是幻听? 瑯轻生在水里睁不开眼睛,或许是因为睫毛长的缘故吧,一直是闭着眼睛瞎摸。 “娘亲我看他看不见东西,咱们偷偷碰一下他。” “对对对,吓唬吓唬他。” “诶,不要乱来。” 瑯轻生感觉有什么东西点在自己脸上,像是鱼尾。 “嗯!”难道周围都是鱼?还都会说话,瑯轻生心里开始打鼓,会说话的鱼修为一定不低,甚至可能还是大河兽之类的。瑯轻生摸着湖底的礁石飞速前行,已经忘了自己也可以往上游。从进入湖中到现在估计有两刻钟了,瑯轻生就没有出来过,但他并没有学什么闭气法,仿佛在湖底能呼吸一般。 “娘亲你看他跑什么啊?”小红鱼吐着泡泡。 跟前的鳗鱼不知道打哪来的兴奋,“我们快追!” “不要!小心圈套,人类可狡猾了。”鱼妈妈急忙阻止道。 瑯轻生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在湖底也乱摸索,让他不禁感到害怕。声音好像没有了,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南宫北游进湖底的一道沟壑内,昏暗的湖底沟壑内发出淡淡荧光,沟壑很深两壁镶嵌着很多发光的石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南宫北继续下潜,好奇驱使他想看看湖的最深处是什么。 瑯轻生随便蹬哒了两脚,现在正被一群食人鱼追着,食人鱼在屁股后面一口接一口的碰到他的裤腿。没怎么游过泳的他能保持这么久不被食人鱼追上,都是求生的欲望使然。 他早就想到了向上游,可那样更费力,最后瞎猫撞了死耗子一般,钻进了一个石洞里。食人鱼在洞外徘徊了一会儿便散开。 瑯轻生再次亡命狂奔,他现在是泪流满面,但只有湖水能感觉得到。后面一个大水怪紧追不舍,他的屁股不时的被抽到,还长着触手!他倒想拿剑回击,但是腾不开手。 横穿整条沟壑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游了一会儿南宫北手摸进了泥沼中,他游过的地方湖底都是礁石,只有这里有一块圆形的小泥沼。 泥沼在吸着他的手,南宫北用力抽动,竟然取不出来。运转全身的魄元于手上一握拳,一团黄色的魄气扩散而开,跟前的礁石都皲裂,流动着碎石。而泥潭是直接炸开,喷了南宫北一身泥。下一瞬他便被吸入了泥潭里。 “呕~”穿过厚厚的一层泥,南宫北突然感受到了空气,他现在的鼻子和嘴里都塞着污泥,让他恶心的甚至都控制不住下咽。 他首先看到了一个小水池,赶紧冲过去清洗了一下,洗了脸漱了口,好半天才把鼻子疏通。一顿下来容光焕发。他这才开始私下打量,周围对于河底湖底的下面有一层没水的空间他到是见过,所以不觉得有多惊奇,但他知道一般这样的地方肯定也不凡之处。 怀着一颗说不定能捡到宝贝的心在这个洞庭当中探索,一番搜寻后无比扫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石头也抠不起一块来。走着走着面前又出现一个小泥塘,这是这个清幽的洞庭中唯一的别样了,南宫北记吃不记打,手贱的又去摸了一下。 只是轻轻的一触碰,泥潭便泛起几道波澜,然后竟然往外爬。南宫北连倒退几步,看着围着泥塘蔓延出来的泥线留着留着找到一条缝便往进去钻,对南宫北并没有产生什么意识。 慢慢的泥潭见了底,是一个比较浅显的坑。南宫北走上前去,浅坑一干二净,连点泥都抺不起来,此时从四面八方淌过细细的水流,汇聚到坑中形成水池。 南宫北提起戒备,有异象一般伴随着危险。水池开始沸腾一般剧烈的冒泡,从里面伸出了一颗头来。 光是头就有象头那么大了,肤色铁青长相如牛,满脸的倒刺。南宫北见了立马往外跑,只要整个身体都是抡头出来的速度现形,他就有时间跑到外面。 南宫北刚从泥潭中爬出,忘了外面是湖底连气都没有吸一口,连泥带水都被呛了下去。这时脚下踩着的地面震动,南宫北急忙游走,他估计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瑯轻生一条腿已经被触手缠住,挣扎的时候助手突然松开。 “嗯?”瑯轻生心想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修为强大逃跑了?水里的都这么反应迟钝吗。能这么理所应当的想这种厚颜无耻的事,也没有谁会了。 湖底的水流突然湍急起来,泥潭被破开,扒拉出一个巨人,只不过看样子把它说成一个人确实有点为难。有人形没人样,说他是个妖吧也不像。刚破土而出,深吸一口将周围的鱼群吞入口中,边吃边漏,鲜血浸染了这一片。 到后来鱼群们主动往河人的嘴里游挤,南宫北看的有些发愣都慢下来游行。他觉得人类杀鱼的手段相比而言就温柔多了,这群鱼干嘛这么想不开?还争抢着让被生吃。 湖面也开始泛起阵阵波澜,河人这时真开小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宫北,拿着长枪飞速潜移了过来。 南宫北顿时心念不好,立即催动魄法抵挡袭击。他的修为确实不低,但是没怎么正经实战过。其实到现在连妖都没见识过,眼下就要接触这恐怖如斯的怪物,心七上八下慌乱不定。 飞速前行的河人拉起一道长长的水泡,越靠近神情越兴奋,不停张合着锯齿。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人肉了,想不到一醒来便碰上了这么一个稚嫩的年轻人类,心情大悦。 “快快快,河神大人醒过来了。” “真的吗?那咱们赶快去给他送食物。” “爹爹我们去送什么食物?” “我们便是,让河神大人吃了咱们。” 几句对话瑯轻生清晰地听到了,他越加奇怪,这么贡板的人类发音他实在难以联想到是河里的鱼发出来的。他也开始怀疑自己脑子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河神?瑯轻生这才注意到他们对话中的人,他拍拍身后的三把黑剑,瑯轻生把他们卸了下来不停地甩,然后还是如同死了一般没有反应。 鸟剑是火,在水里不方便他能理解,但其他两把剑他不知道什么情况。瑯轻生不说话,心里面已经不重样的骂了千百遍。 河人对着南宫北刺出一道粗长的水流,将游向他的几条大鱼给穿爆。南宫北手臂打圈,一条蛟龙盘旋冲去,水化做的蛟龙缠住这道水流,然后仅仅一勒便爆开,水沫浮去这条水流仍在,势如破竹的刺向南宫北。 看到对撞无果,他急忙催动魄元抵挡,水流没有击穿南宫北手臂前的魄元盾,但他也向后飞去撞在一块礁石上。 河人举着枪逼近,这时瑯轻生抓着黑剑,比水流还快的飞过来,南宫北立马拽住瑯轻生飞出了湖。 “咳咳咳!咳!咳!”南宫北爬在岸上不停地咳嗽,嘴里面还残留着不少泥这让他感觉极为恶心,大胆地爬到岸边漱口,漱了半天连手都用上了牙床那里清洗不掉,一阵一阵的感到反胃。 “瑯兄刚刚去了哪里?”南宫北将就着说话。 瑯轻生说:“我一直在湖底,就是…嗯。”他没有说在水里他睁不开眼睛,这么久除了被一群鱼追什么都没做。 湖面上汩汩翻滚。一只水形成的大手冒了出来。 “南宫小心!”瑯轻生大喊南宫北抬起头自己已经被水手握住。眼看就要被拽进湖里瑯轻生跃到半空,抽剑一斩水手就被击散。南宫北站在水上向岸边跑去。 四周开始浪花翻滚,南宫北淹没在其中。无论他怎么攻击水壁都破不开,但他还算淡定,自然落入湖中。 “嘎嘎嘎嘎嘎…”水下发出腐朽木门推拉般的笑声,“愚蠢的小家伙自投罗网。”在水上南宫北就不是河人的对手,进入水中更是万分危险。河人在下面张着大嘴扑向南宫北,雪白的锯齿在湖底尤为显眼。 南宫北一张拍出一面水波,河人鼻子撞到水壁壁后神情转为恼怒。 “我要把你一点一点撕着吃!”河人一枪点破水波。南宫北试着把魄元汇聚在脚上,压制一会儿后爆发,整个人如一道水箭一般飞出。 水沫散去后河人双眼通红,“弱小的人类戏耍于我!竟敢戏耍我!”河人习惯了以前各种吃人,虐待人族,打心里面就认为人类就是用来戏弄的。当下自己竟然连一个黄毛小子都抓不住,简直就是耻辱。 他平复了心态,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南宫北停下游动,他发现自己有的方向立马昏暗下来,然后四面八方都没有了光线。他朝哪个方向游感觉都是一样的,都像是在下潜。闭气术也坚持不了多久脑部开始发胀,南宫北有些发慌了。 瑯轻生在岸上不停地把头伸进水里,尝试着在水里睁开眼。眨一下眼睛就立马闭上控制不住。在水里不能睁眼下去也没有用。 “能不能行吧,看你了。”瑯轻生对着剑说了一句跳入湖里。 五十六章 酒仙的口气 - 第十皇 - 北暮南 在湖里黑剑拉着瑯轻生飞窜。瑯轻生紧闭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任凭黑剑拽着他,让他提心吊胆的。 黑剑很快就找上了河人,剑要干什么瑯轻生就得配合,黑剑砍在河人的枪上,瑯轻生双手紧握着黑剑和河人对砍起来。这是他感觉天旋地转,一波一波的水流刮在他身上,把他的鼻子给灌满了。不是去找南宫北吗?瑯轻生清楚的和黑剑说了,然而他觉得自己被带到河人这里了。 瑯轻生激动的张开了口,又一次被黑剑拖进黑水。他狠狠地晃了晃剑,命令去找南宫北。 其实南宫北离他很近,他被困在那里游不过来,在他对面四肢都扑扇地快断了,瑯轻生竟然没有看到他。 黑剑把瑯轻生再到南宫北那里,二人飞出湖面。河人紧追而出,他已经长大了好几圈,就半个身子露在湖面,引起几根水柱冲出,瑯轻生斩出一道寒气,水柱被立马被冰冻落入湖中。 “玩儿够了!”河人举枪一劈,瑯轻生抵挡不住被击落,狠狠地摔落在铺满大石子的地上。“呃!啊…”瑯轻生感觉自己膀子都脱了,弯了一下腰瑯轻生痛的脑袋发颤。河人的力量太过庞大,在湖里对战根本耗不玩。南宫北以魄元为绳,拉住一块儿巨石将它覆盖,甩向河人。 如此巨大的磐石,仅被河人的一记水弹给打碎。炸开的水弹化成无数水箭朝着二人飞刺而去。 水箭击穿了石头打在南宫北身上。 “啊!”左肩被击中打出了一个血洞,伤口不深但传来阵阵刺痛。这湖水都含有河人妖法,瑯轻生拿剑勉强的抵挡下几道水箭,虎口被震的发裂。 河人伸长手向二人抓去。 “你们不会死的太快。我会慢慢享用你们,争取给你们再多一点看这个世界的时间。”河人连嘴唇和舌头都不动,就只一张一合嘴,还发出嘎嘎的碰牙声。 瑯轻生握着两把剑打算来个鱼死网破,水手快要碰到他们的时候河人被一个缸子砸倒。 “谁!” “没注意,湖里面原来还有一个孽障。”人未到声先至,河人仰望四周不见人影,他知道此人修为一定高强,不然他怎么会察觉不到这突然的攻击,还只用一个酒缸子就把他砸倒。但河人一族从来不会害怕,除了杀戮,死亡是第二个能使他们兴奋的。 酒仙从小林子走出来,圆滚的肚腩一摇一摇的。 “九叔你怎么才出来呀?我们都快要死了。”南宫北这么说,还是大松了口气,只要来一个人他们就绝对安全了。 “哎!臭小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琴老太婆天天弹琴,无尘谷的声音都被她隔断了。我也是刚才出来走动才听见这儿有声音的,还不算太迟,不过看你们也活该。”酒仙不满的说道,自己出来救命,还被抱怨来晚了,这是后辈小生该说的话吗? “哎,九叔消消气,那您知道这是什么人吗?”瑯轻生乖巧的问,琴姨可是和他说过,酒仙是个千面煞星,有时候是个老好人有时候杀人不眨眼,有好多个性格。 河人站在湖上无比的生气,从来没有人敢无视自己,更何况还在这儿站着,岸上几个人就开始聊起来了,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但他又不知这个肥胖中年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喂,你们有没有把爷放在眼里?!” “没有。”酒仙直接了当的回答,他也很奇怪,就算灵气再浓郁的湖,也很难产生河人,更何况无尘谷的灵气都是来自于他们陆地金仙身上的,还没有长年累月。这片湖根本不会产生河人。 酒仙直接的问:“你是什么东西?” 和人不说话,他是在酝酿揉磋一句最伤人肺腑的脏话。“打我徒弟的人不我是不会饶了他的,何况你还想吃掉他,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你要杀掉我吗?我觉得无所谓,反正我死不了。”河人冷笑道,即使他的那张兽脸无比狰狞,但酒仙依然看出他阴森的嘲讽之色。 “不会,我会尽量给你多…也不能这么说,把你拿来泡酒,千年过后你也不会死。”酒仙从左脸摸到右脸,“就这么定了!”一早听闻拿河人来泡酒且味道比百年老窖更要香醇。 “欺人太甚!”河人最反感的就是酒,他拿枪卷起一个水龙卷灌向酒仙。 他听闻不少被人类抓住的和要会被晒成人干,拿去酒缸里泡。传闻果然是真的。 酒仙跳进龙卷当中,从尾部飞出一口酒喷在河人脸上。 “啊啊呃!…”河人的脸立马腐烂,流起黑浓面目全非,他不断用水冲自己的脸但毫无效果,最后前脸露出骷髅。 “好大的口气啊!”瑯轻生感叹道。酒仙抡着手里的酒坛子就是往河人骷髅上捣,见几次都没有捣烂转个身一腿扫过去,他可恶的头颅终于离开他憎恶的肩膀。 向上人头不见和人的身体开始慌乱挣扎,酒仙一把抓住他胸口上长着的石块,将它丢在岸上。 瑯轻生提起胆子靠近一瞧,河人在地上翻滚摸着空荡荡的脖子,撞到一颗悬石下被石头压住,晃荡了两下腿才消停了。 酒仙双手负在身后,悠哉悠哉的飘下来。“看到了吧,你们还差得远呢。以后好好修炼。”口气中充斥着教训的意思。 南宫北捡起河人手里的枪细细的端详着。挨个儿把枪身上的贝壳,水藻,菌类挑走。呈现出来的枪通体暗金,长有一丈多锻造的棱角分明,枪刃和枪柄一样长,上面流露着红色的古老符文。看着很笨重,拿在手里却尤为轻盈。南宫北爱不释手。 去给我把他抱回去,酒仙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走了。 瑯轻生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修为低的难受了。 “这一天过去了,耗费了那么多魄元,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牌子。”南宫北叹了口气,话语间没有抱怨的意思,但也充斥着无奈。 瑯轻生从怀里取出一个黑牌在他跟前晃了晃,黑牌上刻着太玄二字,看着非常古朴。周围还刻着两猪头和一坨屎,不过一看就是后来用小刀划的。 “太玄?我好像从哪里听过。”南宫北仔细想却想不起来。瑯轻生也觉得自己好像听闻过这个太玄。 “尖礁岛。”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瑯轻生问:“南宫你听闻过尖礁岛这个地方?”南宫北点了点头,“以前在江湖上行走多有耳闻。相传这尖椒岛是四大海洋中最神秘的地方之一,驶向那里的船只都有去无回,不管船上人修为有多高,就连一海王去了那里都是重伤而出。而太玄二字就是从这个岛上流传出来的。” 瑯轻生听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尖礁岛再危险毕竟是个海岛,竟然连海王去了都是那般下场。 “打听太玄干嘛你们?”酒仙一把收回黑木牌,没给二人好脸色,“咸吃萝卜淡操心,有时间就好好修炼。” “师父你就和我讲一下嘛。”南宫北恳求道。“是啊,你老人家不和我们说,这股好奇在心里面一直发痒,十分难受。这样我们连饭都吃不好觉都睡不了,更不要说修炼了。身体迟早有一天要垮掉啊!九叔~”瑯轻生扑朔着那一双动人的双眼。在他们两个的软磨硬泡一番后酒仙依然不为所动,心里面哼了一声:两个傻小子。 瑯轻生摸了摸下巴,“南宫我们先走吧。” 南宫北跟除了屋外,“瑯兄难道我们不问了吗?” “当然不能放弃,但过几天之后九叔一定会说的。” “几天啊?”南宫北问。瑯轻生想了想,“嗯,怎么也得一两个月。”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瑯轻生摇摇头,“我不肯定,但是希望比较大。吃了饭咱们先去吧向日葵摘了吧。” 瑯轻生在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后随着南宫北前去山上,上了山,入眼茫茫一片。瑯轻生看着这些太阳花的兵力比当年不归城的尸妖大军还还让人发颤。 “南宫你说这向日葵从早上跟着太阳扭头到了西边,第二天他还是会向着东边,那晚上它会原路返回?”瑯轻生问。 这个问题南宫北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说:“嗯,说不定是集体的一个猛回头。” 瑯轻生一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吓得抽出两把黑剑在太阳花海里面就是一顿飞斩,横飞的剑气一排一排的斩首。 “这是个好办法。”南宫北无比赞同这个工作效率,他也抽出那把长枪,甩非标一般都将它抛出去。旋转的飞枪一片一片的收割向日葵花。太阳下山后刚好向日葵都割完了,就剩收了。 但郎青山二人割完向日葵后,不约而同的往外走去,睡觉时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更别提用来收向日葵,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半夜,瑯轻生起了床,跑到无忧谷四周的山上,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既然这里的作物没有时令,那每个季节该成熟的作物应该都有。只是瑯轻生想不通的是这些作物收割完以后,它们什么时候就长出来了,收割的时间不一样但都是一样的成熟时间。 走到快半山腰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瑯轻生先是休息了一会儿转了一大圈儿,要玉米找不到要麦子也找不到,可算是找到长了四分地的高粱了。 五十七章 月色里曾经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两天的时间终于把太阳花上面的瓜子全都解决掉了。瑯轻生和南宫北不约而同的爬上天道大树树干之上。两人的花卉技艺都不高,但更不想去掏粪。 爬上树顶他们发现大圆台上的盆栽被修剪的差不多了。 “这是谁干的?这是人做的事吗?”瑯轻生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气愤。这时师妹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根本没听出瑯轻生话语中的怨气。 “本大小姐看你们整天不是插秧就是捣瓜子,心生怜爱,所以才帮你们的。”然后用神情告诉他们:你们不用感谢我。 南宫北多少有点感动,这是他见过师妹第一次主动帮忙,以前热情这两个字和师妹都扯不上关系。“师妹有成长啊。”他心里感慨。 “哎,你干嘛?!”师妹被推搡着下去了。 “给我回去,你给我回去!”瑯轻生气哼哼的把他推下去。难得的有一个在树顶上有着正当理由忙里偷闲的机会,让这个杀千刀的师妹给浪费了。瑯轻生心里那叫一个气,如果师妹是个男的,估计就不是推了,还是直接把她拽起来扔下去让她摔个稀巴烂。 “不识好人心。”师妹并没有因为瑯轻生这个举动而发脾气,毕竟自己还有愧于他。但心里还是狠狠地问候了瑯轻生的祖宗一遍,第一次撇下面子主动帮忙,还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哼,但愿你们以后不要有求于我。师妹心里发狠说。 “瑯兄这是何意呀?什么也是难得一番好意。”南宫北不解的问道。瑯轻生还有些在气头上,他说:“难道你想去掏粪啊?这更难得的是一个偷懒的机会呀!” “掏粪是迟早要掏的。”南宫北颇有觉悟的说,“不过还有一个修剪桃林的活呀!” 瑯轻生软瘫的躺在地上,“你先去吧。” “你是不是休息不好啊?”南宫北问,平常瑯轻生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闹情绪。 “没事,我就是懒。”瑯轻生闭上眼睛。南宫北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或许真的是累了吧,“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找出两把大剪刀便下了树。 瑯轻生一躺在地上眼皮子就沉重起来,缓缓的闭上去,前两天他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小眯了一会儿瑯轻生爬起来,应该没睡多长时间吧,他心想。毕竟他都感觉不到睡了多久。 他拨开树叶,烈日已经当头,“已经中午了!”都没有睡饱,就已经到中午了。瑯轻生赶紧下了树跑去桃林。 “南宫应该休整的差不多了吧。”瑯轻生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到了桃林,十一列桃树南宫北一列都没有剪完。不过说回来,他剪的桃树倒是非常清秀利落。 “你终于来了。”南宫北说,不过他还以为下午瑯轻生才来呢,把剪刀丢给了他。 瑯轻生对这个更是不精通,挑的一些死枝剪掉。 “瑯兄,你剪的别这么羞涩。” 瑯轻生瞪目,羞涩?南宫北说:“看你剪的都是细小的枝,像这些粗大的但也不长花的枝也大可剪掉,清爽一点。”说完便示范给瑯轻生看,一剪刀剁下一根粗枝。 “哎呀,好像…” 瑯轻生赶紧说:“南宫兄!我学会了。”说罢便举着剪刀,跑到第二排。 “诶!等一下我刚才是剪错的!” 就是忙活了一天,算是把桃树都剪完了,(最后两排完全是乱剪,反正看着和前面几排一样小了。) 晚上的时候瑯轻生早早的回到了房间。 一定要好好的睡一晚!瑯轻生三下午超级细的树连水都不倒就钻进了被窝里。 “嗬——噗噗噗噗…嗬,嗬!…”瑯轻生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啊——!”他拿被子捂住嘴歇斯底里的大叫,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把酒仙的嘴扯下来塞到他最黑暗的地方,更要把吵醒酒仙的那个人削成棍塞到茅坑里。 瑯轻生一脚踹开门走出去,坐在一根离琴仙房间最近的树枝上盯着月亮。他已经试过以各种东西塞住耳朵,一点声音都降低不了,只好听听琴姨琴声来平复一下心境。 琴姨的琴乐虽然比酒仙的呼噜要小的很多,但却让人很快就陶醉在其中,忘却了一切杂音。 但还是睡不着啊! 瑯轻生听着琴音看着圆月,这时,泛着光晕月亮上浮现出一人脸,月亮模糊的轮廓上这个人脸却格外清晰。脸不抹妆容,极为清新脱俗,明眸善睐的眼睛扑朔了两下。 “苏尧?”瑯轻生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幻觉。 干嘛让我看见这个呀,瑯轻生心里也生出一些失落。原本好好的听曲散心,放空心境。却开始有些黯然神伤了。 他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一条鱼,是最为独特的,一见面就甩了他两个耳光。给他的印象就是淘气,可爱。 他第二次见她,她变成了一条龙,但却莽撞极了,还好又碰上了他才脱险,什么都不懂的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他第三次见她,她一袭白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不知世俗,不给钱就想吃店里的包子。当时还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儿有什么感觉。 他第四次见她,姑娘已经变得修为高强,姑娘已经展现一身仙气,姑娘已经对他暗心相许,姑娘说话还不是那么利索。 模糊的月亮被他一直盯得眉清目秀。 瑯轻生心里不停揣摩这个名字,越听越觉得她当时给自己起名字是有多随意,但如此朴素的名字形容在她身上是那么的宛然。 “苏尧…” “苏尧是谁!?”师妹从上面的树枝跳下来,瑯轻生抓狂了。他现在连掐死师妹的冲动都有了。 “姐你回去吧。”瑯轻生乞求的说道。师妹觉得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被他欢迎,非常不满。“我是看你太孤独了,才想的出来陪你说说话的。你这人…” 瑯轻生没有说话,他也知道师妹也没有恶意,再次看向那月亮,此时的月亮却不在那么可以抚愈他的内心了,仿佛光晕也暗淡了许多。 “你还没有告诉我苏瑶是谁?”师妹并没有放过瑯轻生。 “是苏尧,不是苏瑶。” 师妹奇了怪,“你怎么知道我叫错了?” “直觉。” 看了瑯轻生比画出来的尧字,还真被他给猜对了。“我猜是你喜欢的女孩儿吧?” “脑袋还挺灵活的嘛。”瑯轻生说,言外之意就是没想到你不笨嘛。师妹听着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哼,我是个姑娘家,总比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脑袋灵活。” “你们相爱?” 瑯轻生摇摇头。 “认识了多久?” 瑯轻生摇摇头。 “见了几次面?她长得怎么样?” 瑯轻生摇一回头就甩好几下,都摇不动了。“四次吧比你漂亮不要再问我了。” 师妹脾气上来冷着脸不说话了。“对对对,就这样别说话。”瑯轻生心里面祈祷。 只见师妹坐在了树枝头,酝酿了一会儿,看着像又要说话了。瑯轻生拍住额头,他想死了。 “回想起来,我也有一个喜欢的男孩,…曾经。”师妹神情流露出一丝温柔,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月亮。“月亮真的,再适合不过给思念的人观赏了。” 瑯轻生听出师妹的话流动出内心最深的情感,也不忍去打断,顺便的聆听。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男孩,更不是唯一一个见过最好看的…可以说相貌普通了,相比于你来说,” 瑯轻生露出笑容这么久以来师妹终于吐露了一句实话,不对是人话。 “不过你的气质完全比不上人家。” 瑯轻生脸又黑了下来,但没有发作。 师妹看着月亮慢慢的晃着身体,“那是个冬天,童年后最寒冷的冬天,家境贫穷的他在河边钓鱼。他必须在河面没有结冰之前钓到足够的鱼。家乡的河流冬天一结冰,鱼只会待在下层,我做了一个很对不起他的事,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 “喂,你在干什么?”师妹走到河边,看见一个男孩儿钓出一条又一条鱼。 “嗯?姑娘你是?” “怎么可以怎么残忍?”师妹跳上船把他从早上钓到下午的十几条鱼投进河里,“小鱼又不是害虫。” “你做什么?”男孩立马阻止,伸手抢鱼篮子。他饿了一天从早上就在坐在这儿,手脚都被冻伤了,使不上多少力气手一松师妹就跌落在河里。 “喂!”男孩惊慌失措,他还没有游过泳,但还是立马跟着跳入河里。 师妹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个草木房的床上。 “你别起来,盖好被子,你没穿衣服。”男孩在炉边添着煤火说,师妹看见自己的衣服还在炉火旁吊线上面晾着。 “是你救的我?”师妹并没有因为男孩儿鲁莽的解了他的衣服而感到羞恼,她还不懂。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水神救的你吗?” 师妹环顾着房间,“这是你家…你就住这儿啊?” “是,很寒…” “也太寒酸了吧。”师妹脱口而出道,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对,“哦,抱歉我…就…”拿好了并没有在意,“没什么,就是这样吧。” “对了,我叫牧小冉。”师妹笑道。 “住这种地方,要冬天来了你家吃什么?”师妹问。男孩抽了抽鼻涕疏通了一下鼻孔,一感冒一冬天都好不了,还总要严重到好几天头痛没有力气,没办法干活。 “院子里的几十棵白菜,还有在河边你倒掉的鱼。” 五十八章 过往情感 - 第十皇 - 北暮南 “啊,你们就吃那个?”牧小冉都不敢置信,她生于名门世家,衣食无忧,每顿饭吃完都几乎会倒掉一半,这方面她家从来不会考虑不够。她还以为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 “我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倒掉我的鱼。” 牧小冉说:“那些鱼都是生命呀。” “你没吃过鱼?”男孩问,牧小冉摇摇头。她在家吃的饭菜都看不出来用什么做的,只知道是菜和肉。男孩叹了口气,“不吃鱼,我们就得死。” 他已经钓了一个礼拜的鱼,还是前几天加起来都没今天的多。雪域王朝的寒冬来的特别早,到十月河里就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而明天就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他还没有告诉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也是老来得知,而且早年双腿就残废了。鱼没抓几条,还搞感冒了,如果他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批评一顿又感冒了,然后让他去邻里邻外借粮食。可他从小不和别人来往,更腆不下脸去借粮食,宁愿饿着。 牧小冉也看出了男孩儿的失落,“哦…那对不起啊,我…”生于名门的她自然感受不到人间疾苦,但也对此很愧疚。 “没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孩勉强笑了笑。 第二天牧小冉家大人便派人送来两筐粮食和鱼,男孩自然不好意思收,但他说是为小姐报救命之恩。推脱不掉,男孩儿只好谢过收下。 此后,牧小冉一有时间就跑到男孩子家里找他玩。男孩对她日久生情,但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对方是什么身家。他从来自卑,在虚荣的年龄却一无所有,不说女孩儿对她有没有想法,就算有最后也很难如意。而他不知道,就在牧小冉第一天在他家醒来的时候,已经爱上了男孩。 就这样,四年之后。 牧小冉已然成为落落大方的少女,男孩儿在这四年里努力赚钱,把小茅屋修建成砖瓦房子,生活一天天的变好。 有一天,牧小冉跑进他爹的房间。 “爹,我有了喜欢的男孩儿了,我要嫁给他。”过了四年她才和她爹说出来,他爹听了很惊疑,转而又哈哈笑出来。 “女儿终于懂事了,那你说打算和皇甫家少主那日成亲?” “什么皇甫家?我才不要嫁去他家。”牧小冉顿时不高兴了,他爹这分明是故意这么说。 “那你想嫁给谁?”牧风云就知道他女儿会拒绝,脸色还是很难看。 牧小冉一脸固执,“我知道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同意的,但我不管!” “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牧风云大怒,这是牧小冉第一次顶撞他。 “观念就天差地别,你怎么觉得我嫁给皇甫家的少爷就一定幸福?我不喜欢他。” “皇甫临这孩子论长相是无可挑剔,文韬武略,人也心善,还对你仰慕已久怎么就不合适?”牧风云气得捶胸顿足,向来乖巧的女儿这次怎么这么不听话。 牧小冉见他爹的态度心凉了半截。“爹,你到底是为了女儿幸福?还是为了家族利益?” 牧风云顿时被问住了,愣了一会儿立马说:“当然是想让你幸福。” “那你就别干涉我了。” 牧风云不罢手,追问:“那让爹听听,你喜欢的是谁?” “楚长青。” “谁?” “青河河畔的那家。”牧小冉理直气壮的说,完全不在乎楚长青家境完全不入他爹的眼。 “那间破茅房里有人住?”牧风云怒极反笑道,笑容里充满嘲讽的意思。 “爹你!”牧小冉失望之极,他爹又说:“行,那个屋子里有人住,但就他那家境你能在里面生活好吗?打小你就养尊处优的生活,你能接受那种条件?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合不合适?”墓风云字字珠玑,说的都是现实,他以为这样可以改变他女儿的心思,没想到完全没用。 “喜欢不一定合适,但不喜欢一定不合适。”牧小冉撂下这一句话便摔门而出,她不想再多里他爹一句。 “小冉…你!”牧风云见女儿这般态度,狠狠地摔了一个茶杯,火冒三丈。 牧小冉跑出家门,来到了青河河畔的楚长青家。这时楚长青刚好已经做好了饭,“牧小冉,有没有吃过饭啊?” 牧小冉摇了摇头,楚长青的爹很喜欢这个女孩,和蔼的笑道:“那就在这儿吃吧,多个人多双筷子。” 饭后两人走到河边,穆小冉一直在迟疑,终于说出了口。 “我跟我爹说过了。” “嗯?说什…啊!”楚长青一愣,弱弱的问:“那你爹的意思是?” 牧小冉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爹他同意了!” 楚长青喜出望外,笑的停不下来。没有注意到小冉眼神里的沉重。左思右想大不了楚长青带着他爹远走和她一起远走。但她涉世不深,对一切懵懂无知她自然会犹豫不决。 楚长青得知了这个消息,高兴了一天。穆小冉离开后,他欣喜地告诉了他爹,“爹,我要娶小冉为妻了!” 他爹高兴的点了点头,“那个女娃儿倒是不错,但你也知道他的家世吧?”楚长青点点头,“那又如何?” “你能保证给予她快乐吗?” “我们两情相悦。”楚长青想了想,坚定道。他爹点点头,“这样就好。”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儿子与小冉的感情被物质给压垮,一场美丽的爱情反而害了双方。但听儿子如此坚定,他也就放心了。 “长青,推我去床边的柜子那儿。” 出长清把他爹带到了柜子旁,他爹在柜子站脚那儿拿出一个纸包。 “爹你这是?” “这是爹早些年存下的点钱,加上你挣下的那些,咱换个住处,莫要委屈了小冉。”楚长青眼眶有些湿润了,没有说话。 第二天,牧风云背着他女儿来找楚长青,和他单独聊了一晚。 牧风云很了解他女儿的脾性,这件事情上小冉极有可能会离家出走,女儿劝不动,所以他就来劝告楚长青。 过了两天后,牧小冉再次来到楚长青家,发现家里面空无一人,她愣住了,心里面有种不好的念头。四下搜寻,发现轻便易携带的东西都没了。她瘫坐在椅子上,人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就算去寻找也追不上。 头埋进膝盖失声痛哭。 回到府上,他爹装作毫不知情。“小冉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让梅娘给你煲点汤。”牧小冉再次忍不住红了眼。 “爹,你是不是去找长青了?” 牧风云并不擅长瞒人,直接坦白:“是,我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走。” “不可能,长青不会收你的钱的!”牧小冉歇斯底里的大叫。 “不会?那他还不是走了?”牧风云冷笑道,“小冉啊,爹娘们是过来人,眼光很准的…”没等他爹说完,牧小冉跑出房间,她开始的不相信慢慢变得彻底失望。 自己真的看错人了吗?就算这样也不会原谅他爹的,过到了第三天依然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 “小姐,你就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会饿坏的。”牧小冉的奶妈一天好几次的来。听到敲门的声音,牧小冉无比心烦。 “滚!别烦我。” 奶妈一天好几次的来敲门,而牧小冉眼眶也一直没有干过。 “您是?”楚长青看见一个中年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屋。穆峰云没有回答楚长青便先沏了一杯茶,“坐吧。” “我是小冉他爹。”牧风云淡淡的说道,泯了口茶,“味道还不错。” “啊,是伯父。”楚长青欣喜的说道,更显得彬彬有礼。 “你别叫我伯父,我们敞开的说,你别跟我女儿再纠缠下去了。” 楚长青一愣,他还以为她爹赞同他们呢,一时无言以对,“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掉头看看你四周,破屋烂瓦,新装潢的屋子吧?泥皮都快掉光了,你这种条件能给得了我女儿什么?”楚长青欲言又被牧风云抢了去,“我知道,我女儿是说她不在乎,就算她真的不在乎,那也是为了你而委屈。况且你觉得她真不在乎?小冉从小养尊处优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你这儿你让他怎么接受?她还小,没经历过觉得大不了。但你身为男孩应该比他懂事,现实和理想的区别你应该知道。” 牧风云的这么一番话,直接击碎了他原本自卑的内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幻想,他其实也在自我安慰,不断的跟自己说不会那么糟糕的,会好起来的。渐渐地用幻想去掩盖现实,但他却忽视了自己的自卑。 因为这自卑,任何带着打击的话,都能轻易的把他内心的美好向往给击破。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为了她好,真的爱他,请远离她。”牧风云见楚长青动容了,心里面也松了口气。“如果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情,不顾小冉的感受,那…没什么,就你自己会心安吗?” 楚长青沉默了,他想到未来,小冉穿着和她一样的粗布麻衣,每顿都吃的一样的五谷杂粮,一同过着紧巴的生活。而这和她原本的生活可是天差地别,要是小冉的家境和他一样,在一起还可能会幸福,但现实就在这儿。 楚长青沉默了许久,牧风云见他没有答复,取出了一个钱袋推过去,“这是一百黑币,抵得上五百两银子。” 五十九章 一生的遗憾 - 第十皇 - 北暮南 楚长青看着这个钱袋,怔怔地出神。莫要说黑币,他到现在连一两银子样子都没有见过,以前挣的都是些碎银子。 牧风云露出了笑容,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好说,而下一幕让他惊讶了。 楚长青把钱再推回了给他,“钱我不收。” “我对小冉的感情能用多少钱衡量?” “难道嫌少?” “不,伯父你放心吧,我会远离小冉的生活的。但钱我不要。”楚长青说。 这让牧风云倒是惊讶,过得这么贫苦看见钱竟然不为所动,这让他稍微对楚长青有了点好感。如果没有皇甫家,他倒会考虑这个孩子来当上门女婿,但是不可能的了。 “好,但愿是这样。”牧风云收走钱袋推门而出。楚长青的父亲一直在厨房,他靠在墙上把他们聊的话都听到耳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后来如何了?”瑯轻生问。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牧小冉想起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还让人后心发凉。 “两家都很着急,但都政务繁忙,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五个月后的新春之日…十月的第一天,皇甫一家被灭了满门。” 瑯轻生脑子转不过来了,“什么?是谁做的?楚长青?”师妹摇头… 有一天一个俊俏的公子登门拜访牧府,牧风云把穆小冉叫了出来,“来,小冉过来见见皇甫公子。经过我和皇甫家主的商量,决定把你们的婚日定在四个月后的新春之日。” 皇甫临见牧小冉走进客厅,主动前去打招呼,“小冉,好久不见,你怎么瘦了?” 牧小冉直接把他无视,走到他爹跟前,“爹我不嫁。” “混账,你怎么这么不开窍?”牧风云即使当着外人面也忍不住教训女儿。他是越看皇甫临越顺眼,而他女儿是一天一天的变得冷淡。“皇甫公子都在关心你呢!多好的孩子!你还想怎样?” 牧小冉冷冷的说:“爹你的眼光…你的眼光真的很差!颠倒黑白,人畜不分!”说这话完全没有顾及他爹面子,更没有给皇甫临一点脸,“如果就是为了这个事的话,那我先下去了。”牧小冉说完便离开。 “小冉!”牧风云还想发作,他女儿不给他这个空隙,看着远去的她让自己这个爹站在这儿颜面失尽,只好无奈的苦笑两声。 “皇甫贤侄不要太在意,犬女说话不分轻重。”皇甫临笑了两声,“伯父这没什么,小冉是还没想开,再给她点时间嘛。”牧风云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 “那就靠贤侄了,你去和小冉沟通。” 皇甫临推开牧小冉的房间走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牧小冉皱着眉头,恼怒的说。“小冉你到底怎么了?还是我哪里让你失望了?为什么非常讨厌我?”皇甫临柔情的问。“生来讨厌,没有理由。给我出去。” 皇甫临往前一步,“小冉。” “滚出去!” 牧小冉转过头来,皇甫临立马甩了他一巴掌,在牧小冉的脸上留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牧小冉摸着脸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打我?” “贱胚!”黄福林往前一步抓住牧小冉的下巴,狠狠地说,“不识好歹的贱人,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过几日我爹就会进爵宰相,到时候你跟着我还不是公主般的生活?比在你家强了多少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皇甫临用力一推,牧小冉瘫坐在椅子上。 “说我是畜生,要不是看在你有点姿色,不然在我眼里你狗屎不如!” 牧小冉趴在桌子上久久的发愣,不知道他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从小到大即使和爹吵架都没有挨过一次打,更别说是耳光。而此时不仅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还被羞辱了一番。 临走之前,皇甫临撂下一句话,“我会给你点时间,你好好权衡。要是继续不知好歹,等我爹成了宰相,你这个城主府上下,哼。” 怔怔的看着皇甫临扬长而去,牧小冉心中百般苦涩。 之后牧小冉每天出出入入祖师的禅院,渐渐地开始吃起东西,在家中活跃了起来。牧风云见了他女儿这般很高兴,女儿终于想通了。 “冉冉,教你的通灵咒秘卷,你学的怎么样了?”禅房里一个锦衣玉芾,瘦的皮包骨的老太婆慈祥的问。 “禀袓奶奶,孙女已经将秘卷都学完了,史海也能和灵界畅通无阻的沟通了。”牧小冉欣喜的说道,原来家族秘书也没那么难学,或者说她天赋异禀?无比期待着祖奶奶夸奖。 “好,好。”而祖奶奶在夸奖这方面也是极为吝啬,但心里面非常震惊,通灵家族的术法本来就晦涩难懂,秘卷的那部分更是难如登天,而自己家的这个曾孙女竟然在一个月之内便全学下来了,不过即使再优秀,大人也从来不会过多的夸奖,怕骄傲。 “冉冉,你从小就对家族的通灵术法排斥,这个奶奶最清楚了。你突然的要学秘术,奶奶就知道了你打算做些什么。”祖奶奶慈祥的笑道,她是过来人,小冉的这点心思她不问都能知道。 “奶奶…” 祖奶奶罢手,“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就算闯了弥天大祸,屠戮了半个雪域王朝,也有祖奶奶在你身前护着你,别担心。”牧小冉听了,心里突然间暖洋洋的,这种感觉在她爹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相比之下对她爹更失望了。 “但冉冉你要记住,不要去和太强的灵兽沟通,更不要召唤出来,除非你逼不得已。” 牧小冉心奇,“这是为什么?”祖奶奶呼那口气,“太强的灵兽,召唤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没听奶奶的劝告,召唤了,那一定要让他把条件说清楚。” “孙儿记住了。”牧小冉说,祖奶奶脸色变得奇怪,这是要召唤?她后悔扯出了这个话题。 牧小冉之后两天一直待在后山,他在后山的森林里不止一个简陋的祭台。因为自己修为不高,打磨不动巨大石台,就拿一些小石块拼铺起来将就着。就连六根树干她都拼命了好半天。按照密卷上的构造简化的布置了一下,反正只是个门面而已,没什么大用。可能唯一会影响的就是召唤出来的灵兽的心情。 “喏坎布亚坎…基萨…乎…” “乎摩…摩…” 舌头打架了一刻钟,“还好带了水。”牧小冉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壶,咕噜的喝了两大口,念了这么久连一段都没有念通顺。 之前她练习的时候,秘卷里各种咒语他都念着无比通顺。到了临场的时候却支支吾吾,你也到最后牧小冉都发起了脾气。 平复了一会儿心态后,她重新再念。用了两次机会终于顺溜的把这一串儿晦涩的咒语念了下来,他眉心闪了闪光辉。 然后没了。 牧小冉楞了会儿神,“怎么会这样?”她跑到祭台上看,每个柱子上的符文一个都不缺,写的无比清晰,都是用了六种不同阳性动物的血。 “哪里都没有差错啊,那为什么呢?”牧小冉搞不明白,她翻开竹简重新看了一遍,这么一看差点没让她把竹简摔烂。 只见在竹简的第一行就写道:“白天不要召唤,这时候灵兽们都在睡觉呢。”这是全文唯一一行现在字,看着好像是祖奶奶的字迹。 晚上才能召唤,牧小冉怎能不恼火?到了晚上石柱上的那些血文都被风干了,还得抹掉重写。杀那六种动物牧小冉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当下还要再杀一次,牧小冉决定这完了一定要找个和尚给那十二只动物超度一下。 等到了晚上,一切都重新准备了一番,牧小冉开始念动咒语,只从念了一次便成功了。牧小冉的眉心飞出六根金色的细锁链扎入祭台中央,锁链脱离眉心后在六根石柱上连接起来。石柱上已经黑掉的符文发起红光,中心出现一个光点,突然间几台被炸的分崩离析,牧小冉被这道狂风吹的倒退了数十步。 “小姑娘,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废墟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会通灵那一定是通灵家族,你那几位先祖召唤我的时候,祭台修的高度都快碰到月亮了!你看看你这,没一点出息吗?” 男子身影逐渐清晰,铁青的皮肤飞舞的红发,在这种基础下男子长的格外英俊,精美的五官无可挑剔,伟岸的身形足以让所有少女都动心。这样的形象,很难让人联想到竟然是个灵兽。 刚被召唤出来就狠狠地挖苦了牧小冉一番,她当然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召唤成功了。 “你说你能把我召唤出来就不能把场面装饰的好一点嘛,起码不要让我一出来,就把你的台子给震碎。真是一点诚意都不得有。” “你是穷奇?”牧小冉发问,态度不卑不亢。 “老子是!”穷奇回答的口气更横,牧小冉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想不到是个话痨,和传说不一样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穷奇哼了一声:“说吧,叫老子出来干什么,人类里的家族我想想…好点的好像还剩天阙家族,难道这次让我去灭那个?”穷奇的心里越来越看不起人类了,虽然他们灵界和这里八竿打不到一块,但身为外人他都想插两句了。 “你们人类就不能和谐共处两年吗?整天互相伤害,消耗你们人族的实力。搞不好哪天哪个界的打了进来,还能招架得住吗?”穷奇不等牧小然回答就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您先听我说,我不是让您去灭哪个大家族。”牧小冉保持平心静气的说。 六十章 皇甫家灭 - 第十皇 - 北暮南 “我也不会同意的,你付不起那代价。”穷奇是见缝就插。 牧小冉深吸了一口气。 “我召唤您出来让您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费力在雪域王朝有一个皇甫姓的小家族你只用帮我把他们的家主一脉杀掉就行条件随便你开。”牧小冉一口气把话全说,出来不留一丝缝隙让穷奇插嘴。 “你这小姑娘,挺可爱的。”穷奇哭笑不得,“不过小女孩的家啊,不要染太多戾气。” “你答不答应?” “当然可以,你得付出两个东西。”穷奇换回一脸正经。 牧小冉问,“什么?”她心里也是很没底,但愿不要是什么太严重的代价。 “你的笑容,和三十年时间。”穷奇条件刚说出来牧小冉立马答应,“没问题。” 穷奇没想到这个女孩儿这么爽快,破例给她一个小石头,“这是界石,里面的灵力足够你随时快速的召唤我三次,方便你要是后悔了个什么咱们再交易。” 牧小冉接下石头来。“那你什么时候就能搞定?” 穷奇哈哈一笑,“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我想,下一瞬皇甫家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牧小冉想了一下,“明天吧。”明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穆小冉就是在这一天和楚长青相遇。 “好,在时限之内。”穷奇一卷披风消失了,他是六元灵兽,在外界可停留五天之久,在这个时间段他打算在轩辕界瞎逛逛。 牧小冉刚下了山,他爹已经在山上找她,来到被破坏的祭坛这里。 第二天,皇甫家上下从家主到家丁全都死光,只剩下了一具具骨架和套在上面的衣服。这个消息如狂风一般立马席卷了整个王城,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人们议论皇甫家。 最没面子的还是雪域界皇,皇甫家主在正要被升为宰相,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化成了烟,黑烟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充斥着整个朝殿。这个时候,还三界皇聚在一起大摆宴席,上头的恶臭让所有人失态的吐了出来。 多年之后也就只有敖正云和拓跋敢把这事儿拿出来挖苦雪域界皇,经常的。 “穷奇!穷奇!”牧小冉狠狠的拍拍灵界石,满肚子的火气。 “怎么啦?听你这口气我好像没完成任务似的。”穷奇伸了一把腰,懒散的说。这个多余的动作让牧小冉看着有些发呆。牧小冉甩了甩脑袋,继续生气地说:“我只让你杀皇甫家主脉你这个人,你怎么把旁系的人,甚至客卿和家丁…都一个不留?”这次不是穷奇插嘴了,牧小冉说完接着又说:“你说我不能叫你杀一个大家族,就叫你杀十几个人,你又要把他们家全灭了。” 穷奇静静的听牧小冉把话说完才幽幽地说:“是这样,但是也得管我痛快呀!我千里迢迢的从灵界跑到这儿就杀那么十几个,我是六元灵兽!叫我出来嘛呢?怎么能干一些谁都能做到的活?”穷奇的话听着句句在理,牧小冉一愣一愣的。 “才杀几个人,你怎么不召唤三四元的灵兽啊。”穷奇越觉得自己的实力被小看了。 “你…最靠谱。”牧小冉说。 “哟哎呦,这话中听!”穷奇立马就乐了。“小姑娘的嘴还挺甜的。” 牧小冉也是没有办法,召唤一些普通的灵兽,虽然付出的代价比较低,但是不安全,他们总是应付差事,要么就连召唤者都要杀害,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只能去召唤至高灵兽了。 “对了,你的笑容我收走了,另外你那三十年的寿命别给我啦。”穷奇说。 牧小冉有些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好心?”穷奇说:“当然不会,只是有人给你交付了这三十年时间。我这是不爱坑人。” 牧小冉呆滞住了,穷奇没注意她的反应就说:“那我走了,别有事儿没事儿叫我出来,你就那两次机会了。机会用完你要是还想把我召唤出来,先修个比山高的祭台,不然别想了让老子出来。”说完穷奇扔出一个光团,瞬间就被吸入进去。 牧小冉冲进他爹卧房,这时牧风云正躺在床上喝茶。牧小冉走到床边一看,眼泪夺眶而出。 此时墓风云已经满脸苍夷,脸上全是皱纹和斑点,灰色的头发掉光了一半。端着茶杯的手不停地颤抖。 “爹…”牧小冉轻轻的抽噎着,不忍直视着他爹不敢伸手去碰,牧风云就像被烧完的一堆纸,一碰就会化为齑粉。 “小冉,爹还…以为这几天你不会来…来爹的房间呢,还…好我吊住了这口气。”牧风云极为虚弱的说。 “爹,没救了吗?”牧小冉问。 “傻丫头,你听说…过这世间哪个郎中卖时间啊。”牧风云仅仅一夜之间就流失掉了三十年光阴,就算时间倒流,也倒不出他那三十年来。 “别不让爹说话,没有用,趁还能说我尽量说完。”牧风云缓了口气说。 “爹让你嫁给那皇甫临,真的…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只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或许…唉,的确是…爹眼睛不好。”牧风云觉得愧对于自己的女儿,自己一意孤行棒打鸳鸯,不过还好他及时的承担了恶果。 “爹我知道。”牧小冉早已经哭红了双眼,牧风云试着抬起手给他女儿擦泪,实在是没有那力气,连茶杯也掉了。 “爹派人打听过了,神州王朝…蓬州域。”说完最后一句,牧风云没有了呼吸。 牧小冉拿掉翻扣在被子上的茶杯,想悲喊,但着实喊不出来,她的性格就是那样。 牧小冉谈了口气说:“把我爹安顿完之后,我就离开了家族,前往了神州。” “那你找到楚长青了吗?”瑯轻生问。 “废话!找到我还在这儿?”牧小冉十分怀疑这个瑯轻生脑子有问题,净问一些废话。 牧小冉这么些年以来还没有对谁倾吐过自己心里的感情,就连师父也没有。因为她觉得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但她自己一直在心里憋着却是很难受。瑯轻生自然把这个充当睡前故事听了,他比较了一下,想起自己的童年…都快忘了,反正就是白过。 “所以,你和我说一说那个苏尧吧。”牧小冉的口气不容违抗。瑯轻生非常不愿意说,但是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内心敞开过了,不说的话以后真没办法处了。 “人间诸浑她占得一禺独清。”瑯轻生说。 “没了?” “没了。”瑯轻生觉得苏尧是诸多庸俗当中的一个脱俗之物,在描述当中言简意骇非凡,千言万语庸俗。他怎么能用千言万语来描述一个清新脱俗? 牧小冉冷冷的看着瑯轻生。 “这娘们儿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瑯轻生心中暗道。 牧小冉依旧冷冷的看着瑯轻生。 “难道说她正在从这句简短的话中提炼出庞大的剧情?” 牧小冉还是冷冷的看着瑯轻生。 “女人的脑子真是细思极恐。” 牧小冉眼都不眨。 “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瑯轻生受不了了。牧小冉说:“我书读得很少,你细细跟我讲。” 瑯轻生低下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苏尧啊,她比你漂亮好多了!” 牧小冉一脚把这个贱货踹下去,瑯轻生在树枝上转了个圈又从后面悠上来。“继续。” “她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姑娘。比如你看着月亮,是圆月好看还是月牙好看?”瑯轻生指了指月亮。“她因缺陷而更加完美,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条鱼…” 南宫北一直躺在上层的树枝上悄悄听着,在他的耳朵里听不出哪个故事比他自己的更要迷人。 瑯轻生和牧小冉讲着故事,而听故事的却不止他们两个。瑯轻生身后挂着一幅画,就像靠在画仙的窗户上一样,隔着一张纸墨二五边品茶津津有味的听着。 药仙把耳朵凑在一棵盆栽上,树枝上的叶子听到瑯轻生他们说的话,然后再传给藤蔓,藤蔓然后我再告诉树上的青苔,青苔们口口相传说给药仙的盆栽听,然后盆栽再告诉药仙,“什么!瑯娃和一整个湖里的鱼搞暧昧?!”吓地药仙赶紧继续听。 而剑仙是明目张胆的坐在他们旁边的一根树枝上,翘着二郎腿。就算盯着剑仙那儿看也看不见。二人自然没有发现他。 最可怕的是琴仙,听着她琴声而回忆往事的人,不说出来,琴仙也能全都知道。 他们这几个老耳屎正经的没有,除了游手好闲也就爱干这个,操闲事闲话的心比命都重要。 也就酒仙比较安分啦,从始至终呼噜声就没有停过。 到了第二天,瑯轻生更起不来了,他已经连着四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南宫北并没有去打扰他,自顾自的扛着码勺掏粪去了。 实际上他在无尘谷不是第一次掏粪,但也是第二次。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儿,真是让人欲仙欲死。茅厕用来装粪的是一个非常深的翁,七尺长的码勺舀进去都碰不到底。铁桶只有一个,顶多舀五下就得提着桶跑到地里面浇,经过一个时辰的粪水滋润,南宫北的下半身已经成功腌入味了。 瑯轻生扛着码勺走过来,原本眼睛都睁不利索,还神志不清。看到南宫北这般窘态大笑了起来,一弯腰码勺砸到后脑上。 “瑯兄笑甚?放心,这方面我是一定会让着你的。” 六十一章 剑仙授艺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也是很奇怪,要说掏粪他也没做过几次啊,但却是做的得心应手。南宫北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原来瑯兄是这个方面的过来人呢。” 哪个码勺一前一后的往翁里面戳,黄水花狂溅不断,瑯轻生身上一滴不沾。反观南宫北,就像没脱衣服洗了个粪水澡。 这些任务做完之后,瑯轻生南宫北怀着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去找剑仙。 “这些不是人干的活,我们这两个人也干完了,贱师父,可以教我修行了吗?”瑯轻生问。剑仙端过一盘花生,“尝尝。” 南宫北拿过来,俩人嘎嘣咬了一口,双双对视。一人一把的先吃完再说。 “我们吃完了,继续吧!”瑯轻生抹了抹嘴。剑仙问,“南宫,这菜味道怎么样?” “此菜只应天上有,是因何故在人间?”南宫北称赞道。 剑仙笑道:“这叫挂霜花生米,想不想学?”南宫北立马点头。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但也最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全身都是嘴,无奈体质就是那样,怎么吃都胖不了。 “那你们过来看好。”瑯轻生和南宫北就靠到油锅前。 剑仙把一斗花生倒进油里,“炸花生啊,必须冷油入锅,不停的去搅。”剑仙一边搅不时的拿出来看。 “炸好了,下来才是最主要的。”剑仙把油倒掉,剩下那么一丢丢在锅里,放了一点水。“这么点花生啊,砂糖要放一大勺。”边示范剑仙边说。 “炒这个砂糖要看它的火候,刚开始是嫩汁,接着是挂霜然后立马便拔丝。”剑仙拿着勺子不停在锅里抹,“这个从白大泡变成小泡的时候就快到挂霜了,不过你们看不出来吧?” 瑯轻生二人点点头。 剑仙看锅里的炒的白糖开始泛黄,立马将花生倒进去,离开火翻了几下。“看,就是这么做的。”剑仙吹了几口,黏糊糊的糖液渐渐凝结成白霜,包裹在花生米上。 南宫北拿过一个来品尝了一下,“嗯!好吃。这个菜这么神奇。” 瑯轻生也咀嚼着一颗,说:“所以这个能提升我们修为?” “不能。”剑仙笑着说。 瑯轻生胸部起伏不定,“那这是?” 剑仙挺起胸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瑯头,小学我的本领啊?” “嗯嗯!”瑯轻生猛点头。 “那有多想学?” “你有多想拿你的板栗毒死其他人,我就有多想学。”瑯轻生想了一下这个比喻好像最恰当。 剑仙咳嗽了一下,“好好好,决心挺大的。” 瑯轻生表情变奇怪了起来,“看来你也是决心毒死其他几个仙了?”剑仙无言以对,便扯开话题说:“你想学我的本领,好,就按我刚才给你炒的挂霜花生,你用这个糖再做三个完全不一样的菜。” 瑯轻生都快抓狂了,菜他从来没做过,他觉得剑仙这是故意刁难他,“这是为什么?” “你可以用贱师父这是为了考验我的创造能力想象能力动手能力这句话来安抚自己。”剑仙笑嘻嘻的说。 瑯轻生:“…”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思路了?”剑仙看瑯轻生在沉思立马问。“那为什么南宫就不用这样?”瑯轻生不甘心,他很不甘心。 剑仙说:“人家南宫是墨二五的关门弟子,在我这儿只学一些普遍的东西,学不到精髓。可你是要和我学精髓的,哪能一样呢?” “那咱不学精髓行不行?”瑯轻生苦笑道。 “这个随你,不过其他那几个闲人的精髓你学了去也不适合你,提高不了你的。”剑仙哼哼笑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看你身后背着的三把剑,你跟我说你想学啥?”剑仙指着瑯轻生身后的黑剑,“这剑有十把,难道到最后你十把都要背在身上?”剑仙说着拿着自己的巨剑,一把比他还高的剑瞬间变成一掏耳勺大小。 “我立马去做,不就几个菜吗。”瑯轻生看剑仙这个法术实在太帅了,对自己的用处也非常大。楞都没楞的立马答应。 “白糖我无限提供。”剑仙耸了耸两肩,也跟着轻松的说道。 短短一个礼拜时间。 “呀,不错嘛!”剑仙尝了尝这三道菜。 瑯轻生拍了拍裤腿,“呃,拔丝地瓜,琉璃莲子,红烧猪肛门。” “噗!”剑仙喷出嘴里的那块肉,说怎么这么有嚼劲,“你好阴险啊!何等的操蛋。” “反正是做出来了,也都不一样。”瑯轻生才不管味道怎么样。 “好,拜师吧。”剑仙说。受过瑯轻生三拜之后,他才发起了牢骚,“这仨菜就当做拜师的见面礼吧,再没有见过比你还便宜的徒弟了。” “是吗?我听南宫说他师父要收他为徒弟是因为南宫故意编一些低俗没有文艺的诗,每天趴他门口大声念,才收的南宫兄。而小冉师妹被收徒弟是因为琴姨每弹一段,她就扯一嗓子。”剑仙无言以对了,这么想这个徒弟还算人性。 “那师父你从哪儿开始教呢?”瑯轻生满脸期待地问。 剑仙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从魄元开始了。” “魄元?都用教?”瑯轻生抓了抓头发,剑仙立马给了他一个小馒头,“你自行能恢复魄元?还是你本来就转化?”瑯轻生一个劲儿的摇头。 “为师是看你虚的紧,不持久…就先传你一招吸纳法吧。”剑仙想了一想。瑯轻生嫌弃的说:“吸呐法这么普遍的名字肯定很低阶。” 剑仙又是给了他一个小馒头,倒是打的不疼,一下一下如同在他耳边敲钹,震的脑瓜嗡嗡作响。 瑯轻生按照师父所传的方法开始吸纳。脸渐渐变成了草绿色。 “怎么样?有没有吸到?”剑仙问。瑯轻生满脸苦涩的说:“吸是吸进去了,嘴里有股泥土味儿。”剑仙哈哈一笑,“正常这是需要顾虑的,不过这个没法教师父我也是练了好久,吃了两天的土。” 而郎先生接下来用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才把吸纳练到了入体即元,能将身外的气千滤至纯。我这一个礼拜也是尝尽了人间疾苦,嘴里面青苔味,朽木味,粪土味交杂,吃什么都是这些味道。 “还算不错,一个礼拜就掌握了。”剑仙点了点头,瑯轻生赶紧问:“那下一门教什么?”姐先看徒弟这么心急,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从此每天早上,啥也不做,先练两个时辰拔剑。 瑯轻生倒没有抱怨,他知道了师父教的都是强大的杀招。一个月之后这些才开了新课程给他。 “师傅,你给我这么一大筐铁块干什么?”瑯轻生试着抱了抱这筐铁块儿,什么都没有就是重,足足有三百斤了,要是换成普通的人,一百斤都不知道能不能扛得动。“咱们谷底又没有打铁的,拿这个干什么呀?” “俗话说单剑靠手,双剑靠走,所以为师就想练你的走…”剑仙说的头头是道。 “师父咱能不扯吗?明明是单刀靠手,双刀靠走。”瑯轻生也是愈加敬佩他师父胡扯的能力。 “为师!说双!剑靠!走就!是双!剑靠!……走走!”最后一个馒头并没有因为剩了一个字而放过他。 “背着这筐铁块儿,从鳄鱼池横穿到亲嘴崖,再从拔河绳那里回来。”剑仙说的非常轻松。 “啊!嚯!滑滑滑!对不住啊,对不住!” 瑯轻生走到鳄鱼池,简直就是一个小湖,里面游满了鳄鱼,瑯轻生鼓了许久勇气才一脚跺在一条鳄鱼背上,然后快速的在鳄鱼头之间奔走。这些鳄鱼都大的不一般,背上的倒刺让瑯轻生第一脚踩上去就被扎伤脚了。跑到岸边之后整个鳄鱼池的鳄鱼都暴怒了。这才是让他头痛的地方,他要跑三圈,这些鳄鱼怎么也糊弄不了三次吧。 走到亲嘴崖下,两崖底之间的距离顶多就是张开手臂,别人爬山崖都是不敢往下看,而他是不敢往上看。双手抱着筐子,靠两只脚左一下右一下的往上移。 两个崖顶之间的距离也没窄多少,瑯轻生顶多筐子一手探到了崖顶,先给自己的腿缓点儿力再说。 “啊嚯!”正好从一个崖头路过另一个崖头的琴仙师徒二人看见亲嘴牙之间好像搭了条路。先是一脚踩到瑯轻生刚伸上来的手上。 “谁!”瑯轻生大喊,紧跟其后踩在铁框上的牧小冉轻咦了医生,“原来是你背了个筐子。”说的她便站在那里不动。 “你走开,好重啊你!压死我了。”瑯轻生感觉腰都快断了。 “你!”牧小冉气哼哼的走开。“不管苦你了,看你也挺可怜的。剑仙大叔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对面的琴姨有些同情的说:“曲空痕再过几百年也不学会教徒弟,用的都是些什么原始法子。” “就是,还不如跟着我师傅学呢!” 瑯轻生心里是有苦说不出,他以后必定是跟剑打交道的,战斗的时候还能把剑放在另一边儿抱着一个琴耍? 他还以为拔河绳是什么呢,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拴在两座山峰之间的一根大麻绳!瑯轻生想了各种姿势,既能拿着这框又能安稳的在绳子上。首先不能靠黑剑飞过去,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虽然他都不知道剑仙这么教有没有用。) 想来一个绳子吊着划过去,但是这么远估计会摩断,而且当下根本没有绳子!最后用了一个也是他师傅唯一想到的一个姿势,用他那两根儿如甘蔗般腿夹住筐子,用手吊着前进。 六十二章 太玄 - 第十皇 - 北暮南 回来的时候瑯轻生也是狼狈极了,裤子都烂了,大腿根部一排牙印。 要是再靠上一点,他这辈子也就废了。 剑仙把瑯轻生带到桌子跟前,“小榔头!” “在!”瑯轻生露出军人般严肃的神情。 “腰马合一!” “哼!”瑯轻生听了指令又贡板的做出动作。 “坐下吃饭。”剑仙说,“好嘞!”瑯轻生累了一天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南宫北和牧小冉满脸讶异带着一些同情的看着瑯轻生,心里面不约而同的说:瑯兄(头)!你怎么了?饭桌上就属瑯轻生吃的猛。 “小瑯头,吃个栗子。”剑仙剥了个粟子给他,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瑯轻生身上,反观他毫不犹豫的拿过栗子来就吃,那一脸美味的表情就跟真的一般。瑯轻生吃地越享受他们越反胃。 以前,瑯轻生问:“师父,你的厨艺那么好,为什么你炒的板栗那么难吃?” “不是我炒的难吃,那些板栗都早坏了,一桶一桶的也不好浪费,让大家将就吃一下。”剑仙为自己的节省无比的自豪着。 “但他们都说你的板栗永远难吃。”瑯轻生还是不理解。 剑仙很无奈:“板栗那么多,把坏的吃完时候,好的也坏了。” “那知道是坏的你怎么也还吃呢?” “我给自己吃的是好的。” 瑯轻生已经深信,师父就是打算毒死其他前辈。“让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瑯轻生将信将疑地咬开一个板栗,闻起来什么味道都没有,鼻子都充满了栗子的浓香。 “嗯,好吃。” 所以饭桌上,瑯轻生吃栗子津津有味的表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看着我干嘛都要,吃吗?” 众人拨浪鼓般的猛摇头。 “瑯娃,吃这个可别上瘾。”琴姨姨关心的说,药仙也点了点头,“你会死的。” “痕哥你看看你把你徒弟带的,神志都不清了吧?连炒屎球都吃得津津有味。”画仙边咀嚼着菜边说。 酒仙一筷子拍的桌子上,“二百五!你文人的含蓄和素养呢?!屎屎屎,你哪顿饭能不提这个屎字啊?再要吃饭的时候说屎,老子把你掐屎!扔到茅厕里去。” “行行行我错了,惹不起你。下次含蓄点哈,就说米田共。”墨二五见酒疯子发怒,急忙认错。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今天他们眼里的这些饭菜,还不如剑仙炒的板栗香了。没怎么吃也饱了。瑯轻生倒是百无禁忌,吃了板栗之后,就算蹲在茅厕吃饭也是觉得香极了。 饭后瑯轻生走到天道大树下自己挖的一个小地窖中,拧开一个坛子,“嗯,一定没问题。”瑯轻生抱着坛子叫上了南宫北。 “你抱着个坛子干什么?”南宫北问。瑯轻生神秘的一笑,“嘿嘿,当然是去找九叔了。你忘了?” 南宫北来了精神,“看瑯兄似乎把握十足啊!” “那可得行!” “瑯娃头,来找我所为何事啊?”酒仙一见瑯轻生二人走进来稍微提起了点兴致,本来是没有兴致的,不过他闻到了点什么。瑯轻生也是服气,这几个前辈都挺会取外号的,榔头,狼娃,瑯娃头。 “师伯,我们就是想听你讲讲太玄的事情。”南宫北恭敬的问。 “不早了,睡觉吧。”酒仙说。 瑯轻生也不死心,“九叔,你就说说嘛。”酒仙罢了罢手,“休息不好,痕哥的训练方式你可受不了。”这有时候酒仙这个大老粗笔墨二五这个文人说话都要含蓄。 “看来不得不了。”瑯轻生沉声道。 “嗯?” 瑯轻生提起坛子往桌子上一“咚”,“是你逼我的。”南宫北也好奇瑯兄到底有什么杀手锏。瑯轻生打开盖子,一股清醇的酒香味儿被酒仙第一时间捕捉到。 “高粱酒!”酒仙立马闻出这是用什么做的酒,但闻着却和普通的高粱酒不一样,瑯轻生倒出一小碗。“九叔尝尝。” 酒仙小敏的一口这酒比普通的高粱酒香味儿要淡一点,但不是没有而是内敛。刚入口口感比较绵,开始喝的时候和普通酒区别不大。在酒仙觉得这个酒不一样,所以又倒了几碗。喝完之后便有些上头了,后劲很足。 “嗯,还凑凑乎乎。”酒仙心里面还是很满意的,喝了这么多年酒,除了自己酿的已经没有任何酒能让他感觉上头了。“还是瑯娃头懂得人情世故。” 瑯轻生笑了笑,这哪算什么人情世故啊,酒仙酒仙,不靠点酒怎么能让他开口?不过是碰的巧,在杨花镇的时候什么都没学下,唯独这个鸡肋技艺让他爹逼着给学精了,想不到还用的上了。 “嗯,那我就和你俩讲讲这个故事。”酒仙借着这坛子酒算是开了口。瑯轻生两人双手托着下巴满眼期待。 “不过讲的有多细,就看你酒给不给力了。” “放心!还有八坛!您先讲。”瑯轻生立马说,酒仙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点记不清了,让我想想,哦!应该是在加百大洋,好像是尖礁岛上,咦,是尖椒还是尖叫来着…”南宫北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但他俩并不敢打断。 “我记得我好像,是太玄宗的掌门来着。” 面对酒仙这个恍然大悟,瑯轻生两人的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哦~是了。”说到这里酒仙沉沉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来的全是过往留下的痕迹。 “太玄宗可是人族最古老的宗门之一了,已经见证了轩辕界五万年的历史。五万年前,那是最起初,九族和平共处,甚至不分你我。而这天空也是真正的天空。”酒仙透过树叶看向天上。 “那时候,九大族才初露锋芒,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盲目的信奉起神灵。有一天,天上真的下来了人。” “天上有人!还真的是…”瑯轻生以前还是将信将疑,现在他相信了。瑯轻生这个下意识的打断没有影响酒仙说话的心情,“嗯,天上下来的人在众生面前施展了一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法术,他们让小苗迅速长成参天大树,使枯木逢春。他们让河流倒退,他们说风就是雨。仿佛一切都是他们所掌控的。众生便为他们戴上了神这个帽子,天庭没费一兵一卒,得到了人间众生的高捧便就驴下坡,渐渐支配起了整个轩辕界。他们想让黑夜有多少天,那太阳们就不敢出现。他们制造了各种天灾人祸,只要人们供奉他们就会给人们消除这些灾难。像干旱,山洪,地震,瘟疫这些本来九族自己是可以掌控的,但后来每个位置都被天族的人顶替了下去,由他们为所欲为。刚开始还算和谐,到了最后轩辕界成了人间地狱。九族在神的挑拨之下开始内斗,因为神不允许他们成长起来,能触碰到他们的高度。” 这时酒仙突然停了下来。 “啊?”瑯轻生听着听着没了,不禁发愣。酒仙掷起一个酒碗在桌子上打转。瑯轻生立马就懂了,“九叔稍等!”瑯轻生风一般的跑出去,从地窖里拿出三坛酒跑了回来。这时候桌子上打转的酒碗还没停下。 “九叔继续。” “嗯,而太玄宗这个存在,是神协助人类建立的第一个宗门,用来传达神的任何旨意,太玄宗从一开始被人誉为天下圣使,到后来被说成了天族狗腿,太玄宗渐渐的与整个轩辕界倒行逆施,被世人处处敌对。而第一个对神宣战的也是太玄宗,当然,被各族所孤立,就算遗臭万年也还不至于让他们和神撕破脸皮,只是太玄宗的每任宗主修炼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就会突然暴毙。既然迟早要死逃脱不掉,太玄宗的宗主索性举兵反抗,这样还能在世人面前留个好名声。那时候,一些强大的种族还不成气候,更别说人族了。反神之战自然大败,中门内除了提前被起来天赋最高和最低的弟子之外,几乎死伤殆尽。但那一任宗主也是凭一己之力手刃了两个神帝。竟然有人开头和神撕破了脸皮,其余积怒已久的势力定会有所反响,九族群起,而当时的人族除了太玄之外,还有三个大宗门。” “咳!”酒仙一把将二人从故事中拉了出来。 “明白!” 瑯轻生又抱来三坛酒。 “四万年前九族第一次联手共战,但都惨败。各族濒临灭绝之际,一位神人乱世而出,从神的手里挽救下了九族,还以一己之力在轩辕界外设下封印,神族连手都无法伸进来。往后轩辕界开始安定下来,反神大战,人族这损失最为惨重四大古宗门就覆灭了三个,而太玄宗也只能算是一息尚存。而这位神人,也被铭记在九族的史册当中。九大族皇都想好好报答这个英雄一番,可他却在反神一战后销声匿迹,结界设下之后断后的一只神族部队没有逃出去。在赶尽杀绝的时候这个人已经不见了。后来传闻他出现过几次。光我知道的就两样。”酒仙停了下来。 南宫北有些不满意,“师伯,您是诓我们吧,到现在你还没有细细的讲太玄宗呢。”他好像对于其余的历史一点都不感兴趣,瑯轻生听着已经很满意了。 “哦,是哦。”酒仙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过太玄宗内就是个那,我不操心的,况且到我这儿我已经是第十三代嘞!啥也不知道。”酒仙对此不大想提。 六十三章 梦里 - 第十皇 - 北暮南 “等等!”瑯轻生打住了,“让我算一下。”低着头掰着手指盘算了半天,“九叔你都三百多岁了!” “是三千多了。”南宫北纠正道,酒仙说:“应该是吧,还不到三千。”瑯轻生见鬼一般的看着酒仙。“九叔,你还是人吗?” 酒仙摇摇头。 “九叔你能和我讲讲给轩辕界设下封印的那个人吗?”瑯轻生说。 “我哪晓得他,我又没见过。你要问传说,我更不知道。”酒仙看似是并不打算说什么了,“九叔,这个很重要,如果你知道点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瑯轻生突然显得很焦急。 “我知道,你这箭不是这么用的,它是箭不是剑。” 瑯轻生点头说,“我知道,那这些箭是不是那个神人的?”酒仙点点头。 “那意思是说我是他的后裔,都是真的了…”瑯轻生吊儿郎当的抓了抓脑袋。南宫北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的,“什么都是真的?” 瑯轻生说:“在神州王朝有一个人跟我说了,让我去去寻找十把剑,将它们找全,轩辕界的浩劫才有可能平息。”酒仙正要插话,其他四仙突然出现在树顶,来到他跟前。 “这话是谁说的?”剑仙问。 “天阙?”瑯轻生细想了一下,“我就记得这两个字。” 琴姨一呆,“天乩,是他…” “既然是天阙家族的预言,那一定是真的啦。”画仙说。剑仙沉吟了片刻,“那天乩有没有告诉你所谓的浩劫是什么?它什么时候到?” 瑯轻生摇摇头,“不知道,但他告诉我,当我把是把剑找全的时候,就是浩劫来临的时候。”瑯轻生觉得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干着急也没有用,突然间就看开了。 “那你就得赶快去找另外七把剑了。”剑仙说,瑯轻生弄不明白,“既然是找全了剑浩劫才会出现,那干嘛不慢点找呢?” “命运是改变不了的,天乩那小子也是这个意思。江河之中,你不管激起的多大的浪花都会平息下去,而流向的终点也依然不会改变。”墨二五说,“我不这么觉得,要半路上给河再通出另外一条道,那流向的地方不就不一样了吗?”瑯轻生耸了耸肩。 “如果天乩没把这些告诉你,那就会如你所说的这一般。”墨二五说。瑯轻生这时候有种像被操控的傀儡一样的感觉。 剑仙说:“而寻找那七把剑也是宜早不宜晚,瑯头,你要知道这世上像你一样有至纯人祖血脉的,可不止一个。” “怎么会,杨花镇就剩我了,连我老爹都吃不住这剑,有个哥哥还小时候就失…”瑯轻生顿了下来。 “我也觉得宜早不宜迟!” 剑仙也深深的点头,“看来对你的训练得加强了。”瑯轻生立马就慌了,“嗯…我觉得这方面不用着急。加强不加强,结果都那样。” 一直沉默的药仙这时也开口道:“你体内的东西也得处理,最近我感觉它在蠢蠢欲动。”看向瑯轻生,“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瑯轻生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最近除了睡眠质量很差,没什么。” “我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画仙好奇的说道,“难不成你想要把他逼出来?”琴姨并不赞同。 “我就是开开玩笑。”话先说着手里变出一卷画,给了瑯轻生。“瑯娃,睡觉的时候把这铺你床上。” “干嘛呀?”瑯轻生打开画卷,上面画着的是两只鸡娃子争着吃米,手笔要多潦草有多潦草。画仙一看,“哎呀,拿错了。”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尴尬的换出另一卷,瑯轻生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只一身漆黑,长得如同狒狒一般,一张虎脸头上有三对耗牛的角,不过画的也没逼真到哪里去。 其他几位前辈进来都露出奇怪的神色,显然他们认识,但是没说什么。 “画个吓死鬼,你是不让我睡觉吧?”瑯轻生收起画卷,但还是打算按照墨二五说的做。“不早了,我先去睡了。”瑯轻生一点都不困,但不得不去睡觉。不知道是怎么了,未时睡觉戌时估计才能睡着,现在太阳都落山了,不赶紧去睡觉话晚上就不能睡了。 瑯轻生离开后琴姨皱着眉头问:“你想偷窥他的梦境?” 墨二五打了个哈哈,“哪有我没那么下流,文人的素养我还是有滴,那张画是真的可以助他睡眠。”剑仙亲笑了一声,“你哄谁呢?以为我们不认识魂魇?” “二百五老弟,我觉得咱们最近有些疏远了,今晚我打算去你屋睡,来增进增进咱们的感情。”酒仙笑嘻嘻的搂住墨二五。 “对对对,看我最近忙的研制仙药,都冷落了贤弟你,哥哥今晚给你暖床!”药仙也一脸慈爱的说。剑仙也跟着点了点头,“嗯。”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琴姨就有些尴尬了,大晚上的和一堆男人挤一个屋里,怎么说也不合适。 “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呢?小魏妹子来嘛。”酒仙挑了挑眉头说。药仙最不正经,“哥哥们都是节操中人,文人的素颜那是一个顶一个的,不怕。” “嗯,要墨老弟拿出画来他也不同意,你要想看只能进来了。”剑仙说公道的话的口气,但这时旁人听来也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没办法,太好奇。琴姨就拉上了牧小然,这样也不显得单薄了。 都没有察觉到,墨二五心里面的高兴,是和其他人表面上打趣不一样。 瑯轻生回到了屋里,拿出这张画铺在床上。“能有多奏效呢?估计还没药仙给的安魂草好使,连味儿都不飘。”铺好便一个转身躺下去,前脚躺下去鞋子都没蹬开就睡着了。 “嘿,你就确定瑯娃会做梦?或者说会做你想要看的那个梦?”酒仙看着墨二五展开的一张纸上,好一会儿还是漆黑一片,有些按耐不住了。 “魂魇不只会窥探梦境。”画仙说。 “那还会做啥?” 琴姨对魂魇也是很了解,站在最边上说:“魂魇还可以进入心境,探查识海,审视灵魂。” “这么厉害,那估计也达到七元灵兽的水准了吧?”酒仙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白活了三千年的岁数。 “当然还没有,不然二百五哪能招架得住啊。”药仙说。 “说的我啥都不是了呢。”画仙不乐意了,即使是实话他也不想听到当这么多人的面贬低他。 琴姨说:“估计只有五元的水准…画面出现了。”众人齐齐盯着卷轴上。 一片无边而贫瘠的荒漠上,风沙四起寸草不生,环境极为恶劣,黑云密布的天空仿佛被压低了好多。最远处有一座尖顶大山,不断的冒出袅袅灰烟。 “这是梦境还是心境?”琴姨问。 墨二五把手按再走上说:“这是识海。” “识海?海呢?骗人的吧。”酒仙不敢相信,识海当然应该只有海才对,那是脑袋中央的一片灵魂空间,不是可以改动的。一切的疑问只能归于瑯轻生不是正常人这句话了。 画面行走了好久才靠近那座山,那是一座庞大的火山。地面别靠近山土越黑,到了山坡上已经无法辨别那是土还是煤石了。山顶之上熔浆四溢,火山口里有一个人。 “犼!?”酒仙一个激灵,“不是让人祖给杀了吗?”他看向剑仙,当时他们两个都在场,那时候他们还都很年轻才几十岁,还在纵横天下。 熔浆的中心坐着一个男子,体格庞硕,深蓝的肤色,乌黑浓密的头发散乱在脸前,光是这样自然认不出是谁,但是头顶那四根朝着后脑长的直直犄角,别让他们瞬间认出此人的身份。 当年他们初涉人间,始妖皇已经雄霸一方,八方都传闻着他的行迹。陆地五仙小的时候那是耳浸目染。 “酒疯子,你喝这么多酒胆子却越来越小了,就算犼出来了又如何?他要是再发疯,咱们几个谁不能灭了他?”药仙不屑一顾地说,剑仙摇摇头,脸上比较凝重,“话别吹这么大,这个要黄可比那些虫皇,血皇要强。” 熔浆之中的那个男子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看向火山口,“魂魇,灵兽?” “哇!”犼突然仰头大叫了一声,卷轴上的画面一阵模糊。 “连我都敢偷看!灵界的手难不成都伸到了轩辕?”犼仰天大喊见没有回应,看来是个小魂魇,还不会说话。 “小灵兽,我劝你别总是干偷看这个行当,你先祖们那可是千军万马的前车之鉴。”犼阴冷的口气让魂魇胆颤,卷轴上的画面瞬间黑了下来。 “看来小瑯头不安全。”酒仙说。“有办法抑制吗?” 药仙这时候就没辙辙了,“你不是一个人能干掉他吗?抑制一下也做不到?”墨二五也说了一回风凉话。 “或许咱们可以联手建个围栏,多少能让他消停一点。”剑仙说。 琴姨说:“但这股力量不能太强,不然也会影响到瑯娃。”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干脆别管了,老朽困了。”药仙打了个哈欠走出房间。南宫北和牧小冉两两对视,从始至终他们都听得脑袋嗡嗡的,前辈们还把一些他们都知道的事情省略没说,他俩还是一头雾水。 六十四章 出谷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太阳透过小窗户照在他性感的臀部,瑯轻生翻身一个自然醒,最近一个月他从未睡得这么香,起身看床上铺着的这张画,上面那只狒狒的表情好像变了。瑯轻生看着有点奇怪,“可能就这样吧。” 一开门五仙以及在外面久等。 “前辈们等候多时了吗?”瑯轻生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五人点了点头。“那真是受宠若惊,……那就多等一会儿吧。”瑯轻生关上了门,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没穿好。 “瑯娃发育的不错嘛,魏妹儿,有没有心动?”药仙一脸坏坏的说。琴姨刀了他一眼,“老污龟你说什么?” 药仙立马闭嘴了。 “就是,也不看看咱妹多大岁数了?两千九都快奔三了,这么老的牛还吃的动嫩草?”药仙不说话了,酒疯子开了话闸子。 琴姨面无表情的不说话,但心里面已经把酒仙千刀万剐了。瑯轻生给自己细细的整装了一番,难得拥有这么美好的一个早晨,自身可不能出现什么缺陷。 小两刻钟后,一开门便被五人拽着下了树。 五人打出一条锁链,围着瑯轻生周围飞旋渐渐将它紧缚。 “这是干什么!啊?啊!”瑯轻生被栓的前凸后翘,身体都勒快变形了。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哦~!啊!…”瑯轻生一声比一声叫的惨绝人寰。 “好了好了,完了我们将这个法咒教给你。”墨二五说。 瑯轻生不叫了。 琴姨警惕的说:“别注入太多。” “多少?” “三成。”剑仙想都没想的说。琴姨开始担心,“会不会太多?瑯娃怕是会被撑坏。” 剑仙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儿,我的徒弟我清楚。”瑯轻生目瞪口呆,“师傅我恨你。” 锁链透过皮肉进入瑯轻生的体内,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无比的头大。原地左晃右晃个三两圈才跌倒。 一个月后。 瑯轻生修为大幅度的提高,但师傅也是很抠门,教的都是些常用的技巧,真正的大杀招怎么求也不教。还是前一天发狠吃他一桶的坏板栗,终于感动了剑仙才传授了他一招。 瑯轻生突然间身上不用背着三把死人重的剑,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我打算回太玄一趟。”吃饭的时候,酒仙突然说。大家稍微停了一会儿,继续吃着。 “回那儿做什么?”剑仙问。 “随便看看,前几天出谷到外面听说,太玄宗要跟加百海王开战。”酒仙灌了一口酒说,墨二五放下碗筷,“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还是我…”酒仙看向早就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南宫北和瑯轻生。“你俩跟我去吧。” “好!”瑯轻生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南宫北还算冷静。牧小冉看着他俩,“我也想去。” 琴姨说:“你去没用啊。”牧小冉有点不满的指着瑯轻生他们,“他们去也没用啊。”话说到下半句声音变小了,“整天闷在谷里,连外面多少年了都不知道。” 琴姨也拿她没辙,“等你九叔回来,就让你们三个孩子一起出去历练行不?我们不跟着。”他们四仙多少猜出酒仙的用意了,带上牧小冉着实没有用。 “好!”瑯轻生这次直接跳起来了,“多谢牧大小姐。”满脸感激地看向牧小冉,南宫北也是兴奋的有点按耐不住了。 酒仙临走的时候什么都不拿,就挂着两个酒葫芦。“咱们有没有什么坐骑啊?”南宫北问。 酒仙摇摇头。 南宫北一笑,“嘿,我有。”酒仙一眼把他瞪了回去。瑯轻生问:“咱们是坐船去还是直接飞过去啊?” “坐船吧。”酒仙说,“船虽然慢,但是总比在天上飞一个多时辰舒服。”南宫北觉得有点不切实际,“什么船会经过那里呀?” 瑯轻生想都没有想的说:“海盗船喽。”就先点了点头,“没错,咱们就是要坐海盗船。” 三人踩着瑯轻生的三把剑,飞往神州境内。一路上瑯轻生很不乐意,都能飞干嘛要踩我的剑?南宫是经过了他的同意,酒仙他是不同意的,但最后三足金乌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刚路过王都,下面不停地对着他们射箭。“什么情况?咱们又没做什么。”南宫北说。 “咱们是到了王都了,”瑯轻生看了看下面说,“神州王都上空我记得禁止飞行,况且好像咱们还已经飞到皇宫上面了。” 南宫北说:“那咱赶紧走吧。”瑯轻生正打算加快离开,下方传来呼唤。 “高人留步。” 三人没有搭理直接飞走,离开中州后南宫北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酒仙说:“界皇。” “什么?那咱们何不下去?”南宫北非常不解,“说让下去就下去,我不要面子的吗?”酒仙哼了一声,“好像下去才是给您面子呀。”南宫北弱弱的说。 “咱们这次赶路,要坐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回来再说。” 飞到了一座海湾,这座海湾是专门提供海盗驻留的地方,别人想上海盗船还得求爷爷告祖宗,要么就是打死也不想上。而他们三个确实在这里挑选,哪只船顺眼就上哪只。 “这只船上面的人看上去要好相处的多。”酒仙确定下了最左边那条船上,“看这条海盗船有些弱啊,恐怕会遇上多少不太平。”南宫北有些担心,虽然不怕麻烦,但是更喜欢平静一些。 “怕什么?碰上老子那就不叫麻烦。”酒仙满不在乎的说大摇大摆的走上甲板。 “瞎子,醒醒,有人上来了。”被旁边的人一叫,一个独眼龙猛然抬起头。把桌子上的牌子转了过来,上面写着招募水手四个字。 “你们是要来当水手吗?”独眼龙多此一举的问。 “哼,我们是来给你们保驾护航的。”酒仙哼声道。独眼龙点了点头,“行,那去那里报道。”他指了指左边一排队伍,那五个人都是来做水手的。 “很有当海盗的潜质。”独眼龙最后说了一句,看样子完全没有把酒仙说的话当回事。 酒仙三人也没有要做水手的意思,在船上四处乱逛,摸一下这个敲一下那个。奇怪的事谁都看见了,却没有人来管他们。主要是因为这坐海盗船太弱了。基本上没人来愿意当水手,好不容易招募了几个,他们可不愿意给赶走。只要上了这条贼船,不闹事,怎么都可以。 “龙江大哥还真的是你!”瑯轻生一直觉得这条船很眼熟,没想到还真是熟人的。 “瑯轻生?竟然是你,你怎么在这儿?”龙江看见瑯轻生欣喜万分,已经快有半年未见了,今天突然出现在他这条船上。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瑯轻生说,龙江一脸奇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咱们一起从海里出来的。” “是吗?…是啊…”看来自己还真失忆了。 “来你这儿当水手啊!”瑯轻生打笑说。龙江哈哈一笑“可别开玩笑了,当船长都没问题。”看到他兄弟,龙江心里面也安定了许多,这次出海九成是安全了。 酒仙和南宫北也逛到了这里。 “这两位是?” 瑯轻生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同门师兄弟,那个是我的师伯。”瑯轻生说到这儿声音变小,“在我介绍他之前,你最好命人把船上所有的酒藏起来。”龙江听了懵了一会儿,重重的点头。 “不用麻烦了,看你们船上比较挤,已经给你清仓了。”酒仙话说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龙江胸部剧烈起伏,“来人快来人!”路过的海图员赶紧跑进来,“船长有什么吩咐?” “大事不好!你快去五号船舱看看。”龙江催促,海图员跑下去。 到船舱一看,从一号开始里面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瓶瓶罐罐都乱倒在地。每走一个船舱他的腿就软一分,走到五号舱他的时候直接跪下去了,酒瓶子摆的都很正,但是里面滴酒不剩。他都不知道怎怎么跟船长禀告了。 “小伍,船舱什么情况?” 海图员说:“每个船舱都腾出来了,可以放杂物。”龙江听后一个踉跄,那是他收集了半辈子的酒,各个海岛海域的名酒都在里面。到现在他连罐子都没舍得拔,生怕遗漏了香味儿。每次去看一看就饱了。 现在是老鼠不吃给猫攒,全没了。 看到龙江这个要命的反应。酒仙才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上了船就被你那酒香给吸引了忍不住。大不了,我给你酿一些。”龙江想爆发但碍于瑯轻生,况且还是人家的师伯还不知道有多厉害呢,心里那叫一个恨。 “说的轻巧,一百七十一种酒,你能一样不差的全酿出来?”龙江说着说着都想哭了。 “你说你又不喝,天天看着,我帮你喝了瓶瓶罐罐给你留下嘛,你不还可以天天看吗?”瑯轻生这时候却替他师伯说话。 “漂亮美女好不好看?”龙江问。 瑯轻生点点头,“嗯。” “漂亮美女的尸体还好不好看?” 瑯轻生竟无言以对,龙江郁闷归郁闷,不过还是可以收释自如的。勉强用平静的口气问,“你们上船是要去哪里?” 酒仙反问:“你呢?先说说你的去处,我们看路不路过。”龙江简直没脾气了,他这口气,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路过,那就先去咱要去的地方。 “我们打算前往尖礁岛。”龙江说。 六十五章 尖礁岛 - 第十皇 - 北暮南 “哎我们也是。”狼轻声说。 南宫北心里震惊。他还不敢相信海盗竟敢主动去尖礁岛,“那里可是海上游民的噩梦,即使海族也忌惮三分,阁下为何前去送死?” 龙江叹了口气,“哎,还不是为了个人。”南宫北感慨,“红粉骷髅这几个字果然不假,你多少英雄好汉枉送性命。”摇了摇头,一幅过来人的样子。 “为了谁呀?这么冒险。”瑯轻生问。 “孟婆,你还记得吗?”龙江问,这个都让瑯轻生想了好久,“卖汤的?” “你全忘了吗?”龙江觉得瑯轻生是故意的。 酒仙说:“是不是极恶世界内的那个孟婆。”龙江点点头。南宫北问:“师伯,我听说过极恶之地,和极恶世界有什么关系吗?” “形容的是一个地方。”酒仙说。 “那跟我…”酒仙立马打断南宫北的话,咱们回来再讲故事。 酒仙说:“看来你也拜倒在她的美貌之下,劝你回头是岸吧,多少人为了博他一笑,前仆后继地送命,那娘们儿无情多了,不值当。” 龙江说:“咱们讲的好像不是一个人啊。” “颈部一朵紫色水仙。” “这你都知道!”龙江瞪眼,“但是她是为了我,才去的太玄宗。”话说到这儿他表现的有些惭愧。酒仙眉头一跳:“做梦的吧你,还为了你?” “嗯,我在海上听闻极恶之地的孟婆被困在了太玄宗,之前我从无意路过尖礁岛被太玄宗的人打伤,她说过要去找他们算账的。当时我也没在意。” “哦,是那个掌柜的!”瑯轻生大叫,这时他才想起来。 “呵呵,不赖嘛小子,连孟婆对你也动了心。”酒仙哈哈大笑。“小子?”龙江看酒仙的年纪也没比他大几岁,“真不害臊。” 酒仙走到桌子上看看上面的地图,“你的地图不对。”扫了一眼他就看了出来。 “哪里不对?”龙江问,这是他花了大价钱在海盗黑市买的,如果这张地图是画错的,那世界上所有的海图都没有一个对的。 “我们离开了雷州海盗港,是向北行驶。”酒仙直到雷州北边儿的一块儿海域。“而尖礁岛在神州王朝的东南方向海域最深,这他娘的差了多远?”酒仙到最后一拍桌子。“这张地图哪里都没画错,就是尖礁岛标得不对。” “果真?”龙江半信半疑。 “不信的话,等会儿估计已经会有几只海怪来骚扰你的船了。”酒仙顺摸一圈逆摸一圈脸上的胡子,话说得云淡风轻。 “海怪!海灾区?”龙江大震,酒仙点了点头,他立马趴到地图上看,“当真如此!”龙江立马跑出去,“快!右满舵!” 海灾区,顾名思义就是海上灾难频发的地区,恶劣的气象,大漩涡,要么就是海怪聚集。目前不管哪一个他这条船都承受不住。 海中冒出一颗巨大的章鱼头,满脑袋的眼睛。龙江一看,“来不及惊慌了!快开炮!”章鱼海怪伸出触手被炮弹击退,但如此猛烈的炮弹在触手上却只留下了一点黑灰,皮都没有炸破。 瑯轻生和南宫北跑出来,“没错!英雄出手的时候到了。”瑯轻生护腕上的黑剑变大,一剑斩向伸过来的两根触手,熊熊烈焰撞击在触手上,也只是将一部分地方水分烧干,没有烧烂皮肉。章鱼吃痛收回触手,转而大怒掀起惊涛骇浪。 “定法咒!”南宫北拿枪在空中画出一个退字,点向海浪,滔天巨浪如同碰壁一般倒退回去。瑯轻生双剑旋舞。“章鱼烤面筋!”瑯轻生在两条触手之间凌空旋斩,两只触手交缠在一起瑯轻生横剑将其斩断。 船立马原路返回,只要有一个海怪出现,那这片区域就潜伏着数千个海怪,他们谁都招架不过来。之后不少人认出了瑯轻生,“是瑯轻生大哥!”喊话的正是那个招募水手的独眼龙。晚上瑯轻生和他们坐在一起,听他们回忆在海底的故事,瑯轻生努力按耐住表情,想不到自己失去的记忆里,还有过如此惊悚而有趣的经历,难道让自己忘了的都是类似这种事情吗?那上天也太残忍了。 在酒仙的领航下,两天的时间船驶到的尖礁岛附近。 “以后你们要是还要来尖礁岛,就别按我走的这条路,到不了的。”酒仙说。 龙江说:“这我当然知道,不然我都去过了,怎么还买地图啊。”酒仙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你们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对啦,这么些天我也没有问,阁下尊姓大名?”龙江还算恭敬的问,这几天酒仙算是彻底的征服了他,甚至他连自己的酒全被喝这件事情都不计较了。酒仙在海上的经验让他乍舌,这是在海上待了几辈子啊,不看海图不看罗盘,甚至是眯着眼掌舵。最后还到了尖礁岛。 “王家强。”酒仙淡淡的说。 “噗!”瑯轻生听了压根没憋,南宫北还算礼貌,“不好意思,我不厚道的笑了。”他们一直没有问酒仙的名字,没想到这么有才。 龙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估计这不是他的真名字。 船停在尖礁岛附近五里,“好了,游过去。”酒仙说。 “弟兄们,下船!”龙江对着底下水手们大喊,“小子,你的那些水手我不介意上岛。” 水手们听了酒仙的话立马停了下来,“为什么?”龙江问。 酒仙说:“你的这些手下修为太低,去了绝对有去无回。你我几人下了船,就吩咐水手们把船开走,越远越好。”龙江没有反驳什么,按照他说的做了。 酒仙坐着他的酒葫芦先一步飞出船,南宫北的枪变成一只六翼腾蛇,载上他离开。龙江颇为不好意思的说:“贤弟你看,大哥…” 瑯轻生笑着拿出了一把剑,“坐着它走。”说着拿出了另一把剑踩着飞了出去。 龙江把剑放在甲板上,自己跳上去,半天它就是不动,跟前在手下们都尴尬的笑了。 “怎么不走哈?”龙江猫下腰,黑剑变成一只蔚蓝色的巨鲸,托着龙江疾飞而去,很快便追上了三人。 一路上,龙江被压的腰酸背疼,北冥渊极兽的背上布满冰晶。瑯轻生看呆了,“哇,原来这么帅。我还不知道。”脚下的黑剑,嗡嗡了两声好像在说着不满。 “你嗡什么!本来就比你帅。反观你身上连根毛都没有。”瑯轻生故意打压三足金乌,这是黑键上的红光也黯淡了许多。他心里笑道:叫你没事儿就烫我,气死你! “哎呀,好烫!”瑯轻生差点跳起来,踮着脚狠狠地说:“算你狠。” 穿过了尖礁群,四人落在岛边。 “这里比上次来还要寂静的多。”龙江说。他还顾左右松树林,一只小动物都没有出现,上次路过的时候就连外围的尖礁上都站着人。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的水手跟上来吗?”酒仙问? “人多眼杂?” “狗屁!太玄宗要和海洋开战了。”酒仙说。“什么!那咱们可不能逗留太久。”龙江说。 瑯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龙江大哥,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掺合这件事的。”龙江一听,顿时觉得不是他们三个上了他的贼船,而是他被搞得连累了。无奈归无奈,当然不怕。 走进松树林深处,才遇上了几只狮子。显然蛮横惯了,一碰见酒仙这些外人就喷火,最后被打的看不出是狮子。 越往里面走野兽越多,基本的都会吞云吐雾,喷水吐火,但外表却是普通动物。统一的都特别见外。 “离开没多长时间,连老子都不认了。”酒仙啐了口说。龙江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是太玄宗的人! 一路上横行霸道,放倒了看守山门的几个守卫直接走进去。 “有外人擅闯!”宗内几个弟子大喊,顿时山门紧闭,结界大封,脚下一个大阵出现,四周弟子全都围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走上起来的一个弟子问。“实地费什么话,跑进来的都是死人。”后面一个师兄残忍的笑道,仿佛在他面前的已经是四个身首异处的尸体。 “才多久,宗门弟子都被带的戾气这么重。”酒仙自顾自的说,家跟前的所有东西都当做死物一样无视。 “好不知死活!闯进来还敢无视我们!”一个弟子施法,瑯轻生他们脚下的大阵金光大闪。酒仙把酒葫芦变大了一点,直接砸到了十二跟柱子中的其中一根,柱子应声而倒。大阵的威力还没释放,就被破去。众弟子大惊,他们走那的阵法不是一般的炼阵师可以破去的,却被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中年胖子一下给废了。 “你是什么人?”说他们是死人的,这个师兄也开始问了。酒仙正要开口。 “我们是来化斋的。”南宫北双手合十虔诚的说。三人听了跟着也配合,“阿弥陀佛。” “戏弄我们?贪狼剑阵!”领头的弟子大喊。剑阵还未摆出,酒仙已经提着三人闪到了阵形之外。 六十六章 王家强 - 第十皇 - 北暮南 “我要找你们代宗主,最好别拦着我们。”酒仙凶狠的神情一露,众人纷纷倒退。 瑯轻生也好羡慕这种长相,特别长气势,可唬人了。 “谁要见我们宗主?”殿门内走出一个女子,女子一身黑裙,长相一般,也不施粉黛。气场很阴煞,一出场就提着把剑。 “是老子。”酒仙此刻的口气比那个女子还要冷,瑯轻生在一旁感叹,琴姨果然说的没错,这九叔一个人到底有多少人的性情,话痨,恶毒,和善,无耻,冷峻,火爆,忽冷忽热全被他占了。 “你是谁?”女子的反应出乎酒仙的意料,自己在总理的时候虽然不留胡子,今年来也不打理。但但如此俊俏的面孔世上独一无二,怎么就认不出来了? 酒仙取出了黑木牌,上面虽然有自己手刻的两个猪头和一坨屎,但大致上还能认出是什么来吧。 “掌门令!”女子离得最远,但一眼便认出来了。酒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终于认出他的一个东西来了,不过难道,他一个人在中里面还没有一个木牌子长得显眼吗?” 瑯轻生倒是没多大反应,龙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只是呆滞了一会儿。但弟子们全都听到了,全都没有的动静。 “所以你是?”女子的口气一点都没有缓和。 “啊!格老子的!”酒仙一把将黑木牌子摔在地上,弟子也跟着都踉跄了一下。酒仙一脚一脚的跺在木牌上。“,老子踩老子踩老子踩!瞎了你们!大狗眼了!连老子都!认不出来!”众弟子们对这个掌门令没有什么概念,甚至不觉得是真的!但这个女长老一清二楚,看着下面这个中年的胖子,一脚一脚的踩着掌门令,她从震惊转为了怒火中生。 “大胆敢对掌门密令不敬!”女子举剑飞下。 “老子就是掌门!”她正打算出手,被这一句话给打懵了。 “告诉老子,公羊死牛鞭子在哪里?”酒仙怒斥。 “啊?” “公羊图!”酒仙没有废话,避过女长老往台阶走去。瑯轻生三人紧跟其后,都感觉这个女子不好对付,强烈表示我们和他是一伙儿的。 女子记性不大好,一直在想着前几任掌门都有些谁,在宗门里面她的记性是最差的,所以她五百年来,就会一套剑法。酒仙四人朝着宗门主殿径直而去,而此时店内正在开着会议。 “师妹出去到现在怎么还没回来?”三长老说。 “是不是忘了回来开会了?”四长老打趣道。 “我看别等她了。” “还是多等一会儿吧。”掌门旁边昏昏沉沉的太长老说,大长老看上去很虚弱,脸上写满了快死了三个字。 “开会呢这是?让各位久等了。”酒仙大步走进来,从旁边提过一个凳子来,坐在大门口前,直对着掌门的座位。 “你是谁?”众长老们都站起来,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闯进宗门深处,他们都不敢大意。小师妹记性不好他可以理解,但酒仙觉得,面前这几位就有点故意了,他站起来拿出长门里挨个走过各位长老。众人大惊,“师…师兄?” “你,你不是死了吗?”二长老说,神情如同见了鬼。“谁告诉你的?”酒仙气的笑的出来。 “…掌门大人。” 酒仙转头看向公羊图,“哦,掌门大人,现在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能有什么意思?”公羊图一脸的不屑,“老子回来了,你的屁股可以挪开了。”酒仙冷冷的说。 公羊图说:“掌门之位早就改选了,我就是被选举出来的掌门。” 酒仙假笑的两声,“我只知道长得是清纯的,还不知道能选举。”他看向太长老,“徐二,你怎么说?”大长老看见他倒是精神了一点,但是扭扭捏捏没有开口。 “你消失了两百年,如果活着干嘛不回来?这分明表示放弃了你的宗门,既然放弃了,那我们也就当没你这个掌门。自然只能选举喽,师兄。”公羊图笑道。 “做掌门你还不配!太玄宗跟着你走到哪里都是臭名,在看门内的弟子,一身戾气,这些我都可以不管。”酒仙冷笑道,“但你这个畜生竟然找海族开战,全然不顾弟子死活,宗门存亡。这我就不得不管管。” 公羊图说:“不用师兄操心,那些虾兵蟹将不足道尔,你还是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吧。” “要不是看在姜桑的面子,老子现在就废了你。”酒仙怒道。 “别跟我提师父!你对得起他吗?你有资格提他吗?门派在你手里不思发展我畏畏缩缩,和那些鱼虾有什么好和气的,最后是怎么样?谁会看太玄宗的面子,枉师父他老人家对你最是器重!你不过是个纨绔的混账,不配做掌门。”公羊图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硬是把太玄宗的兴盛时期说的衰败不堪。 “意思是说你带领的就是走上坡路?” 公羊图义正辞严地说:“是。” “以前四方来财,现在自给自足?以前盟友诸多,现在臭名昭著?以前拜山排队,现在无人问津?还有呢,你还做了什么好事?”酒仙说,“对了,你还带着弟子玩火自焚。” 公羊图强词夺理,怒斥道:“只有这样,门下弟子才知道修炼才能提升实力,才能强大宗门,你却就知道巴结外族,让弟子安逸享乐,最后还扔下宗门不管不顾。回来再教训一通?还要重新当掌门?” 酒仙不愿再多废话,“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提升了多少实力。”公羊图一拍扶手,血煞之气充斥着整个大殿,青砖石筑都被染黑。 “这是!”大长老满目震惊,公羊图竟然瞒着他练这种阴狠毒辣的邪功。诸位长老也是讶异,但更惊于掌门实力的提升,光看这种气势,即使他们联手也不一定是掌门的对手了。 “黑煞弥勒!”公羊图双目血光喷发,杀向酒仙,速度没有多快,留下一道道残影。 瑯轻生三人顿时觉得浸身在无比粘稠的血池当中,身体同时还如同腐烂一般。 其身而至的公羊德却被酒仙以更快的速度,一脚将他按原来路线踹飞回去。公羊德撞烂了座椅,啪在了墙上。 “咔嚓,咔咔呯。”椅子和装饰物倒碎,大殿内鸦雀无声,瑯轻生最是没有想到。师伯竟然有如此实力,他刚才见那公羊图展现出来的修为,不比上次他见的黄袍界皇差多少? “没人管你了,修炼起了歧魔功法!”酒仙大怒,“就算去练正魔功也不会有人说你,偏偏要去练歧魔,这次平息了海族的事,你必死了。”酒仙说完看着跟前的诸位师弟,“谁还想替你们那掌门出头啊?” 众长老摇摇头,“师兄说的哪里话,公羊师兄修炼歧魔功法,那已经与太玄宗所走的道路背道而驰了。”酒仙点了点头,他满意的是这些师弟见风使舵的性格依然没变。 “那掌门师兄,海族的事儿怎么办?”二长老问。酒仙纠正到我不是掌门,我回来也不是要当回掌门的。” “啊?那太玄宗怎么办。” “海族的是咱们理亏,就等他们上门来说话吧。”酒仙说,这是瑯轻生听过最无耻的话了,理亏还不主动上门道歉,等人家找上门来。不过值得学习。然后诸位长老们还理所应当的点头称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太玄宗的人都傲慢到了一种境界了。 “趁海族还没举兵到来之前,古道夫,你把弟子集结起来。”就先对着四长老说。 太玄宗门内所有弟子齐聚广场,当一排长老出现,而站在正中间的却是那个闯进来的中年人。弟子们万分惊奇,但依然没有唏嘘,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人。 “王师兄!”台阶下的那个女长老大喊,一无之前冰冷的气息,酒仙头疼的抓了抓脑袋。难道现在才记起他是谁了吗? “咳。”就先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旁边的二长老说,“谷师弟,给我开个头。” “好。”二长老走上前,“肃静!” 实际上抬下一点声音都没有。二长老按流程走惯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开口说:“这位是你们的师祖,上一日掌门,还不拜见。” 台下千名弟子听了纷纷跪下叩拜,“拜见祖师。” “嗯…”酒仙没说话,二长老就抢先说:“起来吧。”酒仙头上给了二长老一个小馒头,“让你开个头,全给我念了吧。”二长老干笑了两声,尴尬的挠了挠头。在他看来这个动作反而是更亲近了。 “我这次回族呢,一来是解决太玄的灭门之难。”九仙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连台上的长老也纷纷惊奇一个海王而已,不至于灭门吧。 “在宗门里面消息不灵通,外面的情况就是三大海洋联手,不日围攻大玄宗。”此话一出,弟子们素质再高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纷纷交头接耳。 “不过有我在那是没意外,放心了。” 这才稍微将弟子们安抚下去,三个海王,足够给他们灭门几次了。 酒仙摸了摸腰间,拿起酒葫芦灌了两口。跟前的长老们暗自感叹,两百年了师兄的这口还是没变。 酒仙一抹嘴,“呐,第二件事就是…” 六十七章 三大海王 - 第十皇 - 北暮南 “我打算把这掌门之位,交给我的徒弟南宫北,就是他。”台下弟子们顺着酒仙指着的方向看向那个还在发愣的青年。 南宫北一直在神游,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感觉很茫然。 酒仙说:“你们是肯定不服的,如果有谁,那就站出来向他挑战。”南宫北急忙问:“师伯这是为什么?” “无尘谷里面瑯娃儿有别的使命在身,小冉又是通灵家族的,就你比较白,我对你的潜能很蛮看好的。”酒仙说,把这个破包袱丢给了师侄,自己终于能一身轻松了。南宫北还没有名正言顺的当上他已经一脸惬意了。 有几个亲传弟子站了出来,“我们几个想和道兄讨教一番。”跟前的几位长老看了脸上流露出满意,他们心里面想着靠徒弟来打压一下这位祖师的气焰。 就先拍了拍南宫北的肩膀,和煦的笑说:“不要紧张,你要不打倒他们,回去我就打死你。”南宫北咽了咽口水,抽出长枪一跃到广场。 “省的麻烦了,也浪费时间,四位师兄…你们一个一个上吧!”南宫北抱拳,严肃的说。 “在下,莫闻矢,请道兄赐教。” 南宫北憋着笑说:“来吧。” “坤元剑…”这个弟子还有一半没有念出来,南宫北闪到他旁边,枪刃卷着青色飓风将他挑起,在空中以迅速的枪法给他宽衣解带,体肤未伤。弟子摔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破开的衣服先一步离开广场。 后面那三个弟子也没强到哪里去,都败下阵来。 南宫北回到台上,谦逊的躬身,“在下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敢说几位师兄弱,可能是我太强了,真是不好意思。”三长老指着南宫北的鼻子,“你你,你。” “长老放心,令弟子我一分未伤。”南宫北诚恳的说。仿佛不是为了让他师伯出头才这么说的,而是单纯的发自内心就这个意思。 酒仙对他这个战斗速度非常满意,“还有谁要挑战一下?”台下没有声音。酒仙又对着左右两旁的长老说,“几位师弟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没有那倒没有怎么会有呢有也不是意见呀不可能有。”四位长老们慌乱的说。 “还有啊…”酒仙刚要说话,一阵强烈的海风呼啸过整座尖礁岛,带着浓浓的咸腥味儿,一时间脚都站不稳。天色瞬间阴暗下来,黑云翻滚的速度令人乍舌。酒仙看向远方道:“这么快就来了?也不等我把话全交代完。” 尖礁岛外,东西北三方海域出现大漩涡,漩涡卷起几道水柱冲天而起。狂风被海龙卷撕扯过去,尖礁群边界掀起十余丈巨浪包围岛屿,久久不下。 “王家强!”海浪掀起三层,每层浪尖上冒起一排海族士兵。三个人浮在岛屿上空。说话的那个人身着黑色长袍,后脑带着五叉束发银把他如黑瀑布般的头发悬在脚跟。肤色如浪花般惨白,即使脸庞长得占半边脸的鱼鳃,也挡不住他秀气的瓜子脸型。 “你既然回来了,就给本王一个交代,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步我也可以不开战。”听到这话,旁边的血浪海王神情有所转变。 “哦,加百洋的海王,摩炎尔,我最欣赏你的为人态度。那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酒仙很适和气的说。可不是他遇到敌人都这种态度,在瑯轻生看来只不过是先礼后兵罢了。 “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太玄的代理掌门公羊图,无缘无故跑到各大海域击杀海兽,开始我还可以当做是被动防御,但杀着杀着有种赶尽杀绝的意思,本王派人前去阻止,不料是有去无回。此后还变本加厉对一些势弱海族下手,为的只是历练和收集金鳞。出言警告两次,你们的代掌门却以开向加百大洋站相胁,可以呀,我们来了。”摩炎尔张开双臂,围着尖椒倒的三层浪尖上的海族齐声呼吁,势气无可匹敌,看样子三个海洋的所有兵力都集结过来了。 酒仙当然忌惮,但不是忌惮三个海王的实力,即使三大海王联手他想脱身也轻而易举,只是一旦开战,海族士兵堆起来也足够把尖礁岛压沉,太玄宗必然覆灭。 酒仙想了一番,“那我把公羊图教给你怎么样?”此话一出,一旁的血浪海王一长便拍下去,掌风都能将树枝吹断,幻化出来的血浪巨掌迅速压下。酒仙立马抬手一拳挡下那一招,扩散的气波将台下弟子全部震倒。 “血浪你在做什么?”摩炎尔惊讶的问。血浪将出招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揉搓了几下。“摩兄何必同他废话呢?我三大海洋联手,一人一脚都把这座岛踩平了,用得着这般吗?”血浪口气听着充满嗜血味道,闻着也是。 摩炎尔把声音压低,“陆地金仙听过吗?他便是其一。”血浪略微震惊,他才知道摩炎尔缩手缩脚的原因,这一个仙到能对付下来,但是后面还有四个,足够把五大海洋掀个底朝天了。难怪都兵临城下了却又谈起了条件。 摩炎尔又大声的说:“王家强,一个公孙图连我们最弱的海马族都交代不了,我还要他门下的所有弟子。”他说出这话也没怎么指望酒仙能同意,但也要先把条件提大了才能慢慢缩小嘛。但他没有想到酒仙竟然同意了。 “可以。”他先废话的问了一句,“下面哪个是公羊图的弟子,站到左边来。”话音落下许久,台下数千弟子没有动静,当然也没有弟子敢举报,到最后那不是互相告状。就先问旁边的长老,“师弟,把公羊图的弟子都提出来。” 二长老飞下台走到弟子当中,“刘易龙,滚出去!唐山,张军文,…还有你…你!”拉出去了几十个,没叫到的弟子们都妄想着逃走,有几个跑出门外,巨浪山的海滨没有动手跑入森林,也没有动手,跳进了海里,一声爆炸,激起一团鲜血染红的浪花。还有几个刚跑到门口的地址躲到山林深处不出来,血浪丢出几条水蛇钻入山林。 剩下没被叫到的都希望二长老你能想不起名字,但结果却是如同点菜一般,一叫一个准。人群中的公羊图弟子蹲下大哭了起来。这倒省的他念名字了,直接过去拽出来。 找出了三百五十多名,最后二长老停下来了。他是清楚的记得公羊图有四百二十八名弟子,但他不想赶尽杀绝,那剩下的七十多名弟子都是极其淡定,目空一切。长老没有叫到他们,他们也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来。 “算你们幸运了。”二长老心里面笑道,三百五十多名弟子应该足够了,毕竟整个宗门才两千一百多,他这么想着。 海王看在他念名字一点也没嘴软,跟连珠炮似的也就没怀疑数量的虚实。 “小师妹,把公羊图拽出来。”酒仙对着最边上的冷面女子说,“知道了师兄。”说完便飞向后院。 过了有快一刻钟了,还没有出来。酒仙不禁发问:“怎么回事儿?”四长老笑了两声,完全不意外。“师妹估计是忘了回来了。”酒仙拍了拍脑袋,“那你去把他拽出来。” “得嘞!”没过多久四长老拽着公羊图的小腿把他拖到前殿广场,放到他弟子那里。说是拽那就只能拽,四长老一个字都没有违背掌门祖师的意思。公羊图门下的弟子想了想,反正去了海王那儿十死无生,他们看趴在地上的公羊图也半残不废,互相对视了几眼,点了点头。 公羊图骨头被踩碎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惨叫,船荡在整个宗门。“你们…呕!…们!鹅(我)克(可)…死(是)…雷蒙(你们)的…师傅。” “老狗,都是你害的,我们都要死拜你所赐!”弟子们转悲愤为怒火,对着他们的这个师傅拳打脚踢,争取每人都能踢上七八脚,久久才住了手。弟子们站着回去公羊图此时已经面目全非,紫青的脸嘴都打到耳朵边上,眼睛都看不见了。 瑯轻生从始至终感觉浑身不自在,他发现摩炎尔左边的那个海王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脸上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 台上的长老们幸灾乐祸,什么叫做种因得果在公羊图的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 摩炎尔一挥袖袍,一条海浪把公羊图和他的弟子们卷住,“等一下。”酒仙突然发话。海王让海水一直旋转。 就先把他的师叔拉了过来丢进卷浪,这个人和公羊图是商量着来的,把他也带上。 台下的弟子们都很震惊,太上长老平时慈眉善目,两耳不听窗外事,根本不可能会和公羊图勾搭。 “行,乐意效劳。”摩炎尔将卷浪抽回。 酒仙问:“还有别的事儿吗?” “告辞。”摩炎尔第一个转身,带着海族退兵了,“没事儿来窜个门。”最后远远的说了一句,像是在邀请。他可不觉得此番作为得罪了王家强,他一个外人都明白王家强对太玄宗有多少感情,甚至只要岛淹不了,太玄宗的建筑完好,怎么都无所谓。 海族退兵之前,瑯轻生依然被那个海王看,着,盯着瑯轻生看的海王掏出一个黑色海晶,在手里消失。与此同时出现在了瑯轻生的脚边,他趁人不注意,赶紧将这个东西捡起来。 那个海王最后再看了他几眼,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但瑯轻生完全看不懂,全过程除了转了两下眼珠子就是皱一了下眉头,换谁也看不懂,只能靠这个海晶找答案。 海族随着摩炎尔的一声令下,围着尖礁岛三层海浪逐渐退下平息,云开日出。 六十八章 离开太玄 - 第十皇 - 北暮南 “你知道该准备点什么。”酒仙远远的回话。他倒是挺喝的惯海族的酒,但是每次都是喝不够。 离开尖礁岛后,摩炎尔邀请两个海王,“先别走,咱们去喝几斤。” “好!哈哈,去你那儿,我连打包的瓶子都准备好了。”血浪晃悠着一个淡绿色的小玉瓶。摩严尔脸色一黑,这么一个小瓶子足够把他国库里一半的酒搬光了。 “血浪兄,每见一次你的厚颜无耻就会提高一个层次,我真自愧不如啊!”摩炎尔咬着牙说,“承让了,承让了。”血浪哈哈一笑。 直到三人喝酒的时候,芬加罗依然若有所思。 “芬加,想什么呢?我看你在尖礁岛的时候一直盯着那个带发带的小子看,怎么了?”血浪问。 芬加罗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在嫉妒他的美貌。” “老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里面都找不出比你还英俊的了,更何况是那个人类小子。” 说起长相,芬加罗的长相在海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的五官哪个都是精致的无可挑剔。只是在衣着方面相对来说太过简朴,很少在他的衣服上看到绣着什么花纹,就连头上也没有什么装饰,一根黑木簪子用了五千年。所以整个人远远的看着不怎么出奇,凑近看才会发现简直比海神还要俊。 海珠退兵之后,二长老才发问:“师兄,为什么要将师叔也交代出去?” 酒仙笑了笑,“别以为人老了,以前的事儿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师弟你也清楚。况且何必在乎他呢,我们都不是他的徒弟。” 跟前的师弟们心里面都清楚,二长老也就是明知故问,在曾经他们还是徒弟的时候,就一直憎恨这个师叔,但却没一个像酒仙这种放得开的,光明正大的下手。 他们几个也清楚,师兄要将掌门大仡交给他的一个小徒弟,看得出来这个小孩子涉世不深,电视担心怕被他师叔利用,给这个小掌门加固掌门大权。同时也在杀鸡儆猴警告他们几个。 酒仙他师傅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师叔就百般在师爷面前栽赃师父黑道子,就是因为师爷在他的几位徒弟中,唯独对黑道子比较看重。而他师叔也是凭他的尖牙利齿,颠倒黑白使他师傅在宗门没有立足之地。 令黑道子蒙冤最大的就是他师叔联合着师爷女儿,陷害他,黑道子也是出了名的酒疯子,掌门女儿邀请他喝酒,却在酒里面下药迷倒黑道子,第二天他在掌门女儿的闺房中醒过来,这一幕却被他师叔发现,告给了掌门,掌门的女儿哭的要死要活。这件事情迅速在门内传开,黑道之有天大的冤屈,也没有人相信他。 掌门将他打入牢中,关了一百多年他终于忍不住逃了出去,从此便失踪。而在整个宗门只有黑道子对酒仙如同父亲一般,黑道子失踪之后酒仙在中门一度遭到排斥,也是在这种环境下突飞猛进。短短十年,三十岁的他便能匹敌师叔伯。 有一天掌门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在他将要咽气的前一刻,酒仙把他女儿带到掌门的床边,用掌门传给他师父的掌法,当着师爷的面结果了他的女儿。 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但是他的师叔知道了,当天便逃离了太玄,酒仙当了几百年掌门,将太玄稳定了之后便离开。在外界,他一边瞎混一边寻找的师叔,万万没想到对方却回了太玄宗。 这次他回来,刚踏进内殿他师叔就已经认命,见识过酒仙的修为之后,他更是连逃跑都放弃了。 就算他大度到可以不计前嫌。但这次把掌门大权交代给南宫北,若放任他师叔这跟奸诈的老油条继续在宗门待着,也不能让他放心。 酒仙想了一想,“我跟你们还有说什么来着?”弟子们见酒仙还要发话,立马收起了唏嘘和各种表情都站回原位,恢复严肃。 “这次我回来很快就走,不过夜。下来赶紧把你们起来的酒都给我交上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啊,都给我遵守门规!我在这儿替掌门给你们没收了。”酒仙此时大义凛然的说。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些地址藏着的酒,分散开也足够一人一罐。 在太玄宗甚至有部分女弟子都嗜酒如命,偏偏宗门规定不准喝酒,但即使如此,几千年这酗酒的毛病是一代传一代,门规也就成了摆设。 而作为从小就在太玄宗长大的酒仙,至于这些弟子们的小九九,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些弟子内心如刀割般的心痛,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脊背正在被千万个人指着,但他现在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此时台榭的弟子们心里面都开始憎恨他们的这个便宜祖师,他们私下为了几两酒都争地头破血流,藏东藏西,个个不是嗜酒如命,此刻却要让他们全部交出来。 酒仙转过头对着几位长老说:“还有你们。” “他娘的油炸老耳屎…”长老中最胆小的老四此刻都破口骂了出来,他们几个一点都不怀疑酒仙能把这些酒全部带走。 二长老此刻心里面发狠,下次灭门之灾,就算真的灭了门也绝对不叫师兄回来了,宁愿灭门! “这次掌门还要跟我回去,太玄内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交给…”酒仙说着看向五个长老,一时难以决定。 除了小师妹为四个师弟眼神都发着璀璨的光芒,都表现的极为诚恳。 看了看他们心里面暗道:“三师弟为人太直连住的屋子都是一根走廊里摆着全部东西让他代理估计整片海洋都没有太玄的容身之地,四师弟对弟子偏袒的厉害永远都不明白雨露均沾让他代理弟子们迟早反了天,五师弟一点威信都没有可以说是脸都不要让他代理难以服众,小师妹记性那是属鱼的别说管事儿了到第二天估计都忘了自己是掌门了更不靠谱。”在心里快速的想了一遍,酒仙决定…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这个方法真是妙啊!长老们都哭笑不得,台下的弟子们更是一个踉跄,“老三,这几天太玄就交给你打理了。”酒仙对二长老说,“记住,你管的这段时间,一切外界来客闭门谢绝。” 听到这话其余的师弟都掩嘴偷笑,他们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以三师兄的为人,到外面那是处处皆敌,因为他总喜欢揭人短处,把天聊死。闭门谢客这种恶劣态度都比他亲自招待还要有诚意。 下午的时候,七八百座小院酒仙挨个窜门收酒,他心里清楚,这个东西上可休想让他们亲自上交。所以对于弟子们这种态度只是觉得正常。 “你怎么才一瓶酒?别人都藏一坛!”酒仙凶巴巴的说,弟子不敢抬头看,抖着腿说:“祖师我我我…不怎么喝酒,就只有一小瓶。” 酒仙把酒收进井袋,打量了一番说:“看你娘们儿唧唧的样子。也没喝过多少酒。”收酒的路上,连女弟子的寝室也没有放过,门都不敲推开就进。 “啊!~~”有个女弟子正在洗脚,看见他进来后大叫。 “鬼叫什么鬼叫!洗个脚你装什么?看看连裤腿子都没撸到膝盖上你还鬼叫!”酒仙没看她几眼,“把你们的酒都交出来。” “师祖,我们女弟子可是滴酒不沾喏。”女弟子吧眨眼,样子天真无邪。酒仙哼了一声。 “二十八年的梅花酒,雪域王朝南部绝云山特产,老子打院外就闻到了!”酒仙一拍桌子。“还想哄我,闻着浓度不得有个两谈或者八九瓶?” 威逼之下女弟子连脚都没有擦急忙拿出两坛子酒,有一坛子喝的剩一半了。 “小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还藏两坛子过分。”酒仙接过酒来说着。 “老子有洁癖这半坛子不要了。”临走前这句话差点让女弟子发狂,她怎么说也是太玄里面第一美貌,还没被人说有洁癖,不要他的东西。即使师祖面前,都让她差点失态。 一顿跑下来酒仙一点也不觉得累,这时甚至还嫌太玄弟子少了呢。 “什么你没酒?” 年纪最小的这个地址弱弱的说,酒仙看了看他,“你拜入宗门不久吧?” “嗯,两个月。”弟子说。 酒仙没有再问,出了屋在院子里,发现果然有一个水缸,在里面捞了两下拉出了一坛酒来。在小弟子的目瞪口呆之下酒仙不客气的收了起来,“新来的都这样,我也曾经是。” 收割行动到了下午就完结了,准备离开。一路跑下来,太玄宗上下一瓶酒都找不到了。一些承受力差的弟子的从早上就哭到现在,有的一个院子四五个弟子抱在一起哭。以至于第二天大家都晾着被子。 “师叔那咱们怎么回去?飞吗?”瑯轻生问。 酒仙把一个葫芦变大,一屁股瘫坐在上面。“不然你以为呢?”说完便嗖的一声飞出去。 “师叔带带我啊,还能坐一个!”瑯轻生跳着大喊。 酒仙理都不理,飞向天际。 瑯轻生不久后跟了上来,发现了龙江的海盗船。“看你的那些水手还知道等你嘛!我还以为会开着你的船偷跑掉。” 龙江看见内心也是十分欣慰,“我的船员我还是很放心的。” 坐了一天的船,瑯轻生他们回到了神州王朝。 六十九章 回谷 - 第十皇 - 北暮南 “师叔,你不去见一哈神州界皇?”瑯轻生问,酒仙罢手说:“不去了没心情,绕道。”瑯轻生对酒仙这种连界皇的面子都不给的作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南宫北有些犯困,“咱们也不找个客栈睡一晚?” “没有带钱。”酒仙说。 “把你的酒卖了嘛。”瑯轻生嘟哝了一句,酒仙瞪了他一眼。连夜赶路,瑯轻生趴在三足金乌的鸟背上睡着。 “啊咳!”瑯轻生半空中摔下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五体投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非要骑着三足金乌这个坑爹鸟,一趁他不注意就摔的他一个狗啃泥。 瑯轻生举着剑一起一落一起一落,狠狠地往石头上砸,“爷爷我再也不骑你了!”一顿敲打把石头砸成粉碎才收手。而黑剑丝毫未伤,发了发红光,好像是在说:别白费力气了,你伤不到我。 剑仙看自己徒弟这么大火气,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走过来掏出一袋板栗,“小瑯头,来消消气,谁又欺负你了?为师废了他。”此话一出,瑯轻生手里的黑剑一抖。 接过板栗来瑯轻生狼吞虎咽的吃,旁边的南宫北很想问他是怎么受得了这种味道的。 吃完之后,瑯轻生把剑交代出去,“它,每次都耍我。” 剑仙把黑剑接过来,抚摸一遍在摸一遍,黑剑不停的颤抖。 酒仙回头远远的一看,“完了,这鸟得残废。”黑间清晰的听到酒仙的话,如同被糟蹋了一般一声嘶鸣。 “小榔头,明天把剑给你。”剑仙说。黑剑立马后悔了,它后悔戏弄瑯轻生,这下落在曲空痕的手里,从此太阳将不再那么明媚。 记得第一次挑衅曲空痕,那是被打的三只脚一只都不能碰地。 吃饭的时候牧小冉也没有出来,更悲惨的是瑯轻生和南宫北压根儿没有注意到,由此可见穆小冉在正当花季的俩年轻人心中,是多么的恍若不存。琴姨在桌子上吃饭,琴声却依旧未停,瑯轻生他们也没有察觉。牧小冉才发觉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渺小,一气之下弹出一曲大粪歌。 “噗!”南宫北差点咽到肺管子里去,先是保持依旧的淡定,用轻柔而又文雅的神情语气问:“这个琴声…是谁他娘的在弹啊!”一无往常谦谦君子的态度,他现在只想把那个弹琴的脑颅给抠,再把他险些咽到肺管子里的饭喷进去。 牧小冉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几位前辈唉声怨气,跌宕的琴声一浪一浪的扣人心弦,秦怡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吃错了什么药,另外惊讶,她是如何用婉柔的琴弦弹出二胡般的音色。 怎么说今天牧小冉都不大正常。 “女人一个月啊,总有那么二十七八天。”南宫北感慨,瑯轻生甚是赞同。 “说什么呢你们!”琴姨刀了他一眼。饭后,瑯轻生回了树屋。他看见床上铺着的那张巨画,也不愁睡不着了,坐在椅子上拿出那个黑色的晶石,不停地研究摸索。用牙咬,板凳敲,水里泡,用火烤,差点就没用他的那黑剑砍了,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如同一颗只是比较亮眼的…煤石。 夜色已深,他躺在床上期待着睡去。 一个时辰之后,瑯轻生依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起身看着床上铺着的画,“不顶用了吗这是?”拍了拍画中黑狒狒的脸,得,狒狒睡着了。 只睡了半个时辰,清晨醒来听到悠扬的琴声依就神清气爽,和昨天那首催人去死的曲子相比宛若仙音。 墨二五还是早早的坐在门口。瑯轻生提着床上那卷画去找他,看见画仙坐在门口像是在沉思,就没有打招呼直接进了他屋。 “这画对我也没用了,随便放个地方吧。”瑯轻生在他插到柜子的角落,看见一榻书下压着一张纸。出于好奇他拿出来看—— 翩翩少女,茕茕孑立。其色桃容,其表渏清。旦旦雉醒,单闻仙音。慕慕情长,长若月光。黯黯而望,望止于望,万缕神伤,无限遐想。 这么直白的个几句瑯轻生挠着头皮想了半天,难不成!他对琴姨有意思?不过的确他们俩倒挺般配的。 琴姨一下就把弦弹断,瑯轻生心里想着的,她当然听到了。 “咦,怎么没有声音了?”墨二五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声音,现在太阳才出来了半个,按照往常应该还会弹个一刻钟才是啊。 墨二五郁郁的回到了房间,一开门。 “袅袅仙音,闻而心怡,姿为玉姬,肢如丝细,闻其浴衣,抚体是极。”瑯轻生慢悠悠的念出来,“好诗,有东西啊!”念完感叹地了声。 隔壁的琴姨听了差点滑坐到地上。 “小兔崽子你敢翻我东西!”墨二五脸都羞红,没把持住形象大吼道。瑯轻生款款将纸放回原位,“你看就在这儿放着的,我可没翻。”木耳无一把夺过纸来,“小屁孩儿,你懂什么?” “诶又是这句话,我怎么不懂啦?”瑯轻生不服气了,“透过你写的诗,如此的通俗直白,字面意思如此,但里面却内涵着你不见天日的闷骚,暗心相许却又不敢言表,偷偷写个诗,又怕念出来被人家听到…”瑯轻生还要继续说。 “甭说凉!”羞的画仙这个大文豪直接喷出了家乡话。 琴姨想听他们在议论什么,赶快拿出一把新的古筝弹了起来。 “师叔不是我说你,啊是我说的,你虽然一个文人墨客,应拥有的大丈夫气概也给表现出来,去接近人家呀,沟通沟通,沟着沟着,就通了。”被瑯轻生这么一说呀墨二五陷入了沉默。前一天到了差点又把弦给拔断。 “你先去靠近,把你的心思隐藏起来,你再去靠近,把你的想法不言而喻,最后,把你的想法直接说出来。”瑯轻生说。 “你没那种感觉,怎知此行不易?”墨二五叹了口气。 “那也咬着牙光明正大的来一回呀,总比你见不得光日夜心痒难耐的好。就算吃了闭门羹,你也爱的浩然。”这么几句,好像瑯轻生比活了两千年的墨二五还要看得开。 而墨二五也把这句话当人话听了,“我…” 见师叔还是优柔寡断,瑯轻生也没有再插嘴,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师侄,要论岁数人家当祖宗都绰绰有余,说多了真的不合适。 琴姨在屋里叹了口气,叹出了无限伤感,和早已习惯的悲凉。她清楚心爱的人已经逝去,只是想重新开始是多么的难,她放不下过去的感情,对未来的充满胆怯。自己终要重新面对,但打算就这样一直被动。 墨二五思绪万千,他依旧听着琴声,但他心里诉说着的却越来越模糊,然后声音就像呢喃般,最后琴姨根本听不到了。她才发现,原来啊,画仙可以让自己听不到画仙的心声,只是以前那些清晨的心里话,感叹的,祝福的,安慰的。是有意让她知道的。 十几年了,每天清晨都这样不断,但琴姨依旧不为所动。但此刻她紧绷的心终于有所松动。 南宫北坐着六翼腾蛇在山谷间游荡,无所事事,自回来之后一直回味着在外界的感觉。 这两天,瑯轻生也没事做,帮着剑仙炒瓜子炒板栗。至于修炼,对此已经有些疲劳了。 腰包传来丝丝震动,瑯轻生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那颗黑晶石,此刻它由内透露出淡淡的白光,“怎么回事?”瑯轻生把玩着这颗黑石,板栗都在锅里面不炒了。黑晶石开始颤抖,脱离了手心,瑯轻生一把抓了回来。 他琢磨了一上午,把石头放回包里。去了药仙房间。 “瑯娃,来的正好,帮老夫磨点药粉。”药仙抬了下头有低下说。瑯轻生看他连神都分不出来,好奇问:“师伯你在研究什么?” 药仙抬头看着瑯轻生,“你不会想知道的。” 瑯轻生一边么要把玩着桌子上的那些药瓶,“是不?这是什么药啊,闻…闻着…有些飘然的感觉。” 药仙看了吓一跳,“快放下!那是我加强过的春梦丸!”瑯轻生一个激灵盖上药瓶。 “这个是什么呀?” “治脚藓的。” “那个呢?” “黑血丸。” “这个闻起来挺香的。” “一口升天,居家必备。” “诶这…” “狐臭药白肤水臭屁丸驻颜丹催情药挡狐臭的稳定心脉眼药增发助勃狗鼻子板蓝根冰糖。”瑯轻生正想问下一个,药仙顺着他的顺序把桌子上的东西全介绍的出来连同垫桌脚的霸下的孙子。 “咕咕咕!咕哒!咕哒咕哒咕哒!”外面传来一段急促的鸡叫。 药仙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药效起作用了,瑯娃你继续磨,我出去会儿。”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出屋外,去看他的鸡。前两天他给鸡做了几次改造,他突发奇想的想让鸡不下蛋直接生娃,让它哺乳。这个想法天马行空,但也的确太罪恶了。 瑯轻生研磨着药粉,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满的药瓶。 一把撵开母鸡,只见果真生出了鸡娃,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小鸡娃动了两下便失去了声息。有些失望,但好在迈出了第一步,他转头看向其他母鸡。 那些母鸡吓得喊出了人类话,“救命啊!变态!咕哒!咕咕哒…” 七十章 悄悄离开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包里面的黑晶石光芒愈发强盛,嗡嗡作响。深夜的时候,他将石头拿出来,黑晶石飞了起来,光芒暗淡了一些慢慢的飞出屋外,瑯轻生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最后跟着出了无尘谷。 当然琴姨察觉到了,她继续弹着琴,弹着另一首曲子。 “去吧。”她轻声道。剑仙躺在树枝上一直闭着眼睛,听到了瑯轻生远去的脚步,默许了他的离开。 “无论命数难违,也总得挣扎一番。”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深深的睡去。 黑晶石飞的越来越快。瑯轻生踩着黑剑才能跟上,很快便飞入了神州王朝西南部的森州域,黑晶石引着瑯轻生进入柳树森林。 这片森林方圆数十里全是茂密青翠的柳树,树之间长得不算太紧凑,但路也不好走。进入森林后,瑯轻生便无法飞行,黑晶石也慢了下来。 穿过密林,走到一片小空地。磐石上挺直的站着一个青衣男子。瑯轻生走过去,“你是谁?难道是在等我?” 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白如银月的面孔,蔚蓝眼睛在静谧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幽灵。他便是上次出现在尖礁岛的三位海王之一,冬洋海王芬加罗。 “是你?”瑯轻生心头一紧,这这夜黑风高的深山老林,单独和一个海王碰面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安。 “你找我干嘛?”瑯轻生做出有恃无恐的样子说。芬加罗从磐石上走下来,“厄里丁大人…”他正从怀里掏一个东西,还未拿出来,四周地面阵光大作,五个绿色圆阵冒出浓浓的烟雾,一大队人马出现将他们两个包围。 瑯轻生并不显得多慌乱,“这是什么情况?” 将士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绣花红袍的短发中年,捻了捻鼻下的八字胡,笑嘻嘻的说:“冬洋海王,我可认得你。” “森州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芬加罗左右看了看,被枪尖对着。 森州域主说:“这应该是问你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冬洋的海王,芬加罗大人。隔着两万多里您亲自跑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呀?”芬加罗并不给他好脸色,“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地界儿。况且现在正是人海两族关系微妙的时候,你一声不响的来到我的万柳林,你所经过的州域那些域主可都知道了。”森州域主感觉到芬加罗的杀意,“想开打吗?九域的结界是界皇亲自布下的,杀了我你一时间出不去,并且一旦动起手,九域主立马集结。”他说着一脸的风轻云淡,瑯轻生在一旁关注着他,这才叫做有恃无恐的样子,相比于他刚才装出来的真的太虚,他深深的学到了。 “你要干什么?”森州域主再问,芬加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脚下变成一面水塘,卷起一道浪花消失了。 瑯轻生愣眼了,“就这么走啦?”森州域主走到瑯轻生面前。“让海王大老远跑过来见面的人,你说我能放过吗?” 瑯轻生摇了摇头。“来人,把这小子拿下。”森州域主下令三个士兵过来押着瑯轻生。“好好好,我自己能走。”瑯轻生没打算挣扎。 一个士兵拿过一个铁铐来给瑯轻生戴上,他就这么跟着走了。瑯轻生淡淡笑了一下,手腕暗暗发力,铁铐纹丝不动。 “呃?”他明显的加大动作,一番用力依然没有挣脱铁铐,但凭他的力量足以将其掰开了,而眼下他怎么发力,铁铐一点缝都没有开,还把手腕的皮都搓起来了。 森州域主笑道:“没用的,这封魄锁你没法挣脱,乖乖走吧。”瑯轻生当时只是想着不知道去哪就跟着进城,现在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听话。 再次启动阵法,一阵呛人的烟雾散去,瑯轻生被带到了双宁城。 “欢迎来到我的主城,双宁,你会喜欢这场愉快的旅途。我们进去吧?”森域主和善的笑说。到了城主府,瑯轻生被带进客厅正想走到椅子旁坐下去,被一脚踹趴在地上。 “你!”瑯轻生发火。森域主见了忍不住笑出来,“手下不懂事,不要见怪啊,自己爬起来吧。”瑯轻生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旁边。还打算坐在椅子上。 “哎慢着,你不能坐椅子,草芥平民,奴隶和狗,都不能坐我椅子。”森州域主抿了口茶笑着说,士兵便把瑯轻生身后的椅子给撤走。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瑯轻生说:“我能知道什么?你老婆跟别人有一腿?”森域主拍案而起,怒斥:“放肆!我问你,芬加罗万里迢迢跑到我这儿来见你有什么目的?你知道些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瑯轻生撇过脸去,“没刷过牙吧?看你大黄牙,吐出来的唾沫星子都有颜色。”森域主扼住瑯轻生的下巴,“我的耐心没你想象的那么多,贱民快告诉我。” “我进府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橘红色长裙的妇人被一个戴黑帽中年人搓着胸,那女的也不像你女儿吧?”瑯轻生说完露出一个笑容。 森域主甩开他的下巴急匆匆的走出去,“把他给我关起来,好生招待。”森域主一脚踢开夫人房门。 “啊?”妇人坦胸露肩抓着被褥。 … “贱胚!我打死你!…还有你!”森域主控制不住怒吼,整个东院的人都听见了动静,都不敢出来了。 夫人被自己捉奸在床,域主怒火攻心一拳把那个男子的鼻子打进脑子里。泛着乳白的血液淌湿半张被套。 他抓住女人的头发按在她跟前的尸体上,“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从土砖烂瓦里把你拉出来,给了你这辈子都妄想不到的荣华富贵。让你在城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给你十天三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若敢说我天天忙着顾不到你夜不归宿老子一巴掌把你头从屁股里打出去,撇下政务天天照着你们母女!为什么还要做贱我!啊!” 夫人没有说话,森域主松开手退了几步,“谁都有问题,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摆了一下胳膊示意离开。 夫人穿好衣服下床走到门外,回头说了一句:“因为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没有你。”她不怕这句话会激怒任步青,在她心里,命早已不在首位。 妇人离开后,森域主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凌乱的思绪,是啊,从一开始就不是两情相悦甚至是手刃了她情郎才让她死心的,而他夫人也是早就得知。 一整天森域主没有从房间出来。 瑯轻生被吊在斜木桩上身体也是斜的,上衣被脱光让跟前的士兵抽了两鞭子。士兵也没有多抽第三下,更没有审问什么。他都懒得发问。 “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懒散的审问员,话都懒得问。” “不过问也是白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告诉你不知道既然知道这样啊,那换成我也不问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是实在无聊这都捆我一天了,你也不说个话。” …… 士兵坐在面前看着瑯轻生眼睛都布满了血丝,他现在只想勒死对方,或者勒死自己。但这个士兵不仅懒还心善,所以他什么都不做的坐在一旁边数边吃着瓜子。 “我看你抽两边的都有气无力的,好虚呀,我会炼壮阳药。诶,你这瓜子一看成色就没炒到位,就是晒了一天吧…要不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炒一斗瓜子。”瑯轻生依旧喋喋不休。士兵在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啊,“闭嘴吧!”一把抓起瓜子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瑯轻生细细的把嘴里那一把瓜子一个一个咬开,还保持不让一颗没咬开的瓜子掉出来。 “世界终于清净了。”士兵从兜里抓出几颗花生来。瑯轻生一口把瓜子全喷了出来,“我要吃花生!”盯着士兵的手大声喊。 绝望的士兵又是一把花生按进瑯轻生嘴里,“吃死你狗日的!” 瑯轻生细细的品味,他从杨花镇出来还没吃过花生呢,就连无尘谷那种什么都长的地方,也只有瓜子和板栗多的天天吃。一会儿时间,他竟然把花生仁全吃完了,把嘴里的皮都吐干净。“小哥我看你也挺心善的,干嘛来做这种残忍的活儿?” 士兵冷冷的笑了两声:“心善,走到哪儿都要遭受排挤,不知道为什么。做什么工作接触的人都不那么友善。”士兵听见这个话题终于开口答话了。 “所以你就来干这个?” “嗯,这个地方的迷信说做虐待和砍头的活儿要损阴德,所以这个活儿也没人愿意做,像我也就不挑三拣四了。”士兵说的满不在乎,言外带着一些无奈。 “这也算是参军吧?劳碌应该不低吧?” “不能算,域主虽然堪比大将军,但这儿不是兵营是城主府,这里的拷问官是上不了台面的。唉。” 瑯轻生说:“要不你跟我混吧?”士兵听了笑笑,“进了这个地方的人十个有九个活不成。” “那不还有那个十分之一嘛。”瑯轻生说。 “你别对那一个半身不遂抱有侥幸,不是谁都有那般幸运。”士兵说,又从左边的口袋掏出一把花生吃了起来。 瑯轻生咽了一口口水。 七十一章 修罗开战 - 第十皇 - 北暮南 房门被推开。 副将冲进来,“域主!…”副将心里万分焦急,话还没喊完只见域主仰躺在桌子上,脸喝的通红。床铺被掀翻,柜子上面全是洞,衣服和镜子都散乱在地上。 “啪!”域主手里的酒杯滑落摔在地上。 “域主!血族出兵在攻打落山城!”副将趴在森域主的耳朵上大喊。立马清醒,“什么!修罗族跟我们开战了?”副将点点头,“今天上午传来的战报,昨天中午攻的城。” 域主一脚踢开椅子,“快!立马整军准备出战!”没有想到那群血人毫无征兆的便发动战争,估计到明天消息也传不到界皇那儿,没有时间惊慌,森州域六大城池的将士们也一大早便聚集在双宁城外骨灰岭严阵以待,域主急匆匆的带着士兵出城。 “古大师,你的传兵阵法这么多人得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域主问一个身着灰袍的灰发老人。“大人,落山城离此地太远,阵法传不到那里,所以大家都骑了马。” 域主心中莫名的恼怒,“出发!”带着四千将士,马不停蹄的赶往落山城。 神州的边界有三个地方防守最为薄弱,不归城,天远关,而落山城也是其中之一,但前两处都在山脉外围,而落山城一旦被攻破,便如同滔滔大江淹没田园。所以片刻不能耽搁。 地牢中。 士兵提着一袋花生回来了,坐在椅子上悠闲地说:“修罗族出兵跟落山城开打了,唉,迟早的事。” 瑯轻生一抬头,干裂的嘴又撑开几条血缝。“修罗族?这又是什么族?”士兵端过一小碗水来,“你先喝口水听我讲。”水倒进瑯轻生嘴里入了口的没有多少,瑯轻生使劲的喝。倒完水后士兵坐回椅子上。 “这修罗族,修炼血液,也靠吸取别人的血气来增长修为,血晶越纯寿命越长。这个种族就算把他的身体打成稀巴烂也可以复原,喜欢浸泡血池,唯一的食物也是血,据说修罗族有一部血谱,修炼到极致可以滴血重生不知是真是假。另外他们对阵法的研究也是在整个轩辕界都是数一数二。现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前几年这修罗族血腥得很。” 瑯轻生一皱眉,“又是一个恶心的种族。…我怎么又说又?” “如今是这样,但在几千年前他们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修罗族是白修罗时代,他们是自己造血,运转洗练自己体内的血液。就是呕吐一口血,然后再咽下去。性情也比较友善,但依然好战。在第一代血皇死后,扶政修罗王便推翻了血皇的政道,从此修罗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士兵一边捻着花生皮一边悠悠的说。“域主一大早就带兵去迎战了。” 瑯轻生不禁讶异,“你还知道这些。”士兵一脸得意,“好歹我也在江湖的底层混迹多年,九大种族和一些小部落什么的,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必须跟我混了。”瑯轻生暗暗点头说。“跟你有什么好处?”士兵不屑的说。 “天天坐着板凳不是嗑瓜子就是剥花生,一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守着,被逼着做一些下贱血腥的活儿,不是捡残肢就是收拾血摊子?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没出息的?”瑯轻生说。 “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思索了一番,还是没有说话。瑯轻生突然反应过来,“你说,域主离开双宁城了?” “呃。” “那意思是城里面没有士兵了?”瑯轻生问。 “多少还剩点,包括这府里。”士兵说,瑯轻生立马兴奋起来,扭着屁股开始挣扎,“那快放开我,我逃出去。”士兵看了看他,就拿钥匙给他解了锁。“封魄锁我没办法开。” “你跟着我走吧。”瑯轻生拉着士兵说士兵先是挣脱开,“跟着你不会太危险吧,我一直在这里挺好。” 瑯轻生罢手,“嗐,危险的事天天有,还…啊不对,我能保证你绝对死不了,说不定你人生是风生水起还是浑浑噩噩的转折点,就在此时此刻你的选择。” “我叫孙大侠。” “好一个厚颜无耻的名字。” 瑯轻生和士兵偷偷溜出地牢,躲过几个士兵的眼线溜入后院,后院上没有守卫,两人爬墙翻出城主府。 刚从墙上跳下来便迎头碰见府外巡逻的士兵,“快跑!”孙大侠的反应比瑯轻生都快,拉着他拔腿就跑。 “快来人!犯人逃走了!”巡逻的士兵叫过来一整个小队,朝着瑯轻生逃往的那条街追去。 “哈,你跑的好快我都跟不上了。”瑯轻生都怀疑自己的体质这么差吗?在无尘谷修炼的时候,他还能夹这一筐铁爬着绳子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可当下被孙大侠拽着脚都开始拖地了。 “这不是有我拉着你吗?”孙大侠说,“我上房揭瓦的本事也是杠杠的,不过也跑不动了。”两人闪了一条街溜进一个小胡同里。 “呃,累死了,腿都要废。”孙大圣一屁股坐在地上,跑得快归快。但不持久。瑯轻生也是扶着膝盖不停地喘气,“要不是被这封魄锁束缚着,老子…跑得让他们连屁都闻不到。” 猫着腰喘了两口气,他抬头才发现。胡同里面有个人靠墙坐在地上。这个人外面穿着已经被勾烂的灰色旧披风,遮头盖脸的,里面是白衣劲装看着有段时间没洗的全是泥尘污垢,唯一干净点的就是戴着的黑手套。除了脚踝那里露出一点来,全身都不露着皮肤。 “姑娘,我能喝口水吗?”瑯轻生问。孙大侠一听眼都瞪直了,“你太不要脸了吧?一打照面就说这…”瑯轻生指了指灰袍青年手上的水壶,对着孙大侠说:“那水壶使用鳄鱼皮做的,能装一斤水,了解一下那个东西吗?” 灰袍人动了一下发出男人的口音:“我不是姑娘。”语气带着些冷冽,说完把水壶丢给瑯轻生。 “多谢啦!”瑯轻生把着水壶大口大口的喝,孙大侠眼巴巴的看着,“喂,给我留一口啊。” “你不是说这个太不要脸了吗?怎么,你也要不要脸啊?”瑯轻生抹了抹嘴说。 孙大侠珊珊的笑道:“我误会了,我错了。” 灰袍人拨开挡着脸的帽子,露出一张二三十岁的脸,看向瑯轻生,“嗯?”瑯轻生看灰袍人冰冷的面容上充满疑惑,“怎么了?”灰袍人说:“没什么,看有些眼熟。” “我叫瑯轻生,你呢?” “无量。” 瑯轻生点点头道:“我也看你很是不凡,不是池中之物,敢问你有办法解开这个锁吗?”无量看向他手上的封魄锁,点了点头,“过来。” 瑯轻生走过去把手伸在他面前。无量吐了一口浊气,缓缓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将它吹着火苗点着锁铐。 “咔吧!嚓嚓…”封魄锁就这样皲裂,抖了一下就松开手腕。“这么简单?”瑯轻生还以为这玩意要摧毁得费多大劲呢,他都做好玉碎瓦全的准备了。 无量收回水壶又重归沉默。一队人马从胡同口急匆匆跑过,“快,去前面看看,他跑不了多远。” 孙大圣从地上站起来,胆怯的问:“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呀?估计城门都关上了。”“魄元恢复了想出去易如反掌。”瑯轻生说,他转头看向无量,“你跟我一起走吧。”瑯轻生感觉这个人一定不凡,况且看情况也是无所事事,颓然等死的样子。 “有趣吗?”无量问。 “什么?”瑯轻生被问的摸不着头脑。 “能引起我的兴趣吗?” 瑯轻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经历,真是紧张而又坎坷的一生啊!大大小小的战斗都经历了不少,估计失忆的那段经历也是很刺激。瑯轻生回过神来重重的点头,“我的一生惊险又刺激。” 无量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虽然拍不掉),“先去干什么?” 瑯轻生不假思索的说:“支援神州王朝,击退修罗大军。”孙大侠听了险些又瘫了下去。 无量皱了皱眉头,“没意思。” “这不是目的,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瑯轻生说,“难道你怕了?”无量冷笑一声,“怕,我怕失手将他们全军覆没。”话语阴冷而充满杀气, 瑯轻生赶紧摇手,“可千万不干给他们全灭了。”回头拉起孙大侠,“起来了,我们走。” 孙大侠开始扭捏,“我能不去吗?我手无寸铁,修为薄弱…” 瑯轻生充耳不闻叫出三把黑剑来。 无量从剑上走下来,“不用,我自己能飞。”拽下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挂着的二十四条小剑放大飞出十四把,在空中圈成一个圆环,中间形成一面蓝纹屏障。无量一跃踏在屏障上。 瑯轻生不管孙大侠推脱,“来你踩着这只损鸟。咱们飞。”黑剑托起二人,飞速追上无量。孙大侠半天站不稳大叫:“低点低点慢点慢点!我恐高,恐高啊,快死啦!” 无量心中讶异,想不到那么平平无奇的两把黑剑,这么快就能追上他的十四剑云台。 孙大侠发现剑刃划不伤手,干脆抱住了黑剑。 “你这是什么剑?”无量终于主动问了一个问题。 “混元黑天人间烤串十煤剑!”瑯轻生想都没想的答了出来。 七十二章 赶到战场 - 第十皇 - 北暮南 穿过骨灰岭后的两条大山脉,瑯轻生三人下午到了落山城。 这座城池所处的地势比较奇特,建立在一个斜坡之上,山丘不是很陡但非常宽广,如同地面被蛰起一个大包。城门侧着山坡,城西的山坡之下是一座密林和两座柱子般的尖山。即将进入秋季,山林依旧清脆如春夏。 昨天修罗族的那次袭击只是探底,后面的大军还没来临。 瑯轻生降落在主城楼,周围的士兵才发现将他们包围起来。“你是什么人?”无量的剑台拆开,十四把长剑围住插入地砖,一波紫色气环将他们掀倒。 “厉害啊!”瑯轻生不仅羡慕自己怎么没有这种剑术。三人推门而入,域主和三位将军正在做兵力部署。 “你是谁?”一个身着红袍金凯的将军警惕的问。 “神州三军总督。”瑯轻生说。 将军没有理会,“来人,把这个傻子带下去,军纪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谁都能混进来…”过了一会儿后也没士兵进来执行命令。 瑯轻生拍拍裤腿,“看来是这样。”森域主说:“没想到你还能逃出来,不赶紧逃命还过来送死吗?” “人家只是想为神州出一点绵薄之力啦。”瑯轻生捏这两个中指扭捏说道。森域主面漏杀气。瑯轻生正经了回来,“域主,劳烦你把城里的主要兵力都转移到城西门。” “什么?城西门固若金汤,把兵力转移到那儿?南城门防守最为薄弱而修罗军队就是从那里进攻的,你这是想让落山城不攻自破!”域主还没开口,旁边那个大将军气冲冲的吼道。 最边上的长胡子将军倒比较冷静一些,“孩子,那你说为什么要集结到城西呢?”瑯轻生说:“我来的时候发现西边那两座山峰外密林中有行军的声音,而且不难听出兵力之雄厚。” 森域主竹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你说他们会从城西进攻,不看看那是什么地形,西面坡度是最陡的,跑上来估计就被打的差不多了。” 旁边的将军拔出唐刀,“我看你是修罗族派来的奸细!” 瑯轻生掏出一个金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执军金令?!”域主跟旁边的将军们面露震惊,一时哑口无言。 “三军总督。”瑯轻生耸了耸肩。欲要斩杀他的那个将军,刀刃回鞘的速度比拔出来还要快。三位将军纷纷跪下。森域主愣了会儿神心有不甘的跪拜下去。 瑯轻生也是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这块令牌还在身上,他还担心不管用了呢。“现在可以转移兵力了吧?南城门只留七百,其余往城西汇聚快快快!”三位将军立马跑出去执行命令,瑯轻生转过头来对着域主说:“域主,这都打仗了你还穿着这身娘炮般的牡丹花红大袍,不打算御驾亲征啦?” 域主急忙摇摇头:“不是不是,臣自然会御驾亲征。” “还真把自己当界皇了呢。”瑯轻生笑道。域主一下子无言已付。瑯轻生说:“这衣服还是穿着吧,我觉得魅惑效果会很好,骚红灿灿的,血族,可以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画面,扶着桌子一泡傻笑。 “笃呜————” “嗡!隆!嗡!隆,嗡…” 这时,传来一声长长的号角,山坡上碎石滚落,嗡嗡的震动。 瑯轻生他们立马赶到西城楼,只见茂绿的密林以可见的速度枯黄衰竭,行军发出的震动将树干震断,远远的瑯轻生就闻到了腥味儿。树木被摧毁,密密麻麻的修罗步兵暴露出来,两旁有长长的一排暗红色战车碾压着枯根树干,重到连石头都被压碎,但前进速度极快。 密林南边的两座尖峰崩塌,两双巨爪把山峰推倒,露出它庞大的身躯,长着一颗牛头耳边长长的钩角,一身浓密的黑毛背上都是骨刺。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行军。 长胡子将军四下看了看,说:“人有点多啊。”大将军震惊之余也面露羞愧,现在兵力都还没有集结过来,若当时不听劝告的话更是来不及。 瑯轻生不知道是为什么,即使是自己要亲自面对,遇到这种场面依然一点都不慌,好像这场面见多了似的。在跟前的孙大侠就不一样了,修罗行军的脚步震动地面,都快把他震尿了。 大将军下了城楼士兵们都集结了过来,他们自然意识到这次的敌军雄厚,心里不免有些惊慌。 “将士们,们十年磨一剑,不要怕!那些都是虚架子。”大将军在下面鼓舞士气,但不怎么会说,成效不佳,士兵们没有一点变化。 瑯轻生听不下去了走到城楼边,“兄弟们,肩负重任的你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上万敌军,踏过去,便是你们的荣耀,被踏过去,你们便是荣耀。”瑯轻生用他不是很雄壮的语气喊到,实际上城会不会破他并不那么在乎,这本不是他主要目的。但还是希望这些英勇的士兵们可以存活下来,从某方面讲他们是绝对的无私。 士兵们听了这一番话开始鼓舞起士气。“如果可以逃避,也没有错,但为了你们的身后,现在要干什么?”瑯轻生大声问。 “杀!”聚集而来的四千士兵齐齐大喊,无畏之气侧漏。陈楼上的长胡子将军面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是越来越认可这个三军总督了,虽然他还是并不相信这是界皇亲自颁给他的。金凯大将军今天是备受打击,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大将军当的不称职,头脑不清就算了,连士气的鼓舞不起来。 瑯轻生调过来,说:“这次,我们要出城迎战。…嗯,哪次不是?”长胡将军一愣,“总督,我们不应该坚守城门,等待救援吗?”孙大侠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啊,是啊!坚持就是胜利,冲动是魔鬼!” 瑯轻生伸手指出示意他们俩往那边看,长胡子将军,和孙大侠他们往那边一看。有数十名修罗人踩着红色圆阵从南边飞来。而他们脚下飞行的那个大阵,再不归城见黑汉布置过,文理近乎一样,十有八九具有远程的强大杀伤力。 “啊!那是!”孙大侠惊叫,指着那群飞阵,“那是修罗族的血阵巫师,他们脚下的是染血阵!传闻染血阵喷出滔滔血浪,覆没十里,能将所有生命染化成没有神智的下等修罗族,成为嗜血的杀人兵器!”孙大圣两腿抖得厉害,“要不咱们还是弃城而逃吧。”他现在更是后悔极了,跟着瑯轻生就是嫌命太长。 无量甩出十四把剑,踩着剑阵急飞而去朝着血阵巫师。“三十九个。”他低声自语道。 瑯轻生无奈一声,“真是比我都猴急。下令开城门。”对着长胡子将军说。 “开城门!迎战!”长胡将军大喊。森域主换了一身铠甲,骑着自己的黑麒麟上阵,不过却跟在队伍的最后边。 修罗军跑出密林来到山坡之下。 领头的修罗将穆亚掉头对着身后的兴奋的士兵大喊:“踏平那座城!所有人杀光!”大军纷纷举起长枪大刀,“杀光!杀光!杀光!。” “用他们充满恶臭的血液祭祀我们的利刃!让他们血流成河!完了咱们浸在里面洗脚!” 大军举着长枪大刀,“洗脚!洗脚!洗脚!” “闭嘴!”穆亚气的一拉缰绳,差点把做下的虎纹血狮给勒死。转过身剑指城门,“给我杀!你们这些孬种。”穆亚大喊道。 “孬种!”修罗军大吼着举兵进攻。 无量飞到血阵巫师上方款款落下,屈身一跃,十四剑阵分散开,刺向前面那群巫师。血阵巫师们掌心化出一圈红色符文,激射出无数血箭,凝结成晶状。 “云阵十三合剑!”无量一喝,伸出并拢两指。十三把长剑剑尖相吻围成一个圈,飞速旋转往前推进,撞击在上面的血剑瞬间被搅得粉碎。无量一掌操控,剑尖激射出一道白光连向天际。手臂挥动白光横扫,血阵巫师防护结界连同脚下的阵法被扫的破碎,扫过全身的白光让他们失去意识跌落云霄。 瑯轻生架着三把黑剑领头冲下山坡。 “好,我佩服了!”长胡将军豪情大笑,自己从未见过如此英勇的将军,面对浩荡敌军敢一马当先,虽然身为将军本就该如此。但放眼过往数十年征战沙场的他,没有见过一个将军是首当其冲杀在最前方。此刻他下定决心要以总督为标榜,成为这样的将军。 现在他也是前所未有的满怀壮志豪情,甚至振奋的把对面的数万敌军全都无视了。 “哎呦哈!”跑着跑着长胡将军骑的马跑歪了,被荒草里的一颗石板拌了个人仰马翻。跟在后面的士兵都忍不住想笑了,他们心里一丝恐惧都没有,不过也只是暂时的。等到一开战,血液染红身甲,完全停不下来的杀戮,身旁的同伴都倒在血泊,那个时候恐惧才会袭上心头。 长胡将军。有些羞恼,出师不利啊,自己何时这么丢过脸。 在斜坡上两军便相接。瑯轻生挥舞着三把剑大范围的击杀,黑剑魄元喷发,展出一只蓝色大鲸,在修罗大军中横推,触摸不到的虚幻,但所过之处皆为寒冰。 无量从空中落下杀进,瑯轻生说:“打到他们要退兵的时候就停手。” 七十二章 穆亚 - 第十皇 - 北暮南 无量没有回应。瑯轻生见他戾气很重,还真怕他说的那样让修罗全军覆没。 无量控制着十四把剑飞旋,手段不比修罗族的凶狠残暴,出手干净利落杀敌皆是身首异处,解肢断腰。 长胡子将军一边厮杀一边还调侃敌人,“还舔老子!恶不恶心你,你娘叫你见人就舔?” “喝血?喝你老娘的千年黄尿。”修罗先锋恼羞成怒,怎么也打不着。 “诶,你手上还有个蚊子咬的包,你这混合在一起的粪血想不到还倍得蚊子青睐啊!”长胡将军一刀捅进先锋的胸口,“哇,好悲凉的神情,来,看看这生命中最后的一轮落日。”长湖将军调转先锋的身体对着太阳,修罗先锋还真的欣赏起来,然后渐渐从刀上滑落。长湖将军补了两刀又杀到了别处。 修罗先锋睁开双眼,伤口慢慢愈合,从地上爬起。 长胡将军一刀结果了爬在地上舔血的修罗小兵。“地上的血泥也舔,你老婆每个月的那口你喝不喝?” 战斗的时候,长胡将军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嘴又碎又贱,和在城楼上不闻不问稳稳当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全身都是甲,刀枪不入啊。”这个修罗士兵胆子是最小的,穿了三个样式的铠甲。刀砍了几十下都砍不进去。“捅你**行不行!” “啊~!”被一刀扎进屁股里两腿一直,趴在那里再也起不来了。虽然长胡将军这里杀敌如割草,但其他地方都是修罗士兵占尽优势,人族守军人数本来就少,修罗族还很难彻底击杀。这让瑯轻生不得不更加卖力,想让修罗族退兵,人族这边儿兵力就不能太少了。 大将军脑瓜不怎么样,杀敌的时候却是英勇担当,乱军之中竟然还能抽出空来,不时的去关注瑯轻生。他也从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三军总督。但瑯轻生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一次一次的震惊。 “这估计魄灵了吧。”大将军看着傻眼,措不及防之下后背被劈了一刀。 “啊!”突然的剧痛让他趴在地上,刀口很深,腰也不能弯一下。 “将军!”副将一马踏死背后偷袭大将军的修罗士兵,此刻大将军是失去战斗能力了,如果不能脱离战场,甚至会成为一个拖累。 “老王,你别带着我。”大将军挣脱。 “将军,你得离开战场!”副将说,可坡那么高,就几匹马儿也都死伤差不多了。大将军的伤势这种情况下很难离开了。 “我自己可以,不要让我拖累你。…啊!”大将军咬着牙说,刚想要爬起来,一弯腰刀口裂开痛地又缩了回去。“将军我来带着你。”副将杀退跟前的修罗士兵,一把将大将军扶起。 大将军看着副将,他多少还是有点远见的,能顾及到。推开副将拿着剑破开血盾没入了敌群之中。但求死前能带走一两个。 血盾被破开,副将冲进去发了疯般的大杀四方。 无量身在乱军,一番厮杀身上没有沾到一丝血迹,更没有划破衣服。这让跟前的瑯轻生不禁怀疑,他第一次见到无量的衣着,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那种样子? 瑯轻生一剑插入地下。“呜~啊!嗄嗄…桀…!”四周地面涌出墨蓝色魄元掀起数十丈,伴随着声声凄厉的鬼叫。这一大动静成功吸引了穆亚的注意,墨蓝色的漩涡怦然扩散,接触到修罗士兵便钻入其体内,漩涡扩散了很大面积,呼啸而过的地方除了瑯轻生没有一个站着的。无量好像在怄气一般,十四把剑各化成一个白光阵环,摞成一线跺到地面,炸起一个光团淹没敌军,形成的白色飓风如千万条风刃将修罗碎尸万段。 这一大杀招比瑯轻生的要显眼多了,但实际的杀伤力除了被光团碾成灰的那些,风刃刮死修罗族一会儿就能复活。 穆亚如预料中瞬身而至。 “小子,你不是人!”一朵血花绽放,穆亚现身就是这么一句。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带亲戚都不是人!”瑯轻生被这么突然的一句话激怒。穆亚倒没什么反应,反正他全家连亲戚真的都不是人。 “你是鬼族的,干嘛来掺和神州王朝的事情?”穆亚质问。瑯轻生四周墨蓝色的浓雾淡去,露出了他的身形。此刻他身外幻化出三丈高的一个半身人影,一身蓝袍,背着一个大卷轴。脖子上缠着两圈围巾般的破布遮住头,阴暗的帽子里只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瞳格外清晰。 无量不是很理解,“你脑子里想到的竟是这种形象?”他现在发现瑯轻生的想象力严重缺乏,先不说幻化出来的人别的,衣服就那么老土。就像几天前见到的街头算命的叫花子。 瑯轻生一摊手,“这可不是我想的样子。要按我的来造,那是头戴七叉束华银冠,穿着流云飞雪软甲和黑天红浪披风手拉一把摘星长弓…” “行了闭嘴!”无量不想听下去了。 穆亚手指拉出五条血鞭。“你是鬼,我…” “你才是鬼,你说两句话怎么那么讨打?”瑯轻生一拨剑,身外的虚影坐着和他同步的动作。 “不管你和人族什么勾搭,当我修罗谋生大计者,我都要送他去他娘的**儿里回炉重造!”穆亚舞动五条血色长鞭,抽向二人。 “呀,还谋生大计,你这一大部队分明是找死的不行。”瑯轻生操控虚影抓住血鞭将穆亚甩远。 “无量,击杀他的时候,制造一个大点的动静,只要能挡住我们两个,最好能掩护我们一段时间。”瑯轻生低声说。 “你要干嘛?”无量问。 “我说了,我主要的可不是为了击退敌军,等会儿你就知道啦。” “那你就受死吧!”穆亚远远的缠住一个巨石飞了回来,“血雷帝蟒!”十指甩出的斜边缠聚在一块儿,凝实成一条狰狞的血色巨蟒。 血蟒刚凝结出来便转身一个甩尾,瑯轻生外的虚影先他一步反应,伸出双手阻挡。蟒鞭横抽过来虚影向后平推了几十米。但瑯轻生是连翻带滚。 “噗噗!噗!好可恶!”瑯轻生喷了一嘴的土。 此时此刻,孙大侠一脸惬意的在城楼里喝着茶,当时他可谓是软磨硬泡才求得这个镇守城门的差事。晃悠着二郎腿打了两个盹儿都有些困意了。“修罗大军怎么还没有攻上来呀?” 跟前的士兵说:“报告将军。现在他们还在山坡下。” 孙大侠闷得慌了,“快攻上来,让我大杀四方!战个痛快。嘿,哈!就是这样。”士兵站在一旁无话可说,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刚上任的将军死拽着瑯轻生的裤腿,要死要活了半天的想留下来。心里只有深深的鄙夷。 蓝影抓住鸟剑,喷发出一道长长的烈焰和血蟒撞击在一块儿,血蟒吃痛,身体大部分结痂,“咝…哈——!”仰天嘶吼,身体丝丝电芒流窜,暗红色的喉咙深处渐渐染出白光。 “嗞垃——!”血蠎喷出一道雷柱,瑯轻生根本快不过雷电,只能依靠身外的虚像防护。 “轰嘎!”雷柱落在虚像身上四散成条条电蛇流窜。瑯轻生在里面全身都麻木了,不时的抽搐。 “真是废物。”无量冷冷说了一句,把项链上剩下的十把剑。也抽了出来。二十四把银白色长剑都飞舞在天上。 “西星云,二十四流剑图!”无量一指定天,二十四把长剑飞接成一个阵型,剑影留在原地,剑圈成一个大圆环把剑影围住。一个紫色屏障出现,剑影白线相连接形成一个阵法。 凌锐的剑气形成狂风扑向地面,吹过来的风有了剑的形状,将地上的上百修罗兵凌迟掉。穆亚猛然回头,“这是!…西星云!” 剑图已经落下,穆亚唤回血蟒将自己围住,血蟒抬起头喷出一条比自己还粗的雷电,向剑图激射。 剑图降临在巨蟒额头便怦然炸开,一朵无比巨大的血花绽放,连带着四周掀起的黄土。下起一场腥风血雨,血雨滴淋在每个人的脸庞身上,除了无量。 “哈哈哈…还不行!”尘雾之内发出一阵狂笑。无量紧锁眉头,虽然自己的西星云还未练成,但半吊子的威力也应该能将一个修罗将军击杀吧。但听声音好像也没受太大创伤。 穆亚被炸掉了一个手臂也半个脑袋,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脸,只有淡淡的血雾飘出。“你们必须死!啊…” 无量操控二十四把剑飞速环绕在方圆一里,卷起滚滚沙尘。瑯轻生踩着黑剑杀向穆亚,建飞的有多快虚像移动得就有多快。杀进跟前,虚像魄元抽出身后的卷轴,没有说什么把卷轴展开施展法术,而是抡起来朝着穆亚砸,把它砸进土里,血花迸溅。瑯轻生知道修罗族的恢复能力非常强大,完全不停手,他好像并没有发觉自己的胳膊是瞎乱使劲,而身外虚像却是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不受他控制,瑯轻生打累了喘了口气,发现虚像依然在打。他才发现自己貌似被耍了。 虚像停下手把卷轴背在身后,身影开始虚浮不定渐渐消散而去。无量落在地面,“快点吧,你要干什么?” 瑯轻生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换衣服。”找老半天才找到一个还算完整的修罗族尸体,但衣服款式他不是很喜欢,再挑了一下才决定开始换。 “换衣服干什么?”换好了衣服无量才开始问。 七十三章 撤走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往脸上抹了两把血,“先装一会儿死。” 穆亚死后,修罗族大军乱作一团,就算可以鱼死网破,但也没有那士气了。 “撤兵,撤!”修罗族一个副将军大喊,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一致往南退去。手机里的那个副将打算前去追杀,即使杀到了现在,他心中的仇恨没有半点消退。 长胡家俊一把将他拦下。“穷寇莫追,别忘了最后面那个大块头还没动呢。”副将看向那个牛头巨兽,战斗的时候就没有上前来,只是在后面吐了几颗沙弹。 贝黑摩是穆亚准备最后鱼死网破了才动用,其力量足够把落山城轰平。但没有想到自己死的有点早,手下的副将也比较窝囊,修罗步兵还剩一半就打算退兵了。 “嗯?总督去哪儿了?”长胡将军四下张望见活着的士兵里面没有瑯轻生和他那个同伴的身影,心里一慌,“快!快去找,找总督!”士兵们得到命令一部分人照顾伤员,一半的人去寻找总督的下落。 一番搜寻无果,长胡子将军心中凉了一截,膝盖落地。他也是亲眼目睹瑯轻生和修罗大将的战斗,先是光团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最后甚至前期的黄沙飓风。穆亚尸骨无存,估计总督他们也是同归于尽了。 士兵们见状也纷纷跪下去,长胡将军遗憾地叹了口气,“自古英雄皆命短啊!…满朝奸臣岁数长。” 将士们都跪下去深表敬意和缅怀。只有森域主无动于衷,甚至没有下马,他远远地看着退去的修罗兵若有所思。 败退的修罗大军毫无章行,大将战死连整队的能力都没有。瑯轻生和无量轻易的混迹在其中,修罗族和人族的长相都差不多,在太阳下修罗族的头发是显红色的,仔细看他们的瞳孔也是暗红的。所以他们二人机智地搂住了脑袋。无量凑到瑯轻生跟前,低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回家呀。”瑯轻生吧眨了一下眼睛。修罗大军进入了一片山脉,山脉当中遍布丛林,荆棘藤蔓拦路连脚都落不进去。贝黑摩在前面用庞大的身躯开路,巨大的动静把林鸟动物们都吓跑。山中有一些原始部落,见到行军聪明的避其锋芒,面对神一般的跪拜下去。 有一些狂野的部落脑袋就不是很灵光,拦在巨兽面前叫嚣。贝黑摩头都没低继续行走,身后的修罗兵就大开杀戒。那些粗糙又壮实的原始居民看那些人细胳膊细腿,全都嗤之以鼻。但一打起来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小鸡。瑯轻生才无比亲切的见识到修罗族的残暴,他们破开原始人的胸膛把脸埋进去饮用他们的鲜血。而修罗族也就喜欢山里面生物的血液,没什么污垢不用过滤。 败军退到了山脉深处,这里是群山交叉的一处空地,方圆二里设下了一个腥红色的大阵,上面的纹理随着嗡嗡作响发出红光。 瑯轻生竟然表现的有些不适应了,他已经做好接触最恶心的心理准备。“修罗族传送不是往血池子里跳…” 跟前的一个修罗兵听到了血池二字,“血池?兄弟那是几十年前了,现在都不用血池传送的。在阿岢天修罗王的领导发展下,咱们族对阵法的研究那是升天般的飞跃。”他看了看瑯轻生,讥讽的笑道:“你是山里面出来的吧?那你还是窝回你的山里吧,外面的发展速度你适应不了。”瑯轻生嘿嘿笑道。 贝黑摩站到阵法对面,一拳轰平了东边一座小山丘。红色大阵泛起三层阵环,飞到数十丈的高空,重叠成另外一个符阵。 瑯轻生看到天上的那个红色大阵,和当初黑汉布下的血阵是如出一辙。他已经深深的肯定黑汉大叔一定是修罗一族的。 天上地面两大阵不断地互相推出阵环,逐渐加快速度到最后形成一道红柱。 副将领头大喊道,“走!咱们进去。”修罗副将一路上心不在焉,穆亚大将战死,两万修罗兵竟然没有攻下一座落山城,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国君主交代。过错可不单单是没有攻下城池占领槐树森林那么简单,这次出宾损失了近乎一万的兵力,还让修罗族在人面前颜面尽失。 但愿运气好点,碰上国王高兴的时候。 陈国君主完全是看心情说话。心情大好,即使全军覆没就他一个人回来也可无罪。碰上心情不佳,就算给他把**顺逆转着舔干净,也不会给你一点好脸色。 不对被传送回修罗秘界,瑯轻生控制不住四处张望,一幅没有来过的样子。好在没有表现的太过分被别人看出。 整个修罗界都在一个无比巨大的洞天内,洞顶高有万丈,整片空间足以容下五座翡青山脉。瑯轻生摸了摸跟前的山壁,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质地,薄薄的一层石甲内用指头抺极为光滑,有的地方山壁露出一片雪白。四周不算昏暗,但四下搜寻不见一个照明的物体。瑯轻生一低头才发现淡黑色的地面是半透明的,地下有无数条红道阡陌交通,光源就是那里。 如果他在洞天之外就一定能看出,这座洞是一颗巨大的头颅! 瑯轻生二人渐渐跟在的最后面,想脱离队,伍但百步一座守望塔,山壁上还有十几座碉堡。貌似很难溜走。败北之师归来,被无数双鄙夷的眼睛看着。瑯轻生都有些害羞了。 进入一个小国家,走到兵营副将把士兵们遣散,他没心思照顾伤员自己都在劫难逃。瑯轻生和无量溜出兵营。走到街上。 “你到修罗秘界到底要干什么?”无量又问。瑯轻生说:“我跟你说了,我这十把串烧黑煤棍,现在只有三把,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寻找第四吧黑剑。” 在无尘谷的时候,药仙就告诉他这十把黑剑最大的可能会在九大种族地界,但也有可能会在其他一些散乱小势力地盘,就比如他的第一把鸟剑。所以瑯轻生一听到修罗族,就萌生出这个想法。 “希望这里有吧,只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找。”瑯轻生进了修罗界还是毫无头绪,完全没想到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的多。 “你说什么才能确切的证明咱们是修罗组的人?”瑯轻生问无量。 无量指着几个来往人要上的酒瓶子,“那个就可以。”瑯轻生看着那群本地人大多数拿着一个装着血的瓶子。“倒是,想来除了这个族应该没人会饮血。” … 两日后,瑯轻生二人坐在街角靠着墙壁。 “现实啊,太残忍,他们竟然不花黑币!”瑯轻生他们走投无路。完全没有其他的准备就来到修罗界,不仅货币不同,居民也不友善,找个活问个路都要被喷一脸口水,但能进来就不错了。 两人饥肠辘辘,自从战斗之后还没吃东西,无量情绪更糟糕了,“跟着你真活受罪。” “我也没想到情况这么恶劣嘛。” 这时走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发现了瑯轻生二人,“娘,你快过来看这里有两个人。” “哪里没有人啊?”她娘跟了上来,自己这个女儿怎么见个人都变得新奇起来了。被小女孩儿叫过来后看见坐在街角的瑯轻生他们两个。 瑯轻生也看见这个妇女,近四十岁模样,一头红色的卷发,慈眉善目。第一眼就觉得是个好人。 “你们是流浪者吗?”小女孩儿问。 “我们…”无量正摇头瑯轻生回道:“我们是。” “真哒!”小女孩一脸兴奋,她母亲也提起兴趣,“你们还真是流浪者啊,外面凉,那跟我们回家吧。好吗?” 女孩的妈妈也挺喜欢流浪者的,他们四处游走无家可归,阅历最为广泛通天晓地,而且大多都是好人心肠,被生活和家庭逼迫的可怜人。所以,遇上瑯轻生他二人自然会热心肠的接纳。 瑯轻生听了妇女的盛情邀请一个劲的点头,“好。”而无量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不通人情的那种,对于这个也知道不好意思或者难为情。瑯轻生是他见过最脸厚的没有之一了。 妇女带着两人回到了一处简朴的竹苑,这里的竹子不是碧绿色的,而是非常漆黑如同中了毒一般。但这个小房院也显得格外雅清。 “啊,我喜欢这个地方。”瑯轻生不禁感叹。妇女笑着说:“喜欢就好,随便住多少天。” 瑯轻生都被人家的热情冲昏了,“啊,这不会不妥吧?”小女孩儿在旁边很懂事的说:“没事大哥哥,我们家不缺那么两双筷子。”瑯轻生顿时感觉一阵幸福袭上心头,万万想不到啊,嗜血残暴的修罗族中还有这么心地善良的一家人,简直是投错胎了! 瑯轻生觉得可能要住上好几天,所以决定多少得帮这家人分担点劳力,一切家务活他都能做得无可挑剔。瑯轻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她那杀千刀的老娘,小的时候对他是多么的…那都不叫严厉了,还是泯灭人性。自己的娘亲身为一家之主什么都不做,那些缝缝补补织衣做饭,把他教会之后更是袖手旁观了。。 当时瑯轻生一定是恨的紧咬牙,现在想起来确是极为怀念。怀念杨花镇,一路走来没有一个地方比那里更安逸,更具仙灵。但只是白天,一想到杨华镇夜晚… 有时间一定要回一趟杨华镇,把那个查清楚。还有翡青山脉自己的娘亲和花吟,也是好久没有回去看望了。 七十三章 寄居农家 - 第十皇 - 北暮南 无量看着瑯轻生在那里一阵发情,时而洋溢起幸福的笑容,时而有一股凄凉的哀叹。 “喂,你发什么情?” “甭说话!”瑯轻生浸润在回忆当中就这么被拉了回来,有些暴躁了。 妇女看了看墙上那个小圆阵,上面刻画着中轴对称的十二条红符文。“还有一个时辰才到饭…”她低声呢喃出来,立马打断。 转过头来问瑯轻生三人:“孩子们,你们饿不饿?”瑯轻生摇摇头,刚才妇女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这个怎么也不能麻烦人家。 “对了,你们就叫我林娘吧。”林娘一笑,“只有西房是空着的,你们两个都是大老爷们儿,凑一屋应该没事儿吧?反正两张床哈哈,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这个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无量冷冷的说。他已经很努力地用柔和的口气说了,反正在他自己听起来挺亲切的。林娘也没在意他的口气说:“不用,打扫房间这种事儿男孩子怎么会擅长呢?” 瑯轻生一脚站出来得意地说:“林娘这你就没看出来吧,当年在我家大小家务活甚至织衣服,我做起来我娘都插不上手的。”瑯轻生叉着腰,他觉得男孩子会做家务活就是了不起,倒也的确是这样的。 “是吗?这么了不起。”林娘赞赏的说,她开始不明白,连家务都能做得了那肯定是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被父母抛弃呢?暗暗的叹了口气,对流浪孩子的遭遇也深表无奈。 无量就更插不上话了,他从呀呀学语的时候就已经步入了修炼的道路,什么扫帚抹布都没接触过。但也牵强的点点头表示可以自己打扫。 收拾完房间,瑯轻生躺在摇椅上放松的吹着风,如果有阳光的话那是最好的,可抬头一看不分昼夜,一片漆黑。 闻着这吹来的风他都有点不适应,带着丝丝腐朽的味道。 小女孩很想跑过来和他聊天,她坐在台阶上没有过去的,看见瑯轻生好像很累的样子。 “孩子们回来吃饭。”小女孩儿也是饿了很久,急忙跑回屋中。瑯轻生听到吃饭二字,饿了快两天的他激动的在摇椅上坐不起来,顶头来了个后空翻。 “哎啊!”走出屋的无量一眼没看瑯轻生,对于他的言行表现无量很快就习以为常了。 “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林娘端来一道又一道香喷喷的农家菜。像一些西红柿炒茄子,扁豆丝,凉拌豆芽什么的都是瑯轻生他很久没有吃过了。 而此刻冷傲的无量也有点发馋了,不夸张的说他就是被丹药灌大的,没食过人间烟火。这回饿了两天,这让他久等的筷子都快捏碎了。 “嗯,当然好吃,故乡的味道!”瑯轻生刚开始还很儒雅的夹菜到后来,直接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无量从不会虚情假意,用行为来说:少爷很满意。 林娘都快被二人的食量吓到了,修罗族的食量那是要多小有多小,一顿吃一小碗米已经是顶饱了。而瑯轻生两人已经吃了第二碗,林娘心里不禁叹声:这俩孩子是饿了多少天啊? “吃那么多米一定渴了吧,”林娘翻过一个汤盆过来。“还有汤!”瑯轻生赶紧把碗里的米吃完,腾下饭碗。 林娘一揭开盖子,无量一看饭都到喉咙那儿不咽了,瑯轻生也是直接笑容都僵持住。这是一大碗红稠稠的血液。 “这是今天早上取的马血,味道不如城镇里卖的,但过滤的很干净。”林娘笑着说道。见了二人饭量这么大,她热了半锅血汤。 瑯轻生和无量面面相觑,“干了!”一咬牙各自盛了两汤勺。不喝都对不起身上这幅修罗族的皮囊。 为表诚意,一大汤盆的血瑯轻生两人都消灭掉了。 “对了林娘,家里面就只有你和你女儿吗?”瑯轻生询问道,他看林娘还要给他们盛一碗,立马停下岔了个话题。 “孩子他爹在外地,隔个几天才回来一次。”林娘说,“不过那个死鬼很不让人放心,有时间一定要去找他查查岗。” 饭后小女孩儿跑到无量跟前,让无量给她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无量摇摇头,“我也涉世不深你去问他。”他指了指正在缝补自己衣服瑯轻生。小女孩儿又兴奋地跑过去,“大哥哥,我想知道你经历的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瑯轻生一边缝衣服,抬起头来不知道从何说起,“外面啊…我在小的时候就被带出了这片修罗土地,一去到外面便被那里深深的吸引。”小女孩立马托着下巴静悄悄的听,“外面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那里有白天黑夜之分。” “什么是白天黑夜?” 瑯轻生说:“白天就是,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一切都能清楚的看到,天上会挂着一个火红的太阳,有时候没有太阳天也是白的。而黑夜就是天空漆黑一片,地上也无比阴暗,这个时候自然是睡觉时间。天上就会出现一轮明月和万千星斗,也会极为罕见的同时出现三个月亮。” “嗯…太阳和月亮就是两颗非常大的圆球,会发光。”瑯轻生怕他听不懂又解释说。 林娘也坐在门前的炕边静静的听着,她到现在也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他对外面也无比憧憬,很想出去。而生活将她压迫到没有那个时间。 “在外面的陆地上,明面上有人族和妖族,有的白妖族也居住在人类的地方,混迹在一起。海里面生活着海族,你可以理解成鱼的上半身人的下半身。”瑯轻生是在嫉妒海族人的美貌,故意丑化的说。 “那长得一定很丑喽!”小女孩儿肯定的说。 “以后见了你估计要被迷死。”瑯轻生小声嘀。“就那样长得还好看?”小女孩儿竟然听见了,看来以后当着修罗族的人面不能说悄悄话。 “嗯,杀千刀的他们长得还特别精致。”瑯轻生说,“地上长着色彩鲜艳的花花草草,还有高山树林,里面生活着各种小动物……” 听着听着,小女孩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瑯轻生嘿嘿一笑,看来自己讲的故事还挺迷人。 “啐,说的就跟流水账似的。” 瑯轻生对无量的反应非常不满,“嘁!那你说啊,你连口都张不了还说我。” “我只是经历的少,成不了文章。”无量冷声道。 “不用成文章,你说话那是开口睡。”瑯轻生笑笑,“你什么意思?”无量问。 “意思就是你一开口人家就被冻死了。”瑯轻生都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拍着大腿针都扎进指头里。 “哎呀!” 无量哼哼了一声。瑯轻生展开缝好的地方,“无量你看,我缝的这个半猪人像不像啊?”吴亮看了看缝出来的这个猪人,又看了看瑯轻生,“嗯,确实挺像的。” “我就说,我…”瑯轻生笑容一收拔出剑来,“无量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取你首级!”然后无量就跟着他打了个七进七出。林娘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孩子,不时的惊讶,想不到他俩还会法术。她倒并没有在意怕二人打斗毁坏了房间,这些做家具的木头比铁都要硬,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破坏。 而他们两个打斗也只是擦起了房门的点皮。 林娘早早的进了屋,“天黑了,回房睡觉吧。”瑯轻生看了看外面的天上,“那?怎么看出天黑了?” 无量研究墙上的那个发光的小圆盘许久,过一个时辰亮着的那道符文就会暗淡,然后另一道亮起。他在门派里面也没见过如此绝妙的法术,看着像是一个阵法。而瑯轻生就没有注意到过,对于他疑问无量也没有解释。 小白芷跑到院子里。“大哥哥,你能教我法术吗?”这次她学乖了没有去找无量,她也发现无量貌似不大好相处,还很吓人。瑯轻生笑着问:“小白芷为什么要学法术啊?” “我看这好…当然是为了保护娘亲啦!我娘亲那么漂亮,而我那不争气的老爹还不常回家,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呀?”小白芷可爱的回答把无量都逗笑了。 “这孩子。”林娘在屋内都听见了,拿女儿也没办法。 瑯轻生敲了敲小白芷的头,“话说的那么好听。是觉得法术好玩儿吧?”小白芷果然不擅长编谎话,脸都泛红了。 “那你想学什么法术啊?” “有颜色的那种,还有会飞的。”小白芷兴奋地说,看来是同意了。这就有点让郎先生为难了。他看修罗族人不管用什么法术,都是统一的红,他试着问:“红色的好不好呀?可喜庆了!” 小白芷摇摇头,“所有人都用红色,太普遍了,小白芷要独树一只。”瑯轻生想到了剑仙交给他的一些法术,决定把扬尘咒教给她。他听师傅说这个法术是他小时候一个妖族人教给他的,既然人妖两族都能用,那么血族也应该可以施展。。 瑯轻生用运转魄气的方法教小白芷感受血气,竟然还成功了。小白芷修炼天赋还不错,很快就能简单的运行体内的血气,甚至可以控制一点血液了。瑯轻生再扬尘咒教给她,念了几遍小白芷便把咒语记住。 小白芷对着地面施展,地上的尘土旋舞起来,吸到手心,“大哥哥,这一团土球能做什么?” 七十四章 小白芷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摇头晃脑的说:“你要修炼到极致就能操纵更多尘土。” “就这吗?”小白芷不是很高兴。“当然不是你用意念可以把它幻化成很多东西,动物,兵器。用来防身最好不过了,用得好的话甚至还能杀人。”瑯轻生说。 小白芷嘟嘟嘴说:“但是不好看呀!我的那些玩伴们都有老师教,他们施展的血术看着都好华丽。”瑯轻生这小白芷越说越低落,他也不希望一个小姑娘在伙伴面前变得自卑。仔细想了一下,“有了!” 两天的时间,瑯轻生教会了小白芷黑焰刀。黑眼刀这门技法虽然不花俏,但却显得极为高调,用起来也精干利落,而他发现小白芷对黑色也情有独钟。 成功的施展出了第一下,小芷只看着从手腕到小拇指头这一轮黑色火焰,开心的一蹦一跳。 “瑯哥哥这个法术叫什么名字来着?” 瑯轻生说:“这部刀法叫做上天入地九转乾坤掏星摘月驭风腾云捅菊跺蛋疾风夜行天刀术。”小白芷萌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没记住。 “叫什么?”无量大眼瞪小眼的问。撇了他一眼,“嗯…你没记住我就不说了。” 第二天小白芷离开家门,约好了和朋友去教书夫子那里玩。有两三个小女孩儿围着一个男生,看他表演法术。 “看见了吗?这是我新学的流阵术。”小男孩儿得意洋洋地捧着自己的手,手掌之上悬浮着两层金色的小圆阵,慢慢的转动。 跟前的玩伴都崇拜的看着他,“穆戈,你这几个法术是谁教你的呀?”一个小男孩问。穆戈说:“没人教,我偷偷看人家施展就学会了。” “真厉害。”大家纷纷赞赏,穆戈表现的万分自得。“瞧,这是谁?”穆戈突然讥讽的说,大家都回头看见小白芷走了过来。 “我没迟到吧?”小白芷笑着说。 “当然没有,只不过我们都能用法术加快速度甚至用轻功,你说你还是什么都不会呀怎么?”一个小女孩儿说,口气听着很平淡,话里的意思却很扎人。 小白芷说:“我学会法术了,而且都比你们的要厉害!” 穆戈一哼,“是吗?来施展一下呀!”小白芷将暗红的血气溢出手掌,紧咬着牙,却只把小拇指头点着了。 “这是用来涂指甲盖吗?”一个小女孩先义说话,后面大家伙儿都跟着捧腹大笑。“怎么会是这样?”小白芷觉得有些难堪,一个劲地甩手臂,“在家里练习不是这样的。” “省省吧,你这确实很厉害。我们同意。”穆戈嘲笑的说。小白芷依然不放弃,不停的甩手试着燃出黑火。 “啊!啊!”穆戈痛叫。小白芷的手刃总算是燃起了黑火。甚至火焰被甩出去击打在穆戈的腿上。血气包裹着小白芷整只手臂,黑色火焰逐渐向上蔓延。 “啊!啊!啊!你啊!”穆戈痛的在地上打滚。小白芷被吓得慌了神,“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急忙往穆戈腿上填土试图熄灭黑火。 可那种火要是用两下土就能灭掉的话,那也不用染成黑色了。情急之下穆戈也顾不上羞耻,直接把裤子脱下来。褪衣的时候大腿的一块皮也被拉了下来。 “啊!…你这…你这是邪术!啊!”穆戈疼的泪眼汪汪。其他玩伴们都吓坏了,纷纷退到穆戈身后。 “瑯哥哥,娘亲!”小白芷急忙忙的跑回院子。林娘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安地问:“白芷,发生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白芷一个劲的摇头,表现的很为难。瑯轻生走到旁边问:“小白芷,怎么了?说吧,没事儿。”小白芷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我刚才用法术…误伤了穆戈,我…闯祸了。” 屋子里正在打坐的无量睁开了眼。 瑯轻生扶住额头,这能不怪他吗?“那个,你用的什么法术?”小白芷说:“我…用那个上天入地九转乾坤摘星掏月御风腾云捅菊跺蛋夜行天刀术” “少了疾风两字…你用了黑焰刀!”瑯轻生更头疼了,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小白芷摇摇头,“不是。”瑯轻生歉意的对着林娘说:“这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叫他那么危险的法术。”林娘苦笑的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小白芷好。” 但眼下确实因为,自己教了小白芷法术闯出祸来,瑯轻生问:“这个穆戈他家是什么情况?” 小白芷说:“我听他说,他一家人好像是兵营里的。”小白芷愈加感到不安,自己闯的祸绝对不小,她多少清楚一些穆戈的家境很不普通,自己绝对招惹不起,还给家人带来了麻烦。 瑯轻生揉了揉小白芷脸蛋上的泪水。“这事儿咱们理亏,就等他们来找咱们吧。”话还没说完小白只就疑惑的问:“咱们理亏不?应该是登门拜访吗?”林娘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要问我,你师爷就是这么教的。”瑯轻生说:“虽然咱们得亏,但还是先用和平的,能令我们满意的方式结果这个问题。如果行不通那就…” “不应该是让他们满意吗?”小白芷问,瑯轻生说:“对呀,他们满意了咱们就满意。” 林娘总觉得有些不妥,她也这样过,这种任性她很能理解。但可能是年纪大了就觉得不可取,“还是去登门拜访一下吧,商量个解决方法,能赔多少咱们就赔多少。”林娘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办了。 “我来去。”无量从房间里走出来,淡淡的说。瑯轻生知道阻止不了他,“带上小白芷吗?” 无量看了下小白芷说:“随便,看去不去。” 小白芷点点头道:“我当然要去,爹爹跟我说勇于犯错,勇于承担。”瑯轻生极为认可的点点头,多明智而又霸道的一句话。 “多个人去也好,不显得势单力薄。”林娘说,心想这样商量的余地也就大了。 瑯轻生打算一同前往,三人出了家门,无量问:“白芷去兵营吗?”小白芷鼓起勇气点点头。 林娘住的地方在城西河的小林边,而兵营也是在城边上,离得不算太远,但要走正路的话就得绕一趟。三人决定绕远路,因为那样显的正常一点。 “叔,就是她!” 走到林子东边,发现穆戈也带着四个人找过来了。 “这么巧啊,我就说在家等着就行。”瑯轻生嘀咕了一声。 “哟,你这是还带了人,这是要和我讲硬道理呀!”穆戈坐在马车上,蛮横有理的叫嚣说。 “不,不是,我们是要登门拜访赔礼道歉的。”瑯轻生和气的说。 穆戈身边一个穿着黑色软甲的中年人说:“不用了,既然遇到了就在这儿敞明了说,那个小丫头片子用什么黑火烧伤了我的侄儿,要么赔一万玛瑙币外加他的那部功法,要么,砍掉她的两条腿给我侄儿耍!”跟前两个士兵笑出了声。 小白芷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一万玛瑙币,都可以买两座客栈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小白指的家境条件不差但也不富裕,倾家荡产也只有三千。“你的侄儿也没有烧伤太严重啊,只是烂了块皮而已。” 穆戈的大哥怒道:“只是烂了块皮!我弟弟的腿留下那么大块儿伤疤,就算他以后精通了血元,这块疤已经是作为天生的了,再也好不了了!”说罢便拔出剑来,“要么赔钱,要么留下腿。” 这时候无量才发话:“你叫什么名字?”莫嘎的大哥一停,“我叫穆林。我爹和我叔叔都是陈国的大将军,这就是我叔叔。” 穆林话音刚落,人头也跟着落地。马车上的穆戈和他叔叔呆滞了,就连瑯轻生也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愣是没有想过来是什么前因后果?小白只立马捂住眼睛大叫,刚才说要剁他的双腿就已经吓得不轻,又见到这种场面更是吓坏了。 瑯轻生问:“你干嘛?” “我的大侄儿!啊!”穆杰悲痛的抱着他大侄子的肩膀。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碎尸万段。”穆杰歇斯底里的怒吼,从马车里抽出一把血刀凌空一跃,跪在地面。 无量飞出两道剑光将他的膝盖洞穿,穆杰膝盖撞在地上惨叫连连,无量上前一步伸出食指,又谁道剑光射出。 穆杰提刀去挡,但兑光如同击穿泡沫一般,从他的眉心洞穿。 “哦!他爹就是咱们打过的那个修罗大将军!”瑯轻生恍然大悟,无量倒有些讶异了,瑯轻生顿悟的比他预料之中要早一些。 “但他弟弟怎么这么弱呢?”瑯轻生想不通。这时候白芷已经晕在了他怀里,无量捻着食指往回走,说:“咱们走吧。” 瑯轻生把小白芷背在身后,“先等一下。”无量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等。瑯轻生猫下身子去剥穆杰衣服,好一会儿无量才回头,“你到底在干嘛?” “你看它里外都是软甲,远远的就能看出不菲,毕竟他兄弟那么厉害…”瑯轻生使劲扯着他身上的铠甲,不知道哪里有扣子,就有些费力了。。 “你真是没话说。” “这铠甲就算不合身,在这里能卖个好价钱,生存之道嘛,学着点儿。”瑯轻生抓狂了,用力一扯。给尸体的手臂都是拽脱臼了。 七十五章 无量最能说的一次 - 第十皇 - 北暮南 “好了,咱们走吧。”瑯轻生抖了抖手里的两件软甲,一脸满意。无量又走了回去,“你也等一下。” 瑯轻生问:“你要干嘛,他身上毛都不剩,你要鞭尸吗?”无量把马放跑,将尸体都丢进河里。“毁尸灭迹,省的留下尾巴让人追杀上来。” 瑯轻生赞赏的点点头:“嗯,成长了。”看无量顺便还摸两个士兵的口袋,“他们两个跑腿的身上也能有啥?” “十来块玛瑙。”无量淡淡的说,在瑯轻生直勾勾的眼神下装进了腰包。 “哦嚯!咱们去喝两杯?我请客!你掏钱。”瑯轻生色眯眯的对着它说。吴亮没有任何反应,“走,回去吧。” “可真抠门。”瑯轻生嘟哝着嘴说。两人没走多远,无量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旁边的树林。 “怎么了?”瑯轻生问。无量冰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没什么。” 林娘焦急的等在门外,这三人回来了悬着的心才得以安放,“小白芷怎么了?” 瑯轻生笑着说:“没事,受了点惊吓。”一回来无量便进了屋。林娘问:“事情解决的怎么样啊?” 瑯轻生拍了拍胸脯:“由我出马没意外,在我们软硬皆施之下,出乎意料的解决了所有问题!” 过了一天 “大人,小的在城边中发现穆林少爷的马。”一个红脸士兵跑进客厅急忙禀告,短发拍案而起。“马?那人呢!?” 士兵急忙把头点到地面。回禀大人,小的…围着城边,都找过了,没有。” 短发中年人显然有些恼怒。“对了,你说家主出城是要干什么去?” “回禀大人家族是跟着小少爷出去的…” “这我知道说重点!”中年人大喊,士兵惊慌失措语无伦次,“是是是,听说小少爷和她的那些玩伴们比法术然后被烧伤了腿小少爷哭着回来幺二少爷给他做主两位少爷把事情告诉了家主家主就带着两个士兵和两位少爷去了城西事情就是这样呜啊!”短发中年一脚踹进士兵的嘴里将他踢出门外。 “城西…” 饭桌上,林娘做出生气的态度告诫小白芷,“白芷,以后可不能对着人乱用法术,可是会闯祸的。”小白只抱着饭碗委屈的说。“知道啦,可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我只是想展现一下,但是没控制住。” 小白芷不想被看出来,她借着说话,暗度陈仓的挪向左边桌角,和无量拉开一段小距离。无量自然看得出来没有在意的耸了耸肩。 “既然没有修炼好,那更不应该施展出来。就算你练好了也不能跟人随随便便就用,有了能力相连的就会有责任,到了以后你就得对你的行为负责,没有人会帮你出头了。”林娘苦口婆心的嘱咐道,她知道小白纸迟早有一天要离她而去。当小白只要听瑯轻生给他讲外面的故事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所以对她也是万般的不放心。 小白芷听的有些烦了,“知道啦娘亲,我都懂~”林娘也笑的摇摇头,小白纸就是喜欢学大人模样,有时候还要说一些大人的大道理。 饭后,小白芷给自己鼓了好几遍勇气才去找无量,刚要推门,“进来吧。”无量的话音已经传出来,他正在床上打坐,睁开了双眼看着小白芷,“你是想学那招剑光吗?” 此话一出,瑯轻生连茶杯子都端不稳了。 小白芷摇摇头,“我可不敢学,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无量下了床,“他们是坏人。”小白只鼓起勇气顶嘴说:“可坏人应该要好人来惩戒呀!” 无量说:“我们就是好人。”瑯轻生在一旁暗中敬佩。好一句把把强词夺理说的名正言顺。小白芷哑口无言。 无量问:“你是不是好孩子?”小白芷点点头,“可是他们,哪里坏了呀?” “他们把你吓坏了。”无量说。 小白芷再次无言以对了,两次交流她也放松下了紧张的状态,感觉无量也没那么可怕。无量走到小白芷身前,“你娘跟你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话没有错。”他转过身去。“你的能力再大一点,责任也相对会变大,而那时候责任就是代表代表正义去打击邪恶,也就是多管闲事。能力再大一点,遇到坏人你不作为你也得为后果负责。能力再大,你就能成为正义,或者说可以为所欲为。”说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掉过头来,弯腰靠近小白芷,“我这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长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做出来的事情可以是由能力来决定对错?”小白芷思考了一下竟然能听懂。 无量说:“那得看你本事多大了。” “那你的能力达到哪一个阶段了?”小白芷好奇的问。 “快可以为所欲为了。”无量说,瑯轻生暗自鄙视,“老大不小,说话真不要脸。”无量冷冷的盯了他一下,对着小白芷又说:“嗯,比快可以还差一点。” “那,我想学你那招剑光,我也想左右对错。”小白芷眼睛里星星点点满脸期待。 “你学不会。”无量说。小白芷一愣,“为什么呀?” “要有一定道法造诣才能学习此术,你是修罗族,别说修道了,不喝血都提高不了修为。”无量这一盆冷水用它冰冷的语气说出来寒意更甚。小白芷满脸失望。 “那个人倒是会不少杂乱不堪的低门槛野路子法术,你倒是可以学。”无量又看了一下瑯轻生对着她说。 “你才杂乱不堪,你才低门槛儿,你才野路子!”瑯轻生立马怒了,拔出两把黑剑,“我忍你很久啦给我受死吧!” “大言不惭,我三招之内解决你!”无量甩出十四把长剑。两人撕斗在一起,又打了个七进七出。当然没用任何法术。 “那你看你教的那些,那族的人都能学,不是低门槛?不是野路子?”打累了,无量就用嘴开始嘲讽。 “我也是怕她学不了,才教这些的,哼,恐怕你也只会人族的法术,来你使个外族的呀!”瑯轻生也鄙夷的说,“能学到多族共用的法术也是一种本事,再看你除了会一些口称高门槛,故步自封的法术…” “故步自封?我练的是一整套始祖剑术,千年的时间无数次融合每个时代的巧妙运转方式,修炼至极给天捅个窟窿都是轻而易举!”无量有些发毛。 “捅破天,天都是我家老祖设的。”瑯轻生小声说。随后叫过小白芷来,“小白芷过来接下为师要教你一招极其强大的法术,然后你就用这个戳瞎某个人的眼。” 小白芷兴奋起来:“真的吗?” 瑯轻生点点头,“那还能有假?明天再说。” 打发走了小白芷,瑯轻生走回屋内。从护腕里面抽出三把黑剑。 “快快快江湖救急,你们仨儿谁能现教我一些厉害点能学的法术,快!” 无量差点被逗笑了,自己怎么摊上这个同伴。 一把黑剑泛出几缕青气,瑯轻生抱着冰剑,“好!没出乎我的意料,还是你最贴心!”跟前的鸟剑闪了一下红光,“鸟剑给我滚。” “唳!”鸟剑极不满意的嘶鸣了一声,瑯轻生在最跟前耳屎都被震出来了。这是他听过三脚鸟鸣叫中气最足声音最大的一次。 无量在一旁都恍了神,早就开始奇怪这三把是什么剑,都具备着不同的剑灵而且还很强大。听瑯轻生说还是有十把,这让他感觉与之同行压力很大。 “你好像很厉害呀!”瑯轻生拍了拍耳朵,“教我几张法术啊。”瑯轻生调侃了一声,鸟剑立马变小从天灵盖钻进瑯轻生脑子里。 “啪腾。”毫无征兆的昏厥过去。 鸟剑钻进他的识海。犼立马发觉,看向天际。实际上瑯轻生的脑子已经变得无比灼热,都快起火了,之所以感觉不到因鸟剑阻拦了痛觉,一边加热一边保护着,往里面刻印了几部功法。 瑯轻生第二天早上醒来。 无量:“…”瑯轻生看着他,“你说什么啊?”无量没有在看他,撇过一旁,“…” “什么?”只听见很小的声音,瑯轻生找了一根牙签折断头,往耳朵里一插。吓死他的是拉出了一根儿屎!棍状还硬邦邦的。 无量脸色一遍,“你好恶心。”看那根耳屎够恶心了,他看见瑯轻生还闻了一下。 另一只耳朵也一样的情况,仿佛耳朵提前给他排了一年的耳屎,为了方便取出还给他烘干。 躺下小眯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莫名的会了两套法术,但他不记得自己背过这些要领。 他对鸟剑另眼相看了。 说是小眯了一会儿又沉沉的睡去,小白芷跑进屋里,趴在床上使劲地晃瑯轻生。 “大瑯头,起床啊!这么早了。”瑯轻生猛地起身,“谁叫你叫我瑯头啊?” 这是一个多么耳熟的小名,在无尘谷整天被瑯头瑯娃瑯娃头叫着他不发作,完全是因为打不过那五个。如今被小白只趴在耳朵大喊,他险些没起身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小白芷说:“你不是要教我法术吗?” “哦,是啊。”瑯轻生又躺下去,“你先去找一盆碳然后点着。”这时候他心里要怎么不舒服怎么不舒服,我怎么答应了要教他法术啊,瑯轻生心道,这时候感觉有些烦。 七十六章 疑心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哥,有点难受。” 小白芷吸收了炭炉里的火来让他的血气具有幻化火焰的基础。刚将这些火全吸入手上血气当中的时候,灼热之感席卷全身,如同身体每一滴血都感冒了一般。 “噗!”不知道怎么释放出来,最后一口从嘴里喷出,瑯轻生正在他前面蹲着。 瑯轻生一头栽进水缸,被一团火喷了个照面,要是烧个泡留个疤什么的,这绝代容颜岂不是毁于一旦?轩辕界的重大损失。直到憋不住才出来,取下发带沥干水擦了擦头发。 识海里的犼全看在眼里,“我心爱的护额!”他忍不住想要怒吼,不止一次的看瑯轻生拿他的护额各种糟践。 “你得学着安抚它,让你体内的原始血气完全了解了它,甚至融合。血气才可以幻化成火焰。”瑯轻生将碳盆点着,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往小白芷体内疏导,在这就用不着她自己吸收了。最重要的感觉体会不到。 仿佛饭点这个时间,小白芷就是小白只潜能激发的时间。学习的就非常快了。到了中午她已经可以单凭血气打出一道熊熊火蛇。 “竟然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小白芷欣喜若狂,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真的会有一天,和传说中的大侠一样拥有法术。瑯轻生笑着点头:“天赋挺高的嘛,比为师当年要差一点。” 很让人怀疑瑯轻生说这句话,他的心里是怎么承受的住的,他十一岁的时候连个蝈蝈都抓不住。 “我可以终于玩儿火了!”小白芷此话一出,瑯轻生就开始后悔了。孩子都是熊,没一个会乖的。“小白芷,你可千万不要搞破坏啊!不然我就什么都不教你了!你会自讨苦吃。”瑯轻生又叮咛嘱咐小白芷,连连点头应付:“知道啦,知道啦!” 无量拿下嘴里的草叶子,“他可没那么好,是怕受到连累。”瑯轻生调过头大怒,“你给我闭嘴!你更坏透了!”他又对着小白芷说,“别听他的!…是有那么一点点含在其中,不过主要的都是为了你好,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瑯轻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白芷的肩膀。 “嘁,小丫头你可得看清楚啊,他教你的全是外面世界烂街头的法术,抠门的紧,还是个假好人。” “别听他胡说!”瑯轻生立马告诫。 “我看丫头,不如你跟我学吧。”无量玩味的笑道。 “别理他!” “学我的法术,二十岁你就可以纵横江湖。” “你会跟他学坏的,你看他杀人都不眨眼吗?大大的坏!”瑯轻生真的开始担心了。要是小白芷跟了五量学,那她灵魂深处的修罗族天性更是底都不剩的会被开发出来。 “我可以教你飞,踩着剑的,变翅膀的。” “别被他骗了,他身上的不是残暴的手段就是更残暴的手段。” “你是没见过你瑯哥无差别虐杀无辜的样子。” “你别血口喷人,你个挑拨离间的假道士!” “什么?” “穿着破烂算命去吧。” 无量一把拽下项链,这次二十四支剑都出来了。小白芷看呆了。 瑯轻生哼哼了一声,鸟剑化火附身,金红色的烈焰双翼呼啸而开,“今天你一定要死!” “我不会给你收尸的。”无量说,二十四把剑幻影,围杀上去。瑯轻生手提的另外两把黑剑再次和无量激斗起来,二人招招致命,打了个七进七出,依旧不分上下。 瑯轻生打完累趴在桌子上了,无量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看样子并不怎么累事实上连胳膊都抬不动了,“你们天天这么打有意思吗?”小白芷说。 “有!”两人异口同声,无量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茶杯,大喝了一口说:“这次是我赢了。” “明明是我略胜一筹。”瑯轻生有气无力道。 “我是给你面子,才继续了肆佰多招。”无量说。 “胡说!你那招没被我化解。” “第八十六招,要不是我收回你脖子上那把剑,不然你早人头落地了。” “那是因为我的脚即将落在你祖传的蛋蛋上!” “我看你歪了,踢上去估计也踢不到。” “要踢到那就是一石二鸟。” 无量一拍桌子,“再打!”瑯轻生关节啪啪作响,“一局定胜负!” 二人对视了一番,“剪刀石头布!” 无量冷笑了一声,“这次算我赢。”瑯轻生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显然你没有。” 丽娘看他们三个今天这么出力,特意做了一顿好的来犒劳他们。就连血汤都比平常多做了一锅。 “今天这羊血汤还掺和了一勺熊血,来尝尝味道怎么样?”丽娘主动给瑯轻生二人打了满满两碗。过了这么些天也没有适应血汤的味道,每天都在逃避的少喝一点,而今天是躲不过了。 瑯轻生怀着激动的心,无量捧着颤抖的手,二人一对视,“干了!” 瑯轻生放下碗,对无量说:“我比你喝的利索,这才叫硬汉。”无量听了又是打了一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去。 “敢?” 瑯轻生被这么一挑衅当然不服气,两人就在这方面也比起来了。 “你肯定比我先吐。”瑯轻生看着无量心说,无量一眼瞪回去,“我的承受力肯定比你高!” 瑯轻生盛一次量就少一点,无量喝下最后一碗后,瑯轻生大笑:“你比我多喝了三碗!” 相反今天瑯轻生喝的比以往要少,平常都是他们两个一人一半。无量睁大眼睛。 “幼稚。”无量转过头对着小白芷说,“我说他抠门,没错吧?”小白芷竟然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男人背着包袱走进小林子。饭后,瑯轻生继续指点小白芷练习法术。这个男人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家里的两个陌生人。然后讶异,看到小白芷竟然在施展法术。 “爹爹!”小白芷发现门口那个上半身还穿着黑铠甲的男人,“宝贝女儿!”男人跑进来抱起小白芷,“爹爹回来啦!”男人抚摸着小白纸耳边的碎发。 小白芷激动万分,“爹爹我学会法术了,你看,”小白芷神奇指头点起一个火球。 “真厉害。” “石哥。”林娘从房间走出来,跑下台阶一把抱住丈夫,盼了好久终于回来了。“阿林。”爱人一见面就是亲吻。小白芷捂住眼睛,“光天化日真不害臊。” “诶,小屁孩儿。”石松敲了一下小白芷,林娘抱怨,“为什么这次出去了半个月才回来啊。”石松略显疲惫的叹了口气,“邻边的周国准备想和陈国开战,你丈夫我现在是个副士,离不开。”林娘一天是国家的理由,也就不再追问了。 瑯轻生和无量在一旁站起来又坐,坐了又站起来感觉很不自然了,像是突然把他们晾在一边,存在又被无视。 “咳。” 石松这才看向他们,“两位是?”瑯轻生张口欲言,“嗯…”林娘说:“他们是流浪者,在咱们家里暂居几天。”石松神情立马放松了,“原来是流浪者啊!没关系,住几天都可以!” 看来这一家子都很待见流浪者,瑯轻生感觉这个男人就有点奇怪了。 “想当年我也是个闯荡四方的流浪者。”石松开始回想当年,“要不是因为这,还不是会被阿林看上呢。”林娘脸一红,“说这个干什么?” “难道流浪者有什么特长吗?”瑯轻生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很喜欢流浪者。 “是,流浪者特长。”石松说。“是你教我女儿法术的?” 瑯轻生说:“还能有谁呀?” “我看这不是修罗族的血法。”石松说,“这是妖族的妖法,但比较通用,哪族都可以修炼。” “哦。”石松好像是理解了。他摘下腰间的酒壶子,递给俩人,说:“来,喝酒。”瑯轻生摇了摇头。 “怎么?”石松皱起眉头问。“我们已经喝了一锅了,实在撑。”瑯轻生为难的说。一旁的小白芷也插话:“是啊爹,他们可能吃喝了。” 下午瑯轻生依旧在教小白芷运气,石松在屋里看着这两个外人。 “怎么了?我看你一回来就在注意他们,这俩孩子都挺好的,乖巧心善。”林娘说。石松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我觉得这两个人不一般。” 林娘笑了笑,“那当然了,他们很厉害的,我看那俩孩子切磋,实力深不见底。打上百回合都看不出来。” 石松不说话。 “你就别多疑了,你这人就这样改不了。唉,这俩孩子挺可怜,哪哪都挺好怎么被抛弃了呢?”林娘有些惋惜,她都有点想收两人为干儿子了。 “所以他们才不应该是流浪者。”石松说。 “我碰见他们的时候,饿了好几天了,不走头无路怎么会流浪街头啊?”林娘对石松这个多疑的性格也没有办法。“就算不是,也肯定不是坏人。你瞧,都教咱女儿这么多法术了。” 石松被说服了,点点头,“好吧,相信你。看他们也不是坏人。”林娘摇了摇头。。 “对了,他们可不能住太久。我离开可不放心。” 林娘说:“你反而应该放心才是啊。”“什么意思?”石松问,林娘嘟起嘴怨声道:“你说你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你女儿和我又手无寸铁,咱家又在这么偏僻的林子里,你是真不担心,有了这两个孩子在反倒安全了许多。” 七十七章 穆家 - 第十皇 - 北暮南 石松听出了林娘话里的怨气,“我也不是不想回来,这陈国大将军死了,兵营里面勾心斗角事儿更多了,很难抽出几天时间回家。” “我才不信。”林娘说,“谁知道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哪个漂亮女子家里过夜呢。” “你多虑了啊,只是请不了假而已,这次回来都是巴结了副教半个月又是送礼又是讨好,恳求了半天才批准假,副将还很不乐意。”石松叹了口气,估计这次回去又是一大堆烂摊子。” 石松又一把搂住林娘,“这次走了半个月,是不是很想我?”林娘别过脸去,“没有。” “没有?” 林娘脸一红,“哎你别这样,孩子们都在外面呢。” 院子门口小白芷停下练习,“哥哥你听屋里什么动静啊?” 无量哼笑了一下,“合欢双修,采阴补阳,取长补短,深刻交谈。”瑯轻生瞪他一眼,“小白芷别分心,估计你娘在打扫房间。…你是想偷懒吧?” “才不是呢。” 瑯轻生呼了口气,回头看了下紧闭的窗户。 “怎么,想去看一下?”无量坐在石桌上打坐,一直闭着眼睛。瑯轻生摇头我不是在想那个。 无量睁开眼:“你在想那个男人对咱们有疑心。” 瑯轻生点头,走到桌子旁靠着,“五天了,还是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 “白天没时间,晚上出去连人都没有,明年打听不到。”无量说。 “不能再多住了,就连我也觉得闲的时间有点过长了。客人住久了,主人肯定会感到心烦的。”瑯轻生有些发愁。 无量说:“他们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还真不以为然,那只是客气话,让他们天天喝血也会喝腻,热情更是这样。”瑯轻生感觉无量对于人情世故一无所知。 “那还能去哪?” 瑯轻生沉默了,在修罗界寻找黑剑简直大海捞针,总不能一直奔走必须有个定所。 “你没有打听到哪里可以赚到钱吗?”瑯轻生问,无量说:“我就出去了两趟,没有。” “这修罗界真不是个过日子的好地方,只能做买卖才可以挣到钱。”瑯轻生他的口气后悔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就来。 “做买卖,还不容易?”无量说。瑯轻生回过神来:“你要怎么整?” “打劫。” “死去吧!” “我是认真的,随便搞一下一个家族来或者地方恶势力,以正大光明的手段敛财在修罗界争得一方土地。”无量突然的表现出狼子野心的模样。 瑯轻生也开始思考这个主意,许久之后才说:“你我二人,拿下陈国没问题吧?”无量说:“你好大的胃口,太麻烦,咱们重心不在这个吧。” “哦,那直接打劫好了。”瑯轻生说。“你有目标吗?” 无量闭上了眼睛。 瑯轻生走回小白芷那里继续指点她,小白只利用血气转化给自己的后背长出两双火焰翅膀。“瑯哥你看厉不厉害?”小白子得意洋洋的炫耀,这下可有的显摆了,明天去私塾一定要给他们看看。 瑯轻生感慨小白芷的修炼天赋,来日绝对不可限量。“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有点小成就你就得意啦?”瑯轻生打击的说道:“当年我十一岁的时候,喷出来的火都能烧到云边儿上呢。” 小白芷当然不信,依然觉得在同龄当中这个成就已经非常高了。 “小白芷,我来教你御剑飞行。”瑯轻生想了半天已经没有适合他学的法术了,就只有这个,也特别实用。小白只听了激动的跳了起来,“可是我没剑啊。” 瑯轻生捏捏下巴:“踩拖布。”小白纸不乐意了,踩拖布踩不稳呀,那棍太细了。 御剑飞行不是非得用健步行健只是一个东西,主要得靠你人,踩棍子也好啊,练的更扎实。 无量取出一把长剑丟了过去插到小白芷脚边。 第二天 瑯轻生今天什么也不想干,已经到上午了还在睡觉,无量始终不变的像往常一样,拂晓时分开始,三个时辰打坐。 这时八位镜亮起了黄光,无量拿起镜子一看。“瑯轻生,别睡了。”瑯轻生没有拖延的立马起了床,他早就醒来了只是不想起。“发生什么事了?” 无量镜子里面显示出一队人马正在往林子里面赶。大约有二十多人,看他们身着铠甲显然是军队的,但没有举着幡或者旗子什么的,看不出来路。 “这是那个穆家的人?”瑯轻生问。 无量点头,“不能让他们到这儿来,绝对是找事,的而且没办法和解,必须除掉。”瑯轻生没有想着就同意了,如果让这伙人找到林家门口,势必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而这些人也都不能留,赶尽杀绝的做法他们两人的形象就全毁了,而且还会带来误会。最好的就是在林子里就解决掉。 “那咱们快出发吧。”瑯轻生说。 两人急匆匆地走出院子,石松看着他们远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俩孩子不打个招呼就走。”林娘说。 瑯轻生二人远离了房屋,开始加速飞行。 正在前行的队伍被拦下,马车里,穆杰走出来,看来人会御剑飞行,语气客气了许多,“敢为两位道友是何人?是找我们吗?” “穆家的人?”瑯轻生问。马车前的士兵怒喝:“大胆狂徒,敢直呼大人的家名。” “竟然知道我是狂徒,我都没说,你可真厉害。”瑯轻生给这个其立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 穆杰看两人一副有事没事的样子,脸色阴沉的许多,“你们是来找事儿的。” “竟然知道我们是来找事儿的,我都没说,你们全家都很厉害啊!”瑯轻生一拍手敬佩的说。 不等江俊发话。左边的士兵便下令,“来呀,拿下他们!”瑯轻生和无量抽出剑来,那些士兵便开始以卵击石。击杀阻挡的士兵途中他们还正常的往前走,如同走马观花。 眼看手下就快死光了,穆杰立马出手,“两个黄口小二,竟敢截杀我陈国军队!”瑯轻生没有再废话,这必须得速战速决。 “宏天钟!”木结义出手就是杀手锏,既出一个大天钟,无可抵挡的的坐落在地面,瑯轻生两人被困入其中。 浑浊的钟声响彻整片森林。 “这糟了。”瑯轻生心惊,这么大的声音恐怕林娘她们都听见了,得赶在他们来之前解决掉所有人。 “冬星象,冰河宙!”无量控制十六支长剑,幻出一个星象剑图冲天而起。 宏天钟苦撑了一会儿便支离破碎。 “这怎么可能?”目前内心的晴天霹雳溢于言表,这是他穆家祖上传下来的法器,轰杀了无数强者,没想到在这十六剑下败得如此彻底。 “你这一生得以看到如此绝世剑法,值了。”无量剑图落下,从穆杰头顶穿下落在地面,穆杰瞬间变冻成冰雕,剑图消散,冰崩裂成小块,最后化成一滩水。 “好残暴的手段,深藏不漏啊小量量。”瑯轻生浮夸的赞叹。无量没有理他,这家伙到现在出的招啊没有超过十只指数。 好在没有人过来,逗留了一会儿瑯轻生两人就回去了。 林娘走过来问:“刚才那个侗锦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吗?” 瑯轻生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又决斗了,这次都发狠招了,所以跑到林子里。”小白芷问:“那瑯哥你赢了吗?”“我当然赢了。”瑯轻生果断说道,“你看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获胜。” “无耻。”无量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回了房间,今天他打坐的时间少了两刻,得补回来。 晚上的时候,石松和林娘说:“阿林,那个人不是修罗族!”林娘不敢相信,“怎么会呢?除了咱们族谁还会那么能喝血?” “相信我真不是修罗族,他们完全没有修罗族的特质,而且,他们的法术是用人族的魄元催动的。” “你说他们是人类?”林娘问。石松点点头,不过林娘又释然,笑了一下,“不管什么族不是坏人就行嘛。”石松摇头,“我们前几日才和人族开的战。” “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看他们也没有恶意呀!女儿跟我说他听到那两个孩子议论着要离开了,没什么,别疑心重重的,睡觉吧。”林娘把蜡烛吹灭。 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 “我还是觉得他们有危险。” “唉,没事。”林娘显得困了,回答的声音很弱。 “装好人,这世界上人一个比一个装的像,你怎么能决定他们没有恶意?”石松仿佛笃定瑯轻生和无量没安好心了。 第二天一切照旧,瑯轻生早上出去了一会儿,吃完饭便继续教小白芷御剑,吴亮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就是打坐,连茅厕都不见去。只要瑯轻生说的话没让无量提起开口的兴趣,两人一般不会斗嘴,也就不会决斗。 “喂,你天天坐在那里不动有什么用啊?”瑯轻生好几天终于把心声给问出来。无量淡淡的说:“吸纳自然之气,洗练血髓污浊,参修天地大道,领悟新的奥义。” 瑯轻生白了一眼,“坐那儿的眼皮子都懒得睁,还这还那的。”。 “无知。” 小白芷却突然说,“我还真感觉到无量哥每天这样,却一天比一天气血更强盛。” 八十章 万国之都 - 第十皇 - 北暮南 林娘给石松亲自打点行李,都弄的整整齐齐,却拆开了又叠。 “路上的时候注意安全。”林娘整理着石松的衣领。“嗯,知道了。” “包袱里给你放了盘缠,别总是跋山涉水,雇一辆马车。” 石松摇头,“家里也得用钱啊,破费。” “家里也用不了多少钱。”林娘依偎在石松的怀里。“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说不准。” 石松告别妻子出门远去。 “爹爹又走啦。”小白芷神情低落。连续五年就是这样,要么就是两三个月回来一次,要么就是等半年。“娘你说爹为什么就不能换个工作?” 林娘苦笑的摇摇头,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辅导了一个中午,瑯轻生说不动了,嘴唇都裂开了缝。无量说:“你那么教她学不会。” “为什么?” “你这个御剑术,连个正统的要领都没有,让她怎么去理解?”无量说。 “怎么没有啊?就你的御剑术正宗。”瑯轻生刀了他一眼。无量说:“你说的没错。” 刚到了下午,一会儿官兵来到了林家小院。石松站在县令旁边:“大人你看,那两个就是人类。” 县令一脸红髯,奸人之相。 小白只看到门口不远有一伙人,“娘亲他们是谁呀?”林娘一看脸色暗下来,“是官兵!小瑯你们快点走!”瑯轻生听后没多大反应,看了一眼继续休息,无量早就发觉仍无动于衷。 县令跟在官兵的后面进了院子,“你们两个当真是人类?”舔了舔嘴唇,他在考虑是用他们的血沐浴呢,还是留他们一条小命给他做奴隶。 瑯轻生还没有休息够,不得不醒过来,“哦,我们是人类。”话音刚落,小白芷第一个震惊,她小时候不知道听父亲讲了多少次人类是多么的残暴邪恶。瑯轻生承认了自己是人类,颠覆了小白芷对人类的认识,让她对人的概念有些模糊了。 无量睁开眼:“我们似乎没有犯什么事,你们此行何意?” 县令冷笑了两声,“一你们未经允许暗中潜入修罗界,这一点就触犯了陈国律令。第二,有人说是你们两个杀死了穆家三将军。” 瑯轻生往县令的身后一看。林娘也早已发现石松站在那里。 “你为什么这么做?”林娘问。石松面无表情,“人族修罗不共戴天,请你原谅我。” “他们是好人啊。” “再听话的畜生也是畜生,不能因为他们是好人就可以赦免他们的罪恶。”县令决然的说。 瑯轻生说:“今天是说成什么也不会放过我们喽?” “没错。”县令一开口无量就动手,两支长剑洞穿了前面两个官兵的咽喉。瑯轻生甩出一把黑剑。 片刻之后,无量拿剑架在石松的脖子上。“你…”石松哆嗦到说不出话来,前天只见他们毁尸灭迹,他不知道二人竟然有如此实力。 无量紧握着长剑也在挣扎,但更偏向于杀掉石松。 “不要杀我爹!”小白芷眼泪夺眶而出,死死拽住无量的衣袖。“别杀我爹。”石松说:“白芷你让开”紧盯的无量,“人类的狗杂种,你下手吧。”无量闭上双眼一番挣扎,收回了长剑。 “我们走吧。”瑯轻生和无量御剑远盾。离开陈国之前狠狠地洗劫了一番穆家。 瑯轻生想了想,“修罗界有个万国之都,咱们去那里。” 群山之外的修罗皇都,修建在巨大头骨内的最高之地,城内灯火通明,远远地就能辨别出。王都通体暗色,在地下透出的亮光上泛着残忍的瑰红。城墙就有几十丈,城内的建筑更是没入在洞天的黑暗之中,城门是一张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 皇宫大殿内非常昏暗,没有任何照明物,宫殿深处的一个巨大的血池中散发着一点红光。跟前伫立着两根直插洞天的黑柱。 殿外飞进一个红发黑袍的青年,单膝跪在血池边。“血皇,臣已经为您求得夺舍之法。” 他是血族仅剩的一位修罗王,更是修罗界唯一的一个白修罗族,最初是因手段过于暴戾被赶出修罗界。之后辅佐前任修罗王发动政变,推翻了第一代修罗皇的统治,才被提拔为新一任修罗王。 修罗王被仇恨影响至深,就连正常说话语气都带着浓浓的仇怨。听到这难以改正的造反口气,血池冒出汩汩血泉,化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一般人见到这个人畜无害的老头,根本和凶神恶煞的修罗皇联想不到一起,但他的确就是。 血皇有些虚弱的爬到岸外,下半身并没有凝聚出来,就那样一根胳膊趴着。“做的好,虚眉,把卷轴拿过来。” 修罗王双手把卷轴献上,血皇展开一瞧,看到最后他犹豫了,“果真是这样。” 血皇本正值壮年,两年前突然大病一场,刚开始就得时常的换血才能缓解身体的衰弱。到后来,必须无时不刻的更换血液,仿佛他自身变成了一个污染血的容器。到最后即使浸泡在永远新鲜的血池之中,也只是拖慢了衰变的速度。坚持不了几年。 “血皇,我听红夜巫女说到,这个夺舍的秘法必须用具有直系血脉的亲人,您真的决定怎么做吗?” “联必须亲率修罗,必须铲除人族三朝。反正朕那儿子纨绔无知,难掌大权。”血皇毫不心软,对自己儿子如此冷血无情,虚眉甚至觉得这么做也对。 “让人守住皇宫大门,别让皇子逃走。” 虚眉领命退下。 “说是万国之都,一路走来也就十来个国家嘛。”瑯轻生如同走在自己家院里一样,闲庭散步的手还滑着墙壁。 “你进皇宫干什么?找修罗皇吗?”无量不能理解瑯轻生这个找死的行径,现在各国都开始通缉他们两个,还自投罗网。 “灯下黑你没听过吗?”瑯轻生说:“在一个皇宫中寻找东西比在外面四处瞎逛还要快。” “你不怕被发现?” “我可不像你,我前几天可是有打探到消息的,修罗皇大限将至。”瑯轻生说。 翻过一座墙,“据说这个修罗皇很不得民心,所以传出他大限将至的消息,皇宫戒备反而舒松了许多。”瑯轻生笑嘻嘻的蹲在墙角的花丛里,不知道在偷窥着什么。 “你这是要去哪儿?”无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马紧闭上眼睛,“你竟然好这口。” 瑯轻生看向无量,“如果是你,你在皇宫会去哪个地方?” “当然是国库,还有书阁。” 瑯轻生和无量从花丛里闪到屋脚,一跃而起凡进皇宫的最深处。大树下的两个太监依旧没有发现他们,依旧光着下身在争执。 “明明是我切的最利索!” “扯淡,看你的疤痕那么丑!” “这是纹理,个性!你那毛都长一块儿了。” “你…” 最后两人厮打起来,三个宫女路过,见状若无其事地撇过一旁没有多看,觉得很正常。 “那两个傻子天天比,有什么意思啊?” “有的时候藏着,没了的时候才拿出来比,脑子有问题。” “自打这两个傻子进宫,是让我知道的太监也可以疯。” … 两太监还毫不羞耻,听到几个宫女的议论满不在乎,现在还想让他们过来评评理。 国库重兵把守,白天不好行动。瑯轻生两人先是摸进了书阁,这里是修罗界藏书最多的地方,或许能搜寻到一些消息。 “你们是什么人?”轻轻掩上书阁的门,一转过身来就看见就怼上一张脸,秦年倒退了几步,两人才开始打量他。这个青年一身骚红的衣袍,华冠玉带,脸上都每个地方都透露着玩世不恭的人专有的长相。但此时他有些不安,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两个外人。 瑯轻生放轻松的笑道,虽然我们两个很厉害,但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没文化就少说两句。”无量说。 “你闭嘴!知道我师叔是谁吗?!墨二五!”瑯轻生对无量的怨恨日加深邃。 无量不屑一顾的说:“能把你教的这么强词夺理的文采,到没有辱没二百五这个名字。” “你讨打!”瑯轻生甩出一把黑剑,“今天我必让你血溅修罗界!”无量连同项链一起扯下来,看来是要二十四支剑齐出了。 皇子从未受到如此的无视,被夹在中间连话都插不上,“喂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这是我家!” 瑯轻生和无量立马收手,一致的盯着皇子看。皇子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言听计从,被这么看着更有些不安了。“你们是要干什么?” 瑯轻生把剑收回护腕之中,“看来你是皇子呀!” “啊。”皇子僵硬的点了下头。瑯轻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们有事相求啊。”无量也配合着啪啪了两声手关节。 皇子又挺起胸膛,“你们有事最好好好商量。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这么说瑯轻生还真有些忌惮了,虽然修罗皇是大限已到,但是说不定还有几个修罗王在王都里,有点动静估计就麻烦大了。。 瑯轻生变得客气了许多,走到卧榻,“别客气,坐吧。”示意皇子坐下。皇子就那么茫然地坐下去了,这是他见过最明目张胆的反客为主。 ! 八十一章 陷害族皇 - 第十皇 - 北暮南 “先说你们要找什么吧。”皇子斟了两杯茶,然后先后都自己喝了。瑯轻生尴尬的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我要打听你们修罗界有没有刚才我拿出来的那把黑剑。” 皇子一口答应下,“好,我可以没人帮你在修罗界四处搜寻,但你必须也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瑯轻生问。 皇子又开始表现的不安了起来,“你们敢闯入皇宫,想必也得到消息,我爹大限将至…” “停!打住,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救活你爹吧?”瑯轻生立马打断他的话,如果是这个条件的话,那他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不说他没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就算可以那也是找死,众所周知,修罗皇可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况且他俩还是个人类。 皇子苦笑着摇头说:“我可不是按你们就我爹,我是让你们…” “慢着。”这次吴亮又打断了他,“你该不会是让我们杀你爹吧?” 皇子点点头,“没错。”瑯轻生这就犯难了,就算修罗皇修为大减,那皇宫也不是他肆意妄为的地方,还不知道修罗皇跟前或者暗中有多少强者保护。 “放心吧,整个修罗界都没几个人想我爹好的,也就只有他手下的一个修罗王对他忠心耿耿。想靠近我爹不难。”黄子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 “那你是他儿子,你靠近他更不难,怎么不自己去?”无量冷冷的说。 “我下不了手。”皇子对这个念头也很为难,但不得不这么做。 “都想让你爹死了,你还这么为难什么?”无量说,皇子解释道:“不是我想让我爹死…” “就是你想让你爹死。”无量肯定的说。 “是我爹他要夺舍重生,而目标就是我。”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活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一点父皇的关爱,他对我一直是冷漠的,不管我表现的好与坏,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亲情可言。他这么做表明了把我当做工具,那我为何要傻傻的任他宰割?所以我不会愚蠢到为他去死,就算成全了他他觉得这么做是应该的。而不会对我有一丝惋惜。” 皇子冷笑连连,但我不能亲自下手。 瑯轻生听他说了一大堆没怎么听进去,“嗯,你话多,你有理。” “那你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量问。 皇子说:“母后告诉我,我的多年的旧伤复发,医治不好。他现在是极为虚弱,下手不难。” 瑯轻生还在考虑,就算病的再重那也是一族之皇。 “所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他死,我可以动用所有人力,翻遍修罗界给你找黑剑。”皇子信誓旦旦的说,瑯轻生已然地点点头,“要不你发一个显灵的毒誓怎么样?” 为表诚心,皇子立下修罗族最为恐怖的干血契言。如果老族皇命丧,他定为瑯轻生寻找黑剑。 无量说:“那你有什么计划吗?不会要贸然的去拿他人头吧。” “我有办法。”瑯轻生胸有成竹的说,“不过我得排练一下。我编的谎话。”无量说:“这个需要练习?”“当然啦,我不善于撒谎,我是个好人。” 无量就该预料到它会这么无耻的说了,“那好人,但愿你对垂暮之年的老人下手轻一点。” 瑯轻生翻出后宫很轻易的就进入了皇宫最高的大殿中。他走进深处,血池开始汩汩翻滚。 “人类的味道,是何人闯入我的宫殿,竟敢打扰朕入寝。”一只手伸到岸边,血皇淋着血液走出来。“你想死吗?” 瑯轻生迎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修罗族皇命不久矣,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响彻整个轩辕界,我呢是慕名而来,朝拜血皇大人的。” “哼,一派胡言!本皇!…的确病了。”血皇有些落寞地说,“但是只因为这个你就试着来挑衅我的威严,那是大错特错!”血皇身上的血液结痂尽数脱落,第一次睁开他空洞洞的眼皮,漆黑的眼洞中壳起一颗红点。 “当然不是,我当然不是来陷害你的。”瑯轻生在血皇跟前来回踱步,慢悠悠的说。 “你傲慢的态度已经快要将我激怒了。”血皇眼中的红光愈发璀璨。 “嗯我知道。”瑯轻生说,“我也知道你是要打算用夺舍的方式来重生。”血皇收回杀意,他想听听这个人类小子的下文,“所以呢?” “而夺舍,它可以让你拥有一副崭新的躯体,但修为不能原本的带上,实力会大大折扣,恐怕到时候你连一个修罗王都打不过呢。”瑯轻生一本正经的说。血皇听着最后一句便真的开始担忧起来,他的那个修罗王的确是个隐患,在他看来他的这个修罗王对自己的忠心已经快消磨殆尽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待着毫不掩饰的造反意思,况且又想到他是白修罗,这个让他发愁就算是夺舍成功之后,性命也堪忧了。 “看来你有好办法。”血皇站在远处,但人头已经快和瑯轻生接触到了,他的头部和脖子连着一条血,瑯轻生闻着胃里一阵闹腾。 瑯轻生礼貌的退了两步,“不知你可听闻陆地金仙。” 血皇一听,立马严肃起来,心里又燃起另外一道希望之火,“那五个仙?”瑯轻生点点头,“那你对五仙里的那个药仙,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你是他徒弟?” “徒弟算不上我是他师侄。”瑯轻生掏出一个小药瓶,“不过这也说明我能做到让你重回到巅峰。”血皇甚至有点点兴奋,他自然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人类,但死亡的噩耗每天消磨着他的神志,他变得糊里糊涂,极易听信谗言,随身平多疑,但面对死亡什么样的话他都愿意相信。 “这是什么?”血皇问。 “这是…淬体丹”瑯轻生想了一会儿,立马说出一个听着很神乎其神的名字,不由得暗自佩服自己的胡编乱造的能力了。血皇接过药瓶,“淬体丹?这是什么药。” “根除你的病的药。”瑯轻生说:“你的病你也清楚,根本不是血液上的问题,是你的身体发生了恶化,不容血液在你体内周转,这个要可你让你的身体脱胎换骨,甚至可以让你的身体比你先前的体质更要强大。” 血皇半信半疑,“这果真是药仙的药?” “看在他那么霸道的名字上,你也应该相信是药仙的吧。”瑯轻生说。 血皇把药瓶子丢回去,“你吃一个给我看看。”瑯轻生拔开瓶塞,抖出几粒药丸。 “你不相信我?” 血皇笑了笑,“血命关天,要是换做你你也不能疏忽吧。”瑯轻生点头称是,拿了其中一颗药丸吃下去。 “咕~…哈!”瑯轻生还张大嘴给他看了一下。 “越是好的药药效肯定慢,它的后劲却大。该做身体需要一个过程。”瑯轻生把药瓶子扔回去。 血皇见他也吃了这才相信,拿出一颗药也吞服了下去。 瑯轻生表现得有点为难,“嗯,这个药吃一颗就足够了,那剩下的几颗呢可否归还与我?”血皇笑着把药瓶子收起来,“这样的神药想必极为稀少吧?你的贡品我收下了,待朕大病痊愈,便册封你为药血修罗王。”瑯轻生做出一幅被欺负的委屈模样,为难了一会接受了。 血皇心里想着的是等病好了,一定会除掉这个人类。这个人类给他傲慢的第一印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容不下任何一个敢亵渎他的人,即使这个人救了他的命,再说这不是他应该的吗? 血皇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笑容看着有些发麻,可以想象一个满脸刀疤的野猪头人,突然笑的春意盎然。瑯轻生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心里面想什么。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瑯轻生无动于衷。 “你没听见朕说话吗?” 瑯轻生说:“我想静等看一下药效。” “你不是说药效起作用是需要过程的吗?”血皇冷不丁的头又伸到了瑯轻生脸跟前,两个黑窟窿中的红点直直的对着瑯轻生的瞳孔。 “咱们吃的又不是同一个药,我那个是壮阳的。”瑯轻生摊了摊手说。 血皇面色开始扭曲,“你,你给朕了什么?” “黑髓丹。”瑯轻生叹了口气,“哎,我果然不适合撒谎。” 血皇面露惊恐,虽然未曾耳闻这个药,但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药,甚至给他的病雪上加霜。 “这样一来你换血也没用了。”瑯轻生看它又跳回了血池,无奈的劝说道。 “本皇死也不会放过你的。”血皇没入血池,水面映出一双腥红大眼 “这种寡话就不要说了,死都死了怎么为难我?”瑯轻生撇了撇嘴说。 血皇开始虚弱,提起一大口气说:“你得罪的是族皇!就算本皇死了,冥皇会无条件让我带着记忆择命重生!”瑯轻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你不会。”瑯轻生护腕里飞出一把黑剑,冒着森森的鬼气。血皇大惊,“左冥王!”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在他记忆中,左冥王早已消失万年,现在突然冒出来和他说话。 瑯轻生也被吓了一跳,这把剑平时不吭大气,想不到竟有如此身份。。 “你算不上修罗皇,顶多是个资质较老的修罗王而已,冥皇不会给你这个面子。”黑剑的声音像生铁摩擦,刺耳又粗糙。 “我的灵魂力量早已可以取代修罗皇!”血皇歇斯底里地大喊,他不相信会落到这样的结果,以为成为了修罗界的皇死后不会进入地狱,但现在却告诉他没有用,那他生前的无数罪行足以让他轮着体会十六大地狱的厚待,永远如此。 八十二章 更朝换代 - 第十皇 - 北暮南 冥王说:“你还早着呢,对了,我记得你的那个兄弟好像在哪个地狱来着?”血皇一听想起了古瑞亚修罗王,陷入了沉默。 当年他要推翻政朝古瑞亚第一个出来反对,本来并不是古瑞亚的对手,用诡计取胜。如果说他生平会有一次愧疚的话,就是对于他了。 血皇平复了暴怒的心态,纵使心有万般不甘,无限恐惧,但死亡无可阻挡,他认了。 “对了,阿珂罗没有转生。”冥王笑着说,第一次这么有失严肃,他想看看血皇是什么反应。 “什么!”血皇声音中充满惊恐的味道,“他觉得冥界气氛不错,就冥皇大人买了座房院住着。”冥王说。 此刻也池一片波澜不惊,得,这下连鬼都做不成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怒吼:“不是这样的!不!” “就是这样的。”瑯轻生说。 鲜红的血池渐渐染成黑色最后凝固。瑯轻生就那样走出去了,他似乎忘了这里是皇宫,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虚眉其实早已发现他,但没有出手阻拦。正如血皇所想,他的忠心早已消磨殆尽。 虚眉走出王都,血皇死去,如今他是修罗界最强者,而他茕茕孑立,并不想去接手政权。他纵容血皇被杀只是不想伺候了,对血皇的政治手段开始厌恶。只不过修罗族从不杀同族,而他早就想放弃这个种族了。现在他走出了修罗秘界。 皇子进入宫殿,父皇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了。 “你爹死了。”瑯轻生说。皇子露出笑容走上血池台。此刻血已经变成暗红色,他把手按在上面,凝固的黑血再次翻滚起来,皇子大肆的开始吸收血气。 “嗯…”瑯轻生欲言又止,难道这个皇子不知道他爹是什么情况?他想去劝止,但是想来和自己又没关系。 “那么我的黑剑下落怎么样了?”瑯轻生问。 皇子已经吸收了一半,他睁开眼,眼洞已经一片漆黑,眼珠消失不见只剩两颗红点散发着淡淡的的光芒。“你的黑剑我已经找到了。” 瑯轻生急忙说:“那在哪?”皇子一脸惋惜,“可惜刚找到就被一个人拿走了。” “你说谎,没人能拿得了它。”瑯轻生皱起眉头。 皇子冷哼了一声,“爱信不信我立下了干血契言,惩戒没有发生说明我的确给你找到了,但的确有人把他抢走了。” “你很会钻空隙,那是因为你只发誓去寻找他,而没有发誓找到带给我们。”无量语气冰冷已经准备出剑了。 “随便你们怎么说,但是你们确定…是我的对手?”皇子发笑,他父皇的血气已经完全和他融合,这个时间他已经达到了修罗王的实力。这也是修罗族的优势之一。 “不过在帮你打听的时候,我听说在妖域也有着一把同样的黑剑。” 瑯轻生没说什么,甩袖转身就走。 皇子目送着他们出宫,“记下他们了吗?”身后的血池映出瑯轻生的模样发出女子的声音,“殿下…” “叫血皇。”皇子说,然后不由的哈哈狂笑,“现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一路上瑯轻生闷闷不乐,“咱们就这么放弃修罗界吗?”无量问。 “那还能怎么样?看那皇子应该不是说谎,也不能在修罗界浪费太多时间了。”瑯轻生说。 无量沉默了一会儿说:“哪那个小白芷呢?” “她怎么了?难道还要把她带上?” 无量说:“你不是他师傅吗?” “可他师叔都想干死他爹呀!”瑯轻生笑道。 无量沉默了。 “看!就是他们两个!抓住他们。”走在街上,二人仿佛忘了自己还是个通缉犯,人越叫越多根本打不退,只好溜之大吉。 “咱们那条原路怎么走啊?”瑯轻生问。无量想都不想的说:“我不认得。” 甩了几座城依然在后面跟着他们只好跑进深山,最后又回到了林家那座密林。 “终于甩掉他们了。”瑯轻生靠着一棵大树,“咱们这是又回来啦?” 无量点点头。瑯轻生想了想,“那我们去看看她吧。”瑯轻生心里面还是放不下这个小徒弟,最后就看我一下,哪怕不让她们发现也可以。 瑯轻生和无量站在院外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小白芷正踩着他爹给他削的一根木剑上,练习御剑术。现在她御剑飞行已经轻车熟路了,可以轻松穿行树林上空。 “爹你看,这次我飞得更高了。”小白芷踩着剑在天上转圈。“别激动,注意安全,小心掉下。”石松在下面担心的说。 “不怕,掉不下来。”小白芷停止旋转,一下子视线便对上了瑯轻生,瑯轻生笑着对他点点头。小白芷张大嘴,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白芷怎么啦?” 小白只回过神来,落到地面,“我没事,爹。” 瑯轻生二人摸索了一天才飞出了修罗秘界。在荒郊野岭中寻到了一座寺庙。是庙很古旧,算不上破败,不过在这荒无人的地方,一定没什么香火。 “是个佛庙啊。”进了寺庙中,无量看了看供奉的是什么,随后直接抓起贡品就吃。 瑯轻生说:“这样不大好吧。”也跟着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 “大胆!你们竟敢吃我的贡品!”此时佛像内传出一道雄浑的怒喝。瑯轻生吓了一大跳,这个佛像竟然还活了。虔诚的鞠了一躬,“阿弥陀佛,佛祖大人说佛法无边,怎么我们吃两口贡品,你就这么大动肝火?你为佛的心胸呢?” “我,我怒的是你们对我的大不敬!” “我们哪里对你不敬了?只不过饿了好几天看见吃的有点奋不顾身了,况且出家人就是慈悲为怀,你不会眼睁睁的让我们饿死吧?”瑯轻生几句话噎的佛像不吭气。 “你们不是出家人,特别是你。”佛像似乎是对着无量说。 无量咽了一口馒头,“所以我们才不必管那些规规矩矩,你也不应该对着我们显灵,特别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个假的。” “异教恶徒!”佛像金光大作,无量已经取出一把长剑准备开砍了。 “够了。”一道沧桑的声音发出,佛像立马焉了。一个衣冠不整,一身灰袍貌似是随便穿的中年和尚从里屋走出来,对着佛像说:“丢人现眼,给我出来!” 佛像胸口飞出一道光,变成一个小和尚,衣服如同犯了大错的样子走到和尚跟前。 瑯轻生看到这个中年和尚第一眼,就说:“你的袈裟挺标新立异的。”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这是我的一位魔道友人给我的披风,被我改成袈裟了。” 可以看出这个和尚袈裟上面的线条根本就是画出来的,有的地方都揉模糊了。瑯轻生心里面想和尚都这样吗?这个庙里面佛像不正经,主持更是。 这个和尚出来后从始至终无量都没有给好脸色,“别客气,随便吃,饿了好几天了吧。”和尚邀请的说。瑯轻生果真不客气,一手拿起一个果子吃起来。 “小难度不懂事,两位施主不要在意。”瑯轻生看他不大正经,但感觉他道行一定不低,“敢问高僧法号?” “楚惊仙。” “这是法号吗?”瑯轻生问,和尚摇头,“法号我忘了也不知道怎么起好听,就记得俗名。”楚惊仙看向无量,“这位道友好像对我有什么偏见。” 无量说:“没什么。” 楚惊仙笑笑,“佛与道向来就好,道友不必这么冷脸相向。” “你教出来的徒弟都说我是异教徒,我怎么看不出哪里友好啊?”无量说,除金仙歉意的赔不是,“小徒是道行尚浅,你也应该不必计较才是啊。” 无量哼了一声,“不知有限道长和小道友是什么关系?” “哪个老家伙他是我师傅。” 二人在庙里借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动身离开,无量问:“我们要去妖域吗?”瑯轻生拿出三把剑,“喂,你们十把剑之间可有什么感应?” 鸟剑:“唳——!” “那你呢?” 冰剑:“唔~” “那你呢?” 鬼剑:“没有。” 瑯轻生沉沉的呼了一口气,“知道妖域怎么走吗?” … 十天前 修罗皇宫一处偏殿,“皇子殿下,小的在一处秘境寻到了一把怪剑。”一个红衣修罗随从说。 “哦,在哪里?”皇子问。 “估计现在已经抬到门口了。” 皇子走出去还真是四个人抬着进来,“那把剑有那么重吗?”他看四个士兵都快累死了,觉得这是在和他开玩笑。 “启禀殿下,这把怪剑真的特别重,小的是看他来历不凡,因此献给殿下。。”皇子看他们要死要活这样子,“行行行就放那儿吧。” 四个士兵如释重负,黑剑摔在地上,并没有预想中那样摔出什么裂痕。 此时一道紫光落下,皇子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你是什…”跟前的士兵还未开口便灰飞烟灭。 “这把剑我拿了,有意见吗?”漆黑的帽子下发出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皇子紧绷了起来,“没,没意见。”黑衣人闪到他面前一手按他在胸口上。。 “啊!啊…!”皇子胸口突然传来如同被啃食的剧痛,向身体四周蔓延,一会儿后痛觉突然消失,皇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黑衣人笑着说:“以后你就是我的狗了,现在我给你一个使命。” “谨遵大人吩咐。”皇子跪在黑袍人的脚边。 八十三章 凤凰山 - 第十皇 - 北暮南 “这里应该是紫胤界域。”无量说,“那不是废话,除了紫胤,哪里的天还是五彩斑斓的呀?”瑯轻生说,“你说为什么紫胤没有太阳啊?” 无量说:“我不知道,或许隔绝着。” 路过大大小小的城镇,里面的白妖人看见瑯轻生都是一副见鬼的神情。 “看来你并不怎么受妖族欢迎。”无量说,瑯轻生狠狠的心里面非常不满意,“那是他们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两人一直南下进入妖域。 “这里就是妖域?没啥不一样的呀。”瑯轻生置身一片山清水秀之中。“部分种族是生活在秘界之中,但也有些像人族一样生活在太阳底下。”无量说,“这里的鸟挺多,应该是凤凰领域。” 走进一个城镇,瑯轻生看见路上行人对他们。脸色都不怎么友善。“真奇怪,他们可以在人族领域,咱们去了妖域怎么这么不受待见?”无量说:“只是你自己而已。” 远处城楼上,鹰主看到瑯轻生,急忙下命,“快去给妖王大人传话,瑯轻生进入妖域了!” “掌柜的来六个包子。”瑯轻生走到一家包子铺,“好,稍等片刻。”老板娘颤颤巍巍的说,手忙脚乱的从蒸笼里拿出六个包子。 “老板娘,为什么他们看我都像见着鬼似的?”瑯轻生问。老板娘双手奉上包子,“妖皇大人说笑了,妖民们那是激动的...激动的。” 无量听了也被吓了一跳,“妖皇!你?”瑯轻生有些呆滞了,“老板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妖皇?” “不敢…不敢。”老板娘低三下四的说,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妖皇大人威福齐天,能光临这个小城镇实属我们三生有幸。” “呐,既然我是你们的妖皇,怎么你们一幅见了大恶人的样子?”瑯轻生问。 “大家多少…多少有点…害怕大人您,这也正常不是。”老板娘说的小心翼翼,活到这个岁数她可是第一次这么小心。瑯轻生嘟哝着嘴离开。 无量问:“你什么时候成妖皇了?” “我哪知道!”瑯轻生也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无量不相信,瑯轻生挠了挠脑袋,“我失忆了一段,而且不知道那段记忆有多长的经历,可能就是那个时期吧。” “看来你这个妖皇当的很残暴。”无量说,“怎么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瑯轻生嗤之以鼻。“那个修罗皇子说黑剑在一个妖王手里,离这最近的妖王在哪里呀?” 无量指着对面那座比周围的山要突出半截的山峰,“在那上面。” 瑯轻生和无量登上凤凰山,站在凤凰宫大门前。瑯轻生仰头看着上面的一块黑色大匾,“宜凰凤,好字啊!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写这三个字的人修为一定很高强!” “是凤凰宫,你连字都不识,少说两句吧。”无量鄙视的说。守山的弟子见到瑯轻生立马吓得丢了魂,手里的长枪都脱落了,瑯轻生也没有理他们直接进了凤凰宫。 “是瑯轻生!”拦上来的弟子看见来人吓得连连倒退,“闭嘴,你敢直呼他的姓名?”跟前的师兄责骂。 瑯轻生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弟子们都停下默默地给他开路,都不回答他的话。“怎么不说话呀?”瑯轻生没有在理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欣赏着四周的景物,“这些柱子就是这样修的?残缺不全设计的好丑啊!” “一大片儿全是白砖就那一块,是被土填起来的,跟个补丁似的。太糟糕了。” “还有那个墙,要不要那么敷衍啊,坏了就重修一面嘛抹什么泥。” “哎,没发现,树上全是鸡?”一颗蛋掉下来砸到无量的脚边,树上的鸡一拥而下。瑯轻生都觉得这个地方配不上凤凰宫这个名字了。 “哟,这是妖皇大人吗。”凤凰店内飞出一道红焰,化身成一个红裙女子,瑯轻生也承认这个女子长得很漂亮,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多看一眼。 “听说你这里有一把黑剑,我就是失主,我过来认领了。”瑯轻生仰着头冲着女子大喊。 “黑剑?”凤凰怪异的看着瑯轻生,易时间不说话,“喂,你怎么不说话呀?要不你下来吧,这么高能听见?”瑯轻生看她毫无反应。 整个凤凰宫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层红色结界,包围住了整座山峰。瑯轻生感觉又将发生一场战斗了,而无量也总是第一个做好准备,二十四把剑齐齐的立在身后。 “这位一定是造化宗的无量小长老了吧?”凤凰见无量早早就发出敌意。 “你知道我?” 凤凰两瓣烈焰红唇抿起一笑,仿佛曾经的火爆脾气有所温和了。“造化宗也是轩辕界鼎鼎有名的门派了,当中的传闻我当然知晓不少。听说前些日子造化宗内一个叫无量的弟子差点活生生打废宗门候选人。” 无量打断说:“是打死,行了,别多废话了。” 凤凰衣裙飞舞,显出一对纤细的白腿款款落到地面。瑯轻生甩出一把黑剑再次相问:“这样的剑你这里有没有?” 凤凰盯住瑯轻生许久,说:“有啊,看你能不能从本宫手中拿到了。”瑯轻生无奈的说:“咱们就不能和气点解决问题吗?我又没招惹你。” “还不明白吗?你不能走了。”凤凰冷笑道。 “为什么?”瑯轻生不明白,这些白妖前面有的叫他妖皇,后面倒对他发出敌意,自己遗忘的那段经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凤凰不等他在那里愣神,悬在空中手里蔓延出一把烈焰长剑。 “在九天烈火的炙烤中,你或许就能知道一些东西了。”凤凰舞剑斩出一条火花,瑯轻生以剑相挡,冰霜抵住了火花,但其炸裂却让瑯轻生倒退连连。瑯轻生虎口一阵发麻。 很显然凤凰在这些时日也是突飞猛进,瑯轻生刚与凤凰过了一招,无量紧接着记住了他久候多时的西星云剑图,无量一掌将二十四把剑构成的一面紫色图阵推上去。 “西星云?好天赋,既然把你太上祖的剑法也能练成!难怪能打败你大师兄。”凤凰对无量的赞赏之词并没有吝啬,对这个剑图更不敢大意,挥剑画出一个火圈,九只火凤凝形其中,和西星云对撞在一块儿。 火浪扑面,剑图立马分崩离析,二十四把剑打回原形。 “当然你的火候还差的多,下去再多练练吧。”凤凰嚣张的笑说。 跟前的弟子只能远远地退开,他们根本插不上手。这也是最识相的举动了,妖王的对决他们进去起哄,那下场比炮灰还要惨 无量很受打击,虽然这一次他没有用全力发招,但被破的也太干脆了。瑯轻生手里的冰剑已经布满一层厚厚的白霜,插入地砖,方圆数丈地酉凸出长长的冰刺,白砖迸起,无数冰刺飞向凤凰。 “跟我来凉快的,简直没有脑子!”凤凰发笑,她的火焰足以融化冰川,这么几根冰箭更是犹如丝线。一道烈焰红浪斩出,飞穿而来的冰刺发出兹拉的声音,散成一团白雾。雾气破去飞出一条冰霜大鲸,张着大嘴瞬间把凤凰吞没。 一大团冰雾缭绕在上空,砰然一声,激飞出无数冰渣扑面,火翼展开冰雾呼啸四散,凤凰烈焰附身,就连一头长发都化作赤火。“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瑯轻生自然不会让她失望。“当然你也就这了。” 无量这次飞近她跟前,飞舞的所有长剑和凤凰激斗,招招没有空下一丝缝隙。凤凰处处被动但守得不是很吃力。 瑯轻生拿出了第二把剑,正要加入战局。 “瑯兄!”弟子当中挤出一个人来,瑯轻生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左脸上一条月牙刀疤,有点似曾相识。另外感叹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竟然脸上留下那么大条疤㾗,可谓是造孽呀。更教他嫉妒的是都毁容了还那么英俊。 “我们认识吗?”瑯轻生突然的一句让林信不知道作何回答,“瑯兄是我,林信。” 瑯轻生点头,“哦,是你啊,但我忘了。”林信身后的李芸夕直勾勾的盯着瑯轻生看。 “我帅吗?”瑯轻生往左移的两步对着李芸夕说,只见她冷冷的不说话,“我们可能认识,但现在我忘了,如果你们两个要帮着这个红老婆娘阻拦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凤凰听到什么敏感的词语击退了无量,火冒三丈地朝着瑯轻生怒喝,真正的火冒三丈,…可能还没有三丈。 “我不会手下留情?”瑯轻生摸不着头脑,凤凰怎么突然就发飙了? “不是这句。” 瑯轻生终于想到了,说:“你都知道是哪句还让我重复,你这不是贱吗?”凤凰大怒,“你说,什么?!” “好吧,红老婆娘阻拦我。”瑯轻生只好听话告诉他。凤凰一展火翼,包围全身的烈焰逐渐成为真正的火焰,一身金火看不到人影。。 瑯轻生偏偏要对着干,他想看看是凤凰的火厉害,还是他这个冰更胜一筹,此刻手中的冰剑已经完全染成雪白,手与剑冻连在一块儿,冰霜渐渐向手臂上方蔓延。 “好冷好冷!”瑯轻生把鸟剑收回,右手搓着冻上厚厚一层冰霜的左臂,“啊,更冷!”瑯轻生只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如置身凛冬一般,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疼痛,就算冰已经冻到了他的脖子上。 八十四章 妖王败 - 第十皇 - 北暮南 李芸夕问林信:“瑯轻生跟宫主打起来,那咱们,怎么办?”林信也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两个打我们能怎么办?最好就是看着,里边快被打死了,咱们就去求情。” 凤凰与瑯轻生两剑碰撞,冷热交加白雾弥漫。无量索性置身事外,反正他也插不上手,也不想让那些弟子觉得打他们的宫主还要两个人。 瑯轻生一剑断去凤凰的火翼,凤凰在空中立马悬浮不稳跌落下来,抬起头的是时候瑯轻生的剑已经架在架的脖子上,逼人的寒气渗透她灼热的外表。瑯轻生身上的衣服都烧烂了一半,没有被冰霜覆盖的另一半身体,大部分被烧伤。 “这样是不是可以交出剑了?”瑯轻生出揉着发烫的脸说。凤凰扒剑站起身来,“那把剑现在不在我这儿了。” 瑯轻生恨恨的咬牙,“又是这样,那在谁手里?”凤凰勉强的保持笑容,“在妖帝大人手中。” “妖帝?什么妖帝?”瑯轻生问,凤凰可以确定瑯轻生已经失忆了。 瑯轻生接着又问:“妖帝和妖皇哪个大?”凤凰说:“目前是妖帝大。” 瑯轻生想了会,转头问无量:“你又没有听闻过这个妖帝?” “你连妖帝都没听说过吗?” 瑯轻生笑笑,“没有。”无量说:“妖有两大妖帝,一位妖帝号令着三大妖王,实力估计得两位界皇才能对付。” “这么厉害?”瑯轻生大失惊色,叹了口气,“改天吧,咱们走。” 凤凰见两人要离开,笑着说:“妖皇大人最好还是留下去见帝俊大人为好。”瑯轻生回头,“为什么?” “呵呵,大人可还记得。你有一个叫花吟的妹妹,和母亲?”凤凰丝毫不怕激怒瑯轻生。林信在一旁暗道糟糕,无量看瑯轻生呆滞了一会儿又阴晴不定的神色,就知道一下子走不了了。 瑯轻生盯着凤凰,“你抓住了我娘亲?还有我妹妹?”凤凰赶紧解释道:“怎么能说是抓住了呢?你的母亲和你妹妹一直都在我们的庇护下生活,可安全了。” “你为什么要抓他们?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见帝俊?”瑯轻生口气变得异常冰冷,凤凰说:“我看你是真忘了,虽说是你一统七大妖国,抵御虫军,但当时你更没少杀妖族同胞,对他们大开杀戒,就是在妖帝大人的阻止下,妖族守军也死伤过百,手段那叫一个碎尸万段!不留一具全尸!屠杀之后你便远逃,过大于功了吧?那你说为什么要抓你?” “我不记得啊。”瑯轻生一下子思绪混乱,他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妖族都那么看他,他有想到杀了一个妖族士兵,就是破坏了一个家庭,那他当时所杀上百,瑯轻生内心开始难受,算不上自责毕竟他遗忘了那段亲身经历。 凤凰愤恨的笑,“你当然可以忘记,但所有人都铭记于心,没有战死沙场却被他们所崇敬的妖皇大人给碎尸万段,手段干净利落,给他们来个家破人亡。” 无量在一旁看着瑯轻生沉默不言,他反而去相信瑯轻生并不是这样的人。 “但我们并没有因为你所做的事情,涉及你的家人。但你不去见帝俊,你的母亲和妹妹永远得不到自由。”凤凰说,“不过可不能保证她们一直安全,有点损伤也正常。” 瑯轻生阴沉的说:“那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随便你怎么认为,那也就算是威胁你了。”凤凰轻蔑的笑,“你不应该这么做。”瑯轻生说。 “那你应该怎么做?”凤凰问。“就许你残害无辜,不许我们动动你的家人?”瑯轻生挥剑砍向凤凰,“想杀我吗?哼哼,也没有用。”凤凰冷笑,一剑击退瑯轻生。 “帝俊我会去找,但我找不到让你存在的必要了。”瑯轻生拿出第三把剑,墨蓝色鬼气环绕,阴煞之气侵袭每个弟子的脑海,仿佛置身鬼门关一般。背着一个大卷轴的蓝色虚像从瑯轻生体内浮现。瑯轻生收回黑剑,闪到凤凰身前。 “啊!”瑯轻生一掌拍下,凤凰祭出一个火阵抵挡,周围的白砖都被崩飞,煞气弥漫整个凤凰宫广场。凤凰化出原形,“九天陨落!”啸出一个火环,从中飞下数十个巨大的红色火球。冥王虚像抬起一只手,周围地面飞出无数黑色的骷髅头,汇聚成一双大掌抵挡落下的火球。 空中炸起黑红相间的火团,炙热夹杂着浓浓的阴煞之气,席卷向四周,围在远远的弟子们有些神志不清,部分人开始呕吐。 无量离他们最近,并不受任何影响。他越加摸不透瑯轻生的深浅了。不过自己一直以来也没有全力以赴地战斗过,不一定比他弱,无量内心自语道。 空中的爆炸团消失,凤凰视野刚有所清晰,一颗豺狼鬼头便朝她撞过来。 “噗——!”凤凰没有挡下,黑色的鬼头畅通无阻的贯穿她的身体。一口黑血喷出,跌落地面。瑯轻生没有打算收手,在他现在的印象里,凤凰并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不需要对一个异族手下留情。 林信见瑯轻生要下死手急忙上前阻止,“不要!”但为时已晚。瑯轻生没有理会他,冥王虚像一拳轰下去。 “怦隆!”冥王虚像的拳头没有落在凤凰的身上。金蓝交错的两只大鸟挡在凤凰身前,大鹏和青鸾两位殿主关键的时刻赶来出手。 “瑯殿主手下留情!”把冥王虚像的手退回去,天鹏呼了口气说,此时手都没有了知觉,暗叹瑯轻生这一招定时出了全力。 “谁是你们殿主?你又是谁?”瑯轻生问,天鹏被这么两句给问住了,他看向凤凰。 “他失忆了。”凤凰说。天鹏听了就不多话了,他还想着谈三两句交情,这下好,人家失忆了省的废话。 “看来我以前和你们纠缠挺深的,又是妖皇又是殿主。”瑯轻生说,随后把冥王虚像遣散,刚才一时怒气上头,现在基本上平静了下来。 青鸾殿主说:“瑯殿主,还请你去寻找帝俊大人。”她倒没有用胁迫的口气说,更像是请求。瑯轻生冷冷的看了看凤凰,“帝俊我会去见,但别管我什么时候,如果我的娘亲和妹妹受到一点损失,你们最好先考虑一下妖族的大好前程。”说完便和无量离去,凤凰山的结界还未关闭,就被无量一剑摧毁掉了。 无量这最后一剑在众人的面前彰显出它不弱于瑯轻生的实力。宫内的弟子更是震惊得目瞪口呆,瑯轻生大败妖王的实力已经在他们的心上来了一记重锤。而这就连当时三大黑妖王都没有毁掉的结界竟被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道士一剑摧毁。 凤凰心里也是一阵大放血,牙都快咬碎了,站起身来之后化作一道火流飞回梧桐树。这是她有史以来在弟子面前最丢人的一次,三大黑妖王围剿的时候他也没这么丢脸过,这次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暴揍得没有还手之力。估计凤凰会把自己关在房间自闭几个礼拜。 林信看着瑯轻生离去的地方久久没有回神,他现在才发觉自己被甩的太远了,他开始觉得原来在外面比在门派修炼进步还要快,等自己把青鸾殿的琐事给利索掉,一定要下山历练一段时间。 花吟这时候推开房门走出青鸾殿,这三天在闭关参悟妖法,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出来透透气。刚才外面发生的她全然没有听到。她走到凤凰宫广场,这时候人还没有散去。 花吟看见他们都在用的千奇百怪的神情看着她,有的虽加以掩饰,但仍能察觉出敌意。有的甚至流露出恐惧。“林大哥,他们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花吟跑到林信跟前。在整个凤凰宫也就是林信和李芸夕对她多加照顾,像亲人一般。其他弟子都是把她看成异类。 林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来了两个黑妖,不过已经把他们…”话没有说完,李芸夕就插嘴道:“刚才你哥哥来了。” “什么!那他去哪儿了?”花吟一激动赶紧问。“已经走了。”林信无奈的说,他本不想实话实说来着。花吟神情立马低落下去,看看四周,“这都是我哥哥做的吗?”林信点点头。 李芸夕四面环顾了一下,爬到花吟的耳边悄悄地跟她说:“刚才你哥差点把宫主给打死。” 花吟不敢置信,“为什么?我哥怎么啦?” “当然是为了你和你娘亲啊。”李芸夕说,“不过看他情况…” “行了,我们回去吧。”林信打断她的话。“林大哥我想待几天后就离开了。”花吟说。 “恐怕宫主他不会同意。”林信苦笑道,“那偷跑不行吗?”花吟说。。 李芸夕说:“如果被追回来你就惨了。”林信不说话,他倒在考虑过两天出山的时候能不能带上花吟。 回到青鸾殿花吟除了修炼便依旧的坐在大树下怔怔出神。她其实早已发觉凤凰这是将他软禁的起来,在青鸾殿没事,一旦出了青鸾殿,暗中总会有人盯着他。花吟也听人议论过他哥哥,但她从不相信。什么大开杀戒滥杀无数无辜,又什么兽性大发连母猪都不放过。林信在门口看着花吟,都开始有些担心,这么小小年纪整天郁郁寡欢,左右私聊便下定决心,出山的那天一定要偷偷带上花吟,大不了不回来了。 八十五章 寻找龙江 - 第十皇 - 北暮南 清澈浅显的一面小湖里朵朵白云掠过,也褪成一片蔚蓝。岸边围着一圈芭蕉树。中午之时,阳光正好,湖里几只大腹便便的鳄鱼吃饱喝足之后,爬到岸边,一半身体隐藏在树荫下肚皮朝天晒着太阳,忙碌的每一天当中,也总有片刻极为惬意,也作为湖里的霸主这是每天都盼头。 最肥硕的那只鳄鱼四脚朝天的开始打起呼噜,大肚楠一起一伏。 “啊啊啊啊呃~~~~!” 鳄鱼睁开圆溜的双眼,鼻涕泡都喷破了。南宫北和牧小冉从天上摔在鳄鱼身上,一屁股把鳄鱼的大肚腩都坐回去了。鳄鱼见鬼般的把嘴张成钝角,眼睛都快挤出来了。 “师妹呀,我相信你差点把命都给你了。”南宫北走下鳄鱼身,心还在通扑通的乱跳,牧小冉御剑术正经用起来总是就不灵了。 “这次是个失误。”牧小冉面无表情的说,看样子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南宫北问。 牧小冉说:“看这天空应该还在神州王朝。”南宫北不说了,再问也是废话。 “那咱们去哪里?”刚从无尘谷出来,毫无目的。就连出谷都是急匆匆的被撵了出来,身上除了干架的家伙什么都不带着。 南宫北能理解师父们的做法,但牧小冉就全然想不通了,满是幽怨的说:“我们这那是历练,就是被赶出门派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情况又不算太糟,想开点。”南宫北安慰道,而牧小冉仿佛没听进去班,还是走到哪里就把挡着的不挡着的树枝都砍断,“我那盒胭脂一直没用,现在还没找到。” 南宫北还以为她为什么生气,“就为这个事?再买一盒不就行了吗?” “你不明白的。”牧小冉一脚踢在一颗石头上,扶住一棵树,那颗石头要比看上去坚固的多啊。牧小冉咬着牙一会儿后才问:“要去找瑯轻生吗?” 南宫北摇头,“先不去找瑯兄,我们去太玄宗。” 牧小冉睁大眼,太玄宗她曾有耳闻,是传闻建立在神秘的尖礁岛上的一座古老门派,如今早已成为了一个传说,绝对是一个凶险的地方。 “去那里干嘛?” 南宫北嘿然一笑:“我是那里的宗主。”牧小冉第一反应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咱们先去紫胤边界的沉船峡。”南宫北说,没有在意牧小冉这意料之中的反应。“龙江兄说他时常在那里,说不定能再搭一次他的船。” “你真要出海,去那个尖礁岛?”牧小冉问,“嗯,你有别的事要办?” “喂你的御剑术靠不靠谱?”牧小冉踩在南宫北的长枪上,莫名的有种晃来晃去的感觉,但实际上身体不动。 “你踩在枪刃上也站不稳?”南宫北脚尖点在枪杆上还稳若泰山。“我只是在怀疑你的技术而已。” 夕阳在山,二人落在沉船峡。此时的沉船峡也是别有一番景致,峡口正对西方,整座海港被橘红的夕阳晒成古黄色,大批海鸥成群结队的落在海滩,对进进出出的海盗船全然不惧,早已习惯。 南宫北站在码头,停留的海盗船已经换了两波,依旧没有看到那标志的灰色大船。牧小冉远远的坐在沙滩上,这还是她第一次靠近海边,轻轻的海风拂面如此静美的海,这是给她的第一印象,如何叫他她还能把海和凶险无常联系在一起呢? 下午踢石头那脚,趾头现在还肿着,牧小冉看四下没人就脱下靴子在海水里洗脚。 “噢!”刚放松下来一只螃蟹就把她大拇趾头夹住。“松手,松手!”再怎么用力也拽不开,又不忍心打死小螃蟹。 夕阳即将落在海面上,一条金色长带自海平面延伸过来,南宫北见一只船靠近海岸,赶紧走过去问,“这位兄台且慢,请问你可知晓龙江海盗一伙的消息?” 被叫住的那个连鬓胡的独眼龙脒住眼瞧瞧南宫北,呵呵笑的起来,“你说的是亡灵黑龙江吧?那家伙估计已经跟他的迷雾号葬身大海了。” “什么!”南宫北皱眉。“烦扰兄台可否详细说来?”独眼龙没有拒绝,掏出一壶酒往海港内的小木屋走去。“也没什么,上个月孟婆突然在劫道上宣布她和黑龙江的那个关系,就被海上的大势力所盯上,有几个大海盗主动找上去挑衅,他正好得罪了其中一个血海的海盗王。” “那怎么说他是早已葬身大海了呢?”南宫北问。 “血海的海盗那必须是嗜血残暴啊,更何况还是海盗王埃罗,得罪了他连尸体喂鱼的优厚待遇都没有。”独眼龙说起来心里也是凉嗖嗖的,隔这么远都有些害怕背后谈论他也会让他知道,不管南宫北怎么问他也不说了。 “你烦不烦啊,老子已经说的够多了。当心我不高兴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独眼龙晃了晃左手腕上套的大铁钩子。 “那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劫道?”南宫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厚起脸皮又问,“你这个都不知道吗?劫道说的就是干抢劫匪盗一行的,海盗也算是,行了行了,别烦老子了。”南宫北一言不发的离开酒馆。 独眼龙看着他走出去啐了一口,“让老子说了这么多,也不请老子喝顿酒,抠死了!呸。”南宫北一跃到北边的山壁上,登到最高处。 听龙江所说,他要靠岸的话只会来沉船峡,所以他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总不能跟着一条船出海吧,目送着太阳下山便回到酒馆。 “师妹咱们在酒馆先住几天吧。”南宫北对牧小冉说。“那开两间房。”南宫北听了有些为难,“恐怕钱不够啊,就这么点了,要不就挤一间房吧。” “怎么可能?你想得美!”牧小冉瞪眼道。 南宫北急忙摇头,“师妹你误会了,况且我怎么会看上你呢?…不对,嗯,怎么说?反正你误会了。”牧小冉更生气了,“你!” 南宫北也没办法了,掏出了所有的钱开了一间标准的卧房给师妹,剩下的钱不够就恳请掌柜随便给开一间破旧房间。 第二天停进来的船只当中依旧不见龙江的海盗船。 “喂,老孙头,跟你说个大事情。”酒馆里靠窗的那一桌坐了几个人,“什么大事情啊?这年头还上都风平浪静的。”孙二根本没在意他要说什么。 “这可是海上的一个大动静!听说亡灵黑龙江现在还没有死!”李贾深情夸张的说。 “什么怎么可能?被挨罗那个大海盗追杀,到现在怎么可能活着?道听途说不可信。”孙二一颗一颗咀嚼花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那个朋友亲眼所见,说是黑龙江要逃往恶魔海!” “恶魔海?那在雪域的西边去那干什么?”孙二开始认真听起来,或许这个消息是真的说不定。 南宫北下了楼梯就听到他们议论黑龙江,走到离他们不远的桌子坐下静悄悄的听着。 “你说去哪里干什么?那不仅是雪域的西边,还和紫胤界北边那块儿地连着呢!”李贾说。 “极恶世界?”孙二恍然大悟,整个劫道上都听闻了极恶世界四巨头之一的孟婆,对黑龙江芳心相许。只要黑龙江逃到极恶之地,就没人敢动他了。 “这黑龙江啊一直躲避孟婆的死缠烂打,这死到临头却只有孟婆这一条路能活命,他当时那心态我能体会一二啊。”李贾戏笑说。 南宫北得到线索,有些犹豫不决,听他们说极恶之地在西北,这离太玄宗是越来越远了,可除了他师叔也就龙江知道尖礁岛怎么去。就算还有别人知道,可毕竟是尖礁岛谁愿意去呢? “极恶世界?去那儿干什么,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呢。”牧小冉说,“不是要去太玄宗吗?” “听说龙江兄要去那里,当然是去找他了。”南宫北说,“那你怎么去?御剑飞行?就算你炼出魄灵,飞那么远也吃不消啊。”牧小冉不赞同说。 “咱们可以搭船。” “那估计最少也得五天,还得看船快不快。”牧小冉想劝退南宫北,“况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去那儿的船。” 南宫北看着李贾和孙二那两个人露出笑容,“我听他们说要去极恶之地凑热闹。” 李贾和孙二酒足饭饱之后便打算回到船上,南宫北追上去拦住他们,“两位兄台,听说你们要去极恶之地,可否捎我俩一程?” 李贾看看南宫北谦逊的模样,鄙夷的说:“你谁呀?凭什么捎你?”孙二注意到南宫北身后的穆小冉,“诶,这位小妞长得可真俊俏,嘿嘿嘿不如来我们船上,想去哪我们都带你。”目不转睛的盯着牧小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李贾也注意到牧小冉,神情大变,露出无赖的笑容:“唉呦!对对对,美女要去哪儿?我们可以带你呀!”说着手都管不住摸索了上来,牧小冉眼神一狠,快剑把他中指上的两个戒指挑断。 李贾吓得立马把手缩回去,好火辣的妞,惊恐之外他心里更是兴奋了。。 南宫北笑道:“兄台受惊了,我们想搭船,虽然没有钱但可以免费给你们当保镖,保证一路顺风。” 孙二拉拢的李贾说:“答应了吧。”他心里升起十分的惧怕,感觉这两人深藏不露,而且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好人。李贾想了想答应了,他也不想还没上船就死在岸上。 八十六章 前往极恶世界 - 第十皇 - 北暮南 李贾和孙二说服了船长,让南宫北两人搭上这条船。 光头船长毫无意见,并且热情的接待了两位客人,甚至摆下宴席。船员们都羡慕不已,这样的饭桌不是逢年过节船长根本舍不得摆出来,这已经不是好客,可以称之为败家了。 牧小冉也饿了一天多,所有的钱用来住了一晚房间,没有多余一文钱。“正经的没学到啊,酒疯子喝酒的嗜好倒是学的一点不差。”看见南宫北吃个饭还要喝酒,鄙夷的说道。也不知为何就是不待见喝酒的人。 “我想这船上也没有水吧,海盗的酒我也喝不惯。”南宫北说。 “这位小兄弟那一定是没喝过啊我们家加百大洋的酒吧,那可谓琼浆玉酿!”光头船长坐在主席上介绍着特产。 “既然这样,船长不妨尝一尝我家的酒。”南宫北给船长斟了一杯他酒壶里的酒。 “哦,那我就尝尝,不是我吹,我还真没有喝过比我们海域还香醇的酒。”光头船长小抿了一口南宫北斟来的酒,“嗯!”然后一饮而尽。这酒一口下去眼睛都睁不开了,随后鼻子里都充满了清纯醇酒香,沁入心田。 “这…”嘴里的余味久久散不去,光头船长闻了闻自己家的酒,这简直就是在靴子里泡了一个星期的尿! “小兄弟好酒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这酒!我喝过的!比起来,我那以前喝的都是尿啊!”光头船长兴奋的不行。 “可否再来一杯?” 南宫北自然来者不拒,一杯一杯斟出来,好像他那小葫芦里能放一坛子酒,十来杯都没有倒完。 大餐一顿之后,南宫北二人回到早已给他们腾出的房间内。 毕竟是海盗,一些粗糙的大老爷们儿怎么能把房间打扫干净呢?不过还是很清爽的,一点都不显得乱。在船上住他很难习惯,点着几根蜡烛房间还是比较阴暗,多少带些潮湿,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房间里的桌椅柜子好像直接是用水泼的,然后湿毛巾擦了几下,既没有干净而且还很湿,床上的灰尘也是没有动,找不到坐的地方南宫北趴到小窗户看着外面。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进房间,才让他感觉到有些舒爽了。 夜幕降临,海天墨蓝一色,一轮明月升起。 南宫北,闭上眼躺在床上。甲板上光头船长问大副,“他们睡着了吗?” “嘿嘿,连那个女娃子都呼呼作响,那一定睡着了。”满嘴金牙的大副一脸坏笑。 光头船长一只胳膊扶着舵,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光头如同夜明珠一般荧亮,“哼哼,想做我的船,可不是那么便宜的。” 大副问:“那么船长,他们两个咱们怎么处置呢?”光头船长阴险笑道,“那个男的就先绑起来,我认识一个机关师,她就需要这样的人体,看这个小子应该能卖个几万黑币。” “哪那个小妞呢?” 船长说:“先带到我的房间。”大副一听有些低落了,他们在海上漂泊,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是。” “放心吧,过了今晚就赏给你们几个。”光头船长听出大副话语中的低落,他怎么能亏待了自己的兄弟呢。大副听了立马兴奋起来,他还以为船长这次还是要纳妾呢。 几个水手悄悄推开南宫北和牧小冉的房门,轻轻的掀开被子,发现床上没有人。 “人呐?”水手往左边看,发现几人全倒地了,“呃!”解决了这几个,南宫北便跑到隔壁房间。 “你!”水手大失惊色,南宫北进来的时候,牧小冉已经被捆起来了,几个水手磨磨蹭蹭的上下其手,不想早早的把这个女的交代出去,硬是等到南宫北闯进来。 把水手打晕后,南宫北给牧小冉松绑,怎么摇都摇不醒,“快醒醒!”头都快摇下来了就是醒不了,南宫北一狠心,“啪!” 牧小冉瞪大眼,“你干嘛?!”南宫北躲过送回来的那一巴掌,说:“你被迷晕了,不信你看。” 牧小冉看到地板上躺着的四个水手,“他们没做什么吧?”南宫北说:“嗯,就是摸了几下。” “什么?”牧小冉脸都黑了,冷冷的问:“几下?” “一下。” 牧小冉松了口气。 “一下全摸下来的。” “啊!”牧小冉抓狂了,对地上昏死过去的水手们一顿猛踢。 “你动静小点,我们可能已经被包围了。”南宫北说。外面甲板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南宫北掏出长枪,牧小冉神情阴厉的一脚踹开房门冲出去,她现在一肚子恼怒。南宫北有些担心她会把船上所有人都扔下海喂鱼。 两人跑到甲板上,大副满目震惊,“你们醒了!” “不然你看我们还睡着吗?”南宫北很讨厌这些明知故问的废话,光头船长就表现得平静许多,“小兄弟,这是个误会,我们这些在海上常年打打杀杀多少会有些警惕嘛,况且这只是个游戏。” 南宫北点头说:“知道,我也没当真,所以他们都活着。”牧小冉一步走上前,“但你们两个得死。” “让我出手的话,你们下场不会很可观,所以别不自量力。”光头船长搓了搓油头,笑眯眯的笑,口气却不像表情那么温和。 牧小冉牵住一根银丝,操舞着飞剑刺向光头船长。 “万毒掌!”光头船长双手抹出两道毒气,凝聚成一双两人大的巨爪,牧小冉的银色长剑分解成几十根长针,视若无物的穿透巨爪和光头船长,长针穿过没有按原路撤回,银丝把他身体大卸八块。 “你,这…”光头船长身体上没有冒出一丝血迹,一阵海风呼啸而过,身体就被吹成几十块。南宫北不敢直视,转头看向大副,“你怎么说?” 大副急忙躬身低头,抬起掌心,“船长!”牧小冉并没有打算饶过他,但被南宫北拦下来的。 “把他也杀了,谁开船啊?” “是啊,是啊,穿上就我会掌舵了,不要杀我。”大副就差跪下求饶了,但他不知道下跪这一说。 南宫北说:“船长你自己当吧,带我们去极恶之地就行,中途可别耍什么花样了。” “是是是大人放心,我一定让手下安分守己。”大副点头哈腰的说,果然,在海上实力高的不一定活得久,一定是那些会见风使舵委曲求全的人命长。比如这个大副,已经伺候了四个船长了。 第二天李贾和孙二走上甲板,“咦,今天怎么不见船长啊?” 这两个人在船上总是会慢部队好几拍,昨天他们早早的就偷懒睡着了,一晚上的动静愣是没听见。大副走过来把帽子扣在李贾头上,“船长死了。” “什么船长死了?”二人不敢置信,这一晚上就大变天了。“这是…”李贾把帽子摘下来,“这是船长的帽子!” 大副点头说:“没错,你就是船长的。”李佳一听喜出望外,“哈,孙头!听见了吗?我是船长了,我是船长了!哈哈哈哈哈哈!” 孙二并不在乎谁当船长,一如既往的懒懒散散。“孙头,以后你就是我的海图员了。”李贾兴奋地说。孙二立马求饶道:“别,别给我压什么担子,我就这样每天瞎呼鬼混就挺好。” 大副耸了耸肩,估计这个船长也当不久,他已经有了下一个船长的人选了。 过了六天船才到了极恶之地,其实可以提早一天的,但恶魔海的凶险远比名字上恐怖的多,所以一路上都是挨着边儿走,自然就耽误了时间。 南宫北和牧小冉走下船,围着海岸飞了好久,果然看见一艘灰色的海盗船停在岸边。 “秦老伯,龙江兄在不在船上?”南宫北落到船甲板,对靠着桅杆不修边幅的老者问。“是小北啊,船长登陆了,你怎么来了?”秦伯看到南宫北突然到来,精神了许多。 “我外出历练,来找龙江大哥,听说他被追杀,所以跟到了这里。”南宫北说。 “这还挺巧,我们也是上午才来的,你消息还挺灵通的。”秦伯笑道。 此时大副架着龙江走到一座山寨,守门的两个卫兵看见来人直接让路让他们进去,如果注意这两个卫兵的话,她们好像在憋笑。 这座大山寨依山傍水,两山相夹,目前是轩辕界劫道上最大的山寨了,竹楼建立在山壁上,山脚下是一面巨大的池塘,走过长桥才能到达。 “江郎!” 龙江听到这深情款款的两个字,心里一紧,他不知道鼓起了多少勇气,硬了多厚的头皮才主动找上孟婆。实在是走投无路,在海上根本没有停留片刻的地方,以前说打死也不会来找他,现在还没死就被逼无奈了反悔了。 走出来的女子身穿着永远不变的淡紫色长裙,乌黑的秀发及腰,如此婀娜纤细的身材在整人族当中都极为罕有,半年不见,孟婆变得更加貌美。 看到龙江竟然亲自来找上她,甚至都欢快起来了,孟婆身后看门的两人面面相觑,她们也从未见过孟婆如此失态,这与她平时冷酷无情的样子截然相反,不仅如此走路还带跑了。。 她下了竹楼,跑到长桥上去迎接龙江。其实他可以直接飞到龙家跟前,但为了营造那种浪漫气氛,顺便稍微延长一点,才这样不紧不慢的跑。 她有一肚子的情话要表达,跑到跟前发现龙江近乎奄奄一息,身上全是伤,“江郎你…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孟婆心里那些要说的情话都揉成了一团,焦急的从大副肩膀上把龙江拉过来,带着他飞上竹楼。 八十七章 孟婆与龙江 - 第十皇 - 北暮南 架着龙江的大副身上的伤也不轻,重担落肩后他也虚弱的栽倒下去。 一位路过的侍卫见大副昏倒,急忙跑过去把她抬走,回到自己房间给他上药疗伤。嗯…这就是侍卫和大副的爱情故事了… “江郎,是谁把你伤这么重的?”孟婆换了一身单薄的紫色纱衣,身体的曲线更是被完美的勾勒出来。走进房间把龙江的衣服都解开,细细的在他伤口上涂药膏,不管多大的伤只用一根指头慢慢抹,轻轻划。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占着便宜。 龙江被弄得全身不自在,“埃罗,…怎么难道我的身体脏吗?正常的抹就行,就拿一根指头划的我浑身发痒。” “埃罗?这个血畜生,改天我让人把他的船炸成粉。”孟婆阴冷的说,避开龙江那后大半句话。依旧用食指在他的脊背和胸口上轻柔的涂抹,龙江有些绝望了,“要么让我自己涂吧。” “这怎么行,我的药必须用我的手涂出来,它的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孟婆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就把我打晕在涂吧,不然我想死。”龙江说。孟婆没有听他的话,光是上药就上了小半个时辰。 “你的内伤远比外伤重。”孟婆把床上的纱布和药包清理掉,“来躺下,我来给你运功疗伤。” 龙江坚决的摇头,“这你就别想唬我了,谁家运功是躺着的?我就这么坐着。”龙江盘住腿死死地抓住脚踝,胳膊肘用力夹住双肋。那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把他扳倒,英勇如他,也就是在孟婆面前被动的成为意志坚强的小绵羊。 毫无悬念的孟婆一把将他推倒,压在他身上。 南宫北和牧小冉没有进入极恶之地深处,只是在外面的树林里面游走观赏,极恶之地听名字还带着一点荒芜,现实中却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秋天的到来更是给山林间增添了一抹古朴的仙气。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牧小冉问,“进去干什么?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咱们是外人,就在外面等着龙江兄出来就行。”南宫北在前面悠哉悠哉的散步,他很喜欢这种秋意浓浓的感觉,温和的阳光下吹着凉爽的风。 打了一些野味回到龙江的海盗船,等龙江回来的这两天,南宫北就顺便给船员们疗伤制药,连船长都伤的那么重,这些船员情况更是棘手,整条船上没一个完好无伤,嗯,秦伯不算,他本来身体病就挺多的。 到了第三天,龙江打算离开。 “江郎就不多留几日吗?或者干脆就不要走了。”孟婆依依不舍的挽留道。龙江摇头,大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没有把各个海域都闯荡一遍怎么能停止不前。“我注定不是在陆地上待的人,我喜欢在海上漂泊。” “那你不喜欢我吗?” 龙江脸色升得通红,开始结巴起来,“嗯…呃…”孟婆靠在龙江胸脯上,她感觉到自己终于成功的闯进这个男人的心里了,不禁脸上泛起笑容,直到龙江远去依旧挂在脸上。 “季司,要走啦。”龙江见自己的大副还在那里情意缠绵,等了一会儿催促道。季司在女子额头深深的吻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会来?”女侍卫红着脸问。大副挠挠头,“呃…这得看船长,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久。”最后抱了一下在侍卫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季司跟着船长远去。 侍卫低头红着脸,“小刑,还想什么呢?”身后的姐妹打笑着说,“滚滚滚滚滚!”白了她俩一眼,“不想理你们!” “船长,咱们船员的伤那该怎么办?”季司问,他们两个伤全好了,但船员和水手们也受伤不轻无处医治,这让他有些发愁。 龙江拿出一个药瓶子,“这些足够了。” “哟!临走还要给你送药呢,用情挺深呐。”季司坏坏的笑说,他知道船长不喜欢提儿女情长的事,故意打趣他。 “你和那个姑娘告别光嘴就亲了七次,算上额头十一次。”龙江说。 “你怎么这么无趣?这么不正经!这你都数!”季司不想理他了,看船长平时为人处事言行举止都不能再正经了,可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回到船上的时候,船员们的伤都养的差不多了,“船长回来啦!”一个水手通知大家。 “哎,船长可算回来啦。” “这都四天了,还知道回来。” “这恩爱缠绵够了吧?才想起我们。” 船员们都满脸笑意的挖苦龙江,“哎,几天不管你们要造反是吧?”龙江拿首刀推了一下水手的脑袋。“你们的伤这是全好了?”大副惊奇地说。 “是南宫大哥给我们治好的。”水手们说,龙江走上甲板,果然看到南宫北在。“南宫,果然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龙江好像很高兴见到南宫北。 “说来也是闲的蛋疼,在下想乘龙江兄的船去一趟太玄宗不知可否方便。”南宫北问。 “那也必须可以呀,你是我朋友这个忙帮定了再说,你千里迢迢的来找我,还帮我医好了船上的兄弟们,我这个当船长的也没什么可回报的,以后要是搭船随时来找我,想去哪儿都成。”龙江哈哈一笑。 如果换成从前他可能会犹豫,但现在南宫北可成了太玄宗的掌门,去尖礁岛,完全不用担心大家伙的安危了,或许那里还是一个避风头的好地方呢。 “这位姑娘是?”龙江才发现还有个姑娘,对自己的失礼抱些歉意。 “她是我的师妹。”南宫北介绍道,“我叫牧小冉。”牧小冉稍微礼貌的和龙江打了个招呼,这对她来说都有些勉强了。 “那不知龙江兄何时可以起程?”南宫北问,“哈哈哈哈哈兄弟们!你们说什么时候可以启程?”龙江笑着大喊道。 “那必须趁早,”水手们说。 船当即驶上海面,按原来的路线返航,在途中没有遇到一点风浪,也不见埃罗手下海盗追杀的踪影。这没有几天,孟婆已经给龙江把威胁他安全的大小势力全都清除了,雷霆手段不负虚名。 南宫北坐在桅杆上,吹着悠悠海风,对他来说吹风最能放空心灵了,这种感觉也是最舒爽的。有时候新鲜了,结果水手成群结队地跑来跟他学习法术,除了无尘谷,在陆地上都不曾相此刻这般轻松过。 南宫北躺在床上,在这座船上还算舒服,住起来和陆地上的屋子差别不大,没什么不适。船舱相对的说明亮多了,或许是墙壁颜色的原因。 睡了一觉睁开眼,还是那片海上,就是太安逸了,一天都没有过去。夜幕降临的时候,传上就会荡漾起杂乱的琴声,穆小冉学着她师父的习惯,但是弹出来的曲子却让人难以入睡。每次谈的这么难听。每次去说她,每次都会说是在练习新的曲子。 行驶了两天进入五角洋,突然间,船停滞不前了。龙江险些摔了个大跟头,回头问掌舵的大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触礁了?” “没有啊!”水手爬上回禀,“船下面什么都没有。”此时海风还依旧顺着航路吹,帆布高高扬起,船身就是不动。 南宫北从地板上爬起,把鼻梁扳了回来。走上甲板,“发生什么事了?”没有人回答,大家都不清楚。前面海上突然凹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不同于漩涡那般,没有将海水吸卷进去。 船员们见状还算镇定,毕竟多大的风浪都见过。龙江走上船头凝望着海洞,此刻海底发出一声闷响。一个男子从海洞当中飞出。 这算是个青年人,一头飞瀑般的白发不戴任何头饰,身着黑天白浪袍停留在高空。 南宫北和牧小冉都看呆了,这个青年人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十岁,牧小冉还好。南宫北的眼界却一次一次的被刷新着,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最帅的,直到在太玄宗遇见了三个海王,当时他觉得男人英俊也就这样了。现在又让他遇上这个男子。 “为什么漂亮姑娘没见几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全都让我遇上了。”南宫北发呆的说。 船上也就他俩不认识这个青年人,其他船员连同龙江当看清楚是谁的时候,急忙额头点地叩拜下去。“海神大人!” 南宫北咽了咽口水,竟然是海神,怎么会专程出现来找上这条船?但愿是个善茬。牧小冉不敢直视,她虽然怀着一颗冰心,但也怕在海神面前失态。 “你们是人,不用这般。”海神说。 龙江等人站起身来,海神见了他们眉头一挑,“咦,又是你们,两次相遇便是缘分。那我就送你们一个礼。” 龙江等众船员听了心里万分激动,莫说是礼物,他们身为海盗能得到一眼海神的青睐,都是光宗耀祖了。 只见海神低喃了一句话,伸出一指远远对着龙江一点,龙江的眉心出现一块指头大小的白晶,整座船也跟着泛起白光。 “这是?”龙江疑惑道,事实上…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但也不敢说。 “这是我的祝福。”海神说,“所行之处,一帆风顺。”龙江听后喜出望外,这句话等于保障了他们以后在海上不会受到一丝自然的祸害。 海神降临到南宫北跟前。。 “您…这是…要。”南宫北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帝王气场,浑身有些压抑感觉不自然了。 “我就是来找你的。”海神说。 八十八章 海神之邀 - 第十皇 - 北暮南 “南宫北,我想邀请你来我的海宫做客。”海神说,南宫北受宠若惊,“好啊。”海神又对着周围的船员们说:“你们也可以一起。” 海神手里凝聚出一个水球抛到天上,水球放大包裹住整坐船。巨大的水球从透明渐渐到深蓝,沉入海里。 不出片刻,船跌落在一片海上,南宫北好奇地看着四周,礁石上,满沙滩都是夜明珠和闪闪发光的海晶石,但远处还是很昏暗。海面犹如一潭死水,天上一片深蓝,有的地方透出隐弱的白光,像倒流在天上的水面一样。 “这里是海底之下,跟我来吧。”海神飘下船走在海面上,走过地方没有泛起一丝波纹。船员们就毛手毛脚了,他们也跟着跳到海面上,溅起大片的水花。两腿若不走的快一些就会没到膝盖。 上了岸之后海神领在前面。人们走到哪里,礁石上和地上的夜明珠就亮起来,走过的地方便重回暗淡。进入海族生活的地方,路过之处海民们都恭恭敬敬地拜见海神。南宫北看的下去,牧小冉就有些看着难受了,有的海族人鳞片都长到脸上了,看着都松动随时要脱落的样子。有的鱼鳍长成鸡冠,甚至有的人左脸大右脸小或者眼睛都长在左脸。更有的是无比英俊貌美,让她都感到羞愧。 “你好啊!”南宫北对着小孩子们打招呼。 这表面看上去,这些海族都挺友好的,面带微笑,孩童们都热情的跑过来打招呼。实则是因为有海神带领着。不然那一定是先抓起来再说。 海族和人族自古就是盟友关系,但有些海域极为痛恨人类,特别是五角洋。这个海域盛产鲍鱼带鱼之类的海鲜,而肉质要比其他海域都要鲜美。人族就都围着这个大洋大肆捕杀鱼类。自然就引得这里的海族居民痛恨。这也是为什么海神把宫殿建到这里。 进入海宫,虽然龙江和他的船员们来过一次,在依然不能让他们的心平静下来。如此宏伟的宫殿,他敢说在海上跟他同为海盗的都没有见过,甚至觉得地面上都没有能和这比拟的建筑了。光是门槛就半人高,主殿被五只海蛟盘着高达百丈,比一座山都要高些。地砖都是用海玉打造,非常光滑,如同水面能倒映出人影。 “海狗,好好招待一下这些冒险家们。”海神叫过一个身高十尺的黑脸半鱼人,这个鱼人长的凶神恶煞却时常露出憨憨的笑容,这回他形象的还是那两只肥硕的大耳朵。 “好嘞!这就是小兄弟,跟我来吧。”海狗得令把龙江和他的船员们招呼走了。 海神一挥袖,一条流光的水桥从脚下伸到了最顶上的那座宫殿门口。走吧,省的爬台阶。 南宫北忍不住想问,“海神大人,那为什么把这个宫殿修的这么高?而且全是蜿蜒曲折的台阶,为什么不直接修一座桥呢?”海神无奈的笑道,“这不是我修的,我那个老友也没跟我说就丢给我一座海宫。”海神指着四下那些大大小小的高楼塔殿,“其实那些房间里面什么都不放着,就是摆设。” 南宫北看向那些宫殿,无一不是装潢的金砖玉瓦,巧夺天工的手笔,就为了摆设。 “我也不喜欢收藏什么东西,这偌大的海宫除了我女儿的,我的财产就是一张床和几具桌椅。” “我想请问你的那个老友是谁呀?”南宫北问,海神笑了笑,“你以后会遇到的。” 牧小冉知道海神要招待的只有南宫北,进λ海宫就独自个人乱逛起来。 “那海神大人,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我做客吧?”南宫北说,他一路上都在乱猜,海神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海神说:“我的目的就是邀请你参观一下海底,再邀你一起用膳。” “那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突然,一道传音落下 “海神大人,还请速来极南界!”声音洪亮,但只有海神和南宫北听到了,这个声音南宫北听着耳熟,但是想不起是谁。 海神收到芬加罗召唤,便意识到事态不轻。“南宫小兄弟,你先在宫里面逛,下午我便回来。” “那…”不等南宫北回话,海神卷起气泡原地消失了。 “…个,怎么看下午啊?”南宫北看着天上怔怔的说,极南界,一听就很远。南宫北耸耸肩,这个海神还是不会待客啊…“啊~~!” 水光桥突然就消失了,南宫北措不及防的从高空摔下。这时候枪偏偏抽不出来,即将落在地面的时候幸好拿出来了。 “快带我飞!”南宫被抓着长枪嗖的一声,“啪嚓咔!”长枪不受控制,带着南宫北从屋顶撞进一座楼阁。 “啊!…腿!”随着南宫北摔在地板上断木瓦片也都对在他身上。 “啷咣当!”最后一块摇摇欲坠的木头也砸在了他的头上。“哦嚯!” “你,你是谁?你没事吧?”公主被这么一出给吓了一跳,看了看才走过去,伸手拨弄了一片瓦。 “啊…”南宫北翻身爬起来,看了公主一下说,“真抱歉啊,弄坏了你的屋顶,我并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个啊…都是这把枪的错!” 公主这才刚起床还没有更衣,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笑了笑说:“没关系,你没磕着吧?”南宫北看着公主的笑,不施粉黛的脸上布满纯真,…还有几片白色的鳞片在耳边。立马摇摇头,“没事,那个我叫南宫北。” “嗯,很高兴认识你。”公主语气很亲和。“那个我看姑娘还没更好衣裳,我先出去等会儿进来收拾这些烂木碎瓦。”说完南宫北走出房间。 “这是什么感觉?”南宫北低声的问自己,看到那个姑娘思绪就乱了,心很紧张,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或许是因为他以前见过的女孩儿都浓妆淡抹,第一眼看这个姑娘长得不是非常的漂亮,但给他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也是他第一次见女孩儿这么友善温和,不像是牧某人,刁蛮霸道的差点影响了他对异性的整体印象。 站在门外他的思绪依然有些混乱,公主叫了她两次也没有听到。 “南宫北?”第三次叫他,南宫北终于回过神来,他打算先把那些木头瓦片收拾掉,一进来发现地上已经空空如也,抬头屋顶也完好无损的。 “不用了,宫殿可以自行修复。”公主说,“那你是我父亲带进来的吗?” 南宫北点头,“是啊,莫名的就被海神邀请做客,那是你父亲?” “是啊,我们不像吗?”公主问。 “那,你爹可比你长得帅多了…啊不对,嗯呃你们像。”南宫北咬了下舌头。 “看来你以后也会是一个搅动风云的大人物了。”公主突然这么说,南宫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公主拿刀剃着橙子,说:“我爹很极有智慧,甚至达到了能推演出未来的地步,所以才会莫名的请你做客。”南宫北听了开始胡思乱想,设想自己以后会是什么,稳固的太玄宗,提升了实力,最后顶多和界皇能相提并论了,也就这样了吧。这对一个修行者来说已经是野心极大了。 “你是哪里的人啊?” 南宫北想了想,本想说雪域王朝来着,再细想一下便苦笑的摇摇头,“我是太玄宗的。” “掌门人?” “你怎么知道?” …南宫北和公主小聊了一会儿,觉得打扰太长时间并不合适,就离开了。 海神过了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也就是说现在是下午了。海狗本想为海神安排一桌聚集文武大臣的宴会,但海神只想单独与南宫北用膳,人多了估计会让南宫北显得自己是顺带的。 “南宫小友,来尝尝我们海族的珍馐佳肴,在上面你可吃不到。”海神很客气的说。南宫北哪有心思吃饭,公主坐在对面让他有些坐立难安。海神看出了倪端,扬起微笑,便不再多话了。 “海神大人,您邀请我做客,真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南宫北再三询问,海神摇头。 饭后临行前,公主送给南宫北一个白海螺。“公主这是?”南宫北拿着海螺不知道是何用意。 “闲时,就聊聊天。”公主轻笑说,自己还是挺待见这个朋友的,况且宫里面也没人和她说话,这样也可以解解闷。 船回到海上,牧小冉幽幽的说:“你对人家公主动心了?”南宫北立即说:“你想什么呢?没!” “那把海螺给我吧,这个用来舀水很称手。”牧小冉一把夺过海螺,戏虐的笑道。 南宫北急了,“你给我放下,不然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师兄的怒火!”两人就在船上剑戈相向,牧小冉就是这几天闲的太无聊了,好不容易看到师兄有了块逆鳞,那自然得上去挑逗一下。 从海底之下上来之后,龙江也是红光满面,除了大吃海吃了一顿美味,还被几个热情的人鱼姑娘硬送了不少法宝。以后在海上那都可以横着走了。。 船行驶的途中,海神的祝福也显灵了,本来这片海域逆风浪起,船一驶到就刮起了顺风,往哪里走风就往哪里吹,掌舵的大副都高兴地大笑起来,这下迷雾号成了海上最快的一条船了。 离开了五角洋进入加百大洋,原本三天的航程两天就到了尖礁岛。 八十九章 太玄修行 - 第十皇 - 北暮南 岛上巡逻的弟子认出了南宫北,便调动机关,数十里的尖礁群开出了一条宽广的道路,正对着船。 大富也直接开着船停到了岸边,移开的尖礁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龙江兄就不妨在岛上多住几日吧,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南宫北说。“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北登上岛后,游走的弟子们见了都恭敬的拱手作揖,“参见掌教。” 自从酒仙上次回来整改了一下,太玄宗的风气大有改变。先是和弟子长老们亲近了下关系,南宫北就借助着宗内灵气充裕的环境一直修炼着。 早起修炼,饭前修炼,修炼到心烦意乱的时候就练练书法,行诗作画,来平复心态提高境界。他很想找海神公主闲聊,但不敢总是去打扰,虽然公主时刻都在闲着,但不想让自己显得很烦人。 到了晚上,所有人安然睡去,他就走到外面用海螺和公主聊天。他习惯坐在大树枝上,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吹着夜风,南宫北顿觉无比的清爽舒畅。而远远的看,在夜晚南宫北独自一人悄悄坐在树枝上,拿着一个海螺,不知在呢喃着什么。却显出些孤独的凄美。 夜晚,静悄悄的,南宫北呢喃着就睡着了。 在太玄宗的这些时日,和长老大弟子们相处,但他们始终摸不透南宫北。虽然他总是很谦逊的与人交往,文质彬彬的。但这才让人们琢磨不透,还徒增了一些神秘感。 “快去啊,怕什么快去…”三五个女弟子拥簇者她们的师姐。南宫北坐在几十层台阶上靠着石柱,师姐终于鼓起勇气跑上来。 “掌教…呃…” 南宫北回过神来,“怎么了?有事吗?”女弟子被南宫北看着心里面立马想打退堂鼓了,但是现在骑虎难下。“这是我种的水星果,今天正好熟了,请掌教品尝。”南宫北接过水果,女弟子还以为会犹豫几分,看来是多虑了,这个台阶下的很稳。 “蓝色的果子,不会有毒吧?”南宫北突然说,“怎么会。”弟子猛地摇头,“行,正好口渴,多谢了。”南宫北一口咯嘣的吃起来。女弟子一溜烟的跑到下面。 “掌教收下了?”姐妹们问,师姐愉悦的点点头。“真羡慕你呀师姐。”师妹们起哄道。“这还算不了什么,说不定掌教没在意呢。”师姐说。 南宫北还真没有多想什么,觉得正常,却留给了这个弟子幻想的余地。 回到长老殿,“凌长老,帮我看一下我哪天有课程。”南宫北有些懒散的说,他就放松了一天就已经提不起劲来了。 被叫的这个长老九九的看着南宫北,“你是谁?” “算了吧,我自己看。”南宫北拿起卷轴,把发愣的长老晾在一旁,凌寒每天都会问他这个问题,凭这个记性都不知道她怎么修炼成高手的。 两个月之后,南宫北和公主已经是无话不谈了,一天夜里他看着海螺久久出神。 终于是鼓起的勇气,“姑娘,和我在一起吧,行就可以,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许久之后,海螺才传回声音:“我该怎么回答,才能委婉的拒绝又失去不了你这个朋友。”南宫北神情低落下来,一阵苦笑。 他问:“难道不行吗?” “以后说不定,目前还不行。”公主回道,海螺便重回了暗淡。南宫北无力的松下胳膊,一如既往的月光此刻却冷入心田。倚靠着大树,此时此刻的他就连风也无法安慰到了。 南宫北不理解那最后一句话,到底是纯粹的拒绝,只是说的委婉。还是就像说的那样。如果是后者,又是为何? 他心里想了各种公主会拒绝的理由,他也明白这是事实,公主是海族,而他是人类,南宫北还没有听说不同的两族人能在一起。或许思想也大为不同,一晚上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海宫内,公主看着手里的海螺,脸上带着歉意,心情不定。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她心里还放不下那个人,即使明知不会有结果,依旧念念不忘。或许以后总有一天能放下,而这就是她说的以后,只是不知道要多久。 …… 已经正当午时,瑯轻生还在床上躺着。早已睁开双眼,就是挣扎不起来,即使有能打败妖王的实力,面对被子的绝对碾压也束手无策。 “无量给我打一盆洗脸水。”瑯轻生看着这天花板大声说。 “滚。”无量在桌子上打坐,看都不看他一眼。 “啊,求求你了看在我们这么铁的关系上,就劳烦走两步嘛不能宠我一下?咱们出生入死也这么长时间了互相帮扶也不是应该的嘛,你看我跟被子已经苦战的两个时辰精疲力竭,你高抬贵腿帮我打一盆,就这一盆!啊…”瑯轻生喋喋不休,大串念念有词说了从头说。 无量无动于衷。过了两刻钟之后,打坐便满了三个时辰。这时候瑯轻生依旧盯着无量,他就是在等这两刻钟。 “懒死。”无量提着一个铜盆走出房间,打回来一盆水。 “哈哈哈哈!”瑯轻生把手伸进去,伸出来。一声不吭脸都红了。 “好烫!!”瑯轻生最后忍不住一蹦三尺高,“你好恶毒!”看这盆子里的水连气都不冒,一手伸进去比油温很高。 无量挂着淡淡的笑容,“你在心急一点,它就不热了。这也是给水降温的好办法。” 从凤凰山回来之后已经半个月了,瑯轻生和无量早就停止了盲目的寻找,接了一些雇佣的任务赚钱,顺便的获取情报。有事没事就去界皇那里蹭蹭饭,日子越过越松散。 西海上,一座群岛坐落在海域中央。 这个地方极少有人拜访,连路过的海盗都会远避而行。这座岛的各种植被和树木都长得异常庞大,凑近了才能听到,岛上时常传出地面振动的声音。 这里是轩辕界第二大的海岛,也是一个凶地,巨人岛。 岛内生活着成百上千个巨人,刚生下来的婴儿便有着成年人族的体形,这里虽离陆地不远,但与世隔绝,巨人居民们世代不出,自然很落后于外面。 酋长从洞中走出,这个部落没有其他原始部落的风俗,很讲究体面,身上脸上不会抹画什么符文图腾之类。但还是很狂野好战。 从酋长就可以看出,虽已年迈,但身材依旧壮硕,光着半个膀子露出坚如磐石的肌肉和数不清的伤疤。 山洞外巨人们围成一圈,酋长举起树杖,“哦哟!” “哦哟!哦哟!哦哟!”巨人们也跟着举起双拳,振奋的大呼。今天巨人部落在举办成人礼,到了二十三岁的巨人都要参加,通过战斗的方式来获得全部落的认可。输了的孩子就需要去和野兽搏斗,来勉强证明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勇士。 而恰好今天,岛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丛林里,阿里背着一大捆柴火急匆匆的穿行。发现了一个穿着黑袍遮头盖面的外来人,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身材太小了。 “你是什么人?”阿里跑过去询问,眼前这个黑袍人顶多才长到自己的腰上。黑袍人抬起头,帽子里和衣袖中冒着袅袅黑气,几乎看不到手和脸,“嗯,我原本在船上,遇上了地震,雷电劈碎了船,我醒了之后就已经在岸上了。” “这样啊,那可真糟糕,我送你到我家先休息吧。”阿里相信了他说的话,背上黑袍人就跑,“你背我干什么?” 阿里气喘吁吁地说:“今天我要参加成人礼,希望能赶得上,我家就在不远,你坚持一下。”黑袍人坐在柴上,任凭阿里跑得有再跌宕,仍然稳若泰山。阿里巴黑袍人放在家门口,放下柴火便急匆匆的跑远。 “麻烦把柴帮我拖回院子里,谢谢!”阿里回头大喊。黑袍人看着脚边的一大捆柴火,犹豫了一会儿拖着绳子拉进了院子。 阿里的家就是一座直角的山壁,围着一圈高高的篱笆。两旁遮天的大树交错在一起挡住太阳,山角有一条大裂缝,就住在里面。阿里的母亲从山缝中走出,抬眼便看到一个小矮人提溜着一大捆柴火进了院子。 “你是?” “我是人族的。”黑袍人说。“哦,人类我听说过,里面坐吧。”阿里的母亲热情的把黑袍人带进屋。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嗯,我骑着一只大鹰,遇上了海啸,雷电打在船上烧伤了我的鹰,醒来的时候我已经飘到这里了。”黑袍人解释道。 “是这样啊,从海上飘过来那一定着凉了吧?”阿里的母亲去架子上翻出一包药,“这是火树粉,冲水喝可以退寒。”说着拿热水给他泡了杯杯。 “多谢。”此刻阿里的父亲醒了过来,“小矮人?”看到黑袍人眼前一亮,阿里的母亲给他讲了一遍黑袍人的遭遇,也深表同情。 “我听令尊孩子说有什么成人礼,这岛上有几个人啊?”黑袍人问。 “令尊?是谁?”阿里的母亲问,“令尊是一个尊称,意思就是说你们的孩子。”黑袍人解释道。。 “哦,成人礼啊,今天是岛上所有即将成年的孩子的节日,我们部落估计千百来个居民吧,不知道岛外面有没有同类。”阿里的父亲回答道,黑袍人若有所思,“我想去看看。” “那我带你去,正好我也没事。”阿狸的父亲提起黑袍人往肩上一放,走出去了。 九十章 巨人岛 - 第十皇 - 北暮南 黑袍人和阿里他爹来到成人礼现场,此时已经接近尾声。阿里在人群当中第一眼就看到他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动静可想而知。 “老爹我打赢了!”阿里兴奋地说,迫不及待的等着老爹夸他。“好儿子!真给你老爹长脸!”阿里他爹哈哈大笑,不负他每天地狱般的训练儿子。 成人礼结束,在酋长的指令下众人们纷纷退散,不少人发现了这个外来的小矮人,都拥挤过来细细的打量,不过都很友善。 “你是从哪来的?” “为什么长得这么小啊你?” “人族?人族都这样吗?” “你们一天吃几顿饭?会拉屎吗?是不是女的会大点?……” “难道不会说话么?” 面对巨人们的轮番询问,黑袍人不予理睬。被这么大群人团团挤着,他忍住不发作。酋长走了过来,族民们纷纷退开。阿里他爹也把黑袍人放下。 “这位朋友,可否来爷爷我屋中做做客?”酋长露出他两排漆黑的牙,真挚的笑道。黑袍人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随着他进了兽皮帐。 “朋友怎么还要戴个帽子,爷爷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酋长疑惑的说,黑袍人没反应,帽子里淡淡的黑气好像冒不完。 “朋友叫什么名字?”黑袍人想了想说:“我叫尺旦天。” “尺旦天阁下怎么会来到这儿?”酋长问。 “嗯,我本来在另一座岛上,然后遇上了地震,把我炸飞了,醒来就是在这儿了。”黑袍人说,酋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朋友不妨在爷爷这里多住几天。” 黑袍人说:“正有此意,我也想探查一下这里的民风民俗。” “那就必须爷爷来介绍一下了,我们巨人岛虽然隐世不出但自给自足可绵延永年,部落中有很多节日,有夫妻日,种树日,放生日,洗澡日,忤逆日,还有爷爷即将要推广的掏粪日。呵呵,这里的文化色彩还是挺丰富的。”酋长甩着两鬓长长大麻花的胡子,“爷爷来给你一一介绍。” 黑袍人急忙阻止道:“不用了,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自称爷爷?让我听着很不舒服。” “爷爷?这不很正常吗?在我们部落年迈者的自称都是爷爷,中年人就可以自称老子,如果还有死到临头的,可以自称祖爷。一个自称而已,多正常。”酋长说。黑袍人还以为是酋长的态度问题,想不到他们的文化就是这样的。 黑袍人又问:“那请问,你们这都早上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酋长问,“就是,比如这个地方常年草木荒芜,或者凶险异常,再没有总会有什么地方绵延着传说吧?”黑袍人提供了一大堆像废话一般的线索。 酋长想了想,“传说部落里面倒是有几句,但爷爷没有记。不过爷爷记得西边那做贝壳形的荒岛上,如一片死土,树木都枯死,常年是这样。” 黑袍人直接站起来往外走,“我就去看看。” “尺旦天阁下。” 黑袍人回过头,没有说什么脸上挂起一丝笑容转而又离去。 来到了这座贝壳岛,还正如酋长所言一般,整座岛极为荒芜,一座座参天大树被染成灰色,都只剩光溜溜的一根树干。干固的黑土布满裂痕。 “还真是贪吃呢。”黑袍人走进了深山,越往深处瘴气愈加浓郁,渐渐的模糊了道路。黑袍人抬起一只手握拳,一个白光团包裹着手迅速放大,覆盖方圆十几米,一丝瘴气都不留。 黑袍人登上了最高的那座山巅,被光团包裹跳进一条裂缝,许久之后落在岛底,这之间至少要数上一百二十多下。光团缩小握在手中,黑暗的四周明亮了许多,黑袍人走到暗河边四下搜寻。 看到了一颗河岩,“勾星,给我出来吧!”一脚把它踢开,霎那间暗河停止流动,开始地动山摇。 “呃,呃啊!”一道雄厚的吼声,山巅的裂缝被撑开,大山崩塌。跌落的碎石把山林间的树木碾压的粉碎。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岛上的居民都察觉到了,纷纷远离了贝壳岛。 酋长摇摇头,“但愿吧。” 大山崩毁,贝壳岛也将要四分五裂,海水顺着裂缝淌进岛的深处。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长着独角的光头男子站立在碎石之间,男子的独角得也很奇特,长在额头的上方角尖弯到了后脑。对着眼前的黑袍人躬身作揖。 “神子殿下。” 黑袍人帽子里依旧冒着袅袅的黑气,略有不满的说:“老家伙已经被我废了,你该改口了。” 勾星顿时一愣,心里震惊到无言以复。 “神…神君。” 黑袍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勾星又说:“我是第几个?” “第二个。”黑袍人说。“还有三个啊。” 勾星又说:“已经过了万年之久,想活动活动筋骨,我感应到这岛上有不少生物,神君…” 黑袍人先是没有答话,说:“杀一半就行。”勾星跃到高空,“呵呵哈哈哈!”飞到最近的一座岛上。 “尺旦天阁下。” 黑袍人回头看去,只见那无比壮硕的酋长深深的跪拜在地,黑袍人稍微有些讶异,冷笑了一声转头走出去。 只是因为酋长的臣服,他才没让勾星屠杀掉整座岛的巨人。但话是这么说,若是勾星多杀了那么几个,他也没办法。 勾星一脚跺在地面,地面爆起土刺,那些身材高大的巨人都被贯穿。碎裂的岩石浮动在空中,把房屋都砸塌。 “哥哥,哥哥!”一个大女孩儿摇晃着下半身被砸成肉泥的哥哥,泪水汪汪地夺眶而出。勾星一步步向前走来。 “你是坏人!大坏蛋!”大女孩儿全然不惧,对着勾星大骂。“哈哈哈哈,叔叔就是坏蛋!”勾星一爪掏进大女孩腹中,把她按倒在地,又抡起来扔到她破碎的房屋上。 勾星一掌击在地面飞起,扩散的气波所过之处大地崩碎,这座岛就沉入海底。勾星在飞到了另一座岛上,这才是第三座岛,“哈哈哈,希望你们人数够我玩儿,我的神功可多着呢!” 一个巨人老汉抱着他的两个跌断腿的孙女,坐以待毙。勾星自然毫不留情,老汉的左右两边地下凸起两颗巨石,相互怼在一起,血肉飞溅两颗岩石炸裂,爷孙三人尸骨无存。 树木和石头化成黄沙,灌进了巨人们的鼻子耳朵,那些几丈高的巨人瞬间被吸成人干,同化为黄沙。 “娘!”阿里刚从林间赶回来,看见他娘被黄沙包裹撕成碎末,他躲在巨大的灌木丛里不敢吱声。勾星向村庄走去。 “呲拉!咔…”灌木丛里发出断骨撕裂的声音,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探了出来。 勾星杀进了部落。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救命啊!” “饶了我们吧。” 尝试闪躲逃避的巨人都是死的最早也最惨,巨人们自知躲不过纷纷跪地求饶。勾星还真没对他们下手,向着最后面的酋长走去。 酋长额头点地的跪拜,壮硕的身躯瑟瑟发抖。勾星一条踩在他头上。 “嗞!” 每屠一座岛勾星都在数着,一半的人,酋长已经是多出来的那个了。自然还没有尽兴,但只能姗姗退去。 “神君,这不是您的真身吧?”勾星问黑袍人,“我还进不来,结界只松动了一点,只够我的一魂进入。”黑袍人摇头说。 “那我们要先做什么?”勾星虽然嗜血好杀,但更为理智,自然知道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轩辕界畅行。 “眼下当务之急是两件事情。”黑袍人说,“找到他们三个,还有…”说着便掀开披风,勾星一看眼睛瞪的浑圆。 …… “老敖,你托我办的事给你妥了。”瑯轻生大步走进了朝殿,敖正云再一次顿觉颜面无存。瑯轻生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 “瑯弟,寡人这还没退朝呢,你叫什么老敖,不能给一次寡人的面子啊?”敖正云无奈的苦笑,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见过这个瑯弟呢,对他突然的闯进,和称皇帝为老敖,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皇上,这位是?”第一排为首身着单肩黑铠的大将军询问。 不等敖正云介绍瑯轻生就说:“我是三军总督。” 大将军。怒目瞪直,“你是三军总督?那我是谁?”瑯轻生撇过脸,把玩着执军金令:“一旁我管你是谁,传报的?”大将军张口欲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气得浑身发抖。 敖正云笑呵呵的说:“瑯弟,这位是三军总督,” “听见了吗?你个冒牌的!”大将军鼻孔对着瑯轻生,已快到耳顺之年竟仍这般孩童姿态。看着都有点觉得可爱了。 “唉,我用三军总督的身份跟皇帝这般说话,那是给身为真正三军总督的你脸了,说明你也可以这样跟皇帝,你可以吗?还跟我争什么三军总督…”瑯轻生故意气他。 两人这番争吵倒给如一潭死水般地朝堂,活跃了不少气氛。 “说正经的,瑯弟那她怎么说?”敖正云询问瑯轻生。 “说正经的?你觉得托我办的这事儿正经吗?”瑯轻生问,“嘿嘿嘿,说说。”敖正云轻笑。 “正经的没有,到处寻花问柳,…她收下了,还说了想约你出来游玩。”瑯轻生说。敖正云提起一些精神,“哦,在哪里?” 瑯轻生想了想,“好像,是什么乱葬岗?”。 “嗯?” “对对对,兰藏谷。”瑯轻生纠正道,这可把皇上给吓的。台下众大臣们开始点头议论。 九十一章 这样的无量 - 第十皇 - 北暮南 敖正云一心急都忘了,这是在朝堂之上。“哼,你们都听到了些什么?”对着台下议论纷纷的文武大臣们面露严肃。大臣们一个劲的摇摇头。 “禀奏皇上,微臣刚才不小心走神了,请皇上恕罪。” “禀奏皇上,微臣年老,耳朵不好使了,没听见。” “禀奏皇上,微臣也没有听见。” “对对对没听见。” “还请皇上再说一次…” 敖正云这才放下心,“哼,小心寡人杀你们的头,哼,退朝!” 打发走满朝文武之后,瑯轻生才笑着问:“要不要我告诉公主殿下?”敖正云坐不住了,“不可!” “看来你也害怕,那为什么还要出去勾三搭四?”瑯轻生问,敖正云叹了口气,“你懂什么?寡人自从娶了芸儿她母亲,就从未纳一个妃子,曼儿已经死了五年,五年内依旧这样。你知道吗?寡人在皇帝当中可以说是最专情的了。” 瑯轻生连连点头:“好吧,你话多你有理。” “对了,寡人要离开几天了,龙骑你就先替我坐着,放心吧,也不怎么忙。”两人走到后宫,敖正云说。 “什么!你还真看得起我,交给你的三军总督吧。”瑯轻生连忙拒绝,他对王位可不感兴趣,每天政务繁忙想起来脑子就开始昏了。 “寡人不放心,总督他虽然忠心耿耿,但做事孩子气,怕是第二天就闹到尸妖那里去了。其他那些文物大臣都靠不住,就老弟你,对寡人的王位没想法。寡人很放心。”敖正云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每天也没那么多政务,你看寡人就很闲。” 瑯轻生说:“十个太监,轮班在五个书房给你批卷,你当然闲。” “竟然被你发现了。” “他们的怨气皇宫都容不下了,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谁还不晓得。你这个皇帝太残暴。”瑯轻生说,“然后你跑去寻花问柳。” 敖正云笑道:“爱江山更爱美人。” 在王都待了整整一个月了,瑯轻生和无量直接搬进皇宫住,在皇子的带领下,以瑯轻生和无量的修为,每次溜进御膳房都可以全身而退。尤其是无量,钟爱这红烧狮脯肉,皇子和瑯轻生没空的时候他自己一人也会来,而且是明目张胆的走正道。 无量虽然是道士,在他以前的门派里,吃肉喝酒的都是长老,仿佛那样才可以变强似的。 后来瑯轻生吃腻了,皇子也迷上了无量教他的剑法,整日闭门不出。无量除了每天的打坐啊,就是光顾御膳房了,自从只剩无量后,御膳房的红烧狮脯肉每天都会放在明面上。 这当然是故意的,因为邢家大小姐看上了无量。 “好吃吗?” 无量点头,“可以。”他没有看身后的刑暖,早就察觉这个丫头总是暗中盯着他。 “还一个道士,天天来偷吃肉。”刑暖故意挖苦道,“我还没有修到清心寡欲的境界,趁在这之前,当然得海吃一番。”无量说,“另外我光明正大的进来吃着放在明面上的东西,怎么是偷?” 刑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无量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说起话来当是牙尖嘴利,句句有道理。 “那你还真好大得派头!就连那皇帝都是隔几天才吃得上一顿,硬是被你这个道士吃的快腻了!”刑暖无语的说。 无量摇头,“我和皇帝不一样。”当着刑暖的面把半盆狮脯肉都消灭掉了。站起身来看了刑暖一眼,就走出去。 “我明天还来。” 刑暖大喊:“喂!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脸皮这么厚啊!”无量只拿远去的背影来回复她,刑暖嘟嘴道:“不要脸!” 两天之后,敖正云负伤回到皇宫。 公主走进房间先是看到地板上的血迹,“父皇!父皇你受伤了?做什么去了?”跑到床边急切的询问。 “爹去和情…去微服私访来着。”敖正云大喘气说。“老相好差点把你的命要了吧?还微服私访。”公主端来一杯热茶,“我去叫太医。” “不用,那些老屎棍就会扎针,还可疼了。”敖正云阻止道,“但你这是中毒了,还有外伤,你自己怎么好?”公主真是有一些伺候不了这个父皇了。 敖正云说:“把你瑯叫过来就行。”公主顿时一脸厌恶,“屁的瑯大哥,叫他干嘛?” “你贵为公主说话不能有点教养?”敖正云恨铁不成钢的说。 “老屎棍?”公主很想斗嘴,但父皇伤势要紧,还是赶紧去叫瑯轻生了。 瑯轻生听到敖正云受伤,马上就赶来看往。 “老相好差点把你的命要了吧?”瑯轻生一看这皇帝伤势就说道。敖正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也这么说?” 瑯轻生掏出几个药瓶,来回挑着,“是了,应该就是这个。”把药递给敖正云,“外服内用,片刻起效。” “你刚才说应该是,那么如果不是会是什么?”敖正云不放心的问。瑯轻生抠抠太阳穴,“这几个药瓶,我记得分别是玉露丸,驻颜丹,脚臭药,五毒丸,还有火葬丹,好像这个黄瓶子是玉露丸来着。” 屋外公主听到驻颜丹眼睛一亮。 敖正云拿着药品,手不禁有些抖,“要是吃坏了你有解药吗?” “开玩笑,我从师叔那里能偷几个药就不错了,还有时间找解药?”瑯轻生笑道:“咳,铁血男儿,大不了一死。” 敖正云看着瑯轻生咽了下口水。 “要是死了寡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一口吞下去。 “你真恶毒。” 刚吞下药瑯轻生就问,“效果怎么样。” “吃屎啊,哪有这么快效果。”敖正云说着身上的伤快速的愈合。“看来是玉露丸,如果这样的话你吃的就太多了。”瑯轻生说。 “那会怎么样?”敖正云问。“拉肚子吧,没什么。” 瑯轻生又询问:“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敖正云冷哼了一声,“寡人也想不到,那西政王竟会造反联合着俩尸妖王围杀寡人,还把花花杀死了!” “你打算怎么做?”瑯轻生问,“先把的家抄了,只留老幼。”敖正云狠心的说。 “你真恶毒。” “那是那反贼咎由自取,若寡人当日交代在那里,死的就是千千万万百姓,比起那样我这就是一个小教训。”敖正云冷笑,瑯轻生也明白,不过若是换成他估计会从轻处置。 当天西政王府上就被抄斩,甚至连远房亲戚也遭了殃,只留下老人和小孩。百姓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瑯轻生回去的路上被公主拦住。“你干嘛?”瑯轻生不怎么想搭理她,“听你说有驻颜丹。”公主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颇为贤淑。 “没有。” “可不可以给我一颗?” 瑯轻生坚持说:“没有。” “求你了。”公主貌似都开始撒娇了,瑯轻生看着她,“有,但不是给你的。” “我就要一颗,一颗。”公主伸出它纤细的食指,撅着嘴说。瑯轻生绕道就走,“只有一颗,不给。” 公主装不下去了,对着他大喊:“喂!你怎么这么小**?” “你**大。” 瑯轻生远远的回了一句,便踩着剑飞走了。 公主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你给我等着!”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是驻颜丹,永驻青春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而对于虚荣心尤为强盛的公主更是诱惑力极大。甚至可以出卖尊严,当乞丐都可以只要得到这个药。 这几天也不见无量,瑯轻生先是去了皇子的大院。“敖老弟,你有没有见无量啊?”皇子双手一拍摊开,“好像是被刑夜叉给绑架了。” 御膳房,厨房内,刑暖等无量吃完后,把他一步一步逼到靠墙。刑暖脸上挂着霸道的笑意,她思量了几天,终于决定霸王硬上弓了。 无量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他在思索应对之策,但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意识不知该如何应对。 “道士哥哥,今天我要让你连淫戒都犯了。”刑暖笑着说,无量说:“我不是道士。”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话头可插,但好像是废话,“道不道士无所谓。”刑暖一只手扶在墙上,胸部都快碰到无量了。 无量神情一冷,顶着刑暖就往前走,刑暖被反逼退回去。“你…”刑暖硬不过他,连连倒退靠在桌角。无量逼的刑暖快要躺在桌子上了。 “感觉怎么样?”无量问。 “腰酸。” “我讨厌这种感觉。” “无量你在不在这里?!”皇子和瑯轻生跑进来,这事撞的好巧不巧。 “啊噢。”瑯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子一脸笑意。两人看着已经僵硬在那里的无量和刑暖。 “是她先逼我的。”无量说。 瑯轻生微笑着点点头,抛去一个我当然相信你的表情,“你本事真不小呀无量。” 刑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来的早点还好说,这时候让她太丢人了。无量起身退开,“随便你们信不信。”撂下一句话就走出门外。。 皇子对着瑯轻生说,“是不是说咱们以后不用偷着来吃东西了?”瑯轻生点头,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发笑。 “你们还得给我笑?我砍了你们!”刑暖恼羞成怒拔出双刀,满皇宫的追着俩人跑。 九十二章 再遇南宫北 - 第十皇 - 北暮南 若不是看在敖正云,又是在皇宫内,瑯轻生怎么可能任由刑暖死缠烂打。话说这刑暖的蛮力真令人乍舌,一个姑娘家快把他们两个耗死了。 索性把皇子出卖掉,瑯轻生才甩掉了这个疯婆娘。 “瑯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远远地就听到黄子的悲呼。 出了一身臭汗,记得皇宫后山有个水花池,瑯轻生把衣服脱光就跳进去,水不是很深,充满了花的香气。“噢~还是温的。”瑯轻生闭目养神感受着舒畅,全然不知是头上伸出一只手。 洗完就走出了皇宫,在络绎不绝的街道上选择了一家酒馆。 酒馆里面总有一些人议论着很多人不知道的消息。 “诶,你知道吗,辰州前两天闹鬼了。”张二蛋酒劲一上来,就抖出了这个话题。 “咳,闹就闹吧,关咱啥事?我家也闹鬼呢!”对面的人不屑一顾。 瑯轻生坐在远处听了几句就没再注意,看来今天酒馆里的消息也都是废话,这几天流传着的不是哪几家门派要开打,就是谁家老婆难产死了。 “和你家那疯婆娘老鬼不一样,据说这辰州一到晚上鬼就出来了。”张二蛋为了营造气氛小心翼翼的说。 “咳,那晚上不在白天出来啊。” “晚上不定的在那条街上就会有人失踪,这三天就有八个人消失了。”张二蛋越说越玄乎。 “还挺严重,不过比起我家里那个,我也随时会消失。” 这种事说就说,张二蛋和他前面的朋友还像是故意的一般让谁都听见,大家都没心思喝酒了。 瑯轻生提起了精神,这个情况似乎和杨花镇有些相似。还没多想,此时酒馆里进来一个乞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但看行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是乞丐也是难民。 “小二,来一罐杏花村。”乞丐做到无人的一桌上,身体有些虚弱。 “哎,客官你有钱吗?”小二冷笑的问,笑容满是鄙夷,他可不觉得这个乞丐能掏出一两酒的钱来。 “在下自然有。”乞丐左右在腰间凑出几块碎黑币,虽然没有完整的黑币值钱,但在这小二眼中中算是有钱人了。 “你看这够不够?”没等小二说话,旁边一桌的几个无赖围过来夺过他手里的钱。“嘿嘿嘿小兄弟,我看你这行头怎么也是个乞丐吧?怎么消受的起黑币呢?还是让大哥帮你花吧。”个子最高的那个刺猬头瞪着浓眉大眼,看样子是个白妖。 “你还给我。”乞丐手都无力的摆动,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王都已经是体力的极限了。 “我们就不还!”跟前尖嘴猴腮的刀疤脸吐着舌头说,这种事他们干的也不少,也都是在酒馆里面。像这样的情况掌柜的事不会插手过问,得罪了这几个地头蛇即使在王都这酒馆也开不下去了。 跟前的客官们也无动于衷,毕竟这人自己也不认识,即使认识也不敢在这几个无赖面前装大尾巴狼。 “喂,你们怎么抢人家钱?要不要脸啊!”楼上跑下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看到这一幕胆大气粗的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吃过亏看到任何不正当的行为都敢插两句话。 刺猬头看向这个女孩,“哟,小姑娘还挺水灵啊!再多话小心爷把你卖到春楼子里去!”左右的手下们听了都阴险的大笑。 “再者说,钱在我手里就是我的,我哪有抢人家的钱啊,谁看到了?谁看到了?嗯?”刺猬头左顾右盼一脸茫然的问。 “你在我家闹事,还敢这么猖狂?”小女孩全然不怕,刺猬头大笑:“你把你那娘叫出来呀,顺便我教你一些大人的文化,哈哈哈哈哈哈!” 瑯轻生路见不平,但没急着出手。一来是因为坐在那里实在不想站起来,二来等着事情恶化了再出手也不迟,这样还能给被救者的印象更加深刻,哈哈,太聪明了。 老板娘听见动静急忙从楼上跑下来,“小翠你在这儿生什么事?快给我上去!”刺猬头三人坏笑的说,“兰姐,这几天不见了,你是长得更加漂亮了。”三人眼睛对着老板娘上下打量,这老板娘衣着简朴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也有着丽人的气质。 “呵呵,这位客官说笑了,没有打扰到你的兴致吧。”老板娘勉强着笑说,跟前的刀疤脸威胁道:“哼,管好你那女儿,小心哪天丢了别满大街哭着找。” “兄台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呀。”乞丐缓了阵力气,插话说。都把脸一脚踢开他的凳子,乞丐手立马拍住桌角,还是没坚持住瘫坐在地上。 “什么你的钱?你一个乞丐还能有黑币?偷的吧?既然是偷的那也不属于你,我拿到手里就是我的了。”刺猬头掉过去问刀疤脸:“是不是硬道理?” “是!大哥说的对。”刀疤脸点头说。 “是不是?”刺猬头又问下旁边的那桌客官。 “是是是!” 瑯轻生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嘿。” 刺猬头转过身去被瑯轻生吓了一跳,“你谁呀?神不知鬼不觉的吓死老子。”瑯轻生伸手从刺猬头手里拿过那几块黑币。这个动作看着很容易,是不知道刺猬头紧握着的那只手,关节都被捏碎了。 刺猬头紧咬着牙,从这个细节就知道对面这个人不简单,恶狠狠的看着瑯轻生。“钱现在在我手里,是不是就是我的了?”瑯轻生问。 “是不是硬道理?”问刀疤脸他不说话。“是不是?”瑯轻生又问向旁边那桌客观,酒馆里的客官都投以同情的神色,也不说话。 “去死吧!”刺猬头趁他转头的这一会儿一拳呼过去,直捣太阳穴。 下一瞬他就破窗而出了,恰好街上有辆马车急匆匆地穿过,刺猬头刚摔到地上,受惊的黑鳞马就把他踢飞。 “其实拳头才是硬道理吧?”瑯轻生再次问他跟前的刀疤脸。 “是是是,硬道理。”刀疤脸小鸡啄米的点头,趁瑯轻生不理会他赶紧抱头鼠窜。 “瑯兄?”乞丐突然这么叫他。瑯轻生一愣,赶紧把他扶起来,“你是?” 乞丐拢开头发,露出它脏兮兮的小白脸,“是我。”瑯轻生睁大眼睛,“南宫!你这是怎么了?” “你先,让小二,帮我拿坛杏花村。”南宫北虚弱的说。瑯轻生把钱扔过去,管他有没有接中,“去给我拿两坛杏花村。” “得嘞!”小二反而点头哈腰的一跳一跳跑去柜台,没有因为瑯轻生这个傲慢的态度而感到不悦。看来江湖上还真是拳头才是硬道理。 但实际上是因为瑯轻生二人不识货,让小二白捞了便宜,这一小块儿黑币就能买一大坛酒,给了他五块碎黑币,却只买两坛子,这可不让小二乐坏了吗。 不过瑯轻生刚才那个态度并非本意,他本想道歉来着又看小二那么高兴,就算了。 小二赶紧把两坛酒送上来,南宫北先喝了一碗,“鼾——好难喝。” “瑯兄我还想问呢,你怎么突然的,突然的就除了谷呢?”瑯轻生拿着酒坛子带南宫北出去了,“在太玄宗的时候,有个海王给了我个东西。有天晚上那个石头发光飞走了,我就跟上去,然后就出去了。” 南宫笑了一声,“瑯兄还是那么能编。” “那我突然溜走,师叔们什么反应,特别是我师父。” 南宫北细想,“他们好像没什么反应。” “什么?”南宫北点头,“药师叔发现你走了,几个字跟大家说了一下,酒疯子哦了一声,我师父笑着不说话,剑师叔说的最长。” 瑯轻生这才重回了笑容,看来师父还是挺看重他的,“我师父说了什么?” “他说以后这板栗还得自己炒,还是自己炒的香。”瑯轻生听了陷入了沉默,“对了那琴姨呢?” 南宫北说:“琴姨就不一样了,知道你走后她说‘我知道’” “好吧,别说这些伤心事了,就你出来了吗?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瑯轻生问,南宫北苦笑,“我是和师妹一同出来的,在太玄宗待了两个月,回来之后遇到了两个妖王,莫名其妙的要抓我。本来我和师妹就占不了上风,然后有一个妖王吞了个黑丸子,我们就被压倒般打。” 瑯轻生问:“那师妹去哪儿了?被他们抓了吗?”南宫北点头,“没错,情急之下我的枪带着我就飞走了,我模糊的看到那两个妖王的蝙蝠同伙把师妹抓起来了。” “那是什么妖?” 南宫北说:“一个大白猿,一个黑色的我也认不出,是某种虫子吧。” 无量听了他描述,说:“这不是白妖族里的妖王。” “那是黑妖王吗?” 无量没在说话,也不确定。南宫北看他冷冷的,总是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觉得一定很不好相处。瑯轻生耸耸肩,“习惯吧,他就这样,估计是又想到什么事了。” 无量点头,“对。”说着便起身走出屋。“他去干嘛?”南宫北问。 “吃肉。”瑯轻生说,南宫北又回头看去,无量渐渐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南宫北不敢置信,“刚才我看他腰带上有两个阴阳鱼,他是道士吧?”瑯轻生点头。“道士吃肉?” “人家连姑娘都搞上了。”瑯轻生淡淡的说。 九十三章 去夜家 - 第十皇 - 北暮南 “蝙蝠?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夜家。”敖正云想了想说,瑯轻生和南宫北试着来问问他,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夜家,他们是好是坏啊?”南宫北问。敖正云云摇摇头,“这个连寡人都不能评判夜家是好是坏,不过相对于其他黑妖来说他们对人还是蛮友善的,因为寡人曾经和他们的家主一起论过道,所以知晓一二。” “你还和黑妖论道?”瑯轻生问。“在寡人看来夜家又不坏,虽然夜家主修为不高,但有大智慧,和他聊聊也很受益的。”敖正云边回响的说。 南宫北问:“那夜家在哪里?” “这个地方不好去啊!”敖正云说,“那里是黑妖聚集最多的地方,听说还有妖王镇守,那个妖王是六个妖王里面最强的。”敖正云不建议他几个去冒这个险。 瑯轻生倒是有在考虑,既然连界皇都说不好去,他现在还不一定能战的过界皇,自然得好好思量一下。最后的想法还是和南宫北统一了,同门师妹性命要紧。 “那你说到底在哪里?”敖正云见两人去意已决,也很无奈,说:“在紫胤之南,西法黑沙漠,一直往西走就行。” 从王都一直往西走,免不了要经过翡青山脉,这顺便还能看望一下暴熊部落,瑯轻生已经想好了路线。 回到房间,两人先是开始准备。“去黑妖的老巢,这种好事也不第一先通知我。”无量站在门外。 “你不早就知道了嘛。”瑯轻生说,“这朝堂皇上寝室书房后宫御膳房都挂满了你那破铃铛,你什么不知道啊?” 无量一瞪眼,“我可没在后宫放。”瑯轻生乐了,“你没说没在御膳房放,那一定是放了啊,哈哈哈,还喜欢偷窥!” 无量怒斥:“那是传音铃铛不是镜子!你再要搬弄是非我斩了你。”瑯轻生一甩包袱到床上,“就等你这句话!”俩人抽出剑来在屋里屋外打了起来,七进七出,按时收手。南宫北看着有些讶异,瑯轻生修为提高了这么多,特别那无量,招招神乎其技,刁钻毒辣。看来这次救人有保障了。 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刑暖知道了无量要前往西法黑沙漠。 临走的前一天,无量依旧来到御膳房。这次他试着用酒下着吃。刑暖走进来,“喂,听说你要去西法黑沙漠,去那里干嘛?不想活了?”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逼人。 “瑯要去救人。”无量也是依旧的废话不说。 “别去行不行?”刑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无量摇摇头,“没意思。” “打架就有意思了?你是想死!”刑暖貌似生气了,但就是不知道无量有没有听出来。见劝不动无量,“那我也去吧。” “不用。”无量冷声说。 “嘁,本小姐才不跟你去送死呢。”刑暖可没有死缠烂打,这也出乎了无量意料,不过这样最好。 等无量吃完,刑暖从凉菜房里拿出一个罐子。“喏,省着点的话估计能吃两天。”把罐子放在桌子上,无量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提起就走出去了。 “喂,你可别死了。”刑暖在后面大声说,“那必须是我比你死的晚。” 第二天三人上路了,敖正云递给他一个小黑珠子。“瑯弟,最危难的时刻你就捏碎这个珠子。” “你就会瞬行万里的过来救我?”瑯轻生问。“不,知道了你要死,我给你举办一场葬礼,肯定说得过去。”敖正云摇摇头说。 瑯轻生狠狠地笑说:“你放心吧,我必须眼看着你神州王朝的陨落,才死的瞑目!”敖正云大声一哼:“你小子,好恶毒!”南宫北在边上时刻带着微笑。 瑯轻生这次见南宫北,觉得他有些变化,虽然南宫北不表现出来,总感觉变得有些消极了,也可以说是颓然吧,就是不怎么活跃了。 三人飞一阵走一阵,用了五天时间才来到翡青山脉,这倒不是路途遥远的原因,更不是飞的慢,一天当中只在天上飞一个时辰,剩下的基本靠走,还要另外加上两个时辰的睡觉。的确没办法说,为了解救师妹虎口都敢闯,路却赶得这么拖延。 “哇,无量,还随身携带着御膳房的菜呀!刑夜叉送的?”瑯轻生打笑道。无量没说什么,“都吃吧。” 貌似无量啊不怎么明白刑暖的心思,好在没被她看见。“我们吃不妥,你不明白我们明白,刑暖可没打算给我们吃。”瑯轻生和南宫北相视一笑。 “她又不知道,况且我让了。” 得到无量的许可,瑯轻生一筷子猛地夹起一块肉。 “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北也夹着一小块儿吃起来。比起瑯轻生,真是儒雅太多了。 “好吃吧?”瑯轻生问。“嗯,味道真好,只是不好多吃。”南宫北叹道。“什么不好多吃,要吃几个就夹,无量才不会在意呢。”瑯轻生豪气的说。 南宫北摇摇头:“好吃的佳肴,想要让他永远保持美味,就不能经常去吃。” “有道理。”瑯轻生点点头,但筷子依旧不饶肉。 再走了半天深入了翡青山脉,这里还是如出山之前一样没变。史前的青山绿水,没有人走的地方。 从神州前往妖域,翡青山脉是必经之路,顺着野兽们踩过的痕迹,三人深入山脉。山脉中的妖兽数不胜数,更不乏嗜血残暴的,但一直没找他们的麻烦。 瑯轻生在山里跟着瓦隆修炼的时候,征服了大半的妖兽,也学了一些驭兽之道。这里的妖兽们自然还认得瑯轻生的味道,也就没上门来寻找麻烦。 “这座山脉还真一片祥和,山清水秀,用来养老最好不过了。”南宫北说。 瑯轻生问:“你想隐居?”南宫北笑笑,“如果有必要的话。”内心也在叹气,如果有活老的必要的话。 “走吧,咱们先去看望一下我的故人,说不定还可以借几头熊骑骑。”瑯轻生加快步伐,“熊能跑多快?”无量说。 “马追不上。” 进入深山,就被巡游的暴熊族人发现了。认出是瑯轻生后主动抄小路把他们带到暴熊部落。 “老头!”瑯轻生跑进帐篷一把抱了下族长。“好好好,可别把老朽这一身老骨头给勒散。”族长呵呵笑道,满目的慈祥。瑯轻生可不信,怎么也是熊族,还听瓦隆说还曾是熊族史上最强者,用力也不可能勒坏。 “你的胡子又长了。” “是啊,再长两个月就能结满两百个结了。”组长捋着胡须说“这距离你说的还差的远啊!小瑯。” “什么我说的?”瑯轻生摸不着头脑。“呵呵,你说不久四面八方都会传唱着你的消息。”族长久久没有下文。无量撇嘴道:“真不要脸。” 族长说:“现在只有西边传着你的消息,还是一个劲的只在西边。”瑯轻生问:“传着我什么消息啊?” “通缉喽,刚开始只是要把你抓到,又听说你差点打死了凤凰,这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帝俊大人的令,说遇到你格杀勿论。”族长说的那叫一个轻松,甚至眉飞色舞。 “确实是个好消息。”无量说,这是对于他而言,这样一来瑯轻生走一块儿,就能遇到不少拦路虎,通过战斗又能提升修为。但是瑯轻生就不怎么高兴了,一个连被褥都征服不了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起来还要思考半天,更是不喜欢被麻烦找上门。 “不会吧,整个妖族?都要抓我?”瑯轻生不敢置信,自己不就是打了凤凰而已嘛,而且属于正当防卫。 “嗯,不过老朽觉得应该不是帝俊的令,毕竟你的身份…况且帝俊好说话的紧。”族长推测,又问:“你们这是要进入妖域吗?” 瑯轻生点头,“必须去,不要拦我。” “别臭美了,谁要拦你。”族长罢手,“你去哪里呀?” “西法黑沙漠。” “哪里?”族长吸了口旱烟被呛得连连咳嗽。“你去那里找死!”瑯轻生摇头,“我去找人。” “月底就是三月之夜,黑妖更难对付了,那里还守着噬魂蚕,你要想死让老朽捅你呀!干嘛要死他手里?”族长歹言相劝,瑯轻生去意已决。 又转移话题说对了,“我怎么不见瓦隆啊?” “你不知道吗?他跟你娘。” 瑯轻生还是不懂,“知道什么啊?” “没看出你这么笨。”族长敲了一下瑯轻生,“瓦隆跟你娘搞上,他自然在古树森林啊。在那里一来可以跟你娘厮守,二来保护你娘,毕竟你被妖族通缉,可不乏有些心术不正的,想要通过你娘来把你引出来。”族长说。 “哦。”瑯轻生点点头,原来娘亲在古树森林,这事还真不知道。 族长吹了一口烟,“瓦隆这孩子,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被你娘迷的,不知道进展如何。”瑯轻生想起来也想笑。 “不过估计越到后面回来的越少,部落里什么都得交给我这个老骨头。没有瓦隆的日子有点风吹草动,就把我的老骨头吓得不敢出门,太难了。”族长可怜巴巴的说。 跟瑯轻生聊完话才,看向无量,“这位小道是…” “我不是。”无量立即打断,族长也就不说了,看来这孩子不想透露什么,或者就是不想提起吧。。 “不过听说那个宗门有麻烦了。”族长这么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瑯轻生也没有问,反正不管他的事。 无量沉默不言。 九十五章 穿过妖域 - 第十皇 - 北暮南 本来族长也没打算多说一句,见无量沉默不言更是避而不谈了。 三人打算在抱熊部落休息一夜,南宫北置身此山林当中,行诗又作画,吸引了不少熊孩子过来围着他,他们竟然对文字感兴趣,南宫北自然来者不拒,细心的教他们读写字句。 “哎,你们暴熊部落又是名正言顺的熊族,怎么不学妖法武功,对读书识字感兴趣了?”南宫北见孩子们不是短暂的热度,想要深入的学习,不禁发问。 “族长给我们说,一个完美的熊不仅要修为保护自己,还要知识武装大脑。”一个灰头发熊孩子露着一嘴的虎牙,摇头晃脑的说。 南宫北发自内心的赞叹,在这原始的深山老林中,能有这般先明的思想,暴熊老族长定极具智慧。 “老头,我想借你三头战熊骑几天。”瑯轻生对族长。“还这么张扬啊,没问题。”族长派人牵过三头巨熊来,体型比大象都要壮大。“还是老头子爽快。”瑯轻生满意的第一个跳上熊背,还以为这只熊不听训化会闹腾一番呢,不成想还很温顺。 “到了西法黑沙漠,记得把熊给老朽放回来。”族长抬手摸了摸熊鼻子,满目流露慈爱,“老朽可不想让我的熊跟你们一起死喽。” 瑯轻生别过头去,“我还不如你的一头熊?” “那可不。” 战熊的奔跑速度当真堪比豺狼,甚至一口气行数百里。 “你们放我出去!干嘛把我关起来?” 一个被锁住的小房间里,不停地发出砸门的声音,不过白天会安静许多,只有夜晚牧小冉才会这样闹腾,她比较怕黑。 又是一个夜晚,牧小冉手都酸了,自从被一只蝙蝠妖抓进来,都好几天也没什么人来看。除了一天三次给她过来送饭,想问外面要支蜡烛,都久久没人回话。 除了怕黑之外,牧小冉还在担心那个蝙蝠妖抓她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还真是漂亮的妞啊,桀,少主生辰之日,正好有礼可送了,桀桀。” 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全是黑妖,自己被监禁在此叫天天不应,难不成真的要成了那个少主的玩物? 涉世也不深的牧小冉害怕极了,到了晚上更是眼泪也忍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小窗口按时的送进早饭,三餐方面倒不亏待,一面一荤一素一汤。有时候她试着说想吃个别的什么,还真就给她换成了。 牧小冉该闹的时候闹,那该吃的时候也是吃,不然怎么有力气闹呢。 此时小窗口内飞进一只蝙蝠,牧小冉看着那只蝙蝠扑扇到自己眼前。蝙蝠释放出一团浓雾化作一个青年人,这个男子除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异于常人之外,也就是两鬓那几缕白发标新立异了。 但牧小冉还是很紧张,“你是谁?你要干嘛?”少主和颜悦色道:“我是夜家少主。” “你就是那个少主!”牧小冉连连倒退,她现在手无寸铁,估计硬碰起来,连外面的守卫都打不过,她算是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了。 “你放心,我有所爱慕的人,不会看上你,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少主说,牧小冉这么听反而觉得不舒服了。“那为何要把我关起来?” “首先我替我那不懂事的小兄弟给你抱歉,把你抓过来并非我的意思,可是把你放出去你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这里是黑妖聚集地,对你这样的姑娘来说是人间地狱,而这里,是这片地狱中唯一的一个小花园。”少主给她解释道。 牧小冉半信半疑,“那出个院子也不行?这明明就是监禁。”少主摇摇头,“我的小兄弟是和蚕君一起出去的,但把你抓回来,他并不知道。这个小房屋可以隔断噬魂蚕的意念察觉,过两天他会出城,到时候我再把你放出来。” 牧小冉冷哼一声,“说这么多,你以为我会信你?黑妖和人不共戴天!落在你们的手中怎么可能有好下场。”少主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说她才会相信。 “这里是夜家。” “那又如何?” “这就代表着你很安全,黑妖当中夜家和人类相处蛮和谐的,你不应该担心。”少不想再废话了,“信不信由你了。”说完便打算走出去。 “等一下。”牧小冉又把他叫住。 “什么?” 牧小冉说:“我想要支蜡烛。” 少主没有理会,化成一团雾气穿门而出。 瑯轻生三人横穿白妖域,想隐秘也没办法,骑着三头大熊太招人眼球。 “是他!瑯轻生!快去抓住!”有两个妖民首先发现了他们,从骷髅房顶跳下来招呼着所有妖。 追在后面的汇成一支军队,拦在前面的都被踢飞。 “是他是他快抓住!” “哈哈哈!三万两妖金!” “能花五百年的财产啊!别跑!” “妖皇大人!前面不好走,快回来! “你快回来~~” “站住…” 妖民们看到这奔跑的巨额妖金,命都不顾得狂追上去,也有的妖看到瑯轻生仇海翻滚,丧失理智的誓要杀了他。战熊都被后面的追兵吓得跳着跑。 “瑯兄,你在妖族还这么受欢迎啊!”南宫北边快熊加鞭的跑边说。 “你说什么?”瑯轻生大喊。前面后面汇集过来的妖民欢呼呐喊,乱地脑袋隆隆作响。 “我说你真受欢迎!”南宫北斜过身子大声回复,“还是听不见!” 无量大喊:“你真该死!” 追在后面的妖群不停地有人掉队回去,也不断的在汇聚。已经路过五个城镇,动静自然传到了几位妖王的耳中。 他们推测出瑯轻生这是要赶往西法黑沙漠,左右一番都没有来拦截他们。 熊不停蹄的路过古树森林边,又穿过神鹿岭,在妖佛宗山下茶馆小憩一会儿。妖佛弟子自然没有跑下山们来追捕他们。 赶了半日,瑯轻生三人走到西法黑沙漠边界,依依不舍的把三只熊放回去。“大乖熊不能在这里等我们吗?”瑯轻生试着挽留。 “嚎嗷!” 瑯轻生转头问身边的两人,“它说啥?” 进入黑沙漠,三人就有些后悔了。着急的跑进来才发现身上的水和食物都吃喝完了。 快走进沙漠深处的时候,一个黑妖朝他们飞过来。“快躲起来!是妖王。”瑯轻生说着靠到了一面土壁上。 他不知道是不是妖王,但不想遇上,不然又是一番打斗,可身上没有补充体力的东西了。况且又懒。 无量这个好战分子也清楚情况,“仅此一次!”也跟着躲到土壁。 虽然隐蔽可以瞒过肉眼,但意念探查之下就躲不过去了。瑯轻生包里那个黑珠子发着光芒,噬魂蚕从他们头顶掠过,并没有察觉到他们。 “还好没有发现咱们。”瑯轻生松了口气。 南宫北认出了那妖,“的确是妖王,他就是噬魂蚕。” “真可惜没和他打一场。”无量说。 黑妖古城当中,瑯轻生三人走在最大的街上,妖多的地方也注意不到他们。无量把一个长着牛角的黑妖小混混提到死胡同里。 “你是人!”牛妖一脸惊悚的看着他,无量掐着他的脖子走进胡同最深处,按在墙上。“别废话,告诉我夜家在哪里。”无量问。 “想知道?没门!”牛妖满脸通红,冷笑的说。无量也投还以冷笑,取出一支小剑,一旦拇指对着牛角弹出。 “啊!啊唔!”牛妖的角从根部就被削断,小剑又飞回了中指,无量又对准了他左边的角。 “我说!我说。”牛妖急忙求饶,“这条街往北走,数左边第四个拐角,直走下去,就是夜家!” 无量松开手,牛妖弯着妖气喘吁吁,低下头掩饰自己满脸的阴狠之色,心中的妄想还没有做出实际行动,无量一记手刀落下,牛妖晕死过去,然后在其身上点了几处穴道,转身走出去。 “问到了,咱们走吧。”无量说。南宫北好奇,“你是怎么问到的?”瑯轻生扬起奇怪的笑容,“还能有什么好法?以咱无量寿佛的作风,那自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无量哪能听不出,冷笑的一声,“哼,黑腰本来就没几个善茬,住在这座古城的更是凶恶之辈,杀了就杀了,造福人类。” “你把他杀了啊?”南宫北问,“没有,让他昏了过去点了几处穴,若是有人能发现他及时救下,还能活命。”无量摇头说,不过他可不认为,黑妖里面有人能解开这些穴道,让他能说话能动手。 按照牛妖所说的,还真找到了夜家。走到门口被守卫拦住,“你们是什么人?” “好人啊,能是什么人。”瑯轻生耸耸肩说,他们三人就没抱有能正常进去的想法。 “请进吧。”守卫让回原位,同意了他们进去。“我们是人啊。”南宫北说。 “知道,进去吧。” 三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院子里的管家发现他们,急忙跑过来询问:“你们是少主的朋友吧?” “啊,没错!”瑯轻生承认道,管家笑嘻嘻的哈腰给他们开路。“那我来带你们去见少主吧,…几位没带礼物吗?” 瑯轻生抓抓头发,“啊什么礼物?” “少主后天生辰啊。” 瑯轻生干笑了两声,“呵呵,我还不知道。” “没关系,走吧。”管家调过头去做出一脸厌恶的神色,心道:来就来,什么都不拿,少主怎么净交一些寒酸抠门的朋友?? 管家就很讨厌少主的那些酒肉朋友了,个个都是穷酸样还来攀少主的高枝,蹭吃蹭喝,关键用着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瑯兄,你什么时候跟他们少主交朋友了?”跟着管家后面南宫北小声的问,瑯轻生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少主,这个老棍这么说,我就这么应承。” 九十五章 夜家少主 - 第十皇 - 北暮南 走进内院,偌大的院子中央建立着一座巨型蝙蝠雕像,张开的一对翅膀遮住了大半个月路的阳光,天色本来就非常阴沉,光线暗淡,被这么一对翅膀遮住,整座内院更显得昏沉压抑。 锦上添花的是屋里屋外甚至连一点烛光都没有。 少主走出屋,“瑯轻生!你怎么来啦?”见到这个老朋友他格外欣喜,这可以说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老管家也想不到少主会有这么高兴,以前没有一个朋友让能笑成这样。瑯轻生更是一脸雾水。 “还说你不认识。”无量说。 “我…”瑯轻生左右看了他们俩,又对着少主说:“我们还真认识?” “你在说什么啊,先进屋。”夜家少主走下来把他们三个招呼进去。交流了一番夜少也发现不对劲。瑯轻生告诉他自己失忆了。这让他头疼的,难道感情还有重培养一次吗? “没事,知道我们是朋友就行了。”夜少苦笑道,“那既然失忆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瑯轻生说:“你的手下抓了我师妹,我就是过来要人的。”来之前他把自己的口气和态度都安排好了,没成想是朋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跟我来,她就在后院。”夜少推开门,大步流星的把三人带进后院。 实在忍受不了牧小冉,得知噬魂蚕刚出城,他就立马把牧小冉放出来,让她在后院里活动。 偌大的后院里,道路两边都种植着各种红色的花,静谧的荷塘,假山,小桥,茶亭,搭在一起,昏沉的天色下尽显别样的美景。出来了也没让牧小冉感觉放松多少,这种环境抑郁的让人抓狂,不过总比阴暗的小屋好多了。 “师妹!”瑯轻生进入后院,就看见牧小冉趴在亭子上打水漂。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的回过头去,“瑯轻生?”看见了两个师兄仿佛看见太阳一般,心里顿时一暖。 “你吃胖了。”瑯轻生接着又说,这句话没让牧小冉给掉水里。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几天唯一能让她发泄情绪的就是吃了,话说回来夜家的饭是让她肚饱眼不饱。 “你们可算来了,这里的环境那我大气都喘不上,我们什么时候能走?”牧小冉跑到岸上。 夜少笑着劝道:“别着急走嘛,后天我的生辰大宴可不能缺席,就当是招待了,过了之后再走也不迟。” “哈哈,正有此意啊。”瑯轻生笑道,这可是培养旧感情的好机会,另外的其次顺带着稍微…尝尝夜府的美食。 “而且二长老夜观星象…啊不对是卜算,说明天是晴天,会好很多的。”夜少说。牧小冉也没意见,经过这几天她也相信了这夜家对人族是友善的。 “哥哥,咱们家来了多少外人啊?我闻到了不少人类的味道。”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闻着味儿走进院子。夜少有些担心了,他这个妹子对人族可不正经,怕是会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妹妹你可别乱来,我的这些朋友们可很厉害的。”夜少一脸苦哈哈的表情。“哇,好帅啊!”夜澜露出两颗洁白的尖牙,一脸花痴的扑向南宫北,围着他摸索着肩头,脊背,胳膊,南宫北吓了一跳,重回镇定说:“姑娘你…” “啊,这个气质!”夜澜又摸向无量。 “嗯?”一个眼神把夜澜瞪了回去。夜澜撇嘴,“凶什么凶?小心把你吃了。” 这就完了?瑯轻生已经做好被崇拜的准备,然而姑娘没有搭理她。他心里呐喊:好像我才是主人翁! 如果瑯轻生不戴的那条黑发带,还可以让夜澜眼前一亮,但审美原因让她觉得瑯轻生真的好土。 “我妹妹没有恶意,就是吸血成瘾,多加当心就可以了。”夜少姗姗笑说。夜澜就不满意了,“哥你是这么介绍人的?也太过分了吧!” “不然怎么说?还得给你收尸。”夜澜恶狠狠的威胁哥哥:“当心哪天我把嫂子吸成人干。” “老子就把你剁成块块喂狗!”夜少和他妹子红眼对视,尖牙相向。 夜少生辰的前两天,南宫北两晚都睡不好,夜澜轮番的打扰他们,人家有钥匙锁门也没用,就坐在那里被摇着胳膊彻夜难眠。半道上又去打扰无量,刚推开门就被一脚踹飞回去,门都被踹的里外都能开了。这是一种无声的疼痛。 瑯轻生的夜晚倒是格外的清静,没有心事却依旧难以入眠。在他这里心事和失眠颠倒过来一般,因为睡不着,彻夜思绪万千。最近走在一些深山老林内,还时常还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难道自己真的精神出问题了? “苏尧你在哪里。”瑯轻生推开窗户看着月亮,月亮似乎不想回答,朵朵黑云把它遮住了又放开。 “这也不像明天要放晴的样子呀。”正陷入春天的回忆,又担心起了明天的天气,可见思绪转变之快。 “恭贺夜少爷生辰了。” “好好好请进吧。” “夜家主近来可安好?” “…” 夜少生辰当天家主也赶了回,因为有很多其他妖族的人来祝贺,就不得不张灯结彩一番了。宴会上都是有说有笑。这时… “首先,我猫王庄恭贺令公子生辰,虽然怕坏了气氛,但我依旧要说,他们四个是人类吧?”猫族女王进了一杯酒,然后指着夜少旁边的四个人,平时夜家和人类来往,他们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聚会之上还让人族入上座,这坐在下席的黑妖们大多心有不满。 “是的,这几位是吾儿的好友。”夜家主笑道。“那既然是人类,还让他们登上这大雅之堂,且上座!?”猫族女王没有要依饶这几个人的意思,在生日宴会上对这个话题紧抓不放。 夜家主剑眉一跳,捏了捏他那高耸的鹰钩鼻,“这毕竟是吾儿的生辰宴会,自然可以按着他的意思来。”家主倒很通情达理,坐席上的黑妖们就不怎么买账了。 “人族妖族不共戴天,怎么能任由胡来?”猫王一边的鳄家主也拍案而起,那姿态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夜家主面不改色,更多的宾客也应声附和。 “没错啊,老夜,人族是所有黑妖的共敌,这种关系藏着掖着就好,摆在这么多人的明面上也是不妥。” “对,若是让几位妖王知道也是麻烦呀!” 鳄家主更是愈加放肆,指甲长成骨爪,“不如我现在就撕了他们。” “这是我儿的生日宴会,几位若有不满,大可离去,送上来的礼堆在那里还没拆呢。”夜家主心平气和的说道,态度也配得上他仙风道骨的气质。 “哈哈哈!好!夜老大!平日你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可让我们找了大半年毫无头绪,就知道你会回来参加你儿的生辰!”万蝠吊台上,三个鹰族人展翅降落在台面。 “鸡杀门?”夜家主脱口而问。 “是鹰刹门!夜老大,今天是你儿子的生辰,也是你的祭日!”猫头鹰妖一个翻身跃在最边上的宴桌上,毛茸茸的脖子把头也颠倒了过来。坐席上的客人都纷纷躲远,有些不会飞的不敢往下跳。 “夜家主还请把台子降下来。”宾客们请求说,他们可不想顶着自己的小命卷入这场刺杀当中。 夜老大仿佛没听见,想了想询问道:“我记得没有得罪过你们这个帮会,还是,谁雇你们来刺杀我的?” 鳄家主眯着眼睛,他之所以这么放肆是因为得到了某个消息。参加生日宴会也只是来看热闹,他们家和夜家可没有什么来往。而这个消息猫王也知道,也有好几个平日与夜家主不过点头之交,过来只是凑热闹看戏的。 “呵呵,我们的刀下可从来没有明白鬼,你就别问了。”秃鹰冷笑说。 赤鹰用手腕上的鹰爪刮了刮人中的红胡子,走在最前头,“不过可以告诉你,鹰刹门成立的时候,你就被列入了刺杀榜中,只是今年你成了榜首,才展开的刺杀行动。” “爹…”夜少担心的看着他爹,自己真不应该让他爹回来。鹰刹门在人族都赫赫有名,覆灭在骑手中的大门派多不胜数。而这次来刺杀的还是三个排名在前的杀手。 瑯轻生四人无动于衷,无量甚至就没抬起过头一直在细细的吃,站起来也就是要夹个远处的菜。四人根本不担心性命安危,即使不清楚这三只鸟的实力如何。另外他们都觉得这个夜老大修为高深,一定可以应对。 “嚯哦哈哈哈,今天你是必死了,噬魂蚕君也出了城,没人能救你。嚯哦哈哈哈…”秃鹰怪笑道,第一个挥着三棱剑,杀向夜老大。 长剑即将刺过来的时候,夜家主背后长出单只蝙蝠翼,硬挡下了这一剑。肉翼上没有刺下一点痕迹,扛了一会儿把秃鹰扇退,掀起的风把汤饭都扑在了宾客的脸上。 鄂家主捡下挂在鼻子上的青菜叶,冷不丁的看着夜老大,他最讨厌青菜。一条吃到一半的糖醋鱼插进猫女王的嘴里,好巧不巧的她也不喜欢吃鱼,好似都是夜老大故意为之。。 夜老大长出另外一只蝙蝠翼,主动杀近三个杀手跟前,三只鹰妖先是轮着一对一战斗,发现总是不占上风,索性最后三人齐上。 “哈哈,想不到你竟然快有了妖王的实力,还真不能让你再多活!幸好早有准备。” 九十六章 大闹黑妖古城 - 第十皇 - 北暮南 猫头鹰战斗的时候废话最多,他都打算解释一下做了什么准备。 面对三妖凶凶围攻,夜老大被缠住不能脱身,从开始五五持平渐渐地跌到下风。最后不惜硬接一招才退出三人的围攻。“爹!我来助你!”夜少主双目发出猩红的光芒,一跃到桌上。 无量正要夹那个虾酱豆腐,就夜少主踩的稀巴烂。夜少主正欲上前,猫女王把他拦了下来。 “少爷你今天可是寿星,可不能动武,要是伤着了见血了可不大吉利。”猫女王皮笑肉不笑的说,“说的没错,更要是死了,那就更不值当了。”鳄家主脸上写满了狠厉,还有耳垂挂着的青菜丝。 “给我滚开!”夜少甩脚踢出两个盘子,拔出红剑杀了上去。 猫女王手接住盘子,脸色却是一变,心叹好大的力道,盘子上的暗劲让她手腕都闪了,指关节更是展不开了。而此刻夜少的剑已经劈了下来,两家主联手他。周围看热闹的都不禁暗中唾弃,都是两族的族长,也好意思联手对付一个年轻人。 夜少厮战一番久久脱不开身,而眼看父亲已经落在下风。“小少爷还有空出神,这是在羞辱叔叔吗?”鳄家主攻势更加猛烈。 瑯轻生在考虑现在就坐起身还是等几下再起来时,南宫北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掌已经降临到鳄家主的长嘴上。 “嗯!”鳄家主吃痛却张不开嘴,刚才就看见南宫北的身影,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把他上颚下颚拍住了。瑯轻生是掠过猫王两人,直接闪到夜老大的战圈内。一个手刀斩向赤鹰。 赤鹰的钢爪被打弯了,瑯轻生手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黑火舞动,总会点着赤鹰那飘逸的红发,没接几招赤鹰腹部中了一掌倒飞而出。 少了一个人围攻他,夜老大轻松了许多,攻势更加凶猛。 “蝠震波!”两只鹰妖也没接几招就被震飞。鹰妖三兄弟拖着半死不残的身体爬起来,打算撤逃。瑯轻生见叶老大没有要狠下杀手,自己也就随便了。 正当他们要飞走的时候无量弹出三支长剑,将三妖洞穿。瑯轻生见状也没说什么,他习以为常。 省的夜家主问无量提前说:“斩草要除根。” 夜少也比看上去的要手辣的多,鳄家主停下了一会儿,他瞬间将猫族女王反杀,顺便下巴上给了鳄家主一脚,只见他躺下去,不知是死是活。 夜家主拱手给三人作揖,“谢过三位小兄弟帮我们父子解围了。”瑯轻生罢手,“没什么,都在你家蹭饭了还能怎么样,况且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我们男儿本色,…特别是我。” 南宫北坐回原位,笑着说:“瑯兄脸皮还是不见薄啊。”无量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要是换做他可不会这么委婉的说。 夜老大对着他儿子说,“看你落下你朋友多远?还整天不学无术。” 夜少撇嘴说:“你的宝贝女儿也不是文武荒废,也不见你说她。” 夜老大对各位来宾拱手抱歉,“刚才出现了点小插曲,扫了各位雅兴在此跟诸位抱歉了,厨房还有不少好酒菜,稍微整理一下还可以继续。”几只大蝙蝠飞了上来把猫女王和鳄家主拖走。众人看了皆不寒而栗,这种巨型蝙蝠即将修成人形,这个期间是最嗜血的时候。即使他们个个都是手段残忍之辈,也看不下这种蝙蝠生吞活剥的一幕。 夜家几个家丁有说有笑的拿着扫帚拖把,把地面倒扣的汤菜和血迹清理了一遍。 “哈哈哈,家主说的哪里话,只要没破坏掉宴会我们自然不在意。”真正前来祝贺的宾客朋友自然也不矫情,刚才虽然不作为也并不是看热闹,只是修为低微上去也是碍手碍脚,索性就坐山观虎斗了。不过也有几个纯粹是过来看笑话的,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必要,只是不好拂了家族的面子,勉强留下。 不一会儿婢女们从万蝠台里面端着菜走上来,连盘子在桌布都撤走重新换了几桌。你也会就这么有说有笑的结束了。 宾客们离去之前都暗中深深的看了瑯轻生四人一遍。 “我觉得这和修罗界的那个情况很相似啊。”瑯轻生跟无量说,四人都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了。 夜老大笑呵呵的说:“哈哈哈几位贤侄,看来想离开怕是不容易喽。” “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也没打算平平淡淡地离开。”无量说。 前半晚的商议,四人决定趁着夜色就动身。 他们飞进了古城中央的宫殿,临走之前自然要洗劫一番。 主楼之中果然有不少稀有的藏品,琳琅满目的挂在墙上。这么多东西正愁不知道哪些有用,天助众人的是物品旁边都挂着一个小木牌。 “太阳的泪水?没用。” “毕方的盆骨…不要!” “雪金软甲,拿起来。” “银月长老的肚兜?恶心。” …… 瑯轻生以惊人的速度一览而过,一面墙壁上拿下的东西就有点撑了,总共有八面墙啊,直到他发现了一双黑手镯… 八面墙壁空空如也。 “你们快来,这里有条通往地下的路。”南宫北有了一个发现,第一个走下去。四人走入地下,火光点起的瞬间,他们纷纷面目震惊,这是一座深邃的大洞,足以让一座宫殿陷下去。石板一阶一阶的插在峭壁上盘旋而下,中间立着三根刻满符文的石柱。 “我觉得大多数黑妖应该能飞,插这么多台阶干什么?”牧小冉才没打算有台阶就走台阶,直接御剑下去启不是更方便。正当她把剑起浮在空中,剑不受控制地调入的深渊。“我的剑!”牧小冉怎么也把它收不回来,看着它淹没在一片漆黑当中。 “看来这里施了法咒,不得用法术了。”无量说,四人只好规规矩矩的走台阶下去。 走到洞底,墙上的火骷髅自己燃起,洞底也一下子就明亮了。揉了会儿眼视线才恢复。眼前的是一座三角祭台,每个角都夹在石柱之间,被一圈火骷髅围着。祭台的中央漂浮着一个虚幻的人,透明的皮肤里面的经脉和血管看的却非常清晰。 “这个是谁呀?”瑯轻生大胆的走上台去触碰那个透明人。 “你当心点。”无量警告他说。瑯轻生手探进去根本什么都摸不到,只是伸到虚幻人的体内手就不见了,虚幻的身体还会有点波纹。“这到底是…”瑯轻生把手移到虚幻人大脑中央的那颗晶体上。 “嗡!”还没碰到那个晶块,释放出一股气波把瑯轻生震飞出去,摔了个五体投地。 “你们怎么也不接住我?”瑯轻生埋怨道,鼻子都差点撞歪了,脑袋嗡嗡作响。 无量说:“你飞的太快,我们接你的话也会被撞倒,我想你应该不会舍得让我们疼痛。” “无量说的有道理。”南宫北也颇为赞成。牧小冉找回了她的剑,表示自己没注意到。 “无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瑯轻生问。无量摇摇头:“不知道,黑妖王的东西,毁了。” 四天后,噬魂蚕飞回了古城。进入主楼,看到八面墙壁上一贫如洗。他转身走出去一看,“这是我的宫殿啊!” 再次确定无误,他跑进去手在墙壁上摸索,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是谁!”沙哑的嘶吼包含着滔天的怒火,古城的每个街角都听到了噬魂蚕的怒号。他赶紧跑到地下,一溜烟的下到洞底,眼前的情况只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三角祭台仿佛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地面磨的雪白,三根石柱也断开了。守灵的天魂火全都打散熄灭,最重要的是墙上三千颗火骷髅表情都不一样了。 眼瞧没几天三月之夜就来了,好的容器还没有找到,正当他还打算再不行就把自己祭出去。出去了一次,让他一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噬魂蚕痛苦到喊不出话来,就算修复的再快也得等下一年三月之夜才能复活了。 而做贼心虚的瑯轻生四人在一天的时间就飞出了西法黑沙漠。 在他们离开神州这段时间里… 刑不义走进女儿的房屋。 “小暖,打扮一下,马侯爷来了。”他对女儿说话的口气前所未有的温和,刑暖听来却感到无比的凌寒。“爹,为什么我非要嫁给他?” 她在三询问,问一次无力三分,刑不义还是那句话:“你们定的是娃娃亲,不能改。” “那你干嘛要和姓马的那家定娃娃亲?为什么?”刑暖一开始反驳特别有力,但再蛮横无理,一个月下来没有让她爹有一丝动摇。 刑不义该怎么告诉女儿,当年只不过是因为和马老侯爷关系极好,又常需要人家帮助,刑家生了个女儿后这才商议着两家定下娃娃亲。 “马青光这孩子人不错,长得也是万里挑一,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刑不义每次面对这个问题都是在反问。 刑暖也无力反驳,“他每天寸步不离风月场所,不学无术,纨绔败家,你对你的女儿有多大恨意啊!”刑不义仍食古不化,“一派胡言!青光是爹从小看到大的,我比你清楚!” 刑暖张口欲言,又觉得没有意义。 “什么都别说了,你就从了吧,见到马老侯爷表现好点。”刑不义变回了冷冰冰的态度,撂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刑暖紧闭上眼睛。 “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刑暖说,而她心里更希望的是他在乎,希望的不是她痴心妄想。 九十七章 无量去抢亲 - 第十皇 - 北暮南 “刑老弟,寡人也认为你应该多考虑考虑小暖的意思,你一意孤行可能会害了孩子。”敖正云亲自给刑不义倒了一杯茶。 “谢陛下,这家事就无需陛下费心了,臣内心有分寸。”刑不义单手接过茶杯,口气略显敷衍。 敖正云看在眼里并没有表现什么,“寡人是觉得顺其自然好。” 界皇对刑家这般忍让,不过是因为他刑家是开国功臣。在先皇执政的时期,还不见刑有仁这般嚣张,传到他儿子刑不义这代,日益无法无天。有时宣他觐见,久等一天也不见人影,把他说话当耳旁风更是不隔三差五。对君王的尊敬也只剩下表面上的意思。敖正云至今还未和他计较,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刑不义一直在想别的事,敖正云的最后一句他没有答复,想必又没听见。 瑯轻生他们走出沙漠后,“师妹要不和我们一起吧?”瑯轻生说,但他不确定牧小冉会留下,在无尘谷的时候听她说过出了谷会去做什么。果然牧小冉摇头拒绝了。 “我有两个地方要去,就不和你们同路了。”瑯轻生和南宫北只点头不说话,无量更是没有理会。 牧小冉有些不满,“你们也不问我去哪里。” “问了也没用,管不着你。”南宫北说,瑯轻生没有做出回复,心里面说我才懒得问你。 在瑯轻生他们四人回来的前一天,神州九域中,辰州域,森州域,雷州域和蓬州域发生大动乱,四大域主起兵造反。 据传言,这四大州域动乱皆因闹鬼。 察觉到他们回来,敖一展愁眉,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扬起笑容。 “瑯弟平安归来了,还好你还活着。”敖正云走出屋外迎接。“怎么?高高在上的界皇关心起平民百姓的死活了?”瑯轻生打笑道。 “你说的哪里话,寡人本来就很爱民,不过你就算了。寡人是最近太忙,你要死了还得给你筹备葬礼,更费神了。”敖正云说,一脸的正经就是在诉说着实话。 三人回来后,都该干嘛干嘛去,南宫北飞到屋顶睡觉,无量也不见了。瑯轻生跟着敖正云进了书房。 “怎么,我回来时候,路过几个州,在天上看到下面挺乱的,又发生什么事了?”瑯轻生问。 敖正云抓了抓头发,又掉下了几根。“寡人也说不上来,都是探子回报的,派了十六个探子回来了三个,一个发了疯,一个说看见了很多鬼,人们都变得不正常了,另一个还在昏迷。” “鬼?那么多?这是鬼门失禁了吗?”瑯轻生大惊,他还没见过真正的鬼呢,小时候最怕的也就是这个了。 “如果是的话那就麻烦了,一般的修炼者还对付不了。”敖正云愁眉苦脸,“我那四个爱卿据说都被控制了,派去镇压的将军都一去不回。满朝文武思来想去,能对付得了鬼的只有寡人了。” 瑯轻生一摊手:“那就去啊。” 敖正云瞪大双眼看着他,“单靠寡人,四个州,你让寡人飞断腿啊!” “那就请几个阴阳先生。”瑯轻生说。“这年头吃阴间饭的都饿死了。”敖正云摇摇头。各行各业兴起,放着那些好差事不做,靠驱鬼养活一家子,没几个干下去的。 瑯轻生好像在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敖正云已经死死盯着他了。瑯轻生手指着自己:“我?你让我去?” 敖正云露出笑意。 “让我飞断腿呀?”瑯轻生拨浪鼓的猛摇头,他生平最怕鬼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小爷绝对不伺候!” 敖正云并没有生气,虽看样子瑯轻生比刑不义更加藐视他,但实质不一样,他和刑不义是君臣关系,即使心有不敬,敖正云也十分在意。而瑯轻生和他可以说是朋友关系,自然这般他也能接受,并且连他也放得开了。 “老弟呀!寡人没几个求你的,看在一国之君的寡人也低三下四的份上,就出手相助吧!”嘴上说着低三下四的话,手按着瑯轻生肩膀快把他的脖子都摇断了。 “就我仨兄弟?”瑯轻生问。 “寡人同你一起。”敖正云拍拍胸脯。 “那谁上朝啊?”瑯轻生问,敖正云想了想,“交给魏公公。” “一个太监!” “没问题,毕竟是阉人。”瑯轻生干笑了两声,“但自古谋权篡位的都是太监,算了吧,随你。我们后天出发。” “不行,今天下午就得。”敖正云坚定地说。“我跑了千里路,刚回来就走?驴子都没这么耐折磨的。”瑯轻生拍案大叫,他准备了一筐子享受计划,药浴按摩足疗海吃一顿再睡个一整天,看来都要泡汤了。 “寡人知道你长途来回,身心疲惫,可你想想此时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会家破人亡…你吃的下饭吗你!你睡的着觉吗你!” 敖正云意味深长的说,最后两句声音格外大。瑯轻生被震得差点耳朵都聋了。敖正云拍了拍瑯轻生肩头:“瑯弟,责任越大,能力就越大。” “你说反了。”瑯轻生听到这句话才下了决心,其实界皇不说他也会去,只是会先过两天。 瑯轻生爬到皇宫最高的地方找到南宫北。 “今天下午出发。” “干什么?” “见鬼。” “干什么?”南宫北觉得他没回答,“去见鬼啊。”瑯轻生说,“爬这么高干什么?” 南宫北转过头去又迎着风,“感受风的放荡,让灵魂脱缰。” 瑯轻生没有再打扰,跳下去寻找无量。 御膳房后厨,无量果然在这里,今天的这个红烧肉做的有点少,不过他貌似吃的也不是很尽兴。 刑暖走来站在厨房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无量,在家都忍住的泪水,此时夺眶而出。无量侧背对着她,刑暖没有动静,但好像还是让他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 刑暖轻轻地抺去泪痕,害怕变声咽了几下。 “三天后我成亲,你来吗?” 无量停了一会儿再吃了一口,说:“嗯,今天红烧肉味变了。”他放下筷子转身朝着刑暖,刑暖偏低下头,无量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出门外。 刑暖闭上眼睛,直到无量离开后,她坐在桌子上吃着无量剩下的一半红烧肉。 瑯轻生跑进御膳房,“夜此阿(叉)……刑姑娘,无量他没来吗?”刑暖没有看他,说了一句:“刚走。” 瑯轻生见她好像不高兴,夹着脖子离开了。 在去太子殿的路上,瑯轻生见到了无量。“无量。”瑯轻生落在他跟前。 “什么?” “今天下午去见鬼,走不走?”瑯轻生问,他觉得不问无量到时候也会跟着走,不过是提前来知会一声。 “不去。” “嗯呃?”这有些出乎瑯轻生的意料,“为什么不去?”无量半天才说:“四天后去找你们。” “你要去做什么?”瑯轻生问,无量没有答复他。自己想了想,好像暴熊族长跟他说他以前的门派有麻烦,或许是这个原因吧。瑯轻生踩着剑离开了,只剩一个中午的时间,时间急促,他可得把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掉,还有时间的话泡个澡。 无量来到太子殿,正巧赶上皇子回来。 “无量兄有什么事吗?”皇子看见来了个稀客,停下脚等他过来。“进去说。”无量当仁不让的先踏进门槛。 进了房间,皇子让婢女去泡茶。“无量兄可以说了。”无量沉吟了一会儿,“刑暖要嫁给谁?” “哦哟!”皇子一拳拍在手上,这让他很意外了。“无量兄果然动了真情!哈哈!” 皇子哈哈大笑:“人间自有真情在,就连道士不例外!” “行了,别想太多,你就说是谁家?”无量淡淡的问。“无量兄这是要去抢亲不成?”皇子笑嘻嘻的问。 无量没有说话。 “刑暖是要嫁给雪域马王府少候爷,好像小暖很不乐意。是她爹给她定的娃娃亲。” “嗯…”还没让无量作反应他就先倒腾一堆少候爷的闲话,“不是我想背后扯人坏话,是这马青光太不像人养,他爹是镇国大将军,他娘也出自名门正派,这种条件下,这个少侯爷没让他全家失望,弱冠年华一无是处,要文没文要武没武,整天就是花天酒地,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大少。” 皇子说完了,无量就是那个反应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啊,无量兄,要是你打算抢亲,建议你立马动身,要不然都要拜堂了你才去,那很棘手的。光是家主和他夫人就很难对付了,更何况会有不少人去参加。” 无量点了一下头。 “你真打算去抢亲?!”皇子一惊一乍,这完全看不到他平时的儒雅姿态,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无量已经消失远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量心里琢磨,雪域王朝之都离这里骑马要七八天,三天后成亲,估计是通过阵法去的。无量赶到刑府门口。 “你们家主还在不在?”无量问守门的家丁。 两个家丁很识相,恭敬的说:“这位爷,家主大人和他老小,已经去了铁雪城。” 无量又回到了房间,似乎并不着急,皇子见他又无动于衷,都替他着急起来了。面对皇子的催促无量心里有数,没有理会他。 第三天中午,酒足饭饱之后。 无量御在空中,拽下项链,剩下的二十三支小剑放大四散在周围,聚合到自己脚下,变成一把白光剑。。 “西星云!流星极剑道!” 无量跟他的剑化成一道白光闪向北方。 九十八章 恶鬼 - 第十皇 - 北暮南 面对分头行动还是逐个击破,三人斟酌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一起行动,在敖正云建议下先来到了森州。 当是白天,各个城镇并无异变,城中来往的人们有些魂不守舍,打扫着略有凌乱的街道。对于外来的三人,仿佛并没有注意到。 瑯轻生看到墙上有些干涸的黑红色痕迹。 “大娘,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南宫北跑到最近一个卖香菜的地摊上。弯腰驼背的大娘要收摊了,仿佛很艰难似的久久都整理不完摊上的那些香菜。 大娘抬头看南宫北,嘴慢慢张开却不说话,“嗯。”大娘摇摇头。 街道上每一个摆摊人,都不像平日里大声叫卖,只是把摊上的东西来回摆弄,倒出来整理好有收起来,仿佛出来就是为了占地方。而街上的新人也就像是为了走路而走路。 敖正云挨个走到每一个摊上和人对视,看遍那些人死眉逑眼,目中无人的样子,紧锁着眉脸都拉下来了。 “难道这些人都不认识寡人了吗?”敖正云试着推攘一个人,这个人才看到他,“你干嘛?” 南宫北说:“他们不是神志不清那么简单,看着就像丢了魂。”瑯轻生点头,“我觉得他们做的这些就是在依靠身体记忆,脑子估计不会思考了,都快成尸妖了。” “尸妖?…寡人也这么以为。”敖正云从一个正打算收摊的人手上拿过那颗苹果来就吃,“但他们何尸妖有些不一样,如果说他们会成为尸妖,那么这种情况应该是,魂魄还没全离体。” 瑯轻生问:“苹果味道怎么样?” 敖正云点头:“可以。”瑯轻生回头去那个正在摆摊的人手里拿了三颗。 “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去城主府看看。”南宫北低着头说。 走了几步已经停下脚:“我们已经到了。”瑯轻生说。 走进那院便听到一个人骂骂咧咧:“混账!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上床!” “来人!把我拉下去砍了!” “什么?夫人生了!快快快!打死她!” “你个畜生!竟然跟你娘!” “我要砍了你!连个城都守不住!你…是故意放那些修罗人进来的吧!我的剑来!” “我的剑去哪儿了?哦,在那个贱婢身上插着…” “不要,界皇饶命,饶命啊!” …… 一进内院就看见森域主一个人在大厅门口又是指着台阶又指着房梁破口大骂,手里什么都没有在那里舞剑,又突然的跪在地上猛磕头。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给我去死!呀!” 瑯轻生三人先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见他消停不了了,敖正云看不下去了,上前唤道:“任爱卿,…任域主!”森域主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也没回过多少。 “敖正云?你还活着…哈哈哈哈哈…”看着森域主又是直呼自己姓名还疯疯癫癫的,敖正云一巴掌就呼过去,“你给寡人清醒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森域主笔直的站在那里压出了双下巴,突然抖抖衣袖跪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又猛的抬起头,“知道皇后怎么死的吗?不知道吧?哈哈哈我知道!哈嘎嘎嘎嘎…” 森域主说着又蹦起来了,“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然后转了两个圈把跟前的柱子打断。 “完了。”瑯轻生已经判定森域主无药可救了,这是灵魂问题。敖正云听了一把掐住森域主的脖子把他吊起来,“告诉寡人。” “嘿嘿嘿…”森域主在空中乱踢,一脚一脚踹到敖正云胸腹,最后一脚踢起裤裆。 “哈!一石二鸟。”森域主露出一个扁嘴鸭的笑容。 敖正云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告诉寡人!” 森域主四脚来回扑扇,“哈?你要干什么皇后娘娘不必惊慌~等会儿就感觉不到了,什么!什么?杨更天你要干什么你看这个小虫子多可爱呀!皇后娘娘不就好这口吗?啊~啊!哈哈哈哈哈…” 敖正云听完愈加愤怒,手下意识的用力,已经抓进了森域主脖子里,地上挣扎的森域主顿时没有了动静。 这时候瑯轻生就会说一句‘你真恶毒’可现在他那敢。等敖正云平复下心态,三人在城主府内四处搜。 “一般城主府,都会有个地下房间或者通道。”瑯轻生走到大厅后墙根,果然这里有一个石砖颜色一样的木板。 后院的地下是一个大洞,墙壁上没有一点照明物,走下去才看清动中央建着一个祭台。这个祭台和之前辰州域主给黑衣人修建的一模一样。瑯轻生认不出来而敖正云就能看出倪端了。 “这又做什么用的?”瑯轻生问。敖正云再三查看肯定的说:“吸魂。” “没错,哈哈哈界皇果然不一样!聪明。”祭台后面的黑暗中飘出一个黑衣人,若不是他那青光闪烁的双眼和腰间系着的麻绳,还真难以发现它的存在。但即使这样凭借三人的感官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而就连他们竟然也没有发现。 “你是什么人?”敖正云问,比起瑯轻生二人,他镇定到与平常无二。而瑯轻生还真是一脸见鬼的样子。 黑衣人抬起胳膊,不停的在撸袖,“等一下,衣袖太长。”露出他那宛如白玉的手抠了抠眼屎。 “青光眼就是眼屎多。”黑衣人一点都不害怕界皇,虽然界皇在修为方面远超于他,但这里是人间,没有专门的降鬼之法,光靠修为是没用的。 “言归正传,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等你灵魂出窍就明白了,哼,真是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开门你闯进来。”黑衣人原地消失又出现在敖正云身侧,“来吧,哈哈!” 敖正云的法力难以奈何对方,不过闪躲还是很轻松的。 “鬼啸!”黑衣人仰天发出凄厉的鬼叫,还很有节奏。敖正云和南宫北捂住耳朵,身体开始发颤,有种骨头在肉里扭转抽出的感觉,无比痛苦。 瑯轻生只是觉得难听,手握着黑剑死死的盯着黑衣人。“你没事?” 怕鬼是童年阴影,但不代表对付不了,自己好像记得有把黑剑里面住着一个冥王。瑯轻生没有迟疑魄元催动黑剑,一个深蓝色的虚影出现。 “哦呜呜——!”黑衣人见到这个虚像仿佛人见到鬼一般,毫不夸张的形容,都快被吓死了。“冥王!” 见到了冥王虚像,黑衣人反应回来第一个念头自然是逃跑,但不管往哪里撞,已经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你叫什么名字?”冥王问。 黑衣人对着墙壁死磕怎么也出不去,回头趴在地上,颤颤地回答:“康…康尔罗。” “康家的?”冥王抽出背上的卷轴展开,搜寻了一会儿,“康戈还有个儿子…你不去看守孤独地狱,跑出来干什么?给谁吸魂?”冥王问。 黑衣人声音都在颤抖,“我…我我不…敢说。” 冥王合起卷轴,“跟我还不敢说,那下地狱去吧。”说完一口把黑衣人吸进嘴里。 “不…” 冥王又转身看向这个挂满鬼幡的祭台,低声呢喃:“冥界变天气了…”瑯轻生看他又要消失,“哎,等一下你怎…” 冥王虚像没有理会,渐渐的消散。 “…怎么也裹着头,没脸吗…” 南宫北满头大汗,身形有点摇晃不定,闭上眼调息了一下。“嗡!”魄元浮体震出了他的一个轮廓,立马感觉身体踏实了好多。 敖正云体质要强的更多,但受的影响也不低,现在还有点魂不守舍。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祭台毁了?”瑯轻生问。敖正云摇头:“夜晚的时候再观察一下。” 将夜 附近数个城镇居民都走出屋,呆滞的站在街道上,先是森州主城内,人们体内飘出各色虚影,基本上都是绿色和青色的,都汇聚到城主府。南宫北见了大吃一惊, “这些…他们大多人被吸了两次魄,还有部分已经被吸了三次。”南宫北断定说,他在太玄宗的一部秘籍上见有描述,人三魂无形,七魄有色。 这些魂魄虚虚实实的挤在一起,进入城主府后直接没入地下,瑯轻生三人在地洞中看到四周墙壁穿出青绿色鬼魂,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此刻祭台鬼幡无风自动,中央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各种鬼脸。 “把祭坛破坏掉!”瑯轻生回头说,敖正云已经举着一个巨大的金玉玺,自然落地把祭台砸得粉碎。 祭台粉碎,鬼魂的身影逐渐模糊,纷纷该回哪里回哪里去了。 “这…这是什么法宝?你怎么装下的?”瑯轻生大吃一惊的问。 敖正云就知道他不懂,“这是我魄元幻化出来的,不过变成实物了。”瑯轻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南宫北解释给他听:“这是魄相,魄灵以上的一个境界。” 敖正云笑道:“寡人没猜错的话,瑯弟还在魄元徘徊吧?”南宫北也看向瑯轻生,就连他也有了魄晶,有点不敢置信瑯轻生竟然还在魄元。 “胡说,我早就凝出魄晶了。”瑯轻生话说的不是很有底气,连上他忘了的那次,瑯轻生您结了两次魄晶,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也就懒得再凝了。 “你还能骗得了寡人?那寡人岂不是瞎了眼?”敖正云别说给他这个贤弟台阶,是狠狠地拆台。。 在人族里,修炼天赋高的二十岁稳稳的魄晶,普通人估计三十块四十的时候,然后就卡住了。而瑯轻生也是快二十的人,经过敖正云慧眼洞察。 魄元在他体内风平浪静。 九十九章 重回故土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显然有些难堪,转而冷哼了一声:“我魄元也能这么强。你魄元时能打得过妖王吗?” 敖正云稍微想了一下,“能。” “咱们还是说说城里的那些活死人怎么办?”瑯轻生转移了话题。敖正云没有说话,三人走到外面。看着街上那些魂不守舍的平民百姓,有部分人没有回魂,更加的呆滞了,甚至只会站在原地摇晃。 “没有了魂魄,他们,就成了壮大尸妖王朝的一部分。”敖正云掩饰不住内心的痛苦,说话不是很利索。 瑯轻生问:“他们的魂魄回不来了吗?”不等他回话手里的黑剑冷冷的说了一句:“都被吃了。” “啊,你竟然说话了。”瑯轻生举着手里的剑,“再说两句啊。” 黑剑:… 南宫北对着敖正云说:“那就等他们成了尸妖再杀。”敖正云苦笑,“你知道现在尸妖王朝有多壮大么?领土已经将要超过神州了,兵力更是快翻了倍,而那群尸妖曾经都是普通老百姓。”敖正云看着眼前这排街道上游走的子民,心里五味杂陈:“被赢勾控制,成了尸妖,他们首先就会去残害其他人。” 敖正云走到南城门,回过头去最后深深的扫视了一眼自己的爱民,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不称职,“寡人的爱民,就由寡人来解决吧。” 敖正云抬起一只手抹开阴云,云洞之中散下一束光,照住整个森州域,魂不守舍的子民们都停下了。 “皇上…救救我们…”有几个人暂时清醒了一点,敖正云闭上眼睛,淌下一条泪痕。 “灼光照?”南宫北叹息之余有些讶异。敖正云放下手,转身对二人说:“走吧。” 三人飞离了森州域进阴云的下方,此刻云洞中落下的光线染成橘红,选择的只灼烧人们,隔着远处依然能听到滋啦的声音,直到他们被烧成灰烬,光线才恢复原来的颜色。 三人前往了森州域的东南边,这里的情况更加糟糕,刚来的时候,城中百姓已经到了只会摇晃的地步了。 “啊——!”敖正云失声悲呼,呐喊声响彻天际,神州内没有多少人听到,而紫胤界内,拓跋界皇且清楚地听到,且辨认出是敖兄的声音。 “这是发生了什么?”拓跋界皇想去找敖兄一问究竟,可当下紫胤东界正在被虫族袭击,实在抽不开身。 瑯轻生站在敖正云身后,只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却不能体会,这让他能够说什么?神舟九域,就有四大域遭此侵害,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且无能为力,只能把异类消除,而这却大大的动摇了神州王朝的根基,其他州就算没有遭到迫害也民心大乱。 他们没有先进入城主府,还是先把城内的行尸走肉全都解决掉,且还必须让他们尸骨无存。 敖正云并没有像解决森域那样一下子把人们全消灭,那样简直是轻饶了自己。瑯轻生也不理解,一下子全都消灭掉了,然后事了拂衣去,这样也不会过多的痛苦。而敖正云仿佛故意为自己制造更多的愧疚和痛楚。 最后到了城主府,还是麻烦冥王虚像解决了那个吸魂的黑衣人。 “又是秦家人,都反了吗?”冥王说着便消失了。 “喂,你每次走之前都要说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专门吊人家胃口?”瑯轻生这次挽留的话还没说冥王就消失了,“真过分。” 敖正云终于麻木了吗?他越加不再犹豫,一掌接一掌把城内的那些活死人打散。走到最后那条街,打出一道金色火柱直通城门。 “事不宜迟,辰州。”敖正云说,瑯轻生和南宫北面面相觑,都无奈的摇摇头。 此时,辰州域 “那图鲁,你们果然没干好事,竟敢破坏生死秩序。吸这么鬼魂还要干什么?”一个穿着黑衣服拿着一把白伞,灰胡子都快爬到膝盖的直背老头站在城主府的门顶上,对着下面那个黑衣人说。 黑衣人边撸着袖子边说:“阴老,你不回去好好看门,乱窜什么呢?”被称为阴老的这个老头黑眼珠子染成青色,“现在回答老夫的话,还是等把你抓回去严刑拷打再说?” “哈哈!不过是条看门狗,这般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能耐?”黑衣人还没有把袖子全撸起来。 “回去换身衣服吧。”阴老撑开伞,黑衣人冷笑,“就凭你还想把我抓回去?别说不可能,你把我抓回去又能如何?冥界已经变天了!哈哈哈哈哈!” “哦,那你是想让我把你打魂飞魄散喽,也好,把你收进来这把伞估计就会更重,打没了更方便些。”阴老及其散甩出一阵阴风。 “哈哈哈哈…自不量力!”黑衣人大笑,然后就被那阵阴风吹成一缕黑烟,然后消散了。 阴老没有再把伞合住,就那么打着,“千里迢迢的,热死了。” 瑯轻生三人飞进城,“这个人衣着不一样,估计这个头目。”瑯轻生说。 南宫北也说:“时间紧迫,不要先和他聊了,就直接动手吧。”瑯轻生随即抽出黑剑。 阴老离得不近,立马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煞气。 “等一下等一下!”阴老急忙伸手制止,瑯轻生停下等他出下文,“刚才那个黑衣鬼已经被我打散了,我和他不是一伙的。”阴老飘在空中,不知为何面对着两个人他竟然会有那么的紧张。 “那你是谁?”瑯轻生问。 “老夫是鬼门关看守鬼。” 南宫北问:“好鬼坏鬼。” “废话相由心生,老夫这么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道貌岸然的样子还能坏了?”阴老捋着他那长长的胡子笑着说。 “道貌岸然嘛。”南宫北习惯性的对不会用词的人嗤之以鼻。瑯轻生问:“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吗?” “小小年纪耳朵不好使?鬼门关看门鬼,是人间鬼界最公正的存在!而老夫就是!”阴老看脸皮包骨的,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厚。 “那四个黑衣鬼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有几千年没有进冥界了,老夫只是察觉到这人间鬼气重了点才溜出来看看。”瑯轻生立马就信了,也是习惯性的接着问:“那你一个大老怪物,打着一把姑娘家的梅花伞,恶不恶心?” “老夫有皮肤病,不好长时间晒太阳。”阴老答非所问,难道他还能就这问题回答老子就有一颗女儿心?阴老又一挥伞,把城内百姓体内仅剩的那点魂魄给抽走。朝天上洒出一把青粉,落在那些失去魂的尸体上,尸体跟着也被化成一堆青粉。 “实在看那位界皇太痛心了,老夫勉为其难的帮一把。”敖正云随后也来到了城主府,一眼就看到天上飘着的那个老头。 “神州界皇别来无恙啊!”阴老笑呵呵的说,“你活不了几年了。” 敖正云先是一愣,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还是前所未见。“你是…鬼门关的阴老?” 阴老点点头,“嗯,两百年前你误闯我鬼门关,这一面之缘想不到你还记得。”敖正云心道:当时你快把寡人吓死了,寡人这辈子都记住你了。 “那阴老可否透露天机,告知寡人还有多少年可活?”敖正云陈陈恳恳的问,但那个寡人二字却忘了改过口来。 阴老哈哈大笑:“老夫唬你呢!坚持修炼,越活越年轻。”敖正云暗自松了口气。阴老又看向瑯轻生,“小家伙老夫想和你单独处会儿。” “噢。”瑯轻生无所谓的答应了,“敖大哥,南宫兄,你们先去蓬州吧。”敖正云这就有些为难,不好意思的说:“瑯弟,你看我俩也不会对付鬼啊!”阴老豪爽得把手里的伞扔给了敖正云,说“用这个敲。” 阴老带着瑯轻生走到城后山,“小伙子,老夫在你身上感觉到些冥王的气息,你是不是和那个老鬼有过什么深刻接触啊?” “我就在这儿。”瑯轻生手里的黑剑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啊呀!”阴老一个母鸡展翅往旁边一跳,被这么一句给吓的。“老…老师?你怎么…” 黑剑发出一声叹息:“小三,你竟然叫我老鬼,咱们的师生关系有点生分了啊。” “哪里哪里哪里。” “你变猖狂了。” “不敢不敢不敢。” “有能耐了。” “没有没有没有。” 瑯轻生看着万分惊异,阴老从高人架势到犯错的小屁孩,之间姿态的转变让他张口结舌。 “那…老师?你消失的这几万年都在这把剑里?发生了什么事啊?”阴老见黑剑久久不回话,一把夺过剑来。 “哇!”瑯轻生不敢置信他竟然能拿得动。 “老师啊,学生这几年,这几万年!过得好苦啊!我有一大堆心酸想和你说,你怎么不理我?”阴老鼻涕都快滴到剑柄上了。 “你受了什么苦?” “自从您突然消失,学生我就被莫名的赶出冥界,让我在鬼门关看守。就连那个臭划船的也跟着失踪了,你说他一个鬼乱跑什么?学生我是孤苦无依呀!”阴老此刻就像孩子一样委屈的一把鼻涕一口痰。瑯轻生看着都不舒服了。 “知道了。”冥王半天吐了三个字就再也不说话了。 阴老把剑丢给了瑯轻生,“小子有空去去冥界吧,老夫记得被罚入八热地狱的修罗王手上也有你这把剑,你应该需要。” 瑯轻生问:“怎么去呀?” “跟老夫去啊。” “那过两天吧。”瑯轻生说。。 阴老瞪大眼:“让你去还过两天,你好大的架子啊!谁把你惯成这样的?” 黑剑:“我。” 一百章 杨花镇 - 第十皇 - 北暮南 “哎呀那惯的好!要得要得!”阴老掐媚的说。然后递给了瑯轻生一个黑色小木盘,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个小裂痕。 “什么时候要来和我老夫说,随时来接。”阴老说。 “老夫?”黑剑感觉这个称谓也有待推敲。 “鄙人鄙人鄙人!”阴老点头哈腰的说。“我得离开了,小子,很高兴遇到你。” 瑯轻生翻了个白眼:“是很高兴见到冥王吧。”阴老嘿嘿一笑,幽幽的飘走了,身形逐渐透明。 瑯轻生收起木盘,打算去一趟那个地方看看。走路已经不清楚往哪里走,只好凭着感觉御剑往一个方向飞。 落到了天弱湖边,瑯轻生看着这一片广阔的湖,依旧如离开的那天,当时他捕鱼所划的那条船还依旧停靠在那个熟悉的岸。这个地方让他回想起来的只有她。 “一跃成龙的那条鱼,早已成了个姑娘,只是不知在何方。”瑯轻生凝望着这片湖深深地叹了口气。沿着那条小路走上山丘,曾经一片金海风吹麦浪,现在杂草丛生望眼凄凉。 日落西山已是黄昏,杨华镇一如往常早已没有了行人,这个时候都会躲到屋子里等待漫长的深夜过去。不过现在也没有一家烟囱中有飘出炊烟,空荡的的街上来回滚动着空篓子。一件破衣服吹到瑯轻生脚边,踢开继续走进去,街道上除了物是人非的破烂就剩一件件破衣服躺地上。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咱们跑快点。”瑯轻生裹着湿漉漉的衣裳急忙的往家里跑。 “嘻嘻,轻生哥哥今天一条鱼都没有抓到吖!”妹妹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好像抓不到鱼更高兴似的。 “你还说!鱼没抓到还被整感冒了…都怪你!”瑯轻生怨声载道。 瑯轻生跟着这两个孩子走到了以前自己的家,院门半开不关,手扶在上面抹下厚厚的一层灰。院子里布满了杂草,屋顶也长了一株树苗,结实的松木台阶也被白衣啃食地一踩就踏。 “爹,给我做一把木剑。”瑯轻生站在石桌上对着瑯人真说。 “小孩子不好好读书,舞什么刀弄什么枪?”院子里正在掏鸡蛋的花灵施教训道。瑯轻生给他娘做了个鬼脸,“爹~” “你娘说的对,你总玩儿木剑有什么用?”瑯人真满是英气的脸上扬起慈爱的笑容。 “我要!斩妖,除魔!”瑯轻生劈开腿来回甩动手臂。 “上次给你做的呢?” 瑯轻生抓抓脑袋,“那把轩辕剑在我和千年树妖的战斗中,被砍断了。” 瑯人真被逗得哈哈大笑:“还千年树妖,快去做功课吧,爹叫你多读几个书识几个字,以后用知识打败敌人。”想自己也是个秀才,孩子他娘更是一个世家千金,怎么教出这么野的一个孩子? “只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瑯轻生气哼哼地大声道,开始胡闹起来。 花灵施过来拽住他的耳朵,“闲的没事去照顾你的妹妹,拖地,扫院子!” 有些往事回忆起来总是要视线模糊的面带笑容。 “轻生,你这么喜欢习武,为了什么呀?”瑯人真问。 “为了保护爹爹呀,还有娘亲和妹妹。” “那你爹你娘早晚有一天也会死去,那你会为了什么?” “有我在爹娘怎么会死呢?” “如果呢?” “那样的话,我,我也不知道。”瑯轻生半天也答不上来。 “轻生,等你长大,爹娘终会离开,你就得去交朋友,你当然要守护你的朋友,要守护别人。” “为什么呢?别人关我什么事?” “你要有了那个能力,自然就会去惩恶扬善,你不是说要斩妖除魔吗?这是一样的,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如果你会成为了天下第一,那也就要守护世间和平。你不想走学文这条路,爹就爱莫能助了,只能教导你这些,望你不要走歪路。你记住了吗?” 瑯轻生点头:“我记住了。” “你又要乱跑?别跑远啦,天黑之前回来,整天提溜着那根破木剑,跟个野人似的不怕人家笑话,你可刮去爬人家的树了,总惹人家过来说理,还磕磕碰碰的…正担心以后你妹妹都要被你带成野路子。” … “爹可不像你娘,那么能唠叨,觉得什么重要就告诉你,爹也是能感受那种没完没了的唠叨,还不得不听的烦。”瑯人真大灌了一口酒,哈哈说道。 “轻生,世间可没有绝对的黑白分明,很多时候你要置身于那灰色当中,去做你认为对的事。 “爹…爹!” “男子汉哭什么,生离死别,大道规律…记住我的话,没事儿别打开那个盒子。” 瑯轻生从回忆里出来,神情低落的走到了后山,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后山里的几只羊还在,夜晚的那些怪物并不对它们下手。它们挣脱了拴绳,没有离开。杨花镇肥沃的土地,长出来的青草也格外的嫩,况且这里荒无人烟,没有人来,那几只羊已经繁育出了一大群。 站在钟楼上面,能看到世间最美的夕阳。西南方是群山缭绕的翡青山脉,北方小树林中那片硕大的天弱湖倒映着紫霞,风只会从西北吹来,迎着风看着这一切,每个心存诗意的人都能感受到人间无限的美好。深秋之际,更是妙不可言。 然而可以看到人间最美的夕阳的地方,如果不能看完就远远的离开,就跟着感受世间最恐怖的夜晚。 瑯轻生走下钟楼,拿出那把住着冥王的黑剑,静等着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即使现在或许能对付得了那些怪物,儿时所经历的可怕会烙印在心田,心有多大它也会跟着有多大。瑯轻生自然地走到了那座损坏的雕像下,这样在心理上也感觉好多了。 天已经完全被染黑,月亮出现了一会儿便消失了。本来在黑夜,这样没有人影静悄悄的街道就让人感到很多不安。现在的杨花镇没做房屋都破败不堪,散发着浓浓的诡异气息,更会觉得有些后怕。 大街小巷开始弥漫淡淡的黑气,房屋渐渐模糊不清。 “喂,冥王大人?你能感觉到什么吗?”瑯轻生小声的问。好久黑剑也没反应。 “你别这时候不管呀!”瑯轻生用力握了握。这时街道对面不远,出现了一道倩影,这个女子穿着泛红的白衣,周围没有一点风,她的衣裙却在那里起舞。 “飘过来了她飘过来了!”瑯轻生开始惊呼。 “那应该是鬼。”冥王淡淡的说。 “那肯定是鬼!什么鬼呀?”瑯轻生双手竖起剑,眼看着那个女子越加靠近。 “不是冥界的。” 瑯轻生心里凉了半截,“意思是你对付不了?”黑剑沉默了一会儿,“可以吓吓她,估计杀不死。”瑯轻生听了立马把鸟剑也甩出来。 “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儿。”瑯轻生见她还真的停下去了。 女鬼杵在那里看着瑯轻生先是愣了一会儿。 “际哥?你…是你?”那个绝色的女鬼伸出手要触碰瑯轻生, “哎,你别过来!老子劈了你。”瑯轻生把剑交叉在面前急忙后退。 “救我…际…把我……你快…”女鬼表情开始扭曲,那美若天仙的脸立马崩毁,张开尖牙大口,嘴角都被扯烂,“杀了我?哈哈哈哈…!” 地面冒起浓浓的黑雾,数不清的黑影走出来,向着瑯轻生靠近。 “喂,这些你知不知道是什么鬼?”瑯轻生急忙问黑剑,“不是冥界的。” “又是这句话?那是哪里的?” “他们也不是轩辕界的人。”冥王说。 瑯轻生:…… 退着退着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退了,“能把他们困住吗?”即使靠得越来越近,那些黑影的面孔依然模糊不清,他们慢慢逼近,瑯轻生将冥剑插入地下,地面扩散出一条深蓝色波纹。这一下看上去挺有气势,但丝毫没有阻挡住地下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黑影。 “哦,嗷拉…嗷~”无数人影发出杂乱的呼叫,听的让人耳朵都发痒。 瑯轻生魄元唤醒鸟剑,漆黑的健身逐渐烧成暗红。这时两个黑影首当其冲的扑上来,瑯轻生横剑一斩,一道火流实在的击打在他们身上。 “唳——!”鸟剑发出一道长鸣,围住他的黑影看见这个火可以伤到他们,纷纷退后。只有那个女鬼全然不怕,十指长出骨刺,张着大嘴飞扑过来。 瑯轻生挥动着双剑砍过去,女鬼的爪子刀枪不入。“怎么砍不动啊?”瑯轻生边打边后退,慢慢的从互相拆招变成一味的防守。跟前的黑影依然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前。 瑯轻生把所有的魄元灌注到两把剑上。 “呖——!”鸟剑发出一道更加刺耳的嘶鸣,剑上燃起橘红色的火焰,冥剑…冥剑此刻古井无波。 剑爪碰撞,女鬼的衣袖被被点燃。 “呀啊!哦!”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两腋下长出一只更长的手臂,脚下四周地面长出七八根黑色的尖尾,速度快到极致,如同幻化出来的东西实质般的横扫的房屋树木,瑯轻生躲过的地方都刺出大大小小的洞坑,就连鸟剑都无法将其烧伤。瑯轻生没有凝出魄晶,魄元恢复的如同龟速。 “冥王大人倒意思一下呀!”瑯轻生现在完全是在用体力跟女鬼周旋,他后悔自己怎么早早的就要来这儿。 “连个鬼都解决不了吗?” 瑯轻生上蹿下跳,“老子是人!” “还没有人和我自称老子…” “小的错了小的错了!”瑯轻生一脸恭恭敬敬,仿佛不够诚意一般,冥王依旧无动于衷。。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瑯轻生抓狂了,一根尖尾扎到他的脚跟,更加拼命的躲。 “现在知道你有几斤几两了吧?”冥王淡淡的说。瑯轻生急忙称是:“是是是,知道的不能再清楚了。” 一百零一章 瑯无际 - 第十皇 - 北暮南 冥王终于舍得出手,黑剑拽着瑯轻生飞到天上,剑尖画出一句符文,对着女鬼点下去。女鬼有所察觉,急忙控制所有尾巴去阻挡。蓝色符文视若无物穿过尾巴,打在女鬼的胸口,然后又从后背贯穿。 “呀!哦呜!嗷!嗷!”女鬼全身冒着黑烟,动作极其僵硬的在地上翻滚。围在四周伺机而动的黑影见了纷纷无比惊慌,急忙往地下遁。他们发现下不了地了,地面如同寒铁一般,黑影惊慌的一拳一拳砸在地上,见无法遁地,四处奔逃。黑影之间来回穿透根本触碰不到。 “嗷嗷拉!哦!” 突然地面的那条青光收了回来,无数黑影如同踩空一般掉入地下。 “他们去哪儿了?”突然的寂静让气喘吁吁的瑯轻生睁开眼,“下地狱。” 瑯轻生走到女鬼跟前,拿剑对着她的喉咙,“你是谁?” 女鬼看样子很痛苦,身体和表情都在挣扎。 “嗷啦~呀嗷!…哦…杀了我嗷啊!…际…呀哦!…杀!” 瑯轻生听的一头雾水,“姐咱们好好说话。” “你不认识…我啊啊呃…了…嗷哼!…呀哦…际…哥…嗯!”女鬼咬着牙,神情分裂,时而癫狂时而痛苦中带着柔情。 瑯轻生问:“你别胡言乱语了,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杨花镇?” 女鬼痛苦中又夹杂出一抹悲情,“嗷呜…果然…喂呃!你…不认识!啊!…我了嗷!…哼呃…”瑯轻生看她一直挣扎着胡言乱语,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说的那么艰难。 “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杨花镇?!”瑯轻生问冥王:“你刚才那招是什么作用啊?她怎么一直在痛苦挣扎?” “这是销神咒,乱魂,分神。”冥王说着,一剑点在女鬼的胸口。女鬼缓缓地安定下来。 “刚才我问的你还记得吗?”瑯轻生懒得再耗气了。 “哼哼哼…我们是神!”女鬼阴狠的笑道。 “你是神经病。”瑯轻生重新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咱们好好说话。” 女鬼收起笑容:“我们是神子殿下的仙侍,不,我们不是!”女鬼发出两种口气,自相矛盾的说。瑯轻生不说话就那么听着。 “我们是神子殿下的仙侍!神子殿下…派我等下界,杀…瑯无际…不!际大哥…是他!坏了我等众神福临人间的大计,招惹了我们伟大的神子殿下,我们来…不是这样的,昼…你…”女鬼越说越乱,自己跟自己吵起来了。 “瑯无际?什么是瑯无际?”瑯轻生听着有点像名字,问道。 “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凡人!把我们关起来,折磨我们!他的后人…我们要狠狠地折磨!灭杀殆尽!哈哈…不!不是!你快杀了我!快!” 瑯轻生在地上划出一道蓝色光圈,女鬼掉入地下。 那个女鬼话说的那么乱,他听着更加糊涂,好歹是有些线索,最明显的,便是那个所谓的神子。 “喂,你知道点什么嘛?”瑯轻生问黑剑。 “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没必要说。”冥王就说了这一句不再理会他了。 此时的蓬州 在神州王朝,最能比美仙境的地方,就是蓬州域,这里人妖禽兽和谐共处,极少有战乱,各个城镇都建立在丛林或者湖边,这里是个沿海州域,加百大羊的海民是最友善的,蓬州沿海的城镇也时而会有海族人的出现,与当地人贸易往来。所以蓬州不仅山川锦绣,经济和资源也是神州九域当中最靠前的。 而当下蓬州所有城镇的居民无一幸免于难,就连长居在此的白妖族,和个别海族也跟着遭殃。 这件事情通过蓬州传遍了大陆,妖域和其余三个王朝,加百大洋个别海城也听闻了。 紫胤界皇和雪域界皇也急忙调查自己的各大城域,果然也隐患了相同的事情。很多城主都被控制,逼迫着修建了一座祭台。本来是要一起爆发,神州王朝的这四个黑衣鬼提前就发动了起来。 坐收渔利的尸妖王朝最后没有得到想要的收获,不过已经让一个王朝元气大伤了,嬴勾立马将派去攻打紫胤边城的尸妖军往神州调,趁没有恢复过来一举攻下。 雪域王朝还算好,潜伏着的黑衣鬼还没有做出行动就已经暴露,尸妖近日也没有侵犯其边界,雪域王朝易守难攻,环境险恶,嬴勾是计划最后再将其攻陷。 敖正云赶来之际,尸妖已经勤快的过来开始收尸了。他先去找黑衣鬼,南宫北便消灭那些可恨的尸妖。 敖正云这次很轻易的一撑伞黑鬼就被吸进去了,无法将所有愤怒倾泻在鬼魂身上,敖正云显现出最暴戾的那一面,把来收尸的尸妖撕地粉身碎骨,碎尸万段直到无法回收再用。 …… 雪域的天空常年阴云密布,坐落在这里的王朝,各个城市一年四季极少会有活跃的气氛,这里的民风跟天气一样冷清,好客是另外一回事,只是在这里不管是什么人惜字如金,从不说废话也很少客套,性情大多都直来直去,马王府今日张灯结彩着,喧闹的动静充斥着整个都城,难得的打破了淡漠的气氛。 刑不义一家在马王府后院安顿着,入乡随俗,雪域王朝以白色象征着美满纯洁,刑暖身着着雪白的婚装,衣裙上窄下宽,银色的腰带系出纤细的腰肢,裙边易领袖着巧夺天工的冰花,头上戴着重重的银饰。虽然衣服很好看,给她增添了十分仙气,只是穿着不怎么舒服。 刑暖以各种借口不想穿婚服,最后停止挣扎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三个婢女硬生生把婚服套上。 “小暖事到如今你就别活不下了,乖乖的把装上了,等会儿青光可能要来看你。”刑不义在后面婉言相劝,刑暖从镜子里看到她爹绝情的姿态,心里面对她爹的失望,如同雪域的第一场覆盖大山的雪,再也化不去了。 “爹你出去吧。”刑暖冷冷的说,这个时候刑不义自然不想跟她怄气,二话不说走出房门。 刑暖又对着梳妆台边的两个婢女说:“你们也出去吧,我自己来。” “喏。” 关上房门,屋内只剩坐在镜子前的刑暖,刚画到一半的眼妆就被哭花了,刑暖紧握着拳头闭上眼,到现在她的内心依旧在挣扎。她痴心妄想着马王府今天就被抄斩,她痴心妄想着她爹可以回心转意,痴心妄想着马王府会背弃条约,痴心妄想,无量会赶来把她带走。 但这些哪个会成为现实呢,自己和无量认识了一个多月,每天也只不过是在厨房吃一顿红烧肉的时间,也没有说过多少句话。 “哈呵,怎么会呢?他是个道士,你想什么呢?”刑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就算奇迹般的,自己真的闯进了无量的内心,可万里迢迢三天时间,御剑飞得再快,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停止了最后的挣扎,刑暖把自己的眼妆擦去重新画,泯上银色的唇妆,戴上淡蓝色的头布,静等着当天的拜堂。 不见天日的中午将至,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依旧络绎不绝,还没有全到,里院外院中间接连着一道宽桥,房屋大厅修建在两旁池塘边,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马王府有多么的宏大,两座大院摆满30多桌宴席。 前来祝贺的人都是大有身份,除了各大城主文武官员,还有家主夫人请来的宗门长老弟子。送的每一件贺礼都是价值连城,堆满了两座大厅。 “诶呀!铁雪大将军,快请进,快请进。” “恭贺令子喜结良缘啦。”大将军一脸笑意对马侯爷拱手作揖,把一个小木盒给了礼账登记处。 “大将军,行,快前进吧!”登记礼账的管家格外的注意了,铁雪大将军送来的贺礼,定然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寒心师姐,请进,快请进!”马侯爷见到夫人的师姐竟然光临更加红光满面了,就没认出旁边还随行着一个门派师兄。寒心暗中投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大步走进去。 “这不是孙太师吗!你来还带什么礼,快请进。”马侯爷刚才走了一小会儿神,都招呼不过来了。 刑暖坐着花轿从后门被护送出去,绕到了马王府门口。此时宾客来的都差不多了,里院台阶上的两排长桌基本上也坐满了人,在座的无不是身家显赫的大人物,马侯爷直到入了座还笑呵呵的不停,嘴角都拉不下来了。 刑暖被牵着走进来,两旁宴席上宾客眼光都聚集过来,霎那一片哗然。 “呼~!” “一看身形就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嚯!” 这时候众人就话多了些,毫不吝啬的把称赞的词语都用在刑暖的身姿上。刑暖款款地走上桥,在桥的对岸身着蓝白色长衣的马青光静静的等着,姿态也风度翩翩。看着刑暖缓缓地走进,他嘴角微扬。虽然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但气质也独一无二。 看样子应该能多玩儿几天,马青光心道,笑意愈不加掩饰。只有那么三两个会清楚对马家少爷内心的小九九。 “好好的姑娘啊,被猪拱喽。”最外边的宴席上,两三个人小声的议论,“是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没命多享受。” 有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面也在暗讽,这些话自然没有人听到,不然估计活不出今天。。 “小暖,来。”马青光牵过刑暖的手。 刑暖还略微的在闪避,马青光看似温柔,实际上狠狠的抓紧了她的手腕,两人向内院走去。 一百零二章 大胆狂徒!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主席的右边,马夫人挂着满脸欣慰的笑容,儿子终于要成家了,以后也省的她多操心。在右边长桌的第一位,寒心师姐脸上也扬起别意的笑容,不时的就会看一下马侯爷。她身旁的师兄其实早就知道,这师妹的这行为他也不抱有任何态度,暗自摇了摇头静等着开餐。 笑的最灿烂的,也当属马侯爷了,还没喝酒,那醉人的神情已经溢于言表,仿佛今天是他成亲一般。 刑暖和马青光快要走到台阶前,两旁的神婆,抓起一点冰渣往他们身上撒。 而就是此刻,灰色的天穹划开一道蓝,从北边天际直到马王府上空。 所有人都注意到天气这个异变,很多人就没有见过蓝天,看那一条碧蓝就像是挂在天上的彩带。 “吩——轰嚓!”十把剑拉成十道光笔直的落下,插进地面将刑暖围住,释放出的剑气把马青光掀的侧飞出去。没入地面的十把剑向四周拉开,每支细窄的剑都划出树腰宽的沟壑。 “是什么人!”第一个反应的是铁雪大将军,能把云层破开的定然不会是凡夫俗子。马青光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到现在还在耳鸣,两旁宴席上的宾客都大气不吭,外院宾客都不约而同的看望过来。 马侯爷直接站起身来,“侯爷…”马夫人心有不安,更多的是不高兴,这场婚姻看来是不能圆满的结束。 刑暖的头布也被掀飞,出现这个状况她第一想到的就是无量,此刻她内心万分的紧张而又激动,她环顾四周又开始担心了。 “何方来人?还不现身!”马侯爷大声喝道。 天上切开的那条云缝渐渐合上,一个身着淡灰色披风的年轻人从天而降,无量没有细细的感受这种过程,反而还加速降落。 灰袍无风自动,另外的十四把剑笔直地悬浮在身后。在此时刑暖见到了世界上最威风的最帅气的男人。 “无量…”刑暖不知道说什么,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除了紧张和担心之外,在这众人瞩目之下又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得意。 “不知道能不能快点走,…冷!”无量用冷冷的口气说。从来没来过雪域,早知道有这么冷就多穿两件了。 两边十几桌宴席上的宾客身临这种场面,没有发出唏嘘杂乱的声音,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不少人闭口不开,也有几个风凉人趁着人们都站起来大吃海吃。外院的宾客都站到了桥上,准备看热闹,抢亲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 拿十把剑把新娘围主剑气把儿子震飞,冻坏的脑子都能看出这是来抢亲的。马候爷走到台阶前大声斥问:“大胆狂徒!你是何人?敢来此地闹婚场。” “一个江湖散人,不配让你知道,你也不配知道。”无量淡淡的说,声音不大,但好多人都听见了。 听到这句话两旁的宾客这就不得不唏嘘了,在王朝敢跟马侯爷叫板的,除了界皇就是亲王,就连大将军说话都得和气三分,一个毫无背景的江湖草莽就敢过来大闹婚场,还如此大言不惭。 众人唏嘘一顿已经想到了结局,还以为能看一场较长的戏,看来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想现在就走,不过看场面有点难了。”无量说,要是平常孤自一人来独闯,这种阵仗他是求之不得,怎么也要和各大高手都对上几招。不过现在没这个心思,另外这里太冷了,身上穿的还是浅秋季衣服,以他的体质能抵抗一般的寒冷,但雪域的气候冷的不一般。 这不是废话吗?刑暖心道,还是非常担心问:“你要正面去对付那两桌人?” 无量没有回答,他还是想试试直接走。往前一步抬头对着马侯爷大声说:“马候爷,饭局就不留了,现在我就要带人走,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马侯爷听了不禁大笑,纵横江湖近八十载,还从未听过如此神志不清的笑话,“大胆狂徒好生猖狂!一个江湖散人敢独自闯我马王府,不向老夫商量要不要留你全尸,既然还想来了就走?脑子坏了吧!” 铁雪大将军听了这个笑话竟也有些失态,一个黄口小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一边喝着酒玩味的看着下面的这个小子。 无量说:“我只是觉得中间这个打斗的过程有些多余,反正结局我是带人走了,省去这个过程你也能留住点面子。”看样子是真不能好好谈了,必须打一场。 “只有你死了老夫才有面子!”马侯爷怒道,突然的闯进他府,劫了婚场还要直接走人,这哪是在给自己面子?这是当着所有名门家族的面在打他耳光。 “当着众世家名宿的面,老夫可不想落下一个以多欺少的话诟,让人耻笑!所以就由老夫亲自会会你!也让所有人知道,敢来抚我马王府龙须的宵小之辈是怎么死的!”马侯爷阴狠的说道,面色依旧很红润,不知道是先前喜悦之色没有散去,还是说已经是怒火所致。 无量点点头,“我认可。” “噗呲!” “哈哈哈哈哈哈嗝!” 两旁的宾客都哄堂大笑,马侯爷说了这么多狠话威胁,换来这反应居然是一个认可?有些人认为是极好笑的,一直猛拍着桌子。有些人只是淡淡的冷笑。 马青光刚才一直脑鸣,恢复过来后一胸腔的羞怒溢于言表,今天他是新郎官,是这个偌大红宴的首要人物,千众瞩目的拜堂途中竟被一个霄小给震飞,这比赤裸裸的让他置身人海中还要无地自容。 “给我去死吧!”马青光恼羞成怒,拔出腋下的两柄短刃从背后刺向无量。来势汹汹的一击被无量躲避的云淡风轻,就跟一个自然的动作一般只不过留下了半条幻影。 刺杀落空,这让他更加羞愤,甚至快要抓狂了。 “你说你偷袭,还要喊出声来……我知道你想怎样了。”无量淡淡的说,一步闪到马青光跟前,毫无花哨的一掌拍上他下巴,马青光一个花哨的后空翻,急匆匆的去吃了阴间饭。 “吾儿青光!”无量一掌打上去他才反应过来,眼看着儿子毫无动静,他眼睛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吾儿!”马侯爷试着再唤,紧握的拳头已经怒火攻心。 “青儿!”马夫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悲愤交加的她一下子晕厥了过去。长桌上的宾客都冷冷的看着无量,里院外院的众人也都不说话,新郎官在大喜之日暴毙了,这得多衰? 刑暖在一旁瞪大眼睛,离得最近的她感受也更深,甚至接受不了马青光就这么死了,此时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感觉。慢慢的觉得无所谓,反正是一个禽兽,活着也跟死了似的。 无量一脚把马青光的尸体窝开,“刚才是个小插曲,现在没事了,我们开始吧,希望打了你我能直接走。”无量抬头对着怒火冲天的马侯爷说。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把你的肉渣子和猪粪和在一起!”马侯爷发疯的怒吼,身体开始散发出滚滚的高温,双拳一握挤出一团火,这种火焰比魄元幻化出来的更要真实,简直就是把身体点着了。 马侯爷弯膝一跳,凌驾在无量上空。 “大火拳!”一颗巨大的火拳还未落下,灼灼的高温已经扑面而来,无量嘴唇很快就干裂了。 无量横起一把剑,“水象星王剑!”虚空之中转出一圈漩涡,来抵挡汹汹的火拳。 “呲!呲!呲——”水火碰撞释放出浓浓的蒸汽,无量这一招虽然克制,但还是略逊那大火拳。拿剑的手臂衣袖已经被烧烂,蒸汽散开无量消失在原地,马侯爷一抬头,几十道水剑已从他顶上落下。双掌托起一个火盾,挡下无量的水剑,其他没打到的水剑击打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把地砖出一个个小洞坑。火盾并没有收回直接烘托向无量。 对了两三招,台上的两桌人依旧没有看出无量是什么路数。这些招数都是无量自己捏造出来的,根本没有人认识,怎么能看出他师承何派呢? 无量对战了几个回合,发现自己手里的剑已经有了烧损的痕迹,无量收回了剑。 “怎么?要引颈受屠了?”马侯爷怒极反笑,丧子之痛不断的抨击着他的胸口,就算无量放弃抵抗,他也不会让无量好死。 “打区区一个你,不值得损我一把好剑。”无量冷冷的说。“受死!死!”马侯爷怒喊。 滚烫的拳风有影无踪,大部分都被无量闪避过去。马侯爷越打越怒,这么个黄毛小子让他在众人面前打的这么费力。无量不时的在马侯爷身上留下浅浅的爪痕,这不是他爪功薄弱,实则马侯爷肉体过硬,且在这飞速的拆招过程中能反打一记还命中已经实属不易。 剑法释放出来的力量可以扭曲到让人认不出,但拳脚套路再改,也是变形不变本。台上观战的两桌人少点也已经看出了倪端,但还确认不了? “这是太一剑山的?”坐在长桌尾端的雪狼山庄庄主说。 跟前的冰剑门长老摇摇头,“还看不出来。” 寒心师姐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战斗,她一旁的师兄倒是全然不顾,仿佛来这儿就是给个面子大吃一顿,剩下的与自己无关。。 无量也不想让人看出他原先师承何派,凭借自己惊人的天赋临时把一套掌法扯成爪法来用,只是他的步伐难以改动,这才留给了台上众人浮想联翩的苗头。 “噗!”喷出一口血,马侯爷被突然的一个日字冲拳打到胸腹中央,倒退数步。无量也被一脚踹出去,外面套着的披风几乎烧短了一半。 一百零三章 造化宗的畜生 - 第十皇 - 北暮南 台上的马悲生看不下去了,“大哥我来助你!”两步越下台阶,加入战局。 “你回去我要一个人手撕了这个黄口畜生!”马侯爷怒斥。“大哥,青光也是我的侄子,我比你还想弄死他!眼下还是早点结束好。”马悲风说。 无量歪了一下头,“不是一打一吗,是不是等会儿还要来几个人?” 马悲风狠狠地笑道,“杀你,我兄弟二人足矣。” 以多欺少就以多欺少了,大哥和这小子打得难解难分,都这么久了,跟前的外人都看着。再不上前助阵恐怕等会儿大哥就会败下来了,这边以多欺少还要令人发笑,所以也就顾不上了,早点杀死这个小子为妙。 “既然这样就快点结束吧。”无量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马悲风说,他的修为不比大哥低,甚至还要略高一筹。他在马王府没有任何劳务随时都潜心修炼,而马侯爷还要操心政务,掌管家业,修炼的时间真不多。再看先前他和大哥的战斗,自认为联手绝对可以很快杀掉无量。 无量从保护着刑暖的二十三支剑里抽出了十支。 “虎啸冻天!”马悲风发出一道兽吼,身上结满了小冰块。先下手为强,两个候爷齐齐出手。无量手握着两把剑以同样反应不清的速度和二人拆招,空中飞舞的八支剑从四面八方为他佯攻掠阵。无量手中的双剑不停地更换,一边和二人拆招一边还操控着天上的八支剑各种助攻,另外还能无缝交接。 这一幕深深地吸引了台上和四周的宾客注意,特别是剑道修士,无不惊叹于无量这奇妙的剑法,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曾见闻过类似剑法。 “好精妙的剑法!”有几个剑客都忍不住想上前过上两招。 “妙啊,真是妙!”几个人开始议论,甚至那些只顾着吃的人都吃惊的停下了。 刑暖在跟前更是万分讶异,她可没想到无量还拥有匹敌马家两个候爷的实力,而且看样子还打的并不吃力。 刑不义跑下台阶走到他女儿跟前,“小暖,看你闯的祸!这让爹如何为你收场?”这一切刑不义都看在眼里,只是无量一直在她跟前战斗,这是趋无量和马家两个侯爷打到远处了,他才跑了下来。 “爹,你到底在怕马王府什么?”刑暖问。刑不义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小暖,马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早已不是我刑家能对比的,招惹不起,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促进两家关系的方式,就被你,被你就这么搅了!” 刑暖终于得到了清楚的答案,对父亲也失望到了极致,“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为女儿的幸福考虑吗?” “嫁进了马王府还不幸福吗?天底下除了荣华富贵,名利权位,还有什么能幸福的!”刑不义表现出比刑暖都大失所望的样子。“闯下这个弥天大祸,怎么收场?” “不用你管了,无量就可以解决。”刑暖冷冷的说,刑不义一愣,“你和我说话是这种态度?” “向来就是。” 刑不义点头,好:“我刑家从此没你这个女儿,你就跟着那个连自身都难保的无量吧,以后你死活了我没关系!”他往前一步怒斥,为自己有了这个忤逆不孝的女儿感到深深的羞怒。 才往前了一步,悬在空中的四把剑齐齐指住他。 “你!”刑不义被四把剑逼的连连倒退,他试着犟在那里不动,不相信还真敢伤害自己,不成想四把剑毫不留情的扎进自己肉里。 “好!”刑不义一甩袖往后院走去,他现在就要带人离开。 刑暖对着他爹的背影低声说:“我孝顺了十九年心里从没有过我的你,现在我的心里也再也没有你这个爹。”这条父女关系她断的没有一丝愧疚,她只不过是被刑夫人收养的,与刑家最亲的一条关系也在五年前就天人两隔,还有什么好愧疚的。 这所谓的娃娃亲,只不过是她在刑家吃喝穿住的代价罢了。 无量一跃到上空,九把剑在脚下围成一个圆疾速飞行,渐渐放大形成一个白色光圈。无量一剑对着光圈点出一个剑阵,笼罩住马家两侯爷,剑阵愈发压低,阵中飞出无数剑影,交错乱舞互相穿透,但却能切实的伤到二人,剑阵下方没有一丝闪躲的空间,二人被动做出防御。 无量把剑阵边上围着的光环推在地面,又形成一个同样的剑阵,上下夹击,马悲风身上结冰防御都跟不上剑影击碎的速度,马笑风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他的抵挡能力远不及二弟,身上包裹的火焰不起一点保护作用。 剑阵刚发动,阵中两人就惨败下来,寒心师姐旁边的师兄见了更是拍案而起。 “奇门剑阵!造化宗的畜生!”听师兄这么激动的一说寒心也反应过来。 无量冷冷的回头撇过去,“我已经不是造化宗的人了。” “你是那个无量?”寒心问,无量光盯着她没有理会。 “呵呵呵呵!那个背叛师门还差点打死师兄的无量?哈哈哈!真是好哇!造化宗这个垃圾门派果然教出的弟子也是杂碎!”寒骨师兄大声讽刺道。 无量说:“你不说话我会把你当成哑巴,你说话我就会让你成为死人!” 寒骨走出席位,站到台阶前,“昔日你掌教欺骗了我宗主的感情,狠狠地伤害了一番后负心而去。今日他的门徒你也在这里奇迹般的重演,抢人家的新娘,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哈哈哈哈哈哈!” 一点都不怕激怒无量,他自认为无量不是他的对手,且师妹也在场,拿下他更是易如反掌。 寒心也跟着讽刺,对着刑暖担忧的说:“这位美丽的新娘,你难道就不担心吗?他的畜生师傅就是这么轰轰烈烈的抢亲,最后成了个负心汉。无量是他的爱徒,这熟悉的路子根本就是他师傅教的!傻乎乎的跟着他?被他害不是迟早,因为迟不了!” “造化宗嘛,我看他们提升心境,就是得到一段感情然后再丢掉,就他们觉得很有用。造化?我看改名叫合欢宗吧!哈哈哈哈…”寒骨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由这兄妹两人所表现,清晰的能看出雪山派和造化宗多深的仇,多大的恨。 “你一开口犬吠的声音就暴露了你是条狗,雪山派吗,窃取了造化宗的飞雪千剑决,就反咬主人,咬法还日渐多种多样。”无量语气依旧的冷,但不一样的是他内心已经愤怒到极致,虽然自己已经被赶出宗门,但任由他们污蔑,还是雪山派的人,无量从他们一开口那句原来是造化宗的畜生,就没打算让那师兄妹二人活着离开。 寒骨师兄妹拔出剑来,“好一个颠倒黑白无家可归的恶犬!” “说我雪山派的暴雪剑经是你们合欢宗的?到底是谁盗谁窃?” 无量耸耸肩,“我有说暴雪剑经吗?不一样的名字你们还说出来,自己改的吧?” “一派胡言的杂碎,受死吧!”寒心舞跃下,寒骨紧随其后,“让你知道什么是暴雪剑经。” 无量只提一把剑,剩下的全归位到刑暖跟前,“你们也开开眼!” 寒骨兄妹二人与无量对战,剑刃凝结雪晶,飞舞的剑洒落无数雪花,反观无量,本就不花哨的剑法还没有一丝飞雪的效果,更显得朴质了。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飞雪千剑决,照猫画虎也一点不像啊!”寒骨边打边讽刺。无量越打剑招越精炼,寒骨师妹二人联手也无缝可入。 台上观战的人愈发觉得无量的剑决才是正宗的,一开始不这么认为,后来看出虽然他的剑法朴质,但越往后推越精妙,大环扣小环招式浑然天成,就如同一串自然反应。 而寒心师兄妹剑法是阴狠毒辣,杀机毕露,一开始每一招都非常刁钻,也有华丽的效果,但懂剑术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 “喂,你说哪边儿的剑法才是正宗的?”一个剑客问他的朋友。 “无量的。”戴着斗笠的剑客紧握着手里的剑,断定的说。 “可我看雪山的那两个长老着是那么的刁钻,还不失华丽,反观那无量使的很平淡。” “这你就不精通了,跟你解释也白搭。” 台子上,雪狼山庄的庄主啧声,各有各的特点还是比较不出来那个正宗啊。 铁雪大将军笑着说:“以我看那个造化宗的小子,所言不假,之前见识过雪山派的暴雪剑经,的确惊叹于其剑术的精妙,可跟无量的飞雪千剑诀所比拟起来,越发的不堪入目。” “还是说只是无量天赋甚高,把雪山派的剑术参悟的更深透?”跟前的丞相说。。 坐在最里端的兵器阁阁主开口说:“雪山派那两个长老使出来的暴雪剑经,经此一对比,便能看出哪个正宗,雪山派那边使出来的就跟一张锦绣丝绸上缝缝补补全是补丁,倒是从始至终招式毒辣,锋芒毕露,但越往后面缺陷越明显,甚至都掩藏不住。再看那个无量,一套非血千剑诀,开始很平庸,愈战愈猛,越发精妙,越发完美没有破绽,跟他这个剑法打,越打的时间长越没有赢得胜算。” 铁雪大将军深有同感的点头,宾客们听了也都赞同了,“武器大师的眼光我们都认同,这么一解说再看还真是这样。” 一百零四 正宗 - 第十皇 - 北暮南 寒骨战斗的途中也愈发变了神色,自己使出来的暴雪剑经仿佛越打破绽越多,到后来总能让无量差点伤到。而反观对方的飞雪千剑决,简直无懈可击。 寒心也冷汗连连,“这不可能!”师尊在传授他们剑法的时候,招招攻势迅猛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而经此一战仿佛招式的破绽都让无量给揭开了。 趁三人乱战,马悲风扶着负重的大哥闪到一旁。 刑暖看见二人正朝着自己靠近,不禁紧张起来,脸上开始冒冷汗。她不能去叫无量,一直在观战的她知道无量无法抽出身来,寒心师兄妹迅猛的招式,一旦分神恐怕就会遭起重创。 “贱胚子!我儿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马笑风恶狠狠的说。 刑暖拔出地上的一把剑。 到最后寒骨兄妹显然力不从心了,自己的剑仿佛成了花拳绣腿,而对方则是铜墙铁壁,一旦停止防守开始反攻,他们估计会压倒性的惨败。 正如他们所想,无量开始发起攻势,手拿着一把剑舞出六把剑的幻影,到最后不知虚实,根本无从抵挡。寒骨兄妹开始心生退意,毕竟再这样打下去估计命就没了。两人边防边往后疾退。 “天国雪上!”寒骨从地面掀起一股雪浪,朝无量钻去,“崩!”雪浪转到无量身前,剑还没碰到它便怦然炸裂,化成无数颗冰刺。 一团白气散去,原地没有了无量的身影? “什么?”寒骨侧身过去,“啊!”无量一剑挑断了他的右臂。 “啊!啊!啊!我的胳膊啊!啊——!”寒骨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的不止是痛觉,还有那深深的绝望,少了一只胳膊莫说练剑,做什么还能方便? “啊啊呃!”无量又是横剑一甩,寒骨两边嘴角被划开一寸多长,“呃!…嗯!”寒骨捧着脸,痛不出声来了。 “师兄!”寒心怒火中烧,但她依旧理智,明白当下只剩她一个人更不可能打败无量了。 无量放下剑淡淡的说:“你们的师傅倒是把飞雪千剑决修改的招招刁钻狠辣,杀气纵横,但剑诀里自带的破绽却无从下手。”寒心紧握着剑看着他,雪山派的冷眼仿佛还带着他们那里的冰冷。 “要么就是掩饰不了要么就是补了这边儿露出那边儿,呵,索性就把杀招改的更为迅猛,就算这样也难以掩饰,最后就如一块好布上面缝满了补丁!”无量嗤笑道,“原谅我废话了这么多,现在知道谁是正宗的吧。” “哼哼!修为高于我们,就算用个青莲剑法还不是照样能打败我们,你不过是仗着修为高而已。要是你和我师傅打会有什么说法?”寒心冷笑道。 无量说:“很巧,这个剑法还是那种废物用了也能和武林高手一战,看来你们雪山派连废物都不如,用同样的剑法,一炷香之内杀你们师傅三遍都有余!” 此时刑暖快要抵挡不住,马悲风俩人对付他一个女子都要联手还不留余力,一直处于防守想躲开都难。 “啊呃!死胚子!”马悲风手臂被削下一块肉,两个侯爷联手已经够无耻了,还能被打伤,本来边上的人们明着暗着都在笑话,这样简直丢人到家了,这还真在他家。 无量说完同样的给寒心两边嘴角各斩一道口子。 “啊!呃!”寒心脸上传来的痛觉才反应过来无量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我改主意了,你们活着吧。” 说完无量转身向马悲风二人杀去,跟在他身后的十几支剑飞刺向二人,马悲风没来得及躲避被四剑穿心。 “二弟…我的二弟!啊!”马笑风看着二弟死不瞑目的倒下去,更加癫狂了,堵在胸口的那团急火攻心,让他一口血喷出来。 而这个时候,无量和刑暖既然已经被马王府重兵包围了,包围圈一点一点的缩小。无量冷笑了一下,“一开始这样多好,浪费力气。” “拿下他!”军长站在最后方大吼,包围过来的士兵横起长矛。 无量把二十四把剑都操动起来,绕成一个剑环,圈中飞舞着剑影,模糊的看出是一团星象。 “哇,那是什么招式?”剑客们开始议论。 台上的武器阁阁主逐渐瞪大双眼,“退…快退开…快离开!” 包围过来的士兵不知道声音从何发出,无量点向剑圈,前内出现一个紫色的屏障,星图相连。 “西星云!” 寒心连痛苦都遗忘了,看这个剑招听到名字后呆若木鸡,“西…”寒骨忍着疼痛把寒心拉出攻击范围,他心里也是震惊万分,竟然能有幸见到西星云这个剑法之宗。对造化宗痛恨归痛恨但这个剑法是他唯一的仰慕。虽是道听途说但据说雪山派的不少剑法就是从这个西星云剑法中参透的。 “快离开!!”铁雪大将军也反应到不妙,急忙大吼命令,包围的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里院外院的宾客都翻墙而出了,他们心里都在讽刺这种反应速度还当士兵。 无量发动剑法说慢也不慢,士兵们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二十四星剑图!”无量和刑暖瞬间换移,出现在高空,剑图离地两丈,断片般的突然轰落。地面炸起一个白色半球,没有声音。 光团快要消失的时候 “轰趴!” 如同一道响彻大地的闷雷,压缩在光团中的剑气释放,向四周呼啸而过,偌大的马王府房屋崩溃墙壁推翻。气流席卷整个王都。 “我一开始也应该这样。”无量说。此时刑暖被无量搂在怀里,身陷此情此景,刑暖心里面不知是何滋味,慢慢的抬起手揽住无量的肩。 “何方登徒子!”一声暴雷,虚空如同一张纸一般被撕开一道口子,从中飞出一个白衣青年。 无量见状深知自己不是对手,“走!” 七把剑化为光点相连组成北斗七星,无量一手扒开这条缝。“留下吧!”白衣人极速闪到近处,一道炼元掌打出,跟着无量进了那条缝。 “啊!”刑暖见突然出现在更高的空中,还在不停的降落,都快丢了魂了。刑暖紧闭双眼。 “噗通!哗”溅起一团两丈高的水花。刑暖如同醍醐灌顶,不一会儿清醒了下来,她发现无量竟然是个旱鸭子!费了一大把力才把他拉上岸。 “咳!”无量狠狠地咳出一大口血,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刑暖急忙询问。 无量转头一看刑暖赶紧调回头来。 此时刑暖一身雪白色的长裙全被浸湿,脱下披风,本来就是紧身的衣裙被水一泡更加紧贴住每一寸皮肤。妖娆的大好身材被完全勾勒出来。 那么一大口鲜血已经让他头昏眼花了,可不能再流了。 “还行,能活。”无量后心依然闷痛,逆转魄元去查看,发现中丹田附近有一团蓝气,驱之不去,很难消散。 “这里是皇宫的水花池。”刑暖闻到身上芾着花香,断定说。 “走吧。”无量脸依旧发白。 “你体内残存的这魄元,被蓝辰打的吧。”敖正云靠近无量便察觉到了,“蓝辰?” 敖正云说:“雪域界皇,你去雪域王朝做什么?” 无量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杀了马侯爷。” 敖正云咽了口口水没说什么,心里面还是很惊叹,“勇气可嘉。” 花了一刻钟,敖正云协同无量给他把体内蓝辰的破元驱散。皇子跑进书房,果然是无量在这里,激动的询问:“你果然回来了!怎么样,抢亲成功了?” “抢亲?”敖正云抬头一个激灵,“是啊,无量兄闯去马王府抢亲了。”皇子兴奋的好像是他去抢了一般“抢到了吧?” 敖正云问:“抢谁的亲?”他听说过道士也会有男女之情,不过是极少数。他有些好奇什么女子让无量动了凡心。 “刑暖啊,父皇你不知道?”皇子说。敖正云愣了一下,前几天神州内乱,民心恐慌,国力大挫。刑不义居然跑去雪域王朝搞婚宴。马王府富可敌国,刑不义这一步棋目的敖正云立马就看透了。不过无量这一脚让他龙颜大悦,杀了马笑风,刑不义白白折腾了。 “无量贤弟你只杀了马笑风?”敖正云问。 无量说:“灭门。” 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敖正云也脑海一白,皇子更像是被晴天霹雳打到,呆若木鸡。 “无量兄你太狠啦!”皇子满脸崇拜的赞赏,敖正云点头说:“你真恶毒。” 刑暖站在后宫的仙音亭,现在孑然一身摆脱了刑家,对以后充满了迷茫,但也信心满满。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无时无刻黏着无量,虽然他们已经开始了,但她想自己开辟出一番天地。 皇子在宫里找了半天,果然见到了刑暖,“刑夜叉,听说你被逐出家门了,这么问好吧,确实有些不妥。” “没错。”刑暖点头,皇子说:“其实你离开也好,父皇早就想抄斩刑不义了。这样到时候你也免得受牵连。” 见刑暖不说话他又问:“接下来打算,怎么样?要不和瑯兄,无量一起?” “不了,我想自己去闯荡一番,自谋生计,在无量的庇护下,能变强也不踏实。”刑暖难得的一笑。 “你不会无量说?”皇子问,刑暖摇摇头,“如果他问的话。” “听说你要离开。”无量问。 刑暖心里一咬牙,这个死大舌头!“嗯。”。 无量没多说什么,掏出一个镜子,在项链上拽下一把小剑递给了刑暖。 “照顾好自己,保持联系。” 一百零五章 与坏老头斗智斗勇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全身结满了一指厚的冰,这不是来自给他起保护作用的冰剑使然。 在他的脚下数千丈,是搬山倒海的云层,他现在是最离轩辕界封印近的地方,在这里已经滞留一整天。 鸟剑都有点支撑不住了,不停的飞一天还好,被一个死人重的人踩着一动不动,浑身都发麻了。 夜晚过去,太阳从东面逐渐爬到他的头顶,瑯轻生身上结了一晚上的冰很快就化掉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此时鸟剑感觉好多了,浑身充满了能量觉得自己又行了。 “饿了,咱们下去。”瑯轻生把剑收回护腕,在云上以各种姿势自由降落。刚劲的风吹着他有些呼吸不畅。从云层中落下以更快的速度接近地面。 “嘿,你看那个人是谁?”王都城楼上,一个士兵看见瑯轻生。“二蛋,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从天而降的掌法?”跟前和他一块儿忙里偷闲的士兵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情。 “莫不是那失传已久的……” 瑯轻生人头朝地降落到距离地面五丈,一掌按下去,发出两道惊人的气爆声。瑯轻生被反弹了上去。 “诶,射线不对!” “嚓咔,咕隆咕噜…”瑯轻生侧身倒飞出去,把刚堆起来的竹筐子砸塌。 士兵轻吐了一口浊气,“没那回事儿。” 瑯轻生扒拉开身上的竹筐子,这么一摔他的胳膊和膀子差点都废了,“咝咝咝!嚯!啊~咝。”瑯轻生站起来环顾四周,摔坏的竹筐子都满街咕碌着。 “哦,我!我的篓子!我还没卖出去就都你给压坏了!”一个老汉颤颤巍巍的捡起一个篓子,举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大爷大爷对不住,你知道刚才那情况不可抗,抱歉了!…看样子你也不想要嘛。”瑯轻生最后一句把声音压得极低。 “我全家老小就靠我卖这几个竹篓子维持生计,看你这个登徒子!都给…哎呦我的篓子!”老汉蹲在大街中央大呼小叫,扒拉着跟前的篓子一把辛酸泪。“啊,我的老伴!我的老伴儿!”老汉跑到摊子旁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被竹篓子盖住下半身。 那里什么时候躺了个老太!?瑯轻生瞪大眼睛,但愿这事儿好搞。 “大大爷,你…不就是要赔钱吗?我身上就这么两块黑币,拿去吧。”瑯轻生掏出两个黑币递给老汉。老汉看了看他手上还真有黑币,再看了看瑯轻生,顿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抽开。 “你以为有钱就行啊?你有钱了不起!……哎呦喂,我的老伴儿呀!”老汉小心翼翼地推攘着躺在地上的老太。 被抽飞的黑币掉在不远,一个小毛孩以最快的反应把那两块儿黑币捡起来。 “你看看这孩子。” “就是太没人性,…都不知道要尊老。” “…可怜的老人家。” “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一事无成…” “就是,没一点道德…” 停留在不远处的人们都看过来,对瑯轻生指指点点。 瑯轻生只能深吸一口气,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这怎么看都是自己的错。不过这些空篓子全卖了也挣不了一块黑币,老汉干嘛不收呢?另外一块大病小痛也足够请大夫四五次了,老汉干嘛不收呢? 世界上还真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瑯轻生走上前去,“那个大爷…” “你得赔命你知道吗!…我的老伴儿呀!赔命!”老汉恨恨地说。瑯轻生上前一探,“大爷你老伴还有气儿,我这里有些药能治好。” 瑯轻生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心疼,他是不了解药仙所练的药是什么价值,就连他最次的药都是千金难求,如界皇这类人物都是磕破脑袋才能换回来的。 “你要是把我老伴医死了,我也要你死!我也不活啦!”老汉趴在他的耳边大吼。 “行了,行了,知道了。”瑯轻生先装模作样的给老太把脉,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药什么都能治,但也得先装一个医师的样子。 刚把三根指头搭上脉,几个呼吸的时间瑯轻生脸都变了,这不号不知道一号吓一跳,虽然他对医术不大精通,但在无尘谷药仙的耳濡目染下,什么脉象是什么问题,他多少清楚。 “呀,你老伴有病啊!” “你才有病呐!…废话!我老伴儿体弱多病还用你说。”老汉开始抽咽,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还是病的不少…” “你说什么?”老汉问,瑯轻生用冷静的口气和他说:“你老伴儿心脑血管都快堵住了,平时走路一不小心就会摔跤吧?肺也快废了肯定是经常抽旱烟,肝气更是无法直言,平时早点睡。主要是这肠胃,消化能力退到了不能再退了。”瑯轻生侃侃而谈,一串话把老汉吓得不轻,他老伴的起居他是最清楚,和他说的无二,那症状估计也错不了了。 “你胡说!不可能!…这…就是你给害的!” 瑯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还好今天遇到了我,不然你老伴儿死的比你想象中要早,六十五这道槛儿都过不了。” “你妖言惑众!” “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的。” “你……你要医不好我老伴儿,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会放过你的!”老汉都要急哭了,“老伴…” 路人们都指指点点,“你快点治,这是你的责任。” “就是,犯错要改。” “就算错不在你,也是因你引起的…” 最气人的是这个,瑯轻生满腔怨火,这些凑热闹的清楚多少?都一副高人指点的样子,让他厌恶透了。 “好了好了,有我在没意外啊。”瑯轻生伸手表示制止,他不想在看老汉这幅半哭不哭的样子。从腰包里拿出几个药瓶。 “啧…下次得在瓶子上标名字。”瑯轻生低声咕哝道,“应该是这个龙纹瓶。”瑯轻生想了半天,排除了这个瓶子里是毒药的可能。 当他拔开瓶塞倒出药丸的时候,瑯轻生脸僵硬住了。 倒在手里的,根本就是面丸子!瑯轻生不敢置信的闻了一闻。 老汉看看他手里的药,再看看他,瑯轻生强拉起一丝笑容,“大爷,咱们看郎中去吧。” … “我的老伴儿啊!老伴儿啊!你醒醒啊!”老汉怨声载道,半条街都能听到他楚楚可怜的声音。 “骗子!就是…” “赔命吧!江湖骗子!还说能治病。” “最讨厌这种人!犯错还推三阻四…” “就是就是,死不要脸…” 瑯轻生冷冷的看着这些围观的人,他一时无言以对,你们就知道指指点点说来说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看见有人快嗝屁了一支援手都没伸出来,净犬吠。心里面狠狠地骂了一顿瑯轻生黑着脸说,“没错,我就是骗子!刚才我说的症状都是骗人的,这个老太就是睡着了。” 老汉跪在地上撕扯着瑯轻生的裤腿,“你胡说!我老伴儿有病,多年未治好,你就是压死他的最后那根稻草!” 瑯轻生蹲下去探查老太,虽然她的确有这么多病,但眼下也的确是睡着了,“大爷,你老伴真的是睡着了。…醒醒,醒醒!” 瑯轻生没办法了,拿起准备好的巴掌。“请你们理解我,大爷。” 在农角撕下一条小布,搓成一支细棍状,瑯轻生拿着它钻进老太的鼻孔里。 “哈…啾!”小到围观的人都没听见的一个喷嚏,老太猛地睁开眼,看着老汉。 然后又昏过去了,瑯轻生叹了口气。 “大爷,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你这堆竹篓子跟前空无一人,我站起来的时候依旧没有人,而你从那个卖木偶的摊上跑过来闹腾吸引我注意,你老伴才跑到这儿睡下,我那两颗黑币足够把你的篓子全买下来了,也足够给你老伴治病。至于你为什么把打掉…”瑯轻生重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围观的人中拉出一个小孩,“那两颗黑币是被这个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到,但我猜,他应该是你孙子吧?” “一派胡言,你要怎么样?害死人还想逃逸!”老汉结巴了一下,可怜楚楚的说。 瑯轻生攥住小孩子的衣领。小孩死死的挣扎,瑯轻生从他怀里掏出一个木偶,“刚才我说你在木偶摊上,是不是?” 老汉不理会他继续哭闹,“哎呦喂,我的老伴儿呀!我的老伴你醒醒!醒醒啊…” 瑯轻生转头看下那个木偶摊,“那个老戏骨来没来过你这儿?” “来,来过。”摆摊的麻子脸结结巴巴的点头。 “这个木偶是不是你这儿的帅哥?”瑯轻生把木偶仍在桌子上。 “我的木偶!我的木偶。”小孩越发挣扎的厉害。 “是,我这里最便宜的。”麻子脸满脸羞红地说。 “大爷你戏演的不错啊!”瑯轻生走回去对着老汉说。 “年轻人,你犯的错我们可以从轻商量,但不能这么搬弄是非!更不能这么对小孩子!我的老伴儿…”老汉好像闹腾累了,语气温和了些,但依旧死不承认。 周围的人还是指指点点唏嘘议论,不过倒没有大声发言。 瑯轻生一首掐住小孩的脖子,背对着众人另一只手捏起小孩儿背上的一块肉。 “啊!”小孩表现出万分痛楚。 “你放开他!”老汉明显着急了,“爷爷!”小孩痛苦的大喊。 跟前的众人都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瑯轻生没有放开手,“啊,爷爷疼…”小孩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放开他。” 老太听见孙子痛苦的声音立马坐起身,“我的孙儿!” 跟前的众人又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瑯轻生松开手把小孩子放过去。 “爷爷…” 一百零六章 可恶公主 - 第十皇 - 北暮南 老汉这下子不知道如何收场了,一场好戏就被那一句爷爷,把奶奶都吓起来了。 “爷爷我背疼。”小孩子眼泪汪汪的说。奶奶掀起孙子的衣服,看背上掐了一个大红印。 瑯轻生根本没有掐孩子的脖子,而老汉也没文化的紧,掐住脖子那能大喊出声?围观的众人也心知肚明了。 “老头你未免太不要脸了。” “就是啊,为老不尊,怎么能这样呢?” “倚老卖老陷害年轻人,同龄人都为你感到丢脸。” “还好这位年轻小伙子明察秋毫…” “朋友不是我说你,生活里就是你这样的人最可恨了!” “没错,最可恶,这个年轻人给了你两颗黑币你还贪心不足…” 围观的路人们开始倒戈相向,瑯轻生见了脸上挂着笑容笑不出声。 老汉一家三人无地自容,“那也是你有错在先!坏了我糊口的生计…” “那两块黑币还在你孙子手上,抵得上你两个月的纯劳禄了,你们一家子不去演戏真可惜。都那么会演,你的反应能力,你老伴临时发挥,你孙子还那么会配合…考虑考虑吧。” 瑯轻生说完就走了,现在人族的风气都这样吗?让他真有点难受。 另外他一直在想,自己药瓶子里的药什么时候被掉包了? 本来就是一个月的事了,不过皇宫内外事比较多,所以就是在昨天… 公主难得空下一天休闲的时间,他找出藏在柜子底下的那些药瓶,这是先前趁瑯轻生在水光池里洗澡的时候偷偷顺回来的。在这之前她可费了好大的工程,观察了好久瑯轻生几个药瓶的样子,又花了更久的时间把一模一样的药瓶子收集齐。 满怀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天,公主把药瓶都摆在床上。 还记得瑯轻生说过… “驻颜丹只有一颗,不给。” 所以可以确定,这么多小药瓶中,只放了一颗丹药的,那就是驻颜丹。把药瓶子打开都看了一遍,公主泛起头疼,这几个小瓶子里的药,放的最少的瓶子里面也至少放了两颗。 “大骗子,不要脸!”公主满脸愤恨地自语道。带着这些药瓶子偷悄悄的跑到了后花园,威逼利诱,死缠烂打,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抓到了五只鸭子。 让它们各自试了一颗不同的药。 “从你开始,吃这颗。”公主取出一个药丸塞到鸭子嘴里。 “嘎?”药效起的很快,鸭子做出一个人性的表情。 “噗!”这个鸭子竟然放毒!一大团墨绿色的毒气从屁股里喷出,“噗!噗噗!” 一沧连环屁放完,鸭子两腿一蹬不省鸭事了。 见了第一个鸭子大哥的下场,剩下的四只开始哭爹喊娘,摇头晃脑一顿踢蹬还是逃不出笼子。皇宫的鸭子极具灵性,折腾了一会儿便认命了,折腾了一会儿便窝着。 这不还没过年吗? “这个不是,下一个你来。”公主又拽出一只鸭子塞了另一颗药丸。 “哦,哦?”这回声音都变了,鸭子身上肌肉暴起,翅膀鸭脯压腿的肌肉线条羽毛都遮不住,成了一个完美的型鸭,笼子里的三个同类都看呆了,开始争先恐后的嗷嗷待哺。 “这个也不是,下一个。”公主又取出一只鸭子喂了一颗药。 “嘎~嘎嘎嘎嘎嘎!”这个药效起的更快,鸭子的头都红彤彤的,掉头就往水塘里飞,扑再一个鸭子身上…就那样…水花溅起太高看不清。 公主白了一眼回头,剩下的两只鸭子静悄悄的。 “你比较有觉悟,你来。”公主从这个龙纹瓶中拿出药丸。给鸭子吃了之后,一时间没有反应。 “嘎…”鸭子还没有惨叫出声音,就化成了一滩黑水,只留下羽毛和一张嘴。 最后的那只鸭子瑟瑟发抖。 公主手里还有三个药瓶,她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这个只装着两颗药的瓶子,瑯轻生说驻颜丹只有一颗,虽然不止有一颗,但最少得就是这个瓶子。虽然各种药丸的样子都不大一样,但这个瓶子里装的,大不一样。 药丸好似珍珠一般,晶莹剔透,拿出一颗喂给的鸭子。 一段时间后,鸭子的脸渐渐有了改变,扁平的大嘴开始收拢,凸起了一根鼻梁,秃顶之上白毛开始繁茂,最令人乍舌的竟然还突出了眉骨。虽然脸改变了一番,但鸭子还是鸭子依旧那么丑。 不过可以确定,这就是驻颜丹!公主喜出望外,把仅剩的那颗丹药倒出来毫不犹豫就吞了下去。把药瓶子收起她跑到池塘边,药效比在鸭子身上起的要快。 在水的倒影下可以明显的看出脸的变化,颧骨略微突出了一点,眼角抬了起来眼睛还大了不少,睫毛拉长那些,有些鹰勾的鼻梁是最大的变化,原本的樱桃嘴变得更加诱人,整张脸包括全身的肤色都白嫩了许多。 变化不是翻天覆地的,和以前比起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改了几处细节让她变得更加媚人。 “哈哈哈哈,以后我就这张脸了!”公主满心欢喜,脸上洋溢起笑容,在水的倒影看自己的笑容都不禁给迷住了。 没想到这驻颜丹不仅永驻青春,还能让脸变得更漂亮,她高兴的在后院里一蹦一跳停不下来,仿佛这种情绪还需要发泄一般。她还没有想到瑯轻生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高兴了一中午,公主终于想到了这茬。心想该怎么躲过去,每天在皇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突然变得这么貌美瑯轻生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他一定会联想到自己的。 就算瑯轻生是个睁眼瞎,可没几年大家都变样了就她还是那张脸,瑯轻生说不定会把她给撕了。 “没那么严重~别吓唬自己了。”公主安慰自己的说,“瑯轻生一个大男人,驻颜丹对他来说还不如泻药值钱,治病的药都毫不吝啬的给我爹了,更何况这个药,没事的,没事的。” 公主对着镜子痴痴的说,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完美的脸颊。 瑯轻生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回到皇宫,他先是发现了无量。 “嘿无量,听说你原来去抢亲了!”瑯轻生一搭无量的肩膀。无量说:“那又如何?” “这种好事怎么不叫我?要是跟我说的话才不和敖正云那个抠门皇帝见鬼去呢!不仗义。”瑯轻生话语中带着一丝怨气。 “你去了那味道就淡了。”无量说,瑯轻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还是你懂!哈哈哈哈哈!”无量最拿瑯轻生没办法,罢了,笑就笑吧。 瑯轻生说:“对了,过两天和我去一趟鬼门关不?” “什么鬼门关?”无量问。 “真正的鬼门关。”瑯轻生拐弯抹角。 “冥界?” 瑯轻生点点头,“走不走。” “走!”无量有一点兴奋了,“那为什么要过两天?” 瑯轻生叹了一口气,“唉,我的丹药被掉包了,待我找到。” “快点。”无量说。瑯轻生一愣,“哎,我的事情我都不急,皇上不急…你太监急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敖正云不急你魏公公…” 无量拽下一把剑,“别说了,拔剑吧!” “哎哥还怕你了!” 一时间皇宫偏殿天昏地暗,轰隆震动的声音传荡在皇宫上下,刚要退朝的大臣们有些惊慌,“这是地震吗?” 敖正云打了个哈欠,“不碍事,退朝。”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雕的那条龙嘴里的大珠子被震下来砸到他头上。敖正云昏了过去。 “皇上,皇上!”上面的太监急忙过去推攘,下面的太监干瞪眼的杵着,心里说:驾崩!驾崩!给咱家驾崩! 台下的文武重臣都不敢退朝了,纷纷额头点地跪下去,等界皇醒来或者被扶走才敢起身。 二人激斗了一番停下手,无量满头大汗,“有所进步。” 瑯轻生酸着腰直起身来,“你也出乎我意料了!哎呀活动活动身子骨真爽。” 中午过后,瑯轻生闲庭散步在皇宫内,路过那个熟悉的小桥,看见两个太监在墙边柳树下光着下半身,“那俩个太监还在啊!这都多久啦?”瑯轻生不敢置信,难道他们天天在这儿比? “你看我的疤都全好起来了。切的果然比你艺术。” “放屁,看我的切面多犀利,不像你那么皱巴巴的。” “你胡说,毛都粘一块儿了你还犀利。” “咱家掐死你!!” 两个太监争论不休,又开始厮斗起来。每天都这个画面总会引来每天新来的宫女观看。 路过了皇宫最佳的景点之一,他肆无忌惮的走去后宫。 “副皇请进。”守门的两个带刀侍女弯着腰给他推开后宫的殿门,瑯轻生先是一愣。 “我没你们这女儿!” “我们叫的是副皇而不是父皇。”侍卫们笑着解释。瑯轻生怀疑这两个女的神志不清急忙跑进去,“叫皇上还行,还叫父皇,谁都爱占便宜…真是的!” 在后宫走了半遭,瑯轻生惊异的是宫里的侍女都变多了,都是生面孔,看到他还不见外。 “怎么办?你看这些鸭子怎么回事?”四五个宫女围着水池子。 “那只鸭子都一整天了,好能干呀!”。 坐在不远处茶亭里,正抿了一口茶,“噗,咳咳咳!”瑯轻生吓了一跳,敖正云后宫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光天化日之下请男妓进来,还一天了! “不行!”瑯轻生放下茶杯,“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也得去看看。”瑯轻生一幅决然不阿的姿态走到水池边,看到的一幕让他大跌眼镜。一只公鸭子在水塘里面轮着骑其他的鸭子,其他的鸭子都受了惊般扑腾个不停。 一百零七章 界皇出手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一天了。”瑯轻生喃喃道,这年头鸭子比人都厉害!而这种场景它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在哪里也见过。 宫女们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纷纷回头一眼看到了瑯轻生。 今天的宫里好奇怪,瑯轻生心道,这群宫女们猛然地看向他让他**儿一紧。 “男人!”宫女们纷纷惊呼,在偌大的后宫,皇上都基本不进来,后宫里除了一身阴气宫女就是半阴不阳的太监,基本上都是好久都没有见到男人了。 况且这么帅。 “长得好帅呀~”一个宫女捂着嘴兴奋地说,瑯轻生转头就走,他不介意别人夸他帅,可从这些宫女嘴里听着让他一番恶心。 一群小浪蹄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好似在后宫没人看管一般,“敖正云什么规矩都没定这是?反了天了都!”瑯轻生觉得这个王朝太可怕了,踩着建材把后面的几个宫女甩掉,又遇上了几个太监。 “男人!” 瑯轻生一人在他们的裤裆上给了一脚,踩着剑就跑。 飞进皇子的偏殿才消停了许多,“瑯兄回来了,这几天在哪里呀?” 皇子倒了两杯茶,一手端起自己的这杯,另一手把茶杯递给了瑯轻生。 “在天上。” 瑯轻生拿过递给自己的茶一饮而尽又拿过皇子的茶喝掉。害得皇子又倒了一杯。 “你有没有见南宫北?”瑯轻生问。皇子想了想,“南宫大哥好像说要去什么…天子山。” “不就你家后院不远的那座山吗,这还想。” 皇子说:“我听父皇说你有颗驻颜丹,小弟可否借你们一颗?”瑯轻生想起来有些来气,“这你有些为难老兄了,现在没有了。” “瑯兄莫要小气吗?你都舍得给我家小妹,怎么不就不舍得给我啊?”皇子撇了撇嘴。瑯轻生放下茶杯,“我没有给她啊。” “怎么会~今天上午我看小妹脸完全大变样了,就连当兄长的我都有些迷住了。” “瑯兄?瑯兄?”皇子见瑯轻生愣在那里不说话了。 … 瑯轻生回去的路上被公主拦住。“你干嘛?” “听你说有驻颜丹。”公主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颇为贤淑。 “没有。” “可不可以给我一颗?” “没有。” “求你了。”公主貌似都开始撒娇了,瑯轻生看着她,“有,但不是给你的。” “我就要一颗,一颗。”公主伸出它纤细的食指,撅着嘴说。 “只有一颗,不给。” 公主装不下去了,对着他大喊:“喂!你怎么这么小**?” “你**大。” 瑯轻生眼睛都红了,驻颜丹他就只有两颗,公主那个小妮子能吃对药肯定是是先都一一试过的,这就说明他的驻颜丹一颗都没有了。 “公主在哪里?” “啊?哦,妹妹一天都不见,估计在房里吧。”皇子说,瑯轻生二话不说走出去。 “敖芸!”一脚踢开公主大院的门,院子里的侍卫拔出腰刀,“大胆!什么人敢闯进来?” 瑯轻生没有理会他们先从西边的房屋找。侍女们恼羞成怒。纷纷拔刀欲要上前拦截。 “呃!”瑯轻生一挥袖将她们的刀给打弯掉。进入房间后发现空无一人。 又跑到界皇的寝室。“敖正云!你女儿呢?”见瑯轻生来势汹汹,满腔怒火。敖正云倒是坐得淡定。 “瑯小弟因何如此大动肝火?小小年纪,心平气和来说嘛。呵呵呵呵。” 瑯轻生,牙切齿的说,“你就告诉我你女儿在哪里吧?” “咝~看你要是对寡人女儿不利呀!”瑯轻生冷笑了两声,“那要看你女儿的脸上能不能找到让我感觉牙疼的地方了。”瑯轻生恶狠狠的说。 敖正云说:“这安全起见还是寡人亲自带你去吧。” 带着瑯轻生来到后宫的花园,第一眼见到女儿敖正云都擦了两遍眼,“你是谁?” 公主没来得及回答,瑯轻生心凉了半截。 “我的驻颜丹,你用了!”瑯轻生冷冷的说。公主不敢看他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什…么驻颜丹你在说什么?” 敖正云清楚瑯轻生是为何动怒了,这驻颜丹可不止价值连城,绝对是无市的无价之宝!如果女儿的确吃了驻颜丹,那看变化的效果,这个丹药一定是上上品,他要是个女人被人偷了这个丹药,估计自己女儿都要打死。 愤怒敖正云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解的是瑯轻生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在乎驻颜的丹药。 “我的驻颜丹,还剩几颗?!”瑯轻生愤恨地低吼。 公主挺直腰杆,“这是王太医给我做的整脸之法,哪有用你的驻颜丹?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她有恃无恐的说,反正父皇还在这里呢,瑯轻生再放肆也不敢动手动脚吧。 “整脸之法?怎么没听我师叔说过?就你这张破脸!还整!你说,我两颗驻颜丹,是不是都作害了?!”瑯轻生越看公主狡辩,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火气越大。 “呃,我插一句,瑯弟,你的师叔是?”敖正云心平气和的问瑯轻生。 “药仙,不知道你听过没。”瑯轻生说。敖正云虎躯一震。 “陆地金仙!?” 瑯轻生点头,“好像是这么叫。” 敖正云沉默了。 瑯轻生死死地盯着公主。 “你看什么!太医的医术是你能想象的?给我整一下脸型有什么好稀奇的。”公主依旧死不承认,瑯轻生直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公主做到你这份上,无耻之极!我说了,驻颜丹不是给你用的,不是给你用的!”瑯轻生将公主甩开,“我就那么两颗!就算把轩辕界翻个底朝天,还能找到吗!” “你…让你师叔再炼几颗。”公主捂住胸脯委屈的说,不时地看向她爹。只见敖正云好像还在为难。 “瑯弟,寡人女儿所犯的这个错,还望你能从轻处置,看在寡人的厚面上。”敖正云苦笑的给他女儿求情。 瑯轻生胸中怒火难以平息,他实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又听说女孩子都喜欢打扮的青春貌美,驻颜丹正是可永驻青春的丹药。这还没来得及送,两颗都没了。 “你告诉我。你吃了一颗,另一颗的哪里?”瑯轻生依旧抱着还剩一颗的侥幸心态,继续询问。 公主这才感到浓浓的危机,她爹看这是不打算全面插手,这样的话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你…看见那只长得最帅的…鸭没有?”公主伸手指只池塘里那只五官分明的鸭子。 敖正云听着都觉得自己女儿不可原谅了,感觉连话都不想说了,这个行为完美的诠释了暴殄天物这四个字。不过必须得求情啊,谁让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是他的。 瑯轻生反应还没那么激烈,他还没敖正云清楚驻颜丹绝对的价值。“你喂了鸭子?我!” 瑯轻生拳头都要呼上来了,敖正云看这拉弓的力道和动武之人的修为和怒火状态,和打的方向。他判定这一拳下去他女儿八成能成傻子。 “瑯弟冷静啊!”敖正云从后面把瑯轻生双手都抓住,奈何瑯轻生死死都挣脱不开。但愿现在这个状态不是他冷静的样子。 “呃!”瑯轻生基本什么事都可以容忍,唯独这方面忍无可忍,“瑯弟!息怒,你要什么寡人都赔,就是不要动手啊。”敖正云双手如同封魄锁一般,瑯轻生感觉有劲都使不上。 “我要毁了这张脸!好好的驻颜丹给猪用了,你配吗?还驻的这么丑!”瑯轻生彻底抓狂了,可恶之人就在眼前,奈何无法上前一步。看这模样敖正云那更是不敢放开,要说打死女儿,瑯轻生急了他肯定做得出来。自己可不敢保证女儿的生命安全。 “啪!”公主狠狠的甩了瑯轻生一巴掌。敖正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这还怎么和解女儿一点都不配合,这不火上浇油了。 “你不配!啊!敖兄你放开我!”瑯轻生打算动真格了,护腕里飞出一把黑剑插在地上,一个蓝色的阵法浮现,瑯轻生身上浮出一个虚像逐渐放大。敖正云双手都被撑开。 只见这个虚像一身蓝袍遮头盖脸身后背着一个大卷轴,敖正云站在虚像后面看到卷轴上写着八个字:四寒地狱四热地狱,他心里一惊瞬间察觉到危险。 冥王虚像一掌按下去,公主早已吓呆了。敖正云赶紧闪到女儿身前抬手抵挡。 “嗡!”两掌相对,呼啸而出的气浪席卷着整个后宫。 “哎,咱家的裤子!” “还有咱家的唉别跑!” 两个光着下半身的太监满院追他们的裤子。 “瑯弟冷静一下!”敖正云两掌一拳连着打出,瑯轻生和他的虚像连连倒退。 稍微发泄了顿,瑯轻生清晰的心跳声算是慢慢听不见了,瑯轻生把虚像散去,一声不吭的走出大院。没办法,可恶的公主有一个变态的老爹护着,就像一颗无缝的蛋,而他现在就像是个愤怒的苍蝇。 “唉~”敖正云沉沉地叹了口气,“但愿冷静下来,不要多心存介怀为兄。” 公主看瑯轻生离去撇了撇嘴,“爹你为什么老护着他?一个平民而已也在皇宫里横行霸道,你也不管管了。” “寡人是在护着你!要多加管教的还是你!最好的老师才把你教去偷人家东西去了!”敖正云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那我也是你女儿啊,他是什么?我看你护着他比护着我还要多。”公主一点也不怕的顶撞,敖正云又叹了口气。 “他是灭世的关键人物。” 一百零八章 鬼门关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一头栽进天子山的瀑布,冲了一个时辰的凉。 他开始为自己刚才这举动感到懊恼,不是担心得罪了界皇,只是单纯地为自己如此大动肝火觉得羞愧。每次想发火总会回忆起父亲说的话,而这次全被他抛在了脑后。 “侠道,武止戈,宽心包容,在各种角度理解对方,做到不以武犯禁,谓侠也。” 愤怒的时候,伤心的时候,脑海里总能想到父亲说的不同的话,“原来爹也曾经这么唠叨。” …… “可她天理难容啊!!”瑯轻生干脆头朝上迎接瀑布的洗刷。 走在山林中,能听到许多细碎的议论声,瑯轻生早已习以为常,大多数是深山老林,也只有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树木或者石头,瑯轻生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甚至还能沟通。 一开始他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后来发现太逼真了。那些树木石头说什么简直是什么。不过大多都心高气傲。 “这里又来了一个人,真是个可恶的人类。迷路,迷路,迷路!被吃掉,被吃掉,被吃掉!”瑯轻生走到一棵榕树跟前,清楚的听到就是这棵树发出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瑯轻生突然地对着它吼。 “哦~”榕树没想到人竟然能听到他说话,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了。其实在别人看来一直很寂静。瑯轻生依靠在树腰坐下去。 “给我捶背。”瑯轻生淡淡的说。 “什么!可恶的人类你说什么?想都不要想,宁死不屈!”榕树发出儿童的沙哑声,傲娇的说。 直到瑯轻生燃起那可怕的黑焰,十多根藤蔓全方位给他按摩。 “对了,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来这儿。”瑯轻生问。 “年轻人?” “长得比我丑一点。”瑯轻生说。 榕树想想说:“没有。” “那长得比我帅一点。” 榕树立即回答:“有有有!去了西边儿的森林,没见从这儿出来,应该是迷路了吧。” 此时南宫被夹在三颗巨树之间,脚心朝天成大字型,四肢被死死地缠住。“救命……救啊恩啊呃窝~窝~啊…” 口水都快从鼻子里流出来了,刚被困住的时候挣扎的还极为有力,只是四肢合不到一起,这些就像衣服一般缠着胳膊腿的藤蔓,还大口地吸着他的魄元,也就一天,快被榨干了。 “人类小毛头精力还很旺盛嘛,就连虫族的五毒我三兄弟一个时辰就吸成了人干,你竟然能闹腾一整天。”东边的那棵槐树,树干一道划痕树皮外翻,凸出一张看着渗人的老脸。 “嘎嘎嘎嘎嘎嘎,我们仨暂时饱了,今天下午把你彻底解决掉。”旁边那个牙缝比大拇指都宽的树妖,禽着五根牙签戏虐的笑。 “怎么能这~样,有没…有人嗯嗯嗯~” 瑯轻生一剑腰斩了其中一个树妖,“南宫你怎这么狼狈?” “哦,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剩下的两个树妖扯断藤蔓拔起树根就跑。“暗算我兄弟,化成灰吧。”瑯轻生两掌左右打出一道炎流,两棵树要浑身燃火往湖边跑。 南宫北像风中摇曳的树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在地面,“杏花~村儿~”看着瑯轻生两眼放光的呢喃。 “喂!” “呃?瑯轻生,你可算来了,再晚来一下午,在下就晚节不保了。”南宫北彻底放松下来,依偎在瑯轻生怀里。树叶沙沙作响,随风漫天狂舞陪衬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此时此刻。 “你怎么会被区区几个树妖给缠住?以你的修为完全不应该呀。”瑯轻生问,说完把南宫北背起来。 “最近我晚上总是难以入眠,在下对夜色又情有独钟,更爱那习习的晚风,这一切的舒畅只有在参天的树枝上才能感受得淋漓尽致,所以前两天就跑到这儿了,然后后半夜躺在树上睡着,第二天就被这么吊着了。”南宫北说。 “废话好多呀。”瑯轻生调侃道,他也发觉南宫北最近一闲下来就无精打采,远远的看着还有一股凄凉之意,好奇他出了谷在心理上承受了些什么。 回到皇宫,稍微小憩一会儿,南宫北就恢复了精神。 茶亭内,瑯轻生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之后,起身站起来,“各位兄弟们!…” “就俩人,直奔主题的说。”无量说。 “我打算前去一趟鬼门关,冥界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二位跟我患难与共出生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不分你我的兄弟,要不要和我一起?” “瑯兄这话,既然如此,那就舍命相陪了。”南宫北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说。 “你无耻的境界上还附加了个恶心。”无量瞥了他一眼。 瑯轻生哈哈笑了两声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南宫北说:“闲来无事,随时奉陪。” 无量说:“趁早。” “好!痛快,那就下个礼拜!”瑯轻生拍案而坐,“嗓——”无量从项链摘下一把剑。 瑯轻生干笑了两声:“明天,明天一早。” “刑暖呢?要不让她也,互相间有个照应。” 无量说:“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无量和南宫北就等在门外。“据说这鬼门关在极北之地,距离此地少也有十几万里,如何去?”南宫北问。 “有人…不对有鬼接送。”瑯轻生说,然后掏出一个黑木盘子。 无量白了一眼:“这玩意,装菜用的吧。”瑯轻生先是正反面用力拍了两下,又试着用魄元水洞,来回捣腾抠那个裂痕,就剩用牙咬了。 “到底行不行?我的御剑术瞬息千里,可以带你俩。”无量说。 瑯轻生嘴趴盘子里,“出发啦!!!”大吼了一声。 数万里之外的一座阴森森的洞穴,阴老把黑盘放在枕边熟睡中,“出发啦!” “扑通!”阴老吓得一翻身掉下床,“死兔崽子鬼叫什么?!…老夫的龙腰啊。”阴老在货架角落杂物堆里面把自己的梅花伞翻腾出来。 “出发就出发,叫什么叫?”一边翻腾还一边不断的碎碎念,临出门还一肚子火气。 半柱香的时间,阴老一首打着伞如天女散花般的姿势从天边飘来,款款而落。阴老笑眯眯的说:“小伙子,咱现在上路?” “那当然啦!”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瑯轻生三人随着阴老出现在鬼门关附近。 此地不见天日,天空呈现青灰色。花草树木齐全,但看着如同没有生命的摆设,只有灰白二色。 三人置身于小林外,树林入口两旁的大树上便拿绳子吊满了骨架。不过在无量眼里,没有半点不适,“干嘛把尸体都挂在外面的树上?” 南宫北听了疑惑,“哪有尸体?这虽是北阴之地,却也青山绿水,何来尸体啊?”在他眼里所看到的,天空蔚蓝没有一朵云,身前一片山清水秀,只是寂静无声,在外围看不到一个小动物活动的踪迹。 “你看不见?”无量一皱眉,满树的吊死鬼如此醒目,南宫北居然看不见。 “确实没有啊。” 阴老呵呵笑道,“这鬼门关的外界,到底是什么样貌因人心而异,说是极北之地,若有一个心胸甚比天广的人,步出鬼门关,便可以到达他心里想去的地方,有的人却需要走那确确实实摆在那里得二十万里路,当真奇妙。” “意思是说这都是假的?”无量摘下一具骨架,轻轻地晃了晃便散落在地。 阴老说:“这…某方面讲都是真实的。因为谁的内心都不假。”说着看向瑯轻生,只见他满头大汗,后背都快湿了。“瑯兄弟看到的是什么?” 瑯轻生咽了口口水说:“我感觉有些热。”挡在他眼前的,是两道从汹涌的岩浆瀑布,而岩浆的源头往上一看,漆黑的天兮中,揣摩不到有多高。不时喷一股热浪,瑯轻生眼睛都睁不开。 “好凉爽!”瑯轻生突然又说,“你到底看到的是什么?”无量问。 瑯轻生满脸的享受,“现在是一片正值仲春的桃花源。” “当真奇特啊,竟然能看到两个鬼门关。”阴老讶异,“进了冥界你可得当心。” 瑯轻生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很有可能存在着两个灵魂,虽然有主次之分,但要提防喧宾夺主。…也可能不是。”阴老说着自己否认了自己。 瑯轻生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发毛,什么人体内能装两个灵魂?如果是的话…自己被偷窥了十九年?瑯轻生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个鬼在自己身体里看戏一样浏览着自己一生,到最后发现他还是个外人。没有一点隐私可言了。 “两个灵魂没搞错吧,只不过是看了两个场景而已…”瑯轻生话没有说完便呆住了。 “瑯兄你又怎么了?”南宫北问。瑯轻生有些慌了,“阴老咱们赶快进去吧,可能里面好点。” “怎么了?” “你说我又看到了第三个场景,又经你那么一说,觉得我自己身体里有好几个鬼在开会!”瑯轻生一脸想哭的冲动。这让阴老都吓到了,“三个场景什么场景?”。 瑯轻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柔和的字眼来形容这不可描述的地方,“夕阳把半边天染的花红,中间一条紫霞把后面的深蓝隔断,我们置身一片凄凉的沙漠,沙风不停的亲吻着我的秀气的脸颊,尘暴吹乱了我的秀发,可能她嫉妒我的俊美,前面是土丘和戈壁,地上总会吹出几个骷髅头然后满地的咕碌。” 眼看着一道狂风又要呼啸而来,瑯轻生赶紧闭上眼才将其躲过。 一百零九章 自杀入界 - 第十皇 - 北暮南 “你的身体有问题。”阴老看样子推断了半天才说出。瑯轻生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儿,这还用你说吗? 阴老只是说了一下便漠不关心,他可是个自私鬼,又不是他出了问题,况且有冥王护着瑯轻生自己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干笑了几声,“多眨眨眼睛,咱们进去吧。” 入了关口一切景象便统一了下来,几人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样,关口那不是水井就是坟墓,两旁随便乱插着几个白幡,一切景象看着就跟中了毒似的,草地上飘着怪异的熏香,不过玩着玩着就不冲头了。 关内住着几户人家,也可以说是鬼家。他们的身体深蓝色,接近于透明,体内骨骼脉络清晰,特别是那一对眼睛不加以用眼皮子遮盖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鬼门关住着地鬼你不注意他们,他们也看不到你的。”阴老说,“不必搭理他们。”这里的居民都很久没见到鬼了,阴老怕他们受着惊吓。 “小孩儿你好啊!”瑯轻生走到跟前才跟那个小鬼打招呼。 “哎鬼呀!娘!鬼~”小孩儿突然看见这个半透不明,瞪着两双圆溜溜的白眼的鬼,吓了一大跳,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往后面跑。 只是摔了一个不省人事。南宫北和无量也引起了注意,这让那些居民都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啊,是鬼这么多,快去请阴老!” “你个瞎子,那不就是嘛。” “怎么和那群鬼在一起?” 老少男女们大惊大嚷慌乱失措,他们刚死的时候当然觉得自己是鬼,但时过境迁,在这片四季鲜明如同仙境的鬼门关居住了千万年,早就颠倒了黑白,看见人就是看见了鬼,况且这些鬼筋脉内脏都暴露在外面,还有那蠕动的肠子让他们看的直犯恶心。 “你们才是鬼。”瑯轻生低声说道。无量早就按捺着了,只要他们一上,自己让他们鬼都做不成。到现在还没和鬼交过手呢。 南宫北不去注意他们了,那些居民们便看见少了一个鬼更加猖狂起来,“阴伯,快把那俩鬼收了,不要吓到孩子啊。” 阴老没有搭理他们,无量和瑯轻生也相继着消失在他们眼前。 “啊阴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居民们纷纷赞赏。 瑯轻生不解的问:“冥界的鬼都这样吗?”阴老摇摇头,“他们和我差不多,都是被逐出冥界的鬼,不过他们受的罚更严重。” “那真可怜。”瑯轻生说,“怎么会,在他们眼里没有比这里更逍遥的地方了,冥界的执法者有的根据自己定义下达处罚,有时就会把折磨和享受颠倒过来。不过他们也不算太好受,虽然这里逍遥快活,但是哪里都不能去。”阴老如说家常闲话般侃侃而谈,住在这里的那群鬼只见阴老在那里咄咄自语,不过也不敢上前打扰。 “跟我来吧。”阴老带着三人去了他山洞的后面。靠着山脚有一座古井,围边修筑得简易但很端庄,“从这个井里下去就能到达冥界。” 瑯轻生探着头靠近,只见这个井底还没挖出两丈深,他轻轻一跳就能出来,估计还能翻好几个跟头。 “阴老你这是认真的吗?”瑯轻生问。 “没错。” 南宫北看这个井的深度连人都摔不死,“那要怎么下去啊?” 阴老说:“前去冥界的人,需要在鬼门关自杀,灵魂跳进这口井里,便可进入冥界。”瑯轻生有些发毛,自杀的事情谁能做的出来?如果死了就真的死了,谁也不想早早的就感受死的恐惧还是自己送的。 “这太可怕了。”瑯轻生退了两步,“你能不能不自杀就进去?” “当然可以,不过出来的时候只能灵魂出来。”阴老说,“不过没事,等你们回来了肉身就好了。” “那为什么非要自杀呢?”南宫北问。 “在鬼门关自杀进入冥界,不会让招魂鬼发现,也不会管你在哪里,在冥界只要不太张扬可以自由通行。”阴老兰花指捋着胡须,无量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特别是打阴老嘴里说出来。 看到三人还犹豫不决,“放心吧!尸体我会好好保管的。”瑯轻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断送自己的性命太为难自己了,他们都有一颗积极向上想见到明天太阳的心。 阴老都不耐烦了,“给我死~吧!”先定住三人的身,拿匕首一溜把脖子都抹了。 眼看着自己的尸体倒下去,瑯轻生三人的鬼魂面面相觑,“还愣什么?下去吧。”阴老催促道。 在瑯轻生也跟着要跳进井里的时候,他尸体护腕里飞出一把黑剑,跟着他进入井里。 转眼间他们落到了冥界,这个地方让他们大吃一惊,一片橘红色的天,空中悬浮着无数岛屿,有山有水,林木翠绿,他们正置身一片小密林中,鸟语花香,不时的能看到打闹的狍子,松鼠这些小动物。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清澈能一眼望到底的溪水,鱼儿踊跃的翻腾出水面,除了岛是悬浮着,没太阳天还这么红外,一切都很正常,充满灵气的这个地方在瑯轻生三人的眼里带着些许的诡异。 “咱们仨,看到的是一样的不?”瑯轻生问。 “红天?浮岛?瀑布?山水动物?” 无量点头说:“看来是一样的。” “你说我们以鬼魂的状态进入冥界,还能不能用法术?”南宫北问。 “咱们死的特别,是特别的鬼魂,应该能用。”瑯轻生试着点火,还真的可以,不过颜色有点虚化。 南宫北说:“在咱们找东西之前,我觉得先去搞套衣服比较妥。” 瑯轻生和无量这才发现自己赤裸裸的。三人先是朝岛的外边走去,走出密林,在这座岛的下面也悬浮着无数高低不一的岛屿,有大到没有边际的,也有小到只能建一座房子的。 三人以这身行头不敢贸然出去,试着在岛里面搜寻看有没有住的什么人家。 “咕咕噜噜噜~”瑯轻生听到自己肚子发出的抗议,“什么鬼,还会饿?” “谁说鬼就不吃东西了?”无量问。 好在他们三人不是正常的死者,鬼魂的状态下基本还能施展出一些法术,不过除了瑯轻生可以两人都无剑可御。 毫不费力的就抓到了一头上来送死的狍子,瑯轻生在无尘谷和剑仙学的烹饪技法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找了一些可以当食材的草药,和一个铁帽子。在简陋的环境下精细的卤了一帽子肉。 如此浓郁,摄人心魂的肉香吸引了不少围观的野兽。 篱笆高低不平的围着简陋的小木院,一个身形偏瘦的胡渣男正在拿脚劈柴,左脚酸了,就把板斧绑到右脚上。 “嗯?什么味儿这么香?”卤肉的香气自然也飘到了这里,忙活了半天的樵夫闻到这前所未闻的肉香,肚子也发出了警告。 “不对劲啊,这座岛上就住着两个鬼。哪来的这种肉香?”胡渣男想想另外一个住在这里的鬼,那个没脑子的大汉能把肉烤不糊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烹制出如此香的肉。 “咝,难不成又有什么大鬼物要在这里住了?”胡渣男把板斧拆下来插上把柄,扛在肩头朝着山林走去。 被肉香吸引过来的动物见了那狍子还剩一半的身体,都吓的只敢在黑暗的灌木丛旁流着口水,只希望这这两个鬼吃饱了还能剩那么一点。 “瑯兄制造出如此沁人心脾的肉香,是想招来个大鬼吧?”南宫北猜测到。瑯轻生点头,“没错,这偌大的山脉想找户鬼家真难,要是真住着鬼应该会很疑惑这个香气的来源,说不定就找上门来了。”瑯轻生其实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懒得再走了。 无量冷冷的说:“你也懒出智慧来了?” 瑯轻生他们吃的很慢,想让香气多飘一会儿,这就让围观的那些野兽遭罪了,美味摆在那里不能去吃,等人家吃完去舔个汤三人半天还完不了,又舍不得离开。对于没有智慧的它们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果然有鬼找上门来,远远的看清穿着草裙的三鬼。“哇!还是三个?难不成是界皇?”胡占楠看他们三人的服装应该是刚步入冥界,而刚被带进来就让他们自由,在他记忆中三个一起的大人物,只有界皇和海王了。 “有鬼来了。”无量第一个发现那个扛着板斧的男人。两人都停下来,瑯轻生对着他大喊:“兄台要不过来说话?方便的话一起吃啊。” 胡渣男步步靠近,暗中观察的野兽们也发现了他,这加大了庀们离开的决心,为难了片刻纷纷离去,谁也不想连鬼都做不成。 胡渣男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三个小鬼,“三位是?” “我们是人。”瑯轻生说,“要不尝尝?”伸手递出一个用树枝削的筷子。胡渣男也没有客气,自己穷的只能隐居了,好久没有尝过这种珍馐美味。 “三位只是普通的人吗?那死后为什么这么快就会被流放?”胡渣男问。 瑯轻生不解:“难道,这不正常吗?”胡渣男笑了笑,“凡是魂归冥界的,如果生前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十有八九要接受安排,坏人入地狱好人去转生,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只有大人物和剩下的那一两成的其他原因,才能像你我这般。” “你我这般,怎么样?”南宫北想让他说的清楚一点。。 “都说到这点儿上了,你们还不清楚吗?”胡渣男吃人嘴软没有把口气说的那么鄙视。 瑯轻生笑了笑,“这不新来的不懂规矩。” 一百一十章 冥界 - 第十皇 - 北暮南 胡渣男口才不是很好,想了想才说:“我就举例说吧,我是说如果,如果是族皇死了,灵魂同样会回到冥界,但他们和冥皇都是平等的存在,来到冥界那自然是好吃好喝供着,即使没有地位这层关系,那些鬼差,判官什么的也不敢放肆。”胡渣男非常健谈,显然有下文不过吃是更重要的。 “然后呢?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族皇,就算死了那灵魂能力都足够把那些鬼差都震死了,谁敢惹?不过至今梅姐还没有族皇皈依,那再说个其次的,比如说妖帝,界皇,海王之类的,他们死了待遇虽然没那么好,但都免受监视和管理。去哪儿都自由,不过要住房子还得买。”胡渣男看样子好像没话说了,等着他们问。 瑯轻生想了想,“那如果是个特别强大的人物,但他后来病怏怏的,那死了灵魂是处于哪个层次?” “问得好,他的灵魂自然在肉体的巅峰时期。”胡渣男果断的说。 “那糟了,得罪了血皇,希望不要被他遇上。”瑯轻生说。 “不可能,他生平除了族内没有敌人,你说的应该是修罗王吧?”胡渣男否认到。瑯轻生在仔细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好像他是修罗王。” “几年前确实来了个修罗王,还在满冥界的逃跑,不过后来听说被打进了八寒地狱,造孽太多,就算是修罗王也要被惩罚。”胡渣男说的还啐了一口,貌似很厌恶这个修罗王。 “哎,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回事?” 南宫北说:“我们在鬼门关自杀的,才来的冥界。”胡渣男听了不禁发笑,“哈哈哈真有趣,还没见过有活人找死专门来冥界。” “我们是来找这个东西的。”瑯轻生把自己的黑剑拿出来,他都不担心,毕竟没谁认识这个东西。 胡渣男眼神一变,没有什么反应,“哦,原来是魔皇剑,这你得去地狱找找。” “什么!”瑯轻生大喊出来,“你认识它!?” 无量挨着他最近,波澜不惊。南宫北是被他震得嗡嗡的。 “你不能小点声?鬼叫什么?耳屎都飞出来了。”胡渣男一拳砸在瑯轻生头上。 瑯轻生搓着生疼的天灵盖,“大叔你认识它?什么来历啊?” “你应该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胡渣男不想理会。 瑯轻生停顿了一会儿。 “我还是跟你说说吧。”果然胡渣男按耐不住想说的那片嘴,“这把剑的主人,他的传闻是众说纷纭,有的人崇尚也有不少人贬低,那时候天上人还没下来之前,轩辕界除了九大种族和各小族之外,也有很多迷信教徒,创立过一些教派,比如早已破灭的无情教,那些虚伪的佛教,和崇尚自然的太玄,包容博爱的心主教…” 瑯轻生立马打断,“咱说重点。” 可能是好吃好喝招待完了的原因,胡渣男表现出脾气来了,又是一个关节小拳敲下去。“能不能礼貌点?正说话呢。” “那时候也有些传播魔道的人,不管是哪个教派传说都是他们编造的,魔教也不例外,一开始这个教派不受人所接纳,与其他教派行事的大不相同让他们背上了不少骂名,嗯是很多。后来天神下界,屠杀千万。捧着无上爱心的心主教逃之了夭夭,佛教也没吭大气不过这个教派本来性质就是被动,也可以理解,那边儿都不是人的无情教也是这时候被灭的一人不剩,在剩余众生联合之下,都难以抗衡天敌,后来一个自称厄里丁的人挽救了局面,设下了结界隔断外界,残余的天神死的死封的封。” 南宫北听到厄里丁三个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太玄宗某古卷上见过,“这个厄里丁是什么?” 说到这里,胡渣男冷笑了几下,“厄里丁是魔教人他们的魔语,寓意为灾难或厄运里的拯救者。虽然拯救了世界,但民众们依旧不愿意把他和魔教牵扯在一起,所以有的人依然讨厌他,也有的人扭曲他的传闻,把他美化,然后口口相传自然就不一样了。” 胡渣男说的口干了,“是我爷爷讲给我听的,不要问我是什么大人物,不然我一定会说的。” 瑯轻生递给他一碗卤汤,“醇香解渴,请继续说。” 胡渣男带着三人去到了他小木屋,这里的几只鸡鸭见了生人有的表现的很友好有的也警戒武装,甚至要赶他们出门。 胡渣男蹲下安慰它们,那些鸡鸭依旧很狂妄的叫嚣三个生人,胡渣男无语的站起来一脚把它们踢出篱笆外。 飞出去的几只鸡鸭见自己在院子外面吓得魂都快散了,急忙哆嗦着腿跑回来。至于为什么不飞,以它们的身形连跳起来都难。 “说出来你们估计也不认识,我是太玄宗的掌门。” 瑯轻生听了没多大反应,就是喔了一声,毕竟一切皆有可能。无量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把南宫北就激动那些,“您是师祖!” 胡渣男不愿相信自己听到了是什么话,“你……是太玄门徒?” 南宫北点点头。 “啊~,太玄宗还没灭门啊。”胡渣男大失所望,以他临走的时候那个烂摊子,在瞧自己那些弟子的德性,外加上还留着一个全身都是算盘的师弟,怎么这个宗门还存在着? 他想了想后来谁当了宗主,大弟子在自己死之前就因为好色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老谋深算的二弟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疯了,然后他又想到了黑道子,心里面又泛起深深的愧疚。 思来想去自己的这些下一代应该没有人继承了掌门。 胡渣男想了半天才问:“后来谁当了掌门?” 南宫北说:“是酒仙师叔。” “是谁?” “好像…记得是黑道子师爷的徒弟。”听到南宫北说是谁,胡渣男手里的斧子都脱落了,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脚上。 “啊啊!王家强。”胡渣男咬着牙说,南宫北急忙给他师叔填好话:“我知道师叔当年做了点什么错事,不过…” “坐着点那个小兔崽子在我隔屁之前当着我的面把我女儿杀了,巧妙地让我们父女俩携手进冥界!后来我刚落脚,我女儿已经入地狱了!” 无量冷冷的说,“那也说明你女儿有罪。” 胡渣男被这句话堵得不知如何反驳。南宫北急忙说,“谁都有年少无知犯错事的时候,但师叔继承了掌门之后,太玄宗在海上的名望和地位拔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逢年过节那盟友大人物都是八面来袭…” 胡渣男脸上依旧亲密,但心里面还是挺满意的,“不过就当了几十年就出去云游了。” 太玄宗的美好建设还没听够,就来了这么句放手不干了,“你说什么?那王家强去哪儿了?” “师叔和另外四个仙人隐居在无尘谷,整天嗜酒打拳,逍遥自在。”南宫北谦和的说。 胡渣男不乐意了,“倒仙人板板!到会快活,这个小兔崽子!还喝酒…”想想这也不能全怪他,太玄宗里什么人都有,但放荡不羁嗜酒如命的性格才是做掌门的人选,还想开骂他才发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是没离开宗门。 “那后来呢?” 南宫北说:“后来是公羊图趋师叔不在继承大位,把四海八方都招惹了个遍,遍地猎杀海族里第下等的族群,又把太玄宗拉到一个全新的低度,逢年过节的都得四处警惕。” “畜~生!”胡渣男气得都破口大骂起来,瑯轻生不理解:“你不是第一句就盼着太玄宗灭门吗?” “我宁愿让它灭门也不想让它背千古骂名,我那几个徒弟里面没几个正经的!”胡渣男又问南宫北,“那你还加入太玄宗?太玄宗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引来三大海王讨伐,按照常理来说,尖礁岛破裂下沉了。” 胡渣男脸都黑了,“不按常理来说呢?” 南宫北说:“关键时刻我师叔良心发现啊不对…我师叔对宗门还有牵绊之心,无法置之不理,凭他的面子逼退了三大海王。” 胡渣男啐了一口,“凭面子?他能有多厉害。” 把板斧把柄拆下来裹到脚上,开始劈剩下的柴,依旧在认真听。 “我是初深藏不露,估计也三大海王用联手全力对付,才能为难道他。”南宫北说的都带点自豪。 “快比我都厉害了?”胡渣男不敢置信,“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南宫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师叔依旧不想管理太玄宗,来了住了一天把整座岛所有地图的藏酒都搜刮了,然后又离开了。我…其实没有加入太玄宗,师叔随口就把大玄宗掌门传给了我,然后我也就顺手把掌门接手了,嘿嘿嘿…” 胡渣男一听眼都瞪直了,拿手刀在南宫北脑袋上推了又推,“你还敢说!不好好打理我的烂摊子…我的太玄宗,出来鬼混什么?……你还来当了鬼!” 南宫北躲过这不停的手刀,“太玄宗已经挽回的局面,已经重回到师叔掌权的时期,我在门派和不在一个样子,有些枯燥…” 胡渣男叹了口气,心说:这个祖爷我能理解。“不然你也当不了掌门。”。 说着就继续劈柴,南宫北还以为认了这个亲,这个胡渣男可能会传自己这个掌门后代什么绝世功法,一顿说完没反应。 正当南宫北失望之极的时候,“看你这也挺弱的,在冥界这几天就跟着我吧,我来给你提升提升。”和渣男把最后一根柴砍完才说,实际上自己话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懒得动啊! 一百一十二章 犼 - 第十皇 - 北暮南 南宫北喜出望外,“多谢祖师。” “真是的,死了都得让我操心你们这些后人。”实际上胡渣男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实在懒得动。 这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被晾在一旁的瑯轻生二人,而被晾着的无量,他也反过来把胡渣男晾在一边开始打坐。 “那你是?”胡渣男问无量。 “无量。”淡淡的的吐了两个字,无量好像不想多说,他发现在冥界打坐自身更加感觉充实,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只能说是不断的在提升。或许这是在精炼灵魂质量,说不定回到肉体会有什么好处展现出来。 “无量…”胡渣男呢喃着这两个字,突然一瞪眼,“太元无生道虚空…你是太蒙老儿的徒孙?” …… 冥界也有昼夜之分,白天反而要比夜里也诡异的多,几人彻夜畅谈着以前的历史,不过十有八成都是胡渣男再喋喋不休,一边说一大堆,最后一句总能设下悬念或逼着他们问。 阴老说瑯轻生有三个灵魄,到目前身体还没有出现什么异变,瑯轻生也早就放松了下来。直到一觉睡到第二天,胡渣男过来叫瑯轻生的时候差点被吓晕过去。 “你是谁!”胡渣男把瑯轻生叫醒,床上这个长相怪异的人睁开眼,胡渣难道退了几步?因为他也惹不起这个人物。 此刻从床上起来的人皮肤深蓝,额头上方四根直直的犄角朝后脑长着,披头散发体格庞硕。即使看不清面貌也足够还认出是谁了。 “喝窝霍嗯…犼!”胡渣男牙齿都在打架,他巅峰的时候还不如酒仙,碰上族皇里面都排前的这个妖祖,他怎么能淡定? “大叔你发什么神经?”犼发出沉闷的口气,“嗯,我说话怎么…”瑯轻生感觉头又重重的,头发也短了。 “什么这是什么?”瑯轻生摸到自己长的四根脚,“哦…!…大叔我帅不帅?”突然的又问起这个问题,这个接受能力真令人乍舌。 “你是瑯轻生?你还是瑯轻生?”胡渣男问,“那能是谁?”瑯轻生说,“想不到体内有几个灵魂,进了冥界也会有这种效果,看来回去之前还得在冥界多睡点觉。”瑯轻生自言自语的说。 胡渣男按耐住自己惊讶的心,“你体内有几个灵魂?” “嗯,是啊,对了大叔你能认出这是谁吗?”瑯轻生问。胡渣男摇摇头:“我不告诉你。” 进来的无量也愣了一下,“这就是你的第二个猥琐灵魂?真丑。” 南宫北看到瑯轻生时,脸上的震惊之色不亚于胡渣男,太玄宗的密卷里面记载着大半个轩辕界,这个模样它自然在古卷上也见过,不过画的很模糊,但轮廓一样。 “这这…这是妖祖!犼!”南宫北声音不大但也满是震惊的语气。 瑯轻生恍然大悟,自己就记得暴熊的族长给过他一颗犼的心丹,还记得说没事儿就别打开它。后来咱们也找不到了,原来在自己体内。 … 先是恍然大悟,“被我吃了!?”瑯轻生反应也是最后来的,他才感觉到事情不是很妙。只能但愿以后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目前来看还好。 “你把犼吃了?胡说什么呢?” 瑯轻生和他们讲了暴熊族长给了他一颗妖丹的事。 趴在水缸上照了一下自己,瑯轻生被这幅模样吓呆了,“这,这比鬼还难看啊!呃!”瑯轻生牢骚发到这儿脑子里嗡嗡作响。 胡渣男说:“这可能是件好事,毕竟你那么弱,有这身皮囊可以吓吓那些鬼。”瑯轻生郁闷了好一阵。 冥界虽有昼夜之分,但转变极快,预料不出中午下午是何时。只有等饥饿的时候才会做饭。瑯轻生在昨天卤肉的做法上又精进了许多,毕竟有灶有锅。 很快浓香而不腻的各种肉菜味儿又飘荡在整个森林。 “哈哈哈哈哈哈!砍柴的,味儿果然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昨天我就闻到啦!”一个高有两丈多身形壮硕,皮肤黑红的巨人找上门来。 胡渣男顿时就嫌烦了,“那个讨厌精,又来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站跟前都听不见。 “哈哈,老子就讨厌!你骂也没用。”居然还没走进院子就说。胡渣男先是走出房间,“无事不登三宝殿,吾儿来此有何贵干?” “今天老子可不是找你来打架的,我是闻到了隔了千年没有闻到过的人间烟火气!昨天没空,今天老子出来转悠,果然香味是从你这儿飘出来的。” 巨人长着一脸银针般的连鬓胡和头发,与他黑红的皮肤对比鲜明,脖子上戴着掉了好几颗,一看就是拼凑起来的大佛珠。凶恶的神情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所以你是来…” “老子来蹭饭!”巨人低着头进了大门,“以后我常来,你这大门拆了重修一下吧,总不能为难老子。” 胡渣男不给他好脸,“孙子你爱进不进。” “呀,你家这有了谁呀?还是说专门给我准备的,真实相,不过何必准备五个呢?”居然看到桌子上有五个碗筷,一把拿起院角的石磨放到桌前先入为主地坐下。 “哪有你的份。”胡渣男说,实际上他的确是给这个巨人准备了碗筷,这么浓郁的香味儿大块头的狗鼻子怎么可能闻不到,就知道今天会来。 “嘿嘿嘿嘿嘿。”巨人无耻的笑,瑯轻生和无量三人从屋内端着菜走出来。巨人看到瑯轻生立马屁股一紧,坐着的石磨都夹裂了。 瑯轻生笑着说:“这位大叔放屁的声音和你的样貌一样奇怪。”他对这个巨人没有感到太多的奇异,毕竟就是冥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换成是一般的人巨人听到这句不孝顺的话,直接就是上去一拳把他砸进地下五十丈。而且在他坐着连动都不动。 胡渣男并不打算跟他说明,这个是难得的看他出糗的机会。 南宫北友善的说:“来了就是客,大叔不必那么拘泥,见外。刚才还听你气焰老旺盛了。”巨人不甚赞同的呵呵点头。 瑯轻生开始也奇怪,在屋内就听见这个巨人嚣张跋扈的声音,他们三人一出屋外立马就消停了,连动作都没了。后来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样貌。此时他认同了胡渣男那句话,顶着这身皮囊在冥界横着走也不是不行,毕竟也没几个鬼敢上前挑战他的权威。能和他较量的存在大多还活着吧。 “咳,小子你是?”瑯轻生换了一副口气,想感受一下这种羊披上狼皮的感觉。 巨人这张脸可不适合笑,勉强的拉起硬邦邦的脸皮子,“呵呵呵,在下是嗔戒,原本是过来,嗯过来蹭顿饭吃。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妖皇大人,犼吧?” “哦,想不到本座已经如此声名远播了,既然来了就尝尝我这兄弟的手艺。”瑯轻生霸道的第一个坐下去,没说这是他自己做的菜,毕竟怎么妖皇也不可能做菜啊。 “唉,好好好。”巨人恭敬的说,紧绷的两瓣屁股这才松开,石磨已经布满了裂痕。 胡渣男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是翻江倒海的大笑,生平第一次见这个嚣张到无边的大块头,竟有如此恭敬的一面。 无量和南宫北没有戳破他的戏,一个懒的说一个不好说。 这顿饭吃的比以往都要漫长,特别是对于嗔戒而言。还是瑯轻生演的不够精湛,说话太和气,嗔戒也渐渐放松下来。 “小僧从小就仰慕妖皇大人,却从未博得大人的一眼青睐。” 瑯轻生恶心的咽了口口水,“本座对男人没多大兴趣。” “小僧与那妖佛宗的惑生方丈多有交情,不知他可曾与大人提起过…” “小僧听说您曾经与厄里丁有过一战,只是无缘得见…” “小僧…” 胡渣男开始怀疑嗔戒到底怕不怕妖皇,当年和他首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开始不言不语,然后一口一个小僧,发展到最后就是一句不离老子,就不是他说出来的话。 只能说明嗔戒混交情,自来熟的能力不是一般的高明。 “没有听过,打的不怎么样,不知道,都是假的,恕不奉告。”瑯轻生把他询问的话都积攒在一起全部回答了,然后不再搭理。嗔戒也察觉自己说的话多了,妖皇可能不高兴,识相的就闭嘴了。 酒足饭饱之后,当着瑯轻生面,嗔戒对胡渣男的态度也是一个大转变,“玄乎兄在下就告辞了。”说完步步生莲的离开,然后撒起丫子跑远。 瑯轻生想开口说话被胡渣男打断,“先别说话,等他走远。” 一会儿后胡渣男第一个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我孙子也有这一天啊!也知道夹着尾巴做鬼!哈哈哈哈…”胡渣男笑的红光满面,今天是他最解气的一天。 南宫北说:“瑯兄这样很好玩吗?我觉得挺无聊的,吓唬他也没用,也没得到什么。”无量冷冷的笑了一下,“瑯轻生拿捏的不到位,说话缩手缩脚的,不然以那个巨人开始的态度,让他做牛做马都没问题。” 瑯轻生不在乎这些,反正他是感受到这种让人膨胀的滋味了,不过演戏真的很累呀。 本来嗔戒是要走的远远的,然后耳朵里听到了一句话:“先别说话,等他走远。” 嗔戒悄悄的退了几步,又听见胡渣男的放声大笑。。 “你们竟敢耍老子!”嗔戒一步二里又杀了回来。如果他听到的所言不假,那他今天是丢尽了脸。 胡渣男脸都黑了,他迅速的反思,悟到是自己先说的那句话,让大块头退了几步回来。 一百一十二章 冥界变天 - 第十皇 - 北暮南 “小鳖孙兔崽子,演的不错嘛,敢拿你曾祖父开玩笑!”嗔戒一把握住瑯轻生把它提起来。 “哦,呸!你知道耍老子后果吗?让我一句一个小僧的叫…你要付出代价!”嗔戒边回忆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愈加恼羞成怒,黑红的脸成了深红色。 瑯轻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南宫北和无量现在手无寸铁,但也不能袖手旁观。 “大和尚,你还蹭了我们的饭,怎可如此无理?”南宫北说。 “小子有你说话的份吗?知道爷爷是什么吗!?”大块头怒目圆睁的瞪南宫北。 “老,老鳖孙?” 胡渣男噗嗤笑出来,“啊呀呀呀呀呀呀!”嗔戒更火大了,“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只留**,用来装你的残骸!” 瑯轻生全身被勒的难受,奈何怎么也挣扎不开,嗔戒调过头来又看瑯轻生,“戏耍我,我要让你感受到比地狱还痛苦的折磨!”说罢握着瑯轻生一跃而起跳进森林。 南宫北有些焦急了,“我们赶快去追吧?” “我觉得他不会有事。”无量淡淡的说。胡渣男也认可的袖手旁观了。 “既然如此……午休时间到了。”南宫北对兄弟情义也是个握得紧,放得开的人,想想也觉得瑯轻生不会有什么事。 在冥界的消耗很严重,午休时间不可少,此言一出三人都来了睡意。 森林的另一端 “小子,我要让你感受痛苦!”嗔戒打算把瑯轻生拴在自己的流星锤上往死里抡。 片刻之后,瑯轻生和嗔戒都鼻青脸肿的,不过嗔戒更为严重,眼睛那么大,现在都看不见了。瑯轻生喘着粗气,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自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挣脱开拳头一脚把和尚的眼睛,嘴巴踹到一起,然后顿时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如果说是自己体内的犼在帮助自己,那未免也太小气了。就算只踹一脚那也给他一个反弹回去的力量,结果一脚下去感觉就没了,被人家拽住脚踝在地上狠狠地摔。 瑯轻生拄着黑剑,“怎么样?还要来吗?”他气喘吁吁的说,目前体力已经都用完了,如果还要打的话只能依靠黑剑了。嗔戒一只眼翻白一只眼不知道去哪儿了,就那么歪着嘴一脸凶狠的看着瑯轻生。 “喂我在这边儿。” 嗔戒稍微转过一点来,怒火中含添了一丝尴尬。 “如果要打的话那来呀。”瑯轻生一幅我还能跟你耗一天的架势。嗔戒被他那把钝到没刃的黑剑看的全身酸疼,一拳砸在地上直了一下腰。 “啊!”疼的赶紧继续蹲着。 “打的可以,你这个朋友,挺有趣的。”嗔戒好像是在佩服,瑯轻生听着味道就不大一样。这还是瑯轻生灵魂力量比较强大,在冥界能和他交手。要是他们两个都是大活人在轩辕界战斗,瑯轻生就算提着三把剑,估计也站不直了。 蹲了好半天,嗔戒用他巨大的手掌托着地面站起来,“不打了,都是强弩之末,没意思了。” “我觉得再给你来一下,我自己还能站着。”瑯轻生打笑说,他才看出和这个和尚混交情必须先往死里打一场。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嗔戒也觉得瑯轻生和妖皇没多大关系,可能只是吸收了他的一点残魂罢了。 打完了,两人畅谈了起来。 “小子来冥界干什么?人间又不能过了?”嗔戒带着瑯轻生回到了自己的石洞,刚到洞口就闻到里面浓浓的酒香。 “你也会酿酒啊?”瑯轻生情不自禁的问。 “咳,一点点,…不过比你这酒要香。” 嗔戒还想为难的说一句你真谦虚,话刚到嘴边他的脸就拉下来了。 “我来冥界是为了找这把剑。”瑯轻生随手拿起黑剑说。和尚看这把剑愣了好久,“我以前记得凤凰那小丫头片子手里就有一把来。”瑯轻生没说什么,就当他没问。 “你跟那个胡渣男是什么关系呀?”瑯轻生一饮起酒就喜欢扯闲话。“认识了一百年,活着的时候经常打不过他,甚至被他欺负,死了后好在我灵魂能力强,甚至要略强于他,哈哈哈,我就经常找他的茬。”嗔戒猛灌了一口酒说。 瑯轻生问:“你算是和尚吗?” “那可不,佛祖穿肠过酒肉心中留!”嗔戒嘿嘿笑道,和这个人只要痛快的打一场,不相识的时候不管有多大的误会都能解开,甚至关系变好。这个和尚态度的转变还是让瑯轻生接受不过来,总觉得嗔戒应该没那么好意。 “唉,冥界的生活怎么样?”瑯轻生突然的问他在想哪天死了的时候要不要也在冥界永远呆着。 “那得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能拥有匹敌冥王的灵魂强度,你甚至可以取而代之,我倒是挺满意这个生活。” 瑯轻生问:“那你干嘛不转生?” 嗔戒苦笑的说:“如果我强大到可以带着记忆转生的话,我就去。不然生老病死我不愿意再承受一次。” “难道这样不会…”瑯轻生没有说完,和尚就打断了他:“孤独吗?一点儿都不,逍遥快活,还有森林那头儿的胡渣子孙子呢。”嗔戒哈哈大笑,像是装出来的,或者在人间的生活真让他太不满意。 瑯轻生想了一下重重的点头,“看来我死之前也得有一身绝世的修为,好在冥界立足。”嗔戒又是哈哈大笑,“有志气!哈哈哈哈哈…干了!” “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瑯轻生说:“反天的。”嗔戒脑子转的不是很快,半天没理解过来。 “好了,我要走了。”瑯轻生觉得等会儿天就立马黑了,不想多留。离开之后,嗔戒还在想。 “什么!…哈哈哈哈哈!好!”嗔戒明白了瑯轻生说的意思,不禁深深的佩服。 “看来外面的世界,也变天了。”看着外面橘红的天,瞬间就暗了下来。 瑯轻生回去之后都开饭了,看见这一幕他心里就来火,“我被抓走你们也不来找我?” 南宫北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的确是不好意思,“你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 无量头都不抬的说:“这是冥界,你还能死哪儿去?” “轰!!” 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震动,空中悬浮的岛屿都猛地一震,无量正在喝汤,然后鼻子也尝了一口。 瑯轻生难得看他有这幅窘样,能憋住不笑也是本事。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胡渣男走到外面,本来是暗下来的天空开始出现流光,瑯轻生走出来问:“发生了什么吗?” “不大清楚,反正冥界是出了问题。”胡渣男有些忧郁的说,如果冥界出什么大问题,那他们这些鬼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要是严重到要搬家的话,以他现在窘迫的样子,只能重找一个没人的山林。 “师祖出什么问题了?”南宫北也跑出来问。 胡渣男说:“我听说,只是听说啊,北阴大帝死了。” 无量听了也不敢置信,北阴大帝的传说他也略有耳闻,如此强大的存在还是在冥界,怎么可能会死? “不会吧?他也能死?”南宫北问。胡渣男摇摇头,“也有鬼说是失踪了,不过都是传闻,反正大帝是凶多吉少了。你们三个啊,真是来的赶对时候了。”说完胡渣男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反正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也不必杞人忧天。 “那北阴大帝失踪这冥界谁管啊?”瑯轻生问。“当然是右冥王迦罗藏了,目前除了大帝之外,他是冥界地位最高的了。如果左冥王在的话,那应该是他,可惜他失踪的更早。”胡渣男用聊闲话的口气说。 瑯轻生给黑剑传音:“喂。你家出状况了,别迷糊了,不管管吗?” 黑剑如一滩死水,瑯轻生其实不会什么传音之法,但以前他心里说话的时候身上的三把黑键有时候就会回应。 “都这种情况了,你还淡定的住。”瑯轻生自己身上绑着那么多绝世强者,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基本上袖手旁观,这个发发牢骚可以理解。现在冥王家里出问题,他也袖手旁观,瑯轻生就搞不懂了。 “打不过。”好半天黑剑才憋出这三个字。“真怂!”瑯轻生心里说,他知道黑剑能听见,但没有再做出回应。 瑯轻生没有听见的是,黑剑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无边的天尽头,方圆万里之外,已经很少有浮岛,那里诞生着阴云。有数百座巨大的岛排成一个塔状凌乱的悬浮在云中。浮在最下面的岛屿由大到小往上,最宽广的一座也能放下整个神州王朝。 岛上建立着奇形怪状的尖顶建筑,和一些恐怖的雕像。围绕着塔岛的阴云裂变,密集的出现闪电却没有一点声音。 电光把黑绿色的土壤山地照的雪白,每一座岛上都飘着长短不一的黑柱和扭曲空间的巨环,环内可以看出各种山川景色,仿佛可以来回穿梭在各个岛屿之间。 在第二层浮岛上有一座大宫殿,修建成十六支朝着各个方向倾斜的尖刺,中间笔直的那一条尖塔穿插上面悬浮的四座岛。围绕宫殿而挖的是一圈深不见底的天堑,峭壁上长满了铁树银花,蟒蛇盘踞。 几百座岛屿没有一处闪着一丝微弱的亮光,全凭云洞中的闪电来照明,没有明亮多少反而更显得阴森恐怖。。 先前冥都十六岛也是如同仙宫一般。 这里是在四个月前才发生的改变。 一百一十三章 小冥皇子 - 第十皇 - 北暮南 小封都从一出生就没有皮肉,就是一具白如雪玉的骨架,空洞的眼窝点着一颗绿色的光点。除了没有血肉之躯,它与正常的婴儿一般,会哭会闹,呀呀学语。 一开始北阴大帝不想接受这个孩子,甚至都看不出是男是女。 “生下了,那就是咱们的骨肉。怎么能把他丢弃呢?”维瑶冥后亲昵的抱着孩子,“是个男孩。” 这是她的第三个子嗣,虽然一开始北阴大帝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但对三个儿子都一视同仁,没有歧异。大帝按照骨相给小王子塑造了一幅肉身。原来小儿子有血肉之躯的样子是如此的清秀,封都日后逐渐表现出他的修炼天赋,隐隐中甚至超越了两个哥哥。 但他的心智就像肉体一样成长的极为缓慢,只比她早两年出生的二哥,已经成了一个相貌堂堂的英俊青年。而他却还是一个十三岁模样的孩童。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大人,可爱的样子但是多讨了北阴大帝的欢喜。 在外面,他是一个任性淘气的问题男孩。 “大哥,二哥,我也想上去能带上我吗?”封都跑到两个哥哥跟前,大哥封灵慈笑的说:“小封都,你还太小,坐虎鹫很危险的,等你长大了,哥哥带你飞好不好?所以你回去吧。” 封都看向二哥,二哥没有说话,他从来都是不管闲事,永远一幅冷漠的态度对封都。看这两个哥哥骑着威猛的虎鹫潇洒的飞向天际,封都满脸的失望之色。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大哥总是排斥自己,有时候还会暗中捉弄他。他总是有苦也说不出。 “哎呀弟弟抱歉,哥哥不小心,快回家把衣服弄干吧。”封灵正在湖边操控水,封都在远远的和鱼儿嬉戏,突然的一个水弹就飞了过来,落在了他面前,把鱼儿都炸死,淡红色的水溅了自己一身。 “哥哥,我的风筝它缠在铁树顶上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封都见四下无人,只能求他大哥。 “当然可以呀!”封灵打出一个鬼手,轻轻地捏住风筝把它拉了回来,但再小心还是抖了一下,被铁树枝给划烂了。 “哥哥的修为还不大稳固,这个法术不是很好控制,对不住啊弟弟。”封灵歉意的说。 “啊,哥哥不小心,下次赔给你好不好?” “原谅哥哥好不好,哥哥不知道你还在屋子里。” “有没有磕碰到啊?都是哥哥不好。” …… “哥哥你藏哪里啦?好了我找不到认输了,你出来吧。”玩捉迷藏封都走到了黑暗森林深处,去找他哥哥。“哥哥你在吗?我们回家吧,不玩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封灵回了宫殿,问二弟三弟有没有回来,听到还在外面,他不禁大笑。“还在黑暗森林,我都不想玩儿回来的,还找?哈哈哈哈!” 二弟皱了皱眉,大哥离开后他急忙赶去森林,把封都带了回来。 “二哥,大哥他还没回来呢。”封都张望着后面的森林,二哥没有理会他。 冷漠只是封尘的表面态度,很多时候封都会求大哥的帮助,也不会去问二哥,他总觉得二哥比大哥还要讨厌他。实际上除了大帝和母亲,最关心封都的就是封尘了。 …… “娘亲我想玩木偶。”小封都嚷嚷着。 “木偶?” 封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拨浪鼓的点头,“今天我见到一个和咱们不一样的人,他用木头就做出了一个自己会动的小人,告诉我说是木偶。娘我也想要一个。” 她极少去看望人间,不知道木偶是什么东西,依靠模糊的描述变出了一个木头假人。“小封都喜不喜欢啊?” “喜欢!虽然不一样,但娘亲做的更好看!”小封都喜出望外,偌大的宫殿中没有一个和他玩,自然就寄情于这一个木偶上了。小封都以后整天就抱着这个小木人,吃饭一起吃,睡觉放枕边,闲的时候就看它自己动,什么小玩意他都喜欢拆,唯独这个木偶细心地呵护,生怕弄坏。 “我是小木偶,我是小木偶…”这个小木偶他就只会说这一句,小封都听着也不腻,每天都打起十分的好奇和它玩耍。 封都把木偶安顿在一旁,自己挪到两步外和泥打算弄一个小房子,给小木偶。 “咔嚓!”大哥从柱子上跳下来一脚把小木偶踩碎。 “嗯什么声音?”封灵挪开脚发现有一堆碎木片,“树枝啊,我还以为呢。”叹了口气,一幅庆幸自己幸好没有踩到弟弟玩具的表情。 “弟弟你没事儿吧?” 封都睁大双眼呆滞的看着自己,封灵嘴皮子抖了一下。轮廓和细节演出了他全然不知。 封都泪眼婆娑死盯着他哥哥,“你是坏哥哥!我讨厌你了!”把手上的泥全抹封灵的裤腿上,哭着跑回去了。 “死小子。”封灵似笑非笑的说,应该是因为身上被抹了泥才笑不出来,口气略显阴狠,不了解的还以为他是在骂一个陌生人。 封都眼泪汪汪的跑回母亲的后院,“娘!大哥他总是欺负我!”说着委屈的快哭了出来。他娘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说愣了一下,以前从来没听小封都告过他哥哥的状,都没提起过。 以前封都每次想告状都觉得其实没多大必要,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越受不了了。 “告诉你娘,你大哥怎么欺负你了?”维瑶两手揉着儿子稚嫩的脸蛋,给他擦拭泪水。 “大哥他每天欺负我。”封都说,事实上欺负他是隔三差五的事,有时候没大没小,这么平均下来就是每天喽。 维瑶听后没说什么,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得好好跟他说说。“小都不要哭了,男子汉就要有宽宏的心胸,小都这可以点都不坚强呢。”维瑶蹲下去笑着安慰道。 “陪着娘一起看花吧,星河花绽放的时节,冥界最美的时候。” 冥后的后花园,争奇斗艳的花朵和绿草满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很狭窄,在草丛里几乎看不到。清澈的泉水里面倒映着冥界没有的天空,里面星光璀璨,夜晚的时候清泉里的星光会照耀着整个后院。 小封都每次受到委屈,他娘就会把他带到这里,后院很少会这么美丽。这次的小封都也很难哄。他这下一口气把之前大大小小大哥欺负他的事情,全都一吐为快。 维瑶脸色阴晴不定,平时封灵的表现也很乖巧懂事,“娘会去找你哥说理的,木偶坏了要给你重做一个。” …… 十五年之后,小封都没有多大改变,只是长高了一点,头发变得更蓝了。外表还是孩子模样,内心也没多大成长。 不知道多少次,小封都再次登到了冥宫的最高处,眺望远方。他开始憧憬外边的世界,冥界之外的世界。 小时候经常听娘亲说人间,说那里有浩瀚的星河,洁白的云朵,四季分明的气候…而在冥界一切都那么单调。父亲为了安抚他的好奇心,给他变化出数不清的虚幻世界,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存在,但就觉得不真实。北阴大帝法力滔天,但他的这个小儿子也拥有着一双慧眼,可以洞察一切。 “小都。”父亲也走上来,没有想到儿子也在。小封都突然的问父亲,“父皇,我想去地狱看看。” 北阴大帝轻咦,先是犹豫了一阵,十六大地狱个个尽显着残酷和血腥,儿子这么小怕是承受不住。“怎么又想起去地狱看呢?” 小封都扭过头来问:“我们的世界,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吗?” 北阴大帝很无奈,虚幻世界早已不能满足封都了。以前儿子闹腾他都可以安抚,现在儿子以平静的姿态要求,倒让他觉得无法拒绝了。 “那你想先去热地狱还是寒地狱?”北阴大帝问,小封都立马说:“我想去寒地狱,我想看雪。” 要去地狱就是为了看一场雪,北阴大帝笑着摇摇头。“那爹可不能让你把所有的地狱都走一遍,我们走吧。”说着北阴大帝牵着小封都的小手,脚下生出冥文光环,冥界从未有过的颜色,一道泛蓝的光柱没入红天。 小封都害怕的紧紧抱住他爹,他爹带着他飞成一道光,速度快到很不适应。以前北阴大帝从不让三个儿子在天上飞,甚至不让骑鸟。小封都到现在更是连地面的没离开过。 “儿子,睁开眼。”北阴大帝说。 “爹我恐高。”小封都眼眉挤在一起,大声的说。 “一个男子汉怕什么,不睁开眼就把你扔下去了。” 小封都为难了片刻睁开眼,北阴大帝故意飞慢让他体会这种感觉。不然以他的修为连光柱都不会出现,一离地就进入地狱了。 小封都眼看着下面陆地逐渐消失,沉入一片红海当中,“父皇地狱不是都在地下吗?你怎么上天啊?” “谁告诉你都在地下?难道先生就没和你介绍我们的世界吗?”北阴大帝皱着眉头,儿子竟然到现在都不清楚他所处的世界是什么情况。 小封都摇摇头。 “唉,那爹就和你讲一下,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生命之魂的归处,也是重新开始的起点,爹爹翼手创造了十六大地狱,作用就是惩戒世间大奸大恶之人,进入地狱者不但要承受极刑,大多永世不得轮回,地域范围寒热两类,爹将八寒地狱建立在天外,八热地狱在冥界的深渊之下,而我们所正常居住的地方,就是中间的浮岛。”。 北阴大帝索性飞得更慢,身上的流光都不见了。 “小都你多次偷跑出宫,也应该见识了其他浮岛上的人,他们与我们多少有些不一样,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吧。” 一百一十四章 北阴 - 第十皇 - 北暮南 小封都问:“那他们是什么鬼?” 北阴大帝说:“他们也是人间的死者,有的实力强横有的德高望重,非奸恶之徒,除了转世他们也可以选择生活在冥界,甚至当个阴差。这也是为了冥界考虑,让我们世界的生产可以运转,让他们在这里享受永生,买房种田,就得做出劳动代价。” “是不是有的爹爹也惹不起,所以不敢往地狱里打?”小封都问。 北阴大帝在他脑瓜子上敲了一下,胡说什么呢?在冥界爹爹就是万物的缔造者,那些死者的灵魂…到有那么一两个能威胁到地狱的治安,不过也无足轻重。” “那有没有能和爹爹相提并论的人物?” 北阴大帝捏捏他高耸的鼻梁。想了想,“有倒是有那么几个,能和爹爹抗衡,不过都活着不在冥界。” “有几个?” 北阴大帝脸色一狠,“你管有几个?” 几句话的时间,北阴大帝带着儿子穿过那如同水面的红色天空,刚出现在另一片天地便吹过来一阵刺骨的寒风。小封都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 红天之上,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冰雪覆盖着一切,狂风呼啸的速度极快,千里之外,瞬息而至。远处明显的能看到好几座雪山发生崩塌,后飓风又给它盖上厚厚的一层。蓝灰色的天空如同冰晶一般有许多棱角,更像是褶皱。北阴大帝所处的地方暴雪不敢飞扬,只有刚开始的那一股风没有刹住。 “这里是孤独地狱,没有多少鬼,最冷的地方。”大帝对着儿子说。 小封都第一次亲身经历这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国,果然和父亲幻化出来的不大一样。满眼里都是欢喜,捧起一把雪去感受它,兴奋的在雪地里活蹦乱跳了。 北阴大帝笑着看着儿子,真是好久没见到儿子这么高兴了。儿子的内心极难洞察,平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而闷闷不乐,也不见他开口说话。看到儿子现在这么高兴,他心里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小封都玩儿了一会儿,体会到的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大对劲。 “爹,我怎么觉得不是很冷啊?这种地方不应该非常冷吗?”小封都说,连这都能察觉出来,北阴大帝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在法力退步了,“儿子真厉害,这都能感觉出来。…那你确定要感受最真实的寒冷吗?” 小封都重重的点头,下一瞬他便僵住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痛觉,仿佛无数细如毛发的针深深地扎进每一寸皮肉。立马把头埋进肩膀,死死的握着衣袖。 这就是寒冷吗?这和平时他爹给他所营造的那种多穿一件衣服就感觉不到的冷完全不一样。 “小都,能受得了吗?”北阴大帝关怀的问,他现在心里很矛盾,又想让儿子学会坚强,但不想让儿子受苦占多。 小封都僵硬的点点头,“多多多多感受一阵儿~~就好了,了。” 停留了一会儿,大帝带着他去了第二个地狱。 这里和之前的那个孤独地狱环境没多大改变,只是风小了些,远处四周发出如同砸铁的声音,沉闷震耳,不紧不慢极有规律。听久了心里面很压抑。 大帝刚到,一阵雪风吹来汇成一个雪人,冰雪的外衣脱落露出她高挑妙曼的身姿,衣着单薄到只穿了一件还那么裸露,雪白的长发漂浮在身后,四个眼睛有眼无珠。 “大帝突然到此有何要事?小臣受宠若惊~”狱长发出沙哑但非常魅惑的嗓音。 小封都没往上看,只见到她紫色的皮肤都看不下去。“这位大姐好丑啊!” 狱长一泯黑唇,微微欠身,“这位是皇子殿下吧,多谢夸奖,小臣不胜欣喜。” 北阴大帝罢手,“本座就是带封都过来参观一下,忙你的去吧,没事。” “要不让小臣为皇子殿下做向导…陛下~”狱长左右扭动羞涩的说。 “快给本座消失!”大帝一瞪眼,狱长脸上泛起着浓浓的失落,“是。”回头扭着腰肢化成一股雪风消失了。 四处走走见没什么意思了,便带着小封都下去。 被北阴大帝凶了一下,狱长又有些不高兴了。来到刑场,在小鬼们的眼里,他们这个狱长永远是这么冷酷残忍,今天看着好像比以往更甚了,纷纷都如履薄冰起来,生怕狱长一不高兴把他们按到削皮床上,像削土豆那样把他们整成一片一片的。 游走了几个地狱,在去之前大帝都会让狱长把刑场隐秘起来,不然他害怕儿子内心承受不住。 “封都,以后爹会让你来继承我的位置,你已经快二十五岁了,也应该懂事的些,更要变得强大。”北阴大帝放下手抚摸着儿子的头。这个身高都达不到成年鬼腰胯的小孩,怎么看也不像是已经二十多岁了。但小封都的确就是这样,身体仿佛就不长一般,从十三岁开始就看不出外表变化。 “啊,不应该是大哥继承吗?他是太子,怎么会轮到我呢?”封都很不理解父亲的用意。 北阴大帝说:“先生都教了你些什么?他不是本地人吗?” 封都摇摇头。 “爹是冥族始皇,规矩都是爹定。冥皇大位,爹希望是一个特别的人继承,不论先来后到。你虽然是第三个我儿子,但小都你知道吗,你生而不凡,和你的两个哥哥不一样,爹认为你一定会比他们强。”北阴大帝说。 “爹爹你也会死吗?”封都口无遮拦的问。 “当然不会,只是会厌倦当这个冥皇,爹早就厌倦了,等你什么时候长大能独当八面,我就把摊子撒手给你。“如果你们三人都不让我满意,我就让你摩叔管理冥界。” “摩叔叔不是失踪了吗?他回来啦!”小封都脸上突然露出喜悦的笑容,他听过娘亲讲了许多摩叔叔的英雄事迹,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最崇拜的位置。 “我不会找到啊!”北阴大帝看到儿子笑的这么高兴,不知道该怎么说,封都听了一阵失落。 后花园,父亲和小封都的对话让刚要进来的大哥听到了。父亲说的那两句话久久的在封灵脑海里环绕,没有听他们下来聊的是什么。他攥紧拳头愤恨地离开。 “可恶!可恶!”封灵在他的白魂殿大肆发泄,把能摔的都摔在地上。“凭什么!凭什么?”封灵幻化出一只巨大的黑手掌把房间内的家具都一扫而碎。 “我才是大儿子!我的修为最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啊!”封灵越发泄胸中的怒火越旺盛,他把所有的怨恨都堆积在三弟身上,“封都,封都!你个废物!凭什么?!” 路过白魂殿,听到里面吵闹的动静。迦罗藏走进去,“殿下这是因何发脾气?” 推门而入进来一个眉骨和下巴长满骨刺,半个身子皮肤又黑,半个雪白的青年人,露出两排尖牙笑着问道,两个嘴角都拉到了腮边。 “迦叔,看到右冥王,”封灵多少平息了一点。 “殿下为何如此大动肝火?说出来或许叔叔能帮你解决。”迦罗藏发出雄浑的嗓音,听着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张鬼魅的脸能笑出慈爱的神色,真是太难为他了。 封灵哼了一声,听到他问不由得怒火又开始翻滚。“父皇那个老糊涂竟然让封都继承大位!我就搞不懂我哪里不如他!论修为我闭着眼睛踩死他!一个废物!为什么!” 迦罗藏说:“北阴大帝深谋远虑,陛下此行一定有他的想法,陛下他做选择的时候总是挑那个特殊的,或许小王子有他的过人之处。” “长了二十多年还是个小不点,他就是个侏儒!就是这个?过人之处?废物!父皇他就是瞎了眼。”封灵一脚把床踢翻在墙,暴躁压制不住了。 “殿下是想继承这冥皇大位?”迦罗藏笑容开始流露出阴邪的味道,不过看上去永远是那个样。 封灵说:“废话!当然想,只有我才能把冥族引领起来,甚至超越我父皇,封都?这个废物他能做什么?把冥界交给他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或许,臣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迦罗藏说。封灵停止发泄,深深的看着他。 地上一月,冥界一年。 五年之后,北阴大帝失踪,小封都被囚禁在恶灵谷。 迦罗藏走进朝殿,“殿下,你这差鬼去人间抽魂,这是在干什么?!” 十六根顶天白柱围着中间的那座高台,封灵闲散的侧卧在高台上的王座,手里吊着一颗葡萄。漫不经心的说:“迦叔何必在意,就当是壮大我冥界咯。” “但臣怎么未见那些魂魄归回冥界审魂殿?地狱查不到,也没有转生,怎么就那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迦罗藏冷笑的问。 “迦叔何时在乎起蝼蚁性命了?”封灵嘴里攒了一整串葡萄才大嚼细咽下去。 迦罗藏说:“臣只是好奇,这身者鬼魂突然被抽去,在冥界也找不到,减少的生命转不回来,担心殿下是在做些什么比较危险的事情。” “没什么,迦叔放心。” 迦罗藏露出笑意,“那臣就真放心了。”说完便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越发阴邪。 “呵呵,殿下,有臣在你这个皇位坐的一定会很舒坦。”迦罗藏心里面冷笑说。 魂差见冥王回来,“冥王大人,封灵殿下怎么说?” “呵呵呵,他倒是很会闹腾,开始背着我做事儿了。”迦罗藏笑道:“他对本王产生了戒心,估计是担心我这个冥王修为太高于他,皇位坐不稳。”。 魂差也跟着冷笑,“那就是殿下搞的鬼了,他在做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呢?”迦罗藏拢了拢肩,玩味的说。 一百一十五章 八热地狱 - 第十皇 - 北暮南 胡渣男和嗔戒把瑯轻生三人送出森林,在浮岛边界,胡渣男问:“那你是要去热地狱还是寒地狱?” 瑯轻生想都没想的说:“还是热点好。”胡渣男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下浮岛。 “啊啊呃~~~!” “你们不一起吗?下地狱呀!”胡渣男又看向无量和南宫北,二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跳下去。 “一直往下不要停!”胡渣男对着下面大喊。 瑯轻生三人不停地在下降,一开始魂不守舍,慢慢的处之泰然,一直在下降,闭着眼睛的话估计还能睡着。 两炷香的时间,眼下出现了一片无边的熔浆,格外的猩红,上面布满焦灼的黑土来回扭动,不时地炸起一团团红花。 “冥王大哥,冥王大哥!”瑯轻生先是叫唤黑剑,见其不理会只好自己驾驭。手忙脚乱的算是在空中稳定下来。离熔浆只差一丈之距。炙热的熔浆烤得他脸都低不下去,里面的衣服开始湿透。 “哇!”南宫北和无量也随之掉了下来,也看到了一大片熔浆,完全无落脚之处。 南宫北一掌打下去身体略微往上反弹,但不是持久之计。 “我来接住你们,我来接住你们!”瑯轻生伸出双臂,踩着剑来回飘。他的准心着实差,站哪里都觉得接不住,都忘了是可以直接飞上去的。 “噗通!”无量掉进去了,瑯轻生只接住了南宫北。 “无量!”瑯轻生大喊!难道自己的兄弟就这么草草的收场了?“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平凡的就死了?!” “其实从万丈高空坠落,掉进岩浆,死的已经很不凡了,应该是首例。”南宫北极其淡定的说。 瑯轻生瞪着眼睛,“你怎么还说风凉话?” “瑯兄有时候就缺乏一双慧眼。”南宫北指的剩下的熔浆,“无量跳下去的时候一点都没溅起来,很明显这熔浆是假的,那个猥琐的肛毛大叔所以直往下就能达到地狱,无量兄已经先到了。” 瑯轻生一天好像是这个道理,“那这也不是你一直搂着我的理由。” “哦,哦!”南宫北急忙松开他,踩在剑的把柄上,表情略有尴尬。瑯轻生缓缓而降。 “不,不行,这么烫。”瑯轻生又升了上来,一脸嫌弃,这还没触碰到熔浆,身上的大汗都被烤干了,到了上面又是汗如雨下。 “瑯兄太墨迹了,咱们,下去吧!”南宫北一把将他推下去,黑剑也带着南宫北跟进了熔浆。 “哇——!哦!”瑯轻生突然感觉到一团很润滑的稠糊从脚到头滤过,只感觉到一点点的热。随即头就狠狠地撞在地面,瑯轻生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好疼!” 瑯轻生脚心朝天笔直的摔倒,南宫北是侧着身子进来的,能来得及反应扶助地面,并不至于像瑯轻生那么疼。 无量早就站在对面的黑岩上,负手而立。“你没有要接我的意思。”话语中透露着些许对他的不满。 瑯轻生不先看四周就赶紧先解释,“没有啊我是真接不住。” “能接住就不是你了,也就只有你不知道当时可以飞上去。”无量说。瑯轻生哼了一声没理他,开始观察四周,一进来就感觉到有些闷热,并不像烈日暴晒的热,如同仲夏之际门窗紧闭的小房间一般。漆黑的天空只有边际的那一圈被烤的暗红,远处有几座橘红色的大山峰,仔细一看原来是被熔浆浇灌着。 背后是一座漆黑的巨城,颜色上就让人看着不舒服,城墙还是用万千个骷髅建成的,一个面就有三个城楼。看样子不好进。 “我觉得那个城必须进的。”瑯轻生说。四下没有一个鬼影,放着一座城不去探索还能去哪里?只是肯定会有一定的麻烦。 三人本打算偷偷摸摸的进去,靠近黑城发现陈楼上空无一鬼,且城门大开。 “怎么毫无防备呀?”南宫北提起警戒,觉得没有鬼反而更加危险了。 瑯轻生一叉腰,“这还用怕什么?没有鬼才好!”然后不加掩饰,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城中,门洞就像一个隧道一般长,两边修筑着蛇身牛头像,兽脸狰狞,仿佛目光跟着他们行走移动。 从城洞中走出,城内四下果真无鬼。 瑯轻生仰头一看,“这建筑修的还真奇妙,跟个菊花似的。” 长条状楼房以城中央的高殿向四面八方延伸,每条路都是通往中央大殿的。 “喂!你使诈!” 一个皮肤铁青,嘴巴长在额头的牛脸小鬼张着大嘴怒斥。对面长着六条胳膊,分不清男女的妖媚小鬼放下骷盅。 “别跟老娘张你那**儿嘴,谁是屎炸了?谁屎炸了!你才屎炸了!” 牛小鬼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啊呸!陈翔,玩了十一把了,我就赢了一次!你没使诈嘛?死人妖鬼。” “你说什么?”陈翔睁大眼睛,四层眼皮都叠起来了。 “阴阳鬼!烂屁股!死人妖!爹妈日!”牛脸小鬼仿佛是故意要激怒他,一脸轻蔑的怒骂。 陈翔在小的时候,爹妈就趁他睡觉把他给阉了,就为了让他去当太监。他一生偏偏就做了他最讨厌的事情,这无疑是他最大的耻辱。做了小鬼还是摆脱不了不男不女的这个身份。就连上司都不会轻易的揭他这道伤疤。 “老子撕了你!你这个眼鼻子嘴巴都长成**的烂牛犊子!” “嗬~刚才自称老娘,现在又成了老子,说你他娘不是人妖。”牛脸小鬼把一根手指全插进他大拇脚趾粗的鼻孔里,弹出一颗鼻屎来。 瑯轻生一进大殿就发现这两个小鬼在地上摩擦翻滚,索性就先看看他们打。 那个六只手的小鬼一个拳头塞进牛头的鼻孔,牛头小鬼用他笔直的牛角插进对方屁股里。 “噢啊~”陈翔用他那六只手把牛头的脸扯成大象。 无量就看了他们一眼,注意到了大殿中央有八个水池。瑯轻生也看腻了,跟着上来,“这是什么?” 八个水池倒映着不同的场景,角度都不停地变换。 陈翔边打边说,“那是地狱传送门,不是未时才来嘛,你们来早了吧?” “未时?” “没错啊,每天的未时,你们这些恶鬼就会聚集到这里来,按照审判结果遣往不同的地狱。”牛脸小鬼也跟着回答。 “哦!”瑯轻生三人恍然大悟。 两个小鬼反应回来,“嗯,你们是什么鬼?!”陈翔问。 “他们身上没有审判烙印!”牛脸小鬼说,身上没有审判烙印的只有三种鬼,要么就是冥族,要么就是留在冥界无罪的鬼,或者是鬼差。 他们背对着小鬼,瑯轻生先是用凄厉的声音说,“我是冤死鬼~~”南宫北调过头来,作了个可爱的鬼脸,“我是吓死鬼。”无量看着两个小鬼无动于衷,瑯轻生胳膊肘戳了戳他。 “我是,嗯,勾魂鬼。” 两个小鬼貌似相信了他们仨的鬼话。 “哦~” “你们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吗?懂不懂规矩?”牛脸小鬼恶狠狠的说,哪怕他们无罪估计也是新来的,趁他们还没混熟,自然得先欺负欺负。 南宫北说:“其实我们是来下地狱的。” 此话一出,两个小鬼均愣住了,牛脸小鬼抠了抠耳朵,“你说什么?” “下地狱啊,怎么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陈翔听了仰天长笑,“你们是连鬼都做的不耐烦了吗?想着去地狱耍?活着的时候你们肯定是傻子吧!哈哈哈!死人妖,原来世界上还有比你还可笑的鬼。”你有脸小鬼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把所有人都得罪。 “牛**,你在说话,我撕了你!”陈翔这时候不想和他较劲儿,“喂!那个冤死鬼,转过头来!” 瑯轻生一直背对着他们,他被水池里显现出的场景吸引住了,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喂,你听见没有掉过头来!” 瑯轻生转过头去,陈翔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你你你你你是是是是是…”陈翔连话都说不准了,急忙变出一个大簿子开始翻找,翻了好几页终于找到了。抬了几次头对比,啪的一合书,陈翔彻底的站不稳了。 牛脸小鬼把嘴拉的要多宽有多宽,“嗬嗬嗬嗬嗬…嗬…嗬!” “怎么,你要唾痰啊?”瑯轻生问。陈翔已经坐在地上了,刚才他翻的书上记载着: 犼,万妖之始,九皇之一,一身蓝肤头有四角,天地灵气所化,生性暴戾,曾屠戮一半虫族。见其发狂时生有六翼,尾长十丈,口可吞日。于一千九百九十三年前身亡,其魂未归冥界。 “你是呵…呵哦…犼!!”牛脸小鬼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这和冥皇同等的存在,怎么能不让这两个小鬼见了腿软呢?瑯轻生心想:“这身皮囊还真好用,想不到犼都已经威震冥界了。” “没错,正是本座。”瑯轻生双手背在身后,不用演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展现出来。 陈翔一咬牙愤然站起来,他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妖,我是鬼族的人,可不能低头。心里面狠狠地说,一个太监小鬼能有这般骨气,被阉了实在可惜。“妖皇大人此次前来冥界有何要事啊?” 不过陈翔的口气还是那么的唯唯诺诺,打心里面的害怕是改不过来的。。 瑯轻生说:“本座的妖帝不是说了吗,此次前来下地狱,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所以没有烦扰你们的冥王。” “那个…”牛脸小鬼还没说话,瑯轻生一眼把他瞪回去,“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就先下去了。”陈翔拉着牛脸往外跑,妖皇的气息让他们太难受,就像脑壳被压着一般。 一百一十六章 破坏法则 - 第十皇 - 北暮南 “我看这个地狱人多一点,咱们就去这里吧。”南宫北说。 “那应该怎么进去啊?” 无量撇了他一眼,“一样的方式,没脑子吗你?” “老子就是随便说说!不要和我扯脑子好不好?”瑯轻生表现出激动的样子。 他们围到一个水池边,里面的景象时而变化,“我们跳!”这次三人都学聪明了,都先人头栽进去。 “哦,好…”刚跃出岩浆又掉了回去,“啊!”瑯轻生三人刚飞出水池子又掉进去了,然后还是腿还没从岩浆里面出来,又掉了回去。 如此来回了七次,水池子里的景象换成了天空俯视的角度,瑯轻生三人再次掉进水池子,这次没从岩浆里面出来还是从天上掉下去。 “啊~~”灼热的狂风把瑯轻生嘴皮子吹成波浪形,地狱的高空已经热到瞬间让他们大汗淋漓。 “喂,你快御剑啊!”无量说。 三人暧昧地踩着同一把剑稳稳地落在地面。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浮岛,岛上有黑压压的阴云缭绕。 环顾四周的山脉流满了交错的岩浆,汇聚成河流湖泊,空中悬浮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岩石。他们恰好降落在了鬼烟稀少的地区。 “哇,这地面好烫。”瑯轻生脚趾头来回摩擦,还好他们三人穿着的鞋底子很厚,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不会被烤糊。走几步就得跳一下,地面流满了岩浆。 他们不知道,在充满亡命之徒的这个八热地狱,唯独他们三人穿着鞋,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瑯轻生三人遇见行驶的几里路,看见越来越多的鬼。 这些鬼鱼龙混杂,有矮小的侏儒,高挑长着尾巴的女妖,还有些全身触手非常恶心,一看就是虫族,这个地狱更多的是人类。而一样的是他们都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短裤,也没有鞋。 有很多昨天才被打进这层地狱的鬼,不停的蹦蹦跳跳无处落脚,炙热的地面把他们脚底的肉都快烧烂了,更有的鬼坐在地上,不一会儿裤子就被烧焦了。不管是地面还是岩石上,哪里都不能停留。 而更多的在这个地狱呆了好久的鬼,他们已经没这么大反应了,双脚已经被烧死了,有的鬼甚至两只脚都烧成了炭。还有少数鬼为了减缓疼痛而均匀受热,拿两只手倒立来分担痛苦。习惯这个温度不知道得需要多久的时间。 被打进这个地狱,已经失去了转世的机会,等他们的脚被烧没就会重新长出来,永生永世的这样。 这些鬼分布的还不算太紧凑,瑯轻生他们三人走进去还是尤为突出,首先他们三人穿着衣服,最重要的也是最让他们眼热地是,穿着鞋!而且看样子鞋不会被烤坏,看他们三人步履平稳,就一定是这鞋发挥作用! “他们穿着鞋!”有一个人族的鬼激动的大吼,脚底板也感觉不到痛苦了,痛苦的跑过来抢鞋。听到他的喊话,跟前的鬼也蜂拥而至。 “他们竟然不认得我!”瑯轻生说。 “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况且妖皇死了多久,估计不是他们这个时代。”无量说。 南宫北几拳又打退了一波,“这鬼太多了,咱们还是走为上策吧。” 瑯轻生踩着剑拉上他们两个飞到空中。 “他还有把剑!”地下的鬼们更兴奋了,这些恶鬼们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换做正常的鬼看到这种行头还拿着剑,不是应该感到忌惮吗? 可他们是被打进地狱的鬼,都是亡命之徒,无所畏惧。 “略略略略略…”瑯轻生拉下眼皮子朝着他们做了个鬼脸。下面的鬼如果也能飞起来早就飞了,怎么会傻乎乎地忍受地面的炙热呢。 而面对停留在空中的瑯轻生三人,他们更是没有办法把他们打下来,只能咬着牙干瞪眼,或者怒骂试着把他们激下来。 “诶,我觉得这样挺好,飞在空中还不是很热,便于找人。”瑯轻生坐下去悠哉悠哉的御着剑,在空中瞎晃悠。 无量踩在把柄上但并不影响他稳稳地坐着,南宫北坐在中间就非常不舒服了,“瑯兄你这件好扎屁股呀。” “这个地狱不会没有吧?”瑯轻生已经看了半圈,也没有见到有个人拿着和他同样的剑。而他们三人飞到哪里,下面的鬼就跟到哪里,不然他们能干什么? “瑯兄可知道如何从地狱出去?”南宫北问。 瑯轻生说:“不就是跳岩浆或者说一直往上面飞吗?”说着飞到了一个巨大的岩浆湖,“我记得咱们第一次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置身在岩浆湖的高空,那滚滚的热浪已经让他们睁不开眼,“还是先试一下吧。”瑯轻生靠近到最大限度,撕下一块儿布条放进岩浆里。 “呲~”布条立马就烧着了。 “好逼真啊,逼真到已经逼成真的了。”瑯轻生赶紧退回上空。 南宫北想了想说,“我才应该是大殿的水池在哪个角度显现出场景,那块水池大的地方才能出去。” “哦!那谁知道啊现在水池子显现的景象是在哪个角度啊!” 瑯轻生御着黑剑一直往上飞,试着看能不能飞出天外。 估计快飞了一刻钟,近在眼前的黑色天空还是触手不及。继续飞他的魄元就快耗尽了。 三人落在一个漂浮的岩石上,摸起来这些石头并不灼热。下面的鬼看见上面的那三个鬼躺在漂浮的岩石上,看样子好像不觉得热。 他们就跟着用力往岩石上跳,但就像是设计好的一般,弹跳到最高的程度,离最近的岩石还有一丈之距,怎么也够不到。 “喂冥王大人,你不是也掌管着地狱吗?有没有办法呀?”瑯轻生问,他们三人现在口干舌燥,连嘴都舍不得张开了。 “我只掌管着各四个寒热地狱,这里我管不到。”冥王淡淡的说。 “那不能把我们弄进你的地狱里吗?”无量问。 “不能。” “我看你就是故意,哼。”无量冷声道。 “没错。”冥王直言不讳的承认。 南宫北也就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你的地狱?” 冥王说:“我的那八个地狱里没有魔皇剑。” “那出不去了吗?”瑯轻生不相信就这么困住了,“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冥王沉默了一阵说:“没错。” 无量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冥王,问他什么半天也不交代,要么就是说到一半就不吭气了。 “什么办法?”瑯轻生激动的赶紧问, “哼哼,估计他又不会说了。”无量说。 “我可以帮助你们打破地狱墙壁。”冥王说。 “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地狱就会相通,但是这样会出乱子的,秩序完全被破坏了。”冥王话语里充满着浓浓的犹豫,并不想帮这个忙。 瑯轻生搓着两只手,“那么可不可以…” “这让本王很为难。” 无量冷笑道:“这反正又不是你的地狱,而且冥界这么大动乱你也不管,打破一下地域墙壁又能怎么样?”冥王思索了一会儿,“往北飞。” 瑯轻生激动的快跳起来了,“想不到冥王最不可能答应的事情竟然答应了,飞!飞!”带着无量二人踩着黑剑嗖的一声闪到了北方天际。 飞到了岛屿的边缘,“嗡!”瑯轻生三个人叠着撞在墙上。这个所谓的地狱墙壁就像空气似的透明,还能看到遥远的地方有几座空岛。 落到地面,黑剑点住地狱墙壁,一道蓝色波纹扩散而开,空气开始扭曲。 “哼!”好像是冥王发出的闷哼,黑剑点住的地方裂痕开始蔓延,空间就像破碎的冰层。 “呯!”墙壁破开一个洞,一片黑土地接连过来。对面直接就是第二个地狱,无缝相连。 地狱墙壁破开一个大洞,两大地狱异变徒生,地面震动,天空极光乍现。瑯轻生所在的这片地狱地面不再那么炙热,对面的那片地狱原本有火流星陨落,经此停缓了下来,两个地狱仿佛在挤压一般,碎裂的墙壁裂痕不断蔓延到高空,破洞崩大。 “轰!轰轰!” 瑯轻生傻眼了,这哪是秩序被打乱,两座地狱简直合并成了一座,而这裂痕还不断在向天空蔓延,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震惊过后,两个地狱的恶鬼开始欢呼,地面不再炽热,突然将回来常温让那些都快适应这种痛苦的恶鬼都觉得非常凉快了,还有不少鬼五体投地,感受这凉爽。 火流星也极少了。那些被砸成一滩血痂慢慢恢复过来的恶鬼做梦一般的看着自己竟然恢复了肉身,先前火流星漫天陨落,根本不会给他们把肉身全部恢复的时间,就再次把他们砸扁,有很多饿鬼一年都没有看过自己完整的双手。 痛苦消失了,自然也顾得上别的事情了,当然会有几个早就互相看不顺眼的恶鬼开始挑事,渐渐地四处开始产生混乱。 羊头狱长正在泡冷水澡,只怪墙壁的隔音能力太高,他现在都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天火地狱的狱长完全镇压不住这些恶鬼,地狱墙壁出现破洞,裂痕都蔓延到了天外。这些恶鬼的修为挣脱了枷锁,已经不是她控制得了了。见到这个状况唯有躲藏起来。 瑯轻生他们来到天火地狱,这个地狱的恶鬼更加大异小同。有不少巨兽的存在,还有几个长着翅膀的混血龙!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闹起来了?”瑯轻生问。。 “你不会看啊?”无量说,只见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恶鬼还没来得及恢复,就化成了无数颗光粒被对方吸收了。 “估计这样吸收,灵魂强化到一定程度,就不受地狱的束缚了。”南宫北猜测。 一百一十七章 修罗王 - 第十皇 - 北暮南 但也有不少恶鬼无动于衷,他们在节省体力等待着那些人吸收充足且没有力气的时候,做那只在后的黄雀。 瑯轻生三人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虽然能对付的过,但是不知道怎么把它们吸收掉。那些被打倒的恶鬼慢慢的就会恢复。 瑯轻生拿着黑剑倒可以把他们彻底消灭掉,“哈哈哈哈哈!”他看着后面无量和南宫北奋力对付扑打而来的恶鬼,狼狈的样子让他开怀大笑。 “得意什么?等回了人间我就把你送到这儿来。”无量冷冷的说。 “看把你能耐的!”瑯轻生对于他的威胁毫不畏惧,“你还是把当下解决好再说吧,哈哈哈哈嗝!” 每座地狱的恶鬼都是数之不清,瑯轻生三人再次飞上天。 “啊,实在累的不行了。”瑯轻生趴在剑上,这样的确可以闭眼战斗,但是却让所有鬼注意到他们。 此时黑剑不由控制地飞向一个地方,“喂,你去哪里?”瑯轻生差点被甩了下去。冥王带着三人飞到一座火山下,这里只有三三两两个鬼,仿佛是在躲避的什么可怕的人物。 这座火山有四面分别有神情不同的四个鬼脸,岩浆从口中流淌而出。 山脚下一块儿翘起的岩石上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他是除瑯轻生三个之外唯一一个穿着衣服的鬼,皮肤血红左胸上面纹着一条腾蛇。瑯轻生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手上的那把黑剑。 三人落在地面,瑯轻生问:“你是?” “你手上拿着和我同样的一把剑。”这个男子没有回答,说这句话仿佛是在反问。 瑯轻生说:“嗯,我一共有三把。”瑯轻生心里面很讶异,这个男子竟然能轻而易举地拿着那把黑剑。 “我是修罗王。”男子一把拢开挡在他脸前的头发,露出他更为枯瘦的面孔,却没有一丝皱纹,眼眶深陷到快看不清眼睛,髋骨外凸,鼻梁细窄,没有嘴唇的两排牙齿就那么暴露在外面。相信把她脸上所有的肉都割下来都称不到一两。 “你也是修罗王?难道是那个…”瑯轻生很惊讶,修罗王跳下岩石,“你知道我。” 瑯轻生点头是啊,“我去过你们修罗界。” “哦,瑯兄还去过修罗界?怎么不和我说说。”南宫北说。 修罗王找到一块儿岩石坐下,把黑剑插入地下一只腿架在上面,“那你和我说说现在修罗界是什么情况?” 瑯轻生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索性直接告诉他结果吧。“我把右修罗王给杀了。” “什么!不止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派胡言!”修罗王明显很激动,不相信他的鬼话。 “的确是这样。”无量说。 “我没和你说话。”修罗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量攥紧拳头。 “的确是这样,如果你相信的话我就继续说,如果你不信我就不说了。”瑯轻生说。 修罗王抬起头,眼眶里阴影消散,一双圆眼露了出来,样子还不如没眼睛是好看,起起鸡皮疙瘩。“从头说。” “我哪记得,他长得不怎么好记,没办法从他的头部给你描述。”瑯轻生摊了摊手。 “我是说仔细的讲一下。”修罗王冷峻的面孔都透露出一丝看傻子的表情。 瑯轻生说:“我讲完,你能把你手里的剑给我吗?” “哈哈哈哈!哼!痴心妄想!”修罗王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么大的笑话了。 “算了,我先跟你说说吧。”瑯轻生清了清嗓子,“你们修罗界的历史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右修罗王推翻了血皇后自己登上了王位,修罗族从此开始嗜血杀伐成性,四处攻城掠地,凭借吸食他人血精来提升修为。” 看这个小子说的津津有味,修罗王很想打断,尽说一些他知道的。“后来新的血皇得了一种病。” 听到这里昏昏欲睡的修罗王才精神了一点。 “他体内的血液开始迅速的坏死,加剧了它的衰老,直到后来只能浸泡在血池里以维持生命。那时候他都变成了一个快秃光的耄耋老头,老恶心了。”瑯轻生说着回想起来都一阵反胃。 “哈哈哈哈哈!报应不爽!”修罗王听了开怀大笑,笑声中释放着怨恨。 “后来他要夺舍他的儿子。”瑯轻生说,修罗王听到这里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冷笑了一下,“那个畜生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然后刚好我们混进皇宫,骗血皇吃了我的黑髓丹,他最后的挣扎时我把他解决掉了。”瑯轻生说完了,修罗王半信半疑的问:“你的意思,他真的死了?” “没错。”瑯轻生举起他手里的剑,“被我的冥王兄收回了地狱。” “你的剑里面放的是冥王?!”修罗王大惊,不过他那张脸根本看不出什么神色。 瑯轻生说:“没错,左冥王!你那把黑剑里面住着谁呀?” 修罗王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了,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那后来谁继承了修罗皇的大位?” “他儿子。” “什么!”修罗王猛然站起来,“你没杀他儿子!?”瑯轻生摇头,“我为什么要杀他儿子?我是人又不像你们修罗族嗜血好杀。” 修罗王愤恨的砸碎了岩石,“你个畜生就应该全家死绝!竟然他儿子还统治了修罗族。” “嗯,其实,后来他儿子吸收了他爹血池子里的血气。”瑯轻生说来也想笑,“他完全不知道他爹身体是什么情况,估计那样也活不了多久。” “哈哈哈哈哈!好!好!”修罗王又是仰天大笑。 “故事给你讲完了,我来就是要你那把剑的。”瑯轻生说。 修罗王阴暗的眼洞中散发着寒意,“凭什么?” “就凭我是它的主人啊!” “哼哼,你可知道这剑里面住的是谁?”修罗王冷笑道,“管他是谁呢?三足金乌还不是照样用?”瑯轻生说。 “里面是我修罗皇的半条血魂,你是它的主人?是吗?”修罗问。 此时此刻跑过来了一个人,“修罗王大人,狱长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此人注意到瑯轻生,神情大变。 “你是…穆…”瑯轻生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但对方记得一清二楚,可谓是变成鬼也忘不了他。 “是你!就是你!”穆亚急忙退了两步,“修罗王大人就是他,坑杀了我两万多修罗大军。” 修罗王咬着牙,貌似很愤怒。穆亚心里一喜,自己打不过,修罗王还搞不定吗?这下要解气了。 “修罗王大人赶紧杀了他!他…” “你给我闭嘴!”修罗王现在恨不得把穆亚打成血沫。先前和他说的是什么与各族和谐共处,人族无故来犯,兵来将挡。他现在不想和穆亚算账。 穆亚好像受了委屈的姑娘一般,怨恨的盯着瑯轻生。 瑯轻生不想再搭理这个人,说:“这剑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动的,我能拿起来,那说明我就是主人。” 修罗王说:“我也能拿起来!” “那咱们交换,如果我能拿的起你那把剑,你拿不起我这把,那说明我才是真正的主人。”瑯轻生把剑丢过去。 修罗王也把剑丢了过来,“行,倒不怕你耍什么花招。”瑯轻生握住插在地上的剑,用力一拔,在手上轻而易举。 修罗王看见有点不敢置信,到现在他手里的那把剑没人拿得动,难道说她真的是这把剑的主人?想到这里他也开始拔瑯轻生丢过来的这把剑。 “嗯,哼!”修罗王使尽力气把黑剑举起来,挥斩了两下又重重的插在了地上。“怎么这么重?”他低声轻咦,这把剑的确与他的那把一模一样,但仿佛不想让他拿得动。 瑯轻生还故意舞动了两下,貌似不费力气。“看,我才是主人吧,你是假冒的。” “哼,一派胡言,本王刚才也不是举起来了吗?”修罗王哼了一声不想认账。瑯轻生恳求说:“你别赖账啊!就行行好吧,我要寻回我所有的剑,来拯救世界啊!” “那管我什么事,本王已是死魂一条,根本不必在乎。”修罗王说。 南宫北说:“血王你这是什么话,轩辕界即将遭殃,那冥界也没法置身事外,你的剑放在你身上他就是一把宝剑。在我们这里才能展现它真正的价值意义。” “小子我准你插话了吗?”修罗王根本听不进去。 瑯轻生说:“那你就不问一下你家修罗皇的意思吗?”修罗王听了依旧无动于衷。瑯轻生拢了拢肩,背过身去说:“那咱们走吧。”说着立马踩着剑拉上无量二人飞向高空。 修罗王听到他说话才反应回来,“什么!你把剑给我放下!”这时候瑯轻生已经停留在了高空。 “好小子!戏弄我!”修罗王愤怒的大喊,瑯轻生一伸手,修罗王手上的那把黑剑就飞了上来,回到他的护腕里。 瑯轻生做了一下鬼脸,然后扬长而去。 修罗王冷笑了一下,怒气好像散的很快。旁边的穆亚好像要说话,修罗王一掌打过去把他爆成一团沫。 眼下一面地狱墙壁发生崩溃,四大热地狱皆遭到影响,这个时候趁乱离去是最好的选择。有几个吸饱的恶鬼看上了他,修罗王顺手打散几个恶鬼,吸收了他们的灵力。这一下子就让它的灵魂强度拔高了一大截。 穆亚慢慢的恢复了肉身,唯唯诺诺的跟上来,“大人咱们去哪里?”要说被他打成血沫怨恨那是当然没有,这已经不是一百次两百次了,恨也没有用。。 顺着地狱墙壁的裂痕,瑯轻生御剑扶摇直上,果然天空也被破坏掉了,“这里应该就能出去吧。”瑯轻生从后面抱着南宫北的胸腹。 “应该可以,不过就算出不去,你这么抱着我也没大用啊。” 一百一十八章 恶灵谷 - 第十皇 - 北暮南 靠近天上那个小裂口,三人连人带剑被撕扯进去。 一片墨绿色的山岭,这里面的树木犹如枯朽的手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瑯轻生睁开眼感觉自己一点都不疼,看来自己平时锻炼体质没有白费,这种磕碰对于自己来说果然微不足道。 “你能起来了吗?”无量声音传的上来。 原来是有个垫背的,瑯轻生干笑的挪开身子,“咱们都不是矫情的人,就不道歉了,哈哈哈。”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南宫北四下张望,新的环境相对来说他是好奇心最强的。 “不怎么舒服啊,这个地方。”南宫北说,地上铺满薄薄的一层枯叶,踩在上面不仅没有脆响,还软乎乎的,就像刚下过雨的泥土。 无量问:“知道怎么回去吗?”二人沉默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连胡渣男那里都去不了,更不要说回人间了。 “回去的事儿不着急,我想好好探查一番这里。”瑯轻生说。 无量嫌弃的说:“这有什么好探索的?在这个地方连觉都睡不着。” “我猜瑯兄是对北阴大帝消失这个事情感兴趣了,想去探寻一番冥宫。”南宫北猜测说。 “哈哈哈,不错!知我者南宫北!”瑯轻生笑道。 “问题这个地方怎么出去?”无量说,这个山里树木遮天,走到哪个地方跳起来就会被碰到。瑯轻生试着拿剑砍这些树枝,连丝痕迹都留不下,根本无法御剑飞行。 瑯轻生喘了几口气,“那就走着看咯。” 这个山岭的空气说不上来,仿佛能影响人的神智,走了几里路身体开始有些沉重。 “我怎么有些困呢?”瑯轻生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立马清醒了过来。“我倒没有。”南宫北说。 “我总觉得咱们越往里走了,这是。” 南宫北扶了一下树腰,手上沾了一团黏糊糊的液体,“这是什么~好让人反胃。”还擦不干净,只能用地上的枯叶摩擦掉。 “像极了你白色的小便。”瑯轻生笑着说。 “这是你的!” 瑯轻生耸了一下肩,“不一样吗?哈哈哈!” “瑯兄,你有喜欢的女孩吗?”南宫北问。 瑯轻生说:“你怎么问这个?” 南宫北轻笑:“随便问问了解一下。” “无量道士都名花有主了,你说呢?”瑯轻生重重的拍了拍无量的肩膀。 “我不是道士。”无量冷冷的说,“更不是名花!” 瑯轻生问:“那南宫你有吗?”南宫北苦笑了一下,“怎么反回来问我?” “随便问问了解一下。”瑯轻生笑着说。 南宫北叹了口气:“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被问起这个,南宫北显然变得更加忧郁了些,瑯轻生估计知道南宫北变这样是什么原因了。 越过几道沟壑,见到一座被好几棵古树缠绕着的石楼,看上去分不出几层,是由巨大的石块堆积而成,房屋和树木融合在了一起,一大群蝙蝠在上面落着。 “进去看看。”瑯轻生三人围着石楼转了一圈,才发现一个小门洞。“这是狗刨的吧?”只见这个唯一的门洞,蹲着身子才能进去。 爬进石楼中,四壁亮起青色的鬼火,天花板上吊着一个被两条眼镜蛇缠住的蝙蝠雕像,墙壁上刻画着一些长相渗人的怪兽,只能说画的真难看,看手法还不止一个人画的。 “难道只有我们人族的审美才是最正点的?就连冥族都喜欢弄这些吓人的东西。”瑯轻生说。 石楼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家具摆设,无量发现地板中央有一个凸起来的石块,提脚踩了一下。 “哇阿~”地板立马分成八块缩回墙角,没来得及反应三人就掉进深渊。 “哦嚯!” 瑯轻生坐起身来,“明明就是我的体质太强了!一点都不疼,非要说什么我压你…” 无量躺在地上冷冷的看着瑯轻生,这次依旧被他当了垫背。瑯轻生尴尬的马上站起身来,“这是天意,天意!” 经过背两次垫背,无量感觉自己的腰都弯不下去了。 虽然没有什么照明物,四周也不再那么的黑暗,渐渐地看清了。他们三人幸运地掉在了一座桥上,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死水。 “你们是什么鬼?”桥的另一端,黑暗中发出一套稚嫩的男童声。 瑯轻生被吓了一下,“还有个孩子?那个缺德的人,把人家丢这儿。” 无量提起警戒,三人过了桥,果然是一个小孩,看上去年纪还没过舞夕之年。正坐在石凳上打磨着石头,桌上摆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石雕。 小孩来回打量这三人,“你们长得好丑啊!” 南宫北第一个反驳,“孩子你眼睛有问题吗?我们三人都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 “你怎么知道我眼睛有问题?”小孩惊讶的说。“虽然我眼睛不好,但还是能分辨美丑的。” 瑯轻生撇了撇嘴:“黑灯瞎火的一个真眼瞎能看清什么?” 小孩儿指着瑯轻生,“就比如说你,这个中间的,眼睛这么小,还没绿豆大,脸也长得跟豆沙包似的,美?”瑯轻生睁大眼睛看了无量又看了南宫北,不敢置信的问:“我的眼睛没绿豆大?” 无量冷笑说:“比绿豆大一点,黄豆。” “还有旁边那个摆冷脸的家伙,嘴唇那么厚,跟个山羊一样,还摆冷脸呢,更丑。”小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含着讨打之意。瑯轻生怀疑他眼睛真有问题,“山羊,有嘴唇吗?”他问南宫北。 南宫北说:“小孩,我看你应该是被困在这里好久了吧?眼下估计只有我们三人的带你重见天日,你不必一见面就把我们三人得罪个遍吧?” “可我说的是事实呀!你个长下巴。”小孩儿说话的口气听着还真不是故意嘲讽,“我娘跟我说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你们能接受,夸你们漂亮怎么就接受不了夸你们丑呢?” 南宫北笑着解释:“因为这个涉及礼貌问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反过来说人家丑这就会惹到人家不高兴。比如说我这两个朋友,此时此刻想打死你。” 小孩儿撇了他跟前两人一眼,“我看他们也不大厉害,能不能打的过我还不好说。” “呀?小孩儿猖狂!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瑯轻生当下就要跑过去撕烂小孩儿的嘴,南宫北觉得这个孩子甚是可爱,立即拦住瑯轻生。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叫封都!”小孩儿阳这下巴趾高气昂的说,仿佛这句话一出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就能让他自己备受崇敬。 三人愣了一下,小孩儿就一直仰着头闭上眼。瑯轻生脱下一只鞋甩到小孩儿脸上。 “呀,你干嘛?竟然对本殿下不尽!我要砍你的头!”封都拿下脸上的这只鞋,生平从未有过如此恶心的东西趴在自己脸上,封都感觉自己的头被大粪浇了一遍。他好像还闻了一下。 然后他更抓狂了。 瑯轻生脱下南宫北的鞋和自己的另一只,“满口喷粪!打击了我,脆弱的心灵!还要,砍我的头!” 后面的这三只鞋没有打在封都的身上,而是从他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鞋没有打在他脸上,但是瑯轻生对他的大不禁却狠狠的轰击在他的心上,“我要弄死你!” 瑯轻生一把推开南宫北,“你是我见过最讨厌的小屁孩!”他并没有打算和小孩儿动真格,两人双掌对在一块,好像是在比看谁推得过谁。 “啧好大力气!”瑯轻生咬着牙,不敢相信这个身高不过他的六成,竟然如此大力。 “呀呀呀呀呀!”封都举起双手扎着马步,丝毫不认输。 无量白了一眼,“丢人!” “嚯!”俩人互相推开,都惊叹对方力气之大。 “在冥界还没有谁比我的力气还要大。”封都大言不惭的说。其实他也就在皇宫里和侍卫和同龄的朋友们比过武,的确力气比他们大。然后他爹,当然肯定会让着他,这就让他觉得在冥界力气他最大了。 瑯轻生胡了口气,“虽然你这句话是自吹,不过我爱听。” “瑯轻生,发现你不仅幼稚,还越来越弱了。”无量冷笑着说。瑯轻生一眼瞪的回去,“是这小屁孩儿力气太大,发育不正常!” 无量说:“就跟你脸皮一样厚的也不正常。” “贬低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不比我强啊。”瑯轻生抱着胸哼哼说。 “你说什么?”无量神情一变。“哈哈哈哈哈嗝!你那二十四把剑都不在身上,拿什么跟我狂?”瑯轻生狂妄的笑道。 虽然见不在身上,但无量坚信自己的拳脚功夫照样能把瑯轻生来回往地上抡。 然后两人无视场合的开始搏斗起来。南宫北坐到石凳上,自己都不清楚两人是为什么而打。 “你刚才自称殿下,你是什么人?”南宫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问丰都。 封都满意的点点头,“你的态度嘛,还算中肯。”他貌似要把南宫北的耐心也磨的一干二净,到时候他们走了封都就真的叫天天不应了。 而他貌似还意识不到。 “我是冥皇之子,是未来冥界的统治者!…如果没有出差错…”封都说到最后有气无力的。 南宫北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你知不知道…你爹失踪了?” “什么我爹不见了?”封都确认的问。 “很抱歉是的。”南宫北以为封都会不感知心的闹腾,或者是哭一番。。 “哦。” 这个反应让他理解不了,南宫北说:“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封都摇头,肯定的说:“我爹他是最强的,没人能威胁到他,况且我爹他是不死的。” 一百一十九章 封都 - 第十皇 - 北暮南 南宫北问:“那如果北阴大帝不在冥界,也不会有危险吗?” “不会,一定不会!”封都说,他永远相信他爹是最厉害的。“那你们是什么鬼?” 瑯轻生坐到石凳上,终于是打累了,正好听到了这个问题,他说:“我们是人类,来自于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果不其然封都被勾起了兴趣,“那豆沙眼你跟我讲一下外面是什么世界?” 瑯轻生露出放松的笑容,然后突如其来在封都头上给了一个小馒头。 “诶呀!”封都吃痛大喊,这下他没反应过来。“说话要客气知道吗?”瑯轻生一副大人的口气教训说。 封都撅着嘴一脸幽怨的看着瑯轻生,“外面的世界…反正和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相反,如果你有机会出去的话,一定会爱上那里的。”瑯轻生说着都开始想念在人间的生活了,自从去了冥界本来就失眠的他更睡不着了,空气中弥漫的不是潮气就是阴气,整天呼吸着脑子都大一圈。 这句话让封都听着不大是滋味,南宫北也不认同这种贬低抬高的描述方法。不过说的确是事实。 “与其问我们不如去亲身体会一下。”瑯轻生说,他打算回人间的时候把这个小娃子带上,如果封都愿意的话。“就说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吧,或者说你是自己躲在这儿的。” 封都急忙摇摇头,“不是我躲在这里的!不是!我是被皇宫里的侍卫抓住然后关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低下了头,眼角开始朦胧,快要哭出来了。 在他被抓住的时候,他还曾听到母亲的怒喊声,爹爹失踪他可以不那么担心,但母亲出了事让他怎能不牵挂,还有大哥二哥也不知道是否平安无事。 突然的把他抓起来关在这个黑暗狭小的鬼屋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换成瑯轻生要是关半年,估计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们会带我出去的对吗?”封都用汪汪泪眼看着他们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瑯轻生这里。 本来封都孩童样貌,脸蛋就那么可爱,还要快哭出来了,如何让他拒绝呢?“你这小屁孩儿不是故意煽情吧?你满嘴喷屁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怕是犯了错才被关进这儿吧?”瑯轻生歪起嘴角打笑道。 封都拽着他的衣袖,“真的不是!骗你我永世不得超生。” “你个冥族的不人不鬼,超什么生?”瑯轻生好像还是无动于衷。 封都停止了纠缠,一声不吭地杵在对面,大眼睛里满是流光。 南宫北没有发一言劝瑯轻生,他知道瑯轻生肯定会带上封都一起的。“好了好了我逗你呢!我会把你带出去的。”瑯轻生说。 “真的吗?太好了!”封都一高兴,眼眶里的泪瞬间就消失了,“别高兴太早,我把你带出去你就得跟我们混了。”瑯轻生在旺火上泼了一瓢冷水。本以为封都会犹豫不决,“没问题,我答应。”封都不假思索,当即就同意了。 瑯轻生带着封都,四人飞出了石楼,在封都的指路下,走出了恶灵谷。 “就这么就出来啦?”瑯轻生不敢置信,他们起码走了十里路,被封都这么一带,过了两条河转了三个弯就出来了。 “因为恶灵谷会耍你的。” 出了恶灵谷瑯轻生才发现封都跑了,刚才还撂下一句话,现在已经没影了。“人…鬼呢?去哪儿了?”瑯轻生大眼瞪小眼问他们两个。 无量说:“偷跑了。” 瑯轻生问:“你发现了没?” “发现了。” 瑯轻生抓了抓头发,“那为什么不拦住呢?” “冥界是他家。”无量说,南宫北也有些担心,“封都这样会遇到危险的,当下右冥王干权弄政,封都是北阴之子,落到他们手里不会有好下场。咱们要不去找他吧。” 无量说:“不必,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家事,与我们无关。”果然对别人他还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态度。 “瑯兄你怎么看?”南宫北问。没等瑯轻生说什么,此时恶灵谷突然发出尖厉的声音,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有数万只恶灵在嘶吼。 河水开始翻滚,树木真如同手掌一般来回揉搓,发出咔咔的关节爆响。蝙蝠都聚成黑压压的一片飞出山岭。 “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此时置身在低洼的峡谷内,前面和侧面两个方向突然出现一批大军,有骑着骷髅龙,留着自己就长着翅膀。以惊人的速度向恶灵谷进发。 “这该怎么办?”瑯轻生有些慌乱,这个数量他们根本敌不过,如果要御剑逃走的话,简直就是招鬼耳目成了活靶子。 “别出声!”突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袍的青年,将他们三人拉到一旁的大树边,张开双臂搂住他们三人,即使他身上的黑袍遮住了一点,但大部分身体还暴露在外面。 冥族大部队气势汹汹的从他们身边路过,进入恶灵谷。瑯轻生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毫无遮拦四个人不过是靠住的个大树,这些人高马大有的太阳穴还长着眼的冥族士兵直接从他们身边掠过。仿佛就没看见一般。 黑袍人就这么搂着他们仨,怎么看怎么暧昧。冥族大部队全部闯进恶灵谷后,他才放开手。 “你们肯定奇怪,原因就是和我接触的东西,那些冥族人是看不到的。”黑袍人拉下帽子,露出他那不算英俊但棱角分明的面孔。 “请问你是?”南宫北问。 “我叫龙牙,我也惊讶你们的第一句竟然不是道谢,不过无所谓,心里面感激我就行。”龙牙露出他那六颗虎牙灿烂的笑道。 瑯轻生问:“听你话,你不是冥族吗?” “我当然不是,冥族的人那么丑你们又不是没见识,那浓眉大眼,挺翘鼻梁,都不能看。我这么英俊当然是人族啦!”龙牙笑着说。 “你是认真的?” 龙牙耸耸肩膀,“难道不是吗?” “那你是怎么来到冥界的?”南宫北问。 “这就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边进城找家酒馆聊吧。”龙牙说,“看你们挺寒酸的,我请客。” 瑯轻生笑着说:“那就不好意思啦。”无量心里面就不是很痛快,他这说话也不比封都中听,但却用着最惹人的口气来说最热情的话。这就让他无话可说了。 “我呢,这事儿说了也不光彩,我是阴阳家族的少爷,被我那强娶进门的媳妇儿背后捅了几刀,然后魂就被引到了冥界。”龙牙简洁的说完。 瑯轻生还等着听长篇大论呢,“这就完了?” “是啊!这事还不能怪我媳妇,她是逼急了,我是无辜的,得怪坑我的那个爹,唉。”龙牙说着叹了口气,“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返回人间的方法,我可不想转世,更不要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诶,你这怎么躲过他们眼球的呢?”南宫北问。 龙牙就等着这个问题,一拍大腿洋洋得意地说:“这就是我的不凡之处了!我是阴阳家族百年不遇的返祖血脉,或许正因如此,我去了冥界一般冥族的人是看不到我!” 龙牙大口喝了一碗酒,“活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就是个废物,死了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特别,原来我才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哈哈哈哈!” 瑯轻生奇怪的说:“才喝了一口就醉了,这酒劲这么大吗?”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回了人间就变回原样吗?还不如在冥界横行无阻的好。”南宫北说。瑯轻生也跟着点头,“对对对对对,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在冥界我就能为所欲为~”说着神情开始荡漾起来。 龙牙说:“当空气有什么好的,冥界要女人长得那么丑,要财宝也没地方花。我玩儿两天就腻了。”然后再猛喝了一碗酒,“况且大好男儿志在八纮,怎可在这蜗居之地蹙蹐?我等生来就是睥睨天下之大者。嗯?嗯~~” 然后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不是他灵魂特殊,跟前的那些冥族人早就过来把他的嘴抽烂了。 吃饱喝足,无量第一个起身要走,南宫北说:“咱们不应该等等他?” “不一定是一条路的,这顿饭来日有机会再请回去。”无量说。 瑯轻生和南宫北觉得有道理。 “小二他结账。”话音刚落三人就原地不见了。小二跑过来揉揉眼睛,可把他给吓坏了。龙牙在桌子上若隐若现,看到桌子上还趴着一个人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幸好还有人。” 这一大桌子菜要是客观不买账,他的这个铁饭碗估计要丢了,“客官醒醒,结账了。” 龙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啊~?” “不好意思打扰客观了,该结账了。”小二点头哈腰的说。 “哦。”龙牙看桌子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了,然后突然的消失在小二的眼前。 “客官,客官?客官呀!”小二爬到桌子下,跑到酒楼外,龙牙仿佛蒸发了一般突然不见了。绝望的腿一软跪在地上,那一桌子饭菜抵得上他五个月的收入,这下估计是栽了。 瑯轻生三人走到城外的小镇,看着不远处层叠悬浮的岛屿。过了这个小镇就到了浮岛的边缘,冥宫就近在咫尺了。 冥界的小镇就是不一样,懒的连摊子都不舍得摆,一条街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个来人空无一物。每个街角都有很多乞丐,像是在抗议这不人道的世界。。 “在那呢,快抓住他!” 十字路口一队骑着黑马的冥族士兵,急匆匆的穿过。天上还跟着两条小骷髅龙。 一百二十章 救下封都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一个黑袍裹身的小不点飞速的穿行在人群中,一边逃跑地上还不断滴下他的血迹。 想不到隐藏的那么天衣无缝,还就因为天衣无缝,遮头盖脸看不清路,摔了一跤竟然就被发现。追杀他的部队市冥族禁卫军,根本没有机会反抗。就连一味的逃跑,身上都轻易的负了伤。 “你们说那个人会是谁?”瑯轻生捏着下巴。 封都跑着越发头昏眼花,双脚如同穿了铁靴一般抬不动了。 “让开都让开!别挡路!”骑着黑马的禁卫军追上来。蓝色火焰包裹的马蹄把来不及躲开的老少都踢飞。 “嗖!”骑在最前面的禁军队长扔出一把短矛,无情的刺穿了他大腿边。下手仿佛不抓活的也可以。被追的不是皇子殿下,更像是一个逃兵,一个罪犯。 正要跑到另一个街头,禁卫军停下马步。封都在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眼看着他跑到三岔路口,完全没有看到跑向哪条街。 “奇怪,分头追!”队长领一部分人马进入中间那条最鱼龙混目的街道。 封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拉进一个小巷子,莫说追兵,就连他自己,除了这只手什么都没看见。 瑯轻生撮着封都的头,“乱跑什么呀?嗯?看你鬼头鬼脑的怎么净做一些不和肚皮商量的事?” 封都一把扑在瑯轻生怀里,死死的抱住。 “唉!”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瑯轻生摸不着头脑。 刚才让封都都吓坏了,被追了好几条街命悬一线,要么被抓住生不如死,要么被当场击毙。他一个小孩子的心智当然没那么顽强。 无量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笑容,南宫北说:“封都你受伤了,先找个地方处理一下吧。” “别抱了,发泄一下就行了,一下子抱太久我大山般呵护的力量就没味道了。”瑯轻生说。 此时一头骷髅龙落在他们靠着的墙上,“嗷——!” 巷子口很快被一队追兵围住,“原来你在这里呀,皇子殿下,和几个草芥纠缠在一起当真有失身份。和卑职回去吧?”领头的那个小队长恭敬的说。 “他…估计不会和你走。”瑯轻生说。 小队长拔出长矛,“尔等蝼蚁,本将军不问话就不要擅自开口!”后面的士兵也跟着纷纷拔出长矛。 “皇子殿下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瑯轻生拿出黑剑,“怎么?要和我们对抗吗?”队长见瑯轻生这个行为忍不住笑出声,“你想和我冥族火骑对峙一番?都成了鬼还想死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后面的士兵听了都大笑。 瑯轻生提起黑剑,“里面是血皇…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威力。”对着黑剑低声念叨,队长看在眼里,不禁嗤笑:“怎么你拿把破煤棍子…还有咒语不成?” 瑯轻生魄元灌注进黑剑当中,剑身立马发红。“斩!” 在队长和他的士兵还在嘲笑之际,瑯轻生闪到了他们马下,一剑横舞斩断马腿。八个骑兵顿时人仰马翻。瑯轻生腾空而起,黑间仿佛有种吸力一般,斩出一道淡淡的红浪,先是队长后面跟着都渐渐被吸成了人干。 这时街上的行人被吓的四下逃窜,“杀人啦!快逃啊!”瑯轻生听着有些奇怪,他们是人吗? 南宫北走出来一掌把那些皮包骷髅的尸体打成灰。落在屋顶上的那只小骷髅龙吓的丢了魂,急忙扑扇的翅膀要飞走。 无量伸出食指一点,一条光线把它打穿,骷髅龙击落在胡同最里面。 躲回巷子里,瑯轻生说:“看来这下子暴露了。” “嘿!”突然一只手拍在瑯轻生肩头,“哇谁呀?”瑯轻生是被吓了一跳。 龙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乱跑什么呀?嗯?看你们三人鬼头鬼脑的,怎么尽做一些不和我商量的事儿?”说着拿出一个药包。 “我是觉得你不必要和我们找这个死。”瑯轻生说。 龙牙说:“如果有我在的话,你们去哪儿会被发现啊?这个小屁孩儿就更不会受伤喽。来给你,这个外服内用,一个时辰见效。” 转头又看着瑯轻生,“像我这个中心人物,做什么都不能少了我的存在,你们是要去冥宫吧?那更得有我,况且我还用得着你们呢。” 瑯轻生笑着点点头,“你这话说的真的很欠打。” “哎~哪里哪里。”龙牙哈哈大笑。 南宫北问:“封都你去冥宫吗?” 封都点点头,“嗯,我要去找我娘。” “那你又没有办法离开冥界?”瑯轻生问,封都拿出一个小黑盘子。 “有这个东西?”瑯轻生说,虽然一样但明显比阴老给他的那个要崭新的许多,上面完全没有裂痕,就连纹路字符都特别清晰。 “用这个可以。”封都说,瑯轻生冷哼了一声:“这个阴老真抠门。” 去冥宫的路上,封都和他们讲述阴老是多么的师恩浩荡,是多么的侠义心肠。因为第一个教他明事理的就是阴老,封都绝对不会让别人说他老师抠门寒酸。 “别说了,你再怎么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他小**的实质。”瑯轻生决然的说。 “就你**大!”封都狠狠地踩了瑯轻生的脚一下,自己刚才啰嗦了一大堆竟然没有让他对老师另有看法。 瑯轻生就像被石头砸中了脚一样,脸都红彤彤的,“好你个小屁孩儿,恩将仇报!” …… 一间冷清的屋子里,床铺桌椅都是简朴到寒酸的地步。置身在这个房间根本不会联想到这里是皇宫偏殿。 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着淡黄色琉璃裙的妇女。女子娇艳欲滴,肤若凝脂,眉心镶嵌着一颗白晶。年纪不过花信,根本看不出是已经活了千万年之久的岁数。 “你们四个,换班了,换班了!”门外四个侍卫走过来。 “这才几天啊,还没看够呢。”守门的四位依依不舍的说,不知不觉的都过了十天。 换过来的四个守兵轮流的从小窗口偷看这个女子。 “哇~!你看那身材!真是万看不腻呀!”边上的那个已经流出哈喇子来了。 “是啊,是啊,以前都无缘得见冥后娘娘的娇颜,想不到如此夺人眼球,特别是那双腿…” “啧啧啧!” 中间的那个侍卫就清醒的许多,“什么想不到?咱们已经看了几十遍啦。” “哎~每次看冥后娘娘那都是如同第一次见啊!” “没错!”第四个守卫深有同感的点头,“看的我都感觉有些热啦,要不是有封印我现在已经把持不住了。”他目露疯狂的说。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要是没有封印咱们都被轰成灰了。你还想把持不住,有多能耐啊!”中间那个士兵掉过头来,开始正儿八经的守门。 和这三人在一起轮班他感到羞愧,但也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毕竟他身后可是整个冥界最漂亮的女子。 瑯轻生他们登上塔岛,在龙牙的隐蔽工作下已经深入了岛的中央,还没有被发现。 “哎,无量兄。” “怎么了?”无量调过头。 “你耳朵里这颗耳屎好大!”龙牙说着哈哈大笑,跳到一旁。却一不小心踩到封都的脚。 无量见了也就没打算再计较了。 “嗯?”龙牙还没反应过来,封都抱着他的小腿抡了一圈儿就甩到五丈开外。 龙牙反而更快的速度出现在封都身旁,“哎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暴力?有什么事情不能和谈吗?不能等我先道个歉吗?非要动手动脚吗?必须要下这么狠的手吗?不对,下这么狠的脚吗?爹娘怎么教你的?是时候让我来教育教育你…” “啊!!”封都抓狂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闭嘴你个猴脸狗鼻子!长成这样就算了,你的嘴和**是颠倒过来的吗?说话就跟放屁似的又臭又长!我,一巴掌给你抽飞!” 说罢跳起来一巴掌,龙牙再次被抽得飞起,还是那个原来的地方,不过力道更重,这次他镶进了墙里。 “喂你个龟儿!把离得家墙都撞阔嘞!你赔,你赔!你赔!”龙牙从墙上掉下来,一个老婆子拿着掸子狠狠地敲他。 把身上仅有的钱都交代出去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无量冷冷的来了一句:“活该。” 登上了第二层岛,瑯轻生问封都:“除了正门还有什么地方能进宫殿?” 他对这个问题不抱有什么满意的回答,一看这个宫殿就让人绝望。整个就一刺球,只不过是又宏伟又华丽而已,四面八方都是重兵看守。估计只有苍蝇能飞进去吧。 封都带着他们来到岛边的一户人家。 妇女拿着鞋垫往死里拍她相公,“又在外面!勾搭女人!还给我带!回了家来!”被打的那个男人体格上竟然比他老婆要小上一圈儿,压根儿就躲不过。一颗头除了脖子的六个面都在接受着爱的抚摸。 “老婆下次不敢了,下次下次一定不敢了呀!”男人那一瓣屁股大的脑袋此刻被打成了河马。 “好,好,好。”儿子拉着他姐姐在桌子旁拍手叫好,“翻一个!翻一个!”他们都看了几十次了,妇人和他们说这是爹娘在给你们唱戏。 “儿子你!哎呦!”男人上蹿下跳跑到了房顶,“老婆下次真不敢了,真的。” 妇人停了下来,“好吧,再信你一回,下次昂。”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相公,转过头来露出慈爱的笑容,“小东小西,爹娘这部戏唱的怎么样?”。 “好看好看,还要看!”小妹妹乐呵呵的说。 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娘下次再演,下次再看啊!” 一百二十一章 冥宫 - 第十皇 - 北暮南 “这…贸然的进去不大好吧。”瑯轻生看到刚才的一幕,有些后怕,这下算是见识到女人能凶悍到什么程度。 封都说:“没事,我和这位大婶熟,你们跟着我就行。” “大婶!我来看你啦!”封都首当其冲蹦跳的进了小院,大婶回过头来一瞪眼,立马把手里的鞋底子甩出去。 封都也尝了一口这充满爱的味道,顺便亲密的拥抱了一下大地。 这准心,这力道,这下场,南宫北掩住眼睛看不下去。龙牙哼哼一笑,“这种事情只有主角儿,长得最受人待见的人,魅力四射的,也就是最英俊的我,才能谈妥。”说着一脚踏进小院,“这位大娘我们唾啊~!” 龙牙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鞋底子射进他嘴里。 南宫北已经心生退意。 封都从地上爬起来,“那个,漂亮姐姐!”大婶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一排土牙让人不禁作呕。“小都风!来姐姐家有什么事啊?” 封都险些忘了,不叫漂亮姐姐她就不认识自己。瑯轻生他们看这中年妇女天旋地转般的大变脸,都张口结舌。 龙牙拿开嘴里的鞋底子,他也听到了技巧,“哦,漂亮姐姐!我是英俊哥哥,我……你有多少鞋底子呀。”龙牙看到这个大婶手里又出现了一个鞋底子,脸都黑了。 “啪!” 这个鞋底比上一个更有爱的味道,更加有灵魂。这是那个漂亮姐姐脚下穿的。 瑯轻生和南宫北立马点头哈腰的说:“漂亮姐姐倾国倾城风韵犹存可不是嘛闭月羞花冥界第一那长的沉鱼落雁永远年轻那必须的绝对漂亮!绝对漂亮!” 二人说话都是抢着的,因为看到那个大婶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来了。刚才看这鞋底进嘴的速度他们不敢保证能躲得过去。 “你们谁呀你们?”大婶这才满面红光的露出万般抚媚的笑容,但依旧很见外,只认封都一个人。 龙牙从地上爬起来,他还没说话,又仰天躺了下去。 “漂亮姐姐不要动怒,听我说漂亮姐姐,他们是我的几个朋友是我带来拜访漂亮姐姐您的,他们听我说漂亮姐姐你长得很漂亮,就闹着要过来看看漂亮姐姐,不要担心他们会对漂亮姐姐心生歹意,我可以担保他们的人品,不会威胁到漂亮姐姐,只是没地方去了想在漂亮姐姐这里暂留一会儿。” 封都一泡说完口干舌燥,经过几次爱的教训,他算是很快的掌握了漂亮姐姐手里的生存之道。瑯轻生此时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封都真会说话,哥哥真佩服你。”南宫北给他伸了个大拇指。 房屋上那个一脸麻子的男人也就坡下驴,趁媳妇儿不在注意他,赶紧跳了下来。 “娘亲,我觉得他们是坏人。”椅子上的那个小男孩儿说,又指着无量,“特别是那个大哥哥,长得好凶,我觉得他不怀好意。” 无量一瞪眼,自己好像连话都没有说。不过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那个女人敢拿鞋底子呼他脸上,绝对上去一掌拍碎她的天灵盖。 “哼!都风小弟弟,我可知道你来要干嘛。”妇女说,“姐姐在家后院发现了一个地道,挺长的,不知道通往哪里,是你小子挖的吧?” 封都顿时头冒冷汗,“漂亮姐姐明察秋毫,没错是我挖的。”瑯轻生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院子。 “那你说那是通往哪里的?”妇女问,“上次我儿子爬进那个地道差点没回来。” 封都低着头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隐瞒了,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可能会被吓着,不过也是在情理之中…是的,我是三皇子,这个地道就是通往冥宫的!” 封都说完已经趾高气昂了。他此刻的内心:哈哈哈,惊喜吧!膜拜吧!忏悔吧!跪下吧!尖叫吧!我受够啦! “你没病吧?”漂亮姐姐走过去一把扶住她的额头。“怎么满嘴胡话?”她当然不信,当年这个小屁孩儿溜到自己后院偷瓜,对他也是知根知底。竟然说出这种忤逆话,绝对是脑子出了问题。 一旁的小女孩儿咯咯的笑,“大哥哥不要脸。” 无量在后面也是受够了,低声对着瑯轻生耳语“这是什么个一家人?欠打!”瑯轻生心里面已经开始流汗了,无量竟然和他说悄悄话,那估计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漂亮姐姐你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老子不想陪你玩了!”封都耸了耸肩,然后手叉腰说。 漂亮姐姐一愣,“你说什么?” 封都闲庭散步的走到桌子旁边,“原谅我吧,一口土牙的猪蹄子脸。本殿下家里出了事没法跟你演了。本殿也原谅你了,挨了你多少次打,这事儿你可以吹一辈子牛了。” 看到封都翻了脸,躺在地上原本没打算起来的龙牙也爬了起来,挺直腰杆。 “你,你,你,你,你刚才说我什么!”眼睛里已经燃起怒火,“说老娘丑的人已经魂飞魄散了!你竟敢!” “漂亮姐姐吗?” 妇女神情有所缓和。 “一口土黄牙,长的侧面看像个猪蹄,正面是个熊掌的脸,和起来就是漂亮姐姐啊,又没说你丑。”封都端了一口茶抿了一下。 真的是受够了,刚来的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撕破脸,但他现在已经孑然一身,已不必和她装模作样了。只不过是从小被她整出了阴影,不好开口。 妇女的相公在后面捂着嘴偷笑,终于把自己内心憋了多年的话给吐露出来了,简直不要大快人心! 妇女气的直发哆嗦,“怎么,我看你还是不相信我是皇子。”封都说,虽然翻了脸,但是说话依旧底气不足。别看这个女人土里土气,实际上修为不低,估计现在的自己也得全力之下才能打败她。 “混账小子竟然出言忤逆我娘亲!”小男孩儿胆大包天的叫嚣,“这里是我家,不要以为带着这么多人就可以过来反天。” 封都没有理会他,的确在常人看来,自己带上这么多人一来就是闹场子,的确有点蛮横无理。但这对事不对人,况且自己又是皇子,在哪里不能横?…只要他们还不知道皇室出了变动。 小男孩儿又指着那个面瘫脸,“还有你!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快收拾他!他刚才还瞪我了。” 无量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非常想大开杀戒。 妇女拿起剪刀,“都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样子是打算大大出手了。 “哎,你不要多想,我也不是什么意思,本殿下带人来呢,就是为了过一下地道,而其次想给你暴露一下我的真实身份,顺便吐露一下我多年积攒的心声,这也是你相公想说的话。”封都心平气和的说着,“你是真丑。” 喝完杯中的茶,封都起身,“瑯哥,你们跟我来。”五人看也不看他们的去了后院。 妇**狠的看着他们背影,直到进了后院的田地才跟他相公说:“快去禀告军长,发现了三皇子,他要回冥宫。” 男人还一愣一愣的,“快去呀!两万冥币!” 无量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耳朵向来很好。听到妇女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无量停下脚步。 封都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洞口,“没想到这里建了一个鸡窝。” “无量走啊。”瑯轻生回头看见无量在那里愣神。“在想什么呢?” “哦。”无量随即跟了上去。一旁走的慢悠悠的龙牙跟在了队伍后面,“哦,你屁股真紧。” 无量顿了一下,回头提着龙牙的衣领把他丢进鸡窝。 “呱呱,呱呱,呱呱呱哒!”几只老母鸡受着惊吓,带着鸡娃子从四面八方啄咬龙牙。 封都把砖石都搬开,看了一下就走开了。南宫北走上去,“恶~有点臭。” 这个洞口攒了厚厚一堆各种动物的排泄物,南宫北回头一看,四人都站在两丈开外。“哦不,我就不应该跟着瞅上了。” 拿着锄头把这些屎都砍起来,再细细的因为我扫帚铁锹扒拉出来,做这事他很有怨言,但做着做着就开始追求完美,精雕细琢,仿佛生来就是干这一行的。 “看你的动作这么娴熟,不认识的我还以为你是专门做这个的嘛。”封都笑嘻嘻的说,南宫北苦笑了一下,“你别挖苦我,这方面,你瑯哥是我的大师兄。” 瑯轻生听了否认说:“我可不给你这个台阶,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个,没干过!” “就是!我瑯大哥身上的王族气质仅次于我,从来就不会碰这种活儿。”封都趾高气扬的说。 南宫北把最后一坨屎痂子扒拉出来,连连点头:“好好好,就我爱干下贱活。” 大家都爬进了洞口,无量落在最后面。临下洞之前他停顿回头看了一会儿。 “公主殿下,咱们走啦!”地道里瑯轻生喊无量。 无量转头跳进了洞中。这个窄小的洞口下,没想到建的如此宽敞。 龙牙惊叹的说:“这是你挖的?” “当然啦!” “从皇宫地道挖到一户农家的小院,通道还这么明目张胆,不对,可以说富丽堂皇了…你好闲啊!” “是啊,这地多久?”南宫北也不敢置信,就算封都二十岁了,用了十五年这个地道,也不可能挖成这样。 “其实这是我父亲给我挖的。”封都。。 瑯轻生笑着说:“你父亲更闲。你们哇这种地道,就是为了去人家院子偷菜?…你父亲跟你挖了几百条?” “瑯大哥别开玩笑了,小时候不怎么懂事要玩地道战,我爹就给我变了一个地道出来…我用了一年才完全摸清。”封都挠着头说,这事好像挺丢人的,大哥问了,他自然得说。 一百二十二章 冥宫 - 第十皇 - 北暮南 “五岔路口!封都走哪一条?”瑯轻生问,封都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左边第一条。” 五人周转了半天又来到一个五岔路口,“咱们貌似是回来了?”南宫北奇怪的说。 封都直摇头,“没有没有!这个地道有五个五岔路口,这次从左边第二条,第二条。” “你就是把我们带回原路了。”走到第三个五岔路口,无量说,“这里还留着我的抓痕。” 封都不好意思的说:“河马嘴说的没错,我忘了走哪条路呢。” 最后再试了两次,从最右边的那条通道才走出来。 “你好衰呀!”龙牙说,“我就说应该从最右边走嘛,这就是不听我的话吃亏。” 封都眯着眼睛,“倭瓜脸,你刚才有说吗?” 从洞口探出半个脑袋,这里云隐雾绕的,看不清四周,空气特别湿温还带着些许花香。瑯轻生问:“你从哪里挖的地道?” 封都说:“我记得是我娘亲的浴池边。”龙牙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啧,你娘的好猥琐啊!”封都越发觉得这个龙牙好欠抽。“浴池这里常年除了我娘都没第二个人来,挖地道是最安全的。” “别吵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南宫北在后面捏着鼻子说,前面三个屁股快翘到他脸上了。 五人排成一列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如果没记错的话门在对面。 “什么人?!”浴池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雾气立马驱散。五人正对着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女人,此时机智地做出同一个选择,纷纷闭上眼睛,手搭着对面的肩头。 “嗯,难道走错了?这里不是厨房吗?”瑯轻生朝着对面的空气一顿乱摸说道。 “呼~原来是些瞎子。”浴池里那个女人信以为真,冷冷的说:“这里不是厨房给我滚!” “哦。”走在最前面的瑯轻生绕过两个桶沿着走廊靠近门,后面跟着的四人都是这样。 浴池里没打算在掩饰的那个女人此刻看呆了眼,走得好顺溜!盲人还能这样走? “你们不是瞎子!”女人急忙把云雾环绕在自己周围,大声尖叫。 瑯轻生他们五个纷纷转过头来睁开眼看着她。 “阿弥陀佛。”瑯轻生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其实我们…经历了一场海啸被冲进了一根地道,爬出来就在这里喽。” 经过五人没有商量的一致决定,并不打算让这个女人目送着他们离开。 走出房间在这个小院换了一身行头,五人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宫殿。 浴室的女人还在里面泡着,手被捆在后背,嘴里塞了一张毛巾。那神情仿佛是遭受了人性的扭曲,一心求死般的绝望。 这座皇宫各个殿院之间都是以走廊相连着,每五个殿就在一个大殿之中。顶上是黑压压的天花板,如同一座迷宫一般。 “没有别的要求,就说你还认不认识这里的路?”龙牙问,他最没有耐心,走了还不算长的一条路,他就开始怀疑。 封都冷笑了一声:“这可是本殿的家,还能不认识路?比如说这个门后,就是书海殿。”丰都说完随手推开这个门。 除了封都四个人都面露震惊,封都看了一眼立马关上门。 房屋内一张长床上躺着五个男子,一个白发老公公在床边拿着匕首。等那些男子下了床,他们男人的称号就被罢免了。 “刚才是个失误,其实这个门后面就是书海阁!” 封都一把推开门。 “啊流氓!”院子里四个女人围着一起互相刮着腋毛,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们五个,尖叫声惊破走廊。封都多看了两眼后才关上门。 “感谢我吧,不要钱的。”封都嘿嘿笑说。 他们绕过议政和大臣们住的宫殿,一直跑到了最上端的顶空花园。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在哪里?再给我八条腿也陪不住你折腾啊!”龙牙坐在地上抱怨道。 “倭瓜脸闭嘴吧,这能怪我吗?都大变样了,我爹的书阁腾出来阉了太监,我娘的寝室改成了兵器库,甚至我住的那个院子都填成了毒池。我哪还能知道啊?”封都说。 忽然他转念一想,“还有一个地方!那里是不会改的。” “哦,那是什么地方?”瑯轻生问。 “地下一层。” 龙牙听后崩溃的昏死过去了,封都拽起他的一只脚拖着他又走下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将军叫住他们。他身着重铠,戴着一个连眼睛都不露的头盔,的确是在叫他们,不过是侧着身子对着墙。 “我们,我们是新来的兵,新兵部掌令让我们去一层做守卫。”封都说。 这个将军信以为真,“哦,这样啊!看你们也不认路,让我来带你们一次,跟我来吧。” 五人跟着将军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主宫中支,主宫是个中空建筑,最中央立着一根粗大的白纹石柱。 将军斜着身子走到围栏边上的红木台,转了一圈上面的绿宝石,白纹柱边就盘旋而下一个圆盘。 “从这里下去方便。”将军带着五人走上圆盘。 “这里好先进啊。”南宫北赞叹的说,瑯轻生他们三个还从未见过这种设计。 “那可不是,这都几万年了,还爬什么梯子?那是原始人。”将军笑道。 送他们回到了第一层,将军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 “等一下!…我就是新兵部的掌令!对!”将军刚觉悟过来,已经为时已晚,瑯轻生蒙头一锤把他弄晕。 “啊,好疼。”瑯轻生蹲在地上痛苦不言而喻,感觉拳头都要碎了。 封都说:“把他的头盔卸了,这样就没人认识他了。” “卸了头盔就不认识他了?”南宫北万分惊疑说,“没错啊,将军都是认头盔不认人。”封都说。 龙牙摘下头盔,“那只有我这种具备铁血气势,演技精湛的主人公才能装这个老虎。”正要往头上一戴,“去!~你的吧。”瑯轻生一脚把他踹开。 “我的手骨都要碎了,让你捡现成。”瑯轻生接住头盔往头上一袋戴。 南宫北点点头说,“嗯,瑯兄带上这个夜壶蛮人模人样的。” 几个士兵找到了没了头盔的新兵掌令,“喂醒醒你是谁!”几个士兵看这个人长的如此不堪入目,五官鲜明浓眉大眼的,“长得这么丑。” 第一印象就让这几个士兵感到厌恶,将军醒了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三个士兵拿着长矛对着他。 “我,我是谁来着?”将军开始思考。 “擅闯冥宫者格杀勿论!把他拉下去。” 将军这才想起来,“你们把我放下,我是新兵部掌令!” “呀呵!就你这怂样还冒充掌令?敢冒充长官罪加一等!把他喂了地狱犬。”士兵队长冷笑的说。 “喂,喂喂你们敢!” 将军就这么被拉下去了。 到了地下一层,这里的灯火反而比上面的更要明亮,有了瑯轻生这个新军部掌令,一路上那是通行无阻。 “哇~!你看那身材!真是万看不腻呀!”边上的那个已经流出哈喇子来了。 “是啊,是啊,以前都无缘得见冥后娘娘的娇颜,想不到如此夺人眼球,特别是那双腿…” “啧啧啧!” 中间那个士兵无奈的说,“就算每看一次都像第一次见,你们也不用重复昨天的那些话吧?” 最边上的士兵擦了擦嘴角说:“你懂什么?反复的说同一句话更显得强调。” “大哥咱们明明是词穷了。”跟前那个矮个子士兵说。 “你不说话会死吗?” “只有死人不说话。” …… 转了两座大桥,进入最里面的那条走廊。 “那个…这么长的走廊,冥后会被关在哪里呢?”龙牙问。 大家看了一眼他,目光又转向这条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某个房屋门口四个士兵挤着一个小窗在偷看。 “你是真眼瞎,还是睁眼瞎?”封都白了他一眼说, 瑯轻生带领下,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到士兵跟前。 “咳!”瑯轻生庄严的咳嗽的一声。 四个士兵赶紧掉过头来,“掌令大人。”他们抬头看到旁边还跟着四个士兵,好像是新来的。 “呵呵呵,掌令大人这又是亲戚呀?”守兵队长恭维的说,“大人您看我们才守了两天,还没有看够呢,啊,不对,还没有守够,您又要拿你的亲戚把我们换掉啊?” “嗯?嗯。”瑯轻生还以为得动了一番手,不成想对方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罢手示意四个人离开。 “大人这…”队长面露为难之色。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偏偏轮到自己这队值班的时候,掌令就会把亲戚带过来参观冥后。 “嗯?” “嗯不敢不敢!”四个士兵急匆匆地走开了,生怕将军一发威把他们喂了地狱犬。 “这都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咱们这班,真他娘的倒霉!”走到走廊出口,队长骂骂咧咧的说。 “不然你还能怎样?掌令就差把他爹娘叔伯带过来了,跟他有点血缘关系的基本全参观过冥后娘娘喽!” 目送着那四个士兵离开,瑯轻生才想起来,“哎呀,没问他们要钥匙。” 封都跳起来把墙上挂着的个大钥匙拿下来。“瑯哥你太粗心了吧?”。 龙牙听了都想哭了,“这态度怎么千差万别?说我为什么就是睁眼瞎呢!”顿时感觉到自己遭受了虐待。 “你是主角啦,不同人物特殊对待呀,况且就你长得像倭瓜。”封都扬起那童真的笑容。 一百二十三章 冥后娘娘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找了半天,“这有钥匙也没孔啊。” “门没有上锁。”房间里传出冥后的声音。瑯轻生一推门真的开了。 封都第一个冲了进去,还没看到他娘就泪眼汪汪了。 “母后!”封都紧紧的抱住冥后。“母后你…” 冥后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娘听说了,他们把你关在了恶灵谷,小都,苦了你了这几年。”封都看着他娘的容颜,一堆积攒着的话说不出来。 “孩儿不苦反倒是母后你…” 本想说你瘦了憔悴了什么的,然后发现冥后和以前没有一点变化,一看三餐就依旧,“母后封都好想你。”一进门,四人被冥后的容颜惊讶到了,不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面对这绝世容颜他们四个就像突然看到了一株别样的鲜花,随即就是恢复了平淡,一个顶一个的心如止水般的心态。 “娘知道,娘也知道你会来找我,封都很聪明的,现在也长大了。”冥后欣慰的说。 封都身后的四个同伴心里面都是五味杂陈。 龙牙:我没看瞎眼吧,这是封都?这么乖巧,这么可爱,这么懂事?一定是被他虐待出问题来了。 无量:为什么亲人见面就喜欢说这些废话? 瑯轻生:好感动啊!都怪你们母子俩,害得我也想娘亲了!娘亲等我空下来一定会去找你的! 南宫北:…… “对了,这四位不是冥族中人吧。”冥后一顿母子寒暄之后,转头注意向四人。 南宫北拱手作揖说:“冥后慧眼如炬,在下四人皆是人间而来。” “怕也不是寿终之魂吧?”冥后问。 龙牙抢先说:“没错,我带领这三个跟班来冥界观光,我顺便救了你儿子。” 南宫北笑着说:“龙牙兄台脸厚比城墙啊,在下当是自愧不如。” “倭瓜你就闭嘴吧,发现你还特别无耻。”封都刀了他一眼,转过脸再次释放出他的小家子气,“母后这四个人是儿臣路上收留的小弟,儿臣能平安见到母后,他们四人功不可没。” “你也给我闭嘴吧!”瑯轻生凶了他一下。 封都听了指住瑯轻生,“母后,特别是他,不止一次想图谋不轨,是你母后教我要以德报怨,儿臣且做到了,还让他当了我的二把手。” 此话一出不管瑯轻生会作何反应,南宫北第一时间掐住他的手腕。瑯轻生攥紧双拳,若不是冥后在这里,南宫北也拦着他,他现在非要上去弄烂封都的嘴。 冥后听了轻笑了一声,对瑯轻生说:“妾身在此谢过各位照顾封都了。我对我儿子知根知底,刚才他说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他有时候就喜欢调皮。” 听了冥后替封都道了歉,瑯轻生暂时不会去动封都,“娘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和封都计较呢?怎么会呢?”他左右看无量和南宫北仿佛是在问他们两个。 “母后你知道父皇去的哪里吗?”封都问。 冥后摇摇头,“娘也不知道,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迦罗藏的手段,还有…还有你大哥。” “什么!我大哥。”封都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大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父皇要把皇位交给你,你大哥自然心生怨恨了。”冥后说来也陷入伤感,一开始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做出如此违逆的事情。 “那现在是我大哥执掌皇权?” 冥后说:“是的,现在是你大哥在执掌冥族,但据娘所听说,这大多事情都是迦罗藏的旨意,也是他把你大哥推上皇位的。迦罗藏是想把你大哥来当作傀儡利用,不过你大哥很聪明,自然能看出冥王的算盘。他们两个现在很多事情很多地方都矛盾着。” 封都双目无神,脑子里闪过很多往事,整个冥宫变成这样,他不能接受是他大哥所作所为,即便是被利用执行幕后主使的旨意。 “那父皇,也是封灵害得吗?”封都此刻不再称封灵大哥了。 “娘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你父皇安然无恙,毕竟在冥界,你父皇是不会死的。……除非他不在冥界,也许一直置身于危险之中…”冥后也万分担忧,虽然冥皇失踪不见,但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危。让她更心痛的是自己的几个儿子开始反目,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瑯轻生把嘴贴近护腕,用耳语的声音说。“喂,你听见了吧?你真的不管?” 回应他的是寂静无声。 冥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小都,娘记得在出事那天前两天,你父皇和娘说…” “瑶儿,等小都见到你的时候,你告诉他,让他来找我。” 最后一个祥和的夜晚,泉中倒映着人间的星空,照亮着顶上花园。北阴大帝搂着冥后,深深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仿佛是在做长远的告别。 百花包围的一席卧椅上冥后依偎在他的怀里,“什么意思啊?” “明天封都要玩儿捉迷藏。”大帝笑着说。 冥后呼了口气,“哎,咱们的封都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封都的潜能呢是你我无法估测的,也很懂事的。下次你见到他,他就长大了。”大帝说。 “隔几天一见,还是没什么改变,不过倒是挺精明的。” …… “让我去找父皇?去哪儿找?”封都问。 冥后苦笑的摇摇头,“你父皇没有说,听他的话我才意识到,你父皇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事了。他可能是在某个地方给你留下了话,应该就你能找到。” 封都毫无头绪的挠了挠脑袋,现在冥宫简直大变样了,哪里都物是人非,能去哪儿找? 沉默之际,瑯轻生出言打断:“那冥后娘娘你是否打算离开?不会还要留下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吧。” 封都也说:“是啊,母后你跟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冥宫已经完全变了,再待下去你会有危险的。” 冥后摇摇头:“娘要是想出去自然就会出去,没人拦得住。只是不知道去哪里,娘就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可是…”封都看这四周家具陈设简直到了寒酸的地步,去哪里不比这里强? 冥后打断了儿子的话,“没事的娘不会有危险,你大哥再怎么样也不会刁难娘。况且这里的一日三餐都说得过去,看娘一点都没变啊。” “母后。”封都又抱住她,“你在这方寸之地清贫度日,孩儿心里怎么受的过去呀?”说着泪水又在眼眶里面打转。 “没事的,小都放心吧,你以后就跟着他们们,离开冥界吧,你不是一直憧憬外面的世界吗?上次娘给你的黑冥传玉可以把你带到人间。”冥后慈爱的抚摸着封都。 瑯轻生看着又是一股心酸,心里万声幽怨:我恨你们! “去吧,先去寻找你父皇给你留的口信,早点离开,不然冥界越来越危险。”冥后放开封都,眼中满是不舍。 封都倒退了两步,“母后你多保重,等孩儿变强,成为父皇口中能独挡八面的强者,一定会回来的!”说罢又上去深深的拥抱了一下。 “我们走吧。”封都回到瑯轻生跟前,五人走出房屋。 冥后看着他们转身离去的身影,这才湿红了眼眶,“儿子只要你平安就好。” 龙牙也表现出他的识相,在封都敏感的时候没有上去点火药。但此时他怎么能作为空气呢? “小老弟,不要伤心啦!生离死别,人之常情,看开点,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龙牙自以为的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怎么听都是在故意扎刺,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这画蛇添足? 这次不等封都出手,瑯轻生拔起南宫北的脚,脱下他的鞋迅速塞到龙牙嘴里。 “可悄悄滴吧!” 龙牙再次被这爱的味道熏倒。 瑯轻生问:“封都,你现在知道去哪里吗?” 封都停下脚步,思考着父皇会让他去哪里。回忆起以往父皇带他去过的一切地方,貌似都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相对来说经常去的。 “对!冥宫之巅!”封都突然想起来那是他爹第一次带他去地狱的地方,在那里父皇对他说的话不多,但却都和平常说的不同,满含着期望。 龙牙扒开嘴里的鞋,“什么!又要跑到顶上去?找个掏粪的让他一屁股夹死我算了!” 瑯轻生回头做出惊讶的神色说:“我早就是这么想的,被你猜到了。” “大家会满足你的。”南宫北呵呵笑道。 封都想到这个可能性最大,急忙带着四人上塔殿之巅。“宫殿的最顶尖在第四层塔,有一个瞭望阁。再上面那些塔岛都是分开的。要是不想被看出倪端,只能步行盘旋而上。” “什么?”龙牙都喊出来了,“欺负我体质差就是。” 像顶上花园那也只是塔殿中央高度,那都已经让龙牙快跑断腿了,这次还是从地下一层一直往上跑两倍的距离。 “为什么不能飞上去?” 封都说:“倭瓜不要质疑我的决定,一切都是有道理可循的。” 龙牙都忍不住要发狂,“小屁孩儿有什么道理?” “顶上瞭望阁从没有人会去那里,除了我。所以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去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一定会引起怀疑,而跑走廊随时可以进入一个房间,谁会发现呢?最重要的是塔殿上空有很多骷髅龙盘旋,它们可不是换身行头就能骗得过的。”封都冷笑道:“怎么样?本殿下天才吧?像你只能叹为观止。” “发现又如何?我可以让你们在他们眼子底下消失。”龙牙拍着胸脯说。。 “发现有外人侵入,整座皇宫都会处于戒备状态。你的那点小技巧骗骗普通冥族还行,你能逃过迦罗藏的法眼?” 龙牙被堵的无话可说,“你们谁愿意抬我?我就闭嘴。”龙牙恳求的说。 一百二十四章 北阴大帝 - 第十皇 - 北暮南 封尘冲进房间,“父皇!” 房间里身着宽大的白云睡袍的中年人,正做着摆弄棋局,“嗯,尘儿来的正好,来陪爹下一盘棋如何?”封尘焦急的神色早已溢于言表,而大帝好像没有察觉一般。 “父皇,封灵闯进了界线黑域。”封尘有些气喘的说。他平时对大哥三弟都漠不关心,此时他的表现有些让大辛帝讶异了。 手停在棋盘上,北阴大帝愣了一会儿说:“小难不用救,大难救不了,先陪爹把这残局下了。” 封尘坐下,开始观摩棋局,一直沉默不语的他是最了解父皇的。虽然现在依旧那么淡定没道理,但劝说也没有用的,只能早点把棋局输了。 “父皇你就剩一个炮一个卒了。”封尘一看棋局这想输也输不掉,自己这边相士马各两个,还有一个卒。不过要赢还得走好几个回合。“父皇,大哥安危要紧啊!” 界线黑域是冥界除了鬼门关外,另一个极端方向和人间交接的一个区域,那一带异常凶险,变幻莫测,古来闯入之人从未出现过。而大帝自然更清楚情况,但仍处之泰然的说:“下完这局。” 封尘只好平下心来认真揣摩走势。 “尘儿,你很少与爹来往,你喜欢下棋,却极少和爹较量。”大帝说,“其实我的棋艺也不差。” 封尘现在心里只想着父皇除了将就那两个棋子了,应该很快的就能结束战局。 “吃。”大帝用炮打掉了封尘的一匹马,“将军了。” 封尘渐渐地心思都投进了棋局之中,甚至有些懊悔上一步,没想到父皇竟然就剩一个炮,不仅吃了他的马还逼着他弃相保帅。其实只要瞎走一步它就会输,父皇就会立马动身去营救大哥。 但封尘对棋艺的痴迷如同没有饵他也会上钩。现在他想的是扳回这一局。 一番攻防进退之后,开始周旋战,马走到哪里,大帝就躲开他的日字格。 “输了。”大帝最后的那个卒子也被吃掉,即使还能躲开马却被对面的帅照住了。“尘儿棋艺可畏。” 下完了残局,北京大地立马动身前往冥界的南极。封尘看父皇化成一道黑光消失在天际,心里开始感觉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 北阴大帝来到南极,挡在最前面的是一条从天而落的熔浆瀑布,其宽没有边际。一直往上飞,进入天上那条裂缝之中。 裂缝之中是一片渺无边际的空间,空气似盛夏般炙热。八方诸天星斗,悬浮着无数大小的岩石。 “灵儿?”北阴大帝四下搜寻,视野掠过的地方没有一丝生机。 “北阴,你认识我吗?”人未到声音先至,虚空中出现一个小漩涡,不断放大拉开一片黑暗空间。从中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身穿粗布体格健壮,一条胳膊到脖子都是刺青,脸庞如同是刀削出来的一般,霸气中侧漏着凌厉。 北阴大帝神色略紧,低声呢喃道:“看来灵儿果真如所料,没有被害就好。” “你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吗?而且我是在等你。”男子说。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萨杰。”北阴大帝说,萨杰细细想着,算数是他最脆弱的地方,“按你们冥界的时间来说十几年了吧。” “你是要杀我吗?” “倒是想,不过困住你就行。”萨杰似乎就那一个表情,说什么话都离不开严厉的味道。 北阴大帝二话不说轻轻一跺脚,方圆千里数万颗大大小小的陨石汇聚过来,形成一条粗壮的手臂。 “呲溜——”陨石之间的缝隙溢满了岩浆,一切都是转瞬之间,拳头已经落在萨杰的头顶。 “崩轰嚓!” 萨杰迎上去就是一拳,单凭蛮力硬扛。两道力量相撞释放的气波扭曲了空间,远处不少星斗都砰然炸碎。 “久闻萨杰神帝拳威盖世,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两拳对抗之时北阴大帝云淡风轻的笑道。 萨杰歪嘴一笑:“北阴老儿传说也是满天飞,本座也仰慕已久,奈何一直没机会较量一番。”说罢拳头用力一传,接面扩散开两圈气流,贯彻整条陨石手臂。片刻之间分崩离析,二者也被震得连连倒退。 两人只斗了几十个回合,冥界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 瑯轻生他们规规矩矩的走台阶盘旋而上,不知道用了多久,终于登上了冥宫之巅。 五人进入了瞭望阁,“嗯,这里看风景还真不错,即使这些不堪入目的景象,在这里看也有一番风味。”南宫北说。 这个暸望阁八面设窗,从何方都能吹进风来,但屋子里古朴陈旧的气味儿却挥之不去。 瑯轻生抬头一看顶上还有一个圆窗,“哇,这个房子建的真省,屋顶还弄个大窗户,下过雨来怎么办?” “下雨?什么是下雨?”正在打量四周的封都猛地转过头来,“以后再说啦。” 众人都注意到中间放着的那座圆台,“会不会是这个东西啊?”龙牙上去用手拍了用牙咬,圆台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那个东西,那玩意儿估计是个摆设,倭瓜真笨。”封都说。 “诶我发现你怎么这么讨厌!这又不是我家,我哪知道什么有用啊。”龙牙发毛了。 “嗯哼,是啊,又不是你家,你咬什么?”封都童真的脸上泛起了无辜之色。 “你你你你有理。”龙牙气得不想说话了。 封都在八个墙壁货架上面不停寻找,找到了一个木偶人。 当年他母后给他每做一个小木偶都会被大哥“无意”中破坏掉,后来他父皇拿他所有坏了的木偶改造成一个可以自己修复的木偶人。这也是封都玩的最久的一个玩具,自从玩腻了后就再也没找到。 “小木偶?你还玩儿这个?”龙牙记吃不记打,又上前打算嘲讽他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算是家常话都含着浓浓的讽刺之意,在封都的耳朵听来。 封都把木偶人的头往下一按,“殿下你好啊,我叫木大,我不吃东西但也拉屎。” “哦还挺神奇。”龙牙一脸惊讶,“皇子就是不一样,木偶都要玩儿一个会拉屎的。” 自称木大的木偶外表开始有些变化,轮廓和身形慢慢与北阴大帝相近。 “小都。”木偶人先是叫了封都一声,嗓音与先前的尖细沙哑大不相同,一字一句仿佛蕴含着一个大千世界,沉闷而有力。 不仔细看还不敢相信这是木偶人发出的声音。 “父皇!”封都一天声音便来了精神。 “嗯,你来找到这个木偶那一定是见过你娘了已经,估计已经过了好几年了,爹现在应该在一个缥缈无人的地方,抠耳朵深处里那保留千年的耳屎痂子。”木偶人有板有眼的坐在架子上,竟然也释放出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场。 “父皇你就没有什么重要的话?”封都听着都着急。 “不要急,爹也有很多话要说。” “咦,怎么没声音了?”瑯轻生奇怪的说,南宫北说:“木偶坏了吗?” 四人都听不到木偶说话,而封都好像还能听到一般。 “看来这是父子俩的悄悄话。”无量说。 “小都,这几年你可能在奔走,或许被抓住,一定很受苦。但爹不得不如此,你大哥遭遇危险爹现在正在去寻找你大哥,但也可能是你大哥和迦罗藏要政变,爹无法确定。”从木偶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封都能感受到他爹语气中的无奈。 “正好这就当做爹给你的一个考验,凭你的力量去打败迦罗藏,如果你大哥也是一丘之貉,劝他浪子回头。当然这也不介意你杀而后快,迦罗藏的手段…唉。而你唯一变强的方法,便是吸食他魂为己用,当然非大奸大恶,不要乱杀无辜。” “嗯。”封都重重的点点头。 “对了,还要说什么来着?…”木偶人挠头,“对了,离开冥界,找到你摩叔,让他协助你。按人间的时间算好像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一场大难,在此之前你要继承冥界大权。别对爹抱什么希望,这个地方想出去还得琢磨一阵。” 说完木偶人没了反应,封都正打算把它收起来,木偶人挣脱开他的手,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等爹把话说完估计你们已经陷入困境了。” 封都万分惊讶,“我们!”他不知道父皇是怎么知晓他还有一群同伴。 “没错,不要惊讶,也不要问爹怎么知道的,估计你们不是对手。拿爹给你的黑盘子放在你身后…或者你身前那个圆台凹槽里,就能传往人间。……记得把盘子擦干净点再放,那东西不怎么好使。” 木偶人说完彻底成了一个快散架的假物。 反应回来封都赶紧说,“咱们得赶紧离开!” “听到了,最后那两句话我们也听到啦。”瑯轻生说,他趴在窗台上看着下面,“不过看样子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走的,毕竟你还得擦盘子。…人家已经上来了。” “我亲爱的弟弟,我知道是你。来了也不说,让大哥好生招待一番啊!”下面传来一道声音,一个青年骑着一只烧着蓝火的大骷髅龙飞上来。 封都攥紧双拳,阴狠的看着他,“封灵!”。 “哎呦,三弟怎么那么大的怒气呀?我觉得还是弱不禁风的童真和幼稚比较适合你。”封灵口气尽显的关怀,整座瞭望楼被阴差和飞骑团团围住。 “看样子不把他们打退,咱们就无法全身而退了。”龙牙露出十分自狂的笑意,大家都想不到,面对敌人他竟然还有这般气质。瑯轻生抽出血剑,五人蓄势待发。 一百二十五章 离开冥界 - 第十皇 - 北暮南 封灵不禁笑出声来,笑他们不自量力。在这种包围下还想遁走,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还是在冥宫。 “我的好弟弟,咱们亲兄弟何必兵戎相见呢?想想母后她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吧。倒不如留下来辅佐哥哥,别忘了你是很特别的。”封灵好言相劝道。 内心是在说:哼哼,一个废物,一无是处。识相点还可以把你留下当个炮灰,你最好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不然可就性命不保喽。也不要怪哥哥我,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封灵又说:“让你的人束手就擒吧,这样对谁都好。” 封都听了冷笑道:“你算哪坨屎?在跟前辅佐你还得把我臭死!远远的看见你就恶心!我甚至怀疑你就是被母后拉拉屎顺便带出来的!” 这一番话是彻底的激怒了封灵,他牙咬得咯咯作响,强硬的拉出那阴厉的笑容,“好啊,你可以嘴硬。” 封灵抽出骷髅龙的脊梁,而座下的骷髅龙只是痛呼了一声,完全没有影响飞行。弯曲的脊梁便形成一根法杖,封灵命令:“给我拿下他们。” “让我来见识见识冥族有什么能耐。”无量已经跃跃欲试,南宫北比较讨厌打杀,无奈的说:“估计他们会很难打。” 龙牙双手呈爪状,“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一手一下撕一个!哈哈哈哈哈!” 前面的几排阴差骑着骷髅龙涌了上来,龙牙举手做势看似要摔倒一条龙,不成想被压在地上起不来。 “喂,你使诈,你使诈!挪开你这堆烂骷髅。”龙牙被骷髅龙的胸脯子压的动弹不得,而上面的骷髅龙好像没有了反应。实际上早就被无量一掌打碎了头。 其实大家都觉得龙牙这家伙战斗太碍事,就让他被压着吧。 “你们快拉我出来啊!我还没给你们展示什么叫做真正的杀敌,快把这个死东西给我挪开啊!”龙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南宫北一人面对四个骷髅龙,施展出极为奇异的步伐,拳掌打出去看着轻飘飘的,好似流水一般,四两拨千斤,四个阴差和他们座下的骷髅龙都被废除了动弹能力。五个人当中就他看样子打的特别省力。 看见南宫北走到自己跟前,“喂南宫兄!我在这儿,你快把这个东西挪开让我出去,让我奋勇杀敌!让我保护你们。”龙牙几乎是嘶吼出来。 南宫北笑着说:“足下还是安心躺着吧,这样对你来说非常安全,不会受到什么危险。” “喂你是在小看我?你把这东西多开,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以一敌百!”龙牙挣扎的说。 封都打出一个掌印击退骷髅龙,冷笑的嘲讽他:“你连个死尸都挪不开,还口出狂言要以一敌百?倭瓜你还不害臊?” 龙牙说:“我很厉害的!我能吊起来打你哥你信不信?我只是力量小点。啊呼!” 他好像还没有说完,压着自己的骷髅龙上又叠了一条。 “不,怎么可以这……” 瑯轻生舞动着黑剑,简单粗暴的斩首骷髅龙,跳起来一次击杀两条,但好像打不完一样,骷髅龙源源不断地涌了过来,而下面也聚集了大量冥族士兵。 “这自然得擒贼先擒王了,不然要累死。”瑯轻生踩着骷髅龙跳到封灵前。 “那不是更得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然是送死啊!”封灵笑着说,法杖一挥,如同被空气推了一把,瑯轻生被掀飞出去。 “呕!”瑯轻生感觉喉咙里有点甜,刚才自己被排出去,法杖释放的青光渗入自己体内,让他气血翻滚。 “噗。”瑯轻生吐了一口血,“好强悍的凶器。”瑯轻生看下旁边那些骷髅龙的尸体,“他们的脊梁也有那种威力吗?” 封灵哈哈大笑,“封都,不要再做挣扎了,求你了。今天哥哥实在不想杀生,你不要逼哥哥。” 封都跟旁边的瑯轻生和无量说,“必须把他们打退,启动人间通道需要点时间。” “可他们是越挤越多,打退五只涌上十只。”南宫北头皮有些发麻,“兵器不在身上,能大范围攻杀的招式也使不出来。” 无量双手推出一面由百十个掌印聚成的白墙,轰落了五只骷髅龙。上气不接下气,魄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 龙牙立马插话道:“是时候把我拉出来了!快!” 瑯轻生两脚踹开骷髅龙,想象中是这样的。实际上…“啊——疼!”瑯轻生蹲在地上体会着所有人都不理解的痛。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踢什么头盖骨?”无量冷冷的说。南宫北把龙牙拽了出来,“轮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封灵在空中不为所动,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还想把他们击退?弟弟你还是那么天真啊!” 龙牙歪起嘴角冷哼了一声,转了一圈头,脖子咔咔作响。摩拳擦掌的像破碎的走出瞭望楼。 “哎呦!”没有看见脚前还有一条尾巴,毫无征兆的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封灵愣了一下谁知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要出手呢,原来更是个笑话!你成功把本皇逗开心了,你可以格外不死,哈哈哈!” 南宫北见了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对付由左面进攻来的冥兵。 瑯轻生紧握着手里的血剑,这把剑相对来说是很吝啬的,不拿魄元去催动,它只是如同一把无往不利的钝剑。拿魄元去催动它,又那么贪心还大肆的吸收。打的时候不注意就被他吸的头昏眼花。没死在敌人手里就被他抽成了人干了,真是还得提防着。 “啊啊!拼了!”瑯轻生把体内仅剩的那点魄元传到手臂灌输进黑剑当中。霎那之间,黑剑血光大作,剑刃上的无数的崩口在血光的覆盖下好似复原了一般。 “咝,咝,咝,咝——!”瑯轻生有点抽搐,顿时感觉头有点重,腿轻飘飘的。 “嗯?”封灵眼光注意到瑯轻生,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紧张。瑯轻生感觉不出来,他跟前的无量和南宫北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煞之气,龙牙目光怪异的看着瑯轻生和他手里的剑。 “你怎么样了?”南宫北很快从这血煞的气息中察觉到瑯轻生的虚弱。 “呼!”瑯轻生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庆幸没被血剑吸干,“还好口下留情了。”瑯轻生渐渐恢复了力气,但还是感觉有些飘飘然。 “你们能别再愣神了吗?”封都一个接一个的掌印如同连珠炮似的,从一开始一掌可以打退一条骷髅龙,渐渐地得用三掌。“等我死了你们再聊吧!” “北极掌。”无量恢复过一点魄元,就全部耗尽施展出这个掌法。 “七式!”无量冷声说道,七个骑着骷髅龙飞过来的冥兵,斗转星移的排成了一条线,无量迅速打出一个光球。如同虚幻般穿过七条骷髅龙,接着它们一个接一个的炸成碎骨。 之后魄元即将耗尽的无量,开始光用蛮力搏击。 “跟我去地狱吧~”飞过一个体型最大的冥兵,面露疯狂的笑容。 封都大喊糟糕,“是寒地狱长!” “哇好多手!全长在背上,那睡觉方便吗?”龙牙边读边发着牢骚。 南宫北跃至上空,横着转了两圈一脚劈下,和九手狱长的三个拳头碰撞在一起。 “哇,你的手好粘啊!还好这不是我的那双鞋。”南宫北嫌弃的弹开自己,那一脚对这个地狱长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瑯轻生提着手里的剑,黑剑拖在地上擦出移到火花,瑯轻生嘴角渐渐扬起微笑,仿佛被注入了残忍,看这让人不寒而栗。 “桀!”瑯轻生一跃而上,双手举起黑剑斩向封灵。 “哈哈哈哈,我感觉到你体内的力量了,这才配上我稍微动一下手!”封灵阴冷的大笑。瑯轻生心里有些想骂他,自己体内还有什么力量?身体都被掏空了,只不过此刻是黑剑在带着他。 “镇魂杵!”封灵转了两圈法杖,散发出浓烈的青光,向瑯轻生劈来的黑剑点去。 “什么!”剑光相碰撞,封灵变大失惊色。他的那束镇魂光在那把黑剑下如同一根面条般,轻而易举的就被斩断。 “哼哼哼,那又如何?来吧!”封灵举杖与瑯轻生打斗起来,瑯轻生一招一式并没有那么刁钻精湛,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破绽。但却无比刚猛,出手极重。即使能看到他的破绽,也不敢轻易去点破。因为他的这种打法,就算打到他的破绽,他随之落下来的一剑,足够把自己劈的半死。 封灵只是在力量上弱了一截,但即使动作巧妙打起来也十分吃力,“这是谁教你的剑法?!”封灵打的打的都开始发火了。 他好想手撕了创造这个剑法的人。瑯轻生的剑招绝大多数只能躲,如果去防御也只能挡下一半,不管他的剑招厉害与否,自己全力防御依然是那样。。 无量都停下来去看瑯轻生的剑法,“哼,全是破绽。”一开始他冷笑,觉得瑯轻生这个剑法都不配让他点评。 之后他神情越发惊讶,到后来简直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这个剑法,好…好潦草,不对,不能这么说。”他找不到怎么形容,瑯轻生施展的这个剑法,其中明显的破绽仿佛是创造者故意创造出来的,就像招式一样。那的的确确是破绽,但是一旦去点破,无论如何都会受到重创,甚至说接下来会被一直碾压着打。而那些破绽即使被打倒也不会让施展者受多大创伤。 一百二十六章 略略略 - 第十皇 - 北暮南 “一套如此精妙的剑法,却能披上朴质,甚至是胡闹的外套,还是说,瑯轻生没练成的问题…”无量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就是这个时候!”另一个地狱长,从背后偷袭过来,他是要偷袭,但却完全不像偷袭。 无量回头就是一拳,两人纷纷倒退。“偷袭你喊的一里外都能听见,脑子坏了吧。” 热地狱长听了瞬间发怒,“你竟然敢说老子的脑子坏掉了!论脑子老子的脑子是所有脑子里最好的脑子这没有人敢质疑老子!你想死!”热地狱长双手各拿着一根二叉戟晃悠着六只脚杀过来。 “你不会说话!听着像狗叫。”无量冷冷的说。 “什么你说老子狗叫?老子是猪,老子是猪!你看不出来吗?老子这么大的鼻孔!气死我啦,气死我啦!”热地狱长一边慢吞吞的跑过来,一边挣扎着两只胳膊四周乱挥。 无量歪着脑袋,“你是猪?鼻孔倒是挺大,耳朵呢?” “气死我啦!你是第一千七百二十一个人认不出老子是猪的!知道前面一千七百二十个人怎么了?全都被我扎成肉糊了!我要扎你一千七百二十一叉子!”热地狱长六只脚同时一跃,理想中他起码跳起了五丈高,身临无量头顶。 而实际上他只跳起了一尺就重重的落在地上,肥硕的肚腩也塌在地上,还耽误了他前进速度。 无量等不及了,等这个肥狗杀过来天都亮了。趁这个时间恢复了点魄元,无量迅速闪到地狱长身前。 “贪狼拳。”无量一拳打出,呼啸的拳风拉出了饿狼的嘶吼,砸在他的腹部。但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无量一皱眉,这一拳威力他清楚,不可能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事实上就如泥牛入海。 “嘿嘿嘿。”热地狱长低下头看着他,凹下去的肚腩一下子反弹回来,那招贪狼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把无量打飞。 此刻天上,瑯轻生的剑挥舞之间能听到如同血海翻滚,吸纳的力量掺合进剑招当中。封灵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抵挡不来了。 “桀!”瑯轻生手里的黑剑又突然炸起红光,向上斩出一道血弯月。 “嗷!”封灵座下的黑骷髅龙惨呼了一声,肋骨全被斩断,急忙向后倒飞。 “回去!回去。”封灵拿法杖打骷髅龙的头,被抽走了脊梁,又肋骨全断,这条龙竟然还能如此稳健地飞行。瑯轻生有些感到绝望,他现在已经快要拿不动剑了,而对方竟然还能飞回来。 封灵一脚把骷髅龙跺下去,跃上冥宫之巅。 “很好,不错!竟然能把我逼下来。”封灵说。 瑯轻生双手叉腰,这时候他不是在得意,而是腰真的酸了。“恐怕不只是把你逼下来了吧,看你也半死不活的样子竟然还要打。” “大言不惭,就凭你?再过几百年你一个鬼魂也别想威胁到我,哈哈哈哈!”封灵嚣张的狂笑,“我是冥界的主宰!” 瑯轻生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前,一剑砍他腰上,封灵倒飞出去两丈。 瑯轻生有些失望,“竟然没砍伤。”他一摸剑刃,都忘了这些黑剑就跟棍似的,剑刃都有一寸厚了。现在剑身上血光也黯淡下来了。 “呕,呕”封灵感觉有些想吐,“怎么会?本皇吸食了那么多人魂,竟然还你一个废物的跟班伤到了,这不可能的。” 封灵法杖点地,一圈青光出现在他脚下,光圈之中升出许多光弹,变成骷髅头的模样。“去!” 飞来的白光骷髅瑯轻生一剑一个斩碎,“豁出去了。” 这是最后一斩,瑯轻生举剑笔直往下一劈,一条月牙刀气划着地面冲向封灵,刀气所过的地方拉出了一道狭窄的沟壑。 封灵横着法杖点上去,完全抵挡不下来,被这一条刀气推得连连倒退,双脚从倒退渐渐磨地。在被推出殿顶边缘的时候。 “崩!”刀气炸开,红光如同一颗缩小的太阳,一时间照亮了半个宫殿。 瑯轻生急忙回头,“搞定了没有?” 冥兵暂时的被击退,无量伸出食指,“你指老子干啥?老子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热地狱长一直处于被打的状态,还这么嚣张。无量射出一条剑光,直接把热地狱长打穿。 “呜!呜!呜呜呜呜呜!”热地狱长一边摸着自己的左胸边连连倒退。 封都已经把黑盘放在了圆台凹槽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转动黑盘。他所念的并不是什么咒语。 “早就憋不住啦又尿急又想拉屎,可千万别在围攻上来的,父皇啊保佑我一下子成功传送,不然真的要拉进裤子里了……”封都两腿死死的夹住颤抖着,而这一幕被南宫北当成了他们冥族传送的仪式。 龙牙上来打笑:“抖什么腿啊?封都你们冥族搞个传送还带动作?哈哈,我看着有些滑稽。” 瑯轻生也回到了瞭望阁,只留无量在外面断后。 “好了没有啊?”瑯轻生问。 封都抖动着双腿,“你不要催啊!”他都愤恨这个祭台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又是顺着扭一圈又是逆着扭一圈,还要等圆盘上的符文一圈一圈的把光都发起来。 “快了快了快了,就剩最外面的那一圈符文了。”封都两腿夹着停止抖动,此刻不仅骷髅龙再次冲了上来,下面的冥族士兵也已经杀上来了。 “我的好弟弟呀,人界有什么好玩儿的,留下来和我一起执掌冥族,不好过在人族里面被视为异类的存在要强吗?”封灵骑着另一条骷髅龙缓缓飞了上来,刚才炸开的刀气让他着实伤的不轻,但现在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这么快就好了!好强的恢复能力。”瑯轻生都炸舌,刚才那一条刀气用光了他所有的魄元,即使不是全盛时所斩出来的,但威力也不应该太差。 “这里是冥界,我再怎么也不会死在自己家吧?在这里你们是打不倒我的,哈哈哈哈哈!”封灵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 “你给我闭嘴吧!你的声音比那头半猪狗放屁还难听,你的嘴和屁股是长反了吗?”封都大声的骂道。 “嗯~哼!”封灵胸部剧烈起伏,“封都!你激怒我了!” “我还想阉了你呢。”封都那娃娃音就没说过一句不狠的话。 “本皇也不和你装了,你不过就是个废物,本来你束手就擒还能苟延残喘的活几天,现在我要杀了你。”边说封灵飞速的冲了过来。 而现在瑯轻生这边,无量和他已经耗尽力气,南宫北方才也是最拼命,一直是一个打十几个,已经受了伤。只有龙牙…这个人可以不用考虑。 龙牙一步走上最前面。 “你……”南宫北欲言又止,他的确怀疑过龙牙这个人深藏不露,但后来也觉得自己多虑了。 “就是这个时候。”龙牙低声道,他抬起头来和后面的人说:“没错,我不装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恐怖的实力,你们…”龙牙转过身来指点四个人,“你们为自己小看同伴而感到羞愧吧!让你们看看我真正的实…” 龙牙边说边倒着走,毫无悬念又被绊倒了。 “啊,我的头。”龙牙抱着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爬起来,“你们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好朋友了?” 四人齐齐摇头,龙牙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回过头去,“刚才那是意外,你们就看着吧。” 封灵笑呵呵的说:“你要给你的同伴们出头吗,我也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凡,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鸟能力。” 龙牙马步躬身,双手五指形成四爪,做出雄鹰展翅的姿势。 “哟,你还真当鸟啊!哈哈哈哈!”封灵放肆的大笑,他越发觉得这个龙牙就是出来热闹气氛的。 南宫北在后面是真的为龙牙捏冷汗,“看样子挺靠谱的。”瑯轻生点头说。 龙牙猫着腰扬着下巴,突然往后一个转身,蹬直腿越到高空,转回身来横爪一撕。 “龙呃喉!” 四道爪痕破空,还真发出了一声龙吟。黑骷髅龙光听到声音便受了惊,还没反应过来要躲,龙牙的爪已经让它的龙头离开了肩膀。 “什么!”封灵随着座下的骷髅龙落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黑骷髅龙竟然会失去飞行能力。他的这个坐骑是什么水平再清楚不过,按理说就算只剩下一对翅膀也能在天上飞,却被眼前这个长得不起眼的男子一爪撕的失去了动弹。 骷髅龙轰然落地散成了一堆骨架,封灵从上面跳下来,“可以,你可以死在我手里!” 龙牙一笑,举在身后的另一只爪一转,龙行虎步的杀了上来。因为刚才的那一道龙吟,其他的骷髅龙都停留在空中不敢上前。 封灵举杖相迎。 “龙开颅……”龙牙气势汹汹的跑上前,一下子被地上的骨头块绊了一跤。 “啧!”南宫北自己都感到浓浓的尴尬。 “噗!”不是封灵笑,这次竟然是瑯轻生不地道的笑了,“不行这下,我实在憋不住。”瑯轻生看了左右无量和南宫北奇怪的神情,带有歉意的解释道。 “可以了。”封都低声说。 如同是故意的一般,封灵配合的一脚把龙牙踹飞到封都一旁。接着封灵迅速冲上来。 “快快快快快快快!”封都目不转睛地盯在黑盘上,看着上面一个一个亮起的符文,“六个,五个,还剩四个!”。 而封灵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瑯轻生他们这时候也几乎身体麻木了,方才耗尽了力气和魄元,现在不是恢复过来,而是疲惫和疼痛之感席卷全身。 “留下吧!” 一百二十七章 回归人间 - 第十皇 - 北暮南 “快了快了!”封都转眼紧盯着封灵,他已经近在咫尺,而黑盘上还有三个符文没有亮起。 “完了。”封都放松下来,神情满是不甘。 封灵法杖已经进寸,释放出来的青光将圆台淹没,忽然五人的身前出现了一只脚,这个时候符文已经全部亮起,一束白光透过天窗冲天而起。 瑯轻生五人在冥界消失,只留下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哦!”瑯轻生猛地坐起身来。身体突然感到极为沉重,渐渐适应后觉得踏实了许多。南宫北摸了摸身体,在脖子上扒了又扒。 “我们真的回来啦!”龙牙兴奋地说,激动的神情难以掩饰。 瑯轻生四下张望,这里还是阴老的那座洞穴,“阴老看来不在家。” 封都却感觉来了人间身体轻飘飘的,不过摸一摸的确是实体。“感觉有些不一样啊,这就是人间吗?看着好丑恶这个地方。” “这里是鬼门关,你家门口。”瑯轻生说。 无量看着龙牙若有所思,“喂,你说在冥界比我们久,可这里没有你的身体,你如何回来的?”这么一问所有人都看着他。 “咳,这就是我们阴阳家!在阳间能活在阴间也能走,吃生死饭的。这也就说明了我与生俱来的不凡!你们这么说看来是嫉妒我了,我得提防着点。”龙牙一擦鼻子。得意洋洋的说。 封都想适应这种感觉还得一段时间,他闭上眼睛往上一掂脚。 “唉,我竟然飘起来了!哈哈哈,随时可以飞,倭瓜谁才是与生俱来的不凡啊?”封都兴奋的笑道。 “哼!”龙牙撇了他一眼,“来到我的世界,你也敢嚣张?”说着要抓他,碰到封都的时候手直接穿进去了。 “啊,怎么回事?”龙牙一个劲的挥手就像打空气一样,但手看样子的确进入了封都的胸口。封都退了一步抓住他的手。 “你好嚣张啊!”封都一声冷笑把他摔在了墙上。 南宫北说:“阴老他不在咱们就离开吧,先回皇宫。” 瑯轻生剥开自己的护腕,看见里面插着三把剑,冥王的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了。只有血剑不懂规矩还在外面。瑯轻生松了口气,感觉又踏实了许多。 “嗯,咱们就不等他告别了。”瑯轻生说,五人当下便出发,边走路边恢复体力。 “人间的天气有点冷啊,不过比地狱差远了。”封都还没出轨呢,关对着附近指指点点。 瑯轻生说:“现在已经初入冬天,自然会冷不少,等过个四个月后,就是春天,那个时候大地回春就开始暖了。” “四个月?四个月多少天?为什么四个月?”封都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回答他一句,他就能在这个答案里翻出好几个要问的。 “在轩辕界,一年有十六个月,一个月估计三十来天,每四个月更换一个季节,春夏秋冬…你不要问了,以后你都知道。”瑯轻生说到最后直接断尾,不想再说这些废话。 走出鬼门关,突然发生异变。 瑯轻生背后毫无征兆的被插了一刀,从胸腹贯穿而出。 无量都没有反应过来,“你干什么?!”南宫北一愣,随之跑过去就是一掌 “什么!这!”瑯轻生顺着后面那个人摊坐下去,仰头一看竟然是龙牙。 此刻他露出陌生的笑容,看也没有看的向后踹出一脚,南宫北倒飞出去。 “你为什么?你。”瑯轻生满脑子都是惊恐与疑惑,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魄元好像被抑制住一般无法做到止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中了一刀,鲜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瑯轻生!”封都飞着冲了过来,人未到一个个黑掌印已经朝龙牙打了过来。 龙牙冷哼了一声,一甩宽袖,三个黑掌炸成了烟雾,封都感觉到一面墙横推了过来,将他排退。现在不管是的神情,还是气场,龙牙都变得尤为陌生,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 龙牙转过头来,把那弯刀从瑯轻生后背拔了出来。 “啊啊呃!啊!啊!”瑯轻生双手按住胸口,根本止不住那不听命令的鲜血。龙牙拿起在他跟前的那把黑剑。 “多谢啦,我的乖弟弟。”龙牙趴在瑯轻生耳边说,站起身来抛给他一个笑容。戴起身后的帽子,身上顿时散发起无数电芒,化成雷电向四周扩散,消失了。 “哥?这不会!不可能。”瑯轻生撕开胸口的衣服,鲜红的血液已经布满胸腹,瑯轻生用手抹开,那个血洞就会再次溢出来。 南宫北三人跑过来,先是拿布条给他缠住,但完全顶不上什么用,一时间都束手无策。 “这是什么刀,好像,魄元都修复不了。”瑯轻生看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流血,他开始惊惶失措,脸上布满恐惧。 “你撑住!保持呼吸。”无量这个时候也是尽显焦急之色。 南宫北问:“有什么解决之道吗?”封都想破头还是没有想到。 “好好冷,冷!…死了!” “我们都冷!现在是冬天。”没心没肺的封都现在脸上也布满焦急。 “呼…不,不能这样。”瑯轻生眉头锁在了一起,紧咬的牙齿开始打架,“要是我死了。” “你别这样说一定办法!不要说话…”南宫北打住他,绞尽脑汁的去想还会有什么办法。 现在阴老不在,他们三人身上又从来不带什么药物。看着自己兄弟躺在地上发出绝望和恐惧的表情,眼神开始涣散。 “要是我死了,敖正云的女儿…”瑯轻生说着喉咙也开始溢血。 “人死前总会想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瑯哥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封都第一个放弃,接受了现实。 “不!把敖正云的女儿给我踩死!用踩的方式记住!”瑯轻生死死的抓住封都。 他现在想的是,要不是敖公主把他的丹药全部调包,现在他早就回复了。如果自己死了,她有一半的责任。况且… “我对她是恨之入骨!”瑯轻生绝望的按着自己胸口,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提前的闭上眼睛。 “瑯轻生!瑯哥!”三人推搡着他,“一定有办法的,你先别着急睡!拜托…” 南宫北放开手,闭上眼睛仿佛是在给他祈祷。 瑯轻生纹丝不动,然后睁开眼。 “瑯轻生?”无量看见他又睁开了眼睛。 瑯轻生把嘴里的血咽干净,用模糊的声音说:“好像,你们把我放到那口井边,应该…” “对!这样一定可以!”南宫北狠狠地敲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无量提着瑯轻生的肩膀,“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无量现在魄元还没有恢复,依旧不能御剑飞行。三人只好抬着瑯轻生亡命的朝着鬼门关里冲。 封都把他的那个黑盘塞进瑯轻生怀里。 “坚持住,路不长。”无量说。 瑯轻生露出笑容,“拜托,你大哥这种濒临垂死的情况,你说话怎么还那么淡定?” 无量边飞奔边说:“哼哼,你以为你谁呀?就你活命只是本分,又不是必要。” 很快他们进入了鬼门关,但跑得再快那口井也在山头的后面。 瑯轻生已经没有了气息,这次是真的。 “喂!就这么一两里路了,你坚持住。”南宫北渐渐地断定瑯轻生没有坚持下来,已经死了。但他不敢停下来,依旧朝着那座山后狂奔。 跑到了井边,无量把他放了下来。“没坚持到来这里,还有希望吗?”他问封都。 “我好像听阴老师讲过,在鬼门关里死的冤魂不会被正常引走,所以应该不用到井边,进了鬼门关就可以了吧…”封都完全不敢确定,说这话不过是在自我安慰,安慰他们两个。 他话刚说完… “呜哇!”瑯轻生猛地坐起身来,第一时间先摸摸自己胸口,此刻那个血洞已经不在了。 三人见瑯轻生完全恢复,活了过来,惊呆之余满是激动高兴。 南宫北抱了一下他,动作没有显得太兴奋,也略微在颤抖。 无量才是真淡定,看瑯轻生连个表情都没有。 “你回来的这么快。”无量说。 瑯轻生一愣,“快?你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在无量他们背着瑯轻生往山后面跑的路上,瑯轻生灵魂已经出窍了。他低着头看三人背着自己的尸体,撇着嘴发起牢骚。 “啊,你们好慢啊!等你们老咸菜都臭了。”瑯轻生先他们一步去了井边,一跃而下进入冥界。 “哇哇哇哇哇哇~”瑯轻生从天而降掉进了一座长满参天大树的森林。 “蹦啪啪,蹦…咔咔咔!”在落地之前,瑯轻生被树枝抽的全身刺痛,包括脸上全是红印。 瑯轻生站在四处环望,“啊!”被正上方掉下来的一东西砸的头昏眼花。瑯轻生低头把它捡起来,“哈,是这个东西啊。” 这是封都的那个黑盘子,想不到还真的跟进来了。刚直起腰,天上掉下来一个漆黑的如同棍子一般的东西。瑯轻生又被砸倒了。 还是原来那个地方,已经隆起了一个包。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瑯轻生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反应叫。 “是你…”瑯轻生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鸟剑。他知道那个三足金乌一直看他不顺眼。 “唳!”黑剑还敢发出声音来承认,那一道鸟鸣瑯轻生听来仿佛是在欢呼。 实际上是提醒。 “啪!” “啪!” “啷咣当!”。 瑯轻生还没有爬起来,又是两棍子般的触感接连敲在他脑袋上。 “啊……啊!”瑯轻生抱着头滚了一圈儿,“你们是在谋杀!要不是我灵魂强度高一点,是不是就被你们打死了?嗯?” 一百二十八章 重回冥界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爬起来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走。 “我没穿衣服,你们要么就在后面跟着,别指望我抱。”瑯轻生越走越远,三把黑剑不为所动的插在原地。 瑯轻生回头一看,“我!…我是剑奴吗?”拗不过那三把剑,气狠狠地回去把他们拔起来抱在怀里。 “斗不过你仨行了吧?有时候比我还幼稚!…不对,我可成熟多了。”瑯轻生走了没多远,发现了一个石盆。 他跑到跟前一看,这就是他第一回来冥界炖肉的地方。 “不会吧,又是这个地方,我还以为这里离冥宫不远呢。”瑯轻生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去冥宫的方法。 “难不成还得进地狱一躺?”瑯轻生突然想到上次临走前地狱被他破坏得不堪入目,四座地狱都接连在了一块儿,现在估计已经反了天了。再回去应该是有去无回。 “诶,胡渣大叔!”瑯轻生突然间又想到他,这个地方住着那个胡渣男,先去他家落落脚。 这个胡渣男没事就劈柴,可却一天顶多只用得上一小捆,攒下的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山。 “胡渣大叔!”瑯轻生走到小院门口。胡渣男回头一看,目光直接移到他的下半身。 看着这个大叔渐渐的露出奇怪的笑容。瑯轻生随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瞧才反应到自己没穿衣服。 “你的衣服呢?…难道你就喜欢这种暴露,所带来的刺激和快感?…年轻人有想法啊,胆大。”胡渣男揉着下巴呵呵笑道。 瑯轻生脸都红了,急忙掩盖住,“胡渣叔你给我找件衣服好不?” “看都看见了,还装什么清纯?”胡渣男笑着进了屋,给他翻出几件不怎么合身的衣服来,“上次你们仨穿的是我最干净的,到现在我还没洗呢,将就着穿吧。” 瑯轻生一接过来顿时被衣服上的汗臭熏的头昏眼花。“胡渣叔有没有护腕之类的东西?” 递给了瑯轻生一个粗布护腕,瑯轻生把他手上抱着的三把剑缩小塞进护腕里。 胡渣男问:“你们还没走啊?” “我们已经离开冥界一次了,是我又回来的。”瑯轻生说。 “那你还敢回来?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你不说我都知道,你们刚去地狱,地狱就造了反,四面地狱墙壁破开,秩序完全乱了,你很能闹腾啊!”胡渣难用敬佩的口气说。 “哪里哪里我…”瑯轻生还想谦虚两下,胡渣男紧接着又说:“四个地狱的恶鬼都混在了一起,地狱法则被破坏,他们也恢复了本有的灵魂力量。自相残杀了一番后,弱小的恶鬼都被强者吸食然后变得更强,四个狱长都遭了殃。即使自相残杀,最后留下来的也是数不清,很快无数恶鬼都跑了出来,除了冥宫那块儿不敢涉足,哪里都有他们破坏的痕迹。” 瑯轻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这个,这…说是意外,你恐怕不会信吧。” “老子信你个屎痂子!”胡渣男不知道为何这么激动,“托你的福,我见到了几百年都未见的老朋友,还他娘差点死在他手里,哼,要不是大块头关键时候相助,我们联手灭了那狗东西,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刚填起不久的土丘!” 胡渣男说着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这我也是逼不得已呀,换做是你,你想想,困在地狱里出不去,脚烫的快烂掉了,后面无数恶鬼追着你跑,只有破坏地狱之墙这一个办法你做不做?”瑯轻生据理力争,表明自己也被逼无奈。 “老子才不会你这么窝囊,要老子是你直接把寒热地狱都打通!”胡渣男说着闭了嘴。 “咳,但你还是不该回来,热地狱长因为擅离职守被迦罗藏打进了寒地狱,他早就知道破坏地狱的始作俑者,本来你离开已经安全的许多,你又回来这就是找死啊。”胡渣男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个行为,“难不成人间已经活不下了?” 瑯轻生叹了口气,想不到自己也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看来想回到人间困难有加重了。“我也没办法,刚回人间,刚出了鬼门关就被人后面捅了一刀,都快死了,只能再回来一次了。” 胡渣男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行!你行,你是我阴阳两世到现在见过最幸运的人,我都嫉妒的不行啊。” “哈哈哈大叔说笑了。”瑯轻生无法反驳,只好当这是在夸他了。 “啥也先别说,你不在这几天我又馋了,不行你那红烧肉太好吃了,你得再做几顿给我。”胡渣男又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恳求。 “要什么肉你尽管说!”生怕瑯轻生不答应,一把将他推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 瑯轻生笑的答应的,“这当然是没问题啊。” 下午时分,秋意甚浓的密林中又开始飘荡出那熟悉的肉香。时隔多日,林中的野兽也第一时间就能识别出。 那个男人回来了! 树林另一端的巨人和尚闻到肉味儿想都没有想,踩在石质土地上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气势汹汹的朝胡渣男的小院冲去。 “哈哈哈!有没有留我的位置啊小鳖孙子!” 听到密林中愈发靠近的轰隆声,胡渣男已经多准备了一幅碗筷。 “我儿真识相!”巨人和尚一个纵身跳进了院子,院里院外看是一样的土地却没有被踩出多深的脚印,不过固定在山脚上的柴火散成了一堆。 “你下次要是再从门顶跳进来,老子打断你的腿!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胡渣男指着西边的那些柴火,“我捆了半天的。” 和尚把小拇指全钻进鼻孔里面抠了抠,“还下次?要不是瑯小兄弟又回来给爹做菜吃,你爹我才不来你这丢人败兴的儿子家呢!净往自己脸上贴金…” “呵,你给我滚,滚!”胡渣男把第三幅碗筷收了起来。 “哎行行行行行,不气你了,不气你了。”和尚立马乖了许多,搬过旁边那个先打磨好的石磨。 胡渣男一看瞪了眼,“你就不能蹲着嘛?” “我是客人,你好意思让客人蹲着吃饭?”嗔戒赖皮的说。 胡渣男说不过他,搬了个凳子坐下。“那别再用你那拉屎从来不擦的屁股,把我的石磨给夹坏了。” “知道知道你真烦。”嗔戒拿筷子插进耳朵里不想听,拔出来的时候筷子上插了一串儿屎。 “恶~大块头你还是滚吧。”胡渣男已经确认自己受不了他,这还没吃饭就被恶心到了。 “嘿嘿嘿。”和尚不以为然,敲碗敲筷子等着菜上桌。 “菜来啦!那你们尝尝由我做的红烧狮子肉。”瑯轻生先端出一个汤盆来,“大和尚嘴皮子的功夫长进了好多啊。” “嗨哪里哪里,都是被他逼的。”嗔戒早已唾延三尺。 胡渣男一想,神情顿显惊讶,“红烧狮脯肉?这个菜我听过,那可是神州王朝闻名国内外的一大名菜!想不到你还会做。…菜还没上完,松手!” 见嗔戒已经把筷子伸进盆里去了,服装的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手指。 “我只是照猫画虎,人家不愿意教精髓是学不到的。”瑯轻生暗度陈仓的自己拍了一下自己马屁。 菜都上齐之后,嗔戒先吃第一口,注意到侧面胡渣男不善的眼光。“身为客人!吃第一口怎么啦?就算我第一个不吃,你们也应该第一个夹给我吃。看我干嘛?” 胡渣男做出一幅无药可救的神色,叹了口气:“何止是嘴皮子更厉害了,脸皮子也是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喽。” “好吃!”和尚装作没听见,接着的这两个字直接震碎了胡渣男那一番话。 见嗔戒那拍案叫绝,一口升仙的反应,瑯轻生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看来自己烹饪这方面天赋也不低呀! “那可不?这神州王朝的狮脯肉传承者可是公开承认的不如我!没错!就像烹饪一样,我的修炼天赋和这是一样恐怖的!哈哈哈…”瑯轻生一手叉着腰得意忘形的大笑。 嗔戒满意的点点头,“几日不见,瑯兄弟不要脸的境界也是质的飞跃。看来你已经领悟到了其中的真谛。” 胡渣男被两人夹在中间,顿时感觉这桌饭都不香了。 “瑯兄弟,你搞了那么大动作怎么还不离开冥界啊?”饭后嗔戒一边剔着牙,一边询问。 瑯轻生细细地道来了他在冥界的经过。 听完和尚拍腿称赞,“厉害啊小兄弟,连皇子殿下你都能拐到手!老衲纵横阴阳两界千百载,没见过你这么幸运的人!嫉妒,嫉妒啊!” “和尚你就别挖苦我了,想想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估计我这帅气的容颜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个冥族人的心里。”瑯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无限的发愁。 “我还得再次进入冥宫之巅,这么一来那更是…羊入虎口,没有退路。” “还要去皇宫,去哪里干什么?”嗔戒问。 瑯轻生说:“冥宫之巅有一个小祭台,放这个东西,然后我就能回到人间了。” “老衲知道冥宫,可以…” 胡渣弔立马插嘴道:“这个怕是我俩无能为力。”和尚掉过头来说:“鳖孙你怎么能这样啊?就帮一帮小兄弟嘛。”。 “不是不想,你要去冥宫我们可以告诉你往哪儿走,但是无法奉陪。途中你要是招惹了谁,最后倒是回到了人间,我俩就遭殃了,人间回不了冥界也待不下,肯定会被打入地狱的。”胡渣男深有歉意地说,瑯轻生笑着罢了罢手。 “可是…”嗔戒还想说什么被胡渣男打住,“佛说,我不入地狱就不入地狱。” 一百二十九章 好巧啊,又见面了 - 第十皇 - 北暮南 嗔戒啐了一口鄙夷的说:“啧,我怎么才发现你原来是这么怂的?小鳖孙子你不去,老子去!看在兄弟请我吃这两顿饭的份上,刀山火海也陪你闯!”说罢重重的拍了一下瑯轻生的肩膀,这一下子差点没把他的膝盖磨入土里。 胡渣男无言以对,来他家蹭饭,都是他准备的,结果人家只当是瑯轻生请的。 “和尚,胡渣大叔说的对,你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去陪我,如果连累了你那冥界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不必赌上永生永世的地狱折磨。”瑯轻生好言相劝道。同时他又心生感激,和尚虽然是蛮横无耻了些,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老子都不知道在这个弹丸之地呆了多久?早就想出去闹腾一番,结果好坏都无所谓啦。”嗔戒笑哈哈的说,不是想事情不考虑后果,正是他考虑过一切不堪设想的后果,觉得…多大点儿事儿啊? 瑯轻生见拗不过他,“那随你啦,到时候我可顾不上救你啊!” “哈哈哈哈!好狂妄的一句话。”嗔戒笑说。 休息了片刻,嗔戒带着瑯轻生前往冥宫,胡渣男把桌子上的碗盆收拾起来拿去洗刷,看似是铁了心不打算出手相助。 走到了岛的西边,嗔戒再三回头,满脸失望。 “这怂包还真不打算帮忙呢!我还以为他会故意等到最后关头,快失望至极的时候猛然出现来增加咱们对他的好感,想不到啊,想不到。”嗔戒摇头晃脑的说,“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还得照顾他。” 瑯轻生拿出两把剑来,“和尚要不要御着我的剑飞?” “不用!我有这把斧头。”嗔戒拿着手里这把极为笨重的板斧左右晃圈。 瑯轻生好奇的问:“了板斧还能踩啊?” “谁说板斧不能踩?只不过我这个老伙计脾气爆,不是我御它,而是它御我。”嗔戒说着甩了两下,然后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板斧就带着他飞了出去。 瑯轻生惊艳的看着,“好威风啊这样,我要踩两把剑。” 听了瑯轻生说,其中一把黑剑第一个抗议。想也不用想那一定是鸟剑了。 “你有意见吗?我不管。”瑯轻生说:“顺便让我看看你们俩谁飞得更快。” 此话一出鸟剑顿时安静了,瞬间爆发出炙热,仿佛在挑衅另一把黑剑,另一把剑也不甘示弱的冒起寒雾,在回击着三足金乌。 “先说好!你们别让我劈了叉。”瑯轻生有些担心的说。 “哎!哎哎哇!”瑯轻生腿都快跑断了,“你们这是故意折磨我吧!这跟在地上跑有什么区别?”两把黑剑争先恐后的飞,有时候寒剑超越,有时候鸟剑领先,他们俩一前一后的频率让瑯轻生心生绝望。 更使他欲罢不能的是,瑯轻生想把两只脚都放在同一把剑上。可两把剑各吸住他的一只脚,压根儿不能抽开。 很快他就追上了嗔戒,“哈哈哈哈哈哈!老弟,你这奔跑的速度比御剑还要快,平时是不是人家飞你就跑?”嗔戒见他两条腿跑出了连影,两只手却不做配合的滑稽样,笑的都尿急了。 就这样大概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了十六层塔岛。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黑暗,卷云之内电闪雷鸣。 “还以为这里会重兵把守,看满巡逻兵呢,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嗔戒说。 “不然呢,都眼看着破坏地狱法则的一些人逃出了冥界,怎么可能会回来?傻子才回来。他们当然不会防备太多…”瑯轻生说着闭了嘴。 嗔戒很想再大笑一番,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瑯轻生看他脸都憋红了,“我那是口误,你想笑就笑,就当是我对自己的盖世聪明的谦虚之词。” “好好好,那咱们赶紧进去吧。”嗔戒说。瑯轻生摇头,“不,和尚你先回去吧,把我送过来就行了。” “那怎么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到这一步了还退什么?”嗔戒立马就不答应了, “你已经把我送到西天了。”瑯轻生说,“可能打不过,但我一个人绝对能逃离出去,你同我一起那也是十分的危险,今后冥界就没你的立身之地了,所以没这个必要。”这也是他的心声,不过也带着许多妄想,他一个异类处在冥界,还靠着皇宫这么近,如果冥王在的话怎么我会发现他? 那样的话就算血剑还在四把剑齐出,都不一定是对手。不过应该不至于魂飞魄散,他相信跟着自己的这个冥王一定会全力以护。 “可这样,那…和尚我不放心啊!”嗔戒显出为难之色。他这个人还真是极端,对于不认识的人他蛮横到一句挡我者死说在他身上都觉得太好说话了,但和他有点交情,便会赴汤蹈火般的出手相助,甚至在绝对的死亡面前都觉得这是他的责任,义不容辞。 瑯轻生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可惜就算再长一米都碰不到。“你想想胡渣叔,你有了危险,你能放的下他?他估计也放不下你。” “哼,就他这个没心没肺的,我死了,他估计晚上睡觉还偷着乐呢,放不下老僧…”嗔戒冷哼了一声,虽然看他们两个水火不容,但关系也肯定坚如寒铁一般。 “那就好吧!和尚我就不和你去了!”嗔戒突然痛快的答应了,“台阶给足了和尚我自然得赶紧下,再和小兄弟你纠缠,要是你给来一句那咱们走吧,和尚我可就骑虎难下,没地方哭了。” 瑯轻生有些气笑不得,“和尚你还真没有心里话。” “那和尚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要是你有了危险随时叫我。”巨人和尚随便找了间破茅屋休息下。 瑯轻生上岛之前碰巧又看到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妇女,封都嘴里的漂亮姐姐。 一看到这个女人他就奇怪,夸她漂亮的人难道就不会遭天谴吗,昧着良心说鬼话……好吧这里都是鬼。 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鬼使神差的瑯轻生再次登门拜访了这个妇女一家。跑了一个多时辰他是又累又饿。 妇女返回家门的路上早已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她,但她没有回头,背着这个陌生人一边走边掩嘴偷笑。妇女心里暗道:长得漂亮啊,真是压力大,不时的就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偷偷跟着人家。也好,就这么吊着,看看这个死酒鬼在不在家,但愿最好不在,最后不在! 回到家没看到那个死鬼还在院子里编织着竹架。“真扫兴。”妇女嘀咕道。 她猜后面跟踪自己的这个痴男就离开了吧。瑯轻生也的确没有了动静。 “死鬼,今天怎么没出去鬼混啊?”妇女这次的埋怨是的的确确蕴含了怨气。 “哎,我就奇怪,我也不归属你不满意我安分待在家你也不满意?况且我哪是说的那种人,沾酒不沾色,你要相信我…”麻子脸男人背着他说,最后转过身来,他愣在原地。 妇女这么看着男人,只觉得他是在盯着自己看。脸终于泛起了得意的红,“看来你也终有一天被我的美色惊艳到了,觉悟的还不算迟。” “你你你…后…”男人张口结舌说。 妇女白了他一眼:“怎么啦?看你那死德行,今晚再说。” “是他!后…后面。”男人指着妇女后面,她顿时反应回来,难道自己后边的那个跟踪痴男还没走?咳真是没脑子。这不是诚心给她填误会吗? 妇女酝酿了一番打算强硬拒绝,猛地一回头,嘴边的话都跑在了脑后。 瑯轻生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就像见了鬼似的,突然间他挂出一个笑容:“不要紧张我就是来吃个饭而已,不要紧张。” 说着他反客为主般进了院子进了屋,虽然他知道,但重回了这个地方他心里还是挺惊讶的,无量竟然没有杀死他俩。 跟无量相处的这段时间,它不仅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残的道士,甚至以后千百年道士都不会出现无量这种道士。 一直觉得无量内心多少存在着魔障,不过经此判断不大严重。 “你,你回来又要干什么?”妇女都戴晓伟,他心中也是惊恐万分,惊的是早已听闻这个青年和他四个同伴干下的滔天罪行,既然破坏了四大地狱。恐的是这种连冥皇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突然落在她家,这已经宣告了她们一家人有九成的把握魂飞魄散,她已经深信。 “其实我已经走了来着,冥界上下也都知道。”瑯轻生云淡风轻的解释,顺便拿着茶壶捏些茶叶,“但是呢,你们冥界的风光着实让我流连忘返,这不,我回头再串一遭,你有意见?” 妇女僵硬的摇头,瑯轻生有些无奈了,“这么紧张干什么?就当自家人,放轻松~我就来吃个饭而已,要不尝尝我的手艺?” 看见瑯轻生拿起了菜刀在脸前晃了晃,男人进来见状把他夫人护在身后。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妇女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从来没有见过死鬼有这么男人的一面。此刻她春心荡漾,已经不是感动,而是彻底的被征服。 是的,就这么简单。 “相公~”从妇女那说来话长的长相上,吐出这么两个暧昧的字眼,看的瑯轻生立马就饱了。 “你们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也不要在我跟前。”瑯轻生说,男人做出这个举动也是在屋外左右为难了老半天,然后觉得自己身为门面上的一家之主,这个时候绝对是一个成为堂堂正正的机会。。 麻子脸男人用警惕的神色上下打量他。 瑯轻生走到厨灶前,“这么巧,正切菜?” 一百三十章 又来她家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接替下把菜切完,“我猜哦…我确定你是想伺机而逃,然后去给冥王报信,让他过来把我打成灰吧?” 男人听了顿时心慌,额头开始冒汗,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正巧的是那句把他打成灰,也是一字不差的他心里话。他抖了下眉头,额头上的麻子列成了几行,“大人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呢?人不可貌相,我也是个正人君子。” 瑯轻生一边和着面一边点头说:“我信,在门外听你说沾酒不沾色我就信了,何况这个呢。” 麻子脸害羞的挠了挠头,他还真只听了字面意思。 “无量都没动手杀你们,那我更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有那种想法。”瑯轻生用善意的口气说,“我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应该是明目张胆的来到你们家,自然就不怕你们告密。因为我有把握在冥王和他的军队包围下,照样取你们的人头。” 听了这话,麻子脸彻底打了退堂鼓。 瑯轻生又说:“家里面有没有猪肉?或者鸡肉之类的。” “没有,猪肉涨价,吃不起,鸡肉也不卖了。”麻子脸摇头。 瑯轻生和他面面相觑了片刻,“那还愣什么?打猎去啊。” “哦,哦哦!”麻子脸蹑手蹑脚地拿下墙上的弓箭,屁颠屁颠的跑出院子。 这么轻松的就把他放了出来,这可是去给冥王的告密的好机会。不过现在他是连想都不敢想,一来是对瑯轻生刚才那番话他深信不疑。二来妻小孩在家怎么能轻举妄动。 “赶紧射猎一头野猪!”麻子脸飞快的跑进林子,要是自己回来的迟了,瑯轻生等的不高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自己的妻子是那么的貌美如花。 但也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打下一只野猪。气喘吁吁的跑回家,瑯轻生抖着腿等着都快睡着了。 “你终于回来了,等你这头猪,我的开水白菜都凉了……我不是骂你是猪,我是说骑着你的那头猪。”瑯轻生说。 “大人体谅一下,这年头野猪真不好打,都快比人聪明了。”麻子脸小心翼翼的说,不过他也揣摩出面前这个年轻人完全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再交流几句话,估计就不用这么唯唯诺诺低三下四了。 瑯轻生拿过野猪,扳着它的獠牙说,“有那么难打吗?你走到林子里大喊野猪把它叫出来,然后叫它站在那儿不要动,你拉弓射箭穿了它的脑袋,事儿不就成了吗?”说这还白了麻子脸一眼。 麻子脸大眼瞪小眼愣了好半天,心里惊奇,还能这么做? 瑯轻生躲开他这不堪入目的表情,拿着刀整料去骨了一番,把用不到的那十成之一丢给麻子脸,转身进了屋。 “好刀法!”麻子脸都尖叫出了声。 瑯轻生回头笑着问:“想学啊?……老子才不教你。” 然后下午,瑯轻生给他们做了一顿在冥界几百年都没吃过的美味。 “这这这味道!啊~嗯~!”妇女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小口那么一尝,顿时春心大动,满脸销魂。 瑯轻生一边看对面妇女那…脚趾粗的黑唇暴露出两排大黄牙,浓眉小眼窝爪脸上一副春天来了的样子。还能津津有味的吃。 瑯轻生适应能力还是蛮强的,恶心他两次他就麻木了,当年就掏了一两次粪,从此再没有被屎臭熏上头,哼,更何况是这副嘴脸。 麻子脸都激动的快捏折了筷子,他的内心也是充满感激。 “此菜本应天上有,是因何故来冥界?”小女孩儿摇头晃脑的说。这么一家四口人里就只有这个小女孩儿乖巧的像个正常鬼,也多博得瑯轻生的喜爱。 饭后他并不打算立马动身,几乎送死的事情谁会着急?他相信南宫北他们会好生看护他的尸体。所以,在冥界完全可以先惬意一两天,享受一番田园之乐。 况且听说人间一个月,冥界一年。就更不用着急了,完全不浪费时间。想到这里瑯轻生就完全放松了。 “啊~人间匆匆忙忙,好生难过,唯有在这冥界才能多讨得几分轻松惬意。”瑯轻生躺在摇椅上晃头晃脚。“要是有夕阳可看,或许我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小女孩儿大胆地跑到他跟前,“大哥哥,我叫悠悠。” “瑯美男。”瑯轻生闭着眼睛回道 小女孩儿放下最后那一层薄薄的戒备,“大哥哥,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瑯生说:“我的事情得在人间办,单独轻松的时间没多少,可在这冥界待上个两三天,回了人间也不过是才浪费一杯茶的时间。” “哦!”悠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夕阳又是什么?” “你问题还真不少。”瑯轻生有点对自己的单独空间遭到入侵而不高兴。“夕阳就是落日,你要是待在冥界永远见不到的。” 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夫妻二人又开始胆战心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小男孩儿也在篱笆旁气的甩柳鞭子,本来打算饭后调戏一下妹妹,想不到那么机灵的跑到瑯轻生跟前。 在摇椅上晃了半个时辰,瑯轻生闲来无事没事找事,“悠悠,大哥教你剑,学不学啊?” 一段沉默后,悠悠忽然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一亮,“学学学!” 小男孩听了就不高兴了,妹妹要是学了这个可怕男子的武功,以后他还有的欺负吗?估计就要被欺负了。 容易冲动的他内心的气愤顿时掩盖了对瑯轻生的恐惧。 “喂,你会有这么好心教我妹妹剑法?”小男孩儿跑到瑯轻生跟前大声质问。这可让正在一旁偷着乐的丑陋夫妇吓了一跳。 瑯轻生撇着半边脸看向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 “那你会有那么好心保护你妹妹?…嗯,保护?”瑯轻生就没打算听小男孩儿做自我介绍,直接反问。 “哥哥这是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我了。”悠悠跑到摇椅后面,瑯轻生耸了耸肩,“你吃完饭你妹妹就宁愿找我这个可怕的大哥哥,也不和你玩,谁欺负谁保护啊?” “悠悠,你说你哥哥是不是经常欺负你?”瑯轻生有时候不爱找麻烦,但有时候就连小孩的闲事他都想管。 悠悠看上去很扭捏。 “没事儿,你说,哥哥教你一套速成的武功,圆满之后再练个一年,你就能打败一个小地狱长!”瑯轻生说,这话他不是在自夸,在无尘谷时,师父的确闲的没事就会传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功。虽然不是很精妙,但简单粗暴威力也不小。 悠悠有了底气,狠狠地点头说:“没错…哥哥他天天欺负我!还不让我和爹娘说,不然下次会更加倍,我哥哥好可恶的!” 还以为悠悠会从轻说来,想不到不仅没有,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番,看来悠悠的他哥哥的怨恨不少。 瑯轻生转过头看向那丑陋的夫妇,二人颤抖着手里的茶杯,一直竖起的耳朵自然听出瑯轻生不喜欢他们的儿子。 “漂亮姐姐,你说你儿子欠不欠抽?小小年纪就欺负更小年纪的姑娘,欠不欠抽?” 妇女连连点头,二人同时说:“欠抽欠抽!”说罢立马把儿子拉过来,爹爹在一旁掠阵,娘亲拿着皮鞭狠狠地教训。 他们就是怕瑯轻生亲自出手。宁愿把手下的重点,让瑯轻生看着满意。同时又觉得儿子真该打,女儿都承认了,儿子天天欺负妹妹,想到这里妇女都不装模作样了,开始心手合一。 “叫你欺负妹妹!没有和你说过吗?屡教不改,屡教不改!没教过你男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嘛?你还欺负到自家的亲妹妹身上!别提裤子你提裤子把你手都敲断!知错不知错?哼?”妇女打着打着好像没了停的意思。 瑯轻生在一边看着都开始心疼了,“这看样子不像是装啊。”他嘀咕道,“还以为是怕我打死,原来是想亲自出马…打死儿子。” 悠悠见了这一幕内心很矛盾,一开始心里面十分解气,暗道痛快,但更多的是后来升起的怜悯之心,觉得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行了,悠悠不要看了,呆会儿打出屎来当心恶心着。”瑯轻生别过她的头来。 不行!悠悠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娘不要打了,会把哥哥的屁屁打坏的。” 瑯轻生差点笑喷嘴里的茶,奇怪这脑子长反的一家竟然能养出这么个可爱灵敏的小女儿。 不过他听妇女嘴里的骂词儿也能确认,如果不阻止他儿子真的可能会被打死。 因为… “叫你欺负妹妹!不改!……还敢不敢?…………又背着我出去鬼混!败家东西!和别的浪蹄子偷情我见了不是一次两次!…忍无可忍啊!打死你个死鬼…” 打着打着妇女说辞就变了,好像是把心里对丈夫的情感转移到儿子身上。马志莲站在一旁直犯尴尬,说出手制止吧,那永无止境的皮鞭就会落在他身上,不出手吧,…孩子快要被打死了。 瑯轻生眯着眼细细看,这女人是不是闭着眼睛打? “住手啦!教训一下就可以了。”麻子脸鼓起勇气说。 “对啊,娘要不要再打了!”悠悠替哥哥求情道。 妇女停下手中的皮鞭,目不转睛的看着麻子脸。麻子脸咽了下口水,心里怒吼道来吧!忍一下就过去了! “相公~”妇女扑到麻子脸的怀里,在中午妇女已经被他所彻底的征服,而刚才只是施展暴力手段的时候潜意识的把所有的旧账都翻出来了。 清醒了,好多了。 儿子也打得半死不活了。。 “不用你假慈悲!婊子!虚伪。”男孩儿提起裤裆,推了一把悠悠。 “你刚才说什么?谁教你的!” 一百三十一章 两大冥王相遇 - 第十皇 - 北暮南 小男孩痛的昏厥过去。 瑯轻生把悠悠带到后院,闭门传授武学。 “瑯大哥,你都会些什么?”悠悠问。瑯轻生不假思索的说:“我什么不会呀?” 悠悠顿时高兴了,“你会隐身吗?” “什么?” “隐身。”瑯轻生一下就被问住了,“这个不会呀!” 悠悠再问:“你能在云上奔跑吗?” 瑯轻生脸都有些黑了,“不会…” “那,看透别人想法总可以吧?”悠悠有些失望了。瑯轻生被问的脑子都一大一小的,这些是人的问题吗?不是… “大哥又不是神仙,还做不到这些。”瑯轻生委婉的说。 悠悠脸上开始嫌弃,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瑯轻生摇头:“你听错了我刚才不是说吗?我什么都不会…”悠悠都不想再理他了,什么都不会,还教什么? “你说你学这些不切实际的要干什么用啊?又杀不了人。”瑯轻生问。 “偷东西啊。”悠悠直白的说, 瑯轻生两眼一瞪,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还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小女孩还是太天真。 “你正经事不干干嘛偷东西去?” 悠悠笑着说:“那样我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啦。” “可以,我教你一些踏雪无痕的身法。”瑯轻生捏着下巴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最喜欢拉良家少女下水了。” 瑯轻生想,冥族的鬼气,也可以理解成人族的魄元了,应该能完好的把这套功法施展出来。 悠悠迫不及待的问:“这个身法叫什么?” “身轻如燕偷星摘月采菊剁蛋御风召电万丈高空射苍蝇满天星斗踩祥云瑯家霹雳步!”瑯轻生一口气就说了出来。 悠悠再次露出笑容:“你再说一次我就学。” 瑯轻生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半天说不上来,“好吧,是我师父传的叶风纵舞,练到极境可身快无影。” “那得多久才能练成?”悠悠问。瑯轻生思考了一下说,“和我第一次念的名字一样长。” 毕竟是身法,体能方面有严格要求,要一分学九分练,当然不会很快就功成。 “放心吧,你拜了师,大哥就教你一套速成的功法。”瑯轻生诱惑的说。 悠悠半信半疑,“你不是要拐我吧?” “谁稀罕你…悠悠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瑯轻生笑呵呵的说。 “要我当徒弟费用很高的。”悠悠抬起鼻孔趾高气昂的说。这话意思就是瑯轻生收她徒弟,教她武功,还要给她贴钱先让她同意。 瑯轻生脸上挂着笑容更加灿烂,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师父师父我开玩笑!师父!”悠悠立刻服软了,跑过去拽住瑯轻生。 在瑯轻生传授悠悠法术的时候,小男孩一直在篱笆边上远远的偷看。妹妹都被教了法术,自己以后就危险喽,必须过来偷看。 他是个男孩,还是尤其嚣张调皮的那种,怎么可能对修炼不感兴趣呢?可惜自己得罪了人家,只能跑到一边儿偷偷看,看能不能学会。 只可惜他太低估了法术的难度,就算他在跟前也不一定能学会,更何况,他离得那么远听不到瑯轻生传授的心得和口诀,只能看到那摆的一个个不连贯的动作,就算学过来也只是摆架子。 瑯轻生后来才发现了他,不管小男孩儿在那里待多久他也不会抬举。教学不是他的义务,更别说那个小屁孩一次得罪了无量,第二次还得罪了他。 瑯轻生还怕小男孩儿是个武学奇才,教了他法术后假以时日再把他给打死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悠悠停下吧,身法的口诀记住就行,一下子练不成得天天坚持,现在为师来教你一套短柄剑术。”瑯轻生说着给了她一根小木枝。 悠悠有些嫌弃,“好寒酸呀,师傅你就不送徒儿一些神兵利器吗?” 瑯轻生抬手示意,“来日方长,切忌心浮气躁。”他意味深长的说,“况且这个树枝挺配你的。” “仑不会又有什么长到便秘的名字吧?”悠悠问。 瑯轻生打了个哈哈,“当然没有,这套剑术比较特别,反正师父是没练过…讲究的是刁钻阴狠,唯快不破,剑法使的越快,就百密无疏。” “啊~这不是法术啊。”悠悠听着有些失望,虽然很厉害的样子,但她更喜欢花哨的。 瑯轻生在她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还没学会走你就跑,小心跌倒啊你。”悠悠双手抱着头,一脸怨恨的仰头看着瑯轻生。 “师傅我记住你了。” 这么冷不丁的一句,可让他打了个寒颤,瑯轻生心里想完了被徒弟记住了,看来教她法术得多留几手。 远处的小男孩儿看了半天一头雾水,越看越觉得脑子就是木鱼做的,完全不能理解。 唯一可以理解并且知道用意的就是,他看见妹妹小腿上绑着好几个沙包。 “我也要试试。” 下午,瑯轻生觉得在这个小院子里呆着无聊了,便动身前往冥宫。 等到瑯轻生离开好一会儿后,小男孩儿才去找他妹妹。他也是人小鬼大,知道他妹妹不同往日,态度也是来了个大转变。 男孩儿一脸阿谀奉承的神情,“妹妹!哥哥的好妹妹~大哥哥教了你什么武功啊?” 悠悠别过脸去,“什么都没教。” “哎~别这样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哥哥,你是我的好妹妹,分享一下吧。”小男孩儿说的都开始扭捏了。 悠悠对他哥哥羞涩的姿态不为所动,“笨哥哥?你以前天天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是好妹妹呢?” “哥哥那是,那是跟你玩~你也知道哥哥没大没小,有时候也不知轻重。哥哥绝对没有恶意!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啦,好不好吖?”小男孩儿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见妹妹还是没心软,“哥哥以后把好吃的好玩儿的第一时间都让给你。” 悠悠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嗯嗯!男子汉一马既出,四十马难追。”小男孩儿对天发誓道。 正当悠悠打算松口,忽然想到师傅的话…… 瑯轻生:“悠悠,你哥哥要是向你讨要法术秘诀,可不要教他。” “一个也不行吗?”悠悠有些觉得这样不妥,毕竟是亲哥哥。 瑯轻生坚决的说:“一个也不行!” “为什么?” “你哥他缺一顿来自江湖的毒打,不然他就不知道回头是岸,所以在这之前不要给他任何自保能力!”想不到瑯轻生对这个小男孩的讨厌已经如此深刻。 回想过来之后,悠悠又坚决的摇头,“师傅不让我教你。” 小男孩怒斥:“你听一个外人的话不听我的话!?”他本来就暴躁,能按耐这么久还是如此阿谀已经不错了。 “哼,外人怎么啦?就连外人都会叫我法术,还会保护我,你一个亲哥哥天天欺负我,就你这个臭哥哥不要也罢!”悠悠声音不算很大,但也可以听出她话语中的愤怒,说完甩身离开。 小男孩紧握双拳,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好啊,翅膀硬了!” 本来悠悠在家里的地位就排在最后,丑陋的爹娘二人都很重男轻女,在经过这一天后,悠悠就倍受爹娘的宠爱。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以后一定不凡,不如现在就重视起来,以后还得靠女儿沾点光。 所以不服管教调皮捣蛋的男孩,从此就被冷落了。若不是他是个男孩,以他的天性,早就被亲娘打死了,冷落已经算是很关爱了。 “来,悠悠吃菜,娘给你夹!” “对对对这个多吃点,有助于发育。”麻子脸爹也迎合的说。 “是啊,是啊,女儿以后一定是个黄花大闺女,必须现在就得养起来。” 悠悠忽然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以前饭桌上她自己夹菜十筷子只能夹上两下,现在自己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一座塔。爹娘突如其来的热情,她有些不适应。 “娘!我也要吃饭啊!”小男孩儿忍不住大喊了起来,爹娘帮助妹妹把碗里的菜都搜刮而去,自己半个馒头还没开始啃,能下饭的就只剩汤水了。 大黄牙娘看都没看冷冷的说:“菜还有点,看还有汤呢,喝汤!” 麻子脸爹也只顾着女儿,“爹娘以前忽略了你,今后加倍的给你补。” 小男孩急了,“那我呢!” “败家玩意儿!以前都把你宠到天上了,今后你就清淡点吧,明年去外面打工,养不起你。”大黄牙娘端起汤盆给悠悠倒了一碗汤。 那仅有的汤也不够他喝了,小男孩一气之下摔筷子跑出门外。 “混着东西!回来收拾你。”麻子脸爹撇了一眼他的背影,继续给女儿喂菜。 “爹娘吃个饭我自己可以,以前你们的独立培养,我现在都可以离家出走自己生活了。”悠悠说。 大黄牙娘吓了一跳,“那可怎么成!外面的世界危险着呢!让爹娘多照顾你几年。” 小男孩跑出家门,跑到一个水池边,拿起铺满岸边的石子一个劲里往水里砸。 “可恶可恶!可恶!”小男孩越砸越来气,“纪雪吟!坏妹妹!可恶啊!”。 他此时心里满满的嫉妒,爹娘的转变怎么会那么大,以前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现在立马让他变得如同院子里的那只大黑狗似的,吃个饭爱吃吃不吃拉倒的态度。他无法接受。 此时一个驼背的老汉走到他的身边。 一百三十二章 两大冥王相遇 - 第十皇 - 北暮南 瑯轻生拿出冰剑,全身包裹着雾气飞进了卷云之中。 围着塔岛暴云依旧电闪雷鸣,闪电不时的把他模糊的身影印在云上,但并没有人发现。除此之外它完美的隐匿在其中,渐渐的向第四层岛靠近。 “想不到竟然这么顺利!”瑯轻生落在瞭望楼,没有碰到一个冥族士兵,非常轻易。 瑯轻生更是没有心存疑心,走到圆台边把黑盘子放上去,圆台依旧正常运作,黑盘上亮起一个接一个的符文。 “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此时瑯轻生身后传来一道公鸭嗓的声音。 瑯轻生很听话的立马转过去,声音离得不远,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没有发现,那说明一定是很强。 “怎么这么丑!”瑯轻生和对面的那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你是谁?”瑯轻生问。他看着自己对面这个起码高有八尺,半个脸黑半个脸白的阴森怪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发出瘆人的笑声,“我的名字你就不必知道了,据我猜测…地狱的那档子事也是拜你所赐吧。” 瑯轻生手叉着腰洋洋自得说:“没错啊!我也猜测一下,如果我所料没错,你应该是个太监吧?” “呵呵呵呵呵嗝,小家伙你可真逗。”黑白脸人笑着说:“我很欣赏你的胆量,逃离笑界之后既然敢又回来,见过着急送死的,没见过着急到冥界来送死,你让我耳目一新。” 他宽大的袖袍猎猎作响,发出银铃般的声音,他说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似的。在瑯轻生不知不觉间,十六层岛已经进入全员警戒,冥界禁卫军都向这里赶了过来。 瑯轻生叹了口气,“你们冥族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不想让我逃,可以直接把这里防御起来,为什么非要设埋伏,等我来了。” 如果他被拦在冥宫之外,那逃离的可能性才会大大缩小,可人家偏要设埋伏,让他靠近了圆台。这样的话只要坚持到那个时间,一定就能离开了。 迦罗藏笑着说:“因为你跑了,我可不想麻烦人追杀你,所以就在传送台这儿等你来喽。反正在我手里你跑不了。” “好大的脚气!”瑯轻生一惊一乍的说。他看到有十几个长相不带重复的鬼怪围住这个宫顶,其中为首的两人,有一个就是上次和他们打的热地狱长。他们都围的远远的,好像就是来看这个半阴不阳的男子出手。 瑯轻生心里越发紧张,脸庞开始滴汗,越发觉得这个男子非常强大,他低声呢喃道:“该不会是冥王吧…我现在连界皇都打不过,冥王…但愿不是他。” 迦罗藏笑着说:“呵呵呵呵,你猜的不错很聪明,我就是冥王迦罗藏!” 瑯轻生心一下子跌到谷底里去,“得。”这可好,怕什么来什么?这不就如同森林里的野兽跳进海里和大鲨鱼打架吗?本来就惹不起,还跳进人家地盘和人家打。 迦罗藏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袖袍中银铃声,铁锁摩擦声从没停过,“小家伙,你跑不掉,束手就擒死罪可免,一味挣扎死无全尸。” 他的步伐非常奇特,脚步声让瑯轻生头都发晕。有时候脚跟未落地声音就响起,有时一步踩出两个声音。 此人在气场上面就把瑯轻生与生俱来的吊儿郎当压的死死的。 “迦罗藏!” 还未等瑯轻生要出手,他户腕里的剑已经飞了出来,化成一流深蓝色的透明液体状,打进瑯轻生胸口。 猛然间瑯轻生体表浮现出半个冥王虚像,逐渐放大,这次的虚像比前几次颜色都要深都要凝实,身体轮廓,曲线棱角都格外清晰。 迦罗藏听了这个声音神奇便闪过一抹惊惧,随后便是讶异之色。他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摩坦藏!摩兄是你?”迦罗藏脸上洋溢起喜悦之情。但随即就阴冷的下来,因为他看见冥王虚像来势汹汹的朝他杀过来。 周围的人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惊讶的脑海空白,既然是左冥王,他们在这里的每一位地狱长几乎都和左冥王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都是在小时候,但现在都印象深刻。 不少人都是以他为榜样奋斗起来的,他在冥界的时候,每一座岛屿的每一座城里的每一户人家,都能将他的传说侃侃而谈。 瑯轻生在虚像之中被操控,但神智还清醒,现在他搞不懂怎么冥王突然发怒。刚才他还打算费一番口水,先把冥王剑说服,没想到还没开始就动手了。 “别跟我说废话,卑劣小人。”摩坦藏虚像散发出来的荧光足够照亮黑暗的宫殿之顶。 瑯轻生听冥王的口气好像和另一个冥王有深仇大恨,二话不说就动手。 面对摩坦藏的攻杀,迦罗藏丝毫不畏惧。“卑劣小人,你什么意思?我哪里卑劣了!” 说着袖袍里个甩出三条银色勾链,链条的摩擦声,伴随着撕破空气的长鸣。勾练舞过的地方地面黑石裂翻。 摩坦藏抬起手臂挡在身前,六条勾链把他手臂缠住,迦罗藏一甩袖,钩链把他的胳膊扯开,拉下一片深蓝色的碎渣。 “你把大帝关押起来,这么做不卑劣?大帝无人能敌,你凭什么把他关起来?手段同样不卑劣吗?”摩坦藏怒斥说,但其实他的愤怒大多不是因为这个。 “北阴妇人之仁,你也同样更蠢!我只不过是把他困起来而已,丝毫没有伤也伤不到他,在这期间我为他打理冥界的天下,让其迅速成为九族翘楚,待我大业完成,把大帝放出来,我任由你们处置!”迦罗藏面露疯狂,好像他的所言不假。 “我现在就要处置你!”魔坦藏一只手轰一声拍在地面,四周喷起蓝色的冥火柱。 那些毫无征兆还没有规则的火柱都被伽迦罗藏一一躲开。 他哼哼冷笑,“摩兄,我猜你发怒的原因,估计不是因为大帝的事吧,我还是了解你,你这人私心重,根本不会在乎冥界发展,更不在乎皇室继承。” 摩坦藏被他这么一说仿佛更加激怒,揉出一个巨波一手砸下。 “轰咔!——嘣!” 迦罗藏一拳迎上去把它给捣碎,炸开的气流席卷四周,就连那些地狱长都浑身难受,下面正在赶上来的禁卫军更是被震倒了一片。 “摩兄,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以前你可经常教育我啊!”迦罗藏一拳接一拳的和冥王虚像对撞,即使身材差距极大,迦罗藏也不落下风,甚至是摩坦藏一直在倒退。 迦罗藏一边攻打说:“这么多年你失踪,还以为你会变强,不成想倒退到这种地步。还给人当了武器。呵呵呵,你真给冥界丢脸了!”说着他更加发狠,六条钩链卷起两股银色飓风推向摩坦藏。 而还没抵挡飓风的来袭,迦罗藏在下面又给他来了一拳。 这一拳没有打破虚像,却让他失去了抵挡飓风的能力,两卷飓风在他的胸口刮起了厚厚一层蓝色碎渣。看不出的是什么东西,那估计就和人的皮肉一样吧。不过却能渐渐恢复。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呢?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躲在一把破剑里面苟延残喘,都是我不好呢。”迦罗藏那一半黑一半白的脸,中间拉开长长的嘴角,露出两排尖锐的银牙笑道,“你苦苦的寻找答案,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老父亲是被谁杀死的,还如今却不是我的对手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摩坦藏被打的节节败退,可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 “这就是天意,你知道吗?”迦罗藏阴冷笑着说。 瑯轻生见摩坦藏不敌急忙把另外俩剑召出来。 “唳——!” “唔哈!” 金红的三足金乌从虚像中冲天而起,北冥渊极兽随后跟出,“唔哈!唔哈!唔哈!”这条浑身长满冰晶的大鲸鱼好像快憋坏了,终于能再次脱离黑剑出来遨游,管他跟前有没有敌人,先耍一耍。 三足金乌就正经多了,关键时候还是很严肃的,一出现就喷出一大口熊熊烈火,朝着迦罗藏。 “呵呵呵,三足金乌吗这是?想不到有幸能见到这种神兽!”迦罗藏一甩袖把火焰扇灭,“不过好像也很弱。” 紧接着渊极兽耍欢了,张着冰盆大口俯冲了下来。 “这是什么兽?我怎么没见过?”迦罗藏两只手扳住她的上下颚,一把将她甩飞回去,“这个颜色这个形态,我非常喜欢,我要收你当坐骑。” 北冥渊极兽长的样子确实讨人喜欢,如同凶兽的婴儿宝宝,凶威之中透露着很多可爱。 听了这句话渊极兽大怒,舞动巨大的鱼翅掀起一股冰风暴。 有两大神兽帮助,摩坦藏轻松了许多,不过总感觉他并不这么领情,虽然帽子遮住了脸,但任谁也能看得出来。 瑯轻生回头看去,圆台上的黑盘还有一圈符文没有亮起。现在他只求能够再拖延几分。 摩坦藏看出迦罗藏要发动全力了,摘下背在身后的大卷轴。 “竟然还在你身上!”迦罗藏一直在它正面没有注意到,原来和摩坦藏一起遗失的地狱就在他身上。 摩坦藏展开大卷轴,无数颗白骷髅涌了出来,他们死法各不相同,但唯一同样的就是,怨气相同,都是对迦罗藏怀有浓浓的怨气。 迦罗藏自然不会被这些骷髅伤到一丝一毫,但是这些骷髅不死不灭,极其难缠。就连他一时半会儿也摆脱不了。 更何况天上还有两大神兽虎视眈眈。。 摩坦藏没有停下,卷轴中的白骷髅就像巨大的喷泉一般无穷无尽。他们有时组成一双大手,有时形成龙卷,虽然伤不到,但是迦罗藏神智多少被影响了。 铺天盖地的白骷髅把自己包围住,外面发出一道轰响。 一百三十三章 重归人世 - 第十皇 - 北暮南 迦罗藏一声怒啸把纠缠着他的骷髅全都震碎,在瑯轻生将要逃离的前一瞬,闪到他跟前一掌拍在他后背。 “呃!”瑯轻生顿时感觉全身好像有什么向前剥离了,心肺传来冰凉之意,下半身也立马失去了知觉。 后一束强光冲天而起。 “呜哇!”瑯轻生猛地坐起身来,第一时间先摸摸自己胸口,此刻那个血洞已经不在了。 三人见瑯轻生完全恢复,活了过来,惊呆之余满是激动高兴。 南宫北抱了一下他,动作没有显得太兴奋,也略微在颤抖。 无量才是真淡定,看瑯轻生连个表情都没有。 “你回来的这么快。”无量说。 瑯轻生一愣,“快?你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你还和冥王交手了!”南宫北不敢相信他的话,他们几个打界皇都够呛,瑯轻生在冥界还跟冥王交手,还能回得来。 瑯轻生仰起头来轻哼了一声,“怎么我不具备那种能力吗?” 无量冷冷的说:“可恶。” 对于刚才瑯轻生遭到龙牙刺杀的事情,他闭口不谈,“我们出去吧,现在我还后怕呢。” 一路上,封都浮在半空中,一直边转圈儿边走。南宫北根本不看路,脚好像不是他的一般,随便它走,他自己一边磨着手里的枪。 无量的话,一直若有所思地目视前方,就像是…尸妖! 瑯轻生忍不住了,“难道你们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被刺杀?难道你们就不关心?” “我们想问啊,但你不一定想说。”南宫北一边抠枪刃那些大小洞坑里的黑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封都说:“我听到那时候听到他叫你弟弟,每家每户不就是那点儿事儿吗,弟弟害哥哥哥哥害妹妹的…就比如我啊,所以问你也没什么意思。” 无量没说什么。 “怎么会一样呢?”瑯轻生话语中浓浓的无奈,叹了口气。 南宫北问:“那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儿,瑯轻生苦笑了两声,“小的时候哥哥便失踪了。在家里我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只不过爹娘独宠他一人,我心生不满,一开始的矛盾是我闹起来的,但打归打闹归闹,我觉得不可能会引发仇恨,直到他莫名的失踪,那时候我才九岁。” 瑯轻生他自己是最感到奇怪的,如果龙牙片面的说他是他的哥哥,瑯轻生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但龙牙不是轻而易举的就拿起了他的血剑吗?况且知道自己有个哥哥的除了爹娘,就是花吟… 那就真是了,但为什么要害自己?如果只是为了夺剑,何必下如此重手?瑯轻生感觉到龙牙当时刺杀他的时候除了凛冽的刀气,心也被他的杀意包裹。 “没什么大不了嘛,这次他不念兄弟之情对你下了死手,下次你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他前后捅两刀,哈哈哈哈!兄弟厮杀就是爽。”封都在空中越转越飘然,都翻起了跟斗,动作还有为自然仿佛失去了重心。 瑯轻生不觉得这样做妥当,“我总觉得我哥被控制了一般。” “不大可能吧。”南宫北回想了一些,龙牙每一个贱兮兮的行为语言,感觉不像是控制后才能做出来的。“那么贱只能发自内心的装啊。情感那么丰富,怎么会是被控制了呢?” 无量不认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还以为被控制了是那种眼睛不会眨只会下巴动的表情吗?” “不管他是不是被控制了,他依旧危险。”瑯轻生说。 南宫北问:“难道你就不知道你哥的目的是什么吗?” 瑯轻生裂嘴一笑,“他想要的和我的一样,就是这个世界!” “什么?你好大的胃口。”无量啧声,他都没想过干这种事。 瑯轻生也是因此心里一直矛盾,他想要守护住这个轩辕界,但更多的他是想要掌控。这或许就和天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神大径相同了。 但是,瑯轻生觉得自己应该和他们不一样。 南宫北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难道你想统治世界?” 瑯轻生遇到这个问题最为难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算是吧,如果失望太多,我想我就不会那么积极地守护了。” 不管想守护还是怎么样,最基本他要找回属于他的那十把剑,这才有选择的资本。 “你说的也没错,世界总需要变一番。”南宫北点头好像还挺认可瑯轻生,“但不是很有必要啊非要去统治,我也不知道。” 瑯轻生呼了一口气,“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或许以后我的想法会改变。” “那个我插一句。”封都在空中做着仰泳姿势,超在了他们前面,“要不…把掌管人间的这个苦差事交给我吧,你救了我的命,我你该给你分忧。” 瑯轻生一把推开封都那贱兮兮的嘴脸,“你还是安安分分的做我的跟屁虫吧。” “切!做你的跟屁虫,谁要做你的跟屁虫?你的脸可比你屁股大了,放个屁不见响,说起话那么臭。”封都在挖苦嘲讽方面毫不吝啬自己的词语。 瑯轻生笑容逐渐透露出杀气,“我看你是想体验一下什么是人间地狱。” “啊!啊!啊!啊!耶耶耶耶!”分明根本打不到封都,却叫的比谁都疼。这让瑯轻生火冒三丈。 飞一段走一段,他们来到了雪域王朝的北疆。 这个地方地势极其险恶,高耸的群山纵横,如同炸开定住了的炮弹,亦如鳄鱼妖背上狰狞的倒刺。一眼遥望过去,鸟飞绝人踪灭,地面和天际完美的连接,难以分辨。 群山之中只有一条较为宽的路,但这唯一的出入口里风暴四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呼吸都极为困难了。地面有许多冰窟窿貌似是踩进去不久。其他的地方也同样潜藏着这样的天然陷阱。 无量生性好寒,刚出了鬼门关就已经快冷的不行,走到雪山脉更是冷到走路都是一脚踩另一只脚,不停地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他都感觉自己有些热了! “喂,你们谁不冷把衣服借给我穿一下。”无量问。 三人一致回过头来,“我们都冷啊!” 除了南宫北能和他感同身受,瑯轻生和封都基本感觉不到冷,特别是封都,就连风吹过来他都感觉不到,只要他想。 无量看向封都:“你都不是人,你还冷什么?” “可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上啊?唉,你好可怜,下巴竟然又冻成了四份!性感!”封都现在还在打笑他。凛冽的寒风之中吹来了无量的杀气。 瑯轻生建议说:“要么咱们低着些御剑飞吧!”此话一出,无量甩出他二十四把剑拼成了一座船筏。“嗖!”一声闪进山里,激起长长一道雪浪。 他就是等这句话,只是不好意思丢下他们先走,瑯轻生脚踩两只剑也紧随其后。再一次留给南宫北和封都一片雪浪。南宫北是打满了全身,封都还是依旧一尘不染。 走进了一座边缘的小镇,可能是有了些人烟的原因,寒意稍有减退。 封都一靠近小镇,立马捂住耳朵,脑海中一片嘈杂。“呃!” 瑯轻生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你怎么啦?美丽的青春来得这么早?” “我感觉有些吵,脑子里全是说话的声音,乱到听不清,啧!”封都发现堵住耳朵完全没用,这让他有些抓狂,头大,“关键是他们说话好难听。” 南宫北也细细的聆听,“不会吧,这个镇上街上就那么几个人,个个口不开气不喘,哪里来的声音?” “没错啊,你是幻听了吧?”瑯轻生也表示自己听不见。 封都表现得有些狂躁,挣扎。“不,我听的很清楚,就是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他无法抑制住,只能任由他们在脑子里吵吵闹闹。 “要不…”瑯轻生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我来给你你一个闷棍,让你…清醒清醒?” 封都摇摇头,“咱们走吧。” 走入镇子中,街上来往的人都投来奇异的目光,有的好像还是厌恶的。 “这是什么奇装异服真难看。”丝绸摊子上一个妇女嘀咕。寨子上的男女老少穿着的都是统一泛白的衣服,有雪白的,黄白,银白灰白。或者说也可以穿蓝色衣服,他们都接受不了这四个外来人的着装。 雪域王朝的人一点都不热情好客,甚至上去打招呼都不一定会回你几句,性格就如这里的天气一样,异常冷漠。而且一般时候是不会多说话的。 “啊~”瑯轻生摊开手一脸如痴如醉的神情。 “你又怎么了?”南宫北问。 “我在感受来自于这些人的敬意,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明一样,真识货!”瑯轻生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仿佛空气都充满了甘甜。 南宫北打量了这些人,“你是用鼻孔看的吧,他们明明看我们不怎么友善。” 无量哼了一声:“但愿他们别上来挑衅。” “咱们还是先找一家客栈休息吧,我快饿死了。”封都已经饿到撒娇了。 瑯轻生好奇的说:“你还会饿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封都拍了拍耳朵,他到现在脑子里都是一片嘈杂。 四人选了一家顺眼的客栈走进去,他们就没有在意神州王朝的货币能不能在这里行得通,就贸然进去喝酒吃饭。。 刚进入客栈,封都脑子一炸,后脚跟还没落进来就昏过去了。 “嘿,你这是作甚?”瑯轻生急忙扶住他。“这么多人呢,你要下跪咱们去房间里我好好接受你的膝盖。”只见封都怎么摇都醒不过来。 一百三十四章 雪域王朝内 - 第十皇 - 北暮南 靠在柜台边昏昏欲睡的小二第一眼就看到这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子,特别是中间那个人,一直做着一个搂抱的姿势。 “这位客官,你的手不方便吗?”无眉斗鸡眼小二好奇的问瑯轻生,“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看不见我搂着一个人吗?” 无量奇怪,“怎么天底下客栈小二都是驼背?” 小二已经初步判定,这个人不仅右脑有问题,整个脑子都不健康。 “是是是看见了看见了,那三位客官是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恭维的说。 南宫北说:“吃个饭而已。” “好嘞,那请问客官…你们可否有钱?”小二不好意思的姿态说出一句特好意思的话。 这一下就把他们几个问住了,瑯轻生问:“神州王朝的黑币行不通吗?” 小二脸一下子就黑了,刚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立马变成了冤家碰面的神情,“好啊,就知道你们没钱!外地人都这样!想来吃霸王餐?哼!”小爱恶狠狠的说罢回过头去,“你们几个,去!棍棒伺候这些不长眼的混蛋。” “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是来吃霸王餐的,不要冲动~”瑯轻生急忙举手劝止。 “你让我们谈谈。”瑯轻生转过头问南宫北,“雪域王朝的货币你有没有?” 南宫北为难地摇摇头,实际上他身上哪个国家的货币都没有。无量的话瑯轻生也没打算问,本来就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还是个净身出家的道士,更不可能有钱。 小二听见他们议论的话,好像谁都没有钱,立马不耐烦了,“没钱就给老子滚!穿着那么恶心污秽,让老子眼睛里就像进了屎,真他娘晦气,滚吧!” 小二的声音不小,客栈的第一层基本谁都听见了,他们一来惊讶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小儿竟然还有这么凶的一面,二来在戏虐那三个进了客栈发现没钱的人。 三人顿时感觉无地自容,这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被小二痛骂,换谁心里不会舒服。无量不会在乎面子问题,他只是会死咬住对方的态度。 所以无量现在已经准备那个啥了。 瑯轻生又台手急忙阻止,“等一下!如果用值钱的东西来当钱用,能不能行?” 小二听了脸色稍微缓和,浮现出了笑意,“这也不是不可以,那得看有多值钱了。” 瑯轻生和无量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夹在中间的南宫北似乎意料到了什么。 瑯轻生说:“应该会很值钱。” “那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呀?”小二有些期待了,毕竟他们是外地人,手里值钱的东西估计在雪域王朝找不到。他想着如果太值钱就不交给掌柜了。 瑯轻生转而又问南宫北,“南宫,你说世界上最值钱的是什么?” 南宫北沉吟,“那莫过于时间和生命了。” “嗯嗯。”瑯轻生极为赞同的点点头。 突然小二感觉一阵风从他左耳吹过,他一回头惊呆在了原地。 无量拿着一把剑架在刚出了厨房的掌柜脖子上,剑刃上面还连着另一把剑,三把剑圈住他的人头,刃上挂着的剑柄松弛的晃着好像随时滑下来,吹毛断发般的人头搬家。 小二表现出了就业以来,前所未有的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的这就下去吩咐!不要冲动啊!”这时候他无意识的都说出了瑯轻生刚才的话。 就像是剑没有架在掌柜的脖子上,而是在要他的命,他现在不得不慌,因为在雪域王朝找份工作实在是比登天还难,他们对外人很冷淡,内地人之间也没好哪里去,感情非常淡薄。要是丢了这碗饭,他以后只能喝来自四面八方的风了。 掌柜的现在才搞清楚状况,原来他们是来吃霸王餐,不过这也是他开业以来见过最霸道的霸王餐吃法了。 于是他们四个人不仅海吃了一顿这家客栈里的所有饭菜,还打包了不少酒水。 可代理的其他客观都暗道原来还能这样。 封都醒来后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有不少声音,不过就当是正常听见了。 离开客栈后,瑯轻生还是有些担心,这可是他第一次做坏事,“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报官?让衙门来追捕咱们呢?” 无量:“不知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瑯轻生没什么意见,但还是劝说:“无量啊,不要有那么大的戾气,要保持一颗春暖花开的心。” 南宫北说:“我猜衙门不会来追捕他,即便小二告了上去,如果不是杀人灭口,雪域的衙门不会出动。” 瑯轻生奇怪了,“为什么?官府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连民众也不管。” 南宫北摇摇头,“我以前也打听过雪域王朝的事情,还是和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乱。” “怎么一个乱法?” 南宫北说:“比神州和紫胤都要乱,庙堂之上奸臣当道,贪污受贿已经不是在暗度陈仓,国政上面冲突很大,一般顾不上民众的感受。再者江湖上,雪域王朝向来是妖猎和佣兵的舞台,甚至还有一些奴隶主猖狂在明面上。” 说到这里好像点到了他的什么痛点,“所以说,雪域王朝就是这么乱,是不可能因为吃了一顿霸王餐就去报官,官府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出动最低品的捕快。” 封都一直在保持沉默,突然他对无量说:“你的内心好黑暗啊!真冷酷!” 无量被他突如其来的点评搞得一头雾水,“多谢夸奖。” 封都转过头来又对着瑯轻生和南宫北说,“你们俩的心事好重,特别是你。”他指着南宫北。 “我,我怎么啦?”南宫北云淡风轻的笑说。 封都有些试探的说:“海公主?” “咳,呃…”南宫北咳嗽了一声,心里惊讶他怎么会知道? 封都得意的哼了一声,“我就知道!”然后有试探性的说:“酒邀月?…” “闭嘴!”南宫北反应和态度转的太快,他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凶过。封都只是被吓了一跳,他可不会听话。只不过不想啊揭开人家的伤疤。 瑯轻生在一旁乐了,“你们在说的都是些什么?神经了不成?”他也被南宫北这么一凶给吓了一跳,平时那么端庄谦逊,举手谈足都离不开儒雅二字的他,刚才都表现出了杀气。 “嘻嘻嘻。”封都顶着脸蹭到瑯轻生胳膊旁,“苏尧是谁呀?” 南宫北和无量都停下了脚步,没有去看瑯轻生,就是想听他怎么说。 瑯轻生一下子被问的张口说不出话来,脸都开始泛红。“你怎么知道啊?!” “嘿嘿!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听到的不是幻觉,声音减少之后我听出…那竟然是心声!”封都满脸自得的说,期待他们羡慕的话语。 瑯轻生一瓢冷水泼了过来,“你可拉倒吧,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诡计。” 封都哼了一声,随便指了一个人,“就是他,今晚酉时他要去邻街豆腐西施家吃床上豆腐!”封都话语声说小不小,反正附近两三个摊子的人是听见了,不知道为何统一的都像那个男人抛去嫉妒的目光。 他跟前的妻子听了这话,一核对以前,晚上经常听到走路声,院子里有动静,这么一想她立刻勃然大怒。“好啊,果然这样!”她狂扇了她相公两耳光,“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你竟然背着我找女人!还他娘豆腐西施!你牙口好啊!”说着又是一耳光。 “别打了,别打了,回家说。这街上有人呢。”男人一边求饶,双眼充斥着怨恨看封都。 “好吧,我的错。”封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想弥补,所以,“她是你老婆?这样的话,她每个礼拜第一天就是你刚离家的时候,就会去隔壁老王家里那个啥!…” 封都听着听着既然眼前还模糊的出现了一男一女床上的画面,让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男人听了也是大怒,“哈?你你,你,你,你!”女人不解释又是给他一耳光。 “你还好意思说吗?瞧你那尺寸,嫁给你七年有一天让我满意过吗?”女人话说的声音跟大,都怪传遍半条街了,这个嗓门没理也说的有理了。 封都嘀咕道,“既然老王可以满足,为什么还要搞他儿子?…” 那个被扇耳光的男人自打封都说第一句话他就开始认真注意封都,虽然他这句话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男人听见了。 “你个荡妇!”男人最后也忍不住了,也是一个耳光把女人打的转了两圈气哼哼的走了。 “男人因为老婆太冷淡所以才找的别的女人,女人因为男人不给力也经常不在家所以也找了隔壁老王…和他儿,但是是老王先挑起来的…谁有错啊这到底。”封都不解的抓了抓脑袋。 瑯轻生和南宫北异口同声的说,“你有错。” 南宫北封都不说什么了,但是对瑯轻生,“瑯哥你最好悄悄点!瞧你今年九月中旬第十七天那天晚上你干那的事儿,以为我不知道?…不想说你…”封都挖了挖鼻孔鄙夷的说。 瑯轻生脸气的红扑扑的,“今天我一定要收拾你!” “亲爱的,牛皮吹的这么亮,你碰的到我吗?”封都满不在乎的说他没在躲,更没在怕。 瑯轻生冷笑的取出黑剑,心里对冥王传音:能不能碰到他? 冥王:嘘,可以,别让他听见了。 封都带疑问的口气嗯了一声。瑯轻生其他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剑轮到他肚子上。 封都飞上了天。 “这~不~可——能~”。 南宫北轻松的呼了口气,“真解气啊。” 封都远远地落在街的尽头,不仅被打到了,他还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