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1章 求医受折辱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怨念这种东西,如同穿林之风,一入竹林,万竿皆斜。——卷首语by江道卿 ——————正文—————— 春寒料峭,长安城外一间徒有四壁的庵堂内,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推醒趴在床头的少年:“洺儿,你姐姐呢?” “姐姐说缸里没米了,她去挖点野菜回来。”洺儿揉揉眼睛,小小的身子熟练的扶起女人:“娘,你快躺下,大夫说了,你的腿不能动。” 女人叹了口气,这季节,哪来的野菜,估计青笛又天没亮跑去捡柴草,求着城里的居民换少得可怜的铜板了。 “娘起来烧点热水。”女人掀被,咬牙下床,双腿一软,洺儿连忙上去扶,可他瘦小的身体哪里撑得住女人,两个人直接一起摔倒。 “娘,我回来了。”正在这时,一个怀抱纸包的少女推门而入,看见这样的画面,眼睛一酸,连忙将纸包放到一边,上前与将女人扶起,又替洺儿拍去衣服上的脏污。 女人坐回床上,垂眸看着少女满是伤痕的手:“青笛,是娘害了你,你本该是相府的嫡女,享受荣华富贵,如今却要与我一同受罪……” 她紧紧握着青笛的手,如果不是她,她的女儿青笛如今应该过的是相府千金的人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来如此辛苦,衣食无依。 “青笛,都是娘的错,若是娘有本事一些,也不会叫你爹听了她人的谗言,让我们娘三被这样赶出来,还累的你要这般生活。” “什么相府嫡女,我才不稀罕。” 青笛说着,不经意间闻见一股恶臭,想必是母亲腿上的冻疮溃烂的更严重了。可是上次去找大夫,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去,如今已经没有钱再买药,若任由这样下去,母亲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青笛松开手,打开纸包,拿出里头还冒着热气的两个白面馒头,一个递给洺儿一个拿给母亲,笑着道:“快吃吧,还热着呢。” 洺儿接过馒头,飞快地咬了一口,女人没有接馒头,看着青笛道:“娘不饿,你吃吧。” 青笛将馒头塞回母亲手中,又摸了摸洺儿的脑袋,微笑道:“我在路上吃过了,饱着呢,你们快吃,再不吃就冷了。” 女人见她这么说,才咬了几口馒头,还没吃完,又因为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青笛给母亲盖好被子,用手掌捂了捂她冻得红肿的脚。这样再拖下去绝对不行,可是她到哪里去找那么多钱给母亲看病? 青笛想了许久,脑海中不禁浮现那个相府的爹爹。他一直怀疑洺儿是母亲与旁人生的,所以不愿意认洺儿。可对她这个女儿还是认的,她在这外头的十年里,还派人来看过她几次,也曾透露过要接她一个人回去的念头。 若是去找他要钱,想必他还是愿意给的。只是不能让母亲知道,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接受相府的救济。 思前想后,青笛转脸对洺儿道:“洺儿,门后面还有些干粮,等你饿的时候用开水泡着吃。每过一个时辰便喊娘亲起来喝口水或者吃一口东西,别让娘亲一直睡着。姐姐去城里给娘亲买药。” “嗯。”洺儿认真听完青笛的吩咐,点了点头。 青笛便立马去了长安城,到相府后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她还未上前,便被门口那两个守卫认了出来,其中一个守卫嘲讽着开口道:“哟,这不是五小姐么,都长这么大了啊。当初丞相大人愿意留你在相府你不留,非要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出去过苦日子,如今你又回来,是后悔了吗?” 另一个也嬉笑道:“我现在还记得呢,那年你那个大着肚子的娘亲被赶出去,走的就是这个后门。你娘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巴掌印,哎哟那狼狈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说罢两人便开始哈哈大笑。 青笛就算在外头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骨子里还是有着一份嫡女的尊严,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守卫道:“也难为你们了,都十年了还是个门卫。” 她这么一说两个守卫就不开心了,其中一个立马走到青笛面前想要推开她:“你还当你是相府嫡女啊?浑身脏兮兮的臭死了,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知不知道今天咱们黎国最大的皇商楚大人来相府做客,快滚一边去,免得被楚大人家的随从看见,笑话咱们相府!” 青笛才不管什么楚大人,避开他的手,冷冷看着他道:“就算丞相让我娘离开相府思过,也并未休了她,她依然是相府的主母,我依然是嫡女。现在我需要见丞相,你最好速速进去通传,否则有你好看!” 那两个守卫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道:“听听,一个与下人通奸的荡妇还好意思继续当相府的主母,哈哈,笑死人了……” 另一个色眯眯的瞄了青笛一眼,道:“你娘那么风骚,想必你也不差吧,若是陪咱们玩玩,指不定咱们还能赏你点儿铜板,去买几个馒头吃。” 说着,他便伸手去碰青笛的脸,青笛立马拔出头上的木簪子护在身前,只是相府后门向来没有什么人通过,她一个人也没可能打得过这两个凶奴,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在胡闹什么?”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2章 相府多禽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你们在胡闹什么?!”身后一道声音尖尖响起,青笛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杏眼圆瞪看着他们,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端庄妇人,正上上下下的打量青笛,这二人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手里不是提着一盒盒的脂粉,便是抱着一卷卷布料。 那两个家丁立马躬身行礼道:“奴才见过夫人,见过沈姨娘。” 刚才说话的这个便是他们口中的沈姨娘,青笛依稀记得她,当年离开相府的时候她不过只是个通房,如今也坐到了姨娘的位置。她面容姣好,这十年未见,她只是添了些许成熟的韵味,比之当初更有魅力。 青笛又看了看他们口中的“夫人”,这人她也记得,原本是母亲的闺中姐妹殷氏,和母亲一同嫁入相府,母亲离开的时候,她还哭着去和宰相求过情。她当初便是个侧夫人,如今母亲被赶出府去,下人们叫她夫人也不为过。 看这样子,她们俩应该是在城里逛街刚回来,相府的后门又靠近西市,便图方便走了后门。 真是讽刺,她娘重病不起,相府的这群人却依旧在玩乐。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们两个去管家那里领了钱滚吧,以后别来了!”沈姨娘又道。 “求求沈姨娘,饶了奴才这一次吧,”两个守卫不住地磕头,抬手指着青笛道:“都是这个女人在这儿撒泼,我们才会和她闹起来的……” 沈姨娘这才看向青笛,她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长相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殷氏打量了这么久,心中略微有了些猜测,试探着问道:“你……你是青笛?” 青笛垂眸,她心中对相府的所有人都怀有敌意,就算殷氏当初对她母女不错,青笛也无法放下对她的戒备。但殷氏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慈善大度的模样,想必当着众人的面提出借钱,她不会决绝才对。 青笛便行了一礼,对她道:“是我。” 殷氏连忙上前握住青笛的手,又欣喜又急切地道:“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样?你娘呢?她还好吗?” 青笛微微红了眼圈,对她道:“我娘病重,我们没钱治病,我回来,是想求你们借一些钱给我。” “好,好。”殷氏牵着青笛的手便要带她进府,走之前又回头吩咐沈氏道:“这两个守卫你随意处置吧。” 说完便与青笛进去。 沈氏蹙眉,直直盯着青笛的背影,她怎么还没死? 殷氏立马叫下人准备了吃的给青笛,待青笛吃饱之后,又拿了一包银子给她,青笛要躬身谢她,殷氏连忙将青笛扶起。 “孩子,这些银两应该足够给你母亲买药了,但若是供你和你娘吃食,恐怕还是不够的……”说着,殷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当年离开相府的时候,你娘腹中还有一个胎儿,他怎么样了?” “弟弟也还活着,如今已经九岁大了。” “都九岁了啊……”殷氏喃喃念叨着,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青笛嗯了一声,又道:“殷姨大恩青笛铭记在心,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殷氏摇了摇头:“别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快拿着钱买药回去吧,别叫你娘等太久。” 青笛点了点头,再三谢过她之后才离开相府。 她前脚刚走,沈氏后脚便跨了进来,一脸难以置信地道:“姐姐,你是不是打算把那个小野种接回相府?” “什么野种不野种的?”殷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青笛是大人亲生女儿,就算水氏真的跟下人有染,也不关青笛的事,我不觉得让她回府有什么不对。” “姐姐,你刚才也看见她在外头和家丁打架,这么粗野的丫头回了相府,岂不是败坏咱们相府的脸面吗?”沈氏冷哼一声:“况且那丫头的脸可丝毫不比姐姐自己亲生女儿的差啊,若是几日后的晚宴上被四皇子看上,姐姐后悔可都来不及!” “够了!”殷氏瞪了她一眼:“若是四王爷真的选中了她,倒也足以弥补这些年来咱们相府亏欠她的。” “姐姐!” 沈氏还想说话,后头突然响起一道男声:“沈姨娘若有有功夫,就回去绣绣花种种草,别在这儿挑拨离间,有违妇德。” 沈氏一下子被堵得没话说,殷氏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男子,蹙眉道:“幼平,你太没规矩了,怎么说沈姨娘也是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长辈说话?” 风幼平躬身行了一礼,对她道:“母亲,长幼有序,尊卑也得有序,青笛妹妹怎么也是相府的小姐,是正经的主子。” 沈姨娘面色一红,尴尬道:“姐姐,妹妹说的话也是为你好,还请姐姐好好考虑。时辰不早,婢妾先退下了。” 她离开之后,殷氏看着风幼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何必给她难堪呢?” “我就是看不得她仗着父亲宠爱就爬到娘头上去。” “哎,你呀……”殷氏摇了摇头,又问道:“楚大人和楚二少爷离开了吗?” “还没。” “那你快去前院陪同他们,若是能结交楚二少爷,对你日后的官途也是大有裨益的。” 风幼平似乎有些不情愿:“一个傻子……” “怎么说话呢?”殷氏连忙打断他的话,推着他道:“你快去吧。” 风幼平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出房间。 殷氏看着自己儿子走远,脸上的温和渐渐卸下,转身叫来门口守着的嬷嬷,对她耳语一番。 那嬷嬷点点头,立马离开了院子。 * 青笛拿了银子去买了药,又买了些热腾腾的包子,飞快地往家里跑。她太想叫洺儿和娘亲尝尝热的东西了,简直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去。 终于看见庵堂,青笛离老远就开始喊洺儿,可今天洺儿却没有像平时一样,飞奔出来迎接她。倒是一股血腥味,从庵堂中飘散出来。 青笛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推门进去,就看见水氏瞪着双眼倒在血泊中。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3章 母逝弟失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呆愣片刻,便连忙上前,颤抖着双手扶起她的身体:“娘,娘你怎么了……” 水氏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可却已经全无反应。青笛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氏的鼻息,脑袋便像是炸裂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明明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梦,一定是场噩梦! 青笛轻轻触碰着水氏的脸,她想让这梦早些醒,可又怕再也醒不过来……她触碰到水氏紧握的手,这双手给她缝补过衣服,给她做过饭菜。她缓缓掰开她的手指,一块玉璧从她手中滑落,“叮咚”一声摔在地上。 青笛愣了一下,低头捡起那块玉璧,玉璧正面刻有一朵盛开的荷花。青笛从未在水氏身上看见过这块玉璧,这肯定不是她的。那么,这很可能就是凶手的! 青笛擦了擦泪痕,仔细端详这块玉璧,这荷花甚是眼熟,好像还在相府的时候见到过…… 她的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是相府的人杀了她娘! 糟了!如果真的是相府的人要灭口,那洺儿…… 她拿了被子盖在母亲身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她六神无主,满脑子只有洺儿的安危。若是洺儿也出了事,那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活下去? 不,不会的,洺儿只是贪玩,还没有回来。她跑进树林,想往深处去寻找洺儿,可没跑几步,便觉得一个人影落在了她身后,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觉得脖子后头一痛,很快就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青笛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绣着睡莲的屏风,看见莲花,青笛脑中一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腰间有什么东西磕着她,青笛伸手将那东西拿出来,正是那块刻着荷花的玉璧,可这荷花和屏风上的荷花并不是很相似。 “五小姐,您醒了啊?”突然间传来询问声,青笛连忙将那块玉璧收到了枕头下面,转脸看向走进来的人。 那人到青笛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微笑道:“五小姐,奴婢名叫春分,是夫人派过来伺候您的。” “夫人?”青笛戒备地看着她,问她道:“哪个夫人?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回五小姐,这儿是相府偏院的秀阁。” 相府!青笛猛地握紧双手,她居然回到了相府!她想到这十年所受的苦,想到母亲可能是死在相府的人之手,她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怒火。 春分没有看清她低垂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接着道:“奴婢口中的夫人便是相府的当家主母殷夫人。至于五小姐为何会在这里,奴婢听别人说,五小姐一身狼狈地倒在皇城门下,有人发现五小姐之后通知了相府,夫人便派人去将五小姐接了回来。” 青笛深吸一口气,稳定住了情绪。既然她回了相府,就一定要查清真相。若是这件事真的是相府的人所为,她绝对不会叫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有好下场! 此时又听见有人推门,殷氏走了进来,她走到青笛床边坐下,握住青笛的手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笛看着她红肿的眼眶,明显是哭过的。她也觉得鼻子一酸,心境瞬间崩塌,扑进殷氏怀中道:“殷姨,我娘她……” “我知道,你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殷氏拍了拍青笛的背:“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回到殷姨身边来吧,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 青笛挣扎着下床,给殷氏行了一礼,道:“殷姨,我有一事相求,能不能替我娘买一口棺材,青笛日后定当好好报答殷姨!” “傻孩子,你跟我说什么客气话,就算你不提,以我跟你娘的关系,又怎么会放任她不管?”殷氏连忙将她扶到床上,“你快躺下,你娘的后事全权交予我便是。” 青笛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她道:“殷姨,你找到我弟弟洺儿了吗?” 殷氏摇摇头:“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加派人手仔细盘查,将他也带回相府好好照料。” 青笛点点头,恳切道:“殷姨大恩,青笛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报您……” “傻孩子,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快休息吧。”殷氏将青笛扶回床上,守了青笛一会儿。直到看见青笛沉沉睡下,才轻轻转身离开。 而床上的青笛,暗暗咬了咬牙。 若是殷氏真的对她这么好,为何在她流落的十年从来没有派人去找过她?她一直记得她娘说过的话,人心叵测,除了亲人,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对你好。殷氏对她好,一定也是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可是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殷氏。 青笛紧紧握着那枚玉璧,要救洺儿,要查清真相,要报仇,就必须咽下所发生的,和将来要发生的一切。 青笛回到相府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相府,也传进了沈氏的耳朵里。 沈氏翻来覆去良久,猛地坐起来,怒道:“好个殷氏,居然把这丫头接回府中!” 旁边伺候着的芒种听了她的话,连忙上千道:“奴婢不知道沈姨娘气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沈氏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好事?” 芒种点点头:“想那殷氏接五小姐回来,不过是想叫她代替四小姐嫁给那个傻子,而四小姐就可以嫁给四王爷了。可五小姐这张脸国色天香,远远胜于四小姐,若是您跟五小姐交好,五小姐跟了您,而王爷又相中了五小姐,那胜者还未必是谁呢。” 沈氏一想,顿觉得有道理,便连忙起床梳洗打扮一番,提着叫丫鬟准备好的点心,去了青笛所在的秀阁。 她到的时候青笛才刚刚梳洗妥当,沈氏直接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走到青笛身边,微笑道:“青笛啊,分别这么多年,你可算是回来了。” 青笛曾经听闻,她娘和那家丁的事情,就是这沈姨娘“误打误撞”将丞相带过去撞破的,所以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便冷淡淡地道:“难为沈姨娘一大早便过来请安,我这都还没准备好,叫沈姨娘见笑了。” 听见青笛咬重了“请安”二字,沈氏笑容一僵,按理说,青笛原先是嫡小姐,她只是个妾,请安行礼是理所当然的。可她没打算对青笛行什么礼。现在听青笛这么一说,再补个礼也无济于事,不补又显得她不识礼数。 看来这青笛已经投入殷氏麾下,要与她一同对付自己了。 不过她可不愿就这么轻易投降。沈氏命芒种将点心摆在桌上,又打量了一下整个秀阁,叹了口气道:“夫人也是太累了,没考虑周全,叫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还只给你派了一个丫鬟伺候着,你可千万别怪她。” 青笛微笑:“殷姨是知道我喜好清净,也知道我受了伤需要静养,才没有派人过来。” 沈氏面色一沉,没想到挑拨她和殷氏不成,反倒显得自己是没考虑到她需要静养,故意来打搅她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4章 美貌二傻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沈氏尴尬地笑了笑,上前去想要拉青笛的手,青笛却正好转身去搬凳子,躲开了她的触碰。 “瞧我,沈姨娘都来这么久了也不晓得叫你坐下。”青笛含笑看着她道。 沈氏只好缩回手,脸上的微笑就快憋不住了。看来这青笛已经全然是殷氏的人,她想拉拢她来对付殷氏是不可能的了。 她讪讪笑了笑,只好道:“我也不打搅你休息了,你好好修养。老爷忙于政事,若是得空,也一定会来看你的。”说着便屈膝行了一礼,又补一句道:“好好调养调养,明晚上花厅晚宴,你和三小姐都要参加的。虽然大家都说这三小姐是皇城第一美人儿,依我看呐,你这张脸比她还要美上几分。若是到时候被太妃看上,那就可以嫁入皇室,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青笛听着沈氏透露出来的消息,看来殷氏这般帮她,估计是和这件事有关。不过不管殷氏目的如何,只要她能帮她找到弟弟,她就会顺着殷氏的意思去。而沈氏,就拿她娘当年的事情来说,她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叫沈氏付出代价! 沈氏见青笛没什么反应,也就带着丫鬟出去了。 刚离了秀阁,沈氏便气急败坏地骂道:“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荡妇所生的小杂种,还真当自己依然是相府嫡女了,居然给我脸色看!” 芒种连忙出言安慰道:“姨娘莫要生气,论长幼尊卑,这府上的长子长女,可都是您生的。而内宅的掌管之权,您与那殷氏也是一人一半,除了这侧夫人和姨娘的名号之外,还是您更占优势。现在外头那个女人死了,大人还没决定究竟让谁当这新的相府夫人。奴婢看那五小姐也是个聪明人,脸蛋儿也漂亮,一定比那殷氏生的三小姐更有机会嫁入皇室。若是五小姐没法嫁入皇室,而是三小姐嫁过去了,您就再也比不过那殷氏了。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拉拢五小姐啊。” “可你刚才也看见了,这小贱人油盐不进,铁了心要跟殷氏!”沈氏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奴婢觉得,五小姐不愿意跟您交好,也许是记恨十年前她娘的事情。”芒种笑着凑到沈氏耳边:“奴婢有一计……” 沈氏扫了她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芒种连忙噤了口,与沈氏匆匆离开。 青笛站在窗边看着她们离去,这时候春分才从外头进来,对她道:“五小姐,您别怪沈姨娘不懂礼数,她向来在府上嚣张惯了。” 青笛回头看了她一眼,沈氏赶走她就进来说生氏的不是,看来刚才她是在全程在外头听着她们的对话了。 青笛知道殷氏派她来,多半是监视她,反正这府上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青笛便摇了摇头:“我不会在意的。不过她刚才说的花厅晚宴,还有太妃,是怎么回事?” “明日是夫人的生日,夫人在花厅设了酒宴,邀请了皇商家的夫人还有太妃娘娘等人过来一同庆祝,到时候五小姐肯定也是要去见见这些人的。” 青笛怎么会不知,这事说的是替殷氏庆生,实际上就是替殷氏的女儿在一干名门望族之中寻一门好亲事,再加上沈姨娘有意提点,看来殷氏是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四王爷了。这些事情她并不在意,她现在只想早日找到洺儿。所以若是殷氏想叫她做绿叶陪衬一下她的女儿,她做就是了。 果然次日下午,殷氏便派了下人拿来新做好的襦裙和发饰,说是要替青笛好好打扮一番,春分还羡慕的在一边道:“五小姐,夫人对您真好,上次夫人与沈姨娘去锦斋买布,奴婢以为是要替三小姐做衣服呢,五小姐可要知道,锦斋的布啊,有钱都难得买得到的……” 青笛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便冷声道:“你若是喜欢,那就赏给你吧。” 春分听她声音冷冷,便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是哪里说出话了惹五小姐生气,五小姐您处罚奴婢吧。” 倒不是春分说出了什么话,青笛看着那件秀满锦云的大红色襦裙,她娘刚死,殷氏便让她穿这个? 想着,青笛又无奈地冷笑了两声。她回相府两天了,相府中的人对她娘亲的死似乎毫不在意。好歹是堂堂相府夫人,死后竟落得如此下场,青笛心下不由一阵悲戚。 她事事都可以顺着殷氏,唯独对她娘不敬的行为万万不行。 青笛心中郁闷,不想与他们多言,转身出门而去。 她刚到外头,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从秀阁门口的梨花树上跳了下来,一树梨花簌簌落下,青笛怕迷了眼睛,连忙抬手挡着。 “你是谁?”那个男人开口问她道。 青笛放下手与他对视,不由怔愣住。这男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又一袭纯白,仿佛要与身后的梨花融为一体。她竟突然想着,莫非他是梨花仙子不成? 仲神间,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楚公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可叫我一顿好找。” 青笛又转脸去看说话的人,这张脸她倒是记得,是殷氏的儿子,风幼平。 那位楚公子竟像个孩子似的嘟了嘟嘴巴,指着青笛道:“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我就不会被吓得从树上掉下来了,他也不会找到我,我捉迷藏就不会输了!” 青笛哑口,看这人英俊貌美高高大大,说起话来怎么跟孩童一样无理取闹? 而风幼平似乎想到了什么,转了转眼珠,含笑上前道:“这捉迷藏是我输了,楚公子不要怪小妹。” “小妹?”这楚公子指着她道:“她就是陛下说过要嫁给我的人吗?”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5章 三哥怀不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妹?”这楚公子指着她道:“她就是陛下说过要嫁给我的人吗?” 风幼平反问道:“哦?难不成楚公子对我这小妹……” 青笛皱了皱眉头,这楚姓公子出现在女子的庭院本就大有不妥,风幼平不去劝阻,反倒还将话头往这种地方引,他安得什么心思? “嘿嘿,”那人发出一声略带傻气的憨笑,便向青笛伸出了手,道:“你长得真好看,跟我家养的小狐狸一般。” 青笛侧开脸躲过他的触碰,一言不发便要离开此处。 这楚公子又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嘟了嘟嘴巴,指着青笛道:“她不理我!” 风幼平淡淡一笑,道:“楚遥岑,看来我这妹妹是嫌弃你是个傻子呢。” 楚遥岑的脸上立马露出一丝委屈,一把拉住青笛道:“我才不是傻子,你给我站住,我不是傻子,你不许说我傻子!” 青笛瞪了风幼平一眼,他的这个庶兄,到底想做什么? “你就是傻子,你这个傻子还想娶我们相府的嫡小姐,简直是痴心妄想。”风幼平冷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道:“要不是你有个有钱的爹,还有个身为皇贵妃的姐姐,你以为我会有功夫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 楚遥岑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明显的难过,他对风幼平道:“我以为你陪我玩,是把我当好朋友。” 风幼平哈哈大笑道:“你一个傻子,谁会拿你当朋友?” 楚遥岑身子明显僵住,两只眼睛突然就漫上了水汽,随时可能哭出来。 “哟,这是要哭了吗?”风幼平又微笑道:“楚公子别哭啊,我刚才是说笑呢,我自然是把你当朋友,这不天天陪你玩么?” 楚遥岑一听这话,又立马开心了起来,问他道:“真的吗?” 青笛看了风幼平一眼,显而易见,风幼平打心底看不起楚遥岑,却还要为了自己的仕途去哄骗他,骂完羞辱完,再说两句好话就哄得他又开心起来了。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咱们歃血为盟吧。”说着,风幼平抽出匕首递给他,楚遥岑立马高高兴兴地接过,想都没想便在自己的手臂上开了个口子。 青笛惊讶地看着他,连忙夺下他的匕首,转脸冲风幼平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风幼平淡淡一笑,道:“为兄只是和楚公子开个玩笑,倒是小妹为何如此激动?” 他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青笛眸子里隐约闪过一丝不满,她拿出手帕系在楚遥岑的手臂上。 楚遥岑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扯掉手帕将它扔到地上,怒气冲冲地对青笛道:“你为什么要妨碍我跟风大哥结拜?” 青笛惊住,她本就没想过会叫这个傻子感激她,可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责备她。她又羞又气,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风幼平可笑地看了楚遥岑一眼,便抛下他跟上青笛。 “哎,你们等等我啊!”楚遥岑冲风幼平喊了一句,但是风幼平并没有理会他。 他又嘟了嘟嘴,弯腰捡起那块帕子,翠绿的锦缎,右下绣着一个“笛”字。楚遥岑想了想,将帕子收了起来。 风幼平快步追上青笛,好声好气地道:“小妹,你别生气,我早说了他是个傻子,他什么都不懂的。” 青笛扯着嘴角,没给他好脸色看,冷声道:“你理解错了,我怎么会跟一个傻子置气,倒是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风由平佯装不知。 青笛冷笑一声:“我是尚未出阁的姑娘,还请你日后开玩笑的时候注意些,不要胡乱将我和男人扯上关系,又失教养。” “原来小妹是在气这个,那算我错了,对不起。”风幼平含笑道:“前日听母亲说小妹回来了,本想去看看小妹的,可又怕打搅你修养,便没有过去。” 青笛意识到自己寄人篱下,这般傲气自是不妥,勉强笑了笑道:“三哥的好意青笛已经知道了,青笛谢谢三哥。” “小妹客气了,你我是兄妹,关心你是应该的。以后小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便是。” 青笛眯了眯眼睛,旋即抬头道:“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哦?”风幼平笑道:“你弟弟的下落,也无需我帮着找吗?” 青笛一怔,轻轻拧了拧眉头,看他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过是想帮你而已,”风幼平笑了笑:“小妹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会将他找到的。” 青笛想了一下,旋即便露出感激的表情道:“多谢三哥。” 风幼平又与她说了一会儿客套话,便劝青笛与他一块儿回秀阁,青笛说她想独自坐一会儿,风幼平便没有为难她。 这一坐便到了晚上,期间不断有人来劝青笛回去换衣服梳洗打扮前去花厅,都被青笛拒绝了。殷氏忙着招呼一干皇城贵妇,也没空来亲自寻她。 这可急坏了沈氏,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来。 她焦急道:“芒种,这丫头根本就不愿意去花厅,那太妃只能见着殷氏的女儿,殷氏岂不是要攀定皇亲国戚了?” 芒种眼珠一转,道:“姨娘莫慌,奴婢刚才在外头听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沈氏焦急道:“你倒是说啊!” “今晚不仅太妃娘娘过来了,四王爷也亲自来了相府。”芒种压低声音道:“五小姐长得那般好看,又比四小姐多了些清新脱俗的韵味,想必叫四王爷挑选的话,一定是五小姐的机会更大些。而且依四小姐这种性子,在人前可以装作温柔娇媚,人后可就原形毕露了,若是也被四王爷看见……” “这有个屁用啊!”沈氏掐着腰道:“四王爷是个正常男人,又不能像楚家那个傻子一样随随便便跑到后院来,他怎么可能与那丫头见面?” “姨娘莫要着急,四王爷不能主动进后院,但是咱们可以将他引过去啊。”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6章 搬石自砸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姨娘莫要着急,四王爷不能主动进后院,但是咱们可以将他引过去啊。” 沈姨娘眼珠一转,点头道:“那还不快去办!” 芒种应了一声,便匆忙赶去前堂,还没到门口便哭丧着脸进去嚷嚷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沈姨娘风疾发作,疼的厉害,老爷快去看看吧!” 风伯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这芒种算是他的通房,平日里跟着沈姨娘倒也安生,温柔乖巧从来不惹什么乱子。今日不知怎么的,居然这么大咧咧的跑了进来,没看见四王爷在边上吗? 风伯阳板着脸道:“风疾发作叫大夫去,找我做什么!” 四王爷殷永旻一听这话,连忙含笑道:“既然如此,风丞相快去看看吧,家母也有风疾,疼起来确实要人命。” 风伯阳为难地叹了口气,道:“叫王爷见笑了,王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殷永旻点点头,风伯阳便立马起身去沈氏那边。芒种也跟着出去,走了一半又折回来,对殷永旻道:“四王爷,老爷邀您移驾花厅。” “哦?”殷永旻不觉有异,便跟着芒种一同前往花厅,芒种照着沈姨娘的吩咐将殷永旻带到青笛所在之处,果然见青笛还独自坐在那儿。 芒种正要过去,突然看见四小姐风言荟带着人走了过来,张口就对青笛道:“五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可叫大家好找,快随我去花厅吧。” 青笛抬头看了看她,道:“四姐自己去吧,我头有些晕,想吹吹风。” “哎呀你都吹一下午了,”风言荟将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要见楚公子,所以害羞了吧?” 殷永旻本来想走的,听到此处突然来了兴致。她口中所说的楚公子应该是楚家的那个傻子吧,风家想和楚家联姻,又想和皇室结亲,原本还觉得风家定要为此事焦头烂额了,没想到突然又多了一个女儿。 对风家之前的事情,殷永旻也略有耳闻。这个五小姐,似乎是风丞相原配水氏的女儿,后来水氏家道中落,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后院丑闻,水氏和这小女儿就被逐出风家了。这时突然又把她接回来,其目的可见一斑。 青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风言荟与风幼平是同胞兄妹,想必下午的事情风幼平也同她说了,所以风言荟才会说出这种话。 青笛佯装不解道:“四姐说什么?什么楚公子?” “哎呀五妹妹就不要装糊涂了,”风言会抿嘴一笑,道:“下午楚公子与五妹妹偶遇,回去之后便叫楚家夫人带着媒人和聘礼上门来了。五妹可知楚家乃是整个黎国最富有的,那聘礼把整个后堂都摆的满满的,五妹可真是有福气啊。” 青笛皱了皱眉头,抽回自己的手,道:“既然四姐这么羡慕,你嫁过去便是了。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楚公子是什么人,更何况我还未出孝,怎么能嫁人。” “出孝?”风言荟惊讶了一下,问她道:“难道你娘死了?天呐,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五妹放心吧,那个女人本就水性杨花,死了就死了,以后我娘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我也会把你当做一母同胞的妹妹。” “谢谢四姐一番美意,”青笛顿了一下,风言荟刚要跟她客气一句,又听青笛接着道:“不过我娘一生清清白白,四姐要是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小心遭雷劈。另外,我娘和我都不知什么叫水性杨花,但四姐看起来很是有经验,还请四姐解释给我听听。” 风言荟的脸一阵发白,看起来很快就要跟青笛发火了,她身后的丫鬟连忙碰了她一下,风言荟按捺住心中愤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道:“哎呀,我刚才也是口不择言,五妹不要生气。我出来这么久,娘怕是要等急了,我先回去了。” 青笛道:“天黑路滑,四姐这么瞎,可不要摔死了。” “你!”风言荟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要跟青笛打起来,旁边的丫鬟连忙提醒道:“四小姐,太妃娘娘还等着您过去呢。” 风言荟这才想起今日的重头戏是什么,若是被旁人看见她在这里打人,再传到太妃耳中,可就不好了。青笛也是料中了这一点,才敢肆意挑衅她。 风言荟收回手,冷哼一声便匆匆离去。 殷永旻看完了全程,看来这五小姐并不像她娘一样是个软柿子。只是心高气傲,怕在这种环境下也难长存。 他对一旁的芒种摆了摆手,叫她先离开。芒种走了之后,殷永旻独身走到青笛身后,开口道:“你此时无依无靠,还是将你的锋芒藏起来比较好。”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青笛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转头看去,见是一个陌生男子,便蹙眉问他道:“你又是谁?” 殷永旻反问她道:“你多大了?” 青笛见他不回答,也不欲与他多说话,转身便要离开此地。殷永旻两步走到她身前拦住她,道:“水将军曾教过我剑术,我算是他的徒儿。” “水将军?”青笛抬头看他,“你说我舅舅?” 殷永旻点点头:“所以你不必如此防范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青笛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殷永旻笑了笑,道:“你这种不饶人的性子可不好,要记住,现在的风府早已经不是你的家了。风丞相这么多年没管过你的死活,这个时候突然将你接回来,定是有什么用得到你的地方。而无论你打算怎么办,你都得活着才行。要在这种环境下活着,你就必须学会忍耐,你的哥哥姐姐们羞辱你,你不理会他们就是了。像刚才这样反骂过去,她记恨你怎么办?” 青笛也知道这些话句句在理,能跟她说这些话的想必不是坏人。她便稍稍放松了警惕,对殷永旻道:“你说的我自然懂得,他们若是羞辱我,我可以忍心吞声,但是我绝对不容许他们辱骂我娘!” 殷永旻不由轻笑,没想到风家也会生出这么有血性的女儿。他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后头有人道:“四王爷,原来你在这儿。”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7章 戴孝遭逼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四王爷,原来你在这儿。” 殷永旻和青笛一同看去,见是风伯阳,殷永旻道:“我正要去寻丞相,可惜在这里迷了路。” 青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脑中又一直想着刚才面前这个男人的话,终是躬身行了一礼,道:“父亲。” 这是青笛回来之后风伯阳第一次看见她,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小女儿,现在听她这么一叫,就想起来了。 不过按照计划,她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风伯阳立即板了脸,对她道:“天色这么晚,你一个女儿家不回房待着,也不去花厅陪你母亲,独身在这里成何体统?” 青笛被风伯阳这一吼,怔了片刻,便凝眉对他道:“花厅里哪有我的母亲?我的母亲被葬在许昌城外,到死都在等着您过去陪她呢!” “你!”风伯阳也不顾及殷永旻在,抬起手就要打她,殷永旻连忙拦住他道:“若是丞相需要管教女儿,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瞧我,这真是被气糊涂了,”风伯阳也不管青笛了,抬手将殷永旻请到旁处,走远后又叹息道:“小女顽劣,不识礼数,叫四王爷见笑了。” “我倒觉得她率性地可爱,”殷永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夸了她一句,转脸看着风伯阳道:“不知她可否婚配?” 风伯阳心中一紧,按照他的心意,应该是言荟嫁给殷永旻,现在他这么问,明显是对青笛来了兴致。若是他一心要娶青笛,难不成让言荟嫁给楚家那个傻子?他可舍不得。 风伯阳连忙道:“楚家今天下午派人送了聘礼过来,而且陛下也有意让风家和楚家联姻,所以这桩婚事算是水到渠成了。” “原来是这样,”殷永旻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好像刚才他不过是随便问问,“楚家二少爷虽然只是个庶子,但听闻楚大人极为疼爱楚二少爷,小姑娘嫁过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风伯阳轻轻舒了一口气,听殷永旻的语气,他对青笛并无其他心思,这便好办了。 时隔这么久见面,竟然又劈头盖脸给了她一顿骂。青笛对这个父亲是完全绝望了,她再也不期盼能在他这里得到任何帮助,要报仇,还得靠自己。她等那二人走远,才起身回秀阁。 进了秀阁,青笛便看见整个房间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她很是不解,正要发问,春分便笑嘻嘻地上前道:“恭喜五小姐,楚家二少爷对五小姐一见倾心,下午便派人送了这么多聘礼过来。五小姐要知道,在许昌城,您这聘金可比任何王宫贵胄家的小姐还要多啊。” 青笛皱了皱眉头:“我什么时候同意嫁了?” 春分依然轻笑着,道:“五小姐有所不知,丞相大人和楚大人已经说好了,半月之后便将五小姐嫁过去,现在夫人和楚家夫人正在花厅商议婚嫁事宜。而且啊,听闻这事儿还是圣上属意的呢。” 青笛想了想,在这里与春分置气是没有用的,这件事必须要找她的主子才行。她转身便要离开,秀阁门口突然间多出了好些人,将门堵了个严实。 春分连忙上前道:“五小姐,您是打算现在去花厅找夫人吗?夫人正在招呼客人,可不能让您现在过去,唐突了贵客。” 青笛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冷声道:“狗奴才,你居然敢拦着我?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春分吓了一跳,青笛刚来的时候温软的像只小猫,她还以为青笛好欺负,现在平白挨了一巴掌,她突然就怕了,连忙跪下道:“五小姐饶命啊,奴婢也是听命办事,五小姐不要责备奴婢啊……” 青笛不再理会她,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围着门的家丁,凶狠地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我势必要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家丁都是男人,也被青笛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觉自发让开了一条路。 青笛连忙往花厅赶去,还未进去便听见花厅一阵欢声笑语,青笛稍作停顿,便直接冲进去,跑到殷氏面前跪下道:“殷姨,青笛不能嫁,也不愿意嫁,还请殷姨收回成命!” 她这一举动把整个花厅的人都吓到了,全都停止喧闹转身看她,交头接耳一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殷氏却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看着青笛一身缟素,并没有穿她为她准备的衣服,脸不由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弯腰想将青笛扶起来,柔声安慰道:“行行,这些事情稍后再与你详细谈谈,你现在先回秀阁吧。” 青笛就是不愿意起来,摇头道:“殷姨,我娘尸骨未寒,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嫁人呢?殷姨若是不愿意将婚事取消,我只能长跪于此,以慰我娘在天之灵!” 众人听了这话,便都猜出了青笛的身份,有人还窃窃私语道:“没想到水氏居然死了。” “是啊,相府把这个消息瞒的滴水不漏,我们居然毫不知情。” “水氏也是可怜的,好歹是堂堂相府夫人,到头来却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这些事情一句一句传到殷氏的耳朵里,殷氏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进去。她这个圈子的女人本就尖酸刻薄,表面上与她交好的人背地里恨不得捅她个千疮百孔。现在她们又知道了水氏的事情,指不定明天就会被传成是她肚量小,不愿意安葬水氏,还在水氏遗孤未出孝期便逼她嫁人。 殷氏险些要昏厥过去,她深深吸了两口气,露出一脸惊异的神情,对她道:“孩子,你说什么呢?谁逼你嫁人了?” 青笛见殷氏装傻,自己也装傻道:“殷姨不知情吗?那秀阁之内一箱箱的聘礼是怎么回事?” 殷氏无辜道:“我并不知情啊。” 风言荟见母亲难堪,就想着上前去替母亲解围,道:“估计是送错地方了吧。” 殷氏听见风言荟这么说,双眼一黑,这下真的要昏过去了。 相府之中未出阁的女儿只有两个,风言荟说这些聘礼送错了地方,不就是暗指这些聘礼本该是送给她的吗?那可是楚家替那个傻子送来的啊,难道真要叫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傻子吗! 殷氏双脚有些发软,正要摔倒之际,旁边伸出一双手扶住了她,那人开口道:“聘礼是我家老爷送来的,并没有送错地方,就是给五小姐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8章 恶婆婆刁难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聘礼是我家老爷送来的,并没有送错地方,就是给五小姐的。”那妇人也伸手将不明所以的青笛扶了起来,对她道:“小姑娘,这件事也是我们家老爷疏忽了,没有与殷夫人商议便直接将聘礼送了过来。你不要怪她,她也不知情的。” 青笛微微蹙眉,这妇人应该就是楚家夫人了。不过她好像跟她无冤无仇吧?她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殷氏开脱就算了,最后还要暗暗提一句是她在无理取闹,不明所以就怪罪殷氏。 青笛自然不能让别人这样认为,便对楚夫人道:“我并没有怪罪殷姨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一想到我娘的事情……” 话没说完,青笛已经哽咽了起来。楚家夫人连忙安慰她道:“傻孩子,有事情可以好好跟我说清楚啊,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你娘的事情起先是我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逼迫你这么快就嫁到我们楚家来,可以等孝期过了。” 青笛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此刻这一闹她还真是亏了,不但没把这门婚事取消,还叫她在众人面前落实了嫁给楚家公子的消息。不过好歹争取到三年孝期,这三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到时候她找到杀害她娘的凶手,再离开此处便是。 殷氏也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楚夫人一眼,幸好有她解围,否则她的名声必然要毁了。 哪知风言荟此时突然开口道:“孝期要三年呢,陛下的意思可是叫咱们风家和楚家尽快完婚,拖三年的话,是不是太久了?” 殷氏顿时气地呼吸加快,伸手狠狠地在她腰间一拧,风言荟一吃痛,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闭了口退到一边去。 想她殷菡儿八面玲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她若是不说这话,等过了一俩个月,大家将青笛她娘的事情淡忘了,便可强逼着青笛嫁过去。可是这话问出来了,青笛不能嫁,圣上又逼的紧,岂不是只能叫言荟嫁过去了?! 果然,话音刚落,青笛便接话道:“四姐说得有理,事已至此,为了大局,只能让四姐替我嫁过去了。” 风言荟听了她的话,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道:“你娘是相府的罪妇,哪有相府的小姐为罪妇守孝的?” 完了,全完了!殷氏偷偷看了一眼在一旁轻轻蹙着眉头的周太妃,她知道自己为女儿谋的这桩婚事绝对成不了了。 “风言荟!”殷氏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风言荟被吓愣住了,完全不知要怎么做,倒是青笛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拉着殷氏和楚家夫人道:“我娘虽然是罪妇,但也生我养我,我岂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举?” 殷氏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刚救下青笛的时候,见她单纯无知,以为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她便被她佯装出来的样子骗了,如今看来她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这城府绝对不亚于后院中任何一个妇人,果真是水氏教出来的好女儿! 到了这个地步,楚夫人又站出来为她们母女解围道:“什么替嫁不替嫁的,我家遥岑看上的是五小姐,就算要完成陛下的旨意,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替嫁之事不要再提,小姑娘的孝期也容后商议,今夜咱们赏花喝酒,不要坏了兴致。” 这话中指责的意味就很明显了,青笛见楚家夫人对她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更加不理解了。既然楚夫人不喜欢她,为何还偏要叫她嫁到楚家?不是白白给她添堵么? 殷氏也连忙顺着台阶下,对青笛道:“是呀,言荟刚才怕是贪杯,多喝了些杏花酒,才会胡言乱语,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风言荟这下学聪明了,连忙道歉道:“对的对的,五妹妹不要生气,我就是心直口快,其实我没有坏心的。” 青笛扫了周围站着的所有人,她们多多少少都对自己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可也没有谁站出来为她说话。 如今她以一对三,再说下去还是自己吃亏。她便笑一笑,用格外天真的语气对风言荟道:“姐姐放心,我就当做是狗叫好了,不会往心里去的。” “你!”风言荟又要被激起来了,殷氏又掐了她一下,沉声道:“喝多了就快回房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风言荟委屈地抿了抿嘴巴,转身便往花厅外头跑。 殷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对青笛道:“你也回去吧,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和老爷还有楚大人商议的。既然你回到了相府,相府就绝对不会欺负你,放心吧。” 青笛感激地点了点头,又对在场所有人行了礼,这才告退出去。 她与风言荟的举止有着天壤之别,虽说这些年所有人都知道风言荟几乎是丞相府的嫡女了,可毕竟风丞相没有写过文书休了水氏,水氏依然是真正的相府夫人,而青笛,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 如今看来,这嫡庶之间的气质还真是完全没得比。 花厅宴一直到将近午夜才结束,殷氏派人送走了各位官家女眷,又亲自将周太妃送到门口,想打探一下她对风言荟的看法,犹豫了一路,将要分别之时,才开口问她道:“四王爷如今一直没有正妃,想必太妃娘娘也很是操心吧?” 太妃叹了口气,对她道:“是啊,旻儿的年纪也不小的,我早早便想着替他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只是这些姑娘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就是刁蛮任性,心思歹毒,完全配不上旻儿。” 殷氏也知道今晚风言荟没法在太妃心中留下什么好印象了,但却没先到已经到了“心思歹毒”这种地步。 殷氏还想为女儿挽回好形象,解释道:“言荟这孩子就是性子直率,不像有些女孩儿,肚子里全是些弯弯绕绕的,连生母之死都能拿出来大做文章……” “是做文章还是真情流露,这些我都不在乎,反正旻儿也不会娶一个已经婚配给别人的女孩儿。”周太妃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倒是幼女无辜,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她说完这句话,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殷氏心中烦闷,若不是要时刻保持着温婉大度的形象,她现在真想亲自到秀阁去将青笛狠狠得打一顿! 正在她气闷之时,风幼平从身后走过来,激动道:“母亲,找到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09章 用洺儿要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身后突然传来风幼平的声音:“母亲,找到了!” 殷氏愣了一下,连忙问道:“真的找到了?带回来了吗?” 风幼平点点头:“母亲打算怎么处置他?” 殷氏意味深长的一笑,对他道:“此事我不便插手,全权由你去办。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风幼平微微一笑:“母亲大可放心,一个月之内,楚家和风家这门亲事,必会办妥。” 殷氏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些,与风幼平又说了会儿话,便结伴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二人走远,屋檐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地向秀阁的方向掠去,看见秀阁之内黑灯瞎火,他便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哪知双脚刚落到地面上,便有凉凉薄薄的东西贴到了他的脖子上,耳边响起青笛冷冷地声音:“好大胆的毛贼,我刚熄灯你便冲了进来,不要命了吗?” 那人沉声一笑,道:“你若是想抓我,早叫人了,怎么会拿着个碟子架在我脖子上吓唬我?” 话音刚落,那人不知何时拿到了蜡烛,灯火燃起,一个带着半边银白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青笛的视线中,他一把抓住青笛的手腕,反手将她扣住,碟子转而抵住她自己的脖子。 青笛挣扎道:“你放开我!” 男子威胁道:“小点声,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 青笛转脸瞪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看不见脸也不确定他是谁。她蹙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是谁。”那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将蜡烛放到桌上,旋即挑起她的下巴,道:“我怎么不知道丞相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小女儿?” 青笛冷声道:“与你何干!” 那人眯起眼睛打量青笛,道:“今日你在花厅的表现,我也见着了。从你们的对话中猜测,你是丞相休掉的那个水夫人的女儿?” 青笛不欲再与这种奇怪的人说话,转过头不欲理会他。 那人倒丝毫不在意青笛的冷淡,继续道:“本以为丞相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楚家那个二傻子,绝对要违背陛下的意思,却没想到平白多出了一个你,替你的姐姐嫁给那个傻子。” 青笛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道:“我不会嫁的,绝对不会。” “哦?”那人轻笑两声,放开青笛的手,道:“你可知,你命由人不由你,你绝对逃脱不了嫁到楚家的命运?” 青笛闻言顿怒:“我不信!我绝对不会嫁的,不管相府的人怎么逼迫我,他们都不会得逞的!” 那人双手环胸,无奈地看着她,道:“还好你从小是在外头长大的,否则你这种浑身带刺的性子,绝对活不过十岁。” 青笛冷笑一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我叫人了!” “叫人?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么?”那人说完这句,抬手向窗外挥出了一个东西,青笛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便听见外头的梨树轰然倒地,一个黑影从树上飞快地窜下来,躲入茫茫夜色之中。 青笛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树上的那个黑影,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无须惊讶。原先有一帮人等着看相府的好戏,可你的出现将这一切全破坏了。所以自然会有人过来盯着你,或者从你的身上打探出什么消息。” 他刚说完这句,秀阁外头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估计是下人们听见梨花倒地的声音,才被引了过来。 “看来我得走了,今夜天色已晚,我也应该睡了。”那人对青笛摊开手,道:“我会再来看你的,你自己小心些,记住改改你的性子,别总是与那些人硬碰硬。” 说完,那人便又从窗户飞了出去,青笛看着这人消失于夜色之中,颇有些莫名其妙……这该不会是自己在做梦吧? 正在此时,春分推门而入,看见青笛好端端地待在这儿,她明显松了口气,关切道:“五小姐,你没事吧?” 青笛轻笑:“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春分连忙道:“五小姐可知外面这梨树是怎么一回事儿?” 青笛抬头看了看外头,道:“大约是风大,吹倒了吧。” 春分也听出了青笛语气中的不耐烦,便也不自讨没趣了,道:“既然五小姐也不知道,那就早些休息吧,我们会加派人手盘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五小姐的。” 青笛脸色微微一变,这“加派人手”摆明了就是监视她。而且若是如此的话,今晚来的那个神秘男子日后还怎么过来? 她刚想到此处,便连忙摇了摇头,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她才不要再见到他! 青笛想着,便对春分道:“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累了。” 春分应了一声,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 次日,早饭之后风幼平到了秀阁,进来便抢着说道:“小妹,你弟弟找到了!” 青笛唰地一下站起来,连忙问道:“真的?洺儿在哪儿?” “你放心,洺儿好好的,现在正在我的院子里吃饭。” 青笛几乎泪水如泉涌,对他道:“辛苦三哥了,我可以去见见洺儿吗?” “不着急,”风幼平淡淡笑着,对她道:“你也知道,你不久之后便要嫁到楚家去了,楚家虽是商户人家,可毕竟是皇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嫁到那边不能给咱们相府丢脸,所以要抓紧时间好好学学为人妻的礼仪才是。” 青笛立刻锁紧了眉头,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她现在终于知道风幼平这般积极地替她寻找洺儿究竟是为什么了,他们这一家子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逼着她嫁给楚家那个傻子! 原本她可以拼死抵抗,可以不嫁,可现在洺儿在他们手上,就由不得她乱来了。 青笛紧紧握着拳头……她到底该怎么办?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外头突然有小厮跑了进来,对风幼平道:“三少爷,三少爷,大事不好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0章 无情爹眼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三少爷,大事不好啦,那楚家的二公子闯进来了!” 这小厮话音刚落,便远远听见楚遥岑的声音:“我娘子呢?我来看我娘子,你们不许拦着我!” 青笛不由紧紧蹙起眉头,本来已经够烦了,这人又来添什么乱? 风幼平眼珠一转,对后来一路拦着楚遥岑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楚遥岑过来。楚遥岑飞快地跑到青笛面前,嘻嘻笑道:“我娘说你要嫁给我,你什么时候嫁到我们家去啊?” 青笛深呼一口气,道:“楚公子,你一个男子,跑到后院中来甚是不妥,还望楚公子现在就离开此处,日后也不要再来。” 风幼平轻笑一声:“小妹无需在意这些,楚公子不比常人,别人也不会责怪他。而你与楚公子不出月余便会完婚,虽说在完婚之前男女双方见面不好……可谁让楚公子是个傻子呢?他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大家谅解的。” 楚遥岑也从风幼平的话里听出了些别样的意味,蹙眉道:“我不是傻子!” “好好好,你不是傻子,”风幼平嬉笑着看着他,“可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傻子向来容易被激怒,楚遥岑也是如此。他被风幼平打击再三,终于忍不住了,握着拳头便冲向风幼平。风幼平轻轻侧开身子,叫他扑了个空。如是二人真的打起来,这是在相府的地盘上,风幼平身后又有这么多人,楚遥岑绝对会吃亏。 青笛看不惯他们欺负人,抽身挡到楚遥岑面前道:“够了!你是堂堂相府三公子,欺负人有意思吗?” 风幼平一脸无辜道:“欺负人?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欺负他了?你们看见了吗?” 周围小厮都连忙摇头。 青笛暗暗握紧了拳头。可她就算生气,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也是泥菩萨过河,自己都保不住,怎么替他出头? 风幼平说完,又调侃青笛道:“五妹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护夫心切了啊?可真叫为兄感动啊。” 青笛没有回话,风幼平又道:“至于五妹什么时候能见到洺儿,就在于你什么时候嫁到楚家去。你可要好好考虑一番啊。” 青笛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风幼平说完这话便带人离开此处,人都走光后,楚遥岑讨好般地对青笛道:“娘子,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青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谁是你娘子?你可别乱叫!你从哪儿来现在就回到哪儿去,以后也别随随便便过来找我了!” 楚遥岑立马追问道:“可是母亲说你要嫁给我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啊?” 青笛更加觉得可气,但又觉得跟一个傻子理论未免太傻了,便转过身想回里间去,不欲再同他说话。 她刚要离开,楚遥岑立马从怀中逃出一块帕子,对她道:“这个还给你。” 青笛用余光瞄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帕子,心中的气不禁消了一大半。又见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血迹,青笛又轻轻皱了皱眉,对他道:“我不要了,扔了吧。” 楚遥岑顿时有些失落,呆了片刻之后,又将帕子塞回怀中,问青笛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笛看了他一眼,道:“我告诉你,你就离开吗?” 楚遥岑嘿嘿一笑,道:“那你别告诉我了,我就叫你小狐狸好不好?你跟我养的那只小狐狸一模一样。” 青笛没好气地道:“不行!你别自作主张这样叫我,我跟你不熟,也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遥岑立马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也不顾及男女有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为什么啊?你不喜欢我吗?大家都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你……你快放开我!”青笛想挣开他的手,可是楚遥岑就是紧紧握着不放。 “哟,小妹这是做什么呢?”正在此时,门口突然响起风言荟的声音,她昨晚因为青笛挨了殷氏不少责骂,刚才一听见楚遥岑强行闯入秀阁的事情,便立马过来想要羞辱青笛一番。 青笛狠狠地甩开楚遥岑的手,转头没好气地对风言荟道:“关你什么事?!” 风言荟抿嘴一笑,当着一帮下人的面道:“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必也没做什么好事吧?小妹真是着急啊,你迟早都是楚公子的人,何必急着一时半会儿呢?” 青笛眯了眯眼睛,道:“四姐说话别光用嘴巴,多用用上边的东西,虽然那也没什么用,但总比一点不用的好。” 风言荟柳眉倒竖,阴阳怪气地道:“你本来就在这儿和这个傻子拉拉扯扯,事实就摆在眼前,还不让我说了?” 青笛回道:“说话自然可以,乱叫就不好了。四姐好歹也是相府的女儿,虽说是个庶女,也别像那市井泼妇一般见着风就是雨。” “你敢骂我是泼妇!”风言荟终于按捺不住了,抬手便要上去打她,没想到楚遥岑却在这个时候伸出了手,凶巴巴地对她道:“你敢骂我是傻子?” 风言荟吓坏了,没待楚遥岑动作,自己就往后摔去,这一摔看着没什么大碍,可风言荟顿时就昏过去了。 她后头跟着的丫鬟赶紧一边将她扶着,一边大声叫嚷,不过片刻便将殷氏、沈氏、还有难得一见的风伯阳通通叫了过来。 青笛和楚遥岑静静地看着他们,那丫头扶着风言荟哭诉道:“老爷、夫人,你们一定要为四小姐做主啊!四小姐不过是看不惯五小姐位成婚便和楚公子见面,还做出亲昵的举动,才会好言上前劝阻,没想到五小姐却劈头盖脸骂了四小姐一顿,楚公子更是出手将四小姐推翻在地,导致四小姐现在还昏迷不醒……” 那丫头哭得着实令人难过,殷氏心疼得看着风言荟,忙叫人将她带回房去。 风伯阳听完着丫鬟的哭诉,也不问问青笛,“啪”地一声给了她一巴掌,怒道:“既然你这般饥渴难耐,你今晚就嫁到楚家去!”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1章 与沈氏结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既然你这般饥渴难耐,你今晚就嫁到楚家去!” 青笛右脸火辣辣的疼,狠狠瞪着风伯阳。 风伯阳气道:“你这种眼色看着我,难道还想打我吗!” 青笛不由冷笑一声,他居然什么也不问,就断定是她的错。这种是非不分的人怎么配做她的爹?这一耳光下来,他们的父女情分也到此为止了。 楚遥岑看见青笛受欺负,便站出来挡到青笛的面前,对风伯阳道:“你这个大笨蛋,我娘子和我根本没有欺负那个丑八怪,是她先来骂我的!” “你!”风伯阳连楚遥岑也想一起打,可是碍于他毕竟是楚家的儿子,也不好动手。 殷氏见状,忙出言安慰道:“老爷,青笛这孩子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也许事情还有隐情……而且怎么能让青笛今晚就嫁过去?就算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出嫁,也要好好准备一段时日,青笛好歹是相府的嫡女……” “嫡女?”风伯阳冷笑一声:“我曾经答应过水氏的父亲,只要水氏活着一日,她就是我相府的夫人。现在水氏已死,我便可以将她从风家的族谱上除名,她与我风家再无瓜葛!” 青笛扯了扯略微还有些疼的嘴角,道:“好,既然我娘与你们风家无关,我也与风家一刀两断,反正你也不曾养过我,你给我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一个‘荡妇之女’的名声,我不欠你什么,我们的父女情分到此为止!” “你!”风伯阳气的直喘粗气,“你大逆不道!” “你有脸说我大逆不道?”青笛逼近他道:“我娘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十多年前你便是听信小人的话将我娘赶出相府,让我娘带着你的亲生骨肉独自在外飘零。如今你又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一个丫鬟的谗言责备于我,在你心里,留着你的血脉的亲生女儿都比不上一个丫鬟值得你相信,你如此对待我,我为何还要乖顺着对待你?” “就是就是!”楚遥岑也帮腔道:“你是个坏人,我要告诉贵妃姐姐,让贵妃姐姐告诉皇帝姐夫!” 殷氏见这傻子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水氏的女儿果然有手段,短短几日未到,便将这傻子牢牢拴住。 便连忙去跟青笛道:“青笛,你也冷静一些,你爹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绝对不会真的逼迫你最近就嫁到楚家。”她说着,靠近青笛耳边,小声对她道:“更何况,你也要为你弟弟考虑考虑,若是你真的和相府一刀两断,你弟弟该怎么办呢?” 青笛浑身一震,双目带着深深地怨恨看着殷氏。殷氏却依旧一脸的无辜,无奈道:“青笛,我并不想如此,可此事事关重大,你与楚二公子的婚事关乎相府的荣辱,所以由不得你乱来。我希望你可以谅解我,我与你你娘也是多年的好姐妹,我是真心希望她的一双儿女都能好好活着。” 现在洺儿在他们手上,她无法肆意乱来。青笛咬着下唇,没有说任何话。 “老爷,你也冷静冷静,青笛年纪还小,做出些糊涂事情也在所难免。只要吩咐府中上下,别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便是了。” 风伯阳也知道青笛要是在这种时候真的跟相府断了关系,难办的绝对是他。于是便顺着殷氏的台阶下,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一些都由你来办吧。” 殷氏点头应承下来,便跟着风伯阳离开了秀阁。 一大帮人都走了之后,一直站在边上的沈氏才走到青笛面前,对她道:“五小姐,现在你总算知道殷氏的真面目了吧?你还要继续跟着她么?” 青笛擦了擦眼中的水雾,低眸想了片刻。 也许当初她娘的事情的确与沈氏脱不开关系,但是如今绑架了洺儿,逼她嫁给一个傻子的人是殷氏,她要对付的人,自然也应该先是殷氏。 所以她便接住了沈氏递过来的桨,挑着嘴角轻笑道:“那时是我初来乍到不懂事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了沈姨娘生气,还望沈姨娘多多包涵。” “哪里的话呀,”沈氏抿嘴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楚遥岑,低声对她道:“若是你不想嫁给楚公子,不如跟楚公子好好说,叫楚公子自己回去让楚家的人取消这桩婚事。还有,我让人去试探了一下四王爷的口风,听说四王爷对你的看法还不错,若是你也对四王爷有意,我可以在一旁推上一把。” 青笛眼珠转了转,风伯阳和殷氏绝对不会舍得叫风言荟嫁给这个傻子的,所以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嫁给楚遥岑。 如果楚遥岑真的回去取消了这桩婚事,她对相府来说毫无用处了,洺儿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一切都顺着殷氏的意思来,再趁机救出洺儿。 “多谢姨娘提点,我会考虑一下的。” 沈氏点点头,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楚遥岑一眼,对青笛道:“那你好好同楚公子商量商量,我先回去了。” “嗯,”青笛点头道:“沈姨娘慢走。” 沈姨娘这才和芒种离开秀阁,到了秀阁外头,沈姨娘脸上的笑意便全然卸下,鄙夷道:“不愧是水氏那个荡妇生的女儿,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人家男人叫到自己闺房里头去了。” 芒种笑道:“这五小姐也是个有手段的,您当时也亲眼见着了花厅宴上,她三言两语便叫四小姐露出了真面目,又叫殷氏多次下不了台。幸好您当日没有跟她撕破脸,否则以五小姐这不饶人的性子,也肯定会给您心里添堵。” 沈姨娘冷哼一声:“这丫头虽说嘴巴厉害,到底还是嫩了些,若是没有我在一旁帮衬着,估计她早被殷氏玩死了。” “是呀,”芒种符合道:“这下五小姐算是您的人了,等五小姐嫁给四王爷,您这相府夫人就当定了!” 沈姨娘轻轻一笑,仿佛胜利在望。 秀阁之内,楚遥岑还是不愿意走,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青笛,问她道:“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爹爹才会打你?”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2章 无毒不姐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爹爹才会打你?”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看着也着实可怜。青笛叹了口气道:“你倒也不是一直傻的。是啊,我就是因为你才会被打。” “那……那我在成亲之前不来看你了好不好?”楚遥岑试探着问道。 青笛点头:“嗯,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楚遥岑又露出不愿意的神情,依依不舍地看着青笛。 青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看着,她不禁觉得浑身发毛,无奈问他道:“你昨日不是还怪我破坏了你同风幼平的结拜吗?你不是应该讨厌我才对吗?怎么现在又要娶我?” “因为我后来知道你是对我好的,”楚遥岑认真得回答道:“风幼平是个大坏蛋,他根本就不想跟我玩,他只想欺负我。你对我好,我喜欢你,我就要娶你。” 青笛凝眉,良久,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等着,我以后会嫁给你的。” “真的吗?”楚遥岑露出孩童得到糖果般开心的面容,竖起小指道:“那我们拉钩,你不许骗我!” 青笛道:“拉完勾你便走吗?” 楚遥岑点点头。 “好。”青笛伸出手,与他的手指勾在一起。 这个仪式结束后,楚遥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秀阁。待他走远,青笛立马叫来春分,对她道:“你去告诉你家夫人,我要见她。” 春分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便将殷氏叫了过来。殷氏依旧是那副轻锁眉头,满眼担忧的摸样。明明都跟她撕破脸了,还要装作如此,真是虚伪。 她进来便关切地问青笛道:“你的脸还疼不疼了?你爹下手没轻没重的,但他心里还是心疼你的。” 青笛淡淡一笑:“不碍事的,叫殷姨担心了。” “这就好。”殷氏明显松了一口气,问她道:“那嫁到楚家的事情,你想明白了吗?” 青笛点点头:“但凭殷姨吩咐。” 殷氏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你真能这么想就好。我也不想逼你,但是皇命难违,我们风家也不能拖太久。下个月初五,你便与楚公子完婚,好不好?” 青笛乖顺地点点头:“好,殷姨说什么时候便什么时候。” 殷氏轻笑点头,旋即又叹了口气:“叫你嫁给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庶子,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好在楚大人将楚二公子当做嫡亲儿子看待,你嫁到那边去之后也绝对不会吃亏。若是吃亏了,跟殷姨说,殷姨绝对会为你出头的。” “谢谢殷姨,”青笛感激地点点头,又对她道:“我想见见洺儿,可以吗?” 殷氏愣了一下,旋即连忙道:“自然可以,你现在便随我去见他吧。” “多谢殷姨。”青笛再三谢过她,便随着她一同前往风幼平的院子。 刚到院门口,青笛便听见一阵咒骂声:“你不过是荡妇随生的杂种,还真以为你是相府的少爷?” 接着便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正是洺儿的声音,殷氏顿时脸便白了起来。 青笛想都没想便直接冲了进去,竟看见洺儿被脱了裤子,脸上满是泥泞地站在院子中央,一大帮不怀好意的家丁和丫鬟围着他。 她上前推开那些人,拾起地上破破烂烂的裤子给洺儿穿上,将洺儿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不哭不哭,有姐姐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殷氏也走了进来,娥眉轻蹙,无奈地质问这些下人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见殷氏过来了,连忙转身行礼,为首的家丁回答道:“三少爷叫我们照顾这位小公子,我们想给小公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可是小公子就是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 青笛听了这番话,冷笑道:“你眼睛长在脚底板了吗?自己是瞎子还当殷姨也是瞎子?你们的手中根本就没拿着干净的衣服便来脱洺儿的衣服,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想羞辱洺儿!”对他说完,青笛又拉着洺儿到殷氏面前跪下,哭泣道:“殷姨,你一定要为我和洺儿做主啊!” 那人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对殷氏磕头道:“夫人,不是这样的啊,奴才真的只是想给小公子换身衣服,新衣服奴才让丫鬟去拿了,还没有拿过来……” 青笛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不管是出于杀鸡儆猴的目的,还是要给洺儿出一口恶气,她今天都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丁,否则洺儿日后的生活会更加艰辛。 青笛凄苦道:“殷姨,我在相府已经没有几日可以待了,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洺儿,若是洺儿在相府要日日被下人欺辱,我怎么能安心嫁到楚家去?” 与楚家联姻是殷氏如今最在意的事情,她听青笛这么一说,便毫不留情地对那家丁道:“谁给你的胆子欺负相府的六少爷?来人,将他拖下去掌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那人不住叩首,仅仅掌嘴就够了?殷氏就这么打发他们姐弟俩? 青笛又开口道:“殷姨,求求你不要处罚他了。” 青笛这么一开口,那个家丁也是一愣,他还以为青笛绝对不会饶了他,没想到居然开口为他求情? “殷姨,你若是处罚他,他记在心中,待青笛嫁入楚家之后,绝对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洺儿的,所以求求你不要处罚他了,”青笛呜咽着,将洺儿揽入怀中,道:“可怜洺儿孤苦无依,没了我他肯定更会饱受欺凌。求求殷姨许洺儿离开相府好不好?” 这下众人便知道青笛的意思了,要么就将这个家丁赶出相府,要么就将洺儿送出去。 殷氏不动声色地看着楚楚可怜的青笛,若是这孩子离开相府了,她还拿什么来威胁她嫁到楚家去? 这也不必多想,她便冷了脸对下人道:“掌完嘴便逐出相府,不要再回来了!” “夫……夫人?!”那家丁也算是风幼平的心腹,殷氏就这么将他逐出相府了? 殷氏身后有人上前想将那下人拖走,众人都不敢出声。 这时青笛突然又道:“洺儿,你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3章 将其打断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洺儿,你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众人的目光都放到洺儿的腿上,见洺儿的小腿上是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洺儿一抽一抽的吸着气,躺在青笛怀中说不出话来。 青笛突然怒视那个家丁,咬牙道:“你好狠的心啊,洺儿只是一个孩子,你这是想打断他的腿吗?” “五……五小姐,没有啊,奴才没有打过小公子,这些伤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信的话问问大伙儿,大伙儿都可以作证啊!” 旁边的人一听,都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公子的伤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青笛苦笑一声,抬头一一扫视过众人,道:“我与洺儿如今寄人篱下,自是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洺儿这么小,我求求你们以后把气往我身上撒,不要为难洺儿好吗?”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寄人篱下,你是相府的小姐,相府没人敢欺负你,”殷氏说着,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快起来吧,你只管放心,我不会让洺儿再受委屈的。” 青笛躲开她的手,摇头道:“青笛不敢。” 殷氏叹了口气道:“你想怎么样?都依你还不成吗?” 青笛猛然抬起头,指着那个家丁道:“打断他的腿,再将他逐出相府。” 殷氏一惊,众人也都悚然,且不说洺儿腿上这伤究竟是谁所为还不明不白,就算真的是这个家丁做的,这道浅浅的口子也绝对没什么大碍,这边要打断这人的两条腿? 且不说这个年纪的老家丁,离开相府便很难再找到新的主家,现在还要打断他的腿,那 还不如杀了他省事。 那人自是磕头求饶,不住的说自己没有伤害洺儿,青笛毫无恻隐之心,直直盯着殷氏。 殷氏思虑片刻,一个下人比之青笛,自然是青笛更为重要。否则青笛铁了心要为洺儿闹腾下去,耽搁了楚家和风家的联姻就不好了。 殷氏便只好开口道:“来人,把他拉下去,打断他的腿!” 殷氏身后的下人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身强体健的人将这家丁拖走,这人已然昏死过去。 青笛默默摸了一把眼泪,对殷氏道:“多谢殷姨为我们姐弟二人出头。” 殷氏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眼底冰冷地看着青笛。这女孩如此心狠手辣,水氏当初若是有她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她轻笑着将青笛搀起来,对她道:“你且放心,以后洺儿就由我亲自照顾吧,绝对不会让他再受欺凌的。” 青笛垂眸不语,她知道殷氏想将洺儿攥在手中,以便控制她。而为了她能老老实实地嫁到楚家,她绝对会好好照顾洺儿。 青笛便道:“殷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可否容我与洺儿相处半日?” 殷氏点头道:“自是可以。” 青笛又再三道了谢,急忙将洺儿牵走,匆匆回到秀阁,关上门之后伸手替洺儿擦了擦眼泪,开口对他道:“洺儿不哭了,姐姐在这儿。你告诉姐姐,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洺儿呜咽道:“有坏人……有坏人杀了娘亲,娘亲叫我跑出来找你,那个坏人一直追我一直追我,我躲到洞里不敢出来……” “你可看清杀害娘亲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洺儿摇了摇头:“他们都带着黑色的面罩,拿着长长的刀……洺儿害怕……” 青笛将洺儿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不怕,以后谁再敢欺负你,我绝对让他加倍偿还!” “姐姐,他们还说洺儿是杂种,”洺儿抬起头,眨了眨纯真的眸子:“什么是杂种啊?” 青笛咬了咬牙,对他道:“别听他们乱说,他们都是坏人,他们说什么话你都不要相信,在这个地方,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嗯。”洺儿点了点头,片刻又哭了起来:“姐姐,娘亲是不是死掉了?” 青笛也有些想哭。她咬咬牙忍住,安慰洺儿道:“娘亲不是死掉了,是天上的神仙想给娘亲治病,所以把娘亲带到天上去了。” “真的吗?”洺儿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青笛揉揉他的头发:“姐姐绝对不会骗洺儿的。” “嗯!” 青笛与洺儿说了半日话,傍晚时分又去秀阁下面的小厨房亲自给洺儿做了些吃的,二人吃完之后,殷氏的人便过来将洺儿带走了。 洺儿离开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青笛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洺儿离开,久久没有起身回秀阁里头去。 夜风吹过,青笛不由觉得身上一阵寒意,她正要转身回去,突然觉得身上一暖,一件缎子外衣从头盖下。 她将这件从天而降的外衣扯好,露出脑袋,便看见面前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斜挑着唇角看她。 “怎么又是你?”青笛蹙眉问道。 “不是见你冷了,特意送衣服过来了么。”那人轻笑,对青笛道:“你可真是不省心,今天怎么又把人家腿打断了?我不是教过你要改改你的性子,别与这些人硬碰硬吗?” 青笛冷声道:“你为何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谁?” “你这丫头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他人轻声叹息,完了还伸手无奈地揉了揉青笛的脑袋,对她道:“你这样,等你嫁到楚家之后,也无法在楚家过上好日子啊。” 青笛打开他的手:“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大晚上的跑到姑娘家的院子里竟说一些奇怪的话,我好不好与你何干?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人依旧轻轻笑着:“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见我对相府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也应该知道我神通广大,身份非俗。” 青笛听了这句话,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而且他后来说的话像极了那日四王爷交代他的……不对,看身形轮廓,他绝对不是四王爷。 就不知这人是敌是友,是什么目的? “我不会伤害你的,会在暗中保护你和你的弟弟。你且放心吧。” 青笛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将手抚上自己的面具:“因为我是……”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4章 再摸杀了你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人将手抚上自己的面具,却并没有将它拿下来,对青笛道:“因为我是你舅舅的友人。” 青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连你的面目都不愿意给我看,我才不会相信你。” 这人并不在意,徐徐说道:“当年水氏一案牵涉广泛,水氏一族除了你娘之外全部被流放塞外。你娘也在不久之后经历了一些事情,才无奈地带着你和你的弟弟离开相府。你想不想知道你娘离开相府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青笛冷笑起来:“我娘就是因为被这府上的姨娘陷害,才会被逐出相府的。” “傻孩子,你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当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人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顿了顿才接着道:“水氏族人被流放塞外,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下落,想不想知道他们此时过得好不好?” 青笛想了想,摇头道:“水氏一族与我并无太多感情,我如今只想洺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这面具男似乎无奈了,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知道。风家如今只把你当做与外面结交的工具,你与风家估计也难再有感情的维系,你所能依持的也只有水氏一族。否则你和洺儿孤孤单单的两个人流离在这世上,你娘若是有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 青笛沉默了一会儿,这人究竟事谁?为何要这样管着她的事情? 那人没等她回话,又继续说道:“你心高气傲有仇必报,虽有点小聪明,但对敌城府稍微深一些的人绝对还是要吃亏的。况且你一个弱女子,此番是仗着殷氏有求于你才可以如此肆意妄为。你且想想看,若是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你那姐姐叫过来杀害你的人你该如何应敌?凭你的小聪明,可绝对对付不了五大三粗的男人。” 青笛冷哼一声道:“说的好像我城府深的话就能对付五大三粗的男人似的。” “哈哈……”这人被青笛逗笑了,笑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对她道:“我教你几招可以防身的功夫如何?” 青笛一挑眉,若是自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些大侠一样会武功的话,她就可以保护她娘了,可是当初她没有。面前这个人出入相府如入无人之境,想必也是个高手。 不过她也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她沉沉深思了一阵子,问他道:“你教我武功,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这人又笑道:“我无需你为我做任何事。” 青笛不动声色地道:“那我也不要跟你学功夫了。我不喜欢欠别人。” “哈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那人笑了笑,伸出手在青笛的脸上捏了一把,道:“你只要日后不要忘记我便是。” 青笛一把打开他的手,冷冷道:“不要动手动脚。” 那人也听话地收回了手,又絮絮说道:“你平日里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这丫鬟也经常不在身边看着你,正好方便我过来教你功夫。不过殷氏倒是派了很多人在院子外头监视着你,所以我们动作也不能太大。” 青笛点了点头,认真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现在便可啊。” 那人说着,便从侧面抱住了青笛,青笛连忙挣扎,无果,顿时脸色通红。 她羞道:“你快放开我!” 那人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对她道:“你应该用这只手猛击我的肋骨,再用靠近我的这只手袭击我的下.体,而不是叫嚷着放开你。你独身一人遭遇匪徒,傻子才会听你一叫就放开你。” 青笛听他这么一说,便照着他的话做了。这男人飞快躲开她下手的攻击,又一把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青笛咬牙看着他:“什么破招,根本就没用!” “没用是因为你对付的人是我,若是对付别人,绝对可使他肝胆俱裂,为你争取逃跑的时间。” 青笛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就这简单的两招便有这样的功效?” “我骗你做什么,你好好将这两招练熟了,日后遇到危险便有时间可以逃脱。” 青笛将信将疑,不过人家教她已经不错了,也不好总是挑三拣四的。她便不再言语。 二人默然片刻,那人便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晚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对了,我昨夜打落了你院前满树的梨花,明晚还你一树梨花如何?” 青笛挑了挑眉头,这梨花入土成泥,他还能怎么还? 这下他便真的要走了,青笛不知怎么的竟迈开步子追了上去,那人感觉到她在追他,便停了下来,回头问她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青笛抬头看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既然我教你武功了,那我便是你的师父,你叫我师父就好了。” 青笛想着这人一直称呼她为“孩子”或者“小姑娘”,想必他是有一定年纪的人。听他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估摸着应该有四十岁吧。 这样年纪的人被她叫做师父也不算吃亏,青笛便点头道:“师父。” 没想到这人居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揉了揉青笛的头发道:“你这下倒乖巧了,为师以为你又要凝眉冷对我,逼问我的名字。” 青笛无奈,她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 这男人摸她似乎摸上瘾了,又捏了一把她的脸,道:“这下没事的话,我就真的走了。” 青笛似乎生气了,冷声道:“你日后不许对我动手动脚,不许碰我!” 这人没有回答,轻笑两声,便真的离开了。 他走之后,青笛也打算回房去。回了房之后,青笛突然发觉那人开始给她披的外衣还披在身上。 她将外套拿下来,见这面料都是上等,想必这男人必然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她想将外套收起来,以便明晚还给他。刚拿着衣服站起来,突然听见“叮铃”一声,一块金镶玉的牌子从袖口处掉了下来。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5章 学婚嫁礼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一块金镶玉的牌子从袖口处掉了下来,青笛捡起这枚牌子一看,见上头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却神情古怪的麋鹿。 青笛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没猜出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这大概是那个神秘人他们家族的信物吧。 她又好好地将东西放回了衣服里。 次日一早,青笛梳洗之后,便有两个妇人进来对她道:“五小姐,我们是夫人派来教您学习礼仪的教习嬷嬷,请您移驾旖花院与我们学习礼仪。” 青笛顿时就明白了,殷氏这是怕她养在外头不识礼数,嫁到楚家后丢相府的脸。 她便微笑着点了点头,与这二人一同去旖花院。 到了之后发现风言荟也在哪儿,正和另外一个教习嬷嬷学着。她看见青笛来了,便主动与她说话道:“五妹妹来了啊。” 青笛不禁觉得好笑,这人昨日不是已经与她撕破脸了么,如今倒似无事人一般又同她说话。 风言荟见青笛没有回话,便大概知道青笛在想什么了,掩唇轻笑道:“五妹妹无需为了昨日的事情自责,姐姐不会怪你和楚公子的。且关宏大量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庶子妻还有妾啊这一类的身份才会斤斤计较呢,妹妹说是不。” 青笛这才正眼看了看她,旋即也笑意盈盈地道:“姐姐这‘庶子妻’若是指我,那么这‘妾’字便是指你的母亲了吗?” 风言荟一愣,是啊,她娘虽然迟早都是这相府的夫人,且如今与这正统夫人丝毫没有差别,但毕竟还没有真正完成那道仪式,她爹也没有正式说过,所以她娘依旧是个妾。 她也不知道怎么又把自己绕进去了,心烦得慌,便皱着眉头对那个负责教导青笛的嬷嬷道:“你们两个,还不快从基本的礼仪开始教五妹妹,省的她连长幼尊卑都不分!” 青笛轻笑:“是啊,两位嬷嬷赶紧教我,若是不教的话,我估计连‘庶姐’这种身份是尊还是卑都分不清了。” 风言荟强忍着怒火瞪着她,刚才大度温柔的样子一扫而光。她的教习嬷嬷连忙提醒道:“四小姐,平心静气,怒不外露。” 风言荟听了她的话,深深呼吸了两口,便释怀了,又笑着对青笛道:“妹妹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我可是很想跟妹妹好好相处来着,到时候你我一同出嫁,也是相府一桩美事。” 一同出嫁?青笛挑了挑眉,那日她在花厅一闹,难道太妃还愿意让四王爷娶风言荟?若不是嫁给四王爷的话,风言荟要嫁给谁? 风言荟也不等青笛问出口,便自顾自地说道:“四王府离楚府近的很,到时候咱们姐妹俩还可以经常串串门。我也可以叫四王爷带着你家楚二公子出去骑马打猎,虽说楚二公子是个傻子,但也不至于什么都学不会,你说是吧?” 她真的要嫁给四王爷?青笛皱了皱眉头,那夜太妃不是没见到风言荟的真面目,怎么还愿意叫四王爷娶她?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教习嬷嬷便催促道:“五小姐,咱们先从莲花步开始学,你看成不?” 青笛点头道:“全听嬷嬷的。” 说完,两人便开始教青笛这些大家闺秀应该会的东西,虽说青笛是外面长大的,但水氏毕竟也是名门闺秀,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就算没有亲自教青笛,也叫青笛耳濡目染学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现在学起来并不难。 风言荟时不时撇过脸看她,她本以为青笛定会出丑,却没想到她做的这么好。风言荟心中便有些不自在,训练的也有些不上心,教习嬷嬷忍不住提醒道:“四小姐,您在看什么?” 风言荟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跟着教习嬷嬷学着婚后礼仪,几次三番出错后,总是学不下去了,悄悄问这个教养嬷嬷道:“你看五小姐学的如何?” 嬷嬷回道:“五小姐妇容、妇言、妇行皆无可挑剔,笑不露齿言不高声,极有大家风范。” 风言荟想听的可不是这个,她重重地一拍桌子,那嬷嬷立即吓得跪下道:“四小姐有何吩咐?” 风言荟这动作把周遭下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了,再看青笛,她却依然是目不斜视。风言荟心中越发恼怒,前思后想一番,突然叫来随身丫鬟,对她耳语一番。 丫鬟听罢她说的话,点点头,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一上午之后,两位教习嬷嬷皆对青笛甚是满意,允许青笛休息片刻。青笛去不远处的亭台之下用了午饭,风言荟趁机将两位教习嬷嬷叫到一边,问她们道:“我娘让你们叫五小姐什么?” 其中一位回答道:“三从四德,《女戒》,还有《周礼》《仪礼》《礼记》等。” “我娘一定是想叫你们好好教育五小姐,而你们却在做什么?” 两个嬷嬷不明所以,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风言荟道:“我们听从夫人的话,好好教导五小姐。” “大胆!”风言荟一拍桌子,冷声道:“我看你们二人根本就没有用心在教五小姐,否则一个从小跟着弃妇生活在乡下的女孩,能懂什么礼仪?就是你们教她一个月,她也不会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所以一定是你们偷懒,没有好好教导她!” “老奴没有……”其中一个嬷嬷没有弄明白风言荟的话,立马就要否认,另一个连忙拉住她,对风言荟道:“老奴明白了,会好好‘教导’五小姐的。” 风言荟这才露出笑意,对她们二人道:“好,你们用心做,本小姐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二人齐齐叩首道:“多谢四小姐。” 风言荟点了点头:“你们下去吧,加紧时间教五小姐。” 二人立即领命下去。 青笛那边刚吃完午饭,两位教习嬷嬷便匆忙赶了过来,对她道:“五小姐,离您嫁入楚家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您还是抓紧时间与我们学习礼仪吧。” 青笛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什么,便点点头,与二人一同过去。 她刚迈开步子,便突然听见一阵喧闹,远远听见一道噩梦般的声音传过来:“我娘子要见我,你们都别拦着我!”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6章 四姐作大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离老远便听见楚二傻子的声音传过来:“我娘子要见我,你们都别拦着我!” 青笛顿时变了脸色,眉头微蹙看着已经笑嘻嘻地跑到面前得男人,对他道:“你不是答应过我成亲之前都不会再过来的吗?” 楚遥岑见她似乎生气了,便连忙露出一副委屈地表情,对她道:“刚才我在街上吃东西,突然有一个小乞丐说你要见我,我就跑过来了。” 青笛叹了口气,转脸瞥了一眼一旁亭子里坐着的风言荟,估计这又是她做的好事。 风言荟轻笑着走过来,责备那群没拦住楚遥岑的下人道:“我不是吩咐过,不要让闲杂人等,尤其是乱七八糟的男人进来的吗?你们怎么办事的?” “回四小姐,楚二公子硬要闯进来,口中还嚷嚷着非要见到五小姐才肯罢休,我们也没办法啊。” 楚遥岑不理会他们的明朝暗讽,就盯着青笛对手指道:“娘子,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青笛的眸子里更多了几分恼意。她虽然知道这个傻子不是故意给她难堪,可如今这样,风言荟势必又要借机发挥,这叫她如何是好? 果然,风言荟立即转脸问那两个教习嬷嬷道:“我所学的礼仪中怎么没有成亲之前便可称呼对方为娘子,且距离成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男女双方还能见面的道理?” 那两个教习嬷嬷连忙道:“四小姐提醒的是,大家闺秀是不该如此轻浮随意,有失体统。且夫人吩咐过,一定要用心教导五小姐,如今五小姐犯了错误,别怪老奴要处罚五小姐了。” 青笛嗤笑一声,道:“两位嬷嬷不要忙着责罚我,我问两位嬷嬷,这一上午我都没有离开你们的视线,你们所教的一切我都一板一眼的学了,楚公子是冲进来寻我并非是我出去寻他,是他称呼我为‘娘子’,而我既没有应声更没有回答,请问我哪里出了错误?” “这……”两位嬷嬷面面相觑,这的确只是楚遥岑的错,与她并无任何关系。可是她们是受了风言荟的提点,要好好为难青笛的,岂敢就这么绕过她。 其中一人便道:“五小姐不应该与即将完婚的男子见面。这是犯了大忌讳。” 青笛淡淡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只好去跟殷姨说我不嫁了,否则犯了大忌讳。” 二人一听,这可不得了。青笛嫁到楚家可是头等大事,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就不嫁了?这二人连忙改口道:“五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楚公子较一般男子独特,不可以一般戒律要求楚公子,况且五小姐本就没错。” 风言荟见这二人改口,也反应过来不能在这个点上一直难为青笛,万一青笛真的不嫁了,那都是她的错了。 不过不难为她,她还可以难为楚遥岑。毕竟今天要是没有些笑话看看,那日子就太难熬了。 她便笑着对楚遥岑道:“楚公子听见没,刚才五妹妹说不嫁给你呢。” 楚遥岑听罢,越发委屈,恋恋不舍得看着青笛,问她道:“我们拉过勾,说好你要嫁给我的。” 青笛眉头紧蹙:“你还说过你不会再来见我!” 听到这句话,楚遥岑看起来都快哭出来了。青笛也觉得好笑,她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她便转言道:“楚公子先离开相府吧,你刚才也听见两位嬷嬷说了,成亲之间见面是犯了大忌讳。” 可是楚遥岑还是不愿意走。风言荟见状,便起身走到楚遥岑身边,压低声音道:“五妹妹不喜欢你,不想见到你,她还打算逃跑呢,以后也不会嫁给你。” 楚遥岑一听这话就急了,生气地对风言荟道:“不可能!” 风言荟抿着嘴笑了笑,指着青笛道:“是不是可能,你问问五妹妹啊。” 楚遥岑立马问道:“娘子,你喜不喜欢我?你要不要嫁给我?” 青笛紧紧抿着唇,这叫她怎么回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骗他也骗不出口啊! 风言荟又压低声音对楚遥岑道:“楚二公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五妹妹一定是嫌弃你是个傻子,不愿意嫁给你呢。” 楚遥岑心里本来就难受,现在一听这话,怒气顿生,朝着风言荟直直扑了过去。 风言荟万万没想到楚遥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还没来得及躲便被楚遥岑一把抓住了头发,她吓得嗷嗷直叫,什么淑女风范都抛在了脑后。 青笛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见差不多了,才吩咐一旁不敢上前的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想看楚公子将四小姐拔成秃子吗?还不快把四小姐救下来!” 这话说完,下人才连忙上前拉开楚遥岑,楚遥岑铁了心的要找她麻烦,就是不松手。 青笛见这样闹下去,万一把事情闹大就不好了,便也开口劝道:“楚公子,你放开她吧。” 楚遥岑听她这么一说,才松开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手一挥,竟生生将风言荟挥出好些距离。 风言荟的脸磕在石头上,顿时鲜血如注,众人全都怔在那儿,就听着风言荟撕心裂肺地哀嚎,不知道该做什么。 青笛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把事情闹大了。 她连忙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大夫,四小姐的脸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能嫁给四王爷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么。” 众人一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匆匆去请大夫。 青笛看她一直哭,也觉得于心不忍,便想上前帮帮她,没想到还没接近,风言荟便满是怨恨地瞪着她,对她吼道:“你给我滚!都是你害的,你好恶毒的心啊!” 青笛的手僵在那里,楚遥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对她道:“娘子,她都这样骂你了你还要帮她,你快离她远点儿,这人是个大坏蛋!” 青笛被楚遥岑拖离了好些距离,此处乱成一团,二人也没有好好注意,突然间青笛就感觉一个人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回头看去,见四王爷和风伯阳不知何时出现,不明所以地看着这里。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7章 四姐被退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回头看见风伯阳和殷永旻不知何时出现,青笛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得看着殷永旻。 楚遥岑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殷永旻,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把将青笛的手抓了过来,一副生气的样子对殷永旻道:“你不许看她,她是我娘子!” 殷永旻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看青笛,青笛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只低着头。 风伯阳似乎气的不轻,抬手指着青笛的鼻子骂道:“青天白日,你合着外人将你姐姐打成重伤,还跟男人拉拉扯扯,真是丢尽了我们相府的脸!” 青笛见殷永旻在场,也不好直接反驳他,就没有回话。风伯阳骂完了,又回头对殷永旻道:“王爷,这是楚家的二公子,他与小女本就有婚约,而且他也有些……王爷也是知道的,所以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殷永旻轻笑道:“这是丞相大人的家事,本王哪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只是丞相与本王也是刚才途径此处,听见有人喧闹才会过来看看,还不知道真相如何就责备这位小姑娘,也是不妥。” 风伯阳一愣,殷永旻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替青笛求情了,难不成他真的…… 他心中暗道不好,那日花厅晚宴,已经让太妃对风言荟很有成见了。不过因为殷氏的哥哥敦亲王去说了情,太妃才应下了这门亲事。可若是殷永旻心中属意的是青笛,却叫言荟嫁了过去,想必言荟在那边也不会有好日子的。 他正担忧着,那边风言荟瞥见殷永旻在,本来要跟下人下去疗伤的,此时突然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就捂着脸跑过来,对风伯阳道:“爹爹,你不要责备五妹妹,她和楚公子不是故意要将我推翻在地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青笛不禁冷笑,她这样说话,再蠢也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拐弯抹角的告状吗? 风伯阳似乎也觉得这手段有些低,给他丢人了,便板着脸道:“为父知道怎么处理,你赶紧下去疗伤!” 风言荟又偷偷看了一眼殷永旻,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便又强调了一次:“爹爹,您可千万不要为难五妹妹啊,五妹妹还小,就算做错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真是句句都在强调是青笛伤了他,想殷永旻久居宫中,怎么会看不出这点小心思?他不由冷冷发笑。青笛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殷氏真是生了个蠢不可救的女儿啊。 “够了!”风伯阳似乎更加生气了,出言道:“来人呐,快把四小姐带下去疗伤!” 风言荟见风伯阳脸都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听他的话,微微屈膝对二人道:“爹爹,四王爷,言荟身体不适,不能久留,先下去了。” 殷永旻轻轻点了点头,风伯阳摆了摆手,风言荟这才同下人离开。 她走后,风伯阳又叹息道:“小女不懂事,叫王爷见笑了。” 殷永旻摇了摇头:“本王刚才就说了,这是丞相大人的家事,与本王并无关系。” “可是王爷与小女终究要完婚的,叫王爷误会小女毕竟不好。” 殷永旻露出一副诧异地神色,反问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 听到这,青笛和风伯阳都是一楞,他这是打算不认账? 风伯阳不解道:“这门亲事,太妃娘娘不是已经应承下来了吗?” 殷永旻摇摇头:“丞相大人忘记了吗?一个月后便是先帝的忌日,母亲已经于昨日千万佛山拜佛祈愿,我也将在三日之后赶往佛山,半年之内都不会回来。” “这……”风伯阳万分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 殷永旻满脸愧疚道:“叫丞相误会,真是我的罪过,改日有机会,一定跟丞相大人赔罪。” 风伯阳满脸猪肝色,忙道:“王爷言重,小事罢了,都是夫人乱说话,叫我误会了。” “哪里哪里,估计也是母亲没有说清楚,”殷永旻客套了一句,便道:“对了,本王突然想起来下午与瑞王有约,此刻时间不早,本王要去赴约了。” “既然如此,那王爷请吧。”风伯阳伸手,与殷永旻一块儿出去。 待二人走后,楚遥岑回头看了看青笛,嘟嘴道:“娘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啊?” 青笛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握在他的手中,连忙甩开他,蹙眉冷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拉拉扯扯的,被别人看见不好!” 楚遥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周围,认真同她道:“可是现在这里没有人啊。” 青笛简直被气得不行,但怎么也不能跟一个傻子置气,否则不显得自己也傻么。她冷静下来,同他讲道理:“楚公子,你既然答应了我成亲之前不会再来看我,你就不应该来,否则你就是骗人的小狗!” 楚遥岑想了想,道:“汪,汪汪。” 青笛又想哭又想笑,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打算不理他了。 那两个嬷嬷也跟着风言荟走了,没人再教她礼仪,她便打算回秀阁去,刚转身,楚遥岑又拉住了她,问她道:“你要去哪儿?” 青笛没好气地反问他道:“关你什么事?” “你要回房间去对不对?”青楚遥岑也不看她的脸色,死皮赖脸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好!”青笛甩开他的手,指着他来时的方向道:“你走,你现在就走!” 楚遥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不走,就不走!” 青笛无奈道:“你究竟怎么样才愿意走?” 楚遥岑思考了好一会儿,突然露出了一脸不好意思地表情,对她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8章 撞破龌蹉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无赖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青笛抬头看他,这人双目清澈透亮,与他流氓般的语调丝毫不搭。青笛不由有些怀疑,他真的是傻子吗? 那楚遥岑见青笛怔神,便又开口催促道:“你快点嘛小狐狸,再不亲我,我就哭给你看!” 青笛松了口气,他果真是个傻子。她坚决道:“你想哭便哭吧,休想占我便宜,做梦!” 楚遥岑愣住,看着面前的少女,不开口,也没有哭。青笛可不管这么多,转身就要走,刚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哇”的一声,再回头看去,楚遥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青笛顿时觉得头大,又怕他的哭声引来旁人,不管是赖她欺负人还是什么,到时候都不好解释了。 她连忙弯腰安慰他道:“你别哭了,算我错了可以吗?” 楚遥岑不依不饶:“那你亲我!” 青笛依然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 楚遥岑也不管了,比刚才哭的还要大声,两条长腿还不住地扑腾。青笛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双手环胸站在边上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冷声道:“我不管你了,你爱哭便哭吧。” 说罢她真的不管了,扭头就走。 楚遥岑偷偷从指缝看了看青笛,见她真的走了,自己也不哭了,拍拍屁股站起来,赶紧追上去。 他跑到青笛身后道:“那你不亲我,我亲你好不好?” 青笛不理他,继续走。 “小狐狸,你等等嘛。”楚遥岑跑到青笛左手边,继续磨她。 青笛对他视若无睹,楚遥岑又跑到右手边,先她一步走上通往秀阁的小道,堵着她不让她走。 青笛怔了一下,转身又往另一条路走。 楚遥岑挠挠脑袋,对她喊道:“小狐狸,那不是去你房间的路啊!” 青笛并不理他,直接走,楚遥岑只好继续跟上。 青笛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条路,她离开相府十年,早已经忘记相府的布局,只顾躲着楚遥岑快步往前走。不多时便发现路边的花草越发茂盛浓密了起来,后来竟然走进了一个花棚,垂着枝墙一般的吊藤花。 她回头看楚遥岑还默默地跟着,就继续往里面走。不一会儿居然隐隐约约听见一些模糊细微的男子喘息声。 青笛开始以为是楚遥岑走累了,又回头偷偷看他,见他神情自若,断不会发出这般声音。她猜测是不是有人受了重伤倒在这附近,又无法控制地想到了那个每天夜里来找她的男人……难道是他被府中的人发现了? 她赶紧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找过去,找到大概位置后,轻手轻脚地拨开吊藤,就看见吹落的草木之后,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抱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姑娘,那姑娘面色粉红,眼里含着莹莹春水,男子只侧脸对着青笛。 青笛认出这个男人,正是风幼平。 青笛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这二人在做什么,楚遥岑也跑过来看了看,小声问青笛道:“他们俩在干什么?” 青笛也小声回他道:“我怎么知道?” 风幼平耳尖,转头冷喝道:“谁?” 二人连忙放下吊藤,青笛捏着嗓子学了声猫叫,那名女子一听,娇滴滴地道:“三少爷,是猫。” 风幼平想了想,推开那女子,自顾自地穿上衣服,道:“此处着实不便,日后你也不要在此处与我亲热,不妥。” 女子嘟了嘟嘴巴,搂着他道:“三少爷真是无赖,明明是您拉着奴婢到此处,非要与奴婢亲热,事情完了,居然赖奴婢主动,奴婢可不依!” 风幼平轻轻一笑,捏了捏女子的脸道:“若不是你主动勾引,今早我刚起床便不住地往我身上蹭,我又怎么会把持不住?” 女子似乎被说的羞涩了,软软地往风幼平身上一靠,道:“讨厌,人家不是昨夜偷听到夫人叫少爷娶洛王爷家的女儿,担心少爷从此便不喜欢奴婢了,才会这般想要与少爷在一起,因为少爷一旦娶了那郡主,就再也不会记得奴婢了。” 风幼平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傻瓜,母亲让我娶洛弯弯,不过是因为母亲知道四妹与四王爷的婚事算是泡汤了。而她虽然身世比沈氏高贵地多,但毕竟沈氏生了一个长子一个长女,长女嫁了平襄侯,长子又是边塞大将,若母亲不利用我或者四妹来巩固地位的话,这相府夫人的位置,指不定是谁的呢。” 那女人似乎更加不开心了,道:“这么说,三少爷是娶定那个郡主了?” 风幼平轻笑一声:“你担心什么,就算娶到洛弯弯,我也不会抛弃你,到时候娶了你做妾侍,三五年生了孩子,升你做侧夫人,如何?” 这女人身为一个丫鬟,做到侧夫人自然已经是算不错的了。她也别无所求,娇笑两声,对他道:“不过听闻洛郡主早就说过,不嫁有二心的男人,三少爷确定你们成亲之后,还能娶奴婢?” 风幼平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女人嘛,娶到之后,还不什么都听我的。你且放心好了。” 那女人又是一阵娇笑,随后便与风幼平离开了此地。 青笛在后面听了,鄙夷地撇了撇嘴巴,这种男人真是人渣。 她出着神,也没注意楚遥岑盯着她看了看,恍惚间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青笛。 青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被亲过的脸,一边瞪大眼睛看楚遥岑。沉默半晌,她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楚遥岑一耳光。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19章 弃子已无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不由分说地给了楚遥岑一巴掌,气道:“流氓!” 楚遥岑抿着嘴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摸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青笛。青笛顿时又有些心软,但却依旧冷冰冰地问他道:“我打疼你了?” 楚遥岑害怕地点点头。 “那就长点见识,以后别占我便宜!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青笛凶巴巴地威胁他道。 楚遥岑想了一下,居然一把抱住青笛,对她道:“我不怕你打我,我就是要亲你,要抱你!” 青笛被他禁锢地不能动弹,心里又气又急,又怕动作大了引来别人的注意,也不敢声张。青笛咬了咬牙,脑海中突然浮现昨晚那个男人教她的招数,便对着楚遥岑使出一招,用胳膊肘使劲捅他的肚子,楚遥岑一吃痛,果然松开了手。 楚遥岑似乎也生气了,站起来就要来硬的。但又见青笛冷冽的双眸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顿时又软了下来,退后两步道:“小狐狸,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但是你打得我好痛!” 青笛突然有些想笑,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本着脸对他道:“知道疼就给我长点记性,否则以后叫你更疼!” 楚遥岑连连点头。 “那你就先回去吧,以后没事别来相府找我!” 楚遥岑被逼无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要是有事,就可以来找你了吗?” 青笛挑了挑眉毛,这个问题都能问出来,他真是傻子么? “有事也不能!”青笛毫不留情地说道。 楚遥岑似乎很伤心,但青笛可不管他了,转头就走,走远之后还回头对一直站在那儿的楚遥岑道:“不许跟着我,听到没!” 楚遥岑害怕地点点头,青笛才又转身离开。 楚遥岑一直在原地站了好久,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 殷氏一听说中午的事情,便急急忙忙赶往落霞苑,风言荟刚接到通传,便连忙跑出去,哭着扑倒在殷氏怀中,指着自己已经包扎过的脸道:“母亲,您倒是看看,青笛那个小贱人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 殷氏什么也没说,抬手就给了风言荟一巴掌,正打在她磕破的那边脸上,将风言荟打翻在地。风言荟捂住自己的脸,诧异地看着殷氏。 殷氏也不说话,直直盯着风言荟看了好久,才吩咐周围下人道:“全都出去守着!” 下人们领命,陆续走了出去。待无人之后,殷氏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风言荟道:“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嫁给四王爷的机会,你为何不好好珍惜?如今四王爷已经铁了心的拒绝这门亲事,你叫我该如何是好?” 风言荟又是一愣,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怎么可能?四王爷怎么会拒绝这门亲事?他不是明明答应下来的吗?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殷氏气愤地问她道:“今日楚家的二傻子冲进来找青笛,是不是你的主意?你又是不是叫教习嬷嬷刁难她?” “我......”风言荟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我一听说这事儿,便知道是你的馊主意,四王爷久居深宫之类,又怎么可能看不穿?”殷氏深深叹了口气:“言荟啊言荟,你怎么就是不长进呢!” 风言荟伏在地上痛哭,哭了好一阵子,抬起头来问殷氏道:“母亲,您一定还有办法让我嫁给四王爷的对不对?舅舅不是跟太妃娘娘有交情吗?还有二姨,他们都可以去为我求情啊!” “还能有什么办法?四王爷为了躲避这门婚事,已经和太妃娘娘借着先帝忌日的名义躲进佛山了!” 风言荟哭道:“那您呢?您要知道,若是我不嫁给四王爷,光凭您的身世背.景,怎么可能比得过生有一个将军、一个侯府夫人的沈姨娘?况且沈姨娘的娘家也不差啊,她还比您年轻漂亮,您不想要这个相府夫人的位置了吗? 这一番话说得殷氏越发气愤,抬起手又想打风言荟,却见风言荟受了伤的脸又渗出了血,便叹了口气放下手,语气和蔼了一些,扶起她道:“四王爷心意已决,断然不会再娶你。至于我能不能当这个相府夫人,我还可以靠着幼平,只要幼平娶了洛王府的郡主,我与洛王爷家有了交情,我还是可以巩固我的位置的。” 风言荟哽咽道:“那母亲就舍弃我了吗?” “傻孩子,你是我的亲女儿,我对你生气也只是因为我想让你更好,我当然不会抛弃你不管!” 风言荟心里这才好了一些,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殷氏道:“那母亲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0章 梨花落满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母亲打算怎么安排我呢?”风言荟问道。 殷氏沉默半晌,对她道:“细细想来,楚家是黎国首富,楚妃娘娘又是陛下如今最宠爱的妃子,若是你嫁给楚二……” “不!女儿不要嫁给那个傻子!”风言荟没听她说完便打断她,坚决道:“娘,女儿就算嫁给鳏夫,也不要嫁给一个傻子!而且他就算再得楚大人的疼爱,他不任然是个傻子吗?楚家的财产和家业也不会给一个傻子啊,那女儿嫁给他究竟图什么?” “你这倒聪明起来了,要是早这么机灵,娘还犯得着抄这个心吗?”殷氏埋怨了一句,接着道:“现在先不慌着安排你。今晚风怜意和平襄侯回来探亲,明日洛王爷家的郡主要过来,我安排了她和你哥哥见面,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落霞苑,别出去给我惹什么岔子!” 这风怜意正是沈姨娘的女儿,也是相府的长女。风言荟垂泪道:“母亲,原本整个皇城都以为我要嫁给四王爷,如今突然不嫁了,您又不尽快想办法将我安排下来,我岂不是要被全皇城的人嗤笑吗?” 殷氏蹙眉道:“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不老实待着,好好反省?还想着出去丢人现眼?” “我……” “我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要提醒你一声,”殷氏叹了口气,安慰她道:“好了,你也无需再说什么,老实呆着养病吧!” 说完,殷氏便转身离开了此处。外头丫鬟见殷氏走了便进来,一眼看见风言荟脸渗出了血,连忙道:“小姐,小姐你的脸……” 风言荟冷笑一声,她母亲觉得她丢人?那么她非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改变她的看法。 她对那丫鬟道:“去那个贱人的院子。” 不一会儿风言荟便到了秀阁,青笛也刚刚甩开楚遥岑回去没多久,凳子还没坐热就见到风言荟满脸怒意地过来了。 青笛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又是来找碴的,便百无聊赖地问她道:“你亏还没吃够啊?还来寻不自在?” “瞧妹妹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专程来跟你道歉,希望能跟你和好如初么,”风言荟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她道:“刚才的事情啊,我也不怪你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怪我?”青笛冷笑:“我又没做什么事,你凭什么怪我?” 风言荟深呼一口气,她每一次跟青笛说话,最后都会惹得自己非常不高兴,而青笛却依然很自在。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她不自在,岂能又被她牵着鼻子走? 风言荟轻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在意。我就问问妹妹啊,你要嫁给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庶子,你觉得甘心吗?” 青笛微笑着看她,似乎看穿了她什么心思,对她道:“可是我喜欢他啊,能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管他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傻子,这都没关系啊。” 风言荟柳眉倒竖,听见这句话她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成全青笛。 她咬咬牙,对青笛道:“既然你这么以为,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青笛笑道:“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赶紧走吧,别等会儿又哭哭啼啼地去跟你那个瞎了眼的爹说我欺负你。” 风言荟这倒没跟她争,扭头就走。 青笛轻笑着目送她离去,心里觉得这人倒也坏的可爱,居然跑过来就为了刺激青笛,却没想到又却刺激了她自己。 而风言荟离开秀阁之后,回头冷笑道:“不是想嫁给他么?我非叫你嫁不出去!” 用过晚饭,不一会儿天便黑了下来。估计到了昨夜那面具男出现的点儿,果然不多会儿他便又从窗户跳了进来。 青笛本是坐在凳子上等他,待他一进来,便连忙站起来迎过去,问他道:“昨晚你说要还我一棵梨树的,树呢?” 面具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小丫头,今晚怎么不叫师父了?” 青笛拍开他的手,喊了一句“师父”,又认真道:“但就算你是我师父,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怎么,你一心认定那个傻子是你的相公,便要为他守身如玉,拒人千里?”面具男调笑道。 青笛皱了皱眉头:“谁说我要嫁给他了,等你教会我很厉害的功夫,我就救走洺儿,才不会嫁给他!” “哦?可是今天白日你还说口口声声的说,你要嫁给他,是因为你真心喜欢那个傻子?” “那是我为了让风言荟心中不爽乱说的!”青笛急急解释了一句,又突然反应过来,怀疑地问面具男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监视我?” “我自然不必监视你,我本来就无所不知。”面具男道:“而且你若真的跟我学了很厉害的功夫,到时候逃婚,那便是欺君之罪。” “那更好,欺君能连累整个相府,正是我所求的!” 面具男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可是你要珍惜自己啊。” 青笛躲开他的触碰,又张口要说什么话否决他,便见面具男从身后抽出一个包裹,一下子抖开,竟是满满的梨花,扬扬洒洒飘满整个房间,似一场芳香花雨,缓缓降下。 “为你种回那棵梨树,一时半会儿可能做不到。不过我可以还你一树梨花。”他的眼睛略带笑意,看着青笛。 真美。 青笛看着这满屋子的梨花,有些愣神。 待梨花落尽,青笛回过神来,收起刚才微微有些不一样的心绪,问他道:“师父,今晚能教我新的招数吗?” 面具男点点头,正要回答她,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喊:“有刺客!抓刺客!” 青笛透过窗户往外一看,一群人拿着火把向她这边赶过来。 “不好,你快躲起来!”青笛连忙将面具男推到柜子前面,自己飞快走到外间,关上门坐在门口。 一会儿家丁便到了她这里,质问她道:“五小姐,刺客是不是藏在你这里?” “什么刺客?”青笛不解问道。 “二小姐和平襄侯今日刚回府,平襄侯便遇刺身亡。” 遇刺身亡?青笛猛然一怔,平襄侯这种身份的人死在相府,不管能不能抓到刺客,相府都将会有一场劫难。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1章 平襄侯之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家丁回道:“二小姐和平襄侯今日刚回府,平襄侯便遇刺身亡,我们害怕刺客躲到这里,万一伤了五小姐就不好了,还请五小姐让我们进去查探一番。” 青笛也不知道她师父躲好没,就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那家丁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 拱手道:“五小姐,得罪了!” 说完这句,便有两个人上前将青笛制住,青笛挣扎道:“大胆!你们快放开我!” 那人丝毫不理会她,直接推门进去,青笛也连忙回头看,就见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连满地的梨花也已经不知所踪。 几个家丁一拥而入,将柜子床底通通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刺客的影子,便回头对青笛道:“我们也是为了五小姐的安慰着想,还请五小姐不要怪罪。” 青笛收起眸中的惊异,冷声道:“既然没有,那还不快去别的地方追!” 众人连忙告退,待他们走远之后,青笛也赶紧去柜子里翻翻,掀开床上的帘子看看床上,又去床底下找找,都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奇怪,去哪儿了……”青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她的闺房真的不大,能藏人的也就这几个地方,难不成那个人跳窗走了?还有这满地的梨花又去哪儿了?他急急忙忙逃走,还有时间将她的闺房打扫一遍? 正想着,便听见身后有人说话道:“你以为我藏在哪儿?” 她猛地回头,却没想到这男人离她这样近,鼻尖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胸膛,一股清幽的梨花香掠过,她连忙退离两步。 不知为何她竟不自觉的红了脸,问他道:“你……你藏在哪儿了?” 男子指了指上头:“房梁之上。” 青笛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往上看了看,吸了一口气,又问他道:“那梨花呢?” 男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青笛道:“全在这儿。” 青笛接过袋子,深深吸了一口,情不自禁地露出满足的微笑,那男子见状,也轻笑起来,对她道:“梨华可供生食,也可酿酒、制梨花膏、梨花脯,以及药用。甚至可以解疮毒、酒毒。可别小看这清清白白的花,看似不争不抢,可比那些浓烈艳丽的花有用多了。” 青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沉默片刻,道:“我觉得这清清白白的小花锐利如光,干脆利落,说开就开,说败就败,一生光明磊落,从不需为了求取什么而委屈了自己。” 男子愣了愣神,旋即竟哈哈大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青笛的脑袋,对她道:“原先我一直想叫你学会处世之道,叫你懂得如何利用伪装保护自己。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希望你可以保持着你的这份本心,你尖锐如锥,锋利如刀,你干干脆脆地活着就好。” 青笛似乎不懂,轻轻蹙起眉头道:“你不是说了,我这样的性子无法在这些官宦贵族家里活下去的吗?” 男子摇了摇头:“我会一直保护你。” 青笛好奇道:“为什么你要保护我?你是我的谁吗?” 那人又笑出了声,对她道:“傻瓜,我是你师父啊。” 青笛这便没话说了。 男子话头一转,正经了语气道:“刚才那些家丁是不是说平襄侯死在了相府?” 青笛点点头,眸中露出一丝不解:“你说杀害平襄侯的人,会不会是相府的仇家,才故意让平襄侯死在相府?” “你这丫头,死了人的话你应该怀疑,是不是这个死者的仇家,而不是怀疑是不是相府的仇家。不过此番相府,算是在劫难逃了。” 青笛冷哼一声:“我巴不得它满门抄斩。”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又来了,相府满门可包括你和你的弟弟啊。就算希望相府满门覆灭,也得叫你和你弟弟先脱离相府才行。不过光一个平襄侯死在相府,相府虽然难以交代,但也不会沦落到满门抄斩的地步。再加上你那个爹也不是吃素的,想必很快他便可以找到背锅的人。” 青笛仔细想了想,问他道:“你觉得在这件事中,我应该做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暂时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你先等几天,别轻举妄动。我去查探一番,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再告诉你怎么做。” 青笛点了点头,又轻轻笑了笑,男子似乎有些不解,问她道:“你笑什么?”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么,怎么这件事还要查探一番?” 男子轻笑:“就算是神仙,也有纰漏的时候,何况我只是个人。” “原来你不是神仙啊,”青笛佯作惊讶道:“我以为你是梨花仙子呢。” 那男人只看着她,也没回她的话。直到看得青笛脸都红了,他才移开视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青笛。 青笛接过,好奇地问他道:“这是武功秘籍吗?” 男子摇了摇头:“是刀舞。女孩子练武,难免会练得身体五大三粗,但是练舞就不一样了,尤其刀舞和剑舞,练好了照样可以防身。” 青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些招数你可能还看不懂,先照葫芦画瓢练一练,我有空了再细细教你。” 青笛连忙问他道:“你要走了?” 男子轻轻一笑,抚上她的侧脸道:“怎么,你舍不得我?” 青笛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打开他的手,蹙眉道:“赶紧走吧!” “真是可爱,”男子笑着感叹了一句,道:“今日没空教你,因为平襄侯这件事事发突然,我想尽快将此事查清。” 青笛点点头:“你去便是了。” 男子又趁机捏了一把她的脸,在青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青笛不禁觉得脸有些热,追到窗户边看了看,那个男子早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青笛的脑中却好像浮现出那人一双潋滟的狭眸,永远都像是在轻笑…… 打住! 青笛连忙提醒自己,她需要想的是谁是杀害母亲的真凶,需要想的是如何救出弟弟,而不是一个只见过几次,连脸和名字都还不知道的陌生男人! 她赶紧关了窗,回去睡觉。 * 相府之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风怜意守着平襄侯的尸首哭个不停,沈姨娘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她,不一会儿殷氏也到了,沈姨娘和风怜意起身向殷氏行礼,殷氏连忙将二人扶起,问二人道:“侯爷难道真的……” 问着,风怜意又哭开了,伏在平襄侯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沈姨娘也无法保持镇静,呜咽着道:“姐姐,这可怎么办啊?侯爷在咱们相府遇刺身亡,咱们相府该怎么办才好啊?” “你先别急,老爷已经加派人手去追查刺客,”殷氏安慰了她一句,又问道:“我刚才听了这事儿,急急匆匆便赶过来了,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侯爷怎么会遇刺呢?” “怜意和侯爷刚下马车,大约是到东丽院的时候,两个黑衣人突然从暗中冲出来,拿着刀砍向侯爷,怜意还没来得及替侯爷挡刀,侯爷便已经受了那奸人的袭击,一命呜呼……” 沈姨娘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完,殷氏听着,面上也露着些许哀伤之色,轻轻拍了拍风怜意的手背,对她道:“怜儿,节哀顺变啊。” 沈氏看着殷氏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也配合着说了几句。心里却冷哼一声,如今她的女儿成了寡妇,这哀要怎么节,变要怎么顺?而且侯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就算日后查出真凶,不关相府的事,侯府和相府估计也不会再来往了。她失去了侯府丈母娘的身份,想必跟殷氏争夺这相府夫人的位置也差了一截。所以这殷氏表面上替她难过,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 殷氏安抚了一会儿,便带着下人离开此处,刚出来竟看见风言荟也在外头,她冲上前去问道:“娘,咱们相府是不是出大事了?” 殷氏皱了皱眉头:“我不是叫你待在院子里别出来吗?” 风言荟嘟了嘟嘴:“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女儿若是还躲在院子里不见人,也不来安慰安慰二姐,别人会不会说我不懂人情事理啊?” 这话倒是在理,殷氏点点头:“平襄侯死了。” 风言荟轻笑一下,凑过去对殷氏道:“娘,平襄侯死了是好事啊,这下沈氏就失去了一条臂膀,就再也比不过您了。” 殷氏一听,又举起手要打风言荟,犹豫片刻之后又放了下来,叹息道:“我以为你说那样的话,是因为你有了些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没脑子。虽说沈姨娘跟我争夺相府之位,侯爷死了她的确处于弱势,但我当相府夫人的前提是相府还在,如今平襄侯死在相府,相府都将会有一场大麻烦,我还要争这个相府夫人的位置做什么?” “居然会是如此?”风言荟仔细一想,也发现比好处更多的是麻烦。便哭丧着脸问殷氏道:“那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被陛下责罚啊?” “你操什么心?有你爹在呢。”说着,殷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以前你倒是不像这般爱操心的人,怎么现在突然这般害怕?是不是侯爷被刺杀这件事与你有关?”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2章 一起查案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狐疑道:“难道侯爷被刺杀这件事与你有关?” 风言荟脸色暗了一下,随即脸色苍白地摇头道:“不关我的事啊,母亲提醒我之后,我便没有再离开院子,一直到听见侯爷身亡的消息,我才跑出来看看,怎么可能会与我有关呢?而且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侯爷?” 殷氏看她满脸的惊恐,仔细想想自己的女儿似乎也没这个胆量杀人,便松了口气,道:“这件事我跟你爹会处理的,你过去安抚安抚风怜意,注意别惹恼沈氏,估计她现在翻着呢,想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风言荟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殷氏“嗯”了一声,便先带着下人离开此处。风言荟等她走远后,去看了风怜意,她见风怜意双目红肿,眼里还不断流着泪,心中暗暗幸灾乐祸一番,上前先与沈氏打了招呼,又与风怜意道:“二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风怜意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将目光从平襄侯身上移开,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风言荟见风怜意不冷不热,暗暗翻了个白眼,如今都是个寡妇了还这般清高,真是讨人厌。不过谁叫她如今更讨厌青笛,所以还是要和风怜意搞好关系,然后一同对付青笛。 “二姐,你有没有看清刺杀侯爷的是谁啊?”风言荟开口问道。 风怜意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就没有理会她。沈氏上前道:“四小姐啊,你就别为难你姐姐了,她已经够难过了。” 风言荟无奈道:“沈姨娘,并非是我非要让姐姐难过,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侯爷身份尊贵,想必明日陛下便会派大理寺卿过来查案。只是事情是在相府发生的,相府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若是能早些将凶手找到,还可以将功补过,您说是不?” 风怜意听她说完,冷哼一声道:“就算是,也不需要由你来问吧。” 风言荟一愣,听风怜意这语气,她是又生气了。可是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错话惹她生气吧?她这些话是经过殷氏提醒之后才想到的,难道说的不对? “哎,四小姐,姨娘求求你先离开好不好?你二姐突逢变故,本来就够难过了,你就别在这儿打搅她了行不行?”沈姨娘皱着眉头对她道。 沈姨娘都把话说道这个程度上了,风言荟也不好再留下来。只可惜了她想好的一番话还没来得及说,也没有成功把风怜意笼络到手。不过风怜意这几日应该不会离开相府,她还有空。 这么想着,风言荟便对二人道:“沈姨娘,二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节哀顺变,这人生在世,谁还没个一死呢?看开点。” 风怜意猛地一锤床框,似乎是忍无可忍了。 风言荟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是风怜意的气愤她完全感觉得到,连忙告辞,便带着丫鬟离开此处。 出来之后,风言荟细细思虑了一番,这风怜意脾气有些怪,但跟害得她不能嫁给四王爷的青笛来说,风怜意还是可以忍受的。她一定要拉拢风怜意,再和风怜意一同去对付青笛。若是还能利用侯爷之死这件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青笛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事正冲着她来,她洗漱完毕便上床躺着,刚要入睡突然听见窗户一阵声响,青笛立马警觉地睁开眼睛。 她已经将房间里的灯全熄了,但是凭感觉猜出有一个人正在往她这边过来。青笛屏息凝神,轻轻从枕头下拿出一根簪子,只等那人一过来,她便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可那人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轻声问道:“小姑娘,你睡了没?” 青笛一听这声音,便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向着声音来源地方向问道:“师父,是你吗?” “是我,”他应了一声,便掏出火折子打了火,本想将灯点上,青笛连忙阻止他道:“你先别点灯,我……我衣衫不整的……” 那人轻笑两声,还是将灯点上了,对她道:“我不看你就是了,你将衣服穿上。” 青笛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抱着被子不好意思穿衣服。 “我背过身总行了吧。”那人说着,便转过身去。 青笛这才将被子放下,随手捞来挂在架子上的衣服,边穿边问他道:“师父,你不是去查案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那人看着他面对的铜镜中倒映出的姑娘,轻笑道:“相府现在鸡犬不宁,你倒还能睡得安生。” 青笛淡淡一笑,对他道:“我一不是鸡二不是犬,为什么也要像他们一样?”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那人大笑几声,看着镜中正在扣上胸前扣子的少女,问她道:“穿好了吗?” 青笛摇了摇头:“快了,就好。” 他又看着镜中少女仔细理了理头发,理完之后,青笛才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面具男转过身来,问她道:“困不困?” 青笛有些疑惑她为何问这个,犹豫了一会儿,回他道:“不困。” “不困咱们就一块儿去查案吧。”面具男提议道。 “查案?现在?”青笛眼中立马闪现出光芒,不过顿时又黯淡了下去,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再说相府存亡都与我无关,我为何要替它查案去。” 面具男轻笑一声,捏了一把青笛的脸,道:“到底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想去跟着我去便是了,再说又没让你查出真相替相府解围,你只需跟着我去看看相府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也学学你那个丞相爹爹的嘴脸和手段。” “我……”青笛似乎还有些犹豫,面具男可不管这么多,将手环上她的腰,便带着她一道从窗户跳了出去。 青笛第一次才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行至风伯阳所居住的乾清院,见院内灯火通明,面具男便带着她避开家丁,躲到风伯阳书房的窗户底下。 风伯阳正与什么人在书房内说话,传入耳朵的便是另一人的声音:“伯阳,我觉得这件事是冲着相府来的,杀害侯爷还想让相府背黑锅,想来只有两支势力,一个是瑞王爷和其党羽,还有一个便是蠢蠢欲动的水氏余孽。” 面具男听着,压低声音对青笛道:“说话的这个是风伯阳的老师,窦德元。” “水氏想必是找我报仇来了。”风伯阳不咸不淡地说道:“三年前便听说水氏余孽偷偷从边塞回来,一直等了这么久才动手,他们也算能忍。” 窦德元冷哼一声:“水氏一族拥兵自重,死有余辜。陛下好心绕过他们,他们居然还敢再回来送死。” “光凭水氏剩下的几个残兵败将,要回皇城估计很是困难。”风伯阳沉思片刻,又道:“一定是有人帮着水氏,而且还是一股我们所不知的,藏在暗中的力量。” 窦德元点点头:“若是水嫣然没死,你还可以从她身上打探到些许线索……对了,水嫣然不是给你留下了一子一女么?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 “水嫣然就是个蠢笨如猪的女人,一心只想着相夫教子,对他们水家家族的事情不闻不问,绝对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她的儿女自然也不会清楚这些事情。”风伯阳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也不想想,我当初娶她,就是为了了解水氏的动向。” 青笛听到这里,心中一片冰冷,几乎想冲上去将风伯阳撕碎。面具男一把将青笛紧紧扣入怀中,一手捂着她的嘴巴,轻声呵道:“别动!” 他的力气太大,青笛挣脱不开,便狠狠咬了他的手,面具男吃痛地吸了口气,却仍然没有将手松开。 他冷声道:“你冲进去风伯阳最多责骂你处罚你,他要靠着你去跟楚家联姻,自不会为难你。可是我若是暴露了行踪,能否从相府逃出去是一回事,逃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再进来见你又是一回事了。你可要考虑清楚!” 青笛渐渐冷静下来,松开自己的嘴巴,深深吸了几口气。 面具男见她不再冲动,便也将手松开,青笛抿了抿嘴,忍不住带着哭腔道:“我娘爱了他一辈子,可他却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娘。而且刚才听他这般说,当初水氏一族几乎灭门之事也与他脱不了关系……现在我倒是庆幸我娘去世,否则若是她知道这件事,她该多难过?” “你终于知道了?我不是早提醒过你,当初的事情没有你相信的那么单纯。” 青笛咬了咬下唇,接着道:“我从前还以为他是真的因为误解我娘才会如此对她,我以为他在最初的时候对我娘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情感的,否则为什么要娶她……” 面具男看她想哭又忍着不哭的样子,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道:“傻孩子,一个男人若是真心爱着一个女人,是不会再把自己分给别的女人的。可你爹妻妾成群,就算有爱,也早已经分光了。” 青笛莫名感觉心中隐隐有些触动,抬头问他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面具男点点头:“若有朝一日,我也能得佳人在怀,誓必终身挚爱其一人,再不另娶。” 青笛狐疑地看着他:“你都一大半年纪了,还没有遇见挚爱之人?”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3章 弟弟被下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狐疑地看着他:“你都一大半年纪了,还没有遇见挚爱之人?” 听了这句话,面具男似乎有些生气,银色面具之后的眼睛轻轻眯起,问青笛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大把年纪?你看过我的脸了?” 青笛一愣,旋即道:“就算没有看过脸,也可以从一个人的声音,姿态,行为方式来判断出年纪的吧。你……你难道不是吗?” 面具男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对她道:“是啊,为师年纪不小了,不过却没有遇见可以白首与共之人,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的父母不逼迫你早日成家吗?”青笛好奇问道。 “我父亲在我未出世之前便去世了,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改嫁他人,生下我没几年之后也去世了。我是被我继父养大的。”面具男也无心听里头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了,竟然席地而坐,与青笛聊起了身世。 青笛吸吸鼻子,这么一看,这个人比自己可怜多了。 “你的继父对你好吗?”青笛又道。 面具男点点头:“继父虽然知道我并非他亲生,但他待我却如亲生儿子一般。” “那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没有娶妻,他不催促你吗?” “自然是有,在我年轻的时候也给我找了几个姑娘,希望我早日成家。可我未等到真正喜爱之人,便不愿意将就,也不愿意将唯一的一颗真心这般轻而易举地交托出去。”面具男轻轻一笑,接着道:“我所期盼的是,宜言饮酒,与一人终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小的时候也想做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不争不抢安静恬淡,为心仪之人织衣起舞,与之举案齐眉同白头……”青笛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每次看见娘亲的摸样,想到我爹的所作所为,我便惧怕了。” 面具男重重地拍了一下青笛的脑袋,轻斥道:“你才多大,就一副阅尽人世沧桑的样子。你爹是人渣,不表示这个世上每一个男人都是人渣,好男人多的是。比如我继父,明知我娘不爱他,却还替她养着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 “你继父这般好?”青笛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信,问他道:“你没骗我?” 面具男低声一笑:“你这孩子,想事情太过简单了。就算你不知我继父好不好,如今我这么好的男人就摆在你面前,你还以为世上一切男子都跟你爹一样是畜生吗?” 青笛心中一动,不知怎么脸就热了起来,沉默了好一阵子,对方也不再说话。 气氛突然间有些尴尬,青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想如此,便转而道:“对了,我昨晚捡到一样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青笛将昨天捡到的金镶玉的牌子拿了出来,给面具男看了,面具男点头道:“没错,是我的。” 青笛递给他道:“那还给你。” “你留着吧。”面具男道:“是为师送给你的见面礼。” 青笛愣了一下,便“哦”了一声,将玉牌收了回来,道:“我还以为是你家族的信物呢,这样就给我,看来也不是很重要吧。” “比我的命还重要。”面具男道。 青笛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那你给我做什么?” 面具男张了张口,刚要说话,便听见房间里风伯阳对窦德元道:“先生慢走。” 话音刚落,风伯阳便将窦德元送到了门口,窦德元又交代了他一句:“你还是速速将水氏余孽全部斩草除根吧,否则后患无穷。对了,你府上除了那个需要嫁到楚家去的女孩儿之外,还有一个水氏留下的儿子吧?” 风伯阳拱手道:“先生放心,我留这孩子一命,不过是想叫青笛老实点儿。不过我早早便已经吩咐过照顾那孩子的人,在那孩子的食物中加些调料,等青笛嫁到楚家去,那个孩子的性命也差不多了。” 窦德元哈哈笑了两声,道:“伯阳做事果真妥帖。我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先告辞了。” 风伯阳点点头,窦德元便大步离开了此处。 面具男还未打算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感觉周身一股寒意顿生,他转头看去,看见青笛泪染的双眸里泛着幽光,冷冽,狠辣,似乎恨不得将风伯阳生生嚼了。 “冷静啊小姑娘,”面具男赶紧劝道:“你现在跟风伯阳闹开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所需要的是尽快查清楚他给你弟弟下了什么药,赶紧去将解药找到,这才是上上之策。” 青笛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一阵子她才冷静下来,对面具男道:“你放心吧师父,我知道现在冲动起来,洺儿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这事儿也不能再拖,我现在便去查查看他们给洺儿吃了什么东西!” 面具男点点头,便陪着青笛一块儿过去。洺儿现在和殷氏住在一起,吃的东西也都是在殷氏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做的。今夜相府的人都在忙着追查刺客,这个院子里便没什么人。 青笛也不待面具男提醒便进了厨房,进去之后便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要翻什么,面具男看她如此不知所措,提醒道:“为什么不亲自去你亲自问问你弟弟呢?而且说不定他的房间里还有留下来的证据。” 青笛想他说的对,便又赶紧离开厨房。面具男跟在后头,扫了一眼放在门口的泔水桶,轻轻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便跟着青笛一同出去了。 院子里还是有些家丁不断地走来走去,青笛与面具男躲在暗处,轻声问面具男道:“殷氏将洺儿带过来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洺儿,也不知道洺儿现在住在哪个房间,我要怎么去找他?” 面具男抬手指了指左前方的房间道:“门前没人守着的门,自然不用考虑,殷氏不可能不派人看着你弟弟。而现在时辰已晚,你弟弟一个孩子,想必早早熄灯睡了,相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会碍着他睡觉。院子里所有门前有人守着的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唯独这间没有亮灯又有人守着,。所以我估计会在这里。” 青笛觉得他说的有理,便道:“待会儿等门口那个人睡着,我们便进去见洺儿。” “何必这么麻烦。”面具男说完,将手一挥,一枚黑色的小石子从他衣袖中飞出,只听守着房间的那人轻呼了一声,便倒地呼呼大睡了。 面具男伸手牵过青笛,飞快地与她闪进房间里。青笛接着月色看清床的方向,上前轻轻晃了晃洺儿,小声喊道:“洺儿,醒醒。” 好一会儿,洺儿才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地道:“是姐姐嘛?” “是我,”青笛坐到他床头,喊道:“洺儿快醒醒,姐姐有话问你。” 洺儿一听是姐姐,立马睁开了眼睛,看见微弱的月光之下那张熟悉的脸,洺儿一下子扑倒青笛怀中,蹭着她的胸口道:“姐姐姐姐,洺儿刚才做梦还梦到你了。” 青笛轻轻拍了拍洺儿的后背,柔声道:“姐姐也想你,可是姐姐却不能每天都来看你……”青笛语气有些许无奈,叹了口气,又问道:“你来这里住之后,还有人欺负你,骂你是杂种吗?” 洺儿摇摇头:“没有,殷姨对我很好,给我很多好吃的,还不许别人骂我。” “那就好。”青笛欣慰地笑了笑,正要说话,洺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青笛的背后,惊恐地指着那儿道:“姐……姐姐,你身后有一个鬼!” 青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洺儿道:“他不是鬼,他是好人,你不要怕他。” 洺儿顿时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个好人,那我就不怕了。” “嗯,”青笛点头道:“对了,洺儿,你说殷姨给你好吃的,她每天都做什么给你吃啊?你还有剩下的吗?” 洺儿把嘴巴凑到青笛耳边,偷偷对她道:“有,我偷偷藏起来一块绿豆糕,想要留给姐姐吃的。” “哦?在哪里?快拿给我。” “嗯嗯。”洺儿光着脚丫从床上跳下来,钻到床底下,拿出一块被手绢包的好好的绿豆糕递给青笛。 青笛将绿豆糕装好,对洺儿道:“洺儿,现在有人不许我来看你,我今夜是偷偷跑来看你的,你不许告诉别人,知道吗?” 洺儿点点头,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嗯,姐姐明天晚上再来看你,现在要先走了。” 洺儿似乎有些不舍,但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又爬上床躺下了,对青笛道:“姐姐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青笛揉了揉洺儿的脑袋,便和面具男走了出去。 到了外头,青笛将绿豆糕拿出来,问面具男道:“师父,你可不可以将这块绿豆糕带出去,找个大夫看看有没有毒,若有毒的话,又要怎么解?” 面具男接过绿豆糕,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道:“你吃了它吧,没毒的。” 青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问他道:“你只闻一闻,便知道有没有毒了吗?” 面具男挑着嘴角笑了笑,道:“刚才我便发现从哪里可以找到下毒的线索,只是想着你可能想见见弟弟,便没有立即告诉你。” “哦?在哪里?”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4章 刁蛮郡主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哦?在哪里?”青笛连忙问道。 面具男带青笛回到了厨房,指着泔水桶边缘的油渍道:“仔细看这油渍,你可否看见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青笛低头看去,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对面具男道:“你是指上面这一道一道的白色粉末么?” 面具男点头:“刚才我仔细闻了一下,这里头大约掺了苦参、虎杖、桂枝、泽兰、野颠茄等,都是损害骨头的草药。你弟弟正在长身体,若是继续服用此药,不过三月,全身骨骼都将软化,甚至不能撑起身体的形态,最终疼痛而死。” 青笛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的愤恨简直要烧出来了:“我现在便将洺儿带走!” “你能带着他上哪儿去?”面具男问她道,“你如今孤单一人,若是现在带着洺儿走了,难免会让相府的人狗急跳墙。不如等你嫁到楚家之后,有了夫家的庇佑,再将洺儿带走也不迟。” 青笛垂眸不语,细细思索一番,问他道:“楚遥岑会庇佑我?” 面具男低声一笑:“能不能让楚二傻子保护你,这还是要看你的本事。” 青笛皱了皱眉头:“可是洺儿能等那么久吗?你也说不出三月……” “这个好解决,只需找到负责出去买药的人,以及他在何处买药,我便可联合药堂来一计偷梁换柱,将这药换成对洺儿没有伤害的东西。” 青笛怀疑道:“你很有钱吗?你叫药堂换药堂就换吗?药堂岂会不知自己是跟相府做生意的,难不成它还敢骗相府?” 面具男拍了拍青笛的脑袋:“这个你便不用担心了,为师自有办法。放心将此事交给我便是。” 青笛似有些犹豫,面具男轻笑,俯身靠近她道:“为师可是神通广大的梨花仙子,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青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头道:“仙子师父,我弟弟的性命就交托于你了。” 面具男郑重地点点头,直起身子又看了眼那边的泔水桶,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不过,既然药是下在油里面,这么说来殷氏也不知道她吃的东西里面有毒药了。这药虽对成人损害不大,但毕竟是不好的。” 青笛先是一愣,旋即冷哼道:“这便是风伯阳的真面目了,他不止对我娘那般绝情寡义,对爱着他的所有女人皆是如此。” “同时也说明,风伯阳安插了一个心腹在这个厨房里,这个心腹只听令于他,连殷氏都不知道此人的存在。”面具男眯了眯眼睛道:“也许,可以利用这个做些什么。” 青笛盯着面具男看了好一会儿,薄唇微微动了动,道:“师父所言甚是。” 面具男笑着看她,目光中大有赞赏之意。她一定是懂得了他的意思,不过这也不意外,若是青笛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在相府横行这么久了。 面具男正想着,不远处突然有一阵亮光慢慢往这边移动过来。面具男一把将青笛拉到暗处,轻声对她道:“怕是殷氏带人回来了。咱们先回去吧。” 青笛点点头,刚要说话,便觉腰间一紧,面具男已然抱着她跳上房顶,三步并作两步便回了秀阁。 将她放下时,青笛还没回过神来,面具男又摸了一把她的脸,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这几天相府比较乱,你小心些。” 说罢,也不待青笛反应,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走之后,窗外凉风吹入,青笛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脸好热,几乎热的可以烤熟红薯了。 她转身扑到床上,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枕边那包梨花的香气沁人心脾,简直美好的不像真事。 * 相府虽然发生了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们却不能沉浸于这种氛围太久,因为洛王爷的女儿洛弯弯要到相府做客,顺便与风幼平相亲。 次日一早,洛弯弯的马车便到了相府门口,殷氏早已经派人过来迎接她了,见洛弯弯一下来,便引着她进了府。 进去走了没几步,殷氏也匆忙迎了过来,满脸笑容道:“洛郡主,你来了。” 殷氏昨夜折腾了一晚,面色自是有些憔悴,就算用脂粉掩盖过,还是略显苍白。洛弯弯打量她片刻,见她穿着水粉色襦裙,发间插着一只翡翠簪子,含笑开口道:“我昨夜在路上听闻平襄侯死在相府,还以为是真的。今日看来一定是讹传了。” 殷氏一愣,她本想着洛弯弯是洛王爷唯一的女儿,从小一定被娇惯的无法无天,也不会对平襄侯身亡这一类的事情感兴趣。可如今一看,她说话是无法无天,毫无礼貌可言,可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殷氏面色白了白,正巧又看见沈氏往这边走,她眼珠一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侯爷是在相府出了事,可是这事情一码归一码,我再难过,也不能一身缟素的来见你,这不是唐突了你吗?” 话音刚落,一身缟素的沈氏便过来了,先冲殷氏行了礼,又对洛弯弯道:“洛郡主,妾身是相府的沈姨娘,有失远迎。” 洛弯弯双目从她身上晃了一圈,冷笑道:“你们相府还真有意思啊,迎接我而已,还要夫人姨娘倾巢出动吗?” 沈氏一愣,洛弯弯是在瞧不起她的身份吗?她不过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就被洛弯弯嘲笑,她哪里惹到她了? 殷氏轻笑,看来是自己刚才那句“唐突了你”起了作用,果真将洛弯弯这刁蛮郡主的恼意引到了沈氏身上。 她连忙当和事佬劝沈氏道:“沈姨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多陪陪怜意吧,她新寡,心中一定特别难受,指不定还会做什么傻事,你可要看好她。” 说完又对洛弯弯道:“郡主,我们这边走。” 然后她便将洛弯弯带走了。 待人都走完之后,沈氏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的背影,跺脚道:“神气什么,一口一个沈姨娘,她不也就是个侧夫人吗?还正当自己是夫人了!老爷可还没决定谁是这新的相府夫人呢!” 芒种见她气愤难耐,连忙安慰道:“姨娘莫要生气,您平心静气想一想,如今侯爷一死,三少爷却有可能跟洛郡主成婚,怎么看,都是您占了下风。” 这么一说,沈姨娘更生气了,抬手就要打芒种,芒种缩缩脑袋,连忙道:“所以啊沈姨娘,您一定要赶紧叫五小姐和四王爷在一起,最好还能去请求老爷,让您收了五小姐在身边,这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途径啊。” 沈氏觉得有道理,一甩手道:“没错,我现在便去找她。” 说罢,她便和芒种去了青笛的秀阁。青笛才刚刚洗漱完毕,便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问清是沈姨娘之后,青笛便过去开了门,沈氏冲进来一把握住青笛的手,芒种连忙将门关上。 沈氏道:“好孩子,你与四王爷进展如何?” 青笛知道沈氏一心想叫她嫁给四王爷,可是她却在为嫁给楚遥岑做准备,而且事实上她还计划学成武艺,到时候带着洺儿逃婚,谁也不嫁。 不过她现在跟殷氏闹僵了,就得依衬着沈氏,否则得罪了相府后宅两巨头,以后万一有急祸事都不知道找谁帮忙好了。 青笛便对沈氏道:“我不知道四王爷对我的心意如何,而且四王爷不是跟周太妃去为先帝守灵了吗?” “佛山离皇城并不远,你们没有书信来往过吗?四王爷没有派小厮来看过你吗?”沈氏急切地问道。 青笛目光轻轻飘移,片刻又转回来,哄骗沈氏道:“有啊,四王爷派人过来看过我,问我在相府是不是有人欺负我。” 沈姨娘脸上似乎乐开了花,对她道:“好孩子,这便表示王爷对你有意啊!”说了一半,她压低声音道:“如今陛下的身体,咱们黎国上下都是明白的,而两个小皇子年纪又太小,能继承皇位的,不是四王爷便是瑞王爷,姨娘觉得啊,四王爷的机会更大些。若是你真的嫁给四王爷,而四王爷以后又能当皇帝,那你就是皇后啊!” 青笛扫了殷氏一眼,心说这殷氏真是被平襄侯这件事打击的疯魔了,居然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 她轻笑道:“姨娘放心,若是我有朝一日当了皇后,自然不会忘记您的大恩的。” 沈氏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听到便笑开了花,抓着青笛的手不住地夸她。 待夸完之后,沈氏才心满意足地带着芒种离开这里,脸上的表情好像青笛已经当了皇后一般。 她走过不久,春分便进来了,脸上带着些古怪的表情,问青笛道:“五小姐最近跟沈姨娘走的很近啊。” 青笛冷笑一声,道:“是啊,沈姨娘说天气渐渐热了,要给洺儿做夏衣。对洺儿好的人便是我的朋友。” 春分带着探寻的目光看了看青笛,似乎再思虑她说的是真是假。 良久,春分笑道:“五小姐可能不知,夫人对小公子也很好啊,简直把小公子当亲儿子看待。” “是吗?”青笛挑着嘴角笑了笑,“若真是如此,你去告诉你家夫人,叫她把洺儿还给我可好?”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5章 调戏俊丫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挑着嘴角笑了笑,“若真是如此,你去告诉你家夫人,叫她把洺儿还给我可好?” 春分顿时哑口无言,良久才干笑着回她道:“五小姐放心,奴婢会去跟夫人说的。” 青笛平静地点了头,道:“那就辛苦你了,现在就去吧,下午我要听见殷姨的回复。” 春分看了看她,又收回眼,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殷氏控制着洺儿是为了拿捏青笛,这个相府上下都知道,所以殷氏绝对不可能将洺儿交给青笛的。可现在青笛又说了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叫她去跟殷氏说:你不把洺儿还给我,我就和沈氏亲近。这样的话,叫她一个丫头怎样开口? “你怎么还不走啊?”青笛似乎不耐烦了,冷笑一声道:“虽说我知道你从不把我当主子,现在叫你传个话也不行了吗?不行那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啊。” “五小姐莫要着急,”春分连忙赔笑道:“奴婢这便去告诉夫人。” 说完春分便退了出来,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还是如实告诉殷氏比较好,就直接去了殷氏那儿。正巧殷氏已经引着洛弯弯去见了风幼平,此时正缺一个借口离开,给他们二人相处的机会,她见春分来了,就连忙跟着春分出去说话了。 春分直接道:“夫人,五小姐最近跟沈姨娘很是亲近啊。” “是么?”殷氏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你有没有按着我的意思敲打过她?” 春分点头:“奴婢说了,五小姐也立马明白了奴婢的意思,但是五小姐又说……说……” 殷氏见她犹豫,摆摆手道:“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五小姐说,是因为沈姨娘说是要给洺儿做衣服,她才会与沈姨娘亲近。若是夫人将洺儿还给她,她便不会再与沈氏来往。” “简直胡闹!”殷氏目光中隐隐有些怒意,顿了顿又将气愤压了下去,道:“由她去吧,如今平襄侯也死了,而我家幼平和洛郡主却热火朝天,就算沈氏和这即将嫁给一个傻子的五小姐联合起来又有什么关系?这两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春分也笑了起来,道:“夫人所言甚是。不过五小姐要奴婢今天下午给她答复,奴婢要怎么跟五小姐说才好呢?” 殷氏瞪了她一眼:“这难道还要我教你?” 春分连忙道:“奴婢知道怎么说了。” 春分又赶紧回去,将殷氏的意思传达给青笛,对她道:“五小姐,奴婢刚才去问了夫人,夫人说五小姐近些日子跟着府上嬷嬷学礼仪,可能没有那么多心思照顾小公子,所以还是将小公子留给夫人照顾比较好。” 青笛冷笑,殷氏怎么可能会将洺儿还给她?她从来也没报过什么希望,所以也不算失望。 “殷姨这般为我考虑,真是太令我感动了。我自然不会辜负她的期望,现在便出去跟嬷嬷学习礼仪去。”青笛说着,便撇开春分走了出去。 近几日府上乱的很,殷氏哪里还有心思再管青笛学不学礼仪这事儿,青笛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那些教习嬷嬷,所以便空闲了下来。 她本想顺着小道散散步便回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走上了昨日与楚遥岑一同经过的小道,她又想到昨日看见风幼平和一个丫鬟在亲热,突然有些想再过去看看。 于是她便沿着这条道一直走,又到了昨日经过的花圃,视线掠过前方的藤木,果然又看见昨日那丫鬟,不过她今天倒没有跟风幼平在一起,而是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把玩着手中的东西。 青笛估计现在风幼平正跟哄骗着那个洛王爷家的郡主,而这个丫鬟只能在这儿睹物思人。再想到风幼平院子里的人曾经欺负过洺儿,十有八.九也是风幼平属意的,她便想给风幼平一个教训。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就拨开藤木走到了那丫鬟跟前,那人一惊,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收到身后。 她站起来问青笛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青笛一听她的口气,倒是一点都不像丫鬟。若不是昨日从风幼平和她的对话中得知她的身份,她此时一定要以为这人是府中的主子了。 而她怎么也算是相府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个丫鬟居然不认识她,看来这个丫鬟应该只是一心想着当相府的少奶奶,其他什么事都不在意。 青笛看见了她藏到身后的东西,可没看地太清楚,好像是一块玉。这块玉恐怕不是她的,估计是风幼平给她,然后她在这里睹物思人。不知这玉上头刻的是什么?会不会那朵催命的荷花? 青笛想看看这块玉,也不着急亮明自己的身份,眼珠转了转,对她道:“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干活?” 这丫鬟本来仗着风幼平的宠爱,平日里什么事也不需要做,而且风幼平院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跟风幼平关系匪浅,巴结她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要求她去做事。现在她听青笛这么问,心里便想着是不是青笛的身份不同,再仔细打量了青笛所穿的衣服,虽说素了些,但面料和做工,还有低端绣着的纹路,都是府中主子才有资格用的。 她再稍微一想,便猜出面前的人是谁了,连忙行礼道:“五小姐,奴婢第一次见到您,因此冲撞了您,还请您不要怪罪。” 青笛板着脸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大白天的在这儿发呆,也不去干活?” “奴婢名叫小桃,是三少爷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也不需要做什么活,所以奴婢才会在这儿躲躲懒。” “既然你是三少爷的贴身丫鬟,却为何不跟着她?”青笛逼问道。 小桃脸上有些难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少爷今日要跟洛郡主见面,身边带着丫鬟不太好。” 青笛突然轻笑了起来,也没那般咄咄逼人了,问她道:“尤其是带着你这样漂亮的丫鬟,怕洛郡主会胡思乱想吗?” 小桃脸色一红,忙道:“‘漂亮’二字奴婢可不敢当,以前大家都说皇城第一美人是四小姐,如今奴婢看见五小姐的容貌,别说整个皇城,恐怕就是整个黎国,也无人可出五小姐之右,在五小姐面前,谁也配不上‘漂亮’二字。” “你的嘴巴倒是甜,难怪三少爷喜欢你。” 小桃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道:“五小姐说什么呢,三少爷怎么会喜欢奴婢呢?” 青笛用眼睛瞄了瞄她的背后,道:“那不是三少爷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这个我是知道的,是相府子女世代传承的信物,只能交给自己最心爱的人。” 这话不过是青笛胡诌的,小桃却当了真,满脸难以抑制的喜色,双手颤巍巍地拿出那块玉,问青笛道:“五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青笛道:“不知道,我得仔细看看是不是这块玉。”说罢,她便将玉拿了过去,结果这块玉跟那块掉在她娘尸首旁的玉完全不一样。 青笛将玉还给了小桃,语调一转,再也没有刚才的天真活泼,冷冰冰地对小桃道:“这玉是假的,集市上五文钱一个,看来三少爷对你也没什么真情。” 青笛刚才就决定要给风幼平一个教训,所以才诌出了这种话。其实她对玉佩一点也不懂,也不知道这玉是真是假。 可是小桃却信了他的话,满脸的失魂落魄,不住地摇头道:“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一个丫鬟,还真以为堂堂相府三少爷会喜欢你?会对你付出真心?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知何时小桃已经满脸泪痕,她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说着说着突然扶着矮木干呕了起来。 青笛倒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这样,她看小桃脸色憋的青紫,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便问她道:“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叫大夫?” “不!不可以叫大夫!”小桃连连摇头,接着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青笛磕了几个响头道:“五小姐,求求你千万便将今天看见的事情泄露出去,奴婢和您无冤无仇,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青笛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她说泄露什么出去?泄露这块玉是假的?这话本来就是她胡诌的,自然不会出去乱说。而且在相府她比这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跟谁透露去? 她便点了点头,道:“我才没那功夫泄露你的事情。不过奉劝你一句,三少爷若是能与洛郡主联姻,那就算三少爷高攀了,别说纳妾,找个通房也得要洛郡主同意才是。你应该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小桃突然捂住腹部,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依然跪在地上,对青笛道:“五小姐说得对,奴婢记住了,不会再奢求什么了。” 青笛见她的样子,似乎很是难受,便又问了她一遍:“你要不要叫大夫?感觉你好像快死了一样。”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小桃连连摇头。 青笛也不想强迫她,点点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刚转过身,小桃便晕死过去。青笛听见她倒地的声音,想了一下,还是去替她叫了大夫。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6章 云泥暗结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个丫鬟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青笛本想着在附近寻一个下人去通知风幼平,可找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其他人,这里太隐蔽了。 她只好亲自去寻,问了半日才看见风幼平,正和一年轻女子在池畔坐着谈话,远远看去那女子气度不凡,举止优雅,应该就是洛王爷家的郡君了。 青笛盯着他们犹豫了一下,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奇怪地微笑,便急急忙忙跑到风幼平面前,焦急道:“三哥,小桃不知道怎么突然昏迷了,你快点通知大夫去看看她!” 风幼平被突然冒出来的青笛吓了一跳,又听她提及“小桃”,更是慌张,故作镇定地问道:“小桃是谁?” 青笛诧异道:“三哥,小桃你都不记得了吗?她是你的贴身丫鬟啊,她照顾了你十几年啊!” “你胡说八道!”风幼平“蹭”地站起来,看他横眉冷竖的样子,恐怕要是洛弯弯不在,他就揍青笛了。 青笛的确在胡说八道,她哪里知道小桃照顾他多久。不过自从青笛从风幼平口中听见他要拿洺儿来要挟她的时候,她心中就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从心底恨透了,她恨不得将所有欺辱过洺儿的人都打断双腿,叫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刚才看见洛弯弯在,就下定决心要搅浑他们二人的婚事,给洺儿报仇,同时也救洛弯弯于水火之中。 “三哥,你……”青笛露出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害怕地往回退了两步,抿了抿唇,道:“明白了,三哥的确不认识小桃,小桃是我的丫鬟。现在她生病了,我想给她找个大夫,不过殷姨不让我离开相府,请三哥帮帮忙,救救她好不好?” 青笛的一举一动都映入了洛弯弯的眸子里,洛弯弯看着风幼平的表情,与他刚才说话时的儒雅温和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她自然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一样。 她又在青笛身上扫了一圈,她对相府后院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刚才从“殷姨不让我离开相府”这句话来看,这个姑娘在相府应该很不受宠,估计是哪个姨娘的女儿。但姨娘的女儿也不至于院子里头的丫鬟病了,连出去请下大夫都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这个相府,有趣地很啊。 她开口道:“风公子,我看风小姐很着急,不如一同过去看看吧,就算是府上的丫鬟,也不能不闻不问吧。” 风幼平连忙道:“洛郡主无需担心,我这便派人去喊大夫,既然是五妹的贴身丫鬟,把这件事交给她便是。” “风小姐急得都快哭了,想必这丫鬟一定是得了非常严重的急症。正巧我在洛阳的时候跟闻名天下的白神医学过些许医术,可以过去帮忙看看。”洛弯弯紧紧盯着风幼平,见风幼平轻轻蹙眉,看起来又要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便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风公子刚才还与我商议青州水灾筹款捐粮的事情,想必心地如此良善的风公子,不会对府上丫鬟的姓名坐视不管吧?” 风幼平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道:“洛郡主说的是。” 洛弯弯轻轻笑了笑,对青笛道:“风姑娘请带路。” 青笛连忙跑到前头带路,眼中有惊奇的神色一闪而过。洛弯弯怎么好像在配合她?难不成她也察觉到风幼平有什么不对劲? 一会儿众人便到了小桃昏迷的地方,她此时还倒在地上,洛弯弯见了,便连忙招呼了两个丫鬟将小桃扶坐起来,她上前去替她把脉。 洛弯弯跟黎国最有名的神医白鼎元学过医术不假,不过她倒没有什么好心真的去救人,她就是刚才看见风幼平一脸慌张,想隐瞒什么,所以她便要把这个丫鬟弄醒,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号脉,洛弯弯眼睛一亮,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她没有立即说出来,还改变了主意,不想叫这丫鬟这么早醒来。便用手指按了按小桃头上的昏睡穴,又装模作样检查了好久,摇摇头道:“风公子,你快派人去通知夫人吧,叫夫人带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这丫头怕是……” 风幼平对这小桃还有几分情谊,此时一看洛弯弯语气如此,心中也有些慌张,担心她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便连忙派人去通知殷氏。 殷氏一听出事了,而且洛弯弯也在场,就飞快地带着府上大夫过来看,到场一看青笛也在,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丫头一在,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那大夫连忙上前去为小桃把脉,把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殷氏连忙问道:“她怎么了?” 大夫跟了殷氏多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他犹豫片刻,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 洛弯弯见他脸色有异,知他不会轻易将事情说出,便在一旁提醒道:“这位大夫,我是洛阳白神医的徒弟,刚才我已经为这丫鬟把过脉了,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之所以叫夫人带着你来看一看,只是为了更加使人信服。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照实说出,别在我面前撒谎啊。” 殷氏听洛弯弯这话,便猜测小桃是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把她赶出府就是了,一个丫鬟而已。 就催促那大夫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那大夫得到殷氏的同意,才敢说话道:“她腹中胎儿,已经两个月大了。”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洛弯弯之外,都好像被雷劈中一般,半天不得动弹。 殷氏自然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不过她到底是见识过大风浪的人,片刻便镇定了下来,蹙眉道:“这丫头真是不知检点,不知道肚子里怀了谁的野种,简直败坏我们相府的门风!等了醒了便将她赶出府去!” 殷氏郑重地说着这话,将众人目光都吸引到了她得身上。 “哦,也许不是怀孕了,适才我看的慌忙,现在在仔细检查一番。” 殷氏话音刚落,洛弯弯又说了这样一句话,风幼平的眼睛立刻熠熠生辉,好似有救了一般。 洛弯弯假意替小桃检查一番,悄悄将小桃的昏睡穴解开,小桃悠悠转醒。 “哦,没有检查错,就是怀孕了。”洛弯弯说道。 风幼平刚升上来的心又跌了下去,愣了一会儿才道:“在相府居然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简直丢了相府的脸。来人,现在便把她扔出去,由她自生自灭!” 小桃的意识已经慢慢恢复了,只是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她早已经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却从未想过要破坏风幼平的前程,等着风幼平娶了哪家贵胄小姐,自己当个姨娘也就算了。现在听见风幼平说话,心头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孕期容易激动,一股怒气冲上,一咕噜爬起来,冲到风幼平面前,抓着他的胳膊道:“三少爷,您真的不知道我腹中孩子是谁的吗?需不需要奴婢把孩子生下来,再跟您滴血认亲?” “你胡说八道!”风幼平似乎有些慌乱,甩开小桃的手,冷声道:“你只不过是我的丫鬟,我怎么会跟一个丫鬟胡来?” 此话说完,洛弯弯轻笑一声,道:“风公子这话好生有意思,刚才不是说这丫头是五小姐的人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你的?” 风幼平哑口无言,看了看洛弯弯,又看了一眼小桃,最后把目光放到青笛身上,眸中的恶毒仿佛要把她生生撕裂。 一旁的殷氏几乎气的颤抖,她脑袋转的飞快,想着怎么为风幼平开脱。眼睛也瞄到了青笛,又想到刚才洛弯弯说的话,便突然道:“对啊,青笛,这不是你的丫鬟吗?” 风幼平连忙道:“对对,我刚才是口误说错了,这根本不是我的丫鬟。” 现在众人都看向青笛,就等着听青笛怎么说了。青笛自然是要顺着殷氏和风幼平的意思走下去的,毕竟洺儿还在他们手中。 她便回二人道:“既然殷姨说是,那就是吧。” 这回答虽然不算完美,但到底没有否决。殷氏连忙转头,笑着对洛弯弯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幼平和这丫鬟简直是云泥之别,怎么会跟一个丫鬟乱来呢?” 小桃还是不甘心,冲到洛弯弯面前道:“洛郡主,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三少爷的,三少爷还许诺过奴婢,等他跟你成亲之后,不久就娶奴婢为侧夫人!” 风幼平皱了皱眉头,抬手就要上前打她,殷氏一把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又伸手将青笛推到洛弯弯面前,青笛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殷氏,见殷氏对她使了个威胁的眼色。 青笛知道,若是她表现不好,洺儿就有罪受了。 青笛咬了咬牙,无奈上前拉开小桃,凶狠地对她道:“你胡闹什么!吓坏了洛郡主怎么办?还不快跟我回去!” 小桃哭泣着不肯跟青笛走,殷氏又道:“这种败坏门风的人留在府上何用,把她赶出去!” 青笛握紧了小桃的胳膊,对殷氏道:“殷姨,小桃是我的丫鬟,平日里尽心伺候我。如今她腹中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就把她赶出去,你叫她一个尚未许配夫家的小丫头怎么活?求求殷姨不要把她赶走好不好?”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7章 相互握把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央求道:“求求殷姨不要把她赶走好不好?” 她这意思也很明显了,她要留着小桃,因为小桃是一把尖利的刺刀,日后绝对会刺得风幼平血肉模糊。 而殷氏,又怎么会让这把有力的武器握在青笛手中? 殷氏严厉道:“胡闹!这等败坏门风,还妄图诬陷府中少爷,想借机往上爬的丫鬟,怎么可以留在相府?!” “这不一定是她的错啊,她说不定只是被一个猪狗不如,满腹败絮的渣滓给欺骗了呢?”青笛言辞恳切地劝阻殷氏:“殷姨,您就念在她年纪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叫她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再惩罚她好不好?” “不行,这样的人留在相府,传出去别人岂不留人笑柄?”殷氏架势十足,脸色也异常的严肃,看起来似乎要与青笛斗争到底,势必将小桃赶出去,以绝后患。 洛弯弯听了二人的话,目光在青笛身上逗留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不受宠的庶女,还敢跟殷氏这般抗衡,也算有能耐。 她又看了看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桃,和一旁目光游离不定的风幼平,想必风幼平和这件事的关系也不干不净的吧。 她爹虽然还比较希望能和相府联姻,但若是她嫁给了一个人面兽心,做错了事还不敢负责的男人,她爹岂不是要心疼死。所以绝对要把这个风幼平的人品给考察清楚才行。而今日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考卷。 她眼珠转了转,突然开口道:“夫人,不如把这个丫鬟留下来吧。五小姐说得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还怀着身孕,你叫她出去怎么活?太可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洛弯弯可是贵客,她一开口,殷氏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再说,这丫鬟平日里也没机会离开相府,导致她怀有身孕的,绝对也是相府的男人。她败坏了相府的门风,难道那个男人就不败坏了吗?”洛弯弯轻笑一声,接着道:“说起来真是好笑哎,发现这种事情,也不问问那个奸夫是谁,就把人家赶出去,夫人可真够偏心的啊。” 洛弯弯用着玩笑的语气,说的殷氏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言良久,才诺诺说道:“郡主说的是,我刚才是被气急了。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下她吧。”说着又转脸对青笛道:“快把她带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多谢殷姨大恩大德!”青笛跟殷氏道了谢便带着小桃离开此处。经过洛弯弯身边的时候与她深深地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总感觉洛弯弯有话要对她说。 青笛拽着小桃离开那些人的视线之后,小桃推开青笛的手,跪下道:“五小姐,谢谢您教奴婢看清了三少爷的真面目,也谢谢您刚才救了奴婢,可是奴婢依然如此,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请五小姐不要再管奴婢的死活了,奴婢这便回去,死在三少爷的面前!” 青笛皱了皱眉头,对她道:“你死了不要紧,可是你腹中孩子何其无辜,你凭什么要他也陪你去死?” 小桃一愣,无奈问道:“若奴婢不去死,这个孩子难道有可能活着生下来吗?” “你不努力怎么知道不可以?”青笛俯身对她道:“而且就算你现在死在风幼平面前,不过是恶心地他一顿饭吃不下而已。这便能解你心头之恨了吗?你不想报仇吗?” 小桃咬了咬下唇,没有吭声。 青笛见她心有所动,便站起来道:“你想不想报仇我不管,不过我刚才救了你,你就必须得报答我,这是你欠我的。你要是现在死了,欠我的就下辈子还,反正总得还我。” 小桃抬头问道:“五小姐说得对,奴婢一定报答完您之后再去死。不知五小姐有何吩咐?” “吩咐我还没想到,你先跟着我好好活着吧。”青笛对她道。 小桃想了想,对青笛磕了一个响头:“是,奴婢今后绝对听从五小姐的吩咐。” 青笛点了点头,便将小桃带回了秀阁。秀阁之内平常只有春分一个人在,春风对青笛经常是爱答不理,丝毫没有一个奴仆的样子。现在她看见青笛又带了一个丫头回来,居然上前盘问道:“五小姐,她是谁啊?” 青笛对她轻轻一笑:“这是殷姨刚刚赏给我的贴身丫鬟,还说就由她伺候我。以后你和殷姨派来‘保护’我的人一同守在院子外头就可以了,哦不是,说什么以后啊,你不一直都是守在院子外头的么?” 春分脸上有些许尴尬,又不知殷氏究竟是何想法。明明派了她来监视青笛,怎么现在又派了一个?难道怀疑她的能力不成? 青笛不再与她废话,带着小桃回房,便将门关了上去。 那边青笛和小桃走了良久,殷氏才想起来今日主要目的是撮合洛弯弯和风幼平,便对二人道:“刚才被一丫鬟搅了兴致,你们不要在意,幼平啊,你带着郡主到处逛逛。” 风幼平连忙道:“郡主,刚才我们在说青州赈灾一事,不如我们……” 洛弯弯打了个哈欠,道:“对不起风少爷,我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一觉。” 风幼平怔了怔,果然刚才那件事让她对自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只好道:“那好,我这便送郡主回房。” “不必了,”洛弯弯拒绝了他,对他和殷氏行了一礼,道:“我还记得回房的路,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风幼平也不好表现地太过急切,只好点了点头。 待她离开后,殷氏不由分说地给了风幼平一巴掌,怒道:“都叫你平日里小心些了,怎么能叫一个丫鬟怀了孕!” 风幼平摸了摸有些疼的脸,眯了眯眼睛道:“娘,我做事自是有分寸的。就算叫这丫鬟怀了身孕,应该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在众人面前揭穿。娘你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今日的事情?” 殷氏沉声半晌,问他道:“听说是青笛那小贱人第一个发现这丫鬟昏迷在此的?” “不仅仅是她发现的,也是她把洛郡主带到这里来的。”风幼平紧紧地抓住了殷氏的胳膊,道:“娘,这个青笛绝对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先是破坏了妹妹和四王爷的婚事,如今又要破坏我的。她心机之深沉,恐怕连你都难以应对!” 殷氏听到儿子的话,眼睛闪了闪。是啊,她一直以为青笛这个娃娃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容易控制。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吃亏让她也明白了,这个丫头绝对不像她表现的那样简单。 也许,她就是带着深深的仇恨,回相府复仇来的。 “好在我们手中还有她的弟弟,她不敢太过乱来。”风幼平压低声音道:“早日把她嫁到楚家吧,她多留一日,整个相府都不得安生!” 殷氏点了点头:“我去与老爷商议,三日之后便让她嫁到楚家去!” “还有一事,”风幼平又道:“这个怀了我骨肉的丫鬟,也不可以再留,否则日后绝对又会被这贱人利用。” 殷氏诧异地看了风幼平一眼,她原本也打算除掉这个丫鬟,可又担心风幼平对她还有一份情谊,所以没有直接说出口,没想到却被风幼平自己说出来了。 他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丝毫不亚于他爹啊。 不过这样也好办多了。殷氏点头道:“你且放心,我很快便会解决此事。” * 秀阁里没有多余的下人,房间大多都是空着的,青笛便给小桃安排了一件房间住着。到了晚上,估摸着小桃睡下之后,那银面男子又从窗户跳了进来。 青笛早就在等着他,见他一来,便迎上前问道:“师父,毒药的事情解决了吗?” 银面男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日后皇城之内所有相府会去的药堂,都只会卖面粉给相府。” 青笛顿时眉开眼笑,没有什么能比洺儿的安全更让她开心的了。而且这样做还能让风伯阳以为洺儿一直吃着他安排的毒药,他就不会进一步残害洺儿。 银面男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摸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今日我还安排别人调查了平襄侯一事。” “哦?有结果了吗?” 银面男摇了摇头:“此时已经惊动了皇帝,皇帝本想派大理寺的人过来调查,不过被风伯阳和其党羽抢先应承了下来,他们觉得此时牵扯到多年前水氏一案,怕查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一直不敢,也绝对不能让皇帝插手。” 青笛低头想了想,问他道:“那与水氏一案有关吗?” “也许吧。” 青笛冷哼一声:“那就绝对要把事情闹大,绝对要让风伯阳吃不了兜着走。” 银面男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把事情闹大?再说闹大之后,又怎么让你自己与这件事撇开关系?” 青笛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事暂且不提,”银面男又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每夜来教你武功或者做其他的事情,都要在暗中进行,若是被别人知道,你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青笛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那你为何还嫌这个院子里殷氏的人不够,还要带一个人回来?”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8章 杀人又放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银面男问道:“那你为何还嫌这个院子里殷氏的人不够,还要带一个人回来?” 青笛皱了皱鼻子,道:“不是,师父你不了解,她不是殷氏的人。” 银面男沉声道:“她是谁的人,难道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不是你的人,留在你身边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真的不是,师父你完全不用担心她。”青笛连忙解释道:“她本是风幼平的贴身丫鬟,现在怀了风幼平的孩子,风幼平却不愿意承认。于是我便将她带回来了。现在风幼平想娶洛弯弯,小桃在我手中,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他们也不敢再对洺儿乱来。而且我也需要一个真心实意服从于我的帮手能帮助我。” 银面男凌厉的神色这才软了下来,轻笑一声道:“你这番倒学聪明了,还想着抓一个把柄留着威胁他们。” 青笛紧了紧眉头道:“什么叫学聪明了,我本来就不笨。” “对对对,你不笨。”银面男微微笑了笑,道:“不过这个把柄在你手中却没什么大用处,因为很快风幼平便会派人来灭口的。但你说的留一个帮手在身边,的确很有必要。” 青笛露出满脸纠结的神色:“是啊,照你这么说,我肯定要赶紧把小桃送出去藏起来,否则绝对会有危险。可她走了之后,我哪里再去找一个帮手呢?” 银面男不说话,青笛也思虑了良久,突然提议道:“要不然这样吧,师父你不如你扮作家丁进来,帮助我如何?” 银面男大笑,揉了揉青笛的脑袋道:“你这小丫头想的倒美,我教你防身的武艺还不成,还要贴身保护你?” 青笛拿开他的手道:“可是师父你不是很闲吗?再说我可是收下过你信物的徒儿,师父保护徒儿不应该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拜我为师,六礼送了吗?茶敬了吗?磕头了吗?” 今夜这面具男倒不像往日那般成熟稳重,竟然跟青笛计较起这些东西来了。青笛略微愣了一下,便端起桌上的凉茶,跪下去磕了个头,道:“师父喝茶。” 银面男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丫头做事这么利落,说磕头就磕头,说敬茶就敬茶。 旋即他大笑两声,接过茶喝了,便亲手将青笛扶起来:“既然你跪过我,以后就不可以再跪任何人了。哪怕见到皇帝,你也不可以跪,知道吗?” 青笛眨了眨眼睛:“见到皇帝不跪,我会被杀头的!” “那你就尽量别见皇帝。” 青笛抿了抿下唇,这个要求太难了吧,她好歹现在还算是相府的嫡女,见到有身份的大人物的机会多着呢,真见到皇帝的机会也不是没有,难道她真的不跪? “那先不说这个了。”青笛说了一句,又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块玉递给银面男:“师父,我没法去准备六礼,身上只有这块玉值钱,你收下它,咱们这师徒的关系便定下来了好不好?” 银面男接过玉佩,瞧了瞧上头刻着的东西,问她道:“这是你娘传给你的东西?” 青笛摇了摇头,目中突然露出一丝凶狠:“是那日杀害我娘的凶徒留下的东西,是仇人的。” 银面男带着精厉的双眸盯着青笛看了许久,轻笑一声道:“你莫非是想叫我帮你找找这块玉是从何而来的?” 青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是有这个意思。” “行。”面具男把东西收下,爽快地答应了她:“不过你这份拜师的礼物我很不喜欢,你得重新准备一份。” 青笛轻轻点了一下头,认真问道:“那你喜欢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银面男想了半日,说道:“不慌,你可以慢慢找。” 青笛点了点头,又张口正要说话,银面男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扑熄了烛火,轻声道:“听,有人来了。” 银面男此时与她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几乎要贴近他的怀中。青笛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一会儿,只能听见他坚强又有力的心跳声,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有多少人?”青笛小声问道。 “大概五六人,”银面男仔细听了会儿,又道:“脚步停下了,在离你的房间七八尺的位置,好像在泼什么东西。” “七八尺……”青笛仔细算了算,道:“那是小桃的房间,小桃可能会有危险,我们赶紧出去看看吧!” 银面男连忙将就要往外冲的青笛给拦住,拉住她道:“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睡觉了?你现在衣衫整洁地冲出去,很容易被别人怀疑有我的存在,日后我还怎么保护你?” 青笛蹙眉道:“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小桃死,看他们一尸两命吗?” “再等等,等他们走之后,我会去救她的。” 青笛把头扭向窗外,眼中皆是担忧。 不一会儿,便听见小桃大声呼喊救命的声音,青笛又要冲出去:“现在她叫的这样大声,我被吵醒冲出去看看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了吧?” “别乱来,冷静些!”银面男冷声对青笛道:“听着,别只考虑眼下,你仔细想清楚,你这次救下她,风幼平就会收手,再也不伤害她了吗?” “那我要怎么办?眼睁睁地看她死吗?” “我说了我会救下她的!”银面男牢牢按住青笛:“我现在想明白了,若是这丫鬟的身上有伤,明日找人来验尸发现了这些伤口,必然会有人怀疑风幼平。而若是烧死她,便可以说成是她自己不小心导致失火的。所以想必这些人只会将她弄晕过去,然后放把火便离开此处。” “真的?”青笛认真听他说完,不确定地问他道。 “放心吧,你我结识这么多天,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青笛犹豫了良久,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外头亮起了火光,也听见那些人匆忙逃跑的声音,银面男这才与青笛一同走出去,见火势刚起,银面男便赶紧进去将奄奄一息的小桃救了出来。 小桃脖子间还有被掐过的印迹,想必那些人是靠这种手段让她昏迷的。 银面男重重地拍了一下小桃的后背,小桃咳了两声便苏醒了过来,一眼看见青笛站在她面前,便哭着跪下道:“五小姐,您说得对,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奴婢绝对不能就此放过他!奴婢势必要好好活着,让他加倍偿还!” “你总算明白了,可你却不能继续留在相府,他们还会继续派人过来杀你的。” 小桃面露难色,她无父无母,真的不知道离开相府还可以去哪儿,也不知道离开相府,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报仇。 “去找楚遥岑吧。”小桃身后的银面男突然开口道:“你跟他说你是青笛的丫鬟,是青笛让你去找他的,他必定会将你带回楚家。进了楚家你便安全了。” 小桃这才注意身后有一个人,回头看去,入眼便是一张恐怖的面具,吓了她一跳,连忙躲到青笛身后去。 “你不必怕他,刚才就是他冲进火场救你的。”青笛说道,“而且他说的很对,楚遥岑对我……对我很好,而且也很心善,看不得别人欺负人,你去找他吧。” 小桃点了点头,又对青笛磕了三个响头,道:“五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奴婢绝对会报答的,奴婢先去楚家等小姐。” 青笛点点头,将小桃从地上拉了起来:“不久便会有人来救火,到时候相府又是一阵混乱,你趁着那个时候跑出去。” “嗯!奴婢现在先去出口附近的草丛里躲着。” 青笛应了一声,小桃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青笛目送她离开秀阁,才转过头去,一眼看见银面男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致使青笛顿时一股寒意,问他道:“师父,你看着我做什么?” “记得那日你因为一股家丁羞辱了洺儿,你便打断了人家的腿,还将人家赶了出去,我还以为你是薄情冷淡之人,如今却为何非要非要救这丫鬟?” 青笛低头,沉默半晌,道:“大抵是因为她和我娘很是相似吧,都是怀着身孕的时候被所爱之人无情的抛弃,所以我同情她。” 银面男摇了摇头:“不过是因为你善良罢了。你经受了这么多苦难,心中却还留存着最纯白的善意,真是叫人羡慕。” “是吗?”青笛不明所以地抓了抓脑袋。 “哈哈,是的。”银面男笑了笑,道:“今日无法教你武功了,因为我得去找一具女尸代替这个丫鬟。免得让风幼平起疑。” “嗯。”青笛点了点头。 说完银面男便要走,青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喊住他道:“对了师父,你昨日只不过看看闻闻就知道风伯阳给洺儿下了什么药,你这么厉害,是一个神医吗?” 银面男摇了摇头:“教我医术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 青笛好奇问道:“是白鼎元吗?” 面具男点了点头:“他之前是个游医,现在留居洛阳,开了个药堂坐诊卖药。” “那你跟洛弯弯熟悉吗?”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29章 四王爷归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你跟洛弯弯熟悉吗?”青笛问道。 银面男细细想了一番,道:“她算是我同门师妹吧,不过我离开洛阳的时候,她才过去,所以我们并没有见过面。她怎么了吗?” 青笛回道:“没什么,她今日好像在刻意帮我,我以为是你的原因。” 银面男惊讶道:“洛弯弯竟然会帮你?” 青笛点点头:“她还是个挺不错的人嘛,我以为她这种从小到大都被溺爱着长大的女孩,会刁蛮任性心思歹毒,就跟风言荟一样呢。可她却挺善良的。” “你可别被她骗了,”银面男道:“我虽然没跟她见过面,但后来与师父书信联络的时候,师父可是经常跟我抱怨洛弯弯,简直要被她气死。” 青笛眨了眨眼睛,怀疑道:“是嘛?” “总之你与她保持距离便是了,别跟她太过亲近。”银面男交代道,“你今日惹了风幼平,想必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小心些。” 青笛点了点头,银面男便抽身离开此处,青笛待他离开之后,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回房睡觉去了。 青笛的房间和小桃的房间之间还有些空地,上头种着草坪,湿乎乎的也不容易着火,而且相府的人肯定不会让她被烧死,所以她睡的格外安稳。 外头火烧了好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呼喊着来救火,青笛都懒得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看看。 次日一早,青笛推门出去,看见那边的屋子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装作一副受惊的摸样,问一旁刚跑过来的春分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回五小姐,估计是昨晚小桃不注意,打翻了蜡烛,导致走水……”春分一脸的难过,呜咽着道:“可怜小桃一尸两命,哎。” 正说着话,有人抬着一具尸体出来,青笛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眶也立马红了起来,哀伤地说道:“天呐,怎么会被烧成这个样子,想必她腹中那个未成形的胎儿已经完全被烧成灰烬了吧?” 听她这么一提醒,春分立马示意抬尸体的人看看小桃的肚子,那二人将尸体扔到地上,那树枝拨了拨她的腹部,里头果然还有一架烧得看不出原型的小骨头,看起来就手心大。 春分这下可以确定这就是小桃的尸骨了,对那两人点了点头,那两个人便抬着尸体走了出去。 春分转头安慰青笛道:“五小姐,不要难过了,是这个丫头没福分伺候你,你若是还需要人手的话,奴婢去跟夫人请求,叫她再派一个过来。” “不必了。”青笛板着脸说了一句,便转身回房,理也不理她。 春分被气的不轻,看她进房后,冷哼一声道:“两天后就要嫁给傻子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风幼平和殷氏知道小桃成功被灭口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殷氏便鼓动风幼平加紧对洛弯弯的攻势,哪知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商量,便有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夫人,三少爷,大事不好啦!” 殷氏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不好了?青笛又惹出什么岔子了?” 嬷嬷咽了口吐沫,摇头道:“这次不是五小姐,是郡主……” 风幼平冲上去一把将这嬷嬷拉起来,急道:“洛弯弯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 殷氏和风幼平都知道,洛弯弯是他们唯一的救星,在她身上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郡主倒没出什么事,她一大早就对下人说出去走走,刚才已经回来了。”嬷嬷缓过气来了,回他们道:“可是郡主却把四王爷也带回来了!” “什么?四王爷也回来了?”殷氏惊讶了一会儿,不过立马又露出了微笑,喃喃道:“这是好事啊,看来言荟和四王爷之间还是有可能的,而洛弯弯又要与幼平成亲了,这次我彻彻底底地赢了。” “不是的啊夫人!”嬷嬷愁眉苦脸地道:“郡主和四王爷,是带着圣旨过来的啊!” “什么圣旨?”风幼平连忙问道。 “哎,老奴也说不清楚,夫人,三少爷,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语毕,殷氏和风幼平便赶紧出去,二人到场之后,殷永旻已经宣读完了圣旨,正对风伯阳道:“风丞相,正如圣旨所言,陛下见近日来相府已经发生了两起惨案,很是担心丞相大人的安危,特派我回来彻查此事。” 风伯阳的脸色白了又白,干笑道:“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四王爷特意从佛山赶回来处理此事,也叫本官受宠若惊,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官配合的地方,四王爷尽管吩咐。” 殷永旻摇了摇头:“相府接二连三的惨案,想必已经叫丞相大人筋疲力尽了。现在这两个案子,全权交予我与洛弯弯便可。” 洛弯弯得体地微笑道:“四王爷说的是,丞相大人你且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风幼平在一旁一直听二人说两个案子,便知道另一个应该是指昨夜的事情。他也来不及细想,冲上前拱手道:“四王爷,我们相府只有平襄侯一案需要彻查,昨夜死去的那个丫鬟,应该是自己不小心导致失火的。” “风公子此言差矣,”洛弯弯开口打断他的话:“昨夜无风,火势本就难起。一大早听说这件事之后,我已经在所有人之前去检查了那具尸体,口鼻干净,分明就是先死了,然后才被人放火烧尸的。” 风幼平紧紧握住了拳头,不是吩咐过那些人,只需将她弄晕,然后放火便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先将她杀了再放火! 风幼平几乎是口不择言了,道:“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丫鬟的命也是命啊,”洛弯弯道:“而且她的房间离五小姐的房间如此之近,若是凶徒想害的人是五小姐呢?你若对此事不闻不问,五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风幼平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洛弯弯拿起手帕挡着嘴笑了笑,与殷永旻交换了一个眼神,殷永旻转头对风伯阳道:“丞相放心,不管凶徒是何人,本王都会将他揪出来,并且绝不饶恕他。” 风伯阳隐藏住眼中的恼意,轻轻笑了笑:“自然,自然。” 众人说完话之后,便各自散去。 洛弯弯奔波了好几个时辰,一身风尘,打算先回去梳洗一番,便先带着丫鬟回房。拐了个弯居然迎面碰上青笛,洛弯弯稍稍惊讶了一下,旋即笑道:“五小姐,早啊。” 青笛也不与她客套,直接道:“昨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洛弯弯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只是好奇你一个庶女为何敢与殷氏抗衡。” “我不是庶女,我才是相府正统的嫡女。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青笛简单说了一句,便问她道:“我刚才也偷偷听你们宣了圣旨,今早是你发现了小桃的尸首?” 洛弯弯掩唇轻笑:“我不但发现了尸体,还发现了尸体旁一直烧地完全看不出形状的老 青笛惊讶地看着她:“你……你知道这具尸体不是小桃的?” “烧成那样我也检查不出什么来了,但至少可以确定这尸体死了有七八天了吧。”洛弯弯摆了摆手,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拆穿吗?因为这么好玩的事情,我都说出来了还怎么玩啊?” 青笛眯了眯眼睛,这人果然…… “那也是你偷偷跑出去通知四王爷的?”青笛又问道。 “通知四王爷?”洛弯弯呵呵笑了两声:“通知四王爷有什么用啊,相府离皇宫这么近,我直接进宫通知了陛下。陛下给了圣旨,我才与四王爷一同赶回来的。” 青笛点了点头,问她道:“那你打算怎么玩?” 洛弯弯绕着青笛走了一圈,用打探地目光看了看她,附过去道:“我啊,不带你玩。” 说完这句话,洛弯弯便扬长而去。 青笛无所谓地笑了笑,只要她的游戏不涉及洺儿和她,她还懒得参与呢。 她也不想在这儿多待,转身欲走,突然旁边的草丛里蹿出来一只猫,冲到另一边草丛中,却不巧被卡在了里头。 那猫扑腾了好久,也不能动弹,只好转头,求助般地对青笛“喵喵”叫了两声。 青笛见它着实钻不出来,便想上前将它救出来。哪知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突然出现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将小猫轻轻抱了出来。 “小心些,别伤了它。”青笛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到那只手的主人身上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小猫,生怕它受了伤。 “我知道,会小心的。”还算熟悉的声音响起,青笛这才抬头看去,这温文尔雅,气度非凡,浓眉深眼处都带着淡淡君子风度的男人,不是四王爷又是谁呢。 “四……四王爷……”他的出现吓了青笛一跳,青笛有些慌张,不知道行什么礼好了。 殷永旻轻轻将猫放下,等小猫跑走了之后,转头细细打量了青笛一番,问她道:“几日不见,你见外人倒害羞起来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0章 有点儿意思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玩笑道:“几日不见,你见外人倒害羞起来了?” 青笛倒不是害羞,只觉得他出现的太过突然,所以惊讶了一下而已。她摇了摇头,老实回答道:“我不是害羞,是你出现地太突然吓我一跳。” 殷永旻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他笑了起来,道:“按理说,你是该害羞才对。毕竟你已经许配了人家,在私下与其他男人汇合终是不妥。” 青笛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地回道:“四王爷这么说岂不是欺人太甚?这地方是我先来的,你突然出现,如今倒要怪我行为不妥了?” “哈哈,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殷永旻似乎觉得很好笑,道:“且我黎国民风开放,从太祖皇帝开始女人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你与男子相见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太过在意。” 青笛摇头道:“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意。” “你没生气便好。”殷永旻点了点头,按理说话已经说到这里,接下来二人就应该相互道别,各自离开了。可殷永旻却还想再说些什么,他正盘算着要说什么,刚才跑掉的那只小猫竟然又跑了回来,亲昵地绕着青笛的脚踝蹭来蹭去。 青笛俯下身子去抱它,殷永旻没多想也弯下了腰,二人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一起,青笛连忙捂着头直起了身子。 殷永旻也不去管猫了,想看看青笛有没有伤到,伸手过去,青笛却向后一躲,问他道:“对不起四王爷,没撞疼吧?” 殷永旻愣了一下,旋即讪讪缩回手。不知为何,竟然因为青笛那无心的一躲,心里头没来由地一空。 “我还想问你,撞疼了没有?” 青笛摇摇头:“不疼。” 殷永旻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二人之间静默良久,青笛俯身抱起那只猫,道:“四王爷,我先回房了。” “稍等……”殷永旻往前迈了半步,问她道:“实不相瞒,我此番来相府是为了平襄侯一案,你若是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 青笛点了点头:“一定配合王爷调查此事。” “还有昨晚死去的那个丫头,据说她是在你所居住的院子里死的?” 青笛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回他道:“我可没有杀她!” “不,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不安全,希望你可以好好保护自己。” 青笛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有,对于这个丫鬟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吗?”殷永旻问道:“因为这两个案子时间接近,这丫鬟又明显不是意外身亡,所以我怀疑案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牵连。” 青笛皱了皱眉头,对于小桃的“死”,她的确知道很多,可是该不该告诉殷永旻呢?若告诉殷永旻的话,会不会破坏她一举将风幼平推向深渊的计划? 殷永旻见她很是为难,便连忙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可以好好想清楚。” 青笛点了点头,还是回去问问师父,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殷永旻吧。 殷永旻似乎还有话说,可好像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正在这时一个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凑到殷永旻耳旁,耳语了一阵子,殷永旻点点头,对青笛道:“五小姐,本王须得查案去了。” 青笛微微躬了躬身子道:“王爷慢走。” 旋即殷永旻便和那小厮离开此处。二人绕着香园走了半晌,最后避开相府众人,从最偏僻的一个门走了出去。 门外头停着一辆马车,殷永旻掀开车帘便坐了进去,里头盘腿而坐的女人已经沏好了一杯茶,递给殷永旻。 “母妃,叫我出来所谓何事?”殷永旻接过茶问道。 “自然也是为了平襄侯的案子。”周太妃回他道:“旻儿,我想了很久,觉得此事很可能与多年前的水氏一案有关。” “也不一定吧,”殷永旻笑了笑:“不过母妃放心,是或不是,我都能顺着陛下的心意,将凶手找出来。” “你知道陛下的心意是什么?”周太妃不确定地问道。 “陛下让相府和楚家联姻,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并不是因为觉得风伯阳这些年来精忠为国才属意他经手财政,而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风伯阳私下结党营私,联合门阀抗衡皇室和寒门大臣。所以陛下让他们与楚家联姻,一是想让风伯阳树大招风,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铲除他细枝末节的势力。毕竟钱,是最容易出大事的东西。” 周太妃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道:“也许吧。不过若是此时真的与水氏相关,你要记得,千万别继续查下去,别把水氏再一次推上断头台。” “为何?”殷永旻似乎很是不解。 “你只要记着,别问为什么。”周太妃说完,又道:“还有,相府里那个小姑娘已经婚配,你有再大的心思也不便多提。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与楚家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毕竟你以后若是……楚家都是最强大的助力。” “母妃想太多了,儿子自然知道轻重,也知道廉耻,不会纠缠一个已经婚配的小姑娘的。” 周太妃点点头,对他道:“回去吧,我也该离开了。若是被殷氏知道我压根就没去佛山,她一定又要来我耳边吹风,说她家女儿如何如何好,我都快被她烦死了。若不看在姓殷的面子上,我真的懒得搭理她。” 殷永旻嗤笑道:“不过是皇族里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女罢了,听说风伯阳还没有决定让她当着相府夫人,她便认为自己是了。” “相府早就一团糟了,我看那风伯阳对朝政已经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后院的事情。”周太妃叹了口气道:“现在谁能分得清他们相府的嫡女是谁,庶女又是谁。不过风伯阳的这些女人们,无论从身世、相貌还是从气度上来看,都没有一个比得上水氏的。若是水氏的这个女儿没有婚配,你倒真可以娶她回来。” 殷永旻没有答话,心里却想着,只是许了人家,还没有嫁过去,若是你情我愿的话,不任旧可以娶回来么? 他终是没有说出口,下了马车之后,周太妃便离开了。他也回了相府,还顺着之前离开的路线回去,又到了他们救猫的地方。 殷永旻猛然惊醒过来,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该去找凶手么? * 入夜,青笛本想着等他师父过来的,可今晚等了好久也不见他的人影,青笛以为他不来了,而且她今晚也挺困的,便想先睡下。 哪知刚洗漱完毕,便听见外头有人敲门,青笛很是奇怪,若是她师父的话,应该走窗户才是啊。 “小妹,歇息了吗?我是四姐啊。”外头的人开口说话道。 风言荟?她不是被殷氏禁足了么?而且她们俩也早就闹翻了啊,这么晚过来又想干什么? 青笛想了想,本想回一句“已经睡下了”,可她还未开口,风言荟又道:“我特意带二姐过来散散心的,你方便开一下门不?咱们姐妹仨好好说会儿话。” 二姐?就是沈氏的女儿,嫁给平襄侯的那个? 她虽然很不想再看见风言荟,可是她和风怜意之间倒没什么冲突,若是现在拒绝了二人,难免叫风言荟有借口乱说话。 且风怜意刚死了丈夫,她身为妹妹却没有过去安慰她,也终究是不妥的。 于是青笛便过去开了门,风言荟便挽着一身缟素、面无表情的风怜意走了进来。 青笛见风怜意两眼青黑,面色苍白,一脸颓然之色,想必她心中还未能从这个悲剧之中走出来。估计出来走走,也是殷氏或者沈氏的安排。 风言荟倒依旧如故。她每次和自己吵完架之后,再见到面都能像无事人一般,也是神奇。 既然她当无事人,青笛也不能再摆脸色给她看。便拖了两个凳子出来,又倒了两杯茶,对二人道“二位姐姐请坐,地方小,东西也不多,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风怜意勉强对青笛笑了一笑,道:“五妹客气了。这还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看见五妹,五妹在外头的这些年里,过得还好吗?” 青笛知道她只是客套一下,便也客套着回答道:“还行吧,我能长这么大,这日子也不算很难过。” “五妹的心可真大,你过的那日子还算好的?”风言荟突然插口,道:“哎,我娘找到五妹的时候啊,五妹衣衫不整地倒在冰冷的地上,满脸都是泪痕。在这头一天晚上啊,五妹的娘亲被流寇杀了。不过这个五妹倒是不必伤心,反正你娘那种荡妇,死了也无所谓的。” 青笛眯了眯眼睛,若说这世上有人捅了一次篓子,得了教训之后还非要主动去捅第二次娄子,还屡试不爽,那这人一定是风言荟。 青笛还没来得及张口反击她,风言荟似乎回想起来之前败在青笛手下的事情了,连忙捂住嘴巴,连连摇头,呜呜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五妹,我不是故意要骂你娘的。” 青笛微微一笑,突然间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风言荟脸上,道:“对不起对不起,四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四姐别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骂你呢。”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1章 真死不悔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第031章又来讨苦吃 青笛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四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风言荟本就暴躁易怒,她也不管什么姿态形象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青笛道:“你当我瞎吗?你这样怎么可能不是有意的?” “我手滑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四姐的脸。”青笛万分诚恳地说道。 “你!”风言荟几乎要跟青笛打起来了,这时风怜意站了起来,对二人道:“你们二人慢慢聊,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她说完便要走,风言荟突然想起今日带她过来的目的,叫她见识到青笛泼辣的嘴脸可以,叫她对自己有意见就不行了。便连忙放下与青笛的争执,对风言荟道:“二姐别啊,这才刚来怎么就能走呢?” 说完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青笛一眼,似乎在警告她别无理取闹。 青笛不由冷笑,风怜意这幅摸样,分明就是被逼迫着出来的,她心里肯定巴不得立马回去。风言荟还以为自己带她出来“散心”,是做了什么好事。 风怜意任旧想走,可风言荟却拉着她坐下了,笑道:“二姐啊,别看我和五妹整天吵吵闹闹的,其实咱俩感情可好着呢,我不记仇的,五妹也不会在意,对不?” 青笛轻轻一笑,若是风言荟真的不介意自讨苦吃,那么她是不在意啊。 风怜意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满脸的哀戚,叫青笛看了也觉得于心不忍。她也刚刚失去亲人不久,最能体会风怜意的心情。只是她还有一个弟弟,所以她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她要振作起来,给弟弟争取一个活着的机会。 也许是感同身受的缘故,青笛不禁动容,安慰她道:“二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节哀。” 风怜意凄然一笑,眉宇之间尽是苦楚:“我又何尝不知人死不能复生,只是这哀,又岂是想节便能节的。” 风言荟见风怜意与青笛搭上话了,而且二人之间的气氛还很不错,便也急着开口安慰风怜意道:“是啊二姐,中年丧夫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十分悲痛的事情,不过好在你没有儿女,而且你还是丞相的女儿,再改嫁一个男人也是很容易的。” 风怜意立马就冷了脸。虽说风言荟和青笛都在安慰她,可话与话的重点,在她听来就不一样了。青笛说的话少,所以也没有戳中她心中最悲痛的地方。而风怜意,哪一个字不是在嘲讽她?她是不年轻,可也不至于说是“中年”吧?她嫁给平襄侯多年无儿无女,这本是她最难过的事情,如今到了风言荟口中,却成了好事了? 青笛也暗暗冷笑,若说风怜意是真心爱着平襄侯,现在她提“改嫁”简直就是直接往人家心口捅刀子。若是风怜意嫁给平襄侯只是图一个侯府夫人的名号,现在平襄侯刚死,她便劝人改嫁,那就更蠢了,倒是一直守着侯府,还能封个三品以上的诰命,或者立个牌坊呢。而且看风怜意这样子,对侯爷绝对是真爱。 之前几次,风怜意碍于殷氏或者她娘在场,风言荟对她语言上的讽刺她都暗暗忍了,这次当着青笛的面便没有忍,冷声道:“看来我现在住在府上,倒是叫四妹妹心里不痛快了,着急着赶我走呢。不过四妹,我虽是相府嫁出去的女儿,可到底也是女儿,且我与你一样,都只不过是庶女而已。如今嫡女还没有开口赶我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风言荟一愣,连忙道:“不是啊二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安慰你。” 风怜意此时已有些不耐烦,完全不想控制语气中的不悦,道:“四妹妹,你娘那般八面玲珑,你怎么就学不得她的一丝半毫?若是不会说话,奉劝你日后少说两句话。” 风言荟万万没想到风怜意说话也会这般不可以,她紧了紧手指,看了看风怜意又看了看青笛,青笛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对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道:“二姐别生气了,四姐近日来刚被四王爷退婚,想必心里郁闷地很,才会故意说话伤害你我。” 这话说的巧妙,本来一句“四姐嘴笨,没有坏心”就可以替风言荟开脱,可青笛偏偏说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故意中伤她们二人的,这就坐实了她出言讽刺的心思。同时还戳中了风言荟的痛处。 果然,风言荟一听说四王爷退婚这件事便冷静不了了,掀起袖子道:“你这个荡妇有什么资格说我?谁不知道是因为你勾引四王爷,四王爷才会退婚的?” 青笛冷笑一声:“四姐,你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是瞎的么?” “哼,你别不承认了,今日四王爷刚来,你便与他在花园幽会,都已经被下人看见了!”风言荟瞪大眼睛指着她道:“你就是荡妇,你明明已经许配给了一个傻子,却还整日勾引别的男人!” 青笛也不生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道:“勾引男人,我也得有本事才行。不像四姐你啊,殷姨拼了老脸给你争取来的男人,你都把握不住。” 风言荟真的忍不住了,举起凳子就砸向青笛,青笛本想一个侧身躲开,又察觉到风怜意就在她身后,便没有躲,抬起胳膊直直挨了一下。 这一下真的很重,风言荟也感觉到了,那板子结结实实地砸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她顿时又觉得此举不太妥。 好在青笛的院子里都是殷氏的人,也不会有人敢难为她。她见现在风怜意和青笛统一战线了,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便冷哼一声道:“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说完便带着丫鬟摔门走了出去。 一路离开了秀阁,风言荟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笑了笑。如今风怜意和青笛走得近,就更容易发现她该发现的事情,这不也是一件好事么?她期待她们俩反目成仇的桥段。 还有,既然四王爷敢光明正大的在相府和青笛乱来,就不怕那个傻子闹到皇帝面前去么? 风言荟想到了这两点,转头对身后的丫鬟道:“明天去把楚二傻子引到相府来,你知道怎么做的。” 上次楚遥岑过来,就是这个丫鬟引的,这次自然也知道怎么做,她点头应承道:“是,奴婢明白。” 风言荟离开后,风怜意急忙上前,掀开青笛的袖子看了看她的胳膊,片刻便蹙眉道:“都破皮了,这一会儿便青紫了一大块儿,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青笛虽说对风怜意没什么意见,也不习惯一个陌生的人突然对自己这般体贴。便将胳膊拿了回来,微笑道:“二姐不要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怎么会不碍事呢?就算是相府的一个一等二等丫鬟受了伤,也得喊个大夫过来看一看啊,你好歹也是……” “我习惯了。”青笛没让她说完便打断她的话。 风怜意怔了怔,又忙道:“虽说父亲之前一直没有尽到责任,但他如今接你回来,便是想弥补之前的过错。你便给他一个机会吧。” 青笛这便无话可说了。她给他机会?他要吗? 风怜意见她不回答,便也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说下去。二人静默片刻,风怜意又开口道:“你和言荟,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虽说言荟说话是不带脑子,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的。你刚才也说她和四王爷的事情叫她伤心,这做法不是和她无异了吗?” 青笛顿时就觉得这个二姐有些讨厌了。她是来劝自己以后别跟风言荟计较?呵呵,她就是这种有仇必报的性子,难道还得把自己打扮成一朵纯情无害的白莲花,别人打她她还把脸凑过去叫她使劲打? “哎,虽然我也很生她的气,不过这姐妹还是要做的。”风怜意好心好意地提醒青笛:“这一点你就得跟她学了,她便是那种睡一觉便忘记昨日仇的人。” “是吗?”青笛怀疑地问了一句。谁知道她是不是那种表面跟别人不计较,背地里使坏对付别人的人呢? “应该是吧。”风怜意笑了笑,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明日我叫我娘帮你喊个大夫过来看看手臂,你先休息吧。” 青笛点了点头:“外面黑灯瞎火的,二姐一个人小心些。” 风怜意点点头,便与青笛告辞出去。 她离开之后,早就已经困倦的青笛终于可以躺回床上去了。虽说胳膊很疼,但也敌不过困意,不一会儿青笛便沉沉睡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阵风忽地将窗户吹开,银面男从窗户跳进来。今晚月色很好,从窗户透进来,撒在青笛安静的睡颜上。 银面男静静看了她好久,没打算走,也没打算上前叫醒她,像是要一直待到天亮。 这时一阵猛一点的风吹来,窗户轻轻响了响,青笛皱了皱眉头,便想翻身起来关窗户。她此时还迷迷糊糊的,也摸不清床边在哪儿,一不小心翻过头,直直摔下床去。 银面男一看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她。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2章 师父别乱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面具男一看青笛险些要掉下来,连忙上前接住她。这一下正好碰到她被砸的那只胳膊,疼地青笛立马清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这张银白色的面具,连忙从银面男怀中坐起来道:“师父,今晚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太困,就先睡了。” “今晚有些事。”银面男说了一句,又见青笛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便问她道:“你的胳膊怎么了吗?” 青笛摇了摇头:“受了点轻伤,不碍事的,过几日便会好起来的。” 银面男也不理会她,伸手便将她的衣袖掀起来,看见一大块青紫,立马冷了眼色问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青笛听他说话带着一阵寒意,不禁笑了起来,问他道:“你若是知道谁伤的我,还能替我报仇不成?” “我的徒弟都敢伤,绝对要打他一顿的。” “还能有谁,就是我那个满脑子只有我、整天整夜都想着我的四姐姐呗。”青笛歪着脑袋打量银面男:“怎么?你去为我报仇不?” 银面男见青笛也不是很生气的摸样,估计对这个无脑的四姐姐已经施行过了报复,或者就是她先惹怒人家的。银面男身上的杀意这才褪去,笑了笑道:“这等小角色,你可以解决,就无需我出手了。” 银面男说着,又低头看起了她的伤口。轻轻挽起的袖子下面是莹白的肌肤,有着少女独特的细腻柔嫩。虽说青笛从小野生土长,肯定也做过不少粗活,可天生的姿色自是外界条件无法改变的。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这片青紫,有些心疼地问她道:“都成这样了,真的不疼么?” 青笛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哪次受的伤不必这个严重?这根本不算什么。” 银面男叹了口气,席地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针来,在伤处附近几个有利于化瘀的穴道上施针。 青笛低着头,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每一下动作,直到银面男停止施针,青笛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几根银针上头。 面具男抬起头,就看见青笛的脸微微侧着,她秀眉轻轻蹙起,精雕细琢般的五官艳丽却不失柔和,全都美的恰到好处。她脸部的轮廓非常的好看,如最光洁的玉璧般顺着脖子流淌而下,连接一起一伏的胸脯。 银面男有些心醉,却还是冷静地问她道:“你看什么呢?” 青笛被他一问,才抬起头对他道:“师父,你教我医术好不好?” 银面男轻轻一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贪心,什么都想学?” “我若是能够像你这样厉害,日后不但可以自己给自己和洺儿治疗这些外伤,还可以看出别人有没有下毒药害我和洺儿,那该多好啊。” 银面男略挑了挑面具下的长眉,道:“我考虑考虑。” 青笛也挑了挑眉毛,问他道:“这还要考虑?师父,我是你徒儿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先给你本医书看看吧。”银面男说着,在身上摸了摸,摸完后无奈道:“没带在身上。” “那师父明天带给我吧!”青笛一听说他答应了,顿时满眼兴奋之色。 银面男想了一下,道:“天亮之前拿给你吧。正在给你带些草药过来。” “嗯,”青笛点了点头:“我等你。” 银面男看着青笛眼眶下面颜色已经不太好看的卧蚕,摇摇头道:“不必了,你先睡吧。等我过来的时候再叫醒你。” 青笛考虑了一下,自己的确挺困的,便不再纠结,点了点头,待银面男翻身出去之后,便上床睡下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还未睁开眼睛便觉得枕头边一阵药材的香味。青笛动了动胳膊,昨夜被砸的地方已经不觉得疼了,还传来丝丝清凉的感觉。她抬起手臂看了看,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还能闻见一股新鲜药材的味道。 这绝对是师父做的,只是他什么时候过来,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真是太累了。 不过,这么一说的话,他对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咯?青笛想到这里,连忙将脑袋埋进被子之中。 瞎想什么,师父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好人! 等脸上的热度褪去,青笛才掀开被子起床,这才发现床边放着一本厚厚的书,还有一包东西。 青笛好奇地拿起书翻了翻,发现这本书的每一页都画着植物,底下写明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这一定也是师父留下的医书了。她又拿起那个小包,打开看见里头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也是清清凉凉地味道,估计是师父留给她备用的药。 青笛拿着书和药包痴痴地笑着,她的师父真是太体贴了。 她正沉醉其中,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哗,接着便听见春分敲门的声音:“五小姐,大事不好啦,楚公子又来了,而且他已经冲到秀阁门口了!” 青笛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将银面男留下的东西收好,又整理好了衣着,刚要去应付楚遥岑,便听见楚遥岑捶打门的声音:“娘子,娘子你开开门啊,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青笛叹了口气,回楚遥岑道:“没有,没有谁要欺负我。你快离开这里吧。” 楚遥岑哪是个听话的人,执拗地嚷嚷道:“娘子,我知道你被欺负了,是不是那个四王爷欺负你?你别害怕,我马上就去揍他!” 青笛一听他要去揍四王爷,这还的了,连忙过去开了门,哪知道楚遥岑并没走,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现在看见她,一下扑过去拉住她,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地问道:“娘子,你哪里伤着了?” 青笛凶巴巴地对他道:“你眼睛瞎掉了吗?我哪里有地方伤着了?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楚遥岑愣了愣,顿时眼眶中眼泪就开始打转了,可怜兮兮地问她道:“娘子,你真的这样讨厌我吗?” 青笛一看他又露出这种小狗般的可怜姿态,顿时觉得于心不忍。便张了张口想安慰他一下,可话到嘴边,青笛又止住了。 今日必须要让他涨涨记性,否则隔三差五地往这儿跑,她哪来的机会策划逃跑? 所以青笛改口道:“是。” 楚遥岑真地快哭了,又问了一句道:“娘子,你是真的真的很讨厌我吗?” 青笛回道:“是。” 楚遥岑不再追问了,紧紧盯着青笛看了一会儿,突然扑过去抱住她猛亲了一口。 青笛呆愣良久,立马将楚遥岑推开,大声责问道:“你干什么!” “我爹说了,女孩子不喜欢我我就来硬的!我只要亲亲她抱抱她就会喜欢我了。”楚遥岑一本正经地对青笛说道,好像还觉得自己很有理。 青笛都快被气哭了,咬牙切齿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对方是个傻子,这可真比风言荟这样的人难对付多了。 楚遥岑见青笛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得意洋洋地道:“我爹说的真对,不过娘子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硬来过,没有对其他人硬来过。” 青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会在乎这个啊! 楚遥岑说完,吸了吸鼻子道:“娘子,你果然受伤了吧?我闻道你身上有一股草药的臭味。” 青笛更生气了,她师父给她用的草药,明明就是淡淡地清香,怎么可能会是臭味? “一定是那个四王爷欺负你的,今早就有人到我府上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开始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楚遥岑气呼呼地开口说了这些话,便拉着青笛的手往外冲,边走边道:“走,我带你去找那个四王爷报仇去!” 青笛就这么被他托着往外面走,起初青笛也没有拒绝他,倒不是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而是想着他说的那句“今早有人到他的府上跟他说了这件事”,这人,究竟是谁呢? 青笛眯了眯眼睛,估计又是风言荟那个闲的发慌的姐姐吧。 刚走到秀阁外头,青笛才注意到今日楚遥岑还带了一个小跟班来,这小跟班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摸样,但比洺儿要强健的多,手中握着剑,估计是打手。 那小跟班就跟着楚遥岑跑,青笛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连忙甩开楚遥岑的手,对他道:“不是的,不是四王爷伤的我。” “那是谁?”楚遥岑问他道。 青笛沉默,虽然风言荟总利用这个傻子对付她,可她却不能利用他对付风言荟,要不然太不道德了,毕竟楚遥岑从未做错什么。 青笛摇了摇头道:“是我自己摔破的,没有人欺负我。” “我才不信,一定是那个王八蛋四王爷!”楚遥岑也不知怎么了,今日竟然如此执拗。他说完这句话,便听见身后有人笑了两声,出言道:“楚公子,凡事要讲证据,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伤害了小姑娘?” 楚遥岑一回头,见是那个被说欺负青笛的四王爷,而且上次见到他时,青笛还对他流露过不一样的微笑,便举起拳头对他道:“青笛是我的娘子,你给我离她远点!”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3章 你这臭流氓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冲着殷永旻大喊道:“青笛是我的娘子,你给我离她远点!” 青笛顿时羞得脸色通红,胳膊又被楚遥岑紧紧地握着,想动也不能动。她尴尬地看了殷永旻一眼,殷永旻知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楚遥岑纠缠肯定心里觉得屈辱,便下令让周围的下人都离开此处。 吩咐完了之后,他走到楚遥岑面前,轻轻拉开楚遥岑握着青笛的手,将青笛解救出来。楚遥岑见他做出这样的举动,顿时掐着腰道:“你好讨厌,你干嘛碰我!” “那你又为何碰青笛姑娘呢?”殷永旻也不生气,温和地笑着,问他道。 “因为……因为……”楚遥岑挠了挠头,回答他道:“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能够碰她!” “那我如果说我碰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呢?”殷永旻问他道。 楚遥岑皱了皱眉头,嘟了嘟嘴,非常认真地问他道:“我是一个男的,你也是一个男的,你怎么可以喜欢我?” “你是一个男的,青笛姑娘是一个女的,你怎么可以喜欢他?”殷永旻顺着他的话问道。 楚遥岑可真的被问住了,他抓耳挠腮良久,总算想出了一个理由,问他道:“难道这世上,不就是应该男人喜欢女人的吗?” “谁规定是这个样子的呢?”殷永旻道:“那我还说,这世上只要喜欢谁就可以拥有谁,也不用管她是否婚配,都可以在一起。青笛姑娘虽然已经与你订了婚,可你们毕竟没有成亲,难道她就是你的了吗?别人就不可以对她好了吗?” 这么长又这么有逻辑的话,楚遥岑哪里能记得住?他听得云里雾里,呆愣了半天,嘟着嘴巴道:“不对不对,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你做的都不对!” “楚公子,你这般无理取闹,我就没办法跟你说话了啊。” “我还不乐意跟你说话呢!”楚遥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跟身后的少年说道:“完杀,给我揍他!” 那叫完杀的少年肯定也不是个聪明的人,听楚遥岑这么一说,想都不想就冲上前去,作势要跟殷永旻开打。 青笛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到完杀面前,冲着楚遥岑大声吼道:“你够了!你现在就给我离开相府,否则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走!就不走!”楚遥岑也跟她来硬的。 青笛简直要哭了,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无奈,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 楚遥岑一看心里立马就慌张了,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拉了拉青笛的衣袖,试探着问她道:“娘子,你是不是要哭了啊?” “哼。”青笛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我走,我走还不成吗?”楚遥岑好声好语地哄着她道:“但是我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你了,我把完杀留下来保护你好不好?” 青笛的确需要一个人来保护自己,可是完杀……青笛扭头看了看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机灵的少年,确定他可以保护她? 楚遥岑似乎看出了青笛的怀疑,连忙对她道:“你别看完杀年纪小,完杀可厉害了,可以一个人打十个人!” 青笛想了一下,对楚遥岑道:“可是你叫他来,丞相不一定会同意啊。” “他敢不同意!他不同意,我就叫我爹去告诉皇贵妃姐姐!”楚遥岑皱了皱鼻子,对她道:“娘子,你放心吧,我这就去跟丞相说,他会同意完杀留下来的。” 青笛看这完杀虽然不机灵,但也不会像楚遥岑这般烦人,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会碍着她的事儿。便点了点头,对楚遥岑道:“你去说吧。” “嗯!”楚遥岑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走,青笛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楚遥岑高兴坏了,满脸兴奋地回过头来,拉着青笛道:“嘿嘿,谢我的话,就亲我一下吧。” 青笛赶紧推开他:“谁说谢谢你就要亲你?” “我爹说的,”楚遥岑回答道:“我爹说了,女孩子谢谢男孩子,就要以身相许,就要亲亲他抱抱他。” 说完,楚遥岑便张开臂弯,对青笛道:“来吧。” 青笛完全不想理会他,本想扭头就走,哪知楚遥岑却突然抱住了她,冲着她的面颊就亲了一口,亲完之后估计是知道青笛会发火,待她没反应过来便连忙得意洋洋的跑开了。 青笛愣了一会儿,才跺着脚,生气地道:“你这个混蛋!” 楚遥岑才不管她怎么骂他呢,反正自己占到了便宜。他赶紧往外头跑,跑到殷永旻的身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见相公和娘子亲亲啊!” 殷永旻自是不能跟这傻子说什么礼义廉耻,由着楚遥岑嘚瑟完,便离开了此处。 待他走远后,青笛颇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殷永旻,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刚才的事情,殷永旻笑了笑,岔开话题道:“青笛姑娘,你想到关于那个死去的丫鬟的线索了吗?” 糟了!青笛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关顾着和师父说学医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东西到忘记问他了! 青笛目光飘忽了一会儿,只好回答他道:“还没,还没想起来。”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去梳理线索?”殷永旻想着她一个小姑娘,大概是心里排斥这种事情,所以才会一直想不起来,就引导她道:“青笛,在案发当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没有。”青笛连连摇头。 “那日发生大火,这丫鬟又是被先杀再放火焚尸的,你竟然会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殷永旻突然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当日该不会是中了迷魂之类的药物吧?” “不是……”青笛也反应过来,在那种情况下一点风声听不到是不合理的,便道:“那天我睡得很沉,不过约莫在子时的时候,是听见外头一阵呼喊之声,还有其他人泼什么东西的声音。但是我没有起来看,当时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做梦。” 殷永旻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么说案发的时间应该是子时了。还有其他线索么?” “那个女孩儿,是我从风幼平手中救下来的,因为她怀了风幼平的孩儿,风幼平又要娶洛弯弯……”青笛把话说到这儿,便止住了话头,连忙道:“我不是说是风幼平杀了她,我只是怀疑。” “若真的是这样,风幼平的嫌疑的确大。”殷永旻轻笑道:“不过若风幼平是因为这件事而下手杀害这个丫鬟,那么这个丫鬟的死和平襄侯的死应该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青笛眯了眯眼睛,是啊,光一个丫鬟的死,绝对不会对堂堂相府公子的地位造成任何伤害,顶多就是冠上个“负心人”的头衔。若是他能和平襄侯的死扯上关系…… “总之先查查他是不是杀害这个丫鬟的凶手。”殷永旻道。 青笛好奇地问他:“这要怎么查?” “洛弯弯应该会有办法。”殷永旻说完,便微笑着跟青笛告别,打算去找洛弯弯。 青笛还是挺想去看看风幼平是什么反应的,但她一个闲杂人等,又不好意思开口叫殷永旻带她去。 殷永旻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就问她道:“你也想去看看?” 青笛连忙点头。 “那便跟我一道儿过去吧。”殷永旻微笑道。 青笛便跟着殷永旻一块儿去见洛弯弯,那个叫完杀的少年见她走了,也跟了上去。青笛看了看他,也没太在意。 洛弯弯看见了风幼平和小桃的那一出戏,这出戏还有一半都是她主导的,此时当然紧紧抓着风幼平查线索。 待青笛和殷永旻到的时候,洛弯弯和风幼平相对而坐,正在审讯风幼平。 风幼平似乎不知道洛弯弯在怀疑他,满脸堆着笑与洛弯弯说话。见到殷永旻过来,连忙起身迎接。又看见他身后的青笛,脸色便暗了暗,不过还是没有表现出什么,笑脸相对道:“四王爷,五妹,你们也来了。” 殷永旻点了点头,道:“不知洛郡主问到了哪里,本王也有些问题要问。风公子坐下说话。” 风幼平一听殷永旻要问他话,便知道是青笛乱说了什么,脸上就有些不自在。他问殷永旻道:“王爷想问什么?” “那个死去的丫鬟原本是你的贴身丫鬟,因为怀了你的孩子,而你又不想让洛郡主知道,所以才说成是青笛姑娘的丫鬟,对不对?”殷永旻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没有!”风幼平猛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看了青笛一眼,一定是她告诉殷永旻的! “风公子稍安勿躁,我只是问问,并没有说你就死。”殷永旻淡淡说道。 风幼平深呼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坐回去,回他道:“定是有不知好歹之人栽赃陷害于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啊,风公子不像是如此禽兽不如之人。”洛弯弯突然插话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叫洛公子和那女尸腹中的尸骨滴血认亲便是。” 滴血认亲?洛弯弯不是说了,女尸腹中的尸骨是她随手捡到的老鼠的尸骨吗?这绝对认不出来的啊。难道洛弯弯是想替风幼平开脱? “那孩子都烧的就剩一团骨头了,还能认得出来吗?”青笛担忧地问道。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4章 成型的男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孩子都烧的就剩一团骨头了,还能认得出来吗?”青笛担忧地问道。 “将人血滴进孩子的尸骨,若是亲生的话,血便会融进尸骨之中。”洛弯弯说着,便站起身来,对风幼平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风公子,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请跟我走吧。” 风幼平可不知道那孩子的尸骨是只老鼠的,他顿时脸色都白了,呵呵干笑了两声,对洛弯弯道:“我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丫鬟乱来呢?” “对啊,我就是说你不可能嘛。所以才要带你去证实一下。”洛弯弯说道。 洛弯弯这样说,风幼平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了。他心里着急,脸上出了些细汗,洛弯弯注意到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问道:“风公子,你该不会是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去吧?”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风幼平连说了两遍,又接着道:“我突然想起父亲找我有急事,我先过去。” “风公子这便不用担心了,”殷永旻道:“刚才楚公子过来,说是要找丞相有些事儿,现在应该正跟丞相说着话,应该没空与你商量事情。” “嗯,若是你真的有事儿的话,”洛弯弯打了个响指,对他道:“你不必跟我们过去。” 听到她这么说,风幼平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洛弯弯,已经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了,还是替他考虑的。 没想到风幼平刚放下心来,洛弯弯从包中拿出银针和小瓷瓶,说了句话:“风公子留下一滴血便是了,东西我都随身备着呢。” 风幼平倒吸了一口冷气,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跟着一起去,到时候发现了,他还可以随机应变,扯些谎瞒过去。 耽搁了半天,洛弯弯已经毫无耐心了,脸色一冷,问他道:“你到底给不给?” 风幼平忙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洛郡主要和四王爷一同负责这两个案子。既然是查案需要,我自然是要配合的。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洛弯弯点了点头,便和众人一同去停放小桃尸体的地方。青笛和完杀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洛弯弯开始走在前面,渐渐地速度变慢了下来,好像在故意等青笛。等青笛走到她身边之后,她果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青笛看了看前头的殷永旻和风幼平,见二人走远了,才对洛弯弯说道:“你昨天明明跟我说,尸体腹中的孩子,是你放进去的老鼠的尸体,既然是老鼠的尸体,风幼平的血怎么可能会和它融合在一起?是你在骗我,还是你有意要帮风幼平洗脱冤屈?” 洛弯弯轻轻一笑,小声道:“我自然不削于跟你这种小丫头撒谎。我只说‘将人血滴进孩子的尸骨,若是亲生的话,血便会融进尸骨之中。’却没说过不是亲生的,就融不进去。老鼠的骨骼比人的要轻多了,细微的孔径也很多,任何人的血都能容得进去。” 青笛惊讶得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不过最终没有说什么。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问的?”洛弯弯嗤笑一声道:“你们这些皇城里长大的女孩子真的好奇怪啊,有什么话都不敢说,整日整日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简直叫人急死。”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害风幼平呢?难道在你看来,他不是对你很好吗?他一心想娶你啊。”青笛被她一问,就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了:“还有,我没有长在皇城,我从小长在民间,过的是说错话就挨打的日子,所以我才不会把什么话都说出来。”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过往啊?听说你不是那个什么相府嫡女吗?丞相是为了叫你亲民学政才把你放到民间养大的是不?”洛弯弯双手环胸,打量着青笛道。 青笛想到他师父说的话:离洛弯弯远点儿。 “哈哈,我开玩笑的,”洛弯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青笛的肩膀,对她道:“我不是要害风幼平,刚才说那话,我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他。若是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便会说我记错了,这个方法不能用。可是他推三阻四,明显有鬼。我本来也想着与相府联姻,对我们洛王府和相府来说都是很有利的事情,但我不能为了联姻就嫁给一个人渣吧?所以我为了考验考验风幼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与你合作,先让你救走小桃,再把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尸体肚子里塞一个烧焦的老鼠,都是我在制造机会考验他。” 青笛惊讶地看着洛弯弯,这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现在看来,幸好我考验了一下,否则我的一辈子都毁了。”洛弯弯无不感慨地说道。 青笛点了点头,那倒是。不管是谁嫁给风幼平,这辈子都毁了。 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平襄侯的尸体在灵堂放着,所以没有和小桃这样对相府而言无足轻重的人放在一块儿。 众人进去之后,洛弯弯一手挑出小桃腹中的那个小尸骨,一手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一把匕首递给风幼平,风幼平只能接过,却犹豫着不敢下刀。 洛弯弯又不耐烦了,将匕首夺过来对着他的手指砍了一刀,还皱着眉头责备他道:“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 风幼平还没反应过来,手指便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往下淌,递到尸骨之上,果然渗了进去。 他脸上立马挂上了难以置信地表情,连连后退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郡主是白神医的弟子,怎么可能会出问题?”殷永旻道:“风公子,既然这是你的骨肉,你又为何要与她撇清关系?如今闹得一尸两命,你却还在风花雪月,甚至想欺瞒洛郡主,你简直禽兽不如!” 风幼平自然知道洛弯弯是白神医的弟子,她说的方法肯定是对的,而且小桃腹中本来就是他的孩子。可他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洛弯弯道:“郡主,请你务必相信我,我没有对这个丫鬟做过任何事情,一定是有人采用了什么方法陷害于我,才会使我的血融进骨头里的!” 洛弯弯见他依旧在演戏,她也不甘落后,跟着演:她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拿着那团尸骨,对他道:“我的方法是不会错的,这明明就是你的孩子。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啊!它已经是一个成型的男胎了,竟然就这样死去,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啊!” 洛弯弯将尸骨拿到他面前,逼得风幼平连连后退。 青笛简直要笑出来了,就算她不知道这尸骨是老鼠的,也不会觉得它像一个“成型的男胎”。风幼平听见这话,估计他要后悔死了。 同样,殷永旻也不觉得这团尸骨哪里像是男胎了。而且听说这丫鬟只怀了两个月,两个月就已经是“成型的男胎”,这也太吓人了吧。 不过殷永旻还是配合洛弯弯道:“没错,风公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如今证据也在,风幼平实在无法说出什么辨别的话来。他看了看这对他咄咄相逼的二人,最后又扭头看了看青笛,心头一股怨恨全全放到了青笛身上。 一定是她乱说了什么,才会叫这二人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风幼平昨日便与殷氏商议过了青笛的婚期,他们一致决定尽快把青笛嫁出去。按照他们说好的日期,明天便会有花轿抬到青笛门口,将青笛接走。而在此之前,她完全不知情。 不过既然她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他自然不会让她稳稳当当地嫁到楚家去。 风幼平轻轻勾了勾嘴角,对殷永旻和洛弯弯道:“可是,就算这丫鬟腹中的胎儿是我的,你们也没有证据说明,人是我杀的啊。” 这倒是实话。 殷永旻与洛弯弯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事情似乎将要进展到死胡同里了。 风幼平又转头对青笛道:“妹妹,母亲最近太忙了,忘了叫嬷嬷教你学习婚后的礼仪,可是你也不能倦怠啊,你自己要努力学习学习才是。” 青笛见他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便轻笑一声,道:“三哥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学习。” 说完这句话,风幼平便拱手对众人都道:“我真的有事,得先走了。你们若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人,就不要乱说话。” 说完这句,他便扬长而去。剩下几人见事已至此,便也相互告别,分别离去。 风幼平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去了殷氏那里。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便看见洺儿一个人坐在树下自己玩着。 他冲上去,一脚将洺儿踹翻在地,又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告状是吧?破坏我的好事是吧?我就弄死你的弟弟!” 洺儿被吓的都忘记哭了,呆呆地看着风幼平这张狰狞的脸,也看见地面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风幼平将洺儿举过头顶,朝面前的大树上狠狠地摔下去。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5章 洺儿被毒打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幼平将洺儿举过头顶,朝面前的大树上狠狠地摔下去,洺儿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在粗壮的树干上,顿时口吐鲜血,昏迷了过去。 殷氏听见外面的动静,赶紧出来看看,她看见洺儿嘴角挂着血迹躺在那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风幼平道:“幼平,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臭丫头在四王爷面前告我状,导致洛弯弯和四王爷怀疑到了我的头上,他们已经查出来小桃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了!”风幼平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殷氏听到这番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这贱人还真不老实,搅黄了言荟的婚事,现在就对你下手!不过好在老爷已经答应了我,明日便将花轿抬到她门口,叫她嫁到楚家去!” 风幼平点了点头:“这个孩子也别留了,我看着心烦。” 殷氏看了看那边奄奄一息的洺儿,摇了摇头道:“先别忙着处置这个孩子吧,若是那贱人不老实,做出逃婚这样的举动,我们还可以拿他威胁她。” 风幼平冷笑一声,道:“这孩子一直在娘亲手中,她还不是毫不顾忌他,处处与我们作对?” 殷氏眯了眯眼睛,回风幼平道:“等他到楚家,稳定一段日子吧。” 风幼平冷哼一声,上前又踹了洺儿两脚,吩咐下人道:“把他带下去治治,别让他死了。” 下人领命,连忙把洺儿带了下去。 * 青笛回了秀阁,那个叫完杀的少年也一声不吭地跟着他回去了。青笛到了之后,见他还跟在身后,转头问他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着我?” 完杀这才开口说话道:“二少爷吩咐了要贴身保护您,属下就一定要做到。” 青笛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叫完杀是吗?” 完杀点点头。 “你多大了?”青笛又问他道。 “十二岁。” 青笛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只比洺儿大两岁,却高壮了这么多。不过也是,洺儿打小就过着吃不饱饭的日子,所以才会比同龄的男孩子瘦弱些。 “你怎么保护我?你很会打架吗?” 完杀点点头:“我的父母曾经都是山贼,我们山头被官兵围剿了之后,本来是要将我发配边疆的,但是二少爷买下了我。” 青笛点点头,这么说来,这个完杀对楚遥岑应该很是忠心了。 “对了,你会轻功吗?”青笛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会。” “就是那种可以飞檐走壁,打探消息的那种?” 完杀接着点头:“会。” “那你日后有空教教我吧。”青笛说了一句,又吩咐道:“现在,你可不可以去帮我看看我弟弟怎么样了?” 完杀点头:“少夫人吩咐的命令我都会去做。” 这声“少夫人”叫青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对他道:“你以后别这么叫我,叫我小姐就可以了。” 完杀想了一下,点点头。 “那么你现在便去看洺儿吧,他在殷氏住的旖花院里,是一个白皙漂亮的小男孩。”青笛伸了伸手给完杀指路:“往南边走,过了两个小院子就是。” “嗯,”完杀点了点头:“二少爷在派属下过来的时候,属下早已经将相府每一个角落摸了个遍。” 青笛挑了挑眉,问他道:“楚遥岑吩咐你这么做的?” 完杀摇摇头:“不是。是属下为了更好的保护少夫人才这么做的。” 青笛托着下巴又重新打量了他一遍。看不出来,这有些憨憨的傻小子,想问题还挺全面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过去看看吧。”青笛吩咐道:“记住不要叫别人发现,回来将洺儿的情况告诉我。” 完杀点了点头,便飞身离去。 青笛在秀阁等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完杀便回来了,青笛还没问他,他便开口问青笛道:“少夫人,洺儿小公子是那个唇红齿白,跟您长得有些相似的小男孩吗?” 青笛点点头:“是他,他怎么样?还好吗?” 完杀“蹭”地一下转身便要往回走,对青笛道:“属下去将他救出来!” 青笛一听这话,赶紧拦住完杀道:“什么叫‘救出来’?他到底怎么了?” 完杀板着脸道:“院子里有一个老大夫在替他包扎伤口。属下在房顶上往下看,但是属下绝对没有看错,洺儿小公子好像是遭受了毒打,受了重伤。” “什么!”青笛紧紧地抓住完杀的领口,问他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 完杀点头:“属下的视力非常好,少夫人可以完全相信属下。” 青笛松开完杀,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她知道风幼平经历这番事情绝对会把仇恨转移到她的身上,但她却没想到他还能转移到洺儿的身上!不!她绝对不可以叫洺儿受到一点点伤害,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个欺负洺儿的人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转身便往殷氏的院子去,完杀也赶紧跟上。 到了院子门口,青笛不等守门的人进去通传便直接冲了进去。殷氏这时还在跟风幼平说着话,听见下人大喊五小姐来了,就一同走了出来。 青笛冷冷地看着二人,努力让自己先平静下来,然后问殷氏道:“殷姨,洺儿呢?我想见见洺儿,我想他了。” “洺儿在睡午觉呢。”殷氏微笑着回答她的话。 “没关系,我就看看他,不会打扰他休息的。”青笛也笑着回答她道。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前几天才看过他么?”风幼平此时开口道:“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还能被我们吃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青笛简直要忍不下去了,对风幼平道:“三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忍下心杀害于他,我弟弟与三哥的关系可比三哥的儿子差得远了,又怎么会同情于他?” “五妹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些的好,毕竟嫁到楚家之后,可没人会像我这般容忍你了。”风幼平轻笑了一声,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道:“对了,五妹明日便要嫁到楚家去了,估计五妹还不知道吧?” “什么?”青笛大惊失色:“不可能!楚家夫人也答应过我,要等我的孝期过了才会过来迎接我。”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么,楚二少爷实在是太爱你了,迫不及待要过来娶你呗。”殷氏插了一句话道。 完杀听他二人如此说,便连忙对青笛道:“少夫人,他们在诋毁二少爷,二少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也不会派我过来保护您了。” 完杀说的话很有道理。若是明天就过去,楚遥岑完全没有必要带一个帮手给她。所以若是殷氏说的话是真的话,她一定是和那个无情的丞相爹商量了。 “你若是不让我见洺儿,我就不嫁!”青笛冷声说道。 殷氏轻笑一声,挥了挥手,四边都冲出来了家丁,将青笛完杀二人团团围住。完杀怕这些人伤害到青笛,还没等他们动作,便主动上前跟他们打了起来。 殷氏和风幼平原以为这么多家丁绝对可以打得过完杀一个人,可没想到这些人渐渐都露出了颓势,完杀一个人打着这么多人,依然面不改色。 青笛稍稍有些惊讶,果然人不可貌相,完杀一副少年的摸样,打起人来却比任何人都狠。 殷氏看大事不好,便吩咐了身边丫鬟一句话,那丫鬟点了点头便从台上下来,径直去了关着洺儿的房间,不一会儿便将身受重伤的洺儿带了出来。 青笛看见洺儿软趴趴地躺在那丫鬟怀中,露出的皮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便知道完杀说的都是真的。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就要冲上前去揍殷氏一顿。可她还没开始动作,那丫鬟突然掐住了洺儿的脖子。 “别!”青笛不敢再往前了,恳求般地看着那丫鬟,又抬头看了看殷氏,对她道:“殷姨,刚才是我错了,我出言不逊叫您生气了,您能不能别伤害洺儿?” “好说好说,殷姨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殷氏轻轻一笑,指着完杀道:“你叫他别再打人了。” 青笛忙道:“完杀,快住手,不要再打人了。” 完杀一听青笛吩咐,连忙停止了攻击。 那群家丁开始都被完杀暴打了一顿,现在就算完杀不打了,他们还是躲得远远地。直到殷氏给了他们一个确定的眼神,那些人便突然像疯了一样过去狠狠地打完杀。 刚才青笛吩咐过完杀不要再打人,完杀现在也不敢乱动,就由着那群人拳打脚踢。 青笛实在看不下去了,完杀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她几乎要跪下了,但脑海中突然又蹦出她师父说过的话:“跪过我,就不要再跪这世上的任何人了。” 青笛咬咬牙,对殷氏道:“殷姨,我明日便嫁到楚家去,你别再打这个孩子了好不好?” 殷氏这在露出满意的微笑,摆了摆手,那些打人的人便停了下来。 “早这么乖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么?”殷氏掩唇一笑,“不过为了防止你这孩子又出什么幺蛾子,我打算一直将洺儿留在身边,你看如何?”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6章 无奈入死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不过为了防止你这孩子又出什么幺蛾子,我打算一直将洺儿留在身边,你看如何?”殷氏笑眯眯地说道。 青笛咬了咬下唇,任在场的谁都知道这是赤露露的威胁,不过她敢说一个“不”字吗?现在在他们手中的,可是洺儿的性命。 青笛又抬头看了看洺儿,心里不禁一阵一阵的抽痛。都怪她非要惹怒风幼平,若是没有这茬子事儿,洺儿也不会遭到他们的毒打。 “五妹这般便是应下了吧。”风幼平说了一句,抬手道:“来人呐,为了防止五妹今夜遭遇不测,把五妹带到乾清院,放在父亲眼皮底下。这嫡女出嫁,可不容得出半点儿岔子。” 说着,便有人冲上前将青笛控制住了。完杀一看这种情况,便想立马救出青笛,可他还没动作,风幼平又道:“这个孩子就是楚遥岑派过来保护五妹的吧?” 青笛见他提到完杀,连忙道:“三哥,他是楚遥岑的人,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楚遥岑闹起来那可没完没了,你确定也要对他下手吗?” “瞧五妹说的,我哪会对他下手,我是那样的人吗?”风幼平冷笑一声:“也一道关到父亲的院子里吧,把咱们相府规格最高的院子给你们二人住,免得明日到了楚家,说咱们风家的不是。” “不,不必。”青笛又道:“殷姨,我可以嫁到楚家,我也可以保证在楚家绝对不闹事儿,保证乖乖巧巧地待在楚家,但前提是洺儿没事。我要留下他保护洺儿。” 青笛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了,他直直地看着殷氏,意图很明确:若是她不答应让完杀留下照顾洺儿,她就算嫁到楚家也会闹事。 殷氏轻笑一声:“行行行,都依你。你都退步至此,我也不好总强逼着你,你爱怎么安排都随你。” 殷氏又露出了她那副大度雍和的摸样。 青笛深深地看了完杀一眼,完杀挣开控制他的人的双手,对青笛道:“可是少夫人,二少爷是派属下来保护你的。” “你放心吧,明日我便嫁到楚家了,有楚遥岑亲自保护我。”青笛对他微微一笑,郑重道:“请务必保护好洺儿。” 完杀犹豫片刻,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交代完毕,便有人将青笛带到乾清院里,抱着洺儿的丫鬟回房去了,完杀便寸步不离地跟着那丫鬟。 风幼平和殷氏又回到房间里,风幼平开口问殷氏道:“娘,这个少年也不能留啊,他在我们不好对这孩子下手。” 殷氏叹了口气:“可他毕竟是楚二傻子的人,那傻子做起事情来没头没脑,但告状倒是好手,万一在皇贵妃面前提起咱们的不是……” “可这少年今日目睹了府中发生的一切,万一哪一天他回楚家去,还不是会跟楚遥岑说咱们欺负青笛?”风幼平又问道。 殷氏想想也是。这可就难办了,怎么处置完杀都是个问题。 沉默半晌,殷氏突然道:“对了,你觉得傻子伺候傻子,会发生什么事情?” 风幼平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意思?” “那还要说到十年前,水氏被迫离开相府的事情了。这件事太复杂,就不从头说起了。”殷氏道:“那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种药,人服用之后便会憨憨傻傻,如同孩童,跟楚遥岑这般人一样了。” “我听说,十年前与水氏通奸的那个下人就是疯疯癫癫,某非……”风幼平聪明地明白了殷氏的意思,道:“那今晚便给这少年下药去。” 殷氏点了点头。 入夜,殷氏便派人将下了药物的食物送给了完杀,完杀虽然很饿,但他见洺儿还没有醒过来,就先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 一直等到大半夜,与他一同守着洺儿的丫鬟都坚持不住了,说要去睡觉,完杀拦着她冷冷问道:“小公子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估计明天吧。”那丫鬟打了个哈欠,便绕过他出去睡觉了。 完杀只好又回去守着洺儿,给他喂了些水。将近子时的时候,实在饿得难受,他才想起来桌子上摆着的早就凉掉的饭菜。 他走到桌边,刚拿起筷子,便觉得手上一痛,筷子掉落到了地上。 他连忙摆好阵势准备对敌,那个打了他手的人轻笑道:“你明明是个机警的孩子,却连我过来都不知道,看来你真是饿惨了。” 完杀看着面前这张银白色的面具,收回了架势站好,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他。 银面男低头捡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鼻子下面闻闻,摇头道:“这里加了料了,不能吃。” 完杀一听,将手按到桌面上,顷刻间桌子便震碎了,饭菜掉了一地。 银面男不知道是不是怕误伤了自己,赶紧倒退了两步,问他道:“青笛在哪儿?” 完杀回道:“被风幼平安排进了风伯阳的院子,说是明天便要嫁到楚家去。” “相府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不能让她这么早嫁过去啊。”银面男摸了摸下巴,半晌也没有再说话。 他突然把头转向床上的洺儿,走过去握起洺儿的手,给他把了把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旋即便掏出银针,替洺儿施了针。 做完这些,他便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了此处。完杀赶紧跑到床边看了看洺儿,见他呼吸明显比刚才有力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估计他不久就会醒来了,醒之前,还得给他找些吃的比较好。 银面男从洺儿那里离开,便径直去了乾清院,没花多长时间便找猜到了青笛应该被关在哪个房间。 房间前面有两个人守着,门上还挂着两把大锁,转回去想走窗户,居然发现窗户上也锁上了。 银面男低声笑了笑,一个跃身跳上房顶,揭开瓦片,悄无声息地落了进去。 青笛此刻自然是睡不着的,她虽然没听见声音,但也感觉身后一道光闪了一下,连忙回头,看见是银面男,突然鼻子一酸,赤着脚从床上跑下来,站到银面男更前,语气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师父。” 银面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问道:“别哭,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将风幼平的事情告诉四王爷,洺儿也不会遭到他们的毒打……” “是的,这件事你的确做错了。若是你提前跟我商议,我定然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既叫殷永旻知道风幼平的所作所为,又不会叫他怀疑到你的头上来。”银面男伸手替青笛擦了擦眼泪,道:“吃错就要改。” 青笛点了点头:“我以后绝对不会这般冲动了。” 面具男点了点头:“还有其他事情吗?你为何会被锁在这里?” “殷氏让我明天就嫁到楚家去,否则她便对洺儿不利。”青笛咬了咬下唇,抬头看银面男道:“师父,我究竟该怎么办?” “我去将洺儿救出来,然后带着你们二人远走高飞如何?”面具男提议道。 青笛听见这句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不过片刻后又黯淡下去,摇了摇头道:“若是这么一走了之,我娘的仇怎么办?” “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可以继续留在相府,洺儿也可以回到我身边来,叫我亲自照顾他。”青笛说完这句哈,便觉得更加难受了。她明天就要出嫁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银面男也跟着想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道:“只能明日见机行事了。楚遥岑是个傻子,你求求他,说不定他会帮你。因为傻子都容易心软。” 青笛没有回话。楚遥岑虽然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也帮了她很多。她心里真的不想再利用楚遥岑做些什么。 银面男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相信我,事情总有转机的。” 青笛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二人正说着话,银面男突然看向窗户外面,轻笑道:“风伯阳院子里的下人们果然机警一些,我似乎是被他们发现,今晚必须要先走一步了。” 青笛点了点头,银面男便又从房顶上出去,还顺手将瓦片摆好。做好一切之后,果然有人打开了青笛的门锁,管家亲自带着人走了进来。 青笛冷冷地看着他们道:“都给我出去!” 那管家忙嬉笑道:“五小姐稍安勿躁,我们可是要确保您今夜安然无恙。刚才听见您房间之内有些动静,便过来瞧瞧,万一又坏人混进来伤了五小姐,那可不得了了,对不对?” 青笛这间屋子除了那张床之外,就只有四壁了。进来的人一眼便可以看见有没有人躲在这儿。那管家眼睛咕噜噜地扫了两圈,没找到人还不死心,竟然还到床上床底翻了两遭。 确定没人之后,管家才对青笛道:“果然没有人在,这下老奴便放心了。您也感觉休息吧,否则明日脸色不好,那就不好看了。” “滚!”青笛又冷声说了一句。 管家连忙带人走了出去。 青笛过去将门反锁上,便回去躺下。不知道什么时辰她才睡着的,不过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喊:“五小姐,奴婢要进来为您梳洗打扮,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7章 宏伟的婚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外头丫鬟喊道:“五小姐,奴婢要进来为您梳洗打扮,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青笛犹豫了片刻,翻身起床,给那丫鬟开了门。 估计是殷氏以为今天定会出什么状况,所以派了七八个妆娘过来,除了前头两个看起来像是会给青笛梳洗打扮的,后头的几个女人都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到是派过来防止青笛不配合的。 青笛扫了众人一眼,一言不发地配合那些人穿衣梳洗。 她无论那些人怎么折腾,自己都很是配合,不一会儿便装扮好了,大红的喜服也穿了上去,衬着她的一张脸更加惨白。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胭脂一抹,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一切准备妥当,约摸等了半个时辰,风幼平便带着送亲的队伍过来,他脸上带着不知韵味何许的笑意,对青笛道:“五妹妹,今日我送你出门,愿你能在楚家春风得意,事事顺心。” 红盖头之下的青笛看不见风幼平的表情,她紧了紧双手,这送亲的人,本该是她的亲弟弟才对。 风幼平将青笛脚边的一双红绣鞋倒着给青笛穿了上去,示意青笛到他的背上去。青笛也不挣扎,便趴了上去。 风幼平小声道:“你一回相府便跟我们兄妹作对,如今败下阵来的,还不是你?” 青笛听他这么说,轻笑一声道:“我是败了,不过你们也没赢啊,你以为洛弯弯还会嫁给你?” 风幼平身体一僵,不过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便把青笛背了起来。二人出了房门,便有人将红纸伞打到青笛的头上,护送着她沿着长长的大道,一路出了相府。 上了轿子之后,风幼平的任务便酸完成了,他目送青笛的轿子走过尝尝的街巷,消失在前头,才冷笑着转身回府。 他面色狰狞道:“死在楚家吧!” 同时,楚遥岑也骑在高头大马上,赶着迎亲的队伍往这边走。相府为了显示对这个嫡女的重视,送亲的仗势比皇亲国戚也不差分毫。所以就算不久之前皇城里还流传过重重关于青笛饱受欺凌的传言,现在都不攻自破了。 楚家迎亲的队伍就更宏大了。楚家不愧是整个黎国最有钱的人家,迎亲的人马居然还沿街撒金箔,随行的马匹拖着成年美酒,酒罐子上捅了几个小洞,边走边滴着酒。所以整个皇城都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和漫天的欢声笑语。 两队人马在西市碰了头,楚遥岑不说不动的时候,一张俊俏的脸也是分外迷人,再加上他楚家二少爷的身份,不少围观女子都心生向往。 可当楚遥岑看见风家的花轿,立马在马上乱动起来,大声嚷嚷着:“娘子!娘子!我来接你啦,我们今晚就可以回家羞羞啦!” 他这话一说出来,再配上他这一脸痴傻的摸样,那些姑娘们的幻想都破灭了一大半了。 青笛在轿子里头也听见了楚遥岑的话,被她抓皱的裙摆简直要被撕裂了。此番跟楚遥岑这一走,她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冲出去,当着皇城百姓的面,将相府中人的所作所为说给他们听?让楚遥岑放她回家? 青笛心烦意乱,险些将下唇咬破。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想必是楚遥岑已经下马了。青笛的心跳也猛然间变得飞快,仿佛要跳出心口……她这辈子,便要和这人厮守下去,再无给母亲报仇的可能了吗? 正想着,青笛突然听见轿子后头有人喊道:“少夫人!少夫人!” 青笛猛地揭下盖头,掀开轿帘往外看去,是完杀! 完杀还没跑过来,送亲的人一看不好,便连忙上前拦住他。楚遥岑见此,大声嚷嚷道:“你们放开,他是我的人!” 相府的人听闻此言,便不敢再做什么,只能放完杀过去。完杀走到楚遥岑跪下行了个礼,转身又对轿中的青笛道:“少夫人,洺儿小公子高烧不退,夫人不愿意叫大夫,估计再这样下去的话,洺儿小公子熬不过今晚了!” 青笛听见洺儿出事了,连忙下了轿子问他:“真是如此?”说完之后也不等完杀回答,便转脸对楚遥岑道:“楚公子,我不能嫁给你了,我弟弟性命堪忧,我需要回去带他看大夫!” 送亲的人里头有好些是殷氏的心腹,他们知道完杀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殷氏故意针对“前”相府夫人留下的孩子,殷氏的名声算是毁了。而青笛若是借着这个借口回了相府,相府也毁了一半了。 他们自然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便有人想过去阻拦完杀和青笛。楚遥岑这倒不傻了,没等那些人动就伸手指着他们道:“你们这些坏家伙,不许过来!”说完又扭头对自己的人道:“你们过去拦住他,别让他们说话也别让他们乱动!” 楚遥岑的人可比相府送亲的人多了两倍,且就算楚遥岑的命令总是突发奇想又使人为难,他毕竟是主子,主子的话下人还是要听的。 于是两队人马便僵持住了,而且还连话都不能说。围观百姓也觉得有好戏要上演,便窃窃私语,打算看这出好戏。 楚遥岑吩咐完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青笛道:“娘子,我好喜欢你啊,我昨天听爹爹说你今天要嫁过来,我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今早起来,连我最爱吃的红豆糕都没有吃,就急急忙忙来接你了,你不可以不嫁给我!” “我不是说不嫁给你,只是今天不可以,我弟弟病危……” 楚遥岑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道:“原来相府已经穷的连个大夫都请不起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叫大夫过去给你弟弟看病的。” “楚公子,不是钱和大夫的问题,你刚才也听完杀说了,是相府的夫人不愿意叫大夫过去,她就是想叫洺儿死啊!”青笛越说越难过,简直要哭了。 “她居然这么坏!”楚遥岑也很生气:“敢欺负你的弟弟,就是欺负你,欺负你的人我就要打他骂他!我回去便告诉皇贵妃姐姐去!但是,但是你今天必须要嫁给我!” 楚遥岑在这件事上倒是丝毫不会退缩。青笛一方面担心洺儿,一方面又想回到相府,可是楚遥岑总不答应,心里又难过起来,鼻子一算,眼泪便夺眶而出。 楚遥岑一看她流泪,就慌张了,手脚都不知道这么摆,左边绕到右边又跑到左边,急道:“娘子,娘子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依你,真的。” 青笛眨了眨眼睛道:“你真的愿意让我先回相府去?” 楚遥岑面露苦楚,好像自己被欺负了一般,嘟囔着嘴巴好半晌,点了点头道:“说好的都依你,可是你得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嫁给我。” 青笛心中狂喜,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五十天左右?” 楚遥岑立马拿出手指掰了掰,老半天没数清楚五十天究竟是多久,便摇头道:“不行!五十天太久了,我才把不要把娘子留在那个破破烂烂的相府那么久!” 青笛叹了口气,只好道:“那就两个月吧。” 楚遥岑这会儿一下子就数清楚了,点头道:“好,说好的两个月,你要说话算话!” 青笛点了点头,主动伸出小指道:“拉钩。” 楚遥岑嘿嘿一笑,赶紧去和她拉钩。 拉完勾,楚遥岑又道:“娘子,你一个人回去,我怕他们欺负你,所以我跟你一道儿回去。” 青笛刚才也在发愁待会儿怎么去跟殷氏要洺儿,楚遥岑这么一说,简直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便点点头,真心实意地对他道:“谢谢你。” 楚遥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帮助娘子是我应该做的。” 青笛轻轻一笑,直接摘了头冠,楚遥岑从身后给她牵了匹马过来,又吩咐完杀道:“完杀,你去把那个什么什么堂里最好的大夫通通叫到相府去。” 楚遥岑口中的什么什么堂是指楚家掌管的“雍慈堂”和“季慈堂”,这两家一家拥有整个黎国最好的药材,一家拥有非常多医术高明的坐诊大夫。这两家还有些行里的规矩,像青笛弟弟这样的病,多叫几个大夫,拿些好药本来都是不允许的,不过楚家是他们的大东家,楚遥岑说什么他们都得听着。 完杀会意,应了一声便赶紧去办。楚遥岑便和青笛抛开众人,骑着马回了相府。 围观百姓各个都看呆了,他们看过这么多年的成亲,还没见过哪一对新人刚碰了头,女方还把男方给拐回去了,而且这男的还不是入赘的。 二人飞快地赶回相府,楚遥岑门都不叫便骑着马横冲直撞奔了进去。青笛本来还想下马来着,一看楚遥岑如此,也索性横冲直撞了起来。 他们直奔殷氏的院子,殷氏对刚才的事情一点点儿都不知情,还正跟风幼平欢庆着终于把青笛嫁出去了呢。 楚遥岑的马直接冲进了房间里,殷氏还没反应过来,惊讶地昂起头看即将落下的马蹄,这若是生生踩在她的脸上,估计她这张脸就完全毁了。 可是她此刻已经双腿发软,完全无法躲避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8章 把相公拐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吓的哇哇大叫,风幼平连忙过去将殷氏从楚遥岑的马蹄之下撞开,楚遥岑这才勒住马,下来冷眼看着地上趴着的两个人。 风幼平看了看楚遥岑,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青笛,横眉冷竖道:“你们不是成亲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简直是阴魂不散! 楚遥岑冷哼了一声,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大坏蛋,趁着我娘子出嫁就迫害她的弟弟,娘子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才不要让你们欺负他!” 风幼平将殷氏搀扶起来,他真是受够了这对男女了,楚遥岑明明是个傻子,还能处处让他吃亏,说出去他都怕人家笑话。 风幼平气急攻心,拔出手中的剑便向楚遥岑刺过去,楚遥岑虽说脑袋不灵光,身手倒还可以,还能接风幼平几招。 青笛本来很担心楚遥岑,现在见他毫不吃亏,便打算留楚遥岑拖住风幼平,自己赶紧去看洺儿。风幼平也惊讶于自己的武艺居然跟一个傻子差不多,甚至这傻子加上一股蛮力,倒比他还要危险。 风幼平眼睛瞥向青笛,见青笛打算离开,便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手中的剑驾到青笛脖子上,转头对楚遥岑道:“楚公子,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楚遥岑吓坏了,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不打你了,你快放开我娘子!” 风幼平轻笑一声,这段时间来所经历的所有不幸和屈辱一起涌上心头,仔细回想起来,多少都是拜这二人所赐!他冷笑一声,对楚遥岑道:“跪下求我啊,我就不杀她。” 青笛一听,眉头紧紧蹙起,扭头对风幼平道:“欺负完年幼的孩童又来欺负心智不全的傻子,你这算什么东西?” 风幼平紧了紧圈住她的胳膊,嗤笑一声,用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必再与楚家保持好关系也难的。既然如此,我不如破罐子破摔,把你们拉下水,也有个伴儿!” 青笛被她紧紧勒住脖子,呼吸也困难了起来,完全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楚遥岑更加心疼了,扔了剑就要跪下。他刚做出下跪的动作,便有人喊了一声:“胡闹!” 楚遥岑一听这声音,突然眼睛一亮,连忙跑出去大喊大叫道:“皇贵妃姐姐!皇贵妃姐姐来了!” 听见这话,殷氏便知道大事不好了。情急之下,她连忙对风幼平使了个眼色,叫风幼平放开青笛。青笛猛地咳嗦了几声,扶着门框站都站不稳。 皇贵妃带着一帮人进来之后,众人都下跪行礼,青笛也要跪下,皇贵妃看她穿一身红妆,还落得如此狼狈,便摆了摆手道:“你就免了,新娘子大喜的日子乱跪不太好。” 青笛一愣,便谢了恩,直接站了起来。 皇贵妃看房间之类一团糟,扭头对楚遥岑道:“遥岑,你怎么又把马驾到人家房间里头去了!” 楚遥岑连忙进去把马拉出来,又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来,笑嘻嘻地道:“皇贵妃姐姐,你坐,你坐。” 皇贵妃走过去坐下,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殷氏和风幼平,又将目光移了回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殷氏偷偷抬头看了她,多年前皇后去世,陛下再也没有立过新后,后宫之中皇贵妃一人独大,几乎就是皇后了。楚遥岑虽说一直喊皇贵妃为姐姐,实际上皇贵妃是楚遥岑的亲姑姑,只是因为他傻,才一直叫错了。 殷氏又赶紧收回目光,把头埋的很低,早就听说这皇贵妃疼楚遥岑跟疼亲生儿子似的,待会儿楚遥岑告状,不知道皇贵妃会怎么处置他们。 可没想到,皇贵妃喝完了一杯茶,又接着喝了第二杯,也没有说出任何话。 青笛也不知道这皇贵妃究竟想做什么,楚遥岑沉不住气了,果然开始告状道:“皇贵妃姐姐,你一定要为遥岑做主啊,他们欺负遥岑的娘子,就是欺负遥岑!他们两个是大坏蛋!” 皇贵妃倒没有顺着楚遥岑的话就开始责备他们二人,而是转而问一旁站着的青笛道:“姑娘,这两个人有欺负你吗?” 青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欺负,这两个人的确欺负她了,但是跟皇贵妃说这种事情合适吗?她毕竟是皇帝的后妃,有资格管大臣们的家事吗?可她为什么要问她呢?她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跟宫里的人说话,青笛可是要分外的小心翼翼。若是她说了这二人的禽兽行径,皇贵妃会不会以为她心眼儿小,故意告状?而且就算说了,她也不方便给她做主啊,这不是给她难堪吗?那不说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获得帮助的好机会? 青笛纠结半晌,回答道:“皇贵妃娘娘,我弟弟病重,我想救他。” 皇贵妃见青笛避开了她的问题,不由轻轻一笑,这个答案也真是妙。 “找大夫了吗?”皇贵妃又问道。 青笛看了楚遥岑一眼,点头道:“楚公子已经找了大夫,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嗯,不错,咱们遥岑真是长大了。”皇贵妃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拍了拍楚遥岑的脑袋。 殷氏和风幼平还一直在地上跪着,好想已经被皇贵妃给遗忘了。风幼平今天心里有些不痛快,直接开口去引起皇贵妃的注意,道:“皇贵妃娘娘,五妹说的事情,我们楚家自行解决便是了。那个生了病的小公子,虽说不是父亲亲生,但到底也待在相府,相府是不会对他的死活不管不顾的。以后若再有这种事,就无需楚公子操心请大夫了。” 楚遥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道:“你放屁!你们相府明明就穷的连大夫都请不起了,我要是不来,你们绝对不会给小朋友请大夫的!” “楚公子切莫血口喷人,也不要被某些人吹些枕头风,就误以为我们是坏人了。”风幼平扫了一眼青笛,对她道:“五妹妹,我娘好心好意接你回府,还给你找了门这么好的亲事,你不要恩将仇报啊。” 青笛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皇贵妃。 皇贵妃将手中茶盏放下,摆了摆手道:“你俩起来吧。” 殷氏和风幼平谢了恩,连忙站起来。 皇贵妃问二人道:“知道本宫为何会过来吗?” 二人都摇了摇头。 皇贵妃冷笑一声:“你们二人做的好事,整个皇城都知道了,本宫能不知道?” 殷氏一听她声音冷了下来,连忙跪下道:“臣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请皇贵妃娘娘指明。” 皇贵妃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没什么好指明的,若是你非不承认,本宫说什么也没有用。且本宫也不适合插手你们相府的事情,依本宫看……”皇贵妃看了一眼青笛,问她道:“小姑娘,你想怎么处置他们二人?” 青笛心中冷笑,这皇贵妃也正是的,如果她说立马弄死这两个人,她有资格弄吗?所以摆明了,皇贵妃这是叫她制造个台阶给殷氏和风幼平下呢。 不过青笛可不是那种非舔着脸讨好别人的人,她对皇贵妃道:“若是再让我弟弟留在他们手中,估计不久弟弟命不久矣。所以我想把弟弟接回我身边来,由我亲自照料他。” “青笛,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照顾不好你的弟弟呢?而且你自己都是个孩子,又怎么能照顾别人?”殷氏连忙开口说道。 皇贵妃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叫你弟弟和你一块儿到楚家去?” 青笛一愣,若是以后真的可以一起过去,那倒是好事一桩。只是如今她娘的仇还没有报,是万万不可以离开相府的。 青笛摇摇头道:“我……我还想继续留在相府一段时日。” “为何?”皇贵妃问她道:“你所担心的,不就只有你的弟弟吗?如今本宫可以替你向陛下求情,叫你带着你的弟弟一道儿嫁到楚家,这不好吗?” “我……”青笛犹豫不决,心头隐隐有些后悔。这皇贵妃看到楚遥岑和她在这儿,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婚事今日是觉得完不成了。下一个良辰吉日也得好好敲定一番,短时间内不会再嫁过去。她开始都没说这事儿,青笛便以为她是默许了暂时不嫁这件事。现在又提起,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按照她的心意给殷氏母子台阶下,所以生气了吗? “你究竟有何理由不嫁给遥岑呢?”皇贵妃冷了眼色:“是你嫌弃遥岑不比常人,还是你觉得楚家会亏待了你?” 殷氏也听出皇贵妃语中刺已经转向青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感慨万千。看来不止伴君如伴虎,君王身边的红人也是要小心再小心地应对才是。 青笛连连摇头道:“不是的,楚公子对我比亲爹还好,我又怎么会嫌弃楚公子,且我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儿,嫁到楚家去便是高攀了,怎么会觉得楚家亏待我呢?” “那你是因何不愿意今日嫁过去?”皇贵妃面色冷清地问道:“今日若是不说出个理由来,你现在就自己走到楚家去!”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39章 交锋皇贵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贵妃面色冷清地问道:“今日若是不说出个理由来,你现在就自己走到楚家去!” 青笛感觉自己被逼入了绝境,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楚遥岑突然把脸凑到青笛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伸出手,抚上她的唇,对她道:“娘子,你不要再咬了,都快被你咬破了,我看着都疼,你不疼吗?” 唇角感受着楚遥岑指尖的纹路,青笛心头没来由地一热。在场所有人都在逼迫她、想着法儿的要迫害她,这个傻子却什么都不管,只一心一意地对他好,还考虑她是不是疼。 青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不疼。” 楚遥岑嘟了嘟嘴巴,扭头跟皇贵妃道:“皇贵妃姐姐,你不要吓唬我娘子,你再吓唬她,我就不理你了!” 皇贵妃连忙安慰楚遥岑:“遥岑别生气,你难道不想叫这丫头早点儿嫁给你吗?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楚遥岑点了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道:“我喜欢看娘子高兴,娘子高兴我就高兴,娘子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所以娘子要留在这个破地方,就让娘子留下来好了。” 皇贵妃无奈地笑了笑,问青笛道:“丫头,遥岑这么说了,本宫也不好继续为难你。但是,本宫还是希望你今日能在这儿,当着殷夫人和三公子的面,把话说清楚。否则今日遥岑过来帮你,总不能日日跟你呆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能帮你。” 青笛总算明白了,原来皇贵妃不是要为难她,而是希望给殷氏还有风幼平一个警醒。 青笛知道了她的意图,便回答她道:“娘娘,我娘尸骨未寒,凶手下落不明,我岂能在这个时候嫁人?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洺儿。虽说叫洺儿跟我一同嫁到楚家去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洺儿毕竟是个男儿,跟着姐姐去夫家,长大之后难免叫人家笑话。我需得安排好洺儿,才能安安心心地嫁到楚家去。” 皇贵妃目中露出满意地表情,点头道:“难为你一片孝心,还这么为幼弟着想。你弟弟上学了吗?” 青笛摇了摇头:“不曾上过,不过之前母亲和我都有教过他。” “那就先安排他去学堂吧。”皇贵妃看了一眼殷氏,对她道:“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吧。若是你真心想洗脱百姓对你的‘误解’,你就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青笛一听,心里又紧紧揪起,说到底,还是不能把洺儿给她亲自照顾吗? 殷氏听皇贵妃这么说,立马应声道:“臣妇谨听娘娘教诲,稍后便安排他去长安城最好的学堂。” “稍后?”青笛厉声对殷氏道:“洺儿还在床上昏迷不醒,你不等他康复便叫他去上学?我能放心把洺儿交给你照顾吗?” 殷氏紧了紧拳头,不好在皇贵妃面前与青笛硬来。青笛拿着这样的态度说这样的话,可以被别人当住率性直爽,她要是说了,就是尖酸刻薄,刁难幼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地对青笛道:“青笛,你放心吧,之前是我疏忽了,叫洺儿受了这么多委屈。日后绝对会好好照顾他,给他相府公子一般的待遇。” 青笛眯了眯眼睛,什么相府公子,洺儿体内流的明明就是风伯阳的血,可现在,她却为洺儿和她自己感觉到耻辱! “行了,本宫回头再择一个良辰吉日,小姑娘便赶紧嫁到楚家去吧。事情就这么定了。”皇贵妃打了个哈欠,“本宫也乏了,回宫吧。” 她说完,一帮宫人便拥簇着她往外头走,楚遥岑跟着她走了一会儿,嘻嘻哈哈地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弄得皇贵妃满脸笑意。他将她送出院子,便又折了回来,对青笛道:“娘子,那些大夫已经过去看你弟弟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青笛点了点头,便跟着楚遥岑过去。殷氏想到刚才皇贵妃说过的话,也连忙跟着过去,风幼平却拉住了她。 还没等风幼平说话,殷氏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他道:“此番我们处在风尖浪口,一切还是小心点的好。” 风幼平只好松开她,他没有跟过去,只是用一双带着愤恨地眼睛看着青笛和楚遥岑。 “今日你明明有机会活着出相府,可是你偏偏不走,那可就别怪我了!” 青笛和楚遥岑到了之后,刚进门,楚遥岑便“啪”地一声把门关上,没让殷氏进来。青笛注意到他这个举动,心中暗暗叫好,楚遥岑虽然傻,但是真的挺贴心的。她连忙跑到床边,摸了摸洺儿的脑袋,发现热度已经退下去了,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看见他呼吸平稳,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问房中众多大夫道:“洺儿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为首的大夫点了点头:“小公子昨天受了伤,但是晚上已经有人替他施针疗伤了。今日发烧是正常的,如今烧退了,小公子再吃些调理的药便会好起来的。” 施针疗伤?青笛有些惊讶,难道是师父给洺儿疗的伤? “那药呢?拿过来了吗?”楚遥岑连忙问道。 大夫点点头:“已经在熬了。” 楚遥岑也松了口气,安慰青笛道:“娘子,弟弟没事啦,你不用担心他了。” 青笛点点头,正要跟楚遥岑道谢,那大夫突然又道:“五小姐,还有一件事,小公子之前服用过损伤骨头的药物,这次受了伤之后,骨头也有些损伤。不过好在药物停止的及时,昨夜为小公子疗伤的大夫也认真负责,日后只需要在饮食方面注意些,少叫小公子吃醋便可。” 青笛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风伯阳下药这件事。但是刚发现的时候,她便决心要借着此招反打一耙,不过近来发生太多的事情,她给忘记了。如今她正好有空,不如陪风伯阳也玩玩。 青笛问那大夫道:“大夫,你能配好这种药吗?” 那大夫点点头。 “那么卖给我一些吧。” “这……”大夫一听,面露难色,看了眼楚遥岑,道:“实不相瞒,曾经有人吩咐过长安城内所有的药堂,绝对不能将此药卖给相府中的任何人。” 青笛知道吩咐他们的那个人便是她的师父。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师父不许卖这药给相府,是为了保护洺儿,如今青笛再要这种药,是为了对付风伯阳。 可是青笛想着银面男从不示以她真面目,也未曾告诉过她关于他的名字,想必便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和青笛的关系。所以青笛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大夫说了。思前想后,青笛决定晚上问问师父,叫师父给她弄些药来。 楚遥岑见大夫拒绝了青笛,便生气道:“什么人这样吩咐的你们?你赶紧回去配药,配好了就拿过来给我娘子!告诉你们所有人,我娘子的话就是我的话,我娘子要什么你们就得给什么!” 青笛连忙扯了扯楚遥岑的衣袖,这也太胡来了! 楚遥岑回头对她嘿嘿一笑,道:“娘子,感谢我的话,就亲我一下吧。” 青笛皱了皱眉头,刚才对他所作所为的那些感动片刻间烟消云散,真是胡闹! 那大夫依旧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耳朵聋了吗!”楚遥岑掐着腰怒斥他们道:“你们居然不听我的话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回去我就叫我爹扣你们工钱!” 众人一听,连忙应了楚遥岑的话,连接跑了出去。 青笛刚才目睹了那些人慌张的神色,心中不禁猜测起来,楚家是他们的大东家,按理说没有人的话会比楚家的话还有分量,可是这些人居然会为了她师父的话质疑楚遥岑的命令。 师父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命令这些人?难道……青笛猛地转过脸看向楚遥岑…… 难道,师父是楚遥岑他爹? 楚遥岑看青笛猛然间盯着他看,立马露出了害羞地表情,接着便趁青笛走神这个间隙,扑过去抱着青笛狠狠地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便松开来,站到一边看青笛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 待青笛反应过来自己被非礼了之后,习惯性地打算抬手打楚遥岑,举起来之后又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楚遥岑可是她的大恩人。 可就算是大恩人,也不能这般非礼她! 青笛气道:“楚遥岑,你若是再这般欺负我,我就揍你了!” 楚遥岑嘿嘿笑着,道:“你的拳头打人还挺舒服的。” 青笛真的要哭了。 二人正说着话,殷氏站在门口咳了一声,问楚遥岑道:“楚公子,这大夫都走了,我可以进来与青笛说些话了吧?” 楚遥岑嗤了她一声,指着外头道:“你走,你是大坏蛋,我不要娘子跟你说话。” 青笛抿着嘴又笑了起来,刚才的气愤一瞬间又没了。这傻子说话虽然没头没脑,但句句话都甚得她心意啊。 殷氏无奈地笑了笑,道:“楚公子,这毕竟是相府,不是你们楚家。是走是留,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说完,殷氏又扭头对青笛道:“青笛,我想与你商议商议洺儿上学的事情。”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0章 诋毁风伯阳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对青笛道:“青笛,我想与你商议商议洺儿上学的事情。” 青笛听闻此言,神色一凝,旋即转脸对楚遥岑道:“楚公子,你先回楚家吧。” 楚遥岑自是不愿意,拉着青笛的袖子撒娇道:“不嘛,人家要陪着你,要好好保护你,万一我一走,他们又欺负你怎么办?” “不会的,”青笛摇了摇头,瞥了眼殷氏,笑道:“刚才皇贵妃娘娘已经警告过这里的人了,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殷氏一听这话,脸色便黑了起来。不过的确,皇贵妃此番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敲打他们母子二人,叫他们不要再为难青笛和洺儿。 楚遥岑不解地抓了抓脑袋,道:“我怎么没听见?她什么时候说的?” “反正你先回去就是了,”青笛催促着楚遥岑:“要不然这样,你在这儿多待一个时辰,我就推迟一天嫁给你,你看如何?” 楚遥岑挠了挠脑袋仔细想了想,道:“那不行,这我好吃亏的,一天有十二个时辰,我赚了你一个时辰,你却赚了我十二个时辰,我岂不是亏了十一个时辰?” 青笛不禁笑了起来,果真是大商之家的公子哥儿,就算心智不比常人,倒还丝毫不会吃亏。 楚遥岑虽然不知道青笛为什么会笑,但是看见她笑自己也好开心,就也跟着傻笑,还盯着青笛看。 那边殷氏更加心烦意乱,提醒道:“青笛,还要谈谈洺儿上学的事情吗?” 青笛连忙整了整脸色,对楚遥岑道:“楚公子,别闹了,快回去吧,否则我要生气了。” 楚遥岑一听她要生气,连忙摆手道:“不不,娘子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 青笛点了点头,今天真是要多谢他了,没想到纠结她整晚的问题,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可青笛没有把这“谢”字再说出口,免得他再来些什么“谢我你就亲亲我”这样无理取闹的请求。 待楚遥岑走了之后,殷氏才从门外进来,坐在洺儿床边,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男生女相,天生就是个命苦的,所以他多灾多病,你也不能怪我。” 青笛不由冷笑两声,一开口就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想撇开洺儿受伤和她的关系?青笛可不会这么轻易就叫她甩的干干净净。 “没想到殷姨还会看相啊,那殷姨怎么看不出自己是个苦命的人呢?”青笛反问她道。 殷氏不解:“与你娘亲相比,我是幸运多了,怎么能说我是个苦命的人呢?” 青笛嗤笑道:“你嫁了个财狼,生了只畜生,这难道不算苦命么?” “你!”殷氏心中气愤,但到底不会像风言荟那般难以控制自己,她旋即便平静了下来,对她道:“青笛,你骂我没关系,骂幼平也没关系,因为我们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你骂你爹,这若是传出去,你就是不孝了啊。” 青笛冷笑一声:“对啊,我是不该骂他,因为用什么来比较他,都委屈了那些东西。” 殷氏叹了口气,一副看着不懂事的孩童的模样,转而道:“不说了,还是来谈谈洺儿上学的事情吧。” 青笛点头:“皇贵妃娘娘吩咐过,我想殷姨您应该会照办的才是。” “是啊。”殷氏道:“刚才那些大夫也说了洺儿这伤没什么大碍了吧?那么休息三日,便去金坛书院上学吧。” 青笛顿时满眼都是惊讶的光彩,金坛书院可都是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们的子弟上课的地方,虽说相府的公子哥儿本来就该去金坛书院,可是洺儿的身份…… 青笛上下看了看殷氏,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别担心,我没使什么坏心。”殷氏笑道:“你家那个傻子把皇贵妃娘娘都请过来了,我还敢私下做些什么吗?” 青笛细细一想,虽觉得殷氏不会这般好心,但她的话也没有什么漏洞。如今皇贵妃敲打过她,她的确不敢乱来。 而且金坛书院是全皇城最好的书院,洺儿在那儿上学,的确是最好的安排。于是青笛便想应下来,她刚张口要说话,看见门外面被她吩咐了去拿毒药的大夫风风火火的泡了进来,眼珠一转,便想到了那个早就想做的事情。 “殷姨这么安排再好不过了,我替洺儿谢谢殷姨。”青笛对殷氏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拦着那要进来的大夫说了几句话,弄得殷氏又是一头雾水。 他们俩聊什么?洺儿不是没事了吗? 青笛说了一会儿便又回了房间,怒斥殷氏道:“殷姨,洺儿才这么小,你怎么忍心给他下这样的毒药?” 殷氏皱了皱眉头,起身道:“青笛,你不要仗着有楚遥岑站在你身后,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地羞辱和诬陷我们相府,我怎么可能会给他下毒?” 青笛愤愤道:“大夫刚才都已经说了,你还不承认吗?”说完,青笛便对那大夫使了个眼色,叫大夫进来说话。 大夫道:“回夫人,五小姐,小少爷体内真的有一种能让儿童的骨骼粉化成灰,能叫他永远长不大,甚至死去的毒药。这种毒药不溶于水,只溶于油。所以我怀疑,这药是下在油里面的。” “你胡说什么!”殷氏对那个大夫怒道:“我可没有给他下过毒!” “夫人,我是季慈堂的坐诊大夫,我可以拿季慈堂百年的信誉担保,绝对没有说一句假话!”这大夫也是个傲气的,毫不退让地对她道:“若是夫人不相信我,大可以找你自己相信的大夫过来看看,问问他们我是不是有说错过任何一句话!” 这季慈堂可是皇城里绵延数百年的大医馆了,虽说现在楚家算是他们的大东家,但里头的大夫们一个个都牛气的很,应该不会为了帮青笛而乱说话。 殷氏皱了皱眉头,难不成真的有人给洺儿下毒? 青笛这个时候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那大夫道:“这东西不能融进水里,那么吃饭的时候拌入饭菜之中也不会融进去了?” 大夫点点头:“只有在烧菜之前,倒进油里面,才会对吃饭菜的人产生伤害。” 青笛提示地这么明显,殷氏当然明白了,她惊讶地张了张口,立马走到门口吩咐前头站着的丫鬟道:“你快去看看,我院子里的小厨房平时做饭会不会分开用油!” 那丫头立马过去看,青笛冷笑一声,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那丫鬟便回来了,对殷氏道:“回夫人,厨娘说了,厨房里只有一桶油,平日里无论做谁的饭菜,用的都是那桶里面的。” 青笛连忙开口道:“原来如此,那我真是误会殷姨了。没想到殷姨也吃了这有毒的饭菜。” 殷氏皱了皱眉头,这毒究竟是谁下的,对象到底是洺儿还是她? 青笛歪着头看了殷氏一眼,叹了口气道:“这府上,究竟有谁恨不得洺儿去死,甚至牺牲殷姨也无所谓呢?该不会是殷姨您的一双儿女吧。” 殷氏深知不可能是他们。风幼平向来孝顺,事事都会为她着想。风言荟虽然总是干蠢事,但还是听话的。而且他们母子三人都知道,要把洺儿握在手中,才能控制青笛。 难道是沈氏?沈氏要拉拢青笛,不想让青笛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于是便做出这等事情。而且还毒害了她,真是一举两得。 殷氏越想越觉得是沈氏,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愤恨的表情,若是沈氏现在在她身边,她恨不得立马上前把她撕碎! “该不会是沈姨娘吧?”青笛惊讶地反问了一声,问完之后又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到相府也有一段时日了,感觉沈姨娘身边除了那个贴身的丫鬟之外,就再无心腹可用,怎么可能还分出一个人到你这儿下毒?” 被青笛这么一提醒,殷氏也想起来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这里下毒,必须本来就是她这边的人。沈氏身边的人绝对不可能进这个院子,又怎么可能会下毒? 那府中除了她,可以拥有心腹过来下毒的人究竟会是谁呢?这人还丝毫不为她的利益和身体着想,一心只想除掉洺儿…… 想着想着,殷氏心中猛然一阵抽搐,难道会是……风伯阳? 青笛看着殷氏脸上痛苦的表情,便知道殷氏是想到点子上了,她还嫌不够,加一句道:“这下毒的人真是太可恨了,不但妄图伤害洺儿,连殷姨和这院长里的所有人都要害!难道认命在他心中就毫无价值吗?” 殷氏越听她说话越觉得难受,哀痛之时,突然发觉一件事——从这大夫来了之后,她好像一直都在被青笛牵着鼻子走。 殷氏深深呼了一口气,对青笛道:“你说得对,很有可能是相府的仇家,说不定查出来之后,还发现他是杀害平襄侯的凶手呢。” 青笛轻笑道:“相府的仇家下毒害殷姨做什么?殷姨对这个相府很重要吗?难道要中毒的不应该是丞相才对?” 殷氏被堵得没话说,青笛依旧不依不饶地道:“而且啊,侯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当场就暴毙了,殷姨觉得这凶手要想害你,需要花这么大的心思在油里面下毒?”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1章 抓到下毒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不依不饶地道:“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被那凶手当场杀掉了,殷姨觉得他想杀你的时候,还用得着下毒这么麻烦?” 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而且殷氏也清清楚楚地明白,相府之中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的人,只有风伯阳。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能在青笛面前流露出一点点对风伯阳的怀疑,她正了正神色,对青笛道:“既然确定你弟弟没事儿了,你就快点回你自己的院子,把你这套喜服换了吧。小姑娘家的,穿着嫁衣走来走去像什么样儿。” 青笛瞄了一眼外头,没看见有人过来,便冷声对殷氏道:“洺儿没事?不是刚才才说洺儿中了毒吗?不把这下毒的凶手找到,我怎么可以离开?” 殷氏道:“这个你放心便是,这人对我也下手,我必然不会饶了他。等我找到之后,再派人去通知你。” 青笛眼睛又看向门外,见完杀从一旁走过来,对青笛点了点头。青笛便露出一抹笑意,这才点头道:“好,那就劳烦殷姨费心了。” 青笛说完,又俯下身为洺儿理了理被子,弄完之后才离开此处。 到外头,完杀立马对青笛道:“少夫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都放进油里面了。” 青笛轻笑,完杀这孩子甚得她心意。 待青笛离开院子之后,殷氏立马派人去把自己手下最信任的大夫叫了过来,与他一道去厨房查看油里面有没有东西。 殷氏把所有下人都遣开,只留了那大夫和自己的心腹立春在身边。他舀出一杯仔细闻了看了,又放入口中品尝一番,脸色大惊,对殷氏道:“如此大剂量的毒药,别说是个孩子,就是对成年人的伤害,也是非常大的。” 殷氏脸色白了白,问他道:“吃了之后会怎么样?” “骨头便会碎成粉末,最后只留下一副皮囊,像一滩烂泥一样死去。” 殷氏大骇,连忙问道:“有药可解吗?” 大夫摇摇头:“此药无解,但是停用之后药效便也停止了,可以通过长期的调理将身体调整过来。” 殷氏沉声道:“此事万万不可张扬,你先回去吧。” 大夫应了一声,便连忙出去了。 大夫走后,立春过去将厨房的门关上,对殷氏道:“夫人刚才叫那大夫不要声张,想必是怕打草惊蛇。可是夫人此番如此郑重其事地检查厨房,那在油中下毒的人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殷氏点头,细细思索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人揪出来。 立春又道:“夫人身边有很多都是从娘家陪嫁过来的,对夫人应该是绝对的忠心。所以奴婢觉得,夫人可以从后面过来的那几个家丁和丫头身上查查看。” “你说的没错,”殷氏点头问道:“我院中下人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你来掌管的,你觉得有哪些人比较可疑?” “绿枝等人被夫人买来七八年了,这七八年之内也没出什么事儿,想必他们是值得信赖的。梅兰二人是少爷卖了送给夫人的,想必也是忠心的。秋禾和茗香是老爷派来的,老爷的人应该也不会害夫人。”立春分析了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夫人,院中的每一个丫鬟的来历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奴婢真的想不到谁会下手害您。” 立春口中开始提到的几人,都是与她同生死的人,她有事她们绝对不会好过,应该不会有问题。剩下的,只有风幼平和风伯阳送来的人。 殷氏紧了紧拳头。若是这下毒之人真的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宁愿是风幼平的人,也不希望是风伯阳的人。 她这大半辈子为风伯阳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这个相府操碎了心,若是风伯阳待她还是没有一颗真心,她真的要支持不住了。 “得把这个人找出来。”殷氏说了一句,便推门出去了。 到外头,殷氏召集了所有下人过来,言辞令色地道:“是不是我平日里不管你们,你们便懈怠了?厨房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老鼠和臭虫?这么脏的地方做出来的饭菜你们还端给我吃?” 立春到底是跟了殷氏将近四十年了,殷氏这话一说出来,她便知道殷氏是要消除那下毒之人的防备之心。便连忙上前跪下道:“夫人,都是奴婢管教不当,奴婢绝对会教训他们的。” 殷氏冷哼一声:“把这里的所有食材调料都换了,三个时辰之内打扫干净!” 立春连连应声,殷氏这才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立春赶紧吩咐下人收拾起来,把厨房里本来有的油盐酱醋全部倒了,又吩咐别人去买新的。 她明白殷氏的想法,这么做了之后,下毒之人应该不会再有所怀疑。而且他一看有毒的油被换掉,待会儿若是寻到机会,她一定还会下毒的。到那个时候,她便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立春眼珠一转,对众人道:“待会儿我和茗香去城外买些新鲜干净的食材,明早回来。你们可不要懈怠。” 众人连连应声,立春又忙了会儿,便叫茗香去拉车,二人一起从院子里出去了。 其他人继续热火朝天地干着,食材和调味品都倒掉之后,便立马有人去买了干净的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大家便把厨房给打扫干净了,便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立春和香茗绕着相府走了一圈,又悄悄回到了殷氏的院子,二人见此刻没人守在厨房前头,便借此机会连忙躲了进去。 此时离做完饭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下毒之人要想在今日下毒的话,必须要在这个时间段内过来。 二人静静等着,不一会儿,果然听见几声故意放缓的脚步声。 立春躲在锅炉后面,从锅炉的缝隙看见外头那人在偷偷摸摸地找着什么,找了一圈之后,便拿着一根圆管子插进油桶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白色的东西,顺着管子往下倒。 立春对茗香使了个眼色,二人立马冲出去,抓住那人道:“你做什么?” 那人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便被立春拿着块抹布堵住了,立春和茗香二人把她捆了起来,立春便示意茗香去喊殷氏。 殷氏名人把这丫鬟拉到院子里跪下,又叫大夫来检查了纸包里的药粉,果真是那种毒药。殷氏一巴掌便打了上去,拿开她口中的抹布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丫鬟的唇边立即渗出丝丝鲜血,连连摇头,一句话不说。 “不说是吧?”殷氏冷笑一声:“立春,查查她什么来历,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丫鬟一听说提到了自己的家人,便苦笑着道:“夫人,您以为到这相府来的丫鬟们,会有谁的家人还没有被控制住吗?” 殷氏皱了皱眉头,这人油盐不进,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立春见殷氏面露恼意,便连忙上去,抓着那丫鬟的衣襟,左右开弓打了几巴掌,骂道:“小贱蹄子,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打死你!” 那丫鬟被立春打的嘴巴都肿了,还是不愿意说任何话,最后居然想要咬舌自尽。立春一看,便赶紧捏住她的嘴巴,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殷氏见这人死都不怕,自然也不会屈服于毒打了。便摆了摆手道:“放开她吧。” 立春听见这话,才把她放开。殷氏又问道:“立春,她不是跟我从娘家嫁过来的吧?她是谁送来的?” “回夫人,是三少爷送来的。”立春说完,殷氏便“蹭”地站起来,往风幼平的院子去。 片刻之后,殷氏就到了风幼平的住处。风幼平听说殷氏过来,便赶紧出去问她:“娘,那个小杂种的事情解决好了?” “这事不慌,”殷氏摇了摇头,拉着风幼平进房间说话,直接问他道:“你是不是送过一个丫头到我的院子里?” 风幼平似乎没印象了,想了好久,反问道:“有吗?” 殷氏看了一眼立春,问她道:“那丫鬟叫什么名字?” “叫纸鸢,三少爷还记得吗?”立春回道。 风幼平又想了许久,恍然道:“记起来了,好像是朝中哪个大臣,为了讨好父亲,送了两个丫鬟给父亲,父亲又将这两个丫鬟给了我,我留了一个,另一个给娘亲送过去了,应该就是她吧。” 殷氏一听说,这丫鬟起初还是外头的大臣送进来的,心里多么希望她是听了外头那人的话,才会下毒害自己,那么这件事跟她的儿子和丈夫就丝毫没有关系了。 “娘问这个做什么?”风幼平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一些小事。”殷氏虽然那么希望着,但是一个想要讨好丞相的官员,实在没什么理由要去害她,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还是怀疑地问了一句道:“我见那丫头长得也不错,按照你的性子,不该留在自己身边吗?” “咳,”风幼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一句话,母亲可千万不要生气。” 殷氏笑笑道:“你有什么话,还怕我生气?” “是关于父亲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2章 错手闯大祸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幼平道:“是关于父亲的。” 殷氏的心猛然被吊起,忍着不去乱猜忌,问他道:“你父亲怎么了?” “那丫头,被父亲开过苞的。”风幼平看着殷氏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太生气,才继续说道:“上过父亲床的女人,我才不会要。” 殷氏紧了紧手心,无奈道:“哎,这事儿我也管不了,隔三差五地睡个丫鬟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不娶了就好。” “难得母亲看得开。”风幼平赞许地看了殷氏一眼,又道:“怎么了?那丫鬟最近不老实了吗?” “倒也不是……”殷氏看风幼平这表情不像是装的,他都快不记得那丫头了,又怎么会指示她去下毒呢?但若不是风幼平,莫非就是风伯阳? 而且这丫头之前还跟风伯阳睡过,难免风伯阳承诺她什么“若是杀了殷氏,就娶她为妾”这样的话,因为开始他就是这么跟她说,让她去对付水氏的。 殷氏脸色发白,身体也颤颤地发抖,风幼平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娘,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管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风幼平见她不说,也不好再问,但是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殷氏静默片刻,道:“娘,若是你明知一件事的真相可能会对你照成伤害,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查清楚呢?” 殷氏听到这话,猛地一惊,是啊,她为什么非要追查下去呢?若真的是风伯阳,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她思虑一番之后,总算明白了,她依然在被青笛牵着鼻子走!那丫头,就像叫她与风伯阳之间有隔阂。 殷氏旋即轻笑道:“你说得对,我不会再纠结于此了。” 风幼平也点点头,母子二人便不再提这件事,谈论起其他的事情来。 青笛回了秀阁之后,等了半日也不见府中有什么动静,不禁想着这殷氏真能沉得住气。 到了夜间,青笛还是没听见外头有什么风声,就奇怪起来了,叫完杀去打探了几回,都没有任何发现。难不成这殷氏,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 完杀最后一次过来的时候,对她道:“殷氏已经抓住了那个下毒的丫鬟,但是那丫鬟闭口不言,殷氏撬不开她的口,此事便作罢了。” 青笛听罢,暗暗皱眉。事情怎么不按照她的设想来呢?若是殷氏和风伯阳不闹起来,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洺儿之前所吃得苦不就白吃了? 不行,她势必要让风伯阳得个教训才行。 青笛思前想后,打算亲自过去看看这丫鬟。 戌时过后,青笛便和完杀偷偷去了殷氏的院子,完杀早已经打探到那丫鬟被关在何处,便带着青笛过去,进了柴房之后,青笛俯身打量了一下那个丫鬟,发现她满脸都是伤痕。 青笛伸手推了推她,那丫鬟猛地惊醒,便想大声叫喊,可是她的嗓子早已经嘶哑了,喊出来的声音也不大。 青笛叫完杀出去守着,自己俯身对那丫鬟道:“你便是奉命给洺儿下毒的那个丫鬟?” 这丫鬟不回答,只是害怕地看着青笛。 青笛冷哼一声,抓着她的衣襟把她抓起来,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凶狠地说道:“伤害过洺儿的人,我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那丫鬟害怕地缩到一边,不住地摇头。 “摇什么头?难道不是你给洺儿下的毒?”青笛一丝怜悯之情也没有,捏着她的下巴,把她脸上肿起来的地方捏出一个深深的坑:“说,谁指使你的?” 那丫鬟就是不说。 青笛不禁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风伯阳致使你的?他到底许诺了你什么,你被殷氏打成这个样子,还是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这丫鬟只是摇头,依然不说一个字。 “你!”青笛将匕首举起,作势要杀了她,那丫鬟陡然瞪大双眼,狠命地咬住自己的舌头,顿时一命呜呼了。 青笛吓了一跳,连忙晃了晃她的身体:“喂!你醒醒啊!”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按了按那丫鬟的脖子,道:“已经死了。” 青笛连忙转头,见是银面男,惊讶地喊了一声“师父”,又问道:“外头守着的那个少年呢?他怎么会放你进来的?” “那少年我昨天已经见到他了,他知道我是好人。”银面男回答道。 青笛眨了眨眼睛,想起今日大夫所说关于洺儿的事情,便问他道:“师父,昨夜是不是你给洺儿疗伤的?” 银面男点点头:“逼出了他体内的毒物,导致他今早发烧。不过不碍事,这是正常的。” “那昨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青笛抬头看着他问道:“你可知我担心洺儿。” 银面男轻笑两声:“若是告诉你,你今日一听洺儿高烧不退的事情,还会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进而有机会继续留在相府吗?” 青笛想了想,那倒也是。要是早知道这是他师父的计划,也许就不会一冲动往回跑,也许现在真的嫁到楚家去了。 “现在你又在做什么?怎么把人家丫头给逼死了?”银面男问道。 青笛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叹息道:“她便是那个给洺儿下药的人,我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不过对她来说也许也是种解脱吧,她都被殷氏的人打成这个样子了。” 银面男点点头:“你也不要难过了,她帮助风伯阳伤害你弟弟,是死有余辜。” “可是她死了,就没法指认这件事是风伯阳所为了,也没法挑拨殷氏和风伯阳的关系了。”青笛无奈道。 “殷氏不是个笨的,她应该已经查出来这事儿是由风伯阳所为,但是她也会考虑到,这件事若是跟风伯阳挑明了,对她而言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不如就此作罢。” 青笛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此事就此作罢了?洺儿就白白被他们毒害了吗?” “你呀,”银面男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惹到你的人就必须要报复吗?你为什么不学着心地善良些,以德报怨原谅他们呢?” 青笛对他这句话唾之以鼻:“善良岂不是助长恃强凌弱之风?若是别人欺负我们姐弟,我们不但不反抗还要把脸迎过去夸他欺负的好,我这不是犯贱吗?” 银面男扑哧一声笑出来:“对对对,你说得对,我就欣赏你这种性子。” 青笛撇了撇嘴,一巴掌拍开他搁在自己脸上的手,道:“摸过尸体的手不要拿来摸我!” 银面男只好收回手,又对她道:“你若是想让殷氏真的与风伯阳决裂,也不是没有办法。” 青笛眼睛一亮,问他道:“什么办法?” “殷氏此番不与风伯阳闹开,想必还想着风伯阳的好,还抱着侥幸的心思觉得风伯阳不是要害他的。”银面男道:“若是我们再做些事情,让殷氏觉得风伯阳的确是想除掉她,她绝对会与风伯阳决裂的。而现在,你已经成功的让她心里与风伯阳产生了隔阂,剩下的还需要继续努力。” 青笛细细思索一番,点头道:“也许,我们可以利用沈氏。” 面具男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脑袋:“孺子可教也。” 青笛也抓了抓被他拍过的地方,笑了笑道:“嗯,明日我便去找沈氏,看看能不能叫她添一把柴火。我现在先回秀阁吧。” “今晚不慌回去,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银面男突然说道。 青笛愣了愣,旋即连连点头道:“好。”,说完便跟他走。 二人从柴房出来,青笛叫完杀先回去,完杀看了一眼银面男,便听话地回去了。 “师父,咱们去哪儿啊?”青笛好奇地问道。 银面男低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眼中激动的神色和难以抑制地兴奋,不禁轻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平日里装的再成熟,无需装的时候还是会露出原本的面目。 “不远,一会儿便到了。” 银面男说着,便一路带着青笛到相府后面的小树林中,四处都黑灯瞎火的,还有不知名的东西穿来穿去。她不由地靠近了银面男一些,问他道:“师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检查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面具男感觉到她在害怕,便轻轻牵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前面有块空地,我们到那儿去。” 青笛本来是十分排斥被陌生男子这般牵着的,可现在实在是太害怕了,又觉得牵住自己的这双手真的使她感觉安全,便由他牵着过去。 到了那块空地之后,银面男便停住了脚步,青笛刚要开口问他们要做什么,便发现银面男的温柔陡然不在,周身顿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松开青笛的手便打了过去,那攻势,似乎要杀了她! 青笛吓了一跳,连忙躲避他的攻击。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银面男面具之下的眼睛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师父,你要杀了我吗!”青笛冲着他大喊。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3章 师父太坏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师父,你要杀了我吗!”青笛冲他大喊道。 银面男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刀扔给青笛,道:“我不是给你一本刀舞的书么,今夜检查一下你学的怎么样了。” 青笛这段时间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看那本书,连他给的医书都没有看呢。 她皱着眉头道:“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啊!不提醒我一声就直接打过来了!” “我是要告诉你,很可能前一瞬与你亲密无间的人,下一刻便会成为你的敌人。”银面男问她道:“你可受到教训了?” 青笛没有回答他的话,紧紧握着他扔过来的刀,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拿着刀砍了过去。 银面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拿着树枝迎接她的攻势。青笛手中的刀与他手中的树枝本是有着天壤之别,但银面男将那树枝使成了绝世的好武器,一边躲着青笛的刀,一边在她的身上挥动树枝,还总是往大腿、腰肢、屁股这样平日里看不到的地方打。 不多时,青笛便觉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把刀一扔坐在地上不打了,委屈道:“师父,你下手太狠了!” 银面男声音冷冷,道:“起来,继续。” 青笛被他这样的态度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从第一次见到这银面男开始,他就一直是温柔体贴,处处为她考虑的,今夜为何会这般欺负她? 青笛摸了摸被他打痛的屁股,摇头道:“不打了不打了,要不然你打死我吧!” 银面男一听她说这话,将树枝扔到一边,俯身把大刀捡起来,架到青笛的脖子上。 青笛大骇,难道他真的要杀了她? 她母仇未报,弟弟未安,岂能就这么死了?青笛来不及多想,立马从他的刀尖下穿了过去,捡起他丢掉的树枝,闭着眼睛一阵乱挥。 银面男起初还跟她打了一会儿,后来发现她打的实在是毫无章法,便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到一边去看着她打。 青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具男已经不打了,她终于敢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不打了啊师父?你是怕了我吗?” 银面男终于笑了起来,道:“今日对你的考核结果是不合格。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学习啊。” 青笛满心委屈地道:“我忙着嫁人忙着保护弟弟,哪有空去学这些东西?” “没学好就是没学好,你的借口倒还很多啊。”银面男逼近她道:“你仔细想想,那个怀孕的丫鬟和风幼平这件事,需要你插手吗?如果你不插手,殷永旻就查不出来了吗?若是你不在这件事上耽误工夫,风幼平会记恨你吗?洺儿会出事吗?你节省下来的事情用来学习武艺和医术不好吗?” 青笛被堵得没话说,虽然仍旧有些不服气地看着银面男,但不得不承认,银面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银面男伸出拳头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脑袋:“涨点儿教训吧,若是突然有一天相府被满门抄斩,大批官兵进来要杀掉你,我看你什么都不会怎么从他们手里逃脱。” “知道了!”青笛皱着眉头道:“我回去就学,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 银面男上下打量了青笛一番,满眼地不相信,他道:“行啊,等着你。” 青笛冷哼了一声,偷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一阵火辣辣的疼。这人下手太狠了。她还记得那天她被风言荟伤到胳膊的时候,银面男发现之后担忧地摸样,还连夜带了药过来。如今换成他下手,就一点儿不知道让着她点儿。 银面男发现了青笛的小动作,不禁笑了起来,问她道:“我打疼你了?” 青笛反问道:“你觉得呢?” 银面男没有回答,掏出一瓶药道:“你也别生气了,我有分寸的,用了这药,两天便会好的。” 青笛没有去接那瓶药。他是故意的吗?打的都是后腰附近的地方,她根本就擦不到好吗?既然用不到,还要这药做什么? 面具男见她久久不动作,恍然大悟道:“对了,你擦不到这些地方是吧?那没关系,我来帮你便好了。” “我才不要!”青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若说是胳膊这样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去就算了。后腰附近那些地方……哪里能给别人看? “怎么?你这是嫌弃我吗?”银面男双手环胸,调笑着问她。 青笛翻了个白眼,本以为回到相府之后,遇到了两个好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楚遥岑,现在看来只有楚遥岑一个是好人了。 “你又在想什么呢?”银面男见她走神,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你也不是个好人,”青笛也不瞒着了,直接对他道:“这里只有楚遥岑一个是好人,你们都太坏了。” 银面男不禁笑起来,对她道:“看来你是被楚遥岑这傻子捕获芳心了啊。” 青笛脸上一红,愤愤道:“你瞎说什么,我才没有,我还打算学成武艺之后,带着洺儿逃跑呢!” 银面男点点头:“既然你有这打算,就好好学,你这个年纪开始学武,本来就有些晚。你若再像之前一样不努力,就真的什么也学不会了。” 虽说这句话是在督促青笛,但青笛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她转而问道:“师父,我这个年纪学武艺有些晚,那洺儿呢?” 面具男听她这么一问,便知道她作何想法,回答她道:“洺儿倒是不算晚,但也不早。可是我可没空再去教他,教一个你已经够累了。” 青笛张了张口,想说如果只能教一个,那就教洺儿好了。不过她还没说出口,面具男又道:“但是你可以叫完杀去教他,那孩子也挺不错的,而且听话。” 青笛眼睛一亮,对啊,可以叫完杀去教洺儿,而且殷氏也知道完杀是楚遥岑的人,看着楚家的面子不会难为完杀的。 “今后洺儿不是要上学了吗?你可以日日让完杀去接他下学,下学之后教他一些功夫,晚些时间回相府。” 这样洺儿一天之内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带着,相府的人就更少有机会欺负他了,真是一举多得的办法。 青笛连连点头道:“师父说的是,我回去便与完杀商议,师父能想到这样的主意,真是太好了。” 银面男淡淡一笑,道:“我又变成好人了?和楚遥岑一样的好人?” 青笛这才想起刚才还说了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银面男也不会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道:“时间挺晚了,回去吧。” 青笛点点头,便和银面男回了相府。 银面男把青笛送回秀阁之后便回去了,青笛依旧坚持不让他帮忙擦药,银面男只好离开了。可怜青笛对着镜子擦了半个时辰,总算弄得差不多,然后才睡下。 * 次日一早,青笛刚起床便听春分说沈氏过来了,一想到昨晚跟师父商量怎么对付殷氏的事情,青笛还想着今日去找沈氏,没想到她就主动过来了。 沈氏进来关上门之后,便对青笛道:“青笛啊,你知不知道,昨晚殷氏的院子里死了个丫鬟!” 青笛故作惊讶道:“是吗?又是被人杀的?” 沈氏摇摇头:“听说是自杀的。可我派人去偷偷看过那具尸体,全身都是伤痕,怎么可能会是自杀啊!” 青笛小声问道:“沈姨娘怀疑是被人所杀?” 沈氏点点头:“相府接二连三发生灾祸,真叫相府中人皆人心惶惶,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青笛眼珠一转,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问她道:“二姐如今还未从侯爷这件事中走出来吗?” 沈氏叹了口气:“她太爱他了。” “二姐真可怜,年纪轻轻的,便要受这样的罪责。”青笛无不可惜地道:“不过那风言荟也没好到哪儿去,风言荟被四王爷退了婚,恐怕日后要嫁出去也困难了。” 沈氏又是长叹一声。 青笛也跟着叹了口气,旋即似是无心地道:“沈姨娘有没有感觉,这接连死的几个人,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 “哦?”沈氏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她指什么。 “先说前几日死去的小桃,听说她是因为怀了风幼平的孩子才会死的,昨夜那个丫头,也是死在殷氏的院子里。”青笛顿了一下,接着道:“而侯爷的死,他死了,对这相府中何人有最大的好处呢?” 沈氏细细想了想,侯爷死在相府,应该对相府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但若是侯爷之死,是为了对付她呢?因为侯爷一死,风怜意便无依无靠了,她自己也缺了一条有力的胳膊。 所以,这连续死的几个人,都是对殷氏母子有好处,或有一定关联的! “莫非是殷氏母子做的好事?”沈氏问青笛道。 青笛摇了摇头:“这个我便不知道了。” 沈氏突然站起来,激动道:“绝对是这样!她看自己的女儿嫁不了四王爷,而且名声也臭了,说不定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就想叫我的女儿也守寡!” “这一切都是猜测,殷姨娘且不要激动。”青笛连忙安慰沈氏。 沈氏缓了缓,冷哼一声道:“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4章 离间计成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沈氏激动道:“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去!” “沈姨娘这便去了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虽说这些事情最有可能是殷氏所为,但若日后查出来不是的话,殷姨岂不会记恨您呐?”青笛假意劝说了一番。 沈氏不削一顾地道:“殷氏与我早就没有什么好关系了,我难道还怕她记恨不成?” 青笛只好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虽说爹爹平日里是宠爱沈姨娘多一些,但毕竟殷氏与他也算老夫老妻,估计爹爹没那么容易怀疑殷氏啊。” “你刚才同我分析的事情句句在理,老爷就算不会直接调查她,也会有所怀疑的。”沈氏说完便站起来拍了拍青笛的肩膀,对她道:“你放心吧,若说这大风大浪,我也不比那殷氏经历的少。我肯定会叫她摔个跟头的。” “嗯。”青笛只好淡淡笑了笑,对沈氏点点头,便目送沈氏离开了她这里。 等她走了之后,青笛厌恶地吐了吐舌头,站在门口的完杀见她这幅摸样,连忙过来问道:“少夫人,你是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属下去请大夫?” “不用,”青笛道:“我就是被刚才自己叫的那几声爹爹给恶心到了。” 完杀眨了眨眼睛,便理解了青笛的话,又道:“少夫人,日后若是小公子或者你受了伤生了病,请务必告诉属下,因为二少爷已经吩咐了他手下的所有医馆药堂,只要少夫人需要,他们立马就会赶过来。” 青笛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心。她不由轻笑,这二傻子,想的倒还挺周到。 * 沈氏本打算直接去风伯阳那儿,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换了身簇新水红色绫袄,底下穿了件月牙白裙,又梳洗打扮一番,才同芒种一块儿过去。 赶巧今天风伯阳早早散了朝,回来之后听说沈氏找她,便叫下人过去说不见。今日来都被府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烦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见她? 沈氏一听说风伯阳不见她,她也不生气,就在风伯阳书房的窗户底下站着,站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无聊了,便轻轻缓缓地哼起歌来了。 风伯阳终于被她得歌声吸引了过去,伸头一看她今日穿的如此粉嫩,再配上她本就比实际年纪要小的面容,不禁心头一热,便叫书童去将她叫了进来。 沈氏不动声色地轻笑,进去之后,风伯阳问她道:“你今日来,有何事?” 沈氏像少女一般娇嗔:“还不是想老爷了,您最近太忙,很久都没有来妾身那里了。” 风伯阳一听这话便开心了起来,将沈氏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抱着她道:“近日来府中不太平你也知道,侯爷之死交到殷永旻手中,他肯定会想着法儿的叫我难做,青笛那丫头嫁又没嫁出去,真是让我头疼。” 沈氏认真听他抱怨完,道:“妾身也不懂老爷说的事情,但是吧,用妾身这女人家的眼睛来看,四王爷是不是对青笛那丫头有些心思?若是王爷给他们二人加把劲儿,四王爷会不会与相府联合起来?” “果真女人家想法,”风伯阳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之前我属意言荟嫁给殷永旻,他退婚,你真的以为仅仅只是觉得言荟不好吗?他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与相府联合的。而且殷永旻这种身份,你以为他娶谁,真的会因为喜欢谁吗?更何况,现在楚家认定了青笛,若是把青笛嫁给了殷永旻,怎么跟楚家交代?” 沈氏脸色暗了谙,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青笛嫁给楚家也是个不错的决定,只要青笛跟了她,她就等于有了楚家做靠山,楚家虽说只是个皇商,但毕竟有钱。 她又道:“妾身不懂这些事的,说错了老爷也不要怪妾身。” 风伯阳抱着她亲了一口,轻笑道:“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一心为我好,以后有什么话就说,我不喜欢看女人家心思深沉,什么都算计着。” 沈氏眼珠一转,他这是暗指殷氏? 不过既然风伯阳给了她有话就说的权利,她便开口道:“老爷,妾身还有事情要说。” 风伯阳点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以后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沈氏点点头,道:“昨夜府中又死了一个丫鬟,侯爷听说了吗?” 风伯阳摇摇头:“这等小事,你与菡儿处理便好,不必通报我。” “妾身与殷姐姐处理?”沈氏无奈地笑了笑,道:“这丫鬟就是殷姐姐院子里得丫鬟,妾身知道消息的时候,丫鬟都快下葬了。妾身去问殷姐姐这丫鬟怎么死的,殷姐姐说是自杀的。妾身又问为什么处理这丫鬟的时候不告诉妾身一句,老爷明明吩咐过府中丫鬟下人出了事情,要妾身与她一道儿解决的,姐姐说怕麻烦妾身,所以就没告诉我。” 风伯阳听出她语气中弄弄地不高兴,便哄她道:“好好,以后我会去说说她,这说好你们一起解决,就不能让她把这权利一人吞了。” “事情还没完呢,”沈氏补充道:“妾身本着负责的态度,急忙叫芒种去看了看,芒种说那丫鬟浑身都是伤,明显被毒打过。” “哦?”风伯阳皱了皱眉头,殷氏与院子里的丫鬟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且殷氏原本也是个能忍的人,再怎么也不会跟一个丫头置气,把她毒打致死。这么说来,毒打的话应该是为了问出什么话了? 风伯阳顿时便想到了他派到殷氏院子里的那个下毒的丫头,便立马问沈氏道:“那丫鬟叫什么名字?” 沈氏摇了摇头:“殷姐姐不愿意告诉妾身。” 风伯阳派人去问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不一会儿那人便回来了,告诉风伯阳死去的丫鬟叫纸鸢。 风伯阳紧了紧眉头,这殷氏究竟是问没问出这丫鬟是他派去的人?若是问出了这丫头是他的人,为什么还要杀了她?若是没问出,那就更不应该杀她了。 沈氏看着风伯阳的神情,又添了一句道:“老爷,妾身觉得好奇怪啊,之前烧死在青笛院子里的那个丫头,听说是坏了三少爷的骨肉,如今这个丫鬟也死在殷姐姐的院子里头,怎么都跟殷姐姐有关啊。” 风伯阳不作声。沉默良久,对她道:“你先回房,晚上我去找你。” 沈氏估计他是要去寻殷氏的麻烦了,便应声道:“那妾身回去等老爷。” 风伯阳微笑着点点头,派人送沈氏回去。 送走沈氏后,风伯阳果然命人将殷氏叫了过来。 殷氏进了书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行了一礼之后便主动起身迎上前道:“老爷今日回来的好早。” “我叫你起来了吗!”风伯阳冷声一吼,殷氏顿时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 风伯阳起身,走到她前头,问她道:“你院子里死了一个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过一个丫头自杀了而已,这种事情不至于麻烦老爷的。”殷氏声音都有些抖,头也不敢抬,回答他道。 “自杀?”风伯阳冷哼一声:“我怎么听说她满身伤痕,是你活活打死了她?” 殷氏连忙摇头道:“不是啊老爷,妾身怎么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呢?老爷不要听别人乱说啊。” “乱说?”风伯阳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对她道:“要不要我派人去把她的尸体挖出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痕?” 殷氏看着他这幅面孔,心中顿时想到了自己的那番怀疑。这个男人,是真的要毒害她啊! 不知怎么的,她也不想继续装作不知道了,哀戚道:“既然老爷已经认定是妾身打死的,又何必再来问妾身呢?” “你为何要毒打她,是为了逼问什么吗?”风伯阳继续问道。 “是啊,”殷氏苦笑道:“因为妾身抓到她在油里面下毒,找来大夫问,还是一种非常烈性的毒药,妾身便逼问她是谁指使的。” 风伯阳神色顿时暗了谙,问她道:“她告诉你了?” 殷氏冷笑一声:“没有,那丫鬟被打的半死,都不愿意说一个字。最后在柴房里咬舌自尽了。” 风伯阳听了此话,才松开手。殷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默泪道:“老爷是要为了这个丫鬟处罚妾身了吗?” 其实刚才风伯阳那般生气,是以为被殷氏查到了他派人下毒,而她杀了这丫鬟,不就是打乱他的计划吗?不过既然现在没有逼问出来,那就不能怪她了。 风伯阳气消了一半,对她道:“你起来吧,刚才是我冲动了,不该如此责骂你。” 殷氏并没有动作,冷笑一声,问他道:“那个丫头下毒,是为了害洺儿吗?” 风伯阳一愣,她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可是老爷有没有想过,这种药必须要下在油里,妾身也会中毒呢?”殷氏抬起头来看风伯阳:“还是老爷以为,妾身的性命并不重要,不如跟这个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5章 师父教做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期期艾艾地问道:“还是老爷以为,妾身的性命并不重要,不如跟这个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你胡说什么!”风伯阳神色变了又变,想了一番之后,对殷氏道:“的确,那丫鬟是我派过去下毒毒害那个孩子的。侯爷之死很可能是水氏族人所为,若是让他们知道水氏还留下一个男孩,他们势必又会借着这个男孩挑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为了不逼得青笛狗急跳墙,我不能直接对付那男孩,只能下这种药叫他慢慢死,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殷氏啜泣道:“我明白老爷的苦心,可是老爷就不考虑妾身的命了吗?” “那种毒对成年人的伤害很小,等那孩子死了,你都不会有任何事的!”风伯阳冷声道:“别在无理取闹,以后也别自作主张了!” 殷氏神色有些恍惚,冷笑了两声道:“是吗?对了,妾身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年水氏究竟有没有背叛老爷,想必老爷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本来就是老爷的亲生骨肉,老爷却都愿意下狠手杀害他,又怎么会想着妾身呢?”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整个风家,为了风家的子子孙孙!”风伯阳又急又怒,对殷氏道:“枉你跟了我数十年,还不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吗?” 殷氏嘴角凝了一丝冷笑,从心底冷笑出来,冷的她自己都发抖。 “妾身知道了,”她再抬起头来,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不再伤心悲痛,而是一副后悔自责的摸样:“是妾身鲁莽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风伯阳见她不闹了,自己也松了口气,将她拉起来道:“无妨,日后想事情,要想的深一些。” 殷氏乖巧地点了点头。 风伯阳见她这个样子,也轻声“嗯”了一声。殷氏到底是个懂事的。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我也不责罚你了。”风伯阳顿了一下,又道:“听说皇贵妃昨日来府中了?” 殷氏点点头:“青笛把楚家那傻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楚傻子把皇贵妃叫来敲打了妾身,说若是青笛姐弟二人出了什么事情,势必叫我们相府给个交代。” 殷氏故意强调了“相府”二字,风伯阳一听,沉思片刻,道:“那么暂时就先别动那个孩子了,等我先将侯爷的事情解决,再来处理他。” 殷氏应了一声,又道:“老爷今晚要不要去妾身那儿?妾身准备了好些饭菜。” “不必了,我最近很忙。”风伯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这身端庄大体,却严严实实的紫色长裙,还有额间细纹,已经丝丝白发,都叫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沈氏软香在怀的感觉。于是他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道。 殷氏脸上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不过最终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告退了。 出了书房,殷氏脸色的失落便卸了下去,换成一副怨毒狠戾地模样。她紧握得拳头几乎要将指甲握断。 她殷氏,从来不是个愿意委曲求全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坐着等死。 * 青笛提醒了沈氏之后,便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她想到昨夜银面男与她说过的话,便拿着那本刀舞的书看了起来。这书上的招式看着像极了女子平常跳的舞,只是拿了一把刀而已,真的能防身吗? 反正师父那人总不会骗她的吧,青笛这么想着,便耐心地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换医书看。 约莫申时,外头突然下起了雨,被风一吹,便从窗户落了进来,把青笛手中的书都打湿了。青笛连忙起身关窗户,可她的手刚碰上窗沿,便有另一双手从外头搭了上去。 青笛还没看清那人是谁,便要回头喊完杀进来。窗外那人也跳了进来,连忙对青笛道:“别叫唤,我躲一会儿便走。” 青笛听见这声音,便不喊人了,回头对她道:“洛郡主,你来这儿躲什么?” “躲我爹的人呗,就你这儿最破最偏僻,爹爹的人绝对想不到我会在这里。”洛弯弯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青笛摆在桌边的医书扇着风道:“我给爹爹回了信,说风幼平这人是个人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嫁给他绝对没有好下场,爹爹一听,便叫我别留在相府了,赶紧回去。这不,他马上就拍了几个人过来抓我回去。” 青笛问她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呢?相府这种充斥着腐臭味和阴谋的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好玩啊!”洛弯弯瞥了她一眼,道:“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儿呢?你不是昨天就有机会嫁到楚家去吗?” “我自然是有我的原因,”青笛说着,上前把她手中的那本书躲了下来,弄整齐之后抱在怀里:“别把我的书弄坏了!” 洛弯弯鄙夷地撇了撇嘴巴,鄙夷道:“小气,不就一本破书吗。” 青笛顿时就有些生气,刚要开口反驳她,洛弯弯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青笛怀中的书,旋即惊讶地指着那本书道:“这书是谁给你的?” 青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关你什么事。” 洛弯弯指着书页下角的红色印章:“这个章我认识,这是我师父的书。” 青笛挑了挑眉:“洛阳那个白神医的?” “对,”洛弯弯点头:“这是他手写的书,全天下只此一本,都没有给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青笛看她这幅如狼似虎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本书抢着就跑。青笛连忙把书抱紧了些,道:“偏不告诉你。” “你!”洛弯弯眯了眯眼睛,旋即点头道:“好,不告诉我那就算了。” 那不算了还能怎么样?青笛不想与她多说话,拿着书进了里间。 洛弯弯一个人在外头挺无聊的,东翻翻西看看,发现了青笛忘记带走的那本刀舞的谱子,翻来看了看,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嘴角轻挑,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她已经知道这书的真正主人会是谁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一直等到天黑,洛弯弯才从青笛的房间出去。 她刚走没多久,银面男便过来了,见了青笛便道:“你今日有没有好好学习刀谱?” 青笛点点头,问银面男道:“要不然再去外头比划比划?” 银面男轻笑着摇了摇头:“今天下了雨,树林里很湿,会弄脏你的鞋子。” 青笛笑起来:“那今日不学武的话,师父是要来教我什么呢?” 银面男掏出一大宝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顿时屋子里头都蔓延开这玩意儿的香味。青笛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叫花鸡。”银面男将那包东西递给青笛,对她道:“皇城外头的河边已经有荷花打了花苞,这个时候的荷叶鲜嫩清香,用来做鸡最好不过。” 青笛接了这包,打开之后便开间一层黑乎乎的泥团,不抬头不解地看了一眼银面男,银面男示意她将泥团敲开,青笛便照做了。敲开泥团,里面是包的严严实实的荷叶,再剥开荷叶,最里头散发着浓浓肉香和荷叶清香的烤鸡终于露面了。 青笛开心地问他道:“师父,这是你做的吗?” 银面男摇了摇头:“城外破庙里一个乞丐做的,我随手顺了过来。” 青笛嘴角动了动,还是人吗?乞丐的东西都顺? “不过我给他留了银两。”银面男走到青笛身边靠着桌子坐下,拍拍她的脑袋道:“吃吧。” 青笛也不跟他客气,立马拽了一只鸡腿咬了一口,顿时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真是太好吃了! 她吃了好几口,才停下来问道:“师父今夜过来,只是为了给我送只鸡吗?” 银面男想了一下,拿出青笛之前给他的带有荷花标记的玉佩,对她道:“我抽空去查了查这块玉佩。” 青笛一愣,怔了怔神色问他道:“查到什么了吗?” “我在玉市找到了做这玉佩的人,他说他也不知道这玉佩的真正买主是谁,不过敢确定,这是皇室旁系。”银面男回答道。 “皇室旁系……”青笛一字一顿的说了这四个字,皇室殷族,相府之中,只有殷氏是某个挂名王爷的女儿,算是皇室旁系。 “莲花……”银面男捏着这块玉佩道:“一般玉佩上的图案,不是代表这块玉佩主人的名字,便是代表姓氏。你可知殷氏的名字是什么?” 青笛想了想,冷声道:“菡儿,‘菡萏’的‘菡’,不正是荷花之意。” “那么差不多就是她了。”银面男站直了道:“你小心些,殷氏虽说不算正统的皇室,好歹也是姓殷的,她不会那么好对付。” 青笛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银面男点点头,又道:“今晚难得清闲,早点睡吧,我也回去了。” 说完银面男便要走,青笛却出声道:“师父刚才说玉佩上的图案,不是代表这块玉佩主人的名字,便是代表姓氏,那师父给我的这块玉佩上刻的这只鹿,又代表什么呢?”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6章 师兄欺负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师父给我的这块玉佩,上头的麋鹿又代表什么呢?” 银面男顿住脚步,回头看她道:“我姓陆啊。” “姓陆?是‘鹿鼎中原’的‘鹿’?” “是‘光怪陆离’的‘陆’。” 青笛细细想了想,她好像也没听说过哪个大家族姓陆的。 银面男轻笑:“关于我的事情,日后我会告诉你。记住别把我给你的那块玉弄丢了,那可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青笛张了张口,其实她很想问,既然这么重要,那给她做什么? 不过她还没问出口,银面男便已经走了。 银面男离开秀阁,原本想施用轻功赶紧离开的,不过他回头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出来。” 后头黑灯瞎火,并没有人理会他。 银面男摇头叹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没多久,便停住了脚步,回头道:“若是你再不出来,我便离开相府了。” 周遭静了一会儿,旋即草丛窸窣攒动,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指着他道:“我知道你是谁!” 面具男双手怀胸,打量着这个突然钻出来的女孩,不由轻笑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你就是那个令整个洛阳城的公子哥儿们闻风丧胆的洛郡主洛弯弯。” “随便你怎么说,”洛弯弯眯了眯眼睛,不跟他计较这句调笑,道:“陆银师兄。” 银面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错,师父收了你还是有原因的,你果然很聪明。” “师兄,你到这相府来有何贵干呢?”洛弯弯见他果断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便走上前与他笑道:“莫不是师兄看上了这相府的小女儿,夜夜翻墙进来,想演一出‘无折我树桑’的佳谈?” 陆银轻笑出声,并未回答她。 “呀,师兄你胆子不小啊。”洛弯弯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对他道:“你可知这五小姐早已经许配给了咱们黎国最有钱的那个楚家的傻公子,你来勾搭人家,不怕被发现了,说五小姐不守妇道,拉去浸猪笼啊?” 陆银依然不置一词,洛弯弯这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按照她的想法,陆银此时应该很害怕地求她不要声张,然而她随便提出交换意见。 “陆师兄,听说你是咱们黎国开国时那个名震天下的陆夫人的后代,而陆氏一族这些年来销声匿迹,你为何又突然出现,还出现在相府呢?”洛弯弯看前面的方法不行,便直奔主题了:“莫非你是打算从相府下手做些什么,然后进行你那个可怕的阴谋,因为大家都说,这天下本该是你们陆家的……若真是这样的话,你怕不怕我告诉皇帝?” 陆银终于开口了,道:“废话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做什么?” 洛弯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伸手拍拍陆银的肩膀,道:“早知道师兄这么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呀,就是想问你要师父给的那本医书。” “行啊。”陆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真的啊?”洛弯弯惊喜道:“那么你什么时候把它拿给我啊?” “什么时候青笛将这本书上的所有东西都记下来,我便将这书给你。” “什么?”洛弯弯柳眉倒竖:“那么厚的一本书,叫我这种又聪明又精通医术的人也得看许久才能记下来,青笛这种连基本的医术都不通的人得记个十年才能把书吃透吧?” 陆银淡淡说道:“青笛是我徒儿,你是我师妹,我当然是要等徒儿先学会,才能管师妹的事情了。” 洛弯弯眼珠一转,旋即便往陆银身上一靠,道:“师兄啊,徒儿哪里有师妹好,这不从古至今都是师兄师妹一家亲,你只听过师兄和师妹两情相悦的故事,哪里听说师父和徒儿之间会发生什么的?” 陆银轻轻推开她,随便退离了两步距离,道:“师妹说得对,不如师妹嫁给我,我再把书从青笛那儿要回来给你如何?” 洛弯弯可没想到陆银一开口就谈婚论嫁了。且不说陆银的身份,很可能就是自己刚才说的那样,是“消失的陆夫人”的后代,就算不是,他的身份估计也不会多高贵,因为现在朝中已经没有姓陆的大人物了。她好歹是个郡主,总不能为了一部医书就随便嫁给一个人吧。 但是,若这面具下的脸还不错的话,她就另作别论了。毕竟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洛弯弯想了一会儿,对他道:“行啊,不过咱们俩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好歹也让我看看你的脸吧?我可是只在师父的口中听说过师兄的风采,却从未真正的见过师兄呢。” 说罢,洛弯弯便伸手去摘陆银的面具,陆银抽身躲开,洛弯弯便从袖中伸出一枚暗器,她这暗器便是洛阳的神医师父传给她的防身之物,轻易不会用,一用敌手绝无逃脱的可能。 可是陆银却轻易躲开了,举起手中长刀,刀鞘将那暗器击落,“砰”的一声落在了石凳上。 洛弯弯皱了皱眉头,见暗的不成,便直接与陆银打了起来,陆银右手将刀放到身后,只有左手与她打。 几个来回之后,洛弯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叫道:“不打了不打了,师兄你欺负人!” 陆银果然停下了工作,看着洛弯弯撒泼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 洛弯弯偷偷看他的眼睛,突然间大笑起来,道:“我学的跟青笛那丫头像不像?” 陆银一愣,突然也反应过来,他刚才那一瞬间停住攻势,应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想到了青笛吧。 “师兄,你果然对青笛有些想法吧?”洛弯弯起身,盯着他的眼睛看:“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带着青笛私奔,另一条是等青笛嫁给楚二傻子之后,夜夜过去与她厮混,反正傻子好欺负,傻子当王八羔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陆银叹了口气,不想再跟洛弯弯这人胡搅蛮缠,道:“我刚才也说了,要么等青笛把这书上的东西全部学会,要么你自己去从青笛手中夺取,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陆银便离开此处洛弯弯冲着他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自己办就自己办,难道她没这本事吗? 洛弯弯想着,扭头又去了秀阁。刚进院子的时候她稍稍吃惊了片刻,没想到这个院子到了夜间竟然如此空旷,白日里还有一两个人走来走去,现在是一个下人都没有。不过这也正好方便她行事。 她本来还打算从窗户的,现在看正门都没人守着,便直接走到门便,拔出手上的簪子开始拨弄里头的插销。 她刚弄了没多会儿,突然感觉一阵杀意从背后袭来,她赶紧回头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拿着剑,眼珠红红的盯着她。 洛弯弯都快吓哭了,这个少年的表情太狰狞了!她赶紧将簪子紧紧护在胸口,问他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鬼鬼祟祟的又是什么人?”完杀冷冰冰地问她道。 洛弯弯立马说道:“我可是洛王府的郡主洛弯弯,是你们相府的贵客!” “我管你是不是相府的贵客,休想伤害我们家少夫人一根头发,”完杀逼近她道:“否则就算你是贵妃是公主,我也把你杀了扔出去喂狗!” 洛弯弯刁蛮任性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吓唬她。她咽了口吐沫,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从完杀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她跑到暗处躲着,回头看那少年还站在那儿,不禁有些郁闷。看来暗夺是不行的,要不然白天过去明强? 洛弯弯这么决定了,第二天一早,又去了青笛那儿,进去便直接冷冷地对青笛道:“青笛,你快把那本医书给我!” 青笛理都不理她,完全当她不存在,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洛弯弯见她装作听不见,便伸手过去打算抢。青笛怕把书弄坏了,便将书合上抱在怀中,大喊道:“完杀!” 瞬间,完杀便从外头进来,挡在洛弯弯和青笛之间,凶狠地看着洛弯弯。 这个门神简直像青笛的影子一样守在她身边,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叫她爹带兵进来夺?不行不行,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低调些好。 这么说来,只有按照陆银说的,等青笛完全学会了,才能将书给她喽? 洛弯弯嘴角抽搐良久,换了一副面孔,和善地道:“青笛,你想看懂这本书不容易,不如我来教你一些基础的医术吧,等你学会了这些,再看就容易了。” 青笛从完杀的身后偏着脑袋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真会这般好心? 洛弯弯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小包,又从包里拿出一张人体穴道图,对她道:“看医书之前,先把人体穴道背下来。背完之后,再看看《黄帝内经》,感受一下阴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纲,在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的道义。” 青笛挑了挑眉,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怎么,你难道以为我骗你?”洛弯弯问她道。 青笛点点头。 洛弯弯冷笑两声,对她道:“想必你还不知道夜夜到你闺房里来的那个男人的身份吧?”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7章 师兄爱师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想必你还不知道那个夜夜到你闺房里来的男人的身份吧?”洛弯弯轻笑道:“我这便告诉你,你就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了。” 青笛大惊,她怎么会知道有人夜夜到她的闺房中来?这种事本就是见不得人的,就算黎国民风再开放,青笛也不能老实承认。她连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呢?”洛弯弯紧紧盯着她道:“他应该跟你说过,他也是白神医的徒儿吧,所以他可是我的同门师兄,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青笛皱了皱眉头,师父是跟他说过他和洛弯弯的关系,不过听师父的语气,他好像没有打算与洛弯弯相认啊,而且师父也不愿意叫青笛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但是此时洛弯弯却铁了心的要跟青笛交代他的身份……这…… 不过说真的,青笛的确很想知道。 她扭头对完杀道:“完杀,你先出去守着。” 完杀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他怕自己一走,洛弯弯又要来硬的,青笛会吃亏。 青笛知道他做何想,便解释道:“不必担心我,万一要动手,我能打得过她。如果打不过的话,我再喊你进来。” 完杀点点头,又警告般地看了洛弯弯一眼,才走出去关上门。 洛弯弯见青笛调开完杀,不由轻笑道:“你嘴上说着不知道,其实心里在意的很吧?” 青笛不做言语,等着她说下文。 “你师父姓陆,单名一个银字,白神医一共就收了我和他两个徒弟,他是我的师兄。”洛弯弯接着道:“我十二岁入师门,当时陆师兄已经回京了。” 青笛打断她道:“那么你根本就没见过他喽?” “就算我没见过他,我也比你了解,”洛弯弯接着道:“你可知我们黎国开国时有一个陆将军,相传其夫人是狐狸精化身,叫前朝后主和咱们的开国皇帝,还有那陆将军都对其神魂颠倒。又传闻这天下本来该是陆家的,可是陆将军却甘愿只做了个将军。而且陆家在辉煌几代之后便也销声匿迹了,你可知为什么?” 青笛也曾在民间听说过很多关于这陆将军和陆夫人的传闻,但都被他们说的神乎其神,还加上了一些牛鬼蛇神的东西,青笛从来都是把它当做消遣听听的。 她摇头道:“不知道。” 洛弯弯压低声音道:“传闻这陆家人掌控着黎国的命脉,他们知道一批足以撼动皇族地位的宝藏的下落,所以被皇族的人杀掉了。” 青笛难以置信地看着洛弯弯,一方面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另一方面不敢相信她身为一个郡主,居然在说皇族的坏话。 “而陆师兄呢,就是这开国陆将军,和陆夫人的后代。他夜夜到你相府中来,不过是因为想通过你们相府,挑起朝中内乱,再一步一步地毁灭殷氏王朝,以报他们陆家的血海深仇。”洛弯弯说着,上下打量了青笛一番,道:“否则你还真以为是你美若天仙,出尘绝艳,陆师兄才天天往你这儿跑啊?” 青笛虽然不会全全相信洛弯弯的话,可是听完之后心里还是挺难过的。她不希望他的师父是为了借她完成什么使命而来,也不希望是因为洛弯弯所说的第二个理由而来。可是除了这两个理由,师父他究竟为什么会来相府,又为什么要帮她这么多呢? 这世间的所有人,在做所有事情的时候,都应该是有理由的吧。师父对她好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洛弯弯问她,还没等她回答,自己便说道:“你可别以为陆师兄会看上你啊,因为白神医有一个规矩,他一生只收两个徒弟,一个男一个女,且这对男女势必会成亲的。” 白神医自然不会定这么变态的规定,洛弯弯也当然是在蒙骗青笛。她说完那些话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青笛得反应,果然见青笛顿时脸色都白了。 她勾了勾嘴角,笑道:“我根本不用担心你们会有什么事情的啊,因为你已经许配给楚二少了嘛,你注定是要嫁给楚二少的,又怎么会跟陆师兄在一起呢。” 青笛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可能跟她师父在一起,她也从未这样想过。那心里还在不痛快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好在洛弯弯没给她多少时间纠结,玩笑开罢,便道:“好了,说完他了,你现在可以跟我学医术了吧?” 青笛回过神来,看着洛弯弯。她手中的这本医书的确有很多地方,连词句是什么意思都看不懂。而洛弯弯是白神医的徒弟,若是洛弯弯愿意教她,那再好不过了。 可是,青笛怀疑地问她道:“你又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为什么要教我?” “那还用问,你拥有的唯一使我感兴趣的,自然就是你手中的书了。”洛弯弯说着,嫌弃地扫了一眼这个院子,又道:“虽然你住的这个地方很破,不过我为了让你早日学到高超的医术,我还是搬到这儿来跟你住一块吧。” 青笛连忙拒绝道:“不可以。” “不可以?”洛弯弯了然地看了她一眼:“怕我撞破你与我家陆师兄的奸情?” 青笛脸色变了变,冷声道:“洛郡主,你说话最好注意一些,别张口闭口就是‘奸情’之类的词,叫谁听了心里都不痛快。” “哼,你有什么好不痛快的?”洛弯弯道:“陆师兄可是我的男人,他夜夜过来找你,我都没有不痛快!” “我的男人”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青笛面对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快跟我学医术!”洛弯弯说着,把那张人体穴道的图铺开,开始教青笛医术。 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了,陆银提那个要求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教青笛医术么。真是个会算计的老狐狸。 房间外头,春分见完杀时时刻刻都在门口守着,就一直不敢进去。她亲眼见到洛弯弯进了房间的,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洛弯弯出来,便连忙去告诉殷氏。 到了殷氏的院子,风言荟正陪着殷氏吃糕点。春分对二人道:“夫人,四小姐,不知为何,洛郡主最近和五小姐突然走的特别近。” 殷氏一听这话,拿到口边的绿豆糕又放了下去,顿时什么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她长叹一口气,道:“这丫头身上究竟有什么妖术?若说她勾引了楚二傻子和四王爷,是靠着她那张和水氏如出一辙的狐媚脸,她如今和洛弯弯相处甚欢,又是因为什么呢?” 风言荟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凭着她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张嘴么,她除了能说还会做什么?” “你还有脸说她!”殷氏瞪了她一眼道:“能说也是一种本事,我多希望你能学会她的本领,也和洛弯弯建立些交情,还能替你哥哥说说情,指不定你哥哥和洛弯弯这份姻缘便可以成功了。” 风言荟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难道没有努力过吗?她曾经还试图拉拢风怜意呢,可惜到后来,风怜意还是没有搭理她。 殷氏的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她现在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没用了。若是她生了个像青笛这般聪明的女儿,她该省多少事啊?可惜她的女儿却如此蠢笨。 “这几天,我们已经输了太多回了,绝对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殷氏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风言荟点头道:“娘说得对,可是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呢?” “你就知道问怎么办,就不能自己想想吗?”殷氏突然有些生气,冲着风宴会吼了一声,见风言荟害怕地缩了缩脑袋,顿时又有些心疼。 “言荟,娘说你也是为了你好,虽说四王爷这件事有一半是他们自己不想与咱们相府和亲,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青笛,但是你自己身上的原因也绝对不容忽视。”殷氏语重心长地对她道:“孩子,你以后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风言荟虽然很不甘心,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不说你了,好好想想怎么扳回一城吧。”殷氏扶额想了一会儿,道:“看起来,只有沈氏可以拿来一用了。” 风言荟不解道:“沈氏?她不是一直跟娘亲对着干的吗?还妄想与娘亲争夺这相府夫人的位置。” “现在可不是妄想了,”殷氏对她道:“沈氏的身份原本就不必我差多少,再加上她生了相府的长子,那长子风凌谙还是戍边大将,而我的一双儿女……”殷氏顿了顿,才无奈道:“总之,考虑到方方面面,我现在,并不如沈氏啊,这相府夫人的位置,随时都有可能是她的。” “那母亲还要与她合作?对付她才是啊。”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殷氏眯了眯眼睛道:“若是沈氏和青笛反目成仇,那么沈氏便会投入我的麾下,甚至替我去撞青笛这堵硬墙。” 风言荟总算明白了殷氏的想法,但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禁问道:“娘,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8章 殷氏放大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言荟问道:“娘,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殷氏低着头,思虑了许久,道:“若想打垮一个人,要抓着她的痛点。若想激怒一个人,便要碍着她的欲望。言荟,你觉得沈氏的痛点和欲望分别是什么?” 风言荟认真想了想,问她道:“痛点是她不如娘跟着父亲的时间长,欲望是她想当相府夫人?” 殷氏摇了摇头,锤了锤自己的腿,然后起身说道:“你说的都不算是现在最主要的。如今她最心痛的,恐怕是侯爷之死,而且她一定也会担心这件事查到后来,跟她扯上关系。她最想要的,的确是当上相府夫人,不过如今,她想要的是巩固她的势力,以至于让她的势力超过我。” 风言荟仔细思索一番殷氏的话,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那么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去和沈氏聊聊。”殷氏说着,便走了出去,风言荟连忙跟上。 刚到沈氏院子外头,门口守着的人便要进去通报,殷氏抬手将她拦了下来,直接和风言荟走进去。 二人刚进院子,便听见一阵争吵地声音,先说话的好像是风怜意:“娘,侯爷尸骨未寒,你便跟我提改嫁的事情,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怜意,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提议提议而已。”沈氏连忙安慰她:“好了好了,娘不说了。” 风怜意这才冷静下来,殷氏听到这里,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微笑,这才示意身旁的丫鬟进去通报。 沈氏听说这两个人来了,便立马让人将她们二人领了进去。殷氏看了一眼风怜意,见她脸上还有些不痛快。风怜意抿着嘴跟她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氏讪笑道:“姐姐别怪,怜意刚才被我说了,现在有点儿不痛快。” 殷氏一只手搭上沈氏的手,欣赏着她脸上难过、不屈和觉得丢脸等等难受结合在一起的表情,出声安慰道:“怜意也还小,不懂得你的苦心嘛。” 沈氏自然知道殷氏出言安慰她,心里说不定都乐开了花。她心里自然不痛快,但也不能当着殷氏的面露出她的这种情绪来,免得叫殷氏更开心。她在殷氏面前,从来不会伏低做小的。 “是啊,做娘的,哪个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好。只是我们家怜意不听话,不如言荟,言荟从来都不会跟姐姐争吵。”沈氏微笑着说完,欣赏地看着风言荟道:“言荟也是运气好的,被人家退婚,总比怜意这样死了相公的好。” 一提到被退婚,风言荟就不开心了,而她向来是不知道怎么隐藏情绪的人,她一不开心,脸色便甩了出来,张着口那些不敬的话就要说出来了。殷氏一看风言荟又要坏事,连忙对她道:“言荟,你去陪陪你姐姐,好好劝劝她,叫她想开一些。” 风言荟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沈氏一眼,便扭头走了出去。 她走后,殷氏便亲昵地拉着沈氏坐下,也不跟她多客套,直接问道:“妹妹是想叫怜意再嫁?” 沈氏也不是个笨的,她防备地看了殷氏一眼,心里思虑再三,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也要看怜意的意见,她不同意,我自然是没办法的。” “我觉得,再嫁是肯定需要的,”殷氏对她道:“怜意今年才多大啊?二十七八,还算是好的年华,再加上相府长女的身份,再找一个好人家绝对不是难事。” 沈氏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想叫言荟嫁出去,只是这孩子她自己不愿意啊,铁了心的要为侯爷守一辈子的寡,哎。” “她还年轻,还不懂事。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咱们做女人的,这些情情爱爱都不算什么,重要的还是找个可以依靠终身的男人,或者生个可以依托下半生的孩子。”殷氏似乎说到了自己的心里事儿,又想到风伯阳对她的无情,略微有些失落地对沈氏道:“怜意没有孩子可以依托,她若是继续留在侯府,当一个守寡的侯府夫人,真的能让她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吗?而若是要改嫁的话,再想想没有孩子这是,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氏对殷氏的这番话,倒是格外赞同。说真的,她自己对风伯阳又有多少爱呢?若他不是个丞相,她还会守着一个“姨娘”的身份陪着他这么多年么? “怜意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劝劝她,她一定舍不得你这个娘为她担心,她一定会想明白的。”殷氏渐渐从刚才的情绪中冷静下来,问沈氏道:“再者,若是怜意同意再嫁,妹妹可有合适的人选?” 沈氏叹了口气:“虽说怜意是相府的长女,可她二嫁的身份,若想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当正室,恐怕有些不太可能。所以我就想着,给她找个身份差一点儿的朝中年轻的大臣,我也好叫老爷提拔提拔他,卖他些个人情,她肯定会对怜意好点儿。” “那可不成,”殷氏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妹妹不知道吗?老爷最近可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提拔个小官员,在本来不算什么,要是现在的话,指不定又会有人出来说老爷徇私结党了。” 沈氏皱了皱眉头,殷氏说的也是。若是她什么都不考虑,直接去跟风伯阳说风怜意的事情,指不定风伯阳还会觉得她不懂事,不为他和这个相府考虑。幸好她还没说。 “可若是嫁给一个普通的小官员,而老爷都不帮他的话,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呢?不出头的话,怜意岂不是要一直跟着他受苦?”沈氏看了殷氏一眼,不知道她今日来同她说话有几分真假,而且她到现在还在怀疑殷氏有何用意。 殷氏却显得坦然多了,满脸都是真诚的样子,似乎真的在为沈氏考虑,她道:“不一定非要嫁给这种出头之日都遥遥无期的小官员啊,不过大官的话,就像你刚才所说,怜意二嫁的身份,恐怕很是困难。” “那怎么办?难道要怜意嫁给平民不成?” “自然不可能嫁给平民,”殷氏脸色露出一丝微笑,对她道:“这不现成就有一个吗?” “现成的?”沈氏仔仔细细想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哪个“现成”的好男人。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四王爷算是一个,可是四王爷这种身份,怎么可能会娶怜意? “那便是楚家的二公子啊!”殷氏抿着嘴笑了笑,对她道:“怜意也不图找一个喜爱的,关键是要家世好,能倚仗一辈子。这么想来,满足条件的,不只有楚二少爷吗?” 沈氏惊讶道:“姐姐开什么玩笑,楚公子已经和青笛定下婚事了啊。” “青笛不是不想嫁吗?而且虽说妹妹和青笛的关系不错,觉得青笛嫁给楚家,楚家的这门子路就是你的,可妹妹仔细想想,靠姑爷,哪有靠自己家女儿的姑爷安心呢?”殷氏掩唇轻声说道:“而且啊,十年前的事情,你也脱不了关系。若是有朝一日被青笛知道了,你觉得她对你,是有用还是有害呢?” 沈氏的脑子转的非常快,顿时便明白了殷氏所指,而且她想来想去,还十分赞同殷氏的看法。 是啊,叫青笛去为她巩固楚家这条关系,不如叫自己的女儿去。 而且楚遥岑与青笛的那场中途戛然而止的婚礼,早已经在皇城里传开了,殷氏的名声因此臭了一地,不过却也有传闻说是因为青笛嫌弃楚遥岑傻,才不愿意嫁过去。 若是借着这个机会,叫青笛和楚遥岑的婚事取消了,而怜意却在这个时候嫁给楚遥岑,那么怜意不仅仅是相府的恩人,还会叫楚家感动一把:因为青笛是嫌弃楚二傻子不愿意嫁,而怜意却是主动送上门的。 殷氏看着沈氏的表情,便知道她心中微微有些动容了。她这心思一动,跟青笛的关系肯定会变的差一些。若是同时再叫青笛发现些什么,这二人的关系,定会走到尽头,接着便叫她们俩咬得对方狗血淋头,她只需要坐收渔利就可以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殷氏开口道:“哎呀妹妹,其实我刚才那些话也是乱说的,就给你提个醒,你真么想,怜意怎么做,还是凭你们母女的。” “妹妹明白,姐姐有心了。”沈氏轻笑着回她道。 这话说的没意思,想必是沈氏在赶她走了,她也知道,起身道:“今个儿本来就是想找妹妹聊聊天的,不过看样子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沈氏点点头,将殷氏送至门口,便与她告别了。 殷氏独自回去,不一会儿风言荟也从风怜意的房间出来,与沈氏告别,也离开了她们的院子。 风言荟左右着今日跟殷氏也没什么话要说了,便想回自己的院子。她走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殷永旻向她身边走过来。 风言荟脸上顿时现出了些红晕,虽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过来与她说话,还是停下来等他了。 殷永旻果然走到她身边,轻笑问她道:“四小姐,近来可好?”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49章 色诱风言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走到风言荟身边,温柔地笑了笑问她道:“四小姐,近来可好?” 风言荟知道这个男人抛弃过她,但是再见到他,心里那种悸动还是无法抑制。她的目光只敢停留在殷永旻的脖子以下,她怕这个光彩照人的男子会灼伤她的眼睛。 殷永旻拥有皇室独具的气质,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不像楚遥岑那样美的男女莫辨,是一种具有男子气概的英俊。再加上他永远温文尔雅的气质,和成熟内敛的性格,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叫人心动? 风言荟良久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殷永旻轻笑道:“之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我真的因为临近先帝忌日,所以不能谈婚论嫁,希望四小姐不要见怪。” 风言荟连连摇头道:“那,那些都是我娘没有弄清楚,不关王爷的事。” “倒也不能怪殷夫人,天下为人父母者,皆希望自己的儿女会好的。”殷永旻说着,往她身边走了一步,低头看着她问道:“不知四小姐今日可有空闲,陪本王走走?” 风言荟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殷永旻黝黑的双眸,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展现出一层淡淡的金黄,她几乎要晕眩了。 “恰巧无事,王爷请。”她点了点头,露出得体而优雅的笑,与殷永旻往林园深处走。殷永旻对身后跟着的小厮摆了摆手,那小厮便带着风言荟的丫鬟离开了,留这二人独处。 二人起初只是走着,都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直至行进相府最深处的红缨沟畔,殷永旻才开口问风言荟道:“四小姐,对于侯爷被杀一事,有什么看法吗?” 风言荟一愣,她以为殷永旻把她单独带到此处,是为了谈情说爱的,怎么会突然问出了这种问题? 虽说风言荟心中很是失落,不过她还是回答殷永旻道:“这种事情,像我这样的深闺女子怎么会知道呢?我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听母亲和府中下人浑说的。” “虽说那些人很可能只是浑说,也不一定就没有道理。”殷永旻问道:“四小姐都听到什么了,方便告诉本王么?” 风言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回他道:“府中的人都说,此举是针对相府的,是相府的仇家所为。” “哦?相府的仇家?”殷永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丞相大人为官清廉,公正无私,怎么会有仇家呢?” 风言荟皱了皱眉头,摇头道:“大概是朝中有些大臣,嫉妒爹爹位高权重。这种事情,我一个女人家真的不懂,王爷就不要为难我了。” 殷永旻大笑一番,道:“四小姐莫要紧张,本王不是再审问四小姐,只是单单跟四小姐闲聊而已,四小姐说错什么都无所谓。” 他的语气很是和缓,已然叫风言荟放下戒备。风言荟又觉得不聊这话题,的确没有其他的话好聊了,便接着道:“我还听见一个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来听听吧,”殷永旻道:“本王刚才说了,今日只是闲聊,四小姐说错什么都无所谓。” “嗯,那我便说了。”风言荟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府中好多人说,青笛的母亲水氏的娘家,多年前还是朝中与相府相当的名门望族,水家的势力遍布天下。后来因为水将军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只有青笛的母亲受到相府的庇佑而留了下来。可是她却不知珍重爹爹对她的情谊,还要与府中下人通奸!爹爹觉得败坏门风,只好将怀着孽种的她和青笛赶了出去。多年之后,水氏不知道怎么的被杀了,爹爹可怜青笛一个人无依无靠,就将她接回府中来,还给青笛寻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可是......” 风言荟吞了口吐沫,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殷永旻。 殷永旻眯了眯眸子,问她道:“可是什么?四小姐但说无妨。” 风言荟露出些许无奈地表情,叹了口气道:“可是青笛回来之后,府中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些不好的事情,而且最后还都会落到我哥哥和我娘的头上......这怎么可能呢?” 她说着,委屈地看了殷永旻一眼,然后接着道:“我娘和哥哥,在相府中住了二十多年了,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风言风语啊。怎么会她一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殷永旻点点头,问她道:“四小姐觉得一切都与五小姐有关?” 风言荟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也不觉得青笛妹妹是个坏人,毕竟青笛妹妹还这么小。我说的都是府中的下人们闲聊说出来的。就算是与青笛妹妹有关,她应该也是受到了奸人的蛊惑。” “哦?”殷永旻托着下巴,问她道:“四小姐觉得是受到了何人的蛊惑呢?” “若不是他们水氏的余孽混进了相府,就是楚家的人。因为只有这两帮人会跟她走得近。” “楚家人?”殷永旻认真想了想,问她道:“若是楚家人,只有楚二少爷与五小姐走的比较近,难道是他指使了五小姐做出这些事情?再者,楚家和相府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冲突啊。” “其实,我还听说过一件事......”风言荟突然间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话,又不说了。 好在殷永旻脾气好,不急也不燥地问她道:“四小姐直说,本王不会告诉别人的。” 风言荟这才点点头,道:“我听说,楚二少爷一直都是在装傻,他聪明着呢。” 殷永旻似乎不信,问风言荟道:“楚二少爷有什么装傻的必要吗?他爹虽然是黎国最大的皇商,若非得算的话,勉强算个四品官员,却是一点儿权利也没有的。他们家若是不与朝中重臣联合,就不涉及任何权利斗争,更何况他只是个庶出的少爷,有什么装傻的必要吗?” “虽然楚二少爷是个庶出,但是楚家老爷疼楚二少爷可是出了名的,王爷就不想想这是什么原因吗?”风言荟问他道,“楚家因为有钱,所以也能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对这种家族的人来说,府中女眷的身份也都不会低的。比如楚家当家夫人是大学士周宏图的女儿,楚二少爷的母亲听说是楚家的侧夫人,已经在多年前就过世了。可是为什么整个皇城都没有人知道楚家的侧夫人是什么身份呢?” 殷永旻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四小姐说的有理,本王也从未听说过这楚家侧夫人的家世背.景。” 被殷永旻这么一夸,风言荟心中顿时就欣喜起来了,脸色微红,接着道:“所以我觉得,楚二少爷有可能是在装傻。” “楚二少爷的母亲身份确实可疑,不过楚二少爷应该不是装傻。”殷永旻道:“本王昨日才听洛郡主说过,楚二少爷十多年前因为感染重病,找了皇城所有大夫看都无济于事,便特意将洛阳的白神医请了过来,白神医看了也仅仅只能救活楚二少爷的病,却治不了他的心智。楚老爷不甘心,还叫白神医将楚二少爷带去洛阳治了一年的病,依然没有治好,最后才接回许昌。他的傻病是白神医确认且治疗过的,应该是真的傻。” “原来还有这一回事儿?”风言荟很是惊讶,旋即便道:“那这么看来,楚二少爷的确是真的傻。是我猜错了。” “不止是这个事情你猜错了,还有一件事。”殷永旻笑了笑,道:“本王已经找到那日去五小姐院中放火,烧死那个怀有身孕的丫鬟的人,据他们交代,买.凶.杀.人的,的确是风幼平。” “什么?已经找到了?”风言荟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殷永旻。 虽说风幼平和他丫鬟的那点儿破事,她这个做亲妹妹的早就知道了,而且这丫鬟一死,她便怀疑是风幼平所谓,但却不知道这事情处理的这么不干净,这么容易便叫殷永旻查出来了。 她娘还总是说她,现在她哥哥做事,不是同样做不好吗! “是啊,今天已经所有认证和物证交予大理寺卿安绝肃了,相信安大人会秉公处理的。”殷永旻一边看着风言荟的反应,一边跟她说这样的话。 风言荟低着头不知作何感想。 殷永旻又轻笑道:“四小姐该不会怪本王吧?可本王只是追查真相,若是四小姐因此而责怪本王,本王真是要好好跟四小姐道歉才是。” 风言荟怎能不生气?那可是他的亲哥哥!若不是洛弯弯和殷永旻非要查证,这件事她爹娘一定可以好好瞒下去! 风言荟紧了紧拳头,许久之后才松开。 对了,这件事,似乎是洛弯弯带头牵起的。若不是她一发现这事便去告诉陛下,又怎么会查到她哥哥的头上? 她沉默良久,才算稳定了情绪,颤抖着声音对殷永旻道:“怎么会呢,是哥哥不争气,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王爷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你能这么想,本王便放心了。”殷永旻又道:“洛郡主还去查了查侯爷的尸体,她告诉本王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0章 师父的阴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道:“洛郡主还去查了查侯爷的尸体,她告诉本王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风言荟浑身一怔,她怕极了殷永旻用这种玄乎乎的语气跟她说话,一听便又没有什么好事。 殷永洺不等她回答,继续道:“洛郡主告诉本王,侯爷的七窍皆有淤血,死前应该中了剧毒。这些淤血极少,若不是洛郡主医术高超,旁人绝对看不出来。且这种毒十分罕见,也是幸亏有洛郡主在,很快便查到了是什么毒。” 洛弯弯!又是洛弯弯!风言荟现在觉得这洛弯弯比青笛还要可恨。不用想,查出来的结果一定又是针对他们的。 “这种毒叫铁娘子,是一种无色无臭的剧毒,长安城内甚少有人会卖,就算卖出去,药堂也绝对会有专人记录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买,买药的人还要拿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才可以,所以这身份也很难造假。”殷永旻观察着她脸上重重细微的表情变化,说道:“本王去追查多家药堂之后,发现最近几月果真有人买过这种毒药,而是那人还自称是相府中人。” 风言荟立马露出一副惊讶地神情,连连摇头道:“我不知道啊,这种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不会又与娘亲或者哥哥有关吧?” “这倒与他们二人无关。可是……”殷永旻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可是,买这种毒药的人自称是五小姐的丫鬟。” 风宴荟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倒没有太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会是她一般:“难道此事,真的与水氏的余孽有关?他们借青笛之手害死侯爷,想借此打垮相府?” 殷永旻轻轻笑了笑:“可是,据我所知,五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啊,而且这丫鬟还是殷夫人派过去的吧,难道她会听青笛的话,去给她买这种毒药?” 风言荟顿时哑口无言。 “而且此事未免太过奇怪。”殷永旻继续说道:“本王没有见到案发时的情景,只听说当时侯爷正在府中走着,突然冲出来一个刺客杀了侯爷,而离侯爷不远的沈氏和二小姐却毫发无伤。二小姐当场就吓晕了过去,沈氏立马大声叫人过来看,紧接着便有人去追查凶手,是这样的吗?” 风言荟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所以,会不会有两批不同的势力要杀害侯爷的性命呢?给侯爷下毒的人会是什么人,刺杀侯爷的又是什么人呢?”殷永旻敲着红缨沟边的栏杆,问她道。 风言荟面露难色,对他道:“王爷,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也弄不懂。” 殷永旻这才轻笑了两声,对她道:“无妨,本王已经说过多次,只是随意聊聊。这沟边风大,蚊虫也多,不如我们回去吧。” 风言荟点点头,便跟着殷永旻往回走。殷永旻把风言荟送回她的院子,自己便离开了。没走多久,到了一处满目凤尾细竹的回廊小径,正要停下来欣赏,洛弯弯却从小径之头饶了出来,问他道:“王爷,可否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殷永旻微微一笑回她道:“你对我说那风四小姐性子直,可以打探出很多消息,可是我倒觉得她直中带曲,什么有用的也没有问出来。” “哦?”洛弯弯似乎不信,双手环胸,往栏杆上一靠,对他道:“我以为这相府之中,直中带曲的只有青笛,相爷的那些个夫人,全都是由里曲到外,这个四小姐,是一根肠子从嘴巴通到屁股,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你隐藏心思了?” 殷永旻对洛弯弯口中的粗鄙之语表示无奈,摇摇头道:“毕竟她也长在相府,再蠢又能蠢到哪里去。” “那倒也是。”洛弯弯点了点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很是奇怪……” “哦?何事?”殷永旻问她道。 “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你,我要去告诉青笛,随便试探试探青笛究竟是不是个‘曲’的高手,高到别人都以为她是直的。”洛弯弯看了一眼殷永旻,轻笑道:“顺便,我也去查查看究竟这件事,是不是跟水氏余孽有关。” 殷永旻点点头,刚要说话,洛弯弯又委屈地道:“皇帝舅舅真是太坏了啊,我是来许昌玩的,居然叫我给他查这种案子,烦人。你说是不是啊,王爷舅舅?” 殷永旻无奈道:“还不是你先去将相府死人的事情告诉陛下的?你这是自讨苦吃,还拉上了我。” “我这也不是为了巩固你们殷家的势力吗?”洛弯弯挑着嘴角轻笑道:“你我都知道相府一旦倒了,对皇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殷永旻只是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不说了,我去找青笛。”洛弯弯说完,便转身去了秀阁,殷永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多会儿便卸下了嘴角的笑意。 是啊,大家都知道相府倒了意味着什么。不过陛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着手对付相府,也不是毫无原因的。这件事牵连甚广,估计这侯爷,也是白白牺牲了。 洛弯弯一会儿便把自己的行礼全部都拿到了秀阁,青笛再甩脸色给她看,再表达自己多么不愿意,都被洛弯弯给忽视了,她铁了心的要住下来。 到了傍晚,洛弯弯收拾好一切,跑过去问青笛道:“我给你的穴道图背的怎么样了?” 青笛很不想理她。 洛弯弯突然抽出一旁花瓶里插着的树枝,冲着青笛的脑袋狠狠地敲打了两下,对她道:“我告诉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姑了,我可比陆师兄严厉多了,你要是不听话,或者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就打你哦!” 青笛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她手中的树枝夺了过来掰断扔掉,指着门道:“你走,你现在就走!” “我可是跟丞相说过,要住在你的房间的。”洛弯弯凶巴巴地道:“还有你对你师姑就这种态度?更何况等我嫁给陆师兄,我就是你的师母了,你就这种态度?” 洛弯弯连问了两遍,青笛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不过她经过了丞相的同意,青笛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 “快点!”洛弯弯拿出白纸和笔,对她道:“把穴位图全部画下来,少一个穴位我打你一板子!” 青笛就是不愿意听她的,起身便要走。 洛弯弯挡在她身前追问道:“你该不会这么笨吧?连三百六十六个穴位都记不住?你连这个都记不住,怎么配当我陆师兄的徒儿?你怎么可能保护你和你弟弟?以后肯定别人给你吓什么毒,你都认不出来。” 青笛一听她说到洺儿的安全,便冷静了下来。洛弯弯虽然很讨厌,但所做的事情的确是为她好的,她何必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青笛想明白了,便回头坐下,拿起笔开始画那张穴道图。 洛弯弯看了她前头画的都是正确的,顺序也是按着经络行径的先后来的,满意地点了点头,便靠在一旁小憩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弯弯又醒了过来,抬头看看青笛,已经快画完了,便支着下巴在一旁看她画,看看能不能挑出些毛病,可看了许久,也没找到错的地方,便叹了口气道:“无聊。” 青笛没有理她,接着画。 洛弯弯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问青笛道:“青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个三哥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青笛的笔稍微顿了顿,接着又立马动了起来,她问洛弯弯道:“你们查出来侯爷是他杀的了?” “没,”洛弯弯摇摇头道:“就查出来在你院子里烧死的那个丫鬟与他有关。” “那么这又有什么用呢?”青笛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死一个丫鬟,就等置风幼平于死地了吗?” “就算不能,也能狠狠脱他一层皮。”洛弯弯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理寺卿也不是吃素的。” 青笛轻笑,那就等着看吧,肯定没过多久,风幼平便会毫发无伤地被送回相府。 洛弯弯见她又不说话了,又开口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太过奇怪。” 青笛看了她一眼,问道:“又什么?” “关于陆师兄,”洛弯弯紧紧盯着青笛,问她道:“你觉得究竟为何,我这么容易变知晓陆师兄的行踪和身份,而殷氏派了那么些人暗中看着你,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到陆师兄的存在呢?” 青笛握着笔的手有些抖,沉默了一会儿,对洛弯弯道:“我院子里人很少,所以被殷氏发现师父行踪的机会就更少了。” 洛弯弯嗤笑一声,道:“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青笛不信。她直到殷氏的人一直在监视着她,可是很奇怪,这些人除了在那日她打算去花厅宴上大闹的时候出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她总算觉得洛弯弯讲的有道理了,以前她也想过为什么一直以来师父都没有被发现过,她开始觉得是因为师父很厉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所以没有人能抓到他。可若真的如此的话,洛弯弯又因何发现了他?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1章 跟你一起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若真是因为师父太厉害了,别人才没有发现他的话,为什么洛弯弯却发现了他? 奇怪的事情还真是多,青笛前思后想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又低头认真画她的穴道图。 画完之后,青笛将穴道图甩给洛弯弯看,冷声道:“我画完了。” 洛弯弯眯了眯眼睛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不错,陆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你。” 青笛懒得理会她,而且她画这血脉图,也不是为了获得洛弯弯的奖赏的。她问冷冰冰地问洛弯弯道:“还有什么要教给我的吗?师姑?” 洛弯弯逃出一本很薄的书递给青笛,道:“你能一天之内记下所有的穴道,看来你并不是个蠢货。给你的《易经》等书你可以慢慢看,最近花三天时间将这本书上的东西全都记下来。” 青笛伸手接过,随意翻了翻,见里头写着各种伤寒杂病的解决方法,觉得还是挺有用的,便收了起来。 “你也发现了,”洛弯弯又说道:“我和师兄所掌握的东西还是各有侧重的,师兄在师父那儿主要学习了草药毒物,而我主要学习了疑难杂症。若是你能将陆师兄和我交给你的东西融会贯通,你一定会成为比我和他更厉害的神医。” 青笛可没这么大的心思,她想的只是学一点点医术,可以防身自救,保护她和洺儿平安。 洛弯弯说完,便嚷嚷着说自己饿了,她带来的下人便出去准备食物,不一会儿就端着做好的饭菜过来。青笛一看这饭菜,比平日里自己吃的要好太多,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讽刺。想她好歹也是风伯阳的嫡亲女儿,竟然还要靠着外面郡主的面子,才能吃的好一点。 不过片刻后,青笛便释怀了。她不是早就在心中与这风伯阳风道扬镳了么,还在乎这些作甚。 与洛弯弯吃完饭,青笛想着秀阁不大,隔壁的房间又因为上次小桃的原因而被烧毁了,只有东面一些小一点的房子可以住。不过按道理讲,安排洛弯弯这种身份的人住在那儿,似乎也不合理。 可是洛弯弯都去跟风伯阳说过,她要住在这儿了,那肯定就会住下来。青笛想了许久,觉得这秀阁唯一配得上让洛弯弯住的地方,只有她住的主间了。 难道叫她出去,睡东面的小客房,把主间让给洛弯弯? 青笛想着这是最有可能的安排了,可是洛弯弯的下人并没有来这里整理床铺啊,难道不住这里? 她正纠结着,洛弯弯已经出去了。青笛想着她应该是自己有安排了,也就不再操心,自己起身活动一番,然后便关门开窗,在房间里等着陆银。 可没想到不多会儿,洛弯弯便在外头敲门,青笛犹豫良久,还是过去给她开了门,便看见洛弯弯抱着枕头进来,径直走到床边,把枕头往床上一扔,自己往床上一躺,打着哈欠道:“我有点困,先睡了。” 青笛简直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过去道:“你睡在这儿,我去哪里?” 洛弯弯睁着惺忪的睡眼瞥了她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道:“睡这儿。” 青笛有些无语,她说什么也不能让洛弯弯睡这儿,她睡这了,师父还怎么来找她? 她伸手将洛弯弯拽下来,蹙眉道:“洛郡主,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这是我的房间,就算你要过来,也得提前通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啊。” “让你准备什么?”洛弯弯坏笑着看了她一眼:“让你通知陆师兄,和你在夜间换个地方幽会?” 青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过她的确是打算先让洛弯弯离开,她跟陆银说清楚。 洛弯弯没等青笛回答,脸色就突然变了,冷了语气道:“我劝你不要再将心思放在陆师兄身上了,你注定要嫁给楚遥岑,搞出太多事来,对你的名声不好,也碍着我家陆师兄做他的大事。” 青笛从不觉得自己对她师父会有什么别样的感觉,可听洛弯弯这般宣誓她的主权,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是洛弯弯说的也没错啊,她现在,可是要嫁给楚遥岑的。 洛弯弯又躺回去,一副打死都不愿意离开的模样。青笛默默注视了她一会儿,便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完杀见她出来,便连忙过去问道:“少夫人,你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吗?” 青笛摇了摇头:“洛郡主占了我的床,我没法睡觉了。” 完杀道:“属下这便过去将她拖出来。” “不必了,”青笛皱了皱眉头:“由她去吧,你也去休息,今夜无需在外头守着我。” 完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告退了。 青笛去那边本来栽着梨树的地方坐着,等了没多会儿,便察觉到有一人站在她身后,她昂头看去,入眼的果然是那张银白色面具。 “今夜为何这般有兴致,坐在外头赏月啊?”陆银也坐到她身边,如此问她道。 青笛顿时觉得有些委屈,道:“洛弯弯霸占了我的床,我没法睡觉了。” 陆银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是吗?看来她还是个很负责的老师,为了教你医术,竟然还搬过来跟你一起住了。” 青笛转头看着陆银,也不说话,陆银也转脸看她,二人对视良久,陆银一头雾水地道:“怎么了?” “师父,你是不是叫陆银?”青笛问他道。 陆银点点头:“是啊。” “还是那个传说中的陆夫人的后代,你接近我,是看中我相府嫡女的身份,想借我之手引起相府和其他世家大族的纷争,想利用我的,对吗?”青笛目中闪现些许害怕的意味,她有些怕陆银对这个问题也会点点头说会。 陆银轻笑,揉揉她的脑袋道:“傻孩子,别听洛弯弯瞎说。你自己想想,虽然你是相府嫡女,但你比风伯阳的其他儿女受宠吗?若是我真的要利用风伯阳的女儿引起什么争端,你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姐姐不是更好利用吗?我怎么不去做她的师父,而来做你的师父了?” 青笛似乎不信,追问他道:“那你为什么要当我的师父呢?我究竟是哪个地方吸引了你?” “其实开始我只是好奇风伯阳缘何突然多出了一个女儿,查探之后发现你是水氏所生,而我与水氏一族也有些交情,便不想叫你无依无靠,在相府等死。”陆银回她道:“后来发现你这不饶人不吃亏的性子甚得我欢心,便收了你做徒儿。这个回答还满意么?” 青笛总算是笑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又沉下了脸,问他道:“你们是不是有一个规定,你绝对要娶洛弯弯为妻?” 陆银诧异地看了青笛一下,经不住大笑道:“你觉不觉得这个问题蠢的很?” 青笛嘟了嘟嘴巴,被他这么一问,是觉得挺蠢的,不知道为什么洛弯弯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的时候,她就相信了。 “我不会娶洛弯弯的,洛弯弯连我的脸都没见过,她一定是跟你开玩笑才会说这样的话。”陆银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具,对青笛道:“我长得很丑的。” 青笛扑哧一声笑出来,摇头道:“我不信。” “你不信?”陆银反问她。 “我不信拥有师父这双犀利如鹰的眼睛的人,会丑到那儿去。”青笛对他道:“除非你给我看看。” 陆银用手扣住面具低下,似乎真的要揭开面具了,青笛紧张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怕这面具之下,真的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不过那又如何,师父是个大好人,就算丑,也比风幼平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来的好的多。 但是陆银最终还是没有摘下面具,他摇头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青笛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人家不让看,她也没有强迫人家给她看的道理。叹了口气之后便又问道:“师父,你说为什么这么久了,相府众中人都没有发现你呢?而且开始的时候你还会提醒我注意一些,现在我与你光明正大地坐在这外头谈天说地,你却丝毫也不避讳呢?你不是说殷氏派了好多人监视我吗?你不怕他们发现?” “应该差不多了。”陆银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青笛不解地问道。 “殷氏刚将你接回相府的时候,她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所以不方便直接派人来监视你,在这院子外头放了好多人。”陆银对青笛道:“我发现了之后,便开始换人,现在这些人差不多都是我的人了。” 青笛瞪大了眼睛,问他道:“真的?” 陆银点点头:“你的这个院子是相府最为偏僻的,是方便我的人潜入相府的一个很好的隐藏之地。” 青笛皱了皱眉头道:“被你换走的人去哪儿了?你该不会杀了他们吧?” “现在还关着,日后怎么处置,看情况吧。” 青笛张了张口,又想到一个令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问,便习惯性地咬住了下唇。 陆银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抚上她的唇,道:“别再咬了,你不疼么?”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2章 下面给你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陆银突然伸出手抚上她的唇道:“别再咬了,你不疼么?” 青笛猛地一怔,她抬头看着陆银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那之中深深的宠溺和关切是那样的真切,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这温柔似曾相识,这世间也只有两个男人注意到她这个咬下唇的坏习惯,一个是面前这个男人,另一个是楚遥岑。 “你容色甚佳,只是双唇因为你总是咬它的缘故,变得乌紫无光,也显得你愈发楚楚可怜。”陆银收回手,对她道:“改掉这个坏习惯吧,明媚的你才更令为师欣赏。” “这习惯我有十几年了,岂是一夕一朝就改的掉的。”青笛无奈道:“我紧张难过,或者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总会不由自主的咬下唇。” 陆银轻笑道:“凡事有我在,你不必紧张难过。” 青笛昂头看着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不过再想想也挺可笑的,她连这个男人的脸都没有见过,居然会被他给感动。 “不过刚才我们说的话,哪一句叫你紧张难过了?”陆银问她道。 青笛这才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便问他道:“你不是说不是利用我吗?那让你的人潜入相府是怎么回事?” “我的确没有要利用你的心思,不过我也确实要对付相府。”陆银大大方方地回答她道:“洛弯弯说的什么师兄必须娶师妹的话的确是浑说,但她对我身份的猜测也不能说全错。我的确与开国时期的陆将军有莫大的联系,我与皇族有很深的仇恨,而且正在部署一个惊天大阴谋。” 青笛惊讶地看着他,他疯了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她套出来了? “我是个逆贼。”陆银说着,贴近青笛问她道:“有一个方法,可以叫你既不用嫁给楚遥岑,也不用再受殷氏的威胁,更不用带着洺儿受苦。” 青笛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他道:“什么方法?” 陆银轻轻一笑,道:“当朝皇帝暗中追查陆家血脉的下落,我便是遗留的唯一一个正统陆家血脉,你若是找到机会跟皇帝说明我的身份,再帮皇帝抓到我,你势必会成为一大功臣,从此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且能护你和洺儿周全。” 青笛听他说完这话,眼中划过一丝不满,道:“师父,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忘恩负义,出卖尊长的小人吗?” “哈哈,”陆银大笑两声,拍拍她的脑袋道:“好徒儿,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 “不过师父这么容易便将真实身份告诉我,未免也太草率了,”青笛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而且还是在这相府中说话,若是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不碍事,我说了,被殷氏派过来监视你的人,大多都被换成了我的人。” 青笛叹了口气,既然他觉得不碍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今日洛弯弯在,我也不方便留着太久,现在便回去吧。”陆银起身说道:“明晚我要看看你的刀舞练到什么样子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青笛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满道:“师父,你根本都没有教我,就让我自己学,这算什么师父?” 陆银不禁笑道:“你不识字吗?还是看不懂画?还要我一招一式教你不成?” 青笛被堵得没话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身道:“我回房睡觉了。” 陆银点头,冲着她离开的背影道:“洛弯弯虽然很奇怪,但是她医术很好,你先跟她学着,学成之后我再教你更深的医术。” 可是就算这样,洛弯弯也不能霸占她的床吧。青笛不耐烦地道:“知道了。” 说完便推门进房。外头的陆银无奈地笑了笑便离开了此处。 青笛回房,见洛弯弯睡得四仰八叉,自己也有些困了,着实没地方睡,只好过去将洛弯弯退到里头,自己躺到了边上。 次日一早,青笛还沉沉睡着,突然感觉胳膊一阵刺痛,立马惊醒过来,便看见洛弯弯躺在她身边皱着眉头看她道:“起来,去背五十页《周易》,记十个常见小病的特点和诊疗方法。” 青笛还很困,听洛弯弯说完,便理都没理她,转个身又睡了。 “怎么懒成这样,”洛弯弯叹了口气道:“想我十二岁的时候跟师父学习医术,茶饭不思,夜不成寐,还学了五六年才出师。你这么懒,又比我笨,恐怕学一辈子也学不好了,更别想着保护你跟你弟弟了,指不定你马上就被人家毒死了。” 青笛听见她提她弟弟,顿时便清醒了一大半,犹豫片刻,便起身穿衣下床,一番准备后便开始做洛弯弯给她布置的那些任务。 洛弯弯满意地看着青笛,不过片刻之后她便感觉无聊了。这小丫头看起书来太认真,一点也不好玩。 洛弯弯不想继续陪着她浪费时间,便带着下人出去找殷永旻了。 青笛隐约知道洛弯弯离开,也没多在意。不知过了多久,又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青笛以为是洛弯弯又回来了,就没有回头去看。 可是进来的那人一下子冲过来从身后抱着她,一边蹭着她的脖子一边亲昵的叫道:“娘子,好想好想你啊。” 青笛顿时打了个冷颤,放下书皱着眉头把楚遥岑的手拿开,回头道:“楚公子,你怎么又来了?” “皇贵妃姐姐说了,我想你就可以来看你。”楚遥岑眨了眨天真无邪地大眼睛,问青笛道:“娘子,我现在还是不能随便来看你吗?” 青笛真好奇,为什么楚遥岑接二连三地在相府闹事,相府的人还是会放他进来。难道有钱就这么了不起吗? 青笛将楚遥岑推开一些距离,随手扬起手中的书道:“我现在在看书,我很忙,我要学好多好多东西,没时间陪你玩,你先回去好不好?” 楚遥岑紧了紧背后藏着的东西,对她道:“可是我有东西想要给娘子。” “什么?”青笛毫无兴致地问了一句。 楚遥岑可没看出来青笛有没有兴致,嘻嘻笑着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娘子,等娘子看完书再说。” 青笛本就不太想知道,便点点头,由楚遥岑闹去。她继续看书,而楚遥岑就去一旁端了个凳子坐在青笛身边,支着下巴看她。 青笛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之下,哪里还有心思看书,只好无奈地把书合上,问他道:“楚公子,你究竟想做什么啊?” “咦?娘子你不看书了吗?”楚遥岑问她道。 青笛点点头:“不看了。你把你要给我的东西拿出来吧。” 楚遥岑面露喜色,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再将盒子打开,几个黑乎乎的面团出现在青笛眼前。 青笛皱着眉头看着这面团,问他道:“这是什么?” “饺子。”楚遥岑开心道:“是小桃教我的,小桃说给你拿过来我包的饺子,你一定会很开心,你会感谢我,然后就会亲我一下。” 青笛柳眉紧锁,看来这小桃在楚家过的很清闲啊。 “你这黑乎乎的能吃吗?我不吃。”青笛将盖子盖上,又推给了楚遥岑。 楚遥岑顿时用着一种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的眼神看着青笛,问她道:“娘子,你不喜欢吃饺子吗?” 青笛见他快哭了,也不想打击他了,耐心跟他解释道:“你这饺子都焦掉了。” 然而楚遥岑并不知道焦掉是什么意思,还问青笛道:“娘子你是不是怕饺子里有毒?没毒的!” 楚遥岑说着,为了证明饺子里没毒,就拿起饺子吃了一口,然后傻兮兮地对青笛笑道:“你看,我没死。” 是没死,可是牙都黑了。 青笛无奈地看着他这张没心没肺地笑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从小长在民间,多苦的日子都过过,这种焦掉的饺子,在他们母女没饭吃的时候都是山珍海味,从来没有嫌弃过。 当然现在她也不是嫌弃,她只是不想跟楚遥岑浪费时间。 然而,她又何必伤害楚遥岑的一片好意呢?这个傻子对她,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好,而且还百折不挠,毫无怨言。 青笛一想着,突然有些感动,便拿着这炕焦的饺子吃了一口,顿时觉得眼眶有些热。 楚遥岑什么也不知道,傻笑着问她道:“好吃吧?我做了整整一晚呢!” 青笛看了看他,可想而知,对于他这样心智不成熟的人来说,做一顿饺子得花费多少心思。 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切皆无定数,日后能不能嫁给楚遥岑,也是个未知数,楚遥岑这真心,不知道是不是白费。 她硬生生憋回自己的眼泪,只道:“你这傻子,以后不许为我做任何事了!” 若是别人说楚遥岑是傻子,楚遥岑保证立即就生气了,可是青笛这含着心疼和责备的一声“傻子”,叫楚遥岑听得格外舒服,他昂着头看着青笛,嘿嘿笑道:“娘子,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顿时,青笛所有的感动又灰飞烟灭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3章 楚遥岑入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娘子,你亲我一下吧。”楚遥岑死皮赖脸地凑上去道。 青笛皱着眉头把楚遥岑的脸推开,冷声道:“少胡闹了,快点走吧!别打扰我看书。” 楚遥岑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地道:“娘子,你是不是嫌弃我?” 青笛叹了口气:“没有,你不要想太多。” “既然你不嫌弃我,为什么不愿意亲我一下呢?”楚遥岑说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道:“你不亲我,我亲你。” 说着,他不等青笛反应,便抱着她亲了一口,青笛力气没有他大,在他怀中挣扎许久,弄得自己一脸口水。 楚遥岑亲完了,嘿嘿傻笑着看青笛,青笛气急败坏地擦着脸,咬牙切齿地道:“楚遥岑,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楚遥岑见她生气,顿时不笑了,修长的剑眉微微隆起,不解地看着她道:“娘子,你怎么不开心?” 青笛指着自己的脸:“你弄得我一脸都是口水,我能开心吗?还好我从来不涂抹胭脂,要是涂的话,岂不是全都花了?” “哦哦,原来娘子在气这个。”楚遥岑知道青笛为什么生气了,说了一声,便将青笛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她的脸,蹭完之后道:“嘿嘿,娘子,现在干净了。” 青笛只觉得脑袋轰轰直响,简直快要被这傻子逼疯了! 楚遥岑见她还不高兴,就有些慌张了,挠了挠脑袋道:“娘子,你是不是气我耽搁你看书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看吧。” 说完,楚遥岑就坐地离她远远的,在远处看着她。 青笛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意道:“楚公子,我真的要看书了,你在这儿我没法看,麻烦你走好吗?” 楚遥岑委屈地嘟了嘟嘴巴,央求道:“我再待一会儿不行吗?” 青笛决绝地回他:“不行。” “嘤嘤……”楚遥岑居然发出了这般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青笛“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门口说道。 楚遥岑吓坏了,缩了缩脑袋,也不哭了,点点头道:“走,走,我这就走。” 他蹿到门口,又伸着脑袋道:“娘子,饺子你务必要吃完呀。” 说完这句,不能青笛再说话,便害羞地跑走了,那神态像极了给心爱的男子偷偷送亲手做的食物的小姑娘。 青笛突然觉得自己比楚遥岑还要窘迫,这傻子对她这么好,到时候她离开他,他会不会很难过啊? 她坐回去,眼睛瞥见桌子上黑乎乎的饺子,又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虽然不好看,倒还挺好吃的,比这相府中任何东西都好吃。 * 楚遥岑刚离开秀阁,便在外头不愿意的地方看见了沈氏,可是楚遥岑并不认得沈氏,只记得在某些场合见过她几次。 沈氏对楚遥岑招了招手,道:“楚公子,你过来一下。” 楚遥岑皱着眉头道:“我才不去,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肯定是个大坏蛋!”说着,楚遥岑又举起胳膊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没有人跟着我,我就好欺负,我很厉害的!我可以一个打你二十个!” 沈氏连忙道:“不不,楚公子,我不是坏人,我是青笛的姨娘,我平日里对青笛特别好的,时常照顾青笛,你不用害怕我。” 楚遥岑一听说她对青笛好,便露出了笑容,道:“哦,既然你对我娘子好,你就是个大好人。” “对对,我是大好人,”沈氏点点头道:“楚公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句悄悄话,保管你听了之后,青笛就会喜欢你了。” 虽然楚遥岑平时比较傻,这个时候他倒精明了起来,生气道:“哼!我娘子本来就喜欢我,我才不要跟你过去。” 沈氏连连点头道:“对对,青笛原本就喜欢楚公子,但若是楚公子听我说了这句话,保证青笛更喜欢楚公子,时时刻刻都离不开楚公子,真的。” 楚遥岑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沈氏保证道:“绝对真的,绝对不骗你。” 楚遥岑想了想,便高高兴兴地跑过去道:“你要告诉我什么啊?” “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一件青笛最喜欢的东西,有了这样东西,青笛肯定今晚就跟你去楚家。” 楚遥岑连连点头,满心欢喜地道:“好,我这就跟你过去!” 沈氏在前头带路,楚遥岑紧紧跟着,不一会儿便从一条僻静的小路到了一处名为“梅院”的居所,这地方原本是风怜意没有出嫁的时候住的院子,风怜意出嫁之后,这里便空了下来,家丁丫鬟也都分到其他地方了。 沈氏将楚遥岑带到院落正厢前头,推开门,目光看了看里头,对楚遥岑道:“你看,青笛最喜欢的东西就在里头呢。” 楚遥岑嘿嘿笑了两声,谢过沈氏,便连忙跑进去看是什么东西。 沈氏待他一进去,便立马将房间的门锁了上去。 楚遥岑听到身后锁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找到青笛最喜欢的东西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他便往房间里头走,走到里屋,一张大床出现在他的眼前,床上睡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呼吸很重,面色酡红,似乎很难受。 不过这并不关楚遥岑的事情,他进来就是为了找青笛喜欢的东西的。 他在这房中仔细找了半天,见到的都是一些很平庸的瓷器书画,这些东西他家多得是。除此之外,唯一一个比较好看的就是那个燃着幽香的香炉了。 楚遥岑深吸了一口气,自语道:“真好闻。”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他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喂,你说青笛喜欢的东西究竟在哪里啊?是不是那个香炉啊?” 殷氏此时还守在外头,听她这么说,便道:“我也不记得了,楚公子你再找找,说不定在床上呢?” “可是床上只有一个女人在睡觉。”楚遥岑还说着话,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使劲地敲了敲门道:“你快放我出去,我在这里好头晕!” 沈氏道:“东西就在床上,你过去找找啊,要不然找不到的话,你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楚遥岑已经有些犯迷糊了,可是就这么离开的话,他的确觉得心有不甘,便听她的话去床上找了起来。 他无视床上的女人,可是手在接触到她的时候,还是会感觉一阵酥麻,很奇怪地感觉涌上心头。 他开始觉得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一阵困意袭来,他使劲摇了摇脑袋,还是没用,终于倒在床上那个女人的身边,也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叫喊,楚遥岑被惊醒,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自语道:“好难受啊,我这是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注意到身边隐隐约约有哭声,他便转头过去看,见之前睡在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缩成一团躲在床角哭着。 楚遥岑好奇问道:“你干嘛哭啊?” 他的话刚问完,便突然有人推开了房门,沈氏哭哭啼啼地带着一大帮人跑进来,风伯阳和殷氏也都在。她指着楚遥岑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都已经有青笛了,为何还要……还要如此对待怜意?” 楚遥岑一头雾水,挠挠脑袋道:“你说什么呢?” 沈氏回过头来,“噗通”一声跪倒在风伯阳面前,期期哭诉:“老爷,你一定要为怜意做主啊。” 风伯阳面色深沉,又见这傻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知道跟他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吩咐下人道:“现在便把楚成关叫过来!” 楚成关便是楚遥岑的爹爹,是掌控着整个黎国经济命脉的男人,手中的产业囊括了丝绸煤运药材瓷器等等,除了被皇族垄断的冶铁和盐业,其他行业楚家都有涉足。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楚成关努力了大半辈子的结果。 楚成关听说楚遥岑出事了,便带着他的夫人何氏过来。 二人到的时候,风怜意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一旁啜泣着,楚遥岑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丞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成关连忙问道。 风伯阳始终黑着脸,道:“楚二少爷似乎很是心急啊,得不到我的小女儿,便来玷污了我的大女儿!楚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楚成关怀疑地看了一眼楚遥岑,对自己得儿子,他再了解不过,他知道楚遥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因为还没有人教过他,这闺中密事,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可是又由于遥岑神智的问题,他说的话自然没有风怜意的话可信,风怜意若是一口咬定遥岑玷污过她,那么无论遥岑说什么,大家都不会信了。而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是赖定遥岑了。 这就难办了,若赖上遥岑的是一个普通女孩,他都可以用钱打发了。这风丞相的长女,打发肯定是打发不掉的。而他同样也知道,这姑娘是死去不久的侯爷的遗孀,难道他的宝贝儿子楚遥岑要娶一个寡妇不成? “老爷,看来咱们得给丞相大人一个交代才是。”这个时候,何氏突然开口说话道。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4章 禽兽再逼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何氏突然开口道:“老爷,看来咱们得给丞相大人一个交代才是。” 楚成关目中闪现一丝不满,她难道就看不出来他不想叫楚遥岑娶这个寡妇吗?现在不为他开脱,反倒说出这样的话来,究竟是有何居心? “爹爹,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呢?”楚遥岑总算从迷糊里回过神来,下了床走到楚遥岑和何氏身边,挠着脑袋道:“怎么大家都在啊,这里是相府还是咱们自己家啊?” 楚成关上上下下检查了楚遥岑一遍,发现他只是有些迷糊,没有受任何伤,才松了一口气,关切问道:“乖儿子,你有没有哪里疼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楚遥岑连连摇头道:“不疼,哪儿都不疼。” “那遥岑啊,你对这位小姐,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楚成关指着哭哭啼啼的风怜意道。 楚遥岑看了看她,歪着脑袋想了许久,道:“她不是我进去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吗?我什么也没有对她做啊,我进去不久,就睡着了。” 楚成关用一副“你看我儿子傻就诬陷我儿子”的目光看着风怜意,风怜意头也不抬,似乎不知道这二人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哭。 “楚老爷,你不要欺人太甚!”沈氏冲上前道:“楚二少爷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想必楚老爷是知道的,而我的女儿干干净净,难道会拿自己的名誉来诬陷楚二少爷吗?” 楚成关冷哼一声,楚遥岑才不可能撒谎。 楚遥岑看见沈氏,立马生气地指着她道:“你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说房间里面有我娘子最喜欢的东西吗?我找了半天,什么好玩的也没有,就那些破东西,我娘子才不会喜欢呢。” 沈氏一听,气道:“楚公子,本以为你傻,你便是个老实人,可如今你不但强占了我女儿的身子,还要污蔑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楚遥岑也着急道:“你胡说,我才没有污蔑你,明明就是你污蔑我的!” 沈氏抹了一把泪,扭头对风伯阳道:“老爷,你一定要为妾身和怜意做主啊,怜意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又怎么再受此折辱?” 风伯阳依然板着脸,问楚成关道:“楚大人,可否换个地方,咱们好好商议此事?” 楚成关听着沈氏和风伯阳的一番话,明着说是商量,其实就是认定了楚遥岑做过这种事情,要赖定他们楚家了。 何氏还嫌不够,也跟着劝道:“老爷,若做过事请还不负责,的确不是咱们楚家的风格,咱们做生意的,自然是要讲道理才是。” “讲道理是建立在有真凭实据的基础上,我楚成关做了一辈子生意,从来没有黑过别人半分钱,也没有吃过一点亏。”楚成关可不愿意让楚遥岑这么被利用,眼睛扫了扫风怜意,道:“平襄侯夫人,您到说说看遥岑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要一直哭啊。” 风怜意依旧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只是一味的哭。 “好了,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说说此事!”风伯阳沉声道:“去把青笛也叫上。” 说完,他便带头离去,到了相府正厅,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去,只留了他自己、殷氏沈氏、楚成关夫妇,风怜意和楚遥岑在场。 风怜意从头到尾一直低声啜泣着,任凭旁人怎么问她也不说话。现在连何氏都是站在风家这边的,在场所有人只有楚成关相信楚遥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所以现在不是要找出证据证明楚遥岑做过这种事,而是要找到证据证明楚遥岑没有做,否则就没法否认了。 “妾身的女儿,绝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沈氏面上带着些许凉意,怔怔地看着楚成关。 “楚大人,本来我的小女儿应该早就嫁到你府上去,但因为出了些状况,这婚事才会推迟。不过你我私下里也早就承认对方是亲家关系了,对不对?”风伯阳问他道。 楚成关商场上混惯了,这种套近乎的话一出来,他回答的绝对是更加亲热的话:“对对对,风丞相说得对,你我早就是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风伯阳道:“楚二公子娶了怜意吧。” 此话一出,先不愿意的可是楚遥岑了:“娶什么怜意啊,我才不要!我只要娶我家娘子,别人我都不要!” 风伯阳没有把楚遥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看着楚成关,听他的看法。 “这......”楚成关有些为难地看着楚遥岑:“我儿不愿,我也不能强迫他不是?” 风伯阳也毫不退让:“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楚老爷若是想给我这可怜的女儿一个交代,难道还非得顺着楚公子的心意不成?” 楚成关叹了口气,问道:“可五小姐要嫁给小儿的事情,陛下和皇贵妃娘娘都知道了,现在叫平襄侯夫人改嫁我儿,五小姐怎么办?” “没关系,可以叫五小姐过来做妾的。”这句话是何氏说的。 楚成关有些气怒,瞪了何氏一眼,又转而对风伯阳道:“丞相大人可是跟我们说过,五小姐才是相府嫡女。叫你们相府的嫡女到我这样的商户人家来做妾,怕是不太妥。” “可以让怜意做妾。”风伯阳道。 “这么说来,五小姐绝对会是咱们楚家的媳妇儿了。”楚成关轻笑:“咱们黎国不是有规矩么,男人要纳妾,得经过正妻的同意才行。既然五小姐现在是我儿的正妻了,那娶妾之事还得经过她的同意才可。” 楚成关刚说完这话,下人便将青笛带到了。 青笛一进来看见这么多人,顿时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遥岑可不管现在是怎么样的水深火热,一看见青笛进来,便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道:“娘子娘子,这么快又见着你了,你吃完我给你做的饺子没?” 青笛脸上一红,连忙推开楚遥岑,轻声道:“大庭广众的,你注意一点儿!” 楚遥岑见青笛压低声音说话,以为这就是她口中说的“注意”的意思,也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哦哦,娘子,我知道啦,我刚才跟你分开一下下,好想你哦。” 青笛觉得耳朵热的不行......这么油嘴滑舌的男人,真的是个傻子? 这二人的小动作完全映入楚成关眼中,楚成关便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真心喜欢这个丫头的。他也略略打量了青笛一番,见她目不斜视,举止得体,容神大度,心里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很是满意。 风伯阳没等青笛开口问,便对她道:“青笛,楚二少爷今日对你的二姐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侵占了你二姐的身体,为了解决此事,我们商量了一番,打算让你二姐和你同时嫁到楚家,你二姐做妾,你同意吗?” 青笛震惊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不相信。 沈氏不等她回答,便连忙上前拉着青笛的手道:“青笛啊,你回相府这短短的时间里,姨娘对你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现在姨娘的女儿被楚二少爷毁了名声,你发发慈悲,帮帮她好不好?而且她只是做妾,又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青笛回过神来,好笑地看了看风伯阳,又看了看沈氏,道:“估计是二位弄错了吧,楚公子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做这种坏事的。” 楚遥岑一听,感动地看着青笛,道:“娘子,你夸我是好人啊。” 青笛稍稍凝眉,小声道:“不是交代过你吗,不要在众人面前叫我娘子。” “哦哦,”楚遥岑连连点头,然后“嘿嘿”地憨笑两声,一把抱住她蹭了蹭道:“小狐狸,你也是个大好人,好人就喜欢好人!” 青笛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他这直接抱上,难道不比叫她娘子更令人难堪吗! 风伯阳看不下去了,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怒道:“风青笛!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就算你嫁到楚家,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更何况你还没嫁过去!” 这难道是她主动抱楚遥岑的?对于这种瞎眼爹,青笛已经不想说任何话了。 楚成关也看不得风伯阳这般为难青笛,好言好色对他道:“亲家这可就错怪五小姐了,五小姐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任何地方失礼,这搂搂抱抱,也是遥岑强迫着五小姐做的,与五小姐又有何关呢?” 楚成关说完,连忙上前把楚遥岑拉开,用极为宠溺地语气劝楚遥岑道:“遥岑啊,你快放开五小姐,这不是叫五小姐难办吗?” 楚遥岑听话的放开,站在青笛身边,低着头傻乎乎地看着她笑。 青笛这才注意到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既然他刚才叫风伯阳“亲家”,想必他就是楚遥岑的爹了,且他对楚遥岑,还真是像传闻中一样的好。 同时青笛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何氏,这个女人她也见过,在花厅晚宴的时候处处帮着殷氏一同打压她,坏她的事。 “青笛日后也需要注意一些,也不能处处都怪楚公子的。”殷氏突然也开口说话了,然后轻笑着对青笛道:“青笛啊,你就大度一些,同意你姐姐跟你一同嫁过去吧。”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5章 风怜意先嫁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啊,你就大度一些,同意你姐姐跟你一同嫁过去吧。”殷氏突然上前对青笛道:“学学你娘的温柔体贴,别做那种一心只想霸占自己丈夫的妒妇。” 青笛觉得好笑,但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争辩,便只道:“你们自顾自说着这话,有没有问问二姐愿不愿意嫁过去?” “愿意的!”沈氏这话一说出口,便觉得太过直接,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嫁过去一样,又道:“你二姐都已经这样了,不嫁过去还能怎么样?” 青笛不理会她,过去问风怜意道:“二姐,你愿意嫁到楚家做妾吗?” 风怜意眼睛都已经肿了起来,抬起头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青笛皱了皱眉头,看风怜意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莫不是有什么苦衷?再想到她之前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对平襄侯应该有很深的感情,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想着改嫁。 而楚遥岑,青笛抬头看了看一旁只顾着盯着自己看的男人,他一个傻子,还真能做出这种事不成?而且就算因为一些原因控制不住做了,风怜意要是想逃的话,还逃不出一个傻子的手心吗? “青笛,你嫁过来是正妻,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若是没有能容纳自己的夫君纳妾的度量,那么我们楚家也不需要这样的媳妇儿。”何氏不等风怜意回答,用长辈的姿态教训青笛道。 青笛心里觉得有些困惑,她真的没有惹过何氏啊,为什么何氏从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一直在找她的麻烦?比如刚才,她本来已经成功的把包袱甩到了风怜意身上,现在何氏一句话,这选择的担子和责任,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青笛看了眼楚遥岑,她本来就没打算嫁给他,还一直想着到时候学成武艺,报了杀母之仇,再带着洺儿逃跑,所以楚遥岑娶不娶风怜意,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风怜意嫁不嫁,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 但她心中隐隐有些排斥,不想叫楚遥岑娶风怜意。青笛想了想,自己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不想叫风家抓住楚家这根稻草,免得日后不能被连根拔起。 “青笛,我知道你内心肯定不舒服,但是遥岑也不能一辈子就你一个女人,咱们楚家好歹也是皇城的望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说着,何氏看了一眼楚成关道:“我不是还同意老爷娶了许多侧夫人吗?就连遥岑他母亲,都是个侧室。你想啊,要是我跟你一样这般妒恨其他的女人,不让老爷娶遥岑的母亲,那么遥岑现在就不存在了啊。” 青笛觉得这话着实好笑,她可没有一句话透露出她不想叫楚遥岑纳妾娶侧夫人的意思,被这何氏说的她好像是哭着闹着强迫着楚遥岑一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一样。而且还咬重了侧室,好像在说青笛嫁到他们楚家就是个庶子的妻子。真是变着法儿的给下马威。 青笛轻笑一声,对她不客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她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客气。她昂头轻笑着问楚遥岑道:“楚公子,你喜欢二姐吗?你想娶她吗?” 楚遥岑愣了一下,立马摇头道:“不不,我只喜欢你,我只要娶你,其他谁我也不娶。” 青笛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又看着何氏道:“楚夫人,您给楚大人娶妾,也是不经过他的同意,自己看见了顺了眼缘,或者又是你的哪个姐姐妹妹失了身子,便带到楚家后院去了吗?” 何氏顿时哑口无言,青笛这话回的可真妙,这包袱一下子甩到楚遥岑和她身上了,她现在再叫青笛同意娶,就是不尊重楚遥岑的意见,叫青笛不同意,那跟她刚才的意思相驳,不说话了吧,也不好下台。 不过何氏好歹也算楚家的门面,楚成关爷不能看着何氏下不了台,连忙笑道:“没有没有,夫人给我娶的,大多都是我喜欢,是由我主动跟夫人说的。” 青笛得体地笑着,对他道:“楚大人说的是,所以这事儿你们不能问我,我要听楚公子的意见不是?” 楚成关点点头,满意地看着青笛:“不错不错,你说的很对。” “若是普通男子,你的确应该遵循他的意见,但是楚少爷不比常人,”沈氏楚楚可怜地看着青笛道:“楚公子怕是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所以叫他来选,就不能给怜意一个公道了。” “都别争执了!”风伯阳发话道:“怜意,你也别哭了,爹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你们都先下去,楚大人,你我好好谈谈,顺便再说些别的事情。” 楚成关点点头,其他人便都出去了。 楚遥岑开开心心地跟着青笛走,本想继续跟她亲热来着,何氏却挡到了他们俩之间,对青笛道:“五小姐,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青笛看了她一眼,又想到一直以来她对自己都是不满的态度,也挺想问问究竟是为什么的,便叫楚遥岑等在一边,自己与何氏去了远处说话。 何氏见左右无人,便对青笛道:“我说这些话,你不要生气。你只要想嫁到一个大户人家,都得容忍你的男人找其他的女人。” 青笛轻笑道:“楚夫人,刚才我也说了,这事儿不是我不愿意,但是我要尊重遥岑的意见,他不想娶,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这个姐姐既然已经跟遥岑发生了关系,就绝对应该嫁到楚家来,否则传出去,咱们楚家就会落一个不负责任、耍赖的名声,以后谁还敢跟咱们楚家做生意啊。”何氏语重心长地对她道:“做女人的,要大度一点。而且你不是因为弟弟的事情没办法尽快嫁到楚家吗?那就让你姐姐先嫁过来吧。” 青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楚夫人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还拿着这种商量的口气,却用威胁的语调跟我说话做什么?” 何氏皱了皱眉头,有些失望地道:“你怎么能这般说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对你的要求就很严格,那是因为我把你当做我们楚家正正经经的儿媳妇来看的。像你四姐那样与我们楚家不会有关系的人,我才懒得管她呢。” “是吗?”青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原来楚夫人一直以来是这样看我的啊,我还以为楚夫人一直都是故意针对我呢。” “我与你无冤无仇,又何必针对你呢?”何氏无奈问道。 青笛自然也知道她和自己无冤无仇,所以想不明白为什么故意针对她。 “你也劝劝你二姐,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何氏对青笛道:“你跟她说,咱们楚家不会亏待她的,叫她安心嫁过来便是。” 青笛扯着嘴角笑了笑,点点头敷衍地应了一声。 何氏又教导了青笛一些三从四德的规矩,二人说了半日,直到楚遥岑来叫道:“娘,爹爹找你呢。” 何氏这才带着青笛出去,楚成关告诉她今天这事儿要容后再议,现在先回楚家,何氏便过去跟殷氏沈氏打招呼。 趁着何氏不在,楚成关小声对青笛道:“丫头,咱们遥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绝对不会对你的姐姐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的。” 青笛看了眼楚成关,楚成关对楚遥岑真是发自肺腑的好,对这个儿子的爱简直令人惊叹。青笛轻笑道:“楚大人多虑了,我自然是相信楚公子的。楚公子是个好人,我一直都知道。” “你那个姐姐一直不说话,我估计这事情还有隐情,你在府中帮着劝劝你姐姐,说出实情。”楚成关交代道:“毕竟,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儿子娶一个有心眼儿的寡妇。” 这“有心眼”一词说出来,想必楚成关已经认定是风怜意自导自演了这出戏,想要赖上楚遥岑的了。 再想到楚家的钱财,楚家还出了一个皇贵妃,相府想用两个女儿去巩固跟楚家的关系,所以又派出大女儿勾引楚遥岑,这个理由也是说得通的。 青笛笑了笑,道:“楚大人放心吧,事关遥岑,我一定会尽心而为。” 何氏在后面说完话,便要跟着楚成关一块儿离开相府,楚遥岑故意留在后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青笛道:“娘子,我要走了哦。” 青笛无奈道:“快点吧,楚大人和楚夫人等着你呢。” 楚遥岑轻轻握住青笛的手:“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嘛,每天就只能有一点点时间见到你。” 青笛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哄着他道:“快了快了,我在相府把事情做完,就去嫁给你。” 楚遥岑立马开心了,点点头道:“好!我要学好多好多好吃的,做给你吃!” 青笛扯出一丝微笑,点点头。 楚遥岑这才跟着楚成关和何氏离开相府,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青笛,青笛也注意到他这动作,便转过身往自己的院子走,不愿意给他看。 走到拐角的时候,青笛估计楚遥岑已经看不见他了,便又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看见他还站在院门口往这边看着,满眼的失落。 青笛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痛。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6章 二姐真白莲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突然觉得心里钝钝的疼,长这么大除了她娘之外还没有谁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她好过。而且她娘对她的好跟这个人的好还不一样。 她只接触过楚遥岑一个傻子,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傻子都跟他一样,感情直来直去,谁对他好一点点,他就拼了命的对谁好。她也不知道楚遥岑的这份“欢喜”能保持多久,若是她日后逃离了,从他的生命中永永远远的消失,他会哭吗? 若是这漫长的岁月之后,真的能有有人能陪她终老,那人会是楚遥岑吗? 青笛再偷偷伸头出去看,楚遥岑已经离开了。她叹了口气,她还有大仇未报,她还有洺儿要照顾,这一切对她而言都太艰难,已经没工夫再分出精力回报楚遥岑的这份情感了。 她想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犹豫片刻,没有回秀阁,而是直接去了风怜意那儿。 青笛到的时候,风怜意已经不哭了,一个人坐在院中的大梧桐树下发着呆。 青笛见此刻恰好沈氏不在,便上前同她说话道:“二姐,楚公子今日真的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 风怜意双目无神,仿佛没有听见青笛说的话。 青笛蹲下去与她平视,怔然道:“二姐,逃避是没有用的,若是你再一字不提,丞相和沈姨娘真的要把你嫁过去了。” 风怜意依然没有看青笛一眼,只冷笑着道:“难道我不愿意,他们就不让我嫁了么?” 青笛听她这无奈的语气,知道她绝对是不想嫁的,便好奇问道:“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沈姨娘要你嫁到楚家呢?沈姨娘一直想要与我交好,不就是为了借着我掌握楚家一家子门脉吗?” 风怜意叹息一声:“你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用起你来,哪里比得过用我顺手。” 听完这句话,青笛就知道这事情一定是沈氏搞出来的。沈氏觉得她不可靠,所以要逼迫自己的女儿也嫁到楚家去。 “那么楚公子对你做过那种事情吗?”青笛又问道。 风怜意总算聚了聚目光,看着她道:“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青笛认真道:“楚公子是个纯粹的人,我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些目的利用诬陷他。” 风怜意好笑地看着她:“青笛妹妹,你又有没有利用过楚公子呢?你敢说你对这纯粹的人,一直以来也是一份纯粹的心吗?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利用过他吗?若不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我......”青笛说不出话来,她自己都一直在利用楚遥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难道你是真心爱着楚公子的?”风怜意又如此问她。 青笛张了张口,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风怜意轻笑:“若不是真心爱着的,就让我到楚家去吧,反正正妻的位子是你的,你我姐妹一场,日后在楚家还可以相互帮衬着。” 青笛咬了咬下唇,实在不知道怎么应该风怜意了。 好一会儿,青笛总算开口问她道:“你不想嫁吧?我觉得你对侯爷有着很深的情感。” 风怜意目光飘远,又陷入沉思之中。 “若是你不想嫁,又何必非要强迫自己嫁呢?这种事情本就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就算你真的嫁过去,你心里会开心吗?对于尸骨未寒的侯爷,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风怜意苦苦地笑了两声,叹息道:“青笛,我特别羡慕你,你敢做很多事,你敢斩断这纠缠着你的血脉羁绊,可是我不敢。她是我娘,我必须要顺着她的心意。” “血脉牵绊?”青笛似乎觉得可笑,道:“这种东西,不是从十年前风丞相把我们赶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给斩断了吗?” 风怜意转头看她,无奈道:“你终究还在记恨父亲,其实父亲当初只是想讲你娘赶出去,他对你还是有着一份父女之情的,现在把你接回来,不一样对你很好吗?” 青笛听她说这话,简直要吐了。风伯阳对她好?对她有父女之情?且不说之前多次因为风言荟而错怪她的事情,就是这次风怜意和楚遥岑之事,他有问过她的意见吗?他不是一开始就摆出一副你绝对要让你姐姐嫁过去的姿态吗?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父亲,嫁女儿的时候还嫁一个姐姐过去给自己的女儿添堵? 青笛听风怜意把话引到这个路子上,就完全不想跟她说话了,只道一句:“你好好想想吧。”便转身离开此处。 风怜意倒还不放弃,对着青笛的背影出声道:“青笛妹妹,你原谅父亲吧,他真的有悔过!” 青笛飞快地离开风怜意,懒得再听她说任何一个字。 且这世上许多事,难道只是悔过便可以被原谅了?悔过就会让她母亲活过来?就能弥补这在外头的十年里他们所受的一切苦难和折辱?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青笛本打算回秀阁的,可是刚走到一半,她的“贴身”丫鬟春分便半路迎上来道:“五小姐,夫人喊您过去一趟。” 青笛停下脚步,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今天出来的时候,风伯阳的人看着她,她不好带完杀一起出来,所以现在一个人,也不敢轻易去殷氏那儿。 “喊我做什么?都这么晚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回去吃完晚饭洗洗睡了。”青笛不耐烦地对她道。 春分轻笑回道:“夫人好像是说关于小公子上学的事情。” 青笛一听是关于洺儿的,便不再考虑其他,点点头跟着春分走了。 见着殷氏的时候,洺儿也就站在她身边,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人也有了精神,正吃着殷氏递给他的糕点。 “洺儿……”青笛轻轻喊了一声,洺儿猛地回头,看见是青笛,便跑过来扑进她的怀中,亲昵道:“姐姐,你来看洺儿了啊。” 青笛将他拉开一些距离,上上下下打量他之后,关切问道:“洺儿,你的身体还好吗?还有没有哪里疼?” 洺儿连连摇头:“殷姨姨找了好多大夫给我看病,还给我药吃,我现在已经好起来了。” 青笛听洺儿这么说,便抬头看了眼殷氏,殷氏无所谓地道:“我既然听了皇贵妃娘娘的要求,自然会好好照顾洺儿,你无需感谢我,也无需怀疑什么。” 青笛点点头,还想要再同洺儿说些话,殷氏便吩咐下人道:“把小公子带下去休息吧,青笛,我们再商议商议洺儿上学的事情。” 青笛只好应了一声,便依依不舍地看着洺儿被带走。 “洺儿这身份,我们绝对不可以说他是老爷的儿子,免得被别人搬出多年前的丑事,败坏相府名声。所以我只能告诉旁人,洺儿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而这个身份,想要进金坛书院很是困难。”殷氏一开口就搬出了这个话,青笛皱了皱眉头,没吱声,听她继续说:“我今日特意问了窦德元老先生,他和金坛书院的院长是好朋友,他替洺儿求了情,院长答应让洺儿过去上学。” 青笛轻轻一笑,道:“谢谢殷姨,殷姨费心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殷氏说完洺儿的事情,又看着青笛,担忧地问她道:“青笛啊,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难过?”青笛似乎有些不解,又立马反应过来道:“殷姨说二姐的事情啊?没有没有,殷姨多虑了。” “若真是殷姨多虑了便好,殷姨不希望你因此跟你二姐之间产生什么隔阂。”殷氏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日后你就会明白了,对咱们女人来说,对咱们再好的男人,也比不过一个知心知底的姐妹……” 殷氏说着,居然开始暗暗抹着眼泪了。 难道她做这种神情,是回忆起自己的母亲了吗? 青笛刚这么想着,殷氏果然开口说道:“我和你娘便是如此,出嫁之前,我们本是多么要好的姐妹,可是在丞相要赶她出去的时候,我却没能救下她,这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觉得要顺着老爷的心意,我觉得老爷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到后来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青笛想到陆银说的关于那个玉佩的事情,心里已经认定殷氏就是杀害她娘的凶手,现在她说的一切都都是在哄骗她。青笛冰冷地看着她,不作一词。 殷氏继续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后悔,一个女人,能有一个陪着自己一生一世的好姐妹,比什么都要好。要是当初我拼死也要求丞相大人将你娘留下来,现在你们的命运,可能就不会如此凄凉了……” “凄凉吗?”青笛轻笑道:“殷姨言重了,虽说活着不易,但还不至于到凄凉的地步。” 殷氏愣了一下,原计划着青笛听到这一句话,便也跟着她哀伤起来,悲叹自己的命运,接着她便可以借助这话继续下去,围绕着楚遥岑和风怜意这件事展开,破坏她和沈氏的关系。现在青笛把话说成这样,她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殷氏尴尬地笑了笑,只好直接道:“其实我的意思就是说,叫怜意和你一起嫁到楚家去这件事,你就答应了吧。”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7章 殷氏的诡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道:“其实我的意思就是说,叫怜意和你一起嫁到楚家去这件事,你就答应了吧。” 青笛呵呵一笑,回她道:“殷姨,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不要交由我来决定,她嫁不嫁首先你要问楚遥岑,然后你要问她,根本都不关我的事啊。” 就算青笛用着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说话,殷氏还是同情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在殷姨面前就不用勉强了,你老实告诉殷姨,你爱楚遥岑吗?” 殷氏说着话,为了跟青笛更好套近乎一些,就向她身边靠了靠,青笛本能地往后退让一些,故意跟她拉开距离。 这女人明明已经与她有了多番摩擦了,心里对她的憎恨肯定不亚于青笛对她的,而青笛讨厌一个人,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殷氏却还能满脸堆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人真可怕。青笛现在离殷氏近一些,闻见她身上的脂粉味都会觉得恶心。 “说不上来吧,”青笛离远了对她道:“若不是殷姨当初安排我嫁给楚公子,我这辈子肯定连楚公子的面都见不上。后来知道我要嫁给他,而且他也对我很好,所以便接受了这件事情呗。情情爱爱这种事,对咱们相府的女儿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你能这么想便是对的,”殷氏点头道:“回去跟你姐姐好好说说,虽然这事情看起来巧合很多,但也别总想着是沈氏和你二姐设计,才弄出这一码子事的,这都不重要。” 青笛笑道:“我没说过啊。” 殷氏下唇抖了抖,她说了这么久的话,就想叫青笛认为做这件事的人是沈氏母女,叫青笛去对付这二人,可是她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为什么青笛还是不明白? 究竟是她太笨,还是她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殷氏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殷姨就是担心你会跟你姐姐之间有矛盾,为了一个男人破坏姐妹之情太不值得了。” “殷姨不必担心,”青笛微微一笑道:“我和怜意姐姐的关系好着呢。” 殷氏脸上露出满意地神色,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嗯,”青笛起身道:“谢谢殷姨关心我,殷姨我想去和洺儿说说话,可以吗?” 殷氏点点头,也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去。” 青笛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她想跟洺儿说说话,还得在她的眼皮子低下才行?不过就算不开心,青笛也得应着,毕竟洺儿现在还在他的手上。 二人到了洺儿的房间,洺儿正坐在床上,小小的一个人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听见有脚步声,便连忙抬头看,见是殷氏和青笛,就赶紧从床上蹦下来道:“殷姨,姐姐,你们都来了呀。” 洺儿可不知道殷氏的那些心思,被打的那件事他也以为只是风幼平所为,所以心里一直觉得殷氏对他是好的,他对殷氏也亲热。 殷氏慈爱的笑着,问洺儿道:“给你的三字经背的怎么样了?” 洺儿昂着头回她道:“有好些字我娘都没有教过我,我不认得。” “不认得没关系,明天起便叫人送你去金坛书院上学,那里有全京城最好的教书先生,咱们洺儿又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学会的。” 洺儿很开心,连连“嗯”了好几声,又对青笛道:“姐姐,洺儿去书院,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青笛很是欣慰,爱怜地摸了摸洺儿的脑袋:“你身上的伤还要继续养着,千万别累着了。” 洺儿嘿嘿笑了笑:“都不疼了,姐姐不要担心我。” “洺儿真是懂事啊,你们姐弟二人都一样。”殷氏叹了口气道:“若是水姐姐还在世……” “殷姨!”青笛出声打断殷氏的话,对她皱了皱眉头,这人怎么总是提起她娘?还嫌他们之间的仇恨不够大吗?而且青笛一直瞒着洺儿她娘去世的真相,洺儿还是个孩子,让他承受这一切太残忍了。 殷氏连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青笛,又道:“瞧我,一动情就不太会说话了。哎,只是想起十年前,若不是沈氏带人撞破你娘的......” 殷氏话说了一半,看了一眼洺儿,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没听到。” 青笛怎么能当没听到?且她知道殷氏想来也不是个嘴巴漏的人,这话不是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故意打住,分明就是她还想说什么。 而且这件事,是关于十年前青笛她娘被陷害的。 青笛俯身交代洺儿几句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便和殷氏出去。到了外头,青笛便直接问她道:“殷姨刚才似乎提起十年前的事情?” 殷氏连连摇头道:“没有,你听错了。” 青笛心里觉得好笑,这种人活着不累吗?明明是她自己想说,现在她问起来,她却不愿意说了,总是这样烦不烦? 在心里抱怨良久,青笛还得耐着性子再问一遍道:“殷姨,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想知道。” 殷氏这才叹着气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相信你娘会做对不起你爹爹的事情,当时你娘和那个家丁的事情被撞破,也显得略为刻意。” “什么意思?”青笛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你爹刚下朝不久,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去书房看书才是,我们后院的人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你爹,都怕打搅了他处理朝政。可是沈氏却在你爹一回来,便就缠着他不放,非要拉着他在府中到处走走。”殷氏顿了一下,接着道:“当时沈氏初嫁,她年轻貌美,你爹爹也甚是宠着她,就跟着她在院中游玩,便撞见了你娘的那件事。” 青笛皱了皱眉头道:“殷姨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这事情像是沈姨娘一手策划的?” “那也不一定,”殷氏连忙摆手说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你娘那时候是水氏一族最正统最高贵的女儿,说她和家丁乱来,我是绝对不会信的,所以应该是有人陷害。但也不一定就是沈氏,也许沈氏那天就是想缠着老爷罢了。” 青笛垂眸,她怎么会听不出殷氏什么意思?只不过殷氏不说,她也懒得直接挑破。她想了想,突然问殷氏道:“殷姨,你有没有见过一块玉佩,上头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殷氏一愣,旋即连忙道:“这个玉佩很常见吧?我好像经常看见玉佩上面刻着荷花的。” “玉是好玉,皇族旁系才能用的那种,”青笛盯着她问道:“殷姨见过识广,有没有在哪儿看过这样的玉?” “哪里有皇族旁系才能用的玉啊,”殷氏笑笑道:“傻孩子,这世上,只要有钱,皇帝用的东西别人都可以用。你这样跟我说,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块玉掉落在我娘的尸首边,我怀疑是凶手拉下的。” 殷氏大吃一惊,连忙道:“是吗?你快给我看看,我也花心思找凶手找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青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玉被我弄丢了。” 殷氏一听这话,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杀害你母亲的凶手的。” 青笛点点头,感激道:“那真是麻烦殷姨了。” “傻孩子,你跟殷姨还客套什么,”殷氏伸手摸了摸青笛的脑袋:“时候也不早了,就留在这儿陪殷姨吃完饭再回秀阁吧。” 青笛连连摇头道:“不必了,洛郡主最近住到我那儿了,我得回去陪着洛郡主,否则不是太失礼了吗。” 殷氏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对,那你先回去吧。” 青笛便跟殷氏告别离开。殷氏送青笛走到门口,她看着青笛离开的背影,想着她说的关于玉佩的事情。 其实玉佩丢了她早已经知道,不过一直没有去管过它,因为她觉得青笛刚到风府来的时候那么乖巧,一定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现在既然她注意到了,就必须得要好好解决这件事才行。 * 青笛到秀阁前头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又喊了完杀,交代了他以后去接送洺儿上下学,教洺儿武功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辰。 等她想要回房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道暗影落下,她猛地回头,果然是陆银。 她连忙迎上去道:“师父,今晚你来的好早!” 陆银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拉着青笛离开秀阁,往那日去过的相府后院跑。 二人飞快地到了林中空地之后,陆银才放开青笛,问她道:“你是不是说漏了什么话?” 青笛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是殷氏还是风伯阳,居然发现了我在相府中安插的眼线,我有好多部下已经被风伯阳抓走了。” 青笛很是惊讶,仔细想了想,回道:“我今天问殷氏知不知道那个玉佩的事情了,我想从她的话里听到一些蛛丝马迹。难道是由于我问了这个?”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8章 密林中幽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愧疚地问道:“难道是因为我问了殷氏关于玉佩的事情,才使殷氏注意到你换了许多人,连累你的部下?” “你若是今天下午告诉殷氏的,那便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她来不及。” 青笛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她害的,那就没那么愧疚了。不过她立马又反应过来,问陆银道:“我什么时候有说过是下午告诉殷氏这件事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银轻轻一笑:“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楚遥岑睡了你二姐,你们姐妹俩将要一起嫁给楚遥岑。” 青笛斜睨了他一眼,怀疑道:“你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也是你安排在相府的人告诉你的?” 陆银摇了摇头:“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我不敢再叫他们冒险,早早通知了他们小心行事,不要出现在有风伯阳在场的地方,且他们会在今夜子时全部撤离相府。”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青笛皱了皱眉头道。 陆殷露出一丝微笑:“我早说过,因为我神通广大。” 青笛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也懒得再问了,换言道:“那师父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说楚遥岑要不要娶风怜意的事情吗?”陆银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对于此事,你最好的作为就是不作为,把这件事完全交由相府能说话的和楚家来解决。可是现在看来,很显然有人不愿意让你抽身事外。” 青笛叹了口气道:“是啊,好麻烦。” “哎,说不定你们姐妹二人一同出嫁,后来还会传为美谈,大家都会夸赞丞相大度,居然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一个傻子。” 青笛一双秀眉皱的更深,抬头道:“我才不要这样!” 看着青笛恼怒的样子,陆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旋即又用着担忧地语调问她道:“青笛,你老实告诉师父,你想不想叫风怜意嫁过去?” 青笛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不想!” “为什么不想?”陆银问她道:“莫非你真的对楚遥岑这个傻子产生了感情,你真的想嫁给这个傻子?” “我才没有!”青笛慌忙回他道:“我才不要再卷入这种大户人家的生活之中,我想要的是报了杀母之仇,然后和洺儿一起远离是非。” 陆银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想叫风怜意嫁过去?若是你不爱楚遥岑,谁嫁给她对你都没有什么影响吧?” “我想将相府连根拔起,我想叫相府永无翻身之日,想叫殷氏和风伯阳不得好死,所以风怜意不能嫁到楚家,因为一旦风怜意嫁过去,相府和楚家就有关系了,楚家一定不会对相府坐视不管,相府就有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银听着青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仔细想想道:“你的理由很是牵强,一点道理也没有。若真有一日相府垮了,楚家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对相府伸出援手,他们最可能的就是坐视不管。大家族皆是无情,你不必怀疑。” 青笛知道这个理由牵强,本就是她胡诌的,现在被拆穿,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新的理由来。反正她就是不希望风怜意嫁给楚遥岑。 “算了,你既然想不出理由,我也不逼迫你了。总之你不想让楚遥岑娶她是吧?那么你就得证明楚遥岑没有对她做过失礼的事情。”陆银对她说道。 青笛自然也知道这个是关键,但是要怎么去证明呢? “楚遥岑的话大家都不会信的,所以你只能从风怜意下手。”陆银提醒了她一句,又转而道:“你的刀舞练得如何了?” 青笛还没回答,陆银便已经将刀扔给青笛了。青笛拿着刀,便开始照着书上描写的动作做了起来。陆银这回没有上去与她比试,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青笛耍了几招之后,便停住道:“师父,你叫我练这个有什么用啊?我想学真正能打的,你给我的这个好像是在跳舞。” 陆银皱了皱眉头,好像很不满意她突然停下来。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刀舞刀舞,自然是舞。” 青笛更不明白了,嘟着嘴巴道:“难怪我觉得这玩意儿没有半点用处,到时候我若是遇见坏人,难道我跳舞给他看啊?” 陆银刚才还打算装一装严师,不过又立马被青笛这一句话逗乐了,他叹了口气,道:“初相识的时候不是教过你几招么?用那个对付一般的坏人便可以。而你现在练的这个,后来一定大有用处。” “能有什么用处?”青笛有些不相信。 “等你练好再告诉你。” “师父!”青笛抿了抿嘴,把刀往他手里一抛,生气道:“连这个破舞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回去看看洛弯弯给我的书。” 陆银看她眼帘半掩,一抹幽光从眼皮之下射出来,他岂会不知道这精明的小丫头究竟想要什么?陆银无奈笑笑,道:“这刀舞绝对大有用处,但是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间,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你可能会不明白我的打算。” 青笛依然低着头,不理他。 “好吧,我既然收了你做徒儿,就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陆银妥协了,安慰她道:“从今天开始,你会的招数若是满足我的要求,我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青笛终于抬头,看他道:“我每会一招,你便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陆银想了一下,道:“五招,换一个秘密。” 青笛仔细想了想那本书,至少得有五百多招,那就是一百个秘密。怀疑道:“你能说出一百个天大的秘密,个个都不重样,而且是‘天大的’?” 陆银点点头:“绝对不带重样的。” 青笛更加不信了:“你究竟是个谁啊,为什么在你身上会有这么多的秘密?” “我是陆银,你的师父,开国将领陆将军和陆夫人的后代。”陆银说了这些,将刀扔给青笛道:“刚才的十招,再来一遍。” 青笛确实想知道这个谜一般的男人身上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便听话的将刚才使出的十招又重来了一遍,打完之后,青笛问陆银道:“十招,两个秘密。” “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是‘你会的招数满足我的要求’,我才会告诉你秘密。可是你刚才做的那是什么?照葫芦画瓢还错了两个动作!”陆银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失望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挺有悟性的,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青笛听陆银这么说,心里很是不开心,也非常不服气,问他道:“有你这样的师父吗?你不满意不是应该指导我吗?责备我到底是为什么?” 陆银不做一次,似乎生气了,看了青笛许久,突然道:“你说的很对,还是我教教你吧。” 说完,还没待青笛反应过来,便握住青笛拿着刀的手,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将她的胳膊往前推,道:“这刀舞全套都要柔中带刚,出招之时不能让别人看出你有杀意,也不是光用蛮力,你要轻轻推出,缓缓升平,最后一段才可以迅速推出去,这样在别人看来柔中带刚,和但不温。” 青笛被他这么近的靠着,感受着他热乎乎的胸膛,只觉得脸上有些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陆银似乎生气了,抬高了声音问青笛道。 青笛猛地回过神来,张了张口没有出声。她的确没听,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陆银看着怀中的女孩脸红的都快到脖子根了,刚才的气恼便消了一大半,全变成了无奈。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突然把嘴巴凑到她,用暧昧地声音在她耳边道:“再胡思乱想,为师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口中的热气轻轻挠着青笛的耳朵,叫青笛浑身一阵激灵。青笛以为陆银要痛骂她一顿,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如此动作…… 青笛连忙缩了缩脖子,问他道:“对不起师父,刚才走神了,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边,我不会再走神了!” 陆银这才放过她,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接着陆银又握着她的手带她将每一招都过了一遍,青笛听得认真,再加上悟性的确不低,一个时辰便掌握了要诀。 青笛接下来的动作比之前便脱去了开始的拘泥和戾气,柔情似水,却也隐隐带着一份刚烈,只是气息稍有急促,应该是她身子较弱的原因。 十招毕,青笛问他道:“师父,你满意了吗?” 陆银总算了点了点头。 “那么师父该告诉我你所说的秘密了,两个哦。”青笛此时又露出了少女对即将知道秘密的激动之情,催促陆银问道。 陆银身为她的师父,自然要言而有信,便对她道:“第一个秘密,我给你的那块玉,其实是把钥匙。” 青笛简直惊呆了,这世上还有这么独特的钥匙?那么开启的地方一定也是惊奇而独特的吧。 她连忙问道:“是开哪里的门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59章 被师父调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好奇问道:“这玉佩会是钥匙?是开哪里的门的?” “一个墓室的钥匙。” “什么墓室?你不是这是你们陆家的家族信物吗?开的墓室莫非也是你们陆家的墓室?里面有什么东西呢?”青笛连忙追问道。 陆银淡淡一笑,伸出四只手指道:“我刚才已经告诉了你两个秘密,你现在一下子又问出了四个。” 青笛惊讶道:“这也算吗?师父你太赖皮了吧,把一件事情说完才算一个秘密呀,你这个根本就不算!” 陆银显然不想让青笛占到一点点便宜,看了看相府道:“你看相府的灯都灭了,时候真的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青笛见陆银想跑,想也不想便抓住他的手腕道:“师父,你不能把话说一半就跑,你快回答我!” 陆银感觉到手腕上柔柔热热的触感,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回头逼近她的脸道:“规矩是我定的,你必须得听我的话。若你实在想一下子知道所有的秘密,也行啊,你跟我私奔吧。” 青笛的脸“刷”的以下又重新红了起来,她的脖子往后缩了缩,不解地问陆银道:“师父你胡说什么啊,你应该说我跟你出去闯天下,而不是私奔啊,私奔对我而言意思就是……” “我说的就是嫁给我,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私奔’。”陆银打断她的话道:“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青笛羞得都不敢看他了,只能连连摇头。 陆银的声音立即带了几分哀愁,叹息道:“果然比起我来,你更喜欢楚遥岑吗?” 青笛不知道怎么回他,连忙挣脱了他的手,道:“师父说得对,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休息。”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往回跑,也不再逼问关于那个墓室的秘密了。 陆银笑弯了那双狭长的双眼,对着她的背影道:“以后你每晚都到这儿来等我吧,洛弯弯跟你住在一起,我的属下都已经撤离了相府,去找你不方便。” 青笛“哦”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银站在远处许久,待青笛看不见他,他才默默跟上青笛,一直躲在与她不远不近地距离之外,看见她平安回了秀阁,自己才离开。 他从相府出来的时候,相府正面对着的一整条街道都已经熄了灯,整个皇城都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他突然也有些累了,不是那种精疲力竭的劳累,而是在完成了计划的事情之后,放松下来理所当然的累。 青笛这丫头既聪明又好骗,势必会成为他完成那件事的好助力。 只是不知不觉中,那个好骗的丫头无意中扩散出来的毒,怕是已经渐渐深入某人的骨髓,而这件事,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 次日,完杀一大早便送洺儿去上学,青笛在这一天需要做的事情依然完成洛弯弯给她规划的任务。 洛弯弯离开秀阁一阵子,快到中午的时候回来,没来及检查青笛把她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就生气地对青笛道:“你那个哥哥从大理寺走一遭,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青笛听到这儿也放下笔,抬头看她道:“我早知道就一个丫鬟的死,绝对不会对风幼平产生任何影响的。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全都是屁话,这一尸两命白白死了!” “你跟我说什么一尸两命呢,你我都清楚的知道那具尸体不是那个丫鬟的。”洛弯弯说了一句,又皱着眉头道:“但是安绝肃居然以一个‘证据’不足的理由又把风幼平给放回来了,真是气死我了!难道我伪造的证据还不够逼真吗!” 青笛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洛弯弯生气居然是因为这个。 “还有一件事更气人,风幼平居然跑去跟皇帝说他要娶我,还说我在相府这么多天不走就是为了要嫁给他!”洛弯弯掐着腰,一双柳眉紧紧皱在一起,愤恨道:“真是太不要脸了!” 青笛无奈道:“可是你既然不嫁给他,就的确找不到什么继续留在相府的理由了,好像侯爷之死也只需要四王爷留在相府彻查就可以了吧,你能帮到四王爷的不就是验尸吗?然而这尸体你已经验了好几十遍了。要不然你赶紧回洛阳吧?” “我才不要。”洛弯弯双手环胸,立马否决了青笛的意见。 “那你就是承认你要嫁给风幼平那个人渣了。” “他做梦!”洛弯弯说完这句,便绕着房间来回走了几遍,问青笛道:“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是不是也没有娶妻?” 青笛点点头:“沈氏还有一个儿子风凌谙,是相府的长子,现在在边关驻守。” 洛弯弯打了个响指:“我就去跟皇帝舅舅说,其实我是想嫁给他的好了。” 青笛无奈道:“可是你也不知道风凌谙是什么样的人啊,而且我依稀记得风凌谙好像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这么大还没有娶妻,一定是有点问题的,你确定你要跟陛下说你要嫁给他?万一陛下真的让你嫁给他了呢?” “不可能,风凌谙戍边呢,十几二十年绝对回不来,到时候等相府这些好玩的事情过了,我早回家找人嫁了,谁还等着他啊。”洛弯弯说着,又露出一丝略微暧昧的笑意:“而且你刚才也说了,风凌谙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成婚,一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啊,他有龙阳之好,毕竟戍边的将士都是男的啊。” 青笛简直要被她这番理论惊吓到了,还没等青笛再说话,洛弯弯就带着丫鬟出去,丢下一句“我现在就去跟皇帝舅舅说我要嫁给风凌谙”,便消失在青笛的视线之中。 青笛无奈,只好回过头来继续看她的书。 她还没看一会儿,又有人回来了,那人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来,青笛注意到他便转头去看,见是完杀,便问道:“完杀,你回来了啊,洺儿那边还好吗?” 完杀吞吞吐吐地说了几个音节,青笛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便立马预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青笛放下书问他道:“那个书院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洺儿出了什么状况?” “书院是皇城最好的书院,教的都是贵族子弟,绝对是没问题的,只是……”完杀偷偷看了青笛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不是书院的问题,就是洺儿的问题了?”青笛立马走到他身边,道:“现在你陪我去书院看看,绝对不能让洺儿出任何事。” 完杀忙道:“少夫人,你不要着急,洺儿小少爷不会有危险的,就是他可能……”完杀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转言道:“对,少夫人自己去看看比较好,你快换上男装,待会儿躲在马车里,我就说你是少爷派来送给夫人的书童,夫人不要,所以把你送出去。” 这个办法很好,青笛便向完杀借了一套衣服,稍微画了些妆,穿上之后就跟着完杀从后门离开相府, 到门口的时候果然有人拦着他们,不过他们都知道完杀是楚遥岑送进来的,不敢太过难为他,客客气气地问一句道:“您这是要去哪儿?车里面带着什么东西?” 完杀不等他们掀开车帘检查,便主动把帘子掀开,指着里头的青笛道:“今天上午少爷给夫人送了一个书童过来,夫人不要,所以我再把她送回楚家去。” 这守门的人刚刚交过班,也不知道上午究竟有没有人被送进来过。不过想着完杀这么配合检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点点头让他把人带出去。 离开相府之后,便一路去了金坛书院,完杀带着青笛从后面进去,立即有琅琅书声入耳。 完杀带着青笛通过一个四下无人的院子,直接到了洺儿所在的学堂,躲在窗户底下往里头看,一干与洺儿年纪相仿的孩子正捧着书读着,坐在最后的洺儿却东张西望,一个字也不念。 青笛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洺儿居然这样不听话,不是交代过他要好好学习的吗! 她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批评洺儿,完杀却突然说话道:“少夫人,你不要怪小少爷,这里的孩子虽然大多比小少爷小,但是少爷以前学习的东西完全不如他们,所以可能更不上学堂的进度。” 青笛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是,这一点都不怪洺儿。 不一会儿读书声戛然而止,前头的教书先生拿着书对上头的一些字义做了一番讲解,洺儿可能确实听不懂,竟然开始打起瞌睡来。 那先生注意到洺儿在犯困,这对他这种能进入金坛书院教书的先生来说,有人在他的课堂上睡觉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便过去卷着书敲了敲洺儿的脑袋,洺儿立即站起来,抬头看着先生。 “我刚才再说什么?你重复一遍。” 洺儿可怜巴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都没有任何怜悯之情,只好挠着脑袋,把刚才听过且有印象的话全部说了一遍:“先,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复兴数十里……不对,是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他话还没说完,顿时哄堂大笑。 作者有话:对不起大家,9月10号的第51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布出去,今天已经补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_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0章 上学被欺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看见大家都在嘲笑洺儿,青笛又急又气,立马就要站起来冲进去,完杀连忙拉住她道:“少夫人,不可以,这里的教书先生都认识窦德元,而窦德元是相府的食客,你现在出去,相府的人肯定会知道你偷偷跑出来的。” 青笛恍然惊醒,责备自己还没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冷静。她只好俯身继续看着。 教书先生对洺儿可不客气,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三下,呵斥道:“顽劣!无礼!你是哪家的孩子?” 这金坛书院的先生们都可硬气了,他们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弟,可是依然不会对他们留有任何情面。他们就爱问这一句话,等被问的孩子回答完之后,他们就会接一句“你是谁家的孩子也不行”。 洺儿撇着嘴,骄傲地道:“我爹是当朝丞相,我娘是水将军的妹妹,我即是将门之后,又是相府公子!” 青笛听了这话,不仅暗暗皱眉。水氏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告诉洺儿的,青笛不想打击洺儿,也一直没有告诉过洺儿真相,洺儿就一直以为他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小少爷。 相府有几个孩子,皇城里的人当然都是知道的。这教书先生仔细想想,实在没听说过宰相还有个小公子。而且他所说的水氏,不早早就被抄家了,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了吗? 这时底下有个孩子说道:“先生,他是他娘和相府一个家丁偷情所生的野种,我娘早上看见他的时候,还特意叫我以后离他远点,免得被沾染上野种的风气。” 此话一出,下面一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个教书先生也想起来了街头巷尾流传的关于相府的丑闻,又看了一眼洺儿,莫非真的是? 洺儿虽然稚嫩,也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他以前一直躲在青笛和水氏的身后,现在突然一个人了,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恶意,眼眶一热,鼻子一酸便哭了起来。 青笛看他哭,心里更是难受,可也不能就这么冲动地冲出去为洺儿出头。好在那先生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恶俗之徒,见情况突然变得如此,便大声道:“闭嘴,都别吵了!” 孩子们都很听他的话,默默闭了口,这先生道:“来这里的书院,都是要好好读书的,我管你是什么人生的,学得好就是我的好学生,不学就给我回家!” 洺儿一抽一抽地吸着气,也不敢哭出来。 “你坐下,好好听课。”那人对洺儿说了一句,洺儿才敢坐下,拿着书听了起来。 青笛看完这一幕,心中着实难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完杀怕再待下去被别人发现,便带着她先离开学堂。 二人到外头等着洺儿放学,一个多时辰之后,书院的管事敲了敲院门口的钟,学生们不多会儿便陆续走了出来,各自上了各自家里的马车。 洺儿直到最后才离开,完杀看见洺儿,连忙迎上前去。 洺儿抬头问完杀道:“大哥哥,你能看得出我哭过吗?” 完杀一愣,旋即连忙摇头道:“看不出。” “哦,那就好。”洺儿说着,伸出小手牵住完杀,跟他一道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到了马车前头,完杀一手抱起洺儿一手把车帘子掀开,洺儿坐进去,一回头才发现多了一个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身着男装的青笛,惊喜道:“姐姐,你怎么也出来了?” 青笛叫完杀赶车回去,随后放下车帘,对洺儿轻笑道:“洺儿,今日上学怎么样啊?” 洺儿嘿嘿笑道:“我学到好多好多好东西,老师知道的特别多,他特别厉害。” 看着洺儿天真开心的模样,若是青笛没有见到刚才那一幕,就真的被他给骗了。她也这才意识到,洺儿也许并不像他一直表现的那样天真,他知道什么会让她难过,所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青笛突然觉得难受,一把将洺儿搂入怀中,心疼道:“洺儿,都是姐姐没用,姐姐居然会叫你吃这种苦头……” 洺儿与青笛分开一点点距离,眨着大眼睛无邪地问她道:“姐姐说什么呢?洺儿没有吃苦头啊。” “洺儿,刚才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青笛叹了口气,道:“姐姐知道你是不想让我难受,但是我更不希望你撒谎骗我。答应姐姐,无论什么事情都告诉姐姐好吗?” “洺儿不是骗姐姐……”洺儿委屈地低下头,对青笛道:“洺儿以前看姐姐有伤心难过得事情,都要跟娘说没关系,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所以洺儿就跟姐姐学了。” 青笛一听,更觉得心酸,也不想再说洺儿什么了,就问他道:“洺儿,你老实告诉姐姐,你明天还想来上课吗?” 洺儿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这里有些人很坏,但是我还是想学好多好多东西,将来考上状元,成为比爹爹还要大的官,让姐姐和娘亲过上好日子。” 青笛揉了揉洺儿的脑袋:“好孩子,姐姐等着你考上状元。只是以后不要再叫那个男人爹了,也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是丞相的儿子。” 洺儿不解道:“为什么呀?” “因为他不要咱们啊。”青笛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轻笑着安慰洺儿道:“不过没关系,咱们也不要他。” 洺儿嘟了嘟嘴道:“为什么啊,娘经常叫我以后有机会,要好好跟爹爹学习,成为像爹爹一样伟大的男人。” “可是我不喜欢他啊,他也不喜欢我。洺儿要是选择他的话,以后姐姐可能就不能经常去看洺儿了。” 洺儿认真一想,立马道:“洺儿不要这样,洺儿要姐姐,不要爹爹了。” “这才乖。”青笛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转头看了看外头,见马车已经拐进一个无人的巷子,便叫完杀停下来。 青笛带着洺儿下了马车,对完杀道:“完杀,我昨晚跟你说过教洺儿武艺的事情,可能洺儿的身体一直比较弱,所以练武也不能练出什么套路来,你只需要教他一些,足以强身健体便好。” 完杀点点头,便牵过洺儿,刚一握洺儿的手腕,突然回头对青笛道:“夫人,小少爷虽然体弱,但骨骼十分适合练武。若是好好跟我习武的话,日后绝对会成为一代名将,为我黎国效命。” 青笛可不想叫洺儿去效命,不过听到完杀这么说洺儿,心里特别开心,忙督促洺儿道:“听见没,完杀哥哥夸你呢,你快去跟他好好练武。” 洺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也特别开心,立马过去跟完杀练武。 完杀先教他扎马步,青笛在一旁看着,看了没多久便觉得心疼,就要过去给洺儿擦擦汗。可走两步又停了下来,驻足片刻,便又回了马车上坐着。 洺儿虽说读书不行,这种活他倒是特别乐意干,大汗淋漓也不抱怨一句,直到完杀开了口,他才缓缓地站起来。 “感觉怎么样?”完杀问他道。 洺儿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又疼又麻,我感觉要断掉了。” “这是很正常的,你现在还小,又是第一次做,能坚持下来就很不错了。”完杀耐心地对他道:“扎马步可以锻炼腿功,还可以练内功,按道理说你应该先扎三年的马步,才可以学习武术,可是我们可能等不了这么久,所以你必须要加紧锻炼,就算回相府之后,也要好好练习才可以。” 洺儿认真记下了他的话,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勤加练习的。” 完杀也点点头,把洺儿带回马车,对青笛道:“少夫人,我们出来太久,怕相府的人发现,所以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吧。” 青笛点头应了他的话,三人便一道回府去了。 完杀先将洺儿送回院子,又和青笛一道回秀阁。赶着马车走了一半路,突然发现殷永旻从一旁的路上走了出来,完杀想了想,便下来行礼道:“见过四王爷。” 殷永旻点点头,看着他道:“你是楚遥岑派来的那个护卫吧?” 完杀点头“嗯”了一声。 “马车里有人吗?”殷永旻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问道:“怎么都进了相府,还驾着马车?这样不好吧。” “没人,”完杀摇了摇头:“小人比较懒,不想走路,所以驾着马车。” 殷永旻不禁觉得好笑,道:“马厩离秀阁那般近,你都不愿意走,若是五小姐有什么危险,你难道还会过去保护她吗?” 完杀立马道:“四王爷教训的是,小人以后会改的。” “本王没有教训你,也没有资格教训你,只是提点一两句而已。”殷永旻说着,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马车,道:“我倒是不信楚遥岑会派一个懒得不想走路的人过来保护青笛,这马车里头应该是有人的吧?” 说着,他便伸手去掀马车的帘子,完杀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有别了,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道:“四王爷,行个方便。”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1章 四王的情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牢牢抓住他的手腕道:“四王爷,行个方便。” 青笛在马车里听着外头殷永旻说话,不禁也捏了一把冷汗。虽说殷永旻跟风伯阳明显不是一道的,而且殷永旻似乎还在可以找风伯阳的麻烦,按照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说法,青笛跟他应该是朋友才对。但是被别的男人知道她假扮男装偷偷溜出府去,终究是不好的。 殷永旻转眸与完杀对视,完杀丝毫不忌惮他的威严,也紧紧盯着他。殷永旻心中不由稍稍惊异,没想到楚遥岑那个傻子,居然还有这么有魄力的属下。 二人对视良久,殷永旻终是收回了手,道:“赶紧回去吧。” 完杀立即拱手道谢:“多谢四王爷!” 他话音刚落,便赶起马车欲走,殷永旻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完杀又在快到秀阁门口的地方被别人拦住了,为首的好像是府上的管家,他满脸堆笑,但却用着一副威胁地腔调对完杀道:“少侠,我知道你是楚二少爷的人,可是到了咱们相府,就得知道咱们相府的规矩。就连丞相大人,也不会在赶着马车一路回自己的院子,少侠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完杀佯装不懂他的意思:“你在问我吗?我不觉得不妥啊。” “哎呀,这不是叫老奴难办吗。”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而且少侠你想想,这样驾着马车到处跑多不安全啊。” 完杀淡淡一笑:“你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赶马车而已,有什么不安全的?” “少侠啊,你脑袋瓜子后头又没长眼睛,要是有个歹徒从路上上了你的马车,你却不知道,现在又一路赶到五小姐的院子去,五小姐多危险啊!”那管家说着,便伸手去掀车帘:“快让我检查检查有没有匪徒跳进去。” 马车里青笛听见他说这话,立马用手紧紧扣住帘子,心里头不禁有些许慌乱,这管家是风伯阳的心腹,绝对不会像殷永旻那么好糊弄,若是他坚持要掀开车帘子看,她绝对没有办法躲过去。而风伯阳知道她偷偷溜出府后,势必又会挨一阵责骂,这都是小时,指不定还会牵连洺儿,叫风伯阳找出什么借口处罚洺儿,那可就是大事了。 完杀毫不留情,紧紧攥住管家的手,管家疼的直嚷嚷,忙道:“少侠,你轻点,轻点。” “快点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是你们相府的人,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完杀一下子把他甩好远,又勒起缰绳想走,那管家突然吩咐众人道:“快,快拦住他,绝对要看到马车里有没有人!” 一众家丁一拥而上,完杀并不理会他们,抽了一马鞭子便要硬闯出去,哪知此时居然有人拔刀,要直直砍向马腿。 完杀抬脚将那人踢开,又有人攀上马车,企图从车窗翻进去。眼看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如此危急之际,突然听见后头有人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听见声音,都连忙停下来,回头对说话的人行礼道:“四王爷。” 殷永旻刚才走的不远,听见这边在闹腾,就折回来看看。 殷永旻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和颜悦色地道:“你们不要在这儿打闹,路边的花开的如此好看,你们弄坏了就不好了。” 那管家忙道:“回四王爷,并不是我们要打闹,只是这楚公子派过来的少侠,驾着个马车进来,还不让我们检查检查里头有什么,若是藏着个匪徒,那五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的,这马车里头没人。”完杀一边说着,一边向殷永旻投出求助的眼神。 “既然无人,少爷为何不让我们看看?”管家紧紧追问道。 青笛在车里头听着,一着急便心生一计,学着猫“喵喵”叫了两声。 完杀听见车里头的猫叫,立即明白了青笛的意思,对那管家道:“这里头可是二少爷特意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名贵西域猫,若是被你们吓着了,你们赔得起吗?我当然不能让你们看见!” 那管家呵呵笑了两声道:“实在是对不起,是咱们乡下人不懂,冲撞了二少爷的猫。不过就算是猫,也得让我检查检查它的爪子是否锋利,否则依然会伤了五小姐,五小姐可是不久后就要出嫁的人,若是这身上多了一道两道的抓痕,这多不好啊。” “不行!”完杀死死守住车厢,道:“你们长得太丑,会吓坏这只猫的。” “这……”这个理由,到让这管家不好回答了。 “我来看看吧。”殷永旻突然说了一句话,旋即笑着问完杀道:“本王长得不丑吧?可以看吗?” 完杀想了一下,若是连殷永旻也不让看的话,这些人肯定会更加怀疑。而且殷永旻好像并没有难为他们的意思,便点点头道:“王爷相貌绝对是一等一的俊俏,自然可以看的。” 说着,便从车上下来,示意殷永旻过去检查。殷永旻走过去,完杀立即站到他的身后,挡地严严实实的,不给别人看。 殷永旻掀开车帘,看见里面缩在角落的人儿对他露出祈求的眼色,楚楚可怜地样子确实像一只猫。 殷永旻对她轻轻笑了笑,便将车帘放下,回头对那管家道:“里面是只很温顺可爱的小黑猫,这猫的爪子都被剪平了,也被你们吓得不轻,就别再闹腾了。” 管家听殷永旻这么说,才连连点头,又去跟完杀赔不是。 完杀只想尽快回秀阁,跟四王爷告别之后,便驾着车回去了。 一路经历这么多事,总算回了秀阁,正好洛弯弯也不在,青笛赶紧去换了衣服整理整理,叫躲在自己房中偷懒的春分准备晚饭吃了,便坐在远处继续看书,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约半个时辰洛弯弯才从外头回来,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青笛注意到她这样,便问她道:“你怎么了?陛下没有答应你的请求?” 洛弯弯被青笛这么一问,便扑过来抱住青笛放声大哭起来。 这可把青笛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洛弯弯,也不知道问什么,就由着她哭。好在洛弯弯哭了一会儿便不哭了,拖了个凳子坐在青笛身边,道:“不是,陛下不但答应了我说要嫁给风凌谙的事情,还立马派人传信到边疆,让风凌谙回来。” 青笛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洛弯弯这可真是赔了自己又折兵啊。 “你还笑!”洛弯弯气冲冲地看着青笛,咬牙切齿道:“我当初就应该跟皇帝舅舅说,我一直留在相府不是为了风幼平,也不是为了什么连面都没见着的风凌谙,而是为了与你磨镜(注)!这样就算我下水,也可以拉你一起!” 青笛顿时止住了笑,皱眉道:“我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要败坏我名声?” “你嘲笑我!”洛弯弯冷哼一声,见青笛不再笑了,才继续道:“我去跟皇帝舅舅说,我因为仰慕风凌谙将军保家卫国这么多年,所以要留在相府,等着看风将军一眼,你说舅舅他同意一下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还立马就派人去把风凌谙叫回来,简直气死我了!我这下该怎么办啊!” “你现在回洛阳还来得及不?”青笛忍着笑问道。 “现在回洛阳,那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我还没看到相府的笑话呢!”洛弯弯嘟了嘟嘴巴,叹息道:“但愿这个风凌谙,真的有龙阳之好,为了边塞的哪个人不愿意回来,这样就太好了。” 青笛点点头,眼看着时间也晚了,她该去小树林见陆银了,就敷衍一句道:“希望你如愿。”旋即便起身要走。 洛弯弯点点头道:“我一定不能嫁给风凌谙,我可是要嫁给我家陆师兄的人。” 青笛听见这话,不由地顿了顿脚步,又立马回过神来。陆银可是告诉过她,洛弯弯说的这话就是在胡扯,而且就算不是胡扯,洛弯弯嫁给陆银又关她什么事呢,她又没法干涉她师父的感情。 这么想着,青笛便赶紧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在相府的夜色中走着,远远没有跟着陆银一起走的顺畅,她也这时才意识到,相府对她而言,居然比对于一个外人来还要陌生。 陆银带她走的那条路基本没什么人,她却找不到那条路了,今夜走的路总是在不断地遇到巡逻的下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林子的入口处,青笛正要进去,突然听见后头传来两声猫叫。 她回头,一只小黑猫便扑进了她的怀中。 青笛认得这只猫,那日她在花圃中将它救下,还因此碰见了刚来相府的殷永旻。 青笛抱住它,顺了顺它的毛,柔声道:“我现在没空跟你玩儿,我要去见我的师父。” 小猫又对着她喵喵叫了两声,青笛想将它放到地上,它却用爪子紧紧勾住青笛的衣服,不让青笛走。 青笛无奈,便打算带着这猫一道儿去见陆银。 她正要走,身后突然有人说话道:“五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往漆黑的林子里跑?” 注:古代男同性恋是断袖,女同性恋是磨镜。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2章 幽会被抓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道:“五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往漆黑的林子里跑?” 青笛连忙回头去看,见是殷永旻,就连忙低头行礼道:“四王爷,今天傍晚的时候多谢你帮忙。” 殷永旻轻笑:“举手之劳而已。” 青笛听他这么说,便也轻轻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殷永旻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青笛便有些着急了,老跟殷永旻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她便开口道:“我见今夜月色很好,便带着小猫出来赏月。” “是吗?”殷永旻看着面前的画,月光下的少女和猫透露着一层淡淡的神秘和温柔,叫他也不由放轻了语调,对她道:“这猫便是上次你我在花圃中救下的猫,至那以后我便将它带回房中喂养了。刚才她突然跑出来,我也是寻着它才跟出来的。” 青笛伸手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猫是从殷永旻的房间里跑出来的,那就不可能是她带着出来散步的了。谎言被当场拆穿,青笛不禁有些尴尬,挠了挠耳朵又咳了两声,打算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殷永旻看她这样子,着实觉得可爱,忍不住轻笑道:“我又没有责备你,你不必露出这般慌张的神色。” 青笛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放松些,依然觉得有些尴尬,而且还很着急,陆银怕是早已经到了吧。 这时猫儿似乎在青笛的怀中待腻了,困倦地叫了一声,便从她臂弯里跳下来,到殷永旻的脚下,粘腻地蹭着他的脚踝。 殷永旻低头把它抱起来,它张口打了个哈欠,便窝在殷永旻怀中睡了起来。 青笛看着那猫儿道:“王爷,它似乎困了,你还是先将它带回去吧。” “那么你呢?”殷永旻微微侧着脑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青笛想着即将会见到陆银,而且就要知道他身上更多引人入胜的秘密,便笑了起来,道:“我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去睡觉。” “不如我陪你一起吧。”殷永旻突然这么说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儿乱走不太安全。” 青笛脸上的笑容僵住,旋即立即摆手道:“不敢劳烦王爷,而且这是在相府里头,不会有危险的。” “不劳烦。”殷永旻似乎心意已决,抱着猫走到她身边:“正好咱们也聊聊侯爷之死,和风幼平的事情。” 青笛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侯爷之死她倒不太在意,可是有关风幼平得事情,她还真想听听。但若是现在跟殷永旻走了,陆银怎么办? “怎么?你是在等什么人吗?”殷永旻见她并不动作,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青笛回过神来,见陆银的机会是夜夜都有,但是殷永旻愿意跟他说风幼平的事情可能就这一晚,所以还是跟殷永旻走吧!而且他们若是也往林子深处走,被陆银看见的话,说不定陆银就会知道她今夜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要打听才会爽约的。 旋即她便淡淡一笑,对殷永旻道:“那谢谢王爷关心,这林中清风阵阵,不如往这林子深处走走?” 殷永旻抬头看了看这漆黑的林子,眼底的神色就变了几变,嘴角的笑意也似乎带了些不一样的味道。他点点头,便跟青笛一块儿往林子里面走。 走了一会儿后,青笛便开始问她想知道的事情:“王爷,我听洛弯弯说,因为证据不足,所以风幼平被原封不动地放回来了?” 殷永旻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中的猫道:“没错,昨日风幼平还去陛下面前求娶洛弯弯,不过被洛弯弯以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风凌谙为由挡了回来。” 这件事青笛也是知道了,点点头,又问道:“为什么证据不足呢?洛弯弯检查过尸体,证明他就是尸体腹中胎儿的父亲,而且王爷也找到了证人,怎么都这样了,风幼平还是毫发无损?是不是大理寺卿也碍于宰相的权威,不敢判风幼平有罪?” 殷永旻摇摇头:“这其实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在故意给丞相放水,他授意安绝肃放了风幼平,安绝肃也只能听命。” “这又是为什么啊?”青笛非常不解:“陛下究竟为什么要一直护着相府呢?按道理说,风伯阳结党营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陛下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五小姐,注意一些。”殷永旻看青笛已经显示不足内心对相府的憎恨了,便带着好意提醒道:“相府之内,还是不要直呼丞相的名字,而且陛下的圣意,谁也揣测不了。” 他的语气轻柔,但话有几分重量,青笛还是知道的。同时她也知道殷永旻是好心,便点点头道:“知道了,谢谢王爷提醒。” 殷永旻看青笛立马换了一副郑重地脸色,又轻笑着道:“陛下是有他的打算,我们揣测不了,但也可以私下猜测。你与我说话时不必太过紧张,你我说什么,都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青笛抬头看他一下,微笑着点点头,问道:“那王爷的猜测是什么呢?” “应该是为了你那另一个哥哥,风凌谙吧。”殷永旻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天空,道:“西边最近不太平,镇守西边的将领多次跟陛下说过他们遭遇攻击,而且寡不敌众。而朝中武将,不是嫌西边穷苦,就是无法应对西边强敌。陛下思前想后,只有一直镇守南疆的风凌谙足以委于重任。” “所以洛弯弯一说仰慕风凌谙,正好合了陛下的胃口,将洛弯弯赐给他,再借机叫他回来,等二人成婚之后,再把风凌谙派到西边去。”青笛不禁觉得好笑,道:“陛下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且不说风凌谙在南疆镇守这么多年,且南疆百姓对风凌谙的评价一直很好,他早已经算是半个南疆的王了,只说风凌谙他连西边都没去过,肯定不会熟悉西边的地形,他再厉害,真的能守护好西疆吗?” 殷永旻笑了笑:“你这么说,便太不了解你的哥哥了,他比你想的还要厉害的多。他十八岁的时候去南疆,那个时候南疆也是非常混乱,南蛮国经常对南疆百姓烧杀劫掠,正是生灵涂炭的时候,风凌谙去了之后,出谋献计,深入敌营,不过半年便从小先锋做到了副将军,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丞相的长子,更多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真的有能力。如今他若是愿意去西边,想必也绝对能将西边守护好。” 青笛惊讶道:“他居然这么厉害啊。” 殷永旻挑了挑眉,道:“不错,虽然你说丞相结党营私的事情陛下也不是不知道,但他却是有一个好儿子,叫陛下难以立即下手对付他。” “难以立即”的意思,就是以后还要对付他了哦? 青笛轻轻点了点头,陛下有这个想法再好不过了,而且她现在接触的所有熟悉的人,似乎都对相府不太友善,殷永旻肯定是要帮着陛下对付相府的,陆银连陛下都想对付,对相府也绝对没什么好感。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与水氏一族的人联系上,她的帮手就更多了。 而若是她能跟皇帝搭上话,向皇帝表达自己愿意配合他,想必扳倒相府就更容易,也有更多的机会为她的母亲报仇了。 “这个事情先说到这儿吧,”殷永旻道:“你回相府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跟你接触过?” 一提到奇怪的人,青笛理所当然便想到了陆银。她也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快走到和陆银约好的地方了。 她赶紧四下看了看,见陆银不在,顿时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殷永旻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道:“你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吗?” “没,没有,”青笛连连摇头:“我回相府这么多日子,遇见最奇怪的人就是洛弯弯了。” “除了洛弯弯呢?”殷永旻认真地问她道:“有没有一些刻意隐瞒身份的人联系过你?” 青笛仔细想了想,回他道:“似乎没有,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很多人都怀疑侯爷之死,与水氏一族有关。”殷永旻道:“且倘若此事真的与他们有关,水氏的人一来,绝对会先联系你。” 青笛摇摇头道:“还真的没有。其实众人怀疑是水氏的人所为,报当年灭门之仇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但我并不觉得水氏的人若真的想回来报仇,会直接杀了侯爷,再嫁祸相府。一来这事情太过明显,很容易让别人怀疑水氏一族,他们应该不会做出这么蠢的行为。二来这件事对相府的打击并不是很大,不过是让相府多了一个守寡的女儿而已。” 殷永旻点点头,笑道:“我与你的看法一样。” “那么王爷还有什么线索吗?”青笛又问他道。 殷永旻摇摇头,道:“若是还有,一定立马告诉你。” 青笛淡淡笑道:“多谢王爷。” 殷永旻扬了扬嘴角,突然道:“可怜你这般伶俐懂事,却要嫁给楚遥岑这个傻子。我若是早些日子遇见你,一定要先楚府一步送来聘礼。”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3章 师父吃醋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轻笑道:“我若是早些日子遇见你,一定要先楚府一步送来聘礼。” 青笛愣了一下,殷永旻这是什么意思?向她示好?她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王爷说笑了,早些日子我还没回相府呢。” 殷永旻见她避开重点,也不追问,轻笑道:“是啊,若不是楚遥岑要娶你,你现在依然留在民间,不可能回到相府,我也不会遇见你。所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也强迫不来。” 青笛点点头道:“王爷说得对。” “只是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傻子吗?”殷永旻凑近她的脸,吐露着些许暧昧,微风下二人发丝浮动,竟有些缠缠绵绵之感。 青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回他道:“楚二少爷是个好人,他对我特别好。” “对你好的便值得你嫁吗?你跟着这样的男人,这辈子有出路吗?”殷永旻的语气依然温和,可却让青笛没来由地一阵寒意。 “我还要什么出路呢?”青笛抬眼看着他:“我不过一个女人家,这辈子好好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啊。所以嫁给楚遥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他不争不抢,无欲无求,而且他对我好。” 殷永旻听她说完这句话,眼底有些失落一闪而过,片刻后他又恢复如常,轻柔地顺着怀中小猫背上的毛,道:“你是个很令人欣赏的女孩子,你眼底一直以来的不屈服和抗拒,让我误以为你是个不安于平淡的人,却没想到你的真实想法却是如此。” 青笛扯了扯嘴角,殷永旻看人还真是准。她从小就想轰轰烈烈地活,不想跟她母亲一样一辈子望着一个不爱自己、利用自己的男人,一辈子活着对这个男人的幻想之中。她想浪迹天涯,也想干一番大事业,总之不愿意活得像这世上的所有女人一样。 可是就算她有这么大的心思,对殷永旻还是有些不信任的,便轻笑两声道:“王爷想多了,其实我这个人,胆小的很,我这辈子平平淡淡的过就可以了。” 殷永旻似乎更加失落了,点点头道:“也好,这种幸福,也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青笛“嗯”了一声,二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好一阵子,殷永旻才道:“夜深了,这林子越来越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青笛眼睛四下看了看,今晚月色很好,林子里也很亮堂,可以一眼看见有没有人躲在这里。她的确没有看见陆银。 可就算没看见,青笛还想再等等他,便对殷永旻道:“王爷先回去吧,我还想吹吹风,屋子里闷得慌。” 殷永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抹怀疑一闪而过,他问道:“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青笛笑道:“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平时又没有做过亏心事。” 殷永旻微微一笑,在他的想法之中,有如此胆量的女孩子一般都不会安于现状才对啊。 不过既然青笛隐瞒,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便点点头道:“你一个人要注意点,这林子里虽说不会有财狼虎豹,但蛇虫鼠蚁还是会有的。” 青笛听了这些东西,眼中任然没有丝毫害怕之意,只是微笑道:“谢谢王爷关系,我会注意的。” 殷永旻这才抱着猫儿往回走。 待殷永旻的身影消失于暗夜之中,青笛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她才开始四下寻找陆银的身影,轻声喊道:“师父,你在这儿吗?” 喊了好几遍也没有人理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怕是陆银今晚没来吧。 既然没来,青笛便要往回走。刚走没两步,突然有只胳膊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抓便把她拉入怀中。 青笛本想使出陆银教她的绝招来对付这突然出现的匪徒,可贴近那人胸口之时便闻见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青笛高兴地回头道:“师父,原来你来了呀。” 陆银放开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冷冷地看着青笛道:“我从来不会说话不算,自然是来了。” 青笛虽然看不见陆银的表情,也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在生气。青笛有些莫名奇妙,问他道:“师父,你怎么不开心?” 陆银冷冷一笑,道:“我在这儿苦苦等你,来传授你武艺,你却跟殷永旻谈天说地,赏花逗猫,我开心什么?” 青笛眨了眨眼睛,总算知道陆银到底在在意什么了,不禁扑哧一声笑道:“师父,你别这样,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在吃醋呢。” 陆银突然伸出手搭在青笛身后那棵粗壮的大树上,将青笛控在他的臂弯之中,低着头问她道:“难道我没有?” 他突然这个样子,不禁让青笛有些害怕,青笛缩了缩脖子道:“师父,你听我解释。” “不必,你没什么好解释的。”陆银就算故意把语气放平静,还是抑制不住透露出一些愤怒来。 青笛当做没听见他这句话,自顾自地解释道:“殷永旻说要跟我聊聊风幼平的事情,我很想知道风幼平为什么能在证据确凿之下安然无恙的逃脱出来,所以就跟他聊了一会儿。” 他们说了什么,陆银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自从青笛到这林子入口的地方,陆银就已经跟在青笛身后了。不过他看青笛这么紧张的摸样,可不想就此轻易放过她,他继续难为她道: “既然如此,你大可带着他去别的地方聊,为什么要带来这片林子?若是他日后还来,我还怎么传授你武艺?”陆银冷冰冰地问她道。 青笛想了一下,回他道:“人家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非要天天大晚上的往树林里跑啊?今晚他是为了追他的小猫才会进来的。而且我带他进来,不也是想到你可能会在这儿吗?我怕你一直等着,会着急,所以就估计过来提醒你。” “追猫?”陆银呵呵笑了两声,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只有你这傻瓜会相信他是在追猫,他明明就是在追你。” “师父,你想太多了!人家堂堂王爷,而且我还快要嫁人了。”青笛拿开他的手,顿时又意思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皱眉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么多,你是我师父,又不是我丈夫!” 她从他的臂弯下钻出来,跑开来和他站的远远的,指着他道:“师父,你别老不正经了,你只需要教我武艺和医术便可,其他事情不需要你管。” 陆银眯了眯眼睛,义正言辞地道:“作为我的徒弟,不止要聪明懂事,还要知道礼义廉耻。你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就不应该再与其他的男子态度暧昧,免得叫别人说闲话。” “怕是会说闲话的只有师父您老人家吧?”青笛毫不退让,轻笑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四王爷与我关系再亲近,我也不会做出不和礼仪的事情。” “可不止是殷永旻,你既然跟楚遥岑有了婚约,就要跟这世上所有的男人保持距离,任何男人对你示好,你都不能轻易屈服。”陆银提醒她道。 青笛越加觉得好笑,她认识陆银也有一段日子了,一直觉得他温柔体贴,成熟内敛,今日怎么这般无理取闹了起来?她道:“虽然我不打算嫁给楚遥岑,但是在与他有婚约的期间内,我也不会与其他的男人亲近的,任何男人与我亲近,我也绝对不会心动的。” “是吗?”陆银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旋即便托着青笛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青笛顿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裂开来,一团乱七八糟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青笛觉得快要窒息了,才反应过来,立马推开陆银,使劲擦了擦嘴大声骂他道:“混蛋!你给我滚开!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师父了!” 陆银不为所动,含笑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算你还知道羞耻,没有被我一勾引便做出对不起楚遥岑的事情。” 青笛委屈地都快哭了,难道他刚才做出那种事情,就是为了试探她? 她再也不想说什么了,转身便要离开林子,陆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柔声问道:“小丫头,生气了啊?” 青笛被他这么一问,更加觉得委屈。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声来。 “师父逗你玩呢。”陆银惹着笑意,哄着她道。 有拿女孩子的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两个秘密如何?”陆银继续哄着她道。 “我不爱听了。”青笛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昨天说到哪儿了?”陆银无视她的话,挠了挠脑袋想了想,道:“对了,说道我的这块玉佩是一个墓室的钥匙,你好像问了我是不是我们陆家祖坟墓室的钥匙。” 青笛也想到昨晚的事情,心里的好奇又被勾了起来,不过她总不好就这么妥协吧? 陆银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便乘胜追击道:“这块玉是始皇帝大陵墓的钥匙,墓室里有样东西,是皇族世世代代求而不得的。” 青笛终于忍住了,问他道:“什么东西?”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4章 师父的身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终于忍不住了,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陆银轻轻一笑,反问她道:“你不是不爱听吗?” 青笛皱着眉头张了张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进了圈套。虽然她很好奇这个秘密,但她也不想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便转身欲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陆银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对她道:“始皇帝的皇陵里有数不尽的财宝,得之必定可得天下。” 青笛很是怀疑:“那么钥匙为什么会在你们陆家人的手中?” 陆银摇了摇头:“不是啊,钥匙不是在你手中吗。” “你别不正经了,明明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青笛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催促他道:“师父,你倒是快点告诉我,你们陆家和始皇帝的皇族究竟什么关系啊?” 陆银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又恢复成了“师父”,便知道这丫头不生气了。微微一笑,对她道:“陆家和始皇帝没有任何关系,始皇帝在陵墓里藏着宝藏的事情天下皆知,原本有很多人觊觎这批宝藏,天下所有的盗墓贼也曾经一起倾巢出动,打算破解皇陵机关,获得宝藏。只是这皇陵的构造实在精巧,且传闻里头还有不少的牛鬼蛇神,为着宝藏而去的人要么就根本进不去,要么进去也很快会死。黎国开国之时,祖皇帝殷即明为了反抗前朝后主的暴.政,曾经派陆将军去找这笔宝藏,陆将军花了三年的时间破解出皇陵的所有机关,只取出皇陵中十分之一的财宝,便助祖皇帝打下了天下。” 青笛听着这个故事,顿时有些热血沸腾,激动道:“陆将军果真英雄!这天下所有人都到不了的地方,他却进去了,还把这宝藏都变成了自家的东西。” “你错了,陆将军并未打算将这笔宝藏据为己有,他换了钥匙,只是为了不让殷氏皇族得到一切。”陆银道:“毕竟殷氏皇族,也不可能代代都是英明的君主,若是出了个混蛋,其他有志之士依然可以通过这些财富来反抗殷氏。陆将军为了掩人耳目,还将开启皇陵的钥匙换成了这块陆家世世代代相传的玉佩。” 青笛听明白了,点点头,用着更加钦佩地语气说道:“陆将军一心为了黎国百姓,其真心日月可鉴。只是他这么做,相比定会引起殷氏的猜疑吧?” 陆银点点头:“祖皇帝一死,太皇帝便开始削减陆家的势力。当年的陆夫人本是回龙教大护法,她是何等聪明,在太皇帝刚露出一点点要对付陆家的苗头之时,便鼓动陆将军主动篡位,陆将军听了她的话,领兵篡位,最后功亏一篑,被满门抄斩。” 青笛不禁觉得可惜:“你说这陆夫人聪明,我看倒一点也不是。殷家人本就是前朝的贵族,那时候的当朝大臣除了跟陆将军一同打天下的,肯定还是服从殷家人的多一些。而且陆夫人选的篡位时机也不对,那个时候陆将军的手下应该差不多都告老还乡或者生老病死了吧,而太皇帝还年轻,拥有一大批年轻的势力,她怎么跟太皇帝斗?哎,若不是这一遭错误,陆氏也不至于人丁凋零,到现在就剩你一个。” 陆银哈哈大笑道:“谁说就剩我一个?” 青笛歪着脑袋,奇怪地问他道:“若是你们陆家还有其他人,为什么这块玉佩会交到你手上?” “因为我是最为正统的陆家血脉,当年的陆将军,是我的天祖爷爷。”陆银道:“而且我的天祖奶奶,是真的聪明,她叫天祖爷爷篡位,再失败以至于被满门抄斩,全都是计划好的。” 青笛越加不明白了,问他道:“究竟为什么,她要叫陆家灭门?你还在这夸她聪明?” “其实她是不想让太皇帝一点一点的瓜分陆家的势力,如果这样的话到头来陆家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了。而她也不想真正的让我的天祖爷爷当上皇帝,便想出了这个计策。”陆银解释道:“当年回龙教有会障眼法之术的奇人异士,在陆家百口将要斩首的时候,菜市口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当日本来密布的乌云,也被风吹开,阳光照下,刺的在场的所有人睁不开眼睛。等风过之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被斩首的,不过是那个会障眼法的奇人用面粉和西瓜做出来的假人。” 青笛张了张口,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这真是太震撼了,她心中对这个陆夫人的钦佩之情也越发强烈起来。 这样的女人才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若是她有幸嫁得如意郎君,也一定不要柴米油盐虚晃的过完这一生,一定也要帮着她的夫君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才可以。 所以,那个相公绝对不能是楚遥岑,若是他的话,自己这一辈子,也就逃出不这百亩园林,就要和后宅的女人勾心斗角一辈子了。 “可是我之前也说了,殷氏皇族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他们深知陆家人不可能就这一点点水平,很快就开始怀疑陆将军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们也将目光放到了回龙教身上,几乎在一夕之间,帮祖皇帝打天下有功的回龙教,便成了邪教,教众被官府追杀。” 青笛听到此处,立马问他道:“这也是陆夫人的计策吧?陆夫人那么厉害,应该不会看着自己的教众受到伤害。” “这是陆夫人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并不是陆夫人的计划。”陆银摇摇头道:“不过陆夫人立马找出了救助的办法,她将所有回龙教的教众都送到了霓虹岛。” “霓虹岛?”青笛不解道:“那是什么地方?” “飘在东海之上的一个小岛国,在虞国更东方的地方。”陆银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那以后我们陆家人依然守着这笔宝藏,等着有朝一日殷氏的政权支撑不下去了,便揭竿而起,取而代之。” 青笛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了。” “而比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还要重要的就是,”陆银轻轻一笑,双目中带了一丝杀意:“我觉得这时机已经到了,是时候推翻殷氏了。” 青笛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吓到,还是被他的眼神吓到,连连后退两步,惊讶道:“师、师父,你开玩笑吧?” 陆银斜靠在树上看着她,挑着嘴角道:“没有,我刚才跟你说的每一个句话都是实话。” “可是陆将军和陆夫人留给你的使命呢?你们不是守着这财富就可以了吗?直到你发现有人适合当皇帝为止,你才能拿出宝藏。更何况,我觉得当朝皇帝很好,百姓安居乐业,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青笛越说越害怕,有有些紧张和激动,心中对于陆银,突然之间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懂情也不懂爱,但她现在突然知道了什么人能够吸引她:有着强大到突破天际的野心,和周身围绕着浓浓的迷雾。陆银,正好是这样的男人。 “百姓安居乐业,那是殷氏先辈的功劳。的确当朝皇帝没有什么坏名声,可如今朝中的大臣贪腐受贿极为严重,官僚机构抱团扎堆,没有危害百姓,只是因为国库里还有东西。所以,当朝皇帝绝对不适合继续坐下去,而最适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便是我。且皇帝病重,子嗣又少,到今日也只不过有两个小皇子,大的那个不过三岁,我若不是篡位,其他的亲王们也同样会出手。你自己觉得当今那个亲王能担当大任?”陆银往她身边靠了一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致使我不得不谋划篡位。” 青笛听得楞神,好一会儿才问道:“什么原因?” 陆银低低一笑,老毛病又犯了:“今天告诉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吧。” 青笛皱了皱眉头,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啊,总是说道最重要的地方戛然而止,弄得她心里好像梗着个东西一样出不来也吞不下去。真是太讨厌了! 陆银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小情绪,将手中的刀扔给她:“今日太晚,为师只能接着指导你五招,快点,练完回去睡觉。” 青笛抱着刀冲他道:“师父,你不能总是这样对我,你会急死我的!” 陆银丝毫不吃这一套:“若是我一股脑把什么话都告诉你,你日后还不听话怎么办?” 青笛“哼”了一声,知道陆银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告诉她了。她依然不死心,换了个问题道:“那师父你说,这个玉佩这么重要,你为什么要给我?你不怕我拿着它去把皇陵打开,把宝藏都偷走吗?” 陆银轻轻一笑:“墓室就在骊山,你去吧。” 青笛见他这么轻易就将墓室所在的地方说出来了,看来他并不害怕别人去拿到这批宝藏。她微微挑了一下眉,不管这个了,继续追问道:“师父,我就问你为什么把钥匙给我呢?” 陆银叹了口气,揉揉青笛的头发,道:“真是个不乖的孩子,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吧……” 他话说到这儿,突然猛地看向右边,冷声问道:“谁?” 注:天祖:就是爷爷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5章 机密被泄露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陆银正要告诉青笛为什么将玉佩给她,突然看向右边道:“谁?”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四条腿的东西连忙从草丛中跑开,夜色又暗,陆银也没看清到底是猫还是狐狸。 青笛也紧张地伸头望了望,毕竟他们是在说篡位这种大事,被别人听去不好。 确定没人之后,青笛呼了一口气,对陆银道:“师父,就是只小动物,没有人的。” 陆银无所谓地笑笑:“无所谓了,我告诉你吧,给你玉佩,是因为我随时随刻都可能有危险,会被皇族的人发现。但是就算我被抓到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这块玉佩竟会被我交到风伯阳的小女儿手中。” 青笛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将玉佩交给她,是为了保护这块玉佩。这么说来给她真的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因为不会有人想到,陆家的后人,居然会跟相府的人有联系。 “当然,交给你还有一个原因,”陆银突然又用那种暧昧的语调跟她说话,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道:“因为你是我徒儿啊,为师见面礼便给了这天底下最大的宝藏,你感动不感动?” 青笛连忙与他分开一些距离拿起刀,对陆银道:“师父你看好了,练完五招,咱们就回去睡觉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银最近总喜欢这样,这可真叫她不舒服。她便赶紧把话说明白。 陆银有些坏坏地笑着,似乎也很惊讶,问她道:“咱们回去睡觉?我跟你一起?” 青笛脸上立即遍布羞红,装作没听懂这句话,抬手就将刀冲着陆银推出去。 陆银连忙躲开,站到一边轻笑着看着她舞刀。 而不远的草丛之中,殷永旻也挑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刚才便猜想青笛不愿意回去,是不是在等什么人,便折回来看了看。刚才有些轻微的动作被那蒙面男发现,也是因为他实在太震惊了,他情急之下扔了怀中熟睡的猫,估计糊弄了过去。 现在看来,得到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殷永旻又看了一会儿青笛刀舞的路数,招招都很是平常,与普通伶人舞刀舞剑没什么区别。他不由皱了皱眉头,疑惑顿生。 若这男人真的跟他说所的那样,是陆家的后代,为的是谋权篡位,那教青笛刀舞又是为何呢?按照正常的套路,陆家人接近一个相府的小姐,应该是想利用这人搅地相府天翻地覆才是啊,要不然教教她厉害的武艺,还方便日后蛊惑她刺杀什么人,教她这完全没用的舞做什么? 不过看着月光之下,少女拿着刀翩然起舞,倒真的让人心驰神往,赏心悦目。 但是殷永旻想不明白,一个心怀着篡位大计的人,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教一个少女练习刀舞? 他又看了一会儿,见青笛停下了动作,银面男与青笛贴的十分近,在絮絮说着些什么话,还捧着她的手比划着,估计是在仔细教她。殷永旻担心再看下去会被发现,便轻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他刚走,陆银便看向他的方向露出了一抹轻笑。 没过多久青笛也练完了,陆银便叫她回去休息,青笛却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还追问道:“师父,不是说五招一个秘密吗?刚才我又练了五招,你快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原因,导致你不得不篡位?” 陆银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微笑道:“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刚才我一口气告诉你多少秘密了?” “那不算!”青笛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道:“刚才那是你用来哄我,现在的秘密是招数换来的。” 陆银可不吃这一套,只说了一句:“不行,你不走我走了。”便转身欲走,青笛哪会这么容易放他走,连忙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楚楚可怜地道:“师父,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陆银转头看她,见她忽闪忽闪的眼睛中全是期盼,叫他心中一软,然后他仍然拒绝道:“不行。” 他就要吊着她,就要欺负她。 青笛见他如此,脾气也上来了,瞬间便冷了脸,放开他道:“行吧。仔细想想,我知不知道师父的秘密,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用途,也就当故事听听。如今师父不说,我也不强求了,这刀舞也没必要再练了,累得慌。” 说着,她似乎就真的要走了,陆银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这一招招都跟谁学的?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纯纯粹粹的小姑娘,直肠子没心眼儿,这才几天,就会装可怜,欲擒故纵,激将法,美人计了。” 青笛听着前面的几个词还好,听见最后一个词,就有些疑惑了,问他道:“我什么时候跟你使美人计了?” 陆银托着她的下巴道:“你出现在我的眼前,不就是美人计吗?” 他耳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种话,青笛却燥地无地自容,只好打开他的手冷斥道:“师父,别不正经。” 陆银大笑着收回手,对她道:“告诉你便是了,我必须要篡位,因为我娘是敌国公主。” “敌国公主?”青笛仔细想了想,道:“我听说过有一个敌国公主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不顾敌国君主反对,嫁给了我朝一位鹿姓将军,也让两国的战事得到了缓和,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难道你娘是那一位?” 陆银点点头:“正是。” 青笛又不解了:“你不是陆家后人吗?可是你娘嫁的是鹿姓将军啊,全黎国都知道那个将军是‘麋鹿’的‘鹿’,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被边疆的人视为神明。” “他正是我爹。他自幼便想报效黎国,只是又因为‘陆’这个姓氏不能直接从军,便改姓‘鹿’。哪知当朝皇帝还是知道了爹的身份,便弄出了个贪污军饷的罪名杀了他。”陆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可还是抑制不住透露出森森寒意。 青笛心中不免觉得他与自己一样,都是个可怜人。她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道:“别生气了师父,你以后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陆银低声一笑:“我篡位,你也会帮我吗?若是有朝一日,我让你替我刺杀当今圣上,你会答应我吗?” 青笛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当今圣上不是个好皇帝,他也没有对我和我的家人做过什么,所以我不会帮你杀他。我只需要杀了风伯阳,让这个相府永无翻身之日,还母亲一个公道就行了。” 陆银叹息道:“傻孩子,你以为皇帝没有对你的亲人做过什么?你好好想想,若不是水氏一族中途没落,你娘没了撑腰的,风伯阳敢将你娘赶出府吗?而导致水氏坠落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这个狗皇帝吗?” 青笛听着他的话,竟然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她思虑良久,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最恨的还是风伯阳,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陆银拍拍她的脑袋道:“不错,有志气。” 青笛吸了吸鼻子,继续问道:“师父,我听说过关于那个麋鹿将军的传闻,当初说麋鹿将军贪军饷被处死,但是那个敌国公主,皇帝可不敢处死她,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见她的消息了。而且我也没听说书的人说过,她还生了孩子啊。” “我是遗腹子,我娘带着我改嫁了,嫁给我继父,我跟你说过。” 青笛也想起来,连连点头道:“嗯,你说你继父是个大好人,对你非常非常好。” “是啊,难得你还记得。”陆银点头说了一句,又问她道:“现在你都知道了,可否要回去睡觉了?” 青笛点点头,心满意足地与陆银告了别,便往回走,陆银仍旧把她送回秀阁,才离开相府。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青笛又是被洛弯弯叫醒的。她觉得没睡够,刚要不理她接着睡,洛弯弯便指了指门外道:“你那个二姐已经在门口等你半个时辰了。” 青笛一听,顿时便清醒了过来,想必这个时候风怜意着急地过来找她,是为了楚遥岑的事情,便赶紧下床穿衣洗漱。洛弯弯打了个哈欠接着睡。 青笛飞快地整理完毕,开门让风怜意进来,不多客套,直接问她道:“二姐是来与我商量与楚公子的婚事的?” 风怜意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二姐打算嫁了?”青笛紧接着问她道。 风怜意目光瞥向那边睡着的洛弯弯,问道:“当着她的面说,不碍事吗?” 青笛也转头看了一眼洛弯弯,轻笑道:“不碍事,她睡着了听不见的。而且不过就是嫁与不嫁,这种事情不用怕被别人听见吧。” 风怜意摇了摇头:“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过去关上了门,道:“那更要在房中说了,外头比之里面,有心的人可多了去了。” 风怜意点了点头,开口道:“那日楚公子中的迷香,是殷夫人给我娘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6章 风怜意求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怜意道:“那日楚公子中的迷香,是殷夫人给我娘的。” 青笛一怔,脱口便问道:“楚遥岑是中了迷香?什么迷香?那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对你做过哪些事情?” 风怜意看她紧张地摸样,立马摆手道:“不不不,没有,迷香中原本是加了催情的药物,只是中途被我换成了只能使人昏睡的,还残留一点点原来的,但是并不能致使楚公子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楚公子闻了一会儿那迷香,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什么都没有做。” 青笛舒了一口气,这才想到刚才那句话的重点,问道:“你说这迷香,是殷夫人给你娘的?” 风怜意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与楚公子的事情……也是我娘听了殷夫人的话,才会这么做的。” 原来又是殷氏搞的鬼。青笛淡淡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想起几天前殷氏不断跟她强调十年前的事情是沈氏主导,现在又背着她去叫沈氏的女儿抢她的未婚夫,虽然青笛觉得自己对楚遥岑并没有什么情感,但是沈氏在做了这个事情之后,对青笛一定也会有些愧疚,沈氏又不善于表达愧疚,久而久之这便成为了隔阂。 她做起这挑拨离间的事情来,还真是得心应手。 “你现在为何将这件事告诉我呢?”青笛不解道:“想必你娘还是挺想让你嫁给楚家的吧,毕竟你现在的情况,想要嫁给一个比楚遥岑好些的男人,应该很是困难了。” 风怜意点点头:“可是我想明白了,我不能顺着我娘的意思去,我不想嫁,也不能嫁。我此生最爱的人是侯爷,我绝对不会再嫁任何人。” 青笛对她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你帮我逃走吧。”风怜意如此说道。 青笛似乎有些不解,无奈道:“帮你逃走?我自己和洺儿都被困在这相府之中,逃不出去,怎么帮你逃走?” “你明明可以接着嫁给楚遥岑的机会逃出去,皇贵妃甚至还说过叫洺儿与你一同嫁过去,你却没有同意,所以你留在相府,务必是有什么目的的吧。”风怜意轻轻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这个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可是没有人干涉你,想必不是那些人小瞧你不把你当一回事儿,就是他们在暗中对付你。” 青笛只好笑了笑,道:“也许吧。” “所以,你一定能帮我逃出相府对不对?”风怜意上前握住青笛的手问她道。 青笛想了想,回道:“我估计有能力,而且愿意帮我的,也只有楚遥岑。我可以找机会让人去通知他带你出去。但是你这个‘出去’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是暂时离开相府躲一阵子,还是……” “是与这个相府一刀两断的意思。”风怜意打断她的话,从怀中拿出一缕缠绕在一起的头发道:“侯爷今天下葬,我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要带着我与他洞房之夜结的发结,去游山玩水,去他没有去过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皇城了。” 青笛对她这个打算很是惊讶,又特备钦佩,问她道:“你真的打算好了?你真的要抛弃这一切?抛弃相府和可能会拥有的楚家的优越生活?” 风怜意点点头:“全都不要了,我不爱这些东西。” 青笛还是有些担心她在外头的生活,提醒她道:“其实你若是留在侯府,侯府的人也不会赶你走的,你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也没人会逼你什么,而且还落得个好名声。” “我无儿无女,留在侯府,老了也没人照料。白担着一个侯夫人的名号,公公婆婆因为我没有生子的原因也不喜欢我。”她说着,苦苦一笑道:“与其这么窝窝囊囊地活八十年,不如去痛痛快快地活六十年,等我走到走不动了之后,就随便找个湖跳进去,终此一生。” 青笛听了她的话,沉默良久,无不羡慕地道:“真佩服你,我待会儿就让完杀去通知楚遥岑在外头接应你,你我在府中也策划着怎么逃出去。” 风怜意点点头道:“多谢妹妹了,外头还有殷氏的人盯着,我也不方面逗留太久,现在便回去了。” 青笛应了一声,便将风怜意送出去待风怜意走远,便立马关上门。 “你那个二姐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就这么跑了。”青笛还没回头,就听见洛弯弯的声音,“你可知现在凶手未明,她一跑,真凶很可能就会把凶手这个身份往她身上安,说她是畏罪潜逃,她也没有机会洗脱罪名了。” 青笛回头道:“有四王爷在,想必不会乱冤枉人的,且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相府中谁都可能杀侯爷,唯独她不可能,一是因为她爱侯爷,二是因为侯爷死了对她半点儿好处也没有。” 洛弯弯不禁笑了起来,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对青笛道:“既然你这么想帮她,那就快叫那个楚遥岑派来的护卫去通知楚遥岑啊,还有,你可要想清楚,你需要委托的是个傻子,你确定这个傻子不会坏事?” “他不会坏事的,”青笛摇了摇头,微笑道:“他很可靠。” 洛弯弯似乎不信,“你可要叫那傻子能听懂你的话才行,别到时候什么都不管让人驾着个马车就到相府了,坏事,还连累你。” “不会的,楚贵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连累了我,也不会难为我的。” 洛弯弯点点头道:“那么事不宜迟,那个少年不是要送你弟弟上学吗?你快告诉他这件事,叫他今日就让楚遥岑过来接应着吧,我与你也商量商量如何把人送出去。” 青笛疑惑地看着她:“你这么这般上心?是不是又想看什么笑话?你根本不像好心的人啊。” 洛弯弯白了她一眼:“刚才听了风连意的那番话,谁不动容啊。你快去做就是了,别废话了。” 青笛想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出去交代完杀。她跟完杀说明白事情之后,完杀也立马明白了风怜意是不想嫁给楚遥岑的,她逃走了对谁都有好处。 于是便应下来,还答应青笛一定会做好。有他这句话青笛也不担心了,她知道完杀比较聪明,而且做事有谱。 完杀走了之后,洛弯弯也梳洗完毕离开房间,不等青笛开口便对她道:“沈氏指望着她的女儿嫁给楚遥岑,一定把她看的很紧。你我分头行动,我去引开沈氏的注意,你去将风怜意带出去,与楚遥岑的人回合。” 青笛思虑一番,现在完杀送洺儿去上学,约摸巳时可以通知楚遥岑,楚遥岑的人最快午时能赶过来,便点点头道:“行。” 二人便一道往沈氏的院子去。洛弯弯在陛下面前说仰慕风凌谙的事情,早已经被众人知晓,沈氏此时已经把洛弯弯当做准儿媳妇看待,一看见洛弯弯过去便亲昵地过去拉住她,又看见一起过来的青笛,便不知道怎么应对了。毕竟她要叫自己的女儿去跟她分享她的丈夫,以前建立起来的感情,怕是不复存在了。 青笛看见脸上纠结的神色,知道她作何想法,便主动笑笑开口道:“沈姨娘,咱们俩切不要为了姐姐的事情生疏了,这要说是谁的错,肯定是楚遥岑的错,与姨娘和姐姐没有半分关系的。” 沈氏听她这么说,便也笑弯了眉,心里想着青笛果然还是没什么心机,人也单纯,比较好控制。就亲昵地同她道:“你说得对,姨娘心里头一直觉得对不住你,都不敢去看你了,好在你是个明白人,日后你和你姐姐一同嫁过去也有个照应,我也放心啦。” 青笛点点头:“姐姐心里一定也觉得对不住我吧?其实真不用这么想,大户人家,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我看得开着呢。” 沈氏心中越发喜悦,面上却做出一副担忧地摸样道:“是呀,你姐姐可担心坏了,以为与你之间得姐妹情分,要因为这件事而生疏了。” “不会的。”青笛笑了一笑,又问道:“姐姐现在在哪儿呢?我赶紧去同她说清楚,免得姐姐一直担心着。” “在房里呢。”沈氏也希望青笛赶紧离开,她好跟未来的儿媳妇交流交流感情。 青笛点点头,便走向她指的房间,沈氏待她离开后,便连忙引着洛弯弯进了主厅,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入座之后又上上下下将洛弯弯打量一番,真是越看越觉得合心意。而且是这个人,和她的身份,都合心意。 “凌谙很快就回来,他若是知道将要娶的是你这位美娇.娘,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沈氏牵着她的手与她说道。 洛弯弯转过头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这风凌谙要是能在回来的路上出事就好了,比如被哪个山头的女大王拦截去当压寨丈夫,或者他就是个断袖,跟军营里的小前锋私奔就好了。 她正想着,突然见一个小丫鬟满脸堆笑地跑进来,对沈氏和她道:“主子,郡主,大少爷已经到皇城啦!”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7章 紧迫出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冲进来的丫鬟笑眯眯地喊道:“主子,郡主,大少爷已经到皇城啦!” “真的吗?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沈氏连忙站起来,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问完之后也不等那丫鬟回答,又回头对洛弯弯道:“郡主,凌谙已经回来啦!” 洛弯弯遭受了强烈的打击,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沈氏。直到沈氏又说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道:“是吗?消息不会有假吧,陛下说要让风将军回来,也不过三天左右的时间,从皇城到南疆,来回两个月还差不多,这么会这么快呢?” “郡主,这你就不知道了,”沈氏抿着嘴笑了笑,对她道:“其实啊,早在一个月前,陛下就已经有了让凌谙回来的意图,凌谙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上路了。如今又听闻陛下要指婚于她,更是八百里加急赶了回来,这不,今天就到了。” 洛弯弯感觉自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也慢慢开始想到更多的事情,关于她爹以前不经意提到的西边战事,陛下无人可用,只有风凌谙,他可能还不愿意长久的镇守西边。现在她主动去跟陛下说仰慕风凌谙,这正合了陛下的意思,将她嫁给风凌谙,卖了个大人情。 洛弯弯紧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将指甲掐进手心里。 “咱们一起出去迎接凌谙,好不好?”沈氏提议道。 “不要,”洛弯弯连忙拒绝了她,又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是拖住她让青笛带着风怜意逃跑的,便对沈氏道:“沈姨娘陪我聊聊风将军吧,以前我只听说过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因此非常仰慕他,但是对他这个人还不是很了解。” 殷氏一听洛弯弯要跟她打听这事,便点点头又坐了回去,非常乐意地跟她说了起来。 外头,青笛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先离开了风怜意的房间,在外头无人处等了一会儿,风怜意便跟门口的丫鬟说她要出去散散心,也走了出去。 二人会和之后,一同往相府后门去。一路躲着相府的家丁,青笛才发现相府的下人真是多,而陆银却可以每夜都过来,还不被别人发现,他的确厉害。 到了后门,二人躲在假山后头偷偷观察门口的守卫,她们两个弱女子直接冲出去肯定是不行的,飞檐走壁也没本事,只能等着完杀从外头接应。 接近午时,完杀便驾着马车赶了进来,守门人还像当天一样拦住他,要检查马车里头有什么人,完杀自己掀开车帘,五六个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门的家丁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么多人,不解道:“少侠,带这么些人过来,是要做什么啊?” 完杀看了他们一眼,回答道:“我家少爷怕少夫人被你们亏待了,也怕相府中人伺候不好少夫人,便让我把她们带过来伺候少夫人。” 那家丁有些为难,挠挠脑袋道:“少侠啊,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带这些人进去,可是咱们相府出入些什么人,都要经过老爷和夫人同意才行的,你能不能等等,奴才去问问夫人和老爷。” “等你又问完夫人又问完老爷,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小公子还等着我去接他回家!”完杀冷了声音说了一句,又扫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分头行动,一个去告诉老爷一个去告诉夫人!” 这两个家丁可不算傻的,要是二人都走了,万一有人趁着这个空隙进来怎么办?所以其中一人连忙道:“不必不必,其实这种事情,只需要告诉夫人就好了,老爷肯定不会管这种小事的。” 完杀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去!” 那家丁脸上含笑应着,心里却在骂不就也是个下人吗,仗着有个傻子撑腰,就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 待那人走了之后,完杀又回头对身后站在前头的一个丫鬟道:“杏子姐姐,你别急,那人等等就回来。”说完又转头对留下来看着他们的家丁道:“这位姐姐可是皇贵妃娘娘赐给二少爷,二少爷又送给少夫人的,人家可是宫里头出来的。你们叫人家这样等着,也不给个地方做做,这话要是传到皇贵妃耳朵里,相府可能不好交代啊。” 那家丁一看为首的丫鬟,觉得她的确有些气度,便连忙道:“不远处有个花厅,姐姐赶紧去花厅里坐一会儿吧,别晒着了。” 这个丫鬟趾高气昂地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 完杀对其他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其他的丫鬟也要过去,那家丁又伸手拦道:“少侠,还在在这儿等等吧,您要是就这么直接进去了,奴才会不好办的。” 完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去那后面阴凉处,这里太热了。” 那家丁看看他指的假山,要想绕过这假山进到府中去,必须还要经过他的视线,所以应该是没事的,就点点头让他们过去了。 完杀带着那些丫鬟往假山后头走,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声猫叫,完杀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丫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青笛见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家丁的视线,见赶紧招手让他们过去,一看完杀带了这么多和风怜意身形相似的姑娘,心中便知道完杀是什么主意了。完杀果然是个聪明的。 她转头对风怜意道:“你快与其中一个换了衣服,待会儿混出去。” 风怜意点点头,众人就将她围住,让她快速换了衣服。 换好之后,那个去通知殷氏的下人也来了,完杀就带着剩下的丫鬟和风怜意过去,那家丁道:“夫人说了,咱们府上也有专门照顾五小姐的人,而且五小姐喜欢清静,人多了五小姐不喜欢,不如就留一个吧。” 完杀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道:“行吧,那就把皇贵妃娘娘身边的杏子姐姐留下,你们相府真是扣,不就是多给几碗饭吗,这都舍不得,小家子气。” 家丁连忙解释道:“不是啊少侠,实在是五小姐不喜欢热闹,夫人才会这么决定的……” “好了好了,烦死了,”完杀打断他的话,又回头跟其他丫鬟道:“我这便把你们送回楚家,你们上车吧。” 众丫鬟都点头,接二连三地回到了马车上,风怜意在最后,也低着头坐了上去。 那两个家丁见完杀生气了,还说了这么一番话,也不好意思多耽搁他们,也没多看,就让他们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后,两个家丁把后门关上,青笛在后头看到这里,这才带着换完衣服的丫鬟和被留下来的那个丫鬟回秀阁。不过刚才说是留下来一个,现在留了两个,若是被殷氏的人看见,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还得尽快安排再送出去一个丫鬟才行。 相府外头,完杀赶着马车走了一阵子,突然停下来对车中的风怜意道:“二小姐,我是直接送您出城呢?还是先把您带到楚家去,等您准备妥当了再出城?” 风怜意已经拿了大量的银票,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了,就对他道:“你直接送我出城吧。” 完杀应了一声,便带着她直奔城外而去。 到了城门口,完杀又停下来,而且停了好久也没动静。风怜意掀开帘子,担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件事二小姐应该知道才对,”完杀点点头:“风将军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风怜意惊讶了一下,顺着完杀的视线看过去,如同一颗白杨一般威武高大的风凌谙立在枣红色的骏马旁,刀削斧劈般的侧脸在正午的阳光下散发出令人震慑的光晕,十多年没见,她的哥哥都长这么大了。 风怜意连忙眨了眨眼睛,要不然就哭出来了。 “是的,风将军的人马现在正在皇城门口,与迎接他的人说着话,我估计一时半会儿咱们没法出城。” 风怜意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镶满玛瑙的牛角刀递给完杀,道:“少侠,你能不能将这把刀送给风将军,然后带着他过来看我?” 完杀想都没想就接过刀,点了点头就直接往那边走,不过在离风凌谙还有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很多官兵一起上,将完杀拦住,叫他离远点儿。 完杀直直地盯着风凌谙,喊道:“风将军,你认得这把刀吗?” 风凌谙听见喊声,转过头看向完杀,他没有先看他手中的刀,而是盯着完杀的眼睛看了会儿,完杀也毫不忌讳,与他直视。 风凌谙在战场上杀敌如麻,一声威严怔然的气息也深入他的每一个举动和每一个眼神,他也习惯了一般人看见他就害怕。如今见这少年倒不怕他,就来了兴致,叫别人放他过来。 完杀走过去,拿着匕首道:“有人要见你。” 风凌谙看着匕首许久,问他道:“人在哪儿?” 完杀存了个心眼,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便道:“那人有大麻烦,你可能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跟我去找她。” 风凌谙看了看周遭,吩咐道:“大家都散了吧,别碍着别人出城!” 跟随他的部下都深知风凌谙每一句话的含义,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便立马开始赶人离开。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8章 把洺儿拐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大家都散了吧,别碍着别人出城!”风凌谙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的部下便连忙开始撵人,围观的百姓似乎还想一睹风将军的风采,赶了好一会儿才都离开这儿。 完杀见没有很多人了,就带着风凌谙去停车的小巷子,风怜意蒙着面纱从车上下来,二人见面之后,风怜意没忍住还是落泪了,呜咽道:“哥哥,你回来了。” 风凌谙愣了一下,旋即揭开风怜意的面纱,看着十多年没见的妹妹,眉眼处还有些儿时的模样,只是满脸的神伤,他不明所以,疑惑问道:“怜意,发生什么事了?我多年前听说你嫁给平襄侯了,他对你不好吗?” 风怜意平静了一下情绪,对他道:“侯爷死了。” “什么?”风凌谙皱了皱眉头,立即想到围绕着这件事可以展开的一系列阴谋。 完杀听着二人说话,怕再细聊下去耽误时间,便道:“二小姐,侯爷之死我可以慢慢跟风将军细聊,你还是快些把要说的话跟风将军说完吧,我怕再迟一会儿相府就有人发现了。” 风怜意点头,揉了揉眼睛道:“哥,侯爷死了,娘逼我立马改嫁,我不愿意,便逃了出来。而且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回相府了,我也厌恶有关相府的一切斗争,更厌恶当做我娘巩固身份的工具,我要离开皇城。” 风凌谙听明白了,担心地问道:“你一个人啊?” 风怜意点头,“一个人自在。” “不行,你一个人不太安全。”风凌谙说着,回头对路边替他撵人的一个士兵招了招手,那个士兵连忙跑了过来,风凌谙对他道:“这是我妹妹,她要一个人出去游山玩水,你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也别让她被相府的人发现。十年后去西边找我,副将的位置是你的。” “是!”那士兵不做多想便应了下来。 风怜意有些顾虑,道:“这样真的可以吗?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且哥哥这么轻易就许了副将的位置……” “放心吧,我已经完全考虑清楚了,”风凌谙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道:“这家伙叫洛非,是我从南边带回来的,从军一个月,好学而且有心。保护你陪你走遍大江南北也不是白白让他走的,我相信他的功夫定会在这十年内突飞猛进,眼光和看法也会因为见识多了而全面具体,行军打仗的时候考虑的也会多一点,这正是我这样急性子的将军所需要的副将。” 一旁的完杀震惊地看着风凌谙,没想到他短短的时间内居然考虑了这么多事情,那个名叫洛非的士兵也是一脸讶然。 风凌谙注意到他的表情,问他道:“怎么?难道我分析的不对?” “不是,没想到将军居然会记得我的名字,”洛非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立马抱着拳头道:“属下一定誓死保护小姐的安全,也会多多学习,不辜负将军的厚望!” 风凌谙点点头,又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问风怜意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风怜意也有些跟不上风凌谙的节奏了,她原本还想着跟风凌谙说了之后,风凌谙好歹得劝劝她,叫她不要离开相府,怎么想到他一句劝说的话都不说。 不过想想也是,他当初想要从军的时候,被他们的爹娘反对,机会要断绝关系,他还是坚持己愿一个人走了,想必他是最能理解她的感受,所以也绝对支持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风怜意摇了摇头道:“没有其他的事情放不下了,不过我这次出逃,洛郡主、青笛还有楚二公子都帮了很大的忙,我没有机会留在皇城回报他们,哥哥若是有机会,替我说声谢谢吧。” “洛郡主也帮了你?”风凌谙问她道:“你说的,是那个陛下指给我的洛郡主?” 风怜意点点头。 风凌谙嗤笑一声,喃喃道:“她居然这么好心的帮助别人,跟我所听闻的不一样啊。” “洛君主是个很善良的人,而且嫉恶如仇,若是她见了同样正义的哥哥,一定会更加仰慕哥哥的。” “谁知道呢,”风凌谙无所谓地笑了笑,便交代洛非道:“你现在就带怜意离开吧,这么大的马车出城难免会引人耳目,你们就这么走出去吧。” 洛非应了一声,风怜意也不多废话,去跟完杀道了谢,就放下面纱和洛非离开此处。 待二人走了之后,完杀拱手也跟风凌谙告了别,便想着先把马车里的丫鬟送回楚家,再去金坛书院接洺儿去习武。风凌谙却道:“慢着。” 完杀停了下来,问他道:“将军还有何吩咐?” 风凌谙就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直接道:“我看好你,你跟我去西边打仗吧。” 完杀也客气,果断拒绝道:“我已经有了要跟着一辈子的主子,这辈子不会再为其他人效力了。” “哦?”风凌谙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他的穿着,想必身份也不高,便问道:“你是谁的人?青笛的?” 完杀摇摇头:“我是楚二少爷的人,我这一辈子都只会为楚二少爷效命。” 风凌谙当初去从军的时候,楚遥岑已经傻掉了,而且楚老爷求医的声势浩大,全城人都知道楚遥岑是个傻子。而这个少年居然说他是楚遥岑的手下,还要一辈子为这个傻子效命? 风凌谙眯了眯眼睛,看来原因只有一个,这楚遥岑,绝对是深藏不露的主。 “不过将军若是信任我,而且相信我的眼光,可以跟我去见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绝对有前途。”完杀道:“虽然他现在柔弱怕事,但是从他做事的态度来看,绝对也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是吗?多大的孩子?” “十岁左右,而且跟将军还大有渊源,是将军同父异母的弟弟。” 风凌谙想了想,不知道是谁。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家里最小的孩子是青笛,难道哪个姨娘又生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也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他很看好完杀,也就会看好他推荐的人,便道:“我们现在就过去见见他。” “现在不行,”完杀指了指身后的马车:“我还要将她们送回楚家。” “叫我的人去送便是了。”风凌谙又招了招手,随口喊了个士兵过来,吩咐完了之后,问完杀道:“可以了吗?” 完杀对他处事的果决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点头道:“行,我们这就过去。” 风凌谙便牵了两匹马过来,二人骑着马一路赶往金坛书院。这书院的教书先生们再清高,对待战功赫赫的风凌谙还是客气的,待风凌谙一进来,院长便赶紧出来接待他。 风凌谙只跟他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完杀一路去洺儿所在的学堂,当着众学子和先生的面把洺儿喊了出去。 洺儿开始还有些犹豫,院长匆忙从后头跑过来,叫洺儿听他的话,洺儿这才从位置上走下来,跟几人走到外头。 站在院子中央,风凌谙捏了捏洺儿的骨头,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点头道:“不错,这骨骼像我,适合练武,就是吃的不好,没长开。” 洺儿睁着大眼睛看他许久,等他捏完,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完杀,问他道:“师父,他是做什么的?” 完杀还没有回答,风凌谙就蹲下来,亲自解释道:“我是你哥哥,风凌谙,是打仗的。你先跟完杀练武,半年之内我再回这里,到时候你要是功夫好了,我就带你去杀敌,怎么样?” “杀敌?”洺儿问他道:“可以当大官,住大房子,叫我姐姐再也不受别人欺负吗?” 风凌谙对他的这个疑问有些不解,他现在还不知道洺儿究竟是哪个姨娘的孩子,也不知道洺儿口中的“姐姐”是谁,不过都是相府的儿女,还有人会被欺负不成? 他也没多问,点头道:“你做成大将军,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样就什么样。手里有兵了,爱保护谁保护谁,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洺儿立马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练武,等着跟你去当大将军!” “好,有志气!”风凌谙拍拍他的脑壳,交代完了,起身让洺儿回去上课,完杀说他要在这儿一直等着洺儿放学,他便独自一人回了相府。 他没带随从一起,相府门口排着迎接他的人也都没反应过来,风凌谙从正门口走了一遭,觉得人太多了,他嫌烦,就走了后门。 这可把后门口守着的两个守卫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去通知丞相,风凌谙却露出了他那凌厉的神色,道:“行了,做好你们自己的本分,我自己去便是。” 这两个人被他看得腿软,连声应了下来,也不敢再动。 于是风凌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相府。 他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的园林之中,心中有些恍惚和感慨,却无对他那对父母的思恋之情。毕竟当初他要出去从军的时候,风伯阳可是说出过“断绝父子关系”这样的话,等他在军中有成绩之后,风伯阳才认可他这个儿子。 所以他也不着急去见风伯阳,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相府闲逛着,走过花团锦簇的小道,突然听见背后约莫一百步外,有个人匆忙地跑了过来。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69章 冤家硬碰硬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早练就了耳听八方的本事。身后那人还未到,他便听见了动静,就往边上让了一让。 可是等那人跑过来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没刹住,还是直直撞上了风凌谙的背。 风凌谙皱了皱眉头,回头刚要开口说话,面前的人已经掐着腰尖着嗓子吼道:“你瞎了眼吗?居然敢挡着本郡主的去路!” 听见“郡主”二字,风凌谙凌厉的神色稍稍减弱了些。相府里的郡主,应该只有洛弯弯了。他将面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一番,见她面色红润,身体也不羸弱,适合行军打仗的带着,便点头道:“还不错,可以安排婚事了。” 洛弯弯一愣,拧着眉头道:“你丫放什么屁呢,别说一些莫名其妙老娘听不懂的话,老娘现在怒火中烧!还有!”洛弯弯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风凌谙道:“你不认识我吗?” 性格也泼辣,简直天生就是属于军营的女人。风凌谙越加满意陛下指给她的这个娘子了,所以现在他虽然对她的态度有些生气,但是根据军中前辈交代,成亲之前最好让着女人点儿,成亲之后就可以好好管教她了。 他便点点头道:“认识你,你是洛郡主。” “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撞了我还不下跪道歉!”洛弯弯满脑子的怒气,一股脑儿往风凌谙身上撒。 “洛郡主,我刚才听见你的脚步声,便已经让你让到了花丛之中了,是你撞上了我,而且还撞到我的后背上。”风凌谙平静地跟她解释道:“若你非要听道歉也可以,真对不起,我的背后没能长眼睛。” 若是其他的下人被这么一骂,早跪地求饶了,他倒还能不疾不徐地跟她解释,洛弯弯这才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来,又见这人谈吐不凡,器宇轩昂,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下人,便问道:“你是谁?” 风凌谙又想到军营里有妻子的前辈教导过他,一般小丫头都害怕他这种当将军的,所以他就打算暂时不说,只道:“无名之辈而已,不过路过相府。郡主看起来很不高兴,是为了什么事?” 洛弯弯憋了一肚子气,又恰好有个路过相府的无名之辈,就跟他抱怨道:“还不是快回相府的那个风凌谙,你说他一大把年纪没娶妻,难道不是有问题吗?” 风凌谙愣了愣,尴尬地笑了笑道:“没听说过风将军有什么问题啊。” “蠢吧!哪个铁血儿郎在他那个年纪没有需求啊,可是他居然没有连个妾侍都没有,一根棍杵到现在,不是有毛病就是有龙阳癖!” 风凌谙无奈道:“南疆前几年真的很乱,风将军镇守南疆,能有时间吃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空想这些事情。” 洛弯弯逼问道:“就算他之前没有空,南疆已经安定了三四年了吧,他这么久又这么闲,难道任然没有需求吗?” “额……”风凌谙尽量使自己在军营里头的粗鲁不露出来,想了一些文雅的话对她道:“其实吧,这种事情男人自己本来就可以自己解决,而且军营里头有军妓……” “太恶心了!”洛弯弯连忙捂住鼻子,仿佛从风凌谙的话里都能闻见那种荒淫的味道:“要是那个风凌谙睡过军妓,我肯定见都不让他见我,被他看一眼我就会生病的!睡过军妓的男人都不干净!” 风凌谙摆了摆手道:“不会的,风将军还是副将的时候,就反对军人狎妓,可是那些女人一般都是罪人的女眷,被送道军营里,要是再把她们赶走,她们就没地方可以待了,所以才让她们以‘军妓’的身份留下,其实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去找她们了。去年风将军更是明令禁止手下狎妓,要实在想要,就娶了她们。” 洛弯弯听了他的话,不禁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难道在风凌谙的军营里待过?” 风凌谙点点头。 洛弯弯突然来了兴致,问他道:“那你今年多大?成婚了吗?” “三十了,没有成婚。”风凌谙老实回答她道。 “那么在军营,都不会觉得寂寞吗?你都怎么解决的?”洛弯弯越问越觉得有意思,如今面前的男人在她心目中的身份也已经被她定义为一个过了而立之年但是默默无闻的小兵了。 风凌谙想了想,回答道:“我驻守的地方不远的郡县里就有青楼,军中将士拿钱过去风将军是不会追究的,而且将军对当地的百姓和不远处邻国的百姓都很好,叫他的手下也对他们很好,春天的时候还会派士兵下田去帮百姓种地,久而久之,就有很多姑娘嫁给了那些士兵。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当兵就只能在军营里,成年累月见不到女人的。” 洛弯弯听他这么说,居然有些淡淡的失望,没想到军营的生活这么正常啊,那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了。她沉默一会儿,又问道:“那你们军营有断袖的吗?” “肯定有啊。” “多不多?” 风凌谙想了想,回道:“大概比平常要多吧。” “咦,那么多啊,”洛弯弯露出鄙夷的神色,道:“真恶心。” 风凌谙刚才可是一直想着不要吓着洛弯弯,才耐着性子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话的,可是她现在居然说他的弟兄们恶心,这就叫他温柔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心道:“他们碍着你的事了吗?他们不偷不抢,不jian淫不掳掠,也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活,你有什么好说的?” 洛弯弯被他这么一责备,性子也上来了,咄咄逼人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个小虾居然敢对本郡主无礼?告诉你,本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许反驳!” 风凌谙眯了眯眼睛,他现在知道了,原来洛弯弯不只是性子泼辣,而且毫无原则的刁蛮任性!若不是刚才风怜意还夸了她,他绝对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现在看在风怜意的面子上,就轻微教训她一下吧。 “洛弯弯,你给我听好了,”风凌谙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冷声道:“我就是风凌谙,被你说恶心的人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倘若再让我听见你说半句他们的坏话,我就刮花你的脸,把你带回去当军妓!” 他身上突然升腾起一股冷意,就算洛弯弯平日里那般大胆的女孩儿,也被他吓得不轻,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挣扎了一下,带着哭腔道:“你敢!我娘可是皇帝的妹妹!” 风凌谙冷笑两声:“我可是戍边大将,西边还等着我去平乱,你觉得在陛下眼中,是他的妹妹重要,还是国土重要?” 皇族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自然是国土重要。洛弯弯被他问得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了,心里又急又气,哭喊道:“你你,你刚才不是还说军营里不许狎妓的吗!” “你就是唯一一个!” 洛弯弯吓得语无伦次,乱挥着手打他道:“我不要嫁给你!你你你……你太吓人了!” 风凌谙之前一直觉得女人麻烦,又柔弱,全无个性,就一直没有娶妻。现在皇帝要替她娶妻,他就想收下皇帝这个人情,回来一看洛弯弯不柔也不弱,甚得他心意,刚才那么一瞬间就决定娶了这个洛弯弯算了。若是他不娶的话,皇帝肯定还要为了讨好他让他安心去西边,再给他找其他的女人,麻烦,还浪费时间。 他决定要娶的人,管她愿不愿意嫁,他都要娶。他一把将洛弯弯抱起,走到门口让那家丁牵了匹马过来,便骑着马直奔皇宫而去。 洛弯弯趴在马上扑腾着,风凌谙可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快马加鞭,一刻不停。身后的下人都看呆了。 他们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通知风伯阳,说风凌谙刚才回来,掳走了洛郡主直奔皇宫而去,风伯阳听了这话,也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按照风凌谙这说干就干,八匹马也拉不回的性子,他应该是带着洛弯弯去皇帝那儿求早日成婚了吧! 他连忙吩咐道:“快去把夫人都给喊过来,你们也赶紧把之前给青笛准备的红纸红灯笼全部挂出来,相府这是有喜啊!” 下人们连声应承着,赶紧去准备。 风凌谙进了宫,果然直接扛着洛弯弯去见了皇帝,把洛弯弯按到自己身边跪下,自己也跪下,对皇帝道:“陛下,西边战事紧迫,请陛下今日就让臣与洛郡主成婚,明日臣便赶往西疆!” 皇帝也有些措手不及,看洛弯弯哭成这样,却被风凌谙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便道:“不着急,你不是今日才回相府吗?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在相府多待几日再走啊。” “边疆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臣怎么有心思在皇城多待!还请陛下成全,许臣与洛郡主今日完婚!”风凌谙直直看着皇帝说道。 洛弯弯缓缓开口说道:“皇帝舅舅,弯弯不想嫁……” 风凌谙一把将洛弯弯紧紧拥入怀中,勒得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对皇帝道:“她是女人,害羞。其实她是想嫁的。” 皇帝思前想后,看看洛弯弯又看看风凌谙,道:“还是不可以啊!”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0章 这就闪婚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摇了摇头道:“太草率了,弯弯今晚还是不能嫁啊。” “为什么不能嫁?”风凌谙抬头问他道。 皇帝叹了口气:“弯弯好歹也是个郡主,如今她父母都不在身边,就这么嫁过去了,太随便了吧,平民女子也没有这样随便就嫁人的啊。你至少也等朕飞鸽通知一下洛王爷啊。” 风凌谙凝眉,怔然道:“陛下,你也深知西边现在是什么情况,疏国看中我黎国边疆的煤运,截断了我黎国和天竺的通商道路,又不断骚扰西疆百姓,他们生不如死,正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陛下,再迟一刻,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丧生,毫无反抗之力的他们流离失所!臣已经等不及了,再拖下去,西边百姓就没法就没法过个安稳年了!” 洛弯弯静静听完他这一席话,也不哭也不闹了,突然就抬眼盯着他看,许久也不发任何声。 皇帝擦了擦额间的汗,现在才七月份,离过年还有五个多月,以风凌谙雷厉风行的态度,十月份到西边,也来得及让西疆百姓好好过年。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皇帝要是再拖延下去,倒显得他不在意边疆百姓的性命了。他便摆了摆手道:“罢,罢,弯弯,你今晚便嫁吧。” 洛弯弯也不反驳了,好像是吓傻了,一句话也不说。 “谢陛下隆恩!臣告退,臣现在就回家办喜事去!”风凌谙说着,牵起洛弯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皇帝看洛弯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确也有些心疼。想洛弯弯从小娇生惯养,明日就要跟这粗莽大汉去边疆受苦了,一定够她受的。 而且这事儿洛王爷可能还没听说,若是他听说了,绝对不会舍得这唯一的女儿嫁到那儿去的。皇帝叹了口气,可是风凌谙是危急关头唯一可用之人,若不花大价钱讨好他,万一他不尽力怎么办。 他又叹了口气,吩咐别人去喊楚贵妃,叫楚贵妃准备准备,带会儿与他一道去相府住持婚礼。 风凌谙回到相府,见相府外头全都贴上了“囍”字,大红灯笼也高高挂了起来,便知道风伯阳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他把洛弯弯交给府上的丫鬟,叫他们带她下去换喜服,酉时完婚。 洛弯弯听话极了,跟着丫鬟就去了秀阁。相府的女儿里只有青笛不算出嫁,其他的院子都嫁出过人,再叫洛弯弯从那些院子里出去,对她有些不尊重。也不能让洛弯弯从客院嫁出去,人家好歹也是堂堂郡主。所以这出嫁的地方,便选在了秀阁。 青笛一下午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现在又见洛弯弯被一大帮下人拥簇着进来,不解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有人理会青笛,她们着急给洛弯弯梳洗。洛弯弯从皇宫一直静默到这儿,现在见了青笛,终于说话了,对那些丫鬟道:“你们先出去,我叫你们进来你们再进来。” 为首的丫鬟担忧道:“郡主,将军吩咐过酉时带您过去完婚,奴婢们怕现在再不准备的话,待会儿来不及了。” “叫你们出去就出去,我要与五小姐说些体己的话!” 丫鬟们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胆量反驳洛弯弯,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待她们离开后,洛弯弯一脸苦相,对青笛道:“青笛,我不能继续留在相府看相府的笑话了,我要跟着风凌谙嫁到边疆去了。” 青笛傻眼,良久才问道:“你确定?她们刚才说的酉时完婚就是这个意思?你今晚酉时就要嫁给风凌谙?” 洛弯弯点点头。 “太草率了吧!”青笛说出了跟皇帝一样的话,虽然她对洛弯弯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好歹也同吃同住了好几天,她还算是洛弯弯的半个徒弟,情分还是有一点的,她顿了顿,连忙道:“你快准备准备,我帮你逃出去!” “不逃了,逃不掉的,是陛下许了我今晚嫁给风凌谙,我要逃了就是欺君之罪。”洛弯弯叹了口气,摸了一把眼泪,呜咽两声,愣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道:“不过能去边疆,亲眼看看怎么打仗的,想想也挺好玩的。” 青笛哑口无言,许久,才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道:“你知不知道,我朝之前,都不许女人进军营的。”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我黎国开国大将陆将军的夫人,陪着陆将军一路打仗,为其献计献策,做陆将军的好军师、贤内助的故事一直鼓舞着我黎国的女子,我从小就立志成为她一样的女人!”洛弯弯笑呵呵地说着,似乎已经预见了她站在城墙之上,挥动羽扇,叱咤风云,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守卫疆土的模样。 然而青笛知道,她不过就是想去玩玩而已。青笛叹息问道:“你考虑清楚了?你爱风凌谙吗?” 洛弯弯白了她一眼:“我认识风凌谙不到一个时辰,爱他什么爱。” “你都不爱他,却要为了能去边关玩嫁给他?” “这些都是小事。”洛弯弯想到刚才风凌谙在皇帝面前说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不知怎么自己也跟着热起来了。若是她有机会,一定也要亲自上阵杀敌!而且这风凌谙爱民如子,精忠报国,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会爱上他的…… 洛弯弯想着,竟然会觉得脸有些红。她对青笛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待会儿叫我的贴身丫鬟把我所有的医书都翻出来留给你,你很聪明,你一定很快就能学会。我不嫁给陆师兄了,陆师兄留给你吧。” 青笛脸上也是一红,拍了她一下,嗔怒道:“你太不正经了!我和师父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洛弯弯不跟她争辩了,对着铜镜自己画起眉来,边画边道:“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有空去边疆看我,我再检验检验你的医术。希望到时候陆师兄不必再躲躲藏藏,可以以真面目、真身份示人。” 青笛看着镜中人原本就精致的面容,在细心装扮下变得更加完美,终究未做一词。她还是觉得,洛弯弯做这个决定太随便了。 不多会儿青笛就去喊了丫鬟们进来,叫她们为洛弯弯换了衣服盘了头发,酉时之前准备好了一切,盖着红盖头等风凌谙过来。 风凌谙果然准时出现,将洛弯弯接走了。众人也跟着一道儿过去,在皇帝和楚贵妃、风伯阳和沈氏面前拜完了堂。随后,洛弯弯被送入洞房,风凌谙留下来陪酒。 由于时间紧急,相府只来得及邀请住的不远的达官贵人们,再加上风凌谙带回来的几名副将和一些士兵,也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酒席。 风凌谙好歹是军营里练过的,将来的宾客全都敬了一轮酒,仍然毫无醉意。宴席进行到一半,皇帝和皇贵妃就该告辞了,风凌谙端着酒送他们,送到相府门口,风凌谙又举杯道:“陛下放心,臣绝对不会辜负陛下厚望,誓死保护西疆百姓!” 皇帝拍了拍风凌谙的肩膀道:“好孩子,朕绝对相信你。快回去吧,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不用再送了。” 风凌谙点了点头,又道:“臣还有一句话,绝对要告知陛下。” 皇帝点头道:“你说吧。” “臣是臣,相府是相府,臣是属于陛下的,并不属于风伯阳。”风凌谙几乎一字一顿,认真说道:“希望陛下在对待相府的一切问题上秉公处置,不要在乎臣的面子。当然,若是相府有什么罪责,一定也不要牵连到臣的头上来。” 皇帝一愣,真没想到风凌谙居然敢把这话这么干干净净、毫不客气地说出来。旋即哈哈大笑,拍着风凌谙的肩膀道:“好孩子,朕就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 风凌谙的意思已经传到,皇帝也已经应下来了,风凌谙再无忧心之事,目送皇帝离开后,便回了相府。 皇帝一走,宾客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风凌谙也是时候去房间见他的新婚妻子了。他没打算再去晚宴的地方,直接就想绕到后面一跳僻静无人的小道回房,刚走没几步,突然发现前头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安安静静地站着,另一个聒噪的说着什么,一刻不停。 风凌谙停住脚步看了看前头的两个男人,一个他认识,是四王爷殷永旻,另一个没见过,看穿着应该也是受邀宴请过来的宾客。 殷永旻也发现了风凌谙的到来,便过去与他打招呼:“风将军,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恭喜。” 风凌谙轻笑一声,谢过他,又问他后头那个看起来有些生气的男人道:“这位是?” “他是楚大人的次子,楚遥岑。”殷永旻解释道:“楚公子有些异于常人,可能不太会说话,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原来这个就是楚遥岑。风凌谙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看起来是有些傻乎乎的。可是想到今日里完杀说的话,他可不相信像完杀那样的少年,能够心甘情愿的侍奉一个傻子。 他问二人道:“我听二位刚才似乎在争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1章 二傻的野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问道:“我听二位刚才似乎在争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不要脸,天天缠着我娘子!”楚遥岑指着殷永旻,气愤道:“还对我娘子那么好,刚才我都看见了,我娘子送新娘子过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他居然飞过去扶住我娘子!” 殷永旻无奈叹息道:“楚二少爷,我解释多少遍了,你真的误会了。当时只是我恰好站在五小姐身旁,所以才伸手扶了她一下,换做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哼,你别当我是傻子,我知道你一定是爱慕我娘子年轻貌美,要不然你一个外人,天天留在相府做什么?”楚遥岑嘟囔道:“我都听大家说了,我娘子不愿意嫁给我,就是因为你!” “真不是……”殷永旻无力地解释着,又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风凌谙。 风凌谙刚才一直在观察楚遥岑,他惊叹于楚遥岑的容貌,清秀俊逸,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与黎国大多高大威猛的男人不一样,细细看来,竟然有些南疆异国的俊美之感。唯一不同的是,南疆男子大多矮小,楚遥岑与黎国男子身高相似。 风凌谙在南边待了十几年,对南方那些看似文弱的男人有很深的了解,他们大多擅于经商,脑子好使,非常聪明。可是楚遥岑看起来却如同几岁孩童一般,无理取闹。 他是在装吧。 风凌谙笑了笑,出言道:“四王爷口中的五小姐,莫非是我的妹妹风青笛?” 殷永旻点点头:“真是青笛姑娘,她与楚公子已有婚约,不日便会嫁到楚家去。” 风凌谙惊讶道:“我竟然不知小妹已经许配了人家。而且我回相府之后,也只在刚才宴席上匆匆瞥了小妹一眼,还没来得及与小妹细聊。她年纪还小,估计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希望楚公子日后可以多多包涵。” 楚遥岑嘟着嘴巴想了一下,问他道:“你也是青笛的哥哥?” 风凌谙点点头:“正是。你我日后,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楚遥岑突然露出厌恶的神色,瞪了他一眼道:“你们相府的人除了我娘子和娘子的弟弟之外全都是大坏蛋。” 风凌谙顿时愣住,殷永旻怕他尴尬,连忙圆场道:“将军万万不要同他计较,他其实心眼儿不坏的,就是不会说话。” 风凌谙轻笑:“无妨。看来我需要跟楚公子好好解释一番,否则日夜被他记恨着就不好了。” 殷永旻是个何等的人精?听见风凌谙说他要好好同楚遥岑说话,自己便赶紧从这泥潭里抽身,道:“既然风公子要与楚公子解释,我就不掺和了,先行告退。” 楚遥岑还没打算放他走,伸手便要过去拉住他:“你别想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殷永旻抬手挡住他的手,反手用力一握,楚遥岑立马连连呼痛,殷永旻这才放开,说了声对不起,就赶紧离开了。 楚遥岑还想追,风凌谙拦住他道:“楚公子留步,不知道楚公子能否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觉得相府中人都是坏蛋呢?我今日才回相府,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扪心自问连你的坏话都没说过,你为何把我也给算上了呢?” 楚遥岑白了他一眼:“你们相府的人全都欺负过我娘子!” 风凌谙笑了笑:“这就更不可能了啊,首先她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欺负她?其实我今日才回来,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句话,我怎么就欺负她了?” 楚遥岑想了好一会儿,挠了挠脑袋,觉得这风凌谙好像的确没有欺负过青笛,就对他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没有欺负过我娘子,你是个好人。”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断定一个人为好人了,风凌谙轻笑一声,突然间就换了种语气,问他道:“楚公子,你这样装,不累吗?” 楚遥岑似乎没听懂,挠了挠脑袋道:“装啥?” “装傻啊。” 楚遥岑立马生气了:“你才是傻子!我一点儿都不傻!” “是啊,你一点儿都不傻。我今日见到了你的手下完杀,我不觉得一个机智果敢,胆识过人的人会跟着一个傻子混。”风凌谙冷了语气,突然就抽出了暗藏的断剑,指着楚遥岑道:“你要娶青笛,要接近相府,究竟为了什么?” 楚遥岑吓了一跳,也拔出宝剑对着他,虚张声势道:“来呀!打架吗?我可不怕你!” 风凌谙自然是不会真的打的。二人僵持一会儿,风凌谙收回剑,无奈道:“罢了,楚公子装傻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在我面前露出马脚。我对楚公子要做的事情也不想多做干涉,你要对付相府我也不想管,我只是欣赏完杀那个少年,进而对你有些兴趣罢了。” 他说完这些,就绕过楚遥岑,好像要离开了。楚遥岑也收回剑,莫名其妙地勾了勾嘴角。 他走了没两步,楚遥岑突然开口道:“风将军,我要对付相府,你也不想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风凌谙轻笑,他差的果真没错。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道:“楚公子若是将朝堂看的透彻,一定知道当下相府和皇族是什么关系。皇族要对付相府,你也有可能要对付相府,我管,管得了么?再说十多年前我与相府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早已经对这个相府没有什么感情了。” “哈哈,你和青笛很像啊。”楚遥岑笑道:“你的事迹我听说过,我也不想日后会与你这样的人为敌。” 风凌谙看着不再装疯卖傻的楚遥岑,正经起来的他目如刀锋,凌厉非常。有这种眼神的男人,自然不会甘心只做一个贵公子,他的心思,可能比自己的还要大。 “楚公子看起来,也是个很难对付的。” 楚遥岑没有答话,转而问道:“风将军为了当今陛下鞠躬尽瘁,但他真的值得吗?” 风凌谙眯了眯眼睛,楚遥岑卸下伪装,居然直接就将矛头指向了皇帝。他就这么确定自己不会把他的情况透露给别人? “朝中的确不太平,陛下子嗣稀少,也体弱多病,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那些王爷们,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呢。但我一介武将,只要保护百姓安居乐业就可以了,那些大臣的勾心斗角,我懒得掺和。”风凌谙淡淡地看了楚遥岑一眼,道:“我对黎国,绝对的忠诚。” 楚遥岑见他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也不追问,转而问道:“这‘忠国’的意思,是表示若是有朝一日殷氏一族不再适合当黎国的君主,你会帮着真正适合的人上位?” 风凌谙摇摇头:“忠君和报国,自是不能分开而论的。” 楚遥岑垂了垂眼眸,旋即笑道:“风将军果然是国之栋梁,不瞒将军,我心中所想的,也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但我比将军所求还要多出一条,我希望这个朝堂,也可以赶紧通透,免得被一些蛀虫从里到外将我大黎吃干抹净。” 风凌谙听他说完,淡淡一笑。二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话,但看着对方的眼神里竟然都有些惺惺相惜和相见恨晚之感,风凌谙道:“你我日后定会再见。” 楚遥岑点头:“好,最好能寻一雨夜,煮酒论道,也学学那曹公和奉孝。” 风凌谙没在意他说的是奉孝而不是玄德,只是提到酒,风凌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他道:“楚公子的父亲是黎国最大的皇商,能弄到五十年之前的屠苏酒吗?” 楚遥岑点点头:“应该是小意思。将军好这口吗?” “我喝酒倒没什么讲究,是想送给陛下的。”风凌谙道:“这话说了也给楚公子提个醒,朝中只有和陛下真正亲近的人才知道陛下嗜酒如命,尤其爱喝花果酿。” 知道皇帝喜欢什么,日后楚成关也好投其所好。楚遥岑拱手道谢:“多谢风将军提点。” 风凌谙摆了摆手:“时候不早,我也该回房了。” 楚遥岑点点头,又赶紧补了一句道:“风将军,今晚的话……” “放心。”风凌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从未见过楚遥岑。” 楚遥岑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废话,和风凌谙分别离去。风凌谙自然是去见他的新婚妻子,楚遥岑这个时候本该回府,可走了一半,突然转身往秀阁去。 青笛从晚宴上回来后,本想直接去后院,又觉得宾客太多,怕引人耳目,就等了一会儿。待人走的差不多之后,她便推门出去,刚要走,突然迎面飞来一个纸团,正中青笛的脸。 青笛轻呼一声,俯身将纸团拾起,打开看,上写道:“今日相府中往来宾客多,且有风凌谙的众多副将在,怕引人耳目,不宜相见,你早睡,师父留。” 青笛抬头看了看四周,没看见人影,不禁嘀咕道:“都到这儿了,也不来见见我,这就走了。” 她说完,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有什么人影,无奈叹了口气,回房关门睡觉。 青笛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在敲窗户。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2章 我也要洞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躺在床上,突然听见有人在敲窗户。她以为这么晚了应该是陆银,就连忙穿衣下床,打算过去打开窗户。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窗,外头那人便已经自己推开窗户跳了进来。青笛借着月色看清面前那人的脸,顿时惊讶道:“怎么是你?” 楚遥岑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道:“娘子,你是不是很惊喜?” “你……”青笛满脸无奈,她知道楚遥岑今天是跟着楚成关一起来参加风凌谙的洛弯弯的婚宴的,也注意到她刚才在晚宴上被殷永旻扶了一下的时候,楚遥岑的眼睛顿时就绿了,当时人多,他们毕竟又没有成亲,她就没过去跟楚遥岑解释,结果他晚上就跑这边来了。 “楚公子,你这样甚是不妥。”青笛好声好气同他道:“你我虽然有婚约,但毕竟没有成亲,我没有嫁到楚家去,你口口声声喊我娘子已经让我非常难堪了,现在大晚上的又跑到我的闺房来,会败坏我的清誉的。” 楚遥岑仔细听着她说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回答地这么爽快,青笛倒是有些诧异,不过既然明白了,现在就应该出去了。 青笛还没开口赶他走,楚遥岑又道:“没有成亲之前,我再也不叫你娘子了,我叫你小狐狸好不好?” 青笛微微蹙眉,点头道:“行吧,只要你不娘子娘子的叫我,叫我什么都行。还有,你现在该走了,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他们会在背后说我坏话的。” “不会有人看见的,我刚才把你院子门口的那些偷偷摸摸监视你的人全部打趴下了!”楚遥岑又傻笑两声,过去抱住青笛道:“小狐狸,我是不是很厉害,很聪明啊?” 聪明个鬼啊!若是偷偷摸摸地进来,指不定别人还发现不了。他居然去把殷氏派来监视她的人全部打趴了,这下谁都知道他过来了! 她用力挣开楚遥岑的怀抱,耐着性子劝他道:“遥岑,你不能这样任性,这相府里有太多的人想看我的笑话,等着抓我的把柄,你这样是害我啊。” 楚遥岑依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抿了抿嘴看着青笛,过了一会儿后,道歉道:“小狐狸,我错了,我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赶紧回家吧,否则你爹会担心的。” “我爹知道我很厉害,不会担心我的。”楚遥岑又傻笑了起来,对她道:“娘子,既然我都已经给你惹麻烦了,那就麻烦到底吧,我大娘经常说我破罐子破摔,我们摔罐子吧!” 青笛听着他的一番话,居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逻辑如此慎密,真的是个傻子吗? 楚遥岑说完,又将青笛拥入怀中,讨赏似的对青笛道:“小狐狸,今天我叫完杀帮你姐姐逃跑了,你感谢我不?” 青笛本想再次推开他的,可听见他说这话,就犹豫了一下,抬头问他道:“带众多丫鬟过来换风怜意离开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好吧,其实是完杀想出来的,”楚遥岑有些不好意思,嘟了嘟嘴巴又道:“但是人是我派的,完杀说身份低的丫鬟可能会叫相府的人责难她们,我还特意去皇贵妃姐姐那儿要了一个人过来!” 若楚遥岑说这主意是他想到的,青笛真的要怀疑了。是完杀想到的,那便是理所当然。不过,他对自己的事情,也是用心良苦。 “谢谢你,楚公子。”青笛暂时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就只能说一句谢谢。说完之后便想推开楚遥岑,楚遥岑却依旧紧紧拥着她不放,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道:“小狐狸,为了奖励我,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别这样……”青笛依然在他怀中挣扎,他再不放开,自己就要生气了! 楚遥岑却在她生气之前,可怜巴巴地说道:“你哥哥和那个什么郡主才认识一个时辰就成亲入洞房了,我和你都认识那么那么多天,你却还不愿意嫁给我。” 青笛很是无奈,对他道:“风凌谙是带兵打仗的,向来雷厉风行惯了,洛弯弯一心想着去边疆玩,说不定不是真心要嫁给风凌谙的。” 楚遥岑闹腾道:“我不管,可是人家洞房了!我也要洞房!” “你一个回家洞房好不好?你看看我的闺房这么小,洞两个洞不下。” “小狐狸你骗我!”楚遥岑“哼”了一声,道:“我爹爹说了,洞房要两个人才可以的。” 青笛居然没骗过他,她眼珠一转,又对他道:“那么你去隔壁房间跟完杀一起洞房好不好?” “小狐狸,你真跟我养的那只小狐狸一样爱骗人!它经常装死骗我好吃的,你老是骗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楚遥岑吸了吸鼻子,道:“我爹爹说了,洞房要男女才能洞的。” 青笛抓了抓脑袋,没想到这傻子懂得还挺多。他又问道:“那么你知道洞房的男女要做什么事情吗?” 楚遥岑仔细想了想,摇头道:“还不知道,我还没有问爹爹。” 其实这事儿青笛也不知道,而且她还很好奇。所以她就问问楚遥岑,以为能得到答案。现在听他说他也不知道,竟然还有些失落。失落完了才意识到她依然被楚遥岑抱着,便连忙继续挣扎道:“你快点放开我,再不放我生气了啊!” “不要,你好软,好暖和,抱着好舒服。”楚遥岑撒娇一般地蹭了蹭她,又将她搂地更紧了些,道:“小狐狸,我想一直一直这样抱着你。” 青笛的脸顿时变得羞红。这算是不害臊地情话吗?如果不算的话,她为什么觉得又感动又害羞?他一个傻子,怎么总是叫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楚遥岑任凭青笛怎么挣扎也不放开,青笛又不能大声叫喊,院子里只有完杀和春分,完杀是楚遥岑的人肯定听楚遥岑的话不会帮她,春分是殷氏的人,看见这一幕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弯弯绕绕来。 她挣扎良久也无果,只好不挣扎了,心想着等楚遥岑站累了,估计就会乖乖回家睡觉了吧。 二人便这么静默着。良久,楚遥岑还没累,青笛就累了,开口道:“楚公子,我腿好酸啊,你快让我坐下或者躺下吧。” “哦哦。”楚遥岑听她说腿酸,就舍不得继续这样抱着她了,刚松开手,外面突然一下亮了起来,一阵脚步声飞快地往这边靠近。 二人齐齐往窗外望去,见许多家丁往这边走来,青笛便连忙将窗户关上,叫楚遥岑赶紧躲起来。 这房间连柜子都没有,床底桌底又太容易被别人发现了,情急之下,青笛指了指房梁道:“楚公子,你能飞到那上面去吗?” 楚遥岑微笑道:“当然能,我可厉害了!” 说完便举身一跃,飞了上去。 他刚躲好,外头已经抵达的家丁们便开始敲门了,为首的嬷嬷喊道:“五小姐,您睡着了吗?奴婢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您,” 青笛等了一会儿才过去给他们开门,装出一副睡眼惺忪地摸样,问为首的嬷嬷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睡着了还把我给叫醒!” “打扰五小姐安眠真是对不起,只是奴婢实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个嬷嬷手提着灯笼,往房间里面递了递,一边说一边往房间里瞄,道:“五小姐啊,大事不了,二小姐失踪了。” 青笛心里冷笑,风怜意中午就离开了,这都晚上了才有人发现。想必沈氏一定是沉醉在儿子娶了个郡主的喜悦之中,忽视了这个刚刚丧夫的女儿。 她立马做出一副惊讶地神情,问道:“不可能吧?二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呢?” “哎,估计是二小姐因为看见大少爷的婚事,想到自己,觉得心中凄凉,便躲起来了吧。”那嬷嬷说着,便要往房间里面走,道:“五小姐,您让奴婢瞧瞧,二小姐有没有趁着您睡着偷偷跑到您的房间里来!” 青笛被她挤得不得不后退一步,看着那嬷嬷进来,床底桌底都看了,被子也掀开看了好几次,没发现有人,这才笑着说声“打扰您休息了”,然后退了出去。 青笛冷哼一声,重重地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听着外头的人都走光了,才抬头招呼楚遥岑下来。 楚遥岑跳下来,衣袂飞扬,青笛看着这样的他,心头突然间猛地一怔,一股熟悉地感觉掠过,她在何处见过一模一样地场景来着? 青笛脑袋飞快地回想着,不多会儿便想到了,那一次陆银躲上房梁,跳下来的动作,居然与楚遥岑一模一样。 而同时,青笛也想到了更多的事情。陆银和楚遥岑极为相似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师父?”青笛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楚遥岑淡淡一笑,走到她面前,俯身吻住她的唇,青笛着了魔一般,竟然没有推开他。 “要洞房吗?”楚遥岑稍微分开一点距离,轻柔地问她道。 青笛不知道怎么回答,脑袋乱的如同一锅浆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楚遥岑已经就势推倒了她,正压在她的身上。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3章 今晚一起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已经推倒了她,压在她的身上,像一只小狗一样在她身上乱蹭。 青笛连忙伸手挡着他,质问他道:“你是师父对不对?你一直都在装傻对不对?” 楚遥岑愣了愣,一头雾水地问她道:“什么?” “你明明就是师父,你刚才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时候,几乎要和师父样子重叠在一起……你在骗我对不对?”青笛想着自己极有可能被这个男人耍了,心里就觉得委屈,说话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楚遥岑听说她不开心了,连忙问她道:“小狐狸,你怎么了?我没有骗你啊,我绝对不会骗你的!我……我可以让我爹给你买任何东西,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到!” 提到楚遥岑的爹,青笛突然想到陆银对她说过的关于他的身份的事情,他可是陆将军的后人,还是遗腹子,从小被继父养大。而楚遥岑这个贵公子,可是被亲爹养大的,绝对不可能是陆家的人。 青笛想到这儿,又觉得自己刚才太敏感了。谁从房顶上跳下来不是那个动作,指不定明天叫完杀跳一下,跳下来的样子也像陆银呢。 青笛不难过了,楚遥岑也感觉到她不难过了,二人对视良久,她刚才那个楚遥岑就是陆银的念头已经完全消失了。虽然二人眼睛的形状很是相似,可这目中的神态,相差地不止十万八千里:楚遥岑永远带着纯真和迷茫,而陆银目光深邃,仿佛一个无敌的洞,叫人永远都看不透。再者,二人的声音也一点儿也不一样,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楚遥岑见她紧紧盯着自己,又俯下身紧紧拥住了她,道:“小狐狸,今晚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青笛回过神来,手脚并用推着他骂道:“混蛋!你好重,别压着我!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楚遥岑躺到一边,双手却任然紧紧地圈住青笛,可怜巴巴地撒娇道:“小狐狸,我好想好想抱着一个人睡觉啊,可是自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娘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抱着我睡觉了,我好可怜的……呜呜……” 不知是不是感觉他与自己同病相怜,还是楚遥岑装哭的摸样确实叫人心疼,青笛居然渐渐静了下来,就由他这么抱着她。好一会儿,青笛才开口问他道:“你娘怎么去世的?” 青笛这一问,似乎真的戳中了楚遥岑的痛处,她明显感觉到楚遥岑的身子一僵,呼吸也似乎滞了滞。 青笛忙道:“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我娘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楚遥岑还是说了,在他那永远纯真的眸子里,也露出了很深很深的悲伤:“小时候,有人推我落水,我娘下去救我,自己却淹死了。” 青笛皱了皱眉头,问他道:“你可是楚家的二少爷,谁敢推你落水?” “我也不知道。”楚遥岑摇了摇头:“我告诉爹爹是有人推我落水的,爹爹却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给我娘报仇,叫我好好习武,将来给我娘报仇,不要辜负我娘。”楚遥岑说起这话,依旧很是困惑:“可是我现在都这么这么厉害了,爹爹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去找谁给我娘报仇。我有时候想起这件事,想的脑袋疼,也只能想到,是我害死了我娘,难道我要杀了自己吗?” 青笛不知一个傻子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按照她的想法,推楚遥岑落水的人才是害死他娘的罪魁祸首,一般而言应该是府中其他女眷。楚成关这么疼爱楚遥岑,想必也很宠爱楚遥岑他娘,所以她被别人害死,按理楚成关一定会去给她报仇的。可是楚成关却不能去,只能叫小楚遥岑好好习武,长大后给他娘报仇。 按照这样分析,楚成关却不能对付这个凶手,而这个凶手也是后院中的女子,那么她一定是有身份和背.景的。楚家最有身份和背.景的,应该就是何氏了。 楚家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后院,哪有干干净净的。 她又看了一眼满是哀戚的楚遥岑,她偶尔会觉得楚遥岑在装傻,若是他真的是装傻的话,一定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平安的长大。 不过这也都是她的猜测。她抬手抚上楚遥岑紧蹙的眉头,安慰他道:“你别乱想,不是你害死你娘的,而是推你入水的那个人。你是无辜的。” “谢谢你。”楚遥岑紧紧拥住青笛,低声喃语道:“小狐狸,你好温柔,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青笛埋在楚遥岑怀中的脸已经热的不像样了,挣扎着要挣脱出来,楚遥岑却不让她动,祈求道:“小狐狸,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青笛当然是不愿意的,正要开口骂他,却听他道:“夜里好冷,好黑,我害怕。” 青笛顿时便静了下来。想到自己的娘亲刚去世的那几个夜晚,自己躺在这秀阁之中,也夜夜觉得又冷又怕。 她理解楚遥岑的感受,便有些不忍心再推开他,只好叫他继续抱着。 这样抱了好一会儿,楚遥岑又开始乱蹭了,口中喃喃念叨:“小狐狸,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青笛面红耳赤,回蹭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 “哦,”楚遥岑听话地不说了,过了好一会儿,又问她道:“小狐狸,你困不困?” 青笛点头道:“当然困,所以你赶紧回去吧,别打扰我休息了。” “不要。”楚遥岑顺势拉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嘿嘿笑道:“今晚我要跟你一块儿睡。” “不行!”青笛果断拒绝道:“你再闹我生气了啊,快点回家去吧!” “不嘛不嘛,我就要跟你睡在一块儿。”楚遥岑做出一副打死都不愿意离开的样子,死死黏住青笛。 “你……你不能这样,男的和女的没成亲就不能睡在一起!” “怎么就不能了呀?”楚遥岑好奇问道。 “因为……”青笛想了半晌,回答道:“因为男的和女的睡在一起,肚子里就会怀上小宝宝,到时候我嫁给你的时候,大着个肚子,多难看啊。” “不难看不难看,我要小宝宝!”楚遥岑居然兴奋了起来:“我喜欢小宝宝,尤其是不会说话的时候,乖乖的,肉肉的,好可爱。” “可是我要是挺着个大肚子,别人会说三道四的。” 楚遥岑皱了皱眉头:“别人为什么要说三道四啊?是你肚子大又不是他们肚子大!” “因为没有哪个姑娘出嫁的时候是大着肚子的!”青笛抬高声音道:“你自己想想,你见过哪个新娘嫁人的时候,肚子挺得高高的?” 楚遥岑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没有见过哪个新娘是大肚子的,只有当过新娘之后才会大肚子。他便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那我只好回家去了。” 青笛点点头:“快去吧。” 楚遥岑依依不舍地从床上下来,又对青笛道:“小狐狸,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啊?” “快了快了。上次不是说好了两个月的吗?”青笛说着,又补充一句道:“等我把欺负过我的人都处理掉,就嫁给你。” 楚遥岑一听,立马问道:“谁欺负过你?我替你处理!” “不用了。”青笛从床上站起来,把楚遥岑推到窗户边:“你快点回去吧,别废话了。” 楚遥岑只好听话离开,从窗户出去之后,交代里面的青笛道:“你早点睡觉。” 青笛点点头,楚遥岑又贴心地替她关上窗户,这才离开。 青笛躺在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而显得宽大的床上,与洛弯弯同眠几日之后,她一走倒真有些不习惯。 她叹了口气,洛弯弯这件事处理的简直鲁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风凌谙的房间里,新婚的两个人都还没有就寝。洛弯弯早已经自己揭了盖头在收拾东西,风凌谙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她收拾。 “应该不用带银子吧?你是个将军,强抢民脂民膏就可以了。”洛弯弯说着,把银票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扔到一边。 风凌谙叹了口气:“我是个人人敬仰的好将军,不会强抢民脂民膏的。” 洛弯弯听了这话,“哦”了一声,又把银票放了回去。 “西边冷吗?我要不要带些袄子?”洛弯弯问他道。 “不知道啊,我刚从南边回来,还没去过西边。不过应该很干燥吧,那边都是沙子。” “都是沙子,那要带斗笠和面纱才行。”洛弯弯说着,便去喊下人现在出去买斗笠和面纱。 她收拾到大半夜,弄了好几个大箱子,还觉得不够,问风凌谙道:“还要准备些什么吗?你倒是提点提点啊。” “今天似乎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风凌谙没有回答她,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直直向她走去,站到她面前,一把将毫无准备的洛弯弯抱起,便往床边去:“我们是时候做正经事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4章 与绅士同眠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们是时候做正经事了。”风凌谙说着,便上前将洛弯弯抱起来,往床边走。 洛弯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被风凌谙扔到床上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咕噜坐起来爬到角落里,拔出头上的簪子指着风凌谙道:“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跟你拼命!” 风凌谙挑着嘴角笑了笑,道:“你都已经嫁给我了,我做什么都不算乱来。” “那可不是!”洛弯弯义正言辞地指着他道:“夫妻也要相互尊重,要是我不愿意的话,你乱来就是强暴我。你堂堂大将军,应该不会做出这般无耻的事情吧?还有啊,我这个人不喜欢与不喜欢的人亲热,我这冰清玉洁的身体,也要给我所爱的人。你要是想睡我也成啊,你有本事让我爱上你就可以了。” 风凌谙托着下巴想了许久,居然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行吧,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强迫你就是了。” 洛弯弯微微怔住,看着风凌谙的眼睛里带了几分错愕。他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身为一个久居军营,没见过女人的男人,此时不应该无论如何都要霸占她吗?她甚至都准备好如何跟风凌谙反抗了…… 风凌谙答应不碰她,就真的不碰了,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上,对洛弯弯说道:“你无须准备太多,西边有百姓生活,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拿钱买需要的用品。” 洛弯弯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嗯,早点睡吧,明早寅时出发。”风凌谙说了这句,便闭上了眼睛。 洛弯弯点点头,又皱着眉头推了推风凌谙道:“喂!风将军,你睡床上,我睡哪儿啊?” 风凌谙眼睛都没睁开,只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你不是说了不碰我的吗?咱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你肯定会碰到我的!”洛弯弯推着他道:“你给我起来,到下面睡去。” 风凌谙全无反应,渐渐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喂!你别睡这么快呀!”洛弯弯使劲晃了晃风凌谙,风凌谙就是没反应。洛弯弯又试着将风凌谙拖下床去,可是她一介女流,如何能推得动这健壮高大的将军。 折腾了许久,洛弯弯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才停下来,喘了几口气缓过劲儿来,瞪着眼睛看这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名将。 洛弯弯不是傻子,她知道一个在战场上待过的人不可能睡得如此沉,他们这种人,应该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会立马惊醒的。所以风凌谙绝对是在装睡!但是叫醒熟睡的人容易,叫醒一个不想醒来的人可就难于上天了。 她翻了好几个白眼,只好打算自己下去睡。她从风凌谙身上翻过去,刚要下床,突然一阵风刮来,把她冷的躲了回去。地上没有软软的垫子,也没有暖和的被子,这叫她怎么睡? 洛弯弯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风凌谙......难道真的要一起睡吗? 其实一起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那木兰从军,不天天跟将士们同吃同住,想那英台求学,不也是与男人同榻而眠。只要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个正人君子,那就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 而洛弯弯相信风凌谙还算个正人君子,深深叹了口气,便躺在他身边,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风凌谙勾了勾嘴角,仿佛胜利在望。 其实今夜相府,不过只有几个房间有幸熄灯睡觉,其他的都灯火通明,寻找风怜意。 殷氏本来计划好让风怜意先青笛一步嫁到楚家,好好给青笛一个教训的。现在她突然失踪了,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说,还给相府丢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虽然风怜意无儿无女,平襄侯的父母也不喜欢她,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平襄侯夫人。之前与楚遥岑的事情,相府也没有对外头公开,侯府还不知道这个儿媳妇已经与他人有染了。本来的打算是直接把风怜意嫁到楚家去,然后再告诉侯府的人,这样侯府的人就算心里不舒服,看在楚家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为相府。 如今风怜意突然消失了,若是侯府现在要找相府的麻烦,一定会来要人的,而她到哪里去找人来? 更难过的是沈氏。虽然儿子娶了美娇.娘,但是儿子和这新嫁的儿媳明天就要离开自己了。女儿又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见,她几乎要崩溃了。 相府派人连夜在长安城搜查,都没有找到风怜意的下落。天亮之后风凌谙带着洛弯弯启程离开,沈氏又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风伯阳一起去送风凌谙。 风伯阳说了一些劝风凌谙忠君报国的话,就无其他话要说了。沈氏也不知道要跟这个与自己分别了十几年的儿子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地叫二人好好的。 风凌谙看她一夜之间憔悴成了这幅模样,终究有些不忍,拦着沈氏的肩走到一边,偷偷对她道:“娘,你不用担心妹妹,我已经派人去保护她了,她一定会好好的。她这次离开,就如同我十几年前离开一样,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你再舍不得也没用的。” 沈氏愣了愣,抬头看他道:“你见到她了?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风凌谙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风怜意见过,就骗她道:“不是,这件事我毫不知情,我也是昨夜听说妹妹不见了,才派人去追查她的下落的。后来有人回话,已经找到妹妹了,可是妹妹不愿意回来,我便叫那人保护妹妹。” 沈氏终于露出了轻笑,拍着自己的心口道:“太好了,太好了,她没事就好,否则我一定会责备自己的,都怪我逼她去做那种事情......” 风凌谙轻轻拧了一下眉,旋即又舒展开来,对于沈氏做了什么,他不想追问,也没必要追问。只是提醒道:“娘,你一直居于后宅,生命中也只有风伯阳一个男人,所以你会处处以他为中心,你对他的爱几乎是盲目的。而我出来混了一些年岁,看人的眼光可能要比你的深入些。娘,你仔细看看风伯阳的脸上,他对妹妹的失踪,有半点儿担心吗?” 沈氏一愣,诧异地问他道:“凌谙,你跟娘说这个做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风伯阳,我早已经看透了他,十多年前我离开相府时,他对我说的话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他那样对待我,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疤也永远都不会好。现在他对我客客气气,不过是因为我建功立业,成了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而已。”风凌谙对他的母亲也不藏着捏着了,毫不客气地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且你要知道,现在在朝中,风伯阳并不占好处,指不定哪一天陛下就会着手对付风伯阳了。为了你自己的安全,儿子劝你最好早点离开相府,或者私下与那些跟相府为敌的人结交,以便到时候为自己求情。” “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相府是你的家啊,风伯阳是你爹啊!”沈氏依然执迷不悟,还妄图劝风凌谙。 风凌谙叹了口气,道:“行了,既然娘不愿意,我说什么也没用。你好好保重,我要走了。” 沈氏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目送二人上路。 走了一些距离之后,洛弯弯开口对风凌谙道:“你娘是因为风怜意的事情才会如此憔悴的,而风怜意是我与青笛、楚遥岑一起从相府放走的。” 风凌谙点点头:“嗯,妹妹昨天告诉我了,她让我对你说声谢谢。” “原来你已经见过风怜意了?”洛弯弯诧异了一下,又道:“谢就不必了,不过你娘挺单纯的,特别容易被别人利用。我昨天跟她聊了几句,便知道是那个殷氏主导了这件事,想要叫你娘和青笛打起来,她再坐收渔利。” 风凌谙无奈道:“是啊,她真的是挺傻的。不过这是她选择的人生,其他的人就算看透了,就算为她可惜、同情她,也无权去干涉。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过的日子,或许她对她的生活甘之如饴呢?” 洛弯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良久,轻笑道:“我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你了。” 风凌谙扬了扬嘴角,洛弯弯这不多考虑就嫁给他,陪他到西边的举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跟曾经年少时的自己像极了。 所以,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她了。 日子还长着呢,不着急。 * 青笛醒来之后,就立马找了完杀来问,相府有没有找到风怜意。完杀回答说没有,现在相府依然乱糟糟地找着她。 青笛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看看,免得寻出蛛丝马迹,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由她和洛弯弯主导的。而洛弯弯又离开了,这责任都完全落到了她一个人的头上。 她想去关心关心沈氏,便往沈氏的院子走去。还没到她的院子,就远远看见院子外头的亭子下面,风伯阳和沈氏都在,风伯阳狠狠打了沈氏一耳光,沈氏连忙跪了下去。 青笛皱了皱眉头,躲到一旁听二人说话。 风伯阳几乎是怒吼着冲沈氏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住,你是瞎的吗?” 沈氏不知道怎么办,只是一味地哭。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5章 谁都不可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沈氏挨了一巴掌,不知道怎么回答风伯阳,只是跪在地上哭。 “你以为平襄侯一家是好相与的?今天平襄侯的弟弟还在朝堂之上跟我呛声,散朝之后又故意拦住陛下问平襄侯之死一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风伯阳越说越生气,一把将沈氏拉起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楚遥岑跟怜意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既然你策划了这件事,就要保证连意可以顺利嫁到楚家去,那样楚家说不定还会看在怜意的面子上,与相府一同面对侯府。现在她不见了,怎么跟相府交代是一回事,怎么跟楚家交代又是一回事,你觉得要怎么办?!” 沈氏哭道:“老爷,楚家不会追究的,楚大人本来就不想楚二少爷娶怜意,他们想娶的是青笛,赶紧把青笛嫁过去,楚家就不会追究了……” “青笛现在有皇贵妃保护着,我若是逼她早嫁,岂不惹了皇贵妃?”风伯阳冷哼一声:“你总是这样的想当然,以后做什么事情,考虑清楚,别想什么就做什么!” 沈氏絮絮应声道:“妾身晓得了,以后不会乱来的……” 风伯阳这才放开她,冷声道:“尽快将怜意找到,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沈氏连连点头,风伯阳长袖一挥,抽身离去。 青笛连忙躲地更低了些,看着风伯阳气冲冲地离开,不由地冷笑。这人昨晚在风凌谙和洛弯弯的婚宴上,还对沈氏柔情蜜意,分外体贴,今日便原形毕露了。 之前殷氏因为风伯阳派人在她院子里下毒害洺儿的事情,已经对风伯阳有一些隔阂了,再瞧那沈氏,脸上的神情除了害怕,居然一点儿憎恨的味道都没有,真不是她是蠢,还是对风伯阳爱地太深了。 等风伯阳走远之后,青笛便向沈氏走了过去。沈氏也注意到青笛过来了,便连忙擦了擦眼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问她道:“今日你起的倒早,若是平时,你应该还睡着呢。” “昨晚半夜有人去我房中寻找姐姐的下落,我便再也难以入眠。天一亮就赶紧来找姨娘问问,知道姐姐的下落了吗?”青笛问她道。 沈氏原本不想回答她的,因为她觉得青笛绝对看得出来她刚才哭过,也绝对应该从下人口中知道还没有风怜意的下落,所以她现在还问这话,根本就是幸灾乐祸。 但转念一想,风怜意现在很可能已经离开皇城了,相府怕是没有精力再派多少人出去寻找。可是楚家是做生意的,楚家的人遍布天下。现在楚家那二傻子可是对青笛言听计从,若是叫青笛找楚遥岑帮个忙,想必很快就会有风怜意的下落。 沈氏便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没有,整个许昌城几乎要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你姐姐。现在就担心她是不是离开许昌了……” 青笛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哎呀,若是离开皇城,这可就难办了,爹爹他肯定不会派人出去找的吧,就算派了,连姐姐往哪个地方跑都不知道,茫茫人海,怎么找啊?” 沈氏凝眉道:“是啊,若是……” “不过遥岑倒是可以帮忙。”青笛还没等沈氏说出口,就主动说道:“楚家的家业遍布天下,黎国到处都是楚家的人,我回头叫遥岑吩咐下去,叫各地都注意点,尽快早些找到姐姐。” 沈氏感激涕零道:“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如此不计前嫌,还愿意帮助你姐姐……” “姨娘说什么见外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啊。”青笛握住沈氏的手道:“家人就应该互帮互助才是,若是一出什么错,就相互责备对方,这叫什么家人呢?这还不如对陌生人客气呢!” 沈氏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风伯阳是如何对待她的,心头一阵难受,低着头不作言语。她又想到风凌谙刚才跟她说过的话…… 风凌谙当年要从军,风伯阳关了他好几天,还差点打断他的腿,更甚地是将他青梅竹马的一个小丫鬟赏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就为了处罚他不听话。她当时是知道,风凌谙有多么喜欢哪个小丫头的。然而她还是选择站在风伯阳这边,和他一起阻碍风凌谙从军。最后他是怎么离开来着?对了,好像还是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小丫鬟,下药迷晕了看管风凌谙的所有人,把他放走了。之后不久,那个小丫鬟就被风伯阳派人害死了。 这些事情,风凌谙想必都是知道的吧,所以他这些年来,口上还叫着风伯阳为爹,其实心里应该早就不认他了。 而她,是不是也要选择听一次儿子的话呢? 青笛见她陷入沉思,虽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但也猜得出是跟风伯阳有关。她道:“姨娘,赶紧去问问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吧,否则若是爹爹知道你还在这儿呆愣着,我怕他会责备你。” 沈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么请求楚遥岑帮忙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青笛轻笑着点点头,便与沈氏告别,二人各自离去。 沈氏满脑子依然是刚才风伯阳对她的态度。她陪了风伯阳这么些年,不是不知道风伯阳的脾气,他向来这般,一遇见事情便会责备别人,之前也不是没有打骂过她和殷氏。 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舍不得责怪风伯阳,毕竟这是她所爱的男人。 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拐个弯便想回自己的院子,却一不小心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殷氏。 沈氏不想叫殷氏看见她现在的模样,便下意识地往一边让了让,低着头假装没注意到殷氏,想让她先走。 殷氏却不准备放过她,挑着嘴角冷笑一下,便立马换上了一副担忧地表情,上前道:“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沈氏扯出一丝微笑,问她道:“姐姐一大早的,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怜意的事情了,这不是怜意失踪,凌谙也走了,怕你一个人抗不过来吗?”殷氏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脸上的红手印,是怎么回事?” 沈氏忙捂着脸道:“没什么,刚才有蚊子叮我的脸,我打蚊子,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了。” 殷氏似乎是信了,点点头道:“这夏天刚开始,蚊子就这么厉害,你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得带个香包才是。” “嗯,谢谢姐姐提醒,明个儿我就去买香包。” 殷氏点点头,客套完了,开始说正经事道:“你说怜意跑哪儿去了?她一个姑娘家,是怎么从相府跑出去的呢?” 沈氏一愣,之前她一直在意的问题是风怜意去了哪儿,倒从未想过她怎么离开的。现在想想,她开始怕风怜意承受不住平襄侯的死,派了好多人看守风怜意,风怜意想离开院子都是难事。相府前后院又都有人看守着,风怜意又不会翻墙走避,凭借一己之力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她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呢? 殷氏见她眉头紧蹙,似乎想不明白,就提醒道:“妹妹,你昨天最后一次见到怜意,是什么时候?” “是在……”沈氏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在洛弯弯和青笛一起过来的事情,她去陪洛弯弯说话,青笛去找怜意了,沈氏喃喃说道:“好像最后是青笛去见怜意的,我与洛郡主说话,说完的时候,青笛早已经走了,我当时以为怜意在房间里,又想着洛郡主和我儿的婚事,就没有在意她。” “这么说最后一个见到怜意的人,很可能是青笛了?”殷氏提示道“该不会是青笛帮着怜意逃走的吧?” “不可能吧?”沈氏连连摇头:“青笛也没办法从相府逃出去啊,又怎么能帮助怜意逃出去呢?” “你太小瞧青笛了!”殷氏道:“青笛上次嫁给楚遥岑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很好的离开相府的机会了,可是她最后却还是留了下来,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洺儿的原因吗?她留在相府,一定有什么目的才对。” “可是……可是刚才青笛还答应我,要让楚二少爷帮忙,在黎国各地寻找怜意的下落。” 殷氏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她道:“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她可以让楚遥岑帮忙寻找怜意,也完全可以叫楚遥岑派人来将怜意带走。反正楚二少爷没什么脑子,又听青笛的话。” 沈氏一想,的确可能。而且青笛还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怜意的人,莫非真的是她? “可是,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沈氏不解问道。 “妹妹,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殷氏轻叹一声,道:“你也是女人,你愿意跟别人分享你的相公吗?” 沈氏恍然大悟,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青笛应该是一开始就没有接纳过风怜意,就没打算让风怜意也嫁过去,她明明比谁都在乎楚遥岑,明明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这个男人! 天呐,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孩子,她在相府后院呆了几十年,居然还看不穿她的伪装。 “毕竟是水氏生的女儿,你以为会是省油的灯吗?”殷氏叹息道:“又或者,她是知道了十年前的事情?”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6章 反复挑拨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压低了声音问道:“又或者,是青笛知道了十年前的事情?” 沈氏一愣,旋即干笑道:“姐姐,你说什么呢?十年前的什么事情啊?” 殷氏轻轻笑了笑,十年前的事情说来复杂,她,沈氏,和风伯阳皆参与其中,每个人都出了力,每个人对彼此的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但每个人都没有挑明。 “妹妹,我一直很是好奇,那天你为什么要拉着老爷在院子里闲逛,你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明知道老爷忙于政事,还要缠着老爷的人啊。” 沈氏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旋即道:“瞧姐姐说的,好像是我故意把老爷带过去撞破水氏的那件事一样。其实并非是那样,只是我当时年轻不懂事,仗着自己貌美就觉得老爷应该宠爱我,所以才会任性胡来的。” “原来如此,”殷氏点点头道:“那我真是误会妹妹了,不过既然我这么怀疑,那就说明其他知道的人很可能也会这么怀疑。要是青笛也知道这件事,她会不会记恨于妹妹,进而把仇恨转移到怜意的身上?” 殷氏的话像一根刺一样紧紧地扎进沈氏的心里,若真的是青笛所为,青笛为了报复她而对付怜意,那么青笛所说的叫楚遥岑在全国各地帮忙寻找怜意,恐怕目的就不是带她回相府,而是杀了她,或者利用她做一些什么,来折磨自己了。 沈氏越想越害怕,她紧紧攥着手心,直到手心一阵疼痛,她才回过神来,摊手一看,手心都快被自己掐破了。 殷氏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珠一转,继续道:“妹妹,我很担心怜意的安全……” “不对,”沈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殷氏道:“青笛又怎么知道,十年前是我陪着老爷撞见她娘的那件事情的呢?” 殷氏一愣,没想到这沈氏,还变聪明起来了。不过殷氏应对这些突变可算是得心应手,立马道:“肯定是水氏同青笛说的啊,说不定水氏从青笛小的时候就开始告诉青笛,是你带着老爷发现了她的丑事,把你当做她们母女的仇人,指不定青笛这番回来,就是找你报仇的。哎……”殷氏叹了口气,接着道:“现在我真的庆幸当初没有正面惹到水氏,她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我还替她求了情,所以没有被青笛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所记恨,叫我现在得以安生。” 沈氏越听越害怕,青笛到相府这些日子,除了嫁给楚遥岑这一件事看起来是她吃了亏之外,她在与殷氏和自己的斗争中完全没有露出过半点儿颓势。这个孩子看起来单纯率直,但她真的像她表现的那样率直吗?她的心机,可能要比这个后宅所有人来的都要深沉! 沈氏现在已经不单单事怕青笛叫楚遥岑派人伤害风怜意了,她还害怕青笛会伤害她! “哎,其实我是非常非常害怕青笛的,尤其是现在那个傻子对她言听计从,皇贵妃娘娘又护着她,”殷氏无奈叹息道:“说起来也真是搞笑,我一个在后宅待了几十年的女人,居然还会害怕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沈氏扯着嘴角干笑一声,道:“也许是姐姐想多了吧,青笛她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殷氏冷笑一声:“她先是害得言荟被四王爷退婚,又害得幼平没娶到洛郡主,还差点背负了杀人的罪名,现在又害得怜意流离失所,凌谙是没有在府中待多久,导致青笛没有机会害他。你自己想想,你我的子女,是不是各个都因为跟她扯上关系,才落得如此下场?” 殷氏的那两个孩子,的确是青笛还得,而自己的怜意,倒不一定吧…… “哎,我的话说多了,妹妹可能也不会相信。”殷氏紧紧捏了一下沈氏的手心,道:“我现在最后悔,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听妹妹的话,非要把她接回府中来。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求日后与她保持距离,不要再受到她的迫害。” 说完,殷氏又安慰了沈氏几句,便要告辞回去。沈氏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殷氏刚才的话。 殷氏走了不久,身边的老嬷嬷便问道:“夫人这样提点沈氏,她能听明白吗?老奴怎么感觉沈氏不太愿意与青笛为敌啊。” “这蠢货,跟我斗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容易被人蛊惑。你放心吧,她绝对会有所动作的。”殷氏顿了顿,又吩咐道:“私下找人敲打敲打芒种,暗示她一切都是青笛所为,只要把青笛赶出府去就行了。而青笛留在府中就是为了洺儿,所以只要洺儿一死,青笛自然不会再留在相府。” 那老嬷嬷不禁露出微笑,赞叹道:“夫人这招妙啊,只要沈氏对洺儿出手,青笛自然不会放过她,这样一来二人必会斗得你死我活,夫人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殷氏轻笑,道:“也要找人暗示青笛,十年前害了她娘的就是沈氏。” “是,老奴知道怎么办。” * 青笛与沈氏分别之后,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看着周遭人来人往,大家都急着寻找风怜意的下落,看起来好像是风伯阳担心女儿的性命,实际上不就是他怕万一侯府要人,他不好交代吗? 说起来也真搞笑,当初把风怜意硬塞给楚遥岑的时候,怎么不怕侯府要人? 不过这朝堂对于相府,向来是很大度的。之前风幼平杀人的事情,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么?平襄侯死了这么多天,相府也没有倒一点儿霉啊。哎,风伯阳立足朝堂这么年,自然是不容易被扳倒的。 青笛正胡乱想着,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哭着求饶的声音,估计是相府的某些恶奴又在欺负人了。她本想视而不见换条路绕开的,可那人哭喊地着实叫她心中难受,犹豫片刻,便向哭喊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便看见一群家丁围着殴打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起来像是乞丐。 青笛皱了皱眉头,上前道:“你们快住手,别打人了!” 在场大部分人对她的话听若未闻,只有为首的那个还惦记着她有皇贵妃罩着,回头嬉笑着回答她道:“五小姐,这个乞丐偷东西居然偷到咱们相府来了,我们正教训他呢。五小姐还是别看了,快回去吧,免得玷污了你的眼睛。” “偷了什么东西?你把东西留下人,人放走就得了,别这么欺负人,传出去叫人家笑话咱们相府这般小气,连个原谅别人的度量都没有!” 那下人眯着眼睛笑道:“五小姐,话不是这么说,这种人放出去,他还会去别人家偷东西,咱们相府好好教训他了,就是给咱们黎国减少这种偷东西的渣滓啊。” 那些家丁仍然不停手,青笛干着急也没用,她总不能上前与着一群人对打吧。被殴打的乞丐睁开眼睛看了青笛一眼,眼中的祈求叫青笛心里格外难受。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如今楚遥岑不在身边,相府的人才不会把她这个“五小姐”放在眼里。 正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住手!” 众人回头看去,见是殷永旻,便都赶紧住了手。 殷永旻凝眉,上前问道:“这人是签了生死状,卖身给你们相府的下人吗?” 为首的家丁连忙回道:“不是的,他只是个乞丐。” “既然没有签订契约,说过他的命是你们相府的,你们这群人有什么资格私自处罚他?”殷永旻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个人:“黎国从未有过偷了东西就要活活把人打死的律法,更何况这人到底有没有偷东西还要进一步审问,你们便动用私刑如此对待他,按律你们全都要被押入大牢!” 众家丁吓得赶紧跪下磕头求饶,黎国的确没有律法规定偷了东西就要被打死,但是堂堂相府,打个乞丐还算多大的事情吗?他们都是这样想,所以才敢乱来的。可是他们忘记了,相府里还有一个殷永旻,挂着调查平襄侯之死的名号,也不知道到底在收集什么证据,反正时时刻刻都准备着找相府的麻烦。 “罢了,看在丞相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们吧。若是有下次,绝对把你们交给官府,依法处置!”殷永旻言辞令色地呵道:“还不快滚!” 众家丁连连磕头道谢,起身飞奔而去。 那乞丐也赶紧过来对青笛和殷永旻磕头道谢,殷永旻脸色好看了些,回他道:“不必谢了,赶紧离开相府吧,日后不要再往这里来了。” 这乞丐昂起头,祈求道:“四王爷,五小姐,你们既然出手帮了我,能不能帮人帮到底,给我一点儿活做吧,无论多苦多累的活我都能做,只要你们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殷永旻看他着实可怜,就伸手掏银子递给他,青笛却一把拦住殷永旻的手,看着他道:“王爷使不得,人家都说了,要做活才可以接受你的食物,你现在不让他做任何事就给他钱财,这不就是践踏他的尊严,把他当乞丐一样打发吗?” 殷永旻听了她的话,细想一下,轻笑着点点头,道:“那么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吗?”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7章 龌蹉的事情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问道:“那么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吗?” 青笛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倒是没有,不过咱们不能助长不劳而获的风气是不?” 殷永旻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对那乞丐道:“我待会儿叫人拿点东西给你吃,你把这块地上的杂草清理干净。” 那人连连点头,便开始埋头干了起来。 殷永旻和青笛二人总不能光在这儿看着他做,二人沉寂片刻,殷永旻问道:“五小姐前些天要嫁给楚家二少爷,却在半路回来了,这原因我也听说过一点,是因为殷氏母子虐待你的幼弟。后来皇贵妃出面,殷氏才有所改变,并将你的幼弟送去了金坛书院上学,是吗?”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殷永旻这个人,经常会在她被为难的时候突然出现,给予她援手。但是在青笛心中,不知为什么他的帮助和楚遥岑的帮助感觉起来非常不一样,她对殷永旻也是防备地较多些。 她想了想,微笑着回答道:“是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是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五小姐为何还不嫁过去呢?”殷永旻刚问出口,又立马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担心五小姐长久不嫁,外面的人会说三道四,毕竟五小姐是在喜事一半的路上回来的。” “谢谢王爷担心,其实我不嫁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洺儿,洺儿虽然上了学,我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会继续被欺负。我得等他大些再嫁。” 听着这个回答,殷永旻就只是笑。他其实想问的是,青笛是否是因为夜里出现的那个陆家后人才不嫁的,但是想想还是不问了好,比较他和青笛还没熟到那种程度,至少在她的心里没有。 二人话说到此,又没什么好说的,青笛与他站在一起也觉得有些尴尬,便要开口与他告辞。不过还没出声,就见一人匆忙从后头赶来,那人喊了一声“王爷”,又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青笛。 青笛一看,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便要开口说话,又被殷永旻抢先一步道:“直说便是,不必在意五小姐。” 那人这才开口道:“王爷,郡主之前说过侯爷很可能是先中毒再被刺杀的,而且那种毒药十分独特,皇城只有几家在卖,便叫我们去寻,我们终于寻到了,还从店家口中查到了买这种毒药的人,已经带来了。” “哦?”殷永旻露出喜色,连忙道:“快带我过去看看。”说完又回头对青笛道:“五小姐,我过去看看证人,先告辞了。” 青笛张了张口,案子有眉目了,她还是很想跟过去一起看看的,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平襄侯一案真的跟水氏有关怎么办?于是她便没有开口说话,殷永旻这一次也没有要带着她一起去。 殷永旻走了没多久,便有人拿着吃的东西过来,递给了刚才那个乞丐,青笛见他一脸感激地吃着东西,也放心了,就打算回秀阁去。她刚走两步,那乞丐突然冲到她的面前跪下道:“五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当年相府水夫人的女儿?” 青笛拧了拧眉,戒备地看着他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夫人多年之前也是像小姐一样救了我,你们母女二人对我都有救命之恩!”那乞丐先是磕了个头,又道:“五小姐,当年水夫人被赶出相府之后,我曾经试着寻找你们,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青笛依旧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找我们做什么?” “当年水夫人受辱的事情,我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那乞丐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了,顿时就老泪纵横,道:“五小姐,你是碰巧在今天遇见了我,其实我这些年来.经常会来相府,我不是来偷东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会有人给我说话的机会,虽然我的话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水夫人,当年是无辜的!” 青笛再也经受不住了,扶起他道:“你好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当年我只是一个乞丐,是水夫人收留了我,把我带到相府,让我在这里修花剪草,给我一口饭吃,还告诉我不劳而获是不对的,出卖尊严乞讨是枉为人的行为,她当年说的话,与今天五小姐说的话很是相似。”那人又抹了抹眼睛,期期道:“水夫人犹如我的再生父母,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她。在她被人陷害之后,我立马就去找到了丞相,说水夫人是被陷害的,可是他却让人将我打得半死,再扔了出去。” 青笛冷哼一声道:“恐怕母亲当年被陷害的事情,风伯阳多少也有参与吧。他巴不得我娘身上有些什么名堂,叫他有理由把我娘赶出去。” 那人点点头:“实际上,水夫人当年虽然是独一无二的相府夫人,可是丞相大人并不十分宠爱水夫人,我们做下人的都知道的。只是水夫人还以为丞相大人是爱她的。” 青笛咬了咬牙,不怪她娘,怪只怪风伯阳太能装。 “导致那件事情的诱因,便是水夫人又怀了身孕,还被大夫诊断出来是个男胎。”那人顿了一下,接着道:“当初后院中很多姨娘,包括殷氏和沈氏,都知道丞相不宠爱水夫人,开始是因为水夫人娘家的身份才会叫水夫人做这相府夫人的。当水氏一族倒台之后,水夫人也就失去了靠山,众姨娘都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谁都有可能取代水夫人,成为新的相府夫人。” 青笛点点头,的确如此。这相府的后宅,又比皇帝的后宫差多少呢?每个女人一半的地位,都是由她娘家的身份决定的。 “可正在这时,又诊断出水夫人怀了身孕,五个月后,还被大夫诊断为男胎。”那人接着道:“本来若是水夫人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丞相大人就没有理解去掉水夫人的位置,现在水夫人又怀了男胎,更加不可能了。这边急坏了当初眼巴巴期待自己可以是下一个相府夫人的妾侍们。” 青笛紧了紧拳头,冷哼道:“是啊,所以便有人设计陷害了我娘。” “是的。那天的事情,简直就是噩梦!”那人的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调整了良久,才勉强平静着说道:“那天一大早,水夫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赏花,这是水夫人的习惯,她有了身孕之后,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花,有时候可以从早坐到晚。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给水夫人送了一杯水,我也没太在意,送水的人好像是水夫人的贴身丫鬟。我又去其他的地方修理花草,等再回到那里的时候,就见水夫人衣衫不整地倒在花丛中,身边还躺着个男人,那男人我认识,就是府中负责倒夜香的下人。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觉得仙女一般的水夫人与这等身份的男人躺在一起太不好了,就想过去提醒水夫人,可我还没走到那儿,就看见丞相和沈姨娘结伴走了过来,沈姨娘离得好远就大叫了一声,捂住眼睛嚷嚷。” 沈氏!青笛眯了眯眼睛,她原以为殷氏对她说的话只是挑拨离间,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沈姨娘娇滴滴地对丞相大人说,你看那边有一对男女,好不害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着这种事情。丞相大人便快步走来,那个与水夫人躺在一起的家丁连忙跪地求饶,水夫人当时神色迷糊,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丞相大人很生气,暴跳如雷,叫人立马把这二人打死。”那人说道:“正在下人要把水夫人带下去的时候,殷姨娘出现了,哭着哀求老爷看在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饶了水夫人一命,可这个时候,那个诬陷水夫人的家丁却说,水夫人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辱骂丞相,说丞相当了这么多年的绿毛龟都不知道!” 青笛冷哼一声,若真的是通奸被发现,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应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前面还说他求饶了,现在就说话故意激怒风伯阳,如果面前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与她娘有关联的家丁有问题! “丞相震怒之下,叫人把这个家丁立即打死,也要对水夫人处于极其残忍的责罚,殷姨娘又提到太后娘娘说过,无论如何水氏都是相府的夫人,也不许任何人伤害水氏。就算现在太后驾鹤西去,她的话依然有用。丞相这才没有处罚她,也没有将水夫人的头衔去掉,只是将她赶出了相府,叫她永远都不要回来。”那人道:“可是我知道水夫人是被陷害的,我离开那里并没有多久,离开的时候水夫人还坐在那儿,那家丁估计只来得及将有可能被下了迷药的水夫人拖到花丛中,再弄乱她的衣服,真的没有时间做任何对不起丞相大人的事情!我去告诉丞相,丞相让人把我打得半死扔了出来,还好我命大,没有死。” 青笛紧了紧手心,听这个人说了这么久,恢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问他道:“瞧你说的话,好像暗暗指示是沈氏主导了这件事,而殷氏就扮演着一直为我娘求情的友好形象。我怎么敢保证你不是被殷氏派来挑拨离间我们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8章 当年的奸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姨娘也不什么好东西!”那人愤愤然道:“小姐,就算你不怀疑我,我也打算跟你说明这件事。当初殷姨娘为水夫人求饶,并不是真心想救水夫人,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沈姨娘貌美,沈姨娘又生了相府的长子和长女,她怎么也斗不过沈姨娘,才要先让水夫人占着相府夫人的头衔,打算等她自己的儿女长大,再与沈姨娘一争高下。” 青笛凝眉半晌,点了点头,殷氏估计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她的儿女长大,依然比不过沈氏的儿女。 “那天我被从相府赶出来,养好伤之后曾经多次打算回到相府再找人说清真相,又被打出来几次。我非常难过,打算去寻找水夫人,为她做牛做马,才能回报她的恩情。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水夫人,就见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人顿了顿,接着道:“我见到了当初与水夫人闹出事情的那个男人,他并没有被打死,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快带我去见他!”青笛几乎是吼着跟这人说话,若是能见到那个男人,势必要把他带到能主持公道的人面前,还她娘一个清白!然后再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偷偷监视着他,我现在就可以带五小姐过去!” 那人说完便要到前头带路,青笛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行,相府的人不会轻易放我出去的。” 那人以为青笛真的是担心被相府的人发现,就连忙说道:“五小姐莫要担忧,我知道这里有一个狗洞,我就是从那里爬进来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而实际上,青笛心里仍旧在怀疑这个人,若是任何一个跟她随便说两句话她就信了,她现在早不知道被拐走多少次了。 青笛看了看他,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那人愣了一下,忙回答道:“小人名叫杨鑫。” 青笛点了一下头,对他道:“杨鑫,你说你一直在监视当初陷害我娘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现在住在哪儿?家里过的怎么样?” “他就住在皇城下面的小村里,我怀疑当年他陷害过水夫人之后,从沈氏手里拿了一大笔钱,因为他向来好逸恶劳,每个正经的活干,又不敢到城里来,还是个酒鬼,但是他一直不愁吃喝,还娶了老婆。”杨鑫顿了顿,又补充道:“还生了一个儿子,跟小少爷一般大小。” 青笛“嗯”了一声道:“你先等着,我去喊个人陪我一块去,免得到时候万一打起来,咱们吃亏。” 杨鑫不疑有他,就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在远处等着青笛。 青笛回去等待完杀,这个时辰完杀应该把洺儿送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若是完杀路上没有其他事,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完杀回来,青笛便将杨鑫说的话大致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叫完杀与她一起去看看那个当初陷害过水氏的男人。 二人又过去与杨鑫回合,杨鑫带着二人走到布满杂草的狗洞边上,拨开杂草叫二人先出去。完杀和青笛出去之后,杨鑫才跟了出去,还不忘把刚才踩过的杂草弄成跟原来一样。 青笛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的怀疑减少了几分。 三人离开相府便赶紧叫了辆马车往城外去,午时刚过,就到了那个多年前陷害过水氏的男人的家中。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从外头看着这家是个挺一般的农家小院子,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鸡鸭的叫声。 他们还没敲门进去,就见有人推开了门,一个胖乎乎的孩子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家门口站着三个人,起初愣了一下,旋即便大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鑫凑到青笛身边,轻声提醒道:“这便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青笛点了点头,问他道:“你父母在家里吗?” “我娘下田去了,我爹在屋里睡觉呢。” 青笛挑了挑眉,正好,免得待会儿审问起来伤及无辜。她转身问完杀道:“你带钱了吗?” 完杀点头,青笛又道:“给这孩子点儿叫他去买些吃的。” 完杀逃出几个铜板给那孩子,他立马笑眯眯地接住了,也不问为什么给他钱,对着三人嘿嘿笑了两声就跑开了。 待他离开后,三人便推门进去。里头是一个简单的院子,只有两间房间和一个圈养鸡鸭的棚子,杨鑫指着正前头的那个房间道:“那个以前挑夜香的下人,就住在里头。” 青笛听罢,直接过去推门,门推开便看见一个胖的像面团一样的男人躺在正面对的那张床上,男人听见有人推门,以为是他娘子回来了,扣了扣鼻子,眼睛都不争,骂道:“死婆娘这么早回来,一定又偷懒,我告诉你,我从那块儿拿来的钱,一分都不给你用,你给去出去好好干活。” 青笛冷笑一声,转头对完杀使了个眼色,完杀会意,便上前去一把将那男人拉下床来。那男人“噗通”一声掉下来,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似乎都抖了几抖。 “哎哟喂,疼死老子了……”那人哀叫一声,这才睁开眼,一下看见家里出现三个人,便有些害怕了,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干什么?” 杨鑫上前道:“畜生,你仔细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小姐,你真的认不出来了吗?” 男人听了他的话,便连忙开始打量青笛,但看了半晌,他还是一脸的困惑,对青笛干笑了一声,又抬头问按着自己,使自己不得不跪着的完杀道:“少,少侠,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你杀我也没什么好处的。” 青笛冷哼一声,四下看了看,道:“你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倒是养的一声肥肉,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青笛一说话,完杀腿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直压的男人哇哇大叫。他总算明白了,三人里青笛是最有权利的那一个,就赶紧向青笛求饶道:“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饶了我吧。” “小姐还没问,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杨鑫特别生气,瞪着眼睛看着他,指着自己问道:“我且问你,你记不记得我?” 男人看向杨鑫,虽然杨鑫蓬头垢面,但是五官还是能认清的,男人立马想起来了,惊惧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杨鑫冷笑一声:“这话同样要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男人惊惧万分,又转头看了看青笛,连连磕头道:“水夫人,不管我的事啊,这一切都是别人逼迫我做的,我是无辜的啊……” 这“水夫人”一出,就证明这个男人真的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了。青笛咬了咬下唇,抑制住自己的怒意,使自己的杀意尽量不露出来,问他道:“当年指示你陷害我娘的人究竟是谁?殷氏还是沈氏?” 男人听她问这个关键的问题,又注意到她说了“我娘”,便知道这人就是这些天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刚被丞相接回去不久的五小姐了。他心里突然就有了底气,既然青笛不知道谁主导这件事的,就不会轻易伤害他。男人放下心来,眯着贼兮兮的眼睛看了一眼青笛,对她道:“原来不是水夫人,而是五小姐啊,五小姐真的与水夫人有着同样美丽的面孔,叫小人都睁不开眼了。” 青笛似乎生气了,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完杀连忙拦住道:“少夫人莫要脏了自己的手。”说完,完杀自己伸手打了这男人,一巴掌就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 青笛收回手,冷声道:“你不配提我娘,也别跟我废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我杀了你!” 男人害怕地捂着自己生疼的脸颊,小鸡嘬米似的连连点头,直道“好”。 青笛问道:“那么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男人低着头,眼珠却开始转了起来,不一会儿,抬头,可怜巴巴地问道:“五小姐,您一定不是那种问完了话,就杀了我的人吧。” 青笛冷笑一下,道:“自然不会,你放心吧。” 她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他,还要带着他回去作证呢。 “是的,我觉得五小姐也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男人笑了一笑,又道:“其实啊,当年我替那个人办这个事,那人后来也给我了一大笔的钱,我便替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而且每当我到她面前提醒这个秘密的事情,她都会给我一笔钱。现在我要是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五小姐,她以后就不会再给我钱了,这样我以后怎么活啊?” 青笛知道他什么意思,虽然心中略有不爽,但现在还不能直接跟他来太硬的。她扯着嘴角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与全黎国最有钱的楚家订婚了,等我嫁过去,我给的钱还能比那人给你的少吗?” “那倒是,那倒是。”男人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道:“其实啊,当年叫我下药害水夫人的,正是沈氏。”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79章 偷偷进楚家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男人一脸谄媚地对青笛道:“其实啊,当年叫我下药害水夫人的,正是沈氏。” 此时此刻听见这个结论,青笛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和激动了,十分平静地继续问道:“你给我娘下的什么毒?怎么下的?那天的事情究竟如何?全部都告诉我吧。” “说,我说,我一定会告诉五小姐一些事情。可是要是说事无巨细的都说出来嘛……五小姐啊,您瞧瞧我这破屋子,我家里已经三天揭不开锅了,您能不能……”男人嘿嘿笑了笑,又道:“沈姨娘出手也算阔绰的,要是把从前的事情全部告诉五小姐,那我对沈姨娘就算是恩将仇报了。所以啊,我可能还会有所保留。”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对完杀使了个眼色,完杀会意,伸手掏出一张银票给那个男人。 这男人接了,立马眉开眼笑地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说一句话是背叛了沈姨娘,说两句话也是背叛了沈姨娘,不如全部都告诉五小姐了。” 他“嘻嘻”笑了两声,便开始道:“那时沈姨娘可谓是如日中天,生了相府的长子长女不说,自己还是相府所有人中最年轻漂亮的,丞相大人也非常宠爱沈姨娘。可是水夫人毕竟是先太后亲自指给丞相大人的,轻易不可能从丞相夫人这个位置上下去,让别人当。不够水氏一族的败落,叫沈姨娘看到了希望。但是什么原因都没有,丞相大人就拿掉水夫人的位置,怎么说也不妥,且还会落人口舌。所以啊,沈姨娘便在水夫人怀孕五个月大的时候找到了我,给了我一大笔钱,叫我去买迷药。” 青笛虽然表面上很是平静,听到这里还是没忍住,将牙齿咬得咯嘣作响,几乎要将手掌捏碎。 “拿钱办事,这也是人之常情,五小姐可不能怪我啊。”男人似乎感受到青笛周身扩散出来的冷意,忙这么解释了一句。 青笛深呼了一口气,微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被指使的,不会怪你的,你继续说。” 男人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嘿嘿一笑,便继续道:“我那天偷偷调换了水夫人贴身丫鬟烧水的水壶,等着丫鬟将热水端给水夫人的时候,我就等在下面的草丛之下了。我知道水夫人发呆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不一会儿那丫鬟就退下了。当时好像还有一个园丁在修花,我一直等到那园丁去别处,才从花丛中走出来,这个时候水夫人的药性也上来了,身体像一根松软的面条一样倒了下来。我怕那个园丁回来,就连忙将水夫人拖到花丛里,又糊弄弄了弄她的衣服。等我弄完之后,沈姨娘正好和丞相大人过来了。” “那么你在众人面前的一番话,也是沈氏教你的吗?” 男人点点头:“我什么时候被水夫人看上,又是什么时候和水夫人好上,沈姨娘都交代清楚了。本来我当着丞相的面说这些话,还是挺害怕的,不过说话的过程中我就发觉,丞相大人似乎很愿意让我诬蔑水夫人的清白,我又想起了下人之中流传的,关于丞相大人和水夫人同床异梦的事情,我就明白了丞相大人的心思,陷害了水夫人。而且啊,没想到这么顺利,丞相大人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水夫人和五小姐您也被从相府赶了出来。后来沈姨娘给我吃了一种药,我假死被送出相府,最后跑到这小村里过日子。” “嗯,”青笛点点头:“你有没有还漏掉什么重点?” 男人仔细想了想,挠着脑袋道:“没有啊。” “我娘不久前被一群人害了,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青笛又问道。 男人仔细想了想,良久,道:“我估计也是沈姨娘的人,据说沈姨娘这些年来养了不少杀手。” 青笛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其他吗?” 男人摇头:“实在没有了。” “没有是吧。”青笛又问了一遍,见他点头,便转头对完杀道:“完杀,把他捆起来打!” 完杀听令,抽出床上的床单将男人紧紧捆住,把自己刚才拿出来的银票夺了回来收进自己怀中,抬起手对着男人的脸狂扇几耳光。 男人一下子被打懵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哭着求饶道:“少侠饶命,钱我不要了,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吧……” 青笛抬起脚踹了他一脚:“你对我娘做出那种事情,还希望我会饶了你?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五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卸磨杀驴吗?这做人要讲信誉,您是堂堂相府五小姐,绝对不会这么对待我的对不对?”那人看青笛也不像是会伤害人的样子,想着青笛应该是在吓唬他,嬉笑着求饶道。 青笛冷哼一声,掏出怀中的匕首飞快地刺入他的肩膀,又迅速的拔出来,等血流出来的时候,那人才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忙嗷嗷叫唤,伏地打滚道:“五……五小姐不要啊,小……小人可以陪你回去,去丞相大人面前替你作证,证明水夫人的清白,还水夫人一个公道……” 青笛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不是去风伯阳面前证明,若是这人见了风伯阳,还要证明水氏的清白,想必风伯阳立马就要灭他口了。她要带他去见一个比风伯阳说话更能令人信服的人。 在青笛所认识的人,且可能会有机会与之说话的人中,只有皇贵妃满足这个要求。 青笛擦了擦刀刃上的血,冷声道:“既然你这么想活下去,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最好别耍任何花样,否则我非把你碎尸万段!” 男人哭着道:“不敢,小人绝对不敢。” 青笛吩咐完杀道:“完杀,把他带走,咱们去楚家。” 完杀应了一声,便找了个布条把男人的嘴巴和眼睛都蒙起来,三人就带着这个男人一起去往楚家。 过了半日才到楚家门口,青笛想着自己实在不适合光明正大地进楚家,便叫完杀去偷偷通知楚遥岑。楚遥岑一听说青笛来了,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出来迎接,掀开车帘看见青笛的一霎那,楚遥岑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伸出手道:“小狐狸,终于有一天是你来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你了。” 青笛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紧。楚遥岑每每去相府找她,都是因为想见到她这样一种单纯的理由,而她每次想到楚遥岑的时候,总是带着目的的。这对楚遥岑来说,太不公平了。 楚遥岑完全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他看见青笛就开心,将青笛扶下来,高兴地问她道:“小狐狸,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叫厨娘做给你吃。” 青笛抬眼看他,这个纯粹的大男孩一脸欣喜,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可是在她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关于楚遥岑这个人的安排,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只是一心想着报完仇之后,怎么从他身边逃开。 “怎么啦小狐狸,你怎么不说话啊?”楚遥岑以为她在生气,连忙道歉道:“对不起,一定是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对不对?” “没有,”青笛连忙回了一声,真心实意、发自内心地对他微笑道:“谢谢你,遥岑。” 楚遥岑一愣,旋即挠了挠脑袋,傻笑道:“谢我的话,就给我亲一下吧。” 青笛这次倒没有生气地骂他,不过也没有答应他,只是指着车上被蒙住脸的男人道:“遥岑,我要让皇贵妃娘娘见一见这个男人,需要你帮忙。”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宫里把皇贵妃姐姐请出来。”楚遥岑也不问为什么,也不好奇那是什么人,就这样应了下来,说完之后又问她道:“那小狐狸,你都到我家门口了,不进去看看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好像青笛只要一拒绝,他就会哭出来一样。 青笛现在对待他,心里是越来越柔软了,居然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来,点了点头道:“行是行,但是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来过,我毕竟没有嫁到你家,现在过来会有人说闲话的。” 楚遥岑一听这话,又开心又激动,点了点头,把车里那个男人拽出来交给杨鑫和完杀,然后挡在青笛面前叫青笛跟着他走后面。 几人绕到楚家后门,楚遥岑跟守门的打了个招呼,张开双臂挡在青笛面前对他们道:“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家小狐狸根本没有来找我!” 青笛听他这不打自招的言论,又气又乐,还好完杀连忙过去善后,对那些人道:“管好你们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青笛见有完杀处理烂摊子,这才放心下来,和楚遥岑一起先进了楚家,完杀先把那个男人待下去,就和杨鑫一道,与楚遥岑和青笛分开行动。 刚进去没走几步,青笛便楚家的富丽堂皇吓到了。想她住的相府,在皇城里也算比较有钱、装帧比较好的府邸了。可是一跟楚家比起来,简直差了不止一点点。 从后门进来,不远便是一条很大的池塘,一座精美的石拱桥跨在池塘上头,走过石拱桥,入眼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珍奇异木,其中还夹杂着许多栩栩如生的石刻雕像。 青笛猜不到自己得走多久,才能到楚家用来住人的地方。 楚遥岑在前头带路,走了没一会儿,楚遥岑突然对着林中一处开心地喊道:“颜夕!”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0章 初进大观园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突然看着林中一处,开心地叫道:“颜夕!” 青笛一愣,以为他在喊一个姑娘,便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一只非常漂亮的小白狐突然从那边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楚遥岑的怀中。 楚遥岑抱着白狐,用手轻轻挠着他的后背,高兴地问青笛道:“小狐狸,你看看你是不是跟我养的小颜夕一模一样?” 青笛看了看那只毛色纯白无暇,两只眼睛水润纯真,虽有些胖,但是十分可爱的小狐狸,无奈道:“遥岑,我是个人啊,怎么可能会和狐狸一样呢?” 楚遥岑又将这只名叫“颜夕”的狐狸放到青笛脸旁对比了一下,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道:“果然很像。” 青笛叹了口气,他说像就像吧。 “你也抱抱它吧,它不咬人的。”楚遥岑把颜夕递给青笛。 青笛见这狐狸着实可爱,早就想抱抱它了,便伸手轻轻接过,抱在怀里,揉了揉它的下巴,又捏了捏它的耳朵,小狐狸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往青笛怀中蹭了蹭,就睡着了。 青笛抬头看了看楚遥岑,又看了看怀中的小狐狸,轻声问道:“它睡着了吗?” 楚遥岑点点头,很开心地道:“嘿嘿,我从此以后,就有两只小狐狸了。” 青笛懒得说楚遥岑什么了,低着头满怀爱意地看着这只小白狐。楚遥岑见她如此喜欢颜夕,就介绍道:“小狐狸,其实颜夕是只灵狐,我爹爹花了足以买下一座庄园的钱,才从一个西域的行脚僧手里买到小颜夕。” 青笛肯定是不信这是什么灵狐的,想着楚成关绝对是被那个行脚僧给骗了。这狐狸好看是好看,可怎么可能会是灵狐呢?而且灵狐又有什么用?可以在晚上变成美女吗? 楚遥岑不知道青笛根本不信,还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小狐狸的鼻子可厉害了,爪子也厉害,可以找到地下好深好深埋着的东西。刚把小狐狸买下来的时候,它就找到了爹爹很多很多年前埋在地底下的梨花酿呢。” 青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想再扯狐狸这个话题了,问楚遥岑道:“皇贵妃娘娘大概什么时候到?若是今晚来不了,我也得赶紧回相府了,否则会被他们发现的。而且完杀今晚陪着我,也没有时间去接洺儿。” “小弟弟我让别人去接吧,娘子你既然来了,今晚就住在我家呗,别回你那个破破烂烂的相府了,太委屈你了!” 青笛一时间居然没想到什么话来反驳楚遥岑。之前一直听楚遥岑说相府破破烂烂,她开始还以为楚遥岑只是在表达他多么不喜欢相府,现在跟楚家比较起来,果然相府是“破破烂烂”的。 “现在还不能住过来,还要回相府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青笛微微一笑,看着楚遥岑的双目中有着温柔的意味:“你放心吧,等我把事情做完,就再也不会回那破破烂烂,还十分肮脏的相府了。” 楚遥岑想了一下,开心地点了点头道:“小狐狸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办完事情得。” 说完,楚遥岑就开开心心地带着青笛继续前进。二人不急不缓地走着,等他们到待客的正厅的时候,完杀已经把杨鑫和那名男子带到了。 完杀见青笛过来,就上前去轻声提醒道:“少夫人,属下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派人去宫里请皇贵妃娘娘了,可是皇贵妃娘娘最快也要到酉时才能过来。我怕到时候相府的人会发现少夫人不在,而且小公子也要尽快去接才行。” 青笛点点头:“劳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完杀看她同意,便道:“少夫人今晚且放心处理事情,属下与杏子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少夫人离开。” 杏子便是上次帮助风怜意逃走的时候留下来的丫鬟,她也是皇贵妃的人,所以殷氏等人不敢不叫这丫鬟留下来。而且青笛平时活动都是独来独往,不会带着杏子,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现在用她来代替自己瞒天过海再好不过。 有完杀在,青笛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就与楚遥岑一起等着皇贵妃的到来。楚遥岑叫青笛先坐下,又赶紧叫人拿了好吃好喝的过来,等青笛实在吃不下了,楚遥岑似乎这才注意到她带了两个人来,就好奇地指着杨鑫问道:“小狐狸,这个乞丐是什么人啊?” 青笛坐在暗红色花梨木的椅子上,淡淡地看了一眼杨鑫道:“他是证人,证明我娘当初是无辜的。” 杨鑫听二人提起他,连忙到楚遥岑面前跪下,自我介绍道:“小人杨鑫,是五小姐娘亲生前的下人,恳请二少爷一定要帮助小姐讨回公道啊!” 楚遥岑也看了他一眼,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下,道:“那么他应该是好人了?” 青笛点了点头:“是的。” “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他像个大坏蛋呢?”楚遥岑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一定是因为他长得丑。” 青笛默默扫了他一眼,有些无语,不过楚遥岑的世界可能就是这么的简单。 楚遥岑不等她说话,又指着那蒙着脸的男人道:“那这个胖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又是谁?” 青笛冷哼一声,望着男人的眼神顿时冷了三分,她极力压抑着自己语气中的杀意,声音中的微微颤抖还是很难隐藏:“他就是当初陷害我娘亲的人。” “那么他就是坏人了哦?”楚遥岑眉头一皱,拔出腰间的剑就走过去:“我这就帮你杀了他!” 青笛一看他如此,连忙从椅子上窜下来拦住他:“使不得,我还要他证明我娘亲的清白呢。” 好在楚遥岑听话,见青笛就他不要杀,自己就连忙收了宝剑。 二人继续等着皇贵妃,青笛不知道要跟楚遥岑说些什么,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楚遥岑就看着她,看她眉头中带着些许凝重,双唇也紧紧抿起,眸子里尽是些深沉的意味,丝毫不见平日的活泼与灵动,楚遥岑突然就觉得心疼了,突然走过去将青笛的脑袋按入自己的怀中,安慰她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青笛突然就笑了起来,笑了两声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难得她没有立即推开楚遥岑,楚遥岑也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谁知正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通报,皇贵妃到了。 青笛连忙站起来迎接,楚遥岑嘟了嘟嘴巴,很不情愿地放开青笛,嘟囔道:“早不来晚不来,非这个时候来,讨厌!” “你这孩子,派人喊本宫过来,本宫过来你却又抱怨,”皇贵妃还未进来,声音便已经到了,紧接着身着一袭黑金斗篷的她抬脚跨了进来,扫了一眼房中众人,然后目光又回到楚遥岑身上,问他道:“喊我来做什么?” “是小狐狸她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青笛见她问话,便上前要回答她的话,她刚屈膝行礼,皇贵妃便连忙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见本宫便衣前来,便知道今夜不是皇贵妃的身份,我只是你和遥岑的姑姑。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皇贵妃过去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青笛。 青笛过去将胖男人的面具揭开,对皇贵妃道:“娘娘,他便是传闻中,与我娘发生过关系的男人。” 男人乍一见光,眼睛还有些睁不开,眯胡了好久才睁开眼,一看面前坐着一位气度非凡的妇人,虽然不知道她是谁,还是赶紧挣扎着从坐在地上的状态变成了跪在地上的状态,被堵住的嘴巴也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他还是在求饶还是在说什么。 皇贵妃将这男人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贼眉鼠眼,五短三粗,肥的流油,水氏是何等的妇人,就算要做出那种事情,也不会找这样的男人。 皇贵妃旋即收回了目光,低头摆弄起自己的指甲来,语气缓慢,不急不促地问青笛道:“所以呢?” 青笛咬了咬下唇,她以为像皇贵妃这样的人,一定只需要听她说之前的那句话,就应该大致猜到她想说什么了。然而她现在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叫青笛心里有些慌乱。 楚遥岑一直盯着青笛的每一个表情,现在一看青笛又再咬下唇了,就转头对皇贵妃道:“皇贵妃姐姐,你不许欺负小狐狸!” “你这孩子,还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记姑姑了,”皇贵妃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问青笛道:“行了,你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青笛深吸了一口气,对她道:“今日我找到了他,问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他是受人指使陷害我娘的,希望娘娘可以为我娘做主,还我娘一个公道。” 皇贵妃没有说要不要为青笛做主,而是看着这男人道:“把他嘴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要听听他自己怎么说。” 青笛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胖男人,胖男人也抬头祈求般地看着她。青笛眯了眯眼睛,里头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接着她便拔出胖男子口中的东西,胖男人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旋即突然开口大叫道:“救命啊!她她她要杀了我!”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1章 人证被灭口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胖男人对着皇贵妃喊道:“救命啊!她她她要杀了我!” 青笛没想到他居然还敢背叛,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楚遥岑就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愤愤地说道:“你居然敢诬蔑我家小狐狸,小狐狸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要杀了你?” 胖男人像只陀螺一样趴在地上,大喊道:“公子,你看看我肩膀上的伤,现在还在留着血,就是五小姐刺伤的啊!” “那也是你活该!肯定是你先欺负小狐狸的!”楚遥岑冷哼一声,右脚狠狠地踩着他的脑袋。 “遥岑,别闹了。”皇贵妃有些看不下去了,说了楚遥岑一句,楚遥岑这才把脚拿开,抬头对皇贵妃说了一句:“反正怎么样都是我家小狐狸有理。” “行吧,有理有理。”皇贵妃随便安慰了他两句,又问那男人道:“你且回答我,当初与水氏产生关系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胖男人点了点头道:“是我,水夫人当初失去了丞相大人的宠爱,非逼着我做那种事情,我一个下人,又没法拒绝她,所以就渡过几次良宵……” “你胡说!你刚才对我还不是这样说的!”青笛很是生气,皱着眉头呵斥道。 皇贵妃也疑惑道:“水氏堂堂相府夫人,又是名门闺秀,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的啊。” “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胖男人从几人的对话中猜出来面前这位就是独宠后宫的皇贵妃,对她道:“小人年轻的事情,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英俊男子,再加上水氏又很寂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宝剑出鞘的声音,回头一看,见青笛拔出楚遥岑的宝剑正对着他,他赶紧连滚带爬地躲到皇贵妃脚边,求饶道:“五小姐饶命!娘娘饶命!小人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就算他不求饶,皇贵妃也觉得青笛太过冲动了,呵责她道:“青笛,别胡闹!”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抛下宝剑,咬着下唇憋住眼中的泪水,呜咽道:“我娘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什么要诬蔑我娘?” 楚遥岑一看她快哭了,可心疼坏了,连忙过去替她抹掉就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的安慰道:“不哭不哭了,我待会儿叫厨娘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青笛心里本来是很悲伤的,被他这么一安慰,又有些想笑,这又想哭又想笑的滋味可不好受,弄得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皇贵妃也很是无奈,走到二人身前,拍了拍青笛的肩膀,安慰道:“你娘生前,与我也算有些交情,我知道你娘是什么样的女子,那时被风伯阳赶出去,我也很是惋惜。” 青笛默默点了点头,平静了一下情绪,低着头道:“谢谢娘娘。” 皇贵妃轻轻笑了笑,回过头来问那胖男人道:“实话跟你说吧,本宫心里是向着水氏和青笛的,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胖男人转了一下眼珠,苦苦笑着道:“娘娘,不能因为您向着水夫人和五小姐,我就胡编乱造,说出不符合事情真相的话来啊。” 皇贵妃冷哼一声:“劝你实话招了吧,还是你以为本宫是好糊弄的?” 胖男人还想继续打太极,微微张着大嘴笑了两声,正要继续说话,杨鑫也忍不住了,又跪下道:“娘娘,我可以证明,这人真的没有跟水夫人发生过关系,是他受了指使陷害水夫人的。之前五小姐问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承认了,可到了娘娘这儿,他又改了口。” 胖男人一听,又要为自己辩解,楚遥岑却一剑刺上他的手臂,冷声道:“费什么话,敢陷害我家小狐狸的娘亲,我这就杀了你!” 胖男人疼的锥心,如果杀猪般的哀嚎了几声,皇贵妃捂住耳朵道:“若是你老实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本宫,本宫还可以饶你一命。” “小人说,小人说,小人全部都说……”胖男人敌不过这几人轮番虐待,终于将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青笛看着皇贵妃道:“娘娘,事情就是如此,沈氏策划了这件事情陷害我娘,让我娘蒙受了这么多年的不白之冤,背负着荡妇的名声活了这么些年,请娘娘务必要为我娘做主啊……” 皇贵妃起初没有说话,在房间中反复踱步,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她突然一言不发地看向杨鑫,把杨鑫吓了一跳,连忙将脑袋低的跟深了些。 “小谢,把这人带下去吧。”皇贵妃吩咐了身边的宫女一句,宫女应了一声,便将杨鑫带了下去。 待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和这胖男人之后,皇贵妃突然拿过楚遥岑的剑,一剑刺进胖男人的胸口,胖男人丝毫没有想到,瞪着眼睛看着皇贵妃,一个字也来不及说出口,便口吐鲜血死了。 青笛也吓了一跳,良久才不解地问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皇贵妃没有回答,楚遥岑也毫无紧张惊讶,接过还滴着血的剑,掏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对青笛道:“就算皇贵妃姐姐不杀了他,我也要杀了他,谁叫他敢欺负小狐狸!” “可是娘娘,这人是还我娘清白的唯一证人……”青笛眉头似乎要拧出水来,杀了这个男人,虽说也算报了大仇,可是她母亲的名誉怎么办? 皇贵妃叹了口气,问她道:“傻孩子,你真以为他活着,就可以还你娘的清白?” “那么他死了,还有谁可以证明是沈氏做了这一切?” “你没有直接带他去见风伯阳,而是来见我,不久已经想明白了,风伯阳.根本不可能会还你娘公道吗?你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现在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你该放心才是。”皇贵妃说了这句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是聪明的孩子,我问你,你本来,是打算让我怎么办的?” “我……”青笛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前这个女人。皇贵妃虽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很可能就是不久之后的皇后,可她至少现在不是。而且就算她是皇后,她也无权干涉臣子的家事。 “我现在能帮你的,最多就是在后妃和皇族、官宦的家眷面前,提一提当年的事情,叫这些人的言论都向着你娘一些。其他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青笛低头想了许久,终是点点头道:“娘娘说得对,谢谢娘娘,娘娘愿意这样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还有,你若是想报仇,对付沈氏,也是直接点的好,你可以……”皇贵妃似乎想到了对付沈氏的好办法,就要告诉青笛,青笛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了她:“娘娘,你……” 皇贵妃怔了一下,不解道:“有什么事吗?” 青笛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楚遥岑:“娘娘当着遥岑的面说这种事情,合适吗?” 在青笛心里,楚遥岑一直都是个纯白的人,她不想让这世上的任何肮脏玷污了他。 皇贵妃笑了笑,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她虽然一直不愿意嫁给遥岑,心里倒还是处处为遥岑考虑的。皇贵妃越加满意这个女孩儿了,对她安慰般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遥岑听不懂的。” 楚遥岑见二人在讨论自己,似乎不知道在说什么,问道:“什么我听不懂啊?小狐狸,你们在说什么啊?” 青笛轻轻挑了一下嘴角,看来楚遥岑的确是听不懂的。她便问皇贵妃道:“那么娘娘,我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沈氏现在身边无儿无女,你若是真想对付她,绝对不是难事,且从我与沈氏接触过几次的经验来看,沈氏是个很容易被别人利用的人。”皇贵妃话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看着青笛,似乎在等她明白。 青笛眉头带着阴沉,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锐光,道:“幕后的黑手,可能是殷氏,也可能是风伯阳。” 皇贵妃点点头:“不过不管是谁策划了这件事,最后找人陷害你娘的依旧是沈氏。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青笛眼中似有悲伤,抿了抿双唇,没有立即回答她。 “相府先是对外说,你娘是因为被山贼杀害,又说你娘生了病,我想应该都不是吧。” 青笛点点头:“我开始怀疑是殷氏杀害了我娘,后来又怀疑事沈氏,因为之前的事情就是由沈氏做的。” “傻孩子,杀害你娘的凶手,已经很明显了啊。”皇贵妃稍稍顿了顿,问她道:“你想想,当初沈氏让这个男人陷害你娘,叫丞相把你娘从府中赶出去,虽说你和你娘在外的日子很难过,不也平平安安地活了十年吗?连这个本该立即被灭口的男人都安逸地活了这么多年,若是沈氏想要万无一失,早就在当年就杀了你娘和这个男人灭口了,为什么还要等了十年?” 青笛跟冷了几分,冷笑道:“是啊,杀害我娘的凶手,一直都这么明显,我却一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只有楚遥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可不管这么多,只是问青笛道:“小狐狸,你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娘,叫你这么难过,我一定给你报仇!”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2章 楚妃的打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拍着胸脯保证道:“小狐狸,你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娘,叫你这么难过,我一定给你报仇!” 青笛冷笑一声:“十年前,沈氏和风伯阳,都恨不得我娘立即死了,但只有一个人,必须要让我娘活着,而且一直占着这个相府夫人的位置,因为她自己上不了,又怕别人上。所以我娘才得以偷生十年。如今又杀了我娘,是为了叫逼我回来替嫁。有着这样的理由,再加上之前的证据,我早该想到凶手就是殷氏!” “原来就是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啊。”楚遥岑对殷氏嗤之以鼻,脸色愤愤道:“最讨厌她了,她总是欺负你。” 青笛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已经恨透了,声音颤抖着道:“是啊,陷害我娘的人是沈氏,杀了我娘的是殷氏,这一切风伯阳不可能不知道,他绝对也参与其中了。这相府中人,每一个都与我娘的死脱不开关系!”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皇贵妃面色有些担忧,提醒她道:“孩子,你前途无量,可不要冲动之下,毁了自己。” “谢谢娘娘提点,今晚的话,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青笛绝对不会向外透露的。”青笛声音冷冷,如若初春之风,轻柔却依旧刺骨:“因果循环,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皇贵妃的眼中竟然有了些许欣赏,点了点头,沉默半晌,皇贵妃便道:“孩子,天色不早了,你一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会叫外头的人说闲话的。” 青笛点点头,再三谢过皇贵妃,便与二人告辞要离开楚家,楚遥岑连忙跟上青笛。 二人走到外头,青笛便回头对他道:“楚公子,你不必送我,完杀应该回来了,我不会有危险的。” 楚遥岑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中带着一些不舍:“可是我就想跟你多待会儿。” 听到楚遥岑的话,青笛嘴角微微一弯,眸中闪现的不再是排斥和抗拒,更多的是感激。她点了点头,道:“那只能送我到门口。” 楚遥岑连忙点头笑了起来,笑的无比好看,道:“小狐狸,我好开心。” 青笛也不禁抿着嘴笑了起来,轻声道:“傻子,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就是开心啊。”楚遥岑从她左边绕到右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小狐狸,我好喜欢你。” 青笛脸色微红,嗔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说过好多次了,我都听烦了,以后不许再说了啊。” 楚遥岑这就没有答应她,不过也没有拒绝她,突然就转移了话题,道:“小狐狸,你会不会以后不嫁给我,偷偷跑掉啊?” 青笛猛地一怔,之前她完全不知道楚遥岑是什么样的人,心里还很排斥楚遥岑的时候,是这么打算的。她计划学成武艺,就带着洺儿逃跑。 可是自己每一次陷入困苦之中的时候,楚遥岑都会出现帮助她,每一次被欺负的时候,楚遥岑也会第一个冲出去替她出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楚遥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落在她的眼中,她要是再不感动的话,她简直就是铁石心肠了。 所以到时候还能一走了之吗?但若是不走,自己真能确定自己喜欢楚遥岑,而不仅仅只是感激他? 楚遥岑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见青笛实在无法回答,眉眼耸了耸,道:“小狐狸,我不要你难办,你要是不知道,就不要想了。” 青笛露出一丝微笑,又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没有察觉楚遥岑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又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到了门口的时候,杨鑫和完杀已经等在那儿了,楚遥岑看着青笛坐上马车,又再三强调完杀一定要好好照顾青笛,这才放他们离开。 三人走远之后,楚遥岑回到前厅,皇贵妃端坐在上头喝着茶,瞥了一眼进来的楚遥岑道:“混蛋,去送你喜欢的女孩子,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姐姐,我这不是回来陪姐姐了吗?”楚遥岑立马笑着凑过去,一把搂住皇贵妃道:“姐姐,你最好了,你不会生遥岑的气的,对不对?” 皇贵妃看着他一脸讨好的笑,怎么也不能再生气了,叹了口气道:“你呀,也该改口吧,我是你姑姑,不是你姐姐,你这么叫就差辈分了。” “不要,就要叫姐姐,姑姑是老女人,姐姐是年轻好看的女人。” 皇贵妃对他的想法有些无语,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只好又叹了口气,道:“你呀,我才是楚妃的时候,你这么叫我没关系。如今我是皇帝后宫里独大的皇贵妃,你爹见了我也得毕恭毕敬的,就你,还没大没小!” 楚遥岑不说话,就盯着她傻笑。 皇贵妃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把楚遥岑的手拿开,将他按到座位上坐下,突然凝重了起来,对他道:“我不觉得青笛这个小丫头能闹出什么风雨,她没有历练过,能在相府自保就已经算厉害的了。但是我很希望,能够借她之手,从相府的后院击垮相府。” 楚遥岑皱了一下眉,抓了一下脸,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皇贵妃知道他听不懂,不过还是接着说道:“这样的话,相府在朝堂上的势力留给瑞王殷迹晅的党派,同时四王殷永旻可以借助侯爷之死这一件事作为着力点,给瑞王动手的理由。而相府依靠裙带关系建立起来的系统,可以叫青笛从后面破坏。这样陛下完全不用与风伯阳发生任何正面的交锋,就能解决风伯阳这个祸害。” 楚遥岑抓耳挠腮,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他实在不知道皇贵妃在说啥,就突然转脸看向皇贵妃身后的灯盏,指着那个灯道:“姐姐姐姐,你看那里面有一只蛾子!” 皇贵妃没有回头看,只是道:“我就知道你听不懂,我也没指望你能听懂。但是遥岑,你要记住,青笛现在是留在相府,帮我做大事的,你不能老是催着她嫁过来。这句话你懂了吗?” 这句话楚遥岑的却懂了,但是他却不想答应,撇了撇嘴道:“凭什么啊,我想小狐狸早点儿嫁给我。” “听话,遥岑。”皇贵妃说了一句,便站起来,锤了锤自己的腰,又道:“当皇贵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陛下让我坐上这个位置,对我的期待,就比宠爱更深了。我要担负的责任,也更深更重了。” 楚遥岑见她锤着自己的后背,便也连忙过去帮她捏捏肩膀,问她道:“贵妃姐姐不怕,我爹说了,等你当上皇后,就是给我们楚家光宗耀祖。” “哈哈,是啊,先皇后留下两个孩子就撒手人寰,这明显就是叫我占了便宜。不过陛下从南蛮国带回来的那个鲤妃,似乎有些不简单……”皇贵妃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自语道:“我跟你这个傻孩子说什么呢?你又听不懂。好了,我回宫了。” 楚遥岑应了一声,又去将皇贵妃送至门口。 估计皇贵妃差不多回到宫里的时候,青笛也到了相府,杨鑫也跟着青笛一块儿回了秀阁,秀阁现在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青笛安排他与完杀住在一起,杨鑫谢过青笛,又吞吞吐吐似乎想问些什么。 青笛注意到他的神情,便主动问道:“你有什么话想问,直接问便是。” 杨鑫想了一会儿,终于试探性着开口问道:“那个男人,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小姐不需要他作证了吗?” 青笛早就想好了借口,道:“我已经把他交给皇贵妃娘娘了,娘娘说这事情有隐情,需要把他带回宫仔细逼问。” 杨鑫松了口气:“那就好,有娘娘在,想必定能还水夫人一个公道。” 青笛“嗯”了一声,嘱咐了句早点休息,便回房中了。 刚才杏子怕人发现青笛离开,连等都没点,屋子里黑漆漆一片。青笛不想再麻烦杏子,就去抹黑找灯,刚走没两步,便撞到一个软硬适度的东西上。 青笛还没来及反应,那东西便伸手拦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道:“别说话,是我。” 青笛听说是陆银的声音,便拿开他的手,轻声问道:“师父,你不是说最近殷氏的人看的严,不过来的吗?” “见你今晚约定的时候没去,担心你的安慰,就过来看看。”陆银说着,回过头去把窗户打开,月光泻下,使二人可以看清楚对方。 “你去哪儿了?”陆银问道。 “去楚家办了点事儿。”青笛回他道:“我已经知道杀害陷害我娘的凶手,和杀害我娘的凶手究竟是谁了。” “谁?”陆银问了一声,还没等她回答,又自己说道:“你该不会是说沈氏殷氏和风伯阳吧?要是他们三人的话,你查这么久有什么意义?不管是什么人执行了这件事,他们三个都逃不了罪责啊。” 青笛想想也是,就算今天皇贵妃没有提点,她没有想出殷氏是杀害她娘的凶手,这三人也绝对是她无法放过的。 “更何况,杀害你娘的,还真有可能不是他们之中的人。”陆银又拿出了青笛给她的那块玉璧,勾了勾嘴角道:“你可千万别被人利用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3章 真凶仍未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陆银手中握着那枚之前青笛给他的玉佩,说道:“杀害你娘的,还真有可能不在他们之中,你可千万别被利用了。” 青笛有些不解,低头看了看那块玉佩,问道:“你之前不也是说,这块玉佩的主人,很可能是殷氏吗?这不正好和我查到的结果一样?” “事实上也正是这块玉佩,叫我怀疑凶手的身份。你好好想想,你觉得殷氏会亲自去杀害你娘吗?” 青笛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殷氏肯定是派杀手去杀的。” “既然她是派杀手去的,把自己的玉佩给杀手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叫杀手把玉佩丢在现场,等着你发现吗?”陆银挑着嘴角微微一笑:“另外,我觉得殷氏在一定程度上真的希望你娘还活着,因为她要用你娘对付沈氏。” 青笛细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她凝眉道:“可是凶手不是殷氏,又会是谁吗?难道也是沈氏做的?” 陆银细细分析道:“沈氏要杀你娘,十年前就动手了,断然不会现在将你娘杀了,留着机会让你回到相府。若是风伯阳,也说不通,他没必要陷害殷氏,毕竟殷氏是他所有裙带里身份最高的一个。” “你说的很对。”青笛抬起头,轻轻扫了陆银一眼,眼底有些困惑之色,问道:“这么看来,杀害我娘的真正凶手,极有可能不是相府的人,还是想利用我对付相府?” 陆银摇了摇头:“可能性很小。若不是相府的人,很难知道相府的这些事情,也不敢轻易冒险利用你,搞不好会弄巧成拙。我倒觉得,还是相府的人可能性更大些。” “你是说风伯阳的其他姬妾?”青笛将那些见过一两次的同房小妾全都想了一遍,摇摇头道:“没想到合适的人选,这些人不是娘家身份太过普通,就是本身没有殷氏和沈氏有优势,她们花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会当上相府夫人。” “你那些哥哥姐姐们呢?”陆银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青笛猛然想起,殷氏的一对儿女,都对她及其排斥。风幼平经历小桃之死之后,老实了许多。风言荟最近更是碰见她都绕着道走,低调的好似变了个人。可是这二人都是殷氏的儿女,不可能把殷氏的玉佩留在案发现场,去害殷氏吧? 自然也不会是风凌谙,风凌谙对这相府就像陌生人一样,而且都离开数十年了。而风怜意也早早地嫁为人妻,没理由去掺和他们上一辈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谁呢? 青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陆银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别着急,不管杀害你娘的凶手是谁,你都不会放过这个相府的不是吗?那就先着手对付相府吧。” 青笛只好点点头。 “看你今天来回奔波,应该累极了,所以便给你放个假,不检查你的刀舞了。你早点休息吧。”陆银道:“且你这地方的确不太方便,我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嗯。”青笛刚应了一声,陆银便从窗户离开此处了。 陆银到了外头,没有直接离开相府,而是向着从未去过的相府客院走去。不多会儿便到了客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四王爷守了我好些天了吧?我也不是扭捏的人,若是王爷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出来说便是了。” 果真,殷永旻从不远处走了出来,含笑道:“陆公子果然爽快,的确,本王在你与五小姐常常见面的小树林前守了两天,又在五小姐的门前等了几次,就是为了与陆公子说几句话。” “果然上次跟踪我们的就是你,”陆银淡淡一笑:“不过四王爷,我可没有龙阳之癖。” “陆公子玩笑了,本王自然也不是因为爱慕陆公子才要追随陆公子的。”殷永旻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陆公子应该很清楚我要问什么。” 陆银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反问道:“我怎么会知道四王爷想知道什么?” 殷永旻眉头带着阴沉,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锐光,问他道:“陆公子,真的就是开国大将的后代,是先皇在位时期鹿将军的儿子?或者仅仅是觉得青笛小姑娘单纯好骗,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骗她?” 陆银轻轻一笑:“我是陆家的后人又如何呢?王爷莫非要抓我去见皇帝,杀了我以巩固你们殷氏一族的权利?” “陆公子深知本王不会这么做,否则也不会与本王在此处如此闲适地说着话了。”殷永旻见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身份,就进一步追问道:“陆公子为何以面具示人?” 陆银双手环胸,不可一世地说道:“因为我样貌俊朗,若是以真面目示人,怕这世上见了我的女子都会害上相思病。” 殷永旻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陆公子真是诙谐。依我所见,陆公子带着面具的原因,是因为陆公子平日里示人的身份,在皇城内也算是颇有名气吧,所以怕人认出来。若非如此,陆公子大可以大大方方露出自己的面貌。” 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陆银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那半张银色面具借着月光反射出来的寒意,瞬间就漫延进了他的眼睛中。 殷永旻并不在意他用来示人的身份是什么,轻轻一笑,继续道:“有陆家人的血脉,陆公子绝对是个武艺高强的人。在上次陆公子发现本王的时候,陆公子就绝对有机会置本王于死地,然而陆公子为何没有动手呢?” “的确,杀了你对我而言并非难事,可我为何要杀你?”陆银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好笑,轻轻笑了两声,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与我要做的事情目的相同,都是要扳倒相府,将相府盘根错节的势力全部抽空,对你们殷氏皇族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 殷永旻轻敛了一下眉头,不解问道:“陆公子,你这样说,本王便不理解了。都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按理说当初杀害你父亲的是当今皇帝,你最大的仇人也应该是当今圣上,你应该联合相府对付皇族才对,怎么反其道而行?” 陆银往身后的大树上靠了靠,道:“我的计划,岂会告诉你?” 殷永旻顿时呆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讪讪笑道:“是呀,你我毕竟不同道。不管陆公子是何原因,如今既然你我的目的都是对付相府,那么要合作吗?” 陆银勾了勾嘴角,道:“我大可不必出手,以免暴露身份,有你和青笛便足够了。” 突然提到青笛,殷永旻又想到了一件事,问他道:“陆公子对青笛姑娘是否有什么想法呢?你可知,她已经许配给了楚家,不日就会出嫁了。” 陆银摇摇头:“利用她而已。” 殷永旻本来想的就是,陆银绝对是在利用青笛,可他觉得陆银怎么也要隐瞒一下,不会说的这么直白。这要是被青笛知道了,她该多伤心啊。 “没有其他问题了吗?那么我该离开相府了。”陆银突然说道。 “时候是不早了,本王今夜也不与陆公子细聊,再问陆公子最后一个问题,”殷永旻顿了一下,接着道:“陆公子安然地站在此处与本王闲聊,怎么就能确定本王不会伤害陆公子呢?” 陆银哈哈大笑,道:“正如你所说,我继承了陆家的血脉,你绝对打不过我。此外,我也深知你的想法,绝对不会是只摆平相府就够了。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清楚的很。” “陆公子豪爽直接的性子真是讨人喜欢。那么本王也不客套了,陆公子既然知道本王想要什么,你给吗?” 陆银没有说给不给,只道:“时候未到。” “何时才是好时机?”殷永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最早也要到相府真正的颓败了之后吧。”陆银说着,便离开所靠着的大树,对殷永旻道:“四王爷,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便抽身离去。殷永旻站在远处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陆家后人出现的真是时候,他筹备许久的计划,终于等来了这阵东风。 * 秀阁之中,陆银走后,青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陆银跟她说的每一句话,也想着杨鑫和那个胖男人,真的不明白,如果不是这相府中人杀了她娘,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不管是谁,她已经再也无法忍受曾经害她母女流离失所,背负骂名的人继续快活地在这世上晃悠了。她必须要尽快做些什么才可以。 她反复许久,起身下床,刚推开门,便见完杀屋子里的灯也亮了起来,完杀很快便跑了出来,见是青笛主动开的门,才松了一口气,道:“属下听见动静,以为有人闯进来了。” 青笛笑了笑,满怀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吵醒。” “不会,二少爷吩咐了绝对不能让少夫人出任何差池,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完杀问道:“少夫人这么晚了,是想去哪儿吗?” “我需要一些毒药。”青笛道。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4章 凶手已抓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需要一些毒药。”青笛说道。 完杀立马问道:“少夫人要什么样的毒药?是剧毒的,能顿时致人死亡的,还是慢性的,毒性缓缓渗透人体的?” 青笛看了几天洛弯弯留下来的书,也知道毒药分为不同的种类,她想了会儿,道:“我听说平襄侯在被刺杀前还中了毒,这种毒的药性一般很难被人察觉,致死估计需要两三天,你可知是什么毒?” 完杀摇了摇头:“属下并不懂这些东西,不过少夫人说出了毒的特点,属下便可以叫大夫配出这种药来。少夫人现在便要吗?” 青笛是打算今夜就把所有的一切准备好,可想了想时辰,又闭了口。 完杀看出她还是想要的,便对她道:“少夫人放心,天亮之前属下必会将这种药准备好。” 青笛实在不忍叫他现在还跑去出,皱了皱眉头道:“可是现在深更半夜的,城中怕是也没有药铺开张吧?” 完杀狡黠地一笑,道:“二少爷当初怕少夫人平日里突然会生病,就吩咐过城中楚家下头,或与楚家有来往的所有药堂,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少夫人需要,他们都绝对会以最快地速度为少夫人准备好的。” 又是楚遥岑……青笛心头一暖,看似少根筋的楚遥岑,只要想到她的事情,就会如此的细腻,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没法干干净净地丢下他逃跑了。 完杀见她在想事情,就自己离开了。约莫一个时辰回到秀阁,看青笛房中的灯还没有关,便过去敲了敲门。 青笛连忙开门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完杀点点头,又回头指着身后的人道:“我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青笛看了看完杀身后的中年男子,细细想了想,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完杀绝对不会随便带一个人回来,她便连忙让二人进房。 关上门之后,青笛还没有开口问,完杀便说道:“少夫人,这位是楚家下面一个药堂的掌柜,属下找到他问他要夫人所说的这种药,他告诉我最近也有人去问他打听了相同的药,好像还是四王爷的人。属下就猜测,是不是四王爷在查案的过程中找到了他,这种药会不会真的跟侯爷之死有关系,所以便将他带过来了。” 青笛仔细听完完杀的话,心下觉得完杀分析的很有道理。她目光转向这位掌柜,问他道:“四王爷的人也找过你,问你能不能配到这种毒药?” 那人摇了摇头:“四王爷已经知道那药是什么,他的人找到我,是问这种毒药是不是有人在我这儿买了。” “那么有吗? “有的,当初买药的那人蒙着面,我觉得有些奇怪,买的又是毒药,所以留了个心眼儿,记下他买药的日期和分量,又叫我店里的伙计稍微跟踪了他一段路。等四王爷的人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事儿很可能跟这些天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侯爷之死有关。”那人压低声音,咽了口吐沫,接着道:“我一看事情闹大了,如果侯爷真的是吃了毒药才死的,那我肯定逃不了罪责,因为是我把药卖出去的啊!所以我连忙带着四王爷的人过去找到当初买毒药的人,才算将功补过。” 青笛静静地听着,白日里初见杨鑫的时候,殷永旻是被一个人叫走了,说的是找到了当初买毒药的人。那个人会是凶手吗?如果凶手已经查出来了,自己的计划不就全部白费了? 不对,若是杀害侯爷的凶手被找到,相府绝对早就闹开了,可是她晚上回来,见相府仍然是平平静静的。那么是这个买毒药的人不是凶手,还是殷永旻故意不让这人成为凶手? “那么后来呢?那个人被抓走了?”青笛又问他道。 “是啊,四王爷的人当时就把他给抓走了,那人可厉害了,一个人与许多武艺高强的侍卫对打,打了许久才因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是吗?”青笛挑了挑眉,这种暗藏在民间的高手,与相府是什么样的关系呢?若真的是他谋害了平襄侯,他又是为什么?为了陷害相府,还是他本来就与平襄侯有仇? 这些问题,最好能亲口问一问这个被抓的人,或者问殷永旻也成。 “你还知道些什么吗?”青笛抬头问他道。 这位掌柜摇了摇头:“后来四王爷的人就不让我跟着了,我也怕惹火烧身,就赶紧回去了。” 青笛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而问他道:“那么这同样的毒药你还有吗?” “嗯,带来了,少侠说少夫人想要这种药的时候,我就赶紧去拿了些。”这人从兜里掏出一包毒药递给青笛:“这药量与当初那个神秘人从我手中买的一样,若是被人吃了,两天之内必会死亡。” 青笛接过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辛苦你了,你请回吧,记住不要叫任何人知道你来过我这儿。” “明白,绝对明白。”那掌柜连连点头,再三保证道。 完杀也补充了一句:“属下把这人带进来的时候也注意了,避开了门口守卫的视线,没有人发现他过来。”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青笛对他微微一笑,道:“你将这位掌柜送回家吧。” 完杀应了一声,便将人带了出去。 等二人走后,青笛低头看了看桌边的药包,现在关键人物在殷永旻的手中,怎么处置这个人,这个人又在平襄侯之死一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自己既然知道了这人落在殷永旻手里,就肯定不能乱来,那么要去求殷永旻帮忙吗?他会答应吗? 青笛思前想后,怎么都觉得不妥,便回床上睡下了。 此时离天亮不过还有两个时辰,她感觉刚闭上眼睛,阳光就已经从窗外照进来了。 青笛睁着眼睛思虑了好一会儿,便起身去了殷永旻所在的客院。 到那里的时候,殷永旻也起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吹箫。他听下人报青笛过来,就连忙让她进来。 青笛进来便看见大梧桐树下白衣胜雪的男子手握长箫,于初升的太阳下静静地看着她,她想问的话顿时就完全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殷永旻见她不像平日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便起身走到她面前,细细看了她的脸,问道:“昨晚没睡?怎么眼睛黑成这样?” 青笛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王爷,这么早过来打扰你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有一件事从昨晚一直想到现在,这事就像石头一样磕着我,若是不知道真相,我估计我会一直纠结下去……” 殷永旻轻轻一笑,道:“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事情放不下?什么事?若是我能解决,绝对帮你。” “你可以的,我所在意的事情,就是昨日我们在救那个乞丐的时候,你的部下将你喊走,对你说的事情。”青笛毫不转弯,直白地问道:“四王爷,你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吗?” 殷永旻微笑道:“这件事实际上是相府的麻烦,你很快就要嫁到楚家了,大可不必沾染这件事。” 青笛心里一咯噔,他这意思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喽? 青笛眼珠转了一下,道:“不知王爷可否还记得,你我认识没多久,便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恨透了这个相府,早早就等着看他倒霉了。可是凶手若不是相府中人,相府还怎么倒霉?” 青笛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殷永旻隐瞒自己的恨意,看似她毫无心机,什么都跟别人说,实际上青笛告诉他,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殷永旻与自己一样,也想搞垮这个相府。所以她对他在这件事上坦诚相待,既获取了殷永旻的信任,又能卖个乖。 殷永旻果然很吃这一套,立马回她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这凶手,真的跟相府无关……” “那么他是什么人?”青笛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件事,你真的最好不要参与,因为与你母亲的娘家,水氏一族有关,你要做的,就是有多远离这件事多远。” 青笛咬了咬下唇,真是太不走运了!这个凶手不但与相府无关,还与自己母亲的家族有关! 她蹙眉问道:“王爷抓的这个人是下毒的人吧?不是还有一个刺杀侯爷的人吗?会不会这毒药不足以至侯爷于死地,这个刺杀的人才算真正的凶手呢?” “不会的,”殷永旻摇摇头道:“洛弯弯离开前跟我强调了很多次,那些伤痕根本不至于导致一个成年男子身亡,真正致死的原因,真的是这种药。” 青笛这下子真的被逼入了死胡同,自己的复仇计划,正好要利用平襄侯之死这件事,如今凶手已经查清楚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过你刚才也说了,你我的目的,都是搞垮这个相府,所以我昨日抓到凶手后,并没有公布出去。”殷永旻话锋一转,叫青笛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他道:“而且除了洛弯弯,没有任何人知道到底是毒药导致平襄侯身亡,还是刺伤导致的。” 青笛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激动道:“王爷的意思是,这事还没完?” “这事情,只不过刚刚露出了点眉目而已。”殷永旻轻轻笑了笑,问她道:“你要不要去看看这真凶?他是你的亲人。”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5章 杀人的目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这真凶?他有可能是你的亲人。” 青笛娥眉轻敛,反问道:“是我的亲人?我的舅舅?” “估计这种亲自出来买毒药害平襄侯的,不可能是水将军,应该是水将军的部下。你可以过去亲口问问他。”殷永旻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连忙在前头带着青笛往一个房间走去。 青笛到了那个房间门口,小厮说道:“五小姐,这人已经被绑严实了,不会伤害到您的,您可以进去看看他。” 青笛点点头,进去之后那小厮便随手将门关上,方便青笛说话。青笛一眼便看见被五花大绑放在地上的男人,约莫四十岁的样子,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男人听见有人进来,连忙抬头去看,见不是殷永旻,又低下头继续睡。 青笛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你是水家的?” 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一丝反应也没有。 青笛顿了顿,道:“我是水嫣然的亲生女儿,你若是水家的人……” “呜呜……”那男人一听青笛是水嫣然的女儿,立马抬起头紧紧盯着她,他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好拼命地往青笛身边靠。 青笛有些害怕,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吐沫,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想必你也有很多话要告诉我,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大声叫唤,这里毕竟是相府,被人家听见不好。” 男人用力地点了几下头,青笛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他口中的东西拿出来。 男人猛吸了一口气,细细打量青笛,见她与水氏长得的确非常相似,就突然挣扎着跪倒在青笛面前道:“小姐,奴才终于见到您了,真是太好了!” 青笛弯腰将他扶着坐起来,道:“快别跪了,赶紧说正经事,你是谁?” “奴才本是水国公家的下人,名叫周易,七八岁的时候便被卖到水国公府,水国公见奴才与水将军和小姐的母亲都差不多大,便叫奴才照顾水将军和水夫人。后来水夫人嫁到相府,将军也从国公府搬出来,奴才便跟着将军一道过去,在将军府安安稳稳地活了十几年,直到将军遇害,奴才和将军一家一起流放到塞外。”周易回答道。 青笛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舅舅也回来了吗?” 周易听她问及水将军,脸上竟有些难忍地悲痛,道:“水将军与奴才,还有残余的几个水氏族人都回来了,只是……” “他们活着就好,这样我也有个依托。”青笛点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模样,便知道这些人不会平平安安地回来。她问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在被流放的途中遇到了暗杀,所有人都身负重伤,水将军拼死保护大家,也没有救下来几个人。我们死的死,残的残,水将军也在这次暗杀中断了双腿,活下来的人里,只有奴才一个人是好手好脚的……”周易的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们起初不敢立即回来,在外头逃亡了好久,于今年年初,才回到皇城中来,为的就是报了当初的血海深仇!” 青笛小时候很少见到这个舅舅,依稀记得他每次来相府看她的时候,都会给她买个糖葫芦。他又消失了这么多年,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算太亲密。但青笛一想到这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今听说他落得这般田地,心中也非常不好受。 周易又道:“水将军回皇城后,开始还以为水夫人一直与小姐好端端地生活在相府,他怕打搅你们得生活,就没有过来寻你。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前突然听说水夫人去世的消息,水将军这才派人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小姐和夫人早就被相府赶了出去。水将军很是生气,说一定要为小姐和水夫人报仇。” 青笛缓了缓情绪,问他道:“所以你们杀害平襄侯,就是为了嫁祸相府,为我娘报仇?” “杀害平襄侯的原因不仅仅是如此,当年带人暗杀水将军的,正是平襄侯!所以他死有余辜!”周易越说越激动,下唇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嘘——”青笛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小点声儿,不是说了吗,这里是相府!” “对不起小姐,奴才……”周易使劲睁着红红地眼眶,深呼了好几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们的复仇计划,包括皇帝吗?”青笛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我的意思是,舅舅当年是被陷害的,而下令流放舅舅的人,是当今圣上,所以你们会不会刺杀皇帝?” 周易摇了摇头:“水氏一门精忠报国,若真的是陛下要将军死,将军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只是当年,陛下放了我们,却被平襄侯这个小人害了!”说到这儿,周易又冷笑一下,道:“只是他绝对没想到,那日我们听说他要带着夫人回相府探亲,我们就已经盯上他了。在他去太白楼会友的时候,奴才特意假扮做太白楼的小二,在他的酒里下了那种毒药。” 青笛刚才其实想说,平襄侯一个皇城里的侯爷,带着兵力一路追杀他们这群被流放的人,皇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他一定是获得了皇帝的首肯,或者干脆就是皇帝命令的,才会去追杀被流放的人。 但她又见这人一心将仇恨归结到平襄侯身上,还说什么“忠君报国”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话,便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盲忠的,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只是,奴才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周易皱了皱眉头,问道:“四王爷昨夜查出是奴才下的毒的时候,便立马将奴才抓了回来,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处置奴才,还叫小姐过来看奴才,他到底有何居心?” “殷永旻算是自己人吧,他跟我们一样准备对付相府。”青笛回他道。 “那就难怪了。”周易喃喃念叨了一句,又抬起头来问青笛道:“小姐,你去看看水将军吧,水将军在听说水夫人死后,就一直想见到您,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青笛想了一下,点点头,问道:“好,他在哪儿?” “金坛书院东边的一个破胡同走到底,有一个大杂院儿,院子里全部都是咱们自己人。” 青笛想了想,露出一丝怀疑,问道:“舅舅被流放之前,不是抄光家产了吗?哪里来的钱买下大杂院安置大家?” “水将军遇见了一个贵人,”周易回答道:“那人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说是将军的友人,可是将军要看他的样貌,他没让,不过却为将军提供所需要的一切,院子也是他买下的。” 银色面具的人?青笛立马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莫非是他?如果是师父的话,面前这人应该不是骗子吧。 “嗯,我傍晚便过去见他。”青笛说着,俯下身去解周易身上的绳子,一边解一边道:“你是四王爷抓来的,所以我没有资格放你走,不过我待会儿可以去求他放过你,你带我一起去见舅舅。” “多谢小姐!”周易谢过青笛,便老老实实地待在远处,等青笛出去问。 青笛刚走出去,还未开口说话,依旧立于树下的殷永旻便问道:“相认了吗?是你们谁家什么人?” “是将军府上的人,”青笛回他一句,犹豫片刻,微微低头,问道:“王爷,你一直关着他,是否打算不日将他的身份公布出去?” “不会啊,若是现在就将凶手交出去,一经审问他还是水氏的人,与相府一点关联都没有,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殷永旻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已经大致猜到她要说什么了,便微笑道:“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见他武艺还算高超,不如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若是别人问起来,或者相府的人怀疑你的话,你便说这人是我给你的,让他们来找我就是。” 青笛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可以吗?他可是真正得凶手,就这样交予我好吗?” 殷永旻轻笑:“我好像与你说过,我与水将军也是有交情的,昨天抓来他,正不知道怎么处置合适呢。” 青笛也露出微笑,道了一声谢,便连忙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周易。殷永旻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不禁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她把周易带回了秀阁,到了傍晚时分,坐上完杀用来接洺儿的马车一起混出相府。 水将军所在的地方离金坛书院不远,几人到了之后,完杀便叫青笛等一会儿,自己进去接洺儿。 青笛却回道:“你待会儿接到洺儿就直接回相府吧,我还有事,与周易过去办事,你带洺儿回去吧。” 完杀原本以为青笛是想见洺儿了,才会跟他一道来金坛书院,现在一说不是,完杀就紧张起来了,指着周易问道:“少夫人,你要与这个男人一起出去吗?他可靠吗?” “可靠,他是四王爷给我的。”青笛拍拍完杀的肩膀,叫他放心。 完杀张了张口,想说四王爷给的更加不可信,不过张口说的却是:“少夫人,还是属下陪你一起去吧,否则二少爷不放心。” “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青笛怕耽误太多时间,就催促完杀赶紧进去接洺儿,自己与周易过去见水将军。 完杀见二人要走,连忙跟了一步,又赶紧回头看看学堂的红木大门。 不一会儿便放学了,他要是这么跟青笛走了,洺儿怎么办?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6章 死去的舅舅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刚想跟上他们,又想到一会儿洺儿就放学了,若是他跟着青笛走了,洺儿怎么办? 他正犹豫着,已经听见学堂里敲钟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学生陆续从学堂里走出来,他这是肯定是不能离开的。 洺儿出来后,快速跑到完杀身边,问他道:“完杀哥哥,今天要教我什么功夫啊?” 完杀心中始终惦记着青笛跟一个陌生男人跑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楚遥岑肯定会责怪他。但若是带着洺儿一道去寻青笛,万一要打起来,洺儿碍事不说,稍微有些磕着碰着,青笛和楚遥岑都不会轻饶了他的。 想来想去,完杀便打算先将洺儿带去离书院较近的楚家,然后再回来找青笛。 完杀将洺儿抱上马车道:“今天不能教你功夫了,你先跟我去楚家吧。” 洺儿不解道:“为什么啊?” “你姐姐跟一个坏男人跑了,我要先把你放在楚家,然后回来救你姐姐。” 洺儿一听,立马挣扎着要从车上下来,道:“不要!我要跟完杀哥哥一块儿去救姐姐!” 完杀见洺儿经过自己几天的教导,已经不是胆小怕事、娇嫩柔弱的少年了,心里十分开心。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让洺儿有一点点受伤的机会。 “乖,听话,正好带你去见见我家少爷。”完杀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家少爷就是你姐姐未来的相公,是你的姐夫,是要照顾你姐姐一辈子的男人。” 洺儿一听到他这么说,就不吵了,安静了一小下,便开心道:“好,好,我要去见见我姐夫!” 完杀点点头,赶着马车往楚家去。 到了楚家门口,完杀将马车停在外头,牵着洺儿进去寻楚遥岑。洺儿踏进楚家就惊讶地合不拢嘴,走过长长的石拱桥之后,问完杀道:“完杀哥哥,楚家为什么这么大啊?怎么比相府还大啊?” “因为比较有钱。”完杀回答到,其实他更想说,丞相这些年就算贪了不少钱,也绝对不敢大张旗鼓地扩充府邸,毕竟他是个当官的,要表现自己为官清廉。而楚家就不一样了,楚家是做生意的,“皇商”虽然算个官,可是完全不需要本本分分地走。 他懂得这些,也是因为楚家里头的人平日里说的多了,而洺儿这么小,又没有人教他,怕是听不懂的吧。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楚遥岑的房间,楚遥岑正在吃葡萄,见完杀带着一个孩子过来,想了一下,立马开心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一定是小狐狸也来了吧!” 完杀摇了摇头,道:“二少爷,属下要将这个孩子先交给你照顾,少夫人跟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了,我现在便去寻他。” 楚遥岑一听青笛跟一个陌生男人离开了,正要发火,洺儿突然冲着他问了一句:“你是我姐夫吗?” 楚遥岑被他软乎乎的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问完杀道:“你怎么把人家的孩子拐回来了?我们楚家有钱,不需要卖孩子!” 完杀很是无语,解释道:“二少爷,他是少夫人的弟弟,他刚才放学,属下去接他过来的。” 楚遥岑一听是青笛的弟弟,唇边的笑立即就扩散开了,忙蹲下去亲昵地问他道:“小弟弟,你再叫一遍姐夫。” 洺儿以为他刚才没听清,就又叫了一遍:“姐夫?” 楚遥岑笑地更灿烂了,又说了一声:“你再叫一遍给我听听。” 洺儿这才发现楚遥岑跟其他的大哥哥比好像有点奇怪,皱了皱眉头,抬头问完杀道:“完杀哥哥,他是不是傻啊?” 完杀叹了口气道:“不是,你要尊重他,不能说他傻,他是你姐夫。” 楚遥岑一点也不在乎洺儿对他有意见了,又问洺儿道:“小弟弟,你几岁大了?喜欢吃葡萄吗?喜欢吃什么糕点?喜欢甜的豆腐脑还是咸的豆腐脑?月饼喜欢吃韭菜馅的还是五仁的……” 洺儿往完杀身后缩了缩,完杀怕楚遥岑吓着洺儿,就连忙打断他道:“少爷,你知道吗?少夫人今天跟着走的那个男人,是四王爷送给他的下人。” “什么!”楚遥岑果然不再纠缠洺儿了,站起身看着完杀。 完杀点点头,道:“是的,以前少夫人去哪里都带着属下,今天刚有了四王爷赏赐的人,就不要属下了,属下要跟着她,她也不让。” 楚遥岑可生气了,就算他脑子直,也能想到青笛这样区别对待他和殷永旻给的属下表示什么。他仔细想了一下,立马掀起袖子道:“我现在就去相府揍那个狗屎王爷!” 完杀本来只想叫楚遥岑不要吓到洺儿,现在见他这么激动,连忙拦着他道:“少爷放心,属下比四王爷赏赐的那个男人功夫好,属下待会儿就去把他打跑,再警告他以后不要跟着少夫人。” 楚遥岑似乎心意已决,道:“不用,我直接去揍那个王爷!” “少爷,你这样做,少夫人会生气的!”完杀说道青笛,楚遥岑果然立马就老实了。完杀见他不闹了,继续道:“少爷,你只需要在这儿看好小公子,跟小公子联络感情。你知道吗少爷,少夫人最在乎的人就是小公子了。” 楚遥岑低下头看了一眼洺儿,想到青笛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她的这个弟弟。就是这个小孩导致青笛不能早早嫁过来,他心里突然就有些生气。 不过生气也绝对不能冲着这个孩子发,完杀说的很有道理,青笛很在乎这个孩子,自己就也要对他好,他说不定还会在青笛面前夸夸自己。 想道这儿,楚遥岑就答应下来了,对完杀点点头叫完杀别耽搁了,赶紧去救青笛。完杀领命,便转身离开。 洺儿独自面对楚遥岑,不知道说什么好,楚遥岑大大方方一笑,牵起他的手道:“走,带你去吃烤全羊!” * 青笛到了周易所说的大杂院儿,进去之后,就看见两个看起来大概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坐在右手边房间的门口,抬头看着东边的夕阳,他们手边都放着拐杖,一人带着眼罩,一人脸上有一道长长地伤疤。 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本来老人携手看夕阳是一件淡泊温雅的事情,可是他莫名地觉得这两个人的周身缠绕着浓浓的悲烈气氛。 两位老人听见有人进来,便齐齐转过头来看,周易微笑道:“大伯,二伯,你们快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二人盯着青笛仔细看了一下,带着眼罩的那位突然举起手,颤巍巍地指着她道:“小……小姐?” 周易点点头:“是小小姐,她是小姐的女儿。” 两位老人连忙拄着拐杖站起来,缓步走到青笛身边,便要跪下去,青笛连忙伸手扶住他们,道:“不必了,青笛是晚辈,承受不起。” 两位老人实在不方便跪,便顺势站了起来,愣了一会儿,二人齐齐转身,指着身后对着大门的房间道:“将军就在那间屋里,快过去看看他吧!” 青笛点了点头,便与周易过去敲门,里头的人问清来人是周易,就让他进去。 二人推门,水将军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他额间的皱纹使他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身形还很健壮,比外头两位强壮多了。 水将军感觉到进来的不只一个人,就睁开眼睛看看,看见周易身边的少女,疑惑道:“你是?” 青笛还没有回答,周易便激动地解释道:“将军,她是小姐的女儿啊!” “什么?你是青笛?”水将军身体往前倾了倾,将青笛上下打量一番,连连叹道:“好,好,都这么大了,出落地跟妹妹一样标志……我是你舅舅啊,你小的时候,我还带你去看过花灯,你记得吗?” 青笛肯定是不记得这些事情的,不过她对这个舅舅,隐约还有些记忆,她记得小的时候,舅舅是她见过的最高大、最强壮的男人。 青笛点了点头:“我记得,舅舅时常去相府看我,不过当时我实在太小,很多事记不清了。” 水将军看起来十分开心,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现在还住在相府吗?我前几日听周易说,你被许配给了楚家那个傻子?” 青笛点点头:“是的。” “你住在相府安全吗?”水将军有些担忧:“你娘就是死于相府中人之手,我怕你长期待下去,也会受害。你赶紧嫁到楚家吧,楚家虽说也不能算是个好去处,但至少安全点儿,而且傻子也好骗,方便你逃走。” 青笛知道水将军说的话都是为她好,但是她肯定是不能立马离开相府的。 她摇了摇头道:“舅舅,我暂时还不能离开相府,我要为我娘报仇呢。” 水将军愣了愣,良久,竟然哈哈大笑道:“好!这性子像我,我以为嫣然生的女儿,会像她一样单纯善良,被欺凌了也不知道讨回来。但是听你这么说,舅舅就放心了,不错!” 青笛微微一笑,问道:“那么舅舅呢?关于水氏家族的复仇,舅舅有什么计划吗?” 水将军垂眸,沉默良久,叹息道:“你要知道,现在我手中的所有人,除了周易以外,没有一个完整的。我们这些残兵败将,谈什么复仇?”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7章 青笛酿酒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水将军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一些残兵败将,谈什么复仇?之前好不容易想出让周易下毒暗杀平襄侯,让平襄侯死在相府,以此来给相府带来麻烦。可如今过了这么久了,相府纹丝未动,反倒暴露了周易。” “没有什么办法吗?”青笛沉默片刻,问道:“对了,舅舅,是不是有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帮过你们?” 水将军点点头,一脸困惑地说道:“我们刚刚计划回皇城的时候,甚至连沿街乞讨的心思都有了。没想到刚到皇城,便得到了他的帮助。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有什么目的,可这么久了,他从未对我们的行动作出任何干涉,只是定时送来银两。” 青笛挑了挑眉,问道:“也没有对你们的行动进行过帮助?” “完全没有,他从不过问我们做什么。”水将军说着,拧了一下眉头道:“但我总感觉,他对我们的一切行为都了若指掌。” 青笛垂眸思虑,若这个银面人就是陆银的话,的确可能对他们的行为了若指掌,陆银就是有这种本事。他之前告诉过自己,他与水将军有过交情,既然有交情的话,为什么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那孩子你呢?你说要为你娘报仇,你有什么计划吗?”水将军打破她的沉思,问她道。 青笛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昨夜刚想到的主意,打算从相府后院的那些女人入手,一步一步将这个相府逼入绝境。” “哦?什么主意?” 青笛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水将军。 水将军听罢,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点了点头道:“孩子,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我并不懂,但是听你所分析,我觉得十分有道理,你去做吧,让周易随身保护你。” 青笛谢过水将军,又问他道:“舅舅,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水将军叹了口气,透过窗户遥望北边的天空,那是皇宫的方向。他道:“我在等待机会,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见到陛下,亲口跟他说我的冤屈,希望他可以还我一个公道,若可以恢复我清清白白的名声,我这辈子也就死而无憾了。” “舅舅……”青笛张了张口,十分想告诉他,就她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都知道这事肯定通过皇帝的手,告诉皇帝也只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而已。不过想了想,青笛还是闭了口。他内心根深蒂固的忠君报国思想,绝度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她又何必打击他呢?反正他也不可能会见到皇帝。 “怎么啦?”水将军看向她问道。 “没什么,”青笛摇了摇头:“我不能出来太久的,殷氏派人监视着我呢,我得赶紧回相府。日后若是得空,我再将洺儿带过来,一起见见舅舅。” “洺儿?”水将军愣了一下,问道:“谁是洺儿?” “洺儿是你的外甥,我的亲弟弟。他现在也住在相府,不过我迟早会把他带出来住的。”青笛抿了抿唇,接着道:“洺儿可不是相府的什么公子,他从小到大受的苦难比我还多,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我绝对不会让他再受半点苦。” 水将军惊讶道:“嫣然还有个儿子?我竟然从未听说过。” “是啊,洺儿的身份很复杂,所以相府并没有公开过他的存在,不过他的确和我一样,留着我娘和那个禽兽的血。”青笛不想继续回想洺儿所受的苦了,努力笑了一下叫自己不要难过,继续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对,不提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嫣然还有个儿子。”水将军似乎很是开心,轻轻笑道:“有个男娃儿,你在这世上就有个依靠,我水家也算有个传承了!” 青笛点点头,是啊,洺儿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今日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切莫被相府的人发现。”水将军提醒道。 青笛点了点头,交代了水将军要保重,便和周易出去了。 到了大杂院外头,抬头就看见完杀站在前面巷口望来望去,他突然看见了青笛,连忙跑过来,仔细看了看青笛,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松了一口气道:“少夫人,这地方弯弯绕绕真不好找,还好你没有出事,否则少爷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青笛知道他还在怀疑周易的身份,放心不下自己。她对完杀笑了一下,道:“没事的,周易是自己人,不会害我的。” 完杀看了周易一眼,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洺儿呢?你这么快就将洺儿送回相府,还跑回来了?”青笛疑惑道。 “小公子被属下送到二少爷那儿了,叫二少爷先照顾着。属下实在放心不下少夫人的人身安全,所以过来寻少夫人。”完杀往旁边让了让,叫青笛走在前头,道:“少夫人,现在请与属下一同去相府接小公子吧。” 青笛点了点头,楚家就在金坛书院和相府的中间,正好顺道过去接洺儿。 三人进了楚家之后,完杀便带着青笛赶紧去找洺儿。他们到了楚遥岑的院子,竟然没有看见楚遥岑。 完杀赶紧找了下人问,一问说是带着洺儿去陆离轩了,陆离轩是楚家用来酿酒的地方,还自带了一个饭馆,专门接待王公大臣,让他们给楚家的生意行方便。 他们又去了陆离轩,刚走到陆离轩底下的酒楼前面,便听见里头洺儿大笑的声音。青笛微微笑了笑,看来二人相处的还挺融洽。 青笛直接走了进去,看见洺儿一手拿着一只羊腿,坐在楚遥岑身边拍桌子大笑,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酒味。青笛脸上的微笑顿时就僵住了。 楚遥岑看见青笛来了,高兴地站起来跑过去抱住她道:“小狐狸,你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洺儿也从凳子上蹦下来,跑过去抱住青笛的腿,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青笛把二人拉远一些,没好气地问他道:“你给洺儿喝酒了?” 楚遥岑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弟弟没喝酒。” 青笛挑了挑眉,又使劲吸了口气,的确全是酒味,又问他道:“那么是你喝酒了?” “我也没有喝酒,跟弟弟说话可开心了,我要是喝了酒,我就想睡觉,就不能跟弟弟说话了。” “那我怎么闻见一股酒味?” 完杀听她问话,便在后头插了一句道:“少夫人,这里原本就是楚家酿酒的地方,在外面可能酒糟味太重,你没有闻到酒味,进来之后,这个房间后面全是酿好的酒,所以你能闻见。” 青笛听他解释了,不禁有些尴尬。她一进门就没给洺儿和楚遥岑好脸色看,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只好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道:“说到酿酒,楚家的酒好卖吗?” 生意的事情楚遥岑是不懂的,他便赶紧叫完杀过去回答。 完杀道:“楚家的生意太多,就没有难卖的东西,不过相对来说,酒的销量是不如其他的东西。因为楚家的酒太贵了,一般人买不起。” “那么降价卖呢?”青笛也不太懂生意,就这么反问了一句。 “降价就吃亏了。”完杀道:“楚家的酒,用的可都是整个黎国最好的高粱和酒曲酿造的。” 青笛轻轻笑了笑,道:“只用高粱吗?那口味太单一了,其实花果酿酒,比高粱酿酒更好喝,而且酒曲也不需要用最好的,不同的酒曲,酿造的口味不同,并不是最好的酒曲,就可以酿出来最好喝的酒。” 楚遥岑听罢,一脸敬仰地看着青笛,道:“哇,小狐狸,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会酿酒。” 他刚说完,洺儿便抢着道:“姐姐可厉害了,我原来跟姐姐住在山里头的时候,姐姐春天会上山采花,酿成酒,秋天就可以喝。秋天上山上采果子,酿成酒,春天就可以喝,可好喝了,我最喜欢了!” 青笛忍不住轻轻捏了捏洺儿的鼻子,含笑嗔怪道:“小酒鬼。” 楚遥岑一听,嘟了嘟嘴道:“小狐狸,你酿的酒还有吗?我也想喝。” 青笛想了一下,点头道:“有是有,但是我不想回去拿了。” “为什么呀?”楚遥岑立马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是小狐狸不想给我喝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青笛又想到了在那个地方所受的所有白目和谩骂,还有母亲身亡时满地的鲜血,心里就忍不住抽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那个地方了。 “好吧,小狐狸不想去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楚遥岑也不强迫他了,嘿嘿一笑道:“等小狐狸嫁给我,我让爹爹把这整个酒窖都给小狐狸,你再酿好喝的给我喝。” 她还没想好最后要不要嫁过来,现在的承诺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青笛也很乐意哄得楚遥岑开心,就点头道:“一言为定。” 楚遥岑开心极了,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好了,时候真的很晚了,洺儿,你该跟我回去了。”青笛俯下身替洺儿擦了擦脸,不禁微微皱眉,这么大的羊膻味,殷氏能闻不见吗? “少夫人,我们走吗?”完杀催促道。 青笛想了一下,道“还是先解决洺儿这一身味道吧。” “奴婢就知道会是如此,所以啊,刚才少爷要吃烤全羊的时候,奴婢就已经去给小少爷买好了衣服。”青笛的话刚说完,一道柔柔的女声传了进来。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8章 小桃的野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的话刚说完,门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奴婢早就去给小少爷买好了衣服,洗个澡就可以穿了。” 众人转头看去,容颜俏丽的少女微微挺着肚子走了进来,青笛惊喜道:“小桃,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还好吗?” 小桃一手提着裙子走了进来,对青笛和楚遥岑微微行了个礼,微笑道:“五小姐,你瞧瞧奴婢,自从到楚家之后都胖成什么样儿了。”说完,小桃微微看了楚遥岑一眼,还未待人细细琢磨她的神情,又连忙收回目光,道:“楚公子对奴婢非常非常好,奴婢长这么大,都没有过到在楚家这么好的日子。” 青笛很是开心,转脸刚要夸楚遥岑一句,楚遥岑害羞地抓抓脑袋道:“小狐狸送来的人,我一定要好好对待,等娘子嫁过来之后,还要让她伺候娘子呢。” 小桃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下来,紧了紧手中的衣服,低下头不说话。 青笛笑了两声,道:“那我估计要等小桃生下孩子才能嫁过来了,因为没生孩子之前不能叫她照顾我啊。” 楚遥岑认真想了一下,是觉得大着肚子的女人伺候青笛不太方便,也不好看,就对小桃道:“那你快点将孩子生下来哦,我要小狐狸早点嫁给我。” 小桃尴尬地笑了笑,只能点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快些将孩子生下来的。” 青笛知道小桃是说着玩的,那有说早产就早产的道理。她伸手将小桃手中的衣服接过,这衣服和洺儿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样,青笛问道:“这个是你为洺儿买的?” 小桃点点头:“楚公子给奴婢的月钱,正好够买一套衣服。” “用你自己的钱买的?那可不行。”殷氏为了体现自己多么善良大度,给洺儿穿着去上学的衣服都是质量很好,很贵的,估计小桃拿出全部的钱才够买一件。青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锭碎银子放到小桃手中:“这钱你拿着,谢谢你。” 小桃又忙把钱送回到她手中,摇头微笑道:“五小姐,奴婢知道你在相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殷氏给你的钱肯定也不会多,所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青笛也摇摇头,继续退让,楚遥岑很不解地在一旁挠挠脑袋,问道:“你们俩为什么纠结于这么一点点钱啊?娘子你缺钱吗?” 楚遥岑问完,又蹙着眉头看完杀道:“完杀,我不是说过,那个穷相府肯定养不起我家小狐狸,所以叫你多多拿钱给小狐狸吗?” 完杀不禁有些委屈,楚遥岑给的钱,他可一分都没有自己花,全部都留着给青笛用的,比如那天去找大夫买毒药,私下里去为青笛疏通相府里的人际关系,这些事情虽然没有说出来过,但是他真的在做啊。要不然依青笛的性格,找把其他院子的下人都得罪光了,怎么可能会在相府安安稳稳地生活这么久,他真的做了好多事情好吗! 其实完杀做的事情,青笛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的,她便连忙对楚遥岑道:“你不要责备完杀了,他做了很多事情都需要花钱,完杀是个好人。” 楚遥岑嘟了嘟嘴,指着青笛身后的周易道:“完杀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个狗屁王爷送的臭男人做护卫?” 青笛无奈地笑笑,原来楚遥岑是在意这个啊。他这个傻子居然也会拐弯抹角的吃醋了,有长进啊。 “他不是四王爷给我的,他是我的亲人派到我身边保护我的,所以很可靠。”青笛解释道。 楚遥岑立马就开心了,嘿嘿笑道:“不是狗屁王爷派的就好。但是小狐狸,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去哪里都带着完杀好不好?完杀很厉害很能打,有他跟着你我才放心。” 青笛挑了挑眉,楚遥岑傻,完杀却很聪明,而且再怎么样,他也是个外人,若是被他知道水将军还活在这世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过面对关心她的楚遥岑,青笛绝对没有当面拒绝的道理,微笑点头道:“好啦,知道了,以后去哪儿都带着完杀就是了。” 楚遥岑这才满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青笛连忙拉过洺儿道:“咱们真的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洺儿,你快把衣服换上,我们回去吧。” 洺儿点点头,拿着衣服到里屋换上,换完之后走出来,青笛将他拉入怀中闻了闻,羊膻味已经很淡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还是不行啊,衣服太新了,殷氏一定还是会怀疑的。” 小桃一听,脸色立马就有些不好看了,忙跪下道:“五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有考虑到这么多,请你责罚奴婢吧!” 她的举动吓了青笛一跳,青笛连忙俯身去扶她,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责备你,快快起来,你怀着身孕就不要乱跪了。” 小桃就是不愿意起来,一会儿的功夫,眼眶就湿润了,呜咽着道:“我总是什么也做不好,对不起,五小姐,你责备奴婢吧……” 青笛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对小桃的伤害这么大,她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回头看楚遥岑道:“遥岑,你也来劝劝她吧。” 楚遥岑眉头一挑,青笛一般都叫他“楚公子”,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会叫他“遥岑”,他就喜欢听青笛喊他遥岑,一喊他就高兴。 楚遥岑哄人的方法就是掏钱,随手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小桃道:“你拿着钱别哭了,你一哭,小狐狸就不高兴,小狐狸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了。” 小桃抬起头来看着楚遥岑,连连摇头道:“奴婢不哭了,奴婢绝对不会做任何让楚公子不开心的事情。” 她自己爬了起来,也没有伸手去接楚遥岑手中的钱,又向青笛道歉道:“五小姐,对不起,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心里就好难受……” 青笛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一丝疑惑,她总感觉,小桃好像对楚遥岑言听计从。一般而言,奴婢对主子言听计从是对的,但像她这样听话的,好像有点过了吧…… 她也懒得深究,微笑着对小桃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我看过一些医书,知道女人在怀孕的时候,热别容易伤怀,你怕也是这样的症状吧。没关系,都是正常的。” 小桃轻轻舒了一口气,道:“嗯,估计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奴婢以前不会这样的。” “没关系,你多多休息,好好养孩子。”青笛安慰了她一句,牵起洺儿的手道:“衣服可以的,反正现在天色这么黑了,殷氏也看不出来衣服是新的还是旧的,谢谢你。” 小桃微笑着摇了摇头:“五小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都还来得及回报五小姐呢。” “谈不上,你好好谢谢遥岑才是。”青笛轻笑一声,怕再与小桃这样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便赶紧与二人道别,带着洺儿走了出去。 楚遥岑和小桃一路送几人出了楚家大门,一直到马车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楚遥岑才进府去。 小桃小步跑着跟着他,轻声开口道:“少爷,小桃知错了,小桃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遥岑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说什么啊?我娘子都说不怪你了,还谢谢你呢,你又有什么错呢?” “是吗?”小桃抬起头,月色倒映在她的目中,似乎有波光闪动:“其实奴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错,但是为什么五小姐要针对奴婢呢?” 楚遥岑抓抓脑袋道:“什么啊?我娘子那么善良,怎么会针对别人呢?” “奴婢用自己的月钱给洺儿小公子买了衣服,可是五小姐却说不能穿……”小桃声音越发低了下来,似乎马上就要哭了。 “没有啊,娘子明明就叫弟弟把你买的衣服穿走了!”楚遥岑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居然跟我说我娘子的坏话,你不是个好人,我不喜欢你!” 小桃浑身一震,没想到在楚遥岑眼中,事情却是这个样子。她顿时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楚遥岑真的不理她了,把她一个人抛在石拱桥的一头,自己独自走到另一端去。 等楚遥岑离开,小桃才回过神来。石拱桥的这边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夜色凉凉,小桃突然很害怕,也很难受,难受地要窒息一般。 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这也有错吗? * 马车行驶了一半,青笛让完杀把车停下,带着洺儿下车,走到路边,抓了把泥土拍到洺儿的身上。 洺儿不解道:“姐姐,你为什么要弄脏我的新衣服啊?你不喜欢那个大肚子姐姐吗?” 青笛无奈,摇头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穿着新衣服回去,难免会让殷氏怀疑,所以我便把你弄脏了,你回去就可以跟殷氏说,你摔跤了,受伤了,耽搁了时间。” 洺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姐姐明明说了,天黑她看不见,所以可以穿新衣服的啊。”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小桃难过,她怀着身孕,容易想多。”青笛揉了揉洺儿的脑袋,道:“洺儿,姐姐很想保护着你,让你一辈子都不接触黑暗的东西,让你简简单单地活一辈子,可是姐姐没这个能力,所以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知道吗?” 洺儿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嗯!洺儿不但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姐姐!” 青笛轻轻笑了笑,起身牵过洺儿,便要待他回到马车上。这时,完杀突然大喊一声道:“少夫人,危险!”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89章 夜行遭暗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少夫人,危险!”青笛听见完杀一声吼,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出于本能地抱紧了洺儿。 她没看见是什么,只听见耳畔一阵尖锐的风声呼啸而来,快要碰上自己的时候完杀及时拿出大刀挡在她的身前,一只短箭“砰”的一声落到地上。 周易也连忙跑到完杀的对面,与他一起将青笛和洺儿护住,二人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听见任何动静。 “姐姐,怎么了?”洺儿声音虽然有些抖,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遇到事情时害怕慌张的模样了,青笛不由觉得欣慰。 “不知道,可能有人要杀我。”青笛说着,低头看看地上的短箭,这支箭在月色之下闪着紫色的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小姐,我们得赶紧回相府去。”周易警惕地看着四周,道:“奴才感觉还有人在看着我们。” “他说得对。”完杀侧过身子,摊开手当住青笛和洺儿,道:“少夫人,快带着小公子上马车。” 青笛点点头,牵着洺儿往车里走,周易紧紧跟着二人。完杀待他们上车后,回头盯着那枚箭矢看了看,轻轻拧了一下眉头,从路边随手捡了张树叶包着箭矢将它捡了起来。 他坐回车上,刚要驾车走,突然迎面冲来几个黑衣蒙面人,举着刀冲了过来。 完杀见他们人多,当机立断抽了马一鞭子,想要强行冲出去,可是还没出巷口,背后便有人飞出一刀割断了马腿,整个马车齐齐往墙根栽去。 完杀见逃脱不了,回头对正要下车的周易道:“别下车,这马车是楚家的,非常结实,箭弩射不穿,少夫人和小公子就留在车里头,你守着车门保护他们。” 周易看着那群黑衣人,起码有十几人,不仅担忧道:“你一个人行吗?” “马儿活不了多久了,也不能跑了,你找机会带着少夫人和小公子逃开,我尽量拖延时间。” “别去送死!完杀!”青笛伸手去抓完杀,完杀却没有听她的劝阻,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与那几个黑衣人扭打起来。 洺儿也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害怕地往青笛怀里缩了缩,不多会儿又突然想到完杀最近对他的教导,便抬起头道:“姐姐,我要出去帮助完杀哥哥!” 青笛心里也很是担忧,蹙眉道:“你别出去添乱了,你出去的话,完杀还要分神保护你!” “小姐说得对,这些人来得及,估计已经查探了好久,知道小姐会经过这里,今天便突然出来刺杀小姐。”周易道:“小姐,我们不能让完杀的一番心思白费,快下来,我们偷偷离开。” 青笛盯着周易,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周易愣了一下,道:“刚才逃走啊,这是完杀的计策,虽然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必然会凶多吉少,但若是小姐和少爷不走的话,他的心思就白白浪费了。所以小姐,你们快跟奴才离开这里,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奴才再来救完杀!” “不是这个,我问你前面一句。” 周易很是不解,不过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道:“我说的是,他们知道小姐每天都会经过这里,所以早早的埋伏在此处。” 不对!她以前不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根本不是针对她的,今天她是要出来见一见水将军,才会跟着完杀一块出来。平日里只有洺儿和完杀二人经过,他们的目标是洺儿! 不过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杀洺儿?在相府惹是生非的是她,想要对付相府的人也是她,洺儿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单单纯纯的活着。 所以,杀了洺儿会对谁有好处呢? “小姐,快别想了,奴才看完杀就快坚持不住了!” 青笛被打断思路,点了点头,带着洺儿下了马车。 他们没走几步便被那些黑衣人注意到了,分了五六个人去对付青笛和洺儿,剩下一半继续和完杀厮打。 周易武功不及完杀,对付这么多人难免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尽力护青笛和洺儿周全。完杀扭头看见他们有危险,心下一慌,便赶紧抽身过去帮他们,趁着他分神这会儿,一个黑衣人瞅准机会,从背后砍了他一刀。 完杀轻呼一声,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自己的伤,依旧往青笛身边跑。只是眼下他身受重伤,怕是和周易联合在一起,也无法保护这二人。 青笛也越发焦急,她看到完杀背上的血不断往下流,便停下脚步,对后头那些黑衣人道:“你们的目标若是我,便放了他们几个吧!” 那些人并不理会青笛,依然杀气腾腾地往这边过来,完杀大叫道:“少夫人,快跑,别管我!” 正在这时,另一个黑衣银面人从天而降,挥手射出道道白光,击中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人,霎时间所有黑衣人都捂住身上的某个地方,似乎很是疼痛,有些人都疼弯了腰。 青笛看清来人,欣喜道:“师父!” 陆银一手拦住青笛的腰,一手抱起洺儿,一字不发便飞身离开此处。周易不认识陆银,拔剑就要去追他,完杀忙道:“他是自己人,是少夫人的师父,你我不必追了。” 周易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扶住完杀,又看向那群也似乎受到重伤的黑衣人,那群黑衣人也看着他们。 周易不知道现在这群黑衣人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刚才那个银面人射出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若是贸贸然冲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但若是一直在这儿耗着,也同样不是办法。 那些黑衣人与他们相持良久,为首的那个挥手道:“走。” 于是一众黑衣人便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后,完杀冷哼道:“若不是我受了重伤,绝对一个活口也不留!” 周易赶紧去检查他的伤口,他现在身上没带止血的药,也没带包扎的东西,便道:“我带你去附近的医馆包扎一下伤口吧。” 完杀点点头,便在周易的搀扶下过去找医馆。 青笛和洺儿被带回相府外头的小巷的时候,殷氏已经发现洺儿这么晚还没回来,正要派人出去找他。 青笛看见几个人提着灯笼从相府出来,还有气无力地喊着洺儿的名字,便低头对洺儿道:“殷氏已经知道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了,你待会儿哭着跑回去,告诉门口的那些人你被追杀了,护送你的完杀受了重伤,你一个人偷偷跑回来的。” 洺儿点点头,就照着青笛的话飞快地跑了过去,跑到门口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门口守卫看见了,并没有上前去扶他起来的意思。 洺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将青笛交代他的话全都说了,那些人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口中也不知道嘀咕什么,随后就带洺儿进府了。 青笛冷冷地看着相府的大门,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洺儿一个孩子,灰头土脸的跑回去,还说自己被追杀了,可是那些人连一点点同情的样子都没有,全是一副巴不得洺儿去死的摸样。 陆银注意着青笛脸上细微地表情,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紧握的拳头,道:“生气吗?想带着你弟弟离开这里吗?” 青笛回过头看着他:“当然想。” “那就好好跟我学功夫,再下功夫读你的医书。” “好。”青笛使劲地点了一下脑袋,道:“今夜正好有空,师父,你再多教我几招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刀舞有什么用。” 陆银微笑道:“我不是说过吗?这舞,日后会有大用处的,你先不要着急。” 青笛能不着急吗?经历今晚的事情,她更想学些有用的,关键时刻可以保护洺儿。 陆银和青笛从后头绕进之前练舞的林子,又学了几招之后,青笛问他道:“师父,你之前说五招换一个秘密的话还算不算?” 陆银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点头道:“算。” “我今天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青笛道:“我见着我的舅舅了,他说他现在能在皇城安顿下来,主要是因为你的帮助。” “算是吧,”陆银道:“其实我也只不过给他提供了钱而已。”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是舅舅的朋友,所以现在帮助他无可厚非。但你既然是舅舅的朋友,为什么在舅舅面前还要隐瞒你的身份呢?”青笛盯着他面具后面的眼睛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我舅舅做什么?” “我隐瞒身份,是因为我是要篡位谋反的,日后万一我的事情败露,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会跟着倒霉,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水将军好。”陆银的语气也听不出来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伸手揉了一下青笛的脑袋,道:“傻孩子,你觉得你舅舅一个断了腿的残将,再加一堆老的不能动的人,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青笛虽然不喜欢他这么描述舅舅的手下,但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我做事,并不是每一件都有目的才会去做的,有些事只是因为我喜欢做罢了。”陆银拍拍她的肩膀,道:“赶紧回去吧,回去查查今天是谁要杀你和你的弟弟。” 青笛低下头思虑良久,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0章 沈氏又作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想杀洺儿的人是谁了。” 陆音的眸子里带了一丝笑意,夸道:“不错,越来越聪明了,看来是我教导有方啊。” 青笛被他这句话逗乐了,问道:“师父,你知道我想的是谁吗?我还没说呢你就夸我聪明,那万一我想错了呢?” 陆银握着拳头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而且你已经决定下手对付这个人了,若是你再出错,那我就不要你这个徒儿了。” 青笛揉了揉额头,道:“知道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我先回去了。刚才完杀受了重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伙子身体好着呢。”陆银知道她担心完杀,就安慰了一句,青笛点点头,便与他告别,转身要走。 这时陆银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头发道:“今天去哪儿了?浑身都是酒味。” 青笛心里猛地一悸,顿时感觉有些吸不上气,连忙伸手将他推开,道:“我去了楚家的酒窖,所以染了一身的酒味。” 陆银轻笑道:“很香。” 青笛也挑起嘴角微微笑了笑,道:“这算什么香啊,我酿的花酒才香呢。对了,师父你之前给我的梨花,我已经把它们都给泡上了,秋天的时候就能喝到梨花酒了。” “是吗?”陆银双手环胸,绕着兴致地问道:“不过秋天的时候,我要到哪里去找你要酒喝呢?你会一直留在相府吗?还是已经嫁到楚家了?” 青笛顿时哑口。到秋天的时候,她能解决完相府这一系列的破事吗?如果解决了,她到底要不要嫁给楚遥岑呢? 陆银见她不回答,又玩笑道:“对了,你之前一直跟我说,你不太想嫁给楚遥岑,那么经过他这么长久的穷追猛打,你改变主意了吗?” 青笛看了他一眼,为楚遥岑说话道:“他才不是对我穷追猛打,他就是心地善良,喜欢帮助别人而已。” “哦?这么说来,你并没有被他感动,还是不想嫁给他了哦?”陆银含笑问了一句,突然凑到她的耳边道:“那你嫁给我怎么样?我带你一起实现我们的篡位大业,事成之后你就是皇后了。” 青笛脸色飞红,连忙后退一步离开他,道:“别不正经了师父!我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利的人,才不要走到那么高的地方,会害怕的。” 陆银直起身子微笑道:“我倒觉得你这颗心强大的很,你巴不得走上权势的巅峰,你是个不甘于平静的女人。而且你长得也很好,指不定日后就是那种借着美色利用男人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女人。” 青笛听他说这种话,顿时很是生气,凝眉道:“师父,我有这样的不堪吗?再说你除了每晚来见我,又有多了解我呢?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哈哈,生气了啊?”陆银大笑道:“我看人很准的,基本不会有错。不过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女人不堪呢?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不容易,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人便是值得钦佩的,我就爱极了这样的女人,比如前皇后武氏,武氏很喜欢你娘啊,不过没想到你娘就是个扶不起的弱兔子,这么早就被别人弄死了。” 他口中的武氏,正是叫丞相不许休了她娘的太后。武氏的一生简直就是传奇,她杀人如麻、做事狠辣的故事也众所周知,她不单单是太后,基本就是女皇了。 青笛真的生气了,拔出陆银的刀驾到他的脖子上,冷声道:“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我杀了你!” 陆银若无其事地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指,问她道:“我刚才说了很多话,你说哪一句?” “关于我娘的那一句。” 陆银轻笑两声,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的道理。若是你真的介意的话,那就杀了我吧。” 青笛真的举刀就砍,陆银一个侧身躲开她的攻势,用刀鞘打了一下她的手,青笛感觉虎口一麻,刀便掉了下来。 “看来你想杀我,现在还做不到。”陆银捡起刀收了回去,看着她道:“又耽搁了这么久,你真的应该回去了。” 说完,陆银便自己先走了,临走前也没有道歉。 青笛真是气坏了,握着拳头狠狠砸了一下身边的树,又疼得她立马缩回手。 这男人的嘴巴怎么这样贱?真是太讨厌了! 她气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回到秀阁的时候,完杀也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门口等她。青笛看见他忙过去问道:“完杀,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要紧吗?” 完杀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属下身体好着呢。” 青笛见他气色如常,似乎真的不碍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完杀,你夜里好好睡觉,不需要太紧张我,没有人会光明正大的跑到相府里来害我的,而且现在还有周易跟杨鑫呢。你快回房休息吧。” 完杀点了点头,道:“少夫人,属下刚才查探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告诉少夫人。” “什么事情?” 完杀把他用树叶抱住的短箭拿了出来,那片树叶接触到箭矢的地方出现一些明显的黑色印迹。他对青笛道:“属下看见这只带毒的短箭时,就想着可不可以通过这上头的毒找到想要杀害小姐的人到底是谁,因为我们大黎在哪个药店买毒药都是要有记录的。属下刚才去找大夫疗伤的时候,就去问了一问。皇城里大大小小的药店,大多都是楚家下面的,所以很快就查到了结果。” “哦,”青笛连忙问道:“这毒药是谁买的?” “沈氏的丫鬟。” 青笛听见这个结果,一点惊讶地神情都没有,因为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沈氏,她正想要对她出手,没想到她倒先动起手来了。 青笛微微笑了笑,道:“谢谢你,你快去休息吧。” 完杀点点头,便告辞退下。 沈氏十年前陷害她的母亲,现在又要对她的弟弟出手,看来她真的要赶尽杀绝啊。不过她可不怕她,她对她所做的一切,必让她十倍还回来! 次日,完杀带着伤起了个大早,打算跟往常一样继续送洺儿去上学。青笛及时喊住了他,她可不能在这个时间点放洺儿和完杀出去冒险,倒是让洺儿留在殷氏那儿更安全些,毕竟殷氏有皇贵妃施的压力在。 她交代了完杀几句话,完杀听明白了,便去殷氏的院子接洺儿,然后不多会儿就传出洺儿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的消息。 殷氏知道洺儿病了,又兴师动众的喊了一大帮大夫过来给洺儿看病,不过她却不知道,每一个来的都提前被完杀交代过了,所以都谎称洺儿得了重病,不能出门。 洺儿在殷氏的院子待了两天寸步未离,青笛也老老实实地待在秀阁里,哪儿也不去。沈氏按捺不住了,叫自己的丫鬟去通知殷氏一声,说她要去看洺儿。 殷氏岂会不知道沈氏想对洺儿做什么?她对洺儿的杀意,一定程度上就是自己戳攒出来的。但洺儿现在在她的院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承担不起,到时候坏了名声不说,还惹皇贵妃不高兴。 但她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沈氏过来,毕竟沈氏是打着“探望”的名头来的。殷氏思前想后许久,终于记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沈氏和青笛斗起来,如今既然自己不方便拒绝沈氏,不如让青笛去阻拦她。 殷氏想着,便过去看青笛。到秀阁门口,见春分坐在前头嗑着瓜子跟身边的侍卫聊天,脸色不由冷了几分。 春分也看见了沈氏,连忙拍拍衣服站起来,嬉笑着迎上去道:“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殷氏怪声怪调地道:“你这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吗。” 春分一听便知道她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夫人,不是奴婢的原因啊,实在是五小姐防奴婢防得太严了,以前奴婢还能进去看看五小姐在做什么,现在五小姐的院子里已经多了三个高手,和一个皇贵妃娘娘身边做过事儿的丫鬟,五小姐不让奴婢进去,奴婢要是硬闯着进去,真的会出人命的啊。” 殷氏想了想,这倒也是,而且青笛院子里多出来的人个个都是有来头的,不是楚遥岑给的,就是四王爷派的,要么就是皇贵妃赐的,真是一个都不省心。 “所以你便逍遥自在了?瞧瞧才几天没见,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殷氏冷哼一声道:“别忘了我派你过来是做什么的,若是以后再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你就从相府滚出去吧!” 春分连忙点头应承。 殷氏教训完她之后,这才进了秀阁,远远就看见青笛一个人坐在门口,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她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立马换了副担忧的脸色,过去道:“青笛啊,才几日未见,你怎么虚弱成这般模样?可叫我心疼死了。” 青笛知道这几日定会有人来拜访,这苍白的脸色是叫杏子替她画成这样的。如今她听殷氏言不由衷地关心,险些要吐出来。 她愁眉苦脸地道:“殷姨,我想去见见洺儿。”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1章 沈氏入套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央求道:“殷姨,我想去见见洺儿。” 殷氏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头,叹息道:“你这孩子,殷姨又没说不让你去看洺儿,我还好奇为什么你一直不过去呢,我现在过来,就是想喊你过去看看洺儿的。” 青笛面露微笑,起身道:“谢谢殷姨,那么我们现在便过去吧。” 殷氏点点头,便与青笛一道儿回她的院子,二人并排走在路上,走了一半的路程时,殷氏开口问她道:“青笛啊,两天前,洺儿回来的很晚,说他被追杀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青笛早就知道殷氏会问她这件事,也早早想好了答案,回答道:“嗯,一直护送洺儿上学的完杀受了重伤,他拼死才将洺儿救下来,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很担心洺儿,可我一个姑娘家,总不能陪着洺儿一块儿上学吧?” 殷氏点头道:“对,你是不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要杀洺儿?” 青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殷氏是何等地聪明,她一定知道那天要杀洺儿的是沈氏,所以便立马用这件事来挑拨青笛了。 正好青笛也打算对沈氏出手了,就顺着她的话问道:“其实我想不到洺儿的存在会对谁有危害,我娘已经离开了,丞相又一直不与洺儿相认,洺儿这么可怜,绝对不会碍着任何人的事,为什么要杀洺儿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居然要对一个孩子下手。”殷氏说着,深思了一会儿,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来了,转过脸看向青笛,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呢?” 青笛茫然道:“为什么会是我?若真的是想对付我,冲着我来就可以了,怎么可以伤害洺儿呢?” “傻孩子,你是将要嫁到楚家的人啊,谁敢伤害你啊,万一楚家的人追究起来,肯定又会闹得不可开交。”殷氏说着,稍稍压低了些声音,继续道:“所以那人讨厌你,又不敢对付你,只能杀了洺儿。因为洺儿一不在了,你对这个相府就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你便要离开相府了。” 青笛想了想,冷笑一声道:“这个相府,好像没有喜欢我的人吧。” 青笛的意思就是这相府中的任何人都可能杀害洺儿,这可跟殷氏一直引导的意思不一样了,她得赶紧补救才行。所以殷氏连忙道:“青笛啊,你要知道,洺儿现在是由我负责,他要是死在相府,我也不好看,所以我绝对不会害洺儿的。幼平和言荟是我的儿女,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叫我为难,我们都不可能。” 殷氏暗示地已经很明显了,不过青笛突然间想逗逗她,偏偏不说是沈氏,做出痛心疾首地表情反问道:“难道是丞相?他不愿意认洺儿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了洺儿?” 殷氏一听,心里不由暗暗骂青笛笨。她都说到这个层面上,青笛还是不懂,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提点才好了。 她又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还能怎么旁敲侧击,叫青笛知道是沈氏动的手,便直接道:“沈姨娘说今日也要来看洺儿,她可真是个好人啊,之前我听说,她还为洺儿做衣服来着?” 青笛挑起嘴角笑了笑,刚开始和沈氏一起打算对付殷氏的时候,二人的关系是很好,可是后来因为她想让风怜意嫁给楚遥岑,而青笛又帮助风怜意逃走,她们俩本来就不牢靠的友情瞬间就碎的渣渣都不剩了。还做什么衣服? 殷氏看着青笛的表情,便知道青笛回想起她与沈氏真正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了,估计青笛也应该怀疑沈氏了。 话说太明就显得刻意,殷氏聪明地岔开了话题,与青笛有一句每一句地指点着路边的花草,不一会儿就到了她的院子。 青笛和殷氏进了院门就直奔洺儿的房间,进去就看见完杀一动不动地守在洺儿身边,他是被青笛派过来照顾洺儿的,而殷氏同意他过来,也考虑到万一洺儿真的死在这儿,这人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楚家也要出面解决这事儿,她就不必担着全部了。 完杀见青笛和殷氏进来,连忙对青笛行了一礼,青笛摆摆手让他起来,完杀便站到一边待命。 青笛走到床边看洺儿,洺儿脸色绯红,睡得很沉。青笛摸摸他的额头,又按按他的脉搏,抬起头担忧地问完杀道:“大夫怎么说?” 还没等完杀回答,殷氏就抢着说道:“大夫说洺儿得了重病,现在连下床都很困难了。” 完杀点点头,补充道:“估计是那天被刺杀的时候被吓着了。” 青笛回头看着洺儿,那样子都快哭出来了,紧紧握着他的手问道:“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居然要伤害你?” 她的话刚说完,外头便有下人进来报道:“夫人,沈姨娘带了很多东西过来要看望小公子。” 殷氏看了青笛一眼,心中暗道来的正好,沈氏这番过来,一定是打算继续对洺儿出手的。而青笛在这儿,若是被青笛发现了她的举动,二人势必会反目成仇,相互对付,那么自己坐收渔利的目的就实现了。 殷氏点点头道:“她也是一片好心,让她进来吧。” 下人领命出去,殷氏觉得自己不适合掺和接下来沈氏和青笛的事情,免得惹得自己一身腥,便对青笛道:“沈姨娘也来了,我去叫下人准备一些茶水,你先与她好好聊聊。” 青笛点了点头,殷氏便离开此处。 她前脚刚走,洺儿就睁开了眼睛,看见青笛就坐在他身边,嘿嘿笑道:“姐姐,刚才我就想睁开眼睛跟你说话,不过那个女人在我不敢。” 青笛微笑道:“洺儿真厉害,越来越聪明了。快赶紧继续装病,待会儿又有一个人要过来。” 洺儿点点头,又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昏迷不醒。完杀趁着沈氏还没进来,就连忙跟青笛解释道:“少夫人,小少爷服用了柳葵散,无毒的,但可以让人看起来好像生病一样,体温也比旁人高。” “我知道,有你在我完全不用担心洺儿的安全。”青笛说完这句话,沈氏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外头没有人告诉沈氏青笛也在,沈氏猛一下看见青笛,愣了愣,又连忙微笑道:“青笛,来看你弟弟啊。” 青笛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氏身后的芒种手中拿了很多东西,沈氏手中拿着一捧鲜花,她叫芒种先把东西放下,出去拿个花瓶进来。 芒种领了命,不一会儿就将花瓶拿来了,沈氏一边插花一边对青笛道:“青笛啊,你闻闻这个屋子,都是药味和霉味,洺儿在这样的环境下待着能不生病吗?所以我一大早叫芒种去采了些花过来,香喷喷的,多好。” 青笛点点头道:“谢谢沈姨娘,姨娘有心了。” 沈氏抿唇一笑,道:“还不止呢,我还去药堂买了不少的补品和熏香过来,想必洺儿很快就会康复起来的。” 青笛看了一眼那边放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面无表情地道:“姨娘有心了,不过恐怕洺儿虚不受补。” “不受补那就少吃点,不过补补总是有好处的。”沈氏说着,随手把熏香也点了上,然后便告辞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弟二人相处了,先走了。” 说完她便跟芒种一道走了出去。 待二人离开后,完杀道:“小姐,这花啊熏香什么的,肯定有毒,补品也应该是有毒的,咱们就把这收着当做证据,去找皇贵妃娘娘住持公道吧!” 青笛没有立马回答,起身走近些闻了闻点燃的熏香,看了看那些补品,她基本上.将洛弯弯的医书全部翻完了,对药品及药品相克也懂一些,没看出这香和这药有什么大问题。 她又回去检查那束花,都是些极为普通的花,路边随便都能采到,没毒的。 奇怪,难不成沈氏刻意跑一趟,送这么多东西来,是真心为洺儿好,并不打算害洺儿? “少夫人,是哪里有问题?”完杀问了一声。 青笛实在不知道,如不是沈氏没动心思,那可能就是自己学艺不精了,要是陆银来看看就好了。 想到陆银,自从上次他骂过她娘,青笛已经两天没有去他们相约的林子了,他也没来找过她……他们的关系,难道就这么断了? “那小姐,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呢?”完杀问道。 青笛直接就去把熏香灭了,对完杀道:“这药你就放这儿,殷氏若是问起,你就直接说是沈氏送来的。你每天都出去熬药,熬进来之后偷偷倒掉,别给洺儿喝。” 完杀点点头,道:“明白,就是装作给小少爷喝了。” “对!”青笛点点头,她可不信沈氏没有出手,她等着沈氏亲自送上门来已经等了很久了,只要这件事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那么她很快就能置沈氏于死地。 只是,她还不知道,沈氏这番究竟要从哪里入手害洺儿,她带来的这些东西,肯定会有一些有问题。 但是什么有问题呢? 青笛前后看了许久,仍然没想出好的答案。 看来,今晚得去见见陆银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2章 师父性骚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从洺儿那里回来之后,青笛一直心神不宁。她一直想着沈氏带过去的几样东西,沈氏一出手,就表示她快要钻入自己的圈套了,可那些东西到底那里有问题?若是不尽快解决的话,会不会真的伤害到洺儿? 青笛将洛弯弯留下的医书又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依然不知道状况出在那里。她思前想后,只能晚上过去找陆银,跟他道个歉,再叫他过去看看究竟是何处出现问题了。 入夜之后,青笛轻轻关上门,悄悄溜到他们相约的林子,不知道她这没来的两天,陆银有没有来,也不知道陆银看不见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青笛突然有点害怕,要是陆银真的记恨她那日对他的不敬之举,以后再也不理她了怎么办? 不知不觉到了那片林子,青笛靠着一棵大树站着,安静地等着陆银。若是平时,这个时辰陆银应该到了才对。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青笛心里越发地难受,这夜风有些凉,吹得她觉得很是凄冷,再加上林子里时不时传来的不知名的声响,更叫青笛心中害怕。 她起身,冲着林子深处喊道:“师父,你来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青笛抱紧了双臂,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凭什么陆银要生气啊?明明是他口出狂言,说自己母亲的不是,她才会对他不敬的,也理应是陆银去跟她道歉才对,为什么要她低头呢? 青笛突然有些想哭。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她几乎没花多久,就从母亲被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用心照顾弟弟,努力为自己创造更好的生活,她承担着这个年纪的少女不该有的负担和仇恨,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 她越想越委屈,终于坚持不住,抱住膝盖低声地哭了起来。 哭了没多久,青笛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一件外套披了下来,青笛连忙抬头看,银色的面具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突然有种想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更有过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陆银调笑着问道:“你怎么哭成这样?是怕黑吗?” 青笛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 陆银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道:“别哭了,两天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娘的不是的。” 青笛转脸看向他,张了张口想说该道歉的是自己,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像你娘那样,善良无罪,但是因为善良,害了自己的亲人与自己一起受苦受难,就真的不对了。”陆银用力拍了拍青笛的肩膀:“不过是我多心了,你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人的。” 青笛点点头,抿了抿嘴,小声嘀咕道:“谢谢师父,你一大把年纪,说的话一定比我认为的有道理。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冲动的。” 这“一大把年纪”又让陆银有些不痛快了,将她的脸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问她道:“小东西,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一大把年纪?我不是说过我是之前被灭门的鹿将军的儿子吗?按照鹿将军的年纪算,我现在不比你大多少。” “可是你对我娘那一辈的事情了若指掌,你不应该跟我娘差不多年纪吗?”青笛眨了眨眼睛,问道:“我小时候,还留在相府的那段时间,常听人夸赞我娘,说我娘是皇城第一美人,很多人都很爱慕我娘的,你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 陆银与她对视良久,竟然看不出这丫头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他叹了口气,打算不再与她争论下去,转而问道:“你今晚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 虽然的确是如此,但青笛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需要帮助才想起来见他的,就摇头道:“不不不,我主要是想来跟师父道个歉。” 陆银勾了勾嘴角,满眼都写着不信,笑了一声道:“骗我?你的性子我早已经摸透了,你若真的觉得自己是对的,死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青笛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那师父既然知道我不会轻易的道歉,这两天为什么没有去找我呢?我今晚要是还不来这个林子的话,师父是不是依旧不会见我?” 青笛的这张脸不愧是继承了曾经皇城第一美人的特点,再加上她依然保持着一份年轻女子的纯真,在这月色从树梢透入之时的微微一笑,竟叫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我去了。”陆银看着她,轻轻回答道:“我在你的窗外,看着烛光下窗台上你的影子,你这两天都是看书看到戌时,便熄灯睡觉。” 他的声音轻轻,从未如此温柔,叫青笛突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干笑着道:“师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陆银眉梢一扬,轻笑问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找你,又为何一直等到今日才出现跟你道歉?” 青笛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反思一下,我说的话究竟有没有错。”陆银那双狭长的眸中光亮闪烁,微微靠近了一些,道:“可能我说的方式的确不对,但我始终认为,我没有说错。” 青笛低头想了想,是啊,陆银说的话,真的没有错。就是她娘在世的时候,青笛自己也劝过她很多次,不要再对相府的人抱有任何幻想,不要再给洺儿灌输“相府的人都是好人”的思想了,可是她娘永远都不听。好在洺儿还是听话的,也是理智的。 “我过去看你,是因为我担心你,毕竟相府最近也是多事之秋,你和你弟弟又刚刚遭遇了刺杀。”陆银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到底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啊?” 青笛一怔,突然觉得他的这句话有些怪怪的。若是陆银的心意只是让自己能成为他的力的住手,所以才像培养女儿一样的培养他,那说这句话应该是“何时才能明白我的苦心”。青笛觉得,“苦心”和“心意”二字的差别大了。 陆银见她一直不说话,也不再说这件事了,道:“其实我知道你今夜来找我所为何事。你们相府也就那点儿破事。你想问问沈氏究竟有没有下手害你弟弟,对吗?” 青笛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师父,你已经知道了吗?” 陆银点头:“刚才我晚了一会儿过来见你,就是去你弟弟那儿看了。我检查了放在你弟弟房间的所有东西,药材、花草、熏香、包括你弟弟今晚没吃完的晚饭,全都没有问题。” 青笛松了口气,这样洺儿就真的不会有危险了。但她顿时又失落了起来,若是沈氏不动手,自己怎么借力打力? “但是,”陆银话锋一转,道:“有一样东西,依然会害到你弟弟。” “什么?跟沈氏有关吗?”青笛立马问道。 陆银摇了摇头:“那东西究竟是谁准备的,我并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借用这种方式害你弟弟。那玩意儿放在养花的花瓶里,是一块在毒液中浸泡过很多年的石头,它上面的毒会很快地渗透进水里,再由鲜花吸收,释放出来,让你弟弟中毒。” 青笛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花瓶是殷氏院子里的,花是沈氏让芒种过去插的,很可能殷氏只是提供了一个瓶子,这东西,是沈氏让芒种放进花瓶里的。 这样若是洺儿渐渐中毒身亡,没有人怀疑是沈氏下的毒手,殷氏也会因此遭殃。 “洺儿会不会有危险?”青笛担忧地问道。 “按理说会的。”陆银点了点头,“因为鲜花吸收这种毒液,过不了多久便会变黑,换掉鲜花的人肯定会将水也换了,里头那块有毒的石头就没有用了,所以下这种毒,一定要尽快达到目的。” “我得赶紧去救洺儿!”青笛立马起身,就要往殷氏的院子去。 陆银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让她继续坐下,道:“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你弟弟吃了解药,你弟弟不会有事的。” 青笛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立马又担忧起来,问道:“那完杀呢?完杀贴身保护洺儿,他会不会中毒?” “我好歹也跟那个小伙子有过几次接触,知道他是你的人,自然不会看着他死。他也吃了我给的解药。” “太好了!太好了!”青笛激动地连连称好,这样洺儿不但安全了,明日就可以对付沈氏了! 陆银满意地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宠溺,道:“你开心就好。” 青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想到自己两天前气的要杀了陆银的表现,越加觉得对不起陆银,道:“师父,谢谢你,还有两天前的事情,真的是我错了,对不起。” 陆银的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入怀中,问道:“为了谢我,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青笛连忙推开他,道:“师父别玩了,且不说我现在已经跟楚遥岑有了婚约,你是我师父啊,我怎么可以嫁给你?” 陆银被她拒绝,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叹息道:“我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傻子,我真的不明白,那个傻子除了长得好看,家里有钱以外,还有什么叫你喜欢的?” “他对我很好。”青笛没多思考,就回了这么一句。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喜欢他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3章 这锅我不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喜欢他了?” 青笛这才反应过来,按照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好像是说自己因为楚遥岑对自己好,所以就喜欢他了。他连忙解释道:“不是啊,我仅仅只是想说遥岑对我很好,若是不得不嫁的话,为了报恩我也会嫁给他的。” 陆银算是听明白了,问道:“因为他对你好,所以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也不会第一考虑他,而不考虑别人,对吗?” 青笛似乎很矛盾,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我现在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没有精力去喜欢什么人。楚遥岑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需要报恩。” 陆银似乎很伤心,微微低着头问道:“楚遥岑对你好,我对你就不好了吗?楚遥岑为你做过很多事情,我就没有做过了吗?” “当然不是,我也很感激师父的!”青笛又纠结了起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陆银看着她,见她如此为难,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哈哈大笑,摸着青笛的脑袋道:“师父逗你玩呢,别担心了。” 青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明显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打算明日便出手对付沈氏了?”陆银问道。 青笛点点头,突然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微笑,道:“这次一定让沈氏脱一层皮。” 陆银见她笑得如此狡黠,好奇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青笛微微笑着,勾了勾手指,叫陆银把脑袋凑过去。陆银乖乖地靠过去,听青笛说完后,陆银哈哈大笑道:“你这方法不错嘛,殷氏以为你要跟沈氏斗起来,沈氏以为你要跟殷氏斗起来,而你借用一招借力打力,让自己成为了那唯一一个坐收渔利之人,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儿。” 听了陆银的夸赞,青笛心里也美滋滋的。她感觉到相府的这些破事不久之后就会有个头了,自己和洺儿,也该规划一下下一步怎么走了。 与陆银告别之后青笛便回了秀阁睡下,次日一早,她就赶紧跑到殷氏的院子请求看洺儿。在这个多事的关节眼儿,殷氏恨不得青笛能时时刻刻陪在洺儿身边,这样青笛可以亲眼见证洺儿怎么被沈氏害死,自己就可以完全抽身事外。所以她连忙就答应了。 青笛进了洺儿的房间没多久,便哭着跑到殷氏面前道:“殷姨,洺儿面色发紫,怕是不行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殷姨……” 殷氏心里一激动,险些要笑出声来。沈氏果然出手了,而且还挺快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查清楚洺儿是怎么死的,然而拿出证据退到沈氏头上,最好还能逼得青笛当面失控对着沈氏出手,最后再闹到风伯阳那儿去。 这样沈氏背负着杀害幼,童的名声,就算风伯阳有心保她,皇城里百姓的口水也会淹死她。而青笛若是失控,风伯阳也可以借此机会把她打包起来扔给楚家,自己就再也不用见着青笛这个瘟神了。最后,希望沈氏的这次的手段狠一些,可以把洺儿这个孩子也给弄死……不对,最好弄得半死不活,弄成跟楚遥岑一样的傻子,自己依然养着他,作为日后要挟青笛的筹码,她还博一个不计前嫌养前相府夫人与下人所生杂种的好声名声。真是一举多得。 殷氏开心极了,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惊讶和担忧地样子,连忙起身道:“怎么可能呢?昨天傍晚,你离开此处的时候,不是说洺儿快好了吗?” 青笛哭得梨花带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殷姨,你快些叫大夫来吧!” 殷氏连连应声,叫下人去叫大夫。不一会儿大夫便到了,众人都聚集到洺儿所在的房间里。 洺儿此刻口.唇、额头、脸颊全部浮现了无生机的灰紫色,他的呼吸微不可闻,就算不懂医术,也能看出洺儿快死了。 极为大夫挨个看过之后,为首的那个对殷氏道:“夫人,小公子中了非常严重的毒,这毒就算解开了,恐怕也不会完全好……” 殷氏眼中的兴奋之色一闪而过,难过地看了一眼青笛,又对那大夫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绝对要保住他的命!” “是,老夫一定竭尽全力!”他说着,便与其他大夫凑起来,跑到一边商量如何医治洺儿了。 青笛趁此间隙对殷氏道:“殷姨,究竟洺儿为什么会中毒呢?殷姨给的药……” 殷氏见青笛的话头有往自己身上扯的态势,连忙道:“不不不,不可能是我给的药的原因,因为这些药我丝毫没有经手,全部是皇城里有名的大夫开了之后,交由你家楚遥岑派来的这个少年手中,再由他熬药,你若是信得过他,那么状况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药里面。” “我自然是相信完杀的,”青笛呜咽了一会儿,又道:“可是我实在想不到了,究竟还会有什么能导致洺儿中毒呢?” 殷氏见她没往沈氏身上想,就提醒道:“昨天沈姨娘是不是送了些什么东西过来?你有仔细检查过吗?” 青笛好像猛地想起来了,连忙问完杀道:“完杀,昨日沈姨娘送来的东西呢?你给洺儿吃了吗?” 完杀摇了摇头,指着青笛身后的案台道:“沈姨娘送来的东西全部都放在那儿,没有大夫的同意,属下是不会给洺儿少爷乱吃的。” 青笛又转头来看殷氏,道:“沈姨娘带来的东西都没有给洺儿吃过,应该不是沈姨娘下的手吧。” “一定是她下的手,”殷氏想也没想,脱口就说了这么句话,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便道:“有很多东西,并不一定是吃了才会中毒的,有可能你摆在这儿,闻闻就中毒了。” 殷氏说着,招呼了为首的那位老大夫过来,对他道:“你去检查检查这案台上的东西,看看有没有问题。” 那大夫应了一声,过去将上头的药材和熏香一一检查了一遍,回头对殷氏道:“回夫人,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害处,都是利于小公子康复的药材。” “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殷氏着急了,皱了皱眉头,又将这个还算比较空的房间四下全都看了一遍,还想找到沈氏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有丫鬟进来,拿起洺儿床头摆的花草,要出去换水。殷氏灵光一闪,问道:“这花是谁送过来的?” 青笛回道:“也是沈姨娘昨日送过来的。” 殷氏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找到破绽了,就连忙叫那大夫检查检查这瓶花草。 大夫看了一眼,这些都是普通的花草,院子里到处都是,肯定不会有毒的。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过去仔细闻了闻,检查一番。 闻过之后,老大夫突然猛地后退一步,捂住鼻子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花草导致小公子中毒的!” “果然是沈氏!”殷氏摇着头,看向青笛道:“她真的是好狠的心啊,多年前害了你的母亲不说,现在又想杀了这无辜的孩子!” 青笛连忙叫那丫鬟把这花草拿离洺儿远些,不多会儿她的眼睛又湿润了,拉住殷氏的衣服道:“殷姨,您一定要为洺儿讨回公道啊!” “讨回公道我可没有权利,只好通知老爷了。”殷氏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闹大,连忙叫下人去请沈氏和风伯阳过来。 青笛目光中的寒意一闪而过,大鱼终于要上钩了。 不一会儿,沈氏便先到了,进来看见围了这么多人,心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问殷氏道:“姐姐,这是什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大夫?” 殷氏指着被放到案台上的那瓶花草道:“妹妹,我知道你从来不喜欢洺儿这个孩子,但是你也不犯不着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害这孩子吧,你瞧瞧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哎,太可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沈氏凝眉道:“姐姐,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怎么害他了啊?” “你还想狡辩吗?”殷氏扶着额头,似乎被气的不清,叹了口气,道:“我也不与你多说了,你问问青笛吧。” 青笛心中暗暗笑了笑,殷氏真是好打算,这么快就把锅抛给她了,接下来,她便要退到幕后看戏了么?青笛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意呢?她早已经在沈氏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马上就把这锅盖扔回去。 青笛看着沈氏道:“沈姨娘,洺儿今日中了剧毒,大夫说毒是这花里的,而这花是你拿来的,你要怎么解释?” “这花可都是我在路边采的野花,怎么会有毒呢?”沈氏看着那大夫道:“你可检查清楚了,别乱说话啊。” 那大夫也感觉很奇怪,按理说这花不会有毒的,他便过去仔细检查一番。 沈氏看他检查半天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提醒道:“咱们都知道花是吸水的,既然这花里没毒的话,会不会是姐姐院子里的水有毒,花通过吸水,才会释放出来毒气呢?” 殷氏笑了笑道:“妹妹说什么瞎话,院子里的水我们所有人都在喝,我们不都好好的,一点儿事也没有?” 大夫听了沈氏的提醒,便将花拿出来检查检查里头的水,他眯着眼睛望瓶中一看,突然道:“二位夫人,我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有毒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4章 死了就算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大夫细细检查一遍之后,突然道:“二位夫人,我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有毒了!” “哦?这毒是下在何处的?”殷氏立马问道。 若说这毒是下在养花的水中的,殷氏也可以说成是沈氏的丫鬟去盛水的时候下的,因为在她摆弄这些花的时候,自己的人完全没有经手,就给了一个花瓶而已,摆弄好了就直接放到房间里来了,她的人也没有进来过,所以怎么也不会跟自己有关系。 殷氏焦急地等待着好戏,没想到那大夫犹豫了一下,却说:“毒是下在花瓶里的。” 沈氏立马露出心寒的神色,指着殷氏道:“姐姐,你这一招好狠啊,给了我一个带毒的瓶子,让我插花,等洺儿中毒死了,我就要背负一个残害无辜孩子的骂名。幸好苍天有眼,被你自己的人检查出来毒是你给的瓶子上的,这些你赖不了我了吧?” 殷氏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一个答案,她的脸黑了黑,冷声问那个大夫道:“你可看清楚了,瓶子上怎么会有毒呢?” 那大夫把瓶子里已经变成绿色的水倒了,将瓶口对准殷氏给她看里面,道:“夫人,老夫真的没有看错,你自己看,这瓶子都绿了,它一定是被浸泡在毒液里,所以瓶子本身就带毒,等放进水,在插上花之后,毒气就从花里释放出来,导致这孩子中毒的呀。” “你胡说什么!”殷氏真的生气了,怒道:“你这个庸医,给我滚!” “哟,姐姐,被人拆穿就想赶人家走啊?是不是等人家离了家门之后,还要派人去追杀他啊?就跟你追杀水夫人一样?”沈氏轻笑着说了一句,又安慰那大夫道:“大夫你放心,这天子脚下,不管是谁,杀人放火都与庶民同罪,只要你敢把真话说出来,我可能保你好好活着!” 殷氏差点控制不住要发火了,不过长时间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忍了下来,渐渐平静了之后,是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她这样直接把大夫撵走,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心虚一样。 她缓了缓语气,对沈氏道:“沈姨娘,屎可以乱吃,但是你吃完屎之后不能乱喷粪啊。究竟是谁杀害了水夫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还有十年前的事情,你是忘记了吗?” 说着,殷氏又瞄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啜泣的青笛,道:“青笛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敢当着青笛的面发毒誓,十年前不是你害的水夫人吗?” 提到十年前的事情,沈氏眯了眯眼睛,道:“姐姐可不要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究竟是谁戳攒我的,那家丁又是谁找来的。如今你想让我一个人背这个黑锅吗?” 青笛听着二人争吵,暗暗勾了勾嘴角。她早就知道,当初她娘的那件事谁也脱不了关系。不过殷氏一直是聪明的,永远把自己摆在一个无辜的位置,让别人去冒险。 殷氏皱了皱眉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这里不光有青笛在,还有许多不相干的大夫。若是今日这些话传出去,任何人都知道十年前的事情与她们二人有关了,也会知道水氏是清白的,是被她们俩陷害的。不过这都要怪沈氏这个蠢货,若不是她提起杀害水氏的事情,她会提起十年前的事情吗? 沈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掐着腰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我还会像十年前那么蠢吗?你以为我只会乖乖地被你利用吗?” 是啊,沈氏已经不会乖乖地被她利用了,她现在还会倒打一耙,还会留有后手来对付她。看来她在相府待的这几十年里,果然大有长进啊。 众位大夫听他们俩说这种话,都低着头不敢应声,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正在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是丞相过来了,众人都赶紧准备迎接风伯阳。 风伯阳进来之后,众人都过去行礼,青笛只是回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继续低下头看着洺儿了。完杀见青笛不行礼,他也不动作,就站在青笛身边。 风伯阳注意到青笛的无礼之举,重重地咳了一声,见青笛依然没有理他,只好看着这些大夫道:“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是做什么?” 殷氏带头回答道:“老爷,洺儿好端端的中了毒,妾身不知道是怎么中毒的,就找些大夫来看看,最后竟然查出,是沈姨娘带来的这瓶花里有问题。” 沈氏不干了,指着殷氏道:“姐姐,说话要凭良心啊,刚才大夫明明说,是你给的瓶子上面有毒,才会导致花草释放出来毒气的,明明是你想杀这个孩子,现在你怎么赖到我头上来了呢?” “胡闹!”风伯阳见这两人就快吵起来了,连忙打断二人,然后摆摆手对那些大夫道:“你们都下去吧,记住,出去不要乱说话!” 大夫应了一声,便要出去,这时候青笛突然幽幽地插了一句话道:“众位大夫还没想到如何治洺儿呢,洺儿的命就这么算了吗?不救了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说这些大夫不负责,实际就是在智商骂槐地说风伯阳不顾洺儿得死活。风伯阳岂会听不出来?若是他现在叫这些大夫走了,那么就是他薄情寡义,心狠手辣,连亡妻的儿子都不愿意救。若是他叫这些大夫留下来,岂不是又要叫他们继续听这两个蠢女人吵架,说出更多他们陷害水氏的事情,传出去依然会坏了相府的名声。 这丫头看似毫无分量的一句话,倒叫他这个官场上混了好些年头的人难办了。 不过青笛也是太小瞧他这个丞相了。他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还有强有力的威胁手段。他对那些大夫说:“相府的势力你们也应该知道,本官希望你们出去之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过,你们若是不想在皇城里待着了,那就随便你们了。” 众位大夫连连点头,飞快地离开了此处。 带闲杂人等走光之后,风伯阳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道:“死了就死了吧,我也替水嫣然养了这么多天,也算还了那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恩情。” 青笛听着都觉得恶心,道:“这就算还了恩情了?丞相大人是忘记的事情了吗?忘记你起初是靠着水家的裙带关系才坐上丞相的位置了吗?可是水氏一族一倒,你便设计陷害我娘,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风伯阳脸色一黑,冷声问道:“你胡说什么!” “我哪一个字胡说了?当年你不过是个小官,你又没考上状元,若不是我娘对你不离不弃,你借用水家的势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终于当上这个丞相,你现在能有这样的日子过?”青笛冷哼一声,慢慢回过头来看他,道:“洺儿的死活你不管了是吗?不过洺儿这样死于非命,怕是传出去你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风伯阳听着青笛赤裸裸的威胁,冷笑一声道:“你这个性子倒不像水嫣然那么蠢,不过你妄图跟我斗,还是太愣了些。我想让这个孩子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我想与我们相府毫无关联,他的死就会与我们相府毫无关联。我甚至可以让他是死在楚家人手里的,你信吗?” 他说这话,青笛还没回答,完杀第一个不愿意了,义正言辞地道:“丞相大人,你自己家的破事最好自己解决,若是想扯上楚家,皇贵妃娘娘怕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你也不要以为杀我灭口,楚家就不会知道真相了,楚大人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风伯阳看向完杀,终于想起来这人是楚遥岑派来的,他把这茬儿给忘记了。他脸色有些尴尬,冷哼了一声,道:“对,我们楚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出去吧。” 完杀低头看了一下青笛,道:“二少爷派我来是保护少夫人的,若是我离开这里,你们伤害少夫人怎么办?我才不出去。” “你!”风伯阳真要发怒了,没想到楚家的下人也敢如此给他脸色看! “老爷稍安勿躁,”殷氏连忙出声安慰道:“洺儿被刺杀和中毒这件事,一开始就没有好好控制风声,怕是皇城内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老爷要想将这件事隐瞒过去,怕是有些困难。”殷氏说着,又看了一眼沈氏,道:“不过老爷又舍不得推沈妹妹出去,那最好就说是沈妹妹身边的丫鬟下的毒手吧,给青笛一个交代,也给皇城里的悠悠众口一个交代。” 沈姨娘瞪圆了眼睛,道:“姐姐这话好生没理啊,说的好像就是我下的毒一样。可是刚才人家大夫都说了,这毒就是你给的花瓶里头的,下毒害人的是你,要推人出去背锅,也要推你身边的丫鬟出去,凭什么叫我身边的人给你背锅?” 殷氏叹了口气,道:“妹妹,你何苦呢?做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个花瓶上带上毒的,但是这事情一定是你做的,否则你好端端的拿些花来做什么?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关心这个孩子?” 青笛听着二人争吵,轻轻握住了洺儿的手,看来计划很顺利。 殷氏不知道这瓶子怎么带毒的,她却知道。昨晚陆银说了,这瓶子里的石头,其实是一种松软的土矿,在水里泡一夜就化开了,黏在瓶子上,好像原本就是瓶子带毒的一样。 她也知道毒的确是沈氏下的,在这件事里,殷氏真的是无辜的,不过她可没那个好心出去为殷氏说话。 她倒要看看,殷氏用何种方法洗刷自己的冤屈,风伯阳又是要如何应对这件事。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5章 青笛被软禁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倒要看看,风伯阳究竟会如何应对这件事。 风伯阳听着殷氏和沈氏争吵,冷呵一声道:“你们闹够了没有!都给我闭嘴!” 殷氏和沈氏还是很惧怕风伯阳的,被他这一声吼,也不敢再吵了,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风伯阳对青笛道:“你先出去。” “我出去?”青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洺儿死了就死了?我若是一离开洺儿,你是不是就要把洺儿杀了呢?” 青笛这种态度和语气把风伯阳气得不行,指着青笛道:“你!你这个不孝女!” 青笛有恃无恐,道:“那么你杀了我啊,你要是不杀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洺儿的。” 风伯阳当然不会杀了青笛,毕竟青笛已经跟楚遥岑订婚了,楚家现在出了一个楚贵妃,楚成关无权有钱,甚得陛下欢心,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他看着青笛,突然觉得这个女儿像极了自己,都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可惜她是水嫣然的女儿,而水氏又出了那么多破事。若是她随便是哪个妾侍的女儿,他必定会把她当做最宠爱的女儿来培养,也会将她嫁入皇族,靠着她这聪明劲和狠辣,走上最高点也是迟早的事情,肯定比风言荟、风怜意有用多了。 可惜她是水氏的女儿,而且她还如此不听话。 殷氏见风伯阳不说话,一直冷冷地看着青笛,以为他被气到了,赶紧安抚他道:“老爷,青笛还是个孩子,而且……而且洺儿的事情解决以后,青笛在相府了无牵挂,就要嫁到楚家去了,所以老爷就不要与青笛计较了吧。” 这句话提醒了风伯阳,他渐渐将事情完整的串联了起来,他这两个蠢夫人多次吃了青笛的亏,想必早就忍受不了青笛了,所以才会想出杀了洺儿的主意,叫青笛尽快嫁到楚家去。 他不由冷哼一声,对二人道:“你俩跟我出来!” 殷氏和沈氏对看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不削,也有些看好戏的成分,起身跟着风伯阳离开这个房间。 刚进对面那间房,风伯阳便怒道:“你们俩多大的人了,居然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殷氏和沈氏连忙一同跪了下去,连连求饶道:“老爷,我们真的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不知道?”风伯阳一下子坐到身后的椅子上,道:“别以为我不清楚,那个孩子中毒的事情,与你们俩都有关系!你们想杀了这个孩子,叫青笛早日嫁过去,这心思我明白。可是你们俩加一起快到一百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耍的团团转,你们这老脸还要吗!” 殷氏和沈氏二人对望一眼,慢慢反应过来了。她们俩开始想的都是利用青笛和对方斗得你死我活,而现在的结果却是,她们俩斗得你死我活。 “你们都想着相府夫人的这个位置,我早就知道了,”风伯阳终于打算和她俩说清楚,便道:“现在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二人,这位置我到现在心里还没有定数,反正绝对会在你们二人中间。但是我希望相府夫人是一个能为相府考虑的人,是一个把相府的荣誉摆在第一位的人,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个小孩子的计谋都看不穿,愚蠢的内斗,想两只母狗一样相互撕咬!” 殷氏脸色惨白,没想到风伯阳说话这么不留情面。不过她也只是生气而已,早在上次他令人下毒害洺儿,连她的死活也不顾的时候,她就已经对风伯阳死心了。所以她还算冷静的,连忙含笑对沈氏道:“对对对,妹妹对不起,我是真的被这小丫头弄糊涂了,才会那样对你的,咱们俩是一家人,青笛是要嫁出去的人,咱们应该一致对外才对啊。” 沈氏就没有殷氏看得开了,一心想着刚才风伯阳骂她们俩的“母狗”二字。她的女儿离家出走了,她的儿子外出打仗,她不像殷氏一样儿女都在身边,她很孤单、需要人疼爱。但是如今风伯阳居然这么说她,风伯阳都不爱她了,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殷氏见沈氏低着头不说话,就过去牵住她的手道:“妹妹,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洺儿的毒究竟是谁下的,咱们也不要再追究了,总之洺儿死掉,青笛能尽快嫁到楚家,咱们的目的就算实现了,不是吗?所以妹妹,咱们俩和好吧。” 沈氏急急地吸着气,心里好像有块大石头压着,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耳边听着殷氏温柔的话语,感受着她表现出来的大度,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越加觉得不公平。 她甩开殷氏的手,大声吼道:“滚!你这个贱人,别跟我虚伪!害洺儿的计策明明就是你引导我的,当初陷害水氏,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如今你居然还说什么跟我和好,我们有好过吗?我怎么跟你和?” 殷氏被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摔去,怔怔地看着发怒的沈氏。 “胡闹!”风伯阳一脚将沈氏踹翻在地,怒视她道:“你闹了这么多年,还没闹够吗?什么时候能学学菡儿这样温柔大气?” 沈氏的腮边挂着泪水,指着殷氏道:“她温柔?她大气?老爷,你知道她私底下是个多么阴暗的人吗?以前我不懂,我被她利用了那么久,现在我懂了,被她利用的时候,我想着反过来利用她,我有错吗?你凭什么说这是我的不对?” “你!”风伯阳的声音都有些抖,指着她道:“你给我滚回院子里好好反思!” 沈氏轻笑一声,道:“不必了,她温柔大度对吗?她儿女尚未婚配,还有无限的可能,什么达官贵人都可以借她的儿女成为你的关系,这相府夫人的位置一定是她的了。而我呢,我的女儿逃走了,我的儿子戍边了,现在连你也不爱我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沈氏猛然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顿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风伯阳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喊大夫,殷氏连忙派人出去喊,院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青笛那边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乱起来了。她抬头对完杀道:“我给洺儿吃的这种药,两天之后,能使洺儿好像死了一般。到时候你就带着洺儿离开相府,先躲到楚家去。” 完杀点点头,又问道:“那少夫人怎么办?” 青笛看了看外头,道:“那俩个女人蠢,风伯阳可不蠢,恐怕他很快就会把我……” 青笛的话没说完,又对完杀道:“现在外头挺乱的,我趁乱出去通知皇贵妃娘娘,否则风伯阳一定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那么洺儿的苦就白受了。” 完杀有些担忧,也看了看外头,道:“现在?恐怕不是个好时机吧,少夫人不如等晚上,属下青笛护送你离开相府。” “不必,就现在。”青笛起身道:“还有,完杀,你最近的任务就是保护洺儿,绝对绝对不要让洺儿受到任何伤害,你就无需管我了,有周易和杨鑫,他们俩都不差。” 完杀见青笛心意已决,就点头道:“少夫人,务必要小心些。” 青笛轻轻笑了一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结果青笛刚走到院子门口,风伯阳便过去亲自拦住她,问她道:“你这是打算回秀阁,还是离开相府啊?” 青笛对他从来不客气,冷笑一声道:“丞相大人现在想起来关系我的去向,会不会有些晚?” 风伯阳不理会她的嘲讽,抬手道:“来人,把她押回秀阁关起来,秀阁加派重兵把守,一直到她出嫁前,别让任何人进去看她,也别让她离开秀阁半步!” 几名下人一拥而上.将青笛围住,完杀听见外头的动静,连忙跑到门口要去救青笛。青笛连忙对他使了个眼色,看向房间里面。 完杀明白,她是叫他好好照顾洺儿。可是她怎么办? 完杀想了想,还是回到房间里,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青笛被押回去之后,也没有怎么反抗。秀阁院子的大门从外头上了三道锁,再加派了几十个家丁将秀阁团团围住,任何人插翅难逃。 现在秀阁里只有五人:青笛、周易、杨鑫、春分和皇贵妃派来的杏子,其中春分还是个奸细。 春分跟外头的嬷嬷交接过了,指着青笛的房间道:“五小姐,夫人知道您不喜欢被旁人打扰,所以特别允许院子里不留很多人,但是你要配合夫人,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我也要将你房间的门锁上。要是您不愿意的话,那就只好让院子外头的那些人进来了。” 青笛冷冷地看她一眼,道:“把我锁紧屋子里,连院子也不让我活动了么?可以,不过我要杏子跟我一块儿进去伺候我。” “可以可以,五小姐好歹也是个小姐,身边没有人贴身伺候着怎么行呢?”春分笑了笑,道:“请进去吧。” 青笛也不多说什么,就与杏子进了房间。待二人进去之后,春分便从外头把门锁上了,钥匙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周易和杨鑫还在外头,他们二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知道青笛有麻烦了。 杨鑫想了想,对周易道:“我们必须要救小姐,现在我有一个主意,需要你的配合。”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6章 根本无法逃出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杨鑫对周易道:“我们必须要救小姐,现在我有一个主意,需要你的配合。” 周易点点头,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想办法混出去,通知楚公子,”杨鑫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春分,道:“你看看能不能从这丫头的身上拿到钥匙,放小姐出来。” 周易想了想,问道:“要不要先跟小姐商量一下?说不定小姐不愿意劳烦楚公子,也有可能,楚公子会坏事。” “可是你现在没法进去跟小姐说话啊,”杨鑫无奈地说了一句,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楚公子是个傻子,不过好在他对小姐格外好,若是知道小姐被软禁了,绝对会过来救小姐的。” 周易想了想,点头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可以逃出去吗?” 杨鑫点点头:“以前我经常偷偷来相府,知道相府里很多隐蔽的可以通往外头的通道。” 周易应了下来,又与杨鑫商议了一些具体事宜,便与他分头行动。 周易过去找春风说话,杨鑫正好趁此机会找找可以溜出去的路线,方便晚上逃出去。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儿,春风接了外头给青笛送来的午饭,打开饭盒看看,见里头有红烧猪蹄,就拿出一块自己吃了,吃完擦擦手,把剩下的拿去给青笛。 她到了房间门口,先敲了敲门,说道:“五小姐,奴婢给您送饭来了。” 说完没等青笛应声,便自己将门打开了个缝,把饭盒递进去,又飞快地锁上了门,然后从台阶走下来。 周易连忙迎上去,憨憨地笑了笑,问道:“妹妹,我们小姐是犯了什么事儿啊?为什么要把她锁起来?” 春分看了周易一眼,知道他是四王爷派来的人,对这样的人不能太生硬,也不能透露过多的消息,于是便客客气气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是听老爷夫人的话,大概是想保护小姐吧。” “原来是这样,”周易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见院子外头也突然多了好些人,是不是我也不能出去了啊?” 春分点点头:“大哥你出去干嘛啊?四王爷派你过来不就是要保护五小姐的吗?你留在院子里保护她就是喽。” 周易连连点头道:“是是,没错。” 春分笑了笑,道:“那大哥你留在这儿吧,我先出去了。” 周易应了一声,春分便往外头走。周易看着春分拴在手脖上的钥匙,要怎么才能把它弄到手呢? 不知不觉入了夜,周易掩护杨鑫逃走,杨鑫走到那个通往其他院子的洞口,对周易道:“按照计划,若是明早楚公子还是没有能来救小姐,就表示我出事了,你赶紧想其他办法救小姐出去。” 周易点头应承下来,待杨鑫离开之后,见院子四下无人,便过去敲了敲青笛的窗户,轻声问道:“小姐,睡了吗?” 青笛听见是周易的声音,便想打开窗户同他说话,动了动窗户没打开,才想起来窗户早就被封锁了。她只好隔着窗户对周易道:“周易,外头怎么样?没有人难为你们吧?” “杨鑫已经偷偷逃出去,去通知楚公子了,”周易将他与杨鑫的计划说了出来,又道:“小姐不必担心我们,我名义上是四王爷的人,他们不敢动我的。” 青笛“嗯”了一声,又有些担忧地道:“之前我很容易逃出去,不过是风伯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今风伯阳如此大动干戈要软禁我,想必相府任何地方都会加派人手,防止我逃出去。所以我估计杨鑫应该逃不出去。” 周易皱了皱眉头,问道:“可现在别无他法,要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做?” 青笛想了想,道:“你还记得前几日我和洺儿被暗杀的时候,救我的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吗?” 周易点点头:“自然记得的,完杀说那是小姐的师父。” “对,他现在应该是唯一能帮我的人。”青笛压低声音说道:“你想办法溜到相府后面的林子里,大概酉时三刻,我师父会出现在那里,你告诉他我被软禁了,然后你就不必管了,赶紧回来。” 周易应了下来,停了一会儿又道:“小姐,杏子也在里头吗?” “嗯,”青笛回了他一声,又想到周易不知道杏子的来历,怕是怀疑杏子可不可靠,就告诉他道:“你不必担心,杏子是楚二公子从皇贵妃娘娘那里要来给我的,绝对可靠。” “奴才不是怀疑这个,奴才是担心你们两个人会不会饿着。”周易无奈道:“小姐,那个给你们送饭的春分真不是个好东西,奴才今天亲眼看见她偷吃饭盒里的菜,所以怕剩下的你们俩个不够吃。” “哈哈,”青笛被逗乐了,道:“这卖身过来当丫头的,肯定家境不会太好,家教也不会好,所以她的贪婪可以理解。不过这是好事啊,有人替我尝毒,我安全多了。” 周易想了想,觉得也对,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暗害青笛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周易连忙从青笛的窗口离开,接着便看见春分从外头走进来,看了看周易,问道:“周大哥,你刚才在跟五小姐说话吗?” 周易眼珠转了一圈,刚才春分一定是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才会进来看的,若是他现在说没有,势必更会让她怀疑,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承认,就点点头道:“对,我问问五小姐饿不饿,五小姐说她有点儿,所以我能不能出去给五小姐买些点心吃?” “别了吧,这大晚上的去哪儿啊?”春分连忙拒绝道:“若是五小姐真的饿了,就去叫厨娘做点儿吃的给五小姐拿过来。” 周易点头道:“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做出来的东西热腾腾的,还比买的好吃。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找厨娘做吧。” “你等着就是了,我一个人去吧。”春分说着,便要独自出去。 周易连忙喊住她道:“等等。” 春分停下来,问他道:“怎么了?” “厨房离这儿有点远,这又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恐怕不安全。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周易提议道。 春分连连摆手道:“安全安全,你不知道,丞相大人把整个相府的家丁都派出来了,走两步就是个家丁,相府现在安全着呢。” “那我就跟你一块儿过去多那些东西吧,五小姐容易饿肚子,夜里还要吃呢。”周易靠近她一步,道:“那么多东西,叫你一个人拿着实过意不去。” “可是……”春风有些犹豫,殷氏可是吩咐过的,这秀阁里的任何人都不许离开院子半步。 “你该不会是怕我逃走吧?”周易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刚才都说了,相府现在走几步就是家丁,就这样你还怕我逃走吗?” 春分想想也是,而且这人是四王爷的人,若是可以就给他行个方便,也能在四王爷面前留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四王爷之前拒绝了四小姐的婚事,说不定四王爷看不上这种贵族大官的小姐,就喜欢她这样勤劳善良的小姑娘呢。所以讨好了四王爷留下来的下人,指不定真有机会在四王爷面前露脸呢。 春分想着,就点点头道:“好,你跟我一块儿来吧。” 周易连忙谢了她,便跟她一块儿离开了秀阁。 出了院子,周易果然发现走几步就是个家丁,看来想要逃走去见青笛的师父,有些困难。 不过一会儿他便发现了一个空档没人,好像是相府的家丁在换班,而且那个空档正好可以通往后头的林子。他看了看前面走着的春分,突然捂住肚子道:“妹妹,我……我想拉屎。” 春分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四王爷身边的人说话居然这么不风雅,直接就把这么肮脏的要求说出来了。她依然要做出一副笑脸,道:“周大哥,茅房可能有些远。” “不碍事不碍事,我就在这草丛里随便解决一下就可以了,你等等我。”说着,周易不带春分回答,就飞快地跑到草丛里,作势要脱裤子。 春分连忙转过头来,按捺住气愤,道:“你快点啊。” 周易“哦”了一声,弄出些声响,见春分没有回头,便赶紧往林子里跑去。 到达后头的林子之后,算算时间差不多,周易没发现那天的银面人在,便大声喊道:“小姐的师父,你在这儿吗?” 结果并没有人回答他。 周易怕离开太久,春分会怀疑,便也不管那人能不能听见,自顾自地喊道:“小姐的师父,小姐现在被软禁了,希望你可以过去帮他。” 说完,周易就飞快地往回跑了。他刚离开没多久,身后的某棵大树上白光一闪,往秀阁的方向行去。 那边春分还在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后头有动静,这才反应过来周易很可能跑了,赶紧回头看,正好看见周易在提裤子,她又连忙把脑袋转了回去。 周易刚刚跑回来,此时还气喘吁吁的。他见春分又转过头去了,便连忙稳了稳呼吸,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地道:“有点胀气,耽误了好久,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们赶紧去吧,五小姐怕是饿极了。”春分连忙道。 周易点点头,便跟着春分走了。他有些担心地往林子放心看了看,也不知道通知到那人没有。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7章 计中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房间里,杏子来回踱着步,走了良久后,停下来道:“五小姐,这院子里现在的人都是可信的吗?” 青笛坐在窗边,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若说可信,杏子是皇贵妃派来的,杨鑫把自己的母亲视为恩人,周易是舅舅的人,所以应该都是可信的。 若说不可信,首先青笛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舅舅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与她相认的,他们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这人是不是她的舅舅还有待考证,就算真的是的话,他会不会也只是想利用自己对付相府呢?他们之间真的还有那么深厚的亲情吗? 再说杨鑫,本来按照杨鑫的说法,他应该是绝对可信的。可是青笛也有所怀疑,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带青笛去见当初陷害她母亲的人就是真的了吗?他若是真的想报答当初她母亲对他的恩情,为什么不在她们受苦受难的时候过去帮助她们呢? 还有现在与自己关在一起的杏子,若说杏子本来就是楚遥岑的人,跟完杀一样听楚遥岑的话,那么她绝对就是可信的了。可是杏子在听从楚遥岑的命令之前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皇贵妃。那么皇贵妃又为什么要为自己好呢?是为了楚遥岑的原因吗?还是她也想利用自己做些什么?她总感觉,像皇贵妃这样能在后宫独大的人,不会真心实意地对任何人好。 杏子见青笛不回答,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道:“小姐,你在听奴婢说话吗?” 青笛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点头道:“在听。完杀现在在保护洺儿,我院子里还有你们三个,绝对都是可信的,我也只有你们可以信任了。” “那么他们的能力如何?能将小姐救出去吗?”杏子又问道。 青笛摇了摇头,道:“怕是有些困难。” 杏子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青笛眼睛转了转,自从杏子来了之后,她就在自己离开相府的时候,假扮自己掩人耳目,帮了很多忙。可除此之外,青笛从来都没有跟她好好聊过,也不太了解她。如今他们几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管相信与否,都要团结在一起才有机会逃出去。而团结的前提,相互的了解自然是不能少的。 于是青笛拍拍身边的凳子道:“你坐下,别转来转去的,把我的脑袋都转晕了。” 杏子谢过青笛,坐到她旁边。 “之前我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情,没有太关注你。”青笛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完后直接问道:“你不是皇贵妃的人吗?怎么会到我这儿来?” “奴婢本来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丫鬟,娘娘十分疼爱楚二少爷,又见二少爷这么大了还没有婚配,就把奴婢赐给二少爷,想让奴婢好好照顾二少爷的。” 青笛点点头,自然知道皇贵妃口中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可是二少爷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奴婢半年前就到楚家了,二少爷见都没见过奴婢几次,一直把奴婢当做闲人养着。”杏子无奈道:“前些日子,五小姐要救您的姐姐逃离相府,完杀想出了趁乱换人的计策,就带了许多丫鬟进来,其中就选中了奴婢,而奴婢又有在皇贵妃娘娘身边做过事的经历,这个身份平日也好压着相府那些下人一点,叫他们不敢欺负小姐,所以奴婢便留了下来。” 青笛点点头,眼睛看见案台上的熏香,就随手拿着灯烛把熏香点上了。然后继续道:“所以你其实已经不算是娘娘的人了,而是楚公子的人?” 杏子点头,看着青笛微笑道:“本来我们楚家的下人,私底下都说楚二少爷这个人因为傻的原因,所以在男女之事上没有开窍。可是二少爷见到五小姐之后,就开始拼了命的对五小姐好。以前我们总是在一起讨论,这相府的五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二少爷开了窍,如今见到五小姐,奴婢终于明白了,以前什么天仙下凡都是鬼扯,只有五小姐才是真正的天仙下凡。” 青笛见她说的诚恳,眼中也全然都是惊艳和敬佩之色,不由地有些害羞,道:“你过奖了,其实楚公子并非如此肤浅的人,他对我好,可能是因为我在与他初见的时候替他出头了吧。” 杏子想了一下,点头道:“对,二少爷喜欢小姐,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小姐长得好看,还因为小姐心地善良。” 青笛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话了。她原本也算是个比较直的人,到相府之后才学会收敛。不过她还是不习惯跟别人客套,也不习惯这么被人夸。 青笛便赶紧跟她聊了聊其他的,说了一会儿之后,杏子开始不断的打哈欠。 青笛停下话头,问她道:“你困了吗?困了就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杏子连连摆手道:“不可以不可以,那是小姐的床,奴婢怎么可以睡呢?再说奴婢要伺候小姐的,还是小姐去睡吧。” “你去睡吧,这屋子里就一张床,总不能叫你睡地上吧?也不能叫你一直不睡觉啊。”青笛笑了笑道:“没关系的,以前我在外面生活的时候,都是跟我娘和我弟弟挤在一张床上的,那床还没这个床的半个大。” 杏子听她这么说,又觉得自己实在困得不行,便点点头,起身问道:“那奴婢伺候小姐先睡。” “不用了,你不必管我,自己去睡便是了,我还不困。”青笛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道:“我不习惯被人伺候着,今日叫你进来和我一起,不过是因为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要不然一个人太无聊了。” 杏子很会看人脸色,见她真的不想睡,她在纠缠下去只会令人厌烦,就点了点头,去床上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儿,青笛估计杏子真的睡着了,便起身将那熏香灭了,坐回去看起书来。 良久之后,青笛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她连忙起身要过去看,还没走到门口,门便被推开了,陆银施施然走了进来。 青笛高兴道:“师父,你这么快就来了啊。” 陆银先没回话,抬眼看见青笛身后那张床上躺着别人,扬了扬下巴指着她道:“那人可信么?” “应该是可信的吧,”青笛笑了笑,道:“不过无所谓,我知道师父一定会过来,就用洛弯弯当初没有带走的熏香把她迷晕了。” 陆银微微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干得不错,不过你小心把自己也迷晕了。” “我见洛弯弯的书上写了,这熏香只要吃生姜就没有效果了,所以我今天中午把所有的生姜都吃了。所以我才不会把自己也给迷晕过去呢。”青笛说完,问陆银道:“师父,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听说风伯阳加派了很多人手,把相府都封锁了。” “人手再多,对我而言还不是小事一桩,”陆银的语气颇有些不可一世,问青笛道:“那么你跟我离开吗?带你出去也毫不费事。” “不要,我暂时不能离开。”青笛摇了摇头:“师父,你忘记我昨晚与你商量的计策了吗?” 陆银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可是你明明说你这招能叫殷氏、沈氏和风伯阳三人自相残杀,相互怨恨,可没说你被软禁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啊。” “因为我不止要对付他们三个,还有风幼平和风言荟呢,这两个人可没少欺负我和洺儿。”青笛挑着嘴角笑了笑,道:“师父,你可以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吗?” 陆银点点头,问道:“什么?” 青笛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说了几个词。 陆银点点头,道:“小事一桩。所以你也只需我为你准备这些东西,不需要跟我走了?” 青笛点点头:“走不了的,而且我走了,洺儿还在呢。” “嗯,我知道了,你保重吧。”陆银说着,便出去将门又锁了上,赶紧离开了秀阁。 不久之后春分和周易也回来了,二人将拿来的点心送进去给青笛,春分没给他们多交流的时间,便赶紧叫周易出来,又将门锁上了。 周易看起来毫不在意,跟春分告了别,便回房睡觉了。春分一直守到他熄了灯才离开院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易又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见青笛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过去轻轻敲了敲窗户,问道:“小姐,你睡了吗?” “没有。”青笛低声回他道。 “奴才去那个林子了,但是怕离开太久掩人耳目,没等到小姐的师父,就赶紧跑回来了。” “你通知到了,他也过来了,你做的不错。”青笛对他道:“周易,我现在还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 “小姐请吩咐。” 青笛把刚才写好的信纸从窗户缝中塞出去,对他道:“你拿着这封信,先别轻举妄动。明日午时之前,若是杨鑫把楚公子带来了,你就把信烧了。若是午时过了楚公子还是没有来,你就找机会离开秀阁,把信交给四王爷。” 周易将信收好,应声道:“奴才一定办到。” “辛苦你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马上天就亮了。” 周易“嗯”了一声,便回房休息了。 次日巳时,周易醒来还是没有听见杨鑫的任何消息,怕是他已经被相府的人给拦截下来了。他按照青笛的吩咐老老实实等到午时,依旧不见楚遥岑过来,也不见杨鑫回来,这才揣好信打算混出去。 他刚走到院子门口,便有人拦住他道:“你出去做什么?”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8章 黑猫和四王爷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院子门口有人拦住周易问道:“你出去做什么?” 周易嘿嘿笑了一声,道:“我毕竟是四王爷身边的人,到五小姐这儿也不是来了就算了,还得定时回去跟四王爷说说我做了些什么,否则四王爷还以为我白来不做事呢。” 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四王爷是派他来监视青笛的,不过在场众人都能听得懂他是这个意思。他们也多数也被派来监视青笛的,也需要定期回去跟殷氏或者风伯阳说说青笛的行踪,所以也理解周易。但是他们相互看了看,还是觉得不能轻易让周易离开。 其中一人道:“你稍微等会儿,我去找个人陪你一起。” 周易点点头,不一会儿春分就被带来了,春分刚才听下人说了周易的要求,过来之后亲昵地道:“周大哥,你要去见四王爷啊?能带着我一起不?真不是怕你跟四王爷说什么不好的话,就是担心相府里有些人不认识你,会错伤了你。因为啊,昨天跑出去的那个杨鑫,就被某些没见过他的家丁打死了。” 听闻这消息,周易紧紧握起了拳头,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杀意。 春分倒没看出什么杀意来,只是见他不说话,就问道:“怎么了?周大哥,是在为可怜杨鑫吗?哎,真的可惜啊,都怪那些家丁不认识他,把他暴打了一顿,我去看过他的尸体,连肠子都被打出来了,真可怜。你说他好端端地留在秀阁里多好啊,非要跑出去。跑出去就算了,还偷偷摸摸跑出去,还不告诉我一声。若是告诉我一声,我陪他一道儿出去,还能有人敢伤他吗?哎。” 周易赶紧笑了笑,道:“对对,都是他自找的,我也不知道他非要出去干什么,若是我知道的话,绝对会劝住他的。” “就是啊。”春分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问道:“周大哥,咱们还去找四王爷不?” “去去,当然。”周易赶紧应声,便和春分一道往殷永旻的客院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见到了殷永旻,相府把这件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殷永旻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也想着若是得空过去帮帮青笛,没想到青笛的人就先过来了。 殷永旻知道周易是青笛的人,但是他没有注意过春分,便没有贸贸然说些什么,只是问周易道:“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五小姐吗?” “奴才就是过来跟四王爷说说五小姐的近况的,”周易看了一眼春分,又转过头来道:“五小姐一切安好,吃得好睡得好,无欲无求,日子过得很不错。” 殷永旻都知道青笛被软禁起来了,怎么可能过得很不错?而且他特意跑过来一趟,不会就跟自己说这些吧? 殷永旻想了想,便知道大概是因为他旁边这个丫鬟的原因,导致他无法说更多的话。 按理说下人跟主子汇报事情,其他不相干人等应该退下才是,这丫鬟倒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留在这儿听他们说话,真以为仗着是相府的亲丫鬟,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殷永旻冷笑一声,对春分道:“你是谁的丫鬟?” 春分见殷永旻终于注意到自己,连忙跪直了身体,回答道:“奴婢是殷夫人赏赐给五小姐的丫鬟,名叫春分。” “既然如此,你不好好伺候着五小姐,跑到本王这儿来做什么?还是你们相府培养出来的丫鬟都这么不长眼色,未经过本王同意,就直接跑到本王的房中来了?” 春分听出殷永旻不高兴了,连忙磕头道:“不是的,奴婢没有对四王爷不敬的意思,只是……” “那还不快滚出去,本王与自己的人说话,你在旁边听什么?这便是你们相府下人的教养吗?” 殷永旻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春分抖了抖,连忙道:“奴婢这就出去,这就出去。”说完赶紧退了出去。 她走之后,周易立马道:“多谢四王爷给奴才说话的机会,五小姐被监禁起来了,现在连房间的大门都不能出,完全不能与外面联系。就是奴才要出来见四王爷,他们也得派一个随身跟着,生怕我去搬来救兵。” 殷永旻听了青笛现在的处境,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想笑,道:“五小姐是派你来我这儿搬救兵了吗?” 周易摇摇头,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道:“小姐要说的话都在这儿了,奴才也不知道小姐要跟王爷说什么,若是王爷愿意,请看看这封信吧。” 殷永旻接过信,点了点头道:“我会看的。” “多谢四王爷!”周易谢过殷永旻,又道:“王爷,奴才担心外头那人会怀疑,所以得赶紧走了。” 殷永旻点点头,周易便告辞出去,到外头一看,春分果然探着脑袋往里面张望。 周易轻咳了一声,道:“咱们走吧。” 春分有些怀疑,道:“你这么快就说好了?” “是啊,就与四王爷交代一下五小姐的近况,能耽搁多少时间呢?咱们赶紧回去吧。”周易微微笑着说道。 春分一想,她出来不过一小会儿,这么短的时间里肯定来不及说些什么,所以周易应该没有泄露重要的事情,就也笑了笑,道:“对对,咱们赶紧回去吧。” 房间里,殷永旻打开青笛写的东西看了,看完之后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自语道:“这丫头,是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居然让我去做这么事情……罢了,反正闲着也无聊,不如帮帮你吧。” 殷永旻随手将信烧了,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之前捡到的那只小黑猫便跑了过来,绕着他的脚踝蹭着他。 殷永旻将猫抱起来,摸了摸它的下巴,道:“来的正好,正巧需要你帮忙。” 说完,他便将猫放下来,指着门口,示意它跑出去。 小黑猫不理解,冲着殷永旻“喵喵”地叫了两声。殷永旻微笑道:“出去吧,今天允许你乱跑出去玩,不过要记得回来。” 小黑猫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他指着门口,就往门口的方向跑了两步,然后又回头看着殷永旻。殷永旻对它微笑点头,小黑猫就知道自己做对了,赶紧跑了出去。 殷永旻等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出去,离开院子之后果然隔几步就是一个家丁,他不由觉得好笑,风伯阳居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下这么大的动作,不知是青笛太可怕,还是风伯阳太没用了。 他看似漫无目的的走着,相府的家丁早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了,不过碍于他四王爷的身份,谁也不敢过多为难他。 终于有一个地位稍高一些的家丁过去拦住了他,问他道:“四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殷永旻没摆出什么好脸色,反问他道:“本王去哪儿,还要告诉你吗?” “不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那家丁讪讪笑了笑,道:“四王爷可听说之前水夫人留下的那个孩子被人家刺杀了?虽然这个孩子与丞相大人毫无关联,丞相大人还是经历保护他,为了防止再有刺客进来,派了这么多人在这儿守着。四王爷要是无事,也不要出来乱逛了,相府最近真的不太平啊。” “无妨,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不会有人要杀害本王的。”殷永旻道。 “话也不是这个理,那刺客丧心病狂起来,连小孩子都杀。”家丁说着顿了顿,继续道:“王爷,小人觉得啊,您要是最近还没有有关侯爷之死的线索的话,不如先回王府吧,不要留在相府了,相府真的不安全啊。” 殷永旻冷笑道:“怎么?风伯阳暗示你撵本王走,是觉得本王在相府白吃白喝不做事了吗?若是如此的话,本王待会儿便叫人拿些银两过来,把在相府这几日吃住的钱全都给丞相,丞相该心满意足了吧?” 听着殷永旻讽刺的话语,那家丁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丞相大人没有暗示小人说什么,小人也没有叫王爷离开相府的意思,是真的为王爷着想,才想让王爷回去的。不过既然王爷不担心,小人也不再说什么了,王爷您随意。” 殷永旻冷哼一声,便要接着走,那家丁呆了一会儿,又连忙追过去,笑着问道:“四王爷,您这是,要往五小姐的院子去吗?” 殷永旻冷笑两声,道:“本王的猫儿跑出来了,本王出来找猫。怎么,猫也不能找了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王爷想去哪儿都是王爷的自由。”那家丁赶紧回他话,道:“小人这便派人帮着王爷一块儿找。” “不必麻烦你们了,本王自己找就可以了。免得你们粗手粗脚,伤了本王的猫。” 家丁见他不愿意,也不多说什么了,点点头,指着秀阁相反的方向道:“四王爷,刚才小人看见一只黑猫,似乎是往那边跑了,您就不要往反方向走了。” 这家丁一心以为殷永旻是想去见青笛的,就赶紧把殷永旻往相反的方向引。虽说他知道殷永旻可能不会听,但若是丞相问起来,他也有个交代。 可没想到,殷永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点头说了一个“好”字,就真的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了。 那家丁松了口气,看来,殷永旻真的不是想去救青笛的。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099章 风四姐蠢如当初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家丁指的方向,正是风言荟院子所在的地方,殷永旻并未犹豫,直接就往那边去了。 最后果然走到了风言荟那儿,院子门口有两个守卫正在打盹,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才猛地惊醒,一看是他,便连忙行礼道:“四王爷,您怎么来了?” 殷永旻看了看那两人,道:“刚才你们的管家说,我的猫儿跑到这里来了,你们有看见吗?” 他们俩刚才在打盹,怎么可能会看见?不过又听见殷永旻口中说是“管家”说的,那么就一定是管家授意他过来的。两个家丁对视一眼,便点头道:“看见了,看见了,四王爷您稍等,奴才去通知一下四小姐。” 殷永旻点点头,那家丁进去,不一会儿便又出来了,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对殷永旻道:“四王爷请进。” 殷永旻走进去,便看见风言荟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过去对殷永旻行了一礼,微笑道:“四王爷,我来陪你一起寻你的猫儿吧。” 殷永旻点点头:“有劳了。” 说罢,二人便分头找了起来。这个院子不像秀阁那样布局简单又小,它弯弯绕绕,还有很多花圃,叫二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算搜遍。 寻完之后二人又回到院子中央,风言荟叹息道:“王爷,到处都找遍了也不见你的猫儿,恐怕是又跑到别处去了吧。” “那就算了,这猫儿好生顽皮,整天到处跑。晚上它会自己回家的。”殷永旻浅浅一笑,抬起目光在风言荟脸上扫了一圈,道:“多日未见,你瘦了。” 风言荟连忙捂住自己的脸,道:“之前出了很多事,又与五妹妹弄得不合,自二姐离开之后,我娘就不许我再离开这个院子半步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寂寞的很,一寂寞便茶饭不思,所以就瘦了。” 殷永旻听言竟有些尴尬,道:“也有本王的不是,你和青笛姑娘的事情,我多少也有过掺和,把你害成这样。” “不不不,不是的,就是青笛她……”风言荟脱口便想说是青笛一个人惹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么多天来的经验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不喜欢别人说青笛的不是。于是她便改口道:“青笛妹妹还小,从小到大又没有与我在一起相处过,所以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也不太理解她的行为。” 殷永旻点头道:“嗯,你们俩都不大,理解对方,还是可以好好相处下去的。” “是吗?”风言荟心中不由冷笑,谁要和那个贱人相处,她恨不得青笛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再也不要听见她的名字。 “是啊,你们姐妹二人,都挺可怜的。”殷永旻突然变得有些感伤,眼中似乎带了些许心疼,看着风言荟道:“你知道吗?青笛也和你一样,被软禁起来了。” 风言荟才不愿意跟青笛一样,她瞧不起青笛,所以觉得什么与她一样的话都是在侮辱她。于是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王爷误会了,我并没有被软禁,只是母亲为了保护我,才不许我出去的。” 她有母亲的疼爱,而青笛却没有,这让风言荟无意中有种优越感。她抬头对殷永旻微微一笑,道:“其实目的都是一样的,爹娘不许青笛妹妹乱出来走动,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她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我娘若是不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保护着,想必妹妹一定很危险。” “你娘真是个好女人。”殷永旻岂会不知风言荟在炫耀什么?他淡淡地夸了一句,转而又道:“不过弄得挺麻烦的,我觉得在相府,没有那么多危险,何必让你们俩连院子都不能出呢?” 风言荟轻轻笑了笑,道:“其实对我而言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平日里比较喜欢静,绣绣花写写字,所以出不出去无所谓。不过青笛妹妹,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猜测,她自幼长在乡间,一定不甘于如此平静的生活吧。” 风言荟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尽管她和青笛是同一个父亲,尽管水氏的身份和家教比殷氏的还要高许多,她心里还是觉得青笛就是乡野山间的野丫头,这种人就应该光着脚丫整天整天在田里面跑,有出息的才能来城里面,进到她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当丫鬟。 她想着居然有些生气了,青笛明明就应该是个丫鬟而已,凭什么要到这儿来跟她过着同样的小姐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青笛姑娘究竟甘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她顶着一个相府嫡女的头衔,就要做相府嫡女应该做的事情。”殷永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点出青笛才是这个相府的嫡女,某些自认为优越,狂妄自大的人,该反省反省了。 风言荟觉得他口中的“嫡女”二字特别刺耳,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不做回答。 “哎,我还可以过来看看你,都没法过去看青笛姑娘了,丞相为了保护她,都不让她见任何人了。”殷永旻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摆满了失落。 风言荟心里突然想堵了个什么东西,压得她很是难受。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要对青笛这么好?为什么都要喜欢那个贱人?她没有教养,心思歹毒,长得也没有自己长得好看,到底有什么好的? 风言荟压下心头愤怒,微笑提醒道:“四王爷,青笛妹妹已经有婚配了,而且……她可能也不知道四王爷对她的心思吧。” “我对她的心思?”殷永旻惊讶了一下,旋即便笑着摆手道:“不不,四小姐你误会了,我对青笛姑娘并没有非分之想,我想见她,只是因为她借了我的一本非常重要的书,本来应该昨天还给我的,可是她昨天突然被关起来了。现在我也不能见她,她院子里的下人也不能出来,我就没法拿到自己的书了。” 风言荟松了口气,心里顿时就轻了许多,对他道:“那估计王爷要过一阵子才能拿到书了,最近五妹妹是没法出来的。” “可是那本书很重要啊,”殷永旻叹了口气道:“看来只有去央求丞相让我去见青笛一面了,我必须要尽快拿到那本书才行。” 风言荟低头想了想,她爹娘把青笛关起来,还不让她见任何人,一定是怕她走漏什么重要的消息。那让殷永旻去见她还得了?青笛肯定抓住一切机会跟殷永旻诉苦,再说出些什么对相府不好的话来。 可是殷永旻若是去求她爹爹了,她爹也绝对没有不让他见的道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风言荟被关这么久,也知道相府的存亡跟他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她自然是要为相府考虑的。 考虑来考虑去,风言荟还是觉得不能让殷永旻去见青笛,甚至不能让他去见风伯阳。于是风言荟立马说道:“王爷去可能不方便吧,不如我去替王爷将那本书要回来吧。” “你?”殷永旻有些担忧道:“你不是不能离开院子吗?” “我去跟娘亲好好说说,娘亲一定会同意的,”风言荟微微一笑,竟也带了些温柔可人,道:“而且能帮四王爷的忙,也是我的荣幸。” 殷永旻微笑道:“那就劳烦四小姐了。” 风言荟点了点头:“四王爷放心,最迟明日便将书拿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殷永旻点了点头,便道:“我也该到别处去寻我的猫儿了,告辞。” 风言荟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跟殷永旻告了别。 待他离开后,风言荟便带着丫鬟直接去了殷氏的院子,将殷永旻刚才说的话告诉了殷氏,殷氏想了想,对风言荟道:“你不让他去见青笛,是正确的,但是你答应他去为他寻回那本书……” 风言荟见殷氏犹豫不决,便问道:“怎么了?也不可以吗?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啊。”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殷氏仔细地想了好一会儿,道:“我怕你去见青笛,青笛那丫头又弄出什么鬼计策来。” “那女儿不去吗?” “你已经答应四王爷了,不去的话也说不过去。”殷氏扶额思虑了半天,道:“我陪你一道儿去吧,万一青笛使出什么招数陷害你,我也可以保护你。” “嗯,那太好了。” 二人商量完,又坐了一会儿,便一起往秀阁走去。 到了秀阁,风言荟看见秀阁守得这么严,青笛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活动范围比自己的还小,就很想过去嘲笑她。再加上今日有她娘在身边,她有人撑腰了,更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殷氏只想着赶紧拿完书从这里离开,过去将门打开后,便直接问青笛道:“四王爷是不是有本书丢在你这儿了?” 这是杏子正在教青笛绣花,突然间殷氏和风言荟冲了进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是啊,怎么了?” “你快点把书给我吧,四王爷要呢。”风言荟不耐烦地伸出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借书不就是为了还书吗?一来二去你与四王爷有了交流,时间一旧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深厚了。你可真是贱,有了楚遥岑还想着勾引其他的男人。” 青笛眯了眯眼睛,还未说话骂回她,杏子便开口说道:“四小姐说话好生无理,这世上男男女女的交往,难道就只有勾引与被勾引吗?还是因为四小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了?” 风言荟见一个丫鬟也敢跟自己呛声,眼睛一瞪,二话不说一巴掌打了上去。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0章 青笛死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言荟一巴掌拍了上去,怒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主子教出来什么样的丫头,你算哪根葱啊,敢对本小姐无理?” 杏子捂住被打疼的脸,怒气冲冲地看着风言荟,她还没说话,殷氏便打了风言荟一巴掌,冷声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关了你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位是皇贵妃娘娘派来的丫头,你还不赶紧道歉!” 什么?她居然是皇贵妃身边的丫鬟?那么她刚才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就是等于骂皇贵妃了吗?这个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可是……就算她是皇贵妃的丫鬟,她不依然只是个丫鬟吗?凭什么要对她这个正正当当的小姐无理?风言荟气不过,又不想道歉,憋着一口气不说话。 “跟吃了火药似的,你犯什么毛病!”殷氏又骂了她一句,回头对青笛道:“青笛,我知道你也不想见着我们俩个,你快些将四王爷的书拿出来,我们就走了。” 青笛怀疑地看着她们,道:“四王爷给我的不过是本普通的书而已,你们要这个做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是四王爷托我们帮他要回那本书的。”殷氏回答道。 青笛依旧很怀疑,道:“你们怎么证明是四王爷托你满来拿书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来骗我的?” 殷氏顿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青笛,你想太多了,真的是四王爷让我们来拿的。骗你做什么?再说我要这本书有什么用呢?”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用,也许在我眼中平平凡凡的一本书,你却发现了它其他的用处呢?”青笛脸上笑着,眼中却无丝毫笑意,道:“除非让我见到四王爷,让我亲耳听见他说他托你们替他拿书,我才会将书交给你们。” 风言荟有些按捺不住了,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见四王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见到他的。你赶紧乖乖将书拿出来,否则耽误了什么事情,那可都是你的责任了。” 她今天有人撑腰,所以一直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青笛盯着她看了许久,竟然轻轻笑了起来,起身道:“好吧,给你就是。” 青笛突然这么听话,倒让风言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青笛转身过去拿那本书,在书箱里翻了翻,又到床上找了找,回头道:“我忘记把书丢在哪儿了。” “你别耍花招了,”风言荟就知道她这么容易答应她,一定是想耍小心眼儿,就走到她面前道:“你赶紧把书拿出来,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快把书给我,我要走了。” “你何必嫉妒我呢?我又没打算跟你抢四王爷。”青笛微微一笑,用只有风言荟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四王爷不喜欢你,真的不管我的事情啊,你又冲动又蠢,脾气又坏,长得也很丑,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你的好吗?你这辈子只能嫁给又丑又穷的酒鬼,不对,你连酒鬼都配不上,你最好去当娼妓去吧,这样你就可以拥有很多男人,也不必总是针对我了。你知道吗?对付你真的很烦的,因为你太蠢了。” 她的话真是太恶毒了,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根尖细的针。风言荟气急攻心,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道:“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她掐的很用力,青笛立马呼吸不畅了,脸色也渐渐变得青紫。 杏子和殷氏愣了一会儿,才赶紧上前想要分开二人,但风言荟似乎下定决心要杀了青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抓着她的脖子,就是不愿意松手。 青笛的手胡乱抓着周围,眼睛看着刚才杏子教她绣花时用的剪子,就摆在不远的地方。 她将身体渐渐往剪刀的地方靠,殷氏没有注意到青笛的行动,杏子却注意到了,偷偷拿起剪子递到青笛手中。 殷氏这才注意到青笛拿到了武器,连忙对风言荟道:“言荟,危险!快放开她!” 风言荟听见殷氏喊话,下意识地往青笛手上看去,看见她手中握着的剪刀,脑袋一热,一把将剪刀夺了过来,对着青笛的腰就捅了过去。 青笛连忙躲开,不过还是被划破了一层皮,不一会儿鲜血便渗透了出来。她今天又特意穿了纯白的衣服,鲜血染在衣服上,格外的显眼。 杏子见青笛受伤了,立马抱着脑袋大叫道:“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四小姐要杀了五小姐啦!” 她不受控制地往外跑去,大呼大叫。殷氏凝眉看了看已经倒下不省人事的青笛,又看了看外头乱呼乱叫的杏子,重重地急叹一声,出去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外头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追杏子。 殷氏又回头来处理青笛这件事,她俯身探了探青笛的鼻息,见青笛还没死,顿时松了口气。又起身重重地打了风言荟一耳光,怒道:“你杀了她,想自己嫁给楚遥岑那个傻子吗!” “不是……”风言荟委屈地捂住自己的脸,道:“我不是故意的,她刚才说的话太难听了,换做谁也不能忍的。” 殷氏压根没听到青笛说什么话,自然也体会不到风言荟的愤怒,她急急叫身边的丫鬟出去喊大夫,又赶紧用手捂住青笛出血的腰,对风言荟道:“我就知道你来见她,一定会出事!这次还好我跟你一块儿来了,否则我这么久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那……那怎么办啊?”风言荟也极了,若是青笛一死,相府就剩她一个女儿了,她真的要嫁给楚遥岑了。 就算楚家有钱,楚遥岑也是个傻子,还是个庶子,家业是绝对不会分给他的。等楚成关一老死,楚家的所有钱都是大少爷的了,跟楚遥岑这个傻子是一点儿前途都没有的,她宁愿嫁给一个正常的地位低一些的官员,也不要嫁给楚遥岑。所以青笛绝对不能死啊! “快跟我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去,等大夫来了,把她救下来你就没事了,救不下来,你就收收心准备嫁给楚二傻子吧!” 说完,风言荟赶紧跟殷氏一起,将青笛扶到了床上躺着。 风言荟有些坐立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在被关的这么多天里,她一直很淡然,甚至悟出了青笛处事的道道,就是不会像她这样发怒,这怒气很低级。青笛说话一直都是绵里藏针,叫人气愤,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她那个时候明明决定,以后也要像青笛这样锋芒不露,将自己不好的情绪隐藏在心里的,可现在怎么就又露出来了呢? 青笛这个贱人,总有办法叫她隐藏不住。 杏子跑了好远才被别人带回来,那些家丁把杏子带到殷氏面前,问殷氏应该如此处置她。 殷氏考虑着杏子毕竟是皇贵妃的人,若是普通的丫鬟,直接弄死就得了,而她,不能弄死,更不能放出去。 “先关起来吧。”殷氏吩咐道。 那些下人领命,便把杏子带了出去。没想到刚到外头,杏子又推开押住自己的人逃跑了。她动作灵活,还专门往假山上、草丛中这些不好跑的地方跑,下人们都过去追他,秀阁里顿时一团糟。 所以在如此混乱的情境下,没有人注意到周易偷偷溜了出去。 殷氏也管不了外头那些人了,想着那么多家丁,抓一个丫鬟应该还是可以抓得到的。这时大夫也过来了,为青笛包扎了伤口,又给青笛开了一些药,弄好之后便离开了秀阁。 殷氏一直在青笛床边坐着,风言荟也不敢先回去,站了许久,突然想到殷永旻的事情,便回头去翻那些书,翻了好半天,道:“这贱人的书还真是多,究竟哪一本才是四王爷想要的啊?” 殷氏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书!”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四王爷,要为他要回书了啊……”风言荟有些委屈,撇了撇嘴巴说道。 殷氏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之前没有思考到的问题:殷永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言荟替他要回书?而且一本书而已,若是真的重要的话,为什么要借给青笛?若是不重要,为什么要着急着问她要回来? 这怎么想,都是殷永旻和青笛二人的计策,是她故意策划了这件事,故意激怒言荟,故意让言荟伤了她的! 想到这儿,殷氏紧紧抓紧了裙子,恨不得拿着刚才那把剪刀,再捅青笛几刀!既然想用苦肉计,那就让你死个痛快! 风言荟见殷氏不说话,有些害怕地问道:“娘……怎么了啊?大夫不是说这贱人死不了吗?她还是可以嫁到楚家去的啊。” 殷氏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风言荟,要不是这个女儿太蠢,这么容易就上当,她怎么会落入现在这样的境地?她究竟作了什么孽,为什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女儿! 殷氏气了好久,终是一字不发的又转回了头,为今之计,还是先等青笛醒来吧。 她们不知等了多久,等的风言荟又饿又累,也不敢说自己想回去,毕竟这事儿是自己惹出来的。 她只能小声嘀咕道:“这贱人究竟什么时候能醒啊?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的话刚说完,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大喊着跑进来通报道:“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啦!”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1章 楚遥岑大闹相府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啦!”外面有家丁突然冲进来,满脸皆是惊慌,哭喊着跪倒在殷氏面前,指着外面道:“夫人,楚二少爷带着很多人冲了进来,与相府其他家丁扭打在一起,楚二少爷正往秀阁这边来,边走边说是相府的人杀害了五小姐,他要杀光相府的人为五小姐报仇……” “什么?”殷氏猛地站起来,怒道:“怎么可能?青笛受伤没到一个时辰,而且这个院子里没人出去,他怎么可能知道?” “是……是……”那家丁吞吐了一阵子,抬起头害怕地打量了殷氏一眼,道:“是四王爷派来的那个下人跑了出去,通知了楚二少爷。” “你们!”殷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那个家丁,抬起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相府养你们做什么?你们全都去死吧!” 那家丁吓得躲到墙角,一个字也不敢说。风言荟也是第一次见殷氏生这么大的气,竟然不顾形象的动脚踹人,她也吓得躲开了一些距离,不敢上前安慰她。 片刻之后,殷氏冷静下来,烦闷地看了那家丁一眼,冷声对他道:“还不赶紧出去拦住他,别让他进秀阁!” “是,是!”那家丁连连应了两声,赶紧跑了出去。 不过楚遥岑毕竟身手不差,再加上相府的下人也不敢伤了楚遥岑,殷氏只听外头一阵打闹声,然后楚遥岑便冲了进来。 殷氏仰头看去,背着光的楚遥岑脸上漆黑一片,她也看不清楚遥岑到底什么表情。但她完全可以想象,一定是充满了杀意、修罗一般的面孔。 她害怕极了,连连往墙角退去,浑身都在颤抖,声音更是抖得厉害,她道:“你……你别过来……相府,相府容不得你胡闹!”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脑子不太好使的楚遥岑一会儿看见青笛腰间的伤,会像疯狗一样冲过来杀了自己,她现在说的话,也不过是在自我安慰,对楚遥岑绝对起不到一点点的威慑作用。 风言荟也害怕极了,跑过去与殷氏抱在一起,大声对楚遥岑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我跟我娘,我爹是不会饶了你的!” 没想到楚遥岑并未过去伤害他们,只是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就走到青笛床边,将脸贴在青笛的脸上,见她还是热乎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坐到她床边,俯身低语道:“小狐狸,我来保护你了,谁要是再敢伤害你,我就把谁剁碎了喂狗。” 说完,他还转头看了殷氏和风言荟一眼,眼中的杀意非常明显。 殷氏紧紧握住风言荟的手,没等楚遥岑开口说什么,便拉着风言荟往外头跑:“言荟,我们快走,别跟这个又疯又傻的男人待在一起!” 说完,二人便赶紧逃了出去。 楚遥岑又回过头来看着青笛,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居然哭了起来,轻轻趴到青笛身上,十分委屈地说道:“小狐狸,你千万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掉,你说好了要嫁给我的,呜呜……” 他热乎乎的眼泪滴在青笛的脖子上,弄得青笛痒酥酥的,青笛又被他压得不舒服,便动了一下,睁开眼睛道:“我好好地活着呢,还没死。” 楚遥岑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的确看见青笛睁着眼睛看着他,顿时就又开心了起来,更紧地搂住她道:“太好啦,小狐狸你没有死,太好啦!” “嘘,小点儿声,”青笛将他的脑袋掰开,轻声问楚遥岑道:“殷氏和风言荟都走了吧?” “走了,那两个坏女人被我吓跑了。”楚遥岑坐直了看着青笛,问她道:“小狐狸,你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我装死骗他们呢,”青笛看了一下院子外头,只有几个家丁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便道:“你过去把门关上。” 楚遥岑点头,飞快地过去插上门,又跑回床边坐下,笑嘻嘻地看着青笛,好像一条随时待命的大狗。 青笛抚着床坐起来,刚才被刺的地方虽然不严重,但真的挺疼的,她一动牵扯地更疼,不由轻轻皱了皱眉头。 楚遥岑连忙拿了东西放在她的腰下,让她躺地舒服一点儿,又心疼地看着她腰间鲜红的印迹,哭丧着脸道:“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伤了。” 青笛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这不关你的事啊,你本来就没必要保护我,再说你又不跟我住在一起,我发生什么事,你也来不及保护我啊。” 楚遥岑点点头,道:“对,所以小狐狸,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青笛顿时傻眼了,他这个理由还真是无懈可击啊。 “要是小狐狸不愿意到楚家跟我住,我就搬过来跟你住,好不好呀?”楚遥岑握住青笛的手,傻笑道:“我每天都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青笛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没嫁给你之前,到楚家住不合情理。你也不能来相府,相府这破地方,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跟小狐狸在一起,就算让我住草堆里我也愿意!”楚遥岑说完,“嘿嘿”傻笑了两声,眼中闪着某些不知名的光,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青笛看。 青笛觉得脸有些热,轻轻推了他一下道:“你胡说什么,真讨厌,谁要跟你住在草堆里,万一草堆着火了怎么办?你这个傻子!” 要是别人叫楚遥岑“傻子”,他就打人了,可是青笛口中的“傻子”,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他握起青笛的手蹭了蹭,道:“小狐狸,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啊?你们相府太危险了!” “快了快了,这件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青笛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又问他道:“是周易过去通知你,说我受伤的吗?” 楚遥岑想了一下,道:“就是那个你上次带到我家的男人,他跑过去说的。” 青笛点点头,昨天的计划并没有同周易仔细说,周易也晓得在第一时间跑出去找援兵,看来还是很可靠的。 不过她这个计策,倒真的没有将楚遥岑计算在内,甚至特别不想让楚遥岑知道此事。因为她知道,一旦楚遥岑知道她受伤了,会发生什么事就完全超出掌控了。比如现在,带着一帮下人大闹相府。哎,真不知道楚成关和风伯阳要怎么收拾这件事。 不过首先,是要跟楚遥岑商量好,免得他出去乱说什么,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遥岑,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过来了,好吗?”青笛卸下脸上的微笑,严肃道。 楚遥岑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道:“好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嗯,你可以跟别人说,我伤得特别重,差点死掉了。” “我知道了,”楚遥岑点点头,又问道:“娘子,我留多一点人保护你好不好?我觉得这个破相府里的人天天都在欺负你。” “这个不用了,这里毕竟是相府,你之前送完杀进来,也是风伯阳给你爹面子,才会留下他的。现在你又要大张旗鼓的派人到这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可能惹怒风伯阳。”青笛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楚遥岑能不能听懂,她也不敢了,转而说道:“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我的弟弟,过两天完杀会将他带出去,可以住在楚家吗?” “当然可以啦!”楚遥岑高兴道:“我很喜欢弟弟呢。” 青笛微微笑了笑,真心夸赞道:“遥岑,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每一次都这样为我考虑,你真是一个体贴、善良的人。” 楚遥岑被她一夸,就有些沾沾自喜了,摸了摸脑袋道:“真的吗?嘿嘿,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青笛点头:“你这么好的人,大家一定都非常喜欢你。” “那可不是,”楚遥岑嘟了嘟嘴巴:“我对别人可不好,别人都害怕我,还在背后说我是傻子。我就只对小狐狸好,因为小狐狸对我好。” 青笛不作声。仔细想想,她不过是在初遇楚遥岑的时候,为他跟风幼平吵了两句,就做了这件事,便把楚遥岑给感动了,楚遥岑平时是多缺人关心啊。 她这么一想,竟然有些心疼,反手握住楚遥岑的手,道:“遥岑,等我处理完相府这些事情之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对我的好。” “你要怎么报答我啊?”楚遥岑挑了挑嘴角,笑得样子有些坏坏的。 “我……”青笛张了张口又顿住了。对啊,要怎么报答他呢?不是决定报完仇之后,带着洺儿逃走吗?逃走还怎么报答他? “整天整天让我亲亲抱抱,给我生小宝宝,好不好?”楚遥岑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 青笛羞得满脸绯红,轻轻地捂住他的嘴巴,道:“你别说这样的话,多难为情啊,丢死人了。” 楚遥岑天真单纯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在他眼中,他刚才所说的话一点儿都不令人羞愧,是青笛自己想法不对,才会觉得丢人。 青笛脸色更红了,将手收回来,微微侧过脸去,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楚遥岑勾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扮过她的下巴,又一次吻了上去。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2章 为你杀人又何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勾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扮过她的下巴,又一次吻了上去。 青笛瞪着眼睛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还有他眼眸里纯净清澈的欢喜,她都快要踹不过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及时抬起了手挡在他们俩之间,叫楚遥岑这一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楚遥岑眨了眨眼睛,握住她的手,失落地道:“小狐狸,你又不许我亲你了。” 这好像本来就不应该允许的吧?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本来就应该被亲,是青笛任性才不让他亲,这都是青笛的不对一样。 “遥岑,你别闹了。”青笛收回手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才不要,外面还有好多坏人,我一回去,他们就会欺负你了。”楚遥岑冷哼一声看向门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坏家伙,一个个看起来就好像毒蛇蜈蚣,乌漆墨黑的坏!” 青笛被他逗乐了,笑了笑道:“他们是毒蛇蜈蚣,我就是雄黄药酒,我不怕他们的。你快些回去吧,过几天等洺儿过去了,你好好照顾洺儿,我就非常开心了。”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楚遥岑点点头,又依依不舍地抓住青笛的袖子摇了两下,道:“可是我也好想照顾你啊。” 青笛看着他这幅模样,虽然他的心智可能只是个孩子,但是他却尽心尽力的要照顾自己,他让她感觉到真正的温暖,直抵内心,好像要化成水了。 楚遥岑见青笛紧紧盯着自己,一动也不动,又飞快地凑过去吻了她一下,因为怕青笛生气,又飞快地离开了,这次青笛没有来得及躲开。 “你……”在一瞬间的忪怔之后,青笛的脸再一次地红了起来,刚才对楚遥岑的感动顷刻间又烟消云散了,心里全是恼意,“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老是趁我走神就占我便宜……” 楚遥岑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你不走神,我也想占你便宜,但是我不敢,只有等你走神的时候才敢。” 这言论,青笛竟然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该撵走楚遥岑了,再叫他待下去,待会儿又亲亲抱抱没完没了了。她道:“遥岑,你赶紧离开吧好不好?周易偷偷跑出去通知你,殷氏肯定不会饶了他,我怕他有危险,所以你去将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还有你上次送来的丫鬟杏子,她是个好人,帮了我很多忙,她这次照成了这么大的混乱,相府的人肯定也要责罚她。我不愿意她为我受到伤害,你也帮我去救救她好不好?” 楚遥岑点头道:“好,小狐狸要我帮的忙,无论什么我都帮。” 青笛微微一笑,道:“谢谢你。” “谢我你就亲我一下好吗?”楚遥岑又无耻了起来,令人气愤的是,提出如此无耻要求的他,眸子里依旧清澈见底,叫人想骂他都骂不出来。 “你刚才不是亲过了吗?”青笛无奈道。 “那是我亲你,你感谢我,应该是你亲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楚遥岑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把脸凑了上去。 楚遥岑长得是极好看的,五官皆无可挑剔,又因为他的父辈是南方人,他却在北方长大,所以身上既有南方男子的清秀气质,也有北方男子的强壮和活力。不动不说话的时候,独特的单纯和清澈让他像一朵静静伫立在枝头的梨花,虽然青笛知道那单纯不过是傻气而已。 青笛盯着他看,竟然有些看呆了。他善良,纯洁,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嫁给他呢?自己打算带着洺儿逃跑,又要逃到哪儿去呢? 楚遥岑等着急了,难过地低下头,道:“小狐狸,你果然还是嫌弃我吗?” “没有。”青笛连连摇头,再想想自己的确让他帮了好多忙,却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有些说不过去。就凑过去,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然后飞快地缩回来,撇开眼睛道:“好了,我亲过了,你快走吧。” 楚遥岑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眼睛中都好像绽放了无数烟花,熠熠生辉,无法隐藏眼底的亮色。他怔楞了良久,嘟了嘟嘴巴道:“太快了,没感觉到。” 青笛皱了皱眉头,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娇嗔道:“好了,快点走吧,再不走我生气了!” “别别,我不要小狐狸生气,我现在就走。”楚遥岑说着,感觉站了起来,走两步又回头道:“小狐狸,我真的走了哦。” 青笛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快点走吧。” 楚遥岑走到门口,半开着门,又回头道:“小狐狸,我走了,你要是想我了怎么办?” 青笛叹了口气,躺了下去,把被子盖到头上,不再理他了。 楚遥岑见青笛如此,这才死心离开,出去之后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到了门外,楚遥岑脸上幸福、闪光的微笑就突然间卸下了,他冷漠地瞧了一眼院子里的家丁,轻笑一声道:“你们谁要是敢欺负我家小狐狸,我定让你一家老小不得好死!”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震惊了,此时此刻的楚遥岑,根本没有一丝傻气,全是冷得人不敢直视他的杀气和戾气。 他从众人之间走出去,到外头见自己带来的人还与相府的人纠缠着,也没管他们,直接就抓了一个相府的人,逼问他道:“你们丞相住在哪里?” 那家丁早就觉得态势快支撑不住了,要赶紧通知丞相,而且巴不得楚遥岑亲自去跟丞相沟通,这样他们就没有责任了。 他连忙道:“小人这就带二少爷去寻丞相。” 他说着,便连滚带爬地赶紧往风伯阳的院子去了。 风伯阳当然早就知道了此事,他一开始想要立马派人去喊楚成关过来管管这个疯儿子,可是再一想,万一楚成关和他儿子沆瀣一气,知道楚遥岑大闹相府之后,直接去通知皇贵妃怎么办?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楚遥岑发疯一般的过来大闹。 于是他立马叫人去查楚遥岑大闹相府的原因,结果竟然查出是因为风言荟误伤了青笛,更气得他有火无处发,又是这个蠢女儿给自己惹得麻烦! 他刚得知原因没多久,楚遥岑就直接冲进来了,风伯阳院子里的下人连忙过去拦,楚遥岑视他们若无物,两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家丁,直接冲进风伯阳的书房。 风伯阳现在正在气头上,见楚遥岑就这么冲进来了,拔出墙上挂着的宝剑就刺向楚遥岑,怒道:“傻子!本相给你爹面子,你倒蹬鼻子上脸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来我相府大闹!你以为你爹很厉害吗?说白了你爹不就是个下贱的商人,你家跟相府和亲,还不是因为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 楚遥岑冷哼一声,才不管他说什么,也拔出剑迎上他的攻势,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放任你的其他女儿和妾侍欺负你正室的女儿,你真是太绝情了,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门口的侍卫赶紧要进来保护风伯阳,却被楚遥岑踢了出去,风伯阳从背后偷袭楚遥岑,楚遥岑反手一击,将他的剑击落到地上。 二人扭打起来,风伯阳到底是个文官,根本不会武术,他爬到地上捡起剑,拿着剑瞎比划,不一会儿便被楚遥岑击败,楚遥岑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稍作停顿,便又举起,直直刺下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后面的侍卫也不敢贸贸然冲进来救风伯阳,风伯阳大惊失色,不顾脸面的央求道:“我知错了,楚二少爷,快快停手!” 楚遥岑置若罔闻,眼看剑尖就要刺入风伯阳的胸口,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楚遥岑,你给我住手!” 楚遥岑听见这个声音,及时停住了攻势,转头看门口的人,嘟了嘟嘴巴道:“爹,他欺负我家小狐狸!” 风伯阳见楚成关来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丝愠怒,道:“楚大人,你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胡闹成什么样子了!” 楚成关倒没有顺着他的话就开始责备楚遥岑,淡淡地瞥了一眼风伯阳,轻笑一声道:“我儿虽然不聪明,但平日里绝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如今他这么乱来,丞相大人是不是应该想想是否是自己的问题?” 风伯阳哑口,就算楚成关心里不想责备这个儿子,为了两家的面子,表面上还要责备一下楚遥岑,给他个台阶下的。可如今居然这么说,这叫他的脸面往哪儿放? 楚遥岑瞪了风伯阳一眼,飞快地跑到楚成关身边,牵住楚成关的衣袖道:“爹爹,你一定要为我、为小狐狸做主啊,小狐狸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伤害她的人却没有得到应有得惩罚,小狐狸真是太可怜了!” “好好,一定会的,你不要乱来了,快去让你带来的家丁都回去吧,别在这儿闹了。”楚成关拍拍楚遥岑的手背,安慰他道:“青笛是我的儿媳妇,我一定不会让她白白受欺负的。” 风伯阳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意思,是要为了青笛和相府死磕到底了吗?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3章 绝情负心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伯阳心里“咯噔”一声,听楚成关这意思,为了青笛这件事,便要和相府死磕到底了? 他心中烦闷,现在想想,当初相府想与楚家和亲的目的,就是因为楚家有钱,而且楚贵妃是最可能成为新皇后的女人,所以要与楚家创造出好关系。如今事情一次又一次闹得不愉快,相府和楚家,别说关系好,别到后来弄得老死不相往来就不错了! 而风伯阳虽然从未明面上被告知过什么,他也清楚的很,随着他年纪大了,他年轻时候做的那些事渐渐都得到了报应,相府的声誉越来越差,似迎风飘扬一般,摇摇欲坠。比如之前四王爷直接退婚,根本不考虑相府的脸面,现在又住在相府多日,就想抓住相府的把柄,推倒相府。 他风伯阳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前期就是靠着水氏一族渐渐发扬起来的。他知道在官场上有很多人看不起他,殷永旻便是其中之一。他一定觉得,他这样的家室配不上皇族。 这么想着,风伯阳除了震怒之外,还有些许悲凉。 思虑间,殷氏怕事情闹地更大,就跑来风伯阳这里打算与他商议对策,没想到楚遥岑和楚成关也在,吓得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敢绕过他们二人,跑到风伯阳身边。 她见风伯阳如此狼狈,自然不敢多说话,风伯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没有马上说话。 楚成关不想这样僵持下去,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不应该这么不留情面,便拱手道:“今日我儿给丞相照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是我儿的不对,我替他道歉。不过风丞相,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答复,将伤害青笛的人交出来,毕竟青笛是我楚家的儿媳,她现在生死未卜,我楚家如果不闻不问的话,怎么也都说不过去。” 风伯阳见他终于软口了,也稍稍松了口气,点头轻笑道:“一定一定,待我查出谁伤了青笛,一定交给你们,由你们楚家亲自处置。” 殷氏一听这话,脸立马就白了,不过当着楚家人的面,也不敢些什么。 楚成关对楚遥岑道:“遥岑,我们回去吧。丞相大人答应给我们一个答复,就绝对会给的。” 楚遥岑挑了挑眉毛,拿剑指着风伯阳道:“你还关了皇贵妃娘娘送给小狐狸的丫鬟是不是?你还打算杀了四王爷派来保护小狐狸的家丁对不对?” 这两个人,风伯阳可得罪不起,年报摆手道:“不不,绝对没有这种事。” 楚遥岑“哼”了一声,道:“你最好还把这两个人还给小狐狸,让他们好好保护小狐狸,否则我就告诉皇贵妃姐姐,叫陛下打你们!” “一定,一定。”风伯阳说话时,都想狠狠地给自己一耳光,当了这么多年丞相,居然还要对一个商户人家的傻子如此客气,真是丢光老脸了。 楚遥岑见他答应了,这才和楚成关离开相府。 待二人走后,殷氏突然就跪了下去,哭道:“老爷,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把言荟交给他们楚家处置?” 风伯阳又气又急,抬起手就要打她,殷氏见他做如此动作,吓得缩了缩脖子,但也没有躲开。 风伯阳终是没有打下去,将手渐渐放下来,道:“你刚才也见着了楚成关的态度,他这次势必要给青笛讨一个公道。若是之前,我大可不必理会这样商户出生的人,可是如今,我在朝中腹背受敌,陛下也流露出要削减我权利的意图,我的门生也都遭受了打压。而楚家无权,却捐了半个国库,甚得陛下喜欢。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惹着楚家吗?” “可是言荟是老爷的亲女儿啊,她流着老爷的血,老爷真的舍得推出言荟,把她交给楚家处置吗?”殷氏哭着摇了摇头:“老爷,楚二傻子,他就是个疯子啊,言荟到他手中,说不定会死无全尸啊!言荟好歹也是堂堂相门之后,怎么能交给一个身份卑贱的商户人家的傻子处置呢?老爷,你脸面上过的去吗?” “这还不怪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女儿!”风伯阳气的胡子都在抖,指着秀阁的方向道:“我把青笛关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你们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你们呢?你们还亲自送上门去惹事生分!你好歹也在我这个相府待了几十年了,你对付相府其他的女眷,手段多么高明,怎么对付这个十几岁大的小孩子,却总是弄得灰头土脸,到后来还要我出面收拾!” 殷氏低着头不敢说话,原来自己在相府里对付其他女眷的事情,他都知道。 风伯阳也沉默了很久,最终叹息道:“把言荟交给楚家吧。青笛没死,我想楚成关也不会将言荟弄死,况且他也没这个权利处决言荟,他想要的,只是给他儿子出口气罢了。” “不行啊老爷,你把言荟交出去,就算不死,言荟也要脱一层皮啊!”殷氏拉住风伯阳的衣角,哭哭啼啼地求道:“老爷,言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不能把她的一生都给毁了啊!” “那你说怎么办!”风伯阳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道:“你想保护言荟是吗?也可以,那你就自己去说,是你伤害了青笛,你去顶罪吧!” 殷氏直直愣在那里,良久,才楚楚可怜地喊了一声:“老爷......” “否则你还想推一个丫鬟出去顶罪吗?楚家岂是用一个丫鬟就可以糊弄的?”风伯阳冷声道:“若是楚成关觉得,在相府,连个身份低贱的丫鬟都敢伤害相府的嫡女,他会怎么想?这事情一旦传出去,皇城中人又会怎么想?所以此事,一定要推一个身份高些的人出去顶罪,这道理你明白吧?” 殷氏哭了好久,默默点头道:“妾身明白,可是老爷,妾身好歹也是一个王爷的女儿,妾身对你还大有用处啊......” “王爷?”风伯阳冷笑一声:“你家算什么王爷?不过是被赏了个‘殷’姓而已,还真拿自己当皇亲国戚了?” 殷氏抿着嘴,心头突然又冒出了一阵怒意。想当初风伯阳还不是丞相的时候,她和水氏一起嫁给风伯阳,的确,风伯阳前期是靠着水家慢慢往上爬的,可是后来,水氏一族渐渐衰落,是她的娘家苦苦支撑着风伯阳构建起来的势力,倾尽家产替风伯阳打通关系,风伯阳最终才当上了这个丞相。 可是如今,他居然看不起她的家族,还觉得她的家族一点儿用也没有! 她果然不应该再对风伯阳抱有一丝感情了。 殷氏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就算生气,现在也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她抬起头,软声软语地央求道:“老爷,妾身跟了你这么多年,妾身做事情的手段和方法,想必老爷也是认可的。老爷想想,妾身比起相府的其他女人,对你而言,是不是用处最大的?” 风伯阳被他这么一问,倒真的想了起来。的确,相较之下,殷氏沉稳,交好的贵族女眷也多,不能轻易割舍。 “老爷,妾身还可以为老爷做很多事情。这次栽在青笛手中,并非是妾身没有想到,而是言荟出手太快,妾身没来得及阻止。”殷氏把责任推脱干净,然后祈求道:“老爷,你不要舍弃妾身,也不要舍弃言荟好不好?再怎么说,妾身与言荟都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总比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有用的多啊。” 殷氏似乎不明所以地说了这么一句,不过风伯阳立马就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殷氏见风伯阳陷入沉思,就又加了一句道:“老爷,沈姨娘那日自己寻死,就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而她现在瘫在床上,就算不死,也是个活死人而已,对老爷而言,还能有什么用呢?不如将她推出去,就说是沈氏因为伤害了青笛,而畏罪自杀了,这样楚家也会感受到我们相府的诚意,如何?” 风伯阳拧了拧眉头,沈氏也伴了他几十年,这么做难免会有些不舍。不过仔细考虑起来,沈氏这一番,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留着也是个废人。 而且她之前寻死一事,相府将这个消息隐瞒的比较好,没有人知道,但不保证以后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拿这件事来做文章,他又要费神应对了。所以不如借此机会,把沈氏的自杀也弄出个由头来。 “可是,青笛还活着,若是她醒了,告诉别人不是沈氏伤了她,而是言荟怎么办?”风伯阳问殷氏道。 “老爷,楚家不过是要个交代而已,就像老爷刚才说的,只要推一个身份不错的人出去顶罪,楚家有面子了,自然不会继续纠缠下去。”殷氏见风伯阳真的有交出沈氏的意愿,便赶紧乘胜追击:“至于青笛吗,她醒了之后,依然被我们软禁着,她没法跟外面的人说话,自然不会有人知道究竟是谁真正的伤害了她。而等她嫁到楚家的时候,事情肯定已经过了好久了,那个时候楚家都已经对付完沈氏,就算突然发现自己找错了对象,难道还能回来继续问咱们要言荟不成?” 风伯阳想想,沈氏说的的确有道理,也是让相府损失最少的办法。 “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风伯阳摆摆手,叹了口气,只是有些舍不得沈氏。幸好风凌谙现在在边关,不知道此事,否则这个唯一有用的儿子,势必要跟自己反目成仇。 殷氏谢过风伯阳,刚要起身,后头突然有家丁跑过来道:“夫人,小公子又出事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4章 开棺验尸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突然有下人冲进来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小公子出事了!” 殷氏起身,回头问道:“洺儿?他又怎么了?” “小公子他……”这下人犹豫了一下,才道:“今天早上,夫人和小姐出去的时候,小公子突然呼吸急促,他房中的那个侍卫立马叫人去喊了大夫,可是等大夫来的时候,小公子的尸体都已经冷掉了。” “什么?死了?”殷氏惊讶道。 那家丁点了点头。 殷氏转头看了看风伯阳,见风伯阳也紧紧地皱着眉头,问殷氏道:“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老爷,洺儿所中的毒,真的不关妾身的事,应该是沈氏所为。不过好在现在青笛正在昏迷之中,相府中也没人会深究这个孩子的死因,我们不如早早将他安葬了,等青笛醒来的时候,也死无对证,闹不起来事。”殷氏对风伯阳说道。 风伯阳点了点头,道:“死了就死了吧,相较于楚家这件事而言,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弄个棺材装起来,葬礼弄得体面些,也可显示我相府的大度。” 殷氏点点头,心下不禁又寒了几分。她与洺儿相处了几日,虽然平日里不喜欢他,如今咋一听说洺儿死了,心里还是受了些打击的,不过倒也不至于难过。而风伯阳,当年水氏有没有与家丁乱来,他比谁都清楚,他也深知洺儿是他的亲儿子,如今听见他死了的消息,却连一点难过的神情都没有,这个男人的狠毒,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瞬间,殷氏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早早将他看清了,否则最后也弄得跟沈氏一个下场,怀着对他深深地绝望自杀就不好了。 她点头应承着,道:“那老爷,妾身就回去处理洺儿的事情了。” 风伯阳摆了摆手,殷氏便跟着报信的下人回自己的院子。 她看见洺儿的时候,试探了一下洺儿的鼻息,的确已经死了,就连忙叫人出去买一个好一点儿的棺材,又匆忙叫人去给洺儿换寿衣。 她忙碌着,无意间瞥见站在洺儿床头的完杀,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其实说起来,她不是很希望洺儿死,因为这毕竟是青笛唯一牵挂的人,以后青笛嫁到楚家,还可以把洺儿留着,用作威慑青笛的把柄。不过如今既然死了,那死了就死了吧。 一直忙到深夜,洺儿才被装入棺材。因为买棺材买寿衣的时候弄得声势浩大,皇城里很多人都知道洺儿死了,也有很多人知道洺儿是水氏和奸夫生的孩子,他们见相府还给这样的孩子买寿衣和棺材,不禁都夸赞殷氏大度。 殷氏赚了个好名声,又彻夜未眠为洺儿守了一夜的灵,第二日一早洺儿出棺,殷氏才回房睡觉。 她刚躺到床上,本该休息的大脑突然转了起来,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完杀那副模样,越想越觉得不对。 想了很久,殷氏猛然坐起来,她终于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了!完杀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看见主人的弟弟死了,却表现的这么平静,绝对是不可能的,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早就回楚家集结一大帮人来相府大闹了,哪里还会如此平静地等着洺儿下葬?而且青笛手上的事情,楚遥岑弄得整个相府都知道,完杀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既然知道青笛受伤,又怎么还会安安静静地陪着洺儿的尸体,而不去为青笛出头? 所以,这一切都是青笛计划好的!她的受伤,还有洺儿的死!不对,洺儿应该根本就没有死! 殷氏想着,飞快地下床,赶紧叫人去把自己最信任的大夫叫了过来,对他说明白洺儿的情况之后,便赶紧带着他去拦截洺儿的棺材。 他们一直到了菜市口才与洺儿的送棺队伍碰头,周遭也围了三三俩俩看热闹的百姓,殷氏挡在队伍前头,直直地盯着完杀道:“少侠,你家小少爷可能没死。” 完杀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对殷氏的出现感觉感到一丝不解和担忧。他不敢轻易回答她的话,便牢牢地闭着嘴,一言不发。 殷氏抬手让身边的大夫过去掀开棺材看看洺儿,那人领命,赶紧过去开馆,完杀这下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便挡在棺材的前头道:“殷夫人,你好狠的心啊,小公子活着的事情你欺负他就算了,如今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好好下葬,还要打扰他吗?”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完杀突然说出这种话,昨夜还想着殷氏大度善良的人,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想了。殷氏面上露出一丝不痛快,对完杀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欺负过洺儿?他死了,最伤心的人就是我了,所以我特意带了个人来,看看能不能让他起死回生。” 洺儿都死了,殷氏却还想着让他活过来,这下殷氏对洺儿的“爱”没有人会怀疑了,完杀也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拒绝她了。 “怎么,你不让开棺吗?你不想让小公子活过来吗?”殷氏对付这个孩子还是游刃有余的,微微笑了笑,道:“五小姐也希望洺儿没死,你为五小姐做事,应该不会违背主子的意见吧?” 完杀特别不喜欢跟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女人说话,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让他们开棺的话,就表示是他不想让洺儿活过来了,他要是让他们开棺的话,万一洺儿真的被救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怎么把他带到楚家去? 他想了好半天,凝眉道:“五小姐当然希望小少爷活着,不过四小姐之前刺杀了五小姐,让五小姐现在卧床不起,根本都不知道小少爷已经死了这件事,若是再耽搁下去,被五小姐知道了,还叫五小姐认为你们都这样了还要继续为难已经死去的小少爷,五小姐该多伤心啊。” 殷氏没想到他居然提到言荟伤了青笛这件事,果然围观的百姓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殷氏不动声色地看着完杀,这个少年可不简单啊,没想到楚二傻子的手下也有这么聪明的。 她想了好一会儿,道:“所以啊,我们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洺儿,说不定能救活呢?” 她说完,便叫下人去把棺材打开,完杀连忙挡在棺材前面道:“你们谁敢打搅小公子,我势必让你们不得好死!” 殷氏这番是占理的一方,丝毫不忌惮完杀,转身对围观的人道:“你们大家评评理啊,我只不过是想让这个孩子活过来,所以特意找了个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过来给他看看,可是楚二少爷派来的这位少侠,却为何要拦住我呢?就算这位神医不能救下小公子,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啊!” 围观百姓的话头又转向完杀,完杀紧紧皱着眉头,虽然他这些年在楚家,为了保护楚遥岑不受伤害,而学习了很多宅里后院的“心眼儿”,但跟殷氏这种老手斗起来,他还是太嫩了。他现在若是真的老实让开,让这个人现在就救活洺儿,殷氏一定会将洺儿带回去。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他再阻拦下去,殷氏这张嘴指不定又会出现什么样的话头,把伤害洺儿这件事归咎到他的身上,破坏他的名声倒是无妨,破坏楚家名声就不好了。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那个殷氏带来的“神医”,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是个骗子,像其他的大夫一样无法救活洺儿了。 他让开了一点,道:“殷夫人有这般好心,我再阻拦自然是不妥的,请你快些,不要打扰小公子安眠。” 殷氏点点头,立马叫人在这大街上.将洺儿的棺材打开,面色乌紫、全无生命迹象的洺儿出现在她眼前,她忍不住有些想吐。 她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赶紧摆摆手叫那神医过去看看洺儿,那人过去,掰开洺儿的眼睛和口鼻都看了看,从包里拿出一根针,用针头挑了一些黑乎乎的药,刺进洺儿的人中里,一会儿又拿了出来。 殷氏焦急问道:“如何?” 那大夫回道:“夫人稍等,小公子还有得救。” 殷氏松了口气,得胜一般地看了完杀一眼。 完杀见二人这么有信心,就有些慌了,道:“你们忍心让小少爷曝尸在这烈日之下吗?快点盖棺让小公子好好安息吧!” “再等等,你看看,小少爷脸色的菜色已经褪去不少了。”那人拦住完杀,指着洺儿的脸道。 完杀看了看,果然见洺儿的脸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再这样下去,洺儿迟早要醒过来的,洺儿一醒过来,殷氏肯定要把他带回相府,那青笛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是他毕竟不是勾心斗角的好手,如今担心自己若是阻止了他们让洺儿活过来,怕别人会以为楚家吩咐了不让洺儿活过来的,会给楚家惹麻烦,所不定还会有人怀疑洺儿就是楚家的人害的。可这样干等下去,自然也是不行的,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完杀纠结着,洺儿已经渐渐恢复了呼吸,那个大夫欣喜地指着他道:“夫人快看,小公子已经醒过来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5章 洺儿死而复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个大夫欣喜地指着他道:“夫人快看,小公子已经醒过来了。” 殷氏伸头看了一眼,连忙吩咐抬棺材的人道:“快点把小公子抱出来,躺在这里太不吉利了。” 抬棺材的人连忙伸手将洺儿捞了出来,完杀站在旁边,不知此时如何办才好。 洺儿刚醒,还有些迷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什么也不知道。殷氏微微一笑,对完杀道:“少侠,你瞧瞧,洺儿这不还活着吗?你不高兴吗?” 完杀扯着嘴角笑了笑,道:“高兴,我很高兴,小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殷氏点点头,道:“这简直是奇迹啊,洺儿没事儿,大家都很高兴,咱们也快点回府吧,给洺儿好好洗个澡,毕竟躺过棺材,不洗不吉利啊。” 完杀点点头,只好牵住洺儿的手,慢慢往相府走了。 * 青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杏子又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便知道她交代楚遥岑办得事情办妥了。杏子看见青笛醒了,连忙迎上来道:“小姐,你醒了,腰间的伤还疼吗?” “本来就是皮肉伤,不碍事的。”青笛微微一笑,又想到按照计划,今日洺儿应该达到楚家了,就问杏子道:“杏子,你可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杏子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和周易昨晚被放回来,就像之前一样被关在房间里了,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妨,我找机会问问周易。”青笛说完,便起身走到床下坐着,愣了一会儿之后,就拿起书看起来了。 杏子见她这般闲适,想必是对一切都已经胸有成竹,便也斜着身体倚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中午春分送饭过来,也没有表现出与平时有什么两样,这便叫青笛疑惑了起来,按理说,若是殷氏受到了处罚,洺儿成功到达了楚家,这里不会这样平静才对啊。 她憋着一肚子疑问,在春分关门的那一霎那看见了站在春分后头的周易,对他使了个眼色,周易只点点头,回应了青笛,二人便看不见对方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青笛才听见有人敲了敲窗户,她连忙开口问道:“是周易吗?” “是,小姐,奴才一直等到春分离开才敢过来同小姐说话。”周易轻声说道:“小姐,你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偏差,殷氏好端端地待在相府,和她的女儿没有收到一丁点儿的责罚,而是沈姨娘代替他们服了罪。” “什么?”青笛惊讶道:“怎么会如此呢?” “是的,相府本来还打算瞒住小姐受伤这件事的,若不是楚二少爷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大闹一场,这事儿就完全被压下去了。后来相府看瞒不住,随便处置的话又无法应对楚老爷,所以才对外头说是沈姨娘杀害了小姐,还说沈姨娘已经畏罪自杀了。”周易顿了一下,接着道:“听说楚家将这件事告诉了陛下,还不知道具体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青笛握着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思虑良久,也慢慢想明白了。估计上次经过给洺儿下毒这件事的闹腾,沈氏就已经沦为棋子了。再且不说殷氏的手段远远高于沈氏,沈氏败在她手中算不得奇怪,只说现在殷氏的娘家怎么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风伯阳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抛弃殷氏。 而沈氏毕竟是相府的姨娘,若是就这么随意地交给楚家处置,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相府应该会自己处置沈氏。而且相府以什么罪名处置沈氏都不好,所以最终就只能悄悄地弄死沈氏。让楚家人知道这是为了给她出气才会弄死沈氏,对外就随便宣称一下沈氏是出了什么事故。 青笛不禁冷笑,这风伯阳也挺狠的。 不过青笛本来也没想着立马就能把殷氏扳倒,倒是把沈氏打击地再也回不到原来得位置上了。沈氏是十年前主导陷害她母亲那件事的元凶,如今得到如此下场,也是她活该。 “我知道了,那洺儿呢?洺儿……出棺了吗?”青笛又开口问道。 青笛明显感觉周易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她的话道:“这件事非常奇怪……” “怎么奇怪了?”青笛不解道。 “其实昨晚奴才便听见外头的人说小少爷去世了,忙活了一夜,今早出棺。奴才当时怕小姐……怕小姐会伤心,就没有告诉小姐。如今小姐问出来了,那么奴才觉得应该是小姐的计策吧。”周易说道:“可是刚才,又隐约听说,小公子活过来了,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出去准确打听。” 青笛皱了皱眉头,难道洺儿这件事也出了状况? “小姐,外头有人总往里头看,奴才先离开一会儿,等他们不注意这边,奴才再来同小姐说话。”周易注意到那些人再往这边看,连忙告诉青笛道。 “嗯,你快点离开吧,别叫他们发现了。” 周易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一直等到夜里,周易也没有再过来。 青笛迫切想知道洺儿的情况,她等不及听周易的打探了,对杏子道:“杏子,我必须要出去一趟。” 杏子想了想,点点头便开始低头找东西,最后还是拿着那把刺伤青笛的剪刀,道:“小姐,若是你想出去,我们就用这个把窗户捅破,再把窗棱掰开,估计才能出去。” 这窗棱虽然是木头做的,估计她们两个弱女子也掰不断。青笛摇头道:“无需这样,如果弄破窗户,难免会被人发现。待会儿应该会有人过来,他有办法打开门窗让我出去,你到时候就坐在这儿假扮我,像之前一样。” 杏子有些不解,道:“这么晚了,楚二少爷还会过来救小姐出去吗?” “不是楚二少爷。”青笛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过头去了,明显不想在与杏子多说些什么。杏子也只好闭了口,不再问了。 约莫到午夜时分,杏子都已经忍不住先睡着了,突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响动,杏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银面男子在跟青笛说什么话,青笛回头对杏子说了句:“就按刚才我们商量好的办。”说完便跟那个男人出去了。 杏子揉了揉眼睛,这才能看清楚,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带着青笛走了,她并没有看清楚这人是谁。 她不禁有些担忧,难道青笛已经心有所属,并非忠贞于楚二少爷?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好按照青笛的吩咐乖乖坐到窗下。 青笛跟陆银出来之后,陆银直接抱着她飞上了房顶,几步跨到外头的树枝上,将青笛放好,问道:“今夜怎么舍得出来了?” 青笛低头看了看下头,不由往陆银怀里缩了缩,害怕地说道:“师父,你快放我下去,这太高了!” “下面都是相府派来监视你的人,你确定要下去?”陆银往下头看了一眼,顺势搂住青笛,道:“刚才那个丫鬟在,你肯定有好多话没说吧?在这儿把话说清楚,然后我们再下去。” 青笛一想,觉得也对,下去的话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就点了点头,开口道:“师父,之前我让你帮我准备的,可以让洺儿假死的药,你确定是那种药吗?” 陆银听她一开口,就知道她今晚想知道些什么了,点头道:“是的,我的药绝对没有问题,你弟弟也按照计划在今天出殡了。” “可是为什么我听说……” “被救活了是吗?”陆银点点头道:“殷氏毕竟不是个好糊弄的,有些地方露出了一些马脚,叫她怀疑洺儿是假死,她便找来自己信任的大夫,去把洺儿弄醒了。” 青笛咬了咬下唇,没想到自己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洺儿还是没能从相府这个深渊里逃出去! “我觉得不逃走也是个好事,其实当初你跟我商量的时候,我后来就觉得这个主意不妥。”陆银对她道:“若是你打算等你报完仇之后就离开皇城,这么做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若是真的嫁给楚遥岑了,你打算让洺儿怎么活下去?他已经在金坛书院上了一段日子的学了,很多人都认识他,若是逃离相府之后再想上学,被别人认出来,知道他假死,楚家也会跟着难办。” 青笛低头思虑片刻,想明白了,点头道:“的确,这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我太想将洺儿救出去了。” “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相府无力抚养洺儿,你名正言顺地把他接出来,”陆银道:“洺儿不是陪嫁,也不是以这样的手段出来,他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上。” “那就是必须要等相府垮了之后才可以救出洺儿了吗?”青笛问了一句,没等陆银回答,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还是再等等吧。完杀怎么样了?殷氏没有为难他吧?” “这个我还不知道。”陆银回答道,他刚说完,低下突然有灯光渐渐靠近,陆银连忙拦住青笛的腰往树枝深处躲去。 他的手正好按到青笛腰间的伤,青笛觉得有些疼,又没有心理准备,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低下的人立马抬头问道:“谁?”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6章 师父生气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没忍住发出一些声响,底下的人立马抬头问道:“谁?” 陆银将青笛牢牢拥在怀中,好在此时正是盛夏,枝叶繁茂,他又穿着一身黑,底下的人将灯抬高看了看,没发现他们,又找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青笛松了一口气,又发现自己几乎只有足尖踮在树枝上,而这看起来并不算粗壮的枝桠又摇摇晃晃,吓得青笛连忙扑进陆银的怀中,紧紧抱住他。 陆银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道:“乖,不怕,有我在呢。” 青笛皱了皱眉头,撤了一下他胸前的衣襟,道:“别闹了,人都已经走了,快放我下去。” 陆银没听她的话,一个用力把她推到靠近树干的地方,让她觉得安全些,然后问她道:“你真的受伤了?”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道:“是啊,殷氏岂是好糊弄的,我必然要弄得真些。” 陆银的眼中有了些寒意,也有了些一闪而过的杀气。他又把手轻轻放到青笛的伤口附近,问她道:“现在还疼吗?” 青笛摇摇头:“这伤都是我控制好的,连风言荟当日用来伤我的剪刀,都是我提前打钝了的,只造成了轻微的皮肉伤。” 陆银明显不信,道:“皮肉伤,你也躺了快两天了,殷氏不会怀疑吗?” 青笛顿时哑口,脸色也微微变了变,然后道:“不说这个了好吗?我今晚出来,是想知道洺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你先把这个说清楚,说完我带你去见洺儿。”陆银不由分说地掰过青笛的身体,伸手就要扯开她的腰带看看她的伤口,青笛不让他看,一手抓着自己的腰带,一手推阻他道:“师父,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陆银似乎不理会她,心里甚至想着,要是青笛再这么不配合,就给她点穴了。哪知他刚想完,青笛便一巴掌打了过来,她的手没什么力气,打在他的面具上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青笛的手更疼些。 不过陆银还是觉得心里凉了一下,顿时也停住了动作,二人静默片刻,陆银的语气竟然透露着些委屈,对青笛道:“我只是关心你。” 青笛听着他这样的口气,又觉得于心不忍,不过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软下语气,认真地对他道:“师父,我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我已经有婚配了,我希望你以后可以注意一点儿,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陆银嘴角微微勾起,眸子里也含了笑意,语气中倒丝毫听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讲真的,对她道:“我就喜欢嫁做人妻或是已有婚配的女子,比闺阁小姐更有味道。” “无耻!”青笛十分不屑地骂了一句。 “哈哈,我逗你玩呢,瞧把你气的。”陆银伸手捏了一把青笛的脸,眼眸里的笑意便卸去了,问青笛道:“咱们来继续说说你受伤这件事,单纯的皮肉伤不可能瞒得过殷氏,殷氏不是傻子,所以你自己肯定做了什么,让风言荟在你身上施加的皮肉伤,变成重伤了吧?” 青笛脸上一僵,旋即皱了皱眉头,转脸看陆银道:“师父,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要再提了。” “不,必须要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便脱了你的衣服自己检查。”陆银突然松开了扶住青笛的手,青笛背靠着树干,还是摇摇晃晃的,她害怕极了,又伸手过去要抱住陆银,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反过去牢牢抓住树干,也不抓陆银。 陆银的眼中竟然浮现出微微的冷意,对青笛道:“你不告诉我,是不信任我吗?” 青笛连忙摇摇头,似乎想要张口解释,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真是可笑,我为你做的事情,不亚于楚遥岑做的吧?结果却换来你至今仍在怀疑我,而你却对楚遥岑死心塌地,为什么?是因为他傻吗?”陆银突然间就冷起来了,周身都散发着强烈的寒意,叫人不敢靠近。 “不是,”青笛突然觉得有点怕,小声说道:“你……你就是不真实啊,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虽然知道了你的身世,但其他的都不了解,可是楚遥岑就是真真正正摆在我面前的人,我知道他是真的,是可以触及的真。但是你,虚无缥缈。” 陆银无奈地笑了笑,拉过青笛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之上,问她道:“虚无缥缈?你看看我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青笛挣扎着收回手,将手收到身后,无奈道:“师父,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听得明白,干嘛要装作不明白呢?不过,我们别说这个事情了,说了都不高兴。我受伤这件事不告诉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陆银听她前面说的那些话,是很伤痛的,不过见青笛自己都转移话题了,他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但愿以后可以慢慢感化她吧。 “那么你不告诉我具体原因,是为了什么呢?”陆银问道。 “怕你担心啊。”青笛垂着眸子,轻轻说了一句,像是叹息一般,“不过你都问到这儿了,我若是不告诉你,想必你还要继续问下去。我就直说了吧,我让你为我准备可以让洺儿假死的药之外,不是还叫你准备了丹参和芍药么,我在洛弯弯的书上看到过,这两样草药是活血化瘀的,服用过量的话,一旦受伤就会血流不止,所以……” “所以你就不考虑你自己的死活了?你这样万一弄不好的话会死的你知不知道?!”陆银眼中冬寒浮现,青笛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青笛小声嘀咕道:“我有把握的好不好,我都看了多久的医书了呀。” 陆银的心情很不好,声音中带着冷意和懊恼,道:“我早该想到,你要那些药是用在伤害自己这件事情上。” “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真的。”青笛连忙道。 “罢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没用了。”陆银不说这件事了,连“以后不许这样”的嘱咐都不提了,转而道:“去看看洺儿吗?” “嗯。”青笛点点头。 陆银拦住她的腰跳下来,避开府中众多家丁,王殷氏的院子走。走了一会儿之后青笛就发现,陆银对这个相府可能要比相府中任何一个人都熟悉。 混进殷氏的院子之后,完杀对陆银也似乎熟悉了,见到他之后对他点了点头,便让他和青笛进去,自己换出去守在门口。 青笛进到房间里头,洺儿已经睡下了,青笛坐在床边上下将洺儿打量一番,那种药的药性过了之后,洺儿就又恢复如常了,此时看起来也很健康。 她没有叫醒洺儿,轻轻唤了一声,叫完杀进来,完杀便进了房,又随手将房门关上,过去问她道:“小姐,怎么了?” “洺儿的情况还好吗?”青笛问道。 “嗯,小公子的药性解开之后,又恢复如常了,属下估计过不了几天,殷氏又要催促小公子出去上学了。”完杀点头回答道。 青笛道:“不碍事,沈氏估计没多少日子了,她一死,殷氏再也没有替死鬼,她就再也不敢让洺儿出事了。” 完杀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开口道:“对不起,小姐,属下把事情搞砸了,没有成功将洺儿少爷送到楚家去。” 青笛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殷氏本来就狡猾,我们不能小看她。而且我也没考虑清楚就让你带洺儿出去,也是不妥的。” “哦……”完杀见青笛不责备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应了一声。 “还要麻烦你继续保护洺儿,我先回去了,免得被他们发现。”青笛嘱咐过完杀,便与陆银离开了殷氏的院子。 到了外头,青笛没催促陆银立即把她送回秀阁,陆银也没有主动提起,二人好似漫步一般在无人处走了好久,青笛突然开口道:“师父,我不是不信任你,我也知道,你不让我看你的脸,必定有你的难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与我有共同的目的,我很相信你。” 陆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真的?” 青笛点点头:“我本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说来也奇怪,就算是杏子、周易、杨鑫这样来历非常清楚,还有人作证的人,我依旧会怀疑他们,考量他们,而从你出现的第一夜开始,我对你的话几乎就没有怀疑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你的徒儿,还做出了很多荒唐的事情,比如说练那个我始终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刀舞。” 陆银笑了起来,问她道:“你为何不像怀疑别人一样怀疑我?” “我不知道,但是你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特质。”青笛说着,连她自己也听不明白了。 陆银似乎很开心,没有什么比他被人家这么夸更令人高兴了。他突然牵住青笛的手,道:“带你去认识认识另一个我,如何?” “啥?”青笛有些愣神。 “天亮之前送你回来,现在跟我走吧。”说完,陆银就揽过她的肩,往相府外头走去。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7章 竟然入了邪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天亮之前送你回来,现在跟我走吧。”说完,陆银就揽过她的肩,往相府外头走去。 青笛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推开他道:“师父别闹了,现在相府守备这么森严,你一个人出去不会被发现,带上我估计就出不去了。” 陆银轻笑一声,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可不是带着你在相府的院子里飞来飞去就什么本事也没有了。快点跟我走吧,再拖下去天就亮了。” “可是……”青笛只说了两个字,就被陆银拦腰带了出去,他的速度极快,青笛只觉得耳边带风,睁眼看看都不容易。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相府的后门口了。 相府的墙其实非常高的,陆银一个人翻过去估计不成问题,但要带上青笛一起,估计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他们打算走门。 门口几个守卫看起来都昏昏欲睡,陆银俯身捡了个石子扔到远处,那几个守卫猛然惊醒,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太困了脑子不清醒,居然全都跑过去看了,没有留人在这儿继续守着。 陆银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带着青笛过去,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青笛还是有些担忧,看着微掩的后门道:“你门开了,又不能从外面插上,他们会知道有人偷偷逃出来的。” “没关系,”陆银微微一笑:“那几个守卫里有我的人,他会处理好的。” 难怪刚才一个怀疑的人都没有,就全部都离开了……青笛这才放心下来,便跟陆银一道前行,拐过相府前头的巷子之后,陆银突然拿出一根红色的丝带,对青笛道:“我需要把你的眼睛蒙住。” 青笛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这明显是不相信她的举动,既然不相信她,又为何要带她出来? 她张了张口,刚要如此抱怨,陆银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事关非常非常多的人,他们可能不会相信你。而且若是有朝一日,你落入我们仇敌之手,他定会逼问你这个地方,所以……” 青笛自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被陆银这么一说,心里的不痛快就放下了,点点头道:“我知道的。” 旋即主动接过丝带绑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伸出手道:“师父,我们接下来要往哪儿走?” 陆银没有立即去接她伸出来的手,站在一旁看着这月光之下的白衣少女,火红色的丝带随着微风一下一下轻拍在她的头发上,她茫然无知地伸出手寻找自己,可怜又无助,好像这暗潮汹涌中的最后一抹纯白。 陆银叹了口气,他居然在利用如此纯白的女孩儿,真是太可恶了。 叹息之后,陆银接过她的手牢牢握住,道:“往这儿走。” 青笛点点头,一步一步照着陆银的指引,好像拐过很多个胡同巷口,又往下走了好多台阶,耳边突然间传来嘈杂的人声。 皇城内深夜有宵禁,虽然不严格,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还醒着。青笛微微侧耳听了一会儿,问陆银道:“师父,我们是到了吗?” “嗯。”陆银将青笛的身体微微往左边侧了一些,然后解掉她眼前的丝带,猛地一见光,青笛的眼睛还有些恍惚,她揉了揉,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景象:这大概是个破山洞,周围的墙还都是未经打磨的石块,墙上挂着很多盏长明灯。 这里非常非常大,青笛所站的地方看不见边界,她现在和陆银站在一个稍微高一些的台子上,底下站了大约一千多个人。 那些人渐渐安静了下来,视线全都聚集到青笛的身上。 这些人穿的都跟黎国正常人穿的差不多,不过在深夜里聚集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肯定不是正常的人。而且青笛明显可以感觉得到他们目光中的不善,她下意识地往陆银的身后躲了躲,小声道:“师父,这是哪儿?” 陆银安抚一般,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示意她不要紧张。他还未开口回答青笛的问话,突然有一个穿着苏绣青绿色长袍、流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的女人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陆银的面前道:“教主,你怎么把外人带过来了?她可信吗?” 陆银微微一笑,一把将青笛揽入怀中,道:“她是你们的教主夫人,你们说可不可信?” 等等!青笛的脑袋几乎已经无法运作了,教主是怎么回事?陆银不是非常非常厉害的陆家后人吗?是根正苗红的战神之后才对,怎么会成了这个不知名邪教的教主?青笛现在对这个教还不了解,但是在深夜里聚集到这个隐蔽地方来商讨事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教。 那女人轻轻皱眉,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不过她还没有说话,又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接口道:“教主,别开玩笑了,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是相府的五小姐,已经跟楚家定亲了。虽然咱们教众都希望教主早日成婚,但绝对不可以是身世如此复杂,与朝堂势力纠缠不清的女人。” 他刚说完,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女人点了点头,接着道:“是的,教主,我们也知道你年轻气盛,喜欢这种年纪轻的小姑娘,但最好不要动楚家的人,我们好多都在楚家底下做事的,楚大人也帮了我们教不少的忙。” “没关系,楚遥岑不过是个傻子而已,不会发现的。”陆殷这人说话,让人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青笛也皱着眉头抬头看他,这是什么邪教她先不管,陆银是什么教主她也不管,就问她同意陆银这么说了吗?他们分明就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她才不要当这个邪教的教主夫人呢。 青笛刚要开口说话,又有人上前道:“可是教主,此人除了是楚家的媳妇儿之外,还是风伯阳的女儿,如何配得上教主?若是教主真的爱她的皮相,也只能让她伺候伺候教主,万万不可给她‘教主夫人’的名号,我们的教主夫人,要来历清白,识大体顾大局,有远见有谋略,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和智谋,像陆夫人那样,才可以。” 陆夫人?青笛心头猛地一颤,难道就是开国的那个陆夫人、陆银的太奶奶?那么这个邪教,莫非也是当初帮助开国皇帝殷既明收集情报、汇聚江湖力量的回龙教? 青笛正想着,陆银突然紧紧将她按到自己的怀中,道:“谁说她没有陆夫人的眼界和智谋?她必然会成为助我实现大业的贤内助,若是不信的话,尽管拭目以待吧。” 这样败坏她的名声、自说自话,青笛可真的要生气了,不过这些人又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最先说话的那个女人便鄙夷地看了青笛一眼,嗤笑道:“就她?教主,你确定?就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她的话刚说完,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道:“左使,不要因为人家比你年轻漂亮,你就这么说别人,既然教主已经选好了教主夫人,我就支持教主,什么时候办婚事?” 那个左使不愿意了,道:“嘿!我说沐大祭司,你两年前不是还跟我睡过吗?现在又嫌弃我丑了老了?你这么支持教主娶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屁孩,是觉得你以后有机会睡她吗?” 这个地下室由于构造的原因,左使在前面说的话,在场全部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集体大笑起来,笑声也经过放大,简直振聋发聩。 “放肆。”陆银低低地一声吼,立马叫在场所有人都闭了嘴,他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们俩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消停点,别在我第一次把我的女人带过来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吓坏了人家。” 说完,陆银又垂眸安慰青笛道:“你别害怕,也别担忧,这些人就嘴巴不干净,其实人都是好人。” 青笛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刚才陆银居然叫这两个人“老不死”,这话可真不轻,估计他们要生气了吧,不生气也要伤心难过了。 可青笛偷偷瞄他们的时候,二人连忙一点生气的表情也没有,那个左使又瞥了青笛一样,冷哼一声道:“我看这个小孩子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有本事,你明天就去把皇帝给杀了试试看?” 青笛皱了皱眉头,这里的人真是好生奇怪,她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好吗,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嫁给陆银的,不会当这个什么狗屁教主夫人,更不会去刺杀皇帝! 她十分想破口大骂,于是她张了张口,可是还没发出声音来,那个什么沐大祭司又道:“急什么,陆夫人刚刚接手我们回龙教的时候,她说的话,当时的教众听都听不懂,最后还不是带着我们教壮大了起来,还把这江山给拿下来了!所以我看咱们的教主夫人也是好样的,只是需要时间来培养。” 青笛真是谢谢他的欣赏了,不过她真的对这个破教主夫人没兴趣,她宁愿老老实实地嫁给楚遥岑,都不要嫁给陆银,陆银太神秘,让她没有安全感不说,她根本都不知道陆银长什么样子好吗! “我才不要……”她刚一张口,又被陆银的声音压了下来,他道:“我今日带她来见你们,想必你们都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吧?”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8章 殷氏心愿终达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陆银紧紧拥住青笛,问在场所有教众道:“我今日带她来见你们,想必你们都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吧?” 在场众人静默片刻,突然间全都跪下,齐声道:“教主恩泽千秋,教主夫人母仪天下,带领我教驱逐昏殷,一匡天下!” 青笛吓得大气不敢出,虽然她也觉得当今朝堂昏暗,皇帝体弱无能,但是她丝毫没有谋反的心思啊,这群人干嘛?造反?而且还想带着她一起造反? 陆银完全能感觉到青笛的紧张和害怕,拥住他的臂膀又紧了紧,似乎在叫她别怕。 “夫人身份特殊,且与楚家尚有牵连,所以在外禁止泄露夫人的真实身份,且无论何时何地遇到夫人,都要为她效劳,听她命令,你们可记得了?”陆银吩咐底下道。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教主教诲!” “嗯,我现在要送夫人回去,你们且各自忙去吧。”陆银的语气放慈祥了些,又像来时一样,将青笛的眼睛遮住,带着她往外走。 青笛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和怒气,当着众教徒的面不敢发作,到外头之后,陆银刚给她摘下眼带,她二话不说抬起脚就踹陆银。 陆银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青笛一个不稳,尖叫一声往后摔去,陆银又连忙过去接住她。把青笛扶起来之后,陆银叹息道:“你何必要偷袭我?明知绝对没有任何可能会取胜的。” 青笛看着他,冷冷一笑,突然低下头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陆银轻呼一声,另一只手连忙掰开青笛的脑袋,再看看自己的手腕,猛然间就多出了四个血洞,涓涓地往外冒血。 “你这个小畜生,我是你师父啊,你居然敢咬我!”陆银这语气也不知道是嗔怪还是撒娇,反正没有责备的意思。 青笛一脸嫌恶地瞪着他,道:“你骂我什么?你才是畜生!” “你都说我骂你了,我不骂你畜生,难道骂你天仙下凡?”陆银嗤笑一声道:“你爹是个畜生,你也是个畜生。” “你!”青笛顿时来了脾气,凶巴巴地道:“风伯阳的确是个畜生,但我跟他不一样,你不要乱说话!” “哈哈,”陆银大笑一声,伸手从青笛腰间将她的帕子拿了过来,裹住自己手上的伤口,然后伸手去抓她的胳膊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快送你回去吧,马上天就亮了。” 青笛甩开他的手,冷声道:“别,你先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我不管你是什么邪教的教主,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你为什么要牵扯上我?什么叫我是教主夫人?我什么时候同意当这个教主夫人了?” 陆银的语气顿时就软了下来,道:“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跟你商量就带你去见我的教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回龙教的教主,这个教你应该也听说过,前朝就是邪教白莲教,当初陆夫人作为我教的圣女被敬献给了前朝后主,陆夫人刺杀后主之后便成了白莲教的教主,更名回龙教。回龙教帮助黎国开国皇帝殷既明夺得天下之后,毕竟都是些江湖义士,也不求名利和仕途,就退居金陵一代,做生意或是什么,反正不跟朝廷搭边了。可是这些人毕竟是陆夫人的教众,陆家在通过陆夫人的计划转移地下之后,回龙教众也成了殷氏皇族的眼中钉,渐渐被冠与‘邪教’之称,然而其实这些教众都很单纯善良,与当初助开国皇帝夺天下的教众一样。” 青笛冷哼一声,单纯善良?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尤其那个什么左使,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说出那样不知羞耻的话。 而且这么晚了,还跑到那个隐蔽的地方聚会,不是邪教是什么?殷氏皇族说的没错! 青笛终是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他争论这些,只道:“可是师父,不管怎样,你不能在我的前头冠上‘教主夫人’的名号,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嫁出去?” “哎,给个面子吗。”陆银微微一笑,撞了她一下,道:“你知道吗?这群教众真的挺烦的,从七年前,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一直在催我早日找到一个像陆夫人一样的教主夫人,以安定教众之心。就像国不可无国母,教也不可无教主夫人,他们隔三差五就强抢一个民女过来,我都看不上。” 青笛惊讶道:“你居然只有二十三虽?而且你们还做强抢民女的勾当?果真邪教!那你看不上的女子,都被你杀了吗?” “没有没有。”陆银连忙摇头道:“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有那么无情吗?” “你没杀她们,就不怕她们报官?”青笛一点也不信,冷笑道:“那么多人去告你们,你们还能好好在这皇城里呆着吗?” “没有人会去报官的,”陆银道:“每一个被抢过来的女子,都会变成我回龙教的教徒,听我的话,为我效命,怎么会去报官呢?” 青笛惊讶道:“你们抢去的人,应该恨你们才对啊,怎么会成为你的教徒呢?” “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极有风度的男人吧。”陆银认真回答了一句,又去哄她道:“你也别生气了,我不是想故意占你便宜的,真的是想请你帮个忙。你帮了你那么多,你帮我一次难道不可以吗?” 陆银说得对,他帮过她那么多忙,若她说不可以的话,那真的说不过去。但是青笛依然有些疑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选我当你的挡箭牌呢?你那个什么左使,并不满意我啊。” “我找谁她都不满意,她自己爱慕我很久了,大概从我十二岁就嚷嚷着嫁给我。”陆银现在说起来还觉得可怕:“天呐,当时她都快三十了,我才十二啊,我为了躲避她的骚扰,练就了这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青笛不由惊叹,这真是一个轻浮的邪教! 她也懒得说陆银什么了,毕竟她不会天天见到这些教众,而且到时候相府倒了,离开皇城之后,谁还能找得到她?她便对陆银道:“行了,不跟你计较了,快带我回相府吧。” 陆银点点头,将她送回了相府。 之后没过几天,沈氏果然“重病不治身亡”,殷氏大肆举办了沈氏的葬礼,葬完之后,沈氏便去对风伯阳道:“老爷,咱们相府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应该办场喜事冲冲了?” 风伯阳早有此打算,道:“去跟楚大人家的夫人好好商量商量,择一个好日子把青笛迎娶过去吧,就在五日之内,你也拿那个孩子,给青笛施施压。” “是,妾身马上就去找楚夫人何氏商议。”殷氏说完,就起身要退出风伯阳的房间。 殷氏刚走到门口,风伯阳突然道:“等等。” 殷氏停下来,不解道:“老爷还有何吩咐?” “叫你一直以侧夫人的名号去与别家正室商议事情,终究是不妥的。所以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相府的正夫人了。”风伯阳道:“我随后就去跟陛下说一声,相府夫人,好歹也是个三品诰命,得有陛下赐下的手谕才可以。” 殷氏面露喜色,连声道:“多谢老爷。” “嗯,去办事吧。”风伯阳摆了摆手。 殷氏行礼退下,到了外头,面上的喜色便渐渐褪下了。 她和沈氏斗了这么多年,沈氏终于死了。她求了相府夫人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终于是她的了。可是她现在已经全然没有想象中激动的心绪了,也许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不爱风伯阳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相府夫人”现在值多少钱,她已经完全不稀罕了。 沈氏叹了口气,她们女人家在后虽然只宅里斗来斗去,也并不是完全不懂朝堂上的事情的,相府就像被虫蛀一般,越来越空了。殷氏皇族向来不会让有能力的人活太久,比如当年的陆将军,还有水氏一族,估计相府也要步他们的后尘了。 若是有机会,要将它摆脱的干干净净才可以。 * 自从上次救洺儿失败之后,青笛这段日子一直没有做什么行动。这一日她依旧和杏子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突然听见有人开锁的声音。 几个丫鬟陆续走了进来,都端着用红布遮着的盘子,到青笛面前一字排开站好。 青笛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又想来做什么?” 杏子一看这架势,差不多猜出来,估计相府是叫青笛赶紧出嫁了。不过领头的丫鬟倒没有这样说,而是道:“小姐,夫人新晋为三品诰命,今晚要设宴招待皇城中众位官家女眷,请五小姐到时候也参加宴会。” 青笛轻笑道:“殷氏放我出去,不怕我乱说话吗?” 在场没有人回答青笛,杏子白了那一群丫鬟一眼,道:“小姐,怕是殷夫人担心别人发现她软禁小姐吧。” 青笛微微笑了笑,起身掀开红布,底下都是些珠翠首饰和最新缝制的衣服。殷氏是要在众人面前表达跟她的有多深厚? 青笛拿起一根玉簪仔细看了看,不禁想到刚回相府的时候,殷氏头一天就弄了个花厅晚宴,使她认识了楚遥岑,也叫她搞砸了她策划许久的风言荟和四王爷的婚事。 那么这次,是殷氏没有受到教训,还想再叫她去毁了她的封赏宴,还是专门为她准备的鸿门宴呢?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09章 巫女丽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猜不出殷氏究竟是什么打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她将这些丫鬟晾在一盘,细细思虑如何应对这件事,为首的丫鬟突然开口说道:“五小姐,今日晚宴请您务必参加,周太妃、皇贵妃娘娘还有丽妃娘娘都会过来,为夫人庆贺。” 丽妃?青笛多多少少有听说过这个人,听说她是陛下从南蛮国带回来的,长得妖艳可人,又会一些南蛮国的戏法,陛下非常宠爱她。若不是因为她无子嗣也无根基,她的位分不一定会比皇贵妃低。 而皇贵妃虽然也无子嗣,她能走到这个位置,估计是因为陛下看重她背后的家族不涉及多少朝政,而且楚家现在富可敌国,必须要有一个由头拉拢楚家,让楚家安心为黎国做贡献。 青笛越来越不解殷氏到底想干什么了。既然周太妃和皇贵妃两个人会过来,她还敢做什么对付她吗?这两个人明显都是护着她的。 既然不知道对付是什么想法,青笛也不能马马虎虎就同意过去,便对那丫鬟道:“今晚的晚宴怕是不能去了,你回去告诉夫人,我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全,不方便。而且今晚有皇贵妃娘娘等诸位捧场,夫人已经很有面子了,无需多一个我了吧。” 她的话说的不轻不重,叫这些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到底是虚礼一番,还是真的不想去。 “五小姐,这不好吧,正是因为皇贵妃娘娘等人也会去,若是他们问起你来,你不在场的话,夫人也不好交代。而且她们必然会觉得相府中女眷关系不和,传出去会让人家笑话的。” 青笛看了这丫鬟一眼,她不认识这人是谁,以前也没有在殷氏身边看见过她,估计不是殷氏的贴身丫鬟,但说的话也这么滴水不漏,若不是殷氏提前教了她,这个丫鬟可真算厉害的。 连殷氏的做事丫鬟都这么厉害了,看来自己若是想扳倒她,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青笛听她说了,微微一笑道:“还是夫人考虑的周道,我去就是。不过如今夫人取代了我娘成了三品诰命,那么我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晚宴呢?嫡女,还是庶女呢?” 这丫鬟顿时哑口。其实像风伯阳这样,在自己的结发妻子时候,扶正自己的妾侍成正室的男人,黎国之前也有先例,但那都是因为结发妻子没有子女,扶正之后也不会发生这种纠结的事情。若是结发妻子死前留有子女的话,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将妾侍扶正的。 不过风伯阳不是一般人,他是人渣。 青笛见她回答不上来,便微微笑了一笑,道:“东西放这儿吧,晚上我会过去的。毕竟殷姨谋划了这么多年,终究得偿所愿,我怎么说也要去祝贺一番的。” 那丫鬟应了一声,便叫其他人也将东西都放下,就退出去了。 待她们走后,杏子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参加殷氏的这个什么晚宴吗?” “去啊,”青笛轻笑道:“有皇贵妃娘娘在,殷氏不敢难为我的。” “对,有娘娘护着小姐,殷氏绝对不敢对小姐做什么。不过奴婢觉得有些奇怪,”杏子皱了皱眉头道:“殷氏放小姐出去,真的不怕小姐告状吗?尤其小姐当着那么多娘娘和别家官宦女眷的面说殷氏这些日子软禁小姐,伤了小姐还拿沈氏背锅,那殷氏这辈子就毁了啊。” 青笛看了看杏子,叹了口气道:“殷氏与那些女眷熟识,而我大多都不认识,我若是说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会信的。殷氏也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会大大方方地放我出去。” 杏子抓了抓脑袋,苦恼道:“哎,真是一个坏女人啊,小姐这不便吃哑巴亏了吗?” 青笛微微一笑,要战胜殷氏,不在一时半会儿。 “小姐先别管她了,小姐今晚去晚宴的时候,一定要避开那个丽妃啊。”杏子突然间就紧张起来了,对青笛道:“那个丽妃,她会妖术。” “妖术?”青笛似乎来了兴致,道:“我以前也听别人谈论过她,听说她起初只是南蛮国的一个舞女,陛下有一次应南蛮王夫妇相邀,去南蛮皇宫做客,看中了她,就将她带回我们黎国。到了黎国之后,这个丽妃以一个异国舞女的身份,飞速地成为四妃之一,身份仅次于皇贵妃娘娘,是这样的吗?” 杏子点点头:“要知道,就是我们黎国将相之家的女儿入宫,要封四妃,也得过个四五年,丽妃入宫才两年,现在就已经封妃了,就是因为她有妖术啊!” “何种妖术?” “说了小姐可别不信,丽妃的寝宫前头有一池荷花,在丽妃没来的时候,就是正常的荷花,夏天开花冬天就败了。可是丽妃来了之后,这荷花都开了两年没有枯萎了,而且池塘中的养着成千上万只鲤鱼,那个丽妃,每天都要生吃一对鲤鱼的眼睛,说是可以保持她俏丽的容颜。”杏子轻轻拧着眉头,压低声音道:“这正常人一定会觉得是妖术啊,可是陛下居然觉得是因为丽妃是天女转世,才会使这一池荷花常开不败。” 青笛挑了挑眉,她倒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妖术,不过丽妃能做到这些事情,定是非常有手段的。她现在越发想见识见识这丽妃娘娘了。 “还有啊,这个丽妃可是个不甘于平凡的人,小姐听说过她和瑞王爷的事情吗?”杏子悄悄地问青笛道。 青笛摇了摇头,实际上她连瑞王是谁都不太清楚,朝中那么多王爷,她只认识四王爷。四王爷是先帝在位时亲封的珦王,不过若不是正规场合的话,旁人还是愿意叫这个最为亲民的王爷为“四王爷”。 “咱们陛下不是因为体弱,只与先皇后留有两个皇子,就无其他子嗣了吗?如今大皇子只有六岁,二皇子还不满一周岁,若是陛下……陛下等不了二位皇子长大成人的话,这皇位势必要被禅让给几位王爷之一的,否则就算大皇子年幼继位,也会被众位王爷鱼肉。”杏子说着,又连忙交代青笛道:“小姐,奴婢说的话,都是以前在宫里做事的事情,听宫里的人浑说的,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就随便听听吧。” “你放心,你自然不会跟别人乱说的。”青笛跟杏子住了这些时日,知道杏子是个话多的,尤其爱在背后说这些宫闱里的秘密,这样的人难怪皇贵妃不要她。青笛微笑道:“你接着说,瑞王是什么人,他和丽妃怎么了?” “瑞王爷是陛下的七弟,康王是陛下的二弟,还有四王爷,这三位王爷实力雄厚,若是陛下实在等不了二位皇子长大,新的皇帝便只能在这三位王爷里面选一位。”杏子说地浑身都是劲儿,拖个凳子就坐到了青笛的面前,仿佛把青笛也当做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可以乱说话的宫女了,她接着道:“朝廷中谁的势力多一点,奴婢可就不晓得了。不过奴婢感觉是康王要厉害一些,咱们楚家也是与康王走得近。丽妃娘娘就看中了那个瑞王,而且丽妃娘娘不懂我们黎国女子要遵循的道德礼仪,时常和瑞王一起外出打猎,都不告诉陛下一声的。后来陛下知道了,也没怎么管她,听说陛下就爱她那洒脱的性子。” 青笛点点头,难怪,黎国的女子都温柔似水,偶尔来一个杏子洒脱的,陛下觉得新鲜,自然就宠爱她一些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奴婢还听说……”杏子咽了口吐沫,左顾右盼一番,继续道:“奴婢还听说,丽妃觉得陛下体弱,生不下来孩子,就去找瑞王爷……” 杏子说到了最重要的地方,连续吸了两口气,青笛也听地紧张兮兮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杏子这才道:“找瑞王爷借种!” 青笛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反问道:“什么?” “不是不是,”杏子又连忙摇头:“小姐,奴婢说的话,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的,小姐就当听笑话听了就好了,别往心里去啊。” 青笛回过神来,流言蜚语向来不会空穴来风,也许这丽妃是和瑞王爷走的近了一些,再加上她深受陛下的宠爱,宫中其他妃子放出这话来诋毁她也五不可能。 不过人家皇帝都不介意,丽妃也没有真的怀上孩子,她这个跟丽妃、跟宫中暗斗绝对扯不上关系的人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也就当故事听听罢了。 “好,今晚我会躲着丽妃,不跟她联系的。”青笛说着,便起身去换那些殷氏为她准备的衣服,又叫杏子给她梳了个头发。 一切妥当之后,天色已经晚了,青笛便带着杏子一道儿去花厅,到了花厅才知道,周太妃称病未到,皇贵妃娘娘也因为有事,要晚一些到。 倒是有一位穿着宫妃衣服的女子先到了,正与殷氏在堂前说着话。青笛见她漂亮,就回头问杏子道:“那个便是丽妃娘娘吗?”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0章 丽妃与皇贵妃之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见与殷氏说话的那名宫妃装扮的女子美眸含春,明艳动人,长得也许黎国女子有些差别,便问杏子道:“那位便是丽妃娘娘吗?” 杏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慌忙点头道:“对对,就是她,小姐最好躲着她些。” 青笛点点头,看她与殷氏说的热火朝天,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过去的,免得扰了二人的兴致。 她本来就不知道殷氏今晚叫她来做什么,自己也不想主动表现什么,就带着杏子找了个角落坐下,待会儿见到皇贵妃之后,与她打个招呼便可以回秀阁了。 没想到她还没坐一会儿,上次在她面前吃了大亏的风言荟含笑走了过来,道:“妹妹也来了啊,我以为妹妹一定会害怕,要称病不来呢,毕竟这是我娘的册封诰命的庆祝宴,妹妹看了,免得思及往日里你做嫡女的日子,不会难过吗?” 青笛听出她语气中的嘲笑之意,她就是故意来自己面前炫耀,以为她娘封了诰命,自己便就是个嫡女了。 青笛斜着眼睛瞥了她一下,见她今日穿着枣红色的长裙,和绣着云鹤的对襟,头上一根孔雀开屏状的金簪似有半斤重,再加上她稍微有些过分浓艳的妆容,好似封诰命的不是殷氏,而是她一般。 青笛从来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尤其对风言荟这样没什么脑子,还一次又一次栽在自己手中,依然不知反省的人,她就更加不会口下留情了。青笛微笑道:“首先这个相府的‘嫡女’,我从不稀罕。其次,就像诰命夫人和王府世子这样带有品阶的官员家属,都是陛下亲封的一样,相府的‘嫡女’也要陛下承认,才能成为‘嫡女’的。姐姐难道连这个也不懂吗?姐姐,生而为庶女本不是你的错,可是你为什么不知道多学学,少说话,免得一开口,就暴露你的愚蠢。” 青笛今天说话还算客气的,可依然把风言荟气的不轻,掐着腰道:“你胡说,明明谁的母亲是正室,谁就是嫡女!我黎国一直都有这样的规矩,怎么可能还需要陛下亲封呢?” “若是你不信,待会儿皇贵妃娘娘到了,你亲自问她就是了,”青笛挑着嘴角笑了笑,道:“你不问皇贵妃娘娘也行,你去问问这花厅里的妇人,谁家妾侍被扶正之后,连自己的子女也要被扶起来的?” 风言荟可真的想去问了,可是转而一想,今晚来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从嫁人之后便一直是正室,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妾侍,如今依然是妾侍。把妾侍扶正的,好像只有她娘一个。若是她就这么贸贸然地去问的话,再一次提起她母亲原本是妾的身份,岂不是又叫人看不起? 风言荟当即就变了脸色,指着青笛道:“你不过就是嘴巴厉害罢了,可是你依然改变不了我比你厉害的事实,如今我娘掌管着整个相府的后宅,而你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鸟雀,我娘可怜你,就把你放出来走走,厌烦你了,就再把你关进那个笼子里!” 青笛抬起尖尖的下颚,垂着眸子看了风言荟一眼,道:“你不过是以为有人喂养便可以高枕无忧的母猪而已,自己什么都不会,反倒已经给自己投食的人升官发财,给自己加餐,就是自己的功劳,就值得自己骄傲了。” “你骂谁是母猪呢!”风言荟顿时气红了脸,掐着腰指着青笛,说话声音也大了些,导致周围有些开始没有注意到她们俩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风言荟终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失礼太过丢人了,忙收回指着青笛的手指,讪讪离开了青笛身边。 待她走后,杏子不削地嘀咕一声道:“不要脸还能传承呢,她娘妾侍扶正当正室,也有脸办个庆功宴,她一个庶女,天天做梦当嫡女,就算名字上是嫡女了又如何?骨子里庶女的自卑怎么也改不掉。” 青笛轻笑,叹了口气道:“以后我还得少理她才是,浪费我的时间。” “就是就是。”杏子应了两声,说完之后正好听见有宦官拉长了嗓音,抑扬顿挫地通报道:“皇贵妃娘娘到!” 众妇人连忙都起身举到门口,毕恭毕敬地迎接着,青笛也连忙跟杏子过去。 皇贵妃进来之后,未待众人行跪拜之礼,便雍容一笑,主动摆着手道:“今日大家无需多礼,也无需顾忌本宫的身份,好好玩,好好喝几杯酒就最好了。” “楚妃姐姐说的对,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们黎国女人归来归去的,腿跪的不疼吗?”说话的是那个丽妃,她说着话也不晓得是缓解气氛还是怎么的,在场虽然有些人附和着笑了两声,但大多数都阴下了脸,转脸看皇贵妃是什么反应。 皇贵妃是楚成关的亲姐姐,楚遥岑的亲姑姑,入宫之后,一步一步从才人做到四妃的位置,半年前才从楚妃升为皇贵妃,当时丽妃已经到黎国皇宫有一段日子了,她不是不知道皇贵妃的位分究竟是什么。 如今她却依然以“楚妃”称呼皇贵妃,若是皇贵妃愿意,大可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但明显皇贵妃今晚不想与她计较,没有生气,也没有接着她的玩笑开下去,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站在人群之后的青笛身上,便微笑着过去拉过她的手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在相府里,被一个妾侍刺伤了,好在丞相大人为你做主,处罚了那个妾侍,那个妾侍也畏罪自杀了。否则啊,本宫非好好教训那个人,给你出一口气!” 青笛知道皇贵妃一直很满意她,认定她就是楚遥岑的媳妇儿,也帮过她很多忙。但她没想到如今就这么贸贸然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关爱,同时也听到周围那些妇人们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不知道这对自己而言,是帮助多一些,还是麻烦多一些。 青笛半垂着头,微笑着回皇贵妃的话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我的伤已经好多了。” 她的话刚说完,殷氏也上前道:“还请皇贵妃娘娘放心,青笛好歹是相爷和夫人的女儿,是我们相府堂堂正正、也是唯一的嫡女,我们怎么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这种明显自谦,就等着别人夸的话,皇贵妃岂会听不懂?她微笑着看着殷氏道:“你呀,也该改改口了,如今你才是这个相府的夫人。” 殷氏面露无奈之色,点点头道:“也是丞相厚爱,陛下和娘娘恩宠,臣妇才能得如此殊荣。其实在臣妇心中,相府的夫人,一直都只有水姐姐一个人而已。” 青笛听着她这些虚伪的话,心里自然是不痛快,又加上她知道皇贵妃对殷氏也没什么好感,便笑了一声,道:“殷姨若是不想当这相府夫人,可以去和丞相说一声的。毕竟就算是沈氏死了,相府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的,你不想当多得是人想当啊。” 殷氏被青笛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在青笛还知道些分寸,只用她们三人能听见的话小声嘀咕,使殷氏不至于太过丢人。 皇贵妃用力捏了一下青笛的手,对她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对青笛刚才的表现非常不满。殷氏也发现了皇贵妃的失望之意,心这才舒心了一些。 殷氏想到今日让青笛过来的目的,便赶紧对皇贵妃道:“娘娘,不仅青笛已经恢复如常,青笛的弟弟,也健壮了起来,现在都可以照常上学了。我看啊,青笛此时正是嫁到楚家去的好时机呢。”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耳边传来皇贵妃轻笑的声音,道:“好好,我家遥岑,早就念着盼着,叫青笛早日嫁过去呢。这最终的日期,可定下了?” 殷氏点点头,刚要回答她的话,丽妃从一旁走了过来,打断三人的聊天,盯着青笛不住赞叹道:“这孩子可真俊俏啊,瞧这张脸,美的跟画里面走出来的狐仙似的,难怪楚妃姐姐喜欢,我也喜欢啊。楚妃姐姐是想把这孩子带回去献给陛下的吗?陛下一定非常开心!” 皇贵妃脸色僵了僵,青笛明显可以看出,在丽妃第一次叫她“楚妃”的时候,皇贵妃就已经不开心了,如今更是黑了脸,冷声对丽妃道:“丽妃娘娘无时无刻不在为陛下着想,真叫本宫感动。只是青笛已经许配给本宫的侄儿了,丽妃怕是要失望了。” 丽妃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的侄儿?我记得你只有两个侄儿啊,大的那个早就已经娶了妻了,小的那个是个傻子啊。你是叫这等尤物,去嫁给傻子,还是做妾啊?” “放肆!”皇贵妃终于忍不住了,冷呵了一声,在场其他女眷,除了青笛、丽妃还有她自己之外,都跪了下去。 丽妃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惹皇贵妃生气了,眼睛中倒是一副纯洁无知的模样,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姐姐不是说了,今日的晚宴,咱们不需要按照在宫里的规矩,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吗?” “本宫让你好好玩,并非让你出口不逊,对本宫如此不敬!”皇贵妃气道。 “好吧,算我错了,我一直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丽妃翻了个白眼,道了个歉,又道:“姐姐以后说话说清楚些,究竟是客套还是说真的,也请清除的告诉我,我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听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1章 火炮全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姐姐以后说话说清楚些,究竟是客套还是说真的,也请清除的告诉我,我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听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丽妃这话看起来是道歉,结果却夸了自己“直肠子”,又暗讽了皇贵妃虚伪,也算宫妃的惯用伎俩了,什么自己直肠子,不过就是说皇贵妃喜欢勾心斗角,说皇贵妃仗势欺人罢了。 青笛听到这里,算是看明白了。丽妃在这么多女眷的面前都丝毫不给皇贵妃面子,估计她在宫里也是个恃宠而骄的人,跟之前的沈氏一样。不过皇贵妃可比殷氏还要沉稳,话都说到这个层面上了,她依然没有失态。 她刚才气过之后,现在反应过来了,淡淡笑了笑,转而问青笛道:“青笛,你嫁给遥岑,可否委屈?若是委屈你大可现在说出来,本宫今晚回去便面见陛下,叫他取消你们的婚事。” 青笛心里是向着皇贵妃的,毕竟皇贵妃之前帮过她。就算不想嫁给楚遥岑,现在也要说自己愿意。她还没开口,又听见殷氏咳嗦了一声,用帕子捂住了嘴。 青笛看了她一眼,她也同时看向青笛,又飞快地撇开,似乎并不想与青笛对视。 但青笛知道,她现在望着的是洺儿院子的方向,她是在提醒青笛,毕竟洺儿还在她的手上。相府需要她嫁给楚家,就算她不愿意,也要嫁。 青笛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对皇贵妃道:“回娘娘,楚公子丰神俊朗,心地善良,能嫁给他是我的福分,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皇贵妃欣慰地说了一句,又叹了口气道:“可是遥岑的心智,毕竟与常人不同,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吗?” 青笛摇摇头:“我不觉得楚公子的心智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太过专一了而已,他认为对的事情,便拼了命的去坚持,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我羡慕极了这样纯粹的人,能嫁给他,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因为他一旦认定了我,便一直都是我了。” 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对楚遥岑的爱慕之情,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是有些“不要脸”的行为,但毕竟青笛跟楚遥岑的婚事已经办妥一半了,青笛也不算完整的闺阁女子。 再加上在场的大多数女眷的丈夫都不是专一的,她们都羡慕极了青笛口中所说的“太过专一”的楚公子。若是一个男人能一生只专心对一个女人好,那么管他是不是傻子,是不是癫子,能让自己幸福,能让自己被宠爱,那就足够了。 皇贵妃也被这一席话说的动了情,眼眶中明显有泪光闪烁。她揉了揉眼睛,转脸对丽妃道:“丽妃妹妹,你可听清楚了,这等尤物就是要嫁给本宫的傻侄儿,你还有何异议吗?” 丽妃飞快地冲青笛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笑,说道:“我哪里敢有什么异议啊?不过你们黎国的女子可真奇怪,我们南蛮国的女子,都是爱叱咤风云,威武雄壮的男人,你们却爱什么的都有,有爱弱不禁风的书生的,也有爱心智如孩童一般的傻子的,你们真是奇怪。” 青笛能听得出丽妃语气里强烈的自豪感,她明显是在夸赞自己国家里的男人都矫勇善战,强壮非常。也的确如此,南蛮国的男人都同南蛮国盛产的大象一般,五大三粗。 这本来是皇贵妃和丽妃的口水战,殷氏觉得在自己家的晚宴上弄得不痛快不太好,便和稀泥道:“两位娘娘,赶紧入座吧,咱们喝喝酒,赏赏花,才不辜负这盛夏夜景啊。” 青笛看了一眼皇贵妃,见她明显还是想回丽妃一句的,可是却因为殷氏的调和而不好再说出口了。不过青笛也不在乎这些,微微一笑,问丽妃道:“丽妃娘娘那么喜欢南蛮国英勇健壮的男子,怎么还嫁到咱们黎国来了?再说咱们的陛下曾经也拿武力征战八方,如今却是个以德治国的文皇帝,丽妃娘娘是对陛下有意见吗?” 丽妃顿时就哑了口,怔怔地看着青笛,目光中也露出一丝疑惑。自己是何处惹到她了吗?为什么这个丫头带着这么深的敌意? 皇贵妃见丽妃被堵,心满意足了,含笑牵过青笛道:“风夫人说得对,咱们赏花喝酒吧。青笛你陪本宫一道,去看看今晚的昙花开了没有。” 青笛点点头,便和皇贵妃将那一群人晾在那里,就带着几个随身的丫鬟往花厅深处走了。 走了一会儿,避开人群之后,皇贵妃松开青笛的手,停下脚步与她对视。青笛也赶紧停下来,见皇贵妃目中带着些失望之色,便赶紧问道:“娘娘,青笛今晚是做错了什么吗?让娘娘特意带我到这儿来说话。” 皇贵妃摇了摇头道:“你呀,太爱逞口舌之快了。今日殷氏在我面前稍稍露了些得意之色,说出那般话来,我随口夸了她,你又何必非要在打压她一句呢?她日后不会记恨你吗?” 青笛低下头,抿了抿嘴道:“我有些看不惯。” 皇贵妃无奈道:“我看你是觉得你反正快嫁到楚家去了,所以得罪人也没关系了吧。” 青笛轻笑一声,道:“还真不是,我到了这相府之后,开始不知道殷氏找我回来做什么,还会稍稍忌惮她一些。后来知道殷氏是找我回来为风言荟替嫁的,我便再也不给她脸面了,早就与她闹翻脸了。” “你呀!”皇贵妃更加无奈了,道:“你还说遥岑纯粹,我看明明是你最纯粹,真真的一根肠子从嘴巴通到屁股,你这样的性子,嫁到楚家之后,也有你好受的!” 青笛垂眸想了想,知道皇贵妃说这话是真心为她好的,便不再与她争辩了,含笑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娘娘提点。” “你知道什么啊!我告诉你,楚家的当家夫人何氏,见楚老爷宠爱遥岑,就一直觉得遥岑会抢他哥哥楚临渊的家产,一直防着遥岑。你觉得你嫁过去,何氏会给你好脸色?”皇贵妃说着,语气都极了起来,道:“你赶紧收收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好好想想为人处世之道!” 青笛听了皇贵妃的一席话,总算明白为什么何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帮着殷氏一起刁难她了。青笛只好点头道:“嗯,日后到了楚家我必定会跟何氏保持距离,绝对不会惹她的。” 再说,自己还不一定会嫁过去呢。 皇贵妃也点了一下头,又道:“刚才你跟丽妃说的话,虽然让我心情大悦,但终究也是不好的,你为了给我出口气,出言得罪丽妃,又何必呢?她在黎国虽然没有根基,但她与瑞王爷走得很近,小心她告诉瑞王爷,让瑞王爷对付你!” 青笛垂眸,轻轻道:“我也并非只为了娘娘出气,我只是觉得她口口声声称呼遥岑为‘傻子’,实在叫我心里不痛快。遥岑是个好人。”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觉得很开心。我替遥岑寻了那么多年妻,总算找到一个不是冲着楚家的钱财去的人了。”皇贵妃微微一笑,牵住青笛的手道:“记住我今晚跟你说的话,以后圆滑一点,把你的棱角都给收起来。现在跟我回去吧,去在殷氏面前说几句好话,也去哄哄丽妃,知道了吗?” 青笛点点头道:“青笛记得了。” 说罢,二人又原路返回。回到众人面前之后,青笛本想着不去跟殷氏说什么好话的,毕竟她违背心意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皇贵妃还是悄悄地把她往殷氏面前推了一把,道:“赶紧的,忘记刚才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青笛依然犹豫,实在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讨好殷氏。正在她犹豫的时候,皇贵妃又往她手里塞了个镯子,对殷氏噜噜嘴。 青笛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镯子,就是个普通的玉镯子,成色也不算最好的,像是青笛能买得起的东西。她又看了一眼皇贵妃,见皇贵妃一心想让她过去,她拗不过,只好无奈地走过去,当着殷氏和丽妃,还有几个其他女眷的面,对殷氏道:“殷姨,你在相府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今这个三品诰命,也是实至名归。我买不起什么贵重的贺礼,只有这个镯子,还望殷姨不要嫌弃。” 殷氏愣了良久,旋即反应过来,连忙感动地接过镯子,道:“孩子,你能理解我,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我以为你会记恨我替代了你母亲的位置呢。” “怎么会呢,相府总不能一直每个人管家,我理解的。”青笛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又怕殷氏待会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就赶紧又对丽妃说道:“丽妃娘娘,青笛不懂事,若是说话得罪了丽妃娘娘,还请娘娘不要见怪。不过娘娘来自南蛮,自然有着南蛮国人的豪爽大气,应该不会计较的吧?” 她都这么说了,丽妃还怎么好意思跟她计较?而且她刚才对自己还充满敌意,现在就过来道歉了,想必是皇贵妃提点了她。 她便赶紧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啊,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青笛也点点头,道:“那就好。” 这边几人说这话,不远处皇贵妃问杏子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2章 为四姐说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贵妃问杏子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杏子偷偷看了一眼那边的青笛,见她没往这儿看,便回皇贵妃道:“已经把娘娘的话带给四王爷了,估计要等到五小姐嫁到楚家去,四王爷在相府便会开始行动。” 皇贵妃点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就算是事情办成之后,本宫也没法将你再带回宫去,你便留在青笛身边吧,这丫头聪明倒是聪明,就是这后宅争斗的经验不足,到楚家去容易吃那何氏的亏。” 杏子点头应道:“娘娘放心,奴婢绝对会好好照顾五小姐的。” “嗯,你将青笛照料好了,遥岑自然不会亏待你。同时,本宫这边也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皇贵妃也注意着那边的举动,微微侧过身道:“好了,别让青笛知道你还与本宫有联络,去吧。” 杏子点点头,便赶紧走到青笛身边去。 这时青笛差不多已经跟这二人客套完了,便和杏子一道又回去同皇贵妃说话。她们刚走,丽妃便对殷氏道:“你这个女儿看起来不是很省心啊。” “不是的,她并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前面已经死去的水氏的女儿。”殷氏连忙解释着,又指着一边,正和其他官员家的小姐说话的风言荟道:“她才是我的女儿。” 丽妃看了看风言荟,微笑道:“原来如此,这位小姑娘长得也是天香国色,跟你很像啊。” 殷氏听了这话,面露些许羞愧,道:“哪里,跟娘娘比起来,我们什么都不算。” 丽妃一点儿也不谦虚,哈哈大笑了两声,便牵住殷氏的手道:“你说话真讨人喜欢,我很喜欢你,以前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还以为你跟黎国的其他女人一样,说话尖酸刻薄,而且话里头还有不知道多少层的意思,我怎么猜也猜不透。” 殷氏知道她在说皇贵妃,便连连应声道:“丽妃娘娘到我们黎国来,事事要小心啊,也要积累自己的势力才行。” 丽妃弯着眼睛,实际上她原本不会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宴会,跟一群不熟的女人客套。可是她不久前听闻了皇贵妃非常宠爱相府的这个五小姐,便猜测皇贵妃是不是要培养帮手。她到皇宫里这短短几年之内,打败了那么多妃子,登上四妃的位置,想必成为皇后也不会远了。但若是皇贵妃也找来一个有力的帮手,自己便不好说了。于是她又打听到,相府的五小姐和这个新封的三品诰命不和,她便也过来找帮手了。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个相府五小姐,并不是皇贵妃要准备了给皇帝的,而是给她的傻侄儿的。不过若是能拉拢这么一道关系,也不枉她出来一趟。 而殷氏,也早早就听说了丽妃的名号,也听说过丽妃和瑞王爷的那些破事。瑞王爷虽然是当朝最小的王爷,也就十几岁的年纪,但是他实力雄厚,与四王爷想必丝毫不差。本来殷氏是想投靠四王爷,将风言荟嫁给他的,于是之前一直都刻意跟丽妃保持距离。如今四王爷全然不给她们情面,她又何苦再纠缠于他?于是她便立马向丽妃抛出了邀请,打算投靠瑞王一系。 她们俩半明半暗的说明白了,彼此会心一笑,丽妃又问道:“你的女儿出嫁了吗?有没有许配人家?” 殷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没有呢,高不成低不就的,给她找了几家公子哥儿,都不太满意。” “哦?她想要什么样的?”丽妃好奇问道。 殷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许久之后,才道:“既然丽妃娘娘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瞒着丽妃娘娘。说出来不怕娘娘笑话,之前小女一心想嫁给四王爷,只可惜四王爷被那个青笛迷得神魂颠倒,都快成婚的时候,取消了婚事。” “哦?居然有这等事!”丽妃似乎非常气愤,道:“我们南蛮国的人,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了!你放心,四王爷不要言荟,我们去找更好的!” “哎,言荟这丫头心野得很,一心想着嫁王侯,可是这朝中,适龄的王爷,除了四王爷之外,还能有谁呢?”殷氏说完,又叹了口气:“我一直劝她,可她就是不听。” 丽妃连忙道:“女孩子想往高处走,这是好事啊!而且谁说朝中没有适龄的王爷,瑞王爷今年十八岁,前几天还托我为他找王妃呢!” 殷氏一听这话,心中的兴奋便再也隐藏不住。她这次请丽妃过来,为的就是像瑞王示好,以言荟的身份和样貌,嫁给瑞王爷手下的二品以上官员,或者与他交好的世子,都不成问题的。如今话刚说出一点点,丽妃便直接说介绍给瑞王爷,这怎么叫她不开心?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要虚礼一番的,她道:“可是,我家言荟不过是个庶女,如何能配得上瑞王爷?” “那你们之前想把你的女儿嫁给四王爷,又是为何呢?配不上瑞王,难道就能配得上四王爷了吗?”丽妃打趣地说了一句,然后道:“你放心吧,现在你是个三品诰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黎国这些个官职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你这个官职一定很厉害的,因为楚皇妃都被你请了过来。既然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你的女儿的身份自然也不差。” 殷氏知道丽妃是个向来不喜欢废话的人,说了两句谦虚客套的话之后,便感激地握着丽妃的手道:“若是能嫁给瑞王爷,那便圆了小女的一个梦,是小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所以,小女毕生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丽妃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多谢丽妃娘娘。”殷氏谢完了她,便请她入座。 宴前的客套差不多到此便结束了,接着众人便都陆续入了座,殷氏将皇贵妃引到主位上,丽妃引到皇贵妃右手边的位置,自己便想坐到皇贵妃左手边,哪知她的丫鬟刚帮她拖了凳子,皇贵妃便向青笛招手道:“青笛,你坐到本宫身边来。” 殷氏尴尬地站了片刻,便连忙含笑将椅子摆好,对青笛道:“对,你来这儿坐着。” 既然是皇贵妃叫她去坐的,青笛理所当然便走了过去。哪知刚走一步,便将皇贵妃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青笛有些不解,不是她叫自己过去坐的吗?如今这摇头又是为什么? 青笛细细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怕这又是皇贵妃给的考验。她今晚对自己当面与殷氏和丽妃闹翻非常不满意,所以现在故意这样,应该是给她机会表现一下吧。 因为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让许多其他官宦家的女眷以为她跟殷氏有隔阂了,现在若是她拒绝了皇贵妃的邀请,而将这个位置让给殷氏,那么大家自然就会以为她跟殷氏的关系很好了,至少她对殷氏还是尊敬的。 青笛皱了皱眉头,虽然她十分不想跟殷氏示好,但这毕竟是皇贵妃的一番好心,她这么做,殷氏心中肯定不痛快,也会记恨于她,可是她还是为了能让自己在皇城妇女的口中能好一些,才故意得罪了殷氏。如此心思,她岂能辜负? 想明白了,青笛便笑着道:“青笛谢谢娘娘厚爱,可是今晚的主角是殷姨啊,那个位置也应该还是殷姨坐才对。” 皇贵妃一听这话,面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连忙对殷氏道:“对不起啊,本宫太喜欢青笛这孩子了,都忘了这茬儿事情了,还好青笛心心念念都为你考虑。” 殷氏也不知道这二人弄什么鬼,皇贵妃这番作为更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皇贵妃势必想在众人面前褒赞一下青笛,便赶紧符合道:“娘娘说得对,青笛这孩子很懂事,也很细心。” 皇贵妃含笑点点头:“你们二人真叫本宫羡慕,不是亲母女,却胜似亲母女。” 她说完这句话,在场便有人不高兴了,什么叫“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作为亲生女儿的她还没死呢!风言荟黑着脸,“啪”的一声摔了一下筷子,这陡然间的一声响,不仅仅把别人给吓到了,也把她自己吓醒了过来。 她现在面对的可是皇贵妃啊,怎么能在她面前做出摔筷子这样不礼貌的行为? 同时受到极大惊吓的还有殷氏,殷氏第一眼惊惧地看了一下风言荟,又飞快地看了看皇贵妃的神情,最后担忧地看向丽妃。 她怎么能生出这样不懂事的女儿?若是丽妃因为这个举动而认为她不礼貌、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不帮言荟和瑞王爷牵线搭桥了怎么办? 殷氏担忧了好久,不过丽妃倒一副无事人一般,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见摔筷子的声音。 殷氏心里松了口气,也突然想到,在丽妃的国家根本就没有“筷子”这种东西,她也绝对不知道摔筷子是表示不满的行为。 不过皇贵妃可没打算给她面子,冷声问风言荟道:“风小姐,可是本宫做了什么,叫你不满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3章 蠢女人联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冷声问风言荟道:“风小姐,可是本宫做了什么,叫你不满了?” 她一开口,风言荟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心也渐渐泌出了冷汗,只能向殷氏求助,便偷偷看了她一眼,果然看见殷氏失望地瞪了她一眼,便赶紧跪倒前面道:“皇贵妃娘娘受惊了,言荟她只是手滑,将筷子滑落了,并未有对娘娘不敬的意思。” “本宫问你了吗?”皇贵妃冷笑一声,瞥向风言荟道:“你自己出来回答。” 风言荟实在害怕,她知道皇贵妃向来宠爱青笛,对她们母女态度一直不是很好,如今必定是要借此机会对付她们了。 她的脚步有些哆嗦,走到殷氏身边,跪下道:“娘娘,我刚才真的是手滑了,不是娘娘想象的那个样子啊……” “本宫想象的样子?”皇贵妃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本宫觉得你做出了不敬的行为,都是本宫的想象,是本宫故意冤枉你了哦?” 风言荟连忙摇头道:“不是的……” 这还是在殷氏做东家的晚宴上,皇贵妃都如此不给她们母女面子,实在是有些太不应该了。后面喝着酒的丽妃终于觉得看不下去了,不能让自己刚拉拢的盟友受到如此对待,便放下杯子道:“贵妃姐姐,您何必呢,不就是动个筷子的问题吗?至于弄得这般严重吗?” 青笛见殷氏母女来了帮手,自己也不能光看着皇贵妃被她们联合欺负,便道:“丽妃娘娘都到咱们黎国来两年多了,任然不知道咱们黎国使用筷子的礼仪吗?” 青笛说完,淡淡地看了丽妃一眼,目光中虽没有轻视的意味,也叫丽妃对上之后心里格外不痛快。因为这片大陆所有的几个国家,只有特别发达的黎国和其它极少的几个国家的百姓会用筷子。南蛮国虽然兵强马壮,但那些人的脑袋瓜似乎都不太好使,不会用筷子,不会养蚕织锦,不会做瓷器,在黎国人眼中,他们过的就是茹毛饮血的日子。 黎国人一般都很看不起南蛮国家的人的,青笛平日里虽然不会有这样的等级观念,但是见丽妃不学无术,还硬要出头,便想给她些难堪。 丽妃仍然不知收敛,不削地问道:“两根木头,你还能弄出什么罪无可恕的罪名来么?” 青笛觉得可笑,回她道:“筷子直而长,两根为一双。在上的那根为阳,在下的那根为阴,这便是两仪之象。摔筷子,便是摔了这天地阴阳。不是不能摔筷子,只是这摔筷子的人,也得是在场最有身份地位的人。请问你们是吗?” 青笛说完,目光中带着看好戏的神色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几人,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皇贵妃,却见皇贵妃面色越发的阴沉,轻轻皱眉看着自己。 青笛一愣,猛然想到刚才皇贵妃故意给她制造机会示好殷氏,便知道如今,就算是皇贵妃她自己跟殷氏明面上有了冲突,也不希望青笛跟她们有什么冲突。 青笛也拧了拧眉头,她知道皇贵妃一片好心,她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再跟殷氏保持什么好关系了,但如今毕竟当着这么多皇城里有头有脸的女人的面,若是她不表现的温柔大度善良,指不定明日里就被传成什么样子了。 皇贵妃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暗示她。 青笛无奈,总是不能浪费了她的一片好心,便又接着道:“不过我的意思并非是觉得四姐真的摔筷子了,四姐对皇贵妃娘娘向来恭敬,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没有礼貌的事情。还请娘娘放过四姐吧。” 殷氏和风言荟皆是一惊,诧异地看向青笛,心里怀疑今天青笛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替风言荟求情。 贵妃眉头舒展开来,似乎也冷静下来了,便道:“罢了,就当是本宫多思了吧,你们各自入座,开始晚宴吧。” 殷氏谢过皇贵妃,然后才和风言荟入座。 众人吃着,半杯酒下肚之后,皇贵妃又主动问殷氏道:“风夫人,青笛的婚事什么时候操办,给个准信吧,本宫也要为这两个孩子准备贺礼。” 听见这句话,青笛连忙将筷子放下,诧异地看着皇贵妃。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是想叫她尽快嫁到楚家吗? 殷氏连忙回答道:“回贵妃娘娘,臣妇已经跟楚家夫人商量过了,后天便嫁过去。楚夫人今晚没有过来,正是在为青笛准备婚事呢。” 皇贵妃了然,难怪今晚的晚宴没有看见何氏呢。 席间有与何氏关系好的,接过话头道:“臣妇也听说了这件事,楚夫人对这个快嫁过去的儿媳妇儿特别上心,臣妇听说啊,她还特意托人去买正宗的南蛮翡翠送给五小姐呢。” 刚才被青笛以筷子为由鄙视了一通,现在提到南蛮国的特产翡翠,丽妃一下子便又来了精神,兴奋道:“买翡翠啊,这我可是行家。你们不知道,我们南蛮国盛产金银和翡翠,我们那儿的房子都是镶着金砖的,猪圈都是用玉石围成的,兜里不带几块金银,都不敢出门的。” 她这话一说出口,当场便有不少人笑了起来,其中一位接口道:“可是你们南蛮国还是被称为‘口袋里装着金银珠宝的叫花子’啊,你们虽然全国都是些金银玉器,可是你们连稻子都不会种,家畜也不会养,到头来还不是要背着大框的金银来跟我们换?” 丽妃顿时哑口无言。的确,南蛮国穷的只剩下金银珠宝了。每次他们国家的人要想吃几年的饱饭,就得来黎国换东西。且他们从不觉得金银和玉石是好东西,有时候一块金子就只换一袋米。 楚家正是看上了这一点,承担下了所有边境的通商口径,天天等着傻乎乎的南蛮人过来拿贵重的东西不等价交换,从他们身上搜罗了数不胜数的黄金白银,楚家也越来越有钱,几乎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也因此成为了黎国最大的皇商。 皇贵妃轻笑道:“别说了,丽妃嫁到我们黎国来,就是我们黎国的人了。你们日后不许看不起丽妃,丽妃也不要在口口声声说‘你们黎国,我们南蛮’了,要是传到陛下耳中,还以为你对他有异心呢。” “我当然没有异心。”丽妃嘟囔了一句,又看见在场所有人看她的目光中嘲笑的意味,也只好闭了口不说话。 丽妃这个插曲结束,气氛从刚才殷氏母女受罚一事中缓和了不少,皇贵妃含笑问青笛道:“上次你说你没有准备好,本宫许你回相府又住了两个月,如今你弟弟在学堂的事情都稳定下来了,你应该也没什么牵挂了,可以嫁了吧?” “娘娘,我……”青笛仍旧不想这么早嫁,可是一开口,居然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了。沈氏是十年前陷害她娘的罪魁祸首,也很可能是杀害她娘的凶手,如今沈氏都死了,洺儿也平平安安的上着学,她应该真的没有什么牵挂了。 可是殷氏还好好地活着,她最恨的风伯阳依然稳坐丞相这个位置,她怎么甘心现在就离开相府? “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本宫亲自去为你住持婚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位贵妇和小姐都知道青笛在皇贵妃的心目中究竟是何种地位了。朝中只有正二品以上的大臣可以得到皇帝亲自主持婚事的荣誉,只有郡主、二品以上女官等身份高贵的女眷才能得到皇贵妃或者皇后来亲自主持婚事。青笛她什么都不是,居然也得到了如此殊荣。看来以后还得与她多多结交才行。 青笛轻轻皱着眉头,心中的不满不言而喻,皇贵妃自然也发现了。不过她没有给青笛将花说出口的机会,便起身道:“夜深了,本宫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说完,众人都起身恭送皇贵妃,青笛也只好站起身,与众人一同恭送她。 待皇贵妃出了院门,其他人都回到座位上坐下,青笛也跟殷氏告退,殷氏摆了摆手便叫她回去了。 青笛走出院子之后,便飞快地往皇贵妃远去的方向追去,拦在她前头,也不顾礼仪了,喘着气对皇贵妃道:“娘娘,我……” “慢点,什么事啊?”皇贵妃轻笑着问道。 青笛见她如此和善,也渐渐放下心来,平静之后,对她道:“娘娘,我暂时还不想嫁到楚家去。” 皇贵妃的脸色顿时便暗了下来,目光中似乎带有其他意味,紧紧盯着青笛看了会儿,便移开视线,冷声问道:“你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我……我还想……”青笛有些犹豫,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有理由你为何不嫁?上次不嫁是因为你弟弟受了伤,这次不嫁又是为了什么呢?你弟弟又受伤了吗?”皇贵妃紧紧逼问道。 青笛摇头道:“不是,洺儿倒是没事……” “那么你就是不想嫁给遥岑了?”皇贵妃冷哼一声道:“你刚才在晚宴上说的话,全部是欺骗本宫的吧!”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4章 二嫁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贵妃怒道:“你刚才在晚宴上的话,全都是欺骗本宫的吧?” 青笛愣了一下,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大致过了一遍,猜测自己刚才说的大概是为楚遥岑说的那些话。便连忙道:“娘娘,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既然你并不讨厌遥岑,你为什么不愿意嫁?” “因为我……”青笛脑海间思绪万千,她知道皇贵妃站在皇帝那边,肯定也会要对付相府的,所以她们俩本就应该是同盟。可是相府在皇城里根深蒂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让这相府垮掉,所以若是她将这个原因说出来,皇贵妃肯定不愿意。 见她如此犹豫,皇贵妃稍稍想想,便大致猜测到是什么原因了,问她道:“你想等风伯阳和殷氏死了,才嫁过去是吗?” 青笛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皇贵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又低下了头。 “傻孩子,”皇贵妃居然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道:“就你能干什么?你等在相府耍些小花招对付殷氏和她的子女,斗一辈子也动摇不了风伯阳的根本啊。而且你一直待在相府,就算有朝一日相府正的垮台了,你和你的弟弟也逃不了关系,不如赶紧嫁了,到楚家去看好戏去。”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想留在相府做些什么,亲手将风伯阳推向断头台,为她母亲报仇。她张了张口道:“可是……” “别可是了,知道我为什么催促你嫁过去吗?”皇贵妃打断她的话问了一句,没待她回答,便附到她耳边道:“四王爷已经找到了侯爷之死与风伯阳有关的有力证据,因为考虑到你还在相府,所以偷偷找了我,催促我赶紧让你嫁过去。等你离开相府之后,他便会将证据呈交给陛下,风伯阳,绝对难逃此劫。” 青笛讶然,道:“真的?这么快便找到了证据?” “快?”皇贵妃摇了摇头,发间的坠子碰到一起,玲玲作响:“不算快,已经拖了很久了。陛下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听到这个消息,青笛自然是开心的,心中全都是大仇得报的惊喜,追着皇贵妃问道:“娘娘,这事情什么时候办?” “三日之后,你出嫁的同一天。”皇贵妃淡淡回答道。 青笛顿时又陷入纠结之中。她本来的计划是亲手将这个相府推向深渊,然后带着洺儿逃走,日后有机会必定回到楚遥岑。可如今,三天之后她便要出嫁了,殷氏定会加派人手看紧她,她根本逃不走。再者,就算她逃了,她便无法看见风伯阳收到报应的模样了,那多么吃亏啊。 皇贵妃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道:“好好准备,去楚家待着,安安稳稳地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这句话,皇贵妃便抽身离去了。 青笛在原地站了许久,若是留下来,就必须要嫁。若是逃走……根本逃不走。那么嫁还是不嫁? 这还用问吗?根本都没有她选择的余地。只有等着,问问陆银,看看他有没有好办法了。 接下来的三天,果然如青笛所料,殷氏派了一大帮人将她看得死死的,陆银也没有过来,估计是陆银无法躲开这么多人的监视吧。 三日之后的那一天,算是六月份唯一的一个黄道吉日,若是今日青笛还是没法嫁到楚家,那就要再等一个月了。虽然青笛在相府不受宠,但毕竟是丞相的女儿,排场还是做足了,派了两辆马车运嫁妆,十八个人吹喜乐。虽说不算奢华,毕竟丞相“为官清廉”,有这架势已经足够了。 楚家那边比上次有多不少,除了之前送到相府的聘礼,这次又带了十几车的聘礼,再一次送到相府去。 也许楚家这次怕这个少夫人再跑了,不再等在东市口迎接了,直接到了相府前头的巷子里,等青笛所坐的花轿一出去,两方队伍对接完毕,便往楚家去。 青笛坐在里头,外面吵杂的喊闹声渐渐都听不清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已经担忧了三天,明明还没有任何准备,怎么这就嫁人了呢? 她越想越恐慌,不知不觉便到了楚家大门口。皇城之内只要跟楚家有过一丝半点联系,甚至一点联系都没有,想拉拢楚家这个黎国首富的,全都带了一箱箱贺礼排在楚家门口。这些人大多数上次就来过了,这次又来了一遍,可见楚家如今所受欢迎的程度。 随着一声“新娘子到喽”的叫喊声,众人齐刷刷让开个入口,让一脸傻样,笑的合不拢嘴的楚遥岑下马接出新娘子。 楚遥岑知道里面坐的便是他日思夜想的小狐狸,连忙便要伸手去掀轿帘,他身边的老管家连忙拉住他,然后做动作示意他踢轿门。 踢轿门便是给下马威,表示不管这新娘子以前的身份多么尊贵,以后嫁到别人家来,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绝对要听话的。尤其想青笛这种身份正统尊贵的世家大族的女儿,下嫁到这样因为有钱才有地位的商户人家里,下马威尤其重要。 楚遥岑想起了昨天楚成关交代他的东西,便点点头,踹了一下轿门,然后便掀开帘子,牵住青笛端端正正放在双腿上的手,将她牵了出来。 终于见到了心上人,楚遥岑想都不想便伸手去掀她的盖头,那老管家连忙按住他的手,提醒他要等入了洞房才能掀。楚遥岑不由嘟了嘟嘴,嚷嚷道:“成亲好麻烦,下次不成了,再也不成了!” 他的话逗得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笑的青笛心中更加聒噪,顿时也感觉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倒过去。 楚遥岑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地牵住她的手,轻声道:“小狐狸,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有好吃的了。” 刚才青笛的耳朵还嗡嗡作响,楚遥岑的声音突然如同清流一般淌进来,她的耳朵顿时就不响了,也觉得安心多了,也紧紧握了握手,感觉到楚遥岑手心的温热,渐渐放松了下来。 走了非常非常长的一条路,终于到了厅堂之后,听着司仪喊着一拜二拜三拜,不断地跪下去又起来,最后一声“送入洞房”,她便又被人牵着走过长长的路,好像穿越了好几个庭院,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她被扶到床上坐下,其他的人都走了出去,唯独留下陪嫁丫鬟杏子,杏子关好门之后,青笛自己掀开盖头,看了看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食物,便要起身过去拿。 杏子见状,连忙过去拦住她,将她送回床上去,道:“小姐,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不合规矩。” 青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吃一点点不会有人知道的,从半夜就开始折腾,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吃呢。” “小姐别着急,二少爷情况特殊,想必宾客们都不会难为二少爷的,一会儿他便会过来,陪小姐一起吃这些瓜果糖酒,到时候吃不下小姐也要硬塞进去呢。”杏子捂住嘴巴笑了笑,道:“吃完之后啊,小姐便要和二少爷洞房了,不过小姐,你知道怎么洞房要怎么洞吗?” 青笛脸上一红,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要一起睡觉的。睡晚之后有可能会怀小孩子。她抿了抿嘴,有些不服气地道:“我不懂,你懂吗?” “奴婢自然懂得的,奴婢好歹也在宫里伺候过娘娘许久,不过小姐必定不知道吧?”杏子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画书来递给青笛,道:“小姐,之前奴婢怕你学坏,一直没敢给你看,现在你都嫁人了,马上就要做那样的事情了,赶紧看看吧,免得待会儿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若是二少爷也不知道的话,你们就不好办了。” 青笛好奇地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上面画的全部都是赤裸.身体的男女肢体纠缠在一起,再往后翻,还有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青笛就算不懂,看见上面的人如此裸露,也不由地面红耳赤,将这小画书扔给杏子,斥道:“你哪儿来的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觉得难为情吗?赶紧收起来。” 杏子了然地笑了笑,拿着书道:“小姐你再看看吧,免得待会儿什么都不懂,会弄出来笑话的。” “不看,”青笛转过脸,摆摆手道:“拿走拿走。” “小姐,你看看呗,否则待会儿你和二少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外头一大群人渐渐靠近的吵闹声,杏子欣喜地走过去见青笛的盖头盖好,对她道:“小姐,估计是少爷过来了,你马上就可以吃东西啦。奴婢待会儿便和闹洞房的人一会儿出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的人便推门进来了,一大帮不认识的公子哥儿拥着楚遥岑走到床边,口中都说着些天作之合的客气话,楚遥岑只知道站在青笛面前傻笑。 “都让开,让开,新郎官和新娘子要喝交杯酒,吃八福粮喽!”一个妇人嚷嚷了一声,大家都起哄让楚遥岑去喂新娘子。 楚遥岑将青笛的盖头掀开,笑意更大了些,抓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小狐狸,你饿不饿?” 当然饿了,青笛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只不过青笛看了一眼周围,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为什么洞房里要有这么多人围观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口刚要说话,便听人群中一个穿着银白色绣着锦鲤的长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开口道:“楚兄,嫂子果然漂亮,不枉你天天念叨着。” 青笛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看此人装扮便知他身份非俗,是谁?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5章 洞房花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被那说话的人吸引去了目光,见他气度非凡,穿着也是达官贵人的衣服,估计是哪个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儿。 楚遥岑听到他夸青笛,很开心,对他笑道:“对吧,我没有骗你们吧,我家小狐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最好看的女孩子!” 那个少年点了点头,认真问道:“是狐仙吗?” 他这话把大家都逗乐了,都夸赞楚遥岑是娶了一只狐仙。青笛也被夸地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接着那些人又嚷嚷着让楚遥岑和青笛喝交杯酒,还有热心肠的人,已经把酒给倒好了,送到青笛和楚遥岑的面前。 青笛被推搡着站起来,端着酒不知所措地看着楚遥岑,楚遥岑也端着酒,傻笑着看着她。身边人都叫着“喝,喝,喝”,然后一个妇人,大概是楚家的老奴,将青笛的胳膊和楚遥岑的胳膊转了个勾,二人的距离因此更加拉近了些,青笛的鼻子险些要碰上楚遥岑的胸口。 交杯酒滑烧下腹,刚才说话的那个少年又道:“今天是楚兄的大好日子,咱们也别难为楚兄了,这交杯酒也看完了,咱们就出去吧。” 他一说话,还真没有人打算继续闹腾了,都真心实意地跟楚遥岑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便都退了出去。 这些人的年纪跟楚遥岑都差不多大,看起来跟楚遥岑的关系也都不错。难得楚遥岑这样的傻子还能交这么多朋友,不过她估计,大多数都是冲着楚家的钱财来的吧。 待众人走了之后,刚才教他们喝交杯酒的妇人也退了出去,还将门从外头带上了。现在房间里就楚遥岑和青笛两个人,楚遥岑又突然间不说话了,青笛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他们俩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青笛才动了动,走到桌边端起一盘子花生,回去坐到床边,问楚遥岑道:“你饿不饿?吃吗?” 楚遥岑点点头,也跟她坐到床边去,拿起一颗花生剥开,然后送到青笛嘴边,笑着说道:“小狐狸,给你吃。” 青笛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说不要他的,自己会剥,结果对上楚遥岑这双带着欣喜和期盼的眼睛,又不想把那些拒绝的话说出口了,连接过花生,对他说了声“谢谢”。 二人吃了一会儿,都默不作声的,只能听见剥花生的声音,难免有些尴尬。青笛想说些什么,便开口问道:“遥岑,刚才一直说话的那个男的是谁啊?我见他穿着打扮,应该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儿吧。” 楚遥岑想了想,对她道:“你说殷迹晅吗?别人都喊他七王爷,他是那个住在相府的狗屁四王爷的弟弟。” 青笛惊讶了一下,原来他便是瑞王爷殷迹晅,就是跟丽妃有不好传言的男人啊。他是当朝最小的王爷,但实力雄厚,完全可以与殷永旻抗衡。如今看他与楚遥岑关系这般好,估计也是想借着楚家的财力在日后争取皇位的时候,多一分的把握吧。 “小七跟那个狗屁四王爷可不一样,小七人可好了,”楚遥岑见青笛问了,就继续说道:“小七打架也厉害,骑马也厉害,是我的好朋友。刚才来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好朋友。” 青笛不由轻轻笑了笑,道:“你和他们做朋友,他们有问你要过什么吗?” 楚遥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他们有好东西都会给我,我有好东西也会给他们,我们都是好朋友,有好东西大家一起拥有。” 这个结果倒令青笛很惊讶,她有点不相信这些官场上的人会毫无所求地跟楚遥岑这样的人做朋友,便又问道:“真的没有?” 楚遥岑不禁深深地看了青笛一眼,道:“我爹说了,要是一个人跟我相处,张口闭口就跟我要什么的话,那就是想要利用我。我才不要给别人利用呢,我又不傻。我爹还说了,我真心待别人,别人就会真心待我,因为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好人,大多数人都知恩图报的。” 青笛听了他的这番话,也想明白了。楚遥岑虽然某些地方异于常人,但他热情诚恳,对谁都掏出一颗赤诚的心,所以大家也都很喜欢他。若是谁真想与楚家交际的话,大可去拉拢楚家那个睿智的大少爷,而不是跟这个傻子浪费时间。 青笛现在也终于知道,第一次遇见楚遥岑时,楚遥岑对风幼平的种种举动。他当时一定也很想和风幼平交朋友,没想到风幼平却只是想利用他,戏耍他,所以他就不跟风幼平玩了。 “你爹说得对,你真心待人,别人必定会真心待你。”青笛微微一笑,换了种认真的语气,道:“遥岑,这些日子,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楚遥岑憨憨一笑,道:“小狐狸,你是傻瓜吗?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为什么还要谢谢我?” 青笛没说话,又过去将酒拿了过来,给楚遥岑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道:“我敬你一杯,你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的。” 楚遥岑接过酒一饮而尽,青笛也一口将酒喝光,道:“这酒的后劲很足,不过大概是酒曲用的不太对,口感并不是太好。” 楚遥岑眨了眨眼睛,便是对青笛说的话不是太懂。 青笛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以前跟我娘住在山脚下面,夏天的时候会上山采野果子,采地多了吃不完,便都将那些果子酿成酒,所以我对酿酒很在行。我喝酒也很在行,从来都不会醉。” 楚遥岑现在听懂了,里面凝起了眉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这种人的心情还真是好猜。青笛看出他不开心了,便问道:“你怎么了?” 楚遥岑抿了抿下唇道:“原来小狐狸怎么喝酒都不会醉啊,我爹对我说了,跟你洞房的时候,一定要把你给灌醉。” 青笛惊讶道:“为什么要把我灌醉?” “因为我爹说的。” 青笛估计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也不追问了,又倒了一杯酒,对楚遥岑道:“这酒刚喝的时候感觉口感不太对,但是一会儿之后,酒劲上来,倒还不算错。你也再喝一点吧。” 楚遥岑点点头,又和青笛接连喝了好几杯。直到一壶酒下肚,楚遥岑的目光都有些迷离了,紧紧盯着青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小狐狸,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 青笛含笑看着他,按下他的手,道:“是你醉了,你快点睡觉吧,睡一觉便好了。” 她想将楚遥岑扶着躺下,然后自己便过去吃东西,结果她刚起身,楚遥岑便一把将她扣住,青笛脚步没稳,跌在他的身上,与楚遥岑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眸子里都倒影出对方的脸孔,气氛竟然有些暧昧。 愣了好一会儿,青笛才想着要起身,她企图拉开楚遥岑的手,道:“遥岑,你先睡吧,我去吃点儿东西。” 楚遥岑可没这么容易放她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趁着她的胸口道:“小狐狸,我要洞房。” 青笛一手推着他,道:“我们刚才喝酒,那就已经是洞房了啊。” “没有,还不止呢!我爹爹还教了我好多好多洞房要做的事情。”楚遥岑认真地看着青笛说道。 青笛其实对这个传闻中的洞房也挺好奇的,就问他道:“还要做什么事情?你也说给我听听吧。” “还有就是……”楚遥岑的话还没说完,便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青笛猛然间瞪大杏眼,用两只手将他推开,皱着眉头道:“你干什么呀!” 楚遥岑一脸无辜地道:“亲你,也是洞房要做的事情,我爹说的!” 原来洞房要做这么多事情?青笛原来还以为只需要两个人睡到一起,同眠共枕一番,然后女的就算失去了童真,再然后就会有小孩子生下来。她为了不丢掉贞操,还打算把楚遥岑灌醉之后,就去桌子上睡,不跟他睡一起呢。 楚遥岑趁着她愣神的阶段,又低头吻住了她。青笛又赶紧推他,可是这次没有推开。 大概楚遥岑是想将洞房这一件事从头到尾教她一遍?青笛这么想着,也就默默接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亲了。 也不知道楚遥岑亲了多久,同样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楚遥岑将醉意传染给了她,号称千杯不醉的青笛,竟然感觉有些微醺。 她不知道楚遥岑什么时候将帘子放下,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就被脱光了,她觉得这是不好的,不应该的事情,便在最后关头挡住楚遥岑道:“遥岑,你干嘛把我衣服脱了,太丢人了!” 楚遥岑轻轻一笑,刚才还迷蒙的眸子,看起来居然比青笛的还要清澈,哪里还有什么醉意。这一瞬间,也让青笛突然觉得,这哪是什么傻子,分明就精的要命,像极了足以建功立业的帝王,又或者是运筹帷幄的谋士,反正这才是真正的“狐狸”应该有的眼神! 恍惚间,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抵在青笛的双腿之间,青笛有些害怕了,在他身下乱动了动,用祈求地声音道:“遥岑,这个洞房太奇怪了,我不要洞了,你快放开我,我饿了!” 在洞房花烛夜,就算是真正的傻子,也不会让到手的美味飞了,何况楚遥岑? 他俯身轻咬青笛秀气的鼻尖,带着些坏坏的调调,轻声道:“不要,后头还有更好玩的呢。”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6章 大意失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一声“还有更好玩的”说完,便不再给青笛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似乎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连动作都粗暴了一些,不顾青笛的轻微挣扎,便直入主题。 青笛轻声呼痛,对这样的楚遥岑感到陌生又害怕,情不自禁哭了起来。楚遥岑也不动了,停下来默默看着她,等青笛哭累了,便缓缓低下头吻了一下她脸颊的泪,柔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青笛渐渐止住了哭声,默默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着楚遥岑,这般柔弱又带着些魅惑的神情还真叫人把持不住,于是他便轻轻缓缓地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床幕里便只听见一阵轻喘低吟…… 许久,楚遥岑看着怀中的青笛,此时她的发髻松散,腮边还有泪痕,身上红痕交错,已经累的睡着了。 楚遥岑嘴角勾了勾,这嚣张跋扈的小狐狸,终于被自己狠狠地欺负了一遍。 现在天色刚暗下来,外面的宾客们还在闹腾,楚遥岑轻轻起身,替熟睡的青笛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房间。 到了外头,便看见不远处完杀双手环胸,抱剑而立,他见楚遥岑出来了,便对他道:“少爷,我以为你要出事呢。” 楚遥岑轻轻一笑,问他道:“姑姑走了吗?” “没呢,”完杀摇摇头,道:“娘娘还在前头和老爷一起,陪宾客们喝酒呢。” 楚遥岑“嗯”了一声,吩咐完杀好好守着青笛,便也到前面大厅里,陪好没有走的瑞王等人又喝了一遍,最后醉醺醺地去找皇贵妃。 当时皇贵妃已经和殷永旻去楚家的花园里散步了,虽然殷永旻知道楚遥岑一直不喜欢他,可楚家现在炙手可热,殷永旻自然不会错过这样能向楚家示好的事情。 楚遥岑在花园里见到二人,不管其他便冲过去抓住皇贵妃的胳膊,嚷嚷道:“皇贵妃姐姐,你不要和这个坏蛋说话,他对我家小狐狸有意思,他最讨人厌了!” 皇贵妃闻着楚遥岑一声的酒气,赶紧把他推开一些,皱着眉头道:“遥岑,你怎么喝成这样?” 殷永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皇贵妃道:“娘娘,要不然,我先回府,明日便直接进宫去见陛下吧。” “不行,我们得好好商量,确定万无一失,才可以下手。否则若是被风伯阳反击,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皇贵妃跟他说完,便又对楚遥岑道:“遥岑,你先回去,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楚遥岑紧紧抓住皇贵妃,死活不愿意松开。 皇贵妃叹了口气,只好扶着他走到那边的凉亭坐下,殷永旻也跟了过去。 皇贵妃抬头对殷永旻道:“咱们继续聊刚才的事情。” 殷永旻看了一眼楚遥岑,有些犹豫,道:“当着楚二少爷的面,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皇贵妃道:“就是遥岑清醒的时候,他也听不懂我们说话。何况他现在醉成这样。” 殷永旻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坐到皇贵妃身边,道:“杀害侯爷的真正凶手,实际上是水家的余孽,娘娘已经知道了吧?” 皇贵妃点点头:“多年前水家一案,就是由侯爷经手的,水家的人自然记恨他们。而且水将军的人回京这件事,我多多少少也有所听闻。” “嗯,其实我早查到了这件事真正的凶手是水家的人,可是陛下肯定不愿意看见这个结果,我便一直没有报给陛下。”殷永旻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也在相府四小姐的院子里发现了侯爷身上中的那种毒,不过我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毒是青笛嫁祸给她的。” “哦?青笛嫁祸的?”皇贵妃感觉有些诧异。 “青笛就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那四小姐欺负过她,而且青笛想要对付殷氏,于是便叫她的手下将这些药藏在那四小姐的院子里,等着我发现。”殷永旻笑了笑,道:“我自然发现得了,但我也知道,她特意找了那个卖过毒药的大夫,叫那大夫给她准备了同样的药。” 皇贵妃听了,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后宅争斗的小把戏,自然瞒不过王爷的眼睛的。” “我知道这是后宅争斗的小把戏,我没打算拆穿她,也没打算顺着她的意思来。毕竟我们要对付的是风伯阳。” 皇贵妃点点头:“那么王爷所说的能证明风伯阳杀害侯爷的有力证据,究竟是什么呢?” 殷永旻回道:“风伯阳与水家余孽联系的书信,他想为亡妻的家族报仇,所以杀害了曾经追杀过被流放的水家人。” 皇贵妃诧异道:“风伯阳有这么深情?” “风伯阳自然不会这般深情,切据我所知,水氏身亡的事情也与他脱不开关系。但毕竟侯爷不是他杀的,所以要想嫁祸给他,必须自己伪造证据才可以。”说完,殷永旻又补充了一句道:“是陛下属意我伪造的。” 皇贵妃更加诧异了,问道:“陛下也知道水家的人还活着?” 殷永旻摇了摇头:“这个我便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了。陛下只需要我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将证据送给他,然后他便可借此一怒之下处罚风伯阳了。” 皇贵妃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只是,凭借风伯阳这么多年来在朝中积累的势力,就光光侯爷之死一事,恐怕还动不了他的根本吧。” 殷永旻点点头:“对,所以需要有人更加深地去揭发他,把他之前做过的那些残害忠良的事情,一件一件说出来。” 皇贵妃想了想,疑惑道:“谁有这个本事能揭发他?” “自然是他最亲近的人。” “殷氏?”皇贵妃摇摇头道:“殷氏这个女人非常聪明,轻易不会被我们利用,她怎么会帮我们对付风伯阳呢?” “殷氏是聪明,不过我在相府待着的这段日子里,倒见过不少次她吃青笛的亏。”殷永旻笑了笑,接着道:“青笛在相府的时候做了一件大事,也是此番我们能用来对付风伯阳的最重要的契机。她利用风伯阳想害她弟弟的事情,挑拨了风伯阳和殷氏的关系,使殷氏对风伯阳,已经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深厚的感情了。” 皇贵妃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风伯阳十年前赶走水氏三口的事情,皇城里谁人不知,这样的男人,时间久了,自然不会有人对他有什么情感。只不过,我们要怎么让殷氏去揭露风伯阳呢?我感觉现在,殷氏还是依附着风伯阳的。” “她现在已经是三品诰命了,风伯阳出事,如果不连累她的话,她依然是这个身份。所以我倒觉得,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用依附风伯阳了。”殷永旻道:“至于怎么策反她,那就要看丽妃的了。” “丽妃?”皇贵妃似乎有些不解。 殷永旻点点头:“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瑞王的。风伯阳是陛下心头的一根刺,如同我一样,瑞王也想将这根刺拔掉,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去跟殷氏说话,最方便的就是丽妃了。而瑞王深谋远虑,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我们就等着看他和丽妃的表现吧。” 皇贵妃想了一会儿,轻轻笑了起来,道:“难怪上次丽妃那么积极地去跟殷氏建立交情,原来是瑞王属意的。这次,风伯阳真的插翅难逃了。” “嗯。”殷永旻起身道:“现在天色已晚,我先回府了。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不让陛下怀疑我拉帮结派,娘娘还是等我先走了之后再回宫吧。” 皇贵妃应了一声,又看看身边好像睡着了一般的楚遥岑,无奈道:“遥岑这个样子,我也没法儿去送你了,你自己去吧。” 殷永旻点点头,便离开了此处。 待他走后,皇贵妃晃了晃楚遥岑道:“遥岑,快醒醒,你不是早就想娶你家小狐狸了吗?现在娶到了,还不赶紧回去洞房。” 楚遥岑挣了挣迷蒙的眼睛,呢喃了两声“洞房”,便突然来了精神,道:“对了,我要去跟小狐狸洞房了!” “对对对,赶紧去吧。” 楚遥岑连忙站起来,说了一声“我去洞房了”,便飞快地从皇贵妃身边跑开了。 跑出了花园,他的脚步才慢下来。 既然一切都在计划之内,那么他和他家的小狐狸便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若是青笛明日一早醒过来,听见风伯阳被处死的消息,一定会非常开心。 * 瑞王殷迹晅喝完喜酒离开楚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正要回府,突然看见前头迎面来了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赶到他身边停下,车里的人掀开帘子下来,对殷迹晅道:“王爷,这更深露重,我们找个地方喝点酒如何?” 来人正是丽妃。 殷迹晅道:“我刚才在楚家喝了不少酒,若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喝了。” “有事啊,”丽妃轻轻笑了笑,道:“我约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非常想见王爷一面。” 殷迹晅想了想,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但他还是问道:“谁?” “王爷跟我去便是了。” 殷迹晅也不追问,点点头,便跟丽妃一同往她说的地方去。 目的地是一间冷清,却别有意境的酒馆,到了之后,丽妃直接将殷迹晅带到订好的房间里,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等他了。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7章 相亲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和丽妃到了之后,已经有两个人在等他们了。这两个人正是殷氏和风言荟。 她二人见殷迹晅进来,便起身行礼道:“见过瑞王爷、丽妃娘娘。” 丽妃热情地过去牵住二人,含笑道:“别这么多礼,大家都是朋友,快坐吧。” 殷氏和风言荟点点头坐下,丽妃又回头招呼殷迹晅道:“瑞王爷,你也快点坐下吧,站着不累吗?” 殷迹晅之前便跟丽妃通过气,便坐下问道:“你们便是最近新晋的三品诰命,风丞相的妻子和他的女儿吧?” 殷氏面上非常顺和,低垂着眼眸,谦卑地回道:“臣妇竟然能让王爷有所耳闻,真是受宠若惊。” 殷迹晅轻笑了一声,又转过眼睛看风言荟。刚才风言荟趁着殷迹晅跟殷氏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偷看殷迹晅,她见殷迹晅长得一点儿也不比四王爷差,心里不禁生了些许爱慕。虽然殷迹晅的年纪小,没有四王爷那种成熟稳重的味道,但也多了几份桀骜不驯,且他年纪轻轻便实力雄厚,等再过几年,朝中哪个王爷也不是他的对手。而自己若是能嫁给他,当皇后的日子说不定也就指日可待了。 现在她见殷迹晅突然转过头来看她,便连忙娇羞地低下头,紧紧抓住衣角不说话。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对襟褂子,和一条绿色的长裙,简单的穿着,将少女的阳光明媚都展现出来了。她头上还插了一根十分出巧的白玉簪子,簪头做成牡丹的样子,衬托的她格外的清丽脱俗。 她原本是不爱这样的风格的,她喜欢穿的光鲜亮丽,喜欢能体现自己身份的贵重首饰,让自己看起来就跟普通人家的女儿不一样。可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殷氏特意问了她,知不知道为什么四王爷和楚遥岑都喜欢青笛。 风言荟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再看看来,青笛哪里都不如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瞎了眼看上她? 殷氏当时便对她道:“你呀,就是太直了。你瞧瞧青笛,分明就是个很会勾人的骚蹄子,整天做出一副优雅淡泊的样子,穿着上也总是素雅的风格,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她,故意不给她钱买好衣服传。可是你想想,四王爷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家里恐怕连个丫头穿的都是上等丝绸做的衣服,他早就看腻了,所以爱看这种素雅的。” 风言荟恍然大悟,于是今天便做了如此素雅的打扮,打扮完了再照镜子,果真觉得自己是比平时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要好看许多。 如今她知道殷永旻正在注视着她,她微微低着头,若一朵不惹尘埃的水莲花。 丽妃也看见殷迹晅在打量风言荟,于是便直接道:“瑞王爷,这先帝驾崩的早,你的母妃也不在了,没人给你说亲,我做为你的好朋友,自然不能看你都成年了,还没个妻妾,于是今晚便带着风夫人的女儿过来见见你,怎么样,你满意吗?” 她太直接了,叫风言荟很是害羞,脸也微微地红了起来。殷氏也是第一次见媒人如此直入主题的,正常情况下,媒人应该先介绍双方认识,接着再问问对对方印象如何才对。她现在这么问出来,要是瑞王爷点头还好,若是瑞王爷拒绝了,风言荟的脸还往哪儿放? 于是殷氏便有些担忧地看了丽妃一眼,道:“丽妃娘娘,才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个,不太好吧?” 丽妃轻笑了一下,支着下巴看向殷迹晅道:“瑞王爷可是大忙人,哪有那么多功夫挑来拣去。我看过了,风四小姐无论品性相貌还是出生,都是这个皇城里最适合王爷的人。王爷觉得如何?现在就给个准信吧。” 殷迹晅没有回答她的话,依然看着风言荟,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她道:“既然你是今日嫁给楚遥岑的风五小姐的姐姐,为什么你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 听见这话,在场的三个女人皆是一愣,殷迹晅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他也喜欢上了青笛? 殷氏顿时又忧心起来,风言荟不仅仅忧心,还有些嫉妒,怎么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男人都喜欢青笛那个贱人? 殷氏担忧了好一会儿,有些尴尬地回答道:“青笛的生母是曾经的水夫人,她当时号称我们皇城第一大美人儿,青笛是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个精雕细琢的美人儿。言荟是我的女儿,我哪里比得上水夫人,所以言荟又怎么能比得上青笛呢。” 殷迹晅似乎惊讶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轻笑道:“夫人误会了,本王单单只是好奇为什么四小姐和五小姐外貌上有区别而已,而且本王并未觉得四小姐比五小姐差啊。” 风言荟听了,心里又顿时欣喜起来,一双眸子水光潋滟,似乎又看见了自己坐上皇后的位置时的光景。 丽妃一看有门道,便连忙趁热打铁,道:“那王爷,你究竟怎么看啊?一句话说了吧,这丫头,你娶还是不娶?” 殷迹晅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眼睛里蕴藏的却不知到底是何意味,他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风言荟道:“这婚姻大事,也不是本王愿意了就可以的。还得问问风四小姐愿不愿意吧。” 风言荟听了这话,便知道殷迹晅对她是有点心思了。可是她就算高兴,心里巴不得今晚就跟殷迹晅回家,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也不能主动说自己愿意啊。 殷氏也知道这一点,便开口道:“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荟若是有幸能入了王爷的眼,就臣妇而言,绝对是同意言荟嫁给王爷的。” “对对对,”丽妃也跟着说话道:“而且风四小姐比王爷大了将近三岁,你们黎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女大三抱金砖吗?你把这丫头娶回去,就等着抱金砖吧。” “哈哈,”殷迹晅忍不住笑了笑,道:“行啊,本王也是个爽快人,既然风四小姐同意,夫人也同意,那么咱们日后再挑一个良辰吉日,本王便过去迎娶四小姐。” 殷氏完全没想到殷迹晅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整个人欣喜地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风言荟心里也高兴极了,自己马上就是个王妃了。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只坐在那儿,咧着嘴微笑。 丽妃趁机给大家倒酒,边倒边道:“我促成了一桩好姻缘,你们都得敬我酒才是。” 殷氏连连称道,殷迹晅和风言荟也端起酒杯,齐齐敬了丽妃。 一杯酒下肚,丽妃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卸下了,旋即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殷氏不解道:“丽妃娘娘,突然之间,为了何事烦忧?” 丽妃看了一眼殷氏,又看了一眼殷迹晅,面露些许难色,似乎纠结了许久,才叹息道:“我私下得到一个消息,绝对是真的,但这个消息牵扯到你们相府,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殷氏垂眸思索一番,跟丽妃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她可以看得出丽妃是那种没有什么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绝对瞒不住消息。而且她现在真心实意拿自己当好朋友,她想说的,一定也是为自己好的话。 殷氏便转头对风言荟道:“言荟,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陪王爷和娘娘说会儿话。” 风言荟知道殷氏是怕她不懂事,泄露了待会儿丽妃要告诉她的重要信息。但是她可不太愿意这个时候就走,她还想和殷迹晅多待一会儿呢。 不知道是不是殷迹晅看出了她的心思,竟然主动道:“风四小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不如本王送送你吧。” 风言荟又惊又喜,真没想到殷迹晅居然会提出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便软声细语地跟殷氏和丽妃告了别,起身和殷迹晅一同走了出去。 他们二人离开后,丽妃这才开口对殷氏道:“我听见了一个消息,四王爷不是今日便从你们相府搬走了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搬走吗?” 殷氏张了张口,想说四王爷是不是因为今日青笛出嫁了,他才从相府搬走的。但仔细想想,四王爷不像是那种为了儿女情长会浪费这么长时间的人。 殷氏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不过四王爷本来就是相府的客人,他若不说,我们也不好主动问些什么。” 丽妃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还记得四王爷为什么住进相府吗?” “是受了陛下的指令,过来查侯爷身亡一案。”殷氏回答了丽妃的话,便突然反应过来,惊道:“今日四王爷走了,莫非是因为他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 丽妃点点头,眼睛中露出担忧之色:“我听见的消息说,四王爷已经掌控了风丞相杀害侯爷的有力证据,明日上朝时,便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呈交给陛下!” “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便回去通知侯爷!”殷氏连忙起身,便要回相府去。 丽妃也跟着起身,拉住她道:“你别忙,你听我说,不管你现在回去跟他说什么,他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准备了,因为四王爷和他的党羽早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风丞相跳进去!而且你再仔细想想,陛下对风丞相究竟是什么态度,风丞相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手里积累的势力多么雄厚,我这个后来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肯定知道的吧?所以你觉得陛下会放过此此机会,来对付风丞相吗?” “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殷氏急切问道。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8章 策反殷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仔细听了丽妃的话,知道丽妃说的都是对的,陛下此番绝对不会放过对付风伯阳的机会,至少也会降低他的官职。自己熬了这么多年,才得了个诰命夫人,如果跟着风伯阳一起受牵连,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殷氏急切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丽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喜,殷迹晅跟她说的果然没错,只要她说出风伯阳跟侯爷之死有关,殷氏根本就不会关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关,只会想着自己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殷迹晅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居然能想到这么深远,看来自己站的队伍,果然是对的。 殷氏眉头紧蹙,一双手紧紧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也丝毫不觉。 二人沉默良久,丽妃突然道:“既然丞相大人此番在劫难逃,你若是想不受牵连,也不让你的女儿受到牵连的话,只有跟他撇清关系了。” “撇清关系?”殷氏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摇摇头道:“丞相大人是我的夫君,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他落难的时候,便跟他撇清关系。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是说撇清便可以撇清的。” “可是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女儿想想啊。今晚瑞王爷才同意了你女儿和他的婚事,这对你,对你的女儿而言都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可是你想想,若是丞相大人一朝成为杀害忠良的凶手,瑞王爷怎么可能还会娶他的女儿?”丽妃语重心长地劝她道:“我知道你跟风伯阳感情深厚,可是你也不能不为你女儿着想,她还这么年轻,你不能毁了她的前程啊!” 殷氏越加忧心,她知道丽妃说的话句句都在理,而且自己对风伯阳,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情,可她现在纠结的是,究竟应该如何跟风伯阳撇清关系呢? 这时丽妃又说话了,道:“你现在是那个什么夫人,我听说还是有品阶的,你们黎国有品阶的不就是官了吗?既然你是个官,你就应该忠心于陛下,而不是忠心于风伯阳。依我看呐,只要你明日请求上朝,亲自在陛下面前揭露风伯阳做过的坏事,并对陛下显示出你的忠心,这不就是立了大功了吗?然后啊,不单单是你跟你的女儿,你们相府的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举动,而不受处罚。” 丽妃懂一些黎国的“连坐”之法,因此拿这个来规劝殷氏。殷氏自然比她更了解。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丽妃把殷迹晅交代她的话都说完了,静静地看了殷氏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殷氏再开口说些什么。她便理了理自己的裙子,站起来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好好想吧。” 殷氏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与丽妃一同离开此处。 她一路上都在想着丽妃刚才说过的话,不知不觉便回到了相府。因为青笛已经嫁出去了,相府的人现在不用再继续严防死守,因此比前段日子冷清了许多。 风言荟已经回来了,早早地等在殷氏的房间。等殷氏进房之后,便连忙迎过去挎住她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絮絮不停地说道:“娘,瑞王爷真是个好男人,特别的体贴,也特别的温柔,他还夸我贤淑,还夸了娘会教女儿。娘,你需不需要去跟他商量商量婚事是什么时候啊?” 殷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开心的微笑,想起丽妃刚才说过的话。她说的很对,若是风伯阳真的因为侯爷之死一事而被陛下惩罚的一蹶不振,瑞王说什么也不会再娶一个残害忠良的人的女儿。 看来,只能跟风伯阳做一个了断了。 “娘,你怎么不说话啊?”风言荟见殷氏呆呆的,便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殷氏拍开她的手,嗔怪她道:“哪有女孩子家主动催着婚事的?自然是等瑞王爷自己来我们了。以后也别说这种话了,丢不丢人啊!” 风言荟“哦”了一声,不过想到刚才殷迹晅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模样,想着他来娶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 楚家,楚遥岑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青笛给洞房了之后,便出去了几个时辰。此期间青笛醒过一次,下床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又上床睡去了。 这一觉似乎睡了个天长地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晨光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了,透光窗花投射在她的脸上,她挣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楚遥岑已经起床了,他穿着宽松的锦缎衣服,发间带着些水珠,身边站了两个丫鬟正在伺候他洗脸。 他也同时注意到青笛醒来了,便赶紧挥手叫房间里的丫鬟都下去,然后跑到床边,蹲下去,伸手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然后对青笛道:“小狐狸,你太懒了,从昨天傍晚一直睡到现在,哪像我啊,我一个时辰前就起床出去练剑了。” 青笛刚才还处在朦胧的状态,现在渐渐清晰起来了,也想到了昨天楚遥岑对她做出的事情,也突然间就明白了,所谓的“洞房”和“失去贞操”等等词汇的真实含义究竟是什么。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现在是一个失身的人了,如果再从楚家逃走的话,失去贞操的她这辈子也不能再嫁给别人了。但若是不从楚家逃走,难道她真的要做楚遥岑的妻子,跟楚遥岑过一辈子吗?虽然说她心里不讨厌楚遥岑,也一直挺感激他的,但是她总觉得,若是真的跟他过下去的话,好像少了点什么。 青笛转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楚遥岑知道她不太开心,便翻身上床,躺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就陪她这么静默着。 青笛鼻子一酸,长时间的委屈和对未来的迷惘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就哭了出来。 哭完了,那根从到了相府便紧绷起来的神经也渐渐就松下来了。虽然现在还不确定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不过楚家,至少比相府安全多了,也不用整日勾心斗角的了。等她再把洺儿接过来,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楚遥岑的胸口也都湿透了,青笛的脸搁哪儿不舒服,便与他分开一点点距离,抬起脸问他道:“遥岑,完杀还在相府照顾洺儿吗?” 完杀昨天已经被殷氏给赶了出来,理由是青笛已经嫁了,他也就应该回到相府了。不过今早起来,楚遥岑一想,便觉得青笛肯定要担忧洺儿的事情,又将完杀送了回去,便明确地跟殷氏说,要么让完杀一直在哪儿保护洺儿,要么就让洺儿跟完杀来楚家。 殷氏还打算拿洺儿做一个关键时刻能控制青笛的武器,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走洺儿,于是完杀便又留在相府了。 这些事情青笛都不知道,楚遥岑也不想说,便只道:“还在相府呢,你不要担心。” 青笛点点头,又问道:“什么时辰了?我要不要起来给楚老爷、楚夫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请安敬茶?” 这些规矩水氏之前都教过青笛,青笛也都记得。既然她打算在楚家先过一阵子了,便什么都要做好才可以。 她的话刚问完,便听见外头远远传来几声敲钟的声音,楚家离皇宫比较近,所以离皇宫外头的钟楼和鼓楼也很近,所以敲晨钟晨鼓的时候,都听得非常清楚。楚遥岑将被子掀起来盖住二人,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要着急,还早着呢,外头才敲晨钟,大臣们才开始上朝。我爹和大哥早早出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我娘和大嫂还睡着呢,所以你也再睡一会儿吧。” 青笛是觉得还有些腰酸背痛,于是便点了点头,又闭着眼睛睡了起来,像一只格外害怕受伤的小猫儿一样缩在楚遥岑的怀中。 等最后一声晨钟的回音也渐渐消散之后,今日的早朝便正式开始了。 先说了一些各地要事之后,殷永旻便上前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四十天前,陛下派臣弟去查平襄侯爷被杀一事,臣弟不负陛下所望,已经在前些日子找到了真凶。”殷永旻说着,便指向对面站着的风伯阳道:“杀害平襄侯的不是别人,正是丞相大人!” 风伯阳一愣,旋即立马道:“珦王爷,你不要含血喷人!若凶手真的是我,我怎么会让平襄侯死在我的家里?更何况平襄侯是我的女婿,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杀侯爷,是因为侯爷多年前追杀过被陛下流放的水将军一行人。而水将军对你有恩,你的夫人又是水将军的妹妹,你为了给水将军报恩,所以杀了侯爷。刺杀地点选在你的府中,一是因为别的地方你没有机会下手,而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以为你这样做,别人就不会怀疑你了!”殷永旻说完,拿出一些纸张道:“陛下,这是风伯阳跟前将军水定远来往的书信,是臣弟在相府的隐蔽之处找到的!” “呈上来。”皇帝说了一声,身边的宦官便连忙下去将书信拿了过来。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19章 风老狐狸栽跟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呈上来。”皇帝说了一声,身边的宦官便连忙下去将书信拿了过来。 皇帝还翻着,风伯阳便又叫唤了,道:“陛下,臣绝对不可能跟水氏的人有联系啊,早在水家落难的时候,臣就已经将水氏赶出府了,臣绝对不可能为了水家的人做出这种蠢事啊!” “为恩人报仇算蠢事?”站在殷永旻旁边的康王殷礼晖也开口了,不削地看了一眼风伯阳,道:“丞相还真是无情无义啊,水定远一落难,你连陛下都没有下令惩处的水氏,自己就把她给休了,也不想想,当初要是没有水定远,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吗?且太后生前还明确跟你讲过,叫你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了水氏这相府夫人的位置,结果你呢?” 风伯阳脸色一黑,真是没想到一直以来不对盘的康王和珦王竟然为了对付自己,而站到了一起。他又看了看上面,见皇帝已经翻完那莫须有的书信,真冷神看着他,他见这眼神,便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了。 他转过头来对殷礼晖道:“康王爷,我什么时候也没有违背过太后的意愿,我从未休过水氏,只是水氏做出了无德的事情,我将她送出相府而已。前些日子我扶正了殷氏,那也是在水氏身亡多日之后。” 殷礼晖是这些个王爷里头权势最大的,所以性子也比其他几个王爷更加无所忌惮,他见风伯阳这样说,便冷笑道:“你当陛下是傻子?你做的那些事情正当陛下不知道?依本王看,十年前水家的案子也要重新查一遍,免得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才叫陛下杀害了忠良!” 殷礼晖说这样的话,皇帝便不高兴了。当今皇帝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朝中只要有人势力大了,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死他。当年的水定远就如同今日的风伯阳一样,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皇帝比谁都清楚。 不过殷礼晖自然也知道皇帝清楚这些事情,他现在故意要挑出来,就是要皇帝脸上难堪。另一方面,他跟殷迹晅、殷永旻都不一样,这两个一直在朝中跟着皇帝玩权谋,他早些年长久的征战沙场,手头不但积累了一大批兵力,势力足以与皇帝抗衡,所以刚当着皇帝的面呛他。 皇帝真的不敢说什么,便不理他了,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问风伯阳道:“这分明就是你的字迹,你要怎么解释?” 风伯阳赶紧跪下道:“陛下,老臣冤枉啊!” 他正喊着冤,殷永旻又道:“陛下,当初关于侯爷的死,洛郡主曾经发现了一件事情,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何事?”皇帝问他道。 “侯爷真正的死因,并非是因为被什么黑衣人刺杀,而是死于中毒。”殷永旻道:“而这毒,臣弟也在相府里发现了,并通过毒找到卖这毒药的药堂,他们也说就是风府的人出去买的。” 皇帝“啪”的一声将所有的属性砸在风伯阳脸上,怒道:“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风伯阳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皇帝。他一直都知道皇帝忌惮他的势力,他作为朝中寒门大臣的代表,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朝中与他一样出生寒门的大臣自然跟他亲近。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门阀、皇族,都是世袭着祖上的名誉和权势,他们这些人怎么能懂得自己有多努力? 皇帝断这个案子断地太草率了。如果他听说找到了那个药堂的人能证明是相府里的人买的药,正常情况下应该把药堂的人和相府去买药的人一起找过来对峙才对,可是他都没有。他的草率显示出他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 风伯阳又仔仔细细地看着皇帝的脸,这张威严的脸下苍白的面孔,显示出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说没就没了。不过在没了之前,他还是有能力弄死自己的。 风伯阳又低下头,不禁觉得好笑。皇帝不过是想将权势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而已,所以先打击他们这样的寒门大臣,将所有的权利收回到殷氏皇族。可他也不想想,自己都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自己的两个皇子还那么小,权利收回去,不依然是他的众多皇弟的吗?而且因为殷氏皇族权利的集中,在他死后,皇族间的自相残杀只会更严重而已。 对付寒门大臣的这场仗,看起来是皇帝赢了,其实他才是最大的输家。 再想想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背负杀害平襄侯的罪名了,不过毕竟自己牵连众多,皇帝绝对不会自己杀了自己,否则会激起朝中将近一半的寒门大臣的愤怒。他也不会将自己贬为庶民,因为光光这个罪名还不够。最多最多也就是将自己的官职降低一些。这样正好,自己可以不用立即参与以后几个王爷的夺位之争里,等这几个人斗得差不多了,真正有能力的人浮出水面,他再加入也不迟。 所以这件事在他们眼中是自己输了,其实自己赚大了。 风伯阳到底是久居官场的老狐狸,片刻之间就想清楚了后果和应对的策略,于是便不叫冤了,将脑袋埋到地上,道:“臣,认罪。” 皇帝一拍椅子,怒道:“风伯阳残害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这个“斩”字一说完,朝中一半的文官都跪了下去,齐声道:“请陛下三思啊!” 这威胁之意是赤裸裸的,皇帝自然也明白,于是坐回去气了一会儿,身边的太监连忙劝了劝他,一系列做完之后,皇帝摆了摆手道:“念在风伯阳这么多年为朝廷做出的贡献,寡人便从轻发落,你去青州吧。” 风伯阳紧了紧拳头,这处罚而真不清。他直接从一品的丞相变成了正五品的青州牧,且青州那个地方,接连几年,年年发大水,借着大水的名义弄死几个被流放的大臣,再简单不过,看来皇帝是打算像当初对付水定远一样对付他啊。 可是风伯阳也不能说不服,只有在去青州的时候,好好保护自己了。 他正要应声,外头突然有人进来报道:“陛下,丞相夫人求见,说是有丞相残害忠良、贪赃枉法的证据。” 风伯阳猛地抬起头来,心里除了怒气,还有很多不解。这好端端地,她来凑什么热闹?而且什么叫做作他残害忠良的证据? 皇帝愣了愣,旋即道:“宣她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将殷氏宣了进来,殷氏跪在风伯阳身后,磕头道:“罪妇殷菡儿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色威严,问她道:“你何故自称罪妇?” “罪妇知情不报,使得朝中很多忠臣良将都死于丞相风伯阳之手,所以罪无可恕。但是罪妇今日不再害怕了,想将所有的一切都呈报给陛下。”殷氏毕恭毕敬地说道。 风伯阳心中理所当然有些害怕,从十多年前水家一族的事情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做的所有坏事,多多少少都利用了殷氏,所以殷氏是最清楚他做的那些事情的人。殷氏现在到底想搞什么鬼? “哦?你说吧。”皇帝淡淡开口道。 殷氏一直低着头,没敢抬起头来看皇帝,絮絮说道:“从罪妇第一天嫁给风伯阳的时候,风伯阳就跟罪妇说了,说他并不喜爱水嫣然,水嫣然当这个相府夫人,一是因为水家的势力,二是因为先太后的压力。他还答应罪妇,说只要罪妇帮他一起搞垮水家,他正妻的位置就是罪妇的。” 殷氏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请陛下理解我们这些女人的心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想往上爬的。罪妇受了风伯阳的蛊惑,在风伯阳伪造当年水将军私吞军饷的证据时也做了不少事情。可是罪妇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内心不安,惶惶然过了这么多年,实在没法继续看到水将军一大家人继续蒙受不白之冤!” 皇帝听罢,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虽然殷氏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风伯阳,但是水定远的事情,他也有份。 风伯阳已经气地理智顿失,从地上爬起来就过去给了殷氏一脚,将殷氏踹翻在地,指着她骂道:“贱人!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诬蔑我?” 堂上连忙有侍卫上前去将风伯阳抓住,按着他跪下,使得他无法动弹分毫。 殷氏抚了抚被风伯阳踹疼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下。她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这已经不是风伯阳第一次对她拳打脚踢了,对他而言,自己就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殷氏继续道:“陛下,当年伪造的证据,还有接下来风伯阳所做的一切坏事的证据,罪妇都已经准备好了,装了整整一马车,现在就在金殿的外头。等罪妇说完之后,还请陛下仔细看看那些证据,便知道罪妇并没有撒谎。” 皇帝点点头,道:“你继续说,风伯阳还做了什么?” 殷氏领命,一条一条数着,从设计陷害忠良,到结党营私,从贪污受贿到纵容自己的门徒搜刮民脂民膏,足足数除了四十七条罪责,条条都让在座之人愤慨。 等她说完,皇帝便叫人将外头的证据全部搬进来,叫在场的大臣们一起查看,看了之后,众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一致,全是怒意。 风伯阳的党羽们,也知道再也不能救他了,便默默站到后面去不再说话,也不与他人交谈。 等众人都看完了,并将结果禀告给皇帝之后,皇帝震怒道:“风伯阳,你可知罪!” 红绸裹风尤刺骨 第120章 青笛大仇得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震怒道:“风伯阳,你可知罪!” 被几个侍卫挟制住的风伯阳,刚才从各位大臣们的窃窃私语里,就已经知道自己此番再无继续在朝为官的可能,最多最多,也只能祈求陛下不处死他罢了。 他再怎么喊冤也没有用了,真是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而且是自己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女人。果然他从来就不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能做成事情的女人! 风伯阳心中悲凉,却也无泪可流,俯身道:“臣知罪。但是臣斗胆问陛下一句,臣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到底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呢?” 皇帝拧了拧眉头,不愧是老狐狸,都已经到了绝地,依然还想着拐弯抹角地为自己求饶。 皇帝现在不好说什么,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有人觉得他偏袒,或者不公平。 似乎看出皇帝的纠结,从今日上朝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殷迹晅上前道:“陛下,可否容臣弟说一句话?” 皇帝看了他一眼,这个七弟虽然年纪小,但一直以来最得他的心意,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看得出他想要什么,且从不会像康王一样咄咄逼人,也不会像四王一样无懈可击。如果说这几个王爷里还有人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那就只有殷迹晅了。 他见殷迹晅站出来,心里竟然放松了下来,点点头道:“你说吧。” “依臣弟看来,朝中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尺子,去衡量风丞相这些年来,到底是功多还是过多,陛下也不好简单的判决。现在风伯阳做的事情全都呈现在大家眼前,件件都是死罪,可若叛风伯阳死罪,难免会有人说陛下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而且风伯阳的大公子,风凌谙,现在正在战场上杀敌,所以臣弟觉得,不如放过风伯阳一条生路。”殷迹晅低头看了看一直地埋着脑袋的风伯阳,如此说道。 风伯阳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最后站出来为自己求情的,竟然是这个不起眼的七王爷。其实以前,他在有能力的王侯里,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个七王爷了,也从未去拉拢过他,因为觉得他年纪小,除了去讨好当今皇帝获得了这么多权势,就没什么其他的作为了。可现在才知道,他才是几个亲王里最聪明、最有远见的。因为现在能站出来为风伯阳求情的人,便是拉拢了全部寒门大臣们。 皇帝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满意殷迹晅这次说的话。 殷迹晅也注意到皇帝的表情,接着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陛下不如抄光相府的家产,没收入国库,再重责风伯阳八十大板,然后将他贬为乞丐,继续留在这个皇城里,受万民奴役,来赎清自己的罪孽,且在此期间,任何人不许支援他。” 说是乞丐,其实就是奴隶了。黎国开国的时候,当年那个陆夫人就带领教众解放了奴隶,所以现在黎国不允许再有奴隶。一些犯了大罪的人要被贬为官奴,也不能说是“奴隶”,只能说是乞丐。 这下子众人差不多都满意了。风伯阳党派的人知道能留风伯阳一命已经不容易,且将风伯阳留在皇城里,就有可以翻身的一天,而且这些寒门子弟从来都不太在乎名声,乞丐就乞丐罢,至少留着一命。其他大臣们也满意了,毕竟将一个一品大员,一朝贬为乞丐,已经算非常严重的处罚,且对这些世代都是贵族的人来说,风伯阳变成乞丐,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这些人大多都是士可杀不可辱之人,都觉得受到侮辱这种处罚,比处死还严重。 皇帝心里也满意了,问了问底下大臣,还有没有人有异议。众人都不回答,于是皇帝便按照刚才殷迹晅说的话处置了风伯阳。 风伯阳被拖下去打板子,殷氏依然跪在金殿的中央。 皇帝低头看了看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置。殷迹晅也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陛下,臣弟觉得殷夫人之前做的事情都是受到了风伯阳的要挟,并非是她自愿的。且她此番揭露风伯阳有功,功过相抵,不如不赏也不罚了。” 皇帝点点头,道:“说得对,殷氏,你现在依然是三品诰命,寡人就不追究你之前的罪过了。风伯阳的所有财产收归国库,整个相府的宅子依然归你,你带着你的子女好好过吧。” 殷氏磕了一个响头,皇帝只说没收风伯阳的财产,没有说没收整个相府的,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且继续保留着她这个三品诰命的名号,使她依然有能力在皇城的贵妇圈子里混,就是皇帝最大的仁慈了,也不枉自己出卖风伯阳。而且相府的宅子那么大,以后言荟又要嫁给殷迹晅,留着幼平住,卖掉一半都足够了。否则真的跟风伯阳前往青州,去过青州那苦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道:“罪妇叩谢陛下隆恩!” 皇帝摆了摆手,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启奏的吗?” 众人都不作声,皇帝便站了起来,他身边的太监喊了一声“退朝”,今日的早朝,便正式散了。 众位大臣送走皇帝之后,殷迹晅和殷氏走在了后头,殷氏对殷迹晅行了一礼,道:“多谢王爷刚才为我求情。” 殷迹晅摇了摇头,道:“不必多礼,你我日后便是一家人了,说这些做什么。” 殷氏轻轻一笑,殷迹晅的意思,他跟风言荟的亲事是已经实打实地定下来了。 “不过殷夫人最近最好小心一些,因为毕竟是你今日揭露了风伯阳,风伯阳难免会记恨你。而且他就算被贬为乞丐,还有很多人还会继续听他的话,你要小心他们对付你。” 殷氏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殷迹晅,道:“多谢王爷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嗯,先回去吧,过几日我再亲自登门拜访。”殷迹晅在金殿外头的岔口止住脚步,如此对她道。 殷氏应了一声,便也跟他告辞,二人相继离去。 * 也是下了朝,风伯阳被贬为乞丐的消息传了整个皇城,青笛才醒过来。还是杏子跑进来,大叫着把她叫醒的。 青笛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睡眼惺忪地问她道:“什么事?” “夫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杏子脸上的开心丝毫隐藏不住,对青笛道:“奴婢刚才听外头的人说,风丞相之前所做的坏事都被揭露出来了,他已经被陛下贬为乞丐了!” 青笛有些反应不过来,反问道:“你说什么?” “风丞相啊!那个一直欺负小姐的风丞相……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他现在是个乞丐,他一无所有,流浪在皇城的街头,陛下还不许任何人接济他!”杏子笑着道:“夫人,你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真的?”青笛终于清醒了过来,拉住杏子,又叫她说了一遍。 小桃一口气跟她重复了好几遍,青笛开心极了,皇贵妃果真没有骗她! 她高兴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问杏子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 糟了!她转头看了看身侧,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没有了,问道:“楚遥岑呢?” “少爷已经出去玩了,他见夫人还睡着,就没有叫醒夫人。” 青笛皱了皱眉头,今天是她嫁到楚家的第一天,作为一个儿媳妇,在第一天就睡到晌午,而且还没有去跟长辈请安,这可怎么办啊?何氏本来就不喜欢她和楚遥岑,这下势必不会放过她了! 青笛飞快地拿起衣服穿上,问杏子道:“我现在过去跟夫人还有大少奶奶请安,还来得及吗?” 杏子眨了眨眼睛,也突然反应过来请安这回事,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夫人,都是奴婢不对,奴婢把这茬儿给忘记了,而且二少爷还吩咐了千万不能叫醒夫人,于是奴婢就没有叫……” “不说这个了,现在应该还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吧?这第一天,我需要过去跟她们一块儿吃饭吧?”青笛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前头,对杏子道:“你快些帮我一起将头发盘上,赶紧过去。” 杏子点点头,赶紧过去帮青笛盘头发。 弄好之后,已经快过了半个时辰,这时何氏的人果然过来喊了,进门便道:“二少夫人,夫人问你有没有起床,若是起床了,就赶紧去正厅里与大家一起用午饭,否则被老爷知道二少夫人睡了一上午,势必要处罚二少夫人的。因为我们楚家的家规,就有不许赖床这一条。我们老爷也是天天坚持着勤劳的工作,天天早起,才将楚家做成了现在这般,也成了我们黎国最大的皇商。二少夫人可不要以为你嫁过来,就是享福的。” 青笛皱了皱眉头,这何氏的人说话还真不客气,进来什么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把她教训了一顿。不过她可不会因为嫁做人妻,自己的性子就软了分毫,转过头便反问她道:“那么你被楚家招过来,就是为了以下犯上,狗仗人势的吗?” 第121章 恶奴欺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毫不客气地反问那个给自己下马威的下人道:“那么你被楚家招过来,就是为了以下犯上,狗仗人势的吗?” 这下人是个看起来快五十岁的妇人,一直板着脸,很是威严。她被青笛这么一反驳,冷哼一声道:“二少奶奶好歹也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一点儿规矩也不懂?看来老奴得好好教教二少奶奶才可以。” 青笛眯了眯眼睛,她怎么也算是个主子吧,这人还敢这样说话,看来这个老女人在楚家是有点地位的奴才啊。 杏子闻见这股浓浓的火药味,赶紧劝二人道:“刘妈妈,您先回去吧,二少夫人向来身子弱,昨晚上又……所以今早起来晚了,希望夫人能够理解。奴婢一会儿就帮二少夫人整理好了,马上过去,马上过去!” 刘妈妈也不想现在就跟青笛闹起来,毕竟饭桌上,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他们都在等着青笛过去。若是她现在难为青笛了,倒叫青笛的迟到有了借口。她可没有这么蠢。 反正现在青笛嫁过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她。 刘妈妈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待她走后,青笛问杏子道:“她是谁啊?怎么这样凶。” “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也是府中现在资历最老的下人了,大少奶奶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这府里不必怕她的,只有老爷、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了。还有老夫人也自然不会怕她,只是老夫人现在在佛山呢,一般一年才回来几天。”杏子一边给青笛梳头发,一边跟青笛解释着:“小姐,楚家可不比相府,相府里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而楚家里很多下人,那可是比主子还厉害的。除了这个刘妈妈,还有我们楚家的管家,影空来,他即是管家又是大少爷手里商铺的二当家的,那赚钱的手段,可让老爷都惊奇,大少爷生意做得这么好,多半都是他的功劳。所以啊夫人,楚家这两个下人你可势必要小心点儿,千万别去得罪他们。” 青笛轻轻拧了一下眉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刚才还想着到楚家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没想到这里可能要比相府还水深火热。 梳妆完了,青笛去前厅,到了之后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坐好了在等她,楚遥岑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对她道:“小狐狸,过来坐。” 青笛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见何时的面色果然很不好,其他都还好,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也不算坏脸色。 她坐到楚遥岑旁边去,对面的一个少妇,估计就是楚家的大少奶奶,柔声问她道:“妹妹,你今天怎么起来晚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这个大嫂还是很和善的,青笛对她微微笑了笑,回道:“多谢大嫂关心,是有些不太适应。”说完又回过头来对其他人道:“公爹,婆婆,大哥,大嫂,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起来晚了。” 楚成关摆了摆手道:“不碍事,身子不好就好好调养吧,遥岑,你以后多带青笛去药堂走动走动,找些大夫给她看看,青笛你自己也学学药理,把自己的身体给调养好。” 何氏一听这话,瞬间脸就拉长了。叫青笛去学药理,这不摆明了楚成关想将楚家手下的药堂都交给青笛,也就是交给楚遥岑管理吗?药堂虽然只占楚家产业的十分之一,可是楚遥岑是个傻子,叫他做什么生意,老老实实地待府里吃现成的不就得了吗? 青笛点了点头道:“谢谢公爹,青笛会好好学的。” 何氏也扯出一丝笑,道:“青笛这孩子还小,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女人家,学什么药理啊,学学刺绣,学学小曲儿,伺候好遥岑就得了。别听他的,弄得自己操劳。” 青笛愣了一下,垂眸想了想,便知道何氏为何这样说了。 何氏对自己可从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喜欢,自然青笛对不喜欢她的人,也从来不会多喜欢。所以此番她就不听何氏的,也微笑着回她道:“婆婆,青笛不怕累,而且就想多学学东西。要是大哥和爹爹能教我一些做生意的技巧,我学一点儿,日后也能帮着赚钱,就不用跟遥岑光吃不做了。而且咱们黎国从开国的时候就有女人做官的先例,到现在朝中依然有女官,所以女人去做生意也不算什么不得体的行为啊。” 何氏瞪了青笛一眼,又飞快地恢复如常,便吩咐身后伺候的丫鬟道:“还不给老爷盛汤,做什么呢!别这么不瞅眼色,把自己当成大小姐!” 那下人连忙应声,去为楚成关盛汤。可是何氏在骂什么,青笛岂会听不出来?不过自己今天先是晚起,又是迟到,也不好反驳何氏。 可是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楚遥岑不干了,把碗一推,看着楚成关道:“爹,我不高兴!” 楚成关对楚遥岑的溺爱可是出了名的,现在一听说楚遥岑不高兴了,连忙关系地问他道:“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啊?” 楚遥岑伸出手就指着何氏道:“娘今天好凶,对下人好凶,吓到我了。” 何氏以前在饭桌上可不会这么吼一个下人,所以谁都知道她真正是想吼谁的。楚成关深深地看了何氏一眼,道:“你瞧瞧,遥岑都能看出来你今天凶了,你还觉得谁看不出来吗?” 何氏古怪地笑了一下,道:“老爷,既然大家都能看出来,你来说说我这今天这‘凶’,究竟是凶的有理还是没理呢?” 楚成关拧了拧眉头,这问题只要何氏软一句,立马就结束了,大家可以好好吃个饭,她何必非要弄得有人下不来台呢? 楚成关不说话,也不动筷子,他不动谁也不敢动。 静默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开口的楚大少爷楚临渊突然道:“爹,能吃饭了吗?影空来今天收了一批新丝回来,我下午还要过去看看这丝的货色怎么样。” “吃吧。”楚成关松开了眉头,对楚临渊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哄楚遥岑道:“遥岑别生气了,快点吃饭吧。” 楚遥岑还是听楚成关的话的,将碗拿了回来,脸上的不高兴也没有了,先夹了一筷子小角瓜放到楚成关碗里,然后便夹了一筷子放到青笛碗中,轻声对青笛介绍道:“小狐狸,你吃这个,很好吃的,是我们楚家的管家特意让人从南疆运回来的,运回来一斤角瓜,要用五十斤的冰保存着,可不容易了。” 青笛轻声对楚遥岑说了声谢谢,低头吃了一小口,味道果然新鲜独特。而且楚遥岑说这角瓜是影空来运回来的,青笛现在对这个影空来更加好奇了,感觉这楚家的大少爷二少爷,都很喜欢他啊。 这顿饭吃得不太痛快,所以飞快地结束了。离开前厅之后,楚遥岑便牵住青笛往自己的院子走,走了几步,青笛便对他道:“遥岑,我不是说了今早要去请安的吗?你怎么自己就走了,也不喊我一声。” 楚遥岑听出她口气中的责怪之意,便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问道:“你生气啦?” 青笛摇了摇头:“生气到不至于,不过你应该喊我以来才对,因为我不过去请安的话,就真的是我的不对了,我也不是怕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对付我的时候有理由。” “我是看你睡觉的时候好可爱,跟颜夕一样,所以不想叫醒你。”楚遥岑抓了抓脑袋,嘿嘿笑了笑,道:“我以后早上起来叫你,你跟我一块儿练武,好不好?” 青笛一直都知道楚遥岑的功夫很厉害,而且自己跟陆银学的刀舞也没什么用,不如去跟楚遥岑学了。不过说起来,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陆银了。 青笛点了点头,轻笑道:“好。”然后二人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回房之后,青笛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同样楚遥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二人相互静默一番,青笛竟然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了那一层的亲密,相处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楚遥岑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青笛看他一眼,问他道:“你笑什么?” “小狐狸,我好开心,因为以后天天都能看见你了。” 青笛忍着笑意,嗔道:“傻子,你就笑吧。” 楚遥岑果然又笑了起来。 青笛真是无语了,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对楚遥岑道:“遥岑,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啊,我又不会绣花,天天在这儿跟你大眼瞪小眼,会急死的。” 楚遥岑想了想,道:“那我们出去玩吧。” “玩也不是个办法,偶尔玩一两次会觉得新奇,天天玩也会觉得倦的。我们得做什么事情,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一些才行。”青笛低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道:“不过先不着急,今天我听杏子说,陛下把风伯阳贬为乞丐了,现在大街小巷肯定都在讨论着他们呢,所以我们出去看看热闹吧。” “好。”楚遥岑点点头,便过去牵住青笛往外头走。 二人刚出房间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臃肿的身影走了过来。 第122章 小桃要名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二人刚出房间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臃肿的身影走了过来。青笛微微一愣,旋即松开楚遥岑的手,飞快跑过去拉着那人道:“小桃,你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呀?是不是快要生了?” 小桃微笑着摇了摇头,还勉强对青笛行了一礼,然后道:“不是的,还有五个月才能生下来呢,小姐……不是,夫人现在看奴婢肚子大,是因为二少爷对奴婢太好了,所以奴婢胖了。” 青笛点了点头,紧紧盯着小桃的肚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小桃道:“我可不可以摸一摸?” 小桃点点头:“当然可以啦,不过现在她还不会动。” 青笛俯身去摸小桃的肚子,仔细感受里头的生命。楚遥岑也轻轻走过来,站在青笛的身后。 小桃问道:“夫人,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青笛点点头:“是呀。” 楚遥岑听见这个回答,便一把将青笛拉过来,高兴地对她道:“我也喜欢小孩子哎,我们生几个吧!” 青笛默默拿开他的手,淡淡摇头道:“不要,我不会,没人教我。” “我会我会!我教你。”楚遥岑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一派白牙都露了出来,对青笛道:“我爹说了,只要我跟你像昨晚一样这样又那样,就可以有小孩子生出来了。我爹还说,他想抱孙子。我爹还说,他要好多好多个孙子!” 青笛见楚遥岑又提起昨晚的事情,脸上顿时飞红,握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以后大庭广众下别乱说话,真不要脸,不觉得难为情吗?” 楚遥岑揉了揉被青笛拍打的地方,嘿嘿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这二人浑然忘我的打情骂俏,丝毫没有注意身边小桃眸子里冰冷的神色。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好一会儿,青笛才想起被放到一边的小桃,便连忙转头对她道:“对了,小桃,我们待会儿要出去一下,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小桃瞬间收起眸子里的冰冷,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青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夫人,奴婢知道你昨天嫁过来,就想立即过来看看你的。可是因为想到是洞房之夜,肯定不会轻易让外人见着,所以我便没有过去。” “没关系啊,我们以后见到的机会多得是呢。”青笛微笑着回了一句,也看出她还想说什么其他的话,便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直说便是了,有困难的话,我跟遥岑都会帮你的。” “没有,二少爷一直对奴婢很好,也很周道,没有什么困难。”小桃抬头看了看青笛,又低下头去,似乎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奴婢就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青笛面露难色,道:“我理解你,可是你在外人眼中,已经被烧死了。若是出去的时候见到认识你的人,被识破了就不好了。” 小桃点点头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道:“夫人说得对,是奴婢太不懂事了。奴婢好好在楚家待着,不想着出去了。” 青笛见她样子着实可怜,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冒险跑出去。她还想出言安慰几句,楚遥岑已经拉着青笛道:“小狐狸,咱们还出不出去啊?” 青笛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只好不再顾着小桃了。 他们刚走几步,便听见身后小桃轻轻抽泣的声音,青笛又回过头来看着她,心中有几分不忍。 楚遥岑也回头看了看小桃,眼中有一丝冷锐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伸手拦住青笛的肩膀,紧了紧,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给她买好吃吧,这样她就不难过了,对吧?” 青笛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们的难过,怎么会如同楚遥岑所说的那样简单?她现在倒真有些羡慕楚遥岑,活得这样自在,高不高兴完全可以表现在脸上,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她站在那儿看了小桃许久,终是走到她身边,对她道:“你跟我们一块儿出去吧,要不然真闷坏了,对孩子也不好。” 小桃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闪着光般地问道:“真的吗?” 青笛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出去之后紧紧跟着我和遥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小桃猛地点点头,眼睛里带着微笑看了看楚遥岑,却见楚遥岑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悦。小桃愣了愣,再仔细看看,楚遥岑的脸上哪里有不悦?只不过一心一意地看着青笛罢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吧,二少爷那样简单纯洁的一个人,与他相关的情感应该只有爱与开心,怎么会有不悦呢? 她不再多想了,赶紧跟着青笛和楚遥岑出去。 楚遥岑紧紧牵住青笛的手,走得飞快,青笛走了几步便感觉到他速度太快,便停下来对他道:“遥岑,你怎么走地这么快啊,小桃挺着个大肚子,不能走这么快。” 楚遥岑内心很是无语。平时他家的小狐狸聪明极了,怎么一到这种时刻,就完全不懂了呢?这是多么好的二人独处的机会,为什么非要带着一个孕妇?而且楚遥岑还明显感觉到这个孕妇的心思并不单纯。 这平日里聪明伶俐的小狐狸,怎么就反应不过来了呢?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弱者,所以她的同情心便超越理智了吗? 楚遥岑挑了挑眉头,道:“小狐狸,要是你慢吞吞地走,天黑了还走不出楚家呢,你怎么出去打探消息啊?” 楚遥岑这便是夸张了,楚家再大,也不至于走两个时辰还找不到门。楚遥岑也就是说说,抱怨一下自己的不高兴,说完还是放慢了脚步。 小桃也轻松了许多,心里竟然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些幸福的滋味。楚遥岑果然对她很好,处处都为她考虑,比之前那个花心又无情的少爷强多了。 他们三人继续走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经过的下人,他们都毕恭毕敬地对楚遥岑和青笛行礼,可是不久之后,青笛便发现,有不少人奇奇怪怪地看着他们,好像还在窃窃私语。 青笛皱了皱眉头,最讨厌这样不明不白地了,便回头问小桃道:“他们怎么回事?是在说你什么吗?” 小桃连连摇头,无辜道:“奴婢不知道。” 青笛仔细想想,小桃平日里也不像会惹是生非的人,这些下人应该不会跟她有过节。那么这些人窃窃私语,说的不是小桃,就是她喽? 青笛想着,便拦了一个下人问道:“我们刚才没走到这边的时候,你和别人一边看着我们,一边在说什么?” 那下人似乎有些慌乱,连连摇头道:“没,没说什么。” 楚遥岑似乎也不开心了,问他道:“你混蛋,我都看见你在说悄悄话了,你一定是在骂我,骂我是笨蛋,对不对?” “不不不,奴才不敢,奴才刚才是在说……”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青笛,又瞥了一眼小桃,最后默默地低下头去。 “你不说,你就是在骂我!”楚遥岑不讲理地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要告诉爹爹,把你赶出去!” “没有呀二少爷,奴才真的没有说二少爷的坏话,”那人似乎被逼无奈了,只好实话实说道:“奴才们就是觉得,小桃姑娘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也应该有个名分,要不然太可怜了。” 闻言,青笛便立马知道他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人都以为小桃肚子里的孩子是楚遥岑的,所以觉得楚遥岑要给她一个名分。之前没有,是因为青笛没有嫁过来,如今青笛嫁过来了,楚遥岑就理所当然要给人家母子一个位置了。 青笛又转脸看了看小桃,见小桃只是低着头,也不解释什么,顿时心里略微有些奇怪。 楚遥岑抓了抓脑袋,想了想,问青笛道:“他说的话对不对?” “对,小桃最好能有一个名分,否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那未免太可怜了。”青笛说着,看着小桃道:“小桃,你可有心上人?若是有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去说说。” 小桃连连摇头,道:“多谢夫人费心,小桃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伺候少爷和夫人。” 青笛听她这么回答,不禁眯了眯眼睛,果然有些奇怪啊。 楚遥岑嘴角飞快地勾起一丝轻笑,看来小狐狸开始开窍了啊。 “既然你没有说我坏话,你就走吧。”楚遥岑让那个下人走了,便又一次揽过青笛道:“小狐狸,快点儿,你还走不走了啊。” “走,我们这便出去。”青笛点点头,便更楚遥岑一起往外头走了。她表面上看起来更刚才没什么差别,可是步子却明显放快了,不知是着急,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三人走出楚家,又走了一阵子才到街市上,果然看见公布了好多告示,都写明了对风伯阳的处罚。 真是大快人心!风伯阳恶人有恶报,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不过殷氏在这场危急里,居然没有收到一点点的损失,到真让她没想到。殷氏果真不简单啊。 不管怎么样,风伯阳和整个相府的倒台,都证明着她的大仇已经报了一大半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尽快将洺儿接到楚家来了。 青笛正想着,突然有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楚遥岑。 第123章 孕妇的怨念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正专心想着事情,不知何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揽住楚遥岑的肩膀,开口说话道:“楚兄,带嫂子出来玩啊?” 青笛刚才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看,原来是瑞王。 楚遥岑也露出微笑,点点头道:“是呀。我们听说那个坏蛋丞相被处罚了,就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是风伯阳的夫人亲自在陛下面前揭发他的呢。”殷迹晅对楚遥岑说道,然后看向青笛,又道:“嫂子,你想去看看风伯阳吗?我知道他在哪儿哦。” 青笛对他微微笑了笑,心中对这个传闻中的七王爷不禁暗暗惊奇。他这个王爷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但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如此的自来熟,瞧他这“嫂子”叫的多顺溜。 除此之外,他口中的“殷氏亲自揭发风伯阳”,也叫她吃惊了一会儿。早就知道殷氏不像沈氏一般感情用事,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如此无情的人,她是知道风伯阳已经救不起,留着还会连累自己,所以过去落井下石了吗? 青笛看着殷迹晅脸上与楚遥岑同等灿烂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扩大了弧度,道:“好啊,你带我过去看看吧,正好我有好些话,要跟风伯阳说呢。” 殷迹晅得了话后,便亲昵地拦住楚遥岑,楚遥岑又拦住青笛,青笛回头看了看小桃,犹豫了一会儿,便伸手去牵小桃。 哪知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小桃,突然听见小桃口中惊呼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然后捂着肚子摔到了地上。 青笛一看,心中大惊,赶紧过去扶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胎动?” 小桃猛地看了一眼青笛,眸子里居然有惊恐之色,然后便捂住自己的脸拼命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站起来。 青笛感觉甚是莫名其妙,无奈地抬头看着楚遥岑,却见楚遥岑用非常不耐烦地眼神看着小桃。青笛顿时更觉奇怪了,这都是怎么了?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很多人了,难免这些人里不会有在相府做过活的人,他们很可能认出小桃,若是这样就麻烦了。不过还好现在小桃捂着脸,别人应该也认不出她。 殷迹晅细长地眸子里似乎带了一些玩味,看戏一般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等周围围观的百姓都聚集地差不多了之后,殷迹晅对楚遥岑道:“楚兄,这位孕妇是你的什么人啊?你好端端地,带着一个孕妇出来做什么?” 这样一问,围观百姓都要怀疑这个大肚子的女人是楚遥岑的姬妾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是楚遥岑的孩子,否则楚遥岑为什么要带她出来,还跟着正室一起? 可楚遥岑却嘟了嘟嘴巴,指着小桃道:“她是我娘子的丫鬟,是娘子非要带她出来的,结果出事了吧?” 众人一听楚遥岑这么说,便又知道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了。青笛昨天才声势浩大地嫁到楚家去,既然这个女人是青笛的丫鬟,就算是个通房丫头,要想怀孩子也得等一阵子呢,可这女人的肚子看起来明显有五个月大了。 “嫂子你也是的,带个侍女出来,为何要带怀了身孕的侍女啊?以前你在相府的时候风伯阳苛待你,不给你指派下人,如今你都嫁到楚家来了,给你几百个侍女也没问题啊,难道你是在给楚兄省钱吗?” 青笛抬头看了看他,有些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义何在,他想让别人明白什么吗? “不是的,我娘子开始出来不要带下人的,可是这个丫鬟说老在府中待着闷得慌,想跟我们一起出来玩,不带她出来就哭,我娘子才要带她出来的。”楚遥岑认认真真地跟殷迹晅解释了,然后自豪地说道:“你看我家娘子多善良啊。” 殷迹晅点点头,崇敬地说道:“嫂子菩萨心肠,大慈大悲。” 青笛简直觉得搞笑,真不明白这两个人男人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这仅仅只是两个缺心眼的小孩子之间的对话? 她皱了皱眉头,催促楚遥岑道:“遥岑,还不快去叫大夫过来。” 楚遥岑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已经有人背着个箱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了,过去对楚遥岑行了一礼,然后又对青笛行了一礼,道:“我是这附近药堂的坐诊大夫,刚才听别人说二少爷带的人出事了,便连忙过来看看。” 青笛一听,连忙让开了一点儿,对他道:“你快给她看看,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 那大夫开始给小桃诊脉,又问她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肚子疼还是觉得哪里有异?” 小桃咬了咬下唇,终于稍稍抬起头来,似乎很是艰难地开了口,道:“刚才,有人推了奴婢一下。”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这里虽然热闹,可是刚才这四人身边却没有其他人。当时楚遥岑和殷迹晅站在一块儿,青笛离小桃最近,所以众人心里便有了一致的怀疑。 由这个怀疑又衍生出来其他更深刻地怀疑,比如青笛为什么要推这个怀了身孕的下人,莫非这个下人碍到了她的地位? 当然青笛一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怀疑她是这个意思,又想起刚才在楚家的时候,别人误会小桃跟楚遥岑有关系,还当着她的面前说,她也不做任何解释。某非她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想着,青笛便站了起来,面色稍微冷了些,也不见刚才的关切了,问她道:“有人推你?谁推了你,你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小桃欲言又止地看了青笛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人推奴婢,是奴婢自己摔倒了。” 她越这样闪烁其词,不明.真相的人就越怀疑。青笛也终于看出来了,这个小桃,是把心思扑到了楚遥岑身上啊。若仅仅只是这样,青笛现在倒也不会突然感觉如此寒心。可她不仅仅对楚遥岑抱有想法,还打算从陷害她开始入手。 青笛冷笑了一下,道:“刚才我就跟你说了,你一个大肚子,出来不方便,你还非要跟我一起出来,现在被谁碰着绊着了,你也说不清楚,只能自己认栽。” 她说清楚是自己带小桃出来的,就等于把自己的嫌疑洗刷一半了。因为没有哪个女人蠢到,想害谁,还把谁带到大庭广众之下害,但是想陷害谁,那就是越多人知道越好了。所以这主动要求出来的人,也就是嫌疑最大的了。 最开心的要数楚遥岑了,他静静看着青笛这张瞬间蒙了一层冰霜的脸,果然她家小狐狸只要保持清醒,就绝对不会吃亏。 “你给她送去府上吧,好好看看,别叫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青笛吩咐了那个大夫一声,便回头对楚遥岑和殷迹晅道:“遥岑,七王爷,咱们走吧。” 说完,三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若是他们回头看看小桃现在的表情,便知道什么叫多彩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头。 三人远离闹市之后,青笛突然对殷迹晅道:“七王爷,刚才谢谢你。” 殷迹晅微微一笑,还没有说话,楚遥岑便疑惑地问道:“小狐狸,他怎么啦?你为什么要谢他?” 青笛停下脚步,一双眸子里带着些许自得之色,对殷迹晅道:“刚才小桃摔倒之后,七王爷开口便说我为什么要带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出来,我一开始不知道,还以为七王爷是在责备我没有人性,在婢女怀孕的时候还要叫她出来伺候。后来我才明白,七王爷是在引导我,让我一步一步看清那个丫鬟的真面目,便在众人面前解释清楚,免得叫我不明不白的就成了这‘因为嫉妒自己的丫鬟怀了丈夫的孩子就害地人家母子一尸两命’的恶妇。” 殷迹晅哈哈大笑道:“不用谢,是嫂子自己聪明。” 楚遥岑在一旁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脑袋,然后生气地挡在二人之间,道:“你们俩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没什么,”青笛摇了摇头,对楚遥岑道:“刚才我就该听你的话,不带她出来才对。” “哈哈,”殷迹晅又笑了两声,再次揽住楚遥岑的胳膊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说你那丫鬟是个坏蛋,刚才还想陷害嫂子,你得赶紧给他赶出来。” “真的吗?”楚遥岑似乎很生气,点头道:“既然她这么坏,我回去就给她赶出去。” “先不要吧,至少要等她把孩子生出来。”青笛摇了摇头道:再怎么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真这样把她赶出去,她太可怜了。” 殷迹晅听到青笛的话后,不禁带着审视的目光又打量了她一遍。刚才她发现了那个丫鬟有问题,妄图害她之后,便立马毫不留情地反击了那丫鬟,他还以为这是一个做事狠绝,不留情面的女人。却没想到,她的心地居然如此柔软。看来不过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罢了。 楚遥岑听了青笛的话,又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她,乖巧地对她道:“好,都听你的。” 殷迹晅看着这二人,有些羡慕地说道:“楚兄和嫂子真是般配,怎么看怎么配。就不知我即将要迎娶的那个曾经的相府四小姐,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青笛心内一惊,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要娶风言荟?” 第124章 羞辱风伯阳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心内一惊,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要娶风言荟?” 殷迹晅点头微笑道:“丽妃做的媒,就凭这个,我也不好拒绝啊。” “那是个坏女人,你不要娶她。”楚遥岑也记得风言荟的名字,听见殷迹晅说他要娶她,便连忙劝他道:“你要是娶了她,她以后肯定就不让你跟我出来玩了。” 殷迹晅淡淡一笑,问楚遥岑道:“怎么,她哪里惹着你了?” “她哥哥是个大坏蛋,我以为他要跟我做朋友,可是我回家跟我爹爹说了之后,我爹爹说他只是想利用我,所以他就是个大坏蛋。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以前老是欺负小狐狸。”楚遥岑见殷迹晅问了,就立即跟他抱怨了起来。 青笛嘴角微勾,眸子里带了浅浅的笑意,拉了拉楚遥岑的衣袖道:“遥岑,并不是每一个跟我有隔阂的人都不是好人。在你看来是她欺负我,兴许在别人看来就是我欺负她了。谢谢你总是为我考虑,但是你不能干涉别人的想法。七王爷既然已经跟丽妃娘娘商量好了,那就是七王爷的事情了,你我不必操心。” 殷迹晅两道剑眉微挑,看着青笛的眼睛中有着些许探究,问她道:“嫂子觉得风言荟是什么样的人呢?” 青笛也不故意装什么,直接回他道:“我跟她之间有过很深的过节,你要是问我,我肯定说她是一个臭狗屎一般的混蛋。不过王爷最好还是亲自去跟她接触一下,也许说不定王爷喜欢呢。” 楚遥岑听了青笛的话,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呢,小七又不是狗,怎么会喜欢吃屎呢。” 这二人开这样的玩笑,殷迹晅也不生气,竟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完对青笛道:“嫂子,咱们还是赶紧去看风伯阳吧,他现在可惨了,你看见他一定会感觉心情大好的。” 青笛不作回答,只点了点头,便跟着殷迹晅一块儿过去了。 他们走了许久,将近傍晚时分才走到一处破落的庙宇前,这里远离闹市,破庙外头有好几棵已经枯萎的树木,树下躺着好几个乞丐,正安安静静地沐浴着今日最后的阳光。 殷迹晅一路带着二人走到了最里头,便看见了一个依然穿着锦衣,脸也干干净净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是虚弱,正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这人正是风伯阳。 青笛开始还想着自己将会看到一个什么样形象的风伯阳,既然他被贬为乞丐了,一定穿的也跟乞丐一样,脸也跟乞丐一样脏兮兮的,出卖尊严去乞讨。可却没想到,风伯阳一脸都是怡然自得,好像他当这个乞丐还当的挺舒服的。 “风丞相……哦不,我忘记你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殷迹晅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道:“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风伯阳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站着的三个人,猛然瞪大眼睛,将视线放到青笛身上,问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青笛冷笑一声,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怒意和一丝丝快意,语气强行平静,对他道:“我可没这么无聊。我只是想来替我娘看看,你这个负心的男人如今落得何种地步。也要跟你说一些话,我娘从被你赶出门的那一天起,每天每夜都会梦见你。你派人去杀她的时候,她已经病入骨髓,就算你不动手,我娘也没多少日子可活。可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每次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口中喊的依然是你的名字。你真的欠她太多,你十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风伯阳听她说起水嫣然,心中竟然会升起一丝丝的歉疚。没想到他一生中最信任的女人亲手将他打入深渊,而他最对不起的女人,他一直拿来当工具用的女人,却爱他最深。 他扬了扬头,想起今日被打了板子之后,被那些宦官抬出来,他竟然会生出些大梦初醒的错觉。他回想了他这大半辈子所做的事情,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是一个毫无家世的穷鬼,连进京考试的盘缠都是偷来的,真不知道当时高贵地如同明月一般的水嫣然是怎么看上他的。 也不能说对水嫣然一点感情没有。她是那样的美丽,纯白,这世界上任何的男人靠近她,就是在玷污她。他开始的时候,是真心爱慕着水嫣然的,像爱慕自己心中遥不可及的女神一般。 可是渐渐的,他便发现自己跟水嫣然之间遥不可及的鸿沟。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她从不生气,不说粗话,迈的每一个步子距离都一样,吃饭没有一点儿声音,睡觉的时候也不会乱动一下,晚上什么姿势躺着,早上就什么姿势醒来。他只是看着水嫣然,就快疯掉了。她的存在似乎就是在提醒他,他以前是个穷人,是应该被踩在脚底下的,是一个肮脏龌龊的人,是黑色的。 水嫣然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就开始恨她了。他恨她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她太过完美。 “风伯阳,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在等你的门生过来接济你?”殷迹晅打断了风伯阳的沉思。 风伯阳抬头看着青笛,开口说的竟然是:“你娘不是我杀的。” “无所谓了。”青笛垂眸看着他:“不是你便是殷氏,就算是殷氏,那也是经过你的暗示和默许。现在看你跟殷氏黑吃黑,你还没有玩过她,我真的觉得开心。” “你……”风伯阳有些生气,想怒斥青笛,可是一用劲浑身都通,只好叹了口气,竟也生出了些可怜的意味,道:“我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有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你恨我可以,但你要记住,我毕竟是你爹,你不能看着我受苦受难,你要帮我。” 青笛禁不住笑了起来,她是真心觉得这些话好搞笑。 “我娘当初怀着身孕被你赶出家门,怎么也没有人去帮帮她呢。”青笛翻了他一个白眼,伸手抓住楚遥岑的衣袖,道:“遥岑,我们回家吧。” 楚遥岑点了点头,也瞪了风伯阳一眼,对他道:“禽兽,恶人有恶报!” 说完二人便转身走了,风伯阳似乎还想将青笛留住,可刚要站起来,便觉得身后疼痛难忍。 殷迹晅等那二人走远一些之后,轻笑着问风伯阳道:“风伯阳,你表现的这样淡然,是不是抱定了你的门生会偷偷来接济你?” 风伯阳眉头挑了一挑,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道:“今日多谢七王爷在陛下面前求情啊,若不是七王爷,我这条老命必然就没有了。” “你大可不必谢我,因为在我心里,并不觉得死比没有尊严的活着要可怕。”殷迹晅双手环胸,看着他淡淡说道:“你寄希望于陛下病故之后,再投靠某位王爷,不是不可以。不过出手对付过你的人,想必不会再跟你合作,也不会愿意看见你再有机会跟别人合作。所以他们应该会下手。” 风伯阳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点头道:“多谢七王爷提醒,等我的人来看我了,我便叫他加派人手保护我。” “这个可能也有些困难吧,”殷迹晅四处看了看,道:“陛下可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接济你,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风伯阳拧了拧眉头,他自然知道陛下的这个决定,但是他的门生,那些说过要一辈子效忠于他的人,应该会冒险过来接济他的吧。 殷迹晅说完,不等风伯阳再说什么,只留下一阵轻笑,便回头去追青笛和楚遥岑了。 三人又原路回去,到楚家门口的时候,楚遥岑和青笛都留殷迹晅过来吃饭,不过殷迹晅说他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夫妻二人进了府,走过那条长长的拱桥,便有下人迎过来道:“二少爷,二少夫人,今晚的晚宴在花园里用。” 青笛点了点头,便跟楚遥岑往花园里走。走了一半,便看见右边的道上走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楚临渊,另一个白衣男子,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气度温文儒雅,手持一把纸扇,是一位翩翩然佳公子。 青笛注意到那两个人,正想问楚遥岑那个白衣男人是谁,楚遥岑便立马跑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边,抓住白衣男子的衣袖不停地晃着,兴奋地问他道:“空来,你这次走马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了啊?” 青笛听了楚遥岑这么一说,便对那男人又多了一分兴致,越加仔细地打量了他,原来他就是那个不可得罪的家奴之一的影空来啊。 青笛也跟着走了过去,影空来没来得及回答楚遥岑的话,见青笛过来了,便看着青笛,轻笑着问道:“想必这位便是二少夫人了吧。” 青笛对他点了点头,又对楚临渊行了一礼,道:“大哥。” 楚临渊从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开始,对青笛就一直很冷淡。现在见青笛对他行礼,便轻轻点了头,也不说些什么。 影空来跟青笛打完招呼,便转过脸来看着楚遥岑,颇有些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道:“带了带了,我这次给你带来的礼物,你一定非常喜欢。” 第125章 万人迷影空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当然给二少爷带礼物了,而且这礼物,二少爷一定特别喜欢。”影空来卖了个关子,然后转脸看着青笛,从袖中掏出一件用长锦袋装好的物品递给青笛道:“二少夫人,见面礼,还望不要嫌弃。” 青笛愣了愣,听杏子说,影空来是楚家的下人,下人还有给新嫁的夫人准备见面礼的习俗?不是只有家里的长辈,才会给新媳妇送见面礼吗?那么她要不要也给影空来一份见面礼?要不然不合适吧,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准备啊…… 青笛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楚遥岑忍不住探过头,好奇问道:“空来,你给小狐狸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啊?” “小狐狸,这是二少爷对二少夫人的爱称吗?”影空来轻轻笑着,看着青笛问道。 青笛目光与他交接了一瞬间又立即移开,脸色布了些羞涩和无奈,道:“遥岑觉得我长得像他养的那只叫‘颜夕’的小狐狸,所以一直这么叫我。” “不是的,不是的,”楚遥岑连连摆手道:“不是我觉得小狐狸长得像颜夕,而是觉得小狐狸跟颜夕一样聪明,小七还说,小狐狸是狐仙呢。” 影空来哈哈笑了两声,正要开口说话,一旁静了许久的楚临渊突然说话道:“空来,若是你要与弟弟和弟妹闲话家常,大可晚宴之后,现在我们还要赶着去跟父亲说一下江东的账。” 不知是楚临渊人本就冷淡,还是他真的不喜欢青笛和楚遥岑,总之他从第一次看见青笛开始,就丝毫没有好脸色,他这声音也极为寒冷,叫人不敢接近。 影空来点了点头,又对青笛和楚遥岑道:“这次离京,在江东待了一个多月,后又去了南疆。送给二少夫人的这件小物什,是杭州的苏绣扇,不贵重,但觉着很适合二少夫人。” 青笛将东西握在手中,微微骇首道:“谢谢你。只是我之前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哈哈,二少夫人不必在意这个。”影空来又笑了一声,然后对楚遥岑道:“二少爷,给你的礼物比较独特,得等晚宴之后,我亲自送到你房中去。” 楚遥岑一听,非常高兴,满怀憧憬地点了点头,道:“好好好,你先跟大哥去见爹爹吧,我吃完饭后去房间等你!” 影空来应了一声,便跟楚临渊一道去楚成关那儿了。 等那二人走远,青笛才从锦布袋子里拿出那把苏绣扇,打开来看,扇面上绣着层峦叠嶂的青山,意境悠远。 楚遥岑站在青笛身后,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这把扇子道:“空来真是的,怎么送了一把这样的扇子给你,你是女的,应该送你花花草草才对。” 青笛将扇子收好,回头对楚遥岑道:“遥岑,别人送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说不好,而且这是别人送我的,你就更不能说什么了,记得了吗?” 楚遥岑轻轻皱了皱眉头,扯住青笛的袖子道:“小狐狸,你说,你是不是喜欢空来了?要不然为什么为了他责备我?” “我不是为了他责备你,我只是在教你一些为人处世的技巧。”青笛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拿下来,握住道:“遥岑,别人都说你傻,可是我知道你不傻的,你只是心智不成熟而已。所以你以后要听我的话,要努力成熟起来。虽然我也比较稚嫩,但至少比你强那么一点。影空来送我们什么东西,都是他的心意,我们不可以恶意的评价别人的心意。况且这把扇子,我很喜欢啊。” 青笛跟他说这么多,是因为她已经渐渐地下了决心,如果真的无法逃离楚家的话,那就跟楚遥岑好好地过一辈子吧,毕竟楚遥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活着地对她最好的人了。不过自己也有可能无法跟楚遥岑在一起一辈子,那么她就要尽自己的全力,让他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好一些。这也不枉费他之前那般为自己付出。 楚遥岑听了青笛的话,似乎似懂非懂。好一会儿,才默默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我也喜欢空来,我们楚家,谁都喜欢空来。” 青笛淡淡笑了笑,想着也是,就拿刚才跟他接触的一小会儿来说,他是挺讨人喜欢的。 “好了,我们赶紧去花园吧,否则你娘又要说我了。”青笛旋即便牵着楚遥岑到了花园里。 此时正是盛夏,花开的正好,花园中各种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令人神清气爽。今夜的月亮也很圆,就算院子里不点灯也不会黑。饭桌周围被点上了熏蚊子的烟草,这烟草人若是闻起来,一丝其他的味道也没有,可是烟草的周围却落了一小堆蚊子了。 青笛也一下子就注意到这种独特的烟草,相府里是从来没有的。楚遥岑入座之后,她就去盯着烟草研究。这个时候杏子跑过来了,气喘吁吁地道:“夫人,你和少爷回来了啊,奴婢还担心呢。” 青笛转头看了她一眼,本来想回答她的话的,可是一眼便被她发间精致的珠花吸引住了,问道:“你头上的珠花,以前从来没有见你戴过啊,今天出去买的?” 杏子摇了摇头,然后脸就红了起来,娇羞道:“不是,是影管家送给奴婢的。” 青笛轻轻挑了挑眉,杏子也给松了礼物?他该不会是整个楚家都送了吧? “不错,很好看,很适合你。”青笛夸赞道。 “嘿嘿,果真吧?二少夫人,你不知道影管家有多厉害,我们府上的每个人他都认识,不管是夫人院子里倒夜香的,还是大少奶奶的三等丫头,他都给买了礼物,而且人人都喜欢。”杏子说道影空来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不一样的神采。她继续道:“花匠的女儿也收到了礼物,厨娘的丈夫也收到了礼物,就连二少爷养的那只小白狐狸,都收到了影管家准备的一只小铃铛呢。” 青笛微微一笑,这个影管家的心思还真宽广啊。不过这一下子就让青笛轻松了许多。开始她还以为他特意给自己准备了礼物,现在知道是全部都有,便不是那样纠结了。不过好歹也是个人情,以后找机会还了吧。 说话间,何氏已经到了,她身边便跟着上午给她难堪的刘妈妈。青笛看见她二人过来,那二人也看见了青笛和楚遥岑。 楚家的主子们,现在就他们三人在,何氏便连装都不要装了,走到自己的位置旁,便对已经坐在席位上的楚遥岑说道:“遥岑,你爹还说,指不定你成亲之后你的傻病就没了,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更傻了?你爹还没来,这位置是你能先坐下去的吗?” 楚遥岑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委屈地道:“娘,我又没有动筷子。你以前只跟我说过,爹爹没来,我就不可以先吃饭。可是没有说过爹爹没来,我就不可以先坐下啊。” “我现在不是说了吗?你快站起来。”何氏说完,见楚遥岑没有反应,便冷笑了一声,看向一边没有动作,也不过去跟她行礼的青笛道:“遥岑,你以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啊,怎么现在不听话,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有人给你吹枕边风,叫你做一个不孝子啊?” 这话头扯到青笛身上,她便没有继续站着不说话的道理了,她走到楚遥岑身后,将手轻轻搭在楚遥岑的肩膀上,示意楚遥岑不要害怕。然后轻笑着开口,对何氏道:“婆婆,教训别人之前,最好也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说遥岑不该先公爹坐下。那么你为什么先公爹过来了?若说遥岑不可以在家主的前头,为什么你就可以?” 何氏冷笑一声,瞪了她一眼,道:“我先过来,是为了看看丫鬟有没有把菜上齐。遥岑先坐下,便是对家主不敬。我以为你是水氏的女儿,自然应该懂些规矩,没想到居然如此无礼!” “婆婆不要说不过我就生气啊,心平气和一些,否则容易老……不对,容易变得更老。”青笛的语气一直淡淡地,轻笑着对她道:“婆婆说你先过来是为了替公爹看看菜有没有上齐,遥岑先坐下其实是为了替公爹暖暖凳子。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我们皇城的天气,就算是夏天,一到了夜里也会有些凉。这个季节又不能穿很多衣服,公爹要是坐到了凉凉的凳子,说不定会生病的。所以遥岑先来暖凳子了。” “胡说八道!”何氏看了青笛一眼,眼神中带着轻蔑,完全没有把青笛的反驳放在眼里,她觉得青笛的手段还嫩得很呢。“若是遥岑要为了老爷暖凳子,就应该坐在主位上,为什么却要坐在这儿?” “若是坐在主位上,被某些一心想对付遥岑的狠毒之人抓了把柄,说遥岑对公爹不敬怎么办?所以遥岑才要坐在这儿,等凳子暖好,再将他的凳子与公爹的凳子换一换。”青笛说完,微微低下头,带了些心疼的意味,对依然坐在凳子上的楚遥岑道:“遥岑,真是可怜你了,我没在的日子,你一定一直被欺负着。” 楚遥岑微微昂着头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道:“嗯,娘亲老是欺负我。” “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儿子?”楚遥岑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花园的入口处传来这道声音。 第126章 关系暧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花园的入口处传来一道声音:“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儿子?” 何氏见楚成关等人过来了,脸上的气愤之色一闪,便布满了委屈之色,过去对楚成关行了一礼,微微垂着脑袋,眼角也顿时湿润了起来,泫然欲泣地开口道:“老爷,谁敢欺负你的宝贝儿子?以前他一个人在这楚家大宅里就为所欲为,从来不听从我的管教,我管他你还说我严苛。如今他多了一个帮手,更不会有他吃亏的时候了。不过老爷要是一心以为是我欺负他,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她这话明着暗着都指着楚遥岑的不是,也指出青笛不敬重她,而且还在楚成关没断谁对谁错的时候,就已经可怜巴巴地说楚成关无论怎么样都会责备她了,这反倒叫楚成关不好意思说责备她的话了。 青笛也不能光站着不说话了,否则她跟楚遥岑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她轻轻扯了扯楚遥岑的衣服,示意楚遥岑站起来,楚遥岑这次倒也机灵,立马站起来,和青笛一块儿,也走到楚成关等人的面前去。 他们二人行礼之后,楚成关开口问道:“青笛,你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青笛见他问了,张口便回道:“刚才遥岑早早地来了,见公爹没到,就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哪知婆婆一过来就说遥岑不懂礼数,还叫遥岑站起来,婆婆还说……” 青笛正说着话,眼睛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楚成关身后的影空来,突然见影空来对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青笛顿时一愣,从刚才跟这个影空来短暂的接触过程中,得知他在楚家是非常有分量的,他也一定比自己了解楚成关和何氏。 青笛不知道他突然间对自己做这样的暗示是什么意思,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其他? 她暂时还想不明白,不过却还是把话头止住了,停顿了一会儿,转而道:“婆婆还教了遥岑一些我们做晚辈的应该遵守的礼数,我和遥岑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会改的。” 说完,青笛又微笑着转向何氏道:“婆婆,对不起,青笛的身世想必婆婆也听说过,我从小就是在民间长大的,所以这大户人家的规矩,我也只学了个皮毛,还望婆婆多多包涵,也多多指教。” 何氏惊地嘴都合不拢了,诧异地看着青笛,心里想着这丫头不是挺硬气的吗?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就软下来了? 楚成关见青笛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脸对何氏道:“夫人,青笛和遥岑都是小辈,不懂事也情有可原,你多多包涵着一些,这才有当家主母的风度。” “老爷!”何氏这下可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青笛软了,分明就是变相地在楚成关面前告状。青笛表现地自己温柔大度,不就是说她小心眼儿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楚成关摆了摆手,直接走到座位上坐下,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先上的凉菜,对丫鬟道:“热菜也上了吧,忙了一天,还真有点饿。”说完又招呼众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啊,都不饿啊?” 何氏见楚成关已经不像再说下去了,她若是再纠缠下去,也只会惹楚成关生气。她只能狠狠地腕了青笛一眼,看来之前殷氏总是提醒她要小心青笛,果然是对的。青笛看起来冲动又没经验,其实非常难以对付。 不过今天这账,就记下了。她何氏,可不要一个不服管教的儿媳妇。 这边众人还没有入座,楚成关又说话道:“空来,你也过来坐,跟我们一块儿吃。” 听到这话,青笛不禁惊讶地看了一眼影空来,一般大户人家吃饭,还没有下人也上桌的道理。看来这影空来,不但招他们喜欢,连楚成关也器重他。 影空来倒丝毫不拘束,直接就坐了过去。 大户人家在一起吃饭,一般是不许说话的。不过因为楚遥岑情况特殊,他爱说话,楚成关也不会计较他。这顿饭也就他说了几句话,其他时间众人一声不吭,默默用完之后,便起身各自回房了。 影空来给楚遥岑准备的礼物,说是要亲自送到楚遥岑的房间里,于是便跟楚遥岑一块儿回他们的院子。 这三人路上走着,等周围的人渐渐少了之后,影空来换到青笛的身侧,对她道:“二少夫人,刚才老爷在问你话的时候,空来冒昧打断,还望二少夫人不要见怪。” 青笛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对这个面上一直挂着淡淡微笑的男人感觉更加好奇了,她眼珠转了一圈,也对他轻轻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我还要谢谢影管家呢。要不是影管家临时提醒,刚才我就在饭桌前跟何氏吵起来了。现在回想一下,我作为一个新媳妇儿,的确不适合这么快就跟长辈闹矛盾。” “哈哈,二少夫人真是诙谐。照二少夫人这么说,日子久了,跟长辈之间产生矛盾,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影空来微笑着问道。 青笛点了点头,轻笑道:“不都说,家家户户都有婆媳不和的局面吗?我这个也算不得奇怪吧。” “哈哈,说得也是。”影空来也跟着调笑了一句,然后稍微正经了些脸色,对青笛道:“二少夫人,你初来乍到,的确不要太惹眼的好。老爷从来不喜欢看这些女人间的争斗,而且他和大少爷劳累了一整天,现在还要来处理这么后宅女人之间的琐事,我想二少夫人也不忍心吧?当然空来只是个下人,说的话二少夫人也可以完全不用听。” 青笛轻轻拧了一下眉头,道理她都懂,可是她一不乐意别人说她,二她也从来不喜欢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受委屈,还要忍着。 不过影空来是真好心,她便点头道:“嗯,我明白了,谢谢你。” 楚遥岑听着二人说话,一头雾水地问道:“小狐狸,你明白了什么?” “以后不能老是跟你娘吵架,要让着她些。”青笛语重心长地对楚遥岑道:“遥岑,你爹爹那么疼你,你不能给他惹麻烦,所以以后看见你娘就绕道走吧,免得他又去找你麻烦。” “原来你们刚才在说这个啊?”楚遥岑看了看影空来,又看了看青笛,突然道:“不,小狐狸,我不要你这样委屈你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不管他是谁,你就跟他对着来就行了,有我保护你呢,我可能打了!” 楚遥岑说的很是认真,甚至还握起了拳头。青笛感觉心里很是温暖,有这个傻子无所顾忌地对她好,她还想什么逃跑不逃跑的? 青笛心里,竟然渐渐出现了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 影空来目光扫过二人,见他俩目无旁人的对视着,空气中都多了些情意绵绵的问道。可是他还是没有再给二人继续温存的时间,伸手便抓住楚遥岑的手腕,道:“二少爷,我还给你准备了好玩的礼物呢,你还要不要了?” 楚遥岑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要,要!” “那就快跟我走吧。”影空来说着,便直接拉着楚遥岑走了,还走得飞快。 青笛诧异了好一会儿,这个影空来,不是很会看眼色,很懂事很明理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而且她怎么感觉……影空来突然生气了? 青笛没想明白,不过估计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连忙跟上他们。 随后,楚遥岑和影空来二人先青笛几步进了房间,青笛也跟着就要进去,可一只脚刚踏进去,影空来突然过来把着门,脸上依然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道:“二少夫人,能耽误你和二少爷的一点点时间吗?等我把礼物亲自交到二少爷手中之后,你再进来,可以吗?” 青笛皱了皱眉头,她可是楚遥岑的夫人,送什么东西,还要瞒着她?难道送一个南疆美女?不过也没见影空来带着啊。 楚遥岑在后头,也伸头说道:“小狐狸,你先等一会儿,空来马上就好了。” 青笛愈加不解,楚遥岑居然为了他撵自己出来? 可正想着,影空来已经把门给关上了。她便只好退出来,走到院子里那棵大榕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等着。 正巧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下人拿了些饭菜去喂颜夕,那家丁看见青笛独自坐在这儿,便过去行了个礼,然后又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青笛想到里头的俩人,便道:“慢着,你回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家丁又走了回来,等着青笛问。 “这影空来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见府上所有人都喜欢他,老爷也器重他,现在就连二少爷,对他也不比常人……”青笛紧紧拧着眉头,看着他问道。 那家丁见青笛问了,就回答道:“回二少夫人,影管家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到我们楚家来了,如今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他一面是府里的管家,一面还帮着老爷和大少爷打理商铺,楚家能有今日,影管家的功劳不可忽视。而且影管家对人和善,心底善良,所以我们大家都喜欢他。” 这些话青笛已经在杏子的口里听过了,她现在想听一下不一样的,比如他跟楚遥岑什么关系,为什么楚遥岑居然会为了他,让自己在这外头等着。 那家丁见青笛不说话,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这一眼被青笛抓住了,青笛想着应该是他还有事情相瞒,便道:“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话,你且说罢,我不会怪你的。” 第127章 师父最爱人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看出他还没话没说,就道:“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话,你且说罢,我不会怪你的。” “没,没有。”那下人连连摇头道:“二少夫人,奴才还要去喂狐狸,先退下了。” “等等,”青笛起身,从他怀中接过乖巧的小狐狸,对他道:“以后我在院子里的时候,这只狐狸就由我来喂养。你现在告诉我,你刚才想说却没说的究竟是什么?” “真没有……”下人一脸的为难,无奈地看了青笛一眼,又连忙低下头。 “真没有吗?好,你不说我待会儿便去问杏子,若是杏子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你却没有告诉我,我一定要责罚你。”青笛凶巴巴地对他这么说,其实她不想为难他,可是她更加不想自己被瞒着。 那下人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影管家现在虽然时常跟着大少爷出去做生意,但只要他回楚家来,就会跟二少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同吃同寝,形影不离,若不是少夫人嫁过来了,想必今晚,影管家也是要在二少爷这儿休息的。” 青笛一听,伸出玉手指着房间的门,惊讶地问道:“他断袖啊?” 那下人连忙摇头道:“奴才可没有这么说,影管家是个好人,而二少爷又情况特殊,所以奴才想影管家应该是贴身照顾二少爷,而且奴才还听说影管家走遍天下,得了很多宝贵的药材,说不定影管家是想治好二少爷的病……” 青笛知道影空来在楚家的分量,所以这个下人轻易是不敢明说影空来什么的,不过他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青笛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不会把你说的话告诉别人的。” “多谢二少夫人!”那人应了一声,连忙退下了。 青笛转头,紧紧皱着眉头盯着那扇门,等了一会儿,见院子里暂时没人经过,便过去靠在门上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可刚才远远地还听见嗡嗡地说话声,她一靠近,这说话声就没了。青笛立马想到,应该是影空来发现她了,就赶紧退离几步,装作没有过去偷听的样子。 青笛的心里竟然有些着急了。这一着急,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着急?难道她对楚遥岑的情感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所以才会这样在乎他…… 她怀中的小颜夕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青笛低下头,问它道:“颜夕,你说说,这个影空来是不是断袖啊?” 颜夕用大尾巴扫了扫她尖尖的下巴,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便从她的怀中跳了下来,慢吞吞地往院子深处走,走两步还回头看一眼青笛,似乎示意她跟上。 都说狐狸是有灵性的动物,青笛想着颜夕应该还是想带她去发现什么秘密吧,便赶紧跟了上去。 楚遥岑所在的“陆离新苑”可不像秀阁,秀阁说是院子,其实进去之后就几间房子,一块空地,两棵树,还被陆银打断了一棵。新苑每一处都有好风光,而且非常大,亭台水榭应有尽有,假山堆砌,树木苍翠,还有几处小池塘,借着月色看去,不知是树木映入水中,还是水光映在树上,各种色彩混杂在一起,真有些“光怪陆离”的感觉,难怪叫做“陆离新苑”。 青笛一边追着小狐狸,一边欣赏着院中夜景,不一会儿便不知道在哪儿了。颜夕也在一棵大树底下停了下来,转个身,紧紧盯着青笛看。 它的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如同优质的翡翠一般洁净透亮,但也露出深深的寒意,让青笛突然间竟然生出了些害怕的意味。 青笛渐渐回想起她娘曾经跟她说过的,有关狐狸的传言。颜夕跟楚遥岑生活了这么多年,它会不会对楚遥岑产生了感情,所以憎恨她这个新嫁的少夫人,因为它觉得是她抢走了它的楚遥岑……而它现在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诡异地盯着她,它这是要变成人了吗? 青笛越加觉得怕,脑海里乱糟糟的,小时候听过的很多鬼怪传说都跳了出来,她赶紧转头,想要回到楚遥岑的身边,可却突然发现,身后的景物都是那样的陌生,她迷路了!在自己的院子里迷路了! 此时颜夕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青笛赶紧又回过头去,害怕地看着它道:“颜夕,你要真是狐狸精,你也别害我,否则遥岑不会饶了你的!” 她的话音刚落,竟然听见两声十分渗人的轻笑,从背后传过来,她抱着脑袋就蹲了下去,口中带着哭腔,默念道:“娘,我好害怕……”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只狐狸就把你吓成这样?你是不是最近亏心事做多了?”身后那个刚才发出恐怖笑声的人突然开了口,青笛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又委屈又生气,猛地站起来,回过头冷声对面前地人道:“师父,这么多天,你跑哪儿去了?”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就离开了一阵子。哪知道这一回来,你居然就嫁人了。”陆银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露出了些调笑的意味,双手环胸问青笛道:“嫁作人妻的滋味如何?楚遥岑那个傻子懂闺房之乐吗?” 青笛本来是想责问他的,没想到却被陆银抢先问了这样不要脸的问题。青笛脸上羞红,气道:“关你什么事。” 陆银伸手挑起青笛的下巴,凑近她的脸,吐气中露出了些许暧昧的味道,道:“看你这神情,你跟楚遥岑应该是有了实质的进展啊。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是不是冰清玉洁,相反,我就喜欢有成熟风韵的少妇……” 听着陆银赤裸裸的调戏,青笛没忍住一巴掌就拍了上去,可打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打到了面具上,手疼。 陆银哈哈笑了两声,道:“看来我得将面具拿掉才是,否则你每次打我,都拍到面具上,我倒是不疼,就怕你疼。” 青笛懒得再跟他说这些话,板了面孔,对他道:“在知道要嫁给楚遥岑的那三天里,我想了很多逃走的办法,可是都拿不定主意。那个时候,我特别希望你可以出现,给我一个建议,可是你没有。现在我已经嫁到楚家来了,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再改变了。师父,我想你我之间有很多事,也应该说个明白了。” 面对青笛如此义正言辞地说话,陆银却还是一副玩笑地模样,问她道:“你说的什么事情?你到底是我的教主夫人,还是楚家的二少夫人吗?”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师父,之前我愿意跟你学那些完全没有用的刀舞,还有医术,是因为你说可以利用这个扳倒相府。可事实证明,你教给我的东西没有一点用处,相府现在还是倒了。我的大仇已报,而且你接近我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叫相府倒掉。现在倒掉了,你以后可以不用来找我了,也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青笛把话说道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确要跟陆银分道扬镳了。陆银卸下眼中的笑意,那半面面具也似乎带了寒光。他问她道:“你真的如此狠心,要与我诀别了吗?” 青笛点点头:“是的,我现在已经是遥岑的妻子了,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不合适。” “我为你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不打算回报我了吗?”陆银又问她道。 青笛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很久,道:“我从不喜欢欠人人情,你说得对,我是欠你很多,我会报答你的。你说吧,你想叫我做什么?” 陆银轻轻一笑,问她道:“你有什么?楚遥岑的钱吗?那玩意儿我可不要。” “不是,你要我怎么报答你,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青笛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行吧。”陆银点点头,道:“首先,你也知道,我上次告诉我的教众,说你是我的夫人,大家也都这么认为。所以日后若是我需要你装作我的夫人,你不可以拒绝。” 青笛想了想,道:“你能保证在我装作你的夫人的时候不让遥岑知道,我就同意。” 陆银笑了笑,道:“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不就是个傻子么。” “不许这么说他!”青笛又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不答应你。” “行吧,我的教众一般都在夜里行动,那时候认识你的人应该都会睡觉了,所以你放心吧,不会破坏你的声誉的。”陆银说完,见青笛点点头应下,又道:“还有一个,你得将这刀舞继续练下去,医术也继续学下去。” 那刀舞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练着想必也能强身健体。医术的话,学了也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这都不算什么要求,青笛便又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要求,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先欠着吧。”陆银说道。 青笛拧了拧眉头,问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答应你三个要求了?” “你没说,是我说的,因为我觉得这样你才能回报我为你做过的那么多事。”陆银说完,又贴近了她,一手拦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对她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份拜师礼,现在我要你先还了这礼。” 青笛伸手挡在他和自己之间,皱着眉头道:“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先放开我。” “哦,是吗?”陆银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许诡计得逞的意味,问她道:“那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吧。” 第128章 两只禽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陆银靠近她,暧昧地说道:“那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吧。” 青笛皱着眉头,用力挣扎开他的束缚,气道:“师父,你好歹也是开国名将的后人,怎么能如此轻薄,太讨人厌了!” 陆银轻笑两声,一步一步靠近青笛,青笛有些怕,便一步一步后退,很快就靠到了颜夕刚才所在的大树上,就再无退路了。 “谁说开国名将的后人就得清心寡欲,做柳下惠了?”陆银一手支着树,开口问她道:“你考虑清楚了吗?放心吧,楚遥岑是个傻子,不会知道的。” “滚开!”青笛一手推着他,情急之下想到陆银之前给过她的那块号称可以打开始皇帝陵墓的玉佩,它现在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青笛便一手抓住挂在脖子上的玉块,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摔了这块玉!” 陆银一听这话,便真的松开了手,稍微退开了一些距离,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青笛被他这目光看的难受,连忙避开他的视线,道:“师父,你之前一直在帮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我不想和你闹到憎恨彼此的份上。若是以后,你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以真实面目示人,我想那个时候,我们还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青笛说着,扯下玉佩递给陆银,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陆银没有去接玉佩,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青笛,看了好久,竟默默摇了摇头,道:“还是你留着吧,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还给我。” 青笛愣了愣,旋即又道:“你真不怕我摔了它?” “我相信你。”陆银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带着些许狡黠。若不是眸子里的神采不一样,这双眼睛,真的跟楚遥岑的一样好看。 玉佩在自己手上也好,这样陆银就不敢乱来了。青笛静默了许久,默默将玉佩收了回来,陆银也跟着静默,突然间远远听见杏子的声音,青笛忙道:“有人来找我了,我先回去了。师父你也赶紧走吧。” 陆银点点头,目送青笛走远,他才转身,刚要离开,突然感觉脚上一暖,低头一看,原来是颜夕不知何时趴到了他的脚上,抬起头看着他。 陆银弯腰将颜夕抱起,抚摸着它纯白的皮毛,轻笑了一声道:“小东西,你倒是比那个蠢女人机灵多了。” * 青笛走了没一会儿,便见杏子提着个灯笼往这边走来。杏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少夫人,你跑哪儿去了,吓死奴婢了。” “我随便走走,没想到迷路了。”青笛对她笑了笑,便跟她一道儿往回走,边走便问道:“影空来走了吗?” “影管家来过吗?”杏子惊讶地问了一句,旋即又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走了吧,奴婢回来的时候,见少夫人房间的门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里面没有人?遥岑也不在吗?”青笛奇怪地问道。 杏子点点头:“嗯,不在,奴婢回来之后就没有见到二少爷。” 青笛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明明她离开的时候,楚遥岑还在,现在怎么就不在了呢?难道那影空来真的是有断袖之癖的,又因为她的原因,无法跟楚遥岑睡在一起,便将楚遥岑带走了? 这个可恶的影空来,想楚遥岑那么纯洁,一定不会懂得“断袖”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影空来欺骗、蛊惑他的! 青笛不觉加快了脚步,回房之后,果然没见到楚遥岑,便立马问杏子道:“那个影空来住在哪儿?我要过去找他。” 杏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问道:“小姐,这大晚上的,你去找影管家,有些不太好吧。” “你想什么呢,我过去找遥岑,遥岑一定在他那儿。” 杏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青笛脸上一副要去捉奸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既然主子这么以为,她照做便是了,于是便要待青笛去影空来住的地方,可她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楚遥岑回来了。 青笛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问他话,楚遥岑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搂住她,高兴地对她道:“小狐狸,你快跟我进来,我给你看好玩的东西。” 青笛点点头,又对杏子摆摆手让她退下,然后二人便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楚遥岑进来之后便转身去拿那个影空来给他的那个东西,青笛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问道:“遥岑,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把空来送回房呀。”楚遥岑头也不回地回答她道。 “你为什么要把他送回去?天这么黑,你摔着这么办?他不记得自己回房的路还是怎么着,还要你送?” 楚遥岑见青笛语气不太好,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奇怪地看了看她,抓了抓脑袋想了想,然后露出大大的微笑,一步跨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青笛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拉开他,皱着眉头问道:“你先放开我,你干嘛!” “小狐狸,我好开心,你这样关心我。你对我真好。”楚遥岑十分幸福地说道。 “你……”青笛这像审问一般的语气,居然也能被他称为“对他真好”,这叫青笛还怎么继续审问他?“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我有正经事问你。” “哦。”楚遥岑老老实实地放开她,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笔直地站着,等着她说话。 “我以前没有认识你之前,你跟影空来,是不是关系不一般?” 楚遥岑细细想了会儿,点头道:“嗯,空来最喜欢我了,对我非常好。” 青笛紧了紧拳头,果然!她直接问道:“你说,你跟影空来是不是断袖?” 楚遥岑一脸的疑惑,不解道:“不是啊,我从来不穿断掉袖子的衣服,空来也从来不穿,我家很有钱的,不穿破衣服。我家的下人也要求穿的漂漂亮亮,这样才不丢人。” 青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断袖不是这个意思,是……” “那是什么意思?”楚遥岑好奇问道。 青笛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到,自己好像也不太明白断袖是什么意思,只是以前听别人说过,而且说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睛里总是带着鄙夷的神色,指着举止亲密的两个人男人,偷偷摸摸地说:“他俩断袖啊。” 所以青笛只知道断袖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但究竟何为断袖,她也没有明确的认识。 “算了,不说了。”青笛想了一会儿,便摆摆手作罢,问楚遥岑道:“你要拿给我看的东西呢?” “跑了。”楚遥岑无奈道:“我刚才明明就把它放哪儿的,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所以我想应该是跑了吧。” “还是活的?”青笛听他这么描述,估计也就是只动物吧,对了……想到动物,青笛才突然记起自己没有把颜夕带回来,她连忙道:“糟了,刚才颜夕跑到院子深处,还没有出来,我得过去找它。” “不用的,颜夕那么聪明,它自己记得回来的路。”楚遥岑一把揽过青笛,低头蹭了蹭她,道:“小狐狸,天这么晚了,我们要上床睡觉,然后生宝宝。” 青笛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之后,她一直感觉浑身酸痛,今天更是睡了一上午,才感觉好了一些。她才不要继续去跟楚遥岑做那样的事情! 她想要脱逃,可是楚遥岑已经将她推上了床,他的身体压在她柔软的身躯之上,毫无征兆地就掠夺了她的唇瓣,让急速用来的热情堵住她还想要说的废话。 “混蛋!”楚遥岑依稀听见青笛好像骂了一句,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只当做是别添情趣罢了。 从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狐狸站出来为他跟何氏争吵,到吃他和影空来的醋,她的表现简直可以打满分,所以今晚一定要好好伺候伺候她。 青笛的反抗也没有昨晚的激烈了,就挣扎了一会儿,便娇羞地任他为所欲为了。 床第间温润如春,可是没过多久,青笛突然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她感觉到背上有什么有凉又滑的东西,伸手将它拉出来,居然是一只吐着长长信子的蛇! 她连忙将蛇扔下床去,一把抓过被子缩到墙角,指着那蛇问楚遥岑道:“遥岑,那是什么玩意儿?” 楚遥岑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晶莹剔透,苍翠如玉的绿色小蛇,微笑着对青笛道:“那便是空来送我的礼物呀,空来说了,这是他从苗疆带来的药蛇,养大之后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 “那你也不能将它养在房间里啊!”青笛还有些后怕,指着它道:“你赶紧把它扔出去。” “哦。”楚遥岑点点头,满脸不乐意地下了床,将小蛇拎起来扔出去,然后又回到床上想要继续,青笛却伸手挡住他,道:“好了,今天累了,我们睡觉吧。” 说完便躺下睡了。 楚遥岑坐着看了她一会儿,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吃了一半的肉,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青笛肉呼呼的小脸,道:“小狐狸,你起来。” 青笛不理他。 “你快点嘛,我要不高兴了!”这楚遥岑,现在居然还会要挟他了。 青笛依然不理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吓唬谁呀。 刚才那话算什么要挟,下面这句话才是真的要挟:“我要告诉爹爹,说你不愿意给我生宝宝,不愿意给他生孙子!” “别……”青笛万般无奈,这才睁开了眼睛。若是被家主知道,她这个儿媳妇不听话,还作威作福,那以后还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那你还不快脱衣服!” 第129章 恶婆婆又刁难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又被折腾了一夜,她真是奇怪这个傻子怎么如此热衷于这样吃力又没啥用处的事情,还弄得她浑身酸痛无力……她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可只感觉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楚遥岑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小狐狸,天亮啦,起床啦!” 她努力睁开眼睛,窗外的天空只露出了一点点晨曦的微光,明明还早着呢。她实在累极了,不理会楚遥岑,拉住被子又闭上了眼睛。 “你快起来,你昨天不是说要早起跟我一块儿练武的吗?”楚遥岑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道:“小狐狸,快起来,跟我学厉害的武功,回头去救你的弟弟。” 青笛一听这话,猛地睁开了眼睛。是啊,洺儿还在殷氏手上,她怎么能如此轻松地在这儿睡大觉。 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之后便同楚遥岑一道去院子里练武,就看着楚遥岑上蹿下跳,精力十足,她却连举起那把桃木剑都费力。 坚持比划了半个时辰,青笛简直快累趴下了,而且果然发现自己不适合练习楚遥岑这种又快力度又强的功夫,还是比较适合练陆银教给她的刀舞。可是那刀舞没什么用处啊。 练完之后,青笛和楚遥岑回房洗漱,又一起用了早饭,本来早饭之后青笛还打算睡个回笼觉的,没想到昨日那刘妈妈又开了,对他们二人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夫人说今天让二少夫人去认识一下人,若是二人用完了早饭,现在便过去吧。” 作为新媳妇儿,青笛知道这是推不掉也躲不掉的,便无奈地看了一眼软和的床,然后回头对刘妈妈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稍作准备便过去。” 刘妈妈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青笛和楚遥岑收拾收拾也随后出了院子,不一会儿便到了正厅,里头已经坐了很多人了,还有几个小孩子。除了何氏和楚临渊的夫人是青笛见过的之外,其他的人她都不认识。 楚遥岑到了这里之后,明显显得有些拘束,站得直直的,喊了何氏一声“娘。” 何氏点了点头,叫楚遥岑先过去坐下,青笛依旧站在中间,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喊道:“婆婆。” 何氏见她现在还算乖巧,就没有立即难为她,点了点头,介绍在场的众人道:“你的大嫂,昨天吃饭的时候你也见到了,她是大文豪端木岐的嫡长女,身份不比官宦人家的女儿差,现在跟我一起管着楚家后宅,你以后若是有什么疑惑的,大可去问她。” 何氏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位大嫂不比“官宦人家”的女儿差,不就是在说她吗?真是好笑,她可从不觉得自己身为前相爷的女儿有什么可骄傲的,倒是何氏,一心觉得她会拿着这个身份在楚家作威作福呢? 青笛听明白何氏这意思,不过想到影空来昨晚交代的话,就没有立马反驳她,老老实实地应了,喊了端木氏一声“大嫂”。 端木氏到底是大文豪的女儿,果真看着就有一副温柔雅致的气质,对青笛淡淡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何氏又指了指靠在端木氏身上,大概两三岁的小男孩道:“这是我们楚家的嫡长孙,楚离欢,今年都三岁了,所以你跟遥岑,也要尽快生个孩子了才是。” 那个孩子一直好奇地盯着青笛看,青笛对他笑了笑,端木氏俯身在楚离欢耳边说了一声什么,他便奶声奶气地对青笛喊了一声:“婶婶好。” 青笛脸上的微笑扩大了一分,别看楚临渊冷冰冰的不理人,他的儿子倒还真是可爱。 何氏没让青笛的目光继续留在楚离欢身上,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其他三个年龄稍长的女人道:“这是府上的赵姨娘,黄姨娘,邹姨娘,他们三个都是老爷的妾侍。对了,遥岑的生母也是老爷的妾侍,只不过我们楚家只有临渊和遥岑两个少爷,所以老爷向来是把遥岑当做嫡子来对待的,可是你却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后事事都要以初雪为标杆,凡事要听初雪的话。” 想必这“初雪”便是端木氏的闺名了。青笛自然知道楚遥岑是个庶子,而且她也从来没想到要借楚遥岑从楚家得到什么,这何氏真是太紧张了,还怕一个庶子翻了天不成?更何况楚遥岑手里连一点家业都没有。 “那边是你的平辈,楚燕儿,是黄姨娘的女儿。”何氏又看了一眼黄姨娘身边站着的少女。 那少女看起来跟青笛差不多大,很是恬静,轻轻叫了一声“二嫂”,便不再说话。青笛对她微微笑了笑,又随便打量了一下站在她旁边的黄姨娘,穿的很素雅,头上和手腕上却带着金饰,与这穿着有些格格不入。她只与青笛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看向何氏,似乎在等待何氏说话,她应该跟何氏关系很好。 赵姨娘就更素了,不但穿的素,几乎没有任何妆容,素面朝天,脸上的皱纹都看的清清楚楚,也没有带什么首饰,青笛估计她年纪最大,而且应该没有什么地位。最后的邹姨娘年纪算是几个姨娘里最小的,长得漂亮,穿的也鲜艳一些。 青笛尽量将这几个人记了个大概,虽然日后可能不用花太多时间相处,但能估计出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也会方便许多。 何氏介绍完了,有下人递了一个茶盘上来。青笛伸手接过茶盘,那下人便退下了。然后青笛看见这茶杯,顿时便拧紧了眉头,因为茶盘上只有四杯茶。 她知道何氏的意思是让她敬茶,可是就四杯,要怎么敬?若只有一杯,那边敬给何氏就可以了,若只有两杯,那便敬给何氏和端木氏。若是五杯,那么三个姨娘也可以敬一番,可现在却有四杯。她刚才接过茶盘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若是当时注意到了,再叫下人拿一个杯子来就是了。现在下人出去了,她总不好也跟着出去再叫她拿个杯子过来吧? 青笛有些犯难,同时也立马知道了,这很明显是何氏给她下的一个绊子。三个姨娘,肯定是要敬都敬,要不敬都不敬的,否则她就要得罪人了。而何氏,是楚家的当家主母,肯定也是必须要敬的。去掉何氏那杯必须的茶,还有三杯,她要怎么分才好呢? 给三个姨娘,不给端木氏吗?这绝对说不过去。在大户人家里,嫡长子的正室可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而家主的妾侍,就算是长辈,身份也要比她低一些的。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正当青笛犯难的时候,端木氏突然开口道:“婆婆,离欢有些困了,我先送她回房吧。” 说罢,端木氏便抱着离欢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开。青笛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端木氏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只要她走了,这四杯茶便好分了。 可是何氏却没这么容易放过青笛,她对端木氏道:“初雪,稍等一会儿吧,先喝了你弟妹敬的茶啊,要不然不合礼数。还是说你不愿意接纳你的弟妹,所以不愿意喝她敬的茶?” 青笛紧了紧端着茶盘的双手,看来何氏是必须要看这场戏喽? 端木氏也很无奈,何氏都这样说了,她就不能再离席帮青笛了。同时三个姨娘也没有要帮青笛的意思,青笛只好硬着头皮先去给何氏敬茶。 “婆婆,请用茶。”青笛保持语气中的恭敬,捧了一杯茶给何氏。 何氏接了茶盏,面带一丝意味深长地微笑,等着看她怎么分配这后来的三杯茶。 端木氏刚才都被何氏点名要喝青笛的这杯茶了,青笛自然是要送给她的,于是又敬了一杯茶给端木氏,道:“大嫂,请喝茶。” 端木氏对她淡淡地笑了笑,也伸手接过茶。她的手刚碰到青笛的茶盏,猛然间身子一踉跄,不小心退了青笛一下,青笛本来为了腾出手给端木氏敬茶,就只有一只手端着茶盘,现在被撞了一下,没端稳,茶盘掉到地上,剩下的两只茶杯顿时碎了一地的水花。 楚遥岑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青笛的手问道:“小狐狸,你没有被烫着吧?” 青笛摇了摇头:“茶是温的,怎么会烫着我呢?”说完又回头问端木氏道:“大嫂,没事吧?弄湿了没?” “没有,真是对不住,刚才离欢突然抱住我的腿,我吓了一跳,才会将你手中的茶盘打翻的,最重要的是你没事。”端木氏说完,又念了两边“碎碎平安,碎碎平安”,然后无奈地看了一眼何氏。 何氏明显被她扫了兴致,重重地将茶盏往案子上一放,对青笛道:“行了,今日人也见着了,你们都各回各处吧。” 众人都应了声,然后便从殷氏这儿出去了。 他们一同出了殷氏的院子,便各自分开离去,端木氏牵着楚离欢要往自己的院子走,青笛连忙过去拦住他们道:“大嫂,刚才谢谢你。” 端木氏对她淡淡一笑,道:“不必客气,只不过……”端木氏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往青笛和楚遥岑的身后望去。 第130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不必客气,只不过……”端木氏将话说了一半,便突然间止住了,向二人身后不远处望去。 青笛很是疑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见转角之处一抹暗红一闪而过。青笛没有看清那是谁,不过很明显端木氏看清了,于是便问她道:“大嫂,你看见了谁?” “一个有些胖的女孩子,好像是你们院子里的丫头吧。”端木氏笑了笑,将目光收回来,对青笛道:“不管她了。我刚才想说,你进了楚家,就要知道楚家的规矩,像你昨日那样,早上没有去给婆婆请安,中午用饭还来晚了,这是肯定不可以的。这些事情日后刘妈妈都会教你的,你要好好学,刘妈妈很严格的。” 青笛垂了垂眸子,刘妈妈是何氏的人,她清楚的很。端木氏是她的亲儿媳妇,都说刘妈妈严格了,若是对她这个非亲儿媳妇,还不往死里整? “好了,我家离欢是真的困了。”端木氏将已经开始打哈欠的楚离欢抱了起来,对青笛和楚遥岑道:“弟弟,弟妹,我先送离欢回去睡觉,我们以后有空再聊天。” 青笛点点头,微笑道:“不管怎么说,谢谢大嫂。” 楚遥岑不明所以,不过也跟着青笛一起说道:“谢谢大嫂。” 端木氏轻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抱着楚离欢离开了。走了一半,刚才似乎要睡着的楚离欢突然清醒了过来,目光炯炯地对端木氏道:“娘,我不喜欢叔叔和婶婶,最不喜欢婶婶。” 端木氏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连忙将他放下,蹲下去问他道:“离欢,你跟谁学的,怎么还会装困了,还说这样的话?” 楚离欢嘟了嘟嘴巴,道:“奶奶跟我说的,奶奶说叔叔娶了婶婶之后,就会跟爹爹抢财产,那么我们楚家的东西,以后就不是爹爹一个人的了,再以后,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端木氏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道:“以后别听你奶奶的,我们楚家的财产,本来就应该有你叔叔一份,只不过是多是少的问题。而楚家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你一个人的,说不定我以后还要给你生弟弟呢?” 楚离欢拧了拧短短的眉头,道:“我不要。” “你!”端木氏似乎被气得不轻,猛地站了起来,俯视着他道:“以后不许再一个人跑去你奶奶那儿,知道吗?” 楚离欢还有些不情愿,不过见他娘亲真的生气了,便只好不说话了。 她回房之后,没想到楚临渊也在,端木氏惊讶了一下,出声问道:“临渊,你今天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商铺的事情这么早便处理完了吗?” 楚临渊一身冰冷之气在对自己的妻儿之时稍微温和了些,抬眼看了一眼他们道:“我今日早些回来核算账务。” 端木氏点点头,便轻轻推了推楚离欢道:“离欢,你出去玩吧,你爹爹要算账,别在这儿打扰他。” 楚离欢点了点头,便转身抬起短短的腿迈了出去。 端木氏将门关上,走到楚临渊的身边,忧心忡忡地对他道:“临渊,离欢真不得了了,不但会骗人,还会讨厌别人了,还说什么不要我给他生弟弟,免得来瓜分他的财产……离欢还没到三岁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叫人忧心……” 楚临渊听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是不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日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端木氏皱了皱眉头道:“这些话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说的呢?一定是婆婆教给他的。我不想让婆婆将我的离欢教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以后能不能不要让离欢单独去婆婆的院子里了?” 楚临渊听了这话,放下手的账本,抬眼看着端木氏道:“听说你对遥岑的妻子很有好感啊,你是觉得你现在有帮手,和你一起对付我娘了吗?” 端木氏一愣,旋即难以置信,又哀伤地问楚临渊道:“临渊,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我娘是苛刻了一些,不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便是为了你好,就算你不领她的好心,你也不能对她有如此偏见。”楚临渊依旧面无表情,道:“再说,娘很喜欢离欢,你以后不让离欢见她,她怎么能受得住?不是说你这样书香门第的女人最注重孝道的么,我怎么在你的身上一点看不出来?” 端木氏低下头,忍住双目中几乎要流出来的泪水,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嗯,你出去吧。”楚临渊又翻了一页账本,仔细核对着上面的账目,没有注意到端木氏微颤的双肩。 * 楚遥岑和青笛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青笛想起刚才看见的那抹暗红,又听端木氏说是一个胖胖的丫头,便猜测那人应该就是小桃了。昨天识破了小桃的真面目,青笛便打算先把她养在楚家,等孩子出生之后就将她送出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过看来,小桃自己并不打算安安稳稳地在楚家待着。 青笛想了一会儿,将杏子叫了过来,问她道:“小桃现在住在哪儿?” “奴婢和院子里其它几个丫头住在一起,小桃住在我们隔壁的屋子里。”杏子老实回答道:“原本我们每个房间是要住三个人的,现在因为她怀有身孕,所以事事都让着她一些。她说她想一个人人,于是我们剩下五个就住在一块儿了。” “她一个人住吗?一个人可能不太方便吧,她肚子里怀着个孩子,若是夜里有什么事情,都每个人照应着。” “可是……”杏子抬眼看了看青笛,又看了看在院子里逗弄蛇和狐狸的楚遥岑,道:“二少夫人,你没有过来的时候,府上有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青笛皱了皱眉头问道,见杏子这语气,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传闻了。 杏子回道:“小桃姑娘虽说是夫人派人送来的,可是别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好对外面说,所以府上的人都猜测,她是不是二少爷在外头养的妾侍。后来又都知道小桃怀了身孕,就更这么以为了。不过再后来,奴婢就被二少爷派到相府去伺候夫人了,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可是回来之后,这些谣言都没有了,想必是老爷交代了吧。” 青笛想了想,又问道:“传这个谣言的时候,小桃没有出来说什么澄清的话吗?” 杏子摇摇头:“那她哪会澄清啊?她巴不得府上所有人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少爷的,二少爷又大大咧咧的不懂这些事,所以也没有特地去澄清过。而且小桃她要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时候,还这么跟我们说:‘免得二少爷日后来找我的时候,不方便’。” 青笛忍不住冷笑两声,道:“当初在相府,我还真是救了个白眼狼啊。” 杏子明白青笛是什么意思,看青笛的眼神,也知道青笛待会儿应该要对付小桃了,便主动问道:“二少夫人,要奴婢去将小桃姑娘喊过来吗?” “不必了,”青笛摇了摇头道:“她今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就突然这么对付她不人道,等她出手,我再出招也不迟。” 杏子应了一声,便退到一边不说话了。青笛也没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便起身将从相府带过来的医书翻出来看了。 看着看着,突然听见外头楚遥岑惊恐地叫了一声,青笛来不及反应便扔下书连忙冲了出去,拉住楚遥岑便问道:“怎么了遥岑,你是不是被蛇咬了?” 楚遥岑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小狐狸道:“你看,颜夕把那条蛇给吃了。” 青笛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果真看见颜夕见那条药蛇咬断吃了下去,地上还有斑斑血迹,那条翠绿的蛇就剩一个头和尾还在地上。 “颜夕和翠翠刚才还玩的好好的,突然颜夕就像疯了一样一口将翠翠咬成了两半,然后就吞了它,太吓人了……”楚遥岑说着,蹲下身子看着颜夕,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问道:“你这个贪吃鬼,这可是空来送给我的礼物!” 颜夕吃完了,昂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楚遥岑,眼神深邃,似乎要将他吸进去一样。 青笛看着场景有些渗人,便连忙拉了拉楚遥岑道:“吃了就吃了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这只影空来送你的礼物,你快跟我回房吧。” “嗯。”楚遥岑虽然脸上有些不舍,不过还是起身跟青笛一起回房了。倒是杏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场景,似乎被吓到了。 青笛见杏子如此,便安慰了她一句道:“别怕了,人也吃蛇呢,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奴婢担心狐狸吃蛇是不是有什么征兆……”杏子犹豫着开口,问青笛道:“少夫人,要不然去问问影管家吉凶吧?奴婢觉得心里怕怕的。” “影空来还会看吉凶?” 听见影空来,楚遥岑可就来了精神,连忙插口道:“对对对,空来可厉害了,空来什么都会。” 青笛看见楚遥岑这样盲目的崇敬他,心里就感觉很生气,她冷哼了一声,对杏子道:“那你去将他叫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神棍怎么断吉凶。” 第131章 断袖也会生孩子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冷哼一声道:“你去将他请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神棍怎么断吉凶!” 杏子应了一声,便过去请影空来。影空来今日与楚临渊一样,都早早的将外头的生意处理完了,回来看账本。他听杏子又急又怕的描述了狐狸吃蛇的场景,又听杏子说青笛请他过去断吉凶,他稍作思虑,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跟杏子一块去陆离新苑了。 到了院子里,影空来直接进去见楚遥岑和青笛二人,一脸担忧地问楚遥岑道:“二少爷,小颜夕是突然发狂了吗?有没有伤到你?” 楚遥岑见影空来来了,便连忙跑到他身边,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你看我好好的呢,只不过,你送给我的翠翠没有了,被它吃掉了。” 楚遥岑说着,又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影空来连忙安慰他道:“没关系,以后我到苗疆,再给你带一只回来,别难过了。” 楚遥岑这才点点头,又露出了微笑。 影空来问完了楚遥岑,才转过头来问青笛道:“二少夫人,你也没事吧?” 青笛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刚才他紧张楚遥岑的样子,哪像一个正常下人紧张主子的?他一定是一个断袖了,一定是对楚遥岑有意思。 “我听杏子说,狐狸吃蛇是不好的征兆,又听遥岑说影管家会断吉凶,于是便将影管家请过来,问问颜夕吃了这条蛇,是预示着什么呢?”青笛根本不擅于隐藏心绪,说话的语气将对影空来的不满全表现出来了。 影空来只做不知,微笑着回她道:“空来只是略懂一些而已。狐狸聪慧,通人性,蛇贪婪,狡猾。狐狸吃蛇预示大吉昌,也就是说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可以名利双收,一帆风顺,福泰鸿量,万事安宁,境遇安泰,即使数理有凶也可免于灾祸。” 楚遥岑听罢,挠挠脑袋道:“什么意思?” “是一件好事。”青笛回了楚遥岑一句,又对影空来道:“借影管家吉言,不过我还真是不晓得,我们能收什么名利?” 影空来听了这个问,看着青笛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二少夫人,觉得自己和二少爷不可以吗?” 青笛拧了拧眉头,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锐光,旋即直接对他道:“影管家,我实在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以前在相府这样说话,处处要小心翼翼,别人说一句话我得在心里重复三遍才能确定没有误解那人的意思,然后在说个什么话让别人也想三遍。这样太累了,所以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 影空来稍稍有些吃惊,真没看的出来,青笛居然是这样直白的人,这样的人能从相府那种地方活着出来,也算是个奇迹。 楚遥岑看了看二人,又不愿意了,一把抱住青笛的胳膊撒娇道:“小狐狸,你又和别的男人说我听不明白的话,你昨天和小七也这样说话了!” “回头解释给你听。”青笛轻声安慰了楚遥岑一句,拿开他的手,对影空来道:“影管家,正好你今日有空,我有些要紧的事情得立马问清楚,我们出去说吧。” 影空来稍稍想了想,便点头道:“好。” 说罢,二人便要出去,楚遥岑却一手抓住影空来的衣角,一手握住青笛的手腕,死活不让他们出去,紧紧皱着眉头道:“你们俩要去干什么?你们不跟我玩了吗?” “不是的,二少爷,二少夫人可能有些话想要交代我,一会儿便可以了。”青笛还没有开口安慰楚遥岑,影空来倒先开口了。不过楚遥岑还真听他的话,立马就松手了。 青笛看着他们的举止如此亲昵,心中不喜,催促影空来道:“影管家很有空吗?” “倒也不是,咱们这边出去吧。”影空来回头对她笑笑,便跟着她一道儿出去了。 二人沿着陆离新苑外头的池塘走,走到对岸的亭子里坐下,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影空来先开口问道:“为什么我觉得二少夫人似乎对我有意见,是我哪里得罪了二少夫人吗?” 青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要那么明显了,不过对待影空来,始终拿不出对待小桃那样的淡然,估计是因为楚遥岑对小桃并不理会,而对影空来,却比对她还要依赖吧。 青笛轻轻呼了一口气,便直接说道:“对影管家倒没有什么偏见,只不过觉得影管家跟遥岑走的太近,影响不好。” 影空来微笑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是二少爷人心地善良,又重感情重义气,你会发现不止是我跟二少爷走得近,像皇城里那些皇族贵胄们,只要跟二少爷相处过,都会把二少爷当做好朋友的。” “我见过七王爷,也知道七王爷和遥岑的关系好,可我怎么没发现遥岑跟他相处的时候,与跟你相处的时候是一样的呢?”青笛眼底漫着冷气,对影空来这样的笑面狐狸,他都懒得装模作样了。 影空来真是好脾气,听见青笛这么刺的语气,依然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有些疑惑地问她道:“二少夫人,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想问你……”青笛只犹豫了一下,然后便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断袖啊?” 影空来惊讶地合不拢嘴,脸上的招牌微笑也僵硬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反问青笛道:“二少夫人,你知道什么叫做断袖吗?” “我当然知道,”青笛说到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脸,小声说道:“断袖不就是两个男的相互喜欢吗?其中一个就扮演着女人的角色。遥岑不是断袖,你不要在纠缠他了。” “哈哈,”影空来竟然大笑了两声,笑完之后无可奈何地看着青笛,道:“你怎么知道二少爷不是断袖?” “因为他……”青笛刚要说说口,又及时打住了,并且红了脸。她现在对男女之事,男男之事,有了一些朦胧的概念,但若说懂,还真不是很懂。但是她觉得,楚遥岑能对她做那样的混蛋事,他应该就不是断袖了吧。 “因为他和少夫人有了肌肤之亲便不是断袖了吗?”影空来真是被青笛逗乐了,调笑着问了她一句,然后说道:“二少夫人,我的儿子都已经快十岁了,现在和我的内人在苗疆学习巫医之术,等年底把他带回来,给你认识认识。” “你儿子?”青笛惊讶地抬起头问他道:“你亲生的?” 影空来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道:“我终于明白二少爷为什么会如此喜爱二少夫人了,因为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的儿子自然是我亲生的,我不是断袖,我跟二少爷走的近些,也是因为我欣赏二少爷的纯真和热忱。二少夫人还有什么疑惑的吗?” 原来影空来不是断袖,而且他还有儿子了!青笛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慌张道:“对不起影管家,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这么想了。” “二少夫人这么想,一定是有人在你的面前乱说话吧。”影空来微笑道:“以后不要听下人乱说话,他们还传给自己添堵,二少爷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正因为他心智不成熟,所以他比谁都纯粹。夫人,你应该相信二少爷,也相信你自己。” “我明白了。”青笛窘迫地坐立不安,连忙起身道:“影管家还很忙吧,你赶紧回去吧。” “二少夫人日后叫我空来便是。”影空来开口道:“今天不急,事情差不多都做完了,二少夫人若是也没有事情的话,不如继续坐下来,我们来聊聊刚才所说的‘名利双收’的事情。” 青笛也想到了刚才影空来说的一番话,她刚才以为影空来只是拍马屁的,现在还要提出来再说,是打算做什么? 青笛也来了兴致,便坐了回去,问他道:“你要说什么?” “也是因为二少爷心智的问题,老爷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让二少爷接触楚家的任何生意。但是现在你来了,你的心智正常,所以便要尽力去接管一些商铺才好,因为老爷不可能照顾二少爷一辈子,我想你也不愿意一辈子吃喝别人的吧?”影空来紧紧盯着青笛,虽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但语气却严肃了许多,道:“二少夫人觉得如何?” 青笛细细思虑一番,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道:“我自然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若是能掌管一两间商铺,能养活我们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影空来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昨天听老爷说了,老爷是有让你先接管一间药堂的想法。我听药堂的掌柜说,你以前在相府的时候,经常与药堂之间有联系啊。” 青笛那时的确通过楚遥岑与楚家的药堂建立过联系,她自己也对药理有了浅显的认知,可是掌管药堂……她能行吗? 影空来似乎看出她的忧虑,便出言安慰她道:“二少夫人不必担忧,老爷自然会指派他信得过的人来帮二少夫人一起管着,那些人都是跟老爷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你只需放手去做便是。” 青笛点了点头,他说得对,不管怎么样,先做就是了。 只不过,青笛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问道:“那么大少爷和夫人同意我接管药堂吗?” 第132章 楚遥岑的过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问影空来道:“那么大少爷和夫人同意我接管药堂吗?” 影空来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对青笛道:“大少爷那边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这一两间商铺对大少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夫人的话……二少夫人似乎不太讨夫人喜欢啊。” 青笛的笑容有些僵硬,点头道:“是啊,曾经在相府初遇夫人的时候,夫人就很不喜欢我。” “夫人多年来一手操控楚家内宅大小琐事,造成了她霸道独制的性子,所以她也只会喜欢柔软听话的人,不会喜欢二少夫人这样性格的人的。”影空来平静地与青笛分析,而且说话还毫不客气:“事实上,府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喜欢二少夫人这样的性子,她们要么憎恨你,会团结到一起对付你,要么害怕你,会跟在你身后对付别人。” 青笛不禁有些窘迫,问他道:“有这么严重吗?我又不会去害别人,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啊。” 影空来轻轻笑了笑,道:“我说的是严重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二少夫人,想要在这种大宅院里更好的生活下去,特立独行是不行的,独善其身也是不够的,你必须要拉党结派。这后宅的生活,可不比朝政简单多少。” 青笛白着一张脸,眼里满满都是不情愿。在相府里几个月勾心斗角的日子,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过第二次了。难道到了楚家,还要继续这样过吗?而且她之前还打算把洺儿接过来呢,若是楚家也如此水深火热,那还不如让洺儿留在殷氏那里,至少殷氏有皇贵妃压着,不敢对洺儿怎么样。 她思虑了好一会儿,叹息道:“若是勾心斗角,装腔作势,我也不会比谁差。可是这样真的很累。” “慢慢你就会习惯的。”影空来轻轻笑了笑,接着刚才商铺的事情道:“夫人若是知道老爷有给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商铺的意思,一定会反对的。不过她就算反对也不碍事,这楚家真正当家的,还是老爷。所以二少夫人能够掌控商铺这件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等你手下的商铺赚了钱,你可以跟老爷多要些铺子,甚至可以要求跟大少爷分开住,你们搬出去之后,就无需再过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了。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青笛点点头:“谢谢你好意提醒,我日后不会再任性胡来了。” 影空来轻轻“嗯”了一声,道:“二少夫人可以先与大少夫人成为朋友,大少夫人温顺善良,对谁都很好。” 青笛点点头,想起端木氏早上对她的帮助,她心存感激,对这个大嫂还是挺有好感的。 这些话说完,二人似乎没什么其他的话要说了,彼此沉默良久,影空来突然道:“对了,二少夫人,你知道老爷为何如此疼爱二少爷吗?” 青笛愣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不是当爹的都疼自己的孩子吗?像风伯阳那样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得抛弃和杀害的毕竟是少数吧。” “疼爱自己的儿子是一定的,可是老爷对二少爷简直不是疼爱,而是溺爱了。但是二少夫人请好好想想,二少爷心智如此,而且还是一个庶子,老爷凭什么如此溺爱他?”影空来紧紧盯着青笛,又补充了一句道:“老爷对大公子,都没有付出过如此多的心血。” 影空来说的很有道理,正常情况下,对待楚遥岑这样的庶子,家主很难付出如此多的心血,还给他如此多的权利的。但是楚成关对楚遥岑的溺爱,简直甩了嫡子几条街。幸好楚遥岑没有被惯坏。 “那是为什么?”青笛实在猜不出来,便问影空来道。 “因为二少爷的母亲。”影空来声音放低了些,道:“二少爷的亲生母亲是异国女子,若是二少夫人细细观察二少爷的眉眼,你也会发现二少爷的长相与黎国人有些差别。当年老爷在边疆附近做生意,恰好边疆战事,二少爷的亲生母亲逃亡到黎国,遇见了老爷,老爷便将她娶了回来。” 青笛点点头,大致猜到影空来要说什么了,问他道:“他一定特别喜爱遥岑的亲生母亲吧。” 影空来点点头:“可是,二少爷的亲生母亲都已经嫁过人了,她的夫君也才刚刚去世,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十分可怜。当时老爷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跟着老爷打拼的弟兄们都说刚死的寡妇配不上老爷,夫人更是不愿意让这个女人进楚家半步,但是老爷还是娶了,义无反顾的将她带进门,七个月后,二少爷出生,她便被提为侧夫人了。” “七个月?”青笛还是听过“十月怀胎”这个词语的,她问道:“遥岑是早产儿吗?是不是因为早产,才导致他心智异常的?” 影空来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二少夫人想着七个月便是早产,可是当时很多人并不这么想,他们都想二少爷是不是那个女人之前的丈夫留下的遗腹子,老爷迫于压力当着所有人的面滴血认亲,结果证明二少爷就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青笛细细想了想影空来刚才说的话,点点头道:“遥岑的母亲,当时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那是一定的,不过还好,他们母子都挺过来了。早产并没有导致二少爷比正常人差,而且二少爷还十分聪慧,能文能武,所以老爷那个时候就十分宠爱他了。不过当时老爷对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一样的爱,并不想如今这样偏袒地溺爱二少爷。”影空来继续说道:“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二少爷母亲的死。据说当时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二少爷在河边玩耍,不小心落水了,侧夫人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将二少爷救了上来,她自己却溺亡了。而当时老爷还在外头做生意,回来的时候,侧夫人都已经入土了。自己最爱的人,却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你应该能想象得到老爷当初是有多么的伤心吧? 二少爷被救上来之后大病昏迷了好多天,再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疯疯傻傻了,当时二少爷的情况,可不止心智异于常人。老爷心中觉得对不起侧夫人,更对不起二少爷,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溺爱二少爷。” 影空来顿了一下,见青笛点头了,便接着道:“老爷寻遍了天下名医,也没有治好二少爷的病,后来找到洛阳的白神医,在白神医那儿住了一年多,才渐渐恢复了一些,懂了些事理,却再也无法回到曾经那样的聪慧了。”影空来叹了口气,语气中含了些同情:“二少夫人,你的身世我多少也有了解,其实你与二少爷,同是天涯沦落人,虽说二少爷还有爹爹疼爱,可是这也弥补不了他失去的东西。” 青笛低着头,手指微微地缩紧,没想到如同小太阳一般热忱开朗的楚遥岑,竟然会有这样的过往。 影空来见青笛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神色,旋即便起身道:“二少夫人,空来今日话说的有些多了,还望二少夫人不要觉得我多事。我只是觉得,既然二少夫人已经嫁过来了,就应该对二少爷有一定的了解。我不敢要求二少夫人听了我的话之后会对二少爷怎么样,但至少能保证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青笛也连忙站了起来,对他道:“谢谢你,我真是没有想到遥岑有着这样的过去,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一次意外,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本该有着更好的人生,也许凭借他本来的聪慧,他早已经大有作为,也不用跟我这样身世的人有交集……” “事情总不会是最坏的,也许遇见你,就是二少爷那次不幸的最终意义。”影空来的脸上依然是原本的云淡风轻,他微笑着对青笛道:“实在不早了,空来先告辞了。” 青笛点点头,送影空来走出院门口,然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楚遥岑正百无聊赖地逗弄着小颜夕,一手轻轻摸着颜夕的大尾巴,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问它道:“颜夕,你说说,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空来呢?如果小狐狸也喜欢上空来的话,她以后会不会就不理我了呢?她会不会以后就嫁给空来,不嫁给我了呢?” 青笛站在他身后,听他说这样的话,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低下头对他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影空来他都有老婆孩子了,我还怎么嫁给他啊?” 楚遥岑仰起头看青笛,睁着的确有一些异国感觉的灰色大眼睛问青笛道:“那要是空来没有老婆孩子,你就要嫁给他了吗?” 青笛很是无奈,想着这影空来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叫好端端的两口子,妻子怀疑丈夫会爱上他,丈夫怀疑妻子会爱上他。 “不会的,我都已经嫁给你了,就不再嫁给别人了。”青笛微笑着回答他,然后认真地说道:“遥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楚遥岑露出一抹大大地微笑,点头道:“嗯!” “而且,我们还要好好努力,等赚了钱,就从楚家搬出去,在外头买个宅子,把洺儿也接过来,就我们三个住,怎么样?” “不行。”没想到楚遥岑居然拒绝了青笛。 第133章 禽兽,一日七次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等我们赚了钱,就从楚家搬出去,在外头买个宅子,把洺儿也接过来,就我们三个住,怎么样?” “不行。”没想到楚遥岑居然拒绝了青笛。 青笛愣了愣,旋即皱着眉头问他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洺儿,不愿意跟洺儿一块儿住吗?” “不是的,不是的,”楚遥岑连忙摇头,道:“我是想说,我们还要把爹爹也接过去一起住。” 青笛松了一口气,不禁轻笑道:“怕是公爹不愿意跟我们住吧,而且公爹现在还厉害着呢,可以出去做生意赚钱,等他老了之后,势必也是要跟大哥一起住的,否则不跟嫡长子住还去跟庶子住,别人会笑话他的。” 楚遥岑挠了挠脑袋,觉得这样的规定太令人讨厌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过还是不能咱们三个住,你还要给我生几个孩子呢!” “讨厌,别说这样的话,丢不丢人呀!”青笛又红了面孔,羞涩地侧过脸去不看他,她的长发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微微飘起,楚遥岑看不见她的双眸,却看见她因为害羞而粉粉的耳朵。 目光向下,青笛的身姿还不算妖娆,也不能说玲珑有致,但曲线分明,腰肢纤细,犹如蓬勃生长的青竹,修长而且俏丽。 楚遥岑的双眸中含了热度,起身拥住青笛,将脑袋搭在她胸口的软绵之上,撒娇道:“小狐狸,给我生宝宝嘛。” “别闹……”青笛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楚遥岑的手却紧紧拥着她,控制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若要拼体力,青笛连他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楚遥岑的脑袋埋在这美妙的地方,埋够了之后,便猛然抬起头来,紧紧贴近青笛的脸,二人鼻尖相抵,楚遥岑低垂着眸子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小狐狸,乖乖地听话。” 青笛心跳渐渐地失衡,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刚才楚遥岑的语气完全失了平日里纯真的感觉,变得霸道而邪气,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般……这种感觉又陌生又熟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个傻子吗? 楚遥岑可完全不在意青笛想着什么,话说完了便吻了上去,来势汹汹却也温柔缠绵,引导着青笛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沉沦。简直像一个老手。 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双唇,转而攻击其她纤长的玉颈,青笛的嘴巴得了自由,急忙道:“遥……遥岑,待会儿还要过去和公爹他们一块儿吃饭呢……你快放开我…..” “不吃了。”楚遥岑抽空回了她一句话,微凉的手指不知何时就钻入了青笛衣服下面,触碰着她白皙滑.嫩的肌肤,放肆的煽风点火。 然后不知怎么地又翻滚到了床上,一番折腾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楚遥岑似乎这才累了,静静地躺在一边看着青笛。 青笛对他很是无语,也静静地看着他,二人的目光又这样焦灼在一起,楚遥岑突然笑了起来,道:“小狐狸,你真好看。” 青笛皱了皱眉头,猛然间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好,低声骂了一句:“禽兽!” 楚遥岑也坐了起来,刚才搭在腰间的衣服滑了下去,他结实壮硕的筋肉直白地裸露在青笛眼前,麦色的肌肤充满着诱惑……若他不是一个傻子,他的每一个条件都足以吸引世间逢春的女子。 楚遥岑什么话也不说,就盯着她看,青笛的目光躲来躲去,最后躲不了了,扭过头来与他对视,气呼呼地道:“看什么看,看了这么久了看不够呀!” “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楚遥岑嘴角一勾,一张俊脸往青笛面前凑了凑。 青笛听着他这赤裸裸的情话,更羞得不知道看哪里,便瞪了他一眼,道:“太丢人了,老是说这种话!” 楚遥岑眨了眨眼睛,刚才邪魅的表情瞬间不见了,竟变成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问她道:“小狐狸,你为什么总是说丢人啊,怎么丢人了嘛,难道夫妻不就应该睡觉生孩子吗!” 青笛居然被他问地无话可说,憋了好久,吐出两个人字:“烦人!” 楚遥岑又笑了起来,继续看着青笛,好像看她就能看饱一样。 青笛叹了口气,也扭过头来看他,看着看着,青笛便发现了楚遥岑的些许不同。她拧了一下眉头,缓缓伸出手抚上楚遥岑的右眼,问道:“遥岑,为什么我仔细一看,发现你的左眼和右眼的瞳孔颜色不一样呀?” 楚遥岑听了她的话,也是一脸疑惑,抓了抓脑袋问道:“是吗?” 青笛点点头,凑近些仔细看了看,然后确定地道:“嗯,你的左眼是灰黑色,与我们正常人一般无二,可是右眼却偏灰白,颜色要浅一些,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了。” 楚遥岑细细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你的母亲是异国女子的缘故吧……不过我倒是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异国女子生的孩子会双眸异色。”青笛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楚遥岑道:“我小时候听说书的人说过开国名将,战神陆将军的故事,听说陆将军就是双眸异色……”青笛想到了陆将军,便又想到了陆银,再仔细一想,陆银和楚遥岑的身形很是相似,他们会不会…… 青笛突然问楚遥岑道:“遥岑,你们家之前是不是跟陆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啊?” 楚遥岑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吧。”青笛说着,便开始穿衣服,一边问他道:“你饿不饿?我们把晚饭点儿给错过了。” “饿。”楚遥岑点点头,对她道:“刚才有人来喊我们去前厅吃饭,但是我们没有理他,他就自己走掉了。” 青笛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事情是谁导致的,更不知道这下子何氏又要怎么说她了。不过这些暂时先不想了,还是赶紧去把肚子填饱吧。 青笛穿好衣服,翻身下床,想要出去做些吃的,没想到刚下床便看见颜夕抬着头看着她,青笛大叫一声,扭头对楚遥岑道:“它怎么会在这儿?” “你忘记啦,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呀。”楚遥岑轻笑着回答她道。 青笛记起来了,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楚遥岑就在跟颜夕说话,然后他们这样那样,这只小狐狸就一直在这里看着他们……青笛皱了皱眉头,对楚遥岑道:“那我们做过什么,它岂不是都看见了?” 楚遥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是呀。但是它只是一只狐狸啊,你不用觉得丢人。” “你!”青笛简直无话可说了,于是便不说了,回过头就往外头走。 “你去哪儿啊?”楚遥岑紧张地问她道。 “做饭。”青笛留下这两个字,便夺门而出,进了隔壁的小厨房里,找些现成的食材做饭了。因为楚成关不在家的时候,楚遥岑是不用去跟所有人一起吃饭的,所以陆离新苑也有一间东西齐全的小厨房,也有专门的厨娘,不过青笛倒是不用厨娘,她自己就是做饭的能手。 青笛出去做饭,小颜夕一跃跳上床去,窝在楚遥岑的怀中,舔了舔.他的手掌,又蹭了蹭他的胸口,然后便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楚遥岑低头轻抚小颜夕洁白的皮毛,突然间外头有人敲了一声门,楚遥岑抬起头道:“进来。” 外头的人推门而入,走到楚遥岑身边道:“二少爷,属下回来了。” 楚遥岑抬头看着他,手掌依然放在颜夕的身上,问他道:“等了多久了?” “少爷和夫人还在……属下就已经到了,知道看见少夫人进了厨房,属下才过来。少爷放心吧,少夫人不会知道属下回来了的。”来人正是完杀,他老实回答道。 楚遥岑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照顾好洺儿吗?” 完杀张了张口,刚要回答楚遥岑的话,可看见面前这样一幅画面,顿时就止住了声,无奈道:“少爷,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楚遥岑将熟睡的颜夕放到枕头上,拿起衣服穿上,从床上下来,站在完杀面前,问他道:“说吧,怎么了?” 完杀开口回道:“少爷之前让属下监视留在相府的殷氏有没有跟风伯阳再有联系,殷氏绝对是没有的,而且殷氏的一双儿女都没有偷偷去见过风伯阳,最近殷氏的女儿好像还在准备婚事。” 楚遥岑稍微想了想,不禁笑了一声,道:“迹晅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将风伯阳那个四小姐弄得服服帖帖的了,不仅如此,怕是殷氏和风幼平,也都是听了迹晅的话。” 完杀点点头:“七王爷这几天时常出入相府……不对,现在已经不是相府了。” 楚遥岑点点头,问他道:“你跟他在那里有过接触吗?” “七王爷见过属下,也问了属下为何会留在那里,属下照实回答了他。然后七王爷让属下回来跟少爷报告情况的时候为他捎一句话。”完杀抬眼看了看楚遥岑,又低了下去,道:“七王爷让属下问少爷,百花里附近开了一间小倌管,里头的小倌都是十七八岁的好货,少爷对小倌有兴趣不?” 第134章 醉生梦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七王爷问二少爷对小倌感兴趣不,百花里那里开了一间小倌管,二少爷若是有兴趣,明日午时去百花里一聚。”完杀老老实实地将殷迹晅的话带到,然后盯着楚遥岑看他的反应。 百花里方圆数十里,全部都是胭脂之地,青楼艳馆一个挨着一个,而且质量都很高。多数皇族贵胄、富家公子哥儿都喜欢去那里,所以那里井然有序,也很安全,去了也不会有人传出来,因为大家都是差不过的身世背.景。 楚遥岑皱了皱眉头,道:“我都成亲了,以后不能再去那种地方。” “虽然成亲了,可你是个傻子啊,你这么傻谁在乎你去哪儿啊。”完杀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楚遥岑没有听清他的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完杀摇摇头,道:“属下觉得七王爷可能有什么事情要跟二少爷说,而且属下还怀疑,七王爷是不是已经知道二少爷这十几年来一直在装傻了。” “他应该不知道,再者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妨碍我的计划。”楚遥岑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便过去一趟吧。” 完杀点点头,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只听见青笛炒菜的声音,便接着问道:“二少爷,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你不能总是让属下看孩子,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而且,他们都在催属下,叫属下赶紧跟二少爷说,属下都快受不了了。” “那可是我家夫人的亲弟弟,你还是看好他吧。”楚遥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若是他们再叫你传话,你就跟他们说,叫他们自己过来,你转达的话我一概不听。” 完杀抿了抿嘴,道:“都是前辈,属下怎么好意思这样跟他们说?算了,不跟你争了,你从来都不为属下考虑。” 完杀抱怨完,扭头就要走,楚遥岑喊住他道:“慢着。” 完杀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语气中满是不耐烦,问他道:“二少爷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楚遥岑看着他,一双眸子在烛光的辉映之下异色显得更加明显。他含笑问道:“生气了?” “没有,属下不敢。”完杀虽然这样说着,可脸上写的分明就是生气了,而且都快要气炸了。 “既然没有,那笑一个。” 完杀听罢,脸上便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却让人觉得皮笑肉不笑。 楚遥岑叹了口气,伸手拦住他的肩膀,紧了紧手臂,安慰他道:“行了,现在相府都倒了,我们很快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你别着急。我现在不行动,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告诉青笛,等我想清楚了,就立即动手。” “知道了知道了。”完杀不耐烦地掰开他的手,道:“属下得赶紧走了,要不然被夫人发现就不好了。” 楚遥岑点点头,叮嘱一句路上小心,然后完杀便飞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他刚走没多会儿,青笛便端着一个炭炉跑了进来,楚遥岑见那炭炉中还燃着炭,就连忙过去将炭炉接过来,还挺烫的。 青笛吹了吹被烫的有些疼的手指,微笑着对楚遥岑道:“我们吃饭吧,我做了好吃的东西。” 楚遥岑将炭炉放到桌子上,好奇地指着炭炉问道:“是在炉子里头吗?” “不是,我还没有端过来呢,你先等会儿。”青笛说完,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断了一个大的紫砂锅过来,放到炭炉之上,紫砂锅里面的菜肴还冒着热气,香辣的味道扑鼻而来,楚遥岑开心地凑过去问青笛道:“小狐狸,这是什么啊?” “雪菜鱼。”青笛把碗筷摆好,拖了个凳子坐下,抬头对楚遥岑道:“饿不饿?快点吃吧,饿坏了胃就不好了。” 楚遥岑点点头,也坐了下来,先拿起青笛的碗为她盛了一碗,青笛接过,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道:“你也快吃吧。” “嗯。”楚遥岑应了一声,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尝了一口之后,眸子里便布上了惊讶之色,道:“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是吗?”青笛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你要是喜欢吃,我天天都做给你吃。” 楚遥岑点点头,又道:“其实我特别讨厌吃鱼,也讨厌吃鸡,讨厌吃韭菜。” 青笛听见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问他道:“你讨厌吃鱼呀?我不知道……” 楚遥岑见她露出了愧疚之色,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宠溺,柔声说道:“那是因为我没有吃到过像你烧得这么好吃的鱼,小狐狸,你真是太棒了。” 青笛看着他的微笑,竟然有些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她微微骇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声嘀咕道:“就你嘴甜,混蛋。” 楚遥岑听见她这么说,便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亲完后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她。 青笛也猛地抬起头,皱着眉头道:“好好吃饭,你又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嘴甜吗?我让你尝尝看甜不甜呀。”楚遥岑一脸的无辜单纯,好像他没做什么,反倒是青笛占了她的便宜一样。 青笛竟然无言以对,便拿起筷子吃菜,不理他了。 楚遥岑也老实吃菜,吃着吃着,便尝出了一些不同,问她道:“小狐狸,你是不是在菜里面放酒了呀?” 青笛点点头:“是呀,我见锅炉旁边有瓶酒,尝了一下还行,就加进去了。不过这酒还是没有我酿的好喝,我以前跟我娘还有洺儿住在城外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酿酒,我们经常去山上摘野果子,我酿的酒可好喝了。” “是嘛?”楚遥岑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对她道:“小狐狸,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也要去做生意,然后赚了钱在外头买宅子吗?我们不如去跟爹爹要一间酒坊吧,我们酿酒卖,怎么样?” 青笛一听,默默地放下碗筷看了看楚遥岑,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若像影空来说的那样,楚成关打算将药堂给他们两口子,那为什么不能给他们酒坊呢?如果是酒坊的话,她自己就拥有完美的酿酒技术,做起来肯定要比经营药堂简单多了。 “遥岑,你真是太聪明了,等公爹跟我谈这件事的时候,我便跟他说酒坊的事情。” 楚遥岑嘴角又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突然间想到多日之前,远去塞外的风将军风凌谙提点过他的话,老皇帝,可是嗜酒如命的。 面前这只小狐狸,原本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大胆将她拉了进来,果真加快了他计划的进行,更是不断地给他惊喜。他还真是捡到宝了。 新婚时期,本就该吃吃喝喝睡睡,于是他们二人吃饱了便去睡觉了。时间一晃又到了次日,用完午饭之后,楚遥岑交代一句,便独自离开了楚家。 他一个人到了百花里,殷迹晅已经在哪儿等着他了,他看见楚遥岑独自过来,便迎过去,微笑着道:“楚兄,我以为你成亲之后,就不跟我出来玩了呢。” 楚遥岑咧开嘴笑着,道:“怎么会呢,小七你是我的好朋友呀,我才不会不跟你玩呢。那你今天让我来这儿做什么?” “去找小倌玩,怎么样?”殷迹晅笑的有些坏,盯着楚遥岑问道。 楚遥岑一脸疑惑,问他道:“小倌是什么?找他们玩什么?” “玩屁股啊。”殷迹晅挑了挑眉,道:“楚兄,你之前跟我们来百花里就只知道喝酒吃肉,都没有享受过这里真正的乐趣。我估摸着你是要为嫂子守身如玉,所以才不愿意的。现在你都已经把最纯洁的自己交给嫂子了,应该跟我们好好享受享受了吧?” 楚遥岑皱了皱眉头,道:“不要,我不爱玩屁股,脏。” “都是没开.苞的小男孩,干净着呢。”殷迹晅一手揽过他,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顺便带你去见一个新朋友……不对,应该也是老朋友。” “那究竟是谁啊?”楚遥岑一脸疑惑地问他道。 殷迹晅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告诉他,带着他一路进了一间名叫做“柳色如烟”的妓馆,直接上了二楼包间,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二人推门进去,里头坐着的人便连忙站了起来,迎过去道:“七王爷,楚二少爷,你们来了呀。” 看着面前男子熟悉又谄媚地面孔,楚遥岑心生厌恶,指着他对殷迹晅道:“小七,这家伙是个坏蛋,之前不但喜欢欺负小狐狸,还欺负我,我一开始打断把他当做好朋友,他却欺骗我玩弄我。” 这等在这儿的不是别人,正是跟楚遥岑和青笛之间有过深深嫌隙的风幼平。 “风兄已经知道错了,他今天让我约你过来,就是要跟你道歉的。”殷迹晅拍拍楚遥岑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又看向风幼平道:“风兄今天还带了好东西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你至少让风兄将他带来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咱们瞧一瞧吧。” “对对,”风幼平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在二人面前打开,露出里头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 楚遥岑听说有好东西,便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看了一眼这些白色的粉末,问道:“是什么?” 第135章 贵公子们的乱生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看了看这些白色的粉末,问风幼平道:“这是什么?” 风幼平见他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便连忙回道:“这叫寒食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了,只要楚兄尝一点点,便会爱上这种滋味。来吧,楚兄试试看。” 风幼平叫地这么亲切,让楚遥岑觉得非常厌恶,往后退了一步,道:“要吃你自己吃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风幼平心下不禁有些气愤,这傻子果然是傻子,真是不识货,这么好的东西,他有钱动弄不来,竟然不想用。若不是今日有事想要求他,他才不在这儿伺候一个傻子呢。 殷迹晅见楚遥岑如此,便招呼楚遥岑先坐下,然后对风幼平道:“这玩意儿我也听说过它的大名,不过倒还没真没用过。” 殷迹晅说完,凑过去吸了一鼻子,觉得有一种类似硫磺一样冲人的问道,便问风幼平道:“这玩意儿要怎么吃啊?闻起来不像是好吃的东西。” “倒在酒里面就可以了。”说着,风幼平将一包寒食散全部倒进了一坛子酒里头,调配均匀了,给他们三人分别倒了一杯。 风幼平端起酒杯,对二人道:“七王爷,楚公子,在下敬你们一杯。楚公子,我之前做了很多的混蛋事,还望楚公子不要见怪。” 殷迹晅很给面子地端起酒杯,可是楚遥岑依然静静地坐在一边,丝毫不理会风幼平的示好。 风幼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若是一个正常男人,自然不会做出拒绝敬酒这样无礼的举动,奈何楚遥岑就是不正常,他也毫无办法。 他只好先跟殷迹晅喝了,刚喝了一杯酒,之前选好的三个小倌便敲门进来,这三人皆穿着裸露的衣袍,媚眼如丝,比普通女人还要会勾引人。 而那边三人,只有殷迹晅露出了微笑,另外两人都皱起了眉头。其实今日相聚,是风幼平有事想要求楚遥岑帮忙,而他之前跟楚遥岑有过过节,自然不好直接请楚遥岑过来,于是便找到了殷迹晅帮忙。因为殷迹晅不日便要娶风言荟了,所以对他这个大舅子应该还会给点面子吧。 殷迹晅果然给了面子,这就把楚遥岑给约来了。不过风幼平不知道的是,他居然选了这样一个地方。风幼平想着自己,也算是风流不羁,从小到大也不断地出入过烟花之地,但他玩的都是女人,还从未玩过男人。他现在看着面前这三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倌,觉得有些恶心。 楚遥岑似乎也不喜欢男人,而且他还很奇怪,殷迹晅这种人,怎么能对女人硬的起来,对男人同样硬的起来。 殷迹晅一把拉了一个小倌过来,转头对风幼平道:“风兄,我不日便要迎娶你的妹妹了,今日过来这里快活,你回去不会告状吧?” 风幼平连忙卸下脸上的不满,连连点头微笑道:“不会不会,男人本来就应该风流不羁才对,就算言荟知道七王爷来这种烟花之地,她也不应该说什么,她要是敢说什么,那就是她不贤惠。” “哈哈,”殷迹晅大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寒食散的药力上来了,竟然让他觉得有些燥热,他扯了扯衣领,一块白皙的肌肤便露了出来,被他拉住的那个小倌立马明白了,主动坐在他身上自己动作了起来。 风幼平也觉得燥热难耐,且口.唇干涸,他迫切想要找一个出口宣泄,而面前这个小倌就是此时唯一能用来宣泄的人了。 可是他看了看小倌明显的男性特征,还是觉得恶心,但又不能在殷迹晅面前表现出来,便硬着头皮上了,将那个小倌一把按在桌子上,解开腰带脱下裤子便直接做出那种龌蹉的事情来了。 最后一个小倌似乎还有些羞涩,默默看着楚遥岑,楚遥岑扫了他一眼,道:“你走吧,我不需要。” 这里的小倌可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从来不会别人不想要还强着往别人身上靠,他听楚遥岑这么一说,便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楚遥岑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面前这幅淫..乱的场景。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殷迹晅淫.乱了。殷迹晅什么都好,重义气,聪明,才华横溢,识时务,权势滔天,是朝中唯一一个拥有这么大的实权,还能叫皇帝与他保持这么好的关系的一个王爷。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风流,无度地追求肉体之欢愉,而且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长得好看,他都想跟他们发生关系。殷迹晅的贴身侍卫跟他睡过,他那个年过半百的奶娘跟他睡过,丽妃估计也是他的姘头,这在他们的圈子里都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楚遥岑双手环胸,不禁佩服起自己来了。跟这样的人混了这么久,还能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为自家的小狐狸守身如玉,自己简直就应当是已婚男人的楷模。 他其实十分想离开这里。不过再考虑到自己跟殷迹晅是好朋友,若是现在说出他要离开的话,殷迹晅必然会起身挽留或者送他出去,也就是说他就会打断殷迹晅的好事。同样作为男人,他知道这事情做到一半被突然打断是什么感受,所以便只好默默等着。 等了许久,风幼平那边先结束了,他的脸色涨红,胆子似乎也大了些,对楚遥岑道:“楚兄,我便直接说我今日约你来是为了什么吧,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你知道的,我爹被贬之后,我家就仅仅靠着我娘每个月拿的管家俸禄,这点钱怎么够我花的?我简直快要急死了。” 楚遥岑不禁勾了勾嘴角,风伯阳才被贬几天啊,风幼平已经将殷氏给掏空了吗? 他也直接回道:“不借。” 殷迹晅听着他们二人说话,一手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小倌推开,转头对楚遥岑道:“楚兄,就当给我个面子,你借他一点吧。” 楚遥岑看了看殷迹晅,既然殷迹晅都开口了,他怎么也要意思意思的。他只好道:“行,那就听你的吧。你要多少?什么时候还我?” 风幼平一愣,他原本想着楚遥岑这个傻子,只要殷迹晅一说话,他肯定就老老实实地回家拿钱去了,而且这钱他肯定不会还的。有了第一次就有后面的无数次,他日后可以不断问楚遥岑借钱,反正这个傻子,是绝对不会叫他还的。 但是没想到他还问了这样的两个问题,他真的是傻子吗?傻子的脑瓜有这么清楚? 风幼平想了想,便哄着道:“先借五千两吧,过几日就还。” “好,我回去告诉大哥一声,给你立个字据,你画押,之后我才能将钱借给你。”楚遥岑勾了勾嘴角,目光清明地看着风幼平。 殷迹晅眼中的情.欲之色也褪去了不少,深深地看了楚遥岑一眼,似乎有些许疑惑。不过片刻,这疑惑便成了了然,淡淡一笑,又回过神享受身上这个小倌的伺候了。 风幼平拧了拧眉头,还立字据,这不摆明了还是要他还钱吗?既然要他还钱,他还借不借? 不管了,先借了再说吧,自己实在没钱,要穷疯了。 风幼平点点头,道:“多谢楚公子。” 楚遥岑淡淡一笑,便不再理会他了。 等他们终于完事之后,三人便离开了这个馆子,走出百花里之后,殷迹晅和楚遥岑顺路,便与风幼平分开离去了。 楚遥岑见殷迹晅依然没有把他的衣服穿好,估计那个寒食散的药性还没有过去,这样离开百花里之后对殷迹晅的声誉不好,便叫了辆马车。 二人上了车,殷迹晅果然又扯了扯衣领,露出一大块胸口,对楚遥岑道:“这药真不错,猛。楚兄没有用,是楚兄的损失啊。” 楚遥岑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他。 殷迹晅看着楚遥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逼近了他的脸,盯着楚遥岑一双眸子道:“楚兄,以前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你,现在一看,发现你真的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 楚遥岑轻轻地推开他,道:“我就说那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你这双眸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啊……”殷迹晅也注意到了楚遥岑略显异色的瞳孔,往车壁上一靠,道:“楚兄,你该不会是陆家后人吧。” 楚遥岑眼中有危险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摇头道:“你说什么呢,我明明是楚家的后人。” 殷迹晅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楚兄,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装傻对不对?什么你从小心智失常,我看你比谁都清醒,你的野心是什么呢?是杀了皇帝,夺回这个原本就属于你们陆家的江山吗?” 楚遥岑脸上的笑意渐渐卸下,默默看着他。 “对了,我还听说陛下二十多年前处死的那个将军,就是一个更名换姓也要为国捐躯的陆家后人,他跟你什么关系?”殷迹晅说着,又靠近了些,道:“按照年龄来算,该不会是你的亲爹吧?” 楚遥岑呵呵一笑,道:“小七,你喝多了,我爹是楚成关啊,是我们黎国最有钱的楚成关呀。” “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殷迹晅默默说了一声,便过去抱住楚遥岑,道:“楚兄,有资格与我瓜分天下的,只有你了。” 第136章 殷迹晅计诱楚遥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一把抱住楚遥岑,语气中竟然含了些醉意,他道:“楚兄,有资格与我瓜分天下的,只有你了。” 楚遥岑把他拉开,轻轻皱了皱眉头,问他道:“你刚才只不过喝了一杯酒,怎么醉成这样?” “我才没有醉呢,楚兄你听我跟你分析分析,”殷迹晅换了个姿态坐好,然后道:“当朝,在外人看来,先帝是不是快死了,而他的两个孩子太小,且生母早亡,日后登基,连让太后垂帘听政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让我们这些皇叔帮他们料理国事,对不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关于国家大事的东西,我怎么会懂呢?”楚遥岑对他是不是喝醉还有些疑虑,所以还是继续装傻吧。 “楚兄,你何必跟我装呢?咱们俩关系这样好,你也太见外了吧。”殷迹晅无奈地看了楚遥岑一眼,接着道:“你大可放心,我跟你说的话,今后也将成为我的把柄。我都愿意在你面前露出我的把柄,你为何不也向我袒露最真实的你呢?” 楚遥岑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殷迹晅是真的有些不清醒。 的确,殷迹晅都下猛药了,他也许也可以套出点什么来,反正殷迹晅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便也是要寻求合作的。他便也卸下伪装,顿时全然不见憨傻的模样,对殷迹晅道:“两个皇子的生母已逝去,皇帝虽然现在没有册封新皇后,但以后总是会的。只要有了新皇后,他病故之后,便就有了垂帘听政之人,你们这些皇叔便没有任何理由干政,还要相互制衡着,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那个时候的太后。” “哦,那么楚兄觉得,能当这个太后的,只有楚贵妃了吗?” 楚遥岑轻笑一声,道:“是不是我姑姑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是丽妃。” 殷迹晅摆摆手道:“丽妃自然没有可能,皇兄再糊涂,也不至于将实权交给一个异国女子。我跟丽妃搞上关系,也不是想利用她做什么,不过是觉得她长得好看,风韵独特,所以想睡她罢了。” 楚遥岑淡淡笑着不说话,殷迹晅连这个都承认了,看来他是真的醉的不轻。 “你的姑姑也不适合当这个把持朝政之人,首先朝中没有任何大臣是她的势力,若说你爹是,但你爹不就是个经商的吗?什么实权都没有,你说楚贵妃靠什么来执政?撒你爹爹的钱吗?”殷迹晅摇了摇头,继续道:“所以说,实权,最后只会落入我们这几个皇叔的手中。” “就算如此,鹿死谁手也尚无定论,你为什么敢说这天下就是我们二人的呢?” “我在所有的皇叔中,很不起眼是吗?”殷迹晅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继续道:“在你们眼中,二皇兄手握重兵,四皇兄掌控整个西边的势力,其他的王爷也都割据一方,而我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楚遥岑听他这么说,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殷迹晅勾了勾嘴角,道:“我从十二岁起,便开始结交各路大臣,不仅仅结交他们,手中还握有他们的把柄,而且现在风伯阳也倒了,朝中拥有最大权利的,其实是我才对。再说到我们几个适不适合当皇帝,四皇兄诡计多端,但气量不足,二皇兄凶残无脑,居功自傲。都说民心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觉得,分析下来是不是我最有能力拥有民心?” 楚遥岑不置可否,只道:“每个人都有缺点,若你说四王爷诡计多端,二王爷凶残无脑,我还要说你荒淫无度,说不定你把持朝政之后,便会成为第二个纣王,被哪个妖姬误了国。” “哈哈,”殷迹晅大笑了两声,道:“楚兄你真是……真是不了解我啊,我跟你说,我可不是纣王,纣王多情,才会如此宠幸妲己。但在我心中,睡在我枕边的人,不过是个皮囊罢了,厌了就弃了。” 殷迹晅说着,将楚遥岑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认真地对他道:“楚兄,我没有心的。” 楚遥岑拿回自己的手,也不跟他争辩什么,继续说道:“或许吧,你的确有这个能力能当得上最后拥有实权的人,但是你说我做什么?我怎么会有能力跟你瓜风天下呢,我不过是个商户人家的庶子,这辈子能不能安安稳稳地活着都没个准的。” “看来楚兄还是不愿意承认啊。”殷迹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若是楚兄真的跟陆家有什么牵连,我不信凭借当初陆夫人的聪慧,会不给她的子孙们留下翻盘的兵力,至少会留下足以抗衡朝政,能够自保的兵力。而二十多年前死去的陆家后人,也就是可能是你爹的那个人,也留下了不少兵力吧?除了兵力之外,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殷迹晅说到这里,不禁又凑了过去,附在楚遥岑耳边,轻声说道:“始皇帝皇陵里的宝藏,不是只有你们陆家人知道吗?” 殷迹晅说完,便退了回来,仔细看着楚遥岑的反应。不过楚遥岑倒真是让他失望的,他根本就面不改色,而只是轻笑了一声,问他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是陆家的后人?” “你这双异色的瞳孔,是使我怀疑你的缘由,不过让我真正确信你是陆家的后人的原因,一是我的直觉,二是,”殷迹晅顿了顿,微微一笑,接着道:“我相信我会遇到贵人,助我一臂之力,而这个贵人就是你。” 楚遥岑禁不住笑了起来,道:“就算我是陆家后人,我也不会帮你,因为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是没有心的吗?万一我帮了你,你反过来夺走我的兵力,夺走我的宝藏,然后杀了我怎么办。” 殷迹晅连连摇头道:“不会的,刚才我没有说清楚,对朋友自然是不一样的。” 楚遥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但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冰冷。 车子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外头赶车的人道:“二少爷,已经到楚府门口了。” 楚遥岑应了一声,又对殷迹晅道:“小七,你今天喝多了,总是说梦话,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先走了。” 说完楚遥岑便下了车,刚要走,没想到殷迹晅也掀开了车帘子跑了下来,拉住楚遥岑道:“楚兄,我还没有喝够呢,既然到了你家里,我就进去再喝一杯吧。” 楚遥岑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微笑着推开他,对那个车夫道:“快送七王爷回府。” “不嘛我不走,”殷迹晅居然牢牢地抱住了楚遥岑,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楚家可是在皇城最中心地段的,周围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殷迹晅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还真是不怕丢人的。 楚遥岑还犹豫着,影空来已经听说了外头的动静,便连忙过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便感觉对楚遥岑道:“二少爷,快点让七王爷进来吧,否则对他的名誉不好。” 楚遥岑着实无奈,只好让影空来扶着殷迹晅进了府。 进来之后,影空来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殷迹晅问道:“少爷,是先将七王爷送回陆离新苑吗?” 楚遥岑轻轻拧着眉头,这个殷迹晅究竟想做什么?明明就喝了一杯酒,怎么可能会醉成这个样子?他非要今天到楚家来做什么?打算查找一些他是不是陆家后人的证据吗? “先送过去吧。”楚遥岑思索了一会儿,反正他的院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不送去陆离新苑还能送去哪里?楚家可没有其他的地方接纳这个醉鬼。 送过去之后,先将殷迹晅放到院子里的客房中,又叫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他,安顿完了,楚遥岑问影空来道:“空来,你今日怎么在府上?大哥也在吗?” 影空来点点头:“大少爷和我今日都没有离开楚家。” 楚遥岑点点头,道:“刚才有人问我借高利贷,这个事情我都不懂,我想告诉大哥一声,让大哥去写字据,然后把钱借给那个人。” 影空来听罢,点头道:“既然如此,二少爷跟我一块儿去见大少爷吧。” 楚遥岑应了一声,便跟影空来一块儿离开了。 留在客房里伺候殷迹晅的丫鬟,见殷迹晅似乎睡着了,也都离开了房间。可是不一会儿,殷迹晅便睁开了眼睛,神色分明比谁都清醒。 他从客房里出来,便直接进了正南面的主居,里面没有人,而且门也没锁,他便直接进去了。 他在房中细细翻找,打算找到楚遥岑和陆家有关系的证据,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突然间,门轻轻响了一声,殷迹晅连忙回头看,便见青笛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走了进来,二人皆是一愣。 青笛旋即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七王爷,你在这儿做什么?” 殷迹晅扶住额头道:“我今日喝了些酒,有点晕了,楚兄见我这个样子,便将我带了回来,楚兄人呢?” 青笛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二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青笛才开口道:“七王爷,不如你先到外头的客房里休息吧。” 青笛想着他一直待在这儿等楚遥岑,总是觉得怪怪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殷迹晅有些可怕。 殷迹晅点点头,便往门口走去,青笛也连忙侧开身子让他出去。 他走到青笛面前的时候,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在了青笛的身上,青笛怀中的小颜夕大叫一声,冲着殷迹晅扑了过去。 第137章 好玩不过嫂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怀中的小颜夕突然叫了一声,往殷迹晅身上扑过去,它幽绿的眸子散发着丝丝寒意,一眨不眨地看着殷迹晅,竟让殷迹晅愣了一会儿,瞬间改变了原本要倒下的态势,直接往后摔去。 他原本,是想借着酒意倒在青笛身上的,然后便可以试探试探楚遥岑新娶的这个妻子是不是纯洁如冰。结果居然被一只狐狸给破坏了。 青笛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以为是颜夕将殷迹晅吓倒了,便连忙过去扶他道:“七王爷,你没事吧?”说完又皱着眉头回头冲颜夕道:“颜夕,你怎么如此失礼?快点出去!” 颜夕似乎有些委屈,见青笛吼它,就往后退了一步,左右摇摆着自己的大尾巴,似乎在哄青笛开心。不过它并没有听话地出去。 “无碍,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它的事。”殷迹晅说着,便扶着地,似乎是要站起来。青笛连忙伸手去扶他,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殷迹晅,殷迹晅便一个踉跄倒在了她的怀中。 青笛还没有反应过来,颜夕便又一下子冲了上去,张开尖尖的嘴巴就咬上了殷迹晅的手背,殷迹晅顿时觉得一阵刺痛,轻轻叫了一声,立马皱着眉头将颜夕狠狠地甩了出去。 颜夕被摔到地上,惊叫一声,吓坏了的颜夕惊恐地看着殷迹晅,又看了看青笛,青笛连忙推开殷迹晅,过去俯身仔细查看颜夕的伤势,因为她不确定颜夕有没有被摔到骨头,所以也不敢轻易将它抱起,怕它伤得更重。 颜夕“呜呜”地叫唤着,然后又试着站起来,往青笛脚边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青笛见它前脚无事,后面左边的一只脚似乎有些问题,这才敢轻轻叫它抱起,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 殷迹晅拧了拧眉头,青笛这就打算走了?就将他这个受了伤,而且醉酒的人丢在这里不管了? 他故意咳了两声,青笛将要踏出门槛的脚步停下,背对着殷迹晅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犹豫了片刻,才转身又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头问坐在地上的殷迹晅道:“七王爷,你还能站起来吗?手不碍事吧?” 殷迹晅微微仰着头才能与青笛对视,看她这个姿势,应该是不打算扶他起来了。他只好自己站了起来,将自己受伤的手背到身后,道:“我倒是不碍事,小狐狸没事吧?刚才都怪我,实在是太疼了,脑袋瓜子又有些不清醒,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刚才殷迹晅将手背到身后的时候,青笛其实瞄见了他的手背上都已经渗出血来了。按道理说,青笛此刻应该立马关怀他,为他包扎伤口,并未颜夕的行为道歉。不过青笛现在一点都不想这么做。他刚才那么狠地摔了颜夕,若颜夕不是只狐狸,是个孩子,就被摔死了。 “七王爷没事就好,这样我便放心了。”青笛对他轻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欲走。 殷迹晅愣了愣,还真没想到他客套一句,青笛就真的不管不顾了。他可不能被这只畜生白咬了,便连忙追上青笛问道:“嫂子,你要带小狐狸去哪儿看大夫啊?” 其实这府上就有大夫,不过青笛为了甩开这个醉酒的王爷,便对他道:“出去一趟,去药堂找人看。七王爷还是赶紧去客房休息一会儿吧,睡一觉醒醒酒。” “那我跟你一块儿出去吧,”殷迹晅微微笑着道:“我也不能总是在府中叨扰,是应该回府了。” 殷迹晅刚才的举动让青笛有些害怕,她可不想跟殷迹晅走在一起,便连忙道:“不不不,我还是派人将七王爷送回府中吧,哪能叫你跟我一起走着过去。” “走吧,走着清醒清醒。”殷迹晅微笑着说了一声,便走到青笛身边,示意跟她一起出府。 青笛刚才都说了要带颜夕出去看大夫,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来,便只好跟他一起往外走。 二人走得极慢,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殷迹晅突然开口说道:“嫂子,你嫁给楚兄,会觉得委屈吗?” 青笛不禁笑了笑,道:“我为何要觉得委屈?遥岑对我很好。” “之前大家都说相府嫡女要嫁给一个商户人家的庶子,我便觉得很是好奇,你们二人的身份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而且楚兄的情况,皇城中人都是知道的。”殷迹晅说着,不禁笑了笑道:“当时我就想着,是不是风伯阳的这个嫡女丑如无盐,泼辣刁蛮,没人要了才会嫁到商户人家。” 青笛微微一笑,道:“风伯阳从未将我当做嫡女,他最爱的女儿是风言荟,也就是即将要嫁给你的那一位,风伯阳才舍不得将她嫁到商户里来呢。” “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殷迹晅道:“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楚家因为后宫中有个楚贵妃在,再加上楚成关富可敌国,的确可以让风伯阳牺牲自己的嫡女下嫁。再后来,我在楚兄和嫂子的婚宴上见了嫂子的真面目,真叫我大吃一惊。” 殷迹晅说着,直勾勾地盯着青笛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绰约多姿,矜绝代色的女子,我当时就想,你嫁的人怎么不是我呢?” 青笛不禁皱了皱眉头,殷迹晅这话说让人有些不舒服啊。 她此时没有抬头去看,若是她看了,便会发现殷迹晅目中炽热若火的神情,就如他之前对其他的女人一样,这些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的。 “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殷迹晅念了一句意味不明地诗句,然后问青笛道:“嫂子,你想过怎样的人生呢?” 青笛越来越觉得这个七王爷有些不正经,现在听他问这个问题,就想直接回他一句关你屁事,不过她虽然心中气闷,水氏之前教过她的良好的修养依然记在心头,不会轻易失去理智。 “这似乎不是我能选择的吧,我只想随遇而安,遥岑怎么样,我便怎么样罢。”青笛淡淡地回他道。 “就是说一辈子跟着楚兄了吗?”殷迹晅又问了一句。 青笛不禁觉得好笑,反问道:“我都已经嫁给遥岑了,不一辈子跟着他,还能怎么办呢?” 殷迹晅看着她,微笑道:“嫂子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问刚才那些问题,只是怕嫂子觉得心有不甘。” “没什么好不甘的,我不过就一个女人罢了。”青笛说了这句话,便不打算在理他了,低头轻抚着颜夕的毛发,加快脚步往前走。 殷迹晅眼神中露出了些玩味,这个女人倒真是有意思,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她还不上钩吗?难道她真的是一心一意要跟着楚遥岑? 虽然他知道楚遥岑实打实是装傻,但是她应该不知道吧,难道她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真的甘心跟着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傻庶子,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 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小狐狸呢。殷迹晅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二人还没走出府,楚遥岑便往回来了,正巧半路遇见了他俩,楚遥岑脸色稍微变了变,又连忙恢复如常,上前道:“小狐狸,小七,你们去哪儿?” 青笛见楚遥岑来了,似乎看见了救星,连忙道:“遥岑,颜夕受伤了,我要带它出去看大夫,七王爷说他要回府,便跟我一块儿出去。” 楚遥岑疑惑道:“出去干嘛?府上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 青笛一听,连连点头道:“对,我忘记了,既然如此,我便带着颜夕去看府中的大夫吧。遥岑,你送七王爷回去。” 楚遥岑点点头道:“好。” “七王爷喝多了,总是说胡话,你注意点儿。”青笛不知道楚遥岑能不能听懂她的提示,不过想来楚遥岑跟殷迹晅关系那么好,应该不会出生事情。 楚遥岑应了一声,青笛便又抱着颜夕回去了。 待青笛走后,楚遥岑面色便冷了几分。看青笛逃也似的离开,便知道刚才殷迹晅一定不太老实。 殷迹晅也知道楚遥岑生气了,就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胳膊道:“楚兄,你放心吧,我虽然很风流,但是说什么也不会对兄弟的女人出手的。” 楚遥岑只是淡淡笑着不置可否,又突然注意到殷迹晅手上的齿痕,语气又冷了几分,道:“小狐狸咬你了?” 殷迹晅嘿嘿笑道:“你说哪只小狐狸?” 楚遥岑面色深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看。 殷迹晅明白了,便也收起了嬉笑的面孔,道:“是呀,你养的那只畜生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就冲上了咬了我,留了好些血,可把我疼坏了。” “颜夕可是我爹买回来的灵狐,是有灵性的,且被我养了这么多年,自然会按照我的心意做事。”楚遥岑目光中透露出些许危险的色彩,道:“它也不是不认识你,不可能突然发狂攻击你,定是你做了什么违背我意愿的事情。” 殷迹晅也冷了脸色,轻笑道:“楚兄,枉我跟你兄弟多年,你宁愿相信一个畜生,也不信我吗?” 第138章 将儿媳妇培养成心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面上有些阴冷,轻笑道:“楚兄,枉我跟你兄弟多年,你宁愿相信一个畜生,也不信我吗?” 楚遥岑停下脚步,与殷迹晅对视半晌,露出了一个微笑,道:“行吧,那便相信你了。” 殷迹晅面色复又恢复如常,一把拦住楚遥岑的肩道:“哈哈,楚兄,我就爱你这爽快的性子,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还喝吗?”楚遥岑叹了口气,道:“看来风幼平给你的那种药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吃了药之后,就变得如此狂放,若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误事的。” 殷迹晅沉默了一会,不由叹息道:“好好好,就依你,以后再也不去吃那种玩意儿了,快点送我回家吧。” 楚遥岑点点头,便与殷迹晅一道离开了楚家。 * 青笛找了府中大夫去替颜夕瞧瞧腿上的伤,大夫仔细检查一番,道:“二少夫人,小狐狸被摔的实在有些厉害,可能要将近半个月都没法完全康复。” 青笛皱了皱眉头,想起刚才殷迹晅恶狠狠地将颜夕摔开的样子,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他是楚遥岑多好的兄弟,光凭这一点,她以后就得离开远一点。 “你快给它包扎吧,我看它疼的厉害。”青笛心疼地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小狐狸有些厌厌的,全然不似以前有精神。 大夫应了一声,便俯身替小狐狸包扎伤口,这个时候突然有下人进来道:“二少夫人,老爷喊你过去一趟。” 青笛稍稍一想,应该是影空来所说的,关于给她商铺管理的事情,就跟着那人一同过去了。 到了楚成关的书房之后,看见楚临渊、影空来都在场,青笛对楚成关微微一福,问道:“公爹,叫我来所为何事?” 楚成关做了多年的生意,信誉极好,面上看起来没有普通商人的精明,倒是一副慈祥和蔼的长辈形象,似乎全无威信,不过却有独特的魅力叫大家都听他的话。 “来了啊,坐吧。”楚成关指了指影空来后面的位置,青笛应了一声,便过去坐下。 “青笛啊,遥岑一直很喜欢你,而且自从遥岑认识了你之后,人也精神了许多,聪明了许多,我很欣慰,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楚成关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张口就夸了她这么一句。 青笛微微一笑,忙道:“公爹过奖了,遥岑一直很努力,这都是他自己的功劳。” “以前就有大夫跟我说过,我家遥岑不过是不开窍而已,日后只要一窍通,七窍皆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楚成关似乎很满意青笛的回答,笑了笑,又问青笛道:“临渊的孩子都已经两三岁了,你跟遥岑的孩子,什么时候生啊?” 青笛面上羞红,只是低着头,并不回答他。 “哈哈,都是一家人,不要害羞,你们还小,有的是时间。”楚成关说完这些话,才说正经事道:“空来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我打算给你一间铺子,让你学习管理,日后你跟遥岑也好自食其力,如何?” 这些事情青笛都已经知道了,便点点头道:“但凭公爹安排。” “嗯,你跟遥岑,就先接手东市口边的济慈堂吧,济慈堂算是皇城里最大的药堂了,你先拿去练练手,若是经营的好的话,日后再给你分皇城外头各州各城的生意,你们也好帮着临渊分担点。”楚成关如此安排道。 青笛愣了愣,虽然她知道楚成关有意给她一间药堂,可没想到一开始就拿最大的药堂给她……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先拿皇城外头的小的商铺练手,再渐渐接手大的,最后才能到皇城里来吗?若是这一开始就在皇城里经营最大的药堂,万一她弄错什么,那就是轻则受罚,重责掉脑袋,更严重的还会连累楚家啊。而且,她之前以为楚成关要给她一个小的铺子,这样她就可以再开口要一间酒坊,毕竟酿酒才是她的绝活。可是现在一来就给她最大的,她如果再开口要的话,会不会被认为是贪得无厌? 青笛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接手,便对楚成关道:“公爹,一开始就接手最大的药堂,对我这样毫无经验的人来说,可能会有些困难……所以,公爹不如给我一间小的商铺打点,万一有什么问题,也不打紧。” “铺子好不好管理,不是按他的大小来看的。”楚成关开口安慰道:“我给你济慈堂,主要是因为堂里有几个跟我打拼了十几年的前辈,你不懂,他们可以教你。而小的铺子,也都是跟你差不多的年轻人,那若是出了事情,你真的不知道要找谁去了。” 影空来也接话道:“是的,二少夫人莫怕,开始几天,我会跟你一同过去,等你适应了之后再完全放手给你。” 影空来总是给人非常可靠的感觉,现在青笛听他这么一说,便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就点点头道:“是,公爹,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楚临渊,也冷冰冰地说道:“空来,你待会儿便将济慈堂的账册交给弟妹吧。” 青笛被他这冰冷的声线冷到了,默默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若不是知道这人冰山,她就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接了铺子,抢了他的财产,所以他生气了。 “嗯,你以后又什么不懂的,谁都可以问。”楚成关似乎还怕青笛担心,继续交代她道:“济慈堂里都是你的前辈,你要好好跟他们学习。若是有人不愿意教你,你回来告诉我,我去说说他们。” “多谢公爹,我记得了。”青笛淡淡笑了笑,心下想了想要酒坊酿酒的事情,眼珠转了几转,便开口道:“公爹,昨日我在院子里做饭的时候,听遥岑说所用的料酒就是楚家下面的酒坊做的,我觉得闻着还不错,只不过口感差点,若是能改进一番,必定更加受欢迎。” 楚成关一愣,旋即惊讶地看着她道:“你还懂得酿酒啊?” “高粱酒和米酒倒是不怎么懂,不过花果酒、药酒等我是从小就学过的,”青笛笑着回答他道:“小时候我和我娘住在皇城外头的山脚下面,经常上山采集野果子、野花酿酒,久而久之也摸索出了一些方法,觉得还不错的。” “哈哈,这是好事啊,那么也给你一间酒坊,你去管着吧,酿酒的技艺、选用的酒曲还有材料、水源,都由你来安排,如何?”楚成关似乎看出了青笛的意思,爽快地给了她一间酒坊。 青笛点点头道:“多谢公爹。” “嗯,”楚成关又转头看向楚临渊道:“临渊,你手下哪间酒坊适合分出来给青笛啊?” 楚临渊想了想,道:“弟妹刚才说她对花果酒有研究,不如就城西的梨香坊吧,梨香坊靠近西山,西山花果丰盛,底下还有楚家的庄园,种着百亩梨树,且梨香坊也有几个前辈在,应该适合弟妹。” 楚成关点点头道:“好,就这个吧。” 影空来起身道:“那么老爷,我现在便去将两间商铺的账册拿给二少夫人。” “嗯,青笛,你也跟空来一块儿过去吧,让空来教教你怎么看账册。”楚成关又嘱咐了青笛一句。 青笛点点头,便与楚成关和楚临渊告辞,和影空来一同离开了此处。 楚家因为生意实在太多太多,账册在家主的书房里根本放不下,他们单独盖了一间很大的屋子留作书房,这屋子外头还有很多人把守,锁更是加了两层,里头再按照地方分开,十三州六十二县,再细分到每个商铺,都有单独的书架。 青笛一进来,就被这成千上万的账本给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影空来走,走了两步影空来突然停了下来,对青笛道:“二少夫人小心,有机关。” 青笛吓了一跳,连忙立在原地不动,看着影空来。 影空来拿出一个东西,插进了手边放着的形似灯盏的东西,拧了之后又将那东西收了回来,这才对青笛道:“因为这地方算是楚家的心脉之地,所以在建造的时候,设立了很多机关,而且一般人是不可以进来的。” 青笛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楚家谁可以进来这里呢?” “原本只有老爷、大少爷、我还有几位老爷信得过的掌柜能进来,不过刚才老爷让你跟我一块儿过来,想必老爷也是要将你培养成心腹吧。” 青笛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 殷空来说完,也停住了脚步,站在皇城的那一块的书架前,在书架上找着账本,问青笛道:“少夫人,你知道怎么看账本吗?” “看账本?不是看上头的数字,计算盈亏吗?”青笛疑惑地问道。 “那只是最基本的,不同的生意还有不同的要点,楚家手里头有将近五十种生意,其中煤矿、冶铁、盐业、陶瓷等都是皇家的,楚家不过是帮它经营着,赚的钱也归国库,因为老爷赚的钱多,所以陛下才会这么宠幸老爷。除此之外,还有玉石、皮革等黎国边境地方的生意,是归于楚家名下的别家商行在做,意思就是楚家给他们一部分钱办货,他们自己出一大部分钱,赚到的钱一部分归楚家,另外一大部分还归他们自己。因为挂了楚家的名头之后,做生意都方便了很多,所以越来越多的商行愿意跟楚家这样合作。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若是有机会,我再细细跟你说吧,最好让二少爷也跟你一块儿学学这些事情。”影空来找到了季慈堂最近几个月的账本,递给青笛。 第139章 初接手药堂就遇麻烦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空来将找到的几本账本递给青笛。 青笛接过账本,不禁感慨道:“这么多的账册,这么多的生意,老爷一个人一定管不过来啊。” 影空来点点头,道:“是的,只有几间是老爷亲手管着的,其他当然都分给底下的人了,所以老爷对很多商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比如大少爷刚才给你的酒坊。” 青笛愣了愣,连忙问道:“那个酒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大少爷所说的优势自然都是存在的,只不过酒坊近年来几度亏损,而且里面的人……”影空来说着,叹了口气道:“二少夫人,你接手酒坊,并不是个好差事,不过我会尽力帮你的。” 青笛越来越不理解了,追问道:“酒坊的人究竟有什么问题?” “因为都是一些资历较老的人,所以会很刻板,也喜欢自作主张,你去了之后,可能不会听你的话,依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影空来说着,对她微微一笑,安慰道:“不过别怕,到时候你也带着二少爷一同过去,老爷溺爱二少爷可是出了名的,他们定然不敢反驳二少爷。” 青笛想了一下,对所听到的话还真有点担心。她倒不是想这些人听她的话做什么,主要就是想着,万一她要求改酿酒的配方,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二少夫人,季慈堂的掌柜的姓张,我听张掌柜说,你之前因为相府的一些事情,也跟他见过了。”影空来又开口,打断了青笛的思绪。 青笛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是的。” “季慈堂就是我跟你所说的,属于跟楚家合作,楚家是他们的东家,但是他们却不属于楚家。你到了那里之后,主要也是跟张掌柜学习。” “好。”青笛应声道。 “季慈堂生意很好,每年都会盈利很多,具体的这些账册里都有,二少夫人先看看。”影空来说完,又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二少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青笛点点头,便又跟着影空来离开了此处。 回到陆离新苑,楚遥岑也回来了,正抱着颜夕,轻轻安抚着它。他见青笛进来,就道:“小狐狸怎么受伤了?” 青笛叹了口气,有些像说是被殷迹晅摔的,可若是问到这个,说不定楚遥岑就要问为什么摔了,那么颜夕咬他的事情也要说了,为什么咬他也要说了,还是不让楚遥岑知道太多不好的事情了吧。 青笛这么想着,便道:“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小颜夕,对不起。” 青笛俯身摸着颜夕的脑袋,颜夕凑过去蹭了蹭她的掌心。 楚遥岑吸了吸鼻子,道:“颜夕没有怪你,因为颜夕要是讨厌谁的话,就不会再跟谁亲近了。” 青笛点点头,拖了个凳子坐下,开始与楚遥岑说正经事:“遥岑,今天公爹叫我过去,说给我两个铺子,让我打理。一个是季慈堂,另一个是一件酒坊。” 楚遥岑听罢,不禁勾起了嘴角,道:“小狐狸,你好厉害。” “先别这么说嘛,我也不一定能做好,”青笛也笑了笑,对楚遥岑道:“你和我一起努力怎么样?明天去药堂,你跟我一块去。” “我吗?”楚遥岑伸手指了指自己,眸子里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采,点点头道:“好啊。” 青笛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 “娘和大哥知道这件事吗?”楚遥岑又问了一句。 青笛脸上的微笑顿时僵在了那里。何氏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知晓她要接手商铺,更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不过肯定,不会太开心的吧。 他们这边议论着何氏,何氏也在谈论着他们。何氏刚听楚临渊说完要给青笛商铺的事情,便立马板了脸,问楚临渊道:“临渊,你是不是疯了?季慈堂每年赚那么多的钱,你为什么要给青笛?” “娘,我不是给青笛,而是给遥岑。而且我手里的铺子实在太多了,给自己弟弟,总比给别人强吧?”楚临渊淡淡说道:“我本来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的,不过觉得你的耳目迟早也会将这些话跟你说,所以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也别打算让我再做什么将铺子要回来了,是不可能的,因为二弟本来就应该拥有这些,以后他还将拥有地更多。” “你傻不傻啊?”何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楚遥岑就一个傻子,需要经营什么商铺?我们养着他不就行了嘛?” “娘,遥岑是我弟弟。”楚临渊说了这么一句,便站起了身,似乎要走了,临走之前,他突然又道:“对了,娘,以后不要教离欢什么独吞家产的事情,小孩子你让他学好一些吧。” 说完这句,楚临渊便真的走了出去。 这可把何氏气坏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她身边的刘妈妈等她冷静下来后,上前道:“夫人,您别生气,大少爷就这脾气。不过这下子二少夫人若是去了商铺,可就没有老奴什么事情了,老奴平日里也不好教她学府上的规矩,也不方便让她学老实……” “我知道,”何氏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我正在想办法。” “夫人,老奴知道有一个人,可能将二少夫人,最起码是二少爷留在府中,没心思理会药堂的事情。”刘妈妈说着,见何氏将眼睛移了过来,便接着道:“二少爷院子里有一个小桃姑娘,也不知道是二少爷从哪里弄来的,大着肚子,里头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少爷的孩子。” 何氏眼睛一亮,道:“既然都带回去了,自然是他的孩子了,不过还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傻子居然也能这么风流,还在外头带了女人回来。” 刘妈妈点点头,道:“老奴就觉得,那女人肯定是个烟花女子,被二少爷搞大了肚子,才带回来的。别看二少爷傻不拉几的,可二少爷也是个男人啊,哪个男人不偷腥啊。” 何氏点点头,“行,你明日便去将她带过来。” “是。”刘妈妈应声道。 * 次日一早,青笛和楚遥岑便跟着影空来一起去了东市口的季慈堂。 张掌柜已经早早地出来了,迎上去道:“少东家,少夫人,影公子,你们这么早就就过来了啊,快请进来。” 影空来对他微微笑了笑,道:“少夫人跟你们应该也是老朋友了,今后就会由少夫人主管你们这边的经营,你们要多多关照少夫人。” 青笛也轻笑了一声,道:“是的,这些事情我都不太懂,日后请多多提点。” 张掌柜连忙道:“提点不敢,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好少夫人的。” 几人说着话,张掌柜便带着影空来等人去熟悉一下药堂的构造和人员,看完一遭之后,众人又回了前厅。 张掌柜招呼众人坐下,又命伙计上了茶,然后自己也坐下,便打算跟几人汇报一下进来的经营状况,他刚要开口,突然外头走进来一个女人,很是瘦弱,眉眼处都是哀戚,腰间还系着白色的孝布,扫了一眼影空来等三人,然后直接过去对张掌柜道:“掌柜的,我丈夫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能解决啊?” 张掌柜从她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现在又听她这么一说,连忙站起来,对那个女人道:“我不是说了等官府给我答复,我再给你答复吗?你以后再来找我,现在我有客人在,没空弄你的事情。” “还要我等吗?”女人说着话,眼泪就已经留了下来,抿了抿唇道:“都等了一个多月了,我丈夫的尸首就算被冻着,也快腐烂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解决,我想让我的丈夫快点入土为安。” “我们也在等官府的回复,你别着急,你先回去吧,我们季慈堂百年老字号,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张掌柜气得不行,催促那个女人道:“你赶紧回去吧,别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不开心?我丈夫因为吃你们堂里大夫开的药死了,你还想着开心?”那女的很生气,冲着张掌柜的吼道。 “行了,都别闹了,既然现在我们几个都在,那就把事情说清楚吧。”影空来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如此开口问道,“我们是季慈堂的东家。” 那女的一听,连忙将目光转到他们三个身上,愣了一会儿,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几位老爷、夫人,我丈夫本来是个身强体健的男人,一个多月前感染了风寒,到了季慈堂看了当时的坐诊大夫之后,大夫给我丈夫开了一剂药,吃了这药,没几天我丈夫就死了,这难道不管季慈堂的事情吗?我丈夫难道就白死了吗?” “怎么会有白死这一说呢?”张掌柜连忙开口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因为没有查清楚你丈夫到底是因为我们的大夫开错药才死的,还是因为你丈夫自己的原因才死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把这件事归为我们的责任啊。你要等官府验尸的结果出来,到时候我们才能决定要怎么解决。” “什么等官府的结果!”那女人猛地站起来,冲着张掌柜怒吼道:“你们官商勾结,谁不知道你们季慈堂是楚家名下的,楚家势力那么大,当然要欺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了!” “谁敢借着楚家的名义欺负人,我们楚家可不愿意。”那女人吼完,青笛便起身接了一句。 第140章 寡妇闹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谁敢借着楚家的名义欺负人,我们楚家可不愿意。”那女人吼完,青笛便起身接了一句。 张掌柜的连忙转身对青笛道:“少夫人,不要听她乱说话,我们季慈堂百年老字号,就算没有归到楚家下面,也绝对不会做出欺负人的事情,现在归到了,就更加兢兢业业地做事情,绝对不会给东家带去一点儿麻烦。那位可能开错药的大夫,我们也毫不徇私地将他送进官府了,现在还关着呢。” 青笛听了张掌柜的话,点点头问道:“一般而言,官府要多少时间才能出结果?” “官府的流程很多很复杂,验尸应该早早都验完了,但是还要检查那个大夫到底有没有开错药、开的药是不是导致人死亡的原因,这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张掌柜回答她道。 青笛想了想,转脸问影空来道:“空来,这事情你了解吗?是不是这个样子?” “的确如此。其实不止季慈堂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以前楚家很多药堂都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我们都是自己去报官的。”影空来点点头说道。 青笛大概了解了,便对那个女人道:“你的丈夫去世了,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也不能说你丈夫是因为季慈堂的大夫开错药就死的。你再等等好吗?” “等等?”那女人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全都欺负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官府?官府有用吗?官府巴不得点头哈腰地对你们楚家谄媚!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出结果,想必时间一久,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吧?你们就是官商勾结!皇帝的脚下还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都不是人!都是禽兽!” 那女人说着,突然就冲过去狠命地推了一下青笛,青笛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向后摔去了。 楚遥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青笛接住,然后转头目光冰冷地看了那个女人一样,那女人感受到这满是杀意的目光,突然就不敢动弹了,直直站在那儿。 “少夫人,没事吧?”影空来也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青笛道。 青笛摇了摇头,从楚遥岑怀中站起来,对那女人道:“你说我们官商勾结,那为什么官府现在还扣着我们的人?若是官府正要讨好我们楚家,不早把人给放了吗?” 影空来见青笛说了这样的话,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反应够快,抓的重点够准,好样的。 那女的张了张口,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最后只好皱着眉头道:“总之你们就是欺负人了,否则以你们楚家的财力,赔我几万两银子,算个什么事?可是你们楚家连这个都不愿意,果然都是为富不仁!” 这时张掌柜也开口了,道:“少夫人,真的不是这样啊,其实说几万两银子,我们季慈堂自己也能赔了,根本不用报到楚家去,可是若要这么赔了的话,不就相当于承认是我们的大夫犯错了吗?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大夫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错误的,所以我希望官府能秉公处理,是我们的错,我们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绝对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影空来点头,道:“张掌柜说的是,若这钱随便给了,那么就是承认自己有错了。” 青笛听这二人如此说了,便去对那女人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派人去催催官府,看看五天之内能不能给你答复,可以吗?” 青笛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话可说?便只好冷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这里。 待她走后,张掌柜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各位,今天让各位见到了这样的事情,是我们没考虑周道。” “无妨,”青笛摇了摇头道:“既然以后由我来接手季慈堂,那么堂里的事情我就应该都知道。刚才那个女人,她家里有孩子吗?” 张掌柜摇头:“没有,她是她丈夫从外地买来的,娶了做媳妇,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长辈也没有,孩子也没有。” 青笛想了想,道:“我刚才是想,若是她家中还有孩子或者老人,就提前接济她一些钱,如果就是她单独一人的话,只要她出去找活儿干应该饿不死了。” “就算她家里有老人孩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接济她,”影空来接过青笛的话,对她道:“我知道二少夫人心地善良,但是现在事情没有出结果,我们这边做出任何示好的行为,在外人眼中可能都会是给封口费,都是我们理亏。所以,二少夫人,你这个性子做生意可不行,做生意就不要谈感情了,伤钱是小,坏了信誉是大。” 青笛眨了眨眼睛看着影空来,自己这是被教训了吗?不过仔细想想,影空来说的的确是大实话。可是,青笛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便问道:“刚才那个女人还说咱们为富不仁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散点钱,证明我们还是很慈善的呢?” 影空来摇了摇头,微笑道:“不需要,慈善不慈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制造出来的。楚家做的善事已经够多了,季慈堂里挂的这么多‘妙手仁心’的牌匾,都是百姓送的。” 青笛细细想了想影空来的话,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乱发善心的。” “啊,说完了没有啊,”影空来刚要回青笛一句,楚遥岑突然间开口,道:“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了,好饿好饿啊,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哦对对对,被刚才那件事耽搁了一些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饭点儿了,我赶紧去让下人准备些饭菜,几位就在这儿吃一些吧。”张掌柜连忙招呼道。 “我才不要在这儿吃呢,一股药味,”楚遥岑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对青笛道:“小狐狸,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青笛见楚遥岑满脸的期待,也不好拒绝他,便点了点头,对另外两人道:“空来,张掌柜,我们一道出去吃午饭吧。” 影空来摇了摇头道:“张掌柜定然是没有空出去的,我也留下来和张掌柜交代一些事情,等交代完了,我下午就直接去大少爷那儿了,这里后来的事情就由张掌柜告诉少爷和少夫人吧。” 青笛点头道:“也好。” 几人说完话,青笛便跟楚遥岑出去了。这个季慈堂就在东市口处,走没几步便到了很是繁华的东市,有一条街专门是卖吃食的,联排挨着几十家酒楼,门口还有卖小吃的摊子,各式各样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真叫人食欲大开。 “小狐狸,你喜欢吃什么?”楚遥岑转过头,开心地问青笛道。 青笛左看看右看看,各种好看又香气四溢的小吃让她应接不暇,什么都想吃一点,又不知道到底什么好吃。 “小狐狸,你以前来这里吃过吗?”楚遥岑又问了一句。 青笛小时候是来过东市买糖葫芦的,不过后来他们到了城郊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对于这里的印象,也都是模糊的,但是有一条记得很是清晰,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小时候来过,后来就没有了。”青笛回答他道。 “嘿嘿,我经常来这儿,我知道什么好吃,我带你去吃。”楚遥岑说着,便牵住青笛的手,加快速度走了起来。 青笛点点头,也跟上他的步伐,他们跑到一个面前摆了两个大大蒸笼的老头儿面前,那老头儿一见楚遥岑,便笑呵呵地道:“二少爷,您又来了啊?今天买些什么啊?” “花糕、藉糕、榆钱糕、枣荷叶、银丝卷一样来两个,再给我包两个驴打滚。”楚遥岑一手掏银子,一边对这老头儿说道。 “好嘞。”老头儿应了一声揭开罩子,头一屉里放了两种不同的糕点,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青笛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他一手拿着油纸,一手拿着夹子,熟练地把每种各捞了两个,然后又直接用手端了上头的一屉,拿第二屉的糕点。 老头儿拿好之后,将一包糕点递给楚遥岑,楚遥岑接过,递给青笛,又拉着青笛跑到另一家,这家店大多都是烤的炸的糕点,楚遥岑道:“老板,江米条,馓子麻花、蜜三刀、褡裢火烧、糖螺蛳转、咸酥烧饼、蛤蟆吐蜜、硬面镯子各来两个,包好给我。” 楚遥岑说着,又要掏钱,青笛连忙道:“别买了遥岑,已经够吃了。” “不够不够,以前二少爷一个人都要买一大包回去,现在娶了二少夫人,一定要多多买些才好呢。”买东西的伙计眉开眼笑对青笛说话,转过头立马给他们俩装东西。 青笛诧异地看着楚遥岑,问他道:“以前我不在,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东西?” “给颜夕吃啊。”楚遥岑笑着接过店家弄好的东西,嘿嘿笑着说:“走吧,能吃完的。” “好吧。”青笛应了一声,便跟楚遥岑抱着两大抱的好吃的一起出去了。 二人刚走到外头,青笛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刚刚见过不久的身影闪过,那人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些什么。 青笛愣了愣,连忙拉住楚遥岑道:“遥岑,你看看那个人……” 第141章 青笛被绑票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突然停了下来,拉住楚遥岑道:“遥岑,你看看那个人……” 楚遥岑也停了下来,顺着青笛的目光看去,道:“咦,这不是刚才那个闹事的女人吗?她这么快就换了一件衣服啊。” 青笛点点头。刚才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腰间还裹着一根白色的孝布,怎么这才一会儿,就换了一身紫红色的对襟齐腰襦裙,这颜色可不是一个新寡的寡妇应该穿的颜色啊。 青笛觉得有些奇怪,感觉应该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因为这件事跟季慈堂有很大的关联,她便想要过去看一看,就对楚遥岑道:“遥岑,你先把这些好吃的拿到药堂等我,我过去看看。” 楚遥岑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他刚才在药堂里观察她的时候,就发现她眼神飘忽,且有戾气,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连忙摇头,拦住将要走的青笛道:“不要去,危险。” 青笛轻笑一声:“光天化日危险什么?我就过去看看她去哪儿,然后马上就回药堂等你。” 楚遥岑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道:“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你抱着这么多东西怎么方便跟我一块儿去啊?”青笛对楚遥岑说了一句,余光看见那抹紫红色的身影就快消失了,连忙把手中的东西往楚遥岑怀里一塞,立马追了过去。 楚遥岑追了一步,还是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青笛渐渐远去的背.景,不禁皱了皱眉头。 “蠢货,真是被我宠的无法无天了么,看来得给你一些教训尝尝才行。”他自语道。 青笛跟着那抹紫红色的身影拐了好几个胡同,走到最后,进了一条又窄人又少的巷子,那个女人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回过头来,青笛连忙躲到另一条巷子里。 那个女人到处张望了一会儿,便进了一间屋子,青笛听见她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之后,就赶紧跟了过去,走到那女人刚才所在的屋子门口,将耳朵靠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 “怎么样?季慈堂还是不给钱吗?”问话的似乎是一个男声。 “哎,我都闹了这么久了,季慈堂依然不为所动,我觉得应该不可能要到钱了。”那个女人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觉得要钱都是小事,关键我就怕他们会发现……” “不会的,发现不了的。”那个男的连忙打断她的话。 听到这儿,青笛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了。这个女人很明显是想问季慈堂要钱的,但是她在害怕什么?就算她的丈夫不是因为季慈堂的大夫诊断失误而死,她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啊,因为是季慈堂自己将人送去官府的,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最多也就拿不到钱而已。 “看来我们只能去闹事了。”那个男的又开了口,说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时辰已经过了,明天早上,你去季慈堂门口哭闹,就在他们最热闹的时候。这种大的药堂最害怕名誉受损,一定会给你很多钱打发你,到时候你就坐地加价……” “真的要闹到这样吗?我怕季慈堂的人到时候会打我,他们家大业大,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外乡女子有什么本事跟他们横?” 那男的道:“你怕什么,我不是说了,越像季慈堂这样的老店,越是不能让自己的信誉受损,你放心就是。而且到时候我也会去乘机敲诈一笔,跟你一起闹事,季慈堂怎么都会给我们封口费的。” 青笛皱了皱眉头,这世间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她还是赶紧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影空来他们吧。 青笛转身欲走,却不小心绊到了门口摆着的木棍,几根棍子咕噜噜滚下来,里头的人立马大声吼道:“什么人?” 青笛心里一紧,连忙拔腿就跑,可是这时那对男女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女人看见青笛,立马道:“她是楚家的人,刚才我们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 那男的一听,拿起棍子便追了上去。 青笛怎么说也是一个瘦小的女子,自然跑不过这个五尺大汉,她也不敢回头去看,只顾拼命跑着,可突然间觉得后颈一痛,眼前金花四溅,顿时倒了下去。 在青笛倒下之前,她隐约听见那个男的大笑道:“哈哈,这下不用闹事了,可以让楚家乖乖把钱送过来了。”然后她便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青笛睁开眼睛,便看见不远处的矮桌子上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她想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堵了上去。 上午闹事的女人见她醒了过来,便走到她身边,冷笑着道:“少夫人,你应该绝对没有想到吧,上午你还对我颐指气使,现在就已经落入我的手中了。” 青笛呜呜了两声,害怕地看着她。 女人突然掏出一把刀来,拿掉她口中的布,对她道:“好,我让你说话,不过你要是敢乱叫,我就刮花你的脸。” 青笛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难免有些害怕,她四处看了看,这间屋子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到全貌,左边是厨房,中间摆了张桌子,右边就是一张床,那个说话的男人不在这里。青笛没有开始那样害怕了,她尽力让自己稳定下来,然后问那个女人道:“你就是想要钱吧?你应该也知道,对楚家而言,最多的就是钱了,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钱都可以。” 女人淡淡一笑,道:“少夫人果然直接,我们自然是想要钱,不过要了钱放了人,你们楚家还会放过我们吗?” 青笛道:“你放心,你可以出了城再放了我。” “哈哈,”女人笑了一声,道:“出城就行了?谁不知道这天底下都遍布了你们楚家的人,我逃到哪儿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青笛皱了皱眉头,问她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是必然要的,不过也不能放了你。”那个女人冷声说道。 青笛目光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阴霾,问她道:“你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呢?我与你无冤无仇。” “二少夫人,你多走运啊,你嫁了整个黎国最有钱的傻子,你完全可以将他掌控在手掌之中,他的一切都是你的。更何况这傻子还长得这样英俊,躺在他的身下,你一定很快乐吧。”那女人无不羡慕地说道。 青笛从这语调中听出了浓浓地醋味,她眼珠一转,大概猜到这个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她便立马对那女人道:“你说得对啊,楚家的财产,以后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我的,这可够我吃几辈子都吃不完了。” 这女人满眼都是嫉妒,一把抓住青笛的领子,道:“凭什么你就能享受这样的人生?而我却要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天天在他的身下生不如死?” “你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可以改嫁啊。”青笛连忙说了这话,希望她可以冷静一些。 这女人一听,果然冷静了下来,道:“是的,我虽然是个外乡人,但是来到京城了,就绝对有机会嫁给达官贵人。” “嗯,我帮你吧,我家遥岑认识很多富家公子哥儿,你长得不丑,嫁过去做妾不成问题。”青笛真诚地对她说道。 女人转过头来看了青笛一眼,旋即哈哈大笑道:“你逗我玩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你信不信我,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死罢了。”青笛一步一步劝说她道:“你怕死,还是怕像现在一样地活着?” 女人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青笛。 青笛嘴角微微上扬,道:“反正你已经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你刚才也说了,你拿到钱,楚家也不会放了你们的。” 女人直直地站着,低头看着青笛,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暗影。 她一直没有说话,突然间听见门响了两声,她便转过头去开门。 袭击自己的男人回来了,他看了一眼青笛,便转过头对那个女人道:“楚家派了大批人马在全城查找这个女人,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找到这里来,所以得赶紧带她走。我已经把信送给楚家了,楚遥岑应该明天就会拿钱过来。你先带她离开这里,等我一拿到钱,你就杀了她。” 女人点点头,给青笛头上套了一个黑色布袋子,一把将青笛拉起来,对那男人道:“我们老地方见。” 男人点点头,那女人便带着青笛出去了。 青笛虽然看不见外头,也完全可以猜到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外头应该空无一人,否则这个女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押着她走。这个时候她张口呼救肯定是不行了,必须要让这个女人主动放了自己才可以。 青笛乖乖跟她走了两步,又开口道:“你放了我怎么样,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你的。” “快走,我才不相信你,你们这些官家女子,都特别会骗人。” 青笛见她软的不吃,就转而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多谨慎吗?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拿到钱之后,百分百不会再理你了。你还傻傻的挟持着我,到头来钱被他拿走了,锅你背着。” 女人脚步一滞,似乎有些动摇。 第142章 神经病一样的邪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明显感觉到那个女人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动摇。青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也不催她,同样停了下来,就等着那个女人自己开口。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女人便道:“你刚才在里面的时候,说可以介绍富家子弟给我认识,是不是真的?” 青笛没有回答她,而是道:“你快点将我的头罩拿开,我快被蒙死了。我要是死了,你不但什么都得不到,你也绝对会一起陪葬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伸手将青笛脸上的布套拿了下来。 青笛猛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平静下来后,转头对那个女人道:“你快点送我回楚家吧,你投靠我们,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女人其实是打算相信青笛的,可是她同时也知道,这个决定太冒险了。万一青笛在骗她,她就真的要死了。 她犹豫不决,青笛却急坏了。青笛知道这个女人暂时已经不想杀她了,但是她想尽快见到楚遥岑,因为她怕楚遥岑担心。 女人想了好久,突然道:“对了,我有一种药,你吃了之后就会昏迷不醒,而且只有我有这种解药,所以我现在给你吃了,等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之后,我再给你解药。”说着,那个女人便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她说的那种毒药。 青笛心里暗道不好,若是她昏迷过去了,楚遥岑的脑袋肯定想不到更多的事情,就会乖乖听这个女人的话……她更害怕楚遥岑会以为她死了,会伤心难过,毕竟楚遥岑是个小傻子,可能转不过来弯。 正在青笛担忧之际,她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风刮过,自己的后背一痛,便浑身不能动弹了。那个女人也听见了动静,连忙抬起头来,她看着青笛身后站着的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还未开口说话,青笛身后的那个人便走到她面前,一掌将她拍晕了过去。 那人又回过头来,看着青笛,轻笑问道:“夫人,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青笛打量了她一眼,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却风韵犹存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衣,相貌很是熟悉,声音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青笛却想不起来了。 这个红衣女子见青笛半天不说话,脸色便冷了下来,道:“你连我都忘记了?我果然就不该同意你当我们的教主夫人!” 提到教主夫人,青笛突然想起来了,那一次陆银带她去了一个邪教,这个女人好像是邪教里一个身份高贵的人,好像叫什么清风吧…… “哼!”这个红衣女人冷哼一声,居然又将那个头套捡了起来,套在青笛头上,然后拦住青笛的腰,飞身跃起。 青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头昏脑涨,又一阵晕眩,再见光明的时候,居然是那次陆银带她来过的秘密之地,只是不见那晚的那么多人。 “冉左使,你怎么能这样把教主夫人绑过来,待会儿教主见到,他一定会生气的。”一个男人说了一句话,走到青笛和红衣女子的面前来。 红衣女子道:“这个没良心的教主夫人,居然连我这个左使都不记得了,她的心思一定没有放在我教的大业之上,我不服,我要教主休了她重新娶!” “得了吧,教主休了她,也不会娶你的。”这个男人说了一句,又好言好气地问青笛道:“教主夫人,你之前嫁给楚遥岑了,你没有失身吧?你要记得,你的身体一定只能是我们教主的啊。你其他缺点我们都不会深究,但是你绝对绝对要冰清玉洁才可以。” 青笛听他俩一吵,居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叫冉清风,是这个邪教的左使,这个男的叫沐云弓,是邪教的大祭司。这两个人,陆银后来特意跟她强调过,说他们是回龙邪教的核心,陆银平日不在教里的时候,事事都由他们俩做主。陆银还说过,千万千万要让这俩个人相信她就是教主夫人,否则他俩会一直不断地再给陆银找新的姑娘。 可虽然青笛想起来了,她还是完全不想说任何话。因为刚才经历了那么长的一段飞驰,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她现在只想吐。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已经被那个傻子给睡了?”冉清风这个人似乎特别容易冲动,立马就抓住青笛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她,道:“你居然让其他的男人给谁了,你对得起我们教主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青笛本来就想吐,现在被她这么一晃,一股酸水从腹中溢出,她还是没有忍住,吐了冉清风一身。 冉青笛连忙放开她,脸上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了,总之特别多姿多彩,而且还很扭曲。好一会儿,她才嫌恶的指着青笛道:“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你给我舔干净!” 青笛擦了擦嘴,无奈道:“还好今天没有吃什么东西……” 沐云弓在一旁哈哈大笑,几人正闹着,陆银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走到青笛身边,看了看狼狈的冉清风,道:“我们的教主夫人,值得更多的尊敬,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这样的方式将她绑过来。” 沐云弓拧了拧柳眉,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陆银没有再理她,转过身牵住青笛的手,将她带进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房间中,这个房间有门有桌椅有床,而且墙面还是平滑的,不想外面,似乎就是将山洞挖空了一般。不过这个房间,也是在这个“山洞”之内的。 进来之后,青笛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低着头不看他,低声道:“师父,能快点把我送回楚家去吗?我怕遥岑担心我。” 陆银没有回答,又拉过她的手,将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之上,好一会儿之后才放开她,道:“还好你没什么事情,否则我非杀了楚遥岑不可。” 青笛一愣,抬起头看他,十分认真地说道:“你不要伤害他。” 陆银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道:“否则呢?” “否则我就……”青笛本想放些狠话,可又想到自己一身的本事都是陆银教的,她怎么对付陆银?而且陆银还是白神医的徒弟,她就算想给陆银下药,都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可能。 “你还真是爱上了这个傻子啊,”陆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那傻子虽然脑袋不好使,但若论身手的话,也绝对算是个高手。他是富家子弟,平日里不混江湖,若是混的话,至少也能排个十大高手。” 青笛有些惊讶,道:“遥岑有这么厉害?” “是啊,不过江湖上,武功厉害的人脑子都不好使,”陆银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我。我不仅聪明,武艺也高强,而且还是名门之后,”他说着,又停了下来,上前一步,伸手挑起青笛的下巴,问她道:“丫头,你究竟什么眼光,看上那个傻子,而不是我呢?” 青笛默默推开他,回他道:“那你一定长得很丑,否则你为什么天天戴着张面具。” 陆银不禁笑了起来,道:“就算你对我使用激将法,我暂时也不会将我的面具拿掉,给你看我的真实面目的。” “那就一定是丑了。”青笛嘀咕了一句,又对他道:“师父,我答应你的事情办到了吧?我没有在你的下属面前说我不是这个什么邪教教主夫人。” 陆银点点头:“对,你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你送我回楚家吧,我怕遥岑担心我。”青笛又道。 陆银摇了摇头:“叫他担心一会儿吧,这样他以后就不会轻易丢下你一个人了。” “不是的,不是遥岑主动丢下我,是我非要去追那个女人的。”青笛连忙解释道,“当时遥岑要跟我一起,是我没有让他去。”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陆银问道。 青笛一愣,突然觉得陆银这样的语气有点奇怪。他刚才不是还在怪楚遥岑吗?怎么话锋一转,又责怪起她来了?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是自己的错误。青笛现在想想刚才,还觉得后怕。若不是冉清风出现的及时,她就真的要被喂药了,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青笛点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去以身犯险了。” “好,我现在就让沐云弓送你回去,否则楚家真的要将皇城翻个底朝天了。”陆银道:“那个袭击你的女人,我也让人扭送到官府了,你准备好明天上堂作证吧。” 青笛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他道:“你不送我回去吗?为什么要沐云弓送?” 陆银一听,又笑了起来,道:“丫头,你还真是口是心非啊,这么想我送你,你心里的人其实还是我吧?” 青笛一听,脸色便冷了下来,催促道:“你快让他送我回去吧。” 陆银微微一笑,也不多逗弄青笛了,便叫沐云弓送青笛回楚家。快到楚家的时候,远远便看见楚家这么晚了依然灯火辉煌,影空来焦急地在门口转圈。 青笛回头对沐云弓道:“沐大祭司,多谢你送我回来,你赶紧回去吧。” “不着急,”沐云弓微微一笑,道:“这么好的机会,是应该卖个人情给楚家了。” 第143章 会洗脑的邪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不着急,”沐云弓微微一笑,道:“这么好的机会,是应该卖个人情给楚家了。” 青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过沐云弓倒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带头往影空来身边走去。青笛停了一会儿,也跟了过去。 影空来看见青笛过来,脸上的焦急之色这才不见,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去道:“二少夫人,太好了,你回来了。” “少夫人没有什么事情,那个歹人并未伤她分毫。”沐云弓看着影空来,轻笑着说道。 影空来这才注意到沐云弓,便转过头来问道:“这位是?” 青笛想到刚才沐云弓说要卖个人情给楚家,就配合他回答道:“刚才我被歹徒绑架,正是这位大哥救了我。” “哦,原来是恩人,不知现在可否有空到我们楚家来坐一坐,我通知老爷和二少爷,一定要亲自答谢恩人才可以。”影空来连忙客客气气地对沐云弓说道。 沐云弓脸上似有为难之色,连忙摆手道:“不了吧,这么晚了,就不叨扰了。而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得谢。” “不不不,一定要亲自答谢才是。”影空来劝他道:“今日天色已晚,恩人若是家住的远,或者今晚不是必须回家的话,可否留宿在楚家?恩人好歹救了我们的二少夫人,至少要赏脸让我们楚家请恩人吃顿饭吧?” “这……”沐云弓依然满脸的为难,不禁看向青笛,对青笛使了个眼色。 青笛挑了挑眉,猜测这沐云弓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想让自己也跟着劝他留下来,使他有更好的理由留下,还是希望自己赶紧找个借口给他开脱,使他能够离开?他刚才都说了要卖个人情给楚家了,所以他的心思应该是第一种吧? 青笛想着,便也跟着劝道:“恩公,请你务必要留下来,我一定要让遥岑亲自谢谢你。” 沐云弓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二少夫人都开口了,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青笛心里骂了一句虚伪,脸上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影空来道:“对了,遥岑呢?” “二少爷还在外头带着人寻找二少夫人呢,二少夫人快带恩公进去吧,我这边去通知二少爷和众人你回来了。”影空来说着话,手里拿出了一枚短短的圆筒,握在手中。 青笛点点头,对沐云弓道:“恩人,快随我进府吧。” 沐云弓微笑着点点头,便跟青笛一块儿进了楚家。他俩刚经过大门,影空来便点燃了手中的圆筒,金亮的火光冲天,在夜空中炸开一朵金色的烟花,不一会儿便有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沐云弓跟着青笛进了楚家之后,入眼便是月色之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不禁咂舌道:“楚家果然阔绰,都说池塘是聚财用的,所以一般大户人家门口都有个池塘。楚家倒直接把一个小湖囊括进来了,再加上楚家大宅占了这么快风水宝地,难怪楚家会发迹。” 青笛看了他一眼,道:“你懂得很多东西啊。” “哈哈,其他事情不敢说,不过看风水我倒是最在行的。”沐云弓走过那面湖之后,突然间停下了脚步,问青笛道:“夫人,你和楚家二少爷所住的房间在这面湖的哪一面?” 青笛想了一下,指着西北方道:“在那边,楚家很大,从大门走,要半个时辰才能到我住的院子。” “既然是西北面的话,夫人最近可要小心身边的人了。”沐云弓顺着青笛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青笛听了他的话,不由笑道:“难道住在西北面,身边的人就会背叛我吗?这都是什么道理?” “不是,这个还要看时辰和日子的。”沐云弓见青笛不相信,他也不着急解释什么,只道:“不过我估计夫人也不会在楚家住多久,若是夫人对这些事情也感兴趣,等夫人回我们教中之后,我再详细教你。” 青笛听着,脸上的笑稍微淡了淡,便不再说什么了。她才不要去那个破邪教呢。 二人继续走着,沐云弓看到楚家待客厅还有一段距离,就跟青笛说道:“对了,夫人入教时间不长,一定对我教不太了解吧?我跟夫人说说吧。” 青笛连忙摇头道:“不必,并不感兴趣。” “夫人都是我们的教主夫人了,以后要跟着教主一起进行我们教的春秋大业的,怎么可以对教中之事不敢兴趣呢?”沐云弓语重心长地劝说她,然后自顾自地介绍道:“我们教三百多年前就存在了,当时还不叫回龙教,叫白莲教,那时候是个邪教,什么坏事都做的,还号召百姓起义造反。一百多年前,我们的圣女,也是这么多年我们唯一的一位女教主,也就是众所周知的陆将军的夫人入教之后,我们教就再也不做坏事了,我们还……” “好了好了,打住!”青笛实在不感兴趣,打断他道:“行了,回龙教我听说书的说过,你不用再跟我说了。” 沐云弓点点头,道:“好,那么我教之前的历史我就不多说了,我说说现在吧,我们的教主虽然看起来温文儒雅,可是他很厉害的,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 提到陆银,青笛稍微来了点兴致,歪着脑袋看他,问道:“温文儒雅?你们教众都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沐云弓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不是,我们都没有见过,教主从不摘下他的面具,所以教主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银面公子’,这‘公子’之称,便是对教主行事儒雅的尊称。” “你们一个人都没见过这个教主长什么样子?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教主的?”青笛惊讶道:“我的意思就是,万一有个人跟他的身形差不多,声音也相似,再带个银面具,不都是你们教主了吗?” “哈哈,我们教主可不是那么好假扮的。”沐云弓不禁笑道:“而且也不是没有人见过教主的面,我们的右使一直都在教主身边,全教之中只有他见过教主的真面目。” “你们的右使是谁?”青笛又问道。 “右使,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沐云弓似乎不愿意说太多,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了口。 青笛见他不愿意说这个“右使”,便转而问道:“你们教的教主,是跟皇帝一样,都是传给自己的儿子的吗?” “当然不是,是能者居之。”沐云弓回她道:“从当年的陆夫人当了教主之后,陆家人就再也没有当过教主了,直到我们现在的这位教主出现。我们每隔十年就会举办一次比武大会,赢的人就可以当教主。” “十年……”青笛在心里算了算,问他道:“那么陆银当教主多少年了?” “八年了。”沐云弓回想起八年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感慨,道:“教主当时出现的时候,还是个少年的形态,那个时候他就带着一副面具,不过我们依然可以看得出他很稚嫩。我们现在的几个教里的核心,当时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想一个小孩子来这儿干嘛,结果他一出手,我们就惊呆了。” 青笛听着这话,重点倒不在陆银有多么厉害上,而是在陆银的年纪上……如果八年前他还是个身形都没有长开的少年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年纪也并不大喽? “比完武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位了不得的少年居然是陆家的后人。”沐云弓说着,语气里居然带了些激动,道:“我们都想起一百年前,陆夫人带领我教取得的辉煌,我们就知道,陆家人一出现,我们势必将再次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 青笛连忙离他远一些,果然是邪教,果然都不正常!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待客厅,稍微等了一会儿,影空来便带着楚成关过来了,楚成关见到厅中二人还站着,连忙道:“我刚才听空来说了,这位便是救了我家儿媳妇的恩人吧?恩人快请坐。” 沐云弓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楚成关倒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这次过来最多就见个二少爷,没想到楚家的家主还亲自出来接见了,而且这个富可敌国的楚成关,倒不像其他的富人,因为之前被人家看不起,得势之后就看不起别人。楚成关态度谦逊,彬彬有礼,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啊。 沐云弓坐下去之后,楚成关和青笛、影空来也分别入座。然后楚成关对沐云弓道:“恩人对我们楚家的情分,我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回报才行,所以只能拿最俗气的东西来表达一下谢意了。” 楚成关话音刚落,影空来便站了起来,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送到沐云弓面前,道:“恩人,小小谢礼,还望恩人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沐云弓连连摆手,不去接银票,只对楚成关道:“楚大人,我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真的不足挂齿。” “这……”楚成关脸上似乎有些为难,他察言观色,见这人真的不是贪财之人,所以强迫着给他钱的话,反倒叫他心里不痛快。他顿了顿,问道:“既然恩人不要这些东西,那么有什么事情我们楚家可以帮得上忙的,请恩人一定要说出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沐云弓沉默片刻,道:“不瞒楚大人,在下倒真的有一件,想与楚大人商量。” 第144章 邪教靠什么发家致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沐云弓道:“不瞒楚大人,在下倒真的有一件,想与楚大人商量。” 楚成关笑道:“恩人但说无妨。” “楚大人不必叫我恩人,叫我沐云弓便是。其实我是三年前,从南中来到京城的。我们家在南中有上万亩三七田,每年都生产大量的而且质量很好的三七。” 楚成关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微笑着问道:“沐老板是要跟我们楚家谈合作吗?南中之地盛产三七,这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楚家在南中也有商行,明日我便传书过去,让他们与你们沐家联系。” “不不不,我要说的,其实并不是三七。”沐云弓连忙摆手道:“说真的,我们南中和南蛮国很近,所以经常有南蛮国的人过来,用翡翠玉石跟我们换取药材和其他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们真正盛产的,其实是玉石了。” 楚成关乍然有些了解了,点头道:“是啊,我们楚家在南中的生意,也主要都是赚取南蛮国的玉石和翡翠。那么沐老板是想与我们谈这个的合作吗?” “是的,不过却不是简单的将货物卖给你们楚家。”沐云弓抬了抬衣袖,道:“南蛮国的人拿玉石和金银来和我们换取食物和衣料,我们便觉得自己赚到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我们黎国,这些东西是很值钱。但若是在南蛮国,这些玉石和金银只不过是如同石头一般的廉价物呢?若他们有更值钱的东西呢?” 青笛也听明白了,他这次是来跟楚成关谈合作,然后一起去南蛮做生意的。不过他一个邪教的大祭司,还要做生意赚钱吗?作为邪教,不是坑蒙拐骗就可以发家致富了吗? 她又转头看了看楚成关,竟见楚成关的眼中出现了赞赏之色,似乎非常非常赞同沐云弓说的话。 “沐老板的意思我明白,我之前也想过,要不要派商队去南蛮国看看。可是一方面这条路不太安全,听说高黎贡山上都是瘴气,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不能走,我们还得好好查探一番时日。另一方面,前去南蛮路途遥远,我的队伍里没有你们南中人,我们更加不敢贸贸然行事啊。” 沐云弓嘴角露出一个很大的弧度,道:“现在不是有了吗?” 楚成关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兴奋,起身走到沐云弓身边,沐云弓也站了起来,楚成关道:“沐老板,今日实在太晚,可能一时半会儿聊不完这件事,你何时有空,我们约个地方详谈?” “明日如何?”沐云弓也是个爽快的人,想都没想便开口问道。 “空来,我明日可有约?”楚成关看向影空来问道。 影空来回他道:“老爷明日约了韩尚书。” 沐云弓一听这话,连忙道:“既然楚大人已经有约了,那就改日吧。” “不必不必……”楚成关连连摆手,对影空来道:“只能与韩尚书日后再聚了,你明日将我上次从外头带回来的灵芝拿去给韩大人,向他道个歉。” “是。”影空来应了下来。 沐云弓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楚大人,真的不必如此,我所说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半日就能决定的,以后可以慢慢商量。但是你误了和朝中大臣们商议重要事情的时机,就不太好了吧?” “不是,沐老板的提议,一直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因为我实在抽不开身亲自去南中,所以搁了这么久。所以沐老板这次过来,与我说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啊。”楚成关轻笑道:“反倒是跟这些朝中大臣们的聚会,不过是我为了客套客套,拉拉关系罢了。” 沐云弓很是受宠若惊,忙道:“多谢楚大人。” 他刚谢完,便听见外头楚遥岑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小狐狸,你回来了吗?” 青笛听见他的声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往会客厅的门口迎去,刚走到门边楚遥岑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青笛埋头痛哭:“小狐狸,我好担心你,我还害怕那些坏人伤害你……” 他的肩膀一颤一颤,青笛不禁有些心疼,但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开口安慰什么,只好轻轻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轻声哄着他道:“好了遥岑,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你快点站好,这儿还有客人在呢!” 楚成关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还是不忍心苛责楚遥岑,只对沐云弓道:“沐老板,不好意思,我家小儿子因为生过病,心智有些不正常。” “无妨,我也听说过楚二少爷,皇城里的人都说楚二少爷虽然心智与常人有些差别,但是心地很是善良,经常惩强扶弱,大家都很喜欢楚二少爷。”沐云弓微笑着道。 楚遥岑听见有人夸他,便转过头看着木云弓道:“你是谁啊?” “他是刚才救了我的人。”青笛见楚遥岑起开了,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楚遥岑道:“要不是这位恩人相救,我就被那两个坏人给迫害了。” “谢谢恩人。”楚遥岑听罢,满脸真诚地对沐云弓深深做了个辑。 “不敢当,不敢当。”沐云弓连忙伸手去扶楚遥岑,心里不由感慨,楚家人简直太客气了,从家里少爷到家主,一个一个排着队地谢他。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二少夫人今晚也受了不少惊吓,不如让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先回去休息,我再将沐老板送去客房,明日安排与老爷一同出去吃个饭,商议一下合作之事,如何?”影空来适时打断几人,如此说道。 “也好。”楚成关点点头,对影空来道:“那你便将沐老板送去客居吧。” 影空来应了一声,便将沐云弓带了下去。他们二人走后,楚成关转过头来,关切地问青笛道:“青笛,刚才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没伤着哪儿吧?” 青笛摇摇头,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公爹,叫你担心了,我没有什么事,幸好恩人出现的及时。” “今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反思了一下,我也有错。”楚成关突然收敛了笑意,带了些愧疚之色,说道:“你年纪太小了,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不应该这么早就派你出去,所以这商铺的事情这几年你还是不要管吧,先在府中,去看两年账本,再做其他打算。” 青笛心里一惊,楚成关这什么意思?叫她天天待在府里看账本?这有什么用?而且看两年账本,她一定会急死的好吧! “公爹,我还是想去商铺学学,否则就算看两年账本的话,我也只不过会算账而已,怎么管理和经营商铺,我还是不懂啊。”青笛可不想瞒着,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看账本就是学习的历程,并非只是单纯的算账而已啊。”楚成关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不过只是个小商铺里的账房,看了七八年的账本之后,对商铺的盈亏了然于心,并且开始思考究竟为什么会亏,为什么会赚,赚钱的时候我们做了什么,亏损的时候我们做了什么,久而久之,我就掌握了一整套做生意的手法。在我原来的掌柜因为亏损而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买下了他的店,只不过用了一年时间,就盘活了那家店,然后才渐渐做大自己的生意,经历这么多年的努力,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天呐,他该不会是也想让她看七八年的账本吧?青笛简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楚成关似乎看出了青笛不太愿意,又道:“当然,如果你更想去商铺学习的话,我也不会扣着你不让你去的。只不过你今晚才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先在家中休息两日吧,商铺的话不着急。” 青笛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谢谢公爹。” “遥岑,你也是,你们都要好好学学才可以。”楚成关对楚遥岑说了一句,然后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楚遥岑和青笛应了一声,与楚成关告别后,便回去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楚遥岑果然又抱着青笛蹭了好久,诉说自己多担心,然后果然又蹭着蹭着就长枪走火了…… 次日,青笛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才醒过来,梳洗完毕之后,刚要问问杏子是什么时辰,便见楚遥岑兴奋地跑进来说:“小狐狸,昨天欺负你的两个坏蛋已经被抓到官府去了,官府现在正在审理他们呢,你要一起过去看看嘛?” “一男一女,都抓到了?”青笛来了兴致,问他道。 楚遥岑点点头:“那个男的昨天让我去给他送钱,说要是我不送钱,他就杀了你,我就拿了好多钱过去了,过去之后没有看见你,我一气之下就把他打晕了,然后送到官府。” 青笛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真厉害,以后就要这么干。” 楚遥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闹嗲,问道:“那你去看看嘛?” “当然要去,一定还是与季慈堂的事情一起审的吧。”青笛拿了个对襟褥子穿上,对楚遥岑道:“走吧,正好去听听季慈堂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回事,季慈堂的大夫会不会失去声誉也看今天的案子怎么审了。” 说罢,二人便离开了楚家,去往衙门。 第145章 伙同奸夫谋杀亲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听说昨晚那绑架自己的两个人被审了,便连忙跟楚遥岑一起过去看,这两个人怎么处置她倒不是很关心,她真正在意的是季慈堂究竟会不会受到牵连,而且季慈堂的那个大夫到底有没有误诊。 二人乘坐马车到达衙门门口的时候,案子已经开始审理了,青笛和楚遥岑下了马车,站在外头看见里面那一男一女都跪着,听着堂上审案的大人问话。 “你们二人绑架良家妇女,敲诈勒索财务,你们可知罪?” “梁大人,我并非是要绑架楚家的少夫人进行敲诈钱财,而是因为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啊,”先开口辩解地是那个女人,她哭喊着道:“梁大人,我丈夫因为吃了季慈堂大夫开的药而死,季慈堂久久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一个孤寡妇人,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去找了张大哥帮忙绑架楚家少夫人,因为楚家是季慈堂的东家,我想只有这样,季慈堂才会快一些给我答复的……” 青笛不由勾了勾嘴角,就知道这女人不老实,果然将季慈堂给牵扯出来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丈夫之死的案子?”那个梁大人冷笑一声,道:“知道为什么你丈夫的案子迟迟没有答复吗?你丈夫的验尸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我没有立马给你们答复,是因为我在暗暗查访究竟是谁杀害了你丈夫,没想到居然是你!” 此话一说,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皆不由地骂了起来,一句句“毒妇”、“贱人”、“禽兽”都飞了出来。 青笛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也看不见她脸上究竟什么表情,不过却看得见她不断颤抖地双肩,看来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梁大人是不是弄错了?”那个男人开口道:“梁大人,我是她的邻居,我知道她一直都很善良的,怎么可能会做出来坑害丈夫的这种事情呢?而且她丈夫死后,我看她实在可怜,才会帮她做出了绑架这种事情,我实在也是太正直了,看不得别人欺负人。” “梁大人,你不能因为民女是个孤孤单单的寡妇,就欺负民妇,你说这样的话,是要有根据的!”那女人已经带了哭腔,抬起头冲着梁大人哭喊道,“你们全都是官商勾结,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你不过是因为楚家家大业大,你惹不起,所以才会如此来诬蔑我!” 外头看热闹地见她喊的声泪俱下,也不禁都停了辱骂的声音,轻声地讨论了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有些怀疑了。 “本官为官数十载,还没听说过本官断过冤案,冤枉过谁。你说本官诬蔑你,本官就一点一点拿出证据,叫你心服口服!”梁大人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围观百姓又都安静下来了。他对堂下站着的衙役道:“传仵作。” 不一会儿,仵作便被带了上来,梁大人开口问他道:“你现在说说,一个月前称是吃错药而死的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仵作应了一声,道:“该男耳后、眼皮之下、头发下面、双腿之间这些不容易被察觉的地方,都被刺了一寸长的铁钉,是由于这个原因而死的。该男死前患有哮喘,季慈堂大夫开的药下官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错误,都是可以治疗哮喘的药。” 梁大人冷笑一声,对那女人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那女人依然嗡嗡地哭着,然后抬头道:“你们说是这个原因就是这个原因吧,现在谁也看不见我丈夫的尸体,你就算胡说,我们又有谁知道呢?” 青笛听到这儿,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句句话都表明自己是个弱势,句句话都想获取别人的同情。而且时间都过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又是夏季,尸体应该早就烂了吧。这下看着梁大人怎么说了。 “怎么,你以为尸体早就已经烂了,所以便没有对证了吗?”这梁大人再一次露出了冷笑,道:“的确,尸体在现在这种天气下,无法保存一个月,而且我就料到你会不认账,所以特意让仵作用药物保存了几个被你刺入铁钉的地方,让这几个关键的地方没有腐烂。来人呐,将证据端上来。” “你……你……”这女人似乎有些慌了,连说了好几个“你”,才想到了辩解地理由,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在我丈夫的尸体上刺了钉子,然后诬蔑于我的呢?” “怎么,还没有看见尸块,就开始着急了吗?”梁大人好笑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仵作,你来告诉她。” “是,大人。”仵作应了一声,接着道:“人死之后在这些地方刺入钉子,钉子周围的皮肤不会有淤血出现,因为当时血液已经不再流动了,但是尸体的伤口附近都是紫色的尸瘢,刚死的时候刺进去,也有可能出现尸瘢。而你是等你丈夫的尸体凉透了才送到外面衙门来的,所以绝对不会在伤口附近有淤血出现。我在保存尸块的时候,这些尸瘢也保存下来了,你要想看,也可以看看。” 话音刚落,尸块便被端上来了,用一个白布盖着。端尸块的人直接将尸块拿到那女人面前,解开白布,女人死去的丈夫的脑袋出现在女人面前,他的眼睛瞪地非常大,眼球似乎要爆出来了。 女人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扑倒在地,顿时就崩溃了,连连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反应,已经让众人猜到了真相。她身边的男人也立即做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枉我还帮你去绑架楚家少夫人,我真是错信你了!” “怎么,现在就想着要与她撇清关系了吗?”梁大人又是一声笑,道:“来人,带证人。” 话音一落,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奶奶被衙役带了进来,因为她年纪大了,梁大人特意许她不必下跪,只问道:“老人家,你将昨日你对我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老奶奶点点头,道:“这两个人啊,一直都不老实,这个女人不是我们京城本地人,是他丈夫从蛮子手里买来的,我就知道蛮子手里的女人都水性杨花,这女人来了没多久,就跟这个小张勾搭上了……小张啊,你以前可是个好孩子啊,怎么现在竟然变得……变得如此……哎……” 老奶奶长叹了一声,无不可惜地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的脸上有些慌张,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连忙道:“刘奶奶,你说什么呢,你老糊涂了吧!” “我老糊涂?你去问问金鱼巷口里的众人,哪个不知道我刘老奶奶七十九来,耳不聋来眼不花,算得了账下的了厨,你们那天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我在家里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俩个禽兽,她丈夫当时还有没死啊,还活生生地有着,就被你们一下一下弄死了,他的惨叫声,就算被你们捂住嘴巴,我还是听见了!” “你是真的老糊涂了吧!”这个张姓男人又吼了一句,然后对梁大人道:“梁大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我向来老实本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人,会做出绑架良家妇女的事情?”他反问了一句,然后厉色问那个女人道:“如今这个男人将一切都扔给你了,你便甘心自己认了吗?” 女人哭了好久,大概是哭累了,渐渐平静了下来,转头看他道:“你好狠的心啊,我与你睡过那么多次,你就这样抛弃我?你不是常说,要跟我一起生,一起死吗?你不是常说你有多爱我吗?” “你胡说什么?我跟你根本不熟!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自己要死了,居然还打算拖我下水?”男人很是慌张,额间已经有豆大的汗珠留了下来。 “跟我不熟?你背上有几颗痣我都清清楚楚!要不是你说我丈夫又老又丑,要不是你想出了那个敲诈季慈堂的办法,要不是你要我绑架楚家二少夫人,我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吗?”女人怒吼着,然后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道:“你现在还想与我撇清关系,你现在就杀了你!” 众衙役连忙上前拉开二人,现在这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这男的再想否认,已经没有人会再信他了。梁大人说了一句“都带下去”,众围观百姓就都各自散开了。 楚遥岑也牵过青笛的手道:“真是大快人心,这两个人渣要被砍脑袋了,叫他们欺负你!我们回家去吧。” 青笛点点头,便要跟楚遥岑一块儿回去,那个女人被衙役押着往外走的时候,她也突然看见了青笛,连忙喊道:“楚少夫人,你等一下。” 青笛想了想,反正这也是个将死之人了,便停下来要听她说什么,那女人又回过头去对梁大人道:“梁大人,昨夜绑架了楚二夫人,我感觉十分的愧疚,我想去跟楚少夫人道个歉,可以吗?” 梁大人想了一下,见青笛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那女人走到青笛面前,青笛等着她开口说话。 女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她毫无征兆地冲了上来,抓住青笛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146章 何氏再三逼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女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她毫无征兆地冲了上来,抓住青笛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青笛轻呼一声,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楚遥岑也连忙上前将青笛拉到自己的身后,一掌将那女人推开。 众衙役也都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便连忙都过去将她控制住,那个女人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看着青笛,撕心裂肺地对她吼道:“为什么你就能拥有这样的人生?为什么我却要过这样的日子?我究竟哪里不如你?为什么!为什么!” 楚遥岑紧紧地拥住青笛,冷哼一声,回答那个女人道:“因为你心灵丑陋!” 女人一愣,直直地看着楚遥岑,说不出话来。 众衙役连忙将她带走,楚遥岑回过头来,抓起青笛的手看了看,心疼地吹了口气,问她道:“疼不疼?我们快回去叫大夫给你包扎吧。” 青笛对楚遥岑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嘛?”楚遥岑见青笛一直在看她,就如此问道:“还在生她的气吗?没关系的,她很快就要被处死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刚才她说的话,”那个女人消失在衙门后头,青笛这才转过头来,对楚遥岑道:“我一直都觉得,我的人生挺苦的了,从小被爹爹抛弃,与自己的娘亲受尽欺凌,后来母亲又横死,弟弟一直在坏人手上,我要被迫嫁给你……” 楚遥岑一听最后一句,有些不开心了,道:“嫁给我是被迫的吗?你不高兴吗?” 青笛主动牵过他的手,道:“开始是不高兴的,因为起初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都不理解你,谈什么喜欢你?不过现在高兴了,嫁给你真是我一生的幸运。” 楚遥岑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紧紧地抱住青笛,道:“我会保护你的,你嫁给我,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青笛在他的怀抱之中,竟然感觉有些许晕眩了……若是能这样天荒地老就好了。 不过,她渐渐感觉背后有些灼热,不禁回头去看,这才发现有许多人对他们侧目,青笛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是在衙门门口,他们在这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就开始搂搂抱抱了,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青笛连忙推开楚遥岑,拉着他赶紧离开了这里。 他们二人先去了季慈堂,找张掌柜替青笛包扎了刚才被那个女人咬伤的伤口,楚遥岑见那伤口虽然没有流多少血,但是那女人的两排齿痕还是非常清楚,又开始心疼了,问她道:“你有没有感觉难受?我听府上有些老人家说,有些人的牙齿是有毒的。” 青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是听谁说的侠客传记吗?有些侠士将毒下在自己的嘴巴里,用嘴巴去害别人?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啦,她看起来就不像那么聪明的人,要是她真的把毒藏在自己的嘴巴里的话,她自己也会被毒死了。” “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好。还疼吗?”楚遥岑弯下腰与青笛平视,轻轻皱着眉头问道。 “不疼了。”青笛摇了摇头:“你刚才都问过了啊,我早就不疼了,就刚咬得时候疼。” “二少爷放心吧,我已经给二少夫人用了上等的止血药,很快伤口就会愈合的。”张掌柜包扎完,起身将自己的药盒子收好,然后又对青笛道:“二少夫人,老爷上午派人来告诉我们,说你昨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所以今后我们药堂还是由大少爷管着。” 青笛心里一怔,没想到楚成关这么快就通知了药堂,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让她接手药堂了? “二少夫人,眼看这时辰也快到中午了,你和二少爷要留在这儿用饭不?”张掌柜客客气气地问道。 青笛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是已经下逐客令了。她也知道张掌柜说什么都不算,她继续留在这儿,也只不过是难为他罢了,就连忙起身道:“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府上吃饭吧。” 张掌柜点点头道:“那么我现在便去叫辆马车送你们回去。” 青笛应了一声,谢过张掌柜,等马车到了之后,便跟楚遥岑一块儿回府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俩刚回府上,便有人迎到门口对他们二人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夫人叫你们过去一趟。” 青笛一听见何氏叫她,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便想着将事情推脱掉,就道:“婆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刚才在外面受伤了,想要先回房休息一会儿。若是婆婆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是在难受地紧。” “若是二少夫人实在不方便,奴才也只能回去通知夫人了,不过奴才绝对二少夫人最好还是去一趟吧,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这个通话的人毕竟是何氏的人,说话拽的很,对青笛和楚遥岑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了,转身就自个儿回去了。 青笛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有些慌乱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楚遥岑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还会在意的就是洺儿了,难道是洺儿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人命关天啊?说的好严重哦,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楚遥岑也问青笛道。 青笛想了想,深锁眉头,定定心,反正她最近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何氏应该没有理由难为她吧,于是就对楚遥岑道:“好,我们过去看看吧。” 二人便一同去了何氏的院子,到那儿之后,大概等了片刻钟,何氏才过来,坐下之后也叫青笛和楚遥岑坐下。 青笛见她今日倒好声好气的,就跟楚遥岑配合地坐下了,开口问她道:“婆婆,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情了,而且还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何氏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院子里有一个怀了身孕的丫头,今天在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摔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儿没了。” “什么?”青笛皱了皱眉头,这小桃怎么回事?她从未让她去做收拾房间的杂事,好好呆着养胎都不会吗?还是就是想故意害她? “嗯,我刚才已经叫了大夫,给她看过了,好不容易才将孩子保住了。”何氏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感情。 青笛脸上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是啊,可若不是出了这么件事,我还不知道遥岑的长子已经快出世了呢。”何氏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对青笛道:“青笛,你作为遥岑的正室,却让一个丫鬟先怀了身孕,这是你的大度,也是你的无能。不过你却不可以嫉妒别人,既然她已经怀了身孕,就让遥岑娶了做妾吧。” 青笛浑身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何氏,见何氏眼中嘲讽的意味,不禁皱了皱眉头。何氏果然还是想要对付她啊,“婆婆,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遥岑的。” 青笛解释了一句,楚遥岑大约也听出她们在说什么了,就也道:“是啊,母亲,那个丫鬟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我的,我又没有跟她睡过觉,爹爹说了,小孩子要睡过觉才会生的。” “哦?那你们说说,这丫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何氏不慌不忙地问他们二人道。 青笛自然不能说小桃是她从相府送过来的,毕竟小桃的身份还尴尬着呢,而且这样说的话,也会害到小桃。虽然小桃不仁,她却不想不义。她问何氏道:“婆婆,是小桃自己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遥岑的吗?” “是啊,”何氏看着她道:“一个丫头,总不会拿自己的清誉说谎吧?所以一定是遥岑的了。” 青笛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地跟何氏解释道:“婆婆,这个丫头刚被遥岑买回来的时候,就大着肚子,遥岑也是看她可怜才会收留她的,没想到她这么不安分,居然跟婆婆说遥岑的孩子,真是太让人心寒了。”青笛说着,转过头握住楚遥岑的手,问他道:“遥岑,你说是不是?” 楚遥岑看着青笛,见青笛对他眨了眨眼睛,他自己也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道,“对,说得对。” 何氏听罢,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青笛道:“好你个青笛,居然威胁遥岑,叫遥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敢要,你身为我们楚家的媳妇儿,不可以有这样的妒忌之心!看来得叫你好好学习什么是身为人妻的道理了!” 青笛冷哼一声,见何氏不善,她可也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便道:“婆婆,你宁愿相信一个丫鬟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和遥岑吗?我早知道你不喜欢遥岑,可却没想到在你心里,遥岑连府上的一个丫鬟都不如!你可真叫人寒心啊。” “我何时说过遥岑不如丫鬟?”何氏被青笛一激,就有些受不住了,问青笛道。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青笛嘲讽地看着她。 “反了你!居然敢怎么跟我说话!”何氏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刘嬷嬷道:“你去将老爷喊来住持公道!” 第147章 楚遥岑喜当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反了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何氏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刘嬷嬷道:“你去将老爷喊来住持公道!” 刘妈妈应了一声,连忙就出去了。青笛也不怕她,她知道楚成关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会相信楚遥岑,所以何氏非要闹到楚成关面前的话,到头来不知道吃亏的会是谁。 大概是刘妈妈也说了什么严重的话,不一会儿楚成关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问何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听你的女婢说遥岑把别的女人弄怀孕了,是真的吗?” 没等何氏回答,楚遥岑就站起来道:“不是这样的,爹爹,我没有把别的女人弄怀孕,那个丫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楚成关一听楚遥岑说话,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过去拍拍楚遥岑的肩膀道:“好,好孩子,你自己明白是非就好,爹爹当然不是说你不可以喜欢其他的女人,只不过你现在有了结发妻子,你事事都要尊重她,想要娶妾,也要经过她的同意。” 楚遥岑连忙摇头道:“不娶,我不娶别人,我就要小狐狸一个人。” 楚成关赞赏地点点头,看了青笛一眼,又回过头来对楚遥岑道:“那么你跟青笛就要早些生孩子啊。” 何氏在后面听着他们说话,气得不行。这明明是一件责难青笛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演变成了他们父子之间充满爱意的感人事情?她可不能让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 何氏起身,走到楚成关面前道:“老爷,遥岑心智不全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遥岑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你为什么不听听那个丫鬟怎么说呢?” “我的儿子我自己明白,遥岑就算不太聪明,可是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男孩,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还且还不敢承认的。”楚成关似乎有些生气了,回过头对何氏说道。 何氏眉头一横,道:“老爷,你刚才还说对结发妻子要尊重,你连我说的话都不愿意听,你还算对我尊重吗?” 楚成关听了这话,想了一会儿之后竟然露出了些许惭愧之意,道:“好吧,那么你去将那个丫鬟叫过来,我当着遥岑的面问问她。” 何氏面上这才好看了些,对刘妈妈摆了摆手,刘妈妈便立即出去了。不一会儿,她便搀扶着挺着肚子、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小桃走了进来。 小桃脸色苍白,见到这么多主子,挣扎着想要行礼,楚成关见她这个样子,就摆手道:“不必了,你坐下说话。” 小桃谢过楚成关,走到最末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肚子上,似乎有些紧张。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楚成关迫切想知道答案,所以没有客套,不过也是好声好气地问她道。 小桃的脸色白中透着青,看起来真的十分不好。她语气中似乎有些恐惧,无辜地睁着眸子,看了看楚遥岑,声音细如蚊鸣,道:“是二少爷的。” 何氏冷笑一声,对楚成关道:“瞧瞧吧,我可不会诬蔑你家的宝贝儿子!” “你不会诬蔑,不表示别人不会,毕竟遥岑也是我楚家正儿八经的公子哥儿,有很多惦记着我楚家财产的人,想方设法地想进来。”楚成关别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又问小桃道:“你说说看,遥岑什么时候跟你发生的关系,又是在哪里发生关系的,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的?” “四个月前,楚二少爷去相府找相府的三少爷玩,当时二少夫人还没有回相府,就是那一次,楚二少爷见到了奴婢,然后强迫了奴婢……” 小桃说着,竟然低声抽泣了起来。 “你放狗屁!”楚遥岑气坏了,指着小桃骂道:“你长得这么丑,我才不要跟你生小孩,我只爱我家小狐狸一个人!” 青笛很是满意楚遥岑的这一番说辞,不由微微笑了笑。 “奴婢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小桃抬起头来看着楚遥岑,哭道:“二少爷,就算你不喜欢奴婢,你可以不娶奴婢,但是你为什么要将奴婢接到楚家来呢?” 青笛不由地勾了勾嘴角,这丫头真觉得楚遥岑是傻子,所以就可以什么脏水都往楚遥岑身上泼了吗?还是她料定了自己不敢将他们合伙坑害风幼平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才敢这么诬蔑楚遥岑? 青笛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小桃面前,道:“你为什么到楚家来,你比谁都清楚。遥岑当初救了你的事情,也并非没有人知道,我们不愿意闹到最后一步,是考虑你肚子里还有个无辜的孩子,我希望你也为他积点德。否则若是真闹起来,我可不会害怕任何事情。” 小桃很明显听明白了青笛在说什么,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便不敢再说话了。若是青笛真的将她从风幼平手里救下她的事情说出来,风幼平之前背负的罪责就全没有了,而且当初四王爷和洛郡主还找了一大堆证据证明风幼平残害她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牵扯太多了,都是她惹不起的人,她作为这件事的核心,却是在最底层的。 但是,她脑海之中又突然蹦出何氏许诺过她的条件,太诱人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青笛,你刚才跟她在说什么?”楚成关问青笛道。 青笛自然是不能叫这些东西告诉楚成关的,便微笑着道:“公爹莫要担心,遥岑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遥岑也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别人可能会怀疑遥岑,或者觉得遥岑心智不全便诬蔑他、利用他,但是我始终会相信遥岑的。” 青笛这番话虽然答非所问,但明显还是叫楚成关非常非常高兴,他赞许地点点头,道:“好孩子,你跟遥岑好好过日子吧,爹爹在这儿,不会让任何事情破坏你们俩的。” “谢谢公爹。”青笛微笑道。 何氏可真的要气坏了,见事情就这么被青笛搪塞了过去,她可不愿意了,对小桃使了一个颜色,小桃会意,立马抱住肚子顺着椅子滑了下来,口中轻轻呼道:“好痛……” 何氏见状,也连忙道:“老爷,你看看这丫头多可怜啊,且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遥岑的,就算不是,我们楚家也不能做出对一个孕妇不管不顾的事情来啊。” 楚成关点点头,何氏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还是认同的,便连忙叫人去叫大夫。 “老爷,这丫头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是遥岑的,而且府上都传闻遥岑跟她之间有什么事情,所以不能一下子就断定她真的在诬蔑遥岑。所以吧,我觉得,不如让丫头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看看到底是不是遥岑的孩子,若是的话,就给这个丫头一个名分,若不是的话,再做其他打算,你看如何?”何氏放柔了语气,同楚成关商量道。 楚成关想了想,何氏也是为了楚家的子嗣着想,另可放过一千,不能错杀一个。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便要点头同意,可却在这时,青笛突然也倒了下来,而且比小桃更彻底,她直接晕了过去。 楚遥岑连忙接住青笛的身体,他的第一反应是青笛为了对付小桃装晕,可是指尖搭上青笛的脉搏,他一下子就慌了,连声问道:“小狐狸,你怎么了啊?快醒醒啊!” 其他几人也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刚赶到的大夫也不去给小桃看孩子了,直接去诊断青笛了。 那个大夫当朝号了一会儿脉,脸色便有些不大好,对楚成关道:“二少夫人的症状有些复杂,可否先将二少夫人送回房,容我好好诊断?” 楚遥岑一听,二话没说便将青笛拦腰抱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楚成关也跟着出去了,这里顷刻之间就剩下小桃和何氏大眼瞪小眼。青笛这一倒,可让她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好一会儿,何氏才气愤难堪地骂了一句:“这死丫头,晕的还真是时候!” 回了陆离新苑,那大夫又为青笛号了好一会儿的脉,脸上渐渐就布满了担忧之色。 楚遥岑不断地问他青笛什么情况,一直问了快一个时辰了,那个大夫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二少夫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二少夫人身体的温度上升的太快了,这才一个时辰,便已经热成了这样。” 楚遥岑一听,连忙将手放到青笛额头上,一摸果然很烫,问他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大夫也不敢说,这状况明显是发烧了。但是刚才在何氏院子里的时候,明明还是正常的,这才一会儿,便成了无法控制的情况。 那大夫不知道青笛什么情况,楚遥岑也看出来了,便道:“既然她发烧了,那就赶紧开一些退烧的药吧,再去跟我爹爹说她没事了,叫他不要担心。” “可是,还没有诊断出二少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随便开药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啊?”那大夫担忧地问道。 “不会,你照我说的做便是,出什么事情我担着。” 那大夫一愣,突然觉得,这个一直呆傻的二少爷,怎么一下子这么有魄力? “快点去,没听见吗?”楚遥岑着急了,皱着眉头对那大夫道。 那个大夫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点点头,出去拿药去了。 待他走后,楚遥岑拿起青笛地手腕掐了一下她的脉搏,渐渐地,楚遥岑紧锁了眉头。 第148章 楚遥岑要出手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拿起青笛的手为她号脉,渐渐地,楚遥岑紧锁了眉头,将一直侯在外头的杏子叫了进来。 杏子听见楚遥岑喊她,连忙跑了进来问道:“二少爷有何吩咐?” 楚遥岑拿了一块牌子给她,道:“这是皇贵妃给我的令牌,你拿着这个去相府,将完杀叫回来。” 杏子接过令牌,愣愣地看着楚遥岑,她从未见过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二少爷,干净利落,还充满魄力……他怎么了?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所以突然不傻了吧? “快点去啊!”楚遥岑见她还不动作,着急地催促了一句。 “哦哦,好。”杏子应了一声,连忙拿着令牌出去了。 她走之后,那个大夫开的退烧药也拿过来了,楚遥岑亲自出去给青笛煎了服下,一直等到快傍晚的时候,烧才渐渐退了下来。 完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直接进了房间将门关上,问楚遥岑道:“二少爷,这么着急叫属下回来所为何事?” 楚遥岑转过头来道:“小狐狸今天被人咬了,现在高烧不退,我怀疑是得了咬伤中风痉侯,城里没有其他大夫可以救好她,我需要亲自救她。” 完杀没太听说过这个症状,不过见它这么长的名字,也知道是个难治的病。完杀问楚遥岑道:“那二少爷是想把药方子列好,让属下拿给城中的大夫来救,还是二少爷自个儿救?” “治这个病不是开药这么简单,我可能要带她出去一趟。”楚遥岑说着话,回过头来将青笛额头上的湿毛巾拿下来,又放进水里拧了拧,然后又轻柔地放到青笛的头上。 完杀抓了抓脸颊,问他道:“二少爷,你打算不装傻了啊?” 楚遥岑淡淡笑了一下:“你不是早就等不及了吗?我若是恢复正常了,你也可以回到楚家,回到我身边来了。” “真的吗?”完杀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到底还是小孩子,脸上的高兴憋也憋不住,连忙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有钱了就动手,所以可能还要花很长时间。”楚遥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青笛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对完杀道:“我们要做的事情,要有很多钱才可以。” “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楚家本来就这么有钱。”完杀有些不解,这个有什么好花时间的? “我不能把我爹和大哥牵扯进去,所以这钱我必须要自己赚,”楚遥岑顿了一下,又道:“最好可以与楚家分家,以后就算失败了,也绝对不可以让楚家收到任何牵连。” “赚钱?就你还赚钱?”完杀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嘲讽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楚遥岑双手环胸,看着完杀问道。 “二少爷,你说不牵连老爷,属下可以理解,毕竟老爷对你非常非常好,但是你说不能牵连大少爷是为了什么呢?大少爷这么多年一直欺负你,属下要是你,属下非把大少爷捆地牢牢的,万一失败了,拉着他一起死。”完杀冷哼了一声道:“大少爷对你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你胡说什么呢,”楚遥岑握起拳头敲了敲完杀的脑袋,道:“大哥对我没有好脸色,你看过他对谁有过好脸色吗?他只不过就是那样表面冰冷的人。而且他也从未欺负过我,欺负我、防着我的人一直是何氏。不过这个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年我娘差点就夺走了她的一切。” 完杀摸了摸被敲得有些痛的脑袋,又问他道:“好好好,大少爷对你好,那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跟大少爷争夺任何楚家的财产了哦?你打算一毛钱不带从楚家出去,然后白手起家吗?” “白手起家自然是不可以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楚遥岑想了一会儿,道:“至少要三分之一的财产。” 完杀又笑了起来,道:“二少爷这么多年来对家业不管不顾,现在才想起来要跟大少爷争夺家产,大少爷才不会分你一杯羹捏,而且老爷也不会相信你有能力管理好商铺,给你一间两间意思意思就是最多的了。而且大少爷手里掌控了东部南部那些最赚钱的生意,西边的依然在老爷手里,能留给你的只有南边那个穷地方了。而且而且,大少爷手下都是跟老爷打拼过好多年的老狐狸们,他们打心底认定大少爷才是主子,你就是个傻子,没有人会愿意跟你的。” “看来你对楚家的生意琢磨地很透彻吗。”楚遥岑轻轻勾了勾嘴角,问完杀道。 “那是,属下好歹也是在楚家长大的,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完杀轻轻昂起头,语气中颇有些自得之意,“但是不说这个,我们来看看刚才属下说道的事情,你手中能用的人都没有,你怎么赚钱啊?” “我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打下这黎国商界的半壁江山了。”楚遥岑磁性的嗓音里带了些许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和自信,道:“那便是影空来。” 完杀好笑地看着他道:“影空来也是大少爷的人啊,绝对不会跟你的。” “会不会跟我,我们等着瞧便是。”楚遥岑说了一句,回头又摸了摸青笛的额头,见烧退的差不多了,而且这个时候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便伸手将青笛抱起,对完杀道:“现在跟我去教中一趟。” 完杀听见楚遥岑说这句话,先是一愣,接着眼睛都放光了,兴奋地问道:“二少爷……哦不,教主,你要在众人面前公布身份了吗?” “现在还不可以,”楚遥岑已经抱着青笛往外头走了,他对完杀道:“不过可以先公开你的身份了。” 完杀在后头停了一会儿,公开他的身份?如果连他都走到明面上来的话,那么楚遥岑恢复原来的身份也绝对不远了!完杀很是兴奋,便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到达回龙教的时候,楚遥岑早已经带好了银色面具,他抱着昏迷的青笛一路走下台阶,完杀紧紧地跟在他后头。 沐云弓现在还在楚家做客,跟楚成关商量南中生意的事情,所以教里面当头管事的是冉清风,她见这三人来了,就连忙迎了过去,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青笛,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笑意,问道:“教主,你把这丫头迷晕了,想要强上她啊?” 楚遥岑懒得理她,绕过她继续往下走,五步之后才开口说话道:“今晚召集教众,让他们见一见右使。” 冉清风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要公布完杀的身份了,她也这才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完杀,她将完杀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伸出手猛地一派完杀的肩膀,道:“嘿你小子,长得挺快嘛,五年前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孩子呢。” 完杀连忙将她的手拿开,道:“冉姐姐,你下手太重了,再这么拍我,我会长不高的。” “我这不是高兴吗?”冉清风将完杀一搂,问他道:“那个丫头怎么了?咱们教主为什么抱着她?她是不是快死了?” 完杀翻了个白眼,道:“我们教主夫人才不会死呢,而且就算死了,教主也不会娶你。” 冉青笛眉头一凝,道:“你这孩子,怎么几年没见,嘴巴这么不讨人喜欢了?是不是沐云弓那个老不死的教你的?” “沐祭司才不会教我这些,这都是我用眼睛看出来的。”完杀拿开她的肩膀,也往下走了,边走边道:“冉姐姐,你快点去召集教众吧,教主可不喜欢别人耽搁时间。” “嘿!”冉清风双手掐腰看着走下去的完杀,道:“你是教主贴身护法了不起啊?还学会对我颐指气使来了?” 完杀很是无奈,回头道:“好姐姐,我请你快点去召集教众吧,对了沐祭司在楚家,你也可以派人将他一起叫过来,否则教主真的生气就不好了。” 冉清风被叫了一声“好姐姐”,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应了一声,便也跟着下去,吩咐人开始办正经事了。 冉清风到底也是个左使,办起事情来还是麻利的,很快就召集了所有的教众。等众人都到了之后,完杀过去问楚遥岑道:“教主,大家已经都到了,你要出来吗?” 楚遥岑正在捣着给青笛准备的草药,摇了摇头道:“不必,今晚没什么大事,就是让别人认识一下你,你应该可以解决。” 完杀应了一声,便要出去,楚遥岑又突然想到什么,便又开口道:“对了,可能会有人认出你是楚家的人,你要注意,别让任何人知道楚遥岑和陆银是同一个人。” 完杀点点头,便走出去了。 他到场的时候,冉清风正在介绍他,她对众人道:“教中唯一一位知道咱们教主长啥样的少年今晚出现了,也就是我们的右使。” 完杀走到众人面前,道:“我一直跟着教主办事,这几年来从未回过教中,可能大家都不认识我。不过以后,我将会经常出现在教中了。” 他说完这句话,大多数教徒都说了“恭迎右使”的客套话,不过说完,果然有人认出了他,只听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你不是楚二少爷身边的护卫吗?你这么多年不回教中,不是跟教主办事去了吗?为什么会一直在楚二少爷身边?莫非教主跟楚二少爷有什么关系?” 完杀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果然。 第149章 青笛出轨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果然有教众认出完杀来了,他问道:“你不是楚二少爷身边的护卫吗?莫非教主跟楚二少爷有什么关系?” 完杀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陆银,也就是楚遥岑刚才说的话。他只让完杀不要让众人知道,楚遥岑和陆银是一个人,但是也没有说让别人知道,陆银和楚遥岑不是一个人。若是他现在在众人面前说出“楚遥岑不是教主”这样的话来,万一日后楚遥岑公开身份了,大家还都怪他骗人呢。 所以他不能把话给说死。 完杀想清楚了,索性不回答了,转而回答道:“我们教主神机妙算,早就寻找到了我们的教主夫人,也料到当时的相府肯定要去讨好楚家,所以先把我安插在楚家,就为了保护教主夫人。” 教众一听,皆夸赞起教主神机妙算,天命所归起来。完杀松了口气,果然糊弄过去了,这就好。 不过冉清风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完杀许久,又听完杀跟所有的教众们说了一些共同努力之内的客套话,然后他又客气并且带了一点符合自己身份的高高在上让众人都回家去了。冉清风不由勾了勾嘴角,这个少年看起来稚嫩,可处理起事情来游刃有余,丝毫不比他们这些老人差啊。 而且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教里,就算活动也是晚上活动,所以一直不知道完杀在哪儿。今日一听,才知道完杀这么多年居然是跟在楚家二少爷身边的。那么楚遥岑和陆银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冉清风淡淡笑了笑,一直以来她都很不理解,为什么教主非要娶一个有夫之妇,现在她理解了。这可真叫她惊讶,不过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众教徒差不多都走了之后,完杀对冉清风道:“冉姐姐,我们的教主夫人受了伤,教主正在救她,所以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他,这就要麻烦你了。” 冉清风点点头,问完杀道:“教主和教主夫人在这儿,我当然会保护他们周全,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但是教主夫人明面上毕竟是楚家的媳妇儿吧?她无缘无故消失的时间一定不能长吧,否则楚家人不会着急吗?” 完杀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而且不止是青笛的问题,楚遥岑要是也不见了很多天,楚家还不把整个皇城翻个底儿朝天? 完杀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楚遥岑好好商议一番,便过去问楚遥岑:“二少爷,你什么时候能把少夫人治好啊?属下怕你们太久没有回楚家,老爷发现了就完蛋了。” “能找到药的话,明早就可以回去。”楚遥岑摘下青笛手上的绷带,看见上面的齿痕周围都已经泛起了白色的皮,心疼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捣好的草药涂在她的手背上。 “要什么药啊?属下赶紧去找。”完杀连忙问道。 要什么药,其实楚遥岑一早就开始想了。青笛的这种症状,他以前也跟白神医学过,这病说重可重,说轻可轻,而且发病时间长短也不一样。青笛发病算是比较快的了。而且这种症状能发病的特别少,并不是每一个被咬的人,都会破伤风的,得了之后,也不太容易治。 但也不是不能治。楚遥岑想了好半天,只想到硫磺可以治,而且还要让她散热,重重条件合起来,他居然想到了那日风幼平给他和殷迹晅准备的寒食散。 那日见到寒食散的时候,他没有仔细看,但凭味道大概可以辨别出里头有硫磺和石脂,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他想到这儿,便问完杀道:“你现在出入相府,会不会引起很大的骚动?” “不会,”完杀摇摇头:“风伯阳被逐出去之后,殷氏一个人可老实了,丝毫不敢惹是生非,而且她最近在准备风言荟的婚事,没有心思搭理属下。” “那好,你现在去找风幼平要一包寒食散,就说是我要的。”楚遥岑道:“速去速回。” 完杀应了一声,便连忙出去了。 楚遥岑现在可是风幼平的债主,他大半夜的被完杀叫醒,也丝毫不敢发脾气,而且听说是楚遥岑让完杀过来拿寒食散的时候,还特别高兴地去拿给了完杀,因为他想着,只要楚遥岑一上瘾,他的钱就会源源不断的到自己手里了。 完杀拿了东西再回教中交给楚遥岑,楚遥岑仔细辨别了一番寒食散中的成分,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对青笛的病有效,而且就算没有效果的话,使用的量少,也不会有害,便煮了给青笛服下。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将近丑时了。 他一直守在青笛身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发现青笛开始出汗,身体一阵热一阵冷,而且还开始抽搐,楚遥岑连忙握住她的手问道:“小狐狸,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 青笛似乎能听见他说话了,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张了张口,不知道在吐什么字。 楚遥岑将耳朵凑上去,听见她说了一个“热”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又开始烫了。 “难道不管用吗?不应该啊……”楚遥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见青笛在扯自己的衣服,他也连忙过去帮她脱,叫她快些散热。 他有些微凉的手指触及青笛的皮肤,竟能感受到青笛的身体在轻微地颤动,她好像变得十分地敏感……衣服脱到一半,青笛居然睁开了眼睛,神色之间还有些迷蒙,直勾勾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见她突然醒了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皱起了眉头,问道:“还难受吗?” 青笛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双手扣住了楚遥岑的脖子,将他拉下来贴近自己,然后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胸口,柔声唤道:“遥岑……” “哎,我在。”楚遥岑应了一声,稍微松开一些,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青笛一双手从他的脖子慢慢移动到他的脸上,她的一双眸中里布满了浓浓的雾气,她在沉沦,也带着楚遥岑一起沉沦。 楚遥岑突然想起,那日殷迹晅和风幼平吃完寒食散,饥渴难耐的模样,就算这二人原本就放.荡不羁,但是吃完这药之后,明显更加没有羞耻之心了。 但是面对身下这只小狐狸,楚遥岑倒乐得见她如此。他微微一笑,配合地吻了上去,果然得到了以往都没有过的热切回应。 一番柔情蜜意之后,天已经快亮了,楚遥岑摸了摸青笛的脑袋,烧也已经退下去了,她的呼吸和脉搏都平稳了许多,经历了刚才的折腾,她现在正安稳地睡着。 楚遥岑反复为她把了好几遍脉,确定正的没事了之后,才放下心来。这个时候外头完杀已经开始敲门了,问他道:“教主,天都亮了,你打算回去不?” 楚遥岑应了一声,又想到外面除了完杀还有其他人,便又将陆银应该穿的那套衣服和面具戴上。整理好之后,青笛正好醒来了。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扶着重重的脑袋坐起来,刚睁开的眼睛看的也不是很清楚,看面前那个背影有一些像楚遥岑,便问道:“遥岑,这是哪儿啊?” 楚遥岑回过头来,一张银色的面具陡然出现在青笛面前,顿时,她的迷蒙烟消云散,青笛突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他问道:“怎么是你?遥岑呢?” 楚遥岑张了张口,刚想说自己就是楚遥岑,但是又想到现在这个时机,似乎不太方便,便没有说。 青笛渐渐想起这个地方了,这里陆银之前就带她来过。 那么昨晚的事情呢?那种感觉还那么的真实,身上的痕迹也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那么那个与自己翻云覆雨的人不是楚遥岑,是陆银? 青笛想着,顿时就哭了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紧紧地抱着被子,憎恨地看出面具之下的楚遥岑,质问他道:“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遥岑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青笛心里有多愧疚,但是现在真的不是哭闹的时候。若是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公开自己的身份,他一定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害怕,不要愧疚,她睡的是同一个男人。 “快点跟我回楚家吧,否则待会儿天亮了,他们发现就不好了。”楚遥岑不能解释什么,只希望青笛能理智一点,他劝道:“你别难过了,反正楚遥岑是个傻子,你不会介意你失身的,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就谁也不知道了。” 青笛多么希望她听见的是陆银告诉她,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这样她就算知道不可能,她也可以自欺欺人一下,可是现在呢?他居然就这样承认了! 青笛不知道自己有多难过,脑袋一热,赤着脚便从床上跑了下来,冲着坚硬的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楚遥岑连忙过去用身体挡住她,心疼地问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反正我都已经做出了对不起遥岑的事情,我已经不再纯洁了,你让我死了算了吧!”青笛大声叫着道。 注:寒食散能治破伤风根本就是瞎扯淡,这一切都是为了剧情需要,请大家不要模仿。而且不要吃寒食散,那个东西不好不好。杜绝黄赌毒从你我做起【正义脸】。 第150章 被师父玷污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反正我都已经做出了对不起遥岑的事情,我已经不再纯洁了,你让我死了算了吧!”青笛大声叫着道。 楚遥岑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竟生出了些许逗弄她的心思,便一把将这只一心寻死地小狐狸揽入怀中,问她道:“小东西,我哪里不如楚遥岑了?若论身份,我可是开国名将的后人,若论地位,我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拥有上万教众的回龙教教主,他楚遥岑不就是个商户人家的傻子吗?就算又好看又有钱,但是他还是个傻子啊,能满足你吗?” 青笛使劲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可是楚遥岑就是控制地紧紧的,不让她动作分毫。 “你现在这凶巴巴的模样,跟你刚才在床上的时候有的一拼啊。”楚遥岑低下头,伏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这么暧昧的话,果然见青笛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混蛋!你让我去死吧!”青笛拼命地挣脱着,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显得可怜又无助。 “傻瓜,这个年头了,还当什么贞洁烈女啊?先太后还嫁了两个皇帝呢。”楚遥岑用袖口替她擦了擦泪水,劝她道:“你看,那个傻子给你钱,我给你他给不了的东西,而且他也不会在乎,我也不会在乎,有两个男人疼爱你,你何乐而不为呢?” 青笛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不要脸,不要脸就算了,还以为她跟他一样不要脸吗?她心里万分委屈,却也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冲他撕心裂肺般的喊了一句:“我讨厌你!” “是吗?你太叫我寒心了。”楚遥岑的声音竟带了些许失落,通过面具透过来,更显得落寞,他道:“还记得你刚到楚家的时候吗?那场盛开在你房间里的梨花雨,你还能想起来它的芬芳吗?你不是说你将我送你的梨花全都收集起来,酿成了酒了,还等着秋天到的时候,拿出来一起喝的吗?明明我与你的记忆,丝毫不亚于楚遥岑和你,你为什么单单认定了他,而如此地排斥我呢?” 他说这样的话,竟然叫青笛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了。她也记得那些过往,她记得陆银对她的好,对她的帮助,可他是师长,是朋友,却不是所爱之人。 若是他不问,若是没有发生现在的事情,青笛也许还不知道楚遥岑在自己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可是经历过这一番事情,她知道了,楚遥岑是占据了她心中全部的爱,这个纯粹的傻子,没有虚伪,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可是她却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她居然被陆银给……若说之前对陆银还心存感激的话,现在就只剩下恨意了。 “我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我这幅不干不净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再回去面对遥岑了,我除了去死,还能去做什么?”青笛轻轻地啜泣着,质问他道。 “小傻瓜,你要是死了,楚遥岑不是更难过吗?所以你不能死啊,你还好好活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楚遥岑见青笛似乎冷静下来了,她说话的语气也平静了很多,便稍稍松开了一点。 青笛想着他说的话,这倒也对,她若是死了,遥岑怎么办? “想明白了吧?我带你回家吧。”楚遥岑放开她,伸手想要牵过她的手。 青笛一把拿开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又立马将眼睛移开。楚遥岑很是无奈,心里也有些矛盾,这丫头对楚遥岑如此忠贞,对陆银不理不睬,还心存怨恨,可是这两个人都是他自个儿啊,他现在到底应该伤心还是高兴呢? 陆银还在想着,青笛的眼睛却看见离自己手边不远的大刀,那把就是平时陆银用来教她刀舞的。她走过去想要拿起那把刀,楚遥岑却看出了她的想法,便比她还快地将刀拿了起来,问她道:“你还要寻死觅活的吗?” 青笛冷哼一声,擦了擦脸上没干的眼泪,对他道:“我想杀了你!” 楚遥岑听她这么说,倒笑了起来,将刀递给她道:“你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无论何时也不要想着自己去死,要死也是让你恨的人去死。” 青笛怔怔地看着那把刀,许久,也没有接过它,最后昂了昂头,淡淡说道:“送我回楚家吧。” 楚遥岑眼睛微微弯了弯,看来她已经想明白了啊,不过为什么自己有一些失落呢……他还是点点头,便带着青笛回去了。 此时东方刚出现一抹鱼尾白,皇城里的人们大多还没有睡醒,街上空空荡荡的。楚遥岑将青笛送到楚家大门口之后,他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然后飞速从其他地方进去,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想想自己为了这只小狐狸,可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等时机到了,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肯定吓她一大跳。 青笛从正门进来,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就见杏子迎在门口,着急地往外看。 她看见青笛进来了,脸上的焦急这才不见,连忙迎过去拉住她问道:“少夫人,你去哪儿了?奴婢一大早起来去为你和二少爷准备洗漱的热水,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看见你和二少爷在院子里练功夫,哪想到却没见你们二人,你们房间里也没有……” “我早上出去散步了。”青笛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她一句,又有些担忧地问道:“遥岑不在吗?他去哪儿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以为二少爷和少夫人在一起呢,”杏子抓了抓脑袋,道:“少夫人,你可把奴婢吓坏了,你知道吗?你昨天下午突然就昏迷了过去,好多大夫来给你看病,你都没有醒过来,然后二少爷让奴婢把完杀叫了回来,就打发奴婢回去休息了。奴婢真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好在现在看见少夫人病也好了。” 青笛心里猛地一跳,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中飞过,但是她没有抓住……她也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邪教的基地里?她不是应该还在楚家才对吗?而且楚遥岑昨晚应该会好好地看着她,并逼迫很多大夫为她看病,将她救起来,怎么会连她被带出去了都不知道呢?而且他昨晚上要完杀回来做什么? 青笛思前想后,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了,而且她现在非常非常地担心楚遥岑,她昨天被带走,楚遥岑也不见了,他会不会受到了伤害? 青笛想着,心里就一阵一阵地抽疼,她连忙转身想要回去追陆银,可是又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陆银往哪儿走,也不知道那个邪教到底在哪儿。正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地声音:“小狐狸,你去哪儿了啊?” 青笛猛地回过头去,连忙走到楚遥岑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他许久,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松了口气。又想到在那个邪教里所受的委屈,鼻子一酸,就扑进楚遥岑怀中哭了起来。 楚遥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她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去揍他去!” “对不起……对不起……”青笛连连道着歉,她想不到此时还能说什么其他的了。 楚遥岑刚才还准备了好多说辞,他以为青笛要问他昨晚的事情,比如她失踪后他去了哪儿,他有没有担心她这些问题,可现在看来都白费了,青笛好像还沉浸在对自己的自责之中,依然无法自拔。 这个小傻瓜…… “别哭了,你做错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除非你抛弃我。”楚遥岑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抛弃你。”青笛抬起头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楚遥岑道。 “嘿嘿,你饿不饿?我去叫厨娘做些好吃的给你吃。”楚遥岑见青笛不哭了,就嘿嘿地傻笑起来。 他这么一问,青笛倒真的觉得饿了,便点点头道:“好,我要喝红豆薏米粥。” “好,你等等。”楚遥岑说完,便出去吩咐厨娘。 青笛先是生了病,又被折腾了一宿,现在觉得累极了,便过去躺到床上,想要休息一会儿。但是她一闭上眼睛,便想起在教中和陆银做的那些事情…… 青笛只好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突然间,她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目光,她连忙站起来,昂起头仔细地看了看放在高高地柜子顶上的东西。 那闪着银光的东西是…… 青笛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下床去拖了个凳子站上去,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果然…… 她好像受了雷击一般,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她也想起了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似乎都突然间有了头绪……原来…… “你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楚遥岑也进来了,他看见青笛看着柜子顶上的东西,心里便知道大事不好了。 刚才回来实在是太着急了,所以没有把东西给藏好,被她发现了那张可以算是陆银的标志的面具! 青笛拿着那张面具走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楚遥岑道:“遥岑,这是哪儿来的?” 楚遥岑其实想说自己不知道的,然后继续死皮赖脸地装傻,绝对不承认自己和陆银有任何关系。可是他现在看着青笛这双满是失落的眸子,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小狐狸,你听我解释。”他沉默了许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第151章 床头吵架床尾分家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狐狸,你听我解释。”他沉默了许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青笛经过刚才的心乱如麻,现在倒异常地平静,点点头道:“你说吧。” 楚遥岑沉默片刻,那些话在心口盘旋许久,终于开口道:“小狐狸,我不是什么傻子,我也没有心智失常。” 青笛点点头,轻轻一笑,这笑里头竟然含了些她不该有的无奈:“我看出来了,你比谁都精明,装疯卖傻这么久,我居然全无察觉……我很好奇,你的父亲和大哥知道你在装疯卖傻吗?” 楚遥岑摇了摇头:“他们全都不知道,这世上知道我不是傻子的,还活着的只有四个人了,我师父白神医,完杀,风凌谙,和你。而知道我和陆银是同一个人的,只有你和完杀。” “你这便承认你和陆银是同一个人了吗?我还以为你要假装不认识这张面具呢。”青笛淡淡笑了笑,情绪上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她越是这样,就越叫楚遥岑担心。青笛笑完之后,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风凌谙为什么也知道你不是傻子?” 若说完杀知道,青笛还能想的明白,毕竟完杀跟了楚遥岑这么多年。可是风凌谙为什么会知道?青笛想着,便问他道:“你怎么会让风凌谙知道的?” “原因之一是因为我很敬佩风凌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将是我日后成就大业的最有力助手,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瞒着他什么。”楚遥岑说着,又对青笛道:“而我瞒着你,是因为我要做的事情,随时随刻都可能全军覆没,所以所有我爱的人,我都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点的牵连,自然也不会让他知道我是不是傻子。我不让别人知道陆银和楚遥岑是同一个人,是因为当我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楚遥岑这个人便会从世界上消失,那个造反的人是陆银,和楚家,和谁都没有一点儿关联。” “你所谓的大事,就是篡位当皇帝吗?”青笛看着他问道,“是啊,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万一失败了,你不但会全军覆没,而且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并被株连九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那些你爱的人,还有爱你的人,将要怎么办才好呢?就不说我了,你觉得你爹那么疼你,他会忍受得住突然失去你吗?” 楚遥岑轻轻笑了笑,道:“说道这个,我绝对比你想的更多,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但是我却必须要这么做……我以陆银的身份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是吗?”青笛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似乎不太相信。 “你身上的那块玉,的确是始皇帝陵墓的钥匙,里头也的确有取之不尽的宝藏。我还跟你说过,我的养父对我很好……我的确是二十多年前被当朝皇帝斩首的那个将军的遗腹子,我的母亲是敌国的公主,正是因为我的父亲娶了她,才被皇帝抓到了把柄,因此引来杀身之祸。”楚遥岑回忆起自己的身世,语气中不免有些黯然:“我爹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事实上他从未碰过我娘,他爱慕我娘,但是我娘却心心念念全是我的父亲,不愿意再跟其他的男人,我爹为了照顾她,便娶了她回来,但是答应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青笛竟然能够如此平静地听他说这么多话,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听楚遥岑说完,叹道:“你爹爹真的是个好人啊。” “是啊。”楚遥岑点了点头:“其实我娘是被何氏害死的,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娘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万万不可以复仇,势必要护得楚家人周全。” 青笛听他说完,沉默半晌,问道:“你恨何氏吗?” “恨啊,那时候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将我骗到湖边,说是让丫鬟带我放风筝。她中途派人将我推入水中,我娘为了救我也跳入水中,当我们母子被救上来的时候,我娘明明还活着。当时我爹不在,出去做生意了,何氏不许我娘院子里的任何人出来,也不派人去给我娘看病,我娘高烧了很久。她知道我势必存了复仇的心思,在她死前,她一直劝我叫我不要报仇,并且也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她知道我爹那么宠我,何氏绝对会将我视作眼中钉,所以让我装疯卖傻……”楚遥岑语气中带着些许寒意,顿了一会儿,又接着与青笛解释。 “我娘死后,我爹五年多都没有再与何氏见一面,见到何氏如此,我便释怀了,她肯定也后悔了很久,我爹是直到大哥成家之后,才与何氏和好的。在我刚刚装傻的那几年,我爹到处带我去治我的疯傻病,后来遇见了白神医,白神医医术果然高超,只花了几个时辰便知道我在装傻。他认为我有慧根,所以故意告诉我爹说我要长期留在洛阳进行医治,我爹同意之后,他便将他毕生所学的医术和武功都教给了我。” 楚遥岑一口气将自己这好不平坦的二十多年的生活给说完,接着脸上竟然带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他往青笛身边靠了一步,将青笛手中的面具拿了下来,握住她的手问她道:“小狐狸,你刚才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青笛将手收了回来,就算听完楚遥岑这么坎坷的故事,脸上也只是挂着些许同情而已,丝毫不像之前,遇见楚遥岑被欺负的时候,就感同身受一般地心疼他。她的语气依旧平静,问楚遥岑道:“你当初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对付相府吧?后来相府已经倒了,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呢?我不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可是我爱上你了啊。”楚遥岑的双眸中含了一丝悲戚,对她道:“那日在相府,风幼平戏耍我,你一个在相府毫无靠山的孤女居然为了我出头,这是让我对你侧目的主要原因。我用陆银的身份接近你,是想教你一些可以保护你自己的知识,让你可以在楚家活下去。可是与你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现你的真挚和善良,渐渐的,我便无法自拔了。再加上你本来就要嫁给我,这倒也省了我不少的事。” “是吗?我倒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优点。”青笛淡淡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么早上在教中发生的事情呢?你就算看见我寻死觅活,你也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吗?还有你以陆银的身份与我发生关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玩弄我吗?” “这件事真的怪不得我啊,”楚遥岑不禁笑了起来,道:“昨日你被那个疯女人咬了,感染了恶疾,我为了救你,给你吃了寒食散。寒食散会使人内热散发,增加性欲……是你强迫我的,并非是我主动啊。我本打算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你带回来,次日一早你再说什么,我不承认便是,可谁知你那么快就醒了,当时我还在教中,也没有做好要与你坦白一切的准备,所以只能将错就错了。” 青笛冷笑一声,反问他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都怪我喽?” 楚遥岑一愣,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怪你,怪我,都怪我。” “不,不怪你,你没有任何错。”青笛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问他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怎么能说‘处置’呢?这么早让你知道真相,的确在我计划之外,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安排你才好……”楚遥岑沉默片刻,问她道:“你想怎么样呢?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如此危险的人物,殷氏皇族一直想要杀掉这黎国的所有陆家人,而且若是他们知道了回龙教的存在,我又会再多一份危险。你想跟我一起面对这些危险,还是要与我分开?” 青笛也沉默了很久,然后问他道:“你不是说你不想连累楚家吗?那你要离开这里吗?” “我现在还需要很多钱,所以不能离开楚家。”楚遥岑道:“我的宝藏是我造反的一大助力,但是我可能无法找到这些宝藏,就算找到也无法将它取出来,而且去寻找宝藏,我也需要一大笔钱,楚家就给了我这个条件。 青笛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她希望楚遥岑可以告诉自己,他愿意离开楚家,然后所有的责任他们俩个来背负就好了。不就是造反吗?她可以陪着他一起。 他们二人沉默了许久,青笛才又开口问道:“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希望我留下来陪你一起,还是希望我离开你?” 楚遥岑心里自然是希望她留下来的,而且在自己的计划中,青笛还有其他的用处,他培养了这只小狐狸这么久,可不是白白浪费精力和时间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这样想的,他也觉得自己要说出来的话是将青笛留下来,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口,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安全,我不想连累你。” 这话一出口,楚遥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自己的口误,还是在自己心里,青笛早就不是一个利用的棋子,而是自己所在乎的人了?自己教她刀舞,不就是为了日后能够刺杀皇帝吗?口口声声说爱她,不就是因为看中了她会酿酒,而老皇帝又嗜酒如命,所以想通过这些甜言蜜语想留住她吗?难道说着说着,自己的谎话,连自己都当真了? 楚遥岑诧异着,却没有注意到青笛眸子里闪过的失落。她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走。” 第152章 少妇的离家出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诧异着,却没有注意到青笛眸子里闪过的失落。她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走。” 青笛说完,便转身去收拾东西,楚遥岑怔怔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到底说什么才好。其实他现在是很后悔刚才说了那么一句话的,他想让她留下来,一是因为她有用,二是因为……一旦想到她要离开,自己果然还是放不下。 可是刚才他那故作良善,一副为青笛考虑的样子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难道现在还要再改口吗?难道要跟她说:你留下来,跟我一起死吧?这些话说出来只会更加坚定她离开的心思吧。 楚遥岑叹了口气,站在一边看着青笛将自己很少的几件衣服都收拾到了一块儿,打好了包裹,往背上一撂,看也不看楚遥岑,直直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小狐狸……”楚遥岑终是没有忍住,还是喊住了她。 青笛听见他说话,止住了脚步,头也不回,问他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挽留的话到了嗓子眼,盘桓好几番,还是咽了下去,楚遥岑又长叹了一声,对她道:“你身上带银子了吗?要不要我派个人保护你?” “我才不要你的臭钱和你的臭人!”青笛简直要气炸了,她以为楚遥岑会挽留她,结果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是在催促她赶紧走吗? 青笛骂完就加快脚步走了,快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楚遥岑,但是吞吞吐吐地,也说不出口。 楚遥岑眼睛一亮,看来小狐狸明白过来了啊,就是嘛,她一个小丫头,没钱没本事,怎么在外面闯荡?果然还是会乖乖留下来的吧。 楚遥岑便连忙往她跟前走去,问她道:“你……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青笛心里一凉……她刚才明明都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了,这傻子为什么不知道挽留她?只要他说一句留下来,那么她就不走了,就算被皱了皱眉头,一张脸揪了起来,良久,才开口对他道:“我走了,你会不会就让完杀回来,不让他照顾洺儿了?” 楚遥岑一愣,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我不会丢下你弟弟不管的。” 青笛暗暗翻了白眼,难道听见她这么说了,他不应该拿“你要是走了,我就不让完杀保护你弟弟”这样的言论来留住她吗?这样她就可以理所当然被逼无奈地留下来了,但是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是叫自己了无牵怪,迫不及待地撵她走啊?“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过河拆桥就是了,洺儿我先留在这儿,我日后回来带他走。” 青笛说完,转身便要走,楚遥岑又没忍住,出声喊她道:“小狐狸,你去哪儿啊?” “这就不要你操心了。”青笛回了他一句,就这么走了。 她怕走正门被别人看见不好解释,就直接走了后门。 完杀刚才回去将洺儿送去学校,便回了楚家想找楚遥岑说些事情,恰好碰见青笛火急火燎地往外走,他连忙躲了起来,待青笛离开之后,才过去见楚遥岑。 完杀见到楚遥岑之后,开口就问道:“二少爷,少夫人的病好了啊?我刚才看见她急匆匆地往外头走......” “你来的正好,”楚遥岑听见完杀说话,这才从刚才的纠结中走出来,连忙吩咐完杀道:“你快去跟着她,然后每天都用飞鸽传书给我,告诉我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完杀有些不理解,抓了抓脑袋,问道:“听少爷这么一说,少夫人这是要出远门吗?还要我夜夜传书给你汇报情况?” 楚遥岑点点头,无奈道:“是啊,我刚才把她惹生气了,他要离家出走,你快去帮我保护她,时候差不多了就带她回来。” “少爷,你这是活该啊!”完杀听楚遥岑说完,立马幸灾乐祸地说道。 楚遥岑轻轻给了完杀一拳,责备道:“我是你的主子,你说话注意点,否则我怎么树立我在教中的威信?” 完杀摸了摸陪楚遥岑砸过的地方,嘟了嘟嘴道:“可是二少爷你不是吩咐过属下吗?当你是二少爷的身份的时候,就跟教主没有一点儿关系,当你是教主的时候,你就跟二少爷没有一点儿关系。你现在难道不是二少爷吗?” “行了,知道你伶牙俐齿,快点跟上她吧,马上她走远了,你就找不到了。”楚遥岑督促道。 完杀点点头,又道:“二少爷,保护少夫人对属下而言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少夫人吩咐过属下让属下好好照顾洺儿小公子,要是属下走了,洺儿怎么办?” 楚遥岑想了想,说的也是,他刚才还答应过青笛,绝对会叫完杀一直照顾洺儿的,怎么能在她刚走的时候,就让完杀也跟着走呢?不过完杀是自己最任性的人,只有派他去保护青笛,自己才放心啊。 他思前想后,问完杀道:“你有没有教洺儿武功?” 完杀点点头:“洺儿不愧是风将军也看得上的人,他的天分特别好,虽然他以前身子很弱,不过最近经过属下的培养,已经渐渐好起来的,而且功夫也几乎是突飞猛进,相信不出三年,必定又是一个高手。” 楚遥岑点点头,道:“既然底子都被你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将他交给沐云弓吧,你去跟着小狐狸。” 完杀想了想,道:“可是说换人就换人的话,殷氏那边会同意吗?现在这相府怎么也是她的地盘,我们不能跟菜市场似的,想出就出,想入就入吧?” “找风幼平便是,风幼平欠我一大笔钱,他绝对会听你的话的。”楚遥岑说完,催他道:“快点追去吧,小狐狸马上没影了。” 完杀应了一声,就赶紧追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想着,风幼平也挺无奈的,不过是借了点钱,现在就跟楚遥岑的奴才一样。 青笛的速度肯定比不过伸手敏捷的完杀,完杀暗中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发现青笛在往洺儿所在的学堂去。 到了学堂之后,青笛便站在学堂的门口不走了。她是要等洺儿下课,然后带着洺儿一块儿离开这里吗? 完杀躲在暗处,猜测青笛的举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青笛身边,接着一个熟悉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怎么会来这里?完杀一愣,连忙靠近了一些,去听那个人跟青笛说什么。 青笛也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回头一看,连忙道:“四王爷,好久不见。” 殷永旻轻轻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多久吧,你成亲的前几天我们还见过,只是在你成亲之后就没有见到面了。” 青笛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殷永旻见她脸色似乎不太好,身上还背着个包裹,就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玩吗?” 青笛摇了摇头,心里还憋着几分怨气,道:“我跟楚遥岑吵架了,现在是离家出走呢。” “哈哈......”殷永旻听她说这样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小丫头,跟个傻子也能置气。 “很好笑吗?”青笛皱了皱眉头,道:“那傻子气起人来,可令人讨厌了。” “那你离家出走,是打算去哪里?”殷永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打算走个三四日便原谅他,然后回去,还是不打算回去了?” “我......”青笛有些想说自己打算一去不回的,可是顿了顿,又改口道:“我打算出来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去。” “十天半个月啊......”殷永旻想了想,道:“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想好去哪里了吗?身上带的东西够吗?你一个人出来,要注意安全才是啊。” 青笛被他这么一问,心里更加委屈了,瞧瞧人家四王爷,跟自己非亲非故,都知道为自己考虑,楚遥岑那个混蛋,就这么放她出来了! 殷永旻青笛脸上气愤难平,便道:“要么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南中如何?陛下最近派我去南中做些事情,你可以与我随行,路上看看风景,赏赏风月,什么时候玩够了,我派人送你回来,如何?” “南中?”青笛带着些疑惑,不过很明显,是很有兴致的。她才不要跟那个傻子一直怄气,她要去风流快活去了。 殷永旻点点头:“就是苗疆之地,那里有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与我们这里大不相同,你想过去看看吗?” 青笛早就听说过“苗疆”这个地方,那里到处都是巫蛊和虫子,听说影空来的儿子就在苗疆学习巫医之术。她点头道:“想,我可以跟四王爷一块儿去吗?” 殷永旻点点头:“自然可以的,不过你只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能走不到南中......我估计,最快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到南中吧。” “没关系,我不着急回楚家。”青笛连忙道。 殷永旻笑了笑,道:“好,那么你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吗?” 青笛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学堂里头,道:“我有点担心洺儿。” “你弟弟应该不会有事的吧,楚遥岑不是派了一个很厉害的护卫去保护他了吗?而且殷氏也不敢对你弟弟怎么样,有皇贵妃罩着你们呢。”殷永旻说道:“而且,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临走之前见你弟弟一面,小孩子想不得太多的东西,他可能会以为你离开楚家,就是跟楚遥岑闹翻了。” 青笛想了想,点头道:“好,那不见洺儿了。四王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第153章 夭寿了,少夫人跟四王爷跑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点头问道:“好,那不见洺儿了。四王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殷永旻略略想了想,道:“陛下早早就让我去南中了,我最近一直在准备着,本来计划今晚就出发的,但是现在你也要加入我的队伍,那就再多准备一晚吧,明晨出发,去南中,如何?” “不必啊,无需为我耽搁行程。”青笛连忙摆手道:“我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既然都已经计划好今晚走了,那就今晚走吧。” 殷永旻淡淡笑着,看了青笛一会儿,问她道:“你确定吗?你真的不要回去告诉楚遥岑一声吗?否则的话,有朝一日他认识到自己错了,想找你回来,也找不到啊。” 青笛心里还憋着一口气,皱了皱眉头道:“管他呢。” “哈哈,好,那现在先跟我回府吧。”殷永旻说着,便叫青笛上了他的马车。 他们扬长而去之后,完杀暗道不好,连忙折回楚家,见了楚遥岑,张口就道:“二少爷,大事不好了,少夫人刚出去,就被四王爷带走了。” 这事院长里没人,楚遥岑也无需再装什么傻子,拧着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问道:“我娘子离家出走,管他屁事,他插什么手?” 完杀见楚遥岑这幅模样,又经不住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小声嘀咕道:“谁叫你不留下少夫人呢,活该。” 楚遥岑将完杀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现在没空跟他计较什么,稍稍冷静下来,问完杀道:“你知道殷永旻要带小狐狸去哪儿吗?小狐狸一个有夫之妇,殷永旻又是个标榜正派的王爷,他若是将小狐狸带回家,被别人知道的话影响不好。” “属下听说好像是要去南中。”完杀想了一下,又道:“四王爷还说,是陛下早就让他准备去南中了,他们还说今晚就动身。” “殷永旻要去南中?”楚遥岑拧紧了眉头,思虑了好一会儿,不禁笑了起来,道:“是啊,老皇帝终于知道南中的用处,也开始着手要对付楚家了,所以才会派殷永旻去南中,这是要跟楚家抢生意啊。” 完杀看了楚遥岑一眼,撇撇嘴道:“南中穷地方,山挨着山,还都不是啥好山,全是会喷火的山,属下就真的不明白,那地方要怎么赚钱。” “赚南蛮国的钱啊,打通南蛮通商道路,将他们那边的上等玉石全部运回来,我们就发财了。”楚遥岑轻轻笑了笑,道:“小狐狸跟他过去也是一件好事,我正好有机会也去南中了。今晚我亲自去教中,让清风去照顾洺儿,你和云弓跟我一块儿去南中。” 完杀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跟你一块儿去南中我当然愿意,只是叫冉姐姐照顾小孩子真的好吗?再怎么她也是一个女的啊,殷氏会同意一个女的去带孩子吗?再者,就冉姐姐那样,你不怕她把小公子教成一个土匪?” “她可以女扮男装,而且洺儿匪气不足,正好叫清风抬抬他的锐气。”楚遥岑说完,拍了拍完杀的肩膀,道:“你跟着小狐狸便是,最好可以混到殷永旻的队伍里,今晚他们出发,你就跟他们一块走,我和云弓可能明早去。” 完杀应了一声,点点头,又问道:“对了,二少爷,沐大哥知道你的身份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待会儿便过去告诉他。”楚遥岑说完,又催促了一句,道:“你快些去吧。” 完杀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楚遥岑便去了客居,这几天沐云弓还住在这里,早上又和楚成关去谈了合作的事情,中午闲暇,便回客居休息一阵子。 他现在正在院子里浇花,也不喜欢自己身边有人在,所以早早地叫所有下人都退出去了,楚遥岑进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旋即微笑道:“楚二少爷,你怎么过来了?” “想要与你商量一件事情。”楚遥岑也微微笑了笑,回答他道。 沐云弓一愣,见他丝毫没有那天晚上初见时的呆傻,惊讶了片刻,不过瞬间也就反应过来了,问楚遥岑道:“教主这是打算要在我面前承认身份了吗?” 这下换楚遥岑愣住了,不过他也只是稍作思考就接受了,旋即也笑了起来,道:“你果然很厉害呀,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陆银的?” “我也在皇城待了十年有余,你明面上的身份是楚家次子,也算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我之前自然有注意过你,我从来就不觉得你是个真傻子,只觉得是有大智慧,从小便知道用装傻来避人耳目,以保证你这个失去亲生母亲的庶子可以好好生存。”沐云弓说着,放下手中的水壶,示意楚遥岑坐到石凳上,他自己也坐了下去。 楚遥岑会意,坐到沐云弓对面,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当时我并未知道你就是教主,教主就是你,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沐云弓露出一丝狡黠地笑意,道:“昨晚上教众都知道完杀的身份,有人认出他是你身边的人,这引起了冉左使的注意,她猜测你便是楚遥岑,今早还偷偷跟踪了你,大概是因为你惹了教主夫人生气,一心将心思放在教主夫人身上,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她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就来告诉了我。虽然我平日里总跟她吵架,但是她的能力我还是认同的,所以我也就相信了。” 楚遥岑不禁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我还想看看你们知道我身份之后,惊讶的模样呢,没想到你们却都已经知道了。” “哈哈,”沐云弓忍不住笑了两声,道:“教主啊教主,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多年来,在我们面前装深沉,可累惨了你吧?” 楚遥岑看着沐云弓的笑颜,有些无语。其实他和冉清风,也不过比自己早生了二十多年而已,这就把他当小孩子了? “好了,说正经事吧,教主隐藏了这么多年,今天突然以这个身份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沐云弓收起笑意,认真地问楚遥岑道。 楚遥岑点点头:“的确。你最近不是打算跟楚家合作,打通南蛮国和我们的通商道路吗?但是据我所知,老皇帝最近也按捺不住了,他派遣四王爷去南中,想必是想将南方的生意先给控制了。” 沐云弓想了想,点点头道:“说起来倒也合情合理。老皇帝从来都很多疑,绝对不会让他们殷家的地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所以对于富可敌国的楚家,虽然明面上给了楚家极高的地位,但是心底肯定还是有一些忌惮的。现在他见楚家并没有完全囊括南边的生意,便想自己先去掌控了,然后在从南中开始,一点一点反噬回中原,将你们楚家的势力也削弱。那么教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南中的生意最好能掌控在我手里,而不是楚家手里,这样楚家可以安全些,暂时叫老皇帝找不到借口对付他们,而且我也可以攒点钱招兵买马,为日后的大事做准备。”楚遥岑看着沐云弓道:“我必须比殷永旻先到南中,堵住他之后再回皇城来,做出点什么与楚家断绝关系,然后再回南中,在南中养精蓄锐几年,便可以动手了。” 沐云弓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低声问楚遥岑道:“教主,兵马在哪儿?” “我娘留下来的人马么?”楚遥岑淡淡一笑,道:“还在邬国,在我舅舅手中。只不过这个舅舅,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沐云弓听了他的话,便开始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楚遥岑也不说话了,二人沉默良久,沐云弓突然道:“教主,你什么时候去南中?” “越快越好,最迟明早。”楚遥岑回他道。 沐云弓点点头:“南中可是我的地盘,教主想什么时候去,只要带着我就可以了。只不过,教主要怎么跟楚大人交代呢?你在他眼中毕竟还是个傻子,他能放心你一个人跑出来吗?” “所以啊,这就要靠你了。”楚遥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我爹现在很是信任你,而且一心要与你合作南中的生意,你可以去跟他说,南中有很多巫医,可以治好我的病,他为了给我治病,什么手段都想尝试,肯定愿意让我跟你过去。” 沐云弓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他肯定不放心你一个人跟我去吧?他必然还要派很多人跟着。” “这个简单,楚家也有我们教不少教众,到时候你安插他们进队伍就是了。”楚遥岑起身,过去拍了拍沐云弓的肩膀,郑重道:“沐大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沐云弓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连忙站起来道:“不敢当不敢当,怎么能让教主喊我大哥呢?这样太无礼了。” “完杀也这么叫你啊,”楚遥岑无所谓地道:“而且你本来就是前辈吗,我平时为了树立威信,所以才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现在摘掉面具,我就是个楚遥岑,是你们的晚辈。” “教主你......这个......”沐云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声“沐大哥”可把他叫的浑身一软,这个教主,还真是叫人惊喜啊。 “好了,沐大哥你快点去跟我爹说一声吧,我们赶紧动身去南中。” 第154章 荒村破庙俏王爷和美少妇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说服楚成关放楚遥岑去南中,还真是废了不少功夫。楚成关舍不得儿子跑那么远,不过更加不想让儿子一辈子都这么呆傻下去,现在听沐云弓说南中有巫医可以治好楚遥岑,权衡再三,还是打算让他去试试。 临行之前自然是依依惜别,又怕楚遥岑不安全,特意派了二十多名家丁跟着楚遥岑。与楚遥岑分别的时候,楚成关还不知道青笛也不在了,是等楚遥岑离开半日之后,杏子才来将楚遥岑走之前交代的话告诉他说:“老爷,二少夫人不放心二少爷,所以也跟了过去,她来不及跟老爷道别了,特意让奴婢过来说一声。” 楚成关一听,心下竟然有些许感动。看来这个小丫头真的不是为了来楚家享福才嫁过来的,她是真心喜爱楚遥岑的,所以在心中对青笛又多了几分喜爱。 次日动身,出了城之后,楚遥岑便与随行的队伍分开了,与沐云弓二人先走,去追上殷永旻的队伍。 殷永旻的队伍十分壮大,里面有经验丰富的商人、武艺高强的护卫、会看风水算天气的道士,甚至还有歌姬,足足有三百余人、两百匹马、两百顶轿子,数千巨万的金帛货物。他们要跟南蛮国打好关系,肯定是不能小气吧啦的。 队伍里的人大多是从全国各地挑选的,谁跟谁也不熟悉,所以要混进这个人多的队伍也很容易,完杀在出发当天就混了进来。他没有得到楚遥岑的指令,也不敢贸贸然去见青笛,只能在暗中盯着她。 殷永旻对青笛真的是格外的好,她乘坐的马车就紧紧挨着自己的马车,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都要带着青笛一块儿,青笛简直是享受了王妃待遇。 完杀不由感慨,幸好楚遥岑还没有跟上来,否则看见青笛过的这样风流快活,他非气死不可。 黎国国土形状成细长条状,北至肃慎(黑龙江),东达雍州(陕西附近),南抵南中(云南),唯独东面被邬国活活吞并了一大半(江苏、浙江、安徽、山东等地被我划分给了邬国~),而黎国近年来与邬国的关系一直不好,两国国土又有大面积的接壤,所以摩擦碰撞不断。这次去南中,还要饶远路避开与邬国接壤的那些地方,免得起了冲突耽搁行程。 这一日大概走到了赵州附近,殷永旻的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整,他见外面天气还不错,就去对青笛说道:“青笛,我们已经到了赵州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这里很有名气的观音院,这座庙宇法缘殊胜,高僧卓锡,你要不要去感受一下?” 青笛这一路走来,对皇城外头的一切都感觉新奇,自然是想去看看的,不过她有些犹豫,问殷永旻道:“可以吗?不会耽误行程吧?” “出来就是游玩的,走吧,我也早就想去看看这个名震天下的庙宇了。”殷永旻对青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青笛听他这么说,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跟着殷永旻一块儿去了。 他俩没有带任何护卫,完杀后头看见了,不禁露出了些许不削地表情,便猜测殷永旻一定是不怀好意地,单独待一个都成了亲的少妇出去,他想做什么? 他便也赶紧跟了二人出去。 殷永旻先带着青笛到了观音寺的地界,靠近便看见了一座七层的舍利塔,正对着的地方是大殿,里头供着两人高的释迦摩尼佛像,殿外头不算长的小道与山门相连,几棵柏树立在道路两旁,两位僧人在树下缓慢地扫着地。 “这里是名震天下的佛寺吗?”青笛见这里人烟稀少,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殷永旻点点头:“算是吧,之前有一个高僧圆寂之后,就埋在这里,每年清明时节会有人过来参拜。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庙里香火不是很盛。” 青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殷永旻又问她道:“你要去拜一拜佛,许一个心愿吗?听说挺灵验的。” “是吗?”青笛想了一会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吧,我没什么要求的。” 殷永旻有些诧异,按理说,青笛从小命途忐忑,如今又嫁了一个傻子,她要求的东西不应该很多才对吗?殷永旻看了她好一会儿,不解地问她道:“真的不要去求吗?你要不要去求他保佑你早日与楚遥岑和好?” 青笛叹了口气道:“我从不相信世上会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我能不能与他和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关佛祖什么事。而且万一因为佛祖保佑我而现实了我的请求,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还愿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殷永旻沉默片刻,目中露出些许赞赏的神情,道:“不求天地,不拜神佛,你还真是个自立自强的好姑娘啊。” 青笛一愣,连忙摆手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四王爷过奖了。” 殷迹晅只笑了笑道:“既然你对拜佛没有太大的想法,那这个观音庙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下山吧。” 他的话刚说完,青笛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刚才扫地的那两位小师父中有一人走了过来,对他们俩人道:“二位,今日寅时,我们住持说待会儿回来俩位施主,其中一位乃金龙转世,另一位乃祥凤转世,是日后主宰沉浮之人。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只见二位过来了,想必师父口中的人便是二位了吧。” 殷永旻和青笛一听这话,皆是一脸惊讶之色,不过青笛旋即就笑开了,若说殷永旻是金龙转世,还有可能,毕竟就当朝的形势而言,殷永旻是可以当皇帝的。她怎么可能会是祥凤呢?祥凤怎么说也要跟那个金龙是夫妻吧,她又不是。所以她就当听了个笑话,听着就过去了。 而殷永旻却信了这话。他今日可是便装而来,这两个僧人不可能认得他,所以说的话不可能是要拍他马屁,所以他就绝对会是老皇帝死后的下一任君主了。而青笛......金龙祥凤,他们俩果然是上天注定的。 那个扫地僧将扫帚递给殷永旻,后面站着的一位僧人也将扫帚递给了青笛,对二人道:“二位施主皆有佛缘,又是金龙和祥凤转世,二位能否接一些禅意,为我们将这边的七层舍利子塔扫干净?” 殷永旻毫不犹豫地将扫帚接了过来,点头道:“正合我意。” 青笛却迟迟没有接,她赶路都很累了,刚又从山脚下爬上来,累得要死,还叫她去扫楼梯? 殷永旻见她不动作,便主动将另一把扫帚也拿了过来,对青笛道:“七层也不高,沾一些佛气,总不是坏事,我们去扫吧。” 青笛抬眼看了看殷永旻,只能收回双眸中的不愿。人家现在可是自己的金主,若是没了他,自己身上又没有钱,只能乖乖回楚家去了。所以吃人手短,他的话还是要听的。 青笛也点了点头,接过扫把便和殷永旻进了那座舍利塔。 完杀在不远处将情况看的清清楚楚,见二人单独进了舍利子塔,心里便暗道不好。舍利子塔里肯定没有什么人的,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怎么向楚遥岑交代? 他也连忙要过去,却在这时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他连忙拔出剑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完杀惊喜道:“教主,你这么快就追上我们啦?怎么还知道跑这座庙里来了?” “早上混进你们的队伍,问了其他人,说是殷永旻带着小狐狸一起来这儿,我就也赶紧跟来了。沐云弓也来了,可能已经混进了队伍,现在正在处理一些事情。”楚遥岑淡淡地回答道,然后看了看庙里头,问完杀道:“他们人呢?” 完杀指了指那座舍利子塔道:“在里头呢,教主既然你来了,你就亲自进去吧,他们孤男寡女在里头,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佛门重地不要乱说话。”楚遥岑轻轻敲了敲完杀的脑袋,对他道:“行了,你回去找沐云弓吧,这里交给我。” 完杀摸了摸脑袋,应了一声就连忙回去了。 楚遥岑便赶紧也去那舍利子塔,免得待会儿殷永旻真的对他的小狐狸做出什么禽兽事情来。 他从外头走进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刮了一阵大风,刚才要走的俩个僧人被吹落了僧帽,便回来捡,一眼看见楚遥岑,突然间就怔住了。 二人看着楚遥岑进了舍利子塔,也没有上前拦住他,等他的身影消失后,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道:“你有没有看见金光?” 另一人点点头:“师父说的对,今日果然有金龙转世之人会过来,我们却误以为是刚才那个人。” “可是师父也说了,祥凤也会过来,金龙和祥凤自然是一对儿,我见前面那对男女像是夫妻,而后头跟着的这个男的,是一个人啊。”那僧人疑惑道。 “阿弥陀佛,你我佛法还不够高深,也许看错了也不一定。这三位施主都进了塔内,要发生什么,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说完,二位僧人便赶紧离开了此处。 殷永旻和青笛进了塔内,二人打算从顶层开始往下扫,便一鼓作气上了最上头,到了之后自然是累极了,于是便先坐下来休息。 等呼吸稍稍平稳下来之后,殷永旻转头看着青笛,问她道:“刚才那两个僧人说的话,你觉得是真的吗?” 第155章 楚遥岑之哄老婆之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殷永旻转头看着青笛,问她道:“刚才那两个僧人说的话,你觉得是真的吗?” 殷永旻问出这种话来,青笛当场就震惊了。这话要是殷迹晅说出来,青笛还能接受,毕竟殷迹晅年纪小,人也不是怎么成熟,可是殷永旻说,她就不理解了。殷永旻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成熟内敛,可以当担大任的男人啊,现在问出这种幼稚的话应该吗? 青笛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四王爷,我觉得他们俩就是偷懒,想找个人替他们扫地而已。什么金龙转世,四王爷还信这个啊?” 殷迹晅似乎遭了当头棒喝,他表面上还很镇定,心里却有些不开心了。他微微笑了笑,道:“这个庙宇名声很大,庙里面随便一个僧人说的话可能都暗藏玄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青笛叹了口气,道:“行吧,如果他说的金龙祥凤是真的,那么金龙是四王爷也无可厚非,我对朝中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听别人说,是四王爷最有可能成为新的君主。但是我绝对不会是什么祥凤啊,要四王爷的王妃才可能是那个祥凤嘛。” 殷永旻很想说,谁知道她就不会是他的王妃呢?与一个傻子抢女人,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青笛休息好了,拿着扫帚站了起来,对殷永旻道:“四王爷,咱们刚才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赶紧扫吧,扫完回去赶路呢。” 殷永旻点点头,也拿着扫帚站了起来,青笛看了一眼,这塔的两边都有楼梯,就对殷永旻道:“王爷,我们分开扫吧。” “嗯,你要注意一些,我见这楼梯还挺陡的。”殷永旻提醒道。 青笛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没关系”,便过去扫了起来。 俩人在最顶端的时候,是能看得见对方的,不过下到第六层,就看不见了。青笛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刚才上来的时候,因为着急跑到最顶上,就没有太注意这塔的构造,现在看见了,还正是很奇怪:顶层的两个楼梯是相通的,下来之后,这个塔似乎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从一边楼梯下来的,完全看不见另外一边。 青笛见这第六层也供着一座佛像,而且佛像身上落满了灰尘,她便过去替它擦了擦佛身。佛相又大又高,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她好不容易擦完了之后,楚遥岑也从下面上来了,走的还正好是青笛这边的楼梯。他在第六层看见了青笛是一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青笛感觉到楼梯口有人,连忙转头去看,却看见一张如此熟悉的面孔,惊讶了好一会儿,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楚遥岑看着她这幅又惊喜又可爱地模样,便走过去对她道:“你不是来拜佛,祈求早日见到我吗?所以我就跟来了。” 这毫不要脸的说话方式,不是楚遥岑还会是谁?青笛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楚遥岑是跟过来了! 她还是不想离他,拿着扫帚一声不吭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楚遥岑一把抓住她道:“小狐狸,小宝贝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青笛浑身一个激灵,就算跟他是实质上的夫妻,还是受不了他这粘人又恶心的语气,连忙甩开他的手,冷冰冰地道:“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怕你造反失败连累我?” “怕啊......”楚遥岑的神色有些楚楚可怜,盯着青笛的双眸看了好久,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可是我更怕失去你......原谅我的自私好吗?我不想离开你,我想与你在一起,想与你一起造反,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可以吗?” 青笛眼眶一热,心跳都不免加快了起来,她当然愿意,早在楚家的时候,她就想听见楚遥岑说这样的话,她不怕死,她什么都不怕。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叫自己离开楚家的事情可以就这么算了,但是那日用陆银的身份睡她,睡完之后还装不知道的事情她还不能立马原谅他。青笛赶紧推开他,问他道:“你来找我就说这个?” 楚遥岑点点头:“还要陪你一块儿去南中。” “去南中?你不带我回楚家吗?”青笛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要回去,可是先要一起去南中一趟。”楚遥岑说着,又握起了青笛的手道:“小狐狸,你暂时就跟着殷永旻吧,正好我需要......” 青笛没等他说完,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就知道你想利用我!禽兽!” 青笛说完,便甩开他的手下去了,楚遥岑连忙跟上,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想要利用你。” 青笛不理他,专心致志地扫了起来。 楚遥岑见她如此,便上前夺过她的扫帚,讨好地笑着道:“怎么能让你操劳?还是我来吧。” 青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既然他要,那就让他扫去吧。 楚遥岑见她还在生气,叹了口气问道:“小狐狸,我说不要你跟我一起冒险,赶你走的时候,你生我的气。我现在追你找你,要跟你一起奋斗,你还是在生我的气,究竟要我怎么办才好啊?” 青笛听他这么说,更加生气了,问他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这无可厚非,毕竟你也不可能太相信我。可是我后来都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欺瞒我?期满我也就算了,那天清晨为什么要用陆银的身份跟我发生关系?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绝对对不起你,真的想去死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好吗?”楚遥岑上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认识你之后,我的全盘计划都乱了,可是我却还是庆幸,能够认识你、拥有你。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青笛转过脸不看他,然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呢?你不爱我了吗?”楚遥岑可怜巴巴地问他道。 他这个表情和语气,都是他以前装傻的时候惯用的伎俩,青笛从来都很吃这一套,每当他做出这幅模样的时候,自己就禁受不住了,不管他犯什么错都会原谅他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青笛觉得自己成熟了,而且也知道了楚遥岑他就不是个傻子,他比谁都聪明,所以自己也不能脾气这么好,要多气一会儿,给他点颜色瞧瞧,免得日后被他在这样玩弄。 “别跟我扯感情,我气还没消,你说什么都没有用。”青笛气呼呼地说道。 楚遥岑看她这幅模样,真心觉得可爱又好笑,轻笑道:“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承认依然爱着我喽?” “神经病!”青笛瞪了他一眼:“我哪个字提到我还爱你了?我开始还以为你很聪明的,以为你不是傻子,没想到你这么笨,连人话都听不懂!” 楚遥岑连连点头,语气温和地道:“我当然聪明了,不聪明的话,能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不被别人发现吗?能拥有陆家后人和回龙教教主的身份而安然无恙吗?可是我对别人聪明,在你面前就傻起来了。我不傻的话,怎么会娶了你这个任性不乖的小狐狸,连我计划了十多年的大业都因为你而乱了阵脚。” 不得不说,楚遥岑真是个调情高手,青笛被他说得心头一软,耳根子也软下来了,不过如一头小狮子般的青笛怎么可能会立马就底下高贵的头颅,投入楚遥岑的怀抱?说好地叫他接受教训,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她,那以后她还有好日子过了? 青笛眉头一横,问他道:“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咯?你以后造反失败都怪我咯?是我勾引你的?是我非要嫁给你的?” “不不不,不怪你,怪我。”楚遥岑看着她气鼓鼓地一张脸,就忍不住想抱住亲,真是太可爱了! 他这么想着,就真的做了,将扫帚扔到一边,上前去抱住她,然后低头吻住她,动作一气呵成,叫青笛无从反应,也无从躲避。 青笛好一会儿才推开他,生气得大骂道:“禽兽!畜生!混蛋!登徒子!佛门重地你做如此淫.荡之事,你小心佛主不保佑你!” 楚遥岑不禁笑了笑,牵住她的手又亲了一下,笑道:“你骂人还真是直白了当,这样叫别人听去,一下子就听懂了,多没意思。我教你怎么弯弯绕绕地骂人吧,保证叫别人听了之后,片刻之内反应不过来,过一会儿之后越想越气,心里还久久无法释怀。这样才解气,对不对?” “你心眼真坏,我才不要跟你学。”青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对对对,我是坏人,我是世上最坏的坏人,所以要你这么一个好人来解救我啊。”楚遥岑轻轻拦住她的腰肢,道:“小狐狸,不任性了好吗?” 他语气中全是他惯有的宠溺,直教人深深地沉醉下去。 青笛哪里还有什么气,只是依然放不下面子而已。 楚遥岑见她总算乖下来了,长长松了口气,道:“小狐狸,你愿意听我刚才说的正经事吗?就是你依然留在殷永旻身边的事情,当然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回楚家去。” 第156章 荒山野岭的闹鬼事件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小心翼翼地问青笛道:“小狐狸,你愿意听我刚才说的正经事吗?愿意我就说,不愿意咱们就回楚家去。” 青笛当然不是个任性起来就不知道缓急轻重的女人,楚遥岑胸怀大志,现在离开皇城跟着他们去南中,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为了自己就放弃做这件重要的事情,那可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她也是爱楚遥岑的,所以对于自己所爱之人的事业,当然是要支持的。 青笛道:“你先说出来我听听,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楚遥岑微微一笑,便对她道:“我在楚家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我要自己拥有一块生意,这样才能赚钱,为今后招兵买马做打算。南中无疑是我着手接下生意的最好一块地方。可是现在老皇帝派殷永旻去南中,明显是想将南中的生意囊括进他殷氏家族之中。所以我现在要与他一同去南中,然后先他一步与南中的商人们取得联系。” 青笛想了想,问道:“然后呢?” “然后再回皇城,我们需要制造出一些事情与楚家分家,最好还能断绝关系,在这之后我们便可以着手做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担忧会牵连楚家。”楚遥岑接着道:“与楚家分家之后,我手里应该只有南中的生意,我们再回南中,做通南中到南蛮的玉石生意,时机成熟就造反。” “天呐......”青笛一听到他后期的计划,皇城和南中那么远,跟着殷永旻走管道还得一两个月,他们这次跟着他走管道了,以后再回来,再回去,走的肯定就是其他更慢的道路了,她就露出了些许担忧:“好折腾。” “你怕累的话,这次去南中,我可以先将你安置下来,然后我一个人回皇城处理以后的事情。”楚遥岑连忙道。 青笛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瞧瞧,你怎么又要把我一个人抛下?” 楚遥岑无奈道:“是你先嫌折腾的啊。” 青笛眉头一皱,道:“又怪我喽?” 楚遥岑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怪你,怪我。” “好了,我不怕折腾,我是觉得你一趟一趟的跑比较伤财,如果非得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青笛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想跟着殷永旻,是因为他们走的是管道,所以你可以快一些吧?我跟着殷永旻去南中便是,不过他们都认得你,你混进来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 “不碍事,我会易容。”楚遥岑见青笛还关心着他,心里自然是十分开心,微微一笑,牵住青笛的手道:“我们下去吧。” 青笛指了指楼梯道:“刚才答应了人家小师父要为人家扫楼梯,你扫了一层,剩下的五层你来扫吧。” 楚遥岑应了一声,连忙去扫了。没有什么比这小丫头与他从归于好更令人开心了,扫个楼梯算什么? 他们一路扫到最底层,还没见着殷永旻出来,楚遥岑道:“我暂时还不能让殷永旻知道我在这儿,所以我先走一步,不过我不会走远的,我远远跟着你们,保护你。” 青笛自然明白,连连摆手道:“赶紧走吧。” 楚遥岑点点头,便离开了此处。 青笛在底下等了好久,才见殷永旻从自己的同一边楼梯下来,她不禁有些奇怪,上前问道:“四王爷,你不是去扫了另外一边的楼梯吗?怎么还是从这边下来了?” 殷永旻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道:“另外一边的楼梯竟然是被封死的,我扫到底层之后,见出不去,又原路折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青笛点了点头,便想开口叫殷永旻与她一同回去,可是却突然发现殷永旻黑着一张脸,似乎很不开心,她有些疑惑,不禁问道:“王爷,你是不是还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没有。”殷永旻赶紧摇头。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遇见,只不过那个出口被封住,就已经让他内心不安了。那个僧人说他是金龙转世,他很相信的,所以才会去扫这个舍利子塔,可是出口却被封住了,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在表示,他今后的路也会...... 殷永旻不想再想下去,便微微一笑,对青笛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青笛点点头,便与他一同下山去了。 二人回去之后休息了半个时辰,他们的队伍便又开始赶路了。可是殷永旻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在观音寺里面的事情。 他走了没多会儿,突然去吩咐自己的暗卫道:“回去,将那座庙里面的和尚全杀了。” 那暗卫应了一声,便到队伍后头去喊几个人一起过去。他在行动的时候,早已经混进队伍的沐云弓发现了他们几个行为有些古怪,就跟着他们过去,偷偷听了他们说话,却听见了他们在部署如何杀掉全庙的和尚,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这座庙虽然现在人不是很多,但好歹也是一座很有名气的庙。 沐云弓探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便连忙将此事告诉了楚遥岑,楚遥岑想了想,道:“回去卖个人情给那些和尚吧。” 沐云弓会意,便赶紧比那些暗卫更早地从小道回去了。 这些暗卫计划好了之后,便也赶紧赶了回去,他们打算四面包抄,杀完人之后再放火烧了庙宇,他们各自就位之后,就开始动手了。 可是十几个暗卫一起冲进去之后,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为首的那个暗卫感觉有些奇怪,叫别人四下查找,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有看见任何活的人,和尚没有,参拜的也没有。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下山,突然间看见一个背着柴火的老头子走了过来,几个暗卫商量了一下,便过去问那个老人道:“喂,老人家,你有没有看见这座寺庙里的和尚都跑哪儿去了?” 那老人家昂起脑袋,侧着耳朵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问你,这里的和尚都去哪儿了了?”那个暗卫又大声重复了一下。 “和尚啊?这里哪里有什么和尚哟!”老人家叹了口气道:“这座寺庙啊,原来是很有名气的,可是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夜之间,所有的和尚都没有咯,不信你看,要不然为什么这里连一个烧香拜佛的人都没有呢?” 那暗卫想了想,觉得甚是。如果这里有和尚的话,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过来烧香拜佛呢?可是他又想到四王爷吩咐的话,四王爷今天的确是在这庙里看见了和尚啊。 谙暗卫又问道:“那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有人了?” “传说啊,有一个残暴的王爷杀害了这里所有的和尚,还派人放火烧山,可是烧了之后,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和尚却都死了,”老头子阴森森地说:“他们啊,全都化成了厉鬼,等那个企图烧山的王爷经过的时候,要杀了他索命呢!” 几个暗卫一听,甚觉得邪乎,他说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怎么那样像今天殷永旻吩咐他们的事情? 他们正奇怪着,再一转眼,突然发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老人家不见了,顿时更加觉得邪乎,众人相互看了看,赶紧下山去跟殷永旻禀报了。 待他们走远之后,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头从不远处的石块后头走了出来,解掉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有几个和尚也跟着走了出来,对那人道:“阿弥陀佛,今日多谢少侠搭救,否则我寺上下,都将遭受灭顶之灾啊。” “无妨,其实是我们回龙教的教主提前知道了消息,才会派我来救你们的。”刚才扮作老头子的人其实是沐云弓,他问那些和尚道:“据说你们是因为今日提了一个‘金龙转世’的事情才会被四王爷下令灭口,请问这个‘金龙转世’之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尚之中年纪较大的那个上前回道:“我们的师父在闭关之前告诉我们,今日会有日后主宰沉浮之人过来,要叫他扫一扫这舍利子塔,沾沾佛气,积累佛缘,有助于他日后做出大事。但是这事情万万不可以说出去的,说出去就是大逆不道。要随缘分才对,自然是那个“金龙转世”之人主动去扫这舍利子塔才好。可是我那两个徒儿不懂事,见来人了,就将这话告诉他了,哪想到惹来了杀身之祸。” 那个将事情告诉殷永旻的和尚就在后头,他开口道:“我误会住持的意思了,我以为住持让我二人在这里看着,是为了提醒那个施主呢。不过刚开始进去的那一位男施主,一定不是‘金龙转世’,因为他满身暴戾之气,反倒是后来又跟进来的一位男施主,似有金光闪现。至于那位女施主,我就不得而知了。” 沐云弓听罢,细细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这种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传出去被皇帝听到,你们也是要全部被灭口的。今日幸好有我回龙教提前得到了消息,能够搭救你们,日后就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逃出升天了。” 那几个和尚连连点头道:“多谢施主,日后必定会谨言慎行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沐云弓说完,便也离开了此处。 那些暗卫加快速度赶上队伍,过去将刚才在寺庙中发生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殷永旻,殷永旻听罢,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第157章 你别给我搞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些暗卫加快速度赶上队伍,正好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安营扎寨。暗卫们过去将刚才在寺庙中发生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殷永旻,殷永旻听罢,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暗卫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全都低着头等待殷永旻吩咐,他们全都能看得出殷永旻很生气,火药味冲天。殷永旻更是丝毫隐藏不住自己脸上的怒气,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怎么这般晦气?而且还似乎发生的这些事还有什么其他的暗示。 据这些侍卫说的话来看,他们遇见的那个老人行动飞速,只一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他们面前,就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人了。而且他和青笛上午过去的时候,分明见着了两个扫地的僧人,可他们却说这庙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没有人了,那他见到的,莫非是鬼吗?那么那两只野鬼出来叫他们去扫楼梯又是为什么?他选择的那条路为什么是走不通的?这事情真是怎么想怎么邪乎。 想了许久,殷永旻不耐烦地看了那些暗卫一眼,道:“你们都下去吧,把青笛叫过来。” 那些人应了一声,便出去将青笛喊了过来。 青笛过来之后,便问殷永旻道:“四王爷,突然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殷永旻见到青笛,脸色才好看一些,他起身问青笛道:“今日我们去那个观音庙,的确看见了两个僧人,他们让我们进去扫舍利子塔的吧?” 青笛有些疑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王爷,你没生病吧?这才上午发生的事情,你怎么晚上就不记得了呢?” 殷永旻脸上露出欣喜地神色,又问了一遍道:“你确定,你也看见了那俩个僧人?” 青笛诧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默默点头道:“是的,我也看见了,他们俩还跟我俩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金龙祥凤的,然后让咱俩过去扫地了。” 殷永旻松了一口,既然青笛也看见了,那就表示他不是见鬼了。 青笛看殷永旻似乎冷静下来了,试探着问他道:“四王爷,怎么了吗?你怎么会怀疑刚刚经历过的事情?” “是因为......”殷永旻张了张口,想了一下,道:“我刚才回来之后,还是觉得没有好好拜一拜观音很是遗憾,就派人替我稍些香火钱回去,哪知那人回去看了之后,竟然回来禀告我说,那个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那些和尚早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全部死了,庙也被烧了,我感觉很奇怪。” 青笛听罢,不由大笑起来,道:“王爷,这真是太逗了,这么扯的话你也会信吗?依我看呐,不是那些和尚跟你派回去的人开玩笑,故意躲起来不见他,就是你派出去的那个人撒谎,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啊,全都是人心在作祟。” 殷永旻这便没有说话了。其实他还是挺信这个的,而且若说他派出去的人转达的不对也不可能,他们是绝对不会有胆量一起撒谎的。 不过他见青笛不信,就笑了笑道:“其实我是不信的,不过觉得奇怪,所以喊你过来问问。” 青笛点头微笑,又问道:“王爷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出去吧,这大晚上的,我一个有夫之妇在你的帐篷里待太久有些不合适。” 殷永旻微微拧了一下眉头,看来青笛现在还是对楚遥岑念念不忘啊。不过按照那个寺庙僧人所说,如果她是祥凤转世,自己是金龙的话,他们注定要在一起的。青笛老是这么排斥他可不行。但是暂时也不能强求她什么,还得慢慢来。 想着,殷永旻点点头道:“好,你先出去吧。” 青笛微笑着走出帐篷,到了外头,脸上的笑便卸了下来,她先回了自己的帐篷,大概等别人都睡的差不多了之后,出去找楚遥岑,二人一起跑到队伍远处说话。 青笛开口就问楚遥岑道:“四王爷为什么会说观音庙闹鬼的话?什么他派人回去,山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还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是你搞的鬼吗?要不然堂堂四王爷怎么会说出那种荒唐话?” 楚遥岑微微一笑,问她道:“哈哈,殷永旻这是被耍了一遭,不过不是我。那个破庙里头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是沐大哥回去做的。” 青笛皱了皱眉头道:“你们神经病吧?殷永旻现在可是我们的金主,干嘛去吓唬人家啊?” “不是啊,这是他自找的,你知道吗?他派人回去要将整个寺庙里头的人都杀了,我才派沐大哥回去救他们的。沐大哥情急之下能想出这种主意,也是能让所有人都安全的好办法了。”楚遥岑连忙跟青笛解释道。 青笛惊讶道:“什么?殷永旻派人回去杀那些和尚?” 楚遥岑点头道:“是啊,他还叫人放火烧山呢。” “为什么啊?”青笛不解道:“他今天上午还跟我说,这个寺庙很出名,有很厉害的僧人圆寂在这里,他很敬仰很想去拜拜呢,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楚遥岑想了想,回她道:“我听沐大哥说,好像是因为那些僧人今天说了个什么‘金龙祥凤’的事情,若说他是金龙,传到皇城里被皇帝知道,他可就是大逆不道了,所以就派人去杀人灭口吧。” 青笛不禁觉得好笑,道:“至于吗,两个小和尚随口一句话,他居然这么当真?” 楚遥岑点点头:“那是,我跟你说哦,皇家一般都很相信这个的,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们总是会找一些道士啊除妖师进宫?他们自己坏事做多了,所以也知道自己要遭受报应,就相信这些事情了。” 青笛思索一番,虽然楚遥岑跟殷永旻说了不同的话,她出于任何角度还是愿意相信楚遥岑的。她想了许久,不禁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四王爷是个很好的王爷呢,他对我一直都不错,没想到他居然会狠心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皇家出生的,能好到哪儿去?”楚遥岑微笑着应了一句,等青笛感慨完,凑过去吻了她一下。 青笛立马转过头来,问质问他道:“你又想干什么?我跟你讲,这里荒郊野岭,我们又都混在殷永旻的队伍里,你可千万别不老实。” 楚遥岑无奈道:“我真没想做什么,我就是太久没有亲你了,想亲你一下。” 青笛听他这么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脸上顿时飞红,轻轻伸手砸了他一拳头,娇嗔道:“老不正经,赶紧回去吧,休息一两个时辰又要赶路了。” 楚遥岑却一把握住她锤他胸口的拳头,可怜巴巴地求她道:“再陪我待一会儿嘛,我这些日子真的好想你呢。” 青笛瞪了他一眼:“你别给我搞事啊,我们现在偷偷跟在别人的队伍里,你自己心里有没有个数啊?我先回去了,被发现就不好了。” 楚遥岑点点头,又嘱咐道:“你可要小心殷永旻啊,他不是什么善茬。” “知道了知道了。”青笛连连摆手,又怕出来太久引人注目,便赶紧一个人先回去了。 等她回了营地,楚遥岑才开始往回走,沐云弓就站在营地外头等他,见他过来,微笑着问他道:“教主,刚才教主夫人为了四王爷事情责备你了?”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正好我可以揭发殷永旻的真面目,免得叫小狐狸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色。不过最近我们可要将他盯紧了,他这个人这么信邪,一定觉得我家小狐狸是什么祥凤,而他是金龙,按道理就要在一起,所以会对小狐狸下手。” 沐云弓听罢,点了点头,又笑了两声。 楚遥岑不解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吧。”沐云弓摇了摇头道:“真是没想到,教主对教主夫人如此这般的用心良苦,我还以为教主娶教主夫人,就是为了实现大业,遇见这种事情,就要去让教主夫人牺牲色相,这样才有利于教主做成大事。” 楚遥岑不禁也笑了起来,道:“沐大哥,我像是那样无情的人吗?我拉拢人心,可是要动真感情的。就算起初是利用的目的,但现在......现在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好吧,以后我大事成功之后,可是要她做我的皇后的。” 沐云弓微微一笑,点头道:“经过这次的事情,教主夫人看起来是有助教主成大业的能力,她虽然心里还生着教主的气,还是选择事事都配合教主,这样的教主夫人,我心服口服。” 听自己的得力干将夸自己的妻子,楚遥岑还是十分开心的,点头道:“是啊,娶到她,真是捡到宝了。” 沐云弓见楚遥岑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就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许久之后,又开口问道:“教主,既然殷永旻这么相信这些稀奇古怪的传闻,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事情,叫他更奔溃呢?” 楚遥岑来了兴致,眼珠转了转,点头道:“沐大哥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是应该吓唬吓唬他,若是能叫他主动放弃南中的生意,还省下了我不少的事。” 沐云弓微微一笑,问他道:“那教主有好主意了吗?” 第158章 金龙现,王向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沐云弓微微一笑,问他道:“那教主有好主意了吗?” 楚遥岑没有回答,反问他道:“沐大哥,你听过大楚兴,陈胜王的故事吗?” 沐云弓稍稍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了然地笑意,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楚遥岑也点头微笑,也无需再多说些什么,反正互相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便一起回了营帐。只休息了一会儿,第二日日还未亮,队伍又开始赶路了。 邬国的国土几乎是镶嵌在黎国的国土之内,所以殷永旻他们还要绕到震泽湖边上,将邬国绕过去。 这一日就到了震泽边,震泽水美鱼肥,自然是要吃些新鲜的水产的。殷永旻便叫人去买了大量的鱼回来,让队里的厨子做给大家吃。可是鱼买回来没多会儿,便有人偷偷进了殷永旻的帐篷,小心翼翼地对他道:“王爷,做鱼的厨子发现了一件大事。” 殷永旻对那日赵州观音庙里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没想到现在又听说发生了大事,一颗心立马揪了起来,连忙问他道:“什么事情?” 那人犹豫再三,开口说道:“今日厨子做鱼的时候,刨开鱼腹,居然发现里面有张布条,上面写着......” “写着什么?”殷永旻站起身来,慌忙地走到他身边问道。 那人从袖口掏出一张白色的、还带着血的布条,上面写着:金龙现,王向王。 殷永旻接过布条,口中喃喃念叨着“王向王,王向王......”不一会儿,他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王向”不就是“珦”吗?他的封号不就是“珦王”吗?而“金龙现”的意思,不也是指他吗? 殷永旻想到这里,突然间又高兴又担忧,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天命所归,但是又害怕这些事情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殷迹晅握着布条徘徊了好几趟,又问那人道:“是每一条鱼里面都有,还是只有这一条里面有?” “不是每一条鱼的肚子里都有,不过在我们买来的鱼里,大约有三成的鱼腹中都有这张布条。”那人回答道。 既然不是只有一条鱼的鱼腹中有这种布条,而且数量还很多,那就证明不是别人想要陷害他假做出来的,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殷永旻想笑,但是又不能立马笑出来,他的嘴角都因为激动而不由地有些抽搐,他不一会儿便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问那个报信的人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情?” “做饭的厨子是咱们自己的人,是从王府带出来的,所以绝对可靠,”那人怕殷永旻将那厨子杀了,就连忙跟他解释,道:“他也是个懂事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没有宣扬出去,只告诉了属下,属下又立马来告诉王爷了。” 殷永旻点点头,道:“做得对,此时不要声张,你们鱼照样吃,将鱼腹中的布条烧了便是,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他离开后,殷永旻便在自己的营帐中放声大笑,这次的鱼腹之事,更加预示着老皇帝一死,能登上那个宝座的人绝对就是他了,他的确就是金龙转世!对了,既然他已经如此确信了,那就得赶紧通知一下青笛,让青笛早些意识到,她这个祥凤的身份是真的。他想着,便出去往青笛的营帐里走去。 这时青笛见左右无事,正要出去偷偷见一见楚遥岑,结果还未出营帐,就见殷永旻进来了,青笛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回去,问他道:“四王爷,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殷永旻刚才便屏退了门口守着的几人,青笛营帐里也没有任何其他人,他便直接拿出了那块布条,递给青笛看。 青笛接过布条,将这六个字读了一遍,立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是谁搞的鬼,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除了楚遥岑,谁还会这么无聊? 她将布条还给殷永旻,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就假装不明白,对殷永旻道:“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上面怎么还有血迹,赶紧扔了吧。” “这是在鱼腹中发现的。‘王向王’即为我的封号‘珦王’,‘金龙现’也就是金龙现世之意,”殷永旻将布条接回来,跟青笛解释道:“还记得那日在赵州观音庙里,那两个僧人说的话吗?他们说我是金龙转世,我本来并未相信这个,可是今日却在鱼腹中发现了这个,这是不是证明......” 青笛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四王爷,听我一句劝吧,这个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你最好不要相信啊,而且出现这个布条并不是什么好事吧,当今圣上本来就......本来就多疑,若是被他知道你是什么金龙转世,他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啊,”殷永旻点点头,“我来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日赵州观音庙里的话可能是真的,你真的可能是祥凤。” 青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啦,我都是个有夫之妇了,而且嫁的人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庶子,绝对跟什么祥凤不搭边的,我这辈子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啊。” “谁说不可能?”殷永旻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握住青笛的手道:“青笛,自从在相府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并非俗物,而且总觉得冥冥之中,你与我之间有很多的关联,以前不知道,所以在你要嫁给楚遥岑的时候,我也没有努力地将你留在我身边,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他说的话把青笛吓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青笛才反应过来,连忙挣脱开殷永旻的手,连连摇头道:“不不不,王爷,一定是弄错了,我不可能是什么祥凤,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我都已经成过亲了......” “没关系,黎国虽然说禁止二嫁,但先太后早就破了这个例,所以你与我也是可能的。”殷永旻似乎有些激动,紧紧地逼迫着青笛说道。 青笛连连后退,最后退到了门口,她将手背到身后,握住帘子,然后全殷永旻道:“王爷,你一定要冷静啊。” “你听我说,这事情很可能是真的。”殷永旻又向前走了一步,青笛见他过来,连忙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殷永旻见她如此害怕自己,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有些不明白青笛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都不嫌弃她已经嫁过人,她还在不愿意什么?他也不相信青笛真的会一心一意地爱着这个傻子,她是看上了傻子的哪一点?看上他楚家有钱?楚家再有钱,楚遥岑不就是个庶子吗,就算不傻,也分不到多少钱的。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楚遥岑? 殷永旻想了半天,最终觉得,可能还是青笛心里过不去吧。没关系,既然他们俩是上天注定要在一起的,他可以等。 青笛出去之后,便直接去找了楚遥岑,这是楚遥岑换了一身与队伍中其他人相同的衣服,正与沐云弓和完杀说着话,青笛气冲冲地就过来了。 这三人一见青笛,沐云弓先紧张起来了,连忙过去道:“教主夫人,你怎么大白天的便过来找我们了?万一被别人看见,报到殷永旻那里,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 “你们又搞什么鬼?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青笛皱着眉头,看着楚遥岑道。 楚遥岑微微一笑,一把将青笛拉过来,好声好气的哄她道:“没关系,一切都在我们计划之中,你不会有危险的,我们进去,我跟你详细说说。”楚遥岑对她说完,又对沐云弓和完杀道:“沐大哥,完杀,你们俩帮我注意一下,别叫别人发现了。” 那二人连声应了下来,楚遥岑便将青笛带进了帐篷里。 进去之后,楚遥岑不待青笛再问,便主动说道:“小狐狸,那个鱼肚子里的布条,的确是我们搞得鬼。我们回龙教的教徒遍布天下,找几个震泽渔民也不在话下。我知道殷永旻到了这里必定要吃鱼,就安排他们提前在鱼肚子里塞了布条,然后卖给殷永旻的人。你放心吧,只有卖给这里的鱼腹中才有布条,外面都没有。而且殷永旻本人又这么谨慎,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是你搞的鬼,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因为那个什么金龙祥凤的事情对我有些不好的想法,你这么做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楚遥岑微笑道:“我就是要他更加坚信自己是金龙转世,这样到了南中之后,我才有机会让他主动放弃南中的生意。至于你的麻烦......” “我的麻烦怎样?为了你的大业我的麻烦就不管了吗?既然如此你休了我吧,我去嫁给四王爷!”青笛气冲冲地打断楚遥岑的话道。 楚遥岑见她跳脚的样子着实可爱,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她一下,轻笑道:“我怎么舍得呢?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第159章 抵达南中,脱离组织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怎么舍得呢?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楚遥岑轻轻揽过青笛,俯身在她耳边道。 青笛将手挡在二人中间,不让他进一步做些什么,冷冰冰地问他道:“那你倒说说看,你哪来的自信?” 楚遥岑不得不退离一些距离,因为青笛的拒绝,脸上还带着些失落。他道:“首先,完杀不是吃素的,他会好好保护你......” “打住!”青笛突然打断了她,猛然想起来刚才在门口看见了完杀,她立马问道:“你不是答应我,让完杀留在皇城里照顾洺儿吗?怎么也把他给带过来了?” “放心吧放心吧,”楚遥岑连声哄着她道:“我留了冉姐姐照顾他,冉姐姐虽然人有些放。荡,而且还好色,但是她一旦可靠起来,还是很可靠的。” 青笛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楚遥岑把洺儿交给冉清风,让她心里更加担忧了呢? “我们再说刚才的事情,我确定你绝对会安全,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都在你身边,完全可以保护你,另一方面,是因为殷永旻他自己也不敢的。”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殷永旻那个蠢货,自以为他是什么金龙,你是什么祥凤,他可要顺从天意,等待你回心转意的,而绝对不会强迫于你。” 青笛翻了翻白眼,很想告诉他,她刚才差一点就被强迫了。不过想想还是不说了,她也不想让楚遥岑太担心。 楚遥岑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与她鼻尖挨着鼻尖,轻声道:“快些到南中,咱们就与殷永旻分开,我实在是想坏你了。” 青笛脸上有些羞红,不过这次倒没有立即推开楚遥岑,只是轻轻娇嗔道:“你又油腔滑调地骗我,天天都能看见我,你还想什么想。” 楚遥岑的手已经渐渐从青笛的脸上滑了下去,最后落在她的腰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语气暧昧地说道:“看得见吃不到,不是更叫我心中急得慌吗?” 青笛见他出说了这样露骨的情话,脸色顿时羞得更红,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骂道:“禽兽,你克制些吧,我看师父......不对,就是你给我的医书上头写着,经常......经常那个的话伤身。” “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瞧瞧你这张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楚遥岑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脸,又道:“其实那日主动的你,真的很不错,我现在还在怀念着......” 青笛立马明白过来,楚遥岑说的是那日她受伤之后,服用了寒食散之后的状况,脸色便立马黑了下来,皱着眉头道:“你还有脸提那一天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到现在依然没有原谅你呢!我那天差点就去死了好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补偿你好不好?”楚遥岑说着,双手便不老实了起来,一双薄唇也靠近了她的脖子,柔声说道:“我送你一个孩子,就当赔罪了好不好?” 青笛赶紧推开他,用手护在自己的胸前,道:“你别给我搞事啊!现在可是在殷永旻的人马之间,要是被他发现了你也在这,你就别想跟着他一起走官道了!” 楚遥岑自然是明白的,其实他刚才也就是逗逗青笛罢了。他心满意足地看见青笛又炸毛了,便露出一脸伤心难过地模样,点头道:“好吧,看来,我只有让沐大哥和完杀来排解我的寂寞了。” 青笛一听,更加生气了,拧着一副秀眉道:“你还打算玩弄男人?我找就听你府上的人说,你跟影空来有关系,我还相信你没有龙阳之癖呢,可是你居然......” 楚遥岑心里都乐开了花,他就爱见青笛吃醋的模样,这小狐狸生起气来,真的跟家里养的那只白狐狸一模一样,见人就咬。 不过他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惊讶地表情,忙道:“小狐狸,你乱想什么呢?我说是赵沐大哥和完杀来谈谈到了南中之后,要怎么让殷永旻主动放弃南中的生意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真......真的?”青笛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楚遥岑郑重地点头,然后过去握住青笛的手,认真地对她道:“我没有龙阳之癖,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娶男人,我跟沐大哥和完杀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只爱你一个。” “那......那就好。”青笛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偷偷笑了笑,然后道:“我得走了,否则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楚遥岑虽然舍不得,但他自己也知道事情轻重,便依依不舍地让青笛出去了。 这鱼腹之事后,殷永旻也没有再提起,他们在震泽待了半日之后,便又接着赶路。一直到南中的路道路都很顺畅,不过进了南中,他们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因为他们要去与南蛮国交界的永昌腾越城,然后与永昌当地的商户和官员商量与南蛮国通商的事情。而这不算长的距离,却要翻几十座山。 不过倒也不累人,因为南中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整队人马走走玩玩,乐得逍遥。 青笛也总算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苗疆之地,她特别的高兴,她爱看这些苗疆的姑娘们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或者直接将身体裸露出一大半,还带着样子稀奇古怪的玉石。这里,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挂着几块玉。 苗疆的姑娘长得也很好看,眼睛大鼻子挺,皮肤不像是其他地方的姑娘一样白皙的病态,而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她们走起路来都像在跳舞,真正的风韵独具。 这里的日头也比皇城的要厉害,天空有着一种洁净的蓝,云彩很低,也很多,在翻山越岭之时,似乎伸手就可以碰见那些云。植物长得也特别的大特别奇怪,还有很多青笛根本没有见过的花花草草,他们在这种纯粹的、洁净的阳光下头,都闪闪发光,就像翡翠一样。 她爱极了这里的人和植物,不过每当她要伸手去摘一下花草的时候,楚遥岑便会立马过来拦住她道:“这里好多有毒的东西,别乱动!” 青笛也只好收回手,不过想来也是,听出影空来的儿子就在这里学习巫医之术,那一定是特别神秘,令人着迷的技艺。 这里的山也非常奇怪,基本上都见不到山顶,全是从中间陷下去了一块,青笛对这山很是好奇,不过问了别人,似乎也没人知道。 殷永旻也不知道,便叫人找来了个本地人问问,那人指着其中的一座山道:“我们这里十山九无顶,这座山叫小空山,骑着矮脚马上去,绕着山头转一圈,就可以转出来桃花运捏!” 青笛还是没问见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继续问他道:“那么这山为什么没有顶啊?” “这些山啊,以前都是会喷火的,后来火没了,山洞里的岩浆消失了,就开始长树长草,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那个本地人解释完了,问他们二人道:“嘿嘿,两位贵人,要租我的矮脚马上山看看吗?没有成家立业的一起绕着山头走一遭,就会很快遇见自己心爱的人,并且跟他在一起。成家立业的上山绕着山口走一遭,就会和和睦睦甜甜蜜蜜一直到老!我见两位这般亲密,一定是两口子吧?要不然上去走两遭?” 青笛听了他的话,连忙摆手道:“不不,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而殷永旻却开心得很,示意下人上前递了银子给那个本地人,然后牵了两匹矮脚马过来,对青笛道:“你看这山上的树,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都要高大?我们过去看看吧,我觉得风光不错。” 青笛自然是想去看的,她这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有机会就想多看看。可是她又想到刚才这个本地人说的什么绕着小空山头走一遭,就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她跟殷永旻又不是两口子,他们去走什么?换楚遥岑来跟她走差不多。 于是她便拒绝道:“不不不,王爷,你还是自己上去看看吧,我实在是累了。” 殷永旻似乎有些失落,不过他也不想强迫青笛什么,便也点了点头道:“行吧,那我们接着赶路吧,估计晚上就可以安顿下来了。” 青笛点点头,应了一声。 众人果然在晚上的时候赶到了目的地,累了这么多天,全部安顿下来后,便都去休息了。不过楚遥岑和沐云弓却不能休息,他们和殷永旻等人一同到,但是一定要比他们先联系上这里的人才可以。 他们当夜便离开了这群人。沐云弓虽然不是腾越城的人,却是个南中人,也算是个半吊子的本地人,他负责去约见腾越城里与他家有来往的店家门。 楚遥岑先去再去个地方安顿下自己,他们找了一间离殷永旻安扎之地不远的客栈,进去之后说是要住店,他一开口,店里的老板娘便问道:“北边来的?” 楚遥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问道:“皇城里的?” 楚遥岑微笑着夸了她一句:“老板娘好眼力。” 这老板娘从柜台后台绕出来,站到楚遥岑面前,问他道:“你就是楚家二少爷?” 楚遥岑一愣,反问她道:“你怎么知道?” 第160章 俏老板娘计诱楚遥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老板娘从柜台后台绕出来,站到楚遥岑面前,问他道:“你就是楚家二少爷?” 楚遥岑一愣,反问她道:“你怎么知道?” 老板娘掩唇一笑,南中女人独具的魅色便从眉眼处泄出来了,她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道:“影空来早就帮二少爷联系好了,我听说了今日有一大队北方来的人马抵达南中,估摸着就是你们了,不过我以为你们要明日才会过来,没想到今晚就来了,所以也没有派人过去接你们。我这家金缘客栈啊,也是入了你们楚家名下的,你还是我的少东家呢。” 楚遥岑听罢,微微一笑,道:“空来考虑的向来周道。” 老板娘点点头,又道:“我姓线,叫线红,不过大家都叫我红线,因为啊,我还时常替大家做媒。二少爷日后也这样叫我吧。” 楚遥岑点点头,看这女人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便叫道:“红线姐姐。” “哟,这小嘴真甜。”线红哈哈大笑一番,旋即有些奇怪地道:“诶,我听影空来说,咱们的二少爷,不是脑袋瓜有些不好使吗?我看你怎么比谁都灵光啊?你是我们的二少爷吗?” 楚遥岑离开了皇城就不装傻了,因为没人认得他,他刚才来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有人认出他,所以也没有装傻,哪想到刚到就被认出来了。不过好在,这里的老板娘与皇城那边的人不会怎么联系,就算联系也只是跟影空来联系,而他并不担心影空来直到事情的真相,因为他迟早是自己的人。 楚遥岑想了一会儿,笑道:“我是楚家的二少爷,不过我到了南中之后,感受着南中格外清新的山间之风,触碰伸手可及的云彩,欣赏着你们这群美丽的南中姑娘,我自然就开窍了。” 线红哈哈大笑,道:“二少爷这是看上咱们南中姑娘了啊?喜欢什么年纪的,胖的还是瘦的,我给你找个过来。” 楚遥岑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必,南中姑娘虽美,看看便足够了,我已经娶妻了。” 线红将扇子合上,扫了他一眼,道:“这黎国的男人们,不向来是三妻四妾的吗,二少爷又是楚家的公子哥儿,找几百个女人也不为过啊,这却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断了二少爷今后的情路,我想想都为二少爷不值啊。” “不,我娶了个比世上任何女人都好的女人,所以不需要其他人了。”楚遥岑微微一笑,然后催促线红道:“红线姐姐,快点带我进房吧,我把行礼放下,待会儿便去将我夫人接过来。” “好嘞。”线红应了一声,便带着楚遥岑上楼去了,楚遥岑刚把东西放下,便转过身要去接青笛,没想到线红却堵在门口看着他,目中带着一些怀疑,脸上的笑意也卸了下来,问道:“二少爷,我刚才是被你这张俊脸给迷住了,竟然没有问清楚,就相信了你说的话,现在想想,果然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明明听影空来说,你带了几十个护卫过来,他们人呢?而且你不是出来做生意的,也不是奉命出来的,自然不能走官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抵达南中?” 楚遥岑听她说完,眯了眯眼睛道:“没想到你还挺可靠的,将我带到这里,才来逼问我这些问题。” 线红轻笑两声,道:“哟,你这么说,就是被你看出来了啊。的确如此,遇见你这个自称是我们楚家二少爷的人,而我又不认识,自然不能轻易相信你,而且敢打着二少爷的名号出来,不是真的二少爷,就是对楚家的声誉和财产有伤害的人,楚家是我的东家,我自然不能看别人假扮他。我一个女人家,遇见你这样的男人,又不能乱来,所以便将你引到这个房间来了,这里全是机关,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否则你绝对无法活着从这儿出去。” 楚遥岑轻笑一声,道:“原来腾越是没有王法的吗?就算我不是楚遥岑,是假扮的,你便要杀了我?” “腾越有王法啊,杀人是不可以的,不过我将你的尸体喂给我的蛊虫,没有你的尸体,谁知道你死了?”线红轻轻一笑,虽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那一颦一笑间的魅力还是源源不断地倾泄了出来。 楚遥岑先是没有说话,看了她良久之后,微笑道:“不错,影空来找的人果然可靠。我是楚遥岑,我来的这么快,是因为我混进了珦王殷永旻的队伍,我跟着他们走官道的,我带来的人马都在后头,很快就会过来,我是跟着沐云弓一道儿来的。” “沐云弓?”线红听见这个名字,脸色稍稍放地柔和了一些,问他道:“你怎么认得沐云弓的?” 楚遥岑知道沐云弓手里握着南中最大的三七药堂,所以南中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足为奇,他点头道:“沐大哥要与我们楚家合作,所以带着我一块儿来南中了。你若是不相信我,待会儿沐大哥也过来,你问问他就可以了。” 线红眼珠子转了一圈,想着既然这人连沐云弓都知道,还敢说让沐云弓过来作证,应该不会是假的,她便连忙笑着让开,道:“那看来你是真的楚二少爷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快点把行礼拿出来,我带你换个房间。” “没关系,红线姐姐这也是为了楚家的声誉着想。行礼也不必拿出来了,这里挺好的,而且这些小机关,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楚遥岑微微笑了笑,谢过她,便往外走了。 他刚到楼下,便见一个与完杀差不多高的少年也走了出来,这孩子有些清瘦,身上还有一些草药的味道,长得十分漂亮,跟楚遥岑一样,五官仔细看来都有些异国的特征。他紧紧盯着楚遥岑看。楚遥岑扫了他一眼,目光便顿住了,因为他长得像极了影空来。 这时候线红也从楼上跑下来了,见他二人对峙着,便连忙过去对那孩子道:“无踪,这便是咱们的二少爷啊。” 楚遥岑回过头看线红,问她道:“红线姐姐,这是你儿子啊?” 线红娇嗔般地看了楚遥岑一眼,道:“我哪有什么儿子,二十年前,我丈夫娶了我之后便去南蛮国做生意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是影空来的儿子,影无踪啊。” 楚遥岑了然,果然与影空来有关系,难怪长得这么像。楚遥岑张了张口,想跟这孩子打个招呼,还未说话,这孩子便先道:“二少爷,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傻嘛。” 楚遥岑愣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是啊,我的傻病半路上好了。” “可是我见你神色清明,也丝毫不像得过傻病的样子。”影无踪靠近了他一些,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道:“既然没有病那就算了,我爹传书过来跟我说,要我用学会的苗疆巫医之术给你治治病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学了很多东西啊,”楚遥岑微微一笑,问他道:“听说你娘也在苗疆,他人呢?” 影无踪听见这个问题,突然脸色一凉,扭头就走了。 楚遥岑站在原地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线红连忙去解释道:“二少爷,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情?”楚遥岑问了一句,不过从刚才那个孩子的脸色来看,应该是他娘亲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就又问道:“影空来知道这里的事情吗?” 线红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二少爷,你还是快去把二少夫人接过来吧,等沐云弓到了,咱们几个人详细聊聊。” 楚遥岑想了想,只好点了点头。 关于怎么把青笛从殷永旻的手中接出来,楚遥岑也想过很多主意,不过最后还是觉得,要叫他自己放青笛出来比较好。而他愿意放青笛出来,也只能是因为青笛主动提出。于是他便让青笛自己去同殷永旻讲道理,他觉得,以殷永旻这种斯文败类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拒绝青笛的。 青笛便过去对殷永旻说道:“王爷,我听说遥岑也来了,所以我想离开你们这儿,去和他在一起,毕竟我一个有夫之妇一直跟着你,也不太好。” 殷永旻初听这话,脸上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问青笛道:“那楚遥岑到了吗?” 青笛点头道:“快到了。” “快到就是没有到吧,”殷永旻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对,你是有夫之妇,一直留在我这儿的确不合规矩,不过他现在没有到,我也不能就这么放你出去,万一你在外头遇见了什么危险,倒是我的不是了,因为毕竟是我将你带来的,我需要对你负责到底。” 青笛一愣,旋即连忙摇头道:“不必不必,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殷迹晅依然轻笑,道:“行了,你安心等楚遥岑过来吧,等他到了你在离开我这里。”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就不愿意再与青笛提这件事了。完杀在外头听了他们的话,便连忙出去告诉了楚遥岑。 楚遥岑听罢,冷笑一声,道:“这人还真不要脸,真把我老婆当他老婆了,我得赶紧想法子把小狐狸弄出来才行。” 第161章 完杀不要脸起来简直是禽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听罢,冷笑一声,道:“这人还真不要脸,真把我老婆当他老婆了,我得赶紧想法子把小狐狸弄出来才行。” 完杀见楚遥岑如此,不禁又要幸灾乐祸了,他淡淡笑了一声,道:“要不是你把少夫人气出来,哪里有这么多的破事,都是你自找的。” 楚遥岑抬手敲了一下完杀的脑袋,佯装做生气地模样,道:“我好歹是你教主,你注意点,给个面子!” 完杀抓了抓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道:“二少爷,你带着个面具,还有一点儿威严的样子,现在面具一拿掉,我一看见你这张脸,就想到你傻愣愣的模样,哪里还能威严的起来?” 楚遥岑默默看了他好一会儿,完杀也察觉了他目光里的怨气,只好道:“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少爷您就别在用这双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给我压力了,我还是个孩子啊!”完杀不满的抱怨了几句,然后又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少爷,你不是要把少夫人从殷永旻手里接出来吗?咱们就让少夫人和殷永旻手下比较重要的人物之间产生些摩擦,让少夫人与他闹得不可开交,然后再叫少夫人去跟殷永旻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话,这样殷永旻自然就会放少夫人走了。” 楚遥岑仔细想了想完杀的话,摇头道:“不行,小狐狸向来都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她才不会为了逃走故意去惹别人,所以这人我们莱惹就可以了。” 完杀点头道:“既然少爷有主意了,那么我就照着去做就是了。” 楚遥岑点点头,将自己的计划细细在脑海中规划一圈,然后将完整的计划告诉了完杀,说完之后又对完杀道:“你先照着我说的去做,做完之后,我也该出场了。” 完杀应了一声,便告辞楚遥岑,又回了殷永旻他们所在的客栈。殷永旻的队伍里有一个是皇贵妃派过来的女人,整日神神叨叨的,据说这个女人还是什么九天玄女转世,在这个队伍里负责测算天气,用途说大也挺大的。而且殷永旻与皇贵妃的关系特别好,皇贵妃派过来的女人,殷永旻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跟这个“九天玄女”还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 完杀刚混进队伍里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九天玄女挺不喜欢青笛,还在背后酸过青笛,不过她后来又发现青笛与殷永旻的关系清白的很,所以便不再说什么了。但若只要青笛再显现出与殷永旻有一丝丝的亲密,这个女人肯定又不干了。 于是楚遥岑和完杀刚才商量之后,便打算从她入手。完杀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过去和这个九天玄女的侍女说几句话而已。完杀早就凭借他乖巧伶俐的性格和清秀俊朗的外貌吸引了很多女孩儿,要做这些事再容易不过。 他找到了九天玄女的侍女,客套之后,便问她道:“咱们的玄女姐姐,跟四王爷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经常看见四王爷在深更半夜出入玄女姐姐的房间呢?” 那侍女脸上连一些紧张的意味都没有,直接回答完杀道:“玄女大人可是皇贵妃娘娘安排到四王爷身边来的神女,可以呼风唤雨,而且王爷也十分宠爱咱们的玄女娘娘,这番做完南中的事情再回京城,玄女大人便要嫁给王爷了,少说也是个侧夫人啊。” 完杀惊讶道:“是吗?” 那侍女点头:“完杀弟弟,你也太单纯了,咱们这儿谁看不出来啊,王爷啊,绝对会娶咱们玄女大人的。” “玄女姐姐那么厉害,又那么漂亮,嫁给王爷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我却听说......”完杀似乎有些犹豫,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安之色,犹豫许久,才继续说道:“我听说,王爷可是想娶那个叫青笛的女人的,你看她在咱们这里的待遇都不一样,什么都丝毫不亚于王爷,简直就是王妃待遇。我还听说啊,这个女人嫉妒心可强了,她现在是楚二少爷的正妻,都不让楚二少爷娶妾的,连楚二少爷身边的丫鬟,都全部被她换成了小厮,这要是王爷一旦娶了她,她还会让王爷再娶咱们的玄女姐姐吗?” 那侍女听罢,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地问道:“不会吧,王爷再怎么着,也不会娶一个有夫之妇吧?” 完杀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哦,我以前在楚家做过事,楚二少爷都喊青笛喊‘狐狸’,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她是个狐狸精,她会勾人啊,王爷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这不,都到了南中了,还一直将她带在身边。而且,这个青笛这般不要脸,一定不会满足于嫁了一个傻子,一定会追求更大的权势和地位,她现在很明显就是看上了咱们王爷啊!” “可我感觉我们的王爷,还是喜欢玄女大人多一些啊.....”那侍女有些犹豫地说了一句。 “那是你没有见识过那个狐狸精的手段,”完杀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她道:“我今天还她十分自负的说,什么九天玄女,压根就是骗人的,她还说玄女大人都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还总来勾搭王爷,还妄想做王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侍女听过完杀的分析,觉得甚是有道理,便赶紧起身道:“我得去提醒咱们玄女大人一声,要不然就吃了这个狐狸精的亏了。” 完杀也赶紧点头,道:“赶紧去吧,我看啦,四王爷最近对那个狐狸精越来越好了。” 这侍女应了一声,便进去找玄女说话,将完杀刚才说的话都说给这个九天玄女听了,这个九天玄女越听越气,尤其是当说道青笛说她三十多岁的老女人的时候,几乎拍案而起,大骂道:“这个狐狸精好生不要脸,明明是有夫之妇还勾搭别的男人!我这边去找她去!” 这个九天玄女说罢,便带着侍女一块儿去敲青笛的门,敲开之后,不待青笛说一个字,她便大骂道:“好你个狐狸精,自己明明有丈夫,还出来勾搭咱们王爷,做出这种肮脏的事情,还好意思在背后骂我?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儿,否则万一你的事情被传出去,王爷的名声不好听,你的名声更臭,简直就是个淫。娃荡妇!” 青笛一脸的迷茫,她刚才都打算睡觉了,结果听见有人敲门,一打开来,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被人家劈头盖脸骂了一句,她怎么了? “你瞪着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装什么清纯啊?你都当婊子了还想立牌坊啊?不过也是哦,南中这里到处都是牌坊,自己的丈夫出去做生意,在外面娶了老婆不会来,自己还要守一辈子的寡。你连这些寡妇都不如,你嫁给一个傻子,傻子满足不了你,你就到处找男人是不是?” 青笛虽然还是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明显这些话惹到她了,她也不跟她客气了,抬起手打了这个玄女一耳光,冷声道:“我说怎么一股臭味,原来是你在满嘴喷粪。” “你......你敢打我?”这个九天玄女气坏了,指着青笛的鼻子道:“我告诉你,我可是皇贵妃娘娘的人,你居然敢打我?” 青笛淡淡一笑,道:“皇贵妃娘娘还是我姑姑呢,我可把她搬出来压你了?” “你!我不会饶了你!”这个玄女说完,便伸出手要掐青笛,青笛这次出来,可是随身带着刀子的,立马拔了出来指着这个玄女,道:“如果你想死在我的刀下的话,你就过来啊。” 这尖锐的刀尖闪着寒光,那九天玄女再剽悍,也不敢硬碰硬,便退了回来,对自己的侍女道:“你去,把她的刀子夺过来。” 那侍女长得人高马大,而青笛又看起来又很是柔弱,她觉得不是一件难事,便过去夺青笛的刀子,她没想到青笛是练过的,虽然半吊子,不过对付起这种全无武力可言的女人来,还是绰绰有余,只两招便将她掀翻在地。 那侍女大声叫疼,这边动作太大,也将住在不远处的殷永旻吸引了过来,殷永旻到了之后看见如此状况,便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笛冷笑一声,道:“这位玄女娘娘不知道是发了生么神经,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我自然不能忍着白白挨她的骂,就也回了一句,哪想到她就生气了,让她的丫鬟揍我呢。” 殷永旻看见青笛手里握着短匕首,那个丫鬟又趴在地上,那个九天玄女也是一副害怕的模样,就知道青笛绝对没有吃亏,她也送了一口气,然后问九天玄女道:“你说说看,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个女人说话欺人太甚,她竟然到处跟别人说,她要嫁给王爷,败坏王爷的名声,我听了之后,便想为王爷来讨回一个公道......”那女人小声解释道。 殷永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倒希望青笛会到处跟别人说呢,可是青笛完全不可能的啊,她还一心想着楚遥岑呢。 “这可真是笑话......”青笛看着那个玄女,不由冷笑了一声,殷永旻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他在相府,可是见过这个女人不客气起来是多要人命的。 第162章 争抢老婆大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可真是笑话......”青笛看着那个玄女,不由冷笑了一声,殷永旻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他在相府,可是见过这个女人不客气起来是多要人命的。 可是这个九天玄女虽然闹腾,但终究是皇贵妃派过来的人,而且在他手下的作用还很大,所以可不能让青笛惹怒她。但是,他打心底还是想要帮着青笛的。所以很是纠结,不知道现在要说什么才好,他只希望青笛能懂事些,不要与这人计较。 可是青笛向来是不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莲花,别人惹了她,她也没有要惹着不发的习惯,她鄙夷地看了这个九天玄女一眼,接着道:“你要是真这么大度,处处为王爷考虑的话,为什么还在深更半夜扯着你的破鸡嗓大吼大叫,把大家都吵醒呢?你站在我门口掐着腰大吼大叫,像一个骂街的泼妇,而且你都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连撒个谎都漏洞百出,你还要不要脸啊?” 青笛虽说不想饶了她,但是光逞嘴皮子的能也得到不了什么,于是她骂道一半,便放柔了语气,后面的话都不是很刺耳了,因为她想到了更简单直接的方法。 “你!”这个九天玄女现在可要假装淑女和弱势了,因为殷永旻在这儿,她眨了眨眼睛,泪水便流了下来,她低声道:“王爷,你要相信我啊,皇贵妃娘娘派我过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测算风雨,为王爷的行动提供方便,其次就是为了保护王爷不受任何的诋毁......” 青笛冷笑道:“哟,你这么厉害,怎么这么老了还没男人要呢?” 她说话真是句句戳心。殷永旻有些看不下去了,柔声安慰那个九天玄女道:“好了,这件事我明白了,你先回房休息,我来处理。” 她听殷永旻如此温柔的语气,便知道他还是向着自己的,于是娇羞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了。她刚走,殷永旻便语重心长地对青笛道:“你这丫头,就不能忍着点儿吗?非要跟她计较做什么?她可是皇贵妃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你赢了一口气又如何?还不是得罪了人?” 青笛可是头一次被殷永旻这么说,她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她现在还在气头上,就是殷永旻的面子也不给,道:“四王爷,我天生就这种性子,你要是看不惯我,你大可以让我离开这里啊。” 殷永旻一愣,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说你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不可能永远地留在南中,你还要回到皇城,不管你以后会不会一直留在楚家,你都要与一批女人继续沟通,你要学会隐忍,学会伪装才能更好地活下去,你这样的性子是不可以的......” 青笛淡淡一笑,道:“叫四王爷操心了,不过没关系,我怎么样都不管四王爷的事情吧?我夫君都不介意,四王爷为什么要介意呢?” “青笛,你......”殷永旻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要对这个任性的女孩说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回廊尽头走出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几分霸道又几分不削地声音也随着这身影一同出来:“青笛是我家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殷永旻一听这声音,两道剑眉便紧紧拧在一起了,扭头道:“楚遥岑,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遥岑双手环胸,一派淡然,道:“四王爷只不过让你的人住在这个酒楼,却并没有包下它,还不许别人进来吧?我出现在这儿怎么了?不合理法吗?” “你......”殷永旻很是生气,本想跟他吵一架,可是突然间他又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楚遥岑现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傻了? 他走到青笛身边,伸手拦住青笛的肩膀,低下头柔声道:“小狐狸,别生气了,跟我走吧。” 青笛点点头,便要跟他离开,殷永旻连忙道:“慢着!” 楚遥岑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怎么,我带走我家夫人,四王爷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殷永旻说叫青笛留下来的话的确不妥,他再一次地叹了口气,道:“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了她好,她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受罪的!” 楚遥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着细微异色的眸子里带着一抹调笑的意味,他淡淡开口,对殷永旻道:“有我宠着他,我看这世上还有谁敢让她受罪!” 这句话不禁给殷永旻一个暴击,也让青笛怔愣了好久,她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楚遥岑良久,微微一笑,反手紧握住楚遥岑的手。 楚遥岑感觉到青笛的动作,知道青笛大概也是原谅他了,便高高兴兴地牵着青笛扬长而去,徒留殷永旻一个人在后头。他呆立了半天,才愤愤自语道:“这个傻子,娶了亲之后倒厉害起来了......” 而且楚遥岑现在似乎突然之间不傻了,这也挺让他担忧的。因为他想到赵州观音庙里那个金龙和祥凤的传闻......这金龙和祥凤自然是要在一起的,那么他和青笛没有在一起,是因为青笛不是祥凤,还是他不是金龙呢? 楚遥岑丝毫不知道殷永旻现在满心都在想着他,反正他很开心,因为自家的小狐狸终于完完全全回到自己手里了。他们俩一走出那个酒楼,楚遥岑便俯身深深地吻了一下青笛,青笛这次没有立马推开了,良久之后,才轻锤他的胸口,骂道:“混蛋啊,这还是大街上!” 楚遥岑无所谓地道:“大街上又怎么?反正现在天黑没人,而且就算有人,他们也不认识我们俩啊。” 说着,他又开始不老实了,青笛连忙推开他,道:“你找到地方住了吗?” “找到了,影空来都安排好了,完杀待会儿把有用的东西带走之后,也会过去跟我们汇合,沐大哥也会过去。” 青笛点头道:“既然有地方住,那就回那里再说,大街上你不觉得丢人啊!” 楚遥岑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好好,咱们现在便一块儿回去。” “等等,走之前还要再去办一件事。”青笛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道:“刚才那个女人那般羞辱我,我自然不可以放过她。” 楚遥岑道:“好,那我让完杀杀了她去。” “你别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啊,这手段一点都不高明。”青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她不是自以为自己是九天玄女转世吗?整天穿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上头全是金银珠宝,一定很贵重,所以去烧了她的衣服就得了。”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点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待会儿就去让完杀烧了她的衣服,现在你先跟我回去吧。” 青笛应了一声,他们便回了客栈,久旱逢甘霖的二人自然又是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中午,二人下楼,见完杀、沐云弓、线红还有影无踪等人都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们俩了。 他们走下来,楚遥岑看了看紧关着的大门,问线红道:“红线姐姐,今天不做生意啊?” 红线笑了两声,道:“你这个财神在这儿,我还做什么生意?你给钱不就是了?” “哈哈,好,我给我给。”楚遥岑也大笑了两声,然后跟青笛介绍道:“这位是老板娘红线姐姐,这位跟完杀差不多大的小哥是影空来的儿子,影无踪。” 线红一双杏眼滴溜溜绕着青笛转了两圈,不禁称赞道:“少夫人如此俊美,难怪少爷不愿意要咱们南中的姑娘呢!” 青笛被线红这么赤裸裸地盯着,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叫了一声:“红线姐姐,这几日便劳烦你照顾了。” “不劳烦不劳烦,而且我正好还有事情叫你们帮忙呢,”线红说着话,便将肩膀搭到了楚遥岑的肩膀上,道:“就是关于无踪这孩子的事情......” 青笛一双黑白分明地眸子陡然瞪大,紧紧盯着线红亲密地搭在楚遥岑肩膀上的手,楚遥岑也感觉到她的视线了,便默默将线红的胳膊拿了下来,转头柔声对青笛道:“小狐狸,你别见怪,他们南中女人向来热情。” 线红一下子反应过来,摆摆手道:“嘿,我丈夫去南蛮国做生意,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一个寡妇没人管着,又不想立什么贞节牌坊,见了男人就像去勾搭,见了二少爷这么英俊潇洒又多金的男人自然更是不会放过了,所以少夫人也别怪罪我啊。” 青笛简直不知道她什么逻辑......而且她这么直白的说这样的话,不觉得羞耻吗? 沐云弓忍不住轻笑,影无踪看着这几个人一脸的不耐和烦躁,只有完杀默默站出来说了句话将事情引入正题,他问道:“沐大哥,你刚才不是要先跟少爷说说南中那些走马商人的事情吗?” 沐云弓点点头,道:“是的,二少爷,我昨晚已经将跟我沐家熟识的、有过联系的大商户都跑遍了,他们基本上都同意了与楚家合作,但是考虑到殷永旻毕竟是个王爷,他可能会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所以我叫这些商户们连夜躲开了,等殷永旻的人都走了之后,他们再回来。” 楚遥岑一听,哈哈大笑道:“干的漂亮,我就喜欢沐大哥这么流氓的作风!” 沐云弓微微一笑,道:“还有就是刚才线红说的,要找咱们帮忙的事情,是关于无踪他娘的。” 说到这儿,众人都看向影无踪,楚遥岑可是要将影空来拉拢到自己手下的,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层面,影空来的夫人有难,他是绝对要帮的。 他问影无踪道:“你娘怎么了?” 第163章 高黎贡山瘴气缭绕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问影无踪道:“你娘怎么了?” 影无踪抿了抿嘴巴,犹豫片刻,回答他道:“我娘两年前跟随商队一起翻越高黎贡山,去南蛮国做生意,可是不久前,有人说在高黎贡山上发现了一行商队的白骨,看那商旗,就是我娘以前所在的商队。那个商队里的其他人应该都死了,但是我娘肯定还活着,因为我没有找到我娘的尸首。” 完杀听他说罢,忍不住提醒道:“都两年了,尸体早就化为森森白骨了吧?都是一堆骨头,你怎么能认出来哪个是你娘?” 影无踪看了他一眼,道:“我娘是西域人,眼眶长椭圆,两边向下,眼眶外侧边缘部分的位置靠后,因而鼻颧角较小,两片鼻骨联合的地方高耸,弯度很大。我检查完所有的骨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头骨有这样的特征,所以我娘一定还活着。” 青笛听他用这种平静的语气说人的骨头,不禁感到一阵寒意,线红轻笑着对众人道:“大家也听见了吧,无踪真的是个天才,他只需摸一摸森森白骨,就会知道这个人是哪里的人,多大年纪,这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叫人惊讶。二少爷你要是喜欢的话,把这孩子也收了吧。” 楚遥岑点头,看着影无踪道:“这么厉害的孩子,若是愿意跟我,我自然不会拒绝。” 线红哈哈笑了两声,起身拍着桌子道:“我讲真的,你们都不知道无踪这个孩子有多努力,他爹从小就把他和她娘丢在南中,无踪为了学习最好的巫医之术,经常去挖人家的坟墓,还吃死人的头盖骨,脑脊水,真是太努力了!” 众人听线红绘声绘色地说完,不禁都打了个寒战......这是努力吗?这简直就是禽兽啊,难怪这个孩子的眉眼处全是阴郁...... 影无踪淡淡看了线红一眼,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意,道:“还不止,我还尝过耳垢,人骨,眼珠子等。” “好恶心,你吃这些东西干什么啊?而且挖人坟墓都可以,你们南中还有王法吗?”完杀真是受不了了,冲着他吼了一句。他和这个影无踪都是少年,怎么他就可以这么的阳光,而影无踪却这样的阴郁呢? 影无踪也不理他,就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楚遥岑咳了一声,问他道:“你娘失踪的事情,你爹不知道吗?” 影无踪摇了摇头:“我爹从来都不管我和我娘的死活,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几乎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 “你爹是太忙了,他几乎把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楚家的生意上。”楚遥岑见影无踪也不是太难过的样子,就简短地安慰了一句,然后道:“对了,你说要我们帮忙,是想让我们与你一同去高黎贡山里寻找你娘吗?” 影无踪点点头,不过旋即又道:“要是你们害怕的话就不要去了,毕竟高黎贡山瘴气缭绕,凶残的野兽到处都是,就算你能躲得过这些野兽,也不一定能从树木繁茂的山上找到回去的路,这翻山越岭想去南蛮国做生意的人,十有八.九都死在了高黎贡山上,剩下的十有一二,才做成了大事。” “去吧,反正日后我们也总是要翻过高黎贡山,去南蛮国做生意的。”楚遥岑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你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便动身去找你娘。” 影无踪点点头,起身道:“多谢你们,我这就回去准备东西。” 他走之后,剩下的人都集体沉默了好一会儿,完杀先开口问道:“二少爷,你确定真的要现在就上高黎贡?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指不定我们大家都跟你一起死在上头了。” “现在是夏末,正是上高黎贡的好机会,因为山上的瘴气不是很多。”线红插了一句道。 “不是很多也是有的吧?”完杀反问了她一句,道:“而且就算没有瘴气,你刚才也挺那个人说了,有很多凶猛的野兽,林子里面又很可能会迷路,我们真的要过去吗?” 楚遥岑支着下巴细细思虑着,沐云弓在一旁看了他好一会儿,道:“还是去吧,就当卖影空来一个人情,反正二少爷迟早要带人马上高黎贡,也要将影空来收归麾下,顺着这孩子的心意上一趟山,绝无坏处。而且我可以找几个本地人带着我们。” “可是......我觉得他的娘亲很可能就是死了,找不到头骨说明不了什么,指不定是被动物叼走了呢?而且我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女人怎么在高黎贡这样的山上活两年......”完杀犹豫着道:“所以,我觉得,就算上山,我们也找不到他娘。” “还是去吧。”青笛听了这么久,也开口道:“能不能找到是一码事,我们有没有去找是另外一码事,我觉得我们只要去做了,影无踪和影空来都会感激我们的。” 楚遥岑将手放到桌子底下,牢牢抓住青笛的手,道:“夫人说得有理。” 完杀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道:“行行行,都听你们的,大不了我替你们几个收尸吧。” 众人轻笑一番,又安慰了完杀几句,便也都回去准备了,沐云弓去找愿意跟他们一起上山的本地人。高黎贡山脚下的怒江河谷一年四季烈日炎炎,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寒气逼人,山腰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最适合植物动物生长生存,所以山腰那一段非常的危险,全是各种奇怪的、可夺人命的东西。曾经有一个商队从南蛮国带着金银玉器回来,成功经历了高黎贡山,回到自己的家中,他们这群人全都发家致富了,别人也都对他们羡慕不已,可是没过多久,这些人便一个一个地都生了怪病,身上开始长出致命的脓包,最后整个人都化脓而死。后来有大夫检查了他们的尸体才发现,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翻越高黎贡山的时候,在山腰上全都吃了一种致命的、有毒的植物。 高黎贡实在是危险,就算是沐云弓给了重金,也没人愿意一起去。他找了一下午,才找了一个愿意带他们上山的老婆婆,姓璞。南中这边的姓氏都很奇怪,比如线红的“线”,这个璞奶奶的“璞”,还有姓“生”姓“死”,姓“不”姓“是”的,也只有南中这一块儿有这么奇怪的姓。 璞婆婆的丈夫年轻的时候也是翻阅高黎贡去南蛮做生意的,可是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曾经担忧自己的丈夫是不是死在山上,没有人给他收尸,因此不顾家人的反对,多次上山去寻找她丈夫的尸体,可是都没有什么结果。她过了好多年才相信自己的丈夫死了,但是一直也没有再嫁,一直为她的丈夫守身如玉,最近还被立了冰清玉洁的牌坊。 他们一行人次日一早一同上山,璞婆婆背着个竹篓,里面装了好几袋子水,她在山脚下就对众人说:“我最多最多把你们带到山腰上,我就下来了,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她说完,沐云弓便道:“树木茂密的这段路就是山腰这一块,等过了之后,上头便不会再迷路了,我们几个人应该可以的。” 众人都同意了,便跟她一起山上。璞婆婆边走边跟他们说这高黎贡山的传闻,她道:“好个腾越州,十山九无头,我们这些山啊,大多数都是冒着热气的火山,你在这山上也能闻见一股股雄黄的味道吧?” 青笛点了点头,道:“刚来南中的时候,就去看过小空山,并不觉得它有什么危险的。” 璞婆婆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丫头啊,小空山算什么,那在真正的高黎贡山面前,就是个小土堆啊,而且那个山早就死了,都不热了。你过一会儿便会看见,咱们这高黎贡啊,热浪蒸腾,数百眼热泉、温泉散落当中,你也别看见这山上流的小溪就想伸手进去洗洗手啊,我跟你们将,这水可都是开水,你拿着鸡蛋往这山上的小溪流里一过,一捞,那就熟了。” 青笛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忙离身边的小溪流远一些,她刚才可真的想伸手进去洗洗手来着...... 一行人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偶尔能看见嵌入山土之间的半圆形马蹄印,苔藓和落叶层层叠叠地铺着小道,十分的滑,稍不留神便可能滑到,然后滚至山脚下...... 楚遥岑走了一段,突然毫无征兆地说了一句:“要修驿道,用石头铺。” 他这话一说出口,最高兴地当属璞婆婆了,她弯着眼睛笑道:“年轻人啊,有这想法是好事。这么多年来,想修驿道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做了,因为哪有那么多钱,哪有那么多的人啊。” “要修,一定要修的。”楚遥岑抬头看了看山顶,道:“花多少钱修这条驿道都不会浪费,因为钱总会再赚回来的。只要通了南蛮,这钱财就会源源不断地流过来。” “哈哈,好好,你什么时候修路,我也来搬一块砖。”璞婆婆很开心,不过她却不相信楚遥岑真的会做这些事,只当做他是说说玩吧。 这话都说过去好久了,影无踪好像才突然反应了过来,问楚遥岑道:“楚二少爷,你要拿着楚家的钱和人修这个驿道,修完了之后只给楚家的人走吗?” 楚遥岑哈哈大笑,看着影无踪道:“这么缺德的事情我可做不错来,只要修了驿道,自然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走了。” 影无踪勾了勾嘴角,道:“虽说是一件好事,但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第164章 诡异的影空来之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勾了勾嘴角,道:“虽说是一件好事,但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他的声音很小,楚遥岑没有听清,便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影无踪连连摇头,道:“二少爷做的是一件好事,你要是真的拿着楚家的前来修驿道了,这南蛮的生意,南中的生意,那肯定全是你的了。” “哈哈,是啊,”楚遥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不错啊,你果然继承了你爹的经商天分,才这么小就很有眼光。” 影无踪似乎不太愿意跟楚遥岑亲近,默默拿开他的手,道:“我会做生意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完全是跟在我娘身后学习的。” 楚遥岑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你娘也是个人才,我希望这次我们可以找到你娘。” 影无踪这便不说话了,只微微笑了笑,他目光看前,没有与楚遥岑对视,不过楚遥岑却盯着他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他总觉得......这孩子还有心事。 璞婆婆带着几人走比较安全的大道,周围没有见到什么猛虎野兽。等经过山腰处最危险的地段之后,几人真的感觉到突然间变得很冷,便都将带着的厚斗篷拿了出来。 璞婆婆将几人带到,对沐云弓道:“沐老板,我已经按照要求把你们带到这儿啦,后面的路你们不会迷失了,但是山崖陡峭,夜间寒冷,你们自己注意啊。” 沐云弓点点头,便让璞婆婆自行下山了。 这个时候正好夕阳西下,山间烟雾缭绕,橘色的夕阳落在这些烟霞之上,仿佛让人进入了仙境,自然是美不胜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看着这夕阳渐渐落下。 几人一直等到天黑,阳光完全落下之后,楚遥岑问沐云弓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找个地方睡一觉,等明天白天接着走,还是现在继续?” 沐云弓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影无踪便接过他的话道:“今夜夜色这么好,山上又没有东西挡着这月色,我们完全可以看见路,继续爬。” 沐云弓听见影无踪说这话,自己口中的话便止住了,问楚遥岑道:“二少爷,还走吗?” 楚遥岑也不知道,就问别人走不走,要是大家都觉得不走比较好,那就先找个地方休息。 青笛和完杀比较谨慎,担心夜间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便说不走,其他人想了会儿,也都说不走了。 楚遥岑点头道:“既然大多数人都说不走了,那边找个树底下生个火休息一会儿吧。” 楚遥岑说完,便带着大家去找地方,而影无踪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在他生火的时候说道:“二少爷,你简直就是个骗子,你说好了要与我一同去找我娘的,你现在为什么耍赖?” 楚遥岑一愣,忙道:“我没有要骗你啊,我只是让大家暂时休息一会儿。” “你直接就把山腰那一块给忽略了,要是我娘就在哪儿迷了路,两年内一直找不到家呢?”影无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生气起来了,紧紧拧着眉头,看着楚遥岑道。 楚遥岑也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这孩子怎么了?他要是觉得他娘在山腰那块的话,刚才途径那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当时璞婆婆还在,他要是想去林子里面找一找,完全可以让璞婆婆带着,现在璞婆婆走了,他再想去,也不安全啊。 楚遥岑思虑一番,旋即点头道:“可以啊,明日天亮了,我们再去山腰上那片林子里找一找。” “不,我可等不及了,你们休息吧,我一个人去找。”影无踪说完,便转身要走,线红连忙过去拉住他,皱着眉头道:“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二少爷不是说了明日陪你一起过去找吗?这乌漆墨黑的你一个人乱找什么?万一你迷路了怎么办?” 影无踪对线红的态度要好很多,他嘟了嘟嘴,默默拿开线红的手,道:“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来过,这绵延的诸多山脉,我早就摸透了,你们在这里休息便是。”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开了。 线红气的跺脚,骂道:“这死孩子,我给你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还是这么地不听话,你就死在这林子里头吧!” 其他几人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都有些担忧,楚遥岑转身对大家道:“我跟他一块儿去,你们就在这儿休息,别让火灭掉,我一会儿就把他带回来。” 青笛忙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楚遥岑笑了笑,道:“你又不会武功,也不记得路,还分不清东南西北,你跟我一起去徒徒耽搁我,你老实待在这儿。” 他刚说完,完杀也往前靠了一步,楚遥岑转脸看向他,道:“你们都留在这儿,谁也不许跟我一块儿过去。” 完杀张了张口,刚才想说的话默默咽了下去,转而对青笛道:“少夫人,你就跟我们待在这儿吧,让少爷一个人去,而且刚才那个影无踪自己都说了,他认得路的。” 青笛还是有些担心,她轻轻拧着眉头看着楚遥岑,楚遥岑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一声“乖”,便转身追影无踪去了。 影无踪走的飞快,他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楚遥岑也跟着他进去,追上他之后,楚遥岑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他道:“孩子,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跟我说了吧?” 影无踪慢下脚步,回头默默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在计划着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开大家单独行动呢?”楚遥岑颇有耐心地问他道。 “我也不想脱离你们啊,毕竟你们都是红线姐姐请来帮我的,可是你们都不愿意跟我一块儿来这个林子,我只好自己来了。”影无踪振振有词地说道。 楚遥岑轻轻一笑,道:“我们不是说了,明天白天陪你过来找吗?而且你娘都失踪两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不急在这一晚上吧?所以据我猜测,你应该是想将我单独带离他们,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吧?” 影无踪双瞳的颜色,要比黎国人的淡一些,他回头看着楚遥岑的时候,正好对着月色,看起来竟然像是银白色的,深邃又寒冷。他看了楚遥岑很久,道:“我是有话要跟你说,不过我还没有想好。” 楚遥岑也不着急,点头道:“嗯,我可以一直在这儿陪着你,你现在要是想回去,我便跟你回去,你想继续往林子深处走,我也可以跟你一块儿走。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影无踪想了想,便向林子深处迈开了步子,楚遥岑也跟着他一块儿走。走了两步,影无踪又转脸对他道:“把你的手拿开。” 楚遥岑刚才拉住了他,现在还一直牵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他对影无踪露出一抹微笑,道:“我不认路的,万一你走太快,我跟不上你,我就丢了。” 影无踪挑了挑眉头,嘴角似乎有些抽搐,良久,道:“你真没用。” “好好好,我没用。”楚遥岑也不跟他争,跟他一块儿走着,再深一些,树木繁茂,遮了月光,看不清路了,楚遥岑便从地上捡了根树枝,裹上出发时候准备好的油布,拿出火石点了。 影无踪默默看着他这番动作,道:“我小时候听我爹说,你是个傻子,可为什么现在看来,你一点都不傻,还这么聪明呢?你好像什么都会,连在山林中过夜的经验都有,我们几人的准备,就你最为完善了。” 楚遥岑扬了扬嘴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爹都怎么跟你说我的?” “他跟我说楚家的二少爷,也就是你,小时候可聪明了,是个天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傻了。我爹还说了,你曾经是他最为敬佩的人,日后也会是,就算傻了,他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影无踪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声音却有些冷。 “哈哈,”楚遥岑大笑两声,开心道:“真没想到,空来居然是这样想我的,这样倒省了我好些事,我回去之后请他跟我离开楚家,想必他也会同意的吧。” “谁知道呢,”影无踪也勾了勾嘴角,但是他的笑意越有些诡异,他又问楚遥岑道:“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为什么不傻了?” “我娶了老婆就不傻了,开窍了呀。”楚遥岑可不会跟一个孩子说太多的事情,随便糊弄了影无踪一句,转而问道:“你不是经常上山吗?你怎么连个照明的东西都不准备呢?” “哦,我的眼睛,多黑都可以看见东西的......”影无踪说完,便止住了脚步,看向右手边,道:“你猜猜那边有什么?” 楚遥岑的眼睛虽然无法再黑暗中看见东西,但是他毕竟有很深厚的内力,只要那里有活物,他就可以感觉得到。可是他现在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活的东西。 他摇头道:“没有什么东西吧。” “有的。”影无踪勾了勾嘴角,他的笑颜越发地诡异起来。 楚遥岑眯了眯眼睛,问道:“哦?有什么?” 影无踪咯咯一笑,他对楚遥岑道:“你过去看看,不就知道有什么了嘛。” 第165章 楚遥岑被谋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咯咯一笑,他对楚遥岑道:“你过去看看,不就知道有什么了嘛。” 楚遥岑看了影无踪好一会儿,点头轻笑,道:“好,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我跟你一起过去。”影无踪说着,便跟在了楚遥岑身后,楚遥岑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由他跟着自己了。 到了影无踪刚才所指的地方,楚遥岑捡起一根树枝,拨开草丛往后面看,后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因为是悬崖。他眉头挑了挑,猛然间感觉一股杀意袭来,楚遥岑赶紧回头,看见影无踪手中的匕首在月色下泛着寒光,直直向自己刺过来。 楚遥岑侧开身子躲避他的攻击,却一脚踩空了,眼看就要掉下去,情急之下他只好抓住手边一棵低矮的歪脖子树,另一只手抵挡住影无踪的攻势。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影无踪把他单独带到这儿,是为了杀了他!可他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他以前的日子装疯卖傻的度过了,后面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自问没有机会惹怒影无踪,似乎也没有机会惹怒任何人......非要说的话,大概只有风伯阳和殷永旻了吧。可是影无踪为什么要杀他? 他想不明白,便问道:“孩子,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何要杀我?” 影无踪冷笑一声,道:“你们楚家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若不是你们楚家霸占了我的父亲,他怎么可能十多年不来南中看我一次?他怎么可能现在都没有发现我娘死了?都怪你们楚家!所以我要杀了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楚遥岑觉得有些好笑,竟不知道要怎么回影无踪,影无踪已经挣脱开楚遥岑的手,又将匕首举了起来,而楚遥岑手中握着的树枝也快要断了。 “你娘死了吗?你不是说他在这儿失踪了,还没有找见尸体吗?”楚遥岑情急之下只好与他说他娘的事,哪想到影无踪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加阴冷起来。 “是啊,我是没有找到我娘的尸体,但是我娘都失踪了两年,怎么可能还活着?说她还活着,你信吗?”影无踪目光冰冷,眸子里的憎恨不像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样子,他将手中的匕首朝着楚遥岑直直扔了过去,咬牙切齿地道:“去死吧!” 楚遥岑想要弯腰躲避匕首,可随着他的动作,他手中的那根摇摇晃晃的树枝终于断了,楚遥岑直直地掉了下去。 这个断壁高的很,底下都是嶙峋的碎石,而且隐藏在丛生的树木之后,经常有人不注意掉落下去。这些事情影无踪早在上山找他娘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并且早就计划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让楚家人陪葬。楚遥岑这次摔下去,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他只要等到天亮回去,然后做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说楚遥岑在这密林里被狼吃了就可以了。 他正这么想着,身后的树木之后传来两声低低地狼吼,影无踪回头去看,几只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惊悚。 他却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低声一笑,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话音刚落,几匹狼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跑到他的手边,不断地蹭着他,蹭了影无踪一身狼毛。 “乖,正好沾染了你们的气味,回去更容易让那些人相信。”影无踪说完,顿了一会儿,又对那些狼道:“对了,这次带来了新的蛊虫,钻入你们的身体之后,你们的牙齿和爪牙将会更加锋利。” 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几只闪着绿色荧光的虫子从瓶子里爬了出来,钻入那些狼的身体里。 被新的蛊虫钻入之后,狼们突然之间似乎有些焦躁,龇牙咧嘴地看着影无踪,似乎要冲上去吃掉他。影无踪淡淡一笑,捏了捏腰间挂着的皮囊,皮囊发出一声尖细的声响,那些狼突然就老实了,全都害怕地看着影无踪。 “真是不像话,还想吃了我?”影无踪咯咯笑道:“你们体内,可是有我种下的生死蛊的,所以可以乖一点哦,否则我也杀了你们。” 那几匹狼竟然像狗一般乖巧地坐了下来,低声叫了两声,便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影无踪走过去,躺在一匹狼软软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道:“现在离天亮还早,我先睡一觉,你们别乱动把我吵醒啊。” 狼们似乎听懂了他说话,都围到他身边,似乎想用身体给影无踪带去一点温度,让他不被冻到。 次日天色蒙蒙亮,东方出现鱼尾白之时,影无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拍拍手让那几匹狼都都回去,随后自己也走出了林子。 青笛他们一直守在昨晚的地方,因为队伍里少了两个人,众人都很担忧,所以都没有睡的踏实,也一大早就醒来了。 他们等的似乎有些焦急,青笛不断地问沐云弓道:“沐大哥,遥岑和影无踪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啊?” 沐云弓也有些担忧了,按理说楚遥岑不会这么久都没回来的,他就算为了不叫众人担心,绑也应该把影无踪给绑回来了。 他凝眉想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也不能让青笛担忧,他便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青笛,这时身边的完杀突然站了起来,兴奋地道:“快看,影无踪回来了!” 众人大喜,都齐齐看去,不过这一看,又都担忧了起来,因为影无踪神态并不是太好,而且楚遥岑也没有跟着他。 影无踪回来之后,青笛连忙上前问道:“遥岑呢?昨晚遥岑明明和你一块儿过去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对啊,二少爷人呢?”线红也问道。 影无踪突然间眼眶就红了起来,看了看几人,突然就跪下了,对青笛道:“少夫人,都是我的错,我昨晚不应该那么任性地跑出去的,我们昨晚遇见了狼群,二少爷他......他被狼吃了!” 青笛听罢,心里好像突然见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狠狠地捏着,她难以置信地问他道:“你开什么玩笑?要是遇见了狼群,为什么吃了他没有吃你?而且你一点儿伤都没有受?” “二少爷他用尽全力保护了我,”影无踪低下头,呜咽良久,道:“你打我吧,你杀了我吧,反正都是我的错。” “打你做什么?一定是遥岑让你跟我开这个玩笑,故意吓我的对不对?”青笛依旧不相信他,一把领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起来,问道:“快点告诉我,楚遥岑究竟在哪儿!” “真的被狼吃了,我们真的受到了狼群的袭击,你闻闻我身上,还有一股野狼的气味。”影无踪到底不是个装模作样的好手,就算这么说着,眼泪也在眸子里打转,可是却做不出来一丝一毫伤心自责的表情来。 沐云弓察觉到这一点,连忙将青笛和影无踪拉开,对线红道:“无踪这孩子昨晚肯定累了一夜,你和完杀在这儿保护他,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少夫人去找二少爷。” 线红应了一声,影无踪对沐云弓道:“还找什么?我不是说已经被狼吃了吗?” 线红冲着他的脑袋给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小王八蛋,会不会说人话啊?人家二少爷大老远地跑来南中,休息都没有来得及休息,就陪你上山来找你的母亲,你不感激人家就算了,还说这么不中听的话,你以后离开南中,别告诉别人我给了你两年饭吃,别人还以为是吃了我的饭吃成了这样的狼心狗肺!” 影无踪到底还是记着线红的恩情,毕竟他娘死后,就线红一个人照顾了他两年。他被线红这么骂了,也只好不说话,独自跑到大树下面坐着。 他背对着众人,没有人能看得见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察觉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找吧找吧,估计已经被摔得稀巴烂了吧,估计已经被下面的才狼虎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看你们去哪儿找! 青笛和沐云弓离开这里,沿着楚遥岑昨晚走的放心去,走了离剩下三人有一段距离之后,沐云弓开口道:“少夫人不必担心,我见无踪那孩子脸上没什么伤心失落的样子,所以我猜二少爷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可我还是担心......若是他没有事情,为什么不一起回来?他不是那种会叫我担心的人......”青笛口中说着这话,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还在皇城的时候,他用陆银的身份与自己发生关系,叫自己气愤难耐的事情,突然就改了口,凶巴巴地道:“若是我知道这次又是他故意躲起来想要吓唬我,我就休了他!” 沐云弓淡淡一笑,道:“我觉得二少爷,也就是我们回龙教的教主,还是很可靠的,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开这种玩笑,我想肯定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了吧。” “可他若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影无踪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青笛十分不解地问道。 “影无踪这孩子......”沐云弓想了许久,说道:“似乎有些问题啊。” 第166章 吃人尸体的少女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这孩子......”沐云弓想了许久,说道:“似乎有些问题啊。” 青笛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她盯着沐云弓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沐云弓点点头:“我之前没有来过腾越,也没见过无踪这个孩子,只是听线红跟我说过,说他是楚家二把手影空来的儿子,他娘又死了,所以可怜他,就收留了他。影空来这些年在外头忙着四处奔波,估计也许久没有来看过他们了,而且我还猜测,影空来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夫人死了。” “因为完全不知道影空来下一站会在哪儿,所以影无踪也没法告诉他爹......”青笛接过话道。 沐云弓点点头:“我初次见到影无踪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有些阴郁,大概是因为爹娘都不在身边的原因。后来又觉得他有些可怕,因为我亲眼看见他拨弄一些苗疆蛊虫,用自己的血喂他们。” 青笛不禁打了个寒战,道:“他这是在做什么?我听说这里有什么下降头的玩意儿,可以害人的,影无踪是在做这个吗?” 沐云弓摇了摇头:“对苗疆的这些巫蛊之术,我完全不懂,不过他还小,我们花店心思,应该可以让影无踪恢复正常的。” “但愿可以,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遥岑。”青笛话锋一转,又开始担忧起来,问道:“沐大哥,你们在教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教内联系的方式,能不能联系上遥岑?” “有是有,不过在这里估计没有什么用处。”沐云弓道:“我们教内有专门联络的信号弹,但是这里是山谷,风大,信号弹放了之后,也不太容易找到人的位置究竟在哪儿,而且山上雾气和瘴气弥漫,能不能放出来还得碰运气。” “那我们要怎么去找遥岑?”青笛越发忧心起来。 “应该会有线索的,教主比较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他不会看不出来影无踪有些问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毫无防备之心,他也一定会沿途留下线索的。”沐云弓安慰道。 青笛点了点头,也只能希望楚遥岑会留下什么线索了。 二人正走着,突然间,沐云弓停下脚步,看着前方道:“那是什么?” 青笛也停下脚步,顺着沐云弓的视线望去,不远处是明显被踩过的草丛,和一只不算粗壮的断枝,断枝上挂着一块白色的破布,正迎着微风飘摇。 楚遥岑穿正的是白色锦缎的衣服。 青笛连忙跑过去想要看看那白色的布是不是楚遥岑身上的布料,沐云弓见那草丛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过去一把拉住青笛,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拨了拨草丛,后面的悬崖这才出现。 “太危险了,这后面竟然就是断崖。” 青笛心里“咯噔”一声,她的眼睛依然看着那块布,对只希望自己担忧的事情不要是真的......“沐大哥,你把那块布拿下里我看看。” 沐云弓用树枝挑了过来给青笛,青笛接到手中,刚触及布料上的纹路,便觉得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这是楚遥岑的衣服上的布料! “不可能......不可能......”青笛还是不敢相信,可是现在找到的东西,由不得他不忘坏处想。 “这难道是......”沐云弓见青笛的样子,便也猜测是不是楚遥岑的,可是青笛还没有回答他,她便眼前一黑,直直晕了过去...... * 楚遥岑自然不会让自己摔死,他在没掉落的时候就隐约听见下面有水声,只不过应该会比自己即将要掉落的地方偏离一些距离,于是他在最后被影无踪逼地跳下去之后,就控制着自己往水里落。他也根据水声的的大笑估算了一下这断崖的高低,有信心自己不会被摔死之后,就落下去了。 自己也的确落入了水中,也的确没有摔死,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水浅得很,底下都是石子,摔得他一条腿整个都不能动了。也算是他轻功好,否则非摔死不可。 楚遥岑爬上岸,发现自己的腿疼的不能动了之后,索性不动了,就在河岸睡了一晚,打算等天亮了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去和青笛他们回合。 他好好地睡了一夜,次日一早,突然被腿上一阵猛烈地刺痛疼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竟然发现一个批头散发的女人跪在自己的身边,张着嘴巴在咬他。 楚遥岑没有多想,一掌拍上去,那女人惨叫一声,连忙躲远了一些,害怕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也瞪着她,这女人浑身都脏兮兮臭烘烘的,也不知道几个月没有洗澡了,脸黑的像炭,根本都看不见长什么样子,头发也全都黏糊糊地粘在一块儿,估计肯定梳不开了。只是那算蔚蓝的眼睛,倒清澈透亮,非常干净。 “你有病啊,咬我做什么!”楚遥岑骂了她一句,便赶紧检查自己的伤口,还好,还能感觉到疼,看来并没有断。 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这期间那个女人一直蹲在一边看着他,一动也不动。楚遥岑也不说话,他觉得这个女人甚是奇怪。 等他包扎玩了,动了动,发现还有些疼痛,可是走路的话还可以,就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那女人问道:“你知道怎么上去吗?我大概是从半山腰的断崖掉下来的。” 哪知女人一见楚遥岑站了起来,拔腿就跑,理也不理他。 “喂,你站住!”楚遥岑不知道这荒山野岭何日才会遇见另外一个人,就赶紧也追了上去。 可是他的腿毕竟受了伤,完全跑不过如同野兽一般的女人,追了几步之后,也只好放弃了。他在河边坐了一会儿,感觉饿了,就过去抓了一条鱼烤了吃。这个对他来说难度还是挺小的。 吃完之后,恢复了一些气力,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他昂头看了看自己掉下里的地方,这么陡峭,爬上去怕是不可能。 “我可真厉害,这么高摔下来都没死......”楚遥岑不禁夸了自己一句。 夸完自己,他沾沾自喜地沿着河往上游走,一般而言,有水的地方都有人住,这里估计也有。他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正午,突然见,他看见之前咬过他的那个怪女人又出现了,蹲在河边,背对着他,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 楚遥岑怕自己再吓到她,就轻手轻脚地往她身边走,走近了之后,俯身问道:“你在吃什么?” 女人猛地抬头,一双血盆大口惊讶地张开,露出里面还没有咬碎的眼珠子,楚遥岑再看看她手中捧着地东西,居然是一个被咬了一半的人头!而她的身边,就躺着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 楚遥岑猛地后头一步,惊讶道:“你是什么鬼怪,居然在吃人!” 那女人愣了愣,似乎想到了早上被楚遥岑打了一章的疼痛,连忙抱着人头就跑了。 楚遥岑现在腿脚不方便,也不能追上去,万一这女人是个厉害的就完蛋了。不过真的很诡异......楚遥岑低头看了看这个女人没有带走的尸体,似乎是被泡过好几天的,整个身子都腐烂了,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太可怕了......早听说苗疆处处都是诡异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么诡异。 他正想着,突然间看见有三个穿着还算正常的人走了过来,这三人都干干净净的,拿着鱼篓,身体都特别的胖,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 楚遥岑看见他们三个,估摸着应该都是正常人,就没有走,站在河边等他们。 他们走进了之后,也发现了楚遥岑和岸边放着的尸体,其中那个老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那个女人又在吃尸体了。” 那个老头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过去问楚遥岑道:“小伙子,你打哪儿来啊?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楚遥岑其实对他们的口音听得不太明白,只能一边看他们的口.唇,一边猜测他们在说什么。他见这人还算和蔼,语气和态度也还正常,就回答他道:“是的,我刚才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女人蹲在这儿吃尸体。” “她啊,两年前从上头掉下来之后就开始吃尸体了。咱们这个山啊,怪得很,你都不知道是哪里就碰见了断崖,所以经常会有人掉下来摔死,那个女人就吃这些死人的尸体,我们开始抓住了她好几次,也打了她好几次,都没用,最后就不管她了,由她去吧。”那个老婆婆解释道:“你要知道,我们住在这山底下的,除了鱼虾,也没什么能吃的了,而且这里的鱼虾都精明的很,一般人很难抓到,所以这女人只能吃尸体了。” “两年前掉下来的?”楚遥岑突然想起来,影无踪说他娘也是两年前失踪的,而且他娘是一个有异国血统的西域女子,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睛的确是蓝色的。那么那人会不会是影无踪他娘呢? “你该不会也是从上头掉下来的吧?”那个老婆婆问道。 楚遥岑回过头来,对她点点头:“你们知道怎么上去吗?我沿河走了很久,没有发现上去的路。” “上不去的,这里没有路可以上去,除非你会飞。”刚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胖丫头突然张了口,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遥岑,道:“小哥你一定受了伤吧?不如先跟我回家,我爹娘做点饭菜给你吃。” 第167章 误入虎口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个胖女人道:“小哥你一定受了伤吧?不如先跟我回家,我爹娘做点饭菜给你吃。” 楚遥岑想了想,估计自己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上去的路,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把腿上的伤养好再说。于是他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胖女人憨憨一笑,便与她的爹娘一起带着楚遥岑回家了。 他们顺着河岸往下游走,最后面前出现了一座村庄,稀稀落落的几间房子,看不见什么人。 楚遥岑四处看了看,问那个老夫人道:“伯母啊,你们住的村子难道就你们一家三口吗?” 那老夫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啦,我们这里的每一间房子里都有人住的,族长也在,只不过今天天色都这么晚了,大家都在家里不出来了,夜里啊,不太平。我们族长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明天带你去见见她,指不定她有办法送你上去。” 楚遥岑其实感觉有些奇怪......看太阳,这才刚过了中午吧,怎么就说成是夜里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估计是这大概是这些人的风俗吧。于是他点了点头:“嗯,那就太感谢你们了。” 这家三口住在山的背阴面,整个茅草屋都在太阳之下,完全照不到太阳。那个胖女人先跑过去敲门,喊道:“阿芬,我们回来了!” 喊完,屋子里面便有人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因为楚遥岑本来就听不太懂他们的话,现在又看不见屋子里人唇齿的动作,所以猜测不出她到底在骂什么,但听语气应该很不高兴。 片刻之后,一个同样非常胖的女人过来给他们开门,本来一张脸满是气愤,但在看到楚遥岑的那一瞬间就变了,她愣了良久,问道:“这是今天来的客人?” 与自己同来的胖女人高兴地回答道:“是啊,是我们从河边救来的。” “阿丽,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那个阿芬似乎又高兴起来了,夸了一句另外一个胖女人,连忙侧开身子让楚遥岑进来,“快请进吧。” 楚遥岑谢过几人,便往房间里走,不过刚到门口,他便又赶紧退了回来,因为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什么其他的味道,楚遥岑说不上来,反正非常可怕,似乎是死亡的味道。 “进去啊,还愣着做什么?”那个老头招呼道。 楚遥岑轻轻拧了拧眉头,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这个房间非常暗,也没有窗户,楚遥岑在这乌漆墨黑的屋子里只能看见几把椅子,一个桌子,两张床,就看不见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他不知道自己开口是不是合适,忍了一会儿,没有忍住,道:“为什么不点灯呢?” “点灯?什么是点灯?”那个阿芬问道。 楚遥岑很是奇怪,想了想,回她道:“那火呢?你们夜里用什么来照明?” “火多可怕啊,我们才不需要火呢!”阿丽听见“火”,突然露出了一脸惊惧地表情,她果断地摇了摇头,道:“不要火,我们有月亮就够了。” 楚遥岑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恐惧火,而且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恐惧了,根本就是病态的恐惧。 既然人家怕火,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阿丽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楚遥岑便坐下了,这时那对老夫妻过去做饭,阿丽和阿芬坐下来看着楚遥岑。 她俩似乎对他特别感兴趣,阿丽先开口问楚遥岑道:“你是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啊?” 楚遥岑点点头,他的目光却在看着那对老夫妻,他想知道这些人害怕火,是怎么做饭的。 “你们外头是什么样子的?”阿芬也跟着问道。 楚遥岑回过神来,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反问道:“你们长这么大,都没有上去过吗?” 阿丽和阿芬一起摇了摇头,阿芬道:“我们这里,只有族长有上去的神力,我们都不能上去。” “但是会有人掉下来,”阿丽接过她的话,兴奋地说道:“大多数人掉下来,都被摔得稀巴烂,有一些没有摔死,也活不了几天,路都不能走。像你这样还能走路还能说话的,我只见过两个,一个是两年前掉下来的那个女人,另一个就是你。” 楚遥岑垂眸思虑片刻,问她道:“你们会救岸边那些将死未死之人吗?” 这两人似乎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明白过来楚遥岑说什么,于是阿芬便点点头,道:“会救的,只要没有死,我们都会把他们带回来。” 阿丽又补充道:“不过没几天,他们就死了。” “那么那个女人,你们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来?”楚遥岑继续问道。 “那个女人吗?”阿芬撇了撇嘴:“她有病,她吃死人。” “除了吃死人呢?你们还知道她什么?” 这两人想了一会儿,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了。” 楚遥岑应了一声:“不知道就算了吧,谢谢你们。” 他写完,那二人又继续刚才的话问楚遥岑道:“外头有什么啊?外头大不大?你们都吃什么?我听族长说,你们那里永远都是白天,没有黑夜。” 楚遥岑听罢,不由轻笑一声,这个族长在普及什么错误观念呢?估计她是想要保持自己在村民心里的威信,才会如此乱说,其实她自己可能也根本没有出去过。 楚遥岑见她二人实在好奇,就慢慢跟两人说了起来,事无巨细地展现外面世界的风采。 不知说了多久,说着说着楚遥岑居然觉得困了,而这种困,似乎又与之前所有次的困意不一样,似乎有些奇怪,有些突然...... 他猛地想到,也许是中了什么圈套,便连忙起身想要往外走,这时却听那边做饭的老妇说:“老头子,你今天这药下的有些轻啊,你看那人现在都没有倒下。” “快了快了,你看看,他这不是倒下了吗?”那个老头说了一句,楚遥岑便感觉头重脚轻,几乎难以移动半步,片刻之后,他便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楚遥岑依然觉得头痛欲裂,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完全无法动弹,只听耳边有人说道:“这个人好新鲜啊,我们从哪里开始吃呢?” “爹娘,不要吃他吗,我和阿芬都好喜欢他的,我们想要与他生活在一起。”这个声音是阿丽的。 楚遥岑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围住自己的四人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丽连忙去安慰楚遥岑道:“你别害怕我,我爹娘不会吃你的,你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 楚遥岑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发现已经被牢牢地困住了,动弹不得。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自己睡了一觉再起来,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应该不是在做梦,他突然间想到自己之前对青笛说过的一句话:到了苗疆,有很多奇怪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害怕。在这里,一切奇怪的事情,那都不能叫做奇怪。 楚遥岑想明白了,也就接受了现实。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绳子不过是普通的麻绳,他挣脱开不成问题。但是他现在腿上有伤,硬来的话自己可能会吃亏。 他脑海中的思绪转了几圈了,便又恢复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道:“原来你们跟外面那个女人一样,都是吃人的怪物啊。” “不不不,我们可不一样,”那个老妇人连忙摇头道:“她吃的是死人,我们吃的是活人。” 那个老头也接腔,骂了一句他的两个女儿,道:“我们都多久没开荤了,好不容易找来一个,还被你俩看上了!真是不孝顺!” 骂完,他挽住他妻子的胳膊,道:“老太婆,我们再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吃的,今天啊,运气好!” 说完,二人就出去了,那个阿芬连忙过去将门从里面扣上。 楚遥岑耳朵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见那两个人渐渐走远,自己也坐了起来。 其实他刚才估计了一下,自己对付这一家子人,应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腿上有伤,就算不碍事,也不能硬来,免得以后落下什么隐疾,老了之后还要拖累他家小狐狸照顾。 所以能动脑子的事情,尽量不要动手。 他坐起身来,对那二人道:“你们俩该不会吃我吧?” 她们二人相视一笑,摇头道:“不吃不吃,我们还要与你生活在一起,就像我爹娘一样,还要生孩子。” 楚遥岑微微一笑,这笑容似乎给昏暗无光的房间带来了丝丝缕缕的阳光,他问道:“你们俩个?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外面的世界里,一个男的只能与一个女的生活在一起,多的话就会遭受天打雷劈的。所以你们俩个,我也只能选一个。” 阿芬和阿丽又对视了一眼,阿丽突然站了起来,道:“这个人是我发现的,你不许跟我争。” 阿芬也站了起来,道:“我比你厉害,我出去狩猎八天,你才出去一天,这一天是你运气好了而已!他应该是我的。” 二人争执不下,都转过头来问楚遥岑道:“你选哪个?” 楚遥岑看了看二人,有些不舍地道:“虽然你们俩个我都很喜欢,但是我更喜欢阿丽,毕竟是她先碰见我的,所以只要阿丽活着,我就不会再选其他人。” 楚遥岑故意咬重了“只要阿丽活着”这句话,阿芬突然间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阿丽。 第168章 吃尸女意外归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故意咬重了“只要阿丽活着”这句话,阿芬突然间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阿丽。 阿丽反倒是一副骄傲自得的模样,看着阿芬道:“你要是也喜欢,你自己出去找啊。” 阿芬突然伸出手推了阿丽一下,怒道:“你怎么什么都跟我争?” 阿丽突然受到攻击,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后退一步,又返了回来,踹了阿芬一脚,骂道:“你自己又懒又丑,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居然还来怪我?” “你才是又懒又丑!”阿芬非常生气,突然见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右脸一巴掌,然后左脸朝下,一只长长黏黏的虫子从她的耳朵里缓缓往外爬,她一把揪住那只虫子,将她甩到阿丽的脸上。 阿丽惨叫一声,哭喊道:“你居然用蛊虫害我,你居然要杀了我,我要告诉爹娘!” “我看你死了还怎么去告状!”阿芬凶狠地说了一句,然后她扔出来的那只蛊虫,便沿着阿丽的鼻孔拼命往里钻,阿丽闭着眼睛,胡乱地抓着自己脸上的虫,想要把它扯下来,可是这虫子似乎长了无数只脚,就这么死死的黏在她的脸上,她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没过多久,阿丽的耳目鼻口,全都留下了红红白白的混合物,她整个人也瞬间如一团面一般瘫倒下来。 阿芬嘿嘿笑着,回头看楚遥岑道:“现在她死了,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吧?” 楚遥岑见她刚才那只蛊虫着实厉害,自己也不敢贸贸然惹怒她,便轻笑了一声,道:“你好厉害啊,你刚才用来杀了她的虫子,是什么东西啊?” 这时候,那只虫子又从阿里的鼻孔里钻出来了,它爬到阿芬伸出去的手上,又沿着她的身体渐渐向上爬,又从它的耳朵里钻了进去。完全消失之后,阿芬才回楚遥岑道:“这是我养的蛊虫啊,阿丽这个笨蛋,从小就不会养蛊,就知道吃喝睡,爹娘还那样的疼爱她,我早就想杀了她了。” 楚遥岑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然后惊讶地问她道:“这个蛊虫好像很厉害啊,有什么办法能杀死这只蛊虫吗?” “是啊,我的蛊虫可厉害了,而且永远都不会死,就算将它斩断成两截,它都可以继续活着。能杀死它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杀死我,因为我是它的饲主。”阿芬跟楚遥岑解释道,“几乎所有蛊虫,都只有杀掉饲主才可以。” 楚遥岑知道了这一点,不由长松了一口气,待会儿杀了阿芬便是。 “那么你现在杀了阿丽,你爹娘会不会怪你啊?”楚遥岑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对了,我还得把她的尸体扔出去,等我爹娘回来,我就告诉他们,阿丽是跑出去玩了。”阿芬说着,便过去搬阿芬的尸体。 楚遥岑双臂微微用力,将捆住自己的绳子弄断,问阿芬道:“你们这个村落,是就你们一家子吃人肉,还是全部都吃人肉啊?” “别家人都那么蠢,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人肉的美味,还说人肉有毒不能吃呢,”阿芬回过头对楚遥岑百般娇媚的一笑,道:“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去到外头去找好吃的肉来给你吃,你很快就会知道,最好吃,最美味的东西,就是人肉了。” 楚遥岑光听她说就觉得很是恶心,不过还好,这个村落里其他人都不吃人肉,应该是正常人。 他没有回答阿芬的话,看着她辛苦地搬着这么大块头的尸体,便温柔地说道:“你一定很累吧?你把我的绳子解开,我帮你一起搬走她。” 阿芬一听,又高兴又感动,连忙过去帮楚遥岑解开绳子,只是她没有想到,楚遥岑的绳子早就已经解开了,而楚遥岑早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断匕首,就等着她过来。 她正专心地解着楚遥岑脚上的绳子,楚遥岑突然抽出匕首,对着她刚才爬出蛊虫的耳朵刺过去,匕首直直从她的另一边耳朵刺穿出去,阿芬惊讶地看了一眼楚遥岑,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这么倒下了。 她耳朵里的蛊虫也缓缓从她体内爬出来,掉到地上痛苦地痉挛了一番,便像突然间被抽空了全部的血液一样,干枯了下去。 楚遥岑确认她死透了,这才起身出去,因为刚才知道了这里其他人都是不吃人的,他便过去敲门,打算找个人问问族长住在那儿,看看能不能求她待自己出去。 可是他接连敲了好几家,都没有人理会他。最后终有有一个人愿意隔着门跟他说话,门里头的人问他道:“天都快黑了,有什么事吗?” “我是上面掉下来的,现在想要找族长带我上去,请问她住在哪儿?” 屋子里头的人一听他是上面掉下来的,就打开了门,好奇地看了看他,见他穿的的确不是这里的衣服,长得也丝毫不像这里的人,便问道:“你从那么高掉下来,为什么没有死呢?” “大概是我命大吧。”楚遥岑回了他一句,又问道:“我现在非常想要回上面去,又听说这里只有你们的族长知道怎么上去,请问她人住在哪里?” 那人给楚遥岑指了个方向,楚遥岑便连忙过去了。 他找到了这个族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楚遥岑跟她说明来意之后,这位族长很愿意帮助他。现在夕阳西下,快点走的话,还能看得见上去的路。 这个族长便立马带着楚遥岑过去,没想到还没有走出这个村落,开始救楚遥岑的那对老夫妻便追了上来,拦住二人的去路,跪倒在族长面前道:“族长,你不能放这个外面的人走,他杀了我的俩个女儿!” 这位族长一听,眼神立马就变了,转过头来看着楚遥岑道:“你杀了我的族人?” 楚遥岑万万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出现变故。他心里有些焦急,凝眉想了想,对族长道:“他们一家全都吃人,还吃活人!” “我不管这些,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杀害了我的族人?”那个族长冷冷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终于意识到,这个族长也是个不明事理的,她才不管自己的族人是多么恶心奇葩的物种,她才不管自己的族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正别人是不可以动她的族人的。 楚遥岑想明白了,也防备起来,他摇了摇头回答她道:“我没有,是他们的两个女儿相互杀了对方,可不关我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检查她们的尸体啊,你看其中一个就是被蛊虫杀害的,我一个外面的人,又不会用蛊虫。” “不可能,一定是你蛊惑了我们的女儿,她们才会下手杀害对方!”那个老妇人回道:“你们外面的人都想要杀害我们全族,你若是出去,一定会带人过来剿灭我们全族人!” 这个族长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不待楚遥岑再争辩什么,便拿出脖子上挂着的号角,吹了一声,瞬间,整个村落的人全都汇集到她身边,将楚遥岑牢牢地围住。 楚遥岑眼看逃脱不得,而且这里的人肯定有很多都会使用那种可怕的蛊虫,便也不敢轻举妄动,想了想,便转过脸好声好气地对族长道:“的确不是我杀害了她们啊,族长你可千万不要冤枉好人。你告诉我出去的路在哪儿,你让我出去,我再也不回来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了,好不好?” 这个族长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她将手高高抬起,大声道:“杀死这个外乡人,为我们的族人报仇!” 楚遥岑冷笑一声,看来这些人都喜欢来硬的。他便紧了紧拳头,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对南疆这里的蛊虫之术不是很了解,但他好歹师承白神医,想必就算自己不小心中了什么蛊虫,也应该可以自救。 如果不考虑蛊虫的事情,他一个人对付这整个村落的人,以自己的水平来说,看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两边正要开战,突然间远方传来一声怒吼,白日里楚遥岑在河边遇见的那个吃尸体的女人奔跑了过来,挡在楚遥岑面前,像一匹狼一样龇牙咧嘴凶狠地看着所有人。 这群人似乎很害怕这个疯女人,看着她许久,竟然不敢再动作了。 那个族长似乎也很怕她,犹豫良久,竟然道:“我们先走,反正这个外乡人一时半会儿也跑不出去,等这个女人不在了,我们再来杀了他!” 她这句话说完,这里的所有人都陆续跟着族长离开了他们俩。 楚遥岑诧异极了,他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怕这个疯女人? 那个疯女人吓跑了所有人,救了楚遥岑之后,便一声不吭地要离开楚遥岑,楚遥岑连忙跟上她,问她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害怕你?” 这个女人似乎听不懂楚遥岑说话,用她那双蔚蓝的眼睛看了看楚遥岑,又平时前方,继续往前走。 楚遥岑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珠,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应该和影无踪有些关系,因为影无踪说过他娘是西域人。 楚遥岑想了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思问了一句:“你认识影无踪吗?” 没想到此话刚问出口,那个女人便停住了脚步。 第169章 影无踪宁死不屈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想了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思问了一句:“你认识影无踪吗?” 没想到此话刚问出口,那个女人便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紧紧盯着楚遥岑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楚遥岑愣了一下,这女人对影无踪有反应?难道她真的是影无踪的母亲?那她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只能听懂西域的话,听不懂中原话吗? 不对,要是她真是影无踪的母亲,她应该在南中住了好久了,不会不懂中原话的,就算不懂,也能听懂南中话。那她现在这幅反应,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楚遥岑想了想,便伸出手想要抓她的手腕,检查一下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可是那个女人却突然将自己的手收到身后,十分戒备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撇了撇嘴,他都没嫌弃她满身臭气,她还嫌弃他来着? “你别怕,我不想做什么坏事,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楚遥岑语气轻柔地对她道:“你把手给我,我保证不伤害你。” 女人依旧犹豫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和不解。 “你想不想见到影无踪?你一定认识他吧?”楚遥岑又提了一句影无踪,果然见这个女人的眸子里又出现了轻微地反应。 楚遥岑见状,不待她同意,便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按住她的脉搏,可能是因为想着影无踪,这次这个女人倒没有做出太大拒绝的动作。 号着脉,楚遥岑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他之前自以为自己已经将白神医所有的医术已经全部学完了,并且在他的基础上还自己无师自通了很多病,可他却完全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还好,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个女人的确是因为后脑勺受了重击而失忆了,只要经过他的调理,不久之后这女人就会恢复正常。 但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他们俩要怎么才能回去。如果找不到往上面去的路的话,他也可以走,这山崖几乎是笔直的垂落在地上,他大不了老老实实攀上去。再不回去,他家小狐狸怕是急疯了吧。 可是怎么找捷径呢?再回去问那些人肯定是不行的了,那些人会杀了他的。那还有谁知道上去的路呢?楚遥岑思前想后良久,问这个女人道:“你想见影无踪吗?他就在上头,你如果能能找到往上面去的路,你就可以见到影无踪了。” 那个女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就算不是路,稍微陡峭一点的也可以,这笔直垂落的山,我是真的爬不上去。” 女人听他说了这一句,猛地转过身,往一个方向跑去。 楚遥岑也连忙跟上她,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女人停在一堆茂密的草丛前头,她伸手扒开草丛,草丛后面一条蜿蜒的石梯出现在眼前。 “哈哈,真不错。”楚遥岑笑着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道:“跟我走吧,你马上就可以看见影无踪了。” 楚遥岑现在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影无踪他娘来看,那个女人不说话也不做其他反应,见楚遥岑招呼她一起爬上去,她便跟着楚遥岑一块去了。 * 青笛等人自然是找了一整天也没有发现楚遥岑在哪儿,现在天色又黑了下来,青笛很是担心,对众人道:“遥岑一定是掉下去了,我要下去找他。” “你不能乱来,那个峭壁我已经看过了,太陡了,几乎是笔直的垂在地面上的,一点坡度也没有,你只有飞下去,或者掉下去才可以。”沐云弓连忙劝阻她道。 “可是我们到处都找不到遥岑......”青笛喃喃说了一句,突然看向影无踪,她抓住影无踪的胳膊,冷声问他道:“你不是说遥岑被狼吃了吗?其实根本没有对不对?他是不是掉下山崖了?” 影无踪连连点头道:“对,很可能是被狼群追赶的时候掉下去了,我跟你说,这里的断崖可陡峭了,人摔下去绝对稀巴烂,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沐云弓见影无踪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样的话刺激青笛,便一把将他和青笛分开,不是很友善地看了影无踪一眼,然后对完杀道:“少夫人怕是累了,你快她去休息一会儿。” 完杀会意,连忙过去拉住青笛,青笛挣扎道:“不要,你放开我,我要去山崖下面找遥岑!” “少夫人,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上哪儿找二少爷去啊?你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我们一块儿去。”完杀将手放到青笛的脖子后面,说完这句话,用力一拍她的后颈,青笛便直直昏迷了过去。 完杀将青笛扶到树下,让她靠着大树,线红也连忙过去照顾她。 完杀将青笛交到线红手上,对她道:“红线姐姐,我知道你心疼影无踪,可是现在二少爷不见了,此事跟他绝对脱不了关系,所以我要过去盘问他,希望你不要插手。” 线红抿了抿嘴,也回头看了一眼沐云弓对面的影无踪,她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少夫人的。” 完杀点点头,便又回到沐云弓身边,他见木云弓还没有开始对影空来说什么话,便冲上前去,一拳头打在影无踪的肚子上,抓住他的领子问道:“少爷到底被你藏哪儿去了?你快说,不说我打死你!” 影无踪的嘴角流出血来,他用手背擦了擦,有些无辜地道:“我不是说了,他被狼吃了。” 完杀非常生气,又要动手打他,沐云弓连忙道:“完杀快回来,别碰他,他养蛊的!” 影无踪一听沐云弓说这话,就笑了起来,道:“是啊,我可是养蛊的,一身蛊毒,你碰我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完杀的拳头撂在半空中,许久,他放下手,回去翻到带来的绳子,过去将影无踪绑到树上。 沐云弓一直注意着影无踪的动作,影无踪因此也没有机会对完杀下手。等完杀绑完了,沐云弓开口问道:“你的行为很是奇怪,但是我不知道二少爷跟你会有什么冤仇,他之前一直在皇城,从未来过南中,而且之前还是个憨傻的,更不可能害到你,你到底为什么怨恨二少爷?” 影无踪连忙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有怨恨二少爷。” “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装,你的每一个眼神我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沐云弓道:“今天一整天,大家所有人都为了二少爷的下落焦头烂额,并且全都担心你,你不担心就算了,为什么还跟在后头不断地说二少爷被狼吃了,叫大家放弃寻找二少爷?” “因为他的确被狼吃了,我叫你们别找,是觉得你们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了。”影空来语气平静地说道。 沐云弓冷笑一声,道:“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还真是个好苗子。我问你,你们昨夜如果真的遇到狼群的话,遇见了多少只?” 影空来想了一下,回答道:“约莫七八只吧。” “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沐云弓又问道。 “我们刚离开这里没多久,就在刚进那个林子的时候。”影无踪回他道。 “你胡说,别说七八只狼,就是七八只狼再加七八只虎和七八只狮子,以我家少爷的能力,对伏这群没脑子的动物也绝对不在话下!”完杀气道。 沐云弓点点头,道:“完杀说得对,以我们二少爷的能力,这些都是小意思。而且,你刚才说你们刚进去就遇见了狼群,应该当时就开始搏斗,搏斗完了你就应该回来,你为什么一直到天亮才回来?” “我......那是因为我怕黑,不敢走。”影无踪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沐云弓冷笑一声,道:“你怕黑,就不怕狼了?” 影无踪无话可说了。但他依然不想承认什么,昂起头道:“反正你们怎么也不会相信我的,那就是了,你们杀了我吧。” “你真是不乖啊,到现在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沐云弓冷笑一声道:“你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等明早太阳出来的时候,要是你再没有想起什么的话,我可要真的杀了你了。” 影无踪抿了抿下唇,没有说话。 沐云弓说完,拍了拍完杀的肩膀,道:“放心吧,咱们教主隐忍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给这个孩子害死的,他现在也一定在想方设法地回来见我们。” 完杀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他现在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与他们一起等待天亮,希望明早这个影无踪能提供什么线索。 除了青笛之外,众人自然又是一夜无眠。次日太阳刚刚升起,完杀便过去问影无踪:“你想什么来了吗?” 影无踪满目血丝,微微一笑,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他被狼吃了,你再怎么逼迫我也没有用。你想杀了我的话,就直接动手吧。” 完杀冷笑一声,举起拳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可真是被气坏了,真的又要杀了影无踪的心思。沐云弓现在不在这儿,也没有人来拦住他。影无踪虽然精通巫医之术,但他比起自小练武的完杀来,不知道要柔弱多少,肯定接不下完杀这一拳头。 正当完杀的拳头要结结实实地落到影无踪身上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完杀,你这是在欺负小弟弟吗?” 第170章 楚遥岑归来,吓傻小无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正当完杀的拳头要结结实实地落到影无踪身上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完杀,你这是在欺负小弟弟吗?” 完杀一听见这个声音,连忙回过头,眼泪都几乎要落下来,他刚进跑过去将楚遥岑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事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道:“少爷,你死哪儿去了,真是不省心,害我们担心这么久!” 楚遥岑揉揉他的脑袋,安慰道:“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线红也走了过来,连连道:“二少爷没事就太好了,沐大哥又去找你了,少夫人昨晚太激动,完杀点了她的睡穴,现在还在睡着呢,我先过去找沐大哥吧。” 楚遥岑对她露出一抹微笑,道:“辛苦你了,红线姐姐。” 红线摆摆手,轻笑道:“谢倒是不用谢,不过你让我们大家担心了这么久,日后肯定是要赔罪的。” 楚遥岑应了一定赔,红线这才饶了他,过去寻沐云弓了。 她走之后,完杀回头看了一样一脸惊恐地影无踪,问楚遥岑道:“少爷,是不是他害你这么久没有回来的?他还告诉我们,你被狼吃了。” 楚遥岑也看了影无踪一眼,轻轻一笑,对影无踪道:“咱俩的账,等人都到了再算。” 影无踪不寒而栗,只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地回来?这个楚遥岑......他究竟是人是鬼? 楚遥岑说完,走到青笛面前蹲下,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看着他家小狐狸忽闪了一下睫毛,缓缓睁开眼睛,不由宠溺地问道:“睡得不好受吧?” 青笛恍然间听见楚遥岑的声音,也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猛地就扑进楚遥岑怀中,一边锤着他的胸口,一边骂道:“混蛋,你死哪儿去了,让我担心这么久!” “哈哈,你怎么骂出了跟完杀一样的话。”楚遥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乖,不哭了,我这不是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吗?” 青笛吸了吸鼻子,与他分开一点点距离,看着他的脸道:“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明明昨晚,我被完杀打昏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呢。” “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是我。”楚遥岑捏了捏她的脸,问道:“疼吗?” 青笛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娇嗔道:“真讨厌,一回来就欺负我,不会捏你自己啊!” 楚遥岑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认真道:“我捏自己,你不心疼吗?” 完杀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他本来站在楚遥岑身后,还想问问楚遥岑一些正紧事的,现在看来还是躲远点吧,先让这两人腻歪腻歪。 于是他就过去欺负影无踪了,他走到影无踪身边,冷笑道:“早就觉得你不是好东西,你还偏要带我们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害我们家少爷了吧!” 影无踪抬眼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知道错了,小哥哥,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被你们绑了一夜,胳膊都有些酸了,你将绳子稍微松一点点吧,反正待会儿我差不多就该死了,死前让我舒服一会儿呗。” 完杀想了想,点头道:“也对,待会儿我一定亲手杀了你,所以现在就先让你好受一会儿吧。” 于是他便靠近了一些,弯下腰,作势要给影无踪松开绳子。乘着他弯腰的时候,影无踪口中银光一闪,一只小虫从他的上颚落到牙齿上,他微微张口,正要将虫子吹到完杀的耳朵里,完杀突然直起了腰,并且离开他好几步。 影无踪只好将那银色的小虫从新藏到上颚,他问完杀道:“你不是答应了要给我解开绳子吗?怎么又走了?” 完杀微微一笑,道:“因为我突然想起沐大哥说的话,你可是养蛊的,稍有不慎就被你下蛊了,我可要离你远一些。” 影无踪眯了眯眼睛,没能隐藏中眼中的愤恨和恶毒。 没过多久沐云弓便和红线回来了,他看见楚遥岑安然无恙,便松了一口气,道:“少爷,你这一天两夜去哪儿了?没受伤吧?” 楚遥岑虽然受了伤,但他还是完全可以隐藏得住的,便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道:“出了一些状况,叫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沐云弓顿了一下,又有些紧张地问道:“少爷,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睡在不远处的地方,她......” “是我带过来的,昨夜跟我跑了一夜,有些累了,让她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咱们带她一块儿下山。”楚遥岑轻笑道。 青笛一听楚遥岑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从哪儿带来的女人啊?我怎么没有看见?” 楚遥岑一听青笛这语气,就乐开花了,一把将青笛揽入怀中,大笑道:“小狐狸,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一夜,就去找其他的女人的,这个女人于是说是我带回来的,倒不如说是她救了我,若不是她带路,我绝对找不回来。” “离开我一夜不会,那两夜三夜就会咯?”青笛皱着眉头,很是生气。 楚遥岑揉揉她的头发:“不会,永远都不会,你别瞎担心了,放心好了。” 青笛脑袋微微一侧,还解释道:“我又没有担心什么,你叫我放什么心啊。” “没有担心什么吗?”楚遥岑逼近她的脸问道。 “就是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青笛将他推开一些距离,然后小声解释道:“混蛋,大家都在看着呢,你注意点!” 楚遥岑知道她怕羞,也不逗她了,便转过头对沐云弓道:“这次收获颇丰。” 沐云弓点点头,虽然楚遥岑没有继续解释什么,但是楚遥岑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想了想,又问道:“少爷,你的失踪,和影无踪这个孩子有没有关系?” 提到影无踪,楚遥岑突然衣服恍然大悟地模样,连忙道:“啊呀呀,我刚才都忘记了,你们怎么把这个孩子给绑着啊?完杀,你快快把他的绳子解开。” 影无踪听见这话,顿时目瞪口呆,他没有听错吧?放了他?楚遥岑是不是掉下山崖摔傻了?完杀更是不理解,指着影无踪问道:“放了他?难道少爷这一天两夜的失踪不关他的事吗?” “关他什么事啊?他就一个孩子难道还能害到我吗?”楚遥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几个,趁我不在欺负小孩子是不是?” 完杀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怀疑,不过他听话地过去挥刀斩断影无踪的绳子,影无踪摸了摸自己有些麻木的胳膊站起来,满眼都是不解。 楚遥岑过去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一定是你没说清楚,他们才会怀疑你的吧?”对他说完,又对大家道:“你们误会他了,我俩那晚是遇见了狼群,后来狼群把我俩分开了,无踪也一定是经历了好一番争斗才跑回来的,而我嘛,我被狼群追赶,不小心掉落悬崖了,不过好在我武艺高强,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影无踪不知道楚遥岑为什么没有拆穿他,他犹豫片刻,点头道:“是啊,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是不信。” 楚遥岑又轻轻拍了两下影无踪的肩膀,然后道:“我在山崖下头,还发现了一个人,估计你应该认识。” 影无踪抬起头来,有些狐疑地看着楚遥岑,道:“那山崖下面怎么会有人?明明是......”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下去看过?”楚遥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没等他回答,楚遥岑又连忙自己道:“你这孩子还挺知道心疼人的么,一定是见我掉下悬崖,所以也下去找我了吧,结果没有找到我,才会回来跟大家说我是被狼吃了,怕大家再冒险去找我的,对不对?” 影无踪瞠目结舌,丝毫不知道他的举动会被楚遥岑如此理解。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楚遥岑也不是太讨厌?他连连点头道:“是,是的。” “那肯定是因为你没有找对地方。”楚遥岑微微一笑,对沐云弓说道:“沐大哥,你去看看那个女人醒了没有,醒了就将她带过来吧。” 沐云弓点点头,到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将楚遥岑带上来的这个女人叫醒,这女人一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沐云弓对她道:“我们少爷叫你过去一下。” 她似乎完全听不懂沐云弓在说什么,一双蓝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沐云弓。 沐云弓被她盯得有些难受,这也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病,就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的一双眼珠依旧一动不动,只盯着沐云弓。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沐云弓以为他听不懂中原话,又用南中话为了一遍,这女人依然没有反应。 沐云弓无奈,只好打算过去让楚遥岑亲自过来带这个女人过去,不过沐云弓一走,这个女人也跟着沐云弓走了。 他俩到了众人面前,大家都不禁被她身上腐臭的味道熏地难受,青笛和完杀轻轻捂住了鼻子,线红更是直接道:“二少爷,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啊,臭死了!” 楚遥岑没有回答她,只看着影无踪道:“影无踪,你认识他吗?” 而影无踪,早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愣愣地看了这个女人好久,猛然冲过去扑进她的怀中,哭喊道:“娘,原来你真的没死!” 第171章 影无踪性格大逆转?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淡淡地问了影无踪一句,而影无踪,早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愣愣地看了这个女人好久,猛然冲过去扑进她的怀中,哭喊道:“娘,原来你真的没死!” 众人都惊呆了,这个女人居然是影无踪他娘?她居然真的还没有死? 那女人见到影无踪,竟然也从呆傻中恢复了一些神智,轻轻抬起手,抚上影无踪的后背。 影无踪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抬头问道:“娘,这俩年来,你去哪儿了?” 那女人只是看着影无踪,目光中似有慈爱的色彩,但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好像是掉下去的时候受了伤,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不能说话了,整个人呆呆的,只对你的名字还有些反应,”楚遥岑说道:“我给她把了脉,发现她的脑袋的确收到过重击,导致她失去了神智,这个我应该可以治好。但是她的身体还有一些问题,我不太明白,估计是蛊虫的原因,可能需要你与我一起救你娘。” 影无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问楚遥岑道:“二少爷,你在哪儿发现我娘的?” “这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楚遥岑顿了一下,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们趁着天色还早,赶紧下山去吧,回了客栈再说。” 影无踪点点头,众人也都应声,便一同回了客栈。 等他们都到了客栈,天色已经很晚了,线红去让店里的大厨给大家做些好吃的,又安排人给影无踪他娘洗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其他人也都回去休息梳洗,等待吃完饭。 影无踪憋了一路,终于等到与楚遥岑单独相处的时间,他犹豫了好久,突然过去跪下了,忍住哭声,道:“对不起,二少爷,我错了,我不该害你的......” 他的举动也在楚遥岑意料之中,楚遥岑微微一笑,俯身扶起他,安慰道:“傻孩子,这次还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让我掉下去,我怎么会遇见你娘呢?你没有错,错都在影空来,居然把你们母子俩丢在南中这么久不闻不问,我回去之后一定骂他去。” 影无踪心里百感交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明明他做了这样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但为自己隐瞒,现在还这样安慰他,还救了他的母亲,这个二少爷不是傻子还是什么?影无踪吸吸鼻子,终于没忍住,哭了起来。 楚遥岑淡定地用袖子替他擦了擦眼泪,无奈道:“你一个男孩子哭什么啊,你瞧瞧完杀,跟你差不多大,估计比你还小,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 影无踪揉了揉眼睛,呜咽着说道:“二少爷,你真是个大好人,我现在不怨恨父亲一直为你们楚家做事,而忽略了我们了,我也要跟着你。” “哈哈,好啊,”楚遥岑笑着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过几天我处理完了南中的事情,就回皇城去再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回南中来,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见见影空来,当然也可以跟你娘在南中等着,因为我日后还要将影空来带过来。” 影无踪点了点头:“嗯,我一定要跟着二少爷你。” “嗯。”楚遥岑应了一声,又道:“对了,你刚才不是问我,你娘这两年来一直在哪儿吗?就在我掉下去的悬崖底下,那下面还有一个奇怪的村落,里面的人阴暗,还吃人,并且人人都养着蛊虫。” “怎么可能?”影无踪不解道:“在带你们上山之前,我多次下去看过,那下面明明是遍布了嶙峋的石子的荒芜之地,人若是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被石子磕死了,怎么可能会有村落呢?”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能活着上来?” “这......”影无踪有些疑惑,他想了良久,摇头道:“我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真的知道下去的路,也下去看过很多次,真的没有发现你说的村落。” “你这么笃定的话,听起来是有些奇怪。”楚遥岑也略微思虑一番,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所见是不是真的了,的确,昨日的经历太过奇怪,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有些不信。若不是他真的把影无踪他娘带了回来,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先不管了,还是先把你娘的病治好再说吧,那山崖下头的事情,等我再回南中,并且修去南蛮国的栈道的时候,再派人去看看吧。”楚遥岑说道。 影无踪也点了点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冒出了一句:“二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才好,我若是个姑娘,还可以以身相许,但可惜我是个少年......” “哈哈,你傻不傻啊,”楚遥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就算是个姑娘,我也不要你,我家小狐狸会酸死的好吗?” 影无踪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又开口问道:“那个,二少爷,你在见到我娘的时候,她除了呆傻,没有其他事情了吧?” 楚遥岑眯了眯眼睛,犹豫片刻,故意隐瞒了她吃尸体的事情,摇头道:“没有了。” 影无踪也点了点头:“看来我娘还不是很傻,她能在山崖下头活两年,一定非常不容易。” “嗯,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是能坚持下来,一定是为了你。”楚遥岑微笑着说道。 影无踪心下有些许感动,哄着眼眶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准备妥当,晚饭也备好了,便都出来一起吃饭了。 影无踪的娘亲也梳洗完毕,露出了她原本的面目,碧蓝的双眸,栗色的长发,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极具异国风情,甚是美丽。 众人脸上都有惊艳,影无踪更是骄傲自豪,拉住她娘坐下,跟大家介绍道:“我娘叫墨灵,是我爹爹跟着楚家老爷去西域做生意的时候娶回来的,名字也是我爹爹起的,回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南中。” 影无踪介绍完他娘,又挨个给他娘介绍:“娘,这位是楚家二少爷,就是他救了你,我们日后一定要报答他。这位是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也是个大好人,非常地温柔善良。这位是红线姐姐,你不在的时候,一直是她照顾我的。这位是沐大哥,他是一位非常可靠的大哥。这位是完杀哥哥,完杀哥哥很厉害,年纪跟我差不多,可是非常强壮,也会好多武功呢。” 众人听影无踪这么说,既有惊讶又有惊喜,这不是挺阳光灿烂的一个小伙子吗?之前的阴郁也似乎一扫而光了,影无踪现在变得尤其正常,尤其讨人喜欢啊,果然孩子还是需要母爱的。 可是墨灵却依然毫无反应。这又牵起了线红的母爱,赶紧招呼影无踪道:“快给你娘夹菜,怕她这两年来,都没有吃什么好吃的吧。” 影无踪点点头,赶紧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墨灵的碗中,墨灵怔怔地看着影无踪,也不动筷子。 “娘,吃点东西吧。”影无踪轻声说着,见墨灵还是没有反应,便夹了一筷子米线,吹温了递到墨灵嘴边,道:“娘,吃点米线。” 也许是因为是影无踪递过来的,墨灵这才张开嘴巴吃了一口,咬了两下咽下去,轻轻皱起了眉头。 影无踪注意到她皱眉,连忙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娘?是不是不好吃啊?是烫到了吗?” 墨灵自然是全无反应,不过楚遥岑看着她,却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墨灵吃了两年的腐肉,现在突然吃正常的东西,怕是不习惯吧。 旁人自然也不知道怎么让墨灵吃东西,直到晚饭结束,墨灵也没有吃多少东西。随后,众人回房休息,楚遥岑还想与影无踪一起,检查一下墨灵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俩将墨灵带回房,熟悉巫医之术的影无踪去给墨灵检查身体,两个多时辰之后,影无踪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着楚遥岑道:“我娘居然全是都是蛊毒,而且如果是一般人中了这么多的蛊,一定早死了,可是我娘却还活着,她在山脚下到底遇见了什么?” “浑身都是蛊毒?”楚遥岑想了想,道:“难怪山脚下的那个村落里,所有人都害怕你娘。” “那些人?”影无踪语气越发不好,道:“蛊毒不会自己钻进谁的身体,必然是它们的饲主给我娘下了蛊,才会如此,所以一定是那些人拿我娘来试蛊!可是我娘的身体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接纳了所有的蛊毒,却还没有死,所以那些人害怕我娘,和我娘身上的蛊。” 楚遥岑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娘被摔傻的伤,我应该可以救治,但是你娘身上的蛊,我可就一窍不通了。” “这蛊我也解不开,因为苗疆的蛊本来就奇奇怪怪,而且我娘就更奇怪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娘身中这么多蛊,还可以活着......”影无踪想了好一会儿,抬头微笑道:“不过这是对我来说最幸福的事情了,幸好我娘还活着。” 楚遥岑微笑着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明天就去找些草药,尽量早日让你娘恢复神智,让她自己跟你说说看,她这俩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影无踪点头:“好。” 说完,楚遥岑估算一下时辰,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出去,让你娘休息吧。” 影无踪点点头,去和她道了晚安,便和楚遥岑关上门出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墨灵房间的门又被从外头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172章 冤家路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墨灵房间的门又被从外头打开,一个人轻轻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将影无踪送回房之后又折回来的楚遥岑。 墨灵刚才被影无踪扶上床上躺着,她还没有睡着,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床顶。她应该听见了楚遥岑走进来的声音,不过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楚遥岑点上灯,走到她床边,问她道:“你刚才都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饿不饿?” 墨灵没有回答,不过眼睛却看向了楚遥岑。楚遥岑提着一直刚死没多久的鸡,这只鸡是他刚才杀的,脖子上还滴着血,还热乎着。他问墨灵道:“你吃不吃?” 墨灵陡地坐起来,接过楚遥岑手中的鸡,也不管它身上的羽毛,张嘴就咬着吃了起来,顿时吃了一嘴的鲜血。 楚遥岑看着她,叹息道:“你果然还是爱吃死尸的吗?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吃了。” 他说着,又伸手将墨灵口中的鸡尸体夺了下来,俯身对她道:“听着,不管你是不是爱吃生的还是熟的,你现在回到正常人里了,回到你儿子影无踪身边,你就必须要跟所有人都一样才可以。你要改掉吃尸体的习惯,否则,我就将你再送回那个暗无天日的谷底,永远不让你再上来。” 也不知道墨灵有没有听懂楚遥岑的这些话,她的眼神空洞,默然地张着,依旧傻愣愣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乖,除了影无踪,还有影空来呢,你也绝对不想让他看见你的这幅模样吧?” 听见影空来的名字,墨灵猛然抓住楚遥岑的衣襟,张了张口,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半晌也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影空来的吗,”楚遥岑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楚遥岑将她的手拿下来,直起身子微笑道:“那么你就要努力点,早日恢复正常,然后才能见到影空来啊。” 墨灵眼眶中竟然有泪水打转。楚遥岑看了她一会儿,便无情地将鸡带走了,墨灵也没有对那只鸡做出多大的反应。 一夜安然无恙,次日一早,楚遥岑起床之后便想去附近的药堂找找看有什么能治疗墨灵,让墨灵早日康复的药材。他觉得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没带其他人,只和青笛两个人出去了。 二人找到附近的药堂,南中之地三七、天麻、藏红花等药材特别多,其他珍惜药材也都能找到,想来南中也真的是个富饶之地,只是人太少了。 他们最后进了据说是腾越城最大的药堂,楚遥岑去跟店家说要买的药,青笛坐在一旁等楚遥岑。可哪知这么巧,一会儿,她便听见了一声还算熟悉的声音,因为这道声音不久前才跟她吵过架:“哟,这不是楚家二少夫人吗?你也过来买药啊?” 青笛光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是跟着殷永旻的那个九天玄女了,青笛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出来逛逛还能遇见这种人。她不太想理会她,就没有抬头看她。 哪知道这个玄女并不打算放过青笛,她走到青笛身边,冷笑一声对青笛道:“怎么,你还打算假装不认识我?你烧了我满身宝器的衣服,就打算这么算了?我告诉你,一件衣服至少一百两,你烧了我一箱子,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青笛暗暗叫好,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玄女,见她现在穿着的衣服都变得普通了,不由淡淡笑了笑。完杀真是会做事,居然把她一箱子都烧了,简直大快人心。 “你还有脸笑?我告诉你,现在有四王爷给我撑腰,你又跟四王爷闹翻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斗?拿你那个傻不愣登的二少爷吗?”玄女得意地笑了一声,道:“以前我真是误会你了,还以为王爷对你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王爷啊,压根就没有拿你当回事儿,你走了,他都没有派人去找过你!” 青笛觉得跟这种吵架都是拉低自己的水平,便一针见血地问她道:“你这么厉害,王爷怎么不娶你?怎么连你跟他的关系,他都不愿意说明?你醒醒吧好吗?你在王爷眼中,不过是个随身带着的方便好用的娼妓罢了。” “你敢骂我是娼妓?”玄女急了,掀起袖子就要上去打青笛。 青笛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能侮辱娼妓,人家可没有惹到我。” “我看你是找死!”这个玄女说着,就伸出手要打青笛耳光,青笛刚要躲开,楚遥岑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攥住玄女的手腕,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玄女顿时觉得浑身寒气,刚才满身的凌厉之气也顿时疲软了下来。 青笛不由叹息道:“干什么啊,这等货色,我自己明明可以解决的。” 楚遥岑一章推开这个玄女,她没站稳,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捂着屁股直喊疼。楚遥岑理都不理她,回头怜爱地对青笛道:“这等货色,怎么敢劳烦夫人动手?万一脏了手怎么办?” 青笛淡淡一笑,娇嗔道:“就你油嘴滑舌。” 这夫妻二人摆明了是合伙欺负人,那玄女身边的丫鬟过去将玄女扶起,便要出去叫殷永旻过来给玄女撑腰,巧的是她还没有出去喊,殷永旻已经听到了风声,就过来了。 他也进了药堂,见到分离好几日的青笛,甚是想念,眼神中都有些炽热的思恋飘散出来,只是奈何青笛身边还站着楚遥岑。 他只好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玄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玄女立马就委屈地哭出了声来,对殷用洺道:“王爷,你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啊,楚少夫人烧了我的衣服不说,今天一见面就讽刺我,辱骂我,楚二少爷更是动手打我,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既然咽不下这口气,你怎么还不去死啊?”青笛觉得她说话甚是可笑,就反问了一句。 “你!”这个玄女骂不过青笛,回头跺着脚,她将近四十岁的面容上竟然也露出了几分娇俏,她道:“王爷,你瞧瞧他们,骂我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去死!” 殷永旻非常无奈,他只好安慰道:“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他这么安慰这个玄女,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免得表现出自己太过泼辣,她就也含羞地点了点头,便跟着丫鬟一道回去了。 待她们走后,青笛没等殷永旻开口,自己就先对他道:“王爷,你什么眼光啊?这个什么玄女,还不如她身边的丫鬟好看,半老的年纪,居然还整天做出一副少女的模样,太不正经了吧!” 殷永旻听她这么骂那个玄女,自己心里倒有几分高兴,对青笛道:“原来你还这么关心我。” 青笛可真是听傻了,她哪里关心他了? 楚遥岑也不愿意了,一把揽过青笛,对殷永旻道:“是啊,我家夫人出了名的心地善良,最喜欢关心老弱病残,尤其是脑袋残疾的人。” 殷永旻听他这么说,很是无奈,道:“楚兄,何必非要与我这般说话呢?在相府的时候,我们好歹也算做过朋友吧。” 楚遥岑轻笑道:“若是王爷愿意跟我交朋友,我自然不会拒绝,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了,什么人品样貌家世背.景我都不在乎,只要投缘的朋友我都交。不过有一种是绝对绝对不会交的,那就是对我家夫人怀有什么不良心思的人,而且我也奉劝那些人一句,迟早断了这念头,否则他不会好过的。” 殷永旻还有些不习惯那个在他心里一直傻乎乎的楚遥岑,突然变得如此口齿伶俐,思路清晰起来,所以他面对楚遥岑直接地挑衅,自己居然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什么理由来回他。 殷永旻沉默了很久,便打算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二位来南中也不少时日乐吧?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我们来南中,似乎没有碍着王爷什么事情吧?王爷急着赶我们回去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你们在哪儿都是你们的自由,我只是好心问问,因为万一你们也是最近就要回去的话,可以跟我们结伴同行,我们走的是官道,快一些。”殷永旻连忙道。 楚遥岑眯了眯眼睛,他会这么好心,邀请他俩一起走官道?别以为他楚遥岑现在还是个傻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得到,殷永旻安得心思,不就是可以接近青笛吗?他现在还满心都以为他是什么金龙,青笛是祥凤呢。 “我这次是为了陪夫人来的,我要什么时候回去,也看夫人意愿。”楚遥岑道。 青笛自然是不愿意跟殷永旻在走一起的,免得又遭受他的骚扰。不过她却以为,殷永旻也是一番好心,所以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就问道:“那王爷什么时候回去啊?” “十五天之内,不管能不能做好在南中的事情,我都要回去了。”殷永旻道。 青笛与楚遥岑对视一眼,楚遥岑暗暗紧了紧他俩牵在一起的手,青笛会意,又问道:“那王爷,你来南中是做什么的啊?十五天之内就可以做好吗?” 第173章 打道回皇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与楚遥岑对视一眼,楚遥岑暗暗紧了紧他俩牵在一起的手,青笛会意,又问道:“那王爷,你来南中是做什么的啊?十五天之内就可以做好吗?” “我来南中是为了完成陛下指派的任务,”殷永旻说着,看了楚遥岑一眼,虽说在楚家人面前说抢生意的事情不太好,不过楚遥岑长这么大都没有接触过楚家的生意,而且他的傻病应该还没完全好吧,就没有拿楚遥岑当回事儿,也没有瞒着他们俩,道:“陛下也给我规定了时限叫我早日回去,可是很奇怪,这南中的商人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集体出去了。” 青笛和楚遥岑自然知道那些商人为什么不在,都被沐云弓送走了。青笛问他道:“要是等不到这些商人怎么办?王爷要空手而归吗?” “如果等不到,我只能提前回去了,不过也不算空手而归,我会留下人手在这里等着的。”殷永旻轻笑说道。 青笛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他要是一直留人在这里,那些商人回来之后,会不会还是被他们先拉拢过去啊?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殷永旻直接无视了楚遥岑,问青笛道。 “我啊,我要多玩几天呢,”青笛轻笑着回他道:“这里山美水美云彩美,我打算多住些日子。” “是啊,我真是没有想到,南中居然会这样美,这里的云彩几乎是伸手就能碰得到的。我还在附近发现了几家做菜特别好吃的农家小院儿,你若是有空,愿意跟我一块儿过去试试吗?” 楚遥岑越发觉得可笑了,他又将青笛揽紧了些,对他道:“王爷,我家夫人吃什么,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自个儿去吃吧。” 殷永旻还是不太能习惯楚遥岑的思维变得如此清晰,口齿也变得如此伶俐,竟然能与他说得上话,而且还叫他根本无话可对。他默默看了楚遥岑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夫人,药买好了,咱们回去吃饭去。”楚遥岑贴近青笛的耳边,情意绵绵地说道。 青笛羞涩地点了一下头,对殷永旻道:“四王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殷永旻还能说什么?现在还在外头,对于一个有夫之妇,他就算再舍不得青笛离开,也不适合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来,他只好侧开身子让他们二人出去。 青笛和楚遥岑二人回了酒楼,楚遥岑将煎药的方法交代给酒楼的伙计,让他过去煎药。交代完了之后,青笛很是担忧地问楚遥岑道:“遥岑,刚才我们试探殷永旻的时候,他说他就算离开南中,也会留人在这儿,我们真的可以比他先联系到腾越的那些商人,让他们跟我们合作,然后一块儿去南中吗?” 楚遥岑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别瞎操心了,沐大哥都已经安排好了,等殷永旻一离开南中,他留下的什么人我们都无需忌惮,直接去跟腾越的商户们谈清楚条件,沐大哥找的人自然都是靠得住的,他们不会变卦的,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楚遥岑不论是傻的时候还是明白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能力。现在他这么说了,青笛突然间就放下心来了。 过了一会儿,沐云弓和完杀也从外头回来了,他们俩看见了楚遥岑,沐云弓便突然有些严肃地开口道:“教主,我发现我一个重大的失职。” 青笛一听这话就慌张了,忙问道:“沐大哥,该不会是你之前跟腾越的商户商量好的合作的事情又黄了吧?难道他们又转而投归殷永旻麾下了?” 沐云弓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刚才跟完杀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回龙教的教众号称遍布天下,可是南中之地却少之又少,这样我们以回龙教的身份行事起来,真是一点儿都不方便。” “这是一件失误的事情啊,不过这也好办,南中之地本来离皇城就远,在这里怎么发展我教,皇帝也管不着。我觉得等殷永旻一走,咱们就可以大肆招收新的教徒。”楚遥岑拍了拍沐云弓的肩膀,道:“沐大哥,这批要跟我们楚家合作的商户,就可以成为我回龙教在南中的第一批教徒,而且南中之地,势必会成为我回龙教发扬光大的地方。” 沐云弓含笑点了点头:“教主分析的有理,属下也正有此意。” 青笛在一旁听着,就有些无话可说。其实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这个回龙教真像邪教。 这之后的十几天里,楚遥岑要做的事情就是买药治墨灵和陪他家夫人到处疯玩,沐云弓和完杀就四处暗地里招兵买马,发展下线,等殷永旻离开腾越之时,竟然也发展了几十个新的教徒。 同时被送出去的商户们也陆续回来了,楚遥岑下了一定要与他们合作的决心,自然也是承诺了极高的分成和报酬,都各家都签订协议文书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回皇城去,从楚家拿到一部分钱,然后再回南中,从南中开始,一步一步蚕食掉自己父兄的生意,最后再着手做自己那件策划许久的大事。 他们大概晚了殷永旻半个月,才办好了所有的事情,这个时候墨灵在楚遥岑的调理之下,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也早就不吃腐肉了。他交代了影无踪,以后这些时日要怎么调理墨灵,完了之后便与腾越众人告别,又回皇城去了。 这一来二去,再到皇城的时候,已经入了秋。皇城又在黎国的北方,北方的秋天靓丽多彩,鸿雁高飞,满长街的银杏叶全都黄了,煞是好看。 楚遥岑和青笛进了皇城,便从马车上下来,楚遥岑牵着青笛,道:“我们真是幸运,在皇城最热的时间去了四季如春的南中,回来之后,皇城已经是最美的时节了。” “秋天是皇城最美的时候吗?”青笛看了看四处透亮的银杏叶,点头道:“是很好看。” 楚遥岑觉得有些奇怪,问她道:“你以前不是也住在皇城周围吗?没有感受过皇城的秋天吗?” 青笛笑得有些无奈,道:“忙着活命的人,哪有时间看风景。我和我娘住在皇城边上的时候,最爱的时节也是秋天,但却不是因为秋天的景色如何,而是因为春天酿的花酒可以喝了,山上的野果子熟了,也可以摘下来酿酒。” 楚遥岑听她说完,眼中遍布了心疼,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道:“放心吧,以后跟着我,你就只需看风景就可以了,活命的事情交给我。” 青笛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道:“可是我不是一个赖得住清闲的人啊,你要是打算把我像金丝雀一样养在笼子里,我就飞走了。” “哈哈,明白了。”楚遥岑大笑两声,点头道:“是的,你可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女人啊。” 二人一边说这话,一边慢慢往楚家走着,不一会儿突然听见后头有人喊道:“楚兄!楚兄!你回来啦!” 楚遥岑和青笛回头,看见了往这边飞奔而来的殷迹晅。他们殷家的人,真是每一个都有无比烦人的特质。 殷迹晅跑过来,就紧紧地抱着了楚遥岑,好一会儿才松开他,问他道:“楚兄,这失踪了快三个月了,去哪儿了啊?” 楚遥岑微笑着回他道:“去治病了。” 殷迹晅看楚遥岑的反应和说话的语气,惊讶道:“楚兄,你不傻了啊?” 楚遥岑点点头,“我的傻病治好了。” “太好了!楚兄的傻病好了,日后就可以陪我去更多的地方玩了。”殷迹晅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太开心了,居然这么大声的说话,现在还是在街上,周围路过的人都不禁侧目:楚家二少爷的傻病好了? 不过这也倒省了楚遥岑不少事,楚遥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夺走一部分家产的,越多的人知道他恢复正常越利于他夺取家产。 所以经过殷迹晅这么一宣传,不过一天时间,皇城里的人都知道楚二傻子的傻病好了。楚遥岑回楚家见到楚成关的时候,楚成关更是热泪盈眶,拉着楚遥岑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他们父子感慨完毕,楚成关才想起来一直陪伴在楚遥岑身边的青笛,连忙去问问她的情况。青笛回了一句还行,楚遥岑也连忙补充道:“这次多亏了青笛不舍昼夜的照顾我,我的病才能好起来。” 楚成关自然是十分感谢青笛,又追问楚遥岑道:“是哪一位大师治好你的啊?我务必要好好谢谢他。” “这治好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影空来之子,影无踪。除了他之外,还有给我介绍影无踪的沐大哥,他们都是我要感谢的人。”楚遥岑将功劳给了这两个人,接着又道:“不过最要谢的人,当然还是青笛。” 青笛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都是我身为人妻的本分。” 楚成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我果然没有看出这个儿媳妇,青笛啊,我打算将那两件铺子在交到你手上,当然,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青笛一听,双目都放光了,抬起头正要谢楚成关,外头突然传来何氏的声音:“老爷,我听说遥岑回来了,是真的吗?” 第174章 生孩子才是第一要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一听,双目都放光了,抬起头正要谢楚成关,外头突然传来何氏的声音:“老爷,我听说遥岑回来了,是真的吗?” 随着说话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何氏便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浓烈地笑意,直接冲着楚遥岑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外头都传,你的傻病好了,是真的吗?” 楚遥岑微微一笑,点头道:“是的,这些年来,叫娘操心了。” 何氏眼光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回过头又像无事人一般,高兴地对楚成关道:“老爷,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楚成关也欣慰地点点头,道:“夫人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而且既然遥岑现在已经正常了,我打算将之前要给他们小两口的药堂和酒坊再交由他们手中,夫人没什么意见吧?” 何氏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又连忙道:“没有,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吗,不过啊,我觉得遥岑还是先生个娃儿,再去忙生意的事情比较好,老爷你说是不?” 楚成关想了想,点头道:“夫人说的有理。” 青笛一听楚成关似乎有要改变主意的趋势,连忙道:“公爹,婆婆,这个并不影响吧?” “不是,你不明白,”何氏看了青笛一眼,道:“不管是老爷,还是临渊,一旦做起生意来啊,就绝对没有顾家的时候,当初我怀上临渊的时候,也是老爷在家半年没碰生意的事情,才有了孩子的,临渊的孩子也是一样。如果遥岑现在也要拼命做生意了,那就要隔三差五的出走,再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你了。” “不会吧,晚上睡觉的时候应该还是有的吧?”青笛微微蹙眉看着何氏,如此说道。 “如果真的忙起来,那有没有时间顾得上家,就真不一定了。”楚成关也开口了,深深地看了楚遥岑一眼,道:“遥岑,不如你们......” 楚遥岑从刚才何氏出现的时候,就猜到她什么心思了,不就是不想让他接手楚家的生意吗?还想出早生孩子的借口。他淡淡一笑,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牵起青笛的手道:“对了,爹,娘,我正好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青笛已经怀孕了。” “什么?”何氏一脸难以置信,愣了一会儿,连忙笑道:“遥岑,你别胡说了,刚才青笛的反应,明明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了呢?” “是啊,她不知道我知道。”楚遥岑看向楚成关,道:“爹,你还记得我曾经在洛阳白神医手下待过一段时间吗?那些日子里白神医教过我很多医术,不过我之前因为脑袋不好使,都没有记住。我现在心智恢复了之后,学的那些医术也都恢复了,所以我早就察觉到青笛怀孕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她而已。” 楚遥岑又转过头来看青笛,问她道:“青笛,你的身体,真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吗?” 青笛刚才真的被吓到了,不过片刻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是绝对没有怀孕,所以楚遥岑应该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知道楚遥岑是为了留下手头的生意故意这么说的,但是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装作怀孕啊,她又没有怀过孕,完全没有惊讶啊。青笛想了好久,只能模仿着记忆中她娘怀洺儿时候的样子,点头道:“是的,怪不得我这几天总觉得难受呢,吃不下饭,还想吐,原来是因为怀孕了。” 楚成关惊讶道:“孩子几个月了?你这么快就有孕吐之症了?” 青笛一下子懵了,难道不是怀孕的人瞬间就要吐了吗?难道还要等几个月才可以吐的? 何氏也连忙应声道:“是啊,瞧你这肚子,看起来一个月都不到吧,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呢?一定是遥岑检查错了吧?我看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好了,保险一点儿,老爷你说呢?” 何氏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她有十足的把握青笛没有怀孕,甚至她现在还在怀疑楚遥岑是不是有能力让青笛怀孕。 青笛更懵了,这要叫大夫一过来看,这不就被拆穿了吗?自己说谎事小,欺骗楚成关事大,万一楚成关一生气,自己这么久以来在楚家家主心目中建立的好媳妇形象就全没了啊。 不过楚遥岑倒依然淡定,道:“娘若是怀疑我的医术,大可叫大夫过来看看啊。” 青笛眉头轻轻蹙起,楚遥岑这是疯了吧?她哪里来的孩子?还叫别的大夫过来看? 青笛紧了紧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楚遥岑察觉到她的担忧,也紧了紧手心,好像在暗示青笛什么。 青笛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了楚遥岑一眼,楚遥岑只对她淡淡笑了笑,青笛想了想,便捂着额头道:“遥岑,我的脑袋突然之间好痛啊。” 楚遥岑连忙抱住摇摇欲坠的青笛,关切地问道:“青笛,你怎么了?没事吧?” 问完又连忙对楚成关道:“爹,青笛体质较弱,这几个月来一路照顾我,不眠不休的,又怀了孩子,所以就更弱了,我先带她回房休息,你们也叫一个大夫过去给青笛看看吧。” 楚成关关切地看着青笛,连忙道:“好好,你快扶她回房,我马上就叫几个大夫过去给她看看。” 楚遥岑点点头,便将青笛拦腰抱起,走了出去,何氏在后头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待会儿就叫人过去拆穿你们,看你们还怎么欺骗老爷,还怎么接手生意! 离开楚成关的院子之后,楚遥岑将青笛放下,楚遥岑哈哈大笑,道:“小狐狸,你果然懂我心意,装晕装的正是时候。”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思笑,你刚才干嘛说我怀孕了啊?我哪里来的孩子啊?” “没事,”楚遥岑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调笑道:“待会儿塞个枕头进去就可以了。” “你傻不傻啊?”青笛轻轻拍了一下他不老实的手,道:“你以为那些大夫都是傻的,在外头看见我肚子大了就觉得我是怀孕了?” 楚遥岑捏了捏她的脸,微笑道:“可是你忘记啦?你夫君我可是白神医的亲传徒儿,骗过一群普通大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你怎么骗?”青笛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不过待会儿那些大夫就要过来了,楚遥岑有时间准备吗? “回去先给你施针,让你的脉搏显现出孕相,今后再以药物维持,在外人看来,你肯定就跟真怀孕一样。” “什么?你要拿针戳我?”青笛嘟了嘟嘴道:“戳几根啊?疼不疼?” “大约二十多根吧......”楚遥岑忍住笑意,如此对青笛道。 青笛一听,脸就有些白,又问道:“你往哪儿戳?” “脸上和脑袋后面。” 青笛一听说脸上也要戳针,顿时愤恨地看着楚遥岑,道:“不是你的脸你不心疼是吧?你戳的我一脸洞,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哈哈,你还真是傻的可爱,你见过哪个大夫施针之后,病人满身都是洞的?自然是丝毫看不出来的。”楚遥岑说着,将她揽入怀中,低头蹭着她的鼻尖,道:“可是总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你得赶紧给我生一个孩子,知道吗?” 青笛稍稍红了脸,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道:“这事儿是我能决定的吗?” 楚遥岑哈哈大笑,点头道:“对,是我要努力才行。” 青笛听他这淫.荡荡的语气,嗔道:“等你接手药堂了,可能就真的没多少时间了,说不定连见我一面都困难。” “哈哈,傻姑娘,我带你一起啊,”楚遥岑捏了捏青笛的下巴,道:“你不是说了,你并非一个奈得住寂寞的女人,我要是将你一个人丢在家,你把我变成绿毛龟怎么办?” 青笛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耐不住寂寞了?我说的是我耐不住清闲!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的话......我要是的话,早跟四王爷把你给绿了!” “对对对,我家小狐狸自然是纯洁如冰,冰清玉洁,洁白无瑕,瑕不掩瑜,怎么可能会给我带绿帽子呢?”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那咱俩以后得多生孩子,否则何氏她一定会给我娶很多妾侍的。” 青笛听罢,蹙眉道:“好吧,她也真讨厌,干嘛非要破坏我们俩啊。” “女人嘛,她得不到我爹的爱,自然也不喜欢看见别人幸福咯。我告诉你啊,她娘家还有很多女孩儿都没有出嫁,她非常想叫那些女孩嫁到楚家来,可是大嫂已经生了儿子,大哥有充足的理由不娶,所以她也没有办法。现在她瞄准了我,一定会等着机会插人进来的。” 青笛想了想,抓住楚遥岑的手道:“我绝对不要给她机会。” 楚遥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道:“嗯,咱们现在赶紧回去,先骗过那些大夫再说。” 青笛应了一声,便与他一道儿回去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楚遥岑便按照刚才的计划给青笛施了针,不到一刻钟便结束了,青笛也是丝毫感觉都没有,她不禁有些怀疑,问楚遥岑道:“这真的有用吗?” 楚遥岑淡淡一笑,刚开口要回答她,外头何氏叫的大夫们已经到了。 第175章 楚遥岑一刻钟怀孕大.法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淡淡一笑,刚开口要回答她,外头何氏叫的大夫们已经到了。同时何氏为了能让楚成关知道青笛说谎骗他,特意把楚成关也一道拉了过来。 几位大夫进来之后,青笛已经虚弱的躺到床上了。楚遥岑无需他们多说话,便自己让开,叫那些大夫给青笛把脉。刚才何氏喊人喊的急,虽然都是自己信任的人,但还是没有交代过他们什么,所以第一个给青笛把脉的大夫,也只能照真实情况说明。 不一会儿,那个大夫把完脉,就赶紧对几位主子道:“恭喜老爷,恭喜夫人,恭喜二少爷,恭喜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这是喜脉啊!虽然只有两个月的样子,但是脉象非常稳,是一个健康的胎儿!” 楚成关一听,很是欣慰,点头道:“太好了,遥岑也恢复了神智,这真是喜上加喜啊!” 何氏见楚成关这么高兴,自己脸上的阴霾就藏不住了,冷声问那个大夫道:“你可查清楚了?确定是喜脉?” 她这语气一出来,那个大夫顿时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照实说话,他被何氏一吼,自己也没了主意,赶紧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道:“老夫最近今日精神有些恍惚,兴许是看错了,反正这儿还有其他大夫在,叫他们也看看吧。” “连两个月左右都诊断出来了,还不确定自己诊断的对不对?” 楚遥岑冷笑一声,他知道何氏什么心情,不过接下来那些大夫们,可能会让她的心情更坏吧。楚遥岑想到这儿,便主动道:“对啊,这事情事关重大,还是几位大夫都给青笛看看吧,不过几位一定要照实说话啊,否则到时候你们连怀有身孕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说不准,我出去找了其他大夫说准了,你们可能就无法在楚家再做下去了啊。”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啊,待会儿其他大夫再看,一定要照实说话了,否则他们这些德艺双馨的大夫们,连这种小问题都决定不了,这话要传出去,被楚家辞退事小,被皇城里其他大夫嘲笑就事就大了。而且刚才第一个大夫说自己神智不清拿不准,他们后面的可不能再这么说了。 所以剩下的大夫们都无奈地看了一眼何氏,在何氏和声誉之间权衡的话,当然还是声誉重要。 所以第二个大夫看完之后,直接就对几人道:“恭喜各位主子,二少奶奶确实是喜脉。” 何氏眼睛一瞪,又要开口说话,可这次楚成关却比她先开了口,大笑道:“哈哈,真是天佑我楚家啊,你们也都别给我的儿媳妇把脉了,我瞧这孩子也挺累的,不要再折腾了,你们都下去吧。” 大夫们应了一声,就都下去了,何氏又不开心了,对楚成关道:“老爷,刚才第一个大夫还说拿不准呢,怎么不多叫几个看看,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万一弄错了......” “不是一件小事,可我楚家养的大夫们,也不会连怀没坏身孕这种事情都要好几个一起看才能确定吧?”楚成关冷下双眸看了她一眼,道:“你还真是关心青笛啊,以前初雪怀孕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关心,不也就一个大夫说她怀孕了,你便立马好吃好喝好生派人伺候了吗?对你的大儿媳妇那么放心,对你的小儿媳妇就要再三刁难才可以吗?” 何氏的心思楚成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这一席话把何氏说的老脸通红,何氏轻轻喘了口气,在后宅之中几十年的经验提醒她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惹怒楚成关了,所以她只好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青笛好吗?万一看错了,那不担心影响青笛做其他的事情吗?” “你能真心为这孩子好,我很开心。不过青笛肚子里这孩子是十拿九稳了,遥岑又恢复了心智,完全可以学习做生意。现在他们小两口最需要的,是自力更生,所以我打算给他们两个一些商铺先管着,你没有意见了吧?”楚成关淡淡说道,其实他给不给楚遥岑他们生意,完全无需经过何氏同意,他说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她这个结发妻子的尊重,一方面是为了表明楚遥岑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可丝毫不差于楚临渊。 何氏还能说什么?再说任何话,楚成关就真的生气了。她只好笑着道:“没意见,没意见,生意上的事情,我又不懂,当然全凭老爷吩咐了。” “嗯,那就这样吧,你也安排一下,多叫些人照顾青笛,咱俩就别在这儿打扰青笛休息了,”楚成关对她说完,又对楚遥岑道:“遥岑,你先陪陪青笛,晚上去找我,我跟你详细说说要交给你的生意的事情。” 楚遥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点头道:“好,谢谢爹。” 说完二人就走了,等他俩大约除了院子,青笛立马掀开被子站起来,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刚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做错什么事情,叫别人看出来我并没有怀有身孕。” 楚遥岑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脑袋道:“你演的不错。” 青笛点点头:“那是当然,跟你混久了,没点演技怎么行啊。” 楚遥岑看她这古灵精怪的表情,就没忍住,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道:“你这个小狐狸精,大白天的勾地我心痒痒,我要忍不住白日宣.淫了。” 青笛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一脸正经地道:“你别总是想着这种事,我刚才觉得何氏心里好不甘心啊,我怕她还是不放弃,还要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们。” “那是肯定的啊,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跟她的儿子争夺家产,我前些日子也丝毫没有任何威胁,现在突然恢复正常了,成为她儿子的最大威胁,她当然不高兴了。”楚遥岑微微一笑,又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因为我不会让你受到她的任何迫害的。” 青笛对他自然是百分百的放心,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你觉得何氏会怎么对我咱们俩啊?” “还能怎么对付呢,不就是后宅女人的惯用伎俩吗?”楚遥岑轻笑着,摸了摸青笛平坦坦的小腹,道:“就是想法设法的除掉你的孩子呗,给你熬的安胎药里面下打胎的东西,在你走的路上泼油让你滑到,在你外出逛街的时候派人揍你一顿把你的孩子打下来,就这样呗。” 青笛听了,不免一阵寒意,道:“后宅里的女人都这么心狠手辣吗?就算我碍着何氏的事情了,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她怎么能下得去狠手?” “哈哈,”楚遥岑捏了捏青笛的脸,道:“放心,有我在呢,你只需要保持你的率性,你怎么胡来都行,我不会让这后宅染黑你一丝半点,你属于更光明的地方。” 青笛眨了眨眼睛,什么光明啊,不就是跟你一块儿造反吗?还说的跟要拯救全黎国百姓似的。话说现在的老皇帝虽然病弱,朝堂也不干不净,可是百姓还算安居乐业,黎国也兴盛强大,她十分担心楚遥岑造反的时候,拿不出任何好的理由来,那就是不义之师了。 “但是首先,咱们真的要生个孩子才行。”楚遥岑说着,不知怎么的又上手了,青笛推阻不及,然后又像所有次一样,又滚到了床上...... 所以二人又过了迷乱的一天,晚上在自己的院子吃完饭之后,楚遥岑便去找楚成关了,青笛左右无事,便叫了杏子陪着她一块儿出去走动走动。 皇城里的深秋,夜色也非常的美,红的黄的叶子在月光之下也特别的好看,比之南中的风光又有了些深邃的意味,如果说南中是活力四射的少女,皇城就是成熟典雅的少妇。 二人走着,不知不觉间经过了一个新辟出的小院子,院子里也来往着三五个丫鬟,青笛有些疑惑,看着院子的方位,也不像楚家的主子住的,但是却有下人在这儿伺候着,就问杏子道:“这里住的谁啊?” 杏子鄙视地往院子里头看了一眼,然后回答青笛道:“少夫人,你忘记啦?这就是个怀了孕非赖是二少爷的孩子的小桃住的地方啊,她现在可不得了,因为夫人天天跟别人说这孩子就是二少爷的,所以她现在可算是半个主子呢!” 青笛听着,心里其实很不爽的。虽然她知道楚遥岑跟这个小桃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也知道楚遥岑向来对她爱答不理,可是没有哪个妻子会喜欢别的女人诬陷自己的夫君的。 况且这个小桃还是她救下的,这人不知道回报就算了,还反过来诬陷他们,真是个人渣啊。 “现在少夫人也怀了身孕,就再也没有她什么事情了。”杏子说了一句,又连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是本来就没有她什么事情。” 青笛淡淡一笑,道:“是啊,算起来她的孩子也没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吧,到时候检查出来不是遥岑的孩子,我看她这张脸往哪儿放。” 杏子嘲笑道:“还脸?她本来就不要脸,还谈什么脸往哪儿放呢?” 青笛听了这句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正打算离开这里,后头突然听见有人开口说话,道:“二少夫人,我这张脸,往哪儿放就不劳你操心了吧。” 第176章 被欺压的丫鬟翻身做主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听了杏子说小桃不要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正打算离开这里,后头突然听见有人开口说话,道:“二少夫人,我这张脸,往哪儿放就不劳你操心了吧。” 青笛听见这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小桃,小桃高挺着肚子,身边倒也没有跟着丫鬟,走起路来似乎很吃力。 “你怎么也算是我院子里的丫鬟,你丢不丢脸,自然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否则别人还说我管教不当呢。”青笛冷冷一笑,看着她问道:“怎么,我走之后,何氏是否觉得你用处不大了,连个贴身丫鬟都不给你派一个。” “夫人一直对我很好啊,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七个月大,还没有到一个人就不能走路的地步。”小桃说着,又看了一眼青笛的肚子,问道:“今日听说二少夫人也怀了身孕了,看着肚子,应该才七八天大吧?真是一点儿都不显呢。” 青笛没有回答她,只是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好像还不是主子吧?遥岑似乎也没有娶你为妾吧?” 小桃含笑点了点头:“自然是没有的,我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呢。” “所以啊,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自称为‘我’?”青笛冷冷地看着她,又问道:“而且你我都深知,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真觉得你生下来之后,在楚家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小桃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奴婢有没有好日子过,还不是看二少夫人吗?二少夫人要是好心肠,可怜奴婢孤儿寡母,我自然就有好日子过。二少夫人若是想叫奴婢母子流离失所,奴婢自然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哟,你这是打算用心肠好不好来威胁我啊?我要是不答应了,你就到处跟别人说我心肠歹毒,连你们孤儿寡母都容不下是吗?”青笛淡淡一笑,道:“做人可不能忘本,你是不是忘记是谁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是谁保护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这么久没有死!” 小桃被青笛这么一说,眼珠一转,刚才脸上挂着的冷漠和不敬便全然没有了,她似乎也回想起了在相府的日子,想着想着,居然扶着腰慢慢地跪了下去,对青笛道:“二少夫人,奴婢之前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少爷的,那都是何氏逼迫奴婢的,请二少夫人原谅奴婢吧!” 青笛低头看着她,没有叫她站起来,问她道:“看来你有悔过的心思啊,不过我且问你,既然你想要悔过,你会不会去到老爷面前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遥岑的,是何氏逼迫你的吗?” 小桃一听这话,脸上就挂上了犹豫之色,沉默良久,也没有做声。 青笛淡淡一笑,道:“看来你是打算继续诬陷遥岑喽?不过我就奇怪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只需要一滴血认亲,就知道绝对不是遥岑的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你欺骗了楚家这么久,很可能会被打死的啊。” “这个二少夫人就不需要担心了,夫人早已经为奴婢想好了主意。”小桃见青笛的语气里没有要难为她的意思了,就直接说了出来。 青笛挑了挑眉,问道:“哦?夫人已经给你想好了主意?说说看是什么主意啊。” “这......”小桃犹豫了许久,似乎不太愿意说出口。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要不然为了能让你们母子能活下来,我可能就要送你去外面才可以了。”青笛嘴角勾了勾,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自己也考虑清楚。” “不不,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小桃一听说青笛要送她走,就慌神了,连忙道:“夫人说了,到时候给我的孩子滴血认亲的碗中滴入一种药物,这种药会使得任何人的鲜血相融合,绝对会没有问题的。二少夫人,你这样的善良,就允许奴婢以妾侍的身份待在二少爷身边吧,奴婢保证绝对不跟二少奶奶抢二少爷,因为奴婢要的只不过是下半辈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而已,奴婢保证会老实听话,跟二少夫人一同对付夫人也完全可以的!” 青笛淡淡笑了笑,听说怀孕的女人都会孕傻,看来小桃这就是变傻了,居然被她这么一问就全盘托出了。不过,她可并不善良,也没有这么好心。 杏子在一旁听到这儿,也忍不住了,朝着她呸了一声,鄙夷道:“你真是不要脸,少夫人救你一命,就已经是非常仁慈了,你居然还得寸进尺,还想当二少爷的妾侍!” 小桃不理她,只抬头,期望地看着青笛。 青笛可不是一个同情心容易泛滥的人,她哈哈嘲笑了小桃两声,道:“在相府的时候,我救了你,结果到了楚家之后你跟何氏一起来对付我。何氏许诺你妾侍的地位,你又投靠何氏,何氏也算是对你有恩情,结果你现在又要跟我来一块儿对付何氏,你这种知恩不报,得寸进尺,永远不知道满足的人,你以为我会再同情你,会再帮助你?我怎么知道你哪一天又遇见了比我对你更有用的人,你又像背叛何氏一样背叛我了?” “不不,不会的,”小桃上去抱住青笛的腿,抬头看着她道:“奴婢这辈子就认定二少夫人这一个主子了,绝对不会再背叛的。” 青笛垂眸看着她,若不是见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早一脚踹开她了。 “先不说你会不会背叛我,我最讨厌你的是,你要做我家遥岑的妾侍。”青笛弯腰,将她的手拿开,道:“我十分的小气,是个十足的妒妇,绝对不会容许我的夫君娶别的女人,也不会允许任何女人想要对我的夫君下手,除非我死了,你明白吗?” 小桃怔怔地望着青笛,一句话说不上来......青笛翻脸和翻书一样,刚才还和颜悦色说好的要原谅她呢?怎么现在突然又变卦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绝情到现在就撵你出去,毕竟你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青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裙子上刚才被小桃抓过的地方,道:“你好好养胎吧,孩子生下来再说。” 那还说什么?青笛现在已经很明确地说了,她绝对不会给任何女人机会跟她分享楚遥岑,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到时候何氏用什么办法把这孩子弄成楚遥岑的了,她现在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小桃颓然地坐在地上,青笛已经带着杏子离开了。她转头看着青笛离去的身影,脑海中突然想到青笛刚才说的一句话:“除非我死了”。 小桃双眸中露出怨毒的目光,良久,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自语道:“风青笛,这可是你自找的。” * 楚成关和楚遥岑畅谈到夜半,二人才分别。楚遥岑刚离开楚成关的院子,就看见了长衫玉立的影空来,手持一把纸扇,含笑等着楚遥岑。 楚遥岑微微一笑,上前道:“空来,我回来了。” “嗯,白日里便听说了,但想到二少爷与二少夫人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下午就没有过去找你。”影空来点点头,很是欣慰地看着楚遥岑,他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楚遥岑的脸,不过最后还是放下了手,微笑道:“二少爷,你的眼眸又恢复了如儿时般的精明和睿智,你完完全全的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楚遥岑点点头,道:“是啊,你一定等了很久吧。” “哈哈,我是等了很久很久,差点等到放弃了,不过还好没有。”影空来心中感慨万千,但是汇聚到口边,也只有一句话好说了,他问道:“怎么样,南中还不错吧?” 楚遥岑点点头:“我见到了你的妻儿。” 影空来愣了愣,旋即微笑道:“他们都还好吧?我这些年来一直忙着楚家的生意,都没有回去见过他们,无踪长大了吗?算起来,他应该跟完杀差不多大,有完杀这么高吗?” 楚遥岑点点头,关于南中所有的奇遇都无需再提,墨灵和影无踪的怪癖也无需让影空来知道,他只道:“孩子很高,跟完杀差不多,不过很瘦弱,他很想念你。你的妻子也是。” “哎,我也很想念他们......”影空来说着,不禁抬起头,遥遥看着南方的星空,道:“想起来我这个夫君和父亲,当的都不合格啊。” “没关系,现在弥补还来得及。”楚遥岑淡淡一笑,揽住影空来的肩,凑近他的脸,问道:“你考虑一下,跟我混吧,咱们一道儿去南中,咱们去南中开一条路,做通黎国和南蛮的生意,如何?” 影空来嘴角含着笑意,点头道:“这是老爷一直想做的事情,大少爷也一直想做。” “可是他们都没有我有力能啊,而且我连天时地利都有了。”楚遥岑自信地道:“这次去南中,我已经跟南中的商户们商量好了,他们愿意跟我合作,就等着我带钱过去了。” 影空来想了想,问道:“带楚家的钱,还是二少爷自己的钱?” “我自己的。我是时候从楚家分出来,自立门户了,这样也方便我日后行事。”楚遥岑说着,又很是认真地问了他一句,道:“空来,你跟着我吧,为我做事,好不好?” 第177章 楚遥岑策反妻舅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自己的。我是时候从楚家分出来,自立门户了,这样也方便我日后行事。”楚遥岑说着,又很是认真地问了他一句,道:“空来,你跟着我吧,为我做事,好不好?” 影空来目光飘远,手中的纸扇也合上了,他深思熟虑良久,对楚遥岑道:“刚到楚家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跟着老爷一路打下了你们楚家的江山,后来大少爷和你相继出生,老爷见你聪明伶俐,远远比大少爷有能力,便想让我带着你,也想让你继承大部分楚家的家业,可是后来你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老爷又安排我去带着大少爷......我和大少爷共同走过这么多年,手中的关系牵扯不清,可能很难一下子分开。更何况,人是有感情的,我和大少爷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真的很难开口要离开他,更别提跟你一起,从他手中夺取更多的生意。” 影空来说地诚诚恳恳,楚遥岑听罢,无奈地笑了笑,轻轻一拍影空来的肩膀,道:“这事都怪我,是我错过了你。” 影空来也无奈地笑了笑,反过来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别闹了,咱们说的跟情人似的,还是在外头偷情的情人。” “那可不行,我那么爱我家小狐狸,绝对不能在外头勾三搭四的。”楚遥岑见影空来开始调笑,他也跟着说了一句笑话,说完之后,微微收起笑意,道:“空来,你也别这么彻底的打击我,你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完了再告诉我到底要不要跟着我。” 影空来微微一笑,点头道:“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说完这句,楚遥岑便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便要去季慈堂了,我初接手生意,应该有很多的地方不懂,你可要多多指点我啊。” 影空来点头:“二少爷小时候就很有天分,现在恢复正常了,一定很快就能将之前落下来的全部补上去。” “但愿吧。”楚遥岑应了一声,点点头,便与影空来告别了。 其实对影空来,他一直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这些年来真实的情况,他想说自己从来没有失智过,他也想告诉他,他一直都有关注的楚家的生意,做生意的能力,可能也不比楚临渊差......但是他终究没有说,一方面是觉得,欺骗了他这么久真的不好解释,另一方便是觉得,兴许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弱势的话,更容易让人家帮助自己。 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弱者会被给予肉食,强者会被别人吃掉。所以不管有多么强,表现出来的一定要是弱势。 次日,楚遥岑便带着青笛第二次去了季慈堂,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季慈堂里没有太大的变化,掌柜还是原来的掌柜,只不过那次他要交接的人是青笛,这次便成了楚遥岑。 季慈堂的掌柜本以为楚遥岑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生意,所以学起来会很困难,都做好了要一遍一遍教他的准备,可哪知楚遥岑只听他说了一边,就自己拿起账本看了起来,看了片刻,又摊开账册,拿起纸笔,另一只手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算了起来,那速度真是叫这个掌柜的都惊讶。 其实刚才楚遥岑听这个掌柜说第一遍的时候,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因为他都已经知道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再听一遍。不过身边的青笛可是不懂的,那就陪着她听一遍,也绝对没有坏处了。 楚遥岑现在大概算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差错,营运形势也是大好,就将账本推到青笛面前,道:“你也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及时跟我说。” 青笛一眼看见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头皮也跟着发麻了。不过好在她也不是个笨人,在季慈堂掌柜的悉心教导和楚遥岑每一次的定睛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大约到傍晚的时候,不但把季慈堂的所有账目都核对了一边,对季慈堂的营运方法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二人离开季慈堂的时候,天色已晚,皇城夜市刚刚开始,这季节又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人很多,灯也很漂亮。 他们二人本想回相府的,不过走着,楚遥岑就改变了主意,对青笛道:“你之前离开皇城多年,应该很久都没有看过皇城的夜市了吧?” 青笛点点头:“应该说是一直都没有看过,小的时候,有段日子宵禁,大概就是我舅舅被皇帝追杀的时候......对了,提到舅舅,我好想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他了,他是你救下来的吧?” 楚遥岑点头:“是啊,我一直很敬佩水将军,水将军之前和我父亲,我是说当年的战神,也并肩作战过,所以他回皇城之后,我就顺手帮了他,但是没有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我们现在过去看看他吧,要不然我也太不孝敬长辈了。” 楚遥岑想了想,也点头道:“对,我听说你舅舅还一直想要见老皇帝一面,将自己的忠贞告诉老皇帝,他也真是异想天开,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舅舅一些真相了,不求你舅舅日后可以跟我一起打天下,但求你舅舅可以现实点儿,安安稳稳度过晚年。” 青笛垂眸思虑半晌,点头道:“对,最好还能将他送出皇城去。我与你的想法一样,如果要做什么有风险的大事,就把自己的亲人全部送走。” 青笛说着,便拉着楚遥岑去买了两瓶好酒,和楚遥岑一同去水将军所在的地方见他。 到了那里之后,一切都是老样子,大家都没什么事请,许久不见的周易也在,他见了楚遥岑和青笛一起过来,愣了许久,连忙给这二人搬椅子,忙了好半天,青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周大哥,你别忙了,这段日子真的对不起你们,嫁到楚家之后,一直没有来看过你们。” 周易憨憨地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啊,小姐,我和将军知道你过上了好日子,也知道楚二少爷对你特别好,我们都很放心了,而且还不希望你过来看我们,毕竟将军在旁人眼中,是个死人,不方便被外人看见......” 水将军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周易不会说话,但句句在理,你们还记得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无需经常来看我。” 青笛也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伸手牵住楚遥岑,对水将军道:“舅舅,你还记得之前帮助过你的银面男吗?他其实就是遥岑。” 水将军和周易都吃了一惊,道:“是吗?我不是听说,楚二少爷之前是个......” 楚遥岑摇了摇头:“水将军,我一直都没有傻,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装疯卖傻的。不知道楚将军还记不记得之前与你并肩作战过的鹿鼎元鹿将军?” 水将军点点头:“当然记得,虽然我们只有一次战役在一起打了,但是我非常敬佩他的为人和他的能力,也知道他是开国名将陆将军的后人,为了为国效力,特意更名换姓,只可惜......哎!” “水将军记得就好,其实我便是他的遗腹子。”楚遥岑淡淡笑了笑,语气平静地将话说了出来。 水将军表现地可比他激动多了,要不是他腿断了,真想站起来好好摸一摸楚遥岑的脸,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激动地问楚遥岑道:“你真的是他的儿子?” 楚遥岑点点头:“没错。水将军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被诬陷通敌叛国,你被诬陷私吞军饷,你以为这些事都是底下的大臣们蒙蔽了老皇帝的双眼,所以冤枉了你们,但是你有好好考虑过吗?老皇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你们两个大将都出事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定是得到了他的默许,才会下达杀了你们全家的密令。” 水将军一听,顿时愣了神,沉默许久,问他道:“你想说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自然是报仇雪恨了。把多年前,我们陆家应该有的一切全都夺回来,让殷氏皇族欠我们陆家的一切都还回来。” 水将军大惊失色,顿时压低了声音道:“你要造反?” 楚遥岑微笑:“我可没说这话。” 青笛见她舅舅语气不对,连忙道:“舅舅,遥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他的。” “你们......你们......”水将军颤颤地指着青笛和楚遥岑好一会儿,然后道:“你们都还这么年轻,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们楚家这么有钱,稍微做点儿生意,就够吃一辈子了,安安稳稳地度过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想不开呢?” “舅舅觉得安安稳稳地渡过这一生是最好的吗?”青笛问他道。 水将军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活的岁数大了,越来越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安稳最重要的了。” 青笛微微一笑,问他道:“那舅舅为什么还要留在皇城呢?舅舅想再见老皇帝一面,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就算皇帝真的给舅舅洗脱罪名了,舅舅就真的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吗?” 注:1、弱肉强食的解释,来自“人性实验”漫画2、为什么水将军一直叫水将军不叫名字,因为我忘记之前给他起的啥名字了,懒得往回翻。 第178章 青楼门口巧遇故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微微一笑,问他道:“那舅舅为什么还要留在皇城呢?舅舅想再见老皇帝一面,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就算皇帝真的给舅舅洗脱罪名了,舅舅就真的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吗?” 水将军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其实他也为官数载,就算一直打仗,不太管朝堂中的事情,但对于皇帝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知道皇帝并非是一个糊涂的人,他是不是被冤枉,皇帝是真的不知道吗? 他一直以来不愿意承认,大概也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个念头,盼着皇帝还是相信他的吧。 青笛见他沉默,就继续道:“舅舅,想开点吧,老皇帝才不会承认自己之前是冤枉你了,就算承认,也绝对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的。你要想恢复清白,洗脱罪名,最容易的方法就是等遥岑拉下这老皇帝了,让遥岑给你洗脱罪名。” 水将军抿了抿双唇,良久,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还年轻,你们明明可以有大把的好时光,为什么非要做这些事情呢?你们真的觉得能成功吗?万一成不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啊!好好地生活不好吗?” 楚遥岑牵过青笛的手,也喊了他一声“舅舅”,然后道:“舅舅刚才一直叫我们好好过日子,那舅舅也想好好过日子吗?” 水将军点头:“自然想,我流离失所这么多年,早就厌倦了,真的很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完余生。”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送你出皇城,你愿意吗?去一个老皇帝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也绝对安全,过你想要的安稳日子,你愿意吗?”楚遥岑问他道。 水将军猛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中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似乎是不甘,也似乎是不舍。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 青笛也跟着劝道:“舅舅,风伯阳已经垮了,我估计他现在大概已经被大街小巷的乞丐给折磨死了吧,你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你愿意离开皇城吗?” 水将军沉默良久,总是叹了口气,道:“好,你们孩子的事情,我就不干涉了,随便你们吧,你们把我送走吧。” 青笛欣慰地笑了笑,又转过头问周易:“周大哥,你要跟着舅舅一块儿离开,还是跟着我们?” 周易想了想,“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青笛和楚遥岑道:“小姐,姑爷,虽然我很想跟着你们保护你们,但是将军对我有恩,我不能丢下将军一个人,所以请让我跟将军一起,我要一辈子照顾将军!” 水将军听了周易这话,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你跟着这两孩子吧,我不放心他们。” “我觉得既然周大哥想照顾舅舅,那就让他跟着舅舅吧。”楚遥岑说道:“舅舅且放心,我们有我们的帮手,正如周大哥当初跟着你打天下一样,现在也有一批人跟着我,等我得胜的时候,带着青笛去陪舅舅喝酒。” 水将军听楚遥岑的语气,不知道怎么地越听越觉得高兴,他越发欣赏楚遥岑了,哈哈大笑道:“好,你有这志气,我还担心什么呢?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好好干吧!” 楚遥岑和青笛自然也是心满意足,没想到这么成功就劝说成功了。 他们俩又与水将军畅谈了好久,离开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这时候夜市差不多都已经结束了,剩下的还点着灯的店,多数都是青楼妓馆了。 楚遥岑和青笛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二人本来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走着,青笛经过那些青楼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声淫词艳曲,就转头问楚遥岑道:“遥岑,你来过这些地方吗?” 楚遥岑肯定是摇头了,这事情怎么能让自己家的这个妒妇知道,否则她还不气死。他连连道:“没有,完全没来过。” 青笛似乎不相信,道:“我早就听闻大家传言,七王爷殷迹晅是个好色之徒,经常出入这些地方,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你能没进去过?” “真没有,”楚遥岑一把拦住青笛,道:“我的狐朋狗友可不只殷迹晅一个,但是我跟他们相处,虽然交心,但并没有被他们影响到。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个。” 青笛听着他的情话,露出了些许害羞的神色,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突然身边的一家妓馆里,一个男人踉跄着摔了出来,楚遥岑连忙将青笛拉到一边去。 紧接着,妓馆里便有人出来,对着那个人骂道:“三天之内再不还钱,我就派人打死你!” 骂完妓馆的那些人就进去了。那个摔出来的男人看起来醉醺醺的,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骂骂咧咧地道:“贱女人!狗眼看人低,我之前有钱的时候,一口一声大爷的叫着,现在没人了,就这么无情啊!等我再拿到钱,我一定不让你们好过!” 青笛听这人骂人的声音,觉得很是熟悉,就回过头看了看,楚遥岑见她在看那人,就问道:“怎么?你认识?” “声音很像,但是没有这么沧桑......”青笛说着,走到那人面前,问道:“你是杨鑫?” 这人醉醺醺的,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拍拍胸脯道:“对啊,就是本大爷!” 青笛看着他这张脸,已经满是络腮胡了,眼神之中也全是浑浊的欲望之色,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 楚遥岑也跟了过来,问道:“是谁?你认识?” 青笛点点头:“还在相府的时候,这人突然出现,说以前见伺候过我娘,是相府的花匠,他还带我去找了诬陷我娘的那个人。” “哦,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楚遥岑也点点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杨鑫,皱眉道:“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我记得当初好像见过他一次,他还挺正常的。”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他死了。”青笛说着,顿了一下,道:“我被软禁的时候,听说他想出去找你来救我,可是在要出相府的时候被人发现,然后打死了。” “事情有些蹊跷啊,”楚遥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这段日子他长胖了不少,看来日子过得不错。也许他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也许还牵扯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会牵扯到什么事情?”青笛抬头看了看楚遥岑。 “不是他诱导你见到了当初陷害你娘的凶手吗?那个凶手还把一些罪名都推到了沈氏头上。”楚遥岑眯了眯眼睛,道:“现在看他不像个好人啊,也许之前对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假的呢?” “你的意思是,我娘很可能不是沈氏派人杀的?”青笛语气冷了几分,那么说,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楚遥岑点点头:“其实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开始的时候,你给过我一块雕刻着莲花的玉佩,说是在命案现场捡到的,我查了那块玉佩,觉得它应该是殷氏的。” “但是你后来又说,殷氏觉得不会亲自动手杀人,派过去的杀手身上也绝对不会带着她的玉佩,所以是有人嫁祸她,那么凶手顺理成章地就是沈氏了。” “可是后来想想又不对,你娘的死,对沈氏可没多大好处,尤其是在当时,那个时候不是说你姐姐要嫁给四王爷吗?万一这事情成功了,你娘再一丝,殷氏就是相府夫人了。”楚遥岑回想当时的事情,道:“所以分析到最后,还是殷氏的嫌疑最大。那块玉佩,或许就是个误导。就像大家常说,凶手不会自己表现出自己是凶手,所有凶手就会利用这一点,故意表现出自己是凶手。” 青笛真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楚遥岑淡淡笑了笑,踢了一脚地上的人,问道:“你是不是欠了这个妓馆很多钱啊?” 杨鑫烂醉如泥,也不知道问自己话的是谁,摆摆手道:“这群婊子,有钱的时候当我是大爷,没钱就把我踢了出来......” “你之前不也就是个乞丐吗?你哪里来的钱?”楚遥岑又问他道。 “钱......钱,夫人,你再给我一些钱吧,否则我就把你让我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五小姐......”杨鑫口中朦朦胧胧说了这句话,青笛眉头一挑,果然跟自己有关? 她俯下身子,问杨鑫道:“哪个夫人?让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拿这些事情不断地威胁她给你钱?” 杨鑫这句话就有些听不清了,呜呜了两声,便想起了呼声。 “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楚遥岑轻笑一声,道:“大概就是这样,这人根本就是殷氏找来的,故意装作你娘曾经的下人,带你去找了一个假的迫害你娘的人,为的就是让你从他口中得知沈氏是罪魁祸首,然后让你去对付沈氏。然后这个人在一定的时机收身而退,还假意说自己已经死了。他帮殷氏做了这些事情,殷氏自然是给了他钱的。我想开始的时候他应该也不敢威胁殷氏什么,后来见相府夸了,殷氏不过是个守寡的诰命夫人,而你可是赤手可热的楚家二少奶奶,所以他便不断拿你来要挟殷氏要钱。” 青笛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说了几句话,你能猜出来这么多东西?” “不是猜,是推测。”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不信的话,把他弄醒问问。” 第179章 合伙辱骂婆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不是猜,是推测。”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不信的话,把他弄醒问问。” 青笛花了好一会儿,弄懂了楚遥岑的逻辑,转头对他道:“可以把他带回楚家吗?我觉得可能真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楚遥岑点头道:“行啊,不远处有我们楚家的商铺,我去叫人过来把他搬回去。” 青笛应了一声,便跟楚遥岑一块儿往那个商铺走,到了之后便吩咐了人过去搬走杨鑫,他们二人继续一边散步,一边往楚家走。 二人本来就不着急,速度也是极慢,所以走了没多远,刚才派过去的那几个下人又追了上来,对二人道:“二少爷,二少奶奶,那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楚遥岑惊讶,刚才他俩在那儿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说话的家丁点头道:“是的,我们过去的时候,见他胸口插着刀子,血还是热乎的,但是已经没有呼吸了,估计刚死没多久。二少爷,他的尸体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还请您吩咐要怎么办才好。” 楚遥岑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青笛,青笛眉头微蹙,问他道:“是谁杀了他?是殷氏派人杀的吗?” “不会的,若按照我刚才的推测,殷氏被他威胁这么久都不敢动手,不会在今天被我们俩发现了之后就动手的。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轻易不敢惹事。”楚遥岑说完,托着下巴思虑一番,道:“此事大有蹊跷。” 青笛一想到杨鑫可能跟她娘的死有关,现在心里就说不上的难受,好像无形之中有张大手,已经将他们所有人都收在掌中了,连殷氏也跟自己一般,不过是这个大手之下被捏死的蚂蚁。 “杀害杨鑫的人,会不会就是杀我娘的凶手?”青笛问楚遥岑道。 “杀害你娘的凶手,八成是殷氏了。杀害杨鑫的凶手,估计是跟殷氏有什么利益关系,暂时还不能让殷氏做过的事情被众人知道。”楚遥岑思虑一番,然后回答道。 青笛垂眸想了想,问道:“那要不要把尸体带回去?” 楚遥岑不禁觉得好笑,伸出拳头敲了一下青笛的脑袋,道:“你这不是为凶手省事吗?我们不但不能把凶手带回去吗,还要主动报官,让官府去找凶手。如果找到的话,也给你省了很多事情。” “哦,好吧。”青笛揉了揉脑袋,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杨鑫的尸体,不禁感到些许悲凉,还有些许逐渐浮出水面的谜题,让她感觉很不安。 相府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因为风伯阳的死就解决了,好像还有更多更多未知的事情,需要她去追查,她娘的死,或许也牵扯了更多的东西。 “不过我刚才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过来杀害了杨鑫,看来这个凶手的武艺也十分的高强。”楚遥岑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杨鑫的尸体,道:“我们俩刚才离杨鑫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若是有人过来,我一定会发现的。所以估计他是在咱们进去与他们说话的时候过来杀了杨鑫的,这个人在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内,就在我的眼皮之下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杨鑫,却并没有与我们产生冲突,看来他应该不想与我们为敌,只是想要为殷氏隐瞒住这件事而已。” 青笛完全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但是想到相府遗留下来的问题还这么多,就感觉相府太不太平了,她有些担忧地问道:“遥岑,洺儿不会有事吧?我想去见见他。” 楚遥岑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吧,冉姐姐很可靠。不过,总是让洺儿留在相府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尽快从楚家分出来,等我们出来之后,就去将洺儿接过来跟我们一起生活。” 青笛微笑:“嗯!” 二人说罢,楚遥岑吩咐了那二人,一人看着尸体,另一个人过去报官,他俩继续往回走。他俩走远之后,拐角之处的男子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松了口气,自语道:“楚兄,在你面前做坏事可真紧张啊,但愿日后不要再做了。” 他们俩很晚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楚家的人几乎都已经睡了,他们俩也很快睡去了,次日一早起床,用完早饭之后,楚遥岑还要带着青笛一块儿去药堂,不过没想到何氏和端木氏却一大早就来了,她身边的刘妈妈手中提了很多东西,来了何氏就问二人道:“遥岑,你这是要带着青笛出去啊?” 楚遥岑见她脸上挂着笑意,也笑着回她道:“是的,娘,大嫂,你们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你小时候生的病这么多年没好,青笛刚嫁过来没多久就好了,娘真的很高兴,所以给你送了点补品过来。青笛不也怀孕了吗?我就也拿了些上好的安胎药过来。”何氏说着,便让刘妈妈将药放下,然后过去对青笛道:“青笛啊,这些补药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完了跟我说一声,我再让人去帮你拿点过来,你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可绝对没有用过这么昂贵,这么上等的药材吧?” 青笛可没有忽略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虽然她不太在意,不过依她的性格,也没有容忍的意思,就对何氏道:“不不不,万万受不起,这么贵的药我觉得不能喝,还是婆婆留着自己喝吧。” 何氏愣了一下,旋即道:“青笛啊,你傻不傻啊?我又没怀孕,喝什么安胎药啊?” “对哦,瞧瞧我,这肯定是孕傻了,不过婆婆可以留着,等你怀孕的时候喝......”青笛说完,赶紧改口道:“哎呀,你瞧瞧我,真是傻了,婆婆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再怀啊?还是给黄姨娘他们留着吧。” 青笛这话一说出来,叫谁都不会高兴的,何氏更是当下就板了面孔,对青笛道:“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以后哪儿也别去了,就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吧!” 楚遥岑见态势似乎无法收拾了,连忙对何氏道:“娘,青笛怀孕之后,脾气就有些不好,还请娘考虑考虑她现在的情况,让着她一点。” “什么?你居然叫我让着她?”何氏更加生气了,指着楚遥岑道:“你这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混蛋,我养你这么久,居然还不及这个刚刚嫁给你的女人重要?” 楚遥岑淡淡一笑,揽过青笛道:“娘,你今天脾气似乎也不太好啊,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免得变得越来越老,爹爹现在已经很不喜欢去您的院子了,您别变得更加年老色衰,到时候连大哥都不喜欢您了。” 何氏真是气坏了,没想到楚遥岑这傻子变聪明了之后,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她一定要去跟楚成关告状去! 想着,何氏便带着刘妈妈气冲冲地走了。她们走了之后,端木氏无奈地笑了笑,道:“遥岑,青笛,娘欢欢喜喜地过来看你们,还没说两句话,你们俩就把她气走了,你们俩为什么要故意气娘啊?” 青笛摇摇头道:“没有啊,我们可没有故意气她,是她自己来找气的。” 端木氏叹了口气,道:“青笛,她毕竟是长辈,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气她,免得叫公爹知道了不好,而且她今天过来,是因为昨晚上被公爹说了一顿,因为她对遥岑和你漠不关心,所以今天故意示好来的,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大嫂,小狐狸脾气一直都不好,而且爱记仇,我娘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就欺负过小狐狸,所以小狐狸一直很讨厌她,她也知道小狐狸讨厌她,她过来,就是找小狐狸骂的。”楚遥岑说着,还宠溺地摸了摸青笛的脑袋,道:“这丫头,都被我惯出毛病来了。” 端木氏见他们俩如此,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不禁又叹了口气道:“可她毕竟是你娘啊。” “真是我娘的话,我必然不会这么对她,可她不是啊。”楚遥岑不禁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嘴上叫她一句娘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她却还要来干涉我和小狐狸的生活,那我只好不客气喽。” “哎,你们俩啊......”端木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一直都知道何氏对楚遥岑和青笛不好,也不奢求这两个人能对她好,但好歹也是长辈,起码尊敬一下吧? 她虽然很无奈,不过也不好干涉什么,否则也被这小俩口骂回来就不好了,她只好道:“其实刚才婆婆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说的,但是被你们气走了,她就没有来得及说,她想说的是,叫青笛不要到处乱跑了,青笛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出去的话不安全,万一磕着碰着了,都不太好。” “大嫂,你就放心吧,有我照顾青笛,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楚遥岑牵过青笛的手,问端木氏道:“大嫂,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带青笛去药堂了,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端木氏见自己规劝不了他们,只好摇了摇头,然后与他们一道离开了院子。 他们刚出了院子门,就见有家丁冲忙跑了过来,到楚遥岑面前道:“二少爷,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 第180章 殷迹晅的婚姻牢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们刚出了院子门,就见有家丁冲忙跑了过来,到楚遥岑面前道:“二少爷,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 端木氏见他有事要解决,就主动道:“遥岑,青笛,我先回去吧。” “嗯,大嫂慢走,谢谢大嫂今日好心提醒我们。”楚遥岑对端木氏还是非常客气的,也不想跟她有什么隔阂,就微笑着说道。 端木氏也微微笑了笑,虽然楚遥岑谢她了,但是她心里非常明白,楚遥岑和青笛绝对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这两个人现在,心思可大着呢。 端木氏走了之后,楚遥岑好奇地接过信,问道:“谁送来的?” “七王爷府上的人送来的。” “哦?小七送来的啊。”楚遥岑一边打开看信,一边对青笛说道:“咱们回来的时候多亏了他的大力宣传,导致两天之内,整个皇城都知道我恢复了心智,本来回来之后就想跟他聚聚的,可是一直没有空。” 青笛点了点头,问道:“他怎么还给你写信啊?七王府离楚家这么近,直接跑过来说不就是了吗?” 楚遥岑已经将手里的东西看完了,合上递给青笛,道:“是请帖,他要成亲了,就明天。” 青笛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张白纸黑字的破纸也算请帖?还是成亲的请帖?怎么着也得弄个红色,外面再写个“囍”吧?随后她打开请帖,里面的内容更是叫她惊讶不已,上面写着:“楚兄,你去南中的日子,我已经与相府那个诰命夫人的女儿发生了肌肤之亲,这本来是件小事,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就有了身孕,所以我只好娶她了,反正本来也说好要娶她的。我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请你回来喝喜酒,对你好吧?” “他真要娶风言荟啊?”青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他之前不就说了吗?听说这事儿还是丽妃撮合的。”楚遥岑微微一笑,对这情况早已经了然。 青笛仍然觉得难以想象,不仅说道:“不过他们的身份可真是太悬殊了啊,现在风言荟都不是什么丞相的女儿了,殷迹晅却如日中天,而且殷迹晅才十七八岁,就已经有了这么出色的政绩,再过几年,肯定会成为四王爷和二王爷的一大阻力,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官宦大臣家想嫁女儿给他,他这么早就娶了,日后怎么办啊?”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你嫁给我的时候,咱们俩关系也悬殊啊,你是相府的嫡女,我却是商户人家的庶子,这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那不一样啊,我不受宠,在风伯阳眼里就是个工具,她舍不得风言荟,才将我嫁给你的。”青笛叹了口气,不由有些为殷迹晅担心,道:“风言荟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啊,我估计到时候,她都不会让殷迹晅再娶别人吧。” “你放心吧,小七也不是简单的人。再说人家的事,人家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楚遥岑牵住青笛,道:“咱们赶紧去药堂吧,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而你还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学习,赶紧去吧。” 青笛应了一声,便跟楚遥岑一块儿去药堂,二人又在药堂忙到天晚才回去,第二天一早,二人准备妥当,先去了药堂,又去了七王府。 他俩到的时候,殷迹晅正在去迎娶风言荟的路上,楚遥岑交了礼金之后,便有人过来领他们二人进去,他们二人是从正门进去的,青笛看着这门口上不算起眼的“喜”字,和周围并不热闹的场景,不禁感到很是奇怪,问领自己的人道:“怎么看起来不是很热闹啊?七王爷没有请很多人来吗?” “不是的,”那人微笑答道:“宾客们多大在侧门呢,只有楚二少爷、楚二少奶奶和其他几位与咱们王爷关系好的人从正门进来了,待会儿新娘子也是从侧门进,然后直接在侧厅拜堂成亲。” “为什么要从侧门进来啊?”青笛更加不解了。 “因为咱们王府,只有未来的王妃才能从正门进来,妾侍和侧妃都要从侧门进来的。”那人老老实实回答道。 青笛不禁有些惊讶,原来风言荟不是来做王菲的,而是来做妾侍的?她想了想,又问道:“那王爷今日娶的是妾侍还是侧夫人?” “妾侍。”那人回道:“我们王府,除了未来王妃之外,娶进来的都是妾侍,等立了大功之后,比如说生了孩子,那才可以升为侧夫人。” 青笛一听,不由笑了起来,心里也了然了,殷迹晅不是个蠢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早就让一个对自己已经一点利处都没有的女人变成自己的王妃?她转过头来对楚遥岑道:“难怪,我就说,殷迹晅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能这么早就成亲娶妻了,原来只是娶一个妾侍啊。” 楚遥岑也笑了,看着青笛道:“你似乎很开心啊,我估计你姐姐还不知道吧,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是来当王妃的。你怎么这样坏啊,这就开始幸灾乐祸了。” 青笛毫不在意楚遥岑这么说他,还老实地回答道:“是啊,我就是讨厌她,谁叫她以前一直欺负我来着,我就乐得看她吃瘪,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看见她知道自己是从侧门抬进来的,还是个妾侍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好了,咱们赶紧过去吧。”楚遥岑见青笛一副自得的模样,着实可爱,禁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快点走吧,待会儿肯定有更多的好戏看。” 青笛点点头,与楚遥岑一块儿到了侧厅,这王府装饰的也太过简单和敷衍了,就几块红绸,贴了几个不起眼的喜字,从外头根本都看不出来在办喜事。 听说今天殷迹晅迎亲的队伍也非常简单,连马车都没有,就一顶小轿,直接去了曾经的相府,把风言荟给接过来了。 青笛到了这儿之后,也没发现有多少宾客,朝中大臣也就请了几个,其他都是与殷迹晅关系比较好的官宦家的少爷们,看起来五十人都不到,比之前自己嫁给楚遥岑的时候,那不知道差了多远了。主婚人是丽妃,殷氏都没有过来。 楚遥岑和青笛刚坐下没多久,殷迹晅便领着披着红盖头的风言荟进来了,二人简单地行礼完了,殷迹晅便掀开了风言荟的红盖头,道:“行礼完了,待会儿,你与我一道儿陪兄弟们喝酒吧。”他说完了,招呼大家道:“今日简单办了个喜事,大家都到院子里,好酒好菜吃着,照顾不周的地方,日后我再请你们吃一顿!” 他说完,大家都说好,就陆续出去了,青笛为了看好戏,就拉着楚遥岑走在后面,等着殷迹晅和他们一块儿过去。 风言荟满脸都是不解,不过也没有拒绝,点点头,小声问道:“我还没见哪家人成婚的时候,直接在外头就掀开新娘子的盖头的呢。” “嗯?妾侍不都这样吗?”青笛淡淡地插了一句。 风言荟瞪了她一眼,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妾侍,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没想到殷迹晅也微笑着说了一句,道:“不是正妻,不必这样讲究。” “什么?你是娶我做妾来的?”风言荟大惊失色,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度,不禁让刚才出去的宾客们都回头对她侧目,殷迹晅觉得有些丢人,不由冷下了面孔。 走到他二人身边的丽妃不由停下了脚步,对风言荟道:“言荟啊,不是我说你,人要有自知自明,你自己想想,青笛当年是个相府嫡女的时候,不就嫁了个商户人家的庶子了吗?你一个庶女,还想做王妃?” 风言荟顿时就想哭了,她四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殷氏在哪儿,看不见靠山,心里就没了底气,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哎哎,你可别哭啊,毕竟你俩这媒还是我做的,你哭了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啊,说出去还以为咱们欺负你了。”丽妃又这么安慰她道。 殷迹晅有些无奈,道:“你别哭了,好吧,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我跟你道歉,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娶你,你就这么来了,所以我只好匆匆忙忙准备了这场婚事,就忘了这回事了。” 风言荟咬着下唇,因为没有殷氏在背后保护着她,她也不敢撒泼耍横。 “不过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没办法一下子就让你当王妃而已,你也要知道,我毕竟是皇室的人,这些身份看起来是由我决定,其实都是由别人决定的。”殷迹晅揽过风言荟的肩,低头看着她,另一只手亲昵地抚上她的肚子,道:“你若是给本王生个男孩儿,本王也有理由提升你的位分了,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殷迹晅到底是哄骗女人的好手,他温柔如水,而且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风言荟自然是满怀希望地点了点头,不再哭了,出去与他一起陪宾客们喝酒去。 不知是不是风言荟觉得丢人,竟然有些故意躲着青笛和楚遥岑的意思,坐到了二人的对面。可是殷迹晅却似乎不知道一样,一屁股坐到楚遥岑身边,还招呼风言荟道:“言荟,你不过去,跟你妹妹坐一起吗?” 第181章 有情人终成嫂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却似乎不知道风言荟和青笛有过隔阂一样,一屁股坐到楚遥岑身边,还招呼风言荟道:“言荟,你不过去,跟你妹妹坐一起吗?” 风言荟脸色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青笛,却见青笛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青笛都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干嘛要把青笛放在眼里,便微微一笑,若无其事一样,听话地走过去坐下了。 随后殷迹晅说了些感谢大家来的话,就端起杯子敬酒,众人也都举杯回敬,一杯酒下肚,众人又坐下,一边吃一边聊。 桌子上不止有殷迹晅的朋友,还有不少与青笛一样,是他的朋友的家眷,这些女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们又见风言荟是从侧门抬进来的,肯定不会太受重视,便完全无视了她这个新娘子,对殷迹晅说道:“七王爷,这么多年,你终于娶亲了,我们这些亲朋好友都很替你高兴,不过还是很想问一句,王爷你什么时候娶正正经经的王妃啊?一个妾侍,可不能让咱们都放下啊,咱们还是要为你的婚事操心呢。” 这话的本意是不是针对风言荟的,众人都不知道,但是风言荟自己越认定了这话就是为了针对她,就是为了给她难堪,她本来脾气就不太好,也完全没有学到殷氏的隐忍,见有人咬着她妾侍的身份不放,当下就板了脸,张了张口正要骂回去,却听殷迹晅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娶言荟可不是为了打发你们,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风言荟听见这话,一双眼睛都直了,也不管刚才骂她的人了,微微侧过脸来,深情地看着殷迹晅。 殷迹晅也对她一笑,无论是表情神态还是什么,都无懈可击,真真做足了一个贴心丈夫的样子。 席间可是有人知道殷迹晅是什么样的人的,尤其是他那帮经常跟他出去厮混的富家子弟们,其中便有人淡淡一笑,吓唬殷迹晅道:“七王爷这话都说了,咱们这些外人还好说什么呢?只是七王爷以后,怕是就不能跟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喽,因为七王爷连真爱都找到了。” 楚遥岑也一下子就听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了,也跟着起哄道:“是啊,小七成家之后,可就要跟我一样,身边再也不可以有另外的女人了,连贴身伺候的丫鬟,都得全换成小厮。” 又有人嬉笑着接腔道:“你换小厮可以啊,因为你又不爱玩屁股,可是咱们的七王爷可就不一定啦,小厮也不一定安全啊......” 这段子再讲下去就荤了,殷迹晅连忙道:“都吃东西吧,我可是跟皇兄从皇宫里借来的御厨做的一桌子菜,你们倒是吃啊。” 众人见殷迹晅主动打住,他们也不自找没趣了,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开始吃饭了。 这次非常奇怪,风言荟和青笛坐在一起,竟然没有产生任何摩擦,二人平平静静地吃了好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差不多的时候,殷迹晅和风言荟到其他桌上去敬酒,一圈下来,殷迹晅不禁扶额,对风言荟道:“我喝的有点多,过去吐会儿,麻烦你撑一下场面。” 风言荟一听,连忙关切地问道:“王爷,你没什么事情吧?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不必,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我都不在的话,说不过去。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殷迹晅轻笑着安慰她道。 风言荟只好微微点头,又交代了殷迹晅几句,才让他离开。殷迹晅走的时候,刚才在宴席上给风言荟难堪的那个女人看见殷迹晅往院子后头去,便也声称自己有些不方便,就跟了过去。 到了院子后头,那女人见四下无人,便轻轻咳了一声,殷迹晅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见她,便轻笑着走过去抱住她,道:“你酸个什么劲儿,就算我今天不娶她,我能娶你吗?” 可是他俩没有注意到,花圃后面,青笛也坐在那儿,青笛听见这句话,回头见到他二人亲昵地拥在一起,嘴巴张的都可以吞下鸡蛋了,他俩一个是三品官员的夫人,一个是当朝王爷,现在在干嘛呢? 青笛尴尬万分,她虽然早就知道殷迹晅是这样的人,可是还是没想到在他的新婚喜宴上,他也能做出这种事。她想赶紧逃离这里,免得待会儿被发现了,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可是他俩现在还在那里搂搂抱抱,她要想逃走,必须从他们面前经过......他现在要怎么办呢?难道要若无其事地淡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吗? 青笛犹豫半天,还是打算先不动了,等他俩抱完了再出去吧,想必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俩也不会弄太久。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娶她可不是为了打发陛下,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啊?”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面子上的话,我娶都娶了,不当着大家的面说喜欢她,我还说我喜欢你啊?”殷迹晅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道:“当然,我最爱的还是你,只是咱们的关系,可千万别让你家吴大人知道,否则他可能一气之下,就跑到我二哥手下去了。” 那女人轻轻砸了一下殷迹晅的胸口,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肯定是知道轻重的。” 殷迹晅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嗯,宝贝儿,也要记得我说过的让他引见我认识兵马司刘大人的事情,可千万别忘记了啊。” 那女人千娇百媚地瞪了他一眼,道:“记得呢,我天天跟我家老吴吹枕头风,他说有空就给你引见,最迟不过今年年底。” 殷迹晅似乎十分高兴,又抱着她亲了一口,然后道:“你赶紧先回去吧,否则我怕别人怀疑,我刚才真的有点喝多了,得先去吐会儿,然后再回来继续喝。” 那女人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心疼之色,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道:“你也别喝太多了,我看着真心疼。” “没关系,我有度的。”殷迹晅微微一笑,如此对她道。 那女人虽然还是不放心,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就叹了口气,然后便听话地去前面去了。 躲在后头许久的青笛也松了口气,心说他俩终于要走了,自己也可以走了吧。于是她便要回头看看殷迹晅走没有,结果一回头,居然看见殷迹晅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嘴角勾着一抹轻笑,淡淡地看着自己。 “啊......”青笛惊叫一声,连忙站起来道:“七,七王爷你......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 殷迹晅面不改色,轻笑道:“嫂子,你紧张什么?就算你看见了,我还能拿你怎么样吗?” 青笛甚是无语,顿了顿,道:“既然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就先去前面了,遥岑还等着我呢。” 说完,青笛便抽身欲走,没想到殷迹晅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出口的声音竟然有些急切,他道:“别走,嫂子,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 青笛想要挣脱他,可是他抓得实在太紧,青笛只好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救命了!” 殷迹晅岂会这么容易就松手,他脸上带着一些歉意,对青笛道:“对不起,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些话而已。” 青笛才不相信这样一个孟浪的人,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只想跟她单纯的说话,她便蹙眉说道:“七王爷,请你自重,否则你将失去遥岑这个朋友,也将失去很多你手下的大臣!” 殷迹晅迫于无奈,这才松开手,青笛一摆脱他,便转身欲走,可是殷迹晅这时又开口说道:“嫂子,我知道楚兄的身份。” 青笛顿时止住了脚步,话一提到遥岑,她便不得不留个心眼,她想了一会儿,回头问殷迹晅道:“你说什么?我家遥岑只不过是个商户人家的庶子而已。” “若真的是庶子,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殷迹晅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楚兄也早就知道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他都不在意,也不防备着我,你自然也不必防备。” “什么?”青笛有些不敢相信,问他道:“遥岑在你面前承认了他的身份?” 殷迹晅点点头:“楚兄与我之间,向来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青笛微微拧紧眉头,不知道这人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她沉默片刻,问殷迹晅道:“你想做什么?” 殷迹晅连忙摇头:“不啊,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觉得你对我有很多的偏见和防备,我现在将话都说给你听,只不过是想解除你对我的偏见而已。” 他这么说,青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道:“不不不,我对你没有偏见,你看这不是都来参加你的婚宴了吗?我来了就表示对你没偏见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说话呢?”殷迹晅似乎有些委屈,道:“嫂子,楚兄的大计,也必定离不开我的啊。” 青笛心里还拿不准楚遥岑究竟把什么程度的真相告诉了殷迹晅,难道是连他要篡位这种事情都说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殷迹晅道:“你说什么大计啊?” 殷迹晅一脸坦然和淡定,道:“造反啊。” 第182章 受虐狂姐姐自求羞辱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犹豫了一下,问殷迹晅道:“你说什么大计啊?” 殷迹晅一脸坦然和淡定,道:“造反啊。” 青笛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紧张道:“你可别诬陷我家遥岑,遥岑什么时候有过造反的心思了?遥岑正正经经,本本分分,才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殷迹晅拿掉青笛的手,将它轻柔地握在自己的手中,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嫂子,你越是这样紧张,就越证明了楚兄有这种心思啊。不过你不必担心,因为我和他有同样的心思。” 青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也想造反?你现在就直接将你的心思告诉我了,你不怕我出卖你?” “怎么,你想去陛下面前告状吗?你觉得陛下会相信你吗?”殷迹晅越发觉得她可爱了,如此反问了她一句,然后认真说道:“是啊,不过我不叫造反,我叫篡位,因为我可是名正言顺的王爷,而且我必将与楚兄共谋天下,我与他,便是曹操与刘备,若分天下,也必然是我俩。” 青笛对朝堂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就道:“你把二王爷和四王爷放在哪儿了?” “他俩哪里能跟我和楚兄比?他俩加起来,差不多等于个孙权吧。”殷迹晅说这话,颇有些自负。 青笛冷哼一声,轻笑道:“四王爷可比你厉害多了,二王爷手里头也好多大将,你哪里来的自信?” “那你等着吧,楚兄造反必须要选择一个当朝皇族,你看看他最后究竟选谁。”殷迹晅道。 青笛想了想,她虽然不知道殷迹晅对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犹豫片刻,便一言不发地扭头走了。 殷迹晅目送她离开,等她跨过前面的石门,看不见之后,殷迹晅便哈哈大笑起来,自语道:“真是有意思,楚兄简直捡了个宝啊。” 青笛回了前堂,见楚遥岑正在与众宾客聊天,就没有立即过去。等楚遥岑说的差不多了,走过去问青笛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样久?” 青笛看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他俩,才凑到楚遥岑耳边,低声对他道:“我刚才到后院走走,看见那边穿绿色襦裙的女人,与殷迹晅举止亲昵,他俩似乎有点事情。” 楚遥岑听罢,哈哈大笑道:“小七风流成性,你看这里来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或多或少都跟她有点关系,你看见那边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了吗?她是兵部尚书的二房,前不久查出来有身孕了,但是,就她和小七的关系,还指不上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 青笛听罢,面露鄙夷之色,道:“殷迹晅怎么是这样的人啊?太恶心了。” “你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只要他不对你出手,他怎么风流都是他的事情啊,而且征服女人是他的天分,他只是利用这种天分做更多的事情而已,”楚遥岑顿了顿,接着道:“比如说,利用这种天分从那些跟他关系好的女人的口中套出些机密,对他日后行事都是大有帮助的。” 青笛见楚遥岑对殷迹晅这么推崇,就伸手打了他一下,道:“你这么看好他是什么意思啊?你也想通过女人帮你征服天下是不是?” 楚遥岑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冤枉啊夫人,我行为举止多么端正啊,长这么大没有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过暧昧,你这样说就太冤枉我了。而且,你声音太大了,你瞧瞧,那个吴大人家的夫人,正看着你呢,你姐姐也往你这边看了。” 青笛听罢,转头一看,果然见这两个女人同时往她这边走来,她旋即就有些懵,这俩人该不会一起来找她麻烦的吧? 楚遥岑附到她耳边道:“别慌张啊,你挑拨离间的本事也不是盖的,而且这俩人还指不定是冲谁来的呢。”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吴夫人便微笑着对青笛道:“楚少夫人,久仰你的大名,还一直没有登门拜访过,还望你见谅。” 青笛见她不是来找茬的,估计她还不知道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便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吴夫人这么说,我可担待不起,我不过一个商户人家的女眷,谈何让您久仰大名呢?” 这位吴夫人摇头道:“哪里啊,您好歹也是曾经相府的嫡女,我们自然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啊,虽说楚二少爷不是官宦家的子弟,但到底也是咱们黎国最大的皇商家的儿子,而且楚大人还待二少爷如嫡子,你的日子,可不比嫁到官宦人家做小妾好?” 这话的针对性就太明显了,走到她俩身边的风言荟顿时板住了脸,问这人道:“吴夫人,我风言荟,似乎从未惹过你吧?你今日一直找我麻烦,不断地羞辱我,究竟是为什么啊?” 青笛听风言荟这么问,就忍不住淡淡笑了起来,她果然还是忍不住啊,这个傻姐姐,估计她的臭脾气这辈子都改不掉了吧。而且青笛可是知道这女人为什么故意找她麻烦的,她跟殷迹晅那样的关系,能不仇视风言荟吗? 吴夫人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头来,平心静气地对她道:“哪有啊,我没有一句话提到你的名字啊,你这么说,我可就真是不理解了。” “你说的什么庶女,什么小妾,可不就是针对我?” 吴夫人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针对你个人,反正我是正室啊,在我眼里,所有的妾侍,都是一个样儿,我觉得吧,做妾的都是不爱惜自己的人,都是犯贱的人,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不就是这个理?” “你!”风言荟气坏了,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几乎要忍不住动起手来。 青笛见状,不由淡淡笑了笑,对风言荟道:“姐姐稍安勿躁,你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了,可千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冲动,有事没事大事小事都多问问你娘,你娘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在她的指导下,你绝对会比你一个人任性要活的好地多。对了,她身为亲家,今天怎么没来?我还挺想她的呢。” 风言荟被青笛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很多不对的事情。就是啊,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不管怎么样,她这个娘也应该出来送送她吧?可是她居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说自己生病了不能出来见人......她一定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嫁过来当妾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告诉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故意躲着不见她的吧! 风言荟这么想着,居然对殷氏也莫名生出一股怨气来,她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也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个做正室的机会?有她这样当娘的吗?!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啊?”青笛见风言荟在想着什么,就又提醒了她一句。 风言荟挑眉,冷声道:“关你何事?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你一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青笛无辜极了,看了看风言荟,然后转过头无奈地看着吴夫人,道:“吴夫人,你给评评理,我究竟说什么了啊?” “是啊,我可没觉得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啊,可是人家就是生气了,这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哎,看来是人家不欢迎咱们啊,幸好不是真正的王妃,否则咱们以后连七王府的门都踏不进来了。” “哎,既然人家不欢迎我,我还是回去吧。”青笛说着,便揽过楚遥岑道:“我看七王爷也喝多了,咱们就不打扰了吧,遥岑,咱回药堂看看吧。” 楚遥岑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就过去与众人告别,还叫他们稍后给殷迹晅带句对不起,然后便跟青笛离开七王府了。 到了外头,楚遥岑不禁哈哈大笑道:“你呀,羞辱你姐姐一顿,现在开心了吧?”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我羞辱她啊?那叫她自己来我这找羞辱,别人不惹我,我可也不会惹别人,你说说看今天是谁主动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楚遥岑揉了揉青笛的脑袋,道:“你们风家俩姐妹啊,其实性格还真的挺像的。” 青笛一听,又不高兴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像呢?” “都是这样的冲动易怒,没什么心眼儿,不过你比她好了两点,”楚遥岑微笑道:“第一点,是你比她聪明一些,第二点,是你有我宠着你,所以无论你如何肆意胡来都没有用,而她没有。” 青笛心里其实挺同意楚遥岑这番话的,心里头也甜甜的,不过要就这么老实承认了,那多没面子?于是青笛便道:“你把人看得这么透,你有本事想想我今天想吃什么啊?” “你刚才在七王府吃了宫里御厨做的东西,现在还想吃什么?应该什么都吃不下了吧?”楚遥岑知道她在无理取闹,连忙把话头转移开,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很明显叫你姐姐心里对殷氏有了些许憎恨,我觉得她明天回娘家,应该会有一番好戏。” “有最好了,一旦那里发生什么事情,我就可以把洺儿接回来了。” 青笛这时候还没想到,楚遥岑说的话还真是准。风言荟和殷氏之间,果然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第183章 从未见过如此贴心的女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黎国有风俗,新娘子结婚的第二天,是要带着夫君回去看看自己的亲娘的。青笛当时因为她娘已经去世了,就没有跟楚遥岑回相府,但是殷氏还在,风言荟便跟殷迹晅一同去曾经的相府拜访殷氏。 风言荟是带着满满的怨气来的,在外头的时候还稍微忍着一些,后来殷迹晅说让他们娘儿俩单独说会儿话,她们把门一关,风言荟便拉下了脸,气道:“娘,究竟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嫁到七王府是去做妾的?你知道我昨天有多难堪吗?” 殷氏有些无奈,安慰风言荟道:“言荟,娘知道你是个内心十分骄傲的孩子,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而且娘还觉得,你现在肚子里都有王爷的孩子了,这个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都是王府的长子或者长女,你一定会被提升位分的,而且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丞相的女儿了,你现在的身份,能嫁给一个当朝最受宠的王爷做妾侍,难道不已经应该千恩万谢了吗?” 风言荟一拍桌子站起来,气急败坏地道:“我知道我身份不好,比不上青笛,可是这都不是你们造成的吗?你要是有本事,为什么不在之前就成相府夫人,为什么不让我能以丞相嫡女的身份出嫁?” 殷氏听她这么责备自己,心里实在是难过,但还能保持一些气度,好声好气解释道:“言荟,我是你娘,我自然处处都是为你考虑的,我是绝对不会想害你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欺瞒我,害我出丑就是为我好?”风言荟真的不能冷静,道:“你可知道,我昨天出了多大的丑,青笛和那些官家夫人们,一个一个都来骂我!” “怎么会呢?”殷氏听见这话,不禁心疼了,道:“七王爷没有护着你吗?他怎么可能会让你吃亏呢?” 风言荟想到殷迹晅的温柔似水,她的心情这才平静了一些。若不是有殷迹晅,她肯定要羞愧的吊死算了。 殷氏见风言荟没有回答,便道:“七王爷怎么能如此呢?他答应过我,等你嫁过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得找她谈谈。” “你找什么?王爷对我很好。”风言荟看了殷氏一眼,道:“我只是对你寒心罢了,你是我娘,你居然还欺瞒我。”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要欺瞒你,只是想你心里好受一点......” 殷氏着实无奈,想说什么话,可是刚一开口,风言荟便打断她道:“够了,我跟王爷要回去了,我们有空再过来吧,不过应该没什么空了,我在王府还要学着如何管理后宅呢,若是日后真当了王妃,也容易点儿。” 殷氏一愣,回想起以前这个相府还完整的时候,风言荟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说话的,她的女儿这是怎么了?殷氏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可是现在她的女儿已经不单单是她的女儿了,还是一个王爷的妾侍,她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可以管教她了。 她沉默良久,有些可怜地问道:“午饭也不留下来吃吗?按照规矩,回娘家的女儿,一定要跟女婿在家里吃一顿的,你吃完再走吧。” “按照规矩,哪有娘故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侍的?”风言荟跟殷氏吵起来,不仅理直气壮,还振振有词,叫殷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殷氏越加觉得委屈,险些要哭出来。不过风言荟倒不管这么多了,她现在有殷迹晅疼爱她,她已经不再会对这个娘有太多的依赖,也不会对她言听计从了。 风言荟说完就走了出去,殷氏也跟着她出去,风言荟走到殷迹晅身边,道:“王爷,咱们回府吧,今日我娘身体不适,我们就别在这儿叨扰她了。” 殷迹晅感觉有些奇怪,他明显看出来风言荟似乎很生气,但是为什么呢?之前这母女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殷迹晅便回头看了看殷氏,一眼看见殷氏红红的眼眶,便知道她一定跟风言荟吵架了。 不过现在殷迹晅倒没有说什么,风言荟说回府,他便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跟着风言荟回府了。 回到王府,殷迹晅自己都觉得逗,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回家探亲,凳子都没坐热就回来了。不过他可是一个可以考虑到天下所有女性感受的好男人,所以就算不合情理,他还是陪风言荟回来了。 二人在王府用了午饭,吃完之后,殷迹晅将风言荟送回房休息,完了之后他自己叫人带了礼物,亲自送到殷氏那儿赔罪。 自从上午风言荟从殷氏这里走了之后,殷氏就一直以泪洗面,现在听说殷迹晅又回来了,她才擦了擦眼泪,整理整理面容,直接叫人将殷迹晅带到她房中来了。 殷迹晅进来就亲昵地对殷氏道:“岳母,今天言荟心情有些不太好,所以才又临时折回去的,她回去之后,也哭了,说非常对不起你,特意要我来跟你道歉。” 殷氏被这一声“岳母”叫的一点儿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了,又听他说是风言荟让他来道歉的,心情就开始欢喜了,连忙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言荟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绝对不会轻易说出那种话来的。” 殷迹晅点点头,殷氏又连忙道:“快,快坐下。” 殷迹晅应了一声,与殷氏双双坐下之后,殷氏便开始问道:“言荟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啊?是不是昨天你们的婚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殷迹晅想了想,便道歉道:“都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好好照顾言荟,让她被一些人欺负了。” “是青笛吗?”殷氏目光中露出一丝憎恶,道:“那丫头怎么可以这样?在相府里与言荟之间有些摩擦,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前仇往事应该早就消散了才对,居然还要处处为难我家言荟,简直......” 殷迹晅这倒没有为青笛解释什么,微微笑了笑,道:“岳母,你也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言荟受到欺负的。” “哎,你说这种话,我自然是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但是导致言荟被人家看不起的根本原因并不在这儿啊......”殷氏说着,微微蹙眉看着殷迹晅,道:“言荟若是王妃,而不只是一个妾侍的话,肯定就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殷迹晅叹了口气,道:“岳母,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在我心里,言荟就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可是她的身份在那儿,就算不说身份地位,她也是风伯阳的女儿,皇兄是不会让一个被他对付过的罪臣的女儿当我的王妃的。我只有等言荟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才有理由去跟皇兄说啊。” 殷氏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也算跟皇室沾亲带故,怪就怪我嫁错了人,害苦了我的一双儿女啊。” 殷迹晅微微一笑,安慰她道:“不过岳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风伯阳的末期给了一把助力,让陛下都对你刮目相看呢。” 殷氏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道:“都是你和丽妃救了我啊,否则我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所以,岳母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抽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儿女不受任何牵连,真是太伟大了,”殷迹晅真心地赞扬她道:“岳母,若不是我娶了你的女儿,我都想娶你。” 殷氏被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这么赤裸裸的夸赞着,就算比他大了一大把年纪,她还是立马红了脸,忙道:“王爷,你可万万不能这么说,我毕竟是你岳母啊。” 殷迹晅倒觉得没什么,极为无辜地道:“怎么啦?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而且言荟比起岳母来,真是有太多不如的地方,岳母心思缜密,出手果断,这些都是以后要言荟多多跟你学习的地方。” 殷氏真是越来越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哎,我人老了,所以有这么多的处事经验,言荟还年轻,还需要王爷多多提携,多多教导,她呀,以前在相府的时候,都被我惯坏了。” “没有啊,言荟也非常温柔,一点都不任性。” “哎,王爷才是真的温柔啊,我家言荟这么任性,在你眼里都是温柔的。”殷氏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婿了,关切地问他道:“你吃饭没?饿不饿?我让下人去做点吃的来。” “饭倒是不用了,不过我带了几瓶好酒过来,今天下午,岳母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可以边喝酒边聊聊。”殷迹晅说着,便叫人从他带来的东西里掏出了一缸好酒。 殷氏现在自然是天天都没有什么事情的,就点头称好,然后二人便喝了起来。 他们俩开始聊的话题还是风言荟,不过殷氏渐渐有了醉意之后,殷氏就开始说她自己了,从当初还是个闺中少女,一直说到如今,她的艰辛和痛苦,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这个比她小二十岁的女婿面前。 说到出卖风伯阳的时候,殷氏居然哭了出来,其实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对风伯阳还是有很深的情感的。 殷迹晅在一边看她哭了好一会儿,便过去拥住她,安慰她道:“岳母,没关系,这世界上有的人疼爱的,风伯阳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告翻他也是应该的。” 殷氏抬头,风韵犹存的脸上还挂着眼泪,殷迹晅看着,越发觉得她柔弱可怜,便低下头吻了上去。 第184章 殷氏晚节不保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酒后的温柔缠绵似乎顺理成章,再加上殷氏烂醉如泥,事后就睡到了半夜才醒。殷氏开始还有些睡意,脑袋也不甚清醒,可是睁眼之后与身边的殷迹晅四目相对,她顿时就清醒了。 殷迹晅若无其事,撩了一下她额间的头发,温柔地问道:“岳母,你醒了啊。” 殷氏愣了好久,再忍不住抱着脑袋惊恐的叫起来:“啊!” 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外头守着的下人们都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门却早就被殷迹晅从里面反锁了,他也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要随便进来。 现在殷氏的情绪面临崩溃,殷迹晅不劝她也不说什么,就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收拾地上的衣服,自己穿好之后,将殷氏的衣服叠好放到她的身边,然后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道:“岳母,别这样了,你伤心难过也没有用,白日里咱们都喝多了,所以情不自禁犯了错。” 殷氏无比痛心,哭了好一会儿,伸出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殷迹晅的胸口,带着沙哑的哭腔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你的岳母啊!” 若是一般的男人,还是像殷迹晅这样年轻貌美的男人,睡了一个老女人,肯定觉得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听见殷氏这么责问他,也肯定会说都是女人主动勾引他,爬上了他的床。 可是殷迹晅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在他眼中,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宝贝儿,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有理的。 他坐到床边,将手轻轻放在殷氏的后背上,柔声安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岳母,你想怎么责罚我都可以,你打我骂我都行,给我留着一条命就可以了。” 殷氏心头有一股浊气,想出也出不来。现在她的内心百转千回,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了一遍,比如她现在都已经跟风伯阳分开了,为什么还要为他守身如玉?她就应该到处去找男人啊,就应该让自己快活啊!而且早就该了,在风伯阳还没有跟她分开的时候就应该了! 可是自己找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是殷迹晅啊,殷迹晅比自己小了二十岁就不说了,他还是自己的女婿啊!她的这张老脸是真的没法要了,居然跟自己的女婿滚上了床...... 殷氏心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殷迹晅耐心地等着她,好一会儿,殷迹晅才开口道:“岳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最好还是想想怎么弥补比较好。” “怎么弥补?你说怎么弥补?”殷氏的语气还是不善。 殷迹晅看见殷氏眼中的痛苦,自己也禁不住心疼了,道:“岳母,对不起,你拥有这样成熟美丽的身体和脸庞,在我醉酒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天仙下凡,我真的真的把持不住,所以才......” 殷氏听他到现在还说着这样的情话,羞愧的同时,也回想起不久前的缠绵温柔,殷迹晅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比之风伯阳,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不止是他的年轻俊美,还有他极具经验的撩拨和技巧..... 殷氏羞红了脸,微微侧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岳母,你若是愿意听我的,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好吗?若是这件事闹大了,于你的颜面,于我的颜面都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殷氏自然知道这一点,她好歹也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了,什么事情做得什么事情做不得,她比谁都清楚。她一是丢不起这个人,二是这事情宣扬出去,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她恐怕也只能上吊自杀了。 可若是就这么算了的话,她不就白白给殷迹晅糟践了?这样想来,自己也吃了大亏,她也非常不甘心。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殷氏冷冷地问殷迹晅道。 殷迹晅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从来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这事情要怎么做,也是要听凭岳母的想法,反正我对岳母,是心存爱慕,就不知道岳母对我是怎么样的看法了。” 殷氏完全听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连她这个岳母都要娶回去吗? 殷迹晅见殷氏愣住了,估计是殷氏理解错了,就连忙道:“岳母,你不要误会,虽然我爱慕着你,但是若是要娶你,一来你肯定不会同意的,二来,我也没法娶你。我只是说,若是你愿意跟我保持这样的关系,我可以隔三差五地过来看你......你愿意吗?” 殷氏愣了良久,突然拿起枕头狠狠地砸在了殷迹晅的身上,大声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若是能被女人打跑,那就不叫殷迹晅了。殷氏如此激动,殷迹晅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他上去一把拥住殷氏,一句话也不说,殷氏靠在他的胸口,一会儿就渐渐平静下来了,然后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殷迹晅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与自己拉开一点点距离,道:“岳母,你可能还需要好好考虑一段时间,所以今天我先回去,你想好了之后,派人去王府将你的想法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办,我都同意你,可以吗?” 殷氏不说话,眼眸中因为都是泪水,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意味。 殷迹晅十分悲痛地叹了口气,然后便打开门,若无其事地出去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卸的一干二净,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做过什么错事。殷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此时夜已经深了,皇城夜市也早已经结束,大街上十分冷清。殷迹晅伸了个懒腰,将一切抛之脑后,然后便回自己的府上了。 * 此事之后,过了好一阵子,皇城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楚家也平平静静的,青笛白天跟着楚遥岑去药堂学习经营之事,晚上又回来努力造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青笛对商场上的一些事情已经谙熟于心,并打算尽快去皇城近郊将那个梨香坊也接过来。 上次他们二人欺负了何氏之后,听说何氏去楚成关面前告状了,不过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楚成关说什么,估计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何氏也没有再过来找他们二人麻烦,估计何氏告状不成,反被楚成关说了。 这一日晚,青笛和楚遥岑将季慈堂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青笛先回来,打算休整一番,明日便去梨香坊,对付那群据说十分难以对付的老家伙们。楚遥岑去影空来处,与他商量一些事情。 青笛用了晚饭,便跟杏子去院子里坐着,北方的秋来的迅猛走的也迅猛,从叶黄到叶落,不过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已经略微显现出冬季萧条的模样了。 青笛坐着听杏子说最近院子里的八卦,没什么新鲜的事情,楚成关不是个昏庸的人,楚家后宅里的几个女人也都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黄姨娘他们全都安分守己,天天在一起打打麻将就过去了。 最不安分的,就数小桃了。她大概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宅子里静养,每天都要来求见青笛好多次,当然青笛完全能猜到小桃为什么来见她,不就是为了求她能让她继续呆在楚家,作为楚遥岑的妾侍吗?她也表示的很明白,她就是一个妒妇,楚遥岑要想再娶,除非先休了她。 今晚小桃又过来找青笛,杏子听下人来报,说她又来了,就对青笛道:“夫人,奴婢去将她撵走吧。” 青笛看着现在楚遥岑还没有回来,她还有些时间,就摇头道:“算了吧,她天天来,也挺不容易的,你把她带进来吧。” 杏子应了一声,就出去将小桃带了进来。 小桃挺着个大肚子,这肚子比一般的孕妇都要大,估计是在楚家吃得好的原因。她走到青笛面前,扶着石桌的边想要跪下,青笛连连摆手道:“算了吧,别跪了,坐下吧。” 小桃听青笛这语气,似乎是愿意跟她平心静气地说话了,就微笑着应了一声,坐到青笛对面去。 “你这些天来天天要过来见我,现在见到了,你说说吧,你有什么事?”青笛淡淡地问道。 “二少奶奶明明是知道的,”小桃轻轻说道:“我真的不会与你争抢什么,我只是希望我的儿子能够有一个身份,能够骄傲地长大。” “你觉得当一个不受宠的妾侍的儿子,就可以骄傲的长大了?”青笛冷笑一声:“若是我的话,我宁愿有一对爱我的父母,就算他们贫穷,对我来说,我也是幸福的。” “可是我已经找不到能够爱他的父亲了,他的生父,风幼平,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甚至他还想要亲手杀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小桃情绪有些激动,说着话,眼眶就湿润了。 青笛也终究是觉得她可怜,道:“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们成家去,你老老实实地带着孩子过一辈子,也别肖想我家遥岑了,如何?” 第185章 恩将仇报的毒妇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也终究是觉得她可怜,道:“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们成家去,你老老实实地带着孩子过一辈子,也别肖想我家遥岑了,如何?” 小桃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的确,青笛说到这个层面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有其他家的主子,会为下人做到这个份上的?况且她之前还做出过那么多对不起青笛的事情。 可是这却不是小桃所诉求的,她真的不想就这么平凡地过一辈子。人想要往上走,想要过更好的生活,难道有什么错吗? 小桃沉默了许久,突然间笑了起来,对青笛道:“那真是太感谢,有二少奶奶的这句话,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青笛不想深究小桃说这席话究竟是不是真心的,不过她能想到为她好,又不让自己添堵的办法,就这一个了。青笛说完,便起身道:“好,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吧?你回去吧。” 小桃倒没有慌着起来,她只是连忙开口喊道:“二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青笛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你无须谢我什么,只需要别再来烦我,也别再一心想着我家遥岑就可以了。” “奴婢安稳下来之后,自然不会再来烦二少奶奶的。”小桃说着,就着桌上的两个杯子和开水,倒了两杯,端着杯子慢慢起身,递到青笛面前,道:“二少奶奶,你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只能日后再报了,现在先喝了奴婢敬你的这杯茶,可以吗?” 青笛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杯子,这杯子和水都是自己院子里,她刚才还跟杏子在喝呢,所以应该没有问题。青笛想到这,又不禁觉得好笑,她真是在相府的时候练出来了,疑心太重了,现在看见什么,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有毒。 青笛接过她手中这杯水,道:“你若能这么的这么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说完,自己便将茶水一干二净,小桃看她喝完,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也将茶水喝了。 她俩将茶杯放下,小桃便扶着腰要回去,青笛也转头准备回房。可是小桃还没有走到院子门口,青笛便突然捂住腹部,喉头一阵腥甜,她猛地吐了一口血,腹中顿时如刀绞一般地疼痛,她猛然想到刚才那杯水,回头看了一眼小桃,只见小桃嘴角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然后青笛便晕了过去。 杏子连忙上前接住青笛的身体,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小桃刚才乘人不备的时候给青笛下药了,便连忙喊道:“来人,快抓住这个谋害二少夫人的毒妇,别让她跑了,快点,再去叫少爷和大夫过来!二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院子里的下人一看这状况,便赶紧去抓小桃,也有人连忙跑去影空来的院子通知楚遥岑和影空来,楚遥岑一听说青笛出事了,便赶紧回去,影空来也跟着他过去。 二人比院子里的大夫赶来地还要快,当时青笛已经被放到床上了,杏子也已经让人将小桃捆了起来,小桃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就到楚遥岑来了,就连忙喊道:“二少爷,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杏子见她在叫,就过去对楚遥岑道:“二少爷,奴婢跟少夫人本来在好好地聊着天,她突然说要进来求见少夫人,少夫人本来都是不见她的,可是今天实在不忍心,就放她进来了,后来她敬了少夫人一杯茶,少夫人喝完就吐了口血,现在还昏迷不醒......” 楚遥岑听罢,回头看了小桃一眼,他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眼中的肃杀,简直吓得小桃快哭出来了。 楚遥岑没工夫理她,直接进去了,叫伺候的人全部退下,只留下影空来在房间里,他给青笛把了一会儿脉,影空来在旁边见青笛面色惨白,就问道:“怎么了?少夫人没事吗?” 楚遥岑没有说话,扶着青笛坐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青笛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吐完之后,便渐渐苏醒了过来。 “我来得及时,还未伤及内脏。”楚遥岑脸上的神情稍稍松了一些,问青笛道:“你怎么样?胃疼不疼?” 青笛见是楚遥岑抱着自己,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道:“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如同刀绞一般的疼。” “对不起,疼痛暂时无法缓解,我赶紧去让人熬一些止痛的药来,你先忍一会儿。”楚遥岑道。 青笛点了点头,然后楚遥岑便出去吩咐人去拿药,影空来也跟了出去,到外头连忙问道:“夫人没有大碍吧?” “中了剧毒,索性量不多,我来的也及时,所以性命没有大碍,可是她如今腹痛难忍,疼在她身上,便是十倍百倍地疼在我身上。”楚遥岑说话的语气都变地冰冷而可怕,影空来从未见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话,这把影空来也吓了一跳。 楚遥岑吩咐了下人去拿药,然后就去问杏子道:“刚才她是怎么了才会突然吐血的?” 杏子连忙过去将茶水拿给楚遥岑,道:“刚才少夫人就是喝了这个,喝完之后刚放下杯子,就吐血了。” 楚遥岑拿着杯子闻了闻,又用小指从杯子里挑了点茶水,没闻到这茶水有什么味道,便要将这茶水往口中送,影空来一看,连忙抓住他的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二少爷,这茶水里很可能有毒啊!” “没关系的。”楚遥岑挣开影空来的手,还是送入了口中,尝了之后又道:“茶水没有问题,毒在杯口。” 影空来一听,将被子接过来,凑到灯下面仔细看了看一圈杯口,果然见杯口处泛着淡淡的光,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涂在上头,影空来蹙眉道:“真是狠毒,居然将毒下在这种地方来害二少夫人,可不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呢?” 杏子在旁边听了,连忙道:“一定是那个小桃下的,刚才就是她给小姐送的这杯茶。” “当时你也在场,二少夫人神智也还清醒,她怎么有机会下毒呢?”影空来疑惑道。 问到这个,杏子也没法回答了。是啊,她和青笛都在,小桃的水和杯子都是自己院子的,她完全没机会下毒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楚遥岑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个女人呢?” 杏子一指柴房,道:“先关在柴房了。” 楚遥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影空来和杏子也连忙跟上,进去之后,楚遥岑一开口便问道:”毒是不是你下的?“ 小桃被他这么一问,就哭了出来,道:”真的不是奴婢啊,真的不管奴婢的事啊,奴婢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二少奶奶下手啊,二少爷,二少爷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楚遥岑想了想,过去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小桃见他做这个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难道楚遥岑这是要放她走了吗?这是相信她了吗? 楚遥岑没有说话,默默拿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的手指,看完之后,对杏子道:”你去将外头那杯夫人没有喝完的茶水拿过来。“ 杏子应了一声,连忙出去拿,拿来之后递给楚遥岑,楚遥岑将水送到小桃口边,冷声命令道:“喝了它。” 小桃一愣,连忙就跪了下来,她的脸埋的低低的,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求饶,众人开不出来她是不是在认罪。 “怎么,知道有毒所以不喝吗?”楚遥岑冷笑一声。 “奴婢......奴婢......奴婢刚才看见夫人喝了这杯水之后昏死了过去,所以才知道这水里面有毒,但是二少爷为什么要让奴婢喝呢?奴婢又没有做错什么!”小桃哭得梨花带雨,可是丝毫没有引起楚遥岑对她的怜悯。 “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还不承认毒是你下的吗?”楚遥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他的双手紧握,青筋凸起,现在脑海里全是青笛面色惨白,疼痛难忍的模样,可是这个害她的人,她却还不愿意承认。 “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啊,奴婢刚才来的时候,杏子也在场的,她可以作证奴婢真的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不信你翻找一下奴婢的身上,绝对没有任何用来装毒的东西!” 楚遥岑冷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指尖举到她的眼前,问道:“你真以为你将毒藏在你的指甲里,再涂抹到茶杯的杯沿上,我真的不知道吗?” 小桃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楚遥岑说得居然好像他就在旁边看一样,没错,她的确是将毒涂在指甲上,然后又涂到杯沿上......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法说什么抵赖的话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连忙跪下,不住地磕头道:“二少爷,奴婢肚子里还有一个快要出生的孩子啊,求求你不要让奴婢喝这个好不好?毕竟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你的孩子无辜,现在躺在床上的她就不无辜了吗?她从在相府的时候就不图回报地救你帮助你,你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地如此陷害她!你怎么不想怎么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阴德!” “奴......奴婢......”小桃再也说不出什么为自己开脱的话来了。 楚遥岑将茶杯放在一边,然后起身抽出自己身上的剑,问她道:“你是要自己喝了这杯毒水,还是让我亲手杀了你?” 第186章 楚遥岑杀人如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将茶杯放在一边,然后起身抽出自己身上的剑,问她道:“你是要自己喝了这杯毒水,还是让我亲手杀了你?” 小桃顿时就愣在了那里,楚遥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死,绝对不给她任何生存的机会喽? 她来不及多想,她现在唯一能博取别人的同情的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于是她便抱着楚遥岑的腿,哭哭啼啼地求饶道:“二少爷,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啊!你若是杀了奴婢,就是一尸两命啊!” 她叫的声音实在大,而且非常凄惨,青笛在自己房间里也听到了。她刚才喝了大夫拿来的止痛药,现在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儿,还是连起身都有些困难。她心里对小桃自然也是恨之入骨,对于她三番四次的恩将仇报也十分心寒,但是仇恨归仇恨,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青笛还是觉得现在就杀了她十分的不妥。 青笛挣扎着走下床来,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柴房,推门进去,虚弱地开口问楚遥岑道:“遥岑,你们在做什么啊?” 楚遥岑见青笛来了,一脚踢开小桃,过去扶住青笛,蹙眉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床上躺着!” 青笛摇了摇头,还没开口说话,小桃便跪着爬到青笛面前,抓住青笛的衣角苦苦求饶道:“二少奶奶,既然你没有性命之忧,就放过奴婢一命吧!奴婢真的不想死啊,奴婢肚子里还有一个快要出生的孩子啊!” 青笛俯身,将她的手拿开,狠狠地甩出去,冷笑一声道:“你刚才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你傻不傻啊?你是不是以为一旦我死了,你就可以逃出生天,你就可以嫁给遥岑了?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只要我一死,觉得也能查到你头上,而且你还会比现在死的更惨!” 楚遥岑听罢,轻声一笑,点头对青笛道:“你终于明白了这个贱人对你只有利用,而毫无感激了吧?既然你不是来劝我饶了她的,我就放心杀了她了。” 小桃完全懵了,难道现在,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管用了吗? 她吓得快要窒息,简直看见了不久之后,自己的脑袋要掉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也比刚才还要多,似乎要把自己毕生的眼泪都流尽一般。 青笛见她如此,翻了个白眼,心里尽是对她这么愚蠢的鄙夷,然后对楚遥岑道:“遥岑,小桃到底不是咱们家里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你杀了她不好吧?” “虽说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她到底也谋害了你这个正正经经的主子了,若是交到官府同样是死,我杀了她也没有什么错,还给官府省事儿了。”楚遥岑宽慰青笛道,然后便又举起了刀,架到了小桃的脖子上。 小桃吓得一抖,她听见青笛似乎有要替她求情的样子,感觉自己终于看见了一丝丝的救命稻草,连忙可怜巴巴地看着青笛。 青笛听楚遥岑这么说,估计楚遥岑杀气已经满溢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小桃,见小桃如今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好笑,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只有她才能救她了? 青笛垂眸想了想要怎么才能保住小桃腹中的这个孩子,她正想着,楚遥岑的剑尖已经飞快地滑过了小桃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小桃双目一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滚圆滚圆,目中似乎是有一些难以置信,又带着深深地心寒,旋即便缓缓地到了下去。 青笛也是一愣,连忙上前去用双手捂住小桃的脖子,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楚遥岑,又连忙对杏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叫大夫?” 楚遥岑伸手将青笛拉起来,道:“叫什么大夫?我不就是这个皇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 青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道:“你医术好,你救她啊!我不是说了别杀她吗?你怎么还不等我想一些理由,你就将她杀了呢?” 楚遥岑无奈地笑了笑,完全没有为这个死去的女人感觉到一丝不舍。他将剑收了回去,道:“我就是不能给你想借口的时间,才立即杀了她的。你要知道,她一次一次的背叛你,就算这次你救了你,她依旧不会感激你,还会变本加厉的从你手中夺取更多,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青笛重重地“哎”了一声,对楚遥岑道:“可是我也没什么大碍了,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说的没错,孩子是无辜的,就算她有错,你也不能把她和孩子一块儿杀了啊。现在她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楚遥岑微微垂下眼眸,语气平静地道:“八个多月了,孩子取出来还能活。” 说完,他便将手中的剑交给影空来,对影空来道:“找几个大夫将她腹中的胎儿取出来洗干净,这女人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影空来应了一声,然后楚遥岑便牵过青笛,道:“我们回房。” 青笛被他拖着走了一步,任旧觉得腹痛难忍,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楚遥岑见了,叹了口气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无奈道:“你呀,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非要出来逞强,以后什么事情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人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遥岑说完,也不容青笛说一句话,便抱着她回房了。 影空来手里握着剑,看着楚遥岑离去的背影,竟然有些恍然,今日这个做事狠辣果决的人,真的是傻了这么多年的二少爷吗?他身体的最里面,究竟是谁? 影空来也想不明白,他最终还是只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找还没走的大夫过来将孩子取了出来。这孩子虽然不足月,但是在楚家吃得好过得好,也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 丫鬟们将她洗干净之后,便送去给楚遥岑和青笛,楚遥岑只看了一眼,没多大兴趣,毕竟不是他生的。但是青笛却喜欢的不行,就连小桃的死在她心里照成的阴霾也都逐渐散开了,她接过这个孩子,对楚遥岑道:“遥岑,我们把这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吧,好不好?” 楚遥岑点头:“行啊,你想怎么都行。”反正楚家也不缺养一个孩子的钱。 “给她起个名字好不好?”青笛抓了抓脸颊,又捏了捏这孩子的脸,孩子的眼睛都还没有张开,居然对青笛“咯咯”的笑了两声,青笛也十分开心地笑了,问楚遥岑道:“这孩子挺机灵的,就叫楚灵吧,好不好?” 楚遥岑依旧淡淡地点头,宠溺地看着青笛,道:“你说叫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青笛虽然遭受了毒害,但是也因此白白得到了一个女儿,院子里上下好像除了青笛对小桃的死感觉有些不安之外,其他丫鬟家丁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以为事情就要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第二日,何氏便又派人过来叫他们过去,还说是关于小桃的事情。 楚遥岑和青笛本来今天是计划去梨香坊的,可是昨夜青笛中了剧毒,今天身体还没有养好,就不能过去了。何氏派人过来的时候,这二人本来也是打算不去的,可是何氏的人又说楚成关也在,而且是要说说昨晚刚出生的这个孩子的事情。 楚遥岑想了想,若是要这个孩子留在楚家,那也得给她个身份,正好这次可以过去跟楚成关说说。可是再一想,是何氏派人来传话的,何氏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楚遥岑便叫青笛别去,自己一个人去了。 到了之后果然见楚成关和何氏都在场,楚遥岑给二人行了礼,又解释道:“爹,娘,昨夜青笛被奸人所害,中了剧毒,现在还没有苏醒,所以就不过来了。” 楚成关一听,不由有些担忧,问道:“现在还没有醒啊?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爹爹放心,性命无忧,只是昨夜那毒实在是猛烈,所以可能还要休息一段日子。”楚遥岑回道。 楚成关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也没什么大碍吧?” 楚遥岑点点头:“好在母子平安,都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楚成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让楚遥岑快坐下说话。 楚遥岑入座之后,何氏便开口了,说道:“我听说,昨晚是小桃下毒残害青笛,你一气之下还杀了她?” 楚遥岑毫不隐瞒,点头道:“是啊,作为家中的丫鬟,却要害主子,我杀了她也绝对是合情合法的吧?” “我也不是说你做的不和请理,只是人家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楚遥岑没等何氏说完便打断她道:“娘,我之前就说过,孩子不是我的,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你大可令人将她抱过来,与我滴血认亲。” 何氏一听要滴血认亲,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弧度,她找就计划好要给这孩子吃一种药,吃完了之后,无论谁的血都可以与她的血相融。虽然现在小桃不在了,她损失了一个重要的棋子,但是能叫这孩子成为楚遥岑的“亲生女儿”,给青笛添添堵也不算吃亏。 于是她便点头道:“行,刘妈妈,你这便派人去将孩子抱过来。” 第187章 青笛这么快就有女儿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想到自己找已经有了充足的计划,何氏便点头道:“行,刘妈妈,你这便派人去将孩子抱过来。” 可是何氏还不知道,这个计谋早就被青笛问出来了,青笛也将事情告诉了楚遥岑,楚遥岑岂会不知道何氏安得什么心?他也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我早就料到娘会让人将孩子带来与我滴血认亲,我也早让我自己的人把孩子带过来了,免得娘的人过去抱孩子,在路上让孩子磕着绊着,多不好啊。” 楚遥岑语气淡然地说完,完杀便将孩子带了进来,此时何氏脸上的表情可真是丰富多彩,这个孩子连她的人接手的机会都没有,谈何下药?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真没想到,这个傻子恢复正常后,居然是这么一个难对付的角色,那就更加不能让他过多接手楚家的生意了,否则这样做下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她想着,已经有人将水端上来了,楚遥岑和那孩子的血都滴入水碗中,两滴血碰了碰,又散开来,完全没法融到一起。 楚遥岑转过头来,对何氏微笑道:“娘,现在你该相信,我和那个丫鬟之间是清白的了吧?” 何氏尴尬地笑了笑,点头道:“我本来就相信,只是看那丫鬟怪可怜的,才会被她一说就有点糊涂了,不是就好,反正现在那个丫鬟也死了,咱们也无需再责罚她欺瞒我们了。” 楚遥岑点点头,看着完杀手中抱着的孩子道:“爹,娘,青笛昨夜知道那个丫鬟因为谋害她而死,心里十分愧疚,想要收养这个孩子,可以吗?” 楚成关一听,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道:“青笛这丫头以德报怨,还愿意给害她的人养孩子,真是个心底善良的丫头。当然可以养的,你们现在还没有孩子,就养着吧。” 楚遥岑微微一笑,又问何氏道:“娘也没有意见吧?” 何氏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尤其是楚成关已经态度明显地夸过青笛了,她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没有意见,当然没有意见。”何氏赶紧微笑着回答道。 楚遥岑点点头,道:“既然爹娘都没有意见,那么以后我和青笛将会把这个孩子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而且于此相对的,我可能需要掌控更多的家业,才能养活我跟青笛,这个孩子,还有青笛腹中的孩子。对此,爹娘也没有异议吧?” 楚成关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前段日子你跟青笛管理季慈堂的成果,张掌柜已经都跟我汇报过了,你俩做的不错,我也正打算给你们更多的家业,我自己一个人也实在忙不过来了,临渊也忙的够呛。” 何氏听见这父子俩说话,一张脸变得青白青白,难道楚成关真的想把整个楚家的家业让楚遥岑和楚临渊对半分?凭什么啊?楚遥岑又不是嫡子!可是何氏现在就算气着,也不能说什么,免得又被楚成关骂一顿。 过了一会儿,楚成关跟楚遥岑交代了一些做生意的事情,说完了楚遥岑便离开了,等他走了之后,何氏起身对楚成关道:“老爷,妾身说的事情,你觉得可不可以啊?” 楚成关一愣,旋即拍了拍脑袋道:“哎呦,这事情被我给忘记了,刚才没来得及跟遥岑说。” “其实我觉得吧,就算老爷跟遥岑说,遥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青笛那丫头可不像我啊,我只要是为了老爷能好,老爷娶几个妾侍我都不干涉,但是青笛就连一个丫鬟都容不下......” 楚成关听了这话,打断殷氏道:“那哪里是青笛容不下那个丫鬟,分明就是那个丫鬟先害青笛的,你还不明白吗?” 殷氏翻了个白眼,道:“好好好,你儿媳妇什么都好!可是我说的也在理啊,青笛现在怀了身孕,不能伺候遥岑了,现在还又收了一个养女,更加脱不开身,她还一心想着管理商铺的事情,这么多的活儿交给青笛这么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身上,她得多辛苦啊,所以还是赶紧给遥岑娶妾侍吧。而且这府上昨晚刚死个人,虽说只是个丫鬟,到底还是不好的事情,不如娶个妾侍回来冲冲喜,怎么样?” “那也得让遥岑同意才可以啊,我抽空就去跟遥岑说一下。”楚成关回她道。 “我觉得先别说吧,先叫人家姑娘过来跟遥岑先相处相处,指不定遥岑就行动了呢?你现在跟他说,他也不会同意的啊。”何氏劝说道。 楚成关细细想了想,其实他还是觉得,就算叫人来了,遥岑也不会同意的。不过难得将何氏这么体贴地为了人家小俩口考虑,他也不能太打击她,就点头道:“行吧行吧,你看上了哪家姑娘,画像拿给我看看,要是知书达理,长得也不错,配得上我家遥岑的话,就先接到府上来吧。” 何氏一听,高兴地笑了起来,道:“老爷你这就放心吧,说起来青笛也是我找的,初雪也是我看上的,你觉得我看上的儿媳妇哪个不好看?我的眼光自然不会差的。” 楚成关点点头:“好,那么你全权决定吧,我还有些事情,先过去处理处理。” 何氏应了一声,连忙将楚成关送到了门口。楚成关走后,何氏便得胜一般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叫刘妈妈过去立即将她要找给楚遥岑做妾的丫鬟接到楚家来。 的确,青笛和端木初雪都是她看上的,她找端木初雪,是因为她听话懂事,对自己唯命是从,她找青笛,也以为从小被欺负到大的青笛也是一个听话的人,没想到却处处与她作对,所以她绝对不能让青笛好过。 她就喜欢听话的人,对她有威胁的,与她作对的,绝对不能在这个楚家舒舒服服地活下去。 何氏这次找的女孩,是她远方表亲的家的女儿姚氏,自幼家贫,长得还不错,也识得几个字,关键是听话。何氏那次见到她的时候,这丫头头都不敢抬一下,一听说将来有机会嫁给楚遥岑,更是惊讶地嘴都合不拢,后来反应过来了,当即就跪倒在何氏脚下,表示只要能嫁到楚家来吃一口饱饭,过上不劳而获有钱人的日子,她什么都要听何氏的。 对于这样一个方便操控又听话懂事的女人,何氏怎么能不要呢? 当天晚上,刘妈妈便去乡下将姚氏带了过来,姚氏第一次来到楚家,在楚家门口看见楚家的大门的时候,就紧张地一步走不动了,她从未见过这么高大,这么好看的门......而“好看”、“高大”也完全不足以形容这究竟有多好看,可是在她的词汇里,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一个能够形容这个大门的了。 进来之后,她更是呆愣了好久,她走在那条横跨了一条小河的石拱桥上,禁不住问刘妈妈道:“咱们真的到了楚家了吗?我看外头的门口上的确写着‘楚府’二字,可是楚家里面为什么还有条河呢?” 听见她这么问,后面跟着的丫鬟家丁们禁不住都笑了,刘妈妈咳了一声,提醒了身后的众人,然后跟姚氏解释道:“回姚姑娘,水是聚财的,一般商户人家进门之后,门口都用个小池塘,咱们楚家因为家大业大,建宅子的时候又选了个好地方,就正好将这条河也包括进来了,这河从楚家经过,头尾都不在楚家,每天经过的都是新的水,正是预示着楚家包容万象,生生不息的意思。” 姚氏不敢再问很多了,她好歹也识一点字,怕说的越多,暴露出的无知就越多。 经过那条河之后,才算真正地走到楚家的院子里,处处都是假山怪石,亭台水榭继而连三,草木丰盛,就连路边的灯都装点的格外华美,正叫这个姚氏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要不是身后还有这么人跟着,她非过去好好摸一摸这些石头不可。 不久,刘妈妈便将姚氏带到了何氏的房间,姚氏见了何氏,连忙跪下道:“姚氏见过夫人。” “起来吧孩子,以后在我这儿就不用多礼了。”何氏轻轻摆手,姚氏这才起身站起。 何氏打量这个姚氏,见她脸上涂着一看就十分低劣的胭脂水粉,头上戴的也是又俗又艳的假金子,身上穿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布料,而且也跟她的假金饰一样十分的低劣,这幅样子楚遥岑怎么可能会喜欢? 何氏打量她的同时,姚氏也在到处打量着,何氏头上的簪子,那么大的珍珠,真的是真的珍珠吗?何氏的妆容这么好看,她真的是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吗?何氏后面华丽的屏风上面金光闪闪的,用的是金线绣出来的吗?那个灯为什么那么亮?灯罩用的是西洋传来的琉璃罩具吗?何氏脚底下踩着的绸缎,这要是做成衣服,那得多好看啊! 姚氏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每一处都看了好长时间,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她若是能在楚家生活下去,别说是做一个妾侍,就算是做丫鬟她也心甘情愿! 何氏这时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姚氏面前,牵过她的手问道:“孩子,你还记得,我要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吗?” 第188章 能睡二少爷,死也值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何氏这时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姚氏面前,牵过她的手问道:“孩子,你还记得,我要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吗?” 姚氏淡淡一笑,道:“小女记着呢,若是二少爷能看得上小女,小女一定好好伺候二少爷。” 姚氏说话媚眼含春,一颦一笑都比那个青笛不知道有韵味多少倍,何氏真是越看越满意,不过何氏也注意到这姚氏的一双眼睛从进来到现在,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头上的那个大珍珠簪子,何氏抿唇一笑,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递给姚氏,道:“这个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你日后若是做得好,好东西还有的是。” 姚氏高兴地立马就把手伸过去了,可是伸到一半又止住了,又将手缩了回来,摇了摇头道:“不好吧夫人,小女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关系。”何氏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间,又对刘妈妈道:“你去将我用了一半的胭脂水粉都拿出来给小姚吧,还有我平日不穿的衣服,也都挑出来给她。” 姚氏一听,高兴地双眼都放光了,何氏平时穿的衣服,那都是上好的料子,上等的裁缝做的啊,款式和料子都是上上等,那可多值钱啊! “不不不,真的不好意思,小女受不起......”姚氏毕竟也是读过书的人,虽然心里很想立马就要下来,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法立即接受这样的嗟来之食。 “没关系,你也算是我的远房亲戚,我不疼你疼谁呢?”何氏说话间,刘妈妈已经将胭脂水粉包好了递到姚氏面前。 姚氏推脱两次,没推掉,这才不好意思地接下,对何氏千恩万谢之后,何氏又吩咐刘妈妈带她先去小桃生前住过的院子先住着,还派了两个丫鬟伺候着。 姚氏是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进了那个院子之后,就感觉皇宫也不过是这般吧?再看看伺候自己的丫鬟们,个个肤白貌美,仿佛能掐出水来,看来有钱家的饭菜就是养人啊。 那些丫鬟们伺候姚氏洗澡更衣,然后便去外头候着听她差遣,姚氏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刚才刘妈妈给她拿来的何氏不穿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上好的料子,这些料子比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肌肤还要滑腻,她躺着的床也是如此的柔软,如此的舒服,叫为了赶路而劳累了一天的她,片刻间就变得如此放松......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姚氏满怀着激动,很久才入渐渐入睡。 由于青笛受了重伤,这几天都要在家里安心养病,所以就没有去药堂和酒坊,楚遥岑每日还是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里陪她的。 何氏想让楚遥岑和姚氏尽快见面,就让指派给姚氏的贴身丫鬟带着姚氏去楚遥岑的院子,又为了有个充分的理由,把黄姨娘的女儿楚燕儿和端木氏都叫过去了,说是去陪青笛解闷说话。只要何氏不过来,其他的人,青笛还是很愿意跟她们说话聊天的。 姚氏今天就穿上了何氏的旧衣服,何氏的衣服在她这个二八佳人的身上自然是另一番韵味,伺候她的丫鬟也给她化了淡淡的妆容,头上只插了一根簪子,虽说只有一根,却比她之前满头的簪子都贵重。 姚氏打扮完了便去青笛那儿,当时楚燕儿和端木氏都已经到了,二人和青笛一起坐在大树下,边吃瓜子便说闲话。 下人进来通传了之后,姚氏便进来了,这三人对她都还不是很熟悉,只是隐约听说她是何氏的亲戚,也算是个表了好几表的表小姐,便也都客气对待着。不过青笛却含了戒心,也是因为与何氏相关的人,她不防备着不行。 青笛叫姚氏坐下之后,便问她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咱们私下里都是以闺名相互称呼的。” 姚氏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闺名,因为我排行老二,家里人都喊我二丫。” 听到这句话,青笛对她的防备就稍稍减轻了一些,因为她刚才说她连名字都没有,一般家贫的人家都不会给女孩子起名字的。所以看来她跟何氏的关系并不是很深厚,否则何氏一定会支援他们家,不会让他们穷到连给孩子起名字都没心思取的地步。 端木氏淡淡一笑,道:“我也算是你的表嫂,我给你娶一个小名儿好不好?就咱们姐妹几个私下里叫一叫,出去就不说了。” 姚氏赶紧点头,道:“谢谢大表嫂。” 端木氏上下打量了姚氏一番,道:“你今天穿着鹅黄色的衣服,正配这纷纷落叶的银杏,我见你的样貌也如这银杏一般端庄典雅,不如咱们以后就喊你银杏吧,好不好?” 姚氏一拍手,欢喜道:“银杏这个名字好,我从小就喜欢银杏,觉得银杏十分的好看。” 青笛看她这么容易满足的样子,心里对她的戒备又卸下了一分。这样爱笑而且心思单纯的女孩,多半不是个坏人吧。 青笛想着,微笑对众人道:“遥岑昨天在外头带了一包新鲜的桂花来,说是七王爷从皇宫里的那棵百年桂花树上摘下来的,我让杏子去吩咐厨娘做点桂花糕来,大家等会儿一起吃。” 楚燕儿一看就是个爱吃的人,一听到有新鲜的桂花糕,双眼都发光了,点头道:“好呀好呀,谢谢二嫂,今天我可要在你这儿吃饱了再走,否则我就白来了。” 端木氏伸手点了一下楚燕儿的鼻子,道:“你这个丫头,难道来看你二嫂,就是为了吃吗?” 楚燕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道:“也不是,当然是为了陪二嫂说话解闷了。” 青笛听着她俩说话,就淡淡笑了笑。楚燕儿开始的时候与青笛还不是很亲近,平日里也就是见了面打声招呼,两句话都不会说的人。直到上次从南中回来的时候,青笛给楚燕儿带了一个南中大佛手,楚燕儿吃完之后,对青笛的态度立马就改善了很多。看来这个楚燕儿,是吃道中人啊。 姚氏现在倒不说话了。她的笑容挂在脸上,心里却已经开始翻云覆雨了。她刚才还觉得端木氏给她起一个名字是把她也当做朋友看待,想要与她的交流更加平等和方便,所以她一听到“银杏”这个名字,是真的很喜欢。直到刚才青笛喊了一声她的丫鬟,她的丫鬟叫“杏子”,一个“杏子”一个“银杏”,端木氏果然还是把她当做丫鬟看待的吗? 现在又听她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自己插得上嘴的地方,果然她们有钱人家小姐的圈子,外人都是很难融进去的吧...... 姚氏低着头胡思乱想着,青笛突然转过头问她道:“银杏,你也爱吃甜吧?” 姚氏见青笛跟她说话,连忙点头道:“爱吃,爱吃。” 青笛微微一笑:“那就太好了,咱们几个都爱吃甜的,你要是爱吃咸的话,我就要让厨娘单独做给你了。” 姚氏连忙摆手道:“不用,我什么都不挑,什么都爱吃。” “真的啊?”楚燕儿一听说姚氏什么都爱吃,眼睛也陡然亮起来了,问道:“姚姐姐,你家里哪儿的人啊?” “就是城外近郊的,岭山那儿的。”姚氏回答她道。 “哇,现在秋天,岭山那儿漫山遍野都是红果,这要是摘几斤回来,做一盘糖滋红果,清热败火,还开胃。”楚燕儿已经陷入想象中了,差点就要流口水了。 青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燕儿,就你那胃口,还用开吗?” “二嫂又取笑我,”楚燕儿嘟着嘴巴看了青笛一眼,又道:“岭山那儿的刺猬也比皇城周围其他地方的要多,这个季节的刺猬也是极为肥美,若是抓两只回来,和乳鸽一起炖一炖,那滋味......哎哟喂,我都要流口水了。” 几人听着,不禁都笑了,姚氏连忙道:“若是小姐喜欢,等我什么时候回岭山,一定帮你捎过来。” 楚燕儿一听,赶紧问道:“那姚姐姐什么时候回岭山啊?” 姚氏听见楚燕儿问这句话,顿时又有些不开心了,她的表情这么急切地想让自己回岭山,是觉得她在他们楚家白吃白喝了吗? 不过姚氏虽然这么想着,倒也还是挤出一丝微笑,回答她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夫人叫我过来,也没有跟我说过要办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她这话也是刘妈妈教她的,因为为了消除青笛的戒备,必须要让姚氏做出一副与何氏一点都不相熟的意思。 楚燕儿听了,不禁有些失落,道:“可是秋天一过,红果就没有了......”她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好不好,姚姐姐你家里面还有其他人吗?会来皇城里面做生意吗?要是来的话,就让他们把刺猬和红果带过来好不好?” 姚氏一听,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她的爹娘和姐姐还有弟弟妹妹们,都是一副穷样子,而且连字都不认识,若是他们要来楚家,就必然会和她相见,到时候被别人知道她有这样的家人,该多丢人啊。 所以,要怎么回答楚燕儿才好呢? 第189章 熊孩子真真作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姚姐姐你家里面还有其他人吗?会来皇城里面做生意吗?要是来的话,就让他们把刺猬和红果带过来好不好?”楚燕儿实在太想吃这个季节山上的红果和刺猬了,哀求姚氏道。 姚氏想着自家人都那副穷样子,若是递东西来楚家,绝对非要见她,一见她,这楚家上下,不都知道她是一个贫家女了吗?到时候楚遥岑一定嫌弃她是个贫家女,她这辈子不久毁了吗?可是如果拒绝楚燕儿的话,又应该拿什么话来拒绝呢? 姚氏半天不回答,端木氏想着她应该是又什么难处,就对楚燕儿道:“燕儿,你别难为银杏了,银杏的家里人肯定都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哪里有空专门送东西过来给你啊?” “不不,我不是说叫姚姐姐的家里人专门送东西来的,我只是想让姚姐姐的家人来皇城里赶集的时候顺便送过来,”楚燕儿回答了端木氏一句,又转过来对姚氏道:“姚姐姐,你家住在岭山,一定也会隔三差五的来皇城里卖东西的吧?” 是啊,姚氏家里就是靠卖山上的水果和野味维持生计的,一般情况下,只要皇城里有集市都会过来,可问题的关键是,她不想让楚家人知道她家里的人是那样的啊。 “要是他们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亲自去西市拿的,也不用给我便宜,卖什么价我就给什么价。”楚燕儿微笑着对她说道。 青笛看出来了,楚燕儿也是好心。要不然每天集市上都有那么多岭山的人出来摆摊,她想要吃也方便得很,为什么非要买她家的东西? 不过姚氏一直不应着,大概也是有她的难处。青笛便对楚燕儿道:“燕儿,你要是想吃,叫你二哥派人去岭山上采摘就可以了,银杏的家人们肯定都很忙,哪有空理你。” 楚燕儿一听她大嫂二嫂都叫她别再说了,自己也反应了过来,就轻轻“哦”了一声,道:“好吧,我知道了。” 姚氏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自己刚才一直不支声,会不会让自己看起来不好相处,让楚燕儿讨厌自己呢?她思前想后,赶紧跟楚燕儿道:“燕儿,我家里是比较忙的,我弟弟们都在读书,还打算明年春天考科举,爹娘也不经常出来,所以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楚燕儿连连摆手道:“多大点事儿,刚才二嫂不是说了嘛,要二哥派人亲自过去摘呢。” 看楚燕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端木氏点头微微笑了笑,又问姚氏道:“你刚才说你家弟弟们都在准备科举考试,你们家是书香门第啊?” 姚氏心里一抖,她家哪里是什么书香门第,就是连田都没有的猎户,她认识几个字,还是小时候去村口的私塾里偷学的,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都大字不识一个。 不过既然端木氏问了,她也只好继续圆谎,道:“书香门第称不上,只是家里人都比较爱读书。” 说到爱读书,端木氏就有的说了,她问道:“银杏妹妹也爱读书吗?” 银杏点头道:“喜欢啊。” “那真是太好了,青笛也爱读书,我也爱读书,咱们以后有空可以经常在一起读书。”端木氏微微含笑道。 “我读的书可不能跟大嫂相比,大嫂可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家出来的,爹爹是大文豪,所以大嫂的一颦一笑都是一股书卷气。”青笛将端木氏夸赞了一番,完了又说自己道:“我就世俗了许多,我看的都是些经商技法,草药图鉴,我跟大嫂可完全没得比。” “你看的都是些有用的书,我看的都是风花雪月,矫情要命,也没什么用处,临渊有时候还叫我跟你学习呢。”端木氏微笑着回了青笛一句,又问姚氏道:“银杏妹妹,你喜欢看什么书?” 姚氏眼珠一转,她喜欢看什么书?她只听教书先生读过《三字经》,还依稀听过几篇《论语》里面的句子,她想了想,回答道:“我爱看孔孟之道。”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没声了,一会儿之后,楚燕儿才惊讶地问道:“我以为二嫂喜欢看经商之道这一类的书,已经非常奇怪了,因为女孩子不都爱看风花雪月的书吗?现在居然听到姚姐姐爱看孔孟之道,那姚姐姐是不是也爱看兵法啊?” “兵法啊,也稍微看一点。”姚氏微笑着回道。 “你好厉害啊,兵法都能看下去,是不是还想当女将军上战场打仗啊?”青笛开了一句玩笑,几人都笑了,笑完后,厨娘也将桂花糕端了上来,香喷喷又热气腾腾,直教人食指大动。 厨娘刚把盘子放在几人面前的桌子上,楚燕儿便道:“二嫂,谢谢款待,我先拿了吃了呀。” 说完,她也不怕烫,伸手就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只叫唤烫嘴。 “又没有人跟你抢,你着急什么。”端木氏忍不住取笑了一句,然后招呼姚氏道:“在青笛这儿,咱们就别客气了,赶紧吃吧。” 姚氏点点头,也拿了一个放到嘴边吹了口气,然后咬了一口,这种儒软的滋味,是她完全没有吃过的,她欢喜道:“二嫂,真的好好吃啊,我从来都没有吃到过。” 青笛点点头:“是啊,皇城里的糕点做的都比较粗糙,而且多半都是为了果腹。南方的糕点十分精致,口味也非常好,我这院子的厨娘,就是遥岑专门从江南带回来的。” “我说你怎么突然要请咱们吃糕点,原来就是为了显示遥岑有多疼爱你,是不是?”端木氏微微笑着,笑话青笛到。 青笛忙解释道:“大嫂别取笑我了,其实也是遥岑自己嘴馋,才会专门从江南待厨子回来。” “可是二嫂,你难道敢说二哥不疼你吗?”楚燕儿也嫁入了取笑青笛的行列,道:“二哥为了你,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姑娘,这可是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有一次还听见二哥跟母亲说啊,他这辈子绝对不娶任何妾侍,他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姚氏一听这话,咀嚼的动作顿时就停下来了。楚遥岑绝对不娶妾,那她留在楚家是为了什么?她的眼神一暗,看了青笛一眼,这个女人看起来活泼大方,难道是个妒妇吗?像楚遥岑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至少要娶三四个妾侍吧?难道因为青笛在,他就不娶了吗? 青笛被那俩个人说的脸色羞红,也没有注意到姚氏表情的变化,还与她俩开着玩笑。几人笑了一会儿,外面有人过来通传道:“大少奶奶,小少爷不听下人劝阻,非要过来这儿找你。” 端木氏顿时有些无奈,道:“这离欢,怎么这样不懂事,我不是跟他说了中午就回去吗?” “大嫂,小离欢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跟咱们一起吃点桂花糕吧。”青笛忙道。 端木氏叹了口气,叫人过去将他带进来,楚离欢到了之后,先喊了一声娘,又喊了一声“婶婶”和一声“姑姑”,喊完了眨巴眨巴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姚氏问道:“娘,我要喊她喊什么啊?” “这位也是姑姑。”端木氏介绍道。 离欢乖巧地喊了一声“姑姑”,然后又说道:“姑姑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我奶奶的衣服啊。” 几人被他这么一说,这也才注意道,好像真的是啊,姚氏身上的衣服,跟何氏曾经穿过的非常像,头上的那根簪子,也似曾相识。 姚氏刚才还觉得这个孩子挺可爱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话,他想表达什么?是觉得她穿别人的旧衣服,就是没有尊严的表现了吗?还是这个孩子以为......以为她的衣服是偷来的? “银杏的品味和婆婆的非常像啊,我似乎见过她有一件衣服,跟你这件的款式和颜色都差不多,但似乎又有细微的差别。”端木氏及时说了一句,姚氏听罢,赶紧顺着台阶下,道:“是吗?我还不知道呢,真的跟夫人的很像啊?” 端木氏和楚燕儿都点了点头,青笛是听见何氏就觉得头疼,便没有做什么表现。 说完这个,端木氏拿了一块桂花糕给楚离欢吃,楚离欢吃了一口,问道:“娘,我听说婶婶生了一个小妹妹,妹妹在哪儿啊?我想看妹妹。” 青笛“扑哧”一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消息还挺灵通嘛。妹妹就在里面,杏子,你待他进去看看吧。” 杏子应了一声,便牵着楚离欢进去看楚灵,楚离欢一看见摇篮里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儿就走不动了,过去张口手想要把她抱出来,杏子一看,就笑了,蹲下身子对他道:“小少爷,你现在也还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你抱不动的,会摔着妹妹的。” “我要抱抱嘛,你看妹妹对我笑呢,她跟我多亲近。”楚离欢央求杏子道:“你快点把妹妹抱出来给我抱抱嘛,给我抱抱嘛!” 杏子拗不过她,只好将楚灵抱出来,送到楚离欢的手上,楚离欢小小的个儿吃力的抱着一个婴儿,还绕着摇篮走了两步,走到摇篮后面的时候,突然将楚灵摔到地上,嘟着嘴小声道:“叫你想跟我争家产!” 楚灵“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 第190章 楚遥岑八卦狂魔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离欢将楚灵摔到地上,楚灵“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杏子也吓坏了,赶紧过去将楚灵抱起来,外头几个女人听见楚灵在哭,赶紧全都进来了。 青笛接过楚灵,将她放回摇篮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幸好她衣服穿得多,所以没伤着哪儿。青笛蹲下去,一边晃摇篮,一边问杏子道:“怎么回事?” “是......是因为......”杏子看了楚离欢一眼,见楚离欢双手抱着端木氏的腿,转过头冷冷淡淡地看着杏子,杏子竟然被这孩子吓到了,不禁咽了口口水,回答青笛道:“刚才小少爷想抱一下小小姐,奴婢将小小姐从摇篮里抱出来的时候,手没有稳,所以摔到了地上......” 杏子说完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二少夫人,你责罚奴婢吧,都怪奴婢不小心......” 青笛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杏子可不是马虎的人啊,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隐情。她张了张口,想让杏子先站起来,不过还没有说话,端木氏便轻轻拍了一下楚离欢的脑袋,责备道:“你闹什么事?你这么小一丁点儿,能抱得动妹妹吗?到你手里也是摔!你看看,要不是因为你非要抱妹妹,会出现这种事情吗?还不赶紧跟婶婶和妹妹道歉!” 楚离欢嘟了嘟嘴巴,不过还是听话地走到青笛面前,道:“婶婶对不起。”说完又看了一眼摇篮,道:“妹妹对不起。” 青笛淡淡一笑,刚想说没关系,姚氏便抢着道:“大嫂不该责备离欢啊,这事情也不是离欢的错,离欢也是看小妹妹可爱,才想要抱抱她的。”姚氏说完,看了一眼还跪着的杏子,道:“二嫂也是仁慈的,这若是在我家里啊,如果下人们犯了这么大的错,我非打死她不可。” 青笛略微抬头看了姚氏一眼,她完全可以凭借一句话就讨厌一个人,现在姚氏就是如此,小灵儿没什么问题,她便要杀了杏子,她在她自己家里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多么恶毒和霸道的主子啊? 不过说起来,姚氏被青笛这么想着,倒也真是冤枉。首先她家里根本都没有丫鬟下人,她说这句话,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家境也不错,还可以随便处置下人,另一个目的是为了讨好端木氏,和这个府上唯一的小公子。 青笛目光扫过姚氏,然后站了起来,无奈道:“大嫂,还有两位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灵儿一直哭闹个不停,我恐怕要哄哄她,就没法陪你们聊天了......” 端木氏是何等聪慧的人物?从刚才姚氏说要处死杏子的时候,她就看出来青笛开始不高兴了,现在青笛一开这样的口,便连忙道:“我也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真是对不住妹妹,离欢太调皮了......” “不不不,不关离欢的事情。”青笛连忙微笑着摆了摆手,又道:“虽然我没空陪大嫂和两位妹妹说话,但是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让厨娘去做些饭菜,中午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你们一大早便过来陪我聊天,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们饿着肚子就走呢?” 一个成熟的人绝对要知道人什么时候说的是真心话,什么时候只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青笛现在就只是客气客气。端木氏连忙道:“不了,今天临渊回来吃饭,我得回去陪他一块儿吃。” 楚燕儿虽然挺想留下来吃这个江南厨娘做的饭菜的,可是见端木氏都不愿意留下李,她也只好道:“不了二嫂,我回去也有事情呢,下次你再叫你的江南厨娘做好吃的江南菜给我吃吧。” 青笛点头微笑,也不留她们了,道:“一定一定。” 姚氏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说了一句也有事,就跟她们俩一块儿离开这里了。 等她们都走了,青笛才让杏子起身,杏子有些害怕地看了青笛一眼,道:“少夫人,您......您该不会真的责罚奴婢吧?” 青笛无奈地笑了笑:“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杏子抿了抿嘴巴,小心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张口就要处死奴婢,可把奴婢吓坏了。” “不用理她,反正我不会打死你的,这种人张口闭口就是让人死,我以后也要跟她保持距离才行。”青笛说完,又俯身将小灵儿抱在怀中,轻轻晃着,然后问杏子道:“你不是马虎的人,说说看吧,究竟为什么会把小灵儿摔到地上?” 杏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少夫人,你听了之后可能不会相信......刚才大少夫人也在,奴婢就没好意思说,其实刚才是小少爷一直闹着奴婢,让奴婢把小小姐给他抱抱,奴婢想着就给他碰一碰吧,他一定也是觉得小小姐可爱。可谁知,小少爷一抱到小小姐,就故意将她摔在了地上,还说什么......叫‘你跟我抢家产’的话,奴婢当时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青笛听罢,微微蹙眉,许久也不作声。 杏子心里有些惶恐了,连忙对青笛道:“少夫人,您可以不相信奴婢说的话,但是您一定不要怀疑奴婢会有欺瞒您的心啊,奴婢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相信你,我只是在想,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内心这么这样阴霾?一定是有人经常这么教他......楚临渊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回来了估计也就吃完饭就离开了,他应该不会把儿子影响成这样。端木氏自幼出生书香门第,我也不相信书卷气那么浓的女人会把孩子教成这样的世俗。”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夫人教的呗!”杏子皱了皱鼻子,道:“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就不允许夫人带孩子,还多次跟老爷说夫人会把孩子带坏,现在想来,老夫人说的真对!” “你是说遥岑的奶奶吗?对了,她什么时候回来?”青笛突然想到这个从来没见到的长辈,便问杏子道。 “奴婢也不清楚,老夫人已经有些年头没回来了,不过每年过年的时候,楚家都会一起过去看她。” 青笛点了点头,还要说些什么,外头突然传来楚遥岑的声音,道:“怎么了啊,大老远的就听见孩子在哭。” 声音刚落,楚遥岑便走了进来,杏子也知趣的退了出去。青笛将刚才杏子说的事情告诉了楚遥岑,楚遥岑听罢,不由哈哈大笑道:“这孩子,小小年纪鬼心思不少。”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笑,你不心疼灵儿啊?灵儿都哭这么长时间了。” 楚遥岑也看了一眼小灵儿,冷声道:“别哭了,再哭扔了你!” 小灵儿似乎知道楚遥岑要生气了,居然立马不哭了,一双含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楚遥岑。 青笛用胳膊撞了楚遥岑一下,责备他道:“你干嘛啊?吓坏孩子怎么办?你究竟心不心疼她啊?” 楚遥岑挑了挑眉毛,身体贴到青笛的身上,道:“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心疼什么?你要是给我生一个,我绝对心疼他,整天整夜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像公子和太子一样养着。” 青笛白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说吗?虽然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人家的亲生母亲是不是你害死的?我们养她是为你赎罪!” “那女人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作死的好不好?”楚遥岑默默说了一句,便赶紧转移了话题,因为他知道青笛这脾气,就是要人家让着她的。楚遥岑赶紧道:“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要是听了,绝对不会相信的。” 青笛居然有些想笑,今天这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觉得她是那么固执的人吗?她道:“你说吧,我看看我会不会相信。” “我刚才从药堂回来,路上遇见了小七,本来我俩是打算找个地方喝一杯的,可是还没找到酒馆,就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小七看完之后就要离我而去了。”楚遥岑说着,微微一笑,问青笛道:“你猜,是谁给他送来的信?” “他连与你喝酒这样的事情都能丢到一边,那么肯定是他在外面养的女人们找他的喽?”殷迹晅是什么货色啊?青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什么能吸引他。 “猜对了,在小七看完信之后,的确跟我说了一大堆他这个新情人多好好多,床上的时候多骚多骚,”楚遥岑说着,抿唇一笑,道:“可是,你知道他这个新情人是谁吗?” 青笛见楚遥岑这样问,就指着自己道:“我认识?” 楚遥岑点头:“你不但认识,而且你也应该非常熟悉。” 青笛想了半日,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小声问楚遥岑道:“丽妃娘娘早就跟殷迹晅有一腿了,如果是她的话,你也不会让我猜了。所以......难道是皇贵妃娘娘?” 楚遥岑握起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青笛的脑袋,道:“你想什么呢?我姑姑就算要给老皇帝带绿帽子,那也是跟四王爷,你弄清楚他们的关系没有啊?” 青笛揉了揉脑袋,道:“那不猜了,我猜不到。” “你当然猜不到了,因为是殷氏。”楚遥岑微笑道。 “什么?殷氏?”青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道:“殷氏是他丈母娘啊,他怎么这么恶心啊!” 第191章 洺儿撞破殷氏偷情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什么?殷氏?”青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道:“殷氏是他丈母娘啊,他怎么这么恶心啊!”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你是不知道小七风流到什么地步,他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长得不错都不放过,现在是风伯阳不在府上了,如果风伯阳也在的话,他连风伯阳都上,你信不信?” 青笛想到殷迹晅和风伯阳在一起的样子,实在难以接受,道:“太恶心了,以后见了他,我都要绕道走。” “哈哈,”楚遥岑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现在很佩服我,我跟他相交多年,都是这么的正直,这么的洁身自好。” “是是是,你是淤泥小白莲,你身边的人都是淤泥,就你多干净啊。”青笛给他面子应了一句,完了叹息了一声,道:“我还真想去偷看偷看,不想看他们做那种恶心的事情,就像知道殷氏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将近二十多岁的男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她难道也会像她女儿一样一副娇羞的样子吗?” “想看就去啊,小七说了,一般他要等到半夜才会离开相府呢,咱们可以晚上去看看。”楚遥岑提议道。 青笛想了想,反正自己在家里没事,也许久没见过洺儿了,正好去看看他。上次从南中回来之后,完杀就也回了相府,这次正好也去看看完杀。 到了晚上,青笛和楚遥岑便真的过去了,进了相府之后,楚遥岑估计现在殷迹晅和殷氏还在意乱情迷着,就打算先和青笛去看看洺儿。 二人到了洺儿曾经住过的院子,竟然没有见到院子里有人,青笛很是奇怪,问楚遥岑道:“洺儿呢?洺儿不住这儿了吗?” 楚遥岑也不太清楚,他想了想,道:“风伯阳走了之后,殷氏便搬到他的院子去住了,洺儿不太可能还跟殷氏住在一起,不过我估计也搬到其他的院子了。” “那会在哪儿呢?”青笛微微蹙眉,思虑一番,道:“殷氏肯定不会将洺儿送到什么好地方,而府上最差的地方,应该就是我曾经住的秀阁了,咱们去秀阁看看吧。” 楚遥岑点了点头,便带着青笛去秀阁。风伯阳走了之后,相府失去了一大笔经济来源,下人都减少了不少,他们一路走来也没怎么躲,都没有看见院子里有人。 到了秀阁之后,仍然没有看见洺儿,青笛便转身要去其他的地方再看看,楚遥岑却止住了脚步,看着青笛曾经住过的房间。 “怎么啦?”青笛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还记得一开始以陆银的身份与你相识,你非常排斥我,总以为我是坏人。当然,我当初接近你也的确是为了利用你,这一点我承认。” 青笛听他说起以往的事情,不禁也感慨万千,道:“是啊,你还打翻了我院子里的那棵梨花树,当时真的特别讨厌你,不过第二天,你给我带来了满屋子的梨花,我就原谅你了。对了,你给我的梨花我酿成了酒,还埋在这儿呢,咱们今天来了,就把它带走吧。” 楚遥岑点点头,便和青笛走到埋酒的地方一起动手挖酒。楚遥岑一边挖着,一边开口问青笛道:“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以陆银的身份问过你很多次,但是都不知道你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为了摆脱陆银的纠缠......你对陆银动心过吗?” 青笛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无聊,我现在都嫁给你这么久了,咱们连女儿都有了,你还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不是啊,娶你的人,你给生孩子的人,都是楚遥岑啊,我现在是问陆银。”楚遥岑微微笑了笑,道:“就我自己而言,我还是觉得陆银这个身份更有魅力的,他不仅仅是开国名将的后代,还是当朝最大的神教的教主,一身高超的武艺,对你又那么体贴,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青笛听见那个“神教”,心里就不免想要翻白眼了,什么神教啊,明明就是邪教。 “可是楚遥岑呢,不就是个有点钱的傻子罢了,他有什么地方比陆银好呢?” “楚遥岑你这个傻子,一股傻劲儿,是有很多地方感动了我的。”青笛微微笑了笑,道:“我记得你每一次为我奋不顾身地冲到楚家来,也记得你每一次为我得罪相府众人,你那么纯粹的对我好,我的心肠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不感动呢?” 楚遥岑听罢,盯着青笛看了许久,然后凑过去吻了她一下。 亲完了,青笛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习惯要改改,下次亲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知道吗?” 楚遥岑没有应声,只是微微一笑,问她道:“再问你一件事,你对陆银动心过吗?” “你可真有意思,陆银楚遥岑不都是你吗?你到底在意什么啊?”青笛无奈道。 “你说啊,说呗,虽然都是我,但是我想知道哪一个我最有魅力。”楚遥岑蹭了蹭青笛,央求她道。 “动过吧,陆银......师父,师父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伤了手臂,你用陆银的身份过来看我,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手上的伤已经被抹上了药。”青笛笑道,“不过后来,我还是选择了楚遥岑。” 楚遥岑想了想,点头道:“看来我无论是哪一副面孔,都很有吸引力啊。” 青笛笑了两声,然后抬头,认真地对楚遥岑道:“可我更喜欢完整的你,你不是陆银,也不是楚遥岑,是陆银也是楚遥岑,你跟陆银一样霸道不讲理,跟楚遥岑一样任性没头脑,虽然你有这么多缺点,不过我还是喜欢你。” 楚遥岑听见青笛说这话,都惊呆了,这是青笛说的话吗?她什么时候学会跟自己一样说调情的话了?她不是个小冷淡吗?不管了,既然话都说了,那就赶紧动手吧。 想着,楚遥岑便挑起青笛的下巴,又是深深一吻。 吻完了放开她,青笛脸又是绯红,轻轻拍了一下楚遥岑的胸口,骂道:“混蛋,你手那么脏,还来碰我的下巴,还有我刚才不是说亲我之前先打声招呼的吗?” “看你突然变化这么大,我没有忍住。”楚遥岑宠溺地笑着,对她道:“你跟谁学的,怎么张口就是情话,我都措手不及了。” 青笛看了他一眼:“还不是跟你,跟你混久了,我什么都像你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等着哪一天在床上的时候,不是我推倒你,而是你推倒我,完了之后还欲求不满,要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还没说完,青笛便一脚踹上去,道:“无耻!” 楚遥岑躲开她的鞋子,坏笑了一声,转到青笛对面继续挖酒,不一会儿就挖出来了,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便飘了出来。 青笛也闻了一下,得意地问楚遥岑道:“香不香?我酿的酒是不是比你们楚家卖的要香好多倍?”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夫人酿的酒自然是比别人酿的好闻,光闻这味我就醉了。” “就你油嘴滑舌,”青笛勾了勾嘴角,将酒盖上,道:“现在时候还没到,咱们等个十几天的样子再喝。” “嗯。”楚遥岑应了一声,将青笛拉起来,道:“我刚才想了一下,殷氏很可能还将洺儿安排在她的院子,因为这样比较好控制洺儿,咱们过去看看吧。” 青笛点点头,便与楚遥岑一道儿去殷氏现在住的地方,二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果然看见完杀从一个房间出来,想必洺儿也在这儿了。 他们刚要过去同完杀打个招呼,便听见殷氏的房间有些响动,楚遥岑连忙带着青笛躲到了一边,完杀好像是去茅房了,也巧妙地避开了。 不一会儿,殷氏的房门打开,殷迹晅从里头走出来,殷氏将他送至门口,道:“七王爷,我知道我万万不该如此,可是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的。”殷迹晅说着,凑过去吻了殷氏一下,青笛在旁边看着都要吐了,殷氏一个老女人,怎么好意思呢?这可是她的女婿啊! 那边二人卿卿我我,另一间房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洺儿从里面走出来,迷迷糊糊地喊道:“完杀哥哥,你去哪儿了?” 想必洺儿是早已经睡着了,刚才不知怎么的醒了,没看见完杀,便出来寻他。 青笛看见短短几个月,洺儿便从之前高了许多,也健壮了许多,心里很是激动,就等着殷氏和殷迹晅走了之后,她便过去见一见洺儿。 “不妙啊,小七和殷氏的事情被洺儿撞破,殷氏可能会对洺儿有所忌惮......”楚遥岑附在青笛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青笛浑身一颤,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洺儿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殷氏和殷迹晅的目光都已经看向了他,殷迹晅脸上的笑淡了淡,问道:“你不是说,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安排到别处了吗?” “这孩子一直睡得早,怎么今晚还出来了......”殷氏皱了皱眉头,看着洺儿的眼睛也露出了凶光,道:“看来只能灭口了。” 第192章 拿捏把柄好要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孩子一直睡得早,怎么今晚还出来了......”殷氏皱了皱眉头,这事情被洺儿直到,要是传出去,她和殷迹晅的名声就坏了,所以现在看着洺儿的眼睛也露出了凶光,洺儿见殷氏这么凶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凉,赶紧转身进去,将门关上了。 殷氏冷声道:“看来只能灭口了。” 这话自然也被暗处的青笛和楚遥岑听见了,青笛见殷氏都露出了灭口的意愿,连忙就想要冲出去,楚遥岑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冷静些,殷氏不会现在动手,而且小七应该也不会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动手的,依小七的脾气,他应该走得远远的,确定这件事跟自己完全牵扯不上关系之后,才会同意殷氏动手。” 青笛想想也是,便又蹲了回去,等殷迹晅说话。 殷迹晅犹豫了一会儿,问殷氏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啊,我不记得你还有这么个儿子啊。” “哦,他可不是我生的,”殷氏目光一转,道:“他是水氏当年与下人通奸所生,我因为一直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所以水氏死后,就替她养着,哪知他今天撞破了我们的事情,所以为了保全王爷,就只能......” 青笛在暗处听了,忍不住冷哼一声,殷氏在男人面前倒做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样,真是不要脸,谁不知道她一直留着洺儿是想做什么的? 殷迹晅想了想,道:“水氏的儿子,那不就是青笛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弟弟吗?” 殷氏点点头,“是啊。” “那不如把这个孩子交给青笛吧,因为楚遥岑与我是好朋友,只要我私下里与楚遥岑说一声,想必他会看管好这个孩子,不会让他出去乱说话的。”殷迹晅道。 殷迹晅要把孩子交还给青笛和楚遥岑,自然是为了给他们卖一个人情。不过殷氏也有她的想法,她一直留着洺儿不杀,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要挟青笛。所以她刚才说的要把洺儿给灭口,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殷迹晅放心,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杀了洺儿的。 现在她听殷迹晅这么说,便赶紧改口道:“其实无需交给青笛他们,只要王爷放心,我也可以看管好他。青笛小两口在楚家过的肯定也不算太好吧,就不要再把这孩子送过去了,活活给他们俩增加压力。” 殷迹晅看着殷氏,一双澄净的眸子里好像已经看穿了殷氏在考虑什么,他也不深究了,逼迫女人是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于是便点点头道:“嗯,好,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殷氏低头,含羞一笑,道:“那王爷,我就不送你到门口了,免得被别人看见。” 殷迹晅点点头,又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便摆摆手离开了。 他走了,青笛小声问楚遥岑道:“咱们要不要把洺儿直接接走?我真的怕殷氏对洺儿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她暂时还不敢,我跟姑姑交代过,有姑姑在,她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带走洺儿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现在的确可以将他从相府带走,但是你要考虑清楚,就算现在我们将洺儿带走,殷氏还是完全可以告诉老皇帝,将洺儿再要回来。因为算起来,她是洺儿的母亲,是你洺儿的姐姐,按照黎国律法,还没有弟弟会跟着姐姐生活的先例。”楚遥岑一席话说完,果然见青笛皱起了眉头,楚遥岑又接着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不是掌握了殷氏的把柄了吗?完全可以让她自愿将洺儿还给你。” 青笛一愣,抬头看了看楚遥岑,旋即反应过来了,点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楚遥岑淡淡一笑,牵过青笛道:“走,咱们先去跟洺儿打声招呼。” 青笛点头,等到殷氏房间里的灯关了,他俩去了洺儿的房间,当时洺儿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听见有人推门,立马坐起来抽出完杀的宝剑,道:“谁?” 青笛见他这么戒备,心里开心极了,洺儿终于长大了,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了。 她和楚遥岑走进了一些,小声道:“是我啊,洺儿。” 洺儿一听见青笛的声音,愣了一下,便赶紧扔掉手中的武器,一下子扑进青笛的怀抱,连声道:“姐姐,我好想你。” 要是之前,洺儿早哭了,这次洺儿倒没有哭,不过青笛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刻意忍耐着哭声,不禁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洺儿,你这几个月成长了很多,我很高兴,你再在这里住几天,我们很快就来接你。” 洺儿与青笛分开一些距离,吸了吸鼻子,问青笛道:“接我回去?完杀哥哥说,你和姐夫在做一件大事,要把大事做完才可以接我回去。” “不等那么久了,你在这里太危险了。”楚遥岑俯身摸了摸洺儿的头,道:“等跟我们回楚家后,我考验考验你的武艺如何。” 洺儿微微侧过脸看着楚遥岑,犹豫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姐夫,你不傻啦?” 青笛“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楚遥岑也淡淡一笑,道:“是啊,你姐姐太厉害了,把我的傻病治好了。” 洺儿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知道青笛还有会治傻病的能力。 这时,完杀也回来了,推门进来见青笛和楚遥岑都在,稍稍惊讶片刻,便问道:“二少爷,二少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将洺儿接走。”青笛道。 “哎呀,太好了,终于不用在这个破地方待着了。”完杀欢呼一声,又赶紧问道:“什么时候啊?” “尽快吧。”楚遥岑想了想道:“今晚肯定是不行的了,而且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青笛应了一声,与洺儿告别之后,完杀送他们二人到外头,几人一出去,青笛便开口问完杀道:“殷迹晅与殷氏有一腿,这事情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第一次的时候,好像是殷迹晅和殷氏二人喝多了,他们俩发生了关系之后,殷氏似乎开始还不同意,大闹了一场,殷迹晅就无奈地走掉了。过了好几天之后,殷氏自己派人给殷迹晅送信去,殷迹晅收到信过来,殷氏的态度便变了。再后来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人,就经常来往了。” “一般都是什么时候过来?有规律吗?”青笛又问道。 完杀仔细想了想,道:“似乎是七王爷哪一天上朝,哪一天就会过来,一般都是下午人少的时候过来,一直待到半夜才走。” 青笛勾了勾嘴角,有这些信息就够了。 楚遥岑轻轻拍了一下完杀的脑袋,问他道:“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么一回事了,你怎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害得我听见这个消息之后,还激动了半天。” 完杀摸摸自己的脑袋道:“二少爷,我是个大男人啊,哪有平白无故背后说人家的理?要不是少夫人问起来,这个我都不说。” 青笛不禁笑了起来,这主仆俩说话也是有意思,哪天完杀真的回楚家了,那就绝对热闹了。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明日还要过来呢。”青笛说了一句,就拉着楚遥岑走了。 二人回楚家休息了一晚,次日,楚遥岑便和青笛又赶到了昔日的相府,这次是从大门,叫人家进去通报殷氏,说他们二人求见。 通报了好一会儿,下人出来道:“我们夫人说了,不见,二位请回吧。” 楚遥岑不慌不忙,道:“你再去通知一下你们少爷,叫他出来见我,我有要紧事找他,他若是也不见,那就后归自负了。” 这下人早些日子还听说风幼平和楚遥岑相交甚好,现在听楚遥岑这么说,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听话地去找风幼平了。 风幼平因为欠了楚遥岑一大笔高利贷,而且他还想借更多钱,就赶紧出来见楚遥岑,见到之后,立即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道:“楚二少爷,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是与夫人有一些要紧事相商,可是夫人似乎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便找好找了你,希望你带我们进去见夫人。”楚遥岑微笑着道。 风幼平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来找他要钱的,什么事情对他而言都是小事。他便赶紧应声,带着青笛和楚遥岑进去见殷氏,到了殷氏的院子前头,交代了守门的护卫带他俩进去,自己便赶紧跑了,免得待会儿殷氏责备起来。 青笛和楚遥岑直接进去,当时殷氏还是淡定地喝茶,一抬头看见青笛和楚遥岑,一口水全喷了出来,然后将被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骂道:“我不是说了不让他们俩进来吗?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俩个是耳朵聋了吗?” 那护卫平白无故受了一顿骂,就赶紧道:“回夫人,是少爷待二位进来的......” 殷氏气坏了,但也无可奈何,摆摆手让这个护卫下去,然后问他们俩个道:“你俩来做什么?我们这么久相安无事,你们不会是故意来挑事的吧?” “你还怕挑事吗?”青笛勾着嘴角笑了笑,道:“没什么其他事情,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要回洺儿,让洺儿跟我走吧。” 殷氏听她说完,淡淡一笑,道:“休想。” P:今天上线看见有人给我投了那个2015纵横年度盘点的票,我非常非常高兴,虽然你们不爱说话,不给我留书评,但是我知道还是有一群人在默默看着我的文的,感谢~~~ 第193章 极其容易煽动的傻女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没什么其他事情,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要回洺儿,让洺儿跟我走吧。” 殷氏听她说完,淡淡一笑,道:“休想。” 青笛听她这么急着就拒绝了她,就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么讨厌我,天天看着洺儿这张与我十分相似的脸,你不觉得难受吗?” “没关系,难受算什么,我岁数大了,什么都能忍耐。”殷氏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们黎国的规矩,你们应该也都知道,还没听说过哪户人家姐姐出嫁,弟弟也要跟着嫁过去呢,而且不管怎么说,我都算是洺儿的母亲,理应照顾他,这要是让他跟你走了,别人不说我照顾不周吗?” “母亲?母亲这个词可是指当家主母的,请问你什么时候成为相府的当家主母了?”青笛忍不住嘲笑道:“你不过就是个姨娘罢了,在咱们黎国的律法里头,可没有规定过姨娘就比姐姐亲啊。” 大概是因为风伯阳已经不在了,姨娘还是主母的名头,对殷氏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殷氏就算被青笛这么说,也不急不躁的,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在你娘时候成为了这个相府的主母,我在陛下眼中都是,而且我现在还是诰命夫人,这个称号,可不是姨娘就可以拿的。所以,你要是想把洺儿强行带走也可以啊,大不了我进宫面圣,再把洺儿要回来就得了。” 青笛微微眯起了眼睛,第一回合的争论,现在她已经败下阵来。楚遥岑见状,对青笛使了个眼神,青笛便明白了过来,开口道:“殷夫人,不知你对你的女婿殷迹晅还满意不?我可是听别人说,你们经常彻夜畅谈,一谈就谈到深夜呢。” 青笛听到楚遥岑提起了这事儿,淡淡一笑,道:“就是啊,可怜姐姐还以为七王爷每天都去与大臣们商议事情,商议到很晚才回去呢。你是不知道啊,你的宝贝女儿现在夜夜独守空房,好可怜的。你说她要是知道,她的夫君天天陪着她的亲生母亲,会作何感想啊?” 殷氏心里一惊,他俩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七王爷应该很谨慎了,她也一直谨慎对待,怎么可能...... 殷氏微微低下头,想了许久,最后猜测应该是殷迹晅自己告诉楚遥岑的,因为整个皇城里的人都知道,殷迹晅和楚遥岑的关系很好。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完全不用害怕这两个人会透露出去什么了,因为楚遥岑和殷迹晅的关系,他应该不会让殷迹晅收到什么损失的。 她便又抬头对二人笑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你俩在说什么,不过若是不好的事情,我想七王爷肯定也脸上无光,恐怕你们也不乐意见到吧?” 楚遥岑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道:“可是对付你的方法有很多,不牵扯到小七还能让你丢脸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殷氏扫了楚遥岑一眼,道:“楚公子,我之前也听说过你不傻了,没想到你不傻了之后,还学会威胁别人了啊,看来青笛很会教育你吗。” “青笛自然是会教育人,你跟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应该很清楚。只是你并没有被我家青笛调教成一个好人啊。”楚遥岑叹了口气,然后道:“殷夫人,现在小七是你的女婿了,我和他的关系又那么好,真不忍心破坏什么。你要是能将孩子还给我们,咱们什么事情都好说,也不必撕破脸,你看怎么样?” “楚二少爷说话可比某些不知道敬重长辈的人说话好听多了,不过还是不可以,二位请回吧。”殷氏说完,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进里屋去了。 她刚进去,便有两个家丁出来叫他们俩离开,青笛很是不愿,还想追进去找殷氏麻烦,楚遥岑连忙牵住她,道:“着什么急啊,既然她不害怕,咱们就给她点厉害尝尝呗。” 青笛一想,觉得也是,殷氏都不害怕,她着急什么?二人相视一目,都有了主意,便离开此处了。 到了外头,楚遥岑问青笛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青笛点点头:“那是自然,殷氏不是不把咱们当回事儿吗?我就闹出点事情给她看看,看她怕不怕。” 楚遥岑笑着点了点头,道:“接下来你需要去小七府上了吧?小七今早去上朝了,午时便会到这里来,你要把握好时间。” 青笛点点头:“知道,昨天这些事情都问清楚了完杀,绝对明白的。” “嗯,去那里,就不适合我跟你一块儿去了,免得小七日后知道这事情跟我有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待会儿让沐大哥保护你,你自己去吧,我去药堂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楚遥岑说完,青笛应了一声,二人便先一同回了药堂,等沐云弓来了之后,青笛便与他一块儿去七王府了。 风言荟这段日子自以为过的可滋润了,所以就等着别人来找她,她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呢。今日青笛来找她,她便觉得是一个可以炫耀的好机会,连忙让人带她进来了。 青笛和沐云弓在七王府的凉亭里见着了风言荟,她俩相对而坐,沐云弓和风言荟的护卫都站在后面。风言荟先是给青笛倒了一杯水,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是不是跟你家那位吵架了啊?” 风言荟还真是就不盼着点别人好,青笛赶紧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她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便道:“我之前总觉得你不成熟,比不得殷氏一分一毫,现在看啊,就待人接物来讲,还是你做的好一些,这也难怪,毕竟你是以后要做王妃的人嘛。” 风言荟一听这话,心里头就很开心,不过还是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我就是说啊,今天上午我去曾经的相府见了你娘,你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让我坐下就算了,茶水都不给一口,还是你懂事啊。”青笛含笑对她说道。 风言荟心里头现在对她娘隐瞒她做妾的事情还有一些怨念呢,就冷哼一声,道:“她怎么能跟我比?” “是啊是啊,她怎么能跟你比,她不过是觉得自己现有了男人的宠爱,就恃宠而骄,谁也不放在眼里。哪像你啊,就算嫁给了王爷,待人接物还是这样的真诚。”青笛毫无原则的夸了她一顿,然后道:“真是太恶心了,你知道吗?你娘找了个比她小二十多岁的姘头。” 风言荟忍不住捂着了鼻子,好像就听见这句话,就能闻见一股淫.乱的味道一样。 “你有空也跟你娘说说吧,毕竟她也是堂堂当朝王爷的岳母,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呢?”青笛见风言荟已经露出了这般表情,就继续煽动她。 风言荟皱起了眉头,她娘找姘头是什么意思?风伯阳才离开不到半年,她就这么受不了寂寞了吗?还找了一个比她小二十多岁的男人,是疯了吗! 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脸往哪儿放?她还真是不为她这个女儿考虑! 风言荟越想越气,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跟她说清楚!” 现在可不行,时间还没到呢。青笛连忙道:“你看你看,你又冲动了吧?你好好想想,现在这个点儿街上都是人,相府那个位置人也非常多,你现在急冲冲地赶过去,是想让你娘下不来台,还是想宣扬你的家丑啊?” 风言荟一听,想想也是,便又做了下来,她凝神思绪许久,突然想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便问青笛道:“对了,你是从哪儿得知我娘找了个比她小二十来岁的姘头的事情的?” “你忘啦?我弟弟还住在那儿呢,有一天他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了我,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弟弟年纪小,可完全不会撒谎啊。” “可是我记得我之前跟你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吧?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提醒我?”风言荟到底是嫁做人妻了,思绪也成熟了很多。 “好吧,那我便跟你说实话好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娘做这件事太令人恶心了,而且我弟弟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还住在那里,天天被他看见这么淫.乱的场合,一定不利于他端端正正的长大,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去跟殷氏说,要么把洺儿还给我,别让他天天看这种肮脏的事情,或者就老老实实地做她的寡妇,别带坏了我的洺儿。” 青笛说这话可不客气,不过反倒是这样,更能让风言荟相信。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亲自过去看看才可以。 青笛看着她的表情,估计差不多了,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不要去劝劝你娘,你也赶紧决定吧,我怕就怕啊,到时候这事情被四王爷啊二王爷的党派们知道了,那可就成了一个威胁七王爷名声的把柄了。” 说完,青笛便起身,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提醒你哦,为了你能让殷氏更加羞愧,更加容易改正,你最好晚上过去,去的时候别叫别人进去通报,免得打草惊蛇,然后你进去直奔她的房间,捉奸在床,必然能叫她心中羞愧,立即改正。” 说完之句,青笛都不用看风言荟什么表情,便转身离开了。 风言荟坐了一会儿,便叫来丫鬟道:“收拾一下,天黑了之后就回相府看看。” 第194章 母女俩居然成为情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听了青笛的一席话之后,风言荟也坐不住了,让丫鬟帮她收拾打扮一下,到了晚上,便披着袍子去了相府。她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来,还特意找了个从头裹到尾的衣服。 到了相府之后,自然也不能让人进去通报,就直接走了后门。殷迹晅来的时候走的都是大门,而且殷氏也并不会大肆宣扬什么,所以这个后门守门的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现在见曾经的小姐回来了,就赶紧让风言荟直接进去了。 风言荟直奔殷氏现在住的院子,殷氏又像以往一样,将院子里的下人都调出去了,而且这次为了避免再被洺儿和完杀撞见,让他俩也走了,所以院子里现在空无一人,正方便风言荟行事。 风言荟进了这个院子,便察觉到不妥了,她娘把人都调走,一定是没想做什么好事。她走到殷氏房间门口,耳朵凑过去听了听,果真听见一些令人羞愧难当的声音。 她气急了,没想到真的被青笛说对了,她娘居然这么不要脸,所以今天一定要叫她知道什么叫羞耻,免得日后继续给她丢脸!而且里面的那个男人,一定要让她家王爷给他点颜色瞧瞧,免得日后继续纠缠她娘! 风言荟想着,伸手推了推门,发现里面被反锁了,就叫带来的家丁上去踹。那人一脚踢过去,门“咚”的一声就开了,风言荟气冲冲地走进去,骂道:“娘,你要点脸好吗?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还......” 风言荟说着话,里面受到了惊吓的两个人便转过头来看她,她也看见了此时坐在殷氏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没有成亲多久的相公。 “怎......怎么会是你们?”此时此刻,风言荟已经面临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床上的人居然会是殷迹晅?她怎么也想不通,难道她这幅年轻曼妙的身体,比不上她娘这具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吗?她的哪里不必她娘有魅力? 殷氏的情绪也面临奔溃,被女儿撞见她如此,唤醒了她心中早已经放下的羞耻心,她羞愧难耐,立即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殷迹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这种场景下就显得不慌不乱了,平静地起身穿上衣服,整理整理头发,问风言荟道:“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里没有责备,也没有羞愧,平静地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言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意,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们俩是岳母和女婿的关系啊,你们怎么可以爬到床上?你们不觉得羞耻吗?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殷迹晅淡淡地回她道:“真心相爱,有什么好羞耻的?爱这种事情不分年龄,不分场合,不分男女,只要我喜欢别人,别人也喜欢我,就可以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风言荟擦了擦眼中的泪,指着殷氏道:“既然你喜欢的是她,你为什么要娶我?你直接娶她不就得了?”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你们母女俩要是不介意,都嫁给我也成啊。”殷迹晅说这种混蛋话,却也总是格外的真诚。 “你......”风言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了,她转头看见床上哭哭啼啼的殷氏,便上去揪住她的头发,骂道:“你要脸吗?你是我的亲娘啊,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的男人?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的吗?” 殷氏也不反抗,就由她这么做......因为毕竟是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要杀要剐,都随她心意吧。 殷迹晅上前拿开风言荟的手,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风言荟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摔在地上,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殷迹晅。 殷氏也下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赶紧抱住殷迹晅的胳膊,求饶道:“言荟年纪轻,不懂事,求求王爷饶了她吧,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啊!” 殷迹晅拿开殷氏的手,然后走到风言荟身边蹲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慰道:“我打你,那是因为我对你是爱之深,所以责之切,你要知道,我可是日后要做皇帝的人,不管出于任何原因,我都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你也要学着看开点儿,明白吗?而且你要是想在我的后宫有些位置,就一定要学会容忍,明白了?” 风言荟刚才挨了一巴掌之后,心里还冷的像雪,现在吃了殷迹晅这块糖,又有一些动容。她略略思虑一番,便将头埋在殷迹晅的怀中,不住地抽泣着。 “乖,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人。”殷迹晅的手抚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道:“你好好在府上养胎,等你给我生了儿子,日后我当了皇帝之后,你还不就是皇后了吗?” 听见殷迹晅许诺她要给她皇后之后,风言荟连刚才的冲击都忘记了,连忙坐直了身体,擦了擦眼睛道:“嗯,只要王爷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日后不负我,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乖。”殷迹晅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回去对殷氏道:“今日这幅样子,本王也没什么心情了,便与言荟一道儿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殷氏红着脸点点头。殷迹晅这个人啊,真是对任何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微笑,甚至连他的喘气儿,都透露着浓浓的深情,这叫人怎么不沦陷? 殷迹晅与殷氏告别完了,便一手牵着风言荟,一手拦着她的腰离开了。 二人走到相府外头,殷迹晅才问风言荟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晚来这儿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 风言荟被殷迹晅这么一问,立马反应过来白日里青笛说的话了,她也渐渐明白青笛什么意思,一定是想故意挑拨她和殷迹晅的关系!这女人果然如此,永远都不可以会安什么好心! “是青笛特意到府上告诉我的,我开始还好奇,她叫我来这儿做什么,原来是要叫我捉奸,叫我与你之间的关系破裂......她怎么是一个这样有心计的人呢?我简直是......我简直......”风言荟说着,便又要哭了起来。 殷迹晅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事情我也不怪你,你以后知道她心机深沉,离她远一些就可以了。” 风言荟点点头:“嗯,我以后一定再也不与她见面了。” 殷迹晅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来他一定要抽空与青笛单独见一面了。 * 上次风言荟捉奸两日后,青笛都快坐不住了,殷迹晅终于派人来找了她,与她约在一间楚家名下的酒楼里。因为这地方还算安全,而且处处都是自己人,所以青笛没带别人,就直接去赴约了。 见到殷迹晅之后,殷迹晅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等青笛入座之后,便问道:“嫂子,我们许久未见了啊。” “也没有多久吧,你成亲的时候,我还去了呢。”青笛回他道。 殷迹晅淡淡一笑,伸手就要给青笛倒酒,青笛一把捂住杯子,道:“有孕在身,不能喝酒。” 殷迹晅的手一僵,然后只好收了回来,旋即问青笛道:“嫂子,你前些日子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青笛还佯装不解,道:“前些日子?什么日子?我做的什么事情?” “看了嫂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殷迹晅笑笑道:“就是你跑到我府上,将我和殷氏做的那些事情告诉了风言荟,叫风言荟去抓奸的事情啊。” “哦,你说那个啊?我其实主要意思并不是为了对付你,就是为了娶威慑一下殷氏,免得殷氏日日做如此道德败坏的事情,带坏我家洺儿,毕竟洺儿还住在她那儿呢。” 殷迹晅叹了口气,道:“我就猜到,你绝对是为了洺儿的事情,才会出此下策的。” 青笛也不瞒着他了,道:“是啊,王爷心里什么都跟明镜似的,那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帮我呢?” “帮,你的忙我绝对是要帮的,我现在有把柄在你手上,不帮的话,我的脸面往哪儿放啊?”殷迹晅轻笑道:“不过下次,我希望你先用些柔和的方式,你一下子就来这么猛的,我受不了啊。” “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的确柔软了许久,还好声好气地去劝殷氏了,可是她不在意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行吧,我知道了,我今日去殷氏那里,便去请求殷氏将洺儿还给你。”殷迹晅说着,又问道:“不过,我有一事不解,楚兄不是有一件大事要做吗?你现在就把你弟弟带到你们自己身边,会不会碍手碍脚,甚至日后万一出什么事情的话,还会连累孩子啊?” 青笛微微皱眉,这事情她自然也想到过,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洺儿在殷氏手中,就等于殷氏一直握着她的命脉,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自己的命脉被握在别人手上。 “这个就不劳烦王爷操心了,我和遥岑自然会给洺儿一个绝对安全的成长环境。” “哈哈,你的态度和语气还真是不好,有你这么求人的吗?”殷迹晅喝了一口酒,然后望着青笛,深深地说道:“其实,我多希望你是真的想挑拨我和风言荟的关系,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乎我的。” 第195章 说好去死的怎么还不死呢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喝了一口酒,然后望着青笛,深深地说道:“其实,我多希望你是真的想挑拨我和风言荟的关系,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乎我的。” 青笛眉头微蹙,她知道殷迹晅就是好色,对她说这种话,其实心里面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想调戏她而已。她最讨厌这样暧暧昧昧的话了,便起身道:“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殷迹晅抬头看了看她,问道:“我点了一桌子饭菜,你不陪我吃一点,多浪费啊。” “没关系,楼下有的人没有东西吃,你要是怕浪费,可以把那些乞丐喊上来吃。”青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便真的要离开了。 “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我现在这么想留你吃顿饭,你都不愿意陪我,万一我一生气,不帮你把洺儿要回来了怎么办?” “你!”青笛一听他说要拿洺儿来威胁自己,便连忙转过头去,愤愤地看着他。 殷迹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这种笑的方式竟有一些像楚遥岑。他对青笛道:“哈哈,瞧你紧张的,我吓唬你的。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我自然也没有留你的道理,你赶紧回去吧。” 刚才不是还拿洺儿威胁她的你吗?只片刻,他便想明白了,要放自己走了?青笛见他这样说,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倒不敢走了,微微凝眉道:“你什么意思?” 殷迹晅也一副不解地模样,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你不要留下来吗?你都不愿意留,难道我还强迫你啊?所以我就让你赶紧回去了。” 青笛将信将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道:“我若是回去,你还会救洺儿吗?” 殷迹晅无奈,叹了口气,点头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会救洺儿就绝对会把他完完整整地交到你的手上,绝对不会负你的。” 青笛想了一下,便真的扭头走了。殷迹晅一路看着她下楼,又趴在栏杆上看着青笛往楚家的方向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吩咐随行的侍卫道:“去将楼下那些乞丐叫上来吧,我请他们吃饭。” 侍卫应了一声,便下去带了四五个乞丐上来,他们一见一大桌子饭菜,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他们都受不了了,见殷迹晅摆了摆手,便赶紧围上去用手就抓着吃了。 殷迹晅就去一旁看着他们,这群乞丐吃了一半,有人想起了殷迹晅,便过去跪倒在他脚下,道:“多谢七王爷款待,七王爷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打探的,尽可找我,西市这边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殷迹晅微微一笑,对他道:“今天这饭可不是我请的,是楚家现在的二少奶奶请的,你们日后若是有机会,就去谢她吧。” 众乞丐都诺诺应声,唯独其中一个,听见殷迹晅说到楚家二少奶奶,便停止了口中的动作,飞快地抬头看了殷迹晅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殷迹晅自然是发现了他的目光,不禁感觉很是奇怪,也就看了一眼他,却发现......这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啊。 殷迹晅想了好一会儿,猛然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 他现在没有立马说什么,等众乞丐将桌上的东西吃完之后,跟殷迹晅再次道谢,道完谢都要走了,殷迹晅才轻声吩咐侍卫,让他去拦住刚才注意到的那个人。 那个侍卫便赶紧过去将他拦了下来。 殷迹晅走到那个乞丐面前,那个乞丐连忙跪了下去,也不敢出声问什么。 “没想到,还没到半年,我就快认不出你来了。”殷迹晅见他不开口,便自己主动先说了话。 地上跪着的人将头埋的更低,丝毫没有要回答殷迹晅话的意思。 殷迹晅也不嫌弃这个乞丐身上的一股恶心的臭味,竟然俯身弯腰去扶他,道:“赶紧起来吧,风丞相,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地上跪着的乞丐浑身一僵,旋即连连摇头道:“王爷,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呢?若是觉得我认错了,不如你过去洗把脸,将脸上这些泥泞都洗了,让我看看你的脸如何?” 那人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弄成这幅模样,还是被王爷看出来了......我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殷迹晅淡淡一笑,示意他先坐下。二人都坐下之后,殷迹晅问他道:“风丞相,前阵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听说你之前所在乞讨的地方发了一场大火,那个破庙里的好多乞丐都被烧死了,我派人去找过你的尸体,没有找到。但是当时有人跟我说,你前阵子双腿都被你在朝中的仇敌打断了,我以为你绝对没有可能逃跑,也被烧死了呢。” “王爷快别叫我风丞相了,我早已经不是他了。”风伯阳叹了口气,道:“打我是真,不过我运气好算好的,没有被打断腿。发生大火也是真,不过那火,就是我放的。当初皇帝不许我出了那个破庙周围的界限,我只有靠着这种方法才能逃出来。”他说着,连忙紧张地看着殷迹晅,道:“王爷,你当初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绝对你应该不会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所以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 “当然,我一直很敬佩风丞相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想害死你呢?”殷迹晅淡淡一笑,道:“风丞相,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正好可以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回我府上,日后为我所用?” 风伯阳惊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王爷......真的可以吗?” 殷迹晅点点头:“若是你害怕你被别人认出来,我可以派人去请西域的易容高手,将你的脸完全变成别的模样,你再改名换姓,就可以从新做人了。” 风伯阳听见这话,早已经热泪盈眶,考虑都不带考虑,跪下来就说:“王爷,以后我风伯阳绝对做牛做马为你效劳!” “快快请起,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既然你同意了,我现在就叫人带你去找那易容大师。”殷迹晅将他扶起来,旋即吩咐身后的人道:“速速将风丞相送到城西,去找红叶斋的人,报我的名字。” 那人应了一声,便过去领风伯阳走。风伯阳千恩万谢,赶紧跟他去了。 待他俩走后,殷迹晅微微一笑,自语道:“青笛啊青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 青笛办成了事情,回了楚家之后自然是开心非常,正好楚遥岑早她一步回来了,见她走路都在笑着,便道:“这么开心,看来是事情办妥了?” 青笛点点头:“是啊,殷迹晅答应去向殷氏求情,殷氏现在那般痴迷殷迹晅,一定会立马同意的。” “哈哈,有你的。”楚遥岑笑了一声,然后道:“我们也得赶紧拿到家产,然后分家出去了。否则在这楚家过着日子,我们也没空照顾洺儿。” 青笛点了点头,是的,楚家也是乱糟糟的,可丝毫不亚于曾经的相府。好在这里明事理的人还是多的,不像自己从前在相府,一个战友都没有。 他二人正说着话,杏子进来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姚姑娘求见。” 青笛一听她的名字,便皱起了眉头,楚遥岑倒还不知道这个姚姑娘是谁,便问道:“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你好像不太喜欢她啊。” 青笛点点头:“是啊,那天她说了一句话,让我挺不喜欢的。” “不喜欢那就不见了。”楚遥岑说着,便要吩咐杏子去回绝她,可是青笛却道:“别,还是见了吧,只是我不喜欢她,但是还没有倒讨厌的地步。” 杏子听罢,就出去带她进来。姚氏这次可是听说了楚遥岑现在在,才故意过来的,特意打扮了一下,叫她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更显得好看非常。 楚遥岑以为她是来找青笛的,自己便要回避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姚氏正好要进来,本来两个人是完全可以通过这道门的,可在他们俩都经过门的时候,姚氏突然一下绊到了,便要向楚遥岑身上摔去,楚遥岑连忙让开,让姚氏重重地摔在了门框上。 姚氏心里一凉,其实刚才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摔倒,然后往楚遥岑身上靠的,真的是因为踩到了裙边才要摔倒的,可是楚遥岑为什么不来接她呢?难道她这张脸,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吗?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要过去扶姚氏的意思,姚氏忧伤了一会儿,只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赶紧对楚遥岑道:“想必这位公子一定就是楚二少爷了吧?奴家刚才没有站稳,不小心冲撞了二少爷,还请二少爷不要见怪。” “没关系。”楚遥岑应了一句,然后便扭头走了。 他这么一走,姚氏心里又难过了,楚遥岑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一个男人,见到一个姑娘摔倒,不应该过来扶起她,然后嘘寒问暖的吗?他怎么不问呢?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丑?是不是自己的心思被他猜到了,他觉得自己不矜持? 青笛还不知道姚氏脑袋里的弯弯绕绕,只是见姚氏一直盯着楚遥岑离开的背影,便问她道:“银杏,你今天不是来找我,是找遥岑的啊?” 第196章 楚临渊开始感到了危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见姚氏一直看着楚遥岑,便问道:“银杏,你今天不是来找我,是找遥岑的啊?” 姚氏回过神来,心里想着万万不能现在就让青笛看出她的意图,否则青笛日后一定不让她再来这里了。便连忙道:“当然不是,我跟二少爷又不熟,我来找她做什么?我自然是来找二嫂的。” 姚氏说着,微笑着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挽过她的手道:“二嫂,我之前听说你中了剧毒,身体不太好,所以才不能到处乱动的,可是你经常不走动,也不利于康复,所以啊,我就自作主张包了一艘船,咱们明日去划船游湖,看看风景喝喝茶怎么样?” 这船当然是何氏包的,主意也是何氏出的,何氏现在想法设法的想要弄出点儿事情来,让青笛和楚遥岑无暇顾及商场上面的事情,这样就不会跟她儿子争夺家产了。 青笛这么忙,哪里会轻易出去划什么船?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看看书,更何况她也不喜欢这姚氏,跟她出去玩,那哪里能玩得开啊。 于是她便摇头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划船。” “呵呵,”姚氏掩唇轻笑两声,道:“二嫂,你太逗了,我说的划船,当然不是让你亲自去划啦,就是咱们坐在船上看风景,这秋高气爽的,时节正好,再晚几天啊,天气一冷,咱们就没法出去了。对了二嫂,我听说你以前是相府的嫡小姐吧?你出生那么高贵,平日里应该很乐意参加这类活动的才对啊,要不然再喊几个你的富家小姐的朋友们?” 青笛看了她一眼,道:“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我挂了个相府嫡小姐的名声,其实父亲很不宠我,别说包艘船游湖了,就是去岸边走走,我可都没有那闲工夫,我需要谋生呢。” 姚氏听罢,不禁有些惊讶。其实她也没有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坐在画舫上看过风景,她以前在家里活都干不完,哪里有空去看什么风景。但是她没想到青笛作为相府嫡女,居然也没有玩过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做过的事情吗? 那就一定要带她去一次了,请她游一次湖,就是给她一个人情,有了这层人情,日后她来他们的院子里见楚遥岑,想必青笛也不会好意思拒绝。而且若是在船上发生点什么事情,她能让青笛承一个大情,回来之后,想必楚遥岑也必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二嫂,一起去呗,大嫂和燕儿妹妹都会去的。”姚氏劝说道。 青笛依然不为所动,微微笑道:“你们已经这么多人了,不差我一个,你们去便是,我就不去了。” “去吧去吧......”姚氏居然拉着青笛的袖子撒娇起来,道:“二嫂,好姐姐,你就同意了吧,咱们四个一块儿去,就三个的话多不好啊。” 青笛实在是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这样跟自己讲话,便将自己的袖子收了回来,问她道:“你多大年纪了?” 姚氏还不知道青笛问这个做什么,便回答道:“再过两个月,我就二十岁了。” 青笛轻轻一笑,道:“再过十个月,我就十八岁了,所以你这个‘姐姐’还是别乱叫了,我没有那么老。” “什么?”姚氏听见青笛的年纪,心里不由一惊。其实青笛长得的确也就是个十七八岁少女的模样,但是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成熟稳重,多数都为黑白红,也不摸胭脂水粉,叫人家误以为她都快三十了,没想到居然才十七岁。 那这样的话,自己跟她比,还有什么优点呢?没有人家年轻漂亮可爱,也没有人家家世好,楚遥岑能看上她吗? 姚氏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连忙笑着对青笛道:“当然不是说你比我老啦,但是你这样的成熟稳重,真叫我刮目相看,我以为你一定是历练了很多年,才会拥有这样的气度呢。” 若说青笛的人生,那真是从离开相府的时候就开始历练了。但是这些东西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所以青笛也不打算说了,便道:“嗯,感谢你想到我了,你还是去约大嫂和燕儿吧。” “可是......” 姚氏还想再约一次,毕竟她这次游湖,主要就是为了跟青笛拉近关系,方便日后经常来他们的院子,所以要是青笛不去的话,她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而且她这艘画舫可是特意问何时借钱解来的呢,现在租都租了,不去多浪费。 姚氏想了好久,见青笛实在无意,便决定还是先去把端木氏和楚燕儿搞定,然后再来劝说青笛。 姚氏这么想着,便与青笛告别了,然后直接去了端木氏那儿,不过她今天倒没有想到,楚临渊也在,进去看见他的时候,楚临渊也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姚氏吓了一跳。 姚氏现在寄人篱下,处处想着自己不要得罪任何人,尤其是这些主子们。可是楚临渊这冰冷的目光,分明是她已经做错什么惹到他了吧? 楚临渊倒是冤枉,他看姚氏的时候,一点偏见都没有,而且还听说了她是他娘的远方亲戚,就更应该比对别人客气些。只不过他天生就是这么一张无情的脸,容易吓着别人。 端木氏将姚氏引进来,问道:“姚妹妹,快坐,今日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哦是这样的,”姚氏回过神来,道:“我不是看着青笛嫂嫂天天闷在房中,不利于她恢复吗?所以就在外头包了艘船,寻思着叫上你和燕儿,咱们一起去游湖。” 端木氏点点头,道:“也好,天天在家里闷着,青笛恐怕也要闷出病来了。” 姚氏见端木氏应下来了,心里十分高兴,便要请端木氏帮她去喊青笛一声。姚氏正要说话,一旁听着她们说话的楚临渊开口道:“你们要叫上青笛一起去游湖?” 姚氏一愣,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了,连忙回答他道:“对。” 楚临渊点点头,道:“你们不必特意再包一艘船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吧,正好我要约着遥岑和另一位商户一道儿谈些事情,包了艘画舫,明日上午,你们都过来吧。” 姚氏一听楚遥岑也会过去,那真是太好了,她的所有目的不都是为了楚遥岑吗?楚临渊这么做,直接给了她见楚遥岑的机会,倒省了她不少事呢。 她便连连点头道:“好好,我这便去跟燕儿说一声。” 楚临渊点点头,姚氏便与他们二人道别,然后离开了此处。待她走后,端木氏不解地问楚临渊道:“临渊,你们谈生意,带上我们几个女眷做什么?” 楚临渊看了她一眼,道:“青笛都在想着接管楚家的事业,你作为楚家的长媳,还整只想着绣花和读书,你觉得合适吗?” 端木氏愣了愣,旋即眼眶便有些红,微微低下头道:“我是没有青笛妹妹有能力,青笛妹妹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而我只会些相夫教子的东西,你若是让我去算账的话,我真的一点儿都看不懂。”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你真的去做了吗?你连做都不做,便觉得自己不会,觉得自己不如青笛了?”楚临渊似乎很是生气。 端木氏见他如此,眼泪便直接流下来了,期期艾艾地道:“对不起,临渊,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子,对我而言,我只需做好女人的本分,只需要相夫教子就足够了。你让我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我真的做不到......” 楚临渊冷笑一声,道:“抛头露面做生意,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吗?是啊,你是大文豪的女儿,你家书香门第,世世代代无论男女都学富五车,自然是瞧不起我们这种商贾人家了,做生意什么的在你心里还不如卖身的娼妓,是不是?” 端木氏连连摇头:“不是的,临渊,我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就拿你的行动证明给我看,明天是第一次,日后若有这样的机会,我还会带着你一起去。你那些花花鸟鸟也别绣了,我楚家府上不少你一个绣娘,那些没用的书也别看了,有空多跟青笛学学,看看账本吧。” 端木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她骨子里带着的服从叫她没法再反抗楚临渊什么,便点头道:“那就依你便是。” 楚临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他多么希望他可以听见她说几句拒绝的话,他想看见她为自己辩解的模样,他想自己爱的也应该是一个堂堂正正,腰板直直的人,而不是逆来顺受,整日里只知道服从的人。 可是端木氏终究是选择了屈服。 楚临渊没再说什么了,转身进了书房,又派人亲自去通知了青笛和楚遥岑明日游湖的事情,青笛这才应了下来。 青笛不知道楚临渊的计划,还以为是姚氏说动了楚临渊,不禁觉得这个姚氏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连楚临渊都可以叫的动,并且还为她亲自叫上他们。 看来日后还得防着些才行。 次日,几人便从楚家分别坐马车去城郊的昆明湖上泛舟。 几人到了之后,与楚临渊和楚遥岑相约的商户已经到了,此外,还有一位没有被邀请、完全意料之外的人,也出现在了船上。 第197章 楚家哥俩的暗潮汹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几人到了之后,与楚临渊和楚遥岑相约的商户已经到了,此外,还有一位没有被邀请、完全意料之外的人,也出现在了船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才见过没多久的殷迹晅。 楚临渊知道殷迹晅与楚遥岑关系很好,他与殷迹晅之间倒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对这个人也不咸不淡的,便客气地问了一声道:“七王爷,怎么今日你也来了?” 殷迹晅微笑道:“哦,徐老板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听说他今天有一些生意要与你们谈一谈,就也想上船蹭一杯酒喝,谁知二位把家眷也带来了,看来这场合似乎不太适合我啊......” 他的眼睛看过青笛和端木氏,这二人他都认识,又扫过楚燕儿,这他也认识,之前他还想过要娶楚燕儿呢,不过楚遥岑当时就说了,不许他祸害楚家的姑娘,所以就放手了。姚氏他倒是没看过,长得也不错,殷迹晅的目光便在她身上多留了一会儿。 这下姚氏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为殷迹晅没有看在场的任何女眷,就看了她,一定是因为她比其他人更漂亮吧? 而且听说这个人是当朝七王爷,若是能嫁给他,岂不比嫁给楚家二少爷强?不对,二少爷也不差,二少爷家里有钱,而且人也比殷迹晅好看,殷迹晅长得稚气,看起来没有二少爷可靠......哎呀,这两个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都是人中之龙,只要能嫁,自己就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七王爷,何必这么见外啊,”说话的是那个姓徐的老板,也就是楚家两兄弟今天要谈正经事的人,他一把拉过殷迹晅道:“楚家也不少你这口酒喝,你就留下来吧。” 楚遥岑也拍了拍殷迹晅的肩膀,道:“走什么啊小七,徐老板这口都开了,你要是走了,不就显得我楚家俩兄弟抠门,你一个王爷过来,咱们连杯酒都不给你吗?” 殷迹晅这才哈哈笑了两声,与几人一同上船。 船开了之后,这位徐老板看向他们身后一帮女眷问道:“这几位是?” 楚临渊介绍道:“这俩位分别是我和遥岑的内人,这一位是家中妹妹,这一位是表妹。” 几人都与徐老板行了个简礼,完了之后楚遥岑介绍道:“这位是徐虎徐老板,是江南最大的盐商,一直与我们楚家紧密联系,合作多年了。” 徐虎见楚遥岑对他的妻子介绍自己,倒显得有些诧异了,因为一般人不会让自己的妻子也参与到做生意的事情中来的。 青笛点点头,又微微福了福,道:“徐老板,久仰大名,日后江南一块儿的生意,咱们还要继续合作才是。” 见青笛落落大方地说着这些商场上的客气话,楚临渊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端木氏,端木氏领悟了楚临渊的目光,也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口,却又觉得与陌生男子说话,实在有违人妻之道,有违她父母教给她的那些道德,便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楚临渊已经很不满了,不过在这种场合之下,不太方便表现出来,便伸手道:“进去坐吧。” 徐虎和殷迹晅先进去了,楚遥岑回头对端木氏道:“大嫂,麻烦你照顾一下其他人,我们先去船舱里说一些正经事。” 楚遥岑轻轻牵着青笛的手,很明显是要将青笛也带进去,与他们几个男人在一起说这些事情。端木氏想到自己刚才已经惹了楚临渊生气了,现在若是听楚遥岑的话留在外头,楚临渊肯定更生气了,若是进去......可是自己进去的话,又要说些什么好呢?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抬头看了看楚临渊。 楚临渊也一把牵过端木氏的手,道:“青笛都要进去与你一道儿分担生意上的事情,初雪作为我们楚家长媳,却要在外头游玩,似乎不合情理。” 说罢,楚临渊便将端木氏也带了进去。 楚遥岑和青笛都惊讶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旋即楚遥岑淡淡一笑,揽过青笛道:“我大哥就是太好胜了,你没来的时候,可从来不觉得女人要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现在看你天天出来与我一起,他也要将大嫂培养成跟你一样的人了。” 青笛有些无奈,道:“大嫂看起来不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啊,你大哥太难为人了。” “好了,不说了,咱们进去吧。”楚遥岑趁着周围没人,便轻轻捏了一下青笛的腰,然后将她带了进去。 现在外头就留着楚燕儿和姚氏,还有几个护卫了,姚氏也想进去,楚燕儿一把拉住她道:“银杏姐姐,你不要进去呀,人家说生意的事情呢,咱们又听不懂。” 楚燕儿边说边看了看周围,后来见画舫里的厨娘端了菜进船舱,等那厨娘出来的时候,楚燕儿连忙上前道:“船舱里头的人有好吃的,咱们外头看风景的人就没有了吗?” 那厨娘连忙道:“有的有的,二少爷特意吩咐了,一定要给小姐做最好吃的东西。” 楚燕儿这才心满意足,晃了晃姚氏的胳膊道:“银杏姐姐,咱们不进去,也有好吃的吃。” 姚氏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她现在主要可不是想吃东西,她想进去将自己展现在几个人的面前啊。现在她已经不单单想嫁给楚遥岑了,楚临渊气度高贵,她想嫁,殷迹晅位高权重,她也想嫁,那个徐虎,据说是江南最有钱的盐商,她也想嫁......可是她现在却只能呆在这甲板上,陪这个楚家庶小姐看风景! 姚氏心里都是苦,可是却说不出。 船舱里头,下人一将酒端上来,青笛便给徐虎先倒了一杯,然后又分别给楚临渊、殷迹晅、楚遥岑和端木氏分别倒了一杯,徐虎见她唯独没有给自己倒,便问道:“二少夫人不喝一些吗?这是我特意让人从江南带来的黄酒,用姜丝温过,很好喝的。” 青笛轻轻摇头道:“有孕在身,不方便。” 徐虎一听,连忙回头问下人道:“你去厨房看看,万万别叫厨娘做了不合适的饭菜。” 楚遥岑一听这话,连忙道:“徐老板不必担心,我早已经吩咐过厨娘,不会让我家夫人收到一点点伤害的。” “哈哈,那就好。”徐虎笑了一声,几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之后,便开始说正经事了。徐虎道:“这几年江南一带盐不太好卖啊,主要还是北方和西边消耗的比较多。” 楚遥岑点点头:“江南菜大多清淡少盐,而且最近似乎还开始偏甜了,可能真的对盐的销量有影响。” 楚临渊看了楚遥岑一眼,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傻了这么多年,但是恢复正常之后,一瞬间居然就懂得了这么多东西,当真是不容小觑。 “是啊,我们这番要与徐老板商量的,就是南北方这盐的问题。既然南方不好卖,不如都运来北方吧,而且这个季节,更北的地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腌制腊肉和香肠了。” “原来你们要谈的就是这个事情啊,”殷迹晅也插了一句,道:“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对双方都好的事情,徐大哥,你收拾收拾把盐运过来卖呗。” 青笛不由低头笑了笑,看来殷迹晅对做生意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虽然她也不太了解,但是她也知道盐运不比运输其他东西,而且楚家基本已经垄断了除了江南之外其他各地的盐业,尤其是北方,毫无其他盐商的立足之地,现在若是徐虎应下了这事,就等于将江南盐业也全权交由楚家了,人家愿意吗? 徐虎自然是没有说话了,楚遥岑见状,微微一笑,道:“大哥此言差矣,北方的盐,咱们楚家自己就够了,完全供应的上,所以无需徐老板再辛辛苦苦的大老远的把盐给弄回来了。” 此言一出,楚临渊便皱起了眉头,刚才还觉得这个弟弟不是太傻,现在又怎么犯傻起来了? 徐虎似乎来了兴致,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交易,还没听见有人这么不为自己家人考虑呢。现在对楚家最好的,就是他妥协了,然后将盐运来楚家的地盘,楚家一定会将盐运弄到自己手上,到了之后,再低价买过去。可是楚遥岑说这话,他想做什么? 楚遥岑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便接着道:“徐老板,你往南边去去啊,江南人不爱吃盐,不代表更南方的人不爱啊。我前不久去过南疆,那边的菜系十分鲜美,盐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爱吃很多山珍和水鲜,这些东西为了去腥,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徐虎眼中有抹精光一闪而过,的确,相比较已经被楚家垄断地毫无空隙的北方而言,南疆一代肯定更好发挥,不过这盐运的经费,到南疆的话肯定会更多。 青笛也明白过来了,楚遥岑是这在给自己拉人呢,反正时间有限,从楚临渊手里抢走一个是一个啊,然后再将他们全部聚集到南中。 青笛见大家都不说话,挺尴尬的,就开口道:“是啊,南中可真是个好地方,那里食物肥美的难以想象,蚂蚱蝗虫也能抓来吃,三个蚊子就可以做成一盘菜,徐老板若是有兴趣,去南中看看呗?” 第198章 哥哥心里苦,但是哥哥不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见大家都不说话,挺尴尬的,就开口道:“是啊,南中可真是个好地方,那里食物肥美的难以想象,蚂蚱蝗虫也能抓来吃,三个蚊子就可以做成一盘菜,徐老板若是有兴趣,去南中看看呗?” 徐虎长眉挑了挑,道:“听二少夫人这么说,我倒还真的想去南中看看。” 楚临渊一听这话,要是徐虎真的去南中了,他今天计划的生意都要黄了,肯定是不行的,便对徐虎道:“徐老板,你可考虑清楚了,南中之地贫瘠凶险,那里的人也甚是古怪,还处处都是什么巫蛊之术,如此灰暗的地方,一定要千思万想才能下决心啊。” 徐虎微微一笑,伸手给楚临渊倒了一杯酒,道:“我多年前去过南中一次,的确非常凶险,差点一命呜呼,害我的人就是南中人,他们要谋我的财,不过救我的人也是南中人。所以啊,我便觉得,南中也不全都是恶人,对不?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刚才不也说去过南中吗?他俩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青笛点点头道:“是啊,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有好人有坏人,大哥若是因为在一个地方遇见过坏人,便觉得那个地方都是坏人的话,那就是大哥的不对了。咱们皇城里也不能说全都是好人啊。” 楚临渊看了青笛一眼,冰冷的脸上不知道摆出的那副神情究竟是什么意思,看的青笛一慌,赶紧偏过头去看了看楚遥岑。楚遥岑将手伸到下面,轻轻握住青笛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的确啊,他这次是来与楚临渊争夺财产的,他俩迟早是要闹翻的,这不可避免。 “不过不管我今后去哪儿,这批盐究竟怎么安排,盐运和一些其他的事情,还是要全权托付给你们楚家,”徐虎将酒杯端起来,道:“来,我敬大家一杯。” 在场其他人都端起了酒,青笛以茶代酒,都回敬了徐虎。 酒罢,几人便要到甲板上看看这秋日里皇城周围的湖光山色,楚遥岑他们自然是让殷迹晅和徐虎先出去,他还有些话要单独对青笛说,便一直留在了后头。 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楚遥岑轻轻捏了一把青笛的腰,轻声道:“戏还挺足,还有孕在身不能喝酒,我以为你都把你怀孕的事情给忘了呢。” 青笛看了楚遥岑一眼:“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是那种说完话就忘的人吗?虽然我是假怀孕,但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啊,免得被何氏发现,又有机可乘了。” “不错,回去给你奖励。”楚遥岑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然后便开始说正经事了:“单独对我而言,肯定是要将徐虎弄到南中去才好,可是对楚家而言,徐虎不来皇城,这次就等于是到手的鸭子飞了,大哥我爹一定都会很不高兴的。” “那怎么办啊?”青笛拧了拧眉头,对于这个在楚家有着说一不二权利的公爹,青笛还是不想得罪的,况且这个公爹的为人也非常好,对他们小俩口真是没的说。 “这是徐虎答应之后我们要考虑的事情,还有一点,就是徐虎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知道他这到底算不算是应了下来。” 青笛想了想,觉得也是,便问道:“我们还要再追着徐虎问问是不?” “不要逼得太紧。”楚遥岑摇了摇头,正要接着说些什么话,楚临渊掀开了船舱的帘子,问道:“你俩做什么?不出来吗?” “哦,好,这就出去。”楚遥岑给了青笛一个颜色,示意她回去再说,然后便与青笛走出去了。 甲板上,几人三三俩俩的站着,楚燕儿见青笛和端木氏出来了,就连忙过去将两人拉过去吃点心,姚氏看了看那边几个男人,心里痒嗖嗖的,可是别人都不过去,就她一个姑娘走过去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饥渴,有些不太好。于是她便只能继续望着。 这时殷迹晅正与徐虎说话,楚遥岑和楚临渊便站到了另一边,两人都齐齐看着不远处的山,耳边是轻柔的风声,二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许久,楚临渊开口道:“你从南中回来后,我还没有机会与你好好说会儿话。” 楚遥岑愣了一下,他刚才还想着,楚临渊是不是要为刚才徐虎的事情骂他一顿,没想到开口居然说了这样的话。 他微微一笑,回答:“大哥这么操劳,有很多事情无法顾及。” “你是我弟弟,你的人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理应多多关系你而已。”楚临渊的语调一直不咸不淡,听不懂到底几个意思。 楚遥岑只好装傻,道:“什么变故啊?” “久到十多年前,你落水之后发烧烧傻了,那样的大变故,我应该多多关心你才对。这些年来,我娘对你不好,这事情我也知道。可是我却很少关心过你,我似乎不配做你这个大哥。” 楚遥岑可真的傻了,他大哥到底想说什么?怎么突然之间来谈感情了? “大哥,别这么说,你能力强,有但待,有你这样的大哥是我的福分。”楚遥岑连忙对他道。 “那只能说我是一个出色的长子,并不能是我是一个出色的大哥。”楚临渊转头看着楚遥岑,道:“这些年来,疏忽你了,对不起。” 楚遥岑也转头看他,二人对视良久,楚遥岑不禁笑了起来,道:“其实空来对我说过,小时候,你每次出去,都会想着给我带些礼物回来,不过你的确忙,就让空来拿给我了。这也养成了空来出去喜欢给我带礼物的习惯。不过啊,我怀疑那时候你不是因为忙,你是不好意思,才不把东西亲自叫道我手上的对不对?” 楚临渊的嘴角居然勾起了淡淡的弧度,惊地楚遥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会笑! 楚临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时候是真的忙。” 楚遥岑见他这么问,就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道:“大哥,你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啊,这么多年来,表面上一直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心底却比谁都要柔软,真是苦了你了,一直做出这幅样子,你一定很累吧?” 楚临渊将脸移开,不再看着楚遥岑了,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表里如一啊。” “哈哈,没关系。”楚遥岑笑了两声,然后竟然伸手拦住了楚临渊的肩膀,道:“大哥,以后,我可以为你分担更多的负担了。” 楚临渊似乎还不习惯楚遥岑突然之间与他这么亲密,伸手将楚遥岑揽着他的手拿了下来,道:“你恢复了心智,我和爹都非常开心,也希望你可以承担更多,不过你得拿出你的能力来。” 楚遥岑收回手,微微一笑,道:“能力我有的是,你们等着看便是了。” 他俩聊了好一会儿,楚燕儿端着水果过来了,对他俩道:“大哥二哥,你俩说了这么久的悄悄话,饿不饿,渴不渴啊?这里有些红果,你们吃不吃?” 听她说完,楚遥岑便伸手去拿红果。一旁早就侯了许久的姚氏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便赶紧过去说话道:“燕儿拿的这些红果,都是西山上的,西山的红果最是酸甜鲜美,尤其是这个季节的。” 楚遥岑见她好像是在与自己说话,便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在姚氏看来,这个点头就是示好,她便连忙接着说道:“二少爷若是喜欢,日后有空,我可以让我家人带过来。” 楚燕儿一听这话,便打趣道:“姚姐姐,你好偏心啊,我要吃你就不带,二哥喜欢吃你就带,你是不是对我二哥有什么想法啊?我跟你说哦,我二嫂可绝对不答应。” “燕儿,你瞎说什么呢!”姚氏被拆穿了心思,赶紧伸手打了楚燕儿一下,然后娇羞地低下头,不知道楚遥岑会作何感想。 其实楚遥岑什么感想也没有,他压根就没有在听这两个人说话。 不远处的徐虎闻见这个味道,也走了过来,道:“你果子长得好像我们那儿的山楂,不过比山楂看起来要好看些。” “这是红果,比山楂还酸呢,徐老板也尝尝看呗。”楚燕儿招呼道。 “是吗?比山楂还酸啊?”徐虎尝了一个,真的酸的他牙都软了,好不容易咽下一个,连忙摆手道:“真是太酸了,这么算,看来只有盐渍会好吃些了。” “算的话应该糖滋才对啊,徐老板真不愧是卖盐的,到那儿都想着盐。”楚燕儿拿徐虎开了个玩笑,她年纪小,长得又可人,大家都不与她计较,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姚氏在一旁看着,也干笑了两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明明应该是自己的风头,怎么又出到楚燕儿身上了呢? 不远处的青笛和端木氏听见他们在笑,便看过去,青笛道:“不知道他们讲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咱们也去听听吧。” 端木氏应了一声,便起身要与青笛一块儿过去。她先走了两步,青笛随后跟上。 不过没想到,青笛在经过殷迹晅身边的时候,殷迹晅突然小声对她道:“你托我办得事情办妥了。” 第199章 老顽固们都不是好惹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在经过殷迹晅身边的时候,殷迹晅突然小声对她道:“你托我办得事情办妥了。” 青笛愣了一下,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他说的一定是关于洺儿的事情。她看了看那边,见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说话,没人注意到他们俩,青笛便转身道:“多谢七王爷,不知道何时我才能见到洺儿?” 殷迹晅微微一笑,转身看着湖面,道:“我跟殷氏说了,殷氏愿意将洺儿还到你手上,可是殷氏毕竟是诰命夫人,洺儿算起来也是她的儿子,私下里交给你还成,但要是被谁有心思的在陛下面前说什么话,殷氏和洺儿可都都解释不清。所以你和楚兄必须要从楚家分出来,自己有了家业,这样殷氏还有理由去跟陛下讲要把孩子还给你们。” 青笛皱了皱眉头,走到殷迹晅身边,道:“王爷的意思,就是洺儿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到我身边了?” 殷迹晅点点头:“殷氏毕竟也算是个官,而且生活在天子脚下,行为举止都要注意些才可以。” 青笛翻了个白眼,道:“哪来那么多讲究,不就是洺儿归谁养的问题吗?你让殷氏把孩子还给我,要是被人看见了,就说洺儿是来楚家探亲的,不就可以了?我觉得王爷说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而且你刚才不还说你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吗?你这就是办妥了?。” “这就是你对我的偏见了。”殷迹晅也不恼,道:“你自己心里明明知这些道理,否则你早就偷偷将洺儿掳走了,我相信以楚兄的实力,带走洺儿绝对不成问题。可是你们没有这么做,就证明你们也是知道咱们黎国的理法的。我说事情办妥了,是我的确将你交代我的事情办妥了,我去同殷氏商量了,她也同意了,只是对你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而且分家这种事情,你们不也是正在计划做吗?我想以楚兄的聪明才智,要不了过年,你们就可以成功从楚家出来的吧。” 青笛无话可说了,他知道他说得对,可是自己心里不爽,看着远处,没有回他的话。 殷迹晅知道她有小情绪,便微笑着安慰道:“你真的不必担心,殷氏不敢拿你弟弟怎么样的,只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楚兄派去照顾他的那个小哥,完杀,也不是个吃素的,绝对不会让你弟弟有任何事的。” 青笛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那天殷氏透露出来一点点杀意的时候,她真的非常非常害怕,十分想将洺儿救出来。 现在看来,确实没办法,只能等了,希望殷氏可以信守诺言。 * 游湖之后,青笛那次因为中毒而伤得身大概好的差不多了,便又开始与楚遥岑一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他们俩在这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将季慈堂里该掌控的东西都了解了,而且季慈堂的张掌柜又是个靠得住的人,他俩不必再花多少工夫,便打算去城郊的梨香坊看看。 这一日便去了,二人起了个大早,和影空来一起去了城郊。到了之后,几人从马车下来,影空来便让人去召集了梨香坊几位老伙计和管事儿的,让他们跟楚遥岑和青笛交接一下。 半个时辰内,几个在梨香坊酿酒酿了十几年的老伙计都过来了,三位管事的却只来了一个。 影空来的脸色有些冷了,问道:“李掌柜,我昨天不是已经派人过来,给你和杜掌柜、刘掌柜都说了,今天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会过来,让你们过来见一见吗?现在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这个李掌柜被影空来质问,自己脸上也是一脸不耐,冷声回他道:“我一个人过来见就可以了,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说完我去告诉他们俩个。” 影空来皱了皱眉头,他真的很少生气的,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不见跟谁红过脸,可是每次一来找个梨香坊,就会弄得一肚子火。 楚遥岑在一旁听了几句,大概明白了。他也早就听说梨香坊的几位管事的倚老卖老,仗着跟楚成关一起经历过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就真的拿自己当回事,还听说这梨香坊不管事的如此,几个负责酿酒的老伙计也是如此。 他微微一笑,在影空来之前开了口,道:“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和我家夫人过来,可不是为了查看查看你们做得怎么样,也不是为了过来交代你们几句话,是为了接手梨香坊。” 这个李掌柜面对楚遥岑也不慌不忙,道:“接手梨香坊?就你们两个小毛孩子?对了,我之前还听说,二少爷你是个傻子,傻了十几年了,最近才恢复心智,你确定你能做好生意?” “放肆!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二少爷说话!”影空来冷声道。 “我这么说话怎么了?二少爷我就不能说了?”这个李掌柜看了楚遥岑一眼,指着他道:“我跟你爹出来打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楚遥岑伸手抓住他快要点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只使出了半分力气,这个李掌柜便“嗷嗷”地叫唤起来,只叫着让楚遥岑松手。 楚遥岑将他的手甩开,还嫌弃一般地甩了甩自己的手,似乎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边甩边道:“空来,给李掌柜结六个月的工钱,将李掌柜送回泸州老家吧。” “你!你说什么?”这个老李一脸地难以置信,指着楚遥岑道:“你敢这样对我?我这就去告诉你老子去!你给我等着!” “行,你为我们楚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临走之前与我爹告别也是应该的。”楚遥岑牵过青笛,到后面坐下,还顺手给自己和青笛倒了杯茶,然后才慢悠悠地问他道:“去啊,你怎么不去?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你给我等着!”李掌柜又对楚遥岑狠狠地点了点手指,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影空来见状,不由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少爷,老爷昨日去晋城了,估计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哎呀,真是我的记性不好,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楚遥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一批默不作声的人,然后道:“这可怎么办呢?” 青笛微微一笑,回他道:“遥岑,公爹出去之前不是交代了,这个梨香坊以后就由我俩做主,现在他不在,那自然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依我看啊,正好趁着公爹不在,把不听话不老实的人全部送回老家算了,免得公爹回来之后,还要去他老人家面前哭哭啼啼地卖惨,他一心软,说不定就不让咱俩这么做了。” 楚遥岑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得赶紧把不听话的人都弄走才可以。” 他说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众人,余光还看见一个旁边偷听的人偷偷摸摸地跑了,估计是去通知另外两个管事的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杜掌柜和刘掌柜就过来了,到了之后连忙跟楚遥岑和青笛行礼,然后解释道:“二少爷,二少夫人,我俩刚才去清点今日要出去的酒数了,来晚了,还请二位恕罪。” 看这两个人这么诚心的道歉,楚遥岑暂时也不想难为他们,就让他俩先起来,然后说道:“刚才我把李掌柜回老家了,也是为他好,他辛苦劳累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家享享清福了。你们若是有不想在我们楚家做的,也可以说一声,半年的工钱拿好,亲自给你送回去,我们楚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场不管是管事的还是酿酒师傅,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仔细看,他们的年纪都挺大的。 楚遥岑客气完,便开始说正经话了,道:“我知道你们跟我爹做了很久,不过资格老,不代表你们可以在我们楚家倚老卖老,我们楚家不会养闲人的。梨香坊近几年来一直亏损,我想你们自己也都清楚。现在我来了,在我手里,可不允许这个梨香坊继续这么亏下去。以后任何事,你们可以发声,但最终决定做不做,你们还是要听我的,明白了吗?” 众人都不说话,青笛便起身道:“看来大家都是明白了,那么咱们便去看看梨香坊酿酒的流程吧,梨香坊出的酒我喝过,虽然不算差,但是也太普通了,与别家的酒没什么差别,而且还贵,不亏损才怪。我听说梨香坊的酒用的都是上等的高粱,所以一定是酿酒的流程不对。” 听见青笛说酿酒的流程不对,负责酿酒的伙计便有人不乐意了,嘀咕道:“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酿酒的事情。” 青笛听见这话,回头问道:“刚才是谁说话?” 她问了一句,人群中没人敢站出来,毕竟刚才楚遥岑才开掉了一个辞掉十几年的老掌柜,现在他们谁再出口,又是被辞掉的下场。 “没人敢承认吗?”青笛又问了一句,见果然没有人敢说话,便又接着道:“你们年纪都大了,却一直守着一套流程誓死不变,你们可曾想过,人的口味在变,城郊水的味道在变,酒曲也会变,用来酿酒的瓜果的滋味,也可能与十多年前是不同的,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变一变呢?” 又有人发声了,道:“变,你倒是变给我们看看啊。” 第200章 楚遥岑的铁腕政治手段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质问他们道:“这十几年来,大家的口味一直都在变,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变一变呢?” 人群中又有人发声了,道:“变,你倒是变给我们看看啊。” 青笛这次都懒得问说话的是谁了,也不理会这人,就对着大家直接问了一句话:“你们会酿红果酒吗?” 这次有人不怕他们了,不再偷偷摸摸地讲了,站出来道:“二少夫人,不懂酿酒就不要乱说话,红果酸成那样,就算酿成了酒,也不会好喝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好喝?你酿过吗?”青笛看了他一眼:“这世上第一个酿果子酒的人,在没有酿好之前,大家也不知道果子酒究竟好不好喝。可是现在,各种果子酒都有了,葡萄可以酿酒,石榴可以酿酒,你凭什么说红果不能酿酒?” “葡萄和石榴本来就好吃,所以酿成的酒自然也好喝。红果酸掉牙了,而且红果的质地,也与葡萄和石榴之类不同,我觉得红果绝对不能酿酒。”那人又道。 青笛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他什么,只是问他道:“若是我能用红果酿酒,酿出来的酒还会畅销皇城,你便自己离开楚家吗?” 那人顿时就哑口无言了,在场其他人相互看了看,也都没有说话。 青笛淡淡一笑,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钱,赚钱的意思就是卖出去的钱比做这件事的成本要低。你们好好想想,现在可是秋季,我们皇城里最多最便宜的东西就是红果了,可是你们却偏偏要从南方运葡萄来酿酒,成本不说,路上就要坏一大半了吧?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就地取材,咱们皇城有什么,就用什么呢?” 众人都不啃声,楚遥岑拍了拍手,道:“夫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夫人刚接手生意不久,便能看清做生意的本质,真是叫为夫敬佩。” “哪里哪里,”青笛摆摆手道:“年轻人嘛,脑子快。” 说完,她又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问道:“梨香坊全部伙计都在这儿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影空来便指了一旁的杜掌柜问道:“杜掌柜,二少夫人问你话呢,这儿便是梨香坊全部的人了吗?” 那个杜掌柜应了一声,低着头道:“除了刚才被二少爷送回老家的李掌柜,这里就是我们全部的人了。” 楚遥岑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你们年轻都挺大的了,还这么日夜操劳,真叫人心里过意不去。” 杜掌柜一听这话,脸上似有不屑,道:“二少爷说这话,是想把我们全部送回老家吗?” 楚遥岑摆了摆手:“我可没有这么说。” “二少爷,虽然我们的年纪是大,可是我们经验丰富啊,我们做了几十年的生意,肯定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更知道这商场上的规规矩矩,你看刚才的李掌柜不好,打发走了他一个人,可能对梨香坊还没什么印象。但是你若是将我们都送走了,你这个梨香坊,迟早要关门啊。”杜掌柜说的头头是道,似乎还在威胁楚遥岑。 “不过你们总有一天会退下去,不能因为你们退了,梨香坊就跟着一起退。”楚遥岑微微一笑,转脸对影空来道:“空来,拟个告示,就说我们楚家重金招工,四十岁以下,明日便招。” 影空来应下来了,一旁所有人都傻了眼,这二少爷做事也太果断了吧?也不商量一声就这样了吗?看来这真的是要换掉他们啊。 “二少爷,招多少人?”影空来又问道。 “刚才杜掌柜说的很对,你们都是很有经验的人,我们自然不能一下子把你们全部打发走。”楚遥岑说完这话,在场众人明显松了口气,不过楚遥岑又伸出手数了数在场有多少人,数清楚之后,道:“现在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个人,换掉三分之二吧,三天之内,招收二十四个年轻人进来,男女不限,要健壮聪明,做事积极就可以。” 他这话一说完,一旁的刘掌柜道:“二少爷,你要把我们中的二十四个都打发走?” 楚遥岑点点头,反问他道:“刘掌柜有意见?” “二少爷,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老爷不会同意的!”刘掌柜冷声对他道。 “我爹去晋城之前交代过了,梨香坊的一切由我做主。的确,等我爹爹回来,他可能会因为你们与他多年的感情,舍不得赶你们走,可是我舍得啊,而且我不会让应该走的人留到他回来的。”楚遥岑说着,顿了顿,道:“听好了,你们之中只有十二个人能留下来,我喜欢有想法的,踏实肯干的,而不是留在我们楚家养老的。在未来的十天里,我会亲自挑选可以留下来的人,你们可要好好努力啊。”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又有人不乐意了,冲着楚遥岑大吼道。 楚遥岑不急不乱,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们楚家是做生意的,不是给你们养老的,合适便留下来,不合适你们另寻高就,走好不送。” 影空来也一旁帮腔道:“老爷将梨香坊交给了二少爷,二少爷有权利决定谁去谁留,现在二少爷说了只有十二个人能留下来,那么一定就是你们之中最优秀,最能将这个梨香坊做好的人了,你们也不必害怕,因为指不定就是哪十二个呢。” 他说完,众人都默不作声了,因为影空来在楚家的地位他们清清楚楚,他们也许还会觉得楚遥岑说话不算一回事,可是影空来绝对是说到做到的,而且楚家老爷和楚成关绝对会听影空来的意思。 “好了,话就说到这儿吧,空来,你陪青笛去酒窖里看看,我与杜掌柜和刘掌柜交接一下梨香坊的账务。”楚遥岑吩咐了一句,影空来和青笛应了下来,便去做事了。 青笛和影空来过去看看酿酒,从酒曲到酿酒的原材料,青笛都挨个检查了个遍,楚家的东西都绝对是没话可说的,都是好的,都是上等,不过酿出来的酒味道却一般般。除了年限之外,制作的工艺恐怕也有很多问题。 她看完了,便叫那些伙计开始做工,她在一旁看了一下午。 申时刚到,众人便下工都回去休息了,走光了之后,影空来问青笛道:“二少夫人,你看了一下午,可发现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咱们梨香坊的酒,为什么就不如别人的呢?” “其实也不能说不如别人的,酒这种东西,主要还是看每个人的口味,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不好。就我而言,我没觉得梨香坊的酒差到哪儿。”青笛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可是不巧的是,我也不知道梨香坊的酒好在哪儿。” 影空来微微一笑,道:“夫人做事情的风度和手段与老爷非常相似,老爷也时常说,我们楚家的东西,要的不是与别人一样,是要甩别人一大截。” “是吗?”青笛似乎很高兴,笑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我觉得吧,我们的原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用的都是上等的。这个我上午也跟他们说了,不能这样,这样的话赚不到什么钱的,以后我们要考虑一下本。话说回来,料没有问题,就一定是制作上面有问题了。我怀疑他们没有精工细做,因为他们看起来都很懈怠。这就导致,别人家半年的酒与我们半年的酒肯定没什么区别,别人家一年的酒可能就比我们的好很多了,时间越久,我们的酒可能就越比不上别人。” 影空来想了想,问道:“每一个人都很懈怠吗?” “其实这只是我的怀疑,今天下午非常奇怪,我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懈怠了,他们都做得很好。”青笛说着,尝了一口刚刚封盖的酒,道:“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可能不如别人呢?” “今天上午二少爷才说过要打发他们走,他们自然不敢在你面前消极怠工了。”影空来打开了一天都没有机会打开的纸扇,摇了摇道:“你明天可以偷偷看看。” 青笛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对他此时此刻拿着扇子扇风表示非常不理解,她赶紧站得离他远了一些,问道:“这都秋末了,你不冷啊?” 影空来一脸认真地回道:“扇扇子是我的习惯,可以让我放松。” 对于他这个奇妙的习惯,青笛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二人等了片刻,楚遥岑也出来了,见了他俩之后,楚遥岑便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青笛摇了摇头,问他道:“你那边呢?” “我翻了这几年来的账本,梨香坊的亏损比上报楚家的还要严重,”楚遥岑冷笑两声,道:“若不是爹将梨香坊交给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地方要一直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我真想把这里的人全部都换掉!” “二少爷,我非常欣赏你做事情的气魄,大少爷也没有你这魄力。不过这人,倒真的不能全部换掉。”影空来摆了摆扇子,语重心长地道:“这里面的水啊,深着呢。” 第201章 你们都不懂小七七的用心良苦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二少爷,我非常欣赏你做事情的气魄,大少爷也没有你这魄力。不过这人,倒真的不能全部换掉。”影空来摆了摆扇子,语重心长地道:“这里面的水啊,深着呢。” 楚遥岑回了一汪淡定的微笑,问道:“有多深?” 影空来又摇了摇扇子,看了一眼青笛,又看了一眼楚遥岑,似乎有些顾忌。青笛发现了他的目光,猜测大概是自己不能听吧,便道:“那我先出去等你们。” 影空来连忙道:“不不,二少夫人,我并非是你想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二少爷对你的期许是什么,所以不知道要不要让你听见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我对她的期许吗?”楚遥岑低头望着青笛,然后缓缓握住她的手,道:“没关系,什么肮脏龌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吧,凡尘本来就不干净,我无法让小狐狸一辈子不与肮脏的东西接触,但至少可以保护她不会被同化。” 影空来听罢,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便对他们二人道:“老爷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掌握了一下老爷年轻时难以拿出来的过往,他们正是仗着老爷会忌惮,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在楚家为所欲为。” “原来是这样啊......”青笛叹了口气,道:“公爹人那么好,我还以为公爹是完美的呢,他年轻时候也做过错事啊。” 楚遥岑摸了摸青笛的脑袋,道:“傻不傻啊你,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是完美的。不过可恨的是这群老蛆虫,一直拿着我爹的那些错误的过往说事。” 影空来点点头,道:“不过二少爷打发走几个人也不碍事,因为如果大部分人都留在这里的话,他们就会同一阵线,保护楚家,因为他们还要吃楚家的。” “可是遥岑这一下子要打发走二十四个哎,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啊?”青笛担忧地问道。 影空来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楚遥岑。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听见楚遥岑这句话,影空来也放心了,便点点头道:“嗯,二少爷心里有个底就可以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楚家吧。还有,今日将一直事情交接好,以后我就不会再跟二少爷和二少夫人过来了,你们自己要小心,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再告诉我。” 楚遥岑点点头,真心实意地与他道了谢,三人便一同回去了。 到楚家之后,已经夜半了,楚遥岑和青笛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二人吃了晚饭,洗漱妥当之后,躺到床上,青笛想起白天的事情,仍然觉得有些担心,问楚遥岑道:“遥岑,你把那么多人都打发走,不怕他们将公爹之前做过的错事说出来啊?” 楚遥岑翻了个身拥住她,安慰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我不单要他们走,还要他们心存感激地走。” 青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实在不知道你究竟怎么办才能打发走他们全部,并且保证万无一失......我看啊,公爹现在也算是身处高位了,受不得一点不好的影响。干脆我们就养着那些人吧,好不好?反正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对楚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在我这儿就不行呢,我的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楚遥岑语气淡然,可是目光中的坚决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青笛觉得气氛有些深沉了,就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正直的人啊,还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那我又刁蛮嘴巴又毒,还不会看人脸色,还冲动,我那样多的缺点,你是不是早就觉得我很难忍了?” 楚遥岑一手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另一只手伸入被子里,已经在青笛的身体上不老实地来回游走了,他带着几分宠溺几分戏弄,道:“那是对别人,对我爱的人,别说沙子了,就算她刚从粪坑里爬上来,我也觉得她可爱非凡呢。” 青笛自然又是被他的情话说的羞涩万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道:“混蛋,你才浑身都是屎呢。” 楚遥岑翻了个身,将青笛困在怀中,凑到她如美玉一般的颈间,吐露着暧昧的气息,道:“我明明浑身都是你。” 青笛已经被他撩拨地昏昏沉沉了,就算勉强听得出他这句话好像是在骂人,可是也讲不出其他反驳的话了,只能渐渐与他一起沉沦...... * 影空来做事就是可靠,楚遥岑吩咐的第三天,便找齐了二十四个符合要求的年轻人带来给他,他将这些人全部交给青笛,让青笛教他们酿酒。 第四天,青笛便命人去买新鲜的红果回来,这个季节皇城近郊最便宜的水果就是红果了,买等量的红果,要比从南方买来的葡萄便宜六成。 然后青笛便开始带着众人一起搅果子,这群年轻人都做的热火朝天,原来的那批老家伙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到楚遥岑说过的,要将他们之中混吃等死的人都送回老家,便只好也跟着大家一起做了。 红果比较硬,处理起来可比葡萄难多了,半天下来手都弄得生疼。自然是有人蹭着青笛不在的时候就懈怠了,青笛偶尔也会发现几个,不过她都没说,默默地记着,回家之后告诉楚遥岑。 十天之后,楚遥岑按照青笛这几天来打的小报告,将投机取巧的人真的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走了。还有那两个管事的掌柜,也都一并打发掉了。 这群人自然又是一番闹腾,还跑到楚家门口堵门,妄图威逼楚遥岑收回成命,但却被殷迹晅的手下全都带走了。 殷迹晅分管了皇城内务,平日里负责皇城之内的秩序和安全,楚遥岑与他通过气之后,他便对这群老家伙上了心,绝对不给他们任何机会透露出一点点对楚成关不好的言论。 关了那些闹事的人三天之后,楚遥岑又与殷迹晅一起去牢中看他们,楚遥岑见他们个个都老实了,才当着他们的面对殷迹晅道:“七王爷,这几日辛苦你了,他们也没什么错,就将他们放了,全部送出皇城吧。” 这就是楚遥岑的计策,先将他们打入谷底,威胁他们的生命,再给他们求情,让他们心存感激。 殷迹晅知道楚遥岑说这话主要还是卖他们一个人情,心里不由称赞楚遥岑真是会做人啊,明明是自己把人家弄成这样的,到头来还要让人家记他一个情分。 他点头道:“既然你都求情了,我就放过他们吧。” 殷迹晅说完,便吩咐人将他们送出城去了,他们经历过这些事情,果然对楚遥岑千恩万谢的。 毕竟二十多个人,从大牢里出来,不可能不惊动有心的人。这一次他们便惊动了殷永旻的人,殷永旻知道后,觉得可疑,便带了几个人追了他们一路出城去。 殷永旻隐隐觉得殷迹晅应该是想要将这群人送走,他就怀疑殷迹晅是不是送什么重要的秘密出去,还想着抓几个人回去问一问。 没想到刚出皇城没多久,到一片林子里的时候,殷迹晅的人走下来了,那辆马车顿时就起火了。 殷永旻觉得奇怪,没有立即过去看,等殷迹晅的人都走了,他才带人过去,这时候火也烧得差不多了,他派人过去看,一掀开车帘子,里面居然全是被烧焦的尸体,看样子就是刚才从牢里面带出来的那些人。 殷永旻心下一惊,隐隐觉得殷迹晅和楚遥岑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又更加觉得这将会是一个将殷迹晅拖下水的好机会,到时候楚遥岑也必定脱不了关系,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和青笛在一起了,也可以印证他们俩在赵州那里的预言。 想着,殷永旻便叫人将这些尸体都带回去,想要检查完尸体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殷迹晅的人处理好之后,回去禀报了他,他应了之后,便屏退了所有人,这时候一个样貌端正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殷迹晅道:“七王爷,一切都顺着计划发展,看来不久之后,就将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这个主意有一半都是你想出来的,也多亏了你。”殷迹晅起身看着这个人的脸,不由惊叹道:“红叶斋的手艺真是惊人,你的这张脸,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既然如此的话,你再叫风伯阳,也不太妥当了,你觉得你要叫什么新名字才好呢?” 风伯阳想了想,道:“那就叫驳詹吧。” “驳詹?”殷迹晅想了想,问道:“这是何意?” 风伯阳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到这两个字了。王爷,此番我算是新生,看开了很多事情,也就不要再去强求很多事情了,所有的事,就随心意吧。” 殷迹晅见他不说,也不愿多讲,便接着刚才的事情道:“那驳詹,你觉得我会成功挑起殷永旻和楚遥岑之间的斗争吗?” 风伯阳,也就是驳詹,点点头道:“会。只是,我有一点很奇怪,七王爷为什么坚决要杀掉那二十多个人呢?明明将他们送走,让殷永旻抓到活着的人,更容易让殷永旻有楚遥岑的把柄啊。” 第202章 发现内鬼先别慌,土匪护法帮你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驳詹问道:“我有一点很奇怪,七王爷为什么坚决要杀掉那二十多个人呢?明明将他们送走,让殷永旻抓到活着的人,更容易让殷永旻有楚遥岑的把柄啊。” 殷迹晅淡淡一笑,道:“若是放走那些人,让殷永旻抓到活的,他们势必会说出对楚家不好的话来,到时候楚成关会受到牵连。” 驳詹似乎更加不解了,道:“我仍然想不明白,楚成关受到牵连,不会更加加深楚遥岑对殷永旻的怨恨,使他们打得更厉害吗?” “不行,楚成关对楚遥岑来说太重要了。”殷迹晅摇了摇头,道:“楚成关是楚遥岑最尊敬的人,也是他的底线。出于我跟楚遥岑的关系,我不会触及他的底线,因为我还很在意这份关系。还有这次离间他和殷永旻,我也是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了很久,确定他可以不受到伤害之后,我才考虑自己能得到的利处。” 驳詹听罢,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旋即微笑道:“王爷倒还真是重情义,只是这个朋友,你利用都利用了,再说伤害不伤害的事情,还有什么用呢?” “这便是我和你的最大不同了,对你而言,你的亲人,你所爱之人都是是你可以用来往上爬的梯子,你上了高位之后,不会再将梯子也提上去。而对我而言,他们是借一把力给我,以后还有更多的道路,需要我们相互扶持。利用他是迫不得已,但我却可以保证绝对不伤害他。”殷迹晅说完,见驳詹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立马又笑着说道:“不过没关系,有不同的看法是好事,我就喜欢我的人说话反驳我。” 驳詹淡淡一笑,道:“你是一个开明的人,日后若是能做君主,一定会使得天下太平,我黎国也必将繁荣昌盛。” “嗯。”殷永旻很乐意地就接受了驳詹的褒扬,不过片刻后又改口道:“我喜欢看见我的人说话反驳我,但是最终,还是要听我的话。” 殷迹晅说完,就从这儿走了。驳詹冲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到底留着皇族的血,什么开明都是做出来摆摆样子的,决定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主子,迟早要吃亏的。 不过他吃亏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啊,自己等的,不就是他吃亏的时候吗? * 梨香坊打发走了那么多混吃等死的人之后,剩下的人果然都振作了起来,在制作方面,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因为毕竟都是体力活,而且还有人带着,不是太笨的话应该都能学会。 不过在管事方面,因为之前把三个管事的全都弄走了,现在什么事情都落到了楚遥岑一个人头上,他忙了三天便觉得实在不行,太浪费时间了,自己还要去做其他的大事呢。 于是他便将冉清风带了过来,要将她培养成管事儿的,日后这酒坊交给她,也放心些。 楚遥岑开始没有跟冉清风说清楚,就直接把人带来了,带到之后才开始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冉清风一脸吃屎的表情,痛苦地道:“教主啊,我以前可是个土匪哎,前教主把我骗到叫教里,我认了,你上来之后让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大管家管理教务,我也认了,你后来又让我去照顾小孩当奶妈,我也认了,现在你让我算账?我大字都不识几个!” “没关系,慢慢学。”楚遥岑丝毫不理会她的抱怨,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将架子上厚厚的账本全部搬了下来,没有书遮着,书架后面的小窗户透了一些阳光进来,打在楚遥岑的侧脸上,让他原本就完美的面容变得恍惚地不真实起来。 冉清风看着他,不由眯起了眼睛,一些念头在脑海中转了几圈,她突然开口道:“行啊,教主,你亲自教我,我就干,要不然不干。” 楚遥岑点头道:“当然是我亲自教你,否则你以为还有谁呢?” 冉清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轻轻倚在门边看着楚遥岑,看起来并不打算过去帮他忙。她道:“教主,你之前一直带着面具,我以为你很丑呢,没想到你居然长得这么好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楚遥岑十分淡定,道:“谢谢啊,不过我已经成婚了,你有什么想法都收起来吧。” “我对你这种小孩子可没什么想法啊,”冉清风耸了耸肩,道:“不过教主,你不是想当皇帝吗?你当了皇帝,真的保证自己能从一而终吗?就从一般皇帝巩固政权的角度来讲,你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啊。” “这种事等我当了皇帝再说。”楚遥岑将东西都搬下来之后,对冉清风道:“冉姐姐,你说你不识几个大字,没关系,反正看账本只要识数就可以了,其他的字带着看一下。你那么聪明,可能用不了几天就会懂的。” 楚遥岑直接岔开了话题,冉清风也聪明地闭了嘴。而且他都这么夸她了,她哪好意思不学呢?便过去跟楚遥岑学了起来。事实证明冉清风真的很聪明,不过一天的时间,她便将该认识的字都学会了,也会磕磕巴巴地独立看账本了。 楚遥岑感觉差不多了,便与青笛先回去了,冉清风还要留下来再看看,既然她想做了,她就一定要做得好。 等她觉得自己学的差不多了之后,已经快到半夜了,梨香坊的人大多也都走光了。在梨香坊做工的老工们大多都住在楚家专门为他们盖的院子里,因为他们的家都不在皇城,所以这样可以方便他们。刚招来的那批人家都在皇城里面,离城郊也算远的,所以天没黑的时候就早早回去了。 现在冉清风走出房间,整个梨香坊就她一个人,她突然不打算回去了,就在坊间四处看看。想到楚遥岑今天跟她说,青笛在这里是负责酿酒的,她便想去看看青笛酿的酒怎么样。 她走到酒窖,突然发现酒窖里面还有灯亮着,不禁觉得有些奇怪,都这个点儿了,还有人跟她一样没有回去?难不成是小偷吗? 冉清风想了想,便轻轻走过去往里头看了看,竟然发现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大酒糟里倒。都这么晚了,还偷偷摸摸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冉清风想着,便想要进去将那人拖出来暴打一顿,再交到楚遥岑手上。不过刚迈了一步,她又停了下来......听说这个酿酒的事情是青笛负责的,所以若是她不管这件事,让青笛处理,她会怎么处理呢?冉清风看了那倒东西的人一样,见他穿的衣服似乎就是楚家给长工们定做的衣服,应该也是这个酒坊的人。要是她不说,青笛能发现酒被人加料了吗?她能找出来是什么人吗? 她想着,便往暗处躲了躲,没有进去抓那个人。正好这次可以看看这个教主夫人水平究竟如何。 次日一早,又像往常一样开工,冉清风虽然在跟楚遥岑一起看账本,耳朵也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不过一上午过去了,还是没有听见青笛那边有什么事情。 难道她并没有发现?还是像往常一样?若是这样的话,昨夜那个人倒进去的是什么毒药,这酒酿出来之后卖出去,出了大问题谁负责?会不会破坏楚家的名声? 而且之前听楚遥岑的意思,这酒坊日后是要交给她啊,若是这酒坊出了什么事,对她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想着,便赶紧对楚遥岑道:“教主,我听说教主夫人也在,还负责监督人家酿酒呢,我就奇了怪了,她一个不大的丫头,会酿酒吗?” 楚遥岑头都没抬,回答她道:“她会的可比你懂得对。” 冉清风翻了个白眼,旋即又笑道:“既然这样的话,教主你就带我过去看看吧,只有我看了,我才能心服口服啊。” 楚遥岑终于停下了笔,抬头看了看她,道:“行吧,我们过去,正好跟她分开一上午,还挺想她的。” 说完,楚遥岑就带走走了,冉清风想着刚才楚遥岑的话,不由一阵恶寒,太肉麻了,没想到这个教主居然是这种人。 二人到了之后,居然发现所有人的人都站在酒窖外头,唯独青笛不在,楚遥岑见了,不禁觉得很奇怪,便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夫人呢?” “夫人刚才说今天上午酒窖里有一股不同的味道,就叫我们都出来了,她要好好检查一番,现在还在里头。” 楚遥岑一听,便进去了,冉清风也跟着进去。青笛此时正趴在大缸边上往里面看,楚遥岑连忙过去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回拉了一步,紧张道:“你干嘛啊?要跳进去啊?” 青笛从他怀中挣脱开,道:“遥岑,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来了之后,我觉得这个酒窖里头的气味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就叫他们都出去,我挨个检查了一下,最后发现这里......”青笛指着那个大纲给楚遥岑看,道:“这些是我们快要封缸的红果,都已经弄好了,可是我今天发现里面被别人加了东西。” “加了什么东西?”冉清风抢了一句问道。 第203章 抓内鬼还有意外收获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加了什么东西?”冉清风抢了一句问道。 “皂角。” “你确定只是皂角?”冉清风似乎有些不相信,那个人大晚上冒险来陷害青笛,结果就加了皂角进去?“皂角也害不了人啊,没什么关系吧?” 青笛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冉清风也是无语。“怎么能说没关系呢?在酒里面加皂角,你还想喝吗?而且这些红果咱们都弄了两天了,现在里头倒进了大量的皂角,就完全浪费了。” 冉清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眉头一挑,托着下巴看着青笛,还不错嘛,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 青笛毫不客气地回了冉清风之后,又对楚遥岑道:“遥岑,这皂角明显是有人刻意加进去的,又因为这地方离城里还挺远的,周围人迹罕至,所以我还怀疑就是梨香坊的人。” 楚遥岑点点头:“而且按道理来讲,应该很可能是那批没有被赶走的老工们,他们记恨你我,所以下手破坏。” “遥岑,你这可能就是对他们的偏见了,我觉得不一定,谁都有可能。”青笛摇了摇头,说了这么一番话。 冉清风听罢,眉头不由挑了挑,虽然说楚遥岑的判断是准确的,但不得不说,青笛处理事情的手法才是公平的,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新招来的人里面就没有存了异心的呢?她微微一笑,问道:“那教主夫人,照你这么说,你觉得应该如何才能将那人找出来呢?” “我觉得,找那人的事小,不过找的过程一定要弄得声势大些,这样才能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青笛说着,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对楚遥岑道:“遥岑,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过......” 她说着,带着深意地看了一眼冉清风,冉清风立即不干了,掐着腰道:“哎我说教主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把我当自己人吗?教主你看看她啊!” 楚遥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青笛旋即道:“好了好了,看在你是遥岑的人的份上,我就相信你好了。其实我是有一个计策......” 青笛将她的计策说了出来,三人就她的想法商量了一会儿,楚遥岑旋即微笑着揉了揉青笛的脑袋,道:“你的这个主意不错,而且既然要唱白脸唱黑脸的话,不如我黑你白吧,毕竟真正下决定弄走那批人的也是我。” 冉清风不由连连摇头道:“你们俩个啊,太坏了!” 青笛皎洁一笑,三人便走了出去,众人见他们都出来,就赶紧都停止了说话,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指示。 首先说话的是楚遥岑,他语气平静,但明显带了些寒意,道:“夫人刚才发现那些已经被处理好的红果里面被有些人加了皂角,这样的酒酿出来也绝对不能喝,还好现在就被发现了,若是再晚一些,都封好了酿好了,最后拿到店里面去卖,不仅仅是梨香坊的名声没了,楚家的名声也会受到损失。所以这皂角究竟是谁加进去的?用心居然这么险恶,我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送进官府处死。” 青笛忙道:“遥岑,还不一定是别人加进去的呢,因为我们酒窖里就准备了很多皂角,用来洗手的,说不定是被不小心碰掉了,掉进去的。” 楚遥岑冷声一笑,道:“不小心?不小心碰掉一小盒我也就信了,这大缸里头都发白了,搅一下都飞出气泡了,还算不小心?” 青笛似乎被他说得无奈了,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楚遥岑来回走了几步,将每个人都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道:“你们若是知道是谁,就告诉我,若是真的,我赏白银千两。” 此话一说,不少人眼中都放出了光,都想着怎么找出那个人。 青笛连忙推着楚遥岑道:“别说了,你快回去算你的账吧。这次意外我不是及时发现了吗?发现了就表示没什么损失,犯不着赔上一条人命的。我待会儿处理完了就开始干活了,你快走吧快走吧!” 楚遥岑被青笛这么打发,似乎很是无奈,只好与冉清风先离开这里了。 他走之后,青笛摆摆手道:“都进去干活吧,先将加了皂角的那些碎红果弄出来。” 其他人都听话地走了进去,开始干活。干了一会儿,青笛随意走到一个之前留下的老工身边,问他道:“这皂角该不会是你加的吧?” “不不不,绝对不是我啊,”那人神情紧张,连忙道:“二少夫人,自从少爷上次说要将混吃等死的人都送走之后,我就幡然醒悟了,决定要好好做事,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岔子,因为我还想在楚家继续待下去啊。” 青笛经过多日的相互和考验,知道这个男人还是很听话老实的,所以才故意来跟他这么说。现在听他否认了,就道:“最好不是你们,因为遥岑既然说了要处死这个人,就一定会做到的。而且你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了没?听说她昨晚因为熬夜看账本走得晚了,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再往里头加东西。后来加东西的人走了,那个女人进来看看,还在原地捡到了那个人身上的东西,可以证明身份的。” 青笛面前的人有些紧张,问道:“既然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那岂不是没过多久,就可以查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了吗?” 青笛点点头:“是啊,可是我与那个女人商量了,我觉得怎么也要给人家一次机会,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所以那女人说,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面前这人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样就可以保住一个人的性命了。” “我觉得玄。”青笛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那女人之前是做土匪的,说话出尔反尔也是时常有的事情。我觉得最好,还是将她手里的证据拿出来,销毁才对。” 那人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二少夫人说得对。” “我听遥岑说,今晚要请这个女人出去吃饭,她应该会早走,到时候不如去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证据。”青笛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旋即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待会儿中午休息的时候,你私下里也跟大家都说说,这事情毕竟人命关天,我不希望有人再受到什么伤害,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只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我也只能帮那个人到这儿了。” “哦哦,好的,多谢二少夫人好心提醒。”那人连连道谢,青笛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一直偷听着她说话,在听见今晚楚遥岑和冉清风会早走的时候,嘴角微微勾了勾。 到了晚上,楚遥岑和冉清风果然早早的离开了,其他无关的人也都陆续回家了。天色渐渐暗下来之后,有一个人影又偷偷地折了回来,直奔书房过去。 到了书房门口,他见门上挂着个锁,便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直接开了门进去了,进去之后便将账本拿了下来,二话不说拿出笔就要涂改。 正在这时,冉清风一下子从柜子后面冲出去抓住他,接着楚遥岑和青笛也都进来了,青笛得意道:“哈哈,你看我这招果然行吧,这不就将人吸引过来了?” “嗯,夫人永远都这么聪明。”楚遥岑捏了一把青笛的脸,才过去看冉清风抓住的那个人,看见脸之后三人都惊呆了,这不是那批留下来的老人啊,分明就是个刚招来没多久的新人。 “怎么会是你?”冉清风最是惊讶,因为她昨晚看见的人不是这个人。 那人吓得双腿都在抖,连忙求饶道:“二少爷饶命啊,我也是被逼迫才会做这种事情的,那个加皂角的不是我啊,我不是过来偷证据的......” “那你是过来做什么的?”青笛很是生气,抓着他的领口问道。 “我是......我是......”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楚遥岑一把夺过他手中握着的账本,见就是这三个月之内的,而涂改的地方,就是他接手之后的。楚遥岑便问他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修改我们的账本?” 那人不说话,看起来十分害怕。 冉清风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冷声呵道:“二少爷问你话呢,你怎么还不回答!” “是是是,我是来修改啊账本的......” “为何要修改账本?你是谁派来的?”楚遥岑问着,低头看了看他刚才该的数,这个数楚遥岑刚看了没多久,还记得原来的数是多少,现在是改少了,所以更加亏空了。然后又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道:“看来这次抓内鬼,还有意外收获啊,你让我手里的账又亏了一笔,你安得是什么心?” “我......我只是......”那人双腿止不住的抖动,说不出一个字了。 “看来你不过是别人派过来陷害我的啊。”楚遥岑将账本放回去,问他道:“哪家的老板派你来的?与我楚家竞争,竟然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是......是......我不能说啊......”那人似乎很是痛苦。 冉清风又打了他一拳,道:“要命就说,你自己看着办。” 他仍然不说,冉清风便手脚并用的上了,楚遥岑和青笛在一旁看着,也没有要救他的意思。打了好一会儿,那人都吐了血,实在忍不住了,才连声说道:“我说,我说,你别打了,我是大少爷派过来的!” 第204章 挑拨离间的内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冉清风手脚并用的上了,楚遥岑和青笛在一旁看着,也没有要救他的意思。打了好一会儿,那人实在受不了了,才连声说道:“我说,我说,你别打了,我是大少爷派过来的!” 三人一听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相互看了看,一会儿之后,楚遥岑亲自从冉清风手中接过那个人,冷冷地问他道:“你说的是哪家的大少爷?” “就......就是二少爷的大哥,是楚家的大少爷啊......”那人很是害怕,结结巴巴地道:“二少爷招人的时候,大少爷就派人找到我,说只要我能混进来,找机会修改梨香坊的账册,就给我一大笔钱,这个房间的钥匙也是大少爷的人配给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有呢?” 青笛听罢,偷偷看了看楚遥岑,她知道以楚遥岑对他大哥的感情,一定很难接受这件事,还会怀疑这怀疑那的。可是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他大哥最有可能在背后陷害他。 若是是其他商户想跟楚家竞争,断然不会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因为他们不会如此小瞧楚家的,万一查出来,他们的名声也坏了。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只是修改账册的话,对楚家外头的生意影响是很少的,只不过是会让楚成关觉得楚遥岑办事不利,日后不再信任楚遥岑了而已。所以能针对楚遥岑做这种事情的,只有楚临渊了。 “不可能,以我对我大哥的了解,大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楚遥岑经历过刚才的惊愕,现在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语气平静地对这人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大哥让你这么做的,你真的见到过大哥本人吗?” 那人连连摇头:“没有,都是大少爷派人过来跟我说的。” “这就是了,那人不但想嫁祸我,还想挑拨大哥和我的关系。”楚遥岑松开他,嫌弃地拍了拍手,问他道:“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配合我找出幕后黑手,二是你就死在这儿吧。” “二少爷,杀人是犯法的啊!”那人连忙喊道。 “没关系,我们偷偷杀,完了偷偷埋,不会有人知道的。”冉清风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吓唬他道。 这人不敢造次了,连忙道:“我愿意配合二少爷做任何事!” “行啊,这事情就好办了。那个找你的人不是说了,等你修改完账册就给你一大笔钱吗?你们约好什么时候见面?在哪儿见面?带我们一起过去。”楚遥岑道。 “就在楚家后头的巷子里,你.....你们要是想抓住他的话,我可以约他明晚见。反正都是你们楚家的事情,我只求饶我一命......”那人非常害怕地求饶道。 楚遥岑将人推给冉清风,道:“先看好了,明晚一起过去。” 冉清风点点头,在她看来,看好一个人就是让一个人完全没有逃走的能力,于是她便一下子将人给打晕了。 那人晕了之后,沉默许久的青笛看向楚遥岑道:“遥岑,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想要害你的人,如果真的是楚临渊呢?” “不会的,我大哥表明上冷冰冰,但心里绝对不会是这种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楚遥岑微微笑了笑,安慰般地摸了摸青笛的脑袋,“别乱想了,不会是他的。” “行吧,反正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青笛说着,便低下了头,很是失落的道:“这次虽然抓到了这个人,可是没有抓到在红果里加东西的那个人。” “哎呀,我看来,还是我来抓出来那个人吧。”冉清风无奈道:“早上你说你的那个主意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还行,后来觉得有些作了,小年轻的能上当还有可能,可是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家伙会上当才怪。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其实我昨晚真的看见了加东西的那个人。” “哦?那你为什么不说?”青笛皱了皱眉头,抬头问她道。 “因为我想考验考验你,看看你适不适合做我们的教主夫人啊。”冉清风无奈地耸了耸肩,道:“结果还行吧,虽然处理事情的手法有些稚嫩,但也能说是你的年龄使然,你再成熟一些,想必就能有更多好的主意了。” 冉清风说完,又看向楚遥岑,道:“教主,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都是为你好。那个下东西的人,我明天指认给你,你处置了就是了。” 楚遥岑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无奈地笑了笑,道:“你现在不要继续考验这个教主夫人了?” “不用了,经过我昨天一天的考验,我发现教主夫人遇事不慌,处置有道,比你更为理性,还不会被情感左右,我满意了。而且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分心来做这个了。”冉清风说着,便笑了起来,道:“教主,你俩正好互补啊,你喜欢感情用事,教主夫人就很无情。” 听了这话,两人都挺不高兴的,楚遥岑道:“我什么时候感情用事了?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的教主,你可看见我为了感情误过什么事情不?” 青笛也道:“就是就是,我什么时候无情了?我分明很善良!” 冉清风叹了口气,道:“我的年纪跟你俩加一起差不多,算个过来人,你俩就别跟我争辩什么了。如果有什么想要争辩的,那就拭目以待吧。” 楚遥岑垂眸看了看青笛,其实对于自己身上的弱点,他清楚的很。说感情用事可能重了些,不过“情义”二字,势必将成为他日后道路上的一块弱点。而青笛很少被这些事情左右,正是他理想的帮手。 二人便没再说什么了。后来冉清风指认了那个在红果里加皂角的人,那人果然是因为记恨楚遥岑,所以想出这种方法陷害楚遥岑和青笛。他今天听见青笛那么说话,就知道一定是青笛为了抓住他而设下的圈套,才不会轻易的上当,只不过没想到被冉清风抓了个正着。 他之后,就是那个要陷害楚遥岑并且要嫁祸给楚临渊的人了。楚遥岑现在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一定是何氏派人这么做的。 他让他们抓住的那个人去将与他接头的人约了出来,约出来之后,几人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住了那个人。楚遥岑自然是迫不及待地问那人,究竟是谁派他来了,那人死活不愿意说。 “遥岑,我觉得审理这件事,最好让公爹知道。”青笛提议道。 青笛是想着,若是真的是楚临渊弄出来的事情,那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他付出代价。若是楚遥岑私下审理了,一旦发现是楚临渊下的手,楚遥岑一定舍不得告诉楚成关,说不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放到台面上说才可以。 楚遥岑听了青笛的建议,他便想着若真的是何氏所为,那么也正好在他爹面前给何氏一个警醒。 二人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是都需要让楚遥岑处置,便将这人带到了楚成关面前。楚遥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楚成关很是生气,质问那人道:“究竟是何人派你做这种事情的?” 那人不回答,青笛便上前道:“公爹,我们抓住的那个人曾经说,这人是大少爷派去的。遥岑怀疑是有人想挑拨他和大少爷的关系,才故意这么说的,所以不如将大少爷也一并叫过来吧。” 楚成关若有所思地看了青笛一眼,便点头吩咐下人道:“去将临渊叫过来吧,对了,将夫人和影空来也都带过来。” 下人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楚家几个决策者都在场了,到场之后看见地上跪着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何氏先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人找人跑到梨香坊,要修改梨香坊的账册,陷害遥岑,被遥岑抓住之后,还口口声声说是临渊派过去的,我当然不相信临渊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把你们都叫过来看看。”楚成关回答她道。 何氏听罢,翻了个白眼,道:“老爷,若这人真的是临渊派过去的,被抓住之后会口口声声咬着自己的主子不放吗?我看呐,一定是某些人的苦肉计,故意找出来陷害临渊的吧。”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以我跟大哥的关系,我自然不会轻易怀疑大哥,不知道是不是就有人看中了这一点,故意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进而达到让大哥对我心有芥蒂,然后出手对付我呢?”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想并且这么做,那我觉得他可以死心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心存芥蒂,也不会对付你。”楚临渊看了楚遥岑一眼,冰冷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真是难能可贵。 影空来才是最冷静的,走到那人前面,看了看那人的脸,然后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很明显,他认识这个人。他问道:“怎么会是你?” “什么?你认识他?”楚成关连忙问道。 影空来点点头,又看向楚临渊,指着地上跪着的人道:“大少爷,你过来看看,你认识他吗?” 楚临渊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过去看了,他一看见那人的脸,一双剑眉便皱地更深了,道:“怎么会是你?” 第205章 这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临渊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过去看了,他一看见那人的脸,一双剑眉便皱地更深了,道:“怎么会是你?” “哦?你也认识他?”楚成关更加奇怪了,他叫那人抬起头来,也仔细看了看,不过却好像并不认识他。 楚临渊点点头,回答楚成关道:“是我手下的人,我见过几次,有些印象。” 青笛听罢,淡淡一笑,对何氏道:“婆婆,这人可是大哥手下的人呢,怎么说也不可能是遥岑玩苦肉计的吧?” 何氏也许是听见这人与楚成关有关,露出了些许慌张之色,脸上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她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实在呢?不会假装不认识吗? 楚临渊又看向那人道:“说罢,是何人指示你的?”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楚临渊,又迅速的低下头来,并没有说话。 楚成关似乎很是生气,指着那人道:“你还不快点说出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招供。 楚临渊在一旁看着他,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便连忙对楚成关道:“爹,既然这个人是我的人,不管他是受了何人指使,都是我管教不力,你处罚我吧。” 楚遥岑一听这话,也突然反应了过来,知道楚临渊这是不想再继续查下去了,就连忙对楚成关道:“爹,无需处罚大哥,我们发现的及时,并没有给我造成任何损失,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楚成关又何尝不懂两个儿子的意思?虽然这个人没有招出来什么话,但是看见两个儿子这么为对方考虑,他还是很开心的,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人就交由临渊处置吧,我就不管了。还有,临渊,你弟弟刚刚接手生意不久,还有很多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你多多照顾着些。” 楚临渊点点头:“遥岑若是有任何地方需要帮助,我都会帮的。” “嗯,好,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也累了,先回去了。”说完,楚成关便从这儿走了出去。 这众人之中,最诧异地当数青笛了,她一直盯着楚成关的身影消失,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呢! 楚遥岑见青笛脸上摆着这幅不甘心的表情,便轻轻揽住她的腰,道:“好了,回去跟你解释,我们也走吧。” 青笛还有些不乐意,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跟楚遥岑一起也出去了。到了外头,青笛才问楚遥岑道:“刚才爹爹为什么不将事情查清楚就走了啊?这分明还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啊。” “你懂不懂看人脸色啊?”楚遥岑轻轻敲了敲青笛的脑袋,道:“刚才大哥开口说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很明显就是怀疑这件事和他娘有关。这也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我原先就觉得人一定是何氏派出来的,我们迟早要跟何氏撕破脸,不如就借此机会让爹知道我们的态度。可是我忘记了,何氏毕竟是大哥的亲生母亲,有大哥在,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何氏受到伤害的。” “指不定不是何氏呢,就是你大哥呢?”青笛依然如此问道。 “我说多少次了,不可能是大哥。”楚遥岑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问她道:“你究竟跟我大哥有什么仇怨啊?怎么老是咬着大哥不放啊?” 青笛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道:“倒也不是,我总觉得你大哥冷冰冰的太可怕了,而且这次并不是我对他有偏见才处处怀疑他的,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你不觉得吗?” “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抓住这个人就给那个幕后黑手一个警告了。”楚遥岑牵过青笛,道:“对自己家人,不要那么计较。” 他都说这样的话了,青笛还有什么话好说?也只好叹了口气,与楚遥岑一起往回走了。 楚临渊还没有走。他也没有过多审问那个人,只是沉默片刻,便让影空来将那人带下去,并且不必再留在楚家了。 他们二人走了之后,这里便只剩楚临渊和何氏了,何氏刚才一直很慌张,手心都捏出了汗,现在趁没人了,松了一口气,对楚临渊道:“临渊啊,你刚才为什么要放那个人走啊?你一放他走,老爷就会以为是你做的,所以你心虚才会放他走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爹清楚的很,至于我为什么要放那个人走,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他也非常清楚,而且遥岑也非常清楚。”楚临渊说着,看向何氏道:“娘,你现在反过来说我,你觉得过意的去吗?” 何氏脸色白了白,目光飘移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蹙着眉头,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道:“对对对,这件事是娘主导的,但是你也不想想娘为什么这么做呢?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看楚遥岑那样子,他小时候的聪颖全部都回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从你手中夺走更多的东西,到时候你......” “娘,遥岑天资聪颖是我楚家的福气,而且他并不是从我手中夺走什么,他得到的都是他该得的。”楚临渊义正言辞地打断了她的话,又接着道:“对了,以后不要再教离欢什么争夺家产的话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把离欢培养成一个世俗的没有任何情感的赚钱工具了,钱这种东西,够花不就行了吗,争那么多有用么。” 何氏听了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道:“你的意思,是我将你培养成了一个世俗的只知道赚钱的工具吗?你是在怪娘吗?” “不,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工具,我也不是你培养的,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爹占了很大的位置。”楚临渊垂眸看着她,道:“从遥岑母亲的死,到遥岑变得憨傻,这里面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遥岑的心智恢复了,就表示你的罪孽也要被洗涮一些了,你应该感到高兴。” “你......”何氏又惊又气,惊地是他怎么知道楚遥岑他娘的死跟自己有关?气地是他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考虑一下呢?怎么总是为了那个楚遥岑考虑呢? “话就说到这儿吧,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楚临渊习惯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道:“有空多想想怎么保养自己这张脸,别老把心思放在怎么对付遥岑身上。你看看现在黄姨娘她们,比你好看多了。” “你!”何氏是真的生气了,指着楚临渊骂道:“人家都说儿不嫌母丑,你倒好,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从来都不感激我,现在还嫌弃我丑了?” “我并没有嫌弃你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好。你的确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在我看来都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再做。”楚临渊说完这些,顿了顿,又问道:“娘,你还有什么其他话想要说吗?” 何氏气得直喘粗气,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楚临渊也不等她了,道:“既然娘没什么好说的,我就先回去了。” 这次,楚临渊是真的走了。 何氏气了好久,最终狠狠地锤了一下身后的桌子,骂道:“楚遥岑,都是因为你!” 楚临渊出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拐了个弯去了楚遥岑的院子。本来青笛和楚遥岑已经快要睡下了,现在听说楚临渊来了,楚遥岑又赶紧出去见他。 “大哥,怎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去坐吧。” 楚临渊摇了摇头,就站在楚遥岑房间外头的大树下面,道:“我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楚遥岑听罢,微微一笑,问他道:“大哥是为了今晚那个人的事情而来的吧?这件事是我开始考虑不周,日后若是再碰到这种事情,一定先与大哥商量。” “不,日后若是再遇见这种事情,直接与爹商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这次已经是给我面子了,我不能要求你三番五次的如此。”楚临渊摇了摇头,对他道:“我来替她道歉。” 楚遥岑也摇了摇头:“不必,习惯了。” 这句“习惯”更让楚临渊心存愧疚,他微微蹙眉,然后道:“遥岑,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如今我很想做些什么事情来补偿一下。” 楚遥岑连忙摆手:“不必,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谁欠谁的,再说你也不欠我的,你也无需为了别人偿还什么。” “我能帮你什么吗?若是帮不了,我良心难安。”楚临渊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着话。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真的不用。” 楚临渊沉默了,楚遥岑也没什么话可说,二人就这么站在树下好久,一言不发。 晚风轻轻吹过,这时已经是深秋了,最后的一点点树叶都要落尽,很是清冷。 看来,楚遥岑今晚要是不说出什么要求来,楚临渊是不愿意走了。哎,他这个人就是做生意做久了,什么都按照生意的规矩来。 好吧,那么他就也提一个要求吧。 楚遥岑想着,便道:“大哥,我的确有一个不情之请,你可能不一定会答应。” “毕竟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楚临渊道。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把影空来给我,可以吗?” 第206章 抱得基友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把影空来给我,可以吗?” 楚临渊目光中带着些许不明白地意味,看了楚遥岑许久,面无表情地道:“强人所难。” “大哥,早些回去休息吧。”楚遥岑笑得温和,对他道:“要我送送你吗?” 楚临渊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他只是看着楚遥岑,冷冷的月光从枝桠中投射在他的脸上,整个人仿佛玉雕一般,冰冷。 楚临渊长得也是极为俊俏的,而且比之楚遥岑,更多了几分可靠和踏实之感。只是他从来都不爱笑,不管对待家人,还是对待生意上的伙伴,都是这幅冰山脸。不过与他相处之后便会觉得,这人的暖,是内里面的。 楚遥岑看着楚临渊的这张脸胡思乱想着,想起来他与这个大哥平时的来往也不算太热络,尤其是他装傻之后,基本上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不过这期间也发生过很多的事情,他没说,但他都知道。 比如,他因为憨傻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楚临渊带人通过楚妃告状告到了太后那儿,虽然有作出一副疼爱家弟的样子的嫌疑,但还是可以看出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后来他能以一个呆傻的二少爷的身份交到那么多朋友,多半是因为这个大哥的功劳。 还比如,何氏要对付自己的时候,这个大哥多次无意间将他爹带了过去,组织了何氏下手。当然,楚遥岑又不是真的傻,他做的这些事情,他都清楚的很。 这个大哥,真是个外冷内热,而且热到极致的人啊。 楚遥岑想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捏楚临渊的脸,冲他笑道:“大哥,笑一个。” 这突然间的动作可吓坏了楚临渊,楚临渊连忙拿开楚遥岑的手,他似乎还不适应楚遥岑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居然露出了些许害羞的表情,无奈地说道:“遥岑,别闹。” 楚遥岑哈哈笑着将手拿开,打趣般地看着楚临渊。 楚临渊叹了口气,问他道:“你刚才说你要影空来,是什么意思?你要他帮你做事吗?” “当然啦,不然我要他做什么?”楚遥岑很是无语,道:“大哥,你可别乱想,虽然我平日里跟影空来走得近了些,但是我跟他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我可爱我家小狐狸了。” “我当然不是怀疑这个......”楚临渊似乎没有听出来楚遥岑在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了一番,然后问他道:“你的意思是,让影空来日后一直跟着你?” 楚遥岑还是没从刚才的笑意里缓过来,轻笑着点头道:“是啊。” “影空来并不是我的人,可以说,楚家没有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全都是我爹的人。影空来陪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手中的生意非常熟悉。日后你若是要从我手中接走一些生意,让他跟着你也是合理。”楚临渊道:“我没什么意见,你自己去与爹说吧。” 听见楚临渊这么容易就放手了影空来,楚遥岑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愣了好一会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真的?你真的不介意日后影空来跟着我?” “对你有什么好介意的。”楚临渊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种话。 楚遥岑听着他用这种口气和这种神情说这样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像他与别人勾肩搭背一样自然而然地勾搭上楚临渊,道:“大哥,有你这句话,影空来和爹那边都好办了。不过我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这样就放手。” 楚临渊似乎还是不愿意与楚遥岑太为亲热,冷冷淡淡地将他的手拿了下来,道:“嗯,也算还了你一个人情。现在我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我可以回去了。” 楚遥岑应了一声,将楚临渊送至院子门口,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回房去了。 楚临渊脚步不紧不慢地走着,说起影空来,不止是楚家人,所有与楚家有来往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地位,他到底代表着什么。放开影空来,就等于失去了大半个楚家。 他实在不舍。可是他更不舍的,是这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弟弟。 第二日,楚遥岑先是去跟楚成关说了楚临渊的意思和他的意思,楚成关听见楚临渊愿意让影空来跟着楚遥岑,自己也有些意想不到,不过片刻后,他便释怀了,道:“临渊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啊,不仅仅能力强,也有容人的度量,遥岑,你要多多跟他学习啊。” 楚遥岑知道这个爹还是偏爱自己的,便点了点头道:“爹,空来我只是借用,等我熟悉了之后,一定还回去。” 楚成关听罢,不由哈哈大笑,若比起油嘴滑舌讨人欢心,还是楚遥岑厉害。 楚遥岑跟他说完了,又去同影空来说,在见到影空来的时候,影空来很明显一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一定是楚临渊已经与他说过了。 楚遥岑对影空来道:“空来,你看看,你现在果然还是我的人了。” 影空来淡淡笑着,道:“二少爷,你胜之不武啊,你是利用大少爷对你的愧疚之意啊。” “那哪能叫愧疚之意呢,大哥又没有欠我什么,那分明就是大哥对我这个弟弟发自内心的疼爱。”楚遥岑走过去拍了拍影空来的肩膀,道:“空来,我早就想要你了,因为我觉得你除了做生意,还会一些其他的东西。” “哦?二少爷希望我还会做什么?”影空来不是很明白,问他道。 楚遥岑微微收敛了目中的光芒,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 其实影空来本来就不是一心只为楚临渊,而不为楚家其他人的,一般而言,楚家的各种生意,方方面面他都有做到,只不过现在跟了楚遥岑之后,就会花更多的心思在楚遥岑手里的生意上。楚遥岑本来就不差,现在加上影空来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将手头仅有的两家商铺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到后来,楚家任何人都觉得,楚遥岑和影空来,再加上能力不俗的青笛,只有这两间铺子太浪费了。 何氏也越来越感觉到危急,不过经历上一次陷害楚遥岑不成,她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思前想后,只能去叫姚氏赶紧勾搭上楚遥岑,最好能让楚遥岑与青笛之间产生隔阂,让他无心事业。 可是这也太难了,因为楚遥岑和青笛白日不在府上,回来之后就黏在一起,完全不给别人机会。 一个月之后,梨香坊的事情渐渐稳定下来,青笛和楚遥岑也不必每日都去了,闲暇时间就在院子里晒晒初冬的太阳,练一练荒废许久的剑舞。 姚氏感觉自己的几乎可能要来了,这一日得知青笛和楚遥岑留在府上,便又打着给灵儿送礼物的名号过来了。 她亲手勾了一顶可爱的小帽子带了过来,见着青笛之后,亲昵地与她道:“二嫂,我这一月闲来无事,就给小灵儿做了一顶帽子,你瞧瞧看,合不合适?” 青笛这一个月来都没怎么见到她,还以为她已经离开楚家了,没想到她现在还在这儿呢。不过真是奇怪,人家走亲访友,不是过几天就回去了吗?她倒好像是要在这儿常住的意思啊。 但不管怎么样,这帽子怎么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青笛便接了过来,道:“多谢你,真是太好看了,小灵儿一定很喜欢。” “不用谢。”姚氏连连摇头,说完之后见青笛不说话了,不禁有些尴尬,就找话道:“二嫂,按道理说,你怀孕也好几个月了吧?这肚子也渐渐露出来了。” 青笛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假怀孕这事情,楚遥岑都记着呢,每隔几天就给她换一个稍大一点的布包。不过现在姚氏一提起,她倒想起来了,还得尽快将这个不存在的孩子找机会弄掉才可以,否则到时候她生不出来可怎么办? 而且青笛最近看了不少医书,知道月份越大,就越难流掉,所以要找遥岑商量商量,尽快弄掉了。 姚氏见青笛不太爱说话,自己一个人也说不下去,就左顾右盼地看了看,然后问道:“二哥呢?” 青笛挑了挑眉,处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个姚氏对楚遥岑的关注,让她非常难受,而且非常不放心。她微微侧过脸看着她道:“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姚氏现在肯定不能让青笛知道她的心思,免得青笛对她心存戒备。所以她连忙摇头道:“不不,没什么事情,我主要就是来看你和灵儿,我又听说二哥今天没有去外头,就好奇他在不在。” “他在厨房呢,正在给我做饭。”青笛说到这儿,脸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伸手逗弄小灵儿道:“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啊,遥岑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亲自动手,就害怕我出什么事情。” 青笛明显是故意说这些的,楚遥岑的确在厨房里亲自做饭,不过那是因为她逼迫的,她就不想楚遥岑见着姚氏,所以姚氏一来,青笛就把楚遥岑打发到厨房去了。 “天呐,二哥居然还会做饭,太厉害了!”姚氏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问青笛道:“我也会做饭哎,我去跟二哥一起,做给二嫂吃好不好?” 第207章 青笛怀不上孩子的秘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天呐,二哥居然还会做饭,太厉害了!”姚氏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问青笛道:“我也会做饭哎,我去跟二哥一起,做给二嫂吃好不好?” 青笛听了这句话,握着帽子的手不由紧了紧,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姚氏,不管出于何种想法,一个女人想跟别人的丈夫一起做饭,这像话吗? 姚氏不笨,很明显感觉到青笛立即就目光不善了,不过她非常奇怪,怎么就突然不善了呢?她倒没觉得她要去帮楚遥岑一起做饭这件事有什么,在她看来,去人家做客,帮主人一起做饭,是懂事和不客套的表现。 “不必了,厨房里都是油烟,会弄脏你的裙子。”青笛微微摇头,然后接直接开始撵人了,她道:“其实吧,本来是要留下妹妹吃饭的,但是今天一来不知道妹妹要来,所以没有准备妹妹那一份,二来遥岑待会儿灰头土脸的出来,叫妹妹看见了也不好,今天实在是对不起了,以后再请妹妹来好好吃一顿饭,如何?” 姚氏听出这是青笛在下逐客令了,不过想到楚遥岑待会儿会灰头土脸的出来,姚氏便觉得不应该再待下去了,因为毕竟每一个男人都不希望女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以免留下不好的形象。 姚氏想着,便起身道:“二嫂哪儿的话,本来就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匆匆忙忙就来了,而且我来的目的就是给小灵儿送帽子,现在灵儿戴上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先回去啦。” 青笛点了点头,又道了个歉,然后起身要送她,姚氏连忙道:“二嫂身子不方便,不必送我啦。” 青笛可本来就不想送她,站起来就是意思意思,现在听她一说,也不跟她客气,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直接坐下了。 姚氏刚走没一会儿,楚遥岑便将青笛要吃的红烧鸭头做好了端了过来,然后摆上碗筷,让奶娘将灵儿抱下去喂奶,忙完之后招呼青笛过来吃饭。 喊了两声,青笛也没有搭理他,他这才回头去看青笛,见青笛一脸愁苦地看着他,楚遥岑淡淡一笑,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发什么呆?想到什么烦心事了?” 青笛伸手戳了戳楚遥岑硬邦邦地腹部,嗔怪道:“就怪你,长着一副招蜂引蝶的脸,叫见着你的女人都魂不守舍的,天天惦记着你!” “天呢,我又做错了什么?”楚遥岑大呼冤枉,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道:“你这个小醋坛子,你自己数数看院子里还有几个女人了?除了你身边的杏子和厨娘外你还想换走谁?你该不会是想把奶娘也换成男的吧?还是你想自己喂奶?” “不是说我院子里的人,就是何氏找来的那个姚氏。”青笛皱着眉头说道。 楚遥岑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几次,话也没说多几句,她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意思啊?” “出于她的表现和我的直觉,我总觉得她对你有些不安分的心思。”青笛说着话,将脑袋埋入楚遥岑的腰间,嗡声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负我,但是我就是觉得你被别人惦记着,我心里不舒服。” “那你别这么想就是了,你想你拥有一个别人都想要,但是只对你一人倾心的夫君,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你难道还想我成为所有人都讨厌的人吗?” 青笛仔细想了想他的话,觉得也是哦,便不难过了,刚要站起来去吃饭,楚遥岑又道:“哎,你忘记我怎么教你了吗?你现在怀有身孕,月份已经不小了,从坐着的动作起来的时候不能这么起,要慢一点儿。” 青笛听罢,学着楚遥岑说的做了,她也想起了自己还怀着身孕,而且月份还不小了,必须要尽快解决。青笛问他道:“遥岑,就像你说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也不小了,是不是要找个机会给他弄掉了啊?否则到时候生不下来怎么办?” “嗯,你说得对,不过现在还不是机会。你好不容易‘怀’一次,要弄掉,起码要找个能体现这个‘孩子’价值的事情。”楚遥岑点头道。 青笛当然明白楚遥岑说的是什么,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楚成关可是在意的很,要是突然掉了的话,绝对会牵连到很多人的。她怎么可能让某些人遗漏在外呢? “话说起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可以等待时机,好好利用这个‘孩子’。可是有一件我一直很奇怪......”青笛看了楚遥岑一眼,道:“你说我嫁给你也有段时日了,我怎么就不真正的怀孕呢?” “哈哈,”楚遥岑勾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问她道:“你着急啊?你着急我们可以每晚做多一些造孩子的事情,而且现在药堂和酒坊的事情都不多了,咱们白天也可以......” “讨厌!”青笛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腹部,娇羞道:“你胡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会不会是你有什么问题啊?” 楚遥岑愣了愣,然后给了青笛一个脑瓜崩儿,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忘记我是白神医的大弟子啦?我要是自己有病,我能不知道吗?” “那就是我有些问题吗?”青笛担忧地看着他道。 “你也没问题,我又不是没给你把过脉。”楚遥岑安慰般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其实怀不怀孩子的问题在我,是我故意没有给你孩子,一是考虑你年纪还小,生孩子对身体不好,二是因为你前段日子被一个疯子咬过,再近一些时日又中过剧毒,身体起码要休整一段时间才可以给我生康健又聪明的孩子。” 青笛将信将疑地看着楚遥岑,道:“你怎么控制?你每次都......都吃药啦?” “哈哈,没病吃药对身体不好,我没有吃药。” “那你怎么控制的?”青笛实在好奇,追问他道。 楚遥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傻姑娘,还没弄懂怀孩子是怎么回事吗? 他靠近青笛耳边,轻声说道:“你没发现吗?每次都泄在外头,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啊......” 青笛还是不懂,但是听见什么外头里头的,不由自主就往那方便想了,顿时脸就红了,一脸诧异地看着楚遥岑。 “你肯定没有仔细看我给你的医书吧?”楚遥岑又敲了敲青笛的脑袋:“好好看看,傻不拉几的。” 青笛揉了揉被他敲疼的地方,皱眉道:“真讨厌,天天跟我打哑谜!而且我哪里年纪小了?别家女眷,不也是十六七岁就当娘了吗!”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照顾孩子?”楚遥岑微微勾了勾嘴角,揽着她往桌边走去:“着什么急啊,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保证等你过了二十岁,让你一年生一胎,生到三十五岁。” “那岂不是要生十五个?太多了,你当我是猪啊!” “猪一胎可不止生一个。”楚遥岑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赶紧的吃饭吧,都凉了。” 青笛吸了吸鼻子,觉得楚遥岑真是越来越淫.荡了,说话都没一句正经的......不过,这做饭的手艺倒大有长进,不错,很好吃。 这边恩恩爱爱的吃饭,那边姚氏可气坏了。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闷闷地坐着,何氏派过来的丫鬟们大约知道这个并不是个主子,只不过是个不知道表了几表的表小姐,就是来楚家蹭吃蹭喝的,所以都不太愿意搭理她了。 姚氏一个人生着闷气,突然外头的人进来说刘妈妈来了,姚氏连忙整理整理妆容,起身迎接刘妈妈。 刘妈妈来了也没说其他的,就说是夫人找她,姚氏应了一声,便与刘妈妈一道儿去了何氏那里。 何氏原本觉得姚氏年轻貌美,人也不笨,应该很快就可以勾引到楚遥岑,没想到她这么久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她都开始怀疑姚氏是不是只为了留在府上蹭吃蹭喝的了。 所以今日见了姚氏,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太好,冷冰冰地对她道:“你来府上也这么久了,见过老二的面没有啊?” 何氏连客套的话都没有了,直接这么说,姚氏便知道何氏是没有耐心了,便连忙回道:“见是见着了,可是夫人也是知道的,二少爷前段日子一直忙于生意的事情,白天都不回来,晚上回来都已经非常晚了,我再去打扰他也不合适......” 这些事情何氏也是知道的,仔细想想也不能怪姚氏。她语气缓和了些,问姚氏道:“听说,你今天上去又去他们的院子了?见着老二了吗?” 姚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为了娶跟二少夫人套近乎,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做了一顶帽子给楚灵儿,按道理说,怎么着她也得留我吃顿饭吧?可是她居然开口将我轰走了!” “还真是不像话,真没有教养!”何氏鄙夷地说了青笛一句,又对姚氏道:“你瞧瞧青笛这个样子,能做我们楚家的二少奶奶吗?” 姚氏跟着叹息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二少爷在这种情况之下,也见不着其他的女人啊。” “那是因为青笛蒙蔽了他的眼睛,让楚遥岑以为他多善良多懂事,若是楚遥岑知道了青笛的真面目,肯定就不会喜欢她了。”何氏说着,目光向外头瞟了一瞟,然后问姚氏道:“你可明白我什么意思?” 第208章 危险渐渐浮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何氏道:“那是因为青笛蒙蔽了他的眼睛,让楚遥岑以为他多善良多懂事,若是楚遥岑知道了青笛的真面目,肯定就不会喜欢她了。你可明白我什么意思?” 姚氏细细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夫人的意思,就是让我去二少爷面前揭穿二少夫人的真面目,让二少爷知道二少夫人是个多么小心眼儿、不懂人情世故、根本担不起大责的人,是吗?” 何氏挑着嘴角笑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些缺点,在楚遥岑看来都不算什么,楚遥岑比较讨厌恶毒的女人。” 姚氏听了何氏这句话,若有所思地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夫人提点。” 何氏微微一笑,道:“我一直觉得你不笨,但愿你是真明白。” 姚氏从何氏那里出来之后,就感觉外面的太阳令她头晕目眩的,她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何氏的那番话......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楚遥岑以为青笛是个恶毒的女人呢? 她边想着事情边走着路,天气明明已经很冷了,她却有种中暑的感觉。她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向了她的双腿。 姚氏连忙低头看,本来想要发火的,却突然看见撞着自己的居然是那楚家大少爷的儿子,便连忙蹲下去道:“小少爷,你没事吧?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有看见你。” 楚离欢虽然年纪小,但是十分早慧,他见这人眼熟,稍稍想了想,便记起是那日在楚遥岑的院子里摔小灵儿的时候,这个人为他说过话。 所以楚离欢对她的印象还算好的,也没有生气,就问她道:“是你啊姐姐,你刚才去找奶奶了吗?” 姚氏听他叫了一声姐姐,真真觉得心里头甜甜的,于是便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道:“嘴巴真甜,大嫂果然比二嫂会管孩子,像二嫂那样的,以后孩子长大肯定是个泼妇,不会像你这么可爱。” 楚离欢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二嫂就是二婶婶吗?” 姚氏点点头道:“是啊,就是她。” “我不喜欢她,我奶奶说,她来我家之后,我二叔就不是以前的二叔了,二叔也要变坏了,要抢我爹的财产。”楚离欢嘟了嘟嘴巴,接着嘟囔道:“也不喜欢妹妹,我奶奶说了,妹妹长大后,也要跟我抢夺财产。” 姚氏一听这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她知道这念头十分危险,可试问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能让楚遥岑对青笛有偏见呢?而楚遥岑若是不对青笛有意见,还像现在这样,二人几乎是紧紧黏在一起,丝毫不给别人机会,她还有什么办法让楚遥岑垂青呢?还有什么办法能继续留在楚家,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呢? 姚氏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她带着几分担忧和几分激动,努力平静了一下呼吸,现在只是面对这个孩子,千万不能露出怯意,否则以后面对楚家这些才狼虎豹们又该怎么办? 想着,姚氏便摆出了一副担忧的面孔,对楚离欢道:“小少爷,你奶奶说的话只对了一半,楚灵儿是个女孩,女孩对你的威胁还不是很大,因为一般只有男的才会继承家产,你看看你姑姑继承家产了吗?” 楚遥岑仔细想了想,其实他也不懂什么叫继承家产,只是因为他天天听何氏说,所以心里头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好像这楚家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现在多出了一个人要跟他抢,他当然不愿意。 “肯定是不的啊,你看看,你奶奶从来没有说过你燕儿姑姑的坏话吧?”姚氏见他可能还不懂这个话题,就自己引导他:“所以啊,楚灵儿对你没什么威胁。” “姐姐的意思是,我以后要对灵儿妹妹好一点吗?”楚离欢眨巴眨巴纯真的大眼睛问她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姚氏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对楚离欢道:“你知不知道,你二婶婶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要是这个孩子是男孩的话,一定就是你最大的对手了。” 楚离欢听罢,皱了皱整张小脸,道:“二婶婶好坏,为什么要生这样的弟弟?我要去告诉奶奶!” “嘘,千万不能说。”姚氏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刚才去见你奶奶,你奶奶已经为你二婶婶和二叔叔的事情头疼欲裂了,你要是再为了这种事情去烦她,你奶奶会生病的。所以我们自己解决掉这件事,好不好啊?” 楚离欢听罢,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可是姐姐,我要怎么做啊?要等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过去摔死他吗?” 姚氏眯了眯眼睛,说到恶毒,这个孩子张口就是摔死别人,他的恶毒程度真是叫她大开眼界。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应该天真单纯才对,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恶毒呢?一定都是他的亲人教唆的。这就可以看出,这楚家真正歹毒的人,其实是何氏吧。 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而且她跟何氏是一条船上的。 姚氏亲昵地笑着,道:“要让他生不下来啊,要是生下来的话,你二叔叔和二婶婶一定像宝贝一样疼爱着,你爷爷也会呵护着保护着,才不会给你机会下手呢。” 楚离欢歪着脑袋,很是担忧地问道:“那姐姐,我要怎么办啊?” “姐姐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但是需要你配合。” 楚离欢问道:“什么主意啊?” “姐姐没办法跟你解释,因为太多了,但是姐姐可以教你怎么做,你按照姐姐的话做,就一定可以让你二叔不喜欢你二婶婶,然后也不会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就不会跟你争家产了。”姚氏轻声笑着,问道:“你愿意吗?” 楚离欢眨巴眨巴眼睛,点头道:“姐姐你真是一个大好人,都这样子帮助我,我一定告诉奶奶,让奶奶给你好多好多钱。” “不不不,千万不能告诉奶奶。”姚氏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然后伸出小指道:“你答应姐姐,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好吗?” 楚离欢的思维还想不了太多的事情,只觉得对自己好的,那就答应了便是,于是便伸出手指去勾她的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姚氏微微一勾嘴角,仿佛已经看见了楚遥岑休掉青笛,娶她的日子了。 姚氏这个主意没有告诉任何人,楚离欢若是不小心说出去,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什么,因为她让楚离欢做的事情很简单,就算被人发现是她教唆的,她也有理由脱身。 现在她还要找一个外头的人,可能找这个人需要化掉她所有的积蓄,但是为了日后的好日子,也都是值得的。 * 楚遥岑和青笛的日子虽然清闲,然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做的,他们基本上是隔一天去一趟梨香坊,隔一天去一趟季慈堂。上次那个徐老板果然听了楚遥岑的话,将生意做到了南中,楚遥岑传书过去吩咐南中的人与他接交了。除此之外,楚成关和楚临渊最近正在计划分给楚遥岑更多的生意。 这一日傍晚,楚遥岑和青笛刚从城郊回来,下了马车正要回府,突然一个乞丐冲了上来,跪在楚遥岑脚下便要钱。 楚遥岑从来不喜欢给好手好脚的人钱,就没有理会他,揽着青笛的腰绕开他走了。那个乞丐似乎还不放弃,突然间抱住青笛的腿,哭喊着要钱。 出来迎接楚遥岑的两个家丁见状,连忙过去将乞丐拉开,楚遥岑冷冷看了那个乞丐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片刻之后便带着青笛进去了。 那两个家丁知道楚遥岑有些生气了,就将这乞丐扔地远远的,便威胁他日后不要再来楚家门口,然后才回去。 待人走门关之后,那个乞丐起身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东西,挑起嘴角笑了笑。 楚遥岑二人回了院子,青笛便连忙去床上趴下了,楚遥岑随手拿了只萝卜去喂颜夕,喂着喂着,突然对青笛道:“你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青笛怔了怔,连忙看了看贴着胸口挂着的玉佩,就是楚遥岑给她的那块刻着奇怪的麋鹿的玉佩,见还在,松了口气道:“这玩意儿没丢。” “其他有什么东西丢了吗?”楚遥岑又问道。 青笛摸了摸,摇头道:“好像没有了,我平时身上不带什么东西的。” “嗯,那就好。”楚遥岑松了口气。 “怎么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越想越觉得奇怪......”楚遥岑一边摸着颜夕的大尾巴,一边说道:“楚家门口怎么可能会出现乞丐呢?而且这个乞丐胆子还这么大,居然敢拦住你我,最后还碰了你......我让人将他弄走的时候,他居然一声不吭,不求饶也不要钱了......”楚遥岑回头对青笛道:“这手段,分明就是偷东西的手段,后来他不说话,因为目的已经达成了。” 青笛听罢,又仔细找了找自己身上的东西,突然道:“呀,我果然有东西丢了,一个钱袋,是我无聊的时候绣的。” 楚遥岑眉头一凝,道:“偷东西偷到我的人身上来了,我绝对不会饶了她的,现在便派人去将他找到。” 青笛连忙摇头道:“不用了吧,里面一个铜板都没有,就是个空袋子。我觉得好看才挂在身上的。” 空袋子?楚遥岑凝眉许久,可若是一个空袋子被偷的话,不是更加奇怪了吗? 第209章 传说中的太子殿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凝眉许久,可若是一个空袋子被偷的话,不是更加奇怪了吗?那个乞丐看起来也不是个傻子,袋子里又没有钱,应该摸到的时候就知道了。倘若是真的想偷钱,摸到空袋子之后就不应该再把这个袋子顺走,因为得不到好处,被发现之后还会被楚家的人打断腿。 楚遥岑想了一会儿,对青笛道:“如此冒险地拿了你的东西,不是为了钱的话,想必八成都是为了日后陷害你。比如杀人的时候将你的东西丢在案发现场,以便栽赃嫁祸你。” 青笛顿时皱起了眉头,道:“谁这么缺德,想着害我?” “依你的性子,你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不过据我分析,这种手段很明显是闺中妇人常用的,殷氏那边跟你之间早已经没多大关系了,所以猜测就是楚家这后宅里的女人。” “后宅里面的?还用说吗,肯定与何氏脱不了关系了。”青笛翻了个白眼,道:“大嫂和燕儿不是那种会害人的人,其他的几个姨娘跟我之间又没有利害关系,所以肯定是何氏了。” “你瞧瞧,前些日子冉清风才夸你遇事冷静,不意气用事,你现在就在意气用事了。”楚遥岑微笑着道:“的确,万一你出什么事情,最要被怀疑的还是何氏,可是这种拿东西陷害的手段太低端了,何氏是不会用的。你想想她之前害你我的手段,比如找人去药堂陷害,还栽赃大哥的事情。而现在的这种手段倒像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多少后宅斗争的人想出来的主意。” 青笛抓了抓脑袋,脑海中猛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道:“那个姚氏吗?” 楚遥岑托着下巴道:“与她不熟悉,所以不知道。” “嗯,我日后防着这些女人了,不会给她们陷害我的机会的。” 楚遥岑点点头,将青笛衣服解开,道:“早点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何氏还要带你们几个去梅园里看早冬的腊梅,我就不能跟着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儿,别让有些人抓了你的把柄陷害你。” 青笛长叹一声,伏在楚遥岑怀中道:“好不想去啊,跟这样的一群女人相处一天,比做了一天的体力活还累,我不想跟她们玩......” “好了,明天那场皇城王公贵族女眷的聚会,你可还承担着交际的重任。听说再过不久,大哥和爹爹就会将皇城里一部分胭脂水粉的生意交给我,你明天要见的那些女人,可都是我们楚家的老客人呢。”楚遥岑捏了捏青笛的下巴,道:“你跟着大嫂就是了,别理何氏她们。对了,明天姑姑也会去,你给姑姑捎句话,就说我从南疆回来之后一直忙于生意,没时间去见她,叫她不要怪罪。” 青笛叹了口气,点点头应了下来。 这个赏梅的活动开在梅园之中,传说这梅园是开国皇帝为了当初的陆夫人所建,后来陆夫人和陆将军有叛乱的嫌疑,这园子就收了回来,一直都是历朝皇后的了,到了现在,当朝皇后去世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是楚皇贵妃的院子了。 受邀赏梅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们家的女眷,还有皇宫众后妃们。楚家何氏、端木氏、楚燕儿还有青笛都被邀请了,姚氏虽然不在邀请之列,但是何氏却还是将她带来了。端木氏还将楚离欢也带了过来。 众人陆续到了之后,便三五成群的看起了腊梅。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楚燕儿的同伴们看起来都是胖乎乎的小姐们,估计她们平日里都很爱吃。端木氏的同伴们都是妆容淡漠,气质优雅的少妇,一股子书卷气。何氏自然是聚到了一群掌家妇人那里,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客套话,交流管家经验。至于姚氏,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一阶级的人,在这里自然也没什么圈子,只能紧紧跟着何氏。 青笛一直同端木氏在一起,几个与她交好的夫人们都过来逗弄小离欢玩,玩着玩着,皇贵妃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离欢一见皇贵妃,便扑过去喊道:“姑奶奶,离欢好想好想你啊,你都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回家看离欢了。” 众人都对皇贵妃行了个礼,起身之后,青笛看着这个皇贵妃,之前楚遥岑装傻的时候,一直喊她姐姐,青笛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只有三十多岁。现在听见楚离欢喊了一声“姑奶奶”,青笛才记起来,这个女人可是楚成关的姐姐,都快到五十岁了。 年纪这么大,估计也生不下来孩子了吧。 当今圣上只有两个儿子,大的才五六岁,小的还是个婴儿,现在这两个孩子都在皇贵妃的手里养着。老皇帝一死,要是几个王爷真的能不闹事,或者相互制衡的话,这个皇位就是大皇子的了。而大皇子那么大一点点的孩子,毛都不懂,肯定是需要这个皇贵妃,也就是未来的太后来把持朝政的。那么,她就将成为遥岑叛乱的道路上最大的敌人。 “青笛,离欢都知道想我,你不想我吗?”青笛正在胡思乱想着,皇贵妃突然出声与她说话,青笛连忙回神,点头道:“自然是想念。前段时间与遥岑一起去了南疆,回来之后也没歇着就去忙着生意的事情了,一直没有机会求见皇贵妃娘娘,遥岑让我跟娘娘道个歉,还望娘娘恕罪。” 皇贵妃将怀中的离欢交到端木氏手中,然后过去牵住青笛的手,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说道:“听说遥岑的心智恢复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还有不少话想问你,你跟我一起到这边来吧。” 青笛点点头,便跟她一块儿走了。其他人自然是知道皇贵妃有些私下里的话要跟青笛说,也都很懂脸色的没有跟着过去。只有楚离欢嘟了嘟嘴巴,问端木氏道:“娘,姑奶奶为什么将二婶婶带走了,不带你走呢?她是不是喜欢二婶婶,不喜欢你啊?” 端木氏皱了皱眉头,敲了一下楚离欢的脑袋,道:“别乱讲话,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以后少往你奶奶那边跑!” 楚离欢委屈地摸了摸脑袋,伏在端木氏的肩膀上看着渐渐走远的青笛,又转过头,看见那边跟奶奶站在一起的姚氏,哼,欺负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皇贵妃耐心询问楚遥岑的情况,青笛回她道:“遥岑在南疆遇见了一个很厉害的巫医,他将遥岑的病治好了,遥岑现在非常非常的聪明。” 皇贵妃欣慰地点点头,道:“果然还是你的眼光好啊,你开始没有像你那个姐姐一样嫌弃遥岑,现在遥岑恢复了正常,你看看,你捡到宝了吧?你姐姐该后悔死了。” “风言荟吗?她应该不会后悔吧,她不是嫁了七王爷吗?”青笛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道:“风言荟和殷氏今天也有过来吧?” 皇贵妃点点头道:“是啊,不过嫁给七王爷,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是到底好不好,只有自己才知道。”皇贵妃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挡着嘴,小声对青笛道:“听说七王爷把殷氏也给睡了,而且丽妃也跟七王爷有着些不干不净的关系,你觉得你姐姐守着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开心吗?” 青笛以为只有她跟楚遥岑知道殷迹晅跟殷氏的事情呢,没想到皇贵妃也知道,就惊讶地问道:“姑姑,你说什么?七王爷和殷氏......” “嘘......圈子里面瞅着七王爷的人多得是,七王爷出了什么新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不过这些话还是不可以说到台面上,大家心里清楚就行。”皇贵妃说完,突然止住了脚步,对前面不远处一棵腊梅树下仰头吃东西的小孩子道:“晟儿,过来。” 那个孩子一转头,看见皇贵妃,就连忙笑呵呵地跑了过来,喊道:“母后,你叫我啊。”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我还不是皇后,不许喊我母后吗?要叫我母妃。”皇贵妃轻轻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然后对青笛道:“这是我们的太子殿下,殷晟,虽然年纪小,可是读书可聪明了。” 青笛屈膝行了个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殷晟张口一笑,露出豁了一块的一排牙,道:“姐姐长得真好看,像只小白狐狸一样,我长大了要娶姐姐当皇后。” “你这傻孩子,胡说什么呢?”皇贵妃笑着责备了他,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位姐姐都嫁人了,你不能娶了。” “什么?姐姐都嫁人了啊?呜呜......晟儿不高兴了......”说着,这个小皇子眼眶立马就红了,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皇贵妃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好了,晟儿别闹了,快过去玩吧,母妃晚上让人做好吃的给你吃。” 殷晟立马高兴了起来,忙拍手道:“好哦好哦,晚上就有好吃的啦!”说完他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玩了。 青笛看着他远走的背影,道:“小皇子倒是一派天真活泼,惹人疼爱。” “天真?这姓殷的孩子,哪个不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算计的?”皇贵妃冷笑一声,道:“你真的以为他刚才对你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就是一个色迷心窍的无能君主?你真以为他口口声声地叫着我‘母后’,就是真的喜欢我?” 猴年快乐~~~ 第210章 皇贵妃和太子的爱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贵妃冷哼一声道:“你真的以为他刚才对你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就是一个色迷心窍的无能君主?你真以为他口口声声地叫着我‘母后’,就是真的喜欢我?” 这话真是把青笛吓得不轻,难道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喊母后不是因为喜欢,还能想到什么坏心眼不成? “殷晟这孩子聪明的很,他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开始,我刚接触殷晟的时候,也觉得他就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是在一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便知道我错了,他这个活在深宫里的孩子,他的智谋和城府绝对不低。”皇贵妃说着,问青笛道:“你听说过伏完这个人吗?” “伏完?”青笛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个大臣吧,我依稀记得听遥岑说到过,但是没什么太多的印象。” “伏完这个人,开始我也不会太在意他,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意思的,就是他生了七个儿子,个个都在朝中为官,但是并不是说伏完用自己的私权让他们当官的,是他的七个儿子真真的非常厉害。”皇贵妃说着,指着不远处与何氏站在一起的女人道:“那个就是伏完的夫人,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看面相应该又是男的,这伏家八子,日后必将成为我朝美谈啊。” 青笛若有所思地顺着皇贵妃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问她道:“娘娘刚才在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跟这个伏完有什么关系吗?” “对了,瞧我,说着说着就把话头说歪了。这个伏完虽然儿子有本事,人倒是也低调,一直没有惹出什么事,挺中庸的一个人。但是陛下在给殷晟选太傅的时候,殷晟居然点了伏完的名专门要伏完。你说,殷晟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这样一个完全没什么名气的大臣的呢?” 青笛微微挑了挑眉头,不解道:“我也想不明白。” 皇贵妃冷笑一声,道:“这就证明了殷晟早就在关注朝中大事了。自打殷晟要了伏完之后,他的政见总是能让陛下欢心,我这才发现,那个一直中庸的伏完,绝对不是一个无能之人。” 青笛垂眸思虑一番,道:“我觉得太子殿下不太可能是早就在关注朝中大事的吧,殿下还那么小,再早又能早到哪儿呢?依我看呐,先皇后不是逝世没多久吗?会不会是先皇后早就给给太子殿下规划好了呢?” “先皇后若是有这样的远见,也不会在生二皇子的时候难产而死了。”皇贵妃几乎是脱口而出说了这样的话,说完又似乎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算了,不谈太子了。” 青笛应了一声,点点头没有说话。 皇贵妃突然拿起青笛的手,道:“青笛啊,现在在楚家,我最相信的女人就是你了,我愿意跟你说这些不能说的话,是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帮手。” 青笛受宠若惊,忙道:“皇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青笛就一定会去做的。” “你这孩子,刚才不还‘姑姑姑姑’的叫的挺亲热的吗?这怎么就改口了呢?”皇贵妃笑了笑道。 青笛连忙道:“姑姑......” “好了好了,你也别紧张,我就是见你这孩子聪明又善解人意,所以喜欢你而已。”皇贵妃说着,牵着青笛道:“走,咱们看腊梅去。” 青笛应了一声,便与皇贵妃一道儿去看腊梅了。 那边的何氏目光不住地往青笛和皇贵妃这儿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嫁给楚成关这么多年,对这个姐姐也算尊敬,可就不见她对自己这么亲热。反倒是这个青笛嫁到楚家没多久,就跟皇贵妃关系这么好了,她到底有什么妖术,让男人喜欢她,女人也喜欢她? 真是越看她们越觉得心中不平。而且她现在明显可以听得出面前的这堆妇人与她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鄙夷。这也难怪,别人看见她和皇贵妃关系不是很亲密,一定会怀疑她的能力。何氏懒得再跟这些妇人强颜欢笑了,抚了抚额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了。” 她的几位朋友都连忙关切地问了几句,然后姚氏便扶着她走出了梅园。 到了外头,何氏气愤地对姚氏道:“你到底有没有用?你以为我带你来这样的场合,就是为了看梅花吗?你一句话也不说,傻傻的站在那儿做什么?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你来这样的场合就是拜了八辈子的佛修来的,你可别以为你就是应该得到的,所以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姚氏吓了一跳,连忙道:“夫人,你不要生气,我刚才一直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让青笛在这些达官贵人的面前下不来台,想着如何毁坏她的名声......” “那你想到了吗?”何氏冷冷问她道。 姚氏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真是没用!”何氏狠狠甩开她的手,上了马车,对她道:“回去,跟在初雪后头,找机会给青笛身上弄出点事情来,弄不出来别回楚家了,直接回山里去吧!” 姚氏浑身一抖,她过了这么多天的好日子,再让她去过苦日子,她怎么还能受得了?她想到自己原本的那个家,现在还是初冬,但是肯定很冷了,哪里像楚家,现在已经开始点起了火盆,处处都温暖如春。 她不要再回去渡过那么冷的东西,她要留在楚家,要一辈子都过好日子! 何氏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姚氏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转身又进了梅园。 她先找到了端木氏,端木氏要与自己的朋友说话,还要照顾楚离欢,正忙的不可开交,见姚氏来了,正好让她先带一带离欢。 姚氏连忙应了下来,然后俯身在楚离欢的耳边轻轻问他:“姐姐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楚离欢一点,连忙点了点头,双眼之中全是兴奋。 姚氏也点了点头,然后抱起楚离欢,悄悄离开了端木氏。姚氏直接带着楚离欢去了青笛那里,这时青笛还在与皇贵妃说着话,姚氏连忙跪下行礼道:“民女姚氏见过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不认识这人说,但是见她抱着楚离欢,就让她先起来,姚氏起身之后,很是无奈地道:“小少爷偏偏要过来找皇贵妃娘娘和二嫂,所以民女只好带着他过来了。” “二嫂?”皇贵妃重复了这两个字,然后看向青笛,似乎不知道楚家什么时候时候多出了这么个妹妹。 青笛解释道:“娘娘,这是银杏,是婆婆的远方亲戚,算是遥岑的表妹。” 皇贵妃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很有兴致了,过去摸了摸楚离欢的脑袋,道:“离欢啊,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宫了,以后有空再回去看你好不好?” 楚离欢乖巧地点了点头,甜甜地笑着说:“好。” 皇贵妃也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青笛,道:“记住今日我跟你说过的话。” 青笛应了一声,便目送皇贵妃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青笛回头看着这个楚离欢,对于楚离欢,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开始只觉得是个可爱的孩子,对自己也算不错的,懂礼貌,见了面就婶婶婶婶的亲热地叫唤。但是上次灵儿被摔了之后,杏子又说出了那样的话,青笛心里对他便一直有个疙瘩了。 她想了想,低头对他道:“离欢,咱们去找你娘好不好?” “不好,娘一直跟一群人说话,离欢都听不懂,不要跟她们玩。” “那你想去哪儿玩啊?”青笛微笑着问道:“这院子里都是花啊,你喜欢花吗?” “不喜欢。”楚离欢摇摇头,“女孩子才喜欢花呢,我是男子汉。” 青笛不由地笑了起来,这也看不出来是个恶毒的孩子吗,挺可爱的。 她正想着,端木氏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见楚离欢在才松了口气,道:“我一眨眼,离欢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大嫂放心吧,有我和二嫂在呢。”姚氏微笑着对端木氏说:“离欢刚才嚷嚷着说不要看花,还说花都是女孩子看的,非要出去玩呢。” 端木氏听罢,走过来对他道:“你怎么这样任性?早上吵着要来,现在又吵着要走!” “大嫂,没关系的,这梅园外头没多远,就有一个小集市,咱们看梅花看了一上午也饿了,不如我和二嫂先带离欢出去吃点东西吧,你不是还要与你的朋友们说会儿话吗?赶紧回去吧。”姚氏说道。 青笛挑着眉看着姚氏,这姚氏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楚家的主人了啊。按理说,现在表现的热切的应该是她才对啊,毕竟她才是人家正正经经的妯娌。 “二嫂,咱俩带着离欢出去吃点东西吧,好不好?”姚氏问青笛道。 青笛点点头,也对端木氏道:“大嫂,银杏说得对啊,把离欢交给我们俩就可以了,不会有事的。” 端木氏叹了口气,交代了楚离欢让他不要调皮,就回去了。 她走之后,姚氏牵住离欢,道:“二嫂,我们先出去吧,这外面的小集市下集早,待会儿说不定就没人了。” 青笛点点头,便与她一同出去了。 出了梅园没多久,便看见一条全是卖吃的的地方,离欢嚷嚷着要吃什么,就连忙跑走了,青笛见人还挺多,怕离欢丢了,赶紧上去。 姚氏也要跟过去,突然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第211章 富贵险中求不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见青笛和离欢都跑远了,姚氏也要跟上去,突然间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姚氏猛地回头,见身后站着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她又立马转过头去看了青笛一眼,见青笛没有往这边看,便赶紧将那个男子带到无人处。 站定之后,那个男子眯着眼睛,笑着掏出一个钱袋,对姚氏道:“小姐,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拿到了,你许诺的钱什么时候给啊?” 姚氏从怀中掏出另一个钱袋,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个男子,目光中皆是不舍。 那个男子接住银子掂量掂量,道:“太少了吧?你要知道,我那天去偷这个钱袋的时候,被楚二少爷抓住了,楚二少爷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把我骨头都打断了,你这点钱还不够我药钱的呢!” “你!”姚氏紧紧拧着眉头,本来要发火的,仔细想想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便叹了口气,软声细语地道:“我现在不过是楚家的一个小丫鬟,赚钱也不容易,倘若这次事情成功了,我成为楚家的二少奶奶,你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所以......我们按照计划继续吧。” 那男人点了点头,将银子收起来,道:“得罪楚家,我这可是再用命帮你办事!” “知道知道,富贵险中求嘛,要不然你现在有精力有身手当小混混,等你老了怎么办?但是这次事情若是成功了,你的钱几辈子都吃不完了。”姚氏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这次二少奶奶一个人跟我们斗,绝对斗不过我们的。” 那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应了下来,道:“那行,准备准备动手吧。” 青笛这才察觉姚氏突然不见了,便回头去找,没有看见姚氏,却见一个男人紧紧地盯着自己。 青笛心中觉得来者不善,便想要抱起离欢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她还没动弹,那个男人突然一下蹿到自己身边,在耳边轻声道:“教主夫人小心,有人要暗算你。” 青笛一听这话,连忙抬起头来看他,那人见离欢没有注意到他,便对青笛道:“夫人,我是回龙教的教徒,教主觉得教主夫人一个人在外头不安全,所以让我们暗中保护你,果然发现你身边那个女人,还有这个孩子,行为古怪。” 这个孩子?青笛低头看了看认真盯着别人做糖人的小离欢,姚氏要害她还说得过去,离欢怎么害她? “刚才有人看见那个女人暗中与一个男人说话,似乎就是在谋划着待会儿要害夫人。”那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盯着姚氏那边的动静,道:“夫人,万事小心。” 青笛沉吟片刻,回想起近几天来姚氏行为上的反常,又想起了自己丢失的那个钱袋,和楚遥岑当初的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姚氏策划的?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虽然没想到姚氏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肯定是想把最后的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她必不能坐以待毙,便问那个男人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男人点点头:“教主夫人尽管吩咐。” 青笛附在男人耳边说了一番话,男人听明白之后点了点头,便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刚走没多久,姚氏便也往这边来了,她脸上挂着微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走着走着,突然间一个男人撞了她一下,那人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姚氏现在心情好,便也不跟他计较,摆摆手道:“没关系,走路看着点。” 那个男人应了一声,便赶紧走了。 这个男人正是刚才与青笛说话的那个回龙教徒,他捏了捏自己手中刚刚得到的钱袋,又往刚才那个跟姚氏说话的小混混身边走去。 那个小小混混听了姚氏的话,估计是要准备动手了,没想到这时有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道:“哎,刚才姚小姐说了,你手里这个钱袋二少奶奶早就不用了,你拿了也不抵什么事,换我手里的这个吧,这是姚小姐刚才拿到的。” 这小混混自然是一脸怀疑,不敢轻易相信面前这个人。 “哎呀你别磨叽了,你仔细想想,你刚拿到那个钱袋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一个空袋子?其实那就是二少奶奶用来防贼的钱袋子。你拿这个,这个里面还有些钱呢。”那男人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道:“姚小姐刚才才想起来这件事,正急着要换呢。” 小混混一听说这个钱袋里还有钱,心想不会有人这么傻,用有钱的钱袋来骗人吧,就连忙用青笛的那个空钱袋把这个钱袋给换回来了。 “对了,你到时候要是直说这个钱袋是二少奶奶的,她一定会说你是冤枉他,因为二少奶奶才不会那么傻,青天白日的自己去见你,连伪装都不伪装。所以你陷害二少奶奶的时候,很可能会被拆穿,指不定会连累你和姚小姐。” 小混混觉得他说的很对,便点头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要先给自己留一个后路,你说二少夫人当初是蒙着脸找你的,别人要问你怎么能确定所见到的就是二少夫人,你就说她用指甲花涂的指甲,而且不混明矾,颜色特别淡。”那个男人道:“楚家上下,只有二少奶奶一个人用指甲花涂指甲不用明矾,其他人不但用明矾还用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混着。你这样说,别人都容易相信了,也不会显得二少奶奶很傻。” 小混混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赶紧记下了。 “倘若到时候有人问你怎么能认得出指甲花那些细微差别的,你就说你平时接触的都是贫家女孩,贫家女孩用不起明矾,所以只用指甲花涂涂。这就更符合二少奶奶的身份了,因为她一开始就是在城外头过苦日子的。”那男人补充完了,道:“对了,你快些动手吧,再晚点儿,楚家派来接这几个小姐夫人的车子就到了。” 那小混混应了一声,便往青笛的方向走过去。 姚氏此时已经走到青笛面前了,青笛回头见了她,好奇地问道:“银杏,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刚才去了趟茅房......”姚氏说着,见那个小混混已经往这边来了,就稍微侧了个身子挡在青笛和离欢之间,与青笛悠闲地说着话,道:“我见这小街虽小,但是卖东西的还真多,什么样的好吃的都用。” 青笛点点头:“是啊。” “我们买点东西带回去吃吧,楚家的东西太精细了,还是外头这些普通老百姓吃的东西好吃些......” “啊......你放我下来!”姚氏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楚离欢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青笛吓了一跳,连忙过去追那个男人和楚离欢,边跑边喊道:“大家快帮我抓住他,那个男人怀里抱着的是楚家大少爷的儿子,谁救了他重重有赏!” 众人一听,连忙都过去拦住那个小混混,那混混见跑不掉了,便举高楚离欢,将他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这场面可是楚离欢没有预料到的,姚氏在与他商量的时候也没说过要摔他,他吓得闭上了眼睛,控制不住地大哭,可是没有任何用,因为就那么一瞬,他便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 他觉得脑袋有些疼,浑身都很疼,然后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众人合力将那个小混混制服了,也有一群人围着楚离欢,好在现在是初冬,楚离欢又被包成了一个包子,从外头看起来没有什么外伤。 青笛也连忙上去抱住楚离欢,给他大致地检查了一遍,又把了脉,以青笛的医术来看大概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正好这时楚家派来接她们几个回家的马车也到了,青笛见状,便要开口让人将这个刚才企图绑架楚离欢的男人带回去,可是她还没有说话,姚氏便抢先道:“谢谢各位一起帮我们制服这个匪徒,楚家不会忘记你们的!” 说完,她又吩咐楚家的人道:“快把这个男人给带回去,他居然敢伤了小少爷,楚家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青笛见姚氏说话,自己便不说了,不过她还是感觉很可笑,姚氏这是在干嘛?真把自己当成楚家的小姐了? 她又看了一眼那个被抓住的小混混,明显看见他的眼中露出了些许真实的恐惧。好啊,有恐惧就好,有恐惧,她待会儿便可以有机可乘,将这个姚氏妄图加在她身上的东西,全部都打回去。 后面的事情混乱却也井井有条,回到楚家后,端木氏和何氏知道楚离欢被摔了,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楚成关和楚临渊虽然心疼楚离欢,不过碍于男人的面子,倒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楚家一群人都围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小混混,先开口地是楚成关,问他道:“你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我的宝贝孙子?” 那个小混混不寒而栗,低着头不敢说话。 姚氏怕这个小混混胆怯,待会儿说出不好的话,便也开口道:“是啊,你说说看,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她一开口,就将这人所做的事情引到了受人指使上头,别人也当然都能听懂。这次开口地是楚临渊,他最讨厌那种话里带话,企图挑拨离间的人了。他看了姚氏一眼,冷冷说道:“有你说话的份吗?” 姚氏浑身一抖,万万没想到楚临渊居然会站出来说她,她连忙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你究竟说是不说?”楚成关狠狠地一拍桌子,震怒地问他道。 “跟他费什么话,胆敢伤害我们楚家的人,直接杀了得了!”楚遥岑说完这句话,便真的拔出宝剑要杀了这个人。 那人吓坏了,连忙道:“我说,我说,是二少奶奶指使我这么做的!” 第212章 姚氏也要被牺牲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人吓坏了,连忙道:“我说,我说,是二少奶奶指使我这么做的!” 楚遥岑一听这话,更生气了,骂道:“你放屁,青笛为什么要指使你害离欢?” 那小混混慌忙喊道:“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我没有在撒谎,我......我有证据!” 何氏一听这小混混说他有证据,而且还是指向青笛的,突然间就不那么伤心了,擦了擦眼泪道:“遥岑,人家说有证据,你就先让他把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否则你现在非要杀了这个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心虚呢。” 青笛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听见何氏开口说话了,也淡淡一笑,过去拉住楚遥岑道:“遥岑,婆婆说得对,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还怕他诬陷我吗?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楚遥岑听罢,冷笑一声,将剑收了回去。 现在还没有人上前给那个小混混松绑,他没法拿证据,不过他也不着急,他开口说道:“其实二少奶奶要害小少爷,是早就策划好了的,他半个月前就给小的很多钱,说是要我杀了小少爷,因为小少爷死了之后,她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就会成为楚家最宝贝的人了,她和二少爷也会得到更多的重视。” “你这么一说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咱们楚家,最不疼爱离欢,最希望离欢死的,应该就是青笛了吧。”何氏接过那人的话,瞥了青笛一眼,如此说道。 青笛冷笑一声,问道:“婆婆,你凭什么说我不疼爱离欢,我希望离欢死呢?” “因为只有离欢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成为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否则有离欢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什么都不是!”何氏毫不客气地回答她道。 “真是笑话,就算离欢死了,难道大嫂就不会再生了吗?况且我从未想过要跟大嫂争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大嫂的孩子?婆婆莫要以你之心度我之腹!”青笛更加不客气地回了她,何氏刚听完这一句,脸上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可是青笛还没完了,她接着说道:“还有婆婆凭什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不是?难道遥岑不是公爹的儿子吗?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公爹的孙子吗?”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何氏连忙辩解道。 青笛不再理会她,转脸对楚成关道:“公爹,事情不是我做的,离欢被这个人抱走的时候,是我一直追着他,还让大家帮助我一起抓住他,当时在那条小街上的人都可以作证。试问若真的是我指使的,我为什么还要救离欢呢?” 青笛说完这话,楚成关还没有表态,楚遥岑便连忙心疼地道:“天呐,你居然为了救离欢不管不顾自己,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你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不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听见青笛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救离欢,楚成关心里一点点的怀疑都没有了,他选择相信了青笛。 何氏一看,事情居然顺着这种方向发展了,这样到头来不又让青笛这个贱人全身而退了吗?就赶紧对那个小混混道:“你不是说你还有证据吗?证据呢!” “对对对,我不是胡说八道,我不是在诬蔑二少奶奶,我有证据的!”他嚷嚷完,何氏对姚氏使了个眼色,姚氏会意,便上前去见那人的绳子解开,然后姚氏又回原来的地方站好。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道:“这就是二少夫人给我钱的时候用的钱袋,是二少夫人的东西。” 青笛淡淡一笑,摇头道:“不是我的。” 何氏扫了一眼那个钱袋,也觉得大事不妙了。那个钱袋的布料明显不是什么好布料,青笛可是楚家的二少奶奶,任何人都知道,她是不可能用这样的钱袋的。 姚氏听她狡辩,还想在心里笑话她一番,可是转头一看,居然看见那个钱袋跟自己的钱袋那么像,她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果然不见了! 姚氏心跳陡然加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 “二少奶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承认了吧,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那个小混混越说越胆大了,还开始诱导青笛了。 青笛不禁觉得好笑,问他道:“你口口声声说这个钱袋是我的,那我问你,是我亲手交给你的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若是他回答亲手,任何人都会觉得是他栽赃嫁祸的,因为以青笛的聪明才智,她不会蠢到做这种事情还会让人家认出来是她做的。若是回答不是,那就更没有什么理由非说是青笛做的了。 更何况,这个问题的答案,青笛还让人教过他怎么回答了呢。 那个小混混道:“是不是二少夫人亲手交给我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个吩咐我、给我钱的人一直蒙着面纱,我看不见她的脸。” “看不见脸,你还敢说是我给你的?”青笛从一开始就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要冲上去揍他了。 那小混混淡淡一笑,道:“虽然看不见脸,但是我看得见那个女人的指甲涂着淡淡的粉红色,是只用指甲花涂得,没有加明矾,看起来颜色特别地淡。” 青笛不禁冷笑一声,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认得指甲花的颜色啊?” “我平时接触的都是贫家的女孩,贫家女孩用不起明矾,只能用指甲花涂一涂,所以我认得。听说二少奶奶虽然曾经是相府的嫡女,但小时候也过着没钱的苦日子,想必只有你会这样涂指甲吧。”这人说着,还得意了起来。 一旁的姚氏,双腿都开始抖了,她的脑袋几乎要贴到胸口了,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似乎要把指甲给捏断。 青笛问完了,将双手拿出来,道:“公爹,我从来都不涂指甲的,府上负责分发调配好的胭脂水粉的人都知道,我从来都不要这些东西。还有其他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大嫂和燕儿可以作证,有一次我们还私下讨论过关于我们涂得指甲颜色的问题。” 端木氏一边流泪,一边听了这么久,也渐渐听出了些东西,她擦了擦眼泪,道:“是的,青笛是从来都不会涂指甲的,但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涂指甲从来不用明矾,那就是银杏。” 端木氏双目满是悲凉,看着姚氏问道:“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的离欢?” 姚氏再也禁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道:“老爷,夫人,饶命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不知道啊,我冤枉啊......” 此时此刻,青笛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因为端木氏想到姚氏害了自己的孩子,她的愤怒就足以让姚氏万劫不复了。 端木氏冷笑一声,过去夺过那个小混混手里的钱袋,道:“这个钱袋你敢说不是你的吗?上面绣花的针法,还有这布料,分明都是出自你之手!你还不承认吗?” “我......我......”姚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饶是她再怎么聪明,她的脑子也像浆糊一样,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了。 楚临渊也是非常生气地,上前抓住姚氏的手,见上头果然跟那个小混混说的一样,涂得是淡淡的红色,便认定这害人的就是她了。楚临渊虽然心中气愤,但是还能保持一分冷静,转过身对何氏道:“娘,这人是你带来家里的,现在她做出这种事情,我虽然气愤难平,但是也不好处置什么,人还是由你来处置吧!” 这看起来像是对何氏的尊敬,但无疑就是楚临渊给的一个警告,何氏日后若是再想弄出什么事情害青笛,可得注意点,别每次都让他这个儿子背锅,还要想着替她圆说! 何氏这次有一大半都算冤枉的,因为这件事真的不是她策划的,而且她怎么可能会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受到伤害? 何氏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姚氏,又气又恼,真是没用!她怎么会找了个这么没用的人过来! 何氏想着,便道:“既然是她害了我的宝贝孙儿,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是她怎么说也算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留她一命吧。责罚十棍,送回城郊去,至于这个小混混,我们先打他个半死,然后送进官府,如何?” 那小混混从刚才事情的方向都指向姚氏开始,就完全懵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现状听见何氏说要将他打得半死,还要送进官府,便赶紧磕头求饶。 可是没有人理他,楚成关点了个头,便有人过来将他和姚氏都带了出去,拖出去处置了。 又过了没多会儿,有两个大夫进来道:“小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楚成关见端木氏还是泪流不止,就看了楚临渊一眼,楚临渊会意,便将端木氏带走了。 何氏心里难受,也跟楚成关说了一句,就出去了。最后这房间只剩下楚遥岑、青笛和楚成关三人。 楚成关看着他们俩个,叹了口气道:“这家里,越来越不太平了啊。” 青笛抿了抿唇,楚成关也看出来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她在这楚家一天,就有人不会收手。 所以,是时候提出分家了吗? 第213章 经过小桥时的迷之落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成关看着他们俩个,叹了口气道:“这家里,越来越不太平了啊。” 青笛眉头一挑,所以,是时候提出分家了吗? 楚遥岑看出青笛在想什么,便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青笛转过头看他,楚遥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青笛皱了皱眉头,只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楚成关说完刚才的那句话,沉默了许久,过去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遥岑,好好努力,多跟影空来学习学习,还有青笛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照顾好了,今天这种事真是太冲动了,的确离欢是我楚家的宝贝,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同样是我楚家的宝贝。” 青笛微微骇首道:“青笛记下了,以后不会这样冲动了。” “嗯,早些回去休息吧。”楚成关终究什么正经事也没有说,关心了他们两句,就离开了。 青笛和楚遥岑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房间之后,楚遥岑便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青笛的头发道:“今天发挥不错嘛,我以为你发现姚氏要害你之后,会立马当场拆穿她呢,没想到你还学会倒打一耙,反咬一口了啊。” “先不说这个,刚才爹爹说话的时候,我想提出分家的,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青笛问他道。 楚遥岑收起笑意,回她道:“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爹不会同意我现在就从楚家分出去的,我得让他看见我的实力才可以。” 青笛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于分家的事情了,问他道:“那个帮我忙的回龙教教徒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 “是啊,他已经回来将事情都禀告我了。”楚遥岑从怀中掏出青笛的钱袋,将它还给青笛,接着道:“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早在你的钱袋丢失当日就预料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派了好几个回龙教的教徒暗中保护你。我以为你一旦发现幕后黑手,便会打起来,我怕你吃亏。” 青笛笑了一笑,“按照我以前的性子,我知道姚氏要害我之后,绝对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来对付她,而真的是立马骂她一顿打上一架,不过跟你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之后,懂得了遇见事情要想得更深远才好的道理,所以啊,就出现了晚上这出戏。” 楚遥岑听她说完,便凑上去深深地吻住了她。 良久之后,他才放开青笛,青笛立马捂住热乎乎的脸,瞪着眼睛看他道:“你干嘛,说话说得好好的你又来!” “干得漂亮,所以奖励你。”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是啊,我干得漂亮,可是你呢?”青笛瞥了他一眼,“今天未免太冲动了吧,你自己数数你多少次拔刀要杀那个小混混了?人家可不是楚家买来的下人,你杀人是犯法的!” “我故意的,”楚遥岑微微勾着嘴角,道:“在我爹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他喜欢有情有义的男人,有情有义的男人碰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收到诋毁,那种反应肯定是正常的啊。” “你才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本性如此,动不动就动刀子,凶残!” 楚遥岑立马露出了些许委屈地神情,问她道:“我哪里凶残了?” 青笛双手环胸,问他道:“小桃是不是你杀的?” “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陷害你,我已经忍她好久了。而且你之前还救过她,这样恩将仇报的人,你留她有何用?” 青笛被他说生气了,他这人怎么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错呢?青笛语气很不好地问他道:“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喽?” 楚遥岑看这只小狐狸就要炸毛了,连忙抱住她道:“好了好了,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休息吧。” “你先放开我,我还没洗澡呢!”青笛想要挣脱开楚遥岑的怀抱,不过她还没有成功,便突然听见外头一阵非常急切地敲门声。 “二少爷,二少夫人,快开门啊!大事不好了!”是杏子的声音。 楚遥岑和青笛对视一眼,便赶紧过去将门打开,问杏子道:“怎么了?” 杏子喘了口粗气,急切地说道:“刚才......刚才夫人要将姚姑娘送回老家去,可是......可是姚姑娘在经过咱们楚家门口那条河的时候,拼命冲开众人,跳了下去......这天气太冷,在场的家丁都不愿意下去救她......过了一会儿,有人下去救她,上来的时候......上来的时候,姚姑娘已经死了!” “什么?”青笛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难道是因为受不了今天这件事情的打击?可是青笛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害死她啊...... “别胡思乱想,也别自责,且不说她的死到底是不是有人策划,就算她真的是自己想死,也不关你的事。”楚遥岑知道青笛心里难受了,便连忙安慰她道。 “我......我想去看看。”青笛抬头对楚遥岑说道。 “别去,免得惹上事。本来错的就是她,她先存了害人的心思,才自食其果,现在她死在我们楚家是什么意思?是为了临死前还不让你安生吗?”楚遥岑对青笛说完这些话,看了一眼杏子,道:“就当你从来没有回来告诉我们,就当我们不知道。” 杏子明白了,连忙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好了,下去准备些洗澡水,伺候夫人洗澡吧。”楚遥岑冷静地吩咐着,似乎一个生命的突然消失,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青笛心中真的是非常的难过,可是再想想,楚遥岑说的也对,本来这件事若是要强加到她身上,别人都赖她害死了姚氏,她也没什么话好说。还不如躲起来假装不知道,由他们说去吧。说一阵子,等时间慢慢过去,就不会有人再记得姚氏这个人了。 第二天,楚遥岑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青笛为了避嫌,都没有出院子的门。杏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明显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青笛注意到她这样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家果然都在说,姚氏是我害死的吧?” 杏子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二少夫人并没有任何地方冤屈了她,而且伤害小少爷这么严重的事情,能饶她一命已经不错了,可是她还不知道珍惜,还自己寻死,这完全不关少夫人的事情,别人怎么会说少夫人呢。” “别骗我了,看你黑着脸,我就知道府里的人肯定都在议论我,怎么说的我都能想象得到,什么我心狠手辣,我逼死了姚氏。”青笛说着,勉强笑了一下,问杏子道:“是这些话吧?” “有些是,有些说地更......”杏子结结巴巴地犹豫了良久,最后一跺脚,道:“奴婢就直接说了吧,因为奴婢觉得二少夫人知道这些事情才可以去反击,才不会白白蒙受冤屈。昨天姚氏死了之后,老爷便叫人给她安排了葬礼,又叫人给她家里送了一笔钱过去,本想着这件事就这么打压下去了,可是今早夫人派人去收拾姚氏身前住过的院子,她的房间里的墙上,到处都写满了字,用红笔写的,看起来可吓人了......” “什么字?”青笛问她道。 “写着......写着是二少夫人你害了她,是你嫁祸于她,是你要让她死等等,反正都是把责任推到二少夫人的头上。” 青笛微微一笑,问道:“真的是姚氏写的?”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今早过去收拾房间的人都是夫人的人......”杏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啊,奴婢觉得,姚氏昨晚被打了之后,回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立马被人带走了,哪有时间去在墙上写那么多东西啊,而且还是用朱砂写的,姚氏那么扣,怎么舍得买朱砂啊!” “你现在学会推理了啊......”青笛夸了杏子一句,便托着下巴想了起来,良久,她突然问杏子道:“姚氏离开之前,还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杏子点点头,道:“不过也没有收拾多久,就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完全来不及研磨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青笛猛地站起来,问杏子道:“姚氏昨晚走的事情,带着的东西多不多?” 杏子抓了抓脑袋,摇头道:“奴婢没有注意。” “你去帮我查一下,看看姚氏昨晚打算走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都带了什么,快一点,我怕待会儿何氏便将她的东西销毁了。”青笛认真地吩咐道。 杏子听她的语气,知道这事情怠慢不得,赶紧出去查探。一个时辰之后回来,对青笛道:“小姐,查清楚了,姚氏昨天回去,带的东西可多了,有何氏给她的旧衣服,还有何氏给她的旧头饰,何氏用了一半的胭脂水粉,那个房间啊,差点被姚氏给洗劫一空。听说那辆马车里面都塞得满满的呢。” 青笛听罢,一拍桌子道:“这就是了。” 杏子有些不明白,问她道:“是什么了啊?” “她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明显是想回家好好过日子的,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想寻死了呢?”青笛勾了勾嘴角,道:“她是被人杀害的。” 第214章 姚氏的一百种死法.论证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她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明显是想回家好好过日子的,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想寻死了呢?”青笛勾了勾嘴角,道:“她是被人杀害的。” 杏子紧紧地皱着眉头,问道:“可是二少夫人,当时好多人都看见姚氏是自己从车子上下来,自己跳到水里去的呢。” 青笛沉吟片刻,摇头道:“一定有什么办法蒙蔽了大家的眼睛,姚氏这么做,是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杏子跟着她想了好久,摇头道:“二少夫人,奴婢太笨了,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让一个想活着的人自己跳到河里去,还是等二少爷回来,再问问二少爷吧,二少爷那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就能想出答案的。” 青笛点了点头。到了晚上,楚遥岑回来之后,青笛便将她这一天听见的事情还有她的分析都告诉了楚遥岑,楚遥岑听罢,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姚氏看起来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可是现在在旁人眼里,她就是自杀了。所以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在她收拾完东西到她跳湖的那短短一段时间里说了什么话影响了她,让她心甘情愿去自杀,还有一种可能是用什么方法让姚氏看起来像自杀。” “你分析的第一种可能性很小啊,从姚氏的房间到湖边,赶着马车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且在这期间就几个送她回家的家丁跟着她,我觉得姚氏心高气傲的,应该不会被家丁说一番话就去自杀了吧?”青笛顿了顿,接着道:“可是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我也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好理解,有很多方法可以办到。”楚遥岑说着,问青笛道:“你看过皮影戏吗?” 青笛点点头:“看过。” “所以我分析,当时马车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姚氏进了马车,他就已经将姚氏杀了,让后用绳索或者什么东西拴在湖上面的那个桥上,他们经过的时候,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将姚氏扔到绳索上,让姚氏滑进湖中。就跟皮影戏是拿棍子和绳子操纵小人一样。” 青笛想了想楚遥岑描绘的画面,摇头道:“这主意也太蠢了吧,你觉得姚氏从绳索上滑进湖里,和她自己跳下去会没有区别吗?你觉得站在她身边的家丁,还有当时从桥上过的人都看不出来吗?” “我只是说了一个假设,而且如果当时马车是贴着桥边走的话,姚氏从马车上是跳下来还是滑下来,都没有人注意得到。”楚遥岑接着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当时车上有一个高手,一脚将姚氏的尸体踹进湖里,让别人看起来就像她自己飞快地跳进去一样。” 青笛听罢,想了好久,道:“反正你的设想,都是姚氏先死了,对不对?” 楚遥岑点点头:“对,很明显杀害姚氏的人,八成是要陷害你,所以很可能是何氏所为。我还要亲自去看一看姚氏的尸体,查一查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检查尸体啊......”青笛吸了吸鼻子,有些犹豫。 “你害怕就别去了吧。”楚遥岑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得快些,现在正在给姚氏定做棺材,等棺材一来,我再想看看尸体,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也不是害怕......”青笛顿了顿,点头道:“好吧,我跟你一起过去。” 楚遥岑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青笛一块儿去停放姚氏尸体的地方了。 到了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拦着他们,二人直接进去。楚遥岑上前查看了一会儿,起身对青笛道:“是溺水而亡。” 青笛有些担忧:“哦?这么说来,你之前的设想,都不对了?” “不是啊,我之前的设想,都是她先死后,在落入水中的,现在这种情况,可能她之前被杀害的时候就是被按入水中溺死的。”楚遥岑说着,托着下巴想了许久,道:“这个不是很好判断,我可能需要再仔细查探一番。” 青笛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反正事情又是指向我的,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何氏在作祟。” 楚遥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刚才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仔细一想,现在倒觉得有些奇怪了,何氏接二连三的陷害你,而且都没有成功,还越来越惹爹讨厌了,按道理说,她应该收手才对,就算不收手,也要过一段日子再出新的幺蛾子吧,怎么还愈演愈烈了?” 青笛觉得楚遥岑说的是有道理,何氏好歹也掌管着这个偌大的楚家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行事会如此的鲁莽呢?可若不是何氏下的手,这楚家现在还有谁,一心想要陷害她呢? “这尸体已经被处理地很干净了,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出去看看吧。”楚遥岑说罢,牵住青笛往外面走。 青笛边走边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昨天晚上在场的人问问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楚遥岑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据我所知,昨天晚上要送姚氏离开楚家的家丁都是何氏找来的,不过里面何氏的人只有几个,其他都是随便挑的,应该不会替何氏瞒着什么。”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青笛问道。 “倘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应该都在浣衣院附近,我们过去看看吧。” 青笛应了一声,二人便一道儿过去。到那里之后,二人先去找了救人的那个人,那人昨夜下水之后,今早便察觉自己受了风寒,现在正在床上躺着。他见楚遥岑和青笛来了,就要连忙下来行礼,楚遥岑摆摆手道:“无须多礼,我只是来问你一些事情。” 那人点点头,等着楚遥岑问话。 “你昨晚救人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那人仔细想了想,道:“若说异常的话,那就是这个女人未免也死的太快了,而且好像落水之后挣扎都没有挣扎就死了。因为那条湖里面落了很多叶子,厚厚一层铺在水面上,要是人掉进去的话,可能会把湖面上的叶子冲开,而且下去再挣扎一会儿的话,叶子肯定会飘得更远,就算她一心求死,也不会落入水中的话动也不动吧?可是奴才下去救她的时候,湖面上的落叶已经快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其实奴才也没有耽搁多久啊......” 楚遥岑听罢,细细思虑一番,又问道:“你不是夫人派去送她的人吧?是不是事发之后,有人过去喊你去救人?” 那人点点头:“是的,人一落水,就有人过来喊奴才了,奴才也立马过去,中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正常人的话救上来勉强还能活,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样的话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楚遥岑转头对青笛说了一句,青笛点了点头,果真是先将姚氏杀了,再将她的尸体扔进水中的。 “当时全场只有你下水吗?”楚遥岑又问道。 那人点点头,道:“是的,别人都怕冷,奴才从前做惯了这些事情,不怕冷,就跳下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头让人送些人参过来。” 那人受宠若惊,连忙跪在床边,道:“多谢二少爷!” “不必客气,我们楚家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楚遥岑说完这句话,便跟青笛出去了。 到了外头,青笛开口道:“果真啊,听他说,姚氏绝对是先死了,才落入水中的。” “不过这手段还是非常的惊奇......”楚遥岑自语了一番,又与青笛找了两个昨夜送姚氏走的车夫,问他们道:“你们昨晚是亲眼看见姚氏从车子里面跑出来,然后跳入水中的?” 那二人点点头:“在经过湖面上的那座桥的时候,她趁着我们都没有注意,就飞快地从车里面跑了出来,跳了下去。随后我们都围到湖边去,可是她已经沉了下去。” 楚遥岑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你们确定,是亲眼看见她从马车上跑下来的,而不是飞出去,或者其他的方法出去的?” 其中一人抓了抓脑袋,笑了笑道:“少爷,楚家那条湖面上的桥宽敞的很,我们的马车走在中间,两边还有不少一段距离,人当然要下来跑一段路的。” “那后来呢?在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前,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楚遥岑又问道。 其中一人想了想,回答道:“我们好像听见后来又有什么东西落水,不过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树枝断了落进去的。” “那你们都没有想过下去救她吗?”青笛问道。 那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天气挺冷的,而且那个女人又是楚家的罪人,还害过小少爷,我们就没有立马下去救她,不过立马回来找人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一条人命啊!”青笛很是生气,打断了他们的话。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楚遥岑摆摆手,便让他二人走了。 “说什么看姚氏伤害过小少爷,才不愿意去救她,他们不过是觉得姚氏在楚家不受欢迎,救了她也得不到好处,才不去救的!这群人怎么这样势力!”青笛满心都是气愤。 “好了,这种人我以后防着就是了,我绝对不要这样的人。”楚遥岑安慰了青笛一句,旋即便身后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若是像他俩说的那样,再结合我们分析的情况,姚氏的尸体,怎么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奔跑起来呢?” 第215章 解开死人奔跑之谜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伸手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若是像他俩说的那样,再结合我们分析的情况,姚氏的尸体,怎么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奔跑起来呢?” “就是啊,怎么能让尸体跑起来呢?”青笛也不知道。 楚遥岑思虑一番,道:“死了的人是不会跑起来的,所以跑起来的那个应该是个活人。” 青笛仔细想着他的话,摇摇头表示不是很懂。 楚遥岑正要与她解释,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个丫鬟大声说话:“气死了,也不知道这里衣怎么搞得,弄这么多淤泥在上面,把我一盆水都洗黑了!”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丫鬟劝她道:“你小点儿声,我听人家说,今天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也来咱们浣洗院呢,你小心冲撞了人家。” 这个浣洗院里面挂满了洗干净的衣服、床单等东西,那两个洗衣服的丫鬟在床单后头,所以没有看见青笛和楚遥岑。现在二人听见她们说这种话,青笛便要拉着楚遥岑离开这里,免得说话的时候被她们听见。 可是这时,那个生气的丫鬟又开口道:“这里衣还湿乎乎的,好像掉进水里一样,大冬天的都快结冰了,拿衣服的时候,都快把我的手冻破了,你说气不气人?” “掉进水里?”楚遥岑重复了这几个字,然后便绕过晾衣架,走到那两个丫鬟面前,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青笛也赶紧跟上他。 那两丫鬟一见是青笛和楚遥岑,便连忙跪下道:“见过二少爷、二少夫人。” “不必多礼,你洗谁的衣服,看见都是淤泥,还湿乎乎的,跟落水一样?”楚遥岑问其中一个丫鬟道。 那丫鬟连忙将盆里面一件白色的里衣拿出来,抖了抖递给楚遥岑看:“就是这一件,好像是老爷院子里的一个下人的里衣,今早拿过来的。” 楚遥岑看了看那件衣服,见一盆水都被淤泥染黑了,蹙眉道:“似乎真的落水了啊。” 青笛听罢,低头看了看那盆水,突然看见水盆里漂着什么东西,她便伸手将那东西拿了上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片枯黄的树叶。 “这是干枯的香樟叶啊,我们家只有湖畔那一段,种了连绵几排的香樟树。”楚遥岑看着青笛手中的枯叶说话道。 青笛点点头,“那看来,这个人也掉进了河里啊。” 楚遥岑听罢,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一瞬间某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都有了答案,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这样的话...... 楚遥岑又问那丫鬟道:“我记得我们楚家下人的衣服,为了避免弄错,袖口处都绣着名字的吧?” 那丫鬟连忙点头:“是的。” 楚遥岑接过那件里衣,看了看袖口的名字,又问道:“那这件里衣配套的外衣,在吗?” 两个丫鬟起身去衣服堆里翻了翻,一会儿回来道:“回二少爷,真是奇怪,这人居然没有将外衣也拿过来洗。” “嗯,我知道了,你们干活吧。”楚遥岑点点头吩咐过他们,然后转头对青笛道:“我们再去湖边看看吧。” 青笛应了一声,便与楚遥岑一道儿去了湖边。青笛看出来楚遥岑刚才是有所发现了,就问他道:“遥岑,你发现了什么?” “一个猜测,可以让姚氏的死合情合理。”楚遥岑说道:“姚氏开始是死了,当时从车里面跑出来,在大家面前跳下湖的,其实是一个穿着姚氏衣服的人,因为他跑的够快,别人没看清,所以就断定他是姚氏。他跳进去之后,趁着大家都围在桥的一段往下看,便游到桥的另一边,把藏在附近的姚氏的尸体弄进湖里。刚才那两个丫鬟洗的衣服,很可能就是这个自己跳下水的人,这个猜测也解释了有人说姚氏落水之后,没多久又听见一声落水声。” 青笛仔细听完,思虑一番后,点头道:“嗯,这个猜测看起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而且刚才不是说找不到那人穿的外衣吗?这外衣很可能被销毁了,因为毕竟是模仿姚氏的衣服做的,他留着绝对会引人耳目。” “嗯,我们待会儿便去找找这个人,问清楚。现在先去桥边看看吧。” 这大户人家院子里的湖,通常都是用来聚财的,尤其对商户人家来讲,有着十分重要的吉利寓意。现在姚氏落水,还是跳进这个湖里,楚家人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所以便请了人过来做法事。 府上法事都是属于内务,由何氏来操办的。青笛和楚遥岑到湖边的时候,何氏请来的那个道士正拿着剑和纸在湖边念念有词,何氏也在旁边虔诚地看着。 楚遥岑和青笛这一次没想跟姚氏闹出什么事情,便要绕开他们走,没想到何氏看见了青笛,便冷笑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道:“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小心冲撞了亡灵,这个亡灵死前可是一心怨恨着你呢!还有啊,你死了不要紧,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楚家的人,你可得小心点呢!” 青笛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轻笑道:“真是难得,婆婆居然这么关心我,我简直太感动了。不过婆婆放心,我一身正气,并且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若真的化作亡灵了,想来就来吧。” “娘,我们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只是姚氏之死有太多的疑点,看起来好像是有人陷害青笛,可是仔细想想,你觉不觉得是有人在陷害你呢?”楚遥岑挡在青笛和何氏之间,对她道:“娘,爹已经多次警告过你,大哥也暗中对你说过,不要对青笛出手。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对付青笛的吧?” 何氏一愣,她并不笨,她也知道楚遥岑想说的意思究竟是什么,那就是,楚家还有一个其他人,打算借她之手,除掉青笛,接着楚成关和楚临渊都对何氏产生隔阂,然后那个背后的人坐收渔利。 可是她要怎么办?难道要与这俩个人和好,和他们一起将那个真正躲在幕后的人找出来?别傻了,他们俩不愿意不说,就是她自己,心里也会觉得万分别扭。而且她也没想让青笛和楚遥岑好过,巴不得他们俩赶紧死吧! 所以......自己只要离他们远远的,不让那个幕后的人凡事扯上她就可以了。 姚氏想明白了,冷笑一声道:“你俩爱怎么搞怎么搞吧,我不管了。” 楚遥岑点了点头,便拉着青笛走了。青笛好像还有些不愿意,走远了之后,青笛对楚遥岑道:“你说这些话也太草率了吧?什么还有真正的幕后黑手,我觉得除了姚氏,楚家想害我的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次真不是她,你不了解何氏,她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妇人,前段日子大哥差点跟她闹僵,姚氏害你的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在这种风口浪尖,她不会立马再次出手对付你的。”楚遥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去那边看看,你去对面看看,看岸边能不能找到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 青笛点点头,便与楚遥岑分开去了两边查找,楚遥岑发现他去的那一边岸边的枯草被压趴了一块儿,估计就是从这里把姚氏给捞上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什么线索了。 他找完了,又去青笛那边,看见青笛蹲在岸边不知道在做什么,就过去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青笛指了指岸边的一个手印,道:“这个手印五指又粗.又短,不像是姚氏的。” “那就是那个假扮姚氏的人了。”楚遥岑将青笛拉起来,道:“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看起来都与我猜测的一样,咱们待会儿见见那个假扮姚氏跳水的人吧。” 青笛点点头,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让人去将那个家丁叫了过来。 那人今日还在干活,到楚遥岑这边之后,跪下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二少爷,二少夫人,你们喊奴才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身体还挺好的吗,昨夜在凉水里泡了许久吧?” 那人脸上立即露出了紧张之意,连忙道:“奴才不明白二少爷在说什么,奴才昨晚睡得很好。” “可是为什么你拿去浣洗室洗的衣服,却是湿乎乎的,还沾有淤泥呢?” “那......那是奴才昨夜从湖边走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奴才其实并没有去过湖边。” “瞧你,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我们又没说你去的是湖边。”青笛接了一句话,问他道:“你说说看吧,你究竟为何要害我?” “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没有啊!”那人连连磕头。 “不必狡辩了,你假扮姚氏跳进湖里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查到了,你想听听整个过程吗?”楚遥岑顿时冷了声音,如此问他道。 那人一听他已经知道是自己假扮的姚氏,便明白楚遥岑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二少爷果然聪明,昨晚的确是奴才假扮姚氏跳进湖里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又是不是你杀了姚氏?” 第216章 一个老女人的良苦用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又是不是你杀了姚氏?” 那人露出害怕的表情,道:“是......是夫人指使奴才的。” 一听他这么说,青笛便冷笑了起来,她道:“你若是说别人指使的,我还会怀疑是何氏,可是你一开口就咬定何氏,那么你便一定不是何氏派来的,我也相信,何氏挑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挑你这样的人!” “奴......奴才......”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沉默许久,楚遥岑又问道:“你哪儿来的?是谁送你来楚家,还是楚家出去招人,你过来的?” 青笛看了一眼楚遥岑,楚遥岑这么问,就是怀疑这个人是外面的人派来的了,可是青笛在外头除了惹过一个殷氏和风言荟,其他好像也没惹过什么人啊,难道是她俩搞出来的?不像吧......那两个人现在自己都一团子杂事,哪里还有心思来对付她。 那人依旧沉默不语。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楚家每一个人的来历都有详细的记录,稍后我派人去查查便是了。” 虽然现在是大冷的天,那个跪着的人听完这句话,额间的汗水都快滴下来了。 杏子站在他们俩身后,一直听着二人说话,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道:“奴婢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奴婢是说,还没有来楚家的时候,在那之前就见过。” “哦?”青笛回头问她道:“你在哪儿见到的?” “那时候奴婢还在皇贵妃那儿当差,好像见过他,他似乎也是宫里的人。”杏子道。 楚遥岑听罢,眯了眯眼睛想了一会儿,摆手对杏子道:“你先将这人带出去关起来,我稍后再审问他。” 杏子应了一声,便将这人带走了。 房间里没人之后,青笛问楚遥岑道:“怎么啦?你突然打发走他们,是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了吗?” “我是猜测......这个人会不会是皇贵妃的人?是皇贵妃派他过来,挑拨你和何氏的?”楚遥岑问道。 青笛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道:“你别乱说,皇贵妃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害我呢?你都不知道,上次梅园赏花的时候,皇贵妃一路拉着我说话,理都不理何氏,叫何氏这个当家主母一点儿面子都没有,我觉得皇贵妃是向着我的。” 楚遥岑不禁觉得好笑,问她道:“那你觉得皇贵妃为什么喜欢你?” “她说是觉得我投眼缘。”青笛回他道。 楚遥岑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轻笑道:“傻姑娘,你以为你真的长得这么好看,好看到男女通吃吗?皇贵妃对你好,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我母亲的身份。” 青笛揉了揉刚才楚遥岑点过的鼻子,怀疑地看着楚遥岑,根本不相信他。 “行了,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下午去去见见皇贵妃吧,正好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告诉她。”楚遥岑道。 青笛点了点头,反正她是不相信皇贵妃会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可是我真没有想到,杏子居然会站出来指认这个人是皇贵妃的人,我之前一直觉得杏子虽然在我身边,但是却一直是皇贵妃的人,某些事情上我也对她有所保留,现在看来,是我小心眼了,杏子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楚遥岑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就算杏子不说,他也能查出来,如果是杏子知道这一点,故意说出来以便获得青笛的信任,那么这个杏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如果真的是如青笛想的这样,杏子是一心为青笛的,那么倒是个不错的心腹。 不过这个要等再过段时日才可以知道。 随后,楚遥岑便派人送了求见信给皇贵妃,午后宫里便派人亲自过来接楚遥岑进宫。 见到皇贵妃的时候,她正斜斜地靠在躺椅上,初冬的暖阳从窗户照进,射在她的身上,让这个平日里干练果断的妇人,多了一份慈祥的味道。 楚遥岑行礼道:“姑姑。” 皇贵妃抿着唇笑道:“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楚遥岑也笑道:“姑姑,以前不懂事,冒犯姑姑了。” “怎么会呢,快坐下吧。”皇贵妃吩咐人给他搬了椅子,自己也坐起来,坐定之后,问他道:“遥岑,你的病,怎么突然就好了呢?姑姑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在南中经历了一些惊险又奇怪的事情,所以好了起来。姑姑若是想听的话,不妨屏退所有下人,我慢慢讲给姑姑听。”楚遥岑说着,又道:“我是怕说出来吓着你的这些漂漂亮亮的小宫女们。” “瞧你,现在说话怎么这样轻浮,以后别老是跟七王爷混了,你看看人家四王爷,多有气度。”皇贵妃打趣地说了一句,然后便摆手让众人都退下了。 其他人走后,皇贵妃问道:“遥岑,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傻了十多年的人,或突然好起来,好起来之后还如此的聪明,什么都懂。你老实告诉姑姑,你之前,是不是在装傻啊?” “与其先说这件事,不如姑姑来解释一下,楚家府上那个姚氏的死是怎么回事吧。”楚遥岑可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就说了这样的话。 皇贵妃愣了愣,然后便笑了起来,道:“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看来你是已经问出了那个人,是我派过去的啊。” 楚遥岑叹了口,道:“果然是姑姑做的,姑姑你究竟安排了多少眼线在我们楚家啊。” “孩子,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皇贵妃笑着叹了口气,然后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顺你心意,让你和青笛赶紧跟楚家那群人闹出些难以弥补的矛盾,然后从楚家离开,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楚遥岑冷了脸,道:“可是我不希望青笛会受到一点点伤害,不希望姑姑挑拨的时候,是从青笛下手的。” “怎么?我不从她下手,从你下手?还是说,你始终舍不得真正下手让何氏万劫不复?你忘了吗?”皇贵妃说着,起身走到楚遥岑身边,“你娘是被何氏害死的,你真的就不想报仇了吗?” 楚遥岑微微侧过脸,回她道:“我娘死前千叮万嘱,说楚家对我有恩,让我万万不能对付楚家的任何人。” “何氏那个人,我非常了解,你不对付她,她还是会对付你们。之前你是个傻的,她可能还会留点情面,现在你恢复正常了,你对她的儿子产生了威胁,她便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要除掉你。” “也许吧,不过这也是我们的事情啊。”楚遥岑微微一笑,问道:“姑姑,我非常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何氏呢?她虽然爱财如命,自私自利,但是对你非常尊敬啊,而且当这个楚家的当家主母,也是有模有样的,你似乎没什么理由讨厌她吧?” “不,我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希望何氏如何,而是为了你们。”皇贵妃说道:“遥岑,你小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绝非俗物,那个时候我便想好好培养你,只可惜后来你身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现在你终于恢复了正常,姑姑我真是满心欢喜......” “为什么呢?”楚遥岑打断她,“姑姑,你打算将我栽培成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让你入仕途,我们楚家世代经商,虽然因为富可敌国而收到了一些尊敬,但是那些个王公贵族们啊,还是非常瞧不起我们的,但若是你能当官,做到太傅、太尉,或者是丞相这样的位置,那真是给我们楚家光耀门楣了。”皇贵妃顿了一下,又道:“临渊也是个好孩子,不过他没有你机灵,你最适合这个瞬息万变的官场。” “姑姑想让我入仕途,怎么说的都是一些文官啊,”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我想当将军啊,想带兵打仗,姑姑觉得可行吗?” 皇贵妃愣了一下,旋即笑着伸出手,敲了一下楚遥岑的脑袋,道:“你这么聪明,当武夫,多浪费啊。” “遥岑倒觉得,真正上战场的人,更加需要足够的智谋。”楚遥岑微微一笑,问皇贵妃道:“姑姑,莫非你是怕你把持朝政的时候,再让楚家的人带兵,会引起朝中大臣不满吗?” 皇贵妃立即冷了面孔,斥责道:“遥岑,你胡说些什么!” 楚遥岑连忙拱手道:“对不起姑姑,遥岑失礼了。” “现在是在宫里,你说话要注意些。”皇贵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道:“遥岑,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实属不易,我现在虽然是后宫最大,但是陛下迟迟没有封后,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晟儿究竟能不能当皇帝。” “依我看,太子殿下当皇帝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姑姑有足够的势力,能在陛下死后管理好朝政,辅佐太子殿下,第二种可能是陛下再拖个七八年,等太子殿下长大再驾鹤西去。只不过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就没有姑姑什么事了。” 皇贵妃紧了紧拳头,点头道:“你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只不过陛下这病情时好时坏,谁也说不准......”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有一计能让姑姑安心,只是不知道姑姑心意如何。” 第217章 这次的凶手居然是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有一计能让姑姑安心,只是不知道姑姑心意如何。” “哦?何种计策,你说来听听。”皇贵妃好奇问道。 “遥岑刚才说了,说这个计策,要先知道姑姑的心意才可以。”楚遥岑问她道:“姑姑,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持朝政?” 皇贵妃看了楚遥岑良久,旋即爽快地回答他道:“想,不过话可不是你那么说的,我不是要把持朝政,我只是为了这个黎国,辅佐小皇子。” “那好,那我们便动手,让陛下早日解脱吧。”楚遥岑一拍桌子,如此说道。 “你疯了!”皇贵妃听罢惊道,指着楚遥岑道=:“你知道这件事风险有多大吗?万一失败,楚家上下都会没命的!” “有句古话叫做富贵险中求,姑姑不是没听过吧。”楚遥岑语气淡然,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我觉得姑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皇贵妃直直地看着楚遥岑,良久,问他道:“遥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谋划着要在这黎国的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位?否则你为什么对当下朝政如此了解?” “至于我想做什么,日后姑姑会知道的。”楚遥岑淡淡一笑,转而道:“另外,何氏和青笛的这件事情,我仔细想想,倒也真的是个让何氏垮掉的好时机,回去之后我不会跟青笛说这件事是你做的,因为你在她心里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万万不能让她知道你也是一个凡人。” 皇贵妃见他转移开话题,自己也不继续说了,便道:“若是你想顺着我做的事情陷害何氏,那么你完全不用做任何事情,因为下面的事情我都计划好了。上次赏花的时候,我估计拉着青笛走了好久,发现她虽然有些举动装的很像,但是仔细看的话,她某些细节完全没有怀孕的样子,也不是太在意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所以青笛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假的吧?”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姑姑果真明察秋毫。” “所以啊,我觉得这个假孩子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了。”皇贵妃道:“我不是派人去那个死掉的女人的房间里写了满墙诅咒的话吗?这些你们随意发挥,完全可以安到何氏头上。我还派人在何氏的院子里放了东西了,就是咱们宫里最常用的手段,那个巫蛊娃娃。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姑姑的这些手段真叫人膛目结舌,一个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居然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就被姑姑拿下了,也难怪姑姑可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楚遥岑说完,淡淡一笑,道:“谢谢姑姑,若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楚遥岑便要离开这里,皇贵妃立马开口喊他道:“慢着!” 楚遥岑止住脚步,回头问她道:“姑姑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刚才你说的办法似乎也不可行,因为若是陛下真的现在就西去了,我还没有足够的势力,无法辅佐小皇子,二王爷、四王爷和七王爷三个呼声最高的王爷势必都会进行夺位,最后的赢家,也将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怎么才可以会是我呢?”皇贵妃问他道。 “姑姑没发现吗?从风伯阳垮掉之后,七王爷便渐渐崭露头角,足以与四王爷和二王爷抗衡,倘若让他们几个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坐收渔利的不还是你吗?” “可是......”皇贵妃还有些犹豫,“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发展吗?”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更何况,姑姑不是一直知道我娘的身份吗?到时候一旦打起来,以我的名义向邬国发一份求救信,我那个现在已经当上邬国国主的舅舅,难道会坐视不理吗?” “你......你都知道?”皇贵妃大吃一惊,旋即又了然般的笑了笑,道:“你把黎国的朝政分析地头头是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楚遥岑当然知道,也知道皇贵妃如此拉拢他,不过是因为他娘的身份。但是这些话,楚遥岑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姑姑,还有其他问题吗?没的话我就回去了。” 皇贵妃叹了口气,摆摆手让楚遥岑先回去了。 楚遥岑离开的这半日,可把青笛吓坏了,因为她总担心万一这一切都是皇贵妃策划的,那她要多失望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对她不错的女人,结果还在背后捅刀子。 不过楚遥岑回来之后,告诉青笛,这一切都与皇贵妃无关,不是皇贵妃派来的,青笛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会是谁要害我呢?”青笛实在想不明白。 “我觉得不想也罢,”楚遥岑道:“反正何氏讨厌你我,你我也看不惯何氏,不如借此机会,打击何氏一番,再叫她交出掌家之权,交给你和大嫂,这样也方便你我日后行事,如何?” 青笛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嫁祸给何氏?” “不是嫁祸,是所有的证据,的的确确都向何氏那边指。只要我们不将我们查到的事情说出去,那么说有人今后都会认为是何氏害得你。不过光光这件事,难以让爹收回何氏掌家的权利。”楚遥岑说着,将手抚上青笛的肚子,道:“你的这个‘孩子’,该派上用场了。” “要怎么办啊?”青笛仍然不知道楚遥岑究竟在想什么。 “咱们不必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我相信那个要害你和何氏的人的早已经布置好了完整的局,我们只需要考虑如何脱身,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可以了。” 青笛点头应下。过了两日,青笛经过姚氏跳水的地方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了,当即昏迷了过去。等人把她送回院子之后,再醒来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只有床边还摆着的一盆鲜红的“血水”。 楚遥岑守在床边,面容悲戚。 二人就这样一直等到楚成关亲自过来,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床边那盆红色的血水,心里咯嘣一下,连忙上前问道:“遥岑,青笛......青笛没事吧?” 楚遥岑红着眼睛转过头去,道:“孩子没有了。” 楚成关万分心痛,不过他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在孩子面前流露出一点点来,免得叫他们更加伤心。他连忙安慰楚遥岑和青笛道:“你们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别伤心了......” 楚遥岑苦苦地摇了摇头,道:“爹,大家都说是姚氏的亡灵回来报复青笛了,青笛这几日听外头的人这么说,心里面十分的愁苦,看见她这个样子,我甚是心疼......” 楚成关气愤道:“在楚家,居然还有人敢背后议论主子!日后再听见谁说,我马上就让他滚出去!” “爹,事情不会空穴来风,其实我也觉得万分奇怪,我也在怀疑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说......”楚遥岑说罢,起身道:“爹,你让娘去请个法师回来做法好不好?不对......别让娘去请了,让空来去请吧。” 楚成关点点头,就当是为了让青笛和楚遥岑心安,这个法事也是绝对要做的。 随后,楚成关就让影空来去找法师了,估计那法师又是皇贵妃安插的,他一来之后,站在桥上指手画脚一番,说虽然这里有亡灵,但是这个亡灵不会害人,早早投胎去了。然后又说何氏的院子里有脏东西,接着带人过去翻找,找出了一个插满针的巫蛊小人,上面写着青笛的名字。 何氏如今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之前她还在为青笛的孩子没了而沾沾自喜,结果现在就把青笛这个孩子的问题归咎到了她的身上。 楚成关听说了这个消息,已经不想再去见何氏,听她说什么冤屈的话了,因为就算她真的是冤屈的,在青笛的孩子刚刚没有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给她一些惩罚,怎么对得起青笛和楚遥岑? 所以,楚成关旋即便处罚了何氏,让她禁足三个月,并将管家之权交给端木氏。没有交给青笛的原因,是考虑到青笛刚刚遭受了这样的剧变,怕她承受不住。 不过不管怎么样,楚遥岑的目的是达到了。接下来,就要赶紧把重点放到做生意上,时机一到,就提出来分家。 楚遥岑手头的生意也越来越多,有影空来的帮助,他正是如鱼得水。又过了些许日子,青笛之前在梨香坊用红果酿造的红果酒已经可以拿到街市上卖了,开卖五天之后,名气便打了出来,几乎要被抢购一空。 楚遥岑命人将这酒送了两瓶给皇贵妃,皇贵妃又借机送给了皇帝。皇帝嗜酒如命,喝到这种口味新颖的酒,顿时便来了兴致,还亲自派人到梨香坊又运了十瓶进宫,在知道这酒是青笛酿造的之后,还说要抽空见见青笛,当面赏赐她。 皇帝嗜酒如命这件事,风凌谙在出去打仗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了他。 一切似乎都步入正轨,楚遥岑和青笛正过着令旁人羡慕的日子,某些先前没有解决完的事情,也渐渐回来找他们了。 这一夜,便有人拦住了披星戴月往家回的楚遥岑,为首的那个人楚遥岑觉得眼熟,似乎是殷永旻身边的人。 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对楚遥岑道:“楚二少爷,你身背二十条人命,跟我走一趟吧!” 第218章 哥俩双双把牢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一夜,便有人拦住了披星戴月往家回的楚遥岑,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对楚遥岑道:“楚二少爷,你身背二十条人命,跟我走一趟吧!” 楚遥岑上下打量那人一番,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理寺卿安绝肃,”那人自报了名号,然后对楚遥岑道:“我知道二少爷不清不楚的话是不会跟我走的,也知道二少爷武艺过人,真的跟我们打起来,我这一队人马也拖不了你多久。所以我就先将楚二少爷杀人的经过先说出来,听罢,由二少爷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跟我走。” 楚遥岑微微抬手,“愿闻其详。” “两个多月前,我们在城郊发现了二十具尸体,经过查询之后,发现这些人全都是你们楚家梨香坊之前的老工。又经过暗访,查到那些老工整日在梨香坊无所事事,坐吃等死,你接手之后,与他们吵了好几天的架,然后辞退了他们,逼地他们一起跑到你们楚家门口闹事,你好找来了七王爷镇压他们,七王爷关了他们一整子,放出来之后,我们便在城郊找到了他们的尸首。你觉得从这种逻辑来分析,是不是你的嫌疑最大?” 楚遥岑眉头轻轻挑了挑,那二十个怎么会死了?他不是让殷迹晅将他们送出城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又看了看安绝肃身后那些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兵器,看来是抱着绝对的念头想要将他带回去。 楚遥岑眼珠转了一转,道:“安大人,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按照你说得来分析,那些人死之前,最后见到的是七王爷,我只不过是将那些人交给七王爷之后,就再也没有与他们之间产生过什么联系了,我楚家辞退佣人,也是合情合理啊,真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 “二少爷说得对,不过在我们官府看来,就是你的嫌疑最大,我们抓嫌犯,也是合情合理。”安绝肃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王爷也有极大的嫌疑,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七王爷了。所以,你要跟我们走一趟吗?” 安绝肃说的话字面意思客客气气,可是他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 楚遥岑沉默片刻,最近快到年底了,若是他不配合官府的话,官府有的是方法对付他们,而且都名正言顺的。反倒是跟他去了,有皇贵妃在,有殷迹晅在,而且楚家现在的地位,他倒不会有什么事情。 楚遥岑想了一会儿,对安绝肃道:“安大人办案公平,我想会还我一个公道的。只不过我还有一个心愿,希望安大人可以通融通融。” “楚二少爷但说无妨。”安绝肃抬手道。 “家妻卧病在床,却也夜夜等我回家,今夜我若是不回家的话,她必定心酸难熬,所以想请安大人派人去通知一下她,就说是我与安大人今夜小聚一宿。” 安绝肃点头轻笑:“二少爷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此小事,我这就派人去说。” 楚遥岑谢过安绝肃,便跟着他的人走了。 安绝肃的人也的确去通知了青笛,青笛听后,思前想后了许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首先她并不知道楚遥岑与大理寺卿也有什么交情,其次,楚遥岑就算出去跟朋友欢聚,也绝对不会夜不归宿......所以,出事了吗? 惹上大理寺的,一定是犯了重罪的,所以这种事情暂且不要惊动楚成关比较好。清理立马想到了去向殷迹晅求救,于是乔装一番离开楚家,直奔七王府而去。好在七王府离楚家很近,到了之后,不一会儿便有人将青笛接了进去。不过青笛没有见到殷迹晅,却看见正坐在地上哭的风言荟。 青笛左看右看,确实没有看见殷迹晅也在,便问风言荟道:“七王爷又去相府了?” 风言荟抬头瞪了她一眼,冷声道:“王爷今晚本来是陪我的,可是突然被那个什么大理寺卿派人来抓走了,还说王爷杀人了!” 青笛心里“咯噔”一声,安绝肃不可能把楚遥岑请去喝酒,把七王爷请去坐牢吧?所以遥岑也应该是被抓去坐牢了......可是,他们俩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这么突然之间就把他俩抓走了? 青笛实在想不明白,便想要问问风言荟,可是还没开口,看见她趴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还挺着个大肚子,青笛就懒得再问她什么了。 “你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风言荟擦了擦眼泪,拉着青笛的手从地上站起来,颇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你出嫁之前与我之间有那么深的仇怨,现在还愿意来帮助我......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王爷被抓走,我也不知道要去求谁帮助,只想着王爷平日里与你家那位关系不错,你们楚家又那么有钱,不去借我一些钱,去将王爷赎回来,好不好啊?” “大理寺可是能拿钱办事的地方?”青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等着吧,依照王爷在朝中的影响,明日便会有人一直一直为他求情,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夫人此言差矣。”青笛正说着话,外头突然有人打断了她,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问青笛道:“二少夫人,你可知道王爷和你家相公究竟是为什么被抓走的?” “什么?楚二少爷也被抓走了?”风言荟惊讶了一声,然后便又哭了起来:“那我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啊!” “你不如先回去睡一觉。”青笛实在觉得她烦,说了她一句,然后看向这个说话的男人,问他道:“你是谁?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是七王爷府上的谋臣,驳詹。夫人应该没有见过我,因为我也没有见过你。”驳詹微笑着道。 “是吗?”青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道:“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某些地方十分的熟悉,让我无缘无故地就觉得你十分的惹人讨厌,十分的恶心......” 驳詹甚是无奈,道:“夫人,你这样说,会不会太失礼了?” “是吗?”青笛也觉得自己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的敌意不太好,便道:“对不起,我一般不会对别人充满敌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给我这样的感觉......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知道遥岑和七王爷是因为什么被抓走吗?” “是因为你们那个梨香坊送出来的二十个人,全部死在了郊外,大理寺卿查出来此事是与七王爷和楚公子有关。”驳詹看着青笛,问道:“夫人有何看法?” 什么?那些人都死了?怎么会这样...... 青笛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对驳詹道:“七王爷会不会杀人我不知道,反正遥岑是绝对不会杀害那些人的,若是他也想着一开始就将他们杀掉的话,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逼他们走了。” “夫人说的话我是懂得,可是大理寺未必能懂啊。而且夫人真的没有看出来,这次的事情,是针对二少爷和七王爷的吗?”驳詹顿了顿,问青笛道:“你可知,安绝肃是谁的人?” 青笛对朝堂中事,除了几个王爷比较大方向的势力,其他都不知道,而且安绝肃是谁她都不知道。 “安绝肃,是四王爷的人啊。”驳詹道:“所以,此番来者不善,就算最后查明七王爷和二少爷真的是冤枉的,那么他们也会脱一层皮啊。” “那怎么办啊?”现在说话的是风言荟,她使劲挣了挣红肿的眼睛,问驳詹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们啊?” “办法倒是有,可是我做不到......”驳詹说着,目光渐渐转向青笛。 风言荟气道:“你怎么可以做不到?我们王府养你有什么用?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你这个废物!” 驳詹听她说话就生气,道:“你怎么一点儿长进没有,你看看你妹妹,明明比你少吃了那么多年的饭,可是比你成熟了多少?你看是像你一样,遇见什么事情只会哭,什么主意都没有了吗!” 风言荟被他训得愣了好半天,许久才回过神来,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青笛在一旁听着,越发觉得这驳詹说话的方式很是熟悉...... 驳詹听风言荟说完,淡淡一笑,道:“我可是府上的谋臣,而你连王妃都不是,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妾侍,有什么资格赶我离开?” 青笛实在无语,道:“你们能不说了吗?还要不要商量怎么救人啊?” 驳詹点点头,道:“当然是要的,夫人,不如我们出去说话。” “走吧走吧!别在这儿惹我烦闷!”风言荟真是气坏了。 青笛点点头,与驳詹走到院子里头,离风言荟远一些了之后,驳詹才道:“少夫人,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关注过朝堂之事?” 青笛摇了摇头:“很少,最近忙于生意。” “那就难怪了。其实原本上,大理寺卿是不敢贸然抓走七王爷和楚二少爷的,因为毕竟这两家都是势力极大,影响深远的,不过现在大理寺卿这么做了,就表示,四王爷已经有了底气,也就是说......”驳詹顿了顿,道:“他应该是与二皇子联合了。” 青笛皱了皱眉头,道:“两个王爷的势力加在一起,我们要怎么把人救出来?”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求四王爷放人。”驳詹说道。 第219章 迫不得已出卖色相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求四王爷放人。”驳詹说道。 青笛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在南中的时候,和殷永旻一系列的过往,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仇怨,但也算闹掰了吧,如果再去求他,会不会有些不妥? “你是想让我去求吗?”青笛问他道。 驳詹点点头:“夫人过去再合适不过,因为有传闻,四王爷一直倾心于夫人,而且还有传闻,夫人在相府的时候,就与四王爷有些感情上的瓜葛。” “你放什么屁!嘴巴放干净点!”青笛怒斥了一句,瞪了他一眼。 “哈哈,夫人不必如此生气,其实我觉得世间所有的传言都不会空穴来风,就算你与四王爷真的是清白的,被人说久了,假的也成真了,更何况,四王爷真的对你情深意重呢?”驳詹被骂了,却也一点儿不担心,淡笑道,“其实你作为一个男人的妻子,为其牺牲色相,也是理所应当的,当年陆夫人为了让陆将军能成大业,还嫁给前朝后主,侍奉了后主许多日子,不如夫人也......” “闭嘴!”青笛冷声斥了他,道:“若是要出卖色相求四王爷,还是你自己去吧,这等龌蹉的勾当我可做不出来!我会找其他办法将我夫君救出来的,至于你们的七王爷,你们还是自己去找人救吧!” 青笛说完便气呼呼地走了,驳詹在后面看着她,轻轻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只需再拖一天,青笛就绝对会过去求殷永旻的。 第二日,楚遥岑和殷迹晅被怀疑杀人的事情才传了过来,朝堂之上免不了许多人为他们俩个求情,可是如今二王爷和四王爷联合在一起,求情的人哪里有反对的人势力大,皇帝也不好轻易决断,便说交给大理寺卿,让他公平处理。 楚家的人听说这件事之后,都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楚遥岑昨夜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进了大理寺了?他们慌乱之时,宫里却派人过来了,说是要宣青笛进宫面圣。 这更加让楚家的人不明所以,若说是皇贵妃要见青笛,大家还都可以理解,一定是皇贵妃找青笛去商量救楚遥岑的主意了,可是皇帝见青笛做什么? 青笛也吓坏了,她仔细想了自己最近好像没有犯什么事,怎么皇帝突然就要见她了? 虽说都想不明白,但是毕竟是皇帝的旨意,接旨之后,青笛便随着宫人一起进宫去了。 青笛是在御书房见得皇帝,当时太子殷晟和皇贵妃都在皇帝身边,青笛赶紧行礼,一一见过各位主子。 “平身吧。”皇帝开口让青笛站起来,青笛便听话地起身了,一直低着头,也不敢看他们。 皇帝打量青笛一会儿,问道:“你便是那个风伯阳的女儿,后来嫁个楚家二公子,现在是楚家那个梨香坊的酿酒师吗?这红果酒,是你酿造的?” 青笛点头道:“方法是我娘想出来的,我交给酒坊的人之后,大家一起酿造出来的。” “这酒不错,你还会不会酿造其他的酒?”皇帝又问道。 青笛心里不禁开始想着,这皇帝喊她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单单是为了向她讨教酿酒经验吗? “会的,”青笛点头道:“家里还有一瓶春天时候酿造的梨花酒,若是陛下感兴趣,民妇便让人送进宫里来献于陛下。” “嗯,不错,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当差吧。”皇帝突然间说出了这样的话。 青笛吓了一跳,这也太草率了吧?还有当什么官啊?她吓得赶紧抬起头来看皇帝,这一看更加吓了她一跳,这个皇帝果然很老,面容苍白,眼眶水肿,满脸都是病态,,估计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吧...... 皇帝见她一脸惊讶地模样,就道:“你来宫里,做朕的御用酿酒师,给朕酿各种各样的酒,如何?” 青笛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答应......但是,但是真的也太草率了吧? 她看向一边坐着的皇贵妃,见皇贵妃只是含笑看着她,也不给一点点提示。 青笛只好低下头自己想了起来,她想着这应该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只不过如今楚遥岑还在大牢里待着,若是她答应下来,然后再求一求皇帝,他会不会同意放过楚遥岑呢? 青笛紧了紧拳头,道:“谢陛下隆恩!民妇感激不尽,只是民妇还有一事相求,望陛下可以答应。” “哈哈......咳咳咳......”皇帝听罢居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咳了,皇贵妃连忙给他端上一杯茶,等皇帝把气顺回来了,他才对青笛说道:“你还真直接啊,刚答应朕,就开始提条件了。” “不是条件,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民妇的夫君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抓进了大理寺,民妇想请陛下将他救出来......” “大理寺抓的人,不是朕说能放就可以放的。”皇帝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你无需担心,大理寺办事一向公平妥当,只要楚二少真的没有杀人,大理寺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这......”青笛抿了抿嘴,只好应声道:“多谢陛下。” “嗯,你明日便来宫里吧。”皇帝说了这么句话,便抬头让她退下。 皇贵妃道:“陛下,臣妾有些话想与青笛说,先与她一同出去一会儿。” 皇帝应了一声,皇贵妃便起身与青笛一同出去了。 到了外头,皇贵妃便安慰青笛道:“我上午才知道遥岑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心急如焚,也知道楚家上下心里都不好受,可是这事情来得突然,你着急也没有办法。” “姑姑,我十分担心遥岑,听说大理寺卿是四王爷的人,他一定会对遥岑出手的......可是现在连陛下都救不了遥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青笛说着,突然看向皇贵妃道:“姑姑,你与四王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去求求四王爷好不好?” “我与四王爷不过是普通的交情,我必然是没有这个面子能够求得他的。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去求一求四王爷。” “要我去吗?”青笛长眉紧蹙,很是为难。 “不去也可以,我觉得这次不会出什么大事,因为若是遥岑真的没有杀过人的话,大理寺也不会冤枉他的,就是会多拖着一些时日,把七王爷和他关得久一些。”皇贵妃安慰她道。 “可是不能关久啊,遥岑手上的生意都很需要他。”青笛说着,便闭了口。既然必须要让楚遥岑赶紧出狱的话,那么她就必须要去求四王爷。 “哎,好吧,你明天就要入宫来了,现在赶紧回府把你手里面需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最好还可以见遥岑一面,将陛下的决定告诉他......”皇贵妃顿了顿,道:“你赶紧回去,两个时辰之后,我派人去你府上接你,你去大理寺的大牢里见一见遥岑。” 青笛想着也对,她入宫当差的事情来得非常突然,还是要与楚遥岑商量一下才可以,于是便点头应下,然后便赶紧离开了宫。 在回楚家的路上,青笛一直在想着昨夜那个驳詹的话......要不要去求一求殷永旻呢?要是不求的话,他会不会安排大理寺的人让楚遥岑受皮肉之苦?会不会故意拖很久很久不去查清真相,让楚遥岑一直在牢里面带着?毕竟官府要是无耻起来,它可以有任何别人想不到的方法对付人。所以......还是去跟殷永旻大声招呼吧。 想了许久,青笛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先不回去了,去四王府。” 车夫又调转马头,去了四王府。到了之后,青笛还没有让人进去通传,摆弄有人过来迎接青笛道:“夫人,我家王爷等候你多时了。” 青笛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殷永旻这是算准了她会来找他啊。 殷永旻此时正在湖畔的凉亭里等着青笛,等青笛过来之后,他含笑指着湖面道:“估计再过几天,便会下雪,到时候这湖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雪铺在冰面上,煞是好看。” 青笛有些不明所以,道:“四王爷,你怎么一见着我就与我说这个?” “那我能与你说什么呢?”殷永旻转过头来与她对视,道:“自从南中一别,你我许久日子未见,你过得可还好?” 青笛点头道:“若是四王爷可以放过我的夫君,我的日子过得肯定更好。” 殷永旻淡淡笑着,没有回答她这句话,接着问道:“我听说你之前怀了身孕,可是这个孩子掉了,你的身体没关系吗?” “多谢王爷关心,我还年轻,恢复的很好,没什么大碍。”青笛客客气气地回她道。 “那么我就放心了。”殷永旻点点头,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我听说,我从南中离开不久,那些南中的商户便回去了,还都与你们楚家签订了协议,要与你们楚家一起合作,去打通通向南蛮的商路了,是这样的吗?” 青笛眼珠转了转,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赢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头道:“是呀。” “恭喜你们啊,只要打通南蛮和黎国的通商道路,你们就可以用数之不尽的财富了。” 青笛微微一笑,点头道:“借王爷吉言,我们一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殷永旻也回之一笑,道:“若是楚遥岑能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第220章 试探一个接一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也回之一笑,道:“若是楚遥岑能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青笛隐隐皱眉,殷永旻这是来求贤了?不过三国里头刘备礼贤下士,为了请诸葛亮去三顾茅庐,那才叫求贤,他这种二话不说就把人抓紧牢里,还想着别人能为他所用?青笛心里鄙夷了一会儿,片刻后又换上一张笑脸,道:“王爷,这世间有些人适合为人所用,有些人适合用别人,我觉得遥岑是后者。” “是吗?”殷永旻眼角微微一动,道:“那我关他果然是对的。” “你......”青笛无奈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四王爷,你我必须要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吗?我记得在相府的时候,我们明明是很好的朋友,就连去南中的路上,我们一路上的关系也都还不错啊......” “那你绝对是什么让我们的关系变了呢?”殷永旻盯着她问道。 青笛躲开他的目光,道:“我又怎么知道呢?若是四王爷想要与我成为知己好友,我是绝度不会拒绝的。” “朋友?我们可能不应该单单只是朋友。”殷永旻面上露出些许戚戚,“你不记得了吗?在赵州观音寺的时候,有人曾经说你我是金龙和祥凤转世,势必要成为天下的主宰的。” 青笛当然记得这件事,可是她也记得,殷永旻事后派人去杀光寺里面的僧人的事情。这等绝情之人,她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青笛蹙眉道:“王爷,这种话怎么可以信呢?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转世投胎之事。” “可是一切事情都向着这方面发展,由不得你不信。” 青笛简直不想再与他说任何话了,看来今天来找他求情就是个错误! “行行行,王爷你爱信什么信什么,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青笛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此处,可是殷永旻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青笛,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真的绝对楚遥岑会比我成功的几率更大吗?” 青笛甩开他的手,回她道:“并不是说你们谁更能成功,我就要怎么样,我又不是为了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能过什么样的日子才嫁给他的,王爷,遥岑有太多你比不上的地方。” “比如说呢?” 青笛微微一笑:“遥岑尊重我,不会逼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殷永旻眼底有几分失落,“可是你我在一起是天命所归,为什么你总要违背天意呢?” 青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再与她说任何话,便从此处离开了。回了楚家没多久,皇贵妃派的人便过来了,接她去狱中见楚遥岑。 楚遥岑与殷迹晅关在一起,虽说暂时二人还没有受到什么皮肉之苦,但是现在心情都有些低落。原因无他,无非是因为二王爷和四王爷一旦联合,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一个有力的打击。 青笛进了大牢之后,皇贵妃派的人在外头守着,楚遥岑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凑到牢门前问她道:“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会受牢狱之苦,担心你会被屈打成招......”青笛说着,都快哭出来了,然后默默从包里掏出一些金疮药,道:“我去求皇贵妃娘娘和陛下了,他们都没办法放你出来,说要等大理寺查清楚才可以。” 楚遥岑哭笑不得,接过她手中的药,伸手使劲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傻姑娘,我和小七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敢让我们受皮肉之苦的,他们关着我们,不过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也提醒我们,他殷永旻现在有能力对楚家和小七出手了。” “哈哈......”殷迹晅坐在后头看着他们俩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嫂子不必担心,若是有人要欺负楚兄,我必然第一个挡在他前头,替他受罪。” 青笛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番矫情的话,但是对于别人的示好,青笛还是要礼貌地回应一下的,便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七王爷照料了。” 这话说得楚遥岑可甚是没面子,什么他照料自己,明明是自己照顾他...... “可是你要被关多久啊?”青笛又问楚遥岑道。 “我估计这次要十天半个月吧。”楚遥岑也有些担心:“殷永旻既然想给我们一个警告,就不会太简单就放手的。” “那你手上的生意怎么办?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能接手你的生意了......”青笛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让我去宫里面当差。” “让你去宫里?”楚遥岑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上午,陛下说我的酒酿造的好,所以让我去宫里,专门负责酿酒......”青笛心里面十分的纠结,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还全无准备,而且我也不明白在宫里面当差究竟要做什么啊......” “可这是皇帝的命令,你不得不从。”楚遥岑握住她的手,道:“你别害怕,老皇帝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老了,已经越来越昏庸了,对于他喜欢的东西,更加顾不得一些要拥有。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嗜酒如命,现在他爱上了你的酒,就想要得到更多,绝对不会让任何伤害到你的。至于生意的事情,完全交予影空来便是了。” “嗯。”青笛点点头,握住楚遥岑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外头守着的人却进来催她出去了。 青笛只好跟着他出去。 待她走后,殷迹晅立马从地上站起来,问楚遥岑道:“嫂子被陛下喊道宫里去了?” 楚遥岑点点头:“老皇帝真是越发糊涂了。” “那是不是可以......”殷迹晅的话说了一半,立马握住楚遥岑的手道:“楚兄,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可以借此机会让嫂子杀了陛下啊......” “不行,万一失败了,青笛便是死路一条,一旦成功了,被别人抓住把柄的话,他们还会拿青笛来对付你我,你觉得可行吗?”楚遥岑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现在没有人能比嫂子更加方便了,”殷迹晅语重心长地道:“楚兄,你规划了这么多年,机会终于来了啊,一个女人算什么,就算失去这一个,你成功了之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啊!” 楚遥岑冷静地将自己的手拿回来,看着殷迹晅道:“小七,注意不要触及我的底线。”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眼底含着一些威胁之意,殷迹晅愣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退开了一些,旋即笑道:“瞧我,因为跟你关系太好,总是把你当成我了,我忘了你可是有情有义的楚家二少,不像我,我这辈子,除了兄弟,什么都能舍弃,尤其是女人。” “行了,别贫了,你这么有空,就去再睡一觉吧。”楚遥岑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了。 殷迹晅也是无奈,看来自己真的碰到他底线啦,那还是好好睡一觉,等他消气了再起来说话吧。 还真是想不开啊,多好多方便的机会啊。殷迹晅无奈地摇了摇头。 青笛第二日便进宫了,宫里原先是没有酒坊的,可是老皇帝好酒,对酒也有很深的研究,登基的第一年,便让人在宫里建了酒坊,每隔几年就会从全黎国搜寻好的酿酒师,进宫专门给他酿酒。他给酿酒师的待遇也是极高的,几乎相当于一个四品官员了。 青笛酿酒从来都是就地取材,什么方便用什么。如今是腊月寒冬,梅花开的正好,所以自然是用梅花酿酒了,正好皇贵妃梅园里的花也差不多开始谢了,正适合摘下来酿酒。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要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找她说太子要见她。 青笛想着,大概是皇贵妃要见她吧,就跟那人一起去了。到了太子的寝宫之后,居然没有见着皇贵妃,青笛便问太子道:“太子殿下,皇贵妃娘娘呢?” 太子微微一笑,道:“是我要见姐姐,姐姐找母妃做什么?” 青笛惊讶了一下,旋即低下头问殷晟道:“那太子殿下找我做什么?” “其实也不是我要见你,是我的老师要见你。”殷晟说完话,飞快地跑到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身后,那男人看样子大概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有点像寺庙里供奉的佛像。 太子的老师,青笛听皇贵妃说过,是那个太傅伏完,她行了一个礼,道:“见过伏大人。” 伏完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青笛微微一笑,问道:“不知道伏大人要见我,所为何事?”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时候,不过是久闻楚夫人大名,想与楚夫人随便说说话。”伏完说着,带着青笛进了太子的书房,太子本来也要跟着他俩一块儿进去的,可是突然有个丫鬟跑来说二皇子哭闹不止,太子就去看他那个襁褓中的弟弟了。 青笛懒得去猜伏完想要做什么,也不问,就等着他开口。他给青笛倒了一杯茶,接着便开口问道:“楚夫人,觉得太子如何?” 青笛愣了愣,旋即笑着回答道:“太子是个乖孩子啊,我看得出来他很听话,而且谦逊有礼。” “不不不,”伏完连忙摆手道:“老臣的意思是,楚夫人觉得太子殿下住持朝政,如何?” 青笛端起茶杯的手静了一会儿,又放下,道:“我觉得太子殿下本就应该成为日后的皇帝,只是现在陛下还健在,我们就在私下谈论这种事情,不太妥当吧?” 伏完弯着眉毛笑着,不理会青笛的警告,继续问道:“若是让楚夫人和楚二少爷,日后辅佐太子殿下,你觉得如何?” 第221章 殷永旻会放过楚遥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伏完弯着眉毛笑着,不理会青笛的警告,继续问道:“若是让楚夫人和楚二少爷,日后辅佐太子殿下,你觉得如何?” 青笛吓了一跳,盯着伏完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满脸都是笑意的老头儿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想拉拢楚家? “我一点政事都不明白,谈何辅佐啊。”青笛尴尬地笑了笑,连连摆手道。不管他是什么心思,自己还是不要先表明立场地好。 “拉拢你们楚家,自然不是看中你们楚家谁有那份治国的才华,只不过是因为钱罢了。”伏完说着,又给青笛倒了一杯茶,接着道:“楚夫人不必紧张,我刚才与你说这些话,并不是真的要你投靠太子党......哦不,太子殿下,根本还不能称为一个党派。不过,最近应该有很多人拉拢你们吧?” 青笛想到殷永旻不久前与她说的话,点头道:“是啊,我之前还好奇,我家遥岑根本都不懂朝堂之事,怎么有那么多人愿意与他打交道,现在听伏大人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原来是因为钱的问题啊。” “是的,不管今后这朝堂局势如何,你们楚家势必都是各家争相拉拢的对象啊。”伏完笑了两声,又凑近一些,问青笛道:“照现在这种情势来看,你们是与七王爷的关系更近一些啊?” 青笛微微垂眸,看得出来伏完是想来打探消息的。不过他可不可信,他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消息,都要回头去问了楚遥岑才知道。所以现在不能告诉他什么有用的东西。 青笛脸上露出极为浅淡的微笑,道:“我也不太清楚,虽说遥岑私下里与七王爷的关系是比较好,但是公爹平日里似乎更爱同康王殿下来往,皇贵妃娘娘又与珦王殿下交好,所以我也不知道楚家究竟是偏向谁的。” 伏完脸色微微变了变,看来这还不是一个能轻易套得出线索的女人啊,不过想想也是,这个人可是风伯阳的亲生女儿,绝对不好糊弄啊。 他微微一笑,又问道:“二少爷可曾想过要出来自立门户?我听说,不久前二少爷的心智恢复正常之后,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如鱼得水,比楚家大少爷还要能干啊。” 青笛摇了摇头淡淡笑着,道:“哪里,都是外面乱传罢了,大哥毕竟年幼时就与公公一同打拼,这么多年的底子也不是轻易就能动摇得了的,况且遥岑也并未想过要与大哥争夺什么,遥岑非常非常敬重大哥,我估计他做不出分家这种事情来。但是也不一定不会分......哎,这些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很少参与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再问了,楚二少要不要分家都是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啥都不懂,我只负责美艳如花就可以了。 伏完也不是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人,既然青笛什么都不愿意说明白,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逼问下去了,便微微一笑,道:“以后夫人在宫里面当差,没事的时候可以多来皇贵妃娘娘这儿看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的十分的聪慧,哦还有二皇子殿下,二皇子还在襁褓之中,十分可爱。” 青笛点了点头:“嗯,若是没事的话,一定会经常过来的。” 二人这便没什么话好说了。 青笛这种职务,与普通的宫人不一样,可以随时回家,只要皇帝传召的时候可以过来就行了。这第一天当值,青笛到了傍晚才回去。 回到楚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了马车时,居然看见楚成关与殷永旻一起从楚家大门里走出来,青笛顿时就怔住了,殷永旻来这儿做什么? 她连忙退让到一边,微微低下头,等二人先走。 殷永旻也看见了归来的青笛,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开口问道:“二少夫人回来了。” 青笛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些什么。 殷永旻淡淡一笑,又与楚成关道了别,便离开了。 待他走远之后,青笛立马问楚成关道:“公爹,四王爷为何会来这儿啊?” “他是为了遥岑的事情来的,遥岑已经回府了,他特意过来道歉的。”楚成关回他道。 “什么?遥岑这就回来了?”青笛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道:“公爹,我有些急事要告诉遥岑,先回院子去了呀。” “哈哈,”楚成关看着她焦急地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点头道:“嗯,你去吧。” 青笛飞快地跑进了府,楚成关在门口侯了一会儿,也进去了。 只有巷口拐角处的殷永旻,看见青笛欣喜若狂地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他身边的安绝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四王爷,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对付楚家和七王爷的机会,但是我猜测估计是因为楚家这个二少夫人吧。” 殷永旻摇了摇头:“安大人,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你不要乱说话。” “好好好,我不乱说,只不过你这就把人放了,我看你怎么跟二皇子交代了。”安绝肃无奈地摆了摆手。 “有什么好交代的,”殷永旻冷笑一声,“二哥与我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如今他觉得我有用,我也觉得他有用,我们相互之间就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闹翻。等哪一天我和他都觉得对方没用了,那就算没什么事情,也不会联系到一起的。” 安绝肃听罢,淡淡一笑,道:“行,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吧。” 青笛见到楚遥岑的时候,楚遥岑正在悠闲地喝着茶,他抬头看见她回来了,便张开双臂,青笛就体贴地抱过去了。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我以为四王爷要关你一段时间呢。”青笛说道,而且青笛昨天去求他放人的时候,殷永旻也明明没有答应的。 “我也不知道殷永旻搞什么鬼,看来我跟小七都猜错了。”楚遥岑现在眼底还微有疑惑,道:“当初有人过来说案子已经查清楚,与我无关的时候,我还怀疑是不是殷永旻要换种方法对付我了,没想到他真的把我放了。” “那七王爷呢?七王爷还关在大牢里吗?”青笛连忙问道。 “是啊,据说小七还有很深的嫌疑,还据说安绝肃已经查出了杀人的凶手,就是小七的人,现在正在审问他。”楚遥岑点点头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青笛松了一口气,看来殷永旻是良心发现,放了楚遥岑。至于殷迹晅有没有犯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你还真是丝毫不管小七死活啊......” “好笑吧......我为什么要管他死活?”青笛淡淡笑了一笑,突然想逗逗楚遥岑,便道:“难道你希望我更关心他?” “当然不是,”楚遥岑伸手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道:“不过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奇,究竟是谁杀了那些人呢?” 青笛凝眉思虑片刻,问他道:“该不会真的是七王爷杀的吧?” “可是我想不到他杀这些人的理由,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啊?”楚遥岑说着话,将青笛扶起来,到一边挑了挑油灯灯芯,火光跳跃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青笛摇了摇头,打算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对楚遥岑道:“遥岑,今天太傅伏完居然找我了。” “哦?”楚遥岑回过头来看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听他的意思,他好像是想问问我,楚家究竟是属于哪一派的。我对伏完还不太了解,所以就没有明白地回他。” “伏完还可以吧,在朝中洁身自律,他的几个儿子也都非常有势力,说不上是哪个党派的。”楚遥岑顿了一下,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这朝中,还真有一部分忠臣两将,想在老皇帝死后,辅佐那个孩子登基的。” 青笛抓了抓脸颊,道:“那不就等于是皇贵妃的人了吗?” “不是,”楚遥岑摇了摇头:“真心辅佐小皇子和辅佐皇贵妃并不是一样的结果。” “好吧......不是很懂你们的朝政。”青笛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就先不管了,我们努力赚钱吧。”楚遥岑伸手抱住青笛,轻声在她耳边道:“分别两夜,甚是想念。” “两晚上想什么想啊,真矫情......”青笛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便由他胡来了...... 当天夜里,驳詹也听说了楚遥岑被放回来的消息,觉得非常的奇怪......按照他的计划,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啊,还有,为什么把他放出来,殷迹晅却没有放出来呢? 驳詹越想越觉得奇怪,便赶紧托人带他去见殷迹晅。 牢中,殷迹晅看见驳詹,冷冷地说道:“按照你的计划,如今不应该是楚家和殷永旻斗得不可开交吗?为何现在他倒把楚遥岑放回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按照我最初的设想,殷永旻应该会借此机会好好对付楚家的,而我让青笛私下里去求殷永旻,还料想着殷永旻肯定会胡作非为一番,可是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驳詹顿了一下,叹息道:“我这次唯一的失算,就是漏算了殷永旻对青笛的那份情感,真的是足够大了。” 殷迹晅瞪了他一眼:“现在先不管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先想想怎么把我救出去吧,万一真的查出来那件事情跟我有关,我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第222章 奶奶归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瞪了他一眼:“现在先不管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先想想怎么把我救出去吧,万一真的查出来那件事情跟我有关,我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这个王爷倒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明天就过来自首,到时候大理寺不会再为难王爷的。” 殷迹晅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便叫驳詹先走了。 驳詹处处打点,弄了好几日,殷迹晅身上的事情才算完全洗刷干净。正好也快过年了,皇城里面张灯结彩,煞是热闹。 楚家最近正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时候,这一年里别人欠楚家债务的,一般都会在这几天还清,没有还的也要进行结算,与楚家合作的商铺,也要过来分钱,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过今天楚遥岑也帮着一起,楚成关和楚临渊倒轻松了不少,同时他们也见识到了楚遥岑的实力。 一直到大年三十晚上,楚家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之后,也迎来了一个久违的亲人,楚遥岑的奶奶,楚家的老夫人,周氏。 周氏去拜佛的地方非常远,老人家又受不得颠簸,赶路也要慢慢赶,一般都得赶一个月。周氏每年回来过个年,到元宵节的时候就出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一般都要到第二年的过年再回来。 傍晚时分,楚家所有人都出来,站在大门的两侧迎接周氏回来,何氏也来了。这些日子何氏被禁足,她真的在深刻地反思自己,反思她为什么会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最后反思的结果就是,她太急了,这种事情必须要慢慢来才行。 而如今周氏的归来,也许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因为她知道,楚家只要有这个老太太在,真正掌权的人就不是楚成关,而是她。而她最不喜欢青笛这种爱出风头的女人,会觉得她不正经的。何氏做好了打算,脸上的笑意都要憋不住了。 周氏下了马车,站在最里头的青笛抬头看她,见她满头白发,身形微胖,不苟言笑,似乎是有些严肃。周氏也一眼就看见了青笛,与她对视片刻,青笛立即低下了头。 周氏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便扶着下人的手进去了。 楚家早已经备好一大桌子年夜饭,待老太君坐下之后,各人也都按照辈分都入了座。楚家饭桌上有规矩,长辈不动筷子,其他人是绝对不能动的。 周氏似乎不饿,没有打算现在就开始吃。她看了一眼青笛,又看了一眼楚遥岑,道:“这一年里,成关写过好几封信给我,说咱们楚家变化非常大。首先是遥岑娶媳妇儿了,然后遥岑的病也好了,接着遥岑还接手了一些楚家的生意,是不是这样啊?” 楚遥岑笑着点了点头,道:“奶奶,遥岑以前让你们操心太多,好在现在好起来了,可以承担一些责任了。” “嗯。”周氏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青笛,问道:“你多大啦?在楚家的日子,过得还习惯吗?” 青笛知道,楚成关写信给她,肯定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肯定没有说她跟何氏之间的事情,至于她中毒啊,孩子没了这些事情,想必这老太君都是不知道的。青笛便微笑着回答道:“奶奶,我过完年就十八岁了,过得非常好,公公婆婆都待我如亲生女儿,大哥大嫂也对我非常好,遥岑更是疼爱我,我很庆幸能嫁到楚家来。” “嗯,不错不错。”周氏又含笑点了点头,青笛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像刚看见的时候那样严肃,挺慈祥的一个人。 接着,周氏又问楚临渊,道:“临渊啊,你这一年,有没有长进啊?” 这个问题楚临渊自己可不好回答,楚成关忙接过话道:“临渊向来能干,也稳重,今年下半年开始,就有青笛和遥岑帮着临渊,临渊越发像一个当家的了。” 周氏笑弯了眼睛,点头道:“好,好,你也该甩手给两个好儿子,跟我一块儿吃斋念佛去了。” “哈哈,娘,我现在还能再做几年呢,等再过几年,我就把手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临渊和遥岑。”楚成关笑道。 何氏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看来楚成关却是是打算分一杯羹给楚遥岑,可是凭什么?楚遥岑明明是个妾侍的儿子,哪有人家分家产,把妾侍也算上的? 可是现在周氏也在,何氏敢怒不敢言,还要做出一副笑脸。 “初雪可也还好吧?”周氏又看向端木氏,“有没有打算,再给临渊生一个孩子啊?再生就生一个闺女吧,这儿女临门,才是好事成双啊。” 端木氏端庄一笑,道:“奶奶,初雪这一年过得很好,生闺女的话,临渊一直比较忙,等遥岑接手更多事情之后,临渊闲下来,可以再考虑生一个闺女。而且遥岑那儿已经有一个闺女了。” “嗯,不错,”周氏点点头,点完头又看向青笛:“不过你们那个闺女,毕竟是领养的,你们还是要自己生才可以,头一胎最好生个男孩,知道吗?” 青笛连忙点头:“嗯,我和遥岑会努力的。” 周氏点点头,又看见一旁盯着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的离欢,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问道:“我的宝贝重孙儿,你有没有想太奶奶啊?” “想太奶奶!太奶奶我这一整年都好想你。” “哈哈......”周氏欢欢喜喜地大笑了几声,道:“那你现在见到太奶奶了,高不高兴啊?” 楚离欢点点头,嘟嘟肉呼呼的小脸,道:“虽然很高兴,但是要是太奶奶能让离欢现在就吃那个狮子头的话,离欢就更高兴了。” “哈哈,吃吃吃。”周氏拿起筷子,“你瞧我,这一高兴啊,就忘了吃饭了,饿着我们宝贝欢欢,真是叫太奶奶心疼啊。” 随着周氏第一口菜吃下去,楚家这顿年夜饭就欢欢喜喜地开始了。 用完饭,楚家所有人一块儿到湖边放烟花。每年楚家放的烟花,数量上仅次于皇宫的烟花,但是花样比皇宫的烟花还好好看。皇城里面的人也都喜欢吃完年夜饭,走到家门口,看皇宫的烟花、楚家的烟花、还有各个大臣和王爷府上的烟花齐放,照耀着皇城,如同白昼一般。 众人为了照顾腿脚不太灵便的周氏,都走得特别慢。原来青笛走在周氏的身侧,何氏看见了,连忙挤到她和周氏中间,搀扶着周氏。青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婆婆真是小家子气.......她只好回到楚遥岑身边,与楚遥岑走在一起。 周氏看见何氏,又开始问她了:“你这一年里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长进啊?” 何氏淡淡一笑,道:“婆婆,长进说不上,但至少也将楚家打理地井井有条,让我的丈夫能够放心地出去打拼,这不就是当媳妇儿的责任吗?我记得这句话还是您交给我的呢。” “嗯,不错。”周氏点点头。 “不过啊,最近我遇见一个麻烦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要请教请教婆婆。” “哦?什么事情啊,你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何氏微微笑了笑,然后道:“就是青笛啊,我发现青笛对管家之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愿意跟着初雪与我一起打理后宅,非要往前头跑,非要出去抛头露面......我当然也不是说青笛不好,我就是觉得,不太好......婆婆,您觉得应该怎么办啊?” “哦?这小丫头,还喜欢出去抛头露面?”周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毕竟青笛看起来,是那么的乖巧。 何氏点点头:“是啊,她还去药堂和酒坊里面教人家酿酒,最后还被陛下知道了,还叫她进宫去当差呢!” “居然有这等事?”周氏看起来十分地惊讶。 何氏心中窃喜,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就是想表达青笛有多么地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天天想着出去现,现在一个人在宫里,楚遥岑看不见她,指不定她会不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周氏想了半天,点了点头,道:“果然是时代不同啦,现在女孩儿出来抛头露面的也挺多的,不过能像青笛这样,做到皇帝都知道名字的人,还是非常少的。不错,看来我楚家是取到了一个好媳妇儿。” 何氏一愣,哎?怎么跟讲好地反应不一样啊?难道不应该站在她这边,与她一起说青笛的不是吗? “可是婆婆不是说过,咱们做女人的,最重要的是在后面支持着吗?这跑到前面去抛头露面的......” “哎呀,你这就没有理解透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只要能帮着男人,去做什么都可以。你适合在后头管着家宅,青笛适合出去做生意,都算是有用的人,挺不错的啊。” 何氏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连忙笑着道:“对对对,婆婆说得对,我记下了。” “嗯。”周氏也点了点头。 众人到了湖边之后,楚成关便吩咐下人去放烟花,众人都到桥上站着,仰头看着天空。 皇城现在已经非常冷了,不过楚家还是四季如春,因为道路边都放着炭盆,穿的也是最保暖的衣服。 第一朵烟花在半空中炸开之后,楚家立即变得如同白昼。这时,守门的人突然跑了进来,对楚成关道:“老爷老爷,外头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求见。” 第223章 大过年的旧情人找上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第一朵烟花在半空中炸开之后,楚家立即变得如同白昼。这时,守门的人突然跑了进来,对楚成关道:“老爷老爷,外头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求见。” “带孩子的女人?”楚成关皱了皱眉头,不禁有些疑惑,大过年的,哪个女人不在家里面与丈夫欢欢喜喜地过年,还带着孩子跑到别人家来做什么? “那女人有没有说她是谁?她这个时候来府上做什么?”楚成关问道。 那个下人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楚成关道:“她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让奴才将这个转交给二少爷。” 楚遥岑原本在人后和青笛无忧无虑地看着烟花,突然见这人提到了他,便跟青笛围上前头,接过那人手中的东西,问道:“找我的?” “那个女人没有说找谁,只谁让把这个交给二少爷,她现在在外头等着。” 楚遥岑有些疑惑,打开那块红布,里面是一个纯银的,没有任何花纹的镯子,青笛也凑过去看,这镯子的重量和色泽,都是上等的。 “这镯子不是......”周氏伸手将楚遥岑手里的镯子拿了过来,对着月亮看了看,道:“是啊,你刚出生的时候,奶奶命人给你打造的,你和临渊各有一个,你这个怎么会在别人那儿?” 楚遥岑刚才见到这个镯子的时候,脸色便不太好看了,现在见周氏问起来了,眉头蹙地更紧,良久,楚遥岑道:“爹,奶奶,这个人是来找我的,我出去见她就可以了。” 何氏眼珠一转,楚遥岑这个镯子,可不是能轻易送人的,所以外头那个女人,估计是楚遥岑在外面偷腥的吧?而且现在看楚遥岑这幅神情,忙不迭地要将周氏和楚成关打发走,不正好证明他心虚吗?那这绝对是个好机会,可以热闹热闹呀。 何氏想着,便对周氏道:“婆婆,我觉得能拥有遥岑这个镯子的姑娘,一定对遥岑来说非常的重要,我觉得还是咱们都见见这个女人吧,毕竟遥岑年纪轻,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置不好,咱们也可以出出主意,您看如何啊?” “不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楚遥岑看了何氏一眼,便不再理会她了,要往外面走。 楚遥岑越不想让她管,她还就偏偏要管,她淡淡一笑,继续对周氏道:“刚才不是还说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吗?我觉得一个女人不会大过年的带着一个孩子去别人家里面吧,所以啊......也不怪我怀疑,万一这个孩子......” 何氏没有说完,但是周氏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因为当初楚遥岑他娘,就是怀着身孕来到楚家的,现在指不定外面这个女人,也是遥岑之前不懂事,在外面留下的麻烦。 如果现在让楚遥岑出去的话,他绝对就把那个女人赶走了,还是他们几个长辈出面解决比较好。于是周氏点点头,吩咐那个下人道:“你让那个女人进来吧。” 下人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奶奶,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楚遥岑无奈地看着周氏,显得有些急切。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觉得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大事,需要我们这些长辈替你观摩观摩。”周氏上前拍了拍楚遥岑的手背,道:“若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要太过紧张,奶奶都是过来人,理解你。” 楚遥岑到不担心别人,就是觉得青笛......他悄悄看了一眼青笛,果然见青笛黑着脸,估计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楚成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眼眸中藏了些许疑惑,问楚遥岑道:“遥岑,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外头那个女人是谁?” “爹,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楚遥岑眼眸始终平静,但是里头暗藏的波澜还是渐渐显露了出来。 青笛更是一头雾水,另外,还有些不安袭来,非常非常地不安。 不一会儿,那个女人便牵着一个和楚离欢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进来了,这女人一袭白衣,眉眼如画,十分瘦弱,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怎样,双唇苍白发青,整个人让人见了就容易产生怜爱。 她走到楚家几位主子面前,拉着那个孩子跪下,道:“白清清见过各位老爷、夫人。” 楚成关和周氏等人皆是一脸疑虑,楚遥岑开口让那个女人起来,问她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白清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复杂情愫,不是短短片刻之间就可以参破的。她紧咬下唇良久,突然又跪了下去,拉住楚遥岑的衣袖,哭道:“二少爷,我也是没办法,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我可以受苦,我可以去做任何的事情,可是我们的孩子没有错,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跟着我吃苦啊......求求你收留他吧,只要你收留他,我愿意立马离开离开楚家,再也不过来烦你......” 楚遥岑面露难色,转脸看看青笛,见青笛又惊又怒地看着自己,就知道青笛一定也生气了。 我们的孩子?周氏从这只言片语中也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她眉头一横,道:“你起来,我们进屋慢慢说。” 说完,周氏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回走,可以看出来,她也非常地不高兴。 楚成关等人也都赶紧跟着周氏回去,楚临渊深深地看了楚遥岑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肯定是惹上什么麻烦事情了,他就不好再掺和,越掺和就是越让他没面子,便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我和初雪就不过去了,你......” “没关系的大哥,我自己会好好处理的。”楚遥岑也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楚临渊一家子便都回去了。 现在只剩下楚遥岑、青笛,还有白清清和她带来的孩子,青笛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清清,道:“你不会想说,这个孩子也是遥岑的吧?” 白清清被青笛的气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往楚遥岑身后躲了躲,可怜兮兮地看着青笛,道:“想......想必你就是二少夫人了吧?你不要为难我,我只不过是想将孩子送来,我没有其他心思的。” “哼,”青笛冷笑一声,“我家遥岑是太过善良了吗?怎么每个女人意外有了种,都要诬陷是遥岑的?” 她说着,上前一把将白清清从楚遥岑身后拉出来,凶巴巴地对她道:“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而且我家遥岑现在已经不是个傻子了,你休想诬陷他!” 白清清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哭着道:“二少夫人,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那也不是你自己找的吗?你大过年的跑来别人家里行骗,别人明明高高兴兴地被你弄成这样,你还怪我弄疼你,你觉得是我的错吗?” “好了青笛,”楚遥岑拉开她们,对青笛道:“你先回房去,我待会儿回去再跟你解释。” “你......你居然......”青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遥岑,这真的是楚遥岑吗?他居然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这样跟她说话? 青笛从未觉得这样委屈,她狠狠地甩开楚遥岑的手,咬着唇跑远了,一直远到看不见他们,才开始捂着脸哭了起来。 刚才楚遥岑那样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真的与那个女人有些关系......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是楚遥岑的怎么办?她真的要与别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吗? 青笛满脑子乱糟糟的,连外头噼里啪啦,绚丽夺目的烟花,她也看不见、听不到了。她好像被卷入一个漆黑的黑洞之中,茫茫然间便与世间一切失去了联系。 桥上,白清清愧疚地看着楚遥岑,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来打搅你的生活的,可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楚遥岑没有理会她,只看了一眼那个满眼惊恐,躲在白清清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孩子,问她道:“你的儿子?” 白清清点点头,将那个孩子拉到前面来,道:“森儿,叫爹爹。” 那个孩子腼腆地喊了一声:“爹爹。” “别乱叫,我不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爹,我跟你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楚遥岑脸色冰冷,失望地看着白清清。 “什么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白清清红着眼眶,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整个人苍白无力地让人想将她牢牢抱紧。如果她面前站着的不是楚遥岑的话,估计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抵挡她这样的娇弱。 “那一夜你和七王爷喝醉了,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只可怜我一生清白......”白清清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呜咽着道。 楚遥岑很是无奈,道:“白姑娘,你真的以为我那一夜喝醉了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没醉呢?我自己做过什么我清清楚楚,你别再想将这个孩子赖在我的头上了。” “那个时候你的心智只有儿童大小,所以你不记得。但是你确确实实地占有了我......” 楚遥岑张了张口,十分想告诉她,自己当时也没有傻过,他这一辈子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过话到嘴边,楚遥岑又咽了下去。因为他开始回想当时他认识的那个白清清,那个清高孤傲的牡丹阁花魁。 那个镯子,也是楚遥岑亲手送给她的,因为他曾经......也做过不少冲动的事情。 第224章 楚遥岑的初恋情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从小到大,都和殷迹晅的关系特别好。殷迹晅之前就没有嫌弃过楚遥岑心智不同于常人,一直把他当做正常的朋友来相处。又因为殷迹晅喜欢去青楼这种地方,所以楚遥岑也难免会跟他过去。 白清清就是在皇城最大的那个青楼,牡丹阁里认识的。她是牡丹阁里好几年的花魁,一直卖艺不卖身,清高孤傲,冰冷如霜。皇城里不少公子哥儿都愿花千金买她一笑,殷迹晅也自然不例外。 那一夜殷迹晅便用大把银子买了白清清陪一夜,白清清只是过去弹琵琶的,可是殷迹晅要硬上弓,她宁死不屈,楚遥岑看不过,便去劝下了殷迹晅。 殷迹晅也不喜欢太过强求别人,又见楚遥岑似乎和她看对了眼,就把人让给楚遥岑了。 那一夜,二人对坐一宿,白清清不爱多说话,只是弹着琵琶,一曲接一曲。楚遥岑也没有随意找话,就听着她的曲子,他听到了满满无从诉说的心事,也看见了她的才情。那时候的她,像一块蒙尘的璞玉,也想一个遗落凡尘的仙子。 也许楚遥岑情窦初开,不太懂什么是爱慕,但他当时觉得自己对白清清是动心的。最爱慕她的时候,他和殷迹晅曾经有半年的时间,每天晚上都去那家青楼,只要她一个人,然后听几首曲子,什么事情都不做,再回楚家去。 可是白清清却对楚遥岑一直很冷淡,也不止是对楚遥岑,她对任何人都很冷淡。也许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也许也就是这样的性格吸引了很多人。 她口中醉酒的事情,楚遥岑也记得。那一晚很多公子哥儿都在,他们都喝了很多,但是楚遥岑并没有喝醉,只是在适当地时候装醉了。他也确定跟白清清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可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白清清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却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楚遥岑见她如此,还想过要将她赎出去,可是白清清没有答应。 楚遥岑再而三的想帮助她,她都不愿意。那时候楚遥岑便幡然醒悟了,对于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他连帮助别人的机会也没有。对于求之不得的人,他也没有强迫着必须要求的道理,便给了她自己的镯子,告诉她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她。 这件事情大概过去有四五年了,她的这个孩子看起来都有三岁了。 楚遥岑看着如今的白清清,依旧纯美、冷艳,只是眸子深处却总透露出了一些世俗的味道。楚遥岑叹了口气,道:“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白清清了,你非要把你这个孩子赖给我,究竟是想做什么?若是你没钱养孩子的话,我可以给你钱。” 白清清吸了吸鼻子,沉默良久,突然抬头道:“刚才老夫人还让我去跟他详细说呢,你现在在这儿一直跟我说话,是打算将我赶走,不让我见老夫人了吗?” “你想见我奶奶,又是为什么?” “我觉得,我需要老人家为我住持公道。”白清清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居然让楚遥岑怔住了。 他曾经为了能让白清清能笑一下,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可是如今她终于笑了,他竟然全然感觉不到这个笑容到底有什么好期待的。 根本不比青笛任何一个平常的笑来得暖心。 “你别去见他们了,”楚遥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白清清轻呼一声痛,那个小孩子连忙对楚遥岑又踢又踹,骂道:“你干嘛要欺负我娘亲!” 楚遥岑连忙松开手,白清清的手腕细地令他惊叹,分明就是皮包骨头......她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白清清娇弱地看了楚遥岑一眼,可以猜得到,她的心里,一定也有万分地不愿,也许她想要混进楚家,也是迫于无奈吧。 楚遥岑竟然没有再去拦住她,也许对于白清清,就算不爱了,但还有几分怜惜吧。 周氏见他二人还没有去,已经派人过来接了。现在楚遥岑就算想让她走也来不及了。白清清便跟着那些人一起去见了周氏。 她带着自己的孩子跪倒在周氏面前,将自己与楚遥岑的过往都说了,当然也没有隐瞒自己是青楼女子一事。 周氏听完她的故事,目中便带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声音拉长,抑扬顿挫地问道:“你出生青楼啊,那还指不定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老夫人,虽然我出生青楼,但是我之前一直卖艺不卖身的,二少爷是我唯一的......恩客,这个孩子绝对是二少爷的。”白清清似乎隐藏了好几分屈辱,对周氏道:“若是老夫人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大可以滴血认亲。” 楚遥岑可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知道滴血认亲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信,毫无关系的人血可以融在一起,亲生父子的血还可以不融。不过这白清清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出滴血认亲,看来她应该是有备而来。 周氏点了点头,便让人去准备水和银针。楚遥岑立马上前道:“奶奶,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老夫人,你也知道二少爷之前心智有些问题,所以他不记得是正常的。”白清清说完,又看向楚遥岑,道:“二少爷,我知道你跟二少夫人关系很好,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只求你能收留我这个孩子,给这孩子一个正正当当的身份,我就满意了,我也可以立马离开楚家。” 那个孩子连忙抱住白清清道:“娘,你不要走,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周氏看着眼前这出戏,对楚遥岑使了个眼色,道:“遥岑,你若是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就别害怕,待会儿滴血认亲完了,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楚遥岑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他现在不好跟周氏解释关于滴血认亲不可靠的问题,一来是周氏不一定听得懂,听得懂也不一定会相信,因为毕竟黎国世世代代都流传着有血脉关系的人的血会融合到一起的传言。二来,楚遥岑还不想暴露自己医术很高明这件事。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俩的血不要融到一起了。 可是当银针刺破他和那个孩子的手指的时候,两滴血在水里打转片刻,便牢牢地融到了一起。 白清清见到这一幕,苦苦笑着,对楚遥岑道:“二少爷,你现在应该相信了吧?所以孩子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这就离开楚家。” 楚遥岑有口难言,一直以来智谋极高的他,居然在一个曾经爱慕过的女人面前栽了跟头。 “慢着。”周氏开口道:“虽然你是青楼女子,但是既然你为楚家生下了孩子,我们楚家就绝对没有让你流落街头的道理。可你的身份,毕竟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你可愿意嫁给遥岑做妾?” “奶奶,使不得,”楚遥岑连忙对周氏道:“我答应过青笛,绝对不会再娶其他女人的!” “可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你不自己解决,你打算怎么办?”周氏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正好我刚才也听你娘说了,青笛是个主外的女人,你正好还缺一个主内,我看着姑娘就不错。” “奶奶......” 楚遥岑还要开口拒绝,不过白清清抢先一步在他开口之前说道:“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并不求能常伴二少爷身边,我打算离开皇城,永远不会再回来。” “不要,娘要是走的话,我也要走。”那个孩子牢牢抱住白清清,不愿意松手。 周氏身子往前侧了侧,看着那个孩子,这孩子长得白净漂亮,一双桃花眼像极了他母亲,十分招人疼爱,周氏看着也蛮喜欢的。 她又坐了回来,对白清清道:“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我楚家?他们还以为我们遥岑是薄情寡义之人,你这不是陷遥岑于不义吗?” 白清清面露难色,摇头道:“老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实话,我与二少爷曾经是真心相爱的,可是如今,二少爷毕竟已经爱上了二少夫人,想必处处是以二少夫人为尊,事事都要听二少夫人的话。就算我想留下来,二少夫人也不会愿意的吧。” 若是楚遥岑之前还对白清清有一些旧情,现在听见她这样说,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她这个女人句句话里都是心机,现在还把锅甩到了青笛头上,如今青笛要是不答应,可就是青笛善妒,都是青笛的不是了。 周氏果然中了她的计,道:“她凭什么不愿意?作为我楚家的媳妇儿,就要处处为自己的夫君考虑,怎么样能对自己的夫君好,他就要怎么样,由不得她胡来!” “奶奶!青笛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你凭什么就这么说她啊?”楚遥岑气不过了,对周氏说了一句。 其实楚遥岑这句话是带了些撒娇的味道的,因为之前他心智不成熟,周氏一直都把他当做孩子来疼爱,对楚遥岑的撒娇,也是毫无抵抗力。 不过这次,一直没有开口的何氏却道:“遥岑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瞧瞧你,居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冲地跟你的奶奶说话,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第225章 白莲花不会狗带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一直没有开口的何氏道:“遥岑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瞧瞧你,居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冲地跟你的奶奶说话,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周氏一听这话,心里也有点小意见了,拉住楚遥岑的手,有些心痛地问他道:“遥岑,你说说,你是不是觉得青笛比一直疼你爱你的奶奶还重要?” “不是的,奶奶,你们二人是不可以拿来比较的......”楚遥岑握住周氏的手道:“奶奶,你重要,青笛也重要,你们是不同程度的重要啊。” “好了,不说了。”周氏扶着拐杖站起来,似乎对楚遥岑的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便对她道:“遥岑啊,知道你的心智已经恢复了正常,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楚家二傻子了,可是你毕竟接触世事还少,大问题,还要听我们这些老年人的意见。我给你今天一晚上,去跟青笛商量清楚。我相信能做我们楚家正儿八经少奶奶的人物,不会是个不识大体的人。” 说完,周氏又吩咐何氏道:“你先把这位姑娘和孩子安顿一下,嫁娶的事宜,等到过完年,就都由你来安排吧。” 何氏心里一喜,应了一声,周氏点点头,便走了。 楚遥岑没有立马追过去,因为他深知周氏的倔脾气,现在去劝她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可能弄巧成拙,而且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那就是立马回去跟青笛解释清楚。 他没有再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白清清,也没有管那边一脸幸灾乐祸的何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何氏过去扶起白清清,她明明才第一次见到白清清,便觉得她如此亲切。她含笑对她道:“你跟遥岑,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五年前就认识了,当时我与二少爷是真心相爱的,可是我碍于我的身份,一直没有同意过二少爷要赎回我的事情,后来我有了孩子,寻思着不能耽搁二少爷,就与二少爷断了来往。”白清清柔声回答何氏道。 何氏真是越看她越喜欢,这样柔柔软软的人,一定非常听她的话,非常好控制,要是能把她给扶正,指不定能让楚遥岑都变得听话了。 不过白清清说五年前,可真叫她意想不到,没想到楚遥岑还是傻子的时候,就那么风流了,还去青楼找女人,哼,真是傻子多作怪啊。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找遥岑呢?”何氏又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也是逼不得已......”白清清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呜咽着对何氏道:“我之前是牡丹阁的花魁,自己攒了不少银子,有了身孕之后,就将自己给赎了出来,原以为自己的钱财可以供我母子俩花一辈子,可是不久之间,我的孩子一场大病,将我的所有钱都花完了......”白清清擦了擦眼泪,接着道:“我可以吃苦,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挨饿啊。” “哎呀呀,你活得也太不容易了,真是叫人心疼啊,是遥岑这些年里亏欠你太多,也是楚家亏欠的你,”何氏十分怜惜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现在到了我们楚家,钱财能解决的事情,你就绝对不用愁了。” “谢谢夫人,夫人,你真是一个大好人......”白清清说着,将他的孩子抱起来道:“快,谢谢夫人。” 那孩子忙听话地说道:“谢谢夫人。” “真乖。”何氏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问白清清道:“孩子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孩子三岁半了,小名叫森儿,大名还没有取。”白清清回道。 “嗯,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不过......”何氏叹了口气,颇有些担忧地对白清清道:“日后你若是真的嫁给了遥岑,行为举止都要小心些,这个孩子,也不能让他太调皮,千万千万不可以招惹那个青笛啊,知道吗?” 白清清淡淡一笑,道:“若是我真能有幸与二少爷再续前缘,青笛姑娘才是真正的二少夫人,我绝对以她为尊,是不会惹她生气的。” “可是就算你不惹她,她还是有方法对付你啊,”何氏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个青笛比较善妒,之前与楚遥岑有过一些关系的,都不得好死了。所以你也需要处处小心才对。” “天呐,”白清清害怕地捂住嘴巴,良久,才点头道:“嗯,我记住了,多谢夫人提醒,要是没有夫人,我可能真的就会......” “哎,不用客气,以后被欺负了,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白清清对她千恩万谢,随后何氏便带她去安排房间了。 那边楚遥岑也回了院子,见青笛见房间的门关的紧紧的,灯还亮着,可以看见她独自坐在灯下,手边的小狐狸乖顺地贴着她的手臂。 楚遥岑深吸一口气,敲门道:“青笛,我回来了。” 青笛立马抬头看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起身,而是将灯熄了,不理会他了。 楚遥岑觉得有些好笑,哄着她道:“好了,别生气了,你让我进去,我跟你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睡着了。”青笛冷声道。 楚遥岑实在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道:“你给我机会解释清楚啊。” “你又没错,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青笛咬了咬牙,冷声说道。 楚遥岑有点急了,继续敲门道:“我错了,我真的有错,你快放我进去吧,我跟你一字一字交代清楚。” 青笛冷哼一声:“既然你错了,我为什么没有听见你道歉?” 楚遥岑忙道:“对不起,宝贝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进去吧。” 听见楚遥岑道歉,青笛才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将灯点上,然后再去将楚遥岑放进来。 楚遥岑一进来,便一把拥住青笛,脑袋伏在她的肩膀上,口中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我原谅你吧。”青笛冷着脸将楚遥岑拉开,语气也是冰冷冷的,可是心头却热了起来,气也消了一大半。她问楚遥岑道:“你现在告诉我,你跟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楚遥岑点点头,将自己与白清清的过往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青笛听后,眉头又蹙了起来,道:“这么说,你在五年前,真的爱过那个白清清喽?” 楚遥岑怔了怔,明显听出青笛又生气了,可是他没觉得这件事也有错啊......不过大概青笛在担心他现在还对白清清有什么感情吧,就连忙道:“我跟她绝对是清清白白的,而且现在我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情愫了,我爱的只有你一个啊。” 青笛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她嘟着嘴生了一会儿气,道:“凭什么,我都没有在你之前爱上过别的人!” 楚遥岑感觉自己要疯了......他锤了锤脑袋,然后问青笛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二十五。” “是啊,我比你大了快八岁,你可以十七岁的时候就爱上一个人,我为什么不能在二十岁的时候爱上一个人?”楚遥岑已经无法用正常的逻辑跟一个生气的女人讲话了,他捧着青笛的脸,深情款款地道:“更何况,我也没有跟她发生过什么啊。” 青笛仔细想了想算了算,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楚遥岑松了一口气,她可算明白过来了! “那现在那个女人怎么安排的啊?你跟奶奶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了吗?”青笛冷静下来了,就开始问正经事。 楚遥岑叹了口气:“奶奶相信那个孩子就是我的,还让何氏去安排白清清住下了,还说过完年之后要安排白清清嫁给我做妾。” 青笛眼睛一瞪,眉头一拧,质问楚遥岑道:“那你就同意了?” “我当然没有同意,可是奶奶不听我解释就回去了,我急着回来哄你,就没有去缠着奶奶。”楚遥岑伸手将青笛揽入怀中,拍拍她的后背道:“乖,你不生气什么都好过,只要你相信我,我总可以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青笛心里居然有些美,她偷偷笑了一笑,旋即推开楚遥岑,回他道:“行啊,我不生气了。可是我刚才觉得白清清真的好看啊,人又温柔,又娇弱,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你怎么会开始喜欢她,现在就喜欢我了呢?” “人是会变的嘛,”楚遥岑勾了一下青笛的下巴,道:“年轻的男人都喜欢那种成熟的,有才情的大姐姐嘛,长大了之后就会看得更明白,更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就喜欢你这样爽真直爽的女人。” 青笛一听,眉头又拧了起来:“既然你这么善变,你以后还要喜欢其他女人喽?” “不不不,我这辈子就你一个了,不会再变了。因为我成熟了吗,嘿嘿。”楚遥岑连忙摆手笑道。 对这个回答,青笛还算心满意足吧。她想了想白清清的事情,不禁有些疑惑,道:“我听你的描述,白清清是一个非常清高的女人,她怎么会做出带着孩子坑蒙拐骗这种事情呢?” “人是会变的啊,她可能也是生活所迫吧。”楚遥岑想着,不禁也对记忆中的那个白清清产生了些许怜惜,她这些年里,一定经历了非常难过的事情。 “我觉得不止是这样......”青笛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觉得,有阴谋!” 第226章 楚遥岑应该是狮子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觉得不止是因为白清清这几年来生活不易,所以想到要带着孩子坑害你,我觉得有阴谋。” “哦?你觉得有什么阴谋?”对于青笛的任何怀疑,楚遥岑现在都不会有轻视了,因为青笛有时候会想到更多的东西。 青笛沉吟片刻,道:“我怀疑白清清是受了谁的威胁或者指示才过来的,当然目的又是为了对付你和我......上次姚氏身亡的事情,我们不是猜测并非是何氏所为吗?结果后来还是让何氏背了黑锅,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你现在怀疑,白清清也是之前那个杀害姚氏的真正的凶手派来企图陷害你我的?” 青笛点点头:“你不觉得很有可能吗?” 楚遥岑细细想了一番,摇头问道:“你从何处推断?” “我推测的......说真的,我第一眼看见白清清的时候,也觉得她不像坏人,我觉得她做这些事情应该是被谁诬陷的。”青笛斜觑着他,道:“虽说只是推测,但我的推测有时候还是很准的。” 楚遥岑不置可否,宠溺地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道:“行了,我们见机行事吧。不过依我对白清清的了解......之前的了解,我觉得白清清也不是太好利用的人,除非被人家抓着命脉。” 青笛眉尾一扬,对楚遥岑之前爱慕过的这个白清清,越发地好奇了起来。 第二天大年初一,按照皇城里的规矩,这一天稍微有些头脸的人家都要去皇城里面颇具盛名的佛寺烧香请愿的。楚家自然也不会例外。 天还未亮,楚家的几位主子便出发前往佛寺,白清清也跟了过去。本来白清清是没有这个资格也过去的,但是何氏觉得,白清清有楚家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过去。到那儿的时候天空还没有全部亮起来,但是寺庙前面的人已经很多了。 楚家众人参拜过后,楚成关便代表楚家去后面把这一年楚家捐的钱交给住持。其他人都在前堂等着他。 这时候人很多,楚遥岑站在佛像旁边,已经找不到青笛跑哪儿了。可是却看见白清清,就在他的不远处。 楚遥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白清清,却恰好白清清也转过头来看了他,楚遥岑连忙移开目光,白清清却微微一笑,走到楚遥岑身边道:“二少爷,昨夜我思前想后,觉得我这么做对你而言太过不公了,所以我决定将一部分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楚遥岑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事情?” 白清清看了一眼周围,道:“这里人多口杂,你跟我到后面来。” 她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楚遥岑拉到了后面院子里。 到了之后,后院无人,楚遥岑轻轻拉开白清清的手,问她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说说我赖到你身上的孩子吧。”白清清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她问楚遥岑道:“遥岑,你可知我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楚遥岑想了想,问道:“的确是那夜我们一行人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 白清清点点头。 楚遥岑回忆起当时,道:“那夜醉酒的有很多人,我除了殷迹晅,叶将军家的儿子,肃侯爷的外甥几人还记得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不过那夜我装醉,其实并没有醉,我没察觉到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离开过那个房间,去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是啊,我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白清清想起那时的事情,眼底深处的痛流露出来,她紧紧攥着衣角,手背上的筋脉都被她捏爆了出来,她沉默许久,最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对楚遥岑道:“你知道那夜你们醉了之后,我被带去了哪儿吗?” 楚遥岑眉头轻敛,道:“你是被人带走的?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走的。” “我是被妈妈叫出去的。”白清清苦苦笑了一下,然后道:“妈妈知道我不卖身,所以会在客人酒醉之后就将我叫回去休息,那一夜她也过来接我,可是没想到,她把我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说那天晚上让我换一个地方休息。我觉得她不会害我,一点儿防备没有,就跟她去了。哪知她给我准备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强迫我......” 楚遥岑看着她这幅模样,虽然已经勾不起他最初的爱恋了,但是还是非常地同情,便安慰道:“你别哭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接受吧。其实你一个人养孩子这么痛苦,早应该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一些的。” 白清清见他安慰自己,无奈地笑了笑,擦了擦眼泪道:“二少爷,你果然还是像之前那样的善良。不过这个暂且不说,先来说说刚才我要说的事情,你知道那个出现在我房中的男人究竟是谁吗?” 楚遥岑思虑一番,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很是奇怪......因为以我之前对你的了解,你若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强迫你的男人,你绝对会拼死抵抗的,更别说还为他生下孩子了......是你变了,还是我对你了解不透?” “我没变,你对我的了解,应该也是对的。”白清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啊,那个强迫我的男人,正是我深爱的人啊,所以我才为他生下了孩子。” “那他呢?他娶你了吗?为你赎身了吗?” “二少爷,你是在故意地逗我笑吗?”白清清无奈道:“若是为我赎身,娶我了,那我现在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要带着我的孩子过来坑害于你......” 楚遥岑听罢,也笑了,道:“既然你也知道是坑害于我,那么就此打住吧。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不过我绝对不会娶你的。” “对不起,二少爷......”白清清含了几分歉意,道:“你是个好人。” 楚遥岑真是不懂她什么逻辑,无奈地笑了一声道:“好人就该被你利用吗?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对于你这样......把话说清楚吧,我爱着你的时候,你是天上的明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现在我不爱你了,你便什么都不是。出于旧日交情,我还可以帮助你,但你若是不识好歹,我也不会有丝毫地心慈手软的。” 白清清抬头望着这个男人,刀般深刻的五官,一双眼眸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可是明明刚才他还在平心静气地说着话,转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白清清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怕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若是当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这样的楚遥岑,她估计会选择他吧,那么是否自己的人生也会不一样了呢? 她不想继续再惹楚遥岑生气了,问他道:“那你呢,我刚才一直在说我孩子的父亲,但是还没有说出来他是谁。你就一点儿不好奇吗?那个我爱着的男人......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楚遥岑摇了摇头:“不重要啊,对我来说没意义了。” “你还真是决绝啊......”白清清似乎觉得好笑,轻声笑了一下,再抬头,突然看见楚遥岑身后,青笛板着脸往这边走了过来。她垂眸思虑片刻,便勾着嘴角笑了一下,问楚遥岑道:“对了,你刚才说,现在不爱我了,所以不会对我心慈手软,那就是说,你之前,真的爱过我喽?” 楚遥岑觉得她这句话问得非常奇怪,也非常之没有必要。他之前若是不爱她,为什么天天往牡丹阁跑?还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还处处护着她? “你想说什么?”楚遥岑反问她道。 “没什么,就想知道一下,你是不是爱过我?”白清清追问他,她永远都水汪汪的眼睛里,有着几分令人难以拒绝的期待。 楚遥岑点点头:“爱过。” 白清清微眯了一下眼眸,脸上瞬间出现了了一抹笑,然后扑进楚遥岑怀中,拥着他居然哭了起来,道:“若是可以从来,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她做这种举动的时候,青笛正好走到了他们俩身边,不过她并没有上前拉开二人,而是就站在那儿直直地瞪着她俩。 楚遥岑感觉到了这股不善地目光,便往目光投来的方向看了一下,一看是青笛,他立马将白清清推开,如果被抓奸一样紧张地解释道:“小狐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啊?”青笛咬牙切齿地问他道。 “就是......当然,你若没有想什么,那就更好了。”楚遥岑连忙笑道。 “哼。”青笛心中觉得万分委屈,瞪了她一眼,便扭头走了。楚遥岑也不管什么白清清了,连忙追过去。 青笛头也不回,一直跑到寺庙后面的树林之中,楚遥岑才追上她。他伸手将她拉住,无奈道:“小狐狸,我跟她之间真的没什么啊......” 青笛转过头来,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往下掉了,她也不说什么,就这样抿着嘴流着泪看着楚遥岑。 这种无声地折磨,比打他骂他还有用,他连忙心疼地将青笛揽入怀中,道:“好了不哭了,她故意做给你看你的,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 青笛吸了吸鼻子,道:“既然你与她之间再无感情,那么你今天就让她回不了楚家吧。” 第227章 白清清打入楚家的第一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吸了吸鼻子,道:“既然你与她之间再无感情,那么你今天就让她回不了楚家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身犹如围绕着一层寒气,散发着一些可怕的气息,这种气息楚遥岑再熟悉不过,是杀气。 “你该不会想让我杀了她吧?”楚遥岑惊讶道。 青笛冷哼一声:“怎么,你舍不得?” 楚遥岑知道青笛必定是气坏了才这么说的,她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那种三番五次害她的人都舍不得杀,怎么会舍得杀一个无辜的人呢?不过现在他还是要将她哄好,否则这只小狐狸炸毛起来,真的会很难哄的。 “倒也不是舍不得杀人,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这个时候就见血腥有点不好吧。”楚遥岑淡淡一笑,捏了捏青笛的脸道:“不过还是听凭你的意见,你若真的容不下她,我现在就派人去杀了她。我回龙教教徒向来杀人不眨眼,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不必了,我开玩笑的。”青笛见他似乎真的要动真格,便连忙改口,深深地看了楚遥岑一眼,撇嘴道:“杀人倒还不至于,但是我好讨厌她啊,她刚才怎么能与你那般亲热......” 楚遥岑轻轻一笑,挑了一下青笛的下巴,道:“抱我一下你就吃醋了?你还睡过我呢。” 青笛将楚遥岑的手打开,瞪了他一眼:“我和你的关系能和她跟你的关系是一样的吗?还有你不要这样轻浮,你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要注意点儿形象。” “好好好,”楚遥岑连声应了下来,然后牵住她的手,轻笑着问她道:“你现在不生气了吧?不生气我们回去吧。” “谁说的,”青笛再一次拍开她的手,冷声问道:“刚才她跟你叙旧情了吧?你是不是心软了?是不是又心动了?” 事实证明,再怎么聪明的女孩子,在面对这样的问题上的时候都是没有理智的。楚遥岑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怎么可能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是看不惯她,实在无法忍受她,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杀了她,相同的话就不要让我再说两遍啦。” 青笛吸了吸鼻子,自己也想明白了,点点头,道:“那就相信你吧。不过她一直留在楚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今天过来拜佛,要将她也带上?这是承认她是楚家媳妇儿的意思吗?” “这都是何氏的意思,你也知道何氏不喜欢你,她恨不得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心里不舒服,现在见着白清清,更觉得是对付你的一把利刃,所以就将她带来了。”楚遥岑淡淡一笑,道:“你等着吧,何氏一定会拉拢白清清过来对付你的。” 青笛见他这幅表情,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道:“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很喜欢看我跟别人斗来斗去吗?”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楚遥岑握住她攥成拳头的手,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正好是一次借力打力的好机会吗?” 青笛挑了一下眉头沉吟一番,问他道:“怎么借力打力?” “何氏之前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却还要在奶奶面前扮演乖儿媳妇,扮演公平公正的当家主母,可是你若是将之前的事情告诉奶奶,结果就是奶奶根本不会信,爹还会觉得你是故意挑事,弄得家宅不宁。”楚遥岑嘴角含着一抹淡淡地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但若是这次借着白清清的事情,让奶奶知道何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奶奶必定会处罚何氏,这不但为你出了一口恶气,也会让她以后没工夫继续碍事,也让我们有机会将之前的事情全盘托出,体现出你我在楚家是多么的受欺负,这样爹爹和奶奶一定会心疼我,在这种状况下我提出分家,他们一定会顺着我,并且分给我很多资产。” 青笛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反应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 “因为我足够了解爹和奶奶啊。”楚遥岑揉了揉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道:“好了,我们回去吧,爹应该办完事情,也要回去了。” 青笛对他说的这番话将信将疑,沉默一会儿,便跟楚遥岑一块儿回去了。 这几天楚家的生意都要放一放,一家人在一起打打麻将逛逛庙会,安安稳稳地聚几天。上午去上完香,下午回来之后,楚家的女眷们便招呼着去打麻将了。 何氏要陪老夫人,剩下的三个姨娘就去找小辈凑人,端木氏出生大文豪家中,家里从未有人爱玩这些东西,所以她也是不爱玩的。青笛也不会,那些姨娘便去叫了白清清。 白清清什么都接触过,这样的游戏她自然也是不在话下,而且又方便跟楚家人拉近距离,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白清清便去跟她们打麻将了。 打麻将有很多学问,赢钱的学问先不算,这也是一个很好地与人打交道的渠道。与有些人打麻将打一下午,就可以与他成为莫逆之交。 白清清就深谙这种相处之道,她看谁快要胡了,就故意添一把。一下午下来,三个姨娘都赢了好多局,但是由于几位姨娘都知道白清清身上没什么钱,所以都没有叫她给。她们也就是图个乐。 现在这四人关系已经很好了,打完麻将又在一起吃了饭,吃完饭便坐到院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天上的烟花和孔明灯,一边还闲聊府上的八卦。 赵姨娘现在非常喜欢白清清,觉得白清清又温柔又懂事,便开口问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嫁过来啊?总是以这种身份生活在楚家可是不行的。” 白清清叹了口气,沉默良久,也没有回答赵姨娘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二少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几位姨娘听了她的这个问题,便知道白清清是担心青笛无法接受她了。黄姨娘回她道:“我们几个,跟青笛都不太熟悉,不过我听燕儿说,青笛还是个不错的姑娘,人也挺和善,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也不多跟别人交往,但是熟了之后,就会感觉到她的热心了。这些话都是燕儿告诉我的。但是我觉得吧,她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想要的,她关注的,都不是我们这些女人能懂的,她的心思很大。” 白清清挑了挑眉,问道:“听说,二少夫人不喜欢在后宅里面相夫教子,就想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 “是啊,所以她跟夫人的关系非常不好。”邹姨娘说话道。 白清清眼珠转了一圈,问道:“为什么会跟夫人关系不好呢?她喜欢出去做生意赚钱,夫人应该很喜欢她才对啊。” “她啊,就是看二少爷和青笛都这么能干,所以怕抢了她儿子的饭碗。”邹姨娘翻了个白眼,道:“那何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贪心的要命,天天想着把楚家所有财产都给他儿子和孙子,也不怕累死她儿子!”、 看得出这个邹氏似乎是很不喜欢何氏,白清清便问道邹氏道:“邹姨娘,夫人居然这么坏啊?” “可不是,你仔细想想也知道,你看我们楚家这三个姨娘,不就黄姐姐生了个女儿,之前那楚遥岑是个傻子,若是早像今日这样不傻了,他还能活这么久吗?”邹姨娘似乎很生气。 白清清眼珠转了一转,看起来这邹姨娘是几位姨娘中最年轻漂亮的,想必平日里也很得楚成关的宠爱,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有孩子,想必殷氏在背地里做了很多手脚。 赵姨娘看起来是年纪最大的,穿着也朴素,想必早就已经不参加这些姨娘的争宠了。她连忙伸手捂住邹姨娘的嘴,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也别说出来,小心些!” 邹氏点了点头,抓住白清清的手道:“清清啊,我们是喜欢你、相信你才会将这些话说给你听的,你千万不要往外传啊。” 白清清连连点头:“我晓得,绝对不会往外头说一个字的。” 赵姨娘叹了口气,道:“至于青笛,我们几个对她真的不了解,她平日里也不太喜欢跟我们打交道,就跟大少夫人和燕儿比较熟悉。不过,看见她跟夫人斗来斗去,我们在后头看这热闹,也看得挺欢喜的。” “哦?青笛还跟夫人交手过?”白清清好奇问道。 “可不是,这大户人家的夫人啊,就跟皇后是一个样子。青笛可是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青笛威胁到了夫人的儿子占有楚家全部财产。”黄姨娘接过话道:“夫人为了对付青笛,可什么办法都使出来过,不过我看着这两个人,倒也分不出胜负来。青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夫人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那看来她们俩的水平不相上下啊。”白清清淡淡笑了一笑。 越来越想跟这个青笛亲自交手了。 她们几个聊天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自己的院子睡觉了。白清清落在她们后头,等她们都走了之后,她却没有也回去,而是转身去了青笛的院子。 到那儿的时候,青笛一个人在院子里喂小狐狸吃东西,听见有人过来,便抬头看了看,一看是白清清,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抱着颜夕起身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第228章 前女友的宣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白清清到那儿的时候,青笛一个人正在院子里喂小狐狸吃东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便抬头看了看,一见是她,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抱着颜夕起身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白清清轻轻笑着,将手上的琉璃灯举到前面,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白色的长裙上,也照着她精致完美的面孔,显得艳丽和清纯并存,青笛也禁不住看着她怔了神。 难怪楚遥岑之前会喜欢她,就是自己,也觉得她美丽非常,这么柔美的女人,怎么会叫人不疼爱呢? 白清清就静静地举着灯打量着青笛,青笛好一会儿才从白清清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语气不是很好地问她道:“我问你,你来这儿做什么?遥岑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白清清将手中的灯笼轻轻放下,脸上挂着如同春分般和暖的笑意,对青笛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青笛冷哼一声:“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请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坐坐?” “哈哈,你还真是有意思。”白清清被她逗乐了,顿时笑弯了眉,她道:“别的大户人家的媳妇儿,都深谙为人处世的道理,就算面对再不喜欢的人,也不会透露出分毫不喜之意,你倒好,你连装都不想装,便直接表达出了你的怒气。你是我见过的最耿直的人了。” 青笛看着她,她笑起来真的好看啊,不笑的时候也好看,是一个冰美人,笑起来便会使人如沐春风,青笛想着,自己都快自卑起来了...... “怒气?我有什么好气的?”青笛赶紧回过神来,不能在气势上就输给她。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道:“白姑娘请回吧,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白清清一副有恃无恐地样子,问她道:“你也不想听听我来你们楚家的原因吗?也不想知道我之前与遥岑的一些过往吗?” 坦白而言,这个理由对青笛的诱惑非常大,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再从白清清的耳朵里听一遍她和楚遥岑的过往,因为她怕楚遥岑对她有所隐瞒。可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白清清道:“不必了,遥岑已经将你和她的事情说给我听了。” “遥岑怕你生气,说的自然是避开了一些重点的。你不想知道真实的情况吗?”白清清犹如一条美女蛇,又美又毒,一步一步诱惑着青笛。 青笛却也没那么容易被诱惑,她轻轻地瞥了一眼白清清,冷哼道:“你以为,我会不相信遥岑,而选择相信你?” 青笛这样的回答,真叫白清清意想不到。青笛说完这句话,便抱着小狐狸回房了。在她打开门的时候,白清清连忙跟了过去。 青笛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气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要脸?我都说了我对你要跟我讲的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还不快滚!再不走我叫人了!” “若是你真的这般讨厌我,你不应该在我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叫人将我带走吗?想必你堂堂二少夫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可是你没有,你还与我说了这么多的话,这是表示你对我说的话还有一点点的期待,还是表示你对我也有些许的怜惜?”白清清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一步一步逼近青笛,青笛不住地往后靠,几乎要贴在门上了。 白清清选择了一个非常近的距离盯着青笛看,她细细打量着青笛这张脸,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到分毫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因为她觉得楚遥岑就算移情别恋,也应该会找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人,毕竟他之前那么深地爱过她。 可是她很快就失望了,因为青笛的鼻子眼睛嘴巴,没有一处与自己相似。青笛与自己截然不同,她也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好看,就算她不刻意打扮,也可以看出几分大气和招摇,用老一些妇女的话来说,就是这幅面相就不是个安稳过日子的人。她不像自己这样柔和,就白清清自己看来,还是自己这样的长相比较讨喜。讨何氏那样的女人的喜欢。 青笛伸手推开白清清,因为她的脸已经快贴到自己的脸上了。 “你怎么这样不要脸?我都赶你好几遍了,你还不走,你到底想做什么?”青笛怒道。 白清清直起身子来,淡淡笑着道:“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不愿意接纳我,可我的孩子都是遥岑的孩子。” “你放屁!”青笛听见这句话,年粗话都爆出来了,“遥岑已经跟我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跟遥岑没有丝毫关系。” 白清清拿起手帕捂着嘴笑了笑,道:“二少夫人,你也注意些形象,说话好生粗鲁,连我这个青楼女子都不如。我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与二少爷无关呢?我们在所有人面前滴血认认亲,证实了那个孩子就是遥岑的孩子。你再仔细看看那孩子的鼻子眼睛,哪一点儿不是照着遥岑长的?” “你还打算骗我吗?说什么小孩子长得像谁的,还不是每个人感觉的问题,我感觉那个孩子和遥岑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青笛扯着嘴角笑了笑:“再说滴血认亲,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毫无关系的人的血融到一起,下药就是最简单的一种。你能提出这个条件来,就证明你一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如是你为了能让自己可以留在楚家而给你的儿子下药,你就太可怕了。” 白清清眉头一挑,竟然没有说什么话反驳青笛。 青笛也不打算再理她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间的门“啪”的关上,由着白清清回不回去。 白清清果然没有回去,她依然站在青笛房间外头,不说话,也不敲门。 青笛熄灭了灯,不打算给白清清任何说话的机会。可是她看见白清清的身影被月光照在窗户上,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她不知为什么,居然会觉得有些同情。 二人一人在门里,一人在门外,相互静默了很久,青笛默默地起身,点上灯,打开门,对白清清道:“你怎么还不走?” 白清清露出一抹得胜般的微笑:“你怎么开门了?” 青笛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因为我看破你藏着的坏心眼儿了,你一定是打算在门口等着遥岑过来,然后在遥岑面前哭哭啼啼,说我这般那般对付你。” “哈哈,你真是可爱,”白清清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地,十分地好看:“我有点理解遥岑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青笛可不会因为她的一点点好坏就对她改变看法,她翻了个白眼,道:“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白清清点点头,便问青笛道:“如果我的那个会孩子不是遥岑的,我也不是为了遥岑而来,你会同意我嫁给遥岑,会同意我留在楚家吗?” 青笛冷哼一声:“休想。” 白清清简直要对这个女人无语了,她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在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你起码要问问我到底为何而来吧?” 青笛甚是觉得好笑,道:“你跑到我家里来,诬陷我的丈夫,你还想要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讲一大堆你的恩怨情仇,让我同情你,同意你留下来啊?” “你……”白清清咋一听这话,是有些无语的,不过片刻又笑了起来,道:“好好好,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是我开始选择的方式有些极端了,我跟你道歉。” 青笛依然对她的好言好语嗤之以鼻,“我不接受,除非你现在就从楚家滚出去!” 白清清很是无语……良久,白清清才叹了口气道:“好吧,看来你真的是很讨厌很讨厌我。那么你先冷静几日,我改日再来跟你说说话吧。” “不必,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是赶紧走吧。”青笛说了这么一句,便不想再与她说任何话了,转过身将门又关上了。 白清清叹了口气,也默默离开这里了。 她刚离开院子没多久,见到出遥岑跟一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走,她犹豫了一下,便含笑迎了上去。 楚遥岑走一段路才看见白清清的,见她是从自己院子的方向来的,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刚才应该是去找青笛了……她没有乱说话吧? 他身边的影空来见楚遥岑停了下来,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并不认识白清清,不禁问道:“二少爷,这位是?” 楚遥岑揽过影空来,轻声在他耳边道:“空来,明年你跟我去南疆,陪你家夫人和你儿子一起过年。” 影空来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楚遥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迎面走来的这个女人是之前跟我有过一些关系的人,你去替我查查她五年之内都与什么人有过来往。”楚遥岑吩咐道。 影空来稍稍思虑一番,便应了下来。又见楚遥岑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便道:“那我就先退下了。” 楚遥岑点点头,影空来便退了下去。 白清清不一会儿也走到了楚遥岑面前,含笑问他道:“二少爷是见我来了,故意把人给支走的吗?” “你想太多了。”楚遥岑淡淡一笑,问她道:“你刚才是去找青笛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说了些我跟你之前的恩爱往事喽。”白清清淡淡说道。 第229章 老情人回归的真相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也没什么,就说了些我跟你之前的恩爱往事喽。”白清清淡淡说道。 楚遥岑面色沉沉,眉间带着几分恼意,道:“真是够了,你我缘分已尽,你却还要来打扰我所爱之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天呢,你居然会这样跟我说话......”白清清似乎吓了一跳,她抬头望着楚遥岑,似乎有些难过,对他道:“遥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从未这样对我说过话......” 楚遥岑的脸色越发地深沉,他道:“你以前也不会这个样子跟我说话。别总是再提以前了,你我都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白清清听他这么说,倒也不是很伤心了,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我现在总是明白了,青笛已经变成了你的底线,只要我一触及,你便会这样生气,是吗?” 楚遥岑冷笑道:“何止是生气,我想任何一个人被触碰到底线的话,都会做出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哎,好吧。”白清清摊了摊手,“幸好我今晚没有跟青笛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真的要惹怒你了。你放心吧,我刚才是想去跟她说一些事情,可是她完全没有给我机会。她非常相信你说过的话。” 楚遥岑松了口气,只要小狐狸不生气,其他什么话都好说。 “遥岑,可是我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们,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白清清变了语气,脸色上也带了几分凌然,如此对楚遥岑道。 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楚有些像遥岑之前认识的白清清了。他也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便点头道:“我帮不帮你,要先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才可以。你先说吧。” “再说说那一晚的事情吧,真的是阴差阳错。”白清清苦笑着,一双桃花眼中流露出些许委屈,她道:“想我白清清好歹也是牡丹阁的花魁,之前一直守身如玉,想着有朝一日遇见自己心爱之人,便抽身离开这风月之地,与他双宿双栖。我的确遇见了,可是没想到后来竟然会落得如此境地。” 楚遥岑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她的话道:“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你真心所爱之人,怎么又来了阴差阳错之说?” “因为我真心爱着他,可是他要的人却不是我啊。”白清清带着些许哀怨,叹了口气,道:“第二日他醒了之后,看见身边睡着的人是我,便给了我一笔钱,就抽身离去了。后来我还厚着脸皮找过他几次,问他为什么不要我,我究竟哪里不好?他回答说,我哪里都好,但他就是不喜欢。对了二少爷,你知道他是谁吗?” 楚遥岑想了想,摇头道:“我自认为,当时我们一群迷恋你的人,就已经囊括了这皇城里所有条件优越的青年才俊,你却一个都不喜欢,我也非常好奇,能被你倾心的,究竟是何人。” “是啊,你们当初的确都很优秀,不过我却觉得你们太过年轻,不太可靠。我喜欢成熟稳重,位高权重,矫勇善战之人。”白清清提起心头所爱,目光稍微柔和了些,问楚遥岑道:“你猜猜是谁?” “矫勇善战?”楚遥岑听罢,不由笑了笑:“果然你们女人心中都有这份英雄主义,想必我家小狐狸会爱上我,也是因为我多次在她受苦受难之时向她伸出过援手。既位高权重,又矫勇善战,还年纪大很成熟的,莫非是哪位将军?” “也不算将军吧,他手握重兵......” “手握重兵?”白清清还没有说完,楚遥岑便惊讶地打断了她,道:“莫非你在说康王?” 白清清点头,双目已经湿润了起来:“的确是康王殿下,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接受我这样的身份,可我还是被情所困,为他生下了孩子......” 楚遥岑越来越弄不懂这个白清清了,无奈道:“你换任何一个人我都能理解,可是康王......康王就年纪来说,都能当你爹了啊!” “怎么?对于你们富贵人家来说,老夫少妻不是最平凡不过的事情吗?”白清清揉了揉眼睛,勉强一笑,着看楚遥岑道。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为你不值......”楚遥岑也不想过多评论她的事情了,转而问道:“你现在把孩子赖给我,究竟是想做什么?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白清清复又流出了眼泪,她道:“我之前说的话,或多或少有些是真的,我发觉自己怀有身孕之后,便花钱把自己的卖身契买了回来,又置办了一处小房子,想着给我腹中的孩子一份干干净净的生活,可是我又没什么其他的本事,离开牡丹阁,我便什么都不是,去茶馆卖艺,还要承担着被流氓调戏的危险......不久我就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后来森儿又生了一场大病,我更是负债累累......” 白清清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 楚遥岑叹了口气,如今的白清清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的傲气,但是还一样的惹人怜爱。只是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永远不会再是以前那样了。 他道:“你只是缺钱而已,钱我有的是,我可以给你儿子治病,也可以给你们钱生活,保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但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白清清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道:“二少爷,你这样帮助我,我感激不尽,可是我的目的并不是要钱。” “那你到底要什么?”楚遥岑皱了皱眉头:“你根本就不爱我,嫁给我,你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是啊,所以我的目的也不是嫁给你,”白清清眸子一转,潋滟的眸光避开楚遥岑的视线,道:“我想回到康王身边,我想让康王承认这个孩子,否则对我的孩子太不公平了。” 楚遥岑点点头:“你这么做的确是为了孩子好,孩子有了一个当王爷的爹,后面的路怎么都会平坦些。但是你混进楚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清清又将目光移了回来,看着楚遥岑道:“我是妇人,想不出你们男人能想出来的雄才大略,我想的都比较简单。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绝对没机会再见到康王殿下了,但若是身份高贵了一些,能有机会与皇城的王族贵胄家的女眷在一起,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康王殿下。而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又符合这个条件,我又最为相信。” 听了白清清的这个想法,楚遥岑着实无语,道:“不是你想的简单,是你想的太难了。你想接触康王,完全可以直接跑去他府上敲门,在他出行的时候拦住他的轿子,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到时候就算你接触到康王,他也会觉得你已经再嫁他人,而不会接纳你。更何况,你这种方法,更有可能接触到康王妃,而不是康王。康王妃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估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同意自己的丈夫接受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吧。” “我不是要他接纳我,我只是要他接纳我的孩子。”白清清咬了咬下唇,道:“这些方法我又何尝没有试过?我一个柔弱女子,去拦康王的轿子,离他还有一里路的时候,康王的随从就已经将我拦下来了。我去敲他王府的大门,那门口两个凶神恶煞的守门人,恶狠狠地盯着我看,简直太可怕了......” 楚遥岑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你只是想要你儿子回到王府是吧?我明日便去拜见康王,找机会跟他提这件事,让他将你和孩子接走。” “真的可以吗?”白清清双眸中露出神采,不过瞬间又消失了,又些失落地道:“就算我对朝堂之事没有很多觉悟,我也曾经听说过,你和康王殿下没有什么交情,你如今要为了我去求康王殿下,人家会同意吗?” “同不同意要去了才知道,而且我也确信,以我楚家现在的势力,主动去和康王建交的话,他不会拒绝的。”说罢,楚遥岑安慰白清清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办妥的。” “多谢二少爷......”白清清说着,便要跪下给楚遥岑行礼,楚遥岑连忙伸手扶住白清清,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她手上的那个镯子,就是自己给她的那个。 楚遥岑又将手收了回来,眼睛撇过那个镯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白清清心中了然,淡淡一笑,道:“明日我还想再见二少夫人一面,亲口跟她解释清楚这些事情,到时候我把这个镯子还给她吧。” 楚遥岑连忙道:“大可不必,既然是我当年送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了,你无需再给青笛。” “听说是你出生的时候,你奶奶给你打造的,在你们家人心中,带这个镯子的女人应该也有些地位,所以这个人不应该是我。”白清清说着,又小声说了一句:“更何况,她也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呢......” 她后面嘀咕的那句话声音太小,楚遥岑没有听清,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白清清连忙道:“没什么,你赶紧回去吧,想必二少夫人现在还生着气呢。” 听白清清这么说,楚遥岑便跟她告别,赶紧回去了。 白清清也微微一笑,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刚走了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猛然出现在她面前,张口就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第230章 楚遥岑为了老情人出卖自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白清清与楚遥岑说完话,便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刚走了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猛然出现在她面前,张口就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白清清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看清来人之后,捂住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道:“你做什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那黑衣人一听,连忙跪下道:“属下该死,是主子让属下过来问问情况,属下又觉得楚家人多眼杂,得尽快办完事,所以就着急了,才会吓着......” “不碍事,你快起来吧。”白清清冲他摆摆手,那人起来之后,白清清对他道:“你回去告诉他,事情已经妥了一大半了,楚遥岑明日就去康王府。”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连忙走了。 白清清也松了一口气,看看周围没人,便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回自己的院子了。 楚遥岑回去之后,便将白清清跟他说的话都告诉了青笛,在青笛听说楚遥岑要为了白清清去求康王的时候,青笛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不过她也并没有立即发脾气,而是缓缓转过身去,一副不愿意再听的样子。 楚遥岑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是生气了,连忙过去哄她道:“宝贝儿,你怎么又生气了?你是不同意我帮助白清清吗?” 青笛冷哼一声:“你帮不帮她是你的事情,又不用跟我商量。” 楚遥岑很是无语,沉默一会儿,过去从身后抱住她道:“小狐狸,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现在明摆着何氏非常喜欢白清清,就想着拉拢白清清一起对付你,若是再让白清清继续留在楚家,最后烦的不还是你吗?所以我去见了康王之后,白清清就走啦,就不会继续烦你了。” 青笛挣脱开他的怀抱,转头看他道:“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你要篡位的吗?你还跟我说过,你最看好七王爷,你如今又要去见二王爷,你让其他的人知道后怎么看你?朝政的事情虽然我不懂,但我也知道你如此两面三刀,处处结交,到最后就没有人愿意真正跟你结盟了啊!” 楚遥岑一听,笑了起来,原来她这么生气都是为了自己啊。他伸手捏了捏青笛软软的脸,道:“傻姑娘,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已经不爱的女人拿我的大业开玩笑,我愿意去见康王,肯定是这些事情都已经有了充足打算的。” 青笛还是不信他,瞥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打算?” “前阵子我和小七被抓走,从那件事不是看出来康王已经和殷永旻联合在一起了吗?可是我抢了殷永旻在南中的生意,还娶了你,不管新仇旧怨,我与殷永旻不会再有什么交情了,但是却不一定也要与康王闹成这样的情况啊。”楚遥岑盯着青笛的眼睛问她道:“在我还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我要做什么的时候,我不可以独成一派,你明白吗?” 青笛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那么你是想去和康王建交喽?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七王爷?” “虽然我一直很看好小七,等到老皇帝一死,一定是先看看小七怎么出手,可是如今毕竟一切都没有定论,我就明显地表现出不与康王来往,这样不好吧?”楚遥岑揉了揉青笛的头发,道:“更何况,我爹也与康王有些交情,我去见见他也合情合理,被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在有些人眼中,我不过就是个刚清醒不久的傻子啊。” 青笛微微眯了眯眸子,道:“可也有不少人知道你娘是邬国的公主,邬国如今的国主是你的亲舅舅,他们想利用你这一点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就让他们利用呗。有人利用,就表示我有用啊。”楚遥岑淡淡一笑,打量着青笛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朝政没有丝毫觉悟,可你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嘛,分析起来也都合情合理,真是个好苗子啊。” 青笛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知道这些事?还不都是因为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日子久了自然也懂得了一些。” “原来都是为了我啊,我真是太感动了。”楚遥岑又拥住她,道:“你放心吧,等明日我见了康王,他派人来将白清清接走,咱们就可以轻轻松松过个好年了。” 青笛可不觉得白清清走了就可以好好过年了,她觉得,有越来越多的事情,正在朝她逼近。 次日,楚遥岑一大早就去康王府上了,恰逢新年,去别人家拜访,自然不能空着手去,楚遥岑也备了些许礼物。 康王已经快到五十岁了,年轻的时候四处征战,积累了很多兵力,后来老皇帝觉得他产生了一定的威胁,就将他召回到皇城里,看在眼皮子底下了。但是他手中还是有一定的兵力老皇帝也动不得,也使他成为皇位的最大竞争者之一。现在除了他之外,手头兵最多的就是青笛的哥哥风凌谙了。 楚遥岑被人带进府中之后,原以为康王这样与自己从未有过交情的人会晾他一会儿,摆摆架子,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已经看见康王坐好了等着他了。 楚遥岑惊讶了一下,旋即便过去对康王道:“康王殿下,初次拜见,在下楚遥岑。” 康王看起来不苟言笑,点点头指着桌子边的凳子道:“楚二少爷无需多礼,快快请坐。” 楚遥岑应声坐下,还未开口说话,康王便主动道:“楚二少爷,新年伊始,本王正打算去你楚家拜个年,没想到你就就先来了。” 楚遥岑听他这么说,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康王殿下这是哪儿的话,要拜年也是我们楚家到您这儿。” 康王见他客客气气,不由微微笑了起来,道:“我与你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对你大哥楚临渊也很是熟悉,但在这之前却没有见过你,只是听说,你以前是个傻子,怎么现在又好起来了?”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也是机缘巧合,我遇见了一个神医,他治好了我。” “嗯,”康王点点头:“也表示天定你就不该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你对朝政之事感兴趣吗?” 康王看起来就是个爽快的人,还没有与楚遥岑过多的客套,就问起了这样的话。楚遥岑微微垂着眸子,想到昨夜青笛说的话,不少人知道他的舅舅是邬国的国主,并且想利用他这层身份做些什么,想必康王也是知道的。 不过康王这个人,虽然手里有兵,但是性格上却有很多致命地缺点,比如他居功自傲,他刚愎自用。在几个皇位的竞争者里面,楚遥岑最不看好地就是康王。 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回答康王道:“并无多大兴趣,我楚家世代经商,我对生意上的事情比较有兴趣。” 康王捋了捋胡须,似乎在思虑楚遥岑话中真假,良久,他试探着问道:“你与本王的七弟,关系很好啊。” 他与殷迹晅关系好是人所皆知的,楚遥岑没必要隐瞒什么,便点头道:“是啊,我与七王爷自幼相识,又天性.爱玩,多年来一直关系很好。” “哦?你们只是因为爱玩才在一起,而不是为了谋划什么吗?”康王紧紧盯着楚遥岑问道。 楚遥岑轻笑:“康王爷也知道,我之前是个傻子啊,七王爷又不是傻子,怎么也不会跑去跟一个心智失常的人谋划什么吧?” 康王想了想,觉得也是。又问他道:“那你要考虑一下入仕途吗?可比你做生意有前途多了。我们黎国向来是以当官的为尊,你家做生意的,不出来一个当官的,就算再怎么有钱,也会被有些人瞧不起的。” 楚遥岑依旧只是轻笑:“可是我父亲依旧是皇商了啊,皇商再不顶事,也是个官呀。” 康王眯了一下眼睛,见楚遥岑软硬不吃,便也不强求着他什么了,改口道:“行吧,你是小孩子,还有时间仔细考虑。如果你哪一天想做官了,你来找我,我保证你仕途平坦。” 楚遥岑点头道:“多谢康王。” “你今日来找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康王又问道。 “的确还有一事。”楚遥岑眉梢一挑,看着康王道,“不知康王殿下记不记得一个青楼女子,叫做白清清?” 康王细细想了好一阵子,道:“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了。” 楚遥岑可不管他记不记得,接着道:“这个青楼女子说给王爷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希望王爷可以将这个孩子接回府中来。” 康王觉得甚是好笑,道:“你果然是刚恢复神智啊,青楼女子的话你也信?她说着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了?”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将孩子接回来检查一番。” “哈哈,还是算了吧,就算真的是我的孩子,他是青楼女子所生,我也不会要的。”康王笑了一声,又有些好奇地问楚遥岑道:“对了,你为何要管这种事?本王之前与你也没什么交情,你不会是为了本王的孩子免得流离失所,才过来跟我说的吧。” 楚遥岑对他之前那些话很是无语,本来想反驳他的,不过又见他后面这样问,就回他道:“是因为我与那个青楼女子有些交情,也相信她的为人。王爷要不要见一见她再做定论?” 第231章 油盐不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对他之前那些话很是无语,本来想反驳他的,不过又见他后面这样问,就回他道:“是因为我与那个青楼女子有些交情,也相信她的为人。王爷要不要见一见她再做定论?” “哦?跟你有交情,所以你为了她,来见本王?”康王眼睛转了一圈,嘴角微微一勾,道:“看来你跟她交情不浅啊。” 楚遥岑将手支在桌子上,轻轻饶了一下自己垂下来的头发,他觉得康王这语气有点不对劲,便没有贸贸然回答康王的话。 “可以,我可以去见那个青楼女子,也可以将那个孩子接回来,给他一个小王爷的名号,但前提就是,你投入本王麾下,日后为本王做事,”康王说着,身子微微向楚遥岑身边侧了侧,问道:“如何?”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你们殷家的王爷要人的方法还真是曲径通幽啊,上次珦王爷为了与我楚家建交,特意把我抓了关进大牢关了好几天,如今康王爷却要拿这等事来威胁我,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哦?那么二少爷觉得我们应该用什么方式请你比较好呢?”康王问他道。 楚遥岑叹了口气:“就算我没有诸葛之才,但好歹对你们来说也是个有用的人,至于我何处有用,我想康王也知道,所以你对我,好歹也该客气点吧?” “哈哈,四弟关你,后来又放了你,许是为了卖个人情给你们楚家,主要目的也许是为了你爹,而我,就单单为了你。”康王抬手指着楚遥岑问道:“你给一句话,跟不跟本王?” 楚遥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许下什么承诺,但也不能明确地拒绝他。他那双略有异色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闪了一下,拂袖对康王道:“王爷,遥岑实在对朝政之事毫无兴致,不过若是王爷真的这么看得起遥岑,遥岑也愿意跟王爷东征西战,或者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只是如今遥岑手中的家族事业才刚刚起步,就这么放手不好跟父亲交代,不如王爷给遥岑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番,考虑清楚了,再来找王爷。” 康王又何尝不知道楚遥岑这是缓兵之计?但这次能不能拉拢到楚遥岑,就看他口中的那个青楼女子,究竟占有多少分量了。而康王相信这分量是很足的。 他点头道:“可以,无论多久,本王等着你。” 楚遥岑也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楚遥岑便起身告辞了。 趁着他离开楚家的这段时间,白清清也钻了这个空子去见了青笛。青笛昨晚从楚遥岑口中听说了白清清的一些事情,如今对她也不是太过讨厌了,便允许她多说些话了。 这次青笛是放白清清进房坐着了。 青笛语气上态度还不是太好,但是面色上已经好看多了,问她道:“你天天要见我,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白清清理好了自己的裙子,做的规规矩矩的,和和气气地笑了一下,对青笛道:“就是来跟你道歉的,这些日子给你心里添堵,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也没办法,我都是为了孩子......” 青笛看她这幅模样,无论从姿态还是穿着打扮,都是一副堂堂正正的正室风度,而且说话态度也和和气气,越加显得她大度,惹人怜爱。再看看自己......她真的是甩她两条街啊,果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青笛连忙也坐直了,脸色的刻薄也都消失了,对她道:“没关系,我压根没往心里去。” “那就好。”白清清似乎松了一口气,抬起手帕笑了一下,接着道:“关于我来楚家的目的,遥岑应该也跟你说了吧?” 青笛点点头:“说了啊,你想怎么样?” 白清清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想怎么样,只是遥岑本不该帮我,可是他还是帮了我,我觉得特别感激,今后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遥岑......若是你不嫌弃的话,让我留在你们身边,做丫鬟奴仆怎么样?” 青笛一听,刚才对白清清产生的好感又没有了,她这安得什么心思?留在遥岑身边究竟是几个意思?还有她凭什么口口声声“遥岑”“遥岑”地叫?不会叫二少爷吗! 青笛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道:“不必了,我们丫鬟多得是,要是康王殿下真的愿意过来接你和孩子回去,你们回去就是,不必把遥岑的恩情记在心上,遥岑向来心善,就是对路边看见的无家可归的阿猫阿狗,也会丢两个肉包子过去,何况是你这样活生生的人呢?” 白清清不由眯起了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这个青笛说话可真厉害啊,不仅要回绝她,还要啪啪啪地打她的脸,还真是有意思。 白清清可算弄清楚了青笛的性子,不再继续走这种卖可怜的路子了,换了一副比刚才聪明一些的面孔,对她道:“不过,留我在身边,也许会帮到你也不一定啊。” 青笛冷笑一声,道:“你这种手不能拿肩不能抗的女人,能帮我什么?帮我吃饭吗?” “二少夫人,你脾气怎么这样大?”白清清叹了口气道:“你好歹也是皇城里富家的女眷,却这幅火爆脾气,冷淡面孔,你会叫不到朋友的,还会得罪人。你知道这些上层的女人都有多可怕吗?还是注意一些吧。” 青笛上下打量白清清一番,嗤笑道:“你好像很懂啊,你在上层的女人中间混了很久吗?” “我......”白清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而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是真心想帮你啊。” “你想帮我?”青笛可不信她,冷哼一声道:“你想害死我,然后你跟遥岑在一起吧?” “真不是这样的......”白清清无奈地道:“我是真心觉得亏欠遥岑太多,所以想为你们二人做些什么。你若是留我在身边,我可以帮助你对付何氏,让你和遥岑早日拿到家产,分离出去。” 青笛一听这话,重重地一拍桌子,冷声道:“谁告诉你我和遥岑要分离出去的?我们在爹爹手下做的好好的,也与大哥合作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分离出去?” 白清清吓了一跳,片刻后缓过来,无奈道:“好吧,看来你今天是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了。不过没关系,你日后会主动来找我的。” 青笛只笑不说话,白清清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只好起身告辞。 她心里很是失落,不过也对青笛这个人越发地感兴趣了,就这样的人还能在楚家活这么久,也是奇迹...... 她离开院子没多久,何氏的人便迎面走了过来,见到白清清之后,那人便道:“白姑娘,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白清清停下来想了一下,旋即便微微一笑,跟那人走了。 到了何氏那里,白清清行了礼之后,何氏便亲昵地拉住白清清的手道:“清清啊,我上午派人去找你,没有找到,听说你去青笛那儿,去求见她了?” 白清清早已经从各种人的口中听说了何氏和青笛的关系,知道她们二人不和,她眼珠一转,对何氏道:“是啊,我本是想将实情告诉二少奶奶,并求她接纳我的孩子,我可以立马离开楚家,可是她却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我赶了出来......” “她怎么能这样呢!”何氏很是气愤,安慰白清清道:“你不要难过,她啊,就是这样的人,脾气坏的要命,天天拿自己还当相府嫡女呢,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咱们府上谁不讨厌她啊?”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若是二少奶奶不接纳我的森儿,就算遥岑愿意留下森儿,二少奶奶还是会给他罪受啊,这叫我怎么放心离去?”说着,白清清双目已经湿润,就要哭了起来。 “别哭了孩子,”何氏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若是青笛不喜欢你的孩子,她作为孩子的嫡母,日后绝对不会让孩子好过的。” “那应该怎么办啊?”白清清才哭了这么一会儿,她那对有着柔美的卧蚕的眼睛已经像是蓄满了满池的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何氏。 “那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你也留下来啦。”何氏叹了口气道:“森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子,我自然也不愿意看见他被欺负,若是你被青笛逼走了,我也可以关照关照森儿,只是我毕竟不是青笛,森儿老是在我面前,也不和规矩,不能帮你长久地照顾他,所以我劝你也留下来。” 白清清抬着一副愁苦的面容,道:“可是青笛连我的孩子都容不下,又怎么能容得下我呢?” “你说的的确是问题的关键。”何氏也跟着皱了皱眉头,想了许久之后,突然道:“不过啊,你比青笛好看许多,又比她懂事,比她温柔,现在还有着遥岑的孩子,你在遥岑心中,怎么也比青笛来的重要吧?” 提到楚遥岑,白清清下意识的脸色一红,道:“遥岑怎么想,我也不清楚。” “听我的没错,我了解遥岑,遥岑一定爱你胜过爱青笛。”何氏拍了拍她的肩膀,规劝道:“所以啊,你把青笛从那个二少奶奶的位置上挤下来,自己当遥岑的妻子,叫青笛做妾,你不就可以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了吗?” 第232章 到底是谁算计谁呢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何氏拍了拍白清清的肩膀,劝她道:“所以啊,你把青笛从那个二少奶奶的位置上挤下来,自己当遥岑的妻子,叫青笛做妾,你不就可以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了吗?” 白清清被何氏说的话吓了一跳,害怕地看了何氏一会儿,居然跪了下去,道:“夫人,万万不可,我与二少夫人无冤无仇,怎么好害人家呢?清清也从不会做害人的事情,这种事情,清清想都不敢想啊......” “你起来说话。”何氏把白清清扶了起来,道:“什么叫你与二少夫人无冤无仇?她现在霸占着你的男人,还不让你的男人娶你,岂不就是仇恨吗?再说了,我又没教你杀人放火,只是让你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你有什么不敢的?女人啊,活着就要为自己打算,更何况你还有孩子呢?” 白清清似乎还是有些害怕,抿着唇颇为担忧地看了何氏好久,道:“可是,清清从未做过这等事,也不知道怎么做......” “这你担心什么?不是有我吗?”何氏握住白清清的手,安慰她道:“当然我叫你对付青笛,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啊,遥岑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也不忍心看他这辈子就栽在青笛那个泼妇的手里。但是你呢,我一见你就喜欢,就知道你一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有你在遥岑身边,遥岑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白清清似乎被何氏说动了,眸子里闪过一些思绪,良久,娇羞地笑了一下,旋即又问道:“夫人说得对,我若是能够留在遥岑身边,一定可以对他有好处,给他很多帮助。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做啊?我要去求二少奶奶,把位置让给我吗?” “你傻不傻?”何氏口上斥责着,眼里面也多了分怜爱,笑得无比温和地对她道:“你太天真了,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让你一俩块糖的事情,你求她,她就让你啦?这当然是需要计策的。” 白清清那双眼睛真是时时刻刻惹人怜爱,她一副恍然不知的样子,很是单纯地问何氏道:“要怎么做啊?我以前也没有在大户人家生活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做过,不太清楚......” “青笛那个人,本身就有很多缺点,她的那副臭脾气最容易害死她了。我们可以利用的方法也有很多,但最好的,是利用孩子。”何氏拉着白清清坐下,与她细细说道:“你也知道,最近老夫人在家里面,她对青笛的印象还不错,所以有她在的时候,很难把青笛从她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但若是老夫人走了,老爷不太管后宅的事情,我若是将他拉下来,别人也会说三道四,因为我之前就与青笛有些隔阂。” 白清清听罢,很是疑惑地问道:“夫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说啊,我们必须利用老夫人在楚家的时候,完成这件事,而做这件事的关键,就是让老夫人发觉青笛的真面目,让老夫人知道青笛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让老夫人和她之间残生隔阂。”何氏顿了一下,眼睛盯着白清清道:“能使老夫人与青笛之间产生隔阂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关系到孩子。” 白清清一听说要关系到孩子,立马站起来道:“不可以,森儿是我的命.根子,无论做什么,都不可以牵扯到他!” 对于白清清的反应,何氏表示很满意。她微微一笑,点了点桌子,眼睛看着凳子道:“坐下,我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什么?” 白清清听罢,又坐了回去,请求她道:“夫人,我愿意做任何事,但是不可以让我的森儿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还请您谅解。” “我明白你。”何氏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当娘的自然都会为孩子考虑,可是你也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和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你要是现在舍不得森儿,你以后可就得让森儿过一辈子苦日子了呀!” “可是......” “你放心,那孩子是我的孙儿,我自然不会让他有事,不过一点点的苦可能还是要吃一下。”何氏没有让白清清说更多话,安慰了她一下,道:“行了,我也不会逼迫你,主意我也没有想好,你要么先回去做做心理准备,我想到主意之后再跟你商量,如何?” 白清清听说还会跟她商量,而不是强来,就点点头,与她告别了。 她走之后,何氏望着门外头冷冷地笑,身边刘妈妈凑上来问道:“夫人,这个白清清看起来是个好利用的,是不是要与她联合......” 何氏冷哼一声:“谁要跟她联合?一个青楼女子,也有资格跟我联合?不过刚才经过我的试探,这个孩子在她心目里的确是非常非常重要,若是利用这个孩子做些什么,想必她一定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措,到时候借助她的手除掉青笛,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妈妈想了想,微笑道:“夫人是想把这俩个女人都除掉?” 何氏勾了勾嘴角,道:“开始吧,我想把青笛赶出去,不过是因为她不听话,还威胁到了我家临渊手里的生意,这后来吧,我越来越发现了青笛的威胁......若是再任由青笛弄下去,我这个楚家夫人的位置有可能都是她的,临渊也可能被她和楚遥岑挤得一点儿位置都没有,我可不会坐等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妈妈点头道:“夫人说的有理,老奴也越来越觉得,这个二少奶奶太过危险了,一个女人好端端在后宅里待着不就是了吗?她居然还把手爪伸到生意场子上去了,她还在陛下面前做官了......心思这么大,真是有点可怕。” “对了,你要不提这一点,我都忘记了。”何氏听见青笛在皇帝面前做官这件事,顿时心里一个咯噔,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她思虑良久,喃喃自语道:“虽说这个官不是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官,但毕竟皇帝嗜酒如命,很是看重,若是青笛贸贸然出了什么事情,她一求皇帝,皇帝也不会坐视不理......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刘妈妈见她眉头紧蹙,便微笑着上前安慰道:“夫人,这有何难?叫她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到时候再嫁祸于人,自己脱离的干干净净,谁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不就好了?” 何氏顿时扬了一下眉头,沉吟片刻,默默点头道:“之前,我一直觉得这青笛不听话,把她从楚家赶出去就是了,可是现在觉得,这样能干的人,就算真的走了,日后万一发迹了还会回来报复我。而且再加上青笛和皇贵妃、皇上等人之间的关系,老爷也对她很是满意,将她赶走一定不容易。所以......你说得对,还是让她说不出话来比较好。” “是呀,这么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已经大致有了个样子,”刘妈妈压低了声音,凑到何氏耳边道:“夫人,您是不是想,先对那个孩子出手,然后逼得白清清对青笛出手,我们在从中插一脚,把青笛给杀掉,然后全部推到白清清头上?” 何氏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知我心意者,果然还是你。” “好,那老奴什么时候可以动手?”刘妈妈又问道。 “我今天才找白清清说过话,若是这孩子立马就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会怀疑我,所以再等一段时间。不过老夫人也不会在楚家呆多长时间,这件事情还要让她也见证一下,所以也不宜迟。”何氏说着,笑容里带着些凉意,道:“容我再考虑一下。” “哎。”刘妈妈应了一声,便站在何氏身边不说话了。 白清清从何氏那里出来之后,便卸下了脸上伪装出来的笑意。刚才说什么她不懂她不知道,全都是装出来。以前在牡丹阁里,能连续当好几年的花魁,也不是全部凭借着美貌和才华,不靠一点点小心机是绝对不行的。而牡丹阁与楚家比起来,那里头的女人可比楚家的女人多得多了,这种女人之间的争斗,她怎么可能会不懂?反倒是早已经身经百战了。 所以白清清也立马看穿了何氏的想法,恐怕她的确是想利用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但是与自己商量是假,直接迫害森儿是真吧! 白清清想着这些事情,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森儿欢快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白清清将森儿抱起来,问道:“今天上午在这儿乖不乖啊?” 森儿点点头,乖巧地回答她道:“虽然森儿很乖,但如果早点儿回家的话,森儿就更乖了。” “你放心,这里的人啊,都笨的要死,娘很快就可能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解决了,解决完了,就带你回家。”白清清点了一下森儿的鼻子道。 “嗯!”森儿高兴地回答了她。 白清清看着森儿这张天真无邪地笑脸,不由地也笑了起来。再想想刚才何氏与她说的话,想着居然有些生气了。 她白清清这么好的心肠,大过年的带着儿子跑到你们楚家来为你们调节家庭矛盾,你们居然还要迫害她的孩子,简直是天理难容! 所以,一定要好好地欺负他们一番,给这个楚家,送上一份新年大礼。 白清清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对她说话道:“喂......” 第233章 太子,一个追求梦想的早熟男孩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白清清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对她说话道:“喂......” 她赶紧回头,见是楚遥岑,便立马将森儿放下,牵着森儿走到他面前问道:“二少爷,王爷他......” 楚遥岑面露难色,叹了口气,道:“康王提出了很令人为难的条件。” 白清清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了楚遥岑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回来,垂着眸子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会感激二少爷的。” 楚遥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好奇康王提出了什么条件吗?” 白清清摇了摇头:“没必要知道了,既然令二少爷为难,那就不要做了吧。我不值得二少爷为我为难。” “令我为难我就不做了,你继续留在我们楚家,也是令我为难,你怎么不走呢?”楚遥岑淡淡一笑,对这样的白清清可是丝毫不客气脱口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白清清也没想到楚遥岑居然会这样说,弄得她语塞了好一会儿,最后咬咬牙,无奈道:“好吧,看来二少爷对我,真的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的啊。” “很多事情都回不到从前了,而且我看事情的想法,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真单纯了。”楚遥岑微微垂眸,扫了一眼一直躲在白清清身后的孩子,又直视着她道:“若是以前,你说因为我为难,便不要我做了,我一定会觉得感动,但现在我会分析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觉得你多么的商量,多么的为我考虑,为了让我感动吗?可若你真的这么心地善良,你真的不愿意让我为难,你为什么还要大过年的带着这个孩子来我们楚家呢?” 白清清明显是心思被拆穿了,但她倒也不慌不乱,旋即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好吧,没想到二少爷恢复了神智之后,居然这么聪明。的确,我这么做是有些无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可以帮助我了。” “这些话先不说了吧。”楚遥岑打断了她,道:“康王让我投入他的麾下,与他一同谋政,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白清清听罢,轻笑道:“虽然朝政之事我不懂,但是康王爷的名号在外,谁都知道老皇帝一死,最有可能成为新皇帝的就是他,你为什么不跟他呢?” “正是因为你不懂朝政,你就不应该贸贸然说话。”楚遥岑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若是你不提朝政,我真的只会觉得你是为了孩子考虑,所以迫不得已赖在这儿,但你如今提了,还劝我投入康王麾下,我便怀疑你的真实目的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白清清听楚遥岑如此严肃地询问她,似乎吓住了,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立马跪下道:“二少爷,我知道我这么做的确对你不公平,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居心,我要求的很简单,就是求你帮帮我和森儿而已!” 森儿见他娘亲跪下,突然间就哭了起来,抱住白清清的胳膊,害怕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叹了口气,想要伸出手将白清清扶起来,但是手伸过去又赶紧收了回来,只道:“我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问一下而已,你怎么就跪下了……你快些起来吧,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们。” 白清清硬气劲上来了,就是不起来,对楚遥岑道:“二少爷如此怀疑我,我实在不敢起来。” “好吧,你没居心就算了,是我想多了,我对不起你,你快起来吧。”楚遥岑着实无奈,赶紧去扶白清清起来。 白清清听见楚遥岑道歉,才牵着孩子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道:“那二少爷,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我答应了你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而且我也没有回绝康王,但是这种事情我要再考虑考虑。”楚遥岑看着白清清,沉默了一会儿,对她道:“但是你要有准备,康王府不是一般的地方,只要你进去了,迎接你的可能就是堪比刀山火海的后宅生活了。还有,康王在老皇帝死后,势必也是一股有力的势力,你以后的生活,不会很平静。” 白清清目中含泪望着楚遥岑,有些感动地说道:“二少爷,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如此为我考虑。” “我天性善良,对谁都如此,你别想太多。”楚遥岑说完这句话,见白清清也没什么其他想说的了,便与她告辞走了。 走到远处,楚遥岑回头看还站在原处的白清清,虽说自己的心里,对于她早已经没有了悸动,但一回想起那时候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永远高高在上,不理凡尘才对,可她偏偏也变成了这样。 楚遥岑低叹一声,幸好当初她爱的不是自己,否则多年之后发现真正的她完全不是自己所爱的模样,自己要多失落啊。自己之前爱慕过的那个白清清,最好的存在方式,就是永远活在记忆里。 这件事情急不得,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和青笛俩再怎么担心白清清,也只能留她继续住在楚家。 大年初三,皇帝召见青笛。本来这个时间,青笛是不应该去宫里的,可是那个嗜酒如命的皇帝着实想尝些新鲜的酒,而宫里面新酿的现在还不能喝,他就只好叫青笛带着酒去见他了。 青笛将酒送给皇帝,皇帝便说不耽搁青笛与家人一块热闹,就允许她回去。青笛离开皇帝寝宫的时候,正巧看见太子殷晟站在白玉石阶上,小小的一个人全部缩在貂皮袄子里,仰着头看天。 青笛经过他身边,问道:“太子殿下,你在看什么?” 殷晟转过头来看着青笛,眨着他还有着孩童一般纯真的眼睛,道:“姐姐,今年的冬天,皇城到现在还没有下雪,你觉得,今年会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份吗?” 青笛一听这话,脸上白了白,竖起一根手指放到殷晟的嘴边,小声道:“太子殿下,小心说话,你作为皇储,绝对不可以说这样的话,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时间点上。” “为什么不可以呢?”殷晟歪着脑袋看了青笛一会儿,旋即笑了起来,道:“姐姐是觉得,我要是说错话的话,父皇就不让我当太子,而让他的弟弟们当储君了吗?哈哈……姐姐,儿子当然是要比兄弟亲的,父皇不会这么做的。” 青笛对殷晟的这番话很是无语,但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的确,老皇帝就两个儿子,不把皇位传给他,难道传给那个现在还嗷嗷待哺的婴儿吗? “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不下雪很正常啊,证明今年不冷。”青笛想了半晌,还是出言安慰了他一句。 殷晟默默地看了青笛一眼,明明还是个孩子,可是眼神中却有了一份叫人捉摸不透的忧郁,叫青笛的心紧紧揪了一下……明明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他本不该承受的东西呢? “不下雪,田地里的害虫就不会死,春风一起,他们又活了。”殷晟说完这句话,就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 青笛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对的,天气不冷冻不死田里的害虫……但是,她总觉得殷晟的话中,有其他的含义。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殷晟说话,殷晟也沉默了良久,突然抬起头问青笛道:“姐姐,你觉得我能当好这个皇帝吗?” 青笛淡淡一笑,道:“你父皇还健在,你暂时不要想这么多。” “我哪里可以不想这么多?我爱我的父皇,我也希望我的父皇可以长命百岁,可以等到我长大……可是父皇的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随刻都可能驾崩,我知道我那些皇叔们,全都盯着这个皇位……”殷晟眯起了眼睛,显得有些危险:“可是我觉得,他们谁也不能比我做得更好,而且他们之间暗战多年,彼此之间的势力错综复杂,只要有一个人多了一点点,整个黎国都不会太平了。所以只有我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才能让他们之间相安无事……而且我还这么小,他们一定觉得我没有威胁,一定都觉得愿意辅助我,你觉得对不对?” 青笛眉头轻蹙,蹲下身子平视他,道:“太子殿下,他们就算要辅佐你,也不是真心想要辅佐你的,他们会等到合适的时机,到时候就会夺走你的皇位,还会想方设法危害你的性命……不对,不用等到当时,你现在已经非常不安全了。” 殷晟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母后也很厉害啊,有她在,我和桓儿应该可以安全的长大吧。” 是啊,皇贵妃的利益,几乎是与太子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如今太子的嫡母已经不在了,一旦太子登基,真正可以把持朝政的就是太后,也就是皇贵妃了。 “姐姐,你今天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有好多问题想要请教你。”殷晟趁着青笛沉思,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青笛回过神来,道:“不过我也不懂很多朝政之事啊,我知道的,都是我的夫君告诉我的。” “没关系,我不跟你说这些东西,我发现了宫里很多秘密,很奇怪,想要找一个人跟我一起去看一下。”殷晟说着,牵起青笛的手,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十分怪异的东西。” 第234章 宫闱探秘之诡秘的丽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牵起青笛的手,道:“姐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十分怪异的东西。” 青笛看这时辰尚早,皇宫离楚家也不远,便答应了殷晟,陪他一起在宫里头乱跑着。开始殷晟身后还有两个小太监一路追着他,跑了一段路之后,那两个小太监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跟不上了。 殷晟甩开了他们,非常高兴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对青笛道:“他们可坏了,就跟着我,然后跑去父皇面前告状。” 青笛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殷晟一定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否则不会害怕别人告状的。她微笑道:“太子殿下,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丽妃娘娘的宫殿。”殷晟将手指竖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对她道:“我们从后门走,小心点儿,不能让丽妃娘娘的人看见。” 青笛的手徒然握紧,心下不免有些紧张,道:“太子殿下,你是男的,我是外人,不受邀请就进后妃的寝宫,不太好吧?” “没有关系,我带你走一条没有人知道的小路,只有我知道,我去过好几次了,都没有人发现过。”殷晟一双圆圆的眼睛闪着光,勾着弯弯的嘴角,将青笛往丽妃的寝宫那边走。 他说的小路要穿过茂密的矮松林,这些矮松就算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里,依然繁茂,生机勃勃。 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丽妃寝宫的偏门,这个偏门很破旧,上头还挂着锁,似乎已经很久不再用了。殷晟伸手将锁拿下里,轻轻推开门,二人便走了进去。 到里面之后,青笛就傻了眼,因为面前出现的池塘里,还盛开着朵朵莲花,这哪里会是冬天的景象?分明就是盛夏一般! 青笛不禁感慨道:“真是太好看了,丽妃娘娘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在这个季节叫这一池荷花全都盛开?” “那是父皇为她做的。”殷晟轻声回答青笛道:“丽妃是来自南蛮国的,听说他们南蛮国只有夏天,没有冬天,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开着花,长着草。丽妃最喜欢的就是荷花了,父皇又极为宠爱丽妃,所以叫人弄了这一池温水,再弄一池莲花,等花谢了,再叫人从南蛮运一池莲花过来,以此来讨丽妃的欢心。” “天呐......”青笛除了惊叹,也不知道要跟太子说什么了,她心里是觉得皇帝的做法非常不对的,虽然他是皇帝,他有钱有权讨自己的女人开心,但也不能这样劳民伤财吧...... “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其实就是丽妃。要不是因为丽妃没有孩儿,而且丽妃又是南蛮国的人,现在这个皇贵妃,也就是日后的皇太后,可能就是她的了。”太子说这话,似乎有些伤心,低头沉默了好久,才接着开口道:“父皇不是很疼爱我母后,要不是因为母后是他唯一一个能生下皇子的妃子,才不会封为皇后呢。至于如今的皇贵妃......呵呵,还不是因为你们楚家有钱吗?还不是因为你们楚家是四方都要争相拉拢的对象吗?” 青笛突然听见太子冷笑,让她心里一紧,眼中也流露出一种惊惧的神色。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个太子也非常非常之危险。 可是他,明明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啊! 还有他对楚家的一番言论,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他对楚家的无可奈何和鄙夷?这是真的吗? 殷晟下一秒的举动,就让青笛更加怀疑自己刚才听见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他昂起头,又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道:“姐姐,我也觉得丽妃娘娘非常好看,是整个后宫里最漂亮的女人,有点儿像妖精。” 青笛眨了眨眼睛,也回过神来,问道:“所以你是觉得你父皇为她做这些事情,都是值得的了?” “不是啊,父皇这么宠爱一个妃子,肯定是不对的。我觉得成为帝王的男人,就不应该把精力分一丝一毫到这些没用的情情爱爱上面,帝王娶女人,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巩固势力,二是生下下一任帝王。”殷晟流露出一些深藏于眼底的智谋,笑着看着青笛道:“而且姐姐,我觉得你长得也像妖精。” 青笛本来还想就殷晟之前的那段话说些什么,不过又听殷晟话头一转,说了后面的话,自己也跟着他的思路了,问道:“哦?我哪里像妖精了?” “你就是像,像一只不坏的小白狐狸精,而丽妃就是一只很坏的妖精。” 青笛无奈道:“你怎么能说丽妃娘娘坏呢?” “丽妃做过很多坏事啊。”殷晟说着,又牵起青笛的手,拉着她绕过那个荷花塘,走到丽妃卧室外头的窗户底下,殷晟踮起脚尖捅开窗户纸,往里头看。青笛也凑过去看,不一会儿,丽妃就和另外一个女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殷氏。 殷氏这些日子虽然看不见青笛,但是也舒心不到哪儿去,毕竟她和自己的女儿拥有着同一个男人,能舒心吗?才几个月没见,她的头发都有些白了,面容也憔悴了不少。 丽妃也是细细打量了一番殷氏的容貌,心疼道:“姐姐,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啊?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殷氏叹了口气,道:“许多烦心的事情。” “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就是七王爷吗?”丽妃很明显是知道她和七王爷的事情的,道:“你女儿还是看不开,还是故意难为你啊?” “丽妃娘娘,求求你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实在是......”殷氏有些说不下去了,良久,又是一声长叹,道:“我很想与七王爷断了来往,因为我家言荟还怀着身孕,我不想再刺激她了......” “你们黎国人啊,真是规矩又多又麻烦!在我们南蛮那里,母女共侍一夫算什么?一家子不照样和和乐乐的?”丽妃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番话可真叫青笛听得目瞪口呆,南蛮国那个规矩,可这里是黎国啊,黎国可不能这样乱来。而且她一直以为黎国已经是民风十分开放的了,丽妃还说黎国规矩多......还有一点点起码的礼义廉耻吗? 幸好这是在黎国,若是换到邬国等地,这个丽妃和殷氏早就被拉去浸猪笼了。 “你说的没错,丽妃果然是个坏人。”青笛得出了这个结论,便要拉殷晟离开这里,不过殷晟却没有动,对青笛道:“你再等等,她们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殷氏沉默了好一阵子没说话,丽妃也陪她想了一会儿,她突然道:“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青春永驻,你想不想学?” 殷氏一听这话,显然有些不相信,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青春永驻之法?都是骗人的。” “骗人的?”丽妃淡淡一笑,问殷氏道:“我就比你小一俩岁,但是你看看我这张脸,你觉得我多大年纪?” 殷氏之前从来没有细细打量过丽妃,现在听她这样说,才抬起眼睛仔细看了丽妃,发现她的肌肤虽然有些偏红,不是黎国人偏爱的月白色,可还是非常惹人怜爱,因为细腻的如同初生婴儿一般。不止是她的脸,她身体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一点点显老的痕迹。 殷氏不由问道:“丽妃娘娘的确驻颜有术,那是吃了什么药物,才可以使得容貌保护地如此之好呢?” “这世间最补的东西,当然是人了。”丽妃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听得殷氏不觉浑身一冷。 “丽妃娘说的该不会是......可是这样做是违背我大黎律法的啊!”殷氏惊恐道。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丽妃听她如此惊讶,伸手打了一下她的手背,道:“我说女人的乳和男人的jin,你以为我要你用什么?用人肉啊?” 殷氏听到这儿,才深深舒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后脸又红了起来,女人的乳还好办,她有些钱,请个乳娘给自己挤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可是男人的jin......殷氏脑海中居然出现了殷迹晅的那张俊俏的脸,她越发觉得羞耻了。 青笛真是越听越觉得恶心,也觉得这样的话题再让殷晟听下去不太好,就赶紧将殷晟拉走了。 离开此处之后,殷晟又对青笛道:“姐姐,丽妃没有说实话。” 青笛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就问道:“你说哪里她没有说实话?” “丽妃保持青春永驻的方法不是他说的那些,她还吃人的眼珠子呢。”殷晟昂着头,对青笛说道。 青笛只是听听,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恶心,连忙道:“太子殿下,别胡思乱想了,这世上不会有这么恶心的人的,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姐姐,你也不相信我吗?我亲眼看见的。”殷晟似乎倔强起来了,嘟着嘴含着泪道:“以前伺候我的丫鬟,就是被她抓走吃掉了。” “不可能,吃人是违反黎国律法的!”青笛不想继续跟他争辩下去了,道:“太子殿下,你快回去吧,晚了皇贵妃娘娘该派人出来找你了。” 青笛说完,便不再给殷晟任何说话的机会了,转身就飞快地走了。 殷晟眼中有些委屈,看起来似乎要哭了。不过他终究没有哭,想要回自己的寝宫,一转身,突然看见刚才追着自己的两个小太监阴沉着脸看着他。 殷晟看四下无人,心中不免觉得害怕,将手护在胸前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P:我做手术去了,医生叫我多多休息,所以三月份可能会断更几天。请大家等我回归。 第235章 太子也是个秘密很多的孩子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看四下无人,心中不免觉得害怕,将手护在胸前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两个小太监上前一前一后拦住殷晟,二人一起抓住殷晟的手臂,其中一个尖声细语地道:“太子殿下,皇贵妃娘娘交代了,若是您又乱跑,一定要把您带回去交给他,所以得罪了。” “你们放开我!我是当朝太子!”殷晟大声叫喊着,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两个小太监扛起殷晟,一路把他带到了皇贵妃那里,将他放下。皇贵妃一抬手,众人便都退下了。 殷晟眼中透露出些许惊惧之色,跪下道:“母后。” 皇贵妃这次倒没有纠正殷晟叫地对不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问他道:“晟儿,今天去哪儿玩了啊?” “没......没有去哪里,就在后花园里乱跑了一会儿。”殷晟连忙回她道。 “是吗?我怎么听别人说,今天青笛一到宫里见你父皇,你便故意跑到御书房门口候着,等青笛一出来,你就将人带走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呢?”皇贵妃冷哼一声,起身走到殷晟面前,道:“晟儿,骗人可不是个好喜欢,母后不喜欢这样。” 殷晟咬了咬下唇,然后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对皇贵妃道:“母后,青笛姐姐太漂亮了,我喜欢她的美色,所以看见她就情不自禁想要和她一起玩......” “是吗?”皇贵妃垂着眼眸看着殷晟,旋即笑了一下,道:“你小小年纪,还挺好色的嘛,看来该给你选几个妃子了。” 殷晟依旧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顶着他那张不谙世事的脸,道:“母后,给我选妃子,能选和青笛姐姐一样好看的女人吗?否则我不要。” “黎国这么大,比青笛好看的人自然多得是。你且放心便是。”皇贵妃说这话,突然俯下了身子,靠近殷晟,问他道:“你还记得上次从梅园回来之后,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殷晟吓得缩了缩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结结巴巴地道:“记......记不太清楚了。” “不记得了是吧?”皇贵妃伸手捏住他那张稚嫩的脸,森然道:“那我就再跟你重复一遍我那天跟你说过的话,我说,你只需要好好当本宫的儿子就可以了,不要背着我接触楚家的人,也不要接触任何朝中任何有势力的大臣!记住了没有?” 殷晟挣扎着点点头,声音颤抖着道:“记住了,母后,我记住了。” “哦?我怎么还是觉得你不长记性呢?”皇贵妃松开手,又从身后抽出一把软皮鞭,将殷晟转过去,“啪”的一鞭子就抽打在他的背上,“孩子,犯了错就要受罚,不罚你的话,你还是不长记性。” 殷晟“哇”的一声哭开了,没过多会儿,隔了一道屏风的二皇子,他的弟弟殷子桓听见他的哭声,也立马哭了起来。 殷晟听见殷子桓在哭,自己便不敢再吓着他,连忙闭了口,咬着牙,啜泣着任由皇贵妃抽打他。 打了十鞭,殷晟背上火辣辣的疼,也只敢轻声吸气。皇贵妃收回皮鞭,问他道:“这下你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殷晟含着泪拼命地点头。 皇贵妃这才舒心地笑了起来,蹲下身子将殷晟扶起来,又拿出绢帕为他擦了擦眼泪,道:“晟儿,你不要怪母后,母后都是为了能让你成为最有用的君主,才会对你如此严苛的啊,如果你现在接触到太多纠缠了朝中大势力的人,你接触到朝堂之上颠倒黑白的人,就会混淆你的视野的,所以啊,你不能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殷晟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道:“我知道了,母后,我以后不会再跟外人多说话了。” “这才对嘛,”皇贵妃又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好好享受你的快乐生活就好,平日里学习也不要太用功,该玩就玩,该吃就吃,你要过舒舒服服的生活,这样你长大以后,才会是个慈爱的君主。” 殷晟对她说的任何话都拼命地点头,道:“我记住了,母后。” “嗯,好,你回房休息吧,母后待会儿叫厨娘做好吃的给你吃。” 殷晟再三谢过皇贵妃,然后才赶紧跑回自己的卧房。进去之后,脱掉衣服,用两面镜子看了看自己后背的伤,都起了粗粗的红痕,但是还没有出血。 没有出血就好。其实殷晟也知道,皇贵妃的那个鞭子听说是从其他国家买来的,打在人身上很疼,但是不会出血,红色的印迹也很快就会消失,这样他就不能告状了。不过他哪里敢告状啊,桓儿现在还这么小,他一定要非常非常听皇贵妃的话,才能保证桓儿的安全。 殷晟将衣服穿好,走到床上坐下,等身后火辣辣的疼劲过去,便从床底下翻出伏完留给他的书看了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自己身上的伤痛了。 * 青笛离开皇宫之后,心情是极为抑郁的。她越想越觉得殷晟有些可怜,明明是一个孩子,却活在深宫里,接触那么多肮脏的事情......还有一点就是,就拿老皇帝对丽妃的宠幸,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老皇帝也应该不是个好皇帝。 回到家中之后,青笛就将她在皇宫的见闻说给楚遥岑听了,楚遥岑听罢,沉思良久,道:“太子带你去丽妃的宫中见那些东西,是别有居心啊。” 青笛有些不明白,道:“他有什么居心?” “看似无意间带你去见识一下老皇帝对丽妃的宠爱,可是却对你说了很多老皇帝宠幸丽妃的话,他这不是提示我们,日后谋反的时候,便可以打着老皇帝昏庸无道,宠幸妖妃的旗号吗?” 青笛听了楚遥岑这番说辞,只当他在逗乐,道:“哪里需要你打着什么旗号啊,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跟我说了不到十句话,咳了不下五十声,最后好像还咯血了,我看老皇帝是活不过今年了。” 楚遥岑听罢,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今年?你估计他具体什么时候能死?” 青笛想了想,摇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看不出来。” “我给你的医书,你肯定没有好好看吧?”楚遥岑宠溺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按照我的计划,老皇帝最好能在今年夏天去世,这个时候我应该可以部署好一切,准备动手。” 青笛点了点头,可是她也不知道老皇帝具体会什么时候去世。 “而且,之前被我们完全忽视的太子,似乎也不是一个真的省心的人,就算他是完全依托在皇贵妃之下的,可极有可能成为一股有威胁的势力。”楚遥岑拧了拧眉头,谈到殷晟,似乎有些忧心。 青笛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道:“殷晟只是个孩子啊,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有威胁的?” “他今天与你说的话,让我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楚遥岑眯了一下眼睛,道:“太子的那个洗马是伏完对吧?你明日去拜访他吧。” 青笛点点头,又突然指着自己问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吗?” “是啊,我最好还是不要与伏完多走动,免得被几个王爷注意到,到时候他们一旦想起这个太子还有威胁,我估计太子会有危险。你去不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楚遥岑对她道:“上次你说伏完找过你,还问了你一些事情,我就隐隐觉得太子将来势必要做些什么举动的。皇家的孩子,都不简单啊。” 青笛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次日,青笛就去拜访了伏完,伏完将青笛迎接到府中正堂之后,微笑道:“我想过夫人一定会来,但没想到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青笛见伏完直入主题,便也不多客套了,问道:“伏大人,昨日我应招进宫,太子殿下突然将我带到了丽妃的宫中,还告诉了我很多陛下宠幸丽妃而做的荒唐事,伏大人是太子的先生,想必一定知道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做什么吧?” 伏完微笑着看着青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她道:“太子殿下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与夫人分享些什么,兴许只是觉得有意思吧。”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道:“是这样吗?” “也可能不是......”伏完竟然又改了口,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日头,道:“夫人来的真巧,今日太子殿下也要到我的府上来,有些事情,随后我们可以一同聊聊。” 伏完是太子的先生,太子过来探望他是应该的。青笛想了想,便点了一下头。 等到午时,宫里有人送太子过来了,伏完起身出去迎接,青笛本来也要跟过去的,不过伏完却说:“楚少夫人,你先去回避一下,去书房等着我们,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青笛愣了一下,为什么叫她回避?不过说话间,伏完已经出去了,青笛也没办法多问,就听从他的话,先跟着下人去书房了。 过了一会儿,伏完带着太子也去了书房,进去就将门从里头关上了,青笛觉得非常奇怪,问伏完道:“伏大人,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地行事啊?” 第236章 将太子培养成昏庸君主的可行性分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伏完带着太子也去了书房,进去就将门从里头关上了,青笛觉得非常奇怪,问伏完道:“伏大人,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地行事啊?” 伏完从门缝往外张望了一下,看见仆人把宫里的那些人带去休息,才回过头来对青笛道:“夫人,你当真要知道太子的事情?” 青笛愣了一下,想了片刻,道:“若是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是必须知道。我只是觉得太子只是一个孩子,要是有什么难处……我虽说也帮不上忙,但好歹平日里也经常去宫里,又有很多机会见到陛下,兴许可以照应一下。” 伏完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还没有开口说话,殷晟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抬头,已经是泪眼婆娑,呜咽着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救我早日脱离苦海吧!” 青笛吓了一跳,连忙俯下身扶殷晟起来,惊慌道:“太子殿下,你身份尊贵,万万不可以跪我啊!” 伏完也赶紧去将殷晟扶起来,轻轻拍了拍殷晟的肩膀,叹息道:“哎,他有着这层身份,是个太子,没了这层身份,就是个还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啊,普通人家的孩子,现在还在爹妈身边撒娇耍赖,可是他……” 伏完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眉头一皱,轻轻吸了口气。伏完感觉到太子有些不对劲,立马问他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她又……” 太子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青笛一头雾水,问二人道:“太子怎么了?” 伏完看了看青笛,叹息道:“夫人,你不知道,没有亲娘的孩子,每天都在经历什么……” 伏完说着,伸手解开了太子厚厚的外套,将里面的衬里衣服向上一掀,露出里头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还隐约可见之前的疤痕。 青笛惊地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捂住嘴巴良久,才问道:“这究竟是谁做的?太子殿下,你有没有告诉皇贵妃娘娘,让她给你做主啊!” 殷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深刻的表情摆在他稚嫩的脸上,格外地令人难受。伏完看不过去了,道:“夫人,把太子殿下折磨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楚二少爷的姑姑,皇贵妃娘娘啊!” 青笛很显然没有立即相信伏完的话,反倒笑着对他道:“怎么可能呢?皇贵妃娘娘不是这种人,该不会是哪个小丫鬟动的手,然后诬陷皇贵妃娘娘的吧。” 殷晟摇了摇头:“不是的,就是她亲自动的手……” 青笛脸色变了变,低头看了一眼太子,还是感觉这件事有点不太可能。首先皇贵妃看起来就是一个大气大度的人,怎么可能会暗中对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皇贵妃也没有理由对殷晟如此,因为她要掌权,她只能依靠殷晟,按道理,她应该各位宠着殷晟才对。 不过青笛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问道:“皇贵妃娘娘为什么打你啊?” 伏完将殷晟的衣服穿好,替他回答青笛,道:“夫人,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其实是因为与你过于亲近,才会被打的啊!” 这话青笛就更不能理解了,她虽然不是个温柔的姑娘,但是也不算是个坏姑娘,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皇贵妃凭什么不让她和太子接触? 伏完似乎看出了青笛的犹豫,解释道:“当然,太子身上的伤痕,不止是因为见你而遭受的,也不仅仅是因为见人而遭受的。皇贵妃不许太子殿下见任何朝中有权有势的人,而你楚家现在又赤手可热,当然也是皇贵妃娘娘要禁止太子接触的人之一。” “为什么?”青笛还是无法理解,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她要自己掌权,就绝对不能让太子有自己的势力,”伏完苦笑一声,道:“还不止呢,夫人知道皇贵妃娘娘为什么同意我做太子的教书先生吗?因为我没本事啊,我在朝中碌碌几十年,还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所以皇贵妃娘娘才放心我啊。” 青笛细细想了一下伏完的话,开始有点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了。他是想说,皇贵妃怕殷晟又跟权臣建立联系,又有才学之后,会自己掌权,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她就真是个什么也不用管的老太后了。而如果殷晟不学无术,不求上进,手里头又没什么权利,那殷晟上位之后,真正掌权的还是太后。 可是这样虐待一个孩子……青笛还是不敢相信。 “我知道皇贵妃娘娘一直特别看重夫人,也对夫人特别好,所以夫人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日久见人心,夫人日后一定会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你就知道,老夫真的没有说谎。” 青笛跳了一下眉头,点头道:“好吧,我日后会注意一下的。” “老夫还有一事相求,就算夫人不相信我说的话,也请夫人不要把今天看见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青笛没做多想,点头应道:“伏大人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殷晟昂着头,拉了拉青笛的衣袖道:“那姐姐也不要告诉楚家的任何人。” 青笛本想点头应着的,不过一想起来回去肯定要告诉楚遥岑,就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伏完似乎看出了青笛作何想法,对她道:“我知道夫人回去之后,势必会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楚二少爷,不过老夫相信楚二少爷识得大体,会选择做正确的事情的。” 伏完这意思,就是不介意楚遥岑知道太子在宫中被打的事情了。她也没有虚伪地说什么绝对不告诉楚遥岑,便点头道:“伏大人放心,我们不会外传的。” “嗯,多谢夫人。”伏完鞠躬谢过青笛,青笛连忙回了一礼。 殷晟见二人客气完毕,便从怀中掏出一本翻乱的《抄孙子兵法》,青笛以前听说书的人说过,这本兵书是三国时期魏国太尉贾诩在孙子所著的并发上批注而成,太子小小年纪,就读这种书,果然他是一个早慧的人啊。 “这本书看完啦?我再找一些其他的书给你看。”伏完将殷晟手中的书接过来,回书架去翻书,最后拿出两本,一本递给殷晟,一本拿在自己手中,道:“太子殿下,这本书你偷偷拿回去,我手中的这一本,我今日带你看一遍,你半个月后再来拿。” 青笛有些不解,道:“宫里难道少得太子殿下看的书吗?” 伏完看向青笛,叹了口气道:“夫人,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不相信,可就是真实的。皇贵妃娘娘就怕太子学成帝王之术,而她又并非太子亲生母亲,日后没了地位,她是万万不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啊,宫里的那些书,太子殿下都看不到的。” 青笛拧了拧眉头,道:“伏大人,你说的话不合理吧?太子若是不学无术,陛下和群臣日后也不会同意太子殿下继位,太子不继位,皇贵妃娘娘也当不上太后,我觉得娘娘就算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个好人,但也不会这么傻吧?” “夫人分析的也有道理,可是皇贵妃娘娘就是不让太子殿下努力学习,平日里也不许太子殿下出入藏书阁,夜里还签派一些年轻美貌的豆蔻少女进太子殿下的房间......”伏完简直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臣真是说不出口,太子殿下还是个孩子啊!就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青笛见伏完这幅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这么气愤,估计皇贵妃可能在培养太子的方面真的有些欠妥的地方。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别人说什么就会听什么的人,她又问道:“那伏大人也不必让太子把书偷偷拿回去,半个月再来拿这么麻烦吧?伏大人是太子的恩师,入宫给太子授课是理所当然的,带些书进去也完全说得过去啊。” “我进宫的时候,都要再三盘查,不许带书进去。”伏完说着,似乎觉得可笑,摇了摇头道:“陛下真是昏庸无道,已经许久没有问过太子殿下的事情了,我真是希望陛下能早些驾崩,早日让太子殿下继位!” 青笛跟这个伏完说话,真是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她连忙道:“伏大人,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更何况......” 青笛看了一眼殷晟,就没有说话了。伏完理解了青笛的意思,道:“太子殿下是识大体的人。” 殷晟在这二人说话间一直低着头,现在听见伏完说这句话,才抬起头道:“父王最好能长命百岁,等我长大,等我有了势力之后......” 殷晟的话没说完,可是那二人也明白他要说什么。青笛沉默许久,突然道:“伏大人,我就不打扰你和太子殿下了,我们改日再聚。” 伏完点头道:“好,那我也不留夫人了。宫里的那几个人都被带下去好生伺候着了,不会看见夫人的。” 青笛点点头,往门口走了一步,又回头道:“我出入宫中方便,可以给太子殿下带书过去。” 伏完和太子听见这话,都很惊喜,再三谢过青笛后,青笛才离开。 青笛从伏家出来,走了几步,突然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拦住青笛道:“这位姑娘,你最近,将有一个大劫。” 第237章 白清清是天降福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突然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拦住青笛的去路,这老头儿又瘦又高,穿着道士穿的大长袍,手里拿着浮尘,胡子比头发还长,对她道:“这位姑娘,老夫见你双目混沌,步履轻浮,额间似乎有一团黑气环绕,你似乎中毒不轻,而且最近,将有一个大劫啊。” 青笛只翻了他一个白眼,才不会听信这种路边神棍,理都没有理会他,便从他身边绕过去了。 那老头儿见青笛不理会他,也不强行跟上去,只道:“姑娘,老夫名叫柳七芒,多年前见过楚二少爷一面,你回去告诉他我的名号,他若是知道我也来皇城了,势必会红绸铺地,八抬大轿来抬我去楚家的,哈哈......” 听见他说自己认识楚遥岑,青笛便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是再想想,遥岑多年前可是个众所周知的傻子,就算见过他,说过什么,那指不定也只是“傻子”的胡言乱语而已。 青笛没有再在这个老头儿身上浪费时间,赶紧回楚家了。 虽然还未出年,可是楚家新一年的生意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今天楚家的男人们便都出去谈生意了。青笛回到自己的院子,想等楚遥岑回来,再将打探到的太子的事情告诉她。 她独自用了午饭,用完之后觉得有些困顿,便躺下休息了会儿。 今年的冬天的确不冷,不仅没有下雪,似乎过了年,立马就春天了。天气一暖和,人就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青笛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半天才感觉有人轻轻推了推她,她稍微张了张眼睛,见是杏子,就问道:“遥岑回来了吗?” “二少爷还没有回来,可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奴婢实在等不及了,这才要将夫人叫醒,赶紧跟夫人商量。” “什么事情?”青笛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些,问她道。 “最近比较重要的事情啊,全部都是关于那个白清清的,”杏子拧着眉头道,“本来奴婢想等夫人睡醒了再告诉夫人的,可是夫人一直睡到了现在还不醒,于是奴婢才要将小姐喊醒的。” “我睡了很久吗?”青笛完全清醒过来了,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问她道:“现在什么事情了?” “太阳已经下山了,小姐今天真的睡了非常久!不过这个不重要,”杏子蹲在床边对青笛道:“小姐,我跟你说,今天府上来了一个号称是什么九天玄女的女人,她特别的有名气,四王爷之前还请她去做过法呢!老夫人又非常信这些神佛之事,今日将那九天玄女请回来,她居然说,我们府上有一位天命所归的福星,最后居然查出来啊,那福星就是那个白清清带回来的孩子!” “与四王爷有关系的那个九天玄女,莫非就是与我差点打起来的那个?”青笛轻轻拧了拧眉头,自语了一句,又问杏子道:“你说明白点,最后怎么判断,那个福星就是白清清带来的孩子?” “是那个玄女自己跑过来说的,说什么本来楚家的财气已经到了尽头,已经不可能再富有了,再富的话,就会出人命!本来老夫人非常生气,就要赶她走了,可是那个什么玄女又拿出一份证据来,说自己是个多么多么厉害的人,老夫人看了她那些证据,就有点将信将疑。后来那个玄女又改口说,最近发现楚家金光四溅,一定是出现了一个能带给楚家福气的人,然后掐指一算,指着白清清所居住的方向说,那个人是个男孩子,就在那个方向,是不是前几日才过来的?” 杏子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然后老夫人就非常非常高兴,一下子就相信了,就说什么白清清生的那个孩子是楚家的福星,是兴旺楚家的贵人,还要叫二少爷赶紧将白姑娘名正言顺的娶过来,不止要取回来,还要让白姑娘做侧夫人呢!” “瞎扯......”青笛听罢,已经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嘲笑好了,这种话那个老夫人都信,她是不是傻啊?一听就是知道是骗人的好吧...... 青笛叫杏子去给她拿衣服,边穿边想着,这个玄女来的蹊跷,还且还非常巧合,该不会她和那个白清清分明就是一伙的吧?也就是说,白清清根本不是什么康王爷的女人,也根本不是来找楚遥岑帮忙回到康王身边的,根本就是四王爷派过来要对付他们的! 她正想着,突然有人过来敲门,青笛以为是楚遥岑回来了,就让杏子过去开门,门打开后发现不是楚遥岑,而是白清清的丫鬟。 她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道:“二少奶奶,白姑娘请你过去一趟。” 青笛还没有说话,杏子就不乐意了,道:“你们家白姑娘这什么态度啊?我们二少夫人的身份地位可比她高得多,她请我们二少夫人过去,就过去了吗?” 青笛过去挡在杏子前面,示意她先别乱说话,问那个丫鬟道:“白清清叫我过去做什么?” “回二少奶奶,白姑娘说老夫人做的决定,她实在不愿意接受,还说二少奶奶都知道她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想请二少奶奶过去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那个丫鬟低着头回答道。 青笛挑了一下眉头,若是白清清真的像她自己说地那样,是为了康王而来的,现在喊她过去商量怎么办,也合情合理。指不定还会说出来什么假装跟二少爷成亲的请求。但若白清清不是为了康王而来,而是像青笛想地那样,也是四王爷派来设套的,她就不可以轻易中计了。 不过再想想,遥岑都相信这个白清清,白清清就算再怎么,也不会是过来害他们俩的吧。无论如何,楚遥岑不会想错的。 青笛这么想着,便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杏子一听,忙道:“小姐,你别过去啊,她肯定是要在你面前幸灾乐祸的!” “如果一个女人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开始沾沾自喜,她一定不是什么可怕的对手。”青笛安慰了一句,又道:“时候不找了,你去吩咐厨娘做晚饭吧,等遥岑回来的时候,我估计也回来了。” 杏子只好应下,然后青笛便跟着那个丫鬟走了。 到了白清清那儿,白清清连忙起身迎过去,将青笛一把抓紧房间之后,便反锁上门,对她道:“你听说了吗?今天突然来了个人,说我的孩子给楚家带来了福气,是个大福星......” 青笛虽然心里有些相信她,但还做不到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冷笑一声道:“这不正是你的诉求吗?否则你为什么要赖在楚家不走呢?” 白清清总是会被青笛反驳地片刻说不出话来,她静静看了青笛许久,居然笑了起来,道:“你可真是可爱,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你一定还是愿意相信我的,否则你不会过来见我的。” “你想太多了。”青笛被拆穿,还不愿意承认,可是脸已经红起来了,赶紧将脸移开。 白清清也不再继续打趣她了,开始说正经事,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到,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青笛这才转过头来看她,问道:“怎么解决?”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但我觉得主要是让老夫人知道那个女人是骗子就可以了吧?”白清清问青笛道。 青笛想了一会儿,问白清清道:“你不认识那个玄女?” 白清清摇头:“当然不认识,听说她和四王爷走得近,说不定是四王爷派来的人。” 青笛怀疑地看了白清清一眼,道:“如果你真的不认识她的话,她怎么知道你到楚家来了?还在这个时候过来说什么孩子是福星的话?” “你又怀疑我?”白清清觉得简直无语了,道:二少夫人,我真的不可能与四王爷有什么纠缠。我来楚家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特意选择了晚上,但也不敢派出你们楚家本来就有四王爷安插的眼线,那个眼线知道我要做什么之后,便回去告诉四王爷,四王爷就想出了这等计策,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青笛觉得她这番话也有些道理,四王爷因为赵州的那件事,一直觉得她是要嫁给他才对,兴许就想出这种法子,让楚遥岑迫不得已娶白清清,然后她就会离开楚遥岑了。 这想法很幼稚,但是四王爷连什么金龙转世的话都信,还有什么幼稚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白清清见青笛一直想着事情不说,便对她道:“二少夫人,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我去给你倒杯茶。” 青笛点了点头,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白清清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端着一杯茶过来,青笛见不是白清清,就问道:“白姑娘人呢?” “哦,白姑娘突然想去趟茅房,就让奴婢先将茶水送上来。”她说着,便将茶水放到一边去了。 青笛还真有些口渴,端起茶杯正要喝,突然想起来了面前这个丫鬟可是何氏派过来伺候白清清的人,心里有一点抵触,她便又将茶杯放下了。 那丫鬟见青笛没有喝这杯茶,突然从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对着青笛的后脑刺了过去。青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动作,只觉得后脑一疼,便顿时没了知觉...... 第238章 就看谁套路更深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丫鬟见青笛没有喝这杯茶,突然从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对着青笛的后脑刺了过去。青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动作,只觉得后脑一疼,便顿时没了知觉...... 青笛朦胧中听见一阵喧闹之声,然后又感觉四周火光四射,她心中害怕,猛然苏醒了过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跪在楚家正堂中央,老夫人和何氏坐在上头,满含着怒气看着她,端木氏坐在右边,眼中皆是担忧,而身后是一阵又轻又哀怨的哭声,她回头看,看见白清清十分悲戚地流着泪。 青笛满脸疑惑,又转过头来看着老夫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夫人气得手抽搐,指着青笛道:“你好狠的心啊!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你简直......简直......” 青笛不明所以,但老夫人的确是指着她骂的,她只好也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实在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刚才,不是昏迷了过去吗?” “你还要抵赖吗?”老夫人拿着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脸色气得通红,何氏连忙在一旁小声地规劝她。 老夫人许久才平静下来,对青笛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不只是遥岑的孩子,还是我们楚家的福星,握着我们楚家的命脉啊!” 青笛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一听老夫人说这句话,大概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她昏迷的时候,有人对白清清那个孩子做了什么,然后诬陷是她做的。 青笛抬头道:“奶奶,我真的没有做任何事情啊,刚才白姑娘喊我过去,说要与我商量一些事情,我去了之后,没过多久就被白姑娘的丫鬟偷袭了,然后我便昏迷了过去,一直到刚才才醒过来啊!” 白清清的那个丫鬟也在此处,她听青笛这么一说,便连忙跪下道:“没有啊,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当时在外头与白姑娘一起跟二少奶奶泡茶,泡好了之后,奴婢将茶水端进去,就看见二少奶奶在掐小公子的脖子,奴婢不顾一切冲上去才将小公子从二少奶奶的手中救下来......” “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将我打昏过去,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青笛说着,又看向白清清,想问一下她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情,可看她哭得如此伤心,应该是有事的吧。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来。 那丫鬟又磕了几个响头,道:“奴婢真的没有,二少奶奶冤枉奴婢啊,对了,白姑娘可以作证的,白姑娘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二少奶奶在伤害小公子,奴婢与二少奶奶扭打在一起,白姑娘连忙上前拉开我们二人,与奴婢一起制服了二少奶奶,白姑娘,您快为奴婢做主啊!” 青笛也扭头看向白清清,白清清应该是明事理的人,她应该会讲真话。 白清清抬头看了看何氏,又看了一眼青笛,眼中的神色万般复杂,似乎很是纠结。 老夫人见她迟迟不肯说话,便催促道:“白姑娘,你且说便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重孙儿,我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何氏又暗暗给白清清使了一个眼色,白清清会意,沉默良久,默默摸了一把泪水,道:“是的,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二少奶奶在掐我家森儿的脖子,然后与前去救森儿的丫鬟扭打在一起,我也上去帮忙......” 青笛惊地好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青笛才指着白清清道:“我看错你了,遥岑也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想明白了,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的计策,你故意将我喊到你的房间去,并不是要商量如何对付何氏,而是要设计陷害我!” “哟哟哟,婆婆,你听听,她还要去跟人家商量怎么对付我呢!”何氏冷笑着看了青笛一眼,对老夫人道:“幸好白姑娘老实,否则我就入了她的圈套了。” 青笛咬了咬下唇,回过头紧紧看着老夫人道:“奶奶,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不会承认的。” 老夫人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虽然现在人证都指着青笛,连孩子的亲娘都说是她做的,而且青笛也的确有理由杀害那个孩子,因为害怕他们母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可是青笛这幅态度,倒还真让她动摇了一会儿。 何氏也察觉出了老夫人可能一时半会儿狠不下心,便赶紧道:“婆婆,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生死未卜,你不能不为他做主啊,他也是咱们楚家的一条血脉,更何况,还是咱们楚家的福星啊,您要是不给他做主,那他就太可怜了。” 老夫人听了这些话,便狠了狠心,指着青笛道:“你还不承认吗?我念你年纪尚轻,若是你知道悔改,跟白姑娘道个歉,再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们一家人也不伤和气。你若还要如此抵赖,那就得家法伺候了!” 青笛也实在气得不轻,对她道:“奶奶,想你管着楚家后宅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你为何是非不分,听信小人之言?我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老夫人明显被激怒了,举着拐杖就要站起来,但再想想,的确,她管着后宅几十年了,后宅里不老实的女人她见得多了,青笛这件事情的确古怪蹊跷。听楚家上下的描述,青笛不是个蠢姑娘,应该不会选择那样的时间去伤害这个孩子,这摆明了就是给人家抓的。可是白清清看起来也是个慈爱的母亲,她的样子的确是非常伤心,按理说,也不会故意拿自己孩子的安全当筹码来对付别人。到底孰是孰非呢? 何氏在一旁察言观色,见老夫人稍有犹豫,心中暗道不好,想了想,连忙站了起来,指着青笛道:“你怎可如此无礼?居然敢说长辈是非不分,你是在说老夫人老眼昏花,分不清好坏了吗?” 对于何氏这样搬弄是非的人,青笛根本都不想理会他。可是越老的女人就越怕别人说她老,她的话却偏偏戳中了老夫人的心,所以老夫人一怒之下,道:“来人啦,把青笛带到祠堂关起来,禁食三天,闭门思过!” 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要将青笛带走,青笛狠狠推开他们的手,自己站起来道:“我自己会走。” 说完,便自己走了出去。 老夫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叹了口气,脸色和蔼了一些,对白清清道:“白姑娘,你不要担心,我们楚家请得起皇城里最好的大夫,连宫里的御医都可以请过来,绝对可以救醒那个孩子的。” 白清清呜咽着点了点头,磕头道谢。 老夫人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看看孩子吧。” 白清清应了一声,与她们告别之后,便和丫鬟一起下去了。 何氏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因为老夫人虽然处罚了青笛,但是还是没有动她的位置,也没有提到何时让楚遥岑娶白清清,她眼珠转了一圈,提醒道:“婆婆,我看这青笛,连个孩子都能下狠手,根本不配做我们楚家的正室,倒是那白清清,温柔贤惠,体贴大方......” “就算如今相府不在了,青笛好歹也是曾经相府的嫡女,怎么也比一个青楼女子上得了台面,你考虑事情,不要太看表面了。”老夫人没等她夸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何氏连忙闭了口,不再说话了。 “再说,我就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到底是不是青笛做的,还有待考量。我处罚她,只是因为她性子太硬,又不听话而已。”老夫人锤了锤自己的背,叹了口气道:“哎,我是真的老了哦。” 何氏连忙道:“婆婆不老,婆婆一点儿都不老,这楚家后宅有您在啊,就会一直安稳下来。” 老夫人呵呵一笑,看了何氏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楚遥岑这日正好遇见了些生意上的麻烦事,等回到楚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夜半了。他往自己的院子走,还没走到院门口,便看见杏子远远地跑过来,过倒在地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二少爷,二少夫人被关进祠堂里了!” 楚遥岑乍一听这个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杏子从地上爬起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楚遥岑,楚遥岑听罢,来不及多想,转身便往祠堂去了。 楚家祠堂门口有很多家丁把守,不过这丝毫不妨碍楚遥岑偷偷溜进去。 青笛躺在地上,本来打算先睡一觉再说,突然听见有些声响,便连忙起身回头,看见来人是楚遥岑,她的心才松下来,撇了撇嘴,便扑进楚遥岑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楚遥岑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平静下来之后,才问道:“我听杏子讲了这件事,看起来不是什么高端的手法,你怎么会中计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那个丫鬟袭击我,我就昏了过去,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丫鬟袭击你?”楚遥岑想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虽然青笛不会功夫,但是反应还是很灵敏的,怎么会躲不过一个丫鬟的偷袭? 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再看青笛的脸色,也似乎有些异常,便伸手按住了她的脉搏。他按了良久,脸上的神色越发冰冷起来。 第239章 白清清的逻辑普通人不懂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再看青笛的脸色,也似乎有些异常,便伸手按住了她的脉搏。他按了良久,脸上的神色越发冰冷起来。 青笛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情况了,她连忙问道:“遥岑,我是怎么了?” 楚遥岑放下青笛的手,又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她的眼睛,看见瞳孔四圈一层细小的暗红色血丝,蹙眉道:“你中了一种毒,有一段日子了。这种毒会使你嗜睡,而且反应变慢。” 青笛听罢,也想起了自己最近身体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道:“原来如此,我真的觉得自己睡觉的事情越来越长了。可是我在哪儿中的毒呢?我平日里吃喝都非常小心了......” 楚遥岑也细细思虑一番,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究竟别人怎么会有机会给青笛下毒的,而且看样子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么长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没有察觉到的...... “我中的是什么毒啊,还有得救吗?”青笛想不到便不想了,如此问楚遥岑道。 楚遥岑有些犹豫,青笛中的毒倒也不会致死,但是这毒特别难解,因为毒药的解药必须与原药是完全相对的配方才可以,连熬制药的顺序错了都不可以,也就是说,必须知道下药的人是如何配药、配的药又分别用了多少剂量。 就是必须要找到下毒之人才可以。 楚遥岑不想让青笛太过担忧,便道:“没事的,不伤及性命。” 青笛听罢松了口气,又道:“今日她们一起诬陷我,非说我要伤害那个孩子,我真是看错那个白清清了,我还以为她是好人!” 楚遥岑也不敢相信,白清清居然会诬蔑青笛。在他的心里,白清清与青笛还是有一点共同之处的,就是她们二人都是十分耿直的女人,不会像这后宅中的女人这样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楚遥岑想了良久,说道:“她可能是受人所迫吧......” 青笛听见这话就不开心了,锤了一下楚遥岑的胸口,冷声道:“你还为她开脱是吧!” 楚遥岑又觉得有些好笑,握住青笛的手,道:“其实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陷害你,奶奶也是知道的,不过你不服软,她有些生气,才把你关到这里的。若是奶奶真的相信了她们说的话,可就不是关你这么简单了,最起码要打你一顿的。” 青笛冷哼一声,“这样的话,奶奶还不至于太过老眼昏花。只是我不明白,白清清说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不是要回到康王身边,是和我们是一起的吗?怎么又突然陷害我了呢?还有,我还不知道她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受伤,如果是白清清为了要陷害我,自己伤了她的孩子,她也就太恶心了。若是别人上了她的孩子,她陷害我,她就太无能了,否则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那我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她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受伤了。”楚遥岑拍了拍青笛的脑袋,道:“奶奶很严厉,她还没有消气,你就先别乱跑出去。你先在这儿等着吧。” 青笛点头应下,楚遥岑便出去了。 等楚遥岑走远之后,青笛突然想起来今天白天遇见的那个老头,他说自己有中毒的症状,还说自己有一个大劫,难道都被他说中了? 青笛忙追过去想要告诉楚遥岑,可到窗边一看,楚遥岑已经走远了,外头还有人守着,她只好回来做好,下次再告诉楚遥岑吧。 楚遥岑又去了白清清那儿,见白清清的院子里这个时候还亮着灯,从外头看窗户上的剪影,好像是白清清现在还在照顾孩子,估计这孩子是真的受伤了。 楚遥岑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守着,便上前敲了敲门。 白清清见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来的人是谁,她也能想得到,便起身过去开门,然后侧开身子,道:“二少爷,进来说话。” 楚遥岑也不与她客套,走进来便直奔那个孩子过去,看了一下孩子的脖子,的确有些红痕,再看看鼻息和脉搏,也的确很是虚弱,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受伤了。 “楚家的大夫们已经看过了,我儿没有什么大碍了。”白清清柔声说道。 楚遥岑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你的孩子,果真是青笛所害?” 白清清目光闪烁,偏过头去,不回答楚遥岑。 见这神情,楚遥岑便知道白清清一定是在诬蔑青笛了。他很是气愤,道:“我原以为你只是因为这些年来的生活,所以被磨坏了脾气,心底还是善良的,可是你为何要陷害青笛?你是真的从心底坏掉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白清清觉得很委屈,咬咬唇,眼眶已经溢满了泪水。 “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今天没有诬蔑青笛吗?”楚遥岑冷冷地看着她,道:“我就想不明白,诬蔑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不是想要回到康王身边吗?” “我不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吗?然后在你们楚家,我也身不由己......” “有什么身不由己?是谁逼迫你陷害青笛的吗?” 白清清点点头:“是啊,否则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主动对付她?” “那么你与她无冤无仇,再被逼迫的时候,就可以对付她了吗?” “我......”白清清被堵得哑口无言,好一阵子,才道:“遥岑,你先听听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也不愿意你的青笛一直被冤枉,你听完我的话,再听听我的打算,然后我们在做其他打算” 楚遥岑点头道:“行,你说吧。”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是何氏动的手。她在我身边安排了她的人,今天那个丫鬟将二少夫人弄晕过去之后,便对我的孩子下手,幸好我回来的及时,否则我的孩子命都会没的。我真的非常非常憎恨她,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以解我心头之恨。”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说实话,还要诬陷青笛?” “我的孩子是我的一切,我的心里自然是万般难受,但我若是现在就说出实情,何氏还会将所有行为都推到丫鬟身上,她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损失。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白清清眯起眼睛,样子有些冰冷,她道:“正好,我也帮帮你们。” “帮我们?你帮我们什么?”楚遥岑轻笑一声,问她道。 “当然是帮你们对付何氏啊,何氏处处针对青笛,日后我走了,她还会想出其他办法,所以我帮你们,把这何氏一次性打垮,日后她不久不能破坏你和青笛的生活了吗?”白清清脸上堆着笑,似乎真的在一心一意地为楚遥岑考虑。 楚遥岑完全不领这个情,道:“你最好别乱做些什么,你对我和青笛最大的帮助就是赶紧离开楚家。” “你......”白清清顿时哑口无言,一双眸子有着些许哀怨,紧紧盯着楚遥岑。 楚遥岑与她对视,可是对白清清这幅可怜的面孔已经完全无一丝怜悯了,他冷声道:“你最好明日就去跟奶奶说清楚真相,告诉她害你孩子的人究竟是谁,别再弄什么幺蛾子了,你只会越弄越遭。” 白清清脸上一行清泪沿着脸颊流下来,她从未觉得如此委屈过......就算楚遥岑如今对她已经没有从前那般好感,可也不至于如此说她吧?而且她白清清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这样侮辱过,谁不是哄着她供着她?她可怜巴巴地流了会儿眼泪,但是面前的楚遥岑却丝毫无动于衷。 白清清也生气了,用手背擦干了眼泪,道:“我如果偏不呢?” 楚遥岑默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道:“那随便你。”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喂!”白清清想要跟上去拦住他,可是走了两步,便止住了脚步,咬牙切齿地看着楚遥岑,暗道:“你会为了今天的事情后悔的!” 好一会儿,白清清又恢复了自如的神色,回到床边继续照顾她的森儿,已经如之前一模一样,好像楚遥岑根本没来过,没给过她什么威胁一样。 不一会儿那个亲自动手伤了森儿的丫鬟也进来了,她犹豫了一下,才上前道:“白姑娘,夜已经深了,不如让奴婢来照顾小少爷吧。” 白清清没有立即回头看她,可是在听见她的声音时,她的眼睛已经露出了森森寒意。从上次何氏找她说话之后,她就猜到何时必然会对森儿出手,不过当时她觉得自己绝对可以保护好森儿。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动手,自己措手不及,真是大意了。 对于身后的这个罪魁祸首,她自然也不会饶了她。白清清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回头道:“不累,你先下去休息吧。” 那个丫鬟低着头没有动弹,好一会儿,突然跪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哀求道:“白姑娘,求求你原谅奴婢吧,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只有下了狠手,才能对付二少奶奶,你才可以成为新的二少奶奶啊……” 白清清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道:“说什么呢傻姑娘,我自然理解你的一篇苦心,快点起来吧。” 那个丫鬟见白清清的确没有生气,才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又舔着脸上前,对白清清道:“白姑娘,这大户人家里头做主子的,没有谁身边没有个心腹丫鬟的,若是你愿意,不如让奴婢做你的心腹丫鬟吧?” 白清清勾了勾唇角,这丫鬟也是急性子,自己这还没有当主子呢,她就来谋好差事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做她的心腹呢,还是何氏安排在她身边的内奸呢。 第240章 一定有什么龌龊的交易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白清清勾了勾唇角,这丫鬟也是急性子,自己这还没有当主子呢,她就来谋好差事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做她的心腹呢,还是何氏安排在她身边的内奸呢。 她暗藏住眼神中的阴沉,道:“我哪里敢啊,你可是夫人的丫鬟,是夫人的心腹,若是做了我的心腹,多么委屈你啊。” “不委屈不委屈......”那丫鬟连连摆手道:“不瞒白姑娘,奴婢在夫人身边,也就是个二等的丫鬟,她身边的心腹,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奴婢这种外头买过来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当不了她的心腹丫鬟呀,奴婢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在她身边有什么作为的。而白姑娘在咱们楚府上,也是无依无靠的,若白姑娘今日就收了奴婢,奴婢日后一定为白姑娘做牛做马......” 白清清露出一丝微笑,连忙站起来,走到那个丫鬟身边道:“做牛做马自然是不必,只是你说得对,你若是能与我共同进退,在这楚家里相互有个照应,自然是极好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见白清清露出了好脸色,知道她不会再为孩子的事情怪罪自己了,心下松了口气,道:“奴婢叫小冰。” “小冰啊,你今日跟我说这些话,我是非常高兴的。”白清清牵过小冰的手,将她带到外面屋子去,领着她坐下之后,道:“哎,就是我如今还不是什么二少夫人,也不是什么主子,一时半会儿也给不了你什么好处,你若是真心想跟着我,可能还要吃些日子的苦呢。” “哎呀,白姑娘又温柔又好看,比如今的二少奶奶不知道好多少倍,而且她如今都因为伤害小公子而被关起来了,白姑娘你嫁给二少爷,当上二少夫人的日子指日可待啊。”小冰满眼放光,似乎只要白清清一嫁给楚遥岑,她也就飞黄腾达了。 白清清淡淡笑了一下,然后又沉沉叹了口气:“哎,只不过,我估计二少奶奶这次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出来吧,我看老夫人,也不是很愿意处罚二少夫人的样子,况且二少爷明日肯定就会去为二少夫人求情的。” “那可不一定,您这个孩子可是玄女说过的福星啊,楚家的命运,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呢,如果......” “若是我的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不活了。”白清清没等小冰说完,便冷冰冰地出言打断了她。 小冰脸色一僵,连忙改口道:“对对对,白姑娘说得对,小公子可是楚家的福星,若是再受到什么伤害,估计我们这些照顾小公子的人都会受到责罚,所以绝对不能再让小公子受到任何伤害了。” 白清清听到这儿,才点点头,复又微笑了起来。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白清清主动开口问道:“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二少奶奶绝对翻不了身呢?” 小冰想了想,突然道:“不如我们找人把二少奶奶给......我们楚家之前有一个乡下来的丫鬟,还是夫人的远方亲戚,也是要嫁给二少爷,她就在外面找人去杀了二少奶奶,不过没有杀成功。” 白清清闻言,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找人把二少奶奶杀了,对吧?不过你也说了,在外头想杀她都不容易,如今在楚家里面,祠堂外头还有人把守,我们又能如何杀了她?” 小冰笑了笑,道:“如今二少奶奶虽然说是禁食三天,但其实私下里还是有人给她送饭过去的,而且老夫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她绝对是默许的。所以,咱们可以去厨房里,给那些饭菜里面加点东西啊......” 白清清连忙点头道:“果然是好办法,可是我在楚家人生地不熟的,连哪里是厨房都搞不清楚,怎么去下毒啊?” “哎呀,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白姑娘亲自来做的,由奴婢来做就可以了。”小冰连忙将事情都揽了下来。 “嗯,那就麻烦你了。”白清清说完,便从身上掏了些钱递到小冰手中,道:“事不宜迟,趁着现在深更半夜,不如你这个时候就出去买毒药吧,否则我怕明天白天你再行事,容易被别人发现。” 小冰也知道楚家人多眼杂,若是白天行事,势必会被注意到。而且这城中药堂,也只有少数几家不与楚家有来往。她若是想去买药而不被楚家知道,就必须要去这些药堂去买。所以她便收了钱,点头应道:“白姑娘放心吧,奴婢这就去买。” 说完,小冰便趁着夜色离开了楚家。 她买到足够令人身亡的毒药之后,趁着天亮之前赶紧返回楚家。回到白清清身边,将毒药藏好,就等着中午的时候,到厨房去将药放到青笛的饭菜之中。 白清清瞧了瞧那药,问道:“你买的是什么药?能毒死人吗?” “能,毒不死,也弄个一辈子神志不清,而且啊,奴婢还特意问过那药堂的大夫,人家说了,这药刚吃下去之后,会先昏迷一阵子,过几个时辰才会七孔流血而死。这样中午二少奶奶吃完有毒的饭菜,回去厨房的人都把盘子和锅刷过了,就算最后查出来二少奶奶是中毒而死,也没有人会查到咱们这儿。”小冰抿着嘴笑了笑,道:“白姑娘,你就放心吧,这个新的二少奶奶,你是当定了!” 白清清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小冰看出了白清清心里还有几分犹豫,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白清清性格软弱,便连忙道:“白姑娘,不要担心,也不要觉得舍不得,这女人啊,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你可知道,现在的老夫人和夫人,能当上当家主母,谁手上没有沾染过血腥啊。更何况,白姑娘身边还有个孩子呢,就算为了孩子考虑,你也一定要当这个正正当当的二少夫人啊。” 白清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这个小冰一样。瞧她这个何氏身边的丫鬟都说得头头是道,想必何氏平日里没少做缺德事。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谢谢你。” 小冰连忙摆手道:“不用谢,只要日后白姑娘做了新的二少奶奶之后,记得提拔奴婢就可以了。” 白清清连连点头:“自然。你忙活了一夜,赶紧去睡一会儿吧,中午的时候,还需要你再忙活呢。” 小冰含笑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白清清目送她离开房间,然后赶紧回去拿出那包药,将外面包着的纸打开,用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药换下了那包药,换好后又放回了远处。 小冰离开房间之后,回头看了看,见白清清将门关上了,她便勾了勾嘴角,直接出去,往何氏那儿去了。 何氏这个时候刚起床,听说她求见,就连忙让人带她进去。小冰见到何氏之后,便含笑上前道:“夫人,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那个白清清,果真中了咱们的圈套,真的以为奴婢要投靠她呢。” “哦?”何氏一脸兴奋,问她道:“果真也按照计划,让你去买了毒药?” 小冰点了点头:“买了买了,就放在她房中呢。到时候奴婢拿一半去下在二少奶奶的饭菜中,令一半依旧藏在她的房中,到时候就像夫人和刘妈妈计划的一样,二少奶奶中毒而死,白姑娘因为下毒,也要被赶出楚家去。” 何氏勾了勾嘴角,到时候,楚遥岑一下子失去两个心爱的女人,必然无心再想生意的事情,这楚家的家财,到最后还是楚临渊一个人的。 “干得好,等事情办完了,回来一定重重赏你。”何氏赞许地看了一眼小冰,如此说道。 小冰心里美滋滋的,连忙谢过何氏,然后便又回白清清那儿了。 她昨夜一夜没睡,现在还是有些困的。回去睡了一会儿,到了午时,去白清清那儿拿了药,便要去厨房。 白清清看着她,不禁有些担忧,道:“小冰,我担心你一个人会有差池,还是我与你一同去吧。” 小冰张了张口,本想拒绝的,可是一想,若是有人看见白清清亲自过去了,到时候二少奶奶出事,大家就更会怀疑是白清清做的了,夫人日后的行动也会更加方便的。小冰便点了点头道:“也好,白姑娘与奴婢一起,还可以为奴婢放放风。” 白清清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与小冰一起去了厨房。 她俩到的时候,厨娘正在给青笛盛饭,刚刚楚遥岑还来吩咐过了二少奶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白清清和小冰稍作商量,决定由一个人引开楚娘,另一个人去下毒。白清清便突然捂住肚子在外面喊道:“救命,救命......” 厨房这时候又没有其他人在,就厨娘一个人,她赶紧出去问道:“白姑娘,你怎么了?” 白清清给小冰使了个眼色,小冰连忙道:“白姑娘是......是身上来事儿了,疼得要命,就想来厨房看看有没有红糖。你快扶着白姑娘,我进去拿一下。” 说着,小冰不由分手地就将白清清推到了厨娘手上,然后自己飞快地跑了进去。 厨娘开始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很多年轻姑娘都有这个病。不过一会儿她便好奇起来了,问道:“咦,白姑娘,你这个病,大夫们都说生完孩子,自然就不会疼了,你怎么还这么疼呢?” 第241章 无妄之灾何患无穷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厨娘开始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很多年轻姑娘都有这个病。不过一会儿她便好奇起来了,问道:“咦,白姑娘,你这个病,大夫们都说生完孩子,自然就不会疼了,你怎么还这么疼呢?” 白清清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连忙道:“我从小就体弱虚寒,这个毛病一直都有,生完孩子依然没有好起来、” 厨娘对这医术药理也是一知半解,听白清清这样说,再加上她的面色本来就苍白,也就没有多做怀疑了,相信了她,道:“白姑娘,我估计你的丫鬟找不到红糖在哪儿,你先忍一会儿,我进去找找。” 她的话刚说完,小冰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道:“找到了,白姑娘,我们回去吧。” 白清清便连忙站了起来,谢过厨娘,便捂着肚子和小冰一块儿出去了。 厨娘稍微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便摇了摇头,进去将饭菜装好,送去给青笛了。 白清清和小冰走远之后,白清清才停下脚步问小冰道:“毒下好了?” 小冰点点头:“白姑娘放心便是,下好了,饭菜里都放了许多,二少奶奶这次绝对活不了了。” 白清清脸上露出些许担忧,道:“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万一事情若是搞砸了,或者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那你我绝对都会没命的。” 小冰也知道这么个道理,但是事情做都做了,也绝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她便安慰白清清道:“白姑娘,不要担心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有奴婢担着呢。”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是真的出了状况,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一定会与你一同承担的。”白清清连连摆手,然后道:“不如这样吧,我们等半个时辰,想必那个时候二少奶奶已经将所有的饭菜都吃了,下人也将东西收回去洗好了,那个时候正是中午,看守的人想必也昏昏欲睡,我们趁着那个时候过去看一看,保险一点儿,心里也放心,如何?” 小冰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二人商量完,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等了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悄悄去祠堂,果真如白清清料想的一般,看守的人都靠在门槛上打盹。 她们二人绕到后面,轻轻推开窗户往里面看,见青笛倒在地上,似乎睡得很沉。 小冰道:“白姑娘,你看二少奶奶这样子,应该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估计等到半夜的时候,她就会七孔流血而死了。” 白清清皱了皱眉头,道:“我心里怎么还是放心不下呢?不如我们翻进去看看吧。” 小冰虽然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必要,但是白清清是主子,她要求了,自己也总不好说不去,便点了点头,从窗户爬了进去。随后,白清清也跟着她爬了进去。 二人围到青笛身边,伸手推了推她,她果真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冰抬头看白清清道:“白姑娘,你瞧,二少奶奶果真是中毒了,否则不会咱们这样子摇她,她都不醒的。” “是啊。”白清清笑了笑,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小冰应了一声,便转身往窗户边走。白清清落后了一步,突然间掏出腰间的短匕首,冲上前捂住小冰的嘴巴,狠狠地捅进了她的腰间,又将刀子飞快地抽出来,来回捅了好几次。 小冰猛地瞪大双目,双手抓住白清清的胳膊,可是腰眼喷涌的鲜血已经让她浑身抽搐,完全没有力气挣脱开来了。因为被捂住嘴巴,完全无法呼救,又接连挨了这么几刀,一会儿工夫,便缓缓躺到地上,渐渐失去了呼吸。 白清清确定她死了之后,将刀子拔了出来,冷声道:“这也是你自找的,你以为你伤害我的森儿,我还会让你好好活着?” 她说完这句话,嘴角微微勾了勾,又回头看向一旁睡熟的青笛,蹲下身子将那把沾着血的匕首塞进青笛的手中,然后轻声对她道:“喂,若今日不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要被毒死了。既然如此,你便为我承担这个杀人的罪名吧。” 白清清说完这话,便起身走到窗边,又翻了出去。 她今天为了杀人,可还特意脱下了她最爱的白裙子,穿了一件惹火的红裙子呢。 青笛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送晚饭的厨娘的尖叫声惊醒的,她的声音立马就引来了很多人,这些人都看见青笛手中握着的带着血的匕首,眼神中带着许多难以置信,但明显很多人都非常坚定地认为,人是青笛杀的了。 不知道是药下的太猛,还是青笛最近昏睡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等到她被带到老夫人面前的时候,她似乎还在昏沉之中,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老夫人听见青笛杀人的消息,自然是不敢相信,立即叫人去检查尸体。而何氏知道了那个死掉的正是自己派去白清清身边的丫鬟,心中不免隐隐担忧,总觉得即将有什么事情要落到自己身上。 老夫人是立即派人喊了她一起过去解决这件事情的,她却没有立即过去。 刘妈妈毕竟是她的心腹,明显看出了她的担忧,自己也跟着思虑良久,过去对她道:“夫人,先不要把事情往坏了想,如今二少奶奶杀了人,虽说只是个丫鬟,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而且是被很多下人们一起发现的,若是老夫人不给青笛点儿责罚,这楚家的下人们,估计也会人人自危。老夫人持家许久,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既然青笛会受到不轻的处罚,这步棋就还是我们赢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何氏拧了拧眉头,道:“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人断然不会是青笛杀的,我虽然有事成之后就将那丫鬟打发走的想法,但杀人灭口,我轻易是不会做的。我思前想后,杀这丫鬟的人,只能是白清清了。” “是啊,”刘妈妈点点头,“老奴刚才也正想说,有动机和机会杀害那个丫鬟的,估计就只有白清清了。” 何氏微微凝眉,良久,眉头舒展开来,道:“我本以为白清清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角色,没想到她还挺有胆识的。现在她和我站在一起对付青笛,我无需现在就对付她。等解决了青笛,下一个就是她了。” 刘妈妈应声道:“而且必须要快,这样的女人,多耽搁一时半会儿,指不定咱们就会在她手上吃亏的。” 何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眼下,青笛已经被逼入了绝境,现在主要要做的,就是再给她最后一个助力,将她先推下悬崖再说。 何氏随后也去了老夫人那里。因为事关重大,这次老夫人没有让人把青笛带去正堂,直接带到了她的房间,关上门问她话。 何氏到场的时候,青笛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也听旁边的人说了事情的全部过程,现在正着急解释着:“奶奶,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 老夫人没有说什么,见何氏来了,就问何氏道:“你觉得这事怎么看?” 何氏眼珠转了一圈,老夫人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似乎对青笛还有些怜惜之情,所以她也不能立马就说什么对青笛不利的话。于是她便拐弯抹角地说道:“这件事疑点重重,我觉得青笛丫头不会这么傻,杀完人之后还在远处等着人过来抓她。但是人证物证俱全,若是不给她点处罚,我怕府中的下人们心里会害怕,会觉得咱们楚家的主子,都随意糟践下人的性命。”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已经学会了如何在下人中建立威信。不过你还要记得,威信不能建立在任何一个人的牺牲之上,要绝对的公正,别人才会真正的信服你。若如今这人不是青笛杀的,你却还偏要处罚青笛,就为了给下人们一个安心,那对青笛多么不公平?” 何氏顿时哑口无言。看来,老夫人果然还是偏向青笛的。 青笛听她这么说,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老夫人还是公平处事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有事情发生,而且自己最不擅长这种暗处的斗争了。以前在相府的时候,风言荟的水平比较差,她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到了楚家之后,一波接着一波的陷害,已经快要让她无力招架了。 她刚松了口气,突然外面有人进来报,说是白清清求见。 老夫人好奇她来做什么,何氏已经立马想到了。白清清现在还是与自己同一战线的,她非常非常希望青笛出事,这样她才能当上新的二少奶奶,所以应该是来告青笛状的。 来得正好!刚才老夫人的意思,似乎就要放过青笛了,这下她来了,估计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何氏便立马对老夫人说道:“那个死去的丫鬟,是我指派给白清清的,也照顾了她几天了,兴许白清清知道些什么线索,特意来禀告的。” 老夫人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头道:“叫她进来吧。” 下人应声出去,一会儿便将白清清带了过来,白清清到了房间里便立马跪下,红着眼眶道:“老太君,夫人,你们一定要为小冰做主啊!” 第242章 软刀子最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白清清到了房间里便立马跪下,红着眼眶道:“老太君,夫人,你们一定要为小冰做主啊!” 老夫人点了点头,知道白清清的孩子刚刚被伤害,现在她的丫鬟又死了,心里自然是伤心难过,她的语气便放缓了些,道:“这事情我自然会秉公处理,你仔细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白清清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青笛,眼中有些许愤恨,道:“二少奶奶,你若是恨我,你直接冲着我来便可以了,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和我的丫鬟出手?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下的手?夫人指派给我的丫鬟,虽然在你眼里只是个丫鬟,但那也是一条人命啊,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笛听见白清清这番说辞,知道白清清这次一定是冲着她来的了,上次她拿孩子陷害不成功,现在就要拿丫鬟来置她于死地了。她立即转过头看向白清清,张了张口本来想大骂她一顿,可是一看见白清清穿着缟素如戴孝的衣服,面色苍白惹人怜惜,一双桃花眼莹莹都是水,这幅模样看了就叫人心疼。再反观自己,虽然遥岑说自己中了毒,又关在祠堂里一天一夜了,可是吃喝都没有怠慢,身上这件祭红的衣服衬地自己面色红润,若是再加上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就更显得自己仗势欺人了,这正着了白清清的道。 青笛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心下不耻这种做法,但还是默默转过头来,低着头,可怜巴巴地说:“我不知道白姑娘在说什么,我没有伤害过你的孩子,这个丫鬟也不是我杀的,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哎,这个老夫人,看起来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已经让青笛无法再秉持她的个性了。虽然她脑海中害清晰地记着楚遥岑跟她说过的话,他说有他宠着,她就不必也变成这后宅之中,耍着阴谋诡计的女人。 可她这还是渐渐变成了。 “你还说不是你?”白清清并不打算放过她,道:“今天白天,我跟小冰商量着,若是你一旦从祠堂出来,恢复了自由,你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还会继续对我的孩子出手,所以小冰自告奋勇地要去求你原谅,求你放过我和我的森儿,我本来不让她去的,可她还是背着我偷偷地去找你了,结果她一下午都没有回来,到了晚上,就传来了她已经被你杀害的消息。你说说,那个祠堂里只关着你一个人,外头都有人把守着,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青笛拧着眉头,并没有回头看她,只垂着眸,一副乖巧的样子,冷声道:“你也说了,外面都有人把守着,你这个丫鬟究竟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 “她可以从窗户翻进去。”白清清脱口而出,如此说道。 “讲的好像你亲眼所见似的。”青笛冷笑一声,接着道:“她若只是想求我放过你们母子,自然会挑个明白点的时机,弄得众所周知,这样就算我心里不愿意答应,碍着情面我也不敢再出手。偷偷摸摸翻窗户进去见我,真的是求我放过你们,还是要杀我?” “你......”白清清捂着嘴巴,任由眼泪流下来,道:“你这就是承认了,你从祠堂出来之后,还是要杀我母子?” 青笛翻了个白眼,白清清的逻辑已经叫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废话了,“你别顾左言它,我只是在说你刚才说的话有多么不合理,傻子都不会那么做的。我之前没有对你们母子出手过,我也不会对你们出手,因为我根本没有要害你们的理由。” 白清清争执道:“怎么会没有理由呢?我的孩子成为了楚家的福星,你定然是要除掉我们的,因为我即将危害到你的位置!” 青笛嘲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太多了,我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因为遥岑压根不会娶你,我相信他。” “够了!”老夫人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你们所说的都有疑点,我暂时还不能断定究竟谁对谁错,还要好好考虑一番。青笛,你接着去祠堂呆着吧,我派我相信的人去查清真相,等查出来之后,再做打算。” 青笛听得出老夫人刻意强调了“她相信的人”,就是为了打消她的顾忌。老夫人已经如此,青笛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道:“青笛晓得了,还望奶奶还青笛一个清白,多谢奶奶。” 她说完,便自己起身,跟着下人回祠堂去了。 白清清还没有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夫人和何氏,好一会儿,道:“清清也无话可说了,只希望小冰可以安息。” 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便起身回去了。 她俩走了之后,老夫人问一旁的何氏,道:“刚才你也听她俩争吵了一番,你觉得,究竟谁对谁错?” 何氏不好直接偏颇白清清,便道:“此事疑点重重,不好判断。”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应该如何处置?” 何氏眼珠转了一圈,道:“婆婆刚才说了,我不能为了让下人们心安就处置青笛,但我还是觉得,如今要稳定人心,最好还是对外宣称,给了青笛处罚,当然,我们只是对方宣称,并不真的要责罚青笛。” 老夫人冷冷看了何氏一眼,道:“你怎么依然这么糊涂?你叫我怎么放心把这个后宅交给你?” 何氏吓了一跳,连忙道:“婆婆,我哪里处置的不对嘛?我并没有真的伤害青笛啊,只是说,对外宣称而已。” “再怎么样,青笛如今也是我楚家的媳妇儿,你在事情真相还不明白的时候,就毁坏她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也是一件家丑,你如今想到的,应该是如何封锁消息,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老夫人道:“再者,无论那个丫鬟的尸首是如何出现在祠堂里的,祠堂外头守着的人都有重大的失误,他们没有好好看守,才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你无论如何也要处罚他们,这样才能树立威信。” 何氏低着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怨恨,这个青笛还真是有手段,楚家说话算数的,都对她格外偏袒。 她旋即又连忙抬头微笑,点头道:“对对对,婆婆说的是,我受教了。”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办吧。”老夫人也不想多难为她,毕竟也是楚家如今的当家主母。 “是,”何氏起身应道,不过她顿时又想到,如今楚遥岑还不知道青笛被陷害杀人的事情,若是他从外头回来,知道这件事了,定然又会去找青笛商量,楚成关又偏袒楚遥岑,指不定这件事日后又不了了之了,那她的丫鬟就白死了。所以,最好能让楚遥岑找不到青笛。 她没有立即就离开,犹豫了片刻,又道:“对了,婆婆,青笛在祠堂里的事情,楚家上下人人都知道了,如果这个丫鬟的死是有人陷害她,指不定后来还会有人继续陷害她,不如给她换一个地方吧,不让别人知道。主要就是为了保护青笛。” 老夫人听罢,点头道:“嗯,难得你如此贴心,那先把她送到何处比较好呢?” 何氏眼珠一转,估计楚遥岑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先前他母亲生前所住的院子了,那个院子也荒废了好多年,下人中还相传那个地方在闹鬼,平日里绝对不会有人靠近。于是何氏便道:“不如送到遥岑他娘身前住的地方吧,我叫人去把那个院子打扫一下,找人好生伺候着青笛,不叫她与平日里有什么区别,毕竟她也是咱们楚家正正经经的媳妇嘛。” 老夫人听罢,觉得这处理还算妥当,便点头道:“好,你去办吧。” 何氏听完,便应声出去了。 她为了不叫府上其他人知道,特意叫了自己绝对信任的人,去将青笛送到那个院子,这样就完全断了楚遥岑和青笛的接触,日后对付起青笛来,想必也会方便些。 白清清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院子本来就没有几个下人,如今小冰死了,就更加空荡了。森儿醒过来一次,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吃了些东西,便又躺下睡着了。 白清清看起来异常平稳,似乎并没有为了今天的事情而影响到心情。 不一会儿,突然有人过来敲了敲门,白清清立马警惕地问道:“谁?” “夫人,是属下。” 白清清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起身过去开门,那人飞快地闪进来,白清清又赶紧将门关上。 “我晚上回来之后便没有再出去看了,外头现在怎么样了?”白清清问他道。 “楚二少爷回来听说二少夫人杀了人,便想要去祠堂寻找二少夫人的下落,不过二少夫人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他去找老夫人问在哪儿,老夫人并没有见他。”那人回答道。 “哦?青笛被关到了其他的地方?还不让楚遥岑知道?”白清清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明白了,一定是何氏怕青笛见到楚遥岑,二人商量出什么对策来。她勾了勾嘴角,这倒方便自己行事了。 “那你知道青笛被关在哪里吗?”白清清又问他道。 第243章 白清清的真实身份居然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你知道青笛被关在哪里吗?”白清清又问他道。 “知道,在楚家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里,那地方周围都没有人住,现在辟出来给她住,只派了两三个人看守。”那人回答道。 “哈哈,太好了,正好方便我行事。”白清清大笑两声,吩咐那人道:“你回去叫些功夫高强的侍卫,穿上楚家下人的衣服,偷偷溜去青笛现在所在的院子,打她一顿,注意别打死了。打完了之后想办法让楚遥岑知道青笛在哪儿。” 那人眼珠转了一圈,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白清清勾了勾嘴角,低声说了一句话,那人便立马应声,赶紧回去叫人了。 楚遥岑没从老夫人那儿问到青笛的下落,又抓了几个下人问,依然没有问道,他思前想后,最后只好到了白清清这儿。见了她没有多做废话,开口便问她道:“你可知道青笛关在哪儿了?” 白清清很是无奈,道:“楚二少爷,我对你楚家又不熟悉,人也不是我关的,怎么可能知道二少奶奶被关在哪儿了?” 楚遥岑拧了一下眉头,道:“我听说,今天奶奶又将青笛叫过去问话,是因为你的丫鬟死了?” 白清清点点头:“是呀,二少奶奶杀了我的那个丫鬟,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所以老夫人将她关起来了。” “你胡说些什么,青笛绝对不会杀人的,人是你自己杀的吧?”楚遥岑冷声打断她的话。 白清清立马露出一副被侮辱了的表情,道:“你三番两次的侮辱我也就罢了,现在还来诋毁我杀人,我在你眼中,都已经如此不堪了吗?我在你心中,已经如此心狠手辣了吗?” 楚遥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清清许久,然后转言道:“如你如愿,我今天下午已经去和二王爷说好了,他愿意择日将你和你的孩子接回王府。” “真的吗?”白清清脸上露出欣喜地表情,道:“你已经同意投入康王麾下,日后为康王做事了?你这是同意要和康王一起对付四王爷、七王爷他们了?” 楚遥岑眉头挑了一下,白清清这关注的重点不太对啊。他垂眸思虑半晌,便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道:“你和康王设这样的计策,是考虑到我对你的情谊,若是我完全不吃你这一套,你一来就坚决把你赶走,或者派人暗杀了你,你怎么办?” 白清清愣了一下,旋即连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王估计早已经把我忘记了,怎么还会跟我联合起来做些什么呢?” “还是不肯承认吗?”楚遥岑冷笑一声:“我猜测,你本来就是康王的妃子,你与康王联合设计,引诱我中康王的圈套。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便承认了吧。” 白清清听罢,心中不禁有些慌乱,楚遥岑这也太敏锐了,这都被他猜出来了。 不过,若是他说的是真的,他已经答应了康王的条件,那他知道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旋即便笑开了,道:“二少爷果真聪明,不知道我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马脚多了去了,不过我之前没有很多时间仔细思索,所以才让你和康王废了这么大的心思。现在,还是麻烦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白清清轻笑道:“是的,你说的对,我是康王的妃子,而且就是他的正室,也就是你提到过的康王妃。我和康王设计如此,是因为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就算如今对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情,处于对一个朋友的同情,你也必然会帮助我。” 楚遥岑听罢,冷下脸来,道:“作为朋友,我帮你了。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所爱之人,又是为何?” 白清清避开他的视线,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们康王是所有王爷当中兵马最多的人,他又如此赏识你,用这种计策让你投靠他,又没有强逼着你去,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吗?”楚遥岑微微眯起了他那双稍显异色的眸子,道:“你若是直接点来找我,我自然也会思虑一番,如果投靠了康王,那也是真心投靠,如果没有,日后与康王之间也有一份牵绊了。而你们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破坏我的名声,伤害我所爱的人,如此就算我投靠了康王,康王就不怕我日后背叛他吗?” 白清清一听楚遥岑这语气,渐渐察觉出了些许不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你究竟有没有答应康王?” 楚遥岑声音冷了一度,道:“我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了,你还不知反省,若你还念及你我之前的情分,就应该告诉我青笛现在在哪儿,而不是依旧将你注意的地方放在我有没有和你的康王联合上面。” 不就是用他们之前的感情进行绑架吗?自己又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凭什么处处要处在弱势,处处要顺着她的心意?仔细想想,明明当初是她白清清对不起他。 白清清张了张口,似乎有些松动。 楚遥岑略有些失落地看着她,道:“其实我知道,青笛下落不明,势必和奶奶还有何氏有关。奶奶我是不敢逼着她什么,但是何氏,我若是态度坚硬些,定能从她口中得到青笛的下落。可是我并没有,我选择过来问你,就是因为我还相信你。” 白清清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楚遥岑到底有没有和康王联合的事情先不说,如今楚遥岑这样子,势必是要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来了。她心下计算着时辰,想着自己的人应该已经到了青笛所在的院子,把自己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现在叫楚遥岑过去,指不定还能碰上他们,正好又给自己省事了。 于是她便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便是,我听下人说,她被关在你娘生前所在的院子,听说那个院子都很久没有住过人了,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这样的场合正好方便何氏……” 白清清话还没有说完,楚遥岑便转过身飞快地离开了此处。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下子,又要有好戏看了。 白清清派去的那些人比楚遥岑先到,他们迅速进去,将青笛围了起来,青笛眼看来者不善,开口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夫人说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人就是你杀的,所以让我们来处决你。”为首的那个人道。 青笛不禁觉得好笑,道:“她何氏什么时候成了官老爷了?就算真的是我杀人,处决我的也应该是官府。就算你们楚家不打算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想私下里解决,于情于理,都应该是老爷或者老夫人下令处决我,你们家夫人算什么东西?” 为首的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道:“夫人是为你好,现在处决了你,你死后还可以留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不必担着因为妒忌而杀人的恶毒罪名。” 说罢,那人已经不想再给青笛任何说话的机会了,提着棍子便冲了上来。 青笛身上只有一把短匕首防身,眼看着硬拼的话是绝对没法从这些人手里成功逃脱的,便道:“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可是话音刚落,她的后背就挨了一棍子。她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如此重击,顿时便觉得口中一股腥咸涌上,差点栽倒在地。 她这时便明白了,这群人是绝对要取她性命的。她也突然间觉得害怕起来了,楚家这么大,这里又如此偏僻,周围根本不会有人来,她今天如果死在这儿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别人才会发现。而现在,遥岑应该正在心急如焚地找她吧。他来得及吗? 那么她万一真的死了,遥岑该怎么办? 青笛有些想哭,但还是咬咬牙,闭着眼睛冲了上去。 突然间,她听见耳畔一阵风声,接着便感觉有人用力的将她拥在怀中,青笛第一反应就是拿刀去刺,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别怕,是我。” 青笛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敢睁开眼睛,一看是楚遥岑,吸了吸鼻子,眼睛立马就红了起来。 其他的人看见楚遥岑来了,也都不敢轻易造次了,只愣了一会儿,便飞快地从这里跑开了。 “何氏派来的人?”楚遥岑没有追上去,问青笛道。 青笛点点头:“他们说是何氏派来的,还说是查清楚了那个丫鬟就是我杀的,所以派人过来杀了我。” 楚遥岑眉头轻轻拧了一下,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细细想了一番,难道这些都是…… 他终是没有说出来,问青笛道:“你受伤了吗?” 青笛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后背,道:“被打了一下,很疼。” 楚遥岑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在,便去脱青笛的衣服,道:“给我看看。” 青笛点点头,脱掉上衣给楚遥岑看了看,一道粗长的红色印记触目惊心。 他心疼地皱了皱眉头,又按了按青笛的脉搏,发现没有什么大碍,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道:“不能继续留在这儿被欺负,走,我们去找爹和奶奶给我们做主。” 青笛应了一声,便被楚遥岑牵着,一起去找那何氏算账去了。 第244章 分家这件事终于提上日程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心疼地对她道:“不能继续留在这儿被欺负,走,我们去找爹和奶奶给我们做主。” 青笛应了一声,将衣服穿好,便被楚遥岑牵着,一起去找那何氏算账去了。 其实楚老夫人回来之后,楚成关就不太管楚家后宅的事情了。原先考虑到何氏对楚遥岑不太公平,他偶尔还会插一下手,现在老夫人在,事事由她做主,自己插手也不太好。 可是今夜,楚遥岑硬是把他也叫了起来,要他替青笛住持公道。还不止他,老夫人和何氏,楚临渊、端木氏还有影空来,只要楚家能说得上话的人,全部都被叫起来了。 老夫人起床气大,虽然对这个孙子发不起火来,心里头也不太高兴,问他道:“遥岑,你这么晚了,还把我们一大家子都折腾起来,究竟是为什么啊?” 何氏一瞧青笛站在他身边,便猜想楚遥岑一定是来为青笛求情的,旋即冷哼一声道:“还能干什么,你瞧他把青笛都带出来了,肯定是来跟您求情的呗。”她对老夫人说完,又看向楚遥岑道:“遥岑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我知道你年轻气盛,精力充沛,但也不能如此任性胡来啊,你跟青笛分开几晚上怎么了?就这么憋的慌吗?若是真的憋地难受,你去找白清清啊,反正你迟早都要娶她的。而且啊,你也不能夜夜都离不开青笛吧,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你给我闭嘴。”楚遥岑冷冷看了她一眼,用淡淡的语气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何氏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苦着脸对老夫人道:“婆婆,你瞧瞧,你瞧瞧他是怎么跟我说话的?虽然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我到底也看着他长大,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有亏欠了他,虽然他只是个庶子,在我眼里也就跟临渊一样,我处处为他考虑,什么都为他着想,可是他却......”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辛苦。”老夫人不想再听她抱怨了,握住她的手安慰了一下,她知道楚遥岑以前呆傻的时候,都知道尊重长辈,如今恢复了神智,自然不会毫无道理就如此对待何氏,他今夜如此,定是收到了难以再忍的事情。便问他道:“遥岑,你今晚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奶奶,你们都怀疑青笛杀了人,可是我问你,真的找到青笛杀人的证据了吗?”楚遥岑看着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摇摇头,道:“没有啊,奶奶这也没有处罚青笛,不过是把她关起来而已。我们楚家家规严明,就算是个丫鬟,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死去。如今青笛身上的嫌疑最大,我关她,你有意见吗?” “意见自然是没有,可是既然没有查清楚青笛就是杀人凶手,那为什么有人要派人去杀了青笛呢?还说是要处决青笛。” “哦?有这等事?”老夫人似乎不信,看了看青笛,才一会儿工夫,她便面色苍白了。老夫人问青笛道:“你说说,究竟谁要杀你?” 青笛抬头看了一眼何氏,道:“那些家丁过去要杀我,我问他们是谁派来的,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就告诉了我......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奶奶身边的那个女人。” 青笛抬手指着何氏,拧着眉对老夫人道。 何氏一听,连忙大呼冤枉,道:“没有啊,我今日派人将青笛送到那个院子,我便休息了,我没有做出任何事情来啊!” “你没有?青笛身上的伤还在,若你没有,难道是我打的吗?”楚遥岑冷笑一声,道:“若是你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你为何要将青笛关在那个偏僻的地方,你不就是为了方便行事吗?” “我......” “都给我消停点!”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快要站起来掐着腰指着青笛和楚遥岑骂的何氏道:“你好歹也是当家主母,注意点儿仪态!” 何氏无奈,只好又坐了回来,委屈道:“婆婆莫要怪罪,我也是太着急了,我从来不喜欢被诬蔑。” “谁也不喜欢被诬蔑,不过谁也不喜欢被欺凌。”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句,何氏顿时便铁青着脸不说话了。众人沉默片刻,老夫人又看向楚成关,道:“成关啊,你来决断这件事,你觉得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楚成关白天忙了一整天,现在已经十分劳累了,真的不太想管这件事。不过再想想,楚遥岑是平日里那么孝顺,处处都为他考虑,今天不顾他操劳整日,硬是将他叫过来,定是已经无法忍受了。 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何氏三番五次地对青笛出手,他对这件事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何氏还总是把各种女人往楚遥岑身边送,想要破坏青笛和遥岑的感情,这件事他也了解一些。他真是不明白,何氏为何要处处针对这两个孩子,难道还是因为二十多年前,他把遥岑的母亲接回来的事情吗? 哎,楚成关心中叹息,之前他因为太忙,实在无暇顾及,又想着家和万事兴,一直都没有挑明了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如今既然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看来得好好对待一下了。 “依我看,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都不重要。”楚成关思虑良久,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想着一家人毕竟还是和和乐乐的好,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从来没有深究过。不过今天遥岑将大家都喊了过来,弄得这么大阵势,我若是再不管,那就对不起遥岑了。” 楚成关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老夫人,然后目光又飘向他的两个儿子,最后才开口说道:“分家吧。” “什么?分家?”老夫人惊讶地看着楚成关,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楚成关点点头:“娘,小时候咱们家里面穷,等哥几个都长大成人之后,不也立即就分家了吗?回想我当年,好像是十四五岁就出来闯了,遥岑和临渊,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应该可以独当一面了。” 老夫人回忆起之前的时光,的确是这样,当初她的几个儿子,都很小便去闯天下了,后来都有所作为,当然数楚成关的作为最大。之前她还跟着她的夫君住在一起,过世之后,楚成关和几个儿子都要接她回去住,她不肯答应,几个儿子都不愿意,最后只好同意每年过年的时候到楚成关这儿住一两个月,等天气一暖和,立马就回寺里去。 她想了一会儿,又看着两个孙子问道:“此事事关重大,又如此突然,你们两个小家伙,可愿意啊?” 楚临渊与楚遥岑对视一眼,楚遥岑抢先说话道:“奶奶,大哥虽然还住在楚家这个宅子里,可是大哥早已经靠着自己的本事做生意了。” “对,”楚成关点了点头,道:“临渊早早就已经独当一面了,现在还在我的名下做事,只是限制他的拳脚而已,分家之后,对他必定是有好处的。” 楚遥岑连忙接着他的话头道:“我虽然刚接手生意不久,可是我的能力,想必爹爹和大哥心里都有数,再加上空来帮助我,青笛又得到了陛下的赏识,我想我也可以闯出些名堂的。” 老夫人尚且不清楚楚遥岑究竟有没有能力,不过看见楚遥岑敢想敢做,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楚成关道:“既然如此,你把手下的生意分一分,家产也都分一些出来,别亏待了我的两个宝贝孙子。” 何氏从刚才他们说到分家的话题的时候,心就已经吊到嗓子眼儿了,如今又听见说要分家产,更是惊慌失措。这家产凭什么要分?临渊是嫡长子,他还有一个儿子,楚遥岑就一个女儿,还不是他亲生的,他哪里有资格从楚家拿到财产? 可是眼看大局就要定下来了,何氏急中生智,连忙道:“婆婆,老爷,你们忘了吗?青笛手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呢,就这么算了吗?” “那人不是我杀的。”青笛拧着眉头对她道。 何氏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情不清不楚,是不是你杀的还无法确定,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分家为好,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何必纠结这件事不放?就算查出来是青笛杀的,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吗?”楚成关淡淡地看了何氏一眼,她针对青笛,也针对地太明显了。 “可是......”何氏委屈地看了看老夫人,道:“是婆婆说,遇见这种事情务必要秉公处理,若不然,这楚家的下人们,日后都不会服我管教的。” “若是不服你,你将这后宅琐事,交给初雪就是了。初雪宅心仁厚,定能以德服人。” 楚成关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何氏斤斤计较,无德无行了。何氏听罢,简直委屈地要哭出来了,她格外失落地看着楚成关,在这个家里,楚成关对楚遥岑的溺爱,简直超过对于任何事物了。 青笛只是在底下冷笑,何氏揪着那个死去的丫鬟不放,硬是往她身上扯,她还没有揪着何氏派人杀她的事情呢,好歹她现在也是在宫里头当差的,还算是个朝廷命官呢! 青笛正冷笑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进来道:“白姑娘求见。” 楚遥岑和青笛听见这个消息,不禁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些担忧。她突然过来,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吧。 第245章 临时叛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和青笛听见这个消息,不禁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些担忧。她突然过来凑热闹,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吧。 楚遥岑想了一下,冷笑一声开口道:“这女人还真把自己不当外人,我们在这儿商量家事,她偏偏要过来凑什么热闹。” 与他俩的心情不同,何氏可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对老夫人说道:“兴许白清清是想到了关于这个死去的丫鬟的一些线索,想要来告诉我们的呢。” 楚成关听了何氏的话,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你那个丫鬟应该是跟我们楚家签过卖身契的,死了就死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叫人送些金银给她的父母作为补偿吧。” 何氏紧了紧拳头,心中虽然气闷,但是嘴上也不能说什么,她冷静一会儿,便含笑道:“老爷,人也不一定就是青笛杀的,所以完全不必这么惊慌啊,指不定白清清是来洗脱青笛的罪名的呢,要是你让她说了,也能还青笛一个清白,否则的话,青笛不就要一辈子背负这个不明不白的罪责了吗?” 老夫人听后,思虑一番,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日后遥岑和你们分家了,遥岑这样子又不想娶白清清,这个白清清留着也不尴不尬的,倒不如现在也让她进来说一说,听一听,商量一下日后该怎么安排她。” 青笛张了张口,想说完全可以把白清清交给他们处置就好,不必非得要现在喊进来,免得她一会儿又和何氏连着来对付自己。 可是楚遥岑却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青笛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一眼楚遥岑,楚遥岑只是使了个眼神,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想着,或许应该给白清清一个机会。 何氏得了老夫人的命令,连忙让人把白清清带进来,一见着白清清,何氏便连忙问道:“你这么晚求见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啊?” 白清清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 又来了!青笛看着就觉得恶心,嘴里低声骂一句,便扭过头不看她了。与她相反,何氏心里却高兴坏了,就喜欢她这楚楚可怜,叫人想恨也恨不起来的模样。想必她又想到了新的能够诬蔑青笛的证据,一会儿说出来之后,青笛和楚遥岑要想立马就分家,绝对是不可以了,若是真的能给青笛定罪,再关青笛一阵子也是很有可能的。在这段时间,只要稍微施加一些手段,不愁对付不了青笛。 老夫人怕是天天看白清清哭,也看烦了,微微拧了一下眉头,然后道:“你又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是啊是啊,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哭有什么用的。”何氏淡淡笑着,看了一眼老夫人,道:“你毕竟给咱们楚家生了个福星,老夫人定会给你做主的。” 白清清擦了擦眼泪,跪下道:“老夫人,我不配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道明一切的。” “哦?”老夫人听她用这个话头开口,心里便猜想,该是有什么大事了,便连忙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其实我......”白清清抬头看了看青笛和楚遥岑,又低下头道:“我的孩子,不是二少爷的孩子,我只不过是想着利用二少爷多年前对我的情谊,利用楚家帮我接近我孩子的亲爹,让我回到他的身边。” “什么?”老夫人一听,猛地站起来,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白清清道:“你居然是想利用我的孙儿,才说你的孩子是楚家的?” 楚遥岑听见白清清说出来这种话,不禁勾了勾嘴角,果然他的信任,还是得到了一定的回报啊。 何氏却惊慌了,连忙道:“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那日滴血认亲,你孩子的血明明和遥岑的血融在了一起啊!” “那是我早早做好了准备,给孩子吃了一些药,孩子的血和任何人的血都可以融在一起。”白清清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孩子的父亲,是康王殿下。二少爷知道这件事之后,不但没有立马拆穿我,还为我去康王府上说服康王,我心里思前想后,着实对不住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所以来向老夫人承认错误。” 老夫人心里很是生气,气这个白清清居然骗她,不过白清清毕竟是康王的人,现在过来承认,就表示康王定是已经许诺要接她回去了,若是她来责罚白清清,定会惹怒康王。与其得罪人,不如大事化小了。便道:“老身明白了,原来你是康王的妃子,失敬失敬,只是老身有一事不解,你的孩子不是我们楚家的,又何来的福星一说呢?” “老夫人明鉴,鬼神之说从来不可信,那个什么玄女,估计也是被请过来的吧,只是具体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被请过来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头,顿时便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好端端的,有人请这个玄女过来帮白清清做什么?明摆着是对付青笛啊。楚家的后宅,估计早已经暗潮汹涌了。 她也不想挑明,后宅的事情,就让后宅的人去管吧。她淡淡一笑,抬手道:“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可不能跪我。” “不,我的错误还没有认完,还不可以现在就起来。”白清说完这句,又看向青笛,道:“我还要与二少奶奶道歉,我的森儿,一开始就不是二少奶奶伤害的。那一天她的确是到我那里与我商量事情,趁我离开的时间,夫人派过去的那个丫鬟,也就是死去的那个,给二少奶奶喝了杯下了药的茶,二少奶奶就失去了意识。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那个丫鬟在掐森儿的脖子,我非常生气,上前救下森儿,本来想要与那个丫鬟拼命的,她却威胁我说,若是我不顺着她的意思走,我就别想留在楚家......” 青笛听白清清这么说,不禁挑了一下眉头,良心发现了呀。 老夫人却觉得这话里面还有很多事情不明,问道:“你确定?一个丫鬟怎么威胁你,你居然听她的话,就联合起来诬蔑青笛了?” “那是因为,这个丫鬟是夫人派来的啊。丫鬟说,若是我配合夫人,一起对付二少奶奶,就让我在楚家好好待下去。若是不听夫人的话,日后有的是机会除掉我和我的孩子。”白清清呜咽道:“我当时,实在是害怕极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何氏慌了,连忙站了起来,指着她对身边的人道:“快快过去把她带下去,别由得她在这儿混浠视听,诬蔑好人!” 青笛真觉得讽刺,也不知道这人是谁放进来的。她张了张口,刚要说几句话嘲讽一下何氏,楚遥岑连忙拦住了她,还将她带到了后面,显然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青笛也明白了,还不知道白清清后面会不会反咬一口,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免得一会儿又和何氏一样下不了台,那就丢人了。 “我有没有诬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个丫鬟也不是二少夫人杀的,她早早买好了剧毒的药藏在我的房间里,计划杀了二少夫人,我觉得二少夫人没有任何过错,但是又不敢忤逆夫人,就偷偷将那包药换成了迷药,二少夫人喝了之后只会昏迷一阵子,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才没有害死二少奶奶。”白清清说着,从胸口掏出包毒药的那张纸,上面印着卖药药堂的名字,她举着这个对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个便是那个丫鬟买毒药的药铺,您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去这里问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个丫鬟过去买的毒药。” 老夫人看白清清如此笃定,想必这毒药应该是那个丫鬟买的,不过她口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将白清清手中的东西拿了上来。 “所以,老夫人,那个丫鬟也绝对不是二少夫人杀的,因为二少夫人当时已经昏迷了过去。”白清清接着道。 老夫人点点头,这件事本来就疑点重重,她也绝对不相信,青笛杀完人之后,还会好端端躺在那儿等着别人发现,。 何氏额间已经溢出了汗珠,她咬了咬牙,想着如今白清清叛变,她现在已经没有足够地能力咬住青笛不放了,还是自保要紧,便连忙道:“原来一切都是这个丫鬟搞的鬼,还好,现在还了青笛一个公道。” “夫人,莫不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到这个已经死去的丫鬟身上?”白清清冷笑一声,道:“那个丫鬟在拉着我一起去给二少夫人下毒,陷害二少夫人的时候,却说都是你吩咐她这么做的呢。” “胡说八道!”何氏气得脸色通红,道:“这个臭丫头,不但想害青笛,还想陷害我!我真是养了一个良心狗肺的丫头!” “夫人,人都已经死了,你却还如此责骂她,你就不怕遭受报应吗?”白清清直勾勾地盯着何氏,一张惨白的脸,看着真叫何氏心里害怕,她还嫌不够,继续道:“还有啊,夫人,这个丫鬟究竟是谁杀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何氏真是气坏了,向来都是她诬蔑别人,还没有人能诬蔑她的。她指着白清清道:“你还敢说,明明就是你杀的!” “我杀的?”白清清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开始还口口声声说是二少夫人杀的吗?”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一个丫鬟,好端端地去害青笛做什么?倒是她何氏,想必又是为了家产的事情,弄出来这么多事情。 第246章 终于分家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一个丫鬟,好端端地去害青笛做什么?倒是她何氏,想必又是为了家产的事情,弄出来这么多事情。 她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微微侧着脸冷声对何氏道:“你有完没完?还不嫌丢人吗?” 何氏顿时哑口无言,口中的话现在是万万不能说出来了,白清清现在已经反叛,青笛倒老实起来了,半句话不说,只在一旁扮可怜。这样下去,不仅仅是分不分家的问题了,老爷很可能因为可怜他们俩受到欺负,给他们更多的财产,甚至比给临渊的还多! 她心中气闷,也不敢再说,只好闭了口,退到一边去。 老夫人又看向众人,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道:“我每年难得回来一次,一回来就遇到这种烂摊子让我收拾,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咱们楚家后宅究竟乱成什么样子了。何丽(何氏的闺名),我看你也是年纪大了,不适合再管家了,不如让几个姨娘多多帮衬着你吧。” “婆婆……”何氏犹如收到了晴天霹雳,双目红彤彤地看着老夫人,下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也不必担忧,临渊和遥岑日后都搬出去住,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后宅就剩你们几个女人,相比也会轻松许多。”老夫人板着脸说完,问楚成关道:“成关,你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楚成关向来孝顺,轻易不会不同意老夫人的话,更何况,他通过刚才的话也听出来了,这后宅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与何氏脱不了关系。既然何氏没有管理好后宅的能力,他也只能让她好生歇着了。 他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就按照母亲说的办吧。” 老夫人点点头,又对青笛道:“这段日子委屈你了,都怪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青笛连忙摇头道:“不,奶奶处理事情没有任何错误,在我有嫌疑的时候将我关起来也是常理,若是奶奶不在,我估计我还会吃更多的苦……”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不过日后你和遥岑出去住了,定然会自在许多。初雪也是,我的两个孙子不管是为了做生意也好,拉拢官员也好,都可能还会娶很多其他的女人,你们日后也要学着当家了,要学着做当家主母,要贤淑大方,要无妒忌之心,记住了吗?” 端木初雪缓步上前,微微屈膝,点头道:“初雪记住了。” 青笛听了老夫人的话,心里是有一些不痛快的,说什么做女人要大方,要无妒忌之心,但是一旦想到楚遥岑日后可能会娶其他的女人,她就特别难受。 楚遥岑见青笛久久不回来,便轻轻碰了她一下,青笛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道:“青笛也记住了。” 不管怎么样,先糊弄一下老夫人吧。 老夫人点点头,又对楚成关道:“成关啊,你手里头的生意错综复杂,遍布整个黎国,家产也数之不尽。不必给两个孙儿多少钱财,给他们一些打实的生意做,年轻人就该好好历练历练。不过啊,切记要公平对待。别人家里的子女有什么嫡子庶子之分,我们家不要这样,不管嫡子庶子,都是你的儿子。” “是,母亲说得对,我定不会亏待谁的。”楚成关应声道。 老夫人点点头,又看向白清清道:“白姑娘,你既为康王的妃子,我们楚家一个小小的商户人家,自然留不住你,不如明日,就让遥岑将你送回康王府吧。” 楚遥岑应下,老夫人见没什么可插手的了,便掩唇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去休息了。 何氏一败涂地,但是心中还不放弃,见老夫人走了,就去对楚成关道:“老爷,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这么突然分家,是不是太着急了啊?” “需要什么征兆?我们楚家人做事,向来都是如此果断,不需要犹豫不决。”楚成关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没事,就早早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写话要跟两个孩子说。” “老爷……” 何氏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楚成关冷着脸道:“你还不走,你是希望我将那个丫鬟之死,和之前到底是谁伤了白姑娘孩子的事情彻查下去吗?” 何氏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她走后,楚成关又让其他几人也离开,只留下楚临渊和楚遥岑,然后对他们道:“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做生意的地步,手里有些生意事关重大,不能现在就交给你们。不过日后等你们逐渐壮大起来,我也会将我手上的生意,慢慢交给你们二人的。现在我想问问你们俩,都对哪一块生意有兴致,想往哪个地方做?” 二人对视一眼,楚临渊道:“遥岑先说吧。” 楚临渊这是觉得楚遥岑能力不如他,所以让着他呢。楚遥岑也无需争辩和礼让什么,笑道:“我现在接手的是药堂和酒坊,所以关于药材的生意不如都交给我吧。至于地方,我想要南疆和靠近邬国,也就是黎国东界的那一带的生意。” 听他说的这番话,楚临渊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遥岑,你可想清楚了?黎国近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药材不是很好卖。你手中的药堂生意好,不过是因为皇城的百姓都很富庶,平日里补药吃的也比较多。你挑的两个地方,都是黎国的边境,危险不说,那里的百姓也比较穷困,楚家在那里的生意,一直上不去,你要不要……” “大哥不必担心我,”楚遥岑伸手拍了拍楚临渊的肩膀,道:“若是我实在活不下去,到时候就来找大哥帮忙,如今就让我随便闯闯吧。” 楚临渊不知道楚遥岑生母的身份,楚成关却知道,所以也猜得到楚遥岑为什么会选邬国边境。而且楚遥岑虽然认他这个父亲,但身体里流的毕竟是昔日战神的血,估计,他也不会好好做生意吧,只是想从这里拿一些钱财,为日后的行动打算。 楚成关支持他的一切想法,便点头道:“好,明日,我和空来一起操办,尽快在开春之前,与你完成这些生意的交接。临渊,你呢?” “我手里以前的生意就比较多,但是做的最好的,还是绸缎和珠宝生意。近期绸缎庄有人制出了一种新的绸缎,华丽无比,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我正打算将这些东西卖到西域去。” “好,”楚成关十分欣慰,道:“这么说来,你便要侧重西边和北边的生意,遥岑主要是南边和东边的生意。你们两个都选了边境,都要把东西卖到别的国家,把最容易的黎国内部的生意,交给了我啊。”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爹,这不是我和大哥孝顺吗?” “哈哈,就你会说话。”楚成关又细细打量了两个孩子,如今这两个孩子早已经长成了人中之龙,都可以肩负大任,可是在他的记忆之中,仿佛不久前还是小孩子一样。 哎,时光飞逝,仿佛打了个盹,就已经白发苍苍了。 “对了,皇城里我们楚家还有两处宅子,都比较小,跟你们现在居住的院子差不多大,一处离宫里不远,一处稍微远些,在城门附近,你们若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又没法立马就出去,可以先搬到那里住。” 楚临渊最近冷眼旁观着后宅这些事情,想着楚遥岑定然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就道:“那遥岑不如去皇宫附近的那个宅子吧,青笛日后要去宫里,也方便些。” 离皇宫近,离各家王府都近,楚遥岑也觉得需要这个宅子,便点头道:“好,那我明日便和青笛搬过去。” 几人商量完毕,便都各自回去了。 第二日,阳光仿佛都比昨日灿烂些,楚遥岑和青笛只带了几个衷心的丫鬟和下人,收拾了一些衣服,就直接搬走了。 走之前,白清清过来见青笛和楚遥岑,脸上带着一些笑意,对青笛道:“现在,你该明白我了吧?我一直都没有打算与你为敌。” 青笛也淡淡一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抬起手猛地给了她两巴掌。 白清清捂住脸,诧异地看着她道:“你这么如此蛮横无力?我帮你,你居然还打我?” 青笛冷笑一声:“你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害我这么多天心里难受,我打你两下不应该吗?” “你!”白清清气怒地看着她,又看向一边的楚遥岑,期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可是楚遥岑却连忙把头扭开了,明显不想管这两个女人的事情。 白清清轻声骂了一句,这对夫妻简直欺人太甚,还好日后不用再与他们多做纠缠。她放下手,轻笑一声,对青笛道:“没关系,你年纪尚小,我不与你计较。今日一别,日后我们就别在相见了。与你们二人在一起,真是够恶心的,因为你们太笨了。” 白清清说完,不给青笛再骂回来的机会,就转身离去了。 “我们也走吧。”楚遥岑牵着青笛坐上马车,往新家去。 离开楚家,再也不用跟那些后宅里的女人勾心斗角,光想着青笛就觉得神清气爽,坐在马车里也不免偷偷发笑。 楚遥岑见她笑的可爱,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有这么好笑吗?” 青笛点点头:“我最近的苦受的太值了,如今我们从楚家分出来了,也是时候去将洺儿接回来,我们自己照顾了。” 楚遥岑道:“嗯,这件事你在皇帝面前提一下,想必就算殷氏不放手,皇帝也会同意的。” 青笛应下。不一会儿,马车边到了新家的门口,二人从车里下来,正要进去,突然有人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里头走了出来,那孩子口中不住嚷嚷道:“是老神仙让我在这里等楚二爷的,你们不听老神仙的话,会遭报应的!” 第246章 终于分家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一个丫鬟,好端端地去害青笛做什么?倒是她何氏,想必又是为了家产的事情,弄出来这么多事情。 她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微微侧着脸冷声对何氏道:“你有完没完?还不嫌丢人吗?” 何氏顿时哑口无言,口中的话现在是万万不能说出来了,白清清现在已经反叛,青笛倒老实起来了,半句话不说,只在一旁扮可怜。这样下去,不仅仅是分不分家的问题了,老爷很可能因为可怜他们俩受到欺负,给他们更多的财产,甚至比给临渊的还多! 她心中气闷,也不敢再说,只好闭了口,退到一边去。 老夫人又看向众人,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道:“我每年难得回来一次,一回来就遇到这种烂摊子让我收拾,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咱们楚家后宅究竟乱成什么样子了。何丽(何氏的闺名),我看你也是年纪大了,不适合再管家了,不如让几个姨娘多多帮衬着你吧。” “婆婆……”何氏犹如收到了晴天霹雳,双目红彤彤地看着老夫人,下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也不必担忧,临渊和遥岑日后都搬出去住,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后宅就剩你们几个女人,相比也会轻松许多。”老夫人板着脸说完,问楚成关道:“成关,你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楚成关向来孝顺,轻易不会不同意老夫人的话,更何况,他通过刚才的话也听出来了,这后宅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与何氏脱不了关系。既然何氏没有管理好后宅的能力,他也只能让她好生歇着了。 他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就按照母亲说的办吧。” 老夫人点点头,又对青笛道:“这段日子委屈你了,都怪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青笛连忙摇头道:“不,奶奶处理事情没有任何错误,在我有嫌疑的时候将我关起来也是常理,若是奶奶不在,我估计我还会吃更多的苦……”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不过日后你和遥岑出去住了,定然会自在许多。初雪也是,我的两个孙子不管是为了做生意也好,拉拢官员也好,都可能还会娶很多其他的女人,你们日后也要学着当家了,要学着做当家主母,要贤淑大方,要无妒忌之心,记住了吗?” 端木初雪缓步上前,微微屈膝,点头道:“初雪记住了。” 青笛听了老夫人的话,心里是有一些不痛快的,说什么做女人要大方,要无妒忌之心,但是一旦想到楚遥岑日后可能会娶其他的女人,她就特别难受。 楚遥岑见青笛久久不回来,便轻轻碰了她一下,青笛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道:“青笛也记住了。” 不管怎么样,先糊弄一下老夫人吧。 老夫人点点头,又对楚成关道:“成关啊,你手里头的生意错综复杂,遍布整个黎国,家产也数之不尽。不必给两个孙儿多少钱财,给他们一些打实的生意做,年轻人就该好好历练历练。不过啊,切记要公平对待。别人家里的子女有什么嫡子庶子之分,我们家不要这样,不管嫡子庶子,都是你的儿子。” “是,母亲说得对,我定不会亏待谁的。”楚成关应声道。 老夫人点点头,又看向白清清道:“白姑娘,你既为康王的妃子,我们楚家一个小小的商户人家,自然留不住你,不如明日,就让遥岑将你送回康王府吧。” 楚遥岑应下,老夫人见没什么可插手的了,便掩唇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去休息了。 何氏一败涂地,但是心中还不放弃,见老夫人走了,就去对楚成关道:“老爷,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这么突然分家,是不是太着急了啊?” “需要什么征兆?我们楚家人做事,向来都是如此果断,不需要犹豫不决。”楚成关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没事,就早早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写话要跟两个孩子说。” “老爷……” 何氏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楚成关冷着脸道:“你还不走,你是希望我将那个丫鬟之死,和之前到底是谁伤了白姑娘孩子的事情彻查下去吗?” 何氏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她走后,楚成关又让其他几人也离开,只留下楚临渊和楚遥岑,然后对他们道:“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做生意的地步,手里有些生意事关重大,不能现在就交给你们。不过日后等你们逐渐壮大起来,我也会将我手上的生意,慢慢交给你们二人的。现在我想问问你们俩,都对哪一块生意有兴致,想往哪个地方做?” 二人对视一眼,楚临渊道:“遥岑先说吧。” 楚临渊这是觉得楚遥岑能力不如他,所以让着他呢。楚遥岑也无需争辩和礼让什么,笑道:“我现在接手的是药堂和酒坊,所以关于药材的生意不如都交给我吧。至于地方,我想要南疆和靠近邬国,也就是黎国东界的那一带的生意。” 听他说的这番话,楚临渊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遥岑,你可想清楚了?黎国近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药材不是很好卖。你手中的药堂生意好,不过是因为皇城的百姓都很富庶,平日里补药吃的也比较多。你挑的两个地方,都是黎国的边境,危险不说,那里的百姓也比较穷困,楚家在那里的生意,一直上不去,你要不要……” “大哥不必担心我,”楚遥岑伸手拍了拍楚临渊的肩膀,道:“若是我实在活不下去,到时候就来找大哥帮忙,如今就让我随便闯闯吧。” 楚临渊不知道楚遥岑生母的身份,楚成关却知道,所以也猜得到楚遥岑为什么会选邬国边境。而且楚遥岑虽然认他这个父亲,但身体里流的毕竟是昔日战神的血,估计,他也不会好好做生意吧,只是想从这里拿一些钱财,为日后的行动打算。 楚成关支持他的一切想法,便点头道:“好,明日,我和空来一起操办,尽快在开春之前,与你完成这些生意的交接。临渊,你呢?” “我手里以前的生意就比较多,但是做的最好的,还是绸缎和珠宝生意。近期绸缎庄有人制出了一种新的绸缎,华丽无比,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我正打算将这些东西卖到西域去。” “好,”楚成关十分欣慰,道:“这么说来,你便要侧重西边和北边的生意,遥岑主要是南边和东边的生意。你们两个都选了边境,都要把东西卖到别的国家,把最容易的黎国内部的生意,交给了我啊。”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爹,这不是我和大哥孝顺吗?” “哈哈,就你会说话。”楚成关又细细打量了两个孩子,如今这两个孩子早已经长成了人中之龙,都可以肩负大任,可是在他的记忆之中,仿佛不久前还是小孩子一样。 哎,时光飞逝,仿佛打了个盹,就已经白发苍苍了。 “对了,皇城里我们楚家还有两处宅子,都比较小,跟你们现在居住的院子差不多大,一处离宫里不远,一处稍微远些,在城门附近,你们若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又没法立马就出去,可以先搬到那里住。” 楚临渊最近冷眼旁观着后宅这些事情,想着楚遥岑定然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就道:“那遥岑不如去皇宫附近的那个宅子吧,青笛日后要去宫里,也方便些。” 离皇宫近,离各家王府都近,楚遥岑也觉得需要这个宅子,便点头道:“好,那我明日便和青笛搬过去。” 几人商量完毕,便都各自回去了。 第二日,阳光仿佛都比昨日灿烂些,楚遥岑和青笛只带了几个衷心的丫鬟和下人,收拾了一些衣服,就直接搬走了。 走之前,白清清过来见青笛和楚遥岑,脸上带着一些笑意,对青笛道:“现在,你该明白我了吧?我一直都没有打算与你为敌。” 青笛也淡淡一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抬起手猛地给了她两巴掌。 白清清捂住脸,诧异地看着她道:“你这么如此蛮横无力?我帮你,你居然还打我?” 青笛冷笑一声:“你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害我这么多天心里难受,我打你两下不应该吗?” “你!”白清清气怒地看着她,又看向一边的楚遥岑,期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可是楚遥岑却连忙把头扭开了,明显不想管这两个女人的事情。 白清清轻声骂了一句,这对夫妻简直欺人太甚,还好日后不用再与他们多做纠缠。她放下手,轻笑一声,对青笛道:“没关系,你年纪尚小,我不与你计较。今日一别,日后我们就别在相见了。与你们二人在一起,真是够恶心的,因为你们太笨了。” 白清清说完,不给青笛再骂回来的机会,就转身离去了。 “我们也走吧。”楚遥岑牵着青笛坐上马车,往新家去。 离开楚家,再也不用跟那些后宅里的女人勾心斗角,光想着青笛就觉得神清气爽,坐在马车里也不免偷偷发笑。 楚遥岑见她笑的可爱,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有这么好笑吗?” 青笛点点头:“我最近的苦受的太值了,如今我们从楚家分出来了,也是时候去将洺儿接回来,我们自己照顾了。” 楚遥岑道:“嗯,这件事你在皇帝面前提一下,想必就算殷氏不放手,皇帝也会同意的。” 青笛应下。不一会儿,马车边到了新家的门口,二人从车里下来,正要进去,突然有人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里头走了出来,那孩子口中不住嚷嚷道:“是老神仙让我在这里等楚二爷的,你们不听老神仙的话,会遭报应的!” 第247章 太子对于楚遥岑的重要意义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马车一会儿便到了新家的门口,二人从车里下来,正要进去,突然有人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里头走了出来,那孩子口中不住嚷嚷道:“是老神仙让我在这里等楚二爷的,你们不听老神仙的话,会遭报应的!” 那孩子穿着粗布麻衣,头发蓬乱,面容消瘦,估计跟完杀差不多年纪,但估计是因为贫困,个子矮小许多。 青笛现在看见孩子就想到洺儿,不免觉得他可怜,便对拉着他的那个人道:“你先放开他吧,究竟怎么了?” 那人连忙过去回答道:“夫人,老奴姓许,是老爷之前派过来看着这个宅子的,昨天半夜老爷又叫老奴留在这儿给二爷和夫人当管家。听说二爷和夫人今早就要搬过来,老奴就连夜将宅子里里外外都检查打扫了一遍,结果却发现这个小乞丐赖在书房里不走,老奴这就让他出去。” “先不慌。”青笛从张管家手里牵过那个孩子,和颜悦色地问道:“我刚才听你说要见楚二爷,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楚二爷?” “我是老神仙派来的,老神仙说找楚二爷有事。”那个孩子回答道。 “哦?什么老神仙?有多神?” “是从招摇山上下来的柳老神仙,柳老神仙可厉害了,他只要看人一眼,就可以预测到那个人会遇见什么灾难,非常非常准。”那个孩子看起来对这个“柳老神仙”格外的崇敬。 “招摇山?柳老神仙?”楚遥岑眉头凝了一下,问道:“莫非是柳七芒?” “柳七芒?”青笛咋一听,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就是那个拦住自己,说自己将会倒大霉的老头子,他好像就叫柳七芒!结果回去之后,她就经历了被白清清诬蔑伤了她的孩子,还被诬陷杀人......青笛不寒而栗,对楚遥岑道:“遥岑,这件事情被我忘记了,我在之前也遇见过你口中的柳七芒,他让我回去告诉你他到皇城来了,可是被我忘记了。” 楚遥岑稍作思考,问那个孩子道:“柳老先生现在在哪里?” 那个孩子狐疑地看了楚遥岑一眼,一双大眼睛绕了一圈,问他道:“莫非,你就是楚二爷?” 楚遥岑再听这个称呼,不免觉得好笑,道:“柳老先生果真神机妙算,的确,我昨日还是楚二少爷,今日就是楚二爷了。这件事本来应该只有我们楚家人知道,喊我楚二爷而不是楚二少爷的,也应该只有我们楚家人,没想到都被老先生知道了,看来他对我们楚家近期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啊。” 那个孩子想了想,听起来,楚遥岑这番话就是承认,他就是楚二爷了。他连忙牵住楚遥岑的手,道:“楚二爷,快跟我过去吧,老神仙等你好几天了!” 楚遥岑点头应了一声,便跟着那个孩子走,青笛吩咐了杏子带着下人先将东西搬进去,然后也跟着楚遥岑和那个孩子走了。 青笛一头雾水,问楚遥岑道:“遥岑,究竟怎么回事啊?” “招摇山上的柳七芒,是整个黎国乃至天下,最懂星象、阴阳、八卦等这些玄乎的东西的人,虽然这些东西说出来没什么人信,但是柳老先生真的可以通过这个预测出人的命途甚至国运昌隆。”楚遥岑跟青笛解释道:“我的那个战神父亲,去打仗的时候,就找柳老先生测过吉凶,连何时遇险,遇到什么险,都一清二楚。” “真的有这么神啊?”青笛似乎还有些怀疑。 “是啊,不过我父亲被皇帝杀了以后,他便住进招摇山,再也没有下来过了。”楚遥岑话止于此,如今柳七芒又重新出现,恐怕也是看出了黎国接下来,将会遭遇一场腥风血雨吧。 青笛微微侧眸,看见楚遥岑说话的时候,眼睛中露出的神采,那双略显异色的眸子里,可以看出他非常非常的开心。大概是,他真的太期盼天下大乱了吧。 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柳七芒的住所,柳七芒坐于一棵刚刚发了新芽的柳树下烹茶,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便抬头对着来人微笑。 “老神仙,我把楚二爷带过来了。”那个孩子高兴地叫了一声,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诶,乖。”柳七芒摸了摸那个孩子脏兮兮的头发,然后起身,对楚遥岑和青笛道:“楚二爷,楚夫人,你们总算是来了。” 楚遥岑深深鞠了个躬,道:“柳老前辈,久仰大名,前日夫人在路上见过你,可惜夫人并不认识老先生,也没有相信老先生口中所说的大劫,回去之后就立即吃了不少亏,好在如今已经过来了。” 柳七芒看了青笛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道:“没有,夫人的大劫还没有过去。” “什么?”楚遥岑顿时拧紧了眉头,担忧道:“不知她还会遭到什么大劫?如何可以破解?” 青笛也惊慌了,尤其见到楚遥岑也如此信任这个柳老先生,不禁害怕地问道:“求老神仙救命。” “哈哈,不要怕,你死不掉的。虽说是大劫,不过遇见了我,这个劫就不算是什么劫了。”柳七芒锊着胡子笑了起来,道:“楚二少爷,夫人的事情,稍后我再与你详细说一说,现在,我们三人先来谈谈,我找你的目的,还有,太子的事情。” 这是大事,楚遥岑自然也想知道柳七芒这次下山的目的,便赶紧应声。柳七芒吩咐那个孩子去烧杯茶,然后便领着青笛和楚遥岑进屋说话了。 三人坐定,柳七芒道:“楚二爷,我之前跟过你的生父,当时你娘已经怀有身孕,后来你爹被杀,你娘迫于无奈嫁到楚家生了你,我就避进了招摇山,我本以为你这一生,就要在楚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足够了,而我们也永远不会相见。可是,前些日子,我夜观星象,发现王朝即将动荡,东面杀气袭来,黎国很快就会迎来一阵腥风血雨......” 楚遥岑微微勾起嘴角,道:“柳老先生久居深山而知天下大事,果真诸葛在世,神而近妖。” “先别急着夸我。我预测到天下将乱,又过来找你,一是念着曾经与你爹的交情,二是你的确有一身贵气,头顶紫气袅袅,金龙盘绕,这黎国之主,你占有三成机会。” “三成?”楚遥岑眉头轻轻一凝,这与他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他以为,会五成以上呢。 “是啊,当朝太子占四成,剩下三成,几个王爷都有机会。”柳七芒道。 青笛眨了眨眼睛,看向柳七芒道:“柳老先生,太子如今只是个孩子,若是天下大乱,他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就算当上皇帝,能真正掌控大权的,也是几个王爷,怎么会占了四成机会?” 柳七芒并没有回答青笛的话,只轻轻叹了口气,问青笛道:“夫人,你还知道一些太子的什么事情,如今在我和楚二爷面前,都说清楚吧。” 青笛想了一下,道:“我的确还知道太子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太子在宫里饱受欺凌,由皇贵妃抚养他,可是我听太子的师父伏完说,皇贵妃根本就不想将太子培养成有用的人才,整日叫太子做一些与学业无关的事情,若是太子接触朝中比较重要的人,还会受到皇贵妃娘娘的毒打。” “太子是有些可怜啊。”柳七芒同情地说了一句,又看向楚遥岑道:“楚二爷,不管太子日后会不会成为你的敌手,你如今都要在太子身边安排些人了。这些人的目的不是暗杀太子,而是保护他不会受到伤害。” 楚遥岑有些不明白,问道:“我为何要保护太子?太子在这场政变之中,似乎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要夺黎国政权,绝对需要回邬国,寻求你母国的支援吧?”柳七芒没有回答楚遥岑,而是问出了这的话。 楚遥岑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我娘生前说过,她与邬国现在的君主,也就是他的哥哥,一母同胞,关系亲密。我若是寻求支援,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是利于邬国的事情。” “可若是你舅舅不愿意帮你呢?你可知道如今,邬国是什么状态?会不会有内乱?你舅舅也老了,还有没有能力帮你?” 楚遥岑听了柳七芒的话,手指轻敲桌面许久,点头道:“不错,我这些年来,忽视了对邬国的注意。” “所以,对你而言,太子不能死,太子要好好的留在这个位置上,让其他几个王爷去对付太子,然后你便可以以清君侧,杀逆臣的名号起兵。”柳七芒捋了捋胡须,道:“你如今只是个商户,自然没有资格起兵,不过等你跟太子熟悉了,建立了交情,太子当上皇帝之后,你再做个什么将军,自然也就有了简单的方法。更何况,你还有钱,我不是说你从楚老爷手里拿过来的那些钱。” 楚遥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他们陆家的先人,留下来的那笔宝藏。 “所以,这就回到我刚才所说的话上面,你需要给太子身边安排人了,安排能让太子绝对信任的人。” 说到这儿,楚遥岑又犯难了,不禁问道:“那安排谁比较好呢?” “哈哈,”柳七芒大笑两声,道:“我早已经有了人选。” 第248章 什么都逃不过老神仙的手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又犯难了,不禁问道:“那安排谁比较好呢?” “哈哈,”柳七芒大笑两声,道:“太子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但终究只是个孩子,能讨得他信任的,估计也是比他稍微大一些的孩子比较容易了。所以,我早已经有了人选。” 柳七芒看向外头,那个正在烧茶的小乞丐身上。 青笛好奇问道:“柳老先生,这个孩子是什么人啊?” “是我从招摇山上,一只山鬼的口中救下来的孤儿,跟着我一路来到皇城。他因为从小就在满是财狼虎豹的山上一个人生活,所以伸手非常了得,而且心思干净,绝对适合。”柳七芒说道:“哦对了,山鬼,是招摇上的一种猛兽,犹如鬼魅般可怕。” 楚遥岑点了点头,对于柳七芒,他从心底就信任,所以推荐这个孩子,也绝对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的。他又问道:“是否要找机会将这个孩子送进宫里?” 柳七芒摇摇头:“送进去的,看起来过于刻意了,不如让太子自己出来,自己将这个孩子带进宫,太子才会真正的信任他。” “太子自己带进宫?”青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柳老前辈,太子现在在宫里,根本就没有自由,而且他为什么要带一个小乞丐进宫啊?” “太子不是一般的孩子,我来皇城之后,也找了朝中几个熟悉的朋友问了有关太子的事情,知道太子早慧,也有主持朝政之心,他势必也想要几个自己亲近的人,能作为心腹。你说太子没有自由,但是也完全可以带人回去,因为皇贵妃娘娘,要的不就是太子殿下学业不精吗?所以找个玩伴回去,她能不愿意吗?” 青笛听罢,觉得也有道理。这时候那个孩子已经将茶水烧好了,端进来放到桌子上,便退后了,看起来也没打算给各位沏茶的意思。楚遥岑见状,连忙将茶壶端起来给柳老先生沏茶。 青笛对他好奇,就转过头看着他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道:“我开始没有名字,老神仙叫我镜元颖。” 青笛点点头,又见他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的不成样子,就道:“元颖,你等会儿烧点水洗个澡,我去外头给你买件新衣服回来换上。” “不不不,就这样最好。”柳七芒连忙对青笛摆了摆手,道:“我知道夫人心地善良,但是切莫坏了我的计划。” “前辈什么计划?”楚遥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口问他道。 “说计划,也不算计划,这要等一个机缘,”柳七芒说着,看向青笛道:“你就可以带来这个机缘。” 青笛有些不明所以,道:“什么机缘?我要怎么带?” “你只需要将太子殿下带出来即可,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柳七芒没有说更多,也端起土培茶碗,喝了一口茶。 几人静默片刻,楚遥岑又问道:“前辈这次出山,就如此帮我,日后也定是要留在我身边,助我完成大业的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柳七芒用手指点了点楚遥岑,道:“不留下来,我自在惯了,不留。而且我这番出山,也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想插手到你们这些人的争斗中来。我就是为了将这个孩子,送到太子身边。” “哦?若不是帮我,前辈为何对我说这么多,若不想插手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将这个孩子送到太子身边呢?”楚遥岑含笑问道。 “我做事,哪里有什么为什么?”柳七芒说了这么一句,便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又道:“对了,适才不是说,夫人的大劫,还没有解开吗?” 楚遥岑看了青笛一眼,点头道:“夫人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出任何事,还请前辈指点。” 柳七芒弯了弯眼角,笑着看向青笛,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近来乏力的很,又非常容易犯困?” 青笛惊讶了一下,旋即连忙点头道:“的确如此,遥岑说我中毒了,但我却不知何人下的毒,又是如何中毒的。还请前辈指点。” “是的,青笛所中之毒,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我是没有办法解毒的。” “想找到下毒之人并不困难。楚二爷没有怀疑是楚家人下的毒,应该是觉得这毒复杂,以楚家那些可能会对付夫人的人来说,他们应该没有能力能配制好这样的毒,也没有能力找到人来配制这样的毒,对不对?” 楚遥岑点头:“前辈说得对,我真是这么想的。” “是啊,可是夫人除了在楚家呆的久之外,还在那里呆的时间长,容易中毒呢?” 楚遥岑看了青笛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青笛年前酿的酒被皇帝相中,所以让青笛到宫里当差,在宫里呆的时间也很长。” 说到这儿,柳七芒就无需继续说什么了。楚家后宅里的女人,可能想不到下这么复杂的毒,她们更可能直接下剧毒将青笛毒死,而宫里的人却有可能,也有能力给青笛下这样的毒。 楚遥岑沉默片刻,心中隐约有了头绪,在看看柳七芒话止于此,开始平静的喝茶,便知道他是不愿意再说了。楚遥岑也不说了,又问道:“既然前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帮助我,那么前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皇城,回招摇山去?” 柳七芒心下明白,楚遥岑急着知道他的计划,是怕他帮其他人呢。他叹了口气,轻笑道:“楚二爷放心,等我安顿好了镜元颖,即刻就回去。” 楚遥岑垂眸半晌,道:“前辈,你以前一直同我的父亲征战沙场,我自由听闻你的传说,对你非常之敬重,也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能让前辈辅佐我。可是我终究是留不住前辈,大概是因为我不如我父亲吧。” 柳七芒轻笑道:“楚二爷切莫说这样的话,我从来都不喜欢卷入这朝堂纷乱之中,以前帮助你的父亲,也是因为我与你的父亲私交甚笃。不过你且放心,日后若是我再预测到什么大事,定然会再过来告诉你。” 楚遥岑估计,这就是柳七芒的极限了,若是再说下去,指不定跟这柳七芒就一拍两散了。于是便点头道:“晚辈知道了,这次多谢前辈不远千里过来提点。” 青笛一直听着二人说话,也连忙跟着楚遥岑起身谢柳七芒,随后二人便与他告辞了。 他们离开后,楚遥岑面带微笑,对青笛道:“与柳老先生说了一席话,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我谋划良久的事情,也要提到日程上来了。还有我之前一直交予沐云弓打理的回龙教,也要收回自己手中,准备先回邬国,然后回黎国动手。” 青笛听着他说话,越发觉得如今的楚遥岑神采飞扬,好像从前的他不过是只受困于笼的老虎,如今这老虎终于咬破笼子出来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声,道:“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楚遥岑低头看着她,她原本青春俏丽的容颜,经过不到一年的历练,更添了一些成熟的味道,不过那算眸子还是清丽干净,性子也没有改变多少。 楚遥岑停下脚步,伸手抚上青笛的脸,道:“给你下毒之人定是在宫中,你可知道她是谁?” 青笛拧了拧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楚遥岑看出了她在想什么,问道:“你怀疑皇贵妃下的手?” 青笛见他都猜出来了,便也不隐瞒了,点头道:“在宫里,除了陛下指派给我帮我酿酒的奴婢之外,与我来往最为频繁的就是皇贵妃了,所以若是下毒,也应该她最有机会。而且,自从太子和伏完跟我说了皇贵妃对太子做的那些事情,我心里就总觉得,皇贵妃并非像她在我面前表现的那样......当然,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只是猜测。” 楚遥岑思忖片刻,道:“皇贵妃在我面前还算直爽,不如我去直接问她。” “直接问她?”青笛有些惊讶,“这不好吧,倘若不是,多伤感情,倘若是,你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倘若是,我就问她要解药,再问问她为何要下毒害你。倘若不是,我和她之间本来就是相互觉得对方有用,我两三岁的时候她就嫁到皇宫了,与我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言?” 青笛只好点头道:“好吧,随你。” 随后,二人搬入新家,晚上楚遥岑便拿着青笛的入宫令牌进宫寻皇贵妃了。见到皇贵妃之后,皇贵妃含笑看着他,笑着问道:“听闻,你与康王殿下结交,还在康王妃的帮助下,成功离开楚家了?” 楚遥岑明明是来找她麻烦的,却没想到以来就被她找了麻烦。他也不慌不乱,点头回答道:“是啊,我一个商户,跟王爷结交,总归是有好处的,姑姑觉得有何不妥吗?” 听着楚遥岑语气不善,皇贵妃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道:“你怎可任性胡来?你之前一直与瑞王交好,怎么突然又跑到康王那儿去了?” 楚遥岑摊了摊手,道:“我们大家都只是朋友而已,我在朝中无权无势,姑姑紧张什么?” “是啊,你无权无势,可是你明明知道你自己有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些王爷为什么拉拢你!”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就因为我所拥有的东西牵扯到朝堂之争,你便要下毒害我心爱的女人?” 第249章 老神仙计划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就因为我所拥有的东西牵扯到朝堂之争,你便要下毒害我心爱的女人?” 皇贵妃一愣,良久才冷声冲他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心爱之人?青笛那丫头,我喜欢都来不及。” “是吗?之前姑姑就曾经在青笛和何氏之间挑拨过事情来,姑姑还对我承认过,难不成姑姑如今是忘记了吗?” “你......”皇贵妃虽然气恼,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对他道:“遥岑,不要任性,我都是为你们好。” “那么姑姑告诉我,如今青笛中了毒,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楚遥岑不依不饶,继续逼问道。 “当然不......”皇贵妃原本想说不是,可是抬头一看楚遥岑,便觉得他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笃定和危险,弄得她突然就不想继续反驳下去了。她思前想后,叹了口气道:“那本就不是什么毒,不过是让青笛觉得累一些,减少她来宫里的次数而已。” 楚遥岑不免觉得好笑,道:“你若是不想青笛进宫,插手你与太子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诉她,她自己会请假告病,你为何要搞出这么一招?” “哎呀,得了得了,”皇贵妃蹙眉道:“我不是说了吗?那种药我都已经找太医院的心腹太医确认过了,绝对不会有任何伤害的,不过是让人疲惫一下罢了,你何苦还偏偏要钻牛角尖了?” 楚遥岑看着她,伸手道:“姑姑,把解药给我。我回去会跟青笛说明白,让她称病在家,不来宫里了。” 皇贵妃听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也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便微微一笑,点头道:“行,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让人把解药拿给你。” 楚遥岑见她同意给解药,面上稍微好看了些,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二人沉默片刻,皇贵妃又问道:“你分家的事情,成关已经差人告诉我了,如今你手中有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你想下一步,是不是打算立即回邬国,找你舅舅啊?” 楚遥岑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旋即轻笑道:“姑姑,你刚才似乎对我与康王建交的事情颇有微词,现在又催促我回邬国,我冒昧问一句,在姑姑心中,我应该与谁结交最好,又应该何时回邬国,之后又应该做什么?” 皇贵妃眯了一下眼睛,旋即轻笑道:“遥岑想要做什么,自然不必听从我的意见。不过若是遥岑想听听,我也愿意说。遥岑先前与瑞王关系好,大家都以为遥岑日后定会成为瑞王的人,而如今突然又与康王建交,瑞王很可能会不开心。”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瑞王爷虽称不上君子,也不是哀怨妇人,我与他之间的情谊,就是干干净净的兄弟情义,他本来就没有想着利用我做什么,如今自然也不会不高兴的。” “哦?是吗?”皇贵妃知道楚遥岑这是在装傻,她也并未挑破,反正楚遥岑与哪个王爷建交,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倒不如由着他左交一阵右交一阵,到时候每个王爷都得罪了,还得回到她的身边来。 皇贵妃想着,又接着道:“至于你什么时候回邬国......你可能不知道,你那个舅舅已经年过五十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身子骨大不如前,脑子也不灵光了。我听说,你舅舅的几个儿子,一年前就开始暗中争夺皇位,内乱的不可开交呢。我觉得你若真的有些想法,不如早日去邬国,给你舅舅出出主意。” 楚遥岑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怀疑地看了皇贵妃一眼,问道:“姑姑,此话当真?” 皇贵妃点点头:“是啊,邬国一直将这些事情瞒地非常好,别的国家根本不知道邬国内乱的事情。只是我们之前派去邬国和亲的郡主,她爹是我培养的心腹,在女儿的家书中得知了这些事情,又告诉了我。不过我黎国也即将内乱,自顾不暇,所以就也没有乘着这个机会去攻打邬国,而邬国也无暇乘着陛下病危来攻打黎国。要不然你自己想想,怎么黎国邬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对于皇贵妃的话,楚遥岑并未全信,不过也不能不信。他点头道:“多谢姑姑提醒,我回去仔细思量,等考虑清楚了,就去邬国看看情况。” 皇贵妃点头应下。这个时候,丫鬟已经将解药拿过来了,楚遥岑接了药,便回去了。 楚遥岑回家之后,试了试药,果真是解药,于是便让青笛吃了,又告诉青笛皇贵妃给她下药的目的。 青笛听罢,思前想后,问楚遥岑道:“皇贵妃不想让我进宫,那我还进不进啊?” 楚遥岑道:“先在家里待一阵子吧,皇帝要喝的酒前期处置妥当,后期也就等着便可以了,你日日进宫也不太安全。” 青笛点头应下,沉吟片刻,又道:“柳老前辈不是说我需要将太子带出宫来一下吗?我不如趁着去跟皇帝告病的机会,偷偷见太子一面,将太子带出来。” 楚遥岑点头:“好,明日一早,你进宫去,太子什么时候出宫,出宫之后又会在哪里出现,都问清楚了,等你回来我就去将你的计划告诉柳老前辈,让他安排镜元颖与太子见面。” “嗯。”青笛应下此事,二人随后便休息了。 次日,青笛进宫,与皇帝请了假之后,本想着去见一下太子,但是又想起来上次太子被毒打的事情,便没有直接去,而是在伏完进宫需要经过的地方等着他。 果然,伏完不一会儿便从这儿经过,青笛连忙拦住他道:“伏大人请留步。” 伏完此刻经过的巷子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如今被青笛拦住,还是东张西望看了许久,才过去问青笛道:“夫人叫我有何事?” 青笛小声问道:“伏大人,我想问你一下,太子平日里什么时候可以出宫?” “太子出宫?”伏完想了一下,旋即道:“那就要看太子为何出宫了,若是太子想出宫玩,只需告诉皇贵妃一声即可,因为皇贵妃娘娘就希望太子多多......多多到民间去,体验一下民间生活。” 青笛听罢,微微一笑,道:“伏大人,今日能否让太子出宫?” 伏完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何要出宫?” 青笛抿了抿唇,想了一下,觉得给太子安排帮手,无论如何都是好事,伏完真心为太子好,应该也不会拒绝,便道:“实不相瞒,日前皇城中来了一位我家夫君敬仰的前辈,叫柳七芒,他让我将太子带出宫的。” 伏完一听柳七芒的名号,眼睛立即就亮起来了,也不问柳七芒为何要太子出宫,就连忙答应了下来,对青笛道:“好,我现在就去告诉皇贵妃,带着太子殿下去西市游玩,体验一下百姓的生活。” 青笛微微一笑,谢过伏完,便赶紧回去将伏完的话告诉楚遥岑,楚遥岑又转而告诉柳七芒,柳七芒知晓之后,知道此事已经成功了大半,就二人不必再操心,便回去安排了。 柳七芒回去给了镜元颖十文钱,交代他道:“你去西市,帮我买只烤鸡。” 镜元颖接过钱应下,便连忙跑了出去。 他走之后,柳七芒哈哈大笑一阵子,便收拾收拾行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城。 镜元颖到了西市,问到卖烤鸡的店铺在哪儿,便过去买东西,岂料那卖烤鸡的人见他衣着破烂,满身臭气,就对他道:“你这个小乞丐,这手里的钱定是偷来的吧?我不能卖鸡给你。” 镜元颖心思单纯,还不明白人家为什么嫌弃他,就追过去认真解释道:“店家,这钱不是我偷的,是老神仙给我的。” 店家见他都跑到店里来了,一身的臭气熏得店里的客人都要跑掉了,店家一生气,就提着镜元颖衣服的领子把他扔了出去,还道:“你这个小贼,浑身脏兮兮的,不要再来了,把我的店都给熏臭了!” 镜元颖这就生气了,眉头一皱,上去抱住店家的腿就开始踢他打他,店家顿时就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还会有如此力气,弄得他一个没准备,直直摔在地上,脑袋也磕在台阶上,立马血流如注。 店中顿时大乱,客人们纷纷跑了出来,大喊大叫杀人了,店里的伙计也连忙跑出来抓住镜元颖就开始打他骂他,什么没爹没娘的小杂种、狗生狗养的小贱货的这些脏话都骂的出来,镜元颖听见人家提“爹娘”这两个人就觉得心中不痛快,但却完全不知道怎么骂人,所以只能凶狠地打他们,就跟在招摇山上打山鬼,打虎豹一样,几个成年伙计,对付他一个少年,竟然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伏完和太子此刻也到了西市,二人挤开人群,往里面张望片刻,殷晟暗暗感慨道:“他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但是身手好厉害啊。” 伏完点头:“是啊,这几个伙计仗着人多,也丝毫占不到他的便宜。不过这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孩子,还是叫人看笑话,我这便上前帮一帮他吧。” 殷晟连忙拉住伏完,抬头对他道:“太傅先别去,我还想再看看他的身手。” 伏完听罢,便赶紧点头退了回来。殷晟看着那个如狼似虎的少年,眼睛中竟透露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第250章 小帮手成功潜入皇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伏完听罢,便赶紧点头退了回来。殷晟看着那个如狼似虎的少年,眼睛中竟透露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镜元颖再怎么厉害,毕竟双手难敌四脚,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只能受着那些人拳打脚踢。殷晟这时才冲出去对那些人道:“你们放开他,这么多大人打一个小孩子,就不觉得羞耻吗?原本西市井然有序,就因为你们聚众斗殴坏了规矩,你们该当何罪?” 众人见这个孩子衣着光鲜,出口不俗,想着应该是贵家公子,便停下动作,好言好气地对殷晟道:“小公子不知,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们啊,这个小乞丐偷钱,还出手打人,还害得我们店里没有生意。” “我没有偷钱,我的钱是老神仙给我的!”镜元颖急忙为自己辩白道。 殷晟昂着头,丝毫不畏惧这些大人,问他们道:“你们说人家偷钱,你们有什么证据?” “一个乞丐,估计要乞讨好几日才能得这么多钱,还不拿去留着,多买几日馒头,哪里舍得过来买烧鸡啊。”那个店家笑眯眯地回答殷晟道。 殷晟冷哼一声:“你这句话里一点道理都没有,真是愚蠢!你凭什么说人家是乞丐?我们黎国有律法规定穿的破旧就是乞丐了吗?又有律法规定乞丐就不能吃烧鸡了吗?你又凭什么说人家的钱是偷来的?你亲眼看见了吗?” 这店家被一个六七岁大的娃娃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都说他们欺负孩子。几个店里的伙计相互看了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为首的那个便道:“那算了算了,怕了你们这些小孩子了,烧鸡我卖给你,今日的事情也算是我错了吧,你们满意了吧。” 说罢,店家收了镜元颖紧紧攥在手中的钱,然后给了他一只烧鸡。 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殷晟跑到镜元颖身边,微微昂头看着比他稍微高些的镜元隐道:“小哥哥,你好厉害,你一个人能打那么多大人,真的威猛无敌,天下第一的威猛!” 镜元颖见是刚才为自己说话的小弟弟,就咧嘴一笑,对他道:“你才厉害呢,没想到你才这么高一点儿,你才说几句话,丝毫不需要动手,就让那几个人心服口服了。要我看啊,你比我厉害太多了。” 殷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问他道:“小哥哥,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朋友?”镜元颖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叫镜元颖,从来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只有老神仙对我好,但是老神仙不是我的朋友。对了,我还要将烧鸡送回去给老神仙呢。” 说罢,镜元颖怕烧鸡凉了,就赶紧往回跑了。殷晟也连忙追着他跑,伏完就赶紧追着殷晟跑。 三人一路到了柳七芒住过的地方,镜元颖进去喊了半天老神仙,也没有理他,他将烧鸡放桌上,抓了抓脑袋道:“老神仙藏哪儿了?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 殷晟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仔细看了看每一个角落,然后回来对镜元隐道:“镜哥哥,我看着房间里,连一件衣物都没有,也没有钱财,房间都像是被收拾过的,想必在你刚才去买烧鸡的时候,你所说的老神仙,已经离开了吧。” “不可能啊,老神仙要离开,为什么不带着我?”镜元隐一脸的不解,问殷晟道。 殷晟还不知道镜元隐与这个老神仙是什么关系,也不好猜测。一旁的伏完觉得今日太子遇见镜元隐有些太过巧合,回想一下,不禁想到青笛与他说过的话,顿时茅舍顿开,青笛他们定是和柳老先生商量好了,要将这个身手不凡,心思又单纯的公子送到太子身边,来保护太子。的确,太子身边,也是应该有一些真正忠心于太子的能人了。 他再看看这镜元隐,有些呆,但身手了得,这样的人最容易培养,而且日后轻易不会叛变。他想了一下措辞,便和颜悦色地问镜元隐道:“小公子,你所说的老神仙,是不是柳七芒,柳老先生?” 镜元隐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楚二爷和楚夫人,都喊他柳老前辈。” “哦,那就是了,”伏完微笑道:“楚夫人特意入宫告诉我,说柳老前辈已经离开皇城了,走之前,还将你托付给了太子殿下,我和太子殿下这次出宫,就是为了来接你的。” 镜元隐心思单纯,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信息,只能一条一条消化。他想了许久,问道:“老神仙为什么要将我托付给你们啊?他为什么要走啊?” 伏完轻轻一笑,道:“老神仙做事从来没有章法,要是咱们凡人轻易就知道了老神仙要做什么,那他还是老神仙吗?” 镜元颖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是老神仙把他托付给这两人的,那就一定是正确的。他又看向殷晟,道:“他刚才为什么叫你太子殿下?这是你的名字吗?” 殷晟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是我的称谓,我叫殷晟,你跟我回宫吧。” 说完,殷晟就牵起了镜元颖的手,拉着他一起往外面走了。 镜元颖见不到柳七芒,心里还有些难过,不过想着殷晟也是一个又聪明又善良的大好人,跟他在一起,就跟老神仙在一起一样,所以一会儿就不难受了,还将手中的烧鸡递给殷晟,道:“殷晟,你吃吗?” 殷晟张口就咬了一块肉下来,然后抬头看着镜元隐傻笑。 伏完连忙对镜元隐道:“那个,镜公子啊,你不能直呼殿下的名字,要叫他殿下。现在在外头这么叫不碍事,但是到了宫里,一定叫要殿下,否则有人会打你屁股的。记住了吗?” “宫里?宫里是什么?在那里面,喊别人的名字,都要被打屁股吗?”镜元隐好奇问道。 “宫就是一个超级大的鸟笼,宫里的人都跟鸟儿一样,要逗人开心,否则就要被打死。”殷晟跟他解释了,然后低下头,有些难过地问镜元隐道:“镜哥哥,宫里很可怕,你今天要是真的跟我去了,以后可能就得一直呆在宫里了,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要小心谨慎。” 镜元隐听着,也觉得可怕。他沉默了半晌,道:“你这么小,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老神仙让我跟着你,我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嗯!”殷晟重新笑了起来,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 青笛回去也听说了,太子已经成功将镜元隐带进宫,现在镜元隐成了太子的贴身护卫,不管是不是为了日后那些争斗上的目的,太子这个可怜孩子身边多一个人保护他,终是令人舒心不少。 又过了两日,新府中的事宜也渐渐稳定下来了,青笛便对楚遥岑道:“遥岑,是时候将洺儿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完杀也离开了你许久了吧。” 楚遥岑也正想着这件事,上次殷氏差点要杀害洺儿,还是殷迹晅出面,才保护洺儿一直没有任何事,如今要从殷氏手中接回洺儿,估计也要通过殷迹晅的口最为方便。 不过,他与康王结交的事情,康王已经弄得全城皆知了,自那以后,殷迹晅便再也没有过来见过他,这怎么想,他都是生气了。 正好,也趁此机会,去跟殷迹晅说明一下情况吧。 楚遥岑想罢,对青笛道:“殷氏如今对小七言听计从,我们要接回洺儿,估计也得麻烦殷迹晅出面。” 青笛点点头,楚遥岑随后便过去了。 到了七王府上,殷迹晅似乎等了楚遥岑许久,人一到,就直接被下人接进府中了。二人随后见面,殷迹晅面带微笑,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开口便问楚遥岑道:“楚兄,你从正门进来,不怕康王的人看见,你会难办吗?” 楚遥岑微微垂了一下眸子,旋即笑道:“小七,你是不是怨恨我与康王结交了?” “哈哈,我又不是深闺妇人,你也不是我夫君,你跟康王结交,难不成要我像妻发现夫出去嫖妓一样,大哭大闹才对吗?”殷迹晅面上看起来的确无什么不妥,他走到楚遥岑面前,重重地拍了一下楚遥岑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定是有难处,以你的聪明才智,正常情况下,才不会同康王那个傻了吧唧的武夫建交,我这几天没有去找你,不是生你气,只是因为如果我去了,被康王的人看见不好,还以为你两面三刀,同时与两个水火不容的王爷来往呢。” 楚遥岑挑了一下眉头,不解问道:“你已经同康王水火不容了?我以为你要先对付四王爷呢。” “哎,原本我还是想先对付四王爷的,不过啊,那日我突然发现......发现康王妃,就是你我多年前为之神魂颠倒的那个女人,我就找了个机会......”殷迹晅有些闪烁其词,做了什么还没说完,就道:“然后康王就与我不共戴天了。” “什么?你到底对白清清做了什么糊涂事?”楚遥岑眉头一凝,急忙问他道。 第251章 洺儿不愿意离开的秘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什么?你到底对白清清做了什么糊涂事?”楚遥岑眉头一凝,急忙问他道。 “哈哈,”殷迹晅笑了两声,揶揄道:“楚兄这么担心,莫非,还对那个青楼女子,怀着深情不成?” 楚遥岑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深情肯定是没有的,只是小七你玩女人也应该讲究个心甘情愿,白清清原本还没有嫁人的时候都不愿意多与你我来往,如今嫁人了你还去强迫她,她自然是满心怨恨,康王也自然会生气。我若是康王,我肯定会立马就杀了你。” “哎,楚兄此言差矣,你怎么知道白清清就不是心甘情愿?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强迫她的?” 楚遥岑听罢,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此话当真?你果真把白清清给......” “哈哈,没有,我逗你呢,我跟康王反目的确是为了白清清,不过我却没有占到白清清一点点便宜。你说说,我和康王还是兄弟呢,可是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他的王妃是谁,那日我突然见到白清清和康王在一起,并不知道白清清就是康王妃,再加上想到几年前你我都没有得到她,我这心里还巴巴地盼着呢,我就过去问她最近过的如何,打算有空也约她听听小曲儿喝喝酒,哪知康王就板着脸叫我不要对他的王妃无礼,我一听白清清已经成为他的王妃了,可把我吓呆了,没做思虑就对白清清说了一句:你怎么连我和楚兄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子都看不上,反倒看上了一个能做你爹的老头子呢?能满足你吗?康王听了这话,顿时就生气了,就这样与我反目了呗。” 殷迹晅一口气将事情解释完,突然上前拥住楚遥岑的肩膀,调笑道:“楚兄,刚才你那么紧张白清清,是不是还对她心存念想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我此生有青笛就够了。”楚遥岑拿开他的手,又想到刚才殷迹晅说的话,不免觉得又好笑又荒唐,殷迹晅也真是...... 楚遥岑笑了一会儿,然后又认真地对他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康王年纪大没能力,人家能不生气吗?而且怎么说,康王也才五十岁,他年轻时候又四处征战,熊精虎猛,应该可以满足白清清吧。” “那可不一定,就应该年轻时候四处征战,指不定就落下了病根,早早就不行了呢。”殷迹晅带着恶意地揣测道。 楚遥岑着实无语,估计这殷迹晅巴巴地望着康王不行,他就有机可乘,就可以得到白清清了。不过楚遥岑也不想继续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道:“小七,我与康王建交实属无奈之举,当初正是因为白清清非要到我府上大闹,拿着我之前给她的一个镯子搅得我楚家上下天翻地覆,没想到这正是她与康王设下的圈套。最后我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康王的要求。” 殷迹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况且你也不是君子,又不是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的,对吧?” 楚遥岑不禁笑了起来,道:“是啊,我并非君子,日后很有可能翻脸不认人。”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殷迹晅大笑了两声,然后问楚遥岑道:“对了,遥岑,你今日来找我定是有什么正经事吧?” 楚遥岑点点头:“青笛的弟弟还在殷氏手中,如今我与青笛搬出楚家了,可以照顾洺儿,也不会被别人说闲话,所以想叫你帮忙,让殷氏把洺儿还给我们。” 殷迹晅拧了一下眉头,道:“这件事情有些难办,首先你也知道我黎国的律法,孩子没有长大成人的时候,就应该由父母抚养,殷氏虽然只是那个孩子的继母,但也是他的母亲,此外,还有一件事,这件事若是不解决,那孩子是绝对回不去的......” 楚遥岑不解道:“还有什么事?” “不是殷氏的问题,”殷迹晅对他道:“估计你和嫂子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那个孩子了吧?我那日碰见他和完杀鬼鬼祟祟地在殷氏院子的门口说话,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被察觉了,他们立马就不说了。我后来又问那孩子想不想回来跟你们一起住,他说不想,也不愿意。” “怎么可能?洺儿如今只有青笛一个姐姐,怎么可能不愿意回来?”楚遥岑难以置信地问道。 “所以啊,我觉得那孩子定是遇见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殷迹晅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不然,你和青笛找个机会偷偷去见一见洺儿吧,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我可以帮你们带话,叫完杀带着那孩子跟你们约一个地方见一见。” 楚遥岑思虑片刻,点头应下,道:“那就明日,在东市的太白楼见面吧。” 殷迹晅也答应了下来,随后楚遥岑便回去了。 他回家之后,将殷迹晅说的话告诉了青笛,青笛也感觉十分不解,洺儿应该早早就想回来才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呢? “你先别急,明日见到洺儿和完杀之后,亲自问问就是了。” “嗯。”青笛点了点头。 次日,到了约定时间,许久未见的完杀和洺儿终于与青笛和楚遥岑见面了,青笛看着这些日子洺儿长得飞快,已经快要与她一般高了,完杀好像也长高了些,顿时觉得有些感慨。 洺儿见到青笛自然也是开心的,扑进她怀中抱了抱她,可还没抱多久,就被楚遥岑拉开了,楚遥岑板着脸问他道:“洺儿,听说你不愿意回来跟我们一起住,为什么?” 洺儿看了看完杀,然后回答楚遥岑道:“姐姐,姐夫,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跟你们说这件事了,可是一直没能见到你们。那日我与完杀哥哥偷听到殷氏与一个人说话,说什么那个人已经除掉了,完杀哥哥觉得可疑,就出去查探一番,后来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的尸体,还是你和姐夫报官,送到官府去的呢。” 她和楚遥岑一起送去官府的?青笛猛然记起了这件事,那死人就是那个杨鑫,帮助她找到当年害她娘的人之后意外死去,后来又出现的人。 完杀点点头,接着洺儿的话道:“后来我和小公子就长了个心眼儿,多次留意到府上找殷氏说话的人,以及偷听她们说什么,这才发现,原来当初那个杀害夫人的母亲的人不是曾经背锅的沈氏,正是殷氏。” 青笛微微眯起眼睛,道:“上次那个说死没死的杨鑫出现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没想到真的是她。” 洺儿冷哼一声,道:“姐姐,曾经你怕我伤心难过,一直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也装作不懂,可是如今我长大了,我有本事了,就想找个机会杀了殷氏,为我娘报仇。只是殷氏身边一直有很多人伺候着,我一直没有得空。” “你别傻了,在我们黎国,杀人是要坐牢了,姐姐可不要你为了报仇而遭受牢狱之灾。” 洺儿蹭地站起来,俯视着青笛道:“姐姐,你看看我现在多么高,我一点儿也不怕坐牢,我绝对绝对要替我娘报仇!” 青笛伸手拉着洺儿坐下,微笑道:“洺儿,你有勇气,有血性,你真的长大了,我很高兴。可是一旦被关进大牢,你还要有计谋,我们找殷氏报仇,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杀了她。” 洺儿拧了拧眉头,问道:“那难道买凶杀了她?” 青笛摇摇头,“你还这么小,别老想着杀人。” 洺儿眉头鼓起,问青笛道:“姐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对待杀害我们娘亲的凶手,我们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 “我可不会心慈手软,我跟你都是一样的性子,绝对是有仇必报的。”青笛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原本觉得离开相府,再将你也接回来,日后跟殷氏之间再无瓜葛,我们之间也就怨消恨解,可是刚才听你说了这些话,我也觉得,绝对不能放过殷氏。再想到之前她和沈氏联手害我们母子三人离开相府,如今沈氏和风伯阳都得到了报应,她殷氏也绝对不应该安然无恙。洺儿,你想想我们以前吃的苦,你觉得就这么杀了殷氏,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洺儿细细想了想,点头道:“是的,死了就安稳了,就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了,她也不会体会到以前我们母子三人究竟吃过多少的苦。可是姐姐,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 青笛思虑一番,摇头道:“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你赶紧回到我和遥岑的身边来吧,否则日后我若是对殷氏出手,她指不定会拿你来要挟我。” 洺儿看了看完杀,完杀也点头道:“小公子,夫人说得对,如今少爷和夫人都搬出来住了,你回到他们身边是最为安全的。” 洺儿听罢,似乎还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青笛微微一笑,对楚遥岑道:“遥岑,殷迹晅不是说黎国的律法轻易不容易没成人的孩子离开爹娘吗?你再去找殷迹晅帮忙,让殷氏主动放弃洺儿。我酿的梅子酒差不多能喝了,明日我便拿去给陛下,随便求求情,让陛下出面,帮我要回洺儿。” 楚遥岑从刚才就一言不发,如今听青笛跟他说话,才赶紧点了点头。 随后青笛又问了洺儿一些生活琐事,说了半日话,完杀才带着洺儿回去。 待他们离开之后,楚遥岑才开口说话道:“小狐狸,我还是觉得,杀害你娘的母亲,不像是殷氏啊。” 第252章 风凌谙班师回朝?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待他们离开之后,楚遥岑才开口说话道:“小狐狸,我还是觉得,杀害你娘的母亲,不像是殷氏啊。”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道:“你为什么说不是殷氏?洺儿都亲耳听见了。” “那块玉佩啊,那块纹着荷花的玉佩,你还记不记得?”楚遥岑忙道。 “哦,这玉佩害摆在我首饰盒子里面呢。”青笛听楚遥岑提到玉佩,抬头看了看他,也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若是凶手真的是殷氏,就不会那么蠢的将她自己的玉佩丢在那儿?” 楚遥岑点头:“是啊,首先殷氏杀人,完全犯不着自己去杀,她不去,东西丢在当场就显得别有用血了。再者,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己贴身的玉佩交给杀手吧,也没有理由要交给他们啊。所以这玉佩出现在现场,还被你给捡到,怎么说都有故意嫁祸给殷氏的嫌疑。” 青笛理解楚遥岑的逻辑,道:“遥岑,这些话你之前就跟我说过,那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觉得殷氏一定是被嫁祸的,还觉得真正害死我娘的人是沈氏,可是沈氏死后,那个杨鑫的出现,又将一切因果都推到了殷氏身上......我现在也不知道殷氏究竟在害死我娘这件事上到底出了多大的力。不过刚才洺儿都说了,她绝对脱不了关系,我也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楚遥岑隐约觉得这件事背后真正的凶手,定是从一开始就了解了一切,从青笛进入相府便开始掌控她......不过再仔细想想,谁能有这个能力呢,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旋即微笑着揉了揉青笛的头发,道:“好呀,你在相府的时候,她那么欺负你,现在也是到了秋后算帐的时候了。不过我们暂且先将洺儿接回来吧。” 青笛笑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本以为洺儿同意回来,殷迹晅又去同殷氏说了,洺儿应该会很快回到青笛和楚遥岑身边,可是等了好些日子,洺儿依旧没有消息。找完杀一打听,才知道殷氏连殷迹晅的话都不愿意听,依然将洺儿攥在手中,她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留着洺儿日后威胁青笛。 青笛思前想后,果然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去求皇帝开恩,由他开口,放洺儿回到她身边去。巧在这个时候,去年夏天酿造的葡萄酒也可以喝了,青笛正好可以借着献酒的机会进宫面圣去。 不过她刚进宫,还未见到皇帝,就先被皇贵妃拦截了去,青笛知道之前给她下毒的就是皇贵妃,如今见到她依然心有余悸,赶紧对她道:“娘娘,我这次进宫绝对不会去见太子殿下,我不过是想将这坛酒交给陛下,然后我就赶紧离宫去。” 皇贵妃脸色一凝,知道定是楚遥岑将她下毒的事情告诉青笛了,青笛如今对她心里已经有了隔阂,不再信任了。她沉默了良久,才微笑起来,过去牵住青笛的手道:“青笛啊,你怎么突然间与我这般生分?我之前听遥岑说你生病了,还打算派人去看看你,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又看见你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陛下刚下了朝,估计还要找群臣议事,你先与我一起去我那儿坐坐,喝喝茶。” 青笛抬眼看了看皇贵妃,不禁想到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帮过自己很多次,处处都护着自己,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感动,真心觉得这个皇贵妃如同大姐姐一样对她好。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很多人都变了......或许不是变了,只是她突然领悟了。 不过她也不能怪皇贵妃,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不必了,家中幼女病了,我献完了酒,就赶紧回去照顾她。”青笛委婉谢绝道。 “家中幼女病了?”皇贵妃想了好久,才记得青笛从那个死去的丫鬟手中领养的女儿,不禁叹了口气道:“我还想了好一阵子,心说你什么时候生的女儿,后来想起来是你从那个丫鬟那儿领来的。她生病了,派个大夫照顾她就是了,你操心什么,又不是你亲生的。” 青笛冷冷一笑,想到皇贵妃对太子的态度,反应都没带反应,就道:“那按照娘娘这么说,太子殿下也不是你亲生的,他若是生病了,病死你也不会关心她一下了?” 皇贵妃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青笛心里暗笑一声,旋即又连忙道:“皇贵妃娘娘,我无意冒犯,是......是口误,口误......” 皇贵妃眯了眯眼睛,她之前不让殷晟和青笛过多接触,就是觉得青笛心思单纯,而殷晟这个孩子,表面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实际上深不可测,天知道他在青笛面前说些什么,就会影响了青笛的心思。而楚遥岑如今又中了这青笛的毒,她说的话大程度地影响了楚遥岑所想,日后再想利用楚遥岑做什么,恐怕也难了。 她布置了那么久,可不能让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女人给破坏了。若是实在没其他的办法,那她也就只能将她除掉了。 皇贵妃面上又重新挂起了微笑,道:“不碍事,姑姑也没往心里去。既然你今日没空去我那儿,就以后吧。” 皇贵妃轻轻拍了拍青笛的手,便转身要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皇贵妃口中的那声“姑姑”打动了青笛,青笛看着她的背影,竟然觉得有些许可怜......其实仔细想想,她之前真的对自己特别特别的好,如今有些反目的迹象,不过是因为她与太子接触过多而已。她犹豫了一下,便赶紧追上皇贵妃道:“娘娘,青笛说话比较直,常常惹人生气,但是希望这次娘娘也可以原来我,因为我一直记得在相府,在楚家时,姑姑对我的好,我青笛爱憎分明,对我好的人,我是绝对要回报的。” 皇贵妃“扑哧”一声笑出来,对青笛道:“傻孩子,你紧张什么啊,我又没生气。” 青笛表面上这才松了口气,皇贵妃又笑着安慰了她几句,说完话,二人才再次告别。 只是青笛没有看见,皇贵妃的脸一转过去,脸上的笑意便陡然卸下。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赶紧去将酒拿给皇帝,皇帝当场就迫不及待地尝了,尝完不住地夸赞。青笛心中窃喜,趁着皇帝高兴的劲头,想开口说洺儿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却突然有太监进来报道:“陛下,叶大人求见。” 皇帝听罢,便对青笛道:“你这酒不错,朕要赏赐于你。不过现在朕还有国事要商议,你先回去,多送些葡萄美酒进来,朕日后得空,再好好赏你。” 青笛听罢,只好将口中的话咽下,等着下一次送酒进宫的时候,再跟皇帝说洺儿的事情吧。她谢过皇帝,便退下了。 随后进来的那个叶大人,也是对老皇帝还算忠心的朝中重臣,名叫叶成,是少数的中立党派。进来便道:“陛下,大喜啊,风凌谙将军一路势如破竹,已平定边关战事,听说不久之后,便要抵达皇城了。” “哈哈,朕就知道,风凌谙绝对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只是......”叶成犹豫良久,道:“陛下,风将军走后,才出现了风丞相的那档子事,若是风将军知道陛下将风伯阳给......会不会怨恨陛下?” 皇帝摆摆手,道:“不会,风凌谙忠的是这个黎国,而不是他爹,朕对风凌谙有这个信心。再说,朕不是也没有将他爹处死吗?对了,上次让你们偶尔去注意一下风伯阳如何了,你们还有他的消息吗?” 叶成顿时一脸疑惑,道:“这件事说来也奇怪,那日破庙起火,听说很多乞丐都被烧死了,有人说风伯阳也在内,可是属下派了下人过去搜查许久,都没有找到风伯阳的尸体,估计他是逃了出去。可是风伯阳.根本没法出城,城中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下官也不知道,这风伯阳究竟是死没死,没死的话,又究竟去了哪里。”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摆摆手道:“不碍事,他死没死,就那样了,也绝对翻不了......咳咳......”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咳嗦了起来,他身边伺候的太监连忙送了杯水上去。老皇帝喝了水,又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叶成见皇帝如此,心中不免暗暗心忧,皇帝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太子年纪还那么小,完全无法执政,万一老皇帝一死,几个王爷都不是老实的,势必要有所动静了。平静了几十年的黎国,估计要迎来狂风暴雨了。 好在风凌谙快要回来了,若是风凌谙真如皇帝说的那般,是对黎国绝对忠心,那么指不定,以他手中的兵力,还可以叫几个王爷有所忌惮,让太子顺利继位。 皇帝咳了好久,才对叶成道:“爱卿,朕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你先回去吧。” “陛下请千万保重龙体!”叶成交代了一句,便起身回去了。 他走之后,老皇帝看了看手心的血迹,长叹一声,将拳头握紧,对身边的太监道:“你去把晟儿叫来。” 第253章 老皇帝的用心良苦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走之后,老皇帝看了看手心的血迹,长叹一声,将拳头握紧,对身边的太监道:“你去把晟儿叫来。” 那太监应了一声,便出去找殷晟。不一会儿殷晟便随着那太监过来,老皇帝对身边伺候的人摆了摆手,他们便都退了下去,他又对殷晟招了招手道:“晟儿,过来。” 殷晟心里对这个父皇是有些怨恨的,因为似乎自从他的母后去世后,老皇帝就整日酗酒,不理朝政,朝堂早就怨声载道,再加上,他还对自己不管不顾,将自己交给一个无德无能,只知道耍心思对付别人的女人手中,而且一年多都不见他一面。可是殷晟现在抬头看了看皇帝,见他面色蜡黄,瘦骨如柴,嘴角还挂着点点血丝,双目无神,好似命不久矣,殷晟顿时又觉得有些心疼,那些怨恨也消失了不少,便赶紧上前,道:“父皇,你叫儿臣过来,有何事吩咐?” 老皇帝拉住殷晟的手,仔细打量了殷晟许久,叹息道:“朕的儿子,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这么高了啊。” 殷晟嘟了嘟嘴,顷刻间久违的孩子气又显现出来了,不过他依然没有说什么。 这孩子脸上的怨恨,全然透过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展露无遗,老皇帝不由苦笑一声,道:“晟儿,父皇知道那个楚皇妃对你不好,也知道她小肚鸡肠,谙熟后宫的各种手段,也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父皇也有父皇的苦楚,不得不将你交给皇贵妃抚养啊。” 殷晟撇着嘴巴,道:“有什么好不得的?楚妃的身份比之后宫中的其他妇人,根本毫无优势可言,父皇将晟儿交给哪一个妃子养着,都比现在好得多,将军家的,士大夫家的,为什么偏偏是个商户人家的?父皇可知,这妇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竟然想着将晟儿养育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君主,日后再将晟儿推上王位,成为她把持朝政的傀儡!也只有庸俗的商户妇人,会有这样恶心的想法!” “晟儿,楚皇妃对你如何,朕心中一清二楚。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朕还要装作毫不知情,还要她继续照顾你吗?” 殷晟眉头拧出了一个疙瘩,摇了摇头。 老皇帝叹了口气,接着道:“没有哪一个当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父皇自然也希望你能好好的。父皇为你做过的一件对的事情,就是将朝中兵力分散给很多人,风凌谙,叶成,你二皇叔,还有很多很多小的将领,手中都有兵马,他们之间难以同心协力,这样等朕驾崩之后,拥兵逼你退位的人的威胁就不是很大。而政权,也是同样,分到了众多大臣手中,而他们以你的几个皇叔为中心各自结党。这看起来似乎会使得朝堂动荡,然而这正是父皇的制衡之道。在父皇无力回天之时,唯有这样,可以保证朝堂的安稳。可是唯有楚家,令父皇忧心不已,楚家富可敌国,几乎囊括了我大黎所有行当的生意,不得不令人忌惮。” 殷晟低着头听老皇帝说完,默默地应了一声。虽然他年纪小,但这些事情早已经有所觉悟。 “可是,父皇分散兵权,政权实属无奈之举,你坐上皇位之后,务必要将所有属于我们皇家的东西都收回来,不能再分给别人了。而这,就必须要楚家的帮助。”老皇帝摸了摸殷晟的脑袋,道:“晟儿,你天资聪颖,自然也知道,如今几个想要夺你皇位的人,都在想着,如何拉拢楚家。” “嗯,我听宫里的风言风语,说是二皇叔,七皇叔他们,都与楚二交好,四皇叔之前似乎与楚二夫人交好,我都知道这些事情。”殷晟小声回答道。 “父皇将青笛叫到宫里,也是为了让她与你多做接触,通过她接触楚家。不过,楚皇妃却似乎不愿意让你多接触楚家的人啊。”皇帝说了太多的话,似乎有些累,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不过不着急,父皇这几天看着,青笛也不是个笨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对楚皇妃言听计从的。如今楚二的风头比楚家还甚,你可知为什么?” 殷晟想了想,摇头道:“我听太傅说,楚二以前是个傻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想要跟他结交。不过既然几位皇叔都觉得他是一个需要拉拢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落下。” “这件事父皇开始也好奇,后来父皇派探子出去查,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楚二的娘亲,是之前战乱的时候流落大黎的邬国公主,这个公主与如今的邬国国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若是日后楚二对这朝政感兴趣了,指不定就会联合邬国了。” 殷晟眨了眨眼睛,点头道:“原来如此,所以若是拉拢了楚二,就很有可能会得到邬国的帮助,晟儿记住了。” “嗯,晟儿,”老皇帝说着话,眼睛又模糊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也无法将眼前的孩子看清楚,只好作罢,道:“你是父皇的血脉,父皇自然希望你能继承大业,但也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可是这朝堂动荡,父皇知道,日后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若是皇儿资质愚钝,或者有一点点忌惮之心,父皇就索性将这个皇位给我那几个弟弟,由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去,你也能平安一生。可是皇儿聪明伶俐,对朝政之事有着令人震惊的天分,而且皇儿自己也奋发向上,不想拱手交出皇位,所以这皇位不交给皇儿,父皇心中不甘啊!” “父皇......”殷晟红着眼睛扑进老皇帝怀中,呜咽道:“晟儿知道了,晟儿处处顺着那楚皇妃的意思便是,绝对不得罪楚家。” 老皇帝点点头,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有说出来,便拼命地咳了起来,殷晟连忙拍着老皇帝的后背,小小的脸上全是心疼,问到:“父皇,要不要叫太医?” “不碍事,太医也没什么用处,”老皇帝淡淡一笑,苍老的脸上全是无奈,他道:“晟儿放心,父皇一定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之后,再离开这个人世。” “不!晟儿不要父皇离开人世,晟儿要父皇长命百岁,等晟儿长大!”殷晟扑进老皇帝怀中,大哭起来,泪水顿时沾湿了老皇帝的龙袍,他边哭边道:“子桓还嗷嗷待哺,若是父皇不在了,那楚皇妃势必要天天拿着子桓要挟晟儿,晟儿如何才能把控大局?” “别怕,孩子,父皇和母后会在天上保佑你的,也会保佑大黎千年万年,长盛不衰。”老皇帝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又对殷晟道:“晟儿,风凌谙班师回朝,他对我大黎忠心耿耿,是一个可以依仗的人。” 殷晟点点头,轻声道:“晟儿记下来,有机会,会去找风将军的。” “你倒不用着急找他,父皇帮你说清楚就可以了。”老皇帝又道:“青笛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听说二人关系一般,但毕竟有着一丝半点的血脉关系,兴许可以通过青笛,让风凌谙和楚二联手,而这二人的联盟中有风凌谙在,就绝对不用担心他们会造反。” 殷晟点点头,仔细记着老皇帝的话。 “太傅伏完......朕之前太过小瞧他了,原以为他是个毫无用处之人,但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奉行了中庸之道罢了。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是朝中年轻有为的大臣,虽说有一些已经成了几个王爷的党派,但只要伏完是你手上的,他们应该有所忌惮。” “嗯,伏太傅是真心为儿臣着想的,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老皇帝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烛火,看了好一阵子,又道:“等你坐稳皇位之后,若是你的几个皇叔还没有死,你们也不要伤他们的性命,毕竟都是朕的骨肉兄弟,而且你杀他们,必然会遭到天下人口舌。你二皇叔尚武,暴虐,你可将他流放到西北荒凉之地,那地方造反也造不起来。你四皇叔心机深沉,擅于玩弄权术,好在手头一直没有兵力,你可给他一个虚位,也将他送的离皇城远远的。你七皇叔看似毫无本事,其实早已结交朝中肱骨大臣,且他应该不会谋反,只是站在你身后,等着摄政。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但是他无错,你也不能将他送走,而且朝中大臣恐怕也不答应。所以,你得好好对待他,先从那些跟他结交的大臣入手,慢慢掏空他。” “父皇放心,晟儿不会杀几位皇叔的,若是他们愿意效忠于晟儿,晟儿还要留着他们报效我大黎。” “哈哈,恐怕,他们不会太愿意效忠于你。”老皇帝急急地喘了口气,又接着道:“至于楚家的人,等你皇位坐稳之后,势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绝不能留着一个富可敌国的商户家族,威胁到我皇族的权利!” 殷晟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嗯,晟儿明白这富可敌国之人,对我殷氏皇族,究竟是何种威胁。他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不留他!” 老皇帝看着殷晟小小年纪,就这副懂事的模样,心中甚觉欣慰,道:“好,你赶紧回去吧,别让楚皇妃发现,这个女人蠢极蠢,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暗算别人的身上。她不足为惧,等朝中动荡之后,估计她也就命不久矣了。” 殷晟应声,心中虽有不舍,却还是叮嘱了老皇帝一句,就从殿中退出去了。 青笛也到了家中,楚遥岑本想问问她老皇帝有没有答应,但看她丝毫没有高兴的神采,就知道这件事定是收到了阻拦,便也没有问。 青笛仔细想了一番,便过去让人将酒坊里还存着的葡萄美酒全都装起来,打算明日便将酒送进皇宫。 梨香坊众人接到青笛的命令,便开始装酒,而有一个丫鬟却偷偷溜出了梨香坊,连夜赶回城中。 第254章 可以动手谋害皇帝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梨香坊众人接到青笛的命令,便开始装酒,而有一个丫鬟却偷偷溜出了梨香坊,连夜赶回城中,进了曾经的相府。 “什么?你说青笛要送大量的酒进皇宫给皇帝喝?”问话的人,正是一脸兴奋地风幼平。 那人点点头:“千正万确,听说是楚二夫人开始的时候带了一些酒去给皇帝,皇帝爱不释杯,所以叫楚二夫人多带些。今天楚二夫人去酒坊,就叫下人们将好酒都装好,连夜送进城里来呢。” “哈哈......”风幼平大笑几声,自语道:“这个楚二,上次借了我钱之后,不但再也不继续借给我了,还处处拿着高利贷的字据来威胁我,如今那钱加上利息,早已经不是我能还得起的,看来只有让他们两口子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才可以不用还那些钱......你去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 那人连忙一笑,道:“公子,小的早已经把事情办妥,这才过来禀告公子的啊。” “好!”风幼平大喜,将赏钱给了那人,嘱咐那人连夜离开皇城,那人应声,便赶紧回去收拾细软了。如今皇城并没有宵禁之说,晚间离开,检查还松些。 风幼平兴奋不已,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平静下来,面带着笑意要回房睡觉。刚走两步便遇见了殷氏,殷氏见风幼平满脸春风,便问道:“幼平,你高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风幼平连忙摆手。 殷氏拧了一下眉头,道:“你听说了吗?你大哥风凌谙打了胜仗归来,他知道了风伯阳已经被废去相爷之位,却一点不在意,立马住进了皇帝赐给他的将军府,简直无情无义,我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或者为风伯阳再求求情呢。” “怎么可能?”风幼平撇了撇嘴,道:“风凌谙之前就差点跟风伯阳断绝父子关系,之前回皇城的时候,还回相府,不过是为了看看他的母亲,如今他亲妹妹跑了,母亲死了,自然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跟你我,从来就毫无感情可言,指不定沈氏活着的时候,还经常在他面前说我们坏话呢。”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风凌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靠不住的。但是他毕竟也是朝中战功赫赫的将军,深得陛下欢心,你若有空,去他府上走走,你们之间有些手足的关系,他总不能将你赶出来。你求个小官做做也是好的,要不然就......” “哎呀好了好了,”风幼平没等殷氏说完,就赶紧打断了她,道:“你自个儿好好想想,风凌谙平日里对我们就没有好脸色,如今他娘死在相府,他肯定怀疑是你干的,更加不会有好脸相向了。好了,这么晚了,我回去睡觉了。” 殷氏听着就生气起来,道:“你瞧瞧,虽然风伯阳如今已经不是相爷,但是言荟嫁给了王爷,风怜意虽然跑了,但曾经至少还嫁了个侯爷,就连青笛都嫁了个全天下最有钱的人,风凌谙更是威正八方的将军,看看风伯阳的一帮儿女,是不是就你最没出息?” “哼,我现在正在做一件大事,等事情成功了,加官进爵,金银钱财,全都不是事儿!”风幼平被殷氏说气了,脑袋没多反应,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殷氏眉头一皱,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如此危险?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风幼平嘴角一勾,道:“娘,你就别问了,对我们来说,绝对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说完,风幼平便要回房了,殷氏连忙拉住他,问道:“你做事向来没有个准,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 “哎呀,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风幼平不耐烦地说道:“青笛明天要献酒给陛下,我叫人在她献的酒中放了致命的毒药。” 殷氏一听,立马抓住风幼平胸前的衣服道:“你疯了?谋杀君王,是要被株连九族的!虽然我们跟青笛关系不好,但好歹也是九族之内,你我都会受到牵连的!” “你刚才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啊?”风幼平拿开她的手,道:“我都说了,我将会得到数不尽的财富了,为什么能得到?就是因为青笛有心思谋杀皇帝,我才能去救驾,我救了驾,自然就会得到皇帝的信任,得到皇帝的赏赐,娘,这下你明白了吗?我当然不是要害死皇帝,我难道不知道谋杀皇帝会株连九族吗?” 殷氏听罢,沉默良久,道:“我依然觉得此事不妥,你不要作死,赶紧现在就将那毒酒解决了吧!” “哎呀有什么不妥的?”风幼平不耐烦地道:“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当了个寡妇,究竟是谁害的?你难道就不憎恨青笛吗?如今我设下这等计谋陷害青笛,对你而言不是好事吗?” 殷氏思虑一番,心中还是甚为纠结,道:“你打算面见皇帝,亲自去告状?” 风幼平点点头:“是的,到时候皇帝必定会感恩我,赐予我享之不尽的财宝。” 殷氏犹豫一阵子,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做事欠妥当,若是你正的已经让人在酒中下毒了,这去拆穿青笛的事情,就由我来做了,万一出了什么情况,我还可以替你挡一挡。” 风幼平一听,脸就板了下来,道:“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功劳吧?” 殷氏大骇,紧紧抓住风幼平的胳膊道:“你刚才说什么?幼平,你是我生下来的儿子!我可以背叛风伯阳,可以舍弃言荟,但是绝对不会背叛你,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何等重要吗?” 殷氏话未说完,眼泪就已经哗哗地留下来了。风幼平看着着实心烦,只好道:“好好好,你去就你去,而且你毕竟是诰命夫人,你入宫还比我方便些。不过你今晚可要想好说辞,免得明天被那能言善道的青笛钻了空子。” 殷氏抹了一把眼泪,道:“娘自有分寸。” 二人说完话,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梨香坊的人都知道这酒是要送给皇帝的,所以一点儿马虎不得,装好了之后就连夜送到青笛现在所在的地方,给她先检查一番。 青笛打开一坛,盛了一碗放在想雪白的瓷碗之中。她本想先尝一口,可是酒送到嘴边,突然感觉味道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便没有立即喝下去,端着碗细细观察这酒,看了好久,终是觉得不妥,道:“你们速去将二爷请来。” 下人应声,不一会儿便将楚遥岑带来了,青笛将酒送到楚遥岑面前,道:“遥岑,我对酒的味道十分敏感,可以从酒气之中分辨出一丁点儿的不同,我刚才闻这酒,隐隐觉得有些苦苦的味道,但是我酿的酒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变质,我怀疑是有人加了东西在里面。” 楚遥岑接过碗闻了闻,他的鼻子就不如青笛这样敏感了,道:“其他的味道都被掩盖了,我只能闻到一股酒香,其他的味道还分辨不出来。不过这酒毕竟是送给皇帝的,我们还要小心些。” 楚遥岑说着,将青笛头上的银簪子拔了下来,往酒里面一放,再拿出来,果然簪子刚才沾到酒的地方黑掉了。 青笛和楚遥岑对视一眼,道:“有人在这酒中下毒?” “簪子都变黑了,看来是剧毒。”楚遥岑冷笑一声,道:“本来以为我们接手酒坊之后,留下来的都是可信可靠的人,没想到居然又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看来得好好查查了。” 青笛眉头轻敛,道:“遥岑,那人定是知道谋害陛下会得到何种后果,我估计现在他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而这些将酒送给我的,断然都是不知情的,你只需要派人去找找究竟是跑了就是。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在这酒中下毒,谋害陛下?” “酒坊里招的人,都是平头百姓,他们应该不会想要刻意谋害皇帝,那可能就是谋害你了,要不然就是哪位王爷派过去的,准备借你之手谋害皇帝,弄得天下大乱了,也有其他的可能,但不管如何,都是针对你的。” 青笛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给皇帝的酒准备好,至于究竟是谁要害她,等抓到那个人再查吧。 青笛出去问下人道:“酒坊里还有这种酒吗?” 下人回道:“还有,不过味道不如这一批,而且也不多了。”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旋即道:“知道了,辛苦你们再跑一趟,将另一批都给装好送到我这儿来吧。” 那些人领命,便赶紧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了。 楚遥岑猜出了青笛的主意,问道:“你是想要以次充好?用劣等的酒献给皇帝?” 青笛点了点头:“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另一批酒也是我酿的,不过是因为时间不同,有一点点的差别,不至于太差。皇帝虽然嗜酒如命,但对酒水应该还没有精细到一点儿细微的差距都能查得出来,我觉得可以蒙混过去。” “嗯。”楚遥岑点头,轻笑道:“也没什么大碍了,估计那老皇帝喝不完这批酒,就要驾鹤西去了。” 青笛这次送了好几坛子酒进宫,声势也算浩大,殷氏听见青笛进宫的风声之后,自己也连忙后脚就跟了上去。 青笛似乎毫不知情,听了老皇帝的命令,直接将酒送到了御书房中,看得出老皇帝十分高兴,这个时候殷氏说有要紧的事情求见。皇帝原本不想见的,但是殷氏口口声声说有人要谋害皇帝,皇帝就只好让她进来了。 殷氏进来便跪了下去,指着面前这几坛酒紧张兮兮地道:“陛下,这酒里有毒啊!” 第255章 风凌谙非要横插一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进来便跪了下去,指着面前这几坛酒紧张兮兮地道:“陛下,这酒里有毒啊!” 她一开口,青笛便知道这酒中下毒的事情,势必与她脱不了关系了,想必又是她设计出来陷害自己的。好在自己早已经将酒替换成没有毒的酒了。青笛嘴角微微上扬,刚才还愁着只打感情牌的话,能不能感动老皇帝,让老皇帝下令将洺儿还给她。如今若是殷氏陷害她被拆穿,那就是殷氏失德了,看看殷氏要怎么唱这出戏好了。 老皇帝凝起了眉头,道:“哦?你怎么知道这酒里有毒的?” “有一天我派我的丫鬟出去买药,正好碰见了楚家酒坊的下人,他们二人之前是旧交,那个楚家酒坊的下人跟我的丫鬟说的,说他受了楚二夫人,也就是青笛之命,去买毒药放到酒中,要......要谋害陛下您啊!”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老皇帝断然是不信的,又问青笛道:“你可派人在这酒中下毒了?” “陛下,臣冤枉,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陛下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责。而且陛下如此赏识臣,让臣唯一的特长有了一些用途,也可以谋个一官半职,臣说什么也没有理由要谋害陛下啊。”青笛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你就别不承认了,你狼子野心,好在被我的人识破,否则你就真的就万死难逃其疚了!”殷氏侧着脸瞄着青笛,冷冰冰地说完,又对老皇帝道:“陛下,臣妇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叫太医将这酒拿下去细细检查。” 青笛也连忙道:“是的,陛下,还是叫太医院的人将这酒通通检查一遍吧,臣可不愿意忍受这般诬蔑。” 老皇帝本就没什么事情做,如今见这二人争吵起来,也就抱着看戏的心态答应了,叫人去叫来几个太医,让他们就在殿中,将几坛子酒挨个检查了一番。 几个太医检查完毕,上前禀告皇帝道:“陛下,这酒中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没有检查仔细?”殷氏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局,忙不迭就要从地上爬起来亲自过去检查。 青笛冷声一笑,旋即无奈又楚楚可怜地道:“我娘死后,风伯阳将你扶正,你便成为我的嫡母,可是你却日日都想着害我,如今我离开了相府,不在你身边生活,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究竟是为什么?” “你别血口喷人!你嫁到楚家之后,我与你本就相安无事,我什么时候还日日想着害你?”殷氏气不过,指着青笛大骂道。 “我血口喷人?”青笛不依不饶,紧紧盯着殷氏道:“究竟是谁跑到陛下的御书房来,张口就诬蔑我有谋害陛下的心思,若不是陛下贤明,叫人查清真相,我的性命今天也就止于此了!” “你!” “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朕的御书房!”皇帝铁青着脸说了这二人,二人都连忙老实下来,老皇帝又对殷氏道:“风伯阳之前将你提升为相府夫人,你是嫡母,为何翩翩要对一个失去了亲生母亲的继女过不去?你何德何能当我朝的诰命夫人?依朕看,你这每个月的些许俸禄,也不要拿了吧。” 殷氏一听,就觉得整个天都塌了。如今风幼平什么也不能做,若是连她那一点点诰命夫人的俸禄都要剥夺,岂不叫她母子俩喝西北风? 殷氏连忙跪倒在地,哭着道:“陛下,臣妇知错了,臣妇也是担忧陛下的安危,才会被那奸恶的下人蒙蔽了眼睛,误会了青笛,还请陛下看在我之前揭发风伯阳有功的情面上,饶过臣妇这一回吧!” 皇帝从鼻子里叹了口气,这殷氏姓殷,好歹也是皇族远了几远的远房亲戚,叫她太过难堪,也会丢了殷氏皇族的面子。皇帝摆手道:“你且回去面壁思过。” 殷氏估摸着皇帝是心软了,便连忙点头,暗暗翻了青笛一个白眼,然后便应声退下了。 这番又栽在她手上,这仇恨又深了许多,不过幸好没有让幼平过来,而且,青笛的那个弟弟还在自己手上,不怕她不向自己低头。 她走之后,青笛立马就对皇帝说道:“陛下,殷氏之前就是这般对付我的,她真的见不得我好,可怜我还有一个幼弟在他手上,我夜夜忧心幼弟的安慰,还请陛下让殷氏将幼弟还给我!” 皇帝和蔼地笑着,道:“你若是想叫你弟弟跟你生活在一起,朕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不过昨日,已经有人进宫来跟我说过了,他也看中了你弟弟,想叫你弟弟跟他一起生活呢。” 青笛惊讶,忙问道:“陛下,不知道是何人相中洺儿?” “哈哈,是我们黎国战功赫赫的将军,也是你和你弟弟的兄弟,刚刚得胜归来的风凌谙啊。”老皇帝笑道。 青笛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顿时闪过不少疑惑,风凌谙要她弟弟做什么?她可一点都不相信,风凌谙会是因为什么兄弟手足之情,见不得洺儿在殷氏手中受欺负。而且他不是将军吗?之前不是一直镇守边关的吗?现在虽然回了皇城,日后还是要再回边关去的吧?那岂不是也要将洺儿也带去边关? 不行,她可不能让洺儿去吃那种苦。 所以她连忙对老皇帝道:“陛下,洺儿尚且年幼,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风将军还要带兵打仗,肯定更是没有时间照顾洺儿,不如让洺儿先由我照顾着,等他长大些,我再将他交给哥哥......” “风凌谙估计要在皇城里待一阵子了,听说似乎是他的夫人怀了身孕。”老皇帝道:“具体他怎么安排,朕不太清楚。洺儿究竟应该跟谁,也由你们兄妹俩商量吧。你看如何?” 风凌谙的夫人?莫非是洛弯弯?青笛惊讶地看着皇帝,洛弯弯当初嫁给风凌谙的时候,不是还不情不愿的吗?这才多久,她居然都怀有了身孕?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老皇帝见青笛久久不说话,便问她道:“怎么,你不同意吗?” 青笛回过神来,连忙道:“不不不,我同意的,谢陛下,我这就去同哥哥商议一下。只要陛下答应让洺儿离开殷氏,洺儿便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老皇帝点点头,青笛便退下了。 青笛离开皇城,就赶紧去了将军府,这个将军府之前楚遥岑的生父也住过,也建在皇宫脚下,离皇宫的围墙不过两里之遥,如今又被老皇帝赐给了风凌谙。 不一会儿,青笛便到了将军府,下人进去通报之后,青笛便跟着管家一同进去,管家将她带到了一座凉亭前头,洛弯弯正坐在里面喝着茶。 青笛看见洛弯弯,赶紧上前道:“郡主,风将军呢?” 洛弯弯抬头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微微一笑,道:“青笛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难道不应该问我,嫂嫂,哥哥呢?” 青笛有些无语,这么些日子没见,洛弯弯还是一样不正经。她吸了口气,道:“郡主,听说将军想要我弟弟,我就不明白,我弟弟不过十岁的年纪,将军要他做什么?” “你别皱着眉头,弄得好似我们欺负了你一样,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说。”洛弯弯冲青笛摆了摆手,青笛便到她身边坐下了,然后洛弯弯才接着道:“凌谙今天有约,与他的部下一起去见一个朝中大臣。至于你弟弟的事情,他跟我说过,凌谙说你弟弟有练武的天分,若是跟着你,日后顶多也就是个生意人。若是跟着他,日后可就能上战场,带兵打仗,成为和他一样的大将军了。” 听见风凌谙这么夸洺儿,青笛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又高兴又自豪,不过片刻她又犹豫起来了,道:“可是,洺儿还小......” “小什么小啊,洺儿不过是因为小时候没吃好,导致个子矮而已。你瞧瞧别人家十岁大的男孩子,都能到处行侠仗义了,就你还非要把你弟弟关在笼子里。”洛弯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还有啊,如今我怀了身孕,在我生产之前,凌谙是不会再出去打仗的,会一直留在皇城里。若是洺儿到咱们将军府来,你以后想什么时候来看他都可以,还可以陪我说说话。” 青笛还是紧紧地拧着眉头,道:“就算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洺儿也不过才十一岁而已。” 洛弯弯真觉好笑,道:“十一岁还而已?我听凌谙说了,那个小皇帝,才六七岁大,已经将朝堂之事烂熟于心了,你还觉得你家弟弟年纪小哦?再说了,若是你弟弟不愿意跟着凌谙,我们自然不会强迫他,所以你至少要问问你弟弟的意见吧?” 这句话倒是有道理,而且如果再想的深一些,若是真的将洺儿禁锢在身边,说不定洺儿也不愿意呢。反正如今陛下已经同意将洺儿从殷氏手中接出来了,问问他究竟愿不愿意跟着风凌谙便是。 想着,青笛渐渐舒心下来。又看见洛弯弯微微鼓起的腹部,想起她之前在相府时候的种种表现,不禁好笑地问她道:“郡主,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嫁给风将军的吗?这才多久啊,你就心甘情愿,还怀了孩子了?” 说到这,洛弯弯刚才还云淡风轻地安慰青笛,现在脸色一下子就冰冷起来了,道:“什么我心甘情愿,是他强迫我的!我一想到当日的事情,就恨不得杀了他!” 第256章 风幼平的畜生行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洛弯弯刚才还云淡风轻地安慰青笛,现在脸色一下子就冰冷起来了,道:“什么我心甘情愿,是他强迫我的!我一想到当日的事情,就恨不得杀了他!” 青笛压根不信,道:“你是白神医的徒弟,又擅于用毒,不是很厉害的吗?风凌谙怎么强迫你?而且我觉得风凌谙看起来也是个正人君子啊,不会做那种龌蹉的事情吧。” 洛弯弯露出一丝冷笑,道:“什么正人君子,根本就是个流氓!还说什么我嫁给他就得跟他做那种事情,否则就休了我......这还不止呢,他还做出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别人肯定不会相信,但的的确确就是他做的,算了,我都懒得说。” 青笛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她这略带责备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幸福之意,便调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他生孩子?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将军府?为什么还口口声声叫凌谙叫的这么亲热?你直接跑了不就是吗,反正你堂堂郡主,就算孤儿寡母,也完全可以生活下去。” “那还不是因为那臭流氓他......我......”洛弯弯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什么都还没有说,脸就红了起来,伸手打了一下青笛的手,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凌谙说了,今日去见外那个大臣,就去相府将洺儿接过来,他已经跟陛下说了,陛下也同意了。你要不要留在府上,等晚上凌谙回来,你再跟他商量你弟弟的去留?” 青笛笑了笑,既然皇帝已经明确要殷氏放人了,殷氏说什么也没有资格不同意了。而且如今风凌谙出面去要洺儿,肯定比她容易得多,反正最后洺儿肯定也会选择跟着她的。 青笛这么想就不着急了,对洛弯弯道:“不了,晚上我再过来一趟就好,反正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将军府不远。” 洛弯弯点点头,又问道:“对了,我师兄怎么样了?” 青笛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洛弯弯说的是陆银,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陆银就是楚遥岑吧。陆银的身份尴尬,为了保险起见,她也别透露了这个消息。于是青笛便回答道:“自从我嫁与楚遥岑之后,陆银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样。” 洛弯弯眼睛里带着些许打量的光,看着青笛目光闪烁,便逼近她问道:“你说谎吧?我在相府的时候,就看出师兄对你有些意思,你们能没有私情?” “你别胡说八道!”青笛翻了她一眼,道:“我已经成婚了,怎么可以跟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就算陆银之前对我有师教之恩,但是我也要与他保持距离。” 洛弯弯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看起来如此不甘于平凡,没想到骨子里也是这般的传统啊。” 青笛简直要对她无语了,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莫非你还想着以后在外头养着几个男宠不成?” 洛弯弯轻笑,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风凌谙敢娶小妾回来,我就敢在外头养男宠。” 青笛简直对洛弯弯这种姑娘佩服地五体投地,当初为了好玩,毫无顾忌地住进了相府,后来又为了好玩,不多想就嫁给风凌谙,随他去了边关。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以洛弯弯的脾气,大概是会说到做到的吧。 她还真是为风凌谙以后的日子担心。 * 殷氏回到府上,觉得心里还是没谱......今日栽在青笛手上,还热了皇帝生气,最后自己求饶的时候,皇帝看起来似乎只是让自己回来闭门思过,好像将那个取消俸禄的事情忘记了吧? 殷氏对这件事真是害怕极了,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若是这诰命夫人的俸禄都取消了,那她和风幼平岂不是就要被饿死了? 正想着,风幼平听说她回来了,就赶紧过来找她,见着她便满脸期待地过去问道:“娘,怎么样?皇帝处死青笛和楚遥岑了吗?对了......谋害皇帝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咱们俩揭发她有功不会受到牵连,但是楚家一门子,都已经被处死了吧?” 殷氏面对风幼平如此期盼的目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她不由自主地将眼睛移开,犹豫道:“其实......” 风幼平一看殷氏的神情,便猜到她应该是将事情办砸了,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娘,当时我不让你去,你偏要去,你看看,你把我苦心计划良久的好计策都搅混了!” 殷氏心中本就担忧地不行,如今又被风幼平责备,殷氏顿时便委屈地哭了出来,她盯着风幼平,骂道:“你这个畜生!我生你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今天幸好是我过去,指认了青笛之后,皇帝当场叫人检查了她带过去的那些酒,那酒根本就没有半点儿问题!好在我是诰命夫人,皇帝没有过多责备我,只是命我在丞相府中闭门思过,若是你去,你现在连小命都没了!” 风幼平看着殷氏哭了,自己的气焰顿时也消了不少,再想想,的确这不是殷氏的错,都怪那青笛太狡猾了,居然将他下过毒的酒换成没有毒的。想到这儿,风幼平语气也软了下来,对殷氏道:“好好好,你别哭了,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作罢吧,我日后再想出更狠毒的招数,去对付青笛那小娘们!” 殷氏擦了擦眼泪,骂道:“你少给我惹麻烦!如今我因为揭发青笛,皇帝将我诰命夫人的俸禄都收了回去,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如何谋生吧!” “什么?你那一点俸禄都没有了?”风幼平很是不悦,立即责备殷氏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去告发父亲?父亲哪里对不起你?若是你不告发他,你我现在怎么能沦落到为吃喝发愁的地步?” 殷氏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听见这个消息,不是安慰她,也不是自己反省开始奋发,而是如此责备她羞辱她!殷氏心烦意乱,一拍桌子站起来,“啪”地给了风幼平一耳光,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怪我?当初朝中所有大臣都在对付风伯阳,若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去告发了风伯阳,你现在就跟他一起去当乞丐了!你是因为我的庇佑,才能在这曾经的相府中继续生活,你居然还怪我?” 殷氏气的双目血红,风幼平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害怕,忙道:“好好好,我错了,娘你也别生气了。我现在就想办法,现在就想办法......” “你能想出来什么办法?你除了玩乐,你还会干什么?”殷氏依旧气愤难平,满目都是恨铁不成钢。 风幼平扶着殷氏坐下,眼珠转了一转,道:“对了,娘,你和七王爷之间关系那么好,何不去找七王爷借些钱应应急呢?” 殷氏不由皱紧了眉头,更加生气了,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跟七王爷没关系,都是我胡说八道好了吧。”风幼平其实早就知道殷氏和殷迹晅的关系,不过殷氏既然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好再说。虽说母女共侍一夫这件事,传出去是天大的丑事天大的笑柄,实际上真的想起来,根本就没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皇帝的妃子也跟七王爷关系不清呢。 哎,殷氏年纪大了,自己想不开,倒不如他找机会,偷偷去问七王爷借些钱来。就算七王爷不借,他跟自己的妹妹向来关系好,想必风言荟应该不会看着他饿死的。 殷氏哭了一会儿,眼睛中带上了一抹恨色,道:“都怪那个青笛!她就是跟我们作对,当初我将她接回相府就是个错误,早知道就不该想出叫她给言荟代嫁的主意,干脆就言荟嫁给楚遥岑得了,如今楚遥岑不但心智恢复了正常,还拥有了楚家一部分财产,那些钱,可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风幼平冷笑,现在知道后悔有什么用?能挽回什么?不过,青笛三番五次地与他们母子俩作对,找青笛报仇还是很必要的。 风幼平连忙提醒殷氏道:“娘,青笛那个弟弟不是还在我们手上吗?只要我们拿着她的弟弟去威胁她,不怕她不听我们的话。” 殷氏拧了一下眉头,道:“那孩子虽然在我手上,可我却半点动不得他,因为皇贵妃护着他,七王爷也多次交代我不要伤害他,若是他有什么事情,我得罪的,可就不止青笛和楚家了。” 风幼平听罢,看着殷氏,沉默良久,问道:“那你留着他做什么?还要供他上学,还要给他吃饭!” “我留着他是为了让青笛忌惮我,但是我并不敢对他做什么,你明不明白?”殷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幼平啊,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想事情,能不能想多一点儿?” 风幼平低着头不说话了,这殷氏做起事情来,前怕狼后怕虎,不干不脆,好机会都被她错过了。还是要自己瞒着她动手比较好。 风幼平向来是想到就要去做的人。他便安慰了殷氏两句,叫她赶紧宽心,自己也去想想解决危机的办法,然后便从殷氏这里离开了。 风幼平离开后,直接招呼了一帮府中打手,去了洺儿的住的院子,也就是青笛先前住的秀阁,到了那儿之后,叫众人将正在读书的洺儿和完杀团团围住,道:“给我把他们俩抓起来!” 第257章 狗急跳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幼平从殷氏那里离开后,直接招呼了一帮府中打手,去了洺儿的住的院子,也就是青笛先前住的秀阁,到了那儿之后,叫众人将正在读书的洺儿和完杀团团围住,道:“给我把他们俩抓起来!” 洺儿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他们,又看了看完杀,完杀捏了捏拳头,站起来,轻笑着对洺儿道:“不碍事,你看你的书。” 洺儿点点头,便又开始看书了。风幼平看着洺儿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心中顿时更加恼火,又想到他之前刚来相府的时候,处处唯唯诺诺,怕这怕那,整日就知道哭哭啼啼,如今一年的时间没到,不但个子猛长,连胆子都涨了啊。果然还是殷氏给他吃的太好了。 风幼平一抬手,众人便齐齐冲了上去。这些打手多数都不会什么功夫,完全靠着蛮力和人数,完杀对付起他们来丝毫不费什么力气。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些打手都被完杀打地不敢靠前了。 风幼平见状,怒骂道:“没用的东西,都给我退下!” 那些打手连忙爬起来,退到风幼平身后。 风幼平看见完杀这么厉害,自己也不敢靠近,他只板着脸对完杀道:“你个奴才,你可知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吃喝都是我们给的,这孩子出去上课,也是我们出的钱,如今你居然敢打我的人,这是什么道理?而且你可知道,这个宅子在皇城的中心地段,你们住的院子也值不少钱,都没有收你们房钱!” 完杀冷笑一声,道:“风少爷,你自己什么道理?若是你不想给我们花钱,现在去跟你娘说一声,我们立马就从这儿离开。还有,小公子虽说不是跟你一母同胞,到底也是之前风丞相的儿子,如今这相府留下来的宅子,怎么也有我们小公子一份,所以小公子住在这儿,合情合理,天经地义。你把我们赶走,要么陪我们这些房子的钱,要不然这个房子我们就拆了。不过我们小公子心底善良,不会与你计较这些。” “你!”风幼平气不过,抡起拳头就要过去跟完杀打架,不过再想想刚才完杀与那些打手对抗的样子,便还是退了回来,“你们别不识抬举!” “真是搞笑,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张口就要把我们俩绑起来,你这是抬举我们?” “我只是.....” “够了,烦死了,我都没心思看书了。”洺儿开口打断风幼平的话,对完杀道:“完杀哥哥,你就让他说说究竟什么事情吧,我不想看见他,叫他说完就滚。” 完杀点头应下,又转头问风幼平道:“风少爷,你也听见我们小公子说话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风幼平捏了捏鼻子,笑了一笑,道:“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姐姐不是嫁给了咱们黎国最有钱的人吗?他那么有钱,借我点花花也无所谓的。我怕你姐姐不借,所以打算绑了你去跟你姐姐要钱。不过刚才这个下人也说了,你跟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也同样留着一个男人的血,怎么也算是兄弟手足,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会看着自己的哥哥沦落借口,食不果腹吧?所以我也不绑你了,你自己去跟你姐姐要点钱,怎么样?” 洺儿听罢,张口就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然后指着书本上写的东西对完杀道:“完杀哥哥,我刚才正巧看见狗急跳墙这个词,结果现在就见识到了。” 完杀点头,轻笑道:“你骂狗做什么?狗是我们的好朋友,以后不许辱骂狗。” 洺儿看着完杀,坏坏地一笑,点头道:“好,完杀哥哥说得对。” “你们!”风幼平怎么忍受如此侮辱?心中已然盘算了成千上万种杀了他们的办法,但那都只能偷偷进行,因为这个完杀,太厉害了,跟他正面冲突,自己绝对占不到便宜。 想着,风幼平如今也只能恐吓他们一下了,他指着那二人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在这儿等着饿死吧,我马上就叫人锁了院子的大门,不许你们出去,也不会给你们任何食物了!” 完杀冷笑,真的好吓人哦,好像锁了门,他们就出不去似的。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门能难倒他完杀,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洺儿也跟他学了点轻功,开锁窍门也跟教里面那个神偷出生的冉清风学了不少,这风幼平,还真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没用啊。 完杀张了张口,正要骂回去,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话语,冷冷说道:“我看谁敢关我幼弟!” 话音一落,众人全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风凌谙带着一队兵将走了过来,顿时将那些打手吓得腿软,动弹不得。 风幼平心里也有些害怕,心里想着风凌谙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而且自己过来就算了,怎么害带着这么一队武装整齐的兵将?他想做什么? 在场不怕他们的,估计只有洺儿和完杀了。他俩不怕他,主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完杀还记得之前与风凌谙见过一面,风凌谙似乎很是欣赏洺儿,说过以后要回来接洺儿的话,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场面冷了很久,风幼平突然微笑着走到风凌谙面前,拱手道:“大哥,你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我这都没有好好准备。” 风凌谙摆了摆手,指着洺儿道:“不必多做准备,我不在府上多留,我是来将这个孩子带走的,你替我向殷姨娘问好吧。” 风幼平一听说风凌谙要将洺儿带走,眼珠转了几转,洺儿可牵连着青笛,可是绝大的财宝,断然不能交给他。可是如今人家把人马都带来了,不给的话,估计自己小命难保......那就只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风幼平道:“大哥,咱们黎国律法有规定,若是父母健在,孩子就必须要跟着父母生活,如今我娘好歹也算是正室了,所以也算洺儿的娘亲,我娘好好端端地活着,你就将洺儿带走,这不和礼法吧?” “可若是父母失德,教育不好孩子,孩子跟哥哥姐姐一起,总比跟着这样的父母好。”风凌谙走到他面前,说道:“你且放心,我已经跟陛下道明缘由,陛下也同意让我接走洺儿,你们不会受到惩处的。” 风凌谙说着,越过风幼平,走到洺儿面前,伸出手对洺儿道:“六弟,你如今可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洺儿抬起头看着他,风凌谙回了皇城,就脱下了他的战袍,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衫,玉树临风不说,那种九经战场沉淀下来的气度让他格外的吸引人,尤其是这样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孩子。洺儿再看看他身后的将士们,又看看风凌谙,真是威风啊,明明看起来如此的温文儒雅,却能号令这么多勇猛的士兵。 洺儿有些心动,问他道:“跟你走,你带我去打仗吗?” 风凌谙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你还这么矮,不能上战场,不过可以先跟着我学习兵法,等你长大了,兵法谙熟于心,再上战场打仗去。” 洺儿眨了眨眼睛,低头想了想,道:“我可以跟你离开这里,但是以后我要去哪儿,我要回去跟我姐姐商量。” “可以,”风凌谙点了点头道:“你去便是,不过你不要太听你姐姐的话,妇道人家,自然是会心疼你,看不得你这么小就出去奔波劳苦,你要听从自己的心意,你想跟着我,我一定好好带着你,你若不想跟着我,我也不会勉强你。” “嗯!”洺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将一直手放到风凌谙手中,另一只手牵过完杀,对他道:“完杀哥哥,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完杀应了一声,便要与他们一同往外走。 风幼平听罢,赶紧走到风凌谙身边道:“大哥,我们好歹也养了洺儿一段日子,说什么也有些感情,你这样就把他带走,我娘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不如先去跟我娘说一声吧。” 风凌谙看了他一眼,道:“殷姨娘不是被陛下要求闭门思过了吗?我就不去打扰了。” “你......”风幼平见风凌谙理都不理他就要离开,又饶过他挡在他前头,张开手道:“大哥,我们怎么说也养了这孩子好一段时间了,平日里吃的喝的开销也都挺大的,还要顺便养着这个从楚家带过来的下人,还要供这个孩子上学,如今我娘落难,陛下很可能连我娘的俸禄都不给了,大哥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养了这个孩子多日的份上,给我们一点钱作为补偿?” 风凌谙听罢,轻笑了一下,旋即便立马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给了风幼平。 完杀见状,连忙道:“风将军,不用给他钱,我在这府中个一切花销,都是我们楚二爷给的,他们相府给我们的吃食也十分差,我们平日里都是拿着楚家的钱在外面吃的。” “没关系,”风凌谙挑了挑嘴角,道:“既然三弟连尊严都不要了,开口问我要钱,我怎么不给面子。” 风幼平接受这赤裸裸的羞辱,也没什么脾气发作,毕竟他现在太缺钱了。不过,他扭捏道:“大哥,能不能给金银?这钱庄都是楚家开的,我若是拿着银票去楚家换钱,这些钱定然都被他们收走了。我若是不换,这么大的银票,我花起来也不方便,所以......” 风凌谙便不解了,问道:“楚家为什么要收走你的钱?你欠他们钱吗?” 风幼平还没有回答,完杀便抢着说道:“他借了楚家的高利贷了!” 第258章 洺儿应该何去何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便不解了,问道:“楚家为什么要收走你的钱?你欠他们钱吗?” 风幼平还没有回答,完杀便抢着说道:“他借了楚家的高利贷了!” 风幼平瞪了这多嘴的完杀一眼,转过脸又对风凌谙媚态横生,笑眯眯地道:“大哥,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去借钱,我其实是被骗了,当时我借的时候,根本都不知道是高利贷,到手之后知道是高利贷,我就也没有还回去......” 完杀冷笑一声,道:“什么不知道,当时我们二爷心智失常,你是觉得跟一个傻子借钱就不用还了,才会跟二爷借钱的,可是你没想到借你钱的根本就不是二爷,是大爷,所以你才栽了。” “你!”风幼平紧紧攥着拳头,明显气得不轻。 “行了,不必解释这么多了。”风凌谙看着风幼平手中握着的银票道:“你拿这些钱去还了楚家的高利贷,若是还有钱剩下,你就拿着去做些小本生意,养家糊口吧。如今风伯阳下落不明,你娘的俸禄就算还有,又能养你多少年?你如今还没有娶妻生子,日后有的是要花钱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别还当自己是富家子弟,整日不务正业。” “什么?让我去做小本生意?”风幼平觉得好笑,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作践我?就算如今爹不在了,我好歹曾经也是堂堂的相府三少爷,你居然要我去做下贱的商人?” 风凌谙静静地看了风幼平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如此苦口婆心地规劝你,不过是看在你与我是同一个男人生的,你若好好做人,你我还是兄弟,你若偏要糟蹋自己,我也不能过多地劝你,毕竟我跟你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密。只是你为何要说商人就是下流,你刚才不还口口声声要洺儿去求嫁做商人妇的青笛吗?” “我......”风幼平搓了一下鼻子,道:“楚家做的都是大生意,大生意不丢人,你叫我去做小本生意,那是小贩才做的。” “可据我所知,如今富可敌国的楚成关,年轻的时候,也是靠着贩卖药材起家的,人家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不比那些口口声声之乎者也,在朝堂上整日指手画脚,却什么也不做的士大夫们差的了多少。” 风幼平心中不服气,继续与他争辩道:“楚成关贩卖药材的时候,那时候正是战乱,药材当然好卖,他发财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如今太平盛世,边关就算偶尔有战乱,有你风将军出马,立马就摆平了,还要什么药材啊?” “你若真的想做生意,总有你可以入手的地方,没必要非得是药材。”风凌谙耐着性子劝他道。 没想到风幼平却还一副在理的模样,道:“我志不在此,你说得对,我就整日想着玩乐,玩乐就是我的志趣,我天生的富贵命。” 对着如此能言善辩的风幼平,风凌谙眼中只剩下冷意,道:“你若偏要如此决定,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洺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风凌谙便不再与他废话了,牵着洺儿先走,风幼平还想追上去,不过马上就被风凌谙带来的士兵围了起来,他顿时吓得腿软,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风凌谙他们,双手紧紧握起拳头,双目中全是愤恨,若不是这些士兵拦着,他便要冲过去与他们拼命了。 走出相府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风凌谙抬头看了看月亮,道:“洺儿,你姐姐白日里去了宫里,我估计他是去求陛下让你离开相府了。如今你姐姐应该也在我府上,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洺儿点点头,完杀也跟着他们去了。 风凌谙过来的时候没有坐马车,三人只好步行回去,风凌谙走得飞快,洺儿要小跑才能跟上。洺儿跑了一会儿就累了,气喘吁吁地问风凌谙道:“大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吗?” 风凌谙听出他声音中的微喘,也渐渐放缓脚步,低头对他微笑,道:“当然可以,你已经叫了好多声大哥了。” 洺儿咧着嘴笑了起来,道:“没想到,我除了姐姐,还能有一个大哥投入疼去,我好高兴。” “你乖巧懂事,也好学,你娘和你姐姐把你教得很好。”风凌谙夸赞了一声,旋即又叹息道:“可惜殷氏是个不会教人的,她那对儿女,从小骄纵惯了,日后定是要惹事的。” 完杀站在他身侧,见风凌谙有些失落,便出口安慰道:“风将军,何必为了这种人失落,他今日见了你,就开始一脸谄媚的讨好你,问你要钱,这样的兄弟有不如没有。” 风凌谙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经历过很多大战小战,我受过很多伤,见过很多将士们失去生命,失去生命,就是从这个世上消失,就是再也不会出现,从此以后只能活在记忆中......然而在记忆中,又算不算活着呢?” 完杀没想到风凌谙会突然跟他说这个,不禁有些懵,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 “经历过太多的死亡,我便会格外地珍惜骨肉情分。风伯阳给我生了好几个弟弟妹妹,我希望每一个人都与我亲近,也希望每一个都能成为有用之才,就算不能扬名立万,也希望他们堂堂正正地做人。”风凌谙摸了摸洺儿的脑袋,道:“我与你姐姐也很生分啊,今后一年里,我大概都会留在皇城,你可以住在我府中,我教你功夫和兵法,你姐姐每天都可以过来看看你,我也可以与你姐姐叙叙兄妹之情。” 洺儿昂着头对他笑,道:“大哥,你是一个大好人,我姐姐肯定会喜欢你的。” 风凌谙也对他格外温柔地笑了一下。 完杀一直看着风凌谙,不禁也笑了,道:“风将军,传闻你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铁面将军,却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柔情的人。” “哈哈,谈不上,”风凌谙大笑,道:“我决绝起来,也很可怕的。” 完杀也跟着他笑,心里头盘算着,看起来风凌谙是个不错的,倘若能将洺儿托付给他,自己就可以回去跟着楚遥岑,一起着手开始做那件早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了。 几人一路说这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如今的将军府。风凌谙他们也是不久前刚回来,将军府一切从简,看起来没有楚家的富丽堂皇,也没有相府精致贵气,不过却多了几份恢弘和庄严。 到了之后,风凌谙吩咐下人去准备了些饭菜,几人刚吃完没多久,青笛便和楚遥岑登门拜访了。 众人会客厅见,洺儿一见着青笛,就连忙扑过去抱住青笛,高兴道:“姐姐,我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回那个鬼地方了。” 青笛也点头,看着如今已经快赶上她高的洺儿,高兴道:“是啊,总算出来了,我这可悬着的心可算放下了。” 风凌谙招呼众人坐下,等洺儿和青笛说完之后,对青笛道:“青笛妹妹,洺儿是个学武的奇才,我十分欣赏他。我知道他幼年的时候没有学习过武艺,可是如今跟着完杀不到一年的时间,身子板都已经长开了,这都是练武的功效。所以我打算将他留在我身边,我亲自教他练武,你意下如何?” 青笛知道风凌谙好意,而且看得出他的确很喜欢洺儿,应该与相府的那些人不一样,要洺儿是有所图的。可是青笛还是舍不得洺儿留在他这儿,不做多想,便道:“大哥,洺儿年纪尚小,我还是觉得留在我身边,由我亲自照顾他比较好。而且楚家不乏会武艺的人,在楚家,洺儿也可以学武艺。” 风凌谙知道青笛这是回绝他了,他也不多劝住,转而问洺儿道:“洺儿,你想不想留在将军府?” 洺儿看了看青笛,又看了看风凌谙,道:“姐姐,大哥不仅仅会好离开的武艺,还会兵法,能上战场打仗的,姐姐,我想跟大哥学。” 青笛顿时皱起了眉头,拉着洺儿道:“洺儿,你还这么小,学什么兵法啊,先读读老子孟子,学会为人处世之道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我也可以跟着大哥学的,大哥很厉害,大哥人也很好,真的。而且姐姐,我若学会了功夫和兵法,就可以建功立业,可以保护你了。”洺儿轻笑着安慰青笛道:“姐姐,大哥说了,往后一年,他都会留在皇城中不离开,姐姐可以随时过来看我,我也可以去姐姐和姐夫家中看你们。好不好啊,姐姐?” 青笛有些生气了,她本以为若问洺儿的意见,洺儿说什么也绝对会跟着自己的,毕竟他们俩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自幼便相依为命,却没想到,如今洺儿才见了风凌谙没多会儿,便一心要留下来了。青笛无奈地道:“洺儿,你......” “算了吧,”楚遥岑突然拉住青笛的手腕,劝她道:“我觉得洺儿说得有理,大哥用兵如神,又能在朝中风生水起,大哥怎么会不懂为人处世之道?你就听听弟弟自己的心意吧。” “可是......”青笛拧着眉头,可她就是舍不得啊。 “洺儿刚才不是说了,一年之内都会留在皇城里吗?你若是发觉洺儿在这儿过的有半点不好,你随时将洺儿带回去就是了。”楚遥岑劝了她一句,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何况,咱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你不怕带坏洺儿?” 第259章 风幼平终于收到报应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洺儿刚才不是说了,一年之内都会留在皇城里吗?你若是发觉洺儿在这儿过的有半点不好,你随时将洺儿带回去就是了。”楚遥岑劝了她一句,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何况,咱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你不怕带坏洺儿?” 青笛听罢,脸就红了起来,“啪”地拍了楚遥岑胳膊一巴掌,道:“这么多人你胡说些什么!” 楚遥岑顿觉委屈,收回自己的手,道:“是你自己乱想想歪了,我是说今天下午不是追查到那个在酒中下药,想要置你我于死地的人是风幼平派来的吗?你又觉得殷氏是杀害你娘的凶手,如今这么多新仇旧恨,你不想报仇吗?万一报仇的时候,被洺儿知道你我心狠手辣,不知宽恕别人,岂不会带坏洺儿?” 青笛听完他的解释,脸上更红了,有用胳膊撞了楚遥岑一下,道:“谁叫你不说清楚!” 风凌谙和洛弯弯坐在他们俩对面,不知道他们暗中嘀咕啥,不禁好奇问道:“妹妹,妹夫,你们二人说些什么呢?” “没,没什么......”青笛连忙摆手。 洛弯弯掩唇微笑,道:“看起来,青笛妹妹和妹夫还挺恩爱的嘛,你看现在在我们众人面前,也不忘打情骂俏,对了,如今我都怀了身孕,你俩也要快一点啊。” 风凌谙听洛弯弯这一提醒,估计二人刚才在这儿聊这种事情呢,便道:“是啊,弯弯说得对,你俩年纪还小,如今妹夫又刚刚从楚家分出来,手中定是有不少生意要处理,可能平日里也没有功夫顾得上洺儿,而我留在皇城中也没什么事情做,可以将洺儿交给我。” 青笛刚才听楚遥岑说了风幼平下毒的事情,想着楚遥岑说的也有道理,她要对付风幼平报这下毒的仇,还有与殷氏之间的新仇旧恨,还是别让洺儿也知道,免得洺儿学坏。那就先将洺儿留下来吧。 “大哥说的有理,那就谢谢大哥,先劳烦大哥代为照顾洺儿了。”青笛道。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风凌谙轻笑了笑,又突然道:“哦,对了,听说风幼平借了楚家一笔高利贷,有多少钱,我帮他还吧。” 楚遥岑有些不解,道:“大哥,这钱又不是你借的,你替他还什么?” “殷氏如今落难,风幼平又没个正经谋生的事情做,倒也是可怜。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我能帮则帮他一下吧。” 楚遥岑断然是不能拿他的钱的,便摆手道:“我回去跟大哥说一声,这笔钱不算什么,我们不要了就是。” “那我就替他谢谢你了。” 青笛不想再听什么风幼平了,这个风幼平,她是一定要对付的。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道:“对了,太子殿下比洺儿还要小几岁,心智谋略都是一等一的高,可是如今只有伏完教他读些诗书。大哥如今如此清闲,不如连太子殿下一块儿教吧。” 风凌谙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其实教太子,他早有此意。老皇帝的身子骨众人都看在眼里,等他一驾鹤西去,太子便要继承大统,如今太子年纪尚幼,就算比同龄人稍微聪慧些,住持国事还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早早就跟皇帝说过了,等处理好杂事之后,将太子接出宫来,与洺儿一同跟他学习。日后洺儿和太子的关系也会亲密些,洺儿若是能成为太子心腹,日后君臣一心,不愁朝堂安稳。 只不过,他非常奇怪,青笛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太子? 青笛没有注意到风凌谙稍纵即逝的表情,楚遥岑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估计风凌谙这是怀疑青笛的目的了,便连忙解释道:“青笛因为酿酒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在宫里当差,见过太子几面,青笛怜惜太子年幼丧母,平日里也把太子当做半个弟弟一样看待,所以处处也会为太子考虑一些。她们妇道人家,心地善良而且多事,若是大哥觉得为难,不必理会就是。” 风凌谙听了楚遥岑的解释,便放下心来,道:“妹妹心底善良是好事,其实不瞒二位,我正有让洺儿和太子一起跟着我的心思。我已经跟陛下提过了,陛下听我这么说,甚是欣慰,已经同意了。我过几日便跟太傅伏完也说一声,让伏完日日将太子接到我府上来,我与伏完一同给两个孩子授课。” 青笛一听,忙道:“这真是太好了,伏大人学富五车,由他和你一起教洺儿和太子殿下,两个孩子日后一定会成为文武双全之人的。” 事情这样决定之后,所有人都很开心,他们又一起聊到深夜,楚遥岑和青笛才要告辞离去。 风凌谙等人一同将青笛和楚遥岑送至门口,告别之后,二人便要走,完杀连忙开口道:“二爷,我去哪儿啊?” 风凌谙先对他道:“你留下来,继续陪着洺儿便是。” 青笛听罢,回头道:“以前让完杀陪着洺儿,是因为相府太不安全,由完杀照顾保护洺儿,我能放心,如今洺儿在大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完杀就不需要再保护洺儿了,还是跟我们一道儿回去吧。” 楚遥岑也点头道:“完杀,还不走,你是想赖在将军府了吗?” 完杀听罢,自然是十分高兴,赶紧跟了上去。 几人含笑离开将军府,走远之后,脸上的笑意便都不见了,青笛先开口问道:“遥岑,你刚才在将军府的时候跟我说,你已经查到下毒害我的人,是风幼平派来的?” 楚遥岑点头:“是啊,我下午忘记告诉你了,刚才看见洺儿才想起来。那个下毒的人还被关在府上,他本是我楚家的下人,如今犯了这么大的错,我完全可以将他处死。” “还是先别吧,我们就拉着他去告发风幼平便是了。”青笛讥讽的一笑,道:“殷氏的儿女可都真奇怪,我原本想着离开他们之后,他若不作妖,我们之间不相往来就是了,如今她居然还要这么狠毒的陷害我,简直是败类。” “他可不只是为了陷害你,谋杀皇帝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除了揭发罪责的殷氏和他可以受到庇佑,我们楚家上下都要死。他想害得是我啊。”楚遥岑叹了口气,道:“因为我曾经以大哥的名义借了他一笔高利贷,他没钱还,就想杀了我。” “那咱们报官吧,不对,我直接去告诉皇帝,说他用皇帝的性命陷害我,再叫他死之前把高利贷还清,你说怎么样?”青笛看着楚遥岑道:“我们把他逼入绝境,再也不给他动手的机会了,否则以后还得时常提防着他,我们哪有那些功夫。” 看着青笛做事终于果决起来,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心慈手软,楚遥岑很是欣慰,点头道:“好,我已经让人看好那个下人了,今夜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明日便去告发风幼平吧。只不过,刚才你大哥似乎对这风幼平还有些情分,我们这么说,指不定会得罪你大哥。” 青笛摇头道:“风凌谙是君子,没有多少期期艾艾的矫情,以前风伯阳在的时候,他也毕恭毕敬地叫他爹,后来风伯阳被老皇帝处罚的那么惨,风凌谙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依然效忠皇帝。所以他对别人应该也是一样,在的时候好好珍惜,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仇恨也没有用。” 楚遥岑听罢,点点头道:“是啊,风凌谙,是一个真君子。” 第二日,青笛果真一早就去将风幼平的所作所为告知了皇帝,从头到尾将缘由解释清楚,她换酒的目的,还有殷氏跑过来揭发她的事情,全都对上了。 皇帝恼怒,立马派了大理寺卿安绝肃测查此事。风幼平压根吃不了任何皮肉之苦,才被盘问半天,便将事情全都招了,这谋害皇帝未遂,不用株连九族,但是他的小命是绝对保不住了。 殷氏听闻这个消息,昏厥了好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明外头日头还那么盛,她也觉得天昏地暗。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本想着去大理寺看看风幼平,可又立马想到,现在见他是半点用也没有了。 她沉默片刻,便披头散发,赤着脚往七王府跑去。 到了七王府,守门的侍卫见她如此狼狈,便连忙带她进去见风言荟。风言荟如今挺着个大肚子,看见她如此,皱着眉头道:“娘,我听说了大哥的事情,你急着过来找王爷帮忙,但也要梳洗打扮一下吧,如今你这幅模样,王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也别给我丢人了,我去求求王爷就可以了。” 殷氏听出来她话中有话,不过还在拿她和殷迹晅之间的关系讽刺她。但是殷氏顾不了这么多了,跪倒在地,对风言荟道:“言荟,你和幼平是我在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人了,不管你怎么责怪我,你都要知道,幼平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啊,你快些救救他吧!” 风言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说了风幼平的事情之后,已经立马派人出去将殷迹晅叫回来,只是殷迹晅现在还没有回来罢了。 她看见自己的母亲跪在这儿,终究还是于心不忍,道:“你赶紧起来吧,待会儿若是王爷回来看见,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你起来,下去梳梳头,穿上鞋子,跟我一起等王爷回来。” “王爷不在府上?他去哪儿了?”殷氏急切地问道。 风言荟没好气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她话音刚落,殷迹晅就从外头进来了,见殷氏这幅模样,风言荟脸上也挂着焦急,便知道这两个女人要说什么了。他没等二人开口,就道:“不必多说,你们想说什么我都已经清楚了。” 殷氏冲到他面前,道:“王爷,求求你救救幼平吧!” 第260章 蠢货终成炮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氏冲到他面前,道:“王爷,求求你救救幼平吧!” “如今能救风幼平的,只有陛下了。不瞒你们,我刚听见这个消息,立马就去宫里求见丽妃娘娘,丽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由她出面去求皇帝,应该还有些机会。如今我们也急不得,还是先等等吧。”殷迹晅柔声安慰二人道。 听见殷迹晅忙不迭进宫为了风幼平的事情求人,这两个女人是又激动又感动,心里也略略松了一口气,想必不久,风幼平就可以被安然无恙地放出来了吧。 丽妃的确是见了殷迹晅,不过殷迹晅却没有求她去为风幼平求饶,只叫她去见一见风幼平。而丽妃知道殷迹晅想做什么,那是他们俩早就需要等待的机会。 殷迹晅离开之后,丽妃便偷偷去大理寺见了风幼平。风幼平始终不相信自己会命丧于此,心里觉得定然是会有人过来救他的。结果就等到了丽妃。 风幼平想着自己平日里跟丽妃也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听说丽妃跟殷迹晅走得很近,所以大概就是他娘和他妹妹去求了殷迹晅,殷迹晅又去求丽妃的吧。 风幼平想着,便跑到门口,期待地问她道:“丽妃娘娘,你是过来救我出去的吧?” 丽妃已经疏通了外面的守门人,现在在这儿可以完全不必顾忌其他,直接对他道:“你这次实在是惹了大事,你要谋害的人,可是陛下啊,这可是弑君之罪。” “不是的,我不是想要谋害陛下,我不过是想借着陛下的手对付那个青笛罢了。”风幼平连忙解释道,“如今陛下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处罚我,关我几天禁闭,也就可以了吧。” 丽妃掩唇轻笑,这风幼平确实愚蠢,都这个时候了,还弄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她叹了口气,无奈道:“风公子,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若是陛下现在饶了你,以后大家都觉得弑君不是什么大罪,岂不是大家都敢弑君了?所以啊,但凡是弑君的,就算是连陛下一根头发也碰不上,也是要被处以死刑的。” 风幼平瞪大眼睛,“噗通”一声坐倒在地,难以置信地道:“不......不可能,难道我风幼平,真的要丧命了吗?” 丽妃在大牢门口来回走了两圈,叹息道:“我跟你娘也算是好友,你妹妹的婚事,还是我牵线搭桥的,我实在不愿意看你去死......” 风幼平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抱住她的双腿道:“丽妃娘娘,丽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丽妃面露难色,犹豫良久,拿开风幼平的手,道:“哎,如今,你只有将责任推诿给别人,陛下见了之后,有所怀疑,还会令人重新查办。到时候就算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救你出去,但至少可以拖延一段事情,让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风幼平立马理解了她的意思,旋即从衣服上扯下一块步,咬破自己的手指开始写血书。 丽妃伸着脑袋看了看,问道:“你这是想嫁祸谁啊?” “我这件事都是因为那个青笛而起,我就说这件事完全与我无关,那个口口声声咬定我的下人,是跟青笛一伙的,是她们串通好了陷害我的。”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若是他们要陷害你,为什么要在自己酿造的酒里面下毒?万一若是出了事情,岂不是连自己也要牵扯进去了?”丽妃提醒他道。 风幼平想想也是,可是他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好了,凝眉道:“丽妃娘娘,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望丽妃娘娘指点。” “你若想将责任都推脱到他人身上,你必须找一个青笛和你出事之后,都会得到好处的人,因为这件事里面,青笛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而且这个人也敢拿着陛下的性命冒险,就证明陛下死后,对他也会有好处。让我想想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人......”丽妃托着下巴想了许久,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道:“对了,这个人就是皇贵妃娘娘啊,我听说前些日子皇贵妃还给青笛下了毒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们俩之间有什么隔阂,但是皇贵妃一定是讨厌青笛,想要害死她的,所以借用了你的手。而陛下若是驾崩了,她就一定会当上太后,把持朝政了。所以啊,这一切都是皇贵妃的阴谋,你只是她利用的一把刀而已。” 风幼平还有点没听明白,想了许久,道:“丽妃娘娘,这个逻辑,会不会有些牵强?皇贵妃若是想害青笛,为什么还要拉上我?我也很讨厌青笛,按道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应该跟我联合才是啊。” 丽妃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这么多。她旋即又笑道:“那就这样好了,是皇贵妃本来要害青笛,可是青笛又转手将事情嫁祸给了你,你知道怎么写了吧?” 其实风幼平还有些不明不白,但是想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如现在写了吧,于是他便按照丽妃的提示,写出了一份血书,上面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了皇贵妃,而皇贵妃的所作所为被青笛发现后,青笛立马又将计就计陷害了他。 写完之后交给丽妃,丽妃看了一遍,点头道:“好了,你放心吧,我这就将血书带回去给陛下看看。” “那就劳烦丽妃娘娘了,来日若有机会,一定回报丽妃娘娘救命之恩!”风幼平满怀期待,目送丽妃走出去。 丽妃刚走不远,便捏着自己的鼻子,对她身边的那个狱卒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没忘记吧?等我走远了你就把事情办了吧,脏死了这破地方,还这么臭,我真是一会会儿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那人连连应声,丽妃点了一下头,便骂骂咧咧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巡视一番,见没有异常,便又出去了。估摸着现在丽妃已经到了皇宫了,那个丽妃嘱咐过的狱卒,回到牢中,偷偷对风幼平道:“风公子,这是丽妃娘娘给你留的假毒药。” “假毒药?”风幼平接过那狱卒手中的东西,问道:“这个是作何用的?” “丽妃娘娘说了,她的办法不一定能救公子出去,所以还要再留一手,以防万一。这个假毒药吃了之后,有以假乱真的效果,不过二十个时辰之后人就会苏醒。”那狱卒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轻声对风幼平道:“明日安大人若是过来放你出去,你便自由了。若是安大人带了一帮人来,说是要提审你,那边表示丽妃娘娘的办法失败了,你就当着安大人的面吃下毒药,大叫着皇贵妃娘娘害你,你要以死证明清白。等你假死之后,你的尸体会被抛出去,到时候二十个时辰之后,你自己醒过来,到时候你便自由了。” 风幼平听罢,面露喜色,如此一来,必定万无一失了。 他将药收好,对那狱卒道:“多谢丽妃娘娘,丽妃娘娘如此为我考虑,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丽妃娘娘的。” “好说好说,记在心里便是。”那狱卒说完,便赶紧出去守着了。 丽妃回到宫里,果真将那份血书拿给皇帝看了,还在一旁道:“陛下,你瞧瞧那个皇贵妃,心思好歹毒啊,居然想出这样毒的计策,去害两个无辜的人,连陛下你的安慰,也毫不顾忌,陛下你说说,她这种人能母仪天下吗?” 皇帝将那份血书看完,又看了看丽妃,然后将血书还给丽妃,冷声道:“这份信里说的事情漏洞百出,毫无逻辑,皇贵妃若是想害青笛,定然有千万种方法不被人发现。青笛若是发现有人想害她,她会做的必定也是害回去,而不是转而害其他人。这份书信,是你伪造的吧?” 丽妃见自己的谋略轻易就被拆穿了,不禁有些尴尬,但是她更觉得生气,板着脸道:“陛下,你就是偏心,有如此铁证在,你居然连怀疑她都不怀疑。” “这叫什么铁证?这分明就是哄小孩子的把戏!”皇帝着实对她无奈了,道:“你也别闹腾了,就算皇贵妃不在,你也不会成为皇后。你安心地做朕的丽妃吧。” 丽妃心中不爽,翻了皇帝一个白眼,就嘟着嘴转身走了。 皇帝看着丽妃离去的背影,也着实无奈。若是不是看她娇俏可人,他早不忍这南方蛮子女人了。 丽妃走的事情,天色已经非常晚了。但今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殷氏在七王府巴巴地盼着天一亮,就听见风幼平没事的消息,风幼平也在牢中巴巴地盼着,天一亮,安绝肃就过来将他放走。 终于天亮了,安绝肃也如期来到了大牢中,他带着一帮凶神恶煞之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来放人的。风幼平心中,顿时便冷了一半。 安绝肃打开牢门,对风幼平道:“风公子,你的弑君之罪,基本上已经坐实了,接下来你要面临着什么,我想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 风幼平一听,右手握紧了丽妃给他的毒药,大喊道:“皇贵妃娘娘害我!青笛害我!我有口难辩,唯有以死证明清白!” 说完,他便飞快地将那药丸扔进口中吞了下去。众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便立即七孔流血,倒地不起了。 安绝肃愣了一下,迅速叫仵作过去看看,仵作检查了一遍,道:“是吃了剧毒,已经死了。” “什么?”安绝肃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再去仔细看看,会不会有可能是假死?” 第261章 真作死拦也拦不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什么?”安绝肃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再去仔细看看,会不会有可能是假死?” 仵作听令,上前细细听了听他的心跳,又按了脉搏,看了他的瞳孔,仔仔细细检查了好一会儿,道:“安大人,确实是真的死了。若是假死的药,只会让人暂时失去心跳和脉搏,但是不会伤及五脏。他是中了剧毒,这毒中有鹤顶红、丹砂等,已经迅速地将他的五脏六腑破坏完,绝对无生还的可能了。” 安绝肃微微蹙眉,通过审讯发现,风幼平自负得很,一心觉得他娘一定会找办法来救他,而且他还很贪生怕死,按道理应该不会自杀的才对。而如今,他甚至连饶命都没有多求,就直接吞药死了,实在是不可思议。他思虑一番,出去问外头的狱卒道:“昨天有谁来过?” 众狱卒都道:“不曾有人来过。” 谙绝肃冷哼一声,既然一众人都这么说,那看来来这儿的人,也是个牵扯过多的大人物了。 不过也罢了,如今多事之秋,风幼平在牢中畏罪自杀,等他写好奏折呈交给皇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否则越查下去,牵扯的都就越多,他倒也不是怕事多,也不是惧怕权贵,不过是觉得,一些劫难,即将近了。 丽妃没有拿着风幼平那份血书在皇帝那儿占到便宜,心中着实不甘。今日一早,听见宫外传来风幼平畏罪自杀的消息之后,便乔装打扮出宫去了。 那个药她再清楚不过,当真是能让人立即毙命的真毒药,而不是能让人假死的假毒药。 她直接去了相府找殷氏。殷氏听闻了风幼平自杀的消息,当即就昏厥了,如今好不容易被叫醒,却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丽妃见了她,不禁很是心疼地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殷姐姐,我也听说了你儿子的事情,你不要难过了,节哀顺变啊。” 殷氏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一见是丽妃,眼泪就留下来了,反手紧紧地握住她,道:“丽妃娘娘,王爷说他已经拜托你救救幼平了,你为什么没有救他?你为什么没有救他?” 丽妃的手被捏地生疼,好不容易才从她的手中拿出来,拧着眉头道:“我去救了,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我去牢中见了他,他写了一封血书给我,让我交给陛下,我回去交了,可是陛下并没有理会我啊,他一心偏袒着真凶,我也没有办法啊。” “什么?什么血书?什么真凶?”殷氏一听说有真凶的消息,眼睛立马又红了起来,牢牢地抓住丽妃的衣襟逼问她道。 丽妃将风幼平写的血书拿出来给殷氏看,殷氏扫了一眼,抬头道:“这确实是幼平的笔记。” 丽妃点点头:“那是自然,难不成是我伪造的不成?你再看看里头的内容。” 殷氏开始看这布上写的字,她一字一字地看完,然后颤抖着双手,双目瞪大,眼中的血丝似乎都要爆出来,她恶狠狠地道:“果真是青笛那个小贱人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丽妃着实无语,提醒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件事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皇贵妃啊。” 殷氏冷哼一声道:“皇贵妃与青笛从来关系都好,她俩定是合计好了,要一起害我的孩子。她们两个,我都不会饶恕,我都会叫她们付出代价!” 丽妃看她这个模样,便知道,殷氏定是为了儿子的事情发了狂。不过这样正和她意,她要的,就是这疯狗一样的殷氏。 丽妃又道:“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着实同情,不如我帮着你一起报仇吧,如何?” 殷氏转过头来看着她,不禁问道:“丽妃娘娘,你有什么好主意?” 丽妃没有立即回答,起身来回走了几圈,似乎是在思虑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突然道:“既然皇贵妃借用青笛之手害死你的儿子,咱们也不妨借用青笛之手害死皇贵妃,这样的话青笛也难逃一个死罪,不正好一举两得?” 殷氏挑了一下眉头,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我们把皇贵妃给害死,然后嫁祸给青笛?” 丽妃点头道:“没错。” 殷氏有些犯难,道:“咱们没有机会啊,皇贵妃在宫里,我平时连见她一面都非常困难,谈何害她?而且若是我们要嫁祸青笛,也该有青笛杀害皇贵妃的理由吧,这样说出来才容易被别人信服。但是众所周知,皇贵妃和青笛的关系好着呢,我们得想出什么理由才可以啊?” 丽妃暗暗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管皇贵妃死了究竟嫁祸给谁,她只要皇贵妃去世就好了,而且一定要比老皇帝先死,因为如今她在后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皇贵妃,若是皇贵妃死了,她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后宫最大,可若是老皇帝先死了,皇贵妃直接当上了太后,那她就可能直接被弄死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皇贵妃去死。 “这个简单,只要能有一个大家都在场的机会,我就可以让皇贵妃死,也可以把她的死完全赖在青笛的头上。”丽妃想了一会儿,对殷氏道:“后天就是上元节了,以前皇后在的时候,都要在后宫举办赏灯会,后妃还有皇城里有头脸的女人都要去参加。如今没有皇后,皇贵妃就要办这个赏灯会,我听说她已经布置好了。那个时候人多手杂,你不觉得,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吗?” 殷氏此刻已经近乎疯癫了,只要能可能杀死青笛的方法,她都不惜一切代价尝试。她眼睛中布满血丝,点头道:“好,我们就在这个晚上动手吧。” 丽妃微笑,实际上,她刚才也只是一时兴起,究竟要怎么弄死皇贵妃,是下毒还是直接用匕首刺死她,都还没有想到。不过有了殷氏这个女人为自己当刀子,她只需要想想如何处理事情发生之后,她应该怎么处理就好了。 殷氏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合理的东西,怀疑地看了丽妃一样,问道:“丽妃娘娘,虽说你给我家言荟和七王爷牵了个线,但是我跟你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吧?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丽妃愣了一下,没想到殷氏会突然怀疑起她来了。她连忙回答道:“试问哪个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呢?你和你的亲生儿子,被一个小贱人害成这个样子,我着实觉得你可怜。更何况,你和七王爷交好,七王爷也是我的好友,咱们是在一条船上的啊。” 殷氏听见丽妃说起她和七王爷的关系,不禁想到丽妃和七王爷,应该也和她与七王爷的关系一样吧,都是那种见不得人,但是若真说出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关系。殷氏想着,有些难受。 “不过究竟如何杀死皇贵妃,如何嫁祸给青笛,我还没有想好。”丽妃抓了抓脑袋,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殷氏双目中放出一种格外恶毒的光,道:“这你放心便是,杀人害人的事情,我若是想做,绝对会做的完美。你只需要配合我便是了。” 就像多年前,利用沈氏将水氏赶出相府,多年后,又将青笛接回来,让她给自己的女儿代嫁一样。 丽妃一听这话,便轻笑了起来,道:“对,就应该这样振作起来,整日沉浸在对风幼平之死的悲伤中,只能让自己更加颓废,也对风幼平毫无用处。只有用害死他的罪魁祸首的血来祭奠他,才能使他在黄泉之下获得安慰。” 殷氏也握紧了拳头,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 在风幼平之死的事情里,青笛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知道之后不禁有些意外……虽说料到风幼平绝对遭受大劫,但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来告诉青笛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风言荟。风言荟的肚子越发大了,整个人也胖了不少,眼睛下面乌青一片,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老不少。 她在门外叫嚷了好久,叫着青笛狠毒,青笛害死了她的哥哥。青笛这才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然后才了解风幼平在牢中自杀,还大声叫嚷是被她所害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完全是风幼平咎由自取,但是青笛也无法一笑了之,因为现在巷里坊间,处处都流传是她设计陷害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情。青笛最讨厌这样的风言风语,最厌恶人家乱说话了。 风言荟在门外骂的没力气了,蹲在门口大哭,管家估计着她再哭下去,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有些同情她,便回来劝青笛道:“夫人,她在外头叫着,难免会叫旁人说三道四,不如就放她进来,见一见她吧,反正在咱们家里,咱们也不必惧怕她。”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道:“我不见她是担心会出事,我以前在相府的时候,见识过她们的手段,都不高明,却非常难缠,我怕她在我这儿出事,到时候依然是我说不清楚。” 管家想想,绝对也对,便点头道:“那我这便叫她回去吧。” 青笛点头。管家便转身回去要让她离开,不过还没走两步,青笛又叫住他,道:“你去让她进来吧。” 第262章 风言荟以死相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管家刚转身,想要出去赶风言荟走,青笛又叫住他,道:“你去让她进来吧。” 管家应了一声,便出去将风言荟带了进来。 她进来之后,便愤恨地看着坐在院子中间的青笛,没待青笛开口问她来做什么,她便指着青笛道:“你这个毒妇,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风言荟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青笛冷笑一声,道:“真是好笑啊,是我不放过他吗?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离开相府之后,何曾再去招惹过你们一家子?我虽然依旧讨厌你们,可我并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任何精力了,是你的哥哥偏偏要来陷害我,是你的哥哥偏偏不放过我,而我又做出了什么?我不过是报了个官而已。” 风言荟气急败坏地质问她道:“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若是你善良一些,你考虑一点点的兄妹情分,我哥哥定然会改过自新。结果你却丝毫不给他机会,你直接害死了他!” 青笛真是对她无语了,道:“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有,并不是跟我有些一些血缘关系的人就可以成为我的亲人,那是你哥哥,不是我哥哥,被想用着什么骨肉情分来威胁我,你滚吧。” 风言荟冷笑一声,突然间从袖口掏出一把短刀来,青笛身边的下人们连忙护在青笛身边。 但是风言荟并没有冲过去对青笛怎么样,而是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道:“今日我若是死在你们府上,外头的人知道了,定会说你青笛心肠歹毒,不放过自己的姐妹兄弟。而且,我还听说,怀着身孕的女人死了,她和腹中的孩子都会变成最厉害的厉鬼,日日纠缠仇人,势必会将仇人一起拉着下地狱,我现在就要在你面前变成厉鬼!” 管家一看,果然见青笛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便连忙上前规劝道:“王妃且慢啊,我家夫人其实真的冤枉,她什么都没有做,你的哥哥是被大理寺的人害死的,你去找大理寺的人报仇吧,你先把刀子放下好不好?” 风言荟见有人害怕了,便勾着嘴角冷冷的笑,看着青笛的眼睛中,都透露着一些胜利般的得意洋洋。 管家见她还不放下刀子,真的慌了,这人虽然不是七王爷的正妃,但好歹也是个王妃,肚子里还怀着王爷的孩子,若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青笛定是脱不了干洗,而且楚遥岑也肯定会跟七王爷闹翻的...... 但是青笛倒是不慌不忙,冷静地看着她,微笑道:“你想死,何必找什么为哥哥报仇的理由?其实你早就应该死了,我一直不清楚你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你跟你娘共侍一夫,简直是我大黎闻所未闻的丑事,你怀着身孕,整日挺着个大肚子,你相公还天天在外头沾花惹草,我估计,这皇城里的姑娘,有三成都跟你相公睡过吧?呵呵,我要是你,我早去死了。就你还恬不知耻地活在这世上,还以为你多讨七王爷喜欢啊?” “你!”风言荟显然被激怒了,柳眉倒竖,举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青笛倒还嫌不够,继续道:“你去死啊,你怎么还不去?你以为你死在这儿,会对我和遥岑有什么影响吗?你以为你死在这儿,七王爷便会为你报仇吗?你是太高估你自己在七王爷心中的地位,还是低估了遥岑在七王爷心中的分量?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遥岑对七王爷的价值,比十个怀着身孕的你还多。” “你闭嘴!”风言荟受不了青笛的羞辱,大吼道:“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死!” 青笛哈哈大笑道:“你死呀,你倒是去死啊,我简直讨厌死你们一家三口了,如今风幼平死了,你也死了,我下一步就去逼死殷氏好了。” “你......” “你的心思还真歹毒啊,嫂子。”风言荟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便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众人连忙看过去,见殷迹晅和楚遥岑一起过来了。 风言荟想着刚才殷迹晅的话一定是对青笛说的,心里有了底气,还有些沾沾自喜,如今王爷来了,看面前这个女人还怎么欺负她。 她连忙扑进殷迹晅的怀中,道:“王爷,你刚才也听见了她的话了吧?她居然让我去死!” 楚遥岑听着风言荟的话语,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青笛绝对是不会先惹事的,绝对是这个女人硬要跑过来做些什么。 楚遥岑对青笛笑了一下,佯装生气,问青笛道:“你怎么能如此对一个怀着身孕的人说这样的话呢?就算是她先惹事的,你也忍忍就罢了呀。” 青笛轻笑,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对殷迹晅道:“七王爷,是你家夫人偏偏要跑来我府上,要死给我看,我见她意愿如此强烈,只能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去死了,难道还劝她继续活下来啊?你也知道,怀着身孕的女人,要处处顺着她的。” 风言荟哭着道:“王爷,你听见了吗?她现在还想让我去死?” 楚遥岑已经听清楚了青笛的意思,是风言荟硬要死的,她不过推波助澜而已。殷迹晅自然也是明白的,皱眉小声道:“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跑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吧。” 风言荟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殷迹晅居然没有为她出头,而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后退了两步,失落地看着殷迹晅,绝望地问道:“王爷,你为何要如此偏向这个女人?难不成你与她之间也有私情?” 她这么问,楚遥岑可就不高兴了,道:“小七,以后少让你的女人出来到处胡言乱语,坏了你的清白不要紧,你本来就没有清白,但若是坏了青笛的清白,我可是会生气的。” 殷迹晅今天过来可是跟楚遥岑有要事相商的,也不想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便道:“楚兄莫怪,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这便出去,让人将她送回府去。” 说罢,殷迹晅便冷冷看了风言荟一眼,说道:“你还不快走?” 风言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太多的刺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转脸对楚遥岑说道:“你以为你的女人是个什么好货色吗?她一定暗中勾引我们王爷了,她一定跟我们王爷有私情,否则你觉得我们王爷为什么天天护着她?哈哈,你都绿云盖顶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楚遥岑冷笑着对殷迹晅道:“你家夫人似乎脑袋有些问题,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这样的女人还是不要放出来了吧。” 殷迹晅点头道:“楚兄不说我也决定要这么做,真是太给我丢脸了。”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沆瀣一气?”风言荟眼中蓄着泪水,捶打着殷迹晅的胸口,质问他道:“你是我的夫君,你为什么不为我出头,你还要帮着他们?你还说你跟这个贱人没有事情?” 殷迹晅板着脸,明显是生气了,他紧紧攥着风言荟的手腕,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如今怀着身孕,我不想多与你计较,你识相就赶紧回府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我还有要事与楚兄商议。” “你这口口声声楚兄楚兄叫地挺亲热啊,我早听说你不但爱玩弄女人,你还有龙阳之癖,你绝对跟这个姓楚的也有奸情吧?你把他们夫妻两个都睡了吧?” “我看你真是疯了!”殷迹晅显然失去了耐性,说了一声失陪,便硬生生将风言荟拖了出去。 他俩出去之后,青笛无奈地叹了一声,道:“遥岑,这皇城内外必定都在说我是害死风幼平的凶手吧?” 楚遥岑轻轻一笑,揽过青笛的肩膀,安慰她道:“世俗之人愚不可及,你理会他们做什么。” “可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当然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可不想在皇城里留下一个坏心肠、迫害兄弟的名声。” 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刚才骂风言荟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脆弱啊。” 青笛也笑了,道:“我知道风言荟绝对不会死的,他们一家子都像极了,就喜欢唬人,比谁都胆小,绝对不会轻易去死的……说到这儿,我也非常奇怪,我以为风幼平好歹要挣扎一下,他怎么就畏罪自杀了呢?” “有很多事情,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楚遥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待会儿我要跟小七商量一下一起去南中的事情,去年我便计划着要打通黎国和南蛮国通商的道路,现在差不多万事俱备了,是该准备动手了。” “这么快?”青笛有些惊讶,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我和小七提前过去修路啊,那里人迹罕至,处处都是丛林和瘴气,必须要砍掉那些树,修一条安全的道路,然后我们的人才可以过去赚钱啊。这要耗费极大的人力和财力,我从楚家分到的一些钱财,会全都带过去,用作铺路。”楚遥岑放缓了声音,似乎怕青笛听见接下来的话会惊讶,他柔声道“你便留在皇城,帮我打理生意和教中诸事吧。” “我?”青笛果真惊讶,指着自己道:“我可能不行吧,我什么都不会呀。再说了,我也不想与你分开......” 第263章 如何快速逼疯自己的老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青笛果真惊讶,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道:“我可能不行吧,我什么都不会呀。再说了,我也不想与你分开......” “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明天去安排一下就可以了。生意上面有空来帮着你,教中诸事有冉清风帮你打理,沐云弓会跟着我去南中,完杀也会留下来保护你,你只需好好呆在皇城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青笛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道:“你这些安排太突然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法接受......你想让我好好准备一番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多久可以回来啊?” “要与南蛮通商,可能不会太简单,估计最快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吧。”楚遥岑话还没有说完,殷迹晅已经回来了,他便止住话头,对青笛道:“我今晚跟你详细说。” 说完,便与殷迹晅去书房商议事情了。 青笛只好先等着。其实她明白,楚遥岑的安排,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青笛嫁给楚遥岑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知道楚遥岑做事情虽然果断突然,但绝对也是有把握才会做的……可是他有把握,她心里没底啊。 两个时辰之后,殷迹晅才与楚遥岑谈完事情,青笛备好饭菜,三人便一起用饭。殷迹晅心里还担心着风言荟会想不开,毕竟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肉,还得回去安抚她一下。所以殷迹晅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楚家了。 他走之后,青笛命人收拾了碗筷,与楚遥岑一同在院子里溜达,那只小白狐狸也跟在他们脚下窜来窜去。今年皇城的春天也来的格外早,往年都要到三四月份天气才会变暖,现在才刚过完年,大地都有些回春了。 这新家的院子,虽然不比原本楚家的宅院精致华美,但也与一般望族宅院相差不多,该有的亭台楼阁都不会少,这初春和萧瑟的冬天混合的景致,也别具风味。 二人走了一段路,青笛便接着之前没有说完的事情开口问楚遥岑道:“遥岑,你去南中,为何还要与殷迹晅一起去?” “看情况老皇帝估计活不过今年春了,只要皇帝一死,几个王爷势必就要争斗起来,小七的势力也并不比他们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能占到便宜的最好方式,就是抽身离开,坐收渔利。” 青笛轻轻拧着眉头,道:“康王和珦王都不笨,他们必然也会想到你想的事情,能好好地让七王爷坐收渔利?” 楚遥岑回道:“你别忘了,还有太子呢。现在我对太子的实力还不太清楚,但是连柳七芒都认为,太子将会成为我的一大对手,而且还有一大批衷心辅助于他的大臣。可以推断,太子若是能继位,可能会将几个王爷都送到边疆去,可能也会有人不愿意去。” “那你和七王爷在南中联合起来,然后从南中往中原打吗?”青笛又问他道:“你不是已经因为白清清的事情成为康王的门中客了吗?再与七王爷结交,这合适吗?” 楚遥岑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别忘了,我可是个生意人,在不违背规则的情况下,当然是谁对我来说更有利益,我就选择谁了。” “可是……”青笛垂眸,犹豫良久,有些委屈地问他道:“偏偏要与我分开吗?偏偏要留下我一个人吗?我就不能跟你一块儿去南中吗?” 楚遥岑看着她这幅小心翼翼闹脾气的样子,真是令人觉得可爱,又有些心疼。他将青笛拦在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道:“好了,我们的日子长着呢,你我不过分开一年半载而已,过了这一年半载,日后你我的命运,就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我将得到我所有应得的东西,我们会更好地相守。” 青笛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忍住,流出了眼泪。 楚遥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傻姑娘,我走之前,会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的。” 青笛见他心意已决,再哭哭啼啼下去也绝对不可能令他回心转意,便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泪,抬头问他道:“你什么时候走?” “中元节就走。” “中元节?”青笛惊讶道:“那不就是后天?你怎么走这么急?你从多久就开始决定要走了?” “是今天下午的决定,我与小七在太白楼相遇,他提到太子继位,可能会将他赶走的事情,于是我便做下了这个决定。” 青笛紧了紧眉头,道:“你做出这个一个大决定,只用了一会儿的时间,刚才你不过跟殷迹晅谈了两个时辰,你便决定要走,你不觉得草率了吗?” “我不过是果决了一些,什么时候草率过?”楚遥岑微笑道:“你不觉得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吗?连温婉的春天都来得这么果决,我也要果决一些才行啊。” 青笛依旧觉得不妥,摇摇头道:“可是你还要为我安排妥当你走之后的事情,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明天你起码还要收拾一下行囊吧?你还哪有时间为我安排?” “别担心,我有把握。而且就算我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也完全可以解决得了。”楚遥岑牵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间去,边走边道:“殷迹晅要等老皇帝死后才会去南中,他在皇城的这几个月也会照应你。不过你向来讨厌他,你应该也不会去找他帮忙。完杀养了几只鸽子,若是你在皇城有什么危险,是完杀他们也解决不了的,那些鸽子可以随时找到我,我会立即赶回来救你。” 青笛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回龙教教徒千万,你在处置教中事物的时候,要多听冉清风的意见,但毕竟你才是教主夫人,做出决断的必须还要是你。皇城里的生意,影空来处理完全不再话下,你与他多学学就好。”楚遥岑宠溺地看着她,怀着歉意道:“我娶你回来,原本不想让你受一点苦,可是如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皇城诸事,劳你多费心,但也不要太有压力,我已经将除了沐云弓之外的所有有用之人都留给你了,我相信就算离开我,你也可以独当一面的。” 青笛咬着下唇,依旧没有说话。 二人已经走到卧房的门口,推门进去,在房中照顾灵儿的杏子便自觉出去了。 青笛走到灵儿的摇篮跟前,俯身对灵儿道:“你瞧瞧,我们的女儿,才这么小,你怎么舍得现在就走。” 楚遥岑也看了一眼,淡淡道:“又不是我亲生的。” “你简直无情无义,”青笛翻了他一个白眼,又回头看着小灵儿,道:“好在现在灵儿还小,不懂得你说得那些,若是灵儿长大一些,你可不许再说什么不是亲生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楚遥岑顺从地应了一句,然后便俯身抱住青笛,蹭着她的胸口道:“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刚吃饱饭,睡不着觉。”青笛推开他的脑袋道。 楚遥岑坏笑着,将她抱起来,道:“那咱们就做一些事情活动活动,舒展舒展筋骨,等你累了就可以睡得着了。” 青笛翻了他一眼,道:“没心思,你都要离我而去了......” “正因为如此,才要珍惜这最后两夜啊。”说罢,楚遥岑便强行动起手来。 * 另一边,殷迹晅回去之后,着实怕风言荟想不开,做什么事情伤害到自己的孩子,便去安慰她道:“你也别生气了,你哥哥的死,谁也想不到,但是追根到底也都是他自己的责任。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振作起来。” 风言荟侧开身子,不理会他。 殷迹晅可是哄女人的高手,他见风言荟一脸酸楚,而不是愤恨难过,便知道她此刻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而生气,而是为了在楚家的时候,他没有护着她而生气。 殷迹晅又哄她道:“今日在楚家,我与楚兄实在有事关紧要的大事商议,你也知道楚遥岑对我的大业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在他面前,我不得不让你退步。” “楚遥岑楚遥岑,我看你和他根本就是有龙阳之癖!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禽兽!”风言荟没有忍住,大骂起来。 殷迹晅听见这种话,眼神明显变了变,一种冰冷的神色隐藏在笑意之中,他轻笑道:“我和楚兄关系是很好,楚兄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尤其他那双阳光之下略显异色的眸子,曾经一度让我魂牵梦绕......不过楚兄可忍受不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一套,我也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所以我们之间清白的很啊。” 风言荟真是没有想到,殷迹晅居然会承认他对楚遥岑有那样的心思,她觉得恶心至极,伏在栏杆上便吐了起来。 殷迹晅过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从一而终,所以我喜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的还是少的,你又在意什么?满足现状不好吗?” 风言荟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恶心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了,她嫁给这个男人,她也只有这个男人,他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为什么他却不能忠诚于她? 她回过头,冷冷地盯着殷迹晅,右手飞快地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向殷迹晅刺过去。 第264章 迎来长长久久的夫妻分居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言荟回过头,冷冷地盯着殷迹晅,右手飞快地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向殷迹晅刺过去。 殷迹晅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笑道:“怎么,你想杀了我吗?” “别碰我!”风言荟一脸嫌疑,好似殷迹晅此刻就是个脏东西,走着眉头连忙将殷迹晅的手甩开。 殷迹晅便真的不碰她了,站起身来,目光飘远,带着一丝神往,对她道:“对了,你在楚家说的很对,我对楚兄他们夫妻俩都爱慕已久。你细细想想青笛的长相,不管从何处看都是个妖冶的美人儿,明明应该如妲己一般祸乱朝纲,却干净素雅,整日出入商贾交易之间却不染丝毫铜臭,这样令我意想不到,令我更想得到......我跟楚兄商议好了,上元节那天,他便会离开皇城,到时候我正好有机可乘,可以将心思花在青笛身上了。我想若是楚兄去个一年半载还是不回来,青笛已经很快就会落入我的手中吧。” 风言荟一边哭一边笑,道:“好啊,你去啊,青笛那个贱人,你睡了她最好,你们一个人渣一个贱人,你们相配的很!” 殷迹晅无奈叹息道:“你口口声声地骂着我,又是何必呢?不管怎么说,我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应该感觉满足吗?” “我满足?”风言荟苦笑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却到处沾花惹草,你连我娘都不放过,我怎么满足?” “你若是觉得我到处沾花惹草,让你不舒服了,你也可以出去找其他的男人啊,我是不会管你的。你若是觉得我跟你娘发生了关系是不妥的,你也可以去皇陵中跟我父皇的尸骨发生关系啊,我也不会计较的。”殷迹晅依旧轻笑着,看着风言荟道。 风言荟惊呆了,真的没有想到殷迹晅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疯狂地捶打着殷迹晅的胸口,骂道:“禽兽!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如此侮辱我!” “我侮辱你?”殷迹晅觉得好笑,一手将风言荟的双手控制住,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的事情吗?你开始不是一心想嫁给殷永旻,被殷永旻退婚之后才想着嫁给我的吗?你根本就不是对谁一往情深,你只不过是对我这个王爷的位置一往情深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当在这王府待着,别给我惹事。当然,你若是真的想死,我也不会拦着你。” 说罢,殷迹晅便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去了。 风言荟躺在地上,望着殷迹晅的身影,牙齿咬得咯嘣作响。她的指甲掐进手掌之中,都怪那个贱人青笛,若不是她,殷迹晅也绝对不会如此对待她!她势必,要让青笛不得好死! * 又过了一日,上元节那天,楚遥岑早起吃完了元宵,便带着人离开皇城了。青笛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但也没有多少时间继续忧伤下去,这皇城中的一大堆琐事,顿时就压到了她的肩头上。 一直忙到傍晚时分,宫里头突然来了一个太监,问青笛道:“楚夫人,皇贵妃娘娘多日前曾经派奴才来通知过你,说是宫中要在中元节这天举办上赏灯宴会,你若是准备好了,就跟我一起去吧。” 青笛记起了这件事,她当时就答应了下来。原本青笛是不爱这些场合的,可是如今她手里头还有生意上的事情,做生意的话最需要地就是参加这些酒会啊宴席啊,多多与这些富贵人打打交道,自己的名声也才会出去。若是以前,她完全可以任性不理会,毕竟有楚遥岑就完全可以了。 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青笛任性不去了。 她应了那太监一声,本来想让他回宫去的,不过却又想到了些什么,连忙让杏子去拿了赏钱给他。 这太监拿了不菲的赏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将钱收好,小声对青笛道:“楚夫人,今天皇贵妃举办赏灯宴,陛下也约了几个王爷去后宫参加家宴,虽说你们不在一起,但是都在后宫中,指不定就能碰见。听闻楚二爷今天离开皇城了,楚夫人进宫的时候也要多多长个心眼,避开私底下跟男人见面的机会。否则那些个望族女眷,哪个不是显得发慌的人,势必会将你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到时候弄得你名声不好,会影响你做生意的。” 青笛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这个太监的意思。其实昨天她就听见皇城里流传的风言风语了,说她和殷迹晅有些关系。这肯定是风言荟搞的鬼。加之她之前跟殷永旻也有些风言风语,这几个王爷,她还是绕着道走比较好。 她微笑道:“多谢公公提醒,我绝对会注意言行,不会给别人抓住什么话柄的。” 那太监点点头,又道:“我听闻,夫人与已经被陛下处罚闭门思过的殷夫人也有些过节,但是这次赏灯宴,丽妃娘娘说什么也要陛下开恩,让殷夫人也跟着一起过去,陛下便同意了。夫人对她,也要小心一些才是。” 殷氏也会去赏灯?她儿子刚死,还有心思赏灯,想必定然是为了惹出什么事端才过去的吧。青笛轻笑一声,道:“对公公的提点感激不尽,一定小心。” “好说,好说。”那太监告辞离去,青笛也去梳洗打扮一下,便带着杏子和完杀动身前往皇宫了。 整个皇城都是一派节日气氛,大红灯笼满街都是,越靠近皇宫,灯笼也越多、越华美。一进宫中,各种琉璃灯、自带芬芳的檀木灯、栩栩如生的纸灯等应接不暇,真叫人看花了眼。皇城中名门望族的女眷们也不怕这初春的严寒,接二连三穿起了薄的衣服,一个个争奇斗艳,生怕落后了别人。 但是不想出风头的人也有零星几个,青笛便是其中之一。她深谙这些望族女眷好面子的心思,要想跟她们打交道,就得比她们差一些,才会让她们欢喜。 洛弯弯也来了,她怀孕的月份不大,穿的衣服稍微宽松一些,便完全看不出来是怀了身孕。 众女眷都聚集到御花园中,此时皇贵妃还没有出场,大家便各自去和自己交好的说话。 洛弯弯一眼就看见了青笛,她便走过来狠狠拍了一下青笛的肩膀,笑道:“你瞧瞧大家都花枝招展,你怎么就穿着个素白的衣服就过来了,你是万花丛中一点雪吗?” 青笛也对她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也没多做打扮,你这身淡绿的袍子也是清凉无比,跟我站在一块儿,别人从远处看看就快被冻死了。” 洛弯弯听罢,不禁哈哈大笑,又拍了两下青笛的肩膀,道:“你真会说笑,太逗了。” 青笛轻笑道:“我以为你不来呢,你跟这些女人有关系好的嘛?” “哪有啊,我以前住在洛阳,我的好朋友也都在洛阳呢,这里除了你,我一个都不认识。”洛弯弯叹了口气,将这院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扫视了一遍,道:“不是我对你们皇城的女人有偏见,我真的对这些女人提不起交好的兴致来,一个一个说着话软声细语,眼睛里都是精光,还是我们洛阳的女子单纯可爱些。” 青笛眉头一挑,道:“你这就是偏见了啊,皇城里的好姑娘多了去的,这些眼睛里闪着精光的,不过是因为长久的追求利益,保护自己的地位,她们不得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哪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是如花朵般纯净啊。” 洛弯弯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像一个女流氓一样勾了一下青笛的下巴,道:“也对,你不就是朵冰清玉洁的小白莲嘛,居然连我那么英俊潇洒,又身怀绝技的师兄都不想要,我要是你啊,肯定选我师兄。现在也怪我找不到我师兄了,若是我能找到我师兄,我势必要跟他再续前缘的。” 青笛着实无语,幸好洛弯弯不知道楚遥岑就是陆银,否则风凌谙可就绿云盖顶了。 洛弯弯瞥了青笛一眼,见青笛垂眸不语,便又笑道:“哈哈,小白莲,我吓唬你呢,你哥哥现在对我还不错,我暂时不会给他戴绿帽子的。” 青笛简直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好了,这洛弯弯...... 说话间,丽妃也到了,殷氏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如今殷氏在皇城女眷之中已经属于老鼠屎了,除了丽妃,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她今晚看起来也格外的安分守己,只是在经过青笛身边的时候狠狠地撞了一下青笛的胳膊,便跟着丽妃到一旁站立,低着头与丽妃说话,也不主动去和其他女眷聊天。 青笛感受到了她颇有敌意的一撞,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洛弯弯问道:“怎么,她挑衅你啦?” 青笛冷哼道:“真是比小孩子还幼稚,这里这么多人,还要与我敌对,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老脸。” “她的脸已经丢的差不多了,还怕什么丢脸。”洛弯弯道,“别理他,你哥哥让我交代你一句话,如今你夫君离开皇城的事情众所周知,你一个人在皇城难免会受到欺负,你可小心点,少出点头。” “我明白。”青笛点头应下。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有宦人喊道:“皇贵妃娘娘到。” 第265章 灯会上的冤家路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洛弯弯和青笛正说着话,便听见有宦人喊道:“皇贵妃娘娘到。” 众人便立马止了话头,齐齐恭敬地朝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皇贵妃便在宫人的簇拥下走进过来。 “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贵妃雍容一笑,坐到正坐上面,对众人道:“大家都坐吧,这上元节赏灯会啊,原本都是皇后办的,如今皇后不在,咱们这礼节也不能落下,陛下属意我来操办,本宫便从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就为了能在今天,让姐妹们高高兴兴地聚一聚。” “谢皇贵妃娘娘。”众人谢过皇贵妃,便都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本宫叫人准备了轻歌曼舞,八珍玉食,大家今日就不要再想着任何烦心事儿了,等会儿吃了饭菜,咱们在这御花园中赏灯,我还令人在灯下放了美酒,到时候若是有人解开了灯谜,就可以品尝到等下的美酒,还可以把酒带回去。” 大家听了都很开心,这宫中的佳酿,自然都是别处难以得到的,带回去平日里用着待客,也是极好的。 于是看完歌舞,用完晚膳,众人便三三两两地去看灯猜灯谜了。 洛弯弯受了风凌谙的交代,要好好照应着青笛,等众人起身之后,便一把抓住青笛的手,将她带到一边去,道:“我俩一道儿,赢些好酒,拿回去给凌谙尝尝。” 青笛忍不住轻笑,洛弯弯明明跟她说什么都赖风凌谙强迫她,可现在看来,明明她自己就很心甘情愿的嫁给风凌谙嘛。 这些灯谜下面的酒,坛子上都写着什么酒,酿了多少时间。洛弯弯一路找着,找到了时间最长的一坛酒,道:“都说酒是越陈越香,这坛子酒都已经快到八十年了,一定是最好的了吧?” 青笛回她道:“酒的好坏不单单只看年份的,不过这坛子酒都快八十年了,一定坏不到哪儿去。” “那我就来看看这灯谜是什么。”洛弯弯说着,将灯下的灯谜取下来,上头写着:事父母儿谏。 洛弯弯想了一会儿,问灯下面的小太监道:“这个猜什么啊?” 那小太监微笑着回答道:“回禀将军夫人,这个猜一种动物。” 洛弯弯立马就猜出来了,道:“是子规,杨花落尽子规啼的子规。” 那小太监连忙道:“恭喜将军夫人,答案正是子规。”说罢,他便将灯下的酒用锦布装好,递给了洛弯弯。 洛弯弯开心极了,抱着酒又去另一盏灯底下,她抬头看了看灯上的谜题,写着:二小姐。 “这若是猜字的话,应该就是个‘姿’了。”洛弯弯没有将那签子拿下来,就如此对青笛道。 青笛点头,旋即便伸手去拿那签子,不过还没有碰到,就被另一人拿了下来,然后对站在灯下面的小太监道:“这是一个‘姿’字。” 青笛听见这声音,紧紧蹙起了眉头,不用转头看是谁就知道了,这正是那个皇城之中除了殷氏之外另一个让她头疼的女人——白清清。 那小太监看了看青笛和洛弯弯,见她俩虎视眈眈,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看了看白清清,有些为难地道:“虽说是康王妃您先拿到了这签子,可是将军夫人已经在这之前将谜底说了出来,奴才有些难办,不知道你们二位......” 许久不见,白清清依旧那副柔弱无助,好似收到欺负的模样,轻笑着对青笛和洛弯弯行了一礼,道:“若是风夫人喜欢,这酒就让给风夫人了。” 洛弯弯眉头一挑,她可是跟着风凌谙去过战场的女人,岂会在这种争斗中让别人占到一点儿便宜。她对白清清道:“康王妃,这谜底明明是我先揭露的,被你听了去,这酒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说什么让给我呢?” 青笛一听这语气不对了,连忙拉了拉洛弯弯道:“大哥不是说让你来看着我别惹事的吗?你怎么自己先惹起事情来了?” “这不是惹事,该是我的东西,我可以送给别人,但绝对没有别人从我手里夺走的先例。” 白清清张了张口,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一眼看见不远处往这边走来的几个人,凤眸微微一转,楚楚可怜地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与风夫人争辩了,我这便走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也没有说非要这坛子酒,我只是不喜欢你用那种施舍的语气跟我说话而已。既然谜面被你先拿到,这酒就你带走便是,”洛弯弯就看不惯白清清这幅样子,非要与她说个一清二楚,伸手拉住她道:“你别想这么就走了啊,否则你出去说我欺负你,你们皇城里的女人嘴巴又贱,指不定就传成了是我家凌谙和康王爷的事情,他俩都是带兵打仗的,有什么岔子都说不清楚!” 青笛不由微微一笑,果然啊,洛弯弯虽然做事情没有套路,但是该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糊涂,而且比别人想得都远。 “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白清清轻声呼痛。 洛弯弯将她放开,正要开口说话,身侧突然传来一句低沉的男声,“你若是这么嫌弃皇城中人,大可以回你的洛阳去。” 洛弯弯和青笛的视线不由投到向这边走来的男人身上。 康王爷一袭黑色长衫,一双鹰隼似的双眸散发出一阵寒意,虽说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依旧高大挺拔,果真久经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 青笛见他带着敌意,便连忙解释道:“康王爷不必生气,不过是风夫人和王妃都相互谦让这坛子酒而已。” “你就是楚遥岑的夫人?”康王爷听见他说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你一个商户人家的女眷,为何能混入这后宫之中?”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过来了,原来康王刚才那股敌意,也不是冲着洛弯弯的,而是对着她的。这个很容易理解,楚遥岑离开皇城的事情康王肯定知道,楚遥岑明明答应投入他的麾下,为他办事,结果现在离开皇城,一句告辞都不说,反倒离开之前日日和殷迹晅混在一起,他自然会生气。 青笛心中不由微微叹息,都怪楚遥岑,给他留下这么个麻烦。 青笛旋即回康王道:“康王爷,臣还是陛下亲封的内府大臣,也是皇贵妃娘娘的亲眷,作为女官来参加这灯宴,没有什么失礼的吧?” 康王冷哼一声,对青笛道:“楚夫人若是有空,可否与本王借一步说话?本王与楚二爷还有些未尽之事,不知道楚夫人能否解答一二。” 洛弯弯听言,冷笑一声道:“康王爷,你要谈论的事情都是朝政上面的事情,青笛一介女流,康王爷还是高抬贵手,别难为她了吧。” 青笛却摇了摇头,按下洛弯弯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又对康王道:“康王爷,正好我也有一些话想告诉你,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康王点头应了一声,便与青笛两个人往御花园后头的一个林子里面走去。 洛弯弯有些担心青笛,人都走了还在不住地昂头望着,白清清见状,掩着唇笑道:“不必担心,我家王爷对青笛这种女人没什么兴致,不会对她做什么事情的。” 洛弯弯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你家王爷老眼昏花,就喜欢那种面容娇美柔弱,心思却歹毒非常,连他都算计的恶心女人,对吧。” 白清清就算被骂,也依然保持着优雅,问洛弯弯道:“我什么时候算计过王爷了?王爷是我最敬仰和爱戴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算计他呢。” “你刚才,不就是看见康王爷往这儿来了,才做出一副被我欺负,又不想与我计较的可怜模样吗?你明知道你我的夫君都是朝中手握兵权的将军,若是因为你我而产生隔阂,这将会给大黎带来无尽的灾难。”洛弯弯很是鄙夷白清清,道:“你为了与我争执,不顾及黎国的安危,你到底是太过歹毒,还是太蠢了啊?” 白清清听了她这番话,依旧丝毫不生气,道:“看来风将军的确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将军,所以风夫人也是个忠于殷氏皇族的忠义之士,但我不是,我家王爷也不是。” 洛弯弯拧了一下眉头,不是什么?不是忠义之人?那就是不忠不义喽?那就是坐等谋反喽? 白清清走到洛弯弯身边,不冷不淡地道:“你家将军,要不然也跟我们家王爷干得了,咱们俩家是朝中手中兵权最多的,若是能联合在一起,那必然是所向无敌啊。” 跟康王混?跟康王一起造反?别逗了,风凌谙忠君爱民,让他为国捐躯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但是绝对不可能谋反。洛弯弯撇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这个看起来清纯如雪的女人,却无时无刻不再透露着一股危险的风骚气,还是远离些好。 然后,洛弯弯便一声不吭,扭头走了。 那边,康王和青笛走到了无人之处,青笛止住脚步对康王道:“康王爷,遥岑此去并不是因为任何朝中事情,虽然王爷想让遥岑接触朝政,但是遥岑不感兴趣,他只想好好做自己的生意人,便去南疆谈生意去了。若是不信,王爷可以现在就派人去跟踪遥岑。” 康王没有怀疑楚遥岑此去的目的,毕竟南疆之地什么兵权大臣都没有,他去那里,也绝无可能造反。他在意的,只是楚遥岑走之前曾经见过殷迹晅而已。 康王问青笛道:“楚二爷,似乎跟本王的七弟关系格外好啊,临行之前,两人还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第266章 皇贵妃被下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康王问青笛道:“楚二爷,似乎跟本王的七弟关系格外好啊,临行之前,两人还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青笛轻笑道:“王爷若是这么说,我是肯定不依你的。我家遥岑只会跟我如胶似漆,还不会跟其他人如胶似漆呢。” 康王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解释一下,他走之前与殷迹晅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遥岑与七王爷自幼就是很好的朋友,遥岑要离开皇城很长时间,临行之前请朋友回来喝喝酒叙叙旧情,也没什么不妥吧?遥岑跟康王爷承诺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觉得,康王爷应该不会连遥岑与朋友之间正常的感情联系都没有了吧?”青笛为了打消康王的估计,微笑着解释道:“而且康王爷你自己好好想想,遥岑若是想跟七王爷联合,为什么要离开七王爷去南中?而且还将我丢在皇城?这若是真的事发,我在皇城,不就成了他的威胁了吗?” 康王想想,也有几分道理。青笛的确是楚遥岑的威胁,现在不仅青笛在皇城里,楚家所有人都还在皇城里,楚遥岑不敢在外面乱来。 康王想明白了,而且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自己给青笛难堪实在是不妥的,便想要与她道个歉,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过还没有说话,便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二哥,你在这儿做什么?皇兄还到处找你呢。” 随着话音落下,从暗中走进来的男人身着一袭白衣,面带微笑,轻笑着走到二人中间。 来的人是有一阵子没有见过面的殷永旻。传闻有段时间,殷永旻和康王为了一起对付楚遥岑,曾经关系好过一阵子,后来二人又莫名其妙分开了,然后两个人不想着对付楚遥岑,到开始用尽手段拉拢楚遥岑了。 对于这些权贵的思绪,在青笛看来,都与神经病一样。感情哪是说拉拢就拉拢,说对付就对付的,所以这两个王爷啊,绝对拉拢不了遥岑,遥岑最后还是最可能跟殷迹晅一起的。 “四弟。”康王跟他打了个招呼。 殷永旻微微一笑,道:“二哥好兴致,与美人儿在这深林之处月下赏灯呢。” 康王早就听说殷永旻和青笛之间的那些事儿,如今见这殷永旻语气不善,他立即就知道了到底是何想法,便不削地笑了一声,道:“比起月下美人,为兄对葡萄美酒更有兴致,听说今天皇兄招待我们的美酒,也是这位美人酿造的。” 殷永旻似乎很是惊讶,问青笛道:“原来楚夫人还有如此才能,今日的酒的确香甜醇厚,不知夫人可否将酿酒的方法告知本王?本王回家也酿酒去。” 康王知颜识色,立马道:“我只爱喝酒,倒不喜欢酿造,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回去了,你俩慢慢聊吧。” 说罢,康王便告辞离去。 青笛见他走了,自己也连忙要走,免得待会儿碰到什么什么认识说不清楚,便道:“四王爷,这酿酒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如日后有空我再告诉你吧。” 说罢,青笛便转身欲走,殷迹晅却走过去挡在她前头,道:“你是惧怕我还是怎么?为什么见着我就要跑呢?” 青笛眉头轻蹙,道:“四王爷,你明明知道,你我之间有些事情怎么也说不清楚,皇城里面关于你和我的闲话也很多,人言可畏,你我还是少接触为妙。” 殷永旻眉头轻挑,微笑道:“你如此在意别人说什么?你是在心中默认,我与你之间有一些关系吗?” 青笛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勾了一下嘴角,道:“四王爷,若是别人说你跟一头猪有奸情,你心里作何感想?” 殷永旻面对着伶牙俐齿的青笛,倒也不生气,微笑道:“可是我不是猪啊。” 青笛深吸一口气,道:“四王爷,我得走了,我的大嫂,风将军的夫人正在外头等着我呢。” 殷永旻见她执意要走,也不好再拦着她,道:“如今楚遥岑不在,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青笛止住脚步,驻足回头,轻笑道:“不劳王爷费心了,我也在朝为官,何况还有个手握重兵的哥哥在这儿,不会受到什么欺负的。” “若是没事,自然是最好的。”殷永旻微笑道。 话音刚落,林子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有宫人大声嚷嚷着皇贵妃出事了。这二人相视一眼,赶紧一同过去看看。 似乎宫里所有人都聚集到到了御花园之中,年迈的老皇帝和殷迹晅等人也都过来。皇贵妃靠在丫鬟身上,似乎很是虚弱,身边有好几名太医围着她,正在给她诊脉。众女眷围绕在皇贵妃周围,脸上都有些害怕。 殷永旻和青笛一同从林子里出来,也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不过他们暂时也没有心思管这些,注意力都集中在皇贵妃身上。 几个太医检查了一会儿,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阵子,才满是担忧地禀告皇帝道:“陛下,娘娘这是中了剧毒了。” 皇贵妃脸色乌青,双唇发紫,长着嘴巴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皇帝生气道:“这个样子,谁都知道是中了剧毒,朕问你们究竟是中了什么剧毒,有没有办法医治?” 闻言,一众太医又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为首的那个回道:“这种毒没有解药,臣等尽力医治,只敢保证皇贵妃娘娘活下来,但是不敢保证娘娘会不会变成......变成......” “你们!咳咳......”老皇帝的老毛病都被气出来了,道:“会变成什么?你们倒是说啊!” “可能会变成活死人。”那人答道。 一听这个,皇帝就不担心了。活死人不碍事,只要皇贵妃活着,殷晟以后还是可以张嘴向楚家要钱。反倒是皇贵妃变成活死人了更好,这样还不用担心这个自作聪明的蠢女人日后干政,殷晟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皇帝明显松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你们要保证皇贵妃活下来!” 众太医领命,便赶紧带着皇贵妃下去解毒了。 青笛现在还有一些惊讶,实在难以想象,一直以来咄咄逼人,都作为幕后主使的皇贵妃,居然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她看着一路看着宫人将皇贵妃抬走,也看见了皇帝脸上从担心要松了一口气的变化,其他人似乎也只有害怕,而没有担心,似乎都怕牵扯到自己。 青笛心里叹了口气,皇贵妃活着也挺可怜的。 这时,洛弯弯悄悄走到青笛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皇贵妃这毒中的蹊跷,我怕一会儿会出事。” 青笛双眸中虽然带着疑问,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点了点头,就要跟洛弯弯一同离开这里,可她们俩还没有动身,便听见丽妃突然走到前面,对皇帝道:“陛下,皇贵妃娘娘这毒中的蹊跷,刚才还好端端的跟我们大伙儿说话,结果一会儿工夫就中毒了,很明显这毒就是在场的人下的呀。” 丽妃说这话,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道:“陛下,皇贵妃姐姐身份贵重,又承担着教育太子之责,居然要有人敢对她下手,你可一定要为姐姐做主啊。” 皇帝不由若有所思地看了丽妃一眼,这个丽妃向来和皇贵妃不对盘,如今突然关心起她来了,想必这下毒的事情,多半是与她有关吧。 其实这毒谁下的,对皇帝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不过现在若是皇帝不让人查下去的话,倒显得他无情无义了,若是他表现出一副积极追查凶手的态势,指不定更加能感动楚家,于是便点头道:“爱妃说得对,绝对不能姑息了下毒害人的凶手。” 丽妃见目的达成,微微一笑,道:“陛下,这园子里的下人,大多是皇贵妃姐姐的自己人,这就会也是姐姐单独操办的,她挑选的人,应该都是她极为信任的。所以我觉得啊,这下毒之人,很可能是今日来参加酒宴的各位。” 众人听见这个说辞,自然都露出了不满,毕竟谁也不想高高兴兴来这里,结果弄得一身嫌疑回去。 “你少血口喷人了,而且谁能保证皇贵妃派过来的伺候的宫人里面,就没有别人安插的奸细?”洛弯弯第一个没有忍住,直接指着丽妃说出了这样的话。 众人听罢,也都占到了洛弯弯这一边,开始指责丽妃。 丽妃倒也不慌乱,道:“若是大家都觉得自己是清白的,不如让宫人检查一下吧。我想下毒之人,身上定然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等找到了,就知道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这些宫妃,也都给检查一下好了。”丽妃说着,又问皇帝道:“陛下,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皇帝根本都不上心,点头道:“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吧。” 于是皇贵妃便开始让宫女和太监给在场所有人搜身,挨个搜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搜到了青笛和洛弯弯。给青笛搜身的那个宫女,在摸到青笛腰间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拿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问青笛道:“楚夫人,这是什么?”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顿时便知道了,这个皇贵妃中毒的事情,势必又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她原先,根本就没有这个瓶子! 第267章 殷氏疯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顿时便知道了,这个皇贵妃中毒的事情,势必又是冲着她来的。因为她原先,根本就没有这个瓶子! 青笛还没有想好如何解释,丽妃眼疾手快,一下子冲过去夺过青笛身上的那个瓶子,问青笛道:“对呀,你这是什么啊?” 青笛照实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这还没检查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呢,你便慌张解释了?”丽妃将东西拿走,交给宫人,道:“赶紧拿去叫太医查查这是什么。” 宫人领命,将东西拿下去给太医了。 青笛倒不是很慌乱,刚才她一直都有跟别人在一起,没时间下毒,可以解释清楚。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她稍微想了想,就反应过来了,一开始的时候殷氏撞了她一下,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殷氏将这东西塞进她身上的。她当时还以为你殷氏只是幼稚地表达敌意,没想到竟然设下了这样的计策。 青笛想着,便抬眼看了看殷氏,见殷氏也看着她的方向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青笛也对她挑了挑嘴角。 现在便洋洋得意了吗?还不知道以后会赢的是谁呢。 洛弯弯原本是担心的,但是瞥见青笛的笑意,估计她心中是有底了,便凑过去小声问她道:“喂,你是不是确信那个东西不是什么毒药啊?” 青笛摇了摇头,小声回答她道:“不对,应该是毒药没跑了。” 洛弯弯这就有些诧异了,道:“既然你知道绝对是毒药,你干嘛还这么开心啊?你已经想好对策了吗?” 青笛依然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想好,只知道这毒药绝对是殷氏塞到我身上的,毒应该也是她下的。” 洛弯弯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是因为你已经掌握了殷氏下毒的证据,所以你才这么淡然?” “没有,刚才我被康王爷拉去林子里面了,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清楚。”青笛小声回答道。 洛弯弯瞪了她一眼,牵住她道:“那你还这么淡定,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赶紧跟我回去吧,否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好跟你哥哥交代。” “没关系,殷氏因为她儿子死的事情,已经失去理智了,这样的人我根本无需对付她,她自己就会自乱阵脚,自掘坟墓。而且现在皇帝在这儿,还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回去?你好好等着便是了。”青笛依旧淡然地回答道。 洛弯弯真是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于是便陪她一起等着。不一会儿,那宫人急忙忙跑回来,对皇帝和丽妃道:“陛下,丽妃娘娘,刚才从楚夫人身上找到的东西,经过太医的检查之后,发现真地是皇贵妃娘娘身上所中之毒。” 在场众人一听,都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皇帝却有些尴尬了。他需要楚家这层关系,所以才把楚皇妃推上如今的高位。但现在查出来下毒之人是青笛,他若是处决青笛,岂不是还要得罪楚家?不过青笛也不笨,看她如此淡然,说不定这事情还会有所翻转。 丽妃听了这话,便掩着唇轻笑了起来,然后走到青笛身边,客客气气地对青笛道:“小丫头,我曾经听说你和皇贵妃姐姐表面上关系很好,私下里却有所隔阂,我还以为这传闻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但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如此狠毒啊,居然对皇贵妃姐姐下毒手。” 青笛轻笑一声,在回答丽妃的问题之前,先看了一眼殷氏,见她脸上的冷笑更加明显了。青笛早已经想到了现在的局面,不过好在自己刚才一直都有跟别人一起,并不会落于百口莫辩的境地。 青笛回道:“陛下,丽妃娘娘,我是被人栽赃嫁祸的。原因之一,我并不愚蠢,若是这毒真的是我下的,我早就将这剩下的毒药扔了,岂会给你们搜查的机会?原因之二,我从来到这宫中到现在,一直都有人与我在一起,我从未一个人单独行动过。有人为我作证,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毒害皇贵妃。” 皇帝一听这话,便赶紧问她道:“你说说,都有哪些人为你作证啊?” “回陛下,我一开始一直与风夫人在一起,后来风夫人与康王妃见面,康王爷也寻了过来,正巧我有些话想要告诉康王爷,便和康王爷一起去了后面的林子里面。在这之间,我从没有任何空隙单独接触皇贵妃娘娘,也没有离开过旁人的视线,完全没有机会下毒的。”青笛不急不徐的回答道。 洛弯弯听罢,连忙上前道:“的确如此,陛下,青笛从过来就一直和我在一起,直到康王爷过来将她带走,之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青笛对洛弯弯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谢意,然后又看了一眼康王......康王却依旧无动于衷,他该不会因为楚遥岑与殷迹晅关系亲密的事情,就不为自己作证了吧? 倒是白清清主动站出来道:“是的,陛下,臣妇也可以作证。” 白清清说完,康王这才也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她的确没有单独行动过,没有机会下毒的。” 老皇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人栽赃陷害的了。” 丽妃见事情这么容易就被反转,顿时就有些慌了,连忙道:“虽然你一直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可是你带来的人可以下毒啊。” 青笛又笑了,道:“丽妃娘娘,我们来参加晚宴的所有人,带来的丫鬟和仆人都在御花园外头候着,门口有重重守卫,根本进不来,你为何非要诬蔑我呢?你若是想说,我带来的人趁着守卫不注意偷偷昏了进来,那混进来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我带来的人啊,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啊。” 丽妃说不过青笛,很是气怒。不过好在,皇贵妃已经成功中了毒,绝对会将这打理后宫的权利交出来了,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于是她便不再说话了。 但是殷氏的目的主要就是青笛,如今目的不达成,岂会愿意轻易罢休?她思虑一番,就就算今日害不了青笛,也要让她身败名裂。 于是她也站出来道:“陛下,臣妇刚才注意到,康王爷比青笛早出来很久,康王爷有一段时间是不与青笛在一起的,所以想问一下青笛,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作证?若是没有人作证,又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毒药,那就极有可能是她下的毒了。”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这段时间,她与殷永旻在一起,若是她说出来,想必殷永旻也是愿意为她作证的,可关键是,她不想说,她不想再听见任何有关他们的风言风语。估计殷氏也正是抓住了她的这种心思,才说出来这样的话。 殷永旻也知道,如今最关键的这一环在他身上,他本可以主动站出来为青笛解释,可是想到刚才青笛在林子里对他说的话,他便没有说话,转脸看向青笛。 若是青笛愿意往他这边投一个眼神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去澄清一切。 可是青笛犹豫了许久,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比起被殷氏诬蔑,她更不喜欢被别人说她与殷永旻的闲话。 青笛沉默了许久,丽妃估摸着她是没有其他理由了,便赶紧说话道:“陛下,原来咱们是漏掉了这一环啊,你看看,这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皇帝自然还是希望这楚家不要再出任何乱子,便道:“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没有人与她在一起而已,也不一定毒就是她下的啊。” “可是毒药是从她身上找到的啊,”丽妃不依不挠地说道:“陛下,你今日若是不惩罚她,怎么慰藉皇贵妃姐姐啊!” 青笛冷笑道:“丽妃娘娘,慰藉皇贵妃娘娘,需要抓住真正的凶手,可我并非是凶手。”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与康王分开之后的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啊?说不出来,你就有最大的嫌疑。”丽妃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然后对皇帝道:“陛下,如今证据确凿,这青笛再怎么争辩,你也当将她先收押大理寺,由大理寺的人调查清楚了,再决定是放她出来,还是惩处她啊。” 殷氏听见“大理寺”三个字,眼神顿时就凶狠了起来,道:“是啊陛下,曾经我家幼平,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便被关进了大理寺,现在证据确凿,若是不将青笛也收押大理寺,估计有失偏颇吧。” 老皇帝看了这不安分的殷氏一眼,这人怎么还不知道学老实,还整日添油加醋,不嫌事大? 这几人说完了话,有平日里跟丽妃关系交好的,也开始向着丽妃,说什么要把青笛关起来的话。 青笛见事已至此,且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殷氏陷害她的证据,便主动与皇帝道:“陛下,我没有下过毒,不怕大理寺彻查,我愿意去大理寺。” 皇帝刚才被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吵得头疼,如今也算松了口气,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先委屈你去大理寺的大牢里面待几日。安绝肃不是个无用之徒,若是你真的无辜,他定会还你清白的。” 第268章 十面埋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刚才被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吵得头疼,如今青笛主动承认,他总算可以不用管这些破事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先委屈你去大理寺的大牢里面待几日。安绝肃很会查案子,若是你真的无辜,他定会还你清白的。” “是,陛下。”青笛应声,接着便有两面侍卫走过来,要带她去大理寺。 洛弯弯很是担忧,她答应过风凌谙,别让青笛惹事的。她往前一步,对皇帝道:“陛下,刚才那殷氏撞了青笛一下,毒药势必是她塞到青笛身上的。” 青笛听见洛弯弯这样的言语,不禁叹了口气,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殷氏陷害于她,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不过也好,给殷氏弄点儿事情出来,不能让她闲着。 殷氏只冷笑了一声,道:“将军夫人,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我所为?而且无论如何,我也是风凌谙的嫡母,你也该叫我一声婆婆,你口口声声‘殷氏’,怎么,你们外地女子,都如何无礼吗?我果真不该同意让凌谙娶一个外地的啊。” “吵什么,朕的后宫之地,岂是容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朕滚吧!”皇帝对这殷氏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撂下这句话,便在太监的搀扶之下离开了。 洛弯弯瞪了殷氏一眼,没有再理会她,走到青笛身边,对青笛左右两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要带青笛走的侍卫还是愿意给风凌谙面子的,便主动让到后面去了。接着洛弯弯对青笛道:“你疯了啊?还主动要去大理寺,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青笛点点头:“知道啊,以前遥岑去过。” “知道你害主动要过去?”洛弯弯仿佛已经闻见了大牢的味道,紧紧拧着眉头道,“大牢不是什么好地方,脏兮兮的,晚上还有老鼠,你不觉得恶心吗?” 青笛淡淡一笑,道:“放心,殷氏这个人,跟我斗了许久,我很了解她。如今风幼平去了,她饱受打击,估计心里面早就已经崩溃了,你等着吧,她势必会自乱阵脚,很快就会自己把自己害死的。” 洛弯弯见她依旧不慌不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也真不嫌事大。” “如今洺儿在你那儿,我放心不少。”青笛凑到洛弯弯耳边道:“我早就想对付她了,杀母之仇,绝对要以命抵命。如今她主动动手,正好省了我很多事。” “二位夫人,时辰不早了,能先走了吗?”那两个再后头等着他们的侍卫催促道。 青笛点了点头,拍了拍洛弯弯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慌张,然后便与那两个侍卫离开了。 其实她感觉到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不过她选择了忽视它。那就是殷永旻失落,而又不解的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青笛宁愿承受牢狱之灾,都不愿意承认刚才是与他在一起的?难道自己对她而言,比牢狱更加可怕吗?她就那么不愿意与自己扯上一点儿关系吗? 青笛出了御花园,见到等着她的完杀和杏子,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和侍卫去大理寺了。 杏子听见自己的原主子中毒成活死人了,而现在的主子又要遭受牢狱之灾,顿时就慌了,拉着完杀的衣袖,边跳脚边语无伦次地问道:“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二爷刚走,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怎么办?夫人不会有事吧?” 完杀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大了,得要楚遥岑做个主才行。他安慰杏子道:“你先别慌,我马上回去,用飞鸽去通知二爷,让二爷赶紧回来救夫人。” 杏子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连忙点头,赶紧跟完杀回府中去。 完杀写了封信让楚遥岑速速回来救青笛,按照楚遥岑行进的速度和鸽子的速度,明早上鸽子应该就会飞回来,明天中午楚遥岑应该就可以回到皇城里来救青笛。 此刻已经很晚了,皇城的街角巷口都没有什么人,可是楚家新宅的外头,还守着几个黑衣人。他们见有只鸽子从宅子里飞出来,一直短箭就射了出去,那只鸽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掉了下来。 黑衣人捡起鸽子,连忙交到身后一人的手上。 那人抽出鸽子腿上的信件,看完之后,不禁叹息道:“这丫头也真是的,宁愿叫离开皇城的楚遥岑回来救她,也不愿意向我示好。” “四王爷,如今这鸽子被我们截下来,楚遥岑回不来,我们要不要去跟大理寺通口气,否则属下怕楚夫人在牢中会禁受不住。”那黑衣人问道。 “不用这么办,叫这丫头吃点苦,以后我去救她的时候,她才会想着我的好。”殷永旻将信和那只还没有死去的鸽子一起烧了,烧完,道:“老皇帝不想得罪楚家,如今楚家两个女人内斗,他绝对比谁都不想凶手是青笛,可定吩咐了别人给她特别的待遇,她在牢中也绝对不会吃亏的。” 那黑衣人听罢,便不再说什么了。 “你继续在这儿守着,有什么事情随时禀报我。”殷永旻吩咐完,便离开此处了。 次日一早,完杀便去鸽笼那儿寻昨晚放出去的那只鸽子,可是却发现它并没有回来。完杀眉头拧到一起,稍作思考,猜测应该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杏子也焦急地等着消息,见完杀如今这幅表情,顿时就要哭出来了,问他道:“完杀,你怎么突然这样的表情啊?是没有收到二爷的回信吗?” 完杀点点头,道:“我的鸽子也没有回来,我怀疑鸽子在路上出现问题了,如今我得需要赶紧去跟夫人商量一下,要确保夫人的安全才可以。” 杏子连忙点头,问道:“你要去大理寺里面见夫人吗?” 完杀点头:“是啊,不过我的身份应该不能随意出入大理寺大牢之中,我需要先去找风将军的帮忙。” 完杀说完就赶紧去将军府了,风凌谙向来不爱利用私权做什么,不过考虑到这是自己的妹妹,洺儿听见这事情也很不高兴,他便派人去知会了安绝肃一声。安绝肃自然愿意给风凌谙这个面子的,于是完杀便去了。 几番波折之后,总算在牢中见到了青笛,确认青笛安然无恙,并没有收到任何威胁之后,才对她道:“夫人,我昨晚用我的鸽子传书给少爷,按照我的估算,今早那鸽子便会回来,可是并没有,我怀疑这鸽子路上被人截住了。” “被人拦截了?”青笛抓着牢门,脸上的表情很不好,道:“若是真的如此,那就证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完杀稍作思考,点了点头,猜测道:“会不会是殷氏派去的?我们需不需要暗中通知冉姐姐,让冉姐姐动用教中的势力救你出去?” 青笛摇头:“千万不要,如今还没有很多人知道遥岑和回龙教有关,皇城里的教徒们也向来低调,这是我们的王牌,无论何时亮出来,都会给敌人以暴击。” “好的,我明白了。”完杀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摆出了些许无奈的深情,问青笛道:“夫人,我昨晚上听说了,其实最后那段时间,你是与四王爷在一起的,你为何不找四王爷给你作证呢?” 青笛看了他一眼,道:“你糊涂吗?去以前在相府的时候,有一阵子跟他走得近了些,我们那时候之间就有些传闻,那时候我还没有太过在意,后来他又听信了一些和尚的胡言乱语,去了一趟南中再回到皇城之后,就经常纠缠于我,皇城里早就流传着很多我和他之间的流言蜚语,若是昨晚我再承认那最后的一段事情是与他在一起的,这会叫别人怎么想?” 完杀到底还是个少年,被青笛带着批评的语气说了一顿,心里有些不满意了,道:“夫人,你就是想太多,做自己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怎么想?而且这些流言蜚语也完全不用怕传到少爷的耳朵中,因为他绝对会相信你,而不会相信别人的。我真不明白,除了少爷和你自己之外,你干还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青笛看出来他这是在闹脾气了,叹了口气道:“完杀,你应该最明白我的用意才是……你不是不知道遥岑计划了十多年,都在计划着什么,既然你我都选择支持他的计划,就要相信他有朝一日会成为人上之人,我虽然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的地位会是什么样的,但至少不想这民间会有任何关于他利用自己的女人谋权这样的传闻。” 完杀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明白了青笛所言的意思。有传闻当初开国皇帝,就是利用自己所爱的女人勾引当时手握重兵,极有可能成为新皇的开国名将陆将军,那个女人就是陆夫人,结果后来陆夫人和陆将军双宿双栖,开国皇帝虽然娶了不少夫人,但死后,不允许任何一个后妃陪葬皇陵,只带去了陆夫人的画像…… 虽然他成为了皇帝,但不少人还是唾弃他的,因为若不是因为陆夫人,这天下绝对是陆家的。 “好吧,我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了,原来都是为了少爷……那你该怎么办啊?”完杀担忧地问道。 = 第269章 杀人案件有了一些眉目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好吧,我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了,原来都是为了少爷……”完杀总算知道了青笛的心思,不禁又担忧问道:“那你该怎么办啊?” 青笛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前发生这种事情,她都是全然依靠楚遥岑的,如今通知不到他,他也没法回来救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青笛在牢中来回走了两圈,思绪飞快地转着,第一次感觉到害怕,还有一些后悔……早知道昨晚,她就应该紧咬殷氏不松口,到时候就算没法洗脱自己的冤屈,也至少有理由把殷氏一起带进来。如今她被关在牢中,也不知道安绝肃什么时候能将案子查清楚。 不过令她安心的就是,她知道皇帝还是向着她这边的,皇帝想要继续拉拢楚家,既不能让她出事,也不能不给皇贵妃讨回公道,所以皇帝比谁都想要把案子查清楚。她在这牢中多待几日,自己也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而相比于被不知道是谁派人监视的楚家宅院,这大理寺的大牢之中,反倒相对安全一点儿。但她还是想尽快出去,想赶紧从影空来和冉清风手中,将所有的生意和教务都接过来,这是遥岑的期望,也是她自己现在最想要做到的事情。 她心烦意乱,很是担心这些事情,下唇都险些被咬出血来了。 “夫人,你先冷静,我回去找空来大哥商量,或者去找楚家老爷和楚大爷帮忙,他们也都是有头脸的人物,而且大爷和老爷从来宠爱二少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完杀见她开始慌乱了,就连忙出主意安慰她。 青笛心里突然有个地方被轻轻地碰了一下……为什么一出现什么事情,她和身边的人想的都是如何找人帮忙呢?为什么就不能自己解决呢? 她的牙齿总算松开自己的下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对完杀道:“别去了,如今影空来打理着众多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应接不暇,我的事情就别劳烦他费心了。大哥和公爹面临着皇贵妃被害,他们定然也心烦意乱的很,不要再去给他们添乱了。” “那你怎么办啊?”完杀凝眉问道:“如今洺儿也知道你被关进大牢了,很是担心,说要过来救你,被风将军拦下了。” 青笛听罢,不禁笑了起来,也有些感慨,道:“洺儿这一年真的成长太多了,以前我们娘三住在一起的时候,洺儿事事依赖我和娘亲,胆子小又爱哭,如今却会为我出头了,真是欣慰又心酸……” 青笛说道洺儿的时候,那种慌乱的神情顿时就褪下了,属于她的坚毅再次回到脸上。 “是啊,洺儿其实一直都很坚强,也很早惠,十岁大的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不过怕你难过,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完杀微笑道:“我与他一同生活了这么久,知道他很多秘密,等夫人出来以后,慢慢告诉夫人。” “洺儿如今有这样坚强的性格,与你分不开关系。果真是近朱者赤,交什么样的朋友,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青笛感激地看了完杀一样,又沉默片刻,渐渐有了一些思路,道:“洺儿都坚韧起来了,我自然也不能事事都依靠遥岑,这些事情我需要自己想着办法解决才是。” 看见青笛花了这么一会儿便振作了起来,完杀也很是欣慰,坐到地上道:“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夫人想到主意再出去吧,风将军与安大人交代过,我可以随时过来看你,也随便呆多久。” 青笛微微笑了一下,以前跟风凌谙之间的关系疏远,如今看来,风凌谙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他在小处上沟通,施以援手,这样的帮助,比直接动用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势力将她救出去,要好得多了。 青笛也坐到地上,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细细梳理了一遍,本是个没有什么难度的案子,只是因为她不愿意跟殷永旻产生瓜葛才变成这样。若是想破解这个局,那也只需要从最简单的地方入手才可以。 青笛想着,对完杀道:“完杀,昨晚那个从我身上搜到的药,应该被当做证物拿到大理寺了,你去偷偷弄一些出去,查一查那是什么毒药,有什么作用,有什么禁忌,傍晚时分过来告诉我。” 完杀应声,赶紧起身要出去办事。 青笛心中放心不下,又交代一句道:“我昨晚远远看了皇贵妃一眼,发现她短短的时间之内便脸色乌紫,七孔流血,想必那药绝对是剧毒之物,你去弄的时候小心一些,尽量别闻,别碰,防治与那药有所接触。” 完杀记下来,见青笛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了,便赶紧离开了。 到了傍晚时分,完杀依然完成了青笛交代的事情,又接着送饭的机会进来,对青笛道:“已经查清楚了,那药好几种毒药混合在一起的,非常之毒,就算吸入一点点,都可能会死去,若是吃下喝下,那绝对绝对会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至于禁忌,这样的药哪里还需要什么禁忌,断断需要少碰为妙的。” “居然这么毒……那日皇贵妃中毒有一会儿了,太医说还能救得活,想必她中毒不会多深,那殷氏应该不会是将毒药房间皇贵妃的杯子里或者事物里的,否则量稍微多一点,当即就死了。”青笛分析道。 “的确,皇贵妃娘娘的所有吃食,在之前都有专人检查,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完杀又补充道:“我还托洛郡主帮我去问了一个给皇贵妃娘娘看病的御医,那个御医说娘娘中毒的确不深,只不过因为毒太烈,因此神智恢复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那个太医还说,他们太医院的人一起检查娘娘的身体,在指甲缝之中查到了一点点与花粉混合的毒药,想来这毒药应该是涂抹在什么上头,然后皇贵妃娘娘用手触碰,才导致这样的事情的。” 完杀顿了一下,没待青笛发问,又接着道:“对了,查到毒药之后,我又去查毒药的来源,问问皇城中的药铺,近期有没有人买过这样的毒药,药铺的人都说没有,我怀疑这毒药是从黑商户手中购买的。本来想去找冉姐姐帮忙,调查一下暗地里的药铺,但是一想到夫人跟我说让我不要暴露回龙教的势力,我就没有去。” “好,”青笛十分欣慰,她就喜欢完杀这样,吩咐他做一件事,他做十件事的觉悟,而且总能做的又快又好。她道:“知道这些事情就够了,安绝肃也在查这个案子,你回头与他透露一些信息,让他找官府的人去调查那些黑商户。想必不久之后,就可以调查出这毒药的来源。” 完杀点头应下。 青笛松了一大口气,她相信安绝肃的办事能力,估计不久,卖药给殷氏的人就会查出来了,到时候殷氏自然是再也逃脱不了。 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赶紧查清楚,那就是到底是谁在监视他们。 青笛道:“你早上告诉我,你飞出去的那只鸽子没有再回来,是怀疑被人射杀了,对吗?” 完杀点头:“不是怀疑,我已经在离宅子不远处的巷口,看见了我那只鸽子还没有被烧完的尸体。他们监视我们,想必就是不想让我去找少爷来救夫人。” “很有可能,”青笛担忧地看着完杀,道:“你也要注意些,他们不想让你去找遥岑回来救我,也绝对不想你找大哥和公爹,还有风凌谙,你平日行动一定要小心些,我怕他们对你动手。” 完杀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道:“武力对付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怕的,我的身手可丝毫不亚于少爷。” 青笛丝毫没有松懈,凝眉看着她,道:“而且我大约能够猜到究竟是谁敢干的......这倒是一件麻烦事,我得尽快解决才可以,可不能日后夜夜生存在这监视之下。” 完杀眼珠一转,猜测道:“夫人认为,监视你的是殷永旻?” “十有八九吧。”青笛托起下巴,凝眉思虑一番,道:“我得想个法子,让他永远别再来纠缠于我。” 完杀轻笑,道:“那简单,杀了他便是了。” 青笛瞪了他一眼,无奈道:“你小小年纪,别老想着动不动就杀人,能动脑子解决的事情,就别动手。” 完杀抓了抓脑袋,嬉笑道:“我明白的,我开玩笑呢。那夫人动了这么久的脑子,有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我是有个好办法,可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去做。若是遥岑在这儿,或者我能精通药理的话就好了......”青笛说到这儿,不禁有些懊恼:“都怪我,以前没有好好读看遥岑给我的那本医书。” “那我给它拿过来。想必安绝肃要查清这个案子放夫人出去,还需要一俩天的事情,如今这案子我们心里已经有底了,夫人与其在这儿无所事事,倒不如看看书,学学东西。”完杀建议道。 青笛轻笑,夸赞完杀道:“你简直太聪明了,总是能把事情办得比想象的要好,还很懂我的心意。” 完杀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道:“我聪明,那都是少爷培养出来的。我从小就看着少爷在人前装疯卖傻,在我面前比谁都聪明,所以这做事做人的道理,也学了不少。只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夫人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第270章 正义和利益的考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道:“我聪明,那都是少爷培养出来的。只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夫人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再如此容忍和刻意地躲避了,那样在有心人眼中,指不定就是因为我做了亏心事了。我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清白的,我还要表现出是殷永旻日日纠缠于我,而我对自己的夫君忠贞不二,我为了与殷永旻撇清关系,不惜一切代价。要知道,这人的嘴巴都是带着剧毒的,我现在就要把这剧毒,引到殷永旻身上。”青笛心中这个计划的雏形逐渐具体,不禁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完杀听她这一些话,虽然他还不知道青笛这就究竟要怎么实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厉害,也有些担心,问道:“那究竟要怎么办啊?” “日后我跟你慢慢说,你先回去把那本书拿来给我吧。” 完杀从大牢里离开之后,便赶紧回去取了书给青笛,再出来的时候正巧在大牢门口碰见过来问话的安绝肃,完杀想起青笛吩咐的话,便过去对他道:“安大人,我替风将军和夫人问一句,这个案子有眉目了吗?” 安绝肃面露难色,道:“我们想要从这毒药的源头查起,所以先去查了这毒药的底细,又去问了城中谁卖过这种毒药。不过得到的结果是这种毒药是很多毒药混合的,皇城里的药铺都没有卖给谁过。所以我怀疑,是不是凶手从不同家买了不同的毒药,然后自己混合到一起去的。” 完杀摇了摇头:“安大人,其实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派我去查了,这种毒药虽然是各种剧毒的药物混合的,但是并非是简单的把那些毒药混到一起,每一种毒药所占的比分都是不同的,也经历过重重地提炼,哦这药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杏红,好像是这个名字。” 安绝肃拖着下巴想了想,他知道皇城里这些药堂,差不多都与楚家有关,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欺骗完杀,完杀所说的话应该是事实。安绝肃又问道:“那么你可查到,哪个药堂卖过这种毒药?” 完杀摇了摇头:“这种毒药太过凶猛,正规药堂卖出去,都得有记录的,可是我去查找的那些药堂都说没有。这皇城里的药堂,要么就是楚家自己的,要么就和楚家的药堂有生意来往,他们的掌柜应该都不会骗我。” 安绝肃这就有些想不明白了,问道:“既然如此,难不成那凶手也是个精通药理之人,买了药自己回去配制的吗?” “没这个可能吧,听说这药皇城里头配不好,因为我们皇城在北边,气候干燥又阴冷,这药需要在南方配制好了,再卖过来。”完杀低头想了一下,要怎么把谙绝肃引到那些违反律法安中做生意的人身上,道:“对了,我听说,皇城里有一些暗地里做生意的,会卖各种东西,有金银玉器,也有毒药。” 安绝肃心里一个咯噔,立马问完杀道:“你可知道怎么查到这些暗中做生意的人吗?” 完杀瞧着安绝肃这反应不对,丝毫不质疑他的话,上来就问怎么查道的......对哦!完杀心中暗暗后悔,安绝肃为官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只是他查不到而已。 这些人向来都是瞒着官府行动的,若是安绝肃动用官府的势力去查了,那可能就会一下子牵连出很多人,这些人都是成群活动的。若是完杀也在这件事情里露头的话,那他们说不定会记恨楚家。他犯不着为了官府给楚家惹上麻烦。但此时为了证明青笛的清白,又必须要去跟官府揭露他们。 完杀稍作思考,便半遮半掩地说道:“我只是听说,他们那些人经常在晚上活动,贩卖不同东西的会去不同的地方,像毒药啊蛊虫啊这类害人的东西,好像是在花市胡同附近。不过我只是道听途说,安大人可以派人偷偷去查一查。” 安绝肃为官多年,并非全然不知这暗中做交易的一些人,官府一直在追查他们,不过却屡追屡躲,官府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位置。他如今听见完杀说起来,便动了另外的心思。若是能通过追查这件事,把那些暗地里做交易的,不合律法的商贩全部抓到,一网打尽,也了解了一件大事。 安绝肃问完杀道:“你听谁说的?” 完杀听他这么问,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谙绝肃是要将这件事追查到底了。这也都怪自己,没有想清楚就说话。早知道就佯装不知,用更加隐蔽的话语提醒他了。 完杀眼光瞥了一下,道:“我刚才说了啊,我是道听途说的,究竟听谁说的,我也记不得了。” 安绝肃显然不相信他,完杀就算再怎么聪明,在他面前说谎的时候,还是表现地很明显。他微笑道:“你们楚家做生意向来规规矩矩,这么多年给朝廷贡献了不少税,民间有传言,半个国库的钱都是你们楚家贡献的,我想就算没有这么多,也少不了多少。” 完杀听罢,不明所以地点头道:“我知道啊,如今楚家老爷是陛下亲自指定地皇商,我们二爷虽然已经跟楚家分家了,也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安大人说这个做什么?” “是啊,你们规规矩矩做生意,却还要跟那些不合规矩的商贩竞争,你们不觉得会吃亏吗?而且这些躲起来做生意的,做的都是害人的勾当。” 完杀打断他的话:“也不一定啊,我还听说,有些小贩卖一些救人的神药,这是正规药铺都弄不来的东西呢。” “但你可知,这些人多么的草菅人命,唯利是图,那些救人的东西,要以千倍百倍的价格卖出去,普通人家哪里负担得起?”安绝肃看着完杀,完杀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而已,从他口中套话,完全不成问题。他见完杀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还是不明所以,便接着道:“你们怎么说也应该跟我们官府一起打压他们啊。” “哦,这个我不清楚啊,需不需要由二爷决定,我在跟二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情,我只负责武力保护二爷和夫人。”完杀继续佯装糊涂,一脸淡然地回答道。 完杀这种表现,就让安绝肃大吃一惊了。没想到一个孩子的嘴巴也这么紧,看来楚遥岑果真会调教人啊。 “可是就算你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情,你想想应该知道这个是不公平的。首先你们需要给国库交税,但是那些暗中做生意的商贩却不用交,你们卖同样的价格,同样的东西,却赚了比他们少的钱,你不会觉得吃亏吗?”安绝肃继续诱导着他道。 完杀咧嘴一笑,道:“我瞎说一句,安大人听了可别生气。我觉得楚家家大业大,无需在意任何对手,已经是整个黎国无敌的了。我们干嘛要去揭露那些威胁不到我们的人,为什么非药剥夺他们赖以生存的谋生手段,为什么非要逼他们记恨我们楚家呢?” 安绝肃心中果真被他这一席话气的不轻,不过脸上还是能保持着平静,他耐着性子继续权完杀道:“这种人的存在,对我们黎国一点儿贡献都没有,他身在我们黎国,得到我们黎国的庇佑,住在黎国的国土之上,却不为黎国做出一点点贡献,这本身就是肮脏、没有担待的表现,你为何还要保护他们?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置万千百姓于不顾啊!” 完杀将眼睛睁地大大的,连连点头道:“对,安大人说的太对了!” 安绝肃露出一抹微笑,道:“所以,若是你知道更多的东西,就告诉我们吧,我么势必将这些黎国的蛀虫给铲除干净。” 完杀抓了抓脑袋,道:“安大人,我觉得你说的格外有道理,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从何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请你问问别人吧。” 完杀说完,又怕自己因为太不配合,激怒安绝肃,安绝肃不去查人耽误救青笛,又非常诚恳地接了一句道:“安大人,今天晚上你若是能抓住那个卖毒药给凶手的商贩,这些商贩做的是不合律法的勾当,一定心中有鬼,不会单独行动,等你抓了好几个之后,就可以逼问他们,总可以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的。” 安绝肃眯着眼睛看了完杀一眼,似乎在思虑他说的道理有几分真假。不过完杀没有多给他思虑的机会,跟他告别,然后扭头就走了。 安绝肃有些无奈,不过至少已经知道了完杀,准确地说是楚家,绝对是了解这皇城中这些蛀虫的消息的,如果要查这个案子,从他们身上入手,绝对是可行的。 “带几个人盯紧楚家,从他们下手,揪出那些流窜于皇城中的各种蛀虫。”安绝肃转身跟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卷起衣袖道:“忍他们很久了,这次势必将他们全部揪出来!” 当晚,安绝肃就带人去完杀提示的地方查探了,果真活捉了几个倒卖寒食散的。 寒食散这东西也是害人,不过富家子弟就爱这个,这几年渐渐在皇城里形成风尚,安绝肃多次想管,都没有管好。 安绝肃将人带回去先是普通审问,见他们还嘴硬,便动用了刑罚,果真有几个人受不了交代了。 第271章 殷氏的临时跑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安绝肃将人带回去先是普通审问,叫他们交代出其他团伙。见他们还嘴硬,便动用了刑罚,果真有几个人受不了交代了,安绝肃连夜派人去抓了好几个卖各种禁止贩卖的毒药的人,他们这一窝子算是一网打尽了。 随后也找到了那个卖杏红的,因为买这种毒药的人非常少,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就是殷氏。殷氏原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不过风幼平之前买寒食散跟他们接触过,殷氏本来不想儿子买寒食散这种东西,还派人去给他们钱,叫他们别再卖给风幼平了,不过被他们拒绝了。风幼平死后,她想起来这帮人的存在,就立马去找他们,叫他们准备一种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并许诺给他们重金。 他们一看有钱赚,就立马去弄了一份过来,卖给了殷氏。殷氏原以为这个渠道很安全,因为她觉得,官府的人应该是不会知道有这种渠道可以获得毒药的,但是她低估了官府的实力。 完全查出真相之后,在天还未明之时,青笛便被放了出去,安绝肃也立马派人去抓殷氏。 依照殷氏如今的能力,她是万万得知不了安绝肃此时已经在去往抓捕她的路上了。不过殷迹晅在大理寺中安插的眼线却得知了此事,立马回去通知了殷迹晅。 时辰还这么早,殷迹晅还没有醒,侍卫便在外面敲门禀报道:“七王爷,大理寺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安绝肃已经查清了下毒的案子,楚家夫人被放出去了,安绝肃正带人往相府抓人。” 殷迹晅半梦半醒,道:“派人赶紧去通知殷氏,在安绝肃到那儿之前将她带到我这儿。” “是。”门口侍卫应了一声,便赶紧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殷迹晅才清醒过来,一想到刚才说的话,不禁有些后悔......他干嘛要去摊这趟浑水?安绝肃还是殷永旻的人,万一被他查到他头上了,那正好给殷永旻理由对付他了。 更何况,此次殷氏陷害的还是青笛,若是楚遥岑一不小心知道了这个消息,还知道是他救了殷氏,记恨他倒也不至于,但是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吧。 殷迹晅后悔良久,却也没有立马出去吩咐别人挽回这件事,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吧,就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殷氏那女人身材风韵成熟,独具魅力,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事情发展的迅猛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殷氏、殷永旻,包括完杀和影空来,都没想到安绝肃办事这么果断,在一夜之间就将结果查了出来。 青笛回到府中,大家才算安下心来,至于安绝肃去抓捕殷氏的事情,青笛也不再去关注了,她在大牢里就已经计划好了,绝对不能再处在一个被动的明处,不能由着殷永旻监视自己,那自己日后还怎么活动啊。 于是青笛回来便叫来了完杀,问道:“你有去查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吗?” 完杀点点头,道:“查是查了,不过毕竟我在明,他们在暗,我根本抓不到他们,只是我今早隐约发现,监视我们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多了起来?”青笛拧了一下眉头,有些不得其解,殷永旻干嘛要多派些人来监视她?她一个妇道人家,做生意都主要靠着影空来进出,干嘛还要监视她? “不过,我似乎感觉今早多得与之前那一波并不是一样的人,目的也似乎不一样。”完杀停顿了一下,道:“之前来监视我们的人,似乎只是想着阻止我们跟少爷联系,府中的下人出去做事的时候,他们似乎觉得无关紧要,从未出现过,反正我是没有察觉到他们跟踪过我。而我今早回来,发现新多出的那些人,注意力明显是在府中的人身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想错了,刚才已经派了几个家丁出去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跟踪他们。” 完杀真是特别能干,有他在,想必自己的安全是可以保证的。不过青笛很是不解,若真的像完杀说的这样,两拨人不是一起的,那皇城里除了殷永旻之外,到底是谁对她放心不下呢?他们的重点不应该在遥岑身上吗?如今她的娘家毫无依靠,一个人在皇城里很是低调,她似乎没有什么用吧? 过了一会儿,完杀派出去的家丁回来了,对完杀和青笛道:“正如完杀公子所料,的确有人跟踪我们,我们没敢打草惊蛇,只接着进酒馆喝茶的空隙偷偷打量了他们一番,这几个人都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却挂着官府的武器。” “官府的?” 那家丁点头道:“大理寺的。” “大理寺的人还来监视我们做什么?这案子不是查清楚了吗?”青笛很是不解,蹙眉问道。 完杀一听说是大理寺,顿时就明白了,道:“夫人,都是我不好,我向安绝肃透露那卖毒药的商贩的消息的时候,安绝肃还想从我这儿查到更多其他商贩,我怕给楚家惹上麻烦,遭到报复,就没有告诉他。” 青笛满脸不解:“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那些商贩为非作歹,不受官府约束,倒卖寒食散这样能害的人倾家荡产的东西,咱们应该配合官府将他们抓起来才是啊。” 完杀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道:“开始不是你说不要叫官府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的吗?” 青笛着实无语,若说完杀聪明,他也未免太过聪明了,她说了一个土堆的事情,完杀就能自己补充出一座大山来。 “我的意思是不要动用回龙教的势力,我们绝对要保证回龙教的存在不被任何人知道,也要保证没有人会觉得遥岑与回龙教有关系,这是最主要的。而帮助官府抓捕那些商贩,是没有任何矛盾的。”青笛跟完杀解释道。 完杀嘟了嘟嘴,凝眉道:“这些活跃在地底下的商贩怎么可能抓捕的完?如果只抓了一部分,剩下的人知道是你出手勾结官府,那会记恨二爷和你的。” “那既然可以正义地出手相助,为什么不出手呢?而且就算只抓住了一部分,重重处罚了他们,也可以杀鸡儆猴,给没有落网的一个威慑,何乐而不为?” 完杀看了青笛一眼,道:“夫人,二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你我,凡事不要出头,事事要以安全为重,你忘记了吗?” 青笛也看着他,表情严肃地道:“你对遥岑的忠心日月可鉴,但是现在你要为他多考虑一些,你要时时刻刻想着,日后遥岑可能会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如今,我们做任何可以得到民心的事情,都在无形中给予遥岑今后的行事埋了个伏笔。” 完杀说不过青笛,但又不愿意屈服,扭头道:“反正我不会帮着官府去做那种得罪人的事情。” 青笛叹了口气,道:“行吧,你不去我去,我现在就去找安绝肃。” 说完青笛就走了。 完杀回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追上去。他想着,反正青笛也不知道那些商贩都是何时活动,会聚集在哪里,去了也白去。 可是完杀刚从府中出来,就去找了忙着谈生意的影空来,问影空来知不知道那些商贩合适活动,都在哪里。 影空来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跟青笛说了几个比较活跃的,经常出事的地方,道:“我只知道这一些了,这些事情还是完杀知道的比较清楚,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青笛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便扭头去了大理寺。 见到安绝肃之后,青笛便直接对他道:“安大人,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安绝肃见她来了,也道:“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殷氏逃走了,我们去抓捕她的时候,她早已经不知去向。而且并不想早就策划好的,因为当时相府一片混乱,像是殷氏只比我们早一点点时辰逃跑。” 青笛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安大人做事情如此迅猛,我们都没有想到安大人会这么快结局这件事,殷氏怎么会提前知道,还跑了呢?” 安绝肃冷笑一声,道:“大理寺内有奸细。” 青笛皱着眉头想了想,一双眸子低垂半晌,道:“殷氏哪里还有心思安插眼线到大理寺,就算有,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了,恐怕是旁人的眼线吧。” 安绝肃点点头,停顿了一会儿,问青笛道:“楚夫人,你有什么要对我说?” 青笛回过神来,道:“安大人,你可以将你的人从我家旁边撤掉了,我现在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那些跟官府对着干的商贩的消息。” 安绝肃一听,大喜过望,道:“果真?那真是太感激楚夫人了!” 青笛淡淡一笑,道:“这些事情都是对百姓有好处的,我们楚家自然是能帮就帮,绝对不会独善其身,坐视不理的。” 安绝肃轻笑,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青笛来,看来,青笛的作风并不像楚家的其他人,倒有些与自己志同道合。他也有点对楚家改观了,原本觉得楚家的富贵,都是靠着皇贵妃在宫里打点,再加上楚成关的确有点本事,才如此成功,他们家都是满身铜臭的庸俗商人。如今看来,还有些深明大义之人。 “楚夫人,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安绝肃问道。 第272章 丽妃又被当枪打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夫人,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安绝肃问道。 青笛将影空来告诉她的所有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大致有了个计划,道:“官府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是肯定做不到的,因为就我而言,我也不知道他们所有的活动范围。昨夜你已经抓了几个人,想必他们必定有所警惕,暂时不会活动。” 安绝肃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点头道:“的确如此,夫人莫非有什么好办法?” “这些人就是靠着这个吃饭的,他们肯定等风头过去,立马就再次出来行动了。我觉得不如官府把昨天抓人的事情不了了之,等个七八天之后,再去抓捕他们。” 安绝肃托着下巴思虑一番,点头道:“对,这几天我们可以全城搜捕殷氏,殷氏谋害皇贵妃,那可是死罪。至于那些商贩,我们也不必等到事情过了再对他们动手,我们可以偷偷混进他们之中,从里面击溃他们。” 青笛听罢,点头微笑道:“安大人这主意甚好。我现在就可以将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青笛随后将影空来透露给她的信息全部说给了安绝肃,安绝肃听完,谢过青笛,并叫人将青笛送回了府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绝肃全力追查殷氏的下落,似乎真的对那些违法商贩不管不顾。青笛也一门心思放在做生意上,再也没有提起那件事,这让完杀也松了口气,还好青笛没有想不开。 追查了几日,安绝肃终于查到了丽妃的头上,因为据安绝肃分析,殷氏想要害青笛,完全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去谋害皇贵妃,而皇贵妃出事后能获得直接利益的,只有丽妃。所以很可能是丽妃勾结殷氏,二人各怀鬼胎,谋害各自想要谋害的人,如今殷氏败露,也只有丽妃最有可能包庇她。 安绝肃通过皇帝首肯,见了丽妃,丽妃心中有些担忧,又有些生气,语气生硬地问他道:“安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里了?” 安绝肃也没有与她多废话,抱拳道:“大臣见后妃,按理说没有必要的原因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我过来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问娘娘,是关于皇贵妃娘娘中毒的事情的。” 丽妃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他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是说我谋害皇贵妃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大理寺已经查明真相,是殷氏下毒害人的。”安绝肃连忙解释道。 “那你去抓殷氏就可以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啊!”丽妃双手环胸,冷声道:“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皇贵妃一睡不醒,这管理后宫的职责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忙得很啊,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吗?” 安绝肃倒也不生气,耐着性子笑了笑,道:“原来是因为娘娘将一门心思放在打理后宫上,才会不知道殷氏已经逃走了的消息,这个消息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我这次过来见娘娘,就是为了问一问娘娘知不知道殷氏的下落。” 丽妃心虚,想着该不会是大理寺已经查出来这个案子是她和殷氏策划的,谋害皇贵妃的主意也是她出的吗?她又气又急,道:“安大人,你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吗?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殷氏的下落?难道你怀疑我收留嫌犯不成?既然如此你派人搜查我的毓秀宫啊!” 安绝肃淡淡笑了笑,有着多年查案经历的他,自然能看得出丽妃已经临近奔溃了,再审问下去估计就差不多了,就算丽妃真的不知道殷氏的下落,她也会积极地把人找出来的。他道:“娘娘稍安勿躁,我只是听说在事发之前,你与殷氏来往甚密,多次去曾经的相府见殷氏,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丽妃双手掐腰,道:“好你个安绝肃,你说到底还是怀疑我对吧?我之前去见殷氏,是因为那个时候殷氏还没有显现出她的真面目,我被她骗了行不?而且谁还不能有个好朋友,我之前跟殷氏是好朋友,她儿子死了,我经常出去看看她,怎么了吗?犯罪了吗?” “丽妃娘娘不必如此急躁,看来今天丽妃娘娘真的是很忙。搜娘娘的毓秀宫,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利的。我估计娘娘也是一时半会儿忘记了殷氏的住处,等娘娘想起来的时候,托人告诉我便是了。”安绝肃说完,便告辞要走。丽妃刚要松一口气,安绝肃突然又转过头来说道:“若是娘娘真的想不起来的话,那本官就要去跟陛下请求一下,允许本官搜查毓秀宫了。倒也不是怀疑娘娘,只怕那殷氏混入娘娘的寝宫,对娘娘不利。” 丽妃刚才是算准了安绝肃不敢搜宫,才故意那么说的,若是真的搜了,那可如何是好?她还藏着那么多南蛮国带来的驻颜秘术,那秘术在黎国也是违背律法的,若是被查出来,她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丽妃拧着眉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安绝肃,真是太可恨了!不过冷静下来一想,刚才安绝肃并没有要连她一起捉拿的意思,只要她交出殷氏,安绝肃应该就不会为难她。 可是她去哪儿找到殷氏呢?丽妃绞尽脑汁思虑了一番,便赶紧找个宫女过来问了问殷氏的背景,看看殷氏在皇城里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宫女告诉她,殷氏的祖辈因为有点功劳,被赐姓殷,其实功劳也不大,所以也就当个有名无权的侯爷,真正的殷氏皇族也从未把她当成亲戚,更何况,殷氏还是个庶出。她出生在皇城,后来因为家人搬家,都离开皇城了,离地远远的,所以一旦出了事,殷氏是没有机会逃回母家的。 丽妃想了一会儿,既然殷氏在皇城已经没有母家的人了,她能去哪儿躲着呢? 对了!她还有个女儿嫁给了殷迹晅,很可能被她女儿藏在七王府了。不过这件事,殷迹晅应该是绝对不知道的吧,否则依照殷迹晅事事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不会冒险帮一个犯了重罪的老女人呢,若是年轻漂亮的,他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丽妃越想越觉得对,便赶紧带了下人赶去七王府,这时候殷迹晅并不在府上,她便带人直接冲了进去。 风言荟听见下人传话,连忙出去见丽妃,她看到丽妃气势汹汹,便也没好气地问道:“娘娘,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我家王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风言荟对丽妃和殷迹晅的关系心知肚明,丽妃虽然不是很在意殷迹晅娶什么女人,但是看见风言荟挺着的这个大肚子,心里还是有一些愤懑的。因为说起来她还是挺喜欢殷迹晅的,也觉得老皇帝死后,殷迹晅应该就是皇帝了。到时候她虽然成为了太妃,但想必继续与殷迹晅保持关系应该不成问题,若是能生下长子,指不定以后就可能继承王位。但这个风言荟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抢在了她前头。 丽妃淡淡一笑,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了,你也不想想,你有今天,都是谁赐给你的。是我让七王爷娶你的,你娘给你出的什么下药啊迷晕七王爷强行睡到一起,也都是我的主意,而且还是我跟七王爷商量好的。” 风言荟之前就听殷迹晅说了,他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只从上次她跟殷迹晅大吵了一架之后,殷迹晅再也没有碰过她一下。本来她还是被禁足的,最近能出来走动,也不过是因为她娘被接到了府中的原因。 风言荟委屈至极,气闷道:“丽妃娘娘,你不畏这炎炎烈日跑过来,就是为了讽刺我吗?” “不不不,我并没有很多功夫跟你这个小丫头置气,我只是来问问你,你娘被你藏哪儿了?”丽妃问道。 风言荟本来是收了殷迹晅的嘱托,万万不能泄露她娘在府上的事情,对谁都不可以,因为收留朝廷侵犯,怎么都是大罪。 可是现在风言荟想着,反正丽妃跟殷迹晅有关系,她不会出卖殷迹晅,自己正好也可以说出些话刺激刺激她。风言荟眼珠一转,微笑道:“丽妃娘娘,我娘可是王爷为了我,特意救回府中的,你若是想见我娘,你得通过王爷的同意啊。” 丽妃一听,横眉冷竖,道:“什么?是七王爷将殷氏救回来的?不是你偷偷带回来的?” 风言荟得意道:“丽妃娘娘,你好好动脑子想想,这府中上下全是王爷的人,我连一个心腹都没有,若是没有王爷,我将人偷偷带来,藏在哪儿都会被王爷发现的啊。” “他简直是疯了!”丽妃恼怒,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风言荟总算扳回一城,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刚散朝,殷迹晅不回来的话,也应该找个地方吃饭去了。丽妃直接去了平时殷迹晅最爱去的酒楼,一打听,果然殷迹晅在平日里长包的包厢里。 丽妃让人拦住了打算去通报的下人,自己直接上去,走到包厢门口,本来想直接推门进去,却突然听见里面有人说道:“王爷,我知道你有情有义,可是殷氏真的不能再留。我昨天已得到了消息,安绝肃已经查到丽妃头上了,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你头上的啊。” 殷迹晅冷笑一声,道:“驳詹,我就殷氏,你不应该感激我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丽妃外头听着,不禁觉得一头雾水,里面这个跟殷迹晅说话的是谁? “再说,丽妃她......”殷迹晅还没有把话说完,驳詹突然做了个手势打断了他,目光往房门口看了看。 第273章 迫不得已只好弃子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再说,丽妃她......”殷迹晅还没有把话说完,驳詹突然做了个手势打断了他,目光往房门口看了看。 殷迹晅止住话头,对驳詹使了个颜色,驳詹会意,便缓步上前,一下子拉开房门,丽妃没有想到会突然开门,猛地栽了进去,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你做什么啊!摔死我了!”丽妃疼的大叫,紧紧拧着眉头扶着腰慢慢站起来,瞪着殷迹晅骂道。 殷迹晅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问道:“丽妃,你大白天的,这么着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殷迹晅随便一句话,在旁人眼中,似乎都有情色的味道。丽妃的肤色本就偏红,如今双脸一热,几乎红的如牡丹一般娇艳,似乎都能挤出水来。她嗔道:“我来找你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 丽妃话说到这儿,便停住了,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驳詹,驳詹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赶紧告退了。 他走之后,丽妃又问殷迹晅道:“王爷,他是谁啊?我刚才听你跟他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意思啊?他跟殷氏有什么关系吗?” 殷迹晅淡淡一笑,道:“他与殷氏没有关系啊,是我跟殷氏有些关系,我那句话,是说我自己为什么救殷氏的。” 丽妃一听,厌恶地凝起了眉头,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老的女人,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她有滋味,你怎么能下的去手,还有,你不是都有了她女儿吗?” 殷迹晅邪气一笑,道:“你不懂,老女人有老女人的滋味,再说,我也想尝尝母女共侍一夫的感觉......” “你简直是个王八蛋......”丽妃打断了他的话,虽说觉得恶心,但丽妃也没有过多的生气,因为她早就了解殷迹晅的性格,根本就是个不择不扣的色魔,只有风言荟那样还觉得跟殷迹晅有爱的女人才会为了他生气失落吧。丽妃骂完他一句,便开始说道:“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的,刚才那个人说的不错,安绝肃已经查到我头上了,再过不久,就会查到你头上的。” 殷迹晅倒也不是不担忧,他支着下巴想了想,旋即摊开手道:“可是我救都救了,现在将她交出去,不依然是被别人知道,是我救的人了?” “你可以把罪名都推脱到风言荟身上啊,就说是她想救自己的母亲,偷偷将嫌犯带到王府的,你开始不知情,知情之后,立马就交出了犯人。”丽妃提议道。 殷迹晅摇摇头,叹息道:“陷害我睡过的女人,我做不到啊。” “哟,你还情圣起来了啊。”丽妃翻了他一个白眼,道:“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安绝肃可是殷永旻的人,而且他为官多年,做事情手段如何,朝中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到时候查到你头上来,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丽妃说完这一席话,殷迹晅支着下巴思虑了许久,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样吧,我回去劝殷氏自首去,她女儿和外孙都在我身边,她绝对不会出卖我。到时候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我就可以安全了。” 丽妃听罢,长舒一口气,道:“殷氏也不是个笨人,她知道怎么选择,你快点去吧,安绝肃那办事挺果断的,我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可能找到你头上。”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坐下陪我喝杯酒吧。”殷迹晅招呼道。 丽妃朝天翻了个白眼,道:“我可喝不下去,我得赶紧回宫了。” 说完,丽妃便扭头走了。 殷迹晅对着她的背影轻轻摇着头笑了一下,旋即便宛若无事一般,喝起了酒来。 吃饱喝足之后,殷迹晅回府,就直接去见了殷氏,二人寒暄过后,殷迹晅对她道:“当日不忍心看你去死,所以派人去将你救了回来,如今安绝肃已经查到了丽妃的头上,想必不久之后,也会查到我的头上,到时候一旦发现了你,我和言荟,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外孙,都会受到牵连。我也曾想过将你送出城去,可是自从你逃匿之后,守城的人便特别严格,就怕你跑了出去。” 殷氏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垂眸默默流下了些泪水,旋即便抬头道:“我明白的,王爷,你不值得再我为冒这么大的险。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这件事若是完成不了,我去死都不甘心啊。” 殷迹晅点头道:“你说吧,若是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做。” “幼平之死,还有我的今日,都是拜那青笛所致,可是我使尽了手段,她却毫发无损,我着实心中憋屈,咽不下这口气。若是王爷能替我报仇,将那青笛碎尸万段,我就再也无憾了。” 殷迹晅轻轻拧了一下眉头,道:“不行,青笛万万动不得。” 殷氏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她早已经知道楚遥岑对殷迹晅的重要性,所以也知道殷迹晅不会对青笛出手,而且还要对她非常好。可是哪怕殷迹晅此刻骗一骗她也好啊。 殷氏心寒绝望,好像是要抓紧最后一次哭泣地机会,眼泪一直默默地流个不停。 若是嗷嚎大哭,殷迹晅还不会有这么同情的感觉,他最怕地就是女人一人不发默默流泪了。他很是无奈,安慰殷氏道:“你不明白,青笛万万动不得,是因为楚遥岑太过重要,我从小得知了楚遥岑的真实身份之后,便开始刻意接触他,这么些年来,与他真真假假的兄弟情义也有几分,我不能破坏这一份感情。若是我失去了楚遥岑,我就失去了一个最强的助力。” 殷氏冷笑,道:“楚家不过是有钱罢了,再加上楚遥岑的生母还是个敌国的公主,所以身份特殊了些。但是那毕竟也是敌国,那个公主在战乱的时候嫁到我们黎国来,做商人的妾侍,这么丢人,估计她的母国也不会承认有这个令母国脸上无光的公主吧,将来会不会帮助楚遥岑,还是个未知数呢。”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不过我听说他的生母与邬国国君关系特别好,当初是因为邬国的确没有能力再打下去,才没有回来救公主。如今经过多年的修生养息,邬国的国力已经十分强盛了,至少会有一半的几率借兵给楚遥岑吧。”殷迹晅说着,微微笑了笑,道:“只是我从来不做没有完全的把握的事情,我需要楚遥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生母是敌国公主,还因为他的生父,正是多年前被处死的战神鹿鸣,也是开国名将陆将军的后人。” 殷氏轻笑,只觉得这些话道:“王爷,你不用刻意唬我了,楚遥岑明明是楚成关的儿子啊。”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楚遥岑的确是鹿鸣的遗腹子。当初也正是因为鹿鸣和敌国公主扯上了关系,才被他的手下陷害,说鹿鸣通敌叛国。后来那公主在鹿鸣死后,才带着腹中的胎儿嫁给楚成关。鹿鸣并没有与那公主正式婚配,所以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殷氏惊讶万分,好一会儿才将嘴巴合拢,但仔细一想,还是有一些怀疑,问道:“怎么可能?鹿鸣从被诬陷到死,也有七八个月吧,你刚才说是因为他跟那公主先扯上关系才被诬陷,算起来鹿鸣从被追捕到死,也有四五个月,追捕期间鹿鸣肯定不会再与那公主见面,就证明楚遥岑是在这之前就被怀上的,就算她在鹿鸣死后立马嫁给楚成关,也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楚成关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啊,可若是你仔细看过楚遥岑,就会发现他双眸异色,身材修长健壮,又有些邬国男子的清柔,而楚家人是根正苗红,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楚遥岑一看就不是亲生的。而且相传开国名将陆将军,就是双眸异色,宛若杀人不见血的鬼魅,他的后人虽说眼睛的颜色不同的不像之前那么明显,但仔细看的话也可以看出来的。”殷迹晅说完,叹了口气,感慨道:“楚成关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为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比亲生的都要疼爱。” 殷氏心中有些不解,她问道:“可是我依然不明白,既然楚遥岑还是多年前朝廷侵犯的遗腹子,而王爷又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是不能对他下手呢?” “他们陆家知道那批始皇帝留下的宝藏埋在哪儿,而且,当年还有一大批誓死效忠鹿鸣的将士,这批将士,想必也会成为我夺取王位的助力。”殷迹晅说到这儿,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对殷氏道:“你如今依然了解了,楚遥岑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我绝对不能伤害青笛。所以你也安心上路吧。” 殷氏脑海中不断回旋着殷迹晅对她说的这些话,突然间有一个主意跳了出来。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动摇的了她想要杀了青笛的执念了,她绝对不能任由这个贱人继续留在世上! 她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青笛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274章 殷氏临死前最后的一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动摇的了她想要杀了青笛的执念了,她绝对不能任由这个贱人继续留在世上! 她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青笛死无葬身之地了! 殷氏跪下来,给殷迹晅磕了个头,道:“王爷,与你认识时间不久,你对我的情分,我都记在心里。虽然你我之间的这份感情算是一份不伦之恋,但是你带给我的爱,是我这一生都没有感受过的。王爷,我殷菡儿今生无法再做什么报答你,若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殷迹晅也有些感慨,不过还没有殷氏这么激动。对他而言,女人多得是逢场作戏,他也不过是掌握了些许把劳她们的技巧,并没有付出多少真心。按照他从来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女人的习惯,他也会好好地送殷氏上路的。 他将殷氏扶起来,道:“你且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儿和你的外孙的。” “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王爷能否答应......”殷氏抬起头来看着殷迹晅道:“这个要求并不是为难王爷,只要王爷愿意出手,就一定可以办得到。” 殷迹晅抬了一下手,道:“你说便是了。” “按照流程,王爷待会儿应该是将我直接送往大理寺吧?不过我请求不要将我送给安绝肃查审,直接将我送到陛下面前,我想在陛下面前交代清楚一切罪责。”殷氏诚恳地说道。 殷迹晅想了想,反正就算把殷氏交给安绝肃,后来也得需要陛下亲审,所以直接带到皇帝面前也没什么不可以。他觉得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便应了下来,交代了一句道:“可以,不过你不要在皇帝面前乱说话,尤其是不要泄露我跟你说的,关于楚遥岑的一切。” 殷氏举起手来,诚恳地道:“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透露一句话。” 殷迹晅点点头,便吩咐人叫来驳詹,让驳詹送她入宫找皇帝自首。驳詹领命,殷氏上了马车之后,便从后门偷偷去皇宫了。 殷氏一路回望着王府的一切,此时的她心中百感交集,却也无悲无喜了。想明白了,不过就是个死而已,若是担心惊恐,最后依然什么作用都没有,倒不如看开一点,把握住最后的机会,死也要拉青笛和楚遥岑过来当垫背的。 她放下帘子,轻轻舒了一口气。 驳詹听见她的叹声,不禁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你是在感慨你这一生为了追逐虚荣,伤害了多少人,最后终于落得孤苦无依的下场吗?” 殷氏瞪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眼,骂道:“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孤苦无依?至少我曾经还辉煌过,而你呢?一辈子都只配当奴才!” 驳詹一点儿都不恼怒,淡淡笑了一笑,道:“如今你的亲人,应该只剩下你的那个女儿了吧?怎么你要去赴死了,她都不来送送你?是不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勾搭你女儿的男人,才会弄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殷氏就算如今失势,也犯不着忍受一个下人的侮辱,她抬起手来便要抽打驳詹,驳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胳膊捏碎,他冷冷地笑着,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他道:“你之前揭发你的丈夫风伯阳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殷氏心里“咯噔”一声,她刚才就有一种感觉,感觉面前这个人有点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现在想想,那感觉就跟之前的风伯阳很是相似。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大声质问道。 驳詹没有立即回答,向车窗外望了望,见即将到达皇宫,他这时候才轻笑着回答殷氏,道:“我正是风伯阳啊,你应该觉得我已经死了吧。” 殷氏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风伯阳,风伯阳已经死了!” “不破不立,不置之死地,怎么会后生呢?”驳詹哈哈大笑两声,道:“如今我改头换面屈尊于殷迹晅手下,总有一日,我会将属于我的所有都夺回来,而且我会得到更多!” “你!”殷氏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风伯阳不可能还活着,风伯阳应该早已经死了才对!” “好了,皇宫已经到了。”驳詹不愿意再与她多废话,看见这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他也该感激青笛,给他报仇了。 驳詹拿着殷迹晅给的令牌进了皇宫,求见皇帝,说是杀害皇贵妃的嫌犯过来自首。 殷氏看着那驳詹许久,虽觉得他与风伯阳给她的感觉有一点点的相似,但是想想一个人的相貌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的与之前一点儿相似都没有?想必这个人定是唬他的吧。 殷氏没有心思管他了,就算他是风伯阳,那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最想的,是将青笛置之死地。 皇帝宣殷氏进去,殷氏跪倒在皇帝面前,皇帝明显很是生气,久久没有让她站起来,对着她的脑袋骂道:“好你个殷氏,朕已经给过你多次机会,你为何不知悔改,还要毒害朕的皇妃?如今朕不会再给你任何狡辩的机会,朕会择日将你问斩!” 殷氏跪倒在地,声音中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了,道:“犯妇这次过来见陛下,就没想过有机会再多活几天,只是犯妇心中还有一事放不下,必须要亲口告诉陛下。” “你以为朕还会听你胡言乱语,到处乱咬吗?” 殷氏抬起头来,直直看着皇帝道:“犯妇已经承认了谋害皇贵妃的罪责,已经知道自己绝对要死了,犯妇不想再诬陷旁人什么。接下来犯妇所说的话,又关黎国的江山社稷,陛下可以听犯妇说完,听听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皇帝冷静了下来,想想觉得也是,殷氏都已经快死了,没必要在死前还弄什么幺蛾子。于是他便冷哼一声,道:“你且说来,我听一听,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关乎我殷家江山的大事。” “陛下,楚遥岑这个人万万留不得,他不仅仅是敌国公主的儿子,也不仅仅家财万贯,他还是陆将军的后人,之前通敌叛国的鹿鸣的遗腹子啊!他知道那笔始皇帝的宝藏在哪里,也拥有鹿鸣留下来的那匹死士,他绝对会是殷氏王朝的一颗毒瘤,不除不行啊!”殷氏声泪俱下,将这些话喊了出来。 皇帝震惊万分,起身走到殷氏面前,问她道:“你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殷氏举起手道:“若我所言有半句虚假,我便世世做牛做马,为奴为娼!” 皇帝凝眉看她许久,似乎在思虑他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片刻之后,皇帝坐了回去,语气依然恢复了平静,道:“此等消息事关重大,朕这么多年为所未闻,想必朝中大臣也没有几个知道的,你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对不起陛下,若是犯妇告诉陛下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陛下一定会以为那个早已经知道楚遥岑身份的人对陛下不忠,或者别有居心,所以犯妇不想出卖他。犯妇只是想让陛下知道,楚遥岑绝对会在陛下百年之后,借着几个王爷之间争斗地你死我活之际,掀起一番风浪!”殷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陛下,犯妇虽然罪无可恕,但是依然有着一颗对大黎忠心耿耿的心,犯妇不想大黎的江山落入一个混血杂种的手中啊!” 皇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不过这件事的确非同小可,若是真的如她所说的,楚遥岑是陆家后人,那他为殷晟布置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你口口声声说楚遥岑是陆家后人,又不愿意告诉朕谁跟你透露的消息,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皇帝又问她道。 “陛下也应该听说过,陆家后人天生双眸异色,陛下若是得了机会,可以仔细看一看楚遥岑的眸子,也是异色。而且,此刻,陛下也可以派人去监视楚遥岑,看看他究竟是离开皇城做生意去了,还是去与鹿鸣留下来的人马汇合去,等着回皇城造反来了!”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怀疑地看了看殷氏,想了好一会儿,道:“朕还是无法相信你,除非你告诉朕,究竟是谁跟你透露这个消息的。否则,朕不会让你死的多么痛快的。” 殷氏淡淡一笑,她想起来在自己将死之际,是殷迹晅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救她,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感觉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被男人疼爱的感觉。她说什么也不会出卖殷迹晅的。 她笑着笑着,嘴角便流出了鲜血,皇帝大骇,连忙叫人去喊太医过来救她。太医很快过来,扮开她的嘴巴,又在她的胸口按了按,道:“陛下,她口中藏了毒,正是皇贵妃所中的那种剧毒,已经回天乏术了。” 皇帝看着殷氏的尸体,沉默许久,抬手道:“那就罢了吧,想必留着她,她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去看看她在皇城里还有没有亲戚,叫人领了她的尸体回去葬了吧。” 宫人领命,匆匆将殷氏的尸体搬了出去。 皇帝扶额沉思,很是在意刚才殷氏的那番话。若真的是这样,那绝对不能还将楚遥岑留在这个世上! 皇帝重重一拍龙椅,道:“去把风凌谙叫过来。” 第275章 风凌谙要去找楚遥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扶额沉思,很是在意刚才殷氏的那番话。若真的是这样,那绝对不能还将楚遥岑留在这个世上! 皇帝重重一拍龙椅,道:“去把风凌谙叫过来。” 不一会儿,风凌谙便被召进了宫,皇帝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风凌谙一个,风凌谙看着所有殿中宫人,包括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都退了出去,他便知道铁定没有什么好事了。 皇帝给风凌谙赐了座,对他道:“风卿,朕今天得知一件大事,虽然还不知真假,但总叫朕这心里很是在意。” 风凌谙连忙问道:“什么事?” “朕多年前处死的那个鹿鸣,你应该也知道,他其实是陆家后人,因为殷氏与陆家之间算是有世仇,所以他改名换姓到朕的朝堂之上为官,意欲图谋不轨,后来朕诛杀了他的九族,可惜还有漏网之鱼。”皇帝的声音都忍不住有些抖,他们殷家,似乎就注定要与陆家相争一样。开国皇帝差点儿败于那个陆将军之手,而他的王朝又差点落到鹿鸣的手中,本以为已经将陆家人赶尽杀绝了,没想到又出来了个楚遥岑,要对他儿子的皇位出手......这陆家人,简直是除之不尽啊! 风凌谙听说过鹿鸣战神的称号,他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在儿时的风凌谙心中,鹿鸣一直是他想要成为的那种人,直到后来鹿鸣出现了通敌叛国的事情,皇帝下令将鹿鸣全家都杀干净了,鹿鸣手中的一些忠诚于他的士兵,虽说逃出生天,却也一直下落不明。 风凌谙问道:“陛下,不可能还留有活口吧?不是说一家子十几口尸体,一具不少吗?” “是啊,刚才有人跟朕说,当年鹿鸣还与敌国公主,也就是嫁给楚成关做妾的那个女人,育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楚遥岑。”皇帝道:“朕原先没有注意这件事,现在想想,还真有些事情想不通。当初鹿鸣的手下告密,说鹿鸣通敌叛国,他给朕的理由,就是鹿鸣和敌国公主之间的关系亲密,后来鹿鸣死后,朕打听到那敌国公主嫁给黎国的一个商人为妾了,朕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可是风卿你想想,堂堂一个公主,嫁给商人为妾,也太说不过去了!那公主必然是想要继续留在黎国,将鹿鸣的遗腹子生下来,企图为他爹报仇,才委屈求全嫁给一个商人的。” 风凌谙静静听着皇帝说这番话,一句话也不多说。 “风卿,你觉得朕刚才所言,有没有几分道理?”皇帝见他不作声,就开口问他道。 风凌谙沉思片刻,道:“说起来,堂堂一国公主,嫁到别国为妾,还是个商人的妾,的确说不过去,但也不排除,是这位公主太爱楚成关了,而楚成关又不可动糟糠之妻的位份,所以只好委屈她做妾。” 皇帝从风凌谙这句话里就明显听出来了,他是不希望这件事跟楚家扯上什么关系。 二人沉默半晌,皇帝又问道:“风卿,你对多年前鹿鸣的事情,有何看法?” 风凌谙微微一笑,摇头道:“陛下,臣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件事没什么看法。” 皇帝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朕心中,也觉得愧对鹿鸣,只是,他是陆家的后人,陆家人知道那批宝藏在哪儿,若是这批宝藏一出现,这黎国,这全天下,都将会经历一番浩劫啊!” 风凌谙淡淡一笑,道:“陛下,臣理解你的担忧,只是宝藏这种东西,也要看是落入什么人之手。臣虽说只对楚遥岑有过数面之缘,但觉得楚遥岑不是丧心病狂,只图自己的权力地位的人,他的心地,纯良的很。依臣所见,就算楚遥岑真的是鹿鸣的遗腹子,是陆家的后人,陛下也无需赶尽杀绝,否则反倒给鹿鸣手下的那些人马,和楚遥岑谋反的理由。” 皇帝仔仔细细地想了想风凌谙的话,点头道:“风卿说得有理。不过,朕还是放心不下楚遥岑,不如风卿为朕过去看看如何?” “过去看看?”风凌谙思虑一番,楚遥岑去南疆做生意的事情青笛跟他说过,某非是叫他跟到南疆,监视楚遥岑? “是啊,朕怕楚遥岑万一有那种心事,将人马聚集在南疆,在南疆作乱。”皇帝叹息一声,旋即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风凌谙面前,对他拜了一拜。 风凌谙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拦住皇帝,道:“陛下,你这要是折煞微臣啊,万万使不得,有什么话好好说。” “风卿,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是晟儿年纪太小,如今出现任何风吹草动,朕都担心会影响到晟儿的未来。风卿,你可不可以答应朕,好好辅佐晟儿?”皇帝那张脸颤抖着,声音中满是父亲对儿子的担忧,叫人不得不动容。 风凌谙闻言,连忙跪下道:“陛下,太子殿下是天命所归,微臣自当竭尽全力,守护太子殿下和大黎的江山。” 皇帝这才算放心下来,扶起了风凌谙,道:“风卿,如今可愿意为朕跑一趟南疆?” 风凌谙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反驳的话语?应声道:“臣回去与内子告别,择日便去南疆。” “好!”皇帝拍了拍风凌谙的肩膀,“朕如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随后,皇帝又交代了风凌谙一些事情,风凌谙一一应了下来,便出宫去了。 皇帝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殿中许久,心情格外的复杂。自己为儿子铺垫了那么多年,结果却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陆家后人,这些计划变得混混沌沌,毫无可用的地方。 但愿,风凌谙真的可以忠于殷氏王朝吧。 * 青笛这时正在府中看着楚遥岑给她的那本医书,完杀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道:“夫人,你听说了吗?殷氏去找陛下自首,说皇贵妃是她下毒杀害的,然后她便在皇帝面前吞毒药自杀了,刚才尸体已经被风言荟领回去了。” 青笛拿着书的手稍微紧了一紧,抬头看了一眼完杀,如今她听见这个消息,竟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来才好了。 她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的。殷氏这个人,她是打心底憎恨的,早就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可如今,殷氏真的死了,她却完全没有一点儿开心。 “怎么了夫人,你不高兴吗?”完杀眨了眨眼睛,盯着青笛看了好一会儿,惊讶道:“不会吧夫人,你难道还同情殷氏啊?殷氏这个人作恶多端,死一万次都不够!” 青笛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同情她,大概是我太讨厌她了,觉得她这么容易就死了,实在是便宜了她,所以我高兴不起来。” 完杀点头道:“夫人这句话就说对了,殷氏的确应该千刀万剐,好好折磨她才可以。” “哎,算了吧,反正都已经死了,咱们也别再浪费心思在一个死人身上了。”青笛叹了口气,旋即嘴角便弯起了一个弧度,殷氏一死,安绝肃那边就应该动手去抓那些违法的商贩了吧。 “夫人,你的药来了。”青笛正想着事情,杏子突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放到青笛面前。 青笛端起来便要喝,完杀好奇道:“夫人,你生了什么病吗?喝的这是什么药?” 青笛嘴角勾了勾,抬头看了一眼完杀,道:“不告诉你。” 完杀惊讶了一下,旋即嘟了嘟嘴道:“不告诉我算了,反正看夫人这摸样,也不像有病的,我估计是什么补药吧,要不然就是你们女人调理月事的药。” 杏子一听这话,“啪”的一巴掌拍上了完杀的后脑勺,骂他道:“你这小子,懂得还挺多,这种话是你应该说的吗?你羞不羞啊,丢不丢人啊!” 完杀摸着后脑勺,奇怪地看着杏子道:“有什么好丢人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女人不是......” “我看完杀是长大了,想找个姑娘成婚了吧。”青笛打断他的话,如此说道。 完杀顿时脸上羞红,连忙摇头道:“才不能,我要跟着二爷一辈子。” 青笛一听这话,便不愿意了,道:“你跟着二爷一辈子,我干什么啊?还有我的事情吗?” 完杀连忙改口道:“不不,我是要跟着二爷和夫人一辈子。” 青笛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跟着我俩一辈子,不嫌碍事啊?” “我......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完杀张了张口,但是又想不出来什么好的理由,只好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道:“好了夫人,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空来去了。” 说完,完杀便转身走掉了。 杏子对着他的背影笑,回头对青笛道:“夫人,这小子真是太好笑了,还不知羞。” “不知羞,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事情,他整日跟着遥岑和影空来算计,脑袋其实比谁都聪明。” 杏子也承认完杀确实聪明,点了点头,不过又想到刚才完杀问的话,也好奇地看了看青笛的那碗药,问道:“夫人,其实奴婢也很想知道,这药究竟是什么药啊?夫人也没有什么病啊,月事也好得很,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喝药呢?” 第276章 安绝肃的报恩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杏子也好奇地看了看青笛的那碗药,问道:“夫人,其实奴婢也很想知道,这药究竟是什么药啊?夫人也没有什么病啊,月事也好得很,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喝药呢?” 青笛轻笑了一声,道:“这是我用来对付殷永旻的药,我必须要尽快与他之间撇清关系,可不能背负与他有私情的污名,这样也会给遥岑带去不好的名声。” 杏子拧了一下眉头,道:“夫人,奴婢还是不太明白,你要对付四王爷,也应该给他下药啊,为什么现在下药给自己呢?” “以后你会明白的。”青笛说完,便一口气将这苦气熏天的药全喝了下去。 青笛拧着眉头喝完,杏子连忙拿了一颗早就备好的蜜饯,道:“夫人快吃一口蜜饯,这药肯定特别苦,奴婢闻起来都快受不了了。” 青笛接过蜜饯吃了,这才觉得口中好受了一些,这是太苦了。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再怎么苦也要忍着。 杏子叹道:“夫人,虽然奴婢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吃药,但是奴婢觉得,二少爷离开后,夫人又变聪明起来了,像在相府的时候一样聪明......不对,是比在相府的时候还要聪明,还要令人觉得可靠!” 青笛不禁笑道:“你这个‘又’字,是在说我在楚家的那段日子,是不聪明的吗?” 杏子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道:“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当然那段时间,夫人也是很聪明的,但是夫人却又有一些......一些......一些心慈手软,和一些懒......夫人多次放过害你的人,还什么事都要交给二爷,自己都懒得动手......”杏子说着,连忙摆手道:“夫人,奴婢没有不敬的意思,奴婢只是这么觉得。” 青笛倒觉得她说的话很有意思,顿时来了兴致,道:“不碍事,你继续说吧。” 杏子见青笛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便点点头接着道:“夫人,你看当初你在相府的时候,奴婢是后来过去帮你的,不知道你之前做事怎么样,但是奴婢刚过去的时候,就配合你一起挑拨了殷氏和沈氏,还多次对付了风言荟,沈氏的死,虽说大部分是殷氏所害,但也是我们出的一份力在里面。可是到了楚家的时候,夫人对于那些妄图害你的人,却总是下不去手,还多次吃她们的亏......比如那个小桃,那个姚氏,还有那个白清清,白清清身份特殊也就罢了,可是小桃是二爷出手为夫人出头的,姚氏是何氏害死的,夫人似乎变得太过善良了,都不去为自己讨回公道了......还有还有,最可恨的何氏,夫人在楚家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可是如今她依然好端端地在楚家继续当她的当家主母呢,奴婢真觉得吃亏。” “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也注意到了。”青笛沉默了好一会儿,细细想了想杏子的话,点头道:“在楚家的那段时间,我果真是优柔寡断了很多,虽说遥岑一直不想要我改变什么,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我还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很多。还有一点,就是与遥岑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去依赖他,所以很多事情,便自己不愿意出手了,想着反正有他保护我,我怎么都不会有事的。如今遥岑离开了皇城,我没有依靠,所以也要果决起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确,二爷是个很可靠的人,他会在夫人的背后为夫人解决一切问题,所以夫人就不需要做什么了。”杏子明白了,又羡慕又惊叹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抿了抿嘴,收回笑容,很是不甘心地道:“就是那何氏还逍遥自在,奴婢很是为夫人不公。” “遥岑是万万不可以对何氏怎么样的,因为他答应过他的母亲,楚家人对他们有恩,万万不可害楚家人。而公爹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再怎么都不会动结发妻子的地位。”青笛叹了口气,道:“不过何氏也没有好受到哪儿,公爹如今依然对她很是失望了,将打理后宅的权利交给了端木氏,等楚临渊也从楚家老宅搬出去之后,这后宅的事情,估计就是楚燕儿和几位姨娘帮忙打理了。对了,上次听公爹提起过,似乎有招女婿入赘的意思,楚燕儿是他最小的女儿,他也宠爱的很,估计轻易不会让她嫁出去。” 杏子听罢,点点头,满含着崇敬之意看着青笛,道:“夫人真是太厉害了,原来早已经把楚家一切都摸清楚了。” 青笛笑了笑,对她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继续看会儿书,不用在这儿伺候我。” 杏子应声,便赶紧退了下去。 后来又过了几天,风凌谙真的去南疆了。按照皇帝的意思,他暂时不想要打草惊蛇,兴师动众,便只让风凌谙带着十个人武功高强的士兵去了南疆,说是要替皇帝考察沿途当地官员,除了少有的几个人,就没有人知道他是冲着楚遥岑去的了。 青笛这几日就看看书,与影空来一起打理打理生意,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安绝肃突然带了一些东西登门拜访,青笛受宠若惊,赶紧出来招待安绝肃,看见安绝肃拿来的盒子,不解地问他道:“安大人,你这是何意?” 安绝肃满脸笑意,似乎很高兴,道:“楚夫人,半个月前,我们大理寺通过你提供的消息,混进了那些倒卖违法商货的小贩之间,从内里面将他们好几个团伙都剿灭了,如今皇城所有集市都被治理好了,再也没有人贩卖那些伤天害理的寒食散、杀人毒药这种东西了。所以这些礼物,是大理寺给楚夫人的谢礼。” 青笛看了看安绝肃带来的那些东西,见都是一些女人用的珠宝首饰,估计还值很多钱,便道:“大可不必,作为百姓,帮官府做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谈什么谢啊。而且我知道大理寺向来清正廉明,凑这么多东西,估计动用了大理寺很多钱财了吧?我可不敢收。大人还是带回去卖了,换成银两,多多分给大理寺的弟兄们吧。” 安绝肃惊讶地看了看青笛,旋即便明白过来了,微笑道:“哎,你瞧我,我都忘记了,楚家可是咱们黎国最有钱的人家,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夫人想必是看不上我们准备的这些东西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夫人能收下,因为给夫人奖励之后,才会有更多的百姓像夫人一样,帮我们官府做事,给我们官府提供有利的线索。” 青笛无奈地笑了笑,安绝肃还真是可爱啊,没有接触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死板的不知变通的人,还是殷永旻的走狗,不过接触了几次之后,发现他不仅仅在办案上雷厉风行,的确有一套,而且非常的正直,若是这种人能为遥岑所用,想必会成为一大助力。 青笛垂眸想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道:“安大人,首先,我没有看不上这些珠宝的意思,我知道大理寺一定是用心准备的,在此谢过大理寺的各位兄弟。不过我从来也不爱金银玉器,大人也接触过我不少次,什么时候见我带这些东西了?其次,我理解大人的意思,大人想要奖励我,想要让百姓都知道,给官府做事不是白做的,让更多的百姓去给官府提供线索。如果大人真的想要奖励我的话,不如给我更想要的。” 安绝肃愣了一下,旋即笑着点头道:“行,楚夫人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 青笛微笑道:“安大人是官,我是商,商人在黎国向来不受尊敬,所以我想日后安大人多多与楚家来往,楚家的人若是想做什么事需要安大人帮忙,也希望安大人行个方便。” 安绝肃听罢,想了一会儿,道:“我很佩服楚夫人正直的为人,楚家也是乐善好施出了名的,与楚家多都来往是我的荣幸。不过说到行方便的事情,若是不违背律法,我当然乐意出手。” 青笛不由笑了起来,道:“安大人,你想太多了,我们楚家怎么可能会做违背律法的事情?” 安绝肃点点头,倒也是,楚家已经是这么大的商户人家了,完全可以在规则之内就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干嘛还要去跳到规则之外?那些违反律法的,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在大家都遵循的律法之内活不下去,才会违反律法。说白了,犯法的人,都是自己承受不了公平的规则,所以自己制造不公平,还整天嚷嚷着老天不公,当官的不公,这不公,那不公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与楚夫人见外了,这东西我就带回去,照楚夫人说的办,将它们则算成银两分给弟兄们。” 青笛点点头,随后安绝肃便与她告辞,青笛便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 安绝肃前脚刚走,另一个人后脚就跟过来了,她站在青笛身后,看着不远处安绝肃的背影,突然开口,声音冷冷地对青笛道:“夫人,这次你可要大祸临头了。” 青笛突然听见背后有声音,吓了她一跳,连忙回头,看清来人后,青笛更害怕了,问她道:“你大白天的来这儿做什么?” 第277章 果然是引火烧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突然听见背后有声音,吓了她一跳,连忙回头,看清来人后,青笛更害怕了,紧张地问她道:“冉姐姐,你大白天的来这儿做什么?” 冉清风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看着青笛道:“我已经不当土匪很多年,这么久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大白天就不能出来吗?” 青笛听她语气有点冲,估计今天来这儿没有什么好事。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便赶紧拉着冉清风的手进了府回了房,关上门之后道:“我不是说你白天不能出来,只是你大白天的跑到这里来,若是被别人知道回龙教和遥岑有关系怎么办?” “不会的,殷家那些蠢货,早就以为回龙教已经被全部歼灭了,我也就是个平头百姓,不会有人注意我的。”冉清风摆了摆手,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冷冷地问青笛道:“我倒是要问你了,你堂堂教主夫人,教主走之前将所有教务都交给你处理,你这么多天,有管一次嘛?” 青笛无奈,叹了口气道:“冉姐姐,我是楚二爷的夫人,在皇城里也是个处处被人注意的人,我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认识我,若是我去找你回合问你教务的事情,万一被有心人顶上,我不就暴露了吗?所以我不管教务都是为了回龙教考虑啊。” “哟哟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冉清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哼道:“当初,教主对教务也是不管不顾,用的就是你这个理由。那算了,我也不跟你纠结这种事,反正你什么都不懂,过去管着指不定还会给我添麻烦。不过就算你不想管理教务,你也不能把回龙教往火坑上推啊!” 青笛这就纳闷了,不解道:“你说什么啊?我做什么事害到教中兄弟了吗?” 冉清风道:“还不是你把那些违法商贩的事情告诉了安绝肃,你可知道,我们教中有一些兄弟就是做这些生意的。如今你不仅仅帮官府抓走了他们,还弄得满城都知道是你告的密!不过幸好,教中也只有一些中枢教徒知道楚二夫人便是教主夫人,那些被抓起来的商贩知道是楚二夫人告的密,却不知道是教主夫人告的密,不会记恨教主夫人的。” 青笛听罢,拧着眉头惊讶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回龙教徒怎么可以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冉清风对青笛的反应有些意想不到,瞪着眼睛看了青笛许久,道:“什么叫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回龙教里的教徒三教九流的都有,我以前也是个土匪。若不是教主和你都不管教务,这么大的教全托在我一个人身上,我现在若是有时间,还去当土匪。” “不可以这样!”青笛一拍桌子,道:“那些因为我而坐牢的教徒,都是违背了大黎律法的,按照情节严重,估计判的时间也不一样,但不会处死。我会花钱将他们保出来,你回去也要教化他们,不许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就逐出回龙教。” 冉清风不削地一笑,道:“教化他们?咱们回龙教可没钱养活闲人,他们回来之后没有可以养活自己的生意做,还不如在牢里面吃公家的大米呢。” “没事情做是吧,你把他们都带过来,我给他们安排事情做。” 冉清风又笑了,道:“你刚才不是还怕别人知道你跟回龙教有关系吗?现在又让我把回龙教徒带到你这儿,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尽量不跟你带来的人接触,我会提前告知影空来,你把你带来的那些人交给他就是了,他会给他们安排事情做的。”青笛说着,想起来前不久完杀说这府外头还有不少殷永旻的人在监视着她,她怕冉清风在这儿待太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便催道:“冉姐姐,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走吧。” 冉清风也知道自己长时间留在这儿不妥,便点了点头道:“行吧,那我就先走了。” 她刚扭头要走,青笛突然控制不住一阵恶心,扶着胸口干呕起来。 冉清风听见动静,连忙过去看青笛,见她好像不舒服,便按住她的脉诊断了一会儿,旋即惊讶道:“你有身孕了?” 青笛也惊讶了一会儿,旋即笑了起来,道:“没有,是药起作用了。” “什么药?你在说什么?”冉清风一头雾水,没怀孕,怎么脉象上显示着孕相? “这是我用来摆脱纠缠的计策,日后你会知道的。”青笛很是开心,催促冉清风道:“冉姐姐,你快些离开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晚上过来找我。” 冉清风还是很担忧,不过见青笛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多问,看了她一会儿,便带着几分狐疑离开这里了。 青笛轻笑,看来那本书上记载的能让人假怀孕的方子果然有效,接下来,就要找个机会,逼殷永旻出手了,只要他一出手,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若是也成功,日后殷永旻就绝对不会再烦她,楚家外头这些烦人的苍蝇,也不会继续留下去了。 又过了几日,皇城里一直风平浪静。青笛这一日去城郊的梨香坊了,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城中。 皇城里已经一片春日景象,天气回暖,似乎整个皇城的人都变得容易困顿了,还没有到夜半,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青笛也实在是累极了,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不一会儿便和杏子相互依靠着睡着了。 突然间,马车猛然停下,青笛惊醒,连忙问杏子道:“是到家了吗?” 杏子刚才也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掀开帘子看了看,突然间一把大刀就捅了进来,杏子连忙大喊一声往后面一摔,连忙对青笛道:“小姐快走,有人要杀我们!” 青笛还没有回过神来,可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几把大刀齐齐砍在车上,马车顿时四分五裂,她就算想逃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青笛连忙拉着杏子跳下来,看见车夫和几个保护她们的家丁都已经死了,心中不禁也有几分害怕。她见自己似乎逃脱不了,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些要杀她的人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白?” 为首的那个男人尤其凶神恶煞,见青笛问了,便道:“你这个贱女人,跟官府勾结,把我们耐以生存的活计都弄得再也做不下去了,我们还有大部分弟兄都因为你进了大牢,我们今天就好替天行道,将你这个贱人千刀万剐!” 青笛明白了,原来是安绝肃抓的那般违法的商贩。她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有没有脑子啊?还说什么替天行道,你们卖寒食散,卖那些杀人的毒药,就是有道义吗?你们才是伤天害理,我告发你们,是为了早些救你们出火坑。” “贱人,你还敢狡辩!你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嫁给了整个黎国最有钱的人家,你有钱,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痛苦!若是你有一日也被谁害的活不下去,你也会将那人碎尸万段的!”那人说着,举起大刀道:“所以别怪我了,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便要砍死青笛,青笛连忙拉着杏子躲开他的攻击,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把这些事情怪罪到别人的头上?你们没本事才会违法,才会害人,若是有本事,你们也规规矩矩地跟才楚家竞争啊!” “你又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楚家的富贵也不是挣来的,你不过是个贪图富贵,出卖身体获得钱财的贱女人罢了!若你不是嫁给楚家,指不定连我们都不如!”那人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刀刀都冲着青笛的要害砍过去。 幸好青笛还跟楚遥岑学过几招防身的招数,能勉强躲开他们的攻击,但是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若是再砍下去,她迟早会葬身在这人的刀下。 “小姐......小姐你别管奴婢,奴婢在后面挡着,小姐你快走!”杏子也被耗费光了体力,拼命推着青笛让她快走。 走?青笛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走得掉?只能与他们舍命一搏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火光伴随着马蹄声往这边狂奔了过来,顿时将这些凶徒和青笛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袭白衣胜雪,冷面如若冰霜,手持长剑,对那些凶徒道:“大胆,天子脚下,你们也敢斗殴生事!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是,王爷!” 来的人正是殷永旻,他派人监视青笛,刚才有人见青笛被围攻,便赶紧回去通报了他,也有一些人在暗处继续保护青笛,想要等着她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再出手,不过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殷永旻便带人过来了。 那些市井凶徒怎么比得过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不一会儿便全部被抓了起来。 殷永旻从马上跳下来,走到青笛面前,满怀关切地问她道:“你没事吧?” 青笛心中是极为不愿意跟他说话的,不过,想到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计划,便抬起头轻轻笑了一下,道:“多谢四王爷相救。” 第278章 这都是青笛的套路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心中是极为不愿意跟他说话的,不过,想到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计划,便抬起头轻轻笑了一下,道:“多谢四王爷相救。” “不用谢,应该的。”殷永旻对青笛刚才那一笑很是高兴,但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开心她终于对自己不是那么排斥了,莫名其妙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排斥了......明明上次在宫里,她被冤枉的时候,她还十分强硬,宁愿经受牢狱之灾,都不愿意请求他的帮忙呢。怎么,现在莫非是对他刚才的搭救起了感激之心? 罢了,这终究是好事一桩。 殷永旻感觉出了青笛已经没有了敌意,便问她道:“你刚才真的没有受伤吗?如今三更半夜,估计城中大夫都睡下了,不如去我府中,我让府上大夫先为你看看有没有大碍,如何?” “不劳烦四王爷了,刚才王爷来的及时,那些人也没有伤害到我,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青笛说罢,微微俯身谢过殷永旻,转身对杏子道:“杏子,我们回去吧。” 杏子应声,刚要与青笛回去,青笛突然捂住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杏子连忙问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间有点难受......”青笛刚说完这句话,便迷迷糊糊昏迷了过去。 殷永旻连忙上前从杏子手中接过青笛,吩咐身边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她带回王府去。” “是。” 几个士兵领命,便要过来带青笛回去,杏子想起青笛原先特别不愿意跟四王爷扯上关系,如今遇到这种情况,青笛必定是不愿意的,便紧紧抱住青笛,道:“不劳四王爷费心了,奴婢会带我家夫人回去的,我们府上也有很多大夫,可以自行为夫人诊断。” 殷永旻不想跟一个丫鬟多费口舌,如今青笛突然在他面前昏倒,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好机会。而青笛这个女人,他是一定要得到的,因为她可是凤命,所以得到她,才是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的第一条件。 “本王怕楚夫人还会有危险,所以今晚先去我府上吧。”殷永旻说完,他身边的侍卫便将青笛带走了。杏子一个姑娘家哪里打得过这么多官兵?而且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她在后面追了好一会儿,这些人便没有影子了。 她原地喘了几口粗气,连忙往回跑,这个时候,要尽快通知影空来和完杀才行。 殷永旻将青笛带回去之后,便连忙叫来大夫给青笛把脉,大夫诊了好一会儿,脸色有些不太好,对殷永旻道:“四王爷,楚夫人刚才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胎气?她怀孕了?”殷永旻满脸惊愕,青笛已非完璧之身,他可以不介意,但是如今有了身孕,他要怎么对待她和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倘若日后生了下来,他是替楚遥岑养着,还是弄死他? 殷永旻迅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如今趁着这个孩子还未成型,弄死他应该容易许多,日后就当没有这件事。反正这个关乎到江山社稷的女人,她是要定了。 他问那大夫道:“你刚才说动了胎气,是不是胎儿将要不保了?” 大夫以为殷迹晅是担忧青笛,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吃几服药,在安心修养一段时日,便可无碍了。” “不,这胎气动的很严重,胎儿一定是不保了。”殷永旻笃定地说道。 “不是的王爷,不严重的,可以......”这大夫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殷永旻这冷冰冰地眼神吓了一条,他可算明白了殷永旻的意思,殷永旻是有意叫这个孩子不保呢。 那大夫连忙改口道:“对对对,胎儿一定是保不住了,只不过不知道王爷是想叫胎儿现在就不保,还是日后......” “现在就不保。” 这大夫面露难色,道:“不瞒王爷,楚夫人也许是不久之前受过牢狱之灾的缘故,身体十分的羸弱,若是我用猛药将这个孩子弄下来,可能会伤及楚夫人的性命啊。” 殷永旻紧了紧眉头,这青笛可是凤命,而他是龙命,若是拥有凤命的女人中途折了,那他这龙命估计也会受到影响。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若是日后再弄掉这个孩子,需要多久?” “其实孩子越大,越不好弄掉,不过用的药可以是慢性的,毒性弱一些的药,估计两三个月就可以把孩子弄掉了。但是......”那大夫害怕地看了一眼殷永旻,然后道:“我刚才也说了,楚夫人身体羸弱,任何药都可能在她身体里留下病根,可能会导致楚夫人永远不能再生孩子啊......” 生不了孩子,这怎么可以?日后他的皇位,将由谁来继承? 殷永旻猛地一锤床框,吓得那大夫连忙跪了下去,赶紧改口道:“不过王爷不必担心,楚夫人年轻尚轻,好好调理,二十五岁以后,再生孩子应该没有问题的。” 二十五岁?青笛如今不过十七八岁,老皇帝看起来今年就会死,他指不定明年就要当上皇帝,若是那时候就娶青笛为皇后,那岂不是还要登上五六年才能有嫡子?太慢了!他冲着他吼道:“你这个废物,给我滚出去!” 那个大夫害怕地脸都在抽搐,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殷永旻又看向青笛,她这张苍白的脸的确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柔弱,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那这个孩子该怎么办?由着她生下来? 也许是刚才殷永旻的声音太大了,青笛渐渐清醒了过来,睁眼看见殷永旻在床边看着她,便连忙挣扎着要下床,道:“王爷,这大半夜的我留在这儿不太好,我还是赶紧回府吧。” 殷永旻连忙拦住她,道:“刚才我叫大夫过来给你看过了,他说你受了惊吓,不能劳累,你还是在府上静养一段时日再回去吧。” “不用,楚家离王府也没有多少路程,我还是回去休息吧。”青笛依旧挣扎着要下床。 “那也至少等明早吧?刚才那些要杀你的人,我担心他们还会继续埋伏在路上,所以等白天再回去吧。”殷永旻柔声劝说道。 青笛想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旋即又抚上自己的腹部,问道:“王爷,你刚才叫大夫过来给我诊脉,我腹中的孩子没事吧?” “你知道你自己怀有身孕了?” 青笛似乎觉得殷永旻问的话很是搞笑,道:“王爷,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知道啦。” 殷永旻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胡言乱语什么。是啊,这个孩子是青笛自己的,她当然会知道了。 “大夫说动了胎气,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康复了。”殷永旻回她道。 青笛面露微笑,抚上自己的腹部,道:“真是太好了,算一算日子,这个孩子会在今年八月份生出来,那时候正是夏末秋初,皇城最美丽的时节,遥岑应该也会在那个时候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殷永旻紧紧握住了拳头,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平静,微笑着安慰青笛道:“是啊,你说得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过南疆到处都是巫蛊妖魔,你也曾经见识过,不知道楚遥岑能不能平平安安度过这段日子啊。” 青笛顿时冷下了脸色,抬头看着殷永旻道:“王爷,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我家遥岑出事吗?” 殷永旻连忙摇头,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可能一年半载,楚遥岑都回不来,这孩子出生之后,岂不是要过一段没有父亲的日子?” “没关系啊,我知道遥岑一定会回来的。”青笛勾了勾嘴角,看着殷永旻道:“如果孩子出生后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他。” 殷永旻看着如此笃定的青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沉默了好一阵子,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赶紧休息吧。” 青笛点点头,殷永旻便从这儿出去了。 青笛见他关上了门,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殷永旻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之后,就不要再为难她了。他堂堂一个王爷,总不能再在一个当了娘的妇女身上浪费功夫了吧。 不过显然,殷永旻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倒觉得,如今青笛还一心想着楚遥岑能回来,那就一定不能让楚遥岑活着回来,便立马把他手下的死士叫了出来,吩咐道:“即刻去南疆,将楚遥岑的人头带回来见我!”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完杀和影空来便带着人找到四王府上,叫殷永旻把人交还给他们,不过殷永旻却连见都没有见他们,便吩咐人把他们赶走,还说青笛需要静养,不能承受一点点的舟车劳顿,等身体养好了再亲自将人送回去。 影空来还想与殷永旻讲理,可是完杀已经直接冲了进去,嚷嚷着让殷永旻放人,青笛听见了动静,连忙要出去与完杀见面,可是刚推开门,便有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对她道:“楚夫人,大夫交代,你需要静养,绝对不能累着,所以楚夫人还是回去躺着吧。”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看起来,殷永旻不仅仅没有因为她怀有身孕的事情就幡然醒悟,反倒变本加厉地纠缠于她了。不过还好,这招不行,她还有下一招。 第279章 连孕妇都不放过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看起来,殷永旻不仅仅没有因为她怀有身孕的事情就幡然醒悟,反倒变本加厉地纠缠于她了。不过还好,这招不行,她还有下一招。 她也不与这些人硬拼,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听了王爷的吩咐,我也不难为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去跟王爷说一声,我必须要见完杀一面,否则我将不惜与你们殊死搏斗,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想必四王爷也不好交代吧。” 那侍卫听罢,稍作思虑,便道:“楚夫人稍等片刻,我这便去通知王爷。” 一会儿之后,那侍卫回来了,也将完杀一并带了过来,对青笛道:“王爷刚才说了,楚夫人的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希望这位公子不要过多打扰,确认楚夫人没事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完杀恼怒,指着那侍卫骂道:“殷永冥是不是畜生啊?畜生都比他要脸!我家夫人是我家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他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凭什么囚禁我家夫人,你叫他出来,有种跟我单打独斗啊!” “公子,我们王爷并非囚禁楚夫人,只不过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夫人得到最好的修养,才不会让夫人现在就离开王府的,你不要误会我们王爷了。”那守卫倒也冷静,耐着性子与完杀解释道。 “我呸,”完杀拿他那双颇有灵气的大眼睛狠狠瞪了那守卫一眼,道:“大路上全都是身体不好的女人,既然你家王爷这么好心,你叫你家王爷全部带回来静养啊,臭不要脸!简直就是一条在粪坑里泡了八年的臭韭菜!” 那守卫听罢,不知道怎么反驳完杀,又觉得完杀骂的着实可爱,竟然遮着嘴巴笑了起来。 完杀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笑,这破王爷的手下,全都是一样的臭气熏天!” “好了完杀,快进来,我跟你说两句话,然后你便回去吧。”青笛将完杀拉进房间,然后对门口的守卫道:“守卫大哥,既然王爷想让我静养,我总要把我楚家宅子里的事情和生意上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才能有心思静养,所以我跟完杀说几句话,说完就让他离开。” 那守卫想了想,便点了一下头,青笛便将门从里头插上了。 一关上门,完杀就立马起身查看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见窗户外头也有人守着,不禁暗暗骂了一句。 青笛叹了口气,道:“殷永旻肯定在这房间四周都安排了大量的守卫,这次是真的不想让我离开啊。” “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殷永旻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权利又大,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就偏偏缠上了夫人你,”完杀气愤地走到桌子边坐下,道:“夫人你说你,虽然长得好看,但也没有到国色天香祸国殃民的地步啊,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是基本上算是毫无身世背景娘家依靠了啊,况且你还是个嫁过人的,这殷永旻干嘛不去找个大官家的黄花大闺女啊,简直是有病。” 青笛走过去拍了一下完杀的后脑勺,道:“你懂的还挺多啊,既然你这么懂,你去给殷永旻开药治好他啊。” 完杀摸了摸刚才被青笛拍中的地方,道:“那我一定给他开瓶鹤顶红,毒死他算了。” “好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如今遥岑不在皇城,风凌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了皇城,他肯定是觉得我在皇城里无依无靠,所以才这么大胆将我软禁在此。”青笛坐到完杀对面,与他道:“我知道殷永旻为什么纠缠于我,他完全不是看上了我的任何优点,不过是因为数月前,我们经过一个寺庙的时候,庙里的和尚说了一句胡话,说什么我是祥凤,他是金龙,所以他觉得能娶到祥凤的人就是天命所归,就能当皇帝。” “对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离家出走,这件事我跟二爷去追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还想派人将那个和尚庙的人都杀了呢,幸好二爷出手救了那些人。”完杀不禁觉得好笑,挑着嘴角道:“想他堂堂一个王爷,真是可笑,这种胡话都能当真,还为这个做了这么多蠢事,我看啊,就算他以后有机会当皇帝,也绝对是个昏君。” “所以他绝对当不了么。”青笛小声道:“我之前吃药的时候,你不是很好奇我在吃什么吗?我其实是在吃一种能令人假孕的药。我为了让殷永旻别再纠缠于我,于是故意让自己怀孕,哪知道他连这个都不在乎,简直是丧心病狂。” 完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青笛上次在大理寺的牢中就要看医书学习,就是为了这个假怀孕。他担忧地问道:“那这办法行不通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我原本想叫他自己醒悟,既然他醒悟不了,我就只好利用大家的力量了。”青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道:“你们暂时不必担心我,殷永旻觉得我是那个什么凤命,不敢伤害我。不过你们要小心,昨晚袭击我的那批人,就是因为我将他们的行程透露给了安绝肃,所以记恨于我,报复我的。” 完杀这才明白过来,指着青笛道:“难怪,我还一直好奇谁这么大胆敢袭击你,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你看吧,我早说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就是不听,如今被追杀了吧?活该啊你!” 青笛伸手打了一个完杀的后脑勺,气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如今你责备我就能改变我已经得罪他们的事实嘛?而且我觉得我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不后悔。” 完杀委屈地摸了摸脑袋,道:“好好好,随便你,反正祸都惹了,后悔也没有用,我还是回去跟空来商量怎么防着那些人吧。还有啊,这事情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得罪都得罪了,那就干脆将他们一网打尽好了,我下午便去找安绝肃,带着他把剩下的漏网之鱼全都抓起来。” 青笛欣慰地笑了笑,夸赞道:“这才是好少年嘛。” “得了吧,不必哄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完杀打断了她的话,问道:“那夫人,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们也不放心,在你下一步的计划里,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青笛想了想,道:“安绝肃因为我透露消息给他的事情,对我们楚家越来越有好感了。他在朝中虽然说是殷永旻的党派,但也是少有的有良心的官员,他真正地为黎国的社稷考虑。如果我能让他知道殷永旻是个这么糊涂的人,并非会是一个盛明的君主,他一定会离开殷永旻,另择其他主子的。” 完杀听罢,点头道:“要是选咱们二爷,那二爷手下又多了一名得力干将啊。而且安绝肃为官多年,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二爷手下,最缺的就是这样在朝中有势力的人啊。” “聪明。”青笛拍了拍完杀的肩膀,道:“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你去带安绝肃抓人,抓完人,找机会让他到四王府来见我一面,我会叫他看清楚殷永旻的真面目,根本不适合当皇帝,也没资格当他的主子。而且我也会请求安绝肃救我出去,我帮过他,想必他就算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殷永旻,也会想方设法救我的。” “好,就这么办。”完杀当即应了下来。 “嗯,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完杀点了点头,便与青笛告辞,从这里离开了。 随后完杀便按照青笛的计划,过去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那些违法商贩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安绝肃,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布下天罗地网,总算把这些人抓捕地差不多了,就算还剩一些没有抓到,那也足够威慑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在皇城里胡作非为了。 安绝肃为了感激楚家的配合,便对完杀说叫他将青笛喊来,他请他们二位吃顿饭。完杀这才面露难色,犹豫良久,就将青笛被关押的事情说了出来:“安大人,不瞒你说,我家夫人被四王爷囚禁起来了,已经很多时日了。” 安绝肃并不相信,微笑道:“别开玩笑了,四王爷囚禁你家夫人做什么?据我对四王爷的了解,他从不近女色,若说贪图你楚家有钱,也说不通,因为四王爷也不穷啊。” “四王爷不贪图女色,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贪图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多次反抗都毫无功效,上次夫人被殷氏陷害,就是因为夫人不愿意借助四王爷之手脱险。”完杀拱手对安绝肃道:“安大人,求求你救救夫人吧,夫人肚子里还怀着二爷的孩子呢,若是万一夫人心情抑郁,影响到腹中胎儿,那会伤身的,指不定夫人还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安绝肃虽然还是不相信殷永旻会做这种囚禁人妻的事情,但是看完杀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而且皇城里早就有殷永旻和青笛之间的风言风语,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想了一会儿,问完杀道:“楚夫人真的被四王爷关起来了?” “千真万确,就关在四王府的西厢房,那个房间四周都有重兵把守,安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安绝肃思虑一番,点头道:“好,我随后就去看看。” 第280章 助攻即将上钩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道:“千真万确,就关在四王府的西厢房,那个房间四周都有重兵把守,安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安绝肃思虑一番,点头道:“好,我随后就去看看。” 随后,安绝肃便去了四王府,他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先是与殷永旻说了些今日里朝堂上的琐碎事情,说完之后便告辞要离开。 殷永旻吩咐下人送安绝肃出去,安绝肃连忙摆手道:“四王爷不必麻烦,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殷永旻对安绝肃是毫无戒心的,便点点头由他去了。 安绝肃与他告辞,刚离开客厅,走过客厅前面的回廊之后,便扭头去了西厢。这王府他来过很多次,主要的地方他都很熟悉,基本上可以避开殷永旻的守卫,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便直接过去。 到了西厢房院子的外头,果然见主屋门前站了好几个侍卫来回走动。安绝肃拧了拧眉头,看来完杀说的有可能是真的,青笛真的被软禁在此。 “谁在外面?”那些守着青笛的侍卫都十分机警,立即感受到了有人在偷偷盯着这边,便冲着安绝肃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安绝肃眼看来不及逃脱,便直接进去,走到那侍卫的面前,那侍卫一看见是他,连忙行礼道:“原来是安大人,安大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安绝肃回他道:“我有一个多月没有来四王府了,竟然对四王府的构造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刚刚与王爷商量事情,商量完了要离开王府,哪知道走着走着就到这儿来了。” 安绝肃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大了几分,房中青笛听见安绝肃的声音,连忙走到门口想要推门出去,可自从上次青笛企图闯出去见完杀之后,这门就从外头锁了起来,青笛根本打不开。 安绝肃听见门的动静,眼珠转了一圈,问道:“这里是厢房吗?房间里头是不是关着什么人啊?” “哦,其实这是......” “安大人,是我,我是青笛啊。”那个侍卫还想蒙混过去,不过还未把话说完,青笛便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冲着门口大声叫嚷道。 安绝肃一脸惊讶,走到门口对着房间里面问道:“听声音,你是楚家夫人啊,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难道你是犯了什么事情,所以被四王爷软禁起来了吗?” 那个守卫见事情已经超脱了控制,便连忙将安绝肃拉开,道:“安大人,你莫要误会,其实是楚夫人最近被人追杀,恰好被我们王爷所救,又因为大夫交代楚夫人一定要安静静养,所以才将安夫人先暂时留在王府,等养好身体之后,才由王爷将人亲自送回楚家。” 安绝肃看着情况,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青笛说些有用的话,可能是不行的,便道:“哦,原来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青笛听见安绝肃在外头这么说,便连忙喊了又喊了一声“安大人”,然后用力敲了三下房门。 安绝肃微笑着对门里面道:“楚夫人,四王爷也是一片好心,他的安排不会有错的,你就安心在这里静养吧。” 说完,安绝肃便转身离开了。那些守卫一直盯着安绝肃的身影,直到他完全离开视线,才回去继续守着青笛。 安绝肃走远之后,渐渐缓下了脚步。刚才青笛敲的那三下,明显是意有所指,那么她是指......安绝肃思前想后,突然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他想到了,原来青笛是这个意思! 到了晚上,殷永冥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便打算去看看青笛,叫来了伺候青笛的丫鬟问道:“楚夫人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那丫鬟回道:“楚夫人就是嫌闷,又不愿意奴婢也跟她一起在房中陪着她,所以叫奴婢出去为她买了一本医书回来解闷。此外,楚夫人还有些积食,大夫已经看过,并给楚夫人开了一些消食开胃的药物,楚夫人都配合吃了。” 殷永冥点头,道:“只要她不闹着出去,她有什么要求都满足她。”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今日安大人离开王府的时候,走错了方向,不小心走到了西厢房,楚夫人听见安大人的声音,似乎很是激动,敲打着门要出去见他,但是安大人没有过多逗留,也没有理会楚夫人,很快就走掉了。” “安绝肃知道青笛被我关了起来?”殷永冥听罢,顿时有些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青笛被关在这里,楚家那些人知道之后,为了青笛的声誉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本不应该会泄露出去。但是如今安绝肃也知道了......不过还好,殷永冥细细想来,又放心下来。那人是安绝肃,是自己的人,他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的。 他摆摆手让那丫鬟下去,便起身要亲自过去看一看青笛,但是顿时,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安绝肃,怎么可能会在四王府迷路?安绝肃是王府的常客,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大门在哪儿,怎么可能会走到西厢去? 所以,他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或者是有人提前将青笛被关在西厢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才故意过去的! 殷永冥狠狠一拍桌子,若是不出所料,今晚,安绝肃还会过来见青笛。 那他就过去会会他,看看这安绝肃,到底是愿意继续做他的人,还是为了这个青笛,与他反目。 晚上将近三更时分,安绝肃果然又到了四王府,他把西厢四圈都看过了,全都是人守着。他耐心等了一会儿,三更一到,厢房外头的侍卫突然走了一些,安绝肃趁此机会,一跃跳上房顶,从房顶上的天窗翻了进去。 青笛此刻也没有睡下,见安绝肃从天而降,连忙起身,高兴道:“安大人,你果真来了。” 安绝肃微微一笑,道:“楚夫人果真聪明,整日被关在房间里面,也知道外面的守卫会在三更时候换班,这个时候是唯一可以进来见你的机会。” 青笛点点头:“不错,安大人也果真聪明,我只是在门框上锤打了三下,安大人便知道是约你三更来见。” “戏文里说,孙悟空被菩提老祖打了三下脑袋,便知道菩提老祖是约他三更传授技艺。如今你敲三下门框,我估计也是约我三更过来救你。”安绝肃解释完,不禁又有些疑惑,道:“我想不清楚,四王爷为何要囚禁楚夫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青笛面露难色,正考虑着要从何处说起,安绝肃突然抬手制止了她,道:“不好,这是四王爷的脚步声。” 青笛挑了一下眉头,仔细听了听,她怎么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安绝肃来不及过多解释,一下子躲到了床底下,青笛稍作犹豫,也连忙躺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殷永旻果真推门进来,见青笛睡在床上,便轻轻走了过去。他刚走到床边,青笛便佯装被他的脚步声吵醒,转过身来,睁着朦胧地睡眼问道:“四王爷,大半夜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白日里忙于朝堂之事,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但是心里又放心不下,所以这个时候偷偷过来,我本不想吵醒你的。”殷永旻声音万分温柔,在青笛听来,却像是虫子飞到了她的耳朵里一样令人难受和不安。 殷永旻上下打量了一眼青笛,见她衣服穿得好好地,便好奇地问道:“你睡觉不熄灯,也不脱衣服的吗?” “哦,我这是......”青笛眼珠转了一圈,连忙回答道:“我其实是刚刚在看书,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了,所以忘记脱衣服和熄灯了。” 殷永旻看了看她手边,还有床上,根本就没有书,想必她是一直醒着,在等安绝肃过来吧。 他也没有揭穿青笛,只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难怪,你连鞋子都没有脱。” “哎呀,还真是,我真是看书看得太入迷了,这都忘了。”青笛估计自己的小把戏也逃不过殷永旻的眼睛,也不在床上躺着了,走下来坐到桌边,问殷永冥道:“王爷,这么晚了,你也看过我了,我今日身体恢复的不错,想必不久就可以离开王府,不继续叨扰王爷了。现在,你也应该回去了吧。” 殷永旻脸上飞过一抹失落,也走到桌边坐下,问青笛道:“你这么急着要走吗?” 青笛不禁觉得好笑,道:“王爷,我是有夫之妇,总不能日日留宿在别人家中吧?这传出去我的清白可都没有了。” “我是王爷,难道还有人敢在私底下说我们的闲话不成?若是有人说,我便割了他们的舌头。” 青笛叹了口气,道:“王爷,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坏话若是有了一个源头,过不了多久就满城风雨了,你割舌头,你能割了整个皇城人的舌头吗?” 殷永冥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青笛,也不与她争辩了,轻笑了一下,转而问道:“那既然大家都说,就证明这件事情本就应该是真的。就像草坪总是被路人走成路,那就证明那草坪本就不应该种草,本就应该铺路,你说对不对?” “王爷......”青笛可算是见识到了殷永旻不要脸的功力,与殷家人像极了。她拧了拧眉头,摊开了问道:“王爷,我真的不明,这皇城里到处都是貌美的姑娘,以你的条件,你取一百个也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我已经非完璧之身,如今还怀了遥岑的孩子,你究竟为什么偏偏要纠缠于我?” 第281章 究竟能有多么不要脸呢?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也不管那么多了,索性摊开了问他,道:“王爷,我真的不明,这皇城里到处都是貌美的姑娘,以你的条件,你取一百个也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我已经非完璧之身,如今还怀了遥岑的孩子,你究竟为什么偏偏要纠缠于我?” 殷永冥淡淡一笑,道:“我并非愚昧无知的男人,会在意什么怀着身孕,什么完璧之身。贞操和名节,不过是用来禁锢女人的枷锁罢了,并非冰清玉洁就是好女人,也并非就适合我。再说我也非完璧之身,为何要要求你完璧之身?话说回来,想必我的心意你早已经知晓,我喜欢你,想要得到你,所以不在意你任何事情。孩子你也可以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 青笛不禁觉得十分地嘲讽,殷永旻说的头头是道,一副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的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她这么尊敬女人,为什么还要将她软禁在此了? 果然病的不轻。 她耐着性子继续跟殷永旻说理道:“王爷,你不在意女人的名节和贞操,我对你说一声敬佩,这表示了你对女人的尊重。但是我如今已经是楚遥岑的妻子了,我的相公还在世,我很爱他,我们也很幸福。你破坏别人的幸福是不道德的!” 殷永旻听着青笛的声音,很明显她在可以压抑自己的怒气,他便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可是你是凤命,我是龙命,你我必须要在一起的,这是天意啊。” 青笛连忙将手抽回来,凝眉道:“王爷,你糊不糊涂啊?就凭几个和尚几句瞎扯的话,你便要一直纠缠我?王爷,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我究竟哪里讨你喜欢了?” 殷永旻听了青笛的话,沉默了好一阵子,似乎真的在思虑青笛刚才的话。 青笛见有戏了,连忙继续引导他,道:“王爷,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过是因为那个和尚的一句瞎话才对我有了别样的企图而已。其实我平庸的很,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凤命的,也不会对你坐上那个位置,产生丝毫的帮助。反而,你也知道遥岑的身份,不仅仅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还有邬国这个靠山,若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与遥岑结仇,那么你以后就会多遥岑这个强大的敌人,你自己想想,值得吗?” 殷永旻回过神来,看着青笛道:“可是,为什么那个和尚不说别人是什么龙凤命,偏偏要说你和我呢?” “王爷......”青笛简直说不出话来了,这殷永旻脑子被猪吃了吗?都怎么想事情呢? “你不必再说什么,”殷永旻摆了摆手,淡淡笑着对青笛道:“就算我不对你怎么样,楚遥岑也早已经对我有怨,他不会帮我,我们本来就是仇人。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倒不如,在他与邬国还没有联系的时候,趁早除了他,你说是不是?” “你敢!”青笛一听说他要对付楚遥岑,便拍案而起,指着殷永旻道:“若是你想加害遥岑,我必然要你也不得好死!” 殷永旻伸手握住青笛指着他的那根手指,用力一扯便将青笛拉入怀中,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让我不得好死啊。” 青笛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从他的怀中站起来,只要威胁他道:“殷永旻,我再不放开我,我就死给你看,日后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变成厉鬼来向你索命!” 殷永旻一点也不害怕,只觉得青笛要咬人的样子可爱非常,若是一般女人,自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点地位的话,此刻就应该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了,但是青笛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任何放弃的迹象,还想着怎么弄死他呢。 他轻笑道:“你刚才不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吗?又哪里来的变成厉鬼?” 青笛冷笑,道:“我相信人力胜天,只要我想做,我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殷永旻相信青笛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与青笛相识不久,也算见识到了她的成长。她有耐力,聪明,骨子里还有一股倔强,这样的女人都不能做皇后的话,还有什么样的女人能做呢? 殷永旻也不想逼她太紧,起身道:“好了,时候真的不早了,看来有些人今晚是不会过来救你了,你早些休息吧。” 殷永旻说完这话,便转身出去了,又从外头将房门也锁上了。 等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之后,安绝肃从床底下爬出来,青笛轻笑了一声,道:“殷永旻已经知道你要过来,所以才这么晚过来看我,但是他没有想到,你先他一步已经进来了。” 安绝肃点了点头,脸色很是不好,很多疑惑在他的脑海中转来转去......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殷永旻为了能得到青笛,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甚至还想叫人半路杀了楚遥岑。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夫人,你刚才说的什么和尚,什么龙命凤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青笛叹了口气,道:“是去年,我和四王爷,还有遥岑在去南中的路上经过一个和尚庙,庙里有个和尚突然对我们说我是什么祥凤转世,殷永旻是金龙,还让我去扫宝塔,这明明就是无稽之谈,没想到殷永旻居然当真了,从那以后时不时纠缠于我,如今遥岑不在皇城中,我大哥风凌谙也离开了皇城,他便变本加厉,居然把我软禁了起来。” 安绝肃着想实不明白,道:“四王爷怎么可能会这么糊涂?这种话,就是骗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一定会相信的。” 青笛又叹了一声,道:“大概是殷永旻太看重这个皇位了吧,所以才会相信这种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话。” 安绝肃点了点头,第一次对他选择的这个主子产生了怀疑。他是忠于黎国,想让这个朝堂越来越好的,所以他觉得还是个孩子的殷晟绝对胜任不了这个主持国政的身份,而殷迹晅日日流连烟花柳巷,他也是非常不耻的。殷礼晖拥兵自重,为人残暴,也不适合当皇帝。他以为殷永旻会是唯一的一个明君,可是如今看来...... 青笛见安绝肃思虑了很久,暗暗思忖着,他应该是动了另择主子的念头了,这样计划就成功了一半。青笛偷偷勾了勾嘴角,问安绝肃道:“安大人,我知道你是四王爷的人,但是我还是希望安大人能想办法救我出去......”青笛说着,抚上自己的腹部,道:“安大人,我整日闷在这儿,心情抑郁,又担忧非常,我怕对我腹中的孩子不好。” “楚夫人是黎国忠良,刚刚立下大功,我也十分想救你出去,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安绝肃抬头看了看上头的天窗,道:“我一个人可以施展轻功飞出去,但若是带着你,恐怕不是很容易,而且如今你怀着身孕,我也不敢让你上串下跳的冒险......” “我自然也不是让安大人现在就救我出去,”青笛走到安绝肃面前,问道:“不过我想问问安大人,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官,你一直都在为黎国的江山和百姓考虑,如今你看见殷永旻是这样的人,你还愿意继续效忠于他吗?” 安绝肃没有回答,沉默良久,摇头道:“楚夫人,如今朝中局势,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我不知道除了殷永旻之外,还有谁能负担得起如此重任,更何况,我这么多年都是殷永旻的党派,结交的朋友也都是他的人,这叫我......” 青笛挑了挑眉头,她明白了过来,的确是这样,安绝肃是个好官,也是个能在官场混地风生水起的官,所以他考虑的就不仅仅是这个君值不值得他忠,还要考虑他忠于谁之后,日后还能不能继续当好他的官。所以想让安绝肃反水投入楚遥岑麾下,估计还要再等一阵子。 青笛也没有继续逼迫他,至于无法救她出去,青笛原本就没有寄希望在他身上,这次让他过来听这一席话,不过是为了挑拨他和殷永旻罢了。 青笛连忙道:“安大人,我明白的,你今天中午来过这里,殷永旻已经察觉,若是晚上我就失踪了,殷永旻一定知道是你做的,所以救我出去的事情,还是日后从长计议吧。” 安绝肃点点头,道:“楚夫人深明大义,我并非不想救你,只是此时确实不便。” 青笛微笑道:“安大人不必多说,你今天晚上愿意过来试图救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安绝肃叹了口气,似乎还在为不能救青笛出去而难过。他道:“我也不久留了,你早些休息。我回去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尽快过来救你出去。” “那就多谢安大人了。” “保重。”安绝肃说了一声,便又施展轻功从天窗飞了出去。 青笛想起上次楚遥岑给她吃这种药假装怀孕的时候,为了一直保持孕相,每隔一天就会吃一次。青笛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到这里之后,就不能继续吃那种令人显现出孕相的药了,这药效估计也很快就会过去,这个“孩子”,估计也只能维持几天了。 看来,要赶紧找个机会把这个孩子弄掉才行,就像上次一样。 第282章 兄弟俩又要为了女人反目?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现在不能继续吃这种药了,这个“孩子”,估计也只能维持几天了。看来,要赶紧找个机会把这个孩子弄掉才行,就像上次一样。 青笛躺到床上继续想着这件事,过两日,如果没有差错的话,那个时候应该会来月事,到时候身体虚弱,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青笛想着这件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青笛一直都很配合,从未嚷嚷着要离开出去什么的。这一日下了朝,殷永旻又过来看青笛,见青笛神色虽然还算不错,但似乎有一些心事,就问她道:“你怎么了?” 青笛看了他一眼,脸色带有些忧愁,问道:“四王爷,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你不用继续关着我,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是吗?那我去叫大夫来帮你看看,确定你已经完全康复,可以操劳之后,我便送你回楚家去。”殷永旻微笑道。 “不必麻烦那些大夫了,”青笛不耐烦地说了句,道:“遥岑不在皇城,家中生意都应该由我来负责,如今我已经离开了好几天了,很是担心生意上的事情,王爷若是还不放我回去,能不能将完杀叫过来,跟我说说生意上的事?” 殷永旻轻笑道:“大夫说了,你不适合劳心劳神,暂且还是不要管这些事了吧。” 青笛紧紧捏了捏手心,又问道:“那既然如此,我可以去院子里走走吗?整日关在这屋子里,我实在烦闷。” 殷永旻想了想,便点点头道:“是本王疏忽了,只考虑到不让你过多操劳,却没想到你会烦闷。日后你若是再觉得烦闷,便吩咐下人去找个戏班子来,专门演给你看。” 殷永旻这什么意思?还找戏班子来,他是想叫自己长长久久的留在四王府吗? 青笛暗暗翻了个白眼,道:“王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今我实在想出去走走,你若是不放心我,不然你陪我一起去?” 殷永旻听见青笛让他陪她出去走走,他竟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察觉自己没有听错,青笛的确是叫他陪她出去走走。 殷永旻欣喜若狂,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一个机会,他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便去花园里走一圈,回来一起吃午饭。” 青笛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殷永旻便带着青笛去院子看看,皇城的春天短暂但却很美,王府中的梨树开了满树的梨花,如大雪落在上头一般。 青笛停在树下,抬头看着满树的梨花,竟不知不觉露出了微笑。 她在看梨花,殷永旻在看她。他见青笛似乎很开心,便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梨花?” 青笛点点头,微笑道:“梨花,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花。我记得第一次与遥岑相遇的时候,就是在一株梨花树下,我替他包扎了伤口,他还责备我......后来他弄断了秀阁外头的梨树,却在晚上给我带来的满屋子的梨花雨......如今他身在远方,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她竟然在想着楚遥岑。殷永旻有些不开心了,淡淡说道:“男人一般都禁不住寂寞,楚遥岑应该不会委屈了自己吧。” 青笛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在意殷永冥的话,只是抚上自己的腹部,喃喃道:“那是普通男人,遥岑不一样。我相信遥岑不会背叛我的,我如今最主要的是保护好我腹中的孩子,他就是我现在的一切。” 殷永旻看着她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这件事不可着急,要慢慢来。如今楚遥岑不在皇城,正是天大的好机会,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就算青笛是一块顽石,也总有一天会被他感动的。 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殷永旻将青笛引到一个亭子里面,对青笛道:“也走了好一会儿了,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青笛点了点头,便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早已经有下人准备了精致的点心和温热的粥,端到青笛和殷永旻面前。 青笛看着面前这碗香喷喷的红豆粥,又想到现在身体的状况,突然有一个计策冒了出来。 “走了这么久,我还真有点饿了。”青笛拿起勺子便喝起粥来,喝了几口。 殷永旻见她能吃东西,很是开心,微笑着看着她吃,见她这幅样子,自己也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可是青笛只吃了几口,又放了下来,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殷永旻也随之担忧起来,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要不然我让丫鬟再去做其他的粥给你。” 青笛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怀孕的缘故,我的胃口总是不太好。不如这样吧,请王爷让下人出去给我买些山楂吧,我现在就爱吃酸的。” 殷永旻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但是又放心不下,问她道:“吃山楂便可以了吗?还是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王爷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打理药堂也有一段时日了,对药理什么的清楚的很,山楂是水果,又不是药,吃多了也不碍事的。” 殷永旻想想也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要叫大夫过来,指不定就给青笛开什么药物消食了。而山楂又不是药,吃多了也没什么所谓的。 殷永旻应下来之后,便派人去买山楂了。 这个季节并没有新鲜的山楂,有的都是去年的山楂干。殷永旻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吃不新鲜的东西。好在皇城这个地方,无论四季,只要有钱都可以吃到最新鲜的东西。于是四王府的下人花了大价钱从外地的商人手里买了好一些山楂,傍晚时分送到了青笛手上。 青笛的确爱吃山楂,不过现在她要的山楂,可是别有用途的。 另一边,安绝肃虽然没想过要立马离开殷永旻,但是也一直想着要怎么去救青笛。他想到过去求楚家老爷的帮忙,虽然楚遥岑和楚老爷分家了,但是楚老爷之前对楚遥岑可是出了名的溺爱,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儿受难不管。但是转念一想,楚老爷不过是个皇商,怎么去跟殷永旻要人?而且如今楚皇妃昏睡不醒,楚家的势力,也在进行着微妙的变化。 那青笛在皇城里还有什么其他可以依靠的人吗?她的大嫂洛弯弯?洛弯弯也是一介女流,想要从殷永旻手中要人,恐怕也不是很容易。 安绝肃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一试,那就是殷迹晅。 殷迹晅与楚遥岑的关系非常好,之前许多年,二人都是皇城里无所作为的花花公子,日日在一起流连于烟花柳巷,也是人尽皆知的,在他们二人娶妻之前,还有不少人怀疑他们有龙阳之好呢。不过楚遥岑娶妻之后,突然就变成好男人了,殷迹晅最近也收敛了不少。 但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去说的话,殷迹晅应该不会相信,因为毕竟他之前是殷永旻的人。于是他便将完杀也带着,一起去了殷迹晅府上,将事情告知了殷迹晅。 殷迹晅一听青笛被殷永旻软禁起来了,那还得了?青笛是楚遥岑的妻子,他都没有出手,殷永旻有什么资格出手? 如今不管是出于为兄弟出头,还是为自己打算,殷迹晅这个闲事都要管定了。 于是他思虑一番,便于次日下朝之后,在回府的路上拦住了殷永旻,对他道:“四哥,最近见你神清气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啊?” 殷永旻懒得理他,又急着回府,便道:“陛下的身子一天弱于一天,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像七弟你,无忧无虑,享受着你的青春年少。” 殷迹晅听得出来,殷永旻这是在说他没心没肺,不为皇帝担忧呢。他心里忍不住轻笑,殷永旻也真是会装啊,看着皇帝一天一天衰弱,大家心里不都是一样的,开心吗? 他也不挑破,道:“我无欲无求,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自然快活。不像有些人啊,总想得到太多,所以就不快乐喽。” “哦,那既然如此,四哥就不打扰你快活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回府了,改日再聊。”殷永旻说着便要离开,殷迹晅却跟他一起上了马车,嬉笑着对他道:“四哥,我今天想去你家蹭顿饭,你不会这么小气不同意吧?” 殷永旻不知道殷迹晅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肯定是没有好事的,他皱了皱眉头,道:“七弟,我今天没有准备,不如这样吧,你下次提前约我,我准备准备,你再过去,否则我怕怠慢了你。” 殷迹晅摆了摆手道:“自家兄弟说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四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都在皇宫里,我和你口味最相似,都爱吃辣的,其他几个弟兄都受不了呢。” “这个我当然是记得的,只不过……” “哎呀,四哥,不要这么小气嘛,难不成你家里藏了什么宝贝不成,不让我过去?” 殷永旻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心虚,便道:“怎么可能,谁都知道七弟你最爱收集奇珍异宝,天底下那里有什么宝贝是别人有而你没有的?” 殷永冥见殷迹晅嬉皮笑脸地赖在车上,看样子应该是不会轻易离开了,便无奈地摆手对那车夫道:“赶紧回去吧。” 他想着,反正就过去吃顿午饭,青笛还被关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等他吃完,就立即赶他走。 第283章 青笛又小产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想着,反正就过去吃顿午饭,青笛还被关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等他吃完,就立即赶他走。 于是两个人到了王府,本来下人早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但是殷迹晅嚷嚷着要吃点特别特别辣的,于是殷永旻只好让再让下人去准备了些辣子鸡、剁椒鱼头等特别特别辣的辣菜。 在准备饭菜的时候,殷永旻看着殷迹晅生厌,便丢下他,一个人回书房看书了。殷迹晅想着从安绝肃那儿听来的话,青笛此时应该就被关在西厢房里。他打算偷偷过去看看,不过却被下人拦了下来。 殷迹晅很是恼怒,问那下人道:“我随便看看也不可以吗?又不偷你们王府的东西。” 那下人连忙道:“七王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七王爷之前也没有来过咱们王府,我怕七王爷在府上迷了路,所以如果七王爷实在想出去看看,不如由小人带着吧。” 殷迹晅瞪了他一眼,他带着,他还怎么去见青笛?没想到殷永冥老奸巨猾,他的手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去了。这都什么待客之道,下次再也不来了。”殷迹晅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便老老实实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不一会儿饭菜都做好了,殷永旻也只好再过来陪殷迹晅吃饭,免得落下什么闲话。这活在官场就得如此,要做很多不愿意的事情。 青笛那边也备好了饭菜。这几天殷永旻一回来,就会去找青笛的,不过今天中午却没有过来,只有下人端了些饭菜到青笛的房中,青笛好奇问道:“四王爷今天还没有回来吗?” 伺候青笛的丫鬟回答道:“四王爷今天回来了,不过七王爷也回来了,所以不能够过来陪夫人了。” “七王爷也过来了?”青笛听见这个消息,有点好奇殷迹晅来这儿做什么?他不是跟殷永旻向来不对盘吗? “四王爷邀请七王爷到府上来吃饭。”那丫鬟回答道。 青笛轻笑,这两个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还吃饭……不过,既然如此的话,殷迹晅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安绝肃找了殷迹晅帮忙,过来救她出去的? 青笛觉得还是听有可能的,因为安绝肃那个人很有原则,既然他答应了要救她出去,就绝对不会说话不算的。就算不是过来救她出去,如果在现在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估计殷迹晅也不会坐视不管。这倒是一个逃离四王府的好机会。 想着,青笛突然捂住了小腹,十分痛苦地道:“你快去叫王爷过来,我的孩子恐怕是出现问题了。” 那丫鬟一听,吓坏了,赶紧上前扶着青笛问道:“楚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先不要叫大夫,你把四王爷叫过来就可以了,我有话要对他说。” 那丫鬟还有些犹豫,因为毕竟四王爷如今和七王爷在一起,若是突然去找他的话,岂不会被七王爷怀疑? 她还在犹豫着,青笛摸了一下凳子,再缓缓拿出来,已经是满手的鲜血。 丫鬟这次可吓坏了,连忙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见到殷永旻之后,那丫鬟便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四王爷……” 殷永旻心里猛地有一种不祥地预感,放下筷子,问她道:“你好好说话,怎么了?” 丫鬟看了旁边的殷迹晅一眼,然后凑到殷永旻耳边小声说道:“楚夫人不好了,见了红,奴婢看那样子,估计是要小产了。” “什么?”殷永旻大惊失色,心里猛然揪紧,板着脸对那丫鬟吼道:“那你还不快去叫大夫!” 那丫鬟连连点头,旋即便赶紧跑出去喊大夫了。殷永旻也连忙直奔西厢而去。 殷迹晅看他这样子,不由担心是不是青笛出了什么事,于是便也要跟着过去,却又被几个家丁拦住了,为首的那个劝他道:“七王爷,我们四王爷去去就来,你还是在这儿好好吃饭吧。” 殷迹晅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架在那下人脖子上,冷声道:“你一个狗奴才,居然刚挡在我面前,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下人害怕地连忙跪了下去,道:“王爷,你不要为难奴才,奴才也不过……” “不让我难为你,首先你不要难为我。”殷迹晅冷哼一声道:“让开!” 几个下人都被唬住了,几人对视一眼,便让殷迹晅出去了。 殷迹晅也跟着去了西厢,到院长里面发现一团糟,大夫已经赶来了,急忙进去要给青笛诊脉,青笛却大声哭喊着让那些大夫滚开。 殷迹晅也进去,发现青笛虚弱地倒在血泊之中,那样子触目惊心,他也惊讶了好久,才赶紧过去推开青笛身边的殷永旻,将青笛揽到自己的怀中,担忧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青笛虚弱地张了张眼,见是殷迹晅,虽然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相较而言,比殷永冥这个变态还是好太多的,如今也只能靠他离开四王府了,顺便还能给殷永旻一个重击,让殷永旻日后再也别来烦她。 “七......七王爷,救我出去......”青笛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句话,又伸手指着殷永旻道:“他害我,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 殷永旻向青笛伸出手,想将她从殷迹晅的怀中再抢回来,可却明显看见青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他望着那双带着厌恶和憎恨的眼睛上面,长长的睫毛缀着水滴,一张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孱弱,让殷永旻竟然不舍得再去触碰她了。 难道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殷永旻收回手,此时他说话的声音都不敢稍微大一些,怕吓着青笛。他道:“我没有害你,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你先别闹,先让大夫给你看看好不好?” 青笛摇摇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双眸满含怨恨,道:“我这几日,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你给的,在你的囚禁之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我,如今我的孩子出了状况,不是你害的,还能有谁?” “你先别这么快下决定好不好?先让大夫给你看看,说不定孩子还有救......”殷永旻耐心劝她道。 “已经不可能有救了......”青笛默默流着泪,哭着对殷永旻道:“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都是你害的,你滚!” “青笛......” “四皇兄,你见青笛夫和兄都不在,便软禁她,如今还害得她小产,是不是太过无耻了?我们殷氏皇族,世世代代也没见出过像你这样落井下石,欺负妇孺的人。”殷迹晅很是不削地看了他一眼,将青笛扶起来,便要往外走。 殷永旻脸色冰冷,拦住他道:“你要带她去哪儿?” 殷迹晅不禁觉得有些无语,道:“我自然是带她去见大夫。四皇兄,你已经把人家害成了这样,还要继续害她吗?” 殷永旻暂且不想跟他争吵,他只是担心青笛,道:“我这儿都是大夫,先让他们看一下吧。” “你的大夫?你觉得若是你的大夫有用,青笛会变成这副模样吗?”殷迹晅也很强硬,就是不让殷永旻看,他冷声道:“让开!” 殷永旻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把青笛带走?他冷笑一声道:“那七弟你与楚夫人又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将她从我这儿带走?” 殷迹晅回他道:“我与楚兄是拜把子的兄弟,楚夫人是我的嫂子,而你又与我的嫂子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让我带走?” “你......” 殷永旻还想说什么,青笛睁开眼睛愤恨地看着殷永旻,道:“四王爷,你我原先也算是朋友,如今你将我害成这样,你我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也麻烦你不要再纠缠于我了。” “青笛......” “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恨你,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青笛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了,她的后背又瘦又小,楚楚可怜,更叫殷永旻多了几分自责。 殷迹晅将青笛护在右侧,对殷永旻道:“四皇兄,遥岑与我比亲手足还要亲上几分,如今他不在,我有责任替他照顾好嫂子,所以还请四皇兄也放手吧,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会与四皇兄兵戎相见,提前开始我们必定要进行的一场仗。” “你疯了吧?”殷永旻听他居然拿兵力威胁自己,难以置信地指着青笛道:“她不过是一个与你非亲非故的女人,为了她值得吗?” “对我来说肯定是值得的,那对四皇兄来说值不值得,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殷迹晅便带着青笛走了。 殷永旻的手下见他不开口吩咐拦住他们,也都不敢上前阻拦殷迹晅。殷永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迹晅将青笛带走,因为他看见,青笛眼中的憎恨绝对不是假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下人赶上前对殷永旻说话道:“四王爷,七王爷已经将楚夫人带走了,看他们马车的方向,好像是直接去了楚二爷的府上了。” 殷永旻紧了紧拳头,刚才殷迹晅问他,为了青笛与他兵戎相见,到底值不值得,他现在已经想到了答案,那就是值得。 毕竟,得到这个女人,就可以得到天下了,这是上天命定的。 殷永旻没有搭理那个下人,转头问还在旁边待命的大夫道:“你们可知道楚夫人腹中的孩子究竟怎么样了?” 第284章 丧心病狂殷永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没有搭理那个下人,转头问还在旁边待命的大夫道:“你们可知道楚夫人腹中的孩子究竟怎么样了?”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个上前道:“我们都没有机会给楚夫人把脉,不知道究竟如何,但是看她流出了这么的血......估计凶多吉少。” 殷永旻点了点头,用平静地令人觉得可怕地语气接着问道:“这些天她的吃食,都是按照先前你们给的来的,应该是绝无问题。为什么会小产?” 那大夫思前想后,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便回答道:“我们给的菜谱和药方,绝对是对孕妇有好处的,不会有半点儿差池。楚夫人如今小产,估计是因为长期被关在房间之中,不能出去,导致心情烦闷,郁郁寡欢,最终才会如此......” “哦?”殷永旻淡淡一笑,道:“那你的意思,她会如此,都是本王害的了?” 虽然殷永旻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不同,但是这些大夫们还是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便连忙都跪了下去,害怕地说道:“王爷,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啊......” “可是,我从你们的话里,听不出其他的意思了。”殷永旻说完,便吩咐手下道:“将他们全都杀了。” 几个大夫惊慌失措,顿时全都跪倒在地,不住求饶道:“王爷饶命呀!饶命啊......” 几个下人也面露难色,王府的管家也在旁边,便上前对殷永旻道:“王爷,杀了他们,恐怕不妥吧,这些大夫里头,有几位还是宫里的御医,也算是朝廷命官,如果在我们府上出了事情,我们估计担待不起......哦,当然也不是担待不起,只不过,估计会很麻烦。” “麻烦?”殷永旻轻轻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冰冷,道:“我怕什么麻烦?这天下都要是我的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管家听罢,也不敢反驳什么,如今殷永旻把这些话都说了,这些听见他的话的人,也断然不能留在世上,以免声张出去,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候就不是麻不麻烦了,就是他们王府还有没有人能活着的事情了。于是管家对几个下人使了个颜色,他们也只好照做,将这些还在不停求饶的大夫们都拉了出去,私下处决了。 * 殷迹暄带着青笛跑出去之后,没看见殷永旻追上来,这才回头,微笑着对那边虚弱地卷缩在一起的青笛道:“嫂子,不要装了,他没有派人追上来。”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扭头对殷迹暄道:“七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如今遭受如此变故,心情抑郁,你却还说我在装,你瞧我这流了这么多的血,像是在装吗?” 殷迹暄叹了口气,见她不愿意承认,就凑到青笛面前道:“嫂子,有一次我跟楚兄喝酒,问起你为什么嫁给他都快到一年了,还是没有身孕,楚兄说你早年吃苦吃太多,身体不太好,所以他暂时不让你怀孕。他打算先养你几年,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之后再要孩子。所以啊,如果你现在不是在装,那就是说你的孩子不是楚兄的。” 青笛猛地坐起来,离他远了一些。这个殷迹暄,倒还真是个人精,楚遥岑也是,怎么什么都跟外人说...... “你别污蔑我,我断然是不会背叛遥岑的。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那殷永旻太讨厌了,大哥和遥岑一走便找机会软禁了我,我本想着我若是有孩子了,他应该就会收敛一点,不再纠缠我,哪知道根本没有,还变本加厉,还说什么要拍人路上劫杀遥岑......我担心遥岑,又想赶紧从四王府离开,所以才出此下策,把我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孩子弄没了。” 殷迹暄看着她白裙子上的血迹,轻笑道:“所以我特别佩服你们女人,每隔一段时间就留这么多血,却还能好端端地活着。” 青笛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裙子脏了,而且这毕竟是那种事情,想着还是有些害羞,便又离远了一些,对殷迹暄道:“原本也不会这么多的血,我吃了很多山楂,山楂有活血化淤之功效,所以才会这样......今日着实感谢七王爷相救,日后我会报答你的。” 殷迹暄看出青笛在隐藏她那些血迹,有些害羞了,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摆摆手道:“不必客气,如今楚兄不在皇城,你有什么麻烦大可以过来找我。不过你今天这一招倒真是妙啊,哈哈,今天殷永旻看见你那副模样,估计心里都会有阴影了,就算没有,下次再见到你,你也可以用义正严辞地用他害死你的孩子为借口,骂他个狗血淋头,想必他现在对你有意思,他也不会明知道你讨厌他还着急强迫你,真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青笛轻笑了一笑,殷迹暄说的也有道理,今天自己还真是走了一招妙棋。这个殷迹暄如此看来,倒也不是太讨人厌了。他之前对自己有过不敬的举动,估计也是因为他好色的天性使然,并非是刻意针对她。若是殷迹晅不再做出出格的举动,他们指不定还能和平共处,毕竟他和遥岑也是那么好的朋友。 “对了,”殷迹暄的语气突然担忧起来,问道:“你刚才说殷永旻还要挟你,要派人去截杀楚兄,是吗?” 青笛点点头:“我得赶紧想办法通知遥岑,只是上次我被殷氏陷害的时候,完杀想着去通知遥岑,结果放出去的信鸽却没有再收回来过......这次我想要通知遥岑,估计也不会很容易。” “这你不必担心,楚兄厉害着呢,这种小事他应该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不过还是要提醒他一声,让他心里有个设防。”殷迹暄想了想,道:“我用驿递给楚兄把消息送过去吧。” 驿递是官府专用来通知紧急消息的,信差拿着信利用朝廷建立的驿站,一站一站的传递到目的地,快而且安全准确。不过青笛觉得有些不妥,问道:“驿递是官府用的,遥岑用了,没关系吗?” 殷迹暄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关系啊?我是官啊,我用驿递名正言顺。” 青笛挑了一下眉头,摇头道:“我觉得不好,你把公家的事情用作私人用途,这怎么说都不可以的。遥岑也不会同意的。” 殷迹暄对青笛这副样子倒还真是感到新奇,没想到她这么的正直啊,不过她倒是想错了楚遥岑,楚遥岑自幼跟着他出入皇家狩猎场,用皇家官家的东西,可从来都不会客气一声的。 他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这当然是官府用途,你自己也知道楚兄对黎国而言究竟有什么用途,若是我放由殷永旻伤害楚兄,那就是对黎国不负责了啊。” 青笛一巴掌打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是是是,我那也是习惯使然嘛。”殷迹晅讪讪收回手,这时候车夫拉开帘子道:“七王爷,楚夫人,楚家到了。” “竟然这么快就到了,那嫂子你赶紧回家吧,你家那个完杀昨日跟安绝肃一起过去找我,看起来很是担忧。”殷迹晅从车上下来,为青笛掀着帘子,道:“楚兄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通知到他的。” 青笛从马车上下来,点了点头道:“今日多谢七王爷。” 殷迹暄也不说什么了,轻轻摆了摆手便扭头离开了。 殷迹暄对美人的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追逐,但是他更喜欢跟别人抢东西。殷永旻想要在楚遥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得到青笛是吗?哈哈,那就比比看谁更厉害,谁先得到吧。 青笛回来之后,便赶紧叫人去通知了影空来和完杀她平安归来的事情,不一会儿影空来便带着大夫回来了,确认青笛的确平安无事之后,便一刻不耽误地跟她交代起了最近生意的情况。 青笛原本有些郁闷,想着影空来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她好歹受了这么大的磨难回来,怎么说也要让她休息几日再去管理生意上的事情吧......不过仔细一想,影空来这个习惯,应该是在楚临渊身边的时候培养出来的,无论楚临渊是在路上被劫了,还是怎么着,回到楚家之后,他们第一关注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哎,一想到楚临渊这么努力,青笛也没有什么理由放纵下去了,便开始认真听了起来。 完杀是一直到了晚上才过来的,他看见青笛平平安安地回来之后,脸上的担忧还是丝毫未曾减少。 青笛不禁有些奇怪,问他道:“怎么了完杀?我已经回来了,你在担心其他事情吗?” 完杀看了看影空来,又看了看青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今天去城外,碰到几个落荒而逃的老头子,我很奇怪,这一大把年纪,看穿着也都不像是落难人家的,就过去问他们为什么逃跑,他们起先不说,后来他们遭遇狼群袭击,我救了他们,他们才将事情告诉我......原来是因为......” 青笛见完杀吞吞吐吐,估计这件事牵连到她了,青笛挑了一下眉头,道:“你直接说就是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牵连到我了?” 第285章 官府瞄上了回龙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见完杀吞吞吐吐,估计这件事牵连到她了,青笛挑了一下眉头,道:“你直接说就是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牵连到我了?” “那道也不是......”完杀咽了口吐沫,道:“他们就是四王爷叫过去给夫人看病的大夫,结果夫人没有让他们看就被七王爷带走了,四王爷将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归咎于这些大夫,还说要杀了他们。好在四王府的那个管家心地善良,叫他们赶紧离开皇城,永远不要回来,才逃过一劫。” 青笛一听,便气怒起来,狠狠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殷永旻怎么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杀了人家!好在四王府还有个不错的管家,要不然岂不是我把这些人全都害死了?如今虽然没有害死,也害得他们有家不能回,都怪我......” 完杀叹了口气,一副不出所料地样子看着青笛,道:“我刚才不说,就是因为我怕夫人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根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这跟夫人有什么关系啊?都是殷永旻那个家伙,残暴无比,动不动就把别人都杀了。” 影空来也在一边帮腔道:“是啊,完杀说的对,这怎么看都是殷永旻的错,不关夫人的事的,夫人也不要自责了。” 青笛叹了口气,道:“虽说的确是因为殷永旻的残暴使然,可还是有一些我的责任。我想这些大夫临时离开皇城,什么都没有带,身上没有银子,肯定支持不了多久的。完杀,你派个人过去给他们送些银两吧,要是还有什么其他我们能帮的,就帮帮他们。” 完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就出去派人去送银两了。 影空来接着与青笛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商量完了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影空来才告辞离开。 他前脚刚走,完杀后脚又回来了,进来看影空来不在,就对青笛道:“夫人,我今天去城外面,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做的,遇见那些大夫只是碰巧。” “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青笛想了想,猜测道:“你这件要紧的事情,连影空来都不能听,想必是关于回龙教的吧。” 完杀点点头:“夫人,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的确是关于回龙教的。” 青笛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事?” “我们最近不知道哪里泄露了行踪,官府的人,居然注意到了回龙教的存在,开始私下里追捕了。我去城外,是为了跟回龙教教中的长老们商量如何应对。”完杀担忧地看了青笛一眼,道:“夫人,你也不能只是管着生意上的事情,而对回龙教的教务不管不顾了,我们现在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青笛听罢,困惑又不知所措,指着自己道:“我主持大局?对教中的事情,怎么办怎么管我都不清楚,我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啊......冉姐姐和你肯定比我懂得更多,要不然你们决定吧。” 完杀叹了口气,失望地看着青笛道:“夫人,你是教主夫人,教主不在,你最大,出主意我们可以,但是做决定还是要你来,就跟朝堂一样,若是凡事都有大臣做主,朝臣肯定会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朝堂就会动荡。教虽然没有那么大,但其实也和治国一样。” 青笛看完杀把这些事情说地这样严重,顿时感觉压力倍增。不过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她身为教主夫人,怎么能不谋其事。遥岑在离开皇城的时候,也交代过她教中诸事,所以怎么也不能违背遥岑的托付。 青笛垂眸思虑片刻,不管怎么样,要先摆脱官府的纠缠,否则她也没好日子过。青笛问道:“回龙教这么多年从不惹事生非,行事也小心谨慎,你可知道,究竟为什么官府会知道回龙教的存在?” 完杀很高兴看见青笛这么快就进入了正题,也不由敬佩其楚遥岑来。虽然他找的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刻还是很上道的。 完杀回道:“这个问题我跟冉姐姐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一开始是怀疑教中有奸细,将我们的行踪泄露给了官府,后来觉得不大有可能,因为最近新入教的人都是教主亲自招来的,而且都在南疆,没什么理由会出卖我们。而皇城里的教徒,都是三年以上的老教徒了,深深信奉着我们的教义,从心底支持我们的教主,怎么可能会出卖我们?” 青笛眉头微蹙,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完杀双手环胸,思虑一番,道:“我教已经存在四五百年了,前朝就有的,殷家谋权的时候,我教跟着陆夫人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后来成了殷氏皇族的眼中钉,他们曾经对我教进行过一个惨绝人寰地打击,这件事想必夫人也是知道的。这几年殷氏皇族没有再继续追杀我教,是因为我教的确老实了很多,另外也因为他们老早就以为我们教已经完全不存在了。现在又追查起来......我猜测,是殷氏皇族的人知道了些什么要紧的事情。” 青笛还是一头雾水,问道:“那你刚才又说我教没有人会出卖我们,究竟又是谁让皇族知道什么要紧的事情?又是为什么知道我教的存在,进而让官府追查我们?” 完杀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只担心,官府突然追查起回龙教来,会不会教主的身份也泄露了......我是说,他是陆家后人的身份。因为殷氏一族知道陆家和回龙教的关系,所以才会想要从回龙教开始入手,但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教主。”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完杀的猜测不无道理,若是皇室真的知道了遥岑的身份,他们不会容忍这样一个既有敌国势力支持,又可能会有隐藏的陆家军势力支持,还有那一批令殷氏皇族不得不忌惮的始皇帝陵墓中的宝藏......若是真的被皇族知道了,遥岑就只有死路一条。 青笛突然又想到风凌谙的突然离开,他与遥岑一样,也是一路南行,那么他会不会也是皇帝派去的? 风凌谙虽说是他的大哥,也对洺儿和她很是照顾,但风凌谙更是黎国的将军,是殷氏皇族有力的簇拥着,他忠君爱国,没有什么在他心里会比守护这个黎国和皇族更重要。若是风凌谙要和楚遥岑为敌......青笛不敢继续想下去。 完杀见青笛一脸担忧,便安慰道:“夫人,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教主隐藏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任何事,全黎国都知道教主是楚老爷的儿子,不会那么巧,在现在泄露了身份的。夫人不如先将心思放在教务上,如何带领我教摆脱官府的纠缠,这才是重中之重。” 青笛点点头,完杀说的也有道理。殷永旻也许会真的动手杀害遥岑,皇帝也许也真的知道了遥岑的身份,也开始对付遥岑。可是她现在除了担心,什么都干不了。她不能任性地丢下皇城里所有的事情去找楚遥岑,这样只不过会给他添乱而已。 青笛思虑了好一会儿,问完杀道:“你是怎么知道官府在追查回龙教的?回龙教有什么特点能让官府追查到吗?难不成回龙教还在身体上刻字不成?” “我们教又不傻,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非要在身体上刻字,弄出什么共同特征叫人家认出来吗?”完杀无奈地摊开了手,道:“我们回龙教多年之前会有很多活动,后来官府逼迫的太紧,只好隐藏起来了。现在我教的教徒若是不聚集起来商量教中事情的话,基本上是不会泄露身份的。他们有正经的生活,做各种事情的都有。我发现官府在追查我们,是因为有一个平时聚会的地方被查封了。” 青笛听到这儿,真的发觉自己对这个教派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她以前觉得回龙教就是一个邪教,整天在暗中商讨怎么谋权篡位。后来因为楚遥岑的缘故,对回龙教有一点点改观,但对它怎么运行,教义是什么,主要做什么,还是一概不知。 而且像什么武当啊少林啊这些教派,人家都有统一的衣服,还有鲜明的教义,教中的人都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或独善其身,或吞并打压其他教派,总之看起来都是很有作为、很有追求的样子。而他们回龙教,她这个教主夫人都不知道这个教存在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遥岑篡位的时候,做他坚实的后盾吗?可是她觉得,这个回龙教就是一盘散沙,没多大用处,教徒除了心里知道自己是回龙教的人,平日里也不会做任何和教有关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这个教存在的意义何在,更不理解就这种毫无用处的教,官府闲的发慌追查它做什么。青笛想了好一会儿,道:“完杀,回龙教的事情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我刚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官府怎么追查回龙教,而且你刚才都说回龙教的所有人平日里都有正常的身份,既然这样的话,就算被官府追查到,那又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什么错事都没有做,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好百姓啊。” 完杀静静地听青笛说完,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好了解一下回龙教的事情吧。” 青笛其实也对这个回龙教的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现在特别想知道这么个破教是怎么流传至今的,也想知道楚遥岑为什么拿它当个宝贝,官府还怕这个教怕的不行。 第286章 揭密!回龙教的前生今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其实也对这个回龙教的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现在特别想知道这么个破教是怎么流传至今的,也想知道楚遥岑为什么拿它当个宝贝,官府还怕这个教怕的不行。 两天之后,青笛看着生意上没有什么大事了,便跟着完杀去他所说的那个地方了。这地方在皇城边上,周围很是荒凉,也显得隐蔽非常。 “教主之前带你来过这儿,不过那个时候教主还不能让你知道教主就是教主,所以蒙着你的眼睛,没让你记得来这儿的路。第二次是因为你中了毒昏迷不醒,所以你也不记得。”完杀边走边对青笛解释道。 青笛点了点头,跟着完杀从一个隐蔽的洞口进去,下了几层台阶之后,便豁然开朗。这地底下的地方她来了两次,还有些记忆。 现在这里有几个人来回忙碌,青笛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冉清风也在。他们见青笛来了,就都过来对青笛行礼。 青笛连忙摆手说不用,完杀看着冉清风道:“冉姐姐,教主夫人今天想了解一下我教的起源还有教义,还想知道我教教徒平时都是做什么的。” 冉清风一听,自然很是高兴,道:“丫头,你终于想起来我们这个教了啊?快点跟我来,等你了解了,将教中诸事都接手过去之后,我就可以解脱了。” 冉清风说着,边转身要带青笛去一件房间。青笛有些犹豫,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她转头看了完杀一眼,完杀点头道:“去吧夫人。” 于是青笛便跟着过去了,原来她们去的是一间书房,架子上摆满了书。青笛没有多想便直接走了进去,哪知道她刚踏进去,冉清风便“哄”的一声将石门关上,接着便传来上锁的声音。 青笛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敲着门喊道:“冉姐姐,完杀,你们干什么?干嘛要把门锁上啊?” “夫人,这里是有关于我教的所有事情的记录,你好好看看,看完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冉清风隔着门回答她道。 完杀也应声道:“是啊夫人,怕你分心,所以将你锁在这儿了,你要好好看,好好学啊。” 完杀说完,便跟冉清风去一边说起他的事情了,再也不理会青笛的叫嚷。 青笛喊了一会儿,见他们也不搭理自己,气急地骂了一句。 气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想着反正他们也不敢饿着她累着她,便扭过头看去书架上找书了。 这些书的内容都特别具体,分类也很明了,一眼就可以看出说的是什么。青笛先从教的起源那个书架上拿了一本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竟然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直到完杀送饭给她,她才合上书,回过神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回龙教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还能紧紧牵绊着这么多教徒,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充新教徒了,也知道为什么官府会忌惮它了...... 青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内容,这个回龙教这几百年来的经历,简直真的如同国家一样精彩纷呈啊。 这些书上记载,回龙教源于上古,来自遥远的国度,在四百多年前,也就是前朝最繁华的时候传入黎国,当时的回龙教教主跟前朝武帝谈了一席话,前朝武帝便信奉了回龙教,在全国各地敕建回龙教的基地,回龙教俨然成为国教。 回龙教奉信人之始主女娲娘娘,认为女娲娘娘是万物之主,也是由于女娲娘娘的神力维持着全部苍生的正常生存,维持着四季的轮回交替。回龙教刚传入的时候教义是“不杀生,不妄语,不淫邪,人人学医,治病救人,普渡众生”,更那些佛教啊道教啊都差不多。后来因为人人学习医术的要求太过困难,医术十分之难,想学好医术还要一定的天分才可以,所以教义也跟着慢慢转化了起来。再到后来,教义就成了行善去恶,劫富济贫,铲奸除恶,拯救苍生,这就有点像江湖上的教派了,不过骨子里依然是很正直的。 回龙教和前朝皇族的关系一直很好,到前朝后主时期,回龙教在黎国的规模达到了最大,已然成为当时的第一大名门正教。当一个教派发展到很大的时候,里面自然人多混杂,也不会全都一条心,因此教中又分出了很多支教,每个支教不是想着怎么去拉拢起他支教,就是想着吞并起他支教。它们各不相属,教义颇多歧异,组织、仪轨和活动方式也不尽相同,但毕竟回龙教的名头在前朝一直很好使,于是这些支教都承认自己还是回龙教。支教的人一般听堂主的话,比拟成朝堂的话,当时的教主便有些像皇帝,这些堂主都是心思不老实的肱骨大臣们。 后来,到了前朝后主时期,那后主荒淫无道,有一些支教坚决奉行回龙教铲奸除恶,拯救苍生的教义,起了反抗前朝后主的心思,而有一些支教却依然享受当朝皇族的庇佑,觉得一旦反抗了这个皇族,那么下一个皇族的人指不定就不会像这朝皇族一样庇佑他们了。因此几个支教之间的分歧和争斗也因此达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回龙教的教主当初还不是通过比武来选的,是由上一任教主通过复杂的评定和挑选,选出一个最能令回龙教发扬光大的人。他们选教主的复杂程度不亚于皇帝选储君,而且皇帝选储君有嫡长子为先,贤能者为先的先决条件,在皇帝的孩子里面选,而回龙教只有贤能者为先的条件,在所有教众里选,可费力了,而去还总有人会觉得不公平。 与新教主同时选举的还有教中圣女,这个圣女被看作成是女娲的转世灵女,在教中的地位仅次于教主之下,或者说除了教务的管理,起他的所有权利都与教主一样。那个给回龙教带来新生,成为回龙教转折点,改变回龙教前朝后主时期一系列丛生的乱象的开国大将陆将军的夫人陆夫人,就是当时一个圣女。她当时还没有嫁给陆将军,还不是陆夫人。 刚才说了,前朝后主荒淫无道,但是教中还有不少支教不愿意反抗后主,因为想要一直在当时皇族的庇佑之下。但是后来还是反了,原因就是那个好色成性的后主,看上了陆夫人。 陆夫人作为回龙教的圣女,当时的教主又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陆夫人在教中说话可是说一不二的。她一气之下,就带着所有的回龙教反了。她带领回龙教联合当时太尉的儿子殷即明,也就是黎国的开国皇帝,还有陆将军,一举攻入皇城,挟持后主,以令天下。陆将军是前朝的名门望族,倘若不是因为陆夫人,肯定是不会轻易就反的。 后来经过将近十年的争斗,终于改朝换代。可以说在黎国的开国史上,回龙教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没有回龙教,殷即明也不会这么容易当上皇帝。 哪知道殷即明刚刚坐稳皇位之后,当即翻脸不认人,污蔑陆将军和陆夫人有忤逆谋反的心思,逼迫陆将军交回兵权。好在陆将军也不是个愚忠之人,带领自己的手下逃离到南疆,又因为手头有兵力在,殷即明也不敢动他们,他们僵持了好一段时间。 然后殷即明便开始将目光放到陆夫人所在的回龙教上,到处生事造谣回龙教是邪门歪教,他自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最后都放到回龙教的头上,还派人从内部挑唆,让一些支教反抗当时的教主和陆夫人,自立新教。好多新教独立之后,不再受回龙教教义管辖,有的借兴教欺骗信徒,聚敛钱财;有的凭撰写经卷攀附上层,取悦朝廷;有的在宫廷太监、官僚豪门中发展信徒。真正意义上的回龙教教徒,人数不到原先的三成,只有这一些还在继续奉行着回龙教最初的教义。 殷即明的手段,加上回龙教一些分教的自我堕落,终于让回龙教在民众之间的名声破坏殆尽,从名门正道变成了歪门邪教,这个时候殷即明便开始大肆屠杀回龙教教徒。 陆夫人和陆将军因为被污蔑谋反的时候潜逃在外,但又不忍心看着回龙教教徒受到牵连,便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计谋,与殷即明斗智斗勇,好几年之后,终于将所有的回龙教教徒转移到地下,从此之后只在私下里传教,很少聚众,教徒之间关系松散,虽然还保存了下来,但是基本上名存实亡了。那些分教,也早已经不当自己是回龙教了。 可是殷氏皇族还一直忌惮着回龙教当初的繁华,一直害怕回龙教会卷土从来,像之前逼退前朝后主一样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还在打压回龙教,只要有一点点关于回龙教的风吹草动,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势要将回龙教斩草除根,打击殆尽。 青笛看完这些,后面的那几架子关于分教的东西都已经不想再看了。她感慨万千,真没想到,这个回龙教之前那么辉煌。 世事无常。至今还信奉着回龙教的教徒,心里一定都有很真的信仰。 “夫人,吃饭了。”完杀见她出神,就喊了她一声。 第287章 乌鸦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夫人,吃饭了。”完杀见她出神,就喊了她一声。 青笛回过神来,接过完杀手中的饭菜,边吃边道:“我大致看完了回龙教至今的历程,原来回龙教从一开始就是跟殷氏有这么深的纠葛,难怪皇族会视我们为眼中钉。如今这教在我和遥岑的手上,就算我不能将它恢复到曾经的辉煌,我也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教徒受到伤害。” 完杀听罢,自然很是高兴,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夫人的。” 青笛微笑了一下,又问道:“我看书卷上写着,回龙教一直都有圣女,那我们现在的圣女是谁?” 完杀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青笛,道:“是你啊。” 青笛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道:“是我?怎么可能?” 完杀无奈,道:“夫人,你刚才看这些书应该有看见,我们教除了教主最大,其次就是圣女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听你的话?你还真以为我们需要你来主持大局,是因为你单纯只是教主夫人?” 青笛实在觉得太过突然,难以置信,一点铺垫都没有......青笛道:“不可能吧,书上说,每每换一个教主,就会换一个圣女,教主和圣女是同时换的。而遥岑当教主的时候,我才刚刚离开相府,怎么可能会是我?” “是啊,按理说应该是有教主的时候,立即就有圣女。”完杀点了一下头,跟青笛解释道:“但是你也看见了,书上说圣女也是教主选的。教主当上教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十几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怎么选圣女呢?所以时隔十多年后,大概就是教主第一次见到你之后,通过教主认真的判断和一些不可描述的考验之后,认定你就是女娲娘娘的转世灵女,也就是我教的圣女。但是因为你又有着教主夫人的身份,所以大家一般都叫你教主夫人嘛。” 这……青笛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经过了楚遥岑的什么考验,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圣女了。她之前知道楚遥岑一开始接近她是为了蹚相府那滩浑水,现在看来,他该是从一开始就瞄上她了。 青笛眉头微蹙,道:“遥岑跟你们说一声我是圣女,我就是了?怎么都没有什么仪式啊,那戏文里说,人家随便什么教,选个圣女啊灵女啊,都要经过很多很多复杂的仪式,还有得让全部教众都信服,结果你们呢?我这个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 完杀点点头,指着她身后的一本书道:“你说的那些复杂的礼仪和流程都记录在那本书里,但是你刚才应该也看见了,我们教自从被殷氏皇族打压之后,一些行动都从简了,就那个盛大的仪式得耗费多少钱财啊,所以就算了。不仅仅是你,左使冉姐姐,大祭司沐大哥,还有我,还有各种堂主旗主这个主那个主的小头目,咱们都是白干活,不拿钱的。” “遥岑有这么抠吗?你就算了,你从小跟着遥岑,他不给钱你也不会离开他。可是别人为什么也要白白跟着遥岑混啊?”青笛顿了顿,想了想刚才完杀话里头冉清风和沐云弓的头衔,又好奇问道:“对了,你在教中是什么身份啊?” “我是右使啊。”完杀道。 “好吧......”青笛早想到了,完杀从小就跟楚遥岑在一起,他在教中的身份肯定不会低的,果然也是肱骨教徒,“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大家都愿意白干活,什么都得不到呢。” 完杀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我们教主的个人魅力,还有我们回龙教徒心中那份深深的信仰吧。” 青笛听他这么扯,便静静地看着他,看的完杀头皮发毛,他只好又道:“其实是因为教主的身份,教主找到当时已经四零八落的回龙教的时候,他就说了自己是陆家的后人,说了自己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还说了殷氏皇族这么多年来对回龙教的迫害,问大家愿不愿意跟着他闯一闯,拼一拼,将属于咱们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如果抢回来,到时候他当了皇帝,现在一直支持他的教徒,不说个个都能当大官,也至少个个都能富贵了。如果他当不了皇帝,那也会把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取出来分给大家。所以我们教的教众,才能在暂时没有任何回报的情况下继续坚持在这里。当时快要分裂的回龙教,也因此而又团结在了一起。可以说,我们教主给回龙教带来了一次回光返照。” 青笛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慨和惊讶了,楚遥岑刚当教主的时候,他娘也是刚刚去世,他也不过刚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没多少日子,便能立马想到寻找回龙教作为自己日后谋反的支柱,还能想出这样的话来留住回龙教教徒......说什么殷晟早慧,说洺儿早慧,看来还是他最早慧。 “不过教主想要让回龙教恢复到原来的面貌,除了他自己的原因,他还有一个愿望。”完杀补充道,“教主跟我说过,回龙教的衰落,是因为当初陆夫人错误地选择了殷家人,所以他想弥补一下他太太奶奶的过错。” 青笛思虑一番,摇头道:“这本就是不是当初陆夫人的错,我们都知道前朝后主荒淫无道,若是回龙教不帮着殷即明谋权,那前朝就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回龙教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它曾经的意义。虽说殷既明对回龙教、陆将军和陆夫人所做的事情的确有失道义,但不得不承认,殷既明是个好皇帝,黎国也是在他当皇帝的时候,国土扩充到了最大。” 完杀冷哼一声,道:“假若当初当皇帝的是陆将军,指不定现在邬国啊,南蛮国啊,霓虹岛啊,都是我们的了。” “假若当初当皇帝的是陆将军,那风伯阳可能就当不上丞相了,他也娶不到我娘,这世上就不会有我,也指不定不会有你。”青笛叹了口气道:“接受现实吧,世上哪有那么多假若。” 完杀点点头,道:“也是。那我们不谈先前了,夫人,你看看现在,我们要怎么在官府已经开始注意的情况下,继续隐藏身份呢?” “我觉得暂时还不用担心,”青笛托着下巴道:“首先我们回龙教已经多年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了,那些之前做坏事的分教早已经不是咱们回龙教的教徒了。其次,我们最近不要聚众,官府抓不到把柄,他总不可能把皇城里所有百姓挨家挨户地搜查吧?” 完杀点了一下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能是我和冉姐姐太紧张了。可是我们就怕是皇帝知道了教主的身份,会对付教主。” “现在遥岑去了南疆,南疆那边可是沐大哥的地盘,皇帝就算想害遥岑,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青笛说罢,便起身道:“我觉得,若是皇帝知道了遥岑的身份,不单单要对付回龙教,还要将我也控制住,用作威胁遥岑的把柄,可是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别乱想了,我们回去吧。” 完杀想想也对,变去跟冉清风打了一声招呼,冉清风一听就不乐意了,问青笛道:“教主夫人,你又想甩手掌柜,不管不顾啊?我可不依啊。” 青笛只好安慰她道:“冉姐姐,我实在是脱不开身,生意上还有还多需要我照应。但是我也没有说对教务就不管不顾了,我会跟你一起打理。” 冉清风见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继续难为她,便点头应了下来。 随后青笛便和完杀回了府上。 次日一早,宫里头便派人过来接青笛,说是皇贵妃娘娘好像有苏醒的迹象,要见她一面。青笛惊讶非常,因为她之前一直打定了皇贵妃会一辈子如此,不可能苏醒了,没想到这就醒了。 她没做多想,就跟宫里的人去了。到了宫里,接青笛的宦官没有带她去皇贵妃的寝宫,而是直接去了皇帝的书房。 青笛下了轿子才看见到的地方不对,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便被人半胁迫地带进了御书房。 她这才察觉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又想到昨晚上与完杀说的话,若是皇帝真的知道了遥岑的身份,那应该就会对付她了......这,皇帝这是要动手了吗? 青笛忐忑不安地行了礼,皇帝倒还算和颜悦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他抬手让青笛站起来,对她道:“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宫里了,最近忙吗?” 青笛不知道皇帝跟她说这话是有什么意思,只好回答道:“臣负责给陛下酿酒,想着如今春色旖旎,花开正好,若是能去寻好的花给陛下酿花酒,那是再好不过了。所以臣这几日都在皇城附近的山上,寻找可以酿酒的山花。” 皇帝轻笑起来,道“若是花,皇城里哪里还有花比朕的御花园开的还要好?你也别出去寻花了,就在朕这宫里头找吧。” 青笛心里一咯噔,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要将她控制在宫里?看来果真是大事不好了。 “那怎么可以?皇宫里的花是陛下和后宫娘娘用来观赏的,若是酿了酒,岂不是太过浪费了。” “没什么浪费之说,都是朕的东西,朕喝下去也是朕的,看着它谢了,还是朕的。”皇帝看着底下依然跪着的青笛,目光中闪过一丝冰冷,旋即又恢复如常。刚才的话不过只是开场,接下来,他才要说正紧事。 皇帝对青笛道:“还有,皇贵妃,今早醒了。” 第288章 青笛是容易被囚禁的体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对青笛道:“还有,皇贵妃,今早醒了。” 青笛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皇帝,立马做出惊喜的表情问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臣就知道皇贵妃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醒来的。” 皇帝眯了一下眼睛,道:“皇贵妃跟朕说,她特别喜欢你,说完这话,又昏迷了过去。所以朕想,你这次进宫来,就别回去了,你就去皇贵妃的寝宫,陪陪她吧。” 果然......青笛攥紧了裙边,皇帝真的是要将她软禁在宫里了。估计皇贵妃根本就没有醒来过吧,皇帝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想名正言顺地将她留在宫里而已。 青笛还想再争取一下,便对皇帝道:“陛下,娘娘身边有很多宫女奴仆,也不缺我一个吧?实不相瞒,我夫君不在身边,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交托在我一个人身上,我真的没有时间在宫中陪伴娘娘。” 皇帝一拍桌子,指着青笛道:“你的意思,是皇贵妃还不如你们楚家的生意重要了?她好歹也是你们楚家的人,楚成关还经常入宫看她,你再怎么忙,会比楚成关还忙吗?” 青笛下了一跳,连忙道:“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家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女,实在割舍不下。” “原来是这样。”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对青笛点点头道:“母亲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这个事情朕当然能理解,朕随后便派人将你的孩子也接近宫里来。”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看皇帝这个态度,是绝对不可能会放她出宫了,她再推脱下去,估计也只会连累更多人。 既然暂时摆脱不了,不如先留在宫里,反正就算皇帝知道了遥岑的身份,也暂时不敢对她怎么样。 青笛拿定主意,便对皇帝道:“陛下,还是不要将我的灵儿接进宫里来吧,陛下说得对,对我们楚家而言,生意什么的都不如皇贵妃娘娘来的重要,所以我将全心全意照顾娘娘,若是灵儿过来会令我分心的。” 皇帝也不难为她,点头道:“好,朕依你。你这便去贵妃宫中吧,偏殿朕已经派人为你打点好了。” 皇帝做事还真是决绝啊,她还没应下来就已经打点好了。不过也是,皇帝可不需要她的应许。 青笛便谢过皇帝,便跟着一个小太监离开了御书房,去椒房殿了。御书房离椒房殿还有一段距离,这个时辰太阳很厉害,那小太监便和青笛绕了个有阴凉的小道走。二人走了不久,后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嫂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青笛听见这声音,连忙回头,见是殷迹晅,便对他行了一礼,道:“七王爷,陛下让我进宫来照顾皇贵妃娘娘。” “哦?照顾皇贵妃娘娘?”殷迹晅不禁有些怀疑,青笛什么都不会,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伺候人的,要她照顾什么。 殷迹晅眼珠一转,立马想到了皇帝这估计是要囚禁青笛,他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给那小太监,让小太监一边去等着,那小太监接过银子,高高兴兴地谢过殷迹晅,便离地远远地了。 青笛见他支开旁人,估计已经猜测到了一些。她也不急着说,微笑着问殷迹晅道:“王爷,这里是后宫之地,你怎么可以随意出入?” “哦,我是刚刚得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带过来给我那太子侄儿,现在正要走呢。”殷迹晅看四下无人,问青笛道:“嫂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青笛不能将与回龙教和楚遥岑有关的事情告诉殷迹晅,便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陛下说今日皇贵妃娘娘醒了,醒了之后说她特别喜欢我,想让我进宫来照顾她,然后就又昏迷了过去。于是陛下便将我接来宫里了。” 殷迹晅垂眸思虑片刻,便微微一笑,道:“那想必娘娘是真的很喜欢你。” 青笛见殷迹晅故作不知,自己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便点头道:“是啊,那我一定不能辜负皇贵妃娘娘的厚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殷迹晅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嫂子,前几日我用驿递给楚兄送信,信送到了,他还给你我回了信,给。” “是遥岑的回信?”青笛又惊又喜,连忙接过殷迹晅手中的信看了起来。信上谢了殷迹晅给他传去殷永旻要害他的消息,他已经格外防范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南疆,在南疆的计划进展地很顺利。风凌谙也去了南疆,现在与他在一起,信上还说,风凌谙是个非常讲义气,非常好的人,他们才相处没多少日,便成了交心的朋友。最后,说他很想念青笛。 青笛合上信,没想到风凌谙真的是去找遥岑的,看来皇帝应该真的知道了遥岑的身份。不过不知道遥岑说风凌谙重情义,说他们关系特别好,到底是别有所指,还是二人真的成了知心朋友。她当然是希望这两个人能相处融洽的,不说一个人是她的相公,一个人是她的哥哥,就说风凌谙如今的身份,若跟遥岑不是朋友而是仇敌,那遥岑日后的叛乱之路,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青笛思虑了一会儿,将信收好,对殷迹晅道:“这次多谢七王爷,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七王爷大恩。” 殷迹晅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小事一桩,嫂子若是客气的话,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对了,嫂子可有什么话需要转交给楚兄?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给遥岑的回信吗?青笛真的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他。她想要告诉他,他一离开,自己便没有了依靠,就恢复了之前的做事果决,心狠手黑。她想告诉他,自己逐渐可以独当一面了,影空来经常夸她进步神速。她想告诉他,自己现在什么都能摆平,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她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事情想要告诉他,可是最想说的也就一句话: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她也很想他。 青笛想到这儿,连忙自己摇了摇头,才分开这么点点的时间,就这样子矫情,等遥岑收到信,肯定要笑话她了。 “我没有什么好跟他说的,还是等他忙完了南疆的事情,回来之后我再细细跟他说吧。”青笛对殷迹晅道。 殷迹晅愣了一下,旋即道:“还是说一下吧,我怕楚兄在外头担心你,你真的不要告诉楚兄,你最近的近况吗?” 近况?告诉楚遥岑,她刚刚逃脱了殷永旻的魔抓,又落入了皇帝的圈套之中?还是算了吧。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令楚遥岑担心。若是她告诉他自己现在有多么思念他,他在南疆,估计心中也很是难受。 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 “谢谢七王爷的美意,真的不需要了。”青笛道。 “好吧,我还有很多话要跟楚兄说呢,那我回去给他回信去。”殷迹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小太监,道:“嫂子,你这几日在皇宫里也好,外头太乱,其实还是宫里安全。而且,如果皇帝知道了楚兄的身份,他不敢对你做什么。如果他不知道,他没有理由对你做什么。” 青笛一愣,殷迹晅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殷迹晅说完,便挥挥手道:“我先走了啊,嫂子自己保重。” 他说完就走了。 青笛想了想,殷迹晅之前好像就透露过,他已经知道遥岑身份的事情。不过好在他是殷迹晅,就算他和遥岑之间并不想他口中说的和表现的这样这么深的兄弟情义,但至少在外人眼中也是盟友,暂时绝对是可靠的。 青笛也不再纠结于此事,也转身跟着那个小太监去椒房殿了。 殷迹晅离开青笛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宫,而是去了丽妃那儿,二人关上门在房中见了面,殷迹晅似乎有些不耐烦,对丽妃道:“你非要我进宫来做什么?你也知道,我一个王爷,进宫太勤快,会被人家说三道四的,尤其还是到后宫中来。” 丽妃看了殷迹晅一眼,哈哈大笑道:“王爷,我没有听错吧?你还怕人家说三道四啊?那你之前为什么要上我的床?” 殷迹晅有些不耐烦,道:“我上你的床,还不是因为你骚吗?好了,现在也别说这些了,你这次这么着急让我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丽妃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道:“我有喜了。” “什么?”殷迹晅惊讶许久,连忙走到丽妃身边,问她道:“孩子是谁的?是我的?” 丽妃翻了个白眼,道:“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老皇帝病入膏肓,根本就不能生了好不好。” 殷迹晅微笑起来,有自己的孩子,他总是高兴的,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孩子了。殷迹晅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我上个月就发现了,不过一直没敢找大夫确认。昨晚上我乔装打扮,到城外找了个大夫看了看,确认之后,便立即告诉你了。”丽妃露出难得的忧虑,她拧起了眉头,道:“我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了,若是被宫里其他人知道,再告诉了皇帝,那后果......” “是啊,不能让皇帝知道。”殷迹晅笃定地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动手了。” 第289章 谋杀亲夫的方法讨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是啊,不能让皇帝知道。”殷迹晅笃定地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动手了。” 丽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右手轻轻抚上殷迹晅的手,婉转着峨眉,看着殷迹晅道:“我正有此意,昨天晚上,我把毒药都买好了,只要往皇帝的杯子里一放,老皇帝很快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我等你来接我离宫,咱们一起开创伟业。” 殷迹晅看了她一眼,勾起一边嘴角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道:“女人和太监就喜欢下毒,可是这次咱们不能下毒。” 丽妃听他这么说,不由瞪了他一眼,嗔道:“瞧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除了下毒,你有更快地害死老皇帝的方法吗?我跟你说,我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到了夏天,穿的衣服少了,我的肚子也更加明显了。若是被老皇帝知道,你的骨肉可就危险了。” “要不了十天半个月,老皇帝现在的身体也是悬崖之上,只要随便轻轻一推,他便会掉下去了。”殷迹晅俯身勾起丽妃的下巴,道:“我这么说并非是表示我高高在上,而是我担心你啊。皇帝突然死去,我和殷永旻他们,肯定还要相持一会儿,这段时间殷晟会登基,如今皇贵妃昏迷不醒,到时候垂帘听政的责任就落在了你的身上。而下毒虽然简单方便,但是也很容易留下证据,若是被有心的人查出来毒是你下的,那你别说垂帘听政了,很可能会被砍头的。你也知道,我们黎国不像你们南蛮,女人不忠可是大罪。” 听他说完这段话,丽妃愣了好一会儿......她对殷迹晅是有几分真情,但是押宝他,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能力。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关心她,看来自己在他身上的那几分真心,也没有白许。丽妃又为自己可以垂帘听政惊讶不已,她不敢相信地问殷迹晅,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能会垂帘听政?” 殷迹晅点点头:“皇帝年幼,自然无法处理朝政。现在除了皇贵妃,后宫之中就你位份最高,你的资历最深,你若是要垂帘听政,也不是没有可能。且我们可以再皇帝死后伪造一份遗嘱,封你当皇后,这样你把持朝政,也有理有据了。” 丽妃一听,一拍桌子道:“这主意妙啊,到时候这黎国就是咱们俩的了,你也根本不用耗费精力去跟殷永旻和殷礼晖他们斗了啊。” 殷迹晅摇摇头,道:“还是要与他们争斗的,他们定会拿你异国女子的身份来阻碍你封后,当然朝中也不至于每个人都会听他们的话。他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契机出兵,而在我们当中,我有你的支持,所以我最为名正言顺,胜算也大了几成。” 这么说来,还是有风险啊......不过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得好的呢,丽妃再想想,若是真的她当皇后,殷迹晅摄政,他们俩日后还是要偷偷摸摸的来往,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没法拥有身份。若是他当了皇帝,自己是皇后了,那他们以后的生活,可就畅通无阻了。 丽妃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当务之急是要将老皇帝送上路。你刚才说不许下毒,你有什么其他的主意吗?” 殷迹晅微笑着,回她道:“老皇帝一身的病,随便哪个点着了,他都活不了,你根本不必动手,去找火就是了。” “我去哪儿找啊?去太医院问吗?这样我还是会被怀疑啊!”丽妃皱了皱眉头道:“你该不会是想把一切事情都退给我吧?凭什么我们俩个的事情你要让我一个人做啊?” 殷迹晅淡淡地看着她,不由轻笑道:“你整日呆在老皇帝身边,心思都飞哪儿了?老皇帝的事情哪里需要去太医院问,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丽妃被他说了一通,万般娇媚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说,我的心思早就飞你身上,哪里有精力看那老皇帝有什么毛病啊。” 对于女人全心全意的臣服,总会让殷迹晅很有成就感,他不由轻笑了起来,问丽妃道:“你可知道皇城里为什么没有杨树?” 丽妃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按理说,皇城这个位置和气候,杨树应该很多的才对,为什么没有?” “因为皇帝从小就有哮喘啊,小时候躲在皇宫里不出去好还,后来在春天的时候出过门一趟,差点死了。之后先皇便下令将皇城里所有的杨树都砍了。” 丽妃听罢,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我们可以去找点杨树的絮过来,害死他?” 殷迹晅简直无语了,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蠢啊。他叹息道:“你去哪里找杨絮?找来之后你怎么用?吹到老皇帝脸上吗?我只是在提示你他有哮喘,并非让你用杨絮害死他。哮喘这种病,只要稍微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都可能会死的。你让他突然高兴或者突然生气,也会让他死。而且老皇帝还不止有哮喘,你注意到他静坐的时候,手指会不由自主的痉挛了吗?这是证明他脑子里有问题,在人的身体里循环往复流动的血进不到他的脑袋。你我多气气他,给他闹点事儿出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气死自己的。” 丽妃一脸的困惑,问殷迹晅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什么什么痉挛......又什么哮喘......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啊?” “是楚遥岑告诉我的,楚遥岑可是神医的徒弟,尽得神医的真传,他说的话不会有假。” 丽妃又有些不信了,问道:“真的可靠吗?” 殷迹晅点点头:“楚遥岑不会骗我,而且他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让我杀了皇帝,又怎么可能会说假话。你听我的,先去气气老皇帝,若是没什么用途,你再来找我。” 丽妃依然紧锁着眉头,气老皇帝的办法,她有很多,比如告诉他,自己肚子里怀了他弟弟的孩子。可是这也承担着很多的风险,若是老皇帝没有被气死,定是要责罚她的。 丽妃将心中的困惑说给了殷迹晅,殷迹晅叹息道:“好吧,你的害怕也有几分道理,那你不要管这件事了,把这件事交给我便可以了。我来想方法气死老皇帝吧。” 丽妃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瞬间又高兴起来,对殷迹晅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王爷了。” 殷迹晅勾了一下丽妃的下巴,道:“此时我也不适合在宫里多留,你稍微忍几日,等我们成功之后,我再来找你。” 丽妃点点头,眼看殷迹晅要出去了,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问道:“对了,王爷......” 殷迹晅回头看着她,丽妃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府上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快要生了吧?” 殷迹晅点点头:“是啊,下个月就要出生了。” 丽妃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色,旋即又恢复如常,微笑道:“知道了,你赶紧离开皇宫吧。” 她神色的变化虽然很快,但是殷迹晅还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妥,他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对丽妃道:“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对那个孩子做些什么。” “哟,”丽妃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深情了?还没有见你为哪个女人更另外一个女人红过脸呢,看来这风言荟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啊。” “那倒也不是,若说重要,如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女人自然是你了。”殷迹晅道:“不过那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你若是想害风言荟,难免会伤及我的孩子,所以劝你一句,不要乱来,否则我会生气的。” “知道了。”丽妃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殷迹晅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去了。 不过丽妃刚才的话,可没多少是真心的。风言荟的孩子若是出生了,那可就是殷迹晅的长子,她知道长子对于皇族而言,可是最有力的优势之一。若是这好处被风言荟占去了,那她腹中这个仅仅晚了几个月的孩子,多吃亏啊。 而且,就算不考虑这些问题,她也不愿意看见别的女人剩下殷迹晅的孩子,至少现在不行,得等她的位置稳了,确定殷迹晅不会抛弃她之后,才可以。 所以,对不起了,风言荟和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必须要死。 * 殷迹晅向来是果断的人,他刚下定决心要害死皇帝,便直接去了御书房。 他到的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其实说真的,这个皇帝除了身体不好,没有子嗣之外,其他事情来看,真是一位好皇帝。 不过殷迹晅也相信,自己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七弟,你来朕这儿,有什么事请吗?”皇帝问他道。 殷迹晅抬头看着老皇帝,他现在有很多方法让皇帝动怒,让他怒极攻心,比如说丽妃坏了别人的孩子,他的后宫里还不止一位嫔妃跟外人有过关系。可是殷迹晅也深知,老皇帝最在意的是什么,可能单单被女人出卖,还不足以让他震怒。 殷迹晅知道皇帝此时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道:“皇兄,我来是有一件事不解,想要确认一下。你派风凌谙去南疆,真的是南下巡查去了吗?” 第290章 皇帝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气死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道:“皇兄,我来是有一件事不解,想要确认一下。你派风凌谙去南疆,真的是南下巡查去了吗?” 皇帝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殷迹晅好端端地问这个做什么?他垂眸思虑一番,对殷迹晅道:“是啊,朕派他替朕南巡。七弟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吗?还是七弟有其他合适南巡的人推荐给朕?” “虽然说我们黎国还没有派一个将军去南巡的先例,但是皇兄是一国之主,皇兄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弟对这个决定没有意义。”殷迹晅声音不高不低,抬头直视皇帝,道:“只是臣弟最近接到了楚遥岑的信,信上说,风凌谙直接去找他了,而且,二人惺惺相惜,似乎要有所动作啊......” 皇帝心中一惊,但是他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不会因为这个消息便轻而易举地失去理智。他看着殷迹晅,面前这个人,可也是一个在朝中经营多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皇位的人,而风凌谙,至少从未透露出一丝丝要谋反的心思。比起殷迹晅这个亲兄弟,他更愿意相信风凌谙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 皇帝幽深的眸子里透露一丝精锐的光,问殷迹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卿豪气爽快,朋友遍布天下,与楚遥岑结交,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你说他们二人要有什么动作?” “哦?陛下真的这么以为吗?”殷迹晅叹了口气,道:“我以为陛下知道呢......” “知道什么?” “知道楚遥岑的真正身份啊。”殷迹晅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敢肯定,皇帝现在突然将青笛囚禁在宫里,势必是知道了楚遥岑的身份,而他又这么巧派风凌谙南巡,估计也是想让他监视楚遥岑。考虑到他自己与楚遥岑的感情,他其实十分不想让别人,尤其是皇帝知道楚遥岑的身份。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吧,想来楚遥岑也不会生气的。 “楚遥岑的真实身份?不就是个富商的庶子吗,他娘似乎是个公主,但这又怎么样,还不是到我们黎国,嫁给最贱的商人为妾了。”皇帝无所谓地说道,一副真的不知道楚遥岑身份的样子。 “哎,陛下,原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啊,”殷迹晅耐着性子与他解释道:“楚遥岑啊,可是之前被你诬蔑死的鹿鸣的儿子,也是陆家的后人,手里握着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呢。风凌谙手握重兵,如今朝中除了二皇兄,就没有人能与他抗衡了。而且风凌谙的妹妹还嫁给了楚遥岑,若是他跟楚遥岑联合起来,陛下,你好好想想......” 皇帝一拍桌子,指着殷迹晅道:“你这是何意?” 殷迹晅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皇兄,我不过是在提醒你,这江山毕竟是我殷家的江山,若是落入了旁人手中,咱们殷氏一族,定然不会得到善终的。” 皇帝冷声道:“朕不是问你这个,朕问你,什么叫诬蔑鹿鸣?鹿鸣通敌叛国,难道有假吗?” “那既然皇兄说他是通敌叛国,他便是通敌叛国吧。”殷迹晅不愿意再与皇帝争论这些事情,只是担忧地说道:“只是皇兄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咱们殷家人当政的这么多年,对陆家一族的迫害从未停止过,只是这陆家人就如同野草一般,火烧不尽,风吹又生。皇兄自然也可以想到,陆家人对我们殷氏一族的憎恨到底有多深,臣弟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万一......” 皇帝紧紧攥着拳头,咬牙道:“那就杀了楚遥岑!朕现在就飞书给风凌谙,让他在南疆,立即杀了楚遥岑,我就不信这陆家还有其他的后人!我就不信陆家人真的杀之不尽!” 殷迹晅勾了勾嘴角,风凌谙跟一般的大臣可不一样,他虽然忠,但不是愚忠。他这个人很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强行让他杀了他认为不该死的人,风凌谙估计心里也会不痛快吧。殷迹晅也相信楚遥岑的魅力,足以拉拢风凌谙,让风凌谙的内心有所偏向。 皇帝下这个令,绝对是一件好事,怎么想都能在风凌谙心中埋一根刺。 不过皇帝都被他激怒这么久了,依然没有任何血气上涌,一命呜呼的迹象啊,看来皇帝果然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害死他的办法,还要再想想其他的。 殷迹晅想到这儿,便拱手道:“皇兄知道这件事的利害,臣弟便放心了,臣弟告辞。” 说完殷迹晅便要退下,不过皇帝却并没有准许,而是又一副已然看穿的样子问他道:“你与楚遥岑不是好友吗?你们相交那么多年,难道没有过联合起来的想法?” 真没想到,老皇帝看起来一副快要死的模样,还这么清明啊。殷迹晅微微一笑,回答他道:“陛下也知道,我与那楚遥岑年纪相当,在他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就已经是交心好友。但是如今他恢复了正常,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掌控了那批他们陆家人流传的宝藏,不得不让我忌惮啊。虽然告发楚遥岑是不讲义气,但是男儿要讲究忠义,忠和义,忠是摆在前头的。所以权衡一番,臣弟还是选择了保护我殷家的江山。” “嗯,”皇帝点了点头,似乎对殷迹晅这番回答非常满意,他又道:“七弟能这样想,真是令皇兄十分欣慰,不如这样吧,你去南疆,协助风凌谙,杀了楚遥岑。” 殷迹晅一愣,真真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着急的要将他送走。 他听得出皇帝声音里已经有了很多不满,估计对他的猜忌又增加了几分。殷迹晅叹了口气,今天这一招还是走的太急了,没有达成目的,还将自己给搭上了,早知道就让丽妃去下毒了,就算日后查出来,那他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女人而已。 殷迹晅刚才都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如今再找借口不去也不行了。不过皇帝不死,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皇城的,他可不能走了,给殷礼晖和殷永旻留机会。 殷迹晅想了想,道:“是,臣弟定然不辱使命。只不过,臣弟的妾侍快要生孩子了,这是臣弟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也想留在她身边,看着孩子出生,还请皇兄允许臣弟这个小小的请求。” 皇帝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你那个孩子大概什么时候出生啊?” “一个月。”殷迹晅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想着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身体应撑一个月应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马上就写下圣旨,不管怎么样,殷迹晅都要在一个月之后,去南疆。 于殷迹晅便告辞离去,离开之前注意了一下,皇帝身边只有那个从小伺候他的太监在身边,他的心腹,也不过都站在外间候着,皇帝疑心病重,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一样。 既然如今气不死他,殷迹晅也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尽快杀了他了。他看着外头站着的侍卫,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 殷迹晅想到了这儿,便回府去了。次日,他又约了丽妃出宫见面,丽妃乔装一番,与他在二人时常去的地方见面。 殷迹晅见到她便无奈地对丽妃道:“皇帝久经历练,人生中什么大起大落他都经历过,想要气死他不是很容易啊。” 丽妃捂着嘴笑了笑,道:“你瞧,还好我自己没有去,让你去了,否则现在我和你的孩子,都在黄泉路上了。” 殷迹晅淡淡一笑,道:“不过我昨日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也是自古谋权篡位常用的办法。” 丽妃好奇道:“哦?什么办法?” 殷迹晅压低生意道:“我从小便发现皇帝疑心病重,昨天过去看他,他身边依然没有很多守卫,估计他现在还在忌惮身边的人会害他。所以你不妨试图收买他身边的人,若是收买不下,我便想办法挟持他们在外的家人,总之要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丽妃听罢,疑惑道:“拉拢他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主意啊?难道你也想挟天子令诸侯啊?” “挟什么挟,老皇帝根本没有挟的价值,而且我也没有精力去挟持他。我的意思,是将他身边的人换成我们的人之后,我们便可以威胁他写出立你为后的诏书,再杀了他。” 丽妃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意,道:“这个主意好......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直接下诏书,立你为新皇帝呢?” 殷迹晅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蠢,她这么多年是怎么在后宫里安然无恙,还做到丽妃的位置的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对丽妃解释道:“你觉得现在,就算我成为新皇帝,我能掌管好黎国的江山吗?反倒是给了那两个人理由查我谋害皇帝,然后联合出兵讨伐我。如今我们三个相互制衡,任何一个稍微重了些,另外两个都会联合起来对付头一个。而你就不一样了,你本来就是后宫中除了皇贵妃外位分最大的妃子,你当皇后名正言顺。我们先不管皇帝死后那要持续很久的战斗,你先将殷晟和黎国控制了再说。” 丽妃现在自然是殷迹晅怎么说她就怎么办了。于是她便应了下来。 (注:这里一直提到的始皇帝并非是黎国的开国皇帝,类似于历史上的秦始皇,本文架空。) 第291章 丽妃的覆灭就在一霎那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丽妃现在然是殷迹晅怎么说她就怎么办了。于是她便应了下来。 不过这也并不表示丽妃没有自己的想法。她虽然知道殷迹晅不让她下毒是怕日后查到她的头上,可是买通皇帝身边的侍卫,日后还不是一样有可能查到她的头上吗?所以就这么看来,什么主意也没有直接下毒来的容易。 倘若这次买通守卫不成,她便什么也不管,直接下毒了。 丽妃离开殷迹晅之后,便直接回了皇宫。她本来打算向往常一样直接回到自己的宫中,没想到却在路上遇见了皇帝身边的公公,就是那个陪伴了皇帝几十年的大监。大监对丽妃道:“丽妃娘娘,陛下宣你今晚到金殿侍寝,奴才刚才去娘娘宫中通知娘娘,哪知道娘娘并不在宫里。” 丽妃坐在轿子上,高高地昂着头,扫了一眼这个大监,点头道:“知道了,本宫回去沐浴更衣准备一番,马上就过去。” 大监面露难色,追问道:“娘娘,可否告知老奴今日去了哪儿?老奴也好跟陛下交代。” “放肆!本宫去哪儿需要你一个奴才来管吗?”丽妃冷声喝了他一声,便叫人抬起轿子往自己宫里去了。 大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起来,他可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这宫里谁不对他恭恭敬敬的。以前皇贵妃还醒着的时候,对他都有几分尊敬,可是这个南蛮子丽妃,一直目中无人,不拿他当回事。他先前看皇帝宠爱丽妃年轻貌美,知道自己若是说丽妃的不是,定然会惹得皇帝不高兴。不过今日,可是皇帝让他来询问丽妃有没有出宫,又去了哪里的,想必皇帝对丽妃的所作所为,还有关于丽妃和七王爷之间的传闻,也有了一丝疑虑。 如今只要他回去再推上一把,他就不信这丽妃,还可以继续逍遥下去。 大监想到这儿,不禁勾了勾满是褶皱的嘴角,对着丽妃离开的方向自语道:“一个南蛮子还如此嚣张跋扈,咱们皇宫里也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妃子,只要你跟七王爷那龌蹉事情一败露,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及时!哼~” 说完,公公便高高兴兴地回金殿了。 丽妃回去沐浴更衣,一想到晚上还要去伺候皇帝,她就觉得心烦。老皇帝年纪一大把,身体也不行了,每次都不上不下的,简直是折磨人。而且老皇帝一脸病态,弯腰驼背,看着就恶心,每天早上从他身边醒来,看见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她简直都想吐。 她不由想到年轻力壮的殷迹晅,殷迹晅不止年轻,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五官端正,身材修长,年纪轻轻,而且时而温柔体贴,时而霸道勇猛,真叫人欲罢不能...... 好一会儿,丽妃才从幻想中醒过来,她换上宫妃的衣服,去了皇帝的金殿。 到了殿中,看见皇帝正襟危坐,双眸十分冷酷地盯着她,丽妃心里不免有些慌张......她虽然一直跟殷迹晅密谋着杀害他,可是她还没有动手啊。老皇帝这幅表情,是他已经察觉了吗?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强壮镇定,一步一步移动到皇帝面前,微笑着行礼道:“陛下,臣妾来了。” 皇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她道:“坐到朕的身边来。” 丽妃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皇帝还是没有猜忌她,这表现,不跟平时一样吗? 丽妃毫不犹豫地坐到皇帝身边,伸手环住皇帝的腰,撒娇道:“陛下,自从皇贵妃姐姐昏迷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宠幸过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子了,臣妾还以为,你要为皇贵妃姐姐守身如玉,,一辈子不碰任何女人了呢。” 皇帝冷冷一笑,拿开丽妃的手道:“朕是皇帝,不可能为任何一个女人守身如玉,不过令朕欣慰的是,皇贵妃能为朕守身如玉。不像有些人,胆大包天,居然背着朕与外人私通!” 丽妃一听皇帝这语气不对,心里不由激烈地打起鼓来了,她眼睛挣得大大的,盯着皇帝看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立马嘟着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陛下,你这么跟臣妾说话,臣妾真的好害怕吧,陛下该不会是怀疑臣妾背叛你吧?” 皇帝冷哼一声,直直逼视丽妃,道:“你今天下去去哪儿了?” 丽妃听他这么问,立马想起了刚才那个被她呵斥过一遍的太监,估计是他告的状。丽妃心里不禁对那太监怨恨起来,想着待会儿一定也要咬他一口吗,绝对不能放过他。 她思虑了一会儿,回答道:“陛下,当初嫁入黎宫的时候,你曾经说过,说臣妾是外头翱翔的雄鹰,不是你们黎国的金丝雀,所以允许臣妾随时出宫。现在臣妾出宫了,你却怀疑是臣妾背叛你,陛下,你真的好让臣妾心寒啊......” 丽妃说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若是以前,皇帝一见到她哭,自己便心软了,这件事也就作罢了。可是现在,他的耐心也被消磨光了,他一把拉开丽妃捂着脸的手,问她道:“回答朕的问题,你今天下去究竟去哪里了?” 丽妃脸上皆是惊惧,皇帝真的是生气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十分的可怕。看来这次要凶多吉少了...... 丽妃连忙跪到了地上,边哭边道:“臣妾不过是嘴馋了,想去皇宫附近那家最好的酒楼,吃他们的招牌菜,在这期间臣妾没有见到过任何人,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臣妾作证,陛下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过去问啊!” 皇帝冷声道:“哪家酒楼?朕现在就派人过去问!” 丽妃心慌不已,不过又立即想到殷迹晅说过,那家酒楼都是他的人,他们每次在那儿都有专人守着,绝对不可能被外人看见,皇帝要是派人去问,殷迹晅的人自然也知道怎么回答皇帝。丽妃这样想着,稍微冷静了一些,将酒楼的名字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罢,立即派人出去查了。 丽妃低声哭了一会儿,心里总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抬头对皇帝道:“陛下,你一定是听了那个太监的谗言,才会怀疑臣妾的吧?臣妾真的冤枉啊,而且臣妾也真的没有想到,不过是因为臣妾刚才对他态度稍微不好了一些,他便如此在陛下面前诋毁臣妾......黎国的戏文里都说,宦官最会挑拨离间,果然是真的。陛下,你可要考虑清楚,想想前朝是怎么覆灭了,都是因为那几个太监在前朝后主的身边蛊惑他啊!” “混账!”皇帝起身就给了丽妃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拿朕跟前朝后主比?” 皇帝实在是气的不轻,而且大监可是他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丽妃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丽妃心虚,他气急,对丽妃道:“你滚回你自己的寝宫去,在朕查清楚真相之前,好好闭门思过,这后宫诸事你也不要管了,朕也不是就你一个妃子!” 说完,皇帝便冲着外头喊道:“来人啊,把丽妃送回去。” “陛下,陛下......”丽妃真的没有想到皇帝会真的如此对她,现在很多事情杂七杂八一起涌上心头,她担心皇帝会不会真的查出来她与殷迹晅有私情,然后在他自己死前杀了殷迹晅和她,又想到殷迹晅跟她说过的主意,可是如今皇帝都要将她软禁起来了,她还哪里有机会买通皇帝身边的人? 丽妃乱糟糟的想着,就被侍卫带回去了。 站在门外候着的太监,见丽妃是这么被带出来的,心里头有了底,看起来皇帝还是更向着他的。他便赶紧进去伺候皇帝,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皇帝伏在椅子上咳嗽,听那声音,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大监心中一谎,连忙派人叫御医,然后凑到皇帝身边,担忧地问道:“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皇帝摆了摆手,道:“不用叫御医了,这群庸医是治不好朕的,你去把朕昨晚上写的那份诏书交给晟儿,交代好晟儿将诏书收好,等一个月之后,若是朕还在世,便叫他将诏书交还给朕,若是朕已经不在世了,就让他照着诏书上的做。” 大监跟了皇帝这么多年,知道皇帝如今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他也不再多说废话了,应了下来。 皇帝在他过去之前,又交代道:“对了,最近不要让晟儿过来见朕,他若是偏要过来,你便告诉他,朕病入膏肓,而且还会传染,接近朕就会死,让他好好在宫里看书。” 太监心酸不已,也只能点了点头,便赶紧将诏书拿了出去,亲自送去给殷晟了。 皇贵妃昏迷不醒,殷晟还住在皇贵妃的宫里住着,青笛现在也在这儿,这院子里倒还意外地多了几分生气。 青笛发现,皇贵妃昏迷之后,殷晟开朗了不少,整天都笑嘻嘻的,终于像一个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了。那个被柳七芒送进来的少年,镜元隐,也在短短月余的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当初初见时候的小乞丐了,而变得彬彬有礼,能文能武,的确是殷晟的一个好帮手。 现在,青笛闲来无事,就跟殷晟一起读书。正巧这个时候太监拿着诏书过来了,对殷晟道:“太子殿下,奴才奉了陛下之命,有些事情要交代给您。” 他说话的时候,看了青笛一眼,青笛会意,连忙将镜元隐带出去了。 那太监将诏书交给殷晟,又交代了皇帝说的话,殷晟一听,眼眶就湿了,拉着那太监道:“公公,我要去见父皇。” 第292章 楚遥岑和风凌谙的南疆日常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太监将诏书交给殷晟,又交代了皇帝说的话,殷晟一听,眼眶就湿了,拉着那太监道:“公公,我要去见父皇。” 大监连忙摆手道:“太子殿下,实在不可以啊,陛下交代了,他得的病是会传染的,你还这么小,没有成年人健壮,若是被传染上了,那可怎么办啊?” 殷晟坚定地说道:“我不怕得病,我不怕死,我要见父皇!倘若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在父皇身边尽孝道,那我读了这么多仁义礼智,礼义廉耻都有何用?” “可万一太子殿下若是得了病死了,这黎国的天下该怎么办啊?”大监苦口婆心地劝他道:“太子殿下,如今陛下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替他守护好这个江山,不要落入贼人之手。老奴觉得,太子殿下,你好好活着,将这皇权牢牢握在手中,就是对陛下最好的孝道。” 殷晟年纪虽小,但这些道理,他也不是听不懂。他垂眸思虑良久,哭着抬起头道:“公公,请你回去告诉父皇,他的苦心晟儿全都明白,晟儿绝对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哎,太子殿下,这就对了。”大监俯身拍了一下那卷诏书,道:“快去将这个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看见。” 殷晟点点头,便赶紧过去,将诏书藏在了枕头底下。 大监见殷晟如此,也放心了,皇帝老来得子,还是个如此聪慧懂事的孩子,也是上天开眼,继续保佑这大黎的江山啊。 大监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他走之后,青笛又进去,见殷晟眼眶红红的,有些担心他,便上前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殷晟摇了摇头,对青笛道:“姐姐,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睡觉,你和镜哥哥先回房吧,好不好?” 青笛见殷晟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什么,便点了点头,又道:“你今天晚饭还没有吃呢,要不要叫下人准备些饭菜给你?” 殷晟又是摇了摇头:“我不饿,等我饿的时候,我自己去叫厨房做。” 青笛不好勉强他,便点了点头,与镜元隐一道出去了。 他俩刚踏出房门,殷晟便过去将门关上了,然后飞快地跑回来,一下子翻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痛哭。 青笛和镜元隐都还没有走太远,镜元隐听见殷晟隐隐约约的哭声,有些担心他,抬头问青笛道:“姐姐,太子殿下怎么了?” 青笛回头看了看紧锁的房门,能叫殷晟这么放声大哭的,恐怕也只有老皇帝的事情了。刚才大监过来,估计也是通知殷晟,老皇帝身体不行了吧。 想他小小年纪,就要接受这些事情,真是令人觉得可怜。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镜元隐的肩膀,对他道:“每个人都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咱们也别去管他了,让他安安静静地哭一会儿吧。估计明天就回好起来的。” “嗯。”镜元隐担忧地点了点头。 * 老皇帝心情抑郁,病情飞转直下,他现在连吸气都会让自己的胸口疼的要撕裂开来一般。所以他决定,要加快速度,做自己未尽之事,给殷晟铺平道路。 首先就是楚遥岑。几个不老实的王爷,倒还能相互制衡。而楚遥岑要真的是陆家的后人,拥有着那一批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那他就觉得留不得了。 另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如今风凌谙一直没有回消息,还不能确定楚遥岑究竟是不是陆家后人,可是他也不能等了,他必须立即动手,杀了他。 那天对殷迹晅说的话,不过是找个理由,将他驱逐到南疆而已。他不指望殷迹晅能杀了楚遥岑,反倒还害怕殷迹晅一旦到了南疆,会跟楚遥岑联合起来,这样就绝对会打破三个王爷之间的相互制衡了。 所以,综其总总,楚遥岑必须死,而且必须现在就死。 老皇帝连夜写好密信,派人百里加急送给风凌谙。但是又想到殷迹晅说的,风凌谙和楚遥岑之间,很可能也有一些理不清的关系,风凌谙可能不会立即动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老皇帝又派了好几个杀手去南疆。 从皇城到南疆,用最快的马,途中不休息的话,只需三日便可抵达。再给这些杀手一天的时间杀掉楚遥岑,回来再用三天。也就是七日后,他绝对要看见楚遥岑的脑袋。 * 南疆。 楚遥岑的确是收到了殷迹晅给他的信,让他小心殷永旻的人会过来杀他,不过楚遥岑并没有把这个提醒当一回事。如今他还是像上次一样,住在风情万种的客栈老板娘线红的那个充满了机关的房间里,为了绝对保障他们的安全,整个客栈外头,都布满了影无踪养的各种蛊。 楚遥岑最近也跟影无踪学了不少东西。他原先以为蛊就是虫子,却不知道蛊还可以是泥土,是木头,是金银铜器。想他如此机敏,也中招过不少次,好在他医术高明,影无踪也并不想杀他,所以暂时还死不掉。 风凌谙来了之后,也住在这家客栈里,就在楚遥岑房间的隔壁。楚遥岑当时一见到风凌谙,就料定他是奉命来查他的了。不过楚遥岑也不在意,自己还没有开始做坏事呢,身正不怕影子斜。 风凌谙尽职尽责地盯了楚遥岑很久,并未发现他又任何不妥。而且当风凌谙知道楚遥岑拿出自己的银两在那个充满了瘴气、危险重重的高黎贡山中开路,而且这开好的路,并非是仅供他楚家人使用,而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时候,风凌谙还对楚遥岑产生了敬意。 男人的友谊建立的非常快,或志同道合,或年纪相当,或喝了几杯酒,反正只要是看对了眼,就会惺惺相惜,成为至交好友。他们二人便是如此。风凌谙发现,这个深藏不露的商人,不仅在政治上与他看法极为类似,而且他的为人,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的身世,不管是不是鹿鸣的遗腹子,都注定是不俗的。他的母亲是一国公主,却甘愿做一个商户的小妾,不过好在,这个商户不是普通的商户,而是比普通商户稍微受人尊重一些的皇商。按理说,家财万贯的皇商的儿子,是养尊处优的,可是他却发现,楚遥岑并没有任何贵公子的特质。 那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总是在外头放各种蛊毒,楚遥岑好几次弄得脸色黑紫的回来,回来便自己找解药,自己解毒,实在无力了才会请求别人的帮忙,这种自立自强的性格,可不是一个富商的儿子该有的。那个孩子好像也是他楚家的下属,害了主子之后,开始每一次都很忐忑不安,不断向他道歉,可楚遥岑却每一个都是一笑了之,从不责罚他,然后过几天继续中蛊。这种温和谦逊的态度,更是一个做主子的人少有的。 最令风凌谙意想不到的是,楚遥岑骨子里的风趣,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别人逗乐,就算是在别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只要他在,便会立马又恢复积极的心态。他在军中多年,有一些很不好的戾气,但是与楚遥岑相处之后,也少了很多。这种人就像是一个太阳,自己毫不察觉,却总在照耀着别人。想他军中,若是有这样的人在,那就再也不怕打败仗的时候,士兵们会一蹶不振了。 今日楚遥岑似乎又中了什么蛊,此时正坐在院子里,那个叫影无踪的孩子拿着银针,对着楚遥岑的手臂,好像是想把这蛊从他的身体里挑出来。 那少年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头对楚遥岑道:“二爷,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要是再去招惹那些虫子,我就不救你了!” 楚遥岑微微一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影无踪的脑袋,丝毫不生气,反而安慰他道:“好了,你不要担心我,我医术高超,不会有事的。” 影无踪一听楚遥岑这么说,就不干了,把针往他胳膊里一刺,道:“好啊,你医术高超,你自己把这虫子弄出来啊!” 楚遥岑被这突然一下针刺疼的直皱眉头,他一拍桌子,对影无踪道:“无踪,你怎么回事啊?我可是你爹的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影无踪毫不在意,道:“那你回去找我爹啊,我又没给你们楚家签卖身契,你又不是我的主子,哼~” “你......” 风凌谙看这二人争吵,觉得着实可笑,便过去道:“遥岑,你又中了什么蛊?” 影无踪替他回答道:“这次不是蛊,是刚才二爷去看看路修的怎么样了,结果被山上的蜱虫盯上了。这种虫子可烦人了,看起来好像不咬人,一开始别人都不会注意得到,可是慢慢的他就会往人的身体里钻,钻进皮底下之后,就会吸血吃精,很可怕的。” 楚遥岑嘿嘿一笑,抬头对风凌谙道:“没想到这高黎贡山上的危险,简直是防不胜防,不过今日我被这蜱虫咬了也是好事,我已经派人去给那些修路的人们准备又密又结实的,可以防止蜱虫的衣服和面纱了。” 影无踪无奈道:“是啊,因此你又让那些人半天不做工了,你每次发现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就叫人家不做工,结果这工一直拖到现在,还在山脚徘徊,你是不是想修一辈子路啊?” “那总不能放任不管吧?万一我楚家的请的人若是死了,那我还得赔钱呢。”楚遥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么抠,我舍得赔钱吗?” 第293章 英雄气短,兄弟情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总不能放任不管吧?万一我楚家的请的人若是死了,那我还得赔钱呢。”楚遥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么抠,我舍得赔钱吗?” 风凌谙一听这话就笑了,要是真抠的话,那就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请来干活的人,白白拿钱不做事了。这人啊,还真是爱口是心非。 影无踪也被他气乐了,忍了好一会儿才憋住笑,摊上这种主子,也真是没辙了。然后拿出银针,继续给他挑虫子了。 风凌谙左右无事,便坐下去看那虫子。过了一会儿之后,仙红突然进来了,对风凌谙道:“风大人,外头有人找你,让不让他进来?” “找我?”风凌谙想着,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除了自己的人,就是皇帝的了。皇帝对楚遥岑还有所猜忌,若是皇帝的人,此番还是不要让他见着楚遥岑为妙。 于是风凌谙便起身出去见他了。 到了外头,见果然是皇帝的人,那人伸出掏出一封信,道:“风大人,这是陛下命属下交给你的秘信,陛下说,请风将军尽快完成任务回京。” 风凌谙接过秘信,看都没看便收起来了,对那人道:“辛苦你了,你回去告诉陛下,我会尽快办好的。” “是。”那人应了下来,便转身离去了。 他走之后,风凌谙打开秘信,上面写着,让他赶紧杀了楚遥岑,尽快将楚遥岑的人头带回皇城。风凌谙顿时有些疑惑......皇帝不是明明答应过他,要等查清真相之后再动手吗?现在怎么突然间这么着急? 风凌谙有些想不通,但他知道,君命不可违,他和楚遥岑之间,有些事情要做个了断了。风凌谙将信收在怀中,又进去了。 影无踪终于将楚遥岑胳膊上的蜱虫都弄出来了,楚遥岑活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大碍了,转身看见风凌谙一个人进来,便问道:“风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来找你的人呢?” 风凌谙摇摇头道:“找错了,打发走了。” 风凌谙这三个字,可不是一般人会找错的。楚遥岑脸上的微笑一僵,又立即恢复如常,道:“哦,原来是找错人啊。” “嗯,是啊,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赶紧休息吧。”风凌谙说了一句,便回楼上的房间了。 影无踪看看还高高挂着的太阳,露出一副怀疑的神情,道:“二爷,风将军有点奇怪啊,现在哪里时候不早了?” “有什么奇怪的?皇城里的天要比这边的天早黑半个时辰,所以风凌谙会觉得时候不早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楚遥岑回头看了一眼风凌谙的房间,不由勾了勾嘴角。 从风凌谙第一次找到他,拿着青笛哥哥的身份说要跟他住在一起,他便知道风凌谙定是因为老皇帝对他有所怀疑才会过来的。否则他俩本来就不熟,风凌谙到这儿来巡查,跟他这个商人住在一起做什么?而且这些日子,并未见风凌谙跟南疆的任何官员联系过。所以,风凌谙摆明了是为了他才来南疆的。 他与风凌谙相处的日子不长,但他却知道,风凌谙是一个值得交心交底的朋友。不过,他却还不能肯定,风凌谙在这件事情上,究竟要怎么选择。 楚遥岑只做无事一般,打算继续与风凌谙像往常一样相处。 次日,风凌谙一大早便找到楚遥岑,对他道:“遥岑,我接到陛下的命令,得赶紧回皇城了,临走之前,需要去为陛下买一样东西。我之前虽然在南疆驻扎过,但是从未去过腾跃的城镇集市,人生地不熟,你今日若是得空,可以跟我一块儿去吗?” “什么?你这么快便要回京了吗?”楚遥岑有些惊讶。 风凌谙点点头:“是啊,弯弯有孕在身,我也不能长久在外头逗留,得回去陪着她啊。” 楚遥岑垂眸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微笑着道:“好啊,正好我也买点南疆的东西,你帮我捎回去给青笛。这丫头到现在一封信都不写给我,真是担心她。” 风凌谙应下来,便与楚遥岑一道去腾越的集市了。 他们所在的客栈,离集市还很远,腾越这个地方又地广人稀,要走大概半个时辰。如今皇城那边刚刚入夏,腾越已经热的够呛了。二人走了一会儿,风凌谙突然喊了楚遥岑的名字一声。 楚遥岑应了他,回头问道:“什么事?” 风凌谙也不说什么事,心中倒是百转千回,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若不是杀了他,他便是抗旨不尊了。 风凌谙盯着楚遥岑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拔出了腰间长剑,对楚遥岑道:“遥岑,对不住了。” 楚遥岑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长剑,倒也没有多惊讶,微笑道:“风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你不一定打得过我啊。” 这一声“风大哥”不禁让风凌谙心中又多了几分怜惜,楚遥岑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没有任何错。可是皇帝要他死,他是臣子,不得不听命。 风凌谙见楚遥岑身上没有武器,又将剑收了回去,道:“遥岑,你我相交短短月余,但已经是至交好友,这次要取你性命,我也是逼不得已。不过难得有机会能与你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我便自己回京,将所有责任承担下来,若是我赢了,你的人头我就带走了。”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好啊,不过说真的,风大哥,你真不一定会是我的对手的。” 风凌谙也笑了,道:“原来看你挺谦逊的,如今怎么倒狂妄起来了?我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难道会败给你这个毛头小子吗?” “战场有战场的手段,单打独斗有单打独斗的策略。你真觉得你在战场上杀敌万千,便武功天下无敌了吗?”楚遥岑冲着风凌谙勾了勾手,道:“就先不说了,拳头上论高低吧。” 风凌谙也同意了,二人这边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他俩来回好几个回合,都不分胜负,眼看着日头都渐渐中午了,这无人的道路上晒的人都睁不开眼,他们二人便到一遍的树林里打去了。 有了树之后,两个人的到底更加难分胜负了。这南疆的树林,可不想皇城那靠北方的树林,这里的树木参天,底下的草也快长到膝盖了,妨碍攻击不说,草地还很滑,行动都变得困难了。 突然间,风凌谙听见身后一阵窸窣的声响,似乎有个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他这里移动。他想要回头一看究竟,又担心楚遥岑的攻势,正犹豫着,突然见楚遥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风凌谙扑倒在地。 就在这一瞬间,一条巨大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头,冲着风凌谙刚才所在的方向咬了过去。 风凌谙不禁有些心惊,刚才那一下,若不是楚遥岑推开他,他便成了这巨蟒的腹中之物了。 他拔出腰间宝剑,猛地挥向大蟒,这大蟒顿时就成了两半。可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风凌谙突然感觉腿和手臂上一阵凉飕飕黏糊糊的感觉,他连忙低头去看,见自己的身体已经爬满了色彩斑斓的蛇,这些蛇一看就是有剧毒的。 楚遥岑就在他身边,可是奇怪的是,这些蛇似乎看不见楚遥岑一样,完全不往楚遥岑身上爬,只盯着风凌谙一个人。 风凌谙知道这些毒蛇的厉害,也不敢乱动。楚遥岑飞快地思虑了一下,便伸手去拿那些蛇,想要将他们从风凌谙的身上拿下来。 “你干什么?还不快走,这些都是有剧毒的蛇!”风凌谙大声冲楚遥岑呵道。 楚遥岑却转过头,对着一棵大杨树后面道:“你干什么?还不快叫他们停下来,影无踪!” 楚遥岑声音急迫,明显是生气了,那树后面的影无踪也不敢造次,随着一阵笛声响起,这些毒蛇便立即窸窸窣窣地退下去了。 影无踪也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楚遥岑和风凌谙面前,十分不解地指着风凌谙道:“二爷,他要杀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楚遥岑冷笑一声,道“你对我就这般没有信心吗?公平的比试,难道我就一定会输吗?需要你用这种背后迫害的手段来帮我?” 影无踪不禁觉得有些委屈,皱着眉头道:“二爷,你被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他带了很多杀手已经找到客栈里面了,若不是线红姐姐和沐大哥都身手非凡,外头还有我布下的蛊,等你再回去,大家都是尸体了!” “什么?有人去袭击客栈?”风凌谙听见这话,也是一头雾水,他看向楚遥岑道:“不可能,此番我没有带任何人过来,我将你独自喊出来,也是为了单独与你解决这件事,怎么会有人去袭击客栈?” 影无踪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相信,冷冰冰地看着风凌谙道:“你们当大官的,不都是这样敢做不敢当吗?” “好了无踪,风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楚遥岑打断影无踪的话,又对风凌谙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大概是皇帝知道了你在南疆多日都没有对我动手,他已经不再相信你了,所以便派了其他的人多来杀我。” 风凌谙点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只是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楚遥岑这才察觉到风凌谙的脸色依然变得乌青,他来不及想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将他周身大穴都封了起来。 影无踪看着风凌谙手背上两个被蛇咬过的小孔,冷哼一声道:“活该!” 第294章 客栈危险不断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看着风凌谙手背上两个被蛇咬过的小孔,冷哼一声道:“活该!” 楚遥岑疑惑,回头看见影无踪的目光,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接着就发现了风凌谙手背上的孔,这明显是被刚才的蛇咬伤的。楚遥岑对这影无踪有些无奈,真是个冲动的、做事毫无分寸的小子。与他同龄的完杀,想事情就成熟的多。 “解药拿来。”楚遥岑对影无踪道,虽然自己刚才立马封住了风凌谙周身大穴,不让蛇的毒素通过血液流经他的五脏六腑,可是这毒蛇很是凶猛,风凌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能靠他超越常人的自制力控制最后一丝清明。 影无踪耸了耸肩,道:“没有。这些毒蛇并非是我养的,我不过召唤他们出来而已。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啊。” 楚遥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影无踪还是无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楚遥岑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压力。 他不知怎么的,不敢再直视楚遥岑的眼睛了,不由自主地偏过头去。 楚遥岑见他不愿意拿出解药,并不在强迫他了,给风凌谙把了脉,刚才咬他的应该是金环蛇,毒素扩散地非常快,就算他及时封住了风凌谙的穴道,也只能减缓一点点扩散的速度而已。 楚遥岑转脸问风凌谙道:“风大哥,还能坚持一会儿吗?我得将你带回客栈,赶紧为你解毒才可以。” 风凌谙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用尽力气轻轻点了点头,楚遥岑便扶着他站起来。 影无踪见楚遥岑连强迫他都不愿意了,心里有些难受,撇了撇嘴巴,道:“这蛇毒扩散很快的,就算你封住了他的穴道,只要一走动,都会加速毒素的扩散。” 楚遥岑回头看他,问道:“你真的没有解药?” 影无踪给了他一计白眼,道:“你这么在意这个人,我若是有解药,还能藏着捏着不给你,故意让你担心吗?你们现在就在这儿等着,别让他乱动。我赶紧去叫辆马车过来。” 楚遥岑点点头,影无踪便飞快地跑走了。不一会儿,他便找了马车过来,三人便回客栈去了。 客栈里,那些企图过来攻击客栈的人都落网了,他们多多少少都中了影无踪的蛊,虽然还没有完全死去,但也全都躺在院子里不住的叫嚷,看起来十分痛苦。 线红和沐云弓好似没事人一般,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地上的人打滚。这个时候,楚遥岑和影无踪搀扶着风凌谙进来了。 沐云弓看了二人一眼,见他们是这幅模样进来的,便赶紧起身问道:“二爷,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不及解释这么多,我得尽快为他解毒。”楚遥岑急道:“红线姐姐,快去叫人烧开水,无踪,你去帮我找一些蜈蚣蝎子和徐长卿,蜈蚣和蝎子找到后便熬成水,徐长卿后入。对了,蝎子和蜈蚣都要活的煎药。” 说完这些话,楚遥岑便赶紧搀扶着风凌谙回房了。 线红知道事情一定很紧急,便赶紧去和下人一起烧水了。影无踪到还有些不情不愿,看着地上这些打滚的人,对沐云弓道:“沐大哥,你说二爷怎么这样啊,那风凌谙暗地里叫人来攻击咱们,他还要救他。” “这些人应该跟风凌谙没什么关系,风凌谙的人品绝对是可信的,再加上二爷对他很是赏识,而且风凌谙可是这黎国的皇朝之中,最为有用的武将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不管风凌谙究竟有着什么居心,他都必须要救。”沐云弓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快按照二爷的话去做吧,你要相信二爷,他的眼光还是不会错的。” 影无踪想了想,觉得还是相信楚遥岑吧,便点了点头,去拿那些药材了。 这些毒虫,影无踪平日里便养了一大堆,如今取用,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很快便将药熬好了。 楚遥岑刚刚用银针将风凌谙体内的毒素逼出了大部分,又服用了影无踪熬的药,毒性才抑制住。可是风凌谙却昏迷了过去,等了好久也没有再醒来的迹象。 楚遥岑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如何,就看风凌谙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想来风凌谙身经百战,都挺得过来,这种事情他应该不至于会一命呜呼吧。 楚遥岑用开水将风凌谙身上流出来的毒素搽干净,便关上门出去了。楼下,还有几个刺客等着他呢。 楚遥岑走到那些人面前,问沐云弓道:“沐大哥,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查过他们的底细了吗?” “我和线红刚抓住他们之后便逼问了他们,但他们口风严得很,什么也不愿意说,所以无踪又在他们身上下了好几种蛊,但是他们依然不愿意说。”沐云弓回答道:“身上也都检查了,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趁着我不在攻击你们,这手段看起来像是皇帝所为,十之八九就是皇帝派过来的了。” “是谁派来的都不重要吧,反正在我们的地盘上,他们只有吃亏的份。”影无踪鄙夷地看了那些人一眼。 楚遥岑也低头看了他们一眼,有些担心地说道:“可若是皇帝派来的,那就证明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怕他会对青笛不利。” 沐云弓稍作思虑,道:“夫人聪慧,而且有完杀和影空来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不过风凌谙这样的血气汉子经历了这一番经历,等他醒来,应该就会为二爷所用了吧。” “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风凌谙这个人忠贞了那么多年,轻易不会反叛的。暂时还不求他能立马帮我,但至少他日后也不会与我为敌了。”楚遥岑又看了地上那些人一眼,道:“无踪是个好孩子,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总的来说还是听话的。这些人就给他试蛊吧。” 影无踪一听,双眼就放出了光,哈哈笑了一声,道:“那我一定要好好利用。” 说完,影无踪就兴高采烈地走过去了。 到了晚上,楚遥岑去看风凌谙的情况,风凌谙白日所中的蛇毒,应该是金环蛇的毒。这种毒属于风毒型蛇,,咬伤后风邪致病,治疗的稍微晚一些,就会得风毒症,再稍微晚一些,就一命呜呼了。 楚遥岑给风凌谙把了脉,见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如常,不禁暗暗称奇,果真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起来。那照这个速度,明日一早,他就会醒来了。 楚遥岑确定毒已经解了之后,便要离开他的房间。他刚要关上门,突然听见一阵怪异的风声,他又立马将门推开,对着黑暗处问道:“什么人?” 还是皇帝派来的人吗?怎么跑风凌谙的房间来了?难道杀他不成,还想连风凌谙一起灭口吗? 楚遥岑正想着,突然感觉躲在黑暗处的那个人冲着他打了过来,他一个侧身让开,攻击自己的那个人的手伸了出来,楚遥岑接着月光看清了那人手上戴着的铁手套,这玩意儿好像在那里见过。 楚遥岑与那人打了起来,果然,这人的身手也很熟悉。很快,楚遥岑便回想起来了,这人是殷永旻的人。他先前和完杀还有沐云弓乔装之后,在殷永旻来南疆的商队里面混过几日,对殷永旻的手下的身手都有了一些了解。再想到前几日殷迹晅提醒他的话,想必这些人是殷永旻派来的无误了。 这殷永旻也真是无耻,妄图占有他的妻子不成,还派人追过来杀他。而这一切的原因,恐怕只是因为当初赵州的那个和尚的一句话吧。 二人正打斗着,突然又一阵细微地风声响过耳畔,紧接着那个与楚遥岑对打的人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接着房间里亮起了灯,风凌谙站在灯边,脸色还有些虚弱,说话的声音却中气十足,看着地上的那个人道:“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居然还来打扰我,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楚遥岑定睛一看,地上那人的手背被一根竹片插在地板上,而这竹片正是风凌谙睡觉的席子上的。这风凌谙恢复地也太快了吧! “风大哥,你醒了。”楚遥岑微笑对他道。 风凌谙点点头,走过去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会回报你的。” 楚遥岑摆摆手道:“风大哥别见外了,等你伤完全好了之后,我们接着比我们未完的比试。” “好。”风凌谙点了点头。 接着二人一起过去盘问那杀手,风凌谙问道:“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杀遥岑?” 楚遥岑却在同一时间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殷永旻该不会就派了你一个人过来吧。” 风凌谙听他这么说,有些好奇,问道:“遥岑,你怎么知道他是殷永旻派来的?” “殷永旻为了占有青笛,早就想杀了我了。我曾经也和殷永旻的手下交过手,这人的装扮和身手,的确是殷永旻的人没错。”楚遥岑说着,俯身看着那杀手道:“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也与白日里老皇帝派来的人一样,成为那位养蛊少年的用品了。” 那刺客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言不发,张口便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好在楚遥岑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脸。 第295章 向皇城输入熊孩子一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刺客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言不发,张口便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好在楚遥岑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叫他动弹不得。 那人恶狠狠地看着楚遥岑,似乎要用眼睛将楚遥岑生吞活剥了一般。楚遥岑只是微笑,道:“今日你也看见了,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杀不了我们。不过我也不会杀你,你回去告诉殷永旻,他这种人不配得到青笛,就算我有朝一日死了,他也绝对无法拥有青笛。他若是不服的话,亲自过来南疆杀我啊,我等着他。” 楚遥岑说完话,便往那人的口中塞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是影无踪最近新弄出来的蛊毒,是已经被晒干的蛊虫的尸体,这种蛊虫和还活着的蛊虫之间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只要中蛊的人一离开活蛊,那晒干的尸体便会复活,在人的体内翻江倒海。 他是不杀这个人,不过他也不会放过他。 楚遥岑将那竹签从地上抽出来,那个人便连忙起身,从窗户穿了过去。 刚刚为了解毒,风凌谙失去了很多血,站了一会儿便感觉累极,赶紧坐回床上去,然后抬头问楚遥岑道:“遥岑,白天我听影无踪说,今天有人来袭击客栈了?可查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了?” 楚遥岑点点头:“晚上来的这些人是殷永旻派来的话,白天的那一批很可能就是皇帝派来的。” 风凌谙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陛下还是有些不相信我啊,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他这么着急要你的性命做什么?” 楚遥岑微微一笑,坐到风凌谙身边,问他道:“风大哥,你现在能老实告诉我,你来南疆的目的是什么吗?” “是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了。”风凌谙轻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不知道哪里听说的消息,突然怀疑你是之前通敌叛国的那个鹿鸣的后人,他忌惮你手中可能会有隐藏的鹿鸣遗留下来的兵力,还有那批这么多年一直掌控在你们陆家人手里的宝藏,所以让我过来查探你是不是在南疆有所动作,若是你真的不老实,就让我杀了你。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不愿意等我查探的消息,昨日派人送信给我,让我立即带着你的人头回京,又派了其他杀手来杀你。” 楚遥岑听见这些话,一点儿都不惊讶,笑着问他道:“那风大哥,你觉得我会是鹿鸣的儿子吗?” 风凌谙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至少你现在还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但是我却知道你是一个真男人,我很欣赏你。若是迫不得已要与你兵戎相见,我心下也十分的不舍。” “风大哥,我也十分敬重你,我希望不管立场如何,你我都会是朋友。”楚遥岑顿了一下,道:“可我真的是鹿鸣的遗腹子。” 风凌谙转脸看着他,稍稍有些惊讶。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怎么,风大哥,你是感觉我不像吗?” “我早已经有所怀疑,而且陛下得到的消息,也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风凌谙轻轻摇摇头道:“我倒不是在惊讶你的身份,我只是惊讶,你居然在我面前,这么老实地就承认了。” “虽然我是鹿鸣的儿子,可是我的手里丝毫没有你所说的父亲遗留下来的兵力,虽然我们陆家的确有打开始皇帝陵墓的钥匙,但是我却连陵墓的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陵墓里面机关重重,能不能活着进去都是个迷,更别说把里面的宝藏拿出来了。”楚遥岑叹了口气,道:“所以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赚钱吧。” 风凌谙听罢,垂眸思虑一番,如今楚遥岑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他想到今日楚遥岑不顾及自己的安全为自己驱逐那些毒蛇,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是绝对不会杀自己的恩人的。 至于陛下的命令,他还是回去之后,再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皇帝若是还想杀楚遥岑,他大可以派别人来,他不会插手,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自己杀他。 楚遥岑见风凌谙沉默着,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风大哥,日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是回皇城,回去之后与陛下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风凌谙说完,又问他道:“你呢?如今陛下要置你于死地,肯定不会放过青笛的,你需不需要也跟我一块儿回去?” 楚遥岑点点头,思虑良久,又摇摇头道:“我实在放心不下青笛。而且我爹和大哥虽然跟我分家了,但皇帝肯定知道他们都是我最为重要的人,应该也会对他们出手,可是暂时我还离不开南疆……” 风凌谙听罢,立马道:“那你便将这件事交给我吧,青笛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楚遥岑点点头,道:“我很是担心青笛,怎么也放心不下。而且风大哥,你可是老皇帝手下的得力干将,若是为了青笛弄得老皇帝对你有偏见,那就不好了。” 风凌谙想了想,觉得也是。忠义难两全,若是碰到一起,他也只能两边都不插手,就像老皇帝杀了他爹和他弟弟一样。 楚遥岑突然站了起来,道:“无踪啊,无踪是个天才,若是有他在青笛身边,就算老皇帝要上海青笛,无踪也绝对可以让她安全脱险。” 楚遥岑说罢,便交代了风凌谙早早休息,然后就去找影无踪了。 其实他刚才没有对风凌谙说清楚,其实他想把影无踪送回皇城的目的,除了保护青笛之外,还有两个原因。一是想让影无踪和影空来父子团聚,二是,让青笛把影无踪也送到殷晟身边。 楚遥岑大半夜地变去跟影无踪说了他的计划,影无踪沉思良久,问道:“那我娘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楚遥岑愣了一下,影无踪他娘到现在依然神志不清,不过吃腐肉的习惯早已经改掉了。她现在整日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楚遥岑都快将她遗忘了。 如今影无踪问起来,楚遥岑才想到,让他和影空来团聚,那他娘怎么办? 不过没一会儿,影无踪便自己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将我娘也带过去吧,我娘一直住在南疆,去北方可能会不习惯。而且,我娘这个样子,我也怕他有危险。” 楚遥岑听罢,也舒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是答应过去了吗?” 影无踪点点头,道:“我也十分想去看看,我那个爹爹究竟是个什么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楚遥岑不仅有些担心,他该不会对影空来做什么吧? 楚遥岑终是放心不下,道:“你可别乱来啊,你爹爹这几年来没有看过你跟你娘,的确是他的不是,你过去打他个半死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弄死他啊,他可是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影无踪听见这一席话,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二爷,你想什么呢,那个人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爹啊,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听见影无踪这么说,他才放心下来,点点头道:“我待会儿写封信,你亲自送到青笛手上。你跟着风凌谙一块儿回去,他可以走官道,你们可以快一些抵达皇城。” 影无踪应了下来,楚遥岑便赶紧回去,将自己的计划全都写了下来,又千叮呤万嘱咐,让青笛务必自己小心,然后才将书信又交给影无踪。 次日,影无踪便和风凌谙一起上路了。 他们用了四天的事情才回到皇城,到了之后就立即去楚家见了完杀,完杀告诉他们青笛已经被软禁在宫中好几日了。 风凌谙暗道不好,思虑了好半天,最后决定,将影无踪送进宫中。完杀在皇城许久,大家都知道他是楚遥岑的人,所以不好进宫。而影无踪刚来,大家都不认识他,他可以随便给影无踪一个身份,然后让他进宫和青笛汇合,在青笛身边保护她。 这也是他能为楚遥岑做的唯一一件事了,他不可能去宫里将青笛救出来,毕竟这种明目张胆反抗皇权的事情,他现在还做不出来。 随后,影无踪还没有见到影空来,就被风凌谙带进了宫。 风凌谙去跟皇帝说,自己中了蛇毒,体力不支,而楚遥岑武功高强,若是强与楚遥岑争斗,自己的性命就堪忧了,所以才提前回来。老皇帝听他这么说,就赶紧关切地道:“风卿身上的毒解了没有?还是叫宫里的御医再来给风卿看一看吧。” 说着,老皇帝便叫人去喊御医过来了。 可风凌谙却知道,这可并不是老皇帝的关心,而是怀疑。 好在这蛇毒并没有完全好,也不至于会担上欺君的罪名,御医看了之后,对老皇帝道:“回陛下,风将军的确是中了蛇毒,好在救治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这几日不能动武,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老皇帝一愣,旋即立马点头道:“幸好风卿没有大碍,否则朕可要伤心了。” 风凌谙微微一笑,也不去想老皇帝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将身后的影无踪拉到前面来,道:“陛下,我这次可以脱险,全靠这个长在南疆的少年,他的医术出神入化,而且年纪也不大,若是让他留在宫里,好好培养,想必日后又是一个人才。” 第296章 影无踪才是真正的心狠手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将影无踪送到前面来,道:“陛下,我这次可以脱险,全靠这个长在南疆的少年,他的医术出神入化,而且年纪也不大,若是让他留在宫里,好好培养,想必日后又是一个人才。” 影无踪低着头,看起来十分紧张。皇帝看了他一眼,这少年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没见过什么世面,估计也没什么危害。既然风凌谙极力举荐他,那便让他留在宫中好了,也难为风凌谙一心为了皇族着想。 于是皇帝便点头道:“那就先将他安排在太医院吧,跟着宫里的太医好好学学规矩和医术。” 风凌谙谢过皇帝,影无踪还是愣在那里一言不发,风凌谙连忙推了推他,他这才连忙跪下谢恩。 入宫之前,风凌谙就交代过他,老皇帝疑心病重,他一定要表现出忐忑不安,害怕的样子,才能消除老皇帝的戒心。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留在宫中,就可以打探青笛的消息,再悄悄跟青笛汇合,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这是风凌谙的交代,不过楚遥岑却对影无踪有另外的要求,这要求,风凌谙是毫不知情的。 那就是,成为太子身边的人。 接下来几天,影无踪都好好在太医院里跟着老太医们学习,他仔细好学,有谦虚谨慎,再加上长相乖巧柔弱,也颇得他们欢心,因此很快便获取了那些太医的信任。 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他便可以打探自己想要的消息了。他不能直接问青笛被软禁在哪儿了,但是倒可以问问太子的情况。 正好这一日,一直负责调理皇贵妃身体的御医回来了,影无踪连忙上千去接下他的药箱,待他坐稳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道:“老师,今天你走了之后,我才听别人说,你负责治疗皇贵妃娘娘,而皇贵妃娘娘身中剧毒,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是不是如此啊?” 那太医点点头道:“是啊,皇贵妃娘娘如今这样,可真是可怜。想她以前,在宫里叱咤风云,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她就绝对是皇后了,可惜啊……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怜,现在每天只能叫丫鬟喂给她一些水啊药啊,汤汁什么的,维持她的性命。若是长久不醒过来的话,日后啊……哎,什么事情都不好说啦。” 影无踪惊讶又崇拜地看着那个太医道:“老师,你好厉害,我从小学医,到现在,还没有治疗过昏迷不醒这么长时间的人呢,老师,我很想去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可不行,皇贵妃娘娘的身体,事关重大,在这太医院中,除了我们几个资格老的,其他人都不可以插手这件事的。” 影无踪央求道:“老师,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夸我有灵性吗?你就带着我一块儿去呗,我不碰皇贵妃娘娘,就远远地看着,长长见识,可不可以啊?” 那太医想了想,自己身边带个拎包的,也没什么不可以,再说难得影无踪这孩子如此刻苦好学,还是带他去看看吧。于是他便答应了下来。 影无踪高兴地谢过他,不过背过脸,面上便露出一丝厌恶,这些老东西,医术根本不及楚遥岑的万分之一,还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他也恶心自己,为了能接近住在皇贵妃寝宫的太子,不得已不这样摇尾乞怜。 次日,影无踪便跟着那太医一起去皇贵妃那儿了,给皇贵妃的诊断时间很长,那御医还要在一旁指示伺候皇贵妃的宫女应该怎么做。影无踪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他早就听说,太子和皇贵妃住在一起,这就把握住机会,去找太子了。 他刚出去,便看见在院子里练剑的两个少年,小的那个贵气非凡,衣服上绣着四爪蟒,这个他在楚遥岑给他买的书里面看见过,是只有太子才可以穿的衣服。 影无踪长舒一口气,终于看见太子了,接下来,就是要想想怎么留在太子身边了。 那两个人专心练剑,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一边偷偷看着他们的影无踪。影无踪四下看了看,看见附近没人,便悄悄掏出一根小竹管,在里面塞上一只蛊虫,冲着殷晟吹了过去,那只蛊虫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殷晟的头发上。头发上最好,这种蛊虫会往人的身体里钻,会吸食人的血,但是它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这蛊虫只能脑袋钻进去,身体还留在最初的位置,只要找到它的身体,就可以一下子将它揪出来。而现在落在了头发里,估计就算这帮庸医真的有见识知道这些蛊虫,他们也找不到蛊虫的身体。 影无踪微微一笑,又赶紧退了回去,正好这个时候那御医已经给皇贵妃诊断完了,就带着影无踪回御医院了。 结果到了半夜,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被叫了起来,说是太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昏迷了过去,陛下让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过去给太子看病,若是治不好太子,那可能就不是失去他们自己的性命了,全家人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太医们赶紧往椒房殿去,在太子的寝宫里集体给太子诊断。老皇帝这次就站在旁边,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还有着明显的愤怒。 老皇帝趁着御医在给太子看病的空档,问在场的宫女侍卫道:“太子的身体一直不错,怎么会突然这幅模样?你们都带了他去哪儿了?” 立马有一个宫女上前害怕地回答道:“陛下,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太子殿下还好好的,下午太子殿下先看了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就去与镜元颖练剑去了,他们练剑的时候太子殿下一般都不让任何人伺候在身边的,所以奴婢们也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皇帝一听,甩手就给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殷晟的镜元颖一巴掌,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宫外来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来人啊,把他拖出去砍了!” 镜元颖十分委屈,他更是什么都不明白,结果就惹来了杀生之祸。可是比起委屈,他现在更担心殷晟,他跪下道:“陛下,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看着太子殿下醒过来,你再杀了我吧,否则我就算死了,心中也放不下啊!” 影无踪不禁对镜元颖侧目,没想到这这少年小小年纪,还倒挺忠心事主的啊。 老皇帝现在没工夫管他了,问太医道:“查出来了没有?晟儿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脸色会如此苍白?” 这些太医脸上无一例外都挂着豆大的汗珠,他们已经预料到了,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影无踪看时机差不多了,便主动上前道:“陛下,能不能让我去给太子殿下看一看?” 老皇帝看了影无踪一样,这人前不久才见过,老皇帝还有点印象,听说他治好了风凌谙的蛇毒。老皇帝点头道:“去看吧,只要能救醒晟儿,这太医院的正四品院使就让你当,若是治不好,你的人头也休想保住!” 众位太医一听,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影无踪能将殷晟治好,他们可以免去杀头之罪,可是让这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当太医院使,那也未免太……要知道,他们这些太医,好多奋斗了一辈子,也没能升上四品。可若是他治不好,他们的性命也都难保了,毕竟他们真的不知道好端端的,太子为什么失血这么多,而且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可以出血的地方。 影无踪偷偷一笑,上前装模作样地给殷晟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脉,然后转身对皇帝道:“陛下,太子殿下这是得了急症,这种病症非常少见,太医们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好在我从小游历大江南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写张方子,请宫女立即去熬好了给太子殿下服用,不一会儿便会醒来了。” 皇帝一听说太子有救,赶紧让人那纸笔给影无踪写方子,影无踪写了之后,宫女便连忙去太医院找药使拿药。 趁着煎药的这段时间,影无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御医们,然后微笑着对皇帝道:“陛下,若是待会儿太子平安无事地醒过来,你能放过这些御医吗?还有那边的那个少年,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皇帝摆摆手:“太子的性命最为重要,若是他安然无恙,你们所有人的罪责朕都可以不追究。” 影无踪轻笑着谢过皇帝。不一会儿药煎好了,也温到了不烫的温度,宫女端过来要喂给殷晟,影无踪却将药接了过来,试了试药并不烫,就浇到了殷晟的头上。这种药可以令那蛊虫的身体融化,钻进殷晟体内吸血的头部也会跟着融化完了流出来,这样就万无一失,绝对没有人知道是南疆的蛊虫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殷晟终于醒过来了,影无踪又给他把了脉,然后起身对皇帝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安然无恙了,但是太子殿下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理,不如就让我留在太子的身边,照顾他吧。” 御医们都对影无踪的治病方式感到好奇,也对这究竟是什么病而感到好奇,不过皇帝却对这个丝毫不关心,只要太子醒过来就好了。 他点头道:“好,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便留在晟儿身边吧。”皇帝说完,又看了那边跪着的御医一眼,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用?从皇贵妃到太子,你们什么都做不好,一帮庸医。” 第297章 影无踪已混入中枢机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冷声对那群御医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用?从皇贵妃到太子,你们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什么都做不好,一帮庸医。”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太医们长久负责后宫娘娘们容貌的调养和妇人的病,自然不会知道这种怪病,我也只是走了运才知道的。”影无踪淡淡一笑,为他们求饶道:“陛下,你可是答应了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皇帝摆摆手,道:“朕说话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你们都给朕滚回去吧!” 那些御医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没想到一直以来看起来那样乖巧的影无踪,会突然这样……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像是为了他们求饶,然而实际上不过是嘲笑他们只懂看女人的病,不懂其他的。而且今天影无踪的表现,可丝毫不像之前那个看见大场面就忐忑不安,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如此老气横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强出头的事情了。 有太医怀疑他,悄悄问道:“你说咱们在宫里带了几十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他一个孩子,究竟怎么会知道的呢?会不会是因为,他给太子殿下下了毒了啊?” 另一个太医连忙叫他小点声,对他道:“不要乱说话,我刚才给太子殿下把了脉,那不是中毒的迹象,中毒之后脸色偏黑紫,可是太子的脸色青白,也丝毫不像中毒,就是突然间莫名其妙地贫血了……哎,找机会,问问那小子,这到底是什么病吧。” 立马就有人接过话道:“哼!叫我去问那个小子?他什么资格!” “他什么资格?他现在是我们的太医院使!”有人无奈地说道:“还不快走,你我可都是刚刚死里逃生啊。我看这御医的活儿也干不下去了,不如早日告老还乡,回家里开个医馆,都比在陛下身边安全!” 这一群太医絮絮说了好久,才都叹息着离开此处。 殷晟现在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还有些虚弱,他转头看见皇帝,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了,好久,才开口喊了一声:“父皇……” 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走到殷晟身边去看他,只是远远地忘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出去了。 他走后,镜元颖赶紧跑到殷晟身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就一脸开心地对殷晟道:“太子殿下,你今天突然昏倒,太医们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幸好这位哥哥救了你,他可厉害了,什么都没有给你吃,只有药水给你洗个头,你就醒来了。” 殷晟听罢,便好奇地看向镜元颖的后头站着的影无踪。 影无踪对他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我叫影无踪,是刚刚从南疆过来的。你的头上还黏糊糊的,我去叫宫女给你烧点热水洗洗头吧。” “镜哥哥,你去叫宫女给我烧水吧,我要问这位影无踪哥哥一些事情。”镜元颖听罢,就赶紧出去叫人烧水了。 殷晟翻了个身坐起来,对影无踪道:“你这么厉害,你能治好我父皇吗?” 影无踪摇摇头,他可只懂得下蛊,对医术的一些了解,全都是楚遥岑那里听来的,还一知半解呢。再说,楚遥岑可没有交代过要救老皇帝,他可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刚才那个老皇帝一生气就要把所有人都杀了,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为什么治不好?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殷晟的语气立即就不太好了。 “我治好你,是因为我恰好在其他的地方遇见过跟你得了一样的病的人,所以才能碰巧治好你。至于你父皇的病,我看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影无踪回答道。 “治不好我父皇,你也不过就这一点本事!”殷晟突然间特别生气,语气也冰冷起来。 影无踪眯了眯眼睛,这个臭小鬼,这破脾气跟他爹一个样子,动不动就杀人。看来以后也不会是什么好皇帝。等他找到青笛之后,就下蛊把这对父子俩都给弄死,让楚遥岑回来当皇帝。 就楚遥岑脾气好,对他也好,所以就楚遥岑适合当皇帝。 影无踪不想再跟殷晟多说些什么了,道:“太子殿下,你刚刚才醒过来,洗个澡换个枕头,就赶紧休息吧,我走了。” 说着,影无踪就要出去,没想到殷晟却又突然开口道:“你慢着!” 影无踪虽然不太想理他,但想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青笛,也只能听这个小鬼头的话。他止住脚步,回头问殷晟道:“太子殿下,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殷晟的表情这一下子看起来就柔和了很多,语气也软了一些,对影无踪道:“无踪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我太在意我的父皇了…...我如今年纪太小,若是父皇可以活到我长大,我才可以牢牢地将朝政把握在手中,你不要怪我……” 那一声“无踪哥哥”真叫影无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真是没有想到这皇家人的脸可以瞬息万变,而且若是一个成年人如此也就罢了,毕竟久经世事的人早就学会了八面玲珑,可是殷晟还是个孩子,睁着那双单纯无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影无踪又觉得恶心了,但是还要依靠他寻找青笛,便只好忍住不适,摆摆手道:“你想多了,你可是太子,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怪你的。” 殷晟嘟了嘟嘴巴,问道:“无踪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刚才凶你啊?” 影无踪扬了扬眉头,道:“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你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吗?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太子,没有人会敢怪你的。” 殷晟还是觉得他在责备他,他就可怜巴巴地看着影无踪。一般如果有人被他这么看的话,肯定是受不住的,就像青笛。可不知道为什么,影无踪经受他这样的视线,倒丝毫没有被他给感动。 影无踪越来越觉得殷晟这个小孩子太做作,太虚伪了,便想吓唬吓唬他。他听楚遥岑说过,皇贵妃醒着的时候,一直对太子不好,现在皇贵妃昏迷了,殷晟肯定很开心,也不愿意让她醒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对殷晟道:“太子殿下,虽然我治不好陛下的身体,可我应该能让皇贵妃娘娘康复起来,要不然明日你带我去见见皇贵妃娘娘,让我试一试怎么样?” 殷晟一听,果然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害怕地神色,连忙摇头道:“不许去!” 影无踪哈哈笑了一声,道:“怎么,太子殿下,你很讨厌皇贵妃娘娘吗?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她呢?” 殷晟抿着嘴巴,说不上话来,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影无踪的敌意,他直勾勾地看着影无踪,真不知道,自己那么可爱,为什么这个人会对他有敌意呢? 二人默默对望了好一会儿,外头突然有人敲门,殷晟以为是宫女将洗澡水烧好了,就让外头的人直接进来,结果门被推开才发现,原来是青笛。 青笛也完全没有想到,进来之后,居然会看见一张那么熟悉的脸,而影无踪更是惊呆了,没想到他正计划着苦苦寻觅青笛,却在这儿就碰见了。 二人相视了好一会儿,青笛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南疆的阴霾少年怎么跑到皇城里来了,还进了皇宫。 她想了半晌,最后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过头去,走到殷晟身边,问他道:“太子殿下,我听说你今天突然昏迷了,本来想早点儿过来看看你的,但是刚才人多,你父皇也在,我就没有过来看你,你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病啊?” 殷晟十分乖巧地摇了摇头,对青笛道:“我已经没有事了,是这位大哥哥救了我,我现在就感觉有点饿,待会儿叫厨娘准备点吃的给我就好了。” 青笛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感觉奇怪,转脸问影无踪道:“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病啊?” 影无踪不清不楚地回答道:“怪病。” 青笛愣了一下,怪病,是怎么一种怪法? 不过看样子,殷晟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她现在有更多其他的疑问。楚遥岑第一次去南疆的时候,就已经将影无踪给收服了,这次再去南疆,肯定还会跟影无踪住在一块儿,那影无踪为什么好端端地回来了?楚遥岑在那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情况? 影无踪明显也想跟青笛单独说话,但是现在二人还未商量清楚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所以也不敢贸然表现出他们俩认识,影无踪便道:“这位姑娘,太子刚才的病一言难尽,你若是真想知道,我们还是出去说吧,我们不要打扰太子殿下休息了。” 这个提议正和青笛的心思,青笛交代了太子要好好休息,然后就跟影无踪出去了。 二人到了外头,找了个僻静无人之地停下来说话,青笛便忙不迭地问道:“无踪,你怎么来皇城了?遥岑在那边怎么样了?” 影无踪掏出已经藏了一阵子的书函交给青笛,道:“二爷很好,在南疆,没有人敢欺负二爷。他让我来皇城保护你,而且交代我要混到太子身边,他说更多的事情都写在这里面了,叫我亲自交给你。” 第298章 去救丽妃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掏出已经藏了一阵子的书函交给青笛,道:“二爷很好,在南疆,没有人敢欺负二爷。他让我来皇城保护你,而且交代我要混到太子身边,他说更多的事情都写在这里面了,叫我亲自交给你。” 青笛接过书信,一边看一边问他道:“让你保护我又让你混到太子身边?你要到太子身边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二爷没有说更多,他让我听你的安排。” 青笛点了点头,看起了楚遥岑的信,信上把他们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也交代要将影无踪送到太子身边,获取太子的信任,以备日后行动的时候,也可以将太子拿捏在手里。信上也提醒她好好注意皇帝,他怀疑皇帝派人杀他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是陆家后人的身份。 看来,楚遥岑还不知道皇帝真的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已经对她下手,将她软禁在皇宫里了。 青笛看完信,随手就将信扔进手边的灯罩里,冷声道:“这皇帝简直欺人太甚,囚禁我就算了,居然还派人去杀遥岑!这次杀遥岑不成功,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想必他日后还会继续对遥岑下杀手……” “这个简单,我们赶紧杀了老皇帝就是了。”影无踪无所谓的道,“太子这个孩子年纪还小,应该很好对付。” 青笛看了影无踪一眼,影无踪会使用蛊毒,这个皇城的大夫们可能很少知道,若是用蛊毒杀了皇帝,应该神不知鬼不觉。不过这里也毕竟是皇城,能人异士多得是,万一有人知道了,那这个来自南疆的影无踪就完蛋了。 青笛想了好久,摇摇头道:“我稍后再想想怎么办,肯定不能就这么把皇帝杀了,但是也不能放任他继续迫害遥岑和我。” 影无踪点点头,又问道:“二爷有没有交代我混到太子身边要做什么?” “他让你获取太子的信任,以便日后我们动手的时候,可以随时把控太子,毕竟老皇帝一死,一开始的时候坐上皇位的是太子。” 影无踪一脸惊讶,拧着眉头道:“不会吧?让我去获取那个孩子的信任?那臭小鬼跟他爹一个死德性,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而且还非常虚伪,我简直想把他也一块儿弄死得了。” 青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照样也是动不动就杀人吗?而且殷晟才多大啊,他怎么可能会虚伪啊?他只是碍于身份和形式,迫不得已在别人面前不敢出头而已。” 影无踪心下觉得好笑,道:“夫人,你就是看那个孩子长得可爱,所以才会这么认为吗?你可别被表象蒙蔽了心,殷晟那小子,现在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旦他长大了,还不知道是什么祸害,指不定啊,这皇位落到他手中之后,谁也抢不着了,而且你们一个也休想能够控制他。” 青笛可是完全不信的,尤其她跟殷晟相处了一段日子之后,更觉得这孩子不过是表面上心机深沉而已,其实真的了解了之后,发现他也不过就是个孩子。 影无踪见青笛不愿意相信他,他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也难得再说了,又对青笛道:“二爷交代了我两件事,一件是接近太子,另一件是保护你。我前几天刚见到完杀的时候,他告诉我你被关进宫里了,可是宫里这么大,大家都不知道你被关在哪里。风凌谙便将我送进宫里,打算让我在宫中慢慢寻找你的下落,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不过我就不知道了,皇帝是疯了吗?为什么将你和太子关在一起?” 青笛点了点头:“皇帝是打着让我来照顾这瘫痪不醒的皇贵妃的名义,才将我囚禁在宫中的。而太子一直都跟皇贵妃住着。你见到完杀,他们都怎么样了?家里还好吗?” 影无踪回道:“完杀交代我,要是我见着你,就跟你说家里一切安好,就算你不在,影空来也能将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他们很担心你,而且一直试图与二爷联系,二爷都收不到消息。我在南疆的时候,只知道二爷收到过一次皇城里的来信,还是那个什么七王爷的,都没有你的。” 青笛不由叹息,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四王爷,他简直就是有病,我们消息送不出去,肯定都是他拦截下来的。” 完杀撇了撇嘴,道:“夫人,你在皇城里的生活还真是不易啊,怎么每个人都要害你啊?” “那我怎么会知道?”青笛轻轻锤了锤脑袋,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他道:“对了,你这次来皇城,见到你爹影空来了吗?” 影无踪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哦,不着急,你俩现在都在皇城,总有一天会见面的。”青笛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她知道影无踪绝对会憎恨影空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看过他娘俩,但是也知道,影无踪心里还是挺想要这个爹爹的。她安慰影无踪道:“影空来是一个一心栽到生意上的人,但是他心里一定也将你和你娘摆在重要的位置,是楚家耽误他太多。今夜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影无踪点点头,刚才皇帝已经答应了他可以留在太子身边为太子调养身体,随后就有宫女过来为他安排房间了。 青笛随后也要回房去了。她走了没几步,突然听见两个丫鬟在小声说话。她现在被软禁在宫中,准确地说是被软禁在这皇贵妃的这一个院子里,每天了解外面的事情,都是通过丫鬟的闲言碎语里面知道的。 这两个宫女交头接耳地说道:“你知道吗?丽妃娘娘也被禁足了。” “当然知道了啊,都好几天了,听说是陛下终于知道,丽妃娘娘背着她偷男人了。” “哎,陛下也真是的,丽妃娘娘跟七王爷好上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不过我觉得丽妃娘娘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因为陛下也是听大监告密的,他并没有捉到。”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觉得啊,丽妃娘娘这次必死无疑了,因为啊……”那说话的丫鬟探头张望了好一会儿,确认无人之后,才小声说道:“听说,丽妃娘娘有孕了,咱们陛下那个身体,你也是知道的,能生下太子和二皇子就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还想再怀?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陛下这绿帽子可戴的严严实实的喽” “真的假的?那陛下一定很生气把,想必丽妃娘娘也命不久矣了……” “那倒还不至于,陛下若是光明正大杀了皇贵妃娘娘,那他用什么理由啊?要说他私通王爷还怀了孕,那多丢脸啊。” “也对……” 青笛躲在后面听着,也不免惊讶地合不拢嘴了,丽妃也太不小心了吧?就算她跟七王爷之间有那种事,那怀孕也得要等到老皇帝死后吧?看来她这次的确是凶多吉少了,就算皇帝不能光明正大弄死她,也会私下里将她杀了吧。 不过这种人,也没什么好同情的。青笛想着,就离开了这里。 结果她还是没有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突然一个人影落到她的身后,伸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青笛挣扎不止,却丝毫没有用处。 好一会儿,青笛被带到无人处,那人才开口道:“嫂子,是我,你别出声。” 青笛听出来是殷迹晅的声音,点了点头,殷迹晅这才放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吓着你吧?” 青笛暗暗翻了个白眼,突然这一下,怎么可能没有吓到她? “你怎么大晚上过来了?”青笛看了看周围,着急问他道:“你我刚刚才听说,你跟丽妃娘娘的事情败露了,是不是真的?” 殷迹晅点点头,道:“虽然皇帝还没有正式找过我,但是我觉得事情应该是差不多了,如今丽妃被囚禁,她腹中还有我的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进宫来看看她。” 青笛实在疑惑,问道:“你想进宫就进宫吗?你不过是一个王爷,怎么能出入于后宫于无人呢?你还来这儿找我,是不是想连累我啊?” 殷迹晅连忙摇了摇头,道:“嫂子放心,我几年前就将送了几个自己的心腹进后宫,这宫里的许多地方我都打点过,不会有事的。” 这个殷迹晅,难怪他搞皇帝的女人搞地这么顺手,原来早就有了万无一失的举措。青笛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被殷迹晅弄乱的衣服,问他道:“那你去看丽妃啊,你来这儿找我做什么?” “我是想要你帮忙的,这样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日后他肯定不会放过丽妃。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救丽妃出来。” 青笛挑了一下眉头,她可不想摊上他们这摊子烂事,但是殷迹晅之前还帮助过她,若是她不回报,就总觉得心里欠了他。她想了好一会儿,道:“七王爷,按理说,你之前那么帮我,我是绝对不应该拒绝你的,可是我如今也被囚禁在此,别说救丽妃娘娘了,接近丽妃娘娘的机会都没有啊。你还打点过宫里的人,你可以随时出入后宫,我都不行啊。” “救丽妃,无需走出这殿门啊。”殷迹晅压低了声音,道:“把皇帝引来,杀了皇帝就可以了。” 第299章 皇帝终于要死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救丽妃,无需走出这殿门啊。”殷迹晅压低了声音,道:“把皇帝引来,杀了皇帝就可以了。”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利用太子,将老皇帝引过来。”殷迹晅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老皇帝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疼爱太子,可是我们大家心里都知道,太子是他唯一的希望,在他心里,可能没有谁能比太子更重要。只要太子出事,他就一定会过来,到时候我会在这里埋伏上我的人,直接杀了老皇帝。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叫太子出点事。” 青笛连连摇头道:“不可以,不管你们怎么争斗,太子是无辜的,那孩子本来就可怜,别拿他当棋子了。我是不会害太子的。” 殷迹晅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失落,但是他也不想强迫青笛,道:“既然嫂子不答应,那就算了吧,你当我没有来过吧。” 殷迹晅说完就要走,可是青笛终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殷迹晅曾经帮过她,她如今这么决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再想想,老皇帝现在都开始动手杀遥岑了,他也的确应该去死了。一旦涉及自己所爱的人,人都是自私的,青笛也不例外。 她不动手杀人,但是她可以教给殷迹晅保险的害死人的方法。 她又开口喊住殷迹晅,道:“七王爷请留步,要让老皇帝快些离世,并非只有这一个办法。” 殷迹晅立马止住脚步,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老皇帝的身体就算什么也不做,估计也活不过今年了,只是估计他再不死,死的人就是丽妃了。我们无需下毒,也无需直接刺杀他,这些方法都太过冒险,还会给别人留下证据。”青笛靠近了一声,轻声道:“可以利用老皇帝的嗜好直接害死他。” 殷迹晅看青笛眼底没有丝毫惧意,现在他终于明白,楚遥岑为什么会选择她了。别看她一般情况下优柔寡断,但一旦心狠起来,可丝毫不亚于他们这些男人。 她愿意帮忙,殷迹晅总是很开心的,便问道:“利用皇帝的嗜好?嫂子有什么好办法?” “皇帝还能有什么嗜好?不就是喝酒嘛。”青笛道:“我跟遥岑学过一点儿医术,知道皇帝肝肺不好,有咯血的症状。很多食物性热,比如核桃啊,花生啊,牛肉鹿肉啊,吃了会生痰动火,酒甘辛大热,若是和这样的食物一起,肯定更加容易导致血热。” 殷迹晅点点头:“你说的事情我明白,可是皇帝身边的御医肯定都已经将皇帝食物中的禁忌告诉了宫里的御厨,御厨绝对不会在食物上出任何岔子的,想利用这一点杀了皇帝,实在是不太容易。” “御医御厨知道皇帝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可是皇帝自己却不一定知道啊。你大可以从宫外带饭菜进去,和皇帝一起吃,我想皇帝是不会拒绝你的。”青笛淡淡一笑,道:“你可以全用辛热的食物做饭菜,到时候与皇帝一起,同吃同喝,皇帝也不会怀疑你带来的东西有毒。” 殷迹晅挑了挑眉头,觉得这个主意还有点不靠谱,道:“皇帝已经为了丽妃的事情,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了,怎么可能会有心思跟我一起吃饭啊?” “王爷,怎么你跟皇帝做了十几年兄弟,你还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吗?”青笛道:“皇帝已经发现了你和丽妃的那些事情,可是依然没有对你做任何举动,正是因为皇帝知道,你死了,剩下两个王爷之间的平衡,也很快就会被打破,到时候殷晟的位置就难保了。跟一个偷情的后宫妇人相比,当然是你这个可以让三角稳固的王爷更加有用,他恨不得你日日在他面前晃悠,这样才能确保你没有时间去干其他的坏事,所以你去找他吃饭喝酒,他也一定很开心。这么简单的制衡之道,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明白,你应该不会不懂的吧?” 殷迹晅被她这一席话说得愣住了好半晌,他紧紧盯着青笛的双眸,身后的月光浸在她的眼睛之中,泠泠闪着光,他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做女红做饭菜相夫教子,整日里就想着谋权和制衡,而且不温柔,爱记仇,心狠手黑,应该是很令人讨厌的才对,可是一旦接受了这样的性格,怎么就越来越觉得可爱、越来越觉得有魅力了呢? 他凝神静思了一会,旋即轻笑道:“是啊,嫂子说得有道理,那我明日便去试试。” 青笛点了点头,道:“若是你能成功,不出五天,皇帝绝对会一命呜呼的。” 事实证明青笛说的是对的。第二天,殷迹晅就带着鹿肉牛肉进宫了,皇帝看见了殷迹晅,一点儿责备他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更加热情了。 殷迹晅对皇帝说,他得了一瓶百年的好酒,来请皇帝尝尝,于是皇帝便满脸兴高采烈地和殷迹晅去花园里喝酒吃肉了。 当然,这些肉和酒在进入皇帝的口中之前,被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一个不落的试吃过,确定没有毒之后,皇帝才能下口。 这些小太监哪懂得什么食物相克的道理,皇帝也不可能连吃饭的时候都将御医和御厨待在身边,所以确认无毒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吃进去、喝进去了。 皇帝嗜酒如命的毛病,真是很难改掉。他喝了殷迹晅带来的酒,真觉得来乃是人家佳酿,难得几回寻,便对殷迹晅道:“这酒你在哪儿得的?还有没有了?多给皇兄一些啊。” 殷迹晅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舍不得给皇兄,这酒可是我花了大力气,从一个小岛国上买来的呢。皇兄若是喜欢,我可以日日带进宫来陪你一起喝。” 皇帝的反应也与青笛所料的一样,殷迹晅要进宫,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便应了下来。 结果两三天之后,皇帝咯血的症状越发严重,终于,卧床不起了。 这可是很多人盼了好久的机会,殷礼晖、殷永旻、殷迹晅,还有其他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爷,全都跑进宫里,守在皇帝的床头。后宫之中醒着的妃子是丽妃最大,所以皇帝一病倒,丽妃就自作主张解除了自己的禁足,也跑到金殿外头等着伺候皇帝。 皇帝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不知道,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他在弥留之际,盘算着自己为殷晟铺的道路,如今还有一块最大的拦路石没有解决,那就是楚遥岑。 他实在放心不下,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便叫人将那三个最有权势的王爷叫了进来。 三人跪倒在皇帝面前,虽然人人脸上都挂着担忧的悲戚,可是眼底闪着的光还是透露了他们心中的兴奋,等着皇帝开口说话。 皇帝已经连坐起来都费力了,于是便只转了个头,没做多犹豫,便开口对那是三人道:“你们三个,是朕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朕的亲兄弟,等朕驾崩之后,希望你们三个可以继续辅佐我的皇儿,保卫我大黎江山。” 三个王爷连忙齐声应道:“臣弟领命,定不负所望。” “可是朕依然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老皇帝顿了一下,道:“那就是现在在南疆的那个楚遥岑,我知道他是陆家的后人,他手里有一批人人忌惮的宝藏,还可能会有当时为了鹿鸣逃跑的一些精兵,那些精兵当初也就二十多岁,如今四十多岁,还没有老,还能打仗,所以朕很是害怕啊......” 几个王爷听见这话,殷永旻和殷礼晖是惊讶了好久,他们原先只知道楚遥岑的母亲是邬国的公主,还不知道楚遥岑还有着这样的身份。 殷迹晅对皇帝的忌惮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最先开口道:“皇兄放心,臣弟绝对不会让楚遥岑乱来的,若是他敢有什么动作,我绝对会用他的血来祭奠我殷家的祖先们。” “若是等到他有所动作,那一切都太晚了,你们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立即杀了他吧!”皇帝的手紧紧握着被子,看着三个王爷道:“朕已经拟好了遗诏,你们中谁若是能杀了楚遥岑,朕手中的那块虎符,就是谁的。” 几个王爷一听,眼睛都放光了。当初皇帝怕手中有兵的人拥兵自重,于是便将虎符瓜分几份,好几个将军、王爷手中都有,他自己手中也有一份。现在朝中,可以号令最多兵力的,是皇帝手中的那块虎符,风凌谙和殷礼晖手中的兵力相当。殷迹晅和殷永旻虽然手中的兵力非常少,他们俩主要将重点放在朝政之上。现在若是谁能得到皇帝手中的兵力,那这皇权最后应该就归谁了。 皇帝很满意几个皇帝眼中的神情,道:“如今那遗诏在晟儿手中,就看你们谁有本事,杀了楚遥岑了。” 殷礼晖原先还想着拉拢楚遥岑,不过如今有了皇帝的兵力,谁还需要那邬国没有保障的兵力。他最先应声道:“臣弟定然不辱使命。” 殷永旻本来就想叫楚遥岑死,如今更是合他心意,他也道:“臣弟定然不会饶过这个楚遥岑。” 只有殷迹晅,有些犹豫不决。 第300章 风言荟的骄傲放纵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两个王爷立即就应了下来,都说一定要杀了楚遥岑,只有殷迹晅,有些犹豫不决。 皇帝知道他跟楚遥岑的关系,不过这殷迹晅可是之前就答应过他,他会亲手杀了楚遥岑的。而且不管他殷迹晅到底杀是不杀,他都早已经拟定好诏书,将殷迹晅送去南疆。 这个时候,皇帝心里跟明镜一样。就算殷迹晅当初只不过是骗骗他,他根本不会杀楚遥岑,那也都不重要了,有自己这块虎符的吸引,这两个王爷,肯定恨不得杀楚遥岑而后快。然而,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将虎符给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所说的遗诏,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东西。他只留了一封诏书给殷晟,就是将殷迹晅送去南疆的诏书。 老皇帝摆了摆手,他身边的大监便叫他们三个下去了。接着又将殷晟叫了进来。 殷晟眼睛都哭肿了,小小的一张脸也显得有些肿,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老皇帝抓住殷晟的手,叹息道:“晟儿,父皇在朝政上,已经为你打点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后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女人能担当得起辅佐你的责任,也这怪父皇,竟然没有娶到一个有能力的女人......你娘倒是仁德,只是早逝了,哎......” 殷晟擦了擦眼泪,道:“爹,不要担心我,风大人,还有伏大人,他们都会帮助我的,晟儿一定牢牢将皇权握在手中,绝对不会辜负父皇的。” 老皇帝欣慰地点点头,倒还是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了。他连忙道:“你快些出去吧,父皇这病啊,会传染的,你年纪幼,身体经受不住父皇的病气,快点,出去吧。” “不,我要一直陪着父皇......”殷晟哭成了个泪人儿,扑在皇帝怀中不愿起来。 “哎......好吧。”皇帝也舍不得这个乖巧伶俐的儿子,只好将他留在身边,又叫大监去将几个他信任的大臣都叫了进来。 这些人中,权位最高的,就是风凌谙了。老皇帝虽然对风凌谙有过猜忌,但想想看,一个自己的亲爹和弟弟被杀,他都没有反叛的人,怎么可能会存有其他的心思呢?风凌谙,绝对是个可以托孤的人。 他看着风凌谙道:“风卿,你是朕最得力的肱骨大臣,一直以来都很得朕心,只是朕与你无缘再做君臣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好好辅佐晟儿啊。” 风凌谙拱手道:“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老皇帝勉强点了一下头,道:“原先啊,你的心思都放在带兵打仗上,现在既然回了皇城,兵力不可落下,但朝政之事,你也要费点儿心思。朕知道你什么都能干,你也绝对可以做得好的。” “是,臣记下了。”风凌谙应道。 老皇帝又看向伏完,道:“伏卿,你为官以来,朕一直没有给过你足够的重视,但是你的七个儿子,各个都在朝中为官,想来你也是个教子有方的人。日后晟儿,还有劳你继续教导。” “是,陛下,太子殿下聪慧,定然能将黎国的江山守住的。” 皇帝一一扫过在场的其他大臣,道:“哎,朕这朝堂之中,真正忠心于朕的,只有你们几个,朕悲戚自己的无能,却又能为留住你们几个而感到自豪,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晟儿,帮助晟儿守住我们黎国的江山,万万不可让奸佞之辈威胁到黎国百年来的基业啊。” 众人齐声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老皇帝舒了一口气,把未尽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他便毫无顾忌地阖上了眼睛,那只一直抓着殷晟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了。 “父......父皇?”殷晟不敢相信老皇帝就这么去了,抓着他的胳膊晃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老皇帝睁开眼。 那大监上前探了探老皇帝的鼻息,也不禁流下一把眼泪,对底下跪着的几个大臣道:“陛下,驾崩了。” 顿时,殿里殿外,宫里宫外,哀鸣声声,整个皇城,都笼罩在悲戚之中。 多少人的眼泪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有些人在这个时候露出的笑,绝对是真的。 旧皇驾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老皇帝死前忘记交代殷晟怎么安排青笛了,也没有跟殷晟说过楚遥岑的事情,因为他觉得那几个王爷绝对会解决楚遥岑的,所以殷晟还以为楚遥岑只是邻国公主的二字。青笛请求殷晟放她回去,殷晟答应了。 影无踪听从楚遥岑的吩咐,留在殷晟身边,获取他的信任。几个王爷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如今老皇帝刚走,他们若是动手的话,难免会落得不仁不义,欺负遗孤的罪名,况且殷晟手下的某些大臣,也不是好惹的。 殷晟已经绷紧了神经,准备随时应对几个王爷,他没有那多么功夫理会丽妃那些事,老皇帝在弥留之际也压根没有考虑到丽妃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丽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就这么逃过了一劫。不过,丽妃要开始为自己以后的事情打算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解决了风言荟和她腹中的孩子,万万不可让她的孩子出生在自己的孩子前头。 只不过要害风言荟的孩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孩子月份大了,马上就要出生了,就算现在下药去害她,顶多也就弄个早产而已,应该伤不了分毫。而且风言荟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殷迹晅又那么在意这个孩子,在七王府中,绝对没有机会害到她。 看来,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把风言荟引出来,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正巧这几日老皇帝刚死,几个王爷都要在宫里给他守灵,她正好趁此机会,派人去将风言荟引出来,脱离七王府那些保护风言荟的下人的视线,绝对就万无一失了。 思虑良久,丽妃渐渐有了头绪。 这一日风言荟在府中好端端地坐着发呆,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殷迹晅生了她的气,再也没有过来见过她了。不过吃穿用度从未亏欠过她,也派了很多人保护她,看起来,好像殷迹晅依然很在意她一样。 不过风言荟却知道,殷迹晅不过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而已。 约莫中午时分,宫里头来人要见她,风言荟一听是宫里面来的,便让人带过来了。那个被派过来的小太监道:“参见七王妃,陛下前天驾崩,七王爷要在宫中为陛下守灵,想必七王妃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 风言荟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请问公公过来有什么事请吗?” 那公公回道:“宫里其他几个王爷把自己的王妃也带过去一起守灵了,七王爷觉得自己的王妃不在,实在是过意不去,于是便让奴才过来接王妃进宫。” “真的?”风言荟开心极了,道:“王爷真的让你过来接我进宫?” 那公公点点头,拿出一块玉佩,道:“这是王爷交给奴才的信物,说王妃见到这个就会明白了。” 风言荟一看,果然是殷迹晅的东西,看来真的是殷迹晅派人来接她进宫的。她原本就不是王妃,只不过是一个妾侍而已,但是如今殷迹晅居然给她王妃的待遇,去给老皇帝守灵,说什么她都是愿意的,而且开心至极。 她立马起身道:“公公,你稍等,我去梳洗打扮一下。” 那公公受命出来带她出去,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便道:“王妃千万不要啊,如今是给陛下守灵,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奴才觉得王妃如今一身淡雅,脸色惨白,更加显得王妃是为陛下伤心难过,再合适不过了。而且王妃如今不修边幅,别人一看,就知道王妃是得了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就进宫了,更显得王妃急迫啊。” 风言荟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若是她穿的花枝招展的,那才给殷迹晅惹麻烦了呢,于是便点点头道:“好,我这便跟你进宫。” 说罢她便要走,那些听命伺候她的丫鬟和侍卫也要跟着一块儿去,那公公却拦住了他们,道:“王爷只让奴才带王妃一个人进宫,你们还是留下吧。” 有精明一点儿的丫鬟,一听这话,便赶紧去叫了驳詹过来,驳詹现在也算半个管家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决定。 驳詹一听有人要带风言荟进宫,用的还是王妃的名义,便过来问道:“公公,王爷交代过要好好照顾夫人,况且夫人已经快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再去守灵,不合适吧?” 那公公面不改色,道:“可毕竟其他的王爷都带了家眷过去,只有七王爷没有带,显得七王爷对先帝不够重视,若是七王爷因此而受到新皇的猜忌,你们担当得起吗?” 驳詹还是觉得不妥,道:“公公,其他的王爷带去的都是王妃,可咱们夫人不是王妃啊,不过只是王爷的妾侍而已,所以不需要过去吧?” 听见这话,风言荟便生气了,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驳詹,道:“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我不是王妃,那你是吗?原来你还含了这样的心思,一直想当王妃啊!等我见到王爷,便叫王爷将你撵出去!” 驳詹恼怒,这个丫头,脑子简直完全不知道转一下,罢了,就让她吃亏去吧。驳詹不想再理会她了,道:“夫人,我一个老头子,可不敢有这种想法。我只不过是听了王爷的吩咐,照顾好夫人而已。既然夫人执意要离开,那就离开吧,不过发生了什么,我们可都不会负责的。” “哼,”风言荟冷哼一声,旋即转过头来对那公公道:“咱们赶紧进宫去吧,别叫王爷等着急了。” “好。”那公公转身走在前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第301章 以德报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言荟对那公公道:“咱们赶紧进宫去吧,别叫王爷等着急了。” “好。”那公公转身走在前头,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随后风言荟便一个人,上了那公公的马车。 风言荟心中又紧张又激动,虽然知道她这次不过是殷迹晅用来撑面子的,但是殷迹晅能想到她,还是让她很开心。反正她嫁给殷迹晅,主要为的也不过是这个七王妃的位置而已。她现在恨不得立马飞到殷迹晅身边去。 走了一阵子,风言荟掀开车帘一看,见周围景色荒凉,心里陡然一惊,问那驾车的公公道:“公公,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条路这么偏僻,不是去皇宫的路吧?” “是去皇宫的路,皇宫有好几条路都可以到,可是大路难免会被人注意,所以一般为了掩人耳目,偷偷进宫的话都是从这条小路走的。”那公公微笑着回答她道。 风言荟一听,又觉得不对了,道:“为什么要掩人耳目?我不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宫吗?” 那公公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上一个问题,继续道:“王妃,你知道吗,这条小路再往前面一点儿,就是个乱葬岗了,很多宫里头死于非命的宫女啊太监啊侍卫啊后妃啊,全都埋在那儿。”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风言荟有些害怕了,拉了拉那公公的胳膊,道:“公公,你快点儿送我回去吧,我不要去宫里面了,我不是王妃,不过是个妾侍,没有资格陪在王爷身边的,我求求你快点送我回去吧......” 那公公微微一笑,一个翻身从马车上跳下来,他刚离开马车,便有一群人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刀,冲着风言荟过去。 风言荟吓坏了,她惊叫不止,不知道那马是不是受了惊吓,居然长嘶一声,撒蹄子就跑,风言荟一下子跌回马车里,这马车颠地她五脏六腑都在不停地翻滚,不过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后面那群要杀她的人暂时杀不到了。 可是马跑了一会儿,便被后面的人放箭射穿了胸膛,倒在地上,风言荟也跟着摔出了马车。 后面的杀手追上风言荟,风言荟眼见逃脱不了,连忙跪倒在那些人面前,边磕头边喊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我还怀着身孕啊,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被一只箭射穿了肩膀,风言荟惨叫一声,慌不择路,拖着笨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往那臭烘烘还有许多尸骨的地方爬去。 那些杀手一句废话都不说,举起手中的刀便上前要将风言荟乱刀砍死。就在他的刀快要落下之时,突然一个短镖打在了那人手上,那些杀手连忙转头去看,只见又一辆马车从皇宫的方向驶来,到他们面前停下。 这马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青笛。刚才那个公公也说了,这条路是通往皇宫的小路,一般要是想要掩人耳目的话,都会从这儿走。青笛刚刚求殷晟放了她,她不想把她之前被软禁在皇宫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于是便走了这条小路。 射出飞镖的是来接青笛的完杀,完杀转头对轿子里的青笛说道:“夫人,这里有几个人要杀人,我们管不管?” 青笛掀开帘子一看,那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正是大着肚子的风言荟,她又看了看那些杀气腾腾的杀手,未来得及多想,便对完杀道:“救吧。” 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那风言荟腹中的孩子毕竟是殷迹晅的,殷迹晅帮过她,她应该也回报一下,而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完杀对付这些杀手不过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儿便将他们全都打跑了,他过去看那个倒在地上,身上还插着箭的女人,这才发现她是风言荟,立马露出嫌弃地表情,对青笛道:“哎呀,夫人,你看看这是谁,早知道是她,我就不救了。” 青笛一开始就知道是风言荟了,不过她有些奇怪,为什么风言荟会在这儿?又被什么人追杀?她摆了摆手道:“算了,先将他带去会救一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她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跟我又无冤无仇。” 完杀撇了撇嘴,只好听令将风言荟扶上马车带回去了。 到了楚家,青笛找了个大夫给风言荟看看,那大夫给风言荟肩头上的箭拔了出来,又给她上了药,然后对青笛道:“夫人,好在救助的及时,加上孩子月份大了,她和她腹中的胎儿才得以保住,但是她这次受伤,又收到了惊吓,胎相已经非常不稳了,若是早产还是小事,就怕她再激动的话,那可能孩子真的就保不住了,大人也会非常危险。” 青笛疑惑道:“你刚才不是说孩子月份大了,不碍事的吗?” “哎,她刚才失血,就怕她的身体没有能力继续供养这个孩子,到时候......很可能还会一尸两命啊。”那大夫道。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青笛点了点头,叫完杀拿了银子赏给那大夫。 完杀将大夫送走之后,回来对青笛道:“夫人,你对这个女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刚才明明可以见死不救,你都没有,现在她是死是活,都由她去吧,若是她真的死了,那也是她坏事做尽,得到了报应。你就别担心她了。” “我才没有担心她,我救她不过也是为了还殷迹晅一个人情。”青笛看了完杀一眼,又垂眸思虑道:“可是我不明白,究竟谁要害她呢?” “她那么坏,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天天欺负夫人,对自己的下人也颐指气使的,我觉得啊,指不定就是哪个相府的下人要杀她的。” “怎么可能?”青笛摇了摇头,道:“不管了,你再进宫一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殷迹晅,叫他赶紧回来,把人带走,我可不想这个人死在我这儿。守宫门的人有殷迹晅的手下,你直接跟他说,他会带你进去见殷迹晅的。” 完杀点点头,便赶紧去办了。 青笛也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到了下午,她来看看风言荟怎么样,有没有死在这儿,正好风言荟这个时候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见青笛的那张脸,顿时血气上涌,从床上跳下来逼近青笛,冲着她大声吼道:“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害死我哥哥害死我娘还不够,还非要将我害死!我杀了你这个毒妇!” 风言荟这一动,肩膀上的血又溢出来了,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她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力气,青笛一下子便控制了她,道:“蠢货,这次不但不是我害你,还是我救了你,我早料到你一醒来便会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责任都推脱到我头上,我也知道,你遭受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自己蠢而已,你到这个时候还是一样的没脑子,将事情怪罪到我头上,也不过是想显得你不是那么蠢而已。我看你这孩子还是别生了,现在就弄死算了,免得将来生下来,跟你一样没脑子,到处祸害人。” 风言荟被骂了一通,心里又急又怒。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应该跟青笛无关,因为来接她的人是宫里的,还拿着殷迹晅的信物,青笛不可能有资格吩咐宫里的人为她做事,也不可能拿到殷迹晅的信物。 那是谁要杀她?难道是殷迹晅? 风言荟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却又难以不相信,她之前只知道殷迹晅不爱她,却不知道殷迹晅居然想杀了她...... 她哭了一会儿,猛然间又抬起头来怒视青笛,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地救我?你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你这个毒妇,将我全家害成这样不算,我现在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不放过我,还要嘲笑我!” “你还真的是挺可怜的。”青笛冷笑一声,将门打开,道:“嘲笑你?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你有什么好值得我嘲笑的?你现在就从我家里滚出去,别一会儿死在这儿,晦气。” 滚出去?倘若真的是殷迹晅要害她,她还能去哪儿?回王府也是死路一条。 不行,现在为了孩子,绝对要好好讨好这个青笛,要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才可以。 她脸上的怒气立马卸下,紧紧抱住青笛的大腿道:“妹妹,我知道错了,刚才是我错了,求求你收留我吧,你救我是因为你善良,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看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流落在外对不对?” “你翻脸的速度,还是跟以前一样啊。”青笛见她服软,便轻笑一声道:“这就对了,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既然你认错,那就回床上去好好躺着,还有,我可是很小气的,你若是死在这儿,我绝对不给你花钱买棺材,我会把你的尸体往七王府门口一丢,可就再也不管你了。” 风言荟一听,赶紧乖乖地回床上躺着去了。她这一躺下,才发觉自己肩膀上的伤疼的厉害,但是却一声都不敢吭,生怕青笛又觉得她烦了,将她撵出去。 青笛勾了勾嘴角,见风言荟不再闹事了,自己也就关上门想要离开这儿,不过正巧这个时候,她看见殷迹晅匆忙赶过来了。 第302章 保大还是保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勾了勾嘴角,见风言荟不再闹事了,自己也就关上门想要离开这儿,不过正巧这个时候,她看见殷迹晅匆忙赶过来了。 “风言荟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完杀说有一群人追杀风言荟,孩子有事吗?”殷迹晅刚进门就急忙问青笛道。 青笛一听这话,不禁觉得有些别扭,风言荟被追杀,他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上来就问孩子的事情,这要是被风言荟听见了,那可就事大了。大夫可是说了,她现在不能经受任何刺激的。 青笛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孩子可能还要几天才能生下来,你要想要这个孩子好,首先孩子的娘得活着。风言荟受了伤,刚才已经醒了,就在屋里面,你自己去问她吧。” “好。”殷迹晅点了点头,便要进去。 青笛终是觉得殷迹晅这样开口闭口只有孩子的问不妥,又交代道:“七王爷,刚才大夫来看她的时候,说她现在已经非常虚弱了,你可小心些说话。” 殷迹晅有些诧异,好一会儿,又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你们之前有那么深的仇恨,如今你倒还为她考虑。” “我跟她倒没有多大的仇恨,她还不够格。殷氏欠我和我娘的,如今已经悉数奉还,整个相府都已经没有了,我也怨消恨解了。”青笛微微一笑,道:“王爷,你很会哄女人开心啊,快去吧。” 说完,青笛便转身走了。 殷迹晅看着青笛的背影,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还能给自己多少诧异。他摇了摇头,也赶紧进去了。 风言荟听见有人推门,便扭过头看了一眼,一看是殷迹晅,他便吓得连忙将脑袋迈进了被子里,不住地颤抖着,也不敢跟殷迹晅说话。 殷迹晅更加摸不着头脑,问她道:“你怎么了?我不是交代了你好好在家里养胎吗?怎么跑出去了,还受了伤?” 风言荟毕竟头脑简单,容易相信人,她一听殷迹晅这么说,就知道那些要杀自己的人绝对不是殷迹晅派来的,而且听殷迹晅现在的口气,对她还挺关心的,便又翻了个身,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殷迹晅道:“我也不知道,我好端端地在家里待着,突然有公公过来,说奉你的命令,过来带我进宫去为陛下守灵,我见他拿着你的信物,又是个公公,就确信他是宫里头的人了,于是便跟着他走了,哪知道路上突然出现一堆人要杀了我,好在我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否则,我就再也难以见到王爷了啊……” 风言荟说完便低声哭了起来,殷迹晅听说那个公公拿着自己的信物,便知道这要杀风言荟的人究竟是谁了。整个宫里,有他的信物的,只有丽妃。 风言荟见殷迹晅没有说话,自己就轻声说道:“我看啊,青笛这么好心救我,一定是心里有鬼,说不定,去杀我的人就是她派去的。” 殷迹晅看了她一眼,又被她的愚蠢刷新了底线。殷迹晅现在也不想过多责备她,语气倒还算平和,微笑着道:“青笛若是想害你,为什么又要救你?而且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她还对你很关心,还交代我说你身体不好,受了重伤,让我不要刺激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风言荟听殷迹晅夸青笛,心里很不舒服,不过青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说了,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殷迹晅不想让风言荟知道这件事跟丽妃有关,他皱了皱眉头道:“府上这帮下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交代过他们好好照顾你,怎么你一个人跟一个陌生的公公离开王府,居然一个人都不知道。我回府之后,必定要好好处罚他们。” 风言荟立马点头道:“对对对,他们简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就算了,尤其是那个驳詹,我稍微说俩句,他便气呼呼地不要管我了,搞得好像他才是主子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听见这话,殷迹晅竟然有些想笑。驳詹对风言荟肯定是关心的,因为风言荟毕竟是他的女人。只是风言荟不知道这件事,还处处挤兑驳詹。若是风言荟知道驳詹就是她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殷迹晅微微笑了笑,道:“行,绝对不会放任他们继续欺负你。你现在跟我回七王府吧。” 殷迹晅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真叫风言荟吓了一大跳,风言荟心里十分开心,点了点头,便挣扎着坐起来,道:“好,王爷,我这就跟你回去。” 等她穿好衣服换好鞋子之后,殷迹晅去谢过青笛搭救,跟她说要将风言荟带回去,青笛有些担心,道:“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现在让她奔波劳累,会不会不太好?” 殷迹晅要将风言荟带走,是因为他知道,若是丽妃听说风言荟还没死,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楚家现在也不太平,人若是死在这儿,楚家还要受到牵连。他摇头道:“你家我家之间也没多少距离,我叫马车慢一点,半个时辰也到了,这次真的感谢你。” “不必谢我,我只不过是想还了王爷上次帮助我的人情而已。既然王爷决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路上小心。”青笛交代了一句,殷迹晅便回去扶着风言荟准备离开此处。 可是二人还未出房门,风言荟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痛,猛然间抓紧殷迹晅的手,脸都开始抽搐了,十分痛苦地道:“王……王爷,我好像不行了,我快要生了……” “什么?”殷迹晅一听,来不及细想,抱起风言荟又回来了,对还没有走远的青笛道:“嫂子,可能还要麻烦你快去请大夫和接生婆,她要生了!” 青笛听罢,应了一声,便连忙叫人出去找接生婆,又赶紧安排人烧热水。 不一会儿大夫和接生婆都到了,进去给风言荟看了,旋即一脸惶恐,出来道:“七王爷,楚夫人,大事不好啊,王爷夫人今天才失血过多,又加上受了惊吓,估计无法母子平安了啊……” 殷迹晅心中一拧,蹙眉问她道:“什么叫母子难以平安?” 那接生婆犹豫良久,道:“我等定会尽全力救助夫人,但是,若有情况……请王爷指示,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 殷迹晅反应都没带反应,便道:“保小啊!” 青笛在一旁听见这个答复,心中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她早就看出来了,殷迹晅对风言荟早就没有丝毫情谊了,再加上,如今风言荟孤家寡人一个,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所以他当然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青笛也觉得,自己挺讨厌风言荟的,但是如今听见殷迹晅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为她感到一丝悲凉。说真的,风言荟不算大奸大恶之辈,比她那个娘亲还是好了很多。再加上她的亲人全都没了,孤孤单单一个,现在连自己的丈夫的疼爱都失去了,的确可悲。 “王爷,你考虑清楚了吗?”青笛终是觉得看不过去,便问了殷迹晅一句。 殷迹晅沉默良久,道:“不管是大是小,都是一条人命,我想让言荟自己选择的话,她也会愿意自己的孩子活下来吧。” 青笛很是无语,看了殷迹晅好一阵子,问道:“你要不然去问问风言荟?若是风言荟活着,日后她还能继续给你生孩子,若是风言荟死了,孩子活着,那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娘了,多可怜啊。” 殷迹晅想着也是,就算不问风言荟这个问题,如今这种时刻,他也应该陪在风言荟的身边,不能让她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于是殷迹晅便进去了,抓住她的手鼓励她坚持住。 风言荟脑子还保留着一丝清明,刚才接生婆说的话她听到了一点,她担忧地问道:“王爷,我是不是难产?是不是我和孩子必须要死一个?” “别胡思乱想,会没事的。”殷迹晅现在只能安慰她。 “王爷,妾身还不想死啊,妾身想一辈子待在你身边,想要继续侍奉你,请让妾身活下来好不好?”风言荟心中无比害怕,哭着央求道。 殷迹晅还真是没想到,在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反应居然是这样的。殷迹晅可不能在她面前说什么保小不保大的话来,以免风言荟伤心绝望,弄人一尸两命,最后谁都活不了。 他安慰道:“别瞎想了,你们俩个都能活下来。” 大夫看完了风言荟,也安慰了一句道:“王爷说得对,接下来夫人要生产,我也不适合呆在这儿了,我赶紧出去给夫人开药,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接生婆接来热水,开始做她的事情,也不住地安慰风言荟道:“是啊,夫人,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风言荟觉得呼吸都很困难了,肩膀上的伤受不了她大力的挣扎,又渗出了血,不过跟她下面那每一阵都强过之前十倍的阵痛比起来,真的不值得一提了。 青笛在外面听着难受,她是死是活,也是他们这一家子的事情了,她不想再管了,交代杏子一句孩子生下来通知她,就回自己的房间呆着去了。 这生孩子经历了好半天,终于在夜半时分,杏子跑过去对青笛道:“夫人,风言荟母子平安,都活了。只不过……” 第303章 钱都去哪儿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生孩子经历了好半天,终于在夜半时分,杏子跑过去对青笛道:“夫人,风言荟母子平安,都活了。只不过……” 青笛放下手中的医书,连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那个孩子先天不足,虚弱的很,我当时也进房间看了那孩子一眼,整个身体都是蜡黄的,产婆拍他的屁股,拍了好久,孩子才发出极其轻微的哭声。” 风言荟在生产之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孩子先天不足也不出意料。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对杏子道:“人没死在这儿就好,孩子是男还是女?殷迹晅怎么说?带他们回去还是继续呆在我这儿?” “是个男孩,七王爷不愿意在这儿多留,要将孩子和风言荟带回王府调养,叫奴婢来跟夫人说一声,还说这次多亏了夫人救助,日后一定要备一份大礼来府上谢夫人。” “人已经走了?”青笛实在是有些奇怪,想风言荟刚生完孩子,就算七王府离这儿再怎么近,也不急着在今晚就把人带回去吧?难道他也怀疑是自己要害风言荟吗? 杏子点点头:“是啊,当即七王爷就叫来了马车,把人带走了。” “走就走吧,他愿意让风言荟刚生完孩子就操劳,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风言荟的丈夫,而我跟她可什么关系都没有。”青笛微微一笑,对杏子道:“不想那么多了,快去睡吧。” “哦,那夫人也快些休息吧。”杏子交代了青笛一句,见青笛点了点头,自己也就出去了。 青笛正要准备睡下,突然又听见有人敲门,问了一声是谁,外面的人开口,是影空来。 青笛迟疑了一下,便过去给他开门了。 “空来,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青笛疑惑道。 影空来脸上没有了他一贯招牌式的微笑,似乎有些担忧。他手里拿着一卷账册,对青笛道:“夫人,你应该清楚,分到二爷手里的生意,不止是酒业,还有药材的部分。” 青笛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啊,怎么啦?” “药材生意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前几天我就发现了,不过当初夫人还被软禁在皇宫里,没机会告诉夫人。”影空来将账册递给青笛,道:“夫人,你看看。” 青笛接过账册翻了翻,开头几页,便有不少赤字,诧异地看向影空来,道:“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爹爹将药材生意都交给药材的时候,不是说这是楚家现在比较赚钱的生意吗?怎么这么多亏损?” “是啊,当初在老爷手里的时候,是挺好的,但是一到二爷手中,就出现了严重的亏损。”影空来也很无奈,指着那账册道:“大量的数目不知去向。”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道:“空来,你需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件事了,遥岑接手生意之后没多久就去了南疆,我也基本上只管酒业,这药材的生意全权交给你主要管理,为什么会亏损?” “夫人,你这就冤枉我了,药材的生意是由我来打理,可唯独这南疆一带的所有生意都是二爷亲自处理,这本账册,也是前几日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才发现问题的,否则我早就会发现了。”影空来解释道。 “是遥岑那边出了错?”青笛有些不明白,遥岑他,怎么可能会出错? “是的,而且从收购的价格,出售的价格来看,都是万无一失,没有什么问题的,可不知道中间出现了什么不清不楚的问题,我们赚的钱很多没有记录,不知道流向了何妨,最后只写了个赤字上去,算成生意的亏损。”影空来也很是忧心,对青笛道:“夫人,我想现在去一趟南疆,去跟二爷本人对一对,看看究竟是二爷那边出现了问题,还是这边记录出现了问题,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什么?你要去南疆?”青笛连忙摇头道:“万万不可,你去南疆了,我一个人可能打理不来这么多生意。” “不,”影空来看起来是执意要走,道:“夫人过谦了。这段日子我亲眼见到夫人的成长,夫人很有天分,而且很聪明,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影空来突然要走,青笛有些不知所措,她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道:“对了,你儿子影无踪,到皇城来了,你还没有见到他吧?他千里迢迢从南疆过来,结果你们父子二人还没有团聚,又要分开,是不是太可怜了?” “我儿子?”影空来想了好半天,不禁笑了起来,道:“影无踪不是我儿子。” “什么?”青笛惊讶了好一会儿,道:“那为什么影无踪非说你是他爹?还有那个墨灵,是你的夫人吗?” “不是,墨灵是一个异国女子,她当初被拐卖到黎国来,怀了身孕之后丈夫死了,她家里的人说她不祥,要把她活活打死,我当时正好在南疆谈一些生意,就出手救了她,我在南疆待着的那段时间,墨灵一直跟我在一起,所以不少楚家的人都以为墨灵是我的夫人。我一心想着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有过多解释,大家都当我默认了。后来孩子出生,我就回来了,不过觉得墨灵和那孩子比较可怜,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让南疆的朋友替我接济他们。”影无踪实在是无奈,道:“若是我真的是那孩子的爹,我能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他吗?夫人,你也认识我很久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吗?” 青笛简直是无语了,认为影无踪是他儿子的,可不止她一个,大家全都这么认为啊,影空来也一心觉得影无踪是他爹,还为了他不回去看他的原因,企图杀了遥岑呢。 “我记得我刚到楚家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有夫人和儿子,不是他们吗?”青笛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便问道。 “哦,我是指他们,因为后来我听我南疆的朋友说了好几次,墨灵有些不正常了,一直觉得她是我的妻子,我离他们母子那么远,也就没有做多解释。而且我孤家寡人一个,多一个儿子也是好事。”影无踪轻轻一笑,道:“跟夫人说我有老婆孩子,实在是迫于无奈,当初不是夫人怀疑我和二爷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的吗?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 ……青笛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青笛想着劝他也无济于事,而且这笔亏损的确要去找楚遥岑问青笛,于是便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劝你了,不过你早点回来。” “回来?”影无踪想了好一会儿,道:“回不回来看情况,也有可能是夫人过一段日子,也到南疆去了。” “嗯,那到时候再看吧。你路上小心。”青笛点了点头道。 影空来应下来,便离开房间了。 青笛累了一天,随后便睡着了,不过今夜却有不少人根本难以合眼,宫里就有那么一位。 丽妃知道风言荟被青笛救走,已经对那个派出去办事的太监大发雷霆了,后来又派人去楚家附近打探,直到刚才,有人回来告诉她,殷迹晅亲自过去陪着风言荟,把孩子生了下来,而且还母子平安。 丽妃见自己的计划全然泡汤,气坏了,给那个办事的太监一巴掌,道:“你这个废物,这点小事就办不好!” 那小太监着实委屈,跪在地上道:“娘娘,你派过去杀人的杀手,都被楚夫人的手下打的屁滚尿流,奴才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太监,我怎么有能力跟他对抗啊?娘娘,你实在是错怪了奴才啊……” 丽妃气的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个青笛,我跟她无冤无仇,她怎么处处与我作对?我这次要杀的人可是风言荟啊,风言荟不也是她的仇人吗?她怎么还帮着她?” 小太监偷偷看了一眼丽妃,道:“娘娘,现在我们要担忧地不是这个,是七王爷若是查出来,这件事是娘娘所为,会怎么对待娘娘,而且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出生了,还是王爷的长子,王爷肯定疼爱的不行,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是啊,如今那个孩子才是我最应该考虑的。”丽妃思虑良久,绝对还是要亲自去七王府一探究竟,再找找机会,看看有没有可能弄死那个孩子。 丽妃下了决心,第二日,便带上一些上等的补品去了七王府。 殷迹晅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不过他却没有当着她的面为难她,语气上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问她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是听说你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吗?凭借你我的关系,我自然是要来看望一下的。”丽妃见殷迹晅没有什么异常,就放心了,猜测他应该不知道杀害风言荟的事情是她做的。她微笑着问道:“孩子怎么样?男孩女孩啊?带我过去看看呗。” 殷迹晅想了想,便点点头带丽妃去了那孩子所在的房间,这个孩子比正常的孩子小了不少,脸色蜡黄,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很是不好。 不过丽妃心里还是不痛快,就算这个孩子长成这样,只要留在七王府,殷迹晅还是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他还是会健康的长大。 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不能容忍任何原因威胁到她腹中孩子的地位。 丽妃看着那孩子,掩唇笑道:“哟,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 第304章 群雄齐聚南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丽妃看着那摇篮中脸色蜡黄,一脸病态的孩子,掩唇笑道:“哟,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 殷迹晅轻笑一声,道:“这孩子能活下来实属不易,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日后绝对是个人才。” 丽妃暗暗紧了紧拳头,殷迹晅这是什么意思?这便断定这个孩子是人才了?那她肚子里的是什么? “孩子你也看见了,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宫吧。虽然现在老皇帝死了,你行事也小心点,不要给别人抓到什么把柄。”殷迹晅轻轻拍了拍丽妃的肩膀,道:“暂时不要着急,等我的势力稳定下来,我立马接你出宫。” 丽妃挤出一丝微笑,轻轻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等你来接我。” 她将东西放下,随后便离开了王府。 路上,丽妃依然放心不下。那个孩子看起来像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殷迹晅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给他调养身体。而且他今天这么明显地不愿意让她继续留在相府,难道就是怕她对那个孩子下手吗? 丽妃越想越烦躁,不让她进王府,她要怎么才能弄死那个孩子啊! 她暂时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回皇宫去了。 后宫里的勾心斗角,对于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来说,就丝毫不值一提了。几个王爷给老皇帝守了一个月的灵,结束之后,殷永旻和殷礼晖立即就连夜赶往了南疆,为了老皇帝承诺的那一块虎符,去杀楚遥岑。 殷晟也记起来老皇帝驾崩之前给他的诏书,如今一个月期限已到,便叫人将诏书拿了出来。上面写的是封殷迹晅为云南王,将殷迹晅派遣到南疆去。殷晟看见这个,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其他几个王爷都没有封地,唯独殷迹晅有封地了?虽然殷晟也知道,封分到南疆,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南疆地域偏远,那里的百姓也蛮荒不开化,将殷迹晅赶到那儿,可就离皇城这个朝政中心很远了。而且殷迹晅处事不错,朝中大臣就算不是他的党派,跟他也不会有什么仇怨,是几个王爷中最拥有人心的一个。 但是在这个时候,独独只给殷迹晅封地,其他的诸多王爷将会怎么想? 殷晟觉得自己实在是弄不懂老皇帝的意思,便让人将风凌谙和伏完都叫来了宫中商议此事。 几人商量了许久,风凌谙对殷晟道:“陛下,先帝可能是怕几个王爷迫不及待大打出手,为了保全您的地位和手中的权利,想用封分这个法子将几个有权利的王爷都赶出皇城。” “风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却不能完全认同,因为据我所知,二王爷和四王爷,也在昨夜匆匆赶往南疆了,我思前想后,实在不清楚南疆究竟有哪个地方吸引了诸位王爷过去,那么陛下将殷迹晅封分到南疆,是否也是陛下的计策之一呢?”伏完分析道。 殷晟听了许久,也想了许久,道:“二位爱卿,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管怎么样,父皇想要将殷迹晅封分到南疆,肯定也是有他的理由,说不定父皇早已经在南疆埋伏好了。我打算照着父皇说的办,将殷迹晅赶去南疆。” 伏完点头道:“陛下说的有理,先帝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还是按照先帝的旨意来吧。” 伏完不知道南疆的楚遥岑有着怎么样不平凡的身份,可是风凌谙却是知道的,而且老皇帝也知道。如果没有猜错,殷永旻和殷礼晖去往南疆,也跟老皇帝临终前的托付有关,现在他又要将殷迹晅封分到南疆……难道真的是因为老皇帝觉得这几个人在皇城内斗会伤了殷晟,动摇殷晟的势力,所以将他们都派到楚遥岑那儿,然他们几个相互争斗? 老皇帝从来都是那种喜欢骑墙看风景,见别人斗得你死我活暗自开心的人,他这么做很有可能。 殷晟随后便宣了先帝遗旨,封殷迹晅为云南王,让殷迹晅即刻赶往南疆。 殷迹晅见着那道旨意,想起了老皇帝临终前跟他们三个王爷所说的话,谁先杀了楚遥岑,谁就能拿到他的那份虎符。他是不想杀楚遥岑的,不管是出于与楚遥岑的私人感情,还是对邬国兵力的渴望,对陆家那份宝藏的觊觎,他都不能让楚遥岑死。 如今殷礼晖和殷永旻都已经过去了,他也是时候过去,与楚遥岑统一战线。而只要他俩联合在一起,殷礼晖和殷永旻就不得不也联系在一起。只不过他和楚遥岑的关系牢不可破,殷礼晖和殷永旻,可能就同床异梦,难以同心戮力。 老皇帝的这道遗旨来的正是时候,他被封分为云南王,南疆广阔的土地就是他的地盘了,等他一到南疆,那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了吗? 殷迹晅很高兴地接了旨,回去就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南疆。 他这一去,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了,也可能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带着兵马打回来了。所以他打算将自己的孩子带走,至于风言荟,原本殷迹晅觉得带着她不方便,让她好生在府上休养,可是风言荟非说自己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要跟着过去,殷迹晅也只好答应了。 丽妃也听说了殷迹晅要走的消息,她腹中还有殷迹晅的孩子,殷迹晅一定会过来跟她告别的。果然,殷迹晅再走之前见了她,交代她好生养胎,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等他再回皇城的时候,就来接她和孩子出宫。不过这个孩子可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需要丽妃深入简出,在这段时间好生注意。 丽妃心里冷笑,既然他这么不放心,干嘛不直接把她接出宫去?他这一去,可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了。 可她也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跟殷迹晅一起走,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便大度懂事地应了下来,说自己一定会等着殷迹晅回来的。 丽妃也没有放弃要谋害风言荟的孩子,这次离开皇城,正好是个机会。 她早已经安插了人手作为马夫混进了殷迹晅的队伍里,等离皇城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找机会弄死那个孩子,到时候殷迹晅已经离开皇城很久了,绝对想不到是皇城里的她下的手。 几日之内,皇城中有权有势的王爷全都跑去南疆了,很多不明.真相的大臣们都感觉很是疑惑,弄不懂为什么殷晟要这么做,殷晟知道自己年幼,所说的话没什么分量,很可能会引起朝臣的不满,所以将一切事情都交给如今皇城内官职最大的风凌谙处理。 皇城也不由渐渐传出风声,说风凌谙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风凌谙蛊惑殷晟将几个王爷都派去南疆,以便他风凌谙留下来摄政。 风凌谙什么都不解释,任由别人评说。 几日后。殷迹晅已经到达了长江一带,离皇城有一段距离了。丽妃早早安排的那个扮作马夫的杀手,也准备动手了。 其实要杀这个孩子并不困难,一起过来的大夫早就说了,这孩子身体不好,娇贵的很,奶娘给他喂的奶,只能是刚从体内出来的温度,稍微凉了一点点,就会腹泻不止。有一日赶路快了一些,颠簸了一下子,这孩子就快喘不上气来了。 这个杀手便在夜深人静之时,翻上屋顶,拿掉那孩子头上的砖瓦,往那孩子头上倒了一杯冷水。要是普通的孩子,早就嗷嚎大哭了,可是这个孩子,连大哭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日,这个孩子便高烧不止,大夫看了之后,连忙对殷迹晅道:“王爷,小公子昨夜受了凉,再加上本来小公子身子就弱,经过一夜,已经病气入髓,可能……” 殷迹晅大怒,将负责照顾那孩子的丫鬟叫了过来,冷声责问他们道:“你们究竟怎么照顾我的儿子的?我儿这次若是治不好了,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那两个丫鬟也实在不知情,连忙跪地求饶。早上,昨夜落在枕头上的凉水早就已经蒸发了,两个丫鬟看见孩子被子盖的好好的,哪里知道孩子会受了凉发了烧? 看殷迹晅的模样甚是可怕,他肯定真的非常生气,倘若这次那孩子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那她们的命肯定也都没有了。 风言荟守着自己的孩子哭泣不止,她明显感觉,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殷迹晅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若是此时这个孩子没了,那么她和殷迹晅的关系,是否还要成为原先那样,殷迹晅是不是又要对她不理不睬了? 他们都为这个孩子担心,以至于忽视了有些表现怪异的人。不过驳詹却注意到了那个企图逃跑的马夫,他觉得奇怪,便派人将马夫关起来逼问,一试才知道,这马夫武功高强,实在不像是平常的马夫。 驳詹觉得奇怪,又去找了请这个马夫的家丁问了,那家丁说这人原本不是府上的,他根本就不认识,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伯詹思虑一番,如果这个人是为了做什么事才混到他们身边的,那现在他准备逃跑,就是事情已经做完了。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只有那个孩子的事情了。 于是驳詹继续叫人逼问,那马夫终于受不了折磨都招了,说自己是丽妃派来杀那个孩子的。 第305章 母子一死一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于是驳詹继续叫人逼问,那马夫终于受不了折磨都招了,说自己是丽妃派来杀那个孩子的。 驳詹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殷迹晅,殷迹晅横眉冷竖,实在是又生气又失望。这个丽妃,先前刺杀风言荟母子未遂,他为了保持他俩之间的关系,没有挑明了说,结果她居然还不放弃,还派人追杀到这里来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 再想想之前不计前嫌救助风言荟的青笛,同样都是女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殷迹晅正气恼着,随行大夫过来道:“王……王爷,大事不好啦,小公子他……他……他咽气了!” “什么?”殷迹晅怒不可遏,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一根根爆了出来,看起来十分可怕。 驳詹被他这股杀气惊到了,不过也难怪,哪个初为人父的男人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生死呢?就是他,也为这个早夭的外孙心痛着。 驳詹怕他乱来,连忙劝道:“王爷,你不要迁怒旁人,如今已经查实,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丽妃,王爷万万不要上海随行大夫和丫鬟下人,因为我们此行人手本来就不多,而且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少了谁都是损失。” 殷迹晅无法不动气,不过他还有一些理智,渐渐平静下来,对驳詹道:“放心,我知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不会乱拿别人撒气的。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大夫和下人们连忙谢过殷迹晅,飞快地起身跑走了。 驳詹没有走,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王爷,杀子之仇不可不报,只是如今我们需要赶往南疆,丽妃那边……” “丽妃暂时动不得,”殷迹晅打断他的话,“如今朝堂之上,殷晟将朝中大小事物全权交于风凌谙,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先皇没立皇后,除了那个应该醒不来的皇贵妃之外,就是丽妃的位分最大了,她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不满风凌谙的人推上太后的位置。到时候,她也将成为我的一大助力。更何况,丽妃那儿,还有一个我的孩子。” “那此事就这么算了吗?”驳詹虽然知道殷迹晅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这个孩子还是他的外孙,他就忍不住痛心。 “当然不会,这种毒妇,我不收拾他,对不起我死去的孩儿。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她腹中那个孩子出世,和我通过她把持了朝政之后。”殷迹晅叹了口气,道:“跟我一起,最后去看一眼你的外孙吧。” 驳詹听了殷迹晅的话,也是无可奈何,点点头就跟着殷迹晅过去了。 到了房间外头,他们二人便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风言荟紧紧抱着那个死去的孩子,大声骂道:“滚开!你们这些混蛋,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你们都想骗我!” 有两个丫鬟在她身边劝她,道:“夫人,您将小公子放开吧,小公子已经驾鹤西去了……” 风言荟哈哈大笑,指着那两个丫鬟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个啊,就想带走我的孩子,夺走王爷对我的爱,然后自己爬上王爷的床,是不是?是不是?” “奴婢们没有啊……” 殷迹晅皱了一下眉头,进去看见风言荟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过去将孩子接到自己的手中,对风言荟道:“言荟,你是不是生病了?快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殷迹晅吩咐完,将孩子交给那两个丫鬟,给她俩使了个眼色,那俩丫鬟便连忙出去叫大夫,也将孩子带下去了。 “不,你们别带走我的孩子,”风言荟哭泣着看着殷迹晅,道:“王爷,你快点让她们把我的孩子还回来啊……” “我们的孩子饿了,让她们带下去喂奶。”殷迹晅柔声说道,“你也生病了,待会儿大夫会过来给你看看病。” 风言荟愣了一下,旋即脸上便挂出了一抹微笑,道:“不是啊,我没事,我好得很。王爷,你让丫鬟把孩子抱过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他多漂亮,多可爱啊。” 殷迹晅心中那份对丽妃的怒气腾升而起。他安慰风言荟道:“你放心,害死我们孩子的罪魁祸首,我已经查到了,我们先去南疆,等南疆的事情稳定之后,我们便回皇城来,到时候一定手刃仇敌,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风言荟一脸疑惑地看着殷迹晅,反问道:“什么报仇啊?我们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殷迹晅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风言荟很是不对劲啊。 这个时候大夫已经到了,连忙过去给风言荟把脉,风言荟开始死活不同意,殷迹晅好说歹说才劝她能安安静静地接受大夫的诊治。 大夫检查了好一会儿,道:“王爷,夫人受了太大的刺激,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啊。” “什么?”驳詹一脸的难以置信,道:“大夫,你一定要治好夫人啊,她的孩子都没有了,人要是疯了,那就太可怜了。” “这神智的问题,真的不是用药就能治好的,只有让夫人自己明白过来,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才能恢复正常啊。”这个大夫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我先给夫人开一些药,稳定住夫人的情绪,接着若是王爷好生开导,想必总有一天,夫人会恢复正常的。” 殷迹晅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夫退下去,风言荟坐在凳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殷迹晅看,她好像很害怕,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驳詹看了一眼风言荟,又看了一眼殷迹晅,这个女儿实在是可怜,她从小在自己身边骄纵惯了,嫁人之后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可以当做以后的护身符的儿子,这个儿子却又在这个时候死了。哎,难道这真是老天爷对他这个坏事做绝的爹的惩罚吗? 驳詹叹了口气,问殷迹晅道:“七王爷,你打算怎么办?” 殷迹晅将视线从风言荟的身上移开,道:“我会差人将她送回皇城去,我去南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实在不方便。” 驳詹难以接受这个决定,指着风言荟道:“她刚刚丧子,而且你已经知道杀害她的孩子的人就在皇城,你将她一个人送回皇城,丽妃要是连她也不放过,杀了她怎么办?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殷迹晅轻轻挑了挑眉头,冷声问驳詹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将她带在身边,带着她一起去南疆,然后跟殷永旻和殷礼晖对抗?你若真的这么觉得,我也无所谓啊,给她吃喝可以做到,若是我的仇人将她掳去企图威胁我,我可是绝对不会救她的。而且她如今已经疯了,我绝对会派人看守她,而我却不会再见她。” 驳詹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将风言荟送回皇城去,才是对她最好的打算。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究竟怎么做,还是由王爷来决定吧。”驳詹松了口气,沉默了片刻,道:“不过王爷,出于一个父亲的角度,我要为我曾经的女儿问一句话,你经历丧子之痛,你的女人现在又疯了,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冷静?是因为你从未爱过这个女人,所以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你也丝毫不在意吗?” 殷迹晅冷笑一声,道:“这个孩子,我在意的很,我也说过,我绝对不会放过丽妃的。我现在能够冷静如常,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女人有很多,她们的名字我可能都不记得了,但至少在和他们每一个人相处的时候,我都是付出了真心的。” 驳詹甚觉好笑,道:“王爷的真心真是多啊。” “那你呢,你作为一个父亲,你又为自己的儿女做出了多少?”殷迹晅不想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反问了一句,便道:“我也不需要听见你的回答,这件事也不要再提了,我会派人好生照顾风言荟,确保她的安全。你下去吧,叫人备一副好的棺材,将我儿好好安葬了。” 驳詹抬手,对殷迹晅深深鞠了一躬,便出去了。 殷迹晅又转头看了一眼风言荟,她刚才全程听着殷迹晅的话,脸上却还挂着微笑,似乎他们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懂。 殷迹晅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时候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风言荟这句话听懂了,一下子抱住殷迹晅的腰,喊道:“王爷,你陪言荟一块儿睡吧,还有咱们的孩子,咱们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好不好啊?” 殷迹晅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拿开了她的手,便要转身离去。 风言荟见状,又连忙道:“王爷,你还没有给我们的儿子起名字呢,我们的儿子,可是你的长子啊,一定要起个好名字才可以。” 殷迹晅回过头看着她,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微笑,道:“那就叫阿卿吧。诸侯之上大夫卿,我希望他可以比我这个当诸侯的爹有出息。” 风言荟听罢,惊讶了好一会儿,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良久,还害羞地点了点头,道:“臣妾替阿卿谢谢王爷。” “好了,你快睡吧。”殷迹晅柔声交代了一句,便出去了。等她这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他们就分居两地了。 殷迹晅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为她关上门。门合上的那一霎那,风言荟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第306章 我需要你,我们冰释前嫌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为她关上门。门合上的那一霎那,风言荟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也知道这一劫她逃也逃不过。殷迹晅与她之间早已经没有丝毫温情可言,若是她强行留在他身边,到头来还是被他厌弃,倒不如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还能让他心中存有一丝丝的愧疚。 害死她孩儿的人,她绝对要她血债血偿,所以殷迹晅让她回皇城,倒正合了她的心思。那些害过她的,曾经害过她的,一个都别想逃脱。她擦了擦眼泪,回想起自己糊里糊涂的小半辈子,如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清醒了过来。 原来殷迹晅打算在这儿买块地将孩子安葬了的,不过想想,这孩子毕竟是皇族之人,死后也一定要安葬在皇城里,便让随风言荟一同回皇城的人将孩子的尸骨一并带了回去。 殷迹晅也交代过他们好好照顾风言荟,别让任何人接近王府,伤害风言荟。然后他便继续启程前往南疆,风言荟折回了京城。 青笛这段日子可无聊了。老皇帝死前,好像忘记交代殷晟任何跟陆将军还有楚遥岑相关的事情,现在没有人要追杀她家遥岑了,难为她的人也都离开皇城了,回龙教的事情又隐藏回去了,官府也不再追踪回龙教,一切事情都恢复如常了。青笛现在每天跟着楚家生意场上的前辈到处打点,然后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这一日她忙完了手里的活,便跟完杀从药堂往家里头,突然看见一辆马车经过,完杀看那马车外头的锦缎挺眼熟的,想了想,突然疑惑道:“夫人,你看那不是七王府的马车吗?他之前有几次送你和二爷回家,轿子外面锦缎上的花纹我都记得,那花纹也挺难见的,所以印象也挺深刻的。” 青笛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七王府有钱啊,出个门坐马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前几天不是说,陛下册封殷迹晅为云南王,殷迹晅已经举家前往云南了吗?留在皇城里头的,应该都是殷迹晅家的下人才对,下人出个门,也坐这么好的马车啊?”完杀疑惑道。 青笛想了想,觉得也对啊,如今七王府只留下下人看家,主子们应该都去南疆了,不会这么招摇的才对啊……难道是谁回来了?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青笛对完杀道:“好了,别人的事情我们就别管了,回家吧。” 完杀点点头,便跟青笛继续往家里去了。他俩边散步边聊天,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楚家高高的门楣,也远远看见门前的马车,就是刚才看见的那一辆。 青笛和完杀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不管这辆马车里的人是谁,停在他家门口是什么意思啊? 二人犹豫了一下,便赶紧过去看个究竟。走到马车前,赶马车的马夫便不好意思地道:“楚夫人,我家夫人非要见你一面,不见你就闹腾,我们没办法,只好将人带了过来。” 马车里的人是风言荟?青笛疑惑,问道:“你家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青笛话音刚落,里头的风言荟便一下子冲了出来,一把抱住青笛,哭道:“妹妹,妹妹救我,好多人都要害我,你救救我吧……” 完杀见状,害怕风言荟伤害青笛,上前一把将她拉开,青笛也愣了好一会儿,问那车夫道:“你家夫人这是干什么?” 那车夫也说不清楚,马车里还有几个丫鬟连忙跟着风言荟从马车里下来,先上前去抓住风言荟不让她乱来,又不住地跟青笛道歉,连连道:“对不起楚夫人,我家夫人不知道怎么的,非要过来见你一面……”说完又转头对风言荟道:“夫人,人已经见到了,咱们快些回府吧,马上天就黑了。” 风言荟一把推开她们,飞快地躲到风言荟身后,惊慌地看着他们,害怕道:“妹妹,妹妹救救我,她们都要杀我!” 青笛实在不习惯跟风言荟这么贴近,默默地将她的手拿开,道:“风言荟,你不是跟你家王爷一起去南疆了吗?怎么跑来我家门口胡言乱语?你到底想做什么?” 风言荟就是瞪着一副惊慌失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青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两个丫鬟无奈,其中一个只好道:“我家夫人半路上受了刺激,神智有些不清楚了,王爷才让我们带夫人回皇城里来修养的。”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推开粘着自己的风言荟道:“有病就回家看病,我累了,恕我没空陪你继续纠缠。” 说完便跟完杀往家里走,打算将风言荟直接关在门外。可是这风言荟就像牛皮糖一样,紧紧抱住青笛的胳膊,青笛把她的手拿开,她又飞快地黏上去,着实让人无奈。 那两个丫鬟想到大夫说的话,大夫交代了事实要顺从着她,否则她更加想不开,神智就更加混乱,指不定会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 于是便有一个丫鬟上前求青笛道:“楚夫人,请你可怜可怜我家夫人吧,如今她在皇城中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她现在觉得任何人都想害她,唯独相信你一个人,所以希望楚夫人可以可怜可怜我家夫人,不管怎么样先收留她一夜吧,等明早,我家夫人回过神来之后,我们立即将她带走,不再府上过多叨扰。” 青笛皱了皱眉头,还没有想好怎么决定,完杀上前道:“夫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上次救了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次不需要继续惹上这等麻烦了吧。” 青笛点点头,完杀说出了她的心声。她正要说出拒绝的话,风言荟突然浑身抽搐,然后便直直倒在地上了。 青笛看着这昏迷不醒的风言荟,不禁有些头疼,现在门口人来人往,如是她直接将门关上不关了,外人可能就会说三道四了。 “好了好了,你们先将人带进来吧。”青笛无奈,只好先让人将她带回来。 完杀也知道青笛的无可奈何,只好派人去找大夫,让大夫早点把风言荟救醒,然后把她赶走。 大夫给风言荟检查了半天,开了一副安神的药,交代了她的丫鬟好生照顾着,没说什么其他的就出去了。 青笛在外头等着,见他出来便问他道:“大夫,她怎么样了?该不会死在这儿吧?” “夫人不必担心,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那大夫有些犹豫不决。 青笛道:“你直说便是,我跟她没什么感情,她怎么着我都不会在乎的,要是身子不行快死了,我就让她的奴婢赶紧带她回去,别死在这儿让我们不吉利。”青笛冷声说道。 这大夫跟青笛久了,知道青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上次风言荟快死的时候,青笛也是这样说的,可最后不还是一直留着她把孩子生了下来,最后人家要走的时候,她倒还很是担心。 “那位夫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大碍......”这大夫犹豫了好久,开口对青笛道:“虽然她的确受到了刺激,但是我查了又查,并未发现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现在估计也是装晕的,至于是不是疯癫,我想也有很大的可能是装疯的。” 青笛挑了挑眉,风言荟装疯卖傻赖在她这儿,到底想做什么? “夫人,要将实情告诉她的那些丫鬟下人吗?”大夫问道。 青笛摇摇头:“不必了,想必风言荟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又不想给她的这些下人们知道,所以才会装疯。我等一会儿亲自去问问她,看看她究竟想搞什么。” 大夫应了一声,此处无事,他便先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晚,青笛吃完晚饭过去看风言荟,对那些伺候她的丫鬟们说道:“你们先去看看给你家夫人熬的药好了没,既然王爷让你们小心伺候着你家夫人,熬药这种事就不要借别人的手,以免出现问题。” 那两个丫鬟听了,连忙称是,便都出去了。 青笛走到风言荟床边坐下,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风言荟,此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若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你直说就是,再不说我就走了。” 她话音刚落,风言荟连忙睁开眼睛坐起来,急忙拉住青笛的胳膊道:“妹妹别走......” 果然大夫说的没错,这人就是在装。 青笛轻笑一声,道:“你不是跟你家王爷去南疆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风言荟听见这句话,眼泪便忍不住留下来了,她的声音里有些压抑的颤抖,道:“我的孩子,死了......” 青笛有些吃惊,生下来的时候不是还活着吗?虽然身体较弱,但是以王府的条件,就算这么病弱的孩子,调理好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她看见风言荟脸上有着一抹哀戚,这是她以前从不会有的表情,看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她真的成熟了不少啊。 青笛虽然心里同情她,但是一直以来都跟她是敌人,对她也从来没有好语气,此时若是表现出来她的关怀,指不定会被说成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青笛也懒得去关怀她,只问道:“你孩子死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死的。” 第307章 落难方知人情之重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听风言荟说她的孩子死了,青笛是觉得她很可怜,但青笛就是这种打死都不会表现出来自己同情的人。她依旧语气冷冷,问风言荟道:“你孩子死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死的。” 风言荟低着头,咬了咬牙根,良久,哽咽着对青笛道:“妹妹,上次你不计前嫌在那些匪徒的刀下将我救下来,我真的特别感动,也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我也是没有想到,在那么为难的时刻,救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哟,”青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你居然会说谢谢了,你是不是中邪了啊?” 面对青笛的冷嘲热讽,风言荟也只是一笑了之,道:“妹妹,你无需刻意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关心我,否则你不会叫大夫来看我,也知道你处处为我考虑,否则也不会把王府的下人都支开了之后才拆穿我......你心地善良,以前的事情,不是我一声谢和一声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的,我也知道,你可能不会与我冰释前嫌......”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话,我当然不会与你冰释前嫌,我这个人可记仇了,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你在相府时对我的刻意针对和你愚蠢的所作所为。”青笛堵了她的话,顿了一下,又问道:“客套话别说了,你快说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风言荟抿了抿唇,然后就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跪到地上,原本的飞扬跋扈丝毫不见,眉目处的低顺叫人看了都觉得很是可怜。她对青笛道:“妹妹,我的孩子,是被丽妃所杀,之前要刺杀我的人,也是丽妃,她与七王爷之间的事情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所以如今生了王爷长子的我,就成了她最大的绊脚石,她一次不行,还要杀我的孩子两次,现在我的孩子终于死在了她的手里......王爷急着去南疆,没有功夫为孩子报仇,可是我不情愿,我一定要报仇,所以我装疯卖傻,逼王爷将我送回来......” 青笛听她说了这一席话,已经差不多猜到风言荟究竟来找她做什么了。她拧了拧眉头,不耐烦地道:“你快点起来,我低着头听你说话脖子疼。” 风言荟听青笛这么说,就知道青笛这是愿意听她说了,连忙爬起来,搬了个凳子坐到她面前,道:“妹妹,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我一个人对付丽妃,实在没办法。” 青笛瞥了她一眼,不禁笑道:“我帮你?我与丽妃无冤无仇,我又这么讨厌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风言荟料想到青笛会这么问了,青笛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但是她知道,青笛心地善良。再想想之前与她之间的所有仇怨,那不过就是小打小闹,青笛也从未真的主动动手过,都是她在不断地惹她而已。 现在的青笛,还是原来的青笛,可是现在的风言荟,已经不是以前的风言荟了。她沉默良久,道:“妹妹,若说我跟你身体里都流着同一个男人的血,你肯定不开心了,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爹。可不管怎样,这都是事实。我爹死了,娘死了,哥哥也死了,你是这皇城里唯一一个能与我有关系的人了。我不知道除了来找你,还能找谁......” “可我凭什么要为你去得罪丽妃?”青笛丝毫不为她所说的话感动,又打断了她的话,如此问道。 风言荟抬头看着青笛,她的目光清透,这种历经大事之后的沉稳,比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无知模样讨喜了很多。她看了青笛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妹妹说得对,你没有任何理由要帮我。” “好了,你明天就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青笛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风言荟神色一窒,心中不禁有些怒意,不过片刻,这怒意便又被压了下去,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动不动就生气发怒了。 再想想,她与青笛之间的恩怨太深了,想让青笛与她冰释前嫌都不太可能,更别想为她去惹丽妃了。可是自己现在,还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吗? 风言荟思虑良久,她又想到另一个人,那个从小到大,与她说过不到十句话的哥哥,风凌谙。虽然风凌谙与她不太热络,但风凌谙与她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如今自己走投无路,任何一个稍微跟自己有些关系的人,都可能成为她的帮手,也只好过去试试了。 第二日一早,风言荟又吵吵嚷嚷让自家下人送她去风凌谙府上,她的那些下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们与将军府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如果这样贸贸然地去的话,指不定被赶出来,那就丢人丢大了。 青笛听见风言荟要去风凌谙那儿,便猜测风言荟一定是在自己这里求助不成,想要去求助风凌谙了。不顾估计她也是白跑一趟,就算风凌谙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有自家姐妹去找他帮忙,他狠不下心不帮,但风凌谙如今日理万机,为殷晟打理朝堂一切事物,哪有心思去帮他们这些后宫夫人相互争斗。 只是风言荟去试试还是可以的。 青笛对她那些下人道:“你们就将你家夫人送过去吧,你家夫人是将军的亲妹妹,虽然以前来往不是很热络,但至少都是一个爹生的,想必将军肯定会对你家夫人很是关怀的。” 那些丫鬟下人听青笛这么说了,也只好顺从这个疯癫的夫人,带着她去将军府上了。 青笛料的没错,风凌谙肯定是没有心思管风言荟这些事情的,他现在还在宫里跟小皇帝说朝政的事情。现在洛弯弯在府上,她见了风言荟。 风言荟知道风凌谙不在,心中暗道不好,这个洛弯弯在相府住过一段日子,那段时间他总是跟青笛一起对付她和风幼平,想必也是很讨厌她的。 可如今见到了,风言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装疯卖傻,嘻嘻哈哈地过去道:“大嫂,大嫂,我来看你啦......” 洛弯弯轻笑着,不知道风言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风凌谙从来对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们都非常好,如今她若是不给面子将风言荟赶走,想必风凌谙会不开心的。 洛弯弯看了风言荟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凌谙去宫里了,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来,你若是找他有事,可以在这儿等到夜里,也可以先回府去,天黑了再过来。” 风言荟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洛弯弯凸起的肚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良久,她走上前去,冲着洛弯弯的肚子伸出手,洛弯弯一巴掌打开她的手,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风言荟赶紧退回去,害怕地看着洛弯弯。 跟着风言荟的丫鬟连忙道:“对不起将军夫人,我家夫人前几日丧子,大夫说她神智失常,所以才会对夫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对不起......” “丧子?神智失常?”洛弯弯又仔细看了看风言荟,的确不像是正常的样子。她想了想,问风言荟道:“你来这儿想做什么?” 她不回答,她身后的丫鬟连忙道:“我家夫人总是说很多人都要害她,她到处找别人保护她,昨天就去楚夫人府上,缠着楚夫人让楚夫人保护她,今早又非要来将军府上,让将军保护她。” 洛弯弯眼珠转了一圈,对他们道:“既然是来找将军的,你们就先在府上休息吧,等将军回来,你们再细细跟将军说。” 洛弯弯说完,便吩咐人将风言荟一行人带到客房休息了。 他们走后,洛弯弯又吩咐道:“你们去楚二爷家,将楚夫人请过来。” * 丽妃这么久没有听见自己派出去的人带回来消息,以为事情败露了,又担心那人经受不住严刑逼供,将她供出来,心里忐忑了好几天。这一天突然听见人来报,说风言荟独自一人回皇城了,还疯疯癫癫的。 丽妃便赶紧派人去查清楚,最终才知道,她派出去的人得手了,风言荟的孩子果然死了。她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如今殷迹晅身边,再也没有比她更重要的女人了。她只需要好好将孩子生下来,等着殷迹晅回来接她了。 丽妃心情舒畅,又在自己的宫里憋了很久,就想到御花园里走走。这一走,就遇见了正在花园里说话的风凌谙、伏完和殷晟,还有一些其他的大臣,那些其他的大臣,正为了风凌谙的一手遮天而感到不满。 丽妃现在的肚子已经显现出一点儿了,就算她穿着宽松的衣服,也仍旧可以看出体型的变化。她本想扭头就走,可却被一些大臣看见了,便起身行礼道:“臣等参见丽太妃。” 殷晟听见这话,也转头去看,他想到刚才这些大臣提议让丽妃做太后听政的提议,就知道这些大臣们突然叫住丽妃是为了什么了。不过他也不怕他们,他有很多理由不让丽妃当太后。既然现在见到丽妃,那就正好将她喊过来一起说清楚。 殷晟连忙道:“丽母妃,许久不见你踏出自己的殿门了,今日既然巧遇了,就过来跟我们一起说说话吧,正好我们都在说你呢。” 第308章 一个月的期限唤醒活死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远远看见了丽妃,连忙道:“丽母妃,许久不见你踏出自己的殿门了,今日既然巧遇了,就过来跟我们一起说说话吧,正好我们都在说你呢。” 丽妃不禁有些慌神,她之前觉得殷晟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也很少跟他接触。老皇帝死后,殷晟顺理成章地当了新皇帝,她这才意识到殷晟的重要性,一直想要跟殷晟套套近乎,可却不知道从何套起。 现在殷晟在这么多大臣面前叫她过去,是想干嘛?丽妃突然要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说话,也是有些紧张的。 “怎么了?丽母妃,你为什么不过来啊?”殷晟轻笑着问道。 “娘娘不会是不敢在我们这些男人面前说话吧?当太后的,除了要有日理万机的本事,还要有极其令人钦佩的魄力,我看丽太妃就没有这种魄力。” 此时说话的大臣是殷晟的人,他是极其不赞同其他大臣提出的让丽妃当太后的想法。如果皇贵妃还醒着的话,让皇贵妃当太后现在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人不情愿,毕竟皇贵妃是黎国自己人,而且背后还有富可敌国的楚家,现在要让一个南蛮子当太后,传出去人家还笑话黎国呢。 当太后?丽妃可想当太后了,不管是出于为殷迹暄考虑,还是为自己打算,她都想当这个太后。她听见那个大臣如此嘲讽她,虽然心里还有一些忐忑,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到殷晟面前,丽妃低头行了一礼,道:“陛下,刚才本宫犹豫了一下,是因为本宫觉得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与你们一群大男人在一起,不是不符合黎国的礼仪嘛,不过我现在过来,又是因为我觉得,陛下年纪还这么小,做事情的时候若是有亲人在身边,定然会心中坚定,事半功倍,所以本宫便为了陛下,来到了群臣中间。” 殷晟听得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心中生气,却也不知道如何回他,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风凌谙。 风凌谙的注意力从不会在这些妇人每一句都透露着心机的话上,若是叫人与他辩论兵法和治国之道,他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可若让他跟一个妇人吵架,他懒得开口,觉得丢人。 群臣身后,有一个人在刚才与丽妃同时走过来,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现在他见场面有些尴尬,便上前道:“丽太妃也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你不是陛下的生母,也不是陛下的,凭什么说自己是陛下的亲人啊。” 他的声音引来了群臣的侧目,丽妃也转过身看他,见他穿的不过是宫中御医的衣服,便凝眉呵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太医,没有陛下的传召,有什么资格跑到陛下和朝中重臣之间?我不是陛下的亲人,难道你是?” 殷晟也伸头看了看,见是不久之前来到自己身边的影无踪,他心下飞快地想了想,虽然一开始影无踪好像不太喜欢他,但如今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那就应该是个好人,就算不是,他暂时也是会帮着自己的。 殷晟便连忙道:“无踪哥哥上次救了朕的性命,是朕的义兄,让他参与朝政,也是朕的意思,丽母妃有什么意见吗?” 丽妃听殷晟这么说,只好转过头来,她稍作思考,又道:“那这位小伙子说的也不对啊,陛下刚才还尊称本宫一声母妃,本宫怎么不算是陛下的亲人了?” 影无踪冷笑一声,道:“算,如果陛下叫谁一声母妃,就算是陛下的亲人的话,那这后宫几十位还未离宫的太妃,都是陛下的亲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站到陛下身后为陛下做后盾了?” 丽妃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道:“后宫之中,本宫的位份是最高的,除了本宫,还有谁担待得起辅佐陛下的重任?” 她这一开口就透露出了要当太后的意图,许多反对风凌谙的大臣们便赶紧接话道:“对对对,丽妃是先帝身边的老人,也是位份最高的太妃,足以有能力担当此重任。” “不行,丽妃是南蛮国的人,一个南蛮子怎么有资格当我大黎的太后?”有支持风凌谙的大臣立马反对道。 “南蛮国虽然又小又穷,百姓也不开化,但好歹也是一个国,其他国家的公主嫁到别国当皇后太后的多得是,为什么丽太妃娘娘就不可以?” “你也说了,其他国家的都是公主,丽太妃又不是南蛮国的公主,凭什么当太后?” “虽然不是公主,但也是南蛮国一个王侯之女,当太后有什么不可以?” ...... 眼看群臣吵得越来越凶,影无踪笑了笑,道:“你们眼中,还有之前的皇贵妃娘娘吗?” 众臣立即止住了话头,对啊,他们倒把那个真正位份最高的皇贵妃给忘记了。良久,又有一个大臣问他道:“皇贵妃娘娘卧床不起,她怎么辅佐陛下?” “这个,你们便低估了我的能力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一定能治好皇贵妃娘娘,让她醒来当太后,名正言顺的太后。”影无踪微笑道。 有大臣很不削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一个毛头小子,刚当太医不久,许多当了几十年太医的名医都对皇贵妃娘娘束手无策,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可以治好皇贵妃娘娘?” “有志不在年高,若说年纪越大就越有用,你们一群老头子,还不是要臣服在陛下一个少年的脚下?”影无踪讥讽回去,走到殷晟身边,道:“前不久陛下生病,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都毫无头绪,是我在一天之内就救醒了陛下,先帝因此封我为太医令,若是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去问问其他的太医。” 群臣早就听说了之前殷晟生了奇怪的急病,是一个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将殷晟治好的,原来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啊。 风凌谙一直听着他们说话,也想了很久,这个影无踪是他送进宫来的,在南疆的时候,他们也相处过一段时日,他听楚遥岑说过,影无踪擅长用蛊,可是对于一般治病救人的医术,只懂一点点。上次救殷晟的事情,估计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吧。现在他说他能让皇贵妃醒过来,估计也是缓兵之计。 但这缓兵之计,对他和殷晟而言是又好处的,反正不能让这个丽妃掌控大局,她并没有威慑朝堂的魄力,也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不过有些后宫妇人的狠毒和心机而已。 风凌谙微笑道:“好,既然如此,你便说说,你什么时候能将皇贵妃娘娘治好,让她醒过来?” 影无踪看着风凌谙,其实现在他有些懵了,他听楚遥岑的话,要来获得殷晟信任,殷晟现在信任风凌谙,不想让丽妃干政,所以他刚才才脑袋一热过来说他能治好皇贵妃,可他根本就治不好啊。 影无踪又看了一眼风凌谙,他也不知道风凌谙要多长时间,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半年?” 风凌谙摇摇头:“半年太久了,我们等等是无所谓,有些人很可能要着急了,不如一个月为期限吧,一个月内,你能治好皇贵妃娘娘,我将我手中的职权全都交还给陛下,由陛下和娘娘一起治理朝政。” 又有人立马接话道:“若是一个月内治不好,那丽太妃就名正言顺地当太后,而且这个大言不惭的御医还要受到处罚。”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风凌谙都要交出手中的权利。 风凌谙淡淡一笑,看向殷晟道:“全凭陛下做主。” 殷晟明白,只要这一答应下来,一个月后,不管皇贵妃醒没醒,他都不能再将大部分权利交给风凌谙了。可是其他的人,殷晟根本都不信任啊。 殷晟也很是奇怪地看了风凌谙一眼,不知道风凌谙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答应下来,风凌谙却只是回了他一笑。 殷晟眼珠一转,想必风凌谙已经有了好办法,便对群臣道:“好了,既然风卿都答应了,那就暂且先这么办吧。你们都回去吧,风卿、伏卿、无踪哥哥留下。” 众臣有不太甘心的,也有满心欢喜的,却不能再说什么,只好都走了。丽妃还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殷晟见她不走,便问道:“丽母妃还有什么需要与朕说的吗?” 现在留下来的可都是殷晟的人,丽妃在这里说什么都是自讨苦吃,只好摇头道:“没,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丽妃走了之后,殷晟才满腹委屈地问风凌谙道:“风卿,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了?为什么那么跟那些大臣说?这样一个月之后,不管无踪哥哥有没有治好皇贵妃,你都不能再帮我了啊。” 风凌谙轻笑道:“陛下,今天群臣来势汹汹,他们铁定要讨一个说法的,我若是不这么回答他们,他们便有理由煽动更多的人来反对我,到时候指不定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们想让丽妃当太后,不过是觉得丽妃在黎国无依无靠,一旦当了太后,肯定要仰仗他们,他们的目的,还是将朝政掌控在自己手中。” “真是一群坏心眼的家伙,”影无踪接话,对殷晟道:“你是皇帝,你说了算,到时候不认账也不碍事啊。” “那不成,天子说话,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风凌谙又说道,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好像是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 第309章 还是风凌谙心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不成,天子说话,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风凌谙又说道,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好像是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 伏完在一旁哈哈大笑,问道:“风将军,你一定是有什么主意了吧?快说出来吧,别急陛下了。” 风凌谙摇头道:“主意暂时还没有,不过先拖一个月是一个月吧,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想主意。无踪,你也试试看能不能将皇贵妃娘娘救醒,她若是醒了,这朝政交给她,总比给丽妃好。” 影无踪拧了一下眉头,风凌谙明明知道他就是半吊子大夫,让他害人还成,让他救人?还是算了吧。 殷晟也是极为不愿意让皇贵妃醒来的,道:“难道必须要让她醒来吗?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吗?” 风凌谙和伏完对视一眼,道:“陛下,臣觉得此事的关键点在丽妃身上,其他大臣想利用她,若是她不愿意当太后,那些大臣也难为不了她。” 伏完叹了口气道:“可关键是,这个丽妃就盯着太后的位置呢。” 风凌谙点点头,沉默片刻,道:“暂时就先这样吧,我们先出宫去,等想到什么办法,随时进宫来告诉陛下。” 殷晟点了点头,便与伏完和风凌谙告别。 风凌谙经过影无踪身边,顿了一下,转头对他小声说道:“好好照顾陛下,陛下最近瘦了不少。” 影无踪愣了一下,旋即连忙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他俩便离开了。等他们走远之后,殷晟跑到影无踪身边,问道:“无踪哥哥,风卿刚才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影无踪低头看了他一眼,道:“风将军说你瘦了好多,让我在宫里好好照顾你。” 殷晟一听这话,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十分感动地说道:“风卿带我如父,我若是不好好守卫我黎国的江山,我怎么对得起他?” 影无踪勾了勾嘴角,现在他依然觉得这个小孩子不老实,动不动就流泪肯定是装的。不过他还是点头微笑道:“是啊,风将军是个大好人,他很关心你。” 殷晟“嗯”了一声,然后牵起影无踪的手道:“无踪哥哥,你也是个大好人,而且你一定懂得很多东西,你跟我去御书房,一起看奏折好不好?” 影无踪一愣,跟他一起去看奏折?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殷晟一起拉走了。 * 风凌谙回到府中,正巧这个时候青笛也到了门口,风凌谙见青笛过来,便轻笑道:“来看洺儿的吧?” 青笛点点头,道:“大嫂喊我过来,说有事相商,我随便看看洺儿。” “弯弯有事找你啊?”风凌谙随口问了一句,没等青笛回答,便又接着道:“那快跟我一起进去吧。” 青笛点点头,便与他一道进去了。二人见了洛弯弯,青笛便问道:“大嫂,你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风言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跑到我们家了,丫鬟还说她疯癫了,她口口声声说什么有人要害她,现在赖在我们家不走。”洛弯弯叹了口气,看向风凌谙道:“凌谙啊,我知道你向来对自己家那些杂七杂八的亲戚都很好,否则我早就已经将她赶走了。” 风凌谙一头雾水,问道:“怎么回事?风言荟怎么了吗?” 青笛是知道这件事的,解释道:“风言荟在装疯呢,她的孩子被丽妃害死了,昨夜找到我,让我帮她报仇,我从来都不喜欢她,才不会帮她呢。她今天又跑到你们这儿来了,不愿意将真相告诉你,肯定也是觉得你与她之前有过仇怨,等着大哥回来,求大哥帮她忙呢。” “哦,原来是要对付丽妃啊,我就说吧,一个男人就只能娶一个老婆,否则自己的女人多了绝对出事,你看看是不?”洛弯弯感慨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看了风凌谙一眼。 风凌谙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看向洛弯弯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不是还日日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就让我绿云盖顶吗?” 青笛在一边掩住嘴笑,着两个人开始看起来挺不对盘的,现在关系这么好,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不过他俩本来性格都很像,能被对方吸引也是理所当然。 哎,只是看见他们如此恩爱,不禁想到远在南疆的楚遥岑,同样都是夫妻,他俩却要经受着分离之苦...... 洛弯弯刚才听见青笛偷笑,便转过头看她,又见她神色有些黯然,想她一定是思念楚遥岑了,洛弯弯倒还不嫌事大,故意道:“哎妹妹,我说你家楚二爷心眼也真大啊,怎么就把你这个美艳少妇一个人丢在皇城里了,他不知道很多人都觊觎你的吗?还有啊,你也不跟着他去,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啊?” 青笛瞪了她一眼,嗔道:“去你的,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架啊?” 洛弯弯笑了,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我怀着孩子都比你厉害。” 风凌谙在一旁听着这二人争吵,默默叹了口气,道:“不如现在将风言荟叫过来,我们一起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洛弯弯看了他一眼,道:“你还真的想帮她对付丽妃啊?我跟你讲,你最好别摊这趟浑水,你跟她交情很深啊,要帮她?” “她怎么说都是我的妹妹,再说我也没说过要帮她,将她喊过来问问情况还是可以的吧?”风凌谙说了一声,也不管洛弯弯是不是不情愿,就叫人将风言荟带过来了。 等人来了之后,风凌谙屏退了所有下人,对风言荟道:“你的事情青笛都告诉我了,你也不必在我们面前装疯卖傻,你跟我说吧,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风言荟看过在场的三人,最后视线落到风凌谙身上,如今他是自己唯一的救星了。 旋即她就跪下了,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对风凌谙道:“大哥,我的孩子命苦,只在这世上活了短短几日,便命丧那丽妃之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要报仇,我想要让丽妃以命抵命!” 风凌谙连忙让她起来,安排她坐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那双写满了悲戚的双眸,她的确与之前大不相同了。风凌谙很是同情他,不过却也只能对她道:“我与丽妃无冤无仇,我不会随意杀人的。但是若是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去替你准备。” 风言荟紧了紧拳头,风凌谙这个回答已经很明确了,他只愿意当个磨刀石,不会帮她做什么的。 洛弯弯听风凌谙这么说就放心了,只要他不轻易去趟这摊浑水就好。洛弯弯道:“就是啊,你若是有什么主意,告诉我们,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若是想让我们去为你杀人,肯定是不行的。” 风言荟摇了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好主意。” “那不如等你有好主意了再来找我们,怎么样?”洛弯弯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风言荟抬头看了一眼风凌谙,见风凌谙也没有开口挽留她,她只好起身,打算出去。 她还未走到门口,风凌谙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喊住她道:“留步。” 风言荟连忙回头,心里升腾起一丝期盼,看向风凌谙,风凌谙起身对她道:“你想为你的孩子讨个公道,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丽妃,而是让丽妃经受良心的折磨,不如我安排你进宫,接近丽妃,接下来你跟丽妃怎么斗,全看你自己表现,如何?” 风言荟神色一窒,有些害怕,宫里那不是丽妃的地盘吗?她在外面都被她害成这样,若是去宫里,那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呢。 可是风凌谙说得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连接近丽妃都不敢,怎么报仇?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好,我听大哥的。” 风凌谙轻笑道:“不过七王爷一定交代了你府上的丫鬟下人们,好好照顾你,你若是莫名其妙失踪了,想必他们也不好跟七王爷交代,我想了一个计策,让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进宫去。” 风言荟连忙问道:“什么计策?” “你先从世上消失。”风凌谙道。 风言荟有些没有明白过来风凌谙的意思,青笛却是听明白了,道:“大哥这个主意好,你若是从这世上消失,还弄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结果你再出现在丽妃面前,她肯定非常害怕,她对你做了很多亏心事,一定会保守良心的折磨。” 风言荟现在明白了,原来风凌谙是想让她假死,然后再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宫去。 “你意下如何?”风凌谙问她道。 风言荟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因为只要她一从这世上消失,不管是真消失还是假消失,她都不可能继续当殷迹晅的妃子了,她就真的跟这个王妃再无半点缘分了。 可若是不这么做,还有更好的办法,能报复丽妃吗? 她沉默良久,很是不知所措,道:“大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有些乱,能不能先让我想想?” 风凌谙点头道:“自然可以,这是你的事情,我只不过给个建议而已。” 风言荟谢过风凌谙,说自己要回去思虑几天,便离开了此处。 她离开之后,洛弯弯又生气了,问他道:“你怎么回事啊?说好的不瞎帮忙的呢?” 第310章 风凌谙的阴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言荟离开之后,洛弯弯又生气了,问风凌谙道:“你怎么回事啊?说好的不瞎帮忙的呢?” 风凌谙叹了口气,无奈道:“她好歹也是我的妹妹。” “你倒还真有空,你最近不是每天都很晚回来,告诉我你要帮着小皇帝打理朝政,现在这么有空,管她的闲事?”洛弯弯冷哼一声,又转头对青笛道:“青笛你也帮我说说他,自从新帝登基之后,他每天都深更半夜才回来,之前还口口声声地跟你说他要亲自教你弟弟习武读书,结果现在,你弟弟连见他一面都难,他倒还有空去跟一个后宫女人勾心斗角!” “弯弯,我不是要与丽妃勾心斗角,而仅仅是把风言荟送进宫里,以后她要怎么做,都是她的事情,这个我是没工夫管的。”风凌谙跟她解释完,又对青笛道:“青笛,我是有心想教好洺儿,不过现在陛下刚刚登基,朝中还有很多事不能假手他人,需要我来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不能亲自教洺儿,但是我已经找了很好的先生先带着洺儿读书了。等朝政渐渐稳定下来,我会继续交给洺儿兵法和武功,如果他感兴趣,我还会教他朝政之事。弯弯怀了身孕之后,脾气越来越大了,你别理她。” “你说什么呢你?我脾气哪儿大了?”弯弯重重一拍桌子,看起来好像要跟风凌谙打起来了。 青笛在一旁听他们说了半天,看了看两人,实现落到洛弯弯身上,道:“大嫂,大哥估计别有用心呢。” 洛弯弯一听,更加生气了,道:“你瞧瞧,青笛都看出来了,你果然就是别有用心,你说你把风言荟送进宫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青笛有些无语,拉住洛弯弯道:“大嫂,我觉得大哥说的没错,你怀孕之后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冰雪聪明的你去哪儿了?你别乱猜测了,我的意思是说,大哥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算对付丽妃,送风言荟进宫,是不是想要风言荟帮你对付丽妃?” 风凌谙听罢,微微一笑,看着青笛道:“还是你懂我,的确,最近朝堂上很多人都在叫嚣着让丽妃去当太后,将我手中的很多政权让出去,可不是我不愿意让,我也并不是贪恋权术之人,实在是丽妃完全没有掌控朝政的能力。” 洛弯弯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思虑一番,侧着脸问道:“你想让风言荟进宫去杀了丽妃?” “杀了丽妃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丽妃不要再妄图插手朝政。只要她不愿意当太后,群臣是逼迫不了她的,她若是能放弃这个念头,好好当个太妃,并不会碍到陛下什么事。” 洛弯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太过冒险,她道:“你将一个大活人送进宫里,不是很容易吧。” 风凌谙轻轻一笑,摇头道:“我与陛下,还有伏大人早就已经商量好了,要从丽妃入手对付那些群臣,只要我跟陛下说一声,陛下肯定会同意让风言荟进宫的。现在关键就是风言荟那边怎么安排。” “小皇帝现在一心向着大哥,想让大哥长久的辅佐他,送个人进宫什么的肯定不成问题。可就算风言荟愿意进宫,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风言荟她有能力对付丽妃吗?”青笛插了一句。 风凌谙听见这话,不禁拧了一下眉头,是啊,风言荟看起来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人,她有能力对付丽妃吗?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我并没有要利用风言荟的意思,我只是想若是她真的想对付丽妃,我给她一些便利。倘若风言荟没有能力对付丽妃,还弄得自己伤痕累累,那就是我的过错了。此主意果然还是不妥的。可是......” 洛弯弯见风凌谙似乎有些犹豫,便问道:“怎么了?你狠着急要对付丽妃吗?” “是很急啊。”风凌谙点点头,将白天他答应一个月后无论如何都交还回掌控朝政大权的事情。 听他说完,青笛和洛弯弯都感觉很棘手。若是一个月内丽妃不出点事儿,这时候一到,风凌谙真的要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利,丽妃就要掌控朝政了。 “丽妃她跟殷迹晅关系暧昧,不知道她若是当了太后之后,是将大权交给殷迹晅呢,还是握在自己手中......”青笛抓了抓头发,道:“真是难办啊,不管这朝政最后落入谁的手,都将会引发一场浩劫。” 风凌谙听了青笛这一席话,竟然有些怔神。青笛没听见他的答复,又道:“大哥,不如你先去跟伏大人他们商量一下吧,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真的很难办啊。” 风凌谙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青笛,道:“我觉得你倒是一个适合干政的好角色。”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连忙笑道:“大哥玩笑了,我不过是想着我家遥岑,他是要......” 青笛本来想说,她不过是担心过早的黎国内乱,会坏了楚遥岑谋权篡位的计划。因为按照遥岑的说法,他要先打通跟南蛮的通商道路,与南蛮修好关系,赚了一大笔钱之后,再从南疆往回,逐步击破。若是现在就内乱了,遥岑那边怎么是好?不过她话说到一半,连忙止住了,她面前这个风凌谙,可是一心忠于殷氏王朝的,就算知道楚遥岑的身份,也绝对不会轻易放纵楚遥岑做出谋权篡位的勾当。 青笛连忙改口道:“我家遥岑要去南蛮做生意,南蛮国的人若是知道黎国内乱了,才不会跟我们做生意呢。” 风凌谙若有所思地看了青笛一眼,突然间,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之中,若是这个计划可行,他们就有办法将朝政大权把控在自己这边了! 可是,若真的这样做,那未免对青笛和楚遥岑太不公平了。 但是这个主意并非一闪而过,风凌谙好像中了邪似的,这个办法越来越明晰,越来越清楚,他真的想这么做了…… 随后青笛和弯弯说了好多话,他都没有太听清,良久,当这个计划已经全然形成之后,他轻笑着对青笛道:“青笛,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会去跟陛下还有伏大人商量的。对了,影无踪也是个挺聪明的孩子,只是还有些戾气,喜好也太过决然,不是喜欢就是厌恶,厌恶了就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别人。若是他这个缺点能改掉,日后定然又会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 “大哥说得对。”青笛很是认同风凌谙对影无踪的评价,不过影无踪进宫,可不是为了帮助殷晟,而是日后方便楚遥岑对殷晟下手的。这些话青笛便没必要跟风凌谙说了,她起身道:“大哥,时候不早了,我想去看看洺儿,跟洺儿说会儿话,然后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风凌谙点点头,洛弯弯陪着青笛一块儿去看洺儿。 青笛与洺儿说了好半天话,二人最后才分开,洛弯弯又吩咐下人将青笛送回了楚家。 第二日天还没有完全亮,风凌谙起床练武,便听见下人禀报说风言荟来了。风凌谙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回来找自己了。 风凌谙连忙让人将她带进来,二人坐定之后,风凌谙问她道:“你一个人一大早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风言荟有些犹豫不决,良久,才小声说道:“这么早的确有些冒昧,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大哥休息……” “无妨,”风凌谙摆了摆手,道:“我一般很早便会起床了,你说说吧,你现在是有了什么决定了吗?” 风言荟点点头,苦笑道:“是的,我今天撇开王府的下人偷偷跑过来,就是为了跟大哥说这件事。我昨天晚上有些犹豫,是因为我总想着自己还能坐上那王妃的位置,不过我昨天晚上回去,想明白了,殷迹晅压根没有拿我当她的王妃,就算这个孩子活着,我也什么都不是,我对他,还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倒不如放手一搏,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风凌谙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孩子的事情,虽然可悲可怜,却也让你成长了许多。” 风言荟笑的有些苦涩,道:“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没有生出来的时候,我对他还没有太深的感情,当时我可能面临着他死我活的时候,我还请求王爷,让我活着……可是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才明白过来一个当了母亲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那是无论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 风凌谙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节哀。” “我没事,我已经振作起来了,并且清楚的指导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风言荟揉了一下又眼睛,将还没有流出来的泪水擦掉,道:“大哥,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做吧,我回去假死,然后你再安排我进宫。” “好,我回头让府上的大夫给你准备假死的药带回去。”风凌谙说着,又想到了一件事,道:“不过丽妃心狠手辣,满腹阴谋诡计,你一个人,怕是很快就败给她了。而我虽然时常在宫中走动,我毕竟是外臣,难以插手后妃的事情,就算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无法帮你。” 风言荟想到这儿,心中也很是忐忑,她能不能对付得了丽妃,还真的没谱。 “若是青笛也能跟你一起去宫中帮你就好了,青笛聪明机智,有她在,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风凌谙道。 第311章 上我们的贼船吧妹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若是青笛也能跟你一起去宫中帮你就好了,青笛聪明机智,有她在,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风凌谙道。 风言荟无奈地笑了笑,道:“大哥常年在外,没有在相府带过多久,可能不知道,我与青笛之间,之前有过很深的隔阂。我知道青笛心地善良,否则上次她也不会过来救我,所以我这次一回皇城就去求她帮忙了,可是她拒绝了我。我也并不怪她,她对我的确已经仁至义尽了。” “都是自家姐妹,她不会跟你计较那么多的。而且青笛与皇贵妃之间有着关系,以照顾皇贵妃的名义进宫很是方便。”风凌谙道:“你且放心吧,我回头去跟她说说,若是她愿意跟你一道入宫最好,若是不愿意,那我看看能不能再给你找几个帮手。” 风言荟鼻子有些酸,在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还有人愿意这么细致入微地帮助她,她第一次知道了“感激”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她跪倒在地,道:“大哥,此生若是无法回报你的恩情,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风凌谙连忙将她扶起,道:“谢什么,你好歹也算是我妹妹,帮助自家人是应该的。” 风言荟站起来,背过身去拭掉自己的眼泪。 “我今天还要去上朝,趁着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街上人也不是很多,不如你先回去吧,等我准备好了需要的东西,派人去你府上送给你,再具体交代你应该怎么做。”风凌谙道。 风言荟点点头,再次谢过风凌谙,便回王府去了。 风凌谙送她离开府上,自己就去上朝了。在朝堂上,风凌谙也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让青笛入宫。散朝之后,殷晟又将风凌谙和伏完等人留在宫里,一起去御花园商量在朝堂之上还没有解决的事情。 伏完注意到风凌谙今天一整天都似乎有心思,不禁问道:“风将军,你在想什么?” “我们昨天不是商量着如何能让丽妃主动放弃把持朝政的念头吗?昨晚我家突然来了两个人,她们的一席话,让我有了一个不成形的主意。”风凌谙回道。 殷晟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哪两个人啊?什么主意?” 风凌谙张了张口,这个主意……还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青笛上他们这艘船。至于帮风言荟报仇,不过是他想要拿来说服青笛的理由。可现在连青笛愿不愿意帮忙他都不知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自己要从何说起? 风凌谙思虑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我现在想让青笛入宫,具体的,我还没有办法告诉你们。”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啊?”殷晟很是不理解。 伏完微微一笑,对殷晟道:“陛下,风将军做事严谨,不确定可行的时候是不会乱说的。不过我们却是信任风将军的,不如陛下让风将军放手去做吧。” 殷晟听伏完这么多,也立即点了点头,道:“好,风卿,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黎国的江山社稷,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便可。” 风凌谙点点头,殷晟这么信任他,他绝对不能让殷晟失望啊。 他们今天早早散了,风凌谙便直接去了青笛那儿。 青笛也正好才从外面回来,二人便一起进去说话,青笛问他道:“大哥,弯弯不是说你很忙吗?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风凌谙微微一笑,他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开口便道:“青笛,风言荟昨晚回家思虑之后,今天过来找我,说她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身份,进宫去对付丽妃,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青笛点了点头,赞许道:“没想到这件事情让她改变了这么多,我以前还以为她十分看重那个王妃的身份地位,不愿意放弃一切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呢。现在看来,一个当娘的人,总是令人敬佩的,希望她可以成功。” “可是,风言荟的水平如何,你也应该清楚,她当初在相府的时候,有她母亲和哥哥帮忙,也有丞相的偏爱,还是败给了你,现在她要对付丽妃,估计也只能当个炮灰吧。”风凌谙似乎是有些担忧的。 青笛叹了口气,道:“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风凌谙都说了这么多话,青笛还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也不拐弯抹角了,道:“你愿意陪她进宫,去帮她吗?” 青笛想都没想便道:“我不愿意。” 风凌谙顿时哑口,他刚才还想着青笛说什么理由来,这样自己还可以通过她说的理由来一条一条劝服她,可是她现在连个理由都不给,就直接拒绝了他,这性子跟自己还真是像啊。 风凌谙默默地看了青笛好一阵子,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 青笛觉得他问的很好笑,道:“大哥,我与风言荟本来关系就不好,所以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帮她?” 风凌谙又被问住了,的确啊,青笛没有半点理由要去帮风言荟。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劝说青笛的,当然不能这么简单就放弃。风凌谙想了好一会儿,道:“她好歹也是你的姐姐,你们能不能冰释前嫌……” “不能。”青笛直接打断了风凌谙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道:“大哥,我这个人可记仇了,惹了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风言荟就是,我现在不害她就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你还让我去帮她?我要是帮的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风凌谙着实无奈了,青笛看起来是铁了心不会帮风言荟了。 他也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劝说青笛,二人沉默良久,风凌谙只好道:“妹妹,那帮我呢?”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的战场不是朝堂吗?风言荟和丽妃之间的妇人之斗,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若是真的觉得丽妃碍事,直接让无踪下个蛊害死丽妃不就可以了吗?” “可关键丽妃死了,那些看不惯我独揽大权的人,还是会推举其他的妃子登上太后之位,我一个大臣,拥有这般权利实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青笛真的不理解了,问道:“陛下信任你,你也是一心一意为了黎国的江山社稷着想,为什么你掌管大权就不可以?” “你这么认为,可是其他的大臣们不这么认为,现在朝中众臣人心不一,陛下手中的势力也比不得那几个王爷,由不得我不向朝中大臣低头。”风凌谙看向青笛,严肃地说道:“现在他们偏要太后,我们可以给他们太后,但是这太后,必须是我的人。” 青笛脑子转的飞快,立马明白了风凌谙是什么意思,惊讶道:“大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 风凌谙就知道以青笛的智谋,绝对是一点就通。他点点头,道:“这个主意我还没有跟陛下商量,但是我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了。” 青笛垂眸,她被风凌谙胆大包天的想法吓到了。良久,青笛才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当太后?” 风凌谙点点头。 青笛重重一拍桌子,道:“你疯了吧!” “不,我没有,这个主意,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是最简单,最安全,也是能保障在一个月之内完成的。”风凌谙道。 青笛有些生气,风凌谙这个打算,简直就是毫不考虑她,而且一开始他还打着让她进宫去帮风言荟的名义过来说话的,根本都没有打算将真相告诉她。青笛都被气笑了,道:“大哥,你的计策我已经差不多能想出来全部的细则了,你是不是想让我进宫,解决丽妃,然后再告诉众人皇贵妃娘娘醒了,接着就让我假扮皇贵妃娘娘垂帘听政?” 风凌谙轻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对朝政之事真的很有天分,否则不会一点就通。” 青笛都快无语了,叹了好长一口气,道:“大哥,你安排风言荟进宫,知道让她在外界的身份消失,我现在在皇城里也是个很多人知道的人物,你安排我进宫,是不是也要让我在皇城里的身份消失,让我这个楚二爷夫人假死?” 风凌谙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不过的确啊,他是打算让这个楚二夫人消失的。 “我跟你说,绝对不可能。”青笛起身道:“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太后,我还是遥岑的夫人,等你们朝政稳定之后,等你们不需要我之后,我还怎么回来继续当楚二夫人?” 风凌谙沉默了好一阵子,旋即说道:“那这样如何?你先进宫去,就对外宣称,楚二夫人离开皇城做生意了。等我和陛下稳定了臣,你再出宫做回你的楚二夫人,如何?” “不行,我不能丢下手里的生意不管,现在遥岑和空来都去了南疆,遥岑手上,除了南疆的生意,都在我这儿,我若是跟你进宫了,这些生意都没人搭理了。”青笛不想与风凌谙多说了,越说越生气,道:“大哥,你今晚要留在这儿吃午饭吗?不吃的话就回家去吧,否则弯弯又要抱怨了。” 风凌谙无奈,见今日劝说不了青笛,只好起身准备回去。 青笛一转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楚遥岑将来,绝对是要对这个黎国出手的,若是她能先将朝政把持在手中,那是不是遥岑做起事情来,就方便许多了? 想到这里,青笛突然对即将要走的风凌谙道:“大哥,等等!” 第312章 昨日仇敌今日队友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楚遥岑将来,绝对是要对这个黎国出手的,若是她能先将朝政把持在手中,那是不是遥岑做起事情来,就方便许多了?想到这里,青笛突然对即将要走的风凌谙道:“大哥,等等!” 风凌谙止住脚步,回头看她。 “大哥,你要我怎么帮风言荟,怎么对付丽妃?”青笛认真地问他道。 风凌谙听她这口气,知道青笛是有了答应他入宫的想法了,风凌谙又惊又喜,道:“丽妃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进宫,假扮皇贵妃,帮助我和陛下稳固朝政,帮助风言荟只不过是顺便之举。” 青笛垂眸,她从来都是果决的人,只要决定要做了,那就不必思考太多。现在还可以卖个人情给风凌谙,等遥岑日后动手的时候,万一风凌谙必须要与遥岑兵戎相见,她也可以拿出今天的人情债来跟风凌谙说事。 青笛点头道:“大哥,我愿意跟你一起去宫里,但是我不是为了帮风言荟,也不是为了陛下,这朝政怎么样都不管我这个妇道人家的事情,我只是想帮你。” 风凌谙有些感动,点头道:“妹妹大恩,我铭记在心。” 青笛要的就是这句话,但是她还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说道:“大哥,你刚才不是说了,都是自家兄妹,说什么谢呢。” 风凌谙听罢,点了点头,微笑道:“那妹妹,你什么时候能进宫?”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道:“我这一进宫,就不知道得过多久才能回来了,我想将手中的生意先交还给公爹楚成关,让公爹先替我管着。” 风凌谙点点头,又交代道:“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件事关系重大,除了你我亲近和相信之人以外,其他的人万万不可得知。” “嗯,我会告诉公爹,我要去南疆找遥岑,不会跟他说其他的事情的。”青笛应下风凌谙的交代,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想带着完杀和我那只小狐狸一块儿进宫。完杀可以保护我,那只小狐狸是我和遥岑养了很久的,我怕我一走没有人照顾它。” 风凌谙应声,“应该的,有一个你信任的人在身边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小狐狸在你身边,也可以给你做个伴。” 二人商量完,并约定好三日之后的午夜时分,风凌谙来接青笛入宫,同时,也将“暴毙”的风言荟接进宫。 时间很快就到了,青笛和风言荟二人被接进宫,暂且安置在皇贵妃那儿。 现在殷晟已经移居到金殿,住在他父皇生前的地方了,皇贵妃这里无关人等也都打发走了,只留几个殷晟绝对信任的宫女和太监。 青笛和风言荟到了的第一夜,两个人坐在半死不活的皇贵妃面前,许久都没有说话。气氛冷的几乎要凝固,也极为让人不舒服。 风言荟实在是受不了这气氛了,看向青笛和她膝盖上熟睡的小狐狸,清了一下嗓子,语带忐忑地说道:“妹妹,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跟我一同入宫来帮我。” 青笛转脸看她,风言荟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帮她的。她对风言荟笑了一下,风凌谙可是说了,帮风言荟只不过是“顺便之举”。 现在想想,风凌谙也不是向他表现的那么大公无私,那么纯善,对自己的亲人都那么照顾,他也什么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呢。 不过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啊,她和风凌谙在这一点上真是很像,果然是一个爹生的。 风言荟总觉得青笛的笑有些阴森,她有些害怕,道:“妹妹,我进宫来,是因为我太想为我的孩子报仇了,可是进了宫,我突然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丽妃……我们现在在皇贵妃这儿,是最安全的,若是离开了这里,被别人看见,那岂不是就知道我假死了……” “没关系,皇宫里没几个人认得你,以前殷迹晅在的时候,也从未给过你王妃的待遇,去哪儿见大场面,都不会带你,所以你应该很安全。”青笛淡淡说道。 风言荟嘴角抽了抽,幸好她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冲动了,要是换做之前,她绝对一个巴掌抽过去了。 不过她也知道,青笛就是嘴巴毒,心地还是好的,否则也不会答应入宫来帮她了。 风言荟不理会青笛的冷嘲热讽,问道:“妹妹,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帮我对付丽妃?” 青笛斜着脑袋看她,问道:“你想怎么对付丽妃?你想让她死吗?” 风言荟点点头:“我当然想了,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大哥跟我说,让人经受惩罚最好的方式是折磨她,让她死了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青笛点点头:“大哥说得对。”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丽妃收到折磨?”风言荟认真地问青笛道。 青笛本来想说让她自己想去,自己要报仇,干嘛什么都问她。可是一扭头看见见她这幅模样,简直都有些不忍心继续嘲讽她了。 这样的风言荟,可比从前讨喜太多了。 青笛眼珠一转,道:“你听过武皇的传言吗?” “武皇?哪一朝的武皇?” “具体是哪一朝我也不记得了,也可能只是个传说,历史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传言是说,有一位后妃,杀害了自己女儿陷害当时的皇后,那个皇后因她而死,后来这个后妃当了皇后,天天都听见后宫里有猫叫声,她又十分讨厌猫,就让宫人将猫赶走,可无论怎么赶,这猫叫声从未断过。后来宫里的人都说,这猫是先皇后的冤魂所化,要来折磨这个新皇后呢。她吓得食不知味,寝不安眠,保守良心的折磨。” 这大半夜的,说这种故事实在吓人,风言荟往青笛身边靠了靠,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后来呢?” 青笛低声道:“后来这个后妃杀了皇帝,自己当上了女皇帝,因为她姓武,所以人称武皇。因为那个之前的皇后的阴魂一直游荡在当时的皇都,这个武皇只好迁都到其他的地方去了。你可知道,迁都可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武皇这么做啊,让她背负了很久的骂名呢。” 风言荟缩了缩脖子,道:“这个武皇这么坏啊,太可怕了,她的双手一定沾满了鲜血……” 青笛叹了口气,对风言荟道:“我跟你说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表达武皇多么多么坏,我是想告诉你,但凡做过亏心事的人,都会害怕遭到报应,丽妃残害你们母子,定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啊,能让丽妃经受良心谴责最方便的,就是你出手,扮鬼去吓唬她。” 风言荟听青笛这么说,咽了一口吐沫,道:“我们也去宫外头找一些猫来吗?” 青笛无奈,敲了一下风言荟的脑袋,道:“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武皇那个是原本就怕猫,所以先皇后的冤魂会化作猫,可是丽妃不一定会怕猫啊。” 风言荟抓了抓脑袋,道?:“那我要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丽妃怕什么?” 青笛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丽妃怕你啊。” “啊?”风言荟咋一听没明白,不过渐渐就知道了,是啊,现在她已经暴毙身亡了,若是再出现在谁面前,那可就是鬼不是人了。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丽妃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呢,若是她还不知道,你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过是觉得你跑进宫里来了,不会把你当鬼,也不会害怕你。”青笛起身,拍了拍衣服,道:“这样吧,我明天去帮你试探一下。” “啊?”风言荟也站起来,道:“可你若是出现在丽妃面前,你岂不是就暴露了?” 青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轻笑道:“宫里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我明天去找他,你现在先休息吧,马上天就亮了。” 风言荟还不知道青笛说的人是谁,不过青笛总是给人很可信的感觉。她“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青笛口中的这个人,就是影无踪。影无踪现在在金殿里随身伺候殷晟,跟殷晟之间的关系也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殷晟觉得影无踪总是帮他,所以就算脾气臭一点,也是个大好人,而影无踪一直都认定自己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替楚遥岑讨好小皇帝,以便日后挟天子以令众臣。所以他也尽量在表面上处处为小皇帝考虑,以获取他的信任。 青笛暂时不方面离开椒房殿,就让完杀去将影无踪叫了过来,影无踪一见到青笛,又惊讶又激动,问道:“夫人,你怎么也来宫里了?” “我自然是有目的的,不过暂且还不能乱说。你身怀绝技,一定知道怎么易容吧?”青笛问他道。 影无踪拧了拧眉头,道:“易容是沐云弓大哥擅长的事情,我倒是跟他学了一点,但是还不太清楚究竟做出来是什么模样。” “那你先给我试试吧。” 影无踪点头,按照之前沐云弓交给他的来做,需要的材料宫里都有。很快就做好了一张面具,往青笛脸上一贴,的确大有改变,不过细看的话,很容易就看出来是假的。 青笛对着镜子看了看,道:“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沐大哥做的,但我用胭脂水粉涂涂抹抹,不细看的话差不多就看不出来了。” 青笛又让人给她拿了件宫女的衣服过来,换上之后,咋一看,还真的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夫人,你这样装扮,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啊?”影无踪还是很好奇。 第313章 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夫人,你这样装扮,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啊?”影无踪还是很好奇。 青笛对他和完杀笑了笑,道:“人生是很无聊的,偶尔也要做些好玩的事情,你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影无踪和完杀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三个人就直接去丽妃的殿中。还把小狐狸颜夕给带上了。 青笛在路上跟他们俩解释了去丽妃那儿做什么,这两个少年也都是正爱玩的年纪,一听青笛的主意,都觉得特别有意思,所以都打算一直跟在青笛身后看好戏。 很快三人就到了丽妃所在的宫殿外头,这个宫之前殷晟带青笛来过一次,里面进去是常开不败的莲花,大冬天都开着,实在不正常,而且总散发着神秘的味道,所以显得妖气弥漫。 殿门口有人把守着,三人从门口是绝对进不去的,青笛便带着他们俩走了上次殷晟带她走过的小道。 进去之后,等了好一会儿,青笛看见有宫女从丽妃的寝宫里走出来,便故意将颜夕放开,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颜夕舔了舔青笛的掌心,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青笛,还不知道青笛要做什么。 青笛将颜夕轻轻往外推了推,颜夕似乎明白了青笛的意思,就赶紧跑开了。这动静果然吸引了那个宫女,她连忙往这边走来。 青笛连忙让影无踪和完杀躲好,他俩刚躲远,那个宫女便扒开草丛,看着青笛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青笛装作害怕的样子,道:“我是皇贵妃娘娘宫中的宫女,我是追着一只小白狐狸进来的,请问姐姐,能不能让我去找找那只小白狐狸?” 那宫女看了她一样,道:“你回去吧,这白狐狸我随后帮你找,送到你宫里给你。” 青笛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很久,说道:“姐姐,这只小白狐狸是最近陛下身边的红人影无踪托人从南疆带给陛下的礼物,若是丢了,我就脑袋不保了。” 青笛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塞到那个宫女手中,道:“好姐姐,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今天若是我找不到那只小白狐狸,我被处罚那是我自作自受,但若是牵连了姐姐,我的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那宫女颠了颠这簪子的分量,默默收到袖子里,道:“你说的也对,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我还要跟你一起担着责任。好吧,你快去找,找完就离开这儿,你也知道,丽太妃不喜欢被人打扰。” 青笛谢过她,就连忙跑过去找颜夕了。那宫女开始还在旁边盯着青笛,但见她一直都在莲花池周围来回寻找,挺老实的,正好自己一会儿又有什么事情,就走来了。青笛见没人盯着,就趁此机会,就直接跑进了丽妃的寝宫。 丽妃见一个宫女突然跑了进来,吓了一跳,忙喊人道:“怎么回事?外面守着的人都睡着了吗?怎么随便就让别人进来了?” 青笛暗笑,丽妃现在这么慌张,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殷晟不喜欢她,视她为仇敌,丽妃肯定是知道殷晟要想办法对付她的。 青笛连忙上前道:“丽太妃恕罪,也不要着急叫人,奴婢是为了寻找陛下的一只小白狐狸才进宫来的,这只小白狐狸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影无踪太医托人从南疆带来的。” 什么影无踪,什么陛下,丽妃听见这个就烦躁,蹙眉道:“你为陛下找狐狸,就可以随便跑到本宫这儿来了?你们还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青笛想笑,可是脸上的面具控制着,实在没法笑出来,只好道:“丽太妃,您先别生气,奴婢其实只是借着找狐狸的名头,给您带话来呢。” 她刚说完,刚才丽妃喊的人已经快跑进来了,丽妃想知道是谁给她带话过来,就抬手让那些人都下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将信将疑地道:“谁让你带话来的?你要给我带什么话?” 青笛微微垂眸,转瞬便开始胡说八道:“其实这样子,丽太妃您应该听说过,影无踪太医是从南疆过来的,他家在南疆可是个大户人家,所以一般人到了南疆之后,都开始与他家套近乎。然后那个二王爷,四王爷,七王爷都去了南疆,也都与影无踪家里建立了关系,所以这次呢,七王爷就借影无踪家人给影无踪带话,影无踪又托奴婢偷偷讲话带给您,奴婢又觉得直接过来找您会引人注意,所以故意将影无踪家人托人送来的小白狐狸放了出来…….” 丽妃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七王爷要带话给我,废话别说了,直接告诉我七王爷要给我带什么话?” “七王爷说,他的长子在路上被人家害死了,七王妃疯了,七王爷就派人将她送回了皇城,结果没几天七王妃就暴毙了,听说死相可狰狞了,派过去给七王妃看病的大夫们还说,七王妃七孔流血,脑浆四溅,手心还写着要找您报仇几个血字。”青笛咽了口吐沫,接着胡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立即就惊动了在南疆的七王爷,七王爷觉得这件事很是邪气,就叫皇城里的家丁找了个道士去七王府看看,那个道士看过之后,说,七王妃是被怨气所害,爆裂而死,死后定会化作厉鬼,向害她和害她孩子的人索命啊!” 丽妃做贼心虚,特别害怕,以至于害怕到没有仔细想想时间,消息传到南疆,再传回来,起码要半个月,风言荟回皇城来也没几天,就算真的被怨气所害爆裂而死,也不会这么快就让殷迹晅知道,殷迹晅也不会这么快就传话回来。 丽妃流了一身冷汗,但她毕竟是后宫里混了很久的人,虽然没想到时间上的不对,还是怀疑地问道:“你真的是为七王爷传话?本宫怎么知道你不是别人派过来故意吓唬本宫的?” 青笛扯了扯生硬的嘴角,瞧瞧,这就露馅了。如果她心里没鬼的话,肯定会说,这件事与我何干? 青笛道:“娘娘,若是您不信奴婢,大可以派人去宫外头问问,七王妃究竟有没有暴毙身亡,当然您也可以派人去南疆问问七王爷啊。” 青笛的话刚说完,那小白狐狸不知道又从哪儿跑了出来,经过寝宫门口,青笛瞥见颜夕的身影,连忙道:“呀,那就是奴婢要寻找的小白狐狸,奴婢不能在这儿多待啦,娘娘,奴婢告退。” 说完,青笛就飞快地跑了。 丽妃心里想着刚才青笛的话,都没想到要派个人跟上青笛。她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去南疆询问殷迹晅可能来不及了,但是现在派人去查查那个风言荟还是可以了。 丽妃立马喊人进来,吩咐道:“你们出去给本宫查查,看看那个风言荟,就是七王府的那个妾侍,究竟是不是暴毙了。” 那宫人应声,连忙去查了。 青笛抱着颜夕过去和完杀还有影空来回合,三个人一只狐跑到外面去之后,青笛实在受不了这难受的面具了,将面具扯下来,终于可以哈哈大笑了。 那两个少年就看着她笑,笑了老半天,完杀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你究竟在笑什么啊,快点告诉我们,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我刚才去胡说八道,说完我就赶紧跑了,你们当时没在,你们都不知道,那个丽妃被我吓的面无血色,实在是太过瘾了。”青笛忍着笑回答道。 影无踪也笑了,激动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青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对影无踪道:“接下来让正主上啊,我跟你们说,这报仇吓唬丽妃都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来打个头阵。我估计丽妃现在已经怕的不行,派人出宫调查风言荟是不是真的暴毙身亡了。这件事风凌谙安排的非常好,不但暴毙了,而且七王府的下人们都已经将风言荟给下葬了,是风凌谙派人去偷偷将棺材里的风言荟挖出来的。” “哈哈,”完杀大笑,道:“这下丽妃肯定要被吓坏了。” 青笛点点头,道:“我们先回去,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风言荟,让她接下来出场。” 影无踪一脸兴奋,道:“夫人,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我先去殷晟那儿,等你们开始了,一定要来通知我啊。” “好好,绝对不会忘记你。”青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三个人便分开行动了。 青笛回去将丽妃很害怕的事情告诉了风言荟,风言荟听了,心里出了一口恶气,然后满怀着感激地对青笛道:“谢谢你妹妹,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 青笛对风言荟始终无法有好脸色,她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问道:“我现在已经帮你打了头阵,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你自己有想法吗?” 风言荟有些为难,想了良久,问青笛道:“我要吓唬她去?” 青笛看她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就知道她又要开口寻求帮助了,青笛勾了勾嘴角,道:“你若是没有主意,我倒是有一个,你愿意听我安排吗?” 风言荟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第314章 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怕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如果你没有什么好主意,你倒是可以听我的。” 风言荟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听见青笛这么说,连忙点头道:“好好,妹妹有什么办法?” 青笛淡淡一笑,凑到她身边,跟她说起自己的主意来了。 丽妃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告诉丽妃,风言荟回皇城的时候,已经因为孩子的事情疯癫了,而且果真是毫无征兆的暴毙身亡,人都已经入土了。现在王府外头还挂着白纱呢。原本七王爷不在,七王府的奴仆不应该自主主张埋了风言荟的,可是府上的下人说,这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尸体放一天就会开始臭了,他们没办法,只好先让她入土为安了。 丽妃听罢,紧张地问道:“那么那些下人有没有说风言荟的死状是什么样子的?是七孔流血爆裂而死吗?” 那人回道:“七王府的下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过听说这件事引起了风将军的注意,风将军是风言荟的哥哥,所以风言荟的丧事,都是由风将军一手操办的。” 风凌谙也牵扯到这件事里来了?丽妃心里紧紧揪起,不知道风言荟死前有没有乱说什么,也不知道这风凌谙跟风言荟关系究竟如何,若是风凌谙知道害死风言荟的罪魁祸首是她,风凌谙会不会来找自己报仇? 可是,就算风凌谙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会寻自己的麻烦吧,毕竟她可是碍着他把持朝政呢。 丽妃暗暗咬了咬牙,但愿这剩下的二十多天里别出什么岔子,等时间一到,她就是太后了,到时候将黎国掌控在手中,还怕什么风凌谙,怕什么牛鬼蛇神!丽妃轻抚自己的小腹,到时候,连殷迹晅都要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掌管天下的权利给不给他,还不看自己高兴! 丽妃这样想着,便放心了不少。 最近即将入秋,皇城这边是快入秋的时候最热,丽妃吃了饭之后感觉困顿非常,天还没黑,就早早的去休息了。一觉睡到夜半,隐隐觉得外面传来一阵琴声,丽妃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问床边给她扇风的宫女道:“外头是何人在弹琴?” 那宫女开始都没有注意到有琴声,现在听丽妃一说才发现,便道自己出去看看。她到外面找了一圈,发现寝宫的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坐在花丛之中弹琴,看她的穿着不像是宫里的宫女,那什白色衣服很是渗人,也不像是太妃。但这宫里客气一点还是需要的。 于是这宫女便走过去对她道:“这位主子,您能走远点弹琴吗?这附近就是丽太妃娘娘的寝宫,她白日里已经很吵闹了,现在想要好好休息,您可以......” 这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弹琴女子猛然转过头来,对那宫女十分诡异的笑了一下。 顷刻间,宫女的双腿仿佛灌上了几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因为她看见,那个女子的身子丝毫没有动,而脑袋却已经转到了背后!她的五官都血淋淋的,根本看不出本来长得什么样子,浑身的骨节仿佛都被敲断一样看起来软绵绵的,这绝对不是人啊! 那弹琴女子缓缓起身,向这个宫女走来,边走边用阴森森地语气说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宫女的心跳快的要烧起来了,她咬紧牙关,拼劲全身力气牛头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有鬼啊!” 她很快跑回丽妃那儿,跪倒在地,眼泪扑簌簌的往外淌,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道:“娘......娘娘,外面有个女鬼在弹琴,她七孔流血,身上的骨头都断了,好可怕啊......她还......她还叫奴婢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七孔流血,身上的骨头都断了,还孩子......丽妃立马想到了白天跑过来通风报信的那个宫女说的,被怨气爆裂而死的风言荟,难不成,真的是风言荟的鬼魂跑回来了? 丽妃心里也很是紧张,她看向暗影跳动的院子,刚才这宫女的一路呼喊,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殿中的侍卫也全都跑过来保护丽妃了。 丽妃看见这么多人都在,心里有了些底气,就算真的是鬼魂,她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乱来。丽妃吩咐道:“你们出去给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那些人立即出去查看了。 丽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这一生害过的人不在少数,想她从南疆那里带来的驻颜术,就需要用活人的眼珠子入药,这些被她取了眼珠子的人,虽然没有死,但估计没了眼睛,也有不少人不想活自己寻死的,那不是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任何事吗?她风言荟有什么可怕的?活着的时候斗不过自己,死了就更别想斗过她! 不一会儿,侍卫们便回来回话了,他们道:“回丽太妃,外面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看见有人弹琴。” 那个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宫女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丽妃十分恼怒,将那个宫女从地上拖起来,给了她一巴掌,骂道:“你怎么回事?你这双眼睛是瞎的吗?大晚上的跑过来危言耸听!来人啊,把她带下去,挖了她的眼珠子!” 那宫女断断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受这样的事情,又急又怕,急忙求饶道:“娘娘饶命啊,娘娘,奴婢不是看错,是真的有鬼啊!” 心里有鬼的人听见这种话,肯定是会生气的。丽妃大怒,道:“还在胡说八道!来人啊,把她的舌头也给拔了!” 那宫女已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顿时昏了过去,又上前几个侍卫,将她带走了。 等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丽妃也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她告诉自己不必害怕这种东西,但是怕不怕,岂是人可以自己控制的。 丽妃抚上自己的腹部,现在怀着找个孩子,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而且还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自己当太后产生影响,断然马虎不得,明日就找个道士进宫看一看,免得真的是什么脏东西作祟。 刚才那弹琴的“女鬼”当然不是这宫女看花了眼。而是青笛他们一群人扮出来的。青笛和风言荟两个人躲在一个白色床单里面,青笛背着弹琴,风言荟画好吓死人的妆容背靠着青笛,将脑袋缩进床单里,等有人来的时候,再把脑袋伸出去,这样看起来就像极了脑袋是直接扭到背后的。再加上传单又松又大,和晚上的微风轻拂,走起路来的时候,就像极了浑身软绵绵,没有骨头一般。 她俩等那宫女大喊的时候,就已经飞快地跑回去了,在一旁观战,顺便保护她俩的完杀和影无踪也都赶紧跟他们一起回去。 他们逃离之后,想起刚才的事情,都觉得又刺激又好玩,影无踪乐的大笑,到:“夫人,你太大胆了,我都担心你会被那丫鬟认出来。” 青笛轻笑,得意洋洋地道:“我早说了这宫里的女人,没几个是不怕鬼的,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就刚刚那个宫女,就算她没有主动害过人,她也肯定为丽妃害过不少人。再加上我们天衣无缝的配合和今夜天公作美,无星无月,夜黑风高,她能看出来才怪呢。” “哈哈,估计丽妃听那个宫女回去说一通之后,也要吓出病来了吧。”完杀也笑着道。 青笛望向外头黑沉沉的夜色,笑容收敛了一些,道:“丽妃不会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今晚这一遭,吓不吓得到她还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明天一定会全皇宫就流传出来闹鬼的消息了。” 风言荟抹了一把脸上的朱砂,道:“丽妃害我如此,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她若是不害怕,我们今晚弄出这些事还有什么意思?” 青笛看了她一眼,道:“当然是有意义的,现在很多朝臣都嚷嚷着让丽妃当太后,若是宫里闹鬼的事情传了出去,定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最好能让大理寺介入查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不管是查到丽妃害你,还是查到丽妃跟殷迹晅有一腿,她都没有资格再当这个太后,你说是不是帮你报了大仇?” 风言荟听青笛分析的有道理,但是又有些担忧,道:“那若是查到王爷头上,岂不是王爷也会受到牵连?跟先帝的后妃有瓜葛,怎么都不是个小罪吧。” 青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殷迹晅在你孩子刚死就抛弃了你,将你一个人送回皇城来,你倒还处处为他考虑啊。” 风言荟拧了一下眉头,道:“我知道王爷不喜欢我,可是他对我也不算坏。送我回皇城是最安全的手段,否则他总不能带着我一起去南疆与四王爷和二王爷开战吧?那样才是不安全的。” 青笛讪笑,现在的风言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这么会为人考虑,简直换了个人啊。 “你放心,殷迹晅现在可是唯一一个有封地有封号的王爷,他基本上是南疆一片的霸主了。而且殷晟不傻,他现在不会动任何一个王爷,因为动了任何一个,这个三角就不平稳了。”青笛道。 风言荟对青笛的话半懂半不懂,她“唔”了半天,才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P:今天我基友听说我要写丽妃怕鬼的事情,丽妃设定是来自南蛮国,也就是缅甸那块儿,她问我东南亚国家的人怕鬼吗?我也不知道东南亚国家的人怕不怕鬼,但是我觉得印度的鬼片都好可怕啊......所以东南亚的应该也是怕鬼的吧。 第315章 影无踪当官真是可笑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和风言荟他们装完鬼吓唬完丽妃就跑了,回来之后,风言荟问青笛道:“妹妹,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青笛眸子微微一转,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她道:“我不知道丽妃在这个情况下,还能不能立马想起来封锁消息,我们不能让这个消息被封锁,我们要闹得满城风雨,让人人都知道,丽妃被鬼缠上了。” 完杀毕竟跟着青笛做事做了很久,瞬间就明白了青笛的意思,点头道:“好,我出宫方便,现在我就去找人放出消息,保证明天天一亮,满城都知道丽妃被鬼缠上了,这个女鬼就是刚死不久的七王爷的妾侍,是被丽妃害死的。” 青笛满意的点点头,像完杀这样又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少年哪里找去,也幸好现在还有他在,否则遥岑和影空来都去南疆了,自己一个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果然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殷晟党就开始对其他的大臣们讨论丽妃害人,结果被鬼缠上的事情,那些想要推举丽妃当太后的人,自然是反驳他们,说这是无稽之谈。 殷晟今天上朝,将影无踪也带来了,就站在风凌谙的后面。很多大臣见影无踪也在,很是不理解,便有人出来对殷晟道:“陛下,这位影无踪大人是宫中的太医,我朝还从来没有太医谈论朝政的前列,陛下为何将他也带来了?” 这当然也是风凌谙的主意。风凌谙觉得多数大臣不满意他,还是因为他手中几乎掌控了殷晟手中的所有大权,就算殷晟相信他,这样也是不妥的,更何况其他几个王爷的党羽,更加不想让他占了先机。所以需要将这些权利分摊给另一个殷晟相信的人。伏完是一个好人选,可是伏完那七个儿子,在朝中都有地位,而且他们之中也有效忠于其他王爷的,所以伏完自己说不要太大的权利,以免几个儿子令他为难。 接着他们就想到了影无踪。殷晟觉得影无踪身世背景干净,从南疆过来的,肯定跟皇城里的所有朝臣都没有关系,正好可以培养成自己的势力,所以今天就带他来上朝了。而之前的镜元隐,也是一心一意忠于殷晟的,殷晟也知道,镜元隐简直就像一条忠犬一样唯他是从,但是镜元隐有点呆,比起聪明伶俐,诡计多端的影无踪来说,太不适合分担朝政之事了,只适合在他身边保护他。 殷晟被这个大臣问了一句,便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无踪哥哥.日日陪伴朕读书,伴朕处理朝政,朕发现无踪哥哥很有天分,对很多事情见解独到,所以让他来上朝了,这样也不可以吗?” 那个大臣被殷晟这么一说,有些为难地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陛下,我们需要各司其职啊,哪有太医令来处理朝政的,更何况,这位影大人,年纪也不大吧,十几岁的年纪,懂什么国家大事啊。” 影无踪既不像殷晟那样喜欢装可怜博取同情,也不像完杀那样懂得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断,算账就在当面,绝不等到秋后。他立马扭头看了一眼那位大臣,道:“这位前辈,你说我十几岁的年纪不懂国家大事,那么是不是觉得陛下几岁的年纪更是不懂国家大事了?你是不是想让陛下退下来,让你当皇帝啊?” 一听这话,那大臣脸都黑了,连忙跪倒在殷晟面前道:“陛下,臣万万不敢有这个意思啊......” “不敢?是想有这个意思,不敢说吧。”影无踪不依不饶地道。 殷晟嘿嘿一笑,既乖巧又懂事,抬手道:“爱卿平身,朕知道你们许多人都对无踪哥哥的能力不了解,但是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无踪哥哥确实非常厉害。你们有人会觉得太医上朝不合适,但无踪哥哥在先帝未驾崩的时候就来到皇宫里,做了朕好些日子的太子伴读,如今朕登基了,他也升个值,当个太傅,有何不可吗?” 听见这话,风凌谙都不同意了,因为现在的太傅是伏完,伏完是殷晟的老师。他站出来道:“陛下不妥,就算影无踪是陛下曾经的伴读,如今他经验浅薄,若做大臣,也应当从小官做起。而伏大人是陛下的老师,这个太傅的地位是动不得的。” “朕怎么会让无踪哥哥和伏卿平起平坐呢?朕打算将伏卿的地位也提高。”殷晟对风凌谙道。 伏完连忙站出来道:“陛下,不妥,臣不过给陛下讲解了几卷兵书政卷,对于朝中大事,所作出的贡献远远不及风将军和其他大臣,一个太傅之位已经让臣受之有愧了,万万不可再提升臣的官职啊,臣会寝食难安的。” 殷晟不明白伏完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相信的人全部提升到肱骨的位置。他看了一眼风凌谙,见风凌谙十分无奈地对他摇了摇头。 殷晟便知道这一举措确实是不妥了,便道:“那好吧,那么既然无踪哥哥现在身兼四品太医令,朕若是给他的位份超过四品,你们定然又要找朕麻烦,若是给他的职位低于四品,那无踪哥哥不是升官,是降职了,对无踪哥哥也不公平。那就四品御史中丞,如何?” 一听这个官职,仍然有人不愿意,站出来道:“陛下,这怎么可以,很多大臣做官数年才有机会到皇城为官,才有机会站在这大殿之内,做官十几年才从八九品上升到四品,这个少年才入宫几天,就四品大臣了,实在是不妥啊!” 殷晟嘟了嘟嘴吧,委屈地看着那个说话的大臣,道:“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啊!” 风凌谙见状,回过头在影无踪耳边轻声说了些话,影无踪点头应下,然后上前道:“陛下,臣不是最求名利权术之人,臣不过是想为陛下出谋划策,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如此看重职位,生怕别人比他地位高,”影无踪说到这儿,瞥了一眼那两个出来针对他的大臣,然后又道:“所以陛下无需在我的官职上多花费心思,只需要给臣一个有资格站在这个大殿之中的职位就够了。” 这段话里,嘲讽那两个大臣的话可不是风凌谙教的。风凌谙也很是无奈,看来让影无踪进入朝堂并非是个明智之举,影无踪这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也就适合在宫里给皇帝看看病了。 不过也不能这么早断定,影无踪年纪还小,兴许在朝中混些时日,他能学懂一些人情场面。 若是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一个比影无踪小三四岁的洺儿,洺儿无论从性格还是智谋上,都非常合适在官场混,与他姐姐真是一个样儿。 殷晟知道影无踪说的这一席话是风凌谙的意思了,于是他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无踪哥哥了,八品副散督司马长史,各位爱卿可还有意见?” 影无踪抬头称是,他是绝对没有什么意见的,来上朝也是听了风凌谙的安排,要不然今日还在后宫里跟青笛一道儿继续折磨丽妃呢。上朝多枯燥无味。 众大臣都说没有意见,这才开始今日的论政。为了让影无踪一开始就给诸位大臣留下睿智的影响,今天一大早风凌谙就进宫,给影无踪做了一些功课,再让殷晟故意抛出这些话题给影无踪接,一来二去配合的不错,反正暂时是没有人再质疑影无踪的能力了。 谈完今日的政事,便有大臣站出来道:“陛下,今早皇城里的百姓都在谈论,说丽太妃害死了七王爷的妾侍和她的孩子,那个妾侍化作厉鬼到皇宫里向丽太妃索命,不知此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立马有大臣站出来反驳道:“简直荒唐,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之说,一定是有人说这些话诬蔑丽太妃的!” 影无踪一听见这话,又笑了,看着那个说话的大臣道:“你又没在宫里,你怎么知道没有?” 那大臣也看了影无踪一眼,道:“怎么,影大人又有见解?” “见解倒是不敢,不过我昨天半夜的确听见一阵琴音缭绕,接着丽太妃宫里便传来十分凌乱的声音,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影无踪顿了一下,又道:“今日早上听见好几个宫人都说,那个女鬼七孔流血,叫嚷着还我孩子,在丽妃的寝宫外面徘徊。” 殷晟也点头应道:“说到这件事,朕昨晚上也感觉到了,但当时还不敢确定就是丽母妃宫里传来的,今早又匆忙来上朝,朕也没有派人去关心一下丽母妃,等会儿下朝,朕去丽母妃那儿看看吧。安卿,你与朕一同前去。” 安绝肃被点名了,连忙上前应下来。 很多人心里都开始慌了,殷晟点名大理寺卿,可摆明了是想让大理寺来调查此案啊。而丽妃跟殷迹晅那破事,皇城里也早有传闻,若是万一丽太妃真的是为了夺男人的爱而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那还怎么推她当太后啊! 所以万万不能让大理寺介入此案! 立马有大臣道:“陛下,安绝肃一个外臣,去看太妃,不太好吧?” “后妃不可随意见外臣,太妃怎么不可以见了?”殷晟微微笑道:“再说了,丽母妃可是将来要当太后的人呢,若是连外臣都不能见,将来在后宫里跟你们论政嘛?” 第316章 丽太妃的老奸巨猾和死里逃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后妃不可随意见外臣,太妃怎么不可以见了?”殷晟微微笑道:“再说了,丽母妃可是将来要当太后的人呢,若是连外臣都不能见,将来在后宫里跟你们论政嘛?” 殷晟都这样说了,其他大臣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再有意见,估计殷晟就会说反正不能见人,那就别当太后了吧。 随后退朝,风凌谙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影无踪,殷晟又要与安绝肃去查宫里闹鬼的事情,所以他们今天就没有继续在一起讨论朝政。 安绝肃正想跟殷晟一道去后宫,却有一个大臣拦住了他,道:“安大人要去查后宫闹鬼之事,不知道要从何查起?” 安绝肃定睛看了看那说话的人,见是皇城太守商陆,这商陆也是个靠爹上位的大臣,是殷迹晅的党羽,肯定是支持丽太妃当太后的。现在朝中吵得最热闹的就是殷迹晅的人和殷晟的人了。殷迹晅的人知道丽太妃跟殷迹晅的交情,所以想让丽太妃当太后。而殷永旻的党羽和殷礼晖的党羽,肯定是既不想朝政大权落入殷迹晅之手,又不想落入风凌谙之手,他们大部分都在这里做墙头草,谁稍微强些就踹一脚。 安绝肃本人也是,身为殷永旻党羽,尽管上次殷永旻的品行让他质疑了一番,但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继续效劳殷永旻。所以现在要是丽太妃出什么事请,对他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他现在知道这个商陆拦住自己是为什么,但是他不说,他轻笑道:“大理寺查案,一般都从细微之处入手,逐渐抽丝剥茧,查明真相。” 商陆见安绝肃不挑明,自己也就明说了,道:“安大人是聪明人,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我现在只想问安大人一句,如今朝政大权都掌控在风凌谙的手中,是安大人乐于见到的吗?” 安绝肃微微一笑,道:“可我也不愿意见朝政大权落入七王爷之手啊。若是丽太妃真的当上了太后,这黎国江山,岂不尽入七王爷囊中了?” 商陆隐藏住眼中的一丝寒意,保持客客气气地语气道:“安大人此言差矣,丽太妃与七王爷不过是关系好些罢了,怎么能说丽太妃当上太后,七王爷就能把持朝政呢?而且七王爷怎么说也是名副其实的皇族贵胄,而他风凌谙算什么?他爹风伯阳还是个奸佞小人,估计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风将军从少年时代就为我大黎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风伯阳被先帝责罚,风凌谙半句怨言没有,继续保家卫国,此等忠臣良将,我不觉得他把持朝政有何不妥。”安绝肃也毫不客气,冷淡的声音从双唇中溢出来,道:“况且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我与你不同的是,我还有一份为官的操守,若是事情违背了我的原则,我断然不会为了任何事昧着良心。所以,丽太妃的事情,我定然会秉公处理,若是丽太妃是被诬蔑的,我也会还她一个清白。” “你!”商陆抬手指着安绝肃,觉得这安绝肃说话怎么这么刺啊。 “告辞。”安绝肃也抬了抬手,便离开大殿了。 殷晟和安绝肃一起去了丽妃那儿,丽妃也是听见别人禀告之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实在是失误,忘记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了,结果现在这事情这么快的传出去,定然是会对自己有极大的影响的。 她刚才临时吩咐了自己的宫女侍卫,统一口径说什么都不知道。刚吩咐完,殷晟和安绝肃就进来了,殷晟昂着头看她,很是关心地问道:“丽母妃,朕昨天听见有人说你这里闹鬼了,你没有被吓着吧?身体怎么样?找御医看了吗?” 丽妃微微一笑,俯身对殷晟道:“陛下不要担忧,闹鬼这种事情就是无稽之谈,皇城里都是陛下的金龙之气,怎么可能会有鬼?陛下切莫听别人乱说话。” 殷晟眨了眨眼睛,紧紧盯着丽妃看了一会儿,道:“可是朕见丽母妃神色不太好,眼里还有血丝,肯定是昨夜没有睡好吧?丽母妃不必担心,朕叫无踪哥哥过来给丽母妃看看,让他给你看几服药,你吃了之后,一定会恢复往日的容颜。” 那怎么行?丽妃现在怀着身孕,为了瞒着所有人,给她看病的大夫可是她亲自从宫外头找的,她还控制了那个大夫的家人,这样才觉得妥帖。现在若是让任何一个其他的御医来看,那可就出大事了。 丽妃连忙摇头道:“陛下真的不必操心,本宫不过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那为什么没有休息好?”殷晟又问道。 丽妃眼珠一转,回答道:“这皇城深秋,蚊子太多,本宫昨夜被蚊子咬了一夜。” “哦,原来是这样,正好前几日有人给朕送来了很多沉香木的小块,据说驱蚊最管用了,朕马上就叫人拿来给丽母妃点上。”殷晟关切道。 丽妃可不想让殷晟的人到自己这里,她连忙道:“不用了,那还是留给陛下吧,陛下年纪小,细皮嫩肉的,蚊子最爱叮了,所以陛下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殷晟咧着嘴笑了笑,已经客套了很多,现在是应该进入正题了,他对丽妃道:“丽母妃,朕若是不检查一下,实在难以安心,安绝肃一身正气,查得了奸佞邪魅,就查得了鬼魅,有他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被吓跑的,所以丽母妃就让安卿为你查探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丽妃刚想说话,殷晟却又开口打断了她,道:“丽母妃,你还是让安卿去查吧,否则朕也不放心,朕可能就会一担心之下,派更多的人来检查的。” 丽妃咬了咬牙,眼底划过一道冷冷的光彩,殷晟这张稚嫩的脸孔下面,不知道是怎样一具充满了阴谋诡计的灵魂。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讲,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恐怕他也是被什么妖魔给附身了吧! 看来的确是该找个道士进宫,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安绝肃去查了一圈,又挨个问了丽妃宫里的下人,他们全都一问三不知,嘴巴保守的很,明显丽妃已经事先安排过了。 安绝肃眼看今日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只好回去跟殷晟实话实说。殷晟听罢,冷飕飕的看了丽妃一眼,这道寒意转瞬就逝,立马一张充满了关切和体贴的面孔又被换上,殷晟对丽妃道:“既然丽母妃殿中的下人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那看来昨晚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就不打扰丽母妃休息了。” 丽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微微屈膝道:“恭送陛下。”她现在作为一个太妃,这些礼仪还是要做到的,等她当了太后,那就是她最大了。 殷晟就和安绝肃打算离开了。走了几步,殷晟突然回头,对丽妃道:“丽母妃最近有些胖啊,肚子都鼓起来了。” 丽妃心里一惊,顿时后背就湿透了。虽然她现在穿着宽松的衣服,但是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也真的有些慌了,若是真的瞒不住,那该怎么办啊?她看着殷晟那张天真无邪的眼睛,也许他这么大的孩子还不知道怀孕怎么回事,也许他不过是真的觉得她变胖了而已。 丽妃定了定神,现在还是可以勉强糊弄过去的,她连忙道:“是啊,一直在这儿,吃了睡睡了吃,难免就会长胖了。” 殷晟嘿嘿一笑,点头道:“胖了好,胖了好看。”说完,才与安绝肃离开。 完杀一大早就出去打探消息,现在回来了,赶紧对青笛道:“夫人,小皇帝真的把安绝肃带去后宫了,要查明此案。” 青笛见事情发展如此顺利,很是开心,起身问道:“那查出来了吗?” 风言荟听见完杀说话,也连忙跑出来,在一旁听着。 完杀却凝眉,摇了摇头道:“没有,据说丽妃殿中上下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青笛听见完杀的话,略微沉吟了一会,问道:“事情做得这么严实吗?全无突破口吗?” “我没有在场,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破。”完杀顿了一下,想了想,道:“我觉得,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昨晚被我们吓坏的那个宫女身上了,感觉她当时就被我们吓得不轻,若是找到她,再逼问起来,想必她很快就会露馅的。” 青笛思虑一番,突然道:“不好,以丽妃的性子,那个宫女说不定已经被害了。” “啊?那该怎么办啊?我们昨天晚上所做的事情,岂不是全然没有效果,还打草惊蛇了?”风言荟急道。 青笛看了她一眼,道:“自然不会没有效果,就算安绝肃查不出来,丽妃迫害你这件事在皇城里已经传开了,而且你的丧事办的也挺浩大的,大家都知道你死了,比起活人,人更相信死人。” “可现在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也动不了丽妃啊。”风言荟还是担忧。 “这我自然知道,”青笛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完杀道:“这是宫里,每个宫女太监侍卫的名字都有记录的,也有人专门管着这件事的吧?所以若是丽妃手上有人平白无故的消失,想必丽妃也需要解释一番。” 青笛说罢,完杀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查。” 第317章 影无踪和完杀内斗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是宫里,每个宫女太监侍卫的名字都有记录的,也有人专门管着这件事的吧?所以若是丽妃手上有人平白无故的消失,想必丽妃也需要解释一番。” 青笛说罢,完杀立马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查。” “等等,你别直接过去,”青笛连忙伸手拉住他,道:“你在这宫里,虽然比我自由些,但也难免会有人知道你是的人,我们越低调越好,不要直接去找人查探这种事。你去告诉安绝肃这个丫鬟的事情,让安绝肃去找宫里负责记录的人查。” 完杀回道:“我去也可以啊,我不会被宫里的人发现的,可以偷偷查。” “虽然你能不被发现,但你察觉之后,你不是还要去通知安绝肃吗?但不如直接让安绝肃过去,省事许多。”青笛道。 完杀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就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等等!”完杀刚要走,青笛又喊住了他。完杀回头看向青笛,青笛想了一会儿,道:“我还是觉得不妥,安绝肃虽然跟我们有些交情,但他现在还是殷永旻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入宫了,他定然会怀疑什么。” 完杀微微垂眸,旋即点头道:“明白了,我去跟影无踪说一声,让他找机会去跟安绝肃通风报信。” 青笛微笑,她就是这个意思。 随后完杀就去找影无踪了。 影无踪刚刚跟风凌谙谈完事情,在进入皇宫那条长长的回廊里,遇见了那个在朝堂上说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的大臣,影无踪眼珠一转,见四下无人,便主动过去,抬手道:“大人,刚才在朝堂之上多有冒犯,下朝之后风将军已经教训过我了,我现在特意过来跟大人道歉,还望大人原谅我年少无知,不要计较。” 这句话透露了一个信息,就是他来道歉是听从了风凌谙的安排,他影无踪是风凌谙的人。 既然是风凌谙的人,明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那位大人连忙道:“不敢不敢,影大人年轻有为,刚才在朝堂上许多言论,叫本官也觉得佩服之极,是本官失礼,以为影大人年纪尚小就小瞧了影大人。” 那人说着,伸手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以示友好。 影无踪见状,也反手拍了一下那位大人的胳膊,那一瞬间,一只极为细小的虫子,从影无踪的手上爬到了那个大臣的衣服上,影无踪微笑道:“大人,我还要回宫去,今日就不多聊了。” 那人点点头道:“我也要回府了,影大人,咱们明日朝堂上再见。” 说完那个人就离开了。可是他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浑身都开始痒,他觉得有些别扭,一边抓挠一边走,正好碰见往这边赶过来找影无踪的完杀。 完杀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就扭头看了一眼,竟然看见他从脖子那里飞快地往脸上长红色的小疙瘩,看起来磕磕麻麻,就像癞蛤蟆外面的皮一样,令人恶心。 那个人还不知道,就觉得身上痒痒,心里还低估着是不是被宫里的蚊子咬了。完杀原地驻足了一会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也没有多管,走到影无踪面前,想要告诉影无踪青笛吩咐的事情。 影无踪忍不住对着那个离开的大臣的背影捂着嘴窃笑。完杀见他如此,立马就猜到是影无踪搞的鬼了,就问他道:“你刚才给那个大臣身上下蛊了吗?我看见他样子有点奇怪,脖子上长了好多红点,而且那红点还在继续扩散,扩散的非常快,都快长大脸上了。” 影无踪点头道:“哈哈,是啊,他刚才在朝堂上呛我,我可生气了,忍到下朝,终于报了这个仇。” 完杀一听,就皱起眉头道:“你疯了吗?第一天上朝你就惹事,你万一被那个大臣知道是你下手的怎么办?而且谋害朝廷命官,被查出来你也是要死的!” 影无踪最不喜欢听别人的教训了,尤其还是完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教训,他冷笑一声道:“关你什么事啊,查出来我一个人担着。还有啊,你别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唯一信服的人是二爷,二爷让我过来保护夫人,听夫人的安排,我便听夫人的安排,你和那个风凌谙的话,我可以听也可以不听,你不要在我面前多说,惹人厌恶。” “你!”完杀生气了,在南疆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影无踪脑子有问题,完全不知道冷静思考,什么人惹了他他就立即要弄死。后来他被楚遥岑收服,成为了他们的朋友,他以为影无踪从此就转性了,现在看来,转什么性,照样冲动,恶毒! “你什么你啊,信不信我也给你身上放一只蛊虫,咬死你!”影无踪凑上前去,吓唬完杀道。 他的脸离完杀的脸只有半指距离,完杀一个转身,将他的两只手扮到身后,飞速地扯下影无踪的发带,然后用影无踪的发带捆住他的双手,接着又飞速地离开影无踪,站到一边去。 影无踪刚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连忙想将自己被束缚的手挣脱开,可是完杀捆地太紧,完全挣脱不开。 影无踪气急,道:“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俩单挑啊!” “单挑?”完杀双手环胸,看着他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单挑?我的武功可是跟二爷不相上下的,而你除了放蛊虫耍阴招害人,你还会做什么?” 完杀说完,也不管影无踪的不情愿了,用手中的剑鞘戳着影无踪的后背道:“我本来是为夫人传话来的,现在你犯下如此大错,肯定需要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可不为你传话,你跟我一起去见夫人,把你今日陷害朝廷命官的事情告诉夫人!快走!” 影无踪一听完杀说要告诉青笛,他立马就软下来了,好声好气地对完杀道:“兄弟,你我昨日一起对付丽太妃,是多么的欢快啊,你还记得吗?你不要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啊......” 完杀笑出声来,道:“你还要脸吗?刚才是谁说要王我身上放一只蛊虫咬死我的?我跟你说,我坚决不会相信你。快点走!要么我就回去,让夫人亲自过来接你!” 影无踪再怎么叛逆,心里还是有个轻重的,青笛是万万不能离开皇贵妃所在的那个宫来找自己,被人发现就完了。而楚遥岑交代过他要好好保护青笛,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回南疆之后怎么跟楚遥岑交代? 影无踪没办法,只好跟完杀一同去椒房殿见青笛。 青笛看见影无踪被完杀用剑追着,好被捆着过来,不解地看着他们道:“发生了什么事?无踪,你没有去见安绝肃吗?” 影无踪眼珠一转,道:“夫人要我去见那个安大人吗?我不知情啊,然后就被完杀绑起来当来这儿了。” “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完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影无踪给那个大臣下蛊的事情告诉了青笛。 青笛听罢,果然很生气,问影无踪道:“无踪,你怎么可以这样?若是那个大臣真的死了,肯定会有人查起来,万一查到是被什么蛊虫所害,肯定会有人怀疑来自南疆的你,你这么做就是在自掘坟墓啊!” “哎呀,我有分寸的啦,我给那个大臣身上放的蛊虫就是痒痒虫而已,他回去洗个热水澡,那虫子就消失了,那大臣也痒痒一两天就完全没事了,不会死人的。再说了,夫人你不也是一样别人欺负你,你就一定会报复别人吗?我也不是一个会甘心受欺负的人,我报复一下怎么了?”影无踪说完,看了一眼完杀道:“夫人,你也太偏心了吧,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 完杀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人不会死?我是怕他死了,你脱不开关系好吧?!” “我就不告诉你,你谁啊,我干嘛告诉你?”影无踪好不示弱,如此说道。 “好啦,死不掉就好,我也不多责备你了,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又是忍忍也是很必要的,我为我娘报仇,不也忍了十年才动手吗?”青笛说完,上前去将影无踪手上的绳子接下来,发现这是影无踪的发带,怪不得影无踪披头散发的,“而且完杀也是关心你,怕你惹事上身啊。” 青笛说完话,抬头看了影无踪一眼,突然就笑起来了,道:“你这幅样子,可真像女孩子啊。” 完杀也狠狠点头,影无踪他娘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皮肤白的跟雪一样,影无踪虽然没有他娘的头发和眼睛,但是这白皙的皮肤和清秀的长相明显都是向着他娘长得,不梳起男人的发髻,可就真是貌美如花,分外妖娆了。 影无踪冷哼一声,不打算搭理他了,接过发带将自己的头发盘好。 完事了,青笛拉过影无踪的手和完杀的手放到一起,道:“如今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帮手,你们可要好好相处,以后可不许打架了啊,都互相体谅体谅对方。咱们昨天一起对付丽妃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影无踪和完杀连忙抽回手,相互厌恶地冷哼了一声,明显没那么容易和好。 哼完了,影无踪不给青笛继续说废话的机会,问她道:“夫人,你刚才说让我去见安绝肃,是要我去干什么?” 第318章 丽妃怀孕的事情被发现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不想让青笛继续说废话了,打断她的话道:“夫人,你刚才说让我去见安绝肃,是要我去干什么?” 青笛听见完杀这么问,便把她刚才要完杀告诉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影无踪听罢,点头应下,道:“好,我这就去见安……那个安什么?” 完杀皱了皱眉头,指着他的鼻子对青笛道:“夫人,他这么蠢真的能做好事情吗?该不会弄巧成拙害惨我们吧?还是让我去吧。” 影无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去啊,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去就去啊,正好省了我的事。” 青笛无奈,叹了口气道:“完杀,你也不要太咄咄逼人了,无踪还是挺聪明的,否则当初为什么连遥岑都差点载在他手上。只是无踪对朝中的大臣还不太熟悉而已。这样吧,无踪你去找风凌谙,让他带你一起去见安绝肃。” “好。”影无踪点点头,挑衅般看了完杀一眼,就是故意气你,怎样? 完杀真的被气的不轻,等影无踪走了之后,完杀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冷声道:“简直太幼稚了,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跟我怄气,我想到我跟洺儿在一起的时候,洺儿不知道要比他成熟稳重多少!真是气死我了!” 青笛看着完杀这幅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还说他,你自己不也被气的不轻吗?成熟稳重,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完杀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青笛只好杀上前安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啦,影无踪哪里能跟你比,你自幼跟在遥岑身边,从小帮助遥岑打理那么大一个邪教,又懂生意武功又高强,不仅成熟稳重长得还英俊潇洒。他影无踪从小爹娘都不在身边,一个人长大也不容易,所以内心阴暗了些,人也偏执了些。但是我相信影无踪内心还是善良的,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被遥岑感动之后,就一心一意为遥岑做事了呢?所以啊,我们需要感化他,你说对不?” 完杀被青笛夸的云里雾里,气也没那么大了,冷哼一声道:“知道了,我以后尽量让着他就是了。” 青笛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跟着什么人就像什么人,完杀和楚遥岑都是一样吃软不吃硬啊。 风凌谙听影无踪说了之后,就带影无踪去见安绝肃了,风凌谙引见过后,影无踪便对安绝肃道:“安大人,得知陛下让你负责宫中闹鬼这个案子,我有一些线索想要告诉你。” 安绝肃一听,连忙道:“我正为此事而感到一筹莫展呢,你知道些什么?” “昨夜宫里闹鬼的事情,我都听见了,我不信丽太妃宫里的人会不知道。他们肯定是被丽太妃提前封了口,才什么都不说的。但是我今早听见有人闲聊,说昨天晚上最先发现那个女鬼的,是丽太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她被吓得神智不清,乱吼乱叫,心里一定特别害怕。如果安大人能找到这个宫女,稍微问一问她,想必她会和盘托出的吧。” 安绝肃听他说完,略微想了想,道:“一般女人经历了这种事情,定然不会保持着冷静的,可是我白日在宫里已经询问过了丽太妃手下的所有宫女侍卫还有太监,没有发现谁的神色不一般啊。” 影无踪一听,惊讶道:“天呐,这么说的话,难道那个发现女鬼的宫女,已经被灭口了?” 话说到这儿,风凌谙便接口了,道:“在宫里灭一个人不是很容易,宫里对每一个宫人都有详细的记录。安大人,我们不防通知陛下,让陛下派内服务的人配合我们。我们从此处入手,看看是不是有人怕生出事端,灭了一个宫女的口。” 安绝肃略略思虑一番,点头道:“好,明日散朝之后,我再去宫里查探一下。” 第二天,安绝肃得到殷晟的同意之后,就去宫里内务府查了,一查果真发现丽妃宫里少了一个宫女。他便和内服务总管一同去了丽妃那儿询问。 丽妃确实一问三不知,连连摆手道:“本宫殿里的宫女这么多,少了一俩个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倘若真的消失了,那估计是她偷偷溜走了,也是你们内务府的失责。” 内务总管见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落到自己头上了,连忙道:“丽太妃恕罪,我们现在就去宫里各处找找,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等有了消息之后,再来通知娘娘。” 丽妃点点头,就打发他们走了。 安绝肃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丽妃一眼,想了一下,也跟那内务总管离开了。 到了外头,那内务总管先说话道:“安大人,刚才实在是对不住啊,按道理说,宫里有人丢失,是各个宫的主子先告诉内务府,由内务府先找一阵子。今天我们内务府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去找丽太妃兴师问罪,实在有些不合规矩,所以我刚才才那么说话,打算先回来找一找,等找到人,或者实在找不到人之后,再去问一问丽太妃。” 安绝肃点点头:“公公无需这么说,内务府与我们大理寺一样,办事情都有规矩,我理解的。只是公公,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 那总管连忙道:“安大人请讲。” “这后宫中所有女眷的身体的康健,也是由内务府打理吧?我是说,比如某些太医给某位主子看病,不管最后有没有病,她的身体状况都要记录下来的吧?” 总管点点头,道:“是啊,后宫里的每一位主子都有熟悉的御医,如若无病无灾,每个月也会来给他们看病,都有记录。但是丽太妃不一样,又一次丽太妃说太医院的人,连皇贵妃都治不好,都是无用的庸医,所以她自己从宫外头找了一个大夫来养在自己殿中,丽太妃看病的记录也不在收到内务府来。” 安绝肃拧了一下眉头,虽然刚才他没有仔细看,但丽太妃身形臃肿,小腹微凸,但是四肢还挺纤细的,不像是胖,明显就是怀孕了。 他想到昨天陛下要跟他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丽太妃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才说出来什么多吃少动就变胖的话。难不成,她其实是怀孕了?那这个孩子是先帝的,还是别人的? 倘若是先帝的,推举她为太后,不久更加名正言顺了吗?不对,不可能是先帝的,若是先帝的,她早就拿出来当自己的有利条件帮助自己上位了,那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是殷迹晅的。 此事事关重大,安绝肃很是有些纠结。他是殷永旻的党羽,丽太妃若是被扳倒了,肯定是对殷永旻有好处的,而且殷晟也很想扳倒丽太妃。 倘若丽太妃没有威胁了,殷迹晅的力量是得到了控制,他们三个王爷和殷晟之间四足鼎立的情况也可以继续保持。所以……这件事要闹出来吗? 安绝肃觉得现在迫切需要有人能跟自己商量,按道理应该去与同样是为殷永旻党羽的同僚们商量,但是安绝肃现在不想这么做。他想去问问风凌谙的意见。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四足鼎立的局面不会持续多久,倒不如提前两方和两方结交,先干掉另外两方再说。 不过这个主意,他做不了主,还需要殷永旻同意才行。 安绝肃想着,便打算暂且不打草惊蛇,先传书给殷永旻,问问殷永旻的意见。 * 南疆。 已经是几日之后,殷永旻收到了安绝肃的传书,知晓了现在皇城中发生的种种事端,对于安绝肃提出的与殷晟联合对抗殷迹晅和殷礼晖的主意,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他显然已经不能在于殷晟联合了,因为他已经跟殷礼晖联合了。 在这之前,还是在皇城里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有过短暂的联合。现在再次联合,是因为那个杀楚遥岑的任务。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殷迹晅突然成了云南王,南蛮这里成了他的地盘。他抵达之后,便立即与楚遥岑联系,将老皇帝死前说的话都告诉了楚遥岑,楚遥岑起了戒心,再加上殷迹晅有意保护楚遥岑,他俩想杀楚遥岑,根本都没有机会。 所以僵持了许久,殷永旻打算再次与殷礼晖联合了。所以殷永旻回信给安绝肃,让安绝肃不要跟殷晟党羽结交太多,丽太妃的事情也别去管她了,不如留下丽太妃,给殷晟和风凌谙添堵。 这段时间对于楚遥岑来说,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齐了,有了殷迹晅的帮助,他很多之前得不到南中地区官府支持的事情,现在都可以放手去做了,反正云南的老大已经是殷迹晅了。 楚遥岑想要做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去做,殷迹晅不仅仅为他保驾护航,还为他开路和殿后。在高黎贡山修路的事情,也因为有了官府的加入,更加方便了。 胜利就在眼前,看看修路的进程,不出半年,直直通往南蛮的主干道就差不多了,他们就可以先派一批先行者去南蛮,商议合作的事情了。而后面的对道路的完善和扩充,要全部做好,可能要七八年也说不定。但是这就不着急了,楚遥岑只需要先去南蛮打了头阵,占了先机,后面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第319章 老狐狸精终于露出尾巴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安绝肃写信给殷永旻说要与殷晟他们联合,收到的回信是不行,因为殷迹晅已经跟殷礼晖联合了。而且还要他不要管丽太妃的事情,由着她给殷晟添堵。 但是安绝肃觉得殷永旻说着话是极为愚蠢的。因为他和殷礼晖暂时站到了同一战线上,殷迹晅和殷晟也会先联合在一起。丽太妃原本就是殷迹晅的人,是殷晟不想让手中大权旁落才要对付丽太妃。那如果殷迹晅和殷晟都在一起了,丽太妃当了太后,也依然是他们俩的人,殷晟干嘛还要对付丽太妃?而且到头来殷晟什么都没损失,还获得了一个盟友。不过现在殷迹晅在南疆,可能并没有心思管这边的事情,所以他和殷晟之间的联盟可能也没那么快建立。现在群臣将风凌谙逼到刀刃上,就看这一月之期到的时候,他到底会不会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利了。 现在安绝肃有点怀疑,自己跟着这个主子究竟对不对了。不过就算安绝肃开始有了怀疑的心思,毕竟他已经跟了殷永旻许久,建立的关系也都在殷永旻这里。这一点暂时还不能让他立马就离开殷永旻,他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听自己主子的话,不再去管丽太妃的事情了。 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安绝肃去揭发丽太妃的风凌谙和殷晟等人,不禁开始着急了,因为那日答应了众位大臣的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 同时急的还有入宫很久的风言荟。她的目的与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单纯许多,就是要丽妃遭到报应,遭到良性的谴责。可是自从青笛一开始进宫的时候帮助她吓了丽妃一下,时至今日,都没有再见青笛有任何举动。 这日她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住了,找到青笛,满面愁苦地说道:“妹妹,为什么丽妃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在宫里带着?” 青笛看了她一眼,叹息道:“我也没想到,我以为安绝肃又有能力又正直,他应该会很容易查清楚丽妃对你所做的事情,可是这都十多天了,他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青笛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也对啊,死的又不是她的儿子,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理由要跟着自己一块儿激动。 风言荟垂眸,咬了咬牙,含泪抬头道:“我夜夜梦见我的孩儿质问我为什么还不替他报仇,我无法再看见丽妃如此逍遥自在下去了,我现在就要去她宫里杀了她!” 风言荟说着就要起身冲过去,青笛却没有站起来拦住她,只是淡淡地对她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要杀害丽妃,我们有很多方法,陛下也可以随时动手,完了之后随便告诉群臣,说丽妃是得了怪病暴毙身亡就可以了。可是陛下没有这么做,你觉得是为什么?” 风言荟愣住,摇了摇头。 “因为丽妃一死,不管是不是陛下杀的,那些有心夺走风凌谙手中大权的大臣们都会说成是陛下派人杀的。这在百姓心中,陛下的名声也不会太好了。”青笛看着风言荟道:“所以,只要你离开椒房殿想对丽妃下手,那么要杀你的人就不止是丽妃,还有陛下了。” 风言荟听懂了。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绝望地捂着脸,问道:“那我究竟还能有什么办法,为我的孩子报仇?” 青笛低头,顺着膝盖上颜夕洁白的皮毛,颜夕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良久,青笛道:“不如我们继续扮鬼去吓唬她吧,上次那个宫女就这么消无声息的不见了,定然也是被丽妃给灭口了。我们去吓唬她的时候,可以连那个宫女也一块儿假扮了。” 风言荟抿了抿唇,道:“只有这个方法了吗?但是我觉得,吓唬丽妃,真的毫无用处,她这种坏事做绝的人,根本已经不怕鬼了。” “是啊,可是鬼神不可怕,人言也可谓。我们败坏了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日后就算实在没办法对付她,她也当不了太后,就算当了太后,也有很多人不服气。”青笛对她道:“丽妃现在最想的就是当太后了,我们断了她当太后的道路,你说她难过不难过?” 更何况,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收获。 风言荟虽然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了,但还是决定和青笛过去试试。今夜他们又在宫殿外头弹琴了,不过丽妃这次学聪明了,也猜到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就没有派任何人出去,就当做没事发生一般,根本没有搭理他们。 第二夜,青笛他们又来弹琴了,丽妃也依然没有搭理他们。但是丽妃现在有点生气了,因为连续两夜这样,她根本无法安眠。 到了第五天,丽妃就暴怒了,亲自带了很多侍卫过去,打算将那装神弄鬼的人抓住。她来到那白衣弹琴女子的身后,抬手指着她道:“来人,不管这人是人是鬼,都给本宫抓起来乱棍打死!” 那白衣女子并没有跑,甚至没有回头看她,就在那儿默默地弹琴。 侍卫们听命,都上前去要将那个女子抓起来,就在此时,殷晟和影无踪不知道从何处走了出来,影无踪喊了一声“住手!” 然后殷晟上前,奶声奶气地抬头对丽妃道:“丽母妃,大半夜的,你何时如此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多人来这儿做什么?” 丽妃见殷晟来了,心里不禁有些慌。因为自己的肚子实在是有些瞒不住了,而且之前她以为自己只是出来对付一下这个“女鬼”,抓完了就回去,就没有穿很宽松的衣服出来,只把挂在床头的简易外头随手一拿,就过来了。 她只好微微弓着腰,显得自己的肚子不是那么凸,也只好自己的人先停下。她道:“这个女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夜夜在这儿装神弄鬼吓唬本宫,叫本宫夜夜不能安眠,实在气人之极。” “其实是朕让她过来弹琴的啦,因为朕听说,之前宫里闹得那个女鬼,就喜欢弹琴。可是这么久了,那个女鬼一直都没有出现,朕就着急了嘛,想要再见见她,就让朕的宫女小花过来弹琴,看看能不能再把那个女鬼给吸引过来。”殷晟一副单纯无知地模样看着丽妃,摸着脑袋嘿嘿傻笑着说道。 影无踪在一边帮腔道:“是啊,丽太妃,陛下其实终究只是个孩子,孩子都爱玩,想要见见女鬼开开眼界嘛。” 殷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白衣女子,喊道:“小花,你还不快过来跟丽太妃赔罪!” 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来,除了脸盘子大些,分明就是个正常人,不是什么女鬼。她走到丽妃面前,微微屈膝道:“丽太妃恕罪。” 丽妃现在没工夫理会他们了,也不想多做纠缠,她现在只想赶紧走,否则被殷晟他们看出来自己怀孕了,那可就完蛋了。 她连忙道:“既然是陛下派人过来弹琴的,就算本宫心里不满意也无法说什么。本宫已经连续几夜没有睡好了,现在困顿得很,陛下还请允许本宫回去休息。” 说完,丽妃就想转身离开。 影无踪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丽妃的胳膊,轻笑道:“丽太妃,睡不好,可能不是因为吵,而是因为你自己的其他原因。不防让我给你看看,我给你开些药,肯定能治好你的失眠症。” “放肆!”丽妃想要甩开影无踪的手,可影无踪仿佛就是不松开,她的那些亲卫,在殷晟面前也不敢肆意胡来。 殷晟昂着脸,关切地道:“丽母妃,你就让无踪看看吧,无踪是神医,一定有办法让你安眠的。” “不用!不劳烦陛下了!”丽妃真的是害怕极了,使劲甩开影无踪的手,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飞快地跑回去了。 他们都走远之后,青笛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问影无踪道:“无踪,她的脉象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怀孕了?” 影无踪轻笑一声,道:“靠近她一些,不必诊脉都可以发现了,她这个样子,肯定是怀有身孕了。” 殷晟眯了眯眼睛,稚嫩的脸上有一些与年纪不符的成熟,道:“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妄为,身为父皇的妃子,居然还该怀上别人的孩子!这下我可以有底气地揭发她了,只要有了这个与外人通奸的罪责,她就必须要死!而且那些想推举她当太后的大臣们,也绝对不敢有任何言语!” 殷晟在那天,发现皇贵妃体态有些不一样之后,就怀疑她是怀孕了。虽然殷晟年纪还小,但哪个皇家子弟,不是自幼就对男女之事司空见惯,七八岁就娶妃的皇子也不在少数。 当殷晟把她的发现跟青笛他们说了之后,他们本想直接派个人去丽妃那里给她看看究竟是不是怀孕了,但丽妃的宫里全都是她的自己人,别的太医就算是殷晟派去的,也休想接近她。所以只能把丽妃引出来,亲自看看是不是。 但这么做其实是很有风险的,因为丽妃完全可以自己依然不出现,派侍卫过来,也可能过来的时候掩饰的好好地,完全不给他们发现的机会。 今日真是运气好,丽妃不但出来了,而且还没有过多掩饰,叫他们这么轻易就发现了。 “那接下来就揭发她吗?”影无踪问道。 青笛摇了摇头,道:“与大哥商量的时候,大哥说了,是时候试一试,朝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不老实的了。” 第320章 皇贵妃真的醒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摇了摇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与大哥商量的时候,大哥说了,是时候试一试,朝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不老实的了。” 几人互相看看,也就了然了。结果这件事,大家就装作丝毫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后来几天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提起,皇宫里也没有再发生过什么闹鬼的事情。丽妃回去还担心了好几天,生怕那天晚上自己的孕相被殷晟和那个影无踪发现。结果她现在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这几天最忙的当属影无踪了。因为青笛和风凌谙终于跟他说出了最终的大招,就是让青笛扮作皇贵妃,让青笛去当这个太后,所以需要一张皇贵妃的脸皮。 但是影无踪毕竟也只是个半吊子,叫他随便做做,不给他规定模样还行,指定谁的脸皮给他做,他就做不出来了。这几天他做了不下百张面具,没有一个像的。 很快一个月之期就在明天了,当天夜里,皇宫里很少有人安睡。 丽妃辗转反侧,想到自己明日就可以登上大殿,成为太后,内心又激动又不安。殷晟这么久没有带人过来找她麻烦,一定是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丽妃抬头看了一眼明日要穿的凤袍,这凤袍是殷晟差人送过来的,看来影无踪救不醒皇贵妃了,殷晟也不打算赖账。这凤袍宽大无比,满是珠翠,群臣站在底下,应该也没有人会看出来她大着肚子。而且她也一直派人监视着椒房殿,若是皇贵妃一醒过来,就来通知她。结果到现在,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没有可能会醒过来了。 所以还是睡吧,一切都万无一失了。丽妃不断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等明天天一亮,所有的权利,财富,都是她的了,她将会成为黎国历史上又一个把持朝政的女人。等到那个时候,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当人去南蛮国耀武扬威:瞧瞧,你们当初送过去讨好黎国皇帝的女人,如今混成了什么样子。 椒房殿里的各位也彻夜难眠。影无踪还在加紧赶制与皇贵妃相似的人.皮.面具,希望可以在天亮之前做好,这样就可以欺骗众臣说皇贵妃醒了,青笛就可以取代丽妃,暂时坐上太后的位置。风言荟虽然对他们的计策还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青笛与丽妃之间有一场战役,以命相赌的。 所以他当然是希望青笛能赢的,可是她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 很快,天就亮了。 殷晟来到大殿之上,对低下心思不一,或担忧或期盼的大臣们说道:“今天大家可有什么事情要启奏吗?” 看来殷晟并不想主动提起一月之约,看来皇贵妃并没有被唤醒。这个时候,就有大臣站出来道:“陛下,按照我朝先例,年幼登基的新皇帝,必须要有太后辅佐的。而且虽然先帝没有立后,但追封太后的事宜,还是需要做的。陛下可曾记得,一个月之前的约定?” 殷晟眯了眯眼睛,看着低下说话的这个大臣。今日所有说话的大臣,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殷晟没有说话,风凌谙也没有说话,朝堂之上沉寂了好半晌,才有殷晟的人站出来说道:“丽太妃当太后不妥,且影御医今日也没有来上朝,说不定他有办法救醒皇贵妃娘娘,只是还需要等待一段日子。倘若现在就让丽太妃当了太后,那么皇贵妃娘娘日后若是醒来了,她应该怎么办?她原本就已经是皇贵妃了,若是不出意外,就顺理成章地当皇后,现在也是太后了。” 有又一个大臣冷哼一声,道:“都这么久了,皇贵妃娘娘也没有醒来,估计是没有机会醒来了。还要等,还要等待多久?你们知道不知道,邬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见着我们新皇帝登基没有人辅佐,就觉得没有人给黎国做主,准备打过来了!” 群臣这就吵了起来,殷晟默默地听着他们吵了好一会儿,其实他看出来了,没有说话的还是多数,那些没说话的,就等着看他的手下和殷迹晅的党羽打起来,落个两败俱伤呢。 风凌谙洞若观火,眼睛扫过争吵不断的重臣,然后上前说话道:“陛下一言九鼎,既然承诺过,今日若是不出现一位太后,想必是不合适的。” 他刚说完话,朝堂上就安静了。效忠于殷晟的大臣们听见他这么说,都觉得他一定是有了什么主意。现在风凌谙是殷晟党的主心骨,不听他的话,那就没有别人的话可以听了。 殷迹晅的党羽听见他这么说,也很高兴,因为他们断定皇贵妃是万万醒不过来的。 殷晟听罢,也只好点头道:“那就请出丽太妃,与朕一同听政吧。”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太监喊了一嗓子,丽太妃就被前拥后簇的请到朝堂上来了。 虽然刚才殷晟的话里没有一句提到丽太妃是太后,但她现在穿着缕金铸之的深蓝色袍子,袍子上绣着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头上那些珠珠翠翠,都是青金石、绿松石还有金子打造,双凤含珠,端庄秀丽,叫心生敬仰。 丽太妃刚才也没有细细听殷晟说话,进来便像模像样的张开双手,道:“众爱卿,从今以后,本宫将会与诸位一起处理朝政,共同守护我黎国江山。” 群臣都有些傻眼,他们都没有想到过,事情进展的居然会如此之快,丽太妃一出场,一没有宣旨,二没有走各种流程,就已经成了太后了。 不过事情看起来已经成为定局了。虽然殷晟没有明说让丽太妃当太后,但她穿成这样,殷晟也没有说不行,那就证明是了。 正当有些大臣要跪下行礼的时候,突然远远听见影无踪的声音,道:“慢着!” 他从大殿外头缓步走进来,众位大臣都回头看他,丽妃也看他,她现在心底有些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影无踪就觉得慌乱。 影无踪走到殿前,行了一礼,然后对殷晟道:“陛下,微臣不负所托,终于将皇贵妃娘娘唤醒了!” 群臣都傻眼了,但是殷晟很高兴。他之前也极为讨厌皇贵妃的,但是他知道这个皇贵妃娘娘肯定不是真的皇贵妃,而是青笛假扮的吧。他连忙道:“快请皇贵妃娘娘!” 接着皇贵妃便带着面罩缓步走过来了。丽妃站在殷晟的右边,皇贵妃站在殷晟的左边,若是论起气势,穿着太后朝服的丽妃,也要被带着一身威严之气的皇贵妃给比下去了。 殷晟笑了起来,对众位大臣道:“如今皇贵妃醒过来了,那么当太后的也应该是她了吧。” 丽妃真的慌了,指着殷晟道:“陛下,你的旨意都已经宣了,怎么可以再反悔?如今本宫是皇太后,就算以前在做先帝妃子的时候,本宫比这个皇贵妃位分低,但是现在,本宫比她高了,本宫又没有犯错,你凭什么说拿掉本宫太后的位置,就拿掉本宫太后的位置?” 殷晟歪了歪脑袋,一双大眼睛又单纯又无辜,道:“丽母妃,朕什么时候也没有宣旨要你当太后啊,不信你问问诸位,哪个大臣听见了?” 丽妃已经完全懵了,刚才殷晟没有宣布她当太后?那…… 低下立马有大臣嚷嚷道:“丽太妃,你不是皇太后,居然敢穿皇太后的衣服,这是对皇太后的大不敬!” “不!”丽妃想到昨天晚上还派人去查探过,皇贵妃根本丝毫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现在怎么可能会突然就醒过来?丽妃瞪大眼睛看着那边的皇贵妃,指着她道:“这个人不是皇贵妃,否则她带着面纱做什么?她一定是别人假扮的!” 听她这么说,殷晟的心里一咯噔,的确啊,他们几个都知道皇贵妃是青笛假扮的,但现在若是挑起了群臣的怀疑,被看出来是青笛假扮的,怎么办? 到时候他可以装作一切都不知情,可以完全抽身而出,影无踪和青笛就翻了欺君之罪,要被处死了,这样他又少了两个值得信赖的人。 正当殷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影无踪的笑声穿透了整个大殿,道:“皇贵妃娘娘在床上躺了很久,刚醒过来,身体都还有些不适应,也不能见风,所以要带着面纱。你们也可以看出来,皇贵妃娘娘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你们若说皇贵妃娘娘是假扮的,若是陛下和皇贵妃娘娘不介意,你们也不怕以下犯上会折寿,你们大可以走近一些,去检查一下啊。” 众臣哪有敢去解开皇贵妃面纱的,但是丽妃却敢。她一个箭步窜上去,揭开皇贵妃的面纱,结果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一张脸,不是皇贵妃又会是谁呢? 丽妃傻了,但是她内心深处依然不敢确定,她的手在皇贵妃脸上摸,看看是不是她涂了什么东西,或带着假面具,可是事实证明,这分明就是皇贵妃! 丽妃难以置信地向后跌去,突然感觉小腹一阵刺痛,险些要昏厥过去。 殷晟见状,连忙道:“丽母妃,你怎么了?无踪哥哥,你快过来给丽母妃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影无踪点点头,就上前去给丽妃把脉起来,丽妃还想拒绝,可是小腹的刺痛,已经让她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一会儿,影无踪惊讶道:“丽太妃,动了胎气。” 第321章 丽妃陨落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丽妃突然昏厥,影无踪上前为她诊脉,好一会儿,影无踪惊讶道:“丽太妃,动了胎气。” 听见影无踪这个判断的大臣们都傻了眼,丽太妃怎么可能会有胎? 殷晟满意地看着群臣的反应,旋即也露出了一脸不理解地表情,天真单纯地问丽妃道:“丽母妃,你怎么会怀有身孕呢?自我母妃病故之后,父皇很少宠幸任何妃子了,你腹中的孩子,是父皇的孩子吗?” 殷晟这话一问出来,丽妃顷刻间身体变得冰凉,好一会儿,才慌张地解释道:“是先帝的,本宫腹中的孩子是先帝的!” 丽妃现在已经慌不择路,完全乱了阵脚了。底下以商陆为首的几个殷迹晅的党羽都不由叹了口气,她现在这个反应明显是不对的,她应该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怀孕,说影无踪胡说八道,接着殷晟定然会找其他的大夫过来给他检查,这样他们还有机会去安排自己人过来给她检查,说她没有怀孕。现在她这么说,就等于是不打自招,承认了。 说是先帝的,也明显是中了殷晟的圈套。只要她这么说,那日后查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先帝的,就容易的多了,比如后宫里每个妃子侍寝都有记录,只要一核对,就知道丽妃是不是在说谎。而且老皇帝后期那个身体,谁都看得出来,能不能行事都说不准,还能让女人怀孕?简直搞笑。 而同时,他们也终于发现,这个将手中所有大权移交风凌谙的小皇帝,并非是一个对朝政之事无能为力的孩子,他果然有着皇家少年天生的足智多谋和心狠手辣,不比风凌谙难对付。 此时影无踪说道:“陛下,臣入宫之后也为先帝查看过几次身体,臣发现先帝当时身子已经极为虚弱了,完全没有能力再让后妃怀孕啊。臣觉得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皇家血统的纯正,不如去查查丽太妃之前侍寝的时间,核对一下吧。” 殷晟与他一唱一和,还一副无奈地样子,道:“丽母妃,朕是绝对希望你再生一个孩子给朕和子桓作伴的,毕竟父皇只有我们两个皇子,实在是有些凄凉。朕也希望能够像父皇一样,多几个与几位皇叔一般的手足能辅佐朕治理江山。只是朕也不能放任我皇家的血脉掺杂分毫的不纯,所以丽母妃,就委屈你回去等着,等朕派人查探一番了。” 丽妃闻言,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如今,还有谁能救她?她的一双美眸里流露出阴毒的光芒,紧紧的盯着殷晟看,脸色变了变,但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丽妃被带下去了,殷晟抬头看着一边神色有些奇怪,一直没有说话的皇贵妃,心里也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殷晟立马将疑惑隐藏了起来,伸手抓住皇贵妃的手,对身边的太监道:“宣旨吧。” 太监应了一声,旋即宣殷晟旨意,封皇贵妃为母后皇太后,追封他自己的亲生母妃为奉孝皇太后,从此以后,就由这位皇太后垂帘听政了。 散朝之后,这位皇太后目不斜视,直接离开了,殷晟看着她这幅依然如活死人一般的表情,越发觉得奇怪,吩咐了一句让风凌谙随他一起去御书房商讨封太后的相关事宜,便紧紧跟着皇太后离开大殿了。 风凌谙也察觉到了,今天台面上的这个皇太后一直都不太对劲,便也赶紧跟着过去。几人一同去了椒房殿,到那儿之后,殷晟才惊讶地发现,青笛好端端地候在那儿,那就是说,刚才在朝堂上的人,不是她假扮的? 殷晟连忙回头去看那个皇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只见她刚踏入殿中,身子一软,就倒下了。 风凌谙见到这一幕,也是惊讶了许久,看向青笛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按照计划假扮皇贵妃上朝?” 青笛浅浅一笑,看了看在场各位,道:“你们现在都在这儿,想必事情是办妥了。那就好了,我还担心了一上午呢,生怕这个人支撑不了多久。” 殷晟回想起刚才在朝堂上,丽妃想去查看这人究竟是不是假扮的时候,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半点破绽,难不成,刚才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皇贵妃?殷晟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问青笛道:“青笛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青笛让完杀将皇贵妃的身体扶到床上去躺着,解释道:“无踪这几天一直试着按照我们的计划做人.皮.面具,可是真的做不成,做了几百张,没有一张能瞒天过海的。” 影无踪点点头,接过青笛的话道:“是啊,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将皇贵妃的脸皮接下来贴到夫人脸上去,可是夫人觉得不应该伤害皇贵妃,也觉得贴人皮比较恶心,就没有贴。最后我只好用我的蛊虫控制皇贵妃的身体,让她能跟着我走,但是我无法让一个没有思想的身体说话做什么动作,所以......结果就是你们所看见的了。” 殷晟听罢,长舒了一口气,她没有真的醒过来就好,否则又是一个麻烦。 “那日后呢?日后怎么办?总不能日日控制着这具没有思维的活死人上朝吧?”殷晟担忧地问道。 “日后就由我顶替上,不是说好了垂帘听政吗?你垂个帘子将我的相貌遮住便是了。而且我觉得,皇贵妃之前也是后妃,虽然大臣们都见过她,肯定不敢细看的,她也不像丽妃那么爱现,所以暂且就先这么做吧,”青笛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无踪也不能闲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做皇贵妃这张脸的面具,以防万一。” 殷晟听罢,垂眸思虑一番,旋即就微笑起来,道:“嗯!这真是太好了!” 现在皇贵妃是皇太后了,就要从椒房殿移居长乐宫了,长乐宫以前就是个空宫,而且离殷晟的寝宫也很近,现在搬过去,正好方便他们几个日后商量大事。 他们在忙着搬家的时候,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风言荟。青笛也没有注意到,从今日下朝到现在,都没有见到风言荟的身影。 风言荟现在在丽妃的寝宫外头。丽妃在朝堂上被公然揭穿她怀孕的事情,现在殷晟下令换掉了她所有的守卫,也再也没有什么人敢说一个不字,毕竟是丽妃理亏,群臣不敢造次,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靠山。 她被软禁在宫里,等事情被查清楚,查出来她腹中的孩子不是老皇帝的,她就死定了。 风言荟捏了捏自己从青笛那儿偷来的令牌,这令牌是殷晟赐给青笛,方便青笛和完杀随意出入皇宫各处的。 她拿着令牌走上前去,负责看守的侍卫不认识她,立马拦住她,风言荟便拿出了那块令牌。 看守的侍卫连忙跪下,让风言荟进去。 风言荟直直去往丽妃现在所在的房间,推开门进去,又反手将门锁上。 丽妃听见动静,连忙转过头来看看是谁,发现居然是风言荟,丽妃浑身一抖,又惊又怕地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风言荟勾了勾嘴角,道:“是啊,我是死了,可是我一想到我那个死在你手上的孩子,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着,风言荟就冲了过去。 丽妃连忙躲开,她现在看出来,面前这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鬼,是人。她不怕鬼也不怕人,她冷哼一声,对风言荟道:“是啊,是我杀了你的孩子,但是你以为你的孩子活着,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吗?你不过是殷迹晅的一个妾侍,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还是我!倘若我今日当了皇太后,我对他的帮助就更大了!” 风言荟垂眸,想了片刻,竟然抬起头对丽妃轻轻笑了起来,道:“时至今日,我已经对殷迹晅绝望了。你知道吗?殷迹晅的女人不胜枚举,他连我娘都不放过,而他的爱,也是与那个女人对他有用的程度大而决定的。我对他已经毫无用处,他自然就抛弃了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且不说你现在没有当太后,就算你当了,等殷迹晅真正的把持朝政之后,你也会像我一样被抛弃。” “不会的,我不会像你这么傻的。”丽妃微微一笑,道:“我会将我的权利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只给殷迹晅一点点甜头,让他日日想着我。这就是掌控男人的路数啊。” 风言荟不以为意,道:“你现在,不过也就嘴上说说罢了,你已经不可能当太后了。” 丽妃听了这句话,顿时哑口,是啊,她已经不可能当太后了,她的性命都快要不保了。 风言荟拿出之前准备的好的剪刀,慢慢向丽妃身边走过来,道:“其实我早就入宫了,扮鬼吓唬你的人也是我,当时很多人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杀你,说要借助你狠狠地打击殷迹晅的党羽,但现在,没有人拦我了。” 丽妃见她拿出了武器,自己也赶紧四处去寻找能反击的东西,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丽妃有些害怕了,道:“你别乱来,我还怀着殷迹晅的孩子!” 提到孩子,风言荟顿时眼睛就红了,像发了疯一样,向丽妃冲过去。 第322章 坠落太妃大逃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提到孩子,风言荟顿时眼睛就红了,像发了疯一样,向丽妃冲过去,丽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风言荟的手往后掰,风言荟吃痛,剪刀掉在地上。她顾不上低头捡剪刀,直接用自己的指甲去抓丽妃的脸。 女人打架就是这个样子。 二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丽妃想喊救命,可是她也知道门口都是殷晟的人,风言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她这儿,还从正门进来,肯定也是殷晟授意的,她喊也没有用。 风言荟好像发了疯一般撕咬丽妃,丽妃也毫不相让撕咬她。正当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又有一人推门进来,飞快地跑过去,对准风言荟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子,风言荟当即晕了过去。 丽妃吓了一大跳,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来人,穿的是宫里普通侍卫的衣服,她并不认识。丽妃害怕他也是来伤害自己的,退离两步看向他,惊慌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侍卫回过头去将门关上,又走到丽妃面前单膝跪下,拱手对丽妃道:“丽太妃,我是商陆大人派来救你的,商大人说,七王爷临走的时候交代过他要好生保护你。如今殷晟已经知道了娘娘腹中孩子并非先帝的,定然是要折机对娘娘下毒手,商大人只好决定让属下将娘娘救出宫去,送往南疆。” 这个商陆丽妃是知道的,的确是殷迹晅的党羽没错,所以应该是可信的。而且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离宫就是死。 她想都没多想便点头道:“好,我这就跟你离开皇宫。” 那侍卫点点头,看向地上昏过去的风言荟道:“娘娘先换上这个宫女的衣服,外头商大人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但是我们还需要小心行事。” 丽妃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风言荟,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旋即便拾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见剪刀,想要对准她的脖子插进去。 那个侍卫见状,连忙阻拦道:“娘娘,此时我们逃命要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娘娘怀孕一事,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究竟是不是先帝的,陛下没有理由对娘娘动手,若是娘娘杀了人,陛下就有理由通缉娘娘了。” 丽妃动作一窒,想想也是,估计殷晟现在正愁没有足够的借口立马处死她呢。于是丽妃暂时收手了,听从那个侍卫的安排逃出宫去。 等殷晟他们知道丽妃已经逃走的时候,为时已晚了。不过殷晟和风凌谙都没有很生气,也没有很意外,反倒松了一口气。 风言荟此时已经狼狈的回来了,她知道自己在这群人里说什么话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她还是觉得很憋屈,也觉得丽妃的逃走都是她的错,所以就在殷晟和风凌谙面前认错,道:“陛下,风大人,对不起,都是民女的错,民女自作主张过去找丽妃算账,才导致丽妃得意逃跑......” 风凌谙连忙将她扶起,道:“你不必自责,丽妃逃走了是好事,因为丽妃在我们手上,我们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她,杀不杀都是一个大麻烦。” 风言荟有些不理解,抬头看向风凌谙。 风凌谙解释道:“她腹中的孩子,明眼人都知道是殷迹晅的,所以倘若杀了丽妃,殷迹晅不会不管不顾。而且南疆那边传来消息,殷永旻已经跟殷礼晖联合了,我们也被迫要与殷迹晅联合。放了丽妃是给殷迹晅卖一个人情,但倘若陛下什么都不说直接放了,面子上也过不去,所以现在她逃走了,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殷晟对风言荟笑了一下,道:“所以姐姐你是做了一件好事啊,朕怎么可能会怪罪你呢?” 风言荟一听见这话,心里头更不舒服了......原来殷晟和风凌谙原本就想放过丽妃,怪不得丽妃那么容易就从皇宫里逃出去。但是她不想啊,她跪下来认错的目的,就是想听见殷晟气急败坏地责罚她,然后派人去追杀丽妃,到头来,就算她和丽妃一起死都无所谓。现在让丽妃逃了,她的大仇还怎么报? 青笛瞄了一眼风言荟,见她双眸之中透着若隐若现的幽光,知道她内心是极为不甘愿的。青笛不禁有些怜悯,若换做她,她肯定也不甘愿,而且绝对比风言荟更甚。 殷晟和风凌谙今日在青笛这里说完话之后,就各自回去了。青笛这时有空,便叫来风言荟,问她道:“没有杀丽妃,你心理是不是很不甘愿?” 风言荟的喉头如同梗塞一般,心里窝火,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用带着一丝沙哑的哭腔的声音说道:“当然不甘愿,我孩子的仇恨,难道就这么算了嘛?” 青笛好笑地看着她,问道:“你不甘愿,你还打算怎么办?” 风言荟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凄楚:“我不知道,我想去追她,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她!” 青笛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风言荟,你比我多吃的那几年饭究竟长哪儿去了?你能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些,格局放开阔些?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殷迹晅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丽妃腹中的这个他定然会好好保护,沿途一定派了好些人护送丽妃。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追杀她?而且,我绝对你应该去弄清楚殷迹晅的心思。现在丽妃对殷迹晅来说,已经丝毫没有利用价值了,唯一的价值就是她腹中的孩子。除了这一点,丽妃不禁没用,而且也是殷迹晅的杀子仇人,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殷迹晅会放过丽妃,还是也跟你一样,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呢?” 风言荟听了青笛的这一席话,有些傻眼,良久,才轻声说道:“殷迹晅,他不会那么爱我的孩子吧......” 青笛轻笑了一声,道:“在你生产的时候,殷迹晅对这个孩子的期盼,你没有看见,我却看见了,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的,这毕竟是他的长子。当初他对丽妃的愤怒也是真的,但是考虑到丽妃当时对他还有点价值,而且她肚子里也有一个殷迹晅自己的骨肉,所以才暂时容忍了她。” “真.....真的吗?”风言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殷迹晅那么无情,他难道会真的在意这个孩子? “是啊,”青笛也不照顾一下风言荟如今是什么心情,就直接对她道:“你都不知道,当初我府上的大夫告诉殷迹晅,你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殷迹晅想都没想想就说保小,还说无论如何要让孩子活下来。他的心思还不明确吗?” 这句话仿佛一根刺,重重地扎进风言荟的心中,风言荟脸都有些抽搐,好久,才轻声说道:“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青笛微微一笑,道:“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活着,等着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看看殷迹晅究竟要怎么处置丽妃。如果他没有对丽妃动手,你再动手也不迟。” 风言荟默默无言,扯着自己的衣襟,垂眸良久,道:“可是风言荟已经死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孤魂野鬼,我就算想要好好活着,还能去哪儿?待在你身边伺候你吗?” 青笛立马露出一副嫌弃地模样,道:“你别膈应我了,我才不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现在不对付你,不过是想要看你的好戏罢了,你真以为我跟你冰释前嫌了吗?” 风言荟抿了抿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她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青笛的确是改观了,对自己之前刻意针对她的那些过往,也觉得很是后悔,可是她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弥补这一切。 “你若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倒是有一个安排。”青笛顿了一下,没等风言荟说同意不同意,就接着道:“你出家去吧,皇城附近有一个尼姑庵,一直都是宫里面想要去修行的妃子去那儿的,所以条件很好,吃穿不愁,还有青灯古佛,可以为你的孩子超度。” 风言荟知道,这真的是对她而言最好的安排了。青笛已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还能有什么怨言呢?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跟这个妹妹站在统一战线,也没有想过,她居然会这样帮助她。 “谢谢你。”风言荟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青笛知道,这三个字是发自内心的。 丽妃走了,风言荟也走了。后宫里其他的太妃们,殷晟也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回家乡,或者自己谋生去了。 青笛每日跟着殷晟上朝,听群臣建议,自己当然很少说话,以免穿帮。 下朝之后,风凌谙再到殷晟的御书房里,喊来青笛一起,几个人一同商讨朝政之事。所以就算青笛之前什么都不懂,经过一年半载的教导,也明白了很多处理朝政之事的手段。 南疆那边,楚遥岑已经去了南蛮,与南蛮王洽谈妥当,玉石生意已经敲定了。殷永旻和殷礼晖这么久杀不了楚遥岑,都有些不耐烦,而且皇城也放任不管有一年的时间了,再这么下去,殷晟在皇城的根基扎牢了,他们两个还谋什么权啊?于是就回皇城去了。 同时,楚遥岑也赚的盆满钵溢,暂时告别殷迹晅,回皇城去了。 第323章 一见面就滚床单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同时,楚遥岑也赚的盆满钵溢,暂时告别殷迹晅,回皇城去了。 这几个月完杀一直有跟他互通书信,他知道皇城里发生的一切,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妻子已经是“太后”了。他回来之后,先没有告诉青笛,只告诉了完杀。如今青笛不贵为“太后”,不能随意出宫,于是完杀便将楚遥岑接进了宫中。 这日青笛刚刚从御书房回来,像往常一样进了寝宫就关上门,寝殿之中也没有任何宫女侍卫伺候,平时只有完杀,偶尔影无踪也会过来陪她聊天,杏子也带着灵儿进宫来看过她几次,此外多数时候,都是那小狐狸颜夕,蹦蹦跳跳地扑进她怀中的。 如今做太后可是偷偷摸摸做的,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现在,青笛刚关上门,突然感觉后背一热,一双手已经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那人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脑袋上,没待青笛做出任何反应,就说话道:“怎么回事啊,一年多不见,你居然长高了。以前只到我肩膀,现在都可以到我的下巴了。” 这声音刚传入自己的耳朵,青笛鼻子就算了起来,一年来的思恋和委屈通通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 楚遥岑感觉到热乎乎地东西滴落在自己的手上,他连忙将青笛拉过来面对着自己,用袖子替她擦掉眼泪,语气中带着与从前一模一样的宠溺,道:“别哭了,宝贝儿,小心肝儿,小狐狸精,能不能别刚刚见面就梨花带雨,娇滴滴地勾引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青笛听见楚遥岑张口就是这么恶心、低俗、肉麻的话,刚才的激动已经消失了大半,她摸了一把眼泪,道:“一年没见,你说情话的路数有长进啊,以前没少在别的女人身上用吧?” 楚遥岑被青笛酸了一把,倒依然笑着,他的笑容很是清逸,带着独对青笛才有的宠溺和戏谑,道:“若真有别的女人,那也是你逼出来的。你自己想想,这一年来我给你写过多少封信,我就怕你担心我,所以我将我的一举一动都告知你,可是你却没有给我回过一封。” 青笛眯了一下眼睛,这人就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她没有亲自给他回信过,但是她这边发生的事情,完杀都有跟他汇报好吧。他不也照样对自己的行动了若指掌吗? 青笛也不去拆穿他了,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就不告诉你,就让你着急,就让你担忧,让你日日夜夜想着我!” 看着这双还带着闪闪泪光的眸子,这张日思夜想的如玉脸庞,楚遥岑只觉得那压抑了一年的心头热水,蹭蹭蹭地烧了起来。 一年时间不见,她当初的稚嫩褪去不少,现在的她拥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是历经了沧桑,却依然保持着内心深处的纯真的独特魅力,而且这份纯真丝毫不再别人面前显示出来,唯独他楚遥岑看得见。 完杀曾经说过,离开了他之后,青笛就仿佛变了一个人,纤瘦的肩膀承担起原本应该由他楚遥岑来承担的种种。可是一见到他之后,她又恢复成了柔弱的小女人,让人忍不住疼爱。 他现在半句废话都不想再说了,勾起她的唇,就压了下去。他那双略带异色的妖气眸子充满魅惑,戏谑不减,宠溺更甚,呼出的热气在两人的唇一齿之间交换,干净利落,霸道不讲理。 青笛比之前的别扭要好许多,况且面对着这个已经出现在梦中不知道多少次的人,她怎么舍得推开? 楚遥岑轻轻喘气,将青笛抱到绣着凤凰的大黄绸子铺就的床上,手抚上青笛青笛这件复杂的凤袍的后背,想要扯开系带,脱她的衣服。可是青笛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楚遥岑的手道:“别脱,大白天的......” 别脱?如今箭在弦上,十万火急,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了他了。她居然还说什么大白天的就不脱,是想憋死他吗?别说现在还是在房间里,就算是在外头的花丛里,只要周围没人,他就敢脱。 楚遥岑不理她,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那复杂的衣服穿上去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解开更是不容易,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是要急死人。 楚遥岑扯了半天,也没有将衣服扯开,而且这衣服的质地也不是一般的衣服可以比得了的,要是一般的衣服,早被他用蛮力撕开了,这衣服撕了半天还好端端的,果然是皇家凤袍啊。他只好支起身子,焦急又无奈地看着这件已经被他扯地乱七八糟的衣服。 青笛觉得好笑,轻轻笑了一声。听见这带着挑衅般的得意笑声,楚遥岑越发急迫了,随手就去摸青笛的枕头底下,果然摸到一把短匕首。他知道青笛一个人呆在皇城里,定然是要藏着把匕首随身保护自己的。他拔出来就要直接割开青笛的衣服。 青笛大吃一惊,连忙道:“别啊,这衣服可都是上等金丝织就,贵得很。” 楚遥岑越发觉得身下这人可爱得紧,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担心这个。“我这么有钱,我能赔不起他殷晟一件袍子吗?” 说完,青笛就听见“撕拉”一身,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割开了。 接着,楚遥岑便俯身与她拥吻在一起,破除了重重障碍,他们都有些急不可耐。他的手掌摊上她凝脂一般的雪肤,再一寸一寸的往上摸索,青笛眯起双目,也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热切。 但是青笛这么别扭,就算如今自己想要,也要说些话来阻止一番。她的身体火热,嘴上还不咸不淡地说道:“楚遥岑,你大胆,居然敢毁坏凤袍,还敢上太后的床!” 事实证明,青笛说这话不过是自讨苦吃而已。她现在说什么,都会被楚遥岑当做是调情的情话,他让自己身体上的每一部分寻找到该抵达的位置,邪邪地一笑,道:“上太后的床?我还上太后呢。”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暧昧而且闷热,青笛觉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只小白狐狸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蹲在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主人,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又跑到一边去,躲起来舔自己的爪子了。 ...... 旖旎之后,已经是傍晚,楚遥岑穿好衣服下床,现在他不能躺在青笛身边,免得待会儿又不可收拾,不知道得到什么时辰。虽然他很想,但是他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有太多的话要跟青笛说,也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要与她商量。 青笛缩在被子里,又气又无奈地看着自己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衣服,道:“你快些去那边的柜子里给我再拿件衣服出来,连里衣都被你撕成这样,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此时周遭的情yu之气还没有散,这“禽兽”二字听起来也有了一些黏糊糊的味道。楚遥岑饶有兴致地看着青笛,又看向旁边的衣柜,然后自顾自做到床边的椅子上,道:“我很累啊,你自己拿吧。” 这个禽兽!臭流氓! 青笛狠狠地腕了他一眼,没办法,只好自己光着身子自己过去拿衣服,这个时候果然还是需要一个随身伺候又信任的宫女留在身边的。 结果她刚下床,又被楚遥岑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满眼都是流转的情色,轻轻亲了一下青笛的双唇,道:“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青笛还能跟这个流氓说什么呢?她不想理会他,起身去穿衣服,全程都感受到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真怕那人待会儿一个控制不住又跑过来弄坏她的衣服。 她总算穿好了衣服,回头居然看见楚遥岑流露出一丝失落。他还有脸失落?难道今天没有满足他吗? 青笛想到这里,不禁又想到了一件令她很在意的事情,她走到楚遥岑面前问道:“你在我之前没有其他的女人吗?你不知道女人体力有限,而且一般都很害羞的吗?” 楚遥岑微微一笑,摇头:“没有,我一直一直只有你一个。” 青笛之前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楚遥岑的回答也是这个。 楚遥岑说的是实话,他怕青笛不信,又解释道:“我在遇见你之前一直在装傻嘛,智力只有十岁,哪个十岁的孩子到处去找女人啊,弄出来就叫人怀疑。” 青笛原本是相信他的,可现在楚遥岑画蛇添足的一解释,青笛反倒想给他找些茬,道:“那白清清呢?你十岁大的心智,就知道对人家那么好了啊?” 青笛吃醋的样子也是可爱,不知道这份白清清的醋,青笛还要吃多久。也许这就是女人对所爱之前之前喜欢过的人特有的敌意。 楚遥岑起身抱住青笛,道:“能别提白清清吗?她在南疆还企图帮殷礼晖引诱我过去杀了我呢,幸好我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了,我一心想着你,才逃过了一劫。” 青笛冷哼一声,脸上的甜蜜却是隐藏不住地,她娇嗔道:“你解释就解释呗,还非要说什么是一心想着我,这么油嘴滑舌,都是跟谁学的?” 楚遥岑微微一笑:“你爱听,我就自然而然会说了啊。” 青笛白了他一眼,不与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挣脱开楚遥岑的怀抱,道:“遥岑,我们之间还有好多正经事没说吧?现在我们一件一件说说。之前空来也去南疆找你了,说你南疆的账上出现了问题,这件事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第324章 刚回来就要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遥岑,我们先说说正经事吧。之前空来也去南疆找你了,说你账上出现了问题,这件事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楚遥岑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哦,少的钱没从账上走,是我直接拿了,修路用的。” 青笛听见这个回来,很是无奈,道:“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规矩,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就算钱都是你的,你也得走账啊。” 看见青笛一本正经地教训起他来了,楚遥岑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脸,道:“好好好,我知道我错了,空来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没有规矩仗着钱都是我的就随便拿了,绝对会改的。你也别怪我啦,天才也终有犯错的时候。” 青笛拿开他的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丝毫没有悔过的心思,还觉得自己是天才? “现在你回皇城来了,影空来也一道回来了吗?”青笛问道。 楚遥岑点点头:“回来了,与南蛮国的生意已经敲定了,南蛮王现在只认我们楚家,不会与其他商人再做生意的。我将沐大哥留在了南疆,负责随时随刻与南蛮国沟通,空来和我回皇城来了。” 青笛点点头,这样她就放心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青笛实在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如今楚遥岑回来的太突然了,她一时半会儿该问什么都还每个注意。要是早知道他今日会回来,她就写个单子,等见到他的时候一条一条问了。 想了片刻,青笛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道:“遥岑,你之前有写书信跟我说过,殷永旻和殷礼晖联手想要杀你,幸好当时在南疆,有殷迹晅可以保护你,现在殷礼晖和殷永旻一起回来了,你却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 楚遥岑挑起嘴角,勾了一下青笛的下巴,不以为意地道:“现在,不是有太后娘娘保护我吗?” 青笛微微侧眸瞄了他一眼,见他这毫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叹息道:“我这个太后,都没法在群臣面前露出真面目,平时也就上朝压个场面,在别人眼里好像挺管用的,其实没什么用。” “怎么会没有用呢?在别人眼里管用就好啊。”楚遥岑轻笑道:“你忘记皇太后的真正身份了吗?她是我的姑姑啊,也真是因为这个身份,今日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看你。我倒觉得,现在在皇城里比南疆还安全,殷永旻和殷礼晖不敢乱来的。” 青笛想想,觉得也是,就算她实际上没有实权,但在旁人看来,现在权力是掌控在她和风凌谙手中的,那两个王爷应该也会忌惮她,不会对楚遥岑乱来的。 “所以啊,在南疆他们动不了我,现在回了皇城,他们就更别想动我了。”楚遥岑拍拍青笛的脑袋,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果然是关心则乱,完杀在信上说,她明明很机灵了,一见到他就会变蠢,真是这样,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了。 “你还有什么要盘问我的吗?”楚遥岑见青笛不说话了,就主动问道。 青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哪一个更重要了。她来回走了几步,问道:“对了,你现在回来了,去见过大哥和爹了吗?去年我打算入宫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去南疆找你了,现在你一年多才回家,定是要回去看看他们的。而我要是没有跟你一起过去,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楚遥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啊,的确不好解释,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回来,将你丢在南疆的。” “那怎么办啊?”青笛不禁为难。楚成关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去年一开始听说皇贵妃清醒了,就想要进宫来探望她,青笛自然是不能让他见的,这一年来每次楚成关提出相见的要求,都被青笛拒绝了。在他眼中,青笛也是一样,若是见不到青笛与楚遥岑一同回家,自然是要担忧的。 “要不然你先偷偷跟我一起去见一下大哥和爹爹,然后你再偷偷回宫来?”楚遥岑提议道。 青笛思索一番,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只是我现在的身份关系重大,我要出宫的话,需要先跟风凌谙和殷晟说一声,免得坏了大事。” 楚遥岑点头:“好,现在就让完杀去告诉他们一声,今晚我们就回去。” 商量之后,青笛就去把事情跟完杀说了,完杀便去通知殷晟了。 在等待完杀传消息的二人,又陷入了长久的相视之中,楚遥岑忍不住笑道:“怎么老是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一辈子都看不够我?” 青笛“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明明就是你看我看不够。” 楚遥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对啊,你这只吸人魂魄的小狐狸精,我的眼睛恨不得就长在你身上了。” 青笛做出一副很恶心的模样,道:“肉麻!” 楚遥岑笑了,道:“你以前听见这话定是要脸红的,现在怎么都不觉得害臊了?” 青笛看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害臊的?” “是嘛?”楚遥岑挑了挑嘴角,上前拥住她,道:“老伴,良宵尚早,完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如你我再锻炼锻炼,做做刚才的事情,如何?” “完杀动作很快的,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也真是够了,等完杀回来,看见我俩又这样那样的,你让人家小孩子怎么想啊?快别闹了。”青笛忍不住也笑了,将他推开。 楚遥岑偏不放开,拉着青笛转过来,依旧紧紧地抱住她,道:“我好想一直一直这样抱着你,看着你,可是我过一段时间,就又要离开皇城了。” “什么?你又要走?”青笛微微一惊,刚才满脸的喜色顿时就卸下来了,眸子底显现出不解,问他道:“你南疆的事情不是解决的差不多了吗?而且你才刚回皇城来就要走?皇城里的生意怎么办?我已经交给爹和大哥一年了,你再不接回来,那我们当初分家还有什么意义?” 楚遥岑也定然是不舍的,可是他却还是对青笛道:“空来也跟我一起回来了,今日跟爹爹和大哥交接之后,皇城这边的生意还可以继续交给空来打理。” 青笛知道他去意已决,不禁觉得有些委屈,问道:“你忍心又将我丢下吗?我嫁给你快两年了,一直聚少离多,你又要去哪里啊?带我一起去不?” 楚遥岑轻笑,用鼻子蹭了蹭她,道:“我又怎么舍得丢下你,可是太后娘娘,你现在可不能走,你一走,这黎国的天下提前就乱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可不能现在就乱。” 青笛听罢,也只能在心里难受,却什么都不能说。谁叫她决定了要跳进楚遥岑这个坑,谁让她一心支持楚遥岑去干那种翻天覆地的“大事”,做大事的,自然就不能整日儿女情长了。做大事的,就必须要有所牺牲了。 既然没法跟他一起去,那至少要知道他去干什么的。青笛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去做什么?” “去邬国,联系我舅舅,准备日后起兵了。”楚遥岑一字一字,都使足了力气。 青笛吃了一惊,道:“这么快便要去邬国了?我以为至少还要再等一段日子,等这几个王爷有人按捺不住,出手之后,你再出手呢。” 楚遥岑微微一笑,摇头道:“不能那么被动,我也需要主动。再说,这个舅舅,我从来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帮我也不一定,前路不会多顺畅,我得尽快去做才可以。” 也对。那个邬国的皇帝,知不知道楚遥岑的存在,可能都很悬。 “既然你想到这一点,也应该想到,如果你舅舅不答应你出兵帮你,你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帮我,我还有自己的人马啊,你忘啦?我可是回龙教教主呢,我的人手也不少。”楚遥岑轻笑道。 青笛叹了口气,道:“你倒还真有信心,回龙教教徒怎么能和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比?而且你打过仗吗?你知道怎么带兵吗?” 楚遥岑听青笛这么问,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青笛道:“遥岑,你武艺高强,否则也不会当上回龙教教主,可是谈到打仗、用兵这种事,我觉得你还应该找人学习一下,不要太着急了。” 她认真教训起人来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而且这张嘴就像连弩一样,一打开就噼里啪啦停不下来了。 楚遥岑不由轻轻笑了起来,道:“我的确在用兵方面没有经验,可是我在拉拢人心方面有经验啊,若是我能拉拢一两个大将为我所用,事情不久简单多了吗?” 青笛望着这张俊朗的容颜,实在放心不起来。但她知道,楚遥岑的脾气,也跟自己一样,倔的很,一旦决定,谁也改变不了的。 她也只好不再说下去了,今后的日子里,见机行事吧,指不定遥岑真的继承了他陆家世世代代用兵如神的特质,也会是个出色的将领呢。 正想着,完杀回来了,说殷晟已经同意青笛今晚出宫一趟,但午夜时分必须赶回皇宫来,明日继续上朝。 第325章 大团圆有人欢喜有人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正想着,完杀回来了,说殷晟已经同意青笛今晚出宫一趟,但午夜时分必须赶回皇宫来,明日继续上朝。 青笛和楚遥岑便赶紧出宫去了。 楚遥岑一回皇城就去了宫里,没有直接去楚家,但是影空来先去了楚家,将楚遥岑回来的消息通知了楚成关和楚临渊,这二人都十分高兴,早已经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就等着楚遥岑和青笛过来。 青笛回自己的家里,将小灵儿也带上了。如今一家三口坐在马车里往楚家赶去,看起来温馨非常。 如今灵儿一岁多了,平日里被杏子照顾着,会踉踉跄跄地走路,嘴巴里面会蹦出几句不清不楚的话来,人也软乎乎,胖乎乎的,可爱非常。 青笛一见到这白玉般的小娃娃就爱的不行,一路上一直将灵儿抱在怀中,逗灵儿笑。现在她正温柔地对她道:“灵儿,快叫我娘啊。” “羊……”灵儿话说不清楚,咯咯地笑,脸上都是欢乐。 楚遥岑也觉得这孩子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于是便也没有之前那么排斥她了,竟也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小脸,微笑道:“果然好软。” 青笛将灵儿抱开,故意板着脸对他道:“你开始不是说灵儿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不喜欢她的吗?现在干嘛又一副很喜欢灵儿的模样啊?” “我怎么知道这小婴儿长大了就变得像人了啊,她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毛绒绒的好像猴子,你会喜欢猴子吗?”楚遥岑与青笛争辩道。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理的了啊?我跟你说,刚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一个不像猴子的。是不是以后我生下来的小猴子,你也不喜欢啊?” 楚遥岑连忙道:“那不是,只要是我亲生的,长得多难看我都喜欢。” 青笛不禁笑了起来,哪有这样说话了,还没生孩子呢,就说自己的孩子难看了。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楚遥岑盯着小灵儿看了许久,道:“你给我抱抱呗。” 青笛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实在眼馋,就将小灵儿送到他面前,道:“你小心些,不要摔着我闺女。” “知道知道,抱你我都不会摔着,抱个孩子难道还能摔着吗?”楚遥岑一边说着,一边从青笛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灵儿。 灵儿刚才也一直盯着楚遥岑,她虽然只是个婴儿,但是也喜欢好看的东西,她见楚遥岑这般丰神俊朗,现在终于到了他的怀中,也咯咯咯咯的傻笑,,凑过去就对着楚遥岑的脸亲了一口,看起来高兴极了。 这一只小小软软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胸口,楚遥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原来有个孩子是这么的幸福啊,难怪青笛之前一直要收留这个孩子。 “叫爹。”楚遥岑对她道。 “爹,爹。”灵儿丝毫不扭捏,立马就叫了出来。 青笛见状,忍不住去捏了捏灵儿的小脸,有些吃醋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头,喊娘喊不好,喊爹倒喊的挺清楚呢。” 青笛没使劲,灵儿也不感觉疼,又冲着青笛傻乎乎地笑了。 楚遥岑扬起眉梢,眸子里带了一丝期盼,对青笛道:“小狐狸,你也给我生几个孩子吧,一个孩子孤孤单单的,多不好啊。” 青笛“哼”了一声,道:“你又想要孩子,又要将我一个人抛在皇城里,我怎么给你生啊。” 见青笛听见这种话的反应,不是红着脸低下头说一句“我才不要给你生呢”,而是娇嗔着说出这样的话,楚遥岑就觉得有些按捺不住了......现在他的妻子,怎么由一个清纯如水的小姑娘,变得这么骚气弥漫啊? 不过都好,他都喜欢。 但是青笛刚才的那些话,楚遥岑是无法给她回答的,因为邬国,是绝对要去的。 不一会儿到了楚家,一家三口下了马车,直奔前厅去。楚临渊家三口,还有楚成关、楚燕儿和何氏,都等在饭桌上了。在这微风轻拂的夏日夜晚,一家人真正吃上了团圆饭。 大户人家吃饭讲究个“食不言”,吃完之后,他们才到外面的凉亭里,坐着说话去了。 楚成关看着许久不见的小儿子,满眼都是疼爱,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道:“听说,你把南蛮国的通商道路都打通了,也跟南蛮王见过面了,做成了第一笔玉石生意?”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准确来说是翡翠生意。南蛮国到处都是翡翠,他们倒是缺很多而赖以生存的粮食、药物和衣物等等。他们也不要金银珠宝,我的第一笔生意,就是拿南疆那边盛产的三七,去和他们换翡翠。” 楚成关含笑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真好啊,西边东边其他国家的生意,楚家都有涉足,现在连南边也包办了,他楚家在黎国的巨富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了。 楚临渊也为他高兴,道:“弟弟刚刚独立接受生意上的事情,就做出了这样的成绩,叫为兄也自愧不如,弟弟果然是有天分的。” “当然不是我独立接手,空来就是我的军师,可帮了我大忙了。”楚遥岑看向楚临渊,轻笑道:“大哥这一年来帮我打理皇城这边的生意,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大哥才好。” “你我亲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现在空来正在跟管家核对这一年的账,我们也去看一看吧。”楚临渊道。 楚遥岑点点头,又转身对楚成关道:“爹,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正好我把南疆的声音,也细细跟你们说一说。” 楚成关应了一声,这三个男人便去账房了。 亭子里还留着青笛和端木氏,和她们的两个孩子,何氏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 刚分家的时候,何氏的掌家之权就落入了端木氏之手,她开始还不乐意,还觉得端木氏性格温良,绝对做不好掌家的事情。哪知道端木氏不但做好了,这一年多来,由于她的热忱和温良,家里人都对她心悦诚服,而不像何氏之前严苛的治家的时候,大家都是面服心不服。 连楚离欢,不再跟她多来往之后,都变得懂事多了,再也不口口声声夺家产什么的了,而是跟他这个纯良的母亲,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德。 何氏看了他们好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上前对青笛道:“青笛啊,一年多没见了,没想到楚遥岑现在这么有出息啊,南蛮国的生意,一定赚了很多钱吧?” 何氏一开口,青笛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何氏却还怕青笛理解不了她的意思,道:“你知道吗?临渊这一年里帮你和遥岑打理生意上的事情,结果赚的钱还都是你们的,他也不能要佣金,若是要了,岂不就是你们雇佣过去的用人了?但是我也知道,你跟遥岑都是正直的人,不会占别人便宜的对不?” 青笛微微一笑,何氏的贪婪,简直是印在骨子里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改不掉。 青笛这次不会跟她闹翻脸,以何氏的水平,现在连让她翻脸的资格都没有了。青笛微微一笑,对杏子使了个颜色,杏子便连忙将他们从家带来的两个盒子拿了出来,青笛接过,一个递给端木氏,一个递给何氏,然后青笛微笑道:“这是遥岑从南疆带来的美玉,小小心意,还望大嫂和婆婆收下。” 何氏知道南蛮那边的玉是最好的,连忙将盒子打开,看见一块鸡蛋那么大、通体透亮的白玉,顿时被惊艳地说不出话来了,真的是太美了。 端木氏也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她的玉,是一对荧绿色的镯子。端木氏将镯子拿起来,亭子里的灯光便直接透过那镯子打在端木氏的脸上,好似一汪清水投下的倒影。 何氏都看呆了,水头这么足的翡翠,肯定是无价之宝。相比而言,自己手中的这块白玉,就显得相当廉价,何氏心里就很不舒服,觉得青笛是故意的,现在端木氏掌家,家里的家人都捧高踩低,处处迎合端木氏,不把她放在眼里,没想到青笛也是这样。 而且谁都知道,南蛮国那边盛产翡翠,端木氏手中的那对,才是真正南蛮的特产,自己手中的这块白玉,还不知道是楚遥岑从哪个地方随便买来的。 端木氏也很喜欢这对镯子,道:“真是叫遥岑破费了,这对镯子一定很贵重吧?我虽然很喜欢,但总觉得受之有愧......” “哪有,一点点心意而已,遥岑说不贵的。”青笛连忙摆手道。 那何氏听端木氏这么说,不禁酸楚地“哼”了一声,道:“你若是觉得那个太贵重,你承受不起,不如跟我换吧,我这个不贵重。” 端木氏听何氏当着青笛的面这么说,不禁有些尴尬,连忙对青笛笑了笑。 青笛倒无所谓,道:“既然都送给大嫂和婆婆了,你们爱怎么交换,都看你们欢喜。” 端木氏向来是顺着何氏的,便只好将那对镯子交给何氏,道:“既然婆婆喜欢,那就与婆婆交换吧。” 何氏心中一喜,将自己手中的白玉交给端木氏,自己接过那对价值连城的绿色翡翠。 青笛见他们两个交换过来了,不由笑道:“刚才遥岑也说了,南蛮国盛产玉石其实是不太准确的说法,准确来说,南蛮国盛产的是翡翠,就是婆婆手中的这种绿色或者红色的玉石。大嫂手中的羊脂玉,可是遥岑托人从和田买的,如此纯净无暇,最衬大嫂这样干净单纯的女子了。” 什么?那白玉居然是羊脂玉?何氏一听这话,肠子都要悔青了。 第326章 何氏还是死性不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什么?那白玉居然是羊脂玉?何氏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回椅子上,肠子都要悔青了。羊脂玉她之前没有见过,也听说过羊脂玉的传说,那才是世上最名贵的宝玉啊! 何氏现在看着端木氏手中的羊脂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对翡翠镯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难受,又难受又讽刺,简直难受地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看着端木氏和青笛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这二人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搬石砸脚,嘲笑她的自作自受。 何氏终于受不了了,带着自己的那对镯子,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了。 端木氏见状,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连忙起身想要追过去安慰几句,可是现在青笛还在这儿,她要是离开了,实在不是主人家的待客之道。青笛和楚遥岑可是分家了的,现在回来就是客人。 端木氏无奈,又坐了回去,叹了口气,对青笛道:“青笛妹妹,你何必故意说那样的话气她呢?叫她以为她占了便宜就可以了啊。” “你看出来我是故意气她的啦?其实都怪她自己贪心不足。这两份玉,价值其实差不了多少,各有各的长处,这是那何氏不止满足,偏偏觉得别人手里都是好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青笛偷笑,接着道:“这样的人,你愿意惯着她,我还偏不惯着她。否则她还以为我向她示弱呢。” 端木氏叹了口气,道:“自从公爹不让她掌家之后,她每个月的月钱也少了,她家里那么多亲戚见从她身上拿不到好处,也都自动疏远她了,她也是可怜地紧。” 青笛听端木氏这么说,一脸鄙夷地道:“既然何氏之前还要照顾她家那么多亲戚,那她的花销一定很大吧?所以她就仗着自己的身份,花销也没个数了对吧?现在换你掌家了,你定然是开源节流,给公爹省下很多钱,公爹一定特别信任你。所以你短短不可继续放任这样的人胡作非为。” 这一点端木氏承认,她原本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不好奢华,一切从简,每次分配给家人的月钱,都是按照规定好的,不多不少。其他人原本拿的就是规定好的钱,所以现在心里也没什么落差,而且看见掌家的人跟他们拿得的都差不多,也没有多多少,就更加信服端木氏了。唯一有落差的就是何氏了,她之前仗着所有的帐都从自己手里出,自然少不了中饱私囊。多拿的钱可以养活自己家一些喜欢不闹而活的亲戚,也可以用来收买人心。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端木氏点点头,她也觉得青笛说的有道理。青笛见她如此,就接着道:“我觉得吧,你仁心仁德,家里人一定都很喜欢你,但是你也不要太软弱了,你瞧瞧这何氏,刚才岂不就是直接甩脸色给你看了?” 端木氏无奈,道:“由她去吧,她毕竟是临渊的娘,我是她的儿媳妇,她就算不满意我,也不会害我的。” 青笛张了张口,想说那可不一定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如今何氏没有任何帮手,想害端木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妹妹和遥岑以后应该就在皇城了吧?有空可以经常回家来坐坐,也陪我说说话。”端木氏抓过青笛的手,亲昵地说道。 青笛面露难色,良久,才无奈地回她道:“遥岑怎么是个闲得住的,他要将皇城里的生意与大哥对接好之后,就带着我一同去邬国那一块儿做生意去了。” “去邬国?”端木氏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 邬国产盐,与邬国交接的周边也产盐。盐这种东西在黎国,一般人是不可以卖的,是由官府统辖,再交由固定的皇商贩卖。楚家就是用权力运盐、卖盐的皇商之一。当初在分家的时候,盐运还掌控在楚成关手中,楚临渊和楚遥岑都没有分到。如今他们俩去邬国周边,是想提前做了盐运的生意吗? 端木氏倒没什么心机,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了出来,道:“妹妹,你和遥岑是要过去做盐的生意吗?” 青笛一愣,她刚才不过是随意找个借口,表示自己跟楚遥岑都要离开。遥岑是去邬国没错,不过不是去做盐运的生意。而她还要继续去皇宫里,哪儿也去不了。她实在没有想到端木氏会这么以为,她怕端木氏误会楚遥岑是去抢夺楚临渊的生意的,便连忙解释道:“不会,爹爹没有分配盐运的事情,遥岑也断断不会自作主张去抢先做什么盐的生意。” 端木氏一听这话,连忙摇头道:“不,妹妹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对生意上的事情都不太懂的,只是偶尔听临渊说过几次,好像是盐业最近令爹爹很头疼,因为黎国不允许普通商人贩卖盐,但是邬国允许,邬国又盛产盐,到处都是私盐贩子,他们的盐卖的很便宜,又因为有先天优势,质量上也与我们楚家的差不多,就算我黎国明令禁止他们过来卖,但是百姓愿意买,也毫无办法……” 的确,邬国那边靠海,那边的人不需要像他们这边还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经历去晒盐,他们只要放任海水在太阳下晒着,就可以收盐了,接着要做的就是精炼一下了。 “所以啊,我想提醒你们一句,若是想做盐业,千万要与爹爹商量清楚了,这可不是个好差事。”端木氏交代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哎呀,我真是丢人了,做生意的事情,妹妹和遥岑定然是比我懂的,我从临渊那儿听一些,就来班门弄斧胡说八道了。” 青笛现在明白了,端木氏刚才说那话是为了她考虑呢。真是难得遇见端木氏这样大度纯良的女人,果然自小读仁义道德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她一开始还以为端木氏是害怕楚遥岑抢占楚临渊的生意,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何况,端木氏要是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当着她的面问出来了,而是直接去跟楚成关告状了。 哎,瞧瞧她整天跟着一群男人勾心斗角,心思都变坏了。 青笛微微一笑,点头道:“好的,谢谢大嫂提醒。” 话说着,夜渐渐就深了。青笛子时之前必须要回答皇宫的,便去叫了楚遥岑,要与她一同回去。楚遥岑还会在皇城里留个几天,所以今夜没有说完的事情,就跟楚成关和楚临渊说,明天过来继续。 离开楚家之后,青笛便对楚遥岑道:“那你回家去吧,我自己回皇城,有完杀护送我就可以了。” 楚遥岑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拥住青笛道:“我跟你一起去宫里呗,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实在不舍得与你分开一点点时间。” 青笛也是不想与楚遥岑分开的,但是太后的宫里私藏男人,这听起来也太yin乱了吧? 不过青笛稍作思考,就决定不管了,她又不是真正的太后,她可是真正的楚二夫人,楚遥岑的妻子。 想到这儿,青笛便让下人护送杏子和灵儿回府上去了,他们俩和完杀回皇宫。 楚遥岑和青笛在马车里面,完杀在外面。马车晃动着,这两个人竟然都感觉温度有些高。 青笛躲开楚遥岑炽热的目光,道:“遥岑,你可别乱来啊,完杀还在外头呢。” 楚遥岑无奈,笑了笑道:“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乱来啊?我是那么没有耐心的人吗?” 青笛忍着笑,道:“你就是。” 楚遥岑也不与她争辩了,突然过去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人已经跟踪我一整天了。” 青笛惊讶,转头看向楚遥岑,道:“什么?在哪里?” “今天我刚进入皇城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过我并没有理会他,直接去皇宫见了你。现在完杀也注意到有人跟踪我们了,你没注意到,完杀的动作都变快了吗?” “不好了……”青笛很是担忧地道:“那个跟踪我们的人,若是知道我不是皇太后,那就完蛋了。” “一般人不会怀疑到这一点的。他起初看见我进宫,一定会以为我是去探望姑姑。后来你与我一同出宫,也可以解释是皇太后去与楚家人吃团圆饭,她毕竟是我爹的妹妹嘛。”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真的没事吗? “而且,这个人跟着我们一整天,都没有任何动作,就算他想有动作,我们在皇宫里,也不必担忧什么。”楚遥岑安慰她道。 青笛实在放心不下,道:“倘若是两个王爷派来的,明日上朝的时候当众拆穿我的真实身份怎么办?而且就算他开始以为是皇贵妃带着侄儿一同回楚家吃团圆饭,那现在又将侄儿接进宫是为了什么?” 楚遥岑看着她笑,道:“你果然长进不少,都知道害怕了。不过不管这跟着我们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不过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你的真实身份,他都不可能会去拆穿你。” 青笛不解,问道:“为什么?” “第一,没有证据,哪个人会乱说?万一你真的是皇太后呢?第二,那两个王爷刚回皇城,很多东西都还没有确定好,若是此时动手,他们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吃亏。” 青笛垂眸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你有把握就好,你总不会料错的。” 第327章 殷永旻的邪恶计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第327章殷永旻的邪恶计划 楚遥岑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可是他却放任不管,料着那些人也不敢乱来。那跟踪的人一直跟到楚遥岑和青笛进了皇宫才离开,回去禀告自己的主子。 “启禀四王爷,楚遥岑今日回皇城,刚回来就去了宫里探望皇太后娘娘,晚上皇太后与楚遥岑一同回楚家,待到大半夜,皇太后又与楚遥岑一同进了宫。” 殷永旻听罢,拧了一下眉头,楚遥岑刚回来就去看皇太后这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姑侄关系好,这可以理解。后来皇太后又与楚遥岑一同去楚家,他们一家人想吃团圆饭,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大晚上的,楚遥岑不回自己家里,去皇宫干什么?他一个外臣,怎么都是不合适的吧? 殷永旻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另外还有一件事,他从南疆回来,就想知道青笛的近况,派人去找过青笛,可是青笛也不在。他便问道:“楚遥岑这一路,有与他的妻子在一起吗?” 那人摇摇头:“楚遥岑和身边的那个护卫武功高强,我们不敢靠太近,只能确定人数,开始楚遥岑是一个人的,后来与皇太后离宫之后,他们先一同去楚遥岑的宅子接了他的孩子,还有一个丫鬟,那护卫也一直随身跟着。今晚他们离开楚家之后,那个丫鬟带着孩子回到他的宅子,他与皇太后还有那个护卫回了皇宫。” 殷迹晅挑了挑眉,皇太后想要出宫,只带一个侍卫,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而且楚家大团圆,怎么也不应该少了青笛的身影,她去哪儿了? “你还查到了些什么?” “属下偷偷混进楚家里面,偷听到楚遥岑在于他父兄商谈事情的时候,说过几日要去邬国边境了。” “去邬国边境?”殷永旻大吃一惊,楚遥岑去邬国,是要准备动手了吗?若是楚遥岑真的可以说服邬国出兵帮他,再加上殷迹晅的力量,他想要杀楚遥岑,就更难了。 现在殷永旻想杀楚遥岑的目的,已经早不是先帝承诺的那份兵权了。他很清楚,先帝都没有给他看这话的遗诏,说不定就是空头承诺,但是他依然想要杀了楚遥岑,因为他霸占了那个拥有凤命的女人! 凤命……凤命?殷永旻脑海中猛然间闪现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为什么楚遥岑大半夜的不回家,而要跟着皇太后进宫?去年殷晟抗击丽妃的时候,那皇贵妃怎么就那么巧的真醒过来了?难道,其实当年皇贵妃根本没有醒,而一直是青笛进宫去代替她? 殷永旻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但是却能解释很多现在解释不了的情况。他凝神沉思片刻,对那属下道:“你去帮我查查,多找些人问问,这一年来,楚遥岑的妻子青笛,都去了哪儿。” 那人领命,便赶紧去查了。 到第二天夜里,那人便回来了,对殷永旻道:“楚遥岑家附近的邻居都说,去年楚二夫人追随楚遥岑去了南疆,现在还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会去了南疆。”殷永旻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在南疆追杀了楚遥岑一年,也关注了楚遥岑一年,可以说对楚遥岑的行踪了若指掌,若不是楚遥岑在南疆也有势力,再加上殷迹晅还一路护着他,他早就找到机会杀了楚遥岑了。在关注楚遥岑的这些日子里,他根本没有看见过青笛的身影。 他也不信是青笛在去往南疆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若是青笛真的出现了意外,楚遥岑更加不会淡然地去南蛮国与南蛮人做生意,那青笛消失的这一年,既没有去南疆,也没有出现意外,那能去哪里呢?就现在的情况看来,皇宫,是最合理的解释。 而且他现在更加坚信了,青笛果真是凤命,否则不会这么早,就当上了太后的。 殷永旻从未觉得如此心花怒放,楚遥岑去邬国,是一个很好的杀掉他的机会。现在在皇城里,有人护着他,他们没法动手,只要楚遥岑离开皇城,那道路上的凶险,可就无法预测了。老天之前不给他机会杀楚遥岑,现在终于给他机会了。而且还让他掌握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看来杀了楚遥岑,让青笛投入他的怀抱,也不是件难事了。 殷永旻捏了捏拳头,简直想要现在就去杀了楚遥岑。但是很快,他便想到这样也不行,若是他杀了楚遥岑,青笛知道以后,绝对会更加怨恨他。她在这之前就已经对他有过很深的误解,现在绝对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所以想要得到这个拥有凤命的女人的全部身心,就得有一些计策才可以。 殷永旻思前想后,打算将这个杀楚遥岑的机会让给殷礼晖,反正殷礼晖应该还是相信带着楚遥岑的人头就可以换到那块虎符的,那就让他去吧。这样自己还正好可以再卖个人情给殷礼晖。倘若杀了楚遥岑之后,殷礼晖换不到虎符,那得罪他的人也是殷晟,也会更加坚固他和殷礼晖的联盟。 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划算。 于是殷永旻道:“你速速去通知殷礼晖,说过几天楚遥岑便要离开皇城去邬国了,这路上杀他是唯一的机会。” 那属下应声,便连忙去通知殷礼晖了。 殷永旻知道,殷礼晖一定会杀了楚遥岑,因为在皇城里有皇太后保护他,到了邬国,就是楚遥岑的天下了,所以在这道路上,是最好的杀害他的机会。不管是为了那块虎符,还是为了整个黎国的安危,都不能放过楚遥岑。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确认,皇太后就是青笛。 楚遥岑真的没有在皇城里待很久,当把这边的生意都交接清楚,又与青笛缠绵了几日之后,便动身去邬国。 这一日还像往常一样的上朝,青笛依也平静地听着大臣们上奏。早朝结束后,殷永旻还没有走,去与殷晟道:“陛下,臣阔别皇城一年,其实是去执行先帝的密诏了,因为是密诏,臣刚才在朝堂上没有直接说出来,想要私下里跟陛下汇报。” 殷晟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风凌谙,风凌谙稍作思考,点头道:“陛下,既然珦王有话要说,不如一同去宫里说说吧。” 殷晟见风凌谙同意了,几人就一起去御书房讲话。 青笛为了不让群臣看见脸,还没有下朝的时候,就已经提前从帘子后面离开了。所以殷永旻这个时候还没有看见青笛的脸。 他们几个去御书房说话,青笛是没有在的。殷永旻没有看见青笛,便问道:“陛下,如今太后娘娘辅佐朝政,此密诏若是不让太后娘娘也听一听,似乎不太好吧?” 殷晟抿了抿嘴巴,有些不解地看向风凌谙,他怎么回事?可是要找麻烦? 风凌谙立即了然,看来殷永旻是怀疑太后了。 风凌谙轻笑道:“太后操劳了一天,已经累了,珦王不如先告诉陛下,再由陛下转达太后吧。” 殷永旻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先帝留下遗诏,派我与另外两个王爷一同去杀楚遥岑,因为楚遥岑的母亲是邬国人士,先帝害怕楚家这么有钱,如果有要勾结邬国的话,定然又是一个大麻烦,所以让我们杀了他。” 风凌谙微微一笑,楚遥岑回皇城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而且楚遥岑今日一早才从皇宫离开,那就是说,他们几个一定没有办法杀楚遥岑了。 殷晟却还装模作样地问道:“哦?那你们这么厉害,一定已经将楚遥岑杀害了吧。” 殷永旻摇了摇头:“说到这儿,我就忍不住要与陛下告状了。瑞王爷殷迹晅,不知道怎么回事,偏要处处护着楚遥岑,我与康王这么久,居然动不得楚遥岑一根头发。” 殷晟拧了一下眉头,一张充满稚气的脸上堆满了气愤,道:“七皇叔怎么回事啊,怎么能阻碍你们杀这样一个会对我们黎国江山社稷有威胁的人呢?等七皇叔回京述职的时候,朕一定要骂他一顿。” 殷永旻挑了挑眉,骂他一顿?那殷晟的心意他已经知道了,就是不杀楚遥岑。 他勾了勾嘴角,轻笑道:“既然陛下这么说,臣也就放心了。臣要告诉陛下的就这么多,没有其他的了。” 殷晟也赶紧回他一笑,道:“那四皇叔要不要留下来与朕一同用午膳?” “不了,臣还有事,先回去了。”殷永旻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他赶走,殷晟脸上那抹天真无邪便卸下了,板着脸对风凌谙道:“就这一件事还要跟着朕到这儿来说,这个老狐狸,他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风凌谙看这这张稚气未退,却睿智的双眸,点了点头,道:“我估计他是冲着皇太后来的。” “幸好没有让青笛姐姐过来。”殷晟说道。 风凌谙拧了一下眉头,殷永旻若是真的相见青笛,估计不会就这么容易放弃。若是真的被殷永旻钻了空子,那就看青笛能否应对自如了。 殷永旻果真绕到了太后所在的地方,此时他站在长乐宫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旋即自然而然地上前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劳烦进去通知一下太后,殷永旻求见。” 第328章 人情债你不欠也得欠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果真绕到了太后所在的地方,此时他站在长乐宫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旋即自然而然地上前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劳烦进去通知一下太后,殷永旻求见。” 那侍卫可都是殷晟和风凌谙的心腹,知道青笛的身份是万万不可泄露的,但是一个侍卫直接回绝堂堂王爷也不像话,于是便进去通知了青笛。 在皇贵妃没有发生意外之前,殷永旻和皇贵妃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号称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如今他来看已经当上皇太后的皇贵妃,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青笛是断断不能让他与她相见的,因为她是假冒的啊。 于是她便让人回复他,说她身体不适,改日再见。 殷永旻早就料到了青笛不会这么容易就与他相见,他微微一笑,道:“麻烦你再进去禀告皇太后娘娘,他今日离开的侄儿楚遥岑,已经被康王爷盯上了,若是不派人去通知楚遥岑的话,恐怕他会有危险。” 那侍卫有些犹豫,但也不敢隐瞒不报,进去跟青笛说明白了。 青笛听罢,将信将疑,可是她断断不能在楚遥岑的性命上开玩笑。可是就算她担忧楚遥岑的安危,如今自己的身份关系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的和平,若是被殷永旻知道她是假冒的,闹事怎么办? 可是青笛在一碰见楚遥岑的事情的时候,脑子就有些转不过来,她思虑一番,居然同意让殷永旻进来了,只让宫女拉了个帘子遮住自己。 殷永旻进来,看见周围站的都是人,她知道青笛不相信他,不会轻易独自面对他。可殷迹晅现在偏偏要独自与青笛说话。 他道:“太后娘娘,臣得到密报,有人要对你的侄儿不利。” “是什么人?现在在何处?”青笛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殷迹晅微微一笑,自己想的果然不错。他道:“太后娘娘,此时事关重大,牵扯到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还请娘娘将无关人等都请出去,臣独自告诉娘娘。” 帘子后面的青笛猛地抬起头,看向帘子对面毕恭毕敬地那个身影,心下不禁有些怀疑……但楚遥岑的安危,实在是令她难以放下,她沉默良久,冲着身边的宫女轻轻点了点头,殿中的宫人便都退下了。 殷永旻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静静地看着帘子上面投射出的人影,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青笛见他久久不说话,感觉自己似乎被戏耍了,又实在担心楚遥岑,于是便开口问道:“珦王,你从何得到有人要害遥岑的消息?那人现在在何处?” 殷永旻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帘子前面,伸手抚摸帘子上的剪影,道:“楚遥岑一回皇城,他的动向就被许多人所关注了。不可否认,我也是关注者之一。但我与他人关注的点不一样,他们关注的是楚遥岑,是寻找杀害楚遥岑的机会,而我关注的是你,皇太后娘娘,青笛。” 青笛心下猛地一震,果真被殷永旻发现了。 她久久没有开口,因为此时已经没办法开口再说什么了。如果她说自己不是青笛,就是皇贵妃,那殷永旻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完全可以直接掀开帘子冲进来。 青笛这才发现自己的后知后觉,从放殷永旻进来,到屏退所有的下人,她一直都被殷永旻牵着鼻子走,真是做了许多件愚蠢的事情。 殷永旻感觉到帘子后面那个可爱的小女人正在害怕,他也是不忍心让她受此折磨,轻声笑道:“幸好注意到你真实身份的人是我,不是殷礼晖,否则你可就真的惨了,到时候殷晟也一定为了保全他和风凌谙,而说这假冒皇太后都是你的主意。” 青笛听殷永旻这么说,抬头问道:“你还没有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殷永旻淡淡一笑,道:“我就爱你的直爽,你被拆穿后,居然连个反驳的话都不说,就直接承认了。” 青笛翻了个白眼,她什么直爽,不过是懒得做无用功罢了。 “我怎么会出卖你,只是你这样做未必太过冒险了,为了殷晟真的值得吗?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青笛不想与他说更多,只道:“感谢你没有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我我,有关遥岑的事情了吗?” 殷永旻点点头,终于绕过了那道帘子,走到青笛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道:“殷礼晖得知了楚遥岑今日会去邬国,算了一下时间,楚遥岑定然是要在上朝之前就离开的,那么午时之前应该可以离开皇城。在南疆的时候,有殷迹晅一直保护着楚遥岑,在皇城里,又有你保护他,等楚遥岑到了邬国,就更没有机会杀他了。所以,康王应该会在楚遥岑离开皇城的时候追杀他,这是最好的时机。” 青笛听罢,眼底闪过一抹悔意。这些事情,明明她都可以想到的,为什么就是没有想到呢? 青笛立马起身,想要出去找殷晟和风凌谙商量,看看能不能派人去救他。 殷永旻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青笛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道:“我去找我哥哥,去救遥岑。” “殷礼晖带领人马去杀楚遥岑没事,因为那些人马本来就是他的,他一个崇尚武力的人,也从不把朝臣的话放在眼里。可风凌谙原本就被群臣排斥,说他位高压主。若是风凌谙此时带兵出城,你觉得群臣会怎么想?” 群臣会怎么想?青笛当了一年的皇太后,听了一年的国家大事,深刻知道这些刻意闹事,天天都眼巴巴地盼着风凌谙出错的大臣们都是什么心思。 青笛紧了紧拳头,道:“可是我不能放任遥岑有危险,就算这样,我也要去与大哥商量一下。” 殷永旻眸底带着一丝心疼,抬了抬手想要拍拍青笛的背安抚一下她,可最终还是放下了,无奈道:“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到我呢?我也可以帮你啊。” 青笛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道:“无论如何,感谢你今日来通知我这件事,但是你曾经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殷永旻收回的手握成了拳头,沉默良久,微笑道:“我明白了,我一直想要弥补,看来这次若是救下楚遥岑,你就算不原谅我,也不会这么排斥我了对吗?我现在就去救他吧。”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连忙道:“你别去,我不需要你去救,我不想欠你人情!” 殷永旻只是回头对她笑了一笑,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青笛没有追上去,就站在原地,冰冷冷地对他的背影道:“我没说过需要你去救,就算你救下来,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殷永旻背着她,轻轻挑了挑嘴角,那都不重要。 青笛愤恨地看着殷永旻离开,这样的人最讨厌了,居然强塞人情给她,她又重来不喜欢欠别人,那若是真的被他救了,到头来到底是还还是不还? 青笛气愤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立马去找风凌谙和殷晟了。他们当了一年多的战友,若是现在需要他们帮忙,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很快青笛便见到了他们二人,将殷永旻说的话统统告诉了他们两个。 听罢,殷晟问道:“这么说来,殷永旻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青笛看了他一眼,这个孩子,究竟有没有听清楚她话里面的重点啊。 “陛下,这个不重要,殷永旻应该不会泄露我的身份的,还是先派人救遥岑要紧。”青笛道。 殷晟却对刚才那个问题有些执着,担忧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殷永旻不会出卖你?” 青笛张了张口,却没法说出什么话来,总不能跟他说,是因为殷永旻一直与她暧昧不明吧。 “我觉得现在很危险,”殷晟小小的一张脸上全是担忧,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青笛姐姐,你今日太过鲁莽了,怎么可以让殷永旻去见你?万一他泄露了出去,那么我们的把戏就穿帮了,我们想要保住你的性命都没有办法了。更重要的是,如今若是失去了你,我们怎么还有能力压得住群臣?” 青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少年,真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国事上。不过她也不能怪他,他毕竟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风凌谙开口道:“陛下,这件事先不要担忧太多了,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按理说,殷永旻若是想泄露青笛的身份,那么青笛早就暴露了,不会得到现在还平安无事。遥岑,我们还是派人去救一下吧。虽然遥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但不确定殷礼晖为了杀他,会带多少人马,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青笛听见风凌谙这么说,才放心下来。现在遥岑的安危,就系在风凌谙身上了。 “你先回去,不要担心,我先派人快马去通知楚遥岑,也准备准备让我的人马去救他。” 青笛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谢过风凌谙,才从这儿离开。 她走之后,风凌谙也转身想出去派人去通知楚遥岑,但是殷晟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昂着的脑袋轻轻摇了摇,道:“风卿,不要去救他。” 第329章 楚遥岑性命堪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离开之后,风凌谙也转身想出去派人去通知楚遥岑,但是殷晟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昂着的脑袋轻轻摇了摇,祈求道:“风卿,不要去救他。” 风凌谙回头看了殷晟一眼,问道:“陛下有何考虑?” 殷晟拧着眉头,认真地分析道:“父皇留下密诏要杀楚遥岑,不会是毫无原因的,这原因虽然父皇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告诉了其他几个皇叔,利用他们去杀楚遥岑。我担心他真的会对我黎国的江山社稷有威胁。” 风凌谙面色无波,眼眸却微微一凝,道:“先帝忌惮楚遥岑,很可能是因为楚遥岑的母亲是邬国在与我大黎战争的时候,被俘虏过来的公主。但是臣觉得,楚遥岑在这场战役里什么角色都算不上。邬国应该知道我大黎现在的状况,他们就等着一旦内战爆发,他们坐收渔利。所以有没有楚遥岑,邬国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反倒是陛下如果不救楚遥岑,青笛生气了,一怒之下离开皇宫,再将你我一直以来让她假扮太后的计策泄露出去,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殷晟嘟了嘟嘴巴,虽然觉得风凌谙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在面对国家大事上,不仅有自己的主见,也有自己的远见。他想杀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改变想法。 “我觉得,父皇刻意留下遗诏要杀楚遥岑,不单单是因为他娘是邬国公主。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楚遥岑一点儿都不可怕,父皇何必费了那么大力气找人杀他?”殷晟对风凌谙说了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沉默着看了风凌谙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接着道:“风卿,我知道青笛是我们重要的战友,但是楚遥岑是一定要死的。这次康王去杀楚遥岑,正好是一个我们既可以除掉楚遥岑,又可以继续拉拢青笛,让青笛为我们所用,而且还对康王残生仇恨的好机会啊。我们不派人去救他,青笛也不会知道,到时候我们就对她说,我们是派了人的,但是没有救下来呗。” 风凌谙低头看着这个矮矮小小的少年,他那双闪现着精光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任何孩童应该有的天真和单纯,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他殷家的每个人都是怪物,然而这却是他要效忠的殷家。忠是男儿之气,不会轻易被什么所改变。所以就算殷晟现在算计他的妹妹,甚至也在不知不觉中算计着他,他也得继续服从下去。 殷晟见风凌谙不说话,便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道:“风卿,不要去救他嘛,我有预感,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风凌谙没想着继续劝说殷晟,只道:“若是陛下认为自己的办法可行,那就这样办吧。” 殷晟似乎听出来风凌谙语气之中的不满,但是他却刻意装作听不懂,微笑道:“嗯,好。” 装傻,是他身为一个孩童特有的权利。 其实楚遥岑不是没有预示到自己有危险,虽然他一直对外隐瞒自己的动向,也没有告诉多少人他现在就要去邬国,但是殷礼晖他们总有办法弄清楚他的行踪。 殷礼晖和殷迹晅想要杀他,一定就在这条去邬国的路上了。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有想到殷礼晖居然会调动守在皇城边境的一万大军出来杀他。 楚遥岑做了准备的,他带了很多人手,但他毕竟只是个做生意的,带的人超过一百,就会引起被人质疑了。所以他最多也只能带几十个人。他以为殷礼晖要杀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杀,所以也不敢带多少人,还以为自己的人手足够了。 可殷礼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手中有兵,而且与其他佣兵的将士不一样,他的兵都在皇城周边,调用方便,皇帝也得忌惮他。 楚遥岑此事见自己的人马被包围了,而且看这阵势,就算他们个个以一敌百,也是不够的。 楚遥岑考虑了片刻,便对面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殷礼晖道:“康王爷,为了杀区区在下,调动一万大军,值得吗?这分明就是大战的阵势。” 康王微微一笑,道:“你是一个好的对手,若是有可能,你我可能也会成为盟友。我追杀了你一年多,竟然未能伤你分毫,如今面对这样一个好机会,我不得不下狠手。你身上拥有可以撼动我黎国根基的秘密,我必须要奉先帝遗诏杀了你。” 楚遥岑没有丝毫胆颤,料定今天是逃不掉了,但至少可以尽力一搏,保其他人的安危。 “康王爷,你奉先帝遗诏杀我,名正言顺,可与我一同的这些人,不过都是与我楚家的下人,平日里只会算算账,什么危害都没有,所以康王爷能放过他们吗?” 康王看那些跟着楚遥岑的人,倒不像是真正的生意人,各个脸上都有些杀气。不过他还是挺敬佩楚遥岑的冷静聪明还有他的仁慈,在这种注定逃不了的情况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康王抬手,立即让人放了楚遥岑身边的人。那些人都是楚遥岑从回龙教里带出来的,武艺高强之人,如今楚遥岑舍命救他们,他们自然是都不愿意离开,如果有谁在这个时候离开,真的抛下教主一个人的话,那就违背了回龙教上百年的教义,也不是个大男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楚遥岑就是坚持让他们走,他的眼神之中丝毫没有对接下里要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的手下都不禁好奇,难不成楚遥岑早已经有了好办法,可以逃脱升天? 在楚遥岑的再三劝说下,那些人终于离开了。 楚遥岑并未打算从这一万大军里逃跑,他是跑不掉的。但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死了,他还有梦想没有实现,还有美艳的娇妻在后方守护着他。他想到回皇城里来的短短几日,他与青笛之间相处的一切一切,后半辈子的人生都可能不够用来爱她,他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想着,楚遥岑微笑着问殷礼晖道:“王爷打算如何杀我?” 杀楚遥岑的方式,最简单的莫过于在现在,一刀砍掉他的脑袋,明日拿着他的脑袋去与殷晟换虎符。但殷礼晖也不是个蠢人,殷永旻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到,那就是到时候殷晟不认账怎么办。 所以殷礼晖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先将楚遥岑关押在自己的府上,告诉殷晟他已经将楚遥岑给杀了,问他要虎符,他要是不给,就拿楚遥岑来威胁他。 先帝害怕楚遥岑陆家后人的身份,殷晟也一定害怕。况且,到最后,指不定还有可以利用楚遥岑的地方。 所以殷礼晖便道:“不着急,我一直敬重你的英雄气概,我在这皇城外头有一处别院,清净,你的脑袋我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等我日后有空再来取。” 楚遥岑闻言,点点头,只要不现在杀他,他就有机会逃走。 楚遥岑听话地跟因殷礼晖走了,殷礼晖将楚遥岑五花大绑后,就让自己的人都退下了,只有几个首位,还有他亲自看着楚遥岑。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答应过救楚遥岑的殷礼晖,这才姗姗来迟,迎面遇见殷礼晖,也望见他身后依然好端端坐在马上的楚遥岑,便下马问他道:“二皇兄,这楚遥岑的脑袋,你因何还没有取下来?” 此番殷礼晖能顺利的抓住楚遥岑,也多亏了殷永旻的告密,否则他都不知道楚遥岑今日会离开皇城。但是他对殷永旻也存在着怀疑,他不信殷永旻不想要那块虎符,所以为什么还让他来杀楚遥岑,自己不过来? 殷礼晖心头一直有这个疑问,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亲自过去问殷永旻,现在见到他了,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而是道:“四弟的消息果然准确,若是没有四弟,我还不会这么容易抓到楚遥岑,只是为兄不理解,为什么四弟不自己来杀呢,你自己拿到虎符不好吗?” 殷永旻微笑:“你抓我抓不一样吗?你我现在都是联盟了,这虎符到谁的手里,都是我们的。” 殷礼晖勾了勾嘴角,对殷永旻的话,他选择不信。他定然是想到这虎符可能是虚无缥缈,老皇帝的空口承诺,所以才让他来冒这个险。 “对了,二皇兄,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殷永旻拧了一下眉头,指着楚遥岑道:“四皇兄,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他手里掌控的那匹宝藏,想在这上头做些文章吧?” 殷礼晖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万一楚遥岑拿到宝藏,他还会听他使唤?那江山可能就真的可能落入他陆家后人之手了。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利用楚遥岑拿到那什么始皇帝的宝藏,也没有想过通过楚遥岑号召那些陪伴鹿鸣打过仗的精兵,他不会给楚遥岑任何机会叛乱。 他殷家的兄弟叔侄再怎么争,这江山都是他殷家的东西,外姓休想染指。 殷礼晖摆摆手道:“楚遥岑现在都在我手上了,我什么时候杀他,都看我心情,他是绝对逃不掉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殷永旻眯了眯双眸,他今天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先告诉青笛,他过来救楚遥岑,卖青笛一个人情。然而他自然不会救楚遥岑的,他只会将自己弄得一身伤,然后去青笛面前告诉她,自己尽力了,可是没有做到,都是殷礼晖,殷礼晖疯癫起来,连他都不放过。 可如今,殷礼晖都不愿意杀楚遥岑,他还救什么救,卖什么人情啊。 第330章 果然与老情人藕断丝连吧哼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想假装救楚遥岑,卖个人情给青笛。可如今,殷礼晖都不愿意杀楚遥岑,他还救什么救,卖什么人情啊。 殷礼晖显然也不想与他再多说些什么,道:“四弟放心吧,他在我手上,插翅也难逃,等我拿到虎符就杀了他。” 殷永旻满脸肃色,皱紧眉头,原来,殷礼晖也是考虑到了殷晟可能会不认账这一点,才要先留下楚遥岑一命以备要挟殷晟。 接着殷礼晖就将楚遥岑带走了,在经过殷永旻身边的时候,楚遥岑向他微微一笑,殷永旻看见了这个笑里面深深的嘲讽。 等他们走远之后,殷永旻依然留在远处,回味着楚遥岑刚才的那个笑意。 得意是吗?殷永旻紧紧握紧了拳头,今晚就让他命丧黄泉! 殷礼晖将楚遥岑送到自己那个别院就离开了,等着明日上朝的时候去问殷晟要虎符。他一直都知道楚遥岑的厉害,所以自然不会放松这边的看管,将自己手下几个骁勇善战的教头都带了过来,让他们看着楚遥岑。 估计了一下战斗力,对方都不是弱角,就算他能以一当十,那也是应该打不过的,就算打得过也太费力气。看来想要逃走,不能硬碰硬了。如果说要乘着他们睡着再逃走,看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可不像一般人,到深更半夜就要睡觉的,行军打仗惯的是几天几夜不休息,他们早就习惯了。 思前想后,楚遥岑放弃了今夜逃走的想法,安安心心地睡觉去了。反正殷礼晖暂时不会杀他,他还不如养足精力,日后有机会再逃走。 可是殷永旻显然不会让他好好睡一觉的。殷永旻一直知道楚遥岑的谋略,今日好不容易被抓到,一定要尽快杀了他,否则过了今晚,以后还会出现什么变故,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最后只好打算硬碰硬。他也有将士,他可以直接冲进殷礼晖的别院杀了楚遥岑。不过为了不得罪殷礼晖,他的士兵需要乔装一番。 于是他便让自己手下的人马乔装成抢匪,夜袭了康王的别院。当他的人马与康王的人马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他趁乱带了几个人混了进去,打算找到楚遥岑,直接杀了他。 楚遥岑也被这打闹声惊醒,稍作思考,便猜想应该是殷永旻急不可耐,带人来杀他了。他也真是疯魔了,为了杀他,居然敢得罪自己的盟友。 不过越乱越好,越乱越适合自己逃跑。只要自己再随便添上一脚,逃走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楚遥岑看了看周围,找一找能弄出乱子的东西,最后目光就放到了那根快要燃尽的蜡烛上面。楚遥岑拿起蜡烛,点燃了床铺,等浓烟四起,火势就要开始弥漫的时候,过去拼命的敲门,大喊起火了。 刚才在外面守着楚遥岑的几个人,好几个都去前面支援打斗了,只留一个人守着楚遥岑。他也闻见了那股刺鼻的浓烟味,就赶紧打开门,刚想进去看看究竟,哪知道刚将脑袋伸进去,便觉得脖子一凉,顷刻之间,他就倒下了。 楚遥岑赶紧乘此机会逃走,想来那殷永旻并非是来杀他,而是来救他的。 可是他还没跑两步,便被几个身着黑衣的人发现了,那人正是殷永旻,他轻笑一声,对楚遥岑道:“我还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跑到我面前来了。” 说罢,他便下令让人去杀楚遥岑。 殷永旻的人应该不可怕,可是他们人多,楚遥岑没工夫跟这么多人打斗,他得赶紧跑。否则殷礼晖的那几个难缠的将士发现了,他可就惨了。 后面的人还是继续追着,正在这时,不知道哪里的又一队人马赶了过来,有几个与殷永旻的人手对抗着,走出来两个人护着楚遥岑,道:“楚二爷,跟我们这边来。” 楚遥岑听他们的语气不像是来杀他的,稍作思考,觉得可能是青笛请求殷晟或者风凌谙派来救他的,就问道:“你们是风将军的人?” 那些人没有回来,只是催促楚遥岑快些跟他们走。 楚遥岑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就赶紧跟着他们走了。 这些人似乎对殷礼晖的别院特别熟悉,很快便逃了出来,一路奔逃到有一段距离的山丘后面才停下来,这里有一个人一只在等着他们,她一袭黑衣,带着面纱,远远站着,身形像是一个女子。 那些黑衣人上前与那像女子身形的人复命,那女子点了点头,黑衣人便回去对楚遥岑道:“楚二爷,你快走吧。” 楚遥岑心里有些怀疑,觉得太过奇怪,若真的是风凌谙派来的人,不会这么神秘。起码风凌谙也会让人跟他说一句,是他派人来救的,这可是一个人情呢。 楚遥岑远远问那黑衣女子道:“你是谁?你是殷晟的人吗?” 那女子没有回话,转头就要离开,楚遥岑却一个箭步追上去,靠近之后,还未掀开那女子脸上的面纱,他便知道她是谁了。 楚遥岑顿时惊讶非常,因为他真的丝毫没有想到,这个人应该是最不可能来救他的...... “白清清?怎么会是你?” 白清清见自己被认出了,犹豫了一下,便揭开自己的面纱,转头道:“不错,是我救了你。” 楚遥岑真觉得难以相信,眉宇微微一凝,道:“你家康王一直都要杀我,你却要救我,你这么做不怕康王怪罪于你吗?” 白清清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娶的那个女人一样单纯无知吗?我今日派出去救你的人,全都是我暗中培养的心腹,王爷根本都不知道他么你的存在。我救你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若是日后王爷也一样落入了你的手里,你也可以想到你今日欠我一个人情,可以放过王爷一马。” 楚遥岑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刚才白清清显然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明明是救了自己就想走的。 白清清见楚遥岑也不答应着,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只好道:“行了吧,你这人啊,怎么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看破不说破的境界?” 楚遥岑有些无奈,道:“我并没有说破啊。” “哎呀,你就别说话了,我救你,主要的原因是之前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若是现在不救你,那么此生真的无法回报你了。”白清清又恢复了她以往温柔多情的说话语气,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是吗?那在南疆的时候,你因何又奉你家王爷的命引诱我赴你们的鸿门宴?”楚遥岑饶有兴致地问她道。 白清清叹了口气:“你不是终究没来吗?再说那次就算你去了,你也不一定就会死在宴席上,最多与现在一样,被王爷关押起来。到时候,我还是会私下里救你出去。” 楚遥岑姑且信了她,拱手道:“多谢白姑娘厚爱。” 白清清看了他一眼,道:“王爷不过是想那你的脑袋去问殷晟要虎符而已,今夜劫匪带人去大闹,也杀了不少人,稍后随便弄个尸体,就说你的就好了。你不要再回皇城来了,逃命去吧。” 楚遥岑淡淡一笑,白清清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还以为他真的是一心做生意的商人呢。楚遥岑这就不必挑破了,而是对她说了另外一件事,道:“劫匪?康王妃,你好好想想,堂堂康王爷的别院,那个劫匪不要命了敢去那里劫财害命?那分明就是殷永旻带人去的。” “什么?是殷永旻?”白清清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今夜的事情,你不好跟你家王爷说,因为一说你便露馅了,康王便知道是你救得我了。但是殷永旻,你们不得不防,他这种小人,难以真心实意与别人结成什么联盟,你们万万小心。” 白清清点点头,“日后我会让我家王爷小心的。” 楚遥岑微挑着眉梢,轻笑着的望着白清清,道:“帮人帮到底,我能不能麻烦你再为我做一件事?” 白清清对于这个得寸进尺的楚遥岑也真是无奈了,不过她还是问道:“何事?” “你们已经打算当我死了,让康王爷去与殷晟换虎符了吧?可皇太后是我姑姑,她一直特别疼爱我,若是她知道我死了,定然会勃然大怒的,到时候会不会伤害到你家王爷也说不定,所以你能不能抽空进宫与皇太后说一声,告诉她我没死?” 这可是为她家王爷考虑的,白清清没什么理由不答应,便点头道:“好,我择日就去宫里偷偷告诉她。” 楚遥岑点头,拱手道:“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日后再见了。” 白清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废话,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皇城里的夏天一直很多风,今夜也不例外。接着风势,很快康王府别院就被烧成了废墟,里面也发现了不少在昨夜的争斗中死去的尸体。 很多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康王思虑一番,就当楚遥岑也被烧死了。 次日上朝,康王便大摇大摆地走到殷晟面前,道:“陛下,臣奉先帝遗诏,杀了有叛乱企图的刁民楚遥岑。” 殷晟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了一眼在后面垂帘听政的青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良久才说了一声:“哦......” 而今日照例垂帘听政的青笛听见这句话,险些晕厥过去。 第331章 康王的威胁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想要冲到这层层帘幕前头去问个究竟,可是一起身,她居然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立即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风凌谙站的离皇位最近,听见后头的动静,已经料想到发生了什么,便对殷晟身边的公公使了个颜色,那公公会意,又在殷晟耳边耳语一番,殷晟点了点头,那公公便连忙绕到帘子后面,扶住青笛,轻声道:“娘娘,娘娘您别着急啊,兴许事情的真相并非这样,咱们要不然先回长乐宫去,等事情确定了,咱们再做商量,好吗?” 青笛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双眸里浸着幽光,道:“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儿,听明白了遥岑到底死没死!” 青笛最后几个字说的声音重了些,殷晟听见了,靠前的不少大臣都听见了,都有些不知所措, 殷晟心里也有些慌了,求助般地看向风凌谙,若是青笛真的不停控制乱来怎么办? 风凌谙拧了一下眉头,连忙转头,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太后娘娘是楚遥岑的姑姑,如今听见康王爷带来的消息,无论如何都是伤心难过的。但是一般朝中的事情涉及到亲属,无论是谁,最好都是要回避一下的,这也是为了太后娘娘好,不如先请太后娘娘回宫吧。” 青笛在帘子后面,听见风凌谙这样说,不由冷笑一声,右手抚上面前的层层帘幕,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掀开帘幕,走到大臣面前来一样。倘若真的那样,那他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殷晟和风凌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如今在朝堂上,他们也不能强行带青笛走,只能希望她不要乱来了。 还好,青笛只是将那帘子弄出声响,还没有掀开它走出来。她扶着椅子坐了回去,冷声道:“亲属需要回避?照风大人这么说,倘若日后康王爷犯了事,陛下也不能管了?” 风凌谙神色一窒,旋即连忙道:“臣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一直觉得太后娘娘与楚遥岑关系亲密,如今听见这个噩耗会承受不住,臣也是为了娘娘考虑。” “呵,”青笛又是一声冷笑,道:“哀家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是康王爷你说楚遥岑叛乱,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否则杀人偿命,你诬蔑他,你也要跟着陪葬!” 忙活了一夜的殷永旻,听着帘子后面那个女子在崩溃边缘的声音,不由微笑了起来。不管楚遥岑最后到底被谁救走了,殷礼晖不知情,觉得他是被大火烧死了,青笛也不知情,也觉得他死了,那就够了。 那个小女子的心应该支离破碎了吧,可是她却还要强撑着,坚持着,真是让他心疼,又欢喜。 殷礼晖早知道自己会被这个太后为难,但是他毫不慌乱,他也有自己的理由,道:“太后娘娘,臣是奉了先帝遗诏的,先帝要杀楚遥岑,说他有谋反的心思,至于先帝是怎么知道的,太后娘娘不妨去问先帝吧。” 青笛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哦?原来是先帝的遗诏,既然如此,你倒是拿出先帝的遗诏来与哀家看看,否则哀家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 “臣奉的是先帝口谕,并没有诏书。太后娘娘若是不信,珦王爷和瑞王爷都可以为臣作证的,”说着,殷礼晖看向殷永旻,道:“你说是不是啊,四弟?” 青笛也问道:“珦王,康王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殷永旻不禁有些为难了,说是假的,得罪自己的盟友,说是真的,得罪自己的女人。若是假的,盟友性命不保,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对付殷晟和殷迹晅?若是真的,青笛不过伤心难过几日,最后总会遗忘这件事的。而且他也是希望,青笛认为楚遥岑死去的。所以殷永旻道:“是真的,先帝的确说过。先帝还说,谁能取得楚遥岑性命,就将陛下手中的那半快虎符交给谁。如今康王殿下杀了楚遥岑,陛下也应该履行承诺了。” 殷礼晖转头,对殷永旻轻轻一笑,干得好,当着群臣的面说出来,看这殷晟究竟是赖账还是老老实实将东西交出来。 青笛双眸染上了死灰一样的色彩,那股杀气让帘子外头的殷晟一阵寒意。 殷晟突然害怕了,他既害怕这两个王爷拿虎符之事威胁他,也怕青笛难过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便连忙起身道:“朕觉得这件事很是混乱,容朕与太后娘娘商议清楚再说,今日退朝吧!” 说完,殷晟便赶紧示意那公公带青笛回去。青笛原本是不愿意走的,但是转念一想,她倒也还想听听,殷晟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阵地马上转移到了长乐宫,殷晟、风凌谙和青笛在大殿里头,三人皆是沉默良久,殷晟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哇”的一声哭开了,道:“青笛姐姐,我真的没有想到楚遥岑会被杀,我现在多想用我的性命换取他的性命啊......” 青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毫无波动,又望了望风凌谙,问道:“哥哥,你昨天不是答应我,派人去救遥岑的吗?” 若是青笛大声哭喊出来,风凌谙倒还觉得好受些,可是青笛这张脸毫无任何表情,好像已经万念俱灰,真的叫他心中越发惭愧。 “我......” 风凌谙有些犹豫,殷晟怕风凌谙说漏嘴,连忙抢先说道:“我们派人去救了,风卿派了自己最亲信,最厉害的手下去救,可是没办法啊,殷礼晖手里面有几十万大军镇守在皇城周围,我们也打不过他们啊......” “是吗?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昨晚不来告诉我你们打不过殷礼晖,你们一派若无其事,叫我以为遥岑已经逃脱升天,反而要在今日朝堂之上,让我从殷礼晖的口中得知这个噩耗?”青笛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便湿了眼眶。 “我们,我们其实是......青笛姐姐,对不起......”殷晟也什么都不说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青笛冷冷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很伤心的孩子,跟他相处了一年多,她早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子,他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早熟男孩,哪里有什么伤心可言?反倒是越装作伤心,越证明他心虚! “够了!你们让我静一静,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青笛咬着牙说出这种话,似乎是努力压制着很多愤怒。 殷晟顿时便止住了眼泪,他懂事的很,知道再哭下去就惹人厌烦了,所以便连忙起身,叫青笛节哀顺变,便离开此处了。 风凌谙还有些话要告诉青笛,他便没有跟着殷晟一起出去,等殷晟走了,他才开口道:“妹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青笛勉强勾了勾嘴角,道:“我不相信遥岑死了,我要派人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我知道,没有派人去救遥岑,都是殷晟的主意,你肯定是愿意救的,对不对?” 风凌谙点点头,他现在,最希望地就是楚遥岑没有死。 “你也不要责怪陛下,他还是个孩子,以一个孩子的眼界,很多事无法考虑清楚。”风凌谙还是开口,为殷晟开脱了一句。 “孩子?他就是个皇室催熟的怪物,满肚子的奸诈狡猾,为了自己的江山不惜一切代价。”青笛看了一眼风凌谙,道:“我也提醒你一句,这殷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你小心飞鸟尽,良弓藏,到头来你的下场与当年的陆将军一样。” 风凌谙却淡淡一笑,道:“男儿忠义当先,若是君要臣死,臣怎么不死。” 对于这个愚忠的风凌谙,青笛也不想再劝他了。她道:“随便你吧,你今晚能把洺儿送进宫吗?我想见见洺儿。” 风凌谙点点头,他理解青笛,如今所爱之人不在了,定然是要与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才能感受些许安慰的。 风凌谙应下,就也回去了。 他走后,青笛将完杀叫进来,问问他知不知道楚遥岑已经身亡的事情,完杀回道:“今日散朝之后也听见宫里人在传,但是我不相信,二爷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我也不信,所以辛苦你出去跑一趟,查清楚遥岑究竟有没有死。” 完杀应下,赶紧出去查探。 他刚走没一会儿,殷永旻也来了。他知道此事是青笛最为伤心难过的时候,所以定然是要来安慰一番的。 青笛听见宫人禀告,嘴角不禁勾起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个殷永旻还有什么话好说。便让人将他带进来了。 殷永旻见到青笛,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就道:“青笛,刚才在朝堂上,我不是非要那么说的,只是当初先帝是跟我们三个人一起说杀楚遥岑的事情,若是我撒谎了,殷礼晖还会找来殷迹晅帮忙作证,所以我不得不说真话啊。” “若是今日殷迹晅在朝堂上,他肯定不会承认这件事,因为他与遥岑是那么亲密的朋友。”青笛反驳完了她,又轻笑道:“罢了,我也不想强求你为了给遥岑出一口气而说假话,你说真话是应当的。” 殷永旻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我昨日去救楚遥岑了,可是我带的人马完全敌不过殷礼晖的大军,我也身受重伤回来了。” “哦?”青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见你生龙活虎,不像是受了伤的啊。” 第332章 不要逼疯一个女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哦?”青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见你生龙活虎,不像是受了伤的啊。” 殷永旻勉强笑了笑,眼底流露出失落,开口道:“你难道以为我在故意骗你吗?你以为我是来故意博取你的同情的吗?” 说着,殷永旻便解开了自己的长袍,赤裸着上身,露出那被火烧的伤痕累累的后背。 青笛扫了一眼他那些触目惊心地伤痕,她甚至都不想深究一下这伤到底是真还是假,对于这样硬要自己欠人情的人,她才不会让他如愿。哪怕他真的死在殷礼晖刀下,那也是他自作自受。青笛连忙转过头去,道:“四王爷,此举不妥,你我男女有别,怎可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殷永旻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更不想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去救楚遥岑了,在与康王的人手对打之时,康王当着我的面砍死了楚遥岑,还放把火将他的尸首给烧了。我当时想着就算他死,我也要为了你,让他留个全尸,便冲进去想要将楚遥岑的尸首带出来。可是昨夜风大,火势迅猛,我进去之后体力不支也昏倒了,后来被我的人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也身受重伤,而且也没有为你救起楚遥岑......” 青笛静静地听着殷永旻说话,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尽管殷永旻描绘地再怎么活灵活现,感人至深,青笛都觉得他在放屁。她从他的话里也听出了些许不切实际地东西,便问道:“你与康王不是盟友吗?为了遥岑与你的盟友大打出手,他怎么没有怪罪于你?况且今日在朝堂上,你俩关系不是照样很好吗?” “我并不会傻到为了楚遥岑去得罪康王,所以昨夜去救楚遥岑的时候,我是乔装成土匪的,康王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殷永旻解释道。 青笛冷声一笑,告诫自己殷永旻不过是想用苦肉计博取她的同情,诱发她的愧疚罢了。可是对于这种自作自受的人,就算殷永旻是真的为了楚遥岑才受的伤,她也不会有丝毫怜悯,更何况,还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青笛道:“好了,你来不过是想告诉我遥岑已经死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殷永旻一愣,不是啊,他来的主要目的是展示自己为了她做了多少,次要目的才是告诉她楚遥岑已经死了,让她死心。她怎么一丝一毫的谢意和愧疚都没有呢?难道她真的如此冷血无情吗? 想着,殷永旻居然笑了起来。好,很好,拥有凤命的女人,能与他一起站在权利巅峰的女人,就应该如此冷血无情。 “还不走是吗?是不是要我叫人来带你出去?”青笛冷声声音道。 殷永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但是命运或许早就是上天注定的,楚遥岑会死,要怪只能怪老天给了他这样一个身份。你想开点,路还长着呢。” “说够了没有?滚!”青笛甩手将手边的砚台砸到了殷永旻身上,殷永旻紫红色的朝服上染上了一道漆黑。 他却不恼,青笛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有意思。他轻轻一笑,微微拱手,便退下了。 看见殷永旻一身狼狈地走出去,长乐宫的其他下人也都不敢进去惹青笛了,殷晟吩咐别人送来的饭菜,也只是送到了青笛手边,没见着青笛动筷子呢,就赶紧离开了。 青笛内心焦急地等待着完杀的回话,一直到深夜,完杀才缓步走进长乐宫大殿。 大殿里只有青笛一人坐在前头,周围的宫人全都退到了门外,谁也不敢这个时候来惹这个带着一身杀气的女人。 完杀的脚步声又缓又无力,完全不像他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就这样一下一下地回荡在大殿之中,似乎有些凄冷。 青笛听见他进来了,连忙走过去问道:“完杀,查到消息了吗?遥岑没有死对不对?” 完杀咬了咬牙,缓缓开口道:“夫人,你应该知道我不会骗你。我找了与二爷一起,负责保护二爷的几个回龙教徒,他们说,殷礼晖是带着一万大军包围二爷的,二爷为了就他们,就没有反抗,跟殷礼晖走了。我又去昨天殷礼晖关押二爷的别院,那个别院已经被烧了。但是,我在废墟之中找到了这个......” 完杀说着,缓缓拿出用手帕包好的东西,递给青笛。青笛连忙接过,打开来看,是一把刀鞘都被烧焦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二爷的娘亲留给他防身用的,若不是二爷出事,绝对不会丢下这把匕首的......” 一万大军,殷礼晖居然动用了一万大军,足以踏平一座城池的军事力量去对付遥岑!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遥岑有天神相助,怕是也难逃一死...... “真的死了吗?”青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她紧紧攥着手中那把匕首,一瞬间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漫了上来,然后嘴角就开始有鲜血不断的流出来,忽然人开始剧烈的颤抖,接着便直直向后摔去。 完杀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青笛,大声叫道:“御医,快传御医!太后娘娘晕过去了!” 御医很快来了,说青笛是气急攻心,再加悲伤过度,五脏六腑都收到了损害。不过好在青笛年轻,以前也没有什么毛病,所以病情不重,等想明白了,自然就康复了。 洺儿也在青笛昏迷的时候过来了,大致从完杀口中得知了青笛气晕过去的缘由,不由地也怒火中烧,道:“这个康王欺人太甚!而且居然动用大军去杀姐夫,我一定要手刃他为姐夫报仇!” 昏迷中的青笛听见洺儿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两年来,洺儿已经长成了大人,不再是他们的娘刚死的时候,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孩子了。 青笛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少年,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良久,完杀先说话道:“夫人,御医说你怒极攻心,又悲伤过度,伤害了五脏六腑,所以你一定要想开点,虽然我知道你有多么难过,但也不得不劝你先将这件事放下,你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接手回龙教,才能继续二爷未尽之事,也才能为二爷报仇!” 青笛苦笑着,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压到她的头上?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太难了。 “姐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洺儿轻轻握住青笛的手,担忧地问她。 青笛看了看洺儿,终于哑着声音开了口,道:“倘若姐姐有朝一日要与风凌谙为敌,你帮我还是帮他?” “为什么?”洺儿不解地问道:“杀害姐夫的人明明是康王啊,大哥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与他为敌呢?” “因为他效忠殷氏。”青笛隐藏不住眸子中的杀意,道:“殷氏一族所有人,都是害死遥岑的凶手。若不是老皇帝临终前留下的那什么狗屁遗旨,那两个王爷还不会一路追杀遥岑。殷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帮他稳固朝政这么久,祈求他救救遥岑,他都不愿意,他们殷家所有人都只会为自己考虑而已!我不仅仅要杀了康王,我还要灭了他们殷氏一族,以奠遥岑在天之灵!” 洺儿垂着眸子,摇头道:“姐姐,你一个女人,想要做这些谈何容易?你好好活着行不行?报仇的事情交给我吧!” 青笛苦苦一笑,摇了摇头道:“从刚才你回答我的话里,我就听出来了,你现在已经跟风凌谙有了很深厚的感情,我不会强迫你为了我与风凌谙为敌。倘若有一天我真的与风凌谙在战场上相遇了,你不要亲手杀了我就可以了。” “不!我永远不会背叛姐姐,永远不会与姐姐为敌的!”洺儿一把抱住青笛,在她怀中说道:“我要跟着大哥建功立业,但是等姐姐出手的时候,我会奋不顾身,带着我的功业去投奔姐姐,帮姐姐完成心愿!” “好!我的好洺儿,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完杀也听见青笛这般话,不由有些担忧,问道:“可是夫人,你要如何与这几个王爷对敌?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青笛放开洺儿,拿出刚才完杀交给她的那把匕首,对完杀道:“这把匕首是遥岑的生母交给遥岑的对不对?那么说不定就是邬国公主留下的信物,邬国人说不定认识。所以我要去邬国,以遥岑的身份,劝说邬国国王出兵,帮助我击垮殷氏。” 完杀依然担忧,道:“夫人,你可否知道,邬国虽然繁华,但是他们毕竟是一个小国,不过是仗着会打水仗,邬国还四面都是水,所以黎国才一直没能攻克它。但是让邬国出兵打黎国,在陆地上打的话,绝对是打不过的。” “不需费什么力气。”青笛微微一笑,道:“只要我一走,再放出消息,从来都没有什么太后,皇贵妃一直没有醒来,殷礼晖他们会甘心被欺骗这么久吗?定是要与殷晟讨个说话。而且现在殷礼晖追着殷晟要虎符,殷晟也绝对不会给他,他们俩的战争,只需要一个推手轻轻一推,就绝对要爆发了。到时候殷迹晅和殷永旻也不会置身事外,他们内斗,我再煽动邬国对他们出兵,必然水到渠成!” 完杀和洺儿相视一眼,二人都有些担忧。正在这时,大殿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第333章 逃离皇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和洺儿相视一眼,二人都有些担忧。正在这时,影无踪也从从外头走了进来,来到青笛面前,担忧道:“夫人,你没事吧?” 青笛抬头看他,从今日在朝堂上被带走之后,青笛一直到现在才看见影无踪,不禁问道:“无踪,你今天在朝堂上也听说了康王杀害遥岑的消息,你后来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都没有来同我商量?” “二爷被杀,我心里愤恨难耐,当然最主要的是难以置信,就跟踪康王去了。”影无踪拖了个椅子在青笛面前坐下,冷声道:“我并不相信二爷会这么容易就死,毕竟我当初那么害二爷,二爷还是逃脱升天,我猜测是不是康王将二爷关起来了,其实并没有杀了二爷。我一直跟着康王到他城外的别院,才发现别院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然后有一个人指着一具被烧焦的尸体,说那就是二爷。” “你也追到哪儿了?我也过去了,不过可能去的较晚,我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被人带走了,我只找到了二爷随身携带的短匕首。”完杀连忙道。 影无踪点点头:“我看见尸体了,我想去确认一下那尸体究竟是不是二爷的,便没有再跟踪康王,跟着搬尸体的人去了,那搬尸体的人将所有尸体放到乱葬岗就走了。我上前检查,发现......” 青笛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既然都被烧焦了,那肯定也是那你辨认的,便赶紧打断影无踪,道:“一定不是遥岑,对不对?” 影无踪低下头,良久,才道:“身形是极为像二爷的,只是我也不敢确定,毕竟都被烧成了那样。” 不敢确定,就表示那不一定是遥岑的尸体。不过不管遥岑到底死没死,青笛这仇,都是一定要报的。 她对面前的三个少年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过,是不是应该从皇宫脱身了,不过一直考虑到风凌谙的原因,没忍心给他带来麻烦,便就此作罢。可是如今,我再也不愿意为那个冰冷无情的殷晟做什么事了,我已经决定与他决裂,立马就离开皇宫。” 影无踪毕竟也跟着青笛听政了一年,他懂得了一些政事,知道这个皇太后离开皇宫,会给这个朝堂带来什么影响。他凝眉问道:“夫人,你考虑清楚了?你若是消失,殷晟要怎么跟朝臣交代?” “殷晟会不会在知道夫人离开之后,立马再找个人替代夫人?”完杀好奇问道:“毕竟群臣都没有见过夫人的脸,到时候夫人换成了其他人,群臣也是不知道的。” “我不会给他机会换人的,我就是要叫他无法交代,就是要给那几个王爷理由去反抗殷晟。”青笛勾了勾嘴角,道:“我今夜就出宫,去见冉清风,让她动用我们回龙教的人力,将我这些日子假扮皇太后的事情传出去。现在那两个王爷都回了皇城,那些不满殷晟和风凌谙的大臣们都有了依靠,定然不会像当初一样,让我这个假皇太后蒙混过关。更何况,殷永旻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接着我便离开黎国,前往邬国。” “不行,太危险了。”洺儿拧着眉头,道:“姐姐,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殷晟肯定是派人抓你杀你......对了,我差点忘了,刚才大哥送我进宫的时候,我看见宫里多了很多人手,估计就是殷晟已经料想到你会逃跑,所以才会如此做的。” “这个小孩子,怎么这般心机深重!”影无踪双手环胸,生气地说了一句,“不过夫人也并不是无法混出去,这里应该还有我之前做的人.皮.面具,夫人可以应急乔装一番,待会儿跟着洺儿一同出去。” “这倒是好办法,只是姐姐出宫之后,逃跑到邬国的道路上,肯定也是危险重重的。”洺儿担忧道,“姐姐,若是你真的想走,我跟着你,保护你好不好?” “不可以,你不是说了,要跟着风凌谙建功立业吗?姐姐也希望你留在黎国,有风凌谙护着你,殷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可以暂且与风凌谙一同帮着殷晟对抗殷礼晖和殷迹晅,等你手中可以掌控兵权之后,你和你的人马,又将是姐姐的一股助力。” 青笛拍了拍洺儿的手背,又对影无踪道:“无踪,你也继续留在皇宫,殷晟一直以来并不知道你是我这边的人,他现在很信任你。你上朝地这一年以来,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你可以为我掌控殷晟手中的政权。你们俩先用心辅佐殷晟,为殷晟击垮那两个王爷......应该说是三个王爷,殷迹晅应该也会很快回皇城,加入到这场纷乱之中。我相信过几年,有风凌谙和你们二人的殷晟政权一定会打败那几个王爷。到时候我再回来,有洺儿的兵力,有你在朝中的势力,我一定会将他殷晟杀个措手不及。” 影无踪听罢,想了好一会儿,看了一眼完杀,道:“那么只有完杀一个人保护你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完杀哥哥武功高强,保护姐姐绝对是可以的,只是要是殷晟真的派了很多人去追杀你们,你们又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然多带些人手吧?”洺儿担心道。 “不必,多带人手更加引人注意。我与完杀两个人足以。” 完杀也点头道:“对,逃亡的话最好不要带太多人,夫人一路上可以女扮男装,我们尽量不引人注意。况且,各处都有我回龙教教徒,他们也会掩护我们的。” 看来事情也就这样了,几个少年也都是做事果决的人,影无踪立即为青笛改头换面,完杀又去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很快,青笛便成了一个少年。 紧接着,风凌谙派来接洺儿出宫的人也到了,完杀和青笛跟着洺儿一同走到宫门口,被人拦住,那些人虽然不认识青笛假扮地这个少年,却是认识完杀的,便问道:“公子这么晚了,为何还要出宫啊?” “太后娘娘说我一个人出宫不太安全,所以派了两个人护送我,可以吗?” 那宫人是听了殷晟的吩咐,万万小心青笛会逃出宫去的,如今面前两个人是两个少年,而且另一个人的脸虽然他不认识,他也知道这么棱角分明的脸不可能会是青笛假扮的,于是便放他们出去了。 几人出宫,坐上接送洺儿的马车,那马车在皇宫之外长长的回廊上头飞快地跑着,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皇城的上空,似乎要将纠缠了许久的宫闱之乱通通甩开。 再见了,这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宫廷。 离开皇城许久,青笛和完杀告别洺儿,完杀去叫冉清风,青笛先回她的宅子去。 杏子身为和管家同时管着一个宅子的大丫头,又承担着照料小小姐的责任,平日里几乎听不见外头什么事情,她此刻还不知道楚遥岑已经死了的消息,早早地睡下了。 青笛匆匆进府,派人去将杏子叫起来,杏子模糊了好一会儿,听见别人说夫人回来了,这才立马起身,去见青笛。 灵儿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青笛在面前,立马换快地喊道:“娘!娘!” 青笛将她抱起,心疼道:“对不起,灵儿,一直以来娘都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娘又没有空照料你了,娘要离开皇城了。” “什么?夫人,你为什么要离开皇城?”杏子一进来就听见了这个消息,不明所有又担心不已,连忙过来问她,又见她身着一身男装,不解道:“夫人,你这身打扮是为了什么?” “我来不及跟你解释很多了,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的,我也来不及交代影空来什么事情,所以也拜托你转告他。”青笛将灵儿放下,掏出自己刚才在马车上临时写的一份信交给杏子,道:“你明日将这个交给空来,他会明白的。还有,我怕我不在的时候,有人会对灵儿下手,所以接下来要安排你带着灵儿去其他的地方。” 杏子虽然一头雾水,但见青笛神色如此肃然,她也紧张极了,连忙接过信,点头道:“好,无论到那儿,奴婢都会好好照顾灵儿小姐的。” 话刚说完,冉清风也到了,青笛飞快地将自己刚才跟完杀他们商量的计划告诉了冉清风,冉清风听罢,凝眉道:“教主真的死了?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可是我想不明白如果遥岑没死,他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们......我与完杀还有你们,都是他信任之人,可为什么如今我们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青笛苦苦一笑,道:“不管遥岑有没有死,我是绝对要这么做了,我已经受够了那个儿童面孔蛇蝎心肠的殷晟,也受够了殷家王爷无休止的纠缠,我恨这个殷氏王朝!” 冉清风完全可以理解青笛,她点头道:“好,在没有确定教主到底是生是死,你也没有做完你的事情之时,我就继续打理回龙教,你去邬国,一旦有什么动作,随时与我联系。” 青笛点点头,又看向一边睁大眼睛听她们二人说话的灵儿,她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娘亲又要离开自己了。 青笛将灵儿抱起来,对冉清风道:“冉姐姐,我若是离开,最怕殷晟会控制我的家人。楚家老爷的财产足以让殷晟不敢动他,还要巴结着他。我弟弟在风凌谙那儿,殷晟也不会动他,我就是怕他会伤害灵儿。你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可以安置灵儿吗?” 冉清风想了想,道:“我之前是在山上做土匪的,加入回龙教之后,那山头就让给我的干妹妹艳无双了,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把灵儿也暂时让我干妹妹照顾,绝对安全。” 第334章 走吧走吧,人总要觉得自己长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冉清风想了想,道:“我之前是在山上做土匪的,加入回龙教之后,那山头就让给我的干妹妹艳无双了,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把灵儿也暂时让我干妹妹照顾,绝对安全。” 青笛点点头:“安全即可,我相信你。” 完杀估了估时辰,赶紧对青笛道:“夫人,此时东方已见鱼尾白,皇城外面的百姓现在都开始陆续进皇城来了,检查的比较松,我们趁此机会赶紧出去吧。” 青笛点了点头,已经没有时间再与他们交代更多事情了,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乖巧的灵儿,又看了一眼这个从搬进来就没有住几天的宅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宫里头的人还没有发现青笛落跑了,冉清风也还没有想皇太后是假扮的消息散布出去,青笛和完杀二人逃离皇城还算顺利。 二人骑着马,狂奔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离皇城也有一段距离,上朝的时间也快了。估摸着殷晟已经发现她离开了,皇城里已经开始沸腾了。 他们俩现在在一处较高的小山峰上,回头看看后面,并没有追兵。 完杀转头看了青笛一眼,见她目光决绝,不由问道:“夫人,你离开这里,没有丝毫不舍吗?” 青笛叹了口气,道:“这真不是个适合人住的地方,它就适合恶魔。如果可以选着,我只想与遥岑去一个清幽舒适的江南小镇,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 “若是那样,岂不是浪费了你与二爷的智谋和天分。”完杀认真说道:“夫人,我以前没觉得,但是现在我真的感觉到了,你真的是很聪明,二爷没有看错人。” 青笛挑了挑嘴角,道:“过奖了,我若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让遥岑如今下落不明了。” “不是的。”完杀摇摇头,“夫人,你是如何在这么多的时间,将一切都想好的?你安排好了自己布在殷晟身边的眼线,也安排好了自己的亲眷,可是从你听见二爷可能死亡的消息到昏迷再到醒来,不过也就那么短的时间。难道你是在昏迷的时候,做梦梦见的吗?夫人,二爷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他当初选择了你,真是太正确了。” 青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是的,是我早就开始思虑,如果有一天,我要摆脱这个皇太后的身份,我会怎么做。在与殷晟相处的这一年里,我发现他的冷酷无情不输于一个成年人,他对于任何人都只有利用,而且他收买人心真的很有一套,你没有注意到很多细节吗?比如他在与他想要拉拢的人说话的时候,都自称‘我’,从不用那个皇帝才能说的‘朕’,这等小处流露出来的心机,可是一般成年人都难以做到的。对于这样的人,我肯定是不会帮他做多久的,只是当时我想到风凌谙毕竟对洺儿和我都有过帮助,万一我一走了之,效忠于殷晟的他应该怎么办......我原本的计划是,我走之前,提前通知风凌谙,让风凌谙再找一个人代替皇太后,可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不打算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完杀问道:“为什么改变想法?” 青笛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难道这个黎国不应该乱起来了吗?” 完杀想了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该,应该大乱起来了。” 青笛掉转马头,不再留恋,对完杀道:“走吧,我们去邬国。” 完杀应了一声,二人便扬长而去。 * 皇城里,稍早一些的时候,长乐宫有人发现青笛不见了,立马去禀告了殷晟,风凌谙也在。 风凌谙有个习惯,就是早半个时辰往宫里来,先与殷晟提前商量今天有哪些重要之事。所以他与殷晟一起听到了这个消息。 对于楚遥岑死去这件事,殷晟其实也早有担忧,他就怕青笛会乱来,他也做了很多事情来防止她乱来,比如加派人手看住她,可是没想到,还是被她给跑了。 风凌谙略略一想,记起昨夜青笛要见洺儿一面,想必正是要与洺儿告别的。而青笛能这么容易地逃出去,洺儿恐怕也帮了不少忙吧。 “这可怎么办啊?马上就要上朝了,没有皇太后,殷永旻他们肯定要大闹起来的。”殷晟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来回走了两步,道:“要不然我们先随便找个人来代替青笛姐姐吧?反正在帘子后面,谁也看不见。” 风凌谙摇了摇头,“不妥,陛下你也知道,总会有大臣拿些刁钻的问题难为太后,青笛有了一年处理政事的经验,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但是普通人是没有的,你随便找个人代替,更容易露出马脚。倒不如今日就说皇太后病了,先拖延一段日子。” 殷晟想想,觉得也对,当初选中青笛来代替皇贵妃,主要就是考虑到青笛的聪慧,换个人绝对是不可以的。 他点点头道:“好,正好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派人去将青笛姐姐找回来。” “找回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吧......”风凌谙叹了口气,对殷晟道:“陛下,青笛想走,找回来是没有用的,她还会有各种方法走,一旦逼急了,她还可能做出来一些令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到时候,可就不止一走了之这么简单了。” 殷晟眉头一皱,道:“那我就去抓住她的家人,威胁她。” 风凌谙听见殷晟这么说,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凝眉看着他。 殷晟见风凌谙这幅表情,这才想到风凌谙也是青笛的家人,便连忙改口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想想其他的办法留住青笛姐姐。” 风凌谙叹了口气,道:“陛下,你不要太低估青笛了,我相信她在离开皇城之前,早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她不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所以你也别妄想能控制她的家人了。还有,青笛现在直接走掉,已经是考虑到她之前与我们之间的情分,手下留情了。否则你想想,她若是不走,而去投奔几个王爷,殷礼晖杀害楚遥岑所以不用考虑,若是投奔殷迹晅和殷永旻,再将自己假扮皇太后的事情告诉他们,那他们岂不是又有了对付你的把柄?倘若她在垂帘听政的时候,突然从帘子后头走出来,告诉群臣她一直是听你的命令假扮太后欺骗他们的,你觉得群臣会怎么办?” “啊......”殷晟张了张口,的确,如果青笛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个太后,他强行将她留在这里,最后受苦的也是他自己。 “昨天,青笛听见楚遥岑身亡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快坚持不住,想要出来问一问殷礼晖了,她可能最终还是考虑到了你我,所以才没有出来。”风凌谙顿了一会儿,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始终还考虑着我们,我们也不要赶尽杀绝了。” 殷晟听罢,就算心中有万般不愿,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接着上朝的时候,他和风凌谙就都知道自己错了,青笛并非处处为他们考虑,而是找了个最彻底的令他们毁灭的方法。 如果像风凌谙刚才设想的那样,青笛去投奔几个王爷,殷晟可以说他也是被青笛欺骗了,还可以治青笛一个欺君之罪。或者她突然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告诉群臣她是假扮的,殷晟也完全可以假装自己毫不知情,还可以把那个半死不活的皇贵妃弄死,嫁祸给青笛,说青笛谋害了真正的皇太后,自己假扮成太后的。 可是现在,她不声不响,已经满朝文武都知道那个皇贵妃,是殷晟找来演戏的了。 群臣七嘴八舌,将事情的情况差不多告知了殷晟,然后殷礼晖抬起了手,群臣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先没有谈假皇太后的事情,而是问道:“陛下,关于先帝的遗诏,谁杀了楚遥岑就给谁虎符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你手中个那小半块虎符,可以交给我了吗?” 殷晟自然是不愿意交的,便道:“可是朕不能光凭你与四皇叔的一面之词,就相信父皇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啊,没有看见父皇的亲笔诏书和印章,朕也没办法。” 殷礼晖也不恼,倒开始嘲笑这个没见过很多世面的侄儿了,真是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他微微一笑,问殷晟道:“陛下,今天早上,满皇城都流传着一个传言,甚至连街边的乞丐都知道,说皇太后娘娘根本就没有醒过来,而是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女人假扮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欺骗群臣。你这些日子,表面上让皇太后干政,实际上一直还是风凌谙再做所有的事情,臣不禁要问一下陛下,是被风将军逼迫的,还是为了什么,要欺骗我们所有大臣,还有将朝中大事全权交给一个外姓呢?” 殷晟生气了,那张如珍珠般可爱的丰盈稚嫩的脸也气的颤抖起来。他从龙椅上跳下来,指着殷礼晖道:“二皇叔,你干嘛欺负朕?你如此诬蔑朕到底有何居心?” 殷礼晖哈哈大笑,道:“说臣欺负你,你倒是让我们去看看皇太后娘娘究竟是生病了,还是假扮的逃跑了,真的还在床上昏迷着啊。” 第335章 殷礼晖他们又给朕难堪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礼晖哈哈大笑,道:“说臣欺负你,你倒是让我们去看看皇太后娘娘究竟是生病了,还是假扮的逃跑了,真的还在床上昏迷着啊。否则那便不可说是臣欺负你,臣只是在为大家讨一个公道而已。” 于是立马有很多大臣附和着道:“是啊,臣等要去探望太后娘娘。” 按理说,太后一个女人,就算有大臣想要去探望她,也应该是朝中肱骨大臣,大家集体去看她这种事情,说出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也略略含着些无奈的羞耻。可如今皇权被瓜分殆尽,殷晟还没有能力与这么多朝中大臣们抵抗。 他紧紧攥起了拳头,不知所措地看向风凌谙。 风凌谙身后的影无踪见如今殷晟已经被逼入绝境,突然想到青笛交代他的要获取殷晟信任的事情,于是便在风凌谙耳边低声道:“风将军,你先稳住群臣,我去部署一下,帮我争取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会再次让皇太后醒过来的。” 风凌谙猛然想到一年前,皇贵妃册封的那天,第一次在群臣面前亮相,那就是真正的皇贵妃,是影无踪用他的蛊虫控制了她,让她可以睁开眼并作出简单的动作。这次万般无奈,也只好再用这一招了。 风凌谙点点头,影无踪立马就退出了朝堂。 风凌谙接着上前对殷晟道:“陛下,既然文物百官都担心太后娘娘的身体,不叫他们去看望太后娘娘,岂不是浪费了群臣的一片好心?” 殷晟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他什么意思? “只是太后娘娘如今可能正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若是叫群臣就这么贸贸然去见了,岂不是有损皇家尊严,我想康王殿下和珦王殿下也是不愿意见到的吧?”风凌谙的眼睛看向二人,顷刻间又转回来,对殷晟道:“陛下,不如先派人去通知太后娘娘,劳烦太后娘娘起身梳洗更衣,半个时辰之后,再在永乐宫里面见群臣。陛下觉得如何?” 殷晟看着风凌谙,见风凌谙面带笑意,不像是没有准备的样子,他稍作思考,虽然不知道风凌谙现在想到了什么主意,但他也是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于是便点头道:“好,就按风卿说的做。” 殷礼晖他们也觉得半个时辰内,殷晟不可能把青笛找回来,就算找回来,到时候不依然是个假冒的吗?他们就当场揭穿她,逼迫殷晟给个交代。反正老皇帝都死了一年了,他给殷晟的面子也已经够多了,如今就差一把火,点燃他们之间的战役了。 半个时辰之后,群臣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殷晟刚一点头,他们便一起跟着殷晟向永乐宫出发了。 到那儿之后,殷晟心中自然还是有些忐忑的,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犹豫片刻,看了一眼风凌谙,见风凌谙点了点头,便先在门口喊道:“母后,儿臣携朝中大臣来探望母后。” 话说完了,等了一会儿,便有两个宫女过来给殷晟他们开门,殷晟和群臣便都进去了。 平时空旷的永乐宫,突然变得拥挤起来,再加上群臣不断地窃窃私语,总觉得整个宫的气氛都变得燥热了。 那帘子后面的身影,的确是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殷晟跪下了,群臣也跟着跪下。 “母后身体可好些了?”殷晟问道。 帘子后面的人咳了两声,没有回答,她身边的宫女代替她回答道:“陛下,刚才太医来看过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最近染上了风寒,再加上太后娘娘日日操劳,病情加重。太后娘娘如今嗓子疼,都说不出话来了。” 殷晟听罢,便赶紧起身对身后的大臣道:“各位爱卿也都听见了,母后身体不适,最近实在不能继续处理朝政,我们就先回朝堂吧,不要耽误母后清修了。” 殷永旻是知道根本没有这个太后的,如今青笛也走了,还不知道那后面究竟是谁假扮的,他与殷礼晖的想法一样,就是可不能错过这一次能让殷晟下不来台的机会。 他一个小孩子,也跟他们几个斗太长时间了,说出去都让人家笑话。难道他俩联手,还斗不过他吗? 殷永旻突然道:“太后娘娘,可否让我们见你一面?今日若是臣无法亲眼看见你的情况,实在难以放心。” 这等要求,要是换做任何一个皇帝和太后,都可以立马处死他,因为实在是太失礼了,太后的脸可是随便什么人想看就能看的。 殷晟果然也生气了,道:“四皇叔,你不要欺人太甚,母后虽然与我一同处理朝政,但毕竟母后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你等怎可窥觊天容?” “陛下,冤枉啊,臣真的不是对太后娘娘不敬,只不过是关心娘娘而已。”殷永旻轻笑道:“更何况,臣听说,太后娘娘自从当了太后,就一直只在帘子后面,这一年来,群臣都没有看过娘娘一眼,如果真的像民间传说的那样,太后娘娘是假扮的,是陛下用来欺骗我们的,那怎么办啊?” 殷礼晖也应声道:“是啊,我们大黎的女人也不是像那南蛮等地上不来台面的野蛮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还做的风生水起的都有,之前也存在着许多女官,太后娘娘怎么就不能让我们见一见了?到底有什么失礼的?” “你们......”殷晟又委屈又无助,一张小脸紧紧地皱在一起,最后也只能无助地看着风凌谙,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风凌谙部署好了没有。 风凌谙没有在这里看见影无踪,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了,所以也不作声。 可是那殷礼晖等不及了,直接起身,走上前道:“娘娘,为了证明你就是真的太后娘娘,也为了让朝中大臣们安心,所以请原谅臣的无礼之举。” 说完,他便一把拉开了太后面前的帘子。 殷晟还想跑过去拦住他,可是帘子已经被拉开了,而且拉开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太后是谁?虽然这几年来,因为她都一直躺在床上,靠宫女们喂一些药物维持着生命,所以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也如同八十岁的年纪一般苍老,但是那张脸,的确就是太后的啊。 有人已经相信了,可是殷礼晖还觉得难以置信,走进了一些看了看,依然没有看见任何破绽。 殷晟看那太后一动不动的样子,就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他心里松了口气,又怕被殷礼晖发现破绽,连忙过去拉住他的衣袖,道:“二皇叔,如今你已经看见了母后的脸,你应该相信这就是母后没错了吧?你还要让母后忍受这般屈辱多久?能不能让母后静养了?” 有宫女立马将帘子拉了回去,殷礼晖刚才都见过了,此刻也不好再将帘子拉开,而且他刚才看的也挺清楚的,那样子好像的确就是皇太后本人没错。 只是她未免有些老得太快了。 “你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能不能离开这儿了?”殷晟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都快被欺负哭了。 风凌谙也转身对大臣们道:“诸位,太后娘娘你们也见到了,若是诸位还认这个太后,就先退出永乐宫吧,的确有些不像话了,也希望各位考虑娘娘有恙在身,容娘娘静养。” 这些大臣们也都是仗着人多,才故意一起过来施威的。此刻他们内心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殷礼晖和殷永冥还没有发话,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退出去。 双方对峙片刻,殷礼晖和殷永旻对视一眼,殷永旻先说话道:“既然如此,那臣等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说完,众人便都跟着他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影无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几步走到殷晟身边,拉开帘子看着后面还保持着端坐状态的皇太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道:“好险,若是他们再多呆一会儿,这人就坚持不住了。” 话音刚落,皇太后的身体就“轰”的一声倒下了。 “她实在是躺太久了,身体的筋脉骨骼都废掉了,能坐起来也是奇迹。”影无踪看着她的身体,叹了口气道:“她可能真的快死了,连这种活死人的状态都坚持不住了。” 殷晟的目光也投射在她的身上,不过这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不舍,只是担忧地问道:“那今后应该怎么办?若是群臣再闹起来......” 影无踪想了想,道:“要不然就顺其自然,说皇太后死了好了。反正这个女人都这样了,活着也是受罪。” “是啊,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风凌谙看向殷晟道:“陛下,康王不拿到你手上的兵符是不会罢休的,他日后肯定还会找其他的岔子。我们必须要准备与他们开战了。” 殷晟有一些担忧,道:“可是他和殷永旻一起,万一打起来,我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啊。” “不是还有殷迹晅吗?”风凌谙轻笑道:“将殷迹晅召回来,陛下若是能和殷迹晅联合,我们的实力不比他们差。更何况,殷迹晅也不得不与我们联合了。” 殷晟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这就修书让人快马加急送给殷迹晅,让他尽快回来。” 第336章 适时的天灾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好,我这就修书让人快马加急送给殷迹晅,让他尽快回来。”殷晟说完,又转头对影无踪道:“无踪哥哥,谢谢你,这次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影无踪微微一笑,摸了摸殷晟的脑袋道:“既然我决定跟着你效忠于你,自然是要处处为你考虑的。” 殷晟听罢,居然没有对影无踪这么不敬的举动感到生气,而且还很感动,眼睛里闪着一些光,点头道:“无踪哥哥,假以时日,待我真的将整个黎国掌控在自己手中之后,一定会倾我所有回报与你,还有风卿,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风凌谙只是笑了笑,虽然他也是效忠于殷氏王朝,但是殷家人有几分真心,他清楚地很。他只是在尽自己所能做一个忠臣,却也更要保证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倘若最后真的是殷晟胜利了,他一定会自己离开皇城,不给他添乱的。 风凌谙又看了一眼影无踪,这个孩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他一开始很奇怪,为什么青笛离开了,影无踪还在这儿,先在他渐渐明白了,影无踪可是青笛埋在殷晟身边的一根毒刺,等时机成熟,指不定就可能成为伤害殷晟的最强利器。 而再想想导致今天这一切事情的最终原因,不是青笛,也不是殷礼晖,而是楚遥岑。这皇城里,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风凌谙他自己,都与楚遥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风凌谙承认,在听见楚遥岑身亡的消息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而且也很是为他惋惜。如果有可能,他是希望楚遥岑没死的,并且还希望日后再见到他,哪怕到时候他们是对手。 如今青笛若是能顺利从皇城逃走,想必楚遥岑的在天之灵也会聊以慰藉。而且他也知道,青笛这一走,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那么好过了。 * 从皇宫里离开之后,殷永旻也跟着殷礼晖一同去了他府上,共同商讨今日之事。 殷永旻想着那个皇太后,怎么都觉有哪里不太对,他疑惑道:“百姓间这传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而且我之前的确知道,那帘子后面的女人不是皇太后,而是青笛,现在怎么会这样......” 殷礼晖突然听见殷永旻说那帘子后面的人是青笛而不是皇太后,不由凝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早就知道是青笛假扮皇太后?那为什么一直没有拆穿她?” 殷永旻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对那个女人一直有很深厚的兴趣,一直想得到她,所以也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到了她的安危。哪想到她现在却一走了之了,都没有告诉我一声。” 殷礼晖心中鄙夷,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殷永旻也不过是个会为女人耽搁大事的无用之人而已。 不过他越无用越好,这样在联盟决裂之时,他就有更多地机会获取最终的胜利。 “四弟可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办了?”殷礼晖问道。 “那本该属于二哥的虎符,自然是拿不到了,但是我觉得殷晟很可能会忌惮二哥和我的权势,现在可能正在想着怎么快些去把殷迹晅叫回来帮他忙呢。”殷永旻挑了挑嘴角,道:“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出手,在殷迹晅回来之时,将殷晟先给解决了。” 这也正是殷礼晖的想法,不过他也知道,想出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道:“我早上还想着,能不能借着皇太后的事情来挑起战争,也拉拢群臣,让殷晟众叛亲离,可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他蒙混过关。如今我们需要再用什么理由来出兵才好?否则师出无名,也难以跟群臣还有百姓交代。” 殷永旻早有想法,他小声道:“要不然,我们用太祖使用过的手段?” 殷礼晖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黎国太祖殷既明,当初也有几个兄弟和拥兵自重的大臣们要处理,他深谙欲取之,先与之的道理,纵容当初那个跟他打天下的一名姓陈的将军为非作歹,那陈将军的孩子也刚生下来就有了封地和爵位。接着在一次皇城贵公子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中,那陈将军的孩子打死了一个马夫,黎太祖终于出手了,处死了那个孩子。这就逼得那个陈将军也有了反抗黎太祖的心思,可是他还没出手,就被黎太祖以谋逆大罪抓起来处死了。当时那个案件还牵连到朝中多个开国大将,死了不少人。 殷礼晖想了许久,摇头道:“不妥,当初太祖敢杀了陈将军他儿子,主要是因为太祖在这之前,已经收回了其他几个大臣手中的兵力,他不怕姓陈的叛乱。可是你我不行,我手中的兵力最大的优势就是集中在皇城周围,但是他人数有限。风凌谙的兵力丝毫不弱于我,只是他们的兵还在外地。我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效仿太祖的话,最可能的结果就是殷晟逃窜,聚集一地,始终是个隐患,不能一网打尽。而且退一步说,这理由也不是那么好早的。当初姓陈的那家公子骄纵惯了,所以惹事,可是殷晟不会惹事,就算惹事,他也是皇帝。你若是说,你其实是想让风凌谙惹事,那就更不可能了,风凌谙这个人精明地很。” 殷永旻再想想,觉得也是,可是暂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只好道:“你我明日上朝再做商议吧。我们算算时间,就算殷晟今天立马就拍去人南疆通知殷迹晅,来回也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们的时间还很宽裕,只要在这一个月之内,出任何一个可以点燃的火种,我们都可以将之扩大数倍,然后对殷晟出兵。” 殷礼晖也同意这一点,于是二人便打算默默等着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一个人听他们说了很久的话,那就是白清清。白清清在听见他们说皇太后其实是青笛假扮的时候,就突然明白为什么楚遥岑非要她进宫一趟,将他没有死的消息告诉皇太后了。可是没想到青笛的性子这么急,她还没有来得及进宫去通知她,她就一走了之了,如今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说起来,这场战役的爆发,自己也出了不少力。哎,一切也只能单凭天意了。 很快,殷礼晖和殷永旻便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皇太后的身亡。 殷晟没有一个有能力能够垂帘听政的女人来继续假扮皇太后了,所以没过几天,宫里面就传来皇太后薨了的消息。 这正好是一个好机会,因为殷晟年纪还小,怎么着他都是要再有一个人辅佐着才可以的,而且风凌谙这个外臣,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殷晟不愿意将朝权交给他们这些亲王,他们有的是理由可以先从风凌谙下手,叫他殷晟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在殷晟为皇太后守孝的期间,殷礼晖他们便带大臣们跪在永乐宫门口,都拿着差不多的语气劝说道:“陛下,注意身体,以国事为重啊。” 殷晟起初是下令全国上下守孝一个月的,以便在百姓面前尽孝道,还可以拖延时间。哪知道殷礼晖根本不给他时间,皇太后才死了三天,就率领他手下的那些大臣们,过来逼殷晟重新找一个能托付国家大事的人。 殷晟扫视这些大臣们的目光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刀子,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快快长大,只能任凭这些人欺负。他的眸地深埋着委屈和不服,他现在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一旦等他长大,能够真正的掌控权势,到时候谁要别想再欺负他! 可是现在,他究竟要怎么办才好?眼看已经拖延不下去了,而殷迹晅的人马,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赶回皇城...... 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可是殷晟也绝对不会将任何权利交给殷永旻和殷礼晖他们的,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俩获得了掌控朝政的大权,他俩绝对不会满足,反而会变本加厉索取更多。 殷礼晖和殷永旻也正如殷晟料想的那样,见殷晟迟迟没有交出兵权和朝政大权,便煽动重臣,说风凌谙挟持小皇帝,说风凌谙想要谋权篡位,果然是想要先从风凌谙下手了。因为风凌谙可不仅仅是小皇帝的肱骨,甚至是他的脖子以下了,如果没有了风凌谙,小皇帝就完全不是什么东西了。 风凌谙也不紧不慢地抵抗着,他现在抵抗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败这二人,而且他根本也打不过,他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殷迹晅可以有机会赶到。 风凌谙与他们僵持了数十日,最终寡不敌众,被他们关进了天牢,这时候他们又来要求小皇帝下旨杀了风凌谙,还说不能纵容这等作乱的暴徒继续留在世上。 殷晟当然是绝对不能杀他的,风凌谙一死,自己就真的再无机会反抗这两个人了。但是如今他几乎是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逼迫他必须处死风凌谙。 小皇帝被逼无奈,几乎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间,皇城爆发了一场瘟疫,顷刻间,几乎全部皇城百姓都换上了一种怪病,满脸潮红,整日昏沉欲睡,尤其那些打仗的士兵更甚。 当殷晟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又庆幸又无奈,没想到,他居然要靠着天灾来躲避人祸。 第337章 一个没想到的人来救场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当殷晟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又庆幸又无奈,没想到,他居然要靠着天灾来躲避人祸。 皇城这里很少有天灾的,而且早在前朝的时候,皇都就定在这里了。当时的皇帝选皇都的时候,可是认真讲究地很,找了当时最有名的百名风水大师一起测算风水,勘测地形,最后确定了此处,没有地震,没有洪水,几百年来也从未有过瘟疫。可如今,这瘟疫说来就来,顷刻间,全城都笼罩在一片萎靡不振的气氛之中。 不过这也正好解了殷晟的燃眉之急。每当在朝堂上,殷礼晖说快些处死风凌谙的时候,殷晟就会立马转而说瘟疫的事情。今日又是如此。 殷礼晖在殷晟刚刚坐上龙椅的时候,便站出来道:“陛下,你昨天说今天给臣答复,请问陛下想明白了吗?” 殷晟一脸毫不知情地模样,问道:“朕昨天说过要给你什么答复?” 对于殷晟的装傻卖痴,殷礼晖早就已经习惯了,既然他不记得,那么他就再提一遍。殷礼晖道:“陛下,风凌谙企图叛国谋反,已经被臣等抓入大牢,请陛下尽早下旨处死他,以免殷家江山旁落,社稷不保。” 殷晟嘟了嘟嘴吧,道:“朕不是说了,风凌谙的事情证据不足,等朕派人查清楚了再做决断的吗?” “陛下,这还需要什么证据?连我们皇城里乞讨的太监都知道,如今朝政的决策大权全权落入风凌谙之手,陛下也只不过是风凌谙的傀儡而已啊!”殷礼晖甚是激动,道:“若是陛下觉得自己年幼无法一个人掌控朝政,不如重新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那人至少要是本姓之人。” 殷晟抓了抓脑袋,没有回复他,转而问道:“影无踪,上次听你说皇城瘟疫盛行,如今情况如何?可查出来究竟是什么瘟疫?什么引起的又要怎么治?” 影无踪走上前两步,道:“陛下,这瘟疫的确蹊跷,罹患瘟疫的百姓,身体比平常人要热许多,体征看似伤风,却不是普通的伤风,它会使人昏昏欲睡,有患病的百姓可以接连睡两天而不醒来。不过好在,这种病症暂时没有出现因此而死的人。但是已经导致很多百姓都没法正常做事了。” 殷礼晖见殷晟又将话题岔开,他便顺着这个话题道:“陛下,皇城几百年来都风调雨顺,从未有过大灾大难,难道这次突然的天灾,不正是风凌谙这等怀揣奸佞之臣导致的吗?若是用风凌谙止血以祭苍天,我想这皇城的灾害,定然会自然而然地解掉的。” “康王爷,若是杀了风凌谙,皇城的灾祸依然没有解除,那你是不是还要还风将军一命?”影无踪好笑地看着他,如此说了一句,又对殷晟道:“陛下,臣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这瘟疫究竟是什么引起的,但是臣了解到一件事,就是军中瘟疫盛行更甚,尤其是康王的大军,许多将士都患上了这种病。那是不是表示将领无能,老天才会降罪到将领的下属身上?倘若真的如康王所说,是老天想要责罚风凌谙,那为何风将军手下的将士们,没有患上昏睡病?” 殷礼晖凝眉道:“那是因为风凌谙的士兵都在边关,只有少量在皇城,而我的都是皇城周围。” 影无踪哈哈大笑,指着殷礼晖道:“你瞧瞧,你搬石砸脚了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上苍想要处罚风将军,若真是如此,为何不直接降下这瘟疫到边关,到他的人马身上,而要降罪在皇城呢?” “你!”殷礼晖从不擅长与人争论,如今竟然被影无踪说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殷永旻见状,站出来道:“无论是风凌谙的将士还是康王爷的将士,那都是陛下的将士。所以降罪不降罪的,都说不过去,这就是天灾罢了。” 殷永旻这么说,就把影无踪的嘴堵死了,因为若是影无踪再按照刚才的理由说下去,那就变成是皇帝无道,上苍想要处罚皇帝,才降下瘟疫到皇城的。 “但是康王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皇城内外,妇孺皆知,我殷氏江山掌控在一个外姓之手,若是陛下再不管管的话,我殷氏太祖用半生拼搏下来,我殷氏列祖列宗用鲜血不断稳固至今的殷氏江山,真的要旁落了啊。”殷永旻据理力争,几乎是声泪俱下,如此说道。 他一呼百应,朝中一半的大臣,都跟着跪下了,齐声道:“臣等请求陛下尽早处置风凌谙,以绝后患!” 殷晟凝眉望着底下的大臣,看了许久,心情居然渐渐从气愤转为安慰。不错,至少有一半的大臣,是不跟着这两个王爷的。 他略略想了想,问道:“二位皇叔,你们让朕杀了风凌谙,是觉得风凌谙是外臣,不能被朕所信任是吗?那朕就赐风凌谙‘殷’姓,拜风凌谙为皇叔,从此以后,风凌谙就是我们殷家的人了,你们觉得可以吗?” 殷礼晖长袖一挥,这不是胡闹是什么?小孩子的脑子果然简单,难道改个姓氏,人的心思就会变了吗?改个姓氏就是自家人了吗?倘若这样全天下都赐“殷”姓好了,那还不用担心有人要造反了。 殷礼晖忙道:“陛下,本性难移,恐怕就算是风凌谙姓殷了,他的心思还是他自己的,他依然是要把持朝政,谋权篡位的。” 殷晟的腿在高高的龙椅上来回晃着,摆摆手道:“皇叔啊,你的说法本来就不对,这天下虽然是由朕来管理,但是也不能说就是朕的,那照你那么说,不是姓殷的就不可信,那朝中能有几个姓殷的?你身后跟你一起跪着的,又能有几个姓殷的?那朕是不是也要将他们全都处死,然后把朝权只交给我黎国殷姓家族?” 殷晟这句话明显是在挑拨那些效忠于殷永旻和殷礼晖的大臣们,果然,离间就是殷家人惯用的伎俩。 殷礼晖被说的哑口无言,殷永旻抬头看了看殷晟,道:“陛下,你误会臣与康王的意思了,我们不是说外姓大臣就不能处理政事,外姓大臣中的确有不少贤能之人,我殷氏江山得以延续百年,离不开他们的功劳。臣等只是觉得,不应该全权落入一人之手,陛下需要学习先帝瓜分兵权一样,将朝政之权也分散到每一位大臣的身上。” “哦?那照你这么说,还要朕这个皇帝做什么?不如朕也下去站到你们身边,跟你们一起天天七嘴八舌地吵吵,尽说些没用的事情得了。”殷晟真的是生气了,没有忍住在朝堂上就发了火,他这一怒,倒还显示出了些许皇家的威严,其他人也不敢造次了。 朝堂上陷入了久违的沉寂,殷晟也不开口说话,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着深刻的、沉稳的表情,看起来违和异常。 良久,殷晟的龙椅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身着明黄,身高只到殷晟腰间的小孩子踉踉跄跄地跑上了朝前,一下子扑在端坐在龙椅上的殷晟的腿上,笑嘻嘻地喊道:“哥哥,你今天怎么这般晚了,还不回去啊?” 这个孩子就是殷桓,殷晟一母同胞的弟弟,如今也已经快两岁了,也继承了殷家人的早慧,普通人家孩子还在咿呀学语的阶段,他已经说话非常利落了。只是正如那句老古话说的,说话早的孩子走路就会晚,殷桓到现在走路还是走两步摔一步,需要大人在后面搀扶着。 不久又追出来两个小太监和几个小宫女,都胆战心惊地跪倒在殷晟面前,忙道:“陛下饶命啊,对不起陛下,奴才们没有看好桓公子......” 殷晟看着殷桓那张可爱的脸,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摆摆手叫那些宫女太监先下去,将殷桓抱起来放到自己的龙椅上,自己也坐在他身边,小声安稳他道:“桓儿,今天二位皇叔有要紧的事情,所以拖着我,不让我早些回去陪你,你也要体谅一下哥哥啊。” 殷桓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向底下跪着的一干大臣和两个王爷,问道:“二位皇叔为什么不让哥哥回去?” 殷永旻和殷礼晖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了些许愤怒,殷晟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朝堂之上,岂是一个小孩子能来的地方?刚才就应该把那匹宫女下人都杀干净,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 殷桓见他们俩个不说话,又重复了一句,问道:“二位皇叔,你们为什么不让哥哥回去?你们是不是在欺负哥哥?” “臣等不敢,陛下是九五之尊,断然没有人敢欺负陛下。”殷永旻回道。 殷桓又转过头看向殷晟,好奇地问道:“哥哥,九五之尊是什么东西?” “九五之尊就是万人之上的人,就是为天下做主的人,天下人都要听这个九五之尊的。”殷晟对他道。 殷桓一听,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便拍手道:“哥哥,桓儿也要当九五之尊!桓儿也要当天下的主人!” 他天真无邪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很多大臣听见了这句话,脸色都不由变地苍白。 殷礼晖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与殷晟一起坐在朝堂上的殷桓道:“放肆!你这是忤逆!” 第338章 选殷桓还是选风凌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桓天真无邪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很多大臣听见了这句话,脸色都不由变地苍白。殷礼晖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与殷晟一起坐在朝堂上的殷桓道:“放肆!你这是忤逆!” 殷桓被大声说话的殷礼晖下了一跳,整个身体一僵,旋即吸了吸鼻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桓儿乖,桓儿别哭了......”殷晟连忙安慰殷桓,直到殷桓渐渐稳定下来,才转头对殷礼晖道:“皇叔,你激动什么呢?桓儿这么小就有为朕分忧解难的心思,真是让朕倍感欣慰。而且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将朝政之权交予风凌谙,你不放心吗?那朕交给桓儿,你们应该放心了吧?桓儿是朕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比谁都要亲近,他总该是绝对不会想要夺取朕的江山的吧?” “将朝权交给他?陛下,你不要再拿臣等逗乐了,这个两岁不到的孩子,他懂什么?”殷礼晖真的是生气了,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殷晟身边的侍卫连忙也向前两步,以免殷礼晖一激动冲上来。 殷晟不慌不忙,道:“桓儿两岁,我八岁,我们加起来就已经十岁了,古有十二岁能当宰相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开创一个十岁当皇帝的先例?” 殷礼晖道:“那岁数能是这样算的吗?若是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就是一个人的阅历,那我与珦王爷加起来,岂不已经年过古稀?” 听到这儿,天真无邪的殷桓又发问了,他的哭腔还没有止住,就好奇地问殷晟道:“哥哥,什么是古稀?” “古稀就是应该回家养老的年纪。有些人辛苦为朝堂效力,等到了花甲古稀的年纪,朝廷就不要他呢做事了,让他们回家安度万年,朝廷每个月给钱。”殷晟耐心地解释道。 殷桓似懂非懂,点点头道:“哦,那刚才二皇叔说他与四皇叔已经年过古稀,是不是就要回家养老了啊?” 殷晟好笑地看向殷礼晖,殷礼晖伴着脸看向殷晟,若是殷晟现在再说出什么叫他回家养老的话来,他马上就回去召集人马,直接杀进皇宫,砍掉殷晟的脑袋,自己当皇帝。 殷晟当然不会那么傻,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桓儿童言无忌,皇叔切莫与桓儿计较。” 说完,殷晟又从龙椅上走下来,对底下依旧站着跪着的一群大臣道:“与朕共同处理政务的,要么风凌谙,要么桓儿,朕尊重你们的意见,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告诉朕,究竟是选桓儿还是选风凌谙,退朝吧。” 殷晟一走,很多大臣便齐齐凑到殷永旻和殷礼晖身边,问他们究竟要怎么办,如今殷晟的决定已经很明显,不管是交予谁,反正不会让他们俩沾边。 殷礼晖和殷永旻也甚觉苦恼,他们开始后悔将风凌谙关进天牢了,因为殷晟正好可以借此保护风凌谙。若是没有关进去,他们早就可以拿清君侧之名将风凌谙杀了。二人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应对的策略,就只好先各自回府了。 * 青笛和完杀也逃亡了好几日,朝廷那边自顾不暇,大家都忙着争抢皇位,也没有人来追他们,他们日夜兼程,很快便逃到了邬国边境。 邬国与黎国的交界处有一条大江,邬国就在江山的另一岸。 近水的地方,气候环境与北边是不一样的。皇城气候干燥,就算夏季也凉爽无比。而这里似乎到处都是湿乎乎的,尤其是现在盛夏之际,只令整个原本居住在北方的人感觉闷热无比,整日整日身上都黏糊糊的,丝毫没有干劲,日日都有些萎靡,也十分难受,吃不下睡不着。 完杀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见青笛这幅模样,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夫人,你说这里的夏天怎么这样闷热啊,而且蚊虫还多,真是受不了了。” 青笛点点头:“南方都这样,尤其是靠近水的地方。” “南疆我也住过很久呢,南疆不比这里还要靠南吗?也没有见它这么热。”完杀难受地趴在桌子上,道:“你看我们越往南,看见的人就越瘦弱,没有我们北方人健壮,到时候就算夫人能够得到邬国国主的帮助,我怀疑他们真的能打得过黎国那些强壮的士兵吗?” “南方男人瘦弱也是有原因的,你看我们整天吃不下饭,还总是出汗,这样下去不瘦才怪。那些南方男人可能也是这样,但是他们早就习惯了。所以啊,每当黎国士兵打来的时候,他们自己就会因为不适应气候,自己倒下去,邬国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不战而胜。”青笛安慰完杀,道:“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了。而且我开始也说过,邬国士兵擅长水战,这边到处都是水,我听说夏天的时候,还会刮来大风,那种大风不是你在北方见过的大风,是从海上刮来的,能把房子、树木全都连根刮起。这也导致了邬国人特别会造结实的房子和船,这些都是邬国的优势啊。” 完杀听罢点了点头,又突然有些好奇,问道:“夫人,你不是也很少出远门吗?你怎么对邬国这边这也了解?” “是遥岑啊,”青笛提到楚遥岑,神情中还免不得有些伤痛,她勉强笑了一下,道:“遥岑经常跟我说这些事情,他的故事里充满了各种奇妙的事情,我真的想与他在普天之下的大地上,用我们的双脚走过每一寸土地......” 完杀听她的语气也越来越悲戚,便赶紧转移话题道:“夫人,照我们这个速度,很快就可以抵达邬国了吧?” “嗯,马上坐船,过了淮水,就到建业了。”青笛点了一下头,又道:“对了,你可不能继续叫我夫人了,你得改口叫我少爷。等我到了建业之后,我就用遥岑的身份,去劝说邬国国主出兵。” 完杀想了一下,原来这就是青笛的计划,虽然很冒险,但也只有这一招可行了,否则以青笛自己的身份,邬国国主凭什么要帮她啊,旋即点头道:“哦,好。” 二人说完了话,想着就算吃不下,也要吃点东西,待会儿还要赶路,还不知道要赶多久。 这小店开在淮水边上,经常有邬国、黎国的过路商人过来歇脚,人也爆满,地方又不大,所以很多不认识的人只好坐到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 这时候临近中午,人越发多了,很快便有几个人走到了青笛和完杀的坐的桌子前面,询问青笛道:“公子,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坐这儿?” 青笛看了看周围,也的确没有其他空座位了,便点了点头道:“请便。” 于是那二人便坐下了,开始若无旁人的聊他们的事情,他们说话的口音可能就是邬国那边的,青笛不能完全听懂,但从只言片语可以听出来,二人好像是来黎国做生意的。 黎国这些年一只跟邬国打打闹闹,倒还没有影响百姓间正常的生活和交流,邬国边境比南边和东边都安稳地多。所以这边的生意也正常做着。但是邬国一直令黎国头疼的,就是邬国的私盐,他们靠海靠淮水,晒盐特别容易,所以价格也比黎国卖的便宜许多,百姓自然也愿意买他们的盐。可是这可难为了黎国朝廷,他们又不交税,还来赚黎国百姓的钱,真是龌蹉。一些黎国本地的盐商也头疼的很,其中就包括楚家。不过好在楚家并不是靠盐赚钱的,总体来说影响也不大。 一会儿饭菜上来,四人都吃了起来。说到饭菜,这里与皇城也是有很多区别的,皇城那边吃的多是面食,米饭也有,但是很少。邬国这边却都是米饭,几乎没有看见有面。而且南方的菜精致许多,可能他们南方人大多是又精明,又精细的人吧。 青笛看见对面那两个人在吃河鲜,烧的通红的螃蟹拿起来,扮下钳子放进嘴巴里,一咬咯嘣一下,看他们吃的香极了。 那边两个人可能也注意到青笛在看着他们,便伸手拿了一只螃蟹到青笛的碗中,微笑道:“公子不嫌弃一起吃吧。” 青笛脸上一红,很是不好意思,她真的不是嘴馋想吃啊,只是觉得他们吃地很好玩。螃蟹她也不是没有吃过,可是她们吃的时候,都是把蟹黄挑出来吃的,蟹腿里的肉也都是厨娘先挑好放在盘子里的,没想到还可以直接这样咬着吃。 “不必了吧,这多不好意思......”青笛连忙推脱道。 青笛一开口,那人便听出青笛不是这边的人了,道:“原来公子是北方人,难怪我见公子有些病态,而且吃不下饭的样子。北方人,尤其是靠山的北方人到这儿来一开始是会有些不适应的。” 他说完,又掏出一包东西来递给青笛,道:“这是你们那儿盛产的红果,酸甜开胃,公子正好可以吃一些。而且待会儿若是公子要坐船的话,肯定也是要吐的,吃这个可以让你的胃好受些。” 从这人知道青笛是北方人之后,说话就带了北方的强调,与青笛沟通起来也毫无障碍了。这人南方北方切换地如此自如,想必也是个行走天下的人。青笛想着一会儿到了邬国,人生地不熟,倒不如先结交一个本地人,问一问情况。 于是她便接过那人的红果,谢过那人,又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人与另一人的长相,见这二位男子都眉清目秀,年纪差不多二十五岁左右,不像是坏人,便与他们攀谈道:“二位公子是哪儿人?” “我们啊?”那人笑道:“我们俩是邬国的商人。” 第339章 黎国人在邬国感受的文化冲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问那二人道:“二位公子是哪儿人?” “我们啊?”那人笑道:“我们俩是邬国的商人。我听你们二位的口音,应该是黎国皇都那边来的吧?看你们二位养尊处优,估计是皇都里头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吧?” 青笛微微一笑,这世上的商人,无论是哪个国家的都很精明啊。青笛点头道:“富是有些,贵的话谈不上,我家也是做生意的,在下姓楚,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那二人听说青笛也是做生意的,而且还姓楚,不由来了兴致,问道:“公子姓楚,莫非就是黎国最大的皇商楚成关家中的少爷?” 青笛点头:“正是,我便是楚成关的次子,楚遥岑。这位是我的朋友完杀。” “哈哈,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楚遥岑啊,”那人听说面前的人是楚遥岑,很是高兴,笑道:“你们楚家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关注着呢,开始一直都是大公子楚临渊做我们邬国这边的生意,我们也一直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结果后来就听说,你把南蛮那边的通商道路都给打通了,真叫我们敬佩不已,你们楚家真是我们做生意的人膜拜的神人啊。” 那人感慨一番,又指着刚才给青笛红果和螃蟹的人介绍道:“我们东家姓张,叫张修鹤,在邬国也是家势很大的商人,与楚家在黎国的地位相当。不过我觉得楚二公子可能并没有听说过我们东家的名号吧。我们和楚家大公子之间有很多次合作的。” 青笛自然没有听说过,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青笛也不装作一副听过的样子去讨好他们,而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接手生意的时间较短,而且也一直都在南蛮边境,这里我还太熟悉,所以抱歉没有听说过张公子的名号……” 张修鹤摆手道:“无妨,既然如今能够结交楚公子,那也是你我有缘。楚公子今日到邬国边境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大公子将这一片的生意也交给你了?” 楚遥岑连忙摇头道:“不是,这里的生意还是大哥的,我不过是听说邬国山水秀美,所以这次过来,是单纯游玩的。” 张修鹤微微一笑,道:“楚公子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正是盛夏,马上又是梅雨季了,到时候邬国将会下起连绵一个多月的阴雨,而且还可能会刮大风暴。楚公子在北方,可能还没有感受过。邬国的确环境优美,不过楚公子正好在最不优美的六月份过来了。” 青笛倒丝毫没有失落之情,微笑道:“那正好,邬国的美景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得到,只有这梅雨飓风,只有在六月份才有,正好让我开阔视野了。” “哈哈,既然楚公子打定主意要去我们邬国,那不如跟我们一路吧,正好我这几天也要去建业处理些事情。”张修鹤道。 青笛一听,真是太好了,有一个本地人照应着,他们到了邬国也不会手忙脚乱了。 不一会儿四人便吃完了饭,完杀拿出银票交给店家,说将对面那二人的饭钱一起算了,那店家却面露难色,犹豫良久,问道:“公子,你们有现银吗?这银票,我们一般是不收的。” 完杀感觉很奇怪,问道:“这里不依然是黎国边境吗?黎国的银票在这里为什么不能用?而且这张面额也不是很大啊,你们应该可以找得开吧。” 张修鹤轻笑一声,拿出银子给店家,又对青笛和完杀解释道:“淮水附近经常下雨,气候湿润,银票容易上霉。这些久在这里做生意的店家们,一般又不出去,收了银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用出去,所以一般不收。不过我经常奔走黎国各处,还是用银票的。这顿饭我来请,等到邬国之后,你们花销不方便,可以用银票与我换现银。” 原来如此,没想到虽然都同是黎国的地界,不同的地方生活习惯居然相差这么多。 青笛也不跟他客气,连忙道谢道:“那就多谢张公子了。” 接着四人便一起坐船赶往建业。船行了一下午,抵达建业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张修鹤尽足了地主之谊,请二人吃了建业的特色菜品,又为二人安排了建业较好的酒楼居住,等二人安定下来,他才回家去。 完杀跟这个邬国当地人也走了一圈,也算开阔了视野,如今四下无人,他便对青笛道:“夫人,我发现,邬国与黎国的民风很是相似,房屋建筑略有差别,他们说话的口音听了半天,现在也差不多能听懂了。相较南蛮啊,突厥啊,草原上的那些游牧民族啊,是最像我们黎国的了。” 青笛点点头,解释道:“我上朝的一年里也不断听朝中大臣们提起过邬国,如果把黎国的国土比作一只雄鸡的话,邬国所在的位置就是这只雄鸡的腹部,他们无论是从民风还是从朝堂的政治构架来看,都像极了黎国,他们也可以看做是一个自立皇帝,自掌政权的黎国附属国,而且这里的人不像其他边境那样,总是扰民生事。黎国与邬国也只有二十多年前爆发过一场战争,其他时候,两国之间都相安无事。” 完杀想了一下,点头道:“对,邬国和黎国之间真的很少打仗,而且我也非常奇怪,为什么黎国不一举歼灭邬国呢,邬国的位置实在是不尴不尬,就这么一块,一面环海,三面都是黎国……” “因为邬国并不会给黎国带来任何威胁和损失啊,像邬国的盐贩子,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乱不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而且邬国也可以在黎国的规则之下获取利益,从来不会打破黎国的规则。”青笛道:“只有不聪明的人才会想到要去破坏规则,而邬国这里的人很聪明,他们可以遵从黎国的规则,在规则之内获取利益,还获得老百姓的欢喜。你也感觉到了吧?这里边境人民的关系都挺好的。” 完杀点点头,道:“是啊,感觉到了,除了黎国盐商对邬国盐商深恶痛绝之外,百姓相处的倒还是挺不错的。” “百姓从来都只需要想着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他们可能对皇城里近日来的一系列内乱都还毫不知情呢,他们从来也觉得,能让自己过上安稳日子的就是好皇帝,从来不会在乎改朝换代,在乎谁当了下一任皇帝。” “夫人说的有道理,我也算是开阔了眼界了。”完杀抓了抓脑袋,微微一笑,他现在对青笛越来越有信心了,在青笛假扮太后的这一年里,她真的成长了许多,虽然还不知道她与楚遥岑哪个更厉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青笛一定会搅地那些杀害楚遥岑的凶手们不得安稳。 “夫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完杀又问道。 “找个机会去见邬国国主,跟他说明我的来由。”青笛起身说了一句,安慰完杀道:“好了,我们总算抵达邬国了,暂时是安全的,你也累了很久,快些休息吧。” 青笛说完就离开完杀的房间了,二人真的是太累了,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晚上,张修鹤又过来接二人了,说是要带二人体会体会建业风貌。 青笛也打算从张修鹤这里再多了解一些邬国的事情,而且听昨日另一个人说,张修鹤也是邬国赫赫有名的商人,邬国这边商人的地位可比黎国那里高得多,所以指不定张修鹤还认识皇族的人,还能请他帮忙引见引见呢。 三人一起去街上,建业作为邬国的皇都,与黎国皇都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从客栈出来没走几步,便到了一条长长的河边上,张修鹤介绍道:“这秦淮河,想必楚公子也听说过吧,你若是白天来看,或许觉得与你们黎国的皇都差不多,不过又是一条河罢了。可是一到晚上,灯火通明,河堤两岸清歌婉转,河里面游着的画舫,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或者哪家公子包下来的,酒旗飘飘,琴音寥寥,建业风貌,莫过于此。” 青笛侧身看着这秦淮河上来往的船只,邬国的歌女用邬国这边的话咿咿呀呀地唱着一些调子,画舫上灯影摇曳,声香笑巧,一派奢靡。 青笛微微一笑,符合地点头道:“是啊,这里热闹非凡,邬国国主也从不去企图侵略别人,却从未落下自己的初心,保护自己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身为一个邬国人,的确是很骄傲的。” 张修鹤原以为楚遥岑看见这样的场景,会轻松自得,而且很开心,但是他却明显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无奈和感伤。张修鹤眉头轻拧,想必他来这里不是游玩那么简单吧。 “对了,二位吃晚饭没有?要不然咱们也上一艘画舫,叫些酒菜吧。”张修鹤说完,刚想去为他们俩个找个好一些的酒家,突然一个十四五岁的娇俏少女欢笑着往这边跑了过来,一把环抱住张修鹤,高兴地问道:“鹤哥哥,你从黎国回来了啊?你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张修鹤连忙将那少女从自己的身上弄下来,然后不好意思地与青笛和完杀介绍道:“二位见笑了,这位是在下的堂妹,小虎。小虎,这二位是我在黎国结交的朋友,楚遥岑和完杀。” 这位名叫小虎的少女侧着脑袋打量二人,看了他们俩个许久,突然笑了起来,道:“鹤哥哥,你骗人,你不是跟我说,黎国人都生的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嘛,这位完杀小哥还勉强算得上高大,但是一点儿都不威猛。这位楚公子怎么就如此俊秀呢?”她说着话,还伸手去摸了一下青笛的脸,道:“嘿嘿,比女人还秀美。” 第340章 楚遥岑终于再次现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位名叫小虎的少女侧着脑袋打量二人,看了他们俩个许久,突然伸手去摸了一下青笛的脸,道:“嘿嘿,这位楚公子,比女人还秀美。” 青笛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忙拱手道:“姑娘谬赞了,其实每个地方都有胖子有瘦子,有高大威猛也有小巧可人,不能一概而论的。再说黎国也不算最北,比黎国更加靠北的地方也多得是呢。” 小虎听青笛这么说,不由嘟了嘟嘴巴,道:“你怎么说着话就教训起我来了?怎么跟鹤哥哥一样无趣。” “啊?”青笛愣了一下,她有教训她吗? 小虎冷哼了一声,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突然一群穿着齐整的,看起来像是官兵的人追了过来,跑到这位小虎的面前跪下道:“公主,时辰已到,陛下请您回宫。”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路人全都齐齐跪下来了。 青笛被这阵势惊讶到了,原来这个小虎是公主?那么作为她堂哥的张修鹤,也是个皇亲国戚了?她有些犹豫她要不要跪,不过转头看了看张修鹤,见他没有跪,于是她也不跪了。 那小虎公主拧着眉头,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道:“这么早就要回去,你看看建业城中,哪家的年轻女孩儿这么早就回去睡觉的?” 为首的那个侍卫连忙道:“公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陛下担心您在外头不安全。” “你们没看见鹤哥哥也在吗?有鹤哥哥保护我,我怎么会有危险?”小虎说完,祈求般地看向张修鹤,问道:“鹤哥哥,你说是不是?” 张修鹤无奈地笑了笑,劝小虎道:“小虎,你还是跟统领回去吧,否则他们都要被处罚的。” 小虎见张修鹤也不帮助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道:“鹤哥哥,你太讨厌了!” 说完,小虎就转身走了,她身后的那些侍卫连忙跟上去。 带一行人走了之后,张修鹤不好意思地对青笛道:“楚兄,实在是叫你见笑了,这位小虎公主是我国陛下和皇后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们年纪最小的一个孩子,从出生就受尽了万般宠爱,所以骄纵无礼。刚才她说你的一番说辞,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青笛看向小虎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骄纵无礼,我倒是特别好奇,为什么邬国的公主,竟然会是如此天真活泼的少女,是真正意义上的娇俏,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青笛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羡慕,黎国的皇城充满了勾心斗角,黎国的皇室也都是硝烟的味道,黎国那个还是孩子的小皇帝,早早就失去了那份童真,连她这个曾经的相府嫡女,也在不大这个公主几岁的时候,就背负上了血海深仇。 倘若她也能有一对将自己保护地非常好的父母,她是否也会像小虎一样,如今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青笛暗自苦笑,她已经懂得了许多事情,已经没有再次娇俏的心境了。 “楚兄,你刚才说什么?”张修鹤没有听清楚,好奇问道。 青笛连忙道:“哦,没什么,不过既然张兄是公主的堂哥,那张兄的身份是……” 张修鹤微笑道:“哦,家父是陛下的弟弟,我也沾了个皇室的光,不过我们家不接触朝政的,一心做生意。” “原来如此。”青笛点了点头,看来商人在黎国地位果真挺高的,连皇亲国戚都出来经商了。不过,这真是太好了,既然皇帝是张修鹤的伯伯,那若是能通过张修鹤引见她与皇帝见面,就能省了她好多事了! “咱们也别被刚才的事情搅了兴致,二位,我们去画舫上游览一番吧。”说着,张修鹤便自然而然地揽过青笛的肩膀,将她与完杀带上了一艘画舫。 小虎刚才生气地跑开了,不过她心里还是不愿意在这么热闹的时候就回宫去的,她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身后的侍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突然间就撒腿跑向了人群。 那些侍卫也连忙跟了上去,可是人真的特别多,这些侍卫行动不便,而且很快便发现,他们的公主已经失去了踪迹。 他们心里慌张,连忙四下去找,小虎躲在一处卖包子饺子的摊子后头,等人走了之后,才拍了拍手,高兴地站起来,大笑道:“哈哈,一群笨蛋,还想抓我回去,哼!” 说完话,又闻见隔壁摊子上传来的阵阵香味,小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跑了一圈,的确是有些累了,便坐到摊位后面的凳子上,喊道:“店家,给我来一碗猪油饺饵、再来一笼鸭子肉包,饿死了饿死了!” “来咯。”店家应了一声,便将小虎要的鸭子肉包放到了她的面前,又将那碗猪油饺饵放到小虎对面的那个男人面前,道:“姑娘,这碗饺饵是这位公子先要的,您先吃着肉包,我们再去给您下饺饵去。” 小虎应了一声,伸手就去拿包子,可没料想这包子太烫,烫的她连忙又将手缩了回来,皱着眉头吹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指。 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开始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东西,现在也不禁被小虎这一系列的东西吸引了视线。他抬头看了小虎一眼,然后掏出一个药瓶递到小虎面前,道:“姑娘,若是疼辣地厉害,不防用一用我的药膏。” 一般搭讪的人,小虎都不会去理他的,因为她爹娘都交代了,绝对不要乱跟不认识的人讲话。但是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虽然说地是建业这边的话,但还隐约带着些别国的口音。他的声音让她觉得,好像一弯清泉,又带着一些令人神往的成稳,让她顷刻间,浑身都是酥麻的。 小虎抬头去看那个男人,在触及那人的眼睛和脸庞的时候,顷刻间目瞪口呆,这真是一张有若神仙般俊朗的容颜,却有着妖异的、有着轻微差别的异色瞳孔,他的五官明亮,嘴角微微上扬,让小虎久久也没有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那人见小虎没有反应,就将东西收了回去,心说不要算了。 可是小虎却伸手将他手中的那罐子药膏抓住,连同他的手。她裂开嘴笑了起来,道:“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那人一愣,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今天第一次到邬国,还不知道邬国的女人都已经放飞自我到这个程度了,真是叫人敬佩啊。 “公子,我叫小虎,你叫什么名字啊?”小虎睁着圆滚滚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人问道。 “我叫楚……我叫陆银。”这人,正是刚刚抵达邬国的楚遥岑,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楚遥岑的身份。他见小虎天真无邪,便微笑着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楚遥岑微微一笑,问道:“姑娘,你的手没事了吗?” 小虎拿着药膏,走到对面那男子的身边坐下,又絮絮叨叨地道:“陆公子,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你是不是刚到邬国啊?你有地方住吗?没有地方住的话,跟我回家好不好啊?我家很大的,我家有地方给你住的。” 楚遥岑脸上有些尴尬,初次见面就邀人去家里面,这不太好吧? 他感觉到这位小虎姑娘似乎有些难缠,便起身道:“不牢姑娘费心,我已经有地方住了,这药膏你也不用还我了。” 说完,楚遥岑就赶紧从这里离开了。 “哎,公子,你住在哪里啊?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小虎连忙起身喊道,可是楚遥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小虎又坐了回去,脑海中还总是回旋着他的身影和声音,她嘟着嘴巴,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要找到你。” * 月色沉沉,从青笛离开皇城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风凌谙和殷晟都非常难熬。今夜,他们更加难熬。 殷晟想起几日前在朝堂上说起,要他们选择到底是让殷桓执政,还是让风凌谙。要是一心为黎国好的大臣们,肯定会觉得殷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怎么能执政呢,进而支持风凌谙。可现在,明显朝中没有几个一心为国,没有私心的大臣了。那殷礼晖和殷永旻肯定觉得,殷桓会比较好控制,带领他们手下的一干大臣们,支持殷桓执政。 这简直是黎国建国以来,到现在最大的笑话。他殷晟如今快满八岁了,渐渐懂得了一些事情,但主要还是要依靠风凌谙,而桓儿,连走路都走不稳,怎么执政? 可是明日一早,他上次说的,让群臣回去考虑的事情就到了,要是明日上朝,大家都推举殷桓执政,那时候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啊? 正在殷晟愁眉不展之际,一个侍卫突然跑进来道:“报!瑞王爷带领人马回京,已经抵达宫门,求见陛下。” 殷晟猛地一下站起来,几乎要热泪盈眶,连忙道:“快请皇叔进来。” 不久之后,殷迹晅便疾步走了进来,他看见面前站着的无依无靠的殷晟,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符合孩子的神情,像是被家人抛弃在闹市之中那样无助。而殷迹晅,仿佛已经看见了这个即将落入他手中的天下。 殷迹晅微微一笑,跪下道:“陛下,臣,救驾来迟。” 第341章 殷迹晅归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微微一笑,跪下道:“陛下,臣,救驾来迟。” 殷晟哭着上前将他扶起,然后仰着头看着他道:“七皇叔,快去将风将军救出来好不好啊?二皇叔和四皇叔说他意图谋反,逼我杀了他……” 殷迹晅点点头:“风将军如今是你我最优秀的帮手,我们肯定不能让殷永旻和殷礼晖伤害到他,不过殷礼晖以风将军企图谋反为由将他送进大牢,我们必须要证实风将军没有谋逆之心,才能名正言顺地将他救出来,否则就算风将军被放出来了,也会有人继续拿风将军为由,难为陛下的。” 殷晟吸了吸鼻子,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一点,可是风卿本来就没有谋反的心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中生有的事情,生出来容易,退出去难。风卿唯一的过错,就是手中兵权过重。” “既然陛下也懂得这一点,不如把风凌谙手中的兵权分摊到别的大臣手中吧,这样的话,想必他们俩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殷迹晅微笑道。 殷晟垂着的脑袋密布着阴霾,他早知道,殷迹晅与他的联盟有多么脆弱,双方都是各取所需的。殷迹晅说的是把风凌谙的兵权分摊给众位大臣,其实他知道,不过就是要分摊给他而已。 殷晟思虑一番,如今若是不给殷迹晅兵权,他很可能立即反水,跟着那两个王爷一起打击他也不一定。所以给兵权是必要的,这也是拉拢殷迹晅的最合适的手段。 殷迹晅手中本来也有兵,但是他的兵力全然不能与殷礼晖的相比,他的优势就是有很多朝中大臣都与他交好,他为人处世比另外两个王爷公道。 殷晟点头道:“七皇叔所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而七皇叔就是分摊风凌谙兵力的最好人选。等明日上朝,我就将风卿手中最强的军队,那只曾经令北方的虏子们闻风丧胆的金鳞卫交予皇叔。” 殷迹晅倒还客套,摆手道:“我又没有带过兵,你一开始就将金鳞卫交予我,可能还是会有人不服,不过我也愿意为风将军分摊灾祸,所以若是风将军没有意见,可以将戍守南疆的一支军队交给我,正好现在我也是云南王了,给我也合情合理。” 殷晟拧了拧眉头,虽然他年纪小,但是心智可丝毫不属于殷迹晅。他顷刻就明白了过来,殷迹晅这是在给自己打实退路,南疆那个地方虽然穷苦,但是地界辽阔。如果皇城这里太乱,他们处于弱势的时候,殷迹晅还可以立即退守云南,反正那里已经全然是他的地盘了。 殷晟细细思虑片刻,他不禁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现在的他遇见这种事情,还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要是风凌谙在就好了…… “对了,七皇叔,你刚回来就进宫,还没有好好休息吧?”殷晟对刚才的问题避而不谈,将殷迹晅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脸上还带着泪痕,就开始兴奋地问他道:“七皇叔,南疆那里怎么样?我听别人说,那里特别漂亮,到处都是山水,瑰丽无比,是不是?” 殷迹晅叹了口气,道:“南疆之地的确是漂亮,山美水美,但很是荒蛮,地大人稀,也很穷苦。不过楚遥岑去了之后,为南疆做了意见好事,就是打通了从南疆去往南蛮的道路,也在那绵延的高黎贡开拓了很多方便百姓行走的道路,想必会越来越好的。” 殷迹晅点点头,道:“哦,楚遥岑还为我黎国做了这么大一件好事,想来,我似乎应该追封他一个官位。” 殷迹晅有些没有听明白殷晟的意思,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追封?陛下,你什么意思?” “七皇叔还不知道吗?楚遥岑已经死了啊,被殷礼晖带领一万大军围攻,死在了他手上。”殷晟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叹息道:“他其实没有什么错,我真是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留下必须要杀他的遗诏。”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殷迹晅冷哼一声,作为楚遥岑多年的朋友,他称得上是很了解楚遥岑的,这个人命大着呢,轻易不会死的。 “可是我们都看见了楚遥岑的尸体,被烧的不成样子……”殷晟偷偷看了殷迹晅一样,试探着问道:“七皇叔,若是楚遥岑真的死了,你会为他难过吗?” “难过?可能会有点,但更多的是失望。我与楚遥岑这个人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我与他最初接近对方的目的,可能都是相互利用,但久而久之,我便觉得这人真的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值得合作的伙伴。若是他真的死了,那真是我看走了眼。”殷迹晅拧着眉头说完了这些话,又对殷晟道:“倘若他真的死在殷礼晖之手,就算我与殷礼晖之间没有朝中之事的这些纠葛,我也会杀了殷礼晖,为楚遥岑报仇。” 殷晟听见这句话,有些没来由的高兴,那就太好了,楚遥岑真是死的太好了。 “但是我派过很多人去查,他们都说楚遥岑死了……跟着楚遥岑很多年的那个完杀,你应该知道吧,他去看了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也说楚遥岑死了。”殷晟鼓着小脸,叹息道:“楚遥岑为我黎国做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舍不得他死去啊,可是前阵子你不在,风卿的人马也都不在皇城周边,我们想过要救他,只是力不从心……” 殷迹晅看了殷晟一眼,这孩子装傻卖惨都是手到擒来的把戏,不过他还是无法相信楚遥岑已经死去的这件事,他沉默片刻,问道:“青笛呢?楚遥岑死了,她有什么反应吗?” 殷晟想了一下,估计殷迹晅现在还不知道青笛假扮皇太后的这件事情,他也没必要跟他解释太多,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青笛啊,你说楚遥岑的妻子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再说她一个妇人,跟我也不会有太多瓜葛,我没有关注过她。” 殷迹晅点点头,想来也是,殷晟堂堂一国之主,是没有必要关心青笛。 可是他关心啊,若是好兄弟真的死了,他有必要为兄弟报仇,也有必要照顾好兄弟的遗孀。 殷迹晅与殷晟商量好了明日上朝应该怎么做之后,就离开皇城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连夜赶了许久的路,倒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他直接去了青笛和楚遥岑搬家之后住的宅子。 他上前去,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过来给他开。正巧这个时候有一个打更的路过,便走过来问他道:“这位公子,你找楚家人有事吗?” 殷迹晅回过头看问那个人,道:“是啊,这家人去哪儿了?” 那打更地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楚二爷被二王爷给杀了,楚二夫人和她的女儿也怕被追杀,就遣散了家里下人,一起逃走了。你要是有生意上的事情找楚二爷,现在就去找楚家大爷和楚家老爷吧,生意都是他们经手了。” 逃走了?若是楚遥岑真的死了,以青笛的性子,不把害死楚遥岑的人碎尸万段才怪,怎么可能会一言不发就这么认命逃走。 那么青笛会去哪儿?她娘家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夫家人都在皇城,一个少妇拖家带口的能往哪儿去?殷迹晅思虑良久,想来也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邬国。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殷迹晅谢过那位打更的,时辰就已经差不多了,他拿了殷晟的口谕,派人去天牢将风凌谙接了出来。原本天牢光接殷晟的口谕,可能还不会轻易地放出风凌谙,可是现在殷迹晅回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风凌谙出来以后,看看时辰,还有一段时间才要上朝,他便赶紧进宫去见了殷晟。 殷晟见到已经很多天没有见面的风凌谙,一下子从床上跑下来,也不顾风凌谙身上还带着难闻的牢狱之气,就扑进他的怀中,大哭道:“风卿,倘若真的失去了你,我的天下就真的完了……” 风凌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陛下莫慌,臣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殷迹晅也回来了,我们现在有足够的势力与殷礼晖和殷永旻抗衡。” 殷晟吸了吸鼻子,点头道:“不过殷迹晅要你手中的兵马,我开始想要将你留在北疆的金鳞卫给他,但是他不要,他要你南疆的人马。” “给他南疆的人马,最坏的可能就是你我打败殷永旻他们之后,殷迹晅佣兵到南疆自立为王。但是若是不给,现在我们就对付不了另外两个魔头。”风凌谙说道。 殷晟点了点头,既然风凌谙同意将那支军队给殷迹晅,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但若是我只将南疆的兵马交出去,可能殷礼晖他们还会继续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为难我,况且陛下现在想让臣将更多的精力放到政事上,分摊兵力对我也有好处。”风凌谙将自己这几日在天牢里的想法都告诉了殷晟,问他道:“陛下,朝中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可以放心给他兵力?” 殷晟抓了抓脸颊,问道:“无踪哥哥?” “他也算一个吧,不过他的性格上有些缺陷,很是执拗,小聪明很多,大智慧可能还没有展现出来,他能当好谋臣,但估计他不是一块带兵的料子。”风凌谙语气沉沉地说道。 殷晟抓了抓脑袋,问道:“那还有谁可以用吗?” 第342章 有底气就不必处处受气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抓了抓脑袋,问道:“那还有谁可以用吗?” “陛下手中,原本称得上真正武将的,只有臣一个,文官倒是还算不少,但依臣之见,让他们带兵可能还有些难度。”风凌谙语气中透露着无奈,沉默片刻,道:“家弟洺儿今年也已经十二岁了,他很有天分,不过年纪太小,一开始也不能委以重任。可以先让洺儿进入军中,等他立下功劳,再让他带兵。” 殷晟点头:“有风卿信任的人推荐,自然是极好的。可是风卿也说,洺儿暂时不能带兵,那我们还要用谁呢?” 风凌谙目光看向殷晟身后不远处笔直站立的人,那个少年,估计与完杀和影无踪差不多年纪,刚进宫的时候,也是瘦瘦弱弱不起眼,这两年来长得人高马大,器宇轩昂,很是威猛。而且殷晟对他极为信任,与他同吃同寝,就算他无带兵之能,但至少绝不会有反叛之心。 风凌谙对殷晟使了个眼色,问道:“陛下这位贴身护卫如何?” 殷晟转头看向他,又回头对风凌谙道:“镜哥哥武功高强,这两年来在我身边保护我,也为我杀了不少刺客,只是镜哥哥从未学习过兵法,只怕……” 风凌谙垂眸思虑一番,又问道:“镜侍卫如今是什么职位?” “是朕的贴身侍卫,也是宫内从三品侍卫长。” 风凌谙点点头:“从三品武官带兵,合情合理。而且就武将而言,用兵如神,可以运筹帷幄,又能骁勇善战自然是最好,但若是无法同时满足这些条件,也不能说就就无法成为好的将领。不让先让他带着兵,至于兵法,日后可以在学,也可以从实践中慢慢获取经验。” 殷晟想了一下,回头对镜元颖道:“镜哥哥,你过来。” 镜元颖应了一声,连忙走到殷晟身边去。 殷晟道:“镜哥哥,明日你跟我上朝,就不要继续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了,你要站到群臣当中去,与我分担政务。” 镜元颖拧了一下眉头,问道:“我站的那么远的话,万一你要是有危险,我赶不上怎么办?” 殷晟“噗呲”一声笑出来,道:“镜哥哥,要是你实在放心不下,你到时候就站在风卿身边,风卿离我最近,若是我有危险,你还是可以第一个冲过来保护我。只是在朝堂之上,估计也没有人会那么大胆,敢过来刺杀我。” 镜元颖想了想平日里在朝堂上所看见的位置,风凌谙的确是离他最近的。而且如果有可能,镜元颖也想更多地为殷晟做出贡献。他便点点头道:“臣领命。” 很快,就到了上朝的时间。大臣们陆续进来之后,有些人对风凌谙的出现感到很奇怪,但有些人,已经在昨晚殷迹晅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会在见到风凌谙。 殷晟坐上龙椅之后,便开口对底下的大臣们道:“三日前,朕问你们是让桓儿来帮朕处理政务较好呢,还是让风卿来帮朕呢,后来想想,桓儿只有两岁大,路都走不稳,朕实在不忍心让幼弟这么早就操劳,恰逢朕一直没有找到风卿谋反的证据,所以就将风卿从牢里面接了回来。对了,朕还要告诉各位爱卿一个好消息,朕的七皇叔也从南疆回来了。” 殷礼晖冷哼一声,上前道:“陛下,风凌谙的事情暂且不谈,七王爷作为云南王,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封地好好带着,回到皇城来做什么?” 殷晟看见底下站着的风凌谙、殷迹晅、影无踪还有镜元颖,更觉得有底气,回他道:“是朕让他回来的,你们不是一直说风卿独揽朝政,又手握重兵,恐其对朕有威胁吗?所以朕让七皇叔回来,把风卿手中的兵力分给他,这下风卿没有威胁了吧?而且啊,朕还打算提拔一些新晋将领,也让他们替风卿带兵,你们觉得如何?” 殷晟现在说了这一番话,殷迹晅就没有其他什么话好说了,因为只要风凌谙手中的兵力被分摊了,如今朝中就他的兵力最大了,而且他的兵都在皇城,若是谋权篡位,就他最有可能,也就他最有实力。 但是殷永旻现在可以说话,因为他除了三万多人马的亲卫队,就没有其他的兵力了,于是他上前说道:“陛下,你可能没有听懂刚才康王爷的意思,康王是说,瑞王作为云南王,理应当守候在自己的封地里,如今过来皇城,不就是擅离职守了嘛?” “可是我朝似乎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哪个地反的藩王,就一辈子要留在那个地方吧?我是被封到南疆的云南王,并不是被流放过去的乱臣贼子。”殷迹晅接过他的话,又转头看向安绝肃,问道:“安大人,你应该是对我朝律法最熟悉的人,请你跟大家解释一下,我回皇城来,究竟违背了哪一条律法?” 安绝肃想了想,上前道:“我朝的确没有明令禁止藩王一定要留在自己的封地,只是身为一块封地的首领,只有留在当地才能治理好当地,这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好了,既然七皇叔的回朝没有违背我黎国律法,那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殷晟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又对风凌谙道:“风卿,朕知道你没有谋反的心思,只是你位高权重,的确令人忌惮,所以朕才会出此下策,将你的兵力移交给其他的人,你只留着北疆的金鳞卫和京郊的两只队伍。还有有些大臣说你朝权也过重,朕也打算让影无踪和其他人帮你分摊一些,你可有意见?” 风凌谙上前道:“臣单凭陛下安排。” 殷晟点了点头,小小的脸上露出得胜般的笑意,扫了一眼殷礼晖,道:“大家恐风卿对朕有威胁,也是为了朕好,既然如此,那不能只让风卿一个人倒霉,朝中权势过大的,兵力过强的,我们给分一下,让如今站在这金殿之上的你们,人人有权,人人有兵,如何?” 殷礼晖敏锐地察觉到了殷晟扑面而来的恶意,而且这份恶意拥有着致命的威胁,他不仅仅要出手对付他,还说这种话来拉拢所有的朝臣。试问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这朝中哪个人不想手里头拥有一些兵力呢? 殷礼晖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殷晟,他又感觉到耻辱,他一个年近五十的人,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弄得脑袋乱糟糟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问道:“陛下,先帝留下遗诏说,谁杀了楚遥岑就将你手中的兵力交给谁,我一个月前就杀了楚遥岑,陛下为何还不将虎符交给我?” 殷晟一听,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道:“二皇叔,你如今已经是朝中兵力最大的人了,你还要朕手里的虎符,你是不是有犯上作乱的心思?” 殷礼晖没想到,这个小孩子居然在殷迹晅一回来之后,就毫无征兆地跟他翻脸。不过幸好,他也没有丝毫没有准备的。今日只要他能从金殿走出去,回去他就兵临皇宫,逼殷晟退位。 殷晟了解殷礼晖,但是他如今也不能在朝堂上就按个罪名将殷礼晖抓起来,首先他没有这个本事,一旦做了,就给殷礼晖和其党羽落了口实,另外,他还要做一个热爱亲人的仁慈君主,天底下的人肯定觉得,一个帝王先热爱自己的亲人,才会热爱他们。所以殷晟自己不能先出手,要等殷礼晖先出手。而且他确定,殷礼晖一定会出手的。 愤怒和笑颜在殷晟的脸上切换自如,殷晟马上就笑了起来,微笑道:“二皇叔,你是朕的皇叔,朕怎么也不会怀疑你,只是父皇留给朕虎符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将这块虎符交给任何人,这是身为一个帝王,必要地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也只有先让朕这个帝王平安了,我黎国才能平安。而且你说你奉的是先帝遗诏,朕听得也是父皇临终前的遗诏,究竟父皇当初对谁说的是真话,谁也不知道,不如就当做是父皇弥留之际乱说的好了,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吧,如何?” 殷礼晖却不了解殷晟的心思,他已经越加想要赶紧出兵,直接杀了殷晟了,他又怕继续在这金殿上带下来,等会儿殷晟便派人将他抓起来杀了,于是便抬手道:“陛下不愿意给,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臣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先行告退了。” 然后落荒而逃。 殷晟微微一笑,也没有拦他,还贴心地派遣了一位御医去给他看病。 回到府上的殷礼晖立即将自己的将领们招来了一起商量谋反的事情,刚才在金殿上被一个孩子玩弄于鼓掌的耻辱,让这次会议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大家也都在等着沉默不语的殷礼晖开口。 良久,殷礼晖才道:“如今我的军队都守在皇城周围,只要我一出兵,殷晟肯定毫无招架之力,我逼他退位,也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众将士精力充沛,早就期盼着这一仗了,便齐齐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大声喊道:“恭喜康王,我军此战必胜!” 就在这时候,刚下朝就飞快赶过来的殷永旻突然冲进来对他们大声喊道:“不可!” 第343章 主要兵力退守北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就在殷礼晖鼓舞将士们出兵,将士们也都充满斗志的时候,刚下朝就飞快赶过来的殷永旻突然冲进来对他们大声喊道:“不可!” 殷礼晖抬头看向这一位盟友,他如今主意已定,轻易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殷永旻深深了解殷礼晖的执拗,他没等殷礼晖问为什么,就上前直接开口对众人道:“二皇兄,你想想,刚才在朝堂上,殷晟完全可以一举拿下你,他为什么不动作,反而要给你机会让你回来,让你召集大家商议谋反?” 殷礼晖冷冷一笑,道:“四弟是在担心我行事过于莽撞吗?四弟应该知道,从我杀了楚遥岑,但是殷晟却没有将虎符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部署着谋反的事情了。如今我是胸有成竹。” “二皇兄,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殷晟他不先动手杀你,就是因为他不想背负一个容不得人的骂名。但如果你先动手的话,这骂名就是你的了,就算你将来得到天下,你也不一定会拥有民心。”殷永旻义正言辞,仿佛是真正在为殷礼晖考虑。他走上前一步,对他道:“二皇兄,没有足够的理由,你的谋反师出无名,那就是从外到里的谋反。如果我们找到好的时机,将我们的谋反打上冠冕堂皇的旗号,这样不仅可以笼络民心,你也不会因此而遗臭万年,千百年后别人谈起大黎的君主,也不会有什么骂名。不然二皇兄你想想几百年前的玄宗,就算他是一个开明的君主,他将当时的国家版图扩充到有史以来最大,不还是依然因为杀害兄弟,一直被骂到现在吗?你再想想武皇,她为了当上君主,不惜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她平定叛乱势力、实施轻徭薄赋,做了那么多对百姓好的事情,记住她的好的不也仅仅是她为政时候的百姓,我们现在谈到她,不依然会觉得她就是个毫无仁义道德的君主吗?”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的确让不少将士们刚才鉴定的信念都有了些动摇,很块便有人站到了殷永旻的战线上,看向殷礼晖道:“康王爷,四王爷说的不无道理,自古以来,战争都有义战和邪战之分,若是我们师出有名,就可以笼络民心,鼓舞士气,倘若现在贸然出兵,这‘人和’的好处就被殷晟他们占了去。” 殷礼晖听罢,反倒哈哈大笑起来,道:“什么义战邪战,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现在风凌谙的兵马都分散了,而且他们还都没有赶回皇城,正好是我出兵的好机会。倘若失去了这个先机,等风凌谙的人马过来,到时候我们势必又是一场恶战,那还更加劳民伤财,也会给我们的将士们带来更多麻烦。现在一举击破,所有的骂名我背着,你们只管跟我享受掌控权利的果实即可,我不在乎我死后,别人怎么看我。” 这一番话,又将刚才动摇的军心都稳定了回来,殷礼晖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对于这样可以共患难、同富贵的首领,他们已经没有更多要求了。 于是他们都不在说话了,那如同火焰般炽热的眼神都很明显地表示着,这仗是势必要打了。 殷礼晖又看向殷永旻,问道:“四弟,我知道你还是打算走你以德服人的路线的,现在我也不逼你,若是你还在意这些名声,你大可以与我决裂,抽身走人。若是你还愿意与我一同战斗,那我也欢迎你。” 殷永旻微微垂眸,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怎么样,殷礼晖都已经鉴定着一颗心绝对要谋反了。他现在离开殷礼晖,殷迹晅和殷晟也绝对不会接纳他,他也只能继续和殷礼晖维持这个联盟。 殷永旻点头道:“既然二皇兄不在意,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我们一起,围堵殷晟吧。” 于是当天夜晚,早该冷清下来的皇城依然保持着热闹,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的士兵们围绕在皇宫的周围,他们个个都紧绷着神经。而真正的百姓们却在悠闲的游逛,游逛累了,就回家睡觉,他们并不知道,也许一觉睡醒,整个黎国就易主了。到时候他们可能听见各种宫里传来的消息,比如小皇帝突然暴毙,比如小皇帝玩闹,不慎落水被淹死……殷晟可能会拥有各种死法。 殷礼晖的敌手殷晟,也并非不知道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危险,他今天在朝堂上激怒殷礼晖,就似乎是主动对殷礼晖说,你该动手了。 他现在所在的寝宫之中,聚满了人,好几个看起来就武艺高强的侍卫已经背着行囊了,有两位宫女照顾着正熟睡的殷桓。殷迹晅和风凌谙他们,也都在场。 殷晟有些忐忑,问风凌谙道:“风卿,我真的现在就要离开吗?” 风凌谙点点头,语气果决地道:“是的,这个时候刚刚好,皇城的守卫,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他们会分出一波送你们离开,另一波坚守阵地,以备我们抵挡不住殷礼晖的时候,还可以为你抵挡一阵子。” 殷晟嘟着脸,“你说殷礼晖他们,真的会动手吗?” 风凌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殷迹晅便接过他的话道:“以我对二皇兄的了解,他性格急躁,绝对会动手的。” 风凌谙轻笑着点点头,对殷晟道:“陛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这样做了,就不要再害怕了。若是他动手,我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退守北疆。若是他不动手,于我们来说,就更加没有任何损失了,皇城这边还是我们的,还将你送到了安全的北疆。” 殷晟点了点头,他的手仅仅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弃皇城,他实在不愿意,但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殷礼晖的兵马都在皇城,只要他想,随时随刻都可以杀了他。风凌谙的兵马全都不在皇城,都分散在南疆、北疆和西疆。他们早就想过将将士们召集到皇城里来这个办法,可是再想到,经过车马劳顿的将士们可能会损耗实力,而且他们久在边关,可能并不适应这边的环境,再者皇城也放不下这么多人,思前想后,这个主意只好作罢。 既然将士们过不来,风凌谙就想到,不如他们过去,到边关去,与自己的将士们在一起,还可以守卫国门。 皇城原本就是靠近北疆的,北疆的将士也是风凌谙手中最强的一支队伍,只要能退守北疆,殷晟的安全绝对可以保证。而且殷礼晖此番出兵,就已经先将他推向了不仁不义的深渊,今后殷晟反攻,就顺天应时,有理有据了。 而且这个时候丢下皇城,还有一个,说出来可能会遗臭万年的理由,那就是皇城的瘟疫。这个瘟疫还没有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敢保证殷晟就不会也染上这种瘟疫,这些日子,朝中大臣们也在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为了殷晟的安全,他也必须要离开了。 正好,殷礼晖的出兵,给殷晟的逃走包裹上了一层无可奈何又无懈可击的政治包装:他原本是想继续留在皇城,与自己的臣民共患难的,可是殷礼晖要杀他,他才迫不得已离开。 殷晟和风凌谙等人商量完退守之后的适宜,接着他便在宫人的掩护下出宫了,随行保护他的有殷迹晅、镜元颖、影无踪等人,几个接到通知的大臣们,如伏完等,也随行而去。留下来的大臣也有殷晟通过声的,他们留下来,有着也十分重要的使命。还有一些是打算等殷晟稳定之后,再跟着殷晟过去的。 殷晟现在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还忠心于他的大臣,他想起每次一说什么话,就跟着殷礼晖同声同气的那一群乌压压的大臣就觉得来气,更不理解,他父皇当政的时候,为什么会纵容朝中各种党派划分地这么严重。他又很无奈,他现在真的太小,智谋上,他感觉自己有很大的缺陷,权力上,就更别提了。 不过年纪小,不仅仅是自己的缺憾,现在看来也是优势。他日后解释起自己的逃跑,都可以算在年纪小,无力反抗的身上,这样谁也不会怪他。 只是他没有一刻是不在幻想着自己能长大的,他几乎每夜都能做梦梦见,自己长大时候的场景。等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将所有的权利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坚决将这些结党营私,企图动摇他权利的人统统杀掉。 风凌谙带着洺儿留下来断后。很快,殷晟便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皇城,殷礼晖的人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将绝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皇宫周围。 午夜时分,整个皇城本应该陷入睡梦之中,但就在这个时候,箭弩刺破清风,发出嗖嗖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沉寂。 很快殷礼晖的人马便冲进了皇宫,一路毫无阻拦地杀进了殷晟的寝宫之中,这个时候,殷晟本应该是抱着孩童般的美梦,呼呼大睡的。 可当带头的将士们冲进寝宫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带毒的箭弩,这是殷晟留给他们的临别礼物。 在这第一批人马死得差不多的时候,风凌谙带人冲了出来,从重重包围中破围而出,不到千人的队伍,都红着脸,不要命的厮杀。 殷礼晖的人马很快便意识到,小皇帝已经不在这里了,这里只有不要命般的风凌谙所带的一支队伍,还有殷晟留下来的圈套。有人赶紧去询问殷礼晖,如今兵马有所损伤,还要不要去追殷晟。 殷礼晖看着东方渐渐发白的天空,轻笑道:“不必了,皇宫已经攻克了。” 第344章 终于与邬国国主相认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二人也已经来了建业好几日了,这几天张修鹤一直尽着地主之谊,对他们极为照顾,青笛也觉得与张修鹤之间的关系很是不错了,差不多是应该问问看,能不能带她进宫见一见邬国的国主了。 前几日每到傍晚的时候,建业就开始下雨,青笛他们也有好几天都没能出来了。这一日总算放晴,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闷屈了好几日的少爷小姐们,又去河边泛舟乘凉了。张修鹤也与青笛和完杀出去,青笛一路上想着,要怎么开口跟张修鹤说这件事。 这几天来,青笛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楚遥岑的生母,现在想想,一个商人,无端要去见邻国的国主,怎么说也有些说不通的,倒不如现在把身份亮出来,反正日后也是要告诉邬国皇帝的,那时候张修鹤也会知道。 于是青笛便突然开口对张修鹤道:“张兄,既然你是邬国皇帝的亲侄儿,那么你也是我的表哥呢。” “嗯?”张修鹤还不知道楚遥岑的生母,不是很理解,微笑问道:“楚兄为什么这么说?” 青笛无奈地一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因为我一直也觉得难以置信。我娘本是邬国公主,是邬国皇帝的妹妹,所以应该也是你爹的姐姐或者妹妹。二十多年前,邬国与黎国不是爆发过一场战役吗?在那场战役之中,我娘流离在黎国,与我爹成婚,生了我。” 张修鹤听罢,诧异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想了一下,对青笛道:“对于上一辈的事情,我爹和陛下都很少提到,不过我小的时候,似乎是听说过我有一个姑姑......若是楚兄说的是真的,那最好能跟我去见爹和陛下一面,跟他们说一说姑姑的近况,爹和陛下一定很开心。”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青笛笑将起来,张修鹤真是太体贴了,她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不过张修鹤旋即又道:“只是不知道楚兄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证据?我知道你们黎国是有‘欺君之罪’这样一条重罪的,我们邬国也有这一条罪责,与黎国的一样,要是欺骗一国之君,定是要被处死的......当然我也不是怀疑楚兄,我自然是希望拥有楚兄这样一个兄弟的,我只是怕楚兄到时候说不清楚。” 青笛点了点头,一国公主嫁给邻国商人,还是妾侍,别人肯定是要怀疑的,不是怀疑这个公主的身份,就是怀疑这个公子脑子有问题。青笛明白张修鹤的怀疑,也知道他的提醒是出于好心,不过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 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青笛掏出了完杀在楚遥岑落在乱葬岗的匕首,道:“这把匕首是我娘留给我的,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张修鹤接过匕首,凑出来一看,看见刀面的尾部刻着代表着邬国皇族的类似于虎头的图案,张修鹤心中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将匕首还给青笛,道:“这里的这个虎头图案,的确是我们邬国的皇族才可以用的,你拿这个区见陛下,陛下也是会相信你的。” 青笛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河面上远远传来十分庄重、恢弘的乐声,与一直以来的轻歌慢调都不一样。 张修鹤微微一笑,看向湖面道:“也真是巧,正好赶上陛下今晚出宫游湖,他马上就到这儿来了,我们等一等,去船上见他们。” 青笛点点头,说来的确是巧,她刚提出来要去见他,就即将见到了。 船很快开了过来。之前楚遥岑跟她说过,邬国到处都是湖啊河的,三面挨着黎国,另一面就是海,所以邬国人都很擅长水战,也很擅长造船。这几日,青笛也的确开了眼界,这河上飘着的船只画舫,个个精雕细琢,形态也是千奇百怪,两层三层的都有,上头还挂着铃铛,风一吹,整个湖面上都是清脆的声响。 这艘渐渐开过来的皇家画舫,更是金碧辉煌,船体呈暗红色,船上用金漆画着各种祥瑞的图腾,船的后面还看不见,但是前面的甲板非常大,估计可以站上千人,船上四圈都站着吹奏乐曲的宫人。船呈五层,士兵最多的,目测是第三层,估计皇帝就在那一层。这船所到之处,大家都为他们让路,岸边的百姓都都跪了下去,高呼皇帝圣安。 青笛看见那位小虎公主就站在第三层上往下张望,她似乎感觉到了青笛的目光,也看向了青笛,一下子看见张修鹤也在,就高兴地挥手喊道:“鹤哥哥,鹤哥哥,快过来,叔叔也在这儿呢。” 张修鹤听见小虎的喊声,对青笛道:“我们快上去吧,正好我爹也在。” 青笛点了点头,便与完杀一道,跟张修鹤上船了。 他们很快见到了邬国的国主,青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见那个坐在最中间位置上的中年男子温文儒雅,长眉善目,只在眸子深处藏了一些帝王的威严。他身边坐着一位与他年纪相当的妇人,看起来也是温婉贤惠,估计就是他的皇后了。皇后下首也是一位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眉目间似乎有些精明之色,估计他就是张修鹤的爹了,那丝精明,估计是做生意的缘故。 张修鹤与青笛完杀他们一同行了礼,平身之后,张修鹤便介绍青笛道:“陛下,这位公子是我在黎国结交的朋友,他是黎国最大的皇商楚成关的次子楚遥岑,前些日子刚刚打通与南蛮国的通商口岸,我与爹爹之前还说起过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结交了。不过楚兄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陛下和爹爹绝对想不到。” 看张修鹤故意卖关子的样子,他和这个陛下之间到没有多少君臣之礼,多得是平民百姓间那样和睦的亲人关系。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眼青笛,见她看起来器宇不凡,虽然略显柔弱,但正是这股子柔弱,让她眸子里那股刚强更加明显。皇帝也来了兴致,问道:“修鹤这么说,那楚公子的另一个身份,也是非俗的了。” 张修鹤点点头,道:“他正是我那位流离在黎国的姑姑的儿子。” “哦?你是岚儿的孩子?”邬国国主一听,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走到青笛面前,仔细端详起她来。 青笛连忙低下头,她可不是楚遥岑他娘的孩子,若是再这么被看下去,一定是要露出破绽的,于是便赶紧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拿出来,道:“陛下,我的身世,也是听我娘说起的,这是她临终前交给我的匕首。” 邬国国主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青笛的外貌,不过觉得青笛这幅长相又灵气又清秀,的确不像他们黎国人那样的威猛,很有邬国人的柔美。他的目光很快又被青笛手中的匕首吸引了过去,他接过匕首,抽看一看,眼睛便有些湿润,忙喊了张修鹤他爹,道:“五弟,你过来看看,这不是当初我们兄弟几个还小的时候,专门找了我国最好的兵器师父,给岚儿打造的防身武器吗?” 那五王爷起身,走到皇帝身边看了看,也禁不住红了眼睛,点了点头,道:“那年,姐姐出宫游玩,被一群贼人欺负,虽然被我们救了下来,但是我们还是不放心,所以赶紧找人锻造了这把匕首,我知道姐姐一只是带在身上的......” 皇帝激动地看向青笛,问道:“孩子,你母亲可跟你一起来邬国了?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无音讯,一直也不给我们回个话?” 青笛咬了咬下唇,道:“母亲已经死了,在我十岁那年,为了救我,落水淹死了......她这么多年一直不给你们回音,应该是她觉得损害了邬国皇族的脸面吧,因为她嫁到黎国,嫁的还是一个商人,黎国的商人,是最不被人看重的。” “她怎么那样糊涂?我们怎么会因为她嫁了个黎国商人就觉得她丢人呢?”皇帝叹息道:“你母亲啊,也跟小虎一样,自幼就被宠的无法无天,她还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各个都把她捧上了天,所以在黎国跟邬国开战的时候,她才硬要跟着一起去,结果就在战乱中走丢了,我们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下落......” 青笛点了点头,想到楚遥岑的亲生父亲鹿鸣,当初带兵的就是鹿鸣,她娘既然是如此骄纵大胆的话,跟鹿鸣跑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年若不是那个鹿鸣,凭我邬国在水上的战斗力,就算我们无法攻克黎国,黎国肯定也占不了我们邬国的便宜的,姐姐又怎么可能会下落不明?”张修鹤他爹谈到当年的事情,似乎还是有些愤慨,拧着眉头说道。 青笛还没有告诉他们,楚遥岑就是鹿鸣的儿子,当初公主真正喜欢的人也是鹿鸣。现在看来,幸好没说。不过她也不想对方这么仇视楚遥岑的亲爹,便道:“我听娘说,还是鹿鸣将军救了她,倘若不是鹿鸣将军拼死相救,娘早就被黎国皇帝杀了,后来娘才隐姓埋名,嫁给爹爹的。鹿鸣也正因为救了娘亲,被黎国皇帝以通敌叛国为由杀害了。” 听青笛这么说,几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皇帝叹了口气,说道:“鹿鸣不错的,杀了他,是黎国的损失。” 第345章 未亡人终于再次出现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听青笛这么说,几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皇帝叹了口气,说道:“鹿鸣不错的,杀了他,是黎国的损失。” “还好老天还安排遥岑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让他能够找到邬国来,与我们相认,这也算慰藉姑姑的在天之灵了。”张修鹤拍了拍青笛的肩膀,如此说道。 皇帝也点了点头,道:“孩子,你此番来邬国,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跟我一同进宫吧,我跟你说说你娘的事情,你也跟我说说你娘的事情。我这个妹妹命苦,好在还留下了你。” 青笛点了点头,事情的发展也真是顺利,没想到这邬国的国主一点儿都不怀疑,只看了匕首就将她当做楚遥岑了。进宫去也好,进宫去就有更多的机会,劝说邬国皇帝出兵帮助她了。 “父皇,母后,我刚才又看见前几日跟你们说过的,那位面如冠玉,英俊非凡的男子了,你们快出来看看啊!”这个时候,刚才一直在外面玩耍的小虎飞快地跑了进来,一手拉住皇后,一手拉住皇帝,就要往外跑。 那二位很是无奈,当可以看出,对这个女儿是极为溺爱的,便跟着她一块儿出去了。 张修鹤也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这个妹妹啊,估计她的父皇和母后,都对她无可奈何了......咱们也出去看一看吧,真不知道这位能让妹妹欢欣鼓舞的男子,究竟长什么样。” 青笛应了一声,便一道出去了,他们在船上随着小虎手指地方向看去,看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看向他的一排目光,正在漫无目的地往远离河岸的方向走去。 “这么远,我们也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啊,”皇后开口说完,又对小虎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将他喊到船上来,给我们仔细瞧一瞧。” 小虎眼睛转了一下,抿着嘴巴笑道:“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不告诉你们,也不让他现在就过来见我们。万一他知道我是公主,因此而改变对我的态度怎么办?我要以平民女子的身份去接近他。” 皇帝和皇后听罢,都笑了起来,皇帝又看向青笛,对她道:“遥岑啊,小虎这性格,就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当年跟我们一起出去打仗,也不愿意暴露自己是邬国公主的身份,非要身着男装,混入军中,我们怎么劝她也不听......” 皇帝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些伤感,他可能还在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吧,想着当初要是非不让他的妹妹跟着一起去打仗,就不会失去她了。 他们都说楚遥岑的母亲像小虎,但是从楚遥岑那里听说来的故事,她倒不觉得像。他母亲在临终前,还教育楚遥岑,让楚遥岑不要去报仇,在之前她活着的日子里,看起来也是忍气吞声,受着何氏的气的。不过也许,是楚遥岑她娘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性子变温婉了吧。 青笛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便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完杀偷偷在青笛耳边说道:“夫人,你看那个人的背影,像不像二爷?” 青笛听他这么说,也张着眼睛望去,这时候那白衣男子已经走得很远了,她也看不太清楚,但是从姿态和身影来看,是有些像。但听小虎刚才说,那人是她几日前就见到的,若真的是遥岑也到了邬国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天,他不过来找皇帝呢? 可能不是吧......青笛刚才提上来的心思,又落了下去。 青笛和完杀当晚便跟着皇帝回宫了,这一晚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跟皇帝说正经事,而且他们才刚刚相认,就说出这样的要求的话,也有些太突兀了。 小虎知道青笛的身份之后,就当做是她自己的表哥了,很是高兴。邬国富庶,但是毕竟是个小国,皇帝也不需要像黎国皇帝那样,为了政治和各种需求,娶各种女人,邬国皇帝只有皇后一个妻子,所以也只有几个孩子。小虎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此外,小虎还有三个亲哥哥,几个堂兄弟,如今还多了一个表哥。她那几个亲哥哥,都忙于政事,几个堂兄弟,也大多都很忙,一直没有人陪她玩,如今突然间多了一个表哥能陪她,她自然是开心的。 次日,皇帝上朝去了,小虎一个人跑到青笛所在的房间,拉着青笛道:“表哥,你今日有空吧?跟我一块儿出去玩呗。” 青笛还想拒绝来着,不过小虎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走了,完杀见状也赶紧跟上去保护她们。 可能是因为小虎经常出宫,这里的宫人都懒得拦她了。 建业的白天非常热,不像黎国皇城夏天的白天,那里多风,整体感觉是很凉爽的,但这边吹的风,仿佛都是热气滚滚的火风,她这还没有跑多久,便觉得满身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青笛无奈地问她道:“小虎,今天真的好热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们晚上再去可以吗?” 小虎看了她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表哥,我最近遇见一个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我一直在找人查询他的下落,终于找到了,你就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呗。” 青笛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是小虎情窦初开,想要去追那个男人,又觉得一个人不好意思,才要拉着她一起去的啊。 青笛也只好陪她一起去了,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客栈,小虎跟店家亮了身份,店家便唯唯诺诺,随便她去哪儿了。 然后小虎便拉着青笛上了二楼,在最靠里面的房间停下来,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大概是不在吧,要不然我们以后再来吧。”青笛说道。 小虎抓了抓脑袋,道:“不对啊,我的侍卫们明明查到,说他白天都不出门的,为什么今天会正好不在呢......” 她的话语刚落,三人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他们道:“你们找我?” 这熟悉的声音传入青笛和完杀的耳中,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身体紧绷了好一会儿,才一起转过头去看他。 楚遥岑这才看见了青笛和完杀的脸,他连忙上前一步,几乎要开口与他们二人相认,可又一下子看见他们俩人身边站着的小虎,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他虽然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青笛会到邬国,也不知道青笛为什么会女扮男装,还与一个邬国女子在一起,但他知道,青笛一定是有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不要贸贸然打乱的好。 “你怎么......”青笛张了张口,想要对楚遥岑说话,但是碍于小虎也在,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咦,表哥,你认识他啊?”小虎还没有察觉到气氛地不对,问了青笛一句,青笛摇摇头,又点点头。 小虎也不明白青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她也不想明白了,还是面前的男人最重要。她兴高采烈地走到楚遥岑面前,道:“公子,我总算找到了你,你说是不是我们有缘?” 楚遥岑看了她一眼,不解道:“姑娘找我做什么?我似乎并不认识姑娘。” 小虎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道:“你怎么说你不认识我呢?我那天,险些要被包子烫伤,还是你给了我一瓶治疗烫伤的药呢。” 小虎说着,将楚遥岑给她的药拿出来,递给他看道:“你瞧瞧,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楚遥岑一看,想起来面前这个少女就是那天晚上自己好心送药的对象,便点了点头道:“是我的,不过我向来喜欢赠医施药,被我救过的人数不胜数,所以我对你并无印象了。” 小虎一听这话,脸就紧绷了起来,嘟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居然不记得我?” 楚遥岑没有回答她,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青笛,青笛从刚才看见楚遥岑开始,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青笛好不容易过了刚才激动的心思,脑袋飞速地想着办法,最后觉得果然还是跟他说清楚比较好,便对小虎道:“小虎,你先等等,我去跟他说。” 说完,就过去拉过楚遥岑,二人一起下去了。小虎都没有注意到,那二人牵手的动作是多么的自然而然,如今十指紧扣的模样又是多么的合情合理。 小虎还没想明白,自己的表哥要去和自己看上的男人说什么,便想着也要追过去,不过完杀却知道这两个人定然是有很多话要说,变拦住小虎道:“公主,我家公子和这个男人有过交情呢,所以一定是去为了你试探他了,咱俩先在这儿等等吧。” 小虎长大了眼睛,又兴奋又期待地问道:“真的吗?表哥和陆银一开始就有交情的嘛?” 陆银,完杀顿时便反应了过来,幸好,楚遥岑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是陆银,要不然就跟青笛的身份重茬了。 “对,我家公子和陆公子之前在黎国的时候,见过面呢,你从陆公子的口音也听得出来吧,陆公子也是黎国人。” 小虎点点头,她知道陆银是黎国人,也相信了完杀的话,便老老实实地等在一边了。 楚遥岑带着青笛来到客栈后面,人烟稀少的地方,青笛便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大哭起来。 第346章 楚遥岑进宫当驸马?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带着青笛来到客栈后面,人烟稀少的地方,青笛便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怀中大哭起来。 楚遥岑也仅仅拥住青笛,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等她渐渐止住哭声之后,才问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完杀怎么会到邬国来?” 青笛吸了吸鼻子,道:“殷礼晖那天在朝堂上说他把你杀了,我开始不相信你是死了的,就让完杀去查,完杀只找到了你留下来的匕首,说这把匕首是你一直戴在身上,绝对不会丢弃的东西,如今落下了,证明你可能也凶多吉少......我气愤殷晟当初为什么不出兵救你……殷永旻来提醒过我,说殷礼晖会派人杀你,我就去请求殷晟派人救你,可是殷晟明显没有。于是我一气之下,就丢下那个皇太后的位置,跟完杀跑来邬国了,想要继续你未尽之事,劝说邬国国王出兵攻打黎国,在黎国内斗,并且四分五裂之事,我们去占个渔翁之利......” “以为我死了?白清清没有告诉你......算了,我就知道别人都不可信,以后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做比较靠得住。”楚遥岑也不说这件事了,又问青笛道:“可是你走了,殷礼晖他们肯定要拿你的事情,来对付殷晟的吧。” 青笛冷哼一声,“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在觉得你可能会真的死去的时候,我就恨透了殷氏一族。” 楚遥岑不禁笑了起来,这个丫头真是记仇,做事也果决。他点头道:“好吧,既然已经做了,计划也已经乱了,那就想想怎么才能继续做下去吧。我看你现在的打扮,还有你刚才说的话,你一定是拿着我的身份接近邬国皇帝了吧?” 青笛点点头,道:“是的,我认识了一个去黎国做生意的商贩,叫张修鹤,他说他跟大哥有过来往,我结交了之后,发现他人的确不错的,他引见我见了邬国皇帝,他们看了那把匕首,已经相信我就是当年公主的儿子了。” “张修鹤?他人不错吗?”楚遥岑听见张修鹤的名字,不置可否地道:“你也不能这么简单就判定一个人好不好,我以前听大哥说过,张修鹤的确是个规矩的生意人,与我们楚家的合作也一直不错的,不过他似乎也并不单纯。” 青笛不明白,好奇道:“不单纯在哪儿?” “自然是对皇权不单纯了。大哥之前说过,与张修鹤深交之后,发现他并非是心甘情愿做一个商人的。只可惜他父亲就是个商人,他无奈,手中无权,也只好做这一行。但若是有可能的话,他是想接触朝政之事的。”楚遥岑说完,微笑道:“不过他可能也只是想想,从他的身份来说,他爹是皇帝最小的一个弟弟,也是我娘的弟弟,本来就没有什么权利,因为一心扑在生意上,所以皇帝对他也不错,不忌惮他。对了,说到皇帝,我真是特别奇怪,他怎么那么容易相信你。” “皇帝也有什么问题吗?”青笛揉了揉眼睛,真是难以相信,这里面也步步危机。她道:“我昨天与皇帝见了一面,发现他们帝后和睦,人也和蔼可亲,没有一点儿霸王之气,倒像是邻家叔叔......” 青笛刚说完这席话,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似乎的确有些地方不对。身为一个皇帝,没有足够的胆识和智谋,是不可能将一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二十多年都没有战乱发生的。既然他是一个有智谋的皇帝,怎么想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凭借一把匕首就相信一个外人。但是他如今,的确是很纵容她啊,还让她进宫了。 “你现在是住在宫里吗?”楚遥岑问道。 青笛点点头,“对,昨晚用你的身份与皇帝相认了之后,他便将我带进宫去了。” “总之先别说要借兵的事情,先获取他的信任,好好让自己安全了再说话,还有,如果有可能,我也进宫去,”楚遥岑说着话,伸手挑了一下青笛的下巴,道:“一来,我可以与你一同商量,免得哪里露出破绽。二来,我再也不想与你分开了。” 青笛也自然不想与楚遥岑分开,她点头道:“好,我回去想办法,把你也接进宫里去。” “对了,那个小虎公主还在等着你吧?” 青笛点点头,脑子飞快地想到,兴许可以利用小虎,将楚遥岑带进宫里去,“我们说太多的话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先暂且分开吧,我把小虎带回宫去,想办法尽快将你也带进皇宫。” 楚遥岑点了点头,青笛便转身要走,楚遥岑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喊住她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青笛忙回头问他道:“什么?” 楚遥岑微微一笑,上前勾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这一吻来的毫无征兆,不过却的确是楚遥岑一直的风格,他就爱看青笛一时半会儿抓不着头脑的样子。 青笛也的确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禁觉得好笑,楚遥岑啊,怎么还一直这样...... 良久,他才放开她,轻抚着她的眼角,道:“现在泪痕才干了,刚才你哭起来的时候,真叫我的心都碎了。” 青笛鼓着脸,道:“我那不是以为你死了吗?你也不告诉我一声,白白叫我担心那么久。” “我事实上是找人去通知你的,当时我还觉得这么快就跟殷晟决裂对我而言没有好处,我还想让你继续呆在殷晟身边,过一段日子再离开他呢。”楚遥岑说着,拧了一下眉头,道:“这些事情以后我有机会跟你慢慢解释,这些日子害你担心了。” 楚遥岑这样说,青笛点了点头,暂且也不多问了,与楚遥岑再次告别,就去小虎那儿了。 小虎和完杀还在门口等着,终于看见青笛回来,他们二人都很激动,一起上前,小虎先开口道:“陆公子人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这个......他......”青笛想要借助小虎将楚遥岑带进宫,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小虎现在是爱慕着楚遥岑的,若是借助她的这种心理,小虎日后真的缠着楚遥岑不放了怎么办? 完杀眼睛一转,估摸着应该是青笛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便开口道:“公子,你跟陆公子不是好朋友吗?你们在黎国的时候,还经常在一起玩来着。如今小虎公主想要结交陆公子,你便给介绍介绍呗。” 青笛立即会意,还是完杀脑子好使。她点头道:“没问题啊,小虎妹妹,想要认识他,是吗?” 小虎脸上一红,别扭地转过脸去,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交个朋友嘛。” 青笛微微一笑,她果然是个天真无邪的娇俏少女,这样的女孩子,若是被感情所伤害,那多可怜啊,饶是青笛也觉得于心不忍的,所以现在就要打消小虎的念头。 那么打消了小虎的念头之后,小虎还愿意帮助楚遥岑进宫吗? 青笛纠结了片刻,便有了主意,她对小虎道:“陆兄最喜欢结交朋友了,我刚才跟他说你是公主,他觉得太过失礼,便想要去买点东西给你赔罪。虽然妹妹是公主,什么东西都不新鲜,但好歹也是陆兄的一份心意,不如今晚将他约进宫中,将赔罪的东西递交给妹妹,怎么样?” 小虎嘟了嘟脸,皱着眉头道:“啊,他已经知道我是公主了呀,我还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他呢,他知道我是公主,肯定就跟大家一样,整日都唯唯诺诺的,不敢真正的跟我交朋友了。” 青笛连忙摇头,道:“不会的,陆兄是黎国人,他过一阵子就要离开邬国的,他不生活在邬国,按道理不需要讨好你,所以应该会与你平等相处。” 一听这话,小虎更担忧了,瞪着眼睛道:“什么?他还要离开邬国?” 青笛点点头:“陆兄是有这个想法。” 小虎都快哭了,她握着拳头来回走了好几圈,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如将他请进宫里,给她父皇和母后看看,若是他们俩个都满意,饶他是什么黎国人还是哪国人,都要倾力将他留下。 而且他不是说他喜欢赠医施药什么的吗,那估计他在黎国就是个郎中了,做一个黎国不被人看中的郎中,还是做一个邬国的驸马呢?是个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的吧。 于是小虎便道:“表哥,那你待会儿叫人去告诉陆公子一声,今晚我会派人过来接他进宫。” 青笛嘴角上扬,点头道:“好。” 到了晚上,小虎果然派人过来接楚遥岑进宫了。皇帝和皇后也在小虎的不断祈求下,答应宴请女儿口中的陆公子,正好他们二人也看看,能被自家的宝贝女儿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帝十分重视小虎的终身大事,把小虎的三个哥哥,还有张修鹤和青笛都一起交了过来,说是家宴,晚上一起聚一聚,实际上就是叫人过来,一起考核一下楚遥岑有没有资格做邬国的驸马。 楚遥岑很快便进宫来了,与皇帝和皇后,还有周围所有人行了礼,平身之后,将一个木盒子递给小虎,道:“公主,在下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公主不要怪罪。” 第347章 皇子们的刁难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双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楚遥岑,摇着脑袋,红着脸羞答答地道:“不怪罪不怪罪,你又没有错,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皇帝和皇后认真打量了楚遥岑的外貌,五官端正,身材修长,却又不像他们邬国人这样看起来瘦弱,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稳重、可靠,气质也不错,举止大方,不卑不亢,从这些方面来说,的确是人中之龙,确实不错。 楚遥岑在皇帝的示意下落座,皇帝问青笛道:“遥岑,我听小虎说,这位公子是你在黎国的朋友?” 青笛点点头,道:“陆公子与我相识多年,是我很好的朋友。” 皇帝点了一下头,微笑着问楚遥岑道:“陆公子,你在黎国,是做什么事情的?” 楚遥岑微微抬手,恭敬地回答道:“在下在黎国开了个药堂,平日里为街坊邻居看些小病以谋生计。” 听到这儿,小虎便插话道:“父皇,陆公子医术可好了,人也可好了,那天他见我险些被烫伤,就送了我一瓶药膏,我用了之后很快就好了,比我们宫里的御医医术还好呢。” “公主过奖了。”楚遥岑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这态度更叫皇帝和皇后满意了,如此宠辱不惊的人,就算出生并不高贵,只是一个大夫,却也能有着很好的教养,更显得难能可贵。 况且,邬国皇室也从来不需要跟黎国那样,皇室里面所有人都要沦为诊治的附属品,公主招个驸马,还要找什么有权有势的。他们选驸马,一是要考验人品,二是相貌气质,如果这些都不错的话,那就可以了。 那几个皇子也都打量着楚遥岑,交头接耳一番,总体来说印象都不错的,只是看人也不能光看外在,还要试探试探,才能决定到底能不能配地上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首先要考验一下,他身为一个郎中,有多大的眼界,是只关注他的病人呢,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都关注着呢。或者说,他真的只是无意识的遇见了小虎,还是早已经知道了小虎,故意接近她,图谋不轨的呢。 首先大皇子,也就是邬国的太子便开口了,举杯道:“陆兄,本宫敬你一杯,既然本宫的表弟和妹妹都觉得你人不错,那么你应该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欢迎来到邬国。” 楚遥岑也连忙举杯,回道:“都说邬国热情好客,这次来到邬国,先是收到了公主的赏识,又能有幸面见邬国皇室中的各位,真是叫在下受宠若惊。” 二人喝了酒,便攀谈起来。太子问道:“陆公子这次到邬国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听说黎国最近,似乎挺乱的啊。” 楚遥岑微微一笑,回道:“邬国乃鱼米之乡,听说这里的虫蛊非常严重,每每春种,夏日多雨水之时,就会有多人罹患此症,出现五脏肿大,便血泄津之状,病人会很快消瘦、乏力,深深影响着生活和劳作。在下潜心医术,一直想要钻研天下所有疑难杂症,而这种病只有邬国才有,所以便过来了。” 太子都摆明了想问一问黎国最近内乱的事情,若是想要巴结皇室,企图干政的人,肯定是要借此机会好好展示一番,给他们带来黎国最新的消息的,然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完全避而不谈,只谈他是来邬国寻找这种疾病的。 看来,他可能真的不是冲着小虎的身份才接近小虎的,太子点了点头,有这样平常的心态也好,小虎一个女孩儿,也不需要自己的丈夫像他们一样,将自己的身心都投入到朝政之中。 皇帝听了楚遥岑的话,不由有些忧虑,叹息道:“陆公子说得对啊,我们邬国到处都是水,那种害人的虫子,似乎就在水里,但是春种之时,我们的百姓又不得不掀起裤子,到水中去劳作……我们这里倒是也有旱田,可是比较少,而且一到夏天,水面涨起来,旱田都是被淹得多,所以百姓也比较愿意选择种水田,这样那种虫蛊病就更严重了。陆公子若是能够找出解决的方法,那真是做了一件拯救苍生的大事。” 楚遥岑微笑道:“救死扶伤,是我身为一个大夫的头等大事,我一定会尽力的。” 小虎对他和皇帝之间说的其他问题都不是很在意,但听说他是来这里搞研究的,就非常开心,问道:“陆公子,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要在邬国待一阵子啊?” 楚遥岑含笑对她点了点头,道:“暂时的计划是这样的。” 小虎的心仿佛是开花了,眼中飞扬的神采也令她那张刚刚长开的少女脸庞光芒四射,动人非常。她扭头便对皇帝道:“父皇,你刚都说陆公子做的是一件有利于苍生的大好事,要不然咱们暂时让陆公子住在宫里好不好?这样也可以为陆公子提供一些便利。” 皇帝岂会不知道小虎的心思,他和蔼地看着小虎,点头对楚遥岑道:“陆公子,既然你与遥岑是好友,不如就与遥岑一起住在宫里吧。” 楚遥岑也不多客气,上前谢道:“多谢陛下。” 楚遥岑回来坐下,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了一下青笛的手,他现在是很高兴的,已经成功潜入皇宫,事情完成了一半。 可是青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难道是遥岑对这件事不太敏感吗?他怎么没有看出来,这里的架势,就是在为小虎挑驸马的架势?现在他表现的滴水不漏,的确是让皇帝对他很看重,可以留在宫里,但明显,皇帝皇后,还有太子都很满意他,要是真的留他做驸马怎么办? 然而那几个皇子的试探也远远没有结束。现在他们对于楚遥岑的目的是有所了解了,知道他不想干涉黎国和邬国之间的政事,但是对他的智慧和胆识,还需要再次考验。 于是二皇子也开了口,道:“陆公子想要去查残害我们邬国数百年的虫蛊之病,可能要亲自去田间和水边看看,我不敢保证陆公子去了之后,会不会也染上这种疾病,到时候反倒是我们照顾不周,有违待客之道了,不如陆公子放弃吧。” 楚遥岑对他说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大概是对他的决心进行的考验呢。于是楚遥岑便道:“二皇子放心,没有充足的准备,我是不会去做的。况且,若是我真的也染上了病,到不一定是坏事,因为人只有在逼入绝境的时候,才会发挥最大的智谋和力量,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些期待呢。” 二皇子勾了勾嘴角,道:“那么陆公子究竟能做成什么样子,我们拭目以待。” 他说完话,三皇子又接过话问道:“陆公子,你是一个黎国人,万一真的解开了我们邬国延续数百年的虫蛊之害,我们邬国肯定要比现在还要富庶,人也强壮起来,到时候,你不怕我们去攻打黎国?” 这些个王子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刁钻,如今就看楚遥岑怎么回答了。若是他说不怕,那就是个不忠之人,连养育自己的母国都不怕,又怎么会一心为了别国好?而且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也未免太虚伪了。若是的确害怕,那就证明他压根没有把治病这件事放在心里,分明就是瞎说个理由过来接近小虎的。 青笛也不禁担心起来,若是说不好,可能他就真的要离开邬国了。 楚遥岑却没有丝毫纠结之意,道:“邬国热衷和平,虽然在黎国边境,却从未像黎国其他边境一样总是滋事,邬国百姓与黎国的百姓也都交好,生意往来也公平规范,除了邬国的私盐贩子,不过这不足以扰乱黎国和邬国之间的关系。而且邬国商人众多,他们经常奔走于黎国各地,虫蛊之病又会传染,不能保证在邬国染上虫蛊之病的商人不会将病传染给黎国的人。所以我若是真的有幸能知道这种病的救治方法,那也是为了黎国百姓好。至于三皇子说的怕不怕你们去攻打黎国,在这儿我也忍不住想要说句实话,黎国幅员辽阔,邬国富庶安稳,本可以相安无事,为何非要让百姓遭罪?且邬国擅长水战,黎国多是陆战,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是高手,如果带着侵略之心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攻击别人,吃亏的,恐怕也侵略之人。” 青笛听楚遥岑说了这一番话,心里才渐渐放了下来,真是不卑不亢,一心为国,正义又滴水不漏。只是,唯一的缺憾就是有些虚伪了,他和她,明明都不喜欢黎国的皇室,明明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把黎国皇室众人一网打尽呢。现在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以后还怎么去劝邬国皇帝出兵攻打黎国啊。到时候邬国皇帝一定会一脸鄙夷地反问他:你不是说,我们擅长水战的,去跟黎国打会吃亏嘛。 不知道是不是楚遥岑也意思到现在话说的太满了,不利于今后劝说他们出兵,便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刚才说的话只不过都是我的愚见而已,我身为一个大夫,其实想法很简单,就是治病救人而已,不敢乱言朝政。” 他这么说,就是叫这些个皇子不要再给他难堪了。几个皇子也大概清楚了他的为人和目的,自然也不再说了,但是张修鹤身为小虎的堂哥,还没有进行他的考验呢。于是他也开口问道:“我见陆公子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都像是富家子弟,不像是一个简单的郎中,陆公子家长是不是还做些其他的事情啊?” 第348章 轻易避开所有考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几个皇子也大概清楚了陆银的为人和目的,自然也不再说了,但是张修鹤身为小虎的堂哥,还没有进行他的考验呢。于是他也开口问道:“我见陆公子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都像是富家子弟,不像是一个简单的郎中,陆公子家中是不是还做些其他的事情啊?” 张修鹤有着一个商人的精明和准确的识人的眼光,主要也是怪楚遥岑的确隐藏不住他那一身的贵气,他也不想故意隐瞒,便道:“的确,我家在黎国还做药材生意,还算是个不小的药堂,楚家也是我家的东家,所以我才有幸结交楚公子。” 青笛点头,补充道:“的确,陆兄可是药材世家,我们楚家一大部分药材都是由他们提供的。” 张修鹤想了一下,不禁感觉有些奇怪,问道:“咦,我在黎国,怎么没有听说过陆家药堂的名号?” 青笛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若是全然在我们楚家名下做事的,一般卖出去的都说是我们楚家的,所以表哥不知道陆家的名号,也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张修鹤这才了然,冲着青笛点了点头,但明显他对楚遥岑的兴趣还远远不止于此,他又问道:“陆兄的家业,如今是由陆兄负责,还是由家中兄弟管着?” 楚遥岑微笑道:“是家中大哥在管着,若是我管着的话,我怎么还有空到邬国来呢?” 真的是滴水不漏啊。张修鹤飞快地眯了一下眼睛,旋即端起酒杯对他道:“陆兄,接下来这些日子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你是为了寻找解决虫蛊之病的解决方法才来邬国的,陛下和娘娘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楚遥岑也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这场“家宴”结束之后,几个皇子都回宫了,小虎本想着凑到楚遥岑那儿,与他说会儿话的,毕竟自己看上的人终于到了皇宫里。不过她刚才也喝了些酒,又不胜酒力,害怕再待下去会出丑,就赶紧跟宫女回自己宫中了。 刚才皇帝已经说了,考虑到陆银和楚遥岑是好朋友,于是便让二人住在了一起,这可正好解了二人月余的相思之苦。 二人带着完杀正要回去,张修鹤却又跟了上来,在他们三人身后道:“三位,请留步。” 青笛和楚遥岑都连忙回头看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张修鹤面上挂着微笑,走到三人身边道:“我们邬国人讲究个养生之道,一般很少在酒足饭饱之后就回去睡觉的,那样太容易发胖,也容易生病,所以我们不如先在宫里走走吧。” 他一开口,楚遥岑就知道这个张修鹤绝对是想来试探他的。那几个皇子都被他蒙混过去了,他倒很不简单啊。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点头道:“若是张兄愿意带我欣赏欣赏邬国皇宫的风光,那自然是极好的。” 青笛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现在也感觉到张修鹤挺不简单的,至少想事情比其他的皇子都想的多些。 于是四人便一起在这邬国的皇宫里散步。这里的建筑风格与黎国有很大的不同,虽然都充满着贵气,但这贵气也是千差万别。黎国的皇宫,飞梁画栋,金碧辉煌,多得是红墙绿瓦,极尽奢华。而邬国就较为简约,没有那些大红大紫用来表现恢弘的壁画,但到处都是假山花塘,路边摆放的怪石,不知是天地精气所炼化,还是他们这里的能工巧匠雕刻的。邬国皇宫的贵,贵在精细。 四人走了一阵子,张修鹤突然问道:“陆兄,可觉得我们邬国的皇宫,与你们黎国的皇宫有什么区别了吗?” 楚遥岑几乎是没有多想,便摇头回道:“我并不知道,在黎国,平明百姓,尤其是商人,是无法进入皇宫里面的。不过在邬国,我却惊喜的发现,邬国对于商人的态度要好得多,比如张兄,明明是皇亲国戚,不也出来经商了吗?” 张修鹤又没法从他这句话里面挑出什么错了,楚遥岑的回答,即显示了自己与黎国的朝堂无半分瓜葛,还顺便对邬国的开明表示了向往。 张修鹤笑了一声,顺着楚遥岑的话问道:“陆兄对我们邬国还是挺有好感的呀,不知道楚兄是否打算长久留在邬国?” 楚遥岑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想到处走走,看看这世上究竟有多少病症,是我掌握的医术无法解决的。” 张修鹤低垂着眉目,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楚遥岑道:“陆兄,你可知道,我那个妹妹小虎,可是陛下和皇后的心头肉,若是小虎受到了任何伤害,不管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是情感上的伤害,他们二位定然都不会饶过那个给予小虎伤害的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楚遥岑故意假装不知道,还是他真的对这种事情不敏感,他还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不仅仅是陛下和皇后对小虎公主疼爱有加,她的几个哥哥,还有你这位堂兄,都对她万般宠溺。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人敢去伤害这一位公主的吧。” 楚遥岑听不懂张修鹤的意思,可是青笛却一清二楚。这种令人头疼的事情,再加上邬国这闷热的、惹人生厌的气候,真叫青笛心中烦闷地想打人。 因为她很烦闷,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便冷冰冰地开口对楚遥岑道:“陆兄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小虎公主明显已经看上了你呢,你要不要留下来当个驸马啊?就别走了吧。” 楚遥岑自然是感觉到了青笛的气怒,他懵了一会儿,很快便意识到,青笛这是吃醋了。他也不顾张修鹤现在还在他的身边,便一把揽过青笛的肩膀,那动作自然又亲昵,若不是现在这二人都身着男装,定然是要被人看出来他们有着并非单纯的朋友关系的关系。 他揽着青笛的肩膀,道:“哈哈,小虎公主我可高攀不上,若楚兄是女儿身,我倒是喜欢跟楚兄在一起的。” 青笛立即红了脸,将楚遥岑的手拿开,并且悄悄挖了他一眼,搞什么呢,没看见这儿还有旁人吗? 张修鹤还不知道青笛是女儿身,自然也只当他们俩这亲昵是兄弟之间的玩笑。他今日是试探出来了,楚遥岑对小虎没有任何想法,至少暂时没有。不过经过自己的敲打,他应该会知道怎么做吧,要不然就赶紧滚,别给小虎任何希望,要不然就认命,当小虎的驸马吧。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皇后在宫里给青笛安排的地方,张修鹤与三人告别,便独自出宫了。 楚遥岑和完杀跟着青笛进去,楚遥岑自然而然地想要去青笛的房间,青笛却一把拦住他,指着自己房间隔壁的一个屋子道:“陆兄,你的房间在那儿呢。” 楚遥岑见她还在生气,不由笑了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腰肢,道:“楚兄,你我分别这么久,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呢。今日良宵尚早,不如到你房间与你对坐饮茶,说一说你家和我家生意上面的事情如何?” 这院子的门口还有几个宫人守着呢,楚遥岑就开始乱来了,青笛怕他待会儿真的不合时宜做出什么暴露身份的举动,便只好扭头进去,随他去了。 完杀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刚才他一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不过从他家夫人和那个人的对话中发现,应该是这个小虎公主对他家二爷有什么兴趣了吧,所以夫人才会那么幼稚的吃醋。完杀再想到之前以为楚遥岑已经死掉的时候,青笛每时每刻展现出来的智谋,如今回到楚遥岑身边,这种别扭的小家子气,竟然有些不厚道地想笑。 而且,他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家二爷竟然是如此经受不得寂寞之人,才与他家夫人分开这么月余,就如此急不可耐了……哎,这要是在黎国的皇宫里,后宫那么多妃子都闲的发慌,第二天定然要传出来什么这两个人有龙阳之好的谣言。不过邬国这皇宫空空的,不像是有其他后妃的样子,估计不会吧。 楚遥岑跟了青笛进去,飞快地转身将门从里面插上,动作一气呵成,叫青笛都来不及说些什么。 青笛几乎是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她现在还生着气呢,怎么也不会让楚遥岑得逞,便指着门道:“陆兄,你我虽然都是男的,但是共处一室也有些不合规矩,你出去!” 楚遥岑不仅笑了起来,转头看她道:“你装我还装上瘾了是吧?” 青笛不想搭理他了,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冷哼一声道:“你那么聪明,你几乎可以洞察世事,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小虎对你有意思?如果你看得出来,你还在邬国皇室面前表现得如此滴水不漏,如此优秀完美,你是决意要在这儿当驸马了吗?” 楚遥岑越看这气呼呼的青笛,越觉得可爱,他坐到青笛面前,捧着她的脸问道:“那你希望我表现的像一个弱智,惹怒他们,让我赶紧滚出邬国吗?” 青笛自然也不希望这样,她转头不看他,一副不愿意听他解释的样子。 楚遥岑扮过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道:“其实那个小妹妹对我的想法,我不是不知道。” 第349章 艳阳一般的男主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扮过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道:“其实那个小妹妹对我的想法,我不是不知道。” 青笛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一把推开他,凝眉道:“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表现地如此完美?你是不是享受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你就爱这种小妹妹对你投射来的爱慕眼神啊?” 看见青笛如此愤慨地模样,这下倒换楚遥岑好奇了,他问道:“我以前就被万众瞩目啊,皇城里暗恋我的小姑娘也多得是,败在你手里面的更不是没有,我怎么从未见你如此生气?况且只是那小虎对我有意思,我对她又没意思啊。” 青笛张了张口,又闭了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仔细想想,也真是有些气的莫名其妙。 青笛想了许久,道:“我从未想过因为你或者因为我伤害任何人,但是之前的那些,诸如小桃,姚氏,还有白清清,全都是在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的情况下,还故意做出那些危害你我的事情,企图剥夺我们的幸福,这是不道德的,所以我才会反击。但是小虎不一样,她不知道你与我已经成婚了,她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你产生了爱慕,你不应该伤害她。” 楚遥岑支着下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又问道:“还有呢?” 青笛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无不羡慕地说道:“还有,我喜欢小虎,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少女,无论是从年纪还是内心,她都像夏天一样灿烂。我不忍心。” 楚遥岑挑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她啊,这样叽叽喳喳不懂事的少女天底下多得是啊。” “因为我看见她,就觉得我也应该是那样的。我本有着地位优渥的父亲,他是黎国的肱骨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有着纯洁善良,一心想着相夫教子的母亲,我是嫡女,我本该像小虎一样享受着万千宠爱而长大,我今年不过也才十八岁而已,我本该跟她一样的不谙世事,一样的娇俏……”青笛说着,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便红了,回想起自己这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真的是够忐忑的。她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非要经受这种变故,我的父亲成了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和幼弟被逼入绝境,就连嫁给你,也带了很多不干不净,不明不白的目的和阴谋,我满心都是诡计,所以每当看见小虎,我便觉得自惭形秽,她是那么的干净,纯真……” 楚遥岑默默地注视着青笛,看着这个外面坚强,内心却早已经支离破碎,又被捡起来缝合了好几遍的女孩子,突然也觉得一阵心疼。他轻轻将青笛揽入怀中,柔声道:“对不起,你父母没有给予你放纵的机会,我本该给你这一切的,可是我却没有做到。” 青笛摇了摇头,她明白面前这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几个片段,就包括了在楚家,在南疆的时候,楚遥岑与想要迫害她的人说过,有他宠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不想让她安心做一个不谙世事,可以肆意胡来的人妻。 楚遥岑的手轻抚过她的眉梢,他轻笑道:“不过,你在我面前从来都很不谙世事的,你对付别人的智谋和胆略全都没有了,俨然就是一个娇俏少女啊。” 青笛抬头看了他一眼,仔细想想,说的好像也对。自己就是太依赖他了,觉得在他身边就会很安稳,所以什么都不想做,就像一味的依靠他。 “好了,我答应你,绝对会以最温柔的方式让小虎打消对我的念头,我不伤害她,更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楚遥岑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捧起青笛的脸颊道:“再说,小虎是我的表妹,又不是你的表妹,你怎么比我还关心她啊。” 青笛也笑了,刚才的情绪已经消失了大半,真喜欢楚遥岑,他总有办法让人转悲为喜。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夏天,真正的艳阳,总会让接近他的人都变得开心起来。 然后这二人又自然而然地干柴烈火滚到了一起,幸好这外头守着他们的侍卫们都没有往那种地方想,而且不歪的话,是不会觉得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有什么大不了的,刘备当初不还跟关张赵马都同塌而眠过嘛。 次日,小虎一大早就跑到楚遥岑这儿来了,她最近是特别开心的,因为自己第一次看上的人,这么容易就被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正巧这个时候青笛刚起床,去洗漱了,楚遥岑已经着装整齐,一个人在房间里,小虎屏推了门口的首位,悄悄走了进去。 楚遥岑已经听见了脚步声,而且知道这明显不是青笛的脚步声。 小虎缓步走到楚遥岑身后,伸出手想要蒙住他的眼睛,让他猜猜自己是谁,就与一直以来,她在秦淮河畔听别人的唱的曲儿,说的故事一样,与所爱之人进行的自然而然的活动,像一对恩爱许久的夫妻。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楚遥岑,楚遥岑便起身,回头道:“公主,这么早过来,是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吗?” 小虎嘟了嘟嘴巴,不开心地道:“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呢,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确实是一个小孩子。 小虎不开心了片刻,又开心起来了,眉梢飞舞着神采,问他道:“陆公子,你今天打算做什么啊?” 楚遥岑想到昨晚上对几个皇子和皇帝皇后说他来建业的目的,便道:“我是来你们邬国这儿寻找虫蛊病的病因的,所以今天要去乡野田间看看吧。” 小虎一听,高兴地道:“我也去,我也要去!” 楚遥岑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公主,你金枝玉叶,不要往这些地方跑,万一你也染上了虫蛊之病,倒是我的错了。那样你父皇母后会杀了我的。” 小虎被拒绝,倒是丝毫不失落,依然仰着头看着他,道:“陆公子放心,我会跟父皇和母后说的,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的。” 楚遥岑笑了一声,道:“我还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就算公主这么说了,若是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陛下和娘娘还是会将一切怪罪到我的头上。再说了,公主为什么非要跟我跑到那么脏乱危险的地方啊?公主在建业城里听听曲儿,吃吃东西,这一天就过去了,多好啊。” 小虎嘟了嘟嘴巴,看了楚遥岑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就算是会被耻笑,她也要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她道:“你喜欢我吗?反正我很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去哪儿我都想跟着去。”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公主,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你都不了解我。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小虎瞪着眼睛,连忙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坏人,长得好看的人都不会是坏人,而且你那天不是还给了我药膏吗?你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喜欢帮助别人的人。” 楚遥岑脸上的笑意渐渐带了一些阴霾,冷不丁让小虎突然间真的感觉到了一丝害怕。楚遥岑就这么勾着嘴角,低头对她道:“那若是我一早就知道公主的身份,所以故意这么做来接近公主的呢?若我是黎国的奸细,想要接近你们邬国皇室,一举击垮你们呢?” 小虎吓了一跳,推后两步,摇着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哈哈,我自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提醒公主,你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世上好人坏人不是写在脸上的。”楚遥岑说完,那抹带着邪魅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转而出现了他一开始的温柔,他道:“公主,谢谢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虎拧着眉头,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谁比她跟可爱,所有的人都喜欢她,都疼爱她,为什么面前的男人却会喜欢别人?难道那个人比她还好看,还纯真,还拥有世上一些的优点吗? “你喜欢的是谁?你为什么喜欢她?”小虎不依不饶地问道。 “为什么喜欢……”楚遥岑想了好一会儿,道:“不是喜欢,是爱吧,一生只能有一次的那种,分摊之后就不是爱了。所以如果说是喜欢的话,我也挺喜欢你的,你活泼可爱。但如果说是爱的话,那就不能是你了。” 小虎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道:“那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为什么相爱?” 楚遥岑想起之前的事情,情不自禁露出一些怀念的笑意,这笑意是那么的温柔,仿佛是触碰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片地方,甚至让小虎这样从未体验过爱情的人,都感觉到了他心中的那片热爱。 “说到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楚遥岑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其实我与她的身份悬殊,我开始接近她,是为了利用她做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了她的善良,她的聪慧,她足智多谋,她的美貌,甚至连她在我面前的小脾气,我都觉得异常的可爱,所以我便决定,要娶她,这一生都要与她一起,好好守护她。” 第350章 我表哥有龙阳之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其实我与她的身份悬殊,我开始接近她,是为了利用她做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了她的善良,她的聪慧,她足智多谋,她的美貌,甚至连她在我面前的小脾气,我都觉得异常的可爱,所以我便决定,要娶她,这一生都要与她一起,好好守护她。” 小虎听罢,拧着眉头,理所当然又义正言辞地说道:“可是你带着目的接近她,你想利用她,你们之间就不是纯洁的爱情了,我听别人说,纯洁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而且你刚才说喜欢她的美貌,那你只是喜欢她的表面而已,这太肤浅了。” 楚遥岑觉得好笑,问她道:“你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都是在哪里学到的?” “戏文里面听见的呀。”小虎说道。 楚遥岑对她笑了笑,垂眸看着她道:“并非带着目的的接近就不是真正的爱情,这世上的一切都有一定的因果和循环,她的身份是我的接近她的理由,倘若她没有那个身份,我也没有那种想要做的事情的话,我就没有与她遇见的必要了,也更不会去接近她,更不会爱上她。而且你说喜欢样貌就是肤浅,那我如果把样貌、财富、身份家势这些词换成善良、纯真、聪慧伶俐,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纯洁多了?但你为什么要这么以为呢?难道善良纯真是优点,美好的样貌和身份就不是优点了吗?可这些都是她的东西啊。” 小虎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又觉得没什么道理,她很纠结,想了好一会儿,道:“善良纯真是美好的词汇,而样貌和家势都是附加的,附加的东西容易失去,而善良的心性不会轻易失去。” 楚遥岑像对待一个妹妹一样,揉了揉小虎的头发,道:“你的理解太简单了,人是很复杂的,但爱是很简单的,对于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的确,相貌和身份会丢失,但善良和纯真也可能会丢失,可是这一切都是我所爱之人拥有的,对于她而言没有主次,也没有高低之分。” 小虎似懂非懂,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一个貌若天仙,又心底善良的女孩子?” 楚遥岑突然想逗逗她,道:“是你表哥,楚遥岑啊。” 小虎一听这话,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道:“你对表哥的喜欢,不是我说的那样,我也喜欢表哥啊,但是又不是对你的喜欢,对你的喜欢是爱慕,你明白吗?” 楚遥岑真是觉得好笑,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教育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zuo爱,他刚才的话真是都白说了。他问小虎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表哥的喜欢,就不是爱慕?” “因为你们俩都是男的啊。”小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男的怎么能喜欢男的嘛? 正巧这个时候青笛也回来了,楚遥岑看着缓步走进来的青笛,淡淡笑着,突然低下头,在小虎耳边轻声问道:“公主,你听说过断袖吗?” 小虎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好奇问道:“什么是断袖啊?” 楚遥岑没有说话,上前一步,拉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青笛,低头就是一吻。 青笛愣住了,小虎也愣住了,可是楚遥岑却还一副怡然自得地模样,松开青笛之后,扶着她的脸问道:“快收拾收拾,待会儿跟我一起出宫去。” 说完,楚遥岑便狡黠一笑,先行离开了,将身后这磨人的小老虎丢给了青笛。 小虎果真不会轻易让青笛舒心,她跑到青笛面前,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得青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开口,认真地问道:“表哥,什么是龙阳之好?” 青笛一听这话,便差不多猜到楚遥岑刚才究竟在说什么玩意了,她本想跟小虎解释,别听那人瞎扯,但仔细想想,若是小虎把他们两个理解成龙阳之好的话,是不是日后就不会再盯着楚遥岑了? 估计楚遥岑也就是这个意思,于是青笛便解释道:“龙阳之好,就是两个男人相互爱慕对方,两个男人在一起。” 小虎拧着眉头,道:“我不理解,全天下都应该是男人和女人相互爱慕的,你们两个男的为什么要相互爱慕?” “我们俩个男的?”青笛立马反应过来,便做出一副无奈地模样,点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爱就是爱了,与男女无关的。” 小虎一听这话,都快哭了,过去拉住青笛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请求道:“表哥,我也很是爱慕陆公子,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青笛有些无奈,反问她道:“他又不是我的附属品,我怎么能说让就让?你得去问问他。” 一个寻常女子,面对自己的情敌之时,就算再不谙世事,也会发自内心的讨厌,小虎除去那一层公主的身份,也是个寻常女子。于是小虎气的捶打了一下青笛的胸口,大声道:“你讨厌!” 说完,就跑开了。 她离开之后,楚遥岑又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嘴角挂着令人生气的微笑,靠在门边不怀好意地看着青笛。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笑,皇帝和皇后那么疼爱小虎,万一她要是回去告我的状,我估计就要被赶出皇宫了,我们日后还怎么去请求皇帝出兵帮助我们啊?你就顾着自己轻快,怎么也不考虑一下我?”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相信我,小虎绝对不会去告你状的。”楚遥岑走过去牵住她,道:“你快跟我出宫去吧,建业的包子可好吃了,晚了就吃不到了。” 青笛也真是无语了,都这个关头了,还不考虑考虑怎么去讨好小虎,反倒带她出去吃包子,也正是够了。青笛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跟楚遥岑出去了。再想想,谋反什么的都是他的事情,她就是个帮衬而已,就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而正如楚遥岑所料,小虎的确没有去告状。因为小虎还是挺喜欢这个表哥的,若是她告了状,皇帝又把她表哥赶走了,那以后又没有人陪她玩了。 小虎回去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寝宫里多了很多宫中的裁缝,都静静地侯在外头。 小虎很是好奇,因为平常只有什么重大祭祀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的裁缝过来给她赶制新衣服。但最近明显没有什么重大祭祀啊,而且瞧他们这么多人都来了,估计还挺着急的。于是小虎问道:“你们都来我我宫里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裁缝道:“公主殿下,奴才们刚才接到皇后娘娘的通知,说是今晚有一场很重大的晚宴,北翟王国的太子来到了我们黎国,所以派奴才们过来为公主殿下临时赶制一套新的衣服。” “北翟王国?”小虎想起来张修鹤之前跟她提到的关于北翟的一些描述,似乎是越往北,人就越壮硕,黎国的人还算正常的,北翟的人都是粗狂的人,没有邬国和黎国这样的温文尔雅,他们天天骑在马背上,骑着马到处打猎,他们高大威猛,都像是狮子一样。 小虎的兴趣又来了,便下了床,让宫中的裁缝们给她丈量身体,赶制新衣。 由于发动了整个宫中裁缝的力量,一下午的事情,新衣便赶制好了,小虎穿上新衣不久,便有人过来接小虎赴宴。 小虎出门之前,问那为首的宫人道:“今日晚宴,是否也只是皇家家宴,大臣们都不参加的?” 那宫人点头,道:“是的,只有公主的几位哥哥在。” “表哥和陆公子也在吗?” “楚公子是公主的表哥,所以也在的,但是陆公子不是皇室的人,皇后娘娘没有让陆公子也过去。”那宫人解释道。 “那太子妃,还有我其他几个哥哥的妃子们,都在吗?” 宫人点头:“都陪伴在各位皇子身边的。” 小虎想了一会儿,道:“那好,你去把陆公子也叫着,因为陆公子也是表哥的爱人,也需要伴随在他的身边。” 这宫人有些不理解,明明是两个男人啊?怎么会有爱人之分?而且皇后也没有吩咐,贸然带着一个外人去家宴似乎有些不好,便道:“公主,皇后娘娘没有吩咐......” “你去就是了,我会跟母后说的。” 听见公主这么要求了,他也只好去办,再通知到青笛和楚遥岑之后,青笛想了想这件事,凝眉道:“北翟大老远的跑来邬国做什么?” “是啊,北翟和邬国,之前是没有什么交情,但显然,北翟应该是听闻了黎国如今的现状,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内乱,所以许是要过来拉拢邬国,一起对付黎国的吧。”楚遥岑勾了勾嘴角,“不过北翟也太急不可耐了,现在黎国还没有真的乱起来,殷晟不过是退守北疆,殷礼晖攻占皇城,但二人明显还没有大打出手。就算邬国有出兵的想法,如今也不会贸然出兵。” “话不是这么说,既然是找联盟,自然是越早越好。”青笛也明白了北翟的目的,道:“既然公主盛情相邀,我们俩也去看看这北翟王子究竟想搞什么鬼吧。” 第351章 北翟王子出难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话不是这么说,既然是找联盟,自然是越早越好。”青笛也明白了北翟的目的,道:“既然公主盛情相邀,我们俩也去看看这北翟王子究竟想搞什么鬼吧。” 皇后原本是没有让陆银也过去,但是小虎都说了,而且考虑到这个陆银是小虎心头所爱,正巧也叫他过来,考验一下,当他听说小虎可能会嫁给别人的时候究竟有什么反应。 天色将晚,邬宫中亮起了盏盏灯,流光溢彩,甚为华美。北翟的王子早早就到了,坐在皇帝和皇后的下首,太子的旁边,小虎的对面。 皇帝微笑着对他道:“今日招待王子,来的都是我皇族的几位与你年纪相当的皇族亲眷,王子也无需拘礼,我们饮酒畅谈。” 小虎从进场就开始大量对面的那位北翟王子,见他果真人高马大,健硕无比。原本听张修鹤说,北翟的人都留着乱七八糟,如同稻草一样的络腮胡子,这位王子倒是干净的,估计是因为他知道,邬国人不喜欢那样,喜欢干净整洁的男人,所以故意去剃了吧。 北翟王子也打量着这底下坐着的唯一的少女,她的眼神纯洁,真是很少能够在皇室里见到这样纯真的双眸,她样貌可人,娇俏无比。他知道,那就是邬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小虎见他也在看着她,便笑了起来,托着下巴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北翟王子见小虎同他说话,连忙起身,走到中间,压着胸对小虎鞠了一躬,道:“公主,我的名字叫做默罕默脱脱,是北翟王国的大皇子。” 小虎一听这名字,就笑弯了眉眼,转头就对青笛道:“哈哈,表哥,你听见了吗?他居然叫脱脱,这名字真是又逗又长......” 青笛也笑了,北翟那边的名字,都是又长又拗口的。不过刚才小虎同她说话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不为早上的事情生气了,这种心思单纯的少女真是好啊,都不记仇的。 皇后觉得小虎这样嘲笑别人实在是不像话了,便板着脸道:“小虎,别这样,像什么话?本宫教你的礼仪去哪儿了?” 小虎被她这么一提醒,立即收敛了笑意,起身也对脱脱鞠了一躬,道:“王子你好,我是吴邬国公主,我的名字叫做张成瑶,‘成瑶’也是我的封号,大家都叫我小虎。” 王子倒也不计较小虎刚才嘲笑他名字的事情,微笑道:“成瑶公主,您的美丽和神采真叫人移不开眼睛,在见到您之前,我以为最美的是我们草原上的明月,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最美的是你。” 青笛在一旁听着,真的感觉受不住了啊,他们北翟的人明明不懂什么诗词歌赋,还非要把话说的像念诗一样,虚了吧唧的。 小虎又不是没有被夸过,现在被他这么夸,也不觉得丝毫不好意思,微微侧着脑袋,道:“你邬国话说的不错嘛,但是带了些黎国的口音。” “哦,因为北翟与黎国接壤,所以我的口音有些像黎国。而黎国与邬国说话,除了口音就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也碰巧能说些话。”脱脱解释道。 小虎点了点头,示意脱脱回他自己的位置,自己也坐了下去。 接着皇帝便举杯,下面几个王子也都举杯敬脱脱。 一杯结束,脱脱身边的邬国太子便问他道:“王子,你此番远道而来邬国,是有什么事吗?” “不瞒太子,的确是有些事情......”脱脱说着,便眼神炽热地看向对面吃东西吃的专心致志的小虎,道:“我来你们邬国,是想要求娶这位名声在外的成瑶公主。” 小虎口中的食物还没有咀嚼仔细,突然听见这句话,猛地就将东西咽到喉咙里了,当即咳了起来。青笛连忙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身后伺候的人也都连忙端水过去。 皇帝听见这句话,哈哈笑了一声,道:“朕这女儿还小,朕暂时没有将她嫁出去的打算。” 脱脱见皇帝一开口就拒绝了他,他也不慌乱,再次起身上前,对皇帝和皇后说道:“陛下,最近黎国内乱,殷晟逃往北疆的事情,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吧?如今他们的天子守着国门,我们北翟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要对我们北翟虎视眈眈。所以在此之际,我们希望能与富庶的邬国结为同盟之国,一同在黎国最虚弱的时候,击垮他们!” 皇帝当然是早就知道了黎国内乱,殷晟潜逃,殷礼晖自立为王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脱脱来邬国的目的。但是,皇帝无奈地说道:“我们邬国与黎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役结束后,我们俩国互不相犯,过的也挺安生,朕一心只想着百姓能安居乐业,实在是不想去趟这摊浑水啊。” 脱脱继续劝说:“陛下,您能保证邬国与黎国之间能和平共处多少年呢?我们听说,如今占据皇城的殷礼晖是个残暴好战之人,倘若最后真的由他统治了黎国,他真的会放任黎国的腹地出现一个不服从自己的邬国独立存在吗?况且邬国山美水美,十分富庶,我想殷礼晖也对邬国觊觎良久了吧。” 下面的人也听了很久,青笛靠近楚遥岑耳边,轻声说道:“明显皇帝是不想答应啊,你看他脸上的表情,估计皇帝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楚遥岑点点头,道:“的确,但我不相信一个帝王会有不想侵略的心思,这个皇帝肯定也是想一举拿下黎国的。只是黎国幅员辽阔,邬国就算富庶,从兵力上来讲,也不及黎国的五分之一。而且这个时候黎国也没有功夫对付邬国,邬国易守难攻,皆擅长水站,黎国就算打过来,邬国也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皇帝如今就在等待时机。北翟也知道,现在出兵完全打不过黎国,可是他们也不得不出,因为殷晟和风凌谙退守北疆,北翟的人肯定害怕的夜不能寐,所以想要立即过来拉拢邬国,去将殷晟他们赶走。” 青笛点头,“是啊,而且若是邬国和北翟真的结盟了,不保证南蛮和西凉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向,若是殷礼晖和殷晟听见了什么风吹草动,指不定还会再次联合在一起,一同抵御外敌呢。再说,小虎可是皇帝和皇后的心头肉,这个脱脱看起来也快三十岁了,估计早就已经有了妻子了吧,皇帝能同意将小虎嫁给他才怪。” 楚遥岑看了青笛一样,目中带着赞许,不错嘛,这一年来,在黎国的执政经历,果然让她对国事有了很多自己的见解,的确成长了许多。 “而且我娘生前跟我说过,邬国的公主从不和亲的,一直都是招驸马入赘,当初我父亲定然是不会放弃黎国的身份来到邬国入赘的,所以这也是我娘不愿意将自己在黎国的一切事情告诉邬国这边人的原因。”楚遥岑小声道。 皇帝一直还没有开口说话,皇后倒先开了口,说道:“王子,很高兴你对于我们这位宝贵的女儿的欣赏,但是她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本宫舍不得她离开,若是你非要娶她,并且跟我们邬国结盟,不如你入赘过来,当我们邬国的驸马吧。” 开什么玩笑?脱脱的脸都白了,他好歹也是一国王子,还是大王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居然让他入赘过来?像话吗! 青笛也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位皇后来了,之前皇后的话一直很少,与皇帝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陪衬的作用,而且邬国后宫就她一位皇后,她完全都不需要像黎国后宫里面的妃子一样整日勾心斗角的,所以青笛还以为她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如今看来,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女人,果真都不简单啊。这一句话说的真是令人拍案叫绝,一个字没有说我们不愿意跟你结盟,而仅仅是让你来入赘。你要是不同意,婚事就吹了,然而你肯定不同意,因为你是绝对要回去统治国家的。 脱脱果然被皇后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再想想,这不过就是皇后罢了,真正做主的应该是皇帝,于是他便祈求般地看向皇帝。 皇帝目光毫无波澜,微笑道:“皇后说得对,若是王子真心喜欢我们的公主,不如入赘过来吧,邬国欢迎你。” 脱脱拧了一下眉头,想了半晌,也只能解释为,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在北翟的重要性,于是便道:“陛下,皇后,我在北翟,是父王最喜欢的孩子,也是我们北翟的大王子,将来是要继承父王的王位的。倘若我入赘到邬国,将来不过是一个驸马,是公主的相公,但若是公主嫁到我们北翟去,将来就是我们的王后了,还望陛下和皇帝三思。” 皇后似乎还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反问道:“你是你父王最疼爱的皇子,小虎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公主,为什么非要她嫁过去,而你不能入赘如果来呢?” 脱脱有些不耐烦了,道:“皇后娘娘,无论哪个国家,都是男人主政,一切自然应当以男人为主,所以怎么说也是公主嫁给我才对啊。” 小虎听不下去了,起身指着他道:“你说这种话,我已经确定你绝对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不会顾及我的自私的人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第352章 苦肉计划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听不下去了,起身指着他道:“你说这种话,我已经确定你绝对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不会顾及我的人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脱脱连忙道:“不是的,公主,我一定会给你最完美的爱,我会保护你爱护你,会让你当上我们北翟的王后的。” 小虎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我年纪小,你就可以骗到我,我知道的很清楚,你不过就是想把我当做一个巩固政治,联合邬国的工具而已,而且你刚才的话已经透露了,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女人。你这种人根本都不懂什么叫做‘爱’。” 青笛一听这话,就乐起来了,偷偷碰了一下才楚遥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些乱七八糟地话都是你教给小虎的吧。” 楚遥岑也笑了,道:“我可没有教她,是她自己学了去的。” “公主,我......”脱脱慌了,若是皇帝和皇后不同意,而公主喜欢他的话,他还能努力一下将公主带走,但如今公主也生气了,他就真的没希望了。于是他连忙哄道:“成瑶公主,不是的,除了政治的原因之外,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会让你当上北翟的王后的。” 小虎冷哼一声,道:“那我问你,如果我真的到你们北翟去做你们北翟的王后了,你愿意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妻子吗?” 脱脱冷汗直流,他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儿子也已经会骑马了。 小虎轻笑了一下,到:“你是北翟的王子,我是邬国的公主,我的身份丝毫不差于你,为什么要在婚姻之中,处于配角的位置?我早就听说,除了我们邬国,你们其他的王国,男性为了巩固主权,都要娶好多女人,而且你们北翟有什么?所以做你们北翟的王后就会比做邬国的公主好吗?我看不见得吧。” ......小虎这么说,真是叫脱脱脸上一点光彩都没有了。的确啊,北翟很穷苦,做一个北翟王后,可能的确不如做一个邬国公主来的痛快。 可是小虎在他面前这么说出来,就弄得有些尴尬了,皇帝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便道:“王子,请你原谅小虎年幼无知,尽说些失礼的话。” 脱脱尴尬的笑了笑,他是一位草原来的汉子,第一次与这种水边生长的南方人斗智,他明显输了,而且还输的毫无面子。 只是他的内心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在原地站了好久,突然拱手道:“我此番也没有给陛下和皇后带来什么礼物,唯有我们北翟的舞蹈,可以献给二位,以表达我们北翟想与邬国结交的心意。” “哦?既然如此,王子请吧。”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载歌载舞这种事情,是邬国最擅长的,没想到别的国家也擅长啊。 于是脱脱便招呼他的随从跳了起来。就舞蹈而言,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色,北翟这特色就是粗狂,无穷无尽地展现自己的力量。 周围的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与秦淮河畔柔媚的舞姿是有着千差万别的。 楚遥岑一直在盯着脱脱的动作,他总觉得,一个北翟的男人受到了今天这样的侮辱,是不会如此冷静,还载歌载舞起来的。 事实证明楚遥岑的想法是对的,他很快便看见脱脱的手和他随从的手交握了一下,有什么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是什么暗器。 楚遥岑轻声在青笛耳边道:“脱脱可能要刺杀小虎,或者皇帝。”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她还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别人也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妥。 楚遥岑转了一下眼珠,突然笑了起来,对青笛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快速获取邬国皇帝的信任。你上前去与脱脱共舞,阻止脱脱。” 青笛讶然,道:“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啊,我就会你曾经交给我的刀舞,但我觉得那个什么用都没有......” “对了,当时没有告诉你这刀舞的来历,现在告诉你吧,那刀舞就是邬国的祭祀之舞,也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怎么会没用?你不要小瞧了这刀舞。如今可能皇帝和皇后对你的身份还有所怀疑,但只要你亮出刀舞,他们一定会确认你就是我娘的儿子的。”楚遥岑说完,又更靠近了一些,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青笛听楚遥岑这么说,当然就放心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楚遥岑是不会让她去做的。 于是青笛起身,抽出身后站立的侍卫的大刀,对脱脱道:“王子的舞跳得果真好,你们草原男子的气概,我们都已经感受到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让我与王子共舞,如何?” 青笛对脱脱说着话,眼睛却是看着皇帝的,皇帝想了想,便点头道:“遥岑说的有道理,王子,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脱脱飞快地拧了一下他粗短的眉毛,就算在意,他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免得太过明显,引起皇帝他们的怀疑。他也只好道,“请吧。” 于是青笛的大刀便舞起来了,她双目紧盯着脱脱,丝毫不让他有半点其他的举动,脱脱快要忍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这个人要盯着她盯到什么时候。 他的忍耐本来就有限,如今计划被打乱,越加烦躁,于是便从袖口射出刚才他的随从交给自己的刀,那把刀直直向皇帝飞去。 楚遥岑早就注意到了脱脱的动作,从盘子里拿了两粒花生米,一粒射中青笛的后腰,让青笛没有站稳,往前踉跄了一步,一粒射中那把飞出去的短刀,刀“砰”的一声碎成了两半,落到了地上。 青笛和手中的大刀也都摔到了地上,刚才他们的动作都太快,众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青笛好像突然间往前一步像是去挡住什么,如今一看,地上多了一把碎成两半的短刀,在场众人不禁都有些胆战心惊,同时也都认为,是青笛冲过去,用自己的大刀劈开了那把飞向皇帝的短刀,救了皇帝。 脱脱在入宫之前,自然是被搜了身,拿掉了所有会产生危害的武器的,这把短刀是他的随从的,也不知道他的随从是从什么地方带进来的。 太子先生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脱脱道:“脱脱王子,这地上的短刀是怎么回事?” 脱脱开始只想给皇帝一个教训,他的计划是冲过去将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迫他将小虎嫁给自己。他刚才是实在忍受不了青笛的步步阻拦,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心想着杀了邬国国王,自己在宫外头的士兵应该会立马赶紧来救他,他回国去,也是大功一件。 可没有想到,自己暴露了。 他怒目圆瞪,看着依然跌坐在地上的青笛,由于刚才的动作,青笛的男子发髻散乱了,及腰的长发落下,她的真实面貌也出现在众人之前,这是什么男人?这分明就是一位顾盼生姿,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脱脱惊呆了,注意到青笛如今样貌的几位皇子也都惊呆了,只有冲上来保护皇帝的侍卫们没有惊呆,他们将脱脱团团围住。 太子缓过神来,连忙将眼神从青笛身上移开,看向皇帝道:“父皇,他刚才明显是想刺杀你,但幸好被表......表弟奋不顾身地挡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诚心实意与北翟建交,可是北翟却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叫人无法心寒,父皇,要如何处置脱脱?” 皇帝此时头都大了,脱脱做出此举,他若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还以为他们邬国人好欺负,但若是给了,北翟定然是要记恨上邬国的。他的心思正如刚才楚遥岑分析的一样,并不打算老老实实看着黎国内斗而不去插一脚,他只是在等待时机。他现在可以不与北翟建交,但绝对也不想与北翟闹翻。这些北方的疯子们,做事情怎么都不考虑后果? 青笛见皇帝一直不说话,想必是皇帝并不想处罚脱脱,只是这个太子还不依不饶,追着要问责脱脱。青笛起身,想要开口为脱脱求情,也给皇帝一个台阶下,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就被另一人抢先说了。 “陛下,这短匕首刚才我们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射出去的,兴许我们都错怪脱脱王子了。” 太子拧了一下眉头,道:“那刀落下的方位,除了脱脱就是他的属下,否则还会有谁?” 脱脱的随从一听,连忙跪下,对脱脱道:“王子,对不起,奴才只是看刚才经受了邬国公主的讽刺,奴才为王子感到耻辱,所以想要刺杀邬国皇帝,为王子讨回公道,如今既然被看穿,奴才已经无脸面对王子!” 说完,众人还未来得及上前拦住他,他便拾起青笛掉落在地上的大刀,一刀刨向自己的腹部,当即毙命。 很明显这个随从是个识颜色的,说话也是说给邬国的众人听的,否则若是真的想说给脱脱听,用他们北翟的话说就好了呀。 脱脱心疼自己失去一位忠心的手下,但他也毫无办法。他转脸看向青笛,这个貌美如花,并且破坏了他的计划的女子,他的眼中似乎有一团火,想要将青笛烧死,又似乎是染上了无穷无尽地占有欲。 青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下,突然笑了起来,问道:“脱脱王子,既然我们的小虎公主不愿意嫁给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第353章 楚遥岑的女儿身被识破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第353章楚遥岑的女儿身被识破了 青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下,突然笑了起来,问道:“脱脱王子,既然我们的小虎公主不愿意嫁给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脱脱那张黝黑的脸上一热,她能出现在这里,想必身份也是非俗的,就算不是公主,估计也是皇亲国戚。而且从胆识和谋略来看,面前这位女子并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刚才的气恼便消失了一些,问道:“姑娘刚才身着男装,我以为是一位公子,如今看来并不是。请问姑娘是什么身份?” 青笛还没有回答,楚遥岑便坐不住了,不对啊,按照他的计划,此时青笛就应该功成身退了,她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万一那人真的考虑了怎么办? 楚遥岑突然感觉有些慌,也不顾及自己此时的身份了,起身便道:“你别胡闹了,快回来。” 青笛看了他一眼,难得见到楚遥岑有一些惊慌,她很是满意,于是便乖乖回去了。 皇帝看着他眼中的楚遥岑和陆银,很明显,这个一直在他们面前自称是楚遥岑的人,分明就是个女子,而这个陆银刚才紧张的模样,很明显与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两个人,都没有说实话啊。 皇帝不动声色的将眼睛移开,看向脱脱,似乎再等他说话。 脱脱又伸手压着自己的胸口,道:“陛下,请问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皇帝看了青笛一眼,道:“朕妹妹的女儿,我们邬国的郡主。” 青笛眉头一挑,哟,刚才的救驾果然有用,这么快就成为郡主了。 脱脱深深地弯下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气的姑娘,我也在刹那间发现,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陛下不愿意将公主嫁给我,可否能将这位郡主嫁给我?” 听他这句话,小虎就笑了,道:“你刚才不是才说你喜欢我的吗?现在怎么又要娶我表......表姐?你这种早三暮四的男人,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喜欢一个女人?父皇,一定不能将我表姐嫁过去受苦。” 皇帝笑了笑,看向脱脱道:“你若是想娶郡主,你可以去询问郡主的父母,朕只是她的舅舅,做不了主的。” 怎么回事?还有皇帝做不了主这么一说?哪个国家不是皇帝最大,不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邬国摆明了是不想将他们的公主或者郡主嫁给他吧,是摆明了不想结盟吧! 脱脱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怒火,用最后一些耐心问青笛道:“郡主,请问你的父母在哪里?我能不能去拜访他们?” “当然可以,”青笛含笑回答道:“只是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王子不嫌麻烦,可以找个法子去地下见他们一面。但是我估计,他们也不会答应王子,将我嫁过去的吧。” 脱脱气急,这不是耍他是什么?他还是第一次遭到这样的屈辱,圆目怒视着在场所有人,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现在真的想冲过去揪下那黎国皇帝的脑袋。 良久,脱脱一言不发,扭头就出去了。 皇帝也没有派人拦住他,只是待他离开之后,才轻声叹息道:“人家毕竟是客,而且是打着与我邬国建交的名义过来的,我们不该如此对待他。太子,你明日去使馆,给他陪个不是吧,此番就算我们不能结为对抗黎国的联盟,也万万不可与他们成为敌手。” 太子应声道:“是,孩儿记住了。” 皇帝吩咐完了这件事,便开始处理刚才青笛的事情了,他双目炯炯,打量了青笛一会儿,道:“遥岑,你究竟是男是女?” 青笛刚才透露女儿身,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可如今她已经暴露了,如果非要说自己是男子的话,估计也没人信了,索性便承认道:“回禀陛下,我......是女儿身。” “那你还究竟是不是楚遥岑?你到底是什么人?”皇帝声音冷了几度,青笛也猛然间想起,之前张修鹤提醒过她,这边也有“欺君之罪”这样一条重罪的。 好在那一年的执政经历,带给了青笛很好的应变能力,她能很快知道皇帝最在意的是什么,便连忙上前道:“陛下,我是楚遥岑,是您的外甥女,我从出生起就扮作男装,这也是我母亲的意思,因为您也知道我娘在黎国嫁给了一个商人,我若是女儿身的话,十七八岁的年纪,早就应该嫁给别人了,哪里还有机会到邬国来?所以我一直一直扮作男儿,连我黎国的爹爹楚成关都不知道我是女儿身......” 她的话音渐渐变小,她也没有抬头去看皇帝究竟是什么表情,信是没信。这个时候,张修鹤又站出来了,对皇帝道:“陛下,表......表妹的身份应该假不了的,她刚才使出的刀舞,我想大家也都注意到了,是我们邬国的祭祀之舞,别的国家的人是不会的,而且这套祭祀之舞,一般也只有皇室的女子才会学习,姑姑让表妹扮作男子,却教给她这套祭祀之舞,想必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与我们相认的时候,我们不够相信她。姑姑也是用心良苦。” 皇帝淡淡地看了张修鹤一眼,细细想来,也有道理,那套舞,真的不是普通人会的。 想到这儿,皇帝也不继续追究了,道:“你刚才护驾有功,你欺骗我们的事情,也算是情有可原,朕就不追究了。遥岑,你一个女孩儿,总是扮作男人也不是个办法,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青笛抬眼看了看他,旋即摇头道:“还没有。” “那你不如......”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突然扭头对他道:“陛下,今日已经很晚了,反正遥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建业,我们不如改日再聊,可以吗?” 皇帝心思一动,便点头道:“也对,时间真的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皇子和公主们恭送皇帝和皇后先离开这儿,随后他们才离开。 皇帝他们走远了之后,暂时还没有直接回去就寝,皇帝问皇后道:“你觉得这个楚遥岑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皇后微微一笑,道:“这个楚遥岑,我已经观察她好几天了,她是一个不俗的人,从刚才的事情中,你对她也应该有所了解。从她拿出的证据来看,她应该是岚儿的女儿没错,就算不是岚儿的女儿,也与岚儿有关系。” 皇帝点点头,道:“岚儿已故,若是这真是她的孩子,我们代她照料,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与楚家有关呢。” 皇后微微一笑,道:“岚儿当年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我们邬国的战败,但也给我们留下了这个孩子,很可能会将属于我们邬国的东西,全都抢回来。”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把她真正留在邬国,让她日后为我们邬国效劳。” 那边,楚遥岑在皇帝离开之后,便赶紧将青笛带走了,他已经无法直视那几个王子,还有张修鹤对青笛虎视眈眈的视线了。 回到寝殿,楚遥岑才放开青笛,道:“你也太乱来了,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是女儿身,其实你当时完全可以否则,说自己就是个男的,只不过长得像女人而已,皇帝也不会当场派人检查你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皇帝不会,”青笛看着楚遥岑这幅担忧的模样就觉得好玩,她轻笑道:“而且我也是刚才听你跟我分析皇帝的心思的时候,我才猜测到皇帝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我,这么容易就将我带进宫,那都是因为公爹的名声在外,这位富可敌国的商人,俨然已经对国家大事产生了根本的影响。” 楚遥岑垂眸看着青笛有恃无恐地样子,自己想明白了,也笑了起来,道:“是啊,皇帝接你进宫,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娘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是楚成关的孩子。光凭邬国的兵力,就算黎国内斗严重,他也不一定能打过,但若是通过你获得了楚成关的帮助,黎国就不知道损失了多少,所以你对他而言,可是很重要的。这么说来,你刚才在众人面前才过意挑逗北翟的王子,因为你知道皇帝绝对不会把你嫁过去的,是不是?。”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故意挑逗啊?说的我好像很yin荡似的。” 楚遥岑倒是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一把抱住青笛,道:“就有,你不仅仅故意引诱那北翟王子,你还引诱这些邬国的皇子,你瞧见刚才他们的样子了吗?他们全都愣在那儿了,一副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青笛被他逗乐了,道:“傻瓜,人家那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是个女的,才会愣住的,再说,这邬国美女多得是啊,人家什么没见过。” “邬国女子哪有黎国女子长得好看?你没瞧见吗?邬国女子的眼睛多是细长的丹凤眼,毫无棱角的脸盘儿,全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真叫人经受不住,哪有你这样长着明亮坚定的眸子,五官分明的大气长相好看?不过邬国这边的女子,普遍皮肤都不错,细腻如冰,光洁如玉,这是黎国女子比不上的。” 青笛听了他这么一席话,就有些不高兴了,猛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还观察的挺仔细啊,平时没少盯着小虎看吧?” 第354章 小虎眼中的情情爱爱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听了他这么一席话,就有些不高兴了,猛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还观察的挺仔细啊,平时没少盯着小虎看吧?” 楚遥岑揉了揉胸口,连忙解释道:“没有啊,只是我观察人比较仔细,而且我记性又好,一般看过一眼就不会再忘,所以才会记得的啊......” 解释着,楚遥岑便觉得有哪里不对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他吃醋,他生气来着吗?怎么突然间换成青笛生气,青笛吃醋了? 青笛低着头偷偷笑了一下,道:“好,那我不追究你了,你也不要再烦我了,我们就这么扯平吧。” 那楚遥岑还能说什么?她想怎么就怎么呗。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青笛发现邬国的夏天真的是闷热的不行,稍微一动,就浑身都是汗,不过好在这是宫里,一直有人送冰块过来,否则她真的是热的动都不想动。 青笛推着楚遥岑道:“你快去洗澡,汗涔涔的,碰着我难受。” 没洗澡碰着难受,意思就是洗了澡,就可以随便碰了哦?楚遥岑会心一笑,抱着这样的理解,勾起青笛的下巴偷亲一下,便去洗澡了。 青笛也打算让宫女准备洗澡水过来洗澡,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外头的完杀喊道:“公主,你干什么?公主你别乱闯啊......” 话音刚落,小虎便已经推开门,闯了进来了。完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对青笛道:“我没拦住......” “没关系,我想公主一定是有什么急事。”青笛对完杀说了一句,完杀会意,便离开这儿了。 小虎瞪着眼睛看着青笛,若是眼神能吃人的话,不知道青笛已经被吃了多少次了。青笛只是淡淡笑着,如今恢复了女儿身份,对小虎就更加坦然了,她问道:“你是来找陆银的吗?他洗澡去了。” 小虎摇了摇头,缓步走上前去,微微昂着头看着比她高一些的青笛,良久,突然张口在她的鼻尖轻轻咬了一下。 青笛不知道她为什么做这种举动,摸着鼻子道:“你干嘛啊,你难道真是一头小老虎,还喜欢咬人吗?” 小虎委屈地开口道:“你干嘛要骗我啊?” 青笛无奈,叹息道:“我刚才在殿前与陛下和皇后娘娘解释的话你应该已经听见了,我真不是骗你,这是我娘生前的意思。”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早上,不是告诉我,你与陆银这之间是龙阳之好吗?”小虎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叫青笛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赶紧移开脸颊,不去看她,也不回复她。 小虎却追着她,道:“表姐,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与陆公子还是龙阳之好吗?陆公子知不是知道你是女的?若是他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还会喜欢你吗?” “这个......”青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小虎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是不是知道楚遥岑没有龙阳之好之后,又开始缠着遥岑不放呢? “表姐,你怎么不回答我?”小虎扮过青笛的肩膀,使她面对着自己,她认真地说道:“表姐,如果两个性别一样的人喜欢对方就是龙阳之好的话,那我要是喜欢你,这算不算呢?” 青笛叹了口气,连忙将小虎的手拿下来,道:“小虎,你年纪太小了,你真的不理解我们所说的这些......爱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与陆银之间会产生这种情感,是因为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事情......” 小虎歪着脑袋,想了很久,道:“你怎么与陆公子说的不一样?他告诉我,人是复杂的,但爱是简单的。” “陆银这么认为,也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样告诉你啊,小虎,我们会有自己的看法,都是因为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才会形成自己的格局,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不会人云亦云。”青笛轻笑着看着这位从小就被保护地过于严密的公主,道:“等你哪天,也与谁出生入死,与谁经历过种种难忘的事情,你就会理解我了。” 小虎似乎不太相信青笛,道:“可是我听戏文里面说,男女都是在初见的时候,就爱上对方的。。” “初见就爱上吗?”青笛笑了笑,“那一定是双方都长得很好看吧。” 小虎张了张口,还想与青笛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宫女已经将洗澡水端进房间了,青笛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想要快些洗澡睡觉,她便将小虎拉到门口,道:“公主,你快回去睡觉吧,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明早你若是能够早起,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小虎一听,就高兴起来了,她正嫌着每天在宫里无所事事很是烦闷呢,于是便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过来找你们,你们千万不要抛下我先走哦!” 青笛点头应下,又对外头站着的完杀道:“完杀,你若是不急着睡觉,就送公主回去吧。” 完杀应了一声,便与小虎一道出去了。 小虎一路上想着刚才她表姐跟她说的话,她还是很不明白,她表姐和陆银的看法都不一样,为什么会相爱呢?若是两个人都那么有主见,那万一主见不一致的时候,岂不是要吵架? 小虎想着,就问完杀道:“完杀,你们黎国人,是不是都很有主见?” 完杀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们都是年纪大的才有主见呢,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没有主见的,你不必难过。” 小虎顿时停住脚步,嘟着嘴巴问完杀道:“你多大了?” “十五岁了。”完杀道。 “那你有主见吗?” 完杀点点头:“我可有主见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帮着我们二爷......也就是楚遥岑,你表姐,管理好几千个手下呢。” 小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吹牛,你才十五岁,你跟我一样大,你怎么可能会有主见吗?” 完杀笑了,道:“你是公主,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没意见,好吧?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虎丝毫没有听出完杀语气当中的不耐烦,突然就笑了起来,道:“我坚持我自己的看法,我质疑你,是不是表示我很有主见?而你都不愿意跟我争辩,是不是表现你很没有主见?” 完杀斜了她一眼,道:“你这不叫主见,你叫偏激。” 小虎又不理解了,问道:“什么是主见,什么是偏激啊?” “主见是有自己的想法没错,但如果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别人告诉他正确的,那人还总是不听,还总是坚持自己错误的决断,这就是偏激。” 完杀刚跟她解释完,突然看见张修鹤从对面过来了,看见小虎与完杀在一起,他对完杀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对小虎道:“小虎,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宫休息?” 小虎看见张修鹤还在,很是好奇,连忙扑过去道:“鹤哥哥,你刚才不是回去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宫里啊?” “哦......我现在没有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去吧。”张修鹤显然在隐瞒什么,小虎看不出来,完杀却看出来了他神情之间的闪烁。 不过之前的相处,使完杀认为张修鹤是一个挺不错的人,他有什么事隐瞒着,估计也不关他们的事情,于是完杀对张修鹤道:“张公子,刚才小虎公主去找我们小姐,小姐怕夜里太黑不安全就让我送小虎公主回去。如今既然你在这儿了,那么就你送公主回去吧。” 张修鹤点了点头,便带小虎回去了。 完杀也回去打算睡觉,临睡前见了楚遥岑和青笛,见他们二人还没有睡,便将刚才看见张修鹤的事情告诉了二人。 听罢,楚遥岑轻笑道:“我早跟你们说了,张修鹤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今天在晚宴上,他的表现你们也看见了,太子抓着北翟王子不放,可是他站出来解围的。这样积极的表现自己,定然不会简单的吧。” 青笛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就能从完杀刚才见到他的事情,推断出来与他在晚宴上的表现有关?” 楚遥岑挑了一下眉头,道:“你觉得他三更半夜不回家赖在皇宫里面像话吗?” 青笛无奈了,道:“你平日里不是一个很公道的人嘛?你对张修鹤这股敌意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啊?” “我真不是对他有敌意,我只是就事论事。”楚遥岑拧了一下眉头,道:“就算邬国的政治系统再单纯,它好歹也是个国家,有国家就会有纷争,张修鹤这些日子的总总表现已经表明了,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人。” “好吧好吧,不安分就不安分吧,反正我们的目的,也不过是让邬国出兵助力你攻打黎国而已。”青笛不与他在再在张修鹤的头上浪费时间了,道:“而今天皇帝的表现,明显他对攻占黎国很有兴趣,我们日后劝说他,想必也很简单。只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有朝一日,我们真的借用邬国的丽江将黎国打下来了,到时候是你继位还是邬国皇帝一统天下?” 这个问题,楚遥岑竟然没有回答。 青笛挑了挑眉头,道:“你还没有想好吗?” 楚遥岑摇头:“不是,现在的行动,似乎与我的计划已经产生偏差了。” “什么偏差?” 第355章 张修鹤有何居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摇头:“不是,现在的行动,似乎与我的计划已经产生偏差了。” “什么偏差?” “我们不是以想要在黎国谋反的身份,请求皇帝出兵,而是皇帝本就打算出兵,想要借助我们楚家的财力了。”楚遥岑望着青笛平静的面孔渐渐有了一些波澜,便知道她也是理解这种偏差,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了。 原本的计划,邬国是放在一个提供帮助的亲朋好友的位置上,所以一旦楚遥岑在黎国的纷争当中获取了一些立足之地,楚遥岑完全可以不再接住邬国的力量,邬国也可以功成身退。如今的现状,使他楚遥岑,甚至说整个楚家,处在了这个位置上,主角反倒是邬国了。 “那怎么办才可以把关系逆转回来?”青笛问了一句,显然楚遥岑暂时也不知道答案。 二人沉默片刻,青笛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遥岑,你与你这个舅舅之间的感情如何?” 楚遥岑轻笑道:“我刚见到他不久,哪来的感情。” “那就好,免得日后我们与他真的要决裂,你舍不得下手。” 楚遥岑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他现在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或许张修鹤,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不过首先,最好能试探一番皇帝究竟是何心意。 “既然已经确定皇帝已经有攻打黎国的心思,我们不妨去问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借助楚家的财力,自己打去,还是借兵给我们,让我们打去。如果他明确说是他自己打,我们当配角支持他,那前期我们没办法,肯定是要先服从于他的,后期便要从他的手下分离出去,还要防止他们背后插我们一刀。” 青笛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道细微的光芒,看了一眼成竹在胸的楚遥岑,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迷茫。 仔细想想,她在了解了楚遥岑真正的身份,知道了他的目的之后,似乎没有怎么反抗,便开始支持他做这种事情了。她总想着给与他便利,处处配合他,包括她一年多的太后经历,也是考虑到将来会为楚遥岑提供政治便利。只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楚遥岑说对他的舅舅毫无感情,可以随时决裂的一瞬间,青笛突然间有些迷茫了。 她抬了一下眼皮,问道:“遥岑,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楚遥岑被她这突然间的严肃语气惊讶到了,他连忙道:“自然可以。” “你真的是下定决心要将黎国江山掌控到自己手中,你真的要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统治黎国,是吗?”青笛认真地问道。 楚遥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想了一下,也郑重地点头道:“是的。原先,我只是想着能够为我父亲平反,但后来,我逐渐意识到殷氏皇族对于陆家的忌惮和憎恨,他不会让陆家后代继续在这个世上生活下去的。而我也不愿意一辈子担惊受怕,更何况,这黎国江山,本就应该是我陆家的东西。” “你计划了很久,所以无论什么变故,你都不会再改变心意了,是嘛?”青笛那双清明的双眸直直盯着楚遥岑,问了这么一句话。 楚遥岑沉默片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任何变故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再说,在我的计划中,遇见的最大变故就是你,从你之后,我的计划全乱了。” 青笛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我明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虽然青笛面上毫无波澜,但楚遥岑明显是感受到了青笛的担忧和迷茫。 他伸手捧住青笛的脸,贴近她问道:“你突然间,在害怕什么?” 青笛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了,只要你决定了,我就一定会拼上我全力支持你的。” 楚遥岑看着青笛,他还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她眼神之中的清澈和无暇,如今两年过去,她越加成稳,也充满了别样的魅力。但若不是自己,她会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吗?至少不会与自己所爱之人聚少离多,不会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吧。 楚遥岑心头微微触动,既然这件事无可避免,那就在功成之后,将现在欠她的全部补偿回去吧。 次日一早,小虎就来找他们了,几人一同吃过早饭,便有模有样地去查虫蛊病。楚遥岑既然拿这个用作留在邬国的理由,他对虫蛊病自然也是有所研究的。这“虫蛊”与南疆的蛊虫还是有一些区别的。邬国的虫蛊都不是人饲养的,邬国也不允许养这些虫子,它们本来就够害人的了。这虫子容易吸附在人的身体上,吸食人血,有些甚至能钻入人体,导致各种内脏上面的毛病,可怕地很。 尤其春种之事,邬国这边盛产水稻,百姓也都以此为生,不得不下水。所以每年总有一些百姓,死在这“虫蛊”之病的手上。楚遥岑若是真的能治好这虫蛊之病,也可以在邬国民众之间拉拢人心。而且对于这种病,他之前在白神医的书中都看见过相关的描述,治起来也是十拿九稳。 不过楚遥岑根本就不想带着小虎一起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万一他真的照顾不周,让这个宝贝公主染上了虫蛊之病,邬国皇帝不杀了他才怪。便偷偷交代完杀,找个机会转移小虎的视线,他与青笛先行离开。 从皇宫去建业周边的水田,还需要经过热闹的集市,集市人多拥挤,正是楚遥岑和青笛甩开小虎的好机会。于是楚遥岑拉着青笛,故意走向人多的地方。 小虎本来是紧紧跟着他们的,可是很快便被人群冲散了,小虎个子矮,踮起脚尖也看不见那俩人去哪儿了,便焦急地问完杀道:“表姐和陆公子呢?你看见他们人了吗?” 完杀想了想,指着楚遥岑他们刚才离开的反方向,道:“我看好像是往那边去了。” 小虎眨了眨眼睛,皱眉道:“可是那不是出皇城的方向啊。” “哎呀,那糟糕了,我家小姐和陆公子定是走错了,我们快追上他们,告诉他们吧。”完杀说着,便要将小虎往他说的方向带。 小虎不疑有他,便跟着完杀一块儿过去,走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那两个人的人影,小虎总算是走不动了,道:“完杀,不走了,太阳这么大,晒死了,我们快找个地方歇息吧。” 完杀等的就是她累的走不动,如今小虎要求了,他连忙将小虎带到附近不远的一家酒楼里,叫店家给他们俩端了个刚从井底下拿出来的冰凉的西瓜。 出了一身汗,如今一个凉凉的西瓜摆在面前,那滋味真是语言难以形容的。 他们坐在二楼,有清凉的风嗖嗖地刮进来,完杀想让自己大汗淋漓的脸多吹吹风,就将脸转向窗外,这一转突然发现,楼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哎,公主,你看那是不是你堂哥,跟北翟王子?”完杀打断专心吃瓜的小虎问道。 小虎向下张望了一下,发现的确是张修鹤,便立马站起来想跟他打招呼,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完杀便连忙上前捂住她黏糊糊的、满是西瓜汁的嘴巴,道:“别说话。” 小虎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完杀,为什么不能跟她堂哥打招呼? 完杀知道小虎想说什么,他拦住小虎,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昨晚上在宫里遇见张修鹤,他本来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回来被楚遥岑一分析,便觉得这个张修鹤对朝政,很可能心思极为不单纯。所以他与北翟王子在一起的事情,在完杀心里就蒙上了一层不单纯的感觉。虽然张修鹤在政治上单不单纯都不关他们的事情,昨天听楚遥岑的意思,若是张修鹤真的不单纯,对他们而言还是有利的,但是如今也不能让他发现他们,免得双方都不好解释。 完杀心里想了这么多,嘴上跟小虎解释道:“昨天晚宴上,你们邬国皇族不是打了北翟王子的脸了吗?后来陛下觉得不妥,让太子过去跟北翟王子道歉,可是现在我们看见你堂哥跟北翟王子在一起,他们二人还有说有笑的,指不定是太子不想来跟北翟王子道歉,而让你堂哥过来呢。但是也指不定,是你堂哥故意约见了北翟王子......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你跟他打招呼,自然是没有问题,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我觉得你还是回去跟你亲哥,也就是太子殿下讲一下比较好。” 小虎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跟张修鹤打招呼的冲动了,完杀才将她放开。 小虎很是不理解,问道:“你刚才讲了那么多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去告诉我大哥什么啊?” “就是问问他,陛下明明是派他来跟北翟王子道歉的,他到底来没来啊?然后再将你见到张修鹤跟北翟王子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太子,看看太子有什么反应。”完杀道。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问道:“那会有什么反应?” 完杀被她问的无语了,道:“所以你去告诉他一声,就知道了啊。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小虎眼睛转了一圈,对完杀道:“要么你跟我一块儿去见大哥,好不好啊?” 第356章 小虎公主被欺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眼睛转了一圈,对完杀道:“要么你跟我一块儿去见大哥,好不好啊?” 完杀摇了摇头,他当然不能去了。 他在太子等人的心里,可能就觉得他是楚遥岑的一个护卫,那就是说,是楚遥岑的人。如果她现在跟小虎一起跑去告状,别人肯定会以为是楚遥岑有意与太子交好。但昨晚听他家二爷的意思,明显是想跟张修鹤有些联系的。所以他可得跟太子保持距离。而且现在张修鹤明显是不甘于与做一个商人的,就算二爷日后也不打算跟张修鹤扯上关系,他们现在还是不要多更任何一个人有关的好,免得日后脱不开身。 小虎不理解,昂着头问他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啊?可是你不跟我一起去,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想让我跟大哥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就去告诉你大哥,张修鹤今天来见北翟王子了,你看看你大哥有什么反应。” 小虎眸子里含了一丝疑惑,虽然她一直对政事不理不问,但是身在皇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觉悟的。小虎托着下巴看着完杀,他越是含糊不清,她就越怀疑他的目的。 那么如果她大哥知道她堂哥来见北翟王子,会有什么反应呢?小虎以自己的思维思虑了一番,她大哥是很讨厌北翟王子的,但是她堂哥昨晚上为北翟王子求情,今天又与北翟王子有说有笑的在一起,想必是与他关系不错的。自己讨厌的人,自己的亲人却喜欢,那么一定会生气的吧。 完杀让她去告诉太子,岂不就是为了让太子生气?小虎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完杀还真是讨厌,好端端的,干嘛要来让她挑拨她大哥和她表哥的关系? 小虎想着,瞪了完杀一眼,抹了一把还沾着西瓜汁的嘴巴,扭头就走了。 完杀更是没想到,小虎自己想一会儿事情,居然就把自己给搞生气了,想必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完杀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担心她不安全,便赶紧追了出去。 小虎听见完杀在后面喊她,她反倒跑地更快了,她只顾低着头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跑到哪儿。 完杀追了她一会儿,他们二人渐渐跑出了人群,完杀也就不追了,就在小虎身后一段距离,远远地保护着她。 小虎跑了半天,猛一回头,发现完杀不在,心里突然有些淡淡地失落,还有些生气。她拧着眉头往后张望了一会儿,的确没有见到完杀的身影,气的跺了一下脚,骂道:“混蛋,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跑出来,万一我被坏人袭击,看你怎么跟我父皇和母后交代!” 小虎骂完,扭头就要继续往前走,可是突然间,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为首地那个,正是刚才见到不久的脱脱王子。 小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明显感觉到来者不善,她一只手悄悄拿出自己防身用的小弩,一边故作镇静地问他道:“脱脱王子,你们的人挡着我的路了,请问可以让我过去一下吗?” 脱脱微笑,道:“公主,既然这么巧遇见了你,不如你跟我一起,到我下榻的地方去,与我一同用个午饭吧,如何?” 小虎翻了个白眼,旋即微笑道:“王子,我还有事,赶时间,所以先回宫了。” 小虎说完便要往回走,脱脱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拦住了小虎。 小虎知道硬来是绝对不行的,冷冰冰地看过在场所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心里已经怕地不行了,她早早就听张修鹤说过,北翟的男人最冲动鲁莽了,万一脱脱被刺激了,说不定还会对她先奸后杀呢。 而且她明白,脱脱拦住她,定然是因为脱脱记恨昨天晚上,她在晚宴上给他难堪的事情。 可是如今她也只能装作一副不害怕的模样,掐着腰给自己壮胆,道:“都给我让开,我警告你们,这是我邬国的地盘,而我是邬国的公主,你们若是敢乱来,你们肯定一个人都离不开邬国!” 脱脱自然知道这个公主在邬国皇室当中的重要性,他也不会乱来的,只是他实在咽不下昨天晚上那口气。而且,刚才张修鹤过来已经传达过了邬国皇帝的旨意,邬国现在不愿意与北翟联接一同攻打黎国,但是也不绝对不会与北翟闹翻的。既然不会闹翻,那他做一些无伤大雅事情教训一下这位娇生惯养,肆意妄为的公主,想必皇帝他们也不会怪罪。就算怪罪,还能杀了他不成? “公主不必客气,跟我们走吧。”脱脱说完,他的手下便上前去,想要将小虎扣住,小虎突然逃出连弩,对着脱脱射了过去。脱脱早已经习惯了近身攻击,对危险的预示也十分精准,在小虎刚有动作之时,他便一把抓住了小虎的手腕。 小虎纤细柔弱的手臂哪里经受得住这个粗鲁汉子的猛然一捏,手上一痛,连弩就掉下来了。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小虎终于隐藏不住自己的害怕了,带着哭腔对脱脱道。 脱脱却笑了,道:“那真是对不起了公主,我只是用了一点点力气,你就疼得不行了啊?不过既然如此的话,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给你上上药。” 说着,脱脱便要强行带着小虎离开这儿,这个时候,完杀终于出现了,上前将手搭在脱脱的手腕上,道:“脱脱王子,在邬国的地盘上欺负小虎公主,怎么也是不好的,就算张修鹤跟你说了北翟和邬国之间不会开战,但也不表示你欺负公主,他们会忍气吞声。而且你昨晚不是没有见识到,这邬国整个皇室,都是围着小虎公主转的。” 脱脱立马松开了手,拧了一下他粗短的眉头,他并没有被完杀这些话吓到,而是完杀那看似轻轻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却暗暗用力,脱脱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见脱脱松开手,完杀也放开了脱脱,一下子将小虎护到自己的身后,道:“脱脱王子,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与公主就先回宫了。” 脱脱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张修鹤跟我说了什么?” 完杀见他这么问,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脱脱等不到回音,眼珠转了一圈,道:“听你的口音,你是黎国人。可你却对邬国的朝政了若指掌,你难道是黎国来的奸细?” 完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道:“王子无需在公主面前说这样的话,公主有自己的头脑,知道自己思虑谁是对她好的,谁又想害她,她自己知道怎么选择,就像昨晚选择拒绝你一样。” 小虎也探出脑袋,顺着完杀的话道:“就是,我绝对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立场,将朋友当做敌人的。” 脱脱听罢,也只是冷冷一笑,道:“小虎公主,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少年,你真的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昨晚上他一直都站在楚遥岑郡主的后面,想必仅仅只是个下人吧,作为一个下人,公主你会不会觉得,他太过厉害了?” “完杀才不是下人,他是表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不用瞎扯了,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小虎郑重地说道。 脱脱只好摊开了手,道:“好啊,公主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说完,脱脱就带人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完杀才转身看向小虎,见她一脸委屈,估计是刚才被吓到了,完杀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小虎嘴巴一撇,抬起手就锤了完杀一下,道:“都怪你,你干嘛不好好保护我啊?” 完杀揉了一下痒嗖嗖的胸口,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脱脱在邬国的地盘上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所以刚才就没有出来救你。可是没有想到脱脱这么胆大妄为……我估计是刚才张修鹤过来跟他道歉,还明确地说了什么不会为敌的话,脱脱才会这么胡来的。” “你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啊?我就是为你为什么不出来救我啊!”小虎满脸泪痕,但是仔细想想完杀刚才的话,他一早就看见脱脱的人了,只是因为绝对他不敢乱来才没有出来救她的……这就表示,他其实一直在身后默默地保护着她喽? 小虎想着,心中突然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身体就已经先一步直接张开手臂拥抱住了完杀。 完杀顿时手足无措,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摆比较好,只是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公公公主,你干干干干干什么?” 小虎旋即就松开了,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道:“没干什么,还不快送我回宫!” “哦。”完杀点头应了一声,连忙带小虎回去了。 小虎可不是什么事事以大局为重的人,她一回来就跑到皇帝和皇后面前告状了,当时太子也在。 当他们听见脱脱居然敢对小虎下手,尽管小虎没有说更多的事情,他们便都猜到,应该是脱脱仗着邬国没有与他们北翟开战的心思,才敢如此肆意胡来。 “可是,我今天还没有去见脱脱啊,谁告诉他我们的意思的?”太子疑惑地问道。 第357章 主角OS:“完杀真是厉害”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可是,我今天还没有去见脱脱啊,谁告诉他我们的意思的?”太子问道。 小虎自然知道是张修鹤说的,可就跟她刚才想的一样,如果被她大哥知道是张修鹤抢在他前面做了那种事情,这中间一定牵扯到了很多政治和利益纠葛,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小虎目光闪烁,连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小虎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撒谎,因为她也不需要撒谎,所以现在一撒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撒谎了。 “小虎,你知道是谁先太子一步,告诉了脱脱我们的意图,是不是?”皇帝开口问道。 小虎眼睛看向别处,道:“既然都是为你们传达意图,谁去说不一样啊,为什么非要大哥去说啊?” “你大哥是太子,外交的事情,理应由他多费心思。如果有他人去说的话,越俎代庖,定然是觊觎太子位,就算没有觊觎太子位,也表明了这人心思并不单纯。”皇帝郑重地问小虎道:“你告诉父皇,究竟是谁私下里比太子更早一步去见了北翟王子?” 小虎一听事情这么严重,更加不想说了,万一被他们知道,那张修鹤就死定了。 她抱着脑袋道:“哎呀,刚才被那个脱脱给吓坏了,我的脑袋好疼啊,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太子起身想要去追她,走了两步便停下了脚步,她不愿意说,就算追上她,她还是不愿意说。他知道,他们这几个哥哥,哪个对小虎不是一等一的好,她自然不愿意出卖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的。 皇后忧心忡忡,看向皇帝道:“陛下,我一直教导几个孩子,要好好辅助他们的大哥,成为他们大哥最出色的助手。如果他们是出于为太子分忧,为太子解决事情的心态,那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再过去啊。如今太子还没去,另外的皇子就先去的,你说这脱脱会怎么看?他定然会觉得,几个皇子之间暗潮涌动,说不定还会插上一脚,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 皇帝细细想了想,道:“我们的儿子,向来兄友弟恭,就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之中应该不会有人打着这样的心思。” 太子听见皇帝这么说,思虑一番,对他们二人道:“父皇,母后,听说今日是遥岑表妹的属下完杀一直在保护着小虎,想必他是知道些什么的,不如将他喊来问问吧。” 皇帝听罢,便点了点头,太子便派人去叫完杀了。 这件事情怎么说也算大事,楚遥岑很可能是想从张修鹤身上下手做些什么事情的。完杀自己做不了主,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皇帝,而且他早就猜到皇帝一定会派人来找他问话,于是他将小虎送回宫里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乡下田间,找楚遥岑和青笛了。 楚遥岑已经知道这种虫蛊之病就是由于田间一种能够生长在人身上的虫子钻入了人体,人才会生病的,于是便到水田里面,抓那种虫子去了。 完杀到的时候,楚遥岑正好抓到了几只黏糊糊,很恶心的虫子,放在之前准备好的竹篓里面,拿上了岸。 “居然抓到了很多种不同的水虫,我只认识其中一种。”楚遥岑掏出一只黏糊糊、又黑又丑,恶心异常的虫子,对青笛和完杀道:“这个你们认识吗?” 青笛早就皱着眉头躲开了,完杀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也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是水蛭,一般都在水里面生长繁殖,邬国这边比较多,在黎国也只有往南方去才会有,你们一直生活在皇都,所以不认识也不奇怪。”楚遥岑解释道:“这种东西喜欢吸附在人和动物的身体上,吸食鲜血。不过正是因为它会吸食人血,所以可以破血通经,消积散症,消肿解毒,晒干之后,它也可以活血解毒,很有用的。完杀,有机会联系邬国边境回龙教徒,叫他们过来多抓一些,日后万一打仗,我们用得上的。” 完杀点头应下。青笛好奇问道:“那么这个虫子是导致这边虫蛊之病盛行的主要原因吗?” 楚遥岑摇了摇头,“被水蛭咬的人,顶多留点血罢了。虫蛊之病的病人,肝脏受损,腹部极其肿大,分明就是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们的血脉……人身体当中的鲜血,经络,都是不断循环往复,流通不止的,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们无法流通,自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是什么导致的?” 楚遥岑摇了摇头:“能够堵住血脉的,应该是眼睛看不见的虫子吧。我想起来影无踪好像养过一种蛊虫,跟这个有相似的情况,那种虫子钻入人的身体之后,会在人体内生存产卵,虫卵就在人体里面长大……” “不要再说了!”青笛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怔然道:“遥岑,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一起过来查这件事了,你自己解决吧。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事情,太恶心了!就算邬国山美水美,什么都好,我以后也不会在邬国这边住,等我们把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黎国去,回那个没有这些恶心东西的黎国去。” 楚遥岑倒没觉得哪里恶心,想了想,估计是青笛自己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于是便拿开她的手解释道:“虫子产卵,不需要做什么的,真的,你回去之后可以让影无踪产卵给你看看,一点儿不都恶心。” 青笛拧着眉头,要是楚遥岑再说一个字,她就一巴掌抽过去。 完杀见这俩个人几乎要吵起来了,他连忙岔开话题道:“二爷,夫人,我这个时候跑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问你们的。我今天和小虎看见张修鹤和脱脱在一起,二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随后脱脱又很大胆的拦截了小虎,我猜想应该是张修鹤去与脱脱传达了邬国并无与他们开战的意图,他才敢这么做的。我救下小虎,小虎回宫之后,就去见皇帝和皇后了,我猜想应该是去告状了。这一告状,他们肯定会奇怪为什么脱脱敢对小虎乱来,就一定会猜到有人先太子一步去与脱脱示好,然后小虎肯定不会出卖张修鹤,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派人来问我到底看见谁见到了脱脱,你们说,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们是张修鹤先太子一步联系了脱脱?” 青笛听着完杀一系列的推断,不由感慨完杀真的是越来越聪明,心思也越来越缜密了。 楚遥岑想了一下,笑道:“说吧,张修鹤有干政的心思,这是不争的事实,之前的小打小闹,可能还表示他只不过是想介入政治,但并非是冲着皇位去的,但如今主动去与别国的皇室交好,不难看出他的野心真的很大。” 完杀不是很明白,好奇问道:“二爷你的意思是,如果皇帝要是派人来找我问情况,我就说是吧?但是我不太理解,我说了之后,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你们到底是想要拉拢张修鹤,还是拉拢皇族啊?” “现在我们与邬国皇室的关系很微妙,邬国皇帝想要利用楚家的财力做他攻击黎国时候的后盾,而我是希望邬国能够借兵力给我,让我去打黎国,这差别就导致了结果的本质变化,如果是前者,打下的黎国就是邬国的,如果是后者,打下的黎国就是我的。如今我正愁着没有突破口改变这种关系,张修鹤这个怀有异心的皇室就出现了,我完全可以通过他,来掌控邬国的兵力。” 完杀听罢,微微一笑,开玩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掌控邬国算了?” 楚遥岑听着完杀这句玩笑话,倒还真的认真想起来了,想了半晌,对青笛道:“我觉得完杀说得对,如果能通过张修鹤掌控邬国的兵力,干脆就连邬国一起掌控算了。” 青笛还没有反应过来,完杀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二爷你好好考虑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也觉得不太好吧,你是不是想要先给张修鹤一点好处,帮助张修鹤在邬国的争权之战当中取得利益,然后问他借兵去攻打黎国?这样的话你们就是伙伴,你最后再反过头来打击自己的伙伴,这从道义上过不去吧。”青笛担忧道。 楚遥岑轻轻笑了笑,青笛当了这么久的太后,妇人之仁还是没有改掉。既然仗都打了,还有什么道义。 “如果真的能够统一的话,也对两边的百姓好。邬国这地方对黎国来说实在难受,而且两地的百姓又来往密切,关系交好,却要为了身在两个国家,而受到一些程度的不便利。如果这两个国家能够不通过战争,或者说是小规模的战争就统一起来,百姓定然是受益的。”楚遥岑解释道。 青笛想了半天,还是有些担忧,道:“临时改变的计划总让我觉得奇怪啊,要不然你再想想吧。” 楚遥岑哈哈大笑,一把揽过青笛的肩膀道:“傻姑娘,我开玩笑呢,现在我们连张修鹤的心思都还没有确定呢,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跟我们合作,还是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完杀抓了抓脑袋,道:“那我回宫了,如果皇帝派人来问我,我就告诉他们是张修鹤先太子一步联系了脱脱。” 楚遥岑点点头,他冷清的眸子飘远,唇角微微上扬,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每次逼入绝境之后,都总会有转机。 第358章 张修鹤被皇帝请喝茶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要回去告密,楚遥岑点点头,他冷清的眸子飘远,唇角微微上扬,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每次逼入绝境之后,都总会有转机。 完杀回宫,他们俩与完杀分开行动,去了张修鹤的府上。 “现在想想,张修鹤当初对你和完杀那么好,估计也是看上你身为楚家二少的身份,毕竟楚家的财力只要投入到战争之中,对任何一个势力都是强有力的帮助。”楚遥岑微微侧着脸,对青笛道:“如今你突然间成为了楚家二小姐,还是他的表妹,你猜猜他日后还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从你身上获取利益呢?” 青笛看了他一眼,其实一开始,她还真的以为张修鹤对朝政毫不关心,与她交好,对她客气,也只是因为他们热情好客,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不过现在也不能说他就不是好人,只是有了一点目的性而已。 “待会儿去见他,你什么话都别说,让我来说就好了。”青笛交代楚遥岑道。 楚遥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了笑。他明白青笛是什么意思,如今青笛是他的身份,他是一个与邬国皇室毫无瓜葛的人,这个时候说话不合时宜就算了,可能还会惹祸上身。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今天难得没有雨,天气也凉爽,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天的暑气全然消失,秦淮河上也渡上了一层金黄,让这江南显得更加慵懒,也更加精致。 他们被张修鹤府上的管家引了进去,张修鹤他爹也是个王爷,本以为张修鹤也会住在王府,但是他并没有,他住在靠近秦淮河的一栋小楼里面,虽然地方不大,但在这里谈生意,看风景,都是极好的。听说成年之后,就很少回王府了。 他见到二人这个时候过来,便连忙让下人去准备饭菜,招呼二人到二楼去坐,带领他们先领略一番欣赏秦淮河的美景。 他们二人也给面子地往下张望了片刻,这个时候的秦淮河仿佛刚刚起床的少女,正在一笔一划地装扮着自己,很快,一个崭新的、靓丽的秦淮河就会随着夜晚的降临而出现。 青笛看了一会儿,回头对张修鹤道:“表哥,这次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提醒你。” 张修鹤也转过脑袋看向青笛,脸上挂着微笑,问道:“何事?” “我听完杀说,你今日去见脱脱了是吧?你是否是与他传达了昨夜陛下的意图,告诉他们邬国暂时虽然不会结交联盟,但也不会与北翟开战?”青笛似乎很是忧心,轻轻拧着眉头问他道。 张修鹤挑了一下眉头,旋即依然微笑道:“这件事,表妹是从何处得知的?” “小虎告诉我的。”青笛名不改色的将这件事推脱到了小虎的头上,道:“小虎今日恰好看见你与脱脱在一起,她想追上你们去问个究竟,可是后来你就离开了,脱脱还拦截了小虎,欺负她。后来小虎虽然被我们救下来了,但是她肯定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就来告诉了我们。” 张修鹤就算脾气再好,一听见脱脱这个猪队友做出来拦截小虎欺负小虎的事情,还是气的不轻。他今天就过来跟脱脱传达了意图就赶紧离开了,就怕被别人看见,给他惹上麻烦。是那个脱脱非要送他出去,果然被看见了吧? 这就算了,之后又去拦截小虎,这算什么?他只说了暂时不会开战,可没有说他就可以随意欺负皇帝和皇后的宝贝女儿。 青笛看着他表情上的轻微变化,估摸着张修鹤也想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便继续吓唬他道:“表哥,小虎都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了,她回宫后,一定也会告诉陛下和皇后,指不定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当然是对他有所猜忌和怀疑了。张修鹤叹了口气,他从小就跟着太子还有几个皇子一起玩,跟他们学一样的东西,接受一样的教育,为什么最后他们都可以去做与朝政有关的事情,而自己却要回来继承父业做生意?的确,他爹一直说,他们也是皇族,将邬国绝大部分生意掌控在手中,就相当于掌控了一部分邬国的财力,这也是一个稳固的政权离不开的势力支持之一。 可是邬国是一个小国,邬国有长着丰富果子和奇珍异兽的山丘和森林,也有享用不尽的水产资源,百姓多是种谷种稻,自给自足,他们做生意,最大的程度也就是如此了。但若是直接掌控朝政,他就可以更加有作为,这样也不辜负自己。 “表哥,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青笛微微凑过去,问他道。 张修鹤回过神来,微笑道:“陛下和皇后指不定会怀疑我的心思,可是我真的是为了太子考虑,太子为人正直,他讨厌脱脱的心思都隐藏不住,陛下让他去与脱脱道歉,实在是为难太子了,所以我便先他一步过去,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为太子分忧解难。” 青笛微微一笑,道:“表哥,你跟我们说这些话,我们都懂,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可能不懂啊。” 张修鹤点点头,沉思一番,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这个时候就进宫去与他们说清楚,消除他们的疑虑。” “可是表哥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消除他们的顾虑呢?”青笛疑惑道:“表哥刚才的那一番话,陛下和娘娘定然是要问你,为什么去与脱脱联系,不提前告诉他们俩一声?” 张修鹤讶然,旋即好奇地看向青笛,问道:“某非是表妹有好主意?” 青笛也不与他兜圈子了,道:“表哥若是想干政,就直接放手去做便是。虽然这些天我与太子接触的不多,但是我明显看出来,太子冲动易怒,没有远见,格局也远远不如表哥,表哥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想必对邬国而言也是好事。” “住口!”张修鹤冷下声音呵斥了青笛一句,青笛也立马闭了口。 张修鹤轻声道:“表妹,你可能是因为从小长在黎国,又生活在皇城,所以你会觉得皇族之间就应该为了那个位置争斗的你死我活。邬国的疆土远远不如黎国的广阔,邬国的皇室也远远没有黎国那么复杂,可能相对于你们来说,邬国几乎就是一个较大的州界,皇帝也不过就是个州官,我们根本没有内斗的必要。” 青笛直直地盯着张修鹤的眼睛,当然,他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但是她也明显看得到张修鹤眼中的言不由衷,和一丝不甘。 楚遥岑轻轻握住了青笛的手,对她摇了摇头,青笛便闭了口,不再说什么了。 简易的晚饭之后,张修鹤便与二人一同进了宫。 这个时候完杀已经见过皇帝回来了,他们也知道了是张修鹤去见的脱脱,正想找张修鹤谈谈,结果他就自己找过来了。 皇帝接见了张修鹤,没有开口问他,正等着他自己解释。他和皇后俩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 张修鹤上前道:“陛下,皇后娘娘,今天我去见了脱脱王子,将你们的意思传达给了他,后来想想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实在是不妥,还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皇帝板着脸,问道:“这件事,我明明是让太子做的,为什么你去做了?你是不是太过主动了?” 他今天说给楚遥岑他们听的理由,后来想想,都太不可信了。最后觉得,还是把自己也处在一个被动的状态比较有利。 他道:“其实是脱脱王子主动来找我的,他其实是有着与我们交好的心思,但又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里安心不下,他怕完不成使命,还弄得与邬国不开心,所以找到了我,邀请我去他那儿,问问我究竟怎么办,我这才迫不得已将陛下的心思都告诉他了。我真的没有越俎代庖之意,也真的不想挑战太子的权威。” 皇帝轻笑,脱脱也是一心想交好的?或许是吧,那么他昨天晚上差点刺杀他,若不是青笛扑出来救他,他就真的只是手滑了? 皇后一副不理解的样子,问他道:“那么为什么脱脱会找到你?虽然本宫与陛下一直都很疼爱你,但你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子,脱脱想找人问问究竟怎么办,也不会找到你吧。” 张修鹤连忙解释道:“真是因为我无权无势,又是个做生意的,脱脱才会觉得我对他没有危害,才会找到我啊。” “那为什么……”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去看看小虎吧,她今日可被吓得不轻,而且朕也明确告诉你,脱脱欺负小虎,朕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皇帝没等皇后的话问完,便打断她,如此对张修鹤说道。 张修鹤应了一声,便起身去看小虎了。 他走之后,皇后不解地看向皇帝,道:“张修鹤明显是在撒谎,脱脱怎么可能会主动找他?那个北方的傻子,可能连我们邬国皇室的结构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就会去找他了?” “好了,今日我们俩的态度,已经足够让他反思自己的过错了。回头我们再找五弟过来商量一下,修鹤这孩子一直都不错的,不要因为他一个错误就将他逼入绝境。而且就算他想干政,也不会是到了觊觎皇位的地步吧。”皇帝轻轻笑了一下,对皇后道:“这件事就算了吧。” 第359章 小虎的新目标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好了,今日我们俩的态度,已经足够让他反思自己的过错了。回头我们再找五弟过来商量一下吧。”皇帝轻轻笑了一下,对皇后道:“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皇后无奈地看了一眼皇帝,良久,叹了口气道:“那么就这样吧,你决定便是。妾身只希望,我们邬国的皇室,不要像其它国家一样,花费大量的经历和财富来内斗。” 皇帝也决然地点点头,道:“若是修鹤不改正,朕也自然不会放任他这么下去。如今黎国的内乱,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的兵力,周边的小国都虎视眈眈。我们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扩张,都不能掉以轻心。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和经历在内斗上。” 皇后听罢,含笑点了点头:“妾身知道陛下一定是清楚的。” 张修鹤去见了小虎,奇怪地是小虎并没有呆在自己的宫里。他找到下人一问才知道,小虎是去找完杀了。 张修鹤挑了一下眉头,楚遥岑这一群人还真行,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吸引小虎的注意,包括这一直做下手的完杀。不过也是小虎年纪小,容易被蛊惑。 张修鹤便出去寻小虎,很快便看见小虎坐在一处凉亭之下,完杀半跪在地上,远远看去,似乎是完杀在为小虎的手腕搽药。 其实是真的在搽药,而且完杀还十分的不情愿,若不是青笛非要他过来,他肯定不理小虎的。小虎刚回宫的时候,没觉得手腕疼,所以开始也没有在意。到了晚上,突然就火燎燎的疼,她想到陆银是个大夫,就去找陆银,结果看见了完杀,就问陆银要了药,让完杀帮她搽了。 “这个脱脱也太没有分寸了,居然能把你伤的这么严重,你半个月之内都不要拿重物了。”完杀替小虎包扎好,起身如此对她说道,“公主,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对你伤势的恢复也有好处。” 小虎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昂起头道:“完杀,我现在不困,回去也睡不着,你坐下陪我聊天嘛。” 完杀回头看了她好了一会儿,拧了一下眉头,问道:“公主,你是一个公主,你若是无聊了,大可以找宫里的宫女太监陪你啊,搽药也可以找他们啊,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 小虎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嘟着嘴道:“怎么?我找你不可以吗?” 完杀见她这么快就生气了,不由叹了口气,道:“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就你今天这伤势,你若是回来就去找太医医治,立马上药,还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为什么非要等我回来呢?而且公主,我怎么说也是你表姐的属下,又不是你的,你老使唤我,若是陛下和娘娘知道了,他们还以为你欺负你表姐呢。” 小虎还真被完杀说的无语了,瞪大眼睛看了他片刻,道:“可是父皇和母后还给表姐跟陆公子派去了很多伺候他们的下人啊,他们又不差你一个。” 完杀立马反驳他道:“可是你也有很多下人啊,也不差我一个。” 小虎跟他讲道理,完全讲不过他,她与完杀对视良久,突然就拉着完杀的衣袖晃来晃去,嚷嚷道:“不行,我不管,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讨厌你们了,我让父皇母后把你赶出邬国!” 完杀无语地笑出来了,这个小虎也不算是小孩子了吧,上次还说跟他同龄呢,怎么这般稚嫩,这般会无理取闹?完杀想到那个同样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影无踪,影无踪也不成熟,但至少不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泼胡闹吧。 不过完杀也挺担心小虎真的去跟他父母告状,把他们三个赶走的。现在可不行,他们的大事还没有办好呢。于是完杀便勉为其难地坐到了小虎身边,问她道:“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小虎一见完杀不走了,高兴极了,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我表姐的啊?” “很小很小的时候吧,你表姐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个时候她也是个小孩子,但是她有钱,又深得楚老爷的疼爱,所以有能力救下我。自那以后,我就决定要效忠你表姐。”完杀回答道。 小虎静静听他说完,又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被欺负?你爹娘呢?” “我不知道啊,小时候的印象都很模糊,好想经常被人家当做妖精,记忆最初的场景是在一个马厩中,有人给我的脑袋上套了个黑色的袋子,我仿佛经历了一百年那么长的黑暗,后来似乎是被卖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那户人家的主人我一直没有见到过,但是下人们总说我是妖精,他们打骂我,欺辱我,但是原因我都不记得了……当时太小了。”完杀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月亮,停顿了好一会儿,道:“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二爷救了,当时别人都把二爷当做傻子,但是二爷并不傻,他的真面目,只在我面前流露。” 小虎歪着脑袋问道:“二爷?” “哦,就是你表姐嘛,你表姐之前不是一直按照她娘亲的意愿女扮男装来着嘛。”完杀见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 小虎点点头,又好奇问道:“别人为什么叫你是妖精啊?” “我也不太清楚,当时还小,真的不知道我身上哪里不对劲,被人家那么讨厌。” 小虎见他想不起来,也就不问了,不禁感慨道:“原来你小时候吃过那么多的苦啊,那你这一身的本领,也是跟着表姐学的吗?” 完杀飞快地想了一样要怎么继续圆谎,把青笛当做楚遥岑来说,想到主意之后,回答她道:“其实是你表姐找了一个高手过来教我武功的,你表姐并不会什么武功啊,你也看见了。” 小虎点点头,的确啊,她表姐也是个弱女子。 “我的话,我从小都没有吃过任何苦,我的爹娘,我的所有哥哥,都喜欢我,保护我,在邬国,没有人敢欺负我。”小虎微笑着对他说道。 完杀也微微笑着,他知道小虎的笑意只是单纯的笑,说自己的身世也是自然而然的接话而已,丝毫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他也点头道:“是啊,公主,你在邬国的地位,我们都已经见识到了。” 小虎将手搭上完杀的肩膀,拍了拍,道:“你今天救了我,我要报恩,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能得到。” 完杀不由地笑了起来,道:“公主,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自从跟了二爷之后,我每一天过得都是心满意足的生活。”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盯着完杀看了片刻,道:“你这句话里面,我怎么听出来了深深的爱意?你是不是对我表姐有意思?” 完杀无语了,他们俩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好嘛! “怎么可能,我告诉你啊……”完杀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只好出卖青笛和楚遥岑了,道:“你表姐和陆公子是一对儿,你看出来了吗?他们俩之前在黎国的时候,大家都当你表姐是男人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已经整日整日腻在一块儿了,大家都说他们俩个有龙阳之癖,他们都不在意。如今到了你们邬国,你表姐恢复了女儿身份,他们俩肯定更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完杀一席话唤起了小虎的八卦之魂,小虎也不由感慨,好在自己及时从陆银身上抽身而出了,否则她就要跟她表姐争抢同一个男人了。 “那他们俩个,会不会生小孩啊?”小虎兴冲冲地问道。 完杀拧了一下眉头,他马上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说下去的话,小虎定然是要没完没了了,于是赶紧将话题转开,道:“公主现在若是还不困,我们就起来走走吧,下了这么久的雨,今天难得天朗气清,我们不如到处走走,看看风景。” 小虎求之不得呢,于是立马站起来,带完杀去其他地方了。 张修鹤听了一会儿他们俩的对话,知道如今小虎又有新的玩伴了,她这样的单纯少女,想必是不会过多记着一些不好的,复杂的事情的。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提起,于是便也扭头走了。 他也不知道往哪儿走,一会儿,突然感觉前方似乎有别人的脚步声,也是一个人,于是他便停了下来,想要瞧瞧皇宫里究竟是谁现在还一个人在乱走。 然后楚遥岑便出现了,他与张修鹤都看见了对方,二人也没有过多惊讶,楚遥岑上前道:“张兄,与陛下和娘娘的解释,应该还顺利吧。” 张修鹤其实与这位陆银之间是没有多少交情的,不过张修鹤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一个生意人该有的八面玲珑和自来熟,他都是有的,于是也客客气气地与楚遥岑称兄道弟,道:“劳烦陆兄挂念,陛下和娘娘并没有难为我。” 张修鹤点了点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正要出宫。陆兄若是没有其他事,可否送送我,我们俩也说说生意的事情,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跳开楚家,你我直接做药材生意。” 楚遥岑脸上挂着轻笑,就说这张修鹤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嘛。他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聊生意上的事情了,我们聊聊朝政,如何?” 第360章 真正的水乡之夜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脸上挂着轻笑,这张修鹤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还都能得体有礼,妥善处理。他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聊生意上的事情了,我们聊聊朝政,如何?” 张修鹤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随后又立即轻笑着道:“陆公子,聊朝政应该去找其他的皇子,我虽然也算是邬国皇室,但是我其实真的对邬国的朝政一窍不通,一直以来都只专心于生意的。” 楚遥岑抬起手,示意他边走便说。现在还是在皇宫里,楚遥岑见他反驳,估计也有因为皇宫的一些原因。毕竟这里到处都是皇帝的耳目。另一方面,张修鹤现在肯定是不相信他的。换作他是这个身份,他也不会相信张修鹤的。 他轻轻笑了笑,刚才的问题仿佛他根本没有问过,转而道:“对了,张兄刚才说跳开楚家,我们直接做药材生意是吗?” 张修鹤也立马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轻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我们邬国的药材卖入黎国,一般都是先由楚家统一经手采购,他们买了之后再转卖给你们一些小一些的药堂,楚家从中间获取一些差价。倘若我们可以直接跳开楚家做生意,这差价不就省下来了吗?”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话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药材在运输中需要的成本,国境时需要的关税和商税,都是由楚家统一来付。黎国不像邬国,对商人如此开明,他们对商人很是苛刻。细细算下来,自己跳开楚家做生意,与给楚家提供差价,全权交由楚家来办相比,耗费的钱财更多。所以这个不划算啊。” 张修鹤原本说着话就是为了体现自己对陆银的友好,随便说说而已,没想过真的要跳开楚家做生意。就像刚才陆银所说的,跳开楚家之后,药材运输的费用,关税,谁来付还需要两边商议,太麻烦。一旦商议不成,失去楚家这个合作伙伴,就相当于失去了整个与黎国做生意的机会。 “呵呵,对啊,是我考虑不周。”张修鹤连忙笑道。 楚遥岑摇了摇头,道:“我明白张兄的一片好心,不过这关税真是将我们黎国的商人害的不浅啊,去做什么都要束手束脚的。若不是因为遥岑她是楚家的少爷……哦不,小姐,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开辟了与南蛮之间的通商道路。若是普通商人,关税就吃不起了。” 张修鹤点点头道:“是啊,我去黎国做生意的时候,也感觉到极其不便利。” “张兄也是明白的,邬国明明就在黎国腹地,却偏偏要活生生分成两个国家,受苦的其实是两边的百姓,若是能变成一个国家就好了。”楚遥岑说这句话的时候,二人已经离开了皇宫。如今时间接近夜半,热闹的建业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人们若不留宿在游玩的地方,就赶紧回家去了。 张修鹤转过头,凌然看着楚遥岑,沉默良久,突然道:“陆兄,你的身份,应该不仅仅是一个大夫这么简单吧。” 楚遥岑轻笑着看他,反问道:“张兄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还不明显吗?你每一个字,都在暗示着我什么。”张修鹤的语气还是保持着心平气和,他止住脚步,问楚遥岑道:“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我们说话应该是安全的了。你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遥岑最喜欢这种简单直白的问话方式了,他也不拐弯抹角了,道:“若是张兄不愿意只做一个生意人,我愿意助张兄一臂之力。” 张修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你有什么能力帮助我?” 楚遥岑的眸子带着轻微的笑意,那算异色的眸子流露的神采也终于让张修鹤意识到了什么。楚遥岑没给张修鹤太多反应的时间,道:“不瞒张兄,我是黎国先前被构陷而死的将军陆银的儿子,我手上有陆家人才知道的一笔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还有一批父亲留下来的精兵。” 张修鹤猛地一震,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他还是有些顾忌的,他想了片刻,道:“陆家拥有的宝藏,全天下稍微关心点朝政的人都是知道的,也都想得到。不过陆兄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陆家后人?而且陆兄说帮我,你要帮我做什么?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帮你,帮你夺取邬国政权,推你走上皇位。我能得到的好处,我希望你当上皇帝之后,借我人马,帮助我回黎国,支持我夺取黎国朝政。我父亲被黎国皇室迫害,我们陆家从黎国开国到现在,就被黎国以各种理由屠杀,这个仇应该在我这一辈完结了。我们陆家不应该总是受他们殷氏的欺辱。”楚遥岑直直地盯着张修鹤,语气凌然道:“至于我是不是陆家后人,这完全无需证明,你只需要等着看我能不能帮你不久可以了吗?” 张修鹤现在已经有一些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的话了。他时常在黎国做生意,对于黎国殷氏和陆氏的恩怨,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他现在还是有所疑惑,他问道:“既然你的目的只是寻求邬国的帮助,帮你去夺取黎国政权,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陛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 “因为陛下一心想着自己占据黎国啊。”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我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报仇,若是一番努力之后,黎国落入了他人之手,我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那我不是白干了吗。” 张修鹤眉头紧锁,说真的,他真的是有干政的心思,因为他实在觉得做生意不适合他,他真正想要做的,就是与别的大臣一样在朝堂上,为邬国的朝政出谋划策。可是他没想过要当邬国的皇帝,至少暂时没有。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爹偏偏不让他干涉朝政,可那真的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楚遥岑,对方的条件很诱人,可是这个决定太过重大,一时半会儿真的无法决断。 张修鹤第一次感觉到慌乱,刚才面临皇帝和皇后的审问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慌。他的额间泌出细汗,良久,道:“陆兄,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宫吧。” 说完,便飞快地离开了。 楚遥岑站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轻轻笑了起来。看来张修鹤还需要一把助力。 楚遥岑回到宫里,见青笛还在院子里坐着,便过去问她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院子里凉快。”青笛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江南的夏天,青笛还是很喜欢的,犬吠蝉鸣,知了声声,葡萄树下凉风阵阵,还有不知名的小花儿不断传来甜蜜的芳香。尤其刚刚雨过天晴,天空像水洗般洁净,一望无垠的星空更是叫人将什么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青笛都懒得起身,就摊在竹椅上,昂头问他道。 “去跟张修鹤聊了一会儿。”楚遥岑也从旁处拖了个竹椅躺在青笛身边,二人的脑袋贴在一起,望着清明的星空,楚遥岑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向青笛,道:“你喜欢邬国?” 青笛微微一笑,“虽然黎国这么多年来,带给我很多的灾难,但是若说喜欢的话,我还是喜欢黎国的,我喜欢皇都的气候,还有它的风景。邬国的话,住一阵子还行吧,住久了,我也说不上来。” 楚遥岑的目光落在青笛小巧的鼻子上,她的侧脸上,还有她长长的睫毛上。他看了她很久,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想这样的看着她。 青笛也侧过脸看他,眼睛弯了起来,问道:“你看我做什么?今夜的星空这么好看,看星空啊。”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啊。我平日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看你了,难道还要浪费时间去看星空不成?” 青笛抿着嘴笑,嗔道:“就你会说话。对了,你刚才找张修鹤干什么去了?” 青笛问到这个问题,不过楚遥岑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她他已经跟张修鹤摊牌了。楚遥岑还没有说话,突然感觉有人出现在了院子门口,楚遥岑连忙回头看去,见是完杀背着小虎回来了。 完杀一脸无助地看着青笛和楚遥岑,问道:“公主睡着了,我要不要送她回去啊?” 青笛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过去看看小虎,的确是睡着了,不仅笑道:“当然是送回去啦,你把她背回来,难道是想她跟你住在一起啊?” 完杀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啊,我们刚才在皇宫里到处转悠,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公主突然说她累了,就到一边的亭子坐下休息,没想到休息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不知道要不要吵醒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将她送回去,又离这儿比较近,所以就将她带过来了。” 青笛淡淡笑着听完了完杀的解释,道:“小虎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完杀吓了一跳,险些手抖,将小虎摔了下来。 “好了,你别逗弄完杀了,他年纪还小,还不懂这个。”楚遥岑看出来完杀很是尴尬,连忙出来问他解围。“你快将公主送回去吧。” 完杀应了一声,就赶紧将小虎带走了。 第361章 邬国皇室渐渐显现的风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好了,你别逗弄完杀了,他年纪还小,还不懂这个。”楚遥岑看出来完杀很是尴尬,连忙出来问他解围。“你快将公主送回去吧。” 完杀应了一声,就赶紧将小虎带走了。 待他走后,青笛嘴角的笑意带了一丝玩味,看着楚遥岑道:“怎么,你舍不得完杀离开你啊?我感觉一个女孩子能够放心在某个男人身边睡着,那么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一定很不一样。” 楚遥岑悠然一笑,望着青笛的面孔,道:“说实话,我从心底是不希望完杀与小虎有过多纠葛的,因为我不能确定日后是不是要与邬国皇室之间展开一张争斗,若是完杀真的与小虎在一起了,那么他以后的立场就会很尴尬。但若是完杀也对小虎有意思,那我自然不会干涉他。以后他怎么选择,那也都是他的事了。” “嗯。”青笛也是明白的。在黎国一年的干政经历已经让她明白,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完杀是他们的左膀右臂,一旦割舍,不仅仅完杀自己心里会万分纠葛,他们也是同样的纠葛。更何况小虎还是邬国的公主,如果是普通的邬国姑娘的话,到时候完杀还可以抽身离开。 “那还是早些问一问完杀的意见吧。”青笛提议道。 楚遥岑点点头。这些年来,他与完杀明着是主仆,其实早已经像是兄弟一般了。完杀懂事聪明,他这个大哥从未过多操心,如今也终于到了需要操心的时候了。 夏日的凉风在过了午夜时分渐渐消散了,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无风也已经十分凉爽,青笛先回去睡觉了,楚遥岑继续坐在院子里头等完杀。 半个时辰完杀才回来,见到楚遥岑还没有睡,便走过去问道:“二爷,怎么还不去睡觉啊,明早你不要出去了吗?” 楚遥岑示意完杀坐下,完杀过去坐到他身边,认真地看着楚遥岑,猜到大概是楚遥岑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了。 楚遥岑张了张口,又觉得有些难以难以表述......两个大男人谈感情,他总觉得有些婆妈了。 完杀也看出来楚遥岑似乎在犹豫了,便问道:“二爷,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呗,不说咱们就赶紧睡觉吧,真的已经很晚了。” 楚遥岑觉得也对,而且他们俩之间真的没什么好犹豫的,便道:“好吧,其实我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看出来,小虎似乎很喜欢你?” 完杀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二爷,小虎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而且她本来就不缺乏疼爱,所以对我的兴趣也大概两三天就消散了。又不是那种从小缺少关爱的,被谁关爱了一下就缠着不放了。” 楚遥岑是真的不知道小虎与完杀之间的纠葛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这些天一系列的事情也确实发现,小虎就是一个早三暮四的不懂事的孩子,她还不懂得感情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所以可能真的像完杀所说的,她不懂事吧。同时完杀的回答也让他放下了心,这样他就完全不用担忧了。 小虎身边的确不乏对她好的人,她的长辈和哥哥们,她的宫人奴仆们,全都围绕在她的身边,他们对她都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从出生到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没有人敢不顺着她的心意来。 可是她在好几次偷偷溜出宫去之后便发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毫无理由地对别人好。她的奴仆们对她好,是因为他们怕她。她的父母和兄弟对她好,那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朝中有大臣家的孩子们对她好,那是对她别有所图。但是那日的陆银不一样,他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公主的情况下,就伸出援手帮助她了,他一定是一个大好人。 可是后来发现陆银心有所属,她也只能放弃。然而完杀现在又是一个本不该对她好的人,却帮助她保护她,她觉得完杀也是善良热忱的。 小虎抱着凉凉的竹枕,睡梦中都是甜蜜的。 * 虽然皇帝打算将张修鹤的事情不了了之,但有人明显是不想的,那便是太子。他在知道是张修鹤主动去讨好脱脱之后,便立马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兄弟商议。 太子将事情说完,分析道:“皇爷爷当年让五叔叔去做生意,禁止他干政,听说就是因为五叔叔也有一段时间与父皇争抢皇位。如今张修鹤主动去与脱脱联络,想必真的是也是有着当初五叔叔的心思。父皇考虑到都是亲人,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我却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果然啊,堂兄弟就是比不上亲兄弟。”二皇子冷笑一声,道:“大哥,虽然父皇和母后打算息事宁人,但是这涉及到权利之争,我想我们怎么也是要找张修鹤说清楚才可以的。也得让他意识到觊觎皇位是什么后果。” 二皇子说的话很是得太子的心,太子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三皇子却有不同的想法,他犹豫了片刻,道:“大哥二哥,我觉得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张修鹤就算有干政的心思,可是他毫无势力啊,他从未走进过金殿,上过一天朝,从未参与过朝政之事的讨论,就算平时他比较活络,他也毫无势力,根本动摇不了大哥的地位的。” “三弟此言差矣,”二皇子看了他一眼,道:“张修鹤私下活络,很可能比我们与朝中官员的关系更近。况且哪个官员不是见钱眼开的,你我都知道,只不过因为我们邬国自古鱼米之乡,富庶非常,所以在不干涉到百姓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对于朝中的贪腐,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皇兄和三弟,你们真的能够确定,一旦事发,这些大臣们,还会继续为我们所用吗?” “但是父皇政策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没有内忧外患,军队也牢牢地掌控在我们手里,张修鹤拿什么政变?”三皇子与他据理力争,“你我都数读兵书典籍,知道一般的政变能够成功,往往是有很多内部因素的。比如国家本身风雨飘摇,内部政策异变,皇族阶层争斗,对外态度改变,此外,民众的心绪也是决定政变能否成功的主要因素。而我们现在呢?我们的皇族结构一直以来都十分稳定,我们的父皇和母后将邬国治理得非常好,我们邬国内部没有任何扰乱百姓心智的人为事件,对周边国家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百姓安居乐业,谁想打仗?” “三弟,你兵书典籍上看见的都算什么?你也听过纸上谈兵的故事,你应该知道,人心叵测,天气,灾害,都可以预测,只有人心无法推断。万一张修鹤就真的有能力让万民与他同心戮力呢?”二皇子丝毫不退让,与他理论道。 三皇子不知道要怎么再与二皇子说理了,他的目光扫过太子,问他道:“大哥,你是如何决定的?” 太子还没有回答,二皇子便笑了起来,道:“大哥今夜将我们召集过来,想必就是已经有了决断了吧。” 太子点点头:“我们自幼与张修鹤一起长大,与他一起读书,一起练武。儿童时代,他什么都不差于我们,他也一直是我们所有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但是成年之后,我们都逐步接手了父皇慢慢交下来的政务和兵力,只有张修鹤回到了他的王府,与他爹一起做生意,我觉得他定然是心有不甘的。” 这些话,那两个皇子也感同身受。一起读书时,张修鹤明明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可是如今却连朝政的边都沾不上。 “真是如此,大哥二哥不觉得对张修鹤很不公平吗?他明明就非常适合管理朝政,却偏偏要让他做不想要做的事情......我之前认为,他可以成为我们很好的帮手,位极人臣,与我们一同治理黎国江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五叔叔和父皇都不让他干涉朝政。他如今不过是去与北翟王子传递了一下父皇的意思,你们便如此猜忌他,似乎是不妥的。”三皇子还是想要将这场战争熄灭,道:“可能张修鹤也是考虑到大哥不喜欢北翟脱脱,出于为大哥考虑的心思,才会那么做的呢?况且真的让他干政又如何?大哥不是又多了一个帮手吗?” “可是我倒觉得,他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继续做他的生意,让他干政之后,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做他自己的事情,他盯着的,就是我的位置,甚至是父皇的位置。”太子冷笑一声,说道:“明日我先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看看他有何表态吧。” 二皇子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对,大哥正好也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让那张修鹤知道,虽然我们平日一直拿他当亲兄弟对待,但是尊卑主次,他还是要分清楚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旁的三皇子却紧锁着眉头,叹息道:“你们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听从父皇和母后的决断,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呢?难道他们不比你们考虑的更周全吗?”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第362章 脱脱的诡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三皇子与太子和二皇子据理力争,可是还是没有说服他们二人,他们两个就是铁了心的要去找张修鹤麻烦。 第二日傍晚时分,太子便独身去了张修鹤的小楼,于二楼与张修鹤相对而坐,二人却都无心看这秦淮河的风景。 张修鹤看太子面色不善,但是他却也只能装作看不出来,他给太子倒了一杯酒,轻笑道:“大哥,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买下这栋小楼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都十分开心,都觉得这里的位置,可以看见秦淮河最好的景色,你们也接连好几日都在我这儿不愿意离去......后来大家都忙起来了,你们也好久没有再过来了。” 听了张修鹤的一席话,太子的心并不是毫无触动的。但是他做这个来找张修鹤的决定,就已经前前后后思虑很多次了。对他而言,与兄弟之间的情谊,自然是比不过太子这个位置的。 太子勾了勾嘴角,眸子紧紧地盯着张修鹤,直接道:“我帮助父皇处理政务,也算是日理万机,平日里没什么时间过来小楼了。如今我也没有时间与你多说什么,我只是想来问你,你为什么去见脱脱?” 张修鹤才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剩下的动作便被太子这句话打断了。他将酒壶放好,抬头看向太子,微笑着解释道:“大哥,这件事我已经与陛下和娘娘解释了,是脱脱主动找我的,我也没有办法。” “那么你便做了我应该做的时间,把什么都说了?” 张修鹤哑口,良久,才道:“我只是告诉他我们没有敌意,其他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不知道大哥究竟在说什么。” “可是你完全可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让脱脱过来与我交涉。”太子声音冷清,道:“与别国王子交流,是一个太子应该做的事情,与你无关的。” 张修鹤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他的目光移向窗外,眼神中的一丝怀疑和凶狠,也全然投向了华灯初上的秦淮河。等再转过来的时候,他已然是毫无波澜了,他连连对太子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可能是对于政务的事情不太敏感,对这个也不太懂,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了。” 太子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张修鹤居然会这么容易就跟他道歉,还给出了这样的承诺。他有些怀疑张修鹤是不是真的这么决定,还是就是打算讨好他一下。 不过他最终还是保留了一丝对张修鹤的兄弟情义,没有见他赶尽杀绝,起身道:“既然你认错了,那么我的态度也与父皇和母后一样,就这么算了吧。你以后认清楚你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不要再去想你不适合的事情了。” 说完,太子便走了。 张修鹤一直目送太子走到楼下,然后才将目光收回来,这个时候,刚才压抑下去的怒火全都冒了出来。 他原本没有任何觊觎太子位的意思,甚至连入朝为官的意思都不太明显,但现在,他突然想要去尝试一下,如果真的将太子从他的位置上拉下来了,那么究竟会怎么样?反正太子也如此的不信任他。 张修鹤正想着,他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急切又坚实的脚步声,转眼一看,见是他爹过来了,脸色很是不好。 张修鹤起身引过去,刚想开口问一问他来这儿做什么,他爹便不由分说,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 张修鹤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一个字也不说。 他爹见他如此态度,气也消了大半,但是依然没有让他站起来。他自己走到桌子边坐下,先叹了口气,然后问他道:“修鹤,今天皇兄喊我进宫谈话了,他将你去见脱脱的事情告诉了我,我觉得很担忧。” 张修鹤从刚才那一耳光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皇帝告状了。呵呵,真是可笑,没想到小时候对他那么好的皇帝皇后,还有太子,如今居然为了他去见一个北翟王子,就对他丧失了所有的信任。 那若是他再出入几次北翟王子的驿馆,岂不是要以反叛为由,就地把他给处决了? 张修鹤抬起头,对他爹说道:“爹,北翟王子也是个人,我也只不过是个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必须要归结上那么多的意思吗?我与北翟王子是好友,我们相互欣赏,我去见他不可以吗?” “人和人可以随便交流,但你除了人,你还是皇家子弟。脱脱除了是个人,他还是北翟王子。你不是太子,你不应该去做太子做的事情!就算太子真的不愿意去见脱脱,那也轮不到你来解决!”他爹说着,又叹了口气,过去将张修鹤扶起来,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你要理解爹的一片苦心,你的心思爹以前也有过,而且那个时候正好爆发了邬国和黎国之间的战争,我若是在那个时候政变,是相当容易的,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正是因为我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张修鹤心下冷笑,但是面善却是一副愿意改过自新的样子,道:“明白了,爹,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么做了。” 他爹也分不清张修鹤这么说究竟有几分真诚,几分敷衍,但是硬逼他是没有用的。他爹也只好点了点头,交代他好自为之,便离开这儿了。 张修鹤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讽刺和委屈。不过就是去见了个脱脱,表达了一下他们之间毫无战意。他开始的心思也很单纯,就是处于他一直以来对朝政的热络,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好这件事。 可是没想到居然酿成了这么大的过错,每个人都觉得他不对。 张修鹤想了很久,眼前突然浮现了陆银的面孔,也想到他昨夜对自己说的话......如果他真的能够帮他,他现在真的想要夺了邬国的政权。否则对于这些丝毫不信任自己的人,他以后岂不是要日日躲在屋子里不能出去了,否则出去见到什么人,都会说他有忤逆的心思的。 张修鹤想要立即见到陆银。 不过他此刻也知道,虽然皇帝没有明确下旨让他不要去宫里,但现在明显皇宫里的人都不愿意再见到他的,他还是不要过去的为好,所以还是将陆银约出来谈话吧。 张修鹤想到这一点,便只好等着陆银什么时候出宫,就去找他过来商议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太子离开后,路上也想了很久,他才渐渐意识到,这件事发生之后,光去找张修鹤麻烦,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北翟王子现在依然只认张修鹤,依然与他之间有很大的敌意。他现在需要去使馆,与北翟王子好好聊聊,也让他明白一下,谁才是邬国真正的接班人。 见到脱脱之后,太子便道:“王子,昨天白日,我的堂兄弟已经过来与你道过歉了吧?我们那日在晚宴上的一切失礼行为,都请王子不要见怪,我们邬国与北翟就算暂时不会结盟,但是也不会有任何战意。” 脱脱在昨天张修鹤过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看似团结的邬国皇室,其实并不团结。不团结的人群,最好突破了。 而且这个太子冲动易怒,对他而言,反倒是张修鹤更识大体,也更难对付。他正好从这个太子身上下手,若是能把太子逼下位,换张修鹤上太,那么指不定他们就有联合起来对付黎国的可能了。 脱脱笑了一声,道:“明白了,只是我那个属下的性命,就这么白白没有了,太子没有什么表示吗?” 太子一听,果然就生气起来了,他有着一种皇族贵胄与生俱来的傲气,在外交中丝毫不会让自己吃亏,他不会像张修鹤那样打着商人的那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态度更别人说话。 他冷笑一声道:“脱脱王子,你的属下企图刺杀我的父皇和母后,这若是换做其他人,不仅仅自身性命难保,他的整个家族都是要被诛灭的。而我们只杀了你的属下,却没有难为你,你难道不应该谢天谢地吗?更何况,还是你的属下自杀的。” 脱脱也回个了冷笑,道:“太子若是如此说,那么太子也记得我的属下在试图刺杀皇帝和皇后娘娘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吧?他说的很明白,是因为你们邬国皇室都欺负我,所以才会忍不住站出来为我报仇。总得来说还是你们邬国皇室欺负人在先,那你现在是不是要为你们的无礼给我一个说法?” 太子没有给什么说法,而是给了一个白眼,道:“脱脱王子,你应该知道,黎国皇帝和大将军如今都镇守北疆,你们稍有不慎,就将会被他们的马蹄踏平。所以如果惹怒了我们邬国,也是你们北翟的损失。” 脱脱自然是知道,但是他现在敢于太子这么说话,也有有自己的理由的:第一,邬国的水军适不适合打陆地战,还是个未知数,邬国的帮助,也不是那么的重要。第二,邬国皇室显然不团结,他惹怒了太子,还可以发动自己的兵力,去帮助张修鹤夺取朝政,他觉得张修鹤比这个太子明事理多了。第三,他们北翟的男人,从来不会白白牺牲的,他一定要讨个说法,讨不到,那就开战吧。 第363章 邬国皇室的剧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再与太子谈判的过程中,脱脱显然丝毫没有退让,他就是抱着一副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打的态度。邬国是仗着四面都是水,所以以为没有人敢过来打他们了,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了吗?如果真是这样,二十多年前邬国和黎国的那场战争,如不是打仗的时候,黎国皇帝还要对付当时的鹿鸣大将军,邬国早就被黎国吞并了。 脱脱就是这个样子,他有自信,有决心,想要做什么,一般都不计后果的。 邬国太子也果然被他激怒了,他冷笑道:“脱脱王子,我们邬国想来以礼待人,若不是你一开始就瞄准我的妹妹,我们也是绝对不会与你翻脸的。而且是你主动过来,说要联合我们一同攻打黎国,如今你这个态度,是在求我们与你们联合吗?” 脱脱发出一阵粗犷地笑意,道:“求你们?国家外交,本来就是平等的行为,你们却是用着我来求你们的态度看待这件事,难道太子是觉得,我们北翟是低你们一等的吗?” 太子冷笑,道:“黎国皇帝如今镇守北疆,你们随时随刻都可能被他们灭国。再说说你们是不是低人一等,我们邬国从地方上来说,与你们北翟是差不多大的,相对于黎国而言都算是小国。但是我们邬国有山有水,鱼米之乡,而你们北翟贫困清苦,只能牧马放羊,一旦干旱或者虫灾,你们的人民都等着饿死吧。所以你们说你们是不是低人一等?” 脱脱眯起了眼睛,一些危险的神色流露出来,只是太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我们邬国可以完全不把任何国家放在眼里,因为我们四面环水,你们这些擅长骑射,擅长陆战的军队是完全无法攻克的。而你们北翟就不一样了,我听说,黎国那个风凌谙的人马,早就把你们北翟打的都不敢往北疆去了,是吗?” 脱脱紧了紧拳头,心中恼怒,他盯着太子看了许久,又渐渐松开了手。 脱脱现在居然有些想笑了。邬国选这么蠢的人做太子,是打算灭国的吧? 太子还没有预示到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变化,他还是唧唧咋咋地炫耀着邬国的富庶,贬低着北翟的穷苦,他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脱脱渐渐抬起的双手,正冲着他的脖子出击。 等到脱脱的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的时候,太子才陡然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连忙问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告诉你现在是在邬国,在我的地盘上,你若是敢动我,你也别想活着回北翟!” 脱脱大笑,道:“是啊,邬国是你的地盘,可是这里暂时是我的地盘,你来见我,居然一个随从都不带,我若是在这里把你杀了,把你的尸体偷偷运出去,拴上石头沉入秦淮水底,想必谁也不会知道你去了哪儿,谁也不会知道你究竟是生是死吧。” 太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脱脱那天晚上,连皇帝都敢刺杀,如今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就算太子如今落入了如此境地,他还是依然放不下皇家那股傲气,他没有祈求脱脱放开他,而是道:“脱脱王子,我警告你最好还是放开我,否则到时候邬国不但不会与你们联合起来对付黎国,还会与你们北翟结仇,与黎国结合起来一起攻打你们北翟!” 脱脱哈哈大笑,道:“王子,你读过书吗?稍微有一点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向来只有小国联合起来对付大国,若是小国与大国一起对付另外的小国,那么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另一个小国也沦落为大国的傀儡,或者直接被大国消灭。我觉得,邬国的皇帝还不像你这么蠢,今天张修鹤过来与我说明的时候,已经将皇帝的决定告诉了我,所以我能够确定,就算我杀了你,邬国与北翟之间结下血海深仇,邬国还是不会蠢到跟黎国一起攻打北翟的。” 太子冷笑道:“那你就低估了我们邬国的实力,如今黎国内乱,我们与黎国开战,不一定就会处于弱势,况且,我们还可以去与南蛮,去与霓虹联合,你真的觉得我们不敢做出这种事吗?” 脱脱又是一阵狂笑,道:“可是我们北翟,早就先你一部前往南蛮和霓虹了。” 太子讶然,心里也不由地慌了起来,良久,他才道:“总之你还是快点放了我,否则......否则......” 脱脱勾了勾嘴角,道:“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杀了你,你就真的毫无用处了。你说得对,我们北翟穷苦,今年又刚好旱灾,呵呵,你应该不知道我们北翟旱灾吧?我正好那你的性命,去和皇帝换取粮草和你们的公主,这也是你存在的一点点意义了。” 说完,脱脱便派人将太子五花大绑,收押起来了。随后,他立即派人写了一封书信去与皇帝商议粮草换取太子性命的事情。 皇帝此时都已经入睡了,被太监唤醒,他从床上坐起来,立马有宫人点上了灯,供他看脱脱写的书信。 脱脱的手下自然有懂得邬国文字的人,用一手好字,将脱脱的意图表现的十分明确。皇帝看到一半,手就开始颤抖,旋即突然吐出一口血,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皇后吓坏了,没有来得及看皇帝手中的书信,立马叫了御医过来给皇帝看病。 几个皇子公主还有青笛他们都及时赶来了,都守在皇帝身边,此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小虎听说皇帝吐血晕了过去,已经坐在角落里哭得泣不成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些理智,上前去问皇后道:“母后,父皇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突然吐血了?还有怎么不见大哥?没有派人去叫他吗?” 皇后刚才才看过皇帝看见的那封书信,她看完也险些要被气的吐血,她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脱脱的胆子居然会这么大。她将书信交给两个皇子。 信上把脱脱的意图说的很明确,要十万斤粮食,还有将小虎或者遥岑郡主其中的一个嫁给他,他才会放了王子的性命。 “这人简直胆大包天!在我们邬国的地盘上,居然还敢挟持我们的太子,并向我们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我现在就带兵前去,围攻驿馆,杀了脱脱,救出大哥!”二皇子气急,将信件往地上一摔,如此怒道。 三皇子也看了书信的内容,他冷静地想了想,道:“二哥,不要冲动,如今大哥就在他手上,脱脱这人又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若是我们逼急了他,恐怕大哥的性命会受到威胁。”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二皇子盯着他问道。 三皇子躲开他的目光,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父皇治好,让父皇来决断吧。” 皇后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孩子,二皇子冲动,三皇子没有主见,若是太子真的回不来了,他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青笛和楚遥岑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猜到应该是脱脱绑架了太子,威胁他们。如今皇帝卧病,昏迷不醒,这两个皇子的用处似乎并不大。 很快御医便出来了,皇后立马问道:“陛下怎么了?究竟是什么病症?怎么会突然晕倒?” 太医老泪纵横,跪下道:“陛下换了岩石之症,又气急攻心,已然......已然回天无术了!” 皇后一天,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脑袋一沉,险些昏迷过去。 三皇子连忙上前扶住她,急切道:“母后,你此刻不能倒下,我们不能没有人做主啊!” 二皇子看了一眼皇后,又去问那太医道:“什么是岩石之症?怎么会没有救?父皇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没有救了?” “岩石之症,毒根深藏,穿孔通里,犹如藏于地下的岩石,肉眼所见的只是面上的一点点,甚至一点都没有。”楚遥岑替那个大夫回答了二皇子的问话,接着又问那大夫道:“你刚才可查出,陛下的岩石之症是发生于身体的何处?” “腹中,大概是心肝的位置。”那个御医回答道。 此刻皇后已经渐渐苏醒,她也知道此时她不能倒下。楚遥岑见她醒来了,便道:“皇后娘娘,若是这位御医所查没有差错的话,岩石之症是无药可医的,只能等死。” 皇后泪眼婆娑,却也只能隐藏著内心的诸多伤痛,问道:“就算无药可救,可否做些什么,让陛下都活一段时日?总不能让陛下活活等死吧?” 楚遥岑点点头:“是有方法可以续命,不过续不了多久。皇后娘娘若是相信在下,可否让在下进去为陛下看一看?” 皇后点点头,楚遥岑便进去了。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楚遥岑才出来,外面的所有人都像是看救星一样看着他,都在等着他说出是上个御医诊断失误的话。 可是楚遥岑并没有这么说,他叹了口气,道:“的确是岩石之症,这种病症一旦发作,就已经离死亡不远了。我刚才为陛下通筋排毒,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醒过来。但是陛下能活多久......这个我真的不能保证了。” 岩石之症:古代的癌症,皇帝得的是肝癌晚期。 通知:小鱼八月份要出国一趟,需要暂时断更。小鱼向广大读者致以最真诚的歉意,一直以来感谢你们的支持,鞠躬。 第364章 将要与脱脱拔刀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面对邬国皇室期盼的目光,楚遥岑却只是叹了口气,道:“的确是岩石之症,这种病症一旦发作,就离死亡不远了。我刚才为陛下通筋解毒,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醒过来,但是陛下能活多久,这个我真的不能保证。” 听见楚遥岑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难以置信,三皇子更是激动地走到楚遥岑面前问道:“为什么?这不可能啊,父皇的身体一直很好,父皇从不酗酒,也不纵欲,你现在告诉我们父皇没有救了,这怎么可能?” 三皇子在皇室当中,算是性情温顺的,但如今他却是最激动的一个。楚遥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他来看,三皇子考虑事情算是比较周全的,但是毫无主见,如今皇帝一倒下,他便措手不及了。如是太子后来真的被脱脱害死了,这个三皇子肯定难成大事。 二皇子也很激动,但是他激动的点跟三皇子不一样,他满眼怒气,道:“挟持大哥,又气病父皇,我们邬国跟他们北翟的仇结定了!我现在就带兵行军,前去踏平北翟!” 说着,二皇子就要离开,皇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红着眼睛道:“你还嫌不够乱吗?你知道北翟离我们邬国有多远?你知道邬国前去北翟,要么经过黎国,要么绕路一年才能抵达吗?你带兵行进经黎国,黎国会视而不见吗?你自己能好好想想吗?” 二皇子听罢,眼中的忏愧一闪而过,旋即反问皇后道:“母后,难道这口恶气我们就这么咽下了吗?” 皇后没有回答。 楚遥岑眼睛轻轻扫过在场众人,两个皇子看起来都毫无头绪,小虎还在一边啜泣,青笛过去安慰她了。看起来,只有皇后如今是最冷静的,也是思虑比较周全的。他的几个孩子却都不太懂事啊。如果皇帝真的一病不起,太子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么也只能让皇后当政了。如果他是邬国皇帝,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伺候的大监过来了,将皇后和他们呢的儿女都叫了进去。 小虎也揉揉眼睛进去了。 待外头无人之后,青笛起身,走到楚遥岑身边,怀疑地问道:“遥岑,皇帝是真的没救了吗?” 楚遥岑点点头:“当然啦,如果有救的话,我干嘛要那么跟他们说啊。”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邬国皇室动荡,说出来这种话吓唬他们呢。毕竟皇帝这病来的太突然了,又不像黎国老皇帝先前那样,满身的病都是自己作的,他真的丝毫没有生病的理由,我实在想不通邬国皇帝这样的活着,还会突然身患绝症......” “其实岩石之症,就算发现的早,也很难有救的,只能靠着患病之人自己对抗这种疾病,再好的大夫和药物也都素手无策。”楚遥岑也叹了口气:“生命就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好好活着的人可能突然就死了,整日酗酒纵欲的人,可能还会长命百岁。” 青笛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啊,这真是无可控制的。而且老皇帝如今一病倒,邬国可能要面临着内乱了。 过了一会儿,大监突然又过来了,对青笛道:“楚公子,陛下请你也进去一下。” 青笛与楚遥岑对视一眼,便跟着大监进去了。 皇子和公主们都站在一边,皇后守在皇帝床边,见青笛进来,便摸了一把红红的眼睛站了起来,让青笛站到皇帝面前去。 青笛过去了,看见皇帝睁着眼睛,除了面色苍白之后,其他看起来都还很好。他微笑着看向青笛,道:“遥岑啊,世事无常,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病倒。” 青笛沉默片刻,道:“还请陛下不要放弃,我刚才又问了陆公子,他说虽然药石无用,但是如果患病之人有足够的能力对抗病魔的话,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皇帝呵呵一笑,道:“我现在也不想着这个了,你们说的岩石之症啊,我皇爷爷曾经也有,他死前特别痛苦,我当时就想着,皇爷爷肯定是因为他不注重养生之道,才会患得此病,我日后绝对不要跟他一样。我的确没有做过任何大夫看起来不好的事情,可我现在还是生病了。这就是命,我逃脱不了。” 皇帝低低地声音一直伴随着小虎的抽泣,就算青笛对皇帝再无感情,此刻也感觉到一些难过。 “陛下,我......”青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不知道皇帝此刻,让她过来做什么,这个时候应该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才是。 “遥岑,你是我妹妹的孩子,虽然一直流落在外,如今回了邬国,你愿意留在邬国,帮助邬国皇室,守护好邬国的江山吗?” 青笛一愣,现在总算是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她这个楚遥岑的身份,可是牵绊着黎国的半个国库呢。皇帝提出来这个事情,青笛现在肯定是不能拒绝的,拒绝了邬国皇室马上就撵她走了。 “我愿意,这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青笛忙回答道。 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如今太子在脱脱手中,我虽然不想看着他这样不管,但也不会将你和小虎嫁过去,可能,我也只能牺牲他了......” 青笛挑了挑眉,心中突然一个激灵,这才想到,皇帝给她卖亲情,很可能不是冲着她楚家的背景,是想要将她嫁给脱脱,换得太子平安啊。如今他话都说到这个层面上,自己到底是应该佯装不解,还是站出来大义凌然地说自己愿意嫁过去,以自己的幸福换取太子的生命呢? 青笛一边纠结着自己究竟应该有何行动,一边揣测着皇帝的意图,正当这时,小虎却走到了青笛身边,看向皇帝道:“父皇,我愿意嫁给脱脱,换皇兄安全。” “胡闹!”皇后冲着小虎吼了一声,道:“你嫁什么?我们绝对不会为了你哥哥就不顾你了的。” “不,这个脱脱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青笛听见小虎说这种话,就转头看她,她还是第一次在小虎的眼睛里看见这般坚毅的目光,小虎接着道:“他以为我们邬国不敢跟他们开战,他以为我们必须要忍受他的屈辱,你们也许为了什么国家大事,为了长治久安,不想这个时候与他开战,但是到我这儿,我就偏不,欺负我的家人,我必然让他付出代价!我要嫁到北翟去,我要让他们北翟民不聊生,让他知道强行娶我,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别胡闹了!”皇后斥责她道。 但是青笛想了想,却突然微笑了起来,道:“是啊,我们不能咽下脱脱这口恶气,一定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以。” 青笛说这种话,众人都看向了他,二皇子感觉她不像是那种冷嘲热讽的人,就好奇问道:“表妹是有什么主意了?” 青笛点点头:“细细想想,脱脱在邬国敢如此放纵,不过是想着不管他怎么样,邬国与北翟开战都不太可能,邬国不会绕过黎国去攻打他们,而且邬国与北翟若是能够合作,一北一东围攻黎国......但是转念一想,我们不想与他们开战,难道他们想与我们开战吗?就算我们杀了脱脱,北翟就会不顾虎视眈眈地黎国,不远万里来攻打邬国吗?” 皇帝点点头,道:“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北翟的确不会来与我们开战,但是我们也不想伤害他们的人,以示我们的友好。” “那北翟也同样想要与邬国交好,为什么还会伤害邬国的人?”青笛冷笑一声,道:“黎国有一个词,叫做薄仇寡恩,就是说一个人不记仇的话,往往也不会记得别人对他的恩情,反过来也一样。北翟显然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不会记得你们对他的忍让,但涉及大事之时,也不会记得你们对他们做过的不好的事情。” 皇帝沉默片刻,似乎被青笛说服了,他点了点头。 “如今要做的是救出太子,所以先向他服软,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让小虎嫁给他,对小虎而言太危险了,不如让我嫁过去,等他把太子放回来之后,我再杀了他。”青笛语气平静地说道,“反正他们北翟也不敢攻打我们,他们北翟自己理亏,也不敢找我们的不是,你们说是吗?”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对你而言,会不会太危险了?” 青笛摇了摇头:“让陆公子保护我便可,陆公子绝对会保证我的安全的。” “那十万斤粮食怎么办?脱脱还要了这个。”二皇子提醒道。 “这个我来与他交涉。”青笛道。 皇室众人沉默片刻,皇帝便带头默许了青笛这个主意和行为,道:“之前对不起你娘,如今对不起你,真的委屈你了。” 青笛摇了摇头:“我很喜欢小虎表妹,若是让表妹冒险,我的内心会不安的。” 皇后默默地看了青笛许久,突然俯身就要跪下,青笛连忙上前扶起她,诧异道:“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千万不要行此之举。” 皇后抬头看她道:“你的恩情,我们必将铭记于心。” 青笛淡淡地笑了笑,不用记着,她都会要回来的。 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出来之后,青笛便想跟楚遥岑回去了,打算回去再与他说刚才的主意。小虎却突然跑到她面前,满怀感激地道:“表姐,谢谢你为我作的一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小虎最大的恩人和最重要的朋友了,我以后绝对绝对会报答你的。” 第365章 直男癌真是太不要脸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满怀着感激,跑到青笛面前真诚地对她道:“表姐,谢谢你为我作的一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和最好的朋友了,我一定一定会报答你的。” 青笛轻笑着,揉了揉小虎的头发,道:“不用你报答什么,我只希望你一直保持着你的纯真和娇俏,将我的那份也持续下去。” 小虎并不懂得她在说什么,青笛看看天色不早,与小虎告了别,跟楚遥岑一块儿回去了。离开小虎之后,楚遥岑低头看向青笛,语气有些酸酸的,道:“你挺厉害啊,怎么邬国皇室当中,男的女的都对你有意思啊?” 青笛听见楚遥岑这语气就觉得好笑,又好笑又解气,她心里偷笑了很久,才跟楚遥岑解释,把刚才她在邬国皇室面前说的话都告诉了楚遥岑。 楚遥岑听罢,真是要对青笛表示敬佩了,她简直是毫不费力就给邬国一个大大的、救命救国的恩情。恐怕就算青笛日后能在邬国掌控朝政,邬国皇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你自己出面去与脱脱交涉吗?”楚遥岑问他道。 青笛点点头:“是啊,我总感觉皇帝一倒下,邬国皇室现在就没有可用的人了。二皇子去,说不定会激怒脱脱杀了太子,三皇子去说不定会吃亏,所以我打算自己去。” 楚遥岑点点头:“我与完杀保护你,你的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脱脱很贪婪,他不见到粮草,只见到你,想必还是还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人的。” 青笛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没关系啊,我是谁啊,我可是黎国黄商楚家的次子,我的背景可是半个黎国国库呢。” 楚遥岑也笑了,既然青笛如此有信心,那就看看吧。 次日,青笛和完杀便到了脱脱所在的驿馆,双方坐下之后,青笛便说明了来意,也说自己同意嫁给脱脱。 脱脱一脸玩味地看着面上没有过多表情的青笛,道:“你真心同意嫁给我?” 青笛点点头:“早在那日你说要娶小虎的时候,我便问过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当然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你的。” 脱脱听见这话,自然也是很高兴的,问她道:“你是不是早在那次,就已经对我的威武雄壮动心了?” 青笛内心忍着对他的嘲笑,还威武雄壮,她只觉得这个脱脱也蠢的要死。 “其实吧,相对小虎那种不懂事的小女孩儿,我也更喜欢你,你有我们北翟女人的野心,却比她们多了太多的智慧。我听说,你还是黎国那个最有钱的楚家的女儿,你还把先人都没有做到的与南蛮做生意的事情做到了,是不是这样?” 青笛毫不客气地点头,道:“是啊。” 脱脱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娶到这么个宝贝,岂不比娶邬国公主更令人欢喜?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他笑着笑着,便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了......如此宝贝,邬国怎么舍得嫁给他? 他怀疑地看着青笛,想着她是不是别有目的。 青笛也很明显看见了他眼中的怀疑,轻笑着问他道:“你是不是在想,邬国皇帝为什么会同意把我嫁给你?” 脱脱见心事被点破,也爽快地点头:“讲道理,你的确不应该嫁给我,你比小虎更有用,为什么他们会同意把你嫁给我?” “很简单,因为小虎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太子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我只不过是个外甥女,有什么资格跟小虎比?而且我从小还是在黎国长大的,他们一直都不太相信我,所以他们当然是牺牲我了。”青笛不慌不乱地解释道:“而且你也看见了,邬国皇室不必其他国家的皇室,他们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家庭,那天晚上能做出为了小虎当面羞辱你的事情,现在就能做出为了小虎将我嫁给你的事情。你可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脱脱眯了眯眼睛,的确,邬国皇室的关系,不比其他国家的皇室,邬国皇室会做出什么举动,他也的确无法理解。 “那你呢?你就真的同意嫁给我?” 青笛含笑问他:“为什么不同意?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国王子,我虽然家里有钱,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商户人家。你们北翟没有多少人做生意,应该不理解,在我们黎国,商户就是最低等的一类人。我做梦都想嫁给一个身份高贵的人。而现在遇见了你,我感觉我的梦想可能要实现了。” 脱脱听青笛的解释,虽然觉得还合情合理,但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心里有些难受......原来她要嫁给自己,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因为看中了他皇室的身份啊。不过不管了,能嫁给他,他就有能力让她屈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粮草呢?”脱脱就算沉浸在能够娶到青笛的开心之中,也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另一要求。 “我你都娶到了,你还要粮草做什么?”青笛微笑道:“我可是半个黎国的国库啊。等我嫁过去之后,我爹肯定会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的。” 脱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还是紧紧盯着粮草,丝毫不可松懈。“不可以,不见到粮草,我绝对不会将你们的太子还给你们。” 青笛见谈不拢,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傻啊?你当时来邬国的时候,就带了几个侍卫随从,所以能安全通过黎国,你若是从邬国带着一大批粮食回去,你绝对你能通过黎国而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吗?况且你带着那么多东西进入黎国,所收的关税你交得起吗?我想你之前打算与邬国建交的事情,也不想这么快就被黎国知道吧,否则黎国肯定会怀疑你们是不是要南北夹击他们,他们肯定会提前跟你们动手。你若是从邬国带了一批粮食回去,经过黎国的时候,你看看他们呢会怎么想?” 脱脱眼珠转了一圈,他很清楚,到时候黎国肯定会觉得,是邬国跟他们建交了,然后给他们的粮食。 青笛给他时间思考了一会儿,没等脱脱回答,便接着道:“想明白了吧王子?你觉得你是要粮食好呢,还是要钱方便呢?” 脱脱沉默片刻,道:“给钱也可以,但是我需要现在就看见钱。钱呢?” 青笛叹了口气,失落地道:“王子,我都真心实意要嫁给你了,你却还如此怀疑我,我是真心难过啊。” 脱脱冷哼一声,道:“姑娘,一码归一码,你真心实意嫁给我,我也真心实意娶你。到了北翟,我绝对不会对你不好的。但是钱或者粮食,是我所要的另一个换取太子的条件,你必须要给我。” 青笛冷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甩到脱脱身上。 脱脱兴奋地拿起银票看了看,旋即又觉得有些不妥,问到:“怎么都是黎国的银票?” 青笛真是无奈了,她看着脱脱,问道:“不是黎国的银票,我问你,北翟有银票吗?” “那这个我岂不是还要去你们黎国换取真金白银?”脱脱丝毫不退让,牢牢地攥着银票,对青笛道:“不行,我要真正的金子银子。” “那你运金子银子和运送粮食有什么区别?你觉得声势会小到哪儿吗?”青笛真心觉得跟这个蠢王子没什么话好说了,解释了一通,道:“你们北翟要金子银子有什么用?不还是要去黎国花费,换取你们赖以生活的粮食吗?” 脱脱想了想,觉得也是。而且这银票他可以先受着,等娶到了这个金库,到时候金子银子还不是想要就能要到。 青笛见脱脱把银票收了起来,问道:“你现在可以把太子交还给我们了?” 脱脱勾了勾嘴角,道:“我不会那么傻,邬国先送你我到黎国,到了黎国之后,我再把你们的太子还给你们。” 青笛眯了一下眼睛,脱脱虽然看起来比较蠢,在某些事情上考虑的倒还真周到。 青笛旋即道:“我回去与我舅舅他们商量一下,在这之前,你先把银票还给我。” 青笛伸手就要去拿银票,可是脱脱已经将银票收好了,怎么可能再给青笛,他挡开青笛的手,道:“这就当你嫁妆的一部分吧,反正你我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青笛背过身就偷笑了起来,估计北翟是真的很少使用银票,还真的觉得拿到了银票就绝对能换到真金实银了。她在离开黎国之前,就想到可能会被劫匪绑架,所以弄了一些有特殊标记的银票,已经交代过楚家钱行的人,如果有人拿着这些银票花费或者取钱,直接就去找官府来抓他们。 当然脱脱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还在沾沾自喜,感觉自己还没有开始交易,就已经得到了好处。 不过青笛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妥协,那样反倒会让多疑的脱脱怀疑有问题。于是她便凝起了眉头,道:“王子,你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不管我现在是黎国的身份,还是邬国的身份,我们那儿嫁女人一般不仅仅娘家会给嫁妆,夫家还会准备聘礼,请问你有聘礼吗?” 脱脱面对这样的质问,一丝慌乱都没有,坦然地耸了耸肩,笑道:“没有物质,但是我可以给你承诺,作为你的聘礼。” 第366章 脱脱的绝地反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脱脱面对这样的质问,一丝慌乱都没有,坦然地耸了耸肩,笑道:“我没有钱财,但是我可以给你承诺,作为你的聘礼。” 青笛忍不住腹诽,这种男的真的天不要脸了,谁知道他口中的承诺是什么鬼东西,又能算几天的数。不过问他要钱也不是青笛的目的,青笛见差不多了,就对他道:“银票你不给我也可以,聘礼你给不起我也不要了,但是我需要见到太子。我得确认太子平安,这样我回去也可以给陛下和皇后一个交代。” 脱脱想了想,点头道:“见他可以,但是我知道这里是邬国的地盘,若是让你知道我把他关在哪儿,你找人来救他,我也是完全抵挡不住的。所以你跟我去,你的护卫留在这儿,我还要蒙上你的眼睛。” 完杀听见他这么说,立即横眉冷竖,上前道:“不可以,谁知道你把小姐带走之后,会对她做什么。小姐的安全若是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那当然是你负责,”脱脱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们若是不放心我,大可以不去看王子,反正我无所谓。” 完杀抬手就抽出了自己的剑,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脱脱躲都不躲,冷静地看着完杀,道:“我少一根头发,我的人就会砍下太子一根手指,我若是死在你们这儿了,太子也会第一时间被杀死,然后我带来的随从会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他们可能会对邬国的无辜百姓下手吧。总之你随意啊。” 作为一个曾经执政过的女人,青笛听见脱脱这样的说辞,都忍不住觉得北翟实在是太过无耻了,她若是现在有能力,她简直想立马踏平北翟。 “打仗本就是不仁义的事情,你却还要拿无辜的百姓开刀,你还算是个人吗?若是你真的如此做了,别的国家还会跟你们北翟建交吗?”青笛冷声说道。 脱脱依然丝毫不为所动,不过也的确,他最近做的事情,已经把他的名声都败光了,他再也没有其他的名声可以败了,所以怎么都无所。 “姑娘,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的话?我说了,是在我死后,我的属下做什么都不管我的事情,所以他们去屠杀无辜百姓,也是他们的事,不表示北翟,也不表示我。”脱脱还在用丝毫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可是如今太子在他手上,青笛又肩负着救出太子的使命,实在无法与他硬来。 青笛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完杀,道“完杀,你先不要乱来,我先跟他过去,反正他日后是要娶我的,应该不会伤害我。” 脱脱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果真聪明,你说得对,我怎么也不会伤害你的,你可是黎国的半个国库呢,况且你还怎么聪明美丽,就算没有你的身份,我也舍不得伤害你啊。” 完杀听着他轻浮的话语,实在不想将剑放下,他直直地盯着脱脱,那双满是威胁之意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若是他敢乱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也不一定了。 随后脱脱便蒙上了青笛的眼睛,让手下的人看着完杀,他带青笛过去见太子。 他俩走后,完杀待了一阵子,便问那些人道:“小姐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不回答完杀,完杀稍作思考,便不在这里等了。楚遥岑暗中保护青笛,他们应该都是不知道的,而他现在要回去找邬国国王再借点人马,脱脱根本就没有打算把太子还给他们,待会儿若是双方打起来,他们可能会吃亏。 青笛不知道走向何处,开始还凭感觉记着路,但走着走着,她便发现脱脱似乎是在故意带她绕圈子。她七拐八拐地走,又看不见,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你到底把太子关在哪儿了?你已经带着我快走了一个时辰了,我的腿都酸了。”青笛冷声道。 脱脱丝毫不相信她的话,轻笑道:“楚姑娘,你曾经一个人去开辟黎国和南蛮的通商道路,南蛮边境又那么多山,马车不好走,你肯定是徒步而行吗?这就证明你的体力很好,不可能才在平地走了一个时辰就累了的。” 青笛的眼睛被蒙着,脱脱看不见她目光之中的愤怒,但是也能明显感觉到青笛身上渐渐扩散出来的寒意。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凑到青笛耳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人一路跟着你吗?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他们见到太子?” 青笛一愣,她在过来见脱脱的时候,楚遥岑便预料到脱脱肯定会为难青笛,光让完杀一个人明面上保护青笛肯定是不可以的,于是他便问邬国皇室借了一些侍卫,暗中保护青笛,没想到却被脱脱发现了。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看起来我已经甩开他们了,现在我就带你去见太子。”说完,脱脱又带着青笛,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 似乎又走了一个时辰,青笛感觉建业本来也不算多大,如今两个时辰走下来,怕是已经走出城了吧。 接着青笛便听见推门的声音,门打开之后,脱脱从她背后推了她一下,将她推进房间里。脱脱带着青笛坐下之后,道:“你先在这儿等一等,我过去把太子带过来。” 青笛松了口气,总算是要见到太子了。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脱脱就出去了。 随后又是关门的声音,她听见脱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仔细听听房间里,似乎没有其他的动静,便揭开了眼罩,房间里果然没有留人,估计是留在了外头。 青笛待眼睛适应外面的光线之后,仔细看了看这房间,里面的摆饰怎么更刚才脱脱与她谈话的那个房间的摆饰差不多?难道她们饶了一圈,还在驿馆不成?青笛拧了一下眉头,很有这个可能。 青笛转过眸子看向门口,外头两个侍卫的影子接着傍晚的太阳投射在门上,这肯定是脱脱留下来看着她的,她现在想要逃出去探个究竟,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青笛叹了口气,只好回去坐下,静静等着脱脱过来。 脱脱一开始觉得让青笛看一眼太子,回去告诉皇帝和皇后也没什么大碍,就真的去了关着太子的房间。 太子被五花大绑着,昨天一晚上他都在乱喊乱骂,脱脱就命人弄了个铁笼子套在了太子的头上。太子叫喊声传不出去,很快就不叫了。 现在脱脱走到太子面前,见太子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椅子上,他不由嘲弄地笑了一声,还抬起脚踢了一下太子的下体,嘲笑道:“你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地哭爹喊娘吗?今天怎么看就瘫软了?” 太子也没有回答他。 脱脱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连忙叫人打开他头上的铁笼子,他的手下过去打开,他这才看见太子双目发白,舌头拖得很长,满脸青紫,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脱脱大骇,连忙叫人将他从北翟带来的大夫叫过来,给太子看看还有没有救,那大夫过去摸了摸太子的脉搏,又俯身听了听太子的心跳,顿时一脸惊骇,回头对脱脱道:“王子,大事不好了,太子早已经被闷死了,尸体都已经冷了。” 脱脱也惊讶了好一会儿,不过比起大夫,他还算是冷静的。关着太子,给他套上铁头套的主意是他出的,他现在也不能责怪任何人。 他沉默良久,道:“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死了吧。邬国挺热的,你像个办法让他的尸体暂时不要腐烂,保存一段时间,我们先逃出邬国再说。” 那大夫连忙点头,道:“建业是邬国皇都,他们这里肯定是有卖冰块的,王子还请速速派人去买大量的冰块过来,否则这尸体一俩天就要臭了。” 脱脱点点头,叫人听那大夫的建议去买冰块。 脱脱鄙夷地看了一眼太子的尸体,心里骂着邬国的男人真是没用,就被闷一夜就没命了。况且那头套也不是完全不能吸气的,鼻子的地方不是给他留了两个孔吗,就这样还能死了,真是弱。 不过脱脱又想到了另一件令他担心的事情,楚家姑娘还在等着看太子,若是她不见到太子,回去一定会跟皇帝和皇后说太子可能出事了,到头来他不但娶不到楚家姑娘,皇帝和皇后也绝对不会让他逃出邬国的。 那怎么办? 脱脱来回踱着步,很快他便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现在就过去将楚家姑娘给占有了,不管是黎国还是邬国,他们的姑娘都挺看重贞洁的,若是没有了贞洁,她一定非嫁给他不可了。 想到这儿,脱脱暗笑一声,便迅速回了房间。 他推开门冲了进去,青笛见他回来,立马起身问道:“太子呢?你将他带来了吗?” 脱脱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逼近青笛,道:“有我在,你想什么太子?” 青笛也立马感觉到了危险,飞快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护在胸前,道:“王子,你最好不要乱来,现在让我看一眼太子,若是他平安无事我就早早地回去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休想活着离开邬国。” 她出什么事情?如今邬国太子都已经死在他手上了,他现在还怕她出什么事吗? 脱脱冷笑一声,便冲着青笛扑了过去。 第367章 让楚遥岑不淡定的因素有哪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她出什么事情?如今邬国太子都已经死在他手上了,他还会怕她出什么事情吗?脱脱冷笑一声,便冲着青笛扑了过去。 青笛手里的匕首没有对脱脱造成任何威胁,脱脱反倒是笑了起来,看着青笛道:“你也就会拿着大刀跳一跳舞了,你这个对我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如今完杀和楚遥岑都不在身边,她完全没有能力跟一个男人硬碰硬,只能试图劝说他。 “只要你放开我,不要对我做任何事情,我可以让我爹爹多给我一些嫁妆,你娶我不就是想要钱吗?”青笛劝说他道。 脱脱哈哈大笑,一只手紧紧捏着青笛的手腕,道:“若是你臣服在我的身下,你们楚家的一切不都是我的,还要你去跟你爹说,多给你嫁妆吗?” 青笛冷声道:“你今日若是敢伤害我,我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嫁给你,你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你也休想从邬国离开。” 脱脱勾了一下青笛的下巴,道:“你这嘴巴可是丝毫不饶人啊,不过我可没有打算欺负你,我这不是在疼你吗?” 青笛拧过头去躲开他的触碰,心里盘算着究竟如何才能逃离这个恶魔的双手,他这个人真的是毫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他都会做。 脱脱玩味地打量着她,默默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我不知道你现在面对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害怕,但是你的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一丝害怕的神色,你真的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很不一般的女子。” 青笛眼珠一转,若是能与他闲聊,倒也可以拖延时间。于是青笛便轻笑了一声,点点头道:“是啊,你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害怕吗?” 脱脱也来了性质,道:“你自幼以男儿身份满天下做生意,你的见识和格局肯定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青笛微微一笑,道:“你说的这个原因可能算是一小部分吧,但你可知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个原因可能会导致我嫁到你们北翟之后,能够帮助你们北翟一举夺得天下,也可能让你们北翟民不聊生。” 脱脱似乎不太相信,怀疑地看着她道:“什么原因?” 青笛眼珠转了一圈,在黎国干政的经历缺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不会将这个告诉脱脱,而是道:“黎国之前那个皇太后是我的姑姑,我的姑姑十分疼爱我,她把持黎国朝政的时候,凡事都会找我商量,所以我知道黎国很多机密。” 脱脱听见她说这个,眼睛放出了光彩,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果然了解黎国很多机密?” 青笛没有直接回答他,而只是微微一笑,道:“信不信当然是你的事情。” 脱脱一双滚圆外凸的眼睛闪现出精光,问青笛道:“那你先透露一个机密给我,我看看要不要相信你。” 青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不可以:“你先放开我,离我远一点,我再来想想告诉你一个什么机密。” 脱脱想着反正青笛在这里也逃不走,就放开了她,青笛立马离开几步,与脱脱之间有一段距离之后,问他道:“你可知,黎国皇室最害怕的死敌是谁?” 脱脱并不是对黎国的国事一无所知的,尤其是黎国开国那段传奇历史,他几乎是一清二楚。他道:“相传黎国之前有一位陆姓将军,本来这黎国的天下应该是他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逃得出殷氏皇族的手段,他们陆家满门都被殷氏皇族赶尽杀绝了。还相传这位陆将军得知始皇帝陵墓的位置,知道里面的宝藏,这批宝藏只要一出现,全天下都将姓陆了。黎国皇室最怕这个陆家人了。” 青笛点点头,“王子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啊,不过现在我可以偷偷告诉你,陆家的血脉一直没有断过,那笔财富也一直掌控在陆家后人的手中,我现在就知道一位陆家后人,他也知道皇陵的位置,和取出宝藏的方法。” 脱脱难以置信地看着青笛,惊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没有说过我知道宝藏的下落,我只知道陆家后人的下落,而且黎国皇室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黎国皇室一直在追杀这个人。你想想,倘若你救了那人,保护他不受到黎国皇室的危害,你不就有机会从那位陆家后人手中拿到那笔宝藏了吗?” 脱脱眼珠一转,怀疑地看了青笛一眼,若是这个知道宝藏的陆家后人还存在,他们楚家怎么不自己去救,自己去讨好他?面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比那个天真单纯的小虎难对付许多,估计这又是她说出来欺骗的计策吧。 脱脱冷笑一声,又问道:“那人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人就是与我一同来邬国的陆银,你若是不信就把他叫过来自己盘问就好了呀。”青笛回他道。 脱脱逼近青笛,道:“好,不过与这个陆银讨论事情,与我和你之间的好事并不冲突,我们还是先成了事再说吧。” 青笛连忙躲开,将匕首举到自己的脖子上,冷冷地看着他道:“脱脱王子,我杀你可能的确会有难度,但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到时候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而且也无法从邬国离开。” 脱脱眼中的寒意顿现,一只手逼近青笛道:“其实你压根就没有打算嫁给我吧?若是你真心同意嫁给我,你我之间的事情早晚就要做,你为什么不同意?” 青笛一巴掌打开他的手,道:“王子,你我应该相互尊重,我同意嫁给你,你要答应你做一切事情了吗?那么你同意娶我,是不是愿意为我去死啊?” 脱脱觉得青笛的说话简直是毫无道理,他一脸嘲笑道:“我是你的夫君,你应该事事以我为尊,尊敬是应该你尊敬我,我是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尊敬你的。” 青笛冷笑一声,就这样的男人,谁嫁给他都会毁了自己一辈子。 脱脱显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他一把夺下青笛的匕首,向她扑过去。 这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飞了进来,脱脱听见响动,立马转过头,就见陆银和完杀二人出现在面前。满脸怒火地看着他。 脱脱看见自己倒在地上的两个守卫,他们显然已然不能再打了,他心里盘算了一下与这二人硬拼能打赢的可能,应该是几乎没有可能。 他想着这两个人应该还不知道太子已经死了,便吓唬他们道:“你们若是敢对我做什么事情,我的人立马就会杀了太子!” 楚遥岑冷笑一声,道:“我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你今日若是敢碰她一下,我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完杀也在一旁冷笑,道:“脱脱王子,在你今天下午带着小姐乱逛的过程中,我们已经与邬国皇室的人请求人手支援了,现在整个驿馆都在他们的包围之中,你最好不要乱来。” 脱脱大骇,第一反应就是将青笛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扣着青笛的喉咙,道:“包围驿馆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想要太子和这个女人活着了吗?” 青笛还是无法逃离脱脱的掌控,楚遥岑也不免有些担忧。他眉头紧锁,与青笛对视片刻,突然间似乎是有些生气,对青笛道:“我教你的东西你都不记得了吗?你这一年里是不是只想着帮殷晟处理政务了?”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便反应过来楚遥岑所说的是什么。被人挟持如何逃脱,这是楚遥岑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就以陆银的身份教过她的事情。 青笛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脱脱的软肋应该在哪里。脱脱这种打小就在草原奔波的人,身体非常强壮,看似没有什么突破口。她微微扯过脸看向脱脱,脱脱正一门心思的盯着楚遥岑和完杀,防止这两个人一下子冲过来。 青笛趁此机会,猛然昂起头冲着他的耳朵狠狠地咬了过去,脱脱疼的大叫一声,强行推开青笛,不过青笛用力实在生猛,脱脱的耳朵顷刻间血流不止。 楚遥岑飞快地过去将青笛揽入怀中,完杀也趁此机会冲到脱脱面前,一脚踢了过去,嘴角露着一抹冷笑看着他,道:“你会拿太子的性命要挟邬国皇室,我们难道就不会拿你的性命要挟你的手下放人了吗?” 脱脱一只手捂着耳朵,血依然通过他指尖的缝隙流淌出来,脱脱凶狠地看着完杀,完杀的剑尖指过去,离他的双目几乎只有分毫的距离,那目中的狠辣丝毫不弱于脱脱,他道:“看什么看,马上就挖了你的眼睛!” 脱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居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最多也就是死,我死了太子也得死,谁怕谁啊。” “你!” “完杀,不要上了他的当,若是太子因为你杀了他而失去性命,到时候邬国皇室会责怪你的。你不要管太多,将他送给皇后吧,由他们处置。”楚遥岑提醒道。 完杀应了一声,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脱脱给绑了,命人送回邬国皇宫,脱脱的人手也立即都被关押了起来。按照计划,接下来脱脱的人会拿太子去交换他的。 第368章 青笛又趁虚而入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应了一声,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脱脱给绑了,命人送回邬国皇宫,脱脱的人手也立即都被关押了起来。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接下来脱脱的人会拿太子去交换脱脱的,而邬国皇室也因此变被动为主动了。 人都走了之后,楚遥岑还有些后怕,上上下下将青笛检查一遍,见青笛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开始跟着脱脱,后来似乎是被他发现了,他将我们甩开了。他开始的确是将你带出了驿馆,我们被他带着绕了一个弯。后来才反应过来,除了驿馆,建业的任何地方对脱脱而言都是不安全的,所以才猜测他应该还是将太子藏在驿馆的。结果他果真是将你也带了回来,还差点伤害到你。” 青笛知道楚遥岑还在担心她,连忙摇摇头:“我没事,见到太子了吗?” 楚遥岑捏了一下青笛的脸,语气中有些许无奈,道:“你怎么没事了?今日倘若我与完杀来迟一些,你便受到那个脱脱的伤害了。我之前教给你的东西你到底记得多少啊?如果都不记得了,是不是要我从头再教你一边啊?” 青笛有些心虚……在黎国皇宫的时候,到处都是风凌谙和殷晟派去保护她不被外界接触的侍卫,再加上完杀这么个绝对有用,绝对可靠的贴身护卫,她哪里还需要天天想着怎么保护自己?所以楚遥岑之前交给她的一些防身的招数,的确都荒废了…… 楚遥岑又心疼又生气,本来还想说她几句,可看见她这幅模样,又不忍心说了,他只能叹了口气,道:“先把太子这些破事解决了,日后我再慢慢教你,再给你一些防身用的毒药和迷药。我和完杀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你必须要知道如何防身才可以。今天若不是我反应地还算快,完杀也及时找到小虎借了一些人手,你真的……” “不说我了好不好?”青笛楚楚可怜地看着楚遥岑,牵住他的双手,一副知错的样子。现在讨好他才是关键,否则一会儿还不知道他要念叨到什么时候。她不想再给楚遥岑任何开口的机会,昂起头冲着他的脸颊吻了一下,乖巧地道:“你说得对,我以前太依赖你和完杀了,以后绝对勤修苦练,变成绝世高手,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 楚遥岑垂着眸子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问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青笛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沉默片刻才反问他道:“那你还想怎样啊?” 楚遥岑没有说话,低下头在她的双唇上惩罚般的轻咬,很久两人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楚遥岑放开青笛,道:“我们去找找太子吧,应该还被关在这儿。” 青笛点点头,出去见到脱脱的人手都被邬国的士兵们控制了,便叫人盘问他们太子的下落,可是这些人似乎都不会说邬国话,叽里咕噜一通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楚遥岑看了他们一样,道:“我可不信北翟派来出使邬国的人当中居然都不会说邬国话,你们肯定是在装傻吧,看来不用些手段,你们是不会说出太子的下落的。” 楚遥岑话一说完,青笛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她吩咐了邬国的士兵们对他们严刑逼供,但一个时辰过去,似乎并没有任何效果。 青笛现在一想,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了。一开始的时候,脱脱明明是答应好了要给他们看太子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反悔,还急不可耐地要对她出手?莫非是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请出太子了,也就是说,太子已经死了? 青笛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连忙对士兵们道:“太子可能出事了,不要再问他们太子下落了,直接找吧,驿馆就这么大,周围都被封锁了,他们肯定没办法将太子带到哪儿去。现在就算将驿馆翻得底朝天,也要找到太子!” 士兵们领了命,连忙开始搜查了,半个时辰之后,果然有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对青笛道:“郡主,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已经身亡,尸体正被冰冻着放在柴房。” “什么?”青笛与楚遥岑对视一眼,凝眉道:“这个脱脱到底怎么回事?他居然真的杀了太子?” “属下们刚才想要确定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去世了,便冒着大不敬之罪上前查看了一番,太子身上满是伤痕,都是被虐打的伤。”为首的那个侍卫又提示道。 “真是太可恶了,不仅仅残害太子性命,还要如此折辱他!”青笛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又看向楚遥岑,问道:“我们要不要先去检查一番太子究竟是什么死的?” 楚遥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在青笛耳边轻声道:“不要做太多比不应该承担的事情,以免脱脱拖你下水,将所有罪责推到你的头上。现在先赶紧通知皇后这件事吧。” 青笛点点头,便叫人赶紧将太子身亡的事情告诉皇后。如今皇帝卧病在床,随时随刻都可能一命呜呼,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还要由皇后来决断。 哪知道皇后听见太子身亡的消息,立马就晕了过去,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一团糟,二皇子嚷嚷着要去将脱脱千刀万剐报杀兄之仇,三皇子却总觉得如今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不妥的,抓脱脱也是不妥的,不利于大局。 小虎这两天几乎把眼泪都流干了,她沉默着看着两个哥哥争执不下,也看着忙的一团乱的宫人们,看着急急忙忙扶皇后过去休息、为皇后诊脉的太医们,最后视线定格到青笛身上,她走过去,声音冷清地道:“表姐,如今到底应该怎么办?” 青笛看着小虎眸子深处的无助,真的觉得心里面有些难受……她原本想着小虎应该做一辈子的娇俏少女,她想着小虎应该能够完成她无法完成的事情,可是如今小虎也要接受起这样的变故了。 青笛原本也应该听楚遥岑的话,不管这些事情的,但是如今小虎如此问她,她将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她又怎能不动容?又怎能再坐视不理?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就算惹事上身,青笛也打算帮一帮小虎。 “先派人查清楚太子的死因吧,我觉得脱脱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实在不能继续忍气吞声,若是查清楚了脱脱的死因,我们找他麻烦也可以名正言顺。”青笛顿了一下,上前对两位皇子道:“二皇子,三皇子,如今陛下重病在床,我想你们也不愿意让他继续心力交瘁处理邬国政务和与北翟之间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不要再吵了,应该赶紧想一想,要如何让邬国百姓安心,让邬国不要再发生更加难以控制的事情。” 之前青笛在黎国做的一系列事情,比如奋不顾身地救险些被脱脱暗杀的皇帝,比如太子被挟持的时候主动要代替小虎嫁给脱脱,让她在这两位皇子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些地位,两位皇子对她的话还是很信服的。 三皇子看向青笛道:“表妹,我相信你的确是比我们更加有魄力,如今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些事情?你告诉我们吧,我们一定配合你。” “我只能尽量建议你们怎么办,大方面的决策,是一定要你们和皇后娘娘来决定的。”青笛稍作思考,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病倒之后,这两日应该也积累了一些朝政吧?朝政这种东西是越积越多,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国家也会动荡不安的。二皇子,三皇子,你们之前应该也都有帮助太子处理政务吧?如今你们要站到主要位置上来,继续处理。陛下生病的消息应该只有我们和朝中几个大臣知道,这个消息暂时还是继续封锁下去的比较好,以免让有心的人趁虚而入。” 二皇子点点头,道:“表妹说的有道理,但是脱脱这个人究竟应该如何处置才好?若是放任他这么下去,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我刚才已经说了,先查清楚太子的死因,我们拿着死因去与脱脱问罪,否则叫他拿了把柄,非说人不是他害死的怎么办?”青笛与他们分析到这儿,看了看两个皇子的反应,又问道:“如今皇室动荡,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你们觉得张修鹤可以用吗?” 二皇子一听张修鹤的名字,便凝眉道:“大哥若不是因为他和脱脱之间的事情,还不会去找脱脱解释,也不会落入脱脱之手,更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现在还要他来帮我们?哼,我都怀疑是不是他与脱脱里应外合,害死了大哥!” “二皇兄,你不能这么说,堂兄虽然在这件事上有些地方做的的确不合规矩,但这么多年来,他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如今我们又是用人之际,现在我们用他,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三皇子劝说道。 青笛也点头道:“我觉得三皇子说的有道理,张修鹤在邬国的作用,大概与我们楚家在黎国的作用相同,都是掌控着国家大部分生意的人,若是成为敌手,总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二皇子也只好同意这么做,便立马派人去请张修鹤入宫。不过在这之前,楚遥岑早已经去见了张修鹤。 第369章 计划启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二皇子也只好同意这么做,便立马派人去请张修鹤入宫。不过在这之前,楚遥岑早已经去见了张修鹤。 张修鹤这几天格外的老实,甚至一直都没有出过门。当楚遥岑来到他的小楼之后,他也是在二楼见了他,命人简单准备了一壶清酒,似乎是怕引人注意,所以什么都格外小心。 “陆兄,你终于来了。”张修鹤面带微笑,笑意平静,估计他对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还不知情。 “是啊,距离我上次跟你说明我的意图,已经有好几天了。这几天你考虑的怎么样?有想法要跟我合作吗?”楚遥岑注视着他,如此问道。 张修鹤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我原先实在是没有想过要与邬国皇室为敌,我只是觉得以我的才华,光做生意太浪费了,我只是想着能够尽我所能,为邬国分忧解难。开始后来邬国皇室,包括我爹,对我做的一切都让我太失望了,他们完全不信任我。” 楚遥岑抬起手,道:“张兄不必说太多,只需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就可以了。” 张修鹤看向楚遥岑,郑重地问道:“你说真的?你帮助我夺取邬国政权,等我成功之后,我再借兵给你,去黎国击败殷晟?” 楚遥岑点点头:“黎国,殷迹晅和殷晟全力对敌殷永旻和殷礼晖,顾不上邬国。你若是真的有干政的想法,就需要尽快去做,到时候,黎国的内斗也差不多了。” 张修鹤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道:“真的可以这么快吗?我这几日一直在想,我手中没有兵马,没有权利,只不过有钱而已。我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可是你有天时,如今老皇帝病危,随时随刻都可能一命呜呼,太子也死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不成气候,皇后就算之前与皇帝一同处理过政务,但她依然没有能力能都压得住朝中大臣。你只要先与二皇子三皇子一起,好好解决了北翟的事情,朝中大臣自然会注意到你的能力的。”楚遥岑道。 张修鹤听罢,惊讶了好半晌,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太子死了?陛下病危?” 楚遥岑叹了口气,道:“是啊,也许也是上天注定,要你来承担治理邬国的责任吧。二皇子和三皇子真的不行。” 张修鹤轻轻蹙着眉头,几乎不敢相信……但他知道面前这个对自己有所图的男人应该不会骗他,太子应该是真的死了。 “太子为什么会死?”张修鹤垂眸问道。 “听说那日太子来找你说过话之后,就直接去了脱脱那儿,想要找脱脱的麻烦,哪知道被脱脱给挟持了。后来我和青……我和你表妹遥岑试图去救太子,可是当我们见到太子的时候,太子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看来是早已经死了。如今脱脱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楚遥岑解释道。 张修鹤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担忧,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二皇子他们定然会觉得是我害死了太子,怎么可能会让我干涉朝政?” “邬国皇室原本就人丁稀薄,如今陛下病危,太子身亡,缺少了你还真的不行。”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你表妹会知道怎么做的。”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上楼来禀报他们,说是二皇子派人前来求见。 脱脱看了楚遥岑一样,见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叫人将二皇子的人带上来了。 结果果然是让他进宫,但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事情。 于是张修鹤与楚遥岑就连忙进宫去了。 宫里的几个人见到张修鹤,似乎都有些尴尬,他们心中也各怀着不同的想法。张修鹤也同样觉得如此。二皇子似乎是还在责怪张修鹤是害死太子的间接凶手,不愿意与他多接触,所以张修鹤以来,他就去陪皇后了。 三皇子把现在的情况大概跟张修鹤说了,与楚遥岑所说的情况一样,就是如今邬国皇室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需要他们都团结起来。 张修鹤听完三皇子说的所有话,点了点头,脑海中想了一番如今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就问楚遥岑道:“陆兄,陛下还能活多久?如今这种情况,他应该都是不知情的吧?” 楚遥岑点点头:“陛下危在旦夕,千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太子的死讯也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的。” 张修鹤点点头,众人沉默片刻,青笛便过去,想要与他谈谈自己的计划。 寝宫里躺着的皇帝,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张修鹤也来了,就派人来喊他,说是要见一见他。 张修鹤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过去了。 进了皇帝寝宫之后,皇帝费力地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让张修鹤靠近他。 张修鹤上前,看见前几日还丰神俊朗,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老皇帝,短短几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他的心里也有很多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他觉得陆银说的很多,正是因为老皇帝的病倒,才给他带来了能够成事的机会。 如今若是他死了,自己的机会就更大了。 “前些日子,对你的猜忌,是我错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不应该那么对你说话。”老皇帝轻轻开口,对张修鹤说道。 张修鹤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老皇帝浑浊的目光当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意味,他看了张修鹤很久,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张修鹤却不打算什么都不说,他也沉默了片刻,然后道:“陛下,你知道吗?太子被脱脱杀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应不应该杀了脱脱为太子殿下报仇而吵得不可开交,皇后娘娘也已经悲伤的无法自拔而昏迷不醒,陛下,我们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什么?太子死了?”皇帝顿时感觉胸腔之中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回去。但是很明显,太子的死对他的伤害太大了,他能够支撑一段时日的生命,又消耗了大半。 皇帝见张修鹤点了点头,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张修鹤就默默地守在旁边,等皇帝缓过神来,抬头一看,张修鹤还坐在身边。 他摆摆手道:“你出去吧,把陆银叫过来。” 张修鹤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心下疑惑,叫陆银过来做什么?陆殷对他们邬国皇室而言,不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吗?他想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老皇帝觉得楚遥岑是个神医,可以在最后的时刻救他一命吧。 于是张修鹤点点头,就出去了。但楚遥岑听说老皇帝要见他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见他。 老皇帝从楚遥岑进来,双眼就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转。等楚遥岑行礼完了,走到他身边之后,他轻轻地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触碰楚遥岑的脸。 楚遥岑没有动弹,任由皇帝这么做,皇帝的手却只是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就又落下来了。 他昂头看着楚遥岑,喃喃道:“真像啊……” 楚遥岑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不禁问道:“陛下,真像什么?” “脸的轮廓和嘴巴,简直跟你娘一模一样……”皇帝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刚才才想起来,自称自己为楚遥岑的女孩儿,长得与岚儿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反倒是你,与岚儿几乎有七分相似。你才是楚遥岑吧?如果岚儿的孩子,真的叫这个名字的话……” 楚遥岑听罢,沉默良久,便轻轻笑了起来,点头道:“是啊,我才是楚遥岑,你们认为的楚遥岑,是我的妻子。” 皇帝的手搭在楚遥岑的手上,问他道:“那你来邬国,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是来复仇的,还是来……” 楚遥岑连忙摇头,道:“陛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愿意叫你一声舅舅的。我来邬国,一是因为我想要寻求你们的帮助,二是因为我在黎国已经死了。可是我没有想到青笛会以我的身份来到邬国,我也没有想到我到邬国之后,邬国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我在邬国的身份,我在邬国所做的一切,都是后来计划乱了,我不得已而为之。我对你们没有任何仇恨,谈何复仇?” 皇帝无奈地笑了一声,道:“我应该活不久了吧?刚才修鹤进来,特意告诉了我太子被杀的消息,让我的身体又遭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打击。” “什么?他告诉你了?”楚遥岑叹了口气,道:“他太急了,就我而言,不管是从计划需要,还是从人情上来说,都不希望你死的。” 皇帝不禁疑惑,问道:“你的什么计划?” 楚遥岑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皇帝想了想,也不想再逼问他了。邬国如今已经这样了,只要他不是含着祸国殃民的想法来的,那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吧。 但是还有一件事,皇帝必须要确认。他握住楚遥岑的手紧了紧,道:“遥岑,我不管你日后在邬国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楚遥岑没有直接答应,问答:“什么事情?” 第370章 谁当储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帝握住楚遥岑的手紧了紧,道:“遥岑,我不管你日后在邬国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楚遥岑没有直接答应,问答:“什么事情?”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虽然你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但他们怎么也算是你的亲人,还请你手下留情。” 楚遥岑垂眸,那双略显异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光泽。皇帝这个时候可能真的是回光返照了,不知道他究竟是自己想出来,还是真的预感到了什么,他这一席话,明显是在交代遗言了。 不过楚遥岑并没有打算伤害他的皇子公主们,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人,就算他是打着利用的心思接近他的,但是他也没有穷凶恶极到要去伤害他们。他点点头道:“陛下,我没有打算对他们做什么,我也不会做什么的。” 皇帝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他看了许久,终是笑了起来,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遥岑没有再多说什么,将皇帝的手放进被子里,喃喃道:“岩石之症,也是最令我无奈的病症。陛下你好好休息,至少现在不要立即死,太子去了,你得立新的储君。” 皇帝再一次听见太子的死讯,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打击了,但是伤心还是难免,两行泪沿着脸颊留下,落在枕头上,失去了泪水的双眸,倒显得清澈了一些。 “你说的对,这件事不解决,我也是死不瞑目的。”皇帝叹了口气,思虑了良久,道:“老二冲动莽撞,好战好斗,他是不合适的,老三虽然也有些缺点,但相较而言,比老二稳重,考虑事情也周全些,你觉得呢?”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陛下,立储大事,我是万万干涉不得的,还是需要你自己来决断。” 皇帝叹了口气,楚遥岑说的也对。他摆了摆手,让楚遥岑下去了。 楚遥岑出去的时候,太子的死因已经查出来了,给太子验尸的大臣正在向青笛他们汇报,说是之前虽然收了很多伤,大多都是皮外伤,真正的死因是被活活闷死的。 起初脱脱还辩解,说是因为青笛他们突然反抗他,不配合他,他才会气愤地杀了太子,他就是铁了心要拉青笛和楚遥岑下水,跟他一起死。如今死因出来,太子早已经在青笛过去与他谈判之前,就已经被闷死了,这可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听见太子的真正死因,邬国皇室再也冷静不下去了,连一直不主张杀了脱脱的三皇子如今都有些激动,众人一同前去,问问刚醒来的皇后究竟应该怎么办。 皇后本就不需要像皇帝一样整日想着外交,现在死的可是他的儿子,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白白死去。她的芊芊玉手似乎含了千钧之力,一拍桌子,道:“杀了脱脱!将他千刀万剐!” 二皇子第一个站出来,说要亲自去执行,三皇子也说要与他一同前去。可是张修鹤却在后面露出了别样的神色,他轻轻拉了拉楚遥岑的衣袖,问道:“如今杀了脱脱,真的合适吗?” “脱脱杀了太子,邬国若是一直忍下去,也是说不过去的。杀了他没什么不合适的。”楚遥岑道。 “只是......”张修鹤有些纠结。实际上,他与脱脱的感情还挺好的,如果他当政了,一定要联合脱脱,共同攻打黎国......对了,还可以顺便帮助楚遥岑一起。他在邬国原本就没有什么帮手,如果可以联合脱脱,那岂不是多了一个外援。 楚遥岑看他这幅表情,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轻轻拍了拍张修鹤的肩膀,道:“脱脱不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俗话说薄仇寡恩,脱脱当初能不计前嫌与你结交,日后就可能出卖你过河拆桥。而且你在邬国本来就不得人心,若是你强行要拉拢脱脱,别人会更讨厌你的。” 张修鹤点头,这倒是大实话。 “更何况,脱脱的人也不会这么容易让脱脱死,他的手下跟他一样,全都是疯子,脱脱之前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敢乱来,他的手下就会对邬国的无辜百姓下手,我认为他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楚遥岑补充道。 事实证明楚遥岑想的的确是对的,很快便有人进宫告知皇后了,脱脱的人真的准备了很多火药,写信给他们书,如果不放了脱脱,就点燃火药,炸了建业。 皇后听见这个消息,连忙派人将正在赶去杀脱脱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喊回来,共同商议对策。 对于北翟的无耻,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他们的这些所作所为,也让他们意识到,就算真的能够与这种国家合作,也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 想到这里,青笛眼睛一亮,对皇后道:“娘娘,北翟的人敢在邬国如此胡作非为,他们人格上的劣性我们最是了解,可是其他与北翟合作的国家不一定知道啊。不过只要他们知道的话,北翟就休想再与任何国家合作了。” “我现在也发现了,跟这种无耻的人谈事情,你退一步,他就会进两步,我们不能在任何时候处于下风,他们提出来的一切要求,我们都要给他准备好对策,反客为主。”青笛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接着说道:“娘娘,你也可以命人回话,如果他们这么做,就将他们北翟在邬国所做的一切,告知其他几个国家,尤其是他们打算伤害无辜百姓的事情。普天之下,就算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也不会有人愿意看见无辜百姓受到伤害,与这种国家合作,想必在自己的国家都会失去人心的。” 皇后听完青笛这一番话,点头道:“你说的对,而且南蛮、西疏、古鱼、霓虹等国家,在我们这里都有使臣,如果他们真的要伤害邬国无辜百姓,不需要我多说,他们就会自己回去说的。” 青笛轻笑了一下,道:“而且,谈到别国看法,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得再天衣无缝一些。我们若是现在直接杀了脱脱,日后别人怎么传怎么说,就很可能不受我们的控制了。但如果我们先将脱脱杀了太子的消息散布出去,我们再对脱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而且我们还可以冠冕堂皇的找些借口,比如脱脱不是我们杀的,是他自己受不了邬国的气候或者伙食,自己死了。” 几个皇子默默地听着青笛说这些话,这才意识到青笛似乎是真的不简单。她想的总比别人多,不仅多,而且还几乎没有破绽。 皇后也意识到青笛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她开始感觉到害怕......不过幸好,青笛这个时候还是帮着他们的。 皇后没有多说什么,立马让人去回复了脱脱的手下,如果他们执意要危害邬国百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会给他们北翟带去什么影响,都他们自己负责吧。脱脱的手下倒是没有立即回复还要不要伤害百姓,但这些道理他们肯定还是懂的,也想到一旦将问题上升到国家大事,他们不敢胡作非为了,甚至连脱脱都不一定能做的了主。 皇后也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可能救下脱脱的机会,立马让二皇子和三皇子去杀脱脱。 小虎也拉着青笛一起去,青笛本来不想看这个热闹,不过小虎偏让她陪着,她也只好跟着过去了。 到了关押脱脱的大牢,见到脱脱被五花大绑着,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淡淡地看了一眼来的几个人,轻笑道:“怎么,你们这幅架势,是要来一起为太子报仇吗?” 他的话音刚落,小虎先冲上去踢了他一脚,道:“死十个你都不抵大哥的性命,我现在就要为大哥报仇杀了你!” 脱脱还是一脸不介意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青笛,道:“小虎公主,你不应该杀我啊,你应该杀了你表姐,若不是她激怒我,我怎么会失手杀了太子?都怪她骗我。” 青笛冷声一笑,道:“距离我们发现太子的尸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觉得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依然发现不了太子的真正死因和死亡时间吗?太子明明是在我与你谈判之前,就已经被你残忍的杀害了,你还拿着太子的性命耍了我很久。如今你还想要挑拨我与邬国皇室之间的关系吗?” 脱脱听见青笛这么说,倒也不继续装模作样下去了,轻笑了一声,道:“那你们就杀了我啊,只要你们敢动我,我的手下会做什么,我可就管不了了。” 青笛淡淡一笑,可怜的脱脱,还真的觉得他们丝毫没有办法呢。 二皇子显然已经不想继续与他废话了,抽出脱脱面前放着的烧红的铁块,对着脱脱的胸膛就贴了过去,脱脱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还一心想着处处以大局为重的邬国绝对不可能对他做什么,可如今他就被用刑了。 青笛感觉这场面再看下去实在有些不太好,便闭上了眼睛,也捂住了小虎的眼睛,就听见脱脱一声惨叫,然后他便不住口的乱骂了起来。 小虎却拿来了青笛的手,她的眼中毫无畏惧,拿起烧红的刀,双手举着,上前一刀砍断了脱脱的手臂。 第371章 如何才能稳固皇位?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不想让小虎看见这么残忍的画面,于是便捂住了她的眼睛,可是小虎却拿来了青笛的手,她的眼中毫无畏惧,拿起烧红的刀,双手举着,使出全身力气砍断了脱脱的手臂。 脱脱惨叫一声,他浑身都在颤抖,疼的眼睛也在抽搐,甚至无法睁开看看这个如此拒绝的少女如今究竟是什么表情。 两个王子都愣住了,青笛也愣住了,他们看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布满阴霾的小虎,眼中皆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愣了好一会儿,青笛才赶紧上前,从小虎手中将她的大刀夺下来,拉过小虎道:“小虎,你别在这儿了,我们出去吧,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小虎冷哼一声,冷冷盯着脱脱道:“表姐,我不走,我还要砍断他的双腿,挖掉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但是偏偏不让他死,就让他继续活在世上受折磨!谁让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青笛默然看着小虎,她紧握着小虎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这不是她想要看见的小虎,她不想看见小虎变成这副样子,不想看见她被仇恨蒙蔽双眼,一瞬间失去她所有的天真和善良,那感觉,就像自己的梦想再次破碎了一般。 青笛紧了紧自己的手,道:“小虎,你已经砍断他一只手了,应该解气了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你的哥哥们好不好?” “我不要,”小虎果断地拒绝了青笛,道:“表姐,我要亲手折磨他!” 青笛拧着眉头,又转头看了看一边不知所措的两个皇子,感觉他们应该是帮不上任何忙了,轻轻叹了口气,道:“小虎,你若是偏要在这里做这种砍砍杀杀的事情,我也不会拦你,反正这种场面我是见不得的,我怕我以后会一直陷入噩梦之中。” 说完,青笛去与两个皇子告别,就转身走了。 小虎耳朵里还响着脱脱响亮的哀嚎,但是小虎却看向了青笛离开的背影,她想着青笛跟她说的话,又低头看见地上还沾着血的刀,突然间意识到害怕了,连忙躲到二皇子身后,带着哭腔道:“我不要......我不要动手了,他肮脏的血会玷污我的......我要先出去了。” 两个皇子都松了口气,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小虎,刚才那个样子,可把他们也吓坏了。 两个皇子继续折磨脱脱,以报杀兄之仇。皇后问了太医关于皇帝的情况之后,便去了皇帝那里。她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要怎么开口告诉皇帝太子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却不知道皇帝早已经知道了。 到了皇帝的寝宫,推门进去之后,发现皇帝从床上起来了,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虑什么问题。 皇后连忙上前牵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松了口气,微笑道:“陛下,你今日气色好多了,看来那些大夫的话也是不可信的。” 皇帝微微一笑,道:“也就刚才才觉得自己好了一点儿,可是我的身体我知道的,撑不了多久了。” 皇后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紧张道:“不要乱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拿开她的手,叹息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必须要把后面的事情都交代好,才能安心的去啊......你对这个储君之位,有何想法?” 皇后一愣,反应了好久,连忙躲开皇帝的视线,眼神游移片刻,佯装不解问道:“陛下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储君自然是太子了。” 皇帝久久地凝视着皇后,好一会儿,才过她的身体,对她道:“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骗我了,我都是知道的......太子已经被脱脱杀了。” “什么?”皇后惊讶了好一会儿,然后泪水便流了下来,轻轻靠进皇帝的胸膛,呜咽道:“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怕你会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对不起,我没能把我们的孩子救出来......” “不,太子身亡,皇帝病重,若是其他时候其他国家,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乱起来了,可是我们邬国还没有,还是安稳如常,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皇帝轻抚着皇后的头发,道:“得后如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皇后连忙摇了摇头,道:“陛下,死的是我的儿子,我就算再怎么有能力,也无法在自己儿子死亡之后还保持如此的冷静。这些天来,帮助我们处理事情的不是我,也不是你的两个皇儿,而是遥岑啊。若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坐下不好的行径了。” “遥岑?”皇帝挑了一下眉头:“哪个遥岑?” 皇后愣了一下,以为皇帝糊涂了,解释道:“就是岚儿的女儿,咱们的外甥女,黎国来的楚遥岑啊。” 皇帝摇摇头,道:“其实她不是遥岑,那个陆银才是真正的遥岑,是岚儿的儿子,这个我已经向他证实过了。他们互换身份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 皇后惊讶,但仔细想想,就长相而言,的确是陆银长得更像岚儿。“那个姑娘又是谁?” 皇帝没有回答,他想了一下,问道:“那个姑娘一直帮着我们处理事情,你可察觉她有什么目的?她是真心实意再帮助我们吗?” 皇后想了很久,道:“若说有什么目的,我暂时真的看不出来。她的手段非一般女子所有,能考虑到很多我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现在我们都被情绪左右,她身为一个旁观者,更加清晰明了地掌控了局势。她为我们做了很多,但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企图。” 皇帝点点头,又陷入了一番沉默,皇后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再想什么。 良久,皇帝问皇后道:“关于立储,你有何想法?” 皇后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虽然原先太子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毕竟他一直是按照储君的标准培养的。其他两个皇子,完全没有经验,而且每个人都有不足之处,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选谁好。 “你是否也觉得不知道到底应该选谁好?”皇帝看着她纠结的样子,便心知肚明了,如此问道。 皇后点点头:“是啊,老二老三,现在都没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个位置。” “如果那个姑娘,愿意一直留在邬国,帮助老二或者老三呢?”皇帝又问道。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道:“那姑娘处理政务的手段,真的不像是一个一直做生意,倒像是一直运筹帷幄的执政者,我动过让她一直帮助我们的念头,但我也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心甘情愿地为别人做嫁衣?” “作为一个女人,她再怎么厉害,最高的位置,不过就是当皇后了,总不能当女皇吧。”皇帝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完,皇后立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 “老二老三当中,哪个有本事娶到她,就去当储君吧。”皇帝说道。 皇后思虑一番,她觉得皇帝说的有道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大的梦想不过就是当皇后了,如果能用这个留住她,她就算还存在其他的心思,想必也会考虑到自己的位置而放弃的吧......若是将来再有了皇子,邬国的江山都是她的了。 这个办法的确可行,而且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他们也确实发现,这个姑娘拥有打理好江山的能力。 “只是,我觉得这姑娘和陆......和遥岑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她会心甘情愿的嫁给老二或者老三吗?”皇后疑惑道。 皇帝当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而且还知道青笛就是楚遥岑的妻子,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么个厉害的女人,到谁身边都是一大助力。他现在还不知道楚遥岑到邬国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知道的是绝对是有目的的,否则他们不会突然来到邬国。 但是皇帝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主意,就算是馊主意,他也认了。只希望老二老三,能真的有本事,得到这个女人吧。 皇后总觉得这个主意有些不妥,但是具体哪里不妥,她也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具体的事情,随后她再私下与两个皇子细说。 现在,还有一个人她不知道如此对待,她问道:“陛下,张修鹤可否堪重任?” 听见张修鹤这个名字,皇帝轻轻拧了一下眉头,邬国现在的情况与他脱不了关系,说起来,他心里还在责备他。可也正是现在这种情况,让张修鹤在邬国的身份地位变得极为复杂,他怎么对待他都不合适。 而且还有一点,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太子死亡的真相,是张修鹤告诉他的。楚遥岑应该会跟他们说,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受到任何刺激,所以皇室中人对于太子身亡的消息,都讳莫如深,但是张修鹤却直接告诉了他,他的心思,可想而知。 他是想他死啊!想他现在就死。 想到这里,皇帝拧紧了眉头,对皇后道:“张修鹤心思不干净,迟早要出事,找机会解决他吧。” 第372章 皇帝越来越糊涂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想到太子的死讯是张修鹤告诉自己的,皇帝拧紧了眉头,对皇后道:“张修鹤心思的确不干净,迟早要出事,找机会解决他吧。” 皇后不明所以,问道:“这个解决是什么解决法?是......” “最绝后患的解决法。”皇帝没有让皇后多说,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他气息稍微有些凌乱,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又开始肝疼了。皇后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陛下,你没事吧?快上床歇着,要不要我把陆银......我把遥岑带过来?” 皇帝轻轻咳了两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遥岑啊,把我的药都给停了,说是吃了也没什么用。不过我反倒发现,停了药之后,我的身体确实也没多大变化,反倒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你瞧瞧,我今天不就能下床了吗?” 既然皇帝不愿意,皇帝也是无奈,只好点头道:“好吧,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现在赶紧上床歇着吧。” 皇帝摆了摆手,道:“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现在发现啊,起来动动,也让我觉得好受。” 皇后现在什么都顺着他,他想要出去,就陪着他去御花园里去了。 二人缓步穿过长长幽静的长廊,午夜的微风有着一丝淡淡的凉意,御花园里的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露水,在月光之下,宛若闪着珠光。 二人暂时放下了一切烦心的事情,闲聊着。皇后对皇帝道:“对了,你说遥岑不是遥岑,陆银才是遥岑,那么遥岑到底是谁呢?我们要怎么称呼她?” 皇帝眼睛里有一些别样的光一闪而过,他知道青笛的名字和身份,他知道她是楚遥岑的妻子,但是现在,他必须要拆散他们了,因为他的儿子需要这个女人的智谋,他也不能让这个有威胁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边,对他们产生威胁。 但是她的这重身份,是不能够告诉皇后的,若是皇后知道了,再不小心让两个皇子知道,那么他们肯定不愿意夺人妻的。 这么一想,皇帝的脑袋又有些晕。那么两个孩子与青笛交流的时候,怎么才能让他们不知道青笛是有夫之妇呢?好像没什么办法,因为青笛总会告诉他们的......皇帝想不通这一道,他感觉自己是真的病糊涂了。 他想起来刚才皇后的问题,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有机会问问她吧。” 话音刚落,皇后便看见不远处的八角亭子里,青笛正端坐在其中,一手执着茶杯,小虎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道:“我们先去听听她们俩在说什么,一会儿你过去将小虎带走,我去试探试探那姑娘,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做我们邬国的皇后。” 二人便示意跟在身后的下人都止住脚步,他们两个悄悄走了过去,想要听听她们俩在说什么。 小虎现在还不知道青笛真正的身份,还当她是自己的表姐,正在跟她解释着自己刚才的行为,她怕青笛因为她刚才做出那样的凶残的举动就讨厌她。 她拉着青笛的衣角道:“表姐,我错了,我刚才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样,就想着要去为大哥出气......后来我回过神来,真的觉得好可怕,简直不相信我自己居然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表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青笛隐隐觉得好笑,便放下茶杯,捏了一下小虎的脸,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知道你当时一定很生气,如果我是你的话,估计也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我跑出来,只是因为我自己无法接受,不是你的原因。” 小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表姐不生气就好。表姐你现在可是我们的核心骨,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如今这种情况,若是没有表姐在,我们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青笛听罢,不由拧了一下眉头,她可没想着要一直和邬国皇室保持这样的关系。她帮他们解决现在的局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小虎。可是一想到将来......将来,在楚遥岑的计划里,可没有他们几个的戏份。 小虎见青笛什么话也没有说,以为青笛是默认了她的这些说法,便一把抱住青笛,抬起头对她笑,开心地道:“表姐,你简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青笛越发觉得心中愧疚,尴尬地笑了笑,将小虎的手拿开,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身后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便连忙抚着小虎站起来,紧张地看向身后,对小虎道:“有什么人在那儿!” 小虎也紧张了起来,刚才她想要跟青笛道歉,所以把所有无关的人都赶走了,这附近就他们两个人。万一这里出现坏人的话,她不知道她们两个弱女子能不能够打得过啊。 草丛里的皇帝和皇后也被她们俩的反应吓到了,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便从草丛里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神色自若地看着他们两个。 青笛见是他们二人,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规规矩矩的走到二人面前前道:“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皇帝连忙微笑着将青笛扶起,道:“以后你见到我们二人,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青笛淡淡笑了笑,便退到一边不说话了。小虎惊讶地跑上前来,拉着皇帝打量了一圈,又开心又惊讶地道:“父皇,你的病全好啦?”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点了一下小虎的鼻子,道:“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天天为我祈福,我怎么会不好起来呢?” 小虎越发惊讶了,不过一会儿便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笃定道:“看来父皇的病确实是好了,父皇又像以前一样,神机妙算,什么都知道了,连我私下为父皇祈福都知道。” 皇后慈爱地看着小虎与皇帝说话,让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这才过去,牵过小虎道:“小虎,你父皇身子刚好,你不要跟他说太多话了,会累着你父皇的。让你父皇跟你表姐说一说朝政的事情,然后就让他回去休息,好不好?” 小虎点点头,她父皇也是知道她表姐如今一心帮着邬国处理这一团乱麻,估计也默认了把她当做自己人,有很多政务要交给她吧。小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父皇,那你跟表姐少说会儿话,今天说不完的明天还可以继续说,不要累着了。”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皇后揽着小虎离开了。 她们二人走了之后,皇帝示意青笛坐下,青笛点了一下头便坐下了。 青笛一开始见到皇帝,也是很奇怪的,因为她知道楚遥岑的判断绝对不会错,他说皇帝快死了,皇帝应该活不了多久的。她仔细打量了皇帝一会儿之后,便发现了一些端倪,皇帝双目依旧混沌,额间黑气围绕,此时醒着,估计也是强撑着的。 她不会挑明,正襟危坐,等待皇帝先开口说话。 皇帝也不紧不慢,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叫青笛,是吗?” 他这一开口,青笛就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就算他猜得出自己不是楚遥岑,但也不会知道自己是青笛的吧......想来想去,估计是楚遥岑告诉了他。 青笛看了一眼皇帝,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估计皇帝不是想找她麻烦,而是有什么话要摊开了说,便起身行了一礼,道:“陛下恕罪,欺骗你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我和遥岑之前发生了很多事,阴差阳错之下,我才冒用了遥岑的名字。” 皇帝抬手让她起来,轻笑问道:“你的确是遥岑的妻子?” 青笛点点头:“是的。” 皇帝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意,理所当然地道:“你要不要考虑改嫁给我的儿子?将来做我们邬国的皇后?” 青笛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陛下不要开玩笑了,您已经知道,我是遥岑的妻子了,怎么可以再嫁给您的儿子们?” “你嫁给遥岑,将来最多会是什么身份?你嫁给我的儿子,你将来就是一国的皇后,能够与他共同统治这个国家,这种身份和地位,你真的不想要吗?”皇帝直直地看着青笛,他认为,青笛绝对不会拒绝的。 青笛算是知道了,皇帝不但没有清醒,还愈加糊涂了。既然他都糊涂了,青笛也没必要顺着他让他继续糊涂,青笛打算毫不留情地点醒他。她道:“陛下,遥岑是您的外甥,你们邬国皇室不是一直很看重亲情吗?你们原先就对不起遥岑的母亲,如今又要将我嫁给你的儿子们,你这样对得起遥岑吗?更何况,您做出这个决定,问过您那两个儿子的意见了吗?若是他们不同意呢?” 皇帝直接忽略了青笛前面那句话,回答后面的话道:“我的儿子我清楚的很,他们都是愿意娶你的。” “那你让我嫁给谁?你是打算让我同时嫁给两个皇子呢,还是打算让我选择其中之一?”青笛冷笑一声,接着道:“若真是这样,您信不信,您的儿子会自相残杀,最后你们邬国皇室全都死于内斗,邬国就毁在了你的手上?” 第373章 老二老三之间的艰难抉择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冷笑一声道:“若您真的觉得您的两个儿子都想要娶我,您信不信,您的儿子会自相残杀,最后你们邬国皇室全都死于内斗,邬国就毁在了您的错误决策上?” 青笛语气冰冷,皇帝被她说的心中气闷,猛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青笛道:“放肆!你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青笛温顺的时候是只小猫,想要对谁好的时候,论谁怎么着她,她都不会发火的。但是一旦触及到她难以接受的界限,青笛便会翻脸不认人了。她如今面对气愤的皇帝,心里一点儿波澜也没有,好笑地看着他,道:“陛下,您病糊涂了,我却没有糊涂。您肯定是活不了多久的,若是我想要顺着您的意思,假装答应您,等您死后我再翻脸,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实在,想什么就说什么,而且都到这个时候了,您也应该听听真话,否则你就没机会听了。” 皇帝恼羞成怒,张了张口,还没想到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血气上涌,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青笛看着他摔倒在地,四周看了看,根本没有人跟过来。刚才小虎带她过来的时候,小虎就屏退了这里所有人,皇帝和皇后刚才悄悄过来偷听她们说话,估计也是没有带人来的,所以青笛刚才才敢那么跟皇帝说话。 青笛看皇帝确实是晕过去了,就过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子和脉搏,皇帝还没死,但是脉象已经很虚弱了,估计这次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青笛这才干净慌慌张张地去叫人,接着太医和侍卫都赶过来,将皇帝送回寝宫,众太医又赶紧一起去给皇帝看病,一直忙到次日早上,皇帝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眼看上朝时间要到了,二皇子着急了,问皇后道:“母后,要去跟众大臣说,父皇生病,今日还是不宜早朝吗?”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一声不吭,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称病一时,称不了多久。而且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应该太子出面去主持大局了,但是如今太子又……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青笛显然是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上前道:“娘娘,不知道我能否说一句建议?” 皇后稍稍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你说吧。” “太子身亡,陛下病危,这个情况瞒不了多久的,总得给众大臣一个交代。”青笛说着话,看向二皇子和三皇子,又转过来看向皇后,道:“请娘娘从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选择一个成为新的储君吧,不要再拖延下去了,否则这个漏洞越拖延越大!” 皇后现在也觉得不可以继续隐瞒下去了,可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究竟谁跟适合当新的皇帝? 她无法抉择,问青笛道:“你觉得两位皇儿,究竟谁更适合一些?” 两个皇子听见这句话,都绷直了身体看向青笛,在他们看来,此刻青笛的选择,不仅仅是关乎着日后的权利和地位,还关乎着,这个聪慧的女人对他们的赏识。他们俩都想要知道,在青笛心中,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青笛是有分寸的,她连忙低下头,道:“娘娘,这种事情不应该问我,我只能在小处上给你们出谋划策,这种大方面的决策,还是要娘娘和你们自己来的。” 皇后摇摇头,道:“不碍事,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吧。” 哭了半天的小虎也上前说话了,道:“表姐,你就说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们都发现你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我们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你相对于我们而言,还能保持冷静,所以你的看法一定都是有道理的。” 青笛无奈地看了看小虎,见实在推脱不掉,就看向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身形强健,面容刚毅,应该是经常习武的缘故,他的性格也与身形相适应,果决,坚毅,但是略显冲动。三皇子较为清秀一些,应该是偏向习文的,他考虑事情仔细严谨,但优柔寡断。这两个就算有缺点,但还是人中之龙,比相同年纪的人肯定是要强一些的,但还没有达到能做皇帝的地步,他们就计谋而言,可能还不及七八岁大的殷晟。若是太子还活着,这两个人将来可以一起帮助太子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如今的关键就是太子死了。 此刻她也很难办,她想了想,只好说道:“皇后娘娘,说起来我与两位皇子相识,也没有多久的时间,我对他们还不太了解,我真的不知道谁更合适……” 皇后没有接话,就静默地看着她。她脑海中盘旋着昨夜皇帝跟她说的话,皇帝说了,这个女人有着做大事的才能,将来若是能将她留在邬国,留在皇儿身边,一定可以治理好这个国家的。所以现在青笛更加赏识谁,谁应该就是偏向皇位的吧。 良久,青笛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只好道:“我觉得,三皇子更合适,三皇子较为冷静沉稳,在目前这种乱象之下,应该可以冷静处理。” 皇后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三儿较为冷静一些。三儿,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以储君的名义上朝吧,将你父兄的情况老实告诉文武大臣,请求他们的谅解和支持。”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青笛一眼,又回过头来,郑重地跪倒在皇帝的床前,道:“父皇,儿臣去了。” 说完,他便上朝去了。他感受到二皇子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却至始至终没有看二皇子一眼。 青笛也觉得此事太过尴尬,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就真的决定了皇后选择,她心中对于二皇子很是愧疚。 她连忙道:“皇后娘娘,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先告退了。” 皇后点点头,她还不知道青笛是导致皇帝又进入昏迷的罪魁祸首,只道:“你也陪着我们累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青笛谢过皇后,便下去了。 到了外头,青笛才松了一口气,抬眼又看见楚遥岑和张修鹤站在不远处,便走过去问他们道:“你们怎么在这儿?不进去看看情况吗?” 青笛这句话主要是对张修鹤说的,现在多数人还不知道楚遥岑的真实身份,就他们而言楚遥岑只是一个跟着她进宫的大夫,没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时候围在皇帝身边,但是张修鹤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此刻进去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孝还是有必要的。 张修鹤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是算了吧,我估计皇帝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我了。” 青笛听罢,也只点了点头,虽然皇室现在算是接纳他,但他们心里肯定多多少少还是会认为张修鹤是间接导致太子身亡的罪魁祸首吧。 “刚才我见三皇子急急忙忙出来了,他怎么了?是要去上朝吗?”楚遥岑问道。 青笛点点头,长叹一声道:“估计这下子,二皇子要寻我的麻烦了,因为刚才其实是我……” “二皇子来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张修鹤便看着青笛后方提醒了一句,青笛也连忙止住了话头。 二皇子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了,脸上的神情但还算正常,他起初是不答应张修鹤进宫的,心里还一直记恨着张修鹤,现在没有与张修鹤挑开说话已经很客气了,他这是当做没有见到这个人,直接对青笛道:“表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青笛看了楚遥岑一眼,见楚遥岑目光之中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眼睛了,想必楚遥岑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青笛也就点点头,跟二皇子走了。 二皇子起初一句话不说,青笛跟着他走了好远,直到回头也看不见楚遥岑和张修鹤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问青笛道:“为什么?” 青笛明白,他问的是为什么选择三皇子而不选择他。 “理由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我觉得三皇子更加沉着冷静。如今这种时候,邬国再也受不得一点儿动荡了,所以需要三皇子这样的人去主持大局。”青笛避开他的目光,如此回答道。 二皇子呵呵一笑,道:“你不是说对我们不太了解吗?怎么就知道三皇子沉着冷静了?” “我是从你们的一些表现当中看出来的……” “一些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我们的为人吗?那么我刚才看见你同事与两个男人在说话,我是否可以说你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二皇子语气冰凉,如此说道。 青笛猛地抬头,怔然道:“二皇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在责备我刚才为什么没有选择你,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希望你一码归一码,不要扯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刚才皇后娘娘明明说是只问一问我的意见,说错了也不碍事的,你若是觉得我说错了,你大可以反驳我。为什么你刚才在皇后娘娘面前的时候没有反驳我,如今却要将我带到这个无人之地寻我的麻烦?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作为吗?” 二皇子沉默良久,突然苦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母后也不是全然没有主见的人,她做出如此决定,自然不全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你选择了他?” 第374章 你若盛开自然招蜂引蝶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二皇子沉默良久,突然苦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母后也不是全然没有主见的人,她做出如此决定,自然不全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你选择了他?” 青笛凤眉微蹙,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我觉得三皇子成熟冷静,你怎么又问了一遍?” 二皇子苦苦一笑,道:“这么说,你果然是更加赏识他了?” 青笛听他这么说,真的有些无语,一个皇子居然在这种时候吃他兄弟的醋,难道不应该谁当储君都无所谓,先一起合作稳定局势,然后再内部竞争,看看谁更适合当皇帝吗?青笛叹了口气,不过也不能强行把自己的意愿加到别人的头上。她沉默片刻,出言安慰二皇子道:“二皇子,这不是赏识不赏识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在如今国家动荡的时候,需要有一个思维缜密的人住持大局,若是国家安稳,肯定是你当皇帝更合适......不对,我说错了,不是皇帝,是储君,三皇子如今也是储君,还不是皇帝,若是你觉得你比三皇子强,大可以与他接着竞争啊,在他没有坐上皇位之前,你就还是有机会的。” 二皇子浅浅一笑,大概看得出青笛只不过是安慰安慰他,并没有什么真心的话,他也不再说这件事了,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你的选择总是有道理的,此时我应该帮助三弟一起将国家打理好,让它先安稳下来。” 青笛连连点头:“是的,二皇子能够不为情绪左右,真是太好了。” 二皇子低垂的眼眸透露出一丝凉意,他自己知道的很清楚,他就是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就从刚才,三皇子满腔激情的离开寝宫的时候,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就已经不是亲兄弟那么简单了。 二皇子轻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又抬起眼眸看向青笛,他们的表妹。这个女人神秘又聪慧,她的脑袋里似乎蕴藏了无穷无尽的智慧,他简直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个从小就接受政治培养的皇子,智谋还不如这么个女人? 青笛被二皇子看得难受,便赶紧道:“二皇子,若是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二皇子却突然说了一句话:“你来邬国这么久了,一直以‘二皇子’称呼我,少有几次是叫我表哥的,但是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青笛愣了一下,还真的不知道。从小她娘就教育过她,遇见人之后介绍自己,然后再请教对方的尊姓大名,这是有礼貌,有修养的表现,但青笛显然没有长成母亲那样的大家闺秀,很多规矩她都没有遵守。 她从不会浪费时间在不感兴趣,对她没有价值的事情上。她一开始就认定二皇子三皇子都不成什么气候,所以连他们的名字也没有问过。 可是如今二皇子都问出来了,她也只好摇摇头,道:“你是皇子,就算我知道名字,也是不可以乱叫的。不过若是我有幸能知道二皇子的名字,那当然是最好了。” 二皇子何尝听不出青笛口中的敷衍,既然这样,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她也是不想知道的。二皇子轻轻摇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而是问道:“那你知道老三的名字吗?” 青笛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也不知道。” 二皇子这才感觉心里平衡了一点,既然青笛暂时还没有偏向,那就证明他还是有机会的,有机会能够得到这个女人,助他取得皇位。 青笛刚才对他的性格说的很对,他就是果决又冲动,一般想到什么都会直接说,于是他就直接问青笛道:“你要不要嫁给我,帮助我取得皇位?这样的话将来你就是我们邬国的皇后了。” 青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只当二皇子开玩笑,无奈道:“二皇子,你别逗了,我怎么可以嫁给你,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你说那个叫陆银的男人吗?可是他只是一个黎国的大夫啊。而且我听说黎国的男人都崇尚三妻四妾,你嫁给他能得到幸福吗?若是你嫁给我,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皇后,你一个女人。”二皇子深情款款地看着青笛,如此说道。 青笛开始觉得他不可理喻了,轻笑一声道:“二皇子,我与陆银早就已经是夫妻了,我们还有一个女儿,这样你依然不在乎吗?” 二皇子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青笛居然会跟陆银连孩子都有了......但是二皇子并不笨,他很快便猜到这可能是青笛用来骗他放弃而找的借口,他冷静片刻,问道:“你不是说你在黎国的时候,一直是以男儿身示人的吗?你一个男人怎么与另一个男人有夫妻之时,你若是怀了孩子,又怎么不会引人注意?” 青笛抬眼看了看他,二皇子果然不笨啊,这么快就找到了破绽。不过青笛既然那么说了,就一定是有对策的。她立马道:“我怀孕的时候去黎国的南疆了,在那里躲了一年,把女儿生下来才回皇城去,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二皇子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显然他还是不相信这个解释的。 “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不会嫌弃你的。”二皇子下定了决心,不管这个女人口中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要定她了,“你也是聪明人,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才能让你的下半辈子过的更有意义,你是要当我的皇后,还是当一个普通大夫的妻子?” 青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二皇子,你的这个问题我是可以不用回答的,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愚蠢至极。但是我现在还是要回答你,你心目中的‘更有意义’不一定就是每一个人心目中的‘更有意义’,对我而言,除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之外,最有意义的事情,莫过于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我爱着陆银,所以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会爱他。” 二皇子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看着青笛那算带着嘲笑和无所谓的眼眸,他知道,对方根本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陆银只是一个乞丐,你还会爱他吗?”二皇子步步紧逼,问青笛道。 “我爱他,是因为他与我之间经历太多事情,我的爱是在这些事情当中渐渐酝酿出来了。如果是一个乞丐像他那样对我好,为我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有着他的性格和智慧,他的俊朗和魅力,我也会爱上他的。”青笛耐着性子与二皇子解释道:“或许你爱上一个人会是一见钟情,又会是她的一个优点让你欣赏,但我不会,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对方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我爱上呢。” 二皇子皱了皱眉头,细细想着青笛刚才的话,想了好几遍,才道:“你基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是说假如他是乞丐,有他的性格和智慧,怎么会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我是说把他的一切条件都去除,你还是爱他吗?” 青笛忍不住笑起来了,道:“二皇子,你是不是傻啊?我爱的这个人,少了任何一个条件都不是他了,相反,他身上多了什么条件,就算是不好的条件,我也会继续爱他,因为是他啊。” 二皇子被青笛明媚的笑意晃了眼睛,但是他还是不理解她的话。 青笛看见二皇子都懵了,知道他应该是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她也不多说什么,道:“二皇子,你也不要太把我的话当回事,感情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我从不会将自己的看法强加给别人,所以你也别把你的感受强加给我,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也去朝堂之上看看三皇子的情况,免得他什么地方处理不了,你还是可以帮衬一把。” 说完,青笛规规矩矩地轻俯身体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刚走不远,青笛便看见楚遥岑斜斜地靠在一块长满了爬山虎的大石头上,侧着脸微笑着看着她,风一吹动,他身后的爬山虎好似一汪碧池荡起波澜。 青笛也对他笑了笑,连忙跑过去,问道:“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啊。” 楚遥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早看出来这个人对你心怀不轨了,当然不会放心你跟他单独离开的。” “那我们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楚遥岑摇摇头:“没有啊,我怕被他发现,所以躲得远远的,依稀听见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我,你怎么回答的我倒是没有听见呢,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青笛看着他眸子里隐藏不住的笑意,知道他是什么都听见了,故意逗她玩呢,她当然也不会老实回答了,道:“我跟二皇子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等你老了不好看了,我立马就把你无情的抛弃。” “哈哈,”楚遥岑笑了两声,伸手揽过青笛的肩,道:“我终于明白始皇帝当年为什么非要寻长生不老的法子了,一定是也有一个他深爱的女子这么跟他说话了,等我们把邬国的事情解决完,就去寻那匹宝藏去,也看看是否真的有那长生不老的法子。” 第375章 这个储君有点憋屈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道:“我终于明白始皇帝当年为什么非要寻长生不老的法子了,一定是也有一个他深爱的女子这么跟他说话了,等我们把邬国的事情解决完,就去寻那匹宝藏去,也看看是否真的有那长生不老的法子。” 青笛很久没有听见宝藏了,现在突然来了兴致,问道:“我们真的能拿到那笔宝藏吗?是不是很容易?” 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之中满是宠溺,道:“你不是一直很聪明的吗,怎么突然笨起来了,始皇帝留下来的宝藏自然不会被别人轻易拿走的,据说藏宝藏的地方在骊山,但是墓穴的入口处很难找,我们陆家虽然拥有钥匙,也只有太爷爷一个人进过陵墓而已。” 青笛眨了眨眼睛,道:“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到骊山之后,还得花一阵子时间才能找到入口呢?”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而且墓里面机关重重,步步危机,怎么也不会很容易的。”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还这么危险啊?要不然我们不去找了吧好不好?你家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再加上你在南蛮开拓的生意,打仗用这些还不够吗?” 楚遥岑轻笑两声,道:“你是没有打过仗,所以你不知道我这样几乎算是一无所用的人打仗究竟需要什么。我手中的兵力,如果回龙教的教徒当中能打仗的都算上,再加上父亲遗留下来的老兵们,数量也远远不及殷晟和殷礼晖手中正统的黎国士兵来得多,况且我的人马从未经过训练,战术上肯定要弱于他们的。所以我只能拿出那批宝藏来招兵买马,拉拢殷晟和殷礼晖手下的人。你问我现在的钱够不够,那当然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我不想要将爹也拉入这纷争之中,所以我不会用他们楚家的钱。” 青笛点点头:“明白了,都听你的,反正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就是了。” 楚遥岑不免有些感慨,一路走来,多少危险的事情都发生过了,青笛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她总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都听你的”,却不知道她这几个字里包含了多少委屈。青笛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但是大事情上她总还是顺从着他的。她不知道为了他做了多少自己不想要做的事情,甚至连自己都改变了。 然而她内心深处,定然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的吧,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纵容小虎,把小虎当做自己的替代了。 楚遥岑看了她许久,道:“现在欠你的,以后一定加倍还给你。”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就算你不还,我也会讨回来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万一忘记那可就真的忘记了,”楚遥岑轻笑两声,逼近青笛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所以需要你一辈子陪着我,时不时的提醒我啊。” 青笛忍不住轻笑,用胳膊肘推开他,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到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动静,便闭了口看向那边,又抬起头看看楚遥岑,问道:“刚才那儿是不是有人啊?” 楚遥岑嘴角挂着轻笑,道:“你察觉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走了。” “啊?那怎么办啊?我们的秘密岂不是被那个人听见了?”青笛紧张道。 “无妨,我刚才听脚步声,那个人应该是张修鹤。让张修鹤知道我有这批宝藏没什么关系,他与我之间的合作会更紧密的。”楚遥岑无所谓地说道。 青笛无奈地看向他,“你早知道有人,还说那么多,你也真不嫌事大。” 楚遥岑揉了揉青笛的头发,道:“我心里有底,再说我们也没有多透露更多。” 既然他心里有底了,青笛也不多说些什么了,反正他总是有他的道理,总是令人安心的。 朝堂之上,三皇子今天说了皇帝病危,太子身亡的事情之后,大臣们便吵吵嚷嚷起来,几乎有一半的大臣都觉得就算是皇帝病危,如果有人要当新的储君的话,那也应该是二皇子,而不是他。 眼看三皇子压不住这么多大臣了,二皇子这个时候来了,先安抚了诸位大臣,再将三皇子刚才宣布的消息又说了一遍,这些大臣们才勉强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很多大臣小声说着话,他们的脸上什么样的神情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有着些许的担心。毕竟皇帝对他们不薄,太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如果太子登基,他们能保证对他们还是好的,但这三皇子和二皇子,他们都还不算太了解。 二皇子也不着急说话,等他们都冷静下来之后,开口道:“诸位大臣,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也是与父皇和母后商量了很久之后,才下定决心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因为我们不想欺骗你们。我们的太子被北翟王子残忍杀害,如今北翟王子也已经被我们关押在大牢之中,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 二皇子似乎天生带有着煽动人心的能力,很多大臣听见他满含怒火地说明这件事,都也觉得气愤难耐,纷纷道:“欺人太甚,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报杀太子之仇!” 二皇子点点头:“这也是我们的想法,但是母后担心一旦我们杀了北翟王子,会引发北翟与我们之间的战争,这样我们就无法腾出手,将来去在黎国内乱最严重的时候,一举击垮黎国了。” 二皇子这句话还透露了一个信息,就是他们正在等待时机,去侵占黎国。这话一说出来,很多早就主战的大臣们都纷纷热血沸腾了,道:“杀了脱脱,我们不怕北翟打过来。” 也有理智的主战大臣道:“的确应该杀了脱脱,北翟打过来不现实,他们不会打过来的,我们杀了他他们也只能吃哑巴亏......不对,不能说他们吃亏,本就是他们的错,我们只是按规矩行事。” “好,”二皇子嘴角轻扬,回头对三皇子道:“三弟,还不下令立即杀了脱脱!” 三皇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见二皇子一来,就将朝堂局势稳定了下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而且对于他这声“三弟”,三皇子也觉得很是奇怪......他现在,可是母后亲自认定的储君呢。 而且他本就决定要杀了脱脱,这个主意应该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而不是二皇子口中。 不过三皇子性子柔软,就算不满,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再说脱脱,昨天晚上,为了以泄私愤,他们断了脱脱的手脚,已经将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只留着最后一口气在了。如今要下旨杀了他,也就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脱脱很快就会自己死过去的。 三皇子下令杀了脱脱,不多会儿,脱脱的脑袋便被拿到了朝堂上来。 有些大臣气愤地道:“到了我们邬国还敢杀害我们的太子,简直就是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臣等提议将脱脱的脑袋悬挂于城门之上,暴晒三天三夜,以便让别人知道,我们邬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二皇子听罢,里面赞同道:“说的有理,就应该这么做,三弟,下令吧。” 三皇子拧了一下眉头,他好像并不需要处处都听二皇子的,毕竟他现在才是储君。他道:“诸位,我知道你们一定都很气愤,但是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万万不可的,脱脱已经死了,大哥也活不过来了,我们报了仇,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建业城中还有不少别国的使臣,若是他们看见我们如此做,万一他们不知道缘由,还会以为是我们欺负人。若是他们知道缘由,也会觉得我们邬国得理不饶人,太不像一个国家的作风了。” “扬我国威,有什么不像国家作风的?哪个国家战争的时候取得了胜利,不是将对方统领的首级悬挂于城门之上以震士气的?三弟,你太妇人之仁了。”二皇子不削地看了他一眼,如此说道。 二皇子丝毫不把他这个储君放在眼里,三皇子心中是有气愤的,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他什么,只当做他今日没有当成储君,心里憋屈,故意找茬吧。他道:“我们这件事的性质与打仗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真的认为非要这样咄咄逼人的好,那么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请示父皇和母后比较好。” “三弟,父皇重病不起,母后照料他已经很累了,你还要再拿这种事情去打扰他们,你于心何忍?况且母后将你提上这储君之位,就是为了让你替他们排忧解难,你若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何不让父皇托着病重的身体,继续亲自上朝呢?”二皇子咄咄逼人,紧紧盯着三皇子说道。 三皇子也轻蹙眉头看着他,他的敌意真的太明显了。 也不乏有些思考方式与三皇子相似的大臣,他们说道:“的确不应该如此,脱脱带来的人马都还没有全部控制,若是这么做激怒了他们,他们指不定会做出来伤害无辜百姓的事情,所以这件事还需要继续考虑。” “那么就赶紧去将那批人全部控制起来不就可以了?”二皇子眼光扫过说这些话的大臣们,如此说道。 正当双方争执不下之时,一声“皇上驾到!”遥遥地响了起来。 第376章 彻底的决裂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正当双方争执不下之时,身后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让众人都立即停止了争吵,齐齐跪下,三皇子也从皇位上下来,到下面与二皇子跪在一起,众人齐刷刷给皇帝行礼。 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到龙椅上坐下,后面的大臣有胆子大的偷偷抬起头来看向皇帝,才几日不见,皇帝就已经头发斑白,神容消瘦,此等病态,不用他多说,都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皇帝显然刚才已经听见了这里的争执,他面色清冷,看起来很不高兴,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下面整齐跪着的大臣们,冷漠地看了他们良久,才漠然开口道:“你们刚才为什么而争吵不休啊?” 众大臣没有谁敢搭话的,而且听皇帝这口气,他明显是已经知道刚才他们为什么争吵了。众人沉默良久,二皇子抬头道:“父皇,我们为了怎么处置脱脱而有一些分歧,儿臣认为应该将脱脱碎尸万段,将他的脑袋悬挂于城楼之上,这样才能振我军军心,以备战接下来可能会有的争斗。正所谓居安思危,虽然北翟一时半会儿不会与我们开战,但提前防备着还是有必要的。而三弟觉得不应该如此。” 皇帝听罢,又问三皇子道:“老三,你为什么觉得不该如此?” “因为我们邬国向来是崇礼尚道,脱脱虽说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好歹也是别国的王子,我们杀了他替太子报仇就可以了,如果非要如此决绝的话,儿臣怕建业城中其他国家的使臣看到,会说我们得理不饶人,过于残暴。更何况,脱脱还有一批手下还在城里,他们北翟做事向来没有准则,我怕做的太绝激怒他们,他们会对城中的无辜百姓下手。”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他们真可谓个性鲜明,任何一件事上都可以看得出他们的优点和缺点。这更加让皇帝担忧,若是他们能够互帮互助,他的优势可以得到互补,这自然是最好的。但倘若他们处在了敌对的位置上,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又将视线放到二皇子身上,冷冰冰地道:“不管谁说的有道理,既然你母后已经口谕老三是储君,那么你就应该听他的决断,而不是反对他。”说着,又看向三皇子,道:“你也有错,刚才我问出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回答,因为你母后已经将最大的权利交给了你,你需要为邬国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负责。可却还是你皇兄为你开口回答朕,这不是一个当权者的作为。”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被骂了一通,倒也是心服口服,齐声道:“儿臣知错。” 皇帝见他们认罪的态度还算好的,就点了点头。他说了那么多话,现在似乎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轻轻喘息半晌,平静下来之后,语重心长地对低下所有的大臣道:“朕可能是真的老了,这老了之后,身体的情况就真的难以预估了。朕前些日子还生龙活虎,谁也没有想到朕会突然得了急症……哎,废话朕也不多说了,在朕执政的三十多年里,你们各个都是好样的,你们能文能武,为朕防御外地,帮朕处理政务,如今,朕希望你们能够继续辅佐下一任皇帝,一同守护好邬国。” 众人听罢,接磕头道:“臣领旨。” 皇帝点了点头,歇了一会儿,又道:“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撑多久,若是朕死了,就先由老三继位……朕来不及写什么诏书了,就口谕吧,皇后将拥有废立皇帝的权利,如果老三做的不好,皇后随时可以将老三废掉另立新君。你们可听明白了?” 皇帝这立储的确是有些太着急了,但是现在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好好挑选,不过好在最大的权利还是在皇后那儿,若是三皇子做的不好,他们群臣上谏弹劾三皇子,想必皇后也是会听从他们的意见的。在皇后成为皇后的三十多年来,她的为人群臣还是很信得过的。 不过,他们大多还是希望三皇子能够当得好皇帝的,因为如果三皇子当不好,二皇子也不一定能当好,他们能选择的人太少,只能对每一个都抱有希望。 二皇子听了这些话,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搁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极了。他知道,皇帝说了这话,就等于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了。那句“如果老三做的不好,皇后随时可以将老三废掉另立新君”听起来像是给他的希望,但是他清楚的很,他自己的三弟,就算性格上与自己有一些不同,但是本事还是真的有的。他怎么也不会蠢到让皇后废掉他的地步。 他根本没有机会成为邬国的皇帝了……那么要认命吗? 皇帝垂着眼眸,他注意到了二皇子情绪的变化,但是他没有说什么。选择三皇子,也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路的,如今邬国动荡,他们需要一个像三皇子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他起身道:“朕要说的话说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吧。” “臣恭送陛下!”众臣齐声将皇帝送走了之后,三皇子起身,对大家道:“众位爱卿平身。” 众臣这才都站起来,但二皇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一直跪在地上。 三皇子岂会不了解他的心情?但是这无上的权利,他也想要拥有,所以他不能为了兄弟情义拱手相让。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声喊了一句:“二哥,起来吧。” 二皇子双目通红,似乎被他这声“二哥”唤回了神,他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扶住三皇子的手,自己站了起来,道:“三弟,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三皇子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于是点了点头,便让他离开了。 二皇子从众臣面前离去,有不少觉得可惜的大臣目送他离开大殿,他的脚步越走快,很决绝,也很用力。 皇帝回了寝宫,继续躺着,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在地面上行走了。 皇后坐在他身边,一口一口地喂给他一些补药,吊着他随时可能丢失的性命。皇帝张口喝着,但是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他在想着昨天晚上,青笛那些令他气愤的话语,她是一个刚强的女子,绝对不会轻易屈服于他们,她又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明知道她说了那样的话,他醒了之后绝对不会放过她,但是她也没有斩草除根,将他赶尽杀绝,还给他叫来了御医。在昨晚那个情况下,若是她想,她完全可以杀了他。 所以,他现在到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姑娘了。 “在想什么呢?”皇后发现皇帝心不在焉,便放下药碗,开口问道。 皇帝回过神来,看了看皇后,叹了口气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假遥岑姑娘真的不错,所以想要将她嫁给我的儿子之一,让她辅佐他们吗?” 皇后点点头,道:“当然是记得的,怎么了?” “她似乎对我的两个孩子并不感兴趣啊,就我看来,她倒是对小虎的兴趣多一些。”皇帝说着,居然轻轻笑了起来。 皇后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开玩笑,惊讶道:“某非这姑娘,有些不正常?”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道:“自然不是,估计她对小虎好,只是觉得小虎可爱吧。我的两个儿子没有魅力能够吸引她,那也就算了吧,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了。这姑娘人倒是善良的,想必为了小虎,她会真心实意为我们邬国打算的。我之前还说不能让别人得到她,现在想想,留着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皇后点点头,沉默片刻,道:“提到小虎,你说说,我们是不是该给他找个婆家了?” 皇帝点头:“是啊,女儿大了,不过她倒还挺三心二意的,之前不是还喜欢遥岑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最近好像整日缠着那个姑娘带来的小护卫。” “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皇后问他道。 “那孩子看起来不错的,来我们宫里这么久,老实本分,从来不会出任何乱子,而且武艺高强,否则那姑娘也不会带着他一人来到邬国了。只是我担心小虎,又像她开始喜欢遥岑一样,过几天就腻歪了……”皇帝说着,又长叹一声,道:“小虎啊,也不知她这性子跟谁学的,你还记不记得她十二岁那年,喜欢一个来宫里唱戏的戏子,非要我们将人家留下来,结果我们留下来之后,过了两天她就腻歪了,又让我们把人家送出宫去……这孩子啊,还不懂爱。” 皇后也无奈地道:“是啊,真叫人操心。” “算了,咱们也不管了。由她去吧。”皇帝摆了摆手,换了个姿势躺着,道:“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就像好好地,自由自在地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对了,你去给我找几本书来,就找现在建业成立最受欢迎的那种野史传记,我看看。” 皇后轻笑了声,道:“好,我这就命人给你去找。” 皇后说了一声,便出去吩咐别人去找书了。她刚出去,便有人进来通报皇帝道:“陛下,楚遥岑求见。” 第377章 人之将死什么都明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皇后刚刚离开,便有公公进来通报皇帝道:“陛下,楚遥岑求见。” 听见“楚遥岑”这个名字,皇帝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已经承认了自己身份的真正的楚遥岑,但又立马想起来,如今宫里都把青笛叫做楚遥岑,应该是她求见。 对于青笛的求见,皇帝很是奇怪,昨天晚上她在自己面前说了那样的话,真的不怕他一气之下杀了她吗?她现在求见,是怕他忘记昨晚的事情,再过来提醒一遍的吗? 皇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思维了,他现在不能想很多事情,会觉得脑壳疼。他摆摆手对那太监道:“叫她走吧,朕现在不想见她。” 太监应了一声,便出去将皇帝的话告诉青笛,一会儿他又进来了,对皇帝道:“楚遥岑姑娘说,陛下务必见她一面,因为她有一些关于二皇子的事情要告诉陛下。” 提到自己的儿子,皇帝就不得不上心了。不过老二会有什么事情?刚才听皇后说,刚才青笛当着老二的面说老三更适合当皇帝之后,老二的心情就有些不好,随后他们俩还一起出去聊了很久,难道是那个时候,他们二人说了什么要紧的事情?青笛这个姑娘在与他们相处的短暂时光里,已经从各种方面充分表现了她的智慧,她以旁观者的角度的确能想到很多他们注意不到的事情,也许她真的发现老二什么不好的地方呢? 皇帝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自己的两个孩子会像其它国家的皇子们一样为了皇位大打出手,内战的不止不休。 于是皇帝道:“让她进来吧。” 太监应了一声,出去将青笛带了进来。青笛看见皇帝之后,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礼,虽然皇帝昨晚上说过以后青笛见到他们不用行礼,但经历昨天的事情,估计这个口谕也不算话了吧。 皇帝抬手让她起来,问她道:“你说你有关于老二的一些事情要告诉朕,你打算说什么啊?” 青笛刚才听说了三皇子压不住群臣,二皇子去捣乱,最后还是皇帝出面平息了这场纷争,结果二皇子就气的朝也不上就离开了,这明显可以看出来,二皇子很生气。而且二皇子人很冲动,青笛怕他会做出来什么大动作。其实谁当皇帝,对青笛而言都无所谓,但关键是不要乱了楚遥岑的计划。 青笛也没有直接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她也没有忘记昨天晚上态度强硬的跟皇帝说的那一番话,她道:“陛下,青笛先就昨晚的事情跟您道歉,希望陛下宽宏大量,原谅我的冒犯。” 皇帝轻声一笑,道:“朕若是还记仇,你今天就没命了。朕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看明白了,不会与你这小辈计较的,你不愿意嫁给我的儿子们,那是你的损失,你也无需再提起,快将老二的事情告诉我吧。” 他这么说,青笛倒愧疚起来了。没想到皇帝居然是如此大度的人,此时此刻,他仿佛是一个真正的长辈一样,给予了她宽恕。 不过这转变的确是太快了,昨天晚上还口口声声地说非要她嫁给自己的儿子,看来皇帝到这个时候,他的心智已经是时有时无了。 青笛也不想那么多了,开始说正经事:“陛下,我刚才听别人说,您刚离开朝堂,二皇子就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在我与二皇子短暂的接触过程中,我一直觉得二皇子为人比较冲动,他刚才的表现,已经很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气愤,我怕他……” “哦,你只是听说了老二气冲冲地离开朝堂,但是他如今做了什么具体的事情,比如召集人马聚集到他府上这样确实能够证明他打算起兵谋反的事情,你还没有发现,是吗?”皇帝打断了青笛的话,如此说道。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是的,更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关于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皇帝问了一声,看了看不远处摆放着的刻漏,道:“看这时辰,应该刚下朝,你又没有上朝,但是消息得知地还挺快啊。” 青笛张了张口,不过最后又闭上了,看来皇帝真的没有病糊涂,依然很是睿智,运筹帷幄,将他们外面这些小辈的把戏看得一清二楚。 他见青笛没有回答,便轻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张修鹤告诉你的吧?” 的确是张修鹤说的,不过青笛此时不想再说什么让张修鹤与皇室的关系更加不好,所以她连忙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不是,但是她还没有开口,皇帝就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你也无需反驳朕,遥岑和你虽然都很聪明,但是你们来建业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有拉拢到朝堂上的人,但是张修鹤就不一样了,他早已经有了干涉朝政的心思,在朝中,他的心腹肯定也是有的。” 皇帝说的头头是道,青笛倒还真的没有什么话好反驳他。但见他语气平静,似乎也没有要找张修鹤麻烦的意思,便索性承认了,道:“是啊,陛下,的确是他告诉我的,但是他也是一番好意,他担心邬国朝政将会因为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隔阂而动荡,但是有因为你们之间相互都有成见,所以不方便过来亲口告诉你,于是就告诉我,让我跟陛下说一声的。” 皇帝冷笑一声,道:“若是真的这么好心,何必怕见朕呢?他不想见朕,是因为他内心愧疚,你可知道,” 青笛沉默了一会儿,打算不继续说这件事了,对于一个持有偏见的人来说,多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尤其是当人找到一定年纪之后,他对什么事情,都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别人真的无法改变。 青笛转而道:“那么陛下对于二皇子丝毫不顾及三皇子的脸面,从朝堂上直接走出去这件事作何看法呢?您觉得二皇子会不会做出来伤害三皇子的事情?” 皇帝稍微抬了一下手,摆了摆,道:“老二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朕自己的儿子,朕了解的很清楚,他顶多就是生气几天罢了。而你说的不顾及三皇子脸面,这几个字眼,不过也是你或者张修鹤恶意的推测而已,他绝对不会气急败坏地扭头就走,就算实在待不下去,也绝对会给足老三面子,客客气气地离场的。你们啊,都当朕的儿子是小孩子吗?” 青笛又被皇帝说的无话可说了,现在细细想想,的确啊,她又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听张修鹤跟她那么说,于是她便想象到了那样一副画面。这似乎对二皇子有些不太公平了。 平心而论,青笛一直觉得二皇子冲动易怒,只不过是跟三皇子比起来冲动而已,公平些说,他还是不错的,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应该不会做到那种地步。 而且邬国皇室中人的关系,也不能同别国皇室比较。或许在黎国,那样每个皇子王爷都有自己势力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有底气,而且考虑事情重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那不是殷晟当了皇帝,殷礼晖没过多久就拍案而起,马上造反了。但是邬国应该不会这样,邬国的皇室,如今只有两个皇子了,他们也将意识到,如果对方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重担都将抗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再说,他们邬国皇族的兄弟,都是一母同胞,更像是兄弟,轻易应该不会闹到那种地步。 青笛认识到自己拿黎国皇室的思维来思虑邬国皇室的做法,确实是错了,也不扭捏,起身对皇帝道:“陛下,我明白了,的确是我错了。” 皇帝又摆了摆手,道:“无妨,朕知道你与张修鹤的心思是不一样的,张修鹤让你来告诉朕这些,应该是为了让朕找老二的麻烦吧?而你暂时大概是真的为了我们邬国着想的。” 皇帝这么揣测她,到让青笛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倒还真的没有这么伟大,也有着很多私心的。 “好了,你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话想说,就先下去吧。”皇帝似乎有些累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青笛见他乏了,便起身告退了。她刚走到门口,便见到皇后和三皇子一道儿过来了,她便没有再走,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上前行了一礼。 皇后看见她在这儿,好奇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刚才去见陛下了?” 青笛点点头道:“是啊,不过没有说什么,陛下累了,便睡下了。” 皇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她来说什么了。她想起来昨天皇帝说的要让青笛嫁给老二或者老三的话,如今青笛都选择了老三,想必她对老三也是很有好感的,她应该要给他们机会好好接触,于是她便转身对三皇子道:“好了,你父皇刚刚睡下了,你也就别去打扰他了。你在朝堂上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先跟你表妹商量商量,等你父皇醒了,我再把你们喊过来,你们亲口问他。” 三皇子看了青笛一眼,便点头道:“是,母后。” 青笛倒有些无奈了,如今邬国皇室,还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啊。不过这世事真是无常,她现在基本也算是个邬国皇室的谋臣了,跟在黎国假扮太后时做的事情一样啊。 第378章 三皇子人格分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倒有些无奈了,如今邬国皇室,还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啊。不过这世事真是无常,天道也有轮回,她现在基本也算是个邬国皇室的谋臣了,跟在黎国假扮太后时做的事情一样。不过听听邬国的国事对她和楚遥岑而言还是有好处的,这样她就会更加了解邬国的朝政,将来楚遥岑对邬国出手的时候,她就更加有把握了。 三皇子与她漫步在御花园中,他们邬国特有的太湖石千姿百态,嶙立在花园之中,青笛在邬国皇宫生活几日,对于邬国人的精细和灵巧都有了很深的体现。就拿这花园中的石头来说,远处看来似乎就是一堆都是洞穴,长相怪异的丑陋石块,稍微近些,便发觉这些神态各异的石块像极了各种灵兽和花草,别有情趣。走进去之后更觉瑰丽奇特,这些石头层层叠叠,中间有路,却不知道这路通往何处。有时候明明觉得可以很快地走到对面,但沿着这石头路走,却发现自己又绕了回来。倘若青笛一个人在走,肯定是要迷路的。 黎国皇宫的建造与这里的差距就很大,黎国皇宫讲究对称,整齐,整个宫殿看起来大气恢弘,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天人合一的感觉。 三皇子看向青笛,发现她看着路边的石头出神,便开口介绍道:“你前面那块石头,状如狻猊,是一位得道高僧献给父皇的。” 青笛回过神来,对着三皇子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道:“对了,刚才皇后娘娘说,殿下是要与我说什么事情的吗?” 三皇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青笛,发现青笛在盯着他看,便立马又将脑袋转了过去,直直看向前方。青笛一愣,怎么感觉他有些害羞的样子啊?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刚才只是想去找父皇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告诉他……一开始的时候大臣们还不是很听我的话,二哥去了之后又起了一阵骚动,但是父皇过去又离开之后,大臣们都变得很听话了,他们都很好的……”三皇子似乎有些语无伦次,青笛听了一会儿,大概感觉出来他是想说众位大臣都很听话吧。 青笛点了一下头,道:“众臣都愿意辅佐你,这是好事。对了,你说二皇子过去之后又引发一阵骚动,为什么啊?二皇子给你难堪了吗?” 三皇子沉默了下来,想着刚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良久,叹了口气道:“难堪倒也不算,我明白二哥的,他心里肯定不舒服……说实话,今天我被母后临时选做储君,真的毫无准备,又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当二皇兄在朝堂上的时候,我甚至想着若是被选中的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必管这种事情了,可是很快,我就知道我还是想做皇帝的,我也只能对不起他了。” 青笛听罢,点点头,笑道:“以前听别人说,皇族的杀戮有多么凶残,身体里留着相同血脉的兄弟,都会为了皇位之争而相互残杀,但你们真是不一样,你们相互理解,相互爱戴,这样真好。” 三皇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之中似乎还有些担忧,道:“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倘若这次被选中的人是二哥,我的心情肯定也是不好的,我指不定还做不到二哥这样退场呢。” 这个人倒是真诚老实,青笛轻笑道:“哪有那么多倘若,如今是你就是你了,不过你要做好才可以啊。” “我一定会做好的,不会让父皇和母后……还有你失望的。”说着,三皇子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脑袋,道:“你的年纪明明是比我们小的,但我却觉得你像是长辈一样令人信服,又令人安心。” 青笛有些无语,这句话到底是夸她还是怎么着啊? 眼看今天三皇子也没有什么事情好说了,青笛便道:“殿下,若是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帮忙的,我就暂且告退了。” “有的,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三皇子连忙开口说话,青笛听见他的话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他,示意他直说。 三皇子顿了一下,马上道:“我今天下令杀了脱脱,又立马命人全城搜捕他的手下,以免他们真的像曾经吓唬我们那样,伤害城中的百姓。” 青笛点了一下头,这没什么好说的啊,就是正常的处理方法。 “还有……还有……” 三皇子说了好一会儿话也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青笛开始有些觉得浪费时间了,她还着急回去躺着睡觉呢。 青笛不再搭话了,脚步稍稍走到了三皇子前头,向自己所在的地方去。她任三皇子不停休的说,他说了好长时间才发现青笛似乎一直都没有说话,便连忙打住了话头,紧张地问道:“我是不是太烦人了?” 青笛其实好像说是啊,但她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你怎么都不说话了?”三皇子满脸无辜的问道,好像青笛故意给他委屈了。 “不是,我在认真听啊,三皇子,我听得出来你很认真,你是真心想要当好将来的邬国皇帝,你甚至把每一位大臣的话都听下来了,你简直比史官还厉害。但是你其实不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的,这些事情你也不需要展示给任何人看,时间一久,你的实力大家都会看见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青笛住的地方了,她停下脚步,转头对三皇子道:“殿下,谢谢你送我回来,时辰已近中午,你也赶紧回去吃饭休息吧,你还有很多奏折要批阅吧?” “我……”三皇子其实刚才是想请青笛陪他一块儿吃午饭的,但是如今都到了人家门口了,人家也没有开口邀请他,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青笛见他没有反应,便行了一礼,道:“陛下,那我就先告退了。” 青笛走进房间,转过头从窗户缝中偷偷看了一眼三皇子,见他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离开,不知道为什么,青笛突然有些想笑…… 她现在突然感觉,三皇子的成稳,也许不是因为他成熟,而是因为他老实。不过这样也好,邬国相较于黎国而言,算是小国了,治理小国,他这种老实成稳的人要比整日不自量力想着攻占别国的人肯定要好得多的。 楚遥岑不知道从何处走过来了,拍了一下青笛的肩膀,问道:“看什么呢?” “看三皇子啊,”青笛转过头来回了楚遥岑一句,又感觉到自己这句话似乎会令楚遥岑误解,又赶紧解释道:“他刚才送我回来,可烦人了,一路上说着他这半天当朝的经历,事无巨细,每一个说话的大臣说了什么话,他都记着,真是难得啊……” 楚遥岑轻笑片刻,双手环胸问道:“难得什么?” “难得他如此用心啊,将来他一定是一个好皇帝。”青笛说道。 “是啊,可是就我的计划而言,等皇帝死后,我会帮助张修鹤登基,然后我回黎国的时候,张修鹤也会帮助我。所以三皇子当这个皇帝,也当不了多久的。”楚遥岑无奈道。 青笛挑了一下眉头,沉默片刻,问道:“非得要张修鹤吗?我现在突然发现,三皇子也是不错的,而且他比起张修鹤,更为正统,群臣也都是向着他的。他不可以帮助我们嘛?我可以去跟他说说,现在我们帮助他将邬国的局面稳定下来,将来让他帮助我们。” 楚遥岑摇了摇头:“三皇子没有那种魄力,张修鹤是有的。” 青笛看了楚遥岑一眼,若是以往,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与楚遥岑争辩的,因为他总是对的,但是现在,青笛总是有种感觉,她感觉张修鹤靠不住。 其实一开始,是张修鹤一路帮着青笛的,他简直做的无可挑剔,青笛也把他当做好朋友看待,但是这段时间,她没有接触张修鹤之后,渐渐看到了这个男人不简单的一面,她感觉张修鹤不会很好控制。 楚遥岑垂眸看了青笛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捏住青笛的脸,道:“你这么看好三皇子,我会吃醋的。” 青笛连忙拉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道:“我说正经事呢,我觉得三皇子是比张修鹤要好一些的,无论从邬国这边看,还是从将来会不会帮助我们来看,我都觉得三皇子更可靠些。” 楚遥岑倒也是第一次见到青笛在这种事情这么坚持地与他争执,他也来了性质,问道:“你从哪里觉得的?” 青笛细细想了想,道:“从他们性格上的细节,三皇子是个好人。而张修鹤心机深沉,我总觉得他不会轻易帮助我们。” “所以呢?好人就会知恩图报,将来帮助我们吗?”楚遥岑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道:“你有时候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啊,你好好想想,正是因为三皇子善良,是个好人,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将士们去参见本就不应该有承担的战争呢,不是吗?”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问道:“张修鹤就会吗?” 楚遥岑淡淡一笑,指尖环绕着青笛的发丝,胸有成竹地道:“我什么时候都不会错的。” 第379章 皇帝突然去世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淡淡一笑,指尖环绕着青笛的发丝,胸有成竹地道:“我什么时候都不会错的。” 青笛的目光从他骨骼分明的手腕转到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这张脸她是相当熟悉了,闭着眼睛都可以准确地描绘出每一个细节。对于这个她所爱的男人的性格,她也算是相当了解。他洞如观火,目光长远,他总不会错,就算错了,也会立马有办法转变,他总能把每一件事情做好,他总是令人安心的。 但是这一次,青笛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关于张修鹤的。 楚遥岑看得出来她眸子深处的担忧,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玩笑道:“你看看你才来邬国多久,你的肌肤就变得比之前更加细腻柔滑,我现在越来越喜欢邬国这种多水的地方了,将来都舍不得将邬国让给张修鹤了,干脆我们把黎国和邬国合并了算了,然后把皇都也迁到建业来,我们就在这里治理天下,如何?” 青笛被他的说法逗笑了,白了他一眼,道:“你心思还挺宽广啊,明明现在什么都没有,黎国都不一定能打下来,还想着把两个国家都揽入怀中,你这人可真自负。” 楚遥岑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是责备他的,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从来都是这么自负的。” 青笛不想跟他说话了,拿开他的手道:“我饿了,你快去叫人准备饭菜,吃饭我要睡觉呢。” “早就准备好了。” 楚遥岑招招手让宫女去将饭菜端上来,二人吃晚饭后,青笛便去休息了。 她睡着之后,张修鹤过来了,楚遥岑出去见他,无奈道:“你最近惹着她了啊。” 张修鹤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道:“陆兄说我惹着谁了?惹着表妹了?”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原先她与我都觉得你比较适合统治邬国,不过今天一上午的时间就让她改观了,她现在十分看好三皇子。原先三皇子根本谈不上成为你的对手,但如果现在她真的打算暂时辅佐三皇子,那么三皇子绝对会比你更加有优势。” 张修鹤细细想着楚遥岑的话,沉默片刻,怀疑地问道:“表妹的能力我们的确是有目共睹的,不过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她的决断就能对我们有这么严重的影响?” 楚遥岑淡淡一笑,太子死后,邬国皇室剩下的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有过治理国家的经验,而青笛就不同了,她不仅有,而且还是治理一个大国。所以要想让这个小小的邬国翻云覆雨,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张修鹤没有听见楚遥岑的回答,但是看着他唇边这抹似是而非的轻笑,就感觉到自己的问题简直有点蠢。 “如果表妹是今天才转变对我的看法的,那么可能原因就是早上我告知了她朝堂之上二皇子与三皇子不合的事情,让她误以为我是别有用心的吧。”张修鹤露出些许无奈,道:“其实我还真的是好心,没有挑拨的意思,这到让表妹误会了啊。” 楚遥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个人还真是不实在,如果是他的话,他就老实承认了,自己就是想挑拨,就是想让将死的老皇帝死都不安生。 不过对于合作伙伴,楚遥岑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他不跟他计较这些了,转而道:“对了,治疗虫蛊之病的药方我已经研制好了,我拿生病的狗试过药了,在狗身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对于人有没有用,这个我还没有资格去找病人试药。你拿着过去试吧。如果的确是能用的,你有了救治邬国百姓这一条功德,等将来你篡位的时候,你就更有把握了。” 张修鹤一边接过药一边纠正楚遥岑的说法,道:“不是篡位,只是朝政这种事情能者为之,我觉得我能比他们两个皇子做的更好,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他们那种天生就带着的条件而已。” 楚遥岑轻笑:“随便啊。” 楚遥岑这凡事不多问不追究的性子真是好的。张修鹤将穿着药的瓶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问道:“这个到时候是怎么用的?” “用开水煮着喝了就好了,如果确实是有效果的话,一次就可以看出来了。真的可以的话你再告诉我,找些人帮助我,大量制作这种药。”楚遥岑道。 “行,我知道了。”张修鹤点点头,沉默片刻,道:“这可是一件大功德,你真的要把这个功德让给我?”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你要篡位,我要造反,相互帮助而已。” 张修鹤见他说起谋权篡位的事情丝毫都不害怕,不过也是,这又不是在他的国家,他没什么好害怕的。但是他现在还担心在皇宫里多说什么会被旁人听去,便将药收好之后就与楚遥岑告别了。 楚遥岑暂时没事了,便在住所附近随意走了走,身为一个大夫,他是不会像青笛那样吃饱了就睡的。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过去挤到青笛的床上,将青笛搂入怀中一起睡觉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对于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二人来说,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小虎突然来了,他们可能真的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小虎是哭着跑过来的,宫女见到她这幅模样,就立即进去将楚遥岑和青笛唤醒了。青笛听宫女说完话,就清醒了不少,立马穿衣服出去见小虎,问道:“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虎一下子扑进青笛怀中,哭道:“父皇……父皇驾崩了……” 青笛顿时懵了,怎么会这么突然?明明中午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二人说话间,楚遥岑也出来了,他听完小虎的话,心里便有了数。岩石之症就是这样,好似地震和暴风,完全无法预估的,很可能正在与你好好说着话,突然间就身亡了。 他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青笛的肩膀,轻声道:“快陪公主过去看看吧,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 青笛点点头,安慰小虎道:“小虎,我们过去看看吧,你的母后和哥哥们现在需要你。” 小虎揉了揉眼睛,抽泣着点了一下头,青笛便牵着她的手过去了。 她俩走了之后,楚遥岑看见完杀也在,他担忧地张望着小虎离开的背影,似乎想要跟上去,却最终没有动作。 楚遥岑心里明白,问道:“你这两日一直在公主身边?” 完杀闻言,转过脸回答楚遥岑道:“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最近总缠着我,我也没办法,就只好跟公主一起。刚才公主还在拉着我做一些无聊的事情,突然有人过来告诉公主陛下驾崩了,公主听后愣了片刻,便哭着过来找夫人了。” “你现在还要过去陪着她吗?”楚遥岑又问道。 完杀想了想,摇了一下头:“我跟过去不合适,算了吧,皇帝迟早要死的,她也迟早要接受这种悲痛。” 楚遥岑点点头:“看来事情发展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不知道张修鹤那边怎么样了……” 张修鹤还在皇宫外头,一刻不敢懈怠地注视着服药之后病人的情况。其他人早已经到了皇帝寝宫里。 小虎和青笛跑进去之后,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转过头看她们,青笛与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转过头去青笛拍了拍小虎的后背,但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 小虎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复又流了下来,她走到坐在皇帝边上的皇后身边,跪在床边,看了一眼安详地躺在那里的皇帝,又看向皇后,哭着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父皇就驾崩了?母后……” 皇后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小虎,伸手将小虎揽入怀中,轻声啜泣着,道:“是啊,太着急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去喊你们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小虎扑进皇后怀中,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青笛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了,明明皇帝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看见小虎和皇后都这么伤心,她还是觉得难受,便悄悄走到了寝宫外头。 不一会儿,青笛感觉身后有人似乎也跟出来了,就回头看了看,见是二皇子,便赶紧推后一步,直直看向他。 二皇子看她这幅如同被什么惊吓到的小鹿一样的神情,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你现在这么害怕我吗?” 青笛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二皇子,你的家人都在里面,你一个人出来不好吧?” “会有什么不好呢?”二皇子叹了口气:“我刚才进去,看见了父皇的脸,他的神情那么的安详,他已经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对于今后我们邬国的路,他也都做好了铺垫。他真是一位伟大的男人,在统治邬国三十多年的历程中,一直守护着邬国的百姓。” 青笛点了点头,道:“二皇子看开了就好,邬国此刻最需要你们的团结。明日三皇子登基,你会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二皇子无奈道:“三弟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他的能力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父皇和母后都选择了他,今后,我也只能帮助他。” 听到这些话,青笛便知道,还是皇帝对他的儿子了解地更加深刻。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会为了谋权夺位而兄弟阋墙呢? “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二皇子突然看向青笛,语气坚决地说下了这么句话。 第380章 张修鹤的第一步全面袭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二皇子突然看向青笛,语气坚决地说下了这么句话。 青笛只是回道:“如果你们需要我,我自然会义不容辞,尽我所能帮助你们的。” “可是,我总觉得你随时可能离开我们,那时候,你将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二皇子直视青笛的双眸,道:“你说你与陆公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一个女儿,所以你不愿意嫁给我,也不愿意嫁给三弟,但是我们不知道除了给你婚姻和皇后之位的承诺,还有什么能留得住你。” 青笛默默翻了个白眼,总算说出来了吧,就知道这人口口声声想娶她不是真爱,就是为了用一些关系禁锢住她而已。而且二皇子这想法明显是有问题的,搞得她本来就应该留下来帮助他们似的。且不说她根本不是楚遥岑,跟邬国皇室没有一点儿关系,就算她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就像遥岑所说,他在黎国待了那么久,跟他们也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感情。帮助他们,他们应该感激,不帮的话,他们也不应该有任何怨言。现在还想方设法的想要留住她,丝毫不问问她愿不愿意,真是够了。 二皇子见青笛久久不说话,也感觉到自己说话似乎是惹人生气了,便连忙问道:“我是不是冒犯你了?如果是的话,你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青笛轻笑一声,摇摇头道:“不会,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二皇子听见她说没有生气,轻轻松了口气,但是又突然感觉到有些失落……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了,那么他费工夫跟他说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二皇子终究没有从青笛口中得到任何答案。皇帝葬入皇陵之后,三皇子顺理成章的登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脱脱留在邬国的手下都抓了起来,没有明目张胆地杀了他们,而是用邬国很容易发生的“意外”,蛇虫之害,让他们挨个得病身亡了。三皇子做事向来细微谨慎,这件事甚至没有过多的人知道。 邬国看似又平静了下去,北翟断然不会在面临黎国威胁的时候打过来,他们没有为脱脱之事受到任何威胁。 这一日早朝,新皇帝在大殿上听着群臣上奏,突然间,有人进来报道:“张修鹤求见,说是研制出了治疗虫蛊之病的良药,要献给陛下。” 一听见有治疗虫蛊之病的药物,新皇帝和很多大臣都是眼睛一亮,新皇帝立马站了起来,要让人出去将张修鹤请进来,可是二皇子却及时开口说话道:“陛下,考虑清楚,那可是张修鹤。” 新皇帝又冷静了下来。老皇帝去世之前,曾经交代过皇后,一定要解决这个张修鹤。他们都明白这个“解决”是什么意思。可是皇后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张修鹤的把柄,不能解决他,就交代了二皇子和新皇帝,让他们别让张修鹤接触太多的朝政。 新皇帝想着,可能是先皇和他二哥都还在将太子身亡一件事归咎在三皇子身上,可是他一直都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张修鹤没有什么错,只是过于热心了一点。 更何况,今天这件事,不属于朝政之事吧?虫蛊之病危害邬国百姓数百年,是任何邬国人都深恶痛绝的,如今既然张修鹤有方子,为什么不让用?如果方子真的有用,却因为他的缘故浪费了,那么他将是邬国的罪人了。 新皇帝沉思片刻,便抬手道:“去将张修鹤带上来吧。” 二皇子听罢,微微拧眉,却也不能前去阻止。他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只要他有丝毫违背新皇帝的意思,那就可能会被理解成他有谋反之心了。 张修鹤进来,跪倒在新皇帝面前,行了个大礼,将自己有治疗虫蛊之症的良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新皇帝让他起来,问道:“你可确定这药确实能用?若是对百姓身体有害,亦或者是没有疗效,你便是欺君之罪,朕可要依法处置的。” 张修鹤心下冷笑,估计现在邬国皇室都把着一切机会想要处置他吧。 他面上还在恭敬的表情,道:“回陛下,我已经将这药在动物和人的身上都试验过了,动物是立即就好起来了,生了虫蛊之病的人,半个月前刚服下药物,他腹部的积肿不到半个时辰就消失了。但是当时我并没有立即来禀告陛下,怕后面会有什么不好的效果产生,所以等了半个月之后,发现那人没有任何再生病的迹象,如今变得生龙活虎,才来将药物献给陛下。” 新皇帝看了下面的二皇子一眼,没有立即就相信他,道:“你把你之前治疗的病人带过来给朕看看。” “早已经侯在外头了。”张修鹤说了一句,变有人出去将那病人带进来了。 那人看起来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跪倒在大殿之下,新皇帝让他说话,他便说道:“那药真的有用,草民生病十多年前了,一直备受折磨,现在终于好了,感谢圣上福泽庇佑,感谢张大人的灵药。” 新皇帝听罢,这才相信了张修鹤的话,欣喜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大量研制此药,发放到所有病人手中。” “是。”张修鹤应了下来,便打算就此告退,丝毫没有对赏赐什么的抱有一丝期盼。但是正如之前的皇帝当时所说,张修鹤早早就有干涉朝政的心思,他在朝中也结交了不少的大臣,这些大臣也明白张修鹤其实是想入朝为官的,如今有了这么大的一件功德,他们之中便有人抓着这个机会,出来说话道:“陛下,张修鹤救治邬国百姓,结了邬国一件心头大患,理当论功行赏。” 这话一说出来,很多人便连连应声。 二皇子在台下眉头轻轻一跳,立马说道:“陛下,众位大臣说得对,如此大的功德,不赏赐的话的确说不过去,而张修鹤也算是我们皇家子嗣,只不过因为一直都对朝政毫无兴趣,所以才选择去做生意。臣建议陛下不如册封张修鹤为申江王,将张修鹤封分到申江,那里不仅是百川汇海之地,也是我们邬国与霓虹等地商贸往来,入关之地,想必修鹤若是过去,定然会大有作为的。” 这个主意确实好,自古皇帝想把什么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亲戚们赶走,用的都是封分这一招。不过邬国整个国土都不算大,不能像黎国一样,把一个王爷封分到南疆,那他走个来回都要两三个月,不着急的话估计要走半年。申江在黎国虽然属于偏远和较为落后之地,但其实离建业也不远。那也没办法,谁让邬国小呢。 新皇帝点了点头,便按照二皇子的提议册封了张修鹤,如今他就是申江王了。 张修鹤什么话也没有多说,谢过新皇帝,就告退离开了。 出了大殿,他便笑了起来,其实他早料到新皇帝会有这么一招,不过不碍事,离得稍微远一些,更有利于接下来计划的开展。 青笛如今是新皇帝私下里的谋臣,很多人还不知道青笛给这个邬国做了很多决断。楚遥岑趁着青笛的便宜,在邬国皇宫里有了他和青笛的院落,如今正百无聊赖的养着花。邬国的花草的确好看,好像这多水的江淮,什么千奇百怪的花草都能长得出来,有一些甚至他都叫不上名字。就在他拿着小铲子给花松土的时候,张修鹤的人便过来通知他了,说要大量研制那种药,是真的能治疗虫蛊之病的。 楚遥岑扔下手中的铲子,站起来锤了锤自己的后背,便去干正经事了。 楚遥岑这药并不复杂,也不需要很多的钱,用的草药都是当地就有的草药。只是因为需要的量大,所以需要的人也多一些。张修鹤给了楚遥岑需要的人手,三天之内,他们便制好了足量的药物。 很快,邬国身患虫蛊之病,承受了几年甚至更多年病痛的人,都在一夕之间得到了解脱。全国都记住了张修鹤这个名字,他到了申江之后,当地的百姓全部都从家里出来,从申江地界,一直将他接到他所在的府上。这座府邸,也由申江的百姓集体修缮过了,精致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在建业的府邸。 新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百姓,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御书房内,二皇子板着脸,说道:“三弟,当天我就说了,那人可是张修鹤,父皇临终前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解决他,母后也说了,就算找不到借口解决张修鹤,也绝对不能让他干涉朝政,如今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德,他在百姓的口中甚至比你这个新皇帝还要受人爱戴,你想想,万一他若是谋反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三皇子拧了一下眉头,道:“那难道我要为了保证我皇位的稳固,就将百姓的安慰至于不顾,明知道有办法能救他们,就是不救吗?” “可如今这种局面就是你愿意看见的?张修鹤如今在邬国人眼中就是神明,你觉得这样好?”二皇子紧握着拳头,气的青筋暴露,道:“就应该杀了他!早在他当初主动去见脱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你们别吵了!”经历种种事情知乎,皇后的头发已经斑白了不少,她说完之句话,重重地咳了两声。 第381章 兄弟阋墙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好了,你们别吵了!”经历种种事情知乎,皇后的头发已经斑白了不少,她说完之句话,重重地咳了两声。 三皇子连忙上前去,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安慰道:“母后,近日入秋,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你的身子也似乎有些不太好,还望母后不要太替我们操心了,多多休息吧。” 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轻声叹了口气,道:“你们总是这样,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三皇子看了二皇子一眼,又转过头来道:“可是母后,我没有觉得我做错了,在我心中,百姓的安危是比我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更加重要的。” “我不是说你的决断让我不放心,我只是说你们二人,为什么就不能齐头并进,非要争执不休呢?”太后拧着眉头,向二皇子伸出手,二皇子握住她的手靠近了一些,太后接着道:“你们如今这般争吵下去有用吗?现在重要的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而是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要好好想想,万一张修鹤真的要出手,你们究竟应该如何处置他!” 三皇子紧了紧握住太后的手,点头道:“是,儿臣知道了。” 二皇子也点了一下头:“儿臣也明白了,以后不会和二弟吵的,会帮助他一同守护好邬国的。” 太后听到这儿,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不过张修鹤治好了邬国那么多的百姓,说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如今国政基本算是稳定了下来,是时候给你们二人分别物色一位优秀的夫人,帮助你们分摊朝政,和处理一些琐事了。 太后说着话,眼光轻轻扫过她的两个儿子,作为母亲,她深知自己两个孩子的心思,他们一定都对那个假遥岑心存好感,但是却迟迟没有出手,也许也是考虑到对方的缘故吧。这个时候,就需要她这个做母亲的推一把了。 “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对你们说,那是你父皇生前告诉我的,你们的表妹楚遥岑,其实并不是你们的表妹,她只是以这重身份过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害你们,我想着,她应该还算是个好姑娘吧。”太后看了看三皇子,道:“如果对她有点儿意思,就赶紧的吧,否则到时候真的跑了,也是我们黎国损失。” 太后话说到这儿,二皇子立马接过话道:“母后,虽说我们一直不知道表妹的真正身份,但是我们其实一直都只把她当妹妹看,要娶她估计不可能了。” 三皇子听罢,拧了一下眉头,心说他可没有把这女人当妹妹,他就是想娶她的。 二皇子也没有让三皇子多说话,道:“三弟,母后似乎确实累了,我们先出去吧。” 三皇子还没有做出反应,便被二皇子拉走了。到了外头,二皇子放开他,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三弟,你若是对遥岑......那个假遥岑,我们暂且还叫她遥岑吧,你若是对她有想法,我劝你早些放弃吧,遥岑已经心有所属了,她是不会喜欢你了。” 三皇子轻笑一声,好笑地看着二皇子,道:“二哥,是你也想得到她,所以故意跟我这么说的吧?” “你......”若是先前的二皇子,这个时候肯定就是要生气了的,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现在学会了收敛。他叹了口气道:“先前是有,不过我也不是真的喜欢她,就是想着她那么聪明,如果能被她承认,被她看好,这将会是对我的能力的最好证明。上次我与她明确地说明白这件事之后,我便放弃了这些想法,你可知道,她已经成婚了,而且还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三皇子听罢,怀疑地看了二皇子一眼,道:“若是她已经成婚且有女儿,怎么会浪费这么长时间留在邬国帮助我们?她不需要回家照顾她的孩儿和帮助她的丈夫吗?” “你为何偏偏要怀疑我?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吗?”二皇子的耐心几乎消失殆尽,声音也抬高了几度,道:“三弟,我也劝你好好想想,你想得到这个女人,究竟是因为喜欢她爱她,还是跟我一样,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个强大的女人的赏识。而且你更要知道,这样的女人不会屈服在任何权利之下,如果你强行想要她,引起她的反感,小心她轻轻松松就能将你推入无尽深渊!” 三皇子年纪比二皇子小了几岁,阅历也因此而短了几年,所以他现在并不能准确地理解二皇子的话,他总觉得二皇子是抱有敌意地跟他说话,他觉得二皇子就是嫉妒。 三皇子冷笑一声,道:“你一定告白失败了,所以来阻止我,让我也不要接触遥岑的吧?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吗?二哥,我叫你一声二哥,是考虑着我们多年的兄弟情义,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应该比谁都要亲近,我希望你不要处处算计我。你应该要为我考虑,同样,我也会为你考虑的。” “我算计你?”二皇子为人耿直,最讨厌听见别人误会他了,尤其还是自己一直掏心掏肺对待的弟弟,“那好,那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日后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说完,二皇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皇子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点重了,他走了两步,想要追上二皇子道个歉,可是却最终停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跟他道歉,凭什么要跟他道歉?现在,他才是皇帝。 他想着,赌气般地冷哼了一声,就转身就去了青笛那儿。 青笛也在等着三皇子过来,这些日子,三皇子基本上散了朝之后,都会到她这儿来,跟她汇报一下今日早朝又有哪些人说了哪些话,导致现在青笛对邬国的朝政和肱骨大臣都已经极为了解了。 今日过来,三皇子打算不仅仅要说朝政的事情,也要说说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他母后说得对,他现在需要一个皇后,而这个聪慧、热忱的姑娘,就是他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三皇子见了她,却有一些不好意思,不敢与她直视,轻笑着问道:“你......你吃饭了吗?” 青笛点点头:“吃了啊。” 三皇子抓了抓脑袋,道:“我还没吃呢。” 青笛一愣,旋即立马道:“哦,那这样的话,陛下快回去吃饭吧,如果有什么时候,等你吃完饭之后,我再去御书房听就是了。可不能饿着啊。” 三皇子无奈,其实他多想听见她说,你没吃是吗,我做给你吃吧,要不然让下人去做,然后一起吃也是很好的事情啊,这样他就可以用吃饭的时间跟她说这些事情了。 不过他也理解,他现在是皇上,可不能随便在别人的地方吃饭,一旦吃出什么问题来,那就是要对方负责的。 三皇子轻叹一声,道:“不饿,我还是先说事情吧......” 既然如此,青笛也不勉强他,等三皇子絮絮叨叨说完今天的朝政,她又问道:“那陛下,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为你分忧的吗?” 三皇子猛地抬起头来,看了青笛很久,又低下头,轻声,但却坚定地说道:“我需要一个皇后,这件事需要你给我分忧。” 青笛听罢,点了点头,自语道:“的确啊,要是在黎国,皇帝早在登基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个妃子了,他们的妃子都是用来巩固和大臣们之间关系的工具。但是你们邬国好像不需要吧。”青笛说完这些话,又问三皇子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有目标了吗?” “我喜欢温柔体贴,聪明伶俐的姑娘,她目光长远,有男儿都不能企及的大局观,在我刚见识到她的能力之时,我便深深沉陷无法自拔,我......”三皇子盯着青笛看,紧张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 青笛看见他的目光,开始有些怀疑他说的是不是自己,但马上就意识到三皇子说的绝对不是她了,“温柔体贴”这个词,绝对不会跟她搭上边的。 青笛含笑点头道:“既然三皇子都已经有了目标了,那么就容易许多了啊,你现在是一国之君,而且三皇子你为人也不错的,性格也很好,如果想要娶哪个女子,那女子应该都不会拒绝的吧。” “是......是吗?”三皇子脸色通红,他缓步走向青笛...... 突然间,楚遥岑从外面进来了,猛然走到青笛面前,拉开青笛,然后对三皇子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小虎公主要自杀了。” “什么?”一听见这句话,青笛和三皇子都惊讶地看着楚遥岑,楚遥岑点头道:“千真万确,完杀还在那儿阻拦呢,不过估计快要抵挡不住了。” 三皇子只好先放下青笛这边的事情,过去看小虎,青笛也要跟着过去,楚遥岑却拦住她道:“怎么,你还真的想跟他走啊?” 青笛没有反应过来,凝眉道:“什么啊?小虎怎么会要自杀呢?你快让我过去看看。” 楚遥岑将青笛推到墙角,一只手搭在她的脑袋后面,一只手捏着青笛的下巴,冷声道:“小虎活的好好的,不过我再不让那小三儿离开,你就该不好了吗?你蠢不蠢啊。” 第382章 多方面的离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将青笛推到墙角,一只手搭在她的脑袋后面,一只手捏着青笛的下巴,冷声道:“小虎活的好好的,不过我再不让那小三儿离开,你就该不好了吧!你蠢不蠢啊。” 青笛眨了眨眼睛,昂着头问他道:“为什么啊?” 楚遥岑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捏的青笛都感觉到疼了,楚遥岑见她皱起眉头,又立马松开了手,不过脸上依然阴云密布,道:“三皇子对你有意思啊,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你故意这么做的啊?” 青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楚遥岑是生气了。她笑了起来,道:“他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是那个人不可能是我啊,你刚才没有听他说,他喜欢的女子,温柔体贴,你觉得我温柔体贴吗?” “你当然不温柔也不体贴,可是三皇子瞎啊。”楚遥岑笃定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捏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道:“你以后少与他来往。” 青笛吸了吸鼻子,这个时候楚遥岑的霸道不讲理,完全无法令她感觉反感,反倒让她心里感觉暖暖的,好喜欢他吃醋起来的样子啊。他平日里的云淡风轻,那种什么事都能解决掉的可靠感消失无踪,仿佛又变成了初遇他时,他傻乎乎的,只知道一心对她好的样子。 青笛忍不住轻笑起来,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哄着他道:“好好好,我以后与他保持距离就是了。” 楚遥岑愣了一下,旋即也邪气地笑了起来,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道:“你这小狐狸精,现在还学会哄人了啊。”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哎哟喂,我哄你也不是,那是不是要我打你一巴掌跑出去喊住三皇子你才满意啊?” “不不不,我不生气了,以后也不生气了。”楚遥岑连忙笑着说道,二人黏.腻一番,楚遥岑松开青笛,语气稍微正经了些,问道:“你听三皇子说朝政说了这么多天了,对于朝中势力划分有了解吗?哪一些是三皇子的人,哪一些又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手下有没有比较不老实的?” “势力范围我是早就清楚的,三皇子和二皇子手下的老人算是势均力敌吧,朝中其实还是原本向着太子的多一些。至于不老实的......”青笛想了一会儿,道:“三皇子是说过几个名字,说是之前就是二皇子的党羽,朝中总是与其他大臣不和,处处寻他麻烦,还在想着让二皇子取代他呢。还有,就是张修鹤也有相当一部分不容忽视的势力,其实老皇帝身前说的没错,张修鹤早就想要进入朝堂,早就已经在朝中部署很多他的人了。” 楚遥岑点点头,又问道:“朝中那些支持二皇子并且很不安稳的大臣们都有哪些人?” “有户部尚书吴大人,兵部侍郎刘大人,左台御史中丞来大人,中书侍郎崔大人,其他还有一些,不过我刚刚提到的都是经常会闹得不可开交,让三皇子头疼的人,其他的无足轻重,仅仅会附和上面这些人而已。” 楚遥岑抬起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倒还真的挺多的,那张修鹤的人呢?有哪些?” “张修鹤的人还算老实,而且与他交情深的都是小官,当了十年以上的中等或者大官,心里还是挺瞧不起张修鹤的,他们认为张修鹤前不久献上的药也是投机取巧呢。能说上话的,估计也就中书令和中书侍郎了吧。”青笛说完,又补充一句道:“根本没有多少人把张修鹤放在眼里,就算张修鹤因为你而获得了民心,他依然无法活得那些重臣的支持。” 楚遥岑淡淡一笑:“这个无所谓,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张修鹤更加有实力篡位了,正是因为这些重臣们的掉以轻心。” 青笛不置可否,她知道楚遥岑还是支持张修鹤的,但她心里却觉得三皇子更好一些。青笛暂不说这个了,好奇问楚遥岑道:“你问朝中势力做什么?” “我只是想计算一下三皇子的政权能够持续多久。”楚遥岑看向青笛,说道:“新皇帝登基,他在没有登基之前竞争对手的党羽都将会成为新时代最大的隐患,若是在别的国家,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帝上位的第一件事定是要一一铲除这些旧势力和异己大臣的。不过邬国皇室有着过于严重的人情味,不能拿一般国家的皇族争斗来推测他们。” 青笛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三皇子性格柔软,不管二皇子的人怎么闹腾,他都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举动的,以免兄弟相残。” 楚遥岑微微勾了勾嘴角,道:“那可不一定,人心最是难测,谁知道呢。” 青笛听他这语气,拧了一下眉头,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他是在计划着什么吗?接下来,他是不是又想做什么呢? 楚遥岑倒是没有做什么,可是第二日早朝,二皇子就称病不来了,三皇子尴尬地听着别的大臣说出二皇子称病的事情,心里立马想到,会不会是昨天二皇子跟他说青笛的事情,被他拒绝了,才会导致他不来的。 三皇子心里叹了口气,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下了朝之后,又拿着一大堆奏折,打算回御书房,可是这时候却有人追了上来,是尚书左丞周大人,他气喘吁吁地追上三皇子,行了礼之后,开口说道:“陛下,臣还有要事要秘奏。” 三皇子挑了一下眉头,秘奏?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要秘奏......“周爱卿,是什么事情?” 周大人怔然道:“关乎邬国安定,陛下皇位是否牢固的大事。” 一听他这么说,三皇子立马道:“既然如此,周爱卿速速跟朕去御书房,细细说来。” 于是这周大人便跟着三皇子一起去了御书房,进去将门关上之后,这人说道:“陛下,臣虽然不知道二王爷为什么称病不来,但这是陛下惩戒他手下那帮不老实的大臣们的最好时机啊,若是等他回来,陛下就又要日日承受他们的傲慢了!” 三皇子眉头微蹙,问道:“你要跟朕秘奏的事情就是这个?” 周大人点点头:“是啊,陛下,这些人丝毫没有为朝政做出任何事情,他们整日就是在朝中添乱,无论陛下做任何决策,他们都只顾着反对,他们根本不是殚精竭力的为邬国朝政出谋划策,而是一门心思的让陛下出丑啊!臣觉得这般人必须要惩戒,万万不可以继续纵容他们啊!” 这个周大人,原先是太子的人,一直辅佐太子,先皇之前很赏识他,三皇子登基之后,他也一直安安稳稳地辅助三皇子,他的话应该还算是客观公正的。 三皇子沉默,那么到底应该处置他二哥手下的那群人吗?他的确已经厌恶了这些什么注意都没有,整日就知道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对的,说了不对也不说怎么做才是对的。其实他早就可以惩罚他们了,但是他一直考虑他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而没有动手。他们的兄弟情义已经摇摇欲坠了,经不起任何进一步的激怒。 周大人见皇帝不开口,又道:“陛下,臣说这些,不是为了铲除异己,只是为了让朝政更为安稳啊。陛下若是因为那群人是二王爷的人就纵容他们,那么我们邬国的律法何在?他们犯了错,就应该接受处罚,他们每一次都说错误的言论,这就证明他们没有本事,就应该回家种地去!” “可是......”三皇子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他真的不想要与二皇子以为这种事情决裂。 “陛下,你是在担心二王爷吗?”周大人看出来了他的想法,道:“陛下,听臣一句话吧,二王爷会谅解陛下的,若是他不谅解不解,那就证明他根本没有资格让陛下单方面维持着这段兄弟情义!与其两个人相争不下,让邬国皇室饱受折磨,不如早早铲除一个,让我们邬国安稳下来!” “大胆!”三皇子拍案而起,怒道:“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滚出去!” 这是三皇子当皇帝以来第一次发火,众臣都早已经习惯了做事情手腕柔软,却又如水一般渗透进每一个角落的三皇子的做事方式,却没有想到,他也会发火。 周大人抬头看了看皇帝,将眼中的不屈与悲愤展现的淋漓尽致。 良久,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陛下,臣辅佐先帝和先太子多年,大概是老了,臣打算告老还乡,还望陛下允许。” 说完,这周大人就一直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也不抬起头来看向三皇子,似乎就要在现在就听见一个决断。 三皇子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忍不住发火,发火的对象,还是一个功劳苦劳都有的忠心耿耿的老臣。 其实他为什么发火,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个老臣说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这就是他想的,他早就想处理那帮人了。 沉默良久,三皇子也思考了良久,突然道:“周大人,切莫离开朕,朕的朝堂需要你。你所说的处置那帮人,其实也早就是朕心中所想的,既然如此,朕就给你特权,由你来处置。” 周大人一听,抬起头激动地道:“陛下英明!臣,定当不辱使命!” Ps:当初觉得起名字麻烦,涂一时爽不给NPC起名字,现在说起来好难受啊......不过我不断告诫自己再忍忍吧,马上这一阶段就结束了。 第383章 孩子是最好的武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周大人,切莫离开朕,朕的朝堂需要你。你所说的处置那帮人,其实也早就是朕心中所想的,既然如此,朕就给你特权,由你来处置。” 周大人一听,抬起头道:“陛下英明!臣,定当不辱使命!” 一般人打算杀鸡儆猴,都会选一个影响力不大,也不算太小的人开刀,因为动了权势太大的话,会引发对面势力的集体动机,动了权势太小的,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显然这周大人并不想杀鸡儆猴,他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放过。 于是当天下午,他便将中书侍郎抓起来,关进大牢,不仅让人认罪,还对他严刑拷打,最后逼问出来一个“确实有谋反心思”的结论。 谋反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大罪,在邬国也不例外。以此为契机,那周大人杀了中书侍郎一家子人,有牵连的也都没有放过,然后还因此将左台御史中丞也拉下水了。二皇子党羽也终于发现,这周大人一出手,就摆明了是针对他们的。 短短五天之内,二皇子党羽人心惶惶,他们终于去去求见了二皇子,二皇子这几日一直闭门不问朝政,结果现在突然听见三皇子居然趁着他不在干出了这种事,气的就要立即出去跟他讨一个公道。 兵部侍郎刘大人道:“王爷,万万不可正面与陛下冲突,因为这件事虽然是陛下默许的,但是处置的权利全权在那周某人手中,王爷去找陛下也是没有用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因为选择了我而陷入牢狱之灾,甚至生命危险之中吗?” “不,王爷,你还可以去与太后娘娘说此事。”刘大人道:“先帝身前曾经在群臣面前说过,如果三皇子做的不好,太后娘娘有资格废了他,另立皇帝。” “去告诉母后?”二皇子拧着眉头,“母后若是见到我们兄弟二人不和,她定然会生气的。” “可如今是陛下先对王爷出手了,王爷若是还不反击,到时候可能命都没有了啊!” “只是......” “王爷,若是你还碍于兄弟情面不愿意出手,能不能请你将太后娘娘请到府中来,这些事情由我们来与太后娘娘说明白。”刘大人义正言辞道:“断然不可以继续放任陛下为之,这样朝中只要是不顺着他的,他都会杀之而后快,那岂不是到头来,朝中只有一些阿谀奉承之辈了?而且这分明就是冤案,中书侍郎怎么可能会有谋反之心?” 二皇子犹豫片刻,道:“好,不过我只将母后请来府上,你们与她说明情况的时候,不许提到任何与我相关的事情。” 几位大臣立即应声道:“是。” 然后,二皇子说生了重病,派人去皇宫里喊太后出来看他,三皇子知道了,就有预感这可能是那周大人做的实在过分,二皇子要告状了。他其实一直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周大人所说的话,的确又是他所担忧的,他想了想,便与太后一道儿来二皇子府上了,这样的话,就算他告状,当着他的面,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他二人到二皇子府上,下人便将他们俩接到了前堂,然后去通知二皇子,说是让他准备准备。 太后点了点头,便和三皇子坐在座位上等着。这个时候,一个脸上都是伤口的小姑娘跑了出来,她刚才还不知道这里有人,现在看见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就吓得想要往外跑,却一不小心绊到了门槛,摔了一跤。 三皇子连忙上前扶起她,将她牵进来,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和害怕的眼神,心里一柔软,问道:“小姑娘,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小女孩儿一直不说话,就害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三皇子看了一眼太后,道:“母后,皇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 皇后也不知道,也凑过去问道:“你别害怕,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那女孩儿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离开这里,顿时就吓哭了。 这时候,刘大人才连忙从外面跑进来,搂住那女孩儿,跪倒在太后和三皇子面前,道:“臣罪该万死,让这个小丫头冲撞了陛下和太后娘娘,请陛下和娘娘责罚。” 三皇子对这个刘大人心里还有一些忌惮,他也知道这些天来周大人的行为,肯定是将他们几个都激怒了的,如今在这里看见他,可能是有什么阴谋吧。 三皇子语气冷了一些,问道:“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家的孩子吗?” “回陛下,臣是听说二王爷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所以就过来看看他,这孩子......这孩子是左台御史中丞来大人的女儿,前些日子,来大人被周大人给抄家了,说是要谋反,他们一家二十几口全都被杀了,这个孩子本来也是要被杀的,二王爷好心,去救了下来,可是周大人又说什么救有谋反之心的人的党羽,也是谋反,也要被株连......这不王爷一回来就病了,估计是被周大人给吓到了。”刘大人说着,对那个小女孩儿道:“这是太后娘娘和陛下,你不许在他们面前哭,会冲撞了陛下和娘娘的,知道吗?” 那小女孩想哭又不敢哭,只好一边哗哗地流着眼泪,嘴角还勾起一个弧度,倔强地开口道:“我没有哭,我在笑。” 太后轻轻拧起了眉头,这孩子这样,比直接哭一场还让人难受。 他转头问三皇子,道:“陛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们邬国还有谋反的话就株连全家,连这个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的律法?” 三皇子猛地一惊,想不到要解释什么,就连忙跪下道:“母后,这件事儿臣不知情啊,儿臣将处理这件事的权利交给了周大人,周大人跟儿臣汇报的时候,只说来大人要谋反,所以杀了来大人,没有告诉儿臣他把他们全家都杀了啊......” 太后冷哼一声,看着他道:“那么这边不是你的错了吗?你现在是皇帝,怎么能被大臣欺瞒?这是他的错,你也有没有做好的地方!” 三皇子急的想要流泪,连连道:“儿......儿臣知错了。” 太后看着三皇子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为什么他还是一副皇子做派,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遇到麻烦的事情,直接将全力交给其他大臣,自己便不管了,这怎么可以是一国之君的作为?难道......难道真的要逼她换二皇子吗? 太后心里想了很多,可是如今外人在场,她也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好好思过吧,也提醒那周大人,叫他不要学黎国那些酷吏,我们邬国禁不起什么都搬黎国那一套!” “是。”三皇子听罢,便连忙离开了。 三皇子走后,太后看了刘大人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见着二王爷了吗?” 刘大人摇摇头:“臣一大早就来了,可是二王爷就是不愿意见我们,这些天来,他也不愿意管朝政上的事情,一直闭门,不愿意见人。” “是这样吗?”太后拧了一下眉头。 刘大人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也都很担忧......皇后娘娘,臣与来大人做了多年的同僚,对他还算了解,他不过是性格耿直了一些,断然没有谋反的念头啊。臣听说来大人的尸体上全是被凌辱和酷刑导致的伤痕,臣担心来大人是被屈打成招......” “好了,我以前做皇后的时候,只不过管着一些小事情,你这朝政之事不要告诉我,我管不了,还是应该陛下来管。”太后打断了他的话,起身道:“你也回去吧,把你们的人都带走,近日不要来二王爷府上叨扰他了。” 刘大人一听,立马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太后不等下人过来接她,直接就去了二皇子的房间,也没有人敢拦住她。她进去之后,发现二皇子果然卧病在床,便过去问道:“你怎么样了?确实是十分难受吗?” 二皇子连忙坐起来,道:“母后......” “叫御医过来看了吗?你不是一直生龙活虎的吗?如今到底是什么病?” 二皇子勉强笑了一下,摇头道:“母后,儿臣没有什么重病,不过是心里有一些纠葛,不想见人,想着称病躲一段时间,等这段日子过去就好了。” “哦?你还有什么纠葛过不去吗?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直接的那个,有什么纠葛,想来都是当下就解决的。”太后问道。 二皇子叹了口气,道:“其实就是我与三弟之间的纠葛......我和三弟其实都谅解对方,但是朝臣们,却偏偏要在我们之间争个谁高谁低......近日来,周大人做的那些事情,母后也知道了吧?其实这说白了,不就是为了做给我看吗?” “我刚才已经跟老三说过了,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太后握住二皇子的手,道:“你呀,要好好帮助弟弟,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兄弟,如果他做不好的话,你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你们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啊。” “儿臣明白,自然明白的。”二皇子勉强地笑了笑,道:“无论三弟如何,我都会帮助他的,只是此时此刻,我心里有个窟窿,一直过不去......” 第384章 新皇帝的应对措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儿臣明白,自然明白的。”二皇子勉强地笑了笑,道:“无论三弟如何,我都会帮助他的,只是此时此刻,我心里有个窟窿,一直过不去......” “是那周什么杀了你手下两个大臣,你觉得过不去了吗?”太后问道。 二皇子摇了摇头,道:“对于这件事,我相信三弟是有公平的决断的,就算我心中不忍,但我尊重三弟的决断。我所说的窟窿,是三弟对我的怀疑。我与他说为他好的话,他却在怀疑我是不是出于对他的嫉妒,所以不愿意相信我。” 太后一听,便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沿,道:“还有这等事?你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他怀疑你的,我回去跟他说说。” “正是关于那个假表妹的,我知道母后希望三弟能够娶她,认为她会是我们皇族的一大助力,但是我之前已经问过她了,她已经和那位陆公子私定终身,而且还有了一个女儿,他们恩爱的很。我觉得三弟应该放弃她,一来是因为破坏别人的幸福毕竟是不道德的,二来我觉得如果非要逼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她若是跟我们翻脸,我们就多了一个对手。”二皇子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说完之后,看向太后,试探般地问道:“母后,你觉得呢?” 太后刚才一直看着二皇子,似乎是在打量他的每一个表情。良久,太后抓过二皇子的手,道:“你一心为你弟弟好,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过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假遥岑真的已经与陆公子在一起了,那也并非老三就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可能。我看啊,假遥岑对老三还不错,兴许她真的会移情别恋也不一定啊。” 二皇子凝眉道:“母后,你难道觉得,三弟夺人妻,假遥岑为了富贵抛弃旧夫,这些事情将来若是成为我们邬国皇室被人诟病的污点,也都是无所谓的吗?” 太后看着他深锁的眉头,对于自己儿子的性格,她是相当了解的,也是她亲手将她的儿子培养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他正义,及其正义,所以像抛弃和掠夺这样的行为,他都是不耻的。可有时候,皇家做事情,就需要使出一些手段,道德和律法,也不应该那么死板,那都是要为了执政者效力的,所以执政者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这些话,太后不会告诉自己的儿子,她知道这个儿子的性格。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你就不要管了,他有他的看法和他的打算。”太后安慰二皇子道:“你好好养病,养好了病,快点回来上朝,不能让你弟弟一个人扛下江山,这样没有人制衡他,我担心他会找不到边界。” “可是......”二皇子拧了一下眉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这件事情说不通,他便不说了,点了点头道:“好,儿臣知道了,以后不会再与三弟说这些事情。只是至于回去上朝的事情,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三弟最近不是在逐个出去那些与我交好的人吗?我若是这个时候回去,他可能还以为我要出手保我的人了,他的心里肯定也会有些膈应,我还是等我的人都被他处理完了,我孑然一身之后,再回朝中吧。” 太后当然听得出二皇子这句话里有几个意思,她轻笑道:“行了,在我面前,你就不需要顾左右而言他了,你不就是想跟我告状,让我出手阻止老三继续做下去吗?你放心吧,我已经跟老三说过了,他回去会找周兴说清楚的。” “仅仅只是说清楚吗?”二皇子怔然道:“母后,你可知道来大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谋反心思,都是他周兴屈打成招的!而且他居然连三岁大的孩子都不放过,有这样的人在朝中,朝堂怎么可能会稳定?三弟怎么坐稳这个位置?” “哦,听你这口气,你对你三弟倒没有什么怨恨,全都是这周兴的错了?” 二皇子点点头,道:“三弟没有错的,只不过被奸人蒙蔽了双眼。假以时日,这周兴定然是要坏大事的。” 太后点点头,道:“你不怪你三弟,这很好,你们兄弟就应该相互信任。那周兴若是有错,老三肯定也会秉公处置。你且放心吧。” 二皇子叹了口气,道:“就怕三弟被奸佞小人蒙蔽了双眼。” “放心吧,有我在呢。”太后拍了拍三皇子的背,安慰了一句,道:“母后也不打扰你了,你早些休息,尽快好起来,回去帮助你三弟。” 二皇子点点头,太后便起身回去了。 三皇子回了宫,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难受……难道自己的地位真的不保了吗?难道周兴所做的事情,真的是错误的吗? 他害怕极了,便去找青笛商量最近的事情。他起初没有把他让周兴去处置二皇子手下大臣的事情告诉青笛,现在很是后悔,如果当时跟青笛商量一下的话,指不定她就会给出更好的建议了。 他派人去将青笛带到了御书房,一见到青笛,他便赶紧上前拉住她,急切地说道:“表妹,我做了一件大错事,我可能要被母后废掉了……” 青笛淡淡一笑,默默拿开三皇子的手,对他道:“你是说你让周大人处置二皇子手下那些大臣的事情吧?这事的确闹得挺大的,我在宫里都听说了。” 三皇子点了点头,拧眉道:“怎么办啊?我是不是真的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大错误啊?” 青笛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周大人为官数载,在朝中相当有势力,他对邬国也是一等一的忠贞不二,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为你打算。自古新皇帝登基,朝中肯定会有很多不支持者,他们若是太过分了,就会引起时局动荡,这个时候必须要杀鸡儆猴。” 三皇子听青笛这么说,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觉得周兴没错,那么他就是没错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我做出这样的主意,应该也还算正确的。” 青笛心下觉得好笑,又出言道:“不是啊,陛下,我没有说过周兴没错,我只是说他是为你打算。他这次下手太重了,两户官员,还都是大户,就被他一朝之内全部灭门了,邬国开国至今,有发生过这么惨烈的案子吗?更何况,来大人他们,真的有这么严重的罪过吗?真的到了要被灭门的地步吗?” “这……”三皇子又紧张起来了,来回走了两步,狠狠敲着自己的脑袋,后悔道:“我真是思虑不周,压根不知道周兴居然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现在就让他住手,在派人查探周兴,看看他办的这两个案子究竟有没有错,如果是他屈打成招,是他断错,我也绝对不会饶了他了。” 说完,他便走到案前,那起笔想要写诏书,可刚写下两个字,他便顿住了,又抬头问一遍站着的青笛道:“表妹,我刚才做出的决定,究竟合不合适啊?” 青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陛下,大事你自己决定,不能问我的。” “可是……”三皇子眉头微蹙看着青笛,良久,还是没有得到青笛的回答。最终他还是重重地下了笔,写下了刚才做出的决断。 青笛全程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等三皇子做完这些,她俯身行了一礼,道:“陛下,若是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我有的……”三皇子又跑了下来,站到她面前,犹豫良久,开口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青笛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问道:“你都已经知道我不是楚遥岑了?” “还知道的不是很完全,我听母后说,你不是我的表妹,你应该也不叫遥岑吧?你的真名叫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啊?” 青笛垂眸,半晌,抬头对他微微一笑,道:“我叫青笛,陆公子才是真正的楚遥岑,他是你们的表弟……不对,他今年二十六岁,应该是你的表哥。欺骗你们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们当初来到邬国的时候发生了太多的阴差阳错……算了,不说这个了。先帝驾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过他并没有拆穿我们。” “我也不会拆穿你们,只是我可能私下里就要叫你青笛了。”三皇子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又问道:“你是不是姓‘青’啊?” 青笛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姓‘青’的,我们黎国那里,一般多是跟随父亲姓的,但生我的男人是个人渣,我十分讨厌他,所以不愿意用他的姓氏。青笛只是我的名字。” 三皇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好笑,也是轻声笑了一下,道:“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青笛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你告诉我,我也不能叫你的名字啊,你是皇帝。” “可是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既然他这么想说,青笛也只好道:“那好吧,那陛下就告诉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 “太后娘娘驾到!”三皇子正要开口,外头突然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声音。 第385章 太后生气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太后娘娘驾到!”三皇子正要开口,外头突然传来了太监尖利的声音。 三皇子只好打住了口,上前两步迎接太后。太后进来之后看见青笛也在,便道:“遥岑啊,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些要紧的事情要跟陛下说,说完之后,我再叫人去接你到我的宫里,我也有一些话要告诉你。” 青笛微微行了一礼,道:“是,太后娘娘。” 青笛离开后,太后便将她刚才在二皇子府上说的话说给三皇子了,三皇子一听,便赶紧拿出自己刚才写的诏书,道:“母后,儿臣已经知道错了,这诏书是我刚才写的。你看看合不合适?” 太后惊讶了一下,接过诏书看了看,点头道:“很不错,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你已经提前意识到了,这很好。周兴在朝为官几十载,现在是越发糊涂了,他想要为你铲除一些异己,却用了不好的手段。如果你经过彻查后发现他确实有错,你一定要惩罚他。” “好的,儿臣明白了。” 太后点了点头,见三皇子态度和做法都是对的,自己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交代他要和他二哥好好相处之后就离开了。 太后又命人去把青笛带到她那儿。青笛刚刚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楚遥岑问她三皇子说了些什么,青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这个决定既然做出来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现在他让人彻查周兴,岂不是又得罪了先前太子的党派,如果他还要对周兴做些什么的话,估计也让他自己手下的人寒心了。” “哦?他要彻查周兴?”楚遥岑无奈地笑了笑,道:“终究是经验不足,我都不需要出手做什么,他就要将自己推向两难境地了。对了,你没有提醒他吗?” “我怎么提醒他?他要是一开始不弄出周兴这档子事,二皇子说手下那些人依然还是他手下的蛀虫,绝对不会听他的话。现在处置了一半,又反悔要来查周兴……哎,要是这个皇帝有一点魄力,就应该等到周兴把不听话的,有别的心思的大臣们全都杀了,然后再把周兴推出去当替罪羊,这样就算将来还是有人不服他,也不会敢做出什么事情来了。”青笛说完,摇了摇头道:“他太年轻了,还需要积累经验啊。” 楚遥岑轻笑,揉了揉青笛的脑袋道:“怎么一副你是老人家的样子,你不是更年轻吗?” 青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我的内心,已经是个八十岁的老姑娘了。” 楚遥岑大笑,揽过她道:“那我们不是提前白头偕老了?” 青笛也被他逗笑了,正要说话,太后身边的太监过来了,说是要请青笛去太后那里,青笛看了一眼楚遥岑,便跟他去了。 他俩刚走,楚遥岑脸上的笑意便卸了下来,他立马提笔,写了一份书信,让完杀快马加鞭地送到张修鹤手中。 青笛到了太后那儿,行了一礼之后,太后便给她赐了坐,青笛谢过太后,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太后。 太后喝了一口茶,问道:“你可知道,我喊你来是做什么?” 青笛眼珠转了一圈,这个时候太后叫她过来,不是为了朝政之事,就是为了她的身份。三皇子都知道她不是楚遥岑了,太后也一定是知道的。青笛没有说什么,依旧微笑着看着太后,似乎在等她说话。 “刚才,我本想去骂老三一顿,怎么可以将处置老二手下大臣的权利交给周兴,这样在旁人看来,肯定是有失偏颇的。但是我去了之后,却发现他已经拟好诏书,决定彻查周兴,给老二一个公道。”太后微微一笑,看着青笛道:“这一定都是你教的吧?” 青笛抬眼看了太后一下,见她脸上挂着笑,就知道她对三皇子的做法还是相当满意的。不过太后果然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她只想着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平相处,却没有考虑到一个帝王若是想要坐稳自己的位置,必须要做出清除异己的举动。如果她是太后,她一定不愿意干涉自己儿子的做法,还为了这种决定就心满意足。 青笛摇摇头道:“不是我,是陛下自己想出了这样的做法,他并不想跟二王爷闹翻。” “果真如此?”太后语气中带着怀疑,反问了一句。 她见青笛点了点头,自己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是她教的,那就证明这个姑娘确实有能力,而且明明是她的功劳她却不说,就证明她并不想居功,却是把原因归于老三,真是一个大度的好姑娘啊。 太后越看越觉得满意,问她道:“姑娘,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青笛轻轻扬了一下嘴角,果真啊,这皇族的人恐怕除了小虎以外,都知道她不是楚遥岑了。青笛也不反驳了,连忙拿着解释了好几遍的话语回答她道:“回太后娘娘,我叫青笛,我假装楚遥岑,是因为当初有太多的阴差阳错……这件事先帝在世时已经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有拆穿我,所以我才一直以楚遥岑的身份继续在宫里待下去的。” “青笛吗?”太后点了点头:“你倒是诚实,也不继续说些话为自己开脱,就承认了自己在撒谎。你到皇宫里来是做什么?” “其实陆公子才是真正的楚遥岑,我是他的妻子,我当初以为他死了,我无依无靠,就到邬国来,以他的身份接近了你们,只想着你们是遥岑的亲戚,应该会接纳我,没想到他并没有死……”青笛顿了一下,偷偷看了看太后,见太后轻轻拧起了眉头,自己心里也咯噔一下,怎么,难道太后对她这个解释不满意? “他才是真正的遥岑?是我的外甥?而你是他的妻子?”太后身体微微向前倾,问青笛道。 青笛点点头:“是的……” “你……你都已经成亲了?”太后想起来二皇子对她说过的话,果然是真的,青笛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而且那个男人就就生活在这儿,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而且,如果是别的男人,她可能会用强硬的手段,将那个男人送走,或者是直接杀掉,反正为了国家的稳定,为了老三能拥有这个女人,稍微做一下强硬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个男人是她的外甥,她难道也要这样做吗? 太后不说话,青笛也不多说什么,就静静地等着太后继续说话了。 太后沉默良久,终于恢复了平静,坐回原处,她还抱着一线希望,问道:“那你跟楚遥岑之间,还有感情吗?你觉得老三怎么样?” 青笛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觉得好笑,道:“我与遥岑之间很好,我们二人一定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陛下是九五之尊,定然能找到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突然生气了,一拍桌子道:“大胆,你们俩个,居然敢欺君!来人啊,把她和那个陆银都押进大牢里!” 青笛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在邬国皇室这么久,都有点习惯了皇室中人对她的各种依赖,所以皇帝和两个皇子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太后这样是要干什么?是因为她不愿意嫁给她的儿子,她就气的要杀了她吗? 青笛不知道太后的目的,也不敢贸贸然说话为自己开脱,很快,她跟楚遥岑就被双双关进大牢了。 楚遥岑甚至都没有反抗什么,还没心没肺地笑着,看着青笛道:“你是不是惹太后生气了?”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思笑,万一太后真的生气了杀了我们怎么办啊?没想到逃脱了黎国皇室疯子一般的禁锢,又落入了邬国皇室的大牢里。” 楚遥岑看见她生气,也就不逗她了,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啦,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来毕恭毕敬地请你出去的,先帝和太子死后,邬国皇室再怎么团结,也没有足够的能力,他们离不开你的。” 青笛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好像在趁人之危。” “你想太多了,这不是趁人之危,是我们的运气。更何况,你又没有害他们,你不是一直在帮他们嘛。”楚遥岑微笑道。 而且,就算不说这个,他那封信应该已经到了张修鹤手上,邬国,很快就要大乱了。 建业和申江之间不算太远,但也得要半天的路程。张修鹤拿到完杀送的信,便赶紧打开看了,看完,便欣喜地对完杀道:“你快回去告诉陆兄,我立即就按照他的说法做。” 完杀应了一声,便连忙回去了。 其实楚遥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让张修鹤去游说之前太子留下的大臣们,说当今圣上处置周兴,一定是因为圣上觉得他们都不忠诚,所以想要将二皇子和他们都除去。就如果自古以来其他的皇帝登基后,换一朝臣一样。 对了,对于周兴的处罚,也一定要重一些,这样才能让之前太子党派更加坚定,更加心寒。 不过张修鹤被“封分”到这里,没有特殊原因是不可以自己回去的,而且现在周兴还没有什么事,他现在回去太早了。不过,皇帝命令彻查周兴的人当中,有几个都是他的人,想必很快,就可以出手了。 第386章 受不了压力的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三皇子派出去查周兴的人当中,有几个是与张修鹤交好的,不过他们一直都很低调,旁人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边的。所以他们也知道究竟怎么做才对张修鹤有好处,那就是让当今皇帝和二王爷这两个亲兄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然后张修鹤这个表兄就有机会回朝了。 他们查周兴的方式,正是周兴用来查别人的方式:酷刑逼供,断章取义,牵连无辜。周兴也不知道,自己用来对付别人的手段,转眼间就用在了自己身上。 终于他受不住了,对自己冤判来大人等人的事情供认不讳,画押之后,就知道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他请求能最后再见皇帝一面。 负责审判的人去跟太后和三皇子汇报,也说了周兴的请求,太后不免觉得可惜,转过头对三皇子道:“可怜周兴为我朝做出了那么多事情,最后却要为了这种事情将自己的清白毁于一旦......哎,你去见见他吧,也给他留个全尸。” 三皇子也觉得心里很难受,他觉得对不起周兴。或许周兴的手段真的有些残忍了,他杀害了两个大人的一大家子,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查他,他可能还要杀害更多的人。但是......三皇子也清楚地很,这权利是他给周兴的,周兴杀那些人,或多或少也是经过了他的同意和暗示。 三皇子到大牢里的时候,看见已经五十多岁的周兴,满身是血的躺在大牢里,他真的有些不忍心看了,本想着扭头就走,周兴却醒过来了,微微转过头看着他道:“陛下......” 三皇子停住脚步,回头看他,问道:“你现在要见朕,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兴想要挣扎着翻个身,可是身体就如同散架一样,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最后他之后叹了口气,道:“陛下,老臣今日就不行礼了,实在是起不来了。” 三皇子摆摆手,道:“不必了,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朕的,你直说吧。” “老臣今天有这个下场,都是老臣自找的,跟陛下无关,陛下千万不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死在老臣手上的两大家子,其实也并未罪及株连的地步,他们并没有什么谋反的心思,只是会动摇陛下的权利。在老臣杀害他们的时候,老臣就意识到终有一日,自己也会遭到报应,但是老臣没有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周兴长长地叹了口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老臣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动作太慢了,没有将那些人全都杀死。陛下,老臣对不住你啊!” 三皇子眼眶一热,立马背过身,昂起头,好了之后,又转了回来,道:“你做的很好,是朕对不起你,害得你......” “老臣倒是没有什么,之前效忠太子,现在效忠你,因为你们都是先帝选中的,先帝的决断绝对不会错。只是老臣担心,等我死后,你手下的朝臣们会以各种缘由乱来......”周兴爬到三皇子脚边,昂头看着他道:“臣求陛下,务必要对二王爷和张修鹤赶尽杀绝啊,要不然,你定然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三皇子心里何尝不明白?只要他二哥手下还有那几个人存在,他们就绝对不会让他安生。但是他母后不希望看见任何他们兄弟决裂的事情......他知道,这不是他母后偏心,他母后大概是觉得他二哥没有当上皇帝,所以亏欠他,所以让他事事让着他。 周兴没有听见三皇子的回答,便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大喊道:“陛下,你听见了吗?陛下,你听见了吗!” 三皇子下了一跳,他回过神来,正要说话,就见周兴瞪圆了眼睛,那一双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顷刻之间,他的鼻孔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然后周兴便如同失去骨头的人皮一样倒下了。 周兴死了。 三皇子失魂落魄地回宫,当时便感觉从心里到身体都不是很舒服。然后,让他更加不舒服的事情又接着出现了。 第二日上朝,很多之前是太子手下的大臣们都不来了,更有人提出了辞官回家的要求。三皇子早就知道,周兴一死,肯定会有人要闹的,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多,这么急,这么猛。 他突然间就感觉头晕目眩,在朝堂上坐了很久,也听不见别人到底在说什么。很快,他两眼一黑,就在朝堂上昏倒了。 他病了好几天,每一天都梦见周兴临死前的场景,梦见他好像被抽走了身体里的一切一样嫣掉,梦见他被众叛亲离,他的哥哥不喜欢他,他的大臣们也都离开了他,他的母亲更觉得他太没用了,而放弃了他。 三皇子开始高烧不止,宫里的御医都看了,只能用药物将他的高烧压下去,但对于接二连三的复发都毫无办法,只说他这是心魔,草药治不好的。 太后默默流了很久的眼泪,最后想起来了大牢里面关着的楚遥岑和青笛,自己又拉不下脸面去请他们出来,便让小虎去把他们带出来。 他们俩在大牢里好几天,已经不知道外面都是什么情况了,现在听小虎哭着说了三皇子的遭遇,才知道事情果然是发生了。 青笛立即去见了三皇子,这才发现,短短几天不见,他已经憔悴的没有人形了。青笛突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倘若当初要是她劝一句,她说不应该处置周兴,就应该牺牲二皇子,是不是他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了? 不过她若真的那样劝了,到时候她又会觉得对不起二皇子的吧。 三皇子昏沉了好一会儿,听别人说青笛来了,他便努力睁开眼睛,一看的确是青笛,就连忙摆手让寝宫里的宫女侍卫都下去,只留青笛一个人在。 等人都走了之后,三皇子扶着床沿坐起来,他现在稍微回复了一些神智,又抬头看了青笛一样,然后又低下头,道:“真是太不好了,让你看见我这幅样子。” 青笛紧了紧手心,她突然间意识到,对于这样纯洁善良的男人,兴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当皇帝......归根到底,终究是她的错,她害人了。 “你没事吧?”青笛问道。 三皇子摇摇头:“我除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我亲眼看见周兴死在我面前,那副场景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他死前的样子......” “可他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将他记挂在心里。”青笛安慰他道,“你是皇帝,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你的手上或者因你而死,你若是承担不了这些,最好还是......” 青笛说道最后,也不说了,叹了口气看向三皇子。 但是三皇子丝毫没有听得出来这句话是安慰,他想到青笛口中说的,将来还有更多的人会死在他手上,他就惊惧万分。他看了青笛一眼,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吗?当皇帝,真的要害死那么多人吗?可是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并没有害人啊,他很慈善,大家都热爱他。” 青笛不由笑了起来,摇摇头道:“三皇子,不可能的,身为一个人,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帝王也是一样,不过帝王可以让不喜欢他的人服从他,如果不服从,那么他就得死。周虽然是为了你才死的,但是他也是罪有应得,他害死了很多人。” 三皇子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面的手掌心,似乎在看自己手心的纹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可是,现在朝中有很多人都不喜欢我,太多太多了......他们不喜欢我,也不愿意为我做事,他们都要离开我......我要杀了他们吗?” “这个你需要自己决定。”青笛道:“如果强行留下他们,他们可能并不会继续为你效力,而且还会在朝中挑拨其他大臣,但也有可能会被你感动,继续辅佐你。如果放他们走,他们可能会在外头起兵造反,也可能老老实实地真的回家种地。如果杀了他们,可能会让其他大臣寒心和害怕,但也可能让你更有威信,更能治理好这个国家。人心最是难测,我无法告诉你你做什么决定,会有什么结果。” 三皇子听着青笛的话,想着究竟应该怎么做,突然见他觉得头疼欲裂,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他抱着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当皇帝了。” 青笛听见这句话,沉默片刻,反问道:“陛下,你说真的?你真的不想再当皇帝了?” 三皇子松开手,无助地看着青笛:“我受不了了......我原先以为,当皇帝就像我父皇那样轻松,百姓和文武官员都爱戴他,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有些受不了了......” “你的父皇,怎么可能会轻松呢,他在位这么久,定然也经历过动荡和背叛,只是他都把这些事情解决了。”青笛叹了口气,也没有劝他什么,道:“若是你不想当皇帝了,就赶紧去自己让除皇帝的位置,免得将来是你又犯了什么错,太后娘娘强行将你废掉。现在你主动点,还可以留着你的面子。” 三皇子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青笛,眼中有些类似伤痛的情感,他问青笛道:“你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当皇帝了?你觉得我没有能力了?” 第387章 小虎和完杀第一次的同屋而眠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三皇子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青笛,眼中有些类似伤痛的情感,他问青笛道:“你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当皇帝了?你觉得我没有能力了?” 青笛摇摇头:“我没有觉得什么,再说我就算要觉得什么,对你来说都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你是皇帝,你已经是这个国家最尊贵,权利最大的人了,所有的决定都要你自己来做,我说你早些去给太后说,只不过是因为你自己说了,你不想当皇帝了。” 三皇子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青笛面前,直直地看着她,道:“别人的意见对我来说自然是无关紧要的,但你的不是,你的看法和决定对我而言很重要......我求求你,教教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青笛不想再看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对她给予了太多的期盼,让她觉得内心不安。她转过头,问三皇子道:“你真的想听听我的意见?” “想,很想。” “那好,那我就诚实的告诉你,我觉得你确实不适合再做皇帝了。”青笛犹豫片刻,又转过头来看向他,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她道:“当初我觉得你适合当皇帝,是因为你考虑事情总是很周全,在邬国可能会面临动荡的局面下,你登基一定能让群臣心安。但是那段风头过去了,紧接着,一个新皇帝登基会面临的所有问题都暴露了出来,你优柔寡断,你想的太多,你没有能力迅速解决这些事情。你不想得罪那儿,也不像得罪这儿,你舍不得那个,又舍不得这个,可是你偏偏又觉得他们妨碍了你,你又想除去他们......听我的,你别折磨自己了,如果你无法果断地给你的大臣们一个了断,那就给你自己一个了断吧。” “所以我要让出皇位?”三皇子苦笑两声,道:“我懂了,你走吧。”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她听得出三皇子的语气冷了下来,可能他是生气了。青笛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其实无论如何,邬国的这些皇子公主们,都应该是他们计划中的匆匆过客,总有一日他们必然会站到敌对的方向上去,她为什么还要花这么长的事情跟这个三皇子废话? 青笛便决心不管了,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寝宫不远处,小虎和完杀站在那儿,他们见青笛走了出来,便连忙跑到青笛身边,小虎还红着眼睛,她刚从自己父皇身亡的阴影里出来,又碰见了这样的事情,心中很是难受,她拉住青笛的胳膊,问青笛道:“表姐,三哥怎么样了?他好些了吗?” 青笛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尽力了。” 小虎听着青笛这无奈的语气,顿时就好似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青笛垂眸看她,又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太过残忍,想要安慰安慰她,可是一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完杀看见小虎伤心的模样,觉得心下不忍,问青笛道:“陛下的病情如何?很严重吗?” “不,他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朝政上,他面临了一个重大的抉择,我无法帮助他。”青笛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完杀俯身安慰小虎,道:“你哥哥身体没事,只要还健康,其他的问题总有机会解决的。” 小虎揉了揉眼睛,看向完杀:“真的吗?真的有机会解决吗?” 完杀点点头,转身对青笛道:“小姐,要不然我先把公主送回宫去,你先回去吧。” 青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等她走远后,完杀伸手牵住小虎,将她扶起来,道:“公主,赶紧起来吧,地上脏。” 小虎抬起眸子,一双眼睛已经全红了,她道:“完杀,为什么我的家人要遭受这样的伤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完杀摇了摇头,道:“公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的家人也没有做错什么,你们现在所遇见的事情,都是帝王家避免不了的。刚才小姐也没有说三皇子哪里不好,指不定你回去睡一觉,明天一早,陛下就好起来了。” 小虎揉了揉眼睛,看向完杀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完杀点点头:“是的,你们是皇家的人,应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和能力。” 小虎这才点点头,扶着完杀起来,回自己的宫里,简单吃了些饭菜之后,就去休息了。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带着泪水睡着,接着,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最初,他们一家人欢乐的在一起,他们每一天都很开心,没有人来打搅他们。接着,那三个人坐着船从对岸来了,他们周身都带着璀璨的光芒,他们好像天上下凡的神仙,让人不敢直视,又移不开眼睛。她的堂哥张修鹤,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一只九头的仙鹤,和这三个神人很是亲密,他们在一起密谋了很久,她却听不见他们到底再说什么。然后,她的家人就开始一个一个死去,他们的权利地位土崩瓦解,她的哥哥相互残杀,她无助,难过,去寻那三个神人,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她的家人?这时候有人笑了,笑得很尖利。 然后小虎就被吓醒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完杀,完杀哥哥,你在哪里?” 连忙有宫女上前回道:“公主,刚才您睡下之后,完杀公子就已经回去了。” “你去把他叫过来,现在就去!”那宫女领命,连忙出去喊完杀,不一会儿完杀就被带回来了。 完杀还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直接进了大殿,奇怪的是居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宫女和侍卫,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将腰间的剑紧了紧,问道:“公主,你在哪儿?” 他喊了好几声,小虎才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她光着脚,头发披散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完杀看见她好好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我一进来发现周围都没有人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小虎没有回答,一步一步走到完杀面前,完杀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警惕道:“公主,你怎么了?” 小虎依然没有开口,突然间,她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直直刺向完杀,完杀早有戒备,只是没有想到对自己出手的人居然会是小虎,他不能拔出剑免得伤害到她,便用剑鞘抵挡住小虎的剑势,惊讶地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小虎突然见就崩溃了,大哭道:“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 完杀一头雾水,不解道:“公主,你说什么呢?我到邬国这么久,从未干涉过你们邬国的任何事情,你也总是缠着我,我哪里有时间去害你的家人?” “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小虎大哭道:“你们三个没有来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我们都好好的,可是你们一到邬国来,邬国就开始动荡,我的家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或者是生病,这难道都不是你们的过错吗?” 完杀拧了拧眉头,跟她解释道:“你父皇的死是因为岩石之症,你们自己的御医都说这重病无药可医。你大哥是死在脱脱之手,就算非要说是别人害的,那也是你堂哥张修鹤害的,关我们什么事?不过你若是真的觉得,你们皇室现在落入这个地步,都是我们的错的话,我现在就回去跟小姐和公子说,我们离开这儿好了。” 说完,完杀就扭头要走,小虎却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身后抱住完杀的腰,哭喊道:“不要走,是我错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你们都是恶魔,你们和堂哥一起陷害我的家人,我没有分得清楚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听到这儿,完杀又觉得她挺可怜的,他拉开小虎的手,转过头来看向她道:“你不要担心了,我刚才听别人说,陛下的病好起来了,烧也退了,而且还派人去通知大臣们,明日继续上朝呢。” “真的吗?”小虎惊喜地问道:“三哥真的好起来了?” 完杀点点头。 “太好了,一定是表姐下午去见三哥的时候劝说了三哥,三哥才好起来的,表姐真厉害。”小虎使劲擦了擦眼泪,刚才的难过一扫而光,高兴地对完杀说道。 完杀也忍不住想笑,心想着小虎到底只是个一个孩子,没多反应就生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搭在她的头顶了,又连忙收回来,连声道:“对不起公主,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小虎嘟了嘟嘴巴,“哼”了一声道:“我又没怪你,咱俩都这么熟悉了,我不会怪你的。” 哦,那就好,完杀松了一口气。 “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怕待会儿我又做噩梦。”小虎拉着完杀说道。 “可是......”完杀抓了抓脑袋:“公主,这不合适吧?我又不是你的侍卫,而且你自己也有那么多侍卫和宫女。” “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小虎任性地决定了,指着一旁的软榻道:“你晚上就睡这儿,我睡里头,我要是有什么叫你你听不见的话,我明早一定找你麻烦。” 说完,小虎也不管完杀答不答应,就绕到屏风后面了。 完杀有些犹豫,看了看那个软榻,小虎就谁在与自己有一扇之隔的里头,就算他长得正义凌然,但好歹也是个男的,这公主心还真大啊,真不怕他乱来啊? 明天双更~ 第388章 孤男寡女之夜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有些犹豫,看了看那个软榻,小虎就谁在与自己有一扇之隔的里头,就算他长得正义凌然,但好歹也是个男的,这公主心还真大啊,真不怕他乱来啊? 但考虑了一会儿,完杀就有决定了,既然她都不怕,那他怕什么?而且如果他真的离开这里的话,指不定这个公主明天真的会做出什么找他麻烦呢。想着,完杀就去软榻上睡下了。 这时候离天亮大概还有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只要一闭眼,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是这屏风两边的人都久久没有合眼。 大殿里很静,只能听见遥远的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烛火不断地跳动,画着锦绣河山的屏风上面投下完杀自己的影子,他盯着那影子出神。 过了一会儿,小虎躺不下去了,轻手轻脚地下来,完杀听见动静,连忙转过身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小虎走到软榻边上,看着双目紧闭的完杀,轻声问道:“完杀,你睡着了吗?” 完杀的耳朵比猫的还要灵敏,对于伸手小虎的动作,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但是他现在不想理她,免得她又说起话来,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小虎见完杀果然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又伸手捏了一下完杀的脸颊,嗔怪道:“我还让你保护我,结果我都到你身边来了,你居然都没有察觉到,我要是现在杀了你,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见“杀了你”三个字,完杀反射性地就将手中的剑握紧了,但很快便知道小虎这是说说而已,他又不由轻笑,真是形成自然了。他感觉到小虎热乎乎,软乎乎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痒酥酥的,别提多难受了...... 完杀现在有些后悔当时答应她睡在这儿了,早知道他说什么要不要呆在这儿的。 小虎的指腹轻轻滑过完杀的睫毛,她叹了口气,道:“你呀,你明明也就是个小孩子,却为什么这么可靠呢?你可知道,刚才的梦,我真庆幸它是个梦,如果是真的,那我真得多难过啊......” 完杀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啊啊啊真的是太痒了。 小虎又说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自己也有点累了,才打了个哈欠不说了,她支着下巴看了完杀好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在完杀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旋即就连忙站起来,飞快地跑回里头去了。 完杀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脸上热的难受,身上也热的难受......看来以后绝对不能跟小虎睡在一个房间了,她怎么老喜欢做奇怪的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小虎起来后就出去打听,果真听见三皇子继续上朝了,她开心极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心情,拉着完杀出去玩了。 三皇子的情况似乎已经恢复如常了,而且昨晚上,他派人去到每一个闹着要辞官的人家里面跟他们说,今日上朝一定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案,今日果然人都到齐了,连二皇子都来了。 三皇子就坐在上面,眼睛看着底下的大臣,好一会儿也不说话。直到有人忍不住了,上前道:“陛下,人都到齐了,今日早朝可以开始了吗?” 三皇子摇了摇头,“再等会儿,朕还请了两位,她们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青笛就被人带到朝堂上来了,众臣一看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众人齐齐打量青笛,单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不出来她有任何能够表示身份的东西。 青笛也是一头雾水,刚才她起床,想安安静静地跟楚遥岑吃顿早饭,就有太监突然过去,说皇帝请她去一个地方,结果她就被带到朝堂上来了。 她和许多大臣们面面相觑,这些人的名字,她应该都听三皇子说过,但是她现在一个都对不上号。 三皇子见众人都很好奇,便解释道:“诸位,这位姑娘是我的表妹,她的母亲就是多年前在黎国和邬国的大战之中下落不明的岚儿公主,你们当中有些人应该还记得吧?” 三皇子还拿楚遥岑的身份介绍青笛,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心里盘算着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想让她入朝当官? 有些老臣都知那位公主的,不由点了点头而且前一阵子,也的确听说这位郡主回来了,还像还在脱脱的事情里面出了不少力气。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父皇驾崩之后,表妹给了我们皇室很多帮助,所以如今朕要封她做官了。”三皇子看向青笛,眸子里展现的是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帝王全部的柔情。他道:“就封你做......” 青笛还不明白,明明昨天离开三皇子的时候,他好像还很生气,怎么今天又要封她当官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官她是不能当的,虽然当了朝官之后,对于她日后帮助楚遥岑掌控邬国更加有利,但是她不想,她不想跟这些人建立太多的情谊,这会让她将来狠不下心背叛的。 她连忙道:“陛下,我的帮助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做官实在是没有必要,我也没有这个资格。陛下的心意我心领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不行,朕是要做这个决定了,而且是坚定地要做,也可能是朕最后一个坚定的决定了。”三皇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句话,又看向二皇子,问道:“皇兄,你觉得让她做官,怎样?” 二皇子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让青笛当官,总比强迫她当皇后的好,便点点头道:“陛下英明。” 三皇子点点头:“那就是同意了,但是表妹没有经过我朝正统的科举考试,封官的话难免有失公平,便不给表妹官职,只令表妹掌管宫中诏命,辅政议事吧。” 仅仅只是辅政议事的话,跟原本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区别啊...... 三皇子说完话,又问二皇子道:“皇兄,你觉得如何?” 二皇子有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了,首先,青笛原本就做的私下里帮助皇帝处理政务,一个不为外人道的助手的职位,现在只不过是把她送到人前了,依然没有什么官职。还有,就算是这个官,他也没有必要征求他的意见啊,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必皇兄是同意了。”三皇子见二皇子没有说话,就这么说了一句,眼睛扫过下面的所有大臣,道:“你们其他人,可还有什么意见?” 青笛说是辅政大臣,但其实算不上什么官的,只不过是帮助他们而已。不过就是封了个虚官,这件事跟那那个官一样微不足道。 众臣接回答说没有意见,三皇子点点头,又转头问身边的太监道:“母后还没有到吗?” 那太监连忙回答道:“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声“太后驾到”,太后便从后头走了出来,走到专门垂帘听政的帘子后头,她也是被皇帝请过来的,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众臣对太后行礼之后,三皇子便道:“既然母后到了,就开始今日的早朝吧。今日,朕要来说第一件事。” 说完,三皇子便从座位上走下来,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到群臣前头,跪下去,道:“母后,儿臣当皇帝两个月有余,深感力不从心,今日想要退位,将皇位让给二哥,还望母后成全。” 此话一出,大殿里所有人都震惊了,太后更是从帘子后头出来,走到前面问他道:“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三皇子点点头:“儿臣做事情想来优柔寡断,但这个决定,是儿臣做出的最为果断的决定之一,儿臣真的不堪大任,还请母后成全!” 虽然朝中有很多大臣对三皇子有意见,但也有很多觉得三皇子还是不错的,而且他根本就没有犯任何错误,那些嚷嚷着要辞官的大臣们,不过都是自己做出来威胁他,想要得到更多保障而已,根本没想到要逼得他辞去官职。现在一听他这么说,众大臣都慌了,很多都跟着跪下,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二皇子也道:“陛下,你还是收回成命吧,你让的位置,我不要。” 三皇子只是微微笑着,继续道:“还请母后成全。” “你......”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道:“你先考虑考虑,三日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辞吧,退朝!” 说完,太后扭头就走了,似乎气得不行。 三皇子也不愿意再听群臣多说什么,也起身离开了。 青笛迟迟没有走,二皇子也是,他俩相互看了看对方,但是众位大臣都在场,青笛似乎也很专心地在听别的大臣们说话,二皇子就没有立即走到她身边去。 等众臣商量完了,挨个离开,二皇子才走到青笛面前,问道:“三弟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我的原因,也可能是你的原因。”青笛无奈道:“如果这真的是他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办?接替他当皇帝吗?” 二皇子冷哼一声道:“若是给我机会与他竞争,我自然会当仁不让,但是他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就不要。” 青笛笑了笑,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让他把皇位让给张修鹤了?” 第389章 三皇子的突然消失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笑了笑,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让他把皇位让给张修鹤了?” 二皇子冷笑一声:“张修鹤?他算什么东西,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母后登基,让先前的太子妃登基吗,都轮不到他张修鹤。” 青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可是如今陛下就是不想当了,要不然你去劝劝他吧……你们兄弟俩,早就应该好好谈谈了,我这个外人不该过多干涉的。” 二皇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或许青笛说的是对的,他们兄弟俩,真的应该好好聊聊。说真的,三皇子没有什么错,而且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倘若换做他登基……他也会像二皇子那样对待那些不忠心于自己的叛臣吗? 他不来上朝,更多的是在赌气,若是仔细想想,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他的弟弟已经很照顾他的感受了。 青笛见到二皇子陷入沉思,也就不过多的干扰他了,便与二皇子告别,二皇子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进宫了。他迫切需要跟自己这个弟弟谈谈。 青笛回到自己的院子,见到楚遥岑又在专心致志的摆弄那些草药,此时此刻,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些草药上面,甚至连青笛的到来都没有发现。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突兀的笑了起来。 楚遥岑听见笑声,回头看见她回来了,便也微微笑了笑。 青笛打趣道:“你瞧瞧,我们的身份是不是调过来了?我整日处理政务,你却种花种草,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大官,而你是管理家务、闲情逸趣的夫人?” “虽然我足不出户,可是外头的所有局势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觉得你能驾驭地了我这样的夫人吗?”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问道:“皇帝请你过去,是有什么好事吗?你笑的这么开心。” “皇帝封我做官了,从今以后我就可以走进邬国的朝堂,进一步掌控邬国的朝政。”青笛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地微笑。 楚遥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夸赞道:“厉害啊,没想到这么快,若是再给你一段时间,你岂不是要掌控整个邬国了?” “掌控大局,首先要掌可以统领大局的人。可我还不知道我将要辅助的人会是谁,三皇子今天在朝堂上说他要退位,将皇位让给二皇子。”青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今天到朝堂上一看,发现邬国的朝廷还是不错的,我在散朝之后听那些大臣们谈话,发现他们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已经动荡到了每一个人都结党营私的地步。他们大多数还是遵循着邬国的律法和先帝的意志,打算辅佐好二皇子的。可我却用黎国朝堂的情况来估计邬国,给了三皇子很多错误的决定,是我害了他啊。” 楚遥岑托起下巴,仔细想了想青笛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三皇子不退位,朝堂也绝对不会乱的?” 青笛点点头:“是的,很多大臣还是很满意他的……或许不是说满意他,而是满意先帝的决定。对他们而言,只要这个君主不是太昏庸,他们都可以辅佐好。那些嚷嚷着要辞官回家的大臣们,不过是觉得三皇子杀了周兴之后,他们的利益可能会受到威胁,所以想要更多的保障,但并不是真的想要辞官的。” 楚遥岑来回走了两步,突然笑了起来,道:“小国的朝政之争,真是相当有意思。” 青笛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对我而言,邬国最好的地方就是无论朝堂上怎么乱,他们都有一个准则,不会殃及无辜百姓。而不像黎国,稍有变动,就是旷日持久的战争……好久没有黎国那边的消息了,不知道殷晟和殷礼晖的战争怎么样了。” “我们先别想他们了,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置好吧。”楚遥岑又低下头,给刚栽下去的草药浇了一点点的水,“我的计划一开始,就很难停止了,而且现在事情的发展方向,也正是向着我所理想的方向进行呢。” 青笛微微侧着头,打量着楚遥岑的背影,这个算不得高大威猛的男人,却肩负着那么庞大的使命,很多时候她不知道他下一步将会干什么,但是他总有能过令他安心的能力。青笛微微一笑,真骄傲这是她的男人,也庆幸自己能为他做点事情。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谈话没有任何进展,是因为三皇子根本都没有打算去见他。留给三皇子思考的三天时间还没到,就在第三日的晚上,突然宫里面就沸腾起来了,到处都在叫:“不好啦,陛下不见啦!” 太后着急地快疯了,连忙封锁城门,命人去找三皇子,一夜之内,建业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发现三皇子的踪迹。 太后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金色的阳光刺入皇城,没有丝毫的反应。 平日伺候三皇子的太监不禁着急了,上前劝道:“太后娘娘,马上就是早朝时间了,群臣也按照上次说的三日之期陆续过来上朝了,您是不是要下旨,让他们再等几天,等我们找到陛下之后,再让他们过来?” 太后木木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既然老三不想当皇帝,那就不当了吧,强迫他也没有任何用处。你去把青笛找来。” 那太监反应了好一会儿,抓了抓脑袋问道:“太后娘娘,这个青笛,是谁啊?” 太后看了他一眼:“就是楚遥岑,她就是青笛。” 那太监应了一声,连忙去喊青笛过来了,太后见到青笛,便指着不远处的御案道:“青笛,你去帮哀家拟旨,册封老二当皇帝吧,老三跑了,整个建业都不见他的踪迹。” 青笛愣了好一会儿,原来优柔寡断的三皇子,若是真的不想做什么,还有这等魄力,不过这也没办法,哎…… 接着,二皇子就顺理成章地当了皇帝,他坐上皇位之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人将三皇子找出来,而且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青笛也想不通,建业就这么大,三皇子能跑到哪儿去,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搞不清楚,就想去问问楚遥岑的意思,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楚遥岑。 直到晚上,才听说楚遥岑从宫外回来,二人终于见了面,青笛连忙问道:“你去哪儿了?” 楚遥岑不想瞒她,道:“张修鹤偷偷回来了,我去见了他。” “哦,原来是这样……”青笛点了一下头,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青笛问道:“三皇子始终好几天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楚遥岑淡淡一笑,问道:“你这么关心他啊?” 青笛白了他一眼,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肚子,道:“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老实说……三皇子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楚遥岑没有否认,勾了勾嘴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三成原因是因为直觉,还有七成是你近日的表现,”青笛分析道:“三皇子失踪的那天晚上,我有两个时辰没有见到你,后来你出现了之后,丝毫不问外头是怎么了,继续摆弄你的草药。今天又说张修鹤来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想要促成三皇子退位这件事,所以你跟张修鹤绑架了三皇子,对不对?” 楚遥岑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她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道:“娶了你这样的女人真可怕啊,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过我可不是绑架了三皇子,是那天白日里,三皇子故意躲开你约我出去,我出去之后,他请求我帮助他出宫,他是真的想退位,他自认为解决不了朝政之事了。” 青笛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看了楚遥岑很久,突然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害我担心了好久。” 楚遥岑一听这话,酸溜溜地道:“你还担心他啊?” “我当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担心……”青笛无奈了,道:“算了,我不说什么了。三皇子现在人在哪儿呢?”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在先帝临死前答应过他,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孩子。”楚遥岑揽过青笛的肩膀,微笑着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张口闭口都是他,我会生气的。” 青笛无语了,这个醋缸子…… “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二皇子和太后都很关心他,要是被他们找到你们藏匿三皇子的地方,他们一定会把你和张修鹤碎尸万段的。” “等二皇子的皇位坐稳,他应该就会回来了吧。”楚遥岑道。 青笛想了想,也只能点了点头。 第二日,青笛上朝之后,楚遥岑又在继续摆弄花草,这个时候完杀回来了,在他身后站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二爷,三皇子是不是在你手上啊?” 楚遥岑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便起身,拿起架子上的丝巾擦了擦手,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小虎很担心……那天二爷让我注意宫里的举动,然后带走了一个人,我当时没有反应出来那是谁,现在想想,应该是三皇子吧?”完杀问道。 “是他,不过他暂时应该不会回来。” 完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问道:“他是不是自愿跟你们走的?” “是他求我带他离宫的,不过现在却被张修鹤软禁在他之前的府邸。”楚遥岑说完,又补充道:“这些事情不能告诉青笛,她会担心的。” 第390章 一个好主人的所作所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是他求我带他离宫的,不过现在却被张修鹤软禁在他之前的府邸。”楚遥岑说完,又补充道:“这些事情千万不能告诉青笛,她会担心的。” 完杀侧着脑袋看着楚遥岑,大概理清楚了楚遥岑话里面的意思,问道:“二爷的意思是,三皇子自愿跟你出去,但是并没有要在外面呆很久,他本来应该在太后下达了二皇子当皇帝的诏书之后就回来的,可是却被张修鹤软禁了,所以没办法回来,而夫人不知道这后面的事情,夫人还觉得三皇子是自己要留在外面的,是不是这样?” 楚遥岑点点头,微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就通的聪明。” “那小虎能不能去看看三皇子?”完杀眸子里透露一丝请求,道:“小虎很担心,吃不下东西,如果她能见到三皇子的话,一定就可以安心了。” 楚遥岑打量了完杀一会儿,突然笑了,道:“我刚才还夸你聪明,怎么一下子你又糊涂了?若是小虎知道三皇子被张修鹤软禁了,二皇子和太后肯定要削了张修鹤的。而我这个把三皇子带出宫的人,肯定也要被治罪的。” “可是……”完杀垂下眸子,楚遥岑看得出,他真的很担心小虎。 这可是完杀第一次对除了他和青笛之外的人这么担心,楚遥岑看着也觉得于心不忍,想了一会儿,拍了拍完杀的肩膀,道:“这样吧,明日我再出宫一趟,去让三皇子写封书信拿回来给小虎和太后,让他们稍微安心一点儿,可以吗?” 完杀连连点头:“谢谢二爷。” 楚遥岑看完杀这幅模样很是可爱,想必这小子真的是喜欢上小虎了,虽然今后可能会与邬国皇室反目……但那时候的事情,还是到那时候再说吧。他从不想为了自己的事情耽误别人。 楚遥岑揉了揉完杀的脑袋,道:“谢什么谢,你还是回去陪公主吧,想必小虎看不见你又要着急了,待会儿又派很多人来抓你了。” 完杀一听这话,连忙摇头道:“我可不想与她在一起,她可烦了。尤其三皇子失踪之后,她动不动就在我面前哭,我才不要过去。” 楚遥岑也不强迫他,点点头道:“你随意。”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公主身边的宫女跑过来了,道:“完杀公子,公主见不到你哭了半天,嗓子都哭哑了,你快去看看吧。” “她怎么又哭了啊?”完杀的语气当中虽然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还是跟楚遥岑打了个招呼,就一溜烟的跑了。 楚遥岑看着他的身影微笑,真是不诚实啊,明明很关心人家,还口口声声嫌弃人家烦。 第二日,青笛去上朝之后,楚遥岑便出宫去见张修鹤了。 其实三皇子没有藏在很隐蔽的地方,就在张修鹤之前在建业的那栋可以看见秦淮河夜景的小木楼里面,这个木楼还带着一个小院子,地方虽小,也摆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太湖石,种着许多青翠好看的竹子,四季都是郁郁葱葱的,这个地方被叫做“竹居”。 这里离皇宫不远,而且按道理,张修鹤此时还在申江没有回来,所以外头的门理所当然地锁着,别人也没有想到三皇子就藏在这里。 楚遥岑从后面进了院子,正好看见三皇子枯坐在院子里的那口小井边上发呆,楚遥岑一愣,连忙上前道:“你怎么坐在这儿?” 三皇子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楚遥岑,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道:“陆……不是,表哥,你来了啊。我坐这儿因为凉快,你难道担心我会投井啊?” 楚遥岑也不隐藏自己的心思,点点头道:“是啊,真的挺担心你的。” “我当然不会,我惜命的很,要不然我就不会让出皇位了。”三皇子叹了口气,道:“现在外头怎么样了?我突然失踪,朝中有没有什么动乱?二哥当皇帝之后,这两天还好吗?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楚遥岑点点头:“有青笛在,你们邬国的朝堂暂且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是啊……她那么能干。”三皇子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又问楚遥岑道:“你和张修鹤,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楚遥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很想回宫去?” 三皇子摇头:“不想的,但也不想总是待在这儿。我觉得你和张修鹤是一伙的,你们是想挟持我做些什么。” 楚遥岑微微一笑:“是啊,自古谋权者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传统,虽然你现在不是天子了,好歹也是天子的弟弟,你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 三皇子轻轻抬了一下眼皮,语气冷了几度,道:“你说真的?你们真的要谋权?” 楚遥岑笑着,刚要回答他,这个时候张修鹤出来了,他刚才听见了几句他们俩的对话,不仅说道:“楚兄,你不要吓唬他了,这邬国的江山不是他的就是他哥哥的,人家是正统的,你我就不要觊觎的。” 楚遥岑心中不削,这个人还真不诚实啊,明明心里想的比谁都着急,还总是隐藏。不过说到这个隐藏,他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他可是装疯卖傻十多年,来隐蔽自己的野心呢。 “堂弟,我并不是挟持你,只是你现在如果出去的话,对二皇子不太好。你想想之前因为你的朝中有人支持二皇子而不是支持你,于是就闹出了这么大一摊子事情,逼得你不得已退位,如果你现在回到朝堂上去,那些一开始支持你的人岂不是还有弄出一些乱子?你只有等到你的势力都觉得你二哥可行了,那个时候才差不多。”张修鹤语重心长地说道:“堂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邬国的江山社稷好,你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心的吧?” 楚遥岑背过脸偷笑,张修鹤把狼子野心都说的柔情似水,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去当骗子倒是极为合适的。 三皇子对他话不做什么表示,但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逃脱这两个人的控制。 张修鹤又回过头来问楚遥岑,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楚遥岑的真实身份了,楚遥岑不久前已经跟他说了,因为现在邬国皇室都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瞒着一两个人也没意思。他道:“遥岑,你今日从宫里出来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表弟若是离宫太久,太后他们肯定是要担心三皇子的,所以我今天过来,想请三皇子写一份书信给他们,告诉他们一切安好。”楚遥岑道。 张修鹤点点头,也觉得这个很有必要,就去拿了纸笔,让三皇子写。 三皇子稍作思考,便写了一份书信,上道:“我离宫这件事思考了很久,被很多人反对让我觉得这个皇帝不当也罢,禁忌太多让皇位失去了对我的影响力,竹兰梅菊现在是我的伴侣,居住在这里我很安心,救万民于水火的责任就让二哥去做吧,我现在很好。” 张修鹤看了一下,觉得虽然写的都是大白话,没有流露出三皇子原本的文采,但也还可以,几句话说清楚了他离宫的原因和他现在不想回去,这就够了。 于是他便将书信交给楚遥岑,让楚遥岑带回去。 楚遥岑一开始没有打开看,回到宫里之后,才展开来读了两遍,读着读着就笑起来了,三皇子果真再耍小心眼啊。 这个时候完杀过来了,问楚遥岑道:“二爷,书信你拿回来了吗?如果拿回来,我就送去给小虎。” 楚遥岑将书信随手放在桌子上面的花盆后面,然后告诉完杀道:“还没有,而且就算有的话,也不能由我拿进来,那样我岂不是就暴露了。我刚才把事情告诉他了,想必一会儿他就会让别人送进来的。” 完杀觉得也对,就点点头又走了。 楚遥岑肯定是不能将三皇子那份信交给太后他们的,若是被看出什么来,他就提前暴露了。 这个时候青笛还没有下朝,楚遥岑便又去摆弄草药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青笛手里拿着楚遥岑从外面带来的那份书信来到后院了,她的语气不是很好,站在他身后对他道:“遥岑,我刚才在桌子上发现了这封信,这是三皇子写的吗?” 楚遥岑听见声音,怕了拍手上的灰站起来,道:“是啊。” 青笛摊开书信,道:“上面每一句话开头的字连起来就是‘我被禁竹居,救我’,这个竹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张修鹤建在秦淮河畔的那栋小楼吧?你不是跟我说三皇子不是你们胁迫的,是自愿出去的吗?怎么现在又让别人去救他?” 楚遥岑面对这一番质问,无奈地叹了口气,拥有这样的女人,真是要小心谨慎,要不然就别撒谎,要撒谎就得撒地极为高明才可以,否则很快就会被拆穿了。 “好吧,我也没有算是骗你,的确是他自愿跟我出去的,但是出去之后,张修鹤要挟持他,为了今后的事情做打算……这也不是我的错对不对?”楚遥岑只好这样解释道。 青笛瞪了他好一会儿,楚遥岑无奈,捏了一下她的脸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隐瞒了你,但是我没有骗你哎。” 青笛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那份信上其他字都撕下来,只留最后一句,道:“把这个拿给小虎他们看吧。” 现在信上就只剩“我现在很好”这几个字了,太后他们绝对不会看出有什么情况的。 第391章 愚蠢的北翟来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让完杀把那张纸条拿给小虎,小虎一开,确实是她哥哥的字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高兴地对完杀道:“我要将这个拿给母后和二皇兄看,你陪我一起去。” 完杀还没有说自己答不答应,就被小虎拖走了。 现在入主御书房的已经是二皇子了,他确实很有魄力,一登基就稳定了那些闹着要辞官的大臣,他用的方法也简明扼要:想走就走,我不留你。 现在太后在御书房与他议事,小虎跑进来了,离得老远就大声对他们道:“母后,二哥,有三哥的消息了。” 二皇子和太后都是又惊喜又惊讶,接过小虎递过来的纸条,也认出来那确实是三皇子的字迹,顿时都松了一口气,皇后连忙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哎呀,这孩子,还知道给我们回个信,可让我担心死了。” 二皇子一开始也很高兴,但是不一会儿,他脸上就露出了怀疑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当即就说出来,而是顺着太后的话直道:“真是太好了,三弟没事真是太好了。对了,母后,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今天的朝政也都谈论的差不多了,要不然母后你先回寝宫,吃个饭,怎么样?” 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一放下心来,倒还真觉得自己肚子饿了,你也早些让别人准备些吃的吧。” 二皇子点头,就让人送太后回去了。 她刚离开,二皇子脸上的笑意便卸下了,语气严肃地问小虎道:“小虎,这张纸条是谁给你的?” 小虎见他的表情突然不对了,自己突然间就慌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小虎眨了眨眼睛,她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一定不能告诉他是完杀给他的,否则完杀不就要被他们怀疑了吗…… 可是完杀看见小虎一脸纠结,就自己主动承认了,道:“回陛下,这张纸条是我给公主的,是我从一只飞到公主窗前的鸽子的腿上拿下来的,那鸽子哪里飞过来的我也不清楚。” 二皇子怀疑地看着完杀,他与他目光交汇,完杀丝毫没有任何躲避,二皇子想想,也觉得这事情不应该是完杀做的,完杀一直都被小虎纠缠着,应该没有任何时间去对三皇子做什么。 小虎不明所以地问道:“二哥,怎么啦?难道这不是三哥写的吗?” “他的字别具特色,一般人应该很难模仿,应该是他写的没错。”二皇子回道。 “那还有什么不对的吗?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开心呢?”小虎疑惑道。 “你看着纸的边缘,有一些不整齐,应该是被人撕掉了一部分,而且若是三弟真的要写信告诉我们他很平安,为什么不多说一些话?就说这几个字什么意思?”二皇子道:“我怀疑三弟前面还写了一些东西,不过被人给撕掉了。” 小虎接过那张纸条一看,确实有些不整齐,她担忧道:“那三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 二皇子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还在城里,我会让人加紧去找的。”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完杀看了一眼那个纸条,道:“不管他前面说的是什么,最后一句话都是说他没什么事情啊。” 二皇子思虑良久,将那张纸条放到了奏折上面,道:“希望三弟不会有事。” 接下来过了好几天,二皇子的人始终没有发现三皇子的下落。在这期间,他们也打开竹居的门进去找了,不过那一次,三皇子被张修鹤关在了地下的酒窖,直到上头的脚步声都远去,张修鹤才把他放出来。 至此,二皇子只能认为三皇子已经离开建业了,只好又派人出去找。邬国虽然国土没有黎国那么广阔,但若是想要藏一个人,还是相当容易的。 时间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竹居里的三皇子真的要崩溃了,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张修鹤软禁他究竟要做什么。张修鹤与他都住在这里,他每天只有凌晨的时候会出去一小会儿,从那些外地进城的小贩手里买一些菜,回来亲手做给他吃。 剩下的时间,就跟他在一起,跟他漫无边际地瞎聊,聊小时候他们兄弟几个的感情,聊诗词歌赋,就是只字不提外面的情况。 三皇子不止一次地问他朝堂怎么样了,张修鹤要不然就是含糊其辞,要不然就说不知道。而且楚遥岑也很久没有来过了,他根本都没办法从第三个人口中获得更多的消息。 三皇子开始计划逃走了。他从小跟张修鹤一起长大,知道就光凭武力而言,他绝对打不过张修鹤的,他现在在这里,又弄不到迷药什么的,所以也没办法用这种方式逃走。那么,他只有在张修鹤出去买菜的那一段时间偷偷逃出去。 今日朝堂上,二皇子收到了来自遥远的北翟使者送过来的信,他们早在当初就已经知道了脱脱死在这儿的事情了,所以当机立断,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上面说要邬国赔钱和粮食,否则就要以杀害他们的王子的名义讨伐邬国,还用上了“虽远必诛”的词汇。 二皇子听底下的人念完这些话,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对底下的使臣道:“朕还没有以杀害我国太子的名义去诛杀你们,你们居然就自己找上门来了。你快速地花一个月的时间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国君,开战就开战,不过你们别忘记带着棺材过来!” 那个使臣见说不通,就连忙微笑道:“尊敬的陛下,这个条件也不是不能商量的。我们不是要五十万担粮食吗?你给二十五万担也可以,只要我回去在大王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这战事是不会打起来的。你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战吧?黎国那边可乱着呢。” 这些不止二皇子发出了笑声,朝堂上其他大臣都忍不住笑了,二皇子道:“你以为我们邬国朝堂是菜市场吗?还容得你讨价还价?” 那使臣见软的不行,就直接拉下脸,道:“我们北翟好战,将士们都可以以一当十,若是陛下您觉得能够打得过我们,我们乐意奉陪。” 二皇子冷哼一声,道:“北翟居然派你这么蠢的人来当使臣,可见北翟的人都不是很聪明啊。能够征服天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有力量就够了,否则黎国那个小皇帝,早就被他的叔叔们杀了。你啊,朕只希望你将来投胎,生在我们邬国吧,这样你可以聪明一点。” “你……” “滚吧,不滚,难道要朕杀了你吗?”二皇子眼珠子一瞪,吓得那使臣腿都打哆嗦,好一会儿也走不动,倒还是丝毫不服软,指着他道:“邬国小国,你们等着吧!” 二皇子冷笑,道:“你的愚蠢,已经让朕无法忍受了,来人啊,把他拖下去砍了!” 这话一说,青笛还当是开玩笑的,可是外面已经有侍卫进来拉他了,青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陛下,不可以啊,两国之间向来不斩使臣的。” “朕没有杀来使,杀的不过是一个北翟国王派过来恶心朕的猴子,朕若是不杀了他,那么朕对不起在这个猴子身上浪费的时间。?”二皇子说道。 ……青笛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是听他这么说,简直觉得毫无理由反对。 那使臣还是被杀了,北翟现在更有理由出兵了。不过这样的两个国家开战,影响战事的绝对不是师出有名,而是真正的实力。 现在朝中,分为三股势力,一股认为北翟只是吓唬人,绝对不会长途跋涉过来打仗的,一股认为北翟向来都是疯子多,他们想做什么别人根本都摸不清套路,很可能会打过来。而邬国士兵就擅长水战,北翟的人虽然的确很健壮,很能打,但只要我们坚守阵地,就绝对能打败他们。还有极少数的人认为,邬国需要先出手,先占个先机,出兵去攻打他们。 二皇子听群臣吵闹了半天,最后做了决定,道:“那么,我们就主动去打他们吧。” 这个主意本就没什么人赞同,如今一说出来,大家都慌了,吵吵嚷嚷的一起去劝阻二皇子,二皇子却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安静,听朕说,朕决定要攻打他们,是有朕自己的打算的。” 众臣听他这么说,就暂时安静了下来,齐齐望向三皇子,听他怎么说。 他道:“你们一直觉得我们邬国擅长打水战,那么难道就只能打水战吗?难道我们邬国就只能在这四周环水的保护之下吗?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江淮的水,若是有一天干了怎么办?朕在十八岁那年,就接手了朝中一部分兵力,朕让他们锻炼骑射,这么多年丝毫不懈怠,他们早已经有了足以于其他国家抗衡的实力。” 青笛轻笑,道:“陛下,你不要太想当然了,北翟的实力怎么样,不是你觉得的,你没有见识过,不应该冒这个险。” “那么坚守邬国就可以了吗?你们怎么能确认北翟这么多年来,就不派人去学习打水战?他这么狂妄,万一他真的研习除了专门针对我们的战术呢?”二皇子看着青笛道:“坐以待毙向来不是朕的风格,朕要出兵。” 从明天起,每天两更,一更上午八点,二更下午六点,看看我能坚持多少天~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392章 二皇子撒手不管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这么狂妄,万一他真的研习除了专门针对我们的战术呢?”二皇子看着青笛道:“坐以待毙向来不是朕的风格,朕要出兵。” 青笛垂眸思虑片刻,问道:“陛下刚才说,你培养了一匹陆战的将士,想必陛下对这批将士一定很有信心了,只是陛下之前一直是这些将士的统帅,现在若是将他们交给别的将军,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所以朕决定要御驾亲征。”二皇子道。 青笛早就料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沉声道:“可是国家刚刚安定,三皇子又不知去向,陛下亲征,朝政诸事由谁来打理?” 这句话问出来,其他的大臣们也都连连附和,直说不可以。 “朕已经打算好了,等朕离开之后,这朝中诸事就由母后来处理,”二皇子说着,看向青笛,二人对视良久,二皇子说道:“你来辅佐母后。” 青笛轻轻蹙起眉头:“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就这么决定了。”二皇子扫了一眼众人,他看见很多大臣脸上依旧挂着不情愿,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他没有再给他们机会,他说道:“更何况,朕去北翟边境,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朕想去看看黎国的那个小皇帝到底怎么样了,毕竟这么多年来,黎国越来越强大,我们不得不防备着他们。”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又有一些不主战的大臣动摇了......皇帝说得对,原本邬国的地方就不如黎国的大,但是先前,黎国还有很多荒蛮不开化的地方,那些地方对于一个大国来说简直就是累赘,不像邬国,整个国家都是美丽富饶的。后来,黎国渐渐将他们那些荒蛮的地方也开拓了,黎国越来越强大,几十年来,已经吞并了周边不少小的不落,早晚有一天,他会把目光放到邬国的头上来。 如今黎国内乱,周边所有的国家都等着机会,但黎国那边却一直没有传来更新的消息,没有人知道殷晟和殷礼晖究竟谁占上风了。所以也很有必要去探探虚实。 “那好,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就这么定了吧,三日后出兵。”二皇子深深地看了青笛一眼,道:“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众位大臣们都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青笛的时候,二皇子问道:“你刚才听了我的一番话,现在是否还是觉得我不应该出兵?” 青笛点点头:“没错,我觉得侦查敌情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你来做。三皇子不知去向,你依然是邬国最后的希望了,若是你真的在黎国或者北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邬国怎么办?” 二皇子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莫非是在关心我?” 青笛翻了个白眼,道:“好歹我也在你们邬国担任了这个职位,我的相公跟邬国皇室有着血缘关系,我只是不希望邬国兴盛了这么多年,就在我到来的时候毁掉了。” “如果你不想让邬国毁掉,那你就好好辅佐母后吧。”二皇子道:“我会派人去加紧寻找三弟。倘若三弟真的是自己躲起来,而不是被人挟持了,等他听见我御驾出征的消息,一定会回来帮助母后的。最差的结果,就是我死了,三弟在外头也被害了,母后也要面临生老病死,如果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就只能请求你,辅佐小虎登基。” “辅佐小虎登基?”青笛怀疑地看着他:“我没听错吧?小虎什么都不懂,你让她怎么登基?” “小虎年纪还小,不懂的可以学,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吗?”二皇子嘴角虽然勾着笑,但是语气中却已经没有丝毫笑意了,他道:“我不像三弟,三弟更容易被你影响,但我若是有自己的主意,谁来劝我,我也是不会听的。所以你也无需跟我多费口舌了。” 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青笛叹了口气,不听算了,反正她也不总是对的,或许二皇子真的有能力打探到黎国的情况,打败北翟的野蛮人,然后平安归来呢。 “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平安归来。”青笛说了这么句话,就再也不劝他什么了。 二皇子的性格,果真如他说的那样,一旦决定之后,谁劝都不行的。太后也劝了他很久,他也是没听,气的太后闭门不愿意再见他。 到了约定出征的那一天,二皇子直接到太后寝宫门口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宫而去。太后实在没办法,只有命人给她梳洗一番,再次临朝。 邬国国内没有什么大事,凭借太后和青笛的手段,绝对能将它打理地井井有条,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还都是一帆风顺的。直到半个月过去,也没有听见出征的二皇子传回来任何消息,太后才开始着急了,朝中大臣也开始有些激动,不管怎么样,出征这么长时间,什么消息都没有,肯定是要让人担心的。 下了朝之后,太后便赶紧将青笛喊道御书房,问问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青笛很明白太后的忧心,更何况,前些日子,楚遥岑还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张修鹤开始行动了,具体怎么行动,楚遥岑没有说。 “太后娘娘,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陛下,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丝毫办法,我们只能处理好二皇子留给我们的任务,确保后方无忧。”青笛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度,道:“还有就是,说句犯上的话,太后娘娘要做好陛下出事的准备。” “你......”听见青笛说二皇子会出事,太后一开始的反应肯定是十分生气的,然而很快她便意识到,幸好青笛能说这样的话,要是她也跟别的大臣那样,总是扯什么“天佑邬国,陛下一定会得胜归来”的话,那她就没有必要问她了。 太后叹了口气,问道:“虽然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现在老二都出征半个多月了,老三还是没有主动回来,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青笛倒是知道三皇子现在还是安好的,安全上没有什么意外,但这事没办法告诉太后啊,一说出来就露馅了。她想了一下,回答道:“估计三皇子在一处无人的地方躲着,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太后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如果老二和老三都回不来了,你觉得邬国究竟该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你说的问题也是我一直考虑的,我想了许久,如今邬国皇室也只有两人可以用了,一是小虎,而是申江的张修鹤。”青笛注意着太后的反应,说道:“小虎是正统皇室公主,继位合情合理,只是恐怕小虎对朝政的事情不是很懂,张修鹤倒是有能力,只是他不是太后所生,恐怕太后不愿意将朝政交给他吧......” 青笛多希望能听见太后说可以交给张修鹤,这样的话,她和楚遥岑就不需要继续在暗地里捣鬼了。她也不需要明面上帮助他们,背地里跟着楚遥岑一起对付他们。也省得张修鹤做什么新动作,到时候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然而太后当然是不愿意的,她道:“张修鹤狼子野心,先帝在的时候,就吩咐过我们一定要除了他,只是苦于他一直没有任何不安分的举动,而且还解决了困扰邬国多年的虫蛊之症,我们一直无法动手,但让他进入朝堂,还让他当皇帝,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小虎......小虎虽然之前没有什么能力,但是我们可以教她,小虎很聪明,若是有心的话,绝对能做的好的。” 青笛低着头,没有说话。既然太后心里都已经有了决定,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太后打量着青笛,默然良久,突然道:“你抬起头来。”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来看向太后,等待太后说事情。 太后倒没有说什么,她的目光在青笛身上好几个来回,才慢慢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当我的儿媳妇,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青笛一愣,旋即连忙道:“太后娘娘,你知道遥岑是我的夫君,而遥岑是你的外甥,你我之间本就有着亲密的亲戚关系。” “可还是女儿更亲密一些。”太后起身,走到青笛面前,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你当我们邬国的公主。” 青笛心里一激灵,太后几个意思?收她当干女儿,是想让她继承皇位呢,还是想用这层关系禁锢住她,让她今后安心辅佐朝政呢?想来想去,还是后一个比较有可能...... “怎么?你不愿意吗?”太后又问了一遍。 “愿意,我愿意的。”青笛连忙跪下,喊道:“母后。” 太后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扶起,道:“你的嘴巴倒还真甜。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是小虎的姐姐了。” 青笛笑了一下,道:“谢母后。” 太后点点头:“还有,以后咱俩再议事的时候,把小虎也带上,让她多听听,多学学,做好准备......虽然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出任何事,但必须要想到任何坏的结果。” 青笛点头,只是,不知道小虎愿不愿意啊。 第393章 青笛变成公主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太后现在已经决定,要培养小虎了,小虎可能真的成为邬国最后的希望。 于是随后,太后就差人去把小虎叫来了,小虎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着应该是太后又想她了,跟她说会儿话就放她走,结果到了御书房之后,太后就叫她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跟她说。青笛坐在小虎对面,念奏折,念完一个,太后就说自己的处理方式,如果青笛也赞同,就会直接写上去,如果青笛不赞同,就会说出自己的意见,与太后讨论一番,最后达到她们俩都同意的办法。 这种工作,青笛在黎国的时候就做了不少,现在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只是小虎听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了,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拉过太后的手问道:“母后,你喊我过来什么事情啊?该不会就是让我来听你跟表姐谈论这些事情的吧?” 青笛听见小虎说话,就不念奏折了,等着太后跟小虎解释。太后道:“从今天起,你表姐,就不是你表姐了,而是你姐姐。我刚才,已经收她为义女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虎高兴地拍了一下手,回头看向青笛,高兴地喊了一声:“姐姐。” 青笛也对她笑了一笑,她是确实喜欢小虎,喜欢这种纯粹到极致的女孩子。 “这个先放一放,小虎,我今天喊你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说道这儿,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三哥下落不明,你二哥带兵出征,他们也都没有孩子,母后将来也会死,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成了邬国最后的希望……” 太后还没有说完,小虎便反应过来了,惊讶道:“母后,你的意思,该不会想让我来学习朝政的事情,然后让我当皇帝吧?” 太后点点头:“是的。” “我不要。”小虎拧着眉头,一下子站起来,看向太后道:“我什么都不懂,我也没有兴趣,我可不要天天对着一帮大臣们,烦都烦死了,我只想天天出去玩。” 太后听这话,顿时就生气了,怔然道:“你不要?你是皇家血脉,你就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你不当,难道让我们邬国,让我们张家王朝的百年基业,就毁在你这一代吗?” 小虎嘟了嘟嘴巴,道:“母后,你太强人所难了,我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愿,你非让我当,到时候我当了皇帝,才会害了邬国呢!” “你……你!”太后生气地生出手指,指着小虎良久,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小虎见到太后生气,自己也有点儿慌张了,她连忙过去抱住太后的胳膊,柔声安慰太后道:“母后,你别生气,要不然你看这样吧,你给我找个夫君,到时候,让我夫君继承皇位……驸马也算半个皇子,怎么样?” “胡闹!”太后冷声呵斥道:“男人掌权之后,还会听你的吗?还会把你当公主看待吗?你可以当女皇,你可以娶男皇后,但是绝对不能让什么驸马继位!” “好吧……”太后生气起来,小虎也很害怕的,她缩了缩脖子,眼珠子转了两圈,道:“母后,这里不还有另一位公主吗?让姐姐继位怎么样?姐姐也算是皇亲国戚,而且现在又是母后的干女儿了,当皇帝合情合理啊。” “这当然不可以,她……”太后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看了一下青笛又止住了。 青笛淡淡一笑,她知道太后刚才想说什么,她也非常清楚,太后收她当干女儿,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就是为了让她更加忠心地辅佐自己的女儿罢了。毕竟她不是亲生的,干女儿,算什么女儿啊。 “你给我好好在一旁听着就可以了,现在,我最希望老二老三都可以平安回来,倘若真的回不来,你就得承担起皇室子女的责任。”太后冷声说了一句,便不愿意再说什么了,让青笛接着念奏折。 小虎虽然无奈,但也不敢惹太后生气,只好支着下巴,嘟着嘴巴在一边听,听着听着,她就睡着了。太后看着她的睡颜,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青笛放下奏折,看了看小虎,又看了看太后,劝道:“娘娘,这事情需要慢慢来,小虎乖巧懂事,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太后摇了摇头,摆摆手道:“你继续吧。” 青笛应了一声,就开始继续了。 事情干完之后,青笛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下午了。 她回去就往床上一趴,楚遥岑见状,走到床边给她捏了捏肩膀,问道:“很累啊?” 青笛点了一下头,道:“是啊,比在黎国的时候还要累,黎国还有大哥能帮助我,殷晟虽然是个孩子,但也非常有自己的主见,我跟着他们,是我学习的多。而到这里……太后只能算不昏庸吧,但也没什么大作为,什么都让我来操心……” 楚遥岑轻笑:“这可都是你可以积累的宝贵经验,等到我登基之后,你就可以成为有史以来最贤德,最有才能的皇后,你一定会被后人歌颂的。” 青笛不屑地笑了笑,道:“你一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还打算让后人歌功颂德啊?” “后人只会歌颂强大的人,只要我当了皇帝,统一了黎国,我为什么不能被后人称道?”楚遥岑说笑着,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若是能吞并了邬国和北翟,在往北疆开拓更多的疆土,将来我扬名天下根本就不是难事。” “你想的真多。”青笛轻笑一声,又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楚遥岑,问道:“对了,遥岑,我突然有个想法。” “什么?” “如今三皇子不在,二皇子凶多吉少……虽然二皇子对自己有信心,但是我们都知道的,他的人马真的什么都不算,很可能连北疆都到不了,就被殷礼晖他们一网打尽了。现在太后想着让培养小虎,万一邬国真的沦落到所有皇子都死光的地步,就让小虎登基。而小虎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还是要靠我……”青笛说这么多,问楚遥岑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不推举张修鹤了?你的目的无非就是等张修鹤当上皇帝,稳定局势之后,再借兵给你。但现在我都可以掌控邬国了,张修鹤对我们来说,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而来吧?” 楚遥岑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况且张修鹤也不是那么可信,邬国当然还是掌控在你的手里更好。只是我恐怕张修鹤此时已经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了。” 青笛凝眉:“他会做什么?很可怕吗?我们阻止不了吗?” “我不清楚他会做什么,他的人马已经从申江陆续回建业了,现在建业十分空虚,他最有机会趁虚而入,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楚遥岑道。 青笛实在想不通,张修鹤究竟会做出什么举动呢?他手里又没有兵力,他要用什么兵不血刃的方式,才能把握好这个天赐的好时机? “要不然,你过去打探打探?”青笛道:“三皇子不是还跟他关在一起吗?你私下问问三皇子知不知道情况,表明我们的态度是为了阻止张修鹤,但我们也不能把三皇子放出来。” 楚遥岑点头:“嗯,我也早打算过去看看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看起来全城搜索三皇子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便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出入竹居了。每当有人来,张修鹤就把三皇子带到地下的酒窖,他能听见地面上来来往往的嘈杂声,但是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楚遥岑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旁人,张修鹤也没有多设防他,就问他道:“你很久不来了,今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遥岑道:“皇帝御驾亲征,这件事你知道吧?” 张修鹤点点头,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三皇子便抢过话道:“你说什么?二哥御驾亲征?那朝中诸事怎么办?” “交由太后和青笛打理,这个你放心便是,她们做的很好。”楚遥岑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那也不可以,她们现在虽然还算安稳,但是内心肯定都急坏了。”三皇子焦急地对张修鹤道:“堂哥,你放我出去吧,我要出去!” 张修鹤自然不能让他出去,客客气气地回绝了他,道:“表弟,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二哥出征,你这个时候回去,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一定觉得你就问瞄准了这个空子,特意回去当皇帝的。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不会的,他们现在需要我,他们不会怀疑我的。”三皇子过去拉住张修鹤的衣领,道:“堂哥,我求求你的,快点放我出去吧,我一定要回到母后的身边!” 张修鹤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这敲门的声音和间距,表明这应该是他的人。 楚遥岑连忙拉开张修鹤和三皇子,道:“张兄,你过去开门吧,他就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做。” 张修鹤还是信得过楚遥岑的,点了点头,就过去开门了,楚遥岑想将三皇子带到后面,三皇子突然张口想要打呼救命,但是楚遥岑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受了青笛之托,过来帮你的。” 三皇子一听这话,连忙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跟着楚遥岑到后面去了。 第394章 太后被引诱出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是受了青笛之托,过来帮你的。” 三皇子一听这话,连忙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跟着楚遥岑到后面去了。 二人到了屋内,关上门后,楚遥岑便伏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三皇子看他这幅模样,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你跟张修鹤不是一伙儿的吗?青笛让你来帮我是什么意思?” 张修鹤肯定也是带着自己的人不知道去哪里谈论了,楚遥岑根本听不见什么,他回过头来,问三皇子道:“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张修鹤有什么动静?” 三皇子摇头:“最近他的党羽应该都发现他回了建业,很多人登门拜访,但每当有人来的时候,他就会把我带到旁处,我根本无法听见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楚遥岑想了想,道:“应该是密谋造反了,你的皇兄已经离开半个月了,虽然太后和青笛将朝堂治理得很好,但北边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大家都担心你的皇兄会出事,朝堂也开始弥漫起了一股动荡不安的气氛,张修鹤要是想在这个时候煽动内乱,轻而易举。” “那怎么办才好?”三皇子拧着眉头,不安地来回走动,满是悔恨地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任性地离宫,都怪我!” “不是,就算你不在,北翟依然回来挑衅,而当今皇帝的性格,经受不起北翟这种低级的辱骂的,他出兵是必然,这个你改变不了。”楚遥岑道:“如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防范张修鹤,确保能在收到你皇兄传回来的任何战报之前,这个国家处于稳定。” 三皇子点了一下头,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怀疑地看了一眼楚遥岑,道:“你一开始不是跟张修鹤一伙的吗?是你把我交到张修鹤手中的。” 当然了,一开始,楚遥岑可是跟张修鹤有约在先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邬国的皇室比他想象的还要没用,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借助张修鹤的力量来获得将来的支援了,他的妻子比邬国的哪个男人都能干。 楚遥岑眼珠一转,旋即无奈地看向三皇子,道:“当初是你求我带你出宫,我想着帮你才带你出来的。张修鹤又跟我说他可以保护你,所以我才将你交给他,我哪里知道他有着他的想法,他一直将你软禁在此......若是你非要怪我,我也没办法。” 楚遥岑是个十足十的撒谎高手,他曾经花了接近二十年的功夫编织了一个谎言,让任何人都活在他的谎言之中,现在骗一个阅历不深的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皇子果真相信了他的话,道:“原来真相是这样......对不起,我错怪了你。在知道你才是我的表哥之后,我就觉得你不会轻易害我,但是我又觉得你会像张修鹤一样,对邬国的朝政打歪主意。” 楚遥岑轻笑,虽然他只需要简短的几句谎话就可以打消他的疑惑,但是他现在并不想针对这个说些什么。有些事情他不想反驳,也不想隐瞒。 “青笛......青笛她让你来救我的?”三皇子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这个,突然就红了脸,问楚遥岑道。 楚遥岑眯了一下眼睛,这小子到现在还对青笛念念不忘啊。他道:“是啊,青笛如今可是太后的干女儿,也算是你的妹妹了。” “哦?母后收了她做干女儿?”三皇子惊讶了一下,旋即连连道:“也好,这样也好......母后是换了种方法留下她啊......” 楚遥岑不打算继续说青笛的事情了,问道:“你想出去吗?” 三皇子猛地抬头看向他:“可以吗?你有办法带我出去?” “偷偷营救你的话,可能会成功的逃出去,但更可能落入张修鹤之手......”楚遥岑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认为你最好的还是留在这里,留在张修鹤身边,注意他的动向,我会时不时过来看你,你将张修鹤的动向告诉我,我们在宫里做好准备。” 三皇子沉默半晌,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楚遥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出去看看谁来找张修鹤的。” 三皇子点了一下头,楚遥岑就出去了。他看见张修鹤的时候,那个过来找他的人已经离开了,张修鹤回头看见楚遥岑出来了,便问道:“你安抚好他了?” 楚遥岑收回张望的目光,点头道:“是啊,他应该不会想着离开了。” 张修鹤微微一笑,拍了一下楚遥岑的肩膀,道:“还是你有办法。” 楚遥岑也是淡淡一笑,道:“如果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就回宫了。” 张修鹤点点头,道:“好,路上小心。” 只一句“路上小心”吗?楚遥岑还以为张修鹤这一番终于要跟他说明自己的计划了呢,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这就证明张修鹤果真不可信啊。 这也没关系了,就算他是可信的,那也绝对不如自己的妻子来的更加安心啊。 楚遥岑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一下,就离开了这里。 后面的几天,他们依然都不知道张修鹤到底有什么动向,张修鹤很明显也是瞒着他们的。直到有一天,散朝之后,青笛在跟太后一起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太监进来说,外头有个大臣满身是血,说是知道三皇子的下落,要求见太后。 太后一听,见面就让人把他带进来了,那人果真一身都是伤,道:“太后娘娘,小人本人护送三皇子离宫的侍卫,三皇子本打算离开皇城,等城中稳定再回来的,可是半路上遭人追杀,我们不得以不再昨夜赶了回来,现在三皇子就在先前居住的皇子府上,他深受重伤,几乎已经无力回天,他只想在临死前见到太后一面,所以命小人进宫通报......太后娘娘,这是三皇子给小人的信物,还望娘娘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快些去见三皇子最后一面吧!” 太后连忙命太监将他手里拿着的信物递上去,仔细一看,确实是三皇子从小带到大的玉佩,她连忙就起身要过去看三皇子。 青笛怀疑地打量了那个人好久,突然道:“娘娘,不要出去,我觉得此事蹊跷。” “我的儿子都快死了,这事情还有什么蹊不蹊跷的?”太后有些恼怒,吼了青笛一声。 那个跪倒在地的人看了青笛一眼,义正言辞地道:“公主是怀疑小人吗?那小人就死在公主和太后娘娘的面前,以证小人的清白,只要娘娘去见一见三皇子,满足他身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小人便死而无憾了!” 说完,他突然张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很快,他就被自己的血呛死了。 太后看见这个人都愿意以死证明自己,便相信绝对是三皇子回来了,她再也不给青笛任何劝阻的机会,叫了几个太医,就起驾去三皇子之前的王府了。 青笛前思后想,总觉得不对......她知道三皇子一直在张修鹤手中,这个人口中说的话一定是谎话,他应该也是张修鹤派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引诱太后出宫......那么让太后出宫是为什么呢? 青笛思虑半晌,突然间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预感......张修鹤,这是要挟持太后以令朝臣啊! 她立马回去与楚遥岑商议,将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楚遥岑。 楚遥岑听罢,道:“我早该料到,张修鹤手里没有兵马,必然不会直接造反,所以能想到挟持太后这种做法。” “我们怎么办?我手里也没有兵啊,而且我只算个谋臣,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命令别人出兵。” “你别急,若是太后这番死在张修鹤手上了,对我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楚遥岑脑海中飞快地会转着这些日子以来,张修鹤的种种举动,他道:“或许张修鹤并非是想要挟持太后命令朝臣,他这个人做事情十分的小心,他不会让自己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的。” 的确,邬国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师出有名,其实黎国也一样,只不过邬国更在意这些。这就导致邬国的谁若是想要夺政,必然要弄出个冠名堂皇的理由来,张修鹤若是真的挟持太后,那么他就是罪人,没有正正当当的理由了。 “反正他是引诱太后去了,那你觉得他要太后过去,还能利用太后做什么?”青笛问道。 楚遥岑心中有很多设想,结合张修鹤的性格来看,有一个设想最为可能,楚遥岑道:“他很可能是想借三皇子之手杀了太后,然后以什么拭母的罪名讨伐三皇子......的确,他的手上没有兵力,但是上一次虫蛊之病让他获得了民心,他想征兵不是难事,或许他已经征了不少。他也很可能与朝中有兵的大臣早就结成了联盟,这样他当皇帝就顺理成章了。” “怎么会,他忘记了远在外头征战的二皇子还没有任何消息吗?就算他真的讨伐了三皇子,若是二皇子归来,他还是一无所获。” “就算二皇子平安过来,他也是平定内乱的大功臣,他绝对可以步入朝堂,再在朝堂中布置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就算二皇子不愿意继续留下他,群臣心里也会有计较的。”楚遥岑轻笑一声,问青笛道:“更何况,你觉得二皇子能活着回来吗?” 第395章 太后之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就算二皇子平安回来,张修鹤也是平定内乱的大功臣,到时候二皇子不愿意继续留下他,群臣心里也会有计较的。”楚遥岑顿了顿,问青笛道:“更何况,你觉得二皇子能活着回来吗?” “虽说二皇子回来的概率不大,可我们一天不听见二皇子战败战亡的消息,他就是邬国的皇帝。” 青笛顿了顿,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她对楚遥岑道:“我理解你的心思,你现在内心肯定毫无波动,你觉得太后死了,张修鹤说是三皇子杀的,然后张修鹤带人诛杀三皇子,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下来,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对不对?” 楚遥岑点头,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道:“你确是懂我心思,张修鹤如果真的做这样的举措,他肯定是想着二皇子他日战死疆场,三皇子又是杀母的罪人,邬国皇室就剩下他了。但是我们可以让小虎继位,然后你在幕后把持朝政。小虎比张修鹤更加名正言顺,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太后应该已经拟定了二皇子三皇子都出事了之后,小虎继位的诏书。就算她没有拟定,我们也可以伪造。” 青笛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柳眉也微微蹙起,道:“我虽然明白你的想法,可私心里,我不希望太后和三皇子出事......我与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多少也算是朋友的。” 楚遥岑看青笛这幅表情,伸出手指捋平了青笛的眉头,道:“可是现在太后已经过去了,你我又没有办法调动朝中或者宫里的人马,我们没办法救她。” 楚遥岑说的,青笛都明白......就算是有办法救,楚遥岑也不会救的。虽然她一直在干政,但是在邬国还没有开始布置自己的势力,朝中大臣也是刚认识她不久。倘若张修鹤再晚些时日动手,指不定她就可以找人去救太后了。 楚遥岑见青笛于心不忍,便伸手牵过她的手,道:“为了达到我的目的,会牺牲很多很多的人,他们有些是好人,有些是无辜的人,我没有办法救他们,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错啊。”青笛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楚遥岑,她的眼中满是柔情,“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忍心......我想很快,宫外就会传来消息了,到时候就怕小虎承受不住......我现在先去守在小虎身边吧,她将是今后我们对付张修鹤的绝招,绝对不能出事的。” “你去小虎身边,是打算等出事之后安慰她吗?”楚遥岑问道。 青笛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与其让宫外的消息传进来,倒不如让小虎出宫,亲眼看见,这样更会坚定她跟我们站在一起的信念。” 楚遥岑微微一笑,刚才他就想提醒青笛来着,没想到又想一块儿去了。 小虎还不知道太后离宫的事情,还在自己宫里,让完杀教她习武。 青笛来了之后,小虎立马抛下手中的武器,躲到完杀身后看着青笛道:“姐姐,是母后让你来抓我过去听你们念奏折的吗?” 看见小虎这么害怕的模样,青笛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 小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着手笑了起来,道:“太好了,不是抓我去听奏折的就好,我最讨厌那个了。” 只是不让她去听奏折而已,她就高兴地笑成一朵花了,真是少女不识愁滋味......如是她真的登基了,那朝政肯定完全都掌控在她手中了。 青笛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房间里面,坐下之后,青笛才开口说道:“小虎,刚才有个人来,说是知道了三皇子的下落,但是三皇子身受重伤快要死了,所以太后娘娘带着御医出宫去看望他了。” 小虎先是一惊,旋即连忙上前拉住青笛问道:“三哥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身受重伤?不行,我也要过去看看!” 青笛连忙拦住她,道:“小虎,你先别着急......我们先等等消息,如果你三哥真的伤的很严重,一会儿你母后一定会派人过来接你的,如果你三哥还有得救,你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不行,若是三哥......若是三哥真的有危险,那就晚了!”小虎都快哭了,起身道:“我一定要出去看看。” 青笛也站了起来,沉默片刻,道:“那我陪你一起去,为了安全起见,你将你的侍卫们都带上,完杀也跟我们一起去。” 完杀应了一声,小虎也点了一下头,过去叫了她的侍卫,众人便一起离宫了。 他们直奔三皇子之前的王府而去,可是还没有到王府,就远远看见一阵火光,小虎见状几乎要昏厥过去......怎么就起火了?她三哥和她母后有没有事? 幸好青笛在一边扶住她,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快些过去救火,王府里有任何一个活人都要救出来!” 小虎也连忙道:“还不快去!” 那些侍卫应了一声,赶紧飞快地跑过去了。 他们也紧随其后,往王府去。等走到那儿的时候,火势已经小了不少,几个满脸都是尘土的侍卫被带了出来,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宫里的衣服,应该是太后带过来的人。 小虎连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三哥和母后呢?” 这些人死里逃生,心还悬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有一个还算清醒的,连忙道:“回公主,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随着太后娘娘到这儿来探望三王爷,突然间就起火了,等我们闻见烟味儿想往外跑的时候,大火已经弥漫了整个王府,根本出不来......太后娘娘刚才所在的房间也塌了,娘娘生死不明......我们......” “母后生死不明?”小虎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愤怒烧的她满眼都是杀气,她冷声道:“你们跟着母后一起出来,出了事情不知道保护母后,还让母后生死不明,你们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来人啊,把他们全都杀了!” 青笛眸光轻动,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暴怒之中的小虎了,这样的她几乎没有一丝原先的善良纯真,女孩儿的样子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杀伐果断,残暴至极的女人。 “小虎,这些人都是你的侍卫们拼死救出来的,兴许刚才他们还在里头寻找太后的下落,他们也是受害者......还是先留着他们吧,说不定还能盘问出这火究竟是怎么回事。”青笛连忙劝说道。 众人也都连连磕头求饶,小虎的那些侍卫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小虎似乎没有听见青笛的话,她冷笑一声,眼睛扫过自己带来的那些侍卫,道:“你们不动手,是要本公主亲自动手吗?” 说着,小虎没给那些侍卫反应的机会,就突然间救抽出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侍卫腰间的剑,上前去一箭刺死了刚才说话的人,拔出剑后,又使出全身力气左右挥剑,砍伤了好几个跪在地上的宫人。 青笛看了完杀一眼,完杀会意,连忙上前夺过小虎的剑,小虎暴怒,面目狰狞地对完杀道:“你也要来阻拦我?” “小虎,你先别激动,这大火起的蹊跷,你要是把人都杀了,你还怎么查清楚真相?”完杀劝说道。 “你放开我!这些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我就是要杀了他们!”小虎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完杀的手中拔出来,可她的力气拿比得过完杀,她见挣脱不了,低头就在完杀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完杀疼的眉头都拧到一起了,也不松开,小虎用力一撕就扯下来好大一块皮,腥甜的血腥味染上她的舌尖,她似乎才恢复了一些神智,一看完杀被自己咬成这个样子,顿时就哭了,握住完杀的手道:“你干嘛啊,你怎么不躲开啊......” 完杀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小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青笛见小虎的情绪似乎是稳定下来了,又有几个侍卫接连从府中出来,青笛连忙上前问道:“有看见太后和三皇子的下落吗?” “回公主,我们按照刚才救出的人的指引,找到了太后娘娘可能所在的位置,那个房间已经塌陷了,如果娘娘真的在里面的话......估计是凶多吉少。至于三皇子,府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 青笛想了想,问道:“你们救出来的都是太后从宫里带出来的宫人,那府上原来的下人们呢?你们有看见吗?” 那些人摇头:“一个都没有看见。” 小虎给完杀包扎好了伤口,又听见青笛问的这些话,焦急地道:“姐姐,你刚才问的问题都是什么意思啊?母后呢?母后怎么还不出来?” “这三王府已经是一个空府了,你三哥可能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是有人故意想加害太后,所以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引诱太后出来......” “那母后呢?母后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来?”小虎似乎听不懂青笛的话,紧紧地抓住青笛的双臂,一味地问着太后的下落。 青笛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她,突然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已经辨认不出面貌地人走了出来,跪倒在小虎面前道:“公主,我们找到太后娘娘了。” 第396章 挑拨民心,乱政逼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她,突然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已经辨认不出面貌地人走了出来,跪倒在小虎面前道:“公主,我们找到太后娘娘了。” 小虎的双脚都有些颤抖,她缓步走上前去,看着那副烧焦的面孔……这已经是具尸体了,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她连忙转过头去,道:“这不是母后,你们眼睛瞎了吗?脸都看不清楚,这怎么可能会是母后?” 青笛也凑过去看了看,虽然面孔已经辨认不出来,这幅身形却是是太后没错,而且穿的也是太后的凤袍,这个国家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穿着凤袍了。 小虎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接受不了的,青笛连忙对那些侍卫道:“你们快将......将她带回宫里仔细检查,受了伤的宫人也连忙回去找太医医治。你们几个留下,等火势灭了之后,仔细寻找府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任何活人或者是尸体都不要漏掉,全部带回宫去。” 众人领命,青笛又转身安慰小虎,扶着她的肩膀道:“小虎,我们先回宫吧,太后吉人天相......指不定已经先回宫了。” “真的吗?”小虎满眼闪着光,她选择相信青笛的话,连连点头,便拉着青笛赶紧青笛回宫。 回到宫里,青笛便让宫里一直给太后调理身体的御医去看那具尸体,他们对太后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了如指掌,就算面孔辨识不出来,也能凭借身体特征认出来。经过他们的仔细检查,他们认为这就是太后。 小虎听罢,双眼一黑,当即昏迷了过去。 青笛守在一边照顾小虎,完杀过来看了看,不免有些担忧,问道:“夫人,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后现在也死了......邬国为什么好像受到了诅咒一般,遭遇这么大的变故......” 青笛回答不了他,她最近也在想,邬国遭受的这些变故,是他们几个的错吗?如果他们不来,邬国就不会乱了吗?邬国就能比现在更好了吗? 青笛回过神来,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问完杀道:“你手上的伤没事吧?小虎一遭遇什么伤心的事情,就会失去理智,上次对付脱脱也是,实在是有些吓人。” “我没事的,刚才御医已经给我上药了,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完杀同情地看了小虎一眼,道:“我理解她,她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很少遭遇不顺心,所以一旦遭遇,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她,肯定是没有理智的。” 青笛点了点头,想着完杀说话声音里的那股担忧,不禁问道:“完杀,你是不是很喜欢小虎?” 完杀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是啊,因为夫人的二爷也很喜欢小虎,所以我也喜欢。” “只是这样的原因吗?” 完杀仔细想了想,道:“还因为她很单纯善良,她对我也很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青笛轻声自语了一句,又问道:“那么你想娶她吗?” 完杀惊讶,旋即连连摆手:“不想。” “哦?那么你的喜欢,不是小虎对你的喜欢?”青笛看向他道。 完杀有些懵了,想了一会儿,道:“虽然我不知道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小虎当朋友看待,也可能是妹妹,绝对没有想娶她的意思。小虎应该也不想嫁给我,人家可是公主。” “好吧,我明白了。”青笛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 第二日,小虎才醒过来。这一夜之间她便憔悴了不少,睁开眼睛之后发了半天的呆,才对身边坐着的青笛道:“姐姐,母后是真的殁了吗?” 青笛虽说不忍心,但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便点头道:“是啊,太后确实是殁了。” 小虎一听,抱着被子就痛哭了起来。 青笛一开始也没有劝她,就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要快些走出这件事,你知道的,你二哥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你三哥也失去了踪迹,现在只有你能肩负地起整个邬国了,你需要振作起来。” 小虎边哭边道:“我怎么振作?我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 “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帮助你的。”青笛替小虎擦干眼泪,道:“你需要立马临朝,查清楚到底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太后当天是被人骗出宫的,那个人已经咬舌自尽了,你一定要查出谁是母后黑手,这样才能为你母后报仇。” 小虎点了点头,一下子握住青笛的手道:“姐姐,我怕。” 青笛含笑,摸着她的脸,安慰道:“不要怕,都会没事的。” 青笛的话音刚落,有太监进来报,说是外头有个大臣求见。 青笛点头让他把那大臣带进来,那人进来对青笛和小虎行了一礼,青笛认出这是朝中一个掌管礼部的二品大臣,算是二皇子的人。她问道:“有什么事吗?” “二位公主,臣冒昧问一句,太后娘娘,是不是殁了?” 青笛猛地冷下了神色,道:“你什么意思?” “公主恕罪,臣没有任何对太后不敬的意思,臣真的希望太后可以千秋万代,只是......”那人犹豫了一小会儿,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夕之间,外头盛传太后昨天在三王府的大火中丧生了,而三王爷就是欺骗太后,并谋害太后的罪魁祸首。我们邬国向来崇尚孝道,这个事情一传出去,到处都是讨伐三王爷的声音,而今日太后娘娘又没有上朝,公主也没有过去......所以臣受了朝中其他大人所托进宫来问问究竟,如果太后娘娘没事的话,就快些出面来澄清这件事吧,如果太后真的......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公主立即做出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小虎慌了,忙问青笛道:“怎么办啊?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哥怎么会害母后呢?” 青笛轻轻捏了捏小虎的手心,示意她不要慌张。她看了那位大臣一样,这人第一时间进宫禀告,应该是自己人。 青笛思前想后,便照实对那大臣道:“太后娘娘确实是在昨天的大火中丧生了,但是这件事应该与三皇子无关。这件事我们不会瞒着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不过我们必须要先稳定住百姓和一些心怀不轨的朝臣。我和小虎公主会立马以我们的名义拟定诏书昭告天下,就说太后还活着,只是重病了。如果还有人乱传太后身亡的消息,格杀勿论。” 那人领了命,便连忙出去了。 小虎虽然还是很伤心,但也不得不站起来面对这些事情。她吸了吸鼻子,问青笛道:“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根本不用想,肯定是张修鹤。” 小虎咬了咬下唇,她其实也有预感会是他,但是她真的不希望......张修鹤一直对她很好,她希望她的鹤哥哥不要变成她的敌人。 “把太后的死讯告诉那些大臣,主要是为了赢得他们的信任。但同时,我们也承担了一些风险......”青笛道:“大臣们之间传的消息,很有可能会穿到张修鹤的耳朵中,我们应该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小虎点点头:“要怎么准备?” “把张修鹤关起来。否则下一步,他一定要以这个为由,煽动一些大臣征讨诛杀你三哥,然后再在百姓和他手下的朝臣的簇拥下进入朝堂,逐步取代你的位置。” 小虎点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申江,把他抓起来。” “别去申江了,张修鹤都能派人把太后引诱出去,他肯定是已经到建业来了。派人全城搜捕他吧。” 小虎点头:“好,都由姐姐决定吧。” 可是张修鹤的动作,要比青笛的更快。就算青笛他们将太后的死讯秘而不宣,这也完全压不住早就开始准备扩散消息的张修鹤,皇城里的人已经口口相传,根本没有人相信。 张修鹤现在已经押着三皇子送到了皇宫门口,外头还聚集了一大批百姓和一大批他暗中扶植的势力,他们隐蔽在人群当中,不断地煽动民愤,说三皇子杀害了太后,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这么多人都在说,就算青笛和小虎的诏书真的有用,也不可能把这么多人都抓起来杀了。 三皇子昨夜被张修鹤强行灌下了毒药,现在已经哑了,他被五花大绑,放在张修鹤那匹马的前面,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进来禀告青笛,说明外面的情况,问青笛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青笛现在没什么办法,张修鹤奸就奸在他带来了很多无辜的百姓,他煽动了民愤。就算他手中没有兵力,就算他的党羽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要有百姓护着他,青笛就不敢乱来。 小虎都开急哭了,问道:“姐姐,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你先别着急,我们先将你三哥救下来吧。” 小虎边揉眼睛边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前去交涉,让人把三哥接近宫里来。” “不行,他现在是百姓心目中的罪人,我们堂而皇之地去救他,肯定会引起百姓的不满,所以需要偷偷将他救下来......”青笛想了想,道:“我们先稳定张修鹤,先派人去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说太后不一定是你三哥杀的,要先把你三哥收监,后面的事情……我们后面再处置。” 张修鹤不愿意放走三皇子,说三皇子已经招认了,要立即处死,百姓都说 第397章 青笛亲手杀了三皇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想了想,道:“我们先稳定张修鹤,先派人去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说太后不一定是你三哥杀的,要先把你三哥收监,后面的事情……我们后面再处置。” 小虎现在已经没有了主意,她巴巴地看着青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俩带着人马,一同出去见张修鹤,对峙之后,张修鹤便开口道:“二位公主,三王爷昨日杀害太后,犯下了滔天大罪,人神共愤,我以张姓皇族名义,抓捕三王爷,请二位公主下旨,处置三王爷。” 青笛冷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人是他杀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的手下亲口告诉我,说他早在原先当皇帝的时候,就嫉恨太后对当今圣上的偏袒,才计划出假退位,在藏于暗中暗杀太后和当当今圣上的毒计。可是没想到圣上突然御驾出征,他才现在动手。”张修鹤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张修鹤说话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的百姓们一直吵吵嚷嚷不休不止,弄得小虎心烦意乱,突然间对着张修鹤身后的人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否则本公主把你们全杀了!” 话音一落,身后的百姓们果然都不敢说话了,一种极为压抑地气氛浓罩在上空,小虎越加烦躁,想哭,想嘶吼,想过去杀人。 青笛转头看了看小虎,拧着眉头对小虎摇了摇头,小虎忍住眼泪,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了。 青笛还可以保持着语气的冷静,对张修鹤道:“我们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需要先将三皇子收监,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置。” 张修鹤冷笑一声,道:“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公主还是将这人就地正法吧,否则连亲生母亲都要杀害的男人,我担心他将来会为了做些什么而伤害到两位公主。” 青笛义正言辞地道:“我们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说的证人证据我们都没有看见,怎么能确定人就是他杀的?而且他是皇子,就算真的犯了罪,你也没有任何权利处置。” 张修鹤淡淡一笑,道:“公主的意思是,皇子犯罪,就不应该跟常人一样接受处罚了?我们邬国向来注重孝道,三王爷杀的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公主若是不处置他,实在难以服众啊。” 青笛凝眉,张修鹤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让她处置,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讲道理,他不过是想要不断地煽动民愤,给他们施压。 “我不是说了吗?证据不足,不足以断定是他所为!你到底还要我重复几次?”青笛语气冰冷,明显已经不想再与他多说了。 张修鹤轻笑一声,道:“我也说了,我找到了他之前的手下,已经盘问出来,这所有的事情就是他所为,公主是不是要将那人带到这儿来当面对质?” 青笛立马反应道:“我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你找来故意陷害三王爷的?” “你若是如此怀疑我,那我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是苍天有眼,如果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人都还可以活在世上,我怕邬国整个国家都将因为他而遭受报应。”张修鹤紧紧盯着青笛,道:“我怕虫蛊之病会再次盛行,我怕当今圣上会遭遇不测,毕竟老天是有眼的。” 提到虫蛊之病,邬国的百姓们又记起了张修鹤的恩情,人群中吵着让三皇子去死的声音不断增大。 青笛开始感觉到压力,原来一个虫蛊之病,真的能让一个人拥有这么多民心,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楚遥岑自己将这药方献上,自己担当起这邬国百姓全体的救命恩人的使命。 现在,救走三皇子不太现实,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青笛想了一会儿,翻身下马,走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张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悲戚,凝神看着青笛,仿佛在质疑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他。 青笛的眼睛里却是同情,她喃喃说道:“对不起,为了邬国能够稳定,为了小虎接下来可以掌权,为了不让张修鹤的诡计得逞,我必须要杀了你。” 青笛的声音极小,可是三皇子还是听见了,他顿时就好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没错,他已经没有可能从现在的情形下逃生了,他也没有办法告诉青笛和身后的所有百姓真相,他必须要死在这里。 他又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多了一丝鉴定,似乎在告诉青笛,快些杀了他吧,他已经准备好了。 青笛明白他的意思,她抽出随身带着的宝剑,一剑刺进了他的心口,三皇子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击碎了骨架一般,瘫软着倒在了血泊中。 小虎突然间看见这样的情况,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轰鸣不止,顿时两眼翻白,从马上翻滚了下来。完杀见状,飞快上前抱住小虎,看了看前面的情况,估计青笛还要跟那人再说些什么,暂时没空管小虎,他就自作主张地将小虎带回宫了。 青笛抽回自己的剑,看着三皇子的生命渐渐流逝,直到半晌也吐不出来一口气,才抬起头对张修鹤道:“现在人已经死了,你满意了吧?” 张修鹤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青笛起码要跟他再多纠缠一会儿,没想到青笛杀伐如此果断,就这么一剑刺死了三皇子。 张修鹤从马上下来,看着三皇子的样子,确实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他也不再关他了,跪倒在地道:“公主,如今太后娘娘和三王爷都身亡了,朝中只有你与小虎二位公主,可能无法管得住群臣。我以张姓皇族的身份请求公主,可以让我回朝为官,助你们一臂之力。” 青笛冷笑一声,道:“回你的申江当你的王吧,朝中之事不需要你担心!” 青笛说完,又命人将三皇子的尸体带回宫去,她也转身走了,不再听张修鹤说任何一句话。 张修鹤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奇怪,他本来以为楚遥岑是跟他一起的,没想到他的妻子却处处与他作对啊,这夫妻二人心不齐吗? 不过想了一会儿,张修鹤就笑了起来,都没关系了,百姓全部站在他这边,他迟早是要回朝的。 宫里,整个下午都处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小虎一直昏迷着,青笛接见了几个大臣,这里面有人直接骂张修鹤狼子野心,逼迫她杀害三皇子,也有人请求青笛,让张修鹤回朝,否则定会民心不稳,朝中大臣也会觉得有所不公。 青笛没有给他们任何答复,只推说是因为小虎昏迷不醒,这些决定要等小虎醒来之后,与她商议了才能做出决断。 直到深夜,大臣们才都全部散去,那个本应该死去的三皇子,也渐渐睁开了眼睛。 他记得青笛那把剑刺进胸口的冰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可是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了楚遥岑的那张脸。 楚遥岑见他醒来,还一脸惊讶地样子,便连忙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说话,虽然他也说不出来话。然后伸手摸着他心口下方的伤口,跟他解释道:“这个伤口,稍微偏开分毫的距离,你就死定了。不过青笛跟我学了很久的医术,虽然还不算太高明,但是她知道刺在哪里可以让你看起来像死,却又不会真的死。” 原来是这样……难怪。 “当时的情况我听她说了,要是不杀了你,百姓们肯定会有所计较,到时候张修鹤就更有理由逼迫青笛和小虎做什么了。”楚遥岑解释完,又道:“你昨晚上中的毒,我已经解不了的,你用来发声的那条带已经被毒药烧毁,将来就算恢复,你也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再也恢复不到原先的样子了。” 三皇子咬咬牙,这个张修鹤,之前他一直觉得他是自己的堂哥,就算真的要篡位,也不会做的这么绝,可他就做的这么绝了。 “待会儿去见见小虎吧,她刚刚承受了丧母之痛,肯定承受不住丧兄之痛了。”楚遥岑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说道。 三皇子点点头,便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探望小虎,他一动就牵扯了自己的伤口,猛地一痛,他几乎又要昏迷过去。 楚遥岑连忙过去扶起他,将他扶回床上坐着,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道:“果然还是不能动,我还是待会儿让青笛把小虎带过来见你吧。” 三皇子连忙摇头,他知道小虎肯定受了很多的惊吓,所以还是不劳烦她了。 “你不能走的,我又想到一件事,你在外人眼中已经死了,你还活着的事情不能让张修鹤知道,而我们不能保证宫里没有张修鹤的眼线,但至少我住的地方是没有的。”楚遥岑道:“你就安心呆着吧,千万不能出去。” 三皇子听罢,细细想想,也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感激又满怀歉意地看着楚遥岑。 楚遥岑随后就去找青笛和小虎了,小虎这次的昏迷似乎是故意不愿意醒来,都这么久了,无论外人怎么叫她喊她,她都依然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青笛看见楚遥岑过来了,便问道:“是三皇子醒了吗?” 楚遥岑点点头,又问道:“小虎怎么样了?” “她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青笛担忧的说道。 第398章 商量对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她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青笛担忧的说道。 “她定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的,好不容易才经受住母后身亡的打击,现在又以为自己的哥哥也死了,也难怪她不愿意醒来。”楚遥岑拍了拍青笛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也别总守着她了,自己也早些休息吧,别累坏了。” 青笛淡淡一笑,摇头道:“我没关系,我早就已经经受过此生最痛的历程,那段日子我都熬过来了,现在处理着别人的事情,我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奈地笑道:“你就嘴硬,我看你是早把小虎的事情当做你自己的事情了吧?你这么担心小虎,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妹妹了啊?” 青笛也笑了,道:“是啊,我起初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些人不过都是我的棋子而已,我不需要考虑他们,也不需要为他们难过,但是没想到我还是真的把自己融进了他们的生活,把自己当做了他们的亲人……他们是那么信任我,我不忍看见他们兄妹几个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青笛说着话,抬头看楚遥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觉得我终究没办法成为一个统治者?” 楚遥岑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怎样都是最好的,我爱你的重情重义,也爱你的果敢聪慧,你不成为统治者更好,否则将来我岂不是还要跟你争斗?”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将楚遥岑推开,扭过脸佯装生气,嗔怪道:“走吧你,居然还要跟我争斗,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 楚遥岑也配合地跌坐在地上,揉了揉屁股道:“怎么着,那将来让你当女皇,我当你男宠?” 青笛抿着下唇微笑,道:“我才不要,我已经累了这么久了,若是将来你真的当皇帝,就让我在后宫为你生儿育女好了,朝政之事我再也不要碰了。” 楚遥岑听见这句话,又一下子凑过来,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问道:“生儿育女啊?你打算生几个?” 他靠的太近了,炽热的鼻息吐在他的脸上,青笛轻笑着推开他道:“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在别人这儿,你还是注意点。你快回去照顾三皇子吧,等小虎醒了之后,我将她带过去见见他。” 楚遥岑点点头,又反复交代了青笛要好好休息,这才离开这里。 他走了好一会儿,小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青笛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看着她。 青笛见她醒来了,不由微微一笑,道:“你终于醒啦?再不醒我就要强行喂你喝药了。” 小虎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动作。 青笛估计她还没回过神来,便道:“你受了惊吓,别的到没有什么事,你快把这药喝了吧。” 小虎眼光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时间青笛将药碗往前送了送,小虎没有张开嘴巴,也没有伸手接药,而是一巴掌打在青笛的手上,将药碗掀翻,冷声道:“你走!你这个杀害我哥哥的凶手,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青笛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碗,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她没有告诉小虎事情的真相,而是怔然地问她道:“小虎,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杀你的哥哥,你们就将面临张修鹤进一步的要挟,他更有理由顺理成章地回到朝堂上来,这样都关系吗?” 小虎哭了,道:“我管他什么江山,什么天下,我只要我的家人好好活着,我情愿邬国战争爆发,我情愿动用我的权利杀了所有的百姓,我也不要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哪怕你这样做,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百姓,会让更多向你一样的姑娘失去家人,你也在所不惜吗?”青笛试探着问道。 她多希望听见小虎回答一个“不”字,可是小虎并没有,她鉴定地道:“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家人好好活着!” 青笛垂眸半晌,心思转动,突然间笑了起来,道:“好,我明白了。你刚才错怪我了,我并没有杀害你的三哥,我刺进他身体的剑伤不了他的性命,他现在已经醒来了,在我住的地方,你可以过去看看他。” 小虎愣了,旋即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三哥真的没死?” 青笛点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虎想了一下,估计青笛是不会骗她的,顿时又笑了起来,抱住青笛道:“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姐姐是全天下最聪明最好的人。” 说完她就抓起架子上的衣服,穿上鞋子,一溜烟跑走了。 青笛回头看了看她,轻轻摇了摇头。小虎这胸怀,怎么当治理天下的人啊。 罢了,这也算是给她的安慰吧,这样她夺走邬国的政权,就更加理所当然了,心里的愧疚也不会那么深了。 青笛起身,也跟过去了。 小虎见到三皇子还活着,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三皇子受伤的地方被装的很疼,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旋即又佯装一点都不痛的样子,轻轻拍着小虎的后背。 小虎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揉着眼睛道:“三哥,我以为你死了,我可难过了……母后死了,母后被害死了,姐姐说是张修鹤害的。” 三皇子点了点头,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他只好作罢,仅仅抓住小虎的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三哥,你怎么了?是不能说话了吗?” 三皇子点了点头。 小虎垂眸,声音顿时冷了几度,道:“又是张修鹤做的?” 三皇子也是点了点头。 小虎突然站起来,她垂着脑袋,双眸隐藏在阴影之下,一股寒意顿时扩散出来,她道:“小时候,我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所以大哥和二哥要对付他的时候,我第一个不愿意,可是现在,他不断对我的亲人出手,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三皇子连忙伸手抓住她,他想让小虎不要乱来,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虎明白三皇子是阻拦的意思,她就算想去找张修鹤麻烦,也不会现在就去,她又坐了下来,靠在三皇子的腿上,流着眼泪道:“三哥,接下来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啊?” 三皇子没法说话,只是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还在一起,他们就能一起面对的。 “要依靠姐姐对不对?”小虎猛地抬起头赖看向三皇子,问道:“我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你……我知道你在别人的眼中,都是一个已死之人,你肯定也不能明着干政,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要交给姐姐,对吗?” 三皇子点点头,在二皇子回来之前,邬国能不能稳定,会不会落入张修鹤之手,就只能青笛的能力了。 小虎见三皇子同意了,也点头道:“我明白了,三哥。你最近就住在这儿吧,表哥医术高超,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声音的。” 三皇子也打算住在这里的。楚遥岑说得对,除了这里,外头很可能会有张修鹤收买过的人。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冒险离开。 小虎又与三皇子说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就出去把青笛和楚遥岑也叫了进来。 他们四人做到一起,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他们都明白现在面临着怎么样的局面,就连小虎都知道,现在张修鹤把他们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不想让他掌权,不想让他回到朝堂,定然是要引起部分朝臣和百姓的不满的。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姐姐……”小虎担忧地问道。 “张修鹤不会明着怎么办的,现在还没有到我们必须要听张修鹤的话的地步上,他也不敢乱来。”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道:“我们不能开任何一个口子,只要放进了他的一根头发,很快他就会侵占我们所有的。” 小虎点点头:“嗯嗯,那我们要怎么办呢?明天我上朝吗?” 青笛点头:“是的,你是名正言顺的监国……明天上朝之后,你便叫人着手处理太后的丧事,若是还有人嚷嚷着要让张修鹤回到朝堂上来,你就说先以太后为重,其他的事情,等三个月后再处理。” “要我去说吗?”小虎抓着衣角道:“可是我害怕……姐姐,你能跟我一起坐在那个位置上嘛?我一个人在的话,肯定是要害怕的……” “我是辅政大臣啊,肯定是要站在下面的。”青笛拍了拍小虎的手背,道:“你别害怕,明天上朝,我肯定就站在你的下首,你第一眼就可以看见我。” “可是……” “小虎,只要你说出来了你的安排,接下来三个月都可以以为太后守孝为由不去上朝,所有的奏折都拿到后宫来,我与你还有你三哥一同处理。”青笛规劝道:“就一句话而已,我马上替你拟好奏折,你明天让身边的太监念出来就可以了。” “我......可是.....”小虎抬头看了看青笛,又看了看三皇子,咽了口吐沫,点点头道:“好吧......” 第399章 赶小老虎上架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可是.....”小虎抬头看了看青笛,又看了看三皇子,咽了口吐沫,点点头道:“好吧......” 万不得已,小虎也只能接受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事实。 第二天,小虎一大早就起来了,练习了好几遍待会儿要说的话,才到朝堂上去。刚坐到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大臣,突然间觉得头昏脑涨,早上背好的词全忘记了。 好在青笛已经交代过她身边的大监,如果小虎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他就代替她宣旨。 大监看小虎这个模样,估计她是说不出话来了,便凑上前去悄悄问道:“公主,现在要宣旨吗?” 小虎勉强定了定神,点头道:“好,宣旨吧。” 大监领命,上前一步,摊开圣旨说了要为太后守孝三个月的事情。 众位大臣领了命,他们也都理解小虎作为一个年级不大的女孩子,突然间接受了两位至亲的死亡,又要面领着监国的使命,心中会有什么样的压力。 有些人选择给小虎时间,让小虎好好沉淀,将来做好监国等皇帝回来,可是有些人却选择了逼迫她,给她施压。后者为代表的自然是张修鹤拉拢的党羽,他们之中有人上前道:“公主,朝堂不可一日无主,你三月不上朝的话,估计我朝将会乱成一锅粥的吧?不如将申江王请回朝堂,让他与公主共同处理政务。” 小虎听罢,眉头紧锁,立马开口说道:“我才不要他回来跟我一同处理朝政呢,我母后和皇兄都是他害的!” “公主不要听信奸佞之人的谗言,全天下都知道,是三王爷想要谋反,杀害了太后娘娘,而申江王诛杀三王爷,是为太后复仇的仁义之士,更何况,申江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深受百姓爱戴,若是他能回朝,百姓心里也会安定不少的。”那个大臣振振有词地说道。 小虎要想跟人吵架,可不管什么场合,也不管对方多少人,她现在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了,站起来指着那个大臣道:“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三哥杀害母后了?昨天若不是张修鹤带着一大批人马围困皇宫,三哥会死吗?当时姐姐和我不断地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还要进一步查探,可是张修鹤不断给我们施压,不断煽动百姓反抗我们,我们不得以才......张修鹤还没回朝堂呢就敢这么对待我们,若是回来了,岂不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然后他篡位当皇帝吗?” 青笛听见小虎的这番话,不由轻轻笑了一下,小虎真的很在意家人啊,知道长修鹤回来定然会伤害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坚定地守着最后的底线,坚决不让他回来。 那个大臣丝毫不把小虎的话放在眼里,继续说道:“公主,申江王仁爱大度,怎么可能会做出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况且申江王也是张姓皇族,怎么也比其他姓氏,还是从敌国过来的人可信吧?” 青笛立马听出来,这个人是在暗讽她了。她回头看了看那人,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 小虎也知道他是在说青笛,便道:“姐姐前几天已经被母后收为义女,如今也是公主了,而且父皇和母后生前都把姐姐当做亲女儿看待,他们都觉得姐姐没有任何问题,是一心为了邬国的江山社稷才留在这儿的,你怀疑姐姐,是怀疑父皇和母后的眼光和决断吗?” 那人连忙道:“微臣不敢质疑先帝和先后的意图,只是想要提醒公主一下,人心叵测......” 听到这儿,一直沉默不语的青笛也默默开口了,她回头看着那个大臣,道:“你等不必担忧,在公主为太后守孝的这三个月,并不是不理朝政,你们若是有奏折,完全可以送到后宫去给公主批阅。你也不必怀疑公主的能力,公主解决不了的事情,还可以召集群臣一起解决。若是你觉得公主和群臣的能力加在一起都不及一个张修鹤,我们邬国的朝堂非得有他张修鹤才能安稳,那我当然是奈何不了你的,只能由公主来决断了。” 那大臣一听青笛这么说,如果他再坚持让张修鹤回来,就是说其他大臣和公主都没有能力了,这明显就是在煽动别的大臣一起对付他,他连忙道:“公主明鉴,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就闭上你的嘴。”小虎凶狠地说了一句,便突然站了起来,道:“下朝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就像姐姐说的那样,把奏折拿到后宫来给本公主批阅,现在你们都走吧。” 说完,小虎就赶紧走了。其他的大臣三呼“公主千岁”之后,也都各自散去。 青笛追上小虎,小虎这个时候还心有余悸,一把抓住青笛的手,问道:“姐姐,我刚才说的话合不合适啊?我好害怕......” 小虎手上汗涔涔的,猜得出她刚才心里有多么紧张。青笛微笑着点了点头,安慰道:“你说得很好,这下子肯定不会有人敢再提张修鹤了。” 小虎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失落,道:“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鹤哥哥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对我和我的哥哥们都很好,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大好人。” “这世上多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怪物,有的人蛰伏多年,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的真面目......”青笛说着,不禁想起楚遥岑,他就是一个最大的怪物,好在现在,她已经侵入他的生活,了解了他,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为什么就不能单纯的做人呢?天天这样子不累吗?”小虎弄不明白,抓着脑袋道:“鹤哥哥若是讨厌我们,为什么小时候对我们那么好,若是他不讨厌我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害地这么惨?我真的想不明白......要是我讨厌的人,我甚至都对他笑不出来。” “可能也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吧......”青笛目光飘远,思虑了好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对小虎道:“刚才那个大臣敢在朝堂上公然反抗你,咱们还是早点把他弄走吧,别让他继续留在建业了。” 小虎点点头:“姐姐来决定就好了。对了姐姐,张修鹤现在回申江了吗?” “恐怕还没有吧,他不会轻易离开建业的......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还可以拿这个擅自回建业的事情治他一个罪......” 小虎听见张秀鹤还没有回申江,便有了自己的心思,她没有告诉青笛,只说道:“这些事情也由姐姐来决定就好。” “嗯。”青笛点了点头,就和小虎一块儿去吃饭了。 下午,青笛一个人在看大臣们送来的奏折,小虎实在对这个提不起兴趣,就偷偷出宫去了。 她直奔张修鹤之前的竹居而去,敲了敲门,便听见里头传来张修鹤的声音:“是谁?” 小虎沉默片刻,道:“是我。” 张修鹤听出来是小虎的声音,有些奇怪,她来做什么? 他久久没有开门,小虎又补充一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这里是你的地盘,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快开门吧。” 张修鹤愣了一下,连忙把门打开,等小虎进来之后,又赶紧把门关上。 “你需要这么紧张吗?”小虎眼睛扫了一眼整个竹居,目之所见的地方,只有张修鹤一个活人在,“我都不怕你对我怎么样,我一个人来见你,你还如此防范着我,像一个大男人所为吗?” 张修鹤听罢,不由笑了起来,道:“小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你谅解我。” “我谅解你?”小虎回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你把我的家人害成现在的样子,你要我怎么谅解你?你再也不是我的鹤哥哥了,我每一天夜里,做梦都想杀了你!” “小虎......”张修鹤眉头轻锁,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小虎冷笑一声,突然间拔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一下子刺向张修鹤,张修鹤赶紧伸手握住她的匕首,他的手心很快就被匕首割破,他惊讶地看着小虎,问道:“你是要杀我?” “我不杀你,你能放过我吗?”小虎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她看着张修鹤道:“你害死了我大哥三哥和母后,你迟早还会对我和二哥下手,对不对?你的目的是邬国的江山对不对?” “小虎......”张修鹤直视着小虎的眼睛,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不管你拿我当什么看待,你都是我最亲最疼爱的妹妹,我就算伤害全天下也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吗?” 张修鹤的眼睛全是真挚,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没有避开小虎的目光。小虎想起来她母后曾经说的话,一个人如果撒谎的话,是不敢看着别人的眼睛的。可是张修鹤是直视的,那么是不是表示他说的是真话? 小虎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有轻微的颤抖,但她只动摇片刻,又重新坚定了起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会伤害我,可是你害死我的家人,这难道不是对我最深的伤害吗?” 第400章 拉拢公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有轻微的颤抖,但她只动摇片刻,又重新坚定了起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会伤害我,可是你害死我的家人,这难道不是对我最深的伤害吗?” 张修鹤眸光微动,心里逐渐有了计较。一开始,楚遥岑要跟他合作的时候,说是青笛可以在宫里照应着,让他有机会跟皇室和朝政接触。但现在,他自己已经做出来这么多事,如果青笛真的在宫里给他说话的话,他早就可以回朝了,可是他还没有回。现在的局势,明眼人都知道,邬国的朝政是掌控在青笛手里的,他没有回朝,定然也是青笛的决断。而且小虎现在这么恨他,想必青笛也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 楚遥岑明明说好跟他合作,现在怎么不帮他了?还是楚遥岑想帮,但是青笛却有自己的想法,不听楚遥岑的劝诫?估计不会吧,他们俩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分歧。那也就是,楚遥岑也默认他们的联盟已经破裂,已经要跟着他的妻子一起来对付自己了? 张修鹤心下已经有了决断,既然他不仁,自己也不会再记得什么义了。他抬起头来对小虎道:“小虎,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你的家人根本不是我害死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是青笛和楚遥岑来到邬国之后才出现的,你真的没有发现这究竟是为什么吗?” 小虎冷笑,道:“你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他们的头上,我以前也想过,我厄运的开始,是他们的到来,但我也想过,如果他们不来的话,脱脱也就不会过来了吗?父皇就不会发病了吗?你就不会趁人之危了吗?如果他们不在,我能将事情处理的比现在更好,我能当好我的公主吗?这些问题的答案,你能给我解释吗?” 张修鹤眯了一下眼睛,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也开始变得难以对付了。 不过小虎眸中的愤怒和激动,让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是让小虎失去理智的最好时机。 “好,那我就从一开始说起,我告诉你他们两个人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迫害邬国皇室,蚕食邬国的江山社稷的。”张修鹤说完这句话,一个由青笛和楚遥岑操盘的阴谋论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拿掉小虎手中的匕首,开始跟小虎说他臆想出来的这个故事。 “你可能会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变故是从脱脱抵达邬国而开始的,那我就跟你从那个时候说起。”张修鹤一边低头包扎伤口,一边对小虎说道:“青笛在那次晚宴上抢了你的风头,也第一次透露出她是女儿身的信息,脱脱当时就被青笛这样英气的少女所吸引,你的父皇和母后也觉得青笛是为了保护你才挺身而出,所以顷刻间你们都爱上了她,可你们不知道,这都是她的计策而已。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上捆绑着楚家的家产,那是一笔令人望而生畏的财物,所以也知道你的父皇和母后不会同意将她嫁给脱脱,可是她非要在晚宴的最后说出那么一句,让脱脱考虑她的话。这句话就是她的阴谋,也是她捆绑住脱脱的工具。”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她继续听着,并没有打断张修鹤的话。 “让脱脱杀害太子,也是她教给脱脱的。她曾经暗示脱脱,让脱脱跟她里应外合,除掉太子,然后她就有机会一步一步上位,到时候脱脱就和她称霸邬国。脱脱本就情系于她,现在一听说有好处,自然什么话都照做了。可哪想到,太子刚死,青笛就过河拆桥,把一切事情都怪罪到脱脱的头上,弄死了脱脱。但这个时候,你们已经觉得青笛是你们邬国皇室的救星了,你们还觉得是她为你们报了仇。” 小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但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示意张修鹤继续。 张修鹤将手上的丝巾系紧,接着说道:“再来说说楚遥岑。楚遥岑才是你的表哥,这个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虽然说青笛一开始拿着楚遥岑的身份接近你们,先帝却并没有治她欺君之罪,这也是先帝的仁义。可是他们却不知回报。你可知道,楚遥岑是个神医?他用药如神,什么病都能治好,当然也用毒如神,什么病都可以‘制造’出来。先帝身前从不酗酒,也不迷恋女色,一直注重修身养性,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得了岩石之症?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楚遥岑给他下毒了,诱导出岩石之症的症状,让所有的御医都以为先帝是生了这种病。所以先帝的死,你好觉得和他无关吗?” “不可能!不可能是表哥下毒的,表哥也尽力救父皇了!”小虎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他反驳道。 张修鹤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理会小虎的疑问,继续说道:“再后来,你三哥刚刚继位的时候,青笛就已经干政了吧?你母后和你的两个哥哥都觉得她可以干政,一定是看中她有这方面的才华。这个我也承认,论治国之道,邬国皇室没有一个人比得过青笛。可是,她这么厉害,在她辅佐你三哥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让你的三哥犯下杀害无辜大臣全家的错误决定?你当时身居后宫可能不知道,你三哥杀的是你二哥的手下,而且极为残忍,杀了他们两家百口人。这件事导致了你二哥是你三哥的决裂,也是导致你三哥退位的最主要原因。” “这……这不可能!” “仔细想想,这个也是青笛的计谋,当初脱脱的事情就是她一开始埋下的一枚种子,她知道这个种子迟早要爆发,所以才蛊惑你三哥犯下那种罪责,导致你三哥退位。因为她知道,如果在位的一直是你三哥的话,以你三哥的性格,一旦有人来请战,他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你二哥就不一样,你二哥想来主站,只要北翟透露出一点点想要打仗的心思,你二哥就会不顾一切地过去,然后死在行军的道路上。前几日她又诱导你三哥杀了你的母后,现在邬国皇室中人差不多都死光了,青笛也达成了她的最终目的,将邬国的一切牢牢地握在手中。” 小虎静静地听他说话,她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但张修鹤看得出,小虎在动摇。 张修鹤不动声色,突然间上前抓住小虎的衣袖,他手上的血浸湿了小虎的衣袖,他道:“小虎,怎么说我姓张,你也姓张,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而他们都是外来的,我们应该一起对付他们才对啊!” 小虎愣了一下,旋即猛地推开张修鹤,站起来冷声道:“你休想骗我,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给我滚出建业,回你的申江去,否则我非治你得罪不可!” 小虎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张修鹤倒也没有拦住她,等她走了之后,张修鹤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 小虎一开始过来,好像是想杀了他的吧?听他说完一席话之后,不但不想杀他了,而给了他这么一句忠告,想必他的话已经在小虎心里埋了一些刺,等到时机成熟,这些次定然会让她遍体鳞伤,伤心欲绝的。 虽然对于小虎这样纯白无暇的人,他真的不忍心伤害她,可是在自己的利益即将受到损害的时候,那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小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宫的了,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好像没有尽头那么长的路。一路上她都没有任何意识,等到恢复神智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三皇子的面前了。 三皇子刚喝完了楚遥岑给他准备的用来治疗嗓子的药,就看见小虎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三皇子心中担忧,连忙过去扶住她,却看见了她衣袖上的血迹。 三皇子吓了一跳,连忙拉过小虎仔细检查,没有看见伤口,他还是不放心,指着她衣袖上的血迹,好像在问小虎这是什么。 小虎看了看他指所指的地方,想起来了,她刺伤了张修鹤之后,张修鹤好像握着她的衣袖跟她说话,所以留下来这些血迹。 “三哥不必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张修鹤的,我刚才去找他了。”小虎默默说道。 三皇子顿时瞪大眼睛,明显是吓了一跳。他沉默半晌,转身拿来了纸和笔,上满写道:“你去见他做什么?” “我一想到张修鹤害的我们如此,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去寻他麻烦,可是他却跟我说了一个故事......”小虎将张修鹤告诉她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三皇子,说完,小虎问他道:“三哥,你觉得张修鹤说的话有道理吗?” 三皇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从他的角度来看,青笛确实是一直帮助他们的,但张修鹤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而且之前楚遥岑的确和张修鹤之间有些勾结,想必他说的话也不会全部都是空穴来风。 但凭良心讲,他不相信青笛会做出那种事情。 三皇子在纸上写道:“不要相信他,我是他下的毒,之前也是他软禁的我。” 小虎看完,点了点头,旋即心情又明朗起来,道:“我就知道姐姐才是好人,张修鹤是在骗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了。” 第401章 前方终于有消息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看完,点了点头,旋即心情又明朗起来,道:“我就知道姐姐才是好人,张修鹤是在骗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了,也不要跟他说话了,他就爱骗人。” 三皇子轻轻一笑,也许,张修鹤的话也不无道理,也许青笛和楚遥岑真的别有所图,只是如今已经如此被动的他们,也只能依靠这两个人了。 这件事小虎只告诉了三皇子,并没有告诉青笛,青笛也不知道张修鹤暗中差点动摇了小虎的决心。 随后,青笛就拟旨让张修鹤滚回申江,并以“没有召见擅自回建业”为由,取消了张修鹤一年的俸禄,并让他永远不得回建业。 张修鹤是第二天一大早接到这封诏书的,他立马就知道了,看来自己试图在小虎心里播种下的刺,还是没有青笛给小虎制造的壳子来的坚硬。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总不能抗旨不尊吧,到时候他还没看是篡位呢,就背负上一个反抗的罪名了。 只是在他走之前,他提出要见一见楚遥岑。 楚遥岑也挺想听听他怎么说的,也过去见他了。 二人在竹居见了面,一开始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张修鹤先开了口,道:“楚兄,咱们的联盟怎么说破裂就破裂了?也不打声招呼?” 楚遥岑早就猜到,张修鹤喊他过来可能是要寻他麻烦的。他也不回避,轻笑着回答他道:“你觉得是破裂了吗?可是我倒还真的没有做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我也就不配合而已,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可都不是我做的,都是青笛的决定。” “青笛不是你的妻子吗?难道她做什么决定不需要跟你商议?”张修鹤丝毫不相信他的话,如此问道。 “是啊,青笛是我的妻子,又不是我的仆人,她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当她觉得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的时候,才会跟我商议,一般情况下,她的决断都是她自己所为。”楚遥岑依旧轻笑着,看着张修鹤道:“比如把你赶到申江去的这件事,她安全没有告诉我,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的。” 张修鹤冷笑一声,道:“我不信,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我不信你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 “管不好?”楚遥岑似乎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道:“青笛是个人,又不是什么动物,为什么需要我的管教?况且她那么厉害,我管着她,她也不愿意听我的啊。” “罢了,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坏就坏在是我做事情没有跟你商议,我瞒着你,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张修鹤问道。 楚遥岑摆摆手:“你大可不必这么说,我从未要求你把一切都告诉我,而且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追问,你若是告诉我,我就会跟你说我的意见。” “哦?是吗?我与你的妻子如今算是仇敌了,若是我真的将我的计划告诉你,你难道会不告诉青笛,不跟她里应外合对付我吗?”张修鹤眯着眼睛说道。 “早在我决定要与你联盟,而青笛却在一心一意地帮助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时候,我和青笛就已经成为了对手。”楚遥岑的语气有着宠溺和无奈,道:“我和她经常暗中较劲,多数时候她会跟我妥协,有时候她也会试图说服我,但这次,她没有说服我,也没有向我妥协,而是以实力证明,她的方向确实是对的,她确实能够比我更有力、更全面的掌控整个邬国。” “呵呵,”张修鹤冷笑一声,“你们夫妻俩的最终目的果真还是将邬国蚕食殆尽吧,我昨天跟小虎说了,但我今天还是接到了这份奏折,看来小虎并没有相信我。”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青笛对小虎简直是掏心掏肺地好,小虎很难怀疑她的。” “罢了,看来我是真的输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我也不说什么了,说得越多我就越丢人。”张修鹤叹了口气,道:“楚兄,虽然不知道你我日后还能不能继续我们的联盟,但我还是要出于以往的情谊提醒你一句,青笛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若是驾驭不住,还是趁早与她决断吧,否则你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被自己所爱的女人给摆了一道,你会伤心的。” 楚遥岑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点头道:“你说的对,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的想不起来去防备着她呢。我以后一定留个心眼。” 张修鹤不知道楚遥岑这句话是真的感激还是敷衍,他也不想说太多了,在他离开之前,给青笛身边的两个最重要的人心里都刺上一刀,或多或少总是会给她带来影响的。这是他做的第一步。 一想到当初还是自己带青笛认识皇族众人,张修鹤就觉得后悔。只可惜当初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手段。现在她破坏了他的所有计划,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很快,张修鹤就离开了,楚遥岑也回宫里去了。 青笛见到他回来,就好奇地问道:“张修鹤喊你去跟你说什么了啊?” 楚遥岑目光一凝,若有所思地看着青笛,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张修鹤提醒我,让我防范你,说你难以驾驭,以后会成为的最大的敌手。” 青笛不以为意地一笑,又突然看见楚遥岑这幅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就突然间有些慌了,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会成为你的敌手啊?” 楚遥岑什么话也不说,就直勾勾地看着青笛。 青笛皱起了眉头,道:“这张修鹤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了?居然能够让你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我当然不会成为你的敌手了!” 楚遥岑快要忍不住笑起来了,他当然知道,他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 他低下头,伸手揽住青笛的腰吻了她一下,青笛立马知道自己上当了,想要伸手推开他,可是楚遥岑却拥的越来越近,还开始不老实地游走。 青笛锤着他的胸口骂道:“王八蛋,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呢?” “别人都说你难以驾驭,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楚遥岑很不正经地说道。 青笛脸色羞红,这句话分明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也不是别人口中的意思,他这个禽兽! “你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强有力的敌手,如果二皇子死在黎国或者北翟边境,你都有理由煽动邬国的将士,你现在已经胜券在握......”楚遥岑轻轻地在青笛耳后吹气,道:“难道你不想做一些轻松的事情,放松一些紧绷地心思吗?” “这种事情哪里轻松了?你这人......”青笛还是在不断地反抗,道:“我跟你讲,我这个月......都怪你,你不是说二十岁之前不会让我怀孕的吗?我现在很可能......” 楚遥岑愣了一下,伸手捏住青笛的脉搏,好一会儿才松开来,道:“不是,你估计错了,你不过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有些紊乱而已。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错误......你放心好了。” 青笛简直无语了,他这是什么语气?就好像是......好像是,算了,不说了。 正在这二人卿卿我我之际,完杀突然来敲门了,青笛连忙趁着这个机会整理好衣服,去给完杀开门。 完杀好像还挺急的,对青笛道:“夫人,前方传回战报,皇帝的人马绕远路,避开了黎国的疆域,直接从更北的荒野奇袭北翟,奋战三天便将北翟打的溃不成军,正要班师回朝之时,突然间遭遇了无数蛇虫鼠蚁,大部分马匹都被咬死了,皇帝和几个将领竟然不知去向,一些士兵也受到了这些东西的攻击,染上了鼠疫,正在回邬国的路上。信使先回来问问到底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青笛听罢,看了楚遥岑一样,道:“我先去小虎那儿。” 楚遥岑点点头。 青笛走后,楚遥岑才对完杀道:“北方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吧?怎么会有那么多蛇虫鼠蚁?况且这种东西在北方本来就难得一见,怎么可能会大量出现?” 完杀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北翟人找了什么巫妖之术,引诱出这些东西的?” “你刚才不是说北翟已经被打地溃不成军了吗?北翟军要是想用这种方式对抗邬国士兵,早就在一开始用了,怎么可能会等到战败才用,而且北翟军向来狂妄自大,自以为每个将士单凭身强体壮就可以以一当百,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对敌的。”楚遥岑说着,犹豫片刻,道:“我倒觉得,这像影无踪的作风。” “影无踪?”玩杀猛然间想起了这么个人物。是啊,他最爱利用这些恶心巴拉的东西对付别人了。而且听说他现在和殷晟还有风凌谙退居北疆,他们应该知道邬国和北翟打的不可开交,所以在北翟战败之后,利用这些东西让邬国也不得善终。 “提到影无踪,我突然想起来,黎国那边很多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楚遥岑突然轻笑了起来,道:“大半年没见了,估计无踪这孩子也会懂点儿事了吧,我得找个法子告诉他我还没死,免得他继续乱来。” 第402章 顺利混进新的黎国皇宫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提到影无踪,我突然想起来,黎国那边很多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楚遥岑突然轻笑了起来,道:“大半年没见了,估计无踪这孩子也会懂点儿事了吧,我得找个法子告诉他我还没死,免得他继续乱来。” 完杀点了点头,旋即便思虑起到底应该怎么才能通知影无踪这件事,他想了一会儿,道:“鸽子从这里飞到北疆估计估计不安全,我们在这儿也没有熟悉的信使,要不然我亲自过去跟他说吧?”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我是有意让你过去,但是我怕有人不愿意。” “谁不愿意?夫人吗?”完杀好奇地问道:“夫人为什么不同意我离开啊?现在有二爷在这儿也可以保护夫人啊。” “我当然不是说青笛……”楚遥岑不知道要怎么跟完杀说才好了,看来完杀真的完全不明白小虎的心意。楚遥岑叹了口气,道:“行,就你去吧,你走之前去跟小虎打声招呼,毕竟她一直都对你那么好。” “哦,好的。”完杀应道。 做完这个决定,完杀打算快些动身,以便早日回来。他也立即去跟小虎道别。 青笛在小虎那儿已经了解了北翟战况的详情,也觉得现在的问题非常棘手,关键是要找到皇帝,无论死活。 完杀站在外头往里张望,正好被青笛看见了,便招招手道:“完杀,你有什么事情吗?快进来吧。” 完杀便进去了,对青笛和小虎道:“夫人,公主,我是来跟二位辞行的,二爷想让我去北翟那边看看。” 小虎惊讶了好一会儿,顿时眼睛就快红了,她连忙跑到他身边,抬头问道:“你去那么远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完杀还没有回答小虎的问题,青笛突然笑了起来,道:“太好了,有完杀过去我就放心了。完杀,你多带几个人过去,看看在北疆能不能找到陛下的下落。” 完杀应道:“好。” 小虎的不舍都写在脸上了,回头问青笛道:“姐姐,非要让完杀过去吗?” 青笛点点头:“完杀武艺高强,而且殷晟手中的风凌谙等人都认识完杀,完杀办起事来也会容易许多。这件事交给完杀不会有错的。” 小虎垂下头,沉默了好一阵子,虽然她很舍不得,但这件事关乎她哥哥的性命,必须要一个靠得住的人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小虎又抬起头问完杀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从这里去北翟路途遥远,陛下他们急行军,也用了一个月才到达,我一个人快马加鞭,估计最快也得需要一个月吧,到了北翟之后再去寻找陛下等人的下落……这时间不好预测。”完杀回答道。 估计这宫里,谁都能看得出小虎舍不得完杀,偏偏完杀自己不知道。青笛也很理解小虎,如今她的心情,定然是跟楚遥岑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她自己的心情一样的。她打算不在这里继续耽搁这两个年轻人了,而且完杀要办的事情,想必楚遥岑都交代过来,她便只留了一句“万事小心”就先离开了。 完杀目送青笛走远,又回过头来对小虎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会打探到陛下的下落,然后尽早回来的。” 小虎觉得委屈,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完杀惊讶片刻,连忙道:“公主,别开玩笑了,你们邬国皇室的人现在就剩你能出面稳定国内局势了,夫人就算顶着公主的身份在幕后帮助你们,她也没有你们邬国皇室的血统,肯定不会被人所信服,公主,现在不是任性胡来的时候,你要是想去北翟玩,等所有事情都安稳下来之后,我可以再带你过去啊。” 小虎越发委屈,不仅委屈还很难过,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了,伸出她的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完杀的胸膛,骂道:“你就死在路上不要回来了!” 说完,小虎就跑开了。 完杀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又抓了抓脑袋,实在是一头雾水,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小虎突然就生气了。 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了,收拾好了之后,便打算立马出发。小虎虽然刚才挺生气的,但还是精挑细选了自己手下最厉害的几个侍卫跟着完杀,并且交代一定好好好保护他。 完杀要离开之际,还在气愤之中的小虎还是没有忍住,暗中跟着完杀,一直送他到了皇宫门口。在宫里面是不能骑马的,但到了外头,完杀就要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可是这个时候,完杀却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回头张望,好一会儿也没有动作。 他身边的侍卫催促道:“公子,我们可以动身了吗?” “稍微等一下。”完杀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折了回去,走到第一个拐角处,一把拉出躲在后面的小虎。 他开始只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还不知道是小虎,现在突然见到是他,惊讶之后由有些无奈,问道:“公主,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虎连忙推开他的手,板着脸还是不愿意理会他。 完杀想着她一路跟着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但是又碍于自己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她,所以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完杀就主动问道:“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啊?” “我……你这个大笨蛋!”小虎的鼻子又酸了,险些又要哭出来,不过这次即使止住了,她揉了揉眼睛,道:“那个时候我跟你说要与你一块儿过去,根本就不是想要去玩的好吗?” 完杀枉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让他生气了。完杀点头道:“我明白了,公主是心系陛下,想要跟我一起去找陛下对吧?公主真是一个忠义仁慈,善良热忱的好公主。” 人要是蠢起来,最蠢会蠢成什么样子呢?那大概就是完杀的样子。 小虎又快被气哭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杀了完杀全家,这辈子才会遭到这种报应。 所幸小虎也知道,这一次的别离,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相见,也不想与他争吵,到时候这人记不得她的好,只记得她的刁蛮了。 小虎忍着没有生气,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听说黎国殷晟的人马也驻扎在北翟边境,你可千万小心点。” “黎国那边不碍事的,虽然我和夫人之前做了一些事情得罪了那个黎国的小皇帝,但是小皇帝身边有我的朋友,还有夫人的哥哥,他们若是见到我,肯定不会让我受到什么伤害的。” “是吗?你在黎国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小虎红着脸问道。 “男的,虽然是个男的,但是他肤白貌美,比女人还好看……他是南疆人,南疆那边的人大多数都黑,比不得你们江南这边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好看,估计是他养虫子的原因吧……”完杀说起影无踪,就有一股脑说不完的话,道:“他一开始可讨人厌了,后来我才发现他是个好人,他是夫人留在黎国内部的奸细,虽然明面上是帮助小皇帝的,但其实是我们的人。”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小虎听得烦躁,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否则我可不饶了你,知道吗?” 完杀愣了一下,旋即连忙点头道:“知道的,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 小虎心里还有一股脑的话,但如果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而且这话肯定是越说越多的。她最后说了一句:“你走吧。”然后自己先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完杀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上马了。他扬长而去,却不知道身后的女孩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虎说要守孝三个月,后面也就顺理成章地不上朝了,朝中诸事都是由大臣们送到后宫给她和青笛看的,青笛处理事情的手法倒也还算得人心,有些大臣知道是青笛在幕后操作,也没有说什么。 这段日子里,张修鹤也不敢有多大动作,朝中那些口口声声说要让张修鹤回朝的大臣们,很多都被青笛处理了,一些被送到远处,一些被辞了官,剩下的人当中就算还有让张修鹤回朝心思的大臣,也都不敢言语了。这一个月来,青笛这边没什么太大的乱子,也没有听到二皇子的任何消息。 完杀在一个月之后,顺利达到了黎国和北翟的边境。 当天晚上,完杀打探到殷晟新的行宫所在的地方,他来这儿的目的之一就是通知影无踪他们楚遥岑还没死,所以就独自去过去找影无踪了。 这个行宫比不得以前皇都里的皇宫,守卫也不是那么多,以完杀的能力很容易就混了进来。 不过他对这个行宫的构造还不太熟悉,正在犹豫到底应该去哪里找影无踪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阵杀气袭来,完杀一个侧身躲过,立马拔出剑抵挡那人的攻势。 刀剑相碰之间,完杀也看清了面前那人的长相,这张脸格外的熟悉,好像以前就在皇宫里经常见到,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那人看见完杀,也是一愣,显然也是认得完杀的,但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二人沉默片刻,就又打了起来。他们的武艺倒是不相上下,打了几回合也没有伤着对方,也没有占到便宜。 “住手!”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有人不顾生死冲过去拉开二人,二人一回头见是影无踪,便赶紧齐齐停止了动作。 第403章 与影无踪顺利会师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住手!”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有人不顾生死冲过去拉开二人,二人一回头见是影无踪,便赶紧齐齐停止了动作。 “无踪,你认识他?”那个与完杀对打的少年问道。 影无踪眼珠一转,想到这两个人之前都在宫里,应该是见过对方的,但可能这些日子二人都长大了,外貌上有了变化,所以不记得了。影无踪也没有明说,道:“这是我宫外的朋友,是我带进来的,没想到我刚离开一会儿就被你发现了。” 那人听罢,便收起了刀,道:“我也是见他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所以才出手的。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算了。”说完,他拱手对完杀道:“得罪了。” 完杀也连忙摆手:“不碍事,我也有错。” 那人见完杀不计较,就跟影无踪和他道别,先离开了。 等他走远,完杀才问道:“他是谁啊?看着眼熟,想不起来了。” “他,镜元颖啊,我听说一开始还是夫人和二爷将他送到殷晟身边的,不过他现在似乎完全忘记夫人和二爷了,只记得自己是殷晟的人。”影无踪看着他的背影回答道。 “原来是他啊,我现在想起来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傻乎乎的,人又矮又瘦,后来在宫里的那一年,我也很少见他,没想到那个孱弱的少年现在已经这么人高马大了。”完杀惊叹了一句,又回过头来打量了一样影无踪,道:“你倒还是像当初一样纤细瘦弱,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你也一样,矮子。”影无踪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没给完杀机会反过来骂他,就赶紧转而问道:“你到这儿来了,夫人也来了吗?” 完杀摇摇头:“夫人还在邬国,她现在基本已经掌控了邬国的全部政局,用不了多久,邬国就会落入夫人之手的。” “天呐,夫人果然还是很厉害啊。”影无踪无不崇敬地叹了一句,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完杀道:“可是你回来了,将夫人一个人留在邬国可以吗?有靠得住的人保护夫人吗?” “自然是有的,否则我怎么敢一个人回来?而且那个保护夫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二爷,这也正是我回来的原因之一,就是告诉你二爷还没死。”完杀微微一笑,心满意足地看见了影无踪一脸惊讶,合不拢嘴的表情。 好一会儿,影无踪才反应过来,两只手抓住完杀的胳膊,难以置信地问道:“二爷真的没死?” 完杀点点头:“千真万确,当时有人救了二爷,二爷知道黎国这些个王爷皇帝都当他死了,所以他就将计就计去了邬国,在邬国,他和夫人做了一些事情,现在他的计划又回归了正轨,想必不久之后,他就将回到黎国来,到时候,他就不会再是那个需要隐瞒自己实力的二爷了。” 影无踪久久不能平静,他那双褐色的眸子,从震惊到惊喜又到愤怒,他突然冲着天大吼了一声,然后生气地问完杀道:“他没死,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知道我之前有多难过吗?我要不是日日想着以后要配合夫人给他报仇,我都想直接下个蛊把小皇帝和那些个王爷全都弄死!” 完杀连忙将食指竖到嘴边,提醒道:“你小点儿声,这里是皇宫。” “好生气啊!以后见到二爷,我非给他好看不可!”影无踪气呼呼得骂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解了气,冷静下来,问完杀道:“二爷和夫人让你过来做什么?不会只是告诉我他没死的事情吧?” 完杀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 影无踪翻了个白眼,道:“你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儿,若只是传一个消息,哪舍得让你亲自来一趟?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们不放心别人,才会让你来的吧?” 完杀听得出影无踪语气里酸酸的味道,他笑道:“你也别失落,夫人和二爷对谁都很好的,对你也很好。这次回来,主要就是要告诉你他还没死,其次是打探一下黎国现在的情况,最后是寻找一下邬国皇帝的下落。” “邬国皇帝?”影无踪想了一下,道:“就是那个傻了吧唧饶了老远的路过来攻打北翟的蠢皇帝是吧?提到这个我都要笑死了,他自以为他躲开黎国的疆土过来,我们就发现不了他了,其实风凌谙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但是他也知道他是过去打北翟的,所以风凌谙也就按兵不动,等他跟北翟分出胜负之后,黎国军埋好的伏兵早就把抓好的老鼠啊蛇啊一股脑扔到他们的帐篷里,这群大男人也吓得魂飞魄散,马匹都惊跑了,那个邬国的皇帝也不知去向。” 完杀静静地听完,问道:“我到这里就感觉到了,北边真的已经特别冷了,这么冷的天气哪里来的蛇鼠?都是你在搞鬼吧?” 影无踪哈哈大笑,道:“是啊,蛇鼠差不多都开始冬眠了,我用草药把他们熏出来,关进笼子里,让每个士兵都拿着,趁着邬国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的时候,突然出击,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我还听说,很快他们就鼠疫泛滥,死了不少人呢。黎国方兵不血刃,就收了渔利。” “虽然二爷早就跟我说过,这件事很可能是你做的,但是我现在听你说一遍,依旧觉得你简直毫无人性……”完杀皱着眉头道。 影无踪十分鄙夷地给了完杀一个白眼,道:“这是打仗啊,打都打了,还讲究什么礼仪啊?还得先去载歌载舞打个招呼,然而才能打仗啊?兵不厌诈你懂不懂啊?再说了夫人让我获得殷晟的信任,我要是不立下功劳,他能信任我吗?” “算了,你就歪理多,我也不说你了。”完杀刚才初见面的喜悦已经全然没有了,他现在只想赶紧跟他说完事情,然后出去找二皇子,再也不要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了。他道:“二爷让我提醒你,不要乱来,要克制自己。还有,让我问问你黎国现在是什么样的形势?” “形势没有什么大太的变化,夫人刚走没多久,殷晟就被逼退守北疆了,殷礼晖和殷永旻占据了原本的皇城,就是中间那一块疆土。南边依然在殷迹晅手上,北边在殷晟手上,殷迹晅和殷晟达成了联盟……哦对了,殷迹晅有一个儿子,就是之前先帝的那个丽妃所生,叫殷怀卿,这个孩子刚出生,丽妃就被弄死了,我估计是殷迹晅怕跟殷晟联盟,还睡了人家的后妈,不太好,所以弄死了她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完杀皱了皱眉头,不是很懂这些人表达诚意的方式。再说了,殷晟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殷迹晅有必要这样去表达诚意吗?说到底还不是殷迹晅自己想弄死丽妃。 “也正是由于这个孩子,殷晟和殷迹晅之间的联盟很尴尬,风凌谙说,如果最后得胜的是殷晟和殷迹晅的联盟,那么将来,这个孩子就将成为殷迹晅坐上皇位的最有力的助手,因为要是殷迹晅愿意,他完全可以说他的孩子是先帝的孩子……哎,他们皇族之间的关系乱七八糟的,乱lun也不嫌丢人,还能拿来到处说。” “这个就不要管太多了。这几个月,你们和殷礼晖他们之间都平安无事吗?”完杀又问道。 影无踪点点头:“是啊,殷迹晅在南边,殷晟在北边,殷礼晖只能牢牢地守着皇城,否则他向北来一点儿,殷迹晅就从南方攻入,向南来一点,殷晟就从北边攻入,他只能按兵不动。殷晟听从了风凌谙的建议,现在在休养生息,打算等兵力和粮食都充裕了之后,在做深一步的打算。” 完杀将影无踪的话过了一边,点头道:“我明白了,随后我就回去告诉夫人和二爷。” 影无踪也点了一下头,问道:“那么你现在是要过去寻找邬国那个皇帝了?” 完杀点头:“是的,夫人和二爷都交代了,无论死活都要找到他。”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个邬国皇帝?你不是说夫人现在已经开始掌控邬国朝政了吗?虽然我不太知道邬国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我知道邬国皇帝死了,对夫人而言一定是有好处的吧?不是更有利于夫人掌控朝政吗?”影无踪好奇问道。 “是啊,夫人是交代了,要是皇帝死了,就要把他的尸骨运回去,若是还活着,就要救下来,活着带回去。但是二爷偷偷交代我,说皇帝要是死了那就无所谓,要是活着,就不能让他回邬国去。”完杀叹了口气,道:“夫人和邬国皇室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不想赶尽杀绝,至少要保证他活着。” “二爷的意思是找到邬国皇帝,若是他还活着就杀了他?” 完杀摇头:“这倒也没有。二爷也不想伤他的性命,只要控制住,不让他回邬国就好了。” 影无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二爷跟夫人在一起久了,什么时候也变得妇人之仁了,干嘛还要花力气去控制一个人,弄死不就得了吗?” 完杀双手环胸,无奈道:“这是道义啊,道义你懂不懂?二爷怎么说也算是邬国皇室的亲戚,那皇帝也不不知道是二爷的表哥还是表弟,反正不能亲手弄死就是了。” 影无踪心说为了争夺皇位,黎国这边还亲兄弟、亲叔侄相互争斗呢,他表哥表弟算什么,不过这话他没有跟完杀说,只道:“我应该知道邬国皇帝躲在哪儿。” 第404章 二爷可不是善茬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心说为了争夺皇位,黎国这边还亲兄弟、亲叔侄相互争斗呢,他表哥表弟算什么,不过这话他没有跟完杀说,只道:“其实我知道邬国皇帝在哪儿。” 完杀眼睛一亮,这就太好啦,省了他不少事呢。他连忙道:“哦?那你快带我过去吧。” 影无踪笑了一下,一把揽过完杀的肩膀,道:“别着急,今天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我仔细跟你说说殷晟这边的事情,你回去也好跟夫人和二爷交差啊。” 完杀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了解地多一些也对二爷有帮助。但是我来这边的时候,邬国公主还派了几个人跟着我,我怕我若是不回去,他们会出来找我。” “他们住哪儿?我派人去告诉他们一声就是了,就说你今夜留宿友人这儿。” 既然影无踪非要留他,完杀也就不抵抗了,点头道:“也行。” 影无踪吩咐了别人去通知那些人,随后就把完杀带到自己的住处了。这个地方就是殷晟寝宫的隔壁,看来殷晟真的已经很信任影无踪了。 影无踪吩咐下人去准备饭菜,将炭盆点上火,又给完杀倒了杯茶,完了回过头来问完杀,道:“你说,二爷和夫人吩咐你的事情不一样,若是你真的找到了邬国皇帝,你到底是听二爷的话将他藏起来不让他回去呢,还是听夫人的话把他带回去呢?” 完杀喝了口热茶,终于感觉北疆的寒意淡了一些,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听二爷的。” “为什么?”影无踪好奇问道。 “因为我觉得,夫人虽然很厉害,但是比起二爷还差一点。”完杀看了影无踪一眼,神秘兮兮地道:“我跟你说的话,你以后可不许透露给夫人啊。二爷做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夫人,比如在邬国的时候,二爷明明有办法救那个邬国老皇帝,但是他就是不救,还告诉所有人没办法救,大家也都相信了他。二爷可以比夫人还要早的预示到事情进展的方向......不对,是诱导事情进展的方向,我觉得,连夫人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影无踪轻轻一笑,“我也觉得二爷简直精明成妖怪了,然而大家却都以为二爷这个人多好多纯粹。你可知道,风凌谙到现在还在缅怀二爷,逢年过节就要去悼念二爷呢,他是真心实意把二爷当做至交好友的。估计他若是知道二爷没死,肯定特别开心。这不就是因为二爷当初在南疆对他舍命相救吗?那次暗杀风凌谙的事情是我做出来的,但在那之前,二爷早就发现了也没有阻止我,我还以为二爷默认了,结果到最后居然做出一副他不知情的样子,显得他好关心风凌谙啊,我当时被二爷骂了还懵了好久,后来才想到,这都是二爷笼络人心的计划。” “这个我比你体会更深,毕竟我从小就跟着二爷了......”完杀说着,突然来了兴致,凑近了些问影无踪道:“那你知道二爷利用你笼络风凌谙,你生气吗?” “没有啊”影无踪摇了摇头,“我反而因此对二爷越来越敬佩,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模样,却总是掌控所有,他的欲望也强盛到让人害怕,这正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汉该有的智慧和谋略。每次在事后知道这一切的黑手都是他,我都得惊讶好久,真的不得不佩服二爷手段高明。” “其实我也是,二爷总是可信的。”完杀道:“不过夫人若是知道真相肯定就会生气了,他们女人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女人总觉得你可以蠢你可以无作为,但是不要骗她。” “二爷这也不算欺骗夫人吧?顶多就是不告诉她而已。” “女人的想法你搞不懂的,”完杀一脸老成的说道:“在你还没有认识二爷和夫人之前,夫人跟二爷闹过的最大的矛盾,就是觉得二爷欺骗了她,然后夫人一气之下,跟那个四王爷跑到南疆去了。但我觉得何必呢,二爷不告诉她,还是觉得她心地善良,怕她接受不了吗?这是二爷爱她的表现啊......哎,二爷每次跟我暗中说他的计划的时候,都要交代明白这件事能不能让夫人知道,如果不能让夫人知道的,我还得编个谎话,我简直心力交瘁。” “哈哈......”影无踪大笑两声,道:“有些秘密隐藏太久就忘了,然后谎言也就成真了。这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二爷是真心实意爱着夫人,并且绝对不会辜负她的,这不就可以了吗?” “哎,总之不要让夫人知道二爷那么可恶就是了,就让她觉得二爷是个纯粹又善良的人吧。”完杀无奈道,“其实真正简单纯粹的是夫人啊,二爷一直以来都想让夫人保持她那独特的个性,让她不为外界情况所改变,真的苦了二爷了。” 影无踪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仰起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良久,他感慨道:“真是没有想到,二爷居然还活着,你知道吗?如果今天来通知我的人不是你,而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的话,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告诉我假消息,再利用我做什么。我实在是......” 影无踪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影无踪连忙止住声音,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能躲人的地方,就赶紧把完杀推到了床上,放下帘子,轻声道:“殷晟的记性估计比镜元隐要好,指不定他还记得你。你和夫人当初一声不响离开他,他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定然是要弄出一些事情来的。” 完杀当然知道,就赶紧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殷晟就过来了,完杀从帘子里偷偷往外头张望,发现殷晟似乎比他们离开的时候长高了一些,儿童的稚嫩也褪去了不少,不过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依旧显得他比他本人单纯无害的多。 “无踪哥哥,你还没有睡啊?”殷晟将身上披着的袍子拿给丫鬟,将手伸到火盆上头烤了烤。 影无踪点点头,目光顺着他的胳膊看过去,看到他的手时,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问道:“怎么肿成了这个样子?” “北疆太冷了,皇都从来都没有这么冷的......”殷晟嘟了嘟嘴巴,似乎有些委屈,不过一会儿又没这种表情了,他笑了起来,道:“所以来年,一定要尽快把殷礼晖和殷永旻给打败,回皇都去,过一个暖和的年。” 难得一个小孩子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要是别的孩子,早就哭哭啼啼甩手不干了。影无踪松开他的手,道:“回头我和太医配一些防止冻疮的药给你,你平日里不批阅奏折,不写字的时候,就端着火炉别放。而且手倒是无所谓,手冻伤了将来不过留下点疤而已,要是你的膝盖和脚踝冻伤了,老了之后就等着疼死吧。” 殷晟丝毫不觉得影无踪说话的语气逾越了,乖巧地点头道:“谢谢无踪哥哥,我记下了。对了,无踪哥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桓儿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桓儿几乎每晚半夜都会醒来,不断地呕吐,又吐不出来东西,只能吐出来黄色的水......” “桓儿也是冻着了,他年纪实在太小,身体弱,得调理七八天才可以。”影无踪说完,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桓儿每天半天都吐黄水,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宫女跟你说的?” 殷晟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影无踪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道:“我亲眼看见的啊。” 影无踪拧了一下眉头,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要亲自照顾他,你自己都是个这么大的小孩子,你懂什么照顾人啊?你把他交给宫女不会有事的,哪个宫女不比你会照顾人啊?” 殷晟被教育了一通,也不生气,默默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完杀听到这儿,不禁拧了一下眉头,影无踪对殷晟这么好,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啊? “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太让我操心了。”影无踪嘀咕了一句,又想到了完杀来这儿的目的,便问道:“对了,陛下,之前咱们不是把邬国的皇帝抓来这儿了吗?” 帘子后面的完杀总算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赶紧竖起了耳朵,原来邬国皇帝是被他们抓来了。 殷晟点头:“是啊,怎么啦?” “咱们把他抓过来也有很长时间了吧,就这样一直关着他也不是办法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呀?”影无踪问道。 “风卿是说,咱们不能伤害他,还想着能不能说服他过来帮助我们一起打殷礼晖,但又觉得邬国可能也对咱们黎国虎视眈眈,在找机会坐收渔利,怎么可能会帮助我们,现在还没有试探出什么结果来,也就没有贸然决定应该怎么处置他。”殷摇了摇头,颇为老成地道:“要我说啊,自家兄弟都不可信了,外人怎么可信?而且我们黎国和邬国虽然还算是一直相安无事,但也爆发过战争啊,邬国估计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以小吃大,吞并我们吧。” 影无踪淡淡一笑,道:“陛下的意思是杀了邬国皇帝?” “没有,我挺尊重风卿的意见的,风卿觉得不能杀,那就不杀。”殷晟抬头看了一下影无踪,道:“而且风卿和我都非常奇怪,为什么邬国皇帝消失这么久,邬国一点乱子都没有出现呢?” 第405章 邬国皇帝营救计划出现了叛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没有,我挺尊重风卿的意见的,风卿觉得不能杀,那就不杀。”殷晟抬头看了一下影无踪,道:“而且风卿和我都非常奇怪,为什么邬国皇帝消失这么久,邬国一点乱子都没有出现呢?” 影无踪之前也是不清楚的,他对邬国皇室的构造也听闻了一些,听说邬国皇帝不像黎国这边,都要娶大臣或者外国公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的,他们一个皇帝一般只有一个皇后,皇子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他开始也觉得,邬国皇帝被扣押这么久,邬国早就应该内乱了,但是邬国并没有。 他刚才听了完杀说了之后才知道,邬国现在是青笛主政,青笛那手段,都是在邬国的时候跟着殷晟和风凌谙身后磨练出来的,治理黎国都没问题,何况邬国一个小国。 殷晟沉默良久,也没有听到影无踪的回话,就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无踪哥哥,你觉得是为什么啊?” “哦,大概是因为这个皇帝还有其他厉害的兄弟吧。”影无踪敛了敛神色,如此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挺羡慕他们皇室的,兄弟外出打仗生死不明,国内的兄弟还为他照顾好国家政务,而不是借机动摇人心,自己篡位干政。”殷晟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股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成从那双深黑的眸子里流露了出来。 影无踪见状,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一个人能长成什么样,还不是别人教的,只要你教桓儿兄友弟恭的道理,桓儿长大以后绝对不会与你为敌,他只会尽心尽力地辅佐你。” “真的吗?”殷晟的眼睛突然亮起光来,问影无踪道。 影无踪点点头,人家都说三岁看老,虽然殷桓现在才两岁,但是他已经显现出来一些他性格上与殷晟不同的地方了,他胆小,娇弱,又有这么一个哥哥全身心的疼爱他,绝对不会过上殷晟早年那种死了亲娘,亲爹还被迫不能照顾他的悲惨生活,也绝对不会发展成殷晟这么少年老成的模样。 除非,将来殷晟死了,殷桓流落他人之手。 “我也觉得,桓儿又乖巧又懂事,与我一母同胞,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将来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殷晟想到摇篮里的小弟弟,美滋滋地说道。 影无踪也点了点头,问了一下殷晟身后的宫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宫女回答了之后,影无踪对殷晟道:“陛下,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早点休息吧。桓儿的病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嗯!”殷晟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这儿。 他走了有一会儿之后,影无踪回头对完杀道:“出来吧,他应该走远了。” 完杀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影无踪对面坐下,就着刚才听见的话问他道:“无踪,我刚才听你们说,要怎么处置邬国皇帝,他被你们关在哪儿了?” “就在宫里。风凌谙不是还有一点点想要拉拢他的意思吗?所以对他还算不错的,吃食用度上都不会亏待他的,只是软禁了而已。而且之前邬国皇帝也被虫蚁咬了,风凌谙把他救回来的时候,说是要给他治病,那邬国皇帝一开始还千恩万谢的,这几天病情控制地差不多了,开始闹着要回国。”影无踪回答道。 完杀仔细想了想影无踪的话,问道:“照你的意思,邬国皇帝一开始好像是被风凌谙骗过来的吧?他是不是还不知道他们遭遇的蛇虫鼠蚁都是你们弄出来的啊?” 影无踪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完杀沉默片刻,道:“既然风凌谙不会杀他,也不会放他走,这不就跟二爷期许的结果一样了吗?我还费什么心先把邬国皇帝就出来,再把他藏起来啊?” 影无踪哈哈大笑,道:“是啊,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了。” “嗯,但邬国公主还派了几个人沿途保护我呢,我若是不做些事情,现在就回去的话,怕他们会怀疑。所以近几日我再装模作样地在北疆这边找找看吧。”完杀道。 影无踪难得看见有一个故人回来,虽然在刚认识完杀的时候,他们都很讨厌对方,但后来他们的关系就渐渐变好了一些……倒也不能说变好,他们依旧喜欢互相损对方,很多时候都为了一点小事争执不下……他还记得他在皇城里给一个看不起他的官员下毒的时候,完杀气急败坏的去青笛面前告状,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记忆,让人怀念。 分开这么久,再一见到,居然一点讨厌的情绪都没有了,就好像一个久违的朋友到来,真的舍不得他现在就走。他想完杀也是一样对他改观了不少吧,要不然现在两个人怎么还能平心静气地说话,早就打起来了。 他挽留道:“多找一段时间吧,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你身为黎国人,不想留在黎国过年吗?” “北疆冷死了,现在都冻得人伸不出手来,要是等到过年的时候,还不把人冻成石头。最多十五天,如果这边没有什么异常的话,我就回去,我回去也都要一个多月呢。”完杀对着手哈出一口热气,真的想不到黎国会有这么冷的地方,就算房间里烧着炭盆,也还是冷得厉害。他又开口道:“我也正好借助这段时间,试着联络一下你爹影空来,还有冉姐姐他们,得让他们都知道二爷没死才行。” “可能不是很容易。你现在在北疆,他们还在皇城,现在皇城控制地挺严的,殷礼晖不会轻易放消息进去的,你要想过去也不会很容易。”影无踪微微拧了一下眉头道。 “说的也是……”完杀也有些犯难,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道:“不过回龙教教徒众多,他们很多人的身份都是平头百姓,他们因为生意或者走亲访友的缘故要去一趟皇城,殷礼晖没有理由不放吧?” “普通人倒也还是能进去的,不过真的差的挺严的。”影无踪拖着下巴想了想,道:“试试看吧。” 次日,完杀回去告诉那些小虎派来的侍卫,要分头去打探皇帝的下落。于是他们就分开了。完杀借此机会联络了回龙教的教徒,当然不是任何身份的回龙教教徒都可以的,找的也是有一定身份的小头目,这样可靠一点。 那人知道楚遥岑没死的事情之后,便打算立即动身前往皇城,想必不久以后就可以让影空来和冉清风等人知道这个消息的。 听他说,冉清风现在又回去当土匪了,带着青笛留下来的那个女儿楚灵,教中诸事由沐云弓打理,一直以来都很低调,没有出现任何岔子,殷晟和殷迹晅也都没有空处理他们。 十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完杀和邬国带来的那些人,在这期间没有丝毫的收获,甚至连一个邬国的残余士兵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打算动身回邬国去。 邬国,这三个月为太后守孝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小虎就要面临着继续回到朝堂上去的窘境。小虎不想,但是也毫无办法,她已经逃避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来所有的朝政都是青笛处理的,朝堂没有乱,国家也没有乱,她很欣慰,也更加担忧,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好。 不过令她高兴的是,只需要挺住几天的时间,邬国这里也要过年了,到时候又可以以准备过年为由继续不上朝。 朝政很多人也发现了,真正掌控朝政的根本不是小虎,而是这个一开始让他们感觉不起眼,却逐步成为最强大的势力的青笛。这三个月内,稍微有与她意见相左的人,都被调走或者直接罢官了,很多大臣心里不安,也不敢出言弹劾青笛。 不过很快,他们很多人都放弃了弹劾青笛的想法,因为他们也发现,这个黎国来的女人,虽然在逐步将邬国吞并到自己的肚子里,但是她真的有办法把邬国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话,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去动她? 也有不少人,开始刻意地讨好青笛,试图获取更多的利益了。 今日是三月之期后,小虎第一天上朝,她依然不知道在朝堂上要怎么办,吱吱呜呜了一上午,收了一上午的折子,听了很多大臣的话,却没有记住多少,也没有做出任何决定,结束之后,就赶紧抱着一堆奏折离开了。 前不久被青笛提拔为兵部侍郎的某位大臣见状,拦住了将要跟着小虎离开的青笛,道:“公主殿下,我们能不能聊聊?” 青笛看了一眼面前说话的大臣,这人姓高,原本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上书说要为三皇子平反,小虎和青笛都非常高兴,就提拔了他做兵部侍郎。 青笛点头道:“高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下官想要上书,推举公主您做监国,因为我们都知道,小虎公主不过是顶着一个名号,也因为她是先帝他们的亲生儿女而才坐上这个位置。而在我们心中,真正拥有能力的是您啊,您也是之前岚公主的女儿,您当权名正言顺呀。”那高大人道。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自己现在的位置真的是坐稳了,都有人来讨好她了。 第406章 一个小小的计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自己现在的位置真的是坐稳了,都有人来讨好她了。 其实这段日子,她也感觉出来朝中这些大臣们重心的偏向,很多人都知道幕后操纵者是她,一开始很多人不服她,上书要把她赶走,她没有给这些人任何机会,直接把他们驱逐出了朝堂。现在敢说话把她赶走的人越来越少了,也可能是因为大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也都逐步了解了她的实力。 但是公然站到她身边,出言要为了她与邬国最正统的那股势力争斗的,这还是第一个人。 青笛淡淡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小虎是先帝的亲生女儿,我只不过是他的外甥女,我若是代替小虎坐上这个位置,那我和张修鹤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您不仅是先帝的外甥女,您还是太后收的义女啊,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啊。”那高大人严正言辞地说道。 “高大人,我很欣赏你,因为你很有远见,也懂得我到底需要什么,但是你现在说的,真的是我不需要的。说句实在话,小虎什么事情都不管,我已经掌控了邬国朝政,我为什么还需要这等虚位?”青笛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 那高大人眼珠一转,心里不太明白,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不想要更高更大的权利和地位? 青笛见他不说话了,就转身要走,走了两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对他道:“再说了,不过就是监国的位置而已,只要陛下一回来,这个位置就要取消了,你现在让我把小虎挤下来坐上这个位置,是想离间我和小虎的关系吗?” “没有没有,下官当然不会有这种心思,下官是真心实意地为公主考虑的啊。”那高大人似乎被青笛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青笛见他这幅诚惶诚恐地模样,突然笑起来,道:“既然高大人一片忠心就好,那么高大人想上什么折子就上什么折子吧,这是你为人臣的本分,我没法干涉高大人想做什么的。” 这高大人眼珠一转,立马明白了青笛的意思,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青笛点点头,就回宫去了。 她今天与小虎处理完了朝政,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便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遥岑见状,便过来问他道:“怎么了?” “今天有个人对我表示讨好拉拢之意,我一开始是言辞令色地拒绝的,后来想想,又反悔了,没有拒绝,还暗示他继续上奏。”青笛又是一声叹息,道:“我怎么变成了我曾经最瞧不起的权谋者。” “都怪我,你若是被迫失去了你的纯真善良,那都是因为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楚遥岑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道:“不过你暗示他上什么奏折了?” “他要上奏让我当监国。” 楚遥岑想了想,不太理解,道:“你做监国干什么?” “是啊,我做监国干什么?我当然不要做什么监国,我已经在监国了。”青笛摊了摊手,道:“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体现我正直和不争,让朝中那些对我不放心的大臣们放下心来的好机会,所以我让他说了。” 楚遥岑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做的没什么错,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青笛点点头:“倒也不是压力,只是总觉得我自己变坏了。” 楚遥岑笑而不语,青笛总在要求自己做一个书里面才有的圣人,但是又迫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接二连三的事故,根本没办法尽善尽美。其实何必呢?人总是自私的,只是有些自私挂上了高尚的光环,有些自私深深地埋在心底不为别人所见,而有些人光明正大的展现出来了而已。 哎,这个小姑娘,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这算什么变坏啊,你做这件事,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啊。”楚遥岑轻抚着她的脸,含笑道:“我倒希望你更坏一些,这样你与我就有更多相同的做法和决定了,而我也不用为了守护你而欺骗你。” 青笛不是很理解,问道:“什么?” 楚遥岑松开手,摇了摇头:“没什么。你顺其自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青笛脸红了一下,真是受不了,明明很平常的话,都能说得这么令人面红心跳。 那高大人果然没有辜负青笛的厚望,第二日便当着众臣的面上奏说要让青笛当监国。 他这话一说出来,竟然还有不少人也一并站出来说话,说支持青笛当监国。小虎坐在上头,脸都绿了。她知道自己做不好,也想着干脆把这个监国然给青笛就算了,她也乐的自在,但是这些大臣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就是丝毫不给他任何面子,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也有不少人站出来支持小虎,说小虎是更正统的公主,理应由她监国更合适,还不忘批评一下青笛,说青笛最近的权势有点大了,让小虎注意,不要大权旁落。 一通争执之后,小虎生气地说道:“都别吵了,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监国吗?我还不是因为……” “公主!”青笛赶紧打断了她的话,道:“公主临危受命,在这种情况下担负起一个皇族的责任,已经万分令人敬佩,公主年幼,却肩负着一整个国家,就算有没有做到的地方,你们身为大臣,也应该辅佐她,帮助她,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出来弹劾她!她并没有任何错误,为什么要让出监国这个位置?” 支持青笛,想要讨好青笛的人,自然是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对青笛的人,也在听见这个话之后傻了眼,怎么,她不想要更大的权利吗? 青笛拱手对小虎道:“公主,太后可怜我失去了父母,所以收我做义女,我会尽心尽责地辅佐公主,来回报太后的恩情,断断不会觊觎朝中权力。” 小虎眼眶都要红了,青笛这一席话,不仅说明白自己并不是要求权利,也给她解围了。她感激地看着青笛,道:“姐姐不要说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对邬国皇族有害的事情的。” 那个带头说要让青笛监国的人也赶紧跪了下去,道:“二位公主恕罪,臣等并无恶意。” 小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样,这些不给她面子的人,等会儿她也把他们弄走得了。 那些开始嚷嚷青笛不能干政的人也无话可说了,这件事看起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散了朝回到御书房,青笛刚把奏折全都放到案上,小虎就嚷嚷道:“姐姐,那个姓高的太坏了,咱们才刚把他提拔成兵部侍郎,他就要过河拆桥,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做的不好,让我好生气啊。” 青笛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喜欢他,想把他赶走,就像姐姐赶走以前那些大臣一样。”小虎嘟了嘟嘴巴说道。 青笛叹了口气,道:“小虎,他越是说你,你就越不能动他,你若是动了他,别人不说你是个小心眼的执政者,以后还有谁敢跟你说明白他的意见啊?再说这跟我处理的那些人能一样吗?我处理的是那些是一心想着张修鹤回来代替我们,他们是张修鹤的手足臂膀,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呢?” 小虎无话可说了,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好吧,我明白了。” 青笛点了点头,坐到小虎身边开始翻看今日的奏折,小虎在一边百无聊奈地转着笔,二人默然了好一会儿,小虎突然问道:“姐姐,今天朝堂上不是还有个大臣提到二哥的情况了吗?说是传来战报,我们跟北翟的仗打赢了。” 青笛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啊,可是现在你二哥依然没有回来,完杀估计也得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小虎低头,沉默片刻,又问道:“姐姐,二哥和完杀,会有危险吗?” “完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黎国北疆有完杀认识的人,那人也算是位高权重,应该会保护完杀不受伤害。”青笛又合上一本奏折,想到小虎口中的说的话,也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古怪的很,那场蛇鼠灾害究竟是怎么回事?二皇子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姐姐,你还没有说二哥会不会有危险呢,二哥会怎么样啊?”看见青笛就沉默,小虎突然感觉到心里那股担忧和害怕越加浓郁了,她抓住青笛的衣袖问道:“姐姐,二哥会不会……” “不要乱想,现在不是什么消息都还没有吗?”青笛连忙打断了小虎的话,安慰道:“小虎,你要相信你二哥,他做了十足的准备,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嗯!”小虎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 事情又过去了一个月,已经快到过年的时间了。黎国和邬国接壤,很多节日也都差不多,过年也是在同一天。 邬国今年遭受了太大的变故,一切都从简了,只是将宫里的灯笼都套上红色的罩子,这就算过年了。 这一天,邬国下了小雪,但还不是很冷,有下人过来报道:“禀告二位公主,完杀公子回来了。” 第407章 完杀回来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一天,邬国下了小雪,但还不是很冷,有下人过来报道:“禀告二位公主,完杀公子回来了。” 听闻完杀回来,小虎怔楞了好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遍道:“你说什么?完杀回来了?” 宫人应了一声,说完杀就在外头等着。 小虎喜出望外,从软榻上跳下来就要往外头跑,脚与冰凉的地面之间只隔了一层厚厚的袜子,冰冷一下从脚趾袭击到身体,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穿鞋子,又赶紧坐回去穿鞋子。 青笛忍不住轻笑,小虎可是一点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小虎听见青笛的笑声,才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嘟了嘟嘴看着她道:“姐姐,你笑什么啊,难道你不想看见完杀回来啊?” “当然不会,我也跟你一样,日夜想着完杀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没笑什么,你快让人把完杀带进来吧。”青笛敛了敛笑意,如此说道。 “不,我要出去亲自带他进来。”小虎看向青笛,见青笛的嘴边虽然只有一抹淡淡地笑意,但眼眸中也是有着明显的喜色的,她也一定在期盼着完杀回来。 她穿好了靴子,就赶紧跑了出去。 邬国每年都只有年关左右才会下起小雪,这雪也不似黎国那般的鹅毛大雪,一片一片飘散在空中的小雪花,像是春日里迎风飘洒的梨花。 所以青笛很喜欢这里的冬天,就像她喜欢梨花,联系起她和楚遥岑之间羁绊的梨花。 现在,完杀就笔直地站在屋檐下,小虎在距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看着完杀的眼睛,完杀也看着她,完杀眼中全是暖和的笑意,而她却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你回来了呀。”小虎沉默良久,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公主,我回来了。”完杀紧了紧手心,不好意思地问道:“公主,咱们能不能进去说话,外头好冷。” 小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完杀的手臂走了进去。 完杀坐到火盆边上,很快身子就暖回来了,他不待青笛和小虎发问,就对她二人道:“夫人,公主,我在黎国北疆都留了半个多月,把那里和北翟边疆都找了,依然没有发现陛下的下落。” 小虎一听这话,几乎要哭出来了,着急问道:“怎么会这样?哥哥到底去哪儿了啊?” “我也不清楚,我们连陛下带过去的人马,都没有见到一个。”完杀停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之前不是有人说陛下打了胜仗之后,突然被奇怪的蛇虫鼠蚁咬了吗?我打探了一下那边的人,他们都说这件事是真的,有一天早晨,本来应该冬眠的蛇鼠们突然间在大街上乱窜,百姓都说是天有异象,黎国皇帝还请人去做法了。” “请人做法?”青笛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暗光,一个想法突然在她脑海里形成。她拧了一下眉头,赶紧对几乎要奔溃的小虎道:“小虎,你不要伤心,这战事就发生在黎国的边疆,黎国人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如果你二哥出事了,黎国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刚才完杀说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也没有发现你二哥的人马,这就证明他们可能没有出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回不来,我猜是躲起来了。” 小虎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问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回来?” “也许是忌惮殷晟的虎视眈眈,也许是收到了胁迫,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没死,更何况黎国皇帝杀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处,那孩子不会蠢到在内战未休的时候,招惹别国。” 小虎垂眸,想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向青笛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让哥哥一直在北翟那边吧?” 青笛眉间轻轻蹙起,就从完杀刚才短短的几句话推断,如果她猜的没错,完杀并非没有找到皇帝,只是没有将他带回来而已,至于为什么没有将他带回来,这估计是楚遥岑的主意了。 青笛心里又纠结又气闷,纠结是因为她不知道楚遥岑做的这个决定,他和完杀好像又在一起骗她,而且她也不知道楚遥岑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么,气闷是不懂他和完杀为什么要瞒着她。 如今面对着小虎的疑问,青笛也不能贸贸然回答了,只好道:“小虎,你先不要着急,我回去与遥岑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要等来年春天,也去黎国的北疆,去接应你二哥。” “还要等到来年春天吗?” 青笛点点头:“是啊。而且小虎,你要知道,如果我离开了这里,邬国内部的事情,就全权交由你了,我得花时间为你布置好一切,找到确实能够忠心不二地辅佐你的人,我才能离开。” “好吧......”小虎强忍着担忧,默默地说了一句。 “对了,你三哥的身体也恢复地差不多了,若是我们真的走了,他也可以帮助你,只是你要一直记得,你三哥在百姓和臣子眼中都是有罪的,而且是已经死掉的人,不能明着帮你,你也要保护他不为外人所知。” “嗯......”小虎点了点头,沉默良久,问道:“难道三哥就要一辈子偷偷摸摸的生活下去吗?”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青笛无奈道。 完杀听着二人说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夫人,我能不能先去见二爷了?我回来就直奔这儿,还没有告诉二爷呢。” 青笛目光冷冷地看了完杀一眼,问道:“你回来之后,真的没有见过遥岑?” 完杀敏感地察觉出来青笛的冷意,连忙摇头道:“没有,还没有见二爷。”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把你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他。” 青笛说完,将刚才批阅的奏折摆放整齐,就往外头走了,完杀跟小虎道了别,也赶紧跟了过去。 一路上,完杀都不太敢说话,终于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完杀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青笛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是生气了的......”完杀连忙跑到青笛的身边,问道:“可是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啊?夫人不想看见我回来嘛?” 还不知道吗?青笛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撒谎?” 完杀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什么撒谎?” “你说黎国北疆出现异象,大冬天的蛇虫鼠蚁满大街跑,殷晟找了人做法?”青笛轻轻一笑,道:“在我伪装皇太后的那一年里,我对殷晟这个人有着很深的了解,他虽然只是个孩子,却务实地很,他知道什么是真正有用的,绝对不会浪费一点儿精力去做无用的事情。如果真的爆发了蛇鼠灾害,他会做的一定是派出自己的人上街把蛇鼠都抓起来烧死,而不是找什么能人异士去做法。” 完杀眼珠一转,想要跟青笛撒谎,他也不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立马反问道:“也许是殷晟做出来给百姓看的呢?虽然殷晟不相信什么能人异士,但很多百姓相信啊。” “如果他刻意做给百姓看了,我更有理由坚信这件事是他主导的。”青笛淡淡一笑,完杀现在反应可够快的,不过想要骗她,这个水平还是不行的。她没等完杀想到又一个谎言,直接问道:“你见了影无踪了吗?” 完杀愣了一下,点头道:“见着了。” “那么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影无踪帮着殷晟做的吧?”青笛勾了勾嘴角,道:“这种异象,若不是有什么狂风地震,就是人刻意为之,而影无踪就是这么一位能人,他完全可以操纵那些动物,你说对不对?” “我......夫人,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完杀依然坚持住自己的阵地,不让青笛有机可乘。 青笛只是微笑,道:“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而进行的猜测,就是推断。我相信我不会有错的。一定是殷晟他们抓走了邬国皇帝,而你知道这一切,却选择隐瞒我,而你隐瞒我,是因为楚遥岑那个混蛋不让你告诉我,对不对?” 话音刚落,青笛便觉得后背一热,一个胸膛紧紧地贴了过来,那人在他耳边轻笑道:“完杀怎么你了,生这么大的气?” 青笛甩开他,回头道:“不是完杀,是你。” 楚遥岑摊手,无奈道:“怎么啦,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好得很啊那时候......” 青笛脸上一红,楚遥岑总是别有所指!好一会儿青笛才冷静下来,淡淡扫了楚遥岑一眼,道:“至于我生气的理由,刚才我已经跟完杀说了一遍,现在不想再重复了,你问他去吧。” 完杀倒也实在,也不想着继续圆谎了,连忙道:“二爷,咱们的谎言被夫人拆穿了,夫人知道咱俩骗她了。” 楚遥岑愣了一下,旋即请挑起青笛的下巴,含笑道:“你都知道啦?果然是我心爱的女人,就是比一般的女人难对付。” 青笛蹙眉,握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骂道:“混蛋,我在生气啊,你还笑!” 楚遥岑叹了口气,伸手握住青笛的手,道:“进去说话,外头冷。你等会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青笛冷哼一声,跟他进去了,看看他能说什么破理由。 结果青笛刚坐下,就听见了那句不知道被说了多少次的话:“我骗你,都是为了你好啊。” 第408章 实在是太拼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结果青笛刚坐下,就听见了那句不知道被说了多少次的话:“我骗你,都是为了你好啊。” 青笛猛地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也别想糊弄过去,你要是不说清楚怎么回事,你小心我不跟你好了!” 楚遥岑含笑看着这只炸毛的小狐狸,依然觉得可爱非凡,与平日里认真的样子有着不同的可爱法,不过都能够令人心醉神迷。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张脸已经看了两年多了,如今再看,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娇,依旧让他移不开眼睛,不由心中喟叹,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吧。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是我告诉完杀,就算找到二皇子,也别带他回来。”楚遥岑道。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伤害他呢?”青笛拧眉道。 “我倒没想伤害他,我只是不想让他回来。我可没让完杀非要取他性命。只是他回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青笛板着脸,跟这个虚伪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说理才能说得清。 “他回来,我也可以有其他的方法掌权,不是非得让他留在外面......你说你不想要他的性命,你把他留在黎国,他不早晚会死吗?” “不会的,你不也一直说,殷晟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吗?如果殷晟伤害他,我们正好有理由过去打殷晟了。”楚遥岑握起青笛的手,嘴角微微扬起,道:“宝贝儿,是时候抛弃你的妇人之仁了,当你决心一步一步蚕食邬国朝堂之时,你就已经对邬国的皇室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既然如此你不如索性放手,抛弃你的仁义道德吧,反正像我们这样的弄潮者,本来就没有什么道德。” 他的声音软和,说这样的话也没办法让人讨厌。可是青笛不服他说的每一个字,她觉得不管是做什么,都有一个要坚守的东西,那东西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 打小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跟着那个背负着荡妇骂名的母亲和杂种骂名的弟弟躲在皇城近郊,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她那个可怜的母亲还在一直教育她“为仁者能好人”。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做不到像她的母亲那样,原谅伤害自己的所有人,一辈子都不仇恨。但是她能够坚守得住心中,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内心那块纯白的境地,是想要一只坚持下去的,那是她的母亲留下来的,那里住着一个姑娘,是她的母亲试图将她养成的模样,这个姑娘束缚着她的行为,让她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也见不得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出什么事情。 楚遥岑说的也对,既然她已经决定要成为现在这种人,她就没办法不伤害别人。但就算这样......就算这样,她也要让这个伤害降到最低,这样可以让她的罪过轻一点。 青笛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不想伤害邬国的这些人,却还是将他们弄成了今天的样子,一滴滚烫的泪水突然落在楚遥岑握着她的手上,楚遥岑几乎要被这滴泪水灼伤了,连忙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青笛咬着下唇,沉默良久,道:“你快把我心里面最后一块纯白的境地给摧毁了。” 楚遥岑愣了神,这是何等之大的罪过!的确,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带着利用的目的接近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就入了这丫头的圈套,再也离不开了。一直以来,他都在试图保护她,可是他真的没办法做到,更何况,青笛也注定不是一个会安于别人保护的人。 所以他就以为这样也好,随其自然,让青笛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女人吧,却从未想过,青笛是不是愿意变成这样。 楚遥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缓缓拭去青笛的泪水,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道:“对不起,是我只以为是了。若是你不想再争斗,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不必再接触这一切了。” 虽然知道现在撒手不干了不可能,但青笛还是被感动了一把,刚才的情绪已经消失了大半,她渐渐平复了心情,又笑将起来,道:“戏文里总有人会问,你为什么爱一个人?另一个人总是回答,我爱他的善良和纯真,我爱他的质朴和天真,似乎只有美好的品德才能成为爱一个人的理由。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你拥有的品德就是伪善和奸诈,你应该被万人唾骂才对,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楚遥岑也笑了,问道:“对啊,你什么会爱上我?” “哎,”青笛叹了口气,眼中忍着笑意,道:“我大概是看上了你出众的外表和你的钱吧。” “这不就得了?反正你本来就没有在意我的品德,我坏不坏又有什么关系呢?”楚遥岑顺着她的话调侃道。 青笛与他对视一眼,二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人也真是的,什么严肃的事情,到他面前都严肃不起来了,三言两语就把她逗笑了,什么矫情,什么生气,全都烟消云散。 人家都说,夫妻之间的争吵可以提升感情,但楚遥岑总是这个样子,这叫人还怎么吵架啊。 再想想别的夫妻......比如风凌谙和洛弯弯,人家吵着吵着都能真.枪实刀的打起来,他俩的感情估计也就是打架打出来的。 而他们这边,当她试图吵一顿的时候,楚遥岑就一副没错我就是混蛋我就是禽兽我就是龌龊的不行的样子,你骂地真对骂地真好,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乘虚而入,开始动手动脚! 脸皮厚的刀枪不入了。 当青笛想到这里的时候,楚遥岑已经环住了她的腰,轻咬着她的鼻尖......这个畜生!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青笛临门一脚踢开楚遥岑。 “听你的,都听你的。”楚遥岑敷衍地回了一句,又凑了上来,将她的双手扳到身后,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再有机会反抗。 青笛几乎绝望,遇到这样的人,她还能怎么办? * 三皇子一直住在青笛的这个院子,他的嗓子在楚遥岑的调理之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是会牵连着耳朵一起疼,声音也如同破锣一般难听。 现在,他坐在火盆边上,盯着燃烧起暖和的火焰的火盆出神。 突然间,他把整张脸埋进了火盆之中,炭火和他脸上的皮肤接触,发出令人难受的“嘶”声,疼痛瞬间侵袭到他身体的每一寸,他控制不住地发抖,刺鼻的碳灰飞入他的鼻腔,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片刻之后,他便没有了这些感觉,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他关着门,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若不是完杀从门口经过的时候问到了一股皮肤和毛发被烧焦的臭味,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完杀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去敲了敲门,门里面没有人理他,但是那股味道却依然没有消散,完杀沉默片刻,便踹开了门。 结果进去就看见三皇子的脸埋在火盆中,完杀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三皇子拉开,这个时候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头发也被烧地快光了,他人也失去了意识。 完杀根本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将他抱到床上躺下之后,就打算赶紧去喊楚遥岑来救他,可这个时候三皇子却意外地醒过来了,他一把抓住完杀的手,虚弱地摇了摇头,道:“不用去告诉楚兄,我不碍事的。” 完杀回头看了一下他那张脸,实在是太过残忍,完杀都看不下去了,又赶紧转过头去,道:“你已经伤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没事的,我故意的。”三皇子说了这句话之后,似乎就没什么力气了,拉着完杀的手也松了下来。 完杀沉默片刻,既然还是他自己故意要这么做的,定然是有他的理由,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尊重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完杀强忍着不适回过头去,问他道:“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这不是伤害,”三皇子虚弱地喘着气,道:“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在暗中过一辈子,我要回到小虎身边去帮助他,所以我毁了自己的容貌。现在我的脸和我的声音都已经不是原本的样子了,不会有人认出我来的。” 如今他的二哥离开邬国已经很久了,依然生死不明,小虎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堪大任,邬国的一切还是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本来就不在意外貌这种东西,到时候换个名字,换种身份,依然可以入朝为官,光明正大的帮助小虎。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完杀无奈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人.皮.面具吗?那个东西二爷就会做,他做了之后肯定也会让你换一个人的,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你何必这么伤害自己?” “假的脸皮能骗人多久呢......”三皇子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便再也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了,他刚才吸入了太多的炭火,头晕目眩的感觉又上来了,很快他又昏迷了过去。 完杀赶紧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看看还是活着的,先是松了一口气,又赶紧跑出去叫楚遥岑过来。 第409章 和尚安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赶紧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看看还是活着的,先是松了一口气,又赶紧跑出去叫楚遥岑过来。 楚遥岑不情愿地从床上下来,刚才听完杀说出了大概,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咋一看见三皇子这张脸,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叫宫女打水过来给他洗了洗鼻腔,又给他的脸上了药,再将脸裹上严严实实一层纱布。 做完这一切,楚遥岑过去洗了手,问完杀道:“小虎知道这件事吗?” 完杀摇摇头:“我发现之后就立马去告诉二爷了,除了你我和几个宫女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且现在已经大半夜了,我就没有去告诉小虎。” “都无所谓了,这人对自己太狠了,虽然死不掉,但是这张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楚遥岑叹了口气道。 “明天要是小虎知道这件事了,不知道她会怎么伤心呢......”完杀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又道:“二爷,他的脸得多久才能结疤啊?他一心想着上朝堂帮助小虎,总得等伤口变成疤了才可以吧?” “现在天气冷,他脸上的伤口想要自己复原,可能还要很长时间。不过也无妨,最近不是过年吗,过年又不需要上朝。”楚遥岑看着三皇子那张裹着白色纱布的脸,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三皇子懦弱无能,优柔寡断,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处理不好朝中的势力划分,就拱手让出了自己的皇位。但如今看来,是他小瞧这个人了。 不知道他是受了之前的刺激,还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居然能够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这个人也不简单啊,恐怕他和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一段避免不了的争斗了。 小虎是在三天后,也就是过年的那一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的三哥,原本是那么一个俊俏的少年,如今却不知道他那白色的纱布之下,究竟是一种怎么样可怕的面孔。 小虎就算听了三皇子的解释,听了他关于未来的计划,也还是接受不了,哭着喊着让楚遥岑一定一定要救三皇子,要把他的容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青笛还耐着性子劝说小虎,既然三皇子的容貌无法复原,那不如尊重三皇子的决定,顺其自然好了,小虎不听,继续纠缠楚遥岑。楚遥岑已经过了那种觉得小虎天真可爱就什么都可以原谅的时间段了,现在只觉得这种不懂事不听话的女孩子烦得很,便整日躲着她,不给她任何机会说话。 一直闹腾着过了年,又到了元宵节,三皇子揭开脸上的纱布,整张脸上新生的粉色皮肤毫无规律,左一块右一块,一些地方结的痂还没有脱落,整张脸就像是被打碎了又重新拼接在一起的样子。额前的头发被烧焦的部分也没有长出来,稀稀落落的几根耷拉在上面,真的让人看了觉得心里难受。 尤其是想到他之前是那么一个清秀俊朗的男人,又有着皇族的高贵,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他自己倒是很满意这幅样子,他照着镜子看了自己很久,真的觉得现在的样子完美极了。他当初还担心自己的脸就算受了伤也还会有人认出来,但现在看来,完全不会有人认得他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小虎接受自己,然后他们兄妹俩一起上朝,将邬国的朝政掌控回自己的手中。 完全交给青笛,总是不行的。 但小虎又气又害怕,一直躲着三皇子不愿意听他说话。 三皇子只好追到了她的寝宫外头,敲门敲了半天,小虎也不过来给他开门,隔着门撕心裂肺地冲他吼喊道:“你走,我不要看见你这张脸,太可怕了!” 三皇子停止了敲门的动作,沉默良久,开口道:“小虎,不要再任性了,你我都是皇族中人,我们继承着父皇和母后的血统,有责任为这个国家做出我们的贡献。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暗处,看着你整日为了朝政焦头烂额而无动于衷。今晚一过,明天就要上朝了,我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一个新的身份,明天就跟你一起,上朝帮助你。” “我不需要你为了邬国牺牲你自己,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做,你的贡献可以由姐姐来做,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小虎哭道。 “小虎......”三皇子沉默良久,道:“小虎,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是你失而复得的哥哥,在如今二哥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不愿意看见我受伤害。但正是因为我在自己身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更应该放心才对,因为这正是表示,我有多么珍惜自己的性命,有多么珍惜你,我才会舍弃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换取更多的利益。” 小虎已经从嗷嚎大哭转变为低声啜泣,她第一次细细想了想三皇子的话,的确啊,他牺牲掉自己的容貌都要到她的身边来帮助她,这真是他爱惜自己,和爱惜她的表现啊。 只是他的脸实在是......小虎知道自己很肤浅,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她几乎没有办法和丑人对视。 小虎纠结了好一会儿,总算下定了决心。丑就丑点吧,只要看习惯了,都是好的。 既然决定了,小虎连忙起身打开寝宫的门,看见已经落了一肩雪的三皇子咧着嘴冲她笑,这个笑容是极为惨淡又惊悚的,但是小虎却从中看见了他对自己的宠爱,已经让她讨厌不起来了。 小虎眨了眨眼睛,又往上望了望,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三皇子光脱脱的脑袋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全秃了?” “哦,额前的头发被烧掉了许多,所以我就索性全都剪掉了,这也为我的新身份带来了便利。”三皇子轻笑着说道。 小虎想着三皇子说的话,一阵寒风吹来,她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在门口站着,连忙将三皇子拉到房间里坐下谈。 “你可能也猜到了,我的新身份就是一个和尚。”三皇子已经想了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告诉小虎了,“我们皇室中人虽然一直没有信奉什么教派,但邬国百姓当中,信佛的人还是很多的,所以皇室也可以开始信佛,然后你便以请和尚进宫说法的理由给我安排一个身份,就在明路寺安排就可以,法号我都想好了,就叫‘安定’吧。然后你就可以以听我讲经为由,光明正大地接我进宫。然后再让我逐步接手朝政,大概一个月后,我在立一个什么功,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封我做官,让我上朝了。” “啊?还要一个月啊?我直接封你当官不可以吗?”小虎拧着眉头问道。 三皇子微笑,“按道理来说是可以的,当初我把青笛带上朝的时候,也就是直接封了官了的。不过你直接封官的话,难免会让我太过引人注意,也给那些不服从你的人落下把柄。” “好吧,我明白了......”小虎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又道:“对了,三哥,那今后你要逐步掌权,青笛姐姐怎么办?朝堂上的事情,还要跟她商量吗?” 三皇子听见这个问题,默然半晌,道:“我知道青笛是个好姑娘,在这段日子里,为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但她终究不是你我的亲生姐妹,朝中大事,还是掌控到我们张家手中来的更好。至于她,我想派她去黎国边境,亲自寻找二哥。” “可是姐姐会愿意吗?姐姐帮助我们,本就是出于好心,她其实没有任何义务要帮助我么的。结果你现在却要我将权利从姐姐的手中夺回来,还要让姐姐离开邬国,为我们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她凭什么要为我们做啊?”小虎说着这些,猛地想到了什么,指着三皇子道:“三哥,你难道是想把遥岑表哥抓起来,以此来威胁姐姐去北疆找二哥?” 三皇子连忙摇头:“我岂能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我刚才说的话,只不过只是初步的打算。现在我们还不能完全将权利从青笛的手中夺走,毕竟你我现在根基不稳,我对于很多事情也不是太了解,我暂时还需要她。” “哎呀,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不说了好不好?”小虎晃着脑袋,她的脑袋不晃都晕,一晃更加晕的不行了。 三皇子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继续晃动,然后道:“好了,我知道了,事情暂时就这么办吧。后面的事情,我们看看情况吧。” 小虎点了点头。 第二日,结束了除夕到元宵的十五天假期,众臣都回来上朝,小虎就让太监念了昨日准备好的奏折。这个事情她跟青笛提了一下,让青笛心里有了数。 请一个和尚进宫这种小事,百官都没有过多干涉,所以三皇子就以安定的身份进宫了。今日快要退朝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呈上了张修鹤的奏折,说是新年都过了,他想回来看看他的父亲。 张修鹤的爹,就是青笛刚到邬国的时候,跟皇帝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子,他对权利没什么兴趣,而且自从张修鹤身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跟这个儿子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了。但他们毕竟是父子,现在儿子请求见父亲一面,于情于理,似乎都要答应。 第410章 张修鹤又开始翻云覆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张修鹤的爹,就是青笛刚到邬国的时候,跟皇帝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子,他对权利没什么兴趣,而且自从张修鹤身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跟这个儿子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了。但他们毕竟是父子,现在儿子请求见父亲一面,于情于理,似乎都要答应。 张修鹤在申江的这半年,青笛一直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她的探子们从申江带回来的消息,就是张修鹤很老实,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却有很多人士主动去他府上找他,这些人里面有民间一些著名的谋客,也有一些武士,张修鹤与这些人接触,他的心思不言而喻。 那么他现在提出要回皇城来看他的父亲,是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出手了吗? 小虎只知道断然不能让张修鹤回来,但不能回来的理由还没有想好,便直接言辞令色地否决道:“不可以。” 众臣听罢,有人轻声嘀咕了几句,到底也不敢跟小虎说什么。毕竟之前站出来为张修鹤说话的大臣,过不了几天就被辞了官,所以哪里还有人敢出这个头。 但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张修鹤回来的。一来是因为张修鹤并没有犯什么错,他们凭什么不许他见他的父亲,二来是因为朝中也有规定,就算被流放在外的人,也可以回家见见亲人的。 青笛也知道小虎的决定不对,但是她也不想张修鹤回来给她带来麻烦,也就没有提醒小虎。 邬国传个消息还是挺容易的,上午决定之后,傍晚时分,张修鹤就已经知道了小虎的决定,他丝毫没有意外,只淡淡笑了笑。 结果没过两天,就有百姓在皇城里到处议论,说什么青笛这个外姓刻意排挤原本的皇族势力,还不让孝子回来看望父亲。 邬国一直是崇尚孝道的,就连邬国的死囚都有权利在临行前见一下家人,张修鹤又没做错什么,不让人家儿子见父亲,就是大逆不道,没有人品的表现。 御膳房外出买菜的宫人听见外头的传言,都觉得事情闹大了,赶紧回去跟青笛说。青笛听罢,不仅感慨张修鹤真的是煽动民愤、利用百姓的高手,就因为他解决了虫蛊之事,邬国百姓就把他当做神明,只要张修鹤什么要求没法达成了,他就哭哭啼啼一顿,然后总有百姓趋之若鹜,为他鸣冤。 小虎也听说了这件事,气道:“这群百姓怎么这么傻啊?张修鹤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这要是让他回来,他一定会挑起战争的,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他们?他们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的苦心呢?” 青笛叹了口气:“百姓都是容易被煽动的,他们的智慧没办法达到统一的地方,如果他们都聪明睿智,就不需要文武百官,还有顶层的皇帝统治他们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算什么好事啊?我就丝毫看不出好在哪儿!”小虎气道。 “起码证明你们邬国百姓都是单纯善良的,他们听张修鹤的摆布,不过也是觉得他救了他们的性命。”青笛微微一笑,道:“这也证明,邬国盛行着劝人向善的儒家思想,百姓多信奉着善恶有报,天道轮回的佛教,你三哥选择佛家作为回到朝堂的途径,真是妙招。” 小虎眼睛里流露一丝惊讶,道:“姐姐,你怎么能从一件事情看到这么多东西?” “我也都是瞎说的。”青笛沉默片刻,道:“对了,小虎,我们还是让张修鹤回朝吧,毕竟我们也需要民心啊,可不能让张修鹤抓着这个把柄不放。” “可是……” “你不必担心,张修鹤在朝中的权利都被我赶走了,他手上也没有兵力,他唯一能都依靠的就是百姓,所以他断然不会主动对我们动手,这样就是我们占理了。”青笛拍了拍小虎的手背,安慰她道:“之前不让张修鹤回来的这个决定,可以推到我的头上,就让百姓记恨我好了。” “姐姐……”小虎听了青笛这一系话,突然感觉眼眶有些热乎。青笛总是一心为了他们着想,她从不计较自己的名声,处处为他们考虑,然而她三哥还那么设防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小虎在感动之下,让青笛拟了诏书,让张修鹤回来探望他的父亲。 张修鹤目标达成,接到圣旨的当日,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同时,也有另一只队伍,正巧在他到达建业的当天,也从另一个地方回来了。 这只队伍便是他手下的商队,他们名正言顺地去黎国做生意,如今回来,不仅带着钱,也带着黎国北疆,还有北翟那边的最新消息。 张修鹤一回来就见了他们,从他们口中得到有关二皇子的消息之后,长袖一挥,大笑出声,如今天时地利都齐了,他已经可以动手了! 建业这几日已经有回春的迹象了,连出了三天的太阳,照的整座城都有些暖洋洋的意味。小虎当初就给了张修鹤三天探亲的时间,如今三天已经过去了,她就叫人去通知张修鹤赶紧走吧。 张修鹤回来几天,根本都没有去见过他的父亲,如今就要走了,他也丝毫没有什么不愿意,收拾好了之后,提出要见小虎一面。 小虎想到上次见他,就听他说了一通青笛和楚遥岑的坏话,还差点动摇她的决定,这次不想见他了,就叫传话的太监过去回绝他,叫他早日滚蛋。 那太监又跑了一趟,结果张修鹤还是没有走,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小虎,说:“你把这个的带给公主,事关重大,千万不要落入他人之手,否则陛下性命堪忧。” 那小太监可不敢在这种大事件中做什么手脚,就赶紧回去将盒子交给了小虎,小虎虽然依旧觉得张修鹤一定没安好心,还是打开了盒子,顿时就傻眼了,这不是他二哥随身携带的玉佩吗? 这玉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刻着不同的动物,她的是一只老虎,他二哥的是一只貔貅。她小时候觉得这块玉佩最好看,时常把它拿在手中把玩,所以再熟悉不过了,这确实是他二哥的东西没错。 小虎担忧二皇子的安慰,来不及通知青笛这件事,连忙出宫去见了张修鹤。 张修鹤早就知道小虎回来,在等她的过程中,他一直平静地喝着茶。现在,他看着面前气喘吁吁地小虎,放下了茶盏,轻笑道:“你总算来了。” “我二哥在哪里?他到底怎么了?”小虎眼眶通红,询问他道。 张修鹤面上的笑意缓缓卸下,换上了一副与小虎同样担忧的面孔,问道:“我说出来的话,你愿意相信我吗?” 小虎冷哼一声,“我愿不愿意相信你,要你先说出来才知道。” “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后面我说的话,你可能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相信的,因为就像之前几次一样,也同样涉及到了青笛他们。”张修鹤无奈地笑了笑,道:“正如你所看见的玉佩,那是二皇子的东西,这是他亲手交给我派出去做生意的那些人带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了一句话,让我们过去救他。你二哥向来讨厌我,这次居然会求我救他,你就应该知道,他应该是有多么无助了。” 小虎一把抽出宝剑指着张修鹤,问道:“你别装神弄鬼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二哥现在在哪里?” 张修鹤顺着剑尖往上,看向小虎,沉默良久,道:“你二哥打败了北翟之后,被黎国埋伏在北翟边境的势力袭击,现在被殷晟囚禁在黎国。” “怎么会这样?”小虎的双手颤抖着,他几乎已经可以想到他二哥被黎国人欺辱的样子,她的声音依然控制不住开始颤抖,道:“我要让姐姐去救二哥!” “你还让她去救?你还没有察觉到吗?青笛楚遥岑他们,和黎国人就是一伙的!你二哥御驾亲征就是青笛暗中促成的,为的就是让他在黎国边境被控制,最好战死疆场,然后她好控制你和整个邬国!你上次派出去的那个完杀,我们在黎国做生意的人亲眼看见他不断出入北疆的行宫,看见他和殷晟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勾肩搭背,他们与黎国的关系好到你无法想象,分明就是黎国派过来的奸细!” 小虎摇了摇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抛下剑,冲着张修鹤大喊道:“我才不信!姐姐前几天还说把我做的坏事都安到她的头上,她为我承担一切不好的事情,却把好处都给我,她怎么可能会与黎国里应外合来害我?” “呵呵……”张修鹤冷笑一声,“这就是青笛的厉害之处,明明是借你的手掌控了整个邬国,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你太天真了!” 小虎狠狠地瞪着他:“我不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信!” “那你怎么看你手上的那块玉佩呢?这玉的质地,你也应该知道做不了假。” 小虎摊开自己的手,这块玉佩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里。张修鹤说的没错,这做不了假的。 张修鹤见她还在犹豫,便抬起手来,冷声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说的有一句谎话,我就不得好死!” 第411章 我要带你穿越星辰大海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张修鹤见她还在犹豫,便抬起手来,冷声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说的有一句谎话,我就不得好死!” 小虎心中一团乱麻,每当她面临着不知道如何决定才好的抉择时,她心里就难过的想哭。现在她又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连忙揉了揉眼睛,问张修鹤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很简单,你可以回去试探一下青笛他们。”张修鹤微微一笑,道:“我所说的,青笛和黎国之间有着复杂紧密的关系,绝对不是骗你的。” 小虎沉默半晌,她没有办法隐藏住自己眼中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她在动摇,青笛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在她身上建立的防线终于开始崩塌了。 张修鹤很高兴看见她这幅模样,赶紧乘胜追击,道:“你跟青笛身边那个小伙子完杀不是关系很好吗?我看他也不像青笛那么难对付,你回去试探试探他,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你二哥的下落。” 小虎凶巴巴地瞪了张修鹤一眼,道:“完杀跟我说过,他没有找到二哥,他不会骗我的。” “他怎么也是青笛的人,他说话自然也是按照青笛的意思。你不妨换种方式,私下问他,比如灌醉他之后再问,或者偷听他和青笛的说话。” 张修鹤此时就如同一条蛇一般引诱着小虎一步一步将周身那道青笛给予的防线击垮,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有了一点点怀疑的苗头,火焰就会燃烧地越发旺盛,最终她和青笛还有楚遥岑,将完全的决裂,再与他站到统一战线上。 小虎摇摇头,骂道:“你就是一个人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张修鹤微微一笑,道:“小虎,怎么说我和你一样,都姓张,而青笛在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真正的身份,其实和我们邬国皇室没有任何关系,岚公主真正的儿子是楚遥岑,然而楚遥岑不过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什么都听女人的无用之人而已。小虎,你要明白,究竟谁才是你最亲近的人,究竟谁是敌,谁又是友。” “你放狗屁!滚吧你!”小虎又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剑,一剑劈向张修鹤,张修鹤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没有躲开,任由剑尖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小虎看见他的血沿着自己的剑留下来,她的手忍不住颤抖,她是十分害怕,和厌恶血这种东西的。 她终究没有杀了张修鹤,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张修鹤嘴角轻轻扬起,冲着她的背影道:“小虎,我回申江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随时来找我。因为我还是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去看这浩渺无边的天下!” 小虎猛地顿住了脚步,再也忍不住她控制了好久的泪水。 她想到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张修鹤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他第一次跟着他父亲的商队出去做生意,去的是跟自己的国家隔着漫无边际的海水的岛国,就是那个叫做霓虹的神秘岛屿。他从那座岛上摘了一朵粉色的花朵,夹在书里面带回来,送给了她。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种邬国没有的花,她听张修鹤说,霓虹岛上到处都是这种花。 小虎原本以为邬国是全天下最富饶的国家,所以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是邬国没有的,但张修鹤总能给她带回来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跟她说很多奇幻的、难以置信的事情。 曾经,小虎好奇地问张修鹤:“鹤哥哥,外面还有什么是黎国没有的东西?” 张修鹤说:“南蛮国的大象可以让好几个坐上去;高棉的蟠蛇水池浸泡着不同的草药,人只要进去洗澡就可以治好所有的病;天竺的女孩子在大街上就会跳起舞来……就连紧挨着我们的黎国,也有我们没有见过的、高耸入云的山峦和飞流而下的瀑布,天下太大了,等你长大了,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浩渺无边的天下。” 小虎自从听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向往着将来能够跟张修鹤一起出去。半年前他去黎国做生意回来,也就是青笛刚到邬国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是不是下次就可以跟张修鹤一起去看看这天下的模样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她完全改变了自己对张修鹤的看法。 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很讨厌张修鹤的,因为张修鹤将她的家人害得很惨,而且他还在不断地打邬国江山的主意。但将记忆往前面推一点点,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堂哥啊,她一直觉得,自己与张修鹤的关系比跟自己几个亲哥哥的关系还要好。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青笛和楚遥岑的到来?虽然在她的眼里,这两个人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但所有的事情,确实是从他们来到邬国之后才发生的。他们真的没有诱导事情的发展? 或者只是因为张修鹤的野心,害了他们所有人? 小虎撇了撇嘴巴,这些复杂的问题,她想不好,也不愿意想。她放弃了,反正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她也没有再回过头去看张修鹤一样,拔腿就跑了。 张修鹤支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眸子里,已经有了胜利在望的神采。 小虎一路上都在想着张修鹤的话。上次也是这样,她差点就相信张修鹤了,然后她问了她的三哥,她三哥说要相信青笛,她才选择了相信青笛。但如果,是让她自己决断的话,她究竟应该相信谁呢? 小虎失神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寝宫,默然良久,突然吩咐宫女道:“去将完杀叫过来。” 她身边的宫女应了一声,便出去喊完杀了。 不一会儿完杀就过来了,向小虎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公主,你叫我来做什么?” 小虎在他来到这儿之前,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饭菜,小虎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道:“你坐下,陪我吃东西。” 完杀愣了一下,旋即道:“公主,我刚才吃过了。” “吃过了就喝点酒,大冬天的,喝酒暖和些。”小虎说着,又给完杀倒了杯酒。 完杀见盛情难却,只好坐下。 小虎举杯道:“先敬你一杯。” 完杀实在是很惊讶,他察觉到小虎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以前小虎也找他喝过酒,那个时候小虎可没有这么多虚道道,举着杯子就喝,还什么敬不敬的。 完杀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喝了一口。这一口下肚,立马察觉到真的不对劲了,这酒比之前他们喝得很凶的多,不过还好他挺能喝酒的,多喝几杯应该没事,但估计小虎一杯下肚就要醉了吧。 不过小虎并没有喝多少,只轻轻抿了一小口,就放下杯子,又给完杀满上了。 完杀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转头一看,房间里就他跟小虎,没有别的人了。完杀抓了抓脑袋,感觉越发奇怪了。 他想缓和一下气氛,就对小虎道:“公主,你都没喝呢,只让我喝啊?” 小虎瞪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有意见?” “没,我没有……”完杀赶紧摇头道。 完杀将这杯酒举起来,犹豫片刻,对小虎道:“公主,这酒很是辛辣,你若是再让我这么喝下去,我就要喝醉了。” 小虎淡淡一笑,要的就是他喝醉。 小虎的心思真是太好猜了,完杀顿时就明白了小虎是想要灌醉他。但是为什么要灌醉他? 完杀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又喝下了一杯。 小虎微微一笑,继续给完杀倒酒。来回几杯,完杀眸子里便有了些许醉意,他趴在桌子上摆手道:“公主,不能喝了,我已经醉了。” “真的醉了吗?”小虎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走到完杀身边,推了推他,也没见到完杀有什么反应,估计完杀是真的醉了。 小虎将椅子拖到他身边坐下,问完杀道:“完杀,你是不是邬国皇帝的好朋友?” 完杀埋在臂弯中的脸可是一点醉意都没有,他听见小虎问这个问题,顿时就知道了小虎所想的究竟是什么了。再想到今天有人过去跟青笛说,小虎出宫了一趟,估计小虎就是在这段时间又听谁说了什么话,现在来试探他吧。 小虎见完杀迟迟没有回答,依然丝毫不放弃,推了推他,接着问道:“你究竟跟黎国的皇帝是不是好朋友啊?” 完杀估计小虎不听见回答是不会罢休的,就结结巴巴地回道:“不是…....谁要跟那个小孩子做朋友啊……” 小虎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又想到她二哥的事情,又道:“我今天听有人告诉我,你明明在南疆见到了二哥,也知道他被殷晟的人把二哥抓了起来,你能救他,但是你没有救,是不是?” 完杀心里一咯噔,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小虎又隔了很长时间没有听见完杀回答,又推了推他,可是完杀似乎已经睡着了。 突然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炭盆里火焰发出的“滋滋”声。 小虎放弃了继续试探完杀,将下巴枕在桌子上,盯着完杀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叹息道:“我多希望你不会骗我,因为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第412章 小虎的转变就是一夕之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放弃了继续试探完杀,将下巴枕在桌子上,盯着完杀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叹息道:“我多希望你不会骗我,因为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完杀猛地一震,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小虎这么说,真的让他格外的愧疚,因为他就是在骗她,而且不止是没有救二皇子这一件事,他为了他们的大业,骗小虎的事情多了去了。 完杀还不能确定小虎口中的这个“喜欢”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喜欢”,他只能确定自己对于小虎的感觉......小虎可爱善良,偶尔有些小脾气,她是一个天生就能让任何人关心爱护的女孩子。他也喜欢她,如果可能,想要永远的保护她,就像保护他自己的妹妹一样。 当然,这也是要建立在与楚遥岑和青笛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如果有朝一日,小虎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完杀很清楚自己会怎么选。 若将这世间,他可以遇到的人都排一个名次的话,楚遥岑是排在第一位的,所有与楚遥岑意见相左的人,他都不会在意。 小虎见完杀久久没有回音,就让宫女进来,扶完杀去床上躺着。完杀装醉,现在也不好意思立马就清醒过来,也就只好委屈自己在这里睡一会儿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完杀估计小虎睡着了,就偷偷摸摸起身打算回去。可是小虎刚才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并没有睡着。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屏风,和屏风上面完杀的背影。 完杀突然起来,虽然她没有听见一丝半点的声音,却看见了完杀投射在屏风上的影子,小虎顿时完全清醒了,他不是醉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完杀轻手轻脚地离开寝宫,小虎坐起来,犹豫片刻,便披上袍子,跟了出去。 “把他灌醉,或者去偷听他跟青笛说了些什么。”小虎想到了张修鹤的话。 完杀自然是回青笛那儿了,小虎远远的跟着他。若是以往,完杀肯定会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不过今晚外头有呼啸的风声,他并没有察觉到小虎轻悄悄的脚步声。 很快,完杀就到了。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夜,但青笛和楚遥岑都还没有睡。他们似乎是在等着完杀回来。 完杀进屋之后,就把门关上了,小虎也走到门口,偷偷听着他们说话。青笛这儿从来没有宫女和侍卫,到了晚上,她还会让那些人都下去休息,这正为了小虎偷听提供了便利。 “小虎喊你过去做什么了?”这是楚遥岑的声音。 “公主喊我喝酒去了,我察觉到公主的酒似乎比平日里烈了些,估计公主其实是想要灌醉我套话,我就装醉,结果果真是。公主问了我关于我和邬国皇室的关系,还有我是不是见到邬国皇帝但是没有救他。”完杀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始怀疑我了。” “今日不是说她出去了一趟吗?大概是这段时间她见了什么人吧......至于什么人,估计只有张修鹤了。”青笛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他这次非要回建业,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对付我,或者已经有了充足的装备打算硬碰硬呢,没想到还是想着从小虎入手。” “拿小虎开刀确实是最简单省事的途径,因为毕竟小虎现在是这个国家唯一正统的皇室,别人也不知道三皇子还活着,掌控了小虎就相当于掌控了邬国。”楚遥岑轻笑一声,对青笛道:“就与你一样了。” 这句话让小虎很是难受......什么叫掌控小虎就相当于掌控了邬国?难道青笛一直以来对她的好,都再与想要掌控她而已吗? 青笛并没有反驳楚遥岑。屋里面的三个人沉默了良久,青笛突然又开口了,道:“我觉得很是愧疚,小虎明明是那么无辜的女孩子,却为什么要成为我们获取利益的筹码?” 小虎一惊,青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承认了他们是在利用她? 完杀也接着青笛的话道:“我也觉得愧疚,小虎分明就不想做这个监国公主,她只想跟自己的家人好好在一起......她让我去黎国寻找二皇子的下落的时候,眼睛中的期盼是那么的深,可我找到了他,却没有将他带回来......我感觉我辜负了她的期望。” 小虎突然间觉得天崩地裂......完杀,真的在欺骗她? 她在听他们三个谈话的过程中,就已经猜测到他们应该是在欺骗她、利用她,她也不断地说服自己,如果他们的心思不坏,他们真的是为了她和邬国考虑,就算利用也无所谓了吧。可是她不能忍受完杀也欺骗她,她无法接受完杀明明找到了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亲人,却没有将他救回来! 后面的话,小虎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小虎缓步离开这儿,因为若是再不走,她可能就要伤心的晕过去了。 她的脚步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却充满着决绝。那三个人,那三个她感激了很久的人,却是伤害她和她的家人最深的人。 小虎咬咬牙,紧紧握起拳头,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楚遥岑察觉到外面似乎有一些不同于风声的细微声音,转头看了看门口,完杀注意到楚遥岑的目光,便连忙过去开门。 他看见门口留在雪地里的脚印,猛地抬起头来往院子门口看去,只看见一抹粉白的袍子,很快,那袍子就不见了。 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是小虎? “完杀,是谁在外头?”楚遥岑问道。 完杀回过神来,如果真的是小虎,被她亲耳听见刚才的那一番话,估计她心里面肯定会不好受的吧。如果不是小虎,是其他的宫女,想必她日后告诉小虎这件事,小虎也不会相信的。还是先不要告诉楚遥岑和青笛,明天去试探试探小虎吧。 完杀偷偷将地面上的脚印踏平,进去回答楚遥岑道:“好像是猫吧。” 楚遥岑点了点头,不疑有他。 * 第二日散朝回来,小虎又和青笛去御书房一起批阅奏折了,三皇子以和尚安定的身份入宫之后,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宫里走来走去,不必担心会被人家发现他没死,他现在就在御书房与青笛和小虎共同批阅奏折。 奏折都是由青笛先看的,青笛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专断,所以每看一份,都要问问三皇子怎么处理好,尽量与三皇子的想法配合。少有一些她特别不赞同三皇子决断的就会说出来与他商量,总之在满足自己想法的前提下,尽量不出头。 小虎依旧不参与到奏折的处理当中,她支着下巴,眼睛时不时飘到青笛身上。 青笛察觉到了,不由问道:“小虎,你一直看着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虎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了起来,道:“姐姐,我想去黎国找我二哥,你和遥岑表哥都是黎国人,对那儿一定很熟悉,所以你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青笛一顿,不由仔细看了小虎一眼,小虎今日似乎太过反常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一夜之间沉稳了不少,青笛居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了。 而且一起去黎国找她二哥是什么意思?完杀不是刚从黎国回来,而且也告诉他没有找到吗? 青笛想了想,轻笑着回道:“可以,正好现在三......安定大师回朝,可以在我们走后处理政务。” “好呀,我们十天后就过去吧。”小虎微笑着说道。 十天?十天肯定是不行的。在青笛和楚遥岑的计划中,当殷晟和殷礼晖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过去最好,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坐收渔利。 但他们两个相安无事了这么久,不可能在十天之内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也不可能在这么多短的时间里就两败俱伤。 更何况,据完杀带回来的消息,沐云弓打着回龙教的名义在暗中招兵买马,但是那些临时找来的人肯定比不过人家操练了好几年的将士,而且他们还缺钱......对了,按照计划,下一步,他们是去骊山将那批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找出来,扩充军饷。 倘若这些事情从现在开始做,那最早也得要一年的时间。 青笛无奈,试探着问小虎道:“十天未免太着急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而且这么突然地让安定执政,文武百官定然不会认同的,我们还是一步一步将安定的势力扩大,等他稳定下来之后,再去黎国吧。” 小虎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问道:“那要多久?” 青笛想了想,道:“一年吧......” “一年?”小虎猛地站起来,神情冰冷地对青笛道:“一年时间,我二哥早死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救二哥,想着在邬国继续把我们当做傀儡,掌控我们整个邬国吧?” 青笛被小虎突然这一下吓坏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小虎吗?她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她不应该是一直相信她的吗? “小虎……你在说什么啊?”青笛难以置信地问道。 “姐姐,现在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了对吗?”小虎冷笑道:“让我二哥死在他乡,三哥又不能以原本的身份临朝,我对朝政也一窍不通,你已经得到了邬国,是吗?” 安定也同样大惊失色,忙道:“小虎,你乱说什么呢?青笛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啊。” 第413章 容易被欺骗的女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安定对小虎的话大惊失色,忙道:“小虎,你乱说什么呢?青笛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啊。” 小虎冷笑着摇摇头,道:“三哥,你这么信任她,是因为你喜欢她对吗?倘若你对她没有别的心思,你理智地考虑考虑,你觉得她做的这些事情,究竟是真心为我们邬国好,还是满足她自己的欲望!” 三皇子顿时沉默了。 他的脸毁掉了,因此他的表情已经显现不出他的任何情绪,但是那双眸子依旧清冽冷静,他静静地看了小虎好久,道:“小虎,在这之前,我确实对青笛有些想法,但早在她第一次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认清了,我跟青笛是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的。现在的一切,我思考的很全面,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你不需要说这么多,三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真的觉得如今的局面,跟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小虎几乎要哭出来了。 三皇子沉默良久,道:“或许现在的局面可能是因为青笛的推波助澜,但她绝对不是最后的黑手。真正导致邬国动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张修鹤。” “是吗?”小虎冷冷笑着,道:“起码鹤哥哥还是我的亲人,在我成长的前十六年里,鹤哥哥都是我最喜欢的哥哥,现在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就怀疑鹤哥哥?” “小虎......”三皇子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小虎却没有给他机会。 她留给青笛一个深深地白眼,就一言不发地离开御书房了。 “小虎……” 青笛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三皇子却开口道:“你由她去吧,她这孩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昨天定然是听了张修鹤的鬼话,今天对你的态度就转变了。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我们也找她聊聊,劝劝她她就会知道到底谁是敌谁是友。” 青笛听见三皇子的话,只好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但是再想想,事情应该不是三皇子说的那样。小虎是昨天下午去见张修鹤的,晚上回来之后,还请完杀喝酒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对他们产生这么强烈的敌意。她也相信完杀绝对不可能被小虎套出来什么话,那么到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导致小虎如此敌对她? 青笛轻轻皱了皱眉头,这个以前透明如一张白纸的少女,突然之间好难猜啊。 小虎离开御书房之后,直接从马圈牵了匹马,直奔申江而去。她从昨晚知道完杀再骗她的时候,就想立马去申江找张修鹤的,不过当时她心里还有一些犹豫。今天看见她三哥那副样子,她已经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申江跟建业虽然不太远,但用皇宫里上等的马过去,也得要大半天的时间。 小虎抵达申江,找到张修鹤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张修鹤赶紧让人把她带进来,又让厨娘立马去煮些暖和的汤过来给小虎喝。 小虎的手和脸都被刺骨的寒风冻得失去了知觉,但是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坐下之后,目光无神地看着远方好久,然后突然间就哭了出来。 张修鹤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小虎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小虎好一会儿才稍微止住了哭声,靠在张修鹤的肩膀上,抽泣着道:“鹤哥哥,你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是在骗我,他们一直都在利用我,就连完杀,都……” 张修鹤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旋即又一副心疼和担忧地表情,道:“别哭了,你现在明白就好,现在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 小虎身子一顿,是啊,张修鹤还不知道她三哥还活着的事情,她三哥对张修鹤似乎也怨念颇深……还是不要让张修鹤知道这件事的好,等她回去之后,也不能让她三哥知道她来见了张修鹤。 小虎倒不是出于什么复杂的目的,只是因为这两个哥哥都是她在意的人。 小虎揉了揉眼睛,离开张修鹤的胸膛,吸了吸鼻子,对他道:“我今天跟青笛说,要她十天之内带我去黎国找我二哥,她都不愿意,还说要等一年后,再等一年,我二哥早就死了。” 张修鹤轻笑一下,道:“她肯定不愿意啊,现在她在邬国的势力虽然已经很大了,但根基还不算稳的,她若是现在离开,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小虎嘟了嘟嘴巴,道:“我想把她从邬国带走,这不对吗?但是三……但是我要是现在跟她走了,肯定会有人不同意的。” “其实她刚才想说她三哥的,又赶紧止住,眼睛转了一圈,道:“朝中那些大臣们啊,你可知道,前不久,还有人想让她当监国呢,现在朝中有很多人都可听青笛的话了,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 张修鹤看得出小虎在撒谎,不舍得青笛离开的,恐怕还不止那些朝中大臣。但张修鹤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死去的三皇子还活在世上。 “其实你早就应该意识到,青笛执政久了,自然会有朝臣觉得她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也自然会投向她的怀抱以求更多的利益。”张修鹤轻笑,道:“不过,若是青笛自己主动要走,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主动要走?”小虎无奈地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主动要走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张修鹤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你可知道,楚遥岑还有一层身份?” “嗯?什么身份?”小虎好奇问道。 张修鹤挑了挑修长的眉,道:“这个身份应该只有我知道,因为他之前想要跟我成为盟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他是二十年前与我们打过仗的黎国大将鹿鸣的儿子,也是黎国开国大将陆将军的后代。黎国皇族一直想要除掉陆家,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始皇帝陵墓的钥匙,也知道如何进入陵墓。而始皇帝陵墓里,有着能令全天下风起云涌,翻天覆地的巨大宝藏。” 小虎惊讶地好一会儿合不拢嘴,良久,才问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把宝藏取出来翻天覆地呢?他为什么还要花功夫来侵占我们邬国的江山?” “取出那些宝藏可没那么容易。据说始皇帝陵墓在骊山脚下,没有人知道入口在何处,就算有幸找到,也得躲过陵墓里面重重机关,活着的人才能得到那笔宝藏。从开国时候,黎国那个陆将军发现宝藏,消息走漏了之后,就不停地有人试图得到它,可最终都命丧黄泉。有些人甚至连陵墓的入口都没有找到,就丧身在猛虎野兽的口中。” 小虎听得入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咽了口吐沫,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想青笛和楚遥岑企图先占有邬国的目的,一来是利用邬国的将士去与对抗黎国的人马,最终得到黎国,二来是想要借邬国的人与他们一起去骊山寻这笔财物。” 小虎思虑一番,道:“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要做的很简单,你可以回去跟青笛道个歉,跟你保持你们良好的关系,然后有意无意地试探出宝藏的消息,接着跟青笛和楚遥岑,带上你的人马,去寻找那笔财物。”张修鹤隐藏起自己眸子里的欲望,那些忧心的神色,似乎真的只为了小虎。他道:“只要你利用这个理由让青笛和楚遥岑都离开邬国,他们就没办法掌控邬国。而且楚遥岑身为陆家后人,他一定是有办法安全地拿到宝藏的。等你们一起见到宝藏之后,你就可以让自己的人动手,杀了他们,自己获得这笔宝藏。”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问道:“要我跟他们过去吗?” 张修鹤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小虎,虽然我很想去帮你做这件事,但是他们早就已经与我有了很深的仇恨了,我想去,他们也不会带着我啊。” 小虎嘟了嘟嘴巴,道:“好吧,我明白了。” 张修鹤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小虎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等她离开邬国之后,就让他去执政吗?现在邬国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信赖了啊。 等了良久,也不见小虎主动问出来,张修鹤便开口提醒她道:“对了,小虎,你走了之后,朝中没有一个做主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小虎认真地想了想,她若是真的像张修鹤说的那样,跟青笛和楚遥岑去寻宝藏了,朝堂肯定是交给她三哥的。 “我最近从国寺里面请回来了一位大师,他对朝中大事很有见地。我若是离开邬国,我想让这位大师代替我处理朝政。”小虎回答道。 张修鹤紧了紧拳头,险些要当场翻脸。这个蠢丫头是真的蠢还是故意的?连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和尚都能想得到,怎么就是想不到他? 不过就算他生气,也不能说出来,因为如果他一说出来的话,刚才在小虎身上建立的信任,可能瞬间就要没有了。 张修鹤心里烦闷,却还要露出一丝微笑,道:“嗯,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出来一整天,宫里的人肯定都急坏了。记住,回去之后好好与青笛相处,千万不要说你来见了我啊。” 第414章 小虎的道歉和试探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张修鹤心里烦闷,却还要露出一丝微笑,道:“嗯,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出来一整天,宫里的人肯定都急坏了。记住,回去之后好好与青笛相处,千万不要说你来见了我啊。” 小虎嘟了嘟嘴巴,看向张修鹤道:“鹤哥哥,你是不是因为之前我那么样的对待你,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张修鹤连忙摇头,然后微笑着揉了揉小虎的头发,道:“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啊。” “那为什么你大半夜的还让我回建业去?现在这么冷,我又累了一整天......”小虎想着,眼眶就湿润了,因为实在觉得委屈......她大老远的跑来找他,还没有说多少话呢,就要赶她走吗? 张修鹤赶紧伸手拭去她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再换上一副担心和关爱的表情,道:“小虎,青笛若是发现你离开建业了,一定会到处找你的,若是被她发现你在我这儿,她不就知道你已经看穿她的真面目了吗?将来我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应该满城在找你了,你若是明早没有回到皇宫,那就麻烦了。” 小虎想了想,她白天离开建业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不说青笛,她三哥肯定也在到处找她,她可不能让她三哥担心。 小虎便点点头道:“好吧,我回去就是了。” “嗯,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一个人的确不安全,我派人去找找辆马车过来,你在车上睡一觉,明早也有精神上朝。”张修鹤说完,便去吩咐人准备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把小虎送上了车。 等马车离开他的视线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都说风水轮流转,青笛和楚遥岑顺风顺水那么久,现在终于转到他这儿了吗? 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 * 张修鹤说的没错,青笛和三皇子发现小虎不见了,又听守门的人说小虎骑马出宫了,青笛就派出人马全城搜索,可是半天下去,天已经很晚了,还是没有发现小虎的下落。 三皇子又急又气,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跪着的宫女和侍卫,他们都是平日里伺候小虎的,结果现在连她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一群废物!”三皇子没忍住,骂那些人道。 青笛见他三皇子的架势又出来了,连忙提醒道:“你收敛点,安定大师!” 三皇子猛地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庙里来的和尚,而不是三皇子了,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骂这些宫女侍卫,便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指着面前那些人对青笛道:“这些人连公主都保护不了,难道不应该处罚他们吗?” 青笛摆摆手让那些侍卫和宫女都下去,等人走光了之后,青笛叹了口气,道:“小虎现在是监国,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女人,这些宫女侍卫谁敢拦着小虎?再说了,人家本就是听命于小虎的,知道小虎走了,没有任何职责要过来告诉我,更不需要告诉你,你凭什么发火?” 三皇子被青笛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说得确实都是实话,现在他不过只是一个和尚而已,实在没有资格追问一国公主去了哪里。 “我太担心小虎了,我怕她有危险。”三皇子叹息道。 “担心也没有用啊,小虎是自己跑出去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带着侍卫保护她......”青笛语气里也皆是担忧,她沉默良久,道:“小虎今日出走,都是因为我,等她回来之后,我就跟她说,我不再干涉邬国的朝政好了,我把所有权利都交还给你们兄妹,我和遥岑,也离开这儿吧。” 三皇子一惊,连忙道:“青笛,你别这么说,你执政几个月,朝中大臣都十分信服你,他们也都知道小虎就是个空架子,没多大用处,他们更加不会这么快就接受我的,你若是放手不干了,张修鹤不就有机可乘了吗?” 青笛当然知道自己对于邬国而言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说出这个提议,三皇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是她也很在意小虎,她想要一直保护着的小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青笛犹豫良久,道:“可是小虎......” “没关系,小虎回来后,我好好跟她说,她是一个好孩子,她会明白的。”三皇子道。 “嗯......”青笛轻轻应了一声。 但是恐怕小虎不会这么容易被劝服吧,而且她也非常奇怪小虎现在去哪儿了......最好别去见张修鹤,这个人颠倒是非的能力令人生畏,尤其像小虎这样简单的女孩子,根本无法辨别张修鹤话中的真伪,只会被他利用而已。 他们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小虎,第二日,小虎的马车在一大清早抵达了建业,跟众多进城赶集的人一起进城了。 这段时间正是进出城最繁忙的时间,守城的官员掀开小虎那辆马车的帘子看了看,见里头只有一个女人,就放她进去了,并没有发现她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马车把小虎送到皇宫外头,将她放了下来,赶马车的人和一些保护小虎的侍卫就自己回申江了,小虎也回到了皇宫里。 三皇子一夜未眠,不仅担忧小虎,也担心若是找不到她,今天上朝的时候,青笛要怎么跟群臣说。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去告诉他和青笛,公主回来了。 三皇子和青笛一听这话,皆松了一口气。青笛赶紧令宫女去准备准备,给小虎洗漱穿戴完毕,让她上朝去。 小虎收拾妥当,就去见了三皇子和青笛,她看见他们二人,沉默良久,旋即乖巧地对二人道:“三哥,姐姐,我知道错了,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小虎低垂着头,不敢看青笛的眼睛,怕自己撒谎被她看出来。 青笛一愣,小虎又是听了谁劝导吗?现在想明白了? 三皇子也是同样惊讶不已,不过很快便明白了,上前抱了抱小虎,拍拍她的后背道:“没关系,我和青笛都没有怪你,你平安回来就好。对了,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昨天在秦淮河边坐了一晚上,仔细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切,我终于明白姐姐是在一直帮助我们的,我不应该质疑姐姐。”小虎说话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这幅委屈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疼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质问她之前的事情。 青笛无奈地笑了笑,双手牵过小虎的手,道:“傻姑娘,你不需要道歉,没有人怪你。” 小虎揉了揉眼睛,对青笛道:“姐姐,我们和好吧,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青笛笑了起来,连忙点头道:“嗯。” 三皇子看见现在的样子,着实松了一口气,又想到刚才小虎说她在秦淮河边上坐了一夜,那么冷的天色坐一夜肯定是要对身体不好的,便连忙道:“要不然今日小虎就不要去上朝了,赶紧找太医过来看看,有没有被冻着了。” 小虎昨夜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夜,的确也没有睡好,本来就没什么精力,现在听三皇子一说,就点点头应下来了。 随后太医过来给小虎把脉,确定小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有些精力疲惫,好好休息一日便会好起来。三皇子这才放下心来。 小虎躺床上休息,很快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记起来昨夜张修鹤跟她说的话,便想要去找青笛试试看拿那个宝藏的事情,能不能把她从邬国赶走。 她穿好衣服下床,往御书房走了一段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从张修鹤口中得知,宝藏的事情其实是和楚遥岑的关系最大,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楚遥岑呢? 小虎想到这儿,立马转身,去找楚遥岑了。 楚遥岑每日都在伺候自己种下的那些草药,今日小虎看见他的时候,依旧见他在枯萎的草药上面撒什么黑色的东西。 小虎犹豫了一下,便上前道:“表哥,你在干什么呢?” 楚遥岑听见她的声音,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遍,起身回答她道:“这些草药容易吸引虫子,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是虫卵都附在它们的根上,我得给它撒点杀虫的药。” 小虎对这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刚才不过是随口问问搭个话而已。她转而问道:“表哥你之前在黎国待了那么久,你有没有听说过始皇帝陵墓宝藏的事情啊?” 楚遥岑目光一凝,一道寒意一闪而过,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问小虎道:“听说,你昨天出宫了,是去哪儿了?” 小虎连忙道:“我就在秦淮河边坐了一夜啊。” 楚遥岑笑意不减,道:“青笛和你三哥派人在全城寻找你的下落,几乎要把建业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你,其实你昨天是去申江了吧?” “我......我当然没有,我去申江干什么?申江那里不是有张修鹤吗?张修鹤是我的敌人,我才不会故意跑到敌人那儿去的!”小虎慌张地解释道。 不过这些话在楚遥岑耳朵里,都是欲盖弥彰而已。从小虎的这幅表情就可以知道,她一定是去见了张修鹤,而且很明显,宝藏的事情,也是张修鹤告诉她的。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我知道宝藏的事情,怎么,你也有兴趣?” 第415章 试探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我知道宝藏的事情,怎么,你也有兴趣?” 小虎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看来张修鹤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那笔宝藏有关,这么一来,只要他提出一起去找宝藏的事情,楚遥岑肯定就会答应的,因为谁也不愿意放弃那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吧。 不过小虎渐渐长了心眼,就算心中窃喜,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她知道楚遥岑和青笛都不好对付。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表哥,你和姑姑流落在黎国那么多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你和姐姐回到邬国来,应该由我们来补偿你之前的损失,但是一直以来,我们却让你们承担了这么多的责任......而且外人都把姐姐当做岚姑姑的女儿,却不知道你才是她的儿子,我太无能了,都不能恢复你的身份......” 楚遥岑微微一笑,小虎还是太嫩了,想打感情牌,还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考虑了那么久才说出口,如果是张修鹤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声泪俱下、动情动色地说得别人涕泗横流了。 楚遥岑揉了揉小虎的头发,道:“没关系啊,我娘自己愿意跑到黎国,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况且我在黎国也没有过什么苦日子。至于你说别人都以为青笛才是我娘的女儿,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也没关系,因为青笛是我的妻子,她本来就算是我娘的女儿了,这没什么毛病。” 他还是觉得小虎没到必须要撕破脸的地步,还是愿意好好跟她说话的。在楚遥岑现在看来,小虎不过是被张修鹤蛊惑了而已。 小虎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大好看,好像她的计谋都被楚遥岑看穿了一样,她说的所有话,被楚遥岑的一番话堵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看来楚遥岑是比青笛要难对付许多。 小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楚遥岑也不催促她,就含着笑意看着这个表面上强装淡定,实际上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的女孩子。 青笛之前总觉得小虎是她最想成为的模样,因为这个女孩儿的心灵一直以来都是极为纯粹的。实际上,楚遥岑觉得青笛她自己才是最纯粹的,她在刚认识他的时候,什么都肆意胡来,从不隐藏自己的仇恨,也不会委曲求全。现在也是一样,青笛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只不过她变得更有技巧了。 小虎还欠了不少火候啊。 小虎思前想后,既然楚遥岑油盐不进的话,那不如摊开了说,省得浪费她的精力。她直接问道:“表哥,你想不想去取出那些宝藏?” 楚遥岑也很直接,点头道:“想啊,不过我需要人手,需要一些训练有素,值得信赖的人。” “我可以借给你,”小虎听他说自己想要宝藏就放心了,连忙道:“我手里有一只军队,是父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培养来专门保护我的,六百人,都是最厉害的将士。” 六百人,去找宝藏差不过是够了,但日后跟黎国开打,区区六百还是太少。回龙教徒倒是有十几万人,只是正规打仗的话估计还是处在下风。最好能从邬国这里得到一万人以上的正规军队,带领着回龙教徒去打仗。 一万人马,对邬国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若是青笛还没有完全的掌权,休想得到这一万兵力。 楚遥岑对刚才的话避而不答,问道:“你怎么也对这些宝藏感兴趣了?” “因为......”小虎张了张口,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想让你们亲手交出权利吧,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反正那些宝藏闲放着也是放着,多浪费啊,还不如取出来我们一起用呢,对不对?” “言之有理。”楚遥岑点点头,逐渐知道了小虎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他和青笛滚蛋吗?这傻丫头,每一个字都直白地透露着她的想法。他顿了一下,又道:“那么你跟我去找宝藏,朝中不就剩下青笛和你三哥了?你三哥现在只是一个被你请进宫来的和尚,让他主政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的,那岂不是要青笛坐上监国的位置?” 小虎当然不想让青笛监国,她连忙摇头道:“表哥和姐姐那么相爱,我怎么忍心拆散你们,肯定是要你们一起去寻宝藏的。” “那就更不行了啊,你和青笛都走了,你三哥又不能主政,邬国不就无主了吗?” “这个......”小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修鹤教给她的这个办法,完全就没有考虑他们离开后邬国怎么办啊。虽然她想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她三哥,可是楚遥岑说的没错,他的新身份只是一个和尚,怎么主政啊! 那难道就怎么算了?继续让青笛把持朝政? 楚遥岑眯了一下眼睛,小虎没有立即提到让张修鹤回来,想必她对张修鹤也不是全然信任的。那么他就趁着小虎没有下定决心让张修鹤回朝的时候先下手,断了张修鹤的后路。 想着,楚遥岑突然露出惊讶地表情,问道:“天呐,小虎,你该不会是想让张修鹤回来吧?” 小虎一愣,楚遥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立马接着说道:“不管张修鹤跟你说了什么,你都要记着,你三哥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张修鹤害的,如果他回朝的话,他很快就会发现安定就是你三哥,他会怎么对待他......我简直不敢想象。” 小虎也连忙摇头道:“当然不会!我不会让我三哥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楚遥岑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道:“那就好,我以为你被张修鹤骗地已经不分是非了,既然你还知道为你三哥着想,那我就放心了。” “我那个......”小虎皱了皱眉头,楚遥岑的话让她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何反驳,简直憋地她心口烦闷。 对她而言,楚遥岑这个人,刚遇见他的时候,她对他的善良和外表都极为有好感的,后来知道他心有所属之后,自己也就不再跟他多接触了。在她眼里,这个男人说话不紧不慢,平静淡然,似乎每天会做的事情,就是蹲在这个院子里面照顾他的草药。她认为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也像张修鹤说的,这是一个没什么用处的男人,一直以来都躲在青笛的背后而已。 但现在,小虎终于知道,在楚遥岑这里是半分便宜都讨不到的。 楚遥岑轻轻笑着,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小虎实在是郁闷地不行,撇了撇嘴,道:“好吧,我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还有刚才我说过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说完,小虎也不多废话,转身就走了。 楚遥岑默默叹了口气,如果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只知道听信别人所言的话,他倒还真能丢下邬国这边的事情,先去寻找宝藏去。 小虎现在知道了,比较青笛和楚遥岑,还是青笛容易对付一些,因为青笛似乎很喜欢她,她的要求,青笛一般都不会拒绝的,而楚遥岑就冷淡地多。 小虎还是去了御书房,这个时候青笛已经把奏折看完了,正要出去,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小虎。 小虎又拉着青笛回到了御书房里头,四圈看看,没有看见三皇子在,就问道:“姐姐,三哥呢?不在这儿吗?” “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过来了,要派人去叫他回来吗?”青笛微笑问道。 小虎连忙摇头:“不用,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姐姐,三哥不知道也可以。” “哦?什么事?” 小虎避开青笛的视线,道:“我听闻有个始皇帝陵墓里面留下的宝藏,然后遥岑表哥有打开陵墓的钥匙,也知道陵墓的具体位置,我就想啊,咱们为什么不把宝藏取出来呢?” 青笛目光一冷,其实今早小虎说她在秦淮河岸坐了一夜的时候,她就怀疑小虎昨天是跑去申江见张修鹤了,如今她问出这么一句话,那么可以确定小虎绝对是去见张修鹤了。因为在邬国,遥岑只把宝藏的事情告诉了张修鹤一人而已。 青笛看了看目光向前方看的小虎,不由淡淡笑了笑,小虎心里有鬼的时候,也太容易被看出来了,她与别人说话,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是啊,应该取出来的,可是我听遥岑说,始皇帝陵墓非常危险,不仅有各种机关,还有不少奇怪的东西,就算遥岑拥有钥匙也知道位置,但单凭他的话,还是不方便拿到宝藏的。”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借兵给你们的。”小虎连忙道:“我有六百精兵呢,全都是训练有素,十分厉害的将士。” 你们?青笛眼珠转了一圈,看来小虎是打算把她和楚遥岑一起赶走啊。 青笛淡淡一笑,问道:“哦,你的意思,是你把那六百人给我们,让我跟遥岑一起去寻找宝藏?” 小虎当然不是这么打算的,张修鹤教给她的计划当中,应该是她跟他们一起去,然后等找到宝藏的时候,让自己的人立马动手,杀了楚遥岑和青笛,把宝藏据为己有。 小虎连忙摇头道:“不是光你们,我打算跟你们一起去。” 不过说完,小虎又后悔了,这个主意,刚才告诉楚遥岑的时候,楚遥岑就已经有理有据地反驳过了啊。 第416章 设立国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打算跟你们一起去。” 不过说完,小虎又后悔了,这个主意,刚才告诉楚遥岑的时候,楚遥岑就已经有理有据地反驳过了啊。现在跟青笛说,青笛也完全可以拿他们一起走了,三皇子不能直接干政的理由再拒绝她一遍的。 但是小虎低估了自己在青笛心中的位置,青笛听见小虎这么坚持地让他们走之后,就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应该走了? 小虎定然已经是受够了她在朝政方面的一手遮天了,她之前提出一起去黎国救二皇子,估计一方面是出于对二皇子的担忧,一方面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她开始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既转变自己在小虎心中的态度,又不打乱他们一直的计划。她不想让小虎一直费尽心思、想法设法赶她走。 宝藏迟早要去取的,先去寻找宝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若是跟遥岑都离开邬国的话,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刚到手的邬国朝政......要怎么做,才能在离开邬国之后,继续把控朝政呢? 就算不能继续把控朝政,也不能让朝政回归到三皇子手里,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最好还能想出什么法子牢牢地掌控住邬国,就算今后二皇子回来,依然不可以动摇她的地位。 青笛垂眸思虑半晌,突然间一个想法蹿了出来,很快这个想法变得清晰起来。 青笛微微一笑,对小虎道:“可以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小虎惊呆了,看了青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问道:“什么?你说可以?” 青笛点点头,微笑道:“是啊,可以的,怎么了?” 怎么到她这里就可以了?小虎实在想不明白,难道青笛不认为他们都走了之后,邬国就无主了吗? 小虎犹豫良久,虽然青笛同意跟她一起离开邬国是一件好事,但她怕青笛真的没有考虑她们走了之后邬国无主的情况,想来想去,主动提醒她道:“那姐姐,你我都走了之后,邬国的朝政怎么办啊?” “主要还是要交给你三哥的,所以还是需要花一段时间布置一下。”青笛微微一笑,道:“我刚才想了一个不成形的办法,稍晚些跟你三哥商量一下,就是在我们走之后,暂且不让哪一个人继续监国,不让哪一个人负起主要责任。我们挑选几个信得过的大臣,再加上你三哥,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让他们一起讨论,最后得出结论,如果有人争执不下,对于一件事想出了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不同做法,那就看那种做法支持的人多,就听谁的。” “啊?还可以这样吗?”小虎惊讶道。 这就是青笛刚才想到的主意,成立一个组织,将皇权分摊到他们的手中,削弱皇帝,或者现在这个监国的权利。这样做,可以保证皇权绝对不会落入哪一人或者一个家族的手中。而对她而言,她在朝中已经有很多属于她的势力,她就算掌控不了全局,只有有七成是可以掌控的。更何况,邬国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而已,她和楚遥岑真正的目标是黎国。 青笛点点头,道:“邬国不算一个大国,不管从人数还是从土地面积上来讲,与黎国比都差的太远。我在邬国也帮助你们执政了大半年了,我发现在这里,皇权并不是万能的,百姓对皇族决策的影响非常严重,但这并不是什么缺点,也不是丢人的事情,尊重百姓心意,应该是也是邬国可以在黎国的威胁下独立存在数百年的原因之一。处理国家大事,不能让每个百姓都参与其中,但我们可以让一些能够代表民意,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官员来处理。” 小虎听得愣住了神,青笛的想法简直令人为所未闻,如果把处理政务的权利都交出去,他们皇族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换一种想法,把权利分给很多大臣,每一个大臣拥有的权利就很小,等有朝一日她二哥回来的时候,再收回权利,这样拥有邬国江山的,还是他们张家人......是不是这样理解的? “对了,”青笛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个新方法,她显得有些兴奋,拍了一下手,道:“还可以让邬国每个郡县都由百姓自己选出一个可以代表他们的人,这些人不一定要是官员,只需要是一个受人尊敬和爱戴的当地人就可以,让这些人也参与到国事的决定当中,让他们定时到建业来,传达百姓心意。” “还要这么麻烦?” “这不麻烦,只要诏书颁下去,一个月内可能能选好这些人,而且这不是给皇族添麻烦,是极大地减轻了皇族的负担,也巩固了民心。”青笛越想越兴奋,顿时感觉,有一个国家可以用来实行她的想法和决策,真是太幸福了。 小虎不知所措,甚至连脸上摆什么表情都想不清楚了,她沉默良久,最后说服了自己,不管青笛怎么做,只要她跟楚遥岑能把权利交出来,能离开邬国,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后面能不能找到宝藏,她能不能顺利的抢到宝藏,对她而言不是那么的重要。当然,若是能抢到最好了。 “姐姐,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不太理解,要不然你回头跟三哥说说看吧。”小虎抓了抓脑袋说道。 青笛点点头:“嗯,这么重大的决定,确实是需要跟你三哥商议的。” 小虎没想到自己在楚遥岑和青笛面前说起来同一件事,还能得到两种不同的答案,她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两个的决定相差那么多,还可以那么的相爱。 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想那么多了。 小虎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看见完杀从不远处走来,他应该是来找青笛的。 完杀也看见了小虎,突然间想起来那一晚上他们说话的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那个类似小虎的身影,他还没有问个究竟。完杀想着,就往小虎面前去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一直在欺骗她、利用她,对她的二哥见死不救,小虎的心里就难受的要命,真相一扭头离开这儿,不要听他说半句话,可是自己的脚偏偏像是被胶粘在了地上,拔也拔不掉,只能看着完杀一步一步靠近。 完杀走到面前,微笑着看她,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完杀问道:“公主,你吃饭没?听说你昨晚上冻着了,今天没去上朝,你现在好些了吗?” 小虎险些要流出来眼泪......这个大骗子,为什么还要这么地关心她? “关你屁事。”小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完杀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小虎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难道那晚上偷听他们说话的人,真的是小虎? 二人沉默良久,完杀试探着问道:“小虎,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然后对我有什么误会?” 那还能有什么误会?她亲耳听见完杀说见到二皇子了,但是没有救他出来,这还能有什么误会? 小虎咬了咬牙,又想到张修鹤说的话,她现在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继续跟这些人保持很好的关系,才能得到那笔宝藏,再报仇。 小虎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误会,就是不想理你而已。” 完杀一听,顿时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小虎知道了就好,他也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呢。 “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我先走了,等你想理我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完杀说完,就转身离开这儿了。 小虎气坏了,又觉得心里很是失落,她期待着完杀能说什么话安慰安慰她,最起码要问问为什么不愿意理他吧?可是完杀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不过再仔细想想,她干嘛还要期待完杀关心她呢?就算完杀关心她,她也不能与完杀之间发生什么了,她很明白,这个人是她的敌人。 小虎吸了吸鼻子,也走了。 青笛回到住处,与楚遥岑一说才知道,原来小虎也来找他说过宝藏的事情。然后青笛又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告诉了楚遥岑。 楚遥岑听完,直直摇头叹气,道:“你又乱来,你的想法,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这么做过啊。” “那邬国就可以做第一次这么做的国家啊,”青笛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要用没有人做过这种理由来反驳我,你想说服我,就的说出来令我信服的理由。” 二人都不退让,默然良久,楚遥岑道:“你又乱我计划,后面的事情,我要重新规划。” 青笛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楚遥岑是答应了,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虽然事件上是乱了你的计划,但是大体还是按照你的想法来的啊,这宝藏早取晚取,都是要的吧?早些取出来给沐云弓拿去招兵买马,以后打仗的时候咱们就更加方便了。” “我对你真是毫无办法,你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楚遥岑又长叹一声,道:“算了吧,谁让我实在没有理由反驳你。我同意你就是了,不过三皇子可不一定会同意你这个异想天开的做法。” “他会同意的。”青笛胸有成竹的一笑,若是二皇子,青笛还不敢确认他会不会同意,二皇子的思维更加传统,但三皇子应该会同意的,他比较容易接纳新的事物。 第417章 向宝藏出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会同意的。”青笛胸有成竹的一笑,若是二皇子,青笛还不敢确认他会不会同意,二皇子的思维更加传统,但三皇子应该会同意的,他比较容易接纳新的事物。 青笛去跟三皇子说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很难以接受的,但一听青笛说,这件事是小虎先提出来的,小虎还要跟他们一块儿去寻找那些宝藏,三皇子就明白过来了,是小虎想让他们交出手上的权利。 三皇子叹了口气,也只好顺着妹妹的心意来,他也就答应了这件事。再说,他不答应又能怎样,现在决定大事的权利是掌控在小虎和青笛手里的,这俩人通知他一声,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青笛得到了三皇子的同意,花了三天的时间拟定了一份初始的律法,将权利下放到肱骨大臣手中。她知道这份律法肯定会有很多漏洞,比如说,当被他选中的这些大臣们为了一件事争执不下的时候,强行按照支持的官员多少来决定怎么做,那些坚持自己理由的人肯定是不服从的。但这些漏洞也只能在今后不断发现的过程里,渐渐将它补齐了。 而且就算官员们自己也知道这项决定有很多不可避免的问题和漏洞,但是他们都是强烈支持这项决定的,因为将权利分摊给他们,对他们来说,总是一件好事情。 同时,青笛等人也开始准备出行要用的东西。那份宝藏,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取到的,稍有不慎命都可能丢了,所以,前期准备一定要充分。 青笛也拟定了那份从各个郡县选举受人尊敬的百姓一起参与议政的奏折,那个被选出来的百姓被封作“谏言使”,拿朝廷九品官员俸禄,但不具有品阶,留在当地,与当地的父母官一起为当地百姓造福,定时用书信上奏当地百姓的心声。 这份奏折也传到了张修鹤所在的申江,当张修鹤在大街上看见这份通告的时候,略微一想,便知道青笛这是要离开邬国了,也不由地感慨,这个就算自己不能掌权,也不让任何一个人掌权的方法真是妙极了,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估计也只有青笛了。 张修鹤在诏书前站立良久,不由轻笑了起来。若说让百姓选举,他绝对是申江这一代最有威望的人,这个申江的“谏言使”,肯定就是他了。虽然不能立马就回建业去,但利用这个方法先接触朝政,也总比之前一点儿边都沾不上的好。更何况,只要青笛和小虎离开邬国,就没有人再来光明正大的对付他,邬国江山,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现在,青笛他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做成之后,就可以离开邬国了,那就是如何让三皇子名正言顺地进入朝堂。 一方面,三皇子进入朝堂是小虎所期许的,这么做能让小虎安心,也是他稳固与邬国皇室之间良好关系的举措,此外,让三皇子回朝,也可以制约张修鹤,免得张修鹤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乱来。 三皇子是以和尚的名义进来的,他们之前的计划是让他立几个功劳,建立他的威望,但现在时间明显不够,需要一个特别重大的事件来让他被别人信服,就像之前张修鹤拿着楚遥岑的药救了邬国百姓一样。 青笛苦思冥想许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难道采用跟张修鹤一样的办法?先给全程的百姓下毒,让他们全都生病,再让三皇子拿着解药去救他们?不行,这太麻烦了,而且很难做到。 哎,这就体现了皇权不集中的坏处,想要让一个人上位,还需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在黎国,只要皇帝高兴,什么官都可以封,她一开始不就被皇帝封了一个酿酒官吗? “要不然,就说是我除掉了皇宫里什么厉鬼吧。”三皇子自己提议道:“邬国百姓信佛的比较多,他们都觉得佛有神力,可以除掉妖魔鬼怪,只要我们向外面说,皇宫里有什么厉鬼,被我除掉了,然后公主赏赐我一个官做。” “既然是信佛的,那肯定是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了,那么皇宫里闹鬼,百姓岂不是要怀疑是小虎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青笛反问他道。 三皇子想想,似乎也对,可能真的会有人这么想,那就要伤害到小虎的名誉了,他肯定不会做的。 众人沉默片刻,楚遥岑突然问道:“国寺里面,都是你们的人吗?”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不解道:“我们的人?你指什么?” “我是说,你以一个新身份,那么容易就混进了国寺里面,是不是国寺里很多你的亲信?”楚遥岑解释道。 “算是吧,他们都挺听话的,暗中会配合我们做很多事情。毕竟国寺这种东西,靠自己是活不下去的,我们给了他很多物质和政策上的帮助,他们也很感激皇族,也知道在我们执政的时候,他们会有好日子过,如果换了人,指不定国家崇尚的教派,就是道教了呢。”三皇子道。 “那就简单了,既然国寺里面的和尚都是你的人,你完全可以在国寺里面成名之后,再回到朝堂上来。”楚遥岑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前朝,黎国也有一个法师,他不远万里前去天竺取回了天竺经书,回来之后开坛讲经,很受人尊敬,还被当时的皇帝收为御弟,一时间在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地位都比一般的官员还要高。你也可以用这种办法,只要国寺里面的人都说你是神僧,你得了什么天法,你就可以一样地被人尊重。” 三皇子考虑考虑,犹豫了好一会儿,问道:“可是佛法什么的,我根本都不懂啊,我胡说八道也可以吗?” “你不懂别人也不懂,胡说八道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不会有人天天到佛寺求你讲经的。”青笛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过,这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让国寺中人将三皇子的名声传出去。 但是小虎已经等不及了,她想赶紧让青笛和楚遥岑离开这儿,另外,她早就对黎国很是好奇了,十分想要出去看看。 等她得到皇陵里的宝藏之后,就立马拿着这些宝藏去黎国皇帝那里救他二哥。 所以在一个月后,安定大师稍微有些名气,小虎便封了他当国师,与朝中大臣们一起在他们走后处理政事了。 青笛等人也伪装成一个邬国做生意的商队伍,前往黎国。 几乎在他们刚踏上黎国土地的时候,殷晟和殷礼晖同时接到了他们在邬国和黎国交接的地方安排的探子传回来的密信,他们都知道了一个多达六百多人的邬国商队,行踪诡秘地踏上了邬国的地界。而殷晟的人更是认出,那个商队里面,还有消失了一年多的黎国假太后,青笛。 殷晟又经历了一年的成长,比之之前越发成熟。他在青笛逃走的两个月时间之后,就知道青笛是去邬国了,但是他当时自己也忙着逃命,并没与时间去处理与青笛的事情,现在知道她又回来了,不禁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立马喊来了风凌谙、伏完和影无踪等人,与他们商议此事。 “青笛一直将楚遥岑的死怪罪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她在邬国遇见了什么样的际遇,但是她现在回来,还带来了几百个人马,想必是回来找我复仇的吧......”殷晟那张略有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虽然我不惧怕她这区区六百人,但是凭借我对青笛的了解,她定然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法子......我与殷礼晖对峙这么久,若是青笛横插一刀,我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对付殷礼晖了。” 影无踪听见这一番话,心中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什么叫青笛将楚遥岑的死怪罪在他的身上,分明就是他见死不救。幸好楚遥岑没死,要不然他都想杀了殷晟。 风凌谙思虑半晌,摇头道:“我倒觉得青笛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她若真的有复仇的心思,也应该等到陛下与殷礼晖开战的时候才会动手,而现在,我们的势力对付殷礼晖或许不足够,但对付一个小小的邬国还是绰绰有余的。” 影无踪也点头道:“就是,更何况,邬国国主还在我们手上呢。” 不提到邬国国主,殷晟还想不起来,难道青笛是过来营救邬国国主的? 她立马问道:“是不是青笛已经知道邬国国主在我们手上?她是来救他的?” “就算青笛知道,青笛又为什么要救他?他与邬国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伏完摇了摇头,道:“青笛在邬国一定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现在做什么猜测都为时过早,不如......我们派个人去看看吧。” 殷晟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还是很有必要的,就风凌谙道:“派谁去?” 影无踪看了风凌谙一眼,风凌谙也看了看他,这里除了风凌谙,没有人知道影无踪是青笛的人,他现在肯定也十分想去吧。 影无踪眼中的祈盼也很明显。 风凌谙犹豫了一下,道:“那就让无踪过去查探一下吧。” 影无踪隐藏住眼中的激动,立马点头道:“好,我定然会不辱使命的。” 第418章 影无踪与夺宝团队汇合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犹豫了一下,道:“那就让无踪过去查探一下吧。” 影无踪隐藏住眼中的激动,立马点头道:“好,我定然会不辱使命的。” 殷晟也觉得影无踪过去比较合适,在这快两年的相处时间里,殷晟清楚地了解了影无踪的能力,他虽然不如镜元隐武力高强,也不像风凌谙这样懂得带兵打仗,又懂国家大事,但他拥有着的神奇力量,能够一个人阻挡千军万马,更何况,他对自己还绝对的忠心。 殷晟点头道:“那就辛苦无踪哥哥了。” 影无踪含笑应下。众人商量完毕,影无踪便立马要回去收拾东西,赶紧去找青笛他们。他还没走几步,风凌谙便喊住了他。 影无踪止住脚步,回头问道:“风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风凌谙淡淡一笑,道:“你怎么还叫我风将军,你忘记了吗?现在我已经是殷晟的宰相了,而现在的将军,是青笛的弟弟洺儿啊。” 影无踪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光泽,他在猜测风凌谙突然来跟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为了殷晟吧,这个男人对殷晟的忠心简直令人无法理解。 影无踪轻笑道:“洺儿不过还是一个孩子而已,虽然你已经不是将军了,大部分兵力都在你手上的,所以你还是黎国的将军呀。” “不过是因为洺儿年纪小,我怕别人不服他,所以才没有把所有的兵力都交给他,假以时日,洺儿必然会全权取代我的。”风凌谙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影无踪是个聪明人,凡事点到为止,他一定能明白的。 影无踪眼睛转了一圈,差不多猜到了风凌谙的意思。风凌谙知道他是青笛的人,所以担心他一见到青笛之后就反叛了,所以来告诉他:青笛的弟弟洺儿在他这儿,可是个大将军,如果他们俩边非要兵戎相见,洺儿可是会被伤地很深的。 风凌谙点到为止,也不说太多花了,道:“好了,你去吧,帮我向青笛问好,还要麻烦你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妹妹。” 影无踪勾了勾嘴角,这个老狐狸,天天就想着以情动人,跟楚遥岑用的几乎都是一样的方法,不过可惜地是,他已经被楚遥岑抓牢了,不会再被另外的人拉拢了。 影无踪还是点点头:“我会的。” 殷礼晖那边还没有做出任何举措。一开始,殷礼晖没有把这个来到黎国的邬国商队放在眼里,觉得他们不过是比一般的商队多了点人而已,但殷永旻却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看看。 殷永旻也不知道青笛和楚遥岑在这艘船上,他只不过是受够了殷礼晖的专断。他们明明是盟友,他却从殷礼晖这里得不到一点儿好处,但殷礼晖咬定了他不可能背叛他,因为他知道,若是殷永旻离开了他,殷晟和殷迹晅也不会要他。 黎国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了,殷永旻想要借什么事情逃脱殷礼晖的掌控都找不到机会,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异动,不管是不是大事,他都要好好把握机会。 殷永旻开始说怀疑这个商队有问题,但是殷礼晖并没有相信他。知道两天后,他们听说殷晟派出了人过去,殷礼晖才想,殷晟这么重视这个从邬国来的商队,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秘密。 他思虑一番,就答应了殷永旻的请求,让他过去了,反正不管殷永旻逃到哪里,他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 踏上黎国疆土,青笛他们便换乘了马车。说起来,几百个人组成的商队,不引人注目实在是不太可能,所以他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先分为几十个人为一队的小队伍,分开往骊山去,等到了骊山之后,再联络汇合,一同进入陵墓。 小虎跟青笛、楚遥岑,完杀他们一起,带了六百个人里面又挑选出的最厉害,最可靠的几十个人,先出发了。 以前小虎没有跟别人一起出过远门,她也不理解出一次门要多辛苦,又要花费多少。这次出来,钱都是她来管,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打仗是最为劳民伤财的行为了。一个人走一路,车马的费用就得开销不少,吃饭和住宿更是要花钱,再怎么节俭也省不了多少。况且他们现在只有六百个人,就要花这么多了,一般打仗,起码要几万到十几万人吧,那岂不是打一场仗,邬国就要穷一次。 如果是真正行军打仗的时候,不需要住客栈,但安营扎寨也需要耗费人力物力,反正怎么算,都太浪费钱了。 小虎感觉到生活的不易,现在住客栈都不住天字号了,只跟其他的人一样住最便宜的房间,有时候还需要在破庙里面先住一晚上。 几日之后,他们抵达了长安。 这个地方原先是黎国的都皇都,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皇都被搬到了黎国的北边,就是现在殷礼晖占据的地方。但这里依旧繁荣富强,一派生生不息的景象。 到了长安,骊山也就不远了。他们先到的队伍,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先休息,等后面的人抵达。 小虎经受不住长时间的奔波,刚到客栈就去休息了。到了吃饭时间,大家都下来吃饭,青笛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虎,就对完杀道:“完杀,你去叫小虎下来吃点东西吧。” 完杀应了一声,便到楼上的客房去叫小虎了,他刚要敲小虎的门,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顿时戒备心起,连忙紧了紧武器,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微笑着看着他。 完杀愣了愣,旋即惊讶道:“影无踪,怎么在哪里都能看见你?你不应该在北疆吗?” 影无踪身上的行礼还没有放下,显然也是刚到这里。他看见完杀也吃了一惊,道:“我可是一路寻着你们过来的,当我刚知道你们抵达黎国的时候就过来找你们了,结果我刚到你们开始在的地方,查探一番你们又走了,我一路追着,直到这儿我才与你们见到,真是气坏我了。” “哈哈,这还不是你笨吗?你应该先传书给二爷,问问他究竟要去哪儿,然后直接到目的地等我们就好了。”完杀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又道:“对了,二爷和夫人就在下面呢,你快去见他们吧,他们肯定很惊喜。” “好,我去把行礼放下就下去。”影无踪点点头,刚要走,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哦,我来喊房间里的人呢一起下去吃饭。” “哦?”影无踪好奇问道:“房间里是谁?你在邬国的朋友吗?” 完杀点点头:“对,是邬国的公主。” 一抹惊讶地神色从影无踪的脸上一闪而过,旋即他又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跟夫人还有二爷,把人家公主都给骗来了啊?” 完杀揉了揉被他砸疼的肩膀,道:“是这个公主主动跟我们过来的,你快点下去吧,烦不烦啊。” 影无踪邪邪地笑了一下,心里突然间就想到很多好玩的事情,估计这个公主跟完杀关系不一般呢,待会儿看看这公主长得怎么样。 “好,那我们待会儿见。”说完,影无踪就去他的房间将东西放下,然后飞快地跑到楼下去见青笛和楚遥岑了。 影无踪一眼就看见了青笛和楚遥岑坐的地方,他直接走到二人面前坐下,二人还以为是小虎或者完杀过来了,结果抬头一看,看见了这张挂着邪魅笑意的少年的脸,皆是惊讶不已。 “二爷,夫人,我们终于见面了。”影无踪微笑道。 好一会儿二人才回过神来,楚遥岑伸手捏了捏影无踪的脸,见确实是真的脸皮,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影无踪拿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楚遥岑捏红的脸颊,道:“殷晟在邬国边境安排了很多探子,只有稍微有什么异动,他就会立马知道,那些探子里面有不少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殷晟的心腹,他们都认识夫人的,所以在夫人刚刚踏上黎国土地的时候,殷晟就知道夫人回来了,而且他一直忌惮夫人,所以就派我过来看看究竟。” 青笛无奈地笑了笑:“殷晟想多了,我这次不是为了他来的。” 影无踪好奇问道:“那夫人和二爷是为什么来到这儿的?” 楚遥岑看看周围,还有不少无关的人在,便道:“晚上再告诉你,现在先吃饭吧。” 影无踪也明白,点点头,就开始吃东西了。 不一会儿,完杀带着睡眼朦胧的小虎下来了,小虎揉着眼睛坐下来,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桌子上的人,觉得似乎多了一个,她又看了两圈,才发现多出来的人是影无踪。 她一开始觉得影无踪是自己带来的侍卫,反正她那些侍卫她都认不全,她便指着影无踪道:“你到别的桌子去吃饭去,这桌是你能来的吗?” 影无踪拧了一下眉头,看来这个邬国公主不怎么样啊,长得一般,但是这性格可差劲的不一般。 青笛也理解过来,怕是小虎把他误认为自己的人了,她赶紧道:“小虎,这个人是我们在黎国的朋友,刚刚抵达长安就来找我们了。” 他们在黎国的朋友?小虎刚才的睡意顿时就没有了,她想到来之前,张修鹤对她说过的话,青笛他们在黎国皇室拥有不少朋友,这些人,会不会就是跟他们里应外合对付邬国的人? 第419章 对于安稳的期盼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们在黎国的朋友?小虎刚才的睡意顿时就没有了,她想到来之前,张修鹤对她说过的话,青笛他们在黎国皇室拥有不少朋友,这些人,会不会就是跟他们里应外合对付邬国的人? 他们现在刚到长安,这个人就来了,难道楚遥岑果然是黎国的间隙,当他从邬国骗到一群可以当挡箭牌的人来寻宝之后,就通知了黎国的人,让黎国的人也跟着,等得到宝物的时候,把之前帮助他寻找宝藏的邬国人都杀了,让黎国皇室拥有这批宝藏? 小虎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面乱七八糟地再想什么,自从她听张修鹤分析过青笛和楚遥岑的目的之后,觉得这两个人做什么都是有不好地目的的,所以她在思考的时候,也会试着从他们的角度来考虑,但每一次都会把自己的脑袋想的很疼,她觉得自己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东西。 小虎又看了影无踪一眼,突然感觉这个清瘦的少年那双略带微笑的眸子里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冰冷意味,仿佛一个黑漆漆的漩涡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一样...... 她突然感觉恶心烦闷,将刚刚拿起地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道:“表哥,姐姐,我累了,吃不下,去睡觉了。” 说完,小虎就起身离开了。 “小虎......”青笛还是放心不下,叫了她一声,小虎也没有停下来。 青笛无奈,拿了一个腊汁肉夹馍,端了一碗粥,道:“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过去看看吧。” 楚遥岑点点头,青笛便端着食物追到了小虎房间。 影无踪眼睛追着小虎和青笛,直到二人都上了楼,他才好奇问道:“二爷,刚才那小姑娘叫你表哥?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我的母亲和她的父亲是亲兄妹,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了,晚上慢慢跟你说。”楚遥岑简单回了一句,又细细打量了影无踪一会儿,轻笑道:“你长高了,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这一年来过得怎么样?” “只能说是......随心所欲,得心应手,我很被殷晟赏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大半年的时间都不知道二爷还活着,让我伤心生气了大好久。”影无踪吃了一口肉夹馍,接着道:“殷晟丝毫不会怀疑我的身份,风凌谙依旧对殷晟忠心耿耿,只是他也不知道二爷还活着,在二爷死后,也很是难过,还私下里安慰我呢。” “哈哈,是吗?没想到风凌谙铁骨铮铮,还有这般柔情?”楚遥岑不由笑道:“估计不久,我和风凌谙就会再次相遇了。” “对了,洺儿十三四岁的年纪,打了几场仗,他在战场上的天分逐渐显现了出来,不过他年纪太小,暂时还做不成将军,再过几年,肯定又是一员猛将。”影无踪谈起洺儿,也是一脸自豪,他们的人都不差。 “真的呀?洺儿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厉害?”听见这个消息,完杀也兴奋了起来,道:“上次在北疆,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洺儿,若是再见,定要与他好好切磋切磋。” 之前洺儿还在相府的时候,都是完杀负责保护他,洺儿的武艺也多是完杀教他的,他与完杀之间的感情很是深厚,现在听见洺儿这么有出息,完杀也感觉一阵自豪。 “你上次去的时候,洺儿正好在南疆,跟殷迹晅一起打一个南疆的小国家,你刚走没几天他就回来了,听我说你来过,还带来了二爷没死的消息,也是高兴极了。”影无踪边吃东西便口齿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楚遥岑,压低了声音问道:“二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啊?我和洺儿都快等不及了,他也总是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打败殷晟,把夫人接回来。” “快了,”楚遥岑轻笑道:“最晚两年。” “还要两年?”影无踪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怎么了?你比较着急?”楚遥岑问道。 “我倒是不着急,不过我觉得你们再拖延下去,有一个敌人将会越来越强大......”影无踪顿了一下,道:“我说的就是那个怪物一样的殷晟,虽然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可是他从一开始展现的野心和他的所作所为,都像是一个在险恶的世事中浸润了好久的邪恶之人的做法。我越来越感觉到他的恐惧,再等两年,我怕我们对付起他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觉得殷晟一般般啊。”完杀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在他身边那么久他都没有怀疑过你,这就证明他也不是那么厉害的。” “他那么久没有怀疑我,是因为我帮他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比如让邬国皇帝带来的队伍以那种憋屈的方式全军覆没......”影无踪肃然道:“二爷,你要相信我,这必然会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楚遥岑点点头:“我一点儿都不会怀疑殷晟的能力,他生在皇家,天生就有着皇族的血腥和残忍,他异于常人的早慧更让我明白,我即将要对付的这个怪物比他们殷家世世代代的皇帝都困难。但我们现在真的急不了,如果我们在没有充足的准备的时候就冲动,迎接我们的必将是失败和死亡。” 影无踪也明白。且不说殷晟多么厉害,他身边还有风凌谙这样的人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力,楚遥岑这边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动起手来,那最后会失败的,绝对是他。 “嗯。”影无踪垂眸,点了点头。 * 青笛追着小虎进了房间,小虎往床上一趟,显然不想理会青笛。 青笛将吃的放到桌子上,走到小虎床边坐下,拉过小虎的胳膊探了探她的脉搏,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语重心长地对她道:“小虎,你已经十分虚弱了,得吃些东西才行。” 小虎将脑袋埋在被子里,脑子乱糟糟地,突然间就哭了起来。 青笛下了一跳,不知道这孩子又怎么了,连忙安慰她道:“小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啊?” 小虎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好像是有点想家了。 虽然她早就期盼着到外面来看看,但是这么着急的赶路,丝毫没有让她看见外面的美好,只让她了劳累,心烦。 她更加为了自己的安全担忧,那个刚刚来到这儿的黎国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他究竟是不是来害她的? 如果取到宝藏之后,她能顺利的杀掉青笛和楚遥岑吗?不行,青笛对她这么好,就算真的像张修鹤所说,青笛是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如果要她杀了她,她估计自己还是下不了手...... 为什么这世上不该一个少女承受的困难和疼痛都让她来承受?为什么不能让她当一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女孩子? 小虎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说原因,青笛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安慰她才好了,她只好静静地在她边上坐着,等了好久小虎才止住哭声,从床上坐起来。 青笛看着她一会儿就变得红肿的眼睛,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连忙用袖口擦了擦她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啊?突然就哭了......” 小虎嘟了嘟嘴,说道:“我觉得我身上发生了太多的苦难,这对我好不公平,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一个别的女子一样,过上安稳的生活?” 青笛手上的动作一滞,沉默良久,问道:“你喜欢现在的日子吗?” 小虎摇头:“讨厌死了,我想继续当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我什么都不想管。” “你为什么讨厌现在的日子?” “当然是因为不安稳,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喜欢安稳的日子,我一点都不喜欢当什么监国,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朝政的事情要怎么处置,我也不想帮你们拿到宝藏,我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就与这世界上大部分女孩子一样。”小虎气呼呼地说道。 青笛突然轻笑出声,道:“你真的觉得世界上大部分的女孩子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吗?你之前过着安稳日子的时候,你的父皇正在为着国家大事操行,你的哥哥们还要上战场打仗,只是他们为了让你过上安稳又快乐的日子,所以不让你知道这些事情而已。” 小虎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青笛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虎,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安稳,你觉得安稳,不过是因为有人为你抵挡住了一切的灾害,有人用生命为了制造出来了安稳的假象。但有朝一日,这些人总是会逐渐离开你,这个时候,暴露在你面前的,就是最真实的生活。”青笛不由想到自己,苦笑道:“我从不奢求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因为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也不觉得安慰的日子是我所期盼的。” 小虎听着,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懂,她现在已经不想哭了,还觉得有些饿。她伸手拿到了放在不远处的肉夹馍,吃了一口,好奇地问青笛道:“你期盼着过什么样的日子?” 第420章 生死蛊再见人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听着,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懂,她现在已经不想哭了,还觉得有些饿。她伸手拿到了放在不远处的肉夹馍,吃了一口,问青笛道:“你期盼着过什么样的日子?” 青笛沉默片刻,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享受每天都接受不同考验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我喜欢现在这样。” 小虎想了想,又问道:“你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如果等有一天你安稳下来了,或者你想做的事情失败了,你被人家抓起来关起来了,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我觉得我应该能过得好任何一种生活吧。”青笛也不是没有想过未来,若是她和楚遥岑一直以来的努力真的成为了现实,楚遥岑成为一统天下的君主,而她是他的皇后,那又将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他们沦为阶下囚,面临着随时被处死的命运,她又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小虎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你就是享受万众瞩目的日子,你就想当一个权力巅峰的女人,是不是?” 这个说法,到让青笛觉得有趣。是吗?她真的是在一直追求权力的吗? 一直以来,青笛觉得自己是为了楚遥岑才做出那么多与权力挂钩的事情的,比如在黎国当假太后,在邬国执政......但仔细想想,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难道不是也乐在其中吗?怎么能把这一切都赖在楚遥岑的头上呢? 在为楚遥岑扫平路上阻碍的同时,她不是也一样过得很充实吗?好像人总得找个目标活下去,在遇见楚遥岑之前,她的目标就是复仇,她的大仇早就已经报了,现在呢? 这么一想,青笛觉得小虎的话很有道理,就点头承认了,道:“可能真的是吧。”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她一路上,不止一次地动摇自己要杀青笛的决心,因为她真的觉得青笛对她很好,她舍不得杀她。刚才她边哭边想,如果青笛不是自己追求权力,不是自己想要执掌邬国,而是被别人所逼迫的话,她就放了青笛,但却没有想到,青笛却承认了。 既然承认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最讨厌这么有野心的女人了。 小虎沉默良久,抱着对青笛最后一丝期望,劝道:“姐姐,身为一个女人,过于追求权力,别人都会怕你的。一般的女人要相夫教子,稍微不一般的女人,也要守护好自己的家庭,你一直追求权力,别人会怕你的。” 青笛觉得小虎这一番话实在是可爱,不由揉了揉小虎的头发,道:“有人想过你说的那种安稳的生活,那是她的追求,别人无法干涉什么,而有人却不愿意,这也是有人的追求,我们也无法干涉。天底下不同性格,不同追求的人很多,也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喜好,人世间才会如此的美好,否则的话,大家都去做饭,哪有人为你做衣服?我们各美其美就可以了,不要干涉别人。” 小虎低着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狠狠地将自己口中的食物咬碎,然后道:“姐姐,东西我吃了,现在我又累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青笛看得出来,小虎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她的想法啊,不过这也没关系,她刚才都说不要干涉别人了,她也不应该干涉小虎怎么想。这么想着,青笛也不再说什么了。 青笛默默走了出去,还给小虎关上了门。小虎立马跑下床去,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见青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之后,突然将打开门,跑到隔壁房间敲了敲,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一个随行的侍卫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这个人住在小虎房间的隔壁,小虎把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都安排在了自己周围。她道:“今天有一个人突然来了,听说是姐姐他们在黎国的朋友,我估计过几天也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寻找宝藏的。你要注意盯着他,探听到他们的计划,或者一些相关的事情,及时告诉我。” “是,属下领命!” * 刚才吃饭期间,楚遥岑担心会被不相干的人听去他们此行的目的,就一直没有告诉影无踪。到了晚上,客栈里安静下来之后,完杀听了楚遥岑的话去影无踪的房间里把他们来长安的目的,还有在邬国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影无踪。 现在他们在等后面的几个队伍,估计两天之内他们就会到齐,接着他们就将前往骊山,去寻找宝藏了。 影无踪沉默了好一会儿,将所有的事情思考了一边,突然问道:“哎呀,这个公主,就是被我抓起来的那个黎国皇帝的妹妹?” “嘘!”完杀将食指竖到影无踪的唇边,道:“千万不要让小虎知道,小虎一直担心着她的二哥,若是被她知道是你害了她二哥,她肯定是要找你麻烦的。” “我难道还怕她这么个小姑娘?”影无踪不削地笑了一声,道:“不是我夸张,她那六百精兵我都不放在眼里,他们邬国皇帝之前带来的一整个军队,不都死在我之手吗?” 完杀翻了个白眼,道:“可是夫人很喜欢这个小虎公主啊,你要是跟小虎打起来,夫人会骂你的你信不信?” 影无踪听到这儿,连忙摆手道:“那还是算了。” “好了,你也刚到长安,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快睡觉吧。”完杀把自己要说的话交代清楚,就离开他的房间了。 他离开这儿之后,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影无踪猛然察觉头顶上似乎有什么动静,他抬头看了看,不由轻轻蹙起了眉头。 房顶上的人正是白日里小虎吩咐了要监视影无踪的侍卫,他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听见了皇帝的下落,暗道不好,连忙去见小虎,将影无踪杀了邬国将士,抓住邬国国主的事情都告诉了小虎,小虎一听,顿时柳眉横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影无踪。 她气急败坏地就要冲出去,那个侍卫连忙拦住她道:“公主,您说过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宝藏,如果现在与他闹开,是否会影响宝藏的获取?” 小虎冷静下来,若是现在杀了影无踪,宝藏她也别想要了,所以只能再忍忍,等见到宝藏之后,再一举把他们几个全都杀了。 小虎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叫那个侍卫先下去休息了。 影无踪刚才发现有人之后,就跟出去看了看,只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闪进了小虎的窗户,带了一会儿之后又出去了。这绝对是她派来监视他的人了。 刚才从完杀的口中得知,这个小虎应该是一个很单纯,很没有心机的姑娘,但现在看来,明显他们都被骗了,这个女人还知道设防他们,绝对不是完杀说的那么简单。 影无踪沉思片刻,刚才完杀说他小虎和邬国国君这兄妹俩关系很好,如果小虎真的知道了她哥哥是因为他才落入殷晟手中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她非要讨个说法,那事情又要闹大了,到时候还需要青笛他们出手才能解决。 影无踪勾了勾嘴角,他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还是自己先去解决了吧。 影无踪绕到客栈后面的院子,踩着窗户爬上了二楼小虎的房间,从窗户跳了进去。 小虎刚刚梳洗完毕,正要去睡觉,突然听见房间里有声音,回头一看见是影无踪,心里猛地一惊,张口就要大喊出来,影无踪连忙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说话,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一个人把你们邬国一个军队都给打垮了,所以我现在若是想要杀了你,也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影无踪低沉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语,小虎顿时吓得连气都不敢出。。 影无踪见小虎安静下来了,依然没有松开她。他的笑容里带着令小虎胆战心惊的恐惧,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居然派人来监视我,想必你也并非是完杀口中百无一害的小白兔吧?不过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最好不要乱来。” 小虎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一边哭一边猛点头。 影无踪冷笑一声,道:“我可不像夫人他们那样好糊弄,你口头上答应我我是不是相信你的。” 影无踪说着,不知从何处逃出来一个瓶子,单手打开瓶口,一只虫子几乎就要从瓶口爬出来。 小虎吓得浑身冷汗,那只触角好长,看起来黏糊糊的虫子更是让她几乎晕厥,她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 影无踪飞快地松开手,将虫子塞进小虎的肚子里,捏着她的嘴巴让她咽了下去。 小虎感觉到那个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喉咙钻了进去,恶心地直往外面吐水,可是干呕了好久也没有吐出来。 影无踪诡异地笑着,道:“放弃吧,这个虫子现在已经爬进了你的身体,不会被你吐出来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刚才给你吃的生死蛊中的死蛊,这种虫子到你身体里便会睡着,你不会有事的。但只要我将我身上的生蛊杀了,死蛊就会苏醒,啃噬你的五脏六腑,让你不得好死......”影无踪捏了捏小虎的下巴,威胁她道:“乖乖当你的小兔子,若是有一星半点儿威胁到我,我就杀了生蛊!” 第421章 抵达骊山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强行让小虎吃了死蛊,捏紧小虎的下巴,威胁她道:“乖乖当你的小兔子,若是有一星半点儿威胁到我,我就杀了生蛊!” 小虎吓得花容失色,顿时晕了过去。 影无踪单手接住要摔倒在地的小虎,冷冷地笑了一声,正要离开这儿,突然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一个粗狂地声音喊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想必这人是小虎安排在左右保护她的侍卫,影无踪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来不及多想,连忙将小虎抱到床上,想要从窗户离开这儿,可刚到窗边就看见窗户底下亮了几个火把,肯定是有人也立马包围了窗口。 果然啊,精挑细选的侍卫就是要比一般人难对付,他这么小心翼翼地行动还是被别人发现了。 影无踪骂了一句,在房间里看了看,这个房间连房梁都没有,床底居然还是实的,根本没办法躲起来。 没办法,影无踪只好走到小虎身边,掐着小虎的人中将她叫醒,小虎一睁开眼睛看见影无踪,又想大叫,不过影无踪却在小虎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冷声道:“现在你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你让他们都离开这儿,否则我现在就杀了生蛊,让你为我陪葬!” 小虎一边流着泪,一边拼命点头。 影无踪这才松开手,小虎呜咽着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对外面喊道:“都下去吧,我没事的。” 门口和窗外的侍卫听见小虎这么多,迟疑片刻,也就离开了。反正他们都在小虎的周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只要小虎喊一声,他们都会过来的。 等人差不多都回房之后,影无踪轻笑着勾了一下小虎的下巴,道:“不错,还挺听话的。只要你继续听话,说不定我一高兴了,就会给你解药了。” 小虎咬牙切齿地看着影无踪,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和愤恨,等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一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若是青笛和完杀看见了,定然会坚持不住,任她说什么都会答应。但他影无踪不是这样的人,反而一个人越是楚楚可怜,他就越想欺负这个人。 “睡吧,我们还要相处好几天呢。”影无踪对小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就像狼一样。 说完,影无踪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 两天后,那剩下的几百人也都陆续到了,他们一行人在客栈汇合,晚上退了房,趁着月色赶往骊山。 青笛和小虎在马车里面,其他的人都在外面徒步或者骑着马。不知行走了多久,马车突然顿下,猛地一颠簸将车上模模糊糊睡着的青笛和小虎都惊醒了,青笛拉开车帘向外看了看,前面的骊山巍峨耸立,蛋黄色的的太阳刚刚升起。骊山脚下,已经有了开春的迹象,很多小花的花骨朵儿迎风摇曳,潺潺溪水流淌过众人的脚下,这种景色,与建业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小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往外头看了看,顿时就被眼前的美好春景惊艳了。她连忙从车上下来,跑到不远处的花丛里使劲地闻了闻。虽然现在花还没有开起来,但她已经能够闻到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香味了。 队伍里负责食物的人给众人分了干粮,有一些人搭起架子烧了好几壶热水,众人坐下来吃吃喝喝,补充体力。 不一会儿小虎也跑过来了,手里拿着很多蘑菇,高兴地对青笛道:“姐姐,你看我刚才采到的蘑菇,我还是第一次亲手摘下这些东西呢,真的好好玩啊,这些蘑菇能烤了吃不?” 青笛见到小虎这么开心,忍不住也笑了笑,看看那蘑菇,五彩斑斓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蘑菇,摇了摇头道:“应该不能吃吧......” 小虎不高兴了,嘟了嘟嘴巴,问道:“为什么不能吃啊?” “刚摘下来就绿成那样,能吃才怪。”影无踪也看了一眼那个蘑菇,不削地道:“蠢成你这样也真是没救了,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个颜色的蘑菇吃了就没命了好吗?” 小虎听见影无踪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对上影无踪略带戏谑的眸子,她浑身一抖,不敢与他争辩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就默默走到远处,将蘑菇扔了。 青笛看着小虎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道:“无踪,你怎么能这样跟小虎说话?你懂的别人不一定知道,小虎懂得事情你也不一定明白,你以后不要这么说她了。” 影无踪不以为意,道:“夫人,我说的真是实话,她刚才拿的那个绿色的蘑菇,在高黎贡脚下到处都是,吃了之后会产生幻觉,能看见小人呢。” 青笛瞪了他一眼,“你也说了,高黎贡下面到处都是,小虎又不住在高黎贡下面。小虎若是说河豚有毒不能吃,你还不知道河豚是什么呢。” 影无踪嘿嘿一笑,道:“我脑袋又没有问题,当然知道河豚有毒,而且这个时候的河豚最好吃,也是毒性最强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教育你一下,再说你欺负一个小妹妹还有理由了?”青笛真无奈了,不知道影无踪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装傻。 “就是啊,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欺负一个女孩子。”完杀也看不下去了,劝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听见影无踪说话就坐到一边去不理他们的小虎,疑惑着问影无踪道:“小虎之前明明很刁蛮的,为什么她才认识你没多久,就这么害怕你?” “哎?她怕我吗?”影无踪大笑一声,道:“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就是就是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呢?” 完杀不想理他了,他又看了看小虎,见小虎一脸愁容,事情肯定不是那么容易,估计是影无踪私下里欺负小虎了,待会儿找个机会问问小虎。 楚遥岑没有太注意这些小孩子之间的问题,也没工夫管这个小姑娘什么心思,他吃了干粮,道:“我们尽快拿到宝藏离开这里,现在开春了,山上一些猛虎野兽也逐渐开始多起来了。” 青笛点点头,看了看树木丛生的骊山,问楚遥岑道:“遥岑,陵墓的入口在哪里?” “据说位于位于封土堆顶台及其周围,具体我也不清楚在哪里。对了,我给你的那块玉呢?”楚遥岑问青笛道。 青笛一直把那块玉带在身上,现在楚遥岑一问,赶紧从脖子上拿下来给他。 楚遥岑仔细看了看那块玉上的图案,这玉一面刻着一只鹿,一面刻着许多线条。楚遥岑招了招手,让影无踪、完杀和青笛靠近了一点,他小声说道:“我娘曾经说过,地宫的地图就是这玉的背面这幅画,但是并没有刻画出入口在哪里,也没有说明哪里会有机关。”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青笛问道。 楚遥岑看了看周围,露出一抹轻笑,道:“这不是有这么探路的人嘛?若是我什么都知道,就不必带这么多人过来了。” “好吧,那我们分头去找吧。”青笛道:“而且估计入口不一定在封土堆顶台吧,否则也太容易了。” “嗯。”楚遥岑点点头,把小虎也喊了过来,对小虎道:“我们先分头去寻找陵墓的入口,你带几个人在这儿为大家看着行李,等我们找到之后,再回来叫你们,我们一起进去。” 小虎立马不干了,瞪着滚圆的眼睛道:“我不要留在这儿看行李,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找!” 难得小虎觉得这里好看又好玩,她才不要留在这儿看行李。再说,如果他们找到入口之后,自己进去拿到宝藏偷偷跑了,她怎么办啊? 楚遥岑轻笑道:“随便你。” 于是小虎就跟着他们几个一起进入森林里面了。他们怕人少的话会遭遇豺狼虎豹的袭击,于是留下了二十人个人看行李,其他也都二十多个人组成一支队伍,分开寻找陵墓的入口。 始皇帝死了很久了,当初他为了藏他毕生的财物,在他身前就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建造了这座墓穴。每年都会有任何多来寻找宝藏,但除了陆家人,很少有能找到入口的。有一些找到了入口进去,却再也没能活着出来,有一些活着出来了,却什么也没有带出来,而且没过多长时间,就以奇怪的方法死去了。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山上的飞禽猛兽也都陆续开始活动了,所以这个季节山上没有很多其他的人。而且就算有人,也会避开这个大队伍,因为如果是自己找到,被这个队伍发现的话,肯定是要被他们夺走的。 楚遥岑等人找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类似入口的地方。小虎走的脚都酸了,问道:“表哥,是不是年代太过久远,入口被落下的尘土掩埋起来了?我们是不是要掘地三尺才能找到?” “没不会吧,我觉得还是要看缘分,指不定还需要拿什么东西来祭天。”楚遥岑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逗小虎玩,居然这么说。 小虎张了张口,刚要回他一句,突然间,天空响起一道诡异的惊雷。 第422章 三百年专治大小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没不会吧,我觉得还是要看缘分,指不定还需要拿什么东西来祭天。”楚遥岑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逗小虎玩,居然这么说。 小虎张了张口,刚要回他一句,突然天空响起一道诡异的惊雷,把整片天空都照亮了。 小虎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躲到青笛身后,一边发抖一边问道:“是不是真的要拿人来祭天啊?” 影无踪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嘲笑道:“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普普通通一道春雷就把你吓成这幅样子。春雷滚滚很正常好不好,这不过是说明马上要下春雨了,也证明今年将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无踪,你怎么又来了?”青笛就看不惯影无踪老是欺负小虎,皱着眉头说了他一句。 影无踪挑了挑嘴角,小声低估了一句:“我就看不惯她这种大小姐的样子,要怕苦怕累怕神怕鬼,就别出来混啊。” 他这句话青笛没有听清,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批评他。 小虎倒是听见了,但是依旧没有与影无踪争吵......完杀又一次注意到了小虎的反常,这真是太奇怪了,若是别人,小虎早就骂的他狗血领头了。 “不过确实是快下雨了,咱们也快回去吧,等下完了雨再出来看看。” 青笛点点头,这一行人就先回去了。 马车的数量并不够这么多人躲雨,好在还带了帐篷和伞。小虎坐在马车上,托着下巴看向外头,叹息道:“好好的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 “春天就是这个样子,”楚遥岑说道,“不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若是地面变得非常泥泞,我们寻找起来会更加麻烦了。” 大家都没有回答,皆觉得很焦心。 后半天一直大雨磅礴,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雨才停下来,太阳竟然又出现了,山脚下一派清明洁净,所有浑浊之气一洗而尽。 刚才有几个没来得及回来避雨的人这个时候也回来了,那几个人脸上挂着又兴奋又焦急的神色,跑到小虎面前道:“公主,那个方向有一个土堆,刚才下雨,雨水让它的中间凹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不知道是不是陵墓的入口。” 楚遥岑飞快地挑了一下眉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于是便带了几个人到出现洞口的地方,那塌陷的地方露出一个很大的裂缝,里面太黑,从上面看不见这洞究竟有多深。 再看洞口,一个形态诡异的半身人石雕也被雨水冲刷出来,露出了大半张身体,张牙舞爪很是恐怖,那副表情,似乎是想要吃掉来到这个洞口的人们。 楚遥岑托着下巴,紧紧盯着那个雕像看了好久,自语道:“这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太敢确定。 片刻后,楚遥岑突然打了个响指,道,“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陵墓的的入口没错了。无踪,你快去将大家都叫过来吧,把行礼也搬到这边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陵墓的入口?要不要先下去看看,再去叫人?”青笛问他道。 “在这里最好不要分开行动,就算这个不是陵墓的入口,我们一起下去也不会出什么事请。不过我应该没有猜错。”楚遥岑指着洞口那个丑陋的雕像,道:“这个石雕叫盐司,生前是个因为外貌丑陋而嫁不出去的姑娘,她的家人也因为她而被邻里嘲笑。在她的父母老死之后,她家的财产也全都被人抢走了。她悲屈而死,心头埋着无穷怨念而死,死后成为专门看守墓穴的神兽。对了,这个传闻是始皇帝年代的,现在已经没有人拿盐司看墓穴了。” 颜夕看了看这个石雕,问道:“你确定吗?会不会是其他埋在骊山的人的墓穴入口,而不是始皇帝的?” “哦,我刚才还忘记说一句,盐司不是什么好鬼,在先朝的传记当中,她是与邪神是一伙儿的,正经人死后不会拿她作为看守墓穴的神兽。而相传始皇帝非常非常想要长生不老,他求了一辈子的神佛都没有用,最后决定求邪神以得长生。所以我们现在才会看见这个。”楚遥岑道。 青笛挑了挑眉,问道:“真的?” 楚遥岑笑了笑:“这是传闻而已,不过始皇帝想要长生是真的,他曾经还派出一大批人东渡以求长生不老之术,结果那群人跑到了霓虹岛上,在霓虹岛定居了。这倒是真事。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神,只是人多的话,万一有什么厉害的机关,我们可以一起应对。” “二爷,我知道了,你们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把大家都喊过来。”影无踪说完,便赶紧回去叫人了。 很快,众人便都过来了,他们依旧留了二十个人在上面看管行李,其他人就都准备下去。在快要走之前,楚遥岑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小虎,道:“小虎,底下肯定非常危险,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可能顾不上保护你,你真的要跟我们一起下去吗?” 小虎点点头:“没关系,我的侍卫会保护好我的。” 楚遥岑微微一笑,那他就放心了。他又看向青笛,刚要说话,青笛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道:“担心你自己吧,我要是遇到危险,一定拉你当垫背。” “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就放心了。”楚遥岑揉了一下青笛的脑袋,微笑说道。 于是众人把工具都带好了,便准备要进去了。楚遥岑走在最前面,刚要踏第一步,紧跟在他后面的青笛还是伸手拽住了他。 楚遥岑有些不解,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第一次进入这么危险的地方,青笛表面上的淡然自然有不少是强装出来的。她叹了口气,松开楚遥岑,道:“你小心,我害怕有机关。” 楚遥岑点点头:“我知道。” 楚遥岑用手中的火把照了照洞穴里面,发现有一条蜿蜒的石阶一直往下,不知道有多少阶。阶的宽度够站两个人,他一只手牵着青笛,一只手拿着火把,第一个进去了。 后面的人也两个一阶跟上去,直到所有的人都进去了,楚遥岑还是没有看见地面。 小虎的位置在距离楚遥岑和青笛五个阶梯的地方,她已经累得走不动了,伸着脑袋问前面的楚遥岑道:“表哥,还有多少阶才能下到最底下啊?” 青笛也累得不行了,问道:“是啊遥岑,这阶梯究竟有多长啊?” “估计这阶梯有六百六十六层,因为始皇帝那个时候,很崇尚‘六’这个数。”楚遥岑轻笑道:“你们就知足吧,现在的皇帝都崇尚‘九’,若是我们进入的是一个现在皇帝的墓穴,那可就要走九百九十九层了。” 后面的完杀听见楚遥岑的话,便安慰身边的小虎道:“我们已经走了四百二十四阶了,按照二爷的说法,还有三分之一就到了。再加把劲。” 小虎“哼”了一声,道:“我走不动了,完杀你背我吧。” 完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要背小虎,紧挨着他后面的影无踪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地敲了一下小虎的脑袋,冷声道:“你累了别人就不累?你让完杀背你谁来背他啊?做人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 小虎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埋着头往前走了。 完杀愣了一下,转头对影无踪说道:“你怎么老欺负人啊?我都没说话你说什么啊?” “我在教小孩子做人呢,你不能老这么惯着她知道不?你又不是她爹。再说下去都这么累了,等拿到宝藏之后再上去,岂不是更走不动了?”影无踪轻轻推了完杀一下:“快点走,别挡路,后面还有好多人呢。” 完杀拧了一下眉头,小虎被影无踪欺负这么多天,居然从来都不反抗。这当中肯定有古怪。 不过小虎不说,他也不能怎么着,赶紧追了两级台阶,走到小虎旁边。 楚遥岑说的没错,这台阶果然有六百六十六层。 他第一个从台阶下来,面前出现的是极为宽阔的地方,这么大的地方放几千个人都不在话下,他们带来的六百个人更是没问题了。周围都放着用来照明的水晶石,富丽堂皇,看来这地宫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阴森。 再看去,左右有两个洞口,楚遥岑赶紧从青笛脖子上拿出那块玉佩看了看,大喜道,“从这个地方起就是地图上所描绘到的地方了,这两个洞口分别是东西两个墓道,各有两个耳室,耳室停放着车马,供奉膳食。那车马皆是铜质,不值钱的。” 青笛点点头,楚遥岑这意思就是不要管那些车马,直接进去拿值钱的。 “那我们走哪一条呢?”青笛问道。 “等一会儿他们都下来了,我们就走东侧,”楚遥岑指了指东面的入口道,“东侧虽蜿蜒崎岖,但更加宽敞,按道理不容易布置机关,真有机关我们也方便躲闪。” 他说完,又把玉佩挂回了青笛身上。青笛不由觉得好笑,道:“这就放在你身上呗。” 楚遥岑摇摇头:“你带着吧,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照着这上面的地图离开这儿。” 青笛心中一动,原来他一直把这块重要的玉放在自己身上,是处于这个目的吗?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众人就都到了这块平地上,开始往东侧的入口去。 在外头,负责看守行李,同时守护入口的二十几个人一刻不敢懈怠,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黑暗的密林之中,直直盯着他们的一双双眼睛。 第423章 银色的水池和漂浮的尸体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在外头,负责看守行李,同时守护入口的二十几个人一刻不敢懈怠,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黑暗的密林之中,紧紧盯着他们的一双双眼睛。 两个时辰之后,这些人当中不免有几个出现了一些倦意,毕竟他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来到骊山后又完全没有合眼,上午寻找了半天入口,只在下午半天枕着雨声睡了一会儿,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回复体力。于是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轮流休息。 就在他们当中正有人准备要休息之时,一队近百人的人马突然冲了出来,以迅猛之势杀的他们措手不及,他们区区二十几人对付动物还可以,对付这出其不意的对付,很快这二十多人就败下阵来,其他全部被杀,只留一个活口。 这些人当中走出了一个人,似乎是为首的那个,他问道:“你们这些邬国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跑到这里?” “我们不过是邬国的普通商人。”被俘的人回答道。 问话的人勾了勾嘴角,道:“普通商人?你们来骊山,是想卖盐给骊山上的豺狼虎豹吗?” 那被抓的人沉默片刻,突然张嘴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很快他的血就顺着唇边流了出来。 扣押住这人的两个人试探了一下这人的鼻息,对为首的那个人道:“四王爷,这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那就算了吧。”四王爷,也就是殷永旻,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其实不用这些人说,他也知道青笛他们来这儿是做什么。 在客栈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之后,为了不引起楚遥岑的注意,他立马换了一家客栈。在这两天里,他不断派出人去打探消息,只是楚遥岑的口风一直很紧,他的人没有查到什么。不过查不查得到都不需要了。既然他们来到了骊山,那么楚遥岑到底想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他看了看那个阴森森的洞口,那里面,可能就是那笔曾经令无数人向往和疯狂的宝藏。 殷永旻沉默片刻,道:“你们两个跟我下去,其他人在上面守着。” “四王爷,下面会不会有危险?” “就算有危险,也有人在前面探过路了。”殷永旻轻轻一笑,要死,也有之前的那队人给他垫背呢,“你们在上面的人听好了,若是他们的人有谁从这个洞口出来,除了青笛之外,一律杀了他们。” “是!” 殷永旻点了点头,便带人下去了。 * 楚遥岑等人进入东侧的墓道之后,沿途的道壁上出现六个浮雕,样子威风凌凌,眼睛直直地盯着路过的人,不由让人新生一股寒意。 小虎紧紧地抓住青笛的胳膊,果然还是有些害怕,问道:“姐姐,这墙上的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啊?而且好像无论我出现在哪里,他们的眼睛都好像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的。” 青笛还没有说话,楚遥岑接过小虎的话道:“据说这六位是始皇帝当年一扫六国时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始皇帝把他们刻在这里,估计想到阴曹地府继续做君臣呢。你觉得一直看着你,这是建造这个的工匠技艺高超。” 小虎点了点头,现在更加觉得害怕了,原来这些都是大将,在战场上的时候肯定杀人不眨眼,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可怕。 他们很顺利地穿过了这条墓道,居然什么机关都没有遇见,太过一帆风顺了,这让楚遥岑心里越发担忧。 墓道之后有一条晃晃悠悠的铜制吊桥,楚遥岑先踩上去,试试看还算结实,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大家不要一下子都上去,等一些人先到对面之后,其他人再上去。 他和青笛、影无踪先上去了。踏梯下面,是一个充满银色池水的大池子,池子中间飘着一艘只有棺材大小,样子也十分像没有盖子的棺材的金船,船边上有很多栩栩如生的珍禽异兽,里面躺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肯定也是始皇帝陵墓刚建造的时候就放进去的,不过奇妙的是现在看起来依然格外新鲜。 “这池子里是水银,”楚遥岑看着吊桥下的银色池水道,“曾经有个姓司马的史官说过,始皇帝在地宫里建造了整个华夏大地,这些水银就代表着湖泊江海。” 青笛点点头,指着那金船上面的尸体问道:“湖上的那个人是谁?是活的还是死的?” “都这么久了,水银还有剧毒,肯定是死人了。那个司马史官说是始皇帝,但肯定不会是的,他才不会把自己放在这种地方。”楚遥岑回道。 青笛点点头,抬头对楚遥岑笑了一下:“你懂得好多事情啊,与你一起的探险,充满了各种奇妙际遇,真希望能一直下去。” 楚遥岑点了一下青笛的鼻子,目光中是一如既往的宠溺,他含笑道:“我肚子里没点货能牢牢地抓住你吗?这里虽然很多东西很新奇,但还是十分危险的,我才不要一直下去。” 看他们秀恩爱,影无踪默默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始皇帝把整个中原的山川河脉都建在他的墓里了,什么太湖桂林长江黄河的,全部都有,据说宝藏是在他建造的咸阳宫里。” “这座陵墓里面的咸阳宫?”青笛问道。 影无踪看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不是墓里的难道是地上的。” “无踪说得对,宝藏都在咸阳宫,我们去咸阳宫吧,”楚遥岑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据说是按照地上的比例缩小的咸阳宫。” 青笛点点头,很快他们就走到对岸了,后面的人也陆续走了过去。 最后只有小虎一直不敢上去,完杀在她身边陪着她,对面的人催促了她好久,小虎才敢过去。 她刚走到吊桥上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下面那水银池子里漂浮的金船和船上的尸体,害怕的腿软,问身边的完杀道:“完杀,你说那个人,死了多久了啊?” “近千年了吧,就算他不是始皇帝的尸体,也是与始皇帝一起进入这个墓穴的人,应该是跟他一起死的。”完杀回答的道。 “我的天呐,他居然死了这么多年都不腐烂……”小虎又不敢看下面,却又想仔细看看,结果她实在没有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 “嗯,我跟二爷学过一些医术,知道水银的话其实是可以防治人体腐烂的。这个人时候,把水银从他流血液的地方灌进去,用水银替代他的血液,他就可以一直不腐烂。” 小虎越发腿软,身体一歪,导致吊桥也一晃,险些要掉下去。 她吓得立马抓住完杀,都快要哭出来了,害怕地说道:“我……我不敢走了,我怕我会掉下去。” 青笛在对岸看见她这样,很是无奈,只好大声喊道:“小虎,别害怕,有完杀保护你,你过来吧。” 结果青笛这一声大喊,似乎把整个地宫都喊得震动了一下,吊桥上的晃动也更加明显了。 楚遥岑连忙扶住青笛,道:“别这么大声说话,指不定就被你震塌了。” 青笛点点头,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虎都快哭了,可是现在在吊桥上,若是让完杀背着她的话,完杀自己也不能平稳前行,只能让小虎自己壮起胆子走过去,他可以随时保护她。 小虎呆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行动,结果走了两步,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小虎脚下踩着的那一格铜块塌了下去,小虎整个人也跟着掉了下去。 完杀连忙伸手抓住她,可是自己的身体也挂了一半在外头,后半身完全是使不上力拉他上去。 楚遥岑皱了一下眉头,想要过去将他们两个救上来,这下面可都是水银,正常人被水银这么一泡,不可能不出事的。 影无踪走在了楚遥岑前面,挡住楚遥岑道:“二爷,我过去吧,这桥果然不太安全,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再上去了。” 说完,影无踪就小心翼翼地跑了过去,伸手拉住完杀,正要将他和小虎拉上来,突然水银池里跳出来一个东西,张口就咬住了小虎的脚,那东西身上还覆盖着水银,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但影无踪和完杀明显都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越发重了起来,好像多了两百斤。 小虎更是感觉到自己的脚要断掉了,吓得大哭,哭了两声就感觉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影无踪试了一下,感觉有些吃力,对完杀道:“完杀,你放开她吧,她死了就死了,你还可以活着上来。” 完杀拧了一下眉头:“你开什么玩笑,我不会亲眼看见自己的朋友死在眼前的。” “你……”影无踪无奈,可是这么重,他真的没办法拉上来,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脱臼了。 楚遥岑远远地看见那个咬住小虎脚踝的东西,心下暗道不好,叮嘱身后的其他人都不要上去,说完之后自己回到了吊桥上,过去和影无踪一起抓住了完杀,二人一起用力,将他和小虎拉了上来。 楚遥岑伸手想要拿掉紧紧咬在小虎脚上的东西,可是那东西表面都是水银,滑腻腻的,难以用上力气,而且咬地太紧,强行拔下来的话,估计会伤到小虎。 这座吊桥上面吱吱呀呀的奇怪声音也越来越多了,估计它很快就要全塌了。“赶紧去对面,快点!” 楚遥岑来不及多想,对影无踪和完杀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他抱起小虎,也飞快地跑过去了。 第424章 翻滚出来的虫子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来不及多想,对影无踪和完杀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他抱起小虎,也飞快地跑过去了。跑的时候不断听见身后吊桥发出断裂的声响,他们几个刚刚踏上对岸的地面,这座吊桥整个都断了。 楚遥岑将小虎放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全然断掉的吊桥,不由拧了拧眉头,等会儿拿到宝藏之后,也不能原路返回了,希望可以有其他返回的道路。 他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连忙去看紧紧咬着小虎脚的那个东西,那东西上头覆盖着一层水银,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他伸出手想要将她腿上的东西拿下来,影无踪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二爷,你疯了啊?你不知道水银这种东西会通过你的发肤渗入你的身体,导致你中毒吗?” 楚遥岑猛然反应过来,的确,水银这种东西会引起人中毒,中毒者当时不会病发,一段时间后,而且不一定是要吃进肚子才会中毒,吸进鼻子,透过皮肤,都会中毒。 幸好楚遥岑随身还带着狼皮做的手套,为的就是万一遇见了不能用手触碰的东西的时候,拿出来应急用。他赶紧翻出手套带上,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小虎脚上的东西,原来是一个铁夹子。按道理说铁应该会漂浮在水银上面的,但刚才他们经过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应该是藏在了那具棺材的某个地方。 这么一想,金比水银还要重,应该会沉进水银池里,这艘金船还漂浮在水银上面,如果它是真金而不是镀金的话,就证明船的底部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应该就是机关了。这个机关可能联动着吊桥,当吊桥出现什么差错的时候,船上的这个铁架子就自动射了出来。不过好在,只有一个夹子,要是多的话,他们还真的可能躲避不了了。 楚遥岑扣住铁架子中间的缝隙将它掰开,仔细看了看小虎的脚踝,被伤的不轻,好在她衣服的质量不错,被这么紧的夹子夹住,居然没有破皮,但是把骨头夹断了,现在给她接上,也得休息两三个月才能继续走路。 楚遥岑简单给她处理了一下,随身也携带了一些应急治疗骨折的药物,弄好了之后,道:“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在这里吸气都可能中毒。” 众人点点头,小虎还昏迷不醒,完杀想要上去背起她,影无踪拦住完杀道:“她这几百个侍卫都是来看戏的吗?他们的公主出事了要你救,现在脚伤了不能走了还要你背,你是她爹啊?” “可是……”完杀张了张口纲要说话,后面的侍卫已经有人争相上前背起来小虎了。完杀看见这样,也只好作罢,对影无踪道:“无踪,你也不能怪他们,小虎肯定是跟我们更加亲密一些的。” 影无踪翻了个白眼:“你自以为的吧?” 青笛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轻轻敲了一下影无踪的脑袋,道:“你是不是吃人家小姑娘的醋啊?这么点小事都要计较。” 影无踪揉揉脑袋:“不是啊夫人,这不是小事,我们还不知道这地宫究竟多大,也不知道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宝藏,所以我们的体力无比宝贵。要是让完杀一直背着她浪费体力,以后出现危险的时候完杀还怎么逃跑啊?而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死不死都跟我们没关系。” “嘘,”青笛连忙示意影无踪不要说话,“你小心点儿,不管怎么样,我们暂时需要这些人,我们都是一个队伍的。” 影无踪撇了撇嘴,什么一个队伍的,叫他们这么多人来,不就是要他们当个先锋,凡事挡在前头的吗? 众人向地宫里的咸阳宫出发,沿路看见许多沟壑,皆是嬴政当时建来用作排水的,难怪这么多年,这里还可以保持原样,这座地宫的建造真的是太完备了。 再往前走去,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众人手中的火把突然挨个灭掉了,有人拿出火折子想要点火,却根本点不起来。 楚遥岑见状,道:“正常的,到了这个地方肯定点不起来火了。” 众人只好作罢,摸黑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路,周围又渐渐明亮了起来,原来是周围墙上和顶上出现了很多镶嵌在石头里面的水晶石。 完杀摸着这些水晶石,高兴地问道:“二爷,这水晶石值钱吗?” “这应该也算宝藏的一部分,值钱是挺值钱的,不过都在墙壁里面,我们挖它出来需要浪费时间和人力,指不定还会触发机关。更何况,我们也不能一次性将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如果把这些用来照明的水晶石都拿走了,以后再进来取宝藏的时候,我们经过这段路的时候就需要摸黑前进了。” 完杀觉得他说的也对,就点了点头。 众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皆向声音来源看去。 惊叫声正是那个背着小虎的侍卫发出的,他见众人都看着他,明显有些余惊未消,惊恐地说道,“动了,刚才……地面好像动了!” “地面有动吗?”楚遥岑疑惑地问了问别人,见众人都摇了摇头,便道:“可能是幻觉吧。” “可是……”那人看看众人,好像大家都没发现,也就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也许真的是幻觉吧,虽然现在还未预见什么危险,但这地宫铁定不是那么好闯的。众人虽然没有把那人的话当真,却也都惊觉起来,一步一停的慢慢摸索着。 “啊——”走了几步,青笛也惊叫起来。 “怎么了?”楚遥岑连忙问道。 “我好像也……” 青笛刚想说她好像也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可是话还没说完,地面的震动就越发猛烈起来,这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楚遥岑还没来得及让大家小心,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个有鸡蛋大小的虫子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顺着他们的脚爬上他们的身体,有人想要踩死他们,可脚踩上去才发现,这些虫子比石头还要硬,根本没法踩死。 “大家都跑出这段路,不要浪费精力与这些虫子打斗,快跑!”楚遥岑大声喊道,又交代那几个在小虎身边的侍卫道:“你们先带小虎离开,快走!” 那几人连忙护送小虎飞快地往前跑去。楚遥岑一手拔出剑挡着这些虫子,一手护着青笛,也加快脚步往前去。完杀和影无踪保护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走了一段路之后,那些虫子就渐渐少了,但是回头看去,后面有好几个侍卫浑身都爬满了虫子,他们已经很难摆脱这么多虫子了。 走了好久,这段路才算到了尽头,一道石门出现在面前。众人连忙跑到门的那边去,后面有些摆脱不了虫子的人也在慢慢往这边移动,他们不断发出压抑着的痛苦的声音,虫子肯定已经在伤害他们了。 “快把石门关上,不能让他们把虫子一起带进来。” 有一个侍卫突然这么说道。 青笛连忙伸手拦住她想要关上门的手,怒道:“你疯了吗?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会被虫子吃掉的。” “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只要能保护公主不受伤害,被吃掉也是他们应该得到的荣誉。”那侍卫说得很大声,后面那些想要跑过来的人明显也听见了,他们迟疑片刻,居然不再往前,反倒后退了。随着他们的后退,那些虫子也不再往这边爬了,都回去追他们去了。 “喂……” 青笛依然觉得于心不忍,想叫他们回来,楚遥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没用的,他们是想把虫子都引到对面去,以保护小虎不会受到伤害。他们不会回来的。” 青笛颓然的放下手去,便有人立马关上了石门。 楚遥岑看了看青笛,叹了口气,他暂时还没空先来安慰她。他问众人道:“刚才有多少人没有逃出来?” 众人相互看了看周围,良久之后,一个侍卫回答道:“四十五个。” 楚遥岑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没想到这一下就牺牲了这么多人,后面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道机关,还有多少人要牺牲,更不知道,等他们找到宝藏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有力气把宝藏搬出去。 楚遥岑沉默良久,道:“我们继续走吧。” 众人应声,继续往前了。 楚遥岑走在最后面,他明显感觉到青笛的情绪开始不对了。他叹了口气,道:“当初说要带这么多来,为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死的人不至于是你我,也不至于是完杀和无踪。” “那要是不带他们过来,就我们几个的话,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不是就不要估计这么多,都能逃跑了?”青笛不解地问道。 楚遥岑沉默。良久,他道:“你信不信,刚才翻开来的土地,现在又翻回去了,那些虫子吃完人之后,也会重新回到地面下面?” 青笛拧了拧眉头:“你什么意思?我只是问你,如果来的只是我们几个的话,是不是就不需要有人会死?” “这种虫子,一直沉睡在地面下,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就苏醒了,起来觅食。”楚遥岑道:“这虫子没有过来追我们,正是有人喂饱了它们。如果只有我们几个过来,我们绝对无法摆脱这些虫子。” 第425章 突然间的跌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种虫子,一直沉睡在地面下,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就苏醒了,起来觅食。”楚遥岑道:“这虫子没有过来追我们,正是有人喂饱了它们。如果只有我们几个过来,我们绝对无法摆脱这些虫子。” “所以呢?”青笛似乎还不理解他的话。 “所以一定要有人死,有人死了,喂饱了这些虫子,它们才不会继续追过来伤害我们。”楚遥岑叹了口气,牵住青笛的手,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青笛心中越发难受,抽回自己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遥岑你不会明白我的,我就算再怎么自私,也不会觉得牺牲别人的性命来让你我继续活下去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应该为了我们而牺牲。” “青笛……”楚遥岑觉得心中难受:“你是在说我自私吗?” 青笛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楚遥岑还想说什么,但是青笛已经不想再听了,她快步跑到前面那个背着小虎的侍卫身边,去看看小虎的情况了。 楚遥岑满脸无奈,影无踪看见他这幅样子,也不由叹息道:“二爷,你最应该教给夫人的不是如何防身,如何自救,而是改变她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哪个能够实现自己野心的人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就她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的。而且二爷你要是真的自私真的不顾及别人的话,自己就不会进来了,还处处走到前头。” 楚遥岑笑了笑,也不是很担心。反正青笛又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跟他生气的。不过好在,青笛每次生完气之后,很快就会自己想通,也不需要自己去哄。他道:“随她去吧,她没多会儿就会自己说服自己的。她能够保持她的善良,这也是好事。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被人身上。” 影无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都随他去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个通道里面水晶石渐渐减少了,但是墙壁上逐渐多了一些跳动着微小火焰的长明灯,虽然不如水晶石明亮,但也可以保保证通道一直是明亮的,可以看清的。 他们走着走着,前面有些人突然间又停下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楚遥岑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走到前面,问道:“怎么突然停下了了?出现什么情况了吗?” 前面有个人回过头来道:“我似乎感觉到地面又开始震动了。” 楚遥岑没有立即说话,虽然他还没有感觉到震动,但经历过刚才的情况,现在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他都不会忽视,这个地宫的危险明显要比他们想象的要更严重。 “这条道路没有岔口,按照地图上的显示,只要通过这里,很快就可以抵达中心位置了。大家不要止步,快些走出这里。”楚遥岑对众人道。 众人应了下来,可是刚走没几步,这块地面又产生了跟刚才一样的震动……不对,比刚才的震动还要强烈。 楚遥岑来不及多想,连忙走到青笛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回头对影无踪和完杀道:“不管等一会儿又会出来什么,你们注意保护好自己。” 影无踪和完杀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这些倒没有东西钻出来,但是这地面下方是空的,顷刻间,脚下的路突然陷了下去。 楚遥岑一手牵着青笛跑上了一块还没有塌陷的地面,另外一只手向小虎伸过去,可是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小虎,就听见“哄”的一声,整个地面都塌陷了下去,同时,头上的石头也开始往下落。 “二爷,夫人,危险!”完杀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直直向楚遥岑和青笛砸过去,他情急之下想要冲过去保护他们,可是还没有跑过去,他也掉了下去。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完杀隐隐约约听见有谁在叫他的名字,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影无踪举着一盏明晃晃的长明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完杀连忙坐起来,看了看周围,他们现在似乎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不由担忧地问道:“二爷和夫人呢?小虎呢?” “刚才我们经过的路突然塌陷,我俩掉了下来,掉下来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二爷和夫人爬到了上面的一块地,他们应该没有掉下来。”影无踪无奈地看了看周围,道:“我们也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周围都是残垣断壁,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完杀皱了皱眉头,扶着影无踪站起来,这个供他们容身的狭小角落,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都没办法全部直起来,影无踪稍微比他高一点,就更加没办法站立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这里太憋屈太难受了。 影无踪看着完杀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禁笑道:“有二爷在,夫人应该不会出事的,那个小虎应该和她的那些侍卫在一起,刚才经过那虫洞的时候你应该就看出来了,那些侍卫忠心的很,应该也不会让小虎受到什么伤害。所以现在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要想别人了。” 完杀看了他一眼:“我当然是在担心自己,你也快起来找找有没有出口,别在那坐着让我一个人找啊!” 影无踪轻笑一声,脸上一副无奈的样子,摊手道:“这么狭小的地方根本就站不起来啊,我又比你高,站起来还得驮着背多难受啊,你找吧,你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我帮你把出口打开。” 完杀默默翻了个白眼,其实他就是炫耀他比他高那么一点点吧,就老是拿身高说事,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 另一边,楚遥岑也掉落在一个四面封闭的地方,奇怪的是,青笛并没有在他的身边。 他明明记得刚才那阵动乱里,他紧紧抓住了青笛的手,在脚下踩空了掉落的过程里,他一直没有松开青笛,他也敢肯定自己没有在任何时候失去意识,也不存在他昏迷的过程中和青笛走散的可能,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和青笛掉到一个地方,而手中握着的,也由青笛的手臂变成了一根树枝。 如果这也是机关,而不是鬼神所为的话,那么这个机关也太令人震惊了。 他走到墙边,敲了敲墙,想要看看有没有可能打通墙壁出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墙壁上用形体匀圆齐整、笔画简略的秦篆,记录着始皇帝当年如何如何扫六国合天下的事情,后面又写着…… 楚遥岑看见后面写的东西,吃了一惊,反应片刻,又笑了起来。 这始皇帝,也太异想天开了,居然说他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药,而这地宫里最大的财宝并非是他的那些金银珠宝,而是他的那瓶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药。 如果真的有这种药,而且已经被始皇帝找到了,那么他为什么自己不吃? 楚遥岑只当做是建造墓的人写出来讨好始皇帝的,一笑了之,继续寻找出路了。 …… 青笛刚才也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跟楚遥岑在一起的,不过在掉落的过程里,她好像被上头落下来的石头砸晕了,昏迷了一段时间。她现在醒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水银池边……这个水银池,不就是刚才经过的那个吗?青笛看了看那具依旧漂浮在水银池上面的尸体,自己怎么会又回到了这里? 这墓地究竟什么构造?为什么从上方落下来,没有掉到下面,而掉到了前面已经经过的地方? 她抬头四处望了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楚遥岑一起掉下来的,现在却就她一个人落在了这个地方,而且那几百个侍卫他也没见到一个……他们一起掉下来,应该都掉在同一个地方,就算其他人被砸死了,那么尸体也应该让她看见一俩具吧? 青笛呆坐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楚遥岑说过,这水银是有毒的,吸进鼻子里多了肯定会中毒。青笛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赶紧站起来寻找出口。 刚才那个吊桥已经断掉了,不过就算不断掉,她也不会再通过它走到对面了,对面都是那种硬壳子的黑色虫子,实在太吓人。 可如果不经过那里的话,自己要怎么才能出去? 青笛思前想后,猛然想起来玉佩还在自己身上,她连忙拿出玉佩,仔细看了看后面的纹路,按照地图上面显示,他们应该都是要往中心去的,他们进来的时候,走的是东侧的道路,如果她现在返回去,从西侧走过去的话,一样可以到。 但是,她一个人,哪敢从西侧走过去啊,而且不一定西侧就比这边更安全。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际,突然间,那个水银池好像开水一样翻滚起来,池面上的那艘金船也向她这里飘过来。 青笛很害怕那具尸体,现在看见金船载着尸体往自己身边来,就连忙往其他的地方躲去。 当金船抵达岸边的时候,船里的那具尸体突然间笔直笔直地站了起来。 “啊——”青笛吓坏了,出于本能地大喊一声,那个尸体似乎听见了青笛的喊叫,居然踏上岸,向青笛走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箭射了过来。 第426章 始皇帝的真正目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啊——”青笛吓坏了,出于本能地大喊一声,那个尸体似乎听见了青笛的喊叫,居然踏上岸,向青笛走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箭朝着那具复活的尸体射了过来,可是那尸体中了箭之后,依旧没有倒下,继续缓步向青笛走去。 这四周都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左右两个通道都在水银池的上头,依靠她自己的话爬上去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青笛暗道不好。正在这时,突然间,从水银池的上方飞下来一个白衣男子,只见寒光一闪,那具尸体就被劈成了两半,这尸体也不知道吸收了多久的水银,顷刻间水银四溅。 那白衣男子飞快地将一件袍子盖在青笛身上,抱着青笛一步跃到了水银池另一边的洞口,就是通往那些会翻出来虫子的通道。 “谢......谢谢你......”青笛惊魂未定,拿下盖在头上的衣服对面前这个人道谢,谢完了才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面孔,青笛顿时愣在了那里。 青笛这幅惊讶的表情在那人的意料之中,他轻轻笑着,眼睛里皆是柔情,对青笛道:“好久不见。” 他似乎全然不记得他们那些不开心的过往,此时此刻仿佛是见到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然而青笛却是一个记仇的。她飞快地蹙了一下眉头,问道:“四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永旻听见青笛语气不太好,脸上的笑意也透露了一些无奈,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你不愿意看见我吗?” 青笛没有回答。本想着自己周围跟着六百个高手,应该不会出现被人跟踪的事情,没想到却还是让他跟了进来。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实在是令人难过。 殷永旻一定是知道宝藏的事情的,他跟进来,估计多数也为了宝藏。而且既然他能进来,就表示他们留在墓穴入口处的侍卫们应该被他杀了或者被他控制住了。 殷永旻似乎并不在乎青笛怎么回答,他微笑道:“我真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也高兴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可以救了你。” 青笛看了他一眼,他说到这个,自己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毕竟刚才要不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勉强笑了一下,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 殷永旻摇了摇头,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我护送你过去吧。” 殷永旻进来发现左右两个分岔口之后,就与他们的人分开走了,他走了这一边。当他还没有抵达这儿的时候,远远听见有人大喊救命,而且还是如此熟悉的声音,他就立马跑过来看了,没想到居然是青笛。这可真是上苍的恩赐,没想到他们居然都落单了。 青笛心中冷笑一声,她去哪儿,难道会告诉他?她躲着他还来不及呢。 她对他道:“四王爷,这里不安全,而且诡异的很,我刚才都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又回到这儿来了,而且你刚才砍杀的那个东西,明明是个死人,却能动了,真是太吓人了。我劝你还是先出去吧,你万金之躯,断断不可以冒险。” “你走到远处,又回到这里,想必是有什么连接此处的机关。刚才那个死人又活过来,可能也是什么蛊虫或者机关吧。”殷永旻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你不要害怕,没什么。” 青笛看了他一眼,“四王爷,我也是为你好。” “虽然你的话里面依然全都是防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很开心。”殷永旻的语气里透露着一种无奈,好像青笛欠了他多少债一样。他道:“我知道你和楚遥岑带了一帮人进来,为的是取出那笔宝藏。你防着我,也是怕我夺取宝藏。但是你们来了那么多人,我只有一个人,我怎么夺取?我真的,只不过是想在你身边保护你而已。” 青笛最害怕听到他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语了,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她不想跟任何一个男人扯上关系。况且这个人与她之间还发生过那么多懒得回忆的事情。 殷永旻见青笛不说话,就自当她同意了,轻轻抚上青笛的肩膀道:“我们继续走吧。” 青笛连忙躲开他,道:“王爷,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既然你一直跟踪着我们,你应该也知道,遥岑没有死,他就在这里,只不过是跟我走散了而已。若是被遥岑看见你与我在一起,他会乱想的。” “如果楚遥岑因此就乱想了,那就证明他不够爱你。你与我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意呢?”殷永旻一本正经地问道。 “什么叫没什么?四王爷,以前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青笛冷笑一声,道:“你囚禁我,害我失去我的孩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殷永旻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他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对青笛道:“我已经知道,那次的事情,不过是你为了让我心怀愧疚的一个计策而已,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青笛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不清楚,当初在相府的时候,难道不是我在楚遥岑之前救过你吗?在相府的时候,不是我一直与你统一战线,对付你的父亲吗?”殷永旻轻呼了一口气,道:“好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你我都不要再提起了,好吗?就当你与我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相府,而就是在这里,可以吗?” 就是在这里?如果这里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面前这个人是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联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救了她,她怎么也不能如此无情的赶他走。 青笛想到这儿,又连忙摇摇头驱散自己的这些想法。殷永旻不是一个陌生人,她熟悉他,并且讨厌他。 对于讨厌的人,青笛没有什么怜悯,也一刻都不与他在一起。 不过现在在这个地方,每前进一步自己都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殷永旻在的话,指不定还能给她当个替死鬼。 青笛这么想着,便指着他们刚才经历过的那个翻出来虫子的地方,说道:“应该往这里走,我们过去吧。” 殷永旻见她终于同意与自己一起了,十分高兴,连忙进去了。 * 南疆的消息比皇城和北边都要闭塞一些,他们离长安也远。殷迹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青笛他们已经快要抵达西安的时候。 殷迹晅听说楚遥岑也在这一队人马中,不由轻笑出声,他就知道楚遥岑不会那么容易死。而现在他们去长安,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对那笔宝藏动手了。 他们立即快马加鞭赶往骊山,到了之后也没来得及休整,立即去打探楚遥岑等人的下落,得知他们已经进入陵墓里面了。 殷迹晅这番只带来了驳詹和两个护卫,驳詹就是青笛那个没有死掉,盖头换面的爹,风伯阳。 伯詹现在也算是殷迹晅的军师,他得知青笛他们已经进入陵墓之后,便道:“七王爷,我们可以不用进去了,这陵墓危险之极,如果我们在没有地图的时候贸然进去,你我无异于就是送死。” 殷迹晅双手环胸,蹙眉良久,道:“那就算了吧,不进去也行,宝藏在遥岑手里也是好事。” 驳詹叹了口气,道:“七王爷,你倒是放心。只不过现在有两点你也无法确定,第一点,楚遥岑拿出宝藏不一定分给你。第二点,殷永旻和殷晟指不定也知道了这些宝藏,也派了人来,若是宝藏落入他们之手......” 殷迹晅思虑一番,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而且听说楚遥岑带的那对人马是从邬国来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信,到时候,这陵墓里头的几股势力,可能就要打得你死我活了。” 伯詹点点头,又问道:“七王爷与楚遥岑私交甚好,若是最后他能够活着上来,七王爷一定也不会与他争夺这笔宝藏吧?” 殷迹晅哈哈大笑,道:“若是遥岑活着出来,我就立马与殷晟决裂,与遥岑联合,打的殷礼晖和殷晟措手不及。” 伯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殷迹晅这个想法真是太幼稚了,若是楚遥岑愿意相信他,又何必假死这么久,跑到邬国去带人马回来,而不是当时就去寻求他的帮助?况且,殷礼晖和殷晟并非是吃素的,他们二人手中的兵力不知道要比殷迹晅的多多少倍,殷迹晅正觉得有钱就可以打赢这场仗了?实在是年轻人,没有经验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伯詹在意的,他道:“七王爷,你可知道,这墓穴里最重要的宝藏并非是那些金银财宝,而是不死之药?” “不死之药?”殷迹晅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致,道:“说下去。” “始皇帝对于长生不老的最求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我想七王爷也略知一二。传言始皇帝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得到这种药,但是却得到了不死之药。” 殷迹晅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不死之药与长生不老药有区别吗?” 伯詹点头:“长生不老药,顾名思义,就是让人长生不老。而不死之药,确切来说,是起死回生的药。始皇帝的那种药,可以让死人吃了之后,重新活过来。他的宝藏,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主要的目的,是吸引人进入墓穴,帮助他复活。” 第427章 无尽长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始皇帝的那种药,可以让死人吃了之后,重新活过来。他的宝藏,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主要的目的,是吸引人进入墓穴,帮助他复活。”驳詹道。 殷迹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当初他救下风伯阳,凭借的是对风伯阳的了解,好歹他也是一个做过宰相的男人,想必日后对他必有帮助。现在却说出这种无稽之谈来,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被迷了心窍。 反正殷迹晅是不相信的,他轻轻笑道:“这种话偏三岁小孩子的吧,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也不会有死人复生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驳詹也不在意,他早就料到殷迹晅不会相信他。不相信更好,免得相信了最后还要跟他争抢。那么后面关于这个药其他功能,他也不必告诉殷迹晅了。反正,他是绝对要得到这个药的。 * 陵墓里面,完杀和影无踪好不容易推开了挡在前面的那块石头,结果就看见那个刚才背着小虎的侍卫半跪在不远处,背上压着一块大石头,小虎被他护在怀中。 完杀大惊,连忙和影无踪上前,将那人身上的石头拿开,又伸手推了那人一下,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结果刚一碰到他,他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影无踪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伏在他心口听了听,无奈摇头道:“已经死了。他刚才定然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小虎,所以才会连自己的骨头都碎了,依然保持着这种形态不倒下。” 完杀目光中闪过一丝难过,不管怎么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说什么心里都不好受的。 影无踪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不过可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他拍了一下完杀的脑袋,道:“你还不看看那个女孩的情况,她有没有死掉?” 被他这么一提醒,完杀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看看小虎的情况,小虎除了腿上的伤,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新伤,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影无踪等完杀检查完了,扫了小虎一眼,问道:“她还活着吗?” 完杀点点头:“活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醒过来最好,反正她的腿断了,醒过来也不能走路,还是要人背着。”影无踪冷淡地说了一句,随后居然上前主动背起小虎,道:“我们别在这儿呆了,赶紧去找二爷和夫人吧。” 完杀点点头,从地上坐起来,跑了两步追上影无踪,拉住他道:“小虎还是让我来背吧,你那么讨厌她……” “别了,你还是节省体力吧,待会儿再遇见什么大石块,你就过去把石块搬开。”影无踪没有把小虎交给他,继续往前走着。 完杀愣了一下,旋即不由笑了起来。他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胳膊很酸疼,动了动察觉到自己的骨头有些不对劲,他想着应该是自己在刚才的混乱中伤到了胳膊,影无踪趁着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接了骨。他醒来后影无踪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也就没有说。 刚才寻找出口的时候,一开始影无踪确实没有动作,等完杀找到一块略微松动,可以搬开的石块时,影无踪没等完杀叫他,就站起来主动搬开了石头。想必是怕他的胳膊再手受到伤害呢。 完杀甩了甩胳膊,影无踪这个人啊,天天嘴里没一句好话,总表现的恶毒,冷血,其实比谁都细心体贴。 完杀赶紧追上去,拍了一下影无踪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好兄弟,出去以后请你喝酒。” 影无踪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地道:“拿到宝藏之后,谁还不是个有钱人,我要你请吗?” “请你喝夫人酿的酒,夫人可是酿酒的高手,如果不是夫人的救入了老皇帝的法眼,二爷后面的计划可都不能开展呢。”完杀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夫人的酒,你有钱也买不到。” 影无踪想了一下,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有钱也买不到,夫人能送给你?” “那不一定,夫人的酒都藏起来给二爷呢。”完杀说着话,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道:“可是我知道夫人亲手酿的酒都在哪里,我们可以过去偷偷拿出来。” 影无踪也来了兴致,点头道:“好呀,那可说定了,等我们出去,就去偷夫人的酒去。” 完杀点点头,二人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间,影无踪停下了脚步,惊惧地看着前头。 完杀刚才还在说笑,现在见影无踪突然露出这种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了?” 影无踪指着前面道:“这不是刚才我们发现小虎的地方吗?” 完杀拧了一下眉头,上前看了看,摇头道:“不是吧,发现小虎的地方,还有那个死去的侍卫的尸体才对啊。这里并没有,应该不会吧。” “这正是可怕的地方,有人在我们走后,搬走了尸体。”影无踪沉声说道。 完杀仔细回想了刚才的场景,那些乱石摆放的位置,确实是和发现小虎的时候差不多……但这一条走廊都是乱石,指不定这里只是和刚才的场景相似,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呢? 完杀想了许久,问影无踪道:“是不是你想错了?我们刚才走的道路一直都是直的,而且一直是往前走的。如果我们再回到这里,就表示我们走了一圈,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们走的路有拐弯的地方。” “如果这个圈足够大的话,你是感觉不出来它是弯的还是直的。”影无踪直直地看着前面,道:“你也不必怀疑我,我在这方面有天赋,任何场景只要我看过一眼,就会像画一样的印在我的心里,一丝一毫的不同我都可以察觉得到。这就是我们刚走过的地方,只是那具尸体不见了。” 完杀摸了摸下巴,深深地看了影无踪一眼,他很少见影无踪露出这种神色,他似乎真的在害怕什么。完杀觉得,自己应该选择相信影无踪——这里的确就是刚才经过的地方。 “会不会是其他的侍卫也走过这条路,他们不愿意看见自己人的尸体躺在这个地方,所以把他带走了?”完杀问道。 “别傻了,刚才对付那些硬壳子的虫子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人回去救那些活人,难道在这里会带着死人离开?”影无踪看了他一眼,道:“这墓穴里还有其他人…….或者说不是人,是一种东西,他一直都在墓穴之中,在暗中看着我们。” 完杀就算不相信鬼神之说,也觉得一阵阴森森的寒风吹过。 二人沉默半晌,完杀问道:“我们继续走吗?” 影无踪摇了摇头,轻轻把小虎放到地上,道:“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再走一圈,看看是不是还能回到这里。如果依然回到了原处,就证明这里真的是个回廊,我们永远走不出去。” 完杀连忙道:“不行,如果你回不到这里,我们不是又走散了吗?我们分开,你我都会很危险。” 影无踪想了想,觉得也是,两个人在一起还能相互照应一下。 完杀见他不说话了,就继续道:“你刚才背着小虎走了很久了,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等恢复体力之后接着走吧。” 影无踪点点头,坐到完杀身边,眼睛将周围的情况扫了一圈,越发担忧起来。 完杀也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道:“如果这真的是我们发现小虎的地方,那么那具尸体究竟去了哪里呢?” 这也是影无踪不理解的地方。 影无踪没有说话。气氛寂静了一会儿,旁边的小虎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似乎十分痛苦的声音,旋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完杀见她醒过来了,连忙侧过身子问道:“小虎,你感觉怎么样?” 小虎喘了好几口气,虚弱地开口道:“好渴……” 完杀身上还带着一些水,进了墓穴之后一直没有喝。现在赶紧拿出来给小虎。 小虎喝了一口水之后,恢复了一些力气,看了看周围,只看见完杀和影无踪,不禁有些害怕,抓住完杀的衣袖问道:“完杀,表哥和姐姐呢?我的侍卫呢?我只记得刚才我掉下了吊桥,差点要掉进那个银色的水池里,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我们跟他们走散了。”完杀回了一句,又看看小虎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不由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虎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她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可以这么一动却发现自己的右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小虎愣了一下,旋即眼眶就红了起来,害怕地看着完杀道:“完杀,我的脚怎么没有知觉了?我记得我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是不是断掉了?我是不是要变成跛子了?” 完杀连忙安慰道:“骨头是断了,不过你别担心,二爷给你用了一些药,等出去之后,再让二爷给你把骨头接上去,还可以好的。” 小虎心里难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影无踪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他最讨厌看见别人哭哭啼啼的了,所以刚才特别不希望她醒过来,他就知道她一醒过来就会哭。 完杀看见别人哭,自己也很难受,连忙安慰道:“小虎,你别哭了好不好......” 完杀的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阵烟尘漂了过来。 第428章 奇怪的楚遥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看见别人哭,自己也很难受,连忙安慰道:“小虎,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石头碎裂的声音,一阵烟尘也飘了过来,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鼻子里都吸入了一些,三个人都被呛得咳嗦了起来。 影无踪咳了两声,捂住鼻子道:“这是什么怪味道?你们快屏住呼吸。” 完杀连忙捂住了口鼻,可是小虎倒没有感觉有什么怪味道,一边低声抽泣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就是尘土的味道吗?我们一路上吸了好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就算是只是尘土,突然扬起这么多来,也很令人奇怪,恐怕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好一会儿这些烟尘才散开,刚才发出巨响的地方,突然间又出现了一个洞口,影无踪与完杀对视一眼,他便站起来,去那洞口前面往外头看了看,不一会儿跑了回来,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道:“完杀,后面有路,也有光,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回廊了。” 完杀点点头,俯下身子要背小虎离开,影无踪先他一步走到小虎面前,说道:“还是我来吧。” 小虎惊讶地看着他,脸上又惊又恐,连连摇头道:“我不要你来背我。” 影无踪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别废话,否则我们就把你丢在这里,你爱死不死。” 小虎被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跟着他们,至少完杀在,还能稍微保护她一下。 小虎不情不愿地搂住了影无踪的脖子,他们一起往那个洞口过去了。 洞口后面有个台阶,走下台阶,四周变得明亮起来,周遭都是运着水银的漕渠,墓壁上点着长明灯,通过水银的反射银光璀璨,倒显得一种奇特的富丽堂皇。 接着走过长长的墓道,三人便来到一个规格齐整的墓室,这墓室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墙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丝毫不显得陈旧。而这个墓室除了浮雕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前面也没有出口,是死路。 完杀走过去摸了摸墙上的浮雕,发现他们又是六个人,形态各异,威武异常,不过与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六个人不太一样。 “无踪,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完杀回头问道。 影无踪摇摇头,“估计又是他手下的大将什么的,要不然就是他的子女。” 完杀点点头,这是什么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才走了没多远,前面又是死路,似乎又走不通了。 他上前去,敲了敲前方的石头,也仔细检查了周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把这个打通的机关在。 “我们好像又被困住了。”完杀一遍敲打着前面的墙壁,一边对影无踪说道。 影无踪正要开口,突然到感觉背上的小虎心跳快了起来,而且快地非常不正常。他正要回头看看小虎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小虎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对着他刺了过来。 影无踪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让小虎掉了下去,可是躲闪不及,小虎手里的刀还是刺破了他的脸。 小虎一下子跌到地上,但她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眼睛瞪圆了看着影无踪,连忙捡起匕首冲着影无踪又要刺过去,可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脚不能动,她竟然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无能无力,只能满眼愤怒的看着影无踪。 完杀惊讶地看了看小虎,赶紧走到影无踪面前问他道:“你没事吧?” 影无踪摸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刚才要不是他发现的早,这匕首就要插进他的脖子了,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我没事。”影无踪摇摇头道。 完杀看了一眼小虎,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些怒气,问道:“小虎,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踪?就算你讨厌他,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啊!” 小虎似乎没有听见完杀的话,依旧怒目圆瞪,盯着影无踪。 影无踪越看她的样子越觉得奇怪,沉默良久,对完杀道:“她的双眸混沌一片,估计已经没有意识了。” “没有意识?”完杀诧异道:“没有意识怎么还醒着?而且她是什么时候突然失去意识的?” “估计不是突然......刚才飘过去的那阵迷烟果真不是简单的烟尘而已,应该是里面的什么东西让她失去了神智。”影无踪说着,走上前一巴掌拍晕了她,“我的医术一般般,暂时也搞不懂她究竟是什么问题。想要查看她究竟怎么了,还得等我们找到二爷才可以。” 完杀点点头,虽然刚才影无踪那一下让他挺心疼小虎的,不过为了她好,也为了他们三个人都好,在找到楚遥岑之前,还是让她先躺着吧。 他又看了看影无踪脸上的伤,伤在脸上,实在不好包扎,而且影无踪这张脸还算是好看的,将来若是留下疤,那就太可惜了。可是他这里也没有带什么应急的药,药都在楚遥岑那里。 影无踪倒不是很在意,他随手撕下自己的袖子,把半张脸都裹了起来,然后上前敲了敲墙壁,似乎听见一阵轻微的回音。 “对面是空的啊,可能有路。”影无踪扭头对完杀道。 完杀点点头:“这块石板应该不薄吧,我们如果找不到什么机关,强行弄开它的话,估计挺困难的。” 影无踪正要说话,突然这面墙壁开始颤动了起来。他赶紧将完杀拉到后面来,刚离开没多少距离,突然间“轰”的一声,尘土飞扬,过了一会儿居然露出一个大洞。 刚才那阵毒烟尘的阴影还在,二人怕这个也有什么情况,便捂住口鼻,等烟尘散去才过去看看情况。 二人还没有走到前面,突然那洞口伸出来一只脚,那脚上的靴子一尘不染,明晃晃的白衫下摆也没有沾染任何的灰尘,与他们这边灰头土脸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楚遥岑。 影无踪和完杀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旋即二人高兴地围上前去,完杀问他道:“二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夫人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楚遥岑摇摇头,很是困惑,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跟我在一起,我记得落下来的时候,我明明是抓着她的手的。” “这个陵墓里面,怪事太多了。二爷,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找夫人吧,现在先看看那女孩怎么样了吧。”影无踪看了一眼小虎,对楚遥岑说道。 楚遥岑点点头,便上前去俯下身子看小虎,他都没有给她把脉,只看了一眼,就说道:“没有时间救她了,先把她带上,我们离开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完杀和影无踪都犹豫了片刻,二人对望一番,都没有举动。 楚遥岑好像着急了,拧眉道:“你们怎么还不动啊?快点啊!” 影无踪对完杀使了一个眼色,完杀会意,上前对楚遥岑道:“二爷,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走啊?” 楚遥岑指着他刚才进来的洞口,说:“到那边去,那边是出口。” “你确定吗二爷?”完杀试探着问道:“你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佩后面不是有地图吗?要不要拿出来看看地图上是怎么画的?” 楚遥岑无奈道:“刚才那块玉佩丢了,我也不知道丢在哪里。” 完杀不再说话了,后面的影无踪突然上前,飞快地抽出刀,只见寒光一闪,刀便架在了楚遥岑的脖子上。 “你疯了吗?”楚遥岑似乎很是惊讶,对影无踪吼了一声。 “你究竟是谁?”完杀冷眼看着他,道:“二爷不会对小虎见死不救的,更何况,那块玉佩在夫人手上,你弄丢了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我是楚遥岑啊!你看看我这张脸,我哪里不像楚遥岑了?”那个楚遥岑冲着完杀大吼道。 影无踪冷笑一声,道:“你若真的是二爷,我的刀根本近不了二爷的身,早在接近二爷之前,我就被二爷挡下来了。” 说完,影无踪就不说其他废话了,一刀将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奇怪的是,却并没有血流出来。当脑袋落地的一闪那,整个“楚遥岑”都四分五裂了,变成了一团一团黏糊糊的绿色肉.团蹦跳着四散而去。 他们二人见这些肉.团没有攻击他们,也就没有追上去。不过完杀还是心有余悸,道:“我一直不相信鬼神的,没想到现在却见到这种妖精一样的玩意儿,还会化作二爷的样子来骗人。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否则真不知道要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妖精,不过是我们认识的太少而已。我在南疆还见过可以随着背景不同自己变颜色的虫子呢。刚才那个玩意儿,我似乎也听家乡的老人说过,是一种专门长在墓穴里以吃尸体为生的动物,他们会聚集起来,放出令人产生幻觉的毒气,然后一起去骗人,将人带到他们的巢穴去吃掉。我们俩大概是刚才吸入了同等的烟尘,所以看见了相同的幻觉。这没什么神奇的,草药也可以做到。”影无踪说着,看了一眼小虎,道:“估计小虎的状况也跟他们有关,只不过她比我们中毒要深。” 第429章 终于汇合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估计小虎的状况也跟他们有关,只不过她比我们中毒要深。” “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小虎变成了这幅模样。”完杀说了一句,旋即若有所思地看向刚才出现的那个新的洞口。 影无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道:“我们进去吗?” “不进去的话,后面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完杀没有犹豫,走上前先看了看,这后面似乎比这里更加宽广,但是要暗一些,再往后头他就看不见了。 影无踪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小虎,问道:“带上她吗?” 完杀有些犹豫,“肯定是要带的,我总不能看她死在这儿。但不知道她如果再醒来之后,还会不会攻击我们……” “虽然我没有带什么疗伤的东西,但我身上有很多可以防身的蛊虫,有一种就是让人吃了之后失去力气的。”影无踪说着,从身上逃出一个小瓶子,走到小虎身边打开瓶口。 完杀见了,连忙上前拦住他道:“你给她这个,她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啊?” “不会的,只会让她暂时失去力气而已,一会儿这虫子被她的胃液消化了,她就会慢慢恢复的。”影无踪打开盖子,把瓶子凑到小虎的鼻子底下,有一只虫子立马从瓶口爬了上去,“嗖”的一下钻进了小虎的鼻子里。 影无踪旋即背上小虎,道:“我们走吧。” 完杀点点头,跟影无踪一起从那个洞口进去,后面是一通乱石,隐隐散发着恶心的尸臭味。 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没有多说什么,又一起继续往前走了。走了一段路,这边的水晶石渐渐减少,再往前面,几乎是乌黑一片,根本完全看不见了。 二人又停止了脚步,不知道到底还该不该继续往前。 正在这时,黑暗中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好像是有好多老鼠聚集在一起。 完杀往影无踪身边靠了靠,以免一会儿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他可以保护他们两个。 果然,没一会儿二人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跑出来,它们的速度非常快,带动着这里的污浊空气跟着一起动了起来。 完杀拔出刀,冲着前方一挥,那些小东西被他的刀锋之气摊开,“啪”的一声摔在旁边的石头上,好像是熟透的柿子一样炸裂开来,液体四溅,跟柿子不同的是,这些液体是暗绿色的,还很粘稠,看起来就跟鼻涕一样。 完杀轻轻拧了一下眉头,幸好刚才自己的刀没有碰到这些东西,真是太恶心了。 影无踪也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一滩东西,如果不是双手背着小虎,他简直想捏住自己的鼻子。他问道:“这不就是刚才组合在一起,假扮二爷的那些东西吗?” 完杀点点头:“确实有些像。我们还继续进去吗?” “我们主要还是靠眼睛来判断前面有什么东西的,所以这里面乌漆墨黑肯定不能继续往前了。”影无踪说罢,眼睛看向四周,找了一圈,旋即对左前方扬了扬下巴,道:“完杀,你看看那边那东西是不是长明灯?” 完杀听罢,走到影无踪所指的地方看了看,果真是一盏灭掉的长明灯,里面还有些些没有烧完的油脂。 “是长明灯。”完杀回过头去跟影无踪说了一声,旋即从身上逃出火折子。刚进来没多久,他们手中的火把就灭掉了,还不知道到了这里,火能不能继续点燃。 完杀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撕拉”一声打起火,没想到真的着起来了。他赶紧将灯点燃,端着灯走回影无踪身边,道:“稍微亮一些了,我们进去吧。” 影无踪点点头,背着小虎跟他一块儿进去,完杀小心翼翼地走在前头,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周围都是那些绿色的恶心的肉.团,他们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墙角,似乎是睡着了。 他们二人的脚步也尽量放轻了些,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数量很多,如果一起行动的话,他们指不定也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来对付,更何况它们还这么的恶心。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滩血迹,完杀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脸上不禁出现了担忧的神情,又站起来,语气沉重地对影无踪道:“血还没有凝固,是刚刚留下的。” 影无踪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么到底还要不要往前走?再往前,不知道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不会不会伤害到他们。但如果不往前了,后面的路确实是不通的。 二人没有商量,只是沉默片刻,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往前了。 又走了几步,已经开始出现断手断脚了,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件衣服,完杀认得出,这就是小虎那帮侍卫们的衣服。接着,他就看见了刚才那个背着小虎,后来因为保护小虎而死掉的侍卫的脑袋,有两只肉球,正在他的身边啃噬着他的脑袋,红白相间的液体留了一地。 就算影无踪对恶心的事物司空见惯,也觉得面前的情形太过恶心。“这不就是刚才的那个人吗?怪不得他的身体不见了,原来是被这些东西搬到这里来吃掉了。也难怪这里一股腐臭味。” 完杀没有说话。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始皇帝刚进入陵墓的时候就有的,还是在千年的历史当中逐渐产生的。它们能活这么长时间,就可以想象得到究竟有多少人丧生在这个墓穴之中。 二人之间的气氛也越发沉寂了,他们对自己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都产生了怀疑。 “继续走吧,也许前面就是出口,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影无踪说道。 “出去?你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吗?我们要寻找宝藏啊。”完杀无奈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最后就算找到了宝藏,我们还有没有人能把宝藏带出去。”影无踪轻笑一声,道:“我这个人可怕死了,我只想活着出去。” 完杀没有作声。 影无踪看他这幅样子,又笑起来了,凑过去道:“我逗你玩的,如果能找到宝藏,我当然会去的,二爷肯定也会分我一点钱吧,为了以后能活的更好,我还是愿意再加把劲的。” 完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其实我也想活着出去。” 影无踪顿时就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多了份别的味道。是啊,谁都想活着离开这里,但是,想活着出去就能活着出去吗? 沉默片刻,完杀又振作气来了,正要继续往前,突然间,影空来喊住完杀道:“前面有脚步声,好像是人的。” 完杀也听见了,便止住了脚步,静静等着前面的人出现。 不一会儿,两个人影渐渐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当完杀看见前面的两个人时,立马又拔出了刀。 他们看见了青笛和殷永旻。 青笛看见他们两个,还有昏迷的小虎,很是高兴,连忙上前问道:“你们都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完杀一脸冷淡,刀锋对向青笛,丝毫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殷永旻见状,连忙把青笛拉了回来,道:“他想伤害你,别过去。” 青笛甩开殷永旻的手,翻了个白眼,道:“完杀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我?” 完杀皱了一下眉头,刚才他看见青笛的时候,以为这个青笛也是这些肉球让他们产生的幻觉,因为他知道青笛与殷永旻什么关系,定然不会跟殷永旻在一起,而且殷永旻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陵墓之中。 可是青笛的表现太真实了,完全不像刚才那个肉球假扮的楚遥岑一样,难道……这个是真的? 完杀看了一眼影无踪,见影无踪也有所怀疑,心想着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否则真的伤到了青笛,他们谁都不愿意的。 完杀试探着问道:“夫人,你不是应该跟二爷在一起吗?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而且他怎么会出现在陵墓里的?” 青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掉落的时候,遥岑是紧紧抓住我的,可是当那阵骚乱之后,我居然重新回到了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水银池,至于他……”青笛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么夫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走啊?”完杀又问道。 提到这个,青笛赶紧从身上掏出楚遥岑给她的那块玉佩,道:“后面的地图应该有的,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在何处,所以也看不懂……” 见到青笛拿出了玉佩,完杀相信了一大半,不过依然没有收回手中的刀,只不过将刀锋转向了殷永旻,道:“夫人,这个人,是敌人吧?” “可是……”青笛无奈地看了一眼殷永旻,按道理说这人确实是敌人,可是他刚才救了她,所以现在就杀了他不太好吧? 殷永旻似乎丝毫没有把完杀放在眼里,只是双手环胸,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夫人,要杀了他吗?” 完杀冷冷看着殷永旻问道。 殷永旻也看向青笛,他很在意,青笛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青笛犹豫良久,终是摇了摇头:“算了吧,在这里大家都很危险,不要浪费力气在对方身上了。” 完杀深深地看了青笛一眼,然后就把刀收了回去,无奈地笑了一下,道:“你果真是夫人,我就知道,夫人绝对不会同意杀人的。” 第430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深深地看了青笛一眼,然后就把刀收了回去,无奈地笑了一下,道:“你果真是夫人,我就知道,夫人绝对不会同意杀人的。所以他也就不杀了吧。” “既然确信是夫人,我们就赶紧离开这儿,去找二爷吧。”影无踪说完,看了殷永旻一眼,道:“四王爷,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吗?我们二爷可能不是很愿意见到你。” 殷永旻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影无踪的问题,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殷晟的手下吗?怎么会在这里?” 影无踪一怔,猛然想起来,不久前殷晟要回皇都一趟,说是要祭奠先帝,其实是听了风凌谙的建议,过去看看情况,随便看看能否说服殷永旻站到他们这边来,因为风凌谙感觉这么久了殷迹晅应该跟殷礼晖差不多决裂了,殷晟去的时候也带上了影无踪。那一天殷礼晖和殷永旻也都去了,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商量,因为殷礼晖还带了很多人马过来,风凌谙怕殷礼晖有什么诡计,就连忙带着殷晟跑了。 殷永旻就是在那次的匆忙会面中见过影无踪,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影无踪飞快地思虑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如果他们都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他与楚遥岑认识,并且关系还很好的事情万万不能宣扬出去,否则他就不能继续在殷晟身边当细作了。 那么在这里把殷永旻杀了,以绝后患吗?也行不通,殷永旻不是好对付的人,完杀在刚才地宫陷落的时候受了伤,与殷永旻开打的话不知道胜算谁更大。他和青笛根本不能打,更何况还有这个昏迷不醒的小虎拖后腿,打架的话估计行不通。 还是找个机会放条蛊虫先控制他吧,后面再来看看要不要弄死他。 这么想着,影无踪笑了起来,直接就承认了,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殷永旻倒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问问而已。” 既然殷永旻暂时还不打算闹翻脸,影无踪也不说这件事了,转而对青笛道:“夫人,我们继续走吧,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 青笛点点头,往她的前头张望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从那边过来的,那边是什么情况?没有出路吗?” “对,后面有一个头尾相连的回廊,从回廊里是无法走到其他地方的。我们刚才大概也是运气好,才能走到这里来。” 青笛面露难色,道:“可是我身后就是刚才经过的水银池,如果往回走的话,也没办法啊。” “夫人,你把玉佩给我看看。”影无踪道。 青笛连忙拿出玉佩,影无踪还背着小虎,没有手接玉佩,完杀便拿了玉佩递到影无踪眼前,影无踪看了看玉佩背面的地图,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问道:“夫人,你看完杀右手食指现在所按着的地方,像不像我们现在的位置?” 青笛闻言,伸过脑袋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知道啊,这玉佩上密密麻麻的路线,我根本看不懂。” “路线是很密集,所以我怀疑这地图上画的是把整个陵墓放到一起刻上去的,我的意思就是,它把好几层都画在了一起。”影无踪看青笛似乎还不是很明白,就简单点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应该往上走。” 完杀闻言,抬头看看上头,不确定地指了指,问道:“上去?我们的轻功飞上去没关系,但趴在上面哪能使得上力气破开顶上的石顶啊?” “应该是有机关能够打开的。我怀疑这个陵墓里到处都有机关,我们一直在进入不同的阶段,也是因为触及到了不同机关的原因。” 殷永旻也抬头看了看顶部,突然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腾身跃起,攀附在上头的石壁之上,手里抓着一块明显凸出来的石块,他摸了一下,感觉似乎是活动的,就转了一下,果然听见顶部的石壁发出了震动的声音。 完杀怕上面有东西会掉下来,就连忙拉住青笛躲到了一边,影无踪也赶紧跑开。 不一会儿,头上石头的移动停了下来,一道能够容得下人通过的缝隙出现在眼前。殷永旻低头看了看下头,道:“你们要上来吗?” 完杀没有回答他,转过头对影无踪道:“我带夫人上去,你保护好小虎。” 影无踪点点头,虽然他武功不及完杀,轻功倒还是不差的,带个人上去还是小事一桩。 完杀带着青笛飞身而上之后,影无踪也带着小虎上去了,殷永旻一手抓住石头,双脚有些使不上劲,只好先下来,再腾身跃起,也上去了。 众人脚跟还未站稳,就隐约听见有脚步声往这边来。完杀连忙戒备地走到前面,看看将要过来的是什么人。 没一会儿,暗中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众人也终于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楚遥岑。 青笛高兴极了,连忙想要过去,完杀和影无踪对刚才的假楚遥岑还心有余悸,二人齐齐拦住青笛,完杀看着那楚遥岑道:“二爷,你是真的二爷还是假的二爷?” 楚遥岑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思虑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这么问,是不是你们刚才遇到了什么事情?” 完杀点头:“我们遇见了这陵墓里的一种怪物,他幻化做你的样子欺骗我和无踪。” “伤到你们了吗?”楚遥岑问道。 完杀摇摇头:“那倒没有。” “没有就好。”楚遥岑似乎松了口气,旋即又道:“有戒备心是好事。我是真正的楚遥岑,不是什么怪物幻化的。” 完杀感觉这个楚遥岑已经很像真正的楚遥岑了,给他的感觉,还是他表现出来的对他们的关切,都是楚遥岑的样子。但为了保险起见,完杀还是决定再问清楚了比较好。完杀问道:“你怎么证明?” 楚遥岑深呼了一口气,指着殷永旻道:“我是真是假都没关系,关键是你们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是怪物幻化的倒还好,如果他就是他,那才是真的可怕。” 楚遥岑对殷永旻的敌意,让完杀和影无踪都相信这就是真正的楚遥岑了。如果是怪物幻化的话,怪物应该不知道他们那些破事。 殷永旻淡淡一笑,道:“楚公子,别来无恙,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楚遥岑也露出了笑意,道:“是啊,我没有死,让你失望了。” “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我当然是殷礼晖派来的。你难道不知道,长安现在属于殷礼晖的地盘,你们刚踏进黎国国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来了,殷礼晖便立马让我过来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所以我就跟进来了。”殷永旻淡淡地说道:“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就一个人,对你们这么多人完全造不成什么威胁。” 楚遥岑眸光露出一丝冷意,道:“是吗?那我岂不是可以放心地杀了你了?” 殷永旻哈哈大笑,道:“我刚才忘记说了,虽然陵墓里就我一个,但是我在墓穴入口处留下了一大队人马,你们从邬国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杀了。如果你们原路返回的时候,我的人没有看见我活着出去,他们也会将你们杀了的。” 楚遥岑沉默片刻,又笑了起来,道:“是吗?那看起来暂时还不能杀了你了。” 殷永旻点点头:“不过你放心,我在殷永旻手下做的并不好,早就有了想要逃离他的心思,如果你们愿意收留我,等出去之后到可以找个机会好好谈谈。此番我也不是为了给他抢你们的宝藏而来的。” 殷永旻想与他们合作,背叛殷礼晖?楚遥岑淡淡一笑,殷礼晖这个人他虽然没有相处过,但听外面传言,就知道他绝对是一个可以共患难不能同甘苦的人,他杀伐残忍,身边的人肯定会逐渐背离他的。他明白地说自己在殷礼晖手下干得不好,如果楚遥岑这个时候向他抛出橄榄枝,他肯定就要背叛殷礼晖了吧。 不过楚遥岑并不相信他,也不希望跟他扯上什么关系。皇族中人,他有一个殷迹晅就够了。 青笛早就不想听他们废话了,走到楚遥岑身边问道:“遥岑,你在这里多久了?可找到能接近宝藏的路吗?” 楚遥岑目光移到青笛的脸上,脸上的算计顿时没有了,拉着青笛左看右看,直到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这个陵墓实在是玄乎,我记得刚才我是抓住你的,可是回过神来,我手里抓着的东西就成了树枝。” “我没事,这里有太多奇怪的事情解不开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青笛说着,把玉佩又拿了出来,递给楚遥岑道:“你快看看,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后面没路,只能往前走了。”楚遥岑指了指刚才他来的方向,“刚才我见这墙上写了很多字,记录着一些故事,我就一路看着故事走了很远,听见这边有响动才回来看看,就看见了你们。现在我们继续往这个方向走吧。” 众人点点头,总算是遇见了一个靠谱的人,接下来就看他了。 第431章 始皇帝的一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刚才我见这墙上写了很多字,记录着一些故事,我就一路看着故事走了很远,听见这边有响动才回来看看,就看见了你们。现在我们继续往这个方向走吧。” 众人点点头,便跟着楚遥岑过去了。 影无踪也对墙上的那些字感兴趣,看了一会儿,问楚遥岑道:“二爷,这墙上写的都是什么啊?这好像是始皇帝时候的字,跟现在的字差别挺大的,很多我都不认识了。” “记录了始皇帝的一生,有趣的是他的功过都记上了。虽然他残忍血腥,但他却是第一个实现黎国统一的皇帝,他也有着很多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但也有些无法洗刷的罪孽。”楚遥岑回道。 影无踪勾了一下眉头,“陵墓的建造是在始皇帝临终之前吧?所以在墙上刻字的人也应该是在始皇帝活着的时候刻的。这个人就不想着讨好始皇帝吗?怎么把他的罪孽都刻上去了?” “这可能是过去的人存在的风骨吧,他冒着要被处死的危险,记录下了最真实的始皇帝,留给后人看。” 影无踪点点头,道:“敬佩这样有风骨的人,我也想结交几个有风骨的朋友呀。” “你这种做了很多坏事的人还想结交这种朋友?”完杀开玩笑地说道:“他一板一眼把你所作所为都记录下来,你就要遗臭万年了。” 影无踪扫了他一眼:“是吗?我倒觉得,他肯定会记得我的丰功伟绩,做大事的,哪有不狠心的。” 完杀笑着不说话了。做大事的的确要心狠手辣,可是经过了解就会发现,影无踪根本不心狠,不手辣啊。这种表里不一的人,相处久了,总是会不断给人惊喜。 楚遥岑听着他们争吵,也觉得挺好玩的,这漫无边际的探险路似乎多了些轻松的感觉,刚才紧张的氛围也缓和下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始皇帝说的,关于陵墓里那种起死回生的药的事情。如果殷永旻不在,他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几个了,现在多了一个无法信任的人,真难办。 走了没多远,楚遥岑突然停下了,完杀和影无踪顿时也不说话了,气氛又变得诡异恐怖,众人面面向觎,不知道前面又出现了什么。 “前面有动静,似乎是人。”楚遥岑道。 完杀也隐约听见了什么动静,如果是人的话,应该还不少。 “二爷,我们还继续往前吗?”完杀问道。 楚遥岑点点头:“过去看看吧,应该是我们的人。” 众人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了几个他们带来的邬国侍卫,正聚集在一起,犹豫着不知道往哪里走。 他们看见楚遥岑来了,似乎看到了主心骨,连忙走了过来。他们还来得及开口说话,影无踪就连忙把小虎交给了他们,抱怨道:“可算见到你们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公主有多沉,压死我了。” 那侍卫跟影无踪道了谢,小心翼翼地将小虎背到自己的背上,对楚遥岑道:“楚公子,我们几个在刚才的动乱里失散了之后,都分散在了不同地方,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在这里见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楚遥岑扫了一眼,这里有五十多个人的,还有几百个人不知去向。 “继续走吧,再走一会儿说不定就会遇上他们了。”楚遥岑道。 众人应声,跟着楚遥岑继续往前走了。又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周围似乎渐渐亮了起来,有光照进来了。 “为什么会有光?”青笛疑惑地问了一句,没等别人回答,又继续道:“我觉得我们好像快要出去了,可是宝藏的影子都没发现。” 楚遥岑紧了紧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能出去也好,这次的探险,我们就当打了个头阵,以后还可以继续进来寻找。下次再来的话,我们就不要带这么多人了,我发现人多了容易分散,这是我的失误。” 影无踪连忙接过话道,“二爷不会失误的,第一次进陵墓带多些人肯定是有好处的,人少的话,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们了。” 楚遥岑没有回答,影无踪的思维跟别人不一样的,在他眼里,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一点点伤害都不行,不喜欢的人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殷永旻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影无踪。 是啊,第一次进来,多带些人,主要是为了让他们牺牲。 再往前走,又遇到了堵路的石壁。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摸清了这陵墓的套路,在有机关和障碍之前,总会多一块石头墙提醒他们一下。 楚遥岑摸了摸周围的石壁,耳朵伏在上面听了听,回头对众人道:“外头有风声,也许打开这块墙壁,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我们出去吗?可是宝藏都还没有找到啊。”青笛立马说道。 小虎的一个侍卫也开了口,道:“是啊,楚公子,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宝藏就离开这里,我们岂不是就白来一趟了。” “可这里面太过危险,我感觉我们的准备好没有到位,我们也死了不少人了,还有不少人失散在陵墓当中,不知道是死是活,要不然我们先出去,休整之后再进来?”完杀提议道。 那侍卫又道:“既然如此,更不能出去了。我们还有很多弟兄生死未卜,如果我们离开这里,弃他们不顾的话,他们岂不是就白白牺牲了?不如我们继续找找,指不定还能遇见他们。” 众人争吵不休,青笛问楚遥岑道:“那么到底要不要出去?” 楚遥岑点头:“现在想想,打开这道石墙,我们也不一定能出去。我们并不知道这石壁外面是不是出口,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要是在骊山中央,就这么撞出去,骊山不就塌了么。当也可能外面不是出口,我们现在还在骊山下面,撞开之后,我们不过是又进入了另一番新的道路。” 青笛想了想,觉得也是。反正不管这外面是不是出口,也只能往前了。 不过他们走的这一路和其他几路好像不同呀,他们到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什么怪物,或者危险的机关。青笛正想着,突然间楚遥岑一把将她拉到后面,眼中顿时布满杀气,看着她的身后。 青笛心说不是吧,刚想到机关怪物什么的,就来了。众人也连忙转头顺着楚遥岑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只硕大的蜘蛛倒挂在刚才青笛所在的位置上方,口中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地面都冒出了青烟。 这只蜘蛛大概有三岁的孩子那么大,两只猩红的眼睛倒映出低下所有人的样子。 楚遥岑护着青笛,没有抽出手对付这只蜘蛛,完杀最快反应了过来,抽出刀劈向蜘蛛,那只蜘蛛顿时溅射出黑色的液体,整个蜘蛛身体分成了两半摔到地上,从它的肚子里流出来很多残渣……好像是人的骨头和没有融化完的血肉,还有很多小小的蜘蛛,飞快地朝着周围的人冲了过去。 “大家都闪开,这蜘蛛有毒!”影无踪大叫一声,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包什么东西,往这些蜘蛛上洒过去,有一些被撒中的蜘蛛发出一阵“嘶”声,很快便不能动弹了。 可是小蜘蛛的数量还是很多,影无踪这么点应急的药物根本对付不了。 不少人开始打蜘蛛了,但是这些蜘蛛比别处的蜘蛛还要灵活,很少能打中,就算能打中,数量这么多,也无济于事。 “怎么办啊二爷?再往回跑吗?”完杀在对付蜘蛛的过程中问楚遥岑道。 回去吗?回去又是一个死循环,那边没有出路,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些蜘蛛会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很快就要喂给蜘蛛了。 楚遥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这堵墙,对完杀道:“来不及找机关了,但我刚才伏在墙上就可以听到后面的风声,想必这道墙并不是很厚,我与我一起强行将它撞开。” 完杀点点头,便立马与楚遥岑一起,伸出手一章打上去,顿时便听见石头破裂的声音。楚遥岑见办法可行,与完杀对视一眼,又一掌劈了上去。 顿时这堵石墙破裂开来,他们可以到达另外一边了。墙后面并不是骊山外头,他们依然还在陵墓里面。 “快走!”楚遥岑来不及多说什么,牵住青笛第一个走到了对面。 众人也都赶紧过去,急忙跑了很远也没有停下脚步。知道青笛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道:“遥岑,我跑不动了,那些蜘蛛没有追上来吧?” 楚遥岑也感觉很奇怪,刚才那些蜘蛛动作那么灵敏,看样子不像是跑不过他们这些人的,但他们跑了这么久,这的没有看见有蜘蛛追上来。 楚遥岑回头看了看,身后一只蜘蛛也没有。他又往回走了两步,突然看见,蜘蛛全都聚集在洞口的另一边,似乎都不敢过来。 楚遥岑不禁觉得奇怪,为什么蜘蛛都不敢过来?这里面有什么让这些东西害怕? 他还没想明白,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叫一声,他连忙回头看,惊叫的是小虎的侍卫,他似乎很痛苦,倒在地上抱头打滚。 “糟了,他是刚才被蜘蛛咬中了。”影无踪道。 第432章 中了蜘蛛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还没想明白,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叫一声,他连忙回头看,惊叫的是小虎的侍卫,他似乎很痛苦,倒在地上抱头打滚。 “糟了,他是刚才被蜘蛛咬中了。”影无踪道。 楚遥岑连忙过去看看情况,果真是中了蜘蛛的毒。楚遥岑没有遇见过这种蜘蛛,现在看见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救他才好,只好先给他吃了一些淡化毒性的药物。 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人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他们的脑袋上暴露出的筋脉已经呈紫色,似乎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影无踪冷眼扫过这些人,道:“二爷,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感觉这里很危险,而且就算你想救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们,不如先离开这里吧。” 这些侍卫听见影无踪的话,不免心中窝火,其中有一个没有中毒的人愤愤地看着影无踪道:“我们是为了帮你们拿宝藏才到这里来的,如今我们的人要死了,你却这样说话?” 影无踪冷笑一声:“说什么为了帮助我们,你们自己不脸红吗?你们的公主私心都写在眼睛里了,一旦找到了宝藏,她难道会分文不取?再说刚才你们自己就做出了放弃队友的举动,你们分明就是为达目的不顾自己人死活的人,现在又来怪我们不拿你们当回事,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良心发现了,还是你们觉得说一说心里好受一点?” “你……”那人被影无踪堵得说不出话来。 “无踪,别吵了。”楚遥岑说了影无踪一句,影无踪才闭上嘴巴,还得意洋洋地看了那人一眼。 青笛也感觉目前的状况很令人担忧,问楚遥岑道:“遥岑,被蜘蛛咬中之后,还有得救吗?” 楚遥岑沉默良久,道:“我暂时没办法知道,如果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解开他们身上的毒的,关键是我没有时间。” “那无踪呢?你刚才好像对这些蜘蛛很熟悉,你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有毒,你有办法救他们吗?”青笛又问影无踪道。 “这种蜘蛛一看就知道是有毒的,我在南疆有养过类似的蜘蛛,但不是这一种。我养的时间也不长,还没有来得及研究解药。”影无踪回答道,同时心里冷哼一声,就算有,也不救他们。 影无踪说完,众人都沉默了起来。这些人刚才听了影无踪的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地上还有几个人疼的打滚,强忍着不叫出声来。怎么办?真的像影无踪所说的,抛下他们接着走吗? “二爷,既然我们都没有解决方法,总不能继续在这里耗着吧?”影无踪又开口了。 楚遥岑还没有回答,突然青笛扶着脑袋靠上了他的后背,楚遥岑连忙回头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青笛拧着眉头,似乎十分痛苦。她掀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手臂,没有说话。 楚遥岑也连忙看去,只见青笛是手臂上两个不大的血孔,流了一些黑色的血液。 “你也被蜘蛛咬了?”楚遥岑惊讶地说道。 青笛很是茫然,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产生什么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有被蜘蛛咬过,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两个血孔? 她还没有想到更多的事情,突然间脑袋又疼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进了里面,啃噬着她的脑袋,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下走不了了,若是别人,楚遥岑可以不管,但是青笛也中了蜘蛛的毒,他就没办法继续前进了。 那些侍卫看见如此情况,反倒幸灾乐祸起来,冷笑着道:“你们刚才不是催促说快些离开这里吗?” 影无踪瞪了他一眼:“就凭你这句话,就算我们一会儿找到救治的方法,也坚决不救你们。” “你本来就不会救我们,难道还不允许我们逞口舌之快?”那人看向影无踪道。 “别吵了!”楚遥岑实在心烦意乱,说了影无踪一句,便赶紧开始为青笛诊治。 这世间的疑难杂症他看过不少,毒也解过不少,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一时半会儿真的没有办法,就算有办法,也没有能用的药。 他一开始觉得自己准备地很充分了,心里想着陵墓里不见天日,肯定没有什么东西能活下来,他连治疗尸毒的药物都准备了,治疗蛇虫鼠蚁的也准备了,最多的是跌打损伤的药物,可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厉害的蜘蛛。 楚遥岑封住了青笛的血脉,青笛症状发作的比他们要晚,中毒应该没有他们深。先防止毒素扩散,再赶紧找办法救她吧。 殷永旻本来是冷眼旁观,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两队人争执不休的,现在也是一脸担心,青笛在他眼里依然是那个拥有凤命的女人,如果她死了,自己怎么有保障坐上皇位? “怎么才能救她?”殷永旻问了一句,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道:“我听说一般中毒的人,只要把毒血排干净了就可以了,如果需要换别人的血液到她的身体里,那就换我的吧。” 楚遥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你什么事。” 完杀也冷哼一声:“就算要换血给夫人,也轮不上你。” 楚遥岑没有说话,青笛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强忍着疼的要爆炸的脑袋,道:“遥岑,没关系,我们先继续赶路吧。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不行,这种疼痛,你怎么能够忍受的住?”楚遥岑斩钉截铁地说道。 “活这么大年纪,什么苦也吃过了,这种痛不算什么。”青笛说着,就要招呼大家跟她一起离开这儿。 影无踪没有动作,沉默良久,上前说道:“二爷,在这里就算你有治疗夫人的办法,你也没有能用的药,我带了一种蛊虫,可以吸食人体内的毒素,迅速的解毒。” 楚遥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采,“是吗?那太好了,快给我吧。” “可是……”影无踪面露难色,道:“这种蛊虫我还没有摸清楚它的习性,也不能控制它,它吸完毒之后,不会自己从人的身体里跑出来,而会停留在人的身体当中,吸食人的血液。所以这种虫子只能暂时让夫人少一些疼痛,如果长时间不把虫子逼出来的话,人也一样会死。只有长在高峰上的金莲花能把虫子逼出来……可是金莲花十分珍贵,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找到。” 金莲花确实难得一见,不过花大价钱应该还是可以买得到的。楚遥岑点头道:“你给我吧,金莲花应该不成问题。” 影无踪点点头,便转头在自己的包里面翻找那种蛊虫。他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侍卫一直盯着他看。 当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的时候,有一个侍卫飞快的过去将他手里的瓶子夺了下来,影无踪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你快点还给我!”影无踪生气的说道。 那人紧紧撰着瓶子,道:“怎么,你只想救她,而不想救我们?” “这种蛊虫我只有一只,没办法救你们。”影无踪盯着瓶子,生怕他们把它弄坏了。 “只能救一个,为什么救的是她而不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那人冷哼一声,道:“所以她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影无踪蹙眉道:“你们好几个都中毒了,就算救也只能救一个,你们不如一起死了好了,免得还得考虑到底救谁。更何况,你们怎么可能会找到金莲花?就算现在让你们少些痛苦,你们以后还是要死的。不要耽误时间了,快把东西给我!” 那人冷笑一声,道:“是啊,要死一起死,也别想救她!” 楚遥岑目光冰冷,似乎很是生气。正要站起来,青笛突然拉住了他,摇摇头道:“他们说得对,这么多人都中毒了,只救我一个确实不合适。” 楚遥岑没有说话,他低着头,半张脸密布着阴霾。青笛似乎能感觉到隐隐的杀气。 “无踪,算了,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还是先走吧。”青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她苍白的唇已经透露出了她现在到底在忍受什么样的疼痛,“大家也别吵了,我们现在命运都是连在一起的,谁在我们面前死了,对我们来说心里都不会好过的。” “夫人,你......”影无踪担忧地看着她,可是见青笛心意已决,她这个样子,估计也只有楚遥岑能劝得动了。 没想到那些人听了青笛的话,面面相觑片刻,有一个中毒的人扶着身边的人站起来,对青笛道:“公主,你一个柔弱女子都愿意强忍疼痛,我们怎么能跟你争执,那也显得我们太过贪生怕死了。” 那人说着,对拿着瓶子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就把瓶子递给了影无踪,然后看着青笛说道:“公主莫怪,这解药是你们的,本来就应该救你,我们只是看不怪这位小哥视我们的生命为儿戏,所以气急之下才会抢夺解药。” 影无踪接过药,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青笛皱了一下眉头,道:“不太好吧,你们怎么办?” 有一个同样中了毒,疼的皱紧眉头的侍卫接过话道:“听天由命吧,你一个女人都想着要强行忍受疼痛,我们男人哪有跟你抢解药的道理。” 青笛无话可说了。虽然她还是觉得自己活着,让别人死了太不人道……但她确实想活着。 在选择别人活着还是自己活着的时候,果然还是前者的吸引力更大些。 楚遥岑接过影无踪拿过来的瓶子,倒出瓶子里的虫卵递给青笛。 第433章 楚家人的一点点消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在选择别人活着还是自己活着的时候,果然还是前者的吸引力更大些。 楚遥岑接过影无踪拿过来的瓶子,倒出瓶子里的虫卵递给青笛。 青笛把虫子吃下去,没一会儿,果真觉得脑袋的疼痛减少了大半,看来这虫子真的挺有用的。 楚遥岑察觉到青笛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这才放下心来,问道:“能走吗?” 青笛点点头,又看向那几个同样中毒的人,道:“我倒是没关系了,他们能走吗?” “没关系,公主不必担心,”其中一个没有中毒的侍卫说道:“他们现在要走的话,体力肯定是跟不上的,免得会拖累大家,不如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照顾他们,如果后面有我们自己的人追上来的话,我也方便告诉他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青笛看了看楚遥岑,见楚遥岑点了点头,便道:“好,麻烦你了。” 说完,其他人又出发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都是嶙峋的乱石,一眼看到边际,也不知道往前走到底合不合适。他们走了许久,再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丢下来的几个侍卫了。 那个负责照看其他侍卫的人也看不见楚遥岑他们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拔出了刀,对那些依旧十分痛苦的人道:“弟兄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那些人皆已经疼的挣不开眼睛:“与其被疼死,不如一刀给我们一个痛快,解决我们之后赶紧跟上他们,切莫坏了小虎公主的事。” 那个侍卫沉默片刻,见没有人再有异议,便举起刀,杀了所有中毒的侍卫。 ...... 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长,楚遥岑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看见边际。按道理说,骊山也没有多大,怎么会这么久走不到头呢? 大家都有些累了,坐下来休息片刻。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些干粮和水,但是只能吃一点点,因为还不知道他们还得在陵墓里待多少天。 小虎一直昏迷不醒,这倒也挺令人羡慕的,说不定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带着宝藏离开这个地方了。 “二爷,我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完杀无奈地问道,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楚遥岑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大。 “会不会,我们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殷永旻突然说道:“我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些故事,里面说在陵墓里很容易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自己觉得没有走错方向,其实你却一直是在原地打转。这种情况就叫鬼打墙。” 完杀看了他一眼,道:“四王爷,我原本觉得你是个脑子好使的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啊,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怪?就算有,也不过是人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罢了。难怪你会相信什么龙凤命定的乱七八糟的话,还时常缠着咱们夫人。” 殷永旻听得出完杀是在嘲讽他,他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笑着。不过他确实相信这些东西,不仅是他,他们皇族大多都是信的。 楚遥岑倒是仔细想了想殷永旻的话。“鬼打墙”这种东西他是不信的,他也觉得世上不会有鬼,但很有可能会出现人莫不清楚方向,在一个低头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情况。就好像一个人闭着眼睛走直线,他觉得自己走的是直的,可睁开眼睛一看,已经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 人毕竟不如动物,动物可以靠着耳朵鼻子辨别方向,人却只能靠眼睛。在这么一个空旷且漫无边际的环境里,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楚遥岑不去想太多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了,怎么着急,怎么胡思乱想都是无济于事。他底下头问青笛道:“累吗?” 青笛摇摇头。 楚遥岑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不累呢,连他都觉得走的距离实在有些远了,她倒还强撑着说不累。这姑娘,就是太会心疼人了。 楚遥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了。 殷永旻就在旁边看着,他内心十分反感他们俩这么亲热,但是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他知道,青笛十分排斥他表达出好感。 他也不想跟她表达什么好感,只是这个拥有凤命的女人,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的筹码啊。 殷永旻隐藏著眼睛里的欲望,若无其事地问楚遥岑道:“你们成亲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没打算什么时候要一个孩子?” 楚遥岑侧过脸看了看他,所以他有时候挺佩服殷家人的,不管别人怎么讨厌他,怎么憎恨他,他都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与别人交流,不知道这是犯贱呢,还是一种本事呢。 “你们若是不在这儿,我们现在就要。”楚遥岑回了他一句。 青笛一听就脸红了,这人什么意思啊?是说他们俩如果单独在一起的话,就要干这样那样的事情了吗? 殷永旻嘴角抽动,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又露出了微笑,道:“楚公子,我刚才已经表达出我的意图了,若是楚公子觉得我还是一个有用之人,不妨与我合作,共同对付殷礼晖和殷晟他们,怎么样?” 楚遥岑轻笑一声,露出整齐的白牙,道:“我看不上你。” “你!”饶是殷永旻见惯了大风大浪,自觉得自己十分会做人,还是被楚遥岑这幅漠不关心的模样气得半死。 “楚公子,你未免太过孤傲了吧!”殷永旻气道。 “给蠢货生路就是给自己死路,与蠢货合作就是把自己推向断头台。”楚遥岑淡淡说道。 殷永旻简直要被气炸了,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青笛影无踪和完杀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楚遥岑说话实在是太解气了。 殷永旻知道现在他的人还没有与他汇合,和楚遥岑闹僵,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口气,他也不得不出。 沉默良久,殷永旻突然笑了起来,道:“楚二公子,你对我有敌意,我也不怪你,因为以前我们之间的确存在着很多误会。但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与你合作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你应该会感兴趣的事情,你想听吗?” “不想。”楚遥岑道。 殷永旻顿时哑口无言......可是他要说的话,必须要说给他听的,否则怎么威胁他,怎么出气。 殷永旻诱惑道:“你真的不想听吗?如果你不听,你一定会后悔的。” “从你嘴里难道还能说出来什么好话吗?”楚遥岑反问了他一句。 殷永旻闭上了嘴巴,这实在是太气人了,就算脾气再好的人,都要被楚遥岑弄生气了。 楚遥岑直接不理他了,青笛倒隐约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便问道:“是什么事?四王爷,你说吧。” 不管怎么说,青笛还算给了殷永旻一个台阶下,他连忙道:“殷礼晖,与楚二公子的爹楚成关,来往密切呢。” 提到楚成关,楚遥岑无法再继续怼殷永旻了,回头看向他,正要问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但一想,他爹是一个商人,而且在皇城那一片打拼了那么多年,不会因为殷晟离开,他就也跟着离开。商人做生意与当地执政的人关系搞好一些没什么错,他能理解他爹与殷礼晖关系密切的原因,就又把脑袋转了不去,不再说什么了。 殷永旻又失落了,不过这会儿,就算楚遥岑不问,他也要说出来,“楚老爷好像并非是心甘情愿的,而是被逼迫的。” 楚遥岑冷笑一声:“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每一次都是殷礼晖主动去府上请楚老爷过来的,还特别嘱咐楚老爷带上什么东西......”殷永旻轻轻一笑,道:“你明白了吧?现在殷礼晖占据皇城,你爹想要继续做好生意,就必须要对殷礼晖言听计从,殷礼晖想要什么,他就得给什么,你爹没有反对的权利。所以啊,你爹早晚有一天会被殷礼晖掏空的。” 殷永旻这句话倒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楚成关在殷晟当政的时候是个皇商,现在天高皇帝远,楚成关估计也受不到殷晟的庇佑了。而且殷礼晖若是真的对楚成关这么剥削,就是强行让一个与政治无关的商人参与到这里面来,对楚成关太不公平了。 楚成关作为楚遥岑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之一,他不能让他受到这种伤害。看来,若是能活着出去,势必要与殷礼晖开始一段恶战了。 青笛也一直听着殷永旻的话,又偷偷看了楚遥岑一眼,虽然他面上依旧平静,但是眸子里那股冷冷的气息又出来了,估计楚遥岑是有什么打算了吧。 青笛拉了拉楚遥岑的衣袖,安慰道:“遥岑,你先不要担心,想必殷礼晖看中公爹的钱财,轻易不会动楚家的。等我们出去之后,再想办法解救公爹。” 楚遥岑点点头:“我倒是不担心爹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我相信殷礼晖不会蠢到伤害自己的金主的。只是爹一直以来无心政治,殷礼晖却强行将他拉近这摊浑水当中,实在是让人生气。” 青笛叹了口气,正要接着安慰楚遥岑,突然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跑过来了,同时还传来了他们的喊声:“找到宝藏啦!找到宝藏啦!全都是黄金!你们快来啊!” 第434章 突然的叛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叹了口气,正要继续安慰楚遥岑,突然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跑过来了,同时还传来了他们的喊声:“找到宝藏啦!找到宝藏啦!全都是黄金!你们快来啊!” “找到宝藏了?”青笛惊喜地与楚遥岑对视一眼,连忙站起来,不一会儿便见到有几个侍卫跑了回来,指着前头道:“原来前面不远就是宝藏所在的地方,我们好多兄弟都等在那里呢,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完杀问道。 “不会的,我们在那里看见了刚才与我们分散的其他人,他们说都已经到那儿很久了,没发现有什么危险,他们想到咱们一定会找到那里,就一直在那儿等着,没有什么危险。” “先过去看看吧。”楚遥岑说了一声,众人便跟着他一起往那儿去了。 众人走了没多会儿,便到了他们口中说的,有宝藏的地方,当这个地方黄澄澄的东西进入眼帘时,他们也和先进来的那些人一样惊呆了。 这个墓室无比之大,里面堆得整整齐齐,无一例外全是金子,一点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就连墙壁都是金子堆砌的。纵然这些在深宫里生活过的皇子、侍卫们见惯了金银财宝,也几乎要被这里的金光璀璨闪瞎了眼。 楚遥岑也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着宝藏他也开心,但旋即又觉得似乎太过容易了......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很多危险,为什么偏偏到这里就这么顺利?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太好了,终于找到宝藏了,我们赶紧搬走它们离开这里吧。”有人这么说了一句,便有几个侍卫冲上前去搬金子。 楚遥岑连忙出声喊道:“不要轻举妄动!说不定会有危险。” 那几个人没有听他的劝告,还是过去搬金子了,不过还好,并没有突然又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难道......到这里之后,真的没有其他危险的机关了? 这个时候,后面突然有人惊呼一声,道:“公主醒啦,公主醒来了。” 听见喊声,青笛第一个走到小虎那里看看她的情况,楚遥岑也跟着过去了。完杀和影无踪本来想拦住他俩的,因为小虎刚才还迷失了神智袭击别人。但是一想,小虎的腿不能动弹,就算还是神志不清的,也无法伤害到青笛和楚遥岑,所以他们也就也没有拦住他们。 小虎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周围,看见青笛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便惊讶地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我们不是走散了吗?” 完杀听见这话,不由放下心来,看来她的神智已经恢复了,而且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都忘记了。 “在你昏迷的过程中我们相互找到了对方。”青笛握住小虎的手,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虎想了想,看向自己的腿道:“我的腿依然没有知觉,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跛子了?” 青笛看了看她的腿,心下叹了口气,旋即又立马安慰道:“你不要担心,遥岑一定会治好你的。” 小虎点点头,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侍卫提醒道:“公主,我们已经找到宝藏了,您看一看吧,就在眼前。” 小虎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顿时眼睛就亮起来了,这么多的金子,若是都能搬走,为他们所用的话,就可以买到充足的粮草,还可以招兵买马,到时候就再也不用怕打仗了。 那个侍卫见小虎愣住了,便小声提醒道:“公主,既然我们已经见到了宝藏,是不是就应该行动了?” 小虎回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只有那么一瞬间,然后她便冷下脸来,点了点头。 一看见小虎点头,她的那些侍卫们顿时一拥而上,将刀架在青笛他们的脖子上,只等着小虎一声令下,就立马让他们身首异处。 青笛他们都被小虎突然间的举动震惊了好久,青笛连忙问小虎道:“小虎,你干什么呢?快放开我。” “不放,自从你和他来到我们邬国,邬国就遇上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没有一个不被你们害的很惨!若不是鹤哥哥交代不拿到宝藏不能与你们闹翻,我早就杀了你们了!”小虎愤愤地说道。 “你果然信了张修鹤的话?”青笛真是又气又无奈,道:“小虎,你的家人不是我们害的啊,张修鹤才是一直以来的罪魁祸首。你切莫听信他的话啊!” 小虎摇了摇头,看着她道:“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吗?我不会相信你们了。” 青笛不再说话了。如果小虎选择相信张修鹤,那么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小虎没办法站起来,放眼看了看周围,不小心碰上了完杀的视线,她赶紧扭过脸去不再看他。 在这里,只有完杀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完杀蹙眉道:“小虎,你真的不愿意相信我们吗?” 小虎冷哼一声:“是你们不值得我相信,这不能怪我。” 完杀着急地叹了口气,又觉得小虎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们之前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的,于是便道:“你是不是还处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你快醒醒啊!” 小虎听见完杀这么说,便冷笑一声,道:“我清醒的很!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明明见到了二哥,可是就没有救他!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都想要置我们张家于死地!” “你......你知道了?”完杀惊讶片刻,旋即回想起来那个雪夜,他们门口的脚印,想必那人就是小虎吧......没想到他一直觉得单纯可爱、毫无坏心的小虎,居然也会隐藏着一个秘密和一份仇恨这么久。 而且,若是一个原本足智多谋,心思不纯的人,完杀定然会怀疑他,防备他,但对于这种原本单纯的人,完杀真的丝毫提不起来戒备,所以现在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吗?”小虎不依不饶,问他道。 “是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的确在北疆见到了你的二哥,而且没有救他。”完杀所幸承认了,然后沉默片刻,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求你原谅了,你杀了我吧,我只求你放过夫人和二爷,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情,尤其是夫人,夫人一直交代我务必要救你哥哥的。” 小虎冷冷一笑,没有理完杀,明显还是不想放过青笛。 影无踪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倒不是很多,不过他一直都不喜欢小虎,也觉得小虎不会那么好心带人来帮助他们。她果然是等到一找到宝藏之后,就要卸磨杀驴了。 好在完杀先前还留了一手。他勾了勾嘴角,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他对小虎道:“公主,你忘记你的身体里,还有我留下的东西了吗?” 小虎当然记着,所以愤愤地看着他,道:“你想怎么样?” “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你们这里的人比我们多三倍,后面陆续可能还会有你们的人找到你们,而且你们的人也都是高手,所以我们不能跟你们开打。但是我也想活着啊,不如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你放了我们,我把你身体里的虫子拿出来。” 小虎思虑一番,旋即果断摇了摇头。道:“我不能相信你,而且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定是要死的。” 影无踪微微一挑眉,顿时发现,这个女孩子果真不像表明那样单纯啊。 “就算你也与我们一起死了,也在所不惜吗?”完杀问她道。 小虎轻笑一声:“将这里的宝藏带回邬国去,交给我三哥,我三哥就会攻陷黎国和北翟,成为天下霸主。我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们邬国有钱就可以打败黎国和北翟?你真的好天真。”影无踪嘲笑着是说道。 “坐以待毙也是死,打一架说不定还有活路,我有什么好怕的?”小虎直勾勾地看着影无踪,她之前是挺害怕影无踪的,但现在她不怕了,她也想明白了,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好怕的。 影无踪觉得自己没办法跟她沟通了,便闭上嘴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楚遥岑。在这种进入死胡同的情况之下,楚遥岑一般是最有办法的。 楚遥岑也不知道再想什么,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他们处在什么样危险的境地。 殷永旻也被挟持住了,他觉得自己挺冤的,因为自己跟他们也不是一伙的。他便开口道:“这位公主,你能不能放过我?因为我跟他们不是一起的,我也是后面才来的。” 小虎看了他一眼,道:“你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不管你是谁,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殷永旻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跟楚遥岑有来往的人果然大多数都是神经病。他哪里看起来不像好人了?虽然殷永旻也意识到自己的性格当中的确存在着残忍和嗜血,但是他五官端正,玉树临风,生的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哪里不像好人了? 楚遥岑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小虎连忙看向他,紧张地问道:“你笑什么?” 小虎实际上是挺害怕楚遥岑的,因为她总觉得楚遥岑一张笑脸之下,隐藏着十分离开的妖魔鬼怪,要不然他也不会害他们张家那么惨。 “笑你们大家的反应真是有意思……” 第435章 真正的财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连忙看向他,紧张地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们大家的反应真是有意思……”楚遥岑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收敛住笑意,对小虎道:“小虎,你暂时还不能杀我们,因为如果我们死了,你们能找到出去的路吗?你真的甘心来这里一趟,什么都带不走,却让自己全部死在这里吗?” 小虎自己的确是不记得回去的路,因为她几乎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处于昏迷状况,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到达这里来的。但是她根本不像这么轻易地放过楚遥岑,她看着一个侍卫,问道:“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那侍卫想了想,摇头道:“我我只记得我们似乎是从某个地方掉下来的,而且掉落到了不同的方向。现在能走到这里,也是运气使然,属下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 小虎又问了几个侍卫,他们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虎凝眉,她的确不怕死,但是她要是不知道从这里出去的路就死在这里的话,那不什么都白费了吗?她想了想,只好问楚遥岑道:“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楚遥岑点点头:“知道啊。” 小虎便道:“那我就不杀你了,你带我们出去,然后其他人还是要死。”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这里除了那个新来的你可以杀,其他人若是少一根头发,我都不会带你们出去。” 那个新来的就是指殷永旻。 殷永旻很是气愤,道:“对了,刚才我忘记告诉公主一件事,你们留在入口处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我的人杀了,现在是我的人守在入口处。公主,如果你们出去的时候不带上我的话,我的人就会在你们抵达出口的时候把你们也全都杀了,你考虑一下吧。” 说完,殷永旻兴致勃勃地看了楚遥岑一样,究竟谁高一尺,谁高一丈,还不一定呢。 楚遥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公主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带你从别的地方出去,不需要从来时的入口的。” 殷永旻顿时哑口无言了。 小虎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又看向了自己的侍卫,其中有一个似乎是平时拿主意的,见小虎看着她,就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公主,可以先假意答应不杀他们,等他们将我们带出去,再杀了他们。” 小虎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就点头答应了楚遥岑。楚遥岑勾了勾嘴角,也不是不知道她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好,大家现在就开始搬金子吧,每个人尽力搬,能搬多少搬多少。”小虎命令道。 众人领命,就过去搬金子了。 每个人都搬了沉甸甸的两团大金块,小虎又下令让他们离开这里,这时候有侍卫问道:“公主,我们这里有一百零二个人,除去刚才丧生的几位,还有中毒了走不动的几位,应该还有至少四百个兄弟下落不明。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们?” 小虎看了看眼前的黄金,别说四百个人,就算再来两千个人,也没有可能搬走全部。而且那些人怎么说也是人命,就算不让他们搬金子,也有必要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小虎道:“我当然是想让他们都活着出去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这里,地宫结构复杂,机关众多,我们等也不知道等到何时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主,不如我们先走,沿途给他们做记号,如果他们能找到这里来,就一定能够顺着记号找出去。” 小虎一听这个主意,觉得还挺保险的,就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楚遥岑见他们商量好了,就按照地图记录的路线离开这里了。沿途小虎的人一路做着记号,等后面的人追上来。 影无踪看了看后面的人,跑到了楚遥岑身边,轻声问道:“二爷,就算我们活着出去,我觉得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们真的要先带他们离开这里吗?” 楚遥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些算计的光满,影无踪顿时明白了,楚遥岑是设防着他们的,而且明显有主意了。 当走到一处洞口时,完杀和影无踪先进到对面了,楚遥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小虎道:“小虎,你是真心想要杀了我们吗?” 小虎心中一动,其实想到在邬国时发生的事情,她与他们是有很多欢乐的回忆的。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些回忆,不能成为他们伤害她家人的理由。 小虎扭过脸去,没有回答他。 一路上,青笛也很难过,现在看见小虎这种表情,更觉得心里不舒服了,问小虎道:“小虎,就当是我们真的有错,你也不愿意原谅我们吗?” 小虎依然没有回答她。 楚遥岑揽过青笛的肩膀,微笑着对小虎道:“小虎,我们其实也没有错,至少我们从未想过要害你的家人,你家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果你非觉得是我们做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如此,那就当做我们从未认识过吧。” 说完,楚遥岑拉过青笛,飞快地跑到了洞口对面,不知道触碰了哪里的机关,一块石板顿时从顶部掉落下来,将双方一下子隔开了。 小虎他们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再去掰石门,已经完全没办法弄开了。 “公主……” “弄不开吗?”小虎这才着急了起来,“怎么办啊?我们又没有地图,也不知道怎么走,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啊?” 最无语的其实是殷永旻了,他跟他们也不是一伙儿的,跟他们更不是一伙儿的,难怪楚遥岑不带着他,可是把他晾在这里……哎,也不知道自己带进来的人,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这里。 …… 里面,青笛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小虎他们被这一道石门分割开了。她连忙敲了敲石门,见关的挺严实的,就连忙问楚遥岑道:“他们过不来了吗?” 楚遥岑点头:“机关在里面,如果我不动机关的话,他们过不来的。” “那他们岂不是要死在里面了?”青笛想了想,对楚遥岑道:“你放他们过来吧。” 影无踪听见这话,连忙劝阻道:“夫人,他们都要杀了咱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啊?” “可总不能看他们活活死在这里吧?”青笛皱眉说了一句,又看向完杀,问道:“完杀,你舍得小虎死在那里吗?你要是也觉得我们应该放任他们不管,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完杀果然犹豫了,一直以来,他都把小虎当妹妹看待,这个时候突然说不管她,她当然也是于心不忍的。 可是,影无踪说的也是,如果放他们过来,他们出去以后,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完杀犹豫良久,也不知道怎么办,眼睛里有着一些祈求的神色,看向楚遥岑。 楚遥岑叹了口气,揉了揉青笛的脑袋,又揉了揉完杀的脑袋,道:“好了,我不会让他们死的。这道门是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打开的,我们也沿途给他们留下记号吧,这样我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他们也可以跟得上我们。” 青笛听罢,疑惑道:“真的?” 楚遥岑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青笛这才松了口气,完杀也放下心来,点头道:“好的,那我们继续离开走吧。” 楚遥岑点了点头,道:“不过,走之前,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地图正中间的位置,那应该是真正宝藏所在的地方。”楚遥岑道。 “真正的宝藏?难道那些金子还不算宝藏吗?”青笛很是疑惑。 楚遥岑微微一笑:“我看见那墙上记载的事迹,如果说的是真的,与真正的宝藏比起来,那些金子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吧。” 说到这儿,三个人都兴奋起来,赶紧加快脚步,跟楚遥岑一起去了。 后面的路曲曲折折,似乎也很长,走了许久才看见走道的尽头,一个面积极大的溶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脚下的泥土不像之前那般坚硬,有些松软。 “这就是宝藏所在的地方?”青笛问道。 楚遥岑看了看四周,点头道:“应该只这里。” 青笛便也抬头看了看周围,但是没有看见这里有什么金银珠宝,到底是什么宝藏? 完杀已经到处去查探了,既然楚遥岑说了这里有宝藏,那就一定有的。没一会儿,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招呼大家道:“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一个盒子。” 三人连忙走过去,完杀把边上的盒子拿起来,摆弄了一下,没有打开。 影无踪指着盒子问道:“二爷,难道这就是比那些黄金还要贵重的财富啊?” 楚遥岑接过盒子看了看,试图将它打开,可这个盒子似乎很坚固,一时半会儿打不开。“这里面应该就是墙上记载的,那种可以起死回生的药物。” “真有这种东西?”青笛怀疑道:“如果真的有,始皇帝他怎么不自己吃?” “不知道,大概有什么讲究在里面。不过先把这个带出去吧,日后说不定有用。” 青笛点点头,正要问是不是要出去,突然听见完杀说:“这是什么啊?黏糊糊的。” 他摊开黑漆漆的手给大家看,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粘稠的东西,似乎还有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 完杀看了一眼刚才拿宝盒的地方,道:“这里有个洞,往外冒着这个黑漆漆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第436章 更加贵重的东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看了一眼刚才拿宝盒的地方,道:“这里有个洞,往外冒着这个黑漆漆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青笛感觉那黑漆漆的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气味问起来也令人难受,便担忧地说道,“这个有没有毒啊?完杀碰了这个会不会受到伤害?” 完杀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看了看,道:“我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也没有中毒的现象,就是挺恶心的……” 楚遥岑用食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片刻后说道,“这是石脂水,没毒的。” “石脂水?”影无踪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火油?” “嗯,”楚遥岑点点头道,“前朝一位著名的地理学家所著的《水经注》中提到过这种东西的存在,还有一些它的提炼方法。” “那它有什么用呀?值钱吗?”青笛问道。 “当然是有用的,可以提取盐,或者用作燃料。”楚遥岑擦了擦手,道:“难怪墙上记载,这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宝藏。虽然这些火油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转换成钱,但只要将来投入精力做这些的话,肯定是比那些黄金更有价值的。” “可是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把这些火油带出去啊。如果出去不久,我们就要和殷礼晖开打的话,还是要用那些黄金吧?”青笛问道。 楚遥岑点点头,“不过,等太平了之后,再让人来挖这些火油,我的政权有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援,一定可以更加稳定。” 青笛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本来觉得小虎带这么多人来搬金子,出去之后我们展开行动,一定可以万无一失了,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跟我们闹翻了,接下来,就算她把金子带出去,我们也占不到丝毫好处啊。”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笑道,“是啊,没想到我们白忙活了一场,帮小虎找到了金子,小虎还不带我们玩了。” 青笛看见他这幅淡定的表情,就觉得他根本没有担心任何事。她疑惑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小虎会背叛我们,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嗯,前期很多时候都能感觉得到小虎内心的纠结,她实际上还是挺单纯的,不会隐瞒什么,所以我也猜到她会在见到宝藏的时候就过河拆桥。至于解决的办法……我现在需要一个契机,让我这个办法可以实现。”楚遥岑牵过青笛的手,开始往外面走。 “人心实在是难以估计,不过大概的方向,还是按照我的计划来的。时间还算充足,我们还有机会。” 后面的路,似乎平坦了很多,机关都少见了。青笛甚至怀疑,楚遥岑一开始就知道这条路安全,但故意带着小虎他们走另外的路,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小虎要背叛他们,所以才用这个方法甩开小虎。 要不然,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走这边好了?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陵墓的出口处,有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四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打算等眼睛适应了光亮再出去。 借着光,楚遥岑仔细看了看青笛,不由笑了起来。 青笛也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笑什么啊?” 楚遥岑伸出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擦了擦脸,道:“真是让你吃了很多的苦,弄得脏兮兮的。” 青笛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想想也知道,肯定都是灰尘。她也使劲擦了擦,本来也想嘲笑一下楚遥岑,可是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头发整整齐齐,脸上也没有灰尘……真是太气人了! “我们是不是在陵墓里走了一整夜啊?”完杀用手遮住光线,出声问道。 “一整夜?我怎么觉得我们在陵墓里过了四五天了?”影无踪怀疑地说了一句,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带的干粮都吃光了,我还是饿的不行,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考虑去吃那些死掉的人的尸体了。” 完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至于吗?还有你是感觉错误了吧,哪里有那么多天啊,我带的干粮都还没怎么吃呢。” “你好意思说吗?你不想想你当初昏迷了多久,你昏迷的阶段都是我在照顾你啊。”影无踪与他争执。 他们俩毫无意义的争吵不会让人听了烦,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很轻松。青笛终于也觉得从压抑的氛围里走了出来,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都卸了下来,她走到外头,等眼睛渐渐能看见东西之后,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快出来看啊,山上的花儿全都开了。” 三人听了,也跟着出去看了看,果真见到漫山遍野的迎春花,开的格外温暖。 赏了几眼春花,青笛又回头望了望后面,道:“不知道小虎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如果她不是太蠢的话,两个时辰之后一定可以出来的。就算她蠢,她的手下也有一些还是有头脑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青笛点点头:“那最好了。” “不,一点都不好,我们现在还有一件急事需要解决。”楚遥岑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担忧,他看着青笛道:“接下来,我们往北方去。” “还要去更北的地方?”青笛拧了一下眉头,道:“现在就去找殷晟吗?” “不是,是去找金莲花,救你。” 青笛也想到了这件事,沉吟片刻,转身问影无踪道:“无踪,的确非要金莲花才可以吗?我现在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我觉得我身上的毒已经被解开了。” “的确非要不可的……夫人现在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是因为虫子现在还在吸食毒素,没有吸食夫人的血肉。过不了两三天,夫人就会……”影无踪说不下去了,楚遥岑也是一个医术高超的人,他懂得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所以必须要在明晚之前找到金莲花。金莲花多生活在北方高山峻岭之上,十分珍贵,我们现在就往北方去,沿途联系回龙教的人一起寻找这种花,如果知道谁手上有,无论多大的价钱都要买下来。”楚遥岑说道。 “现在就走,明晚之前就要找到?”青笛实在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不真实,道:“遥岑,我们刚从陵墓里出来,又困又累,起码要休息两天才能继续行动吧?你也是人,你也需要休息啊。” 楚遥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完杀和无踪继续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与青笛过去。” 完杀和影无踪对视了一眼,完杀上前道:“二爷,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帮你提前联络回龙教的人,否则你一边要找草药,一边还要联系别人,我怕时间不够。” 影无踪也道:“二爷,我也跟你们一起,不管怎么样也能搭把手帮个忙。” 楚遥岑犹豫片刻,道:“你们还是留在这里吧,一来你们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二来你们也帮我盯着点小虎他们,看看他们出来之后有什么动向。” 在这里的任务同样也很重要,影无踪和完杀也不能拒绝,就只好答应留下来了。 青笛也拗不过楚遥岑,更何况自己的命确实重要,于是回了客栈收拾了一下,简单洗了个澡,就要离开这儿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上了楚遥岑。 是殷迹晅。 殷迹晅早就在这里等待楚遥岑了,他知道楚遥岑如果从陵墓里出来,肯定还要回客栈收拾一下的。现在看见楚遥岑,就飞过去抱住了他,拍着他的后背道:“楚兄,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掉的。” 楚遥岑见着他,也惊讶了一会儿,旋即微笑道:“小七,当初殷礼晖要取我性命,我一人无法与他们对敌,才逃到了别的地方。现在我还有事,以后我再具体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殷迹晅放开他,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啊?你拿到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了吗?” “如你所见,我没有带出来什么东西。我们能活着出来已经是十分不易的。我现在需要离开这里,为青笛寻找一种药草救她的性命。” “嫂子怎么了?”殷迹晅关切道:“你要找什么药?要去哪里找?我帮你。” 楚遥岑飞快地想了一下,现在殷迹晅还是个王爷,有他帮忙的话确实容易许多,便道:“金莲花,北方比较多,这里应该没有。” 殷迹晅点点头:“你先带嫂子去北方吧,我立马让我的人也帮忙寻找金莲花,如果找到了,通过驿站的人随时联络你们,并把草药送给你们。驿站的速度很快的,也安全些。” 楚遥岑点点头,当官的就是方便,用的信使和送信的马匹,都是最好的,最快的。 楚遥岑与他告别,便与青笛离开了长安。 与此同时,小虎和殷永旻,也终于从陵墓里出来了。她带的侍卫大概有三百五十左右的人找到了他们,皆尽力带出来了部分金子。而殷永旻带下去的几个侍卫都没有跟上来。小虎的人绑住了殷永旻,觉得这个人日后一定还会有用。 出来的地方不是一开始进来的入口。所以殷永旻的人并没有机会暗算小虎他们。 小虎看着这些金子也不好搬,就让人回到一开始进来的地方,因为那里还有几辆马车可以装金子。结果到那儿,他们才发现,自己留下来看守入口的人,果然被殷迹晅的人杀了。小虎和众多侍卫气愤难平,小虎指着殷永旻,对自己的侍卫下令道:“杀了他!” 注:石脂水,火油,都是黑金石油的别称。 第437章 奇怪的老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一行人到了之前的入口,他们才发现,自己留下来看守入口的人,果然被殷迹晅的人杀了。小虎和众多侍卫气愤难平,小虎指着殷永旻,对自己的侍卫下令道:“杀了他们!” 殷永旻的人和小虎的人便打了起来,不过殷永旻本来带来的人就不多,武力上也丝毫胜不过小虎这些侍卫,很快便败下阵来,最后只有殷永旻一个活口了,正有侍卫要杀了他,他连忙出声道:“公主,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小虎瞪了他一眼:“我管你是什么人,你杀了我的人,我就要杀了你!” “我是黎国的四王爷,如果你要杀了我的话,不怕黎国跟你们开战吗?”殷永旻急声道。 小虎突然就冷了神色,道:“既然如此,我更要杀了你了!最讨厌你们黎国皇室了,还关押了我哥哥!” 小虎虽然没有因为殷永旻的身份就改变要杀了他的意图,她那个拿主意的侍卫却有了一个想法,道:“公主,您告诉过我们,陛下至今还在黎国皇室手上,不如我们拿这个人去跟黎国皇室交换陛下?” 小虎听了这话,犹豫道:“可行吗?我听说黎国皇室之间的关系都很差,他们恨不得对方死掉呢,这个人有利用价值吗?” “反正现在他在我们的手上,他也跑不掉,不如先去问问,实在不行,我们再杀了他。”那侍卫道。 小虎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殷永旻听说暂时不杀他了,总算松了口气。只要现在不杀他,后面就绝对有机会逃跑。 不过殷永旻却没想到,小虎一行人先回了客栈,因为小虎的脚受了重伤,必须要大夫治好她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所以他们还会在长安停留很久,至少要到小虎身体好起来,经得起回程的奔波劳苦才行。这一段时间,殷永旻只能被小虎的侍卫看管着了。 他更没有想到,殷迹晅也在这家客栈,当小虎一行人浩浩荡荡回来的时候,驳詹和殷迹晅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金子都藏在马车里面,没日没夜的派人看守着,没有人能接近他们的马车。 如果马车里都是装满的话,这些财富的数量确实是令人惊异的。殷迹晅不禁为楚遥岑感到可惜,没想到去陵墓里面跑了一趟,他们什么都没有带出来,还让青笛受到了伤害。 而驳詹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财宝上,他更想要那个传闻中的起死回生药。这药死人吃了能活过来,活人吃了,死后也可以活过来。但他不知道小虎他们知不知道这药的价值,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将药带出来。 还得找机会试探试探。最好能跟在他们身边,注意他们接下来的动向。 殷迹晅虽然与驳詹目的不同,但也是想盯着他们一段时间。于是殷迹晅便与驳詹商量道:“这宝藏怎么说也是遥岑应该得到的,被这群外邦人占了便宜,实在不合适,我们跟着他们吧,找机会召集我们的人来,从他们的手上把宝藏抢回来。” 这正好与驳詹想法一致,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跟着他们。于是便应声道:“是,属下赶紧联系咱们的人马过来。” * 楚遥岑一刻不敢耽搁,当夜便到了燕州最北的地方,把青笛安顿好了之后,便去打听金莲花的下落。他大半夜的去敲药铺的门,还好这里的大夫脾气都不错,给他开门的人也挺多的,不过却都没有金莲花。 楚遥岑觉得很奇怪,按道理说,这个地方附近就是山脉,气候又冷,应该盛产金莲花才对,为什么都没有? 他随后找个大夫问了问,那大夫说道:“许多年前,我们这儿发生了瘟疫,金莲花可以治疗这种瘟疫,我们就把山上的金莲花都采了,自那以后,我们这里金莲花就很少了。但是在山顶上,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山顶上住着一个怪人,那怪人居然觉得山顶都是他的地盘,不许我们接近,我们也没办法采摘金莲花啦。” 听见山顶还有金莲花,楚遥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不管山顶这个怪人怎么奇怪,不然软方硬法,都要弄几朵金莲花过来。 楚遥岑这么想着,就赶紧上山去了。这里的山倒不算高,但是这里的地界本来就比别的地方高,所有非常冷,也让人觉得喘不上气来。 一直到凌晨,楚遥岑才到山顶,远远地就看见前方一大片金黄金黄的金莲花田,周围还有很多大片的草药田,药田的中央有一个房子,应该就是那个怪人所住的地方。 现在天色稍亮,那个人还没有出来,估计是还没有睡醒,楚遥岑就想去偷偷摘几朵金莲花,赶紧离开这里。 他走到花田前面,手刚接触到一朵金莲花,就突然感觉背后一痛,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见一个身材不高的老头子拿着棍站在自己身后,刚才他应该是用这根棍子敲了他一下。 楚遥岑凝眉,这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究竟是因为他武艺高强,还是因为他太累了没有感觉到? 那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楚遥岑一圈,道:“瞧你长得人模狗样,居然跑到我这儿来偷花!” 楚遥岑也打量了这个老头,暂且不能确定这个老头究竟几斤几两,楚遥岑也不敢乱来,便客客气气地道:“前辈,我的夫人生了大病,性命垂危,必须要金莲花入药才能救她,还请前辈赐药,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那老头大笑一声,道:“你既然认得金莲花,想必也是个懂得些许医术的人,既然你懂得医术,你怎么看不出来你自己是个短命鬼?” 楚遥岑疑惑道:“前辈此话怎讲?” “你瞧你这脸色,你的眼睛,我估计你至少有五天以上没有睡觉了吧?虽然你精力充沛,年轻气盛,这么糟蹋自己下去,肯定命不久矣。” 楚遥岑一听这话,原来人家是为了自己好,看来这个怪人应该也是一个好人。楚遥岑便道:“多谢前辈提醒,只是我忧心妻子,夜不能眠,若是前辈可怜在下,就赐予几朵金莲花吧。” 那老头听闻此话,翻了个白眼,又是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好心,而且既然你已经这么不爱惜自己,不如给我做个贡献,当我的小老鼠,吃我刚刚研制出来的毒药吧。” 楚遥岑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人果真是个怪人,那如果动手的话......自己有胜算吗? 那老头突然掏出一个匣子对准楚遥岑,楚遥岑估计那应该是什么暗器,便赶紧躲开。结果匣子里并没有射出什么飞镖银针,而是飞快地弹出了两根藤蔓,那两根藤蔓坚韧无比,上面还有不少倒刺,瞬间缠住楚遥岑的身体,倒刺也刺进他的皮肉里面,好像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从藤蔓上流出来,让他身上的伤口疼过之后立马就开始酸痒。 “哈哈,你中了我这个麻花藤的毒,只能乖乖留下来当我的工具人,吃我毒药吧,要不然就算你离开这里,你也难逃一死!”那老头邪气地笑道。 楚遥岑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他心里担心着青笛,没办法,只好道:“既然如此,前辈也不怕我逃掉了,前辈可否给我几多金莲花拿去救我的妻子,救了她之后,我一定立即回来,任凭前辈处置。” 老头眼珠一转,捋了捋胡须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不过我还是不能放你走。这样吧,你说说你的妻子在哪里,我过去把她接过来,要不然谁知道你拿了我的金莲花之后,会不会就一去不返了。” 他下山去接青笛回来?楚遥岑心里一动,那太好了,只要他走了,自己还愁没有机会逃走?所以赶紧将他骗下山去。 楚遥岑点点头道:“前辈的话真是有道理,我妻子在山下的小镇里面最大的客栈里,那就麻烦前辈过去一趟了。” “嗯,她叫什么名字?” “青笛。” 那老头点点头,拉着楚遥岑身上的藤蔓,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绑好了之后,紧了紧绳子,确定确实没法解开之后,他对楚遥岑道:“你乖乖呆在这里,我把你的妻子接过来之后,就来救你。” 楚遥岑点头:“好的,我一定好好呆着,绝对不跑。” “嗯。”老头点了点头,就出门去了。 楚遥岑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声音了,估计是老头已经走远了,便双手一用劲,想把绳子挣脱开。可他中了麻花藤的毒,双手有些使不上劲,看来必须要休息一会儿才可以了。 楚遥岑抬眼,打量了这件屋子,屋子左右两边都有两个房间,没有门,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一件屋子里面有床,大概是老头儿睡觉休息的地方,另一件屋子里全是一排一排的柜子,都是药铺里面卖药的那种药柜,估计里面装的应该都是草药。 等一下恢复些体力,就过去找找解药,楚遥岑这么想着。 正在这时,那个老头突然一下推开门进来,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逃跑,被我猜对了吧!刚才我的脚步声是故意弄出来造成我已经离开的假象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走!” * 第438章 世上真有起死回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刚想把绳子挣脱开,这个时候那个老头突然一下推开门进来,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逃跑,被我猜对了吧!刚才我的脚步声是估计弄出来逗你玩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离开!” 楚遥岑挑了挑眉,心想幸好自己好几天没有休息,体力不支,没有一下子挣开绳索,否则真的被他看见他逃跑,两个人估计又是一番恶战。 此时,他身上的绳子完好无损,楚遥岑无辜地道:“前辈,我哪里有逃跑了?你自己过来看看我身上的绳子是否有断掉?” 那老头上前看看,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没有发现绳子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他感觉有些奇怪,捋了一下胡子,道:“好吧,就算你没有逃跑吧,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你......” 老头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送到楚遥岑嘴边,道:“如果你想让我下山把你妻子带过来给她解毒,你就吃下这剧毒的药,否则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楚遥岑现在身上已经中了麻花藤的毒了,这老头居然还让他再吃剧毒的药,这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楚遥岑靠近那药丸,闻了一下,心里琢磨一遍,大概猜得出这药丸都是什么东西,有几斤几两了。于是便点头道:“我吃,我吃完了你可就要下山救我妻子了。” 说完,楚遥岑就把毒药吃了。 老头见他这么听话,心里不免又有些怀疑,捏着楚遥岑的脸检查了他的嘴巴,确定他是真的吃了,而不是藏在嘴里等着一会儿凸出来,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个老实人。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于是便又出去了。 这次等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又等了许久之后,楚遥岑才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捏了捏有些灼热的喉咙,这毒药火气挺大的,刚吃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痛。 他刚才闻过一下,大概判断出这种毒药中有哪些东西,需要哪几种解毒的药草,心里也都有数了。这个老头随身带着有毒的藤蔓和毒药,看来他是个专研药物的人,那么这个房间里应该有足够的草药救自己。 楚遥岑打算先给自己解了毒,然后再拿着金莲花离开这儿,去救青笛。否则一会儿毒性发作,他可能就没时间跑到山下了,更别说救青笛了。 果然,他在另一个房间找到了十几个放着草药的柜子,每一个柜子的每一个格子都放了不同的草药,这里的草药种类之多,简直让楚遥岑大开眼界。 他赶紧找了能救自己的草药,捣碎了吃下去之后,又顺了一些珍稀草药,以备后用。这些草药都是平时难以见到的,有钱都买不到。 做好这一切,他正要离开这里,突然又听见外头传来了似乎很着急的脚步声。 难道那老头这么快就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楚遥岑没有时间继续想下去,连忙回到原来的位置,将断掉的绳子绕回自己身上,等着人过来。 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那老头气喘吁吁地看着楚遥岑,见楚遥岑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一派的气定神闲,自己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没事吗?”老头问道。 楚遥岑摇摇头:“我没事啊,前辈把我的妻子带回来了吗?” 老头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半路想起来,我给你吃的毒药药性太猛,这个时候应该毒发,你可能会经受不住疼痛而死,所以回来救一救你,可是你为什么会什么事情也没有?” 当然没事了,他的毒都已经被他自己解了。楚遥岑眼珠一转,道:“我刚才是疼的死去活来,满头大汗,可是一会儿之后我就适应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这么快就过了?”老头怀疑地问了一句,旋即走向楚遥岑身边,道:“你是什么奇怪的体质,居然这么快就过了药性,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楚遥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当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楚遥岑猛地站起来,一掌劈过来,那老头地反应也即为迅猛,硬生生接了楚遥岑一招,楚遥岑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幸好自己也没有使出权利,否则骨头都快要被震碎了。 老头也感觉到了楚遥岑的力量,惊讶了片刻,旋即便笑了起来,道:“不错啊,看来我今天抓到了一个厉害的人,不但自己解了我的毒,还吃了我的补药,让自己体力大增。” 楚遥岑退离两步,暗暗庆幸自己刚才只是想劈晕这个老头,否则的话绝对要反伤到自己的。 这老头深不可测,楚遥岑决定还是不要跟他硬来,于是便真挚地与他道歉,道:“前辈对不起,我实在担心我的妻子,只想赶紧解开自己身上的毒,然后下山救他。请前辈原谅我,我给你照成的损失,无论多少钱都可以赔偿给你的。” 那老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年轻人,别张口闭口就是钱,老头儿我要是爱钱的话,早就把山上的珍惜草药拿下山卖钱了。我以前不爱救人,只爱毒人,不过今天见你还不错,身手不错,医术不错,品行也不错,就破例救一救你的妻子。” 楚遥岑一听,连忙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前辈。” “不过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开我的毒药,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老头上下打量了楚遥岑一番,道:“黎国有名气的大夫,都跟我有交情,你师承何处?何时从医?” 都跟他有交情?看来自己今天还真是遇到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啊。楚遥岑回答那老头道:“家师是洛阳白神医,我十岁学医。” “洛阳白神医?白大福?”老头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激动地问楚遥岑道。 楚遥岑想了一下,自己的师父因为又白又胖,像极了画像里面送福气的胖童子,所以有个外号叫白大福。楚遥岑点头道:“是他。” 老头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过去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哎哟喂,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啊,你师父就是我师弟啊!你就是我的师侄啊,难怪这么厉害!” 楚遥岑一听,惊讶良久,问道:“莫非前辈就是师父以前经常提到的师兄黑大福?” 老头脸一黑:“他是不是经常说我坏话?” 楚遥岑连忙摇头:“没有,师父说师叔医术高超,武艺也高超,是他十分敬重的人。” 黑大福一听,嘿嘿笑了起来,道:“没想到啊,这么多年,师弟还是这么的崇拜我。” 楚遥岑微笑着没有说话,他想起他师父还说过,这个黑大福行为乖张,喜好独来独往,是个药痴,还喜欢听别人夸他,一夸他就高兴。 果然,黑大福高兴地忘乎所以,摆摆手道:“既然你的毒已经解开了,就赶紧拿药去山下就你的妻子吧。” “多谢师叔!师叔,我最近还有要事在身,所以救了妻子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日后若是有空,一定还会回来探望师叔。” 黑大福摆摆手道:“快走吧快走吧,回洛阳去帮我跟你师父问好。” 楚遥岑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笑意不由渐渐淡了下来,道:“师父东渡霓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东渡霓虹?去哪个小地方做什么?” “师父不像师叔这么低调,他的名气一直很大,整个黎国都知道他是神医,两年前死掉的那个黎国皇帝也知道,那个皇帝还想学习始皇帝一样追求长生不老,就学始皇帝把师父派去霓虹,寻找长生不老之药。” “怎么这样蠢?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黑大福皱起了一张脸,气呼呼地说道。 楚遥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又问道:“师叔,你可否听说过一种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黑大福想了一下,疑惑道:“你指什么程度的起死回生?是刚死了就复活,还是死很久了还可以复活?”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区别了,一般刚死了,尸体没腐烂的时候吃了什么药让别人复活,那都是假象,是因为别人本来就没死透。死过好几年,只剩森森白骨的人,根本不可能复活,如果真的能有让白骨复生的药物,那我佩服这个研制出来这种药的人。” 楚遥岑垂眸思虑,他好歹也算个大夫,知道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道:“明白了,谢谢师叔。” 黑大福笑得眯起了眼睛,道:“没想到师侄这么有礼貌,不用谢了,你快走吧。既然你师父不在,以后有什么解不开的毒,再来找我。” 楚遥岑点点头,拿了金莲花回到客栈,用金莲花煮了水给青笛喝下去,青笛没什么反应,问楚遥岑道:“我这样就算毒解了吗?” 楚遥岑点点头:“嗯,金莲花可以杀死你身体里那个蛊虫。我也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 青笛看见楚遥岑脸色苍白的样子,他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照顾她,很是让人心疼,“你快去睡一会儿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 楚遥岑微微一笑,抱住青笛道:“想吃你。” “你别胡闹......”青笛推开他道:“好好休息,不要浪费体力。” 楚遥岑也是跟她开玩笑的,点点头就躺下了,闭上眼睛睡觉了。青笛一直在他身边守着他。睡着睡着,楚遥岑突然道:“对了,我师叔就在这里的山顶上,以后若是有什么剧毒我也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我师叔。” 第439章 小虎被抓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也是跟她开玩笑的,点点头就躺下,闭上眼睛睡觉了。青笛一直在他身边守着他。睡着睡着,楚遥岑突然道:“对了,我师叔就在这里的山顶上,以后若是有什么剧毒我也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我师叔。” 青笛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本来就很厉害了,很难遇到什么解不了的毒,就算遇到,你也能解开的。我看你是刚从陵墓里出来,所以太紧张了吧。快睡吧。” 也不知道楚遥岑有没有听见,应了一声,便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躺就是一天一夜,楚遥岑才醒过来,本来以为青笛已经买好了一桌子饭菜等他醒来,结果却看见青笛趴在床边,睡得很深。 楚遥岑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女人从来都不体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深陷泥沼,无法自拔了。 掀开被子下床,想要将青笛抱到床上去,青笛感觉到动静也醒了过来,看见楚遥岑醒了,高兴道:“遥岑,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睡了好久了。”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躺了好久了,脖子都酸了。” “啊?”青笛连忙捧住他的脸,关切道:“脖子酸了吗?要不要紧啊?” 楚遥岑摇了摇头,牵住她的手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有点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青笛也一直没吃东西,还真的挺饿的。现在听楚遥岑这么一说,就来了兴致,点点头期盼地道:“好,燕州最北,我还没有来过,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这里是游牧族和汉族聚居的地方,虽然也属于黎国管辖,但民风和习俗都很像北翟。这里吃的东西也都是北翟人爱吃的,比如烤牛烤羊什么的......”楚遥岑说着,问青笛道:“现在是晚上吗?” 青笛点点头:“是的,天刚黑。” “太好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不过却也很冷,我们多穿点衣服,出去看看吧。” 随后,青笛和楚遥岑穿好厚厚的衣服,便出门去了。 出来之后,青笛终于明白楚遥岑所说的汉族和游牧族聚居是什么意思了。离小镇不远,就是一片茫茫的草原,这个季节草原上的草还没有长得很高,但已经有了一片欣欣向荣的姿态。 “汉族过来之后,很多大草原原本的居民开始种稻种谷,对草原的依赖已经不是很深了,但还有一些人保持着草原原住民的习惯,会在晚上唱歌跳舞,吃烤全羊。”楚遥岑指着不远处的火光和热闹的人群道:“我们今天很走运啊,天气晴好,漫天星光,也刚好碰上了他们的篝火晚宴。” 青笛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问楚遥岑道:“遥岑,我们可以加入他们吗?” 楚遥岑点头道:“应该可以的吧,草原人很热情好客的。我们过去吧。” 说罢,楚遥岑便拉着青笛走进了人群当中。 这里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是外来人,丝毫没有对他们的突然出现感到任何意外,专心致志的唱啊跳啊,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跳完了,就开始分食中间那只香喷喷的烤全羊了,在分食之前,一个男人,不知道是首领还是当地的官员,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进行了复杂严谨的祭天、祭地仪式,然后才切下第一刀,然后又是一刀,随着羊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香气也似乎飘散地更远。 青笛吞了吞口水,道:“好香啊,遥岑,你确定他会分给我们一起吃吧?” 楚遥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他们可没那么小气,会给你吃的,放心吧。” 果然不久之后,肥美的羊肉就分到了他们手中,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俩究竟是不是外来人。 手里捧着的肉,有着黄灿灿的皮和粉嫩嫩的肉,青笛咬了一大口,肉质酥松,肥而不腻,简直人间美味。 “我都不想离开这里了。”青笛擦着唇边的油,对楚遥岑说道。 楚遥岑微笑着,燕州之北,到不能算是个好地方,因为这里贫穷,人少,气候不适合种庄稼,每年只能长出来很少的粮食,再往西去,就更是一片蛮荒,所以在任何一方势力眼中,这里都是鸡肋之地。但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会平静祥和,似乎每个人都很快乐。 “那就留下来吧。”楚遥岑宠溺地看着她,说道。 “好呀。”青笛似乎很高兴,眼睛都笑成一条直线。 要是真的留下来,之前为了那个目标所作出的努力就这么算了,他和青笛花钱盖个房子,开个药铺,做个小本生意,过两年他和青笛孩子也有了,就好好培养这个孩子,让孩子去干他没有完成的篡位大业好了。 如果真能这样,倒也不错。 狂欢到半夜,众人各自散去,青笛和楚遥岑也回了客栈,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二人醒来,似乎都没有将昨晚的话放在心上。 楚遥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道:“我们回长安吧,完杀和无踪一直没有更新的消息,我们得赶紧跟他们汇合了。” 青笛也只字不提什么要留在这里的想法,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 回去不像来的时候这么着急,青笛和楚遥岑不紧不慢的赶路,两天时间才回到长安,这个时候才发现小虎他们依然逗留在这里。 完杀和影无踪与他们俩见了面,告诉他们这几天里小虎的动向。 “小虎还挺紧张自己的身体的,她不想当跛子,还想把自己的腿治好。于是我就买通了一个大夫,让那大夫告诉小虎,她现在不能奔波,不能受苦,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日子,才有机会恢复,小虎只好继续留在这里了。”影无踪道。 楚遥岑点点头:“干得好,他们拿了那么多金子,如果就这么回邬国的话,我所做的一切就真的白费了。” “接下来怎么办?召集回龙教的教徒,直接把金子都抢过来吗?”完杀问道。 楚遥岑摇摇头:“我暂时还不想大规模地动用回龙教的力量,之前老皇帝虽然发现我与回龙教有关系,但他还没来得及查就死掉了,现在没有关键的人物知道我与回龙教这个教派有关,这个关键时候定然会起到大的作用。” “那我们怎么得到这批金子呢?”影无踪接着话问道。 楚遥岑挑了挑眉头,想到去燕州之前见到的殷迹晅,如果没猜错,他现在还应该在这里,或许他可以帮一帮忙。 “找殷迹晅。”楚遥岑道。 完杀和影无踪对视一眼,影无踪道:“二爷,殷迹晅夺得金子,会分给你吗?他跟殷晟是盟友,也是一方势力,有这批财宝,难道不自己留着啊?” “他,我还是信得过的。”楚遥岑说道。 大批人马来到一个不大的地方,定然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驳詹在听了殷迹晅的吩咐之后,就带了大批人马过来,想要强行夺走小虎他们带出来的金子。 小虎的侍卫们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些人来了,赶紧通知了小虎,小虎一紧张,也顾不上自己的腿伤了,赶紧让人带着金子和殷永旻离开这里。 可是丝毫没有战争经验的小虎,在殷迹晅面前简直就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 小虎一行人刚出了长安城不久,在一片树林里,遭到了殷迹晅人马的埋伏,半个时辰之内几乎全军覆没,按照殷迹晅的意思,只留下了小虎没杀,还有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殷永旻。 这些侍卫好歹也与自己同生共死过,看见他们全都死了,小虎忍不住哭了起来,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殷迹晅道:“你把他们都杀了,只留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我也不会苟活于世的!你把我也杀了吧!” 殷迹晅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微微一笑,道:“杀了你岂不就要与邬国开战了,所以我不但不杀你,还要送你去跟你的哥哥见面,怎么样?” 小虎顿时又停住了哭声,看了一眼殷迹晅,“你带我去见哥哥?去见哪一个哥哥?” “去年来我们黎国做客的哥哥,你们邬国的国主啊。”殷迹晅笑道:“听说你的其他哥哥差不多都死了,你们邬国现在是你在当家做主,你要是也死了,邬国岂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吗?” 小虎垂眸,没想到黎国人对他们的事情这么了解,看来黎国早就对他们虎视眈眈了。幸好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三哥还活着。 “好,你带我去见二哥吧。”小虎擦了擦眼泪,说道。 殷迹晅点点头,微笑道:“真乖,我这就带你去见你二哥。” 跟小虎说完话,殷迹晅这才有空看向一旁的殷永旻,他看他这幅狼狈的模样,不由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问道:“四哥,别来无恙啊。” 殷永旻虽然觉得挺没面子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向他低头,只好顶着一副笑脸,回道:“七弟,好久不见了。我被这公主抓起来,正愁着改怎么脱身呢,结果就看见了你,真是太好了。七弟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啊。” 殷迹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指向殷永旻,对身边的侍卫道:“杀了他。” 第440章 咸鱼殷永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永旻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向他低头,只好顶着一副笑脸,道:“七弟,好久不见了。” 殷迹晅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指向殷永旻,对身边的侍卫道:“杀了他。” 殷永旻连忙惊惧地睁大了眼睛,不由慌张起来了,连声求饶道:“七弟,你别冲动啊,不要杀我!” “不行啊四哥,你现在是殷礼晖的人,而我和殷晟是盟友,你怎么也算个敌军将领,虽然你没有带兵打过仗,但你也知道,放掉敌军将领是个什么罪吧?” “七弟,不瞒你说,其实我正有投靠你们的心思!”殷永旻赶紧向他示好,道:“我在殷礼晖身边快两年了,他还设防着我,什么要紧的事情都不让我参与,兵权也牢牢握在他的手里,我根本就不算他的盟友,也不算他的心腹,他当初只不过是想拉拢我,让我看起来跟你和殷晟一样势均力敌而已。” 殷迹晅听到这句话,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你说的对,先帝在位时,你虽然没有兵权,但在朝中好歹也有些位置。现在你的势力都被殷礼晖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你确实一点用多没有,有你没你并没有很大的差距,难怪殷礼晖不想要你。我也不想要你,如果没有意外,殷晟也应该不想要你。” “你!”面对着他赤裸裸的嫌弃,殷永旻气的说不出话来。 在现在势头比较大的四个势力里面,殷晟是真正的天子,殷礼晖和殷迹晅都有兵权,只有他什么也没有,难怪他现在成了一块鸡肋。 但是殷迹晅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当皇帝的,因为他还觉得当年在赵州,那个和尚说过,他是一个有龙命的男人,将来必然会做皇帝的。 所以,现在无论怎么样,就算要抛弃尊严祈求面前这个男人,那都无所谓,因为他怎么都要活下去。 “七弟,我求求你,放了我吧,虽然我当初选择跟着殷礼晖,确实是一招臭棋,但我好歹也在殷礼晖身边待了这么久,知道他很多计划,我可以透露给你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对不?”殷永旻一口气说完,见殷迹晅似乎有些动摇,又接着道:“我还是有用的,真的。” 殷迹晅想了想,问身边的伯詹道:“你觉得呢?” 驳詹作为殷迹晅的谋臣,说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他的眼中也带着嘲笑,看着殷永旻,想到他当初意气风发之时,和洛弯弯一起对付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副样子。 驳詹微笑道:“我觉得四王爷说的有道理,或许以后能派上一些作用。” 殷迹晅想了一下,点头道:“好,那就也一起带走吧。” 殷迹晅下令,众人便将殷永旻和小虎一起带回北疆了,金子暂时还没有动,殷迹晅也交代了驳詹,万万不可让殷晟知道金子的事情。殷迹晅留了下来,去和楚遥岑谈论关于这些金子的事情。 在埋伏小虎之前,楚遥岑找过殷迹晅,殷迹晅也觉得这批金子应该有楚遥岑的一份,毕竟是他带人进去取出来的。而且这些金子不能带回北疆,如果也带过去,那岂不是还要分给殷晟? 现在拿到了,便去和楚遥岑商议这些金子到底应该怎么用。殷迹晅问道:“楚兄,现在金子都在这里,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做准备,我的人也在暗中招兵买马,但是刚招来的士兵,就算数量再多,去疆场杀敌的时候,还是不及训练有素的士兵。” 殷迹晅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在这个事情上我也帮不了。而且我对那个位置也相当感兴趣呢,想着什么时候坐上去体会体会,所以等到你真正也能成为一方势力的时候,我们就是敌军啦。” 楚遥岑轻笑着点点头:“是啊,不过暂时还可以当个盟友的。关于招兵买马的事情,我先前想要从邬国获得一些兵马,因为我娘毕竟曾近是邬国的公主,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可以获得的,可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邬国皇室现在基本上已经跟我们闹翻了。” 殷迹晅听见这句话,又想到今天商量的东西是这一批金子该怎么处置,立马明白了楚遥岑的意思,道:“我明白了,你得给邬国皇室一些好处,人家才能借兵给你。你打算把这些金子全都送给邬国吗?” 楚遥岑摇摇头:“送人,那我不就白忙活一场了。金子留着,去问邬国皇室借兵,我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殷迹晅问道。 “你不是把小虎抓起来了吗?”楚遥岑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 殷迹晅稍作思考,便明白了楚遥岑的意思,他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北疆吧。” 楚遥岑点点头:“嗯,我们随后就到。” 几日之后,殷迹晅的人已经把小虎和殷永旻送到了殷晟的手上。这真是让殷晟下了一大跳,因为这几日影无踪根本没有回过话,告诉他长安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殷迹晅就过去了,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邬国的公主也给带来了。 这是小虎第一次见到殷晟,一看黎国的国主还是个小孩子,小虎就觉得好笑,这一路上的担心和压抑就缓解了不少,并且有些开始同情殷晟了,他觉得这些发生在黎国的坏事,比如抓她哥哥什么的,一定都是别人强迫这个孩子做的。 殷晟对怎么处置小虎很头疼,他本来没想跟邬国弄出什么矛盾,把邬国皇帝抓过来之后,杀也杀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利用,现在又把人家公主也抓了,殷迹晅什么意思啊。 现在殷晟只能好好对待小虎,给小虎好吃好喝,还要好好安顿她。但是小虎并不想这么早被安顿,问殷晟道:“陛下,听说我哥哥在你手里,我想见他。” 殷晟暂时不知道这个小虎几斤几两,万一是个厉害的角色,一见到邬国皇帝之后,跟他出什么鬼点子逃跑怎么办。于是便想糊弄过去,道:“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哥哥怎么会在我这里?” “怎么不会?把我抓来的那个人,也就是你们的七王爷,都已经告诉我了,我哥哥就是在你手中。”小虎绷着脸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孩子,居然还会撒谎。” 殷晟嘟了嘟嘴巴,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我真的不知道嘛,如果在的话,也应该是七皇叔他抓过来的,跟我没关系。现在七皇叔还没有回来,你就先在这里等七皇叔回来问清楚呗。” 小虎看见殷晟这幅模样,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想了一下,便点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不过我腿上的伤还没有好,你作为一个皇帝,身边是不是有很多厉害的御医?” 殷晟连忙点头:“好的,我叫御医来帮你治腿伤。” 小虎点点头,殷晟便安排宫女送她回房间。 小虎回去之后,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要熄灯睡觉,这个时候门口守着的宫女突然敲了敲门,道:“公主,有人求见。” 小虎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谁呀?” “公主,是我,我是那个护送你回来的人。”门口的人说道。 护送她回来的?小虎想了一下,就是那个奇奇怪怪叫做伯詹的老头吧。他好像是殷迹晅的人,对了,可以问问他究竟她二哥在不在这里。 小虎一瘸一拐地过去把门打开,让驳詹进来了,驳詹看见小虎这么辛苦,忙扶住她道:“公主,陛下没有派宫女来照顾你吗?怎么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 小虎摇了摇头:“不是,派人来了,不过我不想见,就让她们出去了。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受了七王爷之托送公主过来这里,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怎么也得负些责任的。如果来看看公主有什么需求。” “七王爷不是说我哥哥在这里吗?为什么我今天问殷晟,他说不在?”小虎问道。 驳詹微微一笑:“陛下当然说不在这里了,以为他怕公主见到你的哥哥之后,憎恨与他。”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怕我恨他?难道他对我哥哥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吗?为什么害怕我?” 驳詹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情绪,叹了口气,道:“你哥哥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殷晟怎么也不会亏待与他,只不过你哥哥被关在这里,心系邬国又不能回去,心里面肯定是会很难受的。对了,你想不想见见他?” 小虎连连点头:“当然想了,你可以带我去见他?” 驳詹竖起食指,示意小虎小点声,然后轻声对她说道:“我可以偷偷带你去见他,他就在这个行宫当中。” “太好了!谢谢大叔,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小虎高兴地问道。 “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给我一样东西。”驳詹微笑着说道。 小虎一听,先是一高兴,旋即又有些紧张,问道:“你想要什么?” 第441章 皇城异动的邪恶势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给我一样东西。”驳詹微笑着说道。 小虎一听,先是一高兴,旋即又有些紧张,满脸戒备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们在始皇帝的陵墓里面找到了宝藏,那么是不是也找到了一个药瓶?”驳詹试探着问道。 “药瓶?”小虎挑了挑眉头,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有,陵墓的最深处,只有满目的黄金,没有什么药瓶,再说就算有药瓶,看见那么多金子,谁还去注意那个瓶子啊?” 驳詹眼睛转了一圈,露出一丝疑惑,难道是因为药量太少,又放在不起眼的位置,所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是不是有什么箱子或者盒子?要不然袋子?能装下东西的?”驳詹又问道。 小虎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真的没有注意到,满眼都是黄金的情况下,谁去找什么无关紧要的小盒子啊。” 驳詹眯了眯眼睛,难道小虎真的没有在意这个起死回生药?不过,就算这些人都不知道这药物的重要性,楚遥岑应该知道的,他也不可能放弃这些药不拿走的吧。旋即又问道:“楚遥岑也没有对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吗?除了这个金子之外?” 小虎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其实我进入墓穴不久,就昏迷过去了,后来怎么醒来的我也不知道,然后我醒来没多会儿,楚遥岑知道我要杀他,就甩下我们先走了。不过这个人对我倒还没有赶尽杀绝,给我留了后路,我们是顺着他留下的记号走出陵墓的。” 驳詹叹了口气,原来楚遥岑把她给甩开了,看来这个小虎真的不知道起死回生药的事情。 小虎见他叹气,紧张道:“你叹气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我没能给你你想要的,你就不想带我去见我哥哥了?” 驳詹淡淡一笑,道:“当然不会,公主放心吧,我会带你去的。” 小虎松了口气,又赶紧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 驳詹想了一下,道:“你刚到这里来,殷晟肯定安排了好多人看着你,不如我们等两天吧,等殷晟放松戒备了,再过去。否则你们兄妹俩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万一被殷晟发现你们见了面,指不定他要乱想什么,会伤害你的。” 小虎连连点头:“谢谢大叔,你真是个大好人。” 驳詹微微一笑,对付这种天真无知的小女孩,还真是省心省力啊。 “不用跟我客气,你的年纪就跟我的小女儿差不多,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她。只不过她不像你这么单纯可爱。”驳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小虎点点头,目送他走了出去。 * 殷晟刚见完小虎,又有一个人需要见他,那就是殷永旻。殷永旻是被绑着带到他面前的。 殷永旻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三十年的小孩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不得不说心里十分难受,羞愧到愤怒。然而这也没什么用,因为他现在不得不低头。 殷晟一张脸上全是冷意,与殷永旻对视良久,突然间笑了起来,道:“四皇叔,好久没见了。这一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啊?” 殷永旻尴尬地笑了笑,道:“晟儿,其实我早就后悔与殷礼晖联合了,当初他强行逼迫你们离开皇城,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后悔,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当初的错误。” 殷晟眨了眨眼睛,道:“我明白你的,四皇叔,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你现在要加入我们,你怎么跟殷礼晖交代啊?你跟他之间……” “没什么好交代的,他根本就没有拿我当他的盟友看,这两年来,他已经将我手中的势力逐步转移了京城。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他了。而且我离开他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的,所以不需要交代什么。” 殷晟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完,又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旋即天真地发问道:“既然你的离开对殷礼晖没有任何影响,那对我们而言,你的加入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我知道殷礼晖的很多秘密,这对你们来说肯定是有用的,对不对?”殷永旻似乎有些着急了。 殷晟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道:“太好了,你都知道他的什么秘密啊?说两件来听听吧。”刚要说话,突然间顿住了,他差点忘了,面前这个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殷永旻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淡了下来,换了一副冷淡的表情,道:“晟儿,你无需在我面前装作这样一副模样,我深知你的心智比成年人还要成熟,你就给个准话吧,到底是杀了我,还是留着我?” 殷晟“嘻嘻”一笑,道:“我肯定不能杀你的,你怎么也是我的四皇叔,我杀了你会被天下人诟病。不过我也不觉得你对我有用……所以就麻烦四皇叔先好好待着呗,我会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一点可以放心。” 殷永旻不知道为什么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可能是因为殷晟对他的无所谓,或者是因为对他的安排让他很糟心。他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 不行,必须要抑制住,现在他的境地十分艰难,但他依然要坚信,自己是上天注定拥有龙命的男人,是最后绝对要坐上那个位置的男人。所以现在一定要忍住,要熬过这一关,获取殷晟的信任,或者从殷晟手中逃走,恢复自己的势力,然后一举夺下属于自己的一切。 “晟儿,希望你考虑清楚。”殷永冥在被带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殷晟却只是翻了个白眼。 * 皇城里,殷礼晖终于想起了不久前派出去的殷永旻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派人出去查了一番,才知道来龙去脉。原来因为楚遥岑去了长安,所以吸引了很多势力跟着一起过去。 “这个楚遥岑,还真是命大。”殷礼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书信摔在桌子上。 正在为他宽衣解带的白清清愣了一下,旋即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微笑着问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我早就知道楚遥岑是个祸害,如果没办法拉拢他,就一定要杀了他。我当初也尽力去杀他了,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殷礼晖目光中带了一丝杀意:“我要是知道当初是谁帮助他逃跑的,我非杀了他不可。” “哪会有人帮他逃跑啊?你手下的人都是你的心腹,不可能背叛你的。也许是楚遥岑自己本事大,逃走了吧。” 殷礼晖听见这句话,似乎不是很高兴,看了白清清一眼,道:“在你心里,他这么厉害?” 白清清微笑道:“在妾身心里,自然是王爷最厉害。” 殷礼晖勾了勾嘴角,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楚遥岑去长安,定然是为了那笔传说中的宝藏。我得想办法弄到那笔宝藏才可以。” 白清清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不过楚遥岑一定不会到皇城来,他与殷迹晅关系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直接去北疆了。我得想个办法让他过来才行,先逼他交出那笔宝藏,然后再杀了他。” 白清清依然没有说话,将殷礼晖的衣服挂起来之后,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殷礼晖一把抓住白清清的手,道:“清清,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白清清摇摇头:“妾身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主意。不过王爷若是有什么主意用得上妾身的,妾身一定义不容辞。” 这一点殷礼晖还是相信的,之前白清清就为了他去骗过楚遥岑。 那现在呢?该用什么办法,让楚遥岑回京呢? 殷礼晖一夜无眠,第二天,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想到了与楚遥岑有着直接关联的人,那就是楚成关。 虽然楚遥岑的亲爹是鹿鸣,但楚成关毕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不管怎么样,楚遥岑都是对楚成关有很深的感情的。如果他爹出事了,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这个楚成关到底是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在时局动荡的环境里,依然过得风生水起,他的生意一点儿没有落下,甚至靠着这个风头,光药材一行就赚大发了,他的钱估计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国库恐怕都不如他个人钱财多了。 殷礼晖也不知没想过对付他,这么有钱的人,他肯定是忌惮的。不过楚成关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他有任何要求,楚成关都会答应,没有半点让他挑毛病的地方。他就是想下手,也毫无入口。 可是现在,就算没有毛病,也要挑些毛病出来。 殷礼晖想着,便要带人去楚家。 白清清刚准备好了早饭等他一起吃,就看见他要出去,便问道:“王爷,你要去哪里?” “去一趟楚家。”殷礼晖说了一句,交代白清清自己吃,就离开了王府。 白清清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看来这次,楚遥岑真的难逃一死了。 第442章 牵绊住楚遥岑的东西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去一趟楚家。”殷礼晖说了一句,交代白清清自己吃,就离开了王府。 白清清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看来这次,楚遥岑真的难逃一死了。 殷礼晖到了楚家,没等下人进去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楚家,但他每一次来,都要对这府中的景致感到一丝不安。 这里太繁华了,有很多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虽然他并不稀罕这些玩意儿,但他觉得,以他的身份都无法拥有的,别人也不应该有。 殷礼晖眼睛扫过庭院周围,入眼新奇百怪的东西,似乎比上次来楚家的时候,又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他没见过,但也知道,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 楚成关赶紧出来迎接他,走到他所在的一处凉亭之下,道:“二王爷,不知道您今天过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殷礼晖先前只是以清君侧的名义将殷晟赶走,自己还没有称帝,所以楚成关叫他王爷也无可厚非,但殷礼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眼睛扫过楚成关,这个老狐狸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仿佛要是他不开口叫他不必多礼,他就会一直保持这个弯腰屈膝的姿态。 楚成关笑了一声,还算客气地道:“楚老爷不必多礼,坐吧,今天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谈。” 楚成关赶紧请他先坐,等他坐下之后,自己才跟着坐下。 “不知道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在下?”楚成关主动问道。 殷礼晖眼睛扫了庭院一圈,没有直接回答楚成关,而是道:“你府上的东西可是越来越新奇了,这些我都没见过啊,是从哪里搞来的?” 楚成关眼睛一转,连忙道:“这些都是犬子在海外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他就喜欢收藏这些新奇玩意儿,都不值钱的。王爷若是喜欢,可以通通送到王爷府上去。” “罢了,我的王府也没你的楚府这么大地方,这么多东西堆在那儿,我可就没地方住了。”殷礼晖别有深意地说道。 楚成关一听,连忙道:“以前的王府确实是委屈了王爷,若是王爷需要,我们楚家可以出钱为王爷新建一所大宅子。” 殷礼晖勾了勾嘴角,问道:“为我建宅子?我何德何能,能够劳烦楚老爷为我建宅子?” “虽然在下对官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但也知道王爷忠心耿耿,护国有功,能够为王爷做事,是在下的荣幸。”楚成关满脸堆笑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似乎带着十足十的真心。 殷礼晖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旋即又压低了声音,接着问道:“如果我要登基称帝,你支不支持?” 楚成关立马瞪大了眼睛看着殷礼晖,看了好久,突然跪了下来,道:“王爷,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商人,对朝政之事真的一窍不通。所以王爷问在下这个问题,在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但王爷若是有任何需要,在下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有要求你一定做到,如果殷晟有要求找你的话,你也一定做到了?”殷礼晖步步紧逼,如此问他道。 “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在下,在下无权无势,对王爷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更加不会与王爷为敌,王爷大可放心。若是王爷实在不放心,在下立马就携家带口离开京城,再也不会来。”楚成关紧张的说道。 “离开皇城?”殷礼晖冷哼一声,“离开皇城,去北疆投奔殷晟吗?” 楚成关连连摇头:“在下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啊,在下是真的对于朝堂之事一无所知,也真的不想与之有任何关联啊......” 殷礼晖看了他好一会儿,楚成关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殷礼晖突然笑了一声,道,“你先起来,坐下吧。” 楚成关应了一声,从地上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我登基称帝,需要大量的钱,如果你能做我坚实的后盾,一直给我钱,那么等我称帝成功,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到时候,你可就是我面前的红人,更是大功臣,我可以把冶铁这一行,全权交由你来掌管。”殷礼晖道。 楚成关连忙睁大了眼睛看向殷礼晖,冶铁业真的是稳赚不赔的行业,但是一直以来都被殷氏皇族牢牢攥在手里,根本不给别人插手的机会。现在殷礼晖开出了这样的条件,不得不说非常诱人。 但是,如果他真的确定要支持殷礼晖了,那就是跟殷晟为敌。可是他心里,其实还是认殷晟这个皇帝的。首先殷晟确实是真命天子,其次,殷晟好歹也算当初楚妃的养子,跟他还能扯上点关系,他也能因此弄一个皇亲国戚。 而且不管怎么说,殷晟都是一个小孩子,对他好一点,他总会知道回报的。这个殷礼晖嘛......楚成关就算不涉及官场,也听过他做过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打杀了遥岑,幸好遥岑福大命大。 综合起来考虑,如果非要他涉及官场,而且非要从这两个人里选择一个人的话,他觉得殷晟对他而言更加有用。 楚成关面露难色,道:“王爷,不是在下不支持您称帝,只是在下真的不想涉足官场,涉及权术,这里太复杂,我老了,眼耳口鼻心智都不健全了,怕拖累王爷。” 殷礼晖叹了口气,道:“哎,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支持我,那也就算了。不过你刚才说,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不知道还算不算话?” 楚成关连忙道:“只要在下能做到,一定满足王爷。” “那先给我八千万两金子,招兵买马用吧。”殷礼晖道。 “八......八千万两?”楚成关吓了一跳,道:“王爷,这也太多了吧,我们楚家倾家荡产,也出不起这么多啊。” “出不起?”殷礼晖冷哼一声,眼睛又将这庭院扫了一圈,道:“你这楚家大宅,得值多少钱啊?” “王爷,这真的不值钱的啊!”楚成关连忙解释道:“王爷你瞧瞧那个貔貅,其实就是石头块做的,根本不值钱的。那边的玩意儿,都是一种树的树枝编成的,也不值钱的,王爷若是喜欢,随便要,稍后在下都会送到王爷府上去。” “哦?是吗?”殷礼晖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站起来,走到一块石头前面,盯着那石头看了又看,突然道:“大胆楚成关,居然敢在家里摆放祥龙石雕,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啊?” 楚成关连忙跪了下来,道:“王爷,那不是龙啊,那是狮子啊......” “我说是龙就是龙。”殷礼晖冷冷地说了一句,对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啊,将这个大逆不道之人抓起来,带回去。” 他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便过去将楚成关抓起来了,强行带走了。 楚家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去,怕他们一怒之下伤害楚成关。官家看见了,赶紧偷偷吩咐了两个下人,叫他们赶紧去通知楚临渊和影空来。 楚临渊前几天外出做生意,刚回到京城就听说自己的父亲被带走了,连忙让人把行礼送回楚家,自己就去王府要人了。 王府的人却并没有让他进去,甚至都不给他任何回复,连让他怎么做都不说。 正在楚临渊着急之时,王府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丫鬟,上前不由分说地推了楚临渊一把,大骂道:“别在这儿嚷嚷,扰了我家夫人赏花的兴致。” 楚临渊摸了一下刚才被她推的地方,愣了一会儿,连忙点头道:“对不起,那今日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 说完,楚临渊赶紧离开了这里。 回到楚家,影空来也回来了,问道:“大少爷,老爷怎么样?” 楚临渊摇摇头,道:“殷礼晖根本不愿意见我,也不告诉我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放了我爹,不过刚才,他们府上有一个丫鬟出来,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 “什么纸条?”影空来连忙问道。 楚临渊打开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楚遥岑还没有死,让他回来救楚成关。 影空来也凑过头看了看,看见楚遥岑没死几个字,不由飞快的皱了一下眉头。 “遥岑没死?”楚临渊又惊又喜,问影空来道:“这是不是真的?这个可信吗?” 影空来点了点头:“前一阵子,完杀过来一趟,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当时你还在外面做生意,就没有告诉你。老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楚临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遥岑没死就好。那么后面这句话可信吗?遥岑回来才能救爹?” 影空来想了一下,道:“听说殷礼晖的夫人,与二少爷是旧相识,两人是很好的朋友,想必这纸条是她令人递给你的,应该是真的。” “这真是太好了,”楚临渊刚把话说完,自己又想到了一件事,又问影空来道:“不过我们怎么联系上遥岑?而且为什么非要遥岑回来才能救爹?殷礼晖是不是想要对遥岑不利?” 影空来细细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 楚临渊板着脸,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要让遥岑回来吗?” 第443章 物是人非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临渊问道:“既然他们要对遥岑不利,那我们还要让遥岑回来吗?” 影空来想了想,道:“我觉得还是让二少爷回来比较好,至少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楚临渊沉默良久,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仔细想了想,殷礼晖就是为了对付遥岑,我们还不清楚他有什么用的计策,我们不能害遥岑。” “可是,如果二少爷不回来的话,你打算怎么救老爷?”影空来问道。 楚临渊暂时真的没有好办法,虽然他们家怎么也算是个官商,但那也是先帝和殷晟在的时候,现在殷礼晖当政,他们家早就没有那么大的势力了。但又因为一时半会儿放不下皇城这边积累了几十年的资源和人脉,也没办法立马就离开。 不过,如果让安身立命和继续发家致富之间做一个比较的话,他宁愿放弃这些资产,也要让家里人平平安安。 影空来见他不说话,便道:“要不然这样吧,先传书给二少爷,这件事怎么样也有必要让二少爷知道一下,至于他回不回来,我想二少爷心里也会有数的。” “遥岑如果知道爹被抓走了,怎么可能不会来?他一回来,就正好中了殷礼晖的计策了。” “如果二少爷不知道老爷被抓走了,以后老爷因此而出了什么事的话,二少爷心里肯定也会过意不去的。而且殷礼晖的目的就是二少爷,就算我们不让二少爷知道这件事,殷礼晖也会找机会告诉二少爷的,到时候我们不就被他占了先机了吗?”影空来劝道:“大少爷,你应该相信二少爷的能力,他有办法对付殷礼晖的。” 楚临渊思虑一番,觉得影空来说的话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立即写了一封书信,特意在信上强调了殷礼晖可能是要对付他,叫楚遥岑小心谨慎。 两天之后,楚遥岑还没有到北疆,就接到了楚临渊传来的书信,当看见殷礼晖抓走他爹的消息时,不及多想,当即便和青笛转道回了皇城。 楚遥岑自然知道这是殷礼晖吸引他过来的计策,进城之后小心行动,一直等到半夜的时候,才和青笛偷偷回了楚家。 此刻与楚临渊见面,楚临渊看楚遥岑果真好端端活着,没有任何事,一直冰冷的双眸也有了一些惊喜的神采。 “遥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楚遥岑愣了一下,问道:“大哥现在才知道我没死吗?我之前明明让完杀传了消息回来告诉你们。” “大少爷一直在外面,最近才回来,完杀把二少爷没死的消息告诉了我,我知道后立马告诉了老爷,但是怕风声走漏,就没有传书去告诉大少爷,打算等大少爷回来再亲口告诉他,这样比较保险。”影空来解释道。 楚遥岑点点头,影空来向来小心谨慎,这么做也是对的。在事情还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他没死的事情确实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不说这么多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楚临渊道:“殷礼晖把爹抓走了,很可能就是为了引诱你过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肯定是要去救爹的。”楚遥岑斩钉截铁地说道。 青笛抬眼看了看楚遥岑,知道他心急如焚,便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心,道:“遥岑,大哥,你们先不要着急,既然殷礼晖的目的就是吸引遥岑回来,在他还不知道遥岑已经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为难公爹的。” 楚临渊没有说话,众人沉默片刻,影空来上前道:“二少爷,二少夫人,你们也赶路赶了一天多了吧,现在天色已晚,先休息吧,具体的事情明天再商量,如何?” 楚遥岑与青笛对视一眼,见青笛双眼布满血丝,她和自己一样一直在赶路,实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便点头道:“好。” 楚遥岑和青笛点点头应下。他们以前在楚家住的房间早已经被打扫干净,就等他们回来。 二人洗漱完毕,便躺到了床上,青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一时间感慨万千。 楚遥岑也是满怀心思,一时半会儿睡不着,睁眼看着青笛,也不说话。 青笛叹息道:“真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可以回到这里,这里依然还是老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今晚太晚了,也没有见到大嫂,还有他们的孩子,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讨厌……对了,还有我们的灵儿,还不知道被冉清风寄养在了哪里,我们离开她的时候,她都会喊爹爹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会说很多话了……还有你的颜夕,那只小白狐狸,我也很想它,它又乖巧又懂事,还会保护我……” 楚遥岑默默听着青笛絮絮地说着话,也想起了那么多过往,这些日子,过的如梦似幻,如果真的是一场梦,不知道梦醒的时候,他们会是在哪儿? 当初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想到一口气就做了这么久,但距离成功,似乎还是遥遥无期。 楚遥岑不愿意再想这些了,终是没有回答青笛任何一句话,只是抱住青笛道:“睡吧,不要想那么多了。” 青笛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殷礼晖本来的目的就是用楚成关引诱楚遥岑回来,再杀了楚遥岑,那天他也示意白清清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楚临渊,按道理说,这么多天过去,楚临渊应该通知到了楚遥岑,楚遥岑也应该回来了。 可是殷礼晖还是没有看见楚遥岑的的影子,他都快没耐性了,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耐性。于是,第二天一早,皇城里便出了一份告示,说楚成关大逆不道意图谋反,要在三日之后处斩。 虽然楚遥岑知道这只是殷礼晖用来逼迫他现身的计谋,他不可能真的杀了楚成关,但楚遥岑也没办法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继续冷静下去,与殷礼晖的一战,看来不可避免了。 青笛也了解楚遥岑现在定然是心急如焚,她怕他乱来,便赶紧将影空来找来了,二人一起去劝楚遥岑,叫他不要冲动。 楚遥岑经过了一开始的愤怒,已经自己调整好了,现在显得十分冷静,对影空来道:“空来,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影空来连忙道:“二少爷尽管吩咐。” “我刚才已经考虑清楚了,与殷礼晖的一战避免不了了,我之前的所有计划都要提前。我刚才写了一封书信,你帮我送到北疆,交到殷迹晅手中。”楚遥岑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书信,递给影空来。 影空来接过信,道:“好的,我立马派人加急送给七王爷。” “不要假手于人,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你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我只相信你。”楚遥岑嘱咐了一遍,又道:“时间倒是不着急,从这里到北疆,三四天的时间足够,来回十天之内都没问题,我尽量拖延时间。” 影空来牢牢抓着信,应下声来,连忙去办了。 楚遥岑又看了一眼青笛,道:“我怕殷礼晖还会对哥哥不利,你马上联系洛云弓,召集一些回龙教徒,护送楚家人离开皇城。” 青笛点了点头。送他们离开皇城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皇城是殷礼晖势力最集中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的眼睛,楚家大宅周围可能都埋伏满了,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一半要看青笛,一半要看运气了。 “那你呢?”青笛问道。 “当然是会会殷礼晖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回来了。”楚遥岑不以为意,勾了勾嘴角道:“既然他这么急不可耐,我便先陪他玩玩吧。” “可是你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吗?皇城可是殷礼晖的地盘,你真的有办法在他的地盘里面与他对抗?” 楚遥岑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兵力,就算把皇城周围的所有回龙教徒都算进去,也打不过殷礼晖那批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是他不愿意将自己养大的父亲受到任何伤害,更何况,这一仗本就无可避免,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楚遥岑的策略是,不费自己一兵一卒,还要狠狠地给殷礼晖一个重击,而殷迹晅绝对可以帮他做到这一点。不过既然是与他合作,他也绝对不会让殷迹晅白白出力,他决定,要从一个暗中备战的隐形势力转移到台面上来,他将是殷迹晅的同谋,或者是殷迹晅的下属,总之对于殷迹晅而言,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既然你没有把握与他对抗,你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青笛似乎有些生气了,她觉得楚遥岑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就是不把她当一回事。 “我没有把握,但是殷迹晅应该有把握。殷迹晅的兵力本来就不弱于殷礼晖,在加上殷永旻现在他的手上,就算殷永旻没什么用,好歹也是个王爷,所以就算我们不能一举击败殷礼晖,也能给他一个重创。” 青笛默默看着楚遥岑,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了?” 楚遥岑点点头:“是的,我不能让养育我多年的父亲因为我而死。” 青笛见他心意已决,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便道:“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大哥大嫂的。” 这么决定之后,楚遥岑便约见了殷礼晖,殷礼晖总算等到了这个消息,立马派人过来带楚遥岑去他府上。 第444章 等你来救我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么决定之后,楚遥岑便约见了殷礼晖,殷礼晖总算等到了这个消息,立马派人过来带楚遥岑去他府上。 殷礼晖的第一个目的是那批宝藏,那么大的数目,他不能不放在心上,所以最起码要弄到一些。第二个目的才是杀了楚遥岑。所以刚开始,为了从楚遥岑口中得到更多关于宝藏的消息,殷礼晖没有立马跟楚遥岑翻脸,还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他。 殷礼晖还请来了自己手下的几个重要大臣,一起陪楚遥岑。 楚遥岑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个人,他之前对黎国的朝政就一直很关注,知道在场的无一例外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可以说是殷礼晖的左膀右臂,有几个之前还是殷永旻的党羽,估计也是被殷礼晖用什么手段收到自己麾下的。 殷礼晖先不提正事,敬了楚遥岑三杯酒,然后微笑着道:“楚二爷,两年前,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现在依然意气风发,活的还不错啊。” 殷礼晖倒还真是不要脸,两年前明明是他要杀了楚遥岑,现在居然还以这个话题为引子开口,不过好在楚遥岑也不是一般人,不至于摔下杯子转身离去。 “托王爷的洪福,我还能吃饱穿暖。”楚遥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听说你当初逃往邬国,还发际了,成为邬国的肱骨大臣啊?可有此事?”殷礼晖一脸好奇地问道。 楚遥岑不想与他说这些无关的话,便敷衍地说了一句:“王爷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殷礼晖脸上的笑意一僵,也看出来了,楚遥岑不想与他废话,但这么回答未免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他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他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不过生一会儿气,殷礼晖又高兴起来了,楚遥岑这么冷淡,定然是内心慌张了,担心他父亲。 而同时,楚遥岑这个反应,也表明楚遥岑不是一个笑里藏刀,城府很深的好好先生,他最怕跟那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相处,而且特别看不起那些人,觉得那些要影藏自己喜怒的,都是没本事跟对方谈的人。对楚遥岑这种性情中人,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殷礼晖突然觉得,如果楚遥岑愿意为自己做事,那倒也不错。他有钱,有智谋,定然也会是一个好帮手。 他想着,眼睛转了一圈,试探着问道:“楚二爷跟我的七弟关系很好啊,以后是不是打算去七弟身边,成为七弟的帮手?” 楚遥岑一下子倒没想到,殷礼晖的话头怎么突然转到殷迹晅身上了。他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去哪儿,与王爷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想要提醒楚二爷一句,殷迹晅不可能是个明主,你跟他在一起没前途。”殷礼晖含笑说道。 楚遥岑不以为然,反倒笑了起来,问他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殷迹晅小家子气太重了,注定干不了大事。”殷礼晖抬手,很不削地说道:“就说一件他小时候的事情吧,他六岁那年,我不过不小心弄坏了他一把木头剑,他告状告到我父皇面前,父皇狠狠地处罚了我,这还不算,他一直记着这件事,日后处处给我穿小鞋,经常在父皇面前告状,你说他才六岁的年纪就已经这么心胸狭隘,日后能有什么大作为?你要是跟着他,指不定哪天你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他也处处对付你,就算不杀你,你也不会痛快的。” 楚遥岑听罢,不禁笑了起来,道:“王爷的话还真有意思,我听殷迹晅说过,你是比他大了十九岁吧,他六岁那年你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一把木头剑对成年人来讲可能不算什么,但却是一个孩子的宝贝。你弄坏了他的宝贝,他当然会讨厌你,你说殷迹晅心胸狭隘经常告你状,你不是也一直把这件事记到现在吗?是你一开始就对殷迹晅怀着敌意,如今反倒怪起别人心胸狭隘了,王爷啊,你不该反思反思自己吗?” “楚遥岑!别以为我给你几分颜色你便真的拿自己当个人物,现在你在我手上,跟我这么说话,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这一段话把殷礼晖说的脸都黑了,他紧攥着拳头,几乎要跳起来揍楚遥岑了。 楚遥岑面不改色,似乎根本没有把殷礼晖的话放在心上,他问道:“那么王爷要我怎么样呢?因为我受到了你的威胁,所以便要出卖自己的朋友,听你诉说你们以前的破事,还要应承你?” 不过在场还是有不少喜欢和稀泥的人的,赶紧搅屎一把地哈哈大笑,道:“王爷真是给我们讲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啊,太好笑了。” 殷礼晖见别人给他找了台阶下,暗暗压抑下自己的愤怒,也冷笑了两声,没有问清楚宝藏之事之前,他还不能跟楚遥岑翻脸。 他打算不客套下去了,也不会花什么心思拉拢楚遥岑了,楚遥岑是不会跟着他混的。他直接道:“楚二爷,听说你前几天在长安获得了一批金子啊,可有此事?” 楚遥岑抬眼看了看他,这个人终于说正事了。 他知道殷礼晖就像要这批金子,所以也不隐瞒,点头道:“是啊。” “哦,我最近缺钱,不知道楚二爷能不能分我一点?”殷礼晖直接说道。 楚遥岑微微一笑,这人一直毫不要脸,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 “可以啊,不过王爷需要把我的父亲放出来。”楚遥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条件道。 殷礼晖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楚老爷意图谋反,想要放他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王爷要多少,直说就是。” “楚二爷果真爽快,我要八百万两,你给得起吗?”殷礼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始皇帝陵墓里的宝藏多的几万个人一起去取都取之不尽,我们进去了好几百个人,每人都带出来几百两,手里面都拿不下了,那里的宝藏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减少。王爷要的八百万两对于陵墓里的宝藏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听了楚遥岑这一番话,在场不止是殷礼晖,所有人都双眼放光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始皇帝的陵墓,搬一箱子回来,那就一辈子不用做事了。 殷礼晖也明白过来了,要什么金子,不如挖出来宝藏的方位和陵墓地图,他自己去取,以后他的钱就绝对源源不断了,他就再也不用怕任何东西了。 “既然楚二爷这么爽快,我也不能婆婆妈妈下去了,只要楚二爷跟我说明白陵墓的位置和进入陵墓的方法,我立马就放了你爹。” 楚遥岑点头道:“一言为定,我今晚回去就把陵墓入口的方位,还有陵墓之中的地图画给你。” 还回去?殷礼晖可没有这么放心楚遥岑,他不但现在不能让楚遥岑走,就是楚遥岑画好了地图之后,他也不能放他走,还要他带他一起去寻找宝藏,因为他可不能确定楚遥岑画的就是真的能用的,万一他故意画出全是机关的地图,引诱他们走错路怎么办。他道:“就不要来回奔波了,你就留在我府上画吧,我说话算话,只要你画出来,我就一定会遵守诺言。” 楚遥岑倒也没有反抗,道:“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见到我爹,确定他没事。” 殷礼晖点点头:“现在就让人带你去看你爹。”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当即起身离开。 早就应该这样干脆利落,还喝什么酒吃什么菜,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省地耽搁时间。 楚成关被关在王府的大牢里,虽然没有被亏待,但过得也并不好,人都瘦了不少。 楚遥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儿,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爹……” 楚遥岑轻轻唤了一声,楚成关猛地一惊,转过头来看向声音的来源,看见面前这张熟悉的脸,立马站了起来跑到大牢门口,将手伸出牢门,轻轻碰了碰楚遥岑的脸,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之时,楚成关忍不住湿润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道:“遥岑,你还果然还活着,太好了。” 楚遥岑勉强笑了一下,看到楚成关这幅样子,他确实很是难过,轻声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不,不用救我。”楚成关连连摇头:“你的身世……现在这个时候了,我也不得不将你的身世告诉你,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的父亲是……” 楚遥岑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爹,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娘临终前,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生父,我的生父是死在殷家皇族手中的鹿鸣,鹿鸣是陆家后人,因为怕遭到追杀才改姓‘鹿’,然而还是被杀了。这些事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楚成关愣了一下,旋即又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就更不应该救我,我是殷礼晖用来胁迫你的工具,只要你不救我,他就没有你的把柄,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对付他,为你的生父报仇啊。” 楚遥岑摇了摇头:“虽然你不是我的生父,但我这辈子就你一个爹,我不会放任不管的,我有把握能救你出来,爹,你等我。” 楚成关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楚遥岑这一双略显异色的眸子里坚定的目光,就知道自己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用了,他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我等你来救我。” 第445章 骊春山图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成关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楚遥岑这一双略显异色的眸子里坚定的目光,就知道自己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用了,他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我等你来救我。” “嗯。”楚遥岑也点了点头。 很快,殷礼晖的人又把楚遥岑带走了。 楚遥岑在王府住下。殷礼晖也撤了外面三日后处斩楚成关的告示。楚遥岑被锁在一个无人的小院子里面专心画地图。 与此同时,白清清的丫鬟,也将殷礼晖抓住楚遥岑的事情告诉了她。 白清清暗自感慨,楚遥岑果真还是没有逃过一劫。但是他已经救了楚遥岑一次,已经还清了以前欠他的人情,现在不可能再救他了。如果再救,就真的跟楚遥岑剪不断了,所以白清清只当做不知道。 到了晚上,殷礼晖回房,白清清正要伺候殷礼晖休息,殷礼晖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抬眼看了看白清清,问道:“我越想越奇怪,两年前,我觉得我是万无一失的,为什么楚遥岑还是会逃走了呢?” 白清清双手一抖,连忙隐藏住那一份心虚,道:“等日后王爷抓住了楚遥岑,亲口问他就好了啊。” 殷礼晖紧紧盯着白清清看,道:“我已经抓住他了,现在他就被我关在后院,我逼迫他画始皇帝陵墓里面的地图,等他画好,我就杀了他。” 白清清惊讶片刻,旋即微笑道:“恭喜王爷,这样的话,王爷离登基就不远了。” 殷礼晖疑惑地看着白清清,问道:“我要杀了楚遥岑,你不难过?” 白清清娇滴滴地瞪了殷礼晖一眼,道:“王爷又拿妾身开玩笑,妾身跟那楚遥岑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担心他?” 殷礼晖看了白清清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放下了戒心,拉过白清清道:“你没有这种心思就最好了。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容忍任何人背叛我的。” 白清清拧起了眉头,伸手打了殷礼晖一下,道:“王爷,你要是再拐弯抹角的怀疑妾身,妾身可就生气了!” 殷礼晖哈哈大笑,一把将白清清抱住,道:“好好好,不怀疑你,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另一边,青笛已经联系上了洛云弓,考虑怎么带楚临渊他们离开皇城。 殷礼晖抓了楚成关和楚遥岑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放松了对楚家这边的警惕,因为他觉得楚家除了这两个人难对付以外,其他都构不成什么威胁。 青笛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选择在这个时候赶紧带人离开。 这天晚上,洛云弓来到了楚家,对青笛道:“马车都已经备好,已经从后门进来了,殷礼晖安排在楚家周围负责监视的那帮人,我们都已经找到并且打昏了,守着城门的人我们也已经处理好了,丑时之前,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就绝对不会有事,过了丑时,守城的人一换,我们可能就不是很容易离开了。” 青笛点点头,转头问身边的楚临渊道:“大哥,你们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快跟我走吧。” 楚临渊点点头:“楚家最重要的账册全都在初雪手中,有了这些账册,就算抛弃皇城里经营许久的人脉,到别的地方很快也可以东山再起。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麻烦你们照顾好初雪和离欢,还有我娘。” 青笛点点头:“这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那你们快些走吧。”楚临渊道。 青笛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大哥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楚临渊点点头:“我的父亲和弟弟生命都收到威胁,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这不是一个做兄长和儿子应该有的样子。”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道:“大哥,遥岑已经有了他的计划,你若是留在这里的话,会乱掉他的计划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他的累赘的。”楚临渊微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青笛摇了摇头,又看向端木初雪道:“大嫂,你劝劝大哥吧,我们得快一点了。” 端木初雪听了青笛的话,与楚临渊相视一笑,又回过头来问青笛道:“妹妹,你放心遥岑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青笛一时半会儿不晓得端木初雪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她当然担心楚遥岑,不过如果她说自己不放心的话,会不会端木就顺水推舟地说,既然不放心,就把楚临渊留下来帮助楚遥岑? 这么揣测着端木的意图,青笛回答道:“我相信遥岑,他应该能安然无恙地救出公爹。” “所以啊,我也相信临渊,我相信他的智谋和能力,就跟你相信遥岑一样。临渊是遥岑的哥哥,绝对会照顾好遥岑,不会让他有任何事的。”端木劝道,“而且,我了解临渊,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坚持自己的决定了,你也不要白费口舌了。” 青笛叹了口气,也没办法说什么了,既然端木初雪都这么放心把他留在皇城了,她这个做弟媳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点了点头。 洛云弓也没有劝说什么,见他不愿意走,便对青笛道:“夫人放心吧,我会派人保护楚大公子,楚大公子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我也会留在皇城,配合二爷。” 楚临渊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看端木初雪,又看了看端木怀中熟睡的孩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对端木道:“你们先去安全的地方等我,让他好好读书写字,改掉他爱说谎的坏毛病。” 端木点点头:“我会好好教他读书,至于教他做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吧。你可别忘了,你除了有做儿子,做兄长的责任,还有做父亲的责任。” “没错,除此之外,我还有作为丈夫的责任。”楚临渊伸手触碰了一下端木的脸,将眼神中依依不舍的感情收了回去,便不再说什么了,对青笛道:“你们走吧。” 青笛应了一声,便带着端木他们跟着洛云弓一起出去了,也按照计划顺利的离开了皇城。 另一边,被逼着画地图的楚遥岑这一画,就画了三天,殷礼晖问他有没有画好,他却说还没有画好。 殷礼晖有些不耐烦了,追问道:“你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画好?” 楚遥岑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才能画好。” 殷礼晖拧着眉头道:“这么慢?”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我以前又不是一个学画画的,画东西当然慢,而且还要靠着自己走过一遍的记忆来。那墓穴之中都是机关,我要是不认真一些的话,万一画错了,你到时候走错了可就完蛋了。” 殷礼晖板着脸,看起来很是不高兴,他现在怀疑楚遥岑根本没有好好画画。他道:“你画到什么程度了,给我看一下。” 楚遥岑指着案台上的书画道:“就在那儿,你自己看吧。” 殷礼晖凑过头去看了看,结果就看见楚遥岑画了满山遍野的花花草草,虽然很好看,整张图春光明媚,让人看了赏心悦目,但这根本不是他要的东西啊! “你这个是什么玩意儿?这跟宝藏有什么关系?”殷礼晖指着画,语气冰冷地问道。 “骊山啊,我们当初抵达骊山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楚遥岑面不改色地回答他。 “谁让你画骊山了?我让你画陵墓里面的地图和墓穴入口,你把骊山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儿都画了,你这个画两年也画不出来入口啊!”殷礼晖怒道。 楚遥岑还很有理地说道:“谁说需要画两年的,我下一座山就可以画到入口处了。而且如果我不好好画这里的一草一木,只画一个洞口告诉你那就是入口,你认得出来吗?” “你别再强词夺理了!”殷礼晖终于忍不住了,道:“我最后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内如果画不出来的话,我就砍掉你爹的一只手,以后每过一天,我砍他一部分,看看到底能撑多久!” 楚遥岑冷笑一声:“你若是敢动我爹一根头发,就别想得到那笔宝藏。” 殷礼晖一把抓住楚遥岑的衣领,冷声道:“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没有任何资格威胁我!好好画你的画吧!” 说完这句话,殷礼晖不及楚遥岑再说什么,便一甩袖子,离开这里了。 楚遥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卸下,看来殷礼晖已经开始没有耐心了,影空来需要动作快一些了。 而影空来已经见到了殷迹晅,给殷迹晅看了楚遥岑的亲笔书信,知道楚遥岑现在在面临着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殷迹晅却并没有立马过去,而是面露难色地对影无踪道:“我想楚兄可能不太了解我现在的情况,我当初是听说他在长安,所以立马带了一队人马从南疆过来,我的大部分兵力都留在南疆,短时间内不可能赶到皇城,殷礼晖估计也没那么大的耐心等着。” 影空来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担忧起来,难道号称料事如神的楚二爷,如今真的要栽跟头了吗? 第446章 来自北方的力量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空来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担忧起来,难道号称料事如神的楚二爷,如今真的要栽跟头了吗? 殷迹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愁着怎么去救楚遥岑,突然间刚才那封信的信封里面又掉出来了一张纸,殷迹晅连忙捡起来,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信居然还有第二页。 第一页写着让殷迹晅带兵过去救他,因为他要跟殷礼晖开战了。第二页上面写着,如果殷礼晖手里面的兵不在身边的话,就去将这件事告知风凌谙和殷晟,让他们出兵,连如何劝说殷晟出兵的理由,楚遥岑都写的一清二楚。 殷迹晅看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道:“楚兄真是的,说话大喘气吓唬人,早就知道他做事谨慎,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的,果真这次也考虑到了各种问题。” 影空来还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事情还有转机吗?” “有,而且楚兄所言句句在理,应该万无一失,我估计殷晟也早就想打殷礼晖了,现在有楚兄为他打头阵,他心里肯定乐得不行。”殷迹晅勾了勾嘴角,道:“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带兵赶往皇城,一定会救楚兄的。” 影空来虽然还不知道楚遥岑想到了什么样劝说殷晟的方法,不过既然殷迹晅都这么斩钉截铁地说了,那就应该万无一失了。影空来谢过殷迹晅,就赶紧赶回去了。 殷迹晅随后去见了殷晟,将殷礼晖抓了楚遥岑的父亲,威胁楚遥岑的事情告诉了殷晟。殷晟一听说楚遥岑还没死,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又听见殷迹晅问他借兵去救这父子俩,殷晟便不是很高兴,道:“他们俩没什么好救的吧,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死了就死了呗,不至于为了他们与殷礼晖开战的。” “晟儿,你说这种话就不对了,楚成关怎么说也是当初楚妃的父亲,你是楚妃的养子,你为了报道楚妃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也要明面上做一些事情,体现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你当真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算了,可如今人家都找到这里来了,你再装作不知道似乎有点不太适合。”殷迹晅按照楚遥岑书信上写的方法劝说殷晟,果然见殷晟小小的一张脸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殷迹晅微微一笑,接着道:“这才是第一点,第二点,其实在这件事情里,我们并不吃亏,反正迟早都是要跟殷礼晖开展的,现在我们与他实力相当,但我们可以让楚遥岑去打一个头阵,给他们一个重创,反正失败的话死的是楚遥岑,你也不心疼。如果能赢的话,那不更好,说不定咱们还可以一举击破殷迹晅。” 殷晟细细想了想他的话,又问道:“楚遥岑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子,凭什么带兵打仗?”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楚遥岑并非是楚成关的亲儿子,而是当初鹿鸣鹿将军的遗腹子,如果你为他生父平反,恢复他世袭的位分,他完全有资格担任将军。”殷迹晅侧过身体,凑近了一些,问殷晟道:“你觉得呢?” 殷晟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理由,沉默半晌,犹豫道:“七皇叔,这件事我需要跟风卿商量一下,暂时还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殷迹晅微微一笑,楚遥岑连这个都料到了,他知道殷晟一定会陷入既不想救楚遥岑,又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一个让别人去送死与殷礼晖对战的机会,所以一定会说去征求风凌谙的意见,而风凌谙肯定会答应的,不管是出于他与楚遥岑之间的交情,还是出于对这件事真心实意的考虑,这确实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于是殷迹晅点头道:“好,你问他吧。” 殷晟随后就去问了风凌谙,风凌谙果真很快就答应了,正是在考虑派谁过去的时候,有一些疑虑,他是肯定不能去的,他一走,北疆就虚空了。 于是殷晟和风凌谙便召集了几个核心骨干,过来商量派谁去。 殷迹晅先道:“我可以去,虽然我的大部分兵力都不在这里,但一万左右的人数说少也不少了,起码给你们加个势。” 殷晟点点头,殷迹晅去可以,但是他要用兵只能用他自己的兵,休想染指他手上的兵。 殷迹晅刚说完,青笛的弟弟洺儿便上前道:“陛下,臣也请缨出征。” “你可以吗?”殷晟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洺儿比殷晟还要大四五岁,但殷晟还是不放心他……毕竟不是每一个小孩都跟他一样早熟的。 洺儿抬头看向殷晟,鉴定地说道:“陛下放心,臣这两年来跟着风将军打了不少仗,也算有了一些感悟。而且此番出站,我们的目的也不是击败殷礼晖,而是给他一个重创就够了吧?所以臣有把握。” 殷晟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他,就看向风凌谙,风凌谙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洺儿,这两年里你的进步确实很大,但这毕竟是真.枪实战了,你要是过去的话,就是统帅,不像以前那样跟在我面听话了,你要让别人听你的话,你有这个魄力吗?” 洺儿微微一笑,道:“大哥,如果我没有这个本事,就让七王爷带着我的人头来见你。” 风凌谙长叹一声,知道洺儿确实是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他后面只懂得听话的小孩子了,而且这件事,也确实让洺儿过去比较好,毕竟洺儿也是青笛的弟弟,他过去的话,怎么说也能让楚遥岑更加用心,打好这场仗。于是便点头道:“别说什么提头来见的话,这次你主要的目的是过去宣布陛下的旨意,为鹿鸣将军平反,其次才是随便帮楚遥岑。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以不救楚遥岑,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谢陛下,谢风将军。”洺儿拱手,朗声说道。 随后,洺儿和殷迹晅便赶往京城了。 而这边,青笛已经顺利地将端木等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是冉清风的那个山头,也见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女儿楚灵,楚灵现在说话已经很顺溜了,嘴巴快起来,大人都说不过她。天天跟着那只小白狐狸满山遍野地跑,把这个土匪窝都闹腾地不像土匪窝了。 在山寨里的日子注定了不会无聊,因为他们还带来了楚临渊的娘,那个以前就非常讨厌青笛的何氏。 何氏现在依然看不惯青笛,每天都会挑各种毛病,还嫌弃这个山头又穷又破。青笛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挺好玩的。她骂一句,青笛就堵回去,总会说得何氏一脸又青又白。 在等待楚遥岑得胜归来的这段日子里,大概只能靠欺负何氏来取乐了。 现在,距离殷礼晖说的要砍掉楚成关胳膊的日子,还有三天,殷迹晅什么时候会抵达京城,还没有任何消息,影空来也还没有赶回来。 殷礼晖每一天都会过来看楚遥岑画到什么程度了,看见他的画确实有进度,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全是花花草草,殷礼晖才按捺住想立马杀了他的心思,继续等待着。 终于,约定要砍掉楚成关手的日子来了,一大早便有人敲门,楚遥岑想着应该是殷礼晖来了,便起身过去开门,结果却看见楚临渊穿着家丁的衣服,飞快地闪了进来。 楚遥岑一惊,旋即赶紧将门锁上,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你没有跟青笛离开皇城吗?” “我可不能放任你和爹两个人留在这水深火热之处,你们没走,我怎么会走。我好不容易才混到这里来,避开他们的视线找到你,我这就保护你离开这里,你快点跟我离开吧。”楚临渊道。 “大哥……” 楚遥岑皱了皱眉头,刚说了一句话,就听见外面殷礼晖大声叫唤,让楚遥岑开门。楚遥岑赶紧让楚临渊躲起来,躲好了才过去开门。 殷礼晖一进来就问楚遥岑道:“你画好了没?如果没有画好,我就去砍你爹的手了。” 楚遥岑指着架子上挂着的画道:“在这儿了,已经画完了。” “真的?”殷礼晖十分惊喜,过去看了看,立马就被这地宫里气势恢宏的构造惊呆了。他指着画问道:“这确实是地宫里面的构造?” 楚遥岑点点头:“千真万确。现在你可以放了我爹了吧?” 殷礼晖笑了一声,道:“你之前也是个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都会精打细算,我也必须要细细算一算才可以,如果你画给我的地图是假的,我放了你爹,我岂不是很吃亏?” “我做生意悟出来唯一的道理就是要讲诚信,人无信不立,王爷小时候读书也学过吧?”楚遥岑冷声问道。 殷礼晖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在没有真正意义上得到宝藏之前,我是不会放了你爹的,你也体谅一下我。” 楚遥岑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我现在需要再去见一见我爹,我需要确定他没事。” 殷礼晖点头道:“好,我加派了很多人手照顾他,他绝对不会出任何事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绝对不会让楚遥岑有机会救他出来的。 然后,楚遥岑便跟殷礼晖一起去地牢见了楚成关,楚临渊也悄悄跟上。 第447章 雨夜的急行军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绝对不会让楚遥岑有机会救他出来的。 楚遥岑也没有说什么,便跟殷礼晖一起去地牢见了楚成关。他俩离开没多会儿,楚临渊也从暗处出来,悄悄跟上。 楚成关比以往更加憔悴了,这十天内,估计有瘦了十几斤,整个人就剩皮包骨头了。 楚遥岑看着心疼,眼中飞快地闪现一丝杀意,看向殷礼晖道:“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爹的?” 殷礼晖摊开手,不以为然地道:“你看他床头的大鱼大肉,放在那儿纹丝不动,他自己天天不吃东西,弄成这样,难道还能怪我吗?我可是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着的,可没有半点亏待他。” 楚遥岑眼睛扫了一圈这个地牢,冷声道:“春末夏初,夜间清冷,你连床被子都舍不得给我爹送来吗?这地牢阴暗潮湿,王爷如此对付一个老人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殷礼晖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冷笑一声道:“楚遥岑,你和你爹现在都是我的阶下囚,我不杀你们你们就应该感激涕零了,你还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以为你是我的座上宾啊?” “那倒不敢,只不过我一直觉得我与王爷是双方平等的合作关系,王爷却觉得我们是阶下囚吗?”楚遥岑问道。 殷礼晖哈哈大笑:“谁跟你平等?谁跟你合作?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楚遥岑也不愿意跟他废话了,不过一开始就感觉自己胜券在握的人,往往会忽视很多问题,现在看殷礼晖总是这一副自大的模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也越来越觉得殷礼晖好对付了。 而且楚遥岑懂得什么时候得有脾气,什么时候需要隐忍。他一直都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忍辱负重装疯卖傻十几年。现在要救他爹,也就先低个头吧。 楚遥岑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道:“原来王爷是这么认为的,那真的是我失礼了。我日后一定认准自己的位置,再也不对王爷说出任何逾越的话语了。不过如今还有一个请求,还望王爷答应。” 殷礼晖看楚遥岑突然就服软了,心里微微有些看不起他了,他还是喜欢之前那个硬脾气的楚遥岑,觉得跟那种人说话都省事。可没想到楚遥岑说变就变了。 殷礼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王爷不是让我跟你去骊山寻找宝藏吗?那我一定会离开皇城许久,所以想单独与我爹说一些告别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楚遥岑满眼祈求,真切地说道。 殷礼晖看了他一眼,这么没脾气的楚遥岑,他简直不想跟他废话,这种人根本配不上跟自己说话。再考虑这地牢固如金汤,外面都是自己的人,楚遥岑就算耍花招也无法离开这里。他便冷哼一声道:“还算你是个孝子,你们都下去吧。” 殷礼晖说完,周围守着的侍卫都出去了,殷礼晖也出去等楚遥岑。 大牢里面的楚成关看见这些人都走了,他这才走到大牢门口,将手伸出去,握住楚遥岑的手,满眼心疼地道:“遥岑,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你的累赘……都怪我,太没用了……” “爹,你别这么说,你将我和大哥抚养成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俩就是什么样的人。”楚遥岑一边说话,一边按着楚成关的脉搏听了一会儿。 “遥岑……” “先别说话。”楚遥岑打断他道。诊脉的时候,一般是不允许别人说话的。 楚成关便闭了口,楚遥岑检查完毕,发现他爹身体确实虚弱,但还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爹,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把那饭菜拿过来给我看看。”楚遥岑目光看着那边案子上排放的饭菜说道。 楚成关应了一声,便过去将饭菜端了过来,楚遥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掏出一根银针试探一番,道:“没有毒的,殷礼晖也不会蠢到在没有拿到他需要的东西时,就对你动手,所以他送来的饭菜都是可以吃的,爹,你好好吃好好喝,养足体力,随时准备跟我逃离这里。” 楚成关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我怕有毒,实在是我心里担心着你们,吃不下去啊。” “你放心吧,大嫂和离欢都被青笛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和大哥还留在皇城等着时机救你。如果事情不出什么大问题的话,这一两天之内,我就可以救你出去。” 楚成关担忧道:“遥岑啊,我肯定是相信你有这个本事的,可是这里毕竟是殷礼晖的地盘,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你不用管我,如果有机会逃走,就自己逃吧,好吗?” “爹,我就是为了救你才回到皇城来了,岂有自己逃走的说话。爹你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吧。而且我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计策。” 楚成关疑惑道:“什么计策?” 楚遥岑微微一笑:“一言两语没办法说明白,还是等救你出去之后再仔细跟你说吧。” “冒险吗?你不用管我的,保护你自己要紧。”楚成关微微蹙起眉头,握住楚遥岑的手道:“你娘……你娘一直忠于你亲生父亲,嫁给我的那些年里,我们其实一直都没有同房过,我实在算不上你爹,你真的不必管我的……况且,我还没有保护好你娘,让她年纪轻轻就……” “爹,别这么说了,我的父亲生我,你却养育了我,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楚遥岑顿了顿,又道:“况且保护你,也是我娘的意思,我娘临终前交代过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所以之前我才会跟青笛顺着何氏的意思弄出来分家这档子事情,为的就是不让我的身份拖累你们。可没想到,殷礼晖还是把你抓过来了……爹,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楚成关忙道:“不不,不是你的错……你把我当爹,我又何尝不是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宝贝儿子?以后不要说拖累我这样的话,否则我反倒要认为,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了。” 楚遥岑笑了起来,点点头道:“嗯,以后我们父子二人都不要说这种话了。” 楚成关点点头,看了看床边放着的饭菜,道:“我一会儿就吃了那些东西,保持体力,等你来救我。” “嗯!”楚遥岑郑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还不适合跟楚遥岑继续漫无边际地说他们的父子之情,殷礼晖还在外面等着,他与楚成关告别,便要出去。 刚走了两步,楚遥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楚成关说道:“爹,你与我娘生活过那么多年,你觉得她爱你吗?” 楚成关微微一笑:“她爱不爱我都不重要,只是我爱她,所以想好好照顾她,也想好好养育你,这就够了。” 楚遥岑听罢,沉默良久,道:“爹,我想我娘在你的悉心照顾之下,也对你动心了,只不过那些日子还不够长,还没有长到让她忘记我爹。如果我娘现在还在世的话,你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楚成关似乎是想起来了年轻时候,楚遥岑他娘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若真是那样,他们真的能白头偕老,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楚遥岑出了大牢,殷礼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还打算如果楚遥岑再不出来的话,就进去亲自带他出来了。 殷礼晖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父子俩说完话了?” 楚遥岑点点头:“是的,王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始皇帝陵墓?” “当然是越快越好,这么久了,殷晟应该早就着急了,可能随时随刻都会出兵过来攻打我,赶紧去把金子弄出来。”殷永旻说道。 楚遥岑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突然看见不远处,楚临渊穿着家丁的衣服站在那儿,虽然还不算引人注目,但这也太大胆了。 楚遥岑连忙转了个身挡在殷迹晅眼前,道:“王爷说得对,不过上次我进入陵墓的时候,差点没命回来,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才可以,不知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的确也不能站在这里说话。殷礼晖点点头,便和楚遥岑离开这儿了。 楚遥岑临走之前,看了楚临渊一眼,楚临渊与他的目光交汇,立马又转了回去。他知道楚遥岑想说什么,无非是让他不要冲动。 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冲动,他也计划了好几天了。 他看了看地牢的入口,沉默片刻,离开了这里。 现在还不知道殷迹晅他们什么时候能到皇城,楚遥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他骗殷礼晖说陵墓里面有很多怪物,必须要用铁盒子把他们抓进去装起来才不会被他们伤害,让殷迹晅现在去铸造铁盒子。 殷礼晖哪里有耐心去铸造什么铁盒子,直接派人去买了,不过再怎么着急,这个可能也需要花费一俩天的时间。 可是当天夜里,响了几声夏初的惊雷,下了一场稀里哗啦的大雨,大雨之中,殷迹晅和洺儿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叫嚣着让殷礼晖出来迎战。 第448章 四面楚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可是当天夜里,响了几声夏初的惊雷,下了一场稀里哗啦的大雨,大雨之中,殷迹晅和洺儿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叫嚣着让殷礼晖出来迎战。 殷礼晖睡梦中惊醒,听说殷迹晅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赶紧让人将皇城里的士兵全都召集过来。虽然他此时却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会料到他们突然来犯,好在把殷晟逼走之后,皇城的守备就一直没有落下来过,所以现在面对这种毫无规矩的偷袭,也还能够不慌不乱地对付。 殷礼晖加派人手赶到城门,对守皇城却不知道有敌军来,等人家到城门口才通知的这些只吃饭不干活的人,明天全部拖到菜市口砍头。 可当殷迹晅登上城门,望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守城的人没有发现。因为今夜下雨,对方没有点火,摸黑走到城门下来,他们的军服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没办法发现。再加上殷晟这么久都没有动手,他的人早就懈怠了,哪里会好好守着城门。 殷礼晖居高临下,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殷迹晅道:“七弟,别来无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殷迹晅抬头看了看他,大声回道:“二哥,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跟你打架,只是想让你放了楚遥岑和他的父亲。” 殷礼晖扫了一眼殷迹晅大军的人数,如果这些就是他全部的人马了,那他没必要惧怕他们,都不需要让西城的人过来,只要南城的人马就完全可以打败他们。更何况,他们定然是一路行军,没有休息直接到了这里,十分劳累,要打架的话,肯定打不过他们。殷礼晖因此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哈哈大笑,道:“你让我放我就放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二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爽快人,我就直接跟你谈谈我们现在的状况吧,你的盟友殷永旻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上,不过他对你可能也没什么用,你可能也不在乎他。我跟殷晟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跟你开战,但楚遥岑说是的朋友,我这番过来,就是为了朋友义气,还希望二哥配合一下,否则真的开打,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殷礼晖哈哈大笑:“我没必要给你面子。” “那好吧。”殷迹晅也不跟他废话了,看了一眼洺儿,道:“小孩,你把圣旨念一遍吧。” “别叫我小孩!”洺儿沉声对殷迹晅说了一句,然后便掏出圣旨,把殷晟恢复楚遥岑地位,为其父平反的决定说了。 殷礼晖听罢,只觉得好笑,道:“就算殷晟为楚遥岑的父亲平反,封楚遥岑为将军,那又怎么样?在我这儿,我丝毫不承认这一点。” “可是你抓走了我们的将军,我们就完全有理由对你宣战了。”洺儿合上圣旨,如此说道。 殷礼晖不削地冷笑了一声,道:“我就是抓了你们的将军,那又怎么样?殷晟这个皇帝我都不承认,还让我听他的话?” 殷迹晅一甩手:“你说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那我们也不废话了,直接开打好了。” 殷礼晖也毫不畏惧,抬手喊了一声“放箭”,顿时,一批弓箭手上前,抬起弓往下射箭。 殷迹晅和洺儿都不是傻子,既然敢站在人家城门低下叫嚣,自然也是有备而来,他们的队伍瞬间分成两队,一队骑在马上,将手中的盾牌举起,严密地拼接在一起,不落一点空隙,一队士兵从盾牌低下走出去,抬着粗壮的木棍去撞击城门。 现在的态势,还说不出来双方哪一边更有优势,但殷礼晖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击败殷迹晅,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是什么好事。他问身边的人道:“南城的将士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那人听了殷礼晖的问话,赶紧去找人问了问,片刻之后过来回答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南城的将士们好像晚上被别人下毒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这里。” “下毒?南城的军营守备森严,怎么可能会被别人下毒?”殷礼晖冷声问了一句,又道:“什么毒?毒死了吗?” “那倒还没有,只不过……” “既然没有毒死,就让他们赶紧过来!” 那人犹豫不决,沉默良久,还是说道:“可是,王爷,他们虽然没有被下毒,可被人下了泻药,整个军营里的人都拉肚子,茅房都不够用了,他们拉的几乎虚脱,根本没力气打仗啊......” 殷礼晖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皇城里面,楚遥岑都在他手上,一些对自己怀有异心的人,也早就被他以各种理由弄死了或者弄出皇城了,按理说整个皇城不可能再有他的对手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能耐,混进军营不说,还给他们下毒?而且这个人既然有能力给他们下毒,为什么是下泻药,而不是直接下毒药毒死他们?这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殷礼晖仔细想了想,现在让自己的人过来却是不合适,他们那个样子,来也是活活送死而已,而北城、西城、东城的将士们赶过来也需要一些时间,而且那三成的兵力都不够,都被他日前排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现在还是先稳定住殷迹晅他们的人,等自己的人熬过这一段时间,再给他们厉害尝尝。 殷礼晖道:“那不喊他们过来了,你去把楚成关和楚遥岑绑起来,带到城楼上来,快去!” 那人应了一声,赶紧回王府去了。 殷迹晅和洺儿的大军呐喊声震天,仿佛随时随刻都可能突破这道门冲进来。而在这种情况下,殷礼晖的箭阵也略微显得鸡肋。如果还没办法加派人手过来,城门被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只能靠楚遥岑和楚成关来让他们有一些忌惮了。 可是不一会儿,那个被派去带楚遥岑和楚成关的侍卫又一个人跑了回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王府被......” 殷礼晖顿时抓住那个人的衣领,大声问道:“王府怎么了?你快说!” “王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属下找了好久,在井边找到了被捆绑在一起的丫鬟和下人,夫人、公子还有楚家父子,全都不知去向。” “夫人和他们一起不知去向?”殷礼晖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冷声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城里面配合楚遥岑,与殷迹晅里应外合,若是被我查出来,势要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以泄我心头之愤!” 那个传话的人一不敢应声,赶紧退下了。 殷礼晖紧握拳头,重重地砸在城墙上,如今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开门放他们进来? 不对,楚遥岑还在皇城里,只要找到楚遥岑,还可以威胁他们。 想到这里,殷礼晖立马从城门上跑下去,想要叫些人全程搜索楚遥岑。 但他还没有把命令吩咐下去,楚遥岑便从不远处缓步走来,走到了他的面前。楚遥岑面带微笑,问殷礼晖道:“王爷,外头这么吵,可否是殷迹晅过来了?” 殷礼晖拧着眉头,看着楚遥岑身后的几个人,这些人他都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他们几个救了楚遥岑,带走了白清清。 楚遥岑身后紧跟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神采非凡,一看就非俗物,他应该就是那个配合楚遥岑的主力。 “我的大军全都中毒了,毒可是你下的?”殷礼晖看向楚遥岑身后的人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是我。” 殷礼晖眯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又问道:“你居然这么大的本事混进军营去下毒,为什么不直接毒死我的大军,你只给他们下泻药,等过了这阵子,我们照样可以杀光你们。” “毒死人的药多贵啊,况且没有哪家药铺有打量可以毒死人的药的,再说这些药物都有气味,你的将士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精,万一被识破了,我的计谋不久泡汤了。而泻药便宜易得,能暂时拖住你们,让我们先行离开,这就够了。”那人轻笑着跟他解释道。 殷礼晖听罢,心道这人果真不凡,便冷哼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手回了一句:“洛云弓。” “没听说过。”殷礼晖道,他在皇城混迹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真不知道是楚遥岑从哪里找来的帮手。 “咱们也不说什么废话了,七王爷的将士们马上就要冲进来了,二王爷,您不考虑放我们出去先议和吗?”洛云弓提议道。 殷礼晖眼珠一转,现在这种情况下,跟他们硬耗,吃亏的是他,若是暂时能稳住他们,后面还可以考虑怎么对付他们。 “好,打起来的确会让我们两败俱伤,只要你把清清和我儿还来,我这就开城门,放你们出去。”殷礼晖道。 洛云弓一愣,楚遥岑也是不太明白,看向洛云弓道:“云弓,你抓了白清清?” 洛云弓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把他们家的下人们都绑了起来,并没有发现他家夫人的下落。” 楚遥岑皱了一下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抓走了白清清?那么那个人又是什么目的呢? 楚遥岑正想着,不远处,有马车驶过来,驶到他们的面前停下,接着,从车上下来了楚临渊,楚临渊扶着楚成关走下来。 然后楚临渊掀开帘子,马车里面坐着两个人,被绑着的白清清和他的儿子。 楚临渊看见楚遥岑,先对他笑了笑,道:“先你们一步把爹就出来了,还抓了这个女人帮助我们逃出去。” 说完,又对殷礼晖道:“王爷,你的妻儿在我手上,你看着办。” 第449章 白清清的计策和殷迹晅的计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临渊看见楚遥岑,先对他笑了笑,道:“先你们一步把爹就出来了,还抓了这个女人帮助我们逃出去。” 说完,又对殷礼晖道:“王爷,你的妻儿在我手上,你看着办吧。” “你......”殷礼晖伸手指了指楚临渊,旋即又放下,冷笑道:“我说是谁带走我的妻儿,原来是楚家大公子,听闻你做生意规规矩矩,颇有你父亲的风貌,为人也相当的正直,可如今为什么为难我的妻儿?” “我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你为难我的父亲和我的弟弟,为什么我就不能为难你的妻儿?”楚临渊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义正言辞,竟让殷礼晖也感觉到一丝压力。 殷礼晖之前与楚临渊接触不多,如果不是因为他爹和他弟弟,他根本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而已。但现在,他开始觉得,楚家这个商户人家里,男人的胆识都不错啊。 可惜,跟他不是一路人。 殷礼晖看了一眼被捆绑起来的白清清和他年幼的儿子,二人都被封了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孩子更是哭的眼睛都肿了。 殷礼晖向来不好女色,所以家里除了白清清这个王妃,和几个发生过一俩次关系的婢女之外,就没有任何女人了。孩子更是只有这一个,他平日里还是很在乎他们母子二人的。 再想想,外面的人要是攻进来,他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过。但如果开城门的话,也不怕殷迹晅他们会攻进来,他相信以殷迹晅多疑的性子,定然不敢贸贸然进来的。倒不如顺着这个台阶下了,等他的兵力复好了之后,再去找殷晟算账。 想罢,殷迹晅道:“放了我的妻儿,我这就开门放你们出去。” “先开门吧。”楚临渊说道。 殷礼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便抬手示意守门的人开门,外面攻城的军队见到殷礼晖突然开门了,就都停止了撞门的动作,但也没有攻打进去,停下来等待殷迹晅和洺儿的吩咐。 殷迹晅坐在马上,看见楚遥岑安然无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翻身下马,站在城外,对城内的楚遥岑招了招手,道:“楚兄,快过来,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将军了。没人敢动你。” 楚遥岑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弧度,便扶着楚成关走出去了。 他们走到安全的地方,才将白清清和那个孩子放回去,殷迹晅也立马道:“既然二皇兄这么通情达理,我们这就撤兵,改日大家都有了准备,我们再开战,如何?” 殷礼晖正要应声,却听见洺儿开口说道:“撤兵?七王爷莫要说笑,我们都已经打到这儿了,哪里有撤兵的道理。如今楚将军已经安全了,我们就应该打进去!” 殷迹晅微沉了眸子,唇角的弧度也缓缓的放平,侧过脑袋看着洺儿道:“小孩儿,我知道你年幼不懂事,行军打仗,需要讲究一个字,那就是信,你不守信,还想在这沙场上混?” 洺儿眸子一胎,朗声道:“我只知道兵不厌诈,再说,你带你的兵,我带我的兵,你的兵怕死就跑啊,莫要干涉我用我的兵!” 说完,洺儿一抬手,道:“将士们,给我上,杀光他们!” 洺儿那边的人顿时就像打了鸡血,急冲而上,而殷迹晅这边的人却毫无动静,殷迹晅冷眼旁观,道:“小孩儿,我最后劝你一句,如果你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劝你跟我一起撤兵吧。”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洺儿的人已经提前冲进去了。 “姐夫,你先走一步,我一会儿就跟上你。”洺儿冲着楚遥岑说了一句,咧着嘴巴露出一口白牙,满脸的胸有成竹。 楚遥岑的眼睛也一直看着他,直到他骑着高头大马扬长而去,城门口已经刀剑声起,火光迸发了。 “这孩子还真不听劝,不过他的兵确实不归我管,所以我只能由他去了。楚兄,你快上马,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洺儿......”楚遥岑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和洺儿分别也有两年多了,他确实长大了,人也成熟了许多,当初在他身上的胆小懦弱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可是他就这么冲进城去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 洛云弓回头看了看,道:“二爷,你且放心,殷迹晅在皇城周围的兵力,有一半的人今晚都不能动。洺儿不一定会战败的。” 殷迹晅听洛云弓这么说,连忙接着他的话道:“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快点跟我走吧。” 楚遥岑听见殷迹晅的话,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再抬头看了一眼殷迹晅,顿时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殷迹晅眼中带着笑意,一副想要看他着急的模样。每当殷迹晅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他就有了什么万无一失的奸计,但他就是不说,就卖关子。 想着,楚遥岑便点点头,牵过别人送过来的马,翻身而上,楚临渊、楚成关和洛云弓等人也都上了马,这一队人马扬长而去,将身后刀剑碰撞声和将士们的呐喊声通通抛下。 很快,便到了离皇城不远的大本营,殷迹晅翻身下马,回头看着楚遥岑道:“我们今天下午刚刚安营扎寨,好了之后没有休息,立马就过去救你了,够意思吧?”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不过我还是担心洺儿......” “你不用担心他,相信我吧,我们有万无一失的计策。”殷迹晅眨了眨眼睛,还在卖关子。 楚遥岑思虑一番,点头道:“既然你说万无一失,我就不担心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跟我爹和大哥说,说完之后,我才来问问你关于洺儿的计策。” 殷迹晅点点头,就回营帐等他了。 楚遥岑他们进了另一间营帐,刚放下帘子,楚遥岑便问道:“大哥,你怎么会把爹就出来,还绑架了白清清?别人不了解你就算了,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会拿人家妻儿作为要挟的人。” 楚临渊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些笑意,他道:“是啊,就算对方是仇敌,让我绑架他的妻儿,我也是做不到的,其实这是白清清自己的主意。” “什么?”楚遥岑惊讶万分,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临渊。 “我白天跟踪你和殷礼晖,找到了关押父亲的地牢方位,正考虑要怎么进去的时候,我被一个家用识破了,差点就要惊动殷礼晖,正好这时白清清路过,她以前来过楚家一段时间,她认识我,救了我。” 楚遥岑没有说话,有些不太明白,白清清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 楚临渊看着楚遥岑疑惑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了一句道:“白清清对你似乎还有些情义呢。” 楚遥岑连忙摆手道:“别,我对青笛可是一心一意的。” 听两个儿子说了这么多话,楚成关也忍不住开口了,道:“遥岑,你自己的感情之事,我相信你自己有解决的办法,我也不劝你什么。只是人家有恩,将来就要回报啊。” 楚遥岑点点头:“我记着呢,以后会报答她的。对了,爹,大哥,你们离开皇城之后,就可能没法再回去了,你们考虑好要怎么办了吗?” 楚临渊和楚成关对视一眼,楚成关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结交了很多朋友,到哪里都能吃得上饭,临渊绝对比我混的好,你也不用担心他。倒是你啊,你打算怎么办?” “当初我写信给殷迹晅,让殷晟派人来救我,就承诺了他要为他效力。殷晟已经为我的生父平反,让我继承我生父的位份了。” 楚成关看了看他:“那么你要一直为殷晟效力?” 楚遥岑摇摇头:“自然不是......不过这一段时间,我总得继续积累实力。” 楚成关点了点头,楚遥岑有他的理想和报复,他没办法束缚住他。 “对了爹,你在殷礼晖那儿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终于脱离苦海了,我去问问现在还有没有吃的,你和大哥吃完饭就快些休息吧。” 楚成关知道他还有事要找殷迹晅商量,就点点头应了下来。 楚遥岑出去,让人送了一些干粮给楚成关和楚临渊,然后便去了殷迹晅的营帐。殷迹晅早就在等着他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觉得洺儿会没事了吧?” “因为,这就是我和洺儿的计策......你知道我们一共带了多少万大军多来吗?”殷迹晅神神秘秘地问道。 现在天色已晚,楚遥岑进来的时候,没办法一下子看见军营全部的面貌,所以也不好估计这里究竟有多少人。 “猜不到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带了五万人过来。” “这么多?”楚遥岑惊讶道:“殷晟为了救我,居然这么舍得?” “殷晟当然不舍得在救你这件事上花费这么多兵力,他想一举击败殷礼晖呢。”殷迹晅道。 楚遥岑笑道:“开什么玩笑?殷礼晖在皇城根深蒂固,就算五万人马不少了,在人家的地盘上对付人家,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所以啊,我们要以智取胜。”殷迹晅挑了挑嘴角,“我和洺儿刚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只有一个。” 第450章 班师回朝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所以啊,我们要以智取胜。”殷迹晅挑了挑嘴角,“我和洺儿刚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诱他过来。刚才我跟洺儿的争吵,也只不过卖个破绽给殷迹晅,想让他以为我们不和,掉以轻心。其实我跟洺儿的关系好着呢,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不和。” 楚遥岑听罢,也算是明白了,问道:“洺儿那些人肯定是打不过殷礼晖的,等他打的差不多了,就让洺儿赶紧撤退到这里,你们早就埋伏好的士兵冲出去袭击他们,是不是?” 殷迹晅点点头:“对,我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两天了,就等着他们过来。这次虽然不能一举歼灭殷迹晅所有的势力,但是怎么也能给他一个重创,然后我们再回北疆去,准备日后再战。” “哈哈,”楚遥岑朗声大笑,道:“小七,真是越来越奸诈了啊。” 殷迹晅摆摆手道:“你夸我可就夸错了,这是洺儿的计策。” 楚遥岑一愣,旋即揽过殷迹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那我真是走运啊,娶了个厉害的娇妻不说,还顺带拐了一个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的小舅子。” “是啊,那你可真厉害啊,”殷迹晅佯装嫉妒地翻了个白眼,道:“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有个厉害的娇妻和厉害的小舅子就算了,还有我这么一个厉害的兄弟,你说说你是不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了?” “是是是,我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殷迹晅叹了口气,支起下巴看向远方,道:“你知道吗?当初你娶青笛的时候,我就挺羡慕的,青笛不仅长得好看,性格也是那么的独特,我还从未碰见过这样的女子......本想跟你争一争,可是她就认定了你......” 楚遥岑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一拍桌子道:“你还有这种想法?太过分了。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瞧你紧张的,我不就说说而已嘛?又没真的对青笛动手......”殷迹晅摊了摊手,无奈地道:“我真是不理解你们这些人,天天讲究个什么贞操,什么专一,我就不在乎这些,我得到的美人儿,你若是喜欢,大可以跟你一起分享。我的女人若是去找别的男人,我也不会在意,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痛痛快快,连xing事都要用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什么道德廉耻约束着,那活着也是太累了。” “谁要你的美人,我这辈子只要青笛就够了。”楚遥岑说罢,沉默片刻,道:“你这种想法,倒是也不能说你错,你喜欢这样你便这样好了,对于我而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是是是,你专一,你钟情,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男人。”殷迹晅一毫无真心实意地夸了他一遍,旋即又洋洋自得地道:“我就不一样,我可不要把我的一生一世都绑在一个人身上,我要尝尽天下美人......不过话说回来,青笛这儿美人儿我是注定得不到了,她也没有什么妹妹,她的姐姐我虽然得到了,但也完全比不上她,如今她这个弟弟倒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他弟弟对我所喜欢之事有没有兴趣......” 楚遥岑看着殷迹晅满脸yin荡的模样,不禁拧起了眉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别对洺儿出手,你若是实在寂寞空虚,就去窑子里找娈童和ji女。” 殷迹晅看了他一眼,“哎哟喂,楚兄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你霸占了人家姐姐,现在连人家弟弟也要占着啊?” 楚遥岑逼近殷迹晅,殷迹晅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楚遥岑义正言辞地道:“就算洺儿不是青笛的弟弟,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这么个大好青年。” “哼,你怎么知道我会毁了他,说不定他也好这一口呢。” “不可能,洺儿看起来就是个正经人,不会喜欢你那玩屁股的一套活。” “那我找机会问问他,若是洺儿真心实意要跟我在一起,你可不能干涉我啊。” 楚遥岑嗤笑一声,道:“做梦吧。洺儿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禽兽。” 殷迹晅也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人过来禀报道:“王爷,水将军的人马已经过来了。” 洺儿也跟青笛一样,不愿意跟风伯阳姓风,所以别人都叫他水将军。 “好,那我们出去迎战吧。”殷迹晅起身,吩咐了一句,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将士们齐齐迎上了殷礼晖的队伍。 殷礼晖刚才跟洺儿打了半天,打着打着洺儿就开始撤退,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会是什么计策,因为看起来殷迹晅确实跟洺儿不和,他很想把握这次机会,好好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一个重击。 而且他也认为,殷晟不会舍得在就楚遥岑这件事上花费多少兵力,以为他刚才所见的人数,就是他们全部的兵力。 可到这儿,他隐隐约约有了不祥地预感,当听见远方传来的嘶吼声时,他才意识到是中了这个小孩子的计策。他连忙勒住缰绳,回头对自己的人道:“有埋伏,快回皇城去!” 可是这里离皇城已经有了很长一段距离了,现在往回跑,估计来不及了,就算他能跑回去,他的那些步兵们,大部分可能都要丧命于此。 殷礼晖黑着脸,骑着马往回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戏耍,不过也正因为是小孩子,他才会这般掉以轻心。 洺儿和殷迹晅的人马看见他们开始往回跑,现在又换他们去追殷礼晖了。边追边打,追到一半,已经离皇城很近了,再往前去,殷礼晖调动更多的人马过来,他们可能就要吃亏了,所以洺儿抬起手喊道:“不要追了,撤兵!” 殷迹晅也跟着说了一句“撤兵”,他们的人便都回去了。 这个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尾白,天就快要亮了。皇城里的百姓,或许有人在睡梦中被昨夜的声音惊醒,或许有些人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家里人在当兵的,或许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他的亲人了。 这对殷晟的人来说,这一仗,只是敲打一下殷礼晖,让他忌惮一番,也让他知道,殷晟手下不止是风凌谙和殷迹晅,还有很多他意想不到的人才。 他们趁着殷礼晖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兵力,赶紧离开这里了,毕竟若是等殷迹晅恢复回来,他们可就真的白白送死了。 楚遥岑先转道去了冉清风的山头,殷迹晅先回了北疆,洺儿跟着楚遥岑一起去接要跟着洺儿一起去接青笛。 青笛知道自己就要跟着楚遥岑一起离开这里了,她本想把灵儿也带走,可是灵儿在这个山头的两年时间里,已经成为这个山头的小霸王了,天天带着小狐狸一起横行霸道,欺负别人,她也根本不愿意离开这儿。 冉清风也挺喜欢灵儿的,打趣地对青笛道:“反正也不是你亲生的女儿,要不然就给我吧,我做她娘亲,如何?” 青笛叹了口气,道:“灵儿不愿意离开,我也不强迫她了,只不过她还是我的女儿,你要是也喜欢,最多当个干娘。” “好吧。”冉清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过去问楚遥岑道:“教主,你现在已经为鹿将军平反了,如今也是殷晟手下的一个将军,你今后的计划......” “今后的计划不会变的。”楚遥岑没等她说完,便道:“殷晟不过是给了我一个由头,他不会给我任何兵力和权利,我过去也只是缓兵之计,你继续暗中为我招兵买马,等我回来。” “嗯。”冉清风应下来。 楚临渊也要把端木初雪等人接走,楚遥岑依然不放心,问道:“爹,大哥,你们想好了去哪里吗?” 楚成关道:“去徽州。” “徽州?”楚遥岑轻轻拧了一下眉头,道:“徽州吴头楚尾,山高林密,山多地少......” 楚遥岑一听别人想到徽州,心里的全都是一些不好的描述,但自己说了一番,沉默片刻,便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正是因为徽州山高地少,才格外安全,而且对我们经商的人来说,地势如何并不重要。” 楚成关点点头:“嗯,最重要的是安全。徽州也算是邬国和黎国交接的地方,虽然是边境,但比这内乱的黎国其他地方都要安全。” “那么,爹,大哥,多多保重,以后再见了。”楚遥岑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舍,并没有说出来。楚成关和楚临渊也是一样,他们都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需要他们担心。 众人就此分道扬镳,楚成关和楚临渊离开这里去了徽州,楚遥岑和青笛去了北疆。 青笛和洺儿两年多未见,这一见面,俩姐弟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楚遥岑完全没办法介入他们。 青笛看见洺儿在两年之内长高了这么多,也成熟和强壮了许多,就知道风凌谙在他身上肯定没有少下功夫,日后见到风凌谙,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几日之后,洺儿班师回朝。这一战洺儿立了大功,殷晟便设宴款待他,为他接风,同时也为这个新晋的将军楚遥岑庆贺。 第451章 联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几日之后,洺儿班师回朝。这一战洺儿立了大功,殷晟便设宴款待他,为他接风,同时也为这个新晋的将军楚遥岑庆贺。 楚遥岑先到殷晟赐给他的将军府,把行礼放下之后,过去与青笛商量道:“殷晟要为我们接风洗尘,你去不去?” 青笛面露难色,思虑良久,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吧,挺尴尬的。以前以为你死了,我当时就撒手不管他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他迫不得已撤离到北疆。我现在还是不见他为好吧。” 楚遥岑觉得好笑,道:“你害怕他记仇啊?” 青笛看了他一眼:“是啊,殷晟这个孩子可小心眼了,再说了,他怎么也是皇帝。我得等他表明态度之后,再决定怎么对待他。” 楚遥岑点点头道:“好,那我便一个人去吧。” 青笛点点头:“嗯,你要小心。殷晟一直都十分忌惮你,我怕他会对你下手。” 楚遥岑揉了揉她的脑袋,摇头道:“没事的。” 青笛看了他一眼,又强调了一遍,道:“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我从未轻视过他,也知道他绝对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过今晚你大可放心,洺儿、风凌谙和影无踪都在,这些都是咱们自己人,殷晟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嗯。”青笛想想,觉得也是。风凌谙虽说一直是忠于殷晟的,但是他和楚遥岑的关系也不错,应该不会看着殷晟与楚遥岑闹出什么事情。洺儿好影无踪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殷迹晅,他也不会看着遥岑出事的。 这么一想,青笛突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殷晟手下的得力干将,全都是他们的人,楚遥岑蚕食光殷晟的势力,也是迟早的事情。 楚遥岑准备妥当,便独自过去赴宴了。 两年没有见到殷晟,如今见了,他还是一副儿童的模样,长高了一点儿,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清澈,看起来依然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他坐在最上座,对每一个都露出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天真无邪,令人想要疼爱。 楚遥岑移开眼睛,不禁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搞笑,差点就被这孩子的外表给骗了。 这晚宴上的主角,一个是楚遥岑,一个是洺儿。殷晟还小,不能喝酒,就以茶带水,敬了洺儿和楚遥岑,喝完,一脸的喜笑颜开,道:“我真是幸运啊,拥有了洺儿哥哥这样一个得力干将,还收获了楚哥哥这样厉害的大将,我相信不久以后,我们一定可以打败殷礼晖,回到皇城去的。” 楚遥岑微微一笑,不与殷晟多说什么。这个孩子可以很好地利用他自身的优势,让人完全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心,哪句话又是假意。 洺儿却好像是真听信了他的话,他轻笑道:“是陛下宅心仁厚,才能让这么多人都为陛下效命。” 洺儿这话一说出来,楚遥岑不禁看了看他,不错嘛,果然英雄出少年,洺儿也不是个简单的小孩子啊。 殷晟嘻嘻笑了两声,低头吃了一口桌子上的饭菜,然后问楚遥岑道:“青笛姐姐有跟你一起回来吗?两年前,她突然不见了,我和风将军都非常担心她,但又因为自己的事情,没办法过去找她。她这两年过的还好吧?” 楚遥岑微微一笑:“多谢陛下惦记,青笛什么都好。不过近日偶感风寒,怕唐突了陛下,所以没有过来。” “哦,原来是生病了,那需要好好让大夫看一看。”殷晟关切地说道。 楚遥岑点头应道:“嗯,谢陛下关怀。” 正说着客套话,外头突然有人进来,走到太傅伏完身后,轻声跟伏完说了一句话,伏完听罢,点了点头,那人就又下去了。 风凌谙注意到伏完的神色突然就不对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伏完看了看殷晟,又看了看风凌谙,道:“没什么事情,今日是为了给水将军庆功,又为了给楚将军接风,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这两件事最重要。” 殷晟也看出来是有什么事情突然发生了,便问道:“伏卿,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 “那好吧,”听殷晟也问了,伏完便道:“前几天,七王爷不是将邬国的公主带到咱们这儿来了吗?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听说了,她二哥也在这里,现在她着急了,非要见到她二哥,不然就大吵大闹,不吃不喝......真是让人没办法。” 风凌谙叹了口气,道:“这兄妹俩,也来这儿挺久了,我们是应该想想怎么解决他们了。” “是啊,可是究竟应该怎么解决呢?”伏完接过话道:“我们现在却是不应该得罪邬国,因为我们要保存实力,对付殷礼晖,可是我们把他们带到这儿来,那么久不放他们走,就已经得罪人家了,人家回去之后,肯定还是要生气,要过来打我们的......哎,这真是令我们陷入了两难境地啊。” 殷迹晅听他说了这么多话,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道:“伏大人,这是在责备我把邬国公主带过来了啊?” “不不不,七王爷,老夫怎么能有这种意思?老夫不过是真的觉得,事情太麻烦了,不好解决而已。”伏完连忙解释道。 殷迹晅轻笑一声,道:“其实对付邬国,很简单。我听说邬国皇室没有多少子女,他们的老大和老三都死了,国内现在还有一个表亲干政。所以他们邬国真正的皇室血脉只有我们手上这两条了。邬国公主在邬国的地位也很高,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的突破口应该在公主身上。有什么办法能挽留一个公主?” 话说到这儿,伏完立马接过来道:“联姻?” 殷迹晅点点头,看向殷晟道:“陛下,娶了邬国公主,你就等于连邬国的兵力也一起拥有了。” 洺儿听着这个主意,不禁觉得好笑,道:“七王爷和伏大人莫要开玩笑了,陛下年纪这么小,才......九岁。这个年纪成什么婚啊?” “皇室中人成婚确实是要比别人早一些的。况且我看那公主年纪也不大,比陛下大不到十岁,而且那公主相貌也是不错的,与陛下也还算般配。”殷迹晅说完,看向殷晟道:“陛下,你怎么以为?” 殷晟很是无辜地看了看他,委屈地道:“不成婚可以吗?我都不知道成婚要干什么......我想过几年,长大了之后再成婚。” “这个......”伏完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老臣觉得联姻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因为邬国公主在邬国确实地位很高。如果真的能够拉拢邬国,我们在江南就有了一股势力,完全可以将殷礼晖两面夹击。要不然,老臣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不得罪他们兄妹二人了。” 殷晟听罢,看向风凌谙道:“风卿,你觉得我应该跟她联姻吗?” 风凌谙沉默片刻,道:“联姻确实有好处,否则我们真的不好解决这件事。” 殷晟想了想,又问楚遥岑道:“楚将军,你也觉得我应该跟公主成婚吗?” 楚遥岑很了解小虎,也知道小虎似乎心系完杀......当然,不知道经历了陵墓里面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小虎对完杀还有没有那种心思。就算殷晟想娶小虎,估计也不是很容易。 但楚遥岑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一些什么,只道:“既然大家都认为陛下和邬国公主联姻大有益处,陛下可以考虑一下。只不过,联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陛下最好征求一下邬国公主的意见,看看她是否愿意嫁给你。” 殷晟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要是人家不愿意嫁给我,我硬要娶人家,她照样会讨厌我的。” 伏完听了这话,不禁有点犯难了。他原本是想哪有姑娘会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啊,她肯定是要拒绝的吧。 可是伏完就是认定了,殷晟娶了小虎,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如何让殷晟娶小虎,估计还要花费点功夫。 于是,在晚宴之后,伏完便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去看小虎。 小虎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尽在闹腾。现在看见伏完带着吃的过来,闻见那食物的香气,都快要流口水了,但是她又甩不开面子,只转过头去,不理会伏完。 伏完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公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虎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伏完也不在意,继续问道:“你的腿脚怎么样?宫里的御医还算厉害的,已经帮你治疗的差不多了吧?” “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么长时间了,我的脚就算能不用拐杖走路,却还是很疼!”小虎终于搭理他了,皱着眉头抱怨道。 “是是是,他们都是没用的废物,我回头跟陛下说一下,叫他广招天下名医,为公主治腿。” “哼,我才不需要呢,你把我和我哥哥放了,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 “要放了你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伏完微微一笑,颇具深意地看了小虎一眼,道:“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小虎抬起眸子看他,怀疑的问道:“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第452章 一定要去救她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要放了你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伏完微微一笑,凑上前去,颇具深意地看了小虎一眼,道:“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小虎抬起眸子看他,怀疑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伏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五官端正,唇红齿白,又是一国公主,完全配得上殷晟。晚上听殷晟的意思,他是愿意以大局为重的,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还是要这个公主同意。伏完知道她的把柄在哪里,也知道如何逼她就范。 “我们的陛下,你应该也见过了,是一个俊朗少年......” 伏完刚打算开口说一些殷晟的好话,试探试探小虎对殷晟的感情,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虎就哈哈大笑起来了,道:“就他还俊朗少年?他不过只能算是个可爱的小弟弟罢了。所以呢?你提到他做什么?” 伏完顿时就哑口无言了。小虎这么评价殷晟,叫他怎么开口,提出让她嫁给殷晟的事情啊?恐怕真的有些困难了。 小虎见伏完一脸的无语,也不说话了,自己就先着急了,忙问道:“喂,你刚才究竟想到了什么主意啊?你倒是说啊,究竟怎么样你们才愿意放掉我哥哥啊?” 伏完一听,知道她确实是十分在意邬国皇帝的,指不定还真的有可能愿意嫁给殷晟。于是便试探着问道:“让你嫁给他,你愿不愿意啊?” 小虎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你有问题吧?殷晟可是一个小孩子啊,你要我去嫁给一个小孩子?我才不要。” “你真的不不愿意?”伏完逼近了她,放低了声音,却太高了语调,道:“我也是一片好心,你若是真的不愿意,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救你哥哥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小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抗拒,紧紧皱起的眉头,似乎伏完说了一些多么恶心的话。然而也确实如此,小虎的确觉得他说的话恶心的很。 “要么,你考虑考虑?”伏完见她虽然是这幅表情,却也没有说不愿意,便试探着问道。 小虎垂着眸子,思虑良久,也不说话。 伏完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你应该知道,与我们陛下联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们陛下,可是黎国最正统的势力,也是你们邬国周边国家里面,最有权势的一个。别看他现在还小,他以后必定更有出息,指不定会一统天下......公主,你真的不要考虑考虑?就算是为了江山社稷,真的不愿意嫁给我们陛下吗?” 小虎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我的父皇和母后从来都不会把我当做稳固江山社稷的工具,如今我若是为了社稷出卖自己,他们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开心的。” 伏完叹了口气,又问道:“那若是为了你哥哥呢?”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点头道:“好吧,我先想想。”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伏完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饭菜,道:“丫头,多吃点东西,不管怎么样,都要对自己好一点。” 在这种时候,小虎觉得每一个对她有丝毫关怀的人,都是一个大好人。如今听见伏完这么说,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之前从未仔细看过伏完,现在看来,这倒是一个长得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不像是坏人。 “好吧,谢谢你。”小虎说道。 “不必客气。”说完,伏完便离开了这里。 小虎低头看了看那些饭菜,沉默片刻,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楚遥岑回到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回来发现完杀正陪着青笛下棋。之前他在半路上收到了楚临渊的来信,便与完杀先分开了,完杀先到了北疆,起初住在影无踪那儿,与影无踪一起等他。现在听说楚遥岑也过来了,就搬过来住了。 二人看见楚遥岑回来,青笛先开口问道:“你回来了呀,殷晟有问到关于我的事情吗?” 楚遥岑点点头:“有啊,他还很关心你呢,问你为什么没有去赴宴。我说你生病了。” “我的天呐,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青笛打趣地说了一句,又问道:“还有呢?殷晟还说了什么事情吗?” “殷晟倒没有说什么,不过伏完想出来一个给殷晟招兵的办法......”楚遥岑犹豫了一下,旋即看向完杀,接着道:“伏完让殷晟邬国联姻,娶小虎。” 完杀一愣,旋即也觉得这件事太过可笑,道:“伏完是不是傻啊?殷晟还是个小孩子啊,娶什么妻联什么姻啊。” “在皇家,七八岁成亲的都有,殷晟这已经不算奇怪了。”楚遥岑道。 完杀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问道:“殷晟答应了?他这么大点孩子就知道男欢女爱?就想娶妻生子?” 楚遥岑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殷晟懂不懂得男欢女爱,但是我知道殷晟懂得大局为重。他在晚宴上,开始还抗拒了一下,后面就有些妥协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与邬国联姻,确实是有好处的。” 完杀听罢,沉默良久,道:“殷晟这个孩子真可怕。” 楚遥岑走到完杀身边坐下,支着下巴看着他道:“所以,你听了这个事情后,唯一的反应就是殷晟真可怕?” 楚遥岑突然靠的太近了,完杀没有准备,连忙向后一靠,旋即脸上便红了,问楚遥岑道:“二爷,你什么意思啊?” 楚遥岑没有明说。青笛听了半天,也知道楚遥岑到底想让完杀去做什么了。便对完杀道:“若是小虎真的愿意嫁给殷晟......你要怎么办啊?” 完杀扬眉,笃定地道:“不可能,小虎又没有毛病,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小孩子。” 青笛叹了口气,道:“可伏完那么精明,他肯定能想到什么事情制约着小虎,那就是小虎被控制在殷晟手中的哥哥。小虎对自己的家人都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指不定她不会为了救她哥哥,嫁给殷晟。” 完杀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他沉默片刻,又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吞吞吐吐好几番,他才说道:“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我不希望小虎的一生就这么葬送了。” “朋友?”青笛笑了一下,道:“你已经不记得在陵墓里的时候,小虎想要杀了我们的事情了吗?你还拿她当朋友?” 完杀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了解小虎,小虎心底善良,人又简单,所以很容易被别人骗。她就是被张修鹤骗了,才会对我们出手的。实际上,如果有时间好好跟小虎解释清楚,小虎一定会明白的。” 青笛脸上挂了一丝无奈,道:“小虎恨我们,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张修鹤的欺骗。从某些地方来说,我们确实给小虎制造了不少麻烦,也确实给他们的国家带去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她恨我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确实对她的哥哥见死不救,这件事,大概是导致她与我们决裂的最根本原因。” “可是......可是......”完杀可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青笛不禁笑了起来,道:“你大可不必纠结,明天去北行宫里,叫影无踪帮忙,让你跟小虎见一面,你问问她自己的心意,究竟是什么,不就好了吗?” 完杀想想,觉得确实有必要去见一见小虎,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完杀就去找影无踪了,跟影无踪说明了来意,影无踪便带他去了小虎所在的地方。 小虎房间的门紧紧地关闭着,门口不远处守着侍卫和婢女,准备随时恭候小虎的差遣。 影无踪知道一会儿完杀可能要跟小虎说一些要紧的事情,就赶紧让这些侍卫和婢女先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完杀才过去敲了敲小虎的门。 小虎在里面问道:“谁啊?” 完杀回了一声:“小虎,是我,我是完杀。” 小虎愣了一下,旋即声音冷冷地道:“完杀是谁?我不认识。” 完杀无奈,道:“小虎,自从陵墓里出来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解释。你打开门,让我进去跟你说清楚好不好?” 小虎没有任何要开门的意思,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跟我解释的?你敢说不是你对我哥哥见死不救?回去之后还骗我说你没有见到我哥哥?” “对,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是确认了你哥哥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才回去跟你说啊......再说,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我想救你哥哥,我也没办法在殷晟的地盘上跟殷晟开打啊。”完杀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先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好好说一会儿话好吗?我听说你被逼婚......” 小虎听到“逼婚”二字,心里面灵光一闪,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小虎便起身去给完杀开门,完杀进来之后,见到小虎的脚已经可以走路了,就松了口气,不过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 完杀进来,直入主题,问道:“你真的打算嫁给殷晟?” 小虎冷哼一声:“嫁不嫁关你什么事,而且反正我也快死了。” 完杀一愣,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小虎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道:“你那个好朋友,曾经给我吃了一种蛊虫,我很快就要死了。” 第453章 小虎身上挖掘出来的一些秘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一愣,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小虎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道:“你的那个好朋友,曾经给我吃了一种蛊虫,那个蛊虫一直活在我的身体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我吃干净,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是影无踪给你吃了蛊虫?”完杀立马起身,上前问道:“那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他给你吃的是什么蛊虫?”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啊?我又没有养过那么恶心的玩意。”小虎越想越觉得委屈,尤其是想到自己现在被那么多事情牵绊着,殷晟拿她哥哥的生命威胁她嫁给他,那个影无踪又拿她的性命威胁她听话,她废了那么大力气想要杀死的楚遥岑和青笛,结果不也是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有她......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些痛苦? 小虎想到这些,不禁痛哭流涕。 完杀慌张了,他最害怕别人哭了,尤其是女孩子哭。他忙伸出手轻抚小虎的肩膀,想要安慰小虎一句,小虎却突然把他的手狠狠地甩开,道:“滚开,别碰我。” 完杀只好收回自己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赶紧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我等下出去就去问无踪要解药给你。无踪的蛊虫都是有解决的方法的,你不必担心。” 小虎撇了撇嘴,旋即渐渐止住了哭声,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嫁给殷晟这件事呢?这件事你是怎么决定的?”完杀又赶紧重复了一句。 小虎揉了一下眼睛,满脸无奈道:“那还能怎么办?我哥哥在他手上,我也只能听他摆布。如果我嫁给他就可以让他放了我哥哥,那我就嫁吧。” “可是......”完杀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真的喜欢他吗?” 小虎看了他一眼:“我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完杀真心实意地对她说道:“小虎,你是我的朋友啊,我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尽管跟我说。” 小虎侧过脑袋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还拿我当你的朋友?你不怪我在陵墓里面要杀了你的事情?” 完杀咧开嘴,露出一个极为阳光灿烂的笑容,道:“做朋友的吗,相互都要体谅体谅,总不能事事顺心的,偶尔也会吵吵架,我跟影无踪还经常动手打对方呢。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朋友的话,至少在落难的时候,可以给对方一个依靠,可以相互伸出援手。” 小虎怔怔地看着完杀那双清澈的双眸,那双眸子里写满了对她的关切......就算她曾经要杀了他,他似乎也丝毫不在意,他依然为她着想。一瞬间,小虎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之前那股几乎已经被她压抑完毕的不知名的情感,似乎又回到了她的心里。 她似乎......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莫名其妙,太莫名其妙了,让她不知所措。 “哎呀,你怎么又哭起来了啊?”完杀看小虎又流下了眼泪,连忙攥起袖子想要为她擦眼泪,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便收回了手,从旁边架子上拿了布巾给她,道:“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们说一说正事吧,殷晟不许别人接近你,我也是通过无踪的关系才能过来看你,等会儿被别人发现了,我和无踪都要倒霉了。所以抓紧时间赶紧说啊。” 小虎吸了吸鼻子,道:“我当然不想嫁给殷晟啊,我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小孩子啊?可是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那个老头说,我只有嫁给殷晟,他们才愿意放了我二哥。” “老头?”完杀觉得奇怪:“什么老头?哪个老头让你嫁给殷晟的?” “就是那个胖乎乎的老头,他来这里说的。” 完杀稍微想了想,便知道是伏完了。果然啊,殷晟背后的绝大多数事情,还是由伏完来暗中推动的。 沉默片刻,完杀又想到一件事,问道:“你来这里这么久,你有见过你二哥吗?” 小虎点点头,突然凑到完杀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一个老头,他是一个大好人,他偷偷带我去见过二哥,但是没有让我进去,二哥也没有注意到我。” “还有一个老头?”完杀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问道:“这又是哪个老头?长什么样子?” “嗯......说是老头吧,倒也不算,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人,是你们七王爷的手下,当初就是他送我过来的。他问我那个陵墓里有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药,我说不知道。”小虎回忆着说道。 说到殷迹晅的手下,完杀立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是那个跟在殷迹晅身后的谋臣,似乎是叫驳詹吧。 不过,他要那起死回生药做什么?还特意来问小虎......他带小虎去见他二哥,又是什么原因呢? 完杀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有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有关于宝藏,有关于陵墓的事情,他都不得不上一个心,回去之后还是赶紧告诉楚遥岑和青笛吧。 完杀正想着,外头影无踪突然敲门道:“完杀,你说完了吗?伏完的人往这边来了,我看手里拿着食盒,大概是送饭过来,你快点出来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完杀听见他说话,应了一声,对小虎道:“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你和你二哥的,你不要价格殷晟啊。” 小虎心头一动,那种令人难受的莫名其妙的情绪又回来了。她点点头道:“那你可以快一点吗?那天我见到二哥的时候,他已经瘦骨如柴,双目无神,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二哥已经全无踪影,我真的很担心他……” 完杀有些同情地看着小虎,小虎从小到大都是她几个哥哥和父母的心头肉,恐怕从来都是别人担心她,她还没有担心过别人。但现在她应该体会到了担心别人的痛楚。 “好,我一定尽快。” “嗯,”小虎看着完杀坚定的眼神,觉得心里都有了底气,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等你来救我的。” 完杀说完这话,便赶紧出去了。 他和影无踪赶紧离开这里,走远之后,完杀想到刚才小虎说的事情,便问影无踪道:“你是不是给小虎下什么蛊毒了?” 影无踪一愣,想了一会儿,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要是不提醒,我都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我确实是给她吃了虫子,不过是可以通尿利便的金蚕虫,我骗她说是生死蛊而已。” 完杀一听这话,很是无语,片刻后也不禁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啊,真是太坏了,你不知道你给人家小姑娘心里留下了多么严重的阴影,她见到我的时候,痛哭流涕,说她快要死了。” “哈哈哈哈,我当初看她对你指手画脚,呼来喝去,觉得不爽,就给她一个教训,吓唬吓唬她而已。”影无踪笑了好一会儿,冷静下来之后,又问完杀道:“哎,我就不理解了,那个丫头那样对待你,为什么你还把她当个宝啊?现在她要嫁给殷晟就嫁呗,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完杀看了他一眼,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影无踪突然愣住了,旋即问道:“你该不会是情窦初开,爱上她了吧?” 完杀连忙道:“你胡说什么啊,我才不可能会喜欢她,但是毕竟跟他相处了很久,有一种类似于好朋友,好妹妹那种的感觉。” “就为了这个,你便要花那么大工夫去救她?” “为了朋友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必要的,如果有一天你也出事了,我也会这么对待你的。”完杀说道:“更何况,让殷晟娶小虎,对咱们二爷肯定是有影响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爷的对手强大啊,对不?” “那你说的倒也是,”影无踪松了口气,道:“我也觉得你的眼光就算差,也不至于差到看得上这一坨狗屎。” 完杀瞪了他一眼:“你别这么说她,好歹她也是我的朋友。” “好吧,那算我说的有点过了,不过她的脾气和性格真是让人无语,我才接触她一时半会儿的时候,就看出来她不是一个好姑娘。”影无踪双手背后,接着道:“我心目里的好姑娘啊,是咱家夫人那样,进可安抚社稷,退可相夫教子,又温柔又懂事,那才是好女人。” 完杀有些无语,说青笛温柔懂事的,那是因为他没有认识过以前在相府和殷氏、和风伯阳斗争的女人,也没有认识那个在楚家翻云覆雨的女人。 和影无踪说着话,完杀已经走到了北行宫的门口,影无踪止住脚步,说道:“你现在是先去二爷那儿,还是继续留在宫里?” “回二爷那儿,我正好从小虎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二爷。”完杀道。 影无踪点点头,就此与完杀告别。 完杀回到将军府,跟楚遥岑和青笛说了今天从小虎口中探听到的事情,楚遥岑听罢,不禁感觉有些奇怪。 青笛也同样不解,道:“这个驳詹,以前我从未注意过他,因为殷迹晅手底下的谋臣也不少,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但他为什么会对陵墓里的起死回生药感兴趣呢?而且这药,除了我们,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也不一定,”楚遥岑微微一笑,“或许这世上,真的有比我们还了解那个陵墓的人存在,那个驳詹就是一个。” 第454章 殷晟的套路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也不一定,”楚遥岑微微一笑,“或许这世上,真的有比我们还了解那个陵墓的人存在,那个驳詹就是一个。” “我现在对他突然有些兴趣,”青笛接过楚遥岑的话道:“仔细想想,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但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楚遥岑垂眸思虑一番,旋即微笑道:“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既然他打了这批宝藏的主意,就证明他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们日后可得要防着他一点。先不说这个了,完杀,小虎有什么决定吗?” 完杀叹了口气,道:“小虎肯定是不愿意嫁给殷晟的,但是伏完拿她哥哥的生命安全威胁她。小虎一开始有些要妥协的意思,好在我跟她说了,劝了她一下,她才放弃这个念头。” “是啊,小虎肯定不能嫁给殷晟的,她嫁过去,不但毁了小虎的一辈子,对我而言也没有丝毫好处,我们苦心在邬国经营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殷晟坐收渔利,我多吃亏啊。” 青笛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有道理,确实不能让邬国的兵力落入殷晟之手。所以,我们去救小虎她二哥?” 楚遥岑微微一笑:“从殷晟手里救人,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嗯。”青笛应声道。 可是完杀却有些着急,他着急是因为小虎焦急,他想要尽快救小虎脱离苦海。不过青笛和楚遥岑暂时并不打算做什么,他也不敢乱来,免得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可是……小虎能熬得住吗? * 殷晟自己细细想了想,觉得和小虎联姻确实有好处,于是便决定要亲自去问问小虎的意见,看看她是否同意联姻。 当天晚上,殷晟便去了小虎那儿,这次他没有带侍卫,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他敲了敲小虎房间的门,听见小虎问他是谁,殷晟回道:“姐姐,是我,我是殷晟。” 小虎一听是他,便过去开门,小虎微微弯下腰,低头俯视着他道:“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殷晟搓了搓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昂头看着小虎道:“姐姐,虽然现在已经是春末了,但这里是大北方的,还是挺冷的,我在外面冻了好久才敢来敲你的门,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小虎愣了一下,旋即冷笑一声,说道:“什么叫能不能让你进来,这黎国都是你的地盘。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说完,便侧开身子让殷晟进来了。 殷晟可是个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小虎说这话的口气里隐藏了多少厌恶的情绪,眼珠转了一转,旋即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无辜,问她道:“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没,哪敢讨厌你啊,你可是黎国皇帝。”小虎的语气里皆是气愤。 “可是姐姐要是不讨厌我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话?”殷晟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似乎很委屈。 小虎看他这副百般无害的模样,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也消失了一大半,仔细想想,他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那些恶心的主意,肯定都是他背后那些坏人出的,也不关他的事情,她现在对着一个小孩子发脾气,怎么说也太不合适了。 小虎顿时又觉得他可怜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道:“我倒不是生你的气,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吧?你手下有些大臣,居然想让我嫁给你。” 殷晟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么姐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虎瞪了他一眼:“我当然不愿意,我多大你多大啊,我比你大了快十岁了呀,你要是再晚出生两年,我就可以当你妈了。” 殷晟的眸子里,立即有了些失落的神色,他委屈地说道:“姐姐,你瞧不上我吗?” 小虎一听,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殷晟的脑袋道:“我没有,只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还是个小弟弟,还不懂得什么感情,有感情的人才能成亲的,没感情的话,两个人时没办法在一起多久的。” 殷晟连忙道:“我对姐姐有感情,我很喜欢姐姐!” 被一个小孩子这么夸,小虎经不住有些洋洋自得,小孩子嘴巴里没有假话的,这么夸她,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就是因为她心地善良。 小虎对殷晟笑了一下,道:“可是,我们不可以在一起的,我们相差太大了。” 殷晟嘟了嘟嘴巴,道:“才十岁而已啊,我父皇比我母后大了二十六岁呢。” “那因为大的那个是你的父皇,不是你的母后。你想呀,我要是嫁给你了,你是皇帝,我只能做皇后,你皇帝可以娶妃子,我皇后却不可以再找其他的丈夫了。而我比你大这么多,等你长大了之后,我就已经变老了,不再年轻漂亮了,这样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殷晟笃定地点点头:“我愿意的,我喜欢你,不在意你的外貌,就算你有一天便的又老又丑,我还是喜欢你的。” 小虎越想越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么大一点的孩子,嘴巴也这么甜,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完杀那根木头,真应该好好跟这个孩子学一学。 “你这么大一点,知道什么喜欢什么爱啊。我跟你说吧,除非两个人时真心相爱的,否则的话,经过时间的考验,一个人身上太多的缺点暴露出来,两个人肯定会相互讨厌对方。而你又是一个皇帝,你们黎国是大国,为了巩固势力,要不停地通过联姻来制约别国,你以后肯定要娶很多别的妃子,到时候恐怕就再也不会看得上我了。”小虎叹了口气,实际上,朝政的事情,她也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说不懂,也懂一点。而关于爱情这种事情,她相信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觉,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殷晟攥着衣角,沉默良久,道:“姐姐,那么你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嫁给我了?” 小虎点点头,旋即揽过殷晟的肩膀,道:“你呀,等几年再想成亲的事情,现在想真的有点早了。你好好想想你的江山社稷才是真的。你手下那些个人大臣啊,都欺负你是一个小孩子,把你的权利都抢走了,你得把权利抢回来。” 殷晟突然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姐姐提醒。” 小虎轻笑一声:“嘴上说谢算什么谢啊?你能把我哥哥放出来,才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殷晟眼珠一转,顺着小虎刚才的话说道:“姐姐,不是我不想放了你的哥哥,是因为我确实没有权利,我只能听别人的话,我不敢不听……” 殷晟说着,眼眶里就流出了泪水,看着真叫人心疼。 小虎连忙说伸手去为她擦干泪眼,道:“好了,我明白了,你别哭啊。” 殷晟委屈地说道:“我帮不了姐姐,心里难受。” 小虎叹了口气,道:“不要难受了,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这么大的年纪,肯定是处处身不由己,受人胁迫的。” 殷晟点了点头:“是啊,我多希望能有一个厉害的人在我身边,帮助我一起对付他们。我以为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姐姐却不愿意。” “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嫁给你啊……”小虎叹息着说了一句,又道:“要不然这样吧,等有朝一日,我把我哥哥救出来之后,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帮助你,帮助你把你们黎国的权利从你大臣手里面夺回来,怎么样?” 殷晟惊喜地看着她,问道:“真的吗?” 小虎点点头,瞧着殷晟一脸憧憬的模样,不禁感慨,就算他生在皇家,但终究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听见她愿意帮助他,就这么开心。 “可是……”殷晟又犹豫起来,问道:“你怎么救你哥哥啊?我都没办法帮助你,你被关在这里,我若是放你出去的话,那些大臣们肯定又不愿意了……姐姐……” “没关系,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小虎想到完杀应允他的一些话,不禁淡淡地笑了起来。 殷晟心里想了想,拉着她的衣角追问道:“姐姐,姐姐你告诉我嘛,你有什么好主意?” 小虎想着反正殷晟也不是个坏人,而且又是一个小孩子,就对他道:“我告诉你,你可得保守秘密,不能让你的那些老臣知道啊。” 殷晟连连点头:“当然了,救出你二哥,对我有好处的,我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嗯。”小虎压低了声音道:“完杀会救我离开这里的,也会救我哥哥出去。” “完杀?”殷晟想了想,问道:“可是楚遥岑那边的那个完杀?” 小虎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完杀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楚遥岑和青笛都是坏人,而完杀是好人,他既然说到了,就绝对会做到的。” “那完杀哥哥有什么绝招吗?”殷晟又问道。 小虎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就是了,完杀可厉害了,他说的事情,一定能做得到的。” 殷晟垂眸,沉默片刻,抬头对她笑了笑,道:“好,既然姐姐说绝对没问题,那就一定可以。” 第455章 是入圈套还是被圈套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垂眸,沉默片刻,抬头对她笑了笑,道:“好,既然姐姐说绝对没问题,那就一定可以。” “那是当然啦,你放心吧,一切都交给完杀就可以了。”小虎笃定地说道。 殷晟点点头,“嗯,那我也就等着完杀哥哥来救我了。” “放心就是了。对了,现在已经好晚了,你赶紧走吧,你处处受制于人,不要被你手下的那些大臣们看见了,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小虎贴心地说道。 “嗯,我这就走。”殷晟说完,便赶紧出去了。 殷晟在离开之前,回过头对小虎招了招手,小虎也跟他摆了摆手,殷晟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不过刚出了院子,殷晟脸上的笑意便卸了下来,目光一冷,口中喃喃说道:“完杀吗......那可不能任你破坏我的计划。” 殷晟缓步走了走,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还有他清清灵灵的孩童的爽朗。 这个时候,有人慌张地从远处跑过来,看见殷晟之后,那人慌张的神色才缓了缓,开口对殷晟说道:“陛下,属下不过是去给风大人送了个东西,离开一会儿,再回来,你就已经不见了......” “镜哥哥,我正要找你你。”殷晟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拉了拉镜元隐的手,镜元隐也就势俯下身,仔细听他有什么吩咐。 “镜哥哥,你马上安排些人......” 殷晟悄声说了他的计划,镜元隐认真听了,也一一记下他的吩咐。 说完,殷晟牵着他的手道:“好了,镜哥哥,我们先回去,后面的事情,我们就等着吧。” “今晚......他真的会来吗?”镜元隐怀疑地问道。 殷晟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今晚不来,明天也回来,总之公主在这儿,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镜元隐应了一声,点头道:“嗯,陛下说会来就一定会来,陛下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殷晟看着镜元隐那傻乎乎,只知道服从的样子,就觉得好玩,更觉得安心。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可信,唯有镜元隐,是绝对绝对忠诚于他的。 “对了,陛下,一开始的话我还没说完呢,陛下你为什么乱跑啊?这么晚了,多不安全啊。” 殷晟不禁叹了口气,镜元隐什么都好,就是太烦人了。 *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躺在床上的完杀,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来不久前和楚遥岑还有青笛商量怎么营救小虎的时候,二人不急不躁的表现......看起来,他们俩这几天并不会去救小虎。 完杀心里又担心小虎,所以失眠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小虎,至少给小虎一个交代,告诉她,他们绝对不会不管她的。这么想着,完杀便从床上爬起来,往北行宫走去。 北方的春末依旧很冷,风也很大,有些刺骨的感觉。完杀飞快地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北行宫的宫门口。北行宫和以前皇宫不一样,规模小了许多,构造也简单了许多,门口的守卫都不像以前在皇城的时候那样森严,这里一切从简,也给了完杀方便出入的机会。 白天他来都是找影无踪带进去的,这个点估计影无踪已经睡了,他就没有去叫他,自己从行宫后面的墙翻过去,一路走到小虎的院子里,看见看守小虎的人都睡着了,他便蹑手蹑脚进去,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 小虎没有过来开门,完杀估计她是睡熟了,不过幸好完杀还懂得一些撬门的技术,细细的刀片插入门缝里,慢慢磨着里头的插销,很快反锁的门便打开了。 他轻轻走进去,反手关上门,走到小虎的床边,碰了碰熟睡的小虎,见小虎没醒过来,便又推了她一下。 小虎这才感觉到有人动她,醒了过来,借着月光看见是完杀,猛地清醒了,连忙坐起来道:“完杀,你是来救我的吗?” 完杀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说话,道:“你轻点声,我今晚不是来救你的,但是夫人和二爷已经在商量怎么救你了,你放心吧,很快他们就会来救你的。” “他们?”小虎沉默片刻,问道:“他们不怪我当初要杀了他门?他们还愿意救我?” 完杀点点头:“那是当然,你好歹也是二爷的表妹,夫人也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怎么会弃你不顾呢?我今晚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声,你只管放心等着就是,夫人和二爷,迟早都会来就你的。” 小虎想了一下,点点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完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啊,大晚上的,费劲功夫跑进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完杀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是啊,你向来胆小又好哭,我怕你现在担心的以泪洗面,所以才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却睡得挺熟的。” “你......”小虎欲言又止,心里直骂完杀,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看见她没有哭,还挺失望的吗? “既然你没有哭,我也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休息了,你再睡会儿,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完杀说完,又要离开这儿。 “喂!”小虎连忙伸手抓住完杀,完杀回头问道:“怎么了?” 小虎撇了撇嘴巴,这个傻小子,真是什么都不懂。 她小声道:“你既然都千辛万苦地过来了,就多陪我说一会儿话再走呗,反正天亮还早着呢。” “没有没有,其实并不艰辛,我很容易就进来了,而且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才过来看看的,现在见你心情还不算太差,也没有担忧,我就放心了。我不好在这里久留,你快睡吧,我走了。”完杀又交代了一边。 小虎轻声冷哼一声,撒开手,转头躺回去了。 完杀见她睡下,又喊道:“小虎,你先等等再睡。” 小虎一听,连忙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你起来关一下门啊,刚才我是从外面撬开门的,现在不好再从外面关上,你自己关吧。”说完,完杀不待小虎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里。 小虎有些生气,飞快地跑下床来,过去将门重重一摔,然后从里面插上。 完杀走在前面,听见后面这么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赶紧纵声一跃跳上房顶。旁边两个看守的人也突然被关门声惊醒,连忙跑到门口,敲了敲房间的门,问道:“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虎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来完杀还没有走远,如果不解释解释的话,被他们怀疑起来,万一找到完杀就不好了。 小虎连忙打开门,对门口的人道:“我刚才起床去茅房,怎么了,不可以吗?” 门口的侍卫抓了抓脑袋,连声道:“可以,当然可以。” 小虎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负责看着我的吗?我刚才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都完全没有人发现,如果我要是这么跑了......你看看你们的主子究竟会怎么处置你们吧。” 那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声求饶道:“还请公主大发慈悲,千万不要告诉陛下啊......” 小虎心里洋洋自得,没想到自己也能骗到人。她勾了勾嘴角,笑道:“可以啊,我当然可以不告诉你们的主子,你们看管我的时候睡着了。” 那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人连连对小虎道谢,道完谢就离开了,另外一个还守在门口问她:“公主真的愿意放我们一马?” 小虎估计这个时间,完杀应该已经可以逃走了,便不需要再跟他们废话了,便道:“如果你们再在这里烦我,我便不放过你们了,我这就去告状。” “不不不,不烦公主了,请公主继续休息。”那人连忙抬手,然后便离开了。 小虎又将门关上,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不禁沾沾自喜。 不是只有完杀能保护她的,她也会保护完杀。 “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侍卫刚走远一会儿,便有其他的侍卫凑过来问道。 “已经去禀报镜大人了,那人来了。” 镜元隐这个时候正守在殷晟的寝宫外头,听了来人说的事情,微微一笑,自语道:“陛下果真料事如神,赶紧加派人手,追上那逃走的小贼!” 那人领了镜元隐的吩咐,便赶紧通知早已经埋伏好的侍卫,抓住逃走的人。 殷晟隐约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便披上衣服出来看看,问镜元隐道:“镜哥哥,怎么了?刚才你跟谁在说话?” 镜元隐回头,看见殷晟睡眼朦胧,一张稚嫩的小脸全是疲倦......他深夜才从小虎那里回来,回来之后便说什么今夜可能会有小贼进宫来偷东西,让他部下天罗地网,他也一直跟着全都布置好了,才过去休息,从躺上床到现在,一个时辰都没有。 镜元隐不禁有些心疼,连忙问道:“陛下,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殷晟摇摇头:“不是,我一直担心着今天晚上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睡着。刚才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赶紧出来问一问,是抓到人了吗?” “刚才有人来报,说是果然发现了有人偷偷去见小虎。” “嗯,一切按计划进行。”殷晟说完,又抬头看着他道:“镜哥哥,你也过去吧,我怕他们拦不住完杀,他毕竟也是个高手。” “可是,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啊。” 殷晟微微一笑,道:“镜哥哥,你的职责是为我做最需要的事情,我现在最需要你帮我抓住完杀。” 第456章 传国玉玺失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微微一笑,道:“镜哥哥,你的职责是为我做最需要的事情,我现在最需要你帮我抓住完杀。” 镜元隐叹了口气,看着殷晟这双坚定的眸子,就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也跟着追过去。 完杀逃到一半,就察觉到行宫里的守卫突然多了起来,心里也跟着警觉起来。他进宫的时候,只感觉守备空虚,现在想想,旁边就是北翟,殷晟在这里,不应该这般肆无忌惮,那么守备空虚,应该是假象了。 完杀停下脚步,站在一个较高的地方,看着底下的守卫越来越多,心里想着殷晟今天的圈套,到底是要套谁......套他吗?他有什么好套的? 完杀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也是在房顶上,他便赶紧起身,回头看去,只见穿着盔甲的镜元隐,已经到了他背后了。 镜元隐先开了口,道:“原来这跑进宫里,偷传国玉玺的人,是你。” 偷传国玉玺,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算殷晟现在没有那么大权利了,以这个为理由杀了他还是有可能的。完杀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偷传国玉玺,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怎么可能会去偷呢?” “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偷了。”镜元隐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走吧,是不是你偷的,陛下会查明的。” “不去,我又没偷,为什么要跟你走。” 完杀说完,便转身想走,镜元隐一个箭步挡道他前面,拔出剑指着他道:“完杀,上次你来这儿,我要与比试比试,可惜被影无踪打断了,这次正好有机会,我们比比,怎么样?” 完杀的目光沿着剑尖一路向上,最后定格在镜元隐的脸上。如果让别人来看,这不过也是个略显稚嫩的少年,可完杀却看见了一些别样的东西,这个少年目光之中有着一种坚定,那是为了守护自己信仰的东西才会有的坚定。 完杀还记得,最初镜元隐跟他们之间有一些关联的时候,是青笛见到那个老神仙柳七芒的时候,柳七芒将他送到宫里,也许是想要给楚遥岑和青笛一个照应,可没想到,这家伙现在成了殷晟忠诚的走狗,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真正的主人是谁。 完杀淡冷笑一声,道:“也好,我听无踪说过,他说你很厉害,正好我也想与你比试比试,那我们就试试吧。” 完杀说完,也抽出了自己的剑,二人这便打了起来。 顶上面双剑相碰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底下寻找完杀的那些普通侍卫的注意,他们抬头看见完杀正与影无踪打斗,便赶紧把人都喊了过来,有一起过去拿下完杀的意思。 镜元隐与完杀跳下来,二人在地面上接着打,围着的侍卫里面有个小头目,抬手道:“快点拿下他。” 一时间,所有侍卫都掏出了兵器,打算上前一起抓住完杀。 镜元隐却不想让他们打断他们的比试,因此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都别动!” 他这一走神,完杀便占了上风,一把剑已经快要刺进镜元隐的脖子里了,镜元隐忙止住动作,只要他一动,他必死无疑。 镜元隐倒也爽快,直接将剑收了回去,道:“我输了。” 完杀一愣,没想到,这只小狗还挺有骨气的,他便也将剑收回鞘中,目光扫过周围的侍卫,看来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那倒不如束手就擒,省得浪费精力。他也想看看殷晟接下来究竟想干什么。反正他没有偷那什么传国玉玺,还怕他无中生有不可。 “你没有输,若不是你回头跟别人说话,你也不会露出破绽。不过今天我就算我真的能赢你,也逃不出皇宫了,你把我抓走吧。”完杀道。 镜元隐一愣,惊疑地看了完杀一样,随后又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亲自拿了绳索上墙将完杀绑起来,道:“你倒是个爽快汉子,我挺敬佩的。如果不是你偷了传国玉玺,威胁到了陛下的权利,我还真的愿意跟你交个朋友。” 完杀无奈道:“我没有偷传国玉玺。” “可是陛下说你偷了你就是透了,陛下是不会错的。”镜元隐笃定地说道。 完杀翻了个白眼,道:“对主子这么盲从真的好吗?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全然把殷晟当成你的主人了,但你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就像我们二爷和夫人是我的主子,但我也不是事事都觉得他们说得对的。” “那是因为,陛下与你的二爷不一样,你的二爷会错,我的陛下绝对不会错的。”镜元隐说完,便将完杀交给其他人,带到天牢里面去了。 不多会儿,天便亮了起来,殷晟手下在北疆的一些肱骨大臣们正打算出门上朝,有宫人便早早到了门口,告诉他们今日不用上朝了,只将风凌谙和伏完请了过去。 风凌谙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一定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只能跟他与伏完商量。 “陛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风凌谙问道。 殷晟昨夜彻夜未眠,今天双目通红,又有些肿,他抬头看了风凌谙一眼,沉默片刻,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玉玺不见了......传国玉玺不见了,我是不是当不了这个皇帝了?” 风凌谙和伏完皆是一惊,忙问道:“玉玺怎么会不见呢?宫里不是不久前才加强了守卫吗?” 殷晟吸了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有一个重要的奏折还没有盖章,便起来想要给它盖上,哪知道一找,发现玉玺不见了......我心里好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着殷晟手足无措的样子,风凌谙赶紧安慰道:“陛下先不要着急,是不是放哪儿被你忘记了,所以没有找到?” “不会的,我每次都是放在固定的位置的,绝对不会忘记。” “那......会不会是被人给偷走了?”伏完试探着问了一句。 殷晟看了看他,点头道:“有可能,昨天半夜,却是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进宫来,我让镜元隐抓住了他,一看,才知道那就是楚遥岑身边的完杀。” “楚遥岑身边的人?”伏完看了一眼风凌谙,道:“那就难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是楚遥岑指使他的手下过来偷玉玺的。” 风凌谙微微一笑,问道:“何以见得?” 伏完晃了晃脑袋,绕着手指道:“先帝毕竟亲手杀了楚遥岑的生父,我就知道他臣服于陛下,不是出于真心的,而是等待着时机,要为父报仇。他派人来偷传国玉玺,就是最好的证明。谁不知道他们陆家和殷氏皇族一只过不去,如今他居然和陛下站到了同一阵地,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别有居心。” 风凌谙依旧微微笑着,道:“我了解楚遥岑,他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他来到北疆,臣服陛下,只是为了复仇的话,他应该还会继续沉寂一段时间,也会想到更加保险的方法,而不是叫人来偷玉玺......这不像是楚遥岑的作风。” 伏完摇了摇头,道:“风大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青笛原先在陛下身边的时候,知道我们多少朝中大事啊?青笛掌控着多少朝中大臣的命脉啊?青笛和楚遥岑现在绝对是一大威胁,就算这传国玉玺不是他偷的,我们为了巩固陛下的地位,也应该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 风凌谙正要反驳他,伏完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道:“楚遥岑现在对我们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当初陛下愿意出兵救他,那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借着机会想要以此给殷礼晖一个重击。但是现在呢?楚遥岑对于我们而言,还有什么用处吗?” “楚遥岑是一个人才,杀掉他,确实是陛下的损失。”风凌谙道。 “是啊,楚遥岑是一个人才,青笛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们都能为陛下所用,当然是对我们有好处的。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楚遥岑和青笛,与我们并不一心啊。”伏完摊手道。 风凌谙不说话了,他看了看伏完,实在不知道今天的伏完,为什么一直跟楚遥岑过不去。 殷晟一直听着两个人说话,片刻之后,看向风凌谙道:“风卿,我觉得伏卿说的有道理。你还记得那天我们设宴招待洺儿和楚遥岑的时候,我问过他关于青笛的事情吗?青笛当初没有来,我估计是青笛还因为当初我没有派兵去救楚遥岑的事情还嫉恨于我吧。” “青笛不会那么小心眼的,估计她是怕陛下不愿意原谅她,所以才不过来的。”风凌谙连忙说道。 伏完叹了口气,道:“风大人,我知道青笛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楚遥岑是你的妹夫,可你也不能这么偏袒他们。这样吧,我们先不谈他们,先谈谈传国玉玺丢失的事情。陛下昨天发现玉玺丢掉的时候,确实看见完杀鬼鬼祟祟出宫于皇宫,还将他擒获,为什么我们不先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也许真的能查出来什么事情。” 殷晟忙接过他的话道:“我觉得伏卿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先问问完杀吧。” 风凌谙是相信楚遥岑绝对不会做出来指使完杀偷传国玉玺的事情,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好,陛下,不如让人现在就将完杀带过来吧。” 第457章 搞笑的审案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是相信楚遥岑绝对不会做出来指使完杀偷传国玉玺的事情,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好,陛下,不如让人现在就将完杀带过来吧。” 殷晟点点头,便让镜元隐去将完杀带到这里来了。 完杀到了殿前,跪在三人面前,抬眼看着三人,他大概能猜出殷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也不说话,等着他们先开口。 殷晟看了看风凌谙,又看了一眼伏完,然后看向完杀,问道:“完杀,你昨晚上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跑到宫里来?” 完杀昨晚思虑了很久,想到镜元隐口中说的什么偷了传国玉玺的事情,这可是大罪,殷晟想把这个罪责往他身上赶,原因应该是要对楚遥岑出手吧。 所以,完杀索性说了实话,将责任都拦了下来,道:“我和邬国公主小虎是好朋友,他被你关在这儿,我心里担心她,所以过来看看她。” “是吗?”殷晟歪着脑袋,抓了抓脸颊,道:“可是,为什么镜元隐昨天是在御书房附近找到你的,你若是去看公主,不应该出现在她那里吗?” “因为我看完她就想要离开这儿,可是,半路上发现皇宫里的守卫突然多了起来,于是我便往人少的地方去,打算躲一躲,于是就到了御书房附近。”完杀解释道,“如果陛下不信,可以将小虎公主叫过来,问问她,看看我昨晚是不是过去看她了。” 殷晟没有立即答应他的要求,而是道:“可就算你真的去见了公主,这也不能表示,你就没有偷传国玉玺啊,也许是你偷了之后,藏起来了,然后为了摆脱嫌疑,去见了公主啊。” 完杀冷笑一声,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真的没有偷传国玉玺,若是你怀疑我,大可以搜身啊。” 殷晟嘟了嘟嘴巴,道:“我才不会上当呢,难道你偷了东西还会带在身上啊?你早就找到地方藏起来了吧。我以前与桓儿一起玩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做,你才骗不到我呢。” 风凌谙算是听出来,殷晟一开始就带着敌意,根本不是想好好查案,而就是想要把罪责退给完杀。风凌谙赶紧插话道:“陛下,你昨晚什么时候发现玉玺丢失的?” 殷晟眼珠一转,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下,估摸着完杀应该是在丑时左右进宫的,于是便道:“是在丑时丢失的。” 风凌谙点点头,问完杀道:“完杀,你说你昨晚上到宫里,是来见公主的,你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昨晚是丑时进宫的,进来之后就去见了公主,在公主那儿逗留了一会儿,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就走了。”完杀回答道。 风凌谙又看向殷晟,道:“陛下,你说玉玺是丑时丢的,完杀说他丑时才进宫,御书房和小虎公主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完杀那个时候真的去了小虎公主那里,肯定是没有时间再过来偷玉玺的。而能证明完杀有没有说谎的人,只有小虎公主了,陛下不如将小虎公主也叫过来问问。” 殷晟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小虎如果说实话的话,那么他就没有办法诬蔑完杀,并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殷晟不禁觉得有些委屈,偷偷瞪了风凌谙一眼,虽然他知道风凌谙是忠心于他的,但他却是这么的死板,一点都不理解他。 伏完就比风凌谙懂得揣测别人的心意多了,他看了看殷晟的神色,不由感慨殷晟究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能想出来出色的计策,但终究做不到万无一失,也无法临危不乱。现在还是要他来解围。 伏完上前道:“陛下,风大人说得对,不如老臣亲自过去,将小虎公主带过来吧。” 殷晟摆了摆手,刚想说不劳烦他了,就算要去叫小虎,也让镜元隐去一下就可以了,但目光与伏完交汇之时,突然感觉到伏完似乎有别的意思。 殷晟眼珠一转,便点头道:“好的,那就麻烦伏卿了。” 伏完应声,便赶紧去了小虎那里。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殷晟的计划,殷晟无非是忌惮楚遥岑和青笛,所以想以完杀入手,将这两个人杀之。这小孩,还真是心狠手辣。 伏完一会儿便到了小虎的院子,见到了小虎,便慌张地说道:“公主,不好啦,你的朋友被抓起来了。” 小虎一脸疑惑,问道:“什么朋友?我哪一个朋友?” “就是完杀啊,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他被抓起来啦!”伏完一脸焦急,道:“你快跟我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完杀被抓走了?”小虎果然着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问道:“谁抓走了他?为什么要抓他?” “还不是因为完杀昨晚上为了看你,偷偷进宫来了?这宫里岂是别人想进来就能进来的,而且进宫就算了,还来见了你......当然要抓他了。”伏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小虎一愣,喃喃自语道:“难道他昨晚上没有来得及逃走?” 伏完听见了小虎的私语,但却佯作没听见,问道:“你说什么?” 小虎一惊,赶紧道:“没,我说,完杀昨天晚上没有来见我啊,根本没有过来。” “是吗?”伏完一脸不信的样子,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们却在宫里抓住了他?”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大概是因为他来见他的好朋友影无踪的,对了,他应该不是偷偷进宫的,是他的好朋友带着他一起进来的。” 伏完想了想,道:“很有可能。不过你这个话跟我说没用啊,你跟我去见陛下吧,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小虎点点头,便要赶紧跟他去救完杀。 “不过先等等,你可知道你见到陛下,要说什么?”伏完又问了一遍。 小虎把眼睛移开不看他,然后说道:“那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实话呗,就是完杀昨晚上并没有来看我。” 伏完微微一笑,点头道:“嗯,这就对了,救完杀,就靠你了。” 伏完说完,便带着小虎过去了。 小虎见到殷晟等人,也看见完杀被绑的严严实实地跪在地上,赶紧上前道:“陛下,刚才在来的路上,伏大人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清楚了,完杀昨天晚上没有来见我。” 完杀连忙惊讶地抬起头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种话,风凌谙也是一愣,连忙问道:“小虎,你说的是事实吗?完杀昨天晚上确实没有见你?” 小虎点头:“当然是事实了,我昨天晚上一觉睡到大天亮,谁也没有见到我。” 殷晟看了看伏完,见伏完脸上挂着一丝奇怪的笑意,便知道定然是他使诈了。殷晟垂眸想了一下,便道:“好,我知道了,完杀昨天晚上确实没有见你,你先回去吧。” 小虎见殷晟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不由对他一笑,想着昨天晚上跟殷晟说的话,殷晟一定也是希望完杀没事,希望完杀可以救他脱离苦海的,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 完杀还在莫名其妙,赶紧对小虎道:“小虎,你说实话啊,我昨天是在丑时去见你的啊。” 小虎一愣,顿时有些疑惑,回头看了一眼完杀……难道她这么说不对吗?这么说还是不能救他吗?完杀为什么看起来挺紧张的样子? “好了,你不要吓唬公主。”殷晟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完杀道:“公主既然说这是事实,这就是事实,公主别怕,你先回去吧。” 小虎垂眸想了一下,估计完杀是想要让她的话更加令人信服,才会这么说的? 她想着事情应该是这样,于是便点点头,道:“好,那陛下,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小虎说完,便转身走了,走到完杀身边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对他笑了一下,却没有注意到完杀的脸都黑了。 等小虎离开大殿,殷晟才冷冰冰地对完杀说道:“完杀,你这下还有什么话好说?” 完杀不语,目光看向刚才去找小虎的伏完,看见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便知道刚才伏完过去见小虎的时候,定然是说了什么诱导小虎说谎的话语了,不由冷笑一声,道:“既然一切都在陛下的计划之中,接下来怎么处置,就看陛下的吧。” “那你是承认你偷了传国玉玺?”殷晟问道。 “当然没有,我要那个东西做什么。”完杀不削地说道。 “你要没用,但是你可以拿给你的主子楚遥岑啊,他拿了传国玉玺,可就大有用处了。”殷晟道:“你将传国玉玺交出来,我虽然不能饶你不死,但至少可以不牵连其他的人。” 完杀抬眼看他,道:“我没拿的东西,怎么交给你?” 殷晟也不说话了,直直盯着完杀看,但完杀并不畏惧他充满冷意的目光。 良久,殷晟才抬手道:“好吧,既然你不承认的话,那就收押大牢吧。” 镜元隐见状,便过去将完杀带走,又送回了大牢。 风凌谙看了一眼殷晟,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为完杀求情,但他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殷晟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道:“风卿,这个案子可能涉及到青笛,青笛是你的妹妹,为了公平起见,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风凌谙顿时没话说了。 第458章 营救完杀计划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在风凌谙还没来得及为完杀求情的时候便直接对他道:“风卿,这个案子可能涉及到青笛,青笛是你的妹妹,为了公平起见,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风凌谙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咽了下去。 风凌谙实在没办法,又不能去直接告诉楚遥岑和青笛,他们俩刚刚到北疆,若是因为这件事跟殷晟闹翻了,那他夹在中间也挺尴尬,而且对他们双方也都不合适。风凌谙只能想想,这宫里还有什么人能够救完杀……对了,有,影无踪。 但是风凌谙还要避嫌,不方便亲自过去,便派了个人去将事情告诉影无踪,影无踪听罢,第一个反应不是去大牢里见完杀,而是跑到了小虎那儿。 影无踪仔细分析了一下,在这件事里面,小虎可以做一个炮灰,让她心怀愧疚去求求殷晟,说不定殷晟还能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完杀,虽然机会不大,但倒也可以试试,反正小虎这种人,死了也无所谓。 影无踪推开门,看着小虎,冷冰冰地问她道:“如今你害得完杀被关进天牢,听候问斩,你心里开心了吗?” 小虎愣愣地看着影无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惊讶地问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说了他没有来见我啊?你去为他作证,你去说昨天晚上他是你带进来的,不是偷偷跑进来的,不就可以了吗?” 影无踪呵呵一笑,道:“偷偷跑进皇宫,根本不算什么大罪,不过跑进皇宫还来偷传国玉玺,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了。你知不知道,殷晟污蔑他偷了传国玉玺,他需要你去证明他昨天晚上丑时是来见你的,而不是去偷传国玉玺。你却这么蠢,故意推他上断头台。” 小虎猛然间愣住了神,一时间好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顿时瘫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会这样?伏完明明跟我说……” “伏完?”影无踪冷笑一声:“伏完是殷晟众臣的奴仆,他要做什么,定然都是为了殷晟考虑的。殷晟想要借完杀来对付二爷和夫人,当然会利用你这个蠢货了。” 小虎目光已经模糊一片,但是他依然不愿意接受这都是她的错,哭着抬头对影无踪道:“你骗我,殷晟也是要靠着完杀才能脱离苦海的,他怎么可能会要完杀死呢?” “靠着完杀脱离苦海?殷晟他春风得意,有什么苦海好逃脱?” 小虎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他被那些大臣们所操控,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影无踪同情地看了小虎一眼:“我倒是觉得,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蠢的你,才是最可怜的。殷晟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也完全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算了,我也不与你多废话了,你若是想救完杀,就赶紧去求殷晟,你是邬国公主,你对他还有一点价值,或许你可以将功补过,让殷晟饶了完杀。” 影无踪丢下这一段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看见小虎眼中的惊异和悔恨,只是觉得奇怪,完杀为什么会愿意跟这种一头猪一样的人做朋友。 影无踪在宫里还算有点地位的,好歹也做了不少的活,给殷晟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来天牢里面看看完杀,守卫也没有怎么拦他。 完杀见到影无踪,连忙跑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殷晟已经说了,传国玉玺就是你偷得,要杀你了。”影无踪长叹一声:“你都要死了,我当然要来看看你,你说你怎么……你昨天晚上干什么要偷偷跑来皇宫?来了之后也不找我,若是你找我……” 完杀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好了,无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现在担心的是,殷晟会拿这件事对付二爷和夫人。他刚才已经透露了这个意思。” 影无踪想了想,道:“殷晟就算要对付二爷和夫人,现在应该也不会动手吧,毕竟风大人,还有洺儿都在这儿,也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还是要忌惮一些的。风大人还是挺在意二爷和夫人的,若不是他今天来告诉我你被殷晟抓起来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哦?殷晟没有大肆宣扬出去?” 影无踪摇摇头:“这件事当然不可以宣扬出去,传国玉玺可是皇权的象征,有很多人认玉玺不认皇帝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殷礼晖把殷晟赶走,也不能当皇帝的根本原因,因为他没有玉玺。现在玉玺丢了,若是被一些有别种心思的人知道了,殷晟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完杀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道:“殷晟为了对付我,居然不惜拿传国玉玺开刀,他也真不怕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影无踪冷哼一声:“玉玺肯定还在他身上。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完杀一听这话,突然有了个主意,道:“哎,既然这样的话,若是能从他那儿找到玉玺,岂不是就能证明,玉玺不是我偷的,也就能还我清白了?” 影无踪沉默片刻,点头道:“对啊,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以我的身份和我在殷晟这儿的地位,我应该还没有权利质疑他,我去找风大人,让他去殷晟那儿试探一下虚实。” 完杀点点头,将手伸出牢门,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这次全靠你了,兄弟。” 影无踪不由笑了,道:“你都叫我兄弟了,我还能不救你吗?不过暂时我也不能在这儿多说话了,我要是想好好当二爷和夫人的眼线,就得处处留心,跟你保持距离才可以。” 完杀点点头:“对,你快走吧。” 影无踪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这儿。 * 小虎刚才听了影无踪一顿骂,心里难受极了,也很担心完杀,便嚷嚷着要去见完杀。 她被软禁在这里,也不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的,自然一时半会儿走不掉,殷晟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她出去见人。 小虎实在着急,但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去见完杀,情急之下,便将衣服撕开来,系成一条长绳,爬到桌子上,费劲力气将长绳挂到房梁上,然后对门口看管她的人说道:“你们若是还不让我去见殷晟,我就死给你们看!” 外头的人这才慌了,他们都知道小虎身份特殊,也知道小虎的有多么重要,于是两个人便赶紧进来看住小虎,另外一个人赶紧去叫殷晟。 殷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便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虎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完杀被关起来的消息?刚才谁过去见了她吗?” “只有影大人来过,当时他们关着门,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只是影大人离开之后,公主便嚷嚷着要见完杀了。” “无踪哥哥?”殷晟垂眸,思虑一番,然后微微一笑,对那侍卫道:“小虎公主想要去见完杀,你便带她过去吧,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和完杀说话,说完之后,把小虎公主带到朕这边来。” “是。” 那侍卫领命回去,便赶紧带着小虎去见完杀了。 小虎急忙跟着他到地牢,看见完杀的时候,还没到前面,眼泪便流了下来。 完杀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看,见是小虎,便赶紧站起来,隔着牢门对她招手道:“小虎,你快过来。” 小虎吸了吸鼻子,走到牢门前面,哭着对完杀道:“完杀,我没想到我会那么蠢,都是我害了你……” 完杀看见她哭就慌张,忙道:“你别哭啊,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怪你。” 小虎揉了揉眼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继续道:“就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听信了伏完的欺骗……你也不会落入大牢……” 完杀叹了口气,道:“小虎,这不是你的错,殷晟想要对付我们,一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不过我估计他暂时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夫人和二爷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等他们知道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你就放心好了。” 小虎点点头:“要不然,我想办法出去,通知他们?” 完杀连忙道:“千万别,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宫里,什么也不要做。” “哦……”小虎似乎有些失落,揉了揉眼睛,不说话了。 完杀怕她误会,连忙道:“小虎,我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在宫里比较安全,因为殷晟很可能还想从你身上下手去干什么,你什么都不做,他就没有机会了。” 小虎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 完杀点点头,看了小虎一会儿,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对了,你身上的蛊虫,我已经问了无踪了,他说他就是吓唬你的,根本不是什么蛊,你不会有事的。瞧我,昨天晚上忘记跟你说了。” 小虎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禁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什么问题都没有,他肯定是在吓唬我。” 完杀笑起来,道:“无踪其实人挺好的,轻易不会害人的。” 小虎嘟了嘟嘴巴,没有说话,她还记得刚才影无踪是怎么骂她的呢。 过了一会儿,外头的侍卫便过来道:“公主,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公主现在还是跟我们去见陛下吧。” 完杀一听这话,连忙问小虎道:“你要去见殷晟?” 第459章 殷晟诬蔑完杀的目的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过了一会儿,外头的侍卫便过来道:“公主,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您现在还是跟我们去见陛下吧。” 完杀一听这话,连忙问小虎道:“你要去见殷晟?” 小虎冷笑一声,道:“对啊,我要去见见他,问问他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个小孩子,什么不学,偏偏学些骗人的鬼把戏,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完杀不禁有些紧张,抓着牢门对他道:“你别去见他,殷晟虽然外表是个小孩子,底下却比一个三十岁的人城府还要深,你小心他又给你下套。” 小虎看了他一眼,道:“你怕什么?那不是个孩子吗?” “小虎……”完杀拧了一下眉头,还想要劝一下小虎,但是小虎已经跟着那些侍卫离开这里了。 “小虎,你别乱来!”完杀抓着牢门冲着她大喊了一声,小虎却只是回头对他笑了笑,似乎在告诉他不会有事的。 完杀拧了一下眉头,这丫头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去直接跟殷晟交流,简直就是去送死。 小虎到了御书房,见到殷晟的时候,殷晟正好看完了最后一份奏折,他将奏折整整齐齐地摆好,然后抬头,微笑着对小虎道:“姐姐,你来了呀。” 小虎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地道:“谁是你姐姐?你可贵为黎国皇帝,叫我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 殷晟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倒也不生气,对身边站着的镜元颖招了招手,镜元颖立马凑过去,殷晟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镜元颖点了点头,便将御书房里的宫女侍卫全都带出去了。 小虎看着人都走出去,估计是殷晟要对她说什么私密的事情了。小虎冷不丁问了殷晟一句:“你就这么放心跟我单独相处?不怕我会杀了你?” 殷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姐姐,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但若是要论起武力来,我可丝毫不会弱于你。” 小虎不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耳朵道:“是吗?要不然我们来比试比试?” 殷晟连忙捂住耳朵,疼地直叫唤,连忙求饶道:“姐姐,快放了我吧,你究竟为什么今天要这么生我气啊?” “你这个混蛋小子,居然敢骗我!你前天口口声声地跟我说你是被欺负的,你跟我一样希望完杀来救我们,怎么今天就把完杀抓起来了?” 殷晟疼地直叫唤,忙求饶道:“姐姐,你听我解释,不关我的事啊,完杀哥哥被抓起来,完全不管我的事情啊……” 小虎冷哼一声,松开手,问他道:“那你倒说说,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 殷晟有些委屈,嘟了嘟嘴巴道:“姐姐,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什么都不懂,说完杀哥哥偷玉玺,是因为镜亲手在我的寝宫附近抓到了他,要不然我也不会说他偷了玉玺……而且完杀哥哥也完全没有拿出证据来说他没有偷啊……连你也证明,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跟你在一起,那就表示他昨天晚上完全有时间偷玉玺。玉玺就是我的命啊,也是黎国的命脉所在,玉玺被偷走了,就算是完杀哥哥,也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昨天晚上,完杀那个时候是跟我在一起的,根本没有时间过来偷玉玺!” 殷晟被小虎吼了一声,吓得他连忙抱住脑袋,然后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问道:“可是你昨天为什么说……” 不说这个小虎还不生气,一说起来,小虎便觉得心里难受了,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手下的那个大臣,叫什么伏完的,昨天欺骗我,叫我说完杀昨晚不在这儿才能救他……我……真是气死我了,以后见到那个老头,非打死他不可!” “哦……”殷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虎见他这个反应,很不满意,道:“你就不说些什么?完杀是清白无辜的啊,你还想不想让完杀救你脱离苦海啊?” 殷晟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道:“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他到底是不是清白无辜的,是玉玺到底在哪儿……如果日子一久,被很多人知道了我已经没有传国玉玺了,在这乱世之中,势必要多出来更多对我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挡在我的前头,万一有心怀不轨的人发现我的玉玺丢了,我还可以告诉他已经抓到偷玉玺的人了,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将玉玺找回来。” 小虎想了想,顿时就明白了殷晟的意思,她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明知道小偷不是完杀,你还要拿完杀来当替罪羊?” 殷晟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可是完杀哥哥……毕竟嫌疑很大……” 小虎冷笑一声,道:“你身为一国之君,掌握着黎国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如今你把玉玺弄丢了,却要找一个替罪羊来代替你接受惩罚,你配当皇帝吗?” “我……”殷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太自私,太坏了,你这样的皇帝,就算将来真的一统天下,你也无法拥有人心,你最多三代就亡国了……不,根本要不了三代,我诅咒你明天就亡国!” “小虎姐姐……”殷晟拉着小虎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那双眼睛里也皆是无辜的色彩,似乎再责备小虎,为什么要欺负他。 小虎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远离殷晟一些,冷笑着道:“你别碰我,你这种只想着利用别人,恶心的东西,不配碰我!” 殷晟听见这句话,“哇”的一声就哭开了,立马坐在地上,双脚乱扑腾,嚷嚷道:“我不听,我不要姐姐这么以为,我讨厌姐姐这么以为……” 一般人看见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又哭又闹的,势必要心疼了,但小虎还就偏偏不吃这一套,饶有兴致地看着完杀道:“说不过我,便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了是吧?不过我告诉你,哭鼻子都是我惯用的伎俩了,我知道哭有什么用,不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心里愧疚,转而对你好好说话吗?所以我也经常装哭呢。但是我便不会产生什么愧疚,我就觉得你是个混蛋,你活该亡国,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这个小畜生!” 殷晟见自己哭起来不起作用,反倒叫小虎更加肆无忌惮地骂他了,于是便止住了哭声,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道:“好吧,我不哭了,既然你都说你不吃我这一套了,我就不在姐姐面前哭哭啼啼的了,确实也丢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刚才说的没错,我就是明知道完杀不是偷走玉玺的人,却也还要将罪责都推给完杀。” “你!殷晟你简直就是一个怪物!我从未见过哪个小孩子像你这么坏,你现在这么坏长大还得了?岂不是会成为让百姓生灵涂炭的昏庸之主?你这个王八......” 殷晟没有让她继续骂下去,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道:“你骂我也无济于事,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样才能救完杀。那我就直接跟姐姐说吧,现在我的玉玺确实是丢了,我十分担心,所以特别想要和姐姐联姻,等姐姐嫁给我之后,就算被一些人知道我玉玺丢了,我拥有你们邬国的支持,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小虎拧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姐姐,你这么大人了,还听不懂别人说话吗?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想救完杀哥哥,那就跟我联姻吧。” 小虎差异地看着他,良久,才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道:“你真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吗?你的思想怎么肮脏?你确定你的身体里不是俯了一个恶魔吗?你除了逼迫别人,还会做什么?” 殷晟既然已经露出了真面目,就不怕被人看见更深的内在,毫不在意小虎的辱骂,自顾自地说道:“姐姐,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也不仅仅是为了救你的完杀哥哥,同样,也是为了救你的哥哥,也对你们邬国有一定的好处。” 小虎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孩子用平静地语调跟她讨论着国家大事,她居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 “对了,你放心,我对你并无什么其他的意思,你说得对,我确实只是个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所以你若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完杀哥哥,你可以私下里和他在一起,只要你明面上尽到皇后应该尽到的责任,我是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你好好考虑考虑。”殷晟裂开嘴,又露出了孩童般天真灿烂的笑意。 “呵呵……你实在是异想天开。”小虎冷笑道。 殷晟微笑道:“随便你怎么说,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小虎被气的不轻,却也不知道怎么来反驳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说一句:“你一定不会得逞的。” 说完,小虎扭头就走了。 等她出去之后,门口守着的镜元颖,便立马让人带着小虎回去了。镜元颖刚打算进去,突然远远看见风凌谙过来了,便在门口等了他。 风凌谙走到他面前,问道:“陛下在里面吗?” 镜元颖点点头:“在。” “好,麻烦你进去禀告一声,我有急事要问他。” 第460章 玉玺是真的不见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走到他面前,问道:“陛下在里面吗?麻烦你进去禀告一声,我有急事要问他。” 镜元颖点点头,进去通传一声,片刻之后便出来带风凌谙进去。 风凌谙见到刚哭过没多会儿,眼睛还红红的殷晟,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才问道:“陛下,你怎么了?没事吧?” 殷晟摇摇头,对风凌谙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道:“风卿,你急急忙忙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传国玉玺的丢失事关重大,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希望陛下可以真实回答,”风凌谙见殷晟认真地听着他说话,便接着说道:“陛下,传国玉玺是真的丢了吗?而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殷晟扁了扁嘴巴,沉默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真的丢了。” 风凌谙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刚才是影无踪差人找他,说如果想要救完杀,就得从殷晟这里找到传国玉玺。一开始他也以为,传国玉玺是殷晟藏起了,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楚遥岑和青笛,现在殷晟却这么说……难道真的丢了?那就不谈从这里拿到玉玺去救完杀了。这只是一点,玉玺丢了也是一件大事,必须要赶紧解决才行,否则拖延下去肯定要出大事。 “什么时候丢的?”风凌谙赶紧问道。 “就是前天晚上……完杀进宫之后……”殷晟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也不敢看风凌谙。 风凌谙看得出,殷晟肯定有所隐瞒,便蹲下身子,平视殷晟,道:“陛下,你忌惮青笛和楚遥岑,这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他俩都不是常人,定然不会臣服于陛下多久。但陛下这么快便要借着完杀来对付他们俩,难免有些着急了,现在对你,对楚遥岑而言,都不是好时机,你们俩先打起来,获利的只能是殷礼晖。更何况,玉玺丢了,陛下最先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如何隐瞒这件事,如何寻找替死鬼,而是赶紧收集线索,将玉玺找到。” 殷晟默默地看了风凌谙一眼,然后扑进风凌谙的怀中,“哇”的一声哭开了,边哭边道:“风卿,玉玺丢了,我真的很害怕……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丢的,我只知道,要是丢玉玺的事情被被人知道了,我就完蛋了,所以我才会……” 风凌谙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陛下,别害怕,北疆的行宫就算没有以前皇宫守备森严,但镜元颖他们也不是白长着眼睛的,如果真的是被别人偷了,那个人应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离开北行宫。陛下,玉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殷晟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大概五天前。” “都五天了?”风凌谙惊讶,不得不说殷晟心也真大,当初知道玉玺丢了,还不赶紧找他们商量,却若无其事地等了两天,等到完杀来的时候,才说出来这件事,要是有一点本事的小贼,五天之内绝对已经逃之夭夭了。 殷晟有些心虚,低着头应了一声。 风凌谙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都过去五天了,外头还没有传来殷晟丢失玉玺的消息,那小偷应该还在宫里没有逃出去,便安慰殷晟道:“陛下,若真的是有心人偷了玉玺,到现在外头还没有任何的动乱,说不定那个偷玉玺的人还没有离开皇宫。” “真的吗?”殷晟惊喜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可为什么啊?都已经五天过去了,他为什么不离开皇宫啊?” “可能是皇宫看守太严,他没本事离开,要不然就是他就算离开了皇宫,拿着玉玺也没什么用……既然拿了玉玺暂时没用,但是又要拿,难道是……”风凌谙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殷晟估计风凌谙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风卿,你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风凌谙点点头:“陛下,这件事容我先去查探一番,若真的是他,那这件事倒没有什么威胁了。” 殷晟点点头,既然现在风凌谙没有明白说是什么人,就表示他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定就是那个人。 不过,就算玉玺的事情解决了,他也不会放弃小虎的,邬国的兵力,是真的很诱人。他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对付楚遥岑和青笛的机会,他越发觉得这两个怎么也弄不死的人,就是他的心头大患。 皇宫里还有不少对最近这一些事情后知后觉的人,殷迹晅就是其中之一。他向来不被殷晟所信任,所以殷晟这件事也没有找他商量,但是他还是知道了,是影无踪找了机会偷偷告诉他的。 殷迹晅听了镜元颖的话,也同样觉得,殷晟弄丢玉玺只是一个借口,目的就是为了要对付楚遥岑和青笛。他不禁叹了口气,觉得殷晟真的是太急性子了,就算容不得这两个人,也得等到自己的实力上来了之后,再去对付他们俩吧。况且还拿传国玉玺丢了这种大事来当借口,他也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殷礼晖一直没有称帝就是因为没有传国玉玺,如果被他知道,殷迹晅定然会紧抓这个时机的。 殷迹晅考虑到这次殷晟的诡计,觉得他应该什么都赢不到。这样的话,他也乐得看热闹,让楚遥岑好好教训一下殷晟,于是便赶紧出宫,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楚遥岑和青笛。 楚遥岑他们二人这两天还奇怪完杀去哪了,怎么一直没回来,现在才知道是被殷晟以这样的原因抓走了。 楚遥岑不仅觉得殷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可笑,道:“殷晟当初肯出兵救我和我爹,定然想着我能替他鞍前马后,在殷礼晖面前当个炮灰。现在又感觉我没什么用处了,所以用这种方式逼我走呢。” 青笛无奈道:“他哪里是要逼你走,简直就是要弄死我们啊。” “你俩先不要说这些了,现在完杀在他手上,他随时都可能拿完杀开刀,你们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完杀死吧。”殷迹晅插了一句。 楚遥岑点点头:“当然了,殷晟若是真地敢对完杀出手,我现在就起义。” “现在?你有足够的兵力吗?”殷迹晅疑惑道。 楚遥岑笑着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还有你吗?” 殷迹晅一愣,也不知道楚遥岑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他默然片刻,也笑了起来,道:“我才不借给你,我要等着殷晟和殷礼晖你死我活的时候,坐收渔利呢。”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推了推楚遥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先把完杀救出来吧,现在完杀在殷晟手上我真觉得不放心,我总觉得这个疯小子随时随刻都可能伤害完杀。” 楚遥岑点点头:“在这里想也无济于事,我进宫当面问问殷晟吧。” 楚遥岑说完,便站了起来,正要招呼殷迹晅跟他一块儿过去,青笛却拦住他道:“你别去了,我过去。” “你去?殷晟之于你……” “没关系,我没必要怕他,我还有他不少把柄呢。”青笛淡然一笑。 楚遥岑想了想,觉得也是。青笛之前在黎国执政两年,掌握的信息定然足以令殷晟畏惧。她去和殷晟谈判再好不过了,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后方准备着,保护好青笛,不能让殷晟也对青笛出手。 不过,青笛的话大概不需要,她自己会保护自己。 青笛稍后准备了一下,便去宫里了。楚遥岑也没闲着,告诉殷迹晅他要去找洺儿,免得殷晟对青笛下手,洺儿也可以帮的上忙。 宫里面,现在除了风凌谙在东奔西走查找丢失的玉玺之外,伏完也在到处奔波着。他的目的地是邬国皇帝所在的院子,他这几天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目的就只有一个,劝他答应让妹妹跟他们皇帝联姻。 二皇子向来格外心疼他的妹妹,要给妹妹找夫婿,一定要是妹妹喜欢的,这还不算,还要有能力,有品性,不能让妹妹吃苦受累。殷晟,他一个屁事不懂的小孩子,居然想娶他的妹妹?二皇子理都不理伏完,每当他过来的时候,由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他就是不回答一个字。 “殿下啊,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总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吧?你要想回去,想要建设你们邬国,也不是没办法啊,我们完全可以送你回去……你去年受了重伤,我们陛下好心好意请你过来养伤,你现在伤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可以送你回去,但是啊,你那个妹妹,能不能嫁给我们陛下……这样真的是对我们两个国家都好啊。”伏完继续语重心长地规劝他。 二皇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身为一国之君,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他经历过想不开,想过求死……他心系自己的国家,想着自己的臣民,担心自己的妹妹一个人打理不好那种烂摊子,可是他却没办法从这里逃开,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 那些日子,他真的天天都想死,但每当想到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国家,心里实在不甘心,所以忍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杀了殷晟,报了这一年多来的屈辱和仇恨。 大家新年快乐,断更这么久实在是对不起大家。 第461章 小虎的决定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些日子,他真的天天都想死,但每当想到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国家,心里实在不甘心,所以才忍了这么久,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杀了殷晟,报了这一年多来的屈辱和仇恨。 伏完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对此,二皇子充耳不闻。不过也有一些信息是他所在意的,那就是小虎也在这儿,知道小虎好好的,也知道殷晟暂时没有伤害小虎的打算,他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伏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只好道:“邬国皇帝啊,你不听我的劝说也就算了,你也要为你的妹妹考虑考虑啊,她回你们邬国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哪有当我们的皇后好啊。” 二皇子的脸上挂着冷冷地笑意,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伏完长叹一声,便拍拍屁股起来,打算离开这儿。 二皇子这才看了他一眼,回想着刚才伏完说的话,突然开口说了一声,道:“你能把我的妹妹带过来,让我们兄妹俩见个面吗?” “哦?这个……可是……”伏完有些犹豫。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我仔细想了想你刚才的话,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所以想要亲口问一问妹妹自己的想法。总不能我让妹妹嫁给你们的皇帝,她就嫁了,还得她自己同意才可以。” 伏完一听二皇子说了这种话,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既然他松了口,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表示有希望了。 “好,我回去禀告一下陛下,然后就把小虎公主带过来见你。”伏完高兴地说。 伏完离开之后,立马就去把告诉了殷晟,说是要把小虎带过去见二皇子,殷晟想了想,同意了,让伏完别忘记提醒小虎,完杀还在他手上。 伏完当然知道殷晟是什么意图,应了下来,便赶紧去见小虎了。 小虎一直觉得,完杀被抓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伏完骗了她,因此格外讨厌伏完。当伏完又一脸笑意地迎过来的时候,小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了。 伏完对她这个反应也不意外,笑脸迎了过去,道:“公主啊,你想不想去见你哥哥?” 小虎愣了一下,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上次偷偷跟着驳詹溜出去见了她二哥,始终没有机会跟他二哥说话,她确实想去见见她二哥……但是,说话的这个人是伏完,她便要长个心眼了,小虎冷哼一声道:“你能这么好带我去见我哥哥?你有什么意图?” “公主,你这就误会我了,我确实是可怜你们兄妹二人,才想让你去见一见你哥哥的啊……我保证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待会儿我把你领到你二哥那儿,我就自己离开了,绝对不插一句话,也绝对不安什么坏心眼儿,行吗?” 小虎想了想,道:“好啊,你带我去见我哥哥吧。” 她确实想见一见她哥哥,哪怕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在里面。 伏完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就赶紧带小虎过去了。 二人来到院子外头的时候,伏完还真的止住了脚步,道:“公主啊,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跟在你们后面,你又说我有什么坏心眼儿。不过我还要提醒公主一句话,你的那个好朋友完杀,已经承认自己偷了玉玺,马上就要被处死了,如果你想救他,最近就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小虎刚想迈进院子,听见伏完说了这话,那只脚又抬了回来,惊讶道:“什么?完杀为什么会承认自己偷了玉玺?那玉玺明明不是他偷的啊!” “是不是他偷得无所谓,主要是他已经承认了,大概是因为他也不想连累楚遥岑和青笛,所以才自己承认的吧。” “不可能!”小虎拧着眉头瞪着伏完,道:“你肯定又是在骗我,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如果公主不信的话,那随便你了。我话就说到这儿,公主还是赶紧进去跟你的哥哥说一会儿话吧。我一个时辰之后,来接公主回去。”伏完说完,就先离开了。 小虎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打算来见他哥哥的,结果突然听见这个消息,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二哥本来也满心期待,老早就盼望着了简单小虎,所以不断地盯着窗口等着他过来,可是现在看见她面带愁容,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小虎抬起头,看见她许久未见的二哥正在看着她,心中一动,立马就跑了过去,抱住她二哥痛哭。她二哥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虎,别害怕,我好好地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你受苦。” 小虎吸了吸鼻子,仔细看了看二皇子,抽泣着道:“二哥,你怎么瘦成了这幅样子?他们是不是不给你吃的不给你喝的,把你饿成了这幅模样?” 二皇子摇摇头,道:“吃喝倒是没有亏待我,但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君,现在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我怎么能吃得下去饭。今天,他们居然还来对我说,让我劝你嫁给殷晟……呵呵,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小虎低着头,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伏完说的那句话......沉默良久,小虎突然道:“二哥,我决定了,我要嫁给殷晟。” 二皇子一愣,赶紧道:“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要嫁给他?你不是......你不是喜欢青笛身边的那个少年吗?” 提到完杀,小虎眼神一暗,复又叹了口气,道:“哥哥,他都快死了,我要嫁给殷晟,就是为了要救他,也为了救你。” 二皇子不太明白,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晟说完杀偷了他的传国玉玺,所以要杀了完杀,而如果我嫁给他,他和我们邬国有了联姻的关系,就算他没有这传国玉玺,他的位置也会相对稳定些,他也就会放过完杀,所以......”小虎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我要嫁给殷晟还不止这一个原因,还有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救你。” 二皇子轻笑一声,道:“小虎,你未免把殷晟想的太简单了,你信不信,就算你嫁给他,他该杀掉完杀还是会杀掉他......” 小虎拧了一下眉头,道:“他不会放过完杀,但他会放过你吗?” 二皇子想了一下,点头道:“如果你真的嫁给他的话,他应该会放了我,毕竟联姻之后,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短时间内不会被打破。但是,我绝对不要你拿自己的幸福来救我。” 小虎若有所思地听着二皇子说话,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皇子总觉得小虎现在心里多了很多事情,他怕她会乱来,赶紧劝说道:“小虎,你真的要考虑清楚,也要明白殷晟究竟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我来邬国这么久,只见过他两次,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心里住着一个恶魔......我与他的臣下接触倒是很多,他有本事让那么多厉害的老臣听命于他,这也说明殷晟确实不是一个善茬。” “二哥,我当然知道殷晟很聪明,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孩子,我们如果连一个孩子都对付不了,那未免也太丢人了。你说的对,我嫁给他,他很有可能不会放过完杀,但我们也可以完全不把这次联姻当回事儿,只要你能从这里离开,你回到邬国,和三哥一起打过来,接我回去,为你,为我报了这深仇大恨,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小虎......”二皇子还想劝说什么,突然想到刚才小虎话里提到了三皇子,他一愣,连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和老三一起过来?老三他不是......” “嗯,三哥没事,只不过他......反正他现在好好的,在邬国以一个和尚的身份为你打理邬国朝政,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等你回去之后,亲口问三哥吧。” 二皇子总算知道三皇子现在没事了,以前还对三皇子感到愧疚,现在总算安下心来。 “二哥,那么就先这么决定了吧,我假意嫁给殷晟,你先回邬国去,带兵过来救我。”小虎握住二皇子的手,认真地对他道。 “小虎,万万不可啊,我怕你会......” “放心吧哥哥,我不会出事的......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回去搬救兵过来,你说对不对?”小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首,道:“而且,二哥,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二皇子自然还是担心,张了张口依然想要劝说小虎,外头伏完已经派人过来喊她了。 小虎起身,对二皇子道:“二哥,我这辈子一直都被你们保护着,从来没有去保护过你们,而现在,我就要保护你们,保护我们的国家。二哥......多保重。” 二皇子也起身,拧着眉头看向小虎,他看见小虎闪着泪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无可动摇的坚定......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再说什么了,或许他这个妹妹真的长大了。 小虎出去,等着她的伏完便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啊?你跟你哥哥说了什么?” 小虎看了他一眼,道:“我哥哥说嫁给你们皇帝确实对我们国家有好处,所以我愿意跟你们皇帝联姻了,不过你们得放了我哥哥,好好把我哥哥送回邬国去。” 伏完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忙道:“这当然没问题。” 第462章 赤裸的要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小虎看了他一眼,道:“我哥哥说嫁给你们皇帝确实对我们国家有好处,所以我愿意跟你们皇帝联姻了,不过你们得放了我哥哥,好好把我哥哥送回邬国去。” 伏完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忙道:“这当然没问题。” 小虎冷哼一声,甩下伏完,先行离去。 伏完高高兴兴地把小虎送回去,然后便想要向殷晟回报这件喜事,可是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远远看见镜元隐领着青笛往那边过去了,他愣了一下......青笛怎么敢出来跟殷晟见面了? 以前跟青笛合作的时候,伏完对青笛很是了解,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啊,尤其是还当了那么久的“皇太后”。如果她不是楚遥岑的人的话,倒还真能成为殷晟手下的得力干将。 现在,估计她是为了完杀的事情,才亲自出来见殷晟的。伏完想了一下,便先不过去将这件事告诉殷晟了,等青笛走了再说。 青笛跟着镜元隐进了书房,这书房跟以前皇宫的书房相比,小了不少,但书架子似乎一点儿没少,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宗。 青笛暗暗叹了口气,殷晟倒真是勤奋刻苦,他长大了,必然能够当一个好皇帝。奈何,他们现在是对手。 殷晟看见青笛进来,便赶紧从座位上走了下来,跑到青笛面前,脸上挂着笑意,似乎看见青笛十分开心,他张了张,刚要说话,便见青笛微微屈膝,抢在他前头说道:“臣妇参见陛下。” 殷晟连忙抬手叫她起来,露出了一个仿佛曾经那样腼腆的笑意,对青笛道:“青笛姐姐,好久不见了,自从你上次不明不白的离开黎国,我就一直很担心你,现在终于见到你了,看见你好好的,我也算放心了。” 青笛也回了他一个微笑,道:“陛下,两年未见,这之中毕竟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我应该都有所改变,不过陛下看起来,还是依旧的纯真可爱呢。” 殷晟似乎听不懂青笛的言外之意,嘿嘿地笑了一声,就连忙让镜元隐搬凳子过来给青笛坐。 青笛和殷晟相对而坐,殷晟的双脚挂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扑腾着,充满了孩童的稚气,他微笑着问道:“青笛姐姐,听说你离开黎国之后,去了邬国,你去邬国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你与小虎公主还有她的哥哥们,都认识吧?” “是啊......”青笛点了点头,殷晟一开口提到邬国的事情,青笛就知道殷晟可能要往别的话题上引了,她便不再这上面多说什么了,免得被殷晟带着走。她直接问殷晟道:“陛下,我家完杀前几日来宫里找他的朋友,一直都没有回去,后来我听别人说,陛下把完杀关了起来,请问陛下,为什么要关着完杀?他犯了什么事吗?” 殷晟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完杀哥哥,怎么可能会把他关起来呢?” 殷晟面不改色地说了这话,眼睛直直地看着青笛,似乎在责备青笛怎么没弄清楚就来兴师问罪。 看着那张无辜的小脸,青笛不禁拧起了眉头,道:“陛下,不要骗我了,完杀肯定是被你关起来,有人跟我说了。” “谁说的?无踪哥哥说的吗?”殷晟皱着眉头,望着青笛的眼睛里有着隐隐的委屈。 青笛当然不能说是影无踪了,影无踪还要继续在殷晟身边当他们的内应的,说了岂不是让影无踪怀疑他。青笛想了一下,道:“是殷迹晅告诉我的。” 殷晟似乎相信了青笛这句话,立马一副委屈的模样,索性承认了自己把完杀关起来了,点头道:“完杀哥哥偷了我的传国玉玺。” “天呐!”青笛惊讶道:“完杀居然敢偷传国玉玺?那陛下赶紧让他把玉玺交出来啊,否则陛下这传国玉玺丢了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想必有些人定然要有所动作的,黎国就要提前大乱了啊。” 殷晟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他听得出来,青笛是在威胁他:她已经知道了玉玺丢失的事情,如果还不放了完杀的话,她就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了,到时候,真的被有别样心思的人听了去,殷晟可得权衡好,到底是杀一个完杀重要,还是将玉玺这件事解决好比较重要。 殷晟还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妥协,顺着青笛的话说道:“我也想让完杀把玉玺交出来啊,可是他不交,我也没办法......” 青笛轻笑一声,道:“人都落在你手上了,不交出来,你大可以从他身上翻找啊。” 殷晟握着自己的小手,低着头,似乎很是不安,道:“那不是没找到吗?我估计是被他藏起来了。” “他不是那天在皇宫的时候就被你抓到了吗?那么说,就算被他藏起来了,玉玺现在依然应该在宫里啊。陛下没有派人在宫里多找找嘛?” “我派人找了啊,可是实在没有找到......”殷晟都快哭了,好像青笛欺负了他一样。 青笛轻笑道:“既然如此,陛下你连物证都没有,就不应该判定东西是完杀偷的啊,不如陛下把完杀放出来吧,整天在这里吃宫里的用宫里的,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被青笛姐姐这么一说,我现在倒觉得,完杀哥哥可能真的不是偷盗玉玺的人呢......”殷晟抓了一下脑袋,认真地说道:“要不然姐姐先回去,等我问清楚了,再把完杀哥哥放出去,好不好?” 青笛冷笑一声,道:“陛下说是什么,我当然不能反对,但我想请陛下给一个时间界限怎么样?若是时间到了,陛下还没有将我家完杀放出来,我就再进宫来问一问,怎么样?” 殷晟微微昂头看着她,她太熟悉这个女人了,她很明白她说的每一个字是什么含义。 给一个时间界限,如果界限之内,还没有将完杀放出去,那么玉玺丢了的事情,说不定就要被大肆宣扬出去了。 殷晟低着头,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当初就应该杀了她,如今果然成了一个祸害。 他如今也只能应着,便点头道:“好,那就三天吧,怎么样?” 青笛点了点头,起身道:“那臣妇就先行告退了。” 殷晟赶紧从座位上下来,走过去拉住青笛道:“青笛姐姐别走嘛,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姐姐多说会儿话呢。” 青笛微微一笑,拿开他的手道:“陛下,你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跟我说话啊?你继续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若是有时间再过来跟你聊聊。” 殷晟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就让镜元隐进来,把青笛送了处去。 伏完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见青笛和镜元隐走远了之后,才进去见殷晟。他面带喜色,还没开口,殷晟就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了,高兴地问道:“是小虎公主愿意跟我联姻了吗?” 伏完点点头,道:“对,陛下真是神机妙算啊,小虎公主已经答应下来了。” 殷晟点了点头,道:“太好了,那我和她什么时候成婚比较好啊?” 伏完想了想,道:“这事说急呢,也不能太急,这消息要让殷礼晖那边也知道,让黎国百姓都知道,邬国和咱们的陛下联姻了,以后邬国黎国就一家亲了,对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嗯。”殷晟觉得伏完说的句句在理,便应了下来。 伏完见殷晟同意了,又想起刚才看见了青笛,便问道:“陛下,刚才来的那人是青笛吧?”、 “对啊。” “她来宫里有什么事吗?”伏完好奇问道。 “她来威胁我,让我放了完杀......”殷晟叹了口气,道:“青笛跟其他人不一样,如果今天来劝我的是楚遥岑,我大可以不必理会他,但是青笛她毕竟是青笛......她以前与我一起掌管黎国大小事情,知道很多东西,我不得不忌惮她。” 伏完自然知道,这也是他的一个失误,他当初觉得青笛这个丫头聪明能干,又跟宫里人没大关联,必定能成为殷晟的得力助手,哪知道,她却反客为主......这样的女人,他们就应该在一开始就杀了她,可是却被她运气好提前跑掉了,以至于成为大患。 “那么陛下是打算放了完杀?”伏完问道。 殷晟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他想了好一会儿,道:“我实在不想放过完杀,我还是想尽快解决了青笛和楚遥岑,因为他们确实是我的心头大患。伏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如果让我来说,我倒认为,现在先不慌着对着他们俩个,因为他们俩就算再怎么厉害,现在他们手上没有兵力,照样对我们形不成威胁。反倒是陛下现在对付他们,一旦没办法弄死他们,他们依旧会复生......陛下不如也征求一下风凌谙的主意,他应该跟我的想法相似。” 殷晟拧了一下眉头,道:“风凌谙是青笛的哥哥,又是楚遥岑的好朋友,他肯定会让我放了完杀的。” “可是风大人也是陛下最忠诚的将军,陛下要相信,在于所谓的感情比起来,风大人更在意的是如何辅佐陛下。” 殷晟想了想,觉得也对,风凌谙他还是信得过的。于是点头道:“好,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463章 联姻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晟想了想,觉得也对,风凌谙他还是信得过的。于是点头道:“好,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所以他还是决定暂时不杀完杀了,身为一个明君,他有必要听正确的谏言,伏完和风凌谙的都这么认为的话,那么这个决定应该是正确的。 不过,殷晟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解决,他问道:“那邬国皇帝,我也要把他送回去吗?” 伏完微微一笑,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点头道:“应该要送回去的,我们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信守诺言的。陛下,我看得出来,邬国皇帝很疼爱他的妹妹,只要陛下娶了小虎公主,他回去之后,只能想着怎么才能让妹妹的日子过得更好,只能想着怎么帮咱们,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 殷晟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也觉得这次联姻若是能成功,那么他离回到皇城,打败殷礼晖就更近了一步,开心之下,又露出了符合他年纪的灿烂微笑,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好,真是太好了。” 不过,青笛要人,给了他三天期限,这三天内,殷晟必须要完成与小虎的联姻,将小虎套牢,这样他后面也不至于太被动。 殷晟和伏完又商量了一会儿,付完打算马上就去与邬国皇帝商议,既然小虎现在就在这儿,那不如就近完婚了,省得夜长梦多。商量好了,伏完便直接去找邬国皇帝了。 另一边,风凌谙还在皇宫里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 殷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孩子,玉玺又这么重要,应该不会乱放,那么丢了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在面见殷晟的时候,趁着殷晟不备,从殷晟身边偷偷拿走了。 风凌谙从玉玺丢失当日的宫女和侍卫口中探听到了当日殷晟都见到了什么人,除了一些心腹大臣之外,还有一个现在在宫里面不尴不尬的人,殷永旻。 风凌谙一开始就怀疑殷永旻,现在更加坚信,殷永旻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于是风凌谙便去见殷永旻,殷永旻好歹也算殷晟的叔叔,所以殷晟倒也没有把他关进天牢,给了他一个小院子,暂时将他软禁着。 风凌谙来到院子的时候,发现这里守备也不是很森严,如果殷永旻下定决心要逃走的话,估计还真的能跑掉。不过,大概是殷晟也认定了,殷永旻不敢逃走,而且就算他逃走,他也无处可去。 风凌谙还没有跟他打招呼,殷永旻就发现了他,迎出来道:“风大人,你找我?” 风凌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走了进来,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道:“四王爷,这几天让你受苦了。不过这里虽然冷清,但是在吃穿用度上,陛下也没有亏待你。” 殷永旻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什么受苦不受苦的,既然我是阶下囚,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不过,风大人这次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关心我的吧?” 风凌谙轻笑一声,点头道:“对啊,宫里最近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丢失了,我奉了陛下之命过来查探。” 殷永旻一听这话,脸上便带了一丝冷意,道:“陛下还真是有意思啊,我被他软禁在此,根本无法离开这个院子,他的东西丢了,难不成要怀疑我偷的?” “陛下也只是怀疑,因为丢东西的那天,王爷正好去过御书房见过陛下,所以当天去过那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陛下也一视同仁,都派人过去查探了,并不是针对王爷一个人,王爷也不要怪罪。”风凌谙尽量温和着语气,但是听起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殷永旻能很强烈的感觉到风凌谙这张带着笑意的面孔之下,是另一种修罗一般的表情,他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殷永旻内心微微不悦,冷冷地笑了一声,道:“风将军若是怀疑我偷了传国玉玺,自行查找就是了。” 风凌谙嘴角微微一勾,向门口招了招手,便有一大帮侍卫走了进来,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四下翻找,仔细盘查,半个时辰之后,回到风凌谙面前,皆是一无所获。 其实早在刚才,殷永旻同意让风凌谙进去查找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殷永旻若是偷了玉玺,肯定不会让别人轻易找到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殷永旻就没有嫌疑了。 殷永旻双手环胸,嗤笑道:“风将军,你已经查找过了,有什么发现吗?” 风凌谙摇摇头,道:“看来玉玺确实不在王爷这儿,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殷永旻摆摆手:“不送。” 风凌谙说完话,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这儿,到了外头,他转头对紧随身后的侍卫耳语一番,那侍卫点点头,便离开了他们,悄悄回到殷永旻院子外头,和看守殷永旻的侍卫交接一番,他便站在那儿,代替了那人的位置。 风凌谙安排好了一切,回到御书房,想要跟殷晟说一下,玉玺可能就快要找到了,但他刚见到殷晟,还未来得及开口,殷晟就一下子跑到他面前,昂起头高兴地说道:“风卿,小虎公主已经同意嫁给我了!” 风凌谙一愣,旋即也笑了起来,道:“这么看来,伏大人确实有手段。那恭喜陛下了,我们黎国能够与邬国联姻,我们就占据了南北东三面,将殷礼晖围住,将他赶离皇城,逼迫他向西。” 殷晟点点头:“嗯,而且,我也决定不杀完杀了,暂时不对付楚遥岑,虽然他和青笛很可怕,但他至少现在手头没有任何兵力,对我还构不成威胁,我要集中精力,对付殷礼晖。” “陛下说得对,这正好也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劝说陛下的事情,现在听见陛下也这么认为,我就放心多了。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和小虎公主完婚?” “三天之内,完婚之后,就把邬国皇帝送回邬国去。” “把他送回邬国?”风凌谙想了想,犹豫着道:“陛下,你了解邬国皇帝其人吗?我担心他一旦回了邬国,就反悔婚约,还可能与殷礼晖一起对付我们......毕竟我们一直以来,对他也不算友好,若他想要报复......” “所以我才要赶紧跟小虎公主完婚啊,我对他这个人也不了解,但是据伏完说,他十分疼爱他自己的妹妹,若是我跟小虎公主成了婚,有小虎公主一直牵绊着他,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们?”殷晟嘿嘿一笑,道:“风卿,但凡国家与国家之间联姻,双方都总会考虑着对方一些,轻易不会翻脸的,对不对?” 风凌谙点了一下头,道:“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毕竟邬国比较特殊,他们的皇室成员不像其他国家那样那么多,他们也从未和别的国家以联姻这种方式来建交......我还是有点担忧的。” 殷晟倒是认定了这个办法可行,道:“人总得顾忌个情面吧?我以后怎么说也是他的亲戚了,他总不会打我吧?而且风卿之前不是也一直认为我应该联姻的吧?如果你觉得联姻没用,为什么让我联姻啊?” 风凌谙低头看着殷晟这张稚嫩的脸上出现了这种固执到底的神色,不禁笑了起来,道:“陛下,我是一直觉得联姻有好处,但我是觉得,也要继续把邬国皇帝攥在手里比较好。至于陛下说的情面,有人会把情面当一回事儿,有人完全不会在意这些,指不定邬国皇帝就是个不留情面的人呢。” 殷晟皱起小眉头,嘟着嘴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个结果来,问风凌谙道:“那么风卿是想让我一辈子关着邬国皇帝吗?” 风凌谙摇了摇头:“那也不是个办法。陛下,我刚才说的话只是给你的建议,我知道这一次我与伏大人说的不一样,今后,我们俩可能还会出现很多意见相左的情况,这就要陛下自己来决断了。” 殷晟似乎很为难,考虑了好一会儿,道:“对不起,我想了想,我这次还是打算听伏卿的,还是将他放了吧,他妹妹在我手上,我觉得他不会乱来的。” 风凌谙点了点头,并不是很在意殷晟没有选择听从他的建议,他只是微笑着说道:“陛下不必跟我道歉,你做出什么样的决断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也只是尽一个臣子的责任跟你说明白我的想法。既然陛下这么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必然会帮陛下做好这些事情的。” 殷晟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整齐齐地小米牙,脸上的两个酒窝凹进去,让这张本来就可爱的脸越发让人想要疼爱。 不过风凌谙却知道,殷晟这幅皮囊下是多么乌漆墨黑的内在。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了,谁让他选了这个主子呢。 随后,伏完一手操办了殷晟的婚事,在第三日,小虎便在邬国皇帝的见证下嫁给了殷晟,礼成之后,邬国皇帝连喜酒都没有留下来喝,便即刻出发,赶回邬国。他没有跟小虎道别,只是在离开这座行宫时,回头看着宫门,暗暗发誓,一定要回来带走自己的妹妹。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当天,殷晟也下令放走完杀,可是完杀还不知道这三天内发生的一切事情,也不知道殷晟为什么愿意放过他。 第464章 这是要闹洞房啊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随后,伏完一手操办了殷晟的婚事,在第三日,小虎便在邬国皇帝的见证下嫁给了殷晟,当天,殷晟也下令放走完杀,可是完杀还不知道这三天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影无踪亲自跑过来接他出去,当他把完杀放出来的时候,完杀还诧异了好久,难以置信地问道:“殷晟这么快就愿意放我出去了?” 影无踪微笑着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是啊,还不是夫人厉害,她来找殷晟谈了话,殷晟迫于压力,就放你出来了。” 完杀一听,立马止住了脚步,道:“那不行,如果殷晟是迫于压力才放我出来,而不是被真凭实据堵得完全没话说的话,以后肯定还会再拿这个理由为难我们的......对了,玉玺找到了吗?” 影无踪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胡乱担心什么啊?夫人好不容易把你救了出来,你还不愿意走了?还想继续坐两天牢?” 完杀拿开他的手,拧着眉头道:“你快告诉我,玉玺到底找到没?” 影无踪看了他好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既然玉玺还没有找到,我就更不能走了。因为我从来宫里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殷晟从我身上找不到玉玺,就算想要强行嫁祸于我,那么最后死的也只是我而已。但如果我出宫了,回到了夫人和二爷身边,殷晟就会诬陷我把玉玺藏在了他们那儿,我岂不是就连累了夫人和二爷?” 影无踪似乎被完杀气得不行,看了他好一会儿,道:“你赶紧走了好不好?你放心吧,殷晟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了。” 完杀一听影无踪这么确定的口气,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敢这么确定?” “因为......”影无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总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完杀,是因为小虎嫁给殷晟了,他才愿意放他出来的吧,他虽然不确定完杀对那个姑娘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情感,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完杀这么善良,这么正直,若是知道有人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他肯定不会允许的。 所以,影无踪立马编了一个谎话,道:“因为夫人好像拿出了什么厉害的把柄,让殷晟害怕的成天成天睡不着吃不下,殷晟最后只好放你出去了。你就放心吧,只要夫人还活着,殷晟就绝对不敢胡来。” 完杀将信将疑,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离开。影无踪赶紧拽着他往外走,道:“赶紧回去吧,高高兴兴的事情,你非要疑神疑鬼的,累不累啊?烦不烦啊?” 完杀虽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影无踪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影无踪离开宫里了。 影无踪刻意避开了正道,因为那里张灯结彩,在庆祝殷晟大婚,他怕被完杀看出来什么。 完杀也就毫不知情地回到了楚家,影无踪将完杀送回来之后,在这儿一起用了午饭,然后就回去了。 完杀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青笛道:“夫人,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我救出来的啊?” “其实这件事我倒是没有出多少力,主要是因为......” 青笛的话还没说完,楚遥岑对她使了一个眼色,青笛立马闭了口,不再说话了。 就算完杀再不敏锐,也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连忙问道:“夫人,你们今天怎么都怪怪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瞒着我啊?” 楚遥岑微微一笑,拍了拍完杀的肩膀,道:“难为你坐了几天牢,快去洗洗澡睡一觉,等你睡醒之后,我再告诉你是什么事情。” 既然楚遥岑这么说,完杀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便应声,回房间休息了。 他走之后,青笛才叹息道:“若是完杀知道小虎为了救他而嫁给了殷晟,完杀一定会很难受。” 楚遥岑也点点头,道:“是啊,我没想到,小虎居然会真的嫁给殷晟......这件事上,我真的是失算了。这下被殷晟赢了一招。我再考虑,到底要不要去破坏殷晟这桩婚事,毕竟如果邬国皇帝真的跟他联合了,后面也会很烦人的。反正完杀也回来了,邬国皇帝也离开了。” 青笛默默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这么糟糕,我了解小虎,小虎是个性子很烈的姑娘,她为了救完杀嫁给殷晟,不是真心实意的,那么小虎还不算是殷晟的人。二皇子也是一样,殷晟强行娶了他的妹妹,他心里的愤恨定然大于一切,殷晟还将二皇子送回邬国......你信不信,二皇子回邬国后,就会起兵过来杀殷晟?” 楚遥岑仔细想了想,点头道:“你这么分析也有道理,确实,殷晟这一步,可能也将他逼近绝境。” 青笛冷笑一声,道:“这小孩子做事情太过想当然了,迟早会自食苦果的,我们等着看就是了。” 完杀坐了几天牢,夜里被虫蚁耗子弄得睡不着,现在确实觉得有点累,可躺下来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又被一个十分烦人的梦惊醒......他梦见小虎一直哭一直哭,可烦了。 醒了之后,完杀静静地思虑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小虎过去看他的时候,也是边哭边说了一会儿话,那时候,小虎的意思好像是要做什么救他出来了...... 对了,小虎! 完杀猛地从床上翻下来,跑出去想要问问青笛,知不知道小虎最近怎么样了,出去之后才发现现在已经天黑了,犹豫片刻,打算不找青笛了,直接进宫找小虎。 他有一些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完杀这次学聪明了,他怕再落入殷晟的圈套,所以没有偷偷进宫,而是让人去通知了影无踪,让影无踪出来接他进去。 影无踪一听说完杀要进来,就猜到他应该是为小虎而来的,影无踪暂时还不想让完杀知道更多,便让人去回复完杀,说他今晚不方便,让他改日再来。 完杀得到这个回复,更加坚信他们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了,便犹豫片刻,问守卫道:“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守卫回道:“当然了,这个你都不知道吗?陛下大婚啊。” “陛下大婚?他娶了谁?” “邬国公主啊,”那人诧异地看着完杀,好像在奇怪他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我们整个北疆都在庆贺呢。” 难怪!完杀紧了紧拳头,难怪影无踪今天送他出去的时候,把马车的门窗拉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他看见任何外面的情况,回去之后,夫人和二爷又那么神神秘秘的......原来都是为了瞒着他这件事! 完杀咬了咬牙,看了守卫一眼,便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了,然后他绕到皇城守卫最空虚的地方,又像上次一样直接翻了进去,直冲着殷晟寝宫而去。 寝宫外头灯火辉煌,同时也守备森严,完杀看了看情况,自己不可能像混进小虎之前住的院子那样混进去这里。 但他今晚必须要见小虎一面。所以,他又掉头,去找了影无踪。 影无踪刚躺下来,突然听见窗户响了一声,他赶紧戒备地起身,正在奇怪着是谁这么晚造访,就看见完杀从窗户外头跳了进来。 影无踪刚才紧张的神色又松了下来,无奈道:“完杀啊,我不是说了今晚我很累了,叫你明天再来找我吗?为什么还找进来了?” 完杀板着脸,没有回答他。 影无踪看他这幅表情,心里大概就明白了,赶紧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完杀点点头:“我知道你们瞒着我什么了,小虎嫁给殷晟了对不对?” 影无踪暗暗骂了一句,然后起身走到完杀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完杀,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小虎嫁人了,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你将来一定能娶一个温柔百倍,漂亮百倍的女人!” 完杀拿开他的手,皱着眉头道:“我和小虎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也不是在乎她嫁给谁,但是我现在非常在意,如果小虎是为了救我而嫁给殷晟的话,我就一定要救她出来,我不能让一个姑娘家的为我牺牲。” 影无踪眉头一扬,他从这句话里听见了两个信息,一个是完杀并不想娶小虎,在意的也不是小虎嫁人,这样他就放心一半了。第二个是,如果小虎是为了他而嫁人的,他就不会抽手不管了。 影无踪赶紧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人家是为了救她哥哥,又不是为了救你。” 完杀听罢,将信将疑地看了影无踪一眼,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也就不怎么愧疚了,但我还是担心,我想去见见她,你带我去吧。” “现在?”影无踪很是无语:“现在她正在跟殷晟洞房呢,我怎么带你去啊?” “你过去找个理由把殷晟喊出来呗,你不是殷晟面前的红人吗,而且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洞房啊,”完杀一手拉着影无踪,一边往外走,道:“求求你了,帮帮我呗,我一定要亲耳听见小虎说不是为了我,如果不是,那么她嫁谁都行,如果是为了救我,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第465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完杀一手拉着影无踪,一边往外走,道:“求求你了,帮帮我呗,我一定要亲耳听见小虎说不是为了我,如果不是,那么她嫁谁都行,如果是为了救我,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影无踪转身将他甩开,回到自己的床上去,飞快地将衣服脱了被子盖好,道:“不去,我累了,我睡了,你要想见小虎,找别人帮忙吧。” “无踪......”完杀没有再上前去,就在原地静默地盯着影无踪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无踪,如果她真的是为了救我而嫁给殷晟的,那么我一定会痛苦一辈子的,而且一辈子都要背负着一个罪名,我怎么能让一个姑娘为我牺牲,这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影无踪听罢,沉默片刻,又将脑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真是服你了,不过你给我记好了,我这次舍命帮你,你以后可得还我。” 完杀微微一笑,点头道:“那是当然。” 随后,影无踪便去了殷晟的寝宫,在寝宫外头跟镜元隐说有急事要见殷晟,镜元隐怕真的是急事,不敢怠慢,就赶紧进去通知殷晟,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寝宫里只有小虎一个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殷晟早已经不知去向。 这下镜元隐也急了,他明明亲自送殷晟回来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赶紧去找殷晟。 影无踪听到这个消息,暗自庆幸,然后口上安慰着镜元隐叫他不要着急,说是帮他一起找,然后赶紧回去告诉完杀,说殷晟不在寝宫,不知去向了,寝宫外头的守卫全都出去找他了,现在是过去见小虎的大好机会。 完杀听罢,赶紧换了宫中侍卫的衣服,过去见小虎。 当他推开寝宫的门,看见小虎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完杀愣了好一会儿,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预想之中,小虎不应该期期艾艾,痛苦地哭到不能自已吗? 小虎口中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看见完杀的出现,她也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咽下去,然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完杀回过神来,道:“外面的侍卫都去找殷晟了,所以我就混进来了。我听说你嫁给殷晟,非常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嫁给这个小屁孩?” “还不是因为......”小虎话说了一半,又赶紧止住了,她知道,如果她告诉完杀,她是为了救他才嫁给殷晟的,完杀一定会乱来的,到时候就坏了她和她哥哥的计谋了,而且她哥哥现在可能还没有平安的回到邬国呢。 “因为我要救我哥哥啊,殷晟说了,只要我嫁给他,他就放了我哥哥,我哥哥现在已经再回邬国的路上了。”小虎说道。 完杀听见小虎亲口说不是为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小虎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他又问道:“小虎,你真的打算给殷晟这小孩过一辈子吗?” 小虎冷笑一声:“我当然不打算,所以,我就等着哥哥回去之后,带兵过来救我,到时候我就跟哥哥回邬国去。” “那殷晟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小虎看了他一眼,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微微一笑,把脸凑到前面,问完杀道:“你担心我啊?” 完杀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啊,你可是我的朋友,我肯定担心你的。” 小虎听了这番说辞,又不怎么开心了,问道:“你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关心我的?” 完杀一听小虎的语气,感觉有点不对,仔细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哪些地方说错了,但是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地方说的不对,便点点头道:“是啊,” “可是......可是你现在已经是黎国的皇后了啊......当一国皇后,总比当一个公主好吧,你真的还要向着邬国,等着有一天回去吗?”完杀犹豫着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一不喜欢殷晟,二也不稀罕这破皇后之位,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小虎坚定地说道。 “那殷晟呢?殷晟知道你的计划吗?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小虎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刚才他跟我一起来这儿的时候,我就明明白白跟他说了,我说小孩子要以学业为重,不能成为一个沉迷酒色的昏君,我还让他以后都不要碰我,也少来见我,他都同意了,反正他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他想要的不过是跟我们邬国联姻的这个关系而已。” 完杀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殷晟不在这儿,是被你赶走了啊?你可真有本事。” 小虎嘿嘿一笑,指着对面的座位道:“你快坐下来跟我一起吃,我一个人怎么能吃完这么多啊。” 完杀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他看着似乎没事人一样的小虎,突然感觉她这样没心没肺的真好,她完全没有阶下囚的意识,还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的主意万无一失...... 其实,就算邬国皇帝回去之后真的带兵来救她了,那估计也将会是一场恶战,可能......根本救不了她。 完杀赶紧摇摇头,他不能这么想,小虎作为他的好朋友,他一定要往好的地方想,要盼着小虎好才行。 于是完杀便坐了下来,和小虎一起吃东西了。 “殷晟被我赶回御书房了,以后他天天都睡那儿,这寝宫是我一个人的地盘了,以后你想来就来,我现在是皇后了,我看谁还敢欺负你。”小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大放厥词。 完杀被她逗乐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皇后娘娘,以后我就靠你了。” 旁人还不知道殷晟被赶到了御书房,加上镜元隐一着急,调动了全宫的守卫,一起去找殷晟,宫里还没有从白天皇帝大婚的气氛中缓过来,又进入了皇帝失踪的紧张氛围,顿时乱成一锅粥。 殷永旻躺在床上,他今天也吃到了殷晟的喜酒,知道殷晟已经成功跟邬国联姻了。现在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便赶紧起身,走到院子门口,问看守的侍卫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守卫就是风凌谙白天留下来看着他的,刚才也接到了通知,让各宫人都去找皇帝,他这里的侍卫也都走光了,就剩他一个人还在看守着殷永旻。 那侍卫摇头道:“没什么大事,王爷还是赶紧进去休息吧。” 殷永旻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他一个侍卫在,便点点头,应了一声。 他转头走了两步,然后又飞快地转了回来,一把匕首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一刀刺进那个守卫的脖子,那人顿时一命呜呼。 殷永旻窃笑,他回到院子的枯井边,将井边挂着的绳子拽了上来,绳子的那端,便是风凌谙想要寻找的传国玉玺。他把湿乎乎的传国玉玺揣在怀中,又将门口守卫的衣服脱下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把那个人侍卫拖到房间里,放到床上,再把被子盖好,做完这一切,便偷偷溜了出去。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现在玉玺在他手上,只要他能活着离开北疆,他就可以成为一方势力,再也不用臣服于殷晟或者殷礼晖了! 镜元隐没有在寝宫看见殷晟,就立马去了御书房,也没有看见,最后找到殷晟的时候,发现殷晟在他弟弟那儿睡着了。 镜元隐松了口气,叫别人都不用找了,回去各司其职去。 可是他们已经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当负责看守殷永旻的侍卫回去,发现门口居然没有人看守着,便赶紧过去敲了敲房门,房间里没人应答,他又赶紧推开门,发现殷永旻好好地躺在床上,才讪讪地跟床上的人道歉,然后又回到院子门口守着。 直到第二天,殷永旻很久没有起床,送饭的人敲门也没有敲开,他们才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进去,掀开被子看见床上的尸体,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禀告了殷晟和风凌谙。 可是这个时候,殷永旻已经离开了北行宫。 风凌谙现在敢断定玉玺就在殷永旻手上了,虽然他离开了北行宫,但是北城戒备森严,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没办法混出城去。他赶紧派人全城搜查,势必要抓住殷永旻。 殷永旻昨晚逃出来之后,也知道自己很难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必须要找人帮忙。他还没想到找谁的时候,一位男子便出现在他面前,笑着问他是不是想要出城。 殷永旻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想了好久想起来了,这就是殷迹晅身边的那个谋士,驳詹,当初还是他把自己押送到这里的。 殷永旻在这里等了一夜,眼看时间渐渐过去,自己还是没有任何逃跑的方法,他内心自然是万分焦急,他也知道,再过不久,风凌谙的侍卫们就会满城搜查,不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面前这个男人是想帮他?殷永旻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戒备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驳詹微微一笑,道:“四王爷,重兵已经涌向主城门,就是为了等待你去自投罗网,若是你想要离开这里,你必须要从东城门离开。” 殷永旻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真的?” 驳詹点点头:“四王爷,你不是想要离开这儿吗?我有办法帮助你离开。” 第466章 绝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驳詹问殷永旻道:“四王爷,你不是想要离开这儿吗?我有办法帮助你离开。” 殷永旻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很危险,也很令人讨厌。虽然殷永旻现在却是需要援手,但却不敢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援手,尤其还是他这种人。 驳詹见殷永旻并不相信他,便解释道:“四王爷,其实从我知道宫里玉玺丢失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查找,后来与风将军一样,都注意到了你,我们都怀疑玉玺是你拿走了。不过我与风将军的意图却不同,风将军是为了替殷晟找到玉玺,而我,却是为了救你离开,让你带着玉玺离开。” 殷永旻微微一笑,道:“我殷永旻就算落破潦倒,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我平日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没什么能让一个陌生人无条件的帮我。那我不禁奇怪了,你我素未有过交情,为什么偏偏要救我?” 驳詹听了这一番说辞,不禁哈哈大笑,道:“是啊,你我确实没有交情,但我也不是无条件的帮你,我救你离开,是因为现在殷晟已经与邬国联姻了,我想让你有朝一日能够制约殷晟,不让殷晟独大。” 殷永旻细细想了想他的话,他只知道这驳詹是殷迹晅的手下,其他一无所知。那么,他现在要救自己离开,难道也是殷迹晅的意思?殷迹晅自己将来想要制约殷晟,所以才会让自己的手下救他离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的。殷永旻想着反正自己也逃不掉,不如相信一下他。 “好,今日恩情,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回报你。”说完,殷永旻便上了驳詹的马车,二人一同往城东门去。 驳詹只觉得好笑,他知道殷永旻是什么样的人,还什么报恩,不以怨报德就算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己救了他,也不是为了让他报恩的。 驳詹早已经找好了逃走的路线,很快便将殷永旻送到了城外,又追上昨日离开的邬国皇帝的队伍,他们的队伍正在休整。虽说邬国皇帝内心焦急,恨不得立马飞回邬国,但黎国这些侍卫却不紧不慢,走走停停,不知道是真的怕邬国皇帝累着,还是故意拖延时间。 驳詹早已经在队伍里面安排了内应,现在与内应说好,让殷永旻也混进了队伍,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走远之后,殷永旻自行找机会逃走。 一切都进行顺利,驳詹也在赶紧回到北城。风凌谙他们自然是一无所获,但是玉玺丢了这种事情,他们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说不出口,也无法大肆寻找。殷晟只能战战兢兢,时时刻刻准备着什么地方突然传出来,一个拿着玉玺的天命所归之人登基称帝,来打败他。 可是,一连过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手下的几个核心大臣们,除了伏完和风凌谙之外,全都不知道玉玺丢失了,这件事似乎什么影响都没有了。楚遥岑和青笛也一直老老实实的,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心思都没有。 过了一个平静的夏天,北疆已经入秋了,北边的秋天来的果断,一夜之间,也不不知道街头巷尾的小树们都经历了什么,反正第二天天亮,推开窗户看出去,昨夜还枝繁叶茂的红枫,今天整个树都秃了。 青笛看着外头的树看了好久,突然回头问楚遥岑道:“邬国皇帝已经回去很久了吧?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救小虎?” 楚遥岑摇了摇头:“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只知道,我们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青笛微微一笑,突然兴奋了起来。这几个月内,洛云弓不负众望,暗中招兵买马时刻准备着楚遥岑的一令之下打进北疆来。而楚遥岑和她却在这儿闲情逸致,整日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酿酒养猫,连殷晟都对他们放松了警惕。虽说楚遥岑也是一个世袭了自己父亲爵位的将军,但是为了避免殷晟的厌恶和怀针对,楚遥岑一直称病在家,没有去上过朝。 真是闲着太久了。 可是他们还没有等到半个月后,有一天,影无踪突然从北行宫过来,告诉了他们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殷永旻在西边,召集西边的势力,拿出玉玺,说先帝传位是传给他的,说他才是天命所归,他已经登基称帝了。邬国皇帝和殷礼晖又联手,一起往北疆打过来,说殷晟无耻无义,要替天行道,殷晟受到夹击,实在没有办法,都在朝堂上都急哭了。 听了这个消息,楚遥岑和青笛对视一眼,二人默然片刻,青笛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十分好奇殷晟被急哭的样子,真想当面看一看。” 楚遥岑也笑了,点头道:“是啊,我也十分好奇,殷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急哭的人啊,他应该是装的吧。” 影无踪真是对这两个人无语了,叹息道:“不管殷晟多么有心机,他也终究是一个孩子啊,遇到这种事情,他当然难受地想哭了。我是想问问二爷和夫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二爷,你也算是殷晟的将军,虽然我知道你心不在此,但你现在若是反叛的话,会不会落得不好的名声?”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我现在于情于理都不能丢下殷晟不管,不过殷晟不给我兵力,我也做不了什么啊。” 影无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微笑道:“二爷,你这句话不应该跟我说啊。你等着谁来找你的时候,跟他们说吧。” “当然了。你也赶紧回宫吧,最近几天看好小虎,毕竟是她哥哥打过来,我怕殷晟会对小虎出手。”楚遥岑道。 影无踪勾了勾嘴角,道:“小虎可是皇后,哪里需要我去保护。我原先以为她被迫嫁给殷晟,一定整日自怨自艾,以泪洗面,哪想到她在宫里就是个霸王,殷晟都不敢去寝宫睡觉,这些日子一直在御书房休息,我都觉得殷晟可怜巴巴的。” 青笛哈哈大笑,道:“但是你还是要保护好她啊,毕竟她是遥岑的表妹,也是完杀的……好朋友呢。” 影无踪想想,觉得也是,无奈地应了下来,便赶紧回去了。 没过多久,洺儿又过来了,不过他还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又听下人报风凌谙求见,青笛便带着洺儿先下去了。 风凌谙进门与楚遥岑寒暄一通,说完便开始说正事,前面都和影无踪说的差不多,说了殷晟现在的处境。 楚遥岑听罢,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问道:“如果殷礼晖他们打过来,需要我出手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帮的。” 风凌谙点点头,微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虽然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和陛下真的很缺少你这种能够带兵打仗的。” 楚遥岑嘴角微微一勾,问风凌谙道:“风大哥,我从未打过仗,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风凌谙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道:“我看人不会错的,你定能担此大任。此外,我们还有洺儿和殷迹晅,对敌应该是足够了。” “那就多谢风大哥抬爱了。不过我手上没有兵力,恐怕也是爱莫能助。” “这你便不用担心了,我回去与陛下说明白,自然会给你兵力的。”风凌谙说完,起身道:“我先回宫了,我先与陛下打个招呼,回头让人接你进宫,我们一同商议如何对敌。” 楚遥岑起身,送风凌谙离开,风凌谙走到门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回头与楚遥岑招了招手,又嘱咐了一句要天冷多加衣服,然后才离开这儿。 他走之后,青笛才和洺儿一起出现,看着风凌谙离开的背影,道:“大哥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毕竟他是真心想要辅佐殷晟的,现在殷晟陷入这种处境,他心里肯定焦急。” “其实我来找姐姐姐夫,也是要问问你们二位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是帮殷晟,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对殷晟来个落井下石。”洺儿说完,又看向风凌谙离去的方向,拧了一下眉头,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哥非要为殷晟付出一切,大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我十分钦佩他,如果他也帮姐夫的话,咱们一家人,肯定能顺顺利利地得到整个天下。” 楚遥岑揉了揉洺儿的脑袋,道:“人各有志,你大哥若是也来帮我,背叛殷晟的话,那么他就不是风凌谙了。” 青笛也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是想要得到天下,大哥却立志做一个千古流芳的忠臣良将。” “那我们将来,与大哥之间的争斗,岂不是在所难免了?”洺儿微微低头看着青笛,现在,他已经比一直保护着他的姐姐还要高了。 青笛微微一笑,问他道:“你怕了?” “我当然不是怕,可是,虽然我的心一直是向着姐姐的,但毕竟也难以回报大哥的恩情......” “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时间还早,洺儿,我们去城外打猎去,现在秋高气爽,山上的果子也熟了,我们摘点回来给你姐姐酿酒。”楚遥岑知道洺儿内心的纠葛,想要让他放下心中的重担,便揽过洺儿,带着洺儿往后头的马厩走,“这次的酒酿好之后,我们说不定就可以坐在龙椅上喝了。” 洺儿也不再想以后的烦心事了,点了点头,和楚遥岑骑马打猎去了。 第467章 先求和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洺儿也不再想以后的烦心事了,点了点头,和楚遥岑骑马打猎去了。也许这次的酒酿好了之后,他们真的可以回到久违的皇都了。 打猎完了回来,天都黑了,他们二人满载而归,进门又看见风凌谙在,楚遥岑将手中那只还有温度的野山羊交给下人,对风凌谙道:“大哥,来得正好,待会儿一起吃羊肉。” “不了,我下午回去跟陛下说了我的提议,陛下也觉得此时此刻,你是担当重任的最佳人选,我本想立马接你进宫,我们和陛下好好商量,可下午过来却发现你不在……”风凌谙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责备楚遥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出去打猎。 他转眼又看见了洺儿,知道今天洺儿一天下落不明,是跑来跟楚遥岑打猎了,便冷着脸道:“洺儿,今日本想与你一同进宫了,可是你一天都下落不明,你不知道现在是多么危机的关头吗?” 洺儿低头不语,心中暗暗觉得对不起风凌谙……他知道风凌谙此时此刻有多么揪心,虽然他一点都不为殷晟担心,但还是为风凌谙担心的。 楚遥岑拍了拍洺儿的肩膀,又对风凌谙道:“大哥,你也别怪洺儿了,他也尽职尽责地为国担忧呢,我正是看他愁眉不展,心怀抑郁,才特意带他出去散散心的。” 风凌谙叹了口气,对洺儿道:“对不起,洺儿,我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 洺儿连连摇头:“没关系的大哥,你的心情我明白。” 现在气氛总算缓和一些了,青笛微微一笑,牵过洺儿,对楚遥岑道:“遥岑,大哥已经来了一下午了,你们定然有要紧的事情商议,稍后你们一定还要进宫面圣吧?那我和洺儿便不耽搁你们了。” 楚遥岑微微点头,青笛便把洺儿带了出去。 现在这里就楚遥岑和风凌谙两个人,风凌谙先开口道:“遥岑,我已经跟陛下说了,陛下会将两万大军交给你,需要你立即去西边迎战,拦住殷永旻的队伍,到时候殷迹晅会去东边,对抗殷礼晖和邬国大军,我和洺儿在北城镇守,随时支援你们。” 楚遥岑眉头一挑,殷永旻拿了传国玉玺号召叛党,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但以殷永旻以前在朝中的实力,他现在的实力估计也不容小觑。殷晟只给他两万人马就要他去拦住殷永旻,恐怕只想让他去刺探一下殷永旻真正的实力,顺便让他去送个死。 风凌谙许久没有听见楚遥岑回话,他也明白是为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们手中共有五十万大军,殷迹晅手上还有二十多万,殷迹晅虽然明面上是我们这边的,也臣服于陛下,但是他的兵力陛下从来都是触碰不及的,他愿不愿意帮助我们,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心情。” 楚遥岑明白风凌谙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区区五十万大军,给他两万,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风凌谙继续道:“遥岑,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随时支援你。” 楚遥岑淡淡一笑,两万大军,总比没有好。他现在也算是殷晟的臣子,虽说没有太大的贡献,但也要先行荣辱与共一会儿。 不过,楚遥岑并不打算拿两万大军就跟他们硬碰硬,他轻笑道:“明白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殷永旻不足为据,我们不妨先对付殷礼晖和邬国皇帝。” 风凌谙眉头一勾,打量楚遥岑一会儿,问道:“遥岑,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 楚遥岑点点头,便与风凌谙说了自己的看法,风凌谙听后,满眼皆是欣赏,点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一同进宫,将这个计划告诉陛下吧。” 楚遥岑应了一声,随后楚遥岑就跟随风凌谙一同进宫,商议对策。 殷晟知道殷礼晖他们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了,也知道最近自己的日子很难熬,如今他没办法在缓慢的布置自己的势力,等待自己长大成人了。 他也后悔自己的决定,后悔娶了小虎,因为小虎和他之间的联姻,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好处,他也后悔当初没有听从风凌谙的话,放过了邬国皇帝,早知道邬国皇帝这么不近人情,就应该杀了他。 “陛下,我认为我们的兵力没办法同时对付邬国皇帝、殷礼晖,还有殷永旻,或许我们应该先求和。”楚遥岑见了他之后,便这么对他建议道,这也是刚才他跟风凌谙商量的事情。 殷晟看了看风凌谙,见风凌谙没有说话,估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殷晟去拧起眉头,道:“求和?求和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楚遥岑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了。 殷晟见他不说话了,自己又连忙主动问道:“那你说说看,如果求和的话,你有什么把握能成功?” 楚遥岑摇了摇头:“陛下,既然你不打算求和,那我还是不说了吧。” 殷晟嘟了嘟嘴巴,旋即就跟楚遥岑道起歉来:“楚卿,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打断你的看法,你接着说吧,如果求和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楚遥岑不得不佩服殷晟了,这小孩子这么小就能屈能伸,这倒叫他没什么理由不说了。不过殷晟足智多谋,殷晟能屈能伸,这确实没错,但他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对人心的了解。 这个是不能靠天分的,只能随着阅历的增长,自己逐渐领悟和体会。 楚遥岑道:“陛下,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殷礼晖和邬国皇帝结成了联盟,要一起来征讨陛下,可是陛下仔细想想,这两股势力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现在能相互信任吗?” 殷晟不敢确定,看向风凌谙,风凌谙对楚遥岑露出赞许的目光,点头道:“陛下,遥岑说得对,殷礼晖和邬国皇帝都是自私的,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他们现在是因为目的有着共同性,才会联合在一起的。而我们如果要求和的话,也完全可以拿共同的目的来说服他,比如,另一边攻打过来的,拿着玉玺的殷永旻。” 殷晟一听,眼睛就亮起来了。对啊,殷迹晅当初把他以多种理由赶出皇城,但是一直没有称帝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玉玺。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玉玺在殷永旻手上,他应该非常想要。也就是说,如果以玉玺引诱他,他应该愿意跟他们合作。 “那风卿,你过去求和吗?”殷晟昂着头,期待地看着风凌谙。 风凌谙看了一眼楚遥岑,然后对殷晟道:“陛下,这个让遥岑去吧,遥岑一定能顺利完成这件事的。” 殷晟又看向楚遥岑,问道:“楚卿,你愿意为朕跑一趟吗?”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道:“为陛下解忧是我们臣子的本分。” “太好了!”殷晟欢呼一声,便开始详细思考到底什么时候让楚遥岑过去。 三人商量好了之后,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风凌谙正要与楚遥岑一起退下,楚遥岑却还有一些事情,他问殷晟道:“陛下,这次攻打过来的还有邬国皇帝,他毕竟是皇后的哥哥,皇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估计也很难过,请问陛下打算怎么对待皇后?” 提到小虎,殷晟的头又大了起来。当初娶她就是为了和邬国之间有个牵绊,哪想到邬国皇帝根本不吃这一套,依然带兵打了过来。他以前天真的以为,有了裙带关系,对方就一定会站到自己这一边,就算不给他帮忙,起码也不捣乱吧......只能说,邬国的人太不近人情了。 他想把小虎当做最后一张王牌,若是邬国的兵力,挡也挡不住,劝也劝不住,那么只能拿小虎的性命来威胁他们了。所以现在,小虎还安全得很,殷晟不会轻易动她的。 楚遥岑其实是清楚这一点的,他根本不怕殷晟会对小虎出手,但是他怕小虎自己会乱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虎身为我的皇后,其实是没有任何过错的,我作为皇帝,按道理说,不能以她的哥哥带兵打过来,就废了她或者杀了她......”殷晟显得十分纠结,他长叹了一声,道:“哎,其实我早该想到,以联姻来维系的关系根本不牢固,始皇帝年代,他还娶了六个国家的公主,结果他还不是跟那六个国家都打起来了。” 楚遥岑点点头,道:“陛下,关键是这个时候,小虎公主万万不能出任何岔子。她好好的在我们手上,我们还能让邬国皇帝有所忌惮,如果她出事了,邬国皇帝可就没有任何挂记了。” 殷晟点点头:“我知道啊……我也害怕小虎会乱来。”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陛下,我之前与她也算有些交情,能否让我去见一见小虎公主?” 殷晟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楚遥岑,便点点头,让楚遥岑去了。 楚遥岑还没有走到小虎那儿,想想自己过去有些不合适,小虎估计还把他当坏人看待呢,现在在他们这边,小虎相信的人,估计只有完杀了。 于是楚遥岑便折了回去,跟殷晟说了他的想法,殷晟便派人去接完杀进宫,让完杀去探听一下小虎有什么打算。 第468章 不要把人逼入绝境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于是楚遥岑便折了回去,跟殷晟说了他的想法,殷晟便派人去接完杀进宫,让完杀去探听一下小虎有什么打算,顺便安慰安慰她,再透露一些消息,一些殷晟不愿意让小虎知道的事情。 完杀听楚遥岑说了之后,就进宫去了。 其实小虎现在并不知道她的哥哥已经打进来了,她在宫里又没有心腹,殷晟想要瞒着她什么事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瞒的滴水不漏。小虎现在被软禁在这里,只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心里焦急,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正好完杀来了,就赶紧问完杀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完杀想到了楚遥岑交代他的话,便悄悄对小虎说道:“你哥哥带兵打进来了,殷晟怕你知道消息后与你哥哥里应外合,所以才故意瞒着你的。” 小虎一听,连忙站起来,兴奋地问道:“真的吗?哥哥真地过来救我了吗?” 完杀连忙竖起食指,对小虎道:“你小点儿声,殷晟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如果你知道了,他势必要对付你,所以你最好假装不知道。” 小虎忙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嗯,”完杀接着道:“小虎,你一定很想与你哥哥见面吧?可是现在殷晟已经有了对付你哥哥的计策,我估计你哥哥这次很可能会无功而返,而且严重的话还可能丢掉性命。” 小虎眉头一拧,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了些什么吗?” “我知道的事情,都是二爷告诉我的,二爷虽然现在在殷晟手下,但是二爷并不是真正的臣服于殷晟,二爷在等待时机。所以,你愿不愿意帮助二爷?这对你和你哥哥也有好处。” 小虎想了想,摇头道:“我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二爷依然与之前一样,想要与你们兄妹两个合作。” 小虎扬了扬眉头,道:“我才不信楚遥岑能这么好心,他必然是有所求的吧?” 完杀点点头:“二爷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因为他暂时不想让殷晟一败涂地,但也不会让殷晟一帆风顺,所以在替殷晟扫清障碍的时候,也要为他留几个敌人,这就是二爷的目的。” 小虎总算是明白了,垂眸思虑片刻,这肯定是绝佳的机会,若是她二哥能跟楚遥岑里应外合,还怕不能救她出去吗? “那需要我做什么?”小虎问道。 完杀一听,觉得有戏,便道:“二爷真的有一个计策,需要你帮忙。” 小虎赶紧凑上前去,听完杀说他们的计划。 从楚遥岑这边来看,殷永旻不足为据,他仅仅是拿到了玉玺,便想着光凭这块玉玺就得到天下,未免太过天真。他没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力,楚遥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这边的形式,自己就会崩的。他要稍微花些心思的,是殷礼晖。 果然不出楚遥岑所料,当殷永旻的军队快打到北城的时候,殷永旻手下的几个重要的将领,居然争先恐后地劝他投降,然后把玉玺交还给殷晟,再与殷晟一起对付殷礼晖。 殷永旻只当这些话是说笑,他忍辱负重拿到的玉玺,好不容易有了能够跟殷晟还有殷礼晖分庭抗礼的能力,现在居然叫他放弃?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一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殷永旻心中又不禁觉得好笑,当初,这些人二话不说就跟着自己打来北疆了,现在居然要一起劝他投降。 殷永旻知道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他的积蓄已经花光了,他召集的这些小兵小将们,没有一个是有梦想的,全都是为了赚钱而来的。现在他的钱花光了,没有钱给他们了,他们瞬间就动摇了。 可是他也没有底气跟他们乱来,只好忍着怒意,好好劝说他们,说是打败了殷晟,抓住楚遥岑,就可以让楚遥岑带他们去始皇帝的陵墓,那里面有数不尽的金子,几千几万个人,都只能拿走那金子的九牛一毛。 这些劝解终于让殷永旻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平静了一些,才没有使他还没开战就一败涂地。 但是殷永旻还是怕手下的人过两天又闹着要离开,所以刚安营扎寨之后,就立马安排几个将士带兵攻打,而他,却在出战前一天,下落不明。 这个时候,楚遥岑刚刚试图跟殷礼晖还有邬国皇帝谈判,事情还没有确定的消息的时候,就听说殷永旻打过来了。 风凌谙知道楚遥岑已经跟殷礼晖他们沟通的差不多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果,但估计殷礼晖最近一段时间也要骑墙看风景了。风凌谙不打算让楚遥岑闲着,就直接给了他一些人马,让楚遥岑去对付殷永旻了。 而楚遥岑却不打算动用风凌谙这一批人马,他有别的计划,他想拿着送上门来的殷永旻小试牛刀,看看洛云弓花了那么长时间,为他培养的将士们有多大本事。 这一些人里的将领和统帅都是回龙教的中坚力量,擅长骑射,勇猛无比。虽然仅仅只有几千人,但据洛云弓所言,对付三四倍的数量,应该没有问题。 殷永旻现在的人马大概有两万人,楚遥岑想试试,自己的这队骑兵,是否真的像洛云弓说的那样勇猛。 选在这个时候用自己的人,在别人看来,其实是没什么好处的,因为如果输了,自己就瞬损失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如果赢了,也可能引起殷晟的忌惮。 但是楚遥岑还是选在了这个时候,因为毕竟他已经准备动手了,再不试试自己的实力,万一什么时候突然开战起来,他连准备都没有。现在试试看,如果失败了,还能思考自己是什么地方失败了,如果成功了,还怕什么殷晟忌惮,大不了现在就跟殷晟打起来好了。 战争很快就开始了,风凌谙的那些人马,被楚遥岑用作了后期支援,结果果然不出楚遥岑所料,他们的队伍所向披靡,再加上殷永旻的人马长途跋涉,毫无战意,很快便丢盔弃甲,当即逃窜了。 楚遥岑的人马穷追不舍,在还没有逃离北疆境内的时候,殷永旻手下的所有主要将领都放弃逃跑,直接投降了。 这一次,按道理说,已经可以让殷永旻从这场权利的纷争当中踢出局了,然而,令楚遥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跟丢了殷永旻。 后来盘问了殷永旻手下的将领才知道,原来不是殷永旻逃跑功夫多么厉害,而是他早在刚开始打仗的时候,就下落不明了,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殷永旻去了哪里。 楚遥岑想想,殷永旻一辈子都想着当皇帝,怎么可能在战争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自己先跑了?所以,他应该没有走。既然没走,又能去哪里?恐怕最有可能的,就是进城了。 想到这儿,楚遥岑把处理俘虏的事情交给了洺儿,便带人回去,立即搜查全城,要找出殷永旻的下落。 * 楚遥岑这场仗只打了三天,青笛就听见外面传来楚遥岑得胜的消息,她正想着用不了多长时间,楚遥岑就会回来了。可是在听到消息之后不久,家里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遥岑没有留下很多人保护青笛,因为他觉得反正是在城里面,有风凌谙和他在,不会有人敢在青笛身上想什么主意的。而且完杀也在。 可是今天,完杀恰好去宫里找小虎了,青笛听见外面有动静的时候,走出房间就看见殷永旻已经带着一队人杀了进来,他的脚下,还有一个丫鬟牢牢地抓住殷永旻的脚,叫嚷着让青笛快走。 青笛看见这幅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出现在战场的殷永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凝眉问道:“你干什么?” 殷永旻微微一笑,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青笛,更觉得她越加有韵味了......她真的是无论何时,都有那么一股吸引力。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有那么一股执念,皇位如此,青笛亦是如此。 殷永旻道:“楚遥岑一定没有想到,我的心腹力量,并没有打仗,而是偷偷混进了皇城,来到了这里。” 青笛目光冷冷,很快便明白过来了,殷永旻已经狗急跳墙,知道打不过楚遥岑,所以想从她身上下手。 青笛看着殷永旻身后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估计这些都是殷永旻手里面最厉害的力量了,而自己府上,现在完杀和楚遥岑都不在,一些家丁侍卫,就算拼命抵抗,赢了他们,却也要落得个你死我活。青笛可不想这样,她不忍看见任何一个人受伤。 于是青笛冷笑一声,对殷永旻道:“我知道了,你无非是想要抓住我威胁遥岑。我跟你走就是,不过你不要再伤害府上任何一个人了,要不然你就先杀了我。” 殷迹晅听说青笛愿意跟他走,当即便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剑,微笑道:“我哪里舍得杀你,你跟我走,等我安全了,我就放了你。” 青笛回过头来,交代了管家一些话,便跟着殷礼晖离开了。 殷礼晖带着青笛,却没有像青笛预想的那样,逃离北疆,而是直奔北行宫而去,在北行宫的门口停下来,大声嚷嚷道:“殷晟,你给我滚出来,你看看谁在我的手上!” 青笛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了,道:“四王爷,原来你抓我过来,是为了要挟殷晟啊,可是殷晟巴不得我死呢,怎么会受你的要挟?” 第469章 逼疯了有心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了,道:“四王爷,原来你抓我过来,是为了要挟殷晟啊,可是殷晟巴不得我死呢,怎么会受你的要挟?” 殷永旻温柔地看着她,轻笑着摇摇头道:“青笛,你一直很聪明,怎么现在糊涂起来了?殷晟再怎么不吃你的威胁,在这种时候,也总得给楚遥岑一个面子吧?” 青笛猛然明白过来,确实,遥岑现在刚打了胜仗,手上还有一些兵力,殷晟不会贸贸然跟楚遥岑在这个时候闹翻的。到时候楚遥岑和殷晟一起出现在这儿,二人都因为她而受到胁迫,场面一定很尴尬。 殷永旻见青笛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估计青笛是想明白了,便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轻笑道:“你瞧你,若是你早早地顺应天命,跟我在一起,我们早就可以得到这个天下了。” 青笛好像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道:“四王爷,麻烦你清醒清醒好吗?若是我真的像你所说的是什么凤命,我嫁给谁谁就能当皇帝,那么遥岑早就是皇帝,干嘛还费这么大力气?” 殷永旻却依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轻轻一笑,道:“那是因为楚遥岑不是龙命,所以就算有了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当上皇帝。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到这儿,我突然决定,就算殷晟缴械投降,我也不会把你交还出去了,你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青笛只觉得可笑,冷哼一声道:“四王爷,你趁人之危就算了,还言而无信,你这种人就算当了皇帝,你能治理好国家吗?” 听到这句话,殷永旻突然抬手,“啪”的一声,重重打了青笛一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把掌声,让殷永旻自己也吓了一跳,打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对这个女人动手了,连忙担心地问道:“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想打你的,只是你说的话实在是......” 青笛摸了一下被打得火辣辣地疼的脸颊,却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样子,只是眼中的不削越发明显了,她冷笑一声,对殷永旻道:“只是我说的话,实在是戳中了你的软肋是吗?你就是没本事当皇帝。殷晟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他脑袋清楚,他比你强多了。而且你现在的举措不过是狗急跳墙之举,殷晟绝对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我,也绝对不会因为怕跟遥岑结仇,而让出自己的皇位。” 殷永旻看着青笛的眼神里,以往那些柔情已经渐渐消失,却而代之地是寒冷的杀意和失落。他一把抓住青笛的衣口,冷笑着问道:“你是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不相信我能当上这个皇帝?” 青笛淡淡笑了笑,点头道:“是啊,四王爷,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偏见,是你确实没什么本事。就算我这辈子没有认识过楚遥岑,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殷永旻咬牙切齿地听她说完,一只手紧紧地握起拳头,仿佛随时都可能砸下来,让青笛脑袋开花。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砸下来,而是松开了手,冷声道:“看来你还真的不识抬举。那好,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 听见这句话,青笛的脸上却一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只是微微一笑,对他道:“你若是真有胆量,现在就杀了我。” 殷永旻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刀,似乎真的要杀了青笛,但手举起的那一瞬间,他又停住了,想了一下,轻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是在故意激怒我。但是我不会中计的,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我是不会现在就杀了你的。” 青笛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其实她刚才确实是一直在激怒他,就是为了逼他出手,否则等一会儿遥岑到了,殷晟也出来了,那么必然不好收场了。 殷永旻话音刚落,殷晟便出来了。他被侍卫抱起来,从行宫门上俯视下面,看见殷永旻这幅架势,犹豫了一下,问道:“四皇叔,你......你想干什么啊?” 殷永旻哈哈大笑,道:“我想干什么?殷晟,你的新走狗楚遥岑在外头打了胜仗,将我的人马打得丢盔弃甲,实在是厉害。我没办法,只好做个小人,抓了他的夫人,来威胁你了。殷晟,现在她在我手上,玉玺也在我手上,你若是不愿意将皇位交出来,我就杀了她。” 殷晟嘟了嘟嘴巴,道:“四皇叔,我真佩服你,你在知道自己要吃败仗的时候,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自己送死来了。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杀了她,你也无法从这里离开,我还是会杀了你,然后抢回我的玉玺,你的行为对我一点儿影响也没有。我劝你还是把她放了,我也会念在你我的血缘关系上,饶你一条生路。” 被一个小孩子以这种语气说话,殷永旻实在是生气,从袖口掏出一瓶东西,对殷晟道:“殷晟,这可是剧毒无比之物,只要吃了它,就算是神仙也难以救回她的性命。若是你真的不愿意让出皇位,我只好把这毒药喂给她吃了。等楚遥岑回来,知道自己的夫人因为你的见死不救而死,不知道楚遥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呢?” “就知道你主要还是拿楚遥岑来威胁我......”殷晟小声自语了一句,他昨天知道楚遥岑打了胜仗之后,心情只能用悲喜交加来形容。打了胜仗当然喜,悲的是不知道楚遥岑拿着他一点点兵力,为什么这么厉害。派人一查才知道,原来楚遥岑居然有自己的兵力! 殷晟昨晚上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找来风凌谙商量,风凌谙也不知道楚遥岑自己手上还有兵力,而且他们不知道楚遥岑手上有多少人,只是觉得楚遥岑像一个毒瘤,随时都可能要他们性命。他们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殷迹晅却在逼迫他与楚遥岑决裂。 殷晟还没有回答,殷永旻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促道:“殷晟,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殷晟想了想,让抱着他的侍卫放他下来,他跑到城门下面,与殷永旻面对面,对他道:“四皇叔,你只会拿女人来威胁别人吗?” 殷永旻也不生气,道:“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让出皇位,否则,我会让你这个位置也坐不稳当的,到不了你我同归于尽。” 殷晟眼珠转了一圈,抬起头对殷永旻道:“四皇叔,你说的没错,若是我放任你杀了青笛不管,楚遥岑回来之后,势必会与我反目,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分出精力来对付楚遥岑,我一定会因此而有很大的损失,甚至一败涂地。但是我失败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挑拨我和我手下的大将,难道就是为了给殷礼晖做嫁衣吗?你想想,你这么做,除了让殷礼晖得利之外,你还能收获什么?” 听见殷晟这一番话,青笛不由轻笑起来,殷晟的早慧实在是让人惊诧,殷永旻的智慧根本没办法同殷晟相提并论。瞧他这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有根有据,不知道殷永旻会不会动摇。 殷永旻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道:“你休想以这种理由来说服我,这个皇位我想了那么多年,岂会凭你这个小孩子的三言两语,我就放弃?” 殷晟叹了口气,道:“四皇叔,你不能仅仅觉得我是小孩子,就认为我说话没有道理啊,你仔细想想,我说的不是句句在理吗?还有,四皇叔,你再想想,现在以我一人之力对付殷礼晖都十分困难,若是你把我逼走了,你来当这个皇帝,你能够一个人对付殷礼晖嘛?他现在还跟邬国结盟了呢。” 殷永旻额间居然泌出了细汗......他越来越觉得殷晟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也觉得越生气......他突然大声吼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被你这个臭小子的鬼话所欺骗的!” 殷晟嘟了嘟嘴巴,叹息道:“那好吧,那随便你怎么办吧。” 殷晟说完,掉头就走了,似乎根本没有要救青笛的意思。 “站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殷永旻冲着殷晟的背影说道。 殷晟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青笛,见青笛双眸之中毫无惧意,不禁微笑道:“你杀啊,杀了她之后楚遥岑回来,先对付的也是你,不会是我的。” “哈哈哈.....”殷永旻突然间大笑起来,道:“好啊殷晟,既然如此,你就等着更楚遥岑反目吧!” 说完,他便捏住青笛的下巴,把他那瓶毒药强行灌进了青笛的嘴巴里。 青笛皱了皱眉头,只觉得一股辛辣入喉,很快腹中就像是被火烧一般,传来一阵让她难以忍受地疼痛。 殷永旻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就被他的欲望所掩盖。 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皇位如此,女人亦是如此! 正在这个时候,有骑兵传来捷报,前线大获全胜,楚遥岑带着三千俘虏得胜归来。 他的捷报刚说完,青笛就远远看见楚遥岑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狂奔而来了。 第470章 人之将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的捷报刚说完,青笛就远远看见楚遥岑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狂奔而来了。 楚遥岑到这儿看见青笛被殷永旻挟持着,顿时之间,周身的杀意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他的马直接冲进了殷永旻的队伍中,他拔出剑指着殷永旻道:“我今日才知道,你不仅没本事,还是一个喜欢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 殷永旻哈哈大笑,道:“无耻小人?是啊,我是无耻。我告诉你,我不仅抓了青笛,还已经给她吃了毒性剧烈的毒药,解药只有我身上有。若是你能让殷晟把皇位让给我,我就给你解药。” 楚遥岑面色一凝,看了一眼旁边的殷晟,这个时候风凌谙也刚好过来,殷晟赶紧躲到风凌谙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害怕地看着楚遥岑,好像楚遥岑真的要他把皇位让出来一样。 楚遥岑没有说话,又转过头来与青笛对视一眼,青笛对他微微一笑,道:“遥岑,不要管我,这种人,就算你真的跟殷晟拼个你死我活,逼迫殷晟把皇位让给他了,他一样不会放过我的。” “你给我闭嘴!”殷永旻怒目圆瞪,巴掌又抬了起来。 可是青笛的眼中依然没有任何惧意,她直直地看着殷永旻,道:“难道不是吗?就算你真的能得到皇位,我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被你杀了,第二个是我自杀。” 殷永旻的手到底还是没有落下来,他冷笑一声,倒是也没有否认青笛的话。 楚遥岑难以抉择......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如果真的是中了毒的话,他应该可以解。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让青笛安然无恙地从殷永旻手中逃脱...... 另一边,殷晟趁楚遥岑和殷永旻对峙着,轻轻拉了拉风凌谙的衣角,风凌谙低下头听殷晟说话。 “风卿,殷永旻就是个疯子,他是不会放过青笛姐姐的,不如我们趁着现在他在更楚遥岑说话的时候,把他......” 风凌谙明白殷晟的意思,他无非是想要借此机会偷袭殷永旻。风凌谙再看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弓箭手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估计殷晟在听说殷永旻带着青笛来威胁他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这些弓箭手了吧,而且,他还打算将楚遥岑和青笛,一并解决掉。 风凌谙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青笛和楚遥岑去死的,轻拧了一下眉头,道:“陛下,如果你安排弓箭手放箭的话,会不会误伤青笛和遥岑?” 殷晟愣了一下,抓了抓脑袋,有些尴尬地道:“这么远射箭,可能会出现射不准的情况,若是真的误伤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陛下......” 风凌谙还想劝说殷晟,殷晟一边抬头看着他,一只手背到后面去,对那些弓箭手比了一个手势,比划完,正门上一群弓箭手突然出现,一时间乱箭如雨射下。 风凌谙根本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楚遥岑和殷永旻皆发现情况不妙,殷永旻顾不得青笛了,连忙转身想要逃离这场箭雨,楚遥岑赶紧上前将青笛拉到自己的马上,一只手护着青笛,一只手挥着剑抵挡飞过来的弓箭。 风凌谙见状,连忙也冲进阵中去保护青笛和楚遥岑,殷晟看见他也进去了,连忙回头对自己的弓箭手道:“追击殷永旻,切莫伤到风将军!” 那些弓箭手听了殷晟的话,便不再针对楚遥岑这边了,追击殷永旻,殷永旻还未逃离几步,便中了一箭,他惊讶地止住脚步,似乎不相信有着龙命的自己,居然会死于非命。 他渐渐感觉到了疼痛,还有流出来的热乎乎的血,他知道,自己确实是中箭了,而且还是致命伤。 他震惊地这段时间,又有两只箭射中了他,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 他回过头,怨毒地看着殷晟,道:“殷晟!你也别得意地太早!你迟早会死在楚遥岑手里!” 青笛听了他的话,不禁叹了口气,殷永旻还真是的......别人临死前都会明白自己这辈子到底错在了哪里,为什么会死于非命,只有他,临死前还不知悔改。 说完这句话,殷永旻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倒在地上。 殷晟松了口气,吩咐别人去处理他的尸体还有他手下没有死光的人,然后又看了看那边的青笛和楚遥岑,偷偷翻了个白眼。 刚才那么好的除掉他们的机会,又被风凌谙打乱了。殷晟不想再看见这帮人了,转身就先回宫去了。 风凌谙注意到殷晟走远了,便连忙过去问青笛道:“青笛,你没事吧?” 青笛摇摇头,刚要告诉他们自己没什么事,可是嘴巴一张开,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做自己的五脏六腑,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楚遥岑连忙按住她的脉搏,渐渐地,楚遥岑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担忧地神色,风凌谙心里一个激灵,忙问道:“遥岑,青笛怎么了?” 楚遥岑摇摇头:“我还不知道殷永旻给青笛吃了什么毒药,总之应该是剧毒。我现在得带她回去,赶紧为她解毒......风大哥,刚才谢谢你以命相救,否则我们二人也要死在殷晟的乱箭之下了。” 风凌谙听楚遥岑这么说,明显楚遥岑是在责怪殷晟了,便赶紧替殷晟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陛下其实没有这个意思......” 楚遥岑轻轻一笑,道:“风大哥,事已至此,我也不妨直接给你说,殷晟忌惮我,一直以来都想着如何除掉我,我也没有真心实意地为殷晟做事,虽然现在我们因为共同的利益而站在一起,但迟早有一天,我与殷晟的战争不可避免。我只希望到时候,在战场上与我对峙的人是你,因为殷晟手下也只有你配得上与我一战了。” 说完这些话,楚遥岑便扶着青笛上马,扬长而去。 风凌谙留在原地,细细想了想楚遥岑的话,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也确实无奈。 他不能奢求楚遥岑与他一样,成为黎国王朝最后的守护者,成为一个将来能够流芳百世的忠臣良将,楚遥岑也有自己的理想。将来那场仗不可避免,而且楚遥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可能过不了多久,这场战斗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他们在战场上遇到对方,不知道谁会先死在谁的马下。 风凌谙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可是还有一人,在暗中看完了这场好戏的全部。他看见青笛脸色苍白的离开这里,估计她应该没有多少日子活头了。那个人暗暗一笑,紧紧追着楚遥岑而去。 回到住处,楚遥岑也想到了青笛所中的毒是什么了,是鸱毒,这种毒由几十种毒药混合而成,中了毒之后,一天之内,人就会想要解开它的话,必须也用那几十种毒药,以相同的量,制成一模一样的,才可以解开。 可就算楚遥岑能够神通广大到猜得出是几十种什么毒,也猜不出它的分量。 完杀和影无踪也过来了,完杀为了自己没有好好保护青笛而自责不已,蹲在门口许久没有说一句话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哭出来了。 影无踪拍了拍完杀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进去问问楚遥岑,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得上忙的。 楚遥岑看见影无踪,突然想起来之前青笛在陵墓里中了毒之后,她吃掉的那种蛊虫,便赶紧问道:“无踪,上次给青笛解毒的蛊虫,你这儿还有吗?” 影无踪摇了摇头:“那种虫子我只带过来了一只,上次已经给夫人吃了,我在南疆还有不少,但都是虫卵,就算现在立马能拿到,我把他孵化成虫,也要好几天。” 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青笛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知道他们在犯难,她自己也确实疼的厉害,双唇都发白了,脸上也毫无血色,但却还是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轻笑着安慰他们道:“其实你们不用这么着急,我总觉得自己不会死。” 楚遥岑看了她一眼,这人也真是......别人都急的不行了,她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确实不会死,你也不能死。”楚遥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治好你,不惜一切代价。” 青笛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有楚遥岑在,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青笛又往外头看了看,问道:“完杀是不是还在那里自责呢?你快去安慰安慰他,告诉他我没事。” 影无踪叹了口气,道:“也没有人责备完杀,是完杀自己觉得没有保护好夫人。现在估计谁出去劝他都没办法,估计也只有夫人好起来,才能让完杀解开心结了。” 青笛想想,觉得也是,道:“好吧,那我就亲自出去跟他说吧。这孩子要是不解开心结,估计能活活把自己难受死。” 青笛扶着楚遥岑站起来,刚要出去去安慰完杀,完杀却突然推开了门,脸上带着一些惊喜,道:“夫人,二爷,外面有个人,说他知道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也知道怎么解!” 楚遥岑一听,也是同样惊喜,也不考虑外面这个人是何方神圣,怎么知道青笛中毒的了,只想着是驴子是马,先拉过来试试看,便赶紧让完杀带那个人进来。 第471章 心怀鬼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一听,也是同样惊喜,也不考虑外面这个人是何方神圣,怎么知道青笛中毒的了,只想着是驴子是马,先拉过来试试看,便赶紧让完杀带那个人进来。 管家随后把那人带进来,楚遥岑才发现,原来不是什么神圣,是殷迹晅身边的驳詹。 楚遥岑对这个人一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虽然暂时还不见他有敌意,但总觉得似乎之前在哪里与他有过交集,看见他就觉得不爽。 所以若是旁人说有办法救青笛,楚遥岑无论怎么样都会听听他的看法,但是这人是驳詹,楚遥岑心里就有些怀疑了。楚遥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道:“你怎么知道青笛中毒了?” 驳詹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路过行宫的时候,看见殷永旻和殷晟在对峙,周遭百姓也对被赶走了,我心想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就躲起来看了这出戏,目睹了全程,自然也知道楚公子的夫人身中剧毒。” 楚遥岑垂眸思虑一番,虽然依然不是很相信面前这个人,但怎么也比毫无办法的好。问一问他,说不定真的有些帮助,反正最后还是由他来决定要不要采用他说的方法。楚遥岑便问道:“你可曾学过医术?” 驳詹摇摇头:“我对医术一窍不通。” “那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说你你有办法救青笛?” “我虽没有学过医术,但一把年纪,听过的事情肯定比你们多的。”驳詹也不卖关子了,眼睛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直白地问道:“你们当初去始皇帝陵墓的时候,我相信你们不仅仅拿出了数不尽的金子,也拿出了一份放在里面的,传闻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药吧?” 楚遥岑面色一凝,见他提到了始皇帝陵墓,就不得不戒备起来了,问道:“什么神药?” 驳詹哈哈大笑,他知道楚遥岑是因为戒备,才没有说实话,便道:“若是别人进了那陵墓,见到满眼金子就不顾那神药了,我还觉得有可能。但你绝对不会对那神药视而不见。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神药的传闻,我也仔细的查过,这种药确实是能够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你自己也是个医术高明的人,你想要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把那药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楚遥岑思虑一番,试探着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若是对你有用,一定会知无不言,现在,你还是先把那药拿出来看看,究竟能不能治好青笛吧。” 楚遥岑犹豫不决,完杀在旁边看着,很是着急,上前道:“二爷,这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要不然我们试一试看看?” 影无踪连忙拉开完杀,轻声道:“你傻了吧唧的,你着急救夫人,难道二爷不着急吗?二爷肯定比你着急,二爷现在还在犹豫,一定是没有十拿九稳的信心,不能拿夫人冒险,所以才没有确定。” 完杀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抬头默默看了楚遥岑一眼,还不知道楚遥岑要这样沉默到什么时候。 可是现在正在痛苦的青笛,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犹豫,楚遥岑也不多想了,让完杀赶紧去把那个墓室里带出来的匣子拿来。 楚遥岑之前并没有想过打开这个匣子,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摆弄起来。这个匣子非常精致,上面刻着九条盘旋交错的龙,四周是非常古怪的花纹。 看见这个盒子,驳詹的眼睛里飞快地闪现一抹亮光,旋即顿时又影藏起来,问楚遥岑道:“怎么,盒子打不开吗?” 楚遥岑没有回答。不过确实奇怪,楚遥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圈,也没有看见这盒子的开口在哪里,更别说打开它了。 “能否给我看看?”驳詹问道。 楚遥岑看了他一眼,还未明说给不给,驳詹又连忙道:“你不必担心,我就在这儿看,这里都是你的人,你总不会是怕我抢走你的神药跑了吧?” 楚遥岑稍作犹豫,心想指不定这人还真的有办法打开盒子,便将盒子交给他了。 驳詹也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轻轻蹙起眉头,道:“这盒子万般精巧,就怕这中间还有什么机关,强行打开这盒子的时候,会把里面的神药一起销毁了。” 楚遥岑明白他的意思,这种保护重要东西的盒子,一般都是这样,只能用正确的破解机关的方法打开,绝对不能硬来,否则最后的结果绝对是玉石俱焚的。 驳詹的眼睛从那盒子上拿开,问楚遥岑道:“你没有什么能够打开盒子的方法吗?或者你有什么宝贝,跟宝藏有关的,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的?” 楚遥岑目光一凝,一抹怀疑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驳詹还是捕捉到了这抹神色,也是一惊,心想大概是自己太过急迫了,便赶紧道:“我好心想要帮忙,可是现在看来,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那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好运吧。告辞。” 驳詹知道楚遥岑戒备心重,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影无踪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道:“这人什么玩意儿,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办法治好夫人,结果来了之后,就看看这个盒子就离开了。” 完杀也叹了口气,问楚遥岑道:“二爷,这盒子有办法打开吗?” 楚遥岑低头又看了一眼那盒子,摇摇头道:“我没有时间研究怎么开这个盒子了,青笛等不了那么久。而且这盒子里的药,可能也并非真的有用。我现在必须送她去找我的师叔,我想师叔应该有办法救她。” “不行,你现在不能走。”楚遥岑说话的时候,青笛也出来了,听见了他要离开皇城带着她去找她师叔看病,赶紧劝道:“遥岑,如今这个关头,你是万万不能离开这儿的,如果你走了,那么你多年以来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了。” 楚遥岑转头看她,青笛脸色惨白,有气无力,他能感觉得到青笛有多痛苦,他也同样跟着痛苦。 楚遥岑将盒子交给完杀,上前扶着青笛,垂眸道:“与天下相比,当然还是你最重要。” 青笛淡淡一笑,抬头问道:“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楚遥岑脱口而出。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青笛微微一笑,道:“但是不行,遥岑,你不能够为我放弃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我也还是那一句话,你万万不可以离开这里,现在是紧要关头,你若是一走,就前功尽弃了。” 楚遥岑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双眉紧紧锁在一起,质问青笛道:“那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去死吗?” “那难道你要抛弃你这十几年来的努力,你要为了我一个人,让那么多为你拼杀过的弟兄们无功而返,你对得起我们一直以来所遭受的苦吗?你对得起洛云弓,对得起完杀和无踪,对得起我吗?”青笛眼眶瞬间就红了,其实她也怕死,当殷永旻喂给她毒药的时候,她心里比谁都害怕。她对今后还有很多美好的憧憬,她想过等到他们成功之后,楚遥岑成为黎国的新皇帝,而她就是皇后,他们会儿女成群,各个都有出息,等到他们六十岁的时候,就放弃这一切,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幽静之处共度余生。 可是现在,她却要死了,或许她死了之后,与楚遥岑共度余生的就是别人了。 但是她也同样知道,比之楚遥岑的大业,自己的性命不算什么......大不了回到最初,楚遥岑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才娶她,才接近她的。 楚遥岑的手渐渐松开,青笛说的这些,他都明白。 二人相对沉默,完杀和影无踪在一旁也跟着着急,着急了半天也不见他们俩个再说什么,影无踪忍不住了,先开口道:“二爷,这样沉默下去不是办法啊,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嘛?不如二爷告诉我你的师叔在哪里,我送夫人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完杀也赶紧接话道:“是啊,二爷,那个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药,不就是因为盒子有机关打不开吗?你交给我,我去找能工巧匠将它打开,有了神药之后,夫人的毒一定能够解开的。我们分头行动,双重保障,只要一方面成功,夫人就有救了。你和洛大哥就安心在北疆对付殷晟吧。” 听他们俩这么说,楚遥岑与青笛对视一眼,青笛轻轻点点头,道:“对啊,把我交给他们二人,你总该放心了吧?” 楚遥岑不知作何回应才好,他当然是信任影无踪和完杀的,但是,他不放心青笛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他想要时时刻刻看见青笛才安心。 青笛不给他时间继续犹豫了,伸手拉过影无踪和完杀,道:“完杀,你留下来,去找找看有没有人能够打开这盒子,影无踪,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我去找师叔。” 影无踪和完杀赶紧应下,楚遥岑却还是不放心,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影无踪回头对他道:“二爷,你就放心吧,如果夫人活不了,我提头来见。” 第472章 匣子里到底是什么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和完杀赶紧应下,楚遥岑却还是不放心,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影无踪回头对他道:“二爷,你就放心吧,夫人活不了,我提头来见。” 他都这么说了,此时此刻,楚遥岑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庆幸自己有着这样一帮能够分忧解难,出生入死的兄弟和爱人,不至于让他孤单一人。 影无踪便回去整理行李,与青笛约好半个时辰后就出发。他刚走,洺儿和风凌谙就来了。洺儿刚从城外回来,听风凌谙说青笛可能出事了,就急急忙忙来看她,见到青笛还活着,总算是松了口气,又见她面色苍白,赶紧紧张地上前抓住她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青笛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摸了一下洺儿的脸颊,摇头道:“我没事,你瞧你,多大一个小伙子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哭了一样。丢不丢人啊?” 洺儿摸了一下眼睛,道:“我才没有要哭,姐姐,大哥说你中毒了,你为什么中毒?是谁给你下的毒?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抢回解药。” 青笛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风凌谙,道:“大哥说话只说一半,瞧把洺儿吓的......是殷永旻强迫我吃的毒药,现在他已经死了。” 洺儿一听,更加紧张了,忙道:“他已经死了?那你的解药怎么办......对了,姐夫那么厉害,姐夫一定能够治好你的对不对?” 楚遥岑没有说话,青笛揉了揉洺儿的脑袋,道:“我中的毒不同一般,现在有两个办法能够解毒,一是打开我们从始皇帝陵墓里带出来的匣子,里面有神药,可以包治百病。第二个办法是遥岑有位师叔,是一个能够解决任何问题的神医,就在离北疆很近的地方,我已经打算过去找他了。” 洺儿听罢,知道楚遥岑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离开北疆,不禁担忧道:“姐姐,你一个人去吗?” 青笛摇摇头:“当然不是,无踪陪我一块儿去,无踪一定能够保护我,将我安全送到的。” 洺儿眼珠一转,道:“姐姐,不如我陪你去吧,影无踪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你觉得呢?” 青笛一开始没有明白洺儿是什么意思,刚要说话,突然反应过来了,殷晟知道洺儿是青笛的亲弟弟,以后自然不会重用洺儿,洺儿没办法成为他们在殷晟身边最深的内应。但是影无踪还没有暴露自己与他们的关系,影无踪还为殷晟做了很多事,暂时殷晟还是信任影无踪的。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影无踪也不能够陪青笛离开北疆。 洺儿又看了一下楚遥岑,问道:“姐夫,我陪姐姐去寻医,你应该放心吧?” 楚遥岑张了张口,其实......谁陪青笛去他都不放心,他就放心自己。可是相较而言,洺儿这个时候离开皇城,却是比暴露影无踪要好,洺儿也是青笛的亲弟弟,陪姐姐去寻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楚遥岑只好点了点头。 洺儿微微一笑,又回头对风凌谙道:“大哥,我就这一个姐姐,绝对不能让她出任何事情,所以我要暂时离开皇城了。” “可是......陛下那边......” “大哥,我会去跟陛下说的,北疆有你跟姐夫,还有殷迹晅,殷礼晖和邬国皇帝做不了什么大动静。” 风凌谙叹了口气,就知道告诉洺儿这件事之后,一定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相较而言,自然是他的这个姐姐更加重要了。 风凌谙拍了拍洺儿的肩膀,道:“那么保护青笛的重任就交给你了,速去速回。” 洺儿应声,道:“姐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今晚就将你送到姐夫的师叔那里。” 青笛点点头,便和洺儿分别回去收拾行囊了,顺便吩咐完杀赶紧去告诉影无踪一声,叫他别去了。 完杀赶紧去追影无踪,影无踪听见是洺儿要陪青笛过去,也就不着急了,便跟完杀商量一起去找人打开那个装着神药的盒子。 以前在皇城的时候,城里面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好几个能开盒子的,这种机关就算再精巧,也难不倒那些人。不过在北疆就不一样了,北疆到底不如皇城,而且完杀对这儿其实也不算了解。 影无踪想了想,正好想到宫里好像有一批,是殷迹晅召集过来,研究机关打仗用的,他们说不定能够打开这个盒子。 二人商量了一下,就赶紧去宫里找这些人,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二人打听到了消息,那群人离有一位姓张的师傅手艺最好,号称没有他解不开的机关,影无踪和完杀便赶紧去找他。 那张师傅拿着盒子仔细看了看许久,完杀着急了,问道:“张师傅,这个盒子究竟能不能打开啊?我们非常着急......” 那张师傅把盒子交还给完杀,道:“能打开,但是非常耗时耗力,我现在正在为七王爷制造能够安装在站马上的特殊的鞍子,有了这些鞍子,我们的骑兵定然会无往不胜。所以我没有时间帮你打开这个盒子,你找别人去吧。如果别人都打不开,非要我打的话,你就再等十天,等我把那些马鞍做好。” 完杀和影无踪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同样的惊喜和担忧,完杀又说道:“张师傅,这件事情等不得,是救命的事情......” 张师傅看了二人一眼,反问道:“战事就缓得?我若是不赶紧把马鞍赶制出来,万一打了败仗谁承担这个责任?” 完杀实在不理解,皱着眉头道:“马鞍能对战争产生多大影响?难道士兵用了你的马鞍就能威猛无敌了吗?” “马鞍多重,影响马能够跑多远多快,马鞍什么形状,决定骑在马上的士兵是否会不舒服,你说有没有用?” “丁点儿的事情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张师傅一听这话,感觉自己被看扁了,更不想理会二人了,就埋头干活,不再搭理他们俩了。 影无踪拉了拉完杀,道:“他不是七王爷的人吗?他应该会听七王爷的话,我们去求七王爷来让他帮忙打开盒子,如果我们求不动,就让二爷去求,以二爷和七王爷的关系,一定能求动的。” 完杀点点头,便赶紧跟影无踪出去,打算去找殷迹晅,可还没有离开这儿,就被一旁走过来的人叫住了,二人回头一看,是驳詹。 驳詹迎了上来,对二人道:“你们是来找张师傅开锁的?瞧我这记性,张师傅是我请过来的人,他能够解开任何精巧的机关,刚才在楚府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快进去让张师傅开锁吧。” 完杀叹了口气,道:“我们刚才已经去求过他了,但是他说要为士兵制作特别的马鞍,暂时没有空理我们,我们正想去请求七王爷帮忙呢。” “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有我吗?快进去,我跟张师傅说一声。”驳詹拉着完杀和影无踪道。 二人皆是欣喜,赶紧跟驳詹进去了。 驳詹可是殷迹晅的谋臣,殷迹晅算是对驳詹言听计从,殷迹晅手下的人都清楚的,所以这张师傅也知道。既然驳詹说解开这盒子的机关更加重要,他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解那机关了。 他摆出一拍工具,细致地摆弄盒子,驳詹看着着急,又问道:“你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打开这盒子?” 张师傅没有抬头,回了一句:“一天之内。” 驳詹转头看见完杀和影无踪脸上的焦急,道:“一天不行,一天太久了,六个时辰之内,你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将盒子打开。” 张师傅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听他的,便点头道:“行吧,我尽力。” 完杀听罢,心里喜悦,拱手对驳詹道:“谢谢驳詹大人,二爷和我们一定会记住你的恩情的。” 驳詹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的主子,是你们的主子的兄弟,你们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个道理。这盒子还有至少六个时辰才能打开,你俩也不要在这里干等着了,快些回去吧,等打开之后,我派人去叫你们。” 影无踪还有些不放心,伸手悄悄拉了一下完杀,完杀也明白他的意思,这东西毕竟是神药,十分珍贵,万一他们二爷的师叔也救不了青笛,就只能靠着神药了。出不得一丁点岔子,务必要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才行。 于是完杀便道:“不了吧,我们不累,比较着急,所以在这里等吧。” 那张师傅抬头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若是在这里盯着我,我心里不自在,我一不自在手上的动作就慢,指不定得到猴年马月才能打开这匣子了。” 完杀和影无踪一听这话,非常无奈,二人对视一眼,只好先退出去了。 他俩走了之后,驳詹问张师傅道:“你说真话,最快多久能打开这匣子?” 张师傅将盒子倒过来看了看,道:“四个时辰。” 驳詹点点头:“四个时辰之后,我过来拿匣子里的东西,记住,不要将匣子交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第473章 师叔忘性大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驳詹点点头:“四个时辰之后,我过来拿匣子里的东西,记住,不要将匣子交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张师傅答应了一句,驳詹也就离开了。 四个时辰之后,驳詹过来,匣子果然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子,驳詹倒出来一颗药丸,闻了闻味道,有些苦涩。 驳詹将药装了回去,收好,又给张师傅另一个瓶子,嘱咐他一会儿把这个给完杀或者影无踪,并告诉他们,这就是盒子里拿出来的神药。 张师傅应了下来。一个半时辰之后,完杀和影无踪就急忙过来了,问了一下,张师傅说还没有把盒子打来,让二人出去等。二人只好又去门口等着。 许久之后,张师傅出来,把打开的盒子交给他们两个,完杀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轻轻打开盒子盖看了里面,见还有一个小瓶子,就不敢再碰了,怕磕着摔着,破坏了药性,耽误救青笛。 他俩不敢犹豫,赶紧把东西拿给楚遥岑,这药虽然是始皇帝陵墓里面带出来的,但究竟是不是神药还不一定,必须要让楚遥岑确定了有用才能给青笛。 另一边,洺儿快马加鞭带着青笛赶往楚遥岑师叔所在的那座山,他们俩总算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山脚下面的村落,洺儿找了家客栈,先把马拴好,就和青笛开始爬山了。 二人走了一段路,青笛又听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洺儿见状,连忙关切问道:“姐姐,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 青笛摇摇头,眼睛里依然有些担忧,道:“遥岑这个师叔,我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姐姐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洺儿微微一笑,安慰青笛道:“姐姐,你不要担心,若是这个师叔靠不住的话,姐夫是绝对不会同意让我带你过来的,你说对不对?” 那倒也是,若是楚遥岑不确定这个人可不可信,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北疆的。 青笛和洺儿一鼓作气爬上了山顶,看见不远处,有着一大片粉色的花田,花田中央有一间屋子,闪烁着点点灯光。 “太好了,师叔还没有睡着,我们快过去吧。” 洺儿说着,就赶紧拉着青笛过去敲门,奇怪的是,敲了好几遍也没有人过来开门。 洺儿不禁慌了,转头看着青笛道:“姐姐,师叔的灯点着,怎么我们敲了半天门却不来开啊?他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你瞎说什么?”青笛真觉得洺儿说话又好气又好笑......几年前,他还是一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孩子,现在倒是敢说话了,不过口无遮拦的,真是气人啊。 青笛叹了口气:“估计是睡着了吧。” “我敲门这么大声,睡得再晚也应该被我吵醒来开门了啊。”洺儿还是有点担心。 青笛想了想,道:“那我们先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等明天看看吧,如果他明早开门出来,我们再谈让他救我的事情,如果他明早还不出来,估计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们再闯进去看一看。” 洺儿拧着眉头道:“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你可是身中剧毒,随时随刻都有生命危险,不行,现在不能浪费一点儿时间,你若是真的除了什么事情,我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绕过自己,姐夫也不会饶了我的。” 洺儿说着就要去撞门,青笛连忙拦住他道:“你别冲动,我们是来求人的,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不行,真的不能耽搁了。”洺儿将青笛退到自己的身后,道:“从小我就特别听你的话,但是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我长大了,姐姐。” 青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觉得洺儿这么做不对,但是心里升腾而起的暖流却让她没有继续阻止洺儿。 这小孩儿,明明不过也才十几岁的年纪,就口口声声说自己长大了。 洺儿一脚踹开门,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趴在地上,洺儿心里一咯噔,心想着老头该不会真的死在家里了吧?毕竟这山头就他一个人在,他病了累了也没有人照顾着,真的死了也没人发现。 洺儿连忙上前去将地上的老人扶起来,碰到他的身体,发现是热的,这才松了口气,没死就好。 仔细一闻,发现一股酒味,才知道这老头是喝多了,躺在这里就睡着了。 洺儿将黑大福扶到床上,推了推他,见他没什么反应,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青笛道:“看这人喝的酩酊大醉,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青笛微微一笑,道:“不碍事,我们等他明天醒过来再说就好了。” “可是姐姐你......”洺儿依然十分担心。 青笛摇了摇头:“过了一天了,当初刚刚吃下药那种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现在好得很,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毒就是假的,是殷永旻随便说说吓唬我的。” “如果是假的当然最好,但是......”但是殷永旻将死之际,肯定是想要拉着青笛一起死的,怎么可能会放她一马。 可是现在洺儿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强行将这老头唤醒,他还害怕他脑子不清不楚给青笛开错药。他们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洺儿叹了口气,赶紧过去拖来一个凳子,这房间里只有一个凳子,估计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过来看着老头,所以他都没有准备别人的凳子。洺儿让青笛坐下,自己就在青笛身边,席地而坐,昂起头对青笛道:“那么我们就等他明早起来吧。” * 北城,完杀将打开的匣子带回去交给楚遥岑,楚遥岑一开始听说匣子被打开了,心下激动不已,可是当他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药仔细检查了半晌之后,脸上的激动就逐渐卸下。 这药就从外表和气味看来,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似乎就是一些补药融制而成,类似于药铺里面卖的十全大补丸,吃了强身健体,但是对于解毒,一丁点儿作用都没有。而且,始皇帝死了几百年了,如果这药能保留这么长的时间,装它的瓶子一定封的特别严实,以防止受潮或者药性流失,可是这瓶子没有丝毫特别之处,药却像是才制作出来不久...... 完杀紧紧盯着楚遥岑的一举一动,他见楚遥岑许久不说话,不禁有些着急,问道:“二爷,这药真的能救活夫人吗?要不要我赶紧把这药送到二爷的师叔那里去?” “这个估计没有什么作用......”楚遥岑轻声说了一句,赶紧吩咐完杀道:“你帮我抓一只耗子来。” 完杀一愣,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应了下来,去抓耗子了。 完杀把仓库和厨房跑遍了,调动了十几个下人,总算抓到了一只巴掌大的耗子,给楚遥岑送过去。 楚遥岑把耗子绑在案板上,给它喂了一些毒药,见耗子开始抽搐之后,又切了一点那个匣子里拿出来的药喂给耗子,喂完之后,耗子不一会儿还是死了。 完杀一旁看着,总算明白楚遥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惊讶道:“这是不是说明,这什么神药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啊?” 楚遥岑点点头:“不过是补药罢了。” “那怎么办啊?夫人她......” 楚遥岑露出一丝担忧,道:“不知道洺儿是否顺利见到师叔了,如果见到师叔,青笛就有救了。” * 青笛那边,黑大福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家中,黑大福二话不说,点燃放在床头的熏香,熏了一会儿之后,走到二人面前。 洺儿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一看是黑大福起床了,连忙将青笛也叫醒,然后高兴地对黑大福道:“前辈,您终于醒了,我们昨晚就来了,见您喝醉了躺在地上,就没有叫醒您。” 黑大福眼珠一转,这两个人见到他喝醉了,没有趁人之危,还把他扶到床上,看起来还算是个两个好人。不过还是先问问比较好。 他捋了一把胡子,问二人道:“你们俩是什么人啊?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洺儿在地上坐了一夜,有些腰酸背痛,想站起来回答他的话,可是刚一动弹,顿时觉得浑身乏力,不禁一愣,旋即又想要用力起来,双腿双手却还是没有力气,完全起不来。 青笛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也想要站起来,果然也是浑身无力,她提鼻细嗅,闻到了一些奇怪的香味,她以前多多少少有跟楚遥岑学过一点儿医术,知道这香气很奇怪,估计是黑大福点来,让他们浑身乏力的。 怕是黑大福误会他们是坏人,所以用这东西来让他们失去反抗的力气,青笛便赶紧解释道:“前辈,我是楚遥岑的妻子青笛,这是我的弟弟,我们俩没有恶意的......” “楚遥岑?”黑大福又拉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仔细想了好一会儿,问道:“谁是楚遥岑?” 青笛和洺儿都惊呆了,二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青笛试探着反问道:“前辈,你不记得,半年之前,有个人来这儿找过你,向你寻求金莲花的吗?” 第474章 对此毒物束手无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青笛和洺儿都惊呆了,二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青笛试探着反问道:“前辈,你不记得,半年之前,有个人来这儿找过你,向你寻求金莲花的吗?” 黑大福捋着自己的胡子,认真思虑了一番,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别人休想从我手中拿走任何药,我这么抠,我是不会把我的药给别人的,别人拿千金万金我都不放在眼里!” 洺儿拧了一下眉头,也帮着说道:“前辈,我姐夫说,你是他的师叔,我姐夫以前是赫赫有名的洛阳白神医的徒弟,你有印象吗?” 黑大福一听,竟然露出生气的表情,道:“既然他那么有名气,既然他那么厉害,你们去找他治病啊,来找我做什么?” “洛阳离这里多远啊,我姐姐身中剧毒,丝毫耽误不得,”洺儿的脾气也上来了,不削地看了黑大福一眼,道:“你让我们过去找白神医,该不会是因为你自己治不好,所以才要白神医来治。” “洺儿......”青笛赶紧打断洺儿的话,她知道洺儿是想用这种方法激他,可是黑大福一大把年纪,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被一激就同意治疗她。有求于人,肯定要好好说话才对。 可没想到的是,黑大福一掐腰,瞪大眼睛,道:“谁说我治不好?我现在就治好给你看看!” 洺儿心里偷着乐了一会儿,又不削一顾地说道:“我才不相信你能治好呢,等我待会儿休息好了能动了,我马上就把姐姐带走,才不要你这个破老头给我姐姐解毒呢!” 黑大福气得抬起手来,似乎要打洺儿,洺儿本能地向后一退,没想到黑大福没有打他,而是将手搁在了青笛的手臂上,为她号脉起来。 洺儿心中暗喜,没想到这老头跟小孩子一般,随便一激就中计了。 青笛也是同样没想到,不过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同意救她就好。她这个时候,必须要活下去。 号了好一会儿,黑大福紧紧拧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青笛一番,一时间还没有说什么。 洺儿看着黑大福这幅表情,不由紧张道:“前辈,请问我姐姐怎么样了?” 黑大福冷笑一声,道:“毒入骨髓,回天乏术。不过你倒是也不错了,普通人早在服毒的十二个时辰之内就死了,你却还能活这么久,还能撑到这儿来见我,确实不错,你身边一定有个人,平时注意调理你的身体。” 楚遥岑之前觉得青笛体弱,不能生孩子,所以每每在她的饮食当中加入补药,她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可是......黑大福说她毒入骨髓...... “前辈,我真的没有活路了吗?”青笛的语气略带着祈求,问黑大福道。 “是啊,我都救不了,这世上也绝对没有第二个能就得了了。你们说的洛阳白神医,他根本不如我,不过是家里有几个人,平时又爱做善事,所以名气比我大而已。”黑大福捋了一把胡子,看着青笛道:“你很怕死?” “人哪有不怕死的?”洺儿抢在青笛前面回答了一句。 黑大福似乎没有听见洺儿说的话,就直直地盯着青笛,在等她回答。 青笛想了想,点点头,道:“因为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我还不能死。” 黑大福想了想,眼珠转了一圈,道:“我现在想起来你说的楚遥岑是谁了,他就是老白的徒弟对吧?” 青笛不知道为什么黑大福突然又提到了楚遥岑,便点点头道:“是呀,遥岑确实是白神医的徒弟。” “我也记起来他曾经确实来跟我求过金莲花,就是为了救你,对不对?”黑大福又问道。 青笛点点头,微笑道:“上次我能活下来就多亏了前辈的金莲花。”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中毒?”黑大福说了一句,又道:“我现在倒也不是丝毫没有办法救你。我想起来,当初遥岑好像提到过,他有一种能够起死回生的药?” 洺儿立马接过话道:“是那个始皇帝陵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吗?” 黑大福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旋即点了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你去把它要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救下来你姐姐。” 洺儿愣了一下,看了看青笛,又反问黑大福道:“要我回北疆,把那神药拿过来吗?从这儿到北疆最快也得两天,我怕姐姐......” “你放心,凭我的能力,保证她活两天还是能做得到的,你尽快去就是了。”黑大福摆了摆手,对洺儿说道。 洺儿不知道何去何从,就问青笛道:“姐姐,我要回去拿神药吗?” 青笛没有回答,其实刚才她并不想让黑大福知道神药的事情,奈何洺儿嘴快,就说出来了。这个时候,青笛也不知道要不要让洺儿离开......因为她总觉得黑大福不太安全,有点怪怪的。但是转念一想,遥岑都相信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黑大福眼睛看着二人,见二人还在犹豫,就自己回床上躺着了,道:“若是你不愿意试试这唯一的办法,只好请你们先回去了,我是救不了你们喽。” 听到这句话,洺儿当机立断,站起来对青笛道:“姐姐,你在这儿再等我俩天,我相信完杀和无踪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我这就去把神药拿过来。” 青笛似乎已然有些犹豫,但是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洺儿刚迈开步子要走,猛然间发现身体似乎还是没有力气,便回头道:“前辈,我们中了你的迷烟,没有力气,请问是否可以给我解药?” 黑大福一个翻身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洺儿,洺儿接了之后,倒出来给青笛吃了一颗,又自己吃了一颗,吃完将解药还给黑大福,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洺儿走了之后,黑大福走到青笛身边,轻笑道:“小姑娘,会做饭不?” 青笛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这俩天,你就帮我做饭洗衣服吧,我帮你研制解毒的解药,说不定不需要那什么神药,就可以解你的毒了。” 青笛心里略微不爽,这老头,还想占她便宜,让她干活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现在她的性命都握在黑大福手里。 ...... 洺儿刚下了山,要去牵马的时候,发现有两个面生的人站在他的马前面,似乎在等他过去。 洺儿犹豫了一下,旋即走了过去,想要绕开他们牵走自己的马,可是那两个人看见洺儿之后,便开口道:“水将军,我们是奉了风将军之命过来接你回去的,听说楚遥岑与邬国的谈判失败,现在双方剑拔弩张,水将军须得速速回去支援。” 洺儿眉头一凝,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会打起来?邬国不是答应了姐夫,要暂时休整的吗?还有殷礼晖不是也要暂时和陛下进行谈判,怎么可能会现在就打起来了?” 那两个人道:“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情况万分紧急,还望水将军速速跟我们回去。” 就算他俩不来说这件事,洺儿也打算速速回北疆,但是他到了北疆之后,还万万不能被北疆的战事耽搁,他得再返回来,救他姐姐。 什么战事不战事的,这北城百姓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全天下只有这个姐姐最重要了。 洺儿暂且没有跟这二人说这件事,牵出自己的马,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回去之后,跟他大哥说了,他大哥应该会体谅他,让他再回来救他姐姐的。 那二人也翻身上马,三人一起往北疆的方向赶。 从这儿去北疆的路上,有一处土质松软的山崖,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道是因何原因,山崖上的石土全都堆在道路上,前方被堵的水泄不通,从这里根本走不过去。 洺儿拧了一下眉头,问那两人道:“这路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面面相觑,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来的时候,这条路明明还好好的。” 另一个人道:“对了,我想起来,另一边似乎有一条捷径,我们可以从那儿走。” 洺儿来不及多思虑,调转马头道:“快点带我过去。” 那二人应了一声,就在前面带路,去另一条路了。 走了很远一段距离,洺儿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这俩人似乎把他带到了一个密林之中,越往前头树木越密集,开始还能看见道路,马也跑的飞快,但现在骑着马根本没法走,路也逐渐消失了。 洺儿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怕是中计了,旋即一手按住自己的剑,一边想要调转马头离开这里,结果那两个人却挡在他面前道:“水将军,怎么了?咱们不是着急赶路吗?” 洺儿眼珠一转,道:“我猛然间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刚才那个小镇上了,我现在必须要回去拿一下。” 其中一人道:“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及北城的存亡来的重要吧,现在兵临城下,怕是来不及再回去了。” 洺儿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二人,问道:“这后面,看起来似乎没有路啊。” 那二人也感觉到洺儿的杀意,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道:“现在想走,已经太晚了。” 果然.....洺儿拧了一下眉头,冷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第475章 突然死亡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那二人也感觉到洺儿的杀意,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道:“现在想走,已经太晚了。” 果然.....洺儿拧了一下眉头,冷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二人自然不会说的,立即拔剑相向,与洺儿打了起来。洺儿无法对抗他们俩个,受了其中一人一剑,旋即体力不支跪倒在地,眼看就要命丧这二人剑下,洺儿一咬牙,对那二人道:“我反正也要死了,不劳你们动手,就让我自杀吧。” 那二人这么一听,相视一眼,心想反正他也快死了,不如满足他这个愿望,便点头示意洺儿自己解决。 洺儿举起自己手中的剑架在脖子上,即将要砍下去之时,突然间又问了一句:“反正我也快要死了,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吗?” 其中一人似乎是觉得洺儿还是一个少年,就命丧黄泉,确实可怜,便忍不住开口,透露了一些信息,道:“楚遥岑在前不久的战役之中透露出自己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只军队,那只军队的势力并不弱。加上还有你这个手中握有兵权的小舅子,你们的威胁已经很大了。所以,你也不要怪我们,或者怪是谁要杀了你,要怪就怪你的姐夫,实在是太不能容忍了吧。” 威胁很大?他这么一说,洺儿就知道是谁要杀他了。他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陛下要杀我。陛下因为我是楚遥岑的小舅子就担心我将来会造反,那么我的大哥更是陛下手下手握重兵的肱骨大臣,他就不怀疑大哥也会反叛他吗?他每个人都怀疑,他将来就不会怀疑你们也会背叛他,然后杀了你们吗?” “那就是陛下的事情了,我们只负责执行。而且,我们这种小角色,陛下连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另一个人明显不想说太多,撂下这句话,便逼上前道:“水将军,请你也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了,动手吧。” 洺儿也不犹豫了,举起剑,但是却并没有砍向自己的脖子,而是砍断了面前的树。 巨大的枝干倒下,那二人举起手挡住脑袋以防止被砸到,等树干落下来的时候,再一看,洺儿已经不知去向了。 其中一人蹙眉,问另一人道:“我们追吗?” 那人看了看前面,道:“这处密林,越往深处就越没有路,他受了重伤,应该活不了多久,就算能活,也绝对出不去。我们也不要再进去了,否则我们很可能也无法离开这里。” 另一人想想觉得有道理,就当做洺儿已经死了,赶紧跟他回去复命了。 * 两天之后,青笛并没有等来带着神药的洺儿,但在这两天内,吃了不少黑大福的药,也替他洗衣做饭,干了不少事,她看黑大福悠哉悠哉,感觉他并不是真的在等神药,想要救好她,就是在拿她试药而已。 这天傍晚,青笛便站在门口张望,按道理说,洺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是路上耽搁了行程,还是遥岑那边出了事,没有把神药取出来? 黑大福看见青笛在遥遥张望,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弟弟怕是觉得你一定活不了了,所以放弃你了,自己回去过好日子去了。” 青笛瞪了他一眼,道:“且不说北疆正在打仗,没有好日子过,就算真的有,洺儿绝对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你没有亲人,体会不到亲人有多么重要,不要拿你的想法强行按到洺儿头上。” 黑大福被青笛说的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捋着胡子说道:“哎呦喂,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温柔善良,一提到你弟弟,就变了个人似的。好了,我不说了,快来尝尝我新熬出来的药。” 青笛看着他手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拧了一下眉头,道:“我已经吃了两天了,但是感觉并没有什么用。你其实根本就治不好我吧?” 黑大福脸一黑,道:“你说没用,难道你死了吗?你有什么难受的症状吗?” “我......”青笛犹豫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没死那就是有用,你知不知道,你中的毒多严重,要不是我,你早死了。”黑大福吹了一下胡子,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怪青笛错怪他的好心,“快点喝了,冷了就没有效果了。” 不过青笛也知道,自己中的毒确实是十分强的毒,否则楚遥岑不会束手无策。也许这老头真的不是拿她试药的,真的是救她的呢? 想到这儿,青笛也不犹豫了,上前接过黑大福的碗,将那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 黑大福盯着青笛喝完,侧着头问她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有?” 青笛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感觉,更以前一样。就是这次的药不仅苦,而且有一股臭味......你该不会给我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黑大福连连摆手:“那自然都是药物了,肯定不会给你喝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既然你没有什么不适,那就证明药是有效的。你该去做晚饭了。” 青笛眯起了眼睛,这老头...... “去把笼子里的鸡杀了炖鸡给我吃,好像我这儿又没米了,明天你早些起床,拿着我包好的那一颗灵芝,去药铺里换钱买米。”黑大福交代道:“对了,灵芝少于五十两银子,你千万别卖。” 青笛瞪了他一眼,她现在已经完全被黑大福当做下人使唤了。 青笛去笼子里看了看那只奄奄一息的大公鸡,回头对黑大福叫道:“前辈,我不敢杀鸡,我也不敢抓它。” 黑大福本来都进去打算躺在椅子上休息了,一听青笛这么说,就气呼呼地跑出来指着青笛道:“你这个女人,你有什么用?你连鸡都不敢杀,你还敢杀什么?” 青笛觉得好笑:“我好端端的,非得去杀什么吗?” “你不杀什么,你一辈子吃素吗?” 青笛觉得黑大福无法沟通,不想理他了,冷哼一声:“那你爱吃不吃,要吃自己杀。” 说完青笛就也转身进去了。 黑大福气得瞪大眼睛,一开始的时候,明明感觉青笛是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女孩子,他才打算把她留在这里,一边让她做事,一边给他试药。 可是这才多么一会儿,这死丫头就耐不住了,本性就显现出来的,真是太气人了。 黑大福掐着腰道:“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就不救你了!” 青笛回头对他冷笑一声,道:“不做。” “你你你......”黑大福气得要过去跟青笛讲理,结果刚走到青笛面前,还未开口说话,青笛突然身体前倾,吐出一口黑血来,吐完便觉得双目一黑,青笛扶住椅子让自己没有摔倒在地,她惊讶地问黑大福道:“我这是怎么了?” 黑大福也很奇怪他现在的现象,上前按住青笛的脉搏,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青笛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乏力,甚至要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现在感觉十分难受。 “前辈,我刚才吐的那口黑血,是我把毒吐出来了吗?”青笛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现在感觉很难受,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往好的地方想,毕竟她还不想死。 可是黑大福却摇了摇头道,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我这两天用药物中和你身体里的毒性,按说你的毒就算解不掉,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我喂给你的药和你身体里原本的毒性都散发出来了,无法控制地流淌在你的血液里,你就快要死了。” 说话间,青笛又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她用力摇了摇头,蹙眉道:“不可能!我不可能会死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尽管青笛不相信自己会死,但是她刚说完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刹那间,她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顿时就没有了意识。 黑大福看着青笛的身体渐渐倒下,过了一会儿,上前听了听她的脉搏,良久,叹息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我想救的人从我手上死掉,真是惭愧啊。哎,给我做了两天饭,也算是个好姑娘,我回头给你置办一口像样的棺材吧。” * 青笛和洺儿离开的第五天,楚遥岑开始着急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还没有回来,他终于坐不住了,要亲自过去,看看情况究竟怎么样。 这边的情况还算稳定,通过楚遥岑和邬国皇帝私下和明面上的沟通,邬国皇帝也明白了楚遥岑的真正意图,暂且二人可以算作盟友。殷礼晖没有邬国打头阵,自己也不会贸贸然开打,所以情况这就僵持下来了。可他们之间稳定下来了,殷晟也就能够腾出手来对付楚遥岑了。 如果他现在离开北疆,可能会遭受到殷晟的追击......但是这一些,又怎比得过失去青笛。 于是楚遥岑趁夜,独自离开北疆,打算亲自去看看青笛和洺儿的情况,若是没事,他再赶紧赶回来。 他的马刚到城门口,还未来得及混出去,城门边上走过来一人,笑眯眯地对他道:“将军,等候多时了。” 大家情人节快乐,对不起大家。。。一直在断更,新的一年,我会努力的。 第476章 驳詹的要求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的马刚到城门口,还未来得及混出去,城门边上走过来一人,笑眯眯地对他道:“将军,等候多时了。” 楚遥岑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来得的人这两天他已经非常熟知了,殷迹晅身边的那个驳詹。 驳詹见楚遥岑没有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楚二爷这么晚了,还骑着马要出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城内宵禁,若是二爷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离开北城。” 楚遥岑懒得跟他废话,道:“不管你的事,让开!” 驳詹脸上依然挂着笑意,道:“” 楚遥岑拿出腰牌,道:“我有风将军的腰牌,可以随意出城,至于出城的原因,不用告知你吧?” “那自然是不用告知在下。只是,在下也是出于为七王爷的朋友考虑的份上,想要好心提醒一下楚二爷,这个时候离开北城,容易遭人闲话,指不定明个儿北城里就盛传着楚二爷私下与敌军联络的谣言呢。” 楚遥岑目光一凝,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我知道楚二爷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牵挂你在外求解毒的妻子,所以想要出去见见她?” 楚遥岑倒也不否认,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实意图,为何还要在此处拦我?” “不,我只是想要提醒楚二爷,你从始皇帝陵墓里带出来的神药,我已经找很多个大夫看过了,他们虽然不知道神药是由什么研制而成,但至少可以确定,那药确实是能够解百毒的。” 楚遥岑一听,连忙翻身下马,问驳詹道:“你说什么?神药在你手上?” 驳詹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楚遥岑突然冷笑起来,道:“我明白了,怪不得我拿到手的药只不过是个十全大补丸而已,原来被你偷梁换柱了。” 驳詹哈哈大笑,道:“二爷,若是你想要得到这些神药来救你的夫人,不如跟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楚遥岑微微眯起眼睛,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师父能不能就得了青笛,若是真的救不了,还真的需要这个神药。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神药究竟有没有用,说不定也解不了毒。 于是楚遥岑便要求道:“你先把神药给我看看,我看看究竟是何种成分。” 驳詹摇了摇头,丝毫不作犹豫就拒绝了他,“这药若是到二爷手中,还会再还给我嘛?” “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 “可是现在在我手上。”驳詹毫无愧意,劝楚遥岑道:“二爷,若是你有兴趣,就不要再犹豫了,否则一会儿我后悔了,你求我也不行了。” 楚遥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沉默良久,他问道:“你要如何交易?” “看来二爷是确实感兴趣,那不妨跟我换个地方细聊。” 听到他这么说,楚遥岑若有所思。他越发觉得这个驳詹不简单了,若是有机会,得找殷迹晅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来头。 楚遥岑一时半会儿无法决定到底是要先去跟他做交易,还是先去看青笛,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马蹄声传来,急如雷雨一般,转瞬就到了面前。 楚遥岑连忙侧开,那马到了自己面前也停住了,马上坐着一个穿着宫内侍卫铠甲的男人,那男人问楚遥岑道:“楚将军,深更半夜,你是要去哪儿?” 楚遥岑眉头一挑,殷晟的耳朵可真尖,他才离开自己的府上没一会儿,侍卫已经追到城门口了。就算刚才没有驳詹耽误一会儿,他说不定也逃不开这侍卫的追击。 楚遥岑还未开口,驳詹连忙上前道:“楚将军这是正要回府呢,刚才楚遥岑在我们七王府和七王爷喝酒聊天,一不小心误了时辰,这不,七王爷让小人送楚将军回府呢。” 那侍卫冷面看了二人一眼,道:“北城宵禁,楚将军日后若是无事,不要夜间出来。” 驳詹立即牵过楚遥岑的马,道:“楚将军,走了,赶紧回去吧。” 楚遥岑眉头一挑,也不方便说什么,便与驳詹一起回到了他的府上。 到了楚府之后,楚遥岑关上大门,便问驳詹道:“你想要与我做什么交易?” 驳詹微微一笑,道:“在这庭院中便要说话了?楚二爷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楚遥岑丝毫不给面子,道:“麻烦你爽快点,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哈哈,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驳詹道:“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去杀了殷晟,你什么时候杀了他,我什么时候将神药给你。” 楚遥岑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沉默片刻,道:“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妻子身中剧毒,耽误不得。” 驳詹眉头一挑,反问道:“楚二爷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你耽误不得,所以我就要把神药给你了吗?这道理倒真是好笑,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难道因为你的妻子可怜,我就要同情你了吗?” “且不说同不同情,那神药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是我的疏忽被你用计谋骗走......”楚遥岑叹了口气,道:“殷晟我迟早会杀了他,这自然不用你操心。你且将神药给我。” 驳詹摇了摇头,道:“什么时候杀了殷晟,我就什么时候将神药给你。” 楚遥岑一听,飞快地上前,一把抓住驳詹的衣领,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驳詹丝毫不害怕,微微一笑,道:“二爷,我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若是你杀了我,你便永远也得不到神药了。楚二爷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你......”驳詹有恃无恐,楚遥岑却只能放开他,因为他不能拿青笛的性命开玩笑。 楚遥岑沉默片刻,道:“你应该也清楚我和你的主子的关系,若是我去求你家主子......” 驳詹笑了起来:“你如今掐着我的脖子说要弄死我,我都毫不畏惧,我为什么要惧怕你去告状?” 驳詹见楚遥岑犹豫了,就将他的手拿开,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道:“楚二爷,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驳詹便推门出去了。 楚遥岑下意识地追了两步,双眸中也透露出一丝冷意,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这剑若是拔出来,驳詹必死无疑。 一般情况下,楚遥岑是不会如此冲动的,可是在涉及到青笛的时候,他总是会失去他容忍的美德。 可是楚遥岑终究还是没有拔刀,因为这个时候,沐云弓从府中出现,按住了他的剑端。 楚遥岑见是沐云弓,将剑收回,道:“云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二爷一声不吭离开府,我们自然担心,刚才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沐云弓看向驳詹远去的背影,道:“二爷,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他怎么会跟你一起回府?” 楚遥岑见沐云弓问了,就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了。 沐云弓听罢,细想一番,道:“二爷,这个驳詹定然是不简单的,他明明是殷迹晅的谋臣,却不知为何,偏偏让二爷去杀了殷晟......二爷打算怎么办?” “我自然是要把救青笛放在第一位的。” “可现在时间紧迫,二爷更加不可能贸贸然进宫杀殷晟,二爷也不可能离开北城......” “可是洺儿这么久不回来给我个话,我心里总是担心。” “二爷,不如让完杀过去打探打探夫人和小公子的情况吧,兴许夫人已经康复了,现在正在调理,小公子又为了保护夫人所以没有回来。”洛云弓安慰道。 “那若是师叔也解不了青笛的毒呢?我想要亲自看一看......” “二爷,大局为重。”洛云弓叹了口气,道:“夫人在二爷心中或许已经超越了你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而二爷更要冷静,要想想怎么做才能对二爷和夫人都好。而且夫人也不希望你此刻冒任何陷。” “我......” 洛云弓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二爷是不放心完杀吗?完杀快马加鞭,赶个来回,也就一个半日,二爷再等一个半日又如何?夫人已经离开了几天,总不会在这一个半日就出事吧?” 楚遥岑还在犹豫,洛云弓便自作主张地道:“二爷,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把完杀叫醒,让他赶紧赶过去,二爷也要相信自己的师叔啊。” 楚遥岑拧了一下眉头,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他师叔的医术确实天下无双,解开青笛身上的毒,应该是手到擒来的。或许真的像洛云弓所说,现在已经解毒了,只不过还需要休整几日,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 完杀被从睡梦中叫醒,听洛云弓说完之后,就赶紧起身,牵了匹马便出门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宵禁也解除,完杀随着近出城的百姓一起离开了北城。 他快马加鞭,六个时辰左右,便赶到了黑大福所在的山脚之下,半个小时爬上山,就远远看见一老翁在花田当中捶打什么东西。 完杀估计那就是黑大福,楚遥岑也说过,这山头上就他一个人住。 他赶紧跑过去,见这老头好像在钉木板,完杀礼貌地问道:“前辈你好,请问前辈,日前是否有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妇前来找过前辈?” 黑大福听见完杀说话,抬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很讨人喜欢的少年,就指着自己的房间道:“那少妇昨天傍晚死了,尸体在里面,你说的少年前几天已经回去了。” 第477章 起死回生?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黑大福听见完杀说话,抬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很讨人喜欢的少年,就指着自己的房间道:“那少妇昨天傍晚死了,尸体在里面,你说的少年前几天已经回去了。” “什么?”完杀实在是不敢相信,赶紧跑进去看,看见青笛躺在床上,面色青紫,确实是一副了无生机的样子。他赶紧过去,推了推她,轻声喊道:“夫人,你醒醒,我是完杀,我来接你回去见二爷了......” 他的手心隔着青笛薄薄的衣衫,触及到她冰冷的皮肤,也感觉到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僵硬了。完杀缓缓生出手,试探了一下青笛的鼻息,果真...... 刹那间,完杀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愣了一下,连忙跑出去,问黑大福道:“前辈,夫人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没有呼吸了?” 黑大福回头奇怪地看了完杀一样,道:“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没有呼吸自然是死了。” “不!不可能的,我家夫人不可能死的!”完杀双眼通红,跑上前两步,隔着一丛花对黑大福说道。 黑大福见他的样子仿佛是要打人了,赶紧站起来道:“你可别这样,你家夫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维持她活了几天。我现在还这么好心的亲自给她钉棺材盖儿,你可别错怪了我。” 完杀急的都快哭了,好一会儿,上前拉住黑大福问道:“前辈,你还有没有办法救救夫人啊?夫人一定还能活过来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夫人吧......” 黑大福拿开他的手,道:“说什么瞎话,人都死了,我怎么救,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既然你现在过来了,也不麻烦我给她收尸了,你把尸体带走吧。” “可是,夫人不能死啊......”完杀又握住黑大福,仿佛要把黑大福的胳膊捏碎。 “你说不能死就不能死了?你又不是阎王老子。”黑大福把手中的棺材板往地上一放,道:“快点带走,否则再过几天,尸体就臭了。” 完杀紧了紧拳头,心里实在无法接受青笛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感觉自己已经伤心欲绝了,若是楚遥岑知道了,那得多难过啊,他能接受的了吗? 对了......还是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洛云弓,问问他有什么决定。 完杀飞快地跑回房间,对着青笛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里的泪水顿时模糊了眼睛,他对青笛道:“夫人,此时万分危急之际,我想夫人也愿意看见二爷成功实现自己的心愿,所以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将夫人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二爷......夫人,你不要怪我,我很快就来接你回去。” 完杀说完,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出去对黑大福道:“前辈,夫人暂时还需要麻烦您照顾,我先回去将这个噩耗告诉他们,回头再来接夫人回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还要我照看?照看一具尸体?我告诉你啊,你一走,我就把她的尸体给烧了。” 完杀愣了愣,旋即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道:“前辈,我知道您是比我们家二爷还要厉害的神医,您一定有办法让我家夫人的尸体不腐烂的,求求前辈保护我家夫人的尸体,因为二爷在事情结束之后,一定也想要亲眼看一看夫人的......前辈,您就看在二爷是您的师侄的份上,帮帮二爷吧!” 完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没有等到黑大福回答,就起身道:“前辈,我先告辞了,我很快回来的!” 说完,完杀便一溜烟跑下山了。 黑大福愣了愣,良久,对着完杀远去的背影喊道:“你给我回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告诉你,你一走我就把她的尸体烧了你信不信!” 完杀仿佛听不见,很快就离开了黑大福的视线。 黑大福气急,跑进房间里,托起青笛的尸体,他打算现在就把青笛拖出去烧了,用她的骨灰浇花。他可不是什么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刀子嘴,刀子心。 但是没想到,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一段时间的青笛,身体居然会这么重,黑大福一个踉跄,将青笛的尸体摔到了地上。 黑大福一下子还觉得挺心疼的,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算是死了,摔这么一下也不得了。他又去托青笛的尸体,把青笛翻了个,使得青笛脸朝下,将青笛的尸体扛到背上,黑大福的肩膀正好低着青笛的肚子。突然间,他感觉青笛的腹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好像还是个活物。 黑大福觉得奇怪,便要将青笛的尸体放下来,可还没有动作,便突然听见青笛发出一声干呕声,接着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黑大福连忙将青笛放下,赶紧去地上找找是什么东西,结果就看见一条被摔的稀巴烂的金色虫子,勉强还能看清虫子的头。 正当黑大福俯下身子想要好好研究这虫子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咳嗦声。 黑大福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见是青笛在咳嗦,他心里突然感觉有一些害怕,连忙后退一步,瞬间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似乎有些太丢人,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还是个神医,平日里什么死人没见过,还怕她干什么。 于是黑大福又上前去,探了探青笛的鼻息,摸了摸青笛的脉搏,见她果然活过来了,心里激动不已,喃喃自语道:“奇了,奇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能够起死回生。” 青笛似乎还没有回复意识,但是呼吸已经渐渐恢复了。黑大福检查了一下,见青笛确实是活过来了,虽然体内似乎还有毒素存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青笛能活过来。不过不管这么多了,青笛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对象啊。 黑大福这么想着,又回头去研究地上掉落的那只虫子,他想起来上次楚遥岑过来求药的时候,说的好像就是青笛中了什么毒,然后吃了苗疆的什么虫子,那虫子在她的体内,能够吸收毒性,但是必须要金莲花才能将虫子逼出来,否则等毒解完了之后,虫子就开始吃青笛身体里面的东西了。 难道这就是上次楚遥岑说的那种虫子?莫非是上次金莲花的量不够,没有把虫子全都逼出来?不对,楚遥岑自己也精通医术,若是没有逼出来,他应该会知道的。 难道是这虫子是成虫在青笛的体内产卵,然后这虫子就以虫卵的状态活着,所以楚遥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注意,后来青笛又中毒了,这虫子的虫卵就苏醒过来了。接着就是虫子吸收了那些能够置青笛于死地的毒素,刚才又被他一顶,把虫子顶出来,青笛也就活过来了。 黑大福猜测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除了这一点,青笛本身也够奇怪的,她身上还有毒没有解,但是她却能活,真是奇怪。她的身体能让虫子寄居这么久,也是奇怪。 黑大福拿来一个小瓶子,把地上摔烂的虫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以后好好研究研究。 * 完杀一路狂奔回去,当天晚上就到了,他先见了洛云弓,将青笛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洛云弓听罢也是很吃惊,也很心痛,但是尽管他对青笛的去世很伤心,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这件事坚决要瞒着楚遥岑。 他与完杀商量道:“你回来了,二爷一定会问你夫人的情况,你暂时不能告诉二爷夫人已经去世了,要对二爷说夫人还活着。否则我怕二爷会自乱阵脚。” “这个我明白,我一定会瞒着二爷的。”完杀点点头,沉默片刻,又道:“对了,那个前辈还说,洺儿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洺儿的消息,洺儿若是真的回来了,也不可能不过来跟二爷说明情况的,洺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洛云弓想了想,道:“若是洺儿真的走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么确实不太寻常。恐怕是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 “不,不会的!”完杀连连摇头,道:“我以前在相府的时候,与洺儿朝夕相处,我知道洺儿很聪明,他事事都考虑的很周全,他也很聪明,该不会出事的吧......” “我也只是担心。若不然,等你将夫人的情况告知二爷,让二爷安心之后,你出去找找洺儿?”洛云弓建议道。 完杀想了想,点头道:“嗯,我先去见二爷。” 洛云弓知道完杀这孩子原本就不太会撒谎,现在怕他在楚遥岑面前露出马脚,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果然,完杀支支吾吾说了一句话,楚遥岑便露出了怀疑的目光,问他道:“你在说什么?莫非是青笛出事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夫人这个时候不适合回来。”完杀连忙摇头解释道。 洛云弓也在旁边帮衬着,道:“完杀见到了夫人,师叔说夫人的毒刚解,一时半会儿不能过于奔波操劳,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回来。二爷,我倒觉得夫人不会来也好,夫人在北城,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成为殷晟或者谁谁用来威胁二爷的把柄,现在夫人离开北城,就安全多了。” 楚遥岑听后,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怀疑。 洛云弓见状,又道:“若是二爷实在想念夫人,要不然,让完杀把夫人接回来?” 楚遥岑摆了摆手:“不必,你说的对,青笛是不在皇城更安全些。对了洺儿呢?洺儿为何没有回来?” 第478章 教教你怎么服从主人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楚遥岑摆了摆手:“不必,你说的对,青笛是不在皇城更安全些。对了洺儿呢?洺儿为何没有回来?” 完杀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夫人说洺儿早就回来了,但是到现在下落不明......二爷,我也担心洺儿,我想去找找他。” 楚遥岑点头:“嗯,你去吧。不过洺儿自己应该会照顾自己。你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完杀应声,就下去休息了。楚遥岑知道青笛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现在,他还有一点时间,还可以去干干其他事。 有一个人,他一直都很怀疑,但是由于一开始觉得他并不是太重要,就没有在意。不过现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们面前闹事情,由不得楚遥岑继续忽视了。 那个驳詹,必须要弄清楚他究竟有何企图才行。否则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 次日,楚遥岑一大早便去了七王府,殷迹晅刚从床上起来,懒洋洋地看着楚遥岑。殷迹晅可算是现在皇城里最舒服的人了,殷晟等人整天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的战事夜不能寐,殷礼晖也为了邬国突然按兵不动而焦头烂额,就连城中的普通百姓,都在为这压抑的气氛提心吊胆,只有殷迹晅,若无其事。 他的脸上还挂着昨夜宿醉的痕迹,打了个哈欠,斜靠在椅子上,问楚遥岑道:“楚兄,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这么早就来找我?” 楚遥岑看着他这幅样子,无奈道:“就算暂时不会有战事,你也不用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吧,你对这皇位真的丝毫不感兴趣了吗?” 殷迹晅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哈欠,道:“不是不感兴趣啊,我昨晚在春宵阁......哎算了不说了,楚兄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只要认真起来还是挺认真的,绝对配得上前期做你的朋友,后期做你的对手。不过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吗?所以我就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呗。” “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楚遥岑不打算跟殷迹晅废话下去了,直接问道:“你那个谋臣驳詹,究竟是何身份?” 殷迹晅听见驳詹,顿时清醒了不少,脸上的倦意顿消,问楚遥岑道:“怎么?最近他给你惹麻烦了?” 楚遥岑冷笑一声,道:“他身为你的谋臣,但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啊,他拿走了我的神药,以此来威胁我替他杀了殷晟。我想知道,杀殷晟,是你的主意,还是他自作主张?” “威胁你杀了殷晟?这当然不是我的主意。”殷迹晅似乎也生气了,拧眉说道。“还有这等事?楚兄你放心,回头我便让他将你的神药亲自跪着送到你手上。” 楚遥岑摆摆手,道:“神药现在对我而言作用已经不大了,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有何居心?为何希望我去杀了殷晟?” “这个......”殷迹晅眼珠一转,现在只有他知道驳詹是青笛的爹风伯阳,他当初救风伯阳,也只是因为觉得风伯阳这个老狐狸混迹官场那么多年,一定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日后用来要挟那些老臣有用途,他没想到风伯阳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到现在还死性不改,还在妄想着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听说他之前被先帝所害过,所以非常厌恶皇族,所以才想一心杀了殷晟。”殷迹晅想了许久,找出了这个理由来。 楚遥岑似乎不太相信,问道:“既然厌恶皇族,为什么会成为你的谋臣?你不是皇族中人吗?” “啊?哦对哦......”殷迹晅抓了抓脑袋,道:“怎么说呢,我似乎也不太清楚。” “我倒觉得,与其说他是厌恶皇族,不如说是厌恶我。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吗?我怎么觉得,我以前并不认识这号人?”楚遥岑摇了摇头,道:“若真如你所说是厌恶皇族,何必非要弄出那么多事情来,让我现在去杀了殷晟呢?他身为你的谋臣,应该会知道你不会臣服于殷晟,你将来也将与殷晟对敌,他又何必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殷迹晅抓了抓脑袋,道:“我也不清楚啊,我附上那么多谋臣,并没有每一个都注意到,我帮你问问吧,若是他真的对你有什么,我不要他就是了。” 楚遥岑叹了口气,真是对殷迹晅的模糊给折服了,不晓得这种人将来就算当了皇帝,又将怎么治理天下。 楚遥岑道:“不麻烦了,我来倒也不是告状的,我只想弄清楚他究竟是何身份,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自己查吧。” 说完这句话,楚遥岑就站起来打算走了,殷迹晅赶紧叫住他道:“楚兄,不再待一会儿吗?我还想跟你商量商量今后应该怎么对付殷礼晖和殷晟呢。” 楚遥岑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还是先去洗脸吧,你脸上的脂粉还在。” 殷迹晅一愣,连忙摸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哎呀......昨晚喝多了......” 楚遥岑叹了口气,就离开这里回府了。结果到了府中发现,自家院子里跪着一个被黑布套子从头裹到尾的人,楚遥岑正奇怪这是谁,结果就看见影无踪走出来,对楚遥岑道:“二爷,今早完杀跟我说,这个人暗中换走了神药,还拿神药威胁二爷,完杀要出去寻找洺儿,走之前交代我务必不能放过这个人,于是我就把他抓来了。” 影无踪说完,把黑布套子拿开,楚遥岑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驳詹,嘴角勾了勾,上前拍了拍影无踪的肩膀道:“干得好,我正想查他。” 说完之后,楚遥岑去将驳詹口中的塞子拿下来,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对他说道:“刚才我去找你家七王爷,想要问问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什么一直以来针对我,但是殷迹晅却并没有说明实话。现在你落入我手,还是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驳詹依然一脸的肆无忌惮,抬头看了一眼楚遥岑,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开我,否则你就别想得到神药,救你的妻子了。”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妻子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神药了。不对,我的神药。” “什么?”驳詹一脸的难以置信,思虑一番,又觉得应该是楚遥岑在骗他,殷永旻临死之前下的毒,应该不是那么好解的。驳詹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二爷,你无须再自欺欺人了,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杀了殷晟,我是不会将神药给你了。” 楚遥岑挑了挑眉头,道:“你为何非让我杀了殷晟?我迟早会杀他,你为何这么着急?” 驳詹哈哈大笑,道:“因为我觉得你们的动作太慢了,我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从你和青笛第一次离开皇城,去南疆,去邬国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着急了。结果你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磨磨唧唧,我看不下去了。” “那么你为什么着急?我起兵造反,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驳詹似乎不想回答,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影无踪在一旁看着,见驳詹的态度着实令人不爽,便上前抓着他的领子道:“二爷问你话呢,你聋了吗?” 驳詹看了一眼影无踪:“问我,我就得回答吗?” “你落入我们之手,还由着你来吗?” 驳詹哈哈大笑,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影无踪生气了,恶狠狠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想回答,你还要这舌头做什么?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影无踪便捏开他的嘴,拔出匕首想要割断他的舌头。 “慢着。”楚遥岑拦住了影无踪,道:“放了他吧。” 影无踪诧异,转身问道:“为什么呀二爷?这个人抢走了我们的神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与我们作对呢!” 楚遥岑叹了口气,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今天上午试探了殷迹晅,殷迹晅似乎还挺在意这个谋臣了,否则换做其他人,殷迹晅二话不说便将他杀了。” 不过影无踪说的也不无道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他以后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就算放了他,也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楚遥岑看了影无踪一眼,道:“你控制别人,不是很有办法吗?” 影无踪愣了一下,旋即会意,微笑道:“明白了二爷,交给我吧。” 楚遥岑点点头,便离开了庭院。 影无踪看着驳詹,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自语道:“我给你吃一个什么样的蛊虫,来教训教训你呢?” 驳詹瞪大了眼睛,对完杀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要知道,你家夫人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上!” 影无踪仿佛没有听见驳詹说什么,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自语道:“对了,就那只我养了十几年的蜈蚣吧,这只蜈蚣从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可听话了,现在赏给你吃。你若是不像我的蜈蚣一样听话,那我就只能让我的蜈蚣教教你怎么服从主人了。” 第479章 明知山有虎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仿佛没有听见驳詹说什么,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自语道:“对了,就那只我养了十几年的蜈蚣吧,这只蜈蚣从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可听话了,现在赏给你吃。你若是不像我的蜈蚣一样听话,那我就只能让我的蜈蚣教教你怎么服从主人了。” 驳詹心里一个咯噔,影无踪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三年前,就是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在大冬天里招来一群耗子,让邬国军队染上了鼠疫,死了一大半,殷晟才能那么容易抓住邬国皇帝。 影无踪差人去拿了一个罐子过来,当着驳詹的面打开罐子,一只蜈蚣从里面爬了出来,影无踪将蜈蚣放在自己的掌心,凑到驳詹鼻子前面,道:“你是自己吃,还是让我喂你吃啊?” 驳詹看着那只蠕动的蜈蚣,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影无踪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驳詹是不会老老实实地吃下蜈蚣的,再说谁又会主动吃这个东西呢。影无踪回头吩咐身后的家丁道:“来人啊,掰开他的嘴。” 立马有家丁过来掰开驳詹的嘴,驳詹本就不是擅长武力的人,现在又在别人手上,怎么可能会有反抗的余地。 影无踪把蜈蚣送到他的口中,蜈蚣顺着她的食管一溜烟地怕了进去,驳詹只觉得嗓子眼酥痒难耐,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但总觉得恶心的不行。 影无踪又把黑布套子套回他的头上,一棍子打晕了他,让人把他扛回去。 驳詹被门口的侍卫抗回了府内,等他醒来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吃了蜈蚣,立马叫人喊了大夫过来,大夫给他诊查了一番,大惊失色,道:“大人身中剧毒......” 驳詹拧了一下眉头:“什么毒?” “一种奇毒......” 驳詹生气了,一拍桌子,骂道:“有什么话直说,到底是什么奇毒,还有的解吗?” “我行医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这种毒,我只知道这种毒致命,但怎么解毒......我也不知道啊......” “你!”驳詹气急,将那大夫一推,那大夫看着驳詹凶巴巴的样子,心里害怕,连滚带爬地就要走了,驳詹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他道:“你回来!” 那大夫眼皮抖了抖,只好又回来,低着头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你也不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觉得是不是一种虫毒?” 那大夫想了想,道:“确实是很像毒虫的毒。不过这种毒虫可不像一般的毒虫,一般的毒虫,最多就是外面咬你一口,毒素顺着筋脉扩散,但这种毒虫,似乎不是从外面......我见大人五脏都开始收到了侵害,估计是这毒虫在大人的体内,持续产毒......” 驳詹拧了一下眉头,转身将装着神药的盒子拿了出来,问那大夫道:“你看看这药,能治我的毒吗?” 那大夫打开盒子,拿出神药闻了闻,确定没有毒之后,又用指甲切了一小块放在舌头上,好一会儿,才将药还给驳詹,道:“这药似乎是多种草药提炼而成,我只知道药里面有几味确实是能够解毒的,但是否能解大人所中的毒,我也不清楚。” 果然,普通的大夫就是见识短,驳詹也不能要求他知道多少。 驳詹摆摆手让那大夫走了,自己端着这药想了好一会儿。 他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始皇帝陵墓里有神药的传说,又知道楚遥岑对这个神药应该会很上心,所以他才想尽办法想要得到这种神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威胁楚遥岑。 前些日子,青笛身中剧毒,他以为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就拿着去威胁楚遥岑,哪想到,楚遥岑居然毫不在意......莫非,青笛的毒真的已经解了? 驳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药,这个东西是始皇帝陵墓里带出来的,他熟读古史,知道始皇帝这个人,做梦都想长命百岁,想要永远统治着他的国家,他放这么药在自己的陵墓里,应该是大有玄机的。 究竟是什么玄机?莫非吃了这个药,真的能够长生不老? 驳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药,沉默了很久。 吃,还是不吃? 他必须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楚遥岑已经不在乎这神药了,应该是青笛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这药在控制和威胁楚遥岑方面,已经毫无作用了。而且他现在身中剧毒,很可能就要死了。 吃了,就有一线生机可以活下来。 驳詹想到这里,突然间就下了决心,将药丸放到自己的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这药刚吃下去的时候,一开始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但是过了半晌,驳詹便觉得身体突然有些燥热,他猜测应该是药性发作了。 燥热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逐渐变得冰冷,驳詹也不去管他了,反正不成功就得死,想太多也没意思。 驳詹仿佛置于冰火两重天之中,难受了一个晚上,后来怎么睡着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了。第二天是殷迹晅派人来把他叫醒。驳詹看见窗户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意识到自己没死,沉默了半晌,就赶紧穿好欺负,去见殷迹晅了。 殷迹晅听说了,昨天晚上驳詹是被装在布袋子里扔在门口的,殷迹晅也能够猜得到,一定是楚遥岑干的,不过楚遥岑没有杀人灭口,只是教训了他一下,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的。 驳詹问殷迹晅有什么吩咐,殷迹晅道:“殷晟今天要与殷永旻谈判,他们虽然前些日子答应了近日不会开战,但是邬国和殷永旻迟迟不退兵,殷晟心里也一直放不下。” 驳詹眼珠转了一圈,道:“陛下莫非派了王爷过去和殷礼晖谈判?” 殷迹晅点点头:“是啊,殷晟那个小鬼多精明,怎么会自己冒险,他绝对不会离开风凌谙半步的,所以只好派我去当炮灰喽。不过我手头虽然有兵,也当了一段时间的将军,但是说到谈判,我可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你就不一样了,你以前做宰相的,一定知道两军交阵,我们该怎么做吧?” 驳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是啊,他以前可是做过丞相的,这话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讽刺呢。 驳詹勉强勾了勾嘴角,点头道:“属下确实先前有些经验,王爷什么时候去?” “约了今天晚上。”殷迹晅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布置吧,下午申时,我们出城去见他。” 驳詹应下了,便赶紧去布置。 殷迹晅也另外派人去通知了楚遥岑,让楚遥岑随时准备从后方支援他。 谈判的事绝对是大事,天知道殷礼晖会有什么反应,抓了殷迹晅,杀了殷迹晅都有可能。而他驳詹现在还要靠着殷迹晅,所以暂时还得保护着他,不让他死。 到了申时,驳詹先派了一队人马先去,在殷礼晖驻扎的不远处,听候号令,楚遥岑的人马也准备妥当,随后才和殷迹晅去见殷礼晖。 殷礼晖的军营比邬国皇帝的军营要更靠北城一些,不过距离也不远,若是在这里起了冲突,不知道邬国是袖手旁观,还是过来帮殷礼晖。 二人谈话,殷迹晅不过是过来传达殷晟的意思,殷礼晖听罢,不由笑了起来,问殷迹晅道:“殷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退兵,为什么自己不过来?” “殷晟毕竟是皇帝,这种活还是要派臣子过来的,况且现在兵临城下,多危险啊。”殷迹晅实话实说道。 “哦,七弟知道殷晟不过是派你来送死的啊。” 殷迹晅无奈地笑了笑:“既然现在他是皇帝,我是臣子,我听从他的命令,为他挡在前面,这也无可厚非啊。” “那么既然左右都是做臣子,为何你不来我这边?”殷礼晖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之前你选择与殷晟一起,不过是觉得殷永旻和我在一起,你需要和殷晟一起抗衡我们,现在殷就礼晖死了,你是不是也考虑考虑我?” 殷迹晅哈哈大笑,道:“二哥,别了吧,你也知道我的,我这辈子没其他爱好,就爱好美人,没有那么大的上进心,就不来拖你后腿了吧。” 殷礼晖只是笑着,不再说话了。 他知道殷迹晅并不是他口中说的这样,殷迹晅确实被一些风流韵事弄得声名狼藉,但是殷礼晖也知道,他们殷家人,可没有简单的。 既然他不愿意,殷礼晖也不强求了,突然站起来,说:“七弟,你稍等一会儿,我出去方便一下。” 殷迹晅立马和身边的驳詹交换了一个眼神,殷礼晖要出去,绝对是一个信号,他应该是要动手了,他也绝对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殷迹晅也立马站起来了,道:“二哥,正好我也有些内急,我跟你一块儿去。” 殷礼晖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就让殷迹晅跟着一起去了。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殷迹晅,插翅难逃了。 果然,殷礼晖刚出了营帐,一群士兵立马围了上来,各个手持兵器,面色不善。 殷迹晅倒也不慌张,向殷礼晖靠了一步,看着面前地这些人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殷礼晖话音一落,那些围着的士兵便立马冲了过来。 第480章 终于动手了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殷迹晅倒也不慌张,向殷礼晖靠了一步,看着面前地这些人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殷礼晖话音一落,那些围着的士兵便立马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殷迹晅突然往后一退,对驳詹说了句“动手吧。”驳詹抬起手向上空扔出来一个竹弹,升到半空中爆裂开来,顿时这里亮如白昼。 殷礼晖也知道殷迹晅不会毫无准备的就过来,现在应该是通知他埋伏在周围的伏兵过来了。但是他现在还在军营里,在他的手上,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从他手里逃走吧。 殷礼晖拔出腰间的剑,就向殷迹晅走了过来。 剑出鞘时的寒光闪到了驳詹的眼,驳詹突然觉得体力一股莫名的力量涌现了出来,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袋,他立马从身后的士兵身上抢过刀,冲上前杀敌起来。 殷迹晅看见身边的驳詹突然冲了出去,还觉得挺奇怪的,驳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不是比谁都惜命吗,而且以前也不觉得他有这么忠心护主啊,今天表现的这么勇猛,不晓得是为什么。 殷迹晅可不会太在意他的死活,本来就是自己的一个工具而已。当楚遥岑的援兵赶到的时候,有人过来护送他离开,他立马就从后面撤离了。 后来怎么样殷迹晅也不知道,他早早地回城躲着了。 这场战役进行了一个晚上,后半夜还下了雨,但是殷迹晅自己可丝毫不担心,他本来也没出多少力气,他还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被府上吵嚷的声音吵醒,觉得战事应该已经结束了,就想去找个人来打探打探问问看是谁赢了,结果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院子中间放着一块白布,底下好像盖着什么东西。 殷迹晅眉头一皱,指着那个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谁放在这儿的?” 有下人赶紧上来回答道:“回王爷,是殷礼晖的尸首。” 殷迹晅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说什么?是什么?” “是殷礼晖的尸首。” 殷迹晅瞪大了眼睛,赶紧过去掀开白布开了下面,只见殷礼晖身首异处,身体上也被砍了许多刀,样子惨不忍睹。 殷迹晅赶紧把白布放下,心里百感交集,真没想到,他原以为殷礼晖会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起码要与殷晟再纠缠几年,才能分出个胜负,没想到突然就这么死了,还死的这么惨。 “那赶紧把尸体送到宫里啊,放在这里做什么?”殷迹晅连忙说道,殷晟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吧。 “消息已经通知宫里了,人是驳詹大人杀的,陛下派人来接驳詹大人进宫行赏。” “什么?”殷迹晅懵了,驳詹,风伯阳,以前不是个文官吗?“他现在在哪里?” “沐浴准备进宫面圣。” 话音刚落,殷迹晅就从后面走出来了,见了殷迹晅之后,二人对视半晌,殷迹晅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啊?就你,也能杀的了身经百战的殷礼晖?” 驳詹沉默不语,他还真觉得自己有可能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他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已经没有丝毫印象了,若不是身边的人告诉他,殷礼晖是他杀的,他还完全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他怀疑,应该是他前天晚上吃的那个药,有什么奇怪的作用,要不然自己不会变的这么奇怪......他好像对战场有了极高的兴致,身体也变得好像适应那个战场了。 他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水平,就凭自己,从战场上活着逃走都有风险,还能杀了对面将领,肯定是那个神药导致的。 “属下也不清楚。”驳詹并不想多告诉殷迹晅什么,就这么说道。 殷迹晅也不逼问了,摆摆手道:“你赶紧进宫去吧,把这尸体也抬走。” 驳詹应了一声,就命人把尸体装好了抬着,一起去见殷晟了。 殷迹晅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头不是很好受......与他斗了这么久的殷礼晖,居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完全想不到的人杀了......他都为殷礼晖感到憋屈。 驳詹去了一上午,结果下午,皇城里就流传出驳詹是什么战神转世,一个人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的话来。 楚遥岑也听见了这种话。他昨天去支援殷迹晅,也是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像发了疯似的狂砍,眼睛都是血红的,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他正在想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见有人跑了进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完杀,还有紧随其后的洺儿。 洺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非常虚弱,完杀的脸色也不太好,楚遥岑看了看两人,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洺儿,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在路上遇袭了,是殷晟派的杀手。”洺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楚遥岑,末了,又说:“黑前辈说姐姐身上的毒他也很棘手,需要我们将神药拿过去给他看看能不能用。” 一说到这个,完杀连忙接过来话道:“洺儿,夫人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走之后,我也去了那座山,见着了夫人,夫人的毒已经解了,就是需要静养,才没有把她接回来。而且咱们这里战火连天,城外头殷礼晖和邬国的兵力都还在,夫人不会来也好。” “真的吗?姐姐的毒已经解开了?”洺儿一听这话,十分高兴,这才放下心来。又想想完杀说的确实有道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殷迹晅和殷晟的对峙,可能这就要结束了,因为昨天晚上,殷礼晖居然被一个我们以为的完全不起眼的角色杀了。”楚遥岑冷笑一声:“这也是我的不对,我早该意识到,这个驳詹不简单,可是我反倒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之后,才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对手。” “殷礼晖居然被杀了?”完杀也觉得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殷礼晖的水平,大家都知道,这个人能杀得了殷礼晖,还真的是不简单。 “殷晟居然派人去暗杀洺儿,这就证明他已经坐不住了,下一步应该就是对付我了。现在又凭空出现了一个战神驳詹,如果我没猜错,殷晟应该会借此机会,把他当成给我的兵全部收回去。虽然也没有多少。”楚遥岑道:“所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是时候动手了。” 洺儿和完杀对视一眼,洺儿开口问楚遥岑道:“姐夫,我们是要与殷晟开战了?” 楚遥岑点点头,道:“完杀,去把洛云弓和影无踪喊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若是再不动手,就要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完杀应了一声,赶紧去喊这两个人。影无踪仿佛是预感了什么,没等完杀过去,自己就来了,还带来了驳詹受册封为将军的消息。 影无踪刚来不久,宫里还来了一个太监,太监带着圣旨,告诉楚遥岑让楚遥岑赶紧进宫。楚遥岑估计殷晟这就是喊他进宫削他兵权的。 楚遥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身后便有人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从身后割开了他的喉咙。 这是一个讯号,他这段时间,已经布置地足够多了。他没有兵符,殷晟给他的那些少量的兵力,名义上是听从他的号令,实际上还是殷晟的。但是,洛云弓帮他在暗中招兵买马数十年,再加上回龙教本身的数量优势,在兵力上,他并不担心。 他们也早就布置好了,兵马已经被一分为二,前军镇守北疆,后军已经陆续聚集城外,留足后手。 这几天与邬国的交流也还算稳妥,邬国皇帝到底是念在与他在邬国的情分上,或者是一些别的原因,选择跟他站在同一阵线。 这个宣旨的太监被他们杀了,长时间不回宫去复命,殷晟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是楚遥岑不会给他们时间怀疑的,现在,正是时候。 在宫里,殷晟也焦急地等待着传话太监带着楚遥岑过来,或者是带着别的消息,可是等了半天,他什么也没有等到,就意识到应该是出问题了。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似乎听见了,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殷晟连忙吩咐道:“来人啊,赶紧把风卿叫过来。” 殷晟的话音刚落,突然有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报——陛下,大事不好了,楚遥岑带着数万人马围在皇宫前面,让陛下出去。” “什么?他那么急不可耐吗?”殷晟的脸上又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镇定,他可不怕,在他眼中,楚遥岑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从容不迫地道:“来人啊,把西宫的侍卫全都调到这里来,剩下的出城迎战,楚遥岑这么大的动静,风卿很快就会知道,会过来解决他们的。” 皇帝派去灭口杀了洺儿 玉佩是药匣的钥匙。 楚遥岑有起死回生的药,最后用来救青笛,但是药被驳詹抢走了,还是他师叔救的。 第481章 局势走迷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从容不迫地道:“来人啊,把西宫的侍卫全都调到这里来,剩下的出城迎战,楚遥岑这么大的动静,风卿很快就会知道,会过来解决他们的。” 楚遥岑的人马已经围困住了皇城,很快风凌谙带兵赶到,与楚遥岑对峙着。 二人默默无言良久,风凌谙苦笑一声,道:“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会叛乱,但却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我还没有充足的准备。” “殷礼晖和殷永旻都死了,如今只剩下殷晟了,我自然不能再等下去。”楚遥岑微微一笑,道:“风大哥说没有充足的准备就谦虚了,我相信你早已经有充足的准备跟我打这一架了。” 风凌谙不再说什么了,回头看了看皇皇宫的大门,对楚遥岑道:“我想进去见一见陛下。” 楚遥岑扬起了眉:“如今整个皇宫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你若是进去,你就等于也和殷晟一样成为瓮中之鳖,你不怕你再也出不来?还是你知道与我这一战必会失败,所以想要进去偷偷从宫内密道将殷晟带走?” “宫内密道?”风凌谙看了一眼楚遥岑身后的影无踪,道:“影无踪在宫里住了那么长的日子,估计密道早就已经被他摸透了吧,你们也一定早早就在密道出口埋伏好了。我可不会傻乎乎地带着陛下去送死。我只是想进去安抚一下陛下,他还是个孩子,我怕他会害怕。” 楚遥岑没有回答,风凌谙又道:“遥岑,这算是我私下里以我个人的名义求你,也欠你一个人情。” 风凌谙的人情可不好欠。楚遥岑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守卫军让开一个口子,风凌谙也懂规矩,单枪匹马地就进去了。 他的声音消失在宫门的另一边之后,洺儿上前问道:“姐夫,你让大哥进去,是不是想要一举歼灭他和殷晟?” 楚遥岑转脸,看见洺儿目光中的担忧,他知道洺儿还是舍不得这个哥哥的。 楚遥岑揉了一下洺儿的头发,道:“若是对别人,再怎么龌龊的手段都可以使得出来,但是对风凌谙,我还是很期待待会儿能够跟他堂堂正正的较量的。虽然他是殷晟的人,但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洺儿这才松了口气。张张口又要说话,楚遥岑却抢先说道:“洺儿,你去城外支援完杀,虽然殷礼晖已经死了,我怕他手下的人还没有放弃,也担心殷迹晅会有所动作,完杀一个人估计抵挡不住。” “好。”洺儿点点头,带着一队人马,调转马头就往完杀那儿去了。 宫里,风凌谙见到了殷晟,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上前道:“陛下,宫门外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是啊,我知道了,楚遥岑已经带着一大波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了是不是?”殷晟点点头,抬眼一看,问道:“风卿,你一定会打败楚遥岑的,对不对?” 风凌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知道楚遥岑私下里招兵买马,但今天看见他手中军队的数量,还是被吓了一跳......只能寄希望于他手中的兵力不如自己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数量上赢不了他,至少在能力上赢了他。 “这个陛下且放心,有我在,是不会让任何的乱臣贼子伤害到陛下的。”风凌谙斩钉截铁地说道。 有了风凌谙的承诺,殷晟越发无所畏惧了。又问道:“楚遥岑他们突然反叛,总得师出有名吧?他打的是什么旗号?” 风凌谙摇了摇头:“楚遥岑做事可不会按照规矩走,他现在就堵在宫门口,没有说是打着什么旗号。” 殷晟裂开嘴一笑,道:“那我明白了,反正无论是谁,都不会是风卿的对手。” 风凌谙也报之一笑,他看见了殷晟眼中的信任。的确,这个孩子早早地就失去了儿童的天真,他过分地了解这个肮脏、残忍的战场,也因此,他的信任不像一个孩子那样容易获取,也就越发地难能可贵。 风凌谙说完了话,叫宫里的侍卫好好保护殷晟,就在这寝宫之中,半步不要离开,等他击退了楚遥岑之后,亲自进来迎接他。 说完,风凌谙就出去了。 皇宫门口,洛云弓检查完了各个地方的布置,过来对楚遥岑道:“二爷,防守已经准备充分,若是风凌谙想硬攻,他连一半的胜算都没有。我估计风凌谙不会硬攻的。” “那可不一定......”楚遥岑默默地说道。 果然,风凌谙出来之后,跟着他的两个先锋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风凌谙第一波的攻击部队就充了上去。 楚遥岑勒住马外后一退,眼睛里流出一丝冷漠,轻轻挥了一下手,刹那间,宫墙上出现了一批穿着黑色衣服的士兵,干脆利落地杀了原本守宫门的侍卫,顿时占据了有利地位,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便齐齐落下。 风凌谙一见这种情况,就知道他想错了,楚遥岑的人并不是乌合之众,他们同样的训练有素。 不对,现在不是敬佩他的时候,殷晟的安危寄托在他身上,这里是战场,如果他不能击退楚遥岑,那么殷氏王朝就要完了,他就无法成为一位辅佐君上左右的贤臣良将,他的愿景就要落空了。 今日的突袭,楚遥岑估计也策划了许久,现在他处在绝对的上风。但是风凌谙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在气势滔天的杀喊声中,他毫无畏惧,手中的剑也不知道刺穿了多少人的胸膛。 突然,一刀剑光刺穿了自己身前的士兵,直直向风凌谙刺过来,风凌谙连忙侧身避开这波攻击,定睛一看,原来楚遥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风凌谙飞快地揍了一下眉头,楚遥岑却是微微一笑。周围的人马似乎已经看出来这是双方主帅之间的争斗,都不约而同地推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来一个可以一较高下的圈子,谁也不去干涉。 风凌谙想到自己之前与楚遥岑多次的切磋,他与楚遥岑可以说不相上下。可是现在他没有功夫在楚遥岑身上浪费时间。他必须尽快带领自己的人马杀出一条血路,保护殷晟的安全。 风凌谙侧眼一看,洛云弓带着人马正在突入皇宫,显而易见,他是冲着殷晟去的。 他没办法再跟楚遥岑拖延了,一剑挡下楚遥岑的攻势,就要过去拦住洛云弓。 可他还没有到宫门口,突然间,身后又是一阵杀喊声传来,风凌谙和楚遥岑连忙都回头看,原来是驳詹带着一只军队突围而来。 楚遥岑目测了一下那只军队的数量,并不太多,对自己这边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威胁,也就没有叫洛云弓撤回来。 驳詹杀开人群,直奔宫门而去,一时间他手中的剑不知道刺穿了多少人的胸膛,他甚至连风凌谙的人都刺死了好几个。 风凌谙一开始注意到,以为是驳詹没有实战经验,所以误伤了自己人,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驳詹就是不论敌己,挡路的全都杀了。 很快,他已经来到了洛云弓身后,洛云弓转身挡住他的攻势,他看见驳詹红着眼睛,攻势异常凶猛,洛云弓接了一招他的攻势,虎口处被震地生疼。 洛云弓不禁觉得奇怪,就算是身手非凡的楚遥岑和风凌谙,可能也没有这么凶的攻势和这么大的力气,他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前些日子接触他,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谋臣吗?怎么突然变武臣了? 洛云弓感觉到自己可能会有危险,而且就算驳詹进去了,他们在外头,驳詹依然没办法救出殷晟。就没有继续拦住他,让他进去了。守门的宫人知道驳詹是殷晟刚封不久的将军,以为他是来救驾的,也没有拦他。 驳詹策马扬鞭,飞快地跑到了殷晟的寝宫,下马,推开门进去。 殷晟本来有些担忧的,抬头一看,见来的人是驳詹,不由松了口气,道:“爱卿你来了啊?那么看来外面的战争,应该是我们赢了吧。楚遥岑被杀了吗?他的人头呢?” 驳詹微微勾起了嘴角,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上前拦腰抱起殷晟就往外走。 殷晟猛然察觉到不对,立马在他的胳膊底下扑腾着,大喊道:“你放寡人下来!来人啊!救命啊!”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呼喊声,连忙前来救驾,驳詹周身杀意腾腾,只用一只手就解决了这些拦路的人。 很快,他又带着殷晟出了宫。正在酣战的两拨人听见震天的清脆哭喊,都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风凌谙看着驳詹马背上被控制住的殷晟,心里一个咯噔,连忙问道:“驳詹,你要带陛下去哪里?” 驳詹裂开嘴,森森一笑,道:“都让开,否则我杀了殷晟。” 风凌谙不敢轻举妄动了,楚遥岑看了看风凌谙,又看了看驳詹,对洛云弓使了个眼色。 洛云弓会意,想要从背后突袭驳詹,可是剑影还未闪现,驳詹似乎就察觉到了背后之人的动作,反手一箭刺入洛云弓的胸口,洛云弓竟然毫无预感,结结实实挨了一剑。 “风凌谙,拦住楚遥岑,让我先走。否则我现在就把这小皇帝的脑袋割下来。” 第482章 大变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风凌谙,拦住楚遥岑,让我先走。否则我现在就把这小皇帝的脑袋割下来。” 风凌谙担心殷晟,如今殷晟落入驳詹之手,他万万不能让驳詹乱来,于是脸上便露出祈求的神色,看着楚遥岑。风凌谙虽未开口,楚遥岑却知道他要说什么。 楚遥岑拧了一下眉头,道:“风大哥,你以为拦住我,让驳詹带着殷晟走,与我现在就杀了殷晟有什么区别吗?这个人之前就拿青笛的性命威胁我让我杀了殷晟,他不是什么好人,殷晟落入他手也活不了!” “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死在我面前!”风凌谙的脑袋上,有淡淡的青筋出现,他一定是在强压着怒气。 楚遥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疯狂的驳詹,仿佛根本就不是面前的这个人。如果真的打起来...... 不对,换个角度想,就算驳詹带走殷晟,对他而言有什么影响?他还可以先稳定了之后,与风凌谙统一阵线,何乐而不为? 驳詹看着楚遥岑一双略显异色的眼睛在短短的时间里闪现出来的神采,估计楚遥岑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楚遥岑确实不好对付,但他也不怕,他现在有神功护体,他什么也不怕。 楚遥岑也看向驳詹,二人对视片刻,楚遥岑不慌不忙地笑了起来,道:“好,风大哥,为了你,我就让他带殷晟走了便是。不过以后殷晟会发生什么,我可保证不了。” 风凌谙点点头,抱拳道:“谢了,这份人情和刚才那份我一起记下了。” 殷晟似乎是吓傻了,整个人在驳詹的马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驳詹冷哼一声,带着殷晟扬长而去。 风凌谙不拦驳詹,其实他也担心着殷晟,但是他现状没有十足的胜算能够打赢楚遥岑,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驳詹,他希望驳詹还是他们的人,他希望驳詹能够将殷晟带到安全的地方。 楚遥岑的第一场战役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洛云弓受了伤,需要稍微修养几天,他们的人马也损失了一些,但总的来说,损失不大。 驳詹带着殷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消失了三天,丝毫没有声音,局势越来越迷了。 楚遥岑思前想后,既然不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是哪种方向,索性不管了,打算先去把青笛接回来。 一听说楚遥岑要去接青笛,洛云弓和完杀皆是吓了一跳,因为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俩知道青笛已经死了,洺儿和楚遥岑都被蒙在鼓里,现在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楚遥岑也没有当上皇帝,若是楚遥岑现在就知道青笛死了,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洛云弓赶紧去劝说楚遥岑道:“二爷,你暂时还不能去接夫人回来,这里局势还没有稳定,我们不知道驳詹下一步要怎么办,但是我们也不能等下去,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殷晟已经离开了北疆,这城里只有我和风凌谙,风凌谙是青笛的哥哥,断断不会伤害青笛,把青笛接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二爷......你不能去......” 楚遥岑见洛云弓极力反对,猛然间意识到,是不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他目光一凝,道:“青笛怎么了?” 洛云弓瞬间不说话了,楚遥岑这么敏锐,若是说多了,他肯定猜得出来。 这个时候完杀也赶过来了,楚遥岑旋即转头问完杀道:“上一次是你去见青笛的,你回来说他的毒已经解了,不久就可以回来了,如今青笛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听见她的任何消息,青笛究竟怎么了?” 完杀一愣,旋即赶紧摇头道:“没事啊,夫人没有任何事。” “是吗?”楚遥岑微微垂了一下眼眸,旋即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把青笛接回来。如果青笛的毒真的好了,剩下就是调养了,我好歹也学过不短时间的医术,我有信心能够把青笛的身体调养好。” 说完,楚遥岑便叫人去牵马过来,打算即刻出发。 “可是......二爷......” 完杀还想去拦住他,洛云弓却摇了摇头,道:“算了吧,完杀,纸包不住火,二爷迟早有一天要知道。” “可是我们可以让二爷晚点知道啊,若是二爷现在就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才出格的事情.....会不会将努力这么多年的事情毁于一旦......” 洛云弓沉默良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二爷,二爷应该会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 * 当晚,楚遥岑便赶到了他师叔所在的山脚下,爬上山去,却发现,那座小木屋早已经人去楼空,东西都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药柜子里面还有一些药,都是常见的,贵重的药都被带走了。 楚遥岑眉头轻蹙,前前后后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二人的踪迹,但是这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像是被青笛和黑大福收拾过,二人才离开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俩离开的?为什么一点儿线索也不留?青笛不知道她突然换地方,别人会担心她的吗...... 就这里的情况看来,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若是紧急的话,黑大福和青笛不会有时间收拾光贵重的药物才离开的......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楚遥岑在山上没有找到,又去山下寻了一遍,依然不见任何踪迹。 楚遥岑在这里逗留了几日,没有察觉到任何线索,虽然心内依然担心,却也只能先回北城去。 而如今远在他乡的青笛,也正在想尽办法想要回到楚遥岑的身边去,可是她却不能。 青笛起死回生之后,原本想几乎和黑大福在山上待一些日子,等自己的毒完全解了,就回北城。可是那一日,黑大福匆匆回来,说山下有人到处张贴她的画像,说她是逃犯,要抓她归案。 青笛原本不信,还偷偷下山去看了,果然见到这个小县城全都张贴着她的画像。她稍微想想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虽然是边陲,但依然属于殷晟的管辖之内,殷晟依然有资格在这里抓人。既然他的人出现在这里,就表示青笛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迟早有一天,青笛会落入殷晟之手的。 青笛思虑一番,决定回来让黑大福跟她一起离开这里。她现在还不能抛下黑大福一个人走,因为她身上的毒还没有清干净。 黑大福对青笛能够起死回生的秘密很是着迷,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不会放青笛一个人走的,现在又听青笛说自己有危险,于是就收拾了东西,跟青笛走了。 他们现在在黎国腹地,之前这里是殷礼晖的地盘,一开始还算安稳,可是殷礼晖战败后,这里便也开始出现战乱,青笛只好继续跟黑大福东奔西跑。 他也知道楚遥岑一定会担心她,她也想要与楚遥岑和洺儿联络,可是如今战乱,她不敢冒任何的风险,以免暴露自己,也让楚遥岑陷入困境。 于是她和黑大福一路窜逃,几乎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内他们听见了很多消息,最让她不安的,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殷迹晅身后,毫不起眼的驳詹居然挟持了殷晟,揭竿而起,占据一隅,与楚遥岑对峙。 在这半年内,楚遥岑和风凌谙还有驳詹之间一直战斗不休,他们也这才意识到,那个一开始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驳詹,究竟有多么可怕。 经过半年的时间,风凌谙和楚遥岑都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怎么样可怕的对手,所以风凌谙不得不和楚遥岑联手对付驳詹,如今最后一战,胜负皆在这一战了。 几天后,楚遥岑和风凌谙联合的大军,已经到了驳詹所占领的城楼之下。驳詹也早就准备好了这一站,早早地把殷晟困在椅子上,带到城楼上,轻描淡写地对他道:“陛下,臣今日请你看这一出戏,你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要好好看着就可以了。” 殷晟这半年来没有少受驳詹的折磨,他又无比想要活下去,所以他完全不敢对驳詹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含着泪点点头,心里只能期盼风凌谙将他解救出魔抓之中。 楚遥岑和风凌谙的兵马分为两路,风凌谙主要目的是正面突围,救出殷晟。楚遥岑负责等对面的防守松懈之后,一举突围,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开始,风凌谙的人马只是在城楼下叫嚣,当驳詹要让弓箭手放箭的时候,风凌谙立即带兵退后。驳詹知道这是计策,也没有让人去追。 可是接连三天,风凌谙都是只挑衅不出招,驳詹就有些耐不住了,况且被他们围困了三日,粮草也早就不够了,不管怎么样,今日都要出去,追击风凌谙。 于是今日风凌谙的人马又来叫嚣的时候,驳詹就下令打开城门,带领一干人马,呐喊冲锋。 风凌谙的人马不慌不忙,有秩序地后撤。 这个时候,楚遥岑带人迎面上前,从容不迫地迎接驳詹的人马。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杀气和血腥味顿时如泄了堤的洪水,一股脑冲了出来。 没多久,驳詹的人马就挨不住楚遥岑的人马,崩然大溃。 风凌谙也调转马头,回到城中,一路杀上城门,将满面泪水的殷晟揽入怀中。 第483章 将青笛已死的消息告诉他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驳詹的人马就挨不住楚遥岑的人马,崩然大溃。风凌谙也调转马头,回到城中,一路杀上城门,将满面泪水的殷晟揽入怀中。 殷晟知道,自己终于要告别这种暗无天日的,被人折磨和侮辱的日子了。 驳詹发现情况不秒,紧急撤回城中,楚遥岑也并不追赶,他不知道城中还有没有埋伏。反正他们在城里,还要继续过着没有粮草的日子,早晚有一天,驳詹会再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可以更加保险地将他赶尽杀绝。 风凌谙也成功救出了殷晟,他们回到军营,赶紧叫军医来检查了殷晟的身体。 军医跟着风凌谙久经沙场,在看见殷晟的伤势的时候,也禁不住要流泪,因为正是太残忍了! 殷晟纤弱的后背,满满的都是鞭伤,有些疤痕已经很久了,有些刚刚结痂,这些伤纵横交错,让人触目惊心。 “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挨了这么多的打野经受不住,何况陛下还是一个孩子......”军医忍不住流出心疼的泪水。 风凌谙在一旁看着,也是又气又心疼,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驳詹给大卸八块。 他轻轻抚上殷晟的后背,想要查看一下这些伤口,可是刚碰到殷晟的时候,刚刚睡下的殷晟身体猛然一抖,又醒了过来,惊恐万分地回头看向触碰他的人。 他见到是风凌谙,才松了口气,红红的眼珠子上布满了泪水,却在用力让这些泪水不流下来。 风凌谙知道,殷晟估计夜夜都在提心吊胆地担心驳詹会谋害他,如今刚刚进入到新的环境,还没有完全卸下戒备。便上前轻声安慰道:“陛下,不要害怕了,驳詹失败是迟早的事情,如今陛下还是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吧。” 殷晟咬了咬下唇,使劲点了点头。 风凌谙看着军医给殷晟清理好了伤口之后,便让军医退下,交代了让殷晟好好休息之后,自己也要退下,可是殷晟却拉住他不让他走,说自己一个人害怕。 风凌谙便留下陪殷晟。殷晟离开之前,还是个肉乎乎的小胖子,如今半年多没见,已经瘦骨如柴了,风凌谙想想就心疼。 “他为什么会对你下这样的狠手......”风凌谙实在想不明白,如果驳詹只是想要抓了殷晟来威胁群臣的话,不应该对殷晟做出这样的事情才对。 殷晟揉了揉眼睛,轻声说道:“因为他是风伯阳,他记恨我父亲当初将他贬为庶民,让他在破庙里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所以他才想要报复我。” “什么?他居然是风伯阳?”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风凌谙旋即细细一想,之前一切无法理解的事情都解开了。 殷晟点点头:“这件事只有殷迹晅知道,但是殷迹晅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殷晟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周围,好一会儿,低声问风凌谙道:“殷迹晅也在这里吗?” 风凌谙摇摇头:“自从你被驳詹抓走之后,殷迹晅把握不准局势,也不愿意在救你这件事情上出任何力,已经回南疆了。这里只有我和楚遥岑。” 楚遥岑......殷晟倒不是很怕楚遥岑。虽然楚遥岑不会服从他,但他知道楚遥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有风凌谙在,楚遥岑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因为他恨我们殷家,所以我落入他手之后,就在不断地折磨我......”殷晟的语调已经带上了哭腔。 风凌谙心疼的握住他的手,道:“陛下,没事了,驳詹的人头很快就会送到你的面前来。你先休息吧,有我在这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殷晟点了点头,崩了太久的神经松懈下来,很快便有了倦意,正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自己的幼弟,突然问道:“桓儿呢?” “桓儿在北城皇宫,有镜元隐在保护他......而且邬国公主也在宫里,邬国皇帝不但不敢乱来,还要保护皇宫不受侵犯,否则他的妹妹也要受到伤害。陛下放心吧。”风凌谙淡淡笑了一下,又道:“元颖是个好孩子,一直自责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差点自刎,被我以照顾桓儿为由说服了。他若是知道你现在没事了,一定特别高兴。” 殷晟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听说自己最在意的人平安,顿时倦意又回来了,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镜哥哥是个大好人,等我杀了楚遥岑,一定封他当大官。” 听完这些话,殷晟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风凌谙不禁有些无奈......他知道他和楚遥岑的关系只是暂时的,这黎国的皇帝只能有一个,殷晟还是楚遥岑,必须选择一个,也必须舍弃另一个。 与楚遥岑接触的这段日子里,他感觉到了楚遥岑和殷晟之间的不同。殷晟就是想要当这个皇帝,他有着一份非常强大的执念。而楚遥岑是觉得当皇帝上一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当他知道他的父亲被杀,当他知道他们陆家与殷家一百多年来的明争暗斗的时候,他就立下了要当皇帝,让陆家不再受到迫害,还陆家一个公道。 风凌谙叹了口气,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化解这两个家族的恩恩怨怨。 待殷晟睡着之后,风凌谙才轻悄悄地离开营帐,出去见了楚遥岑,将刚才从殷晟口中获得的关于驳詹的消息告诉了他。 楚遥岑听罢,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来,一切都理的顺了,风伯阳压根就是想要报复殷家,报复我和青笛,所以他才会做出这么多看起来毫无必要的事情。” 风凌谙点点头,沉默片刻,问道:“青笛怎么样了?你有她的消息了吗?” 楚遥岑一听到青笛,不禁露出一抹愁容,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按道理,回龙教的人遍布整个黎国,如果青笛还在黎国境内,我不可能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风凌谙也是担心青笛,拍了拍楚遥岑的肩膀道:“青笛很聪明,她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她现在还没有来找你,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牵绊着她。” “嗯。”楚遥岑点点头,但愿她不会有什么事。 风凌谙说完这些就出去了。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完杀,听完这些话,不由想到楚遥岑这半年来夜不能眠的样子,他在一旁看了都心疼,也完全能够感同身受。完杀原以为,只要时间一久,楚遥岑一定会忘记青笛,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行不通。 这个秘密到底能瞒着他多久呢?如果楚遥岑早一天知道青笛已经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了,找一个与青笛一样聪慧,善良的女子重新开始? 毕竟楚遥岑是要当皇帝的人,他不可能一直一个人,他还没有孩子,他需要找个活着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将黎国的江山传递下去。 完杀突然起了把这个秘密亲口告诉楚遥岑的念头。 他看了楚遥岑一样,见楚遥岑盯着地图发呆,知道他又在担心青笛了。 完杀紧了紧手心,确实不能一直瞒着这件事,他相信楚遥岑,一定能够度过这道坎。 于是完杀便上前道:“二爷,如果夫人......如果夫人出现了意外怎么办?” 楚遥岑偏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想叫完杀不要乱说话的,可是看见完杀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说,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完杀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噗通”一声跪下,对楚遥岑道:“二爷,夫人......夫人已经死了!” 楚遥岑惊了一下,旋即敲了一下完杀的脑袋,道:“再乱说话小心我揍你,你是真的长大了啊,越来越不听话了。” 完杀摇了摇头:“二爷,我没有乱说话,是真的,夫人已经去世了,这件事除了我和洛大哥以外,谁都不知道,洺儿也不知道......那一次我去找夫人,黑大福说夫人毒入骨髓,已经不治而亡,我亲眼看见夫人的尸体,已经失去了温度......我回来之后,怕二爷伤心,一直不敢告诉二爷,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谎话......半年前,二爷去找过夫人,我们当时以为二爷那个时候就应该会知道这个秘密了,可是二爷居然没有发现。我还以为,时间一久,二爷就会渐渐忘记夫人,可是我错了......二爷,我真的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我怕二爷会想不开......”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楚遥岑看见完杀满脸泪水的样子,知道他口中的话或多或少应该是真的了,完杀也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他。 楚遥岑的脑袋和心都在突然之间开始抽痛,他的眼睛渐渐模糊,这个世间,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二......二爷,你没事吧?”完杀第一次看见楚遥岑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内脏,整张脸都写满了痛苦。 “二爷,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完杀也只能想到这样苍白无力的话来安慰他,完杀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 “你会忘记她吗?”楚遥岑淡淡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完杀一愣,他?他十分敬佩青笛,觉得青笛是一位在任何方面都足以与楚遥岑相配的女人,他不会忘记她,但是他会接受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完杀还没有开口回答楚遥岑,就见楚遥岑缓缓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对完杀道:“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跟过来。” 第484章 混入城中去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跟过来。” 楚遥岑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军营。完杀一开始觉得楚遥岑确实需要静一静,也就没有跟过去,结果过了一整夜,第二天,楚遥岑依然没有回来,完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赶紧去找洛云弓。 洛云弓知道后也慌了,他知道青笛在楚遥岑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出现了这种事情,楚遥岑能平静的下来就奇怪了,他赶紧派人去找楚遥岑。 楚遥岑失踪不见,这个时候,驳詹居然带兵突袭! 虽然他们早有准备,由风凌谙带兵迎战,但是风凌谙实际上非常奇怪......因为按道理,驳詹刚刚经受重创,这个时候应该在城里修养几天,这就又赶回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果然,驳詹的水平没有恢复到以往,战况几乎只持续了一个时辰,驳詹的人马就丢盔弃甲,往回赶了。 风凌谙没有追上去,此刻楚遥岑不见踪影,若是强行突城,怕有埋伏,他一个人应对不来。必须赶紧找到楚遥岑,否则好好的战局,都可能转胜为败。 风凌谙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楚遥岑要临阵离开,询问了完杀才知道,原来是青笛已经去世了......风凌谙听见这个消息心里一时间也难以接受,更何况楚遥岑了。 不过就算如此,如今大敌当前,楚遥岑就算要整理心情,也应该有个限度。否则他二十多年来谋划的一切,不就统统浪费了吗。 正在风凌谙等人焦头烂额之际,楚遥岑却不知从何处回来了。 洛云弓等人本想去安慰楚遥岑,可是楚遥岑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看见伤病多了,便知道是驳詹又来突袭了。 他主动进了风凌谙的营帐,找他商量如今的战况。 “看来驳詹是想一边守着城,一边通过不断的骚扰让我们精疲力尽。我们外围了他,却是能够让他弹尽粮绝,但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这么拖下去,也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拖垮。”楚遥岑分析道。 风凌谙看着楚遥岑,他如今还算清楚,似乎没有被青笛的事情所影响,然而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放下? 风凌谙还是担心,试探着问道:“遥岑,青笛的事情,完杀都跟我说了......” “我们先来谈谈如何早日突围吧,你也不想一直对峙下去吧?”楚遥岑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风凌谙与他对视,这才发现楚遥岑那双略显异色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血色,他昨晚是去哭了,还是去哪里睁着眼睛到天亮,才能把眼睛弄得跟被朱砂染过一样?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再说,风凌谙也不会那么不识趣,点头道:“是啊,可是突围驳詹谈何容易,这座城易守难攻,当初开国皇帝在这城里面的时候,挖了无数的密道,建立了无数的机关......”风凌谙说道这里,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惊道:“密道?驳詹他们会不会通过密道出来,把外面的粮草搬运进去?” 楚遥岑摇摇头道:“驳詹如今就是孤家寡人,我们也把殷晟救出来了,其他的人更没有必要听出他的使唤,不会有人给他们送粮草。不过城中的机关,倒真是我所担忧的......这个直接限制了我们的行动,我们不能硬攻,甚至在他们来骚扰的时候,也不能追过去。” 风凌谙听罢,沉默片刻,道:“遥岑,你有什么打算吗?” “找影无踪过来吧。”楚遥岑道:“当年无踪在大冬天找到那么多蛇虫鼠蚁,直接让邬国军队不战自败,如今若是能够想出什么不进入城中,也会让城里的士兵生病的方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风凌谙细细想了想,突然拧了一下眉头,道:“不可,城中还有无辜的百姓。” 楚遥岑叹了口气,城中的百姓,或多或少已经承认了驳詹这个主子吧,否则就像风凌谙说的,城中那么多机关和密道,驳詹光靠自己绝对无法找到的。而若是城中的百姓还向着殷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殷晟在驳詹手中受了这么多苦的。 可是楚遥岑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就算百姓心不向他,他也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 “先把无踪叫过来吧,让他想想是否有什么能够不误伤百姓的好法子......”楚遥岑沉默片刻,道:“大不了我和无踪混进城中去,保证无辜百姓的安全。” 风凌谙点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将无踪接过来。” 于是五日之后,影无踪便抵达了这里。这几日驳詹依旧带人过来骚扰,看来楚遥岑说的没错,他就是打算跟他们软磨硬泡。 影无踪听了楚遥岑的话,觉得如果是想不伤害百姓的话,还是要混到城中去,否则他能想到的,也就是把这座城当做一个罐子,往里面灌各种毒物,把他们全都杀了。 楚遥岑本想和影无踪一起混进去,可是风凌谙担心如果他进去了,驳詹万一憋了一个大招,他一个人应对不来,所以最后安排了完杀和影无踪一起进城。 现在城内守卫森严,普通百姓都无法随意进出城,更别提完杀和影无踪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 影无踪也听说了这个城遍布密道和机关的事情,于是便打算去找密道,偷偷溜进去。 完杀听了他这个主意,摇头道:“无踪,你以前又没有来过这里,找到密道估计不是那么容易,不如我们直接从城门混进去吧。” 影无踪白了他一眼,道:“你是傻子吧?若是你我都可以直接从城门混进去,二爷和风将军怎么可能会守了这么多天也毫无进展。我们还是去找密道比较保险。” 完杀拧了一下眉头,道:“话虽如此,可是你怎么来着密道?这里这么大,而且城外面也容易被风伯阳的人手发现吧?” 影无踪微微一笑,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小老鼠,对着完杀挑了一下眉头,道:“有它给我们带路。老鼠最喜欢打洞了,很快它就能为我们找到密道的入口。” 完杀盯着那老鼠看了看,若是别人说他肯定是不相信一只老鼠能够给他们带路的,顶多就是在地上打个洞,然后就消失了,不过既然影无踪说了能,那肯定就是能的。 老鼠跑了之后,影无踪暂且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就问完杀道:“对了,我刚才就听说,夫人已经去世了,而且二爷也知道这件事了,真的假的啊?” 完杀一惊,楚遥岑失踪之后,他问了寻找楚遥岑,就把事情告诉了风凌谙,没有告诉别人啊。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啊?你听谁说的?” “风将军说的,我刚到这里的时候,风将军老远就去迎接我了,亲口告诉我这件事,叫我不要在二爷面前提到夫人。” 原来是风凌谙说的,那就没关系了,没有更多的人知道就好。完杀叹了口气,道:“是啊,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直瞒着二爷,那天见二爷又在想夫人,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爷继续如此下去,于是才把这件事告诉二爷......” 完杀沉默良久,拍了拍完杀的肩膀道:“你既然告诉了二爷,而且二爷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那这件事估计能够过去了。二爷迟早要知道了,早点接受也是好事。只是夫人就这么死了......想起来也真令人难以接受。” “嗯。”完杀低下头,他们都挺喜欢夫人的,若是今后楚遥岑得到了天下,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一个跟青笛一样,能够配得上楚遥岑的人。 不一会儿,二人耳边响起来“吱吱吱”的声音,定睛一看,那只老鼠回来了,跑到影无踪面前,对着影无踪一阵叫。 “哎呀,估计是找到密道了,我们快跟它走吧。”影无踪起身道。 完杀点点头,于是二人便跟着这只老鼠一起过去了。 果然,很快就在一出草丛中找到能够松动的石块,完杀将石块搬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出现在二人眼前。 二人相视一眼,影无踪道:“这只老鼠可以活着出来,估计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有没有机关存在,我们跟着下去吧。” 完杀点点头,于是二人便进去了。 这条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尽头,尽头有一块石板挡在面前,影无踪轻轻敲了一下石板,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见没有丝毫动静,就对完杀道:“估计外面也是一处僻静的角落,我们搬开石板看看?” 完杀应了一声,上前将石板移开一个小缝,透过这里往外面看,黑漆漆的,似乎没有人在,于是便搬开石板,和影无踪出去了。 这个出口旁边堆了几个袋子,影无踪过去摸了摸那些袋子,道:“是粮食,估计这里是哪家人的粮仓。” 完杀借着月色看了看这些袋子,道:“二爷让我们混进来,从里面突袭果然是对的,这随便一家人就有这么多余粮,我们在外面守半年,他也不可能弹尽粮绝啊。” 影无踪上前,推开粮食袋子上方的窗户往外头看了看,低声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估计这里就是驳詹住的行宫。” 第485章 哪有什么人性可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上前,推开粮食袋子上方的窗户往外头看了看,低声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估计这里就是驳詹住的地方。” 完杀听影无踪这么说,也好奇地过去看看,顺着影无踪的视线望过去,外头是个院子,院子里的摆设就不像是普通人家会有的,还不停地有穿着盔甲的侍卫来来往往巡视,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待遇。他们很可能误打误撞进了驳詹住的地方。 “如果驳詹真的就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办?”影无踪侧过脸,问完杀道。 完杀微微一笑,道:“那不更好吗?我们正好刺探一下军情。” 影无踪点点头。二人盯着外头的情况,见巡逻的侍卫们来往的频率渐渐低了下来,估计是正要交班。趁此机会,影无踪和完杀偷偷从粮库离开,往侍卫最密集的地方去。如果驳詹真的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找很多人来保护自己。 这里不是皇宫,规模也就类似于一个二品大臣的院子,所以很快二人便找到了类似书房的地方,房间的灯还亮着,窗户上有两个人的影子。 二人正想着要偷偷过去偷听他们在说什么,突然见房间的门开了,驳詹亲自将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送了出来,那男子的态度很是恭敬,驳詹的态度也不错,一直将他送到院子门口才回去。 驳詹送走那个中年男人之后,自己又回去了。 完杀望着离开的那个人的背影,微微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低声对影无踪道:“刚才走的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熟悉,我跟上他,去问问情况,你在这儿注意驳詹的举动。” 影无踪应了一声,完杀便跟着刚才走的那个男人出去了。 那男人离开这座府邸之后就上了轿子,现在还没有远离驳詹的地盘,完杀不敢轻举万动,一直跟着那个男人回了他自己的家里,那个男人到家之后洗漱完毕便熄灯睡觉。 这个时候,完杀已经想起来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见府上的众人都渐渐陷入困顿,才轻悄悄地溜进房间去。他借着月色走到那个男人的床边,突然掏出匕首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沉声道:“不要说话,否则我这刀便落下去了。” 那个男人猛地睁开眼睛,虽说外面有月色,但是依然看不清阴影之下完杀的脸。他极力保持着镇定,问完杀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想过要杀你,你也无需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些事情。”完杀勾了勾嘴角。这个人曾经也是个三品官员,在青笛假扮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因为意见与青笛向左,被流放到外地。完杀当初也跟着青笛见过他,所以有些印象。 那人眼珠一转,紧张地问道:“你要问什么?” “你在这城中,与驳詹为伍,风凌谙和楚遥岑为敌,那我问你,你可知道驳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怎可直呼相爷其名?!”那人一惊,看起来对驳詹很是害怕。 “相爷?哈哈,他还真是喜欢当丞相啊。”完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确实,之前驳詹还想模范曹操,挟天子令诸侯,把自己当做丞相。不过驳詹比曹操起来,可就差的太远了。 那人听完杀这么说,连忙问道:“你说相爷喜欢当宰相......这么说,你已经知道驳詹的真实身份了?” “他不就是多年前要死不死的风伯阳吗?怎没想到他勤修武艺,居然成了战无不胜的武将了。”完杀不削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丞相大人是继承了太祖的意志,要辅佐陛下的人,真是因为丞相大人有太祖附体,所以才会战无不胜,否则一个正常的人,就算再怎么勤修苦练,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武力超群?风凌谙楚遥岑之流才是邪门歪道,我奉劝你也找找投降,归入丞相手下,我还可以保你不死。” “闭嘴吧蠢货。”完杀不想听见这么愚蠢的言论,给了他一巴掌,冷声道:“我不想再跟你瞎扯了,你告诉我,今晚上,你与驳詹说了什么?” 那人轻哼一声,似乎不愿意说。 完杀听见了这声轻哼,刀子直接就刺进了他的脖子,那人感觉脖子先是一凉,后又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疼痛,他突然就害怕了,忙道:“少侠饶命,少侠不要杀我......我说,我通通告诉你......” 现在不过是破了点皮,若是完杀继续用力,那这人肯定就一命呜呼了。 那人怂了,道:“少侠能否先为我包扎一下伤口?毕竟受伤的是脖子不是其他地方,我怕不包扎,我一会儿就死了......” “再废话我让你现在就死!快点把你和驳詹之间商量了什么坏主意通通说出来!” 那人吓了一跳,不敢继续央求什么了,连忙道:“少侠既然知道丞相的身份,应该对我也有所了解。我之前是在京城为官的,后来被妖后所害,贬到这里,在这里我勤政爱民,百姓很拥戴我。后来丞相大人带着陛下过来,我们想要肃清陛下身边的奸贼逆臣,可是前些日子,陛下又被风凌谙等人救走了......哎,风凌谙可是丞相大人的亲生儿子啊,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完杀有些无语......这些人要做什么事情,非要给自己找这么多理由和借口,非要颠倒是非吗。 “今晚上,丞相大人是找我,因为我们的探子突然出来消息,找到了逆贼楚遥岑妻子青笛的下落......” “什么?”完杀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拧着他的衣领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心脏都快被吓得掉出来了,结结巴巴地道:“逆贼楚遥岑的妻子青笛的下落......青笛也是丞相的女儿......” “她没死?” 那人咽了一口吐沫,点头道:“没死,和一个老头儿逃亡南疆,被我们的探子抓住了,很快就会送回来,用来威胁楚遥岑。” 怎么可能没死?完杀当初仔细的检查过,那确实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啊......对了,这人说跟一个老头儿一起,难道黑大福令青笛起死回生了? 对!一定是起死回生了。 完杀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太好了,夫人没死!二爷听了一定会很高兴,风凌谙,洺儿知道以后一定也会非常高兴!而且马上夫人就要回来了! 不行,得尽快让楚遥岑知道这件事,得早些将青笛救出来。他甚至没有借此机会多问一下面前这个贪生怕死之人更多的消息,直接手起刀落,那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已经身首异处,然后完杀又回到刚才与影无踪分开的地方,将刚才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了影无踪。 影无踪在这一天先是听说青笛已死,现在又听说他没死,心情大起大落,好在他很快平复下来,叫完杀立即从他们进来的密道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楚遥岑,他继续留在这儿,想办法逼驳詹出去。 影无踪查探一番,最后觉得,最简单最方便的直接从里面害死驳詹而不捂上百姓的办法,就是从粮库里的粮食入手了,这里的粮食,应该都是驳詹为自己准备着的,不会分给百姓。在这里做手脚,肯定不会伤及无辜。 影无踪掏了掏身边的东西,看见有可以用的东西,布置好之后,也从密道离开了。 影无踪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粮库里放上一些可以吸引蛇虫鼠蚁的东西,果然,很快粮库里动静大到惊扰了巡视的侍卫,他们进来一看,看见到处都是蛇虫鼠蚁,爬来爬去,十分骇人,侍卫赶紧汇报了驳詹。 驳詹看见目前的情况,眉头一皱,想着大概是楚遥岑的人混进来了,对他的粮草做手脚,想把他逼出去。 第二天一早,别人又来报说那位大人昨晚上从这里离开之后就死在了府上,而且身首异处特别凄惨,驳詹便知道,楚遥岑他们慌了,也耗不下去了。 他冷冷一笑,真没想到,被楚遥岑钻了空子。楚遥岑不就是想逼他出去吗?他偏不出去了。 驳詹又看了一眼满是老鼠拍来拍去的米袋,沉默半晌,道:“城中百姓不是对我不让他们出城心存怨言吗?不是叫着说自己没米了要饿死了吗?那就把我这些私人的粮食全都送给百姓吧,明日放粮。” 听见这个命令,他身边的人愣了一下,提醒道:“丞相大人,这些粮食都被老鼠咬过,不知道这些老鼠干不干净,会不会有病......” “煮熟了没有什么是不干净的。让你去你就去。”驳詹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不敢多话了。心里只能想着,回去之后让自家人不要来领这粮食吧。 第二日,驳詹派人贴出告示,安抚城中百姓,让他们再坚持一会儿,家里缺粮的,可以先到他的府上来取粮食。 这座城被围困这么久,就算家里余粮多的,也见见捉襟见肘了,如今听说驳詹要发粮食,半个城的百姓都跑过去了,领了一小袋粮食拿回家里。 除了这件事,那天晚上跟自己商量完接回青笛的事情之后,那个大臣就在自己家里被杀了,指不定这件事也被楚遥岑等人知道了。所以,他也能赶紧派人过去,务必不能让青笛落入他们之手。 这,是他翻盘的最后希望了。 第486章 设计逃脱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引起驳詹的重视。那天晚上跟自己商量完接回青笛的事情之后,那个大臣就在自己家里被杀了,指不定这件事也被楚遥岑等人知道了。所以,他也能赶紧派人过去,务必不能让他们提前见到青笛。 青笛,是他用来翻盘的最后法宝了。 楚遥岑听见他们俩从城里带出来的消息,立即派人通知各地回笼教徒注意青笛的行踪。楚遥岑已经不知道如今应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幸好当初听说青笛已经死的时候,他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的,否则万一做了傻事之后,发现青笛没死,那他可就辜负了很多人的厚望了。 其实青笛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落入了驳詹的手中。她和黑大福躲在外面的时候,被一些人找到,那些人说他们是楚遥岑派来接他们过去的。 一开始有人跟青笛说他们是楚遥岑派来的,青笛肯定不信的,可是她和黑大福也反抗不了,只好跟着这群人过来了。好在这一路上,这些人对他们还算照顾,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举动,渐渐的,青笛也开始相信真的是楚遥岑派人过来接他们的了。 可是这几天,驳詹暗中派人通知那些带青笛回来的人,让他们临时改变行程,从水路过来。这些人突然间临时改变路线,又让青笛起了疑心。 那群人将青笛和黑大福带上船,青笛内心疑惑,问那个带头的人道:“为什么突然间改变行程?” 那人回道:“二爷突然觉得陆路不安全,所以临时改成水路。” 青笛眼珠一转,问道:“遥岑怎么会不知道我身子寒,受不得水汽,让我走水路,是想害死我吗?” 那人一听,猛地怔了一下,旋即连忙道:“二爷当然知道,还特意交代我们好好照顾夫人,二爷还特意让人带了貂皮过来,就是为了让夫人的身子不受寒气侵袭。” 青笛微微垂了一下眼睑,旋即抬头,微笑着对他们道:“我知道,谢谢你们,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青笛说完这些话,转头又对黑大福道:“师叔,我感觉我有些不舒服,你快来给我看看,是不是我的余毒又开始发作了。” 黑大福应了一声,就和青笛一起回房了。 进了房间,青笛赶紧将房间的门关上,悄声对黑大福道:“不好了师叔,这些人果然是坏人!” 黑大福从刚才青笛脸上表情的变化就可以看出来,绝对是有事了,他问道:“丫头,你别慌,他们这么久都没有杀你我,还悉心照顾你我,就算是坏人,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取你我的性命,你仔细说说,他们是谁派来的?” 青笛摇摇头:“是谁派来的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遥岑。我根本没有什么身子寒,刚才临时编出理由来试探他们。原来按照行程,三天就可以抵达遥岑和驳詹如今交战的地方,如今改成水路,最少还要十天才能到......” 黑大夫拧了一下眉头,嘟囔道:“哎,我心里还想着,如果是遥岑的话,我得多问他要些钱,把这段时间照顾你的钱全要回来,没想到啊,我们居然落入了坏人之手。” 真没想到黑大福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青笛白了他一眼,道:“师叔,咱们现在要是逃出去,将来见到了遥岑,遥岑也成功当上了皇帝,你还怕你没有好日子享?你可就是皇帝的师叔了,你还可以开个天底下最大的医馆,保证超过白神医。” 黑大福眼珠一转,捋了一下胡子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我们没必要逃跑吧?这些人又不会害你。” “暂时看起来确实不会害我,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拿我去对付遥岑......我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可能。”青笛说着,过去推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陆地,到了水面上了,要想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黑大福看了一眼外头波光粼粼的水面,问道:“你会游泳吗?” 青笛摇了摇头:“完全不会。” 黑大福轻哼一声:“你这样还打算逃走?你怎么逃啊?” “等待时机,警惕着些,早晚会有机会离开他们。” 水上走了几日,这日停船靠岸,要下去买些水和食物。 这是难得的机会,青笛连忙带着黑大福一起,对那些人说也要下船去买些东西,那些人自然是不会让他们下去,就问他们要买什么。 青笛道:“你们也知道我体弱多病,如今在水上走了这么多日子,我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所以要去买些补药。” 那人道:“那么夫人写张单子,我们过去买吧,夫人还是不要到处走动,好好休息,把精神养好。” “我老是憋在这里,怎么把身体养好?”青笛眉头一皱,道:“而且我也想去逛逛街,买买衣服和胭脂水粉,免得将来见到遥岑,一脸病容,多不好啊。” 黑大福也帮腔道:“对啊,你们夫人这病就是闷出来,要是让你们夫人出去逛逛,保管很快就好了,要是继续这样憋着她,指不定都见不到你们家二爷,就死翘翘了。” 那人听罢,看了看青笛,微微一笑,道:“可是夫人的精神看起来还可以,夫人请不要胡闹了,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万一你出事了,我们对二爷不好交代,如今二爷面临大敌,夫人也不好叫二爷操心。” 青笛眉头一皱,实在没办法,只好退了回去。 她和黑大福从船上的窗户看向外头,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码头,如果他们稍微有些机会能够上去,指不定就可以遇到回龙教的人,能够帮助他们逃离这里,只是这些人寸步不离的看着他们,实在没办法离开...... 突然间,青笛看见不远处有一座临江而建的酒馆,上头挂着“白鹤楼”的牌匾,青笛想起来,这白鹤楼是殷迹晅开的酒楼,黎国境内有好几家,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殷迹晅时常和楚遥岑在白鹤楼里谈论事情。 而且,一般人不知道白鹤楼是殷迹晅的地盘。 青笛猛地站起来,过去对看着他们的人道:“在船上吃了好几日鱼了,想换换口味,那边有个酒楼看起来不错,我想过去吃顿午饭,吃完就回来。” 那人脸上带着微笑,道:“夫人想吃什么?我过去让他们做好了送过来。”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好吃的东西当然是要刚出锅吃才好,等你端到这里,早已经变味了。而且那楼临江而建,和岸上还有一些距离,要上岸还得坐船,你们还怕我从你们眼皮底下通过那么远的路逃走吗?” 那人忙道:“我们看着夫人,是为了保护夫人,而不是为了限制夫人......既然夫人想去白鹤楼吃东西,那么我们多派些人手跟着夫人。” 青笛点点头:“随便你们吧,我们这就过去,早点吃完早点回来赶路。” 说完,青笛和黑大福便下了船,岸边有专门接送客人去白鹤楼的小渡船,青笛等人上了渡船,往白鹤楼的方向过去。 白鹤楼里面的东西很贵,普通百姓是吃不起的,因此人一直很少,主要来这儿的人,都是要悄悄谈什么事情的达官贵人,人也不需要太多,经常还会被人包场。 青笛进了二楼雅座,和黑大福坐下之后便开始点菜,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上来,青笛吃了一筷子,立马皱起了眉头,把筷子一摔,气道:“你们这什么东西?欺负外地人吗?我以前在皇城吃的明明不是这个口味!” 店小二一见有人摔筷子,连忙过来道歉,也不问理由,就要把东西端下去重新做。 在外面守着的人听见动静,怕惹出什么是非来,赶紧进来对青笛道:“夫人,不过是一道菜罢了,还是算了吧,若是夫人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就不好了。” 青笛白了他一眼,道:“这白鹤楼除了我们两个屁的人影都没有,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儿的,你实在太多虑了。而且我这人,什么都能忍,把我喜欢吃的菜做不好吃了我绝对不能忍。店小二你也别把菜端下去了,你们做多少次还是这个味,你去把你们店老板找过来,我要当面跟他说。” “夫人......”那人还想劝青笛低调行事,但青笛似乎铁了心的要讨个说法。 黑大福突然明白了青笛的用意,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爬到地上翻滚,嚷嚷道:“这菜有毒,你们居然下毒,哎呦喂我要死了要死了......” 青笛见状,连上一惊,连忙过去扶住黑大福,哭道:“师叔,师叔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身上的毒解不了,我也会很快就死的啊......” 青笛这话是故意说给那些人听的,那些人也从一开始就知道,想让青笛好好的回城,必须要让这黑大福也好好活着。所以现在黑大福若是有什么好歹,也休想让她活着回去。 那店小二见场面控制不住了,赶紧出去喊他老板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带着这家店的老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现,老板忙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笛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顿时内心窃喜,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看来这次有救了。 第487章 又人虎口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不一会儿,店小二带着这家店的老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现,老板忙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笛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这个人她认识!顿时内心窃喜,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看来这次有救了。 青笛飞快地隐藏住脸上的表情,对那人道:“我师叔吃了你们这里的菜,居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你们务必把我师叔治好,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那老板没有直接说话,直接上前捏住了黑大福的脉搏,黑大福一见这人的手势拿捏地这么准,就知道他也是个懂医的,再继续在他面前装死肯定是不行了,青笛也发现了这个,与黑大福对视一眼,二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老板看过黑大福的脉相,知道黑大夫什么毛病也没有,他知道在别的酒楼里,经常会有人闹事,目的无非是为了坑点钱,但是白鹤楼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一般能来白鹤楼吃喝的,都不是普通人,不会想着贪酒馆什么钱的,也没有谁是真正来吃东西的。 老板心里这么想着,又好奇地看了青笛一眼,却正好也看见青笛在望着他。 一抹祈求的神色在青笛眼中一闪而过,那老板更觉得这姑娘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许需要他的帮助。 但是他们白鹤楼地位特殊,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交情,来路不明的人,还是不要有太多关系比较好。 他正要开口说出实情,青笛却先一步开口道:“老板,你可不要赖账,我师叔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你们一定要负责。我可是和你们白鹤楼那位最大的东家认识的,若是你没有解决好我师叔的事情,将来我见到那位大人,一定告你的状不可。” 那老板一惊,眼珠转了一圈,试探着问道:“姑娘说的是哪位大东家?” 青笛眼睛扫了一眼身后随时可能冲上来带她离开的人,也不顾及那么多了,道:“当然是七王爷,怎么,你还想否认不成?” 那老板知道青笛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了,再细细一看青笛,总觉得面相十分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陪青笛和黑大福过来吃饭的人赶紧上前扶起黑大福道:“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带着老前辈先回船上吧,我们赶路要紧......” 青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忘记了吗?师叔是现在唯一一个能够救我的人,若是师叔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会死的,你们是想让我死吗?” 白鹤楼的老板看到这里,总算明白点什么了,估计是这个姑娘和这个老人被后面那一群人挟持了,但是碍于一些理由,这姑娘没办法逃脱,所以才会想到这种主意。 那老板连忙道:“对对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老先生确实身体不行了,若是你们现在强行带他走,很快他就会死的。小二,你快去楼下,把我们这的那个能够解任何毒药的神药拿过来,姑娘,还麻烦你搭把手,我们把老先生送到里厢,在我这儿出事的客人,我绝对是要让他平安了之后才能离开的。” 青笛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既然你态度不错,那我和师叔就勉为其难地信任你一次。” 说完,就和那老板一起把黑大福送到了里面厢房。 他们带头走了,后面跟着过来的人也想赶紧跟过去,可是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道:“我们老板在治病的时候任何人不许打扰。” 那些看着这些彪形大汉,虽说目测看来,他们完全可以打得过,但是他们却不能动手,免得暴露,只好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反正,他们自己的船就在不远处,白鹤楼周围也都被他们的人团团包围了,青笛和黑大福是逃不了的。 那老板带着青笛和黑大福进了厢房之后,就把门关上了,一听见身后门上锁的声音,青笛便立马回头,对那人道:“刘大人,救命!” 那人一听“刘大人”三个人,先是一愣,旋即立即摆手道:“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我是这酒楼的老板,叫苏八,不是什么刘大人。” 青笛摇了摇头,道;“刘大人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之前在朝堂上见过刘大人,只不过刘大人很少注意我而已。我知道刘大人之前在皇城为官,后来应该是受了七王爷的命令,辞官隐退,到这里来当酒楼的老板。七王爷曾经与遥岑提到过,他在黎国很多地方都建了个白鹤楼,用作收集情报,我想刘大人隐姓埋名到此,也是为了替七王爷收集情报吧?” 苏八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度,问青笛道:“你是......” 青笛张了张口,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苏八却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了,道:“你是楚二爷的夫人,青笛吗?” 青笛点点头。 苏八这才放下心来,殷迹晅和楚二爷为谋逆之交,楚二爷的夫人有难,他们自然也是要帮助的。苏八道:“楚夫人,外面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挟持你?” 青笛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猜测应该是驳詹的人,驳詹现在与遥岑正在交战,他应该是想抓我回去威胁遥岑......他们一定包围了这个白鹤楼,请问刘大人是否有办法......” 苏八一抬手,道:“夫人放心便是,七王爷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打造出来的白鹤楼,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岂会害怕这一些人。夫人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青笛点了点头,便和黑大福在房间里等着。 不一会儿,他们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黑大福连忙打开窗外往外看去,然后兴奋地招手让青笛过来道:“丫头,你快来看,打起来了。” 青笛也探出脑袋看了看,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明显白鹤楼这边人多势众,很快对面便败下阵来。 那些人见一时半会儿也抓不走青笛了,而且也不是白鹤楼这帮人的对手,赶紧撤退了。 苏八打完了这些人,上来对青笛道:“夫人且放心,在我们这里,是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的。” 青笛露出微笑,轻轻施了一礼,道:“谢谢刘大人......哦不,苏老板。” “夫人不必客气,我刚才已经派人千里加急送信给七王爷,过不了几天,七王爷就会过来见夫人的。”苏八道。 青笛一冷,旋即摆手道:“苏老板,不必麻烦七王爷的,我摆脱了刚才那帮人,我就可以直接去找遥岑了。” 苏八摇摇头,道:“夫人,万万不可,这个时候,楚二爷和风将军,正与驳詹交战,夫人过去的话,楚二爷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夫人。若是七王爷和夫人一块儿过去,七王爷也可以帮助楚二爷的。” 青笛听他这么说,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若是殷迹晅想要帮遥岑,他早就帮了,怎么可能会躲在南疆一直不出现。摆明了就是想坐收渔利。 青笛心中叹了口气,本以为摆脱了那些人她就安全了,如今又要被殷迹晅挟持住......不过,殷迹晅应该不会在这个关头拿她去威胁遥岑什么事,暂时在他这儿,不会对遥岑有什么危险,所以,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 战场那边,驳詹拿出自己的粮食分给城中百姓之后,果然获得了很多人心,居然有不少人在这几天去见驳詹,告诉驳詹这城中的密道和机关。 这城里有很多密道和机关,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刻逃生的密道,但是一般人只知道自己家中的密道,其他的都是不知道的,像驳詹这种以前没有在这座城里住过,半途过来的,连自己现在住的这个宅子的密道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被影无踪混进来做手脚。 不过也正是因为影无踪对他的粮食做了手脚,让他不得以不把粮食分给城中百姓,这也才让他获得了不少人心,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驳詹看了城中百姓献上来的密道图,这些密道都通往城外不同的地方。若是有一些可以直接通入楚遥岑他们军营的密道,他们趁着天黑通过密道过去,岂不很容易就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 驳詹勾了勾嘴角,立马去书房写了一封告示,让城中百姓皆到他这里来贡献出他们所知道的密道地图,等他掌控了全程的密道地图,他就一定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楚遥岑和风凌谙一网打尽。 楚遥岑这边,距离影无踪进城搞事已经有几天了,但一直到现在,还不见城中有什么动静,于是楚遥岑便让影无踪和完杀再进去看看。 本来他们想从上次那个入口再进去的,可是影无踪起了个心眼,过去之前又用小鼠试了试,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小鼠回来,二人估计是那边的出口已经有人把守了,幸好他们刚才没有贸贸然进去。 他们只好寻找新的入口进去,但这次是否能够像上次那么顺利,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488章 影无踪成为人质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他们只好寻找新的入口进去,其实找入口不难,影无踪已经找到了新的可以通进去的入口,现在二人就站在入口前。但他们现在担心的是,上次的事情暴露,驳詹肯定有所防备,说不定还设下机关等他们进去。 二人思虑良久,影无踪先开口道:“咱们要不再等等?我总觉得这一次会很危险。” “还等什么啊?这可是二爷让我们进去打探消息的。” “二爷是不了解情况,我们上次也没有把具体的细节都说给二爷,若是二爷知道了,肯定也会让我们等等的......”影无踪看向完杀,问道:“要不咱再回去,跟二爷说清楚情况?” 完杀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了,我跟了二爷这么久,他交代给我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办砸过,这次也不会的。” “不是,现在危急关头,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二爷还要花心思来救我们......哎你等等!”影无踪的话还没有说完,完杀已经下去了,影无踪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只好也跟着下去。 哎,完杀这个人,怎么永远都这么冲动呢! 二人在他们新找的这条密道里走了很久,这次确实不如上次顺畅,这密道越来越窄,到后面二人只能趴着前行。 好在没过多久,完杀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丝丝亮光,估计是快到了,完杀猛地止住动作,影无踪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影无踪轻呼了一声,捂住鼻子道:“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这地方太窄,完杀根本没办法转身,只好侧过头对他道:“无踪,你现在想想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上次咱们混进来之后,驳詹肯定会有所准备,所以待会儿我上去之后,你就在下面等着看情况,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赶紧回去通知二爷。” 影无踪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有光亮的地方,完杀偷偷往外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间卧房的床底下,外面只能看见不远处的桌子腿,没有看见地上有脚或者有鞋子在,大概是没有人的。 完杀从洞口爬出去,发现确实没人,拍了拍身上的会,正要低下头去喊影无踪也出来,突然他听见一阵风声,他赶紧躲开,再转头,看见有几个士兵举着剑对着他。 果然是有埋伏的!完杀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快就把影无踪叫上来。不过他现在在底下不一定知道上面的情况,完杀赶紧大声说话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深更半夜地闯入别人家中,居然还有脸问别人是什么人。”为首的那个侍卫觉得好笑,这么说了一声,又对属下道:“快去将丞相喊过来!” 不一会儿,驳詹便出现了,笑着走了进来,对完杀道:“哈哈,早就料到你们还会进城来,所以我在这城中任何一个可以通往外面的密道的出口处,都派了重兵把守,就为了等你们出现。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啊,以你在楚遥岑那边的地位,我拿你去跟楚遥岑谈判,效果应该不会太差吧?” 这几天,驳詹已经得到了消息,他派过去抓青笛的人失败了,青笛被殷迹晅的人救下来了,没办法,他只能抓住这个孩子了,希望他在楚遥岑面前抵一些用处。 完杀冷哼一声,道:“二爷才不是那种轻易就会放弃的人,他是不会被任何事情干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哦?是吗?”驳詹捋了一下胡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你的左手砍下来给楚遥岑送过去,若是他一天不答应我的要求,第二天我就砍下你的第二只手送过去,然后再砍双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情,要看着你被碎尸万段。” 完杀飞快地拧了一下眉头,他倒没有被驳詹吓着,只是想着,影无踪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掉头回去了吧,若是没有回去,等下驳詹反应过来,要检查密道就完了。 不行,还得给他争取时间,完杀笑了起来,道:“真有种你就砍啊,吓唬谁呢?” 驳詹确实觉得完杀这臭语气很气人,但是他若是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小孩子激怒,那他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驳詹没有理他,淡淡一笑,摆手道:“把他带回去。” 那些侍卫应了一声,便要押着完杀离开,这个时候,他们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站住”,完杀和驳詹皆是一愣。 完杀回头,见影无踪也从洞里面爬出来了,不禁拧起了眉头。 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他都那么大声的说话故意提醒他了,他怎么还是出来了? 影无踪看了一眼完杀,明确地看见了他眼中的不解和责备。影无踪却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而是对驳詹道:“你把我抓起来,把完杀放了吧。” 驳詹眼睛一眯,道:“你们既然都来了两个,我当然是都抓起来了,岂有放掉一个的道理。” “不,你必须要放走一个。”影无踪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驳詹,无形之中给了驳詹一种压力,他没带驳詹发问,直接道:“你抓我们不就是为了找二爷谈条件吗?我们二爷多虑多疑,若是你把我们俩人都抓起来了,你交任何信物,哪怕你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给二爷,二爷都会怀疑是不是你弄人.皮.面具假冒的,除了我或者完杀亲口告诉二爷我们之中的另一个人被抓起来了,二爷才会相信。完杀从小就跟着二爷,他说的话二爷不会怀疑的,你让完杀回去报信,二爷一定会老老实实地来跟你谈条件的。” 驳詹想了片刻,道:“我若是放你走,留下他呢?” 影无踪看了一眼完杀,道:“丞相大人,你与二爷交手这么多次,完杀作为二爷身边最得力的帮手,你对他应该也很了解才对吧?所以你应该知道,以完杀的性格,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你威胁二爷的工具,指不定在二爷进城前,完杀就先自杀了,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二爷谈条件?还会激怒二爷。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贪生怕死了,我肯定会乖乖地等着他带二爷过来救我的。” 完杀蹙着眉头,道:“无踪,你闹什么!快走!” 影无踪直接不理他了,看向驳詹道:“怎么样,丞相要不要考虑一下?” 驳詹默默思虑片刻,心想影无踪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这影无踪,他也了解一点,这孩子似乎是楚遥岑从南疆带回来的,之前一直跟在殷晟身边,他做的那些事情,驳詹也有所耳闻,比如那次略施小计让邬国大军感染上鼠疫全军覆没......这个孩子比起那有勇无谋的完杀,倒是个可怕的角色。 若是把他关在这里,楚遥岑就算不愿意过来谈条件,也能让楚遥岑失去一个强有力的谋臣,这不比关一个完杀有意义多了。更何况,这影无踪长得就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看着诡计多端,还很识时务,说不定他给点好处,影无踪就反叛了。 驳詹考虑清楚,抬手示意部下将影无踪抓了起来,把完杀往外一推,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明天晚上一个人过来见我,否则我就把这孩子的人头挂在城门上,挂到我们双方分出胜负为止。” 完杀紧了紧拳头,似乎要冲上来跟驳詹拼命,影无踪赶紧开口道:“完杀,回去通知二爷,我还不想死!快去。”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别磨磨唧唧害人害己,叫你快走你就快走!”影无踪说完这句话,飞快地跟完杀眨了一下眼睛,似乎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因为动作太快,旁人都没有看见,完杀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被驳詹的人强行推了出去...... 影无踪大概是真的有什么好办法了吧?完杀暂时也只能这么想着。 很快,驳詹的人就把影无踪带走了,完杀在原地带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听影无的话回去,还是现在去救影无踪。 正在他犹豫之时,驳詹的人又回来可,对他道:“丞相说了,你若是不走,就把你一起抓了。” 完杀一听,连忙转身,又从密道会去了。 楚遥岑听到完杀带回来的消息,细细思虑了很久,道:“你上次说驳詹抓了青笛要威胁我,可是现在突然又突然抓了完杀,某非是青笛已经从他手中逃脱了?” 完杀点头道:“夫人智慧超群,一定有办法逃脱的。只是那人让二爷单独去见他,否则就要拿无踪开刀......” “别急,我会去救完杀的。”他肯定不弃影无踪的安危于不顾的,于是决定答应驳詹的要求,独自进城去见他。 风凌谙明白楚遥岑的决定,可是殷晟却觉得他疯了,私下里对风凌谙道:“风卿,楚遥岑这次单刀赴会,肯定凶多吉少,他怎么能这样,丝毫不顾大局,为了一个人弃所有人于不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风凌谙笑着摇了摇头,道:“陛下放心,楚遥岑和影无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遥岑又是个重情义之人,他不会弃任何一个人于不顾的,他会平安回来的。” “谁在乎他会不会平安回来啊,他死在城里最好了。”殷晟小声度嘟囔了一句,又道:“风卿,为了以防万一,你把楚遥岑手中的兵权要过来好不好?” 风凌谙一愣,道:“陛下,楚遥岑的兵可不是咱们的兵,那是他自己的,我没有任何理由要过来。而且就算楚遥岑出事了,也会由他的手下,洺儿、洛云弓或者完杀接替,怎么也不会轮到我们的。” 殷晟微微蹙眉,风凌谙怎么还是这样优柔寡断,真是不堪大任,若是影无踪能够真正为他所用就好了。 第489章 谈判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影无踪被抓,驳詹要求楚遥岑一个人进城去见他,留给楚遥岑思考的时间也就一晚上而已。他知道进去凶多吉少,但是必须要去。 风凌谙原以为他会有什么安排,但是楚遥岑却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让任何人在后面埋伏,风凌谙觉得这样不妥,在楚遥岑出发之前劝说道:“遥岑,你还是小心点吧,带几个人混进去,可以随时保护你。” 楚遥岑摇了摇头:“混不进去的,这座城从外面来看密不透风,连只鸟都飞不进去吧。” “完杀不是知道密道吗?要不要派些人从密道溜进去帮助你?” “不用了,完杀也说了,上次他们泄露行踪之后,驳詹在每个入口处都派了重兵把守,万一出事了,带人进去也是白白送死而已。”楚遥岑微微一笑,对风凌谙说道:“驳詹没粮了,他坚持不了多久,这个时候他确实有些事情需要跟我商谈,谈不妥他不会伤害我的。” 风凌谙眉头一皱,“那若是谈妥了呢?” 楚遥岑勾了勾嘴角,“我怎么可能会让他谈妥。” 说完这些话,楚遥岑看着太阳快下山了,就让人把自己的马牵过来,一个人往城门口过去。 到了城下面,已经有人在接应他了,那人见果真是楚遥岑一个人过来,方圆几里地没看见有别人,就开了城门,让楚遥岑进来。 那人直接领着楚遥岑去见了驳詹,驳詹设了个宴席,宴席上却没有任何吃的东西,只摆了两瓶酒和两个杯子,当他看见楚遥岑之后,示意楚遥岑坐下。 楚遥岑坐到了驳詹对面,看了看面前的杯子,没有说话。 驳詹道:“见谅,我被你和风凌谙堵了这么久,上次你那两个孩子又进来把我的存粮全喂了耗子,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吃的东西可以拿来招待你了,只能略备薄酒,以表心意。”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既然你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怎么还不投降?你若是投降了,我和风凌谙可以饶你一命......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 驳詹给楚遥岑倒了一杯酒,摇头道:“如果我赢不了这场仗,那也不需要再苟延残喘了。” “嗯,”楚遥岑点点头,“我猜你也不会继续活下去。” 驳詹放下酒壶,叹了口气道:“遥岑,你有想过,打败了我之后,你和风凌谙之间,将会面临着什么吗?现在的情况,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和风凌谙联手将我逼上绝境,将来谁又帮你制约风凌谙?你该不会是寄希望于殷迹晅吧?” 这一声“遥岑”叫的楚遥岑浑身发毛,他真是没想到驳詹,风伯阳,有朝一日居然会用这么亲昵的口气,这么谦卑地同他说话,真是折煞他了。 楚遥岑摇摇头:“殷迹晅也是一心盯着皇位的,就算我与他有私交,我相信他也不会帮我的。” 驳詹点点头,道:“你看的倒还挺清楚,殷迹晅之前救下我,就早就计划着将来要利用我来巩固朝中大臣的势力。” “不过殷迹晅不足为据,不管是从兵力上来说,还是从实力上来说,他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比较担心的是风凌谙。”楚遥岑眉头轻蹙,道:“风凌谙确实是最大的麻烦,且不说我与他不相上下,我也根本不想与他为敌。” 风伯阳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与我说这种掏心的话,若你我是正常关系的翁婿,我们俩一定能够夺得黎国江山的。” “哈哈......”楚遥岑大笑着摆摆手道:“算了吧,我没有跟你说什么掏心的话,我所想的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知道风凌谙是我最大的对手。我也不屑于与你做什么翁婿,因为你根本不配做我妻子的父亲。” 风伯阳听见楚遥岑这么赤裸裸的嘲笑,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确实,我对不起青笛和她的母亲。” “还有洺儿。”楚遥岑补充道。 “是啊......我对不起这对姐弟。”风伯阳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些许愧疚之意,“其实当初我知道,嫣然根本没有和花匠乱来,我也知道是殷氏一手陷害他们的。但是当初水氏一族已经没落,殷氏好歹也算跟皇室沾亲带故,于是我就放任殷氏来了。对于青笛这个女儿,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当初我也没有想过要赶走她,是她自己愿意陪着她的母亲和尚未出生的弟弟去外面过苦日子的,这怪不得我。” 楚遥岑懒得说什么了,不削地笑了一声,道:“你不仅做了错事,借口还这么多。不过你这些借口不必说给我听,青笛的母亲已经去世了,青笛和洺儿现在跟你也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把他们当做你的孩子,当然,他们也不会再认你这个父亲。” 驳詹又长叹了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喝完,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现在想来,悔不当初,嫣然生的这两个孩子,比殷氏生的那两个有用多了......” 楚遥岑又笑了,道:“你是多少天没吃东西了,饿糊涂了吧,你忘了风凌谙也是殷氏生的了吗?” “凌谙十几岁就与我这个父亲断绝关系了,还帮着老皇帝亲手将我这个父亲赶尽杀绝,比起凌谙,青笛和洺儿都要有人情味一点。” “青笛和洺儿向来有人情味,只不过他们对你都没有。”楚遥岑盯着风伯阳道:“当初殷氏之所以会出卖你,拿出所有的证据,不过是因为青笛略施小计,你那个次子,对不起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他虽然大部分是自己作死,但也是因为青笛暗中插了一手,才会死的那么惨。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青笛的事情,青笛还会原谅你?” “什么?这些事情居然都是她做的?”风伯阳似乎很是惊讶,双眸也染上了一层雾气,道:“她居然那么的无情无义,她难道就丝毫不记得小的时候,还在相府的时候,我对她是多么的好吗?” “别恶心人了,你对谁好,不过是觉得谁可以利用而已。你不是前几日还想让人把青笛送过来用来威胁我吗?”楚遥岑皱了皱眉头,他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毫不客气地说道:“好了,叙旧就叙到这里吧,现在开始别说废话了,说你的条件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将影无踪还给我?” 风伯阳一愣,旋即擦干眼泪,微微一笑,道:“你果然狠心,能干大事。” 楚遥岑笑而不语,这就叫狠心了?难道对于一直伤害他亲爱的妻子的人,他还能对他产生同情不成? “好,那我也不废话了,”风伯阳道:“若是让你和风凌谙直接退兵,风凌谙不会同意,我觉得这个影无踪也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我现在要你给五千斤粮草,给了我就放人。” 楚遥岑思虑片刻,道:“五千斤,你若是不管城里百姓的死活,城里的百姓必定会叛乱,你若是分给城中百姓,这五千斤很快就没有了。” “怎么?莫非你还想多给点?”驳詹居然开起了玩笑。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再垂死挣扎了,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驳詹不急不躁,道:“你今天一个人过来,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抓了你,拿你和那孩子一起去威胁他们?那孩子一个人不值那么多粮草,再加你,够吗?” “我今天敢一个人过来,自然是想到了所有的结果。我已经交代了洺儿,若是我回不去,他就会继承回龙教教主之位,我手上的兵也是他的,他会继续和风凌谙守着你。看看你究竟能撑多久。” 驳詹眉头一皱,这才露出了些许惊慌。面对每一步都计划好的楚遥岑,他难免不会惊慌。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 楚遥岑沉默片刻,摇摇头道:“倒也未必,我是真的舍不得无踪这孩子,所以才会进来见你。你现在让我见见无踪,我要确定他还活着,才能跟你进行下一步的商议。” 驳詹考虑了一下,便让人把影无踪带上来了。 影无踪浑身被五花大绑着,状态倒还不错,见到楚遥岑,对楚遥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二爷,你知道吗,他们昨天居然把我跟这城里其他的囚犯关在一起,你说他们得多穷啊,我这么重要的人质,居然不给我一件上好的厢房好好伺候着,还把我关在那么多人的大牢里。” 楚遥岑见到他没事,精神还很好,不禁松了一口气,旋即道:“把你放在人多的地方好看管,免得你耍花招逃跑。” “嘿嘿......怕我耍花招逃走,就不怕我乱说话挑拨别人了?”影无踪颇具深意地笑了两声,眼睛里也流露出一抹精光,楚遥岑一看,就知道他绝对已经做了什么了。 现在楚遥岑已经确认影无踪没事了,风伯阳便要叫人把影无踪带下去,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外面突然有个侍卫急急忙忙进来道:“丞相,大事不好了,城中百姓突然包围了相府,叫丞相出去给他们一个说法!” 第490章 告一段落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现在楚遥岑已经确认影无踪没事了,风伯阳便要叫人把影无踪带下去,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外面突然有个侍卫急急忙忙进来道:“丞相,大事不好了,城中百姓突然包围了相府,叫丞相出去给他们一个说法!” “说法?”风伯阳一头雾水:“什么说法?” “丞相大人出去看看吧......门口的侍卫们已经快要挡不住了。”那侍卫看起来很纠结,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便如此告诉他。 风伯阳回头看了一眼楚遥岑和影无踪,目光在影无踪的身上停了片刻,吩咐道:“来人呐,把他们绑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 “是!” 风伯阳跟着侍卫出去,见门口围着一群百姓,脸上皆带着非常愤慨的表情,似乎要跟风伯阳拼命。 有人看见风伯阳出来了,立马喊道:“你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为什么把被老鼠咬过的粮食分给我们?如今这个季节,很容易鼠疫盛行,你就不怕我们感染上鼠疫吗?” 风伯阳一听这话,稍微想了想,又联想到刚才影无踪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他大概是明白了,一定是影无踪告诉牢里面的其他囚犯,他发出去的粮食都是被老鼠咬过的,其他囚犯再通过探监的亲人,或者用一些其他的手段,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让全城都知道这件事了。 风伯阳渐渐冷静下来,赶紧安抚众人道:“诸位不要听信闲言碎语,我发给你们的大米,都是我用来备战的好米,我是因为不忍心看见你们与我们一起挨饿,才会将我储备的粮食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的,请大家切莫被别人挑拨离间,再坚持几天,我们一定能够胜利的。” “别撒谎了,我儿子就在相爷你的府上打杂,他昨晚上在我的逼问之下,已经将这件事告诉我了!我们一心向着你,你怎么可以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人群中有人喊道。 风伯阳的唇角抽了抽,他知道如今这种情况,再说下去也说不清了,沉默片刻,索性承认了,道:“没错,那些粮草确实吸引过一些老鼠,但是,仅仅是被老鼠爬过咬过的大米,不会让人感染上鼠疫的,你们不是把米都煮熟了吗?只要煮熟了,什么病都不会有的。” “不可能!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把大米分给我们?你肯定还会继续自己留着!”人群中又有人说话道:“这种人没有掌控天下,就已经拿百姓的性命当做儿戏了,日后若是真的坐上了皇位,那岂不是整个黎国生灵涂炭?” “对,殷晟那个孩子当皇帝都比你当皇帝好!大家不要再跟他们废话了,我们把这个人抓起来,出去投奔风将军和楚将军!” 话音一落,围在这儿的百姓都冲上前去,风伯阳往后一退,抬手示意自己府上的侍卫们过去将这些暴民全都抓起来,可是这府上的侍卫大多数都是城里人,他们的父母姐妹,都在这人群里,他们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不少侍卫犹豫片刻,就摘下了相府的帽子,站到人群中,和他们的家人并肩作战了,风伯阳一看情况突转之下,赶紧想派人去叫守城的人马过来,那些人都是他从北疆带过来的,不是这城中的人,应该还是听从他的命令的。 可是风伯阳从未想到过他在城里也会遭遇如此的下场,也丝毫来不及通知自己的亲部,他寡不敌众,很快就被百姓五花大绑,带到城门上。 守城的士兵见到风伯阳这个样子,也都不敢乱来。城中百姓看见他们,将风伯阳的所作所为也告知了他们,并表示今天一定要杀了风伯阳,如果他们愿意放下武器,大家就一起出去投奔风凌谙和楚遥岑。如果他们非要抵抗,那就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 不少士兵经过这么久的战斗,也都是精疲力尽,如今看风伯阳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再抵抗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都放下了武器。 城中百姓见状,一起将风伯阳挂在城门之上,每人手中一把匕首,上前一人割掉风伯阳一块肉。 风伯阳忍受了漫长地痛苦,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渐渐失血而亡,城门上,只有一具鲜血淋漓的骨架了。 被抓的楚遥岑和影无踪也被释放了出去,城中百姓和士兵全都投降了,漫长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 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和殷晟之间的事情了。不过在这之前,楚遥岑要先去接青笛。他已经知道青笛现在殷迹晅手上,就是不知道殷迹晅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边,洺儿带着大部分人马,与风凌谙和殷晟回到皇城。现在的关系很是尴尬,双方都没有开口主动说之后的事情。 但是刚到皇城的第一晚,影无踪和完杀将殷晟绑走关了起来,然后洺儿让人将风凌谙喊过来共同商量今后的事情。 风凌谙看着面前三个年级轻轻的少年,他们三几乎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如今他们都可以独挡一面,风凌谙很是欣慰,他也想到过有朝一日会与他们成为敌人,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洺儿先开了口,问道:“大哥,如今我们的敌人都被消灭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黎国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争,需要好好整顿一下,我打算辅佐陛下,让我们的国家重新富庶起来,让百姓安居乐业。”风凌谙道。 洺儿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殷晟呢?殷家早已经没落,继续选择殷晟会对这个国家有什么好处吗?” 风凌谙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殷晟会是一个好皇帝,就像我当初也相信你们三个,都会成长为出色的人才一样,你们如今都没有让我失望。” 洺儿垂眸,片刻,道:“殷晟这么小心肠就十分毒辣,以后不会是个好皇帝的。大哥你知道吗?当初我带姐姐去找神医解毒的时候,殷晟派人追杀我,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风凌谙沉默片刻,道:“洺儿,如果是你在这个位置上,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再好的皇帝也没办法让天底下的每个人都幸福,但是他可以做到让大部分百姓安居乐业,让这个国家可以平稳安定,这就足够了。” “可风将军怎么就觉得我们二爷做不到这些呢?”完杀也开口了,道:“风将军,我们也不想让战争继续下去,所以想要与你达成共识,你放弃殷晟吧,好不好?” 风凌谙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只要我活着,殷晟都是我心目中治理这个天下最好的人选。” “那为什么二爷就不行呢?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完杀轻轻拧了一下眉头,问道。 “我看得出来遥岑不是真正的相当皇帝,他不过是背负了富兴家族的使命,想报仇而已。若是真的让他当皇帝,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觉得无聊的。”风凌谙淡淡一笑,道:“闲云野鹤才适合他。” 完杀和洺儿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影无踪接过话道:“风将军,。虽然我不愿意那么说,但是你的做法确实不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觉得殷晟年纪小好掌握,所以才坚定不移地选择殷晟?而你怕二爷能力这么强,以后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所以你不敢选择二爷?” 此话一出,没等风凌谙回答,洺儿就先道:“不会的,无踪哥哥你误会大哥的,大哥不是那种人。” 风凌谙似乎没有太在意影无踪的话,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楚遥岑着想的,但是我建议你们去问问遥岑的意见,听听他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 洺儿抓了抓脑袋,道:“好,等姐夫回来我好好问问他。那若是姐夫真的想当这个黎国的皇帝呢?而你又坚持选择殷晟,你是要与姐夫再打一架吗?” 风凌谙摇摇头:“如今明显是遥岑手中的兵力占了上风,我再继续打下去,输的只会是我而已。如果遥岑真的觉得他自己适合这个位置,他真的想要当皇帝,那我一定不再阻碍他。” “好。”洺儿点头道:“那么就等姐夫把姐姐接回来,我好好问问姐夫。” 第491章 这个决定【大结局】 - 篡位吧!相公 - 乱步非鱼 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座小城里面,楚遥岑终于与殷迹晅见面了。 殷迹晅见到楚遥岑似乎很激动,连忙找了家酒楼,包了间上房,与楚遥岑叙一叙多时未见的心情。 楚遥岑面带微笑地听殷迹晅说着这一段时间来,他是多么地担心楚遥岑,他随时准备过来支援楚遥岑,如今战争结束,他打了胜仗,真好。 面子上一些话总是要说一说的,殷迹晅总是做得很好。 楚遥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直接问道:“青笛是不是在你手上?” 殷迹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旋即点头道:“在呀,我从风伯阳的手里把嫂子救了出来。楚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楚遥岑摇摇头:“我还没有下一部的打算,我的所有计划直到打败风伯阳就结束了。对于如何治理这个国家,我以后再想。青笛呢?” “楚兄真爱说笑,以后再想还来得及吗?”殷迹晅淡淡一笑:“你需不需要治国的帮手?我知道嫂子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但是我也不弱哎,我也可以帮你。” 楚遥岑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了,他直接冷了声音道:“青笛呢?我要见青笛。” “你要见嫂子随时都可以见。” “我现在就要见。”楚遥岑淡淡地看着他:“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殷迹晅也不继续拖着了,抬手立马派人去接青笛和黑大福接过来。 不一会儿,青笛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楚遥岑,二人对视的瞬间,压抑许久的思恋和情感顷刻间泄露出来。 他们太久没有见了,但又仿佛昨天才见过。 黑大福望了望这两个人,赶紧出言打断他们,他对楚遥岑道:“遥岑啊,我这么大本事让青笛起死回生,把她救了下来,你将来做皇帝,一定不能少了我的好处啊。” 楚遥岑猛地回过神来,对,这个时候还不能放松警惕,等他将青笛带走再说。 他微微一笑,道:“谢谢师叔,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也谢谢小七,谢谢你帮我照顾青笛这么久,如今既然战争结束了,我就把青笛和我师叔带走了。” 说罢,楚遥岑就要站起来,殷迹晅却抬手道:“慢着。” 殷迹晅话音刚落,一群人突然拔刀相向,将他们团团围住。 楚遥岑看了一眼殷迹晅,问道:“小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当皇帝之后,打算怎么安排我?”殷迹晅站起来,与楚遥岑对视。 楚遥岑反而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这个人没有太多爱好,只有美人和权利。我喜欢你,因为你是美人,我也喜欢你手上的权利,你考虑分给我一些吗?”殷迹晅痞气地笑着,让人看不穿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楚遥岑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道:“你想当皇帝?” “我却是有这个想法,可我知道我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若是能分我一些兵权,保证我今后有能力继续坐拥天下美人。” 楚遥岑微微一笑,“那么你就去辅佐殷晟吧。我退出之后,风凌谙一人独大,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你去帮我制衡风凌谙吧。” 殷迹晅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楚遥岑的这句话,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懂?” “就是字面意思。”楚遥岑默默拿开架在青笛脖子上的刀,道:“我考虑清楚了,与其当皇帝,不如和我家小姑娘闲云野鹤去,这剩下的烂摊子,全都交给你吧。” “你......”殷迹晅不敢相信,惊讶道:“你准备了十几年,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到手了,你不要了?” 楚遥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手上的兵权将会交给洺儿,我希望你能看好殷晟,若是殷家再出什么岔子,我还会再回来的。” “那么你......” “没什么,你不必为我操心。我做一个决定可能不会话很长时间,但一定是进过深思熟虑的,以后也不会后悔。”楚遥岑牵过青笛的手,回头对殷迹晅道:“最后麻烦你给我师叔安排个好的差事,我走了。” 说完,楚遥岑就带着青笛扬长而去。 殷迹晅和黑大福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黑大福打算出去追楚遥岑,起码要要一些好处才能放他们走。但是殷迹晅却拦住了他,问道:“师叔,你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满足你。” 黑大福愣神片刻,只好放弃了去追楚遥岑的心思,对殷迹晅道:“算了算了,没想到这孩子做事情就跟玩的一样,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回山上吧。哎,白费心思照顾那小姑娘这么久了,结果到头来我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悲啊可悲。” 黑大福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向外面走去。 青笛和楚遥岑走了很远,青笛勒住马,问楚遥岑道:“遥岑,你刚才对殷迹晅那么说其实是为了脱身对不对?” 楚遥岑也停下来,转身看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坚持了这么久,现在胜利尽在眼前了,我觉得就这么放弃,有些可惜了......” “那你是想让我回去当皇帝,你做我的皇后,还是想跟我去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 听到这里,青笛陷入了沉思.....说真的,她这么多年风雨飘摇,劳心劳神,确实有些累了,若是真的放弃这一切......貌似也不错。 想到这里,青笛微微一笑,道:“都行,我听你的。” “那好,咱们走吧。”说罢,二人策马扬鞭,追着落日,不知道去往何处了。 皇城那边,洺儿收到楚遥岑来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楚遥岑将那块可以号召手中所有兵力的腰牌交给了洺儿,叫洺儿好好看着殷晟,若是殷晟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定告诉他,他到那个时候再出来教训殷晟。 不过想想殷晟应该也会收敛许多,毕竟如今有殷迹晅制约着殷晟,他也不敢乱来。 楚遥岑买下了一座小岛,那岛的名字叫做“云忧”,四季如春,各种花儿全年不败。完杀也过来了,影无踪选择留在皇城帮助洺儿。 回龙教交给了洛云弓,楚遥岑手中仅剩从楚家接过来的生意,不过几年之内,他已经掌控了黎国大部分的生意,另一部分在楚临渊手上。 果然,楚遥岑觉得他还是做生意比较有天分,当皇帝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再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每一天都可以看见喜欢的人,每一天都很充实。这样也挺好。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完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