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大,大大哥,我们被王老二这王八蛋包围了,他娘的,这下完了〞一个满脸胡渣略带口吃的中年男人着急的说道。 〝妈的,老子看不见还是咋地,叫兄弟们不要着急,我想办法〞这个大哥本名叫韩青,是附近山头上的土匪头子,这次下山是因为山头上人越来越多,枪械不足,下来买了二十多条枪,军火交易所以特意少带了些人。 但是,谁成想被瑜阳镇警察局局长王虎堵在山下。〝兄弟们,注意隐蔽,拴子,你带俩个弟兄拿着家伙先走,大不了老子和他王老二拼了〞韩青气愤的说道。 〝这,这这怎么行,大,大哥,嫂子马上就要生了怎么能让你给我们打掩护,我大侄子怎么能出生就没有了爹,这这事儿我来〞拴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们这群土匪,今天本局长就要除暴安良,替天..〞〝你他娘的,给老子住嘴,这瑜阳镇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老子就恨当初心一软,怎么没有杀了你这个王八蛋〞韩青愤怒的喊道。 嘭嘭嘭……山上突然传来一阵枪声。韩青一看大喜,转看王虎着急忙慌的说道:〝撤,快撤这他娘的来了多少人,情报有误〞啪啪...嘭嘭嘭,山上下来的人一点也不含糊,一顿射击,二十多名警察转眼就打死了五六个。 〝行了,别追了,这次先放过这王八蛋,我们先回去,诶,胡二,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出事儿了〞韩青笑着说道。 〝这不大嫂不放心你们么,让我们在山下等着,我们听见了枪声,赶紧就跑过来了〞这个胡二本名是胡二明,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可惜被当地警察局局长给扣了一顶乱党的帽子,老爷子一气之下自杀了,唯一的独子,也就是胡二明在外地求学回来之后才知道,后来被韩青救下,成了韩青的左膀右臂,因为懂得多见识广也就成了凤凰山头上的军师。 〝哈哈哈,兄兄〞〝兄你个大脑袋,走,兄弟们回去喝酒去,这次弄了几把好家伙回去再看〞拴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青打断了。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凤凰山,以前叫黑石山,韩青媳妇儿叫白凤,所以就把黑石山改为凤凰山,据说这个白凤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白老爷子不同意白凤与韩青这个土匪结合,韩青一气之下就把白凤从白家抢了回来,后来跑到了黑石山。 〝大当家的回来了,快快,嫂子快不行了,要生了〞刚到山寨门口,看门的土匪就着急忙慌的过来禀告。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韩青说着扔下手里的枪就跑向白凤的房间。 〝大..大大哥,你等等我我也去。〞〝你去干什么,你赶紧去把接生老妈子请过来,赶快〞胡二拉住拴子喊道。 白凤房间外,韩青小声的说道:〝关老爷啊,我韩青虽然当了土匪,但是我从来没做过危害老百姓们的事情,您千万要保佑凤儿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哥,你放心吧,嫂子这么好的一个人,没事儿的,老天都会保佑她们娘儿俩的,不要担心〞胡二安慰道。 〝大.大.大哥,你别着急了,要我看呀,我大侄子一定会..一定平安出生〞〝诶,拴子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是个男孩,要不,咱俩打个赌,就赌你那把毛瑟怎么样啊? 〞胡二打趣的说道,他知道拴子把这把枪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故意逗他。 〝嘿嘿,成,俺大侄子还比不过一把枪么,大不了以后我重新弄一把〞拴子憨厚的笑道。 刚说完,房间里就传出来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韩青大喜。〝生了,生了,男孩! 大当家,啊,怎么回事〞接生的老妈子高兴的语气突然变了。〝怎么了,你倒是说呀〞韩青着急的喊道。 说着就推门而入。〝大当家的,这夫人好像生的是双胞胎,第二个不好出来呀,很可能会难产〞接生老妈子急切的说。 扑通一声,韩青直接跪下了〝大妈,您一定要帮我媳妇儿把孩子顺顺利利的生出来,我求您了〞韩青带着哭腔说道。 〝大到家的您这是干什么呀,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一定,您先出去一下。 〞接生老妈子说道。〝好好,拜托您了〞说着轻声的关上房门。〝哥,怎么回事? 嫂子是难产吗〞胡二满脸急切问道,拴子也是一脸紧张。〝哎,凤儿生的是双胞胎,一个生出来了,另一个怕是难产,关老爷啊,您一定保佑凤儿和孩子平平安安,求求你了〞韩青几乎已经哭了出来,白凤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和他在一起白凤不惜与家人翻脸,如今给他韩家接续香火却出了这样的事,韩青虽然是一个铁血硬汉,枪指在脑袋上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眼下却泪水在眼眶打转。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大当家的,您进来吧,一儿一女,母子平安〞听到这句话,韩青蹭的一下就冲了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凤,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你瞅你那儿傻样,你还算是个土匪吗〞白凤笑骂道,但是眼里满是爱意,声音很低,很虚弱。 韩青擦了一把眼泪说:〝媳妇儿,辛苦你了,这辈子我都听你的〞说着看向接生老妈子说道:〝大妈,太感谢您了,今后不管您有什么难事儿,只要您知会一声,我韩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给您办了〞〝大当家的您别这样,要不是您,我儿子腿都给人打断了,夫人和孩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夫人这几天身子虚弱,您给熬点汤,好好补一补,我也就不多留了,家里还有些农活得回去干了〞老妈子笑着说。 〝拴子,给大妈拿点大洋,把大妈安安全全的送下山〞韩青喊道。〝凤儿,你说咱这俩孩子叫啥好呢,我这也没上过学,不识字呀〞韩青看着白凤柔声说。 〝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哥哥呀就叫韩雨白,妹妹叫韩雪白,怎么样,好听吗〞白凤说道。 〝雨白,雪白,好好,哈哈好听,好听〞韩青大笑。〝你看你那傻样,嘴都咧歪了〞白凤骂道。 〝哈哈,大..哥..大嫂我和胡老二来看你们了〞人还未到,声已到,韩青和白凤对视笑了笑。 〝老..老二,你看这男孩和大哥简直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孩和嫂子更像,都..漂亮,哈哈〞〝我说你这次下一次山怎么嘴都变甜了,啊? 〞胡二打趣的说道〝不过呀,这孩子和哥真的挺像的〞。〝我和胡二过来呢,是给我大侄子大侄女送见面礼来了,诺,这把毛瑟枪就给我大侄子了,以后我再弄一把给我大侄女〞拴子说道。 〝喂,我说你是不是傻呀你,孩子这么小你给送枪,你是脑子不够用还是咋地〞胡二骂道。 〝枪..枪咋地了,反正以后肯定用得上,得了你赶紧把你的送的拿出来。 〞拴子瞪了胡二一眼说道,胡二慢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俩块玉佩。〝老二,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爹留给你的东西吗,你怎么把它弄成俩半了,这是对你爹唯一的念想啊〞韩青说道。 〝嗨,哥正因为这块玉佩对我重要我才把它送给我大侄子大侄女,别的东西我实在拿不出手,我哪能像拴子这个没脑子的送枪〞胡二哈哈大笑着说。 不过换来却是拴子一拳头。〝别别,拴子别闹了,让我给我大侄女大侄子戴上〞。 韩青夫妻对视一笑。这个时候谁也不曾想,后来正是这个玉佩救了韩雨白一次又一次。 酒桌结义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夕阳无限,而凤凰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配合山寨里传来的各种嘈杂声,给这清寂山头增添了一种温馨。 〝阿青,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跟我回来一下。〞白凤看着满脸傻笑的韩青说道。这不俩孩子都满月了,今天才带出来给山寨上的兄弟们看了下。〝什么事儿呀,就在这儿说,我还要喝酒呢,来来兄弟们咱们喝,哈哈哈〞韩青若无其事的说。周围一群弟兄也是不甘落后起哄着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在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听到白凤语气有些生气,韩青嘴一咧说道〝好,我回,弟兄们你们好好喝我一会儿出来再陪你们。〞胡二则是起哄道〝得了,我们怕大嫂收拾你,你赶紧去陪大嫂和孩子吧〞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凤儿,咋地了,最近你老是闷闷不乐的,有心事?〞韩青问道,说着抱起了韩雨白〝儿子,来叫声爹,嘿嘿〞白凤白了韩青一眼说〝我们也有儿女了,我们得为孩子以后着想,我们得下山,不能在当土匪了!〞白凤说的斩钉截铁。还没等韩青发火,白凤接着又说:〝而且,我也不想再和你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和孩子怎么活?〞说着便哭了出声。韩青一看着急了忙说〝说归说,你这哭的什么劲儿呀你,〞韩青顿了顿又说道:〝可是,我凤凰山百十来号弟兄,你让我们怎么能走啊,哎!〞白凤接着说道:〝你的弟兄是弟兄,你儿子姑娘就不是你亲生的了?我不管,你要是不走,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投奔我爹,孩子你以后也别想了,我可不想让孩子知道有个当土匪的爹。〞白凤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她太了解韩青,虽然韩青看起来什么都不怕,铮铮铁骨。但是韩青对她好,一向听她的话,加上这次有了孩子,白凤相信韩青肯定会舍不得她们母子三人。〝这事得让我考虑好再说,行了你别说了!〞韩青此刻心情也不好,但他也深知当土匪不是长久之计,他也是被逼上山做土匪的,山上百十来号兄弟哪个又敢说自己不是呢!自己这一走是轻松,可是这群龙无首的山寨,又能撑到几时!韩青叹了一口气,慢悠悠走出了白凤的房间,回到了山寨的大堂坐在了角落。他听到拴子结结巴巴骂娘声,也听到了胡二的抬杠声。心中不由的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韩青叫醒了正在熟睡的拴子说道:“拴子,起来,把弟兄们都叫到大堂,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弟兄们商量,你起不起,老子抽你。”拴子还想多睡一会儿,看见韩青来真格的了,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大..大..〞〝你别墨迹了,赶紧的〞说完韩青便径直走向了大堂。过了一会儿山寨的兄弟们便都已经到齐了。 〝弟兄们,我韩青上山当土匪也有8年了,这八年我带领弟兄们虽然说没有大鱼大肉锦衣玉食,但是跟着我我也没让大家挨饿受冻。〞〝大当家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说这种话〞底下兄弟们窃窃私语道。韩青抬起一只手打断他们,继续说道:“经过这么多天的深思熟虑,我决定离开凤凰山,大当家的这个位置交由胡二明来做。”说完便跪向了大堂的众人。〝大..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拴子说着就要把韩青扶起来。〝拴子,你别动!我韩青知道对不起各位兄弟,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自从有了白凤我就知道自己干不成土匪了,心里多了牵挂,倒不是贪生怕死,我怕对不起白凤,对不起孩子,诸位弟兄,我心意已决。〞说完便向众人磕了一头。众人也是急忙跪下对着韩青磕头。〝大当家,您怎么能跪我们,要跪也是我们跪您〞〝是啊,没有您在做的各位能活着几个?我黑子的命都是您救的〞韩青叹了口气说:“诸位弟兄,我韩青对不起大家啊!”众人连忙将韩青扶了起来。胡二说道:“哥,我们尊重您的选择,但是这大当家我来当不合适,我承担不起这个重任,我觉得拴子当比我合适。”说完便看向了拴子。〝 我..我说..胡老二,我是不可能当大当家的,我拴子当年被大哥救下的时候就说了,大哥走哪儿我走哪儿,你..你他娘的老老实实做这个大当家,我得照顾大哥大嫂,在..在说,这山寨上上下下属你最有脑子,你不当没人敢当。〞说完便哈哈大笑,转眼看向众兄弟问道:“你..你们说是不是!”胡二瞪了一眼拴子看向韩青说道:“哥,让拴子跟着你们我也好放心,但是这大当家..”“行了,就这么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弟兄们发布命令,弟兄们以后胡二明就是凤凰山的大当家的!”韩青打断胡二明的话说道。 〝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胡二瞅了一眼拴看向韩青。“嗯,哎,不为人父你是不会明白的,老二当你有一天有了媳妇儿有了儿子,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你更多的是为了她们而活,算了说这些的你也不懂。”韩青慢悠悠的说。顿了顿,韩青又说:“老二,这山寨交给你我放心,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一定要遵守我的原则,不能祸害老百姓,只抢那些不义之财,还有山下村民能帮一定想办法帮。咱们这些年没少受附近村民的恩惠啊。”“大哥,这个您放心,我不会坏了咱们山寨的名声!”胡二明坚定的说。〝走..走胡老二再去看看咱大侄子大侄女,我是怕你以后见不着咯。〞拴子嘿嘿笑道。“诶,你这臭乌鸦嘴,我抽你信不信”胡二说着便挽起袖子。“好了,别闹了,今晚就在我房间我们兄弟三人痛痛快快的喝一顿,不醉不归”韩青笑着说道。 满桌子的菜,还有几壶酒。韩青兄弟三人喝了一晚上,说了一晚上,说起初见拴子,又说起胡老二。拴子哭了,胡二明也哭了。韩青每人给了一巴掌也哭了。白凤见状苦笑不已,还是头一次这三个大男人哭,一边哄着俩孩子一边给他们热水。“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快都喝点热水。”白凤忍着笑说道。“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不如结拜为异姓兄弟怎么样?”胡二明用手擦了一把脸说道:“嫂子这个建议好,我们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好!”拴子也是大声叫好。“古..古有刘关张,今有我们土匪三儿,好。”韩青醉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说完三人便跪下关公像前。“关..关老爷啊,我韩青今天要与身前俩位弟兄结为兄弟,你要是同意的话你就别出声,媳妇儿你也别出声。”韩青的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白凤抬起手掩着嘴偷偷的乐。“大嫂就是我们的见证人”胡二明哈哈大笑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结拜兄弟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又有几个能共甘苦,能同富贵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家落横洋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各位弟兄,就送到这里吧,你们快回去吧。〞韩青望着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很不好受。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叫韩青多多保重,要是有事让派人来山上告知一声。韩青看着胡二明说道:“老二,弟兄们就交给你了,我和你嫂子也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去横洋镇去安家,离这儿也远,没有人认识我们,最主要的是离你嫂子家近,几年没回去了,是时候解开这个结了。”胡二明笑着说:“哥,你放心吧,有空我会去看我侄儿侄女的,你们一路上小心,这是弟兄们给你们凑的点盘缠,别推辞了,这是弟兄们的心意。”韩青将沉甸甸的大洋拿在手里,望了望远处的山头,不禁有些黯然伤神。“拴子,我们走。”韩青坚定的看了一眼白凤转过头对拴子说。 山脚的弟兄们对着韩青等人挥手告别,韩青眼睛泛红,但是却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他害怕自己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更舍不得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们。 韩青几人下山路过瑜阳镇走的是小路,他在这里多年难免怕被人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这样出了瑜阳镇。一路向北上走走停停,走了将近十天,终于到了横洋。 “大..大哥...大嫂,前面是不是就是横洋镇?”拴子兴奋的问道。“嗯,对,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只不过现在变了很多。”白凤笑着回答到。“哎,呀这可算是到了,走了这么多天终于能好好休息了。”拴子说完便看向了躺在怀里的韩雨白韩雪白俩兄妹,这一路上因为这俩孩子韩青和白凤没少遭罪,一会儿饿了哇哇大哭,一会儿拉屎撒尿,搞得几人是狼狈不堪。“拴子,我们先去客栈住一晚,明天你和我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宅子,咱们得自己买个房子住。”韩青说道。 韩青把白凤和孩子安顿在了横洋客栈,自己则是和拴子一起出去逛了逛,顺便看了下有什么好一点的院落。还真找到了一处地方,是一处四合院,整体还不错是富家人住的地方。听说主人家要搬到上海去住,着急卖这个房子,只是卖一百块大洋,韩青这下发愁了,自己出来一共就带了一百五十块大洋,这买房子就花掉一百块。拴子也看出了韩青的忧虑,对韩青说道:“大...大哥,这必须得买,咱俩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嫂子和孩子可不能露宿。再说了,不就是钱么,咱哥俩有的是力气,咱慢慢挣。”在拴子的劝说下,韩青还是买下了这处房产。随即便与白凤,拴子,还有俩孩子住了进去。 这下住处是有了,可是总不能一直坐着,这也不是韩青的风格。白凤便对韩青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去白家求白老爷子帮忙,但是被韩青一口拒绝了。这韩青心想自己当初抢跑了白凤,白家人还没找自己算账。但是在白凤的软磨硬泡下,韩青答应和白凤一起回白家,当然并不是为了生计,而是白凤说自己想她爹了,而且自己有了孩子是时候回去了。于是夫妻俩忙活起来了,收拾好,备好了礼品来到了白家。 “诶,媳妇儿,你们家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你瞅瞅这门面,白府”韩青抱着韩雨白对白凤说道。这时从白府里出来一个丫鬟瞅了韩青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向街道走去。“小琴”白凤喊了一声。这个丫鬟回过头来看向白凤激动的喊道:“小姐,小姐是你吗,这么多年了你去哪了。老爷和夫人都急死了。我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说完头也不回朝白府内奔去,别跑边喊着,“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过了一会儿,白府内便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俩个五十多岁一男一女的老者,这是白凤的爹和娘,白凤把怀里的韩雪白递给韩青。扑通一下跪在了二老面前哭到:“爹,娘,女儿不孝,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话越到最后越泣不成声,连说的话都很难分辨了。在看白老夫人扶着白凤的手也是哭着说:“女儿啊,爹娘也很想你啊,我和你爹早就不怪你了,快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白老爷子只是转过头冷哼一声,但是泛红的眼眶还是显而易见的。白凤起来之后,把韩青叫了过来对二老说道:“爹娘,韩青对我很好,这是我们的孩子,刚过满月,韩青已经不是土匪了,我们早已在横洋安家过着普通的生活。”韩青也是对着二老说道:“是啊,爹娘,经过凤儿的教诲我早已改邪归正,你们看这是你们的外孙,外孙女儿。”这些话自然是来时白凤教韩青说的。二老连忙一人抱一个,白老爷子说道:“哼,简直是胡闹,你说说你们俩个这么大的人了,孩子还这么小,就抱出来风吹日晒的,真是!”“哎呦,你就别说了,还嘴硬,赶快叫女儿和姑爷回房间里去,咱们好好看看这外孙外孙女儿。”白老夫人连忙打个圆场。 白府大厅,“说说吧,怎么想起回来了,是不是外面过不下去了才想起家了。”白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看你爹,心里高兴着呢,嘴就是这么硬,别理她,和娘好好说说这些年你和姑爷都干了些什么”说罢拉起了白凤的手。“姑爷?我可没有土匪姑爷,要不是看在我俩外孙的面子,你休想进我家大门一步!”白老爷子恨声道。韩青面色也是一变。“你...凤儿我们走!”韩青生气的说道。“干什么呀你们这是,老爷你就少说俩句,姑娘刚回来你就要赶她走吗,你”白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韩雨白韩雪白俩兄妹哇哇大哭。白老爷子一急连忙抱起韩雨白说道:“雨白不哭,啊不哭,姥爷是吓唬他们呢,乖啊”白老夫人笑着说:“你爹就是这臭脾气,刀子嘴但是心软,你们啊就在府里住着,等你哥回来看看这俩外甥。”白凤也是应承道:“我们这次回来就是看你们二老来了,对了,我哥去哪了?”“你哥去外地做生意去了,你爹最近把手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你哥,他太忙了,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白老夫人说道。这白凤啊还有一个哥哥叫白雄,白雄这个人很有头脑,做生意很有天分,老爷子退休了,他却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仅扩大了老爷子原本的产业,还又开了织布坊,茶楼,制药厂。只是对韩青没有一点好感,当初韩青抢走白凤,白雄带人找了他们很久,说是抢走,其实是白凤跟着韩青私奔了。把白家气的够呛,尤其是白雄。 就这样韩青和白凤在白家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白雄回来。 “小妹,小妹!”白雄刚听到白凤回来的消息就着急的大喊。“哥,我这儿呢”白凤听到连忙回答道。“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跑哪儿去了,哥找了你好久啊”白雄问道,接着又说道:“我听说韩青那王八蛋也和你回来就是不是,他在哪?”看着怒气冲冲的白雄。白凤连忙说:“怎么就是王八蛋,他是你妹夫,是你外甥的爹啊”话音刚落,就见韩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韩青略带尴尬的叫了声:“哥。”“你叫谁哥呢,我抽死你信不信”白雄一脸恼怒的喊道。接着又是冷哼一声对白凤说道:“小妹,你看你这什么眼光,怎么找了这么个男人,我是打心里瞧不起他,好了,我过来就是看看我外甥和我外甥女,你让他赶紧滚远一点,碍眼!”说完径直走进房间开始逗起那俩兄妹来了。 竖日。“阿青,哥叫你过去呢。”白凤高兴的对韩青说。韩青一脸诧异道:“叫我?他找我能有啥事,我告诉你啊,他要是敢动手打我我可忍不住!”白凤掐了韩青一下说道:“不会不会,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叫你是有事儿商量的。”韩青无奈的看了看白凤,于是慢吞吞的走向白雄的书房。与白雄刚一碰面,白雄便说道:“怎么着,你不是很能耐么,怎么还让我妹妹来替你说情。”韩青心中已然明了,原来白凤昨晚那么晚回来是找他哥给自己说情来了。“你有啥事你就说,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韩青也不领情。白雄笑了笑:“得了,你那臭脾气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就直说了。我在怀北的纺织厂准备让你去管理,你不同意也行,这儿有五千大洋,算是借你的,二选一!”韩青明白了,这是白凤给自己找出路啊,心里虽然很感激白凤,但是他有他的原则。抬起头看向白雄:“我都不选,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钱我会自己赚!我不会拿你们白家的东西,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白雄笑了笑道:“得了,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看你们白家就是家大业大,咱回家还给咱配的马车。”韩青自嘲的笑了笑。白凤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外面街道好不热闹,各种吆喝声,卖糖葫芦的,卖糖人的,卖包子等等,可惜韩青却没心情去感受这美好的画面。韩青心里想着一定要赚很多钱,以后回白家不至于那么低声下气。自己一定要在白雄面前腰杆挺的直直的。 直到回家,白凤才告诉韩青,走的时候白雄给了她五千银票。说是给俩个外甥的零花钱,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这钱怎么花还是看韩青。韩青手里攥着这五千银票,目光慢慢变得坚定,心里也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让白凤过上最好的日子。 我叫韩雨白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十八年后... 横洋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般,街上卖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叫卖的吆喝声与街上的嘈杂声交汇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音乐。就是这么一条热闹的街,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啊,爹,你们别打我爹求你们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少女的啼哭声。这时一个如花似玉,穿着洋裙子的姑娘对着身边的男子说道:“哥,我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男子点了点头。只见这个男子穿着一身西装,身材高挑。看起来年纪不大,白皙的脸上透漏着一种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一种光泽。随即俩人便向少女啼哭的源头走去。“小雪,我们先了解一下什么情况。”男子说道。周围人看向这一男一女透漏着异样的目光,因为他们的穿着实在奇特,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俩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原来啊,这个少女的父亲老李头好赌,输的媳妇儿都跑了但是还不思悔过。这不,这次又欠下一屁股债,被人追上门来,要求拿女儿抵债。这种兄妹俩了解了情况后,男子恨恨的说道:“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竟然有如此之事,这哪是要债,这是抢人!”身边的女子弱弱的说道:“哥,还是算了吧,你看他们那么多人,又是那个人有错在先,咱们别管了,这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不要给爹惹事了”说完紧张的看着男子。“小雪你别怕,就这几个小混混哥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你看哥的。”男子说完便对身边的女子笑了笑,嘴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温柔似水。 “住手!”随即男子便挺身而出接着说道:“世风日下,你们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算老几?别以为穿的人模狗样就可以出来指手画脚,小心老子废了你!”领头的混混嚣张的说。“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男子冷漠的说道。“好啊,五十大洋,你还啊”这个领头混混说道。“公子,您别听他们胡说,我一共就欠了十块大洋啊,怎么就成了五十块了”躺在地上的老李头焦急的说。“哦..我明白了,看来今天不动手是不行了”男子说完便漏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即将袖子挽起。“怎么着,你们三儿还是一起来吧。”男子说完便摆好了架式。“兄弟们,废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混混头子说完便冲向了男子。引的周围人一阵惊呼,可是混混头子还没接近这个男子就被一脚踢翻在地后。“打得好!”这时人群里一个俊美的姑娘喊道,只见另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拉着她就往外走去。混混头子气急败坏的喊道:“上啊,你们俩个废物!”接着三人便对男子展开了围攻,年轻男子目光凝视,迅速将目光锁定在混混头子身上,接着脚下一发力高高跃起一拳打在了混混头子太阳穴上,混混头子应地而倒。接着男子冷哼一声说道“怎么?还想打么。”另外俩个混混见状连忙后退,恨声道:“你是什么人,敢不敢留下姓名。”男子扔给混混十个大洋笑道:“好啊,我等着你们,我叫韩雨白!”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拉着小雪就走。周围传来了阵阵叫好声。没错,这俩人就是韩青的双胞胎儿女,韩雨白与韩雪白,这转眼十八年,俩人从那个当初只会哭叫小孩子,变成了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而韩青在白凤的帮助下生意也越做越大,也慢慢变老了。 “哥,这下闯祸了,你该不会把那个人打死了吧?”韩雪白悻悻的说道。韩雨白看了一眼自己胆小的妹妹笑着说:“怎么会,哥下手自有分寸,他最多昏迷一天,没事的。你记住啊,回去可不能告诉爹这件事,不然我..我就完了。”韩雨白准备给妹妹放狠话,可一想这丫头这性格还是不吓唬她了。随即俩人便向家中走去。 “前面的好汉还请留步!”兄妹俩正走着呢突然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句话。韩雨白转过头去看向说话之人,只见说话之人清澈漆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吹弹及破的粉脸,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韩雨白不禁有些呆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女子骄横的说道。小雪连忙推了一下自己的哥哥,韩雨白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想事情有些出神。”韩雨白辩解着。接着又问道:“怎么了姑娘,找我们有事吗?”“哎,没事没事,刚才见你路见不平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怎么是个呆子!本小姐想和你学学你刚才用的那几招,给钱,怎么样啊?”这女子说道。韩雨白愣了愣,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当下便回答到:“没问题,但是你要每天早起绕着横洋镇跑俩圈坚持一个月再来找我。”“真的?”女子一脸狐疑的问道。“当然是真的了,我韩雨白从来不骗人。等你坚持了一个月就来韩府找我,我在教你。”韩雨白坚定的说。女子还是有点怀疑的说:“哦哦,什么?韩府?”韩雨白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妹妹向家里走去。只剩下那个女子一个人在嘀咕“原来他就是韩叔叔的儿子呀。” “爹,娘,三叔我和小雪回来了。”韩雨白大声喊道。“呦,少爷小姐回来了,赶快进去,老爷和三爷出门办事去了,只有夫人在家。”管家正叔说道。小雪撇了撇嘴道:“正叔,我爹这么忙啊,回来都见不着。”正叔笑着说:“老爷和三爷估计也快回来了,出去都五六天了,听说这次和白家一起干了个大买卖。具体我也不知道,有些事也不是我该问的了。”接着又说道:“你们俩个真是大变样啊,几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呵呵。”“正叔你可一点都没变,一点也没老”小雪俏皮的说。随即俩人便向白凤房间走去。 “娘,喝茶。”韩雪白把茶递给白凤,笑眯眯的说道。白凤呢则是瞪着韩雨白,过了一会儿说道:“雨白,你说你这是穿的什么玩意儿啊,叫你爹看见了又得骂你!”韩雨白嘿嘿一笑,跑过去揉着白凤的肩膀说道:“娘,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从西方流传过来的衣服,叫西装。你看着吧,我相信很快我们这里都会被普及,到时候人人都这么穿。”说完给韩雪白使了个眼色道:“你不信问小雪,人家大城市都是这么穿的。”白凤看了看韩雪白问道:“是真的吗,你别说,我儿子穿上这衣服还真好看呢。”韩雪白不住的点头,边点头边说:“我和哥哥在上海上学,那里的学生都这么穿呢”“嗯,好。你们刚回来也累了吧,我去叫人给你们收拾一下房间,好好休息休息,等你爹回来,你爹说呀这次专门为你俩办宴席,庆祝你们学成归来。” “哥,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带上我。”韩雨白一只脚刚踏出韩府,就被韩雪白叫住了。“小雪你赶紧回家睡觉去,我要去找旭子,别告诉娘啊”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旭子姓武,是韩雨白发小最好的朋友,后来韩雨白去了上海读书,期间几年与旭子在没有见过面。一个人走在街上,哼着小曲想象着旭子见到自己诧异的样子,韩雨白不禁笑了出声。“小王八蛋,你死到临头了还敢笑”突然传来的这句话把韩雨白从想象中拉了回来。韩雨白瞅了瞅面前的几个人,有六个人,其中还有俩个拿着刀,其中一个正是被他打得昏迷那个。韩雨白笑道:“怎么,还找帮手来了?”那个混混头子说道:“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个教训,要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的事你都能管的”韩雨白知道这场架避免不了了,但是韩雨白也不怕,于是冷冷的说道:“我这次一定不会留情了,来吧!”那个混混头子提醒众人说道:“这王八蛋好像练过,弟兄们要小心。”说罢便拿着刀冲向韩雨白,韩雨白一把抓住混混握刀子的手,另一只手将刀子夺了过来,随即一刀刺在混混头子腿上。疼的混混头子啊的大喊了一声。“就你们这身手还打架,呵呵。”韩雨白嘲笑道。刚说完,另外五个人就扑了上来,韩雨白一把推开混混头子,拿着刀指向另外几个人。“来啊,谁上我就刺谁。”另外一个拿刀的混混趁韩雨白不注意冲着韩雨白扔了一块砖头,韩雨白急忙低头躲去,这一低头韩雨白就被几人按倒在地,接着就是被人一顿乱踢。“你们这群王八蛋,玩阴的”韩雨白倒在地上恨声说道。混混头子阴笑道:“小子,坏我们的事儿不说还刺了我一刀,这笔账好好和你算算。”韩雨白抬起头怒视。“有本事你今天将我弄死,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混混头子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弟兄们,来,给我按着他的手,我把他给废咯!”而韩雨白此刻早已被打的没有了力气,心中在气愤也无济于事。混混头子看着被众人按倒在地的韩雨白发出一阵冷笑,接着扬起了拿刀的手。“慢着!”就在此时,街边传来一个女声。混混头子一瞅乐了,说道:“弟兄们别怕,是个女的,我吴三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戏剧性的场面,美女救英雄,哈哈”那几个混混也是跟着大笑。来人正是今天让韩雨白教他功夫的女子,女子慢慢的走了过来。冷声说道:“你们可知,你要费的是谁的手。”吴三大笑,说:“不就一个外地来的爱管闲事的小王八蛋吗?小丫头片子你想吓唬老子”女子微微一笑说:“你错了,他并不是外地人,他是韩青的儿子。”几个混混一听顿时站立不安,吴三问道:“他真是青爷的儿子?”在这横洋镇谁不知道韩青,短短十多年韩青便名扬横洋乃至周围县城,当然韩青最大的名声就是好做善事,帮助了不少人,也有很多朋友。他们赌场的老板也认识韩青对韩青是毕恭毕敬的。女子淡淡地说道:“不信你问他啊!”这时一个小混混对吴三说:“今天你被打晕了之后,这小子说他叫韩什么白。”吴三啪的扇了小混混一巴掌“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说罢赶忙扶起韩雨白,对韩雨白说道:“韩公子,多有得罪,是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你,不关其他弟兄们的事儿!”韩雨白也没曾想自己爹这么厉害,光说个名字就把这群混混吓成这样。顿了顿韩雨白说道:“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不再为难你。”吴三立马说“成,韩公子您说,我一定做到。”“没那么难,你们别去骚扰今天那位小姑娘就行了,好了我得走了。”韩雨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就往旭子家走去。他竟然把那个女子给忘了,忘了。 “韩雨白你个王八蛋,本姑娘救你你连句谢谢都不说是吧?”身后传来女子的喊声。韩雨白一拍脑门,转过身对女子说道:“真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谢谢姑娘救命之恩,韩雨白永不相忘”“这就完了?”女子诧异的问道。“只是我这出门也没带钱,不然..”韩雨白话还没说完,女子就生气的说道:“我又不是没钱,我要你的钱干嘛!”韩雨白这才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女子。“你..你不就是今天让我教功夫的姑娘吗,天都黑了,你怎么在这?”韩雨白愕然道。心想这么巧这种情况都能碰到她,还救了自己。“我路过这里,本姑娘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你被人围了,你还是先去医馆去看看伤吧。”说罢便扶着韩雨白要向前走去。“喂,你干什么,我不用去医院,我还有事儿。”韩雨白推开女子说道。女子瞪了他一眼:“行,你听好了,我叫秦珍,不叫喂!”说罢秦珍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韩雨白一阵苦笑,心想这丫头还挺有个性的。于是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旭子家。 婚约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韩雨白刚进旭子家,就看到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呢。韩雨白嘴一咧漏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旭子,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雨白啊。”只见旭子起身大笑道:“雨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哈,你怎么了,被人打了?”旭子表情有些着急,只见旭子足有一米八,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留着小短发。“嗨,没事儿,一会儿说。”韩雨白说罢看向旭子的父母“怎么,二老都不认识我了,我是雨白啊。”旭子父母这才想起来,连忙招呼着韩雨白坐下吃饭。韩雨白连忙拒绝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过来找旭子叙叙旧。这时旭子说:“爹,娘,我和雨白出去一趟,一会回来,你们吃吧,我饱了。”旭子爹嘱咐旭子早点回来,明天还有事情要办。旭子搂着韩雨白就出了家门,边走边问。“你这伤怎么回事,谁打的?”韩雨白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原来是个误会呀,这事儿弄的,走先去医馆看看去。”韩雨白本来不打算去医院的,被旭子拉着就走进了医馆。 “大夫,快给我兄弟看看伤。”旭子叫道。“你怎么在这儿?”韩雨白诧异的看着秦珍。“我家开的,怎么我不能来啊?”秦珍继续说道:“你不是不来医馆么,不是爱逞能么。”说罢对着大夫说道:“祁叔,给我一瓶治疗外伤的药。”不一会儿,那个大夫拿了一瓶药就过来了。“祁叔,你忙吧,这是我朋友,我给他上药。”秦珍说道。祁叔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咱们这治疗外伤的草药不多了,麻烦你和姥爷说一声,就说让送过来一些三七,红花,当归。”秦珍答应了一声便转头看向韩雨白。“哪儿疼啊?我给你擦药”秦珍笑着说。不得不说秦珍这个大家闺秀笑起来特别好看,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弯弯的,仿佛会说话一样。韩雨白愣了愣神,说道:“你让旭子给我擦就行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行了,把脸伸过来,你看看你的小白脸都开花了。”秦珍白了一眼韩雨白,说着便凑过去给韩雨白脸上上药。韩雨白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是秦珍身上传来的,还没好好感受,脸就是一哆嗦。随即喊道:“疼,疼,你能不能轻点啊。”秦珍嘟囔着刚才挨打都不说疼,怎么现在喊疼了。 “好了,以后在打架受伤了就来找我,我给你上药,免费哦”秦珍打趣着对韩雨白说。接着秦珍又说:“别忘了,我可救了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俏皮的的眨了眨眼。“好,只要在我能力范围,我一定给你办到。”韩雨白看了一眼秦珍说道。“我还没想好什么条件,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说完秦珍便对那个大夫说:“祁叔,我回去了,药材会尽快给你送到。” “雨白,我们跟着她干什么?”旭子满脸疑问,他不明白韩雨白为什么要跟着秦珍。韩雨白没说话,继续向前走,只不过与秦珍拉开了一段距离。直到看见秦珍进了秦府,韩雨白才对旭子说:“大晚上,一个姑娘独自回家,不安全。”韩雨白不知道的是,秦珍早就发现他们俩,只不过没有揭穿而已。秦珍回到家中向秦父说明了医馆的情况,然后就回到了自己房中。躺在床上笑眯眯的想着今天的事儿,这个韩雨白虽然有点呆头呆脑,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今天这么多人都不敢管老李头的事儿,他却敢挺身而出,起码是个好人。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自己爹与韩青定下的婚约,当初听到这个婚约,秦珍可给家里吵翻了天,说什么都不同意,但是父母之命,怎么能违抗,最后秦珍也就不了了之。现在好了,韩雨白欠她一个人情,她琢磨着以韩雨白的性格自己提出不结婚应该是可行的,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韩雨白和旭子俩个人边聊天边往回赶,韩雨白说着自己在上海的的所见所闻,听的旭子满脸希冀,尤其韩雨白说到外国女孩,旭子更是满眼放光,当即就对韩雨白说,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洋妞结婚,逗的韩雨白哈哈大笑。“对了,这个秦珍家是干什么的?”韩雨白疑问道。“你不知道?他们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医馆也有很多,她爹和你爹关系可不赖,怎么,你看上她了?回家问问你爹去”旭子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韩雨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到没有,只是今天如果没有她我的手就废了,不知道怎么感谢她。”“以身相许呗,哈哈哈,好了我到家了,明天忙完我就去找你。”说罢不等韩雨白回答,旭子便跑回了家中。 韩雨白边走边想,一想到秦珍,眼前就是秦珍的一颦一笑。还有秦珍笑起来迷人的眼睛,身上淡淡的清香。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秦珍。“哥,哥,你发什么愣呀你”耳边传来妹妹小雪的声音,韩雨白这才回过神来。“小雪,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韩雨白说完敲了小雪额头一下道:“以后进来敲门,知道吗!”韩雪白哦了一声说道:“哥你刚才痴痴呆呆的笑什么?”韩雨白瞪了一眼妹妹,说:“谁笑了,我想事情呢!”“你的脸被谁挠了?哈哈”说着小雪便笑了出声。“我哥这英俊的脸都破相了,你完了,明天被娘看到你又得挨骂了。”“丫头片子,你幸灾乐祸是不是,我这就是不小心被猫挠了,怎么了,明天我一大早就出去,不让娘看见就行了。”韩雨白辩解道。“没什么事就出去,我要睡觉!”说着就把小雪往外推。“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偷偷告诉你,你让不让说,不让说你会后悔的!”小雪底气十足的说道。“得了,你能有什么事儿,赶紧出去,别逼我动粗知道吗!”韩雨白将小雪拦在了房门口。小雪戏虐的看着韩雨白说:“是关于你的,我听娘说,爹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就等着你回来完婚呢。”韩雨白听后目瞪口呆,叫道:“真的假的?我不同意!”话一说完就跑去白凤的房间。 “娘,我是不会同意的这门亲事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在上海人家都兴自由恋爱,谁还搞什么指腹为婚,订娃娃亲,打死我我也不会结!”看着白凤,韩雨白焦急的说道。白凤看了眼儿子,也颇为为难的说:“这是你爹订的,我也做不了主,等你爹回来咱们再好好商量。当初我也不同意,后来你爹带我见了那秦家姑娘,娘觉得也不错,温柔体贴,懂事还孝顺。”秦家姑娘?听到这个词韩雨白愣住了,连忙说问道:“娘,你是说秦珍?”白凤有些意外,说:“雨白,你们见过面了?”韩雨白漠然的点了点头,这,怎么会这么巧。于是对白凤说道:“娘,这件事等爹回来再好好商量一下,我先回房睡去了。”白凤点了点头,韩雨白说完便走回房中。 韩雨白此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将茶送到嘴边,想到秦珍,不由得又是一笑。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表面蛮横但是内心善良的丫头。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要与她完婚,秦珍会同意吗。如果秦珍不同意怎么办,毕竟俩人才认识仅仅一天。想了半天,韩雨白终于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得到秦珍,遵循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打好了主意后,韩雨白才安心的睡去。 暗杀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朝阳透过碧纱般的窗帘,大地早已一片明亮,已然是第二天清晨。 韩雨白早早的起来对着镜子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出去找秦珍。刚踏出房门就碰到韩雪白掺着白凤的手向他走来,“哥你穿这么帅准备干嘛去!”韩雨白白了一眼妹妹小雪说:“娘,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还不等白凤回答迈着步子就走了出去,“慢着,我有事要交给你去做。”白凤扯住韩雨白说道。“我准备让你俩去一趟白府,你们回来也应该去看看外公外婆,还有我特意给你外公外婆花大价钱买了一株野山参,你们也帮我带给他们”“哥,你怎么一副苦瓜脸,我们去看外公外婆,你的事儿回来再办。”韩雪白笑嘻嘻的说。韩雨白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去了白府你们要多陪陪你外公外婆,好几年没见,他们也很想你们,知道吗!”白凤安顿道。紧接着白凤严肃的说:“去了别给你外公惹事儿知道吗!马车我已经叫管家准备好了,你俩现在就去吧。”韩雪白高兴的点了点头,拉着韩雨白就往府外走去。 俩兄妹坐在马车里,韩雨白不停的瞪着妹妹,韩雪白则是笑嘻嘻的撩起遮马车窗的帘子不停的张望,完全不理会一脸黑线的韩雨白。“哥,我想下去买点桂花糕。”小雪笑眯眯对韩雨白说。“就知道吃,你不能去了外公那儿再吃吗”“可是,人家想路上吃嘛,我就要买”小雪央求道。韩雨白无奈的对车夫说:“先停一下,我们下去买点东西。”不得不说,与韩青夫妇刚来横洋时相比,现在的横洋更加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空气传来阵阵喧闹,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兄妹俩刚走进卖桂花糕的铺子,韩雨白顿时双眼放光,他看到了自己想见到的秦珍。连忙对着秦珍喊道,:“秦珍,嗨,这儿”秦珍疑问道:“诶,你怎么在这儿?”韩雪白吃惊的看着秦珍“你..你.就是嫂子?”心想原来这女孩就是和自己哥哥有婚约秦珍啊。“谁是你嫂子,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秦珍很生气。韩雨白赶忙对秦珍说道:“别听我妹妹胡说,你也来这儿买桂花糕啊?”秦珍瞪了一眼韩雨白,叫丫鬟拿着桂花糕就要走。韩雨白一把拉住她,对着秦珍漏了一个自认为阳光帅气的微笑,还没说话,就听见秦珍说了一句“白痴。”然后不理会韩雨白转身就走。“你..你。”韩雨白一时语塞气的说不出话来。就听见妹妹小雪在那儿哈哈大笑。韩雨白转过身去掐着小雪的脸,“笑,你继续笑啊。”看到小雪一脸委屈韩雨白才松开手。 秦珍买完桂花糕后带着丫鬟往家里走去,越想越生生气,这个韩雨白竟然让自己妹妹叫她嫂子,虽说俩人有婚约,但是自己压根就没想过要和他成婚,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身边的丫鬟看见小姐这副模样不由的抿嘴偷笑,秦珍瞪了她一眼说道:“韩雨白这王八蛋让我难堪,你也取笑我是不是?”说罢便挠向丫鬟的胳肢窝,丫鬟连忙求饶... “哥你别看啦,人家早就走远了。”小雪看着不停瞭望的哥哥说道,说罢小雪一脸贼笑的看着韩雨白。“吃你的吧,桂花糕还管不住你的嘴。”说完韩雨白便拉着小雪上了马车。“哥,你也吃点?”小雪把桂花糕递到韩雨白嘴边。“你吃吧,我吃不下。”韩雨白摆了摆手。小雪坏笑着说道:“嫂子长得还是蛮漂亮的嘛,哥你有福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韩雨白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小雪,但还是听见小雪嘀咕,你也就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嘛。 白府内,白老爷子白老夫人看到外孙外孙女来了非常高兴,连忙吩咐下人做了许多美味佳肴。 “娘,我表哥来了是不是,我想去见他。”白府祠堂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痞里痞气的,让人一看就想起了纨绔这个词。“你老老实实的跪着,跪满俩个时辰再出来,”一个身着华丽绸缎的妇人说道。小伙子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饭桌上。韩雨白看了看白老爷子问道:“外公,怎么没见我舅妈和白琪?”白琪是白雄的儿子,也就是韩雨白的表弟,小时候白琪经常屁颠屁颠跟在韩雨白身后,这次过来竟然没看到这小子,韩雨白不禁有些疑问。说话间就看到那个妇人走了过来,俩兄妹连忙起身问好,这个身着华丽的妇人就是白雄的妻子王静。王静笑着说:“这个不成器的琪儿,老是出去打架,现在在祠堂罚跪,咱们吃吧,别管他,得让他长长记性。”说罢便招呼俩兄妹好好吃饭。 吃过饭后,韩雨白独自朝着白家祠堂走去。“表哥,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刚一照面,白琪就蹭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握着韩雨白的肩说道。韩雨白捶了一下白琪的胸脯说:“你这小子,长得都和我一样高了,”韩雨白看着白琪不禁失笑,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打别人,可是看这情况,应该是挨打的,眼圈发黑,嘴角发红。“表哥,你等我跪完,我好好带你去这怀安城里转转。”白琪兴奋的说。韩雨白陪着白琪跪完,俩人去见了下小雪,本来小雪也吵着要跟着出去,韩雨白嫌带着她碍事,就把她留在了白府,自己则是和白琪俩个人去了街上。 “表哥,怎么样,这儿比横洋繁华吧?”白琪傲然道。韩雨白点了点头,怀安确实比横洋还要大,更加繁华,街道上的人络绎不绝,商铺更是数不胜数。“表哥你看!”韩雨白顺着白琪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醉红楼,这不是窑子吗,这小子。只见醉红楼里面姑娘一个个粉腮红润,风情万种,抛着媚眼在拉客。这个时候,从醉红楼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警服,面漏威严。而此时韩雨白与白琪走到了距离这个男子俩米远的位置,看见韩雨白面漏疑色,白琪低声说道:“这是怀安的警察局局长李义,这个李义...”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嘣?的一声,伴随着各种尖叫声,李义轰然倒地,眉心赫然被打了一枪,血顺着眉心流了出来。而韩雨白前方俩米位置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则是迅速跑了出去。韩雨白恍然,暗杀!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暗杀警察局局长。紧接着,韩雨白喊道:“你在这儿等我别动!”说完拔腿便追了出去。韩雨白跑了几百米,看到那个人拐进小巷,他跟了进去却发现已经找不到那个人了。他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去。突然发现自己头上顶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韩雨白暗叫不好,是枪,眼下四处无人,他赶忙举起双手。“小伙子,你是什么人?”拿枪顶着他脑袋的那个人问道。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不难分辨,应该是个中年人。“我.我路过这里。”韩雨白解释道。“路过?不说我一枪打死你!”这个男人突然严肃的说道。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韩雨白一点也不怀疑他说的话。于是,韩雨白说道:“我亲眼看到你开枪击杀了警察局局长,所以追过来。”韩雨白照实说,眼下他只能听天由命。那个男人冷哼一声道:“路见不平?热血恐怕是用错地方了!”男子顿了顿又道:“眼下,日本人已占领东三省,怀安靠近东北,而李义私通日本人,出卖怀安换来对怀安的统治,我把他扼杀在想法中,你说该不该杀!”男子说的振振有词。韩雨白一愣,原来如此,这个李义竟然私通日本人,韩雨白攥紧了拳头。“你走吧,不要说见过我。”男子放下指着韩雨白脑袋的枪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巷子深处走去。只留下韩雨白黯然的站在那里,男子说的话触动了韩雨白,日军占领东北三省,此时竟然已经将爪牙伸到了怀安!怀安一旦被占领,那么临近的横洋,还有周围大大小小的镇子。届时,所有人都将成为日本人的奴隶,傀儡!韩雨白不敢想了,他害怕看到这一幕。此刻韩雨白很失落,他有些埋怨自己的无能,他恨自己什么都不了。不!他一定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渐渐的,他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随即韩雨白抬起头向着白琪的方向走去。 国即不国,家何能存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当韩雨白回到醉梦楼的时候,警察已经将案发现场封锁了起来。韩雨白看到白琪正在和一个警察说些什么,看到韩雨白走了过来,白琪喊道:“表哥!我表哥回来了”然后快步走向韩雨白。 与之交谈的那个警察也走了过来问道:“韩雨白韩公子是吧,我听白少爷说你们目睹了整个案发经过,并且您独自一人去追刺杀局长的凶手,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韩雨白摇了摇头说:“我跟丢了,凶手跑进巷子便不见了。”这个警察笑了笑说道:“我是怀安镇副局长杨宇,虽然没有追到凶手,但韩公子胆识过人,另在下佩服。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这几天韩公子还是呆在白府,有事我会随时过去找你的。”韩雨白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杨宇淡淡的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白琪说道:“我们走吧。”回家的路上,韩雨白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白琪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崇拜韩雨白,夸韩雨白胆大有勇气。韩雨白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白琪:“这个李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白琪说:“李义就是怀安的土皇帝,听说只要给他送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我爹还给他送了不少钱。”韩雨白点了点了。 看来那个男人十有八九说的就是真的了,这个李义如此贪财,保不了就是一个卖国贼。 这时白琪又说道:“李义还有四房姨太太,可惜啊,这次都守了寡。”韩雨白不禁好笑,这个表弟都什么时候了关心起了别人的媳妇儿了。 于是打趣道:“你也行啊,让舅舅赶紧给你也取几房。”白琪嘿嘿一笑 “我倒是想,我娘不得打死我。”哈哈,韩雨白一阵大笑,自己这个表弟还真有意思。 回到白府,韩雨白便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与白老爷子说了一遍,不过他没说遇到那个男人的事儿。 只见白老爷子听完哈哈大笑道:“李义这个俩面三刀的王八蛋,死得好,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有报应。”韩雨白忙问道:“外公,这李义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白老爷子看着韩雨白笑眯眯的说:“这李义啊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没少坑我们白家的钱,不说其他,就说他那四房姨太太,各各都是年轻姑娘,你觉得谁会愿意把女儿嫁给四五十岁的李义?没错,都是抢来的!”白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怀安谁不知道他李义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坑老百姓的钱,地,抢别人家的女儿,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下好了,报应来了。”说罢又笑了起来。 韩雨白心中也是暗暗叫好,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此时韩雨白心中也有一个疑问,刺杀李义的到底是什么人,他没有问白老爷子,他只知道那个人做得对,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儿。 就这样韩雨白兄妹在白府住了四天,期间副局长杨宇过来了一次询问当天案发现场的情况,韩雨白什么也没说,一口咬定没有追到那个凶手,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凶手的穿衣打扮。 杨宇也没再问,这次杨宇过来仿佛不是为了查案,而是专门拜访白老爷子一样,与韩雨白没说几句话,却和白老爷子坐下聊了半天。 杨宇走后,白老爷子才恨恨的说:“这死了一头虎,又来一只狼啊。”韩雨白一听便明白了,这个杨宇恐怕也不是个什么良人。 第五天大清早,白雄就回来了,听说俩外甥在自己家火急火燎的就奔向了韩雨白韩雪白俩兄妹。 一见着俩兄妹,白雄便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直夸俩兄妹长得随白家。韩雨白把李义的事情和舅舅白雄说了一遍,白雄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死不足惜,便不再提这件事。 拉着韩雨白说:“雨白,今儿中午一定要好好陪舅舅喝一场,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怪不得我们都变老了。” “舅舅这是正值中年,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气质,哪有老啊”小雪趁机拍了个马屁。 白雄听的呵呵直乐。饭桌上,白雄一边给韩雨白兄妹俩夹着菜一边数落着白琪道:“你以后少惹事儿不行?天天就知道惹事儿闯祸,你看看你表哥和你一样大,你怎么就不学学你表哥!”白琪呢也不做声,对着韩雨白嘿嘿直笑,惹的白雄直瞪眼。 饭饱后白雄让王静去把自己珍藏的洋酒拿了过来,要和自己外甥好好喝一杯,王静白老爷子等人也都回房休息去了,只留下韩雨白兄妹和白琪。 白雄瞅了一眼白琪道:“你留这儿干嘛?怎么你也想喝一口。”白琪到也实在,点了点头。 本来白雄是不想让白琪留下来的,在他看来,白琪还是不懂事儿,但是转念一想,这雨白不和白琪一样大嘛,索性就不管他了。 一人给倒了一杯洋酒,四人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呸,呸,好辣呀,我不喝了。”小雪本来还想尝尝洋酒什么味儿,没想到这么辣,放下杯子就要去白老夫人那儿去。 众人都是大笑,小雪气呼呼的转身便走了。白雄又准备给韩雨白白琪倒酒,白琪识趣将酒瓶夺了过来给他爹,韩雨白又倒上。 接着三人又是碰了一杯,白雄这才说道:“雨白啊,你这学业有成归来,你爹也可以偷会儿懒了,不像我。”说罢瞪了一眼白琪,白琪没有说话拿着酒瓶又给三人满上。 韩雨白看着白雄说:“舅舅,其实我并不想做生意,生意上的事儿还是让我爹自己处理吧。”白雄一笑,说道:“不想做生意你想做什么?你们家现在生意也越来越来大了,说到你爹,我白雄一生很少佩服人,你爹这算一个,了不起啊!”白雄说的是实话,韩青这个人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当年自己借给了他五千大洋,凭着韩青的为人做事,加上老三拴子的协助,现如今生意做的可谓蒸蒸日上。 韩雨白此刻已经脸色发红,转看白琪亦是如此。心想着这什么酒啊,怎么后劲儿这么大。 白雄看到俩人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继续问道:“你告诉舅舅,你想干什么?”韩雨白摸了摸发烫的脸借着酒劲儿说道:“舅舅,现如今日本人大肆侵略我中华国土,而我作为中国人,一定要有所作为,东三省已经沦陷,谁知道下个会是哪里,我不愿做亡国奴,亦不愿成为日本人的奴隶!”这番话将白雄,白琪父子说的一愣。 白雄眯起了眼睛说道:“你继续说。”韩雨白眼神又凝聚了起来,又说道:“国既不国,家何能存?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国都没了,谈什么家!”韩雨白说的是铿锵有力。 白雄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韩雨白,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说罢起身摇摇晃晃的向自己房间走去。留下韩雨白,白琪俩人大眼瞪小眼。 白琪说道:“表哥,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说的真好。”白琪一脸崇拜的看着韩雨白,韩雨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里想着,自己说错了么,舅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韩雨白不知道,白雄此刻心里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他起初只是觉得韩雨白这个孩子懂事,明白事理,今天对他亦是刮目相看。 不简单。他已经想好,韩雨白的想法,他会写封信交给韩青,孰轻孰重,让韩青自己掂量,毕竟韩青就这么一个儿子,让雨白拿着拿起枪杆子...白雄摇了摇头便不在继续想下去。 一笑倾城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韩雨白兄妹又陪了白老爷子白老夫人俩天,便向外公请辞,韩青也回来了,兄妹俩也好久没有见他爹,于是白家也没有多做挽留,就这样俩兄妹又收拾好回到了横洋。 刚进横洋就看到街道上警察来来往往,而路人也是行色匆匆,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喧闹。 韩雨白不禁感到疑惑,难道,横洋也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不做多想,韩雨白当即让车夫快一些赶回家中。 刚进韩府大门,韩雨白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给小雪拿着一边问管家正叔他父亲在哪,得知在书房与拴子谈事,他急忙便赶了过去。 来到书房门口,韩雨白敲了敲门道:“爹,三叔,我回来了。”说罢推门而入,只见韩青和拴子满脸笑意的看着韩雨白。 韩雨白看着鬓角发灰的父亲也是非常高兴。 “雨..雨白啊,来来,过来想死叔了。”拴子说着就把韩雨白拉到身前,将自己满脸胡渣的脸蹭向韩雨白白皙棱角分明俊脸。 韩雨白连忙推道:“三叔,你这是干什么呀,我都这么大了。”拴子哈哈大笑。 韩青深深的看了一眼韩雨白道:“回来就好。”虽然话语简短,但流漏出的感情显而易见。 接着韩雨白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下三叔说道:“爹,三叔,怎么回事,街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警察巡逻?”韩青向韩雨白解释到,原来啊是因为怀安县警察局局长被刺杀一事,听说是地下党所为,现在怀安乃至周边县城都戒严,说是上面下命令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抓住这群地下党份子,给民众一个交代。 韩雨白冷哼一声:“交代?这李义就是死有余辜。”韩青见状问到:“怎么,雨白你对这个李义有意见?你应该不认识他吧。”韩雨白说道:“不认识。”接着韩雨白就把在怀安发生的事儿给韩青,拴子说了一遍,就连他独自追凶手被凶手截下的事也没有隐瞒。 “胡闹!这么危险你去追干什么!”韩青当即生气的说道。韩雨白刚想说话。 拴子连忙帮着韩雨白说道:“大..大哥,雨白不也没事儿吗,雨白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韩雨白只好忍住作罢。 韩青又说道:“明天我会请镇子里人过来为你和小雪回来办个宴席,顺便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们,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我和你三叔还有事儿要谈,你先下去吧。”韩雨白也没说话转身关上房门。 韩雨白走后,韩青一直在沉思,拴子打断了韩青道:“大..大.大哥,还好组织的同志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不..不然雨白这次可就危险了。”韩青点了点头。 原来,韩青早些年就加入了共产党,他一直为组织上隐蔽的搜集,运送各种物资及刺杀任务,为组织做了巨大的贡献,得到了组织上的信任,组织上将这怀安附近都交给了韩青,但是没有人想到韩青这个富商就是怀安附近地下党的负责人! 韩青的身份极其隐蔽,就连地下党的同志们都不清楚,他们联络方式都是以书信交往。 这次刺杀任务本来是想着韩青回来后进行,可组织的同志截到李义发给日本人的信,近期之内日军便会过来接管怀安,而李义负责敞开城门迎接日军。 于是韩青当即便让隐藏在暗中的同志展开了这次刺杀行动。意外的是韩雨白参与了其中,万幸韩雨白没有出什么事。 韩青一阵头疼,他头疼的并不是韩雨白,而是日本人马上就要侵略到怀安,李义的死是阻止不了狼子野心的日本人,就算没有任何人与他们私通,韩青相信日军也会打到这里,到时候百姓将会民不聊生,奴役在日本人的统治之下! 前方抗日战士的生活物资药品韩青出了很大一部分力,一旦日本人接管这里,那么他的工作将会难上加难! 韩雨白出了父亲的书房准备回房就碰到了管家正叔。正叔高兴的对着韩雨白说道:“少爷,您还不知道吧,赶紧我带你去后院看看。”韩雨白对着正叔笑了笑说道:“怎么了正叔,把你高兴的。”管家正叔边走边说:“您过来就知道了。”韩雨白也很好奇,什么事儿让正叔这么高兴,随即便和正叔走到了后院。 映入眼帘的是俩台崭新的黑色轿车。韩雨白兴奋的大叫,连忙跑到车子跟前,轻轻的抚摸着,从上到下。 兴奋的对着管家说道:“正叔,洋车啊,我在上海经常见到,就是没开过,哈哈哈。”韩雨白很高兴,在上海只有那些富豪才会有这样的车,虽然和上海的车略有不同,但是还是很漂亮,随即对着管家说道:“太好了,我们家也有车了。”管家正叔也是傲然地说道:“何止,咱们可是横洋第一家有车的人,老爷可真是了不起。”韩雨白在后院待了一下午,整个人都趴在车上兴奋的停不下来,直到白凤和小雪过来。 “哥,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啊。”小雪笑盈盈的说道。韩雨白一看小雪和娘来了,抬起头高兴的说:“小雪,娘你们看,车,车啊。”白凤目漏疼爱的白了一眼韩雨白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说说你,一下午都待在这儿,要不是管家告诉我,还又以为你跑去哪儿了。”韩雨白嘿嘿傻笑道:“我不是高兴么,咱们家也有车了,我也能开车咯。”第二天清晨,韩府上上下下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因为今天中午给他们的少爷小姐摆宴,请了众多乡里乡亲和与韩青有生意往来的人,一直忙到中午,客人都陆续赶来,而韩青则是带着韩雨白兄妹在门口迎接。 “雨白,小雪,这是你张叔。”韩青对着韩雨白俩兄妹说道。韩雨白俩兄妹于是连忙对着来人作辑道:“张叔好。”来人赶忙说道:“哎呀,这就是令公子令千金吧,果然是一表人材,貌美如花,韩兄我可真佩服你啊。”韩青也是客气的说:“哪里哪里,张兄过奖了,快请入座。”再看韩雨白俩兄妹各各都面色微苦,韩雨白心想到,这都来了多少人了,爹认识的人也太多了吧,自己还得一边笑脸相迎一边阿谀奉承。 “呦,韩老板,想必这就是令公子和小姐吧。”此时来人虽然与韩青说这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韩雨白不停的打量,时不时的点点头。 接着又说道:“韩老板,我特意带小女来见识一下,韩兄切勿莫怪啊。”说罢来人呵呵一笑。 韩雨白此时眼睛都盯着来人带来的女子,心中却是欣喜若狂。这个女子正是秦珍,只见秦珍瞪了韩雨白一眼不理会他,对着韩青甜甜的说道:“韩叔叔好。”韩青也是呵呵的说道:“秦兄说的哪里话,哎好好,珍儿啊可是越长越漂亮了。”随即俩人又客套了一番。 韩青连忙对韩雨白说道:“雨白,你快去带你秦叔叔和珍儿入座。这儿就交给我和小雪。”韩雨白也是眉开眼笑道:“好嘞,秦叔叔,珍儿,这边请。”秦珍狠狠的瞪了一眼韩雨白挽着秦山的胳膊就走了进去。 韩雨白将秦山秦珍父女俩安顿下来后他也就坐在了秦珍身边,轻声对秦珍说:“没想到你也会来。”秦珍一脸无所谓的说:“要不是我爹非要拉着我来,我才不来呢。”韩雨白看着秦珍白皙的脖颈嫣红透白的粉脸,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明净清澈亮如繁星,不时有些看呆了。 秦珍见状掐了一把韩雨白:“流氓。”韩雨白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 说道:“珍儿,你真好看。”秦珍脸一红,秦山将俩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见状便笑道:“你俩好好聊,我去那桌坐。”秦山刚走,秦珍抬起一只手便揪住了韩雨白的耳朵道:“敢调戏我,韩雨白没想到你也是个好色之徒。”韩雨白连忙求饶,秦珍这才松开手。 紧接着秦珍又说道:“韩雨白,我今天过来是和你商量一件事的,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这事儿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韩雨白顿时来了兴致 “什么事,珍儿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好。”秦珍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咱俩的婚约你也知道了...”韩雨白听到这儿心里又是一阵欣喜,脸上也配合了起来嘴角不由的上扬漏出些许洁白。 “但是我不想和你成婚,咱俩才认识几天,又没有感情而且我还小,你也小...”秦珍看到原来眉开眼笑的韩雨白脸色突然变的僵硬便停了下来,俩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韩雨白内心是很失落的,但是他亦觉得秦珍的话很有道理,现在都兴自由恋爱,他怎么能不顾及秦珍的感受,想通了后当即一笑对秦珍说道:“珍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喜欢上我咱们再成婚,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的。”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不喜欢你呢?”秦珍严肃的说。韩雨白愣了愣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求我爹解除婚约。”此刻韩雨白内心是无比难过的,但是他不想让眼前这个女孩难过,此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珍听到韩雨白这么说这才又满面春风莞尔一笑。韩雨白心里又是一颤,他想起了一句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只不过后来秦珍虽没有倾城倾国,却让韩雨白倾尽所有。 稀世珍宝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1937年8月13日,日本侵略军向上海发动大规模进攻,1937年11月上海彻底沦陷。距离韩府摆筵三个月后,韩雨白听到了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就在同月日军占领了怀安县横洋等地。 日军刚接管怀安,日本少佐松本洋右便开始了奴役统治,杀害抗日份子,企图对民众进行日化,并全面宣传日本的亲民政策。韩雨白不禁自嘲到仅仅几百日军却统治着几万人口的怀安!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韩雨白买了些桂花糕驾车向秦珍家开去,他看到街上不仅有警察在巡逻,还有几个日本军。韩雨白心里对着那几个日本人暗骂了一声,便不在理会。自从韩青买了俩辆汽车后,当地商人纷纷效仿,都以有一辆汽车为荣,这才不久,街道上汽车便多了许多。将车开到秦府外,刚一下车,秦府的管家就说道:“韩少爷,您又来了啊。”秦府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人,最近韩雨白老往秦府跑,渐渐的俩人便熟悉了起来。韩雨白点了点头说:“秦伯,珍儿在家吗,我买了些桂花糕给她。”“在呢在呢,老爷和小姐都在家。”秦伯连忙点头说道。韩雨白听到秦珍在家后笑着对秦伯说道:“那我就进去了,您忙。” 走进秦珍的房间,就看到秦珍床上挂着玫红色的纱幔,一缕风吹来,纱幔随之舞动,妖娆瑰丽。床头摆放着秀着莲花的枕头,一床被子粉红清新,上面绣着栀子花,配合着满屋子的香气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窗子的旁边,有着梳妆台。而秦珍坐在中间古朴典雅的圆桌上喝着茶,看着报纸。发觉有人进来后便抬头看向来人。“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敲门,进来敲门知道吗!”秦珍娇嗔道。韩雨白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随即说道:“你门都没关,我怎么敲。”说罢扬起了自己修长的手指着桂花糕道:“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又是桂花糕,你就不能有点新意啊,你上次给我拿的桂花糕我还没吃完呢。”秦珍白了一眼韩雨白。这个呆子自从上次见到自己买桂花糕后,每次过来都带桂花糕,她都吃腻了。“当然不止桂花糕了,我特意让我同学从上海给你捎回来一身旗袍,还有披肩纱帽。上海的富家小姐可都这么穿,你穿上肯定比她们漂亮!”韩雨白得意的说。秦珍一听到衣服顿时双眼闪着光芒连忙问:“哪呢哪呢?”韩雨白一拍脑门,心想自己这记性,赶忙对秦珍说道:“珍儿你别急,我给忘了拿了,在车里,我出去取。”秦珍一边催着韩雨白出去拿衣服,一边猜想着什么样的衣服。不一会儿韩雨白便将旗袍给拿了回来。“珍儿,你快换上试试。”韩雨白看着秦珍含情脉脉的说道。秦珍此时哪有功夫看他,全部心神都在这衣服上,听到韩雨白说话这才缓过那股兴奋劲儿说道:“嗯,行,你先出去,帮我把房门带上。”韩雨白一脸期待的关上房门,在门外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秦珍说她换完了可以进来了。于是韩雨白推门便走了进去,他看到傲然抬起头的秦珍,穿着粉红色绣着玫瑰花的旗袍像一只高贵的小天鹅。 含蓄中有着一分气宇轩昂,温雅中有几丝矜持,优雅而高贵华丽却不张扬,集矜持高贵含蓄于一体,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韵。“嘿,呆子怎么样啊?”秦珍俏皮的说道,说着还转了一圈。“好..好看”韩雨白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真是人靠衣着马靠鞍,这旗袍仿佛就是为秦珍而做的一般,在韩雨白眼里,秦珍本来就漂亮,此刻秦珍穿上更是多了一分高贵的气质。接着韩雨白坏坏一笑道:“珍儿,你知道什么是稀世珍宝吗。”秦珍愣了愣:“什么稀世珍宝,你要是没词了就别说话,亏你还跑到大城市读书。”韩雨白走过去双手捧住秦珍的脸,还不等秦珍挣脱就含情脉脉的说道:“珍儿,你对我来说就是稀世珍宝。”秦珍满脸绯红,一脸的娇羞,宛如城市边缘点缀着的羞涩的红叶。韩雨白见秦珍光洁如玉的粉脸,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嘴唇不由自主去的靠近秦珍。啪...的一声,韩雨白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秦珍狠狠的一巴掌把韩雨白给扇懵了。只听见秦珍生气的说:“韩雨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想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说着一把推开了韩雨白。韩雨白此刻是又委屈又着急,连忙拉住秦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我。”“我什么我,赶紧给我出去,滚。”看到秦珍此时反应这么激烈韩雨白只好捂着脸离开。韩雨白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秦伯说话了“韩少爷,这么快就走啊,诶,你捂着脸干啥?”韩雨白都不敢正眼看秦伯了,“秦伯我有事儿。”说完便上了车。 韩雨白一边开着车,一边轻触自己火辣辣的脸,每碰一下脸就是一哆嗦。这丫头下手可真狠,自己脸上铁定有个大手印。完了让爹娘看见了怎么说啊,自己总不能说被秦珍给打了吧,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买点涂抹的药吧,随即便开车朝医院方向走去。 韩雨白捂着脸进了医院,问大夫有没有涂抹外伤的药物。大夫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忍俊不禁,韩雨白瞪了这个大夫一眼,给了钱就赶紧走了出去,谁知韩雨白刚准备上车就听见女人的惊呼声。他向前张望了一下就看见几个日本兵对着一个姑娘推推搡搡,周围人却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韩雨白心里顿时来气了。“妈的!”暗骂一声便朝着日本兵的方向跑了过去。 韩雨白扶起地上惊慌失措的姑娘,并且拉到自己身后。愤怒对着那几个日本兵说道:“妈的,这里是中国,不是你们日本!”其中一个日本兵站出来叽里哇啦的说了一堆,可惜韩雨白一句也没听懂。韩雨白转身对那个姑娘说道:“小姐,你先走,这儿交给我来应付。”那个姑娘赶忙对韩雨白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八嘎呀路...!”只听见其中一个日本兵怒气冲冲的喊道。随即拿着上了刺刀的枪冲韩雨白的肚子刺了过来,韩雨白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刺。狠狠的一脚踢在了这个日本兵的腿上,这个日本兵直接后仰倒地。另外俩个日本兵见状也将挂在肩膀的枪脱下拿在手里向着韩雨白一左一右刺了过来。韩雨白赶忙躲在一侧抓住其中一个的枪照着他的太阳穴狠狠的一拳,这个日本兵当场就昏死了过去,枪也被韩雨白夺了过来。韩雨白突然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顺着声音一看,韩雨白心中一凉,就看见开始被他踢倒在地的那个日本兵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并且气急败坏的大喊着什么。来不及多想,韩雨白一把将另一个日本兵拉到自己身前。嘣?的一声,自己身前的日本兵缓缓倒地,周围人看到日本人开枪了,都如鸟兽散,瞬间跑的没剩几个。开枪的那个日本兵此时大惊失色,愣了片刻。韩雨白趁此机会将手里的枪上膛对准他,而那个日本兵因为误杀自己的同伴分了神,子弹上膛比韩雨白慢了一步。又是嘣?的一声枪响,最后那个日本人也轰然倒地。韩雨白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看了眼被自己打昏迷的那个日本兵,心一横,杀一个是杀,杀俩个也是杀,于是对着昏死那个日本人脑袋上又是一枪。随即他扔下枪跑上车,猛的加油向家里开去。边开车边想,自己杀了俩个日本人会不会连累到家人,爹娘妹妹三叔还有府里的下人们。韩雨白咬了咬牙,自己绝对不能连累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用自己的命抵。 被迫远行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韩雨白火急火燎的赶回家中,院子里的正叔看到少爷一脸焦急忙问:“少爷,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韩雨白没有理会正叔,直接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韩青正与白凤拴子聊着什么,看到韩雨白神色紧张。韩青便问道:“雨白,你怎么了?”白凤与拴子也是面漏疑色,看到韩雨白脸色发红隐约中似乎还有着巴掌印。白凤忙问:“雨白,你.你这脸怎么回事儿啊?”韩雨白焦急的说道:“爹娘,三叔,我杀人了。”这句话让韩青三人瞠目结舌,韩青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一变忙声问:“你杀谁了?”于是韩雨白把事实的经过与三人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说完后韩雨白道:“爹,我不会连累你们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人..”“混账!”韩青气结,此刻他却犹如热火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来回走着。“不行,你不能在这儿待,必须马上走。”韩青顿了顿道,接着对拴子说:“拴子,你赶紧去拿些钱,马上送雨白出城,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韩雨白一听韩青让自己走连忙喊道:“爹,我不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白凤此时也是潸然泪下对着韩雨白哽咽道:“雨白,你听你爹的,我们不会有事儿的。”韩青盯着韩雨白道:“你先去香港躲躲,这是唯一能让你活着的机会,我们不会有事儿的,等事情风声过去,你再回来。”说罢韩青深深的叹了口气。 拴子很快便将事情办好,按照韩青意思拉着韩雨白就往门外走,韩青和白凤亦是跟了出了,韩雨白走到门口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父母,随即对韩青白凤一跪磕了个头。痛哭流涕道:“爹娘,我对不起你们!”韩青眼眶微红,再看白凤早已按耐不住掩面失声了起来。韩青向拴子摆了摆手,拴子便意会,拉着韩雨白就上了车。怀安的火车站是不能去了,他们得去附近县里的火车站。拴子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痛苦的韩雨白:“雨白,你..你别担心,等事儿风声过去了,三叔就给你写信,你就回来。”韩雨白擦了把眼泪对着拴子说:“三叔,我走了,会不会连累家里?”拴子嘿嘿一笑:“没..没事,他日本人再怎么也得讲理不是,府里人又...又没有杀人。”接着又对韩雨白说:“你..你小子,马上就要成婚了,弄了这..这么一出,你啊!”韩雨白一听到成婚,立马想起了秦珍,自己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之相见。连忙对拴子说:“不行,三叔我得去看一眼珍儿。”拴子立马急了说:“什..什么时候了,还去见她,保命要紧啊。”韩雨白一脸恳求说道:“三叔,我就和她说一句话,就一句!求你了三叔。”拴子看了看韩雨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于是便转了下方向,风驰电赴般向秦珍家开去。 到了秦府门口,韩雨白下车飞一般的向秦珍的房间奔去,门也没敲直接啪的一声推门而入。将秦珍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什么人来了,定睛一看是韩雨白,才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不久前她狠狠的打了韩雨白一耳光,心里正有些过意不去。见韩雨白此时又来了,秦珍略带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这么慌张干什么呀,你的脸还好吧?”说着看向韩雨白。韩雨白此刻哪想其他,一心想着自己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秦珍。韩雨白双手一把握住秦珍的的肩膀,秦珍一看这韩雨白要犯浑。扭动着肩膀就要挣开韩雨白,韩雨白双手握的更紧了。盯着秦珍说道:“时间不多了,珍儿你听我说。”秦珍见韩雨白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侧隐隐的巴掌印,又看到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却是泪光闪烁,眼角还有着丝丝泪痕。正在此时,拴子也走了进来,拉起韩雨白就要走。韩雨白忙对着秦珍说道:“珍儿,你要等我,等我回来娶你,知道吗!”接着眼眶中的泪水便悄然流了下来。秦珍心知韩雨白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然韩雨白不会如此表现。一旁的拴子焦急的说道:“:雨白,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罢拉着韩雨白就朝外走去。韩雨白只好松开了秦珍的肩膀,虽然身体跟着拴子向前走去,可韩雨白的眼睛还是在秦珍身上没有挪开。秦珍不清楚韩雨白出了什么事,但此刻见韩雨白这样,也于心不忍。对韩雨白喊道:“我等你回来!”韩雨白这才漏出了满足的笑容,只是这亦哭亦笑的神情,让秦珍心里一疼。 韩雨白拴子俩人一刻也没有停歇,直到到了附近县城的的火车站。拴子帮韩雨白买好了票,将韩雨白送去站内。“三叔..”韩雨白刚想说什么。拴子便打断他的话催促他赶紧上车,见韩雨白不动。拴子道:“雨..雨白,三叔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什么也别说了,赶快上车,你只要记得去了香港安顿下来,给家里来封信报个平安就行了!”韩雨白点了点头,张开双手抱了抱拴子。“你小子”拴子笑骂道。接着又说:“行了,快走吧!去了香港有什么需要再给家里来信,走吧走吧。”韩雨白这才上了火车,随即与拴子挥手告别。 韩雨白独自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黯然出神的望着窗外。心里有着无尽的酸楚。自己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走的时候匆忙,都没有和旭子道别,更是连自己的妹妹小雪也没见着。 夜深了,火车依然匀速的在轨道上行驶,而车厢里的拥挤和疲倦便也构成了一道人生风景线,漫漫长途中,韩雨白看过了山河川流壮丽的美景,也目睹了无限荒芜。浑浊窒息的空气,加上心事重重让韩雨白丝毫没有一点睡意。韩雨白买了份报纸便看了起来,报纸是最近的,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八一三事变”韩雨白只知道日军占领了上海,当看到报纸的详细的记叙,韩雨白愤怒的直拍桌子,火车上的人们也向韩雨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原来报纸的内容是日本军部调集二十万大军全面进攻上海,同时出动了一百架飞机对上海进行了毁灭性的轰炸。整个上海一片狼藉,死伤无数,报纸下方还配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仔细看是一个被炸毁的的建筑物和街道,还有地上躺着的死人与残肢断臂。韩雨白对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见韩雨白如此。便低声对韩雨白说道:“年轻人啊,别冲动,这火车上还有日本人巡逻。”韩雨白心中一惊,赶忙对老者道谢。接着老者又低声对韩雨白说道:“这报纸啊,只是简单粗略的记叙,日本人轰炸上海,只是文教机关和学校就被摧毁了九十多所,被炸毁的商铺至少有十万家,你想想死了多少人啊!日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见人就杀,见货就抢,抢不走就烧掉!哎。”老者说着眉头皱的越深。“这群畜生!”韩雨白咬牙切齿。他可以想象到那种惨烈,百姓死伤无数到处战火弥漫。“那就没有人来管吗!我们国家的军队呢?”韩雨白又继续问道。“怎么没人管,上海淞沪会战国军损失惨重,却也仅仅抵挡了日军三个月,三个月使国军遭受了巨大的伤亡。”老者给韩雨白解释道。“那么,国军就眼睁睁看着日本人残害上海吗!”韩雨白又问道。老者摇了摇便闭上了眼睛,示意不想再说了。 韩雨白只好作罢,但当他闭上眼时,满脑子都是上海一片狼藉充满硝烟的样子,他想到了他在上海的老师,同学们,他们还活着吗,如果活着此时又在哪里,如果死了,韩雨白又是一阵心痛。难道就没有人出来阻止日本人继续侵略吗?他突然想到了老师经常对同学们说的一句话,这句话是梁启超先生所写,韩雨白记忆犹新。“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国家正是需要他们的的时候,韩雨白想着,一定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此次自己出来便是逃难,自身都难保该怎么为国奉献,韩雨白一阵头疼,索性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草色青青的青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三天后,疾驰而行的火车停了下来。 韩雨白出了车站,此时正是中午。明耀的阳光刺痛着他的眼睛,但他却很享受。在火车上三天,他仿佛过了三年一般。 1937年的香港是一个华洋共居的城市,大批的难民,权贵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了香港,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是英国人殖民地,英国人对于中日关系始终保持中立,而他们也将香港视为最后的乐土! 韩雨白看着这纵横交错的街道,来来往往接踵而至的人群,他们其中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对于初来乍到的他,这些人仿佛是那么的冷漠。韩雨白漫无目的的顺着路走着,他想他的家人,想那个性格柔弱的妹妹,更想秦珍这个另他朝思梦想念念不忘的女人。 “打倒日本,复我河山!全国一心,保家卫国!” “打倒日本,复我河山!全国一心,保家卫国!” 这响彻云表的声音将韩雨白从思念中拉了回来,他转过头看去,就看到一群学生装扮的男男女女,为首的是个戴着学生帽子的男子,他拿着不知什么材料做的喇叭,单拳紧握一边嘶声竭力喊着一边回头看着众人,如此一直反复。“打倒日本,复我河山!全国一心,保家卫国!”韩雨白被这慷慨激昂的呐喊感染了,他不由的攥紧了拳头。看着这群浑身散发着热血的学生们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他已然沉浸在这种状态,一扫刚才的阴霾。他觉得自己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激荡的心情久久也不能平静。前方将士在奋勇杀敌,眼前的学生都尚有如此爱国之心,自己怎么可以默默无闻什么都不做,他突然有了想参军的想法,他想上战场去与日本鬼子搏杀,哪怕流尽自己的血! 天渐渐黑了,韩雨白找了个普通的旅馆住了下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去吃饭,顺便买些纸和笔给家里写信。夜晚的香港灯火通明,五彩缤纷,让韩雨白深深的陶醉其中。而街道上依旧人头攒动,只是没有了白天的匆忙。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韩雨白不停的看着俩头的商铺,好不容易看到有个牌子写着“文房四宝”,可惜门却关了。于是继续朝前走去,远远的他便看到了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那里的人进进出出,还有人在门口专门迎接,好不热闹。韩雨白抬头望去便看到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组成的几个字,碧云酒吧。对于酒吧韩雨白感到好奇,他眼里的酒吧就是饭店一样,可是他从碧云酒吧门外向内看去,才发现大有不同。韩雨白顿时来了兴趣,迈着步子就向里面走去。刚一进碧云酒吧,韩雨白就看到里面座位皆满,一个服务生尊敬对韩雨白说:“先生一个人吗?”韩雨白点了点头。接着服务生便把韩雨白带到了吧台位置安置他坐下,韩雨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酒吧内男女各各衣冠楚楚光鲜亮丽,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中间空地上还有几对中年男女在跳舞。“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服务生问道。韩雨白顿了顿:“随便给我来一杯吧,我马上就走。”了解了这个碧云酒吧后,韩雨白也没有了兴致。但一想自己什么都不买就出去多不好意思,于是叫随便上了一杯酒。很快服务生就将一个精致的酒杯放在韩雨白面前说道:“先生您的威士忌,请慢用。”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离开。 韩雨白哪里知道什么是威士忌,他轻轻的拿起酒杯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就感到一股呛辣的烟熏味,还带着些独特的海水味。韩雨白面色发苦,心道这酒怎么比在舅舅家喝的洋酒还难喝。“呦,第一次喝酒啊?”韩雨白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是一个衣着鲜艳年轻靓丽的女孩。女孩说完便直接坐在韩雨白跟前小声对他说道:“帮帮我,后面有人一直在追我。”韩雨白转头向门口看去,果然看到几个人来势汹汹不停的在寻找什么。韩雨白忙问服务生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后门?”服务生说道:“先生您好,后门在那儿呢。”说着给韩雨白指了指。韩雨白赶忙从兜里掏钱付了帐,拉起女孩就朝后门跑去。而酒吧内一直找人的那几个人看到韩雨白和女孩朝后门跑了,也是追了上来。韩雨白拉着女孩边跑边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女孩犹豫了一下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跑着跑着就听见女孩啊呀的一声,便坐在了地上,韩雨白忙蹲下来问道:“你怎么了?”女孩捂着脚裸对着韩雨白痛苦的说道:“脚歪了,哎,你别动,疼..”韩雨白刚生伸出手碰到她的的脚,就听到女孩喊疼,连忙将手伸了回来。这怎么办,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在追,自己总不能将她丢在这儿,只能这样了韩雨白想着便直接蹲了下来对女孩说道:“上来,我背你。”女孩面漏疑色的问道:“你行吗?”“别废话了,快上来,一会儿被他们追上了。”此时女孩也不在啰嗦了直接爬到了韩雨白的背上。“抱紧了。”韩雨白安顿道。俩人又是跑了半天,看到后面再没有人追上来才停下。韩雨白双手托着膝盖气喘吁吁,这一跑把韩雨白可累的够呛,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对女孩说道:“小姐,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吗?”女孩摇了摇头,笑嘻嘻的对着韩雨白说:“今天谢谢你啦,我叫沈青,草色青青的青,你呢?”韩雨白站直了长出了口气道:“我叫韩雨白。”说完韩雨白便转身就要走。沈青见了忙叫道:“哎,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的脚都受伤了!”韩雨白转过头说道:“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走慢一点也是可以回家的,我还有事要办,再见。”并不是韩雨白冷漠,而是韩雨白深知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眼前之人虽然是个姑娘,但是从刚才的接触来看,他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因为普通老百姓怎么会有人追杀,其次这姑娘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韩雨白感觉到她更多的是兴奋,这就让韩雨白感到很奇怪,所以他并不想过多的接触沈青。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沈青哇哇大哭了起来,韩雨白转过身无可奈何看着她。“我救了你,你怎么还赖上我了。”韩雨白无奈的说道。接着韩雨白又说:“这样吧,我送你回家,行了吧?”沈青看到韩雨白回来了,哭声渐渐变低了,听到韩雨白说要送自己回家,顿时脸色发苦,随即对着韩雨白说道:“我没有家了。”韩雨白一愣,忙问道:“那你家人,你爹娘呢?”只见沈青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爹娶了个小老婆就不要了我。”说罢沈青脸色一变有些伤心的说道。韩雨白见状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提到了你的伤心事,这样吧,天色晚了,我在附近旅店住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和我凑合一晚,明日再做打算。”沈青顿时破涕为笑连忙点头。 韩雨白顺便买了笔纸,带着沈青就回到了自己住的旅店。沈青见韩雨白住在这种地方,皱着眉头道:“这什么地儿啊,破破烂烂的!”韩雨白苦笑着看着她,房间却是不怎么样,但是也算简单干净。于是他笑着说:“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好了,你睡床上,我打地铺,我还要给家里写信,你要是瞌睡了就去睡吧。”不等沈青回答他便坐在了椅子上摊开纸,拿出笔写了起来。沈青轻哼一声就坐在了床上摇头晃脑的打量韩雨白,心里却想着韩雨白这个人年纪不大,心肠却挺好,长得也算阳光秀气。 韩雨白信中写到自己已经平安来到了香港,亦说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叫二老照顾好身体,还问道自己走后的情况,日本人有没有为难韩府,等等。写完后将信合上,他突然想到了秦珍,心里不由的多了份想念于是摊开纸继续给秦珍写了一封信。 “日色变得慢了,车,马,邮件都慢,珍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我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不要为我难过,我在路上除了想你以外,别的事皆不难过的。我不得不只身一人远赴香港,此时正是深夜,我非常想你,你要等着我,我一定很快就回来娶你。”落款韩雨白。将俩封信写完后韩雨白才伸开手臂,舒展了一下筋骨准备睡觉。 沈青早已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韩雨白找了一块垫子铺在了地上,将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盖在了身上,头枕着双手想了一会儿便酣然入梦。韩雨白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与秦珍结婚的场景,秦珍穿着一身红色的婚服带着凤冠,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情似水的看着他。 初识王春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大清早,韩雨白揉揉还闭着的眼睛,起身拉起窗帘,推开窗户,一道金黄的阳光探进来,明亮而温柔,他慵懒的伸伸胳膊,对着还在熟睡的沈青笑了笑,此时沈青正好也刚睁开眼,见韩雨白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正温柔的看着她。 沈青脸有些发红,心里想这韩雨白不仅眉清目秀笑起来还这么温柔。韩雨白狐疑的看着她,沈青见状连忙坐起身来正声道:“贼眉鼠眼的盯着我干嘛!”韩雨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有正事儿要做。”“是给家里寄信吧?”沈青笑盈盈的说道。见韩雨白不回答沈青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快走吧,我们就此别过。”韩雨白摆了摆手说道。沈青下床穿好了鞋慢悠悠的说:“寄信简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家里人给你回信呢?你也不可能一直都住在这里吧。所以你需要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我呢,正好有这么个地方。”说完俏皮的对着韩雨白眨了眨眼。韩雨白听沈青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自己现在还没有固定的住处,万一家里给自己回信了,自己去哪儿找去。于是便对沈青道:“你说的什么地方?”沈青浅浅一笑道:“我家啊,我家门口有信箱,我们只需要把信放在信箱就会有人来取,收到的回信也会在信箱里。”韩雨白一想不对呀,忙问道:“你不是没家吗,怎么又有家了?”沈青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忙声说:“是我娘留给我的房子,只不过一住在那里我就想起我娘,所以我很少回去。”原来是这样,听沈青这么一说韩雨白才明白了。他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救过她,帮这点小忙应该不算什么。于是便答应了下来。接着韩雨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退了房间便和沈青向她家走去。 此时香港的街道已然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路边商贩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的嘈杂声,还有汽车的鸣笛声,无不证明着香港的繁荣与稳定。韩雨白与沈青就这样漫步在街头,当看到一排日军走过时,韩雨白诧异的问向沈青:“香港不是英国人的殖民地吗,怎么还会有日本的军队?”沈青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一点就是,日本人和英国人还有国军的人在香港都会维持治安,只不过日本人到处宣传中日友好文化,抓反日份子,打压地下党。韩雨白心里暗恨,这该死的日本人,走到哪里都有他们。 “到了,就是这儿了。”沈青笑着对韩雨白说道。映入韩雨白眼帘是一幢西式别墅,韩雨白目瞪口呆的问道:“这就是你家?”沈青见韩雨白如此不禁莞尔:“对呀,以前是普通的居民房,后来我爹把这里改建成这样。”韩雨白对沈青又多了几分评价,他原本以为沈青是个普通人,可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如此豪宅普通人怎么可能拥有,而且还是没人住的豪宅,他不禁对沈青的神秘父亲多了分好奇,但是他没有问。接着韩雨白把信交给了沈青,并嘱咐沈青一定要将信邮寄出去。安顿好后韩雨白便向沈青告辞,他准备去找一个长期居住的地方,沈青笑着说道:“你以后每天都要来这里哦,说不好哪天就有你的来信了。”韩雨白点了点头,心里记下这个地址后,便转身离开。他离开沈青家后便在街上转悠,询问有没有出租的房子,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直到他走进一个巷子里。 韩雨白走进了一个巷子,因为他询问到这里出的房子多采光也好。而且这片是新建的,房子都比较新,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从箱巷子里走去。进去巷子他就发现这里纵横交错的有许多岔口,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韩雨白就向前走了过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前方不远的地上有一个人靠着墙坐着,他原本以为是乞讨要饭的,还准备从裤兜里掏些零钱给他。可当他走近一看却大吃一惊,只见此人戴着帽子穿着黑色的大风衣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来人见韩雨白靠近神色也是一变,挣扎着就要往起站,可惜他却站不起来。韩雨白见状赶忙将他扶起,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了?”这一扶,韩雨白便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定睛一看这个人胸口全是血。韩雨白顿时明白了,此人受了枪伤而且很严重。只见那人紧张的四处望了望,虚弱的说道:“小..小兄弟,谢..谢你,我不行了”说着嘴角还渗出一滩血来。这个中年男人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接着对韩雨白说道:“小..兄弟,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此事事关重大,请...请你务必答应。”韩雨白赶忙点头答应,他知此人身分不明,而且看受了非常严重的枪伤!但是此人将死,他亦于心不忍。于是便先答应了下来,看看他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帮忙,在做决断!中年男人缓缓的从风衣里面掏出一封信,放下韩雨白手中。更加虚弱的说道:“小..小兄弟,你务必将此信送至名轩茶馆,将他交给一个叫王春的人,好..好了,你快走。”说着便推了一把韩雨白,只是韩雨白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气力。他看向中年男人眼中透漏着一丝不忍,而这个中年男人见韩雨白如此眼神强颜欢笑道:“快..快走。”接着又吐了口血脖颈一歪便完全倒在了地上。韩雨白将信装了起来,用自己外套的里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赶忙加快脚步向街道走去。韩雨白刚走一会儿,此地便赶来了五六个人,一个个都带着帽子,手里拿着枪。其中一个人弯下身子将食指伸在了中年男人鼻边,接着说道:“头儿,死了!”被称为头儿的男人生气的说道:“死了?我不是让你们别打要害,要活的吗!废物一群,搜一搜他身上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韩雨白却不知道他走后巷子里发生的事,他此时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他为什么会受了枪伤躺在那里?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却将那封信看的如此重要,信里到底记叙了什么?前俩个问题他知道自己目前是弄不清楚了,他决定看一看信里的内容,而且是必须要看,万一那个中年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他想着,便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走了一会儿看到周围没有一个人了,韩雨白才将信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李中叛变,二号联络点暴露” 韩雨白心中一惊,可是他确定不了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但转念一想香港有日本人,英国人,还有国军,他们明面上都有自己的地盘,不可能是他们,唯一可能的就是,中共!对了,没错。他想到了自己当初在怀安碰到的那个人,他也是中共的人。想着想着韩雨白立刻紧张了起来,如果信上写的是真的,那么这封信对中共的人来说太重要了,韩雨白丝毫不敢耽搁了,他立马向人群中走去,边走边打听名轩茶馆在什么地方,得知名轩茶馆的方位后,韩雨白立刻拔腿就跑。 “名轩茶馆”韩雨白抬起头念道,虽然他的身体素质好但是连续跑了十几分钟也累的气喘吁吁。韩雨白走进茶馆问道:“有没有包间?”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立刻走了过来说道:“有,有。先生,在二楼,您跟我来。”说罢便带着韩雨白朝楼梯走去。韩雨白坐了下来,点了一壶毛尖。对服务生说道:“你们老板是叫王春吗?”这个服务生脸色一变,低声问道:“找我们老板有何事?”韩雨白此时心里很着急,他没有在意到这个服务生的表情。“有重要的事情,快把你们老板叫过来。”韩雨白急了忙声说道。中年服务生没有说话立即走了出去,不久就进来了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人,韩雨白一猜此人应该就是王春。此时王春见韩雨白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但身板还算壮实。一边打量着着韩雨白一边问道:“这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韩雨白也不啰嗦,直接将信递给了王春,王春疑惑的看了一眼韩雨白,接着打了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王春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接着韩雨白便将刚才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王春。王春当即叫道:“思文,你进来。”韩雨白看到刚才那个服务生样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接着王春将信给这个叫思文的男人看了一下,思文看后亦是惊愕失色。不等思文说话,王春便正声说道:“叫同志们转移!”话语中透漏着一种威严与命令。思文没有说话,转身便着急的走了出去。接着王春坐在了韩雨白的对面严肃的看着他,韩雨白被这么一看,心里顿时有些发毛。心想这些人该不会不是中共的人吧,那可就糟了。 王春目不斜视的盯了韩雨白一会儿,笑了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应该看了这封信吧。”韩雨白诚实的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是中共的人?”王春也是点了点头,韩雨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接着王春又说道:“你看了这封信,而且还知道了我们是地下党,你说你还能活着离开吗?”说着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枪指向了韩雨白的胸口。韩雨白没有理他,倒上一杯茶端了起来喝了一口,自信笑了笑说道:“你不会开枪的!”“哈哈哈,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王春哈哈笑道,又将枪重新插回腰间。“我叫韩雨白。”韩雨白也是充满笑意的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中共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或许是和上一次在怀安见到的那名地下党有关,他觉得中共都是好人,而且做的也都是为国家为人民之事。此时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加入他们。韩雨白此刻也有些担心,王春会不会要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呢? 楚虽三户却能亡秦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名轩茶馆,韩雨白与王春俩人坐着聊着天,韩雨白告诉了王春自己在横洋犯的事儿,并且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抓捕,只身一人来到香港。王春一边对韩雨白赞赏有加,一边对韩雨白说道:“如今,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北平天津等地,上海也在前些日子被日本人占领,国家正处于危难时刻,正需要你们这些热血沸腾的青年站出来保家卫国啊!”韩雨白亦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国家兴亡,我们的责任非常之大,可惜我却没有好的方向为国出力!”韩雨白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们中共地下党是为国为民的一个组织,所以我恳求能加入你们,加入共产党!”见韩雨白一脸坚定。王春笑了笑,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王春才徐徐说道:“韩雨白,你可知我们这一行有多危险,想一想我们刚牺牲的那位同志!如果你此时离去,不向外人透漏我们的身份,你可以平平安安的留在香港。”但韩雨白心意已决,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我知道,雨白虽地位卑微,年纪尚浅,但却从未忘记国家之恨,楚虽三户却能亡秦,我中华儿女千千万,怎能让日寇留在我国土!”王春见韩雨白如此说道,不禁暗暗拍手叫好,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是知识分子,且遇事沉着又聪明,或许是一个帮手。但是对他来说韩雨白的身份还是值得一查,他不可能仅凭着韩雨白一番话语就相信他,毕竟现在人心叵测,万一这是军统,或者日本方面打进地下党的特务呢?于是王春对着韩雨白说道:“此事不急。”正说着,就见思文走了进来俯在王春耳边说道:“同志们都已经安全撤离了。”“好,太好了!”王春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紧接着对韩雨白忙声道谢,不等韩雨白回答便让思文送客,韩雨白也有些不知所以,但听见王春都已经这么说了,只好站起身来朝楼下走去。 韩雨白出了名轩茶馆后,王春一脸悲痛对着思文说道:“哎,赵兴云同志牺牲了,李中这个畜生!”只见思文也是缓缓的的说道:“我早就看出来李中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王八蛋!害的我们又死了一位得力助手!”“去查,查一查李中到底投靠了谁,赵兴云同志不能白死!”王春庄重的说。接着王春又道:“再给我查一查韩雨白的底细,就是刚才给咱们送信的那个年轻人。”王春说的不容置疑,带着丝命令的口吻。这个叫思文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出去,只留下王春一个人坐在那里,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横洋镇。 韩雨白走了之后,日本人便将韩家翻了个底儿朝天。但却没有找到韩雨白,日本少佐松本洋右便将韩青抓了起来,但是不久后便又将韩青给放了,而且客客气气的将韩青送回了韩府,并且让他的下属不许在打扰韩家之人。没有人知道韩青对他说了些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就连白凤问韩青,韩青也是什么都没说。白凤意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让韩雨白回来了,但是韩青却摇头拒绝了。因为虽然事情刚过,但是此时也不是韩雨白回来的最佳时机,万一韩雨白回来而日本人又突然发难,结果不是韩青所能预料的,后果更是不敢想象。所以韩青意思韩雨白暂时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而秦珍在韩雨白离开后,她才托人打听到原来韩雨白为了救一个被日本士兵骚扰的姑娘而误杀了日本人,她不禁暗骂韩雨白真是个傻子,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儿,这下弄的连家也回不去了。韩雨白走了之后,虽然说没有人过来找她倒也清静,但是她还是感觉怪怪的,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什么了。 秦珍的父亲在横洋开了一家医院,连带着杂七杂八的医馆,可以说是非常忙。于是秦珍便帮父亲开始打理起了医院。说是医院,其实也就和普通医馆差不多,只是规模变大了些,而且秦珍的父亲特意从外地请了几名有威望西医回来,支撑医院的门面。 秦珍带着丫鬟走在街上,她准备去医院叮嘱一些她父亲安排的工作,与丫鬟说说笑笑往前走去。“嫂子,这儿,你后面呢!”就听见一个女声在喊。秦珍诧异的转过身看了看,就见韩雪白笑盈盈的看着她。秦珍也是笑道:“小雪啊,你怎么在这儿?”韩雪白知道秦珍很可能就是自己哥哥未来的媳妇儿,见着秦珍也是格外的亲切,立马就拉着秦珍要去茶馆坐一坐聊会儿天,秦珍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三人便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秦珍看着俏皮的韩雪白就问道:“小雪,你哥走了也好几天了,他没有给家里来过信吗。”小雪一听到说她哥哥不禁气呼呼的说道:“没有,走的时候都不说见我一面,真是的,亏我这几天还一直为他担心。”秦珍笑了笑:“他走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你?”秦珍大感意外,忽然想到韩雨白临走时见她悲愤的样子,既感到好笑心里又觉得甜蜜。接着安慰小雪道:“事发突然,他走的太急,你呀就别怪他了。”韩雪白瞎了眨眼说道:“嫂子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帮着我哥说话。”说罢掩嘴偷着笑。秦珍白一眼小雪心里想着韩雨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身在外难免会遇到很多事,不免为他有些担忧。 此时的韩雨白正在街上晃荡,想着刚才与王春的对话,当他提出要加入他们组织时,王春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声“此事不急。”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碧云酒吧,于是便走了进去准备喝一杯解愁。白天的碧云酒吧没有了晚上的热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韩雨白随便坐了一桌,问服务生叫了一杯比较好喝一些的酒。便坐下细细思量起了王春,服务生端着酒上来,他都没有察觉。 新家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韩雨白刚准备将酒拿起品尝,就见到一只芊芊玉手夺过了酒杯。“不会喝酒还喝!”声音中带血一丝嗔怪。他抬起头就看到沈青已然将自己的酒喝的一干二净。“怎么又是你。”韩雨白有些大感意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碰到了这个倒霉的丫头。 “再来俩杯白兰地。”沈青冲着服务生喊道,说罢一脸笑意的看着韩雨白,接着韩雨白的话说道:“还真是巧,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嘛。”韩雨白不禁感到好笑,这什么跟什么还扯到了缘分,女人真是理解不了的生物。见韩雨白如此忍俊不禁,沈青也是偷笑道:“怎么样,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韩雨白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没有,还在找。”只见沈青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随即她眨了眨灵动的双眼道:“看在你,帮我过我的份上,不如,我帮你找吧。”接着沈青继续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环境特别好,虽然房间不大,但是非常干净,房租呢只需要每月一百块,不不五十块!”她似乎生怕韩雨白囊中羞涩,租不起房子一般,连忙将房租说的很低。韩雨白顿时来了兴趣,房租到是无所谓,主要是住的舒适就好。 此时,服务生已经将俩杯酒端了过来放在了桌上。韩雨白将酒端起来道:“如果是真的,那我敬你一杯,以表感谢!”沈青笑吟吟的举起杯,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韩雨白脸上看了看说道:“我们是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喝完酒后,韩雨白便迫不及待的让沈青带她去房子所在的地方,因为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固定的住处,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才能做别的事情。 沈青带着韩雨白向街道上走去,走着走着,韩雨白发现,这条路是去沈青家的呀,难道,沈青是让自己住在她家里吗?于是忙看向问沈青:“你该不会是让我和你住在你们家吧?这条路明明是去你们家的方向啊。”沈青肤白如玉的俏脸一红,忙说:“胡说什么呀你,这条路是去我家没错,那是因为房子在我家附近不远。”韩雨白这才明了,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头不再看沈青。 俩人走了半响终于停了下来,沈青带着韩雨白走进了眼前的一个房子里,似是有备而来一般,掏出钥匙遍将房门打开,韩雨白进去一看忍不住的点头,整个房间内外俩间,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安静舒适,通透明净。而且似乎有人居住,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书桌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房间内也显得一尘不染。他不禁疑惑的问道:“这里有人住吗,怎么房间里还有这么多东西,而且还这么干净。”沈青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哥以前的房间。”说罢沈青黯然,接着又说道:“后来他不在了,但是我还是每天过来给打扫一遍,现在好了,有人住了,也不用我一直过来清扫了。”言语中有着无尽的酸楚。韩雨白一愣:“你哥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也怪韩雨白不懂人情,这不问还好,一问只见沈青美丽的脸上神情寂寞,泪水纵横,就像一枝带着春雨的梨花。韩雨白急了,道:“你别哭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哥..我哥他战死了,就..就连身体都没有了。”沈青哽咽抽泣的说。韩雨白不禁肃然起敬,心道:这沈青的哥哥原来是个军人,战死沙场的军人,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被日军所杀,这十恶不赦的畜生们,为什么要挑起国家斗争!接着他轻声的安慰起了沈青,沈青则是顺势就靠在了韩雨白的肩膀上哽咽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抽泣,站直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韩雨白说:“让你见笑了,好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这儿离我家也近,如果你家里来信了我会第一时间就把信给你送过来。”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沈青走后,韩雨白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桌子上的书,什么《民国演义》啊,《中国近代史》,还有懂竹君女士的《我的一个世纪》等,韩雨白心道:这沈青的哥哥不仅爱国热血还有着一股柔情,只是可惜如此之人,自己已然错失了结交的机会,心中不由感叹。 沈青出了房子便朝着自己家走去,边走边想着自己刚才失礼的样子。亦想着韩雨白的温柔安慰,不禁脸色发烫,想到韩雨白说话那一丝不苟的表情,不觉着笑了出来。正当他走到别墅门口,一辆军车也徐徐开来,沈青眉头一皱。从军车上下来了一个颇有气势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俩名年轻军官,似是副官一样。只见中年男人一脸微笑对着沈青说道:“青青啊,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这几天爹找了你好久啊,怎么,还在和爹生气?”沈青冷哼一声道:“你不是又找了一个老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中年男人无奈的走到沈青跟前,示意那俩名年轻军官上车去,然后笑了笑对沈青说道:“爹决定了,听你的,不在娶妻,青青你就别和爹怄气了,爹都听你的!”说罢摸了摸沈青的头发。沈青一脸狐疑:“真的?你要是骗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还有你别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就是你非要送他去战场,我哥才会尸骨无存!”见沈青提到他的哥哥,这个中年男人亦是神情失落,眼神中都是悲伤,自己的儿子才二十有三,却被自己推进了死亡的深渊,他原本自己儿子会和自己一样,经过锻炼独挡一面,可是他还是小看了战争,他亦是心痛疾首,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啊!就剩下女儿这么一个亲人,虽然他是军人,铮铮铁骨但也不能不顾及女儿的感受。“青青,跟爹回家吧,别在这儿打扰你娘了。”中年男人柔声道。“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儿陪着娘,我好想她。”沈青略带伤心的说道。中年男人见听沈青这么一说,道:“那好吧,爹事情很多,不能留在这儿陪你,这样我叫几名士兵守在外面,保护你的安全,你有什么事儿就吩咐他们。”沈青见自己爹这么一说,眉角才舒展开来。她虽然埋怨父亲将哥哥送上战场,埋怨父亲在外勾搭一个年轻的女人,但毕竟这是她唯一的父亲,亦是唯一的亲人。送走了父亲,沈青才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心里不停的想着韩雨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韩雨白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落花有意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几日后,名轩茶馆。 思文正给王春报告了查询到的情报,原来李中之前被日本特务所抓,大概是因为受不了日本人的大刑或是利诱,投靠了日本人,而且留在香港的日本驻扎区。王春听到这个消息,大发雷霆,怒骂李中是个卖国贼。随即他便安排人手计划着刺杀李中,李中知道他们太多事情,他不死,对地下党在香港进行工作有着极大的威胁!接着王春转身问道:“那个韩雨白呢,查清楚了吗。”听到王春提起韩雨白,思文也来了兴趣侃侃道:“这个韩雨白呀,是怀安的横洋人,家中是从商的,生意做的还挺大,前些日子他为了救一个姑娘就杀了三个日本人,这不被逼无奈跑到了香港。”听到思文这么说,王春点了点头,与韩雨白所说的一样。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韩雨白,想加入组织,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这个恐怕不行,虽然韩雨白的来历大家都清楚了,但是他的为人品性我们还是不甚所知,还有待观察。”思文认真的说道。 王春思暮了片刻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考验他。”思文见王春如此说,倒也来了兴致,问道:“什么办法?”王春一笑道:“杀李中!”思文一听恍然。 此时的韩雨白异常兴奋,因为他刚从沈青那里拿到了秦珍的回信,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而沈青则在一旁满脸好奇,她不知道是谁韩雨白写的信,能让他高兴成这样。上面仅写着: 白衣清茶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这一行字,字迹娟秀,端正清新。沈青一瞅便知,这是一个女生的字体,转看韩雨白欣喜万分的样子顿时心里感觉微微一痛。韩雨白此刻心里非常高兴,秦珍给他回信了,虽然第一句他有些不太明白,但是第二句他懂,秦珍在等自己回来。越想越觉得幸福,于是便憨笑着对沈青道:“沈大小姐,走吧,今天心情好,我请你西餐。”说罢便看到了沈青不自在的样子,而沈青努力的笑了笑道:“这是谁给你写的信?”韩雨白顿时乐道:“是我未婚妻。”说罢还对沈青灿烂一笑。沈青一听到未婚妻这个词,心里更难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很努力的告诉自己,韩雨白是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可她还是没忍住眼圈发红,她现在才知,韩雨白与她隔着仿佛一座山海,而这山海似乎永不可平!沈青强颜欢笑道:“原来你都订婚了啊,确实值得庆祝。好,我们走吧。”说罢不理会韩雨白独自向前走去,韩雨白还纳闷儿了自己没招惹她呀,怎么这幅表现。但随即便又沉浸在秦珍给他带来的的喜悦中。 俩人找了一个西餐厅坐了下来,各点了一份牛排。韩雨白本来想着只是吃个饭,可谁知沈青非要喝酒,一想今天确实应该庆祝于是又点了瓶洋酒。牛排和酒上来之后,韩雨白就招呼着沈青赶快吃,可沈青抱着酒杯就是一顿喝,韩雨白这才意识到沈青有些不对劲儿,赶忙伸手将酒瓶夺了过来,说道:“你在这么喝可是会醉的。”此时沈青已经干了三杯,脸色微微发红。沈青道:“你别拦我呀,我就想喝酒,你喝不喝?你不喝我自己喝!”韩雨白无奈的说道:“好,好,咱俩一起喝。”说罢放下刀叉,给沈青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沈青慢悠悠的说道:“这一杯,敬你,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你开心我也就开心。”韩雨白笑了笑嘴角漏出一片洁白。顺势将自己手中的杯子与沈青碰了碰,“你慢点喝。”见沈青又是一饮而尽,韩雨白连忙说道。沈青将酒瓶拿到手中又给自己倒满。韩雨白不禁问道:“沈青,你今天怎么了?”沈青哈哈一笑:“没事儿呀,就是替你高兴。来,再干了。”韩雨白见沈青这么说,于是放开了自己的忧虑。他认为沈青是自己来上海的第一个朋友,对他照顾有加。此时见沈青如此豪放,便端起酒杯道:“好,那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很快一瓶酒喝完了,本来韩雨白想走的,可怄不过沈青又要了一瓶,直到第二瓶喝完,沈青已经不醒人事趴在了桌子上,韩雨白也是醉了,但毕竟是男人体质要比女生强不少,他晃晃悠悠的起身将银票放在桌子上,过去把沈青扶了起来,将沈青的左臂套在自己脖子上扶着沈青就朝着家里走去。沈青感觉到韩雨白扶他,醉眼朦胧的说道:“酒呢,我还要喝。”韩雨白不禁苦笑道:“好好,我们回去喝。” 韩雨白将沈青扶到了自己床上,将她的鞋脱了,转身便要走,他想着自己应该给秦珍回信,一想到秦珍他心里便涌来一丝甜意。却被沈青拉住了。沈青软软的说道:“雨白,我头好晕。”韩雨白看了看双眼迷离的沈青笑了笑说道:“快睡吧,睡着头就不晕了,我去给你热点水。”说着就要将沈青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拿开。沈青有些急了:“你别,我不想喝水,我想和你说话。”不等韩雨白回答,沈青便又哼道:“雨白,你知道吗是你让我的生活再现了阳光。”说到这儿韩雨白一愣,随即他笑着对沈青说道:“好,好,快睡吧,等你睡起来我在好好听你说。”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毕竟他也不傻。可沈青抓的更紧了,似乎想要将韩雨白拉着坐在自己身前。韩雨白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坐在了床边,而沈青也坐了起来抱着韩雨白的胳膊,将头靠在了韩雨白的肩膀上。沈青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知道吗,我生活中十分的柔情,你占八分,你喊我名字那晚的凉风秋月占一分,其余所有占一分!林深时见鹿,我多希望我每天梦醒时候可以看到你。”韩雨白此时已然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沈青,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的心只有手掌那么大,已经装不下第二个人了!”他知此番话会使沈青难过,但他不能骗沈青,他的心里只有秦珍一人,转头在看沈青,已然入梦。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却只道是寻常。 执子之手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韩雨白见沈青已经熟睡,便将她安置好躺在床上,心中不禁思绪万千。沈青是一个好姑娘,可是自己心里只有秦珍,他这辈子只会娶秦珍一人,而且秦珍此时就在家里的等着自己回来,若不是父亲说此事还未完,在等些日子,他早已不顾一切的回到秦珍身边,所以他决定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维护自己和沈青的这段友情。 第二天沈青一醒来,就大囧,不停的问着韩雨白昨天她喝醉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沈青见韩雨白一直微笑着摇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直呼头疼。韩雨白见状又是忍不住笑道:“喝不了多少酒还就要喝,头疼了吧,我去包子铺买的粥,你赶紧趁热喝。”说罢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端在沈青身前。沈青尝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哇,这粥真好喝,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粥了!”说完便狼吞虎咽的将碗里的稀饭喝了个精光,然后还满足的的打着饱嗝。韩雨白看着发懵,心道:这丫头昨天就没吃饭,估计是饿着了。忙说道:“那儿还有包子,你吃吗?”“不吃了不吃了,吃多了就长肉,你吃吧。”沈青大眼睛含笑道。韩雨白有些诧异,道:“你说你这小身板还怕长肉。”说完仔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沈青。沈青瞪了一眼韩雨白道:“姑娘家的心思,你个大男人怎么会懂!”韩雨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大概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看着韩雨白在一旁傻笑吧,沈青想着,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失落,韩雨白毕竟是个有婚约的人,而且他还很喜欢那个叫秦珍的姑娘。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有权力追求幸福的,不能就这样放弃,就算韩雨白有了婚约又如何,就算他结了婚又如何,如果就这样放弃,那她还是沈青吗。 沈青走了之后,韩雨白便拿出信纸给秦珍回信。他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写,将秦珍写的信拿了出来,想了好久,忽想起诗经中的一句便抬笔写道: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会回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写完后满意将信折好放入信封里,心想,等明日便让沈青帮自己寄出去。但是现在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决定还是再去一趟名轩茶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自己提出加入地下党,王春也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吧。随即便锁上房门向着名轩茶馆走去。 一进茶馆韩雨白便看到思文坐在那里,见韩雨白走了过来,思文站了起来。韩雨白轻声说道:“我找王春。”说罢又大声道:“有包间吗?”思文笑着点了点头,便将韩雨白带到了上次那个包间里。不一会儿王春便走了进来。韩雨白忙站起身说道:“我这次过来还是为了那件事,不知王老板可会答应。”王春没有说话,笑着看着韩雨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做一件事情。”韩雨白忙问道:“什么事?”见韩雨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王春卖了个关子道:“不急,先喝杯茶,咱们慢慢聊。”说罢给韩雨白杯子里倒满了茶水,茶香四溢。韩雨白也忍不住将杯子端起细细品尝。 顿了顿,王春才继续说道:“你会开枪吗?”韩雨白一听,哭笑不得,还以为王春会说了不得的事,韩雨白还记得小时候在韩青书房发现一把枪便偷偷的玩了起来,被韩青发现了,原本他以为父亲会骂他一顿,可韩青见韩雨白对枪感兴趣,不仅没有责怪他还给他教怎么使用枪,还有各种枪械问题韩青是知无不言,反倒是白凤大骂韩青不给儿子教好,教玩枪。想起这些事韩雨白不由得嘴角上扬。见王春奇怪的看着他,他才意识自己的失态,忙道:“当然会。”王春点了点头。看了看思文道:“你来告诉他吧。”思文见如此,便开口道:“非常欢迎韩雨白同志的加入。”韩雨白一听大喜。“但是,眼下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来配合我们完成。”思文不紧不慢的说道。韩雨白此刻心里是异常开心,他满腔热血的爱国之情,终于有地方释放了。听思文这么说韩雨白点了点头道:“好,你说,我一定配合组织完成任务。”说罢还对着王春,思文鞠了一躬。王春和思文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思文恨声道:“上次的事情你知道了,我们组织的叛徒李中,他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奸!他知道我们太多事情,所以,组织上下了命令必须清扫这些叛徒,防止对我们的工作造成阻碍!你可明白?”韩雨白顿时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去杀李中啊,但转念一想他便豁然,这种人做了汉奸死不足惜,人人得而诛之,于是韩雨白眼神坚定的看了看王春和思文道:“好,希望组织可以告知我李中的具体位置,还有再给我配一把手枪,我保证完成任务!”见韩雨白这么说,王春和思文对视笑了笑,王春笑道:“你这傻小子,组织上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刺杀李中,只是让你协助。”韩雨白听王春这么说忙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相信我。”王春思文听韩雨白这么说,只当他是青春热血,没有在意。接着王春又说道:“我们会找到合适的时机,这次就由你和思文俩人执行,具体还需要等我们得到情报才能计划。”韩雨白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不能马虎,一定要认真的规划好,还需要分析其他突发原因,还有逃跑计划,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他和思文很有可能凶多吉少。就这样三人坐着喝了会儿茶,韩雨白将自己的地址告诉了王春,若是安排好,便让王春派人来家里找他,随后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名轩茶馆。 回到家中,就发现沈青坐在自己家门口。走过去问道:“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来了?”沈青一听,不乐意了,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韩雨白,反而是直接将手伸进韩雨白裤兜里摸出钥匙将门打开走了进去,仿佛是她家一样。韩雨白一脸无奈,将外套脱下挂了起来。沈青打量着韩雨白,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回家了就不能来了啊,我家离这儿才几十米,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过来。”韩雨白见沈青如此傲娇,一时也有些无可奈何。忙说道:“好好,来,你干脆住我这儿得了。”沈青眼神一动:“真的?”完全不顾及满脸黑线的韩雨白。韩雨白心道自己就随便这么一说,她竟然还当真。“好啦,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一个大姑娘怎么能跟你住在一起呢。”沈青笑吟吟的说道。韩雨白一听,心道:那就好。不过他没敢说出来。见韩雨白不说话,沈青又继续说道:“雨白,这下你也安顿好了,有什么打算吗?”韩雨白想了想,他可不能将自己加入共产党的事告诉沈青,不光是沈青,任何人他都不会说。于是韩雨白便说道:“目前还没想过,因为说不好哪天我就会回怀安。”听韩雨白这么一说,沈青原本含着笑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了起来。而此时沈青脑海都是韩雨白的那句,说不好哪天就会回怀安。她心里极不希望韩雨白离开香港,因为,韩雨白若是离开,那很可能和她就是永别。 外乡人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韩雨白当然不知道沈青怎么想的,他此时也很想回家,很长时间没见家人,还有秦珍。随即他自顾自笑道:“放心吧,如果我真的回去了,我一定会记得你的,记得在香港又一个姑娘叫沈青,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说罢对沈青微微一笑。沈青皱着眉道:“要是你走了,我就去去找你,到时候可别装作不认识我。”韩雨白一听乐了,忙说道:“那哪儿能啊,走吧我们出去吃饭。”沈青点了点。 随即俩人去了街上,准备找一个饭店吃饭。韩雨白与沈青走到街上,周围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在外人眼里这俩人郎才女貌,男的英俊不凡,女的如花似玉。韩雨白见路人都时不时看着他俩,尴尬的对着沈青笑了笑。而沈青却直接用胳膊挽着韩雨白,眯起月牙般的眼睛,韩雨白有些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俩人在路上走着,就看一辆车在他们身边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器宇轩昂,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韩雨白有些诧异,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啊,转看沈青急忙放开了挽着韩雨白胳膊的手,有些扭捏的说道:“爸,你怎么在这儿?”韩雨白与沈青俩人在街上的举动,沈青的父亲沈有良早就看在了眼里。他此时不停的打量着韩雨白,眼前这个年轻人与自己女儿关系非同一般,可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知情,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职了。沈有良见沈青问他,不急不忙的说道:“青青啊,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没想到碰到了,这是你朋友?”说罢又看向韩雨白。沈青见父亲提韩雨白,立马笑道:“这是韩雨白,是我的好朋友。”见沈青如此说,沈有良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自己女儿。而韩雨白也是对沈青礼貌的问好,沈有良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看着沈青道:“青青,走吧,爸爸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沈青却转眼看了一下韩雨白,韩雨白本来是不想去的,却没抵住沈青的软磨硬泡。 沈有良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家酒店,相比起来在香港也属一属二。一进去里面的经理就点头哈腰的对沈有良道:“您来了,快快里面请。”说罢给安排了一个最好的包厢。韩雨白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沈有良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却也不好开口询问。三人坐在一起,不免有些尴尬。沈有良只是微笑的看着沈青,仿佛韩雨白不存在一样。而沈青却只看着韩雨白,弄的沈有良也有些尴尬。点了一些菜后,沈青起身去了洗手间。沈有良才缓缓的对着韩雨白说道:“我看听你说话口音,不像是香港本地人吧。”原本韩雨白以为沈青的父亲不会和自己说话,此时一问,韩雨白有些诧异。忙回答道:“嗯,我是刚来香港不久。”沈有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在香港可有亲戚。”口气有些居高临下,但韩雨白也没有在意,在他眼里,沈有良毕竟是个长辈。韩雨白笑了笑道:“我家人都是普通百姓,而我也是初来香港,人生地不熟,承蒙沈青照顾,还得谢谢您。”沈有良听后,略微的沉思了一下。对着韩雨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希望你可以离我女儿远一些。”韩雨白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而沈有良继续说道:“我就一个女儿,我也看得出她对你有些好感,但是你什么都没有,而且是个外乡人。我是不会同意我女儿和你交往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韩雨白了然,原来如此。随即说道:“沈叔叔,您误会了,我和沈青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有良没有理会韩雨白继续说道:“我女儿不成熟不懂事,可你是男人,你应该懂。”沈有良话一说完,沈青就回来了,看到父亲与韩雨白在聊天,她高兴的问道:“爸,你和雨白在聊什么啊?”看到沈青回来,沈有良也止住了刚才的话题,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韩雨白,随即对着沈青说道:“你这位朋友可真有意思啊,不知道现做什么工作?”沈青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沈有良,说道:“爸,你问这个干什么啊。”韩雨白笑了笑,他不明白沈有良的意思,随即从容不迫的答道:“目前没找好工作。”虽然他能理解沈有良作为父亲对女儿以后的关心,但他还是是想看看沈有良到底想做什么。听到韩雨白这么说,沈有良挺了挺腰继续说道:“我这里正好需要人手,不知你是否想来?” 韩雨白有些发懵,沈有良既然不希望自己和沈青接触,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他那里工作呢,他有些想不明白。沈青听父亲这么一说,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真的?爸爸你可得给雨白找个文职,不要那种舞刀弄枪的工作。”沈有良笑着摸了摸沈青的头道:“爸爸知道的。”韩雨白想了一会儿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我已经找好了,很快就会开始工作了。”沈有良见状点了点头道:“好好考虑,不着急回答。”见沈有良意有所指,韩雨白才恍然,难道沈有良的意思是让自己不与沈青交往,来换取在他那里工作的机会吗,想到这里韩雨白不禁有些心寒。不一会儿,酒店服务生便陆续端端过来一桌子菜,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韩雨白却是没有一点食欲,沈青却兴高采烈,她以为父亲和韩雨白相处的非常融洽,坐在俩人中间不停的给俩人人夹菜。 吃完饭,韩雨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有些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这样,什么都没有就不能与人交往了吗。沈有良的做法实在让他感到不齿,可他却又不好反驳什么,而这顿饭令他对人性又多了些看法。 回到家中,韩雨白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他有些庆幸,还好秦珍的父亲不是这样,想到秦珍,心里便释然的许多。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不由得对秦珍多了几分思念。 李中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过了几日,王春派人将韩雨白接到了茶馆里。韩雨白大概已经知道,估计是计划拟定好了,商量什么时候动手。 一见面王春就满脸笑容的对韩雨白说道:“韩雨白同志,我们已经打听到了李中的住所,而且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天黑后,就可以行动了。”说着将一张纸递给了韩雨白,韩雨白接过来一看“金朝路,38号,等等”上面详细的记载着李中的地址以及外出时间。韩雨白点了点头,情报果然是精确,连平时几点关灯都有记录。接着王春继续说道:“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一定要小心行事,一切都听思文的安排。”一边的思文亦是谨慎的叮嘱,毕竟这可是不闹着玩,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韩雨白也是面部严肃的的保证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安全的回来。”王春与思文都点了点头。 王春给了韩雨白一把五四式的手枪,叮嘱韩雨白千万小心使用,无论任务完没完CD要平安归来。韩雨白深知此行危险,但他已有心理准备。接着思文便与韩雨白亲自去了一趟李中住的地方附近踩了踩点,有些靠近日本军队,如果开了枪就必须赶紧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刺杀时间定在了晚八点,探清楚周围所有情况后,韩雨白和思文才离开。回到家韩雨白仔细的看着这把五四手枪,这把枪可以装八发子弹,体积小便于携带,是一把好枪。韩雨白轻轻的擦了擦枪,突然感觉到有脚步声,他急忙将枪收了起来。果然就见沈青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推门而入,韩雨白责问道:“你怎么和我妹妹一样,每次进来都不敲门。”沈青呵呵一笑,漂亮的眼睛盯着韩雨白道:“我不习惯了嘛,你还有个妹妹呀?”韩雨白白了沈青一眼,点了点头。“她多大了?长什么样?”沈青有些好奇。韩雨白也想到了妹妹小雪,不由得笑了起来,很久没有见自己妹妹,不知道还好么,胆小懦弱的小雪有没有被人欺负。随即笑道:“我妹妹和我一样大,我们是双胞胎,长得吧和我挺像的,很漂亮,就是和你一样冒冒失失的。”沈青一听兴奋的说道:“原来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呀,真想见见她。”韩雨白听沈青这么一说,心道,我自己都见不着。随即对沈青道:“嗯,有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你来干什么?”沈青拖着下巴坐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道:“不能骗人,等有机会一定要让我们认识一下,我没事儿干啊,就来找你了。”韩雨白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可是拿沈青没有一点儿办法。 “怎么,我来你不高兴啊。”沈青假装有些生气。韩雨白见状打趣道:“没有,没有,沈小姐光临寒舍,怎么会不欢迎呢。”沈青一听乐了,说道:“本小姐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来的,要是没有你,就算这里有金山银山我都不会多看一眼。”说罢昂起了小胸脯,无比傲娇的样子。韩雨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沈青见状也是眼睛一弯呈月牙状,嘴角也是上扬漏出洁白的牙齿,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沈青说道:“你真不想去我爸爸那里工作吗?”韩雨白顿了顿,虽然不知道沈青父亲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不是很喜欢沈青的父亲,别提在他那里工作了,知道沈青是好意,于是韩雨白说道:“我找好工作了,替我谢谢叔叔。”见韩雨白这么说,沈青只好点点头。 沈青在韩雨白这儿待了一下午便回家去了,而韩雨白则是仔细的的思考着,天黑的行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心里也有些忐忑,不一会儿思文便过来找他了,给他拿了一套衣服,黑色的大外套,帽子,还有蒙面的布。韩雨白有些诧异:“还带着玩意儿?”思文笑了笑说道:“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就遮上吧。”韩雨白恍然,于是俩人在家里等着天黑,而思文则是坐在说桌前翻看韩雨白的书,俩人都是无话。 直到天色渐渐变黑了起来,已经快入冬了,还没八点天就已然黑漆。思文和韩雨白俩人这才开始行动。思文知道韩雨白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他也有些不明白王春为什么会派他来协助自己,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韩雨白可以帮助自己什么,甚至他觉得韩雨白很可能会拖他的后腿,想着于是再次叮嘱韩雨白道:“去了之后,一切听我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懂吗?”韩雨白坚定的点了点头答道:“放心吧。” 李中住的地方靠近日本士兵所在的地方,俩人行走在漆黑的夜色中,很快便到了地方。韩雨白抬头看去,只见灯是亮的,此时就等思文发布命令。而思文不忙不忙,他缓缓的说道:“先看看什么情况,咱们还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于是俩人便在外面,隐藏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一人发笑。过了好一会儿,思文见没有什么动静,开口对韩雨白说道:“直接进去,你去敲门,我来杀李中。”韩雨白点了点头。然后俩人便走向了李中的房门口。韩雨白看了一眼思文,径直走向房门,而思文则躲在一侧。韩雨白镇定了一下,随即抬手向门敲去。“笃笃笃”“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韩雨白忙说道:“我是隔壁的,想找先生借个火。”“隔壁?”里面人话音有些疑惑。“进来吧,门没关。”接着里面的人又说道。听见声音,思文连忙走了过去,韩雨白将门慢慢推开。就见到李中坐在椅子上看着书,随即向韩雨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紧接着他就看到思文走了进来,李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而思文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李中。李中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同志,不知可否听我说一句。”思文恨恨的说道:“狗汉奸,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差点害死我们那么多同志!”李中听后忙说道:“我是被日本人抓住不假,可我没有透漏一丝的消息,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不信你们看这封信。”思文有些迟疑,听到李中这么说,他缓了缓。而李中便将手伸入桌子里去,可拿出来的并不是什么信,而是一把枪。 中枪 - 等风停也等你 - 明月不如你 “小心!”韩雨白看到李中掏出枪连声喝到,随即推了一把思文。自己则是掏出枪对着李中猛的的扣下扳机。“嘣嘣?”俩声枪响。而李中一脸的难以置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自己的枪非但没有打中思文,还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胸口打了一枪。“妈的,这个狗汉奸!”思文平时斯斯文文的,此时也是爆出粗口,说着对着李中又是俩枪。“快走,枪声很可能将日本人引过来,不走就来不及了。”思文这才缓过神来,他严重到认识到自己刚才所犯的错误。拉着韩雨白就朝门外飞奔一样跑去,而此时已经有一队日本士兵朝他们的方向极速赶来。领头的一个日本军官用日语大声喊着什么,韩雨白想大概就是要抓住他们的意思,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嘣嘣”的枪声所打断。思文着急的喊道:“别跑直线,跑曲线,进巷子!”随即俩人一阵狂奔,七拐八绕的跑进了巷子里。思文气喘吁吁的说道:“应该甩掉了,我们快回茶馆。你怎么回事?”思文这才发现韩雨白左手捂着右胳膊。韩雨白早在刚才推开思文的时候就被李中击中了胳膊,只不过他忍着没有说。韩雨白强忍着胳膊上的剧痛说道:“没事,回去再说。” 回到茶馆,王春见韩雨白受了伤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韩雨白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思文咬了咬牙道:“这事儿怪我,若不是雨白同志,可能我已经死了!”说罢有些感激的看着韩雨白。“得想办法将子弹取出来,医院不能去,思文你快去找林静,让她带上麻药,快去!”王春着急的对思文说道。思文看了眼韩雨白的胳膊,赶忙向跑了出去。 韩雨白对着王春腼腆笑了笑,王春也是微微一笑道:“这个思文,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害得你受了伤,这次任务多亏了你啊,我会向上面如实报告。”韩雨白摇摇头,说道:“不怪思文,那个李中太狡猾了,我只是不认识他才没被他所骗,如果我们之前认识的话我也很可能会像思文一样。”王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们的同志马上就过来给你医治,你先忍一忍。”韩雨白此时也是强忍着,胳膊上疼痛感越来越强,刚才是因为情况特殊韩雨白的心神都被紧张的气氛所包围,并没有感觉到很痛,而现在安全了,他才感觉到了剧烈的痛楚。 过了一会儿,思文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走了进来。韩雨白看到这个姑娘穿着一身普素的衣服,扎着辫子,面部清秀,还背着一个医药箱子,这应该就是林静。就见王春对来人说道:“林静同志,我们有一位同志中枪了...”还没说完,林静就打断了王春的话道:“我已经了解,先将子弹取出来再说。”说着走到韩雨白身前看向韩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没有说话,而是让韩雨白坐在桌子前,将上身全部脱光。林静将医药箱打开,取出一支注射器,对韩雨白说道:“这是麻药,不打的话怕你受不了。”韩雨白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不疼吗?”林静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此刻还对她笑,不禁问道。韩雨白道:“疼啊。”林静抿了抿嘴道:“那你还笑。”说罢已经将麻药注射进韩雨白的胳膊,过了一会儿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很细小的手术刀,动作娴熟的在韩雨白的胳膊上开始动作。韩雨白将头拧过一侧,他有些不敢看,只好分散注意力。林静一边取着子弹一边开口说道:“受了枪伤,一定要及时的把子弹取出来,否则会引起铅中毒,或者子弹在身体内移位。你这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一会儿取出来做个简单的包扎就好了。”说罢看了一眼韩雨白,见韩雨白此时头向一侧拧着,面部表情极其丰富,林静不禁笑了出声,跟前的王春和思文也是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林静笑着说道:“好了,取出来了。你把头拧过来吧。”韩雨白这才又看向自己的胳膊,而林静已经开始用白纱布给韩雨白包扎。韩雨白拿起被自己的血染红的子弹看了看,就听到林静说道:“你最近不要用这只胳膊,晚让它好好修养。”韩雨白连忙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医生。”林静笑了笑:“叫我林静就好,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罢看向王春。王春点了点头,对着思文说道:“去送一下。”思文意会,便领着林静走了出去。 思文林静二人出去之后,王春就对韩雨白说道:“你最近在家好好修养,要是有什么事我在找你。”韩雨白笑道:“没事儿,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思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管怎样,这次任务你的功劳最大,而且你还救了思文。”韩雨白道:“完成组织的任务,又是为民除害,我不要什么功劳,但是说到底,我们杀的都是国人,我希望以后可以多杀些日本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们!”王春笑道:“有志气,我们负责的是暗杀与情报,以后还会经常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所以你以后也得务必小心。”接着王春继续说道:“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如果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告诉我。”韩雨白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联系。”说罢转身离开,朝着家中走了回去。 回到家里,韩雨白坐在书桌前想了想今天的事情,这个李中虽然罪有应得,但是说到底他也是个中国人,如果不是日本人侵略我中国,或许他也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而此时韩雨白并不知道,日本人将在中国南京展开一个惨绝人怀,震惊世界的大屠杀。 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韩雨白无奈的苦笑,他知道麻药的药效过去了,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疼,可也是让他颇为难受。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在疼痛中睡了过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