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毒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第一卷学艺 第一章中毒 话说这小黛玉出生也有五、六年了,虽生得弱些,但在林如海精心的调理下也晃晃悠悠地长成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林如海夫妇三十多岁才得此一女,自然心疼异常。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热了。”只这小黛玉竟也聪慧无比,虽不过才五、六岁,竟已是跟着林如海识得不少字了。如海是个富贵闲散之人,虽是前朝探花,却并不贪恋仕途。被钦点探花之后,做了几年官,因看不惯朝中的尔虞我诈,自寻了个由头,便携了妻子回了苏州老家。在家中,只与一帮清士们吟诗作对,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夫妻两人也恩爱得紧,纵是贾敏多年未曾生育,族中多有人劝其纳妾,如海也只是不理。可喜这贾敏几年前竟坐了胎,生了这古灵精怪的小玉儿。 自此女出生,如海便每日以与妻女嬉戏为乐。只那贾敏自生了玉儿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为此,如海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可贾敏的病总还是不见好。 却说这日,如海正和小黛玉在书房中习字。管事的林安报说有故人来访:却是一男一女夫妇二人。如海再想不出是谁,只得先吩咐林忠:“请他们到前厅看茶,我即刻便去。”待到的前面厅中,却原来是如海早年有一面之交的一位棋友。说来倒也是一件趣事:早年间,如海曾云游四海;途中也有不少奇遇。与这夫妇二人斗棋便是其中之一。是时,如海以一子险胜此夫子。此人折服,两人便惺惺相惜,结为挚交。只是自那一日,便一别经年。偏这夫妇二人也是闲云野鹤式的人物,竟是自那一别,再未相见。 见是故人,如海自是惊喜不已。吩咐管家将上好的茶拿至后花园中,自要与故人好好相叙一番。因不是外人,如海自是唤出贾敏及黛玉与之相见。见着母女二人,那夫妇二人自不免一番惊叹。纵是见识如夫妇二人,亦不免为贾敏、黛玉两人之神韵所折服。只修罗子夫妇本是精通医理之人。一见之下,便知二人均身中奇毒,且时日已久。 林如海见有人识得妻子之症,自不免心中激动。便自上来一把拉着修罗子之手,言道:“故人如何识得?为内子之病,我已遍请名医,均只道是气虚体弱,方子开了无数,药吃了不少;只不见有好转,却是更弱了。难道竟是中毒不成?”不待修罗子说话,忽想道黛玉竟也是中毒,又急道:“玉儿才几岁,竟也是中毒了不成?又是谁下得此毒手呢?”真是事关已则乱,平素淡定自若的如海只在贾敏、黛玉之事上会乱了方寸。 修罗子也不说话,只将小黛玉抱在怀中,将手搭在小黛玉的手腕处。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修罗子才将小黛玉放了下来。面色竟是有些沉重。见此光景,如海心里急得不得了,问道:“究竟如何?”“你也别让如海着急了,倒是快告诉他吧。”修罗子之妻---华素儿轻摇着修罗子如是说。“我只是奇怪,这中原之地倒如何得来这西域之物?”修罗子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内子和小女到底是中得何毒?”林如海急问。修罗子答道:“竟是西域的茶陀罗花之毒,此花中原并无,只生长于西域深山密林之中,实属稀有之物,采摘极为不易。因此花竟是数十年方开一次,且要环境适宜方开,否则也不开花。但以此花所制之毒,无形无色,可于人不备之时致人于死地。且并非一时致命,竟是日日使人衰弱,寻常医生并无法查其真象,倒像是久病而亡。歹毒异常!”听修罗子如是说,如海不禁怒从中来:“竟是谁与我过意不去,如此毒害我的亲人!”砰的一声,掌下的石几竟是应声而碎。 “修兄既识得此毒,想来亦能解了?”如海似想起什么似地,急急地问。修罗子长叹一声,道:“夫人之毒,时日已久,已现于颜面,故我无需再查即可断定,而小玉儿之毒,可能是夫人胎中带来,本应夭亡,竟能落地,应是个奇迹。且刚刚我查看了小玉儿的脉象,倒像是有什么在护着她的身体。所以虽也是中毒,却是可治。只是……”修罗子停顿不语。 ------题外话------ 偶得第一篇小说噢,欢迎亲们观看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章 学艺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二章学艺 “只是如何?”林如海拉着修罗子急道。“只是救治的药材有些希罕,不易寻得。倘若能让此女和我们回谷,合我和内人之力,应回天有术。不知老弟可舍得?”修罗子缓缓说来。闻得此言,如海不由沉吟起来;自得此女,如海爱如掌珠。且喜的这娃儿聪慧异常,给如海夫妇平添无数乐趣。如今却如何是好?“那内子之毒?”如海也不答,只问贾敏之毒可能解得?修罗子长叹一声,片刻方言道:“弟媳中毒时间太久,只怕已有六、七年了吧,毒入膏肓,恕愚兄无能,竟是无法!”“不过我这里有我夫妇二人积数年之力炼制的灵丹一粒,虽不能清此毒,却可保弟媳延长三、五年之寿命。期间或有奇遇,也未可知。”华素儿从随身的玉瓶中取出一粒金色的丹药来,郑重其事地交给林如海。 如海拿着丹药,却是半晌无语。大家知其在为小玉儿之事为难,也均不作声。贾敏只抱紧了黛玉,似怕有人抢了去似的。“林安,吩咐厨房,说我今日亲自下厨,只让他们按玉儿素日所喜欢的准备去罢!”贾敏听得此言,已知如海之意。一时之间竟是泪眼滂沱,却也知此事再无他法可寻。修罗子夫妇也知其别离之苦,竟是寻不出安慰的词来。后花园中气氛竟是压抑得紧!小玉儿只懂事地将贾敏脸上的泪不停地擦去;见如此,贾敏愈发泪如雨下,竟是无法克制。看着妻女如此,林如海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暗下决心:“定要查出此人,为妻女报仇。想我林氏族人,岂能让人小觑了去!”如此想来,心中方稍有安定。便从贾敏怀中接过黛玉,只轻声安慰贾敏:“玉儿此去,有修罗子兄长并华素儿大嫂照顾,定能化险为夷。敏儿倒是无须顾虑得好。”个中道理,贾敏如何不知?!只这生离之事自古令人伤怀,况小玉儿正是膝下承欢的年龄;为人父母,此情何堪?何况自己的情形,不知和玉儿相聚还有无时日?斯情斯景,焉得不伤怀?如何不落泪? “你自去准备饭菜,我不碍事的!”贾敏又如何不知如海此时心情?不过强作笑容罢了。如海长叹一声,径自去了。修罗子夫妇见此情形,只宽慰贾敏道:“玉儿原非早夭之相,竟是清贵异常的,贤弟媳竟是不必担心才是!”小玉儿见爹娘如此情形,竟是几年来未曾见过的。竟似也明白了这番境况,只擦着贾敏脸上的泪,软软的嗓音说道:“娘娘不哭!玉儿会快快地好起来,认真地和两位师傅学习。娘娘和爹爹总说玉儿是最聪明的,玉儿定可以治好娘娘的病的。”“乖玉儿!……”抱着玉儿,贾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日,贾敏、如海二人自是早早地将黛玉四时衣物收拾妥当。因黛玉年幼,又遣了从小就跟着黛玉的雪雁一起随了修罗子夫妇前去。修罗子夫妇只道还可以再留几日,以全如海夫妇思念之情。倒是林如海坚决让修罗子夫妇带着玉儿尽快离去。个中情由,却并不解释。可喜小玉儿倒是明白如海的心思,并不吵闹,一径随着修罗子夫妇去了。 ------题外话------ 亲们!期待你们的关注噢1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章 神仙谷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三章神仙谷 这里,林如海严密封锁了黛玉外出的消息;府中只一切照旧。只暗中传了消息给林氏二老爷,请其协助查出下毒之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黛玉随着修罗子夫妇一路往谷中赶去。这神仙谷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修罗子发现的。说来倒是一段奇遇:修罗子一生痴心于医药、棋艺与武术。某日,修罗子在山中采药。见一处悬崖上有一百年难得一遇之珍稀药材。便一路向上攀去,万难之下,终于将那玲珑草收入筐中。一时得意忘形,一脚踏空,立时急速向下坠去。修罗子只道“我命休矣!”却谁知落在了厚厚的落叶丛里。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修罗子往谷中慢慢走去。却原来竟是别有洞天,四面环山,中有一泓清潭,深不可见底。环境虽好,出入却是难事。修罗子只道要老死此间,因那山崖皆陡峭如刀锋,无从着力,无法攀登。所幸谷中物产丰富,气候适宜。修罗子在谷中生活有月余,竟于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山洞。从此间蜿蜒而行,方寻得出谷之路。更妙之处在于:此出口长年被浓雾笼罩,一年中只那么几日,方能白于天下。修罗子思忖这正是一个难得的修行好地方。与华素儿相商之下,便举家搬入了谷中。且自命名为“神仙谷”。除一年中的几次购物,一家人便长居山中,倒也安乐! 却说这修罗子夫妇带着黛玉并雪雁二人一路赶往谷中。为免生闲事,华素儿特特地还为小黛玉和雪雁易了容,外人只以为一对夫妇带了一个小公子并一名书僮。修罗子夫妇是老江湖了,且修为了得。一路行来,倒并无他事生出。二人算准了日子,待到得谷口,正是云雾散去,方能见得出口的时节。见四下并无异样,修罗子夫妇方携了黛玉、雪雁二人径入了谷中。饶是如此,修罗子还在入谷处设了机关,但有外人进入,谷中之人实时知晓。到得此处,黛玉才知:端得是‘天外有天“。原只道家中一切俱是好的,现在才晓得任它万般雕琢,却比不得”天然“二字。爹爹已然是不喜穿凿之人,然比之这谷中却又逊了几分。 却说自四人踏入谷中那一刻起,夫妇二人的一对孪生双胞胎小子修焕之、华锦之和一个宝贝女儿修燕茹便立刻得到了这消息。算来二人离谷也有月余了,竟是自移入谷中后离开时日最久的一次。虽说二人平日里也离谷外出采买,但也均不过一日、半日;多半是即去即回的。所以,收到二人回来的消息自是欢喜不已。况本就是十几岁的几个孩子,哪有不想念父母的。别说是三个孩子了,只修罗子夫妇二人,也是牵挂得紧!只为着玉儿的事,不得已才跑这么一趟。至于二人如何得知玉儿之事,容后再表。 只说二人带着黛玉、雪雁入得谷中,却见三个儿女早已如小燕子般等在谷口了。见到父母归来,三人自是雀跃不已,欢欣之情溢于言表。待见到黛玉、雪雁二人,三人俱是惊异不已。燕茹更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黛玉。”娘,却是哪里来得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燕茹喜得一把将黛玉抱入怀中。小玉儿倒也不认生,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心里只觉着这个姐姐好生亲切。修焕之、华锦之两兄弟也诧异于这个小娃娃的可爱与灵动,虽只是个小娃娃,却似个精灵般惹人心疼。只男孩子到底稳重些,且年龄也比燕茹大些,只将这喜爱放在了心底。 至此,黛玉和雪雁便开始了谷中的生活。 ------题外话------ 求粉丝!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章 谷中岁月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四章谷中岁月 修罗子夫妇除日日与黛玉用中草药洗浴疗毒,便是教小黛玉并雪雁及自家三个孩子武功并医术等。黛玉是千年难寻的奇才,修罗子夫妇俩又是倾囊相授,且小黛玉一心想着早日学成回去解救自己的娘亲;所以除一日三餐外,竟几乎都潜心于医术。虽则修罗子夫妇也传授了围棋、绘画、甚至音乐给黛玉,她的领悟力也让修罗子夫妇咋舌。可黛玉最喜欢的还是医术与绘画,至于功夫,实在是夫妇二人为着黛玉的身体考虑,硬让这个小娃娃学得。不过,黛玉倒也明白师傅的苦心,虽则不喜,却也是认真学来,绝不偷懒。凭着黛玉的天资,倒也进步神速,堪慰二人之心。 一来二去的,黛玉、雪雁二人在谷中也三年有余了。黛玉身上的毒素在修罗子夫妇日日的治疗下,倒也去了七七八八;身子骨却是一日好似一日。雪雁喜得念佛,只盼着姑娘尽快的好了。雪雁是林如海几年前在街头救的一个杂耍班的女孩,雪雁那时也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就已经被班头逼着在街头卖艺了。毕竟是个孩子,一时失手,不料那班头却是个黑了心的,只顾着赚钱,却是一点不考虑别人死活的。见雪雁失了手,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林如海看不过,就替雪雁赎了身。不多久,小玉儿就出生了,林如海、贾敏夫妇就将雪雁放在了黛玉身边,也不算丫头,只算是两个孩子一起有个玩伴吧。雪雁也是个懂事的,知道如海夫妇是真心待自己,也将黛玉如亲妹妹般看着,竟是一丝一毫不容有闪失的。自那日得知,玉儿竟是中了毒,心里的着急竟是不亚于林如海夫妇半分。现在见黛玉的身体竟是一日好似一日,竟真如中了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般开心呢。也暗下决心:一定学好功夫,学好医术,决不再让玉儿受任何人伤害。 修焕之、华锦之两兄弟及修燕茹三人对黛玉也是喜爱的紧,待听得父母说明缘由,对小玉儿更是爱护有加,生恐再有丝毫伤害加诸于其身。黛玉也深知大家的爱护,自然也是分外地将这一份心意记在了心中。虽则思家,但相处的其乐融融,倒也令黛玉稍减了不少的苦楚。谷中气候温和,倒是四季如春的。说来这山谷倒也是个神奇所在:中有一寒潭,时见有鱼跃出,却无法测其深浅;潭水冷冽,直入骨髓,几不可用手触摸。谷中奇花异草无数,对于黛玉等人来说,倒是好事。凡书中之草药,谷中几可寻得。除习艺外,采药就是黛玉等人日常之事了。修罗子夫妇原说黛玉尚小,是不欲其外出采药的,怎奈黛玉一再坚持。万般无奈之下,修罗子夫妇只好任其去了。只外出时紧跟着黛玉,唯恐有何闪失。却也奇了:黛玉竟是天生对药材有敏感似的,每每最难寻的药材总是黛玉第一个找到。如此一来二去,修罗子夫妇倒也放下心了。只道:这黛玉只怕是上天派下来的药神吧,这百草于她竟是如顽物般呢。 日子日日的过去,不说黛玉出落地愈发地轻灵;只说这修罗子夫妇的藏书被黛玉几乎翻了个遍。茶陀罗倒是被黛玉在一本医书中找到了,只说是剧毒,极寒之物,却未说如何解毒。只这黛玉却是个不服输的,只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既有此花,自然应有能解此毒之物。虽则典籍里没有,天下之大,未必也竟没有。是以黛玉也不灰心,只耐心地每日研究医书。日日地过去,黛玉的医术竟不下于修罗子夫妇了。两人暗叹:当日果然没有瞧错,这黛玉竟天生是个医者,不过三、四年功夫,竟让修罗子夫妇穷尽了其半生之所获。真是没得让人羞愧啊。 这日,风和日丽,思及父母双亲。黛玉不由有些想家,为不被他人瞧见,便自往潭边走去。只见这潭水与往日却似有些不同,水中央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却似有什么奇异地事要发生似的。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章 火凤花开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五章火凤花开 却说这日黛玉因思家独自来到潭边,不成想:潭水这日与往日却大有不同。往日潭水冰冷彻骨,今日却热气蒸腾。黛玉此刻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娃儿,不由被这神奇地景象吸引住了。一时之间只是静静地看着,只见那潭水越来越热,竟仿佛釜中的沸水似的。又一会的功夫,潭水竟发出丝丝地声音来,又渐渐地变了颜色,往日清洌的潭水翻滚成红色,红色愈来愈深,渐浓如火焰,水浪也越来越高,渐成水柱,竟如鲸鱼喷水一般。四周天色也渐次暗去,如夜空中的烟花,七彩斑斓,说不出地妖艳美丽。修罗子夫妇及雪雁等谷中人等也被此等诡异景象所震惊,纷纷赶了过来。潭中又是一阵巨响,却见水波四溢,一头约有五米多高、身如大象,头如牛面的独角怪兽踏出水面。这怪兽对潭边之人似并未见,只密切地关注着那潭中央水柱之处。只见那水柱越来越高,颜色也愈发地纯粹,潭中的水也翻江倒海般喧腾着,连带着周围的山都似在动。看的众人暗自心惊,待要退去,却似被什么东西定住一般,竟是分文都难动的。 突然,那潭中央的水柱竟如潮水退去般平静了,平静地有些让人不能相信。正当人们困惑不已之时,那潭中忽然如焰火般升腾而起一只金色的凤鸟。此物一出,那独角怪兽便迅疾地向其游去。那类似凤鸟的东西放射出万千白芒,直向那独角兽扑面而去。不一时,那貌似非常强大的怪兽居然委顿如烂泥般直入水中,倏忽不见。众人正诧异于斯景斯情,那凤鸟忽然向黛玉飞去。竟如奴仆拜主似的,那凤鸟居然施施然向黛玉三叩首。最后,凝成三粒金色且圆润如玉的珠子留在了黛玉手中。潭中一时重归于平静,倒似发生的一切都是梦魇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从万分的惊异中惊醒。修罗子夫妇立即奔向黛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总算黛玉安然无恙。否则,真不知如何向林如海夫妇交待了。何止如此呢,相处这几年来,修罗子夫妇对于黛玉的爱护之情已是不亚于林如海夫妻了。 “我没事,师傅们别担心!”黛玉见两位师傅的神情,知是为自己担心,赶紧向两位师傅表明。可心里的某处,却是温暖异常!再看看手中的三颗珠子,却放出五彩的光来。隐约中仿佛有凤鸟的影子。华美异常!修罗子忽然一把抱起黛玉来,直嚷嚷着说:“丫头,你娘有救了!你娘有救了!”听闻此言,小玉儿竟如电闪雷劈一般。霎那间愣住了! 企盼了多少年,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往的东西,一旦成真,却有一种梦般不真实的感觉。黛玉只觉得似做梦一般,只怕吹口气,一切就都面目全非了。 却说黛玉突然听到母亲有救的消息,竟呆在了那里,只以为做了个不切实的梦罢了。 修罗子见到黛玉的模样,知道她是被这消息惊呆了,心里不由万分地怜惜。可怜黛玉不过五岁多就随着他们来到这谷中,虽是大家都疼着、爱着,毕竟不同于父母。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这三、四年间在谷中竟是从不提父母之事,只一心学习。除修罗子夫妇二人毕生所学,竟将修罗子搜罗到的许多古籍孤本看了个十之八、九。竟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了。只是黛玉自己并不知道,修罗子夫妇也尚未觉察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黛玉终从那镇惊中回过神来了。顾不得擦掉腮边的眼泪,黛玉只拉着修罗子的手说:“师傅此话可当真?却是从何说起?”眼见着入得谷中几年来都未曾落泪的小玉儿泪眼婆娑,早已将黛玉视做亲生女儿的华素儿已是心里十二分的不忍,只一把将黛玉搂入怀中,冲着修罗子说:“有什么你倒是快点倒出来呀!看把我们玉儿急地,孩子要急出个什么来我可饶不了你!”修罗子对黛玉自也是心疼的,便急急地开口:“是这样的:刚玉儿得到的竟是千年火凤花结的果实,以前我只当是传说呢!没想到竟是真的,这也是数十年前的一次巧合,我听一位医道中高人说有此奇花,可解天下所有之毒,竟是天下毒药的克星呢!那时年轻气盛,以为有什么不可以寻得的。谁知,历遍万水千山,花费若干年,竟一无所获!只当是无缘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见此奇花,也算得不枉此生了!”黛玉只听得此花可解天下之毒,余者,竟是俱不入耳中了! 亦不知过了多久,小黛玉方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只急急地拉着修罗子的手:“师傅!我娘亲果然有救了?!”修罗子握着小黛玉的手说:“是的,玉儿,好人有好报!你娘亲有救了!这火凤花实乃至热之物,正是那茶陀罗的克星!何况此花之实乃万毒之王,一身兼二用,单用可为至毒之物,对中毒之人来说,又是疗毒之圣药。”“只是,只是……”“只是如何?!”听着师傅吞吞吐吐的话语,小黛玉只当还有什么变量,当下便着急了。拉着修罗子的衣袖便要师傅说个清楚。 ------题外话------ 求包养!求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章 天山奇遇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六、天山奇遇 “老头子!还不快说,当心小玉儿急出个好歹来!玉儿,莫急!”华素儿只冲着修罗子吼着,又心痛小黛玉,只恐玉儿急出个好歹来,摩挲着玉儿的小脸儿。“倒也不当紧,只那火凤花性至热,食用之人须辅以天山雪莲方可。否则只怕一般人受不得那内热。”修罗子忙忙地解释道。“我当如何呢,天山雪莲对一般人只怕是难事,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虽受些苦累,却算不得什么大事。说不得我们跑一趟子天山也就罢了!却也拿这个来吓玉儿!”却说华素儿本是月氏国护教法王之女,从小喜武,自从来了一趟中原后就对中原文化及武术羡慕不已。后因修罗子云游天下,在天竺国和华素儿不期而遇,二人因此而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华素儿便舍了父母家国与修罗子四处云游,却益发的爱上了中原文化,只潜心于武学和医药,倒轻了家国。一去经年,其间回去也不过二、三次。 且不说修罗子、华素儿的姻缘史。只说小黛玉听得师傅如此说,不由喜上心来,只闹着即刻便要随着师傅去那天山。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却让修罗子、华素儿有些个哭笑不得,只得先将小黛玉抱回到谷里的家中,然后再细细地将去天山的事规划来。依着修罗子、华素儿的本意,是断不愿意小黛玉去的。虽说经这几年的调整和修炼,小黛玉的身子骨是硬朗了不少,却到底余毒未清,终是让人放心不下的。只小黛玉数年来的期盼终将得以实现,又有着对娘亲的一片孝心,任凭修罗子、华素儿说破了嘴皮,奈何小黛玉终是不肯让步。无奈之下,修罗子、华素儿夫妇只有答应了小黛玉的“无理请求”。 算算日子,虽有修罗子的保命金丹,毕竟已是四年有余了,只怕贾敏已是时日无多。所以小黛玉只嚷嚷着立马就要动身。感念玉儿的一片孝心,加上医者父母心。虽因要带着小黛玉而多了许多考虑,几人还是连夜收拾好了行李,做好了出行的准备。兼因着从天山取了雪莲,就得日夜兼程地赶往苏州了。五个小娃儿一起处了四年之久,冷不丁就要分开,固然为小黛玉找到了医母良药而开心,心里自然是舍不得的。况黛玉的聪慧、雪雁的顽皮、燕茹的活泼,焕之、锦之兄弟俩,一个憨厚,一个狡狤。五人相处起来,倒比一般的亲姐妹、亲兄妹更宽厚几份。如今乍然要分开,燕茹、雪雁就先哭个不停了,焕之、锦之虽好些,眼睛却也是红的。小黛玉也是难过异常,只因了娘亲有救的好消息,倒略减了离别之愁苦。 几个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睡,第二日,华素儿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可几个人似乎都没有胃口,竟硬是被华素儿胁迫着才略略吃了些。因天山艰险,又兼着黛玉、雪雁一个不过十六、七岁,一个也只十来岁,只有修罗子夫妇二人一同,方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地与三个孩子别过,修罗子等一行四人便急急的奔了天山而去。天山虽则修罗子夫妇为寻某些珍稀药材几度出入,但此次因带了黛玉、雪雁两个孩子,自然是十万分小心的。况那天山雪莲只在那天山最难寻之处,却是艰险异常的。一路日夜兼程,不几日就到了天山脚下。虽时值盛夏,天山脚下却也凉爽。看看天色尚早,几人稍事休息,便奋力向山上登去。一路虽险,毕竟修罗子夫妇已是来了几次。当下午时分,一行四人俱已到了山顶险要处,只是那雪莲却还不见踪影。修罗子依稀记得每次大约是在此附近寻得那希罕物什。“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大家也都累了。”修罗子想在周围搜寻一下。便拟将三人先安置下来。再说,一路走来,也实在有些累了。华素儿自然是明白丈夫的意思,便对两个娃娃说:“就是,我也有些累了,不若我们在这暂且休整半刻,再去寻那雪莲也不迟。”黛玉虽然想一鼓作气寻得雪莲,奈何毕竟人小力薄,体力有些不支,一路也不过是硬撑。何况是华素儿提出来,自也不好驳了回去。雪雁看黛玉累得那样,早就心疼不已,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三人便寻了一块尚平坦的地方,打算略作休整 然就在黛玉等几人刚刚坐下之际,黛玉猛然发现不远处山崖上盛开着一朵白色的花,在阳光下竟是华美异常。不是天山雪莲又是哪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黛玉不禁喊了起来,顺着黛玉的指向,修罗子等人自是看到了那宝贝。宝物出没之处定有恶兽守护。修罗子久寻灵药,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当下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让华素儿护好黛玉、雪雁二人,自己一个人向那山崖险要处攀去。华素儿自是也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当下便让黛玉、雪雁二人随自己撤离这个地方,以防恶兽出没伤了二人。小玉儿在谷中广读医书,对此自也是知道一二。当下二话不说便随华素儿到了离之前较远的一个地方。因知道其中艰险,黛玉自是不放心修罗子一人,待到了安全之处,黛玉便着力要华素儿回去帮修罗子。华素儿自是担心修罗子安危,看黛玉、雪雁两人所处之地应该是安全的,又兼黛玉再三的请求。便再三的嘱咐了两人,方才往修罗子处去了。 看着远去的华素儿,想着谷中的岁月,想着娘亲的毒从此可能就解了,黛玉不由地百感交集。然就在此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不远处传来。久读医书且又在谷中常随着修罗子等采药,黛玉自然知道这应该是一味珍贵的药材才会有的味道。于是黛玉便循着那味道慢慢地走过去。雪雁见黛玉乱走,不禁急了,遂大声喊道:“小姐,华姨不让我们四处乱走的!快些回来。”黛玉见雪雁大声喊,不禁莞尔。遂悄然的向雪雁打了个手势。此时,香气渐浓,是以雪雁也嗅到了空气中淡香。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两人倒忘了危险,只一心的向那香味发出处走去。香气愈来愈浓,两人慢慢地向前走着,却不知危险渐近。倏地,一株碗口大的血色花朵映入了二人眼帘。花朵正渐开渐大,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娇艳的红色光芒,花瓣上尚有露珠轻盈地滑落。“难道是药典上的千年血莲?”黛玉心里暗自惊诧。正当黛玉二人欲上前去看个究竟之时。不知从何处竟是窜出一头似鹿非鹿,似马非马的动物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章 喜获新生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七章喜获新生 “莫非是麒麟?”黛玉依稀记得自己读过的某本古书上曾提到过的上古四大瑞兽之一。那麒麟初看有人来,似乎很怒,仿佛就要扑向来人。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那麒麟倒像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却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只吓得后边的雪雁差点咬掉了舌头。只见那瑞兽也似那火凤一般,向黛玉轻轻颔首,竟如在拜见一般。黛玉也只觉似是旧识。竟无一丝害怕的情绪。那麒麟自动地闪向一边。竟是任由黛玉将那千年血莲取了去。黛玉也自是向那麒麟盈盈一拜,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待黛玉再行起来时,那圣兽竟早已不见。黛玉仔细地将那千年血莲收好。而修罗子与华素儿也在此时安全地返了回来。待听的黛玉与雪雁说了她们的际遇,又细细的看了那千年血莲,自然又不免是一番感慨。自那日火凤一事,两人就觉得黛玉是个不俗的,今日之事自然更坚定了两人的想法。这也让两人在日后成为黛玉江湖中鼎力的助手。此为后话,暂且撂过。 既然宝物已经到手,自然不再久留。当下四人略微收拾,即顺着来时的路往山下去了。因着修罗子、华素儿二人毕竟来往天山已有几次。且两人也算是老江湖了,下山倒很顺利。只是下得山来,竟已是暮色四合。若要再硬行赶路,一来人有些吃不消;二来也不安全不是?于是当下修罗子便与华素儿议定先寻个借宿处,过了这一夜再行赶路。天山之上,采药、收药的行商不少。因此倒有一些店家。虽则简陋了些,毕竟不必露宿。黛玉虽然心急,却也是明白修罗子、华素儿两人的心意。何况雪莲已在怀中。当下也不反驳,只任由两人去安排。再说连着几日的奔波,着实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四人匆忙地用过晚饭,就回到定好的房间歇息了。 许是心中有事吧,第二日天刚亮四人便如约定一般都起来了。修罗子、华素儿虽然心疼黛玉,也自是知道黛玉也无心逗留。便简单吃过早饭,又从店中买了一些干粮带上。便急急地赶着马车上路了。天山到苏州,虽则四人是马不停蹄,也用了近两个月才到。原本还是盛夏,到时已是初秋。看着日渐熟悉的景象,黛玉心里益发地牵挂起自己的娘亲。当终于看到熟悉的街道时,黛玉的心不由地纠了起来。恨不能腋下生双翼,马上飞到娘亲和爹爹的身边。如海自是早已收到了修罗子的传书。只是这几年娘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又到了秋天,敏儿惧寒到竟是不能下地。只收到修罗子的来信后,敏儿想到可以马上见到女儿。方才有了几分起色。但仍然是早早的在屋里笼了火盆,方可以在屋内略坐坐。如海也是悲喜交集,喜的是终于娘子有救,悲得是这几年绵延,娘子如娇花软玉般一个人竟是只剩了一把骨头,兼着今年益发的重了。倒不知能否等得这几日。如海自是将那老山参如家常饭般将养着敏儿,也早早的嘱咐了门卫,修罗子等人一来便第一时间来回。便是如海自己也日日的会到门口看个几回。 这日如海正估摸着这两日黛玉他们该回来了,正欲再去门口看看,却见林安带着几人匆匆地向着后院走来,不是黛玉他们却是那个。真是“近乡情更怯!”看着日思夜想的女儿,如海却迈不动了双脚。倒是小玉儿看到朝思暮想的父亲,如小鸟般扑向了怀里。如海抚摸着小玉儿的头,不由老泪纵横。让修罗子、华素儿也唏嘘不已。雪雁自是早已泪如雨下。“娘亲呢?”黛玉急急地问道。“娘亲还好吧?我们快去看看娘亲,娘亲有救了!”如海也方清醒了过来,暗道自己却不如一个孩子明白。当下便带了四人去了敏儿的房间。修罗子也不多话,上前便给敏儿把了脉。当下也知道是如海用人参硬给贾敏吊着命呢,不然只怕早已不中了。也托了如海这些日子用着这参的福,不然那雪莲怕还不敢用呢。便让黛玉将那火凤花实合着天山雪莲与贾敏服下。黛玉欲用那千年血莲,修罗子却笑着说,“玉儿爱娘亲,想用最好的给娘亲,自是不错。只那雪莲本已是寒物,何况千年血莲?你娘亲中的毒本就至寒,不过因火凤花实太热,用雪莲压制一下罢了。如何禁得住那千年血莲?”正是关心则乱,个中道理黛玉自是明白,只是到了娘亲身上就乱了方寸,竟是差点害了娘亲。思及此,黛玉不由红了脸。却也睱多想,赶紧的扶了让父亲扶了娘亲起来,将那火凤花实同着那雪莲一并与贾敏服了下去。“此毒霸道!解毒时人也要受些苦楚,只弟妹这身子太弱,怕有些禁不住,待这药物行至胃中,如海不妨点了弟妹的睡穴,只守着这一夜,至明日就该好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关注!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章 议死遁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二卷入府 第一章议死遁 这里林如海自是免不了对修罗子、华素儿二人一番感谢。待安置二人歇息下,林如海自是急急地回到了贾敏房中。黛玉虽已是疲累不堪,却是任如海怎么劝说也不肯离开半步。如海自是理解黛玉心中那份情感,便也不再勉强,只让贾敏身边的丫环名唤绿芸的给黛玉在贾敏房中的软塌上另设了被褥,硬逼着黛玉在那上面歇息了。自己则守着心心念念的人儿,只怕错过了她醒来的那一刻。贾敏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腹中似有千军万马,竟几乎闹腾了一夜。只是时近清晨时分,才渐渐安稳了下来。那面色也慢慢的有了红润。幸亏修罗子早就告诉林如海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否则光是这一夜的折腾,估计林如海也早就受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修罗子、华素儿二人也是在贾敏尚末醒来之时就来到了房中。小玉儿虽是一脸倦态,却是满脸希翼地望着修罗子与华素儿二人。“玉儿竟是一夜末睡?!”华素儿见黛玉情形,又见房中设置,自是猜到黛玉在房中守了一夜。“我少睡一晚上不打紧的,重要的是娘亲好过来。”黛玉知道华素儿二人心疼自己。可自己更加盼望看到好起来的,健健康康的娘亲啊。修罗子又为贾敏把了把脉,知道身体中的毒素已是解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不过开几味温补的药,让贾敏长年失于调养的身子慢慢恢复罢了。当下便解了贾敏的穴道,挥笔写了方子,让如海着人去药店买来煎了。又细细地将服用之法与如海说过。那贾敏此时也是醒了过来。当下便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自是知道自己的毒应该已经没事了。便要下地向二人致谢。华素儿忙扶了,按在床上。只说“弟妹身子尚弱,虽是毒已经解了,毕竟这毒素侵入身体已诸多时日,对身体伤害不小,只怕快也要小半年才能恢复过来。哪里现在就能下地了。况且若论这功劳,也是玉儿的,我们不过是帮着玉儿用了用药罢了。就玉儿自己现在的医术,只怕已在我们二人之上,只事关亲人,玉儿自已心里先自怯了罢了。弟妹如何就用到谢着我们了?”如海却说:“嫂子此言差矣!虽说你们二人是不愿人记着恩情的,但若没有你们,那还有我们一家人团圆的今天。只这恩情却是寻常无法偿还的,这是我林家的令牌,持此令牌,只要找到林家在全国任何一个店铺,无论何事何人,都可号令。”修罗子自是知道如海的心思,明白若是不收下,如海夫妇二人反倒无法安心。想来自己也未必有什么会用到这个,只求让两人安心便好。当下也不推辞,便将那黑玉令牌收到了怀中。不想日后却真有大事让修罗子、华素儿二人不得不动用了这黑玉令牌。可见得是人生无常。此皆后话,且表过不提。 却说如海、黛玉二人见贾敏醒来,自是喜不自胜。贾敏得知祸害自己近十年的毒终于去了,也是吹嘘不已。修罗子、华素儿二人自是知趣地闪到了外边,只让三人去乐享团聚兼重生的喜悦。三人在屋中竟是抱头落泪。贾敏自是把黛玉搂在怀中,只觉得似失而复得的珠宝一般,竟生怕一个不小心,再丢了。还是黛玉先自清醒过来,只轻声道“师傅他们还在外面呢!”如海和贾敏二人才恍然觉醒,贾敏虽是醒了,到底身子还弱。如海便细细地嘱咐了丫头婆子们,只让认真的侍候着。药却是只容绿芸一人经手。绿芸自是知道其中厉害,忙不迭地答应了。贾敏心疼两人一夜未睡,尤其是玉儿,不过十来岁的小人儿,又是连月的奔波,如何熬得住?!忙遣人唤了雪雁哄着黛玉去睡了。 却说如海看安置了贾敏、黛玉二人,自是到前边去陪两位老友。“如海老弟,不知这下毒之人查得如何了?”修罗子见林如海进来,便问道。“说来却是惭愧,这下毒之人,时至今日却是了无头绪。”提起此事,林如海面上不禁有些愠怒之色。自小玉儿与修罗子等人离开林府之日,林如海就下令林府秘密的消息管道---黑鹰开始彻查此事,奈何时日太久,当时之人多已不在,除了些许线索指向岳家之外,竟是一无所获。虽是拨除了一些可疑之人,到底无法探得究竟是何人如此恨极了敏儿与玉儿。想想可能尚有人藏在自己眼皮下暗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海竟是不寒而栗。 因此只在修罗子等人回来之前就想好了要“死遁之策”。也想就此找出那暗藏之人。想林氏族人又如何容得那不虞之人存在。只是却委屈了玉儿。听了林如海的计划,修罗子二人虽然赞同,却不免为黛玉担心。虽则黛玉天资聪颖,毕竟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再说以玉儿为饵,也未免太过残忍。“可不如此,又如何能查得出那隐慝之人?贾敏、玉儿又如何能安然?”如海自是知道其中凶险,玉儿是他和敏儿愿用性命去换取的至宝,如何不心疼。可不查出此人,如海心里却是难安,也怕敏儿、玉儿再次面临危险。若是这次此人不再隐忍,只一次见效,就要了敏儿、玉儿的性命,却让如海情何以堪?让玉儿去以身涉险,如海如何不心痛,只是为着以后的长治久安,如海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当然如海也不是全然无所防范。这几年自是已秘密将林氏二老爷手中最得力的暗卫抽调了十二名过来,布置在林府周围。 ------题外话------ 求收藏!求亲们给力关注!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章 行动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二章、行动 在林府盘桓数日,见贾敏颜色渐好。终是放心不下谷中儿女,修罗子、华素儿夫妇二人便提出告辞。只是心下有些不舍小玉儿。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日,况玉儿又那么可人。修罗子、华素儿夫妇内心里早将玉儿视同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小玉儿也是眼泪汪汪的,虽不过十来岁,可这些年内心生死的经历。却让玉儿深切的感受着两位不是亲人却也相当于亲人的疼爱。此番一别,也不知相见何期。如海、贾敏二人自也是不舍。可也是无法。只得细细地安排了,只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 待送别了两位老友,林如海就开始安排“死遁”一事。敏儿中毒让林如海无可再忍,想他林氏掌门人,执掌着夏朝大半的财富。竟无法护得自己妻女平安。这让他情何以堪?让他林氏颜面何存!每思及此,林如海就觉得心中的怒火难以平复。贾敏自是也无法容忍有人竟想暗害自己及玉儿。虽万般不忍心看着玉儿身处险境,却也知道倘不如此,只怕这些人还不会善罢干休。只得依了林如海的计划。 不多久,林家就传出贾敏病重的消息。自然地,这消息也被林如海“别有用心”地传到了京城的贾府里。 夜有些深了,可总有些人无法安眠。贾府后院一个纵深的院落中,因为夜深,花鸟已是俱静了。一院子的奴仆也都安歇了。只留着几盏守夜的灯,或明或暗的,在不甚明朗的夜色里闪烁着。贾老太君自接到这江南的来信,心里就未尝踏实过。三个儿女中,贾敏虽是女儿身,却最得自己和老国公的心。可为了这段姻缘,母女俩却离了心。女儿自出嫁那日起,竟是再未回过娘家。虽是年节下礼数不乱,送给府里的东西让别人看着眼红。可贾老太君却知道当年的事伤了母女情。“儿女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贾母轻叹一声,“敏儿可知娘的苦啊”辗转着老太君又翻了个身。碧纱厨外的鸳鸯自是知道老太太是因了今接了江南林家的信才不能安息,却也无法劝说。这么着折腾了几个来回,贾母方才昏昏睡去。 许是着了风寒。第二日,贾老太君身子竟然有些不爽利。早起就恹恹的,早饭竟是连半碗粥都不曾用得。凤姐自是一迭声的遣了人去请大夫。问了诊,请了脉。大夫说只是心绪不安,肝气郁结,兼着受了些风寒,只发些汗,吃几剂生发、疏散的药就好。贾太君自是知道病起何处,只嘱咐着凤姐着人好生打发了大夫。让下人们按着方子煎了药来吃就是。这一番折腾,凤姐看老太君似有些累了。便欲告退了让老太太自在休息一会。谁知老太太却向凤姐儿招招手,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让人抱了靠枕来。只道:“平日里你也忙,今日就放个假,咱娘俩闲散着说说话。”凤姐哪敢不应。遂笑道:“能得老太太眷顾,那是孙媳妇的福份。平日里只怕老太太累着,也不敢烦着老祖宗了。”“瞅瞅这话说的,倒似我欺负着她了,这个泼猴!”贾母自是高兴,只指着凤姐对前来布茶的鸳鸯说。看着贾母高兴,鸳鸯心里也是放下了一些。鸳鸯自小生在这府中,十来岁上就拨给了贾母,也投贾母的缘。也只当贾母自家祖母般的尽心尽力。自是主子高兴自己开心的。贾母只细细地问了贾琏几时动身,信件礼物可曾带得?诸如此类。凤姐少不得一一细细地回了,贾母只抹着泪说:“知道你是个细心的,只我就这一个女儿,又得意于她,偏嫁得那么远,竟是这么些子年不曾得见,身子又是个弱的。只盼着结婚生子能好些,却没成想,没成想…”老太太竟是激动的说不下去了。“老太太快别这么想,姑太太福大命大,不过些须小疾罢了,过些时日自是好的,福气只怕还在后边呢!”凤姐心下虽然明白姑老爷能报病重,只怕是不好,却也不得不安慰着贾老太君。老太太自是知道凤姐儿的心意,也罢了。毕竟是经历了风雨的人,也只长叹一声。只道:“你且忙去吧,这里有鸳鸯陪着我就好。”“鸳鸯,今个天气不错,扶我到外边转转。不然都该发霉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亲们多多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章 苏州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因着老太君的催促,不日贾琏就乘船往苏州去了。苏州什么地方啊,自古以来的锦绣繁华富庶风流之地。贾琏一个纨绔子弟,自然是向往以久的。见老太太给寻了这么个差事,自是早就惦记着那温香软玉的风流乡了。金陵至苏州也不过五六日的水程。说话贾琏一行也就到了。林家自是早收到了信息。礼不可废,林如海安排妥当人早在码头上候着了。 贾琏一行午时方至。虽则贾琏系一纨绔子弟,但自小儿的教养礼数还是不少的。也知道姑太太的事不比别个,见码头边整齐候着的林家下人,贾琏也不得不叹一声:果然是诗书持家,下人们也不比别家,自是整肃有度的。见贾府的船靠岸,林家早有人上前,待贾琏下得船来,只见一个四十来岁,极稳妥的人上前道:“敢问是贾府琏二爷吗?小的林府外务管事林峰,特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迎接。”林府五世列侯,也系钟鼎之家,至如海一代,封荫不及,从科第出身,亦是书香之族。清名响彻大夏朝。贾琏自是不敢托大,赶紧的回了话。又张罗着将老太太特地从京城带来的一干子老山参、一行人自是匆匆地随着林府一行往林家去了。 一行人上了桥,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在贾琏几欲睡去之时。听闻一声“落桥”。贾琏知是到了,自是有人上前掀了桥帘,放了矮几,请贾琏下桥。见此整肃景象,贾琏心下不由暗暗赞叹。面上也愈发地恭敬起来。林安上前一步道:“琏二爷远来,我家老爷因太太身体不爽,无法前来迎接,请琏二爷担待。”贾琏一介白士,尚无功名在身,哪里担得起当朝探花前来迎接。知道林安只是客气,也一揖首:“贾琏奉老太君之命前来探望姑太太,林管家莫要如此见外。”听的贾琏如此,林安心下稍喜。也不多言,只领着贾琏往中厅处去了。 转过一道影壁,迎面来的竟是一片郁郁森森的竹林。虽是初秋,江南的天却依然热的有些恼人。陡见这一片青翠,五内之烦闷不经意间就消散了一半。从竹林边的大道一路走去,一会就到了一个垂花半园形石雕门前。入到院中,一太湖石赫然耸立,间有流水清澈,石间青苔斑驳。下有不知从何处引入的水缓缓流过,游鱼历历。也不及细看,林安已将贾琏引至一开阔的中厅里,早有一清秀的丫鬟悄无声息的上前奉了茶。“琏二爷且稍坐,早已有人去请我家老爷,后院稍远,琏二爷先喝口茶。”林安礼数一丝不少的将贾琏礼让至客座上。 一路赶来,贾琏确实有些渴了,便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入口顺滑,竟如珍珠般在喉舌间滑过,淡淡的苦味还不及回味,已经是唇齿清香满满…外面也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林安迎了出去。知是林如海来了,贾琏也急忙放下茶杯,往屋外走去。迎面一三十多岁男子,面容清瘦,颜色晦暗,胡须竟有些零乱,步子也不免飘浮,看起来竟有些潦倒之态。“看来姑姑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琏儿见过林姑父。琏儿奉老太太之命前来探望姑姑,不知姑姑可好?”贾敏素有才名,在子侄辈中也是广受仰慕和敬重的。贾琏虽不成才,倒也知道好歹,对这个姑姑打小也是极为敬服的。今日听的这个姑姑病重,内心里也是关爱和难过的。如海见贾琏倒不似作假,当下心里稍慰。只道:“你姑姑自有了玉儿,身子便一日不似一日,江南名医看遍,只说怕是年纪大得子,失了调养。日日滋补的药用着,只不见好转。前些日子突然好转,胃口也好,气色也不错。谁知不知因何就受了风寒,突然就沉重起来。可怜玉儿,可怜玉儿日日守着她娘…”说到此处,如海不禁有些哽咽,令贾琏也有些动容。“看来姑姑、姑父伉俪情深,竟不是虚的了。”贾琏虽然年轻,却也是经过些事的,听林如海这样说来,心下也只怕贾敏是回光返照,怕是时日无多了。当下也冲着林如海一揖首:“老太君心里挂念,特命琏儿前来探望姑姑。如此,请姑父带琏儿拜见姑姑,也好全了老太君一份思女之心。” 林如海自知这是免不了的事,当下也不催辞,只带着贾琏往后院走去。贾琏自以为是见过些世面的,及进了这府中,才知道什么叫“清雅”二字。也不见多么的金碧辉煌,却处处透着让人无比舒适。也来不及细细观赏,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后院。这后院也是一道拱门,上书“留园”二字。园中树木正郁郁葱葱,哪里管有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园子不大,却整洁、肃静。 ------题外话------ 求亲们给力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章 死遁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外面守候的丫环婆子见老爷陪了一个年青男子进来,知是夫人家的子侄到了。忙忙的打了帘子进去通报。“是链哥儿来了吗?快请进来。”里面的声音清丽婉约,却明显的中气不足。只见红木雕花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半靠着引枕,脸色几近透明,看不到血色。仿若一个瓷娃娃般,精致的让人屏住了呼吸,却无法触摸。贾链急忙地上前请安问好,贾敏抬手让身边的婆子制止了。只这微微一动,就扯出了一连串的咳嗽。林如海忙上前亲递了茶水给贾敏。一阵忙乱,贾敏方止了咳嗽。贾链心下不由叹息,敏姑姑在京城中素有才名,容颜也是首屈一指的。寻常男子,也是不能及得十分之一的。嫁了林如海,也是夫妻伉俪,惹得一众羡慕之声的。谁知,老天总不让人事事称心。贾链也只得上前轻声宽慰,又 拣家里的趣事说了几件,见贾敏已是神情倦怠,便打住了话题。林如海见状,忙招呼着贾链道:“你来这一路想来也是劳顿,不如先歇息歇息。”当下贾链也不再推辞,便由管家带着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客房中休息。 客房虽不及主院那般清雅,却也舒适宜人。一路匆匆赶来,如贾链这等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自然是一份罪孽了。便吩咐这里的丫环、婆子烧了洗澡水来。虽是初秋,这船上几日,自是不如家中那般便利,身上不免腻得慌。及得贾链梳洗完毕,稍事休息。竟已到了晚饭时分。等到一个清秀的小丫环带着贾链到了用餐之处,却是一个疏朗的所在,透过一扇窗,外面的景色错落有致地尽收眼底。一众丫环、婆子有条不紊地伺候着,桌上只林如海一人,未免显得厅中过于清冷。想到姑姑的情形,贾链心中不由叹息。这些自然没有逃过林如海的眼睛。心下不由对贾链多了几分好感。至此,贾链方想起尚未见过自己的小侄女儿---林黛玉。因此开口问道:“不知我那小妹妹可好?”“玉儿陪着她母亲用饭呢,可怜那孩子,才多大,竟要操心她娘亲了。”如海这番话倒无一分虚词,想到黛玉这两年吃的苦,心里就不由的痛。“等饭毕了,让玉儿出来见见你。”一顿饭不见得如何奢华,却处处透着精致。就连平日锦衣玉食惯了的贾链也不得不赞叹几分。及得饭毕了,林如海便领着贾链到了另一处厅堂里。贾链一看,并不似家里那样中规中矩,一股子学究气。只随意地挂了一幅山水烟雨图,下边放了两张椅子,也没有惯用的八仙桌,只在中间放了一个条几,简洁利落,两边一溜靠椅,也是简洁得几无修饰,却不失大气。贾链正叹服间,却见外边一众丫环、婆子拥着一个清瘦的小姑娘来了。还未得及仔细打量,耳边就传来了如黄莺般婉转的问候声。只见小黛玉盈盈拜上:“黛玉见过贾链哥哥。”面前的小姑娘形容消瘦,面带愁容。虽是如此,却掩不住那一身的清丽光华。只是身量未足,形容尚早。见黛玉小小年纪,就经历此等伤心之事,心下也不免为之伤怀。只轻言细语地问了一些琐事,黛玉也一一答了。看上去倒是进退有度,比之家中的几个尚胜过几分,倒不枉了这诗书簪缨之家。林如海让黛玉来见贾链,不过是全了亲戚之情。也不过说了些许话,林如海便只说玉儿连日里陪着娘亲,只怕是累了,让她早些回去歇息。另遣了管事的林安陪着贾链在府里转转,只说自己得去看看贾敏。贾链只当他们伉俪情深,何况又是此等境况,倒是十分的理解。况且没有姑夫在跟前,只怕更自在些。当下也不做它想,便谢过林如海,与林安自去了。 第二日一早,正用餐,只见外边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贾链心下只道不好。却见那小厮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夫人只怕不好,老爷请链老爷过去呢。”贾链忙推了碗盘,跟着那小厮就向贾敏的卧房跑去。等到了“留园”,只见外面已经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见贾链过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待到得里面,只见贾敏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林如海坐在边上,握着贾敏的手,眼睛赤红,想来已是一夜未睡了。小玉儿紧紧依偎在贾敏旁边,眼里满是不舍。见到贾链,贾敏眼球也只是一转,却已说不出话来。贾链不由心下哀痛,只跪下大喊一声“姑姑!”贾敏似欲抬手,却人不由得一歪。急得林如海大喊“敏儿,敏儿!”黛玉也急急地摇着娘亲的胳膊。见状,旁边的大夫忙上前去为贾敏察看。半晌,大夫才摇摇头,轻声对林如海说:“夫人已经去了,老爷节哀顺变吧。”听得此言,黛玉哪里还受得住,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林如海立马乱了,一边是爱妻,一边是爱女,只不知顾哪个好。只喊着“玉儿,敏儿”还是林安冷静,忙让大夫为黛玉检查。片刻,大夫说:“小姐倒是无妨,只怕是这几日过于劳累,心力交瘁。安心休养几日,再用几副温补的药就好。”到此时,林如海方回过神来,毕竟贾敏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样的结局也早在意料之中。自然不能因着故去的而疏忽了现在的,便一迭声地喊丫头、婆子送黛玉去休息。这壁厢,林安也安排了几个随着贾敏一起嫁过来的婆子为贾敏净身、更衣。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章 身后事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许是操劳兼伤心过度的缘故吧,俟贾敏去了,林如海和黛玉两人也都病倒了。出殡的事也径交由林安处理了。这边,贾链也连忙修书回家,快马加鞭地将贾敏的事报与贾府。自然林府的书信也不会少。不多日,贾府的书信就到了,无非让贾链留下来帮忙处理后事等等。同时,贾府也另有一封书信送到了林如海手中。只说:“贾敏早逝,如海毕竟是一男子,恐黛玉无人教养,老太太亦痛惜老年丧女,愿将黛玉接于身边。一来家中姐妹众多,二来也了却老太太多年思女之痛。”接此书信,如海沉吟良久,所言尽在情理之中,倒看不出什么。毕竟如海尚在壮年,以常人心揣测,续弦再娶只怕是在所难免。老太太爱屋及乌,想接了自己的外孙女到身边将养也属常情。林如海将书信置之一边,未置可否。 林家原本人丁零落,不过怎么说也是大族,至贾敏出殡日,也是乌泱泱来了一众人等。本以为黛玉一个十来岁的小人儿,经此大痛,只怕不能出来参与仪式。谁知贾链一早出来,就见小玉儿已全身缟素,跪在贾敏灵前。只两只眼睛早已红肿的不象样子,下巴益发的瘦削。身形单薄的只一风怕就吹走了,真的不得不让人心疼啊。林如海也出来了,像是新修整了面容。倒不似初见时的潦倒,只脸色青的有些吓人。一众仪式自有人主持,大家不过跟着走个过场罢了。真正伤心的只怕就如海和黛玉两父女以及平日里忠心于贾敏的一些个丫环、婆子。论说贾敏待下人也说得上宽厚,毕竟身子骨弱,平常里也不怎么理事。只是毕竟隔得远些,这些人也无非唏嘘一番罢了。贾链虽也感慨,毕竟贾敏离家数年,这份心情也早淡了许多。事毕,虽则贾链知道林府刚经此巨痛,有些话不宜说。但毕竟老太君有命,也不敢私自贪墨了。只得择日见如海神情稍霁之时将老太太给林如海信中所说之事再述一遍。此番心意,林如海自是早已知晓。当下也不为难贾链,只说:“我父女二人新经此丧,玉儿更是因此病倒。我如何能让她才丧母,又离父?此事容后再议!岳母大人一番好意我已心领,链哥儿也不必为难。此事我自会修书一封与岳家解释清楚。”见此,贾链知不可勉强。况确也没有人家刚夫妻、母女死别,又要人家父女生离的。当下也不再多言语,只长揖一揖:“贾链也已出来多日,如今姑姑之事既了,贾链也该回去了。”当下林如海也不虚留。只问了贾链行程,又着林安将要带与岳家的礼物色色准备周全。虽是贾敏已去,林如海之礼却一点不废,贾链自然只有暗自叹服的份。 是日,贾链带着贾府一众人等,乘船而回。这一来一往,竟也有二十余日。走时尚有些许暖意,归时已是秋意萧条,两岸树木枯萎,更兼冷雨连绵,自是平添几许苍凉。惯了那温柔乡、销魂地的链二爷如何耐得这份愁苦,自是一路催促,恨不能一时三刻飞回。却说贾老太君自接了贾链书信,知贾敏竟先自己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不能接受,兼着秋凉,竟是一病沉沉。医生看了无数,只说不碍事,肝气郁滞,一时不能畅通。虽说无妨,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况人又上了年岁,只日日的汤药不断。却是这边才去了病容,那边新添了愁思。 贾链方进了贾府,知老太太掂念着消息,也不敢稍做休息。方进得大门,就径直奔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自然是又免不了老太太一番抹眼淌泪的。拉着贾链细细地问了黛玉的情况,知道林如海不舍,虽挂念黛玉,却也无法。只是感慨小小年纪就经此大痛。说了许久,直说得贾链都面现倦容。老太太这才罢了:“凤姐儿,快让你家爷们回去休息吧。瞅瞅累得这样。你今也不必在我跟前了,倒是好好侍候好你家爷是正事。”凤姐儿自是巴不得呢,赶紧的和贾链两人和老太君告了退,只回了自家院子不提。 ------题外话------ 求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章 安排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却说自贾敏新丧之后,林如海便以此为籍口,闭门谢客,府上的一众清客也好生遣送了出去。只每日和黛玉嬉戏为主,余者倒是不在心上了。众人只当林如海新丧,一时难掩心中之痛,也不以为异。林府看上去倒是清冷不少。可谁知这下面的风云暗涌。 自贾敏去后,林如海倒是连黛玉的西宾(教习老师)也停了,只自己亲自教养。黛玉也不以为意,便日日跟着父亲学习。只这教习也未免奇怪。寻常人家,于女子,不过教习一些忠孝、烈女之类的东西罢了。再好一点,也不过习个琴棋书画,读点四书五经,也不过为将来找个好婆家多个妆点罢了。左不过还是以针线女红为主。这如海却全抛了这些一样不教,倒将一些什么算术、兵法、历史、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尽数教与黛玉。教的不思将来,学的也不问缘由。父女两人倒一个教的尽兴,一个学的意趣盎然。闲时两人品茶、下棋,不似父女,倒似老友。一时倒也其乐融融。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难掩暗里的波涛汹涌,林府看不出任何动作,可林府势力所及之处却已经都有了新的使命,新的布局。林府却看不出一丝儿的变化,只父女二人天天见的一处嬉戏、玩耍。一晃眼竟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期间贾府也曾几次来信提及接黛玉到外祖母家教养之事,都被林如海婉拒了。贾母只当林如海疼女心思,也不以为怪。时间就这样一日日地过着。 忽一日,林安匆匆跑来报告说宫中有人前来宣旨,请老爷去前厅接旨。“该来的终于来了。”林如海心里暗道。只整肃了衣裳,嘱咐黛玉先自已玩会。便随着林安去了前厅。跨入前厅,来的赫然竟是皇上最为得力的御前太监总管德公公。纵是清贵如林如海,也少不得上前一揖,道:“德公公辛苦了!”德公公忙侧身让开,也不敢受了林如海这一揖。“为皇家办事,不敢言苦。如无它事,咱家这就宣旨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林如海为扬州巡盐御史,即日到任。钦此。”随及把圣旨递给了林如海,林如海少不得恭敬接过。德公公笑咪咪的对林如海拱手道:“老奴恭喜林御史了,如今这正事办完了,老奴也该回去复命了。”一旁的林安早将已准备好的银票递到了德公公手中。德公公也不推辞,就笑纳了。待德公公走后,林如海便回到了书房中。 早有人将前边的事报给了黛玉,别看黛玉只十来岁个人儿,底下的下人们对这个小主子可是尊重得很呢。不只是身份,这个林府大小姐的行为处事底下人是挑不出一个不字的。况且小玉儿的一身本领,也是无人不服的。等林如海到了书房中,看黛玉的神色,便知道小玉儿已经知悉此事了。心里不由一叹:“原想着一家人和乐过日子就好,谁知道有人竟如此不容我,竟下毒毒害我的至亲家人。害我竟要妻女离散,让我情何以堪!”虽未曾言,小玉儿却似已读懂了如海的心思,只扑到林如海的怀中,用糯糯地声音说:“爹爹莫要苦恼,等我们找出坏人,就可以和娘亲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了。”听着黛玉如此懂事的话,林如海鼻头不由有些发酸。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呢,可怜玉儿小小年纪竟已经经历了许多人也许一生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敛去心中的疼痛,林如海拉着小玉儿坐在书案边,摩挲着小玉儿的头,说:“玉儿,看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只怕爹爹‘不得不’把你送到你外婆家了。”“爹爹,玉儿不怕!玉儿也想早早找出那个害娘亲和我的人。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吗。”事已至此,林如海也知道多说无益,况这是早已定好的一局棋。看小玉儿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如海也不由被女儿逗乐了。房中的气氛一时也开心不少。如海自是少不了唤了一干人等进来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林如海荣升巡盐御史的事自是迅速地传到了贾老太君耳中。略一思量,老太君便亲自写了封信给林如海。不过是原有意思的再一次重复,却言词要恳切得多。捏着手中的信,林如海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思索了片刻,便提笔给老太君写了封回信。无非是:贾敏过世,心力交瘁,无心再娶,黛玉上无父母教养,下无兄妹扶持。幸得老太君看顾,愿暂在贾府将养。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求亲们指点、评论!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章 议入府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贾老太君收到林如海的回信,自然是欣喜异常。忙一迭声地遣人去叫贾链并王熙凤夫妇来。唬得两人只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忙忙得随了鸳鸯前来。待老太君说完。王熙凤方拂着胸口说:“只当老太太有什么重大的事呢,原来是要接表小姐过来,可吓死我了。”“接玉儿过来如何不是大事?!”老太君佯怒道。“老太太,可是我的不对了。接表小姐过来自然是大事。只是不待这么吓人的。”知道是这事,王熙凤早长吁了一口气,自然也就恢复了在老太太面前插科打诨的样子。老太太自然是知道这个孙媳妇的,也明白是自己心急了些。只这些年对于敏儿的欠疚与想念,现在未免都寄托了在这个未尝谋面的外孙女儿身上。自然是刻刻也等不及地想见到这个小人儿。“老太太莫要急,老太太莫要恼,孙媳妇这就安排了人去接表小姐家来。管叫老太太一时三刻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外孙女儿。可怜见的,我们生的本就不招老太太待见。若是表小姐来了,只怕我们给老太太提鞋都不能了。”老太太也不由被王熙凤惹笑了。忍不住指着王熙凤说:“真正如那市井无赖了!才说了几句,竟惹了你这一箩筐的闲话来。”见老太太高兴了,王熙凤忙拍着老太太的手背说:“老祖宗且放宽心,孙媳妇这就安排妥当的人跟着二爷去苏州将表小姐接家来。断不会有一丝儿闪失的。今日外边日头尚好,老祖宗何不出去闲散闲散?”“也是呢,镇日介坐着,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出去松泛松泛了。”“鸳鸯,且扶我起来。”鸳鸯忙搀扶着老太君往园中去了。王熙凤自是忙着去安排打点跟着贾链去苏州的人物行李不提。 园中,娇阳散漫,秋风微凉,斑斓落叶和着秋蝶共舞。望着这满园锦绣,思及早去的贾敏。贾母暗自思量:“国公爷,敏儿是你我最疼的女儿,一直视如珠宝。未曾想忽一日却因婚姻之事与我生了嫌隙,今舍我而先去。国公爷,不知我当日做的是对是错?”“老祖宗,这也走了半会了,可是有些累了?前边那个亭子朝阳,看着就暖和,可要上去坐坐?”见老太君似有些疲倦,鸳鸯忙问。“也罢了,走这半日,倒有些出汗,竟往那亭中坐坐也使得。”一行人便沿着小径,逶迤而去。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却说林府这边自接了圣令,自是不敢耽误,即刻就收拾行囊,带领一众人等往扬州上任去了。沿着运河,乘着一艘看上去与一般运河上常年行驶的客船没有什么两样的船,如海带着为数并不很多的几个贴身的人并黛玉及黛玉的几个丫环婆子等往扬州方向去了。青年时林如海曾云游四海,离家乡不远的扬州自然并不陌生。何况作为漕运枢纽的扬州,自然少不了林家的产业。作为林氏这一代当家人的林如海又如何能对扬州不清楚呢。晌午起程,至天刚擦黑时,行程已经近半。黛玉、雪雁两个丫头是生平头一遭坐船,自然是一上船就变成了好奇宝宝。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嬉笑打闹着,唬得身边的王嬷嬷一迭声地直呼当心,仔细滑倒等等。倒是林如海看的有些心酸。想来象玉儿如此年龄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之时,不是在父母怀中撒娇就是还在懵懂之际。可怜玉儿如此年纪不能安享应有的快乐,却要承担与她年龄不相匹配的责任。如果能许她如此刻的年华,多好! 月朗星稀,清秋的凉风已有了些许寒意。两个兴奋着的姑娘依旧在甲板上不忍离去。林如海特意嘱咐了王嬷嬷不要去约束她们。看着两个鲜有如此开心的姑娘王嬷嬷不由希望这欢乐长久一些。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林府的船早早地靠了码头。河上薄雾弥漫,愈发增添了几分秋的冷意。纵是如此,扬州府衙也早早的派了人在此等候。自然是照例的寒暄和揖拜。早有几顶软轿停在岸边。虽是困顿不已,扬州县令及其它同僚却不敢有半分不恭。恭迎着林如海一行上了轿,心这才落了下来。不多时,便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府邸。虽不及苏州老家,倒也不差什么。再来述了几句,来人便知趣地请林如海且先休整。异日再来讨扰。如海也不虚留,只说来日方长。 扬州的府邸是早就收拾好了的,不过不合心意处增减一、二罢了。自然有林安等人安排了妥当人去办理。林如海也不过略费心思罢了。只不过初到任上,人情往来却是不可免。一来二往,未免顾及不到黛玉。心里自然愧疚。想扬州几朝通商口岸,古来繁华之地。本应陪着女儿仔细逛逛。谁承想却被这些自己历来不耐的凡俗之事拖住了身子。这一日,终于可以抽出空来。如海便带了黛玉等一行人等往扬州城外雁栖山上的大明寺去了。一来寻访旧友---大明寺的不空和尚;二来大明寺一向香火鼎盛,也为玉儿母女求个吉祥。 谁承想,这一去,竟惹出一段际遇来。 ------题外话------ 求点评!求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章 初遇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这日一早,林府的几顶轿子就出发了。虽则黛玉雪雁二人早易容便服将扬州逛了个遍。可这城外却还没有去过。何况,黛玉也是非常珍惜和爹爹在一起的时光的。前面一顶轿子是林如海的,后面这个自然是黛玉和雪雁两人了。经了这些年,这些事,雪雁、黛玉二人不似主仆,倒似姐妹了。雪雁心中虽然是恪守本分,黛玉却从未将雪雁视作奴仆。如今在这马车里,雪雁尚要张罗着服侍黛玉。被黛玉一把拉住,摁在坐榻上:“若是在外人面前,你要立规矩,我自是不管你。如今只你我二人,你再如此,我可就恼了。”说着也不待雪雁回话,便倒了一杯茶递到雪雁手上:“我的雪雁姐姐,且请喝了这杯茶再说话,可好?”雪雁自是知道黛玉待她的心意,也知道此刻若果不接了这茶,黛玉只怕是要恼了的。也只有微叹一声,接过黛玉手中的茶盏。见如此,黛玉方欢喜的笑了。大明寺离扬州城算不得太近。好在这些轿夫们惯了这样的山路,脚力竟是好的不得了。进得山门,竟还末到午时。只是不巧,竟飘起了毛毛细雨。未免扫了人些许兴致。正懊恼间,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不正经的老和尚来。拽着黛玉就是一阵打量。雪雁哪里容得他这样轻薄小姐。二话不说,就欺身上前,挥拳直捣向那老和尚。也不知那老和尚使了什么妖法,也没见他动作。雪雁就在两人面前近在咫尺处定定的如泥胎木塑一样无法行动了。只急得她挣扎了个脸红脖子粗,却仍未能动的半分。 林如海也是骤然一惊。当再看向来人时,却哈哈地笑了出声:“你这老和尚还是如此疲赖不堪,还不快放我玉儿下来!”你道是谁,原来却正是林如海此行要寻的多年老友---不空大师。“老和尚我算得近日会有个乖徒儿送上山来,谁知道却是你的娃儿,好玩,好玩。”不空搔了搔光头,再看看黛玉,倒是笑得欢喜。见是故人,跟着的人才放下了警戒,剑拔弩张的气氛方松懈了下来。黛玉倒是不怕,只觉得这个老头与修罗子、华素儿夫妇及爹爹、娘亲还有一直以来所见的人均不同。滑稽得可爱,却也亲切得紧。没由来得竟觉得投缘。 “师父?”于黛玉尚且是疑惑的一叫,于不空却不谛空谷梵音。竟是美妙的不行。“好徒儿,好徒儿!”不空径自在路旁树上翻腾了几个来回,竟如猴儿一般。“老和尚,你还不带我等去吃你的好酒好菜。”林如海也鲜有的高兴。竟弃了那儒雅的一面,有些不羁起来。“乖徒儿,还不赶快见过你小师妹?”不空朝不远处喊道。咦,难道还有别人不成?别的人也罢了,林如海却是暗自心惊。何时出现了这么多高手?竟是一丝气息也未觉察。水溶本来是不愿现身的。师傅这一喊,也无他法,只有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孩子也如不空一般,明明一副好皮囊,一身打扮却象足了一个小乞丐。脸上、身上也不知哪里磳到的泥和灰。倒像是个从烟囱里才出来的。看着五官倒也精致,如何竟弄成了这种模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一身的灰土。想着黛玉不由地扑哧就笑了。旁边的雪雁也乐得不行,只强忍着没笑出来。 却说这水溶已经师从不空做了大约有十数年的徒弟了。兼之天性聪颖,又能吃得苦,受得累。于习武一道倒是个难得的。所以虽不似林如海等浸淫此道数十年,却成就了得。或者真有天才这一说也未可知。习武之人自然内力深厚,水溶早就看到了黛玉如花的容颜。心里早就后悔了今日如此的妆扮,本不欲下来。谁知师父却不放过。心里早将这个坏老头骂了个遍。林如海看这个少年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眉宇间却是一股刚毅之气。心里暗道:“只怕是个不凡的。”黛玉心下也奇怪“这人看着疲赖,却为何不令人生厌呢?”一边的不空和尚看着两人眉眼间的情绪。心里那个不忿就甭提了“想我太白老儿好歹也是天上的神仙,无端被你们两个连累下界也就罢了。谁知却投胎做了这么个疲赖人物。真枉了我在仙界神见神爱,花见花开的好皮囊呢!”当下也不理会二人,只抬脚向山上走去。水溶自是深知师父的坏脾气的,只好按下心里的尴尬。为林如海、黛玉父女带路。 都是习武之人,脚力自然不凡。转过前边热闹的正殿,从一处偏僻的小径一行人顺着山路就来到了一处所在。放眼望去,几处茅舍掩映在绿树之中。桃红枊绿,间有流水蜿蜒而出。不似方外,倒是一处世外桃源,鸡犬之声仿若可闻。“几年不见,不成想你这住处倒是如此地精致了。”林如海与不空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且也熟知不空的性格。所以说话很直接。“那是自然,老和尚品味自然是常人比不上的。”不空毫不谦虚地得瑟着。一旁的水溶听得直咧嘴。心道:“师父,您老人家说谎真的是连草稿都不带打的。您也不想想您若干年前住的那也叫地方?还好意思说品味,真正是带累了品味两个字。”当下也不理会自己的师父,只把林如海、黛玉等人往里边让去。“咦,你这臭小子,不知道尊师重道吗?”不空极不满意地嘀咕着。水溶只当没听地道往前走着。反正这个师父不靠谱的时候多了去了,你理他事更多,不理他倒安生些。林如海和黛玉也不参与,只笑看两人胡闹。说话间就已经到了房舍前。郁郁森森的一片竹林掩着几间黑瓦白墙的屋子。方才的小雨也不知几时已经停了。琉璃的窗棂散漫地洒落着斑驳的阳光,倒让这早秋的景象无端的添了许多暖意。院落中有一个小小的亭子,也放了几张石几。“这会天气正好,伯父不如就在院中坐坐?”水溶客气地征询着林如海的意见。“我正爱这几杆竹子生得好,偏生你就这么贴心地邀我在此间,甚合吾意。”“哼哼,我这徒儿,就和别人贴心。”不空从后边冷不丁地冒出来说道。“还不快去将你藏着的那正山小种拿来给我的老朋友尝尝。别以为老和尚我不知道你小子的那点小心思。”水溶也不鸟他,转身回屋里去了。“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出色一个小徒弟,真是后生可畏呢!”林如海趁着水溶回屋的空档问不空。“我的徒弟,自然是出色的。如今这世上,除了我,只怕没有几个人是这小子的对手了。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空扭过脸去,表情臭臭的。其实不空心里明白,如今只怕连他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了。这小子天生神力,又兼中间有一番奇遇。除了年少经验少点之外,只怕就可以独步天下了。 ------题外话------ 求亲们关注!求亲们发表点评和看法!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章 故人之子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多时,水溶已搬了一套茶具出来。早有一个小和尚拂去石几、石桌上的水迹。水溶将一套天青色的茶具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如海也是个嗜茶的,一看,自然知道这套茶具的不俗与昂贵。这样的东西,一般人只怕用不起。当下不由的对水溶的身份多了几份探究。再看水溶斟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显见得是个中高手。“怎么样,我这个徒儿可能入得你的眼?”不空可是不放过每一个可以显摆的机会。“小哥,可否告知一下尊姓大名?”林如海并不答不空的话,只看向水溶。“伯父客气了,在下姓水,单字一个溶字。”“怪不得眼熟,不知水镜是你什么人?”林如海心下一怔,看向水溶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正是家父。不知?”水溶也心里疑惑。“哼,只有那坏老头才生得出如此顽劣的小子来!”不空不不甘寂寞地插话道。“哈哈,原来是故人之子。怪不得如此了得!”林如海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不乏欣慰。“我是你林伯伯。论起来,我们还是世谊呢,从大夏朝开国,水、林两家就交谊深厚。到我们这一辈,竟有些生疏了。不过当日我还在京城之时,和你父亲以及你师父可都是好得紧呢。这些年,回了江南,只有书信往来,倒少见面了。不想水镜的儿子竟如此大了,真正是岁月弄人呢!”看着面前的少年,林如海也不由有些感慨。想当日高中探花,林如海何尝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而当日的水镜也戍边多年,刚凯旋不久。可谓一个是文中魁首,一个是武中状元。更兼两人都生得俊美不俗,也不知扰乱了京城多少女子的梦怀。想那鲜衣怒马,倒金斛、醉霓裳的日子。还宛如昨日,眼前的少年却已生生的提醒着长江后浪推前浪。“爹爹,还是先喝了这杯茶吧。”看父亲有些恍惚,黛玉便出声提醒。“哈哈,喝茶,喝茶。倒让小侄见笑了。” 道出如此渊源,自然亲切不少。“三弟,好久没有吃过你烧的菜了,不知有无长进?如何,让二哥饱饱口福?”大家正说的热闹。不空过来蹭蹭林如海的衣衫说道。倒似个才过门的小媳妇,貌似还有些羞色呢。林如海自然是知道不空的嗜好的,只怕这餐饭不做自己也难以脱身呢。当下也不推辞,竟是亲自下厨。直喜得不空笑逐颜开。 故人相见,又遇上不空这个吃货,自然是免不了推杯换盏。虽然风未免有些凉了,可心是热的,何况有酒。 第二日未免还有些酒后的宿醉,黛玉心疼如海,早早的煮了醒酒汤给大家。惹得不空直说:“还是有个丫头好啊,收个秃小子做徒弟有什么用呢?”说得水溶直拿眼睛瞪着不空。不空这个老小儿只当看不见。不空的本事林如海自然是清楚的,为着林氏大计着想,林如海与黛玉商定就留黛玉在此拜师学艺。对外只说黛玉在为母超度。听闻黛玉可以留下来,水溶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喜悦。这个小师妹,竟无端的让水溶觉得亲切。林如海初到任上,未免事务繁杂。安排妥当一切,只留了雪雁、黛玉二人。就匆匆带着剩余人等返回了扬州城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黛玉、水溶这边随着不空学习。却说架不住老太君的不时催促,贾链领着一干人等循着水路往扬州来了。因着这次不比上次。贾链自然免不了要将上次的仓促补回来。一路上游山玩水,原不过三、五日的水程,竟走了大半个月。老太太日日的在府里念叨,谁成想这里去只当是个玩耍的好机会了。只急着王熙凤不得不变着法子想着主意拿话来在老太太面前打幌子。心里把这贾链啊早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毕竟是自家爷们,面上还不得不替他兜扯着。这贾链自是不知道家里的惦念,还是慢不悠悠地享受着这旅途。不过快乐终究是有限的。无论如何,一行人还是来到了扬州。林如海自是早接到了贾府的书信,算计着早应该到了。没成想耽搁了这么数日。贾链见过林如海,知道黛玉尚在大明寺替母超度。当下也不着急。只说让务必让黛玉做足了方好。林如海自是明白贾链只怕是看上了这扬州烟枊繁华地,心下对贾链不由低看了几分。面上倒也不显,只着林安务必款待好贾链一行。贾链只说:“姑父事务繁忙,这些事情就不必再操心了。”如海心下了然,也不点破。 这边黛玉在不空的教导下,进步神速。比之水溶不遑多让。不空直觉得这个徒弟收的真值。可惜时间有限,不空只能将平生所学拣紧要的教了黛玉。贾链到的消息林如海早已飞鸽传书告知了黛玉和不空。虽然时间短暂,却是相处甚欢。如今离别自然是无可奈何。这日早上,不空将黛玉叫到一边,将两本秘籍塞到黛玉手中。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正色对黛玉说:“玉儿,为师与你缘浅,虽欲留你在身边多呆些时日。奈何师父知道你有你的责任,为师只有倾尽所能把为师知道的教你。别的却无法替你更多。这两本书是为师闲睱时整理的为师一生的心得。一本是医毒之学,一本是奇门遁甲、五行之术。希望对你能有些帮助。”黛玉知道此乃不空一生绝学之聚。如今师父舍了水溶,倒传了她。心下自然感激师父对她的一番心意。立即跪倒在不空面前,恭恭敬敬嗑了三个响头。认认真真地谢过师父。林府的桥子早等在山门处了,不空遣水溶将黛玉送至山门外。水溶眼看着黛玉上了桥,方往山上去了。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点评!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章 入府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贾链在扬州正暗自销魂,倒有些乐不思蜀。得知黛玉回来,倒有些悻悻地。正陶醉在软玉温香里,方不舍那兰儿、蝶儿。只盼着这风流快活、无人管束的日子没有尽头呢。谁成想这边催促的书信已到。身边的小厮早劝了无数回。贾链只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如今见了这个(家书),知道无法再留。只当夜和那兰儿、蝶儿狠狠地温柔了几回。第二日一早,方恋恋不舍地登了船。如海虽然不齿,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细细地嘱咐了黛玉,方万般不舍得看着黛玉一行离去。因着黛玉在,贾链倒也不好胡来。何况毕竟出来的久了。贾链也是知道家里母老虎的厉害的。当下也不敢耽搁。不过两三日就到了金陵境内。贾府早接到了贾链及林如海的书信。自是一早码头上就有一干人等等着了。这边船才停稳,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领着几个嬷嬷就上来给黛玉、贾链一行人打千请安。领头的一个婆子上前与黛玉道了乏,恭敬地请黛玉她们上岸去。黛玉一看,心下暗道:“不愧是大家子,礼数倒是一样不少的。”也不推辞,任由雪雁扶着下了船。早有一个看上去模样清秀的丫环为黛玉掀起了桥帘。黛玉一看,是一抬金丝绒的暖桥。不大,却透着华贵。进去后,才发现竟是别有洞天。两个青蓝色的引枕用银线绣着緾枝的花纹,一个小小的炕几。上面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一壶茶。显见得都是精心准备过的。黛玉不禁暗叹:“外祖母家果然奢华。”林府的财力黛玉自然是了解的。但父亲从小教导的就是不可奢靡浪费,当思一餐一饭来之不易,一物一事尽耗人力。显见外祖母家是不同的,只怕少不得入乡随俗。桥子也不知行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渐渐地热闹起来了。人们打千、问安的声音;小贩们吆喝的声音,时不时地传进了黛玉耳中。黛玉心想只怕是到了金陵城内了。到底是小孩心性,忍不住掀开轿帘往外边望去。苏州、扬州也算得上繁华,可这金陵毕竟是天子脚下,不说繁胜更胜出苏州、扬州许多,自是更有许多与之不同的风物。看来古人云:“读万卷书,不由行万里路”诚不欺我。却不知不远处的一处茶楼里两个男子已将黛玉的一切尽收眼底。 “京城里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女子?慕容,这京城中的女子你最是清楚。可知这是谁家的闺秀?”旁边被称做慕容的男子本来随性地在椅子上坐着。听了这话,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掉下来。什么叫京城的女子你最清楚。人家是招人爱,其实人家最讨厌那些莺莺燕燕的了,好不好?这简直就是赤果果滴嫉妒,是了,一定是赤果果滴嫉妒。如此一想,慕容灼心里方平衡了:“大哥,莫非你看上人家了?”慕容灼恶狠狠地恶心了那个被他称之为大哥的人一把。心里不禁小小得意了一下。“要不要四弟帮你调查一下?”慕容灼一副坏坏的表情。冷面石佛也有动心的时候?哈哈。还没有得瑟完,一把描金的扇子就飞却了额头。“想什么呢?不过等水溶这小子等得腻味了罢了。”原来这两人都是水溶的结拜兄弟,接到水溶的来信,知道就是这两天到,特特地在这茶楼上等。正说话间,却听帘子一动,进来的不是水溶却是谁?“咦,正说你呢,你就到了。让我们好等。这顿是你的了。”慕容灼毫不客气地说。“你倒真说得出口!水溶刚回来,你不说做东,还好意思让他买单。”那个被称做大哥的人说道。“你们都家大业大的,自然是我不能比的。自然我是要节俭些了。”慕容灼回答的一点也不脸红。“我们家大业大?要是你慕容家都不敢称家大业大,那我们就该流落街头了。”看着昔日的两个好友仍如往常样斗嘴。水溶的嘴角不由向上翘起。 黛玉的桥子早在两个人的争吵中转过了这条街,进入了一条稍微安静但却宽敞的街道。远远地望去,不似刚那条街那般热闹,却也矗立着不少商铺。街的中间赫然立着三间上有兽头的大门,两边是两头石狮子。“只怕这就是外祖家了。”黛玉暗想。果然轿子到了跟前就转向了西南角的一个垂花角门。门前早坐了一众丫环、婆子。见轿子到了,便换下了原跟着的人。穿过一道长廊,再转过一个影壁。道路就开阔起来。又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落了桥。由一干婆子、丫环领着往前走去。黛玉看时,迎面却是一座假山,树木葱郁,旁有小径斜出。顺着小径走了不多时,就是一个院子。上书“和乐堂”三字。想来这就是外祖母的居处了。早有丫环去通报了。才进院子,刚转过一个紫檀架子的屏风,两边有回廊,正前方对着的是三间正房。一个穿着天青色掐腰夹袄,梳着双丫髻长相俏丽的丫环正往这边走来。见黛玉转过了屏风,赶紧的急走了几步,上前亲热的挽起黛玉的手:“老祖宗念叨了多时了,今个终于来了。总算是可以了了老太太的念想了。”这俏丽的丫头自然是老太君跟前第一个离不了的贴心小棉袄鸳鸯。门前早有丫环、婆子打起了帘子。刚进门,还来不及看清房间内的情形。黛玉就被贾母抱在了怀中,“心肝儿肉”地叫个不停。虽则未曾见面,黛玉依旧可以感到贾母对自己的关爱。不由的对这贾府之行多了几分好感。不安的心也略微放了下来。“老祖宗,您整日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妹妹盼来了。怎么反倒抹眼淌泪的?看吓着了妹妹。”黛玉看时,却是一个梳着丹凤朝阳髻,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的丽人。贾母也不由破啼为笑:“就你这猴儿敢这样排喧我。来,玉儿,这是你链二嫂子。以后少了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尽管找她要。断不能委屈了自己。”“哎哟老祖宗,虽说来了个神仙似的妹妹,您也不能一心只偏着妹妹,好歹也顾念着我们一点。不然,我可要吃醋了。”王熙凤忙上前答应着,又扶了林黛玉的手向前边走去。前边早立着笑吟吟的三位姑娘了。见黛玉过来,也不认生,都围了过来。王熙凤一一的介绍着,黛玉与三位姐妹上前互相行礼。四个女孩儿年岁相仿,不多时就厮混的熟了。贾母见了,心里不由的安慰。正说话间,就有丫环进来传话:“宝二爷回来了。”黛玉抬头望去,只见进来一个俊俏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穿一件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脚登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项上金螭缨络,又有一根五彩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心道:“这必是宝玉了,倒不似传说中的那般无赖。只是也太过俊美了。”宝玉早看到了贾母身边这个神仙般的妹妹,与贾母见过礼。便说:“这个只怕是姑母家的妹妹了吧?听老太太提了多次,今儿个总算见了。倒好似以前就认识似的。”老太太见宝玉又混说,也不拆穿,只一边一个拉着两人道:“如此就更加和睦了。宝玉可不许欺负妹妹。”迎春、探春、惜春三个只抿着嘴笑。黛玉又随着王、邢两位舅母见过两个舅舅。向贾母告了乏,这才回到早收拾好了的原来贾敏的院中-紫澜轩。 ------题外话------ 求亲们点评!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章 引得多少纷乱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黛玉入府,这一夜,倒有几个人都没有睡安稳。水溶自然是一个。这次水溶也悄悄随着黛玉一起回到了京城。一则是不空有交待,让水溶暗中保护黛玉。毕竟黛玉的的功力比之高手尚差了许多。二来水溶业已满师,不空也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三则,水溶之父水镜也暗中传书水溶,命其尽快返回。 却说这大夏国,已历经三朝。始祖皇帝原是女真首领,居于中原之东北。女真一族地势偏僻,气候寒冷。比之中原文化落后,技术迟滞。然女真一部素喜狩猎,人皆骁勇。女真本有七部,长期不和,为中原之附庸。在始祖拓跋彦一代,方统一七部,交好与西北部匈奴一族。并趁中原内乱之时,挥戈南下。占了这大好河山。与始祖一同入关的将领数十余人。开国之始,始祖分封了四大异姓王爷。一为东平王阿骨图,一为安西王霍域海,一为镇南王佟烈,一为北静王水云。意为为完颜一族永守大夏王朝的东南西北。各领兵将,自守一方。除北静王尚领有卫护京畿之责,可以在京城内安府之外,其余三王未得传诏,不得擅自入京。自然这也是先祖防备之手段。又封八公,分别是镇国公牛清,理国公枊彪,齐国公陈翼,治国公马魁,修国公侯晓明,缮国公石宗,加之荣国公贾源,宁国公贾演。可惜这四王八公均武行出身,虽有祖上阴荫,历经三朝,也大都衰落了。四王因始祖许之世袭罔替,永世为王,尚在。然除镇南王佟氏一族,北静王水氏一族子孙尚且可观之外。余者也不足虑了。八公之中,除宁、荣二府之外,也就理国公、修国公后人或有些出息。别的也都泯然众人了。始祖拓拨彦十几岁随父起兵,戎马一生,纵横捭阖,历经三十余载方有了这大夏王朝。然历年征战,难免伤病。大夏朝立国后,西北有匈奴一族,西南有黎族,东部由原中原余孽据守。始祖以镇压为主,怀柔为辅,开创了大夏王朝。建国之后,时有异族边境搔扰,东部中原人复辟之心不死。虽然立国,也殚精竭力。在位不过七八年,旧疾复发,虽延医请药,终敌不过天命。长子拓拨辉继位,晏武修文,与中原文人积极交好,减税薄赋,大兴农耕之事。总算赢得一时安稳。现为三世皇帝拓拨哲,娶得是理国公之嫡长女枊如嫣为后,膝下育有三子二女,尚有镇南王之女佟雅,封为娴贵妃。膝下无子,止有一女。贾政之女贾元春,封为德贵妃,尚无子女。另有当朝丞相魏襄之女魏书涵,封为安贵妃。膝下二子一女。余下丽人无数,尚有子嗣,不赘述。 听着御书房外的细雨声,拓拨哲不由得敛了敛眉。方似从沉思中惊醒。案头的卷宗尚如小山一般,可见天下不太平啊。拓拨哲自嘲般地想道,起来伸了个懒腰。外边侍候着的德公公听着里边有动静,方敢进来回话:“夜已深了,皇上早点歇了吧?明个还早朝呢。”见已过三更,拓拨哲便也不再坚持。只是思及朝中情势,这一夜注定辗转。 北静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书房中,北静王水镜尚不到二十的水溶,心里不由有些不忍。然则生在这样的家中,有些责任是注定的。:“溶儿,当下的局面你可能也略有耳闻。镇南王秣马砺兵已多年,暗中与西南黎族通谊。西北匈奴之心不死,东部中原旧士光复之志不灭。当今天子虽然圣明,然子嗣权位之争却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水家虽历朝辅国,重兵在握。当今虽然畏我,也未必不防我、疑我。我水氏一族历来子嗣单薄,我膝下止你与尔姐二人。尔姐现已出嫁,又是女儿家。我所望者唯有你一人了。今急唤你回来,其意有二,一我与你母均望你早日成亲,为我水氏一族早诞子嗣,延续香火;二只怕朝中局势不久生变,我也是时候将水氏一族渐交于你了。”闻言,水溶不由大惊。虽则这些事水溶早已知晓,但仍未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毕竟水境正值壮年,当今天子也信任有加,兼之水境虽数次为国御敌于境北,却无骄躁之气;反而谦和温润,最是礼贤下士之人。水溶到底年轻,不知向来为兵者易为当权者忌,只当父王好脾性。那里想得到父王的隐忍之意。水境见水溶一时尚不能领会,当下也不介意。只说:“这些事也不急在一时,你也刚回来,先休息几日,慢慢想想。时候也不早了,你且歇息吧。”水溶知道父王的性子,也不多问,只告了安,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望着水溶渐远的背影,听着窗外渐冷的风声,水境不由一阵苦笑:“只怕这安宁之日不多了。” 另一位不能安睡的你道是谁?却是当今太子拓拨念,拓拨念为当今皇后所生,是为嫡长子。水溶回京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到了拓拨念耳中。要说拓拨念与水溶也算是儿时玩伴,水溶也曾做过太子伴读。皇后也屡次告诫拓拨念要交好与水溶。水溶虽面上与太子算得上和睦,却与四皇子拓拨谨更为深厚。水家三代为王,且手拥重兵,对夏朝也算忠诚,自然要竭尽拉拢之心。“若能为我所用,则留;若不能为我所用,只怕…养虎为患?”暗夜如水,拓拨念却思绪万千,皇家自古无亲情,何况,水溶不过儿时的玩伴罢了。水溶何尝想到这样一个夜里,竟有人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点评!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章 贾府姐妹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说一干人等一夜未曾好睡。却说黛玉乍来一个新的地方,又是娘亲原来的所在。也未免有些兴奋,和雪雁二人叽叽喳喳了半宿,直到王嬷嬷看不下去了,在门外劝了两人几句,两人方惊觉已过了三更,遂吐了吐舌头,方各自睡了。 第二日,两人正迷糊间,就听得王嬷嬷在门外叫早了。雪雁心里一激灵,知道今天是才来的第一天,各处请安自是少不了的。也不敢偷懒,忙进了里间喊黛玉起来。黛玉也知道在这自比不得家里,也不和雪雁耍赖,很配合地任由雪雁为她更梳洗打扮。 听着里边有响动,刚被老太太拨来伺候黛玉的紫娟也忙忙地打了洗脸水来。历经那些事,黛玉并不似寻常千金小姐般,事事须经由人手,因此见紫娟进来,便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紫娟姐姐,我这里有雪雁打理就好,就不劳动姐姐了。”紫娟一听,不由一愣,这里的小姐那个不是几个丫环,几个婆子的侍候着。可是表小姐? 王嬷嬷早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了,听的黛玉如此说,又见紫娟的表情。知道只怕紫娟心里有些想法,当下便笑着说:“我们小姐自幼不喜别人近身,只和雪雁投缘,因此这贴身的丫环一直就雪雁一个。紫娟姑娘可别想多了。”紫娟方才释然。只笑着说:“紫娟还以为自己不能入得了表小姐的眼呢。如此倒是紫娟多虑了,只是紫娟既给了表小姐,自然一心服侍表小姐,再无他想的。”黛玉也不多言,只笑了笑。 雪雁也是个利索的,没多久就已经帮黛玉梳洗完毕。因要拜见家中诸多长辈,便梳了个正式的羞云髻,黛玉素来不喜繁琐,因此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插了一只通体青绿的翡翠发簪。上身是一件淡青色窄袖对襟短襦,下边是一袭石青色高腰长裙,外罩一件白狐的大氅。黛玉兀自对镜看了看,脸上因睡眠不足稍显苍白的神色已被雪雁用胭脂掩盖了,妆虽较平时浓些,倒也不为过。便也不说什么,扶着雪雁、紫娟二人往老太太屋里来了。 及进来时,发现邢、王二位夫人早已陪着老太太了,三位姑娘也已经在了。黛玉心想只怕迟了,忙上前去跟老太太请安,又见过两位夫人并各位姐妹。贾母笑道:“玉儿倒起得早,你两位舅母平日里并不在这里用餐,只我和你的三位姐妹并宝玉是在这里吃的。不过图个和儿孙们在一起热闹些,托赖着多吃点罢了。昨个你两个舅舅也是见过了的,日常的也不用去请安,小孩子家家的,只和我混着就好。”说得一屋子都笑了,黛玉少不得一一答应了。 正安排摆饭,就听得外边宝玉边问边走了进来:“林妹妹可曾来了?”早有丫环含笑答了“表小姐早来了,只怕只等着宝二爷开餐了。”掀了帘子,见黛玉早俏生生地站到了贾母身旁。不由懊恼的挠了挠头:“没想到妹妹却是个勤快的,偏生又是我来晚了。”探春接话道:“可是呢,二哥哥赶紧来坐下来用了早饭才是正理,别回头又误了学。”邢、王二位张罗着摆好了碗筷,贾母便道:“你们也快去吧,你们去了,我们也好自在些。”邢、王二位忙笑着告了退。 这边丫环、婆子们也流水地上了菜。也不过五、六个人吃饭,却摆了满满一桌。光主食就五、六样,油炸的小春卷、馓子、玲珑的翡翠虾饺,葱油的饼子、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的小包子。粥是上等的碧米羹,也有红枣鸽肉粥;小菜有自家腌制的小萝卜细细地切了丝,用香油拌了,又加了绿色的芫荽,看着就有胃口;又有海带丝和小银鱼,再有鲜辣拌黄瓜,干炸小黄鱼,不足一一描述。黛玉心里暗叹外祖家的奢糜,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快吃完时,却见一群丫环、婆子拥着王熙凤说笑着进来“哟,我只说今个是早的了,谁成想又迟了。也罢,只有老祖宗可怜可怜我,我就着这吃些个残汤剩饭了。”“就你这猴儿镇天介净会说嘴。”老太太笑道“还不快添副碗筷!”旁边早有丫环重摆了凳子及碗筷。王熙凤只略略用了些。 贾母自然知道有许多事等着王熙凤呢,当下便道:“知道你忙,我们这里也不留你,你这泼猴去了,我们娘几个才乐和呢。”王熙凤假装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可见我是无人疼的,罢,罢,我自去了,你们只乐和你们的。”说着又风一样与一般丫环、婆子走了。 侍候着的丫环、婆子流水般地撤了饭菜。都是养尊处优的,一桌子的饭菜并没有吃了多少,黛玉大致打量了下,不过三分之一多吧。“如此糜费,只怕外祖家富硕,这日子也难长久。”黛玉心道:“外祖家只怕真如爹爹所说,外边看着风光,内里也未免艰难了。” 这边宝玉见几个姐姐妹妹都在,未免想偷懒不去学里。只扭股糖似地粘着贾母:“老祖宗,林妹妹刚来,必是不熟悉的,孙儿带着妹妹各处转转可好?”贾母虽然溺爱子孙,却也知道修习的重要。因此尽管宝玉好话说了一箩筐,贾母却无半分松口之意。宝玉见无法可想,只得悻悻地去了。 送走了宝玉,贾母爱怜地抚着黛玉的头,问了些黛玉在苏州的情形。黛玉自是拣了一些有趣的风土人情讲给贾母。见贾母听的开心,黛玉趁机道:“姥姥,林家在京城尚有几间薄铺,爹爹来时嘱咐我闲时无妨去看看。姥姥,我可不可以闲了带雪雁她们去铺子里看看?”贾母一听,明白林如海只怕是给女儿留了一份嫁妆。 女真族人原本是个女尊男卑的社会,并不禁止女儿家抛头露面。入关后,虽与汉人融合,改了许多规矩,但民风仍较为开放,朝中尚设有女官。女子经商、习文也都崇尚。当下贾母也不阻拦“这个自然,祖母回头跟你二嫂子说一声,许你进出自由就是。”黛玉见目的已经达到,且贾母也有些乏了。便与三位姐妹一齐辞了贾母出来。 惜春是个最小的,且又是嫡出。自是更天真烂漫些,见黛玉人品、相貌俱是一流,心里自欢喜的不行。如今离了贾母,更有恃无恐:“姐姐才来,本不应闹腾。只是刚听姐姐说那南面的事儿,实在有趣得紧,若是姐姐不嫌弃,我们就往姐姐那里去坐坐。没得整天绣那劳什子让人闷气。”虽然大家子并不指着这些千金小姐张罗一家子的衣物。然而女红自然少不了是要会些的,不然只怕出嫁了被婆家人笑话。 惜春虽然小,这几年也被勒令在女红上用心。惜春尚在贪玩的年纪,自然不喜。听惜春如此说,黛玉焉有不答应之理,忙道:“来时带了些南方的小玩意儿,正欲送给姐妹们呢。如此,倒叫我少跑些路了。”迎春是个安静不多事的,但心里却是个有数的。探春因着自己的出身,多少倒有些争强好胜的心思。却是三个姑娘里素来志向高远的。四个姑娘带着一群丫环、婆子说笑间就到了黛玉的紫澜轩。 这紫澜轩原是贾敏出嫁前在贾府的住所,原就离贾母住处不远。贾母及老国公原本就疼惜这个姑娘,何况贾敏也是个聪慧的。更兼这一辈中荣、宁两府只这一个小姐,其余的倒全是小子。自然更偏爱一些。老国公在时,正值贾府鼎盛,便为这贾敏修了这所小院落。院子不大,却引了一处活水与外相通。中间是一座两层的闺房,纯木的结构,楼梯处及窗棂间都有緾枝的雕花。东边是一溜三间下人们的房间,西边却是几竿翠竹倚墙而栽。这些年来,倒长得有碗口粗细了,有风过时森然成韵,却也喜人。虽然贾敏已出嫁数十年,这处居所贾母却不许任何人入住。只时时遣了人看护、打扫,一如贾敏在时。所以虽光阴如箭,物是人非。这里却丝毫不见败落。黛玉初来时,见此情形,也难说不感动。闺房的后面,却又是一个小巧的院落。几株丹桂,一棵丁香,杂有其它树木。是为贾敏玩闹、休息之所。 一群人进来时,王嬷嬷早带着众人洒扫庭除完毕。见自家姑娘带了一众人等回来,忙笑着迎了上去。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们也打帘子的打帘子、泡茶的泡茶。一时间,不大的紫澜轩里倒如花蝴蝶似地穿梭了不少人,素日里冷清的院子也不时地飞出了欢声笑语。 “天气尚有些冷,姑娘们先到房里坐坐,待日头上来了再把这桌椅移到院子中去。你们看着可好?”王嬷嬷心疼几个姑娘都是身单体薄的,这样问道。 “正要看看姐姐的闺房呢,如此甚好。”惜春可不客气,也不等人让,就抢着走在了前边。迎春笑道:“哪里有人和你抢了?急成那样!没得让林姐姐笑话!”毕竟是同龄的人,黛玉也心里爱惜三位姐妹,倒丝毫不觉得生疏。笑着打趣道:“偏生我没个姐姐妹妹的,如今来了,可不许你们嫌弹我。” “姐姐这么说可就生分了,我们姐妹三人见了林姐姐可是亲切的不得了。莫不是林姐姐嫌我们生得粗俗,竟是看不上我们姐妹的?”探春也玩笑着。“真正是三丫头一张利嘴,倒比得上链二嫂子了。先请三妹妹用了这茶,润润喉咙再慢慢的说。”黛玉亲自为三位姑娘奉上才冲的茶。 听着这话,迎春一口茶倒差点喷了出来。惜春也笑得早前仰后合,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探春自是不依,冲上去就要拧黛玉的脸。雪雁见几人闹得狠了,忙道:“姑娘们仔细茶烫了手,可别混闹了。”黛玉也道:“是了,烫了我的手倒不打紧,皮糙肉厚的。洒了这大好的正山小种,倒是真正可惜了的。”三个人闻言,这才安稳坐着吃茶了。 三人也将京城并贾府里的人与事讲给黛玉听。黛玉也拣了些奇闻异事说与三人,直听得三位姑娘连连称奇。说笑间就到了午饭时候,王嬷嬷笑着上来提醒几位姑娘。探春笑道:“多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姐姐今个可让我们长了见识了。”迎春也道:“三妹妹素来心高,倒难得今个服了林妹妹。可见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惜春拉着黛玉道:“林姐姐倒将那说书的先生给比下去了。可见我们才是笨口拙舌的。”“四妹妹这嘴甜得,倒象抹了蜂蜜。只要你们几位乐意,就多往我这里来好了。”说话间四人径往贾母处去了。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章 匈奴使者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在贾府的日子应该说还是蛮惬意的。姐妹几个整日无非下棋、喝茶,或弹琴、做诗,左不过一些千金小姐都会修习的能提升一些自己身价的东西罢了。自然黛玉并未将习武撂下,早晚黛玉都会练习,照着不空给的秘籍倒是进步不小。京城里林府的铺子暗中也去了几次。明面上的不过几个茶楼、酒肆罢了。暗地里香料铺、药铺、绸缎庄、银楼等却是涉足了不少行业。认真论起来,只怕就算说大夏朝的经济命脉就捏在林府手里也不为过。只是林府先祖早立下规矩,并不许对外宣传这些都是林府的产业。因此,除林府不超过三人知道全部外,并无人窥其全貌。宝玉一向喜在内纬厮混,素来觉得女孩儿家是水做的骨肉,不是他们那些浊臭逼人的男人所可以比拟的。自是在一帮众姐妹面前府小做低,不愿姐妹们受一些委屈的。黛玉生得比之众人愈发袅娜一些,思想行为也不似那凡俗女子,只知劝其求取功名。心里便分外的待黛玉更与众人不同。 可巧的是,王夫人的姐姐,薛王氏也因其子---薛蟠与人争执一名丫环,失手打死了人。为避祸带着一子一女进了京。现也住在贾府内名为梨香院的一座院子中。这人称“呆霸王”的薛蟠不过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不说也罢。倒是这薛蟠的妹子-薛宝钗生得面如银盆,丹唇秀目,又兼从小聪明犹胜薛蟠数十倍不止。薛父因见儿子不成气,对这个姑娘倒是更加了百倍的疼爱,从小也延师请课。常常暗叹只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这贾府里自然更热闹了。更可叹这姑娘最是个有计较的,父亲不在的早,见哥哥又是个指望不上的,薛王氏是个享福的命,相公不在了便如天塌了一般。一家子这薛姑娘倒成了个主心骨。 这宝玉本就是个爱女儿胜过男子的,贾府的姐妹们已是不俗。来了个林妹妹,更神仙似的。今又添了个宝姐姐,却是一番别样的风情。只喜得这宝玉恨不能时时与这些姐姐妹妹们在一起,偏恨自己生了一副男儿身。 可惜好景不长。这一日,贾政下朝后一脸愁容地来到了贾老太君的院子里。“可是贵妃如何了?”见贾政如此,老太君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这个。“贵妃一切都好。只是今日西北部匈奴向我朝求亲。”贾政解释道。“求亲?匈奴向来悍勇,对我朝也窥测已久,只怕这个要求没那么简单吧?”不愧是国公府的老人了,自不会是一般愚夫愚妇的见解。“母亲所料不差,这匈奴王子呼延赞态度甚是强硬,若是不能联姻,只怕西北危矣。”贾政对于母亲是相当尊敬的,不止因为是孝,还因为当年父亲也当母亲是智囊,常常夸奖母亲智慧不输于军师呢。可惜母亲的聪慧并未遗传于他们哥俩,倒是妹妹贾敏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只是红颜薄命。 “联姻也应该是公主的事,如何却让你犯愁呢?”贾母不解地问。“本当如此,只是当今天子虽有几个姑娘,奈何孝宁公主年龄相若外,余者皆太小。这孝宁公主乃嫡长女,和亲自是不妥。何况皇上、皇后极爱此女,也断舍不得让她去那蛮荒之地。因此今日皇上令朝中官员凡家中有适龄女儿者,均须报上名册,以备斟选。咱们家的几个姑娘只怕都在上报之列。”见问,贾政自是恭敬的与贾母一一说明。贾母心下一惊,面上却也不显。沉吟片刻,方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朝中官员不仅我们一家,有女儿者自然也不止我们。和亲者不过一人罢了,也未必就落到我们家。”贾政想想也是,方欲行了礼出去。却听老太太又急问:“黛玉可在待选之列?”“侄女儿倒是不在待选之列。当今圣恩,家中唯有一女者,可免。”闻言,老太太长吁一口气:“如此就好,你妹妹早去,止余此一女,若再远嫁那苦寒之地。却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你那苦命的妹子。”言及此,想到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倒不由眼睛湿润了“忙了一天,你也早些歇着吧。”贾母并不欲儿子担心。贾政虽是个孝的,却太过于学究气,并不擅长哄人开心。虽心疼母亲,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打了千,闷闷地退下了。老太君望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又坐着怔怔地想了半日,却仍然没想到什么好主意。鸳鸯自然是听到了这话,却也不知如何去劝。老太太上年纪了,这几个孙子、孙女,又都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老太太整日介都当眼珠子似的疼着。如今走了哪个,老太太能不心痛。话说回来,只怕她们的老子娘也不见的比老太太更心疼。也不知过了多久,鸳鸯上来给老太太续茶。见是鸳鸯,老太太便道:“丫头,扶我起来,让我去给祖宗上柱香。”鸳鸯忙上前一边扶起贾母,一边张罗着外面的小丫环将贾母的银狐大氅拿进来。给老太太穿戴整齐,又将老太太平日惯使的龙头如意拐杖递上。鸳鸯这才扶着老太太往门外走去。正欲出门,却听边的小丫环说下雪了。 鸳鸯挑开棉门帘往外看去。可不是吗?正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呢,如柳絮般在空中飞旋着。雪片并不大,却细密,不多时就缀满了墙头、屋顶、窗棂、树梢…银装素裹,倒如水墨画般清莹透澈。衬着这刚刚暗去的黄昏,倒无妨引人遐思。“老祖宗,天有些暗了,且这雪刚下,只怕路滑?”鸳鸯回头望着老太太说。“路滑仔细些就是了,今个下刀子我也得去!”老太太鲜有不悦地对鸳鸯说。 众姐妹此时正在黛玉院中玩耍,见下雪,自是开心的不得了。除却迎春体弱,宝钗庄重之外,惜春、黛玉、探春三人已经你追我赶地打起了雪仗。银铃般的嘻笑声穿过墙垣,如天上的飞雪一般洒向了贾府的四面八方。老太太的住处离紫澜轩是最近的,听得这笑声,老太太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紧。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题外话------ 请亲们评论!也请亲们给出意见!更欢迎亲们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章 议定和亲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联姻的事操办起来也是极快的,自然匈奴使者也是不可以在此久留的。荣、宁二府都是随着始姐从龙入关的,是旗籍。家中子女均是要报官入册的。因此也不敢隐瞒,只得按着圣诏的要求将家中符合条件的女子均报了上去。 如此大事,瞒自然是瞒不住的。几位姑娘自然也知晓了此事。一时之间,府中竟有些愁云惨淡。西北之地,多荒漠,少绿洲,地广人稀,人皆骁悍,逐水草而生,并无定所。多风沙,嗜肉食,以奶酪为浆。比之金陵,自然相去甚远。何况言语相异,文化不同。有谁愿意远离爹娘,远离故土,去到一个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异国他乡?宝、黛二人虽不参选,却也感同身受,本是两国之事,却要一个女子去承担。何其荒谬!却无人敢言。这日,几个人仍聚在黛玉的紫澜院中。只是气氛未免有些沉闷。“参选女子如此之多,十之八九未必落到我们头上,你们也别净吊着一张苦瓜脸了,难得今个天气好此睛好,不若我们去闹腾闹腾大嫂子可好?”惜春到底年幼,也是个素性洒脱的,何况这事愁也愁不出个花来。几位姑娘们想想也是。“四丫头说得是呢!倒是我们做姐姐的枉长了几岁了。管他呢,我们且乐和我们的。走,大嫂子整日里只是呆在自己院中,只怕也闷得慌。我们不妨去看看,何况兰哥儿也有时日未见了。”探春也是个率性的。几个姑娘便起身往李纨处去了。 这李纨是贾政、王夫人所生嫡长子贾珠之媳。论起这贾珠来,倒是个勤谨上进的,十四岁上进了学,颇得学里先生称赞。说是:“敏而好学,慧而不骄。”为人也极是谦逊孝悌的。贾政、王夫人也甚为喜爱。可惜身子骨却素来是个弱的。二十上娶了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嫡女李纨。这李纨也是个知书达理的,随着父亲也读了不少书。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婚后却也是琴瑟和鸣、伉俪情深。没多久李纨也是珠胎暗结,自是喜煞了贾府一干人,毕竟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嘛。可惜贾珠因偶感风寒而牵出了旧疾,本以为也不打紧,不过仍用旧日的法子治着。谁知也不知为何竟发起烧来。大家方才慌了,医生看了无数,甚至贾政都求了御医来,却仍是无效。等得烧退了,人却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没几日,就去了。可怜李纨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只道是“再休提绣帐鸳衾,只留下镜里恩情”。幸得为贾府诞下一个嫡长孙贾兰,娘家也系金陵名宦。才算是在贾府有了一席之地。这李纨也是个省事的,除却晨昏定省,也不过领着一帮小姑子们读书绣花罢了,余者也就惟知恃养亲子了。 这几日天气渐冷,李纨自知姑娘们身子娇贵,况这样人家的姑娘刺绣读书不过是个样罢了,正经谁指着她们去做呢。素日里李纨也不过拿这些给姑娘们解个闷罢了。 出了紫澜轩,往右去,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旁或花草树木或竹石假山,间或有暗流小瀑,水流淙淙,鸟雀可闻。转过一处石桥,便可见前边一道黄泥矮墙,掩着数楹茅屋。前面尚有几畦田园,可惜时节不对。不过慌长着一些野草。门口一个酒幌“稻香村”赫然在目。门口有几个婆子正趁着日头好边晒着太阳,边聊着家长理短。见几位姑娘并一群丫环、婆子远远地来了,便忙跑进去报告了李纨。 李纨也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过把三字经拿来了教贾兰罢了。听得外面说几位姑娘们来了。当下便收了书,牵了贾兰的手往外边走去。“这才几日不见,兰哥儿倒是长胖了呢!”惜春到底是个小的,顽皮的上去捏着兰哥儿的小胖脸蛋子。倒是让李纨有些无可奈何。兰哥儿不乐意地扭了扭身子,到底也没能逃脱这个小姑姑的魔爪。众人看着都乐了,直说惜春淘气。一时间都笑闹着进了屋。早有小丫环烧了热热的茶水端了上来。又有几样干果并蜜饯之类的小茶点。宝钗笑道:“大嫂子何必如此费心,我们不过闲逛罢了。”“宝姐姐说得是呢,咱们几个在林姐姐那里呆烦了。想着有几日不见大嫂子和兰哥儿了,便一起过来瞧瞧。大嫂子可别外道了。”探春接了宝钗的话说道。“你们几个我都当嫡亲的妹妹来待得,如何外道了呢?你们说这话才外道了呢?!”李纨待这几个姑娘倒是素来亲近的。孀居于此,除侍养亲子外,能说话解闷的也就这几个姑娘了。也多亏这几位姑娘也不是那起子踩高就低的,对自己也素来敬重。才让这光阴不那么漫长而无趣。“瞅瞅你们,一个个倒客气的象外人似的。想着那一日雪好,可惜光顾着玩了,竟没有写点什么。今日左右无事,不如我们联句如何?”黛玉掩嘴轻笑道。“可别扯上我,没得倒扫了大家的兴致。”迎春与诗词上向来一般。何况薛、林二人又素来是才思敏捷的,就是三妹妹也强过自己不少。大嫂子是藏拙,其实家学也是底缊深厚的,不过志不在此罢了。探春是个不服输的,况屡屡被薛、林二人占了先,心底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听迎春这么说,早坐不住了。站起来道:“二姐姐,不过是玩罢了,如何又说这些丧气的话?”“可是的呢!不过我们几个一起玩玩罢了,谁又正经把这些当什么呢?二姐姐如此倒小气了呢。”久不说话的惜春也上来帮着探春。看着这架势,迎春忙摇手说道:“得,得,我不过白说说罢了,竟惹了你们这一箩筐的闲话来。就依你们,少不得你们别嫌弃我拖累了你们就好。”“既如此,少不得还请大嫂子起了这第一句。”黛玉做势向李纨盈盈一拜。倒引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真正颦儿是个淘气的。”宝钗上前捏了捏黛玉的脸庞。 “那少不得我就先露个丑,占了这第一句。且容我想想,”“对了,有了,就这个吧,虽俗点,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就先用它凑个数吧,果有好的,再换也使得。”李纨一边说,一边已蘸着笔墨写了第一句,众人看去,却是: 一夜北风紧, 探春素有急才,也不示弱,提笔写道: 开门雪尚飘。入泥忴洁白, 这边黛玉也早有佳句: 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 惜春笑道:“总是三姐姐和林姐姐占了先,我却是个笨的,”这半天才想了两句: 无心饰萎苕。价高村酿熟, 惜春刚落笔,宝钗早写下: 年稔府梁饶。葭动灰飞管, 正热闹间,却听得外边有丫环急急来报:“大奶奶,前边来报有宫里的人过来宣旨,让大家都赶紧过去呢。”几个人心里都是格登一下,只愿所想非实。当下大家也不敢怠慢,忙忙地理了妆容,速速地往前厅去了。 众人进得厅中,只见老太君、王夫人等均已到了,贾政正恭敬地陪着一位公公说话。见人似乎都来齐了。德公公便问:“可是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贾政见人都齐了,忙带了众人齐齐跪下,等着宣旨。德公公并不着急,再饮过一口茶,方才站起来,将怀中的圣旨拿出,清了清嗓子,道:“贾府人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府有女探春者,淑惠德娴,静雅端庄,今封为淑宁郡主。钦此。”言毕,德公公上前与贾政道贺:“恭喜政公,家里出了一个贵妃,现在又出了一个郡主。”贾政忙领着众人谢过圣恩。又恭送了德公公出去。众人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封个郡主是什么意思,也无法上前去贺喜探春。探春早被这突来得消息打击的没了反应,只是随着大家谢恩,竟如泥胎木塑一般。及至德公公出去,方才醒悟过来,不由地跌坐于地下。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自己呢?贾老太君重重地叹息一声,王夫人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且扶三丫头回去吧,你们多劝劝。”老太君向李纨说道。李纨正欲上去将探春扶起。却见外面如一阵风似地进来一人。你道是谁?不是赵姨娘却又是哪个?也不言语,只抱着探春便失声大哭:“我的儿,如何就是你呢?那地儿哪是你呆的啊!”老太太皱皱眉,方欲说话。王熙凤早上前拉起了赵姨娘:“姨奶奶,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咱们先回三丫头的秋爽斋,再慢慢说来可好?”那边李纨、迎春等早扶了探春起来。听得赵姨娘如此,探春早红了眼。李纨忙拍拍探春的手背,探春虽伤心,但自来是个聪明的。忙携了赵姨娘的手:“我们先回吧。”赵姨娘自然没有不依的。 是夜,多少人辗转不能成眠。探春当晚就宿在了赵姨娘的屋子里。赵姨娘自然是恨不能把一辈子的话和探春说了。探春平日里因了身份的问题,与赵姨娘并不甚亲近。经了此事,才明白孰亲孰远。王夫人固然待自己也是不错的,但毕竟远了些,痛是有的,却不达心底。探春方悔平日里对赵姨娘并环哥儿未免有些疏离。因此这几日竟几乎都呆在赵姨娘的遗香院中。与赵姨娘环哥儿三人日夜相伴。得闲也教了贾环不少道理,自然也少不了嘱咐贾环上进奋发,日后好让赵姨娘有个依傍。 黛玉也反转难眠,想着来京城已经几个月了,下毒之事却了无半分头绪。自然这并怪不得黛玉,毕竟已经事隔经年,何况又是如此隐秘之事。知情的人大约大半都不在了。让黛玉入京也不过实在是无法可想之后的主意罢了。只不过揪不出这幕后之人,林氏一族始终难以安心。才出此下策。只是黛玉思及娘亲、爹爹,想到相聚不知何日,心里愁苦罢了。 另一个不能安眠的人自然是贾老太君了。虽说探春不过是贾府庶女。毕竟从小养在自己跟前,况这又是个聪明且知进退的。比贾府那些小子强不知多少。再者说,堂堂一个泱泱大国,让一个女子去联姻以换得一时之安宁,这又算是什么呢?贾老太君在心里默默道:“老国公,这世道只怕不同于往日了。想当初天下初定,四夷皆服,大夏国是何等的威威赫赫。今日却要一个女子去换取片时安稳。真是羞对先祖啊。” 是夜,大夏皇宫御书房中,拓拨哲正面容整肃地对水境说:“你如何看待此事?”水境自然明白此事是指匈奴联姻一事。略一沉吟:“近年来匈奴一族崛起迅已连续占了西边好几个小国。现任可汗呼延钰野心似乎不小,其子呼延赞连年征战,也颇得匈奴各部拥戴。此次与我联姻,只怕其心不善。”拓拨哲微颔首:“汝可有善策?”“臣惶恐!却无良策,愿闻圣上之言。”水境不愧是老江湖了,直接将难题又交了回去。拓拨哲似自语道:“东临大海,尚不足虑;西边是黎族,且道路不便,多瘴气,自古人迹罕至;只余东南,前朝遗胄偏居于此,复辟之心不死。只怕迟早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镇南王,哼哼…”水镜自然知道私底下镇南王的一些小动作,只怕也不是当初一心为了大夏朝的镇南王了。自然此时的镇南王也非彼时的镇南王了,老王爷早已仙去,现在的镇南王是佟烈之孙佟胜,却不是个省心的。其父佟权仗着祖上阴荫,南方富庶,不免有些骄纵。到了佟胜一辈,因久居南方,未免与金陵日远。加之前朝遗胄多方游说,就多了些本不该有的想法。言及此,水境却无法接了,毕竟这只是暗里的不是?明面上南方还是奉着大夏朝的国号。拓拨哲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时候也不早了,卿且先回吧。”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章 西南求援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太阳终究不因哪个人失眠而不升起。第二日,圣上的赏赐就到了。金珠玉器,若是平时,只怕早羡慕红了不少人的眼。如今大家却只能叹息一声。这样的富贵,只怕垂涎的人不多。内务府也遣了人按郡主身份为探春置妆。探春也只是不悲不喜地受了。来人倒有些诧异,暗叹这姑娘倒是个想得开的,难得如此自若。婚期定在来年的春天。贾府自然也不敢怠慢,也有条不紊地开始着手准备半年后的大婚。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一日,黛玉想着在贾府也有月余了。是时候该见见林家的人了,虽然雪雁、王嬷嬷也隔三差五地带消息回来。毕竟自己这个林家的正主却是一直没有露面。何况父亲交待的事情尚无任何头绪,也姑且抱着撞大运的心态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找得到了。黛玉提前和贾母告了假,又知会了王熙凤。方带着雪雁并几个丫头、小厮出了贾府,留了王嬷嬷、紫娟等人在院中照看。 京城的街道一如既往地热闹。毕竟是天子脚下,虽热闹却井然有序。深冬了,两旁的树木早已落了叶,鲜有零落地挂在枝头的。风吹过,籁籁地响。认真论起来,林府的产业只怕在这大夏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明面上归林府的产业却就那么几间铺子。也就那么不温不火的经营着。林氏一族久居江南,素有文名,向来为汉族文人领袖。林氏祖上有奇人,令林氏一族一分为二,历代只留一人在明处,余者皆隐居漠北等地。林氏产业亦分明暗,明里只是几个祖传的铺子,不过茶楼、粮行、医馆等与百姓日常息息相关的行当。不会暴利,却经营的长久。暗地里的产业却以行商为主,做的是四面八方的生意。你道林如海跨渤海,走西域,往匈奴,去黎族只是浏览山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其实林氏一族每代人都会如此,外人只当是历练。只有这个人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要经历的磨难。黛玉是个例外,严格说来也算不得林氏这一代的家主。不过因了中毒一事,为方便黛玉行事,林如海许了黛玉特殊情形下可以家主身份行事,号令林族任何一人。桥子里黛玉还想着父亲的交待,外面已经有人喊落桥了。黛玉知道只怕是到了。雪雁早掀了桥帘,黛玉看去,却是一个茶楼的门口。上书吉祥茶楼四字,倒有几分如海的韵味。看底下的款识,却是太祖留下的墨宝。早有小厮笑吟吟地上前来招呼着了,见来者是雪雁,扶着的却是一位眉似新月,明眸皓齿,态比花娇,身如弱枊的女子。一时竟愣住了。来往茶楼的女子也是不少的,如此容貌、身段、气质的却是鲜有。正在算账的掌柜见自家的伙计之前还在招呼着客人,冷不丁却又止步不前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待上前。却听雪雁道:“这是咱们家主子小姐,还不快请了掌柜的过来。”这掌柜的姓吴,单字一个潜字。是林家的老人了。黛玉幼时也是见过的。 听雪雁如此说,吴潜忙上前见过黛玉。刚要行礼,却早被黛玉拉住“伯父休得如此,折杀黛玉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且先找个坐处才是。”吴潜忙亲引了黛玉往楼上去了。这吉祥茶楼并不在金陵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共三层,一层是散座,最前面是个U形的台子,有时候也会请说书的先生来上一段,或请知名的艺人清唱一曲。供应些普通的茶叶并如馓子、萨其玛等一些个茶食。中间是个天井,循着楼梯往上,二楼是雅座。供一些商旅在此小憩,茶叶及茶点自然也就更精致些。再往上是三楼,设计的更为典雅,各个房间也不尽相同。窗棂上是繁复的祥云图案,入门先见到的是一个多宝格,上面搁了各类茶叶及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每个房间都有专人服侍。里面除了一张吃茶的桌子,临街的一面窗前又设了一个炕几。既不耽误喝茶,又可看街上的风景。吴潜屏退了小厮,亲自上前为黛玉斟茶。黛玉推辞不过,只得接了。吴潜见昔日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孩如今已长得如此袅袅婷婷,且又是个谦逊有礼的,心下也为老爷安慰。自然待黛玉也更为尽心。黛玉只略略地问了问这几年铺子里的运转情况,便转而问道:“这茶楼也是个三教九流的聚集之所,不知可有什么新奇的事儿可以听听?”虽然林如海早已将黛玉来京的事传书与众人,但吴潜于黛玉来京寄养于外祖家的原因却知之不多。吴潜也曾跟了如海多年,自然了解自己主子的行事风格。既然主子没说,自然也不会妄自揣测。其实这茶楼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所在罢了,林氏自有一套消息来源的体系。见小主子问,吴潜细想了想:“倒是前几日有西南黎族打扮的人曾到店里来坐坐,咱们店里不少茶叶产西南,年轻时也曾跑了不少回,黎族的话也是懂得一二的。怕是那日他们以为没人能听得懂他们的话所以不曾防备,倒叫我听得一些。”原来却是西南黎族设于匈奴之细作探得匈奴可汗野心膨胀,连下西部几国后又打起了黎族的主意。却又恐一直以来大夏朝出手相援,毕竟黎族一直以来与大夏朝交好。虽未称臣,岁贺却从未中断过。因此想了个联姻的主张,意欲以此拉近与大夏的距离,使其不好出手,端得是好心机。 黛玉听了,心下骇然。这匈奴一族素以悍勇著称,善战。却多半谋略不足。却不知这一世匈奴王如此才智出众,狡诈阴险。假以时日,只怕成为心腹大患。大夏虽不提倡女子参政,但也并不禁止。且如海向来未以寻常女子教导黛玉。天文地理,机械算术几乎无所不教。局势朝政,黛玉也是了然于心的。当今天子虽则聪慧,毕竟是太平天子。未经忧患,又是富贵窝中长大的。比及始祖及高祖,文治武功,都相去甚远。失了先祖的血性,多了安逸享乐的心思,尚豪奢。登基不久,即大兴土木,重修了朝阳宫(大夏皇宫)。虽有群臣力谏,不止。为此,行重赋,民多有怨。 四王据有边陲多年,各拥重兵。隐隐与朝廷成分治之势。尤以镇南王佟胜最着。私练兵马、广屯粮。后与前朝遗老勾结,前与东平、安西二王交好。暗通西南黎族。表面恭顺,实则早有图谋。除水氏一族之外,三王护卫功能尽失,且日渐成为心腹之患。今上虽有所觉察。却一不敢动,二尚心存幻想。不敢动只因除却水境五十万大军外,手中无兵。尚有幻想却是想着三王顾念旧日情义,或不敢(愿)反。只是虽有疑惧,却并无良策。虽对三王不时敲打,却并无补益,只更增加了三王防备之心。 又将京中情形了解了一些,眼见天色还早。黛玉便带着雪雁辞过吴潜。去了京城最繁华的大街-朝阳大街。朝阳大街位于城中轴稍南,接朝阳宫最外之宫门---朝阳门。道路宽阔,可容三辆马车并行。两旁店铺林立,车来人往,煞是热闹。黛玉来此,一是动了好奇之心,二是暗放林氏其余的经营。 大夏建国已近百年,虽因修朝阳宫之故赋税沉重。但百年基业,不可小觑。况高祖愝武修文,与经济繁荣自然大有裨益。何况金陵水陆交通便捷,自古以来就是商家必争之地。虽经战乱,却无雍容大气。周边诸国,也多在此设有馆邑,自然也是别处比不上的景致。黛玉与雪雁一行沿街徐行。观风物、看景致,倒也自在。想着探春不日远嫁,做为姐妹,自然要为其添妆。早听三春说过金陵锦绣阁首饰做的最为精致。两人便往朝阳街上此处店铺走去。锦绣阁装修的并不抢眼。临街的三层小楼,黑底烫金的“锦绣阁”三字丝毫不见张扬,就象千百年来就该在那里似地,静静地侯着你来。林家世代以文各扬天下,笔底的功夫自是不差。黛玉的一手兰花小篆也颇有几分功力。却也不得不在心底暗叹书者的老辣。看似随意,却无一笔不见修为。进得店来,迎面却是一溜柜台。两边临窗却设了条案和一溜椅子。供等候的客人临时歇脚。见有客人进来,且衣着不俗,小二自然也上心。早有有心的笑吟吟地招呼着了。黛玉打眼看去,也都是一些大路货色。不过工艺比别处精致些,货源比别处充足些也就是了。小伙计自然也看出了黛玉眼中的不以为然。忙笑着说:“姑娘不如上楼看看?那里只怕更合姑娘的心意。”黛玉也不推辞,随着小二信步上了二楼。二楼的头面果然新颖且更为多样。除了金银,还多了一楼不曾有的宝石、玉石。显见得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小二也不急着介绍,只陪着黛玉随意地看过去。黛玉暗自赞叹:这小二也是个灵醒的,竟不是寻常可比。慢慢地看去,忽然眼前一亮:一套正阳绿翡翠的头面,青翠欲滴,绿意盎然,甚是喜人得紧。旁边的小二自是把黛玉的眼神看在眼中的,忙上前一步道:“姑娘真正是好眼光,这套头面今天才上柜,这凤凰上的翡翠共九粒,却是同一块料上的,水头好,颜色也正。这攒丝镶嵌的工艺也最是费时费力,不过却最是栩栩如生。”边说边使眼色给柜台中的店员,让其将这套首饰拿出来。黛玉将这套首饰拿到手上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下确实满意。只此时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淡淡得问了句:“这个倒还使得,不知要多少银子?”小二知道怕是满意了,但也不敢怠慢,忙道:“这个货水头好,颜色也是难得的翠,价格自然也高些,要二百两银子。”黛玉于此虽说不上精通,却也是知道一二的。当下便将那头面轻放于桌上,只说贵了。其实那个价钱倒也虚得不算多。不过翡翠这个东西却并无定数,向来也是一货一价,难以比较。小二也知道这些个东西一般人也是消费不起,今天这位姑娘看上了,若不能拿。等下一位有缘人只怕也不知何日了。当下有些着急,忙上前细细地又将这翡翠的好说了一番。黛玉也不急,只耐心地听着。倒让这小二无法了。只得说:“这生意我也做不得主,待我下去请了掌柜的来。看给姑娘能有多少折扣。”一边安排黛玉、雪雁等人先坐下喝茶,一边自下楼去请了掌柜的上来。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最终以一百八十两银子成交。黛玉又给自己、雪雁及其它几个姐妹买了几样平日里用得着的首饰。看着天色渐晚,辞了掌柜的,往贾府回去。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章 坐视不理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是日,黎族使者得蒙大夏朝国君拓拨哲诏见。在献上比往日丰厚十倍不止的贡礼之后,又呈上了一封密函。去了火封,打开密函,拓拨哲却是越读越皱起了眉头。轻置于案头,道:“贵国之事已经知悉,汝等远来是客,车马劳顿,且回驿馆歇息。吾自会修书与贵上。”黎族使者自知此等大事非当下可以答复,便行了礼。与礼部负责接待的人一起去了驿馆休息不提。待黎族使者出了太和殿门。拓拨哲方向群臣道:“不知众位可有事秉报?”有那看不出轻重的人又将日常之事启奏了几件,拓拨哲只说改日再议。到此时,若再不能看出今上的心思,那就不是一般的笨了。遗散了众臣。独留了水境去上书房议事。 拓拨哲将黎族的密函掷于水境。水境读后也是心里一惊:“这匈奴居然如此用心险恶?!”“爱卿有何良策?”拓拨哲扬声问道。水境正言:“皇上,我在边境多年,匈奴此举,只怕所图非浅。西南黎族向在我朝庇护之下。可谓吾家后院。如今有难,当为之却!”“爱卿忠心,朕心甚慰。可惜镇南王只怕不会让我们安心拒敌啊。却是如何是好?”拓拨哲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水境之功自不可没。两人少年玩伴,青年同盟。一路走来,共同经历了不少血雨腥风。虽一为臣,一为君。但这些年的荣辱与共,却也让两人走得更近。拓拨哲的好多事并不瞒着水境。何况,水境也算得上是拓拨哲可以信任的为数不多的肱股之臣。又是手握重兵的武将。自然份量在拓拨哲心中更是重中之重。 水境自然也知道镇南王久有异心,然此事毕竟只是私下的动作。难以拿到面上来说。毕竟,还是奉着大夏朝的,明面上谁也不能说什么。当下,水境也有些为难。自然,水境也是不能保证若是西北有事,镇南王是不是会趁机作乱?思及此,也不由额上汗出,心里惊恐。镇南王佟胜屯粮胜练兵之事,水境自然也有所耳闻。略一思索,水境道:“依臣愚见,可遣安西王霍亮前往黎族支持。请吾皇圣裁。”拓拨哲并不答话,似只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狮子的再多言。半晌,拓拨哲方抬头道:“惟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代朕拟一密旨,命安西王霍亮拨一万精兵前往黎族边境,随时支持。不可令匈奴踏入半步。”“另外,你也不日赶赴昌平吧。西北,只怕无宁日了。”言毕,拓拨哲挥挥手让水境去了。竟有无限的疲惫。“皇上龙体金贵,万事当以身体为重,不可太过疲累。微臣先行告退。”水境缓步退出上书房。 水境回府后,径往书房中去了。一边走一边吩咐跟在身边的水府主管水生:“去请少爷到书房中来。”水生不敢怠慢,忙着人去请水溶。水溶身为京畿护卫的副统领,朝堂上的事自然也是知晓的。今日之事,水溶也猜了个七八分。听着父王着人叫自己过去。当下便匆忙赶了过来。进入书房,水境并未如往常一般地习字或读书。而只是安静地坐着。 对于水溶的进来似乎恍若未闻。水溶只得轻唤一声“父王?”水境也不言语,只扬手示意水溶坐下。“只怕这天下要无宁日了。”水境将上书房中之事细细说与水溶。“父王不日将赴昌平,家中止你与你母妃人等。你又领有卫护京畿之责。责任不可谓不重。只怕战火不日将起,我水氏一族历来子嗣单薄。战事一起,只怕你我都得上战场。因此?也不知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别的事我俱可依你,只此事,必须速办。”水境不由分说的对水溶下了死命令。 “孩儿年龄尚小,此事不急。”话毕,水溶自己也觉得没有说服力。不由得低下了头。恍惚间,心里闪现出小师妹清丽的容颜。嘴角也不自觉地溢出一丝笑意。“罢,罢,罢,你这傻小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中人,此事还是交与你娘去办吧。”咦?第一人家不傻,第二人家也是有意中人的噢。水溶正欲辩解,水境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让水溶去了。水溶略一迟疑,心道:“也好,这个事找母妃说似乎更好一些。”当下也不介意,大步出了书房。 不多日便有人将当今天子的密旨送到了安西王霍亮手中。看过圣旨,霍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平日里防贼似地防着大家,如今倒知道拿着当枪使了?!话说这西南黎族其实倒不是个多事的,山林众多,地形复杂,多幛气,各部族众多且居住分散。但各部族人数并不多。虽有部族首领,对各部族约束并不强。属于联盟性质。其中以黎族人数为最多,占地最广,势力最为强悍。担任部族首领次数最多,时间最长。 安西王霍亮眉头微皱,冲着门外喊道:“请严师爷过来。”早有人在外边答:“是!”不多会,一位个子不高、精瘦的中年男子就匆匆地赶了过来。进来行过礼落座后,便道:“王爷如此急召,想是京中有事?”霍亮哈哈笑道:“就你是个精明的,怎地知道是京城有事?”严师爷道:“路上听得传话的小了说刚有京城中人来见过王爷,故此设想。”“确是如此。京中那位让我们发兵助黎族抵御西北匈奴一族。不知师爷有何高见?” “只怕王爷早有成算?”严师爷不见得有多么高超,见风使舵的能力却是不一般的。安西王做的一直是太平王爷,偏安一隅,自大惯了的。这话听得那叫一个爽啊。当下也不再征询严师爷的意见。“请许参将过来。”待得许参将过来,着其领一万兵马往黎族部落所在地朔阳而去。却又私嘱其不必着急,到了便可。这不是阳奉阴违嘛?!谁说不是呢! ------题外话------ 求收藏!求点评!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章 初露端倪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几日,水境也径往西北边陲去了。水溶卫护京畿,自然也是责任重大,不能稍有疏忽。王妃封氏虽然着急水溶的婚事,奈何难得见自家儿子一面。京城中的女子封氏早细细地想了几个来回,倒有那么几个入得眼的。只是不甚满意。另外也不知道水溶是什么心思。 难得今个儿子回来。封氏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平素水溶爱吃的菜,然后让身边的刘嬷嬷去请世子过来。又亲自拿了平日不喝的董酒出来。等布置好了,水溶也过来了。“前几日才下了雪,这几日天气冷得紧。溶儿日夜在外,可要照顾好自己。”封氏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也无法。虽然王爷世袭,但水溶却注定无法做一个安逸王爷。 “劳母妃牵挂了,孩儿省得。况孩儿自小习武,倒没觉得什么。倒是母妃素来身子弱些,孩儿不孝,竟未问过母妃可有何不适?倒是要多珍重才是。”水溶是个孝顺的。只到底不过十六、七岁。在外就忘了家里。见母亲问,才想起父亲走时嘱咐。不由心中有些惭愧。 “溶儿心里有母妃,母妃就甚么病痛都没有了。只是母妃一个人在府里未免孤单,不知溶儿打算几时给母妃领个媳妇儿回来?”封氏抓住时机赶紧问道。“这个…?”说道这个水溶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自己的娘亲。倒有些涨红了面皮。看儿子如此,封氏不由有些着急。自己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一说起女孩子来,就羞涩的不行。这…她的孙子可几时能有呢? 封氏以下暗自摇头。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得先给水溶斟了酒。又将几样素日里水溶喜欢的菜夹在水溶碗里。水溶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埋头吃饭。“母妃在京城中托人打听了一下与我家门户相当,且容貌端庄,才学不错的女子倒是有那么几个。只是这几年你不在京中,也不知你中不中意?母妃想这几日刚好园中的腊梅开得竟是分外得好,不若请这些个世家小姐到府里来坐坐,刚好你也见见。母妃可是急着抱孙子呢!不许你不答应!”封氏半嗔怪半认真地对水溶说。 可怜水溶听了这话,一口饭差一点卡在喉咙里。忙忙地喝了几口汤才顺过这口气来。旁边侍侯着的丫环差点没憋出内伤来,不带这样的。“母妃,其实儿子有…”水溶被自己的娘亲逼急了。不由地就说出了心里话。何况,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呢?这话听得封氏却是大喜。也顾不得其它,拉着水溶的手道:“快跟娘说说,却是谁家的姑娘?”封氏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总算有让自家傻小子动心的女子了。这孙子,也就有着落喽!看着水溶的眼光也瞬间热切起来。 水溶却知知吾吾起来。仿佛做了错事却又刚好被人拿住了一般。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你们都出去。”封氏知晓水溶不好意思,马上遣走了侍候着的丫环、婆子。众人有序地退了出去,并细心地为娘俩拉上了门。“臭小子,这下可以告诉喜欢的是谁家姑娘了吧?再不说,娘可就随便找个姑娘给你了?!”封氏此刻倒是全然放下心来了,轻松地开始调侃起自己儿子来了。“娘?!”水溶此刻却是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似地,不知如何对待这样的娘亲。“其实,其实是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也就是贾府的外孙儿。”水溶半天才说完了这句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不过事关自己的儿媳妇,封氏可是听清了。“可是去年新晋的巡盐御史?江南人氏林如海,当年的探花郞?娶得是贾府的千金?”封氏作为王妃,整日里与一帮京城的贵妇们打交道,对此,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正是!”水溶认真地回答。“竟然是敏儿的女儿,敏儿是娘当年的手帕交,只是当年敏儿相中了当年的探花郞,执意嫁去江南,我们才往来渐少。若是她的姑娘,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这姑娘应该在江南才是,如何?”封氏并不知道黛玉已经到了京城的消息。 “玉儿的娘亲身子一向不好,去年竟是沉苛不起,贾老太君怜惜黛玉无人教导,已将她接到身边抚养。”“敏儿的事娘倒是知道,却不知她女儿已经到了京城。说来这却是我的不是了,想当年,敏儿和娘亲也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如今她不在了,她女儿我自然该照拂一二的。”听了水溶的话,封氏不禁有些自责。“改日娘亲亲自去贾府探望一下。一来见见我儿心心念念的姑娘,二来也全了当日我和敏儿的一番交情。”“只是,只是玉儿尚小,还有一年多才及笄。母妃?”水溶心里有些纠结地说。“那又如何?溶儿也尚未弱冠,不过你父王心急,如是好孩子,先定下来也是不妨事的。”水溶这才有了个笑模样。 封氏又细细问了水溶与黛玉相见相识的过程,等水溶都快额头出汗了这才放了水溶回去。总算将自己的心意交代清楚了。水溶虽然被母亲问得汗流浃背,心里却是难得的开心。少年人情窦初开,心事只在心底徘徊,如初雪后的梅花,想起来就是阵阵暖香,荡漾着,留连着。想向全世界宣告,又想只暗藏在一个人心里。水溶从母妃的静园出来,心里竟雀跃地忍不住跑了起来。后边跟着的小厮阿忠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世子爷虽然年轻,平素却是个淡定不过的。如今这模样倒真让人不能接受。来不及多想,世子爷已经跑远了。阿忠只得也放开身手去追赶已经快望不见的水溶。 封氏这边却是心里乐开了花。水溶走后,封氏就细细地思量着何时去贾府合适,该带些什么方不简慢了。一时又是打发人取了自己多年的珍藏,又是暗自想着贾府人等的情况。一恍神又想起年轻时和贾敏尚在闺中时的快乐时光。竟是兀自不得安宁。一会欢愉,一会伤感。辗转得一夜也未得好眠。第二日起来,看着镜中的黑眼圈,倒不由得有些好笑了起来。王府与贾府虽不陌生,却也并不亲厚。但封氏的娘家与贾府的贾老太爷即已故的贾老国公却是有一些交情。当年,一为文臣,一为武将,却是互相敬重,互相为对方的人品和才情所折服。两家的儿女也是总角之交。只是后来贾府的子弟与封氏一族相去甚远了,两家的情谊才渐淡了。只面上的往来还是不少的。 封氏将去贾府的事又筹划了一番。将管事叫来,把去贾府要备得礼交待清楚了,又特意嘱咐办好后务必拿来给自己瞧瞧。才放心地扶了丫环的手去外间用餐。等封氏用过餐,在花园中转了一圈回来。管家早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到了房中。封氏看了一遍,到底不是十分的满意。少不得又亲往库房中走了一遭,调换添加了一些方才满意。倒让多年的管事水生心下有些不解。往日里这往来的礼物也末见王妃如此上心过。何况只是去贾府。也不知此番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王妃如此看重? ------题外话------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shanshanwu的鲜花!感谢胭脂虎妞的点评!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章 故人之女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待一切收拾妥当,北王妃封氏便带了身边的丫环嬷嬷往贾府去了。贾府与北境王府虽说距离并不近,不过怎么说也就是在一个城里。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也就到了。贾府门上的管事接了北境王妃的拜帖,虽有些诧异,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忙遣一个传递消息的小厮将北境王妃来访的消息传给贾老太君;一边忙开了正门将王妃的车驾迎了进去。 乍听到北境王妃来访的消息,老太君也十分的意外。两家虽有祖上尚有先交情,但今时却只是年节婚庆等惯常的往来了。实在谈不上亲厚。心下虽然疑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忙让丫环们正式的妆扮了,亲到前厅来迎接北境王妃。北境王妃见贾老太君领着王夫人、凤姐等一干人等亲在前厅门口迎接,忙上前道:“倒是我堂突了!累老太君亲自前来。”说着上前紧走几步上前扶住了欲行大礼的贾老太君。贾母连道不敢,国礼不可废云云。一边牵了北境王妃的手亲引其往前厅中走去。相见厮毕,一干人等方落了座。早有几个相貌不俗的丫环为大家上了茶。贾母客气道:“这是才得的大红袍,王妃尝尝可入得口?”北境王妃轻嘬了一小口,连道:“当真是好茶!”放下杯子,道:“昨日才从一个姐妹处得知敏妹的女儿现在老太君府上将养。倒是我失礼得很,想当日敏妹尚在闺中时,我们是何等亲厚。今日敏妹不在了,我却连她的女儿不能看顾一二。当真是愧对敏妹。”说着,眼圈尽有些红了。忙用帕子轻拭了拭眼角。“不知老太君能否请敏妹的女儿出来一见?”听得如此,老太君已是全然放下心来。当年贾敏与封氏交好,贾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北境王妃要见黛玉,自然是没有不允的道理。“王妃太过客气了!老身这就安排人去带玉儿来拜见王妃。”说完,一迭声地着人去叫黛玉过来。 当传话的小丫环到了黛玉的紫澜院时,黛玉刚用过早饭不多时。正捧了一本书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听得小丫环子说北境王妃指名道姓地要见自己。心下不由有些诧异。略一思忖,算是明白了一二。进京之前,林如海也是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和黛玉细细说了一遍。与林家及贾府的关系自然也交待的极为清楚。黛玉自然知道这北境王妃是当时娘亲尚在闺中时极好的姐妺。只是娘亲远嫁,两人才疏远了。而北境王与爹爹也是至交。不过因为地域的限制,往来日少罢了。黛玉也不敢怠慢,忙让雪雁、紫娟二人服伺着自己换了一身更正式的衣服,重新整理了头发。雪雁又挑了一支素净的珠钗为黛玉簮在头上,方才满意了些。看雪雁挑剔的模样,黛玉不以为意地笑笑。点了点雪雁的鼻子道:“快走吧,再不走可就失礼了。”雪雁也不敢再耽搁了。和紫娟两人随着黛玉往前厅走去。 北境王妃正和贾老太君及王夫人等人说着闲话。就见一个袅袅婷婷的的女孩儿走了进来。虽是身量尚小,却不见丝毫的胆怯和忸捏。心下先满意了几分。贾老太君笑道:“这就是我那外孙女儿黛玉了。”又道:“玉儿,还不快来见过北境王妃。”黛玉早见主位上坐了一位中年妇人,梳了一个凤尾髻,装饰不多,却件件精致。虽然年纪与王夫人相仿,却较之王夫人看上去年轻一些。一看即知保养得宜,素日里心情想必也是顺畅的。眉眼含笑,却不失威严,自是当家主母的范。黛玉忙一步上前,盈盈一拜:“林黛玉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金安。”北境王妃早上前一步扶了黛玉的手,只道:“昔日里我和你娘最为交好,谁知一嫁就是各自东西,本来想着敏儿总有回京的时候。谁承想,谁承想,竟是再也相见无日了。”说话间黛玉、贾母及北境王妃都红了眼圈。凤姐忙上前劝道:“王妃顾念昔日情分,敏姑姑在地下必是感激不尽的。只是亡者已去,王妃当珍惜自已身子才是。”北境王妃也是个灵醒的人,经着凤姐这么一提醒,早明白了。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道:“看我,只看着这玉儿与敏敏长得酷肖,就失了态。倒惹得老太太和小玉儿也难过了。真是糊涂了。”黛玉忙将北境王妃送上主位,又正式地行了礼,才告了坐。北境王妃见黛玉行事得体,且不张狂。自是心里又满意了几分。便笑道:“真正是敏儿的女儿,不单生得好模样,这份行事、礼数,竟让人挑不出一点半点来。”听到北境王妃夸奖自己的外孙女儿,贾母自是高兴的:“不过小孩子家家的,哪当得起王妃如此夸奖。”王妃又问了黛玉一些在京城可习惯等等家常的事。黛玉都一一地答了。王妃又抬手让跟着的人把早准备好的礼物拿了给贾母和黛玉。贾母直道太过贵重,黛玉也很是知礼地连道愧不敢当。北境王妃佯作生气道:“我和你娘当年虽末义结金兰,情份却不输于亲姐妹。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姨母。你若不收下我的这份薄礼,我就只当你是嫌弃我了。”黛玉这才又上前谢过,方命跟着的丫环收了。北境王妃笑道:“这才是好孩子!”又道:“叨扰了这半日,倒差点把正经事忘了。这几日我府上的几株梅花开得正好,玉儿才来京城,也该认识认识京城中各府的人儿。我欲在府中摆个赏梅宴,请京中各府的女孩子过来坐坐,也给玉儿认识认识。不知老太君可舍得让玉儿在我府里闲散几日,也算是我为敏儿尽尽心。早听说老太君家中几个孙女儿都是好的,也请了一块儿到我那里热闹热闹,不知老太君可放心?”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太君自是无法拒绝,只道给王妃添麻烦了。北境王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便道:“我止得水溶一个秃小子,一向眼热人家有女孩儿的。哪里会嫌烦,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罢,和黛玉约好去的时间,又问过黛玉的喜好,方起身跟贾母告辞。众人自是又恭恭敬敬地将北境王妃送出二门,眼看着王妃上了轿才做罢。 送走了王妃,贾母拍着黛玉的手背道:“北境王妃昔日里和你娘是闺中的好姐妹。王妃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为人中正,也是朝中的肱股之臣。王妃年轻时也是个才情卓绝的,因此与你娘倒很是能说到一处。三五不时地倒爱来我们府里住上两日,倒真如王妃所说不差于亲姐妹呢。”黛玉也不多言语,只是淡淡一笑。贾母又道:“王妃素来也是个心气儿高的,没想到我们玉儿竟能入了她的眼。”黛玉自谦道:“王妃不过是顾念与娘亲旧日的情分,高看孙女一眼罢了,哪里就是入了王妃的眼了。”黛玉虽然心里疑惑其中是否有水溶的成分在里边,却也无法求得答案。不过黛玉素来是个敏感的,王妃对她的心意还是让黛玉心里暖洋洋的。 封氏满心欢喜地上了轿,想着黛玉举止大方,进度得体,模样儿也生得可人。只是,只是过于清廋了些。想到这里不禁又皱起了眉头。旁边贴身侍侯的大丫环春兰见主子一会高兴一会皱眉的,忍不住问道:“王妃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这春兰是北境王妃的陪嫁丫头,自然是贴心的。况且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便道:“这黛玉生得自不肖说,难得的是行事大方,识大体,知进退。只是,只是身子骨未免弱了些。”见王妃是为此烦恼,春兰不由得笑了:“林姑娘尚且小些,身量还末长开。奴婢看着虽然瘦些,身子骨却是结实的。(自然黛玉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再过几年,自然就好了。况且林姑娘适才逢此大变,清减一些,自然也是难免的。王妃过虑了。”听得此言,北境王妃也笑了。一拍手道:“可不是嘛!倒是我庸人自扰了!”“王妃是关心则过。王妃对郡主只怕也没这么关心呢”春兰自是与王妃惯了,偶尔也会开个玩笑。“你这个小蹄子,倒是越来越没有大小了。”北境王妃心情好,也不见怪。 黛玉辞过贾母,往自已的紫澜院走去。贾母自是着人好生跟着,又让人将北境王妃送于黛玉的表礼好生送到紫澜院中。到得院中,黛玉方拿出王妃的礼物。一看之下,不由有些吃惊。竟然是一只冰种满绿的翡翠镯子,还有一匹云罗纱,一匹茜影绡。两匹布料已是京城中稀罕的物件,那镯子就更加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了。纵是与母亲亲厚,这份见面礼也过于厚重了。当下有些发愁,倒不知如何处理这事了。王嬷嬷见状,倒是心里猜到了几分北境王妃的心思。可是小姐,小姐到底中不中意水世子呢?况且小姐还小呢,只怕末必明白这些。当下也无法明说,只能上前劝道:“王妃娘娘大概是感念与夫人往日的情谊,又怜悯小姐年幼丧失亲娘。才恨不得多补偿小姐一些吧。既已收了,小姐就莫要再烦心了。”黛玉想想也是,因此下也暂且丢开手去了。 ------题外话------ 求亲们收藏!也请亲们给出建议!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章 赏梅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北静王妃对于黛玉是极其满意的。一来是敏儿的女儿,私底里末免亲密几分;二来这个孩子模样儿、行事还真正让人心疼;三来毕竟自己的儿子喜欢。封氏坐在窗前想着。原以为自己的傻儿子只知道整天舞刀弄枪的,于儿女之事只怕是懵懂无知的。看来倒是她这个做娘的多操了心了。 倏忽又想到几日后的赏梅宴,便对一边侍候着的青眉道:“后日赏梅的帖子可都送出去了?”青眉自是知道王妃对此次宴会的看重,忙不迭地说:“都安排妥当的人送去了。”封氏点头道:“那就好。把那日的菜单子拿来我再看看。”青眉答一声是,忙安排外边侯着的小丫头子去找厨房管事的婆子去将菜单子拿过来。不多时,宴会的菜单子就拿了过来。王妃接过来一项项地看过去,看着看着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玉丫头是南边儿来的,这些过于辛辣的只怕不和那孩子的胃口。只是府上并没有南方的厨子,这却如何是好?”王妃自言自语道。“王妃不必烦恼,老奴倒是知道一个极好的南方的厨子,大不了那日请来用用就是。”王妃随嫁的李嬷嬷上前道。“李嬷嬷细细说来。”王妃喜道。“王妃可还记得朝阳大街有一个叫食尚坊的馆子,地虽不是最大的,难得的是南方口味。我家有个远房的侄子在那里帮工,说是那里有个姓胡的厨子,本就是南边儿来的。一手南方菜做的确是极地道的。那日何不请来帮忙呢?”王妃想着极是,当下也不疑,就着李嬷嬷去办理此事。又自和青眉去那园子里转了一圈,看看其他的都布置的如何了,不妥之处又着人马上改了过来。方放下心来。 贾府的几位姐妹自是早就接到了北静王府的帖子,贾母特特地将几位小姐都叫了过来嘱咐了一番。又对邢、王二位夫人道:“孩子们尚小,这些个你来我往的参加的少些。少不得你们多看顾着些。”邢、王两位连道自然。贾母又拉着凤姐儿好一番嘱咐。凤姐儿笑道:“几位妹妹都是聪明伶俐的,家教儿又好,哪里用得着我照顾。只怕倒要妹妹们照顾着我,别让我丢了老祖宗的脸面才是呢!”惹得贾母一阵子笑:“就你这猴儿是个难说话的,瞧瞧,不过让你这个做嫂子的照顾一下子小姑子,就给我说了这么一箩筐的话来。” 日子过得很快,这日便是北静王妃赏梅宴的日子了。贾府众人早早的梳妆打扮起来。黛玉因习武的原因,倒不睡懒觉。几位姑娘虽然不这么早起,却也不敢抱怨。一个个任由身边的丫环、婆子梳洗了,打扮了。便往贾母这边来了。贾母一一看去。迎春是一件葱绿色的襦裙,外罩一件蜜色的褙子。梳的是流云髻,簪了一支琥珀点金的簪子,看上去倒是端庄秀丽。探春已是待嫁之身,贾母也略过。 惜春、黛玉尚小,只简单梳了个燕尾髻,惜春头上是一套赤金点翠的头面,黛玉素喜简洁,便只簪了一支翡翠雕成的翠鸟簪。一人是鹅黄的罗裙,外罩一件白狐的大氅;一个是水蓝色的罗裙,上面是一个靛青色的短襦,金色银线地绣了缠枝花纹,外边是一件雀金呢的披风,加了灰狐的毛领。贾母微微点头。 再看过去,是宝钗,着了一件石榴花的百褶裙,上面是一件粉紫色描金的坎肩,又罩了一件石青色灰狐的披风。贾母笑道:“可见是我多心了,你们倒比我老婆子有眼光多了。”众姐妹忙笑道:“哪敢和老太太比,不过是学得老太太一、二罢了。”正说笑间,有婆子来回,车马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贾母道:“你们去了,和太太们未必在一处,须得相互照应,莫要丢了贾府的脸面才是。”众人自是忙忙地应下了。贾母便着侍侯着的丫环们好生跟着,又一迭声地让凤姐赶紧领着众人出发。 一行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北静王府中赶去。王府门口自有管事的男人和婆子招呼着。虽然车马众多,却是一丝儿不乱。王夫人、邢夫人并凤姐及众姐妹一行随着前来迎接的婆子并几个丫环往园子中走去。今日的宴会摆放在离园子最近的一处院落里,院子联着园子的地方修了一座二层的小楼,上下各三间,均是雕花的窗棂,明亮的玻璃窗子。几间厢房只用了垂花门并回廊做隔断,外边还连着一处抱厦。既挡风又可看风景。怕是主人原来设计的就是一个饮酒赏花的去处。 做为此次宴会主人的北静王妃早在楼上的厅中侯着了。也有一些早来的,正围着王妃闲话家常。贾府众人到了,自然少不得先去王妃处行了礼。北静王妃看着自己宴会的主角到了,自然高兴得紧。待贾府众人行礼完毕,便上前牵了黛玉的手。陪着的一众夫人们不由得诧异:这是谁家的姑娘,竟入了北静王妃的眼?见众人的神情,哪有不明白大家的心思的,要不然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混了。便不慌不忙地对大家介绍道:“这是巡盐御史林老爷的嫡女,娘亲是我的闺中好友,贾国公的嫡长女。我此番请大家来,一来园子里几株腊梅开得喜人,不敢独享,请大家一起共赏;二来呢也让我这好友的女儿跟大家认识认识。”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啊,官员的状况及家眷情况也都门清。自然明白这林黛玉虽寄养在贾府中,身家和名望却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得了的。虽然大夏朝是满人打下的天下,可这守天下,仰仗的却是汉人的力量。毕竟满人人口有限,虽有几十万人从龙入关,跟着太祖一起共享这天下。与大夏朝原本泱泱人口大国比起来,这几十万人直如撒入大海的沙砾。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可堪使用。这林氏一族算得上是文人领袖,影响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只是林氏一族素来于为官一事不是十分热衷,朝堂中才少了些势力。转过念的贵妇们忙或热络或谨慎地与贾府众人并黛玉打起招呼来。黛玉少不得一一答了。 正当黛玉为这么多人有些不耐时,北静王妃一拉黛玉的小手,道:“人差不多齐了,我们进去吧。”竟是亲自带着黛玉往主席走去。黛玉心里暗自叫苦,本来不是个张扬的人,如此一来却不得不坐在了这风口浪尖之上。 宴席虽然精美,却不过是个过场。试问又有哪家子的夫人小姐能在这样的场合只把精神放在吃上?大家只是很斯文地象征性用了一些。倒是黛玉见大半是南方的吃食,又有北静王妃不停地劝着,反而比平日多吃了不少。跟在身边的雪雁看着也不由地感念北静王妃的心意。王妃见众人大多停了箸,也不再劝。便笑道:“园子里安排了小戏,愿意的可以和我一起去听听,各位小姐如不耐烦听尽可以去园子里看看,也全了我请诸位赏梅的心思。”又回过头来笑着对黛玉说:“我拘着你这半天了,现下刚吃完饭,你也别陪着我这老婆子了,倒是和大家伙一起到园子里转转,也消消食。”又着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丫环好生的跟着。黛玉忙道不敢,北静王妃哪里肯依。黛玉无法,只得认真地谢过了。 黛玉找到贾府众姐妹,一群人方往园子中走去。其实水溶早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园子中一处亭子里吃酒。自然也是北静王妃想让两人多熟悉熟悉。大夏朝民风开放,对男女之防并没有汉人那么讲究。这男女只要不是私会,倒没有人揪着不放。这时水溶几人也早吃完了酒,正无聊得紧。几个人在园子一角的一间亭子里,这里比别处高出许多,园子里的情形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见一阵钗环叮当,香气袭人,水溶便知道只怕是母妃请来的小姐们开始游园了。不由得往窗边靠去,想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人儿。慕容灼是个闲不住得主,也毫不迟疑地往窗边凑去。水溶正瞧得认真,冷不丁来了这么个主,倒被吓了一跳。“慕容!你做什么!?”水溶大声道。“咦,看你看得如此全神贯注地,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所以才过来看看啊。倒是你,有什么瞒着我们哥几个的,快快老实招来。”慕容灼向来是个嘻皮的,倒说得水溶有些抹不开脸面。 只得佯道:“有什么好玩的,不过看看园子中的梅花罢了。”“哈哈哈哈”平日里不大说话的被称为二哥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地“小溶子,你赶紧地老实交待吧,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说谎可不是你的长项。”慕容灼顿时来了兴趣,更进一步地往水溶身边凑去。试图看出哪个是水溶心仪的姑娘。水溶立马黑了脸,这还是兄弟吗?!真正是交友不慎啊。 也不搭言,一转身伸手就向慕容灼头上敲去。“杀人了!”慕容灼自然知道水溶的能力,当下只有脚底抹油,迅速开溜。水溶原本也不过是吓唬他一下,哪里就真的要怎么样了。要不然,就慕容那两把刷子,还不早就被放倒了。只是水溶的心思被众人瞧破,平日又是个面皮薄的。当下也坐不住了,便随便指了个理由往园子里去了。剩下的两人被水溶的模样儿弄得差点就忍出内伤来。现水溶走了,自然先放声笑够了再说。 笑完了,那个被称作二哥的人也从椅子上起来,对旁边的人说:“小七,我们也下去转转。横竖也没什么事。”这小七一向唯自己四哥的马首是瞻,自然不会反对。原来这两位一个是宫中的四皇子,一个是七皇子。虽不是一母所生,关系却比别的皇子间好得紧。这两人与慕容灼及水溶都是从小儿一起玩大的,还拜了把子,四皇子最长,被尊为老大,慕容灼最小,是老四,水溶与小七同年,却长了几个月,因此占了老二的位子。小七屈尊老三。 ------题外话------ 求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章 无端起风云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园子里的腊梅花开得正好。几日前的薄雪尚未化去。盈盈的香气透过薄雪淡淡地散了开来,若有若无地涌入鼻中。北静王府园中的腊梅应该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品种很多,什么素心梅、虎蹄梅、檀香梅等,惹得一众小姐、丫环们个个赞叹不绝。要说梅花,家里也总是有个一株、两株的,但品种如此齐全,且开得如此繁盛的却不多见。黛玉也喜这梅花的素雅,且毕竟金陵比不得江南。在这大冷天的能得见花儿开得如此绚烂,心里也不由感慨大千世界的神奇和生命力的顽强。 正慨叹间,却听得耳边一声娇喝:“这是谁家的奴才,如此得不长眼,竟敢挡了我家小姐的去路。”黛玉忙回头看去。却原来是一位着葱绿袄裙的小丫环正在斥责跟在自己身边的雪雁。而旁边一位妆容精致,身着桃红短襦,下边一条水菱色的长裙。外边是银白色的狐裘,手里捧着一个紫铜的手炉。一张脸倒是精致的可人,只是此时挑衅地看着黛玉。表情倒实在不怎么可以恭维。黛玉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却明显地看出只怕是冲着她来的。当下也不退让,只笑笑地道:“这位姐姐的话好生奇怪,这园中如此大得地方,却不知我们几时挡了姐姐的道了?” 听得吵闹声,在附近的不少贵女们都围了过来。看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个婢女越发地声音大了起来:“明明是我们小姐先看上这树梅花的,谁知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却挡在了前面。”众贵女们待到跟前,发现是柳国公的嫡次女――柳如婷时,却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散了开来。原来这柳如婷是柳国公的嫡次女,姐姐柳如嫣真是当今皇后,上面两个哥哥柳思远,柳思齐也因了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朝中谋得不错的官职。这柳如婷因了这层身份,兼之在家中两个哥哥也是无原则地宠着,愈发地骄横跋扈。在京中一向是眼高于顶,一任人等俱不放在眼里的。这些贵女们被欺侮或嘲讽的不在少数,又招惹不起。此刻自是为黛玉心中叹息,却并不敢管。因此只得赶紧远远地躲了开去。 黛玉虽不识得此人,迎春、探春却是知道的。心道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了这个女魔头。忙一人拉了黛玉往旁边去了,一人躬身向这位道了不是。谁知这位却是个不依不饶的:“你倒是哪棵葱哪棵蒜啊,让她过来给本姑娘道歉!”此言一出,弄得正在一边道歉的探春也是银牙尽咬,恨不能上去一脚踹飞了这个不讲理的家伙。 本来在一边旁观的四皇子见闹得着实有些不象样子,而且也刚刚认出黛玉正好是自己那日里等水溶时看见的姑娘,况且探春现在也是御封的郡主,准王妃,认真闹起来,只怕这位柳姑娘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因此便上前一步道:“没成想在这里能见到柳姑娘,这位是圣上才御封的郡主,只怕两位是有些误会。看我的薄面,两位不如尽释了前嫌吧。”方看到四皇子出来,这位柳姑娘就懊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你道如何?原来这柳姑娘自以为姐姐做了皇后,自已也必得一个皇子王爷之流的方才配得上。 几个皇子中最中意的就是这位四爷了。自是不想让这位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这柳如婷虽张扬却并不愚蠢,片刻便转过了念头。瞬间就换了一付嘴脸,轻笑道:“让四皇子殿下见笑了,我只是和这位姐姐开个玩笑罢了。是吧?”一边说一边看向探春,眼神里不乏威胁的成分。探春如何能说不,只得苦笑道:“是,有劳四皇子殿下挂怀了。臣女这就告辞。”说着往黛玉她们刚去的方向赶了过去。四皇子本身是最不耐这种人的,但毕竟是皇后的妹妹,也不能佛了这层面子。只得又淡淡地应酬了几句,方和七皇子一起离开了。谁知却喜得这柳如婷误以为四皇子对自己有意,也不经意间种下了一段孽缘。四皇子等人已走了好久了,可怜我们的柳姑娘还兀自绞着帕子在那里张望呢。身边的丫环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哪里敢上前去,只得在一边侯着。等到主子悠悠地转过身来,才赶紧上前侍侯着。 早有丫环将园子里发生的事悄悄地告诉了北静王妃。北静王妃对柳如婷本就不喜,那么张扬跋扈的个性,喜欢的只怕没几个人吧。不过是碍于皇后的面子才邀请了这位。谁知却如此不知收敛,好在四皇子及时解围,否则玉儿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委屈呢。北静王妃心里对这位所谓的皇亲国戚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只是事情毕竟没有闹腾起来,做为长辈,北静王妃也不好再去追究罢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贾府众姐妹也没有心思再在园中闲逛,便一起相伴着回到了各位贵妇及王妃听戏之处。戏也唱得差不多了,各府来客也都三三两两地开始与王妃话别。王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留,着人好生将各位贵妇贵女们送了出去。方拉着黛玉的手道:“本想着让玉儿来这里闲散两日,谁知道却让玉儿受了如此委屈,真正是我的不是了。”黛玉笑道:“不过遇到只到处乱吠的疯狗罢了,哪里和王妃有什么关系。”北静王妃见黛玉倒不是个怕事的,心里又是一喜,是啊,一府主母,更何况是北静王府这样的,光知书明理也是不行的,还得有担当,有威仪才压服得住众人。只拍着黛玉的手道:“玉儿不介意最好不过了。不过玉儿确定还要如此生分地王妃、王妃地叫着吗?”黛玉忙躬身道:“姨母!”北静王妃忙搂了黛玉道“这才是好孩子!”王夫人上前道:“今日已叨扰王妃一天了,就不再给王妃添乱了!”北静王妃道:“不是说好让玉儿在我府里呆上几天吗?可是玉儿嫌弃我这老婆子?”王夫人道:“探丫头婚期临近,怕是得呆在府里绣嫁衣。就留惜春和黛玉两人,王妃看可使得?”北静王妃的目的是黛玉,自然无异意了。王夫人又嘱咐了两人一番,方领着贾府众人正式与北静王妃告辞而去。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价!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章 事端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园子里的腊梅花开得正好。几日前的薄雪尚未化去。盈盈的香气透过薄雪淡淡地散了开来,若有若无地涌入鼻中。北静王府园中的腊梅应该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品种很多,什么素心梅、虎蹄梅、檀香梅等,惹得一众小姐、丫环们个个赞叹不绝。要说梅花,家里也总是有个一株、两株的,但品种如此齐全,且开得如此繁盛的却不多见。黛玉也喜这梅花的素雅,且毕竟金陵比不得江南。在这大冷天的能得见花儿开得如此绚烂,心里也不由感慨大千世界的神奇和生命力的顽强。 正慨叹间,却听得耳边一声娇喝:“这是谁家的奴才,如此得不长眼,竟敢挡了我家小姐的去路。”黛玉忙回头看去。却原来是一位着葱绿袄裙的小丫环正在斥责跟在自己身边的雪雁。而旁边一位妆容精致,身着桃红短襦,下边一条水菱色的长裙。外边是银白色的狐裘,手里捧着一个紫铜的手炉。一张脸倒是精致的可人,只是此时挑衅地看着黛玉。表情倒实在不怎么可以恭维。黛玉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却明显地看出只怕是冲着她来的。当下也不退让,只笑笑地道:“这位姐姐的话好生奇怪,这园中如此大得地方,却不知我们几时挡了姐姐的道了?” 听得吵闹声,在附近的不少贵女们都围了过来。看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个婢女越发地声音大了起来:“明明是我们小姐先看上这树梅花的,谁知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却挡在了前面。”众贵女们待到跟前,发现是柳国公的嫡次女――柳如婷时,却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散了开来。原来这柳如婷是柳国公的嫡次女,姐姐柳如嫣真是当今皇后,上面两个哥哥柳思远,柳思齐也因了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朝中谋得不错的官职。这柳如婷因了这层身份,兼之在家中两个哥哥也是无原则地宠着,愈发地骄横跋扈。在京中一向是眼高于顶,一任人等俱不放在眼里的。这些贵女们被欺侮或嘲讽的不在少数,又招惹不起。此刻自是为黛玉心中叹息,却并不敢管。因此只得赶紧远远地躲了开去。 黛玉虽不识得此人,迎春、探春却是知道的。心道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了这个女魔头。忙一人拉了黛玉往旁边去了,一人躬身向这位道了不是。谁知这位却是个不依不饶的:“你倒是哪棵葱哪棵蒜啊,让她过来给本姑娘道歉!”此言一出,弄得正在一边道歉的探春也是银牙尽咬,恨不能上去一脚踹飞了这个不讲理的家伙。 本来在一边旁观的四皇子见闹得着实有些不象样子,而且也刚刚认出黛玉正好是自己那日里等水溶时看见的姑娘,况且探春现在也是御封的郡主,准王妃,认真闹起来,只怕这位柳姑娘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因此便上前一步道:“没成想在这里能见到柳姑娘,这位是圣上才御封的郡主,只怕两位是有些误会。看我的薄面,两位不如尽释了前嫌吧。”方看到四皇子出来,这位柳姑娘就懊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你道如何?原来这柳姑娘自以为姐姐做了皇后,自已也必得一个皇子王爷之流的方才配得上。 几个皇子中最中意的就是这位四爷了。自是不想让这位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这柳如婷虽张扬却并不愚蠢,片刻便转过了念头。瞬间就换了一付嘴脸,轻笑道:“让四皇子殿下见笑了,我只是和这位姐姐开个玩笑罢了。是吧?”一边说一边看向探春,眼神里不乏威胁的成分。探春如何能说不,只得苦笑道:“是,有劳四皇子殿下挂怀了。臣女这就告辞。”说着往黛玉她们刚去的方向赶了过去。四皇子本身是最不耐这种人的,但毕竟是皇后的妹妹,也不能佛了这层面子。只得又淡淡地应酬了几句,方和七皇子一起离开了。谁知却喜得这柳如婷误以为四皇子对自己有意,也不经意间种下了一段孽缘。四皇子等人已走了好久了,可怜我们的柳姑娘还兀自绞着帕子在那里张望呢。身边的丫环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哪里敢上前去,只得在一边侯着。等到主子悠悠地转过身来,才赶紧上前侍侯着。 早有丫环将园子里发生的事悄悄地告诉了北静王妃。北静王妃对柳如婷本就不喜,那么张扬跋扈的个性,喜欢的只怕没几个人吧。不过是碍于皇后的面子才邀请了这位。谁知却如此不知收敛,好在四皇子及时解围,否则玉儿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委屈呢。北静王妃心里对这位所谓的皇亲国戚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只是事情毕竟没有闹腾起来,做为长辈,北静王妃也不好再去追究罢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贾府众姐妹也没有心思再在园中闲逛,便一起相伴着回到了各位贵妇及王妃听戏之处。戏也唱得差不多了,各府来客也都三三两两地开始与王妃话别。王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留,着人好生将各位贵妇贵女们送了出去。方拉着黛玉的手道:“本想着让玉儿来这里闲散两日,谁知道却让玉儿受了如此委屈,真正是我的不是了。”黛玉笑道:“不过遇到只到处乱吠的疯狗罢了,哪里和王妃有什么关系。”北静王妃见黛玉倒不是个怕事的,心里又是一喜,是啊,一府主母,更何况是北静王府这样的,光知书明理也是不行的,还得有担当,有威仪才压服得住众人。只拍着黛玉的手道:“玉儿不介意最好不过了。不过玉儿确定还要如此生分地王妃、王妃地叫着吗?”黛玉忙躬身道:“姨母!”北静王妃忙搂了黛玉道“这才是好孩子!”王夫人上前道:“今日已叨扰王妃一天了,就不再给王妃添乱了!”北静王妃道:“不是说好让玉儿在我府里呆上几天吗?可是玉儿嫌弃我这老婆子?”王夫人道:“探丫头婚期临近,怕是得呆在府里绣嫁衣。就留惜春和黛玉两人,王妃看可使得?”北静王妃的目的是黛玉,自然无异意了。王夫人又嘱咐了两人一番,方领着贾府众人正式与北静王妃告辞而去。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价!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一章 情愫初生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水溶正为末曾得见黛玉而懊悔呢。此时听得身边的小厮说王妃留下了黛玉。自然是喜不自胜:“算你小子今个有眼色,这个赏你了!”水溶摸出一个小银锭子,仍给了自己的贴身小厮七喜。又暗自想道:如何才能想个法子告几天假,带着小师妺在京中逛逛方好? 黛玉、惜春二人陪着北静王妃说了会话,王妃道:“折腾了这大半日,你们只怕也累了,院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你们且去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尽管告诉李嬷嬷。李嬷嬷,好生带着,青眉,你也跟着。”李嬷嬷和青眉忙答应着去了。黛玉、惜春二人跟北静王妃告了退,方随着二人往落霞轩走去。黛玉倒也罢了,毕竟天天介地习武,只是心累;惜春可是实实在在的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如今走了这大半日,可真是累坏了。送走了李嬷嬷和青眉,便倒在床上不肯起来了。惹得黛玉直摇头,只得嘱咐着入画照顾好自家小姐。然后和雪雁二人方往另一间屋里去了。雪雁道:“小姐纵然不累,只怕晚上还得陪着王妃,好歹也躺会儿养养神,省得晚上精神不济。”横竖无事,黛玉想想雪雁说得也有理,因此也自往床上歪着去了。 倒了一会,黛玉也就醒了。便由着雪雁服侍着又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了一件云锦的影青色襦裙,上面用银线细细地绣了竹子的图案。外面依旧是白狐的大氅。刚收拾好,就听得外面有小丫环子来传话道:“我们王妃着我来问两位小姐可休息好了?若是休息好了,请两位小姐到前面去用晚餐。”早有伺侯着的丫环去回了话。那边入画也已经服侍着惜春妆扮完毕。换了一件烟罗绿的衫子,簪了一支紫罗兰色的翡翠步摇。惜春出来见黛玉已在院中,羞赧道:“倒让姐姐等着我了,是我太贪睡了。”“自家姐妹,哪来得这些子虚礼,何况我也不过刚出来。”黛玉笑着上前挽起惜春的手道:“倒是我们快些走,莫让王妃等急了是正经。” 北静王妃的院子离这里本就不远,说笑间就到了。早有人上前去通报,刚到正屋门口,就有一个看上去颇为伶俐的小丫环为两位姑娘打起了棉帘子。穿过前面的厅,再往右边才是一个不小的饭厅。正中间摆了一张可容十人的大餐桌,北静王妃坐在正向的主位上。旁边坐了一个约摸十七、八岁,身着一袭深蓝色锦袍,丰神俊朗的男子。黛玉自然识得水溶,惜春却末曾见过。见两人进来,北静王妃笑着道:“今晚是家宴,这位是你水溶哥哥。这两位一位是敏儿的女儿黛玉,一位是贾府的四小姐惜春。”黛玉、惜春二人忙上前与水溶见礼,水溶也忙与两位姑娘作揖。北静王妃笑道:“黛玉可是认了我做姨母,溶儿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要好生照顾好妹妹。”水溶自是求知不得,忙道:“母妃说得是,孩儿自当遵从。”王妃笑道:“既是一家人就别那么多虚礼了,快上菜。我们娘几个认真吃一顿才是正事。”又对黛玉道:“我家晚餐比较简薄,玉儿莫要嫌弃了才是。”黛玉笑道:“父亲总是教导我们说惜福养身。清淡些方是长寿之道。”菜一道道上来,品种虽然不少,却不比贾府之油腻荤惺。多以素食为主,主食也不过每人一碗粳米粥。北静王妃吃得并不多,却给黛玉夹了不少,黛玉看着面前堆的小山似的盘子,不由笑道:“姨母是怕玉儿吃不饱吗?玉儿可是不会客气的。再这样下去,玉儿只怕就要变成一只小肥猪了噢。”北静王妃一口汤差点喷了出去。“我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肥猪噢。”见黛玉在自己面前如此随性,王妃自然是喜不自胜。却又想到黛玉小小年纪,寄人篱下,只怕平日里难得如此任性。不由又是一阵心疼。饭毕,北静王妃怕黛玉积了食,又拉着黛玉说了好一阵子话方放心。天色早暗下来了,院子里也掌了灯。黛玉见北静王妃面露倦色,便拉着惜春与王妃道:“姨母忙了一天,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忧了。姨母也该早点歇着才是。”北静王妃看着陪了一晚上的水溶道:“也是。溶儿,你就替娘好生将妺妺们送回院中。”水溶忙不迭地答应了。黛玉道:“有那些个丫环、婆子呢,哪里用得着哥哥送我们。何况哥哥明日还有得忙呢,还是早生歇息才是。”水溶哪里肯依,两下里你推我让。最后还是北静王妃道:“哎哟,你们晃得我眼晕。玉儿你就别客气了,溶儿是做哥哥的,照顾好你们那是应该的。”黛玉不好再推辞,只得与水溶一道去了。某人立马觉得天上的月亮似乎比平日里都要漂亮些,就连空气里仿佛也带上了喜悦的味道。回到自己院中,又练了几页大字,方平静了下来。跟着侍侯的小厮七喜看到自家爷这副模样,不由暗自摇头。这还是平日里那个英明神武的世子爷吗? 第二日,水溶指了个理由和统领告了几天假,就急匆匆地回来了。黛玉、惜春二人正陪着北静王妃闲话家长。就听得外边的小丫环子报世子爷回来了。北静王妃不由一乐:看来自己这个傻儿子还真是开窍了,那孙子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嘛!如此想着,水溶已经走了进来,果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正陪着母亲呢。上前与北静王妃见过礼,黛玉、惜春二人也忙与水溶见了礼。王妃笑道:“都是一家人了,这些劳什子的虚礼倒可以收起来了。”又对水溶道:“你既回来了,就带着玉丫头她们在园子里好生逛逛。”水溶道:“母妃说得是。不过儿子想带两位妹妹去城里逛逛。也好让妹妹看看京中的风物。”北静王妃笑道:“是了,瞧我这井底之蛙,就只知道让玉儿在园子里转转。倒忘了让玉儿去外边看看了。还是溶儿想的周到。那你仔细看护好两个妹妹,若有半点闪失,我可饶不了你!”水溶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 ------题外话------ 求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二章 巧遇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车驾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水溶亲眼不错地看着黛玉、惜春二人并两个丫环子上了车,这才翻身上马,吩咐道:“去得月楼!”得月楼算得上京城中最好的酒楼了。而且是慕容家的产业,水溶和四皇子在里边也都有份子。车夫是轻车熟路的,没多久就到了。 车夫稳稳地停住了马车。水溶也下了马,顺手将缰绳递给早在前面侍候着的小厮七喜。门口招呼着的小二自是清楚这是谁家的马车,见是世子亲到,忙上前作揖道:“给世子爷请安!今个天冷得紧,世子爷赶紧进屋里暖和暖和。”正说话间,两个小丫环也扶了黛玉、惜春二人下来,乍一见两位袅袅婷婷的美女,小二竟是有些愣神。 水溶看得有些好笑,一敲小二的脑门道:“还不快请两位小姐进去,发哪门子呆!”小二赫然一笑,摸着脑袋道:“世子爷又取笑小的了!这两位姐姐如同画上走下来得一般,竟是从末见过。两位姐姐快请进,若冻着了,可是小的不是了。”这小二自然是能说会道的。蹆脚也麻利,说话的功夫,早上前掀起了酒楼的棉门帘子。水溶也护着两位妹妹到了跟前。 好巧不巧地,四皇子、七皇子并慕容灼刚刚往楼下走来。慕容灼是个眼尖的,早瞧见了水溶,大叫道:“你小子今天不当值吗?怎么在这里?”穿了一件葱绿色的琵琶襟,下面是一件天青色的袍子。真正是怎一个骚包了得。大冷天的,手里还是一把泥金的扇子。随后进来的黛玉看到这样一身装扮的慕容灼忍不住嘴角抽抽,良好的教养才让她不至于笑出声来。 慕容灼等人自然认出了这个娇俏可爱的姑娘正是那天在茶楼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慕容灼在京城里烧包那是出了名的。今日被一个小姑娘嘲笑自然是大大挑战了我们慕容大少爷的底线:“咦,你个小姑娘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吗?有什么好笑的。” 林氏家族暗地里以经商为主,慕容家族做为数得着的对手,黛玉自然不会不知。俏俏然一施礼:“见过慕容公子,久闻慕容公子貌比潘安,今日一见,果然人比花娇。”听得前边几句,慕容灼还暗自欣喜。听到最后却是周围的人都笑了。“你!你!你!”慕容灼气得差点晕倒。这个从小被惯坏地孩子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地下最美的男子,如今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嘲笑当真是,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旁边平日里总是严肃着一张脸的四皇子见自己一贯能言善辩的好哥们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噎地说不出话来,竟不厚道地扯了扯嘴角。七皇子到底小,已经笑得是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大庭广众,实在有些不合适。水溶忙道:“慕容,我们上去说话。小二,还不带路!”小二知道这几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忙上前给各位开路。本欲出去的慕容等人也重新上了楼。慕容灼心里气鼓鼓地想:“今天之事,无论如何应当找补回来,怎么能被一个小姑娘欺负了去。我这十几年的名头岂不是裁了?!” 小二熟练地把几位领到了总是给这几位预留着的房间。又轻轻地带上了门。出了门,才抹了抹额头的汗。这大冷天的,你说说容易嘛这当个小二。既是碰上了,少不得介绍一番了。水溶百般不情愿地将黛玉、惜春二人与慕容并四皇子、七皇子相互介绍了一番。一众人等又行过礼,这才归了座。 只慕容灼心里还忿忿地,黛玉行礼问安时,也只是轻哼一声。黛玉并不计较,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小二轻叩门,送上了上好的香茶-大红袍。慕容灼又是一副烧包的模样:“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慕容灼只当黛玉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土鳖。也难怪,这大红袍产量稀少,市面上就没有。不过是为数不多的上供御用罢了。 只是这慕容灼却选择错了显摆的对象。刚刚好林家在这大红袍的产地武夷山天心岩有那么些子茶树。黛玉微微一笑,熟练地冼茶、泡茶、冲茶,品茶,尔后轻放下茶杯,叹道:“果然是好茶!可惜这水金龟生在半岩之上,虽好,却总比那正岩上的稍差了点。”慕容灼看到黛玉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早惊的张大了嘴巴,等到听到这话就差一点从椅子上跳下来了。也再顾不得形象,指着黛玉道:“你,你,你说什么?!”这茶叶确实产自半岩上,不过是因为是慕容家的产业所以自己才知道。就连四皇子、七皇子并水溶也是不知道的。这个小妖女是如何知道的?慕容灼觉得黛玉肯定是个妖怪,不然,不然如何解释得通? 四皇子拓拨瑾面色却是微微一沉,这大红袍的珍贵别人或许不知,他却是知道的。每年能上供到父皇那里的不过也就统共那么一点。他也是偶尔父皇高兴,才能得到一点赏赐。平常也不过是在慕容这里蹭点罢了。这个女孩子也不过十几岁,如何却能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慕容的神色,这女子说得自然是不错的了。黛玉并不知这瞬息之间拓拨瑾已经是心念百转。只好玩地看向慕容灼道:“莫非我说得不对?”慕容灼大叫道:“水溶!你从那里找了这么个妖女!”虽是兄弟不假,可也不能如此污蔑自己的小师妹啊。 薄怒道:“慕容!不可胡言乱语。这是我的小师妹,当今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你再乱说,看我不把你扔出去!”几人之中,武功当数水溶最高。慕容看到水溶当真怒了,也有些怕了。只得缩了缩头,不再言语。心里却道:“这是何处来得一个妖女,生来就和本小爷不和!”一顿饭吃得谈不上愉悦,但总算顺畅。 只慕容灼和黛玉两人摆出一副两看两相厌的架式,倒让旁人有些忍俊不禁。本来慕容灼是个话多的,今天却如同和饭有仇似的,只是埋头吃饭。水溶气他对黛玉无礼。也不言语,只是殷勤给黛玉夹菜。倒是七皇子和惜春聊得开心,对黛玉这个小姐姐也是喜欢得紧。宫中虽然也有几个皇姐,却要么娇横拨扈,要么心机深沉;七皇子生母不过是一个宫婢,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辞世而去。是以这宫中兄弟姐妹多不拿他当回事,只四皇子以兄弟待之,长为之出头。是以七皇子也唯四哥马首是瞻。一餐饭吃得虽有些憋闷,却总算没有再出什么不愉快。饭毕,慕容灼一副早就不愿意和某人呆在一起的模样,立马地和水溶等人告了别,只说还有事。水溶自然也巴不得这几位早走,慕容等人心里暗自鄙视水溶重色轻友。当下两拨人便分别而去。 刚下过雪不久,天气冷得紧。街上行人并不多,看上去有些萧索。不过这并不能影响我们水世子的心情。满树的粉雕玉砌在我们世子爷的眼里可是琼花绽放呢!黛玉、惜春二人坐在车轿中看着外边白茫茫一片,也分外地开心。虽然大夏朝并不禁女子外出,但受中原教化影响,世家大族的小姐们出门也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其实街上左不过就是那些脂粉铺子、米粮铺子、酒楼、绸缎庄子罢了。着实说不上什么新鲜,不过对于两个不常出门的小姐来说,还是有些小兴奋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也没怎么着就已经是日头偏西了。几人只得打马回府了。 这一日,有两队人马开始收集林氏一族的资料。一个自然是越想越愤愤不平的慕容大少爷;另一个则是四皇子拓拨谨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价!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三章 烤肉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接下来的几日,北风越发的紧。老天爷也很不给面子的冷得人几乎不欲出门。水溶气得直跺脚,却也无法。只得在近园子的漱玉轩里让人早早地烧了地龙,陪着两位妹妹远远地隔着窗棂赏着园中的景色。这日恰好有外边庄子上猎户送来的新鲜鹿肉,水溶大喜。忙命七喜吩咐了厨房将素日里不太用得着的烧烤家伙什拿到漱玉轩中备用。 大夏朝是满人天下,虽经近百年,诸多汉化。然京中贵族在饮食方面却还保留着不少原来的习俗。烧烤便是其中之一。这日吃过早饭,水溶便开始张罗此事,北静王妃见了不觉好笑。这傻小子何时会做这个了?于是笑着把水溶拉到一边:“你只管陪着玉儿就好,这里有娘亲我来替你把关,你就安心好了。准保让你们吃上鲜美的鹿肉。”水溶知道母妃的心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过母亲便去邀请黛玉、惜春二人。 两人听得有鲜美鹿肉可以品尝,也欢喜得紧。这雪景,配了鹿肉,再烫了热热的酒。那自是最美味不过。两人也不推辞,跟着水溶往漱玉轩中行去。园子中的雪早被下人们清扫去了可供行走的道路。满园的腊梅在雪中暗暗透出阵阵香气,时不时地飘入鼻中,若隐若现。于这冬日里别有一番清新的韵味。想到为救娘亲与师父、师母并雪雁四人在天山时的情景,黛玉不由有些鼻子发酸。望着远边的天际,不知自己牵挂着的人可都好?惜春却是看着园中的梅花衬着雪景,开得分外的好。水溶见两位妹妹都喜欢这园中的腊梅,当下早悄悄地命人折了几枝放到了那漱玉轩中。 一行人逶迤行至漱玉轩中,烤肉的家伙什并串好的鹿肉早已经摆放整齐。北静王妃笑道:“这可是咱们庄子里的人从山里猎户手中买来得新鲜野鹿肉,比咱们自已家养的好不知多少。也可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见你们两个是有福的。今儿个我也拖赖着借你们的福气,饱饱口福。尝尝这鲜嫩的鹿肉。”听王妃说得有趣,黛玉、惜春二人也不由得笑了。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两人虽是千金大小姐,毕竟年幼,贾府里素日也拘得紧些。今个见这样,不由露出了贪玩的天性,两人都自告奋勇着要来烤肉。 这本来就是水溶准备了让两人玩乐的,自然乐得两人参与。就连雪雁、入画两人也新奇的不行,一边帮着二人,一边也跃跃欲试。两人不甘心的模样黛玉早看在眼里,当下道:“你们两人也别只顾着我们了,难不成还让我们烤给你们吃吗?还不快自己去弄!”雪雁、入画二人也是机灵的,自然知道黛玉不过是看着她们两人眼热才如此说道。雪雁笑道:“哪里敢呢,我们这就去了,小姐小心别烫了手才是!”黛玉还来不及言语,就听得惜春道:“真是个啰嗦的,快去吧。这么些子个人看着你,哪里就烫了你们姑娘的手了。倒是你们自己小心些才是。”雪雁倒也不争辩,只福了福便一边也去烤肉了。虽有一帮子仆役们在旁边指导着,毕竟这事儿之前没有做过。只听得黛玉哎呀一声,却原来是烤焦了。 水溶笑道:“比我第一次烤得可是好多了,不打紧。再拿些过来重烤就是了。”七喜忙从旁边的盘子中将串好了的鹿肉又拿了些过来。惜春的火侯拿捏的倒是不差,只是味道却少了几分。不过毕竟是自己亲手的作品,惜春倒是吃得自得其乐。慢慢地大家伙都做得有模有样了,酒是早已烫好了的。虽然外面是皑皑白雪,可屋里却是暖和得紧。几个人一边吃着酒,一边品尝着自己烤制的新鲜鹿肉,好不快活。可惜真当酒热耳酣之际,却有人报说贾府有人来访。欲接两位姑娘回去。 北静王妃心里虽然不舍,却再也没有什么理由留着两位小姐了。只得请来人先在前边喝茶。所幸这边也吃得差不多了,只是大家贪着这热闹,多玩了一会罢了。如今只有好生打发着两人去收拾东西了。北静王妃又着人将早就准备好了的老山参并其他一些老人家用得上的滋补之物交给来人好生带给贾老太君。又拿了几匹料子,只说是给几位姑娘的。来人推辞再三,不得已方谢着接了。水溶将这几日淘换来的一好玩的小物儿交给雪雁、入画二人。只说是素日里不常见,自己往日里遇到觉着好玩收着的。两人本不欲收,北静王妃笑道:“不过是一些小顽意儿罢了,不值当什么的。给两位姑娘闲了差个趣吧。”两人方谢过水溶并王妃。 水溶并北静王妃亲自将两人送至车撵处。北静王妃又亲拉着黛玉的手好一阵嘱咐,只道无事常来,方放两人上车去了。回到贾府,天已擦黑。两人自是得先去拜见贾母。却见除了贾母,几位姐妹并宝玉都在贾母跟前凑趣。原来宝玉下了学,打听得黛玉、惜春二人今日回来,就直嚷嚷着要和老祖宗一起吃饭。贾母自然乐得和孙儿们一起,便索性让丫环们请了几位姑娘也一起过来。 见两人进来,嗔怪道:“可是玩得把我这老婆子忘记了?不是我老婆子打发人去接,都不惦记着回来了?”尚末等得两人回话,宝玉早上前一手牵了一个。笑吟吟地道:“甭说老祖宗想着你们了,就连我这几日也觉得园子里冷清得慌。这下可好,热闹了好些。”宝钗抿嘴笑道:“林妹妹不在,宝兄弟人也焉得紧。这下子妹妹一回来,宝兄弟也精神了。”说得一众人想着宝玉这几天的情形,不由都笑了。只旁边侍候着的袭人神情讪讪的。贾母拉了两人分别在旁边坐下,又细细地问了在北静王府的情形。一众人等又吃过晚饭,这才放了二人回去。宝玉本欲跟了黛玉往紫澜院中去,袭人劝着说妹妹方回来,定然累了。反正这回来了短时也不会再去。宝玉方熄了这个念头。 ------题外话------ 求收藏!求点评!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四 袭人置气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日子总是过得太快。昨个还在忙碌地准备着年节的事儿,今天已经是爆竹声声了。黛玉坐在窗前,看着园中已渐渐消融的雪。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闷。年前年后的忙碌很不用她这个千金小姐操多少的心,何况还是客居。可是正因为如此,思念却如生了根一般,在这冬日里疯长。爹爹的书信一如往常,每隔几天就是一封。望着面前爹爹清卓的字迹,黛玉不由得眼泪一点点地落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一家人不能在一家?黛玉想着爹爹满是爱意的面容,娘亲不舍的神情。心里恨极了那让他们一家人四分五裂的人。可是,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自己是多么想多么想爹爹和娘亲。 雪雁眼看着自家小姐坐在窗前落泪,除了劝慰,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自从年前,老爷捎了些南边的东西过来,自家小姐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雪雁知道小姐是想家了,她和王嬷嬷两人变着法子逗小姐开心。可是安静下来小姐就不开心。今儿个才刚还好好的,这会子却又?雪雁正欲上前去再行劝慰。却听得外面一阵笑语欢声,只听得紫娟道:“宝二爷、宝姑娘、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快快里边请。” 黛玉听得,忙命雪雁收了父亲的书信,又匆匆擦去脸上的泪?。刚刚补了一点子粉,宝玉就掀了帘子进来了:“妹妹这是怎么了?眼睛都肿了?可是受了谁的气?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找补回来。”女孩子家到底心细些,宝钗素日里也是稳重的。看着黛玉的模样自然明白十之八九是想家了。便笑道:“妹妹只怕是没有休息好吧?这些日子这爆竹放的,我娘和哥哥都只嚷嚷着闹得头疼呢。想必妹妹也是。”黛玉感激地向宝钗投去一瞥。 宝钗上前捏捏黛玉的手,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探春笑道:“你们几个搞什么怪?听老祖宗说今儿个云丫头要来。我们不如想想怎么乐和乐和。”只怕这探春真是个命里要做王妃的。别人遇上这样的事只怕整日里都泡在泪水里了。可在经历过短暂地痛之后,这丫头便如往常一样了。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自己兄弟及娘亲的事情,自己出嫁的事儿反倒不如何上心了。 看着爽朗地大笑着的探春,黛玉蓦地有些脸红,心中一根坚强的弦也瞬间被拨动。遂笑道:“可不是呢!好久没有见过云丫头了,不知道这丫头可是忘了我们呢?!”正笑闹间,外边有婆子道:“云丫头来了,正在老太太房里,老太太请几位姑娘并宝二爷一并过去呢。”众人哄然大笑起来。宝钗道:“这云丫头最是个不经念叨的,才说就来了。我们赶快去吧。迟了,少不得又要被她好一番念叨了。”几人原本就打算去贾母房里候着。只说笑间就行动慢了。这时忙各自起身,三三两两相携着往贾母房里去了。 才听到院中,就有早守在门口的丫环进去通报了。几人快行几步,进得贾母房里。房里烧了地龙,又拢了铜火碳盆。和外边的冷冽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贾母见几位姑娘进来了,忙道:“快给姑娘们上热热的茶来,一个个金娇玉贵的,可别冻坏了。”听了这话,宝玉立马道:“我平日里就说女孩子是水做的骨肉,再尊贵不过的。老祖宗多疼些姐姐妹妹们是再对不过的了。”贾母笑着将宝玉搂在怀中,道:“我的宝玉长大了,知道让着姐妹们了。”湘云道:“平日里姐妹长,姐妹短的,这大节下的,你们只知道自己乐和,竟没人想着去接我过来。可见平日里那些好话都是哄我的。”说着佯装去擦眼泪。惜春道:“这话说别人尚可,宝哥哥可是委屈得紧。这几日我可不止一次听得宝哥哥磨着老祖宗让人接你过来了。” 正说笑间,外边的婆子问饭摆在哪里?鸳鸯忙过来请老太太示下:“老祖宗,这几日天冷,几位小姐也是体弱的。莫若就摆在厢房里?那里的地龙是早就烧着的,又不用大家再走到外面去。冷天拨地的。老祖宗看着可好?”贾母笑道:“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意。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鸳鸯忙笑着张罗去了。 一群人也搀扶着老太太往厢房去了。厢房外正临着园子,几扇窗子外几株腊梅正看的精神,虽不若北静王府之梅林壮观。却自有一番风味。一行仆妇鸦雀无声地摆着饭。贾母拉了湘云、黛玉二人分坐两旁,宝玉紧挨着黛玉坐了。迎、探、惜三春依次坐在湘云下首;宝钗坐在宝玉并惜春中间。鸳鸯立在老太太身后随时侍候着。雪雁、袭人、司棋等几个大丫头也是站在各自主子小姐的身后,随时操心着这些小姐妹们。 贾母心疼黛玉远离故土,又是第一次在外边过年。不停地给黛玉夹菜。宝玉也殷情相劝。湘云笑道:“今儿个我算是瞧明白了,往日里老太太总说是最疼我。现在看来最疼的是林姐姐,就连宝哥哥都靠后了。”宝玉倒也不恼,只道:“我原就说女孩儿最是尊贵不过的,本就该多疼惜些。象我们这些污浊不堪的男子,与姐妹们云泥之别,只有羡慕的份了。”宝钗料得贾母听的这话必定不喜,忙道:“宝兄弟此话谬也,自古以来昂昂于庙堂之上,位列三公九卿之位者,无不是男子。宝兄弟切不可妄自菲薄。”宝玉最是烦人提到经济仕途,可当着老祖宗的面,也不好驳了宝钗的面子。只讪讪地耷位下脑袋吃饭。 黛玉知道宝玉是个被贾家上下宠坏了的主,每日里只知在脂粉队里厮混,建功立业、经济仕途,一概视为俗物。但于姐妹之间却是亲近得紧,也多有谦让。黛玉虽不视经济仕途为必然,却也不喜毫无建树之人。每劝之,多无结果。故笑道:“宝哥哥最是礼让我们姐妹,云妹妹却是想多了。老祖宗每每念叨最多的可是云妹妹。”探春也随声附和着,湘云原不过玩笑,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饭毕,众人皆知贾母有午间小憩的习惯,便纷纷地向老太太告乏。贾母笑对湘云道:“也罢,我如今上年纪了。精神也短了,你且去你林姐姐或宝姐姐那里闹腾她们去。”湘云自然是求之不得,笑道:“老祖宗最是知道我心意了。”边说边和黛玉、宝钗并迎、探、惜春等人往外面走去。宝玉自是不甘落后的,笑对湘云道:“我那里有才得的好茶,莫若到我那里去坐坐?”湘云故意逗他:“我们姐妹们自在一处,你却凑哪门子热闹?回头袭人姐姐又要怨我了。” 袭人是个实心眼的,自被老太太指给宝玉,就一心一意地服侍宝玉。王夫人耳提面命让其督促宝玉上进,远离这些姐妹们,袭人便记在了心上。每每宝玉与园中的姐妹们一起,袭人少不得要唠叨一番。姐妹们虽知,却并不点破。不过尽量远着些宝玉也就是了。今个却被湘云当面说破,未免有些讪讪的。旁边素日里瞧不上袭人这番作派的一些小丫环子未免有些幸灾乐祸,嗤嗤地掩嘴低低地笑了。袭人又急又羞,一时间又无从辩解。只得一甩帕子,悻悻地跑了。宝钗捏捏湘云的手,湘云蛮不在乎地说:“不过一个奴才罢了,每次我来看二哥哥,总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想想自己算个奴几!” 众人也不惯袭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只不过各有各的立场。也无所谓孰对孰错。这种大家世族,哪里能没有几件龌龊事?不过是事不关已罢了。惜春却道:“二哥哥未免太纵着这些丫环们了,不过才说两句,竟不在跟前侍侯着,就跑了?!”宝玉自然明白这袭人自与自己有了云雨之事,在自己跟前未免就娇纵些。就是在怡红馆里也是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可今日当着这些个姐姐妹妹们,未免让宝玉脸上有些挂不住。宝钗道:“你二哥哥待下人素来宽厚,袭人平日里也是个知理的,今日只怕是面浅,一时脸上挂不住。云丫头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却又何必为这个去生气呢,我们且去林妹妹那里坐坐,也闲散闲散。”毕竟不是自己房里的事,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差开了这个话题,找了些京城里的趣事凑热闹。黛玉的紫澜轩离贾母的住处本就不远,说笑间就到了。 ------题外话------ 亲们!第一本新文,给个鼓励!比较慢热,请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五章 生隙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王嬷嬷、紫娟等丫环、婆子见来了一群主子,自然是忙不迭地上前拜年问好。众人自然也少不了打赏一番。王嬷嬷笑道:“可别只顾了说话,外面寒气重,还请各位姑娘和宝二爷赶紧先进屋才是。”紫娟、雪雁等几个大丫环也忙上前先打起棉帘子,又嘱咐叶子等几个小丫环赶紧上热热的茶水来。 几人说笑着上了二楼,紫澜院是京城中最先一批装了玻璃窗子的。足见当年贾敏还是深得老国公和贾老太君疼爱的。屋子里的铜火盆烧得正旺,探春笑道:“还是林姐姐这里好,又敞亮,又暖和。丝毫不觉得是严冬呢。”“可见得我说的不错,老太太最疼的还是林姐姐。”湘云正往窗边的一溜儿靠椅上坐去,一边不忘了接话。迎春道:“瞧把你忙的,仔细磕着。”说得一屋子人都笑了。“我巴巴地跑来看你们,你们却合起伙来捉弄我,小心我回头告诉老太太去。”湘云佯怒道。宝玉上前作揖道:“云妹妹息怒了,小生我这壁厢替姐姐妹妹们与你陪礼了。”说毕,又是长长一揖。大家哄然而笑,湘云绷不住,一口茶险些喷了宝玉一身。惜春笑软了,只趴在桌子上,说不出话来。迎春到底大些,也笑得茶盖离了茶碗。宝钗素来是个端庄的,也笑得钗环乱颤。黛玉险些笑差了气。探春只把侍书的衣裳一阵乱揉。底下的丫环、婆子们毕竟训练有素,虽然也憋得辛苦,还是强忍着笑意上来给各位主子小姐重添了水,另换了茶。 “我今个来,一是给各位姐妹并宝哥哥拜年;另外,也有几样东西给探姐姐添妆。”早有立在一旁的丫环将一个小包裹儿递了上来。“不值什么钱,不过我平日里绣得一些小物件,姐姐留着赏人吧。”探春知道湘云父母早逝,平日里在叔婶家过得也不易。听得如此,早红了眼圈,道:“难为你想着,姐妹一场。这一去,不知相见可有期?!”探春和亲,是一个人尽皆知,却人尽皆不碰触的话题。见探春如此,一时勾起大家的愁绪,纷纷红了眼圈,个个黯自伤怀。宝玉是个惯喜热闹,不愿别离的。更是哭了个稀里哗拉。 见宝玉如此,倒惊醒了黛玉。想着自己的际遇以及生命的无常。便拿了旁边小丫环早绞好了的热帕子,帮着探春抹了抹脸,道:“否极泰来,探姐姐自来志气高洁,此一去,必定是名留青史的。”众人也都从哀怨中惊醒,纷纷换了情绪来劝慰探春。宝钗道:“探丫头在我们姐妹几个中一向志向高远,此去定如这室外寒梅,香远益清。” 迎春道:“人生难料,原以为我们终其一生不过活在京城这个小圈子罢了。再想不到,探春妹妹居然可以远行万里路,有幸得识外邦风景,其不乐哉!”迎春的一番话,倒激起了探春的一番雄心。探春也明白:以自己一个庶出女儿的身份,别说是王妃了,就是一个正室主母的身份,怕也是难得的。不过一个贵妾的身份罢了。难道母亲的眼泪还没有看够吗?自己这些年来刻意地亲近着王夫人,疏远着自己的亲娘,不就是图得有朝一日能风光大嫁,不再仰人鼻息。今日虽是远嫁异邦,但于自己或者未尝不是件好事。 湘云也道:“探春姐姐,我听闻那里万亩草场,风吹草低现牛羊。夏日风中,策马驰乘,想想就心里想往得紧。”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虽然已经离了那地方。骨子里沸腾着的血液却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先祖的辉煌。宝玉却耷拉着脑袋道:“可那里那么偏远,听人说又是苦寒荒凉之地,哪里是咱家这些尊贵的女孩子应该去的地方。”宝玉小心又小声地说着。 阳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亮了,是正中午了。日头升到了天空正中间,光线透过窗棂,摇落了一地细碎的影子。屋内万福字祥云纹的紫铜香炉泻出淡淡的暖香。一时间竟让人忘了尚置身于严冬呢,倒觉得是一个小阳春了。毕竟都是千金小姐,素秉娇弱的。不一会竟都有些撑不住了。迎、探、惜几个住得相邻,便一起告辞,相约而去。 宝钗又略坐了坐,便道:“云妹妹好久不过来了,不若到我那里坐坐?妈妈也常和我提起你,也想念得紧。”宝玉道:“姨太太的香糟鹅掌美味得很!这天气,再配上滚热的酒,那是再好不过得了。”湘云怒道:“我是那起子只为一口吃食的人嘛!真正污了我和宝姐姐的情分。” 宝玉自知说错了话,忙道:“妹妹知道我嘴拙,且饶过我这一遭。我不过吃过一次姨太太糟得好鹅掌,便再难忘掉。哪里是说妹妹什么。左不过我一时嘴馋口快罢了,妹妹万不可放在心上。”宝钗也忙将上次的事与湘云解释了一遍。湘云方明白是自己造次了,不免有些脸上发烫。 黛玉知湘云嫌宝钗家中人口众多,事多繁琐,并不欲打扰。便笑道:“云丫头我且留几日,待她在我这里呆腻味了我再将她给宝姐姐送过去。”宝钗是个明白的,略一思忖,自然就知道了里边的道理。况本来就是虚让一番,自己家里的情况,宝钗也真不欲外人去了笑话。因此笑着应了。只道:“出来也不少时候了,怕家里母亲挂念,也该回去了。”便要告辞。 宝玉本欲留在黛玉这里,一来多亲近亲近黛玉,二来湘云也许久不见。只是刚刚和湘云发生了不愉快,着实不好意思再留下。只好和宝钗一起起身告辞。恰好袭人见宝玉久久不归,正着一小丫头子来问。宝玉一腔的恼怒终有了出处:“爷这么大个人了,如何就丢了不成,不过就在这园子中,值得你们这样三番五样地来寻吗?!”说着摔帘子就走了。才来问话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小跑着跟上宝玉。等几人走得远了,屋里黛玉、湘云方笑出声来。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也求亲们点评!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六章 奴去也,莫牵连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探春的好日子定在七月水草丰美的时节。过完年,各府的贺礼,宫中贵妃娘娘的赏赐,就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王夫人虽然心中千般不愿,却也不敢太苛刻了探春的嫁妆。毕竟是远嫁异邦,不仅关系着贾府的脸面,更关系着大夏朝的脸面。不过好在这种事朝廷自有惯例,宫里也自有礼部的专人料理此事。贾府所出不过是自己那一份罢了。 过年的日子在熙熙攘攘的迎来送往中疲惫而喧闹地过去了。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地快。虽然是作为尚在闺中的小姐,过年并没有太多让她们操心的地方。然各家的来往拜会,又有家中有待娶男子借机举行的各种宴会。也耗费了不少心神。黛玉并不喜这样的聚会,然而这却不失为一个了解和找到一些往事线索的机会。当然,这种可能性也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可是,在没有别的思绪的前提下,也只有聊胜于无地安慰自己了。气温回升,天气渐暖,日子也在时光里日日地拉长了。小河破了冰,园中的落雪早被爆竹吓得没了影踪。小草儿在春风里开始探头探脑,有些心急的顾不得尚未完全散去的清冷寒意,就莽莽撞撞地露出了头。有了这些带头人的引领,小草儿们便三三两两地携着手,欢欢喜喜地冒了出来。一时间,绿色便如一首欢快地乐曲,铺满了整个大街小巷。大姑娘、小媳妇们也迫不及待地换上来轻便花俏地春装。小娃娃们在屋子里被关了一冬天,内心早被这昂然的春意撩拨的蠢蠢欲动。放风筝、荡秋千、蹴踘、斗禽……把一条条街道都喧腾地不得不从严肃地冬日里睁开了眼。虽然还不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这种悸动和期待却更令人兴奋着。探春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自己的嫁妆。宫里的教养嬷嬷也来将宫中的礼仪教习了一遍,虽不敢偷懒,却也算不得认真。或者是因为所去为异邦,大夏习俗就算是纯熟也没什么大用的缘故吧。探春也不甚在意,倒是礼部送来的关于匈奴习俗的几本书看得甚为仔细。黛玉也通过自己的渠道悄悄收集了几本关于匈奴历史、文化及风物的本子给探春。 成亲的日子虽然在七月,可送亲的队伍却得四月初就出发了。为了这送亲的人选,朝中也很有些伤脑筋。后来四皇子奋勇自荐,又指了水溶做送亲的先锋,皇上才首肯。可太子拓拨念心里却有许多不爽。近年来,四皇子风头渐盛。尤其是几次办差得力,甚得皇上嘉许。一时竟有不让自己之意。其实四皇子拓拨瑾已是诸多小心,只是皇位实在是个太过于诱人的噱头,实在是让每个角逐着都无法掉以轻心。何况历朝历代为此掉了身家性命的也不在少数。虽然拓拨念数年前已被立为太子,也多得圣上之青眼。但一日不坐上那个位子,一日便心里不得安宁。也许是一心求稳吧,反倒有些束手束脚,只做了些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事情。反观是拓拨瑾可能因为心无所侍,大展拳脚的空间倒更多些。此次送亲,深入匈奴腹地,正是绝好认识敌人的一个机会。可是这样一个机会就好好的让自己拱手让人。尤其是一个自己的竟争对手。外面已是杨柳青青的季节,也颇有些暖风薰得游人醉的意味,可书房中的拓拨念看着窗外的美景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拓拨念轻叩了三下桌面,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里。“主子有什么吩咐?”黑衣人伏地道。“给这次送亲添些堵,如果能重创老四也可以。”“是!”黑衣人领命而去。快得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看着明媚的春色,拓拨念仿佛一瞬间感到了春天的迷人。心情也从谷底回升。脱去外面的长罩衣,只留了利落的中衣,便信步朝紧邻着书房的花园中走去。 送亲的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水溶也选好了要跟着一起去的约百人的队伍。隐在暗处的卫队自然不能计算在内。拓拨瑾也安排好了明处暗处的人,处在这个漩涡中,不想争也由不得自己了。看着外边尉蓝的天,拓拨瑾心里想着关外那一望无垠的草原,心里不由得豪情万丈。大丈夫当驰骋天下,纵横四阖,建功立业,敢为天下先。如何能蝇营狗苟于世,无所建树?!暮色四合,夕阳毫不吝啬地将余辉酒满了大地,树叶上跳跃着金色的光影,静谥的时光里闪烁着律动的节奏。真所谓: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草长莺飞的季节过得很快,任是再多的不舍也留不住别离。赵姨娘早哭红了双眼,就算是泼天的富贵她也不愿送自己的女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谁知道这一去是不是就是永远呢。探春也在想着自己的争强好胜换得今日的结局是否还不若安然地在母亲身边做一个无为的女子呢?不过少年的志气高昂总胜过别离的苦楚,对于外面世界的好奇也冲淡了离别的愁苦。何况,既不能改变,就不如积极地接受吧。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且行且珍惜吧。四月天,正是京城往郊外乘着车撵而去。十里长亭外,早置了酒席,贾府众人,以及一些与贾府相交好或利益相关的府里都派了人来。赵姨娘的身份够不着在人面前,只能远看着自己亲亲的女儿穿着大红的礼服。强忍着眼泪,默默地送上祝福:山长水远,只望你一路安好。也愿你得嫁一知你疼你的好夫君。娘愿足矣。赵姨娘双手合什,向天祈祷。探春接过家人递上的送行酒,合泪饮下。然后庄重地跪倒在早已铺好的红毯上,重重地向贾母、王夫人、贾政等人磕了三个响头。心里也默默地拜别着自己的娘亲,不能上前来拉着自己的手,殷殷嘱咐的娘亲。:奴去也,莫牵连,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四月的柳,如不解风情的女子,依然随风招摇着。温柔地如同情人的手臂,全然不顾面前的别离。再伤的离情也有诉完的时候,再?的夕阳也会落山。随行的小太监几番提醒:“娘娘,该启程了。”狠狠心舍弃了爹娘,万般无奈转身登上那华美车撵,直把那千般怨,万般念尽抛却脑后。方转身,就把珠泪儿洒,怕亲人牵挂,不敢掩袖擦。真正把人愁煞!这壁厢咽泪强欢,那壁厢是寸肠愁断。风儿不遂人愿,依旧把柳枝儿拂的亲切。终去远,算望穿双眼也只剩滚滚黄尘在眼前。且收拾了心绪,暂寄下这思念。 等一行人等看不见了踪影,凤姐就上前道:“老太太,王妃这已经去远了,虽然是春天了,毕竟早晚还是凉的,顾念王妃,老太太也当珍惜自己,若真因此病倒了,岂不是反倒让王妃牵挂?”老太君毕竟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的老人了,哪里能不明白个中的道理。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终究,终究心中还是有许多的不忍。罢!罢!罢!儿女自有儿女福,随它去吧。贾老太君没有言语,似乎觉得今天的风分外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向周围尚在的亲朋好友福了一福,算是答谢。众人哪里敢受,忙大礼相还。贾母道:“诸位受累了,也这半日了,都请回吧。”言毕,自行登车而去。众人也各自散去。 ------题外话------ 求亲们给力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七章 遇袭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一宿无话,探春随着卫队一行往西北方向渐行渐远。许是景色新奇的缘故吧,倒冲淡了不少离情。车行的节奏并不算快,送亲嘛,总不能太累着新娘子了。在大夏朝境内的时光可以说是缓慢而愉悦的。探春也体验着不同于京城的风情。或下车购购物,或只是无赖地看看一方的风物人情。 越往西北,越凉爽,倒消除了往日此时在京城随着夏季的来临随之而来的炎热。西北的民风粗犷而豪放,服饰、民居、习俗均渐渐地显示出不同于中原的风貌。带着小白帽、留着山羊须的老大爷;长年带着面纱的美丽妇女。带着各色鲜艳佩饰、蓝眼睛、高鼻子的异族人。奔放而热烈的舞蹈,奇怪却又能奏出优美音乐的乐器。所有这些,无不冲击着探春的心灵。世界原来如此巨大,自己原来只是一个京城之蛙。或者,此次也算是一个幸事?天底下的事情,原本福祸相依,有时真的很难一言以蔽之。 循行近一月余,这日,终于到了边境最后一座城市-靖城。城中守卫的是三品大将军燕宁。这燕宁自然早就得到了和亲队伍要来的邸报。听得有人通报和亲队伍到来的消息,自然不敢怠慢。早在城外迎接。四皇子并不托大,知道这燕宁是北静王水镜手下第一能征善战之勇将。年方三十开外,正是武将建功立业的好年华。一行人上前厮见完毕,燕宁又亲自目送几人上了车骑。方一路随行至城中邑馆。 要说这靖城虽是边城,却繁华得紧。足见燕宁是个人才。大夏朝为方便边疆守卫之功能。边境均以军事长官统领一切事务。虽有行政长官,却多为辅助。这百余年来,大夏朝与匈奴交好,边贸往来频繁。而做为边境最大城市的靖城自然是商旅的首选。只见这街上商肆林立,馆舍齐备,往来既有匈奴族人,又有借道西北而来的高卢人、回鸬人、突厥人等。各色服饰鲜艳,语言迵异。听着大呼小喝,真是好不热闹! 四皇子着人对探春等人道:“这是大夏最后一站了,再往前去,就是匈奴境内了。将在此歇息数日,一来补充一下所带东西的耗费,二来适当休息。王妃若是累了,尽可先行休息。若想逛逛,也不妨看看城中风物。”四皇子和水溶前来,燕宁自然免不了一番款待。大夏朝虽于男女大防上没有那么大的讲究。却也是有些在意的。 王妃一行自然是另行安置的。探春倒也乐得自在,回到邑馆,早有馆中小二备好了热热的洗澡水。洗去几日来的疲惫。又草草用了一些子饭菜,探春就着侍书告诉外边的护卫欲去街上看看。侍书服侍着探春重新梳洗过,又简单地妆扮了起来。探春也不是个喜欢奢华的,不过是日常里穿的湖蓝色的宽袖衫,下边着一条紫蓝色的月华裙。在这炎热的一天气里,倒清爽宜人。侍书却怪道主子穿的未免过于素净。探春只笑笑,也不理会。侍书只得将小丫环子捧着的鲜艳的衣服又收了起来。再簪上一支金鈿的步摇,又点缀了几粒珍珠在发间,侍书方放了探春出来。 邑馆转个弯就到了正街上,靖城地方不算太大,横着是三条大街,纵着小巷相通。若论繁华,莫若这条景福街。整个街道以大青石条铺就,能容两条马车并列通过。街道两边是二或三层的楼肆,间或也有到四层的,却极少。街道的后半截子上有一座清真寺,占了三进院落的地方。可能是逢着礼拜日吧,人来人往的,倒是热闹得很。道路两旁种植的是西北特有的树木:刺槐、钻天杨、五角枫、白腊树等。这个季节正是绿树成荫的时候,倒绿的正招摇。树下也有一些临时的小摊点,不过一些便宜的家常用品或零碎小食。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围拢着,或浅尝,或寻问,或只是与摊主人若有若无地搭着话。店铺里或是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或是端肃庄重的士子,或是面孔迵异的外族人士。往来熙攘,与京城的朝阳大街可以相媲美,却又比京城多了几分新奇。街上多的是商行,风格各异,从外面的装修就可以大致分辨出是经营的是哪个地方的货品。 有一个是半圆的穹窿下半一个圆柱形的建筑,上面只有几个小小的窗子。进出的俱是一些人高马大,满脸大胡子高鼻子、蓝眼睛的人。紧邻着的倒是一家规规矩矩的大夏风格的三层小楼,斗壁拱檐,屋脊上有或坐或卧的祥兽。一层是大众消费的散座,只在进去的地方设了一个掌柜的位置,方便结账及看见外来的客人。从敞开着的雕花木窗可以看到里面正在吃饭的客人。已经过了饭时,所以用餐的人并不多。二楼应该是雅座吧,只从半掩半开的窗户能稍窥几分。三楼太高,就无从考证了。大约是更私密或更高层次人的场所吧。 再往前去,是一座二层的小楼,却是平顶,下多廊柱,廊檐上俱是各种植物的绘画,白、绿相间,清郁可人。上边一层也是廊柱扩了一个回廊,然后往里才是穹形雕花的木窗。影影绰绰地可见里面人来人往。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原来是一家高卢人的货行。探春不由来了兴致,便拉着侍书走了进去。接待他们的倒是一个大夏朝的人,见进来的人衣饰不俗,小二也不敢怠慢。殷勤地向两人推荐着店里的货物。 探春一眼就看上了两只银鎏金,珊瑚翠掐丝珐琅的长羽毛的小鸟。两只小鸟灵活有致,羽毛是鲜亮的蓝色,一个侧身左顾,一个婉转右盼。倒是一对情侣。待问过价钱,却有一百两银子之多,探春也不由得有些咋舌。便放下继续看下去,有锡制的酒壶、花瓶并其他一些日常用器。也都价值不菲。再往后,是几幅画,却完全不同于大夏朝的风格。好象是在一个很厚的布上用层层的色彩堆积出来的,远看很真切,近观却不怎么讨喜。并没有装裱,就那么凌乱地堆着,可见买的人应该不多。也有一些纯银打制的器皿和首饰。大多是敞口的容器,上面雕刻的是一些动植物,线条流畅、样式优美、华丽严谨,生活气息浓郁。还有就是木头彩绘的小动物,有一套三只,大小不一的猫,有翘着一只脚的胖胖的十分有趣的小娃娃,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猫头鹰。还有一些色彩艳丽的大块的披肩。这些价钱倒还使得,探春挑了几块披肩,又将那三只布满花纹的可爱小猫抱在了怀里,终是舍不下那翠鸟,又将它拿了起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以全部一百两银子成交。 眼看天色渐晚,一行几人就折回了邑馆。在靖城的日子几乎就是这么过来的。四皇子和水溶除了负责探春的安全外,并不拘着她。和亲本来就是一个一去不知几时能返的事,何况一去靖城,就是匈奴之地了。再见故土也不知道是何日之事了,如何忍心约束着她。 然而这样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休整之后的送亲队伍别了大夏的这最后一座城池,往境外而去。道上逐渐地荒凉起来,除了一些笔直的胡杨,别的绿色渐渐地少了。入目的是大片的草场,和草场上安闲的牛羊。间或有骑马的牧人,挥鞭驱赶着牛羊。早晚倒还凉爽,中午却炎热得紧了,又难寻得避暑的绿荫,队伍只好尽可能的中午休息,早晚赶路了。匈奴不象大夏朝,官道上均设有驿站,因此总能找到休息的地方。出了境,行走多时,有时才能看见一个客栈。有时候,甚至要露宿。一行中的男子倒还罢了,行伍出身,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只苦了探春等几个女人。 索性是夏季,虽然蚊虫多点,别的倒还好应付。这日,眼看天已经黑透了,却还是望不见一丝有人烟的模样。不多时,前面探路的人飞马赶回,却是依然未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四皇子苦笑一下,下令就地休息。众人走了这一日,早盼着这句话了,忙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搭帐篷的搭帐篷。经这几日的历练,倒也井然有序。许是累狠了吧,一行人也是匆匆地吃了饭,留了十余人守夜,别的人就都睡了。 夜里也不知几时,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听得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探春惊坐而起,侍书也慌乱地往探春身边靠了过来。外边一阵刀剑交集之声,探春正欲往外边看去。一只羽箭破空而来,贴着探春的耳侧,直击穿马车向外呼啸而去。一个闺阁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探春直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有几只羽箭射了进来,其中一只正中了侍书的左臂。鲜血立即顺着侍书的胳膊流了下来。“保护王妃!”外面有人高喊。侍书痛得晕了过去,探春颤颤兓兓地挪到了侍书身边,探了探侍书的鼻息,心知尚有命在,才心下稍安。只是眼见着侍书的鲜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所幸这场打斗并未持续多久。不多时就有人进来,却是四皇子和水溶。看到只是一个丫头受了伤,而探春无恙后,两人均松了口气。水溶传了随行的军医前来为侍书取箭疗伤。探春兀自还瑟瑟发抖着,同行的其他妇人、丫环倒没什么伤亡。其实原本没这么快结束,前来刺杀的好象是死士,功夫也都了得。可能是仗着身手好吧,来得人少些,本来双方势均力敌。谁知半路杀出三个侠客,算是替水溶他们解救了这场危机。也射杀了几个刺客,却都或咬舌、或服毒,竟生生未留下一个活口。水溶带来的人中也损失了十多个,还有一个重伤,三、五个轻伤。 你道这救了水溶等人的三位侠客是谁?却原本正是修焕之、华锦之和修燕茹三人。至于三人因何出现在这里,且容我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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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日子短,处理完这些事情天就大亮了。经过一场激战,大家都有些人困马乏的,女人们尤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天亮了,众人才心神稍定。可是拓拨谨和水溶二人却不欲在此多做停留。一来有几个重伤的需要更好的救治;虽然随行的军医已经做了及时处理和包扎,但限于所带药物,总不能如医馆那般便利。二来经与修焕之等三人交谈,方知原来此处距匈奴国约定来接之处蓝海子不过十数里路。二人商议,还是先到了此处较为妥当。议定之后,两人便传令全部人马立即出发。众人得知接待之处离此不远时,也顾不得疲累,只恨不得一时三刻离了这让人提心吊胆之处方好。再行依然难见行人,入目还是草原。不过这样呆滞的行程持续的并不太久,不多时,就听着隐有歌声随风而来。依稀的有了洒落着的蒙古包。虽然仍尚未见到有人来,但众人的心里却安适了许多。可不是吗?有人,不就是离市镇近了吗。老天,想想昨夜的事,有什么比得上身家性命不受威胁更重要的呢。终于见到了城门,虽然比起大夏朝来说有些陈旧。却依然让一群人激动不已。一夜惊魂,想想依然后怕。现在终于可以安然了。大家不用催促地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到了城门口,验过通关文碟,在守门士兵好奇的眼光中大家鱼贯而入。这个叫蓝海子的地方并不太大。据说是原本有一片浩瀚的淡水湖于是而得名。匈奴国内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四周接壤的也俱是陆地,并无海洋。习惯上他们称大片的湖泊为海子。拓拨谨内心里鄙夷匈奴果然蛮夷之地,少见多怪。那么个小水泊子就“海”?只是这话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却断不可拿到台面上来说了。自然早有人将送亲队伍来了的消息报告了早等在这里的迎亲者。等到拓拨谨他们一行来到邑馆时,门前早有几个蓄着胡子的彪形大汉守在了门口。乍一看不知怎么回事还真吓了一跳。虽说言语不通,但看着对方举手作揖的模样,拓拨谨也多少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正待搭言,一个瘦小的一看便知是大夏朝人士的中年男子从旁边挤了出来。上前大礼见过后道:“这是我们匈奴尊贵的五王子呼延赞,请来迎接尊贵的大夏朝王子和我们尊贵的王妃。”然后又叽哩咕噜地用水溶他们听不懂的话讲了一遍,大约是匈奴语吧。只见听得这边说完之后,居中一个蓄着大大的络腮胡子的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站出来向拓拨谨一揖首。身后站着的一群人也纷纷跟着作揖。拓拨谨、水溶等人忙还礼不迭。相见完毕,呼延赞请拓拨谨等人先行休息,并说已备好了丰盛的晚宴招待来使。拓拨谨等人自是再一次谢过并将昨晚树林中发生的事情与呼延赞等人讲了一遍。请对方为自己请几位精通外伤的医生来。呼延赞等人听得此事,也有些暗自心惊。虽然边境接壤处平素就有些混乱。但有胆子胆敢破坏两国和亲的显然是将他匈奴国也不放在眼里。心里虽然震惊,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低声吩咐了身边一名侍卫。侍卫领命后匆匆而去。不多时,就跟着这位侍卫来了几名带着医箱的老头。显见是诊治伤者的,其中一名似乎还是中原人。拓拨谨再次谢过呼延可赞,呼延赞又随着医者诊视过伤者,又嘱咐邑馆人员好生招待,方揖首而去。拓拨谨等人自是安排救治及歇息不提。 呼延赞回到临时的寓所,立即召集了身边跟着的暗卫。将送亲队伍遇刺一事交待下去,密令务必细细查来。对于呼延赞来说,此事又复杂几分。因为呼延赞知道和亲不过是王上拖延大夏朝的缓兵之计,不过是希望日后匈奴国与西部黎族兵戎相见之时,大夏朝能袖手旁观罢了。匈奴世代对中原之富庶虎视眈眈,屡有争夺之意。自先祖呼延硕美统一草原各部以来,匈奴厉兵秣马已累五世,早已是水草丰美,兵强马壮。只是大夏朝立国百余年,为君者大都励精图治,倒真没有一个太好的时机和借口去与之一战。不得已,今上才剑走偏锋,想了个先夺西夷,再入主中原的法子。因此对于呼延赞来说,这行刺之事到底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自然更多了几分考虑。两方会合后在蓝海子也并未做太多停留,待将几个伤病号安置好之后,一行人就又重新开始了新的旅程。 双方会合后的行程倒没有再出什么大差子。匈奴国确实是地广人稀,紧赶慢赶的总算在离一年前就在神庙里占卜好的大婚日期前十天左右到了匈奴王的总部。其实匈奴是游牧民族,说哪里是总部,还真是不准确。不过因为当今王上将大婚的地点定在了他最常居住的叫做博尔博济特的一片水草最为丰美的地方罢了。匈奴当今的王上热情款待了来自大夏王朝的客人。载歌载舞的草原篝火晚宴,整只的牛羊飘香,凛冽的烧刀子酒表达着草原民族的热情和豪放。草原的夜晚无疑是迷人的,王上的盛情也让二位来自大夏的客人沉醉。不多久,拓拨谨和水溶二人就不胜酒力,任由一直在身边的侍卫搀扶着离开了晚会的现场。匈奴王呼延鈺哈哈大笑道:“中原人到底量浅。且不去管他们,我们不醉不欢。”众人哄然称诺。一度因尊贵客人离去而冷清的场面又陡然热闹起来。 大婚的日子终于如约而至。匈奴的习俗是黄昏成礼。所以探春并不必象在大夏朝一样,几乎在大半夜就开始为大婚准备。这一日,探春依然如往常一样起来。想想因为习俗的不同,不认真地想的话似乎感觉不到是自己的大喜之日。但是在早餐过后的喜娘却提醒了探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妆扮仍然是依着中原的习惯,只是用不着大红的盖头了。镜子中的人儿端庄而秀丽,探春想着:如此就嫁了,居然没有一个亲人在自己身边?就连平日里不离自己左右的侍书也因为伤重的缘故留在了蓝海子,至今仍未赶来。想着园子里的姐妹,想着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日子,探春不由得落下泪来,旁边服侍着的胡嬷嬷忙悄然上前道:“这边可不兴哭嫁,王妃快擦擦眼泪,别让别人瞧见了。这才来就落了别人话柄可就不好了。”探春自然知道胡嬷嬷是为自己好,只得强掩了心里的苦楚,用胡嬷嬷递上来的帕子拭了眼泪。看着妆有些花,又重新净了面,再让随侍的喜娘补了妆。首先进行的是祭祀祖宗这一项,虽然在离开京城时已经进行了祭祀。可是在今天作为一个不可或缺的程序,礼官依然有板有眼地进行着。去宗祠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由礼官引领着,并由拓拨瑾、水溶等陪同着,向早就陈列好的祖宗牌位行了礼。下来就是新娘子在家中等待新郎迎亲了。虽然是和亲,但大夏朝威仪四方,而且这又是匈奴国自己求娶的,自然怠慢不得。因此虽是贵为王子的婚礼,也由当事人-即王上的嫡长子呼延布托亲迎。也算是给足了大夏朝脸面。呼延布托年方二十稍余,身材高大,宽脸,高颧骨,头上如大多数匈奴族人一样,只在头顶部留了一撮头发,其余皆剃光。做为新郎的呼延布托穿了一身大红的锦袍,面料是中原上好的云缎,上面满是繁复的万福纹的刺绣。但衣服的样式却是地道的匈奴族传统样式。袖子宽阔,领口和袖口处均是缠枝的套花贴边。腰身上是长三、四米的腰带,也是绣了华丽的图案。脚上是精致的牛皮长靴,靴子硝制成纯白的颜色,上边亦满是精美的图案。头上是一顶不知什么皮子制成的顶高边平,装饰有玛瑙、珍珠及珊瑚的帷形帽。既是尊贵王子的大喜之日,这障车之俗自然是要比别人排场才是了。这一日,博尔博济特草原上的牧民几乎倾巢而出。早早的就挤满了迎亲的必经之路。当迎新的队伍刚刚出现时,人群中就有人唱起了欢快的障车文: 南郊礼天地,东野辟原畴。校猎初求吉,先农卜上寅。万方来合杂,五色瑞轮囷… 一群身着鲜艳服装的小孩子上前高呼着与新郎讨要喜钱,新郎将早就准备好的喜钱往四面抛去,围着的众人欢呼着去捡。如此三番四次,迎新的队伍方在众人的贺喜声里脱围而出。到了张灯结彩的邑馆门口,先下马而来的是捧着一只羽毛洁白的白雁的雁夫,雁夫将白雁放在邑馆客房的拜桌上。然后进来的是盛装的新郎,新郎恭恭敬敬地对着白雁行了三个拜礼。然后由陪同探春一起来的一位宫中的嬷嬷代替探春的娘家人收起了这只神圣的白雁。据说雁是双双高飞,生死不离的吉祥富贵之鸟。喻示着新婚夫妇永远相爱,永不分离。随后,新郎携手将新娘子接引到了饰有五彩凤饰的轿中。拓拨瑾、水溶做为新娘的娘家人自然紧紧随行。 喜宴进行了三日三夜,每天里总有人酩酊大醉。而这也算是匈奴族人喜宴的一项不成文的约定,如此才称得上圆满。三日过后就该回门了。探春远嫁,自然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回门。只是与呼延布托一齐到拓拨瑾、水溶他们下塌的邑馆象征性地致了回门礼。也算是兼给两人送行吧。匈奴王自然早备了丰厚的回门礼交与两人带给大夏的皇上。几千张上好的皮子,颜色红艳的珊瑚、玛瑙,几千壶的奶酒,上好的大、小各异的地毯或挂毯,风干的牛肉,还有不少的奶酪等各样物事;最为珍贵的要数几匹汗血宝马了。探春自然另备了几样来时路上采买的东西并几封家书交与水溶一并带回。 想想这一路也有大约三个月的时间了。拓拨瑾与水溶也不敢多做停留。回门仪式一毕,两人就与匈奴王请辞。王上自然知道这一路也颇费时日,因此也未强留。只修书一封请两人带与大夏皇帝,并再次就和亲一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回程剩下的俱是清一色的男子,且都是习惯了马上有厮杀的主。一行人弃车就马,这广阔的草原上原本就适合纵马驰骋。不过半月余,一行人就到了伤兵休养的蓝海子。轻伤者已全部痊愈,重伤者除一人无治外,别的也都已无大碍。侍书等几个女子本是随嫁而来,自然只能托了护送的匈奴人转回时顺道送至博尔博济特了。而男子均为士兵,便随着拓拨瑾一行同回大夏了。 回程异常的顺利。到了京城后,拓拨瑾和水溶顾不得辛苦,忙进宫向皇上禀告此次事宜。皇上看过匈奴王带来的信函及礼物,拣了几样稀罕的,余下的俱命赏了贾府。只是对于带回的几匹汗血宝马却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亲与拓拨瑾、水溶等人前往御马房探看了一番,又亲自试骑一番,连呼“好马!好马!”又颁了御旨,令御马监务必好生养护,并在三年内再养出几十匹汗血宝马来。此旨一下,可是惊出御马监长官一身冷汗来,这汗血宝马乃马中名品,向难驯养,自古以来就是匈奴一族不传这秘。这要能养,如何等到今日?可是圣命难违,御马监只得颤颤兓兓地接了旨。 贾府众人接了皇上的赏赐和探春托人带回的东西及书信自然难免又是一番唏嘘。如今抬了身份的赵夫人更是哭得天昏地暗。迎春、惜春并宝钗、黛玉等一众姐妹们自然也免不了一番落泪。宝玉是最受不得别离的,这会子正在老祖宗怀里哭得伤心呢。王熙凤感念探春昔日里的要强,也未免伤怀。李纨想着自己孤儿寡母的,也悲从中来,顾不得兰哥儿尚偎依怀中,也掩面低泣。这一哭倒真是哭了人愁云惨淡,生生地将窗外树上停着的几只鸟扑愣愣地吓飞了。还是凤姐先止了悲哀,道:“老祖宗,如今事已至此,索性三小姐,瞧我这记性,真正是该掌嘴,王妃娘娘顺利完婚。老祖宗就别顾念了。娘娘要是瞧见了,也必定是不依的!”众人这才止了悲声。 ------题外话------ 感谢亲们收藏!加倍努力码字!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九章 月氏国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修焕之、华锦之和修燕茹三人比拓拨瑾、水溶等人抵达京城大约早了月余。三个小家伙已经长大了,总向往着外边更广阔的天空。神仙谷无法再给他们更多的吸引。修罗子夫妇明白对于年轻人而言,外面的世界总是充满着无穷的诱惑。何况不经历风雨,如何能见彩虹?雏鸟要变成雄鹰总得给他天空不是吗? 虽然有太多的不舍,修罗子二人还是放飞了三只小雏鹰。华素儿也是一别故土经年,两人索性也收拾行李,慢慢地跟在三人后边。也算是给初出江湖的三人做个后盾。自然这是不能让三人知道的。因着三人要阅遍名山大川。所以修罗子、华素儿就要求他们先回一趟外祖家,如此一来,也就转遍了他们所能了解到的大半个区域。再说了,儿女这么大了,也该回家认认门了不是? 且不说这一路修罗子夫妇替三个小家伙料理了多少麻烦,也不说三人一路如何的兴奋和终于体会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说一路行来,终于到达了月氏国,见到了已年过半百的亲人时的激动。 当见到门人拿着当年女儿随身佩带的代表着家族的玉佩说有人求见时,纵使已经过不少风浪的华索格亚那也不经激动的浑身颤抖。这个,这个不孝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吗?门人是个机警的,一看此情形便知这人大约是个重要人物。其实也是这个门人刚接手,过于年轻。若是换了经年的老人,自然见过这代表华氏一族的徽征。当下也不敢怠慢,忙跑出去将一行五人请了进来。这边老爷子早一迭声地着人去请了老夫人过来。 侍候着的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忙一溜烟小跑着去报了老夫人,直唬得老夫人忙忙的赶了过来。却见平日里总是黑着一张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爷子竟然颤抖着一双手,拿在手里的杯子几要溢出水来。老夫人可是吓到了,忙几步急跑到老爷子身边,握住那尚在发抖的手。颤声道:“怎么了?”“素儿回来了。”“啥?”老夫人也瞬间失神。 正在这时,五人已相携而入。华素儿看着两鬓已有星星白发的两位老人,也早已泪流满面,拉着三个儿女并修罗子跪倒在父母面前。看着已有十数年未曾回家的女儿和带回来的三个外孙、外孙女。这些年来的担心和抱怨瞬间土崩瓦解,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感谢了。毕竟上天又把他们一心一意牵挂着的女儿送回来了不是吗?还附送了三个可爱的外孙、外孙女。这些年的祈祷总算是感动了神灵。老夫人不由念起了阿弥陀佛。华索格亚那道:“老婆子,你倒念什么经啊,还不快扶孩子起来?!”“瞧我,倒乱了神了!”上前就欲扶几个人起来。华素儿到底拉着几人认认真真地给两人嗑了三个响头方才起了身。华索格亚那还矜持些,老夫人莫什卡纳却只喜得先将三个孙子、孙女搂到自己身边,希罕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华素儿则偎依在华索格亚那身边。 只余了修罗子一人冷在那里,自行反思。不过也是的,把人家尊贵的女儿拐了十数年,不招人待见也在情理之中。如此一想,修罗子的尴尬倒去了几分,剩下的满是愧疚。毕竟若是有人将燕茹拐走这么多年的话估计自己也会恨死那个人了。不暴打一顿算是好的了,怎么可能瞧出好来。正在修罗子胡思乱想间,华索格亚那发话了:“孩子们一路也辛苦了,老婆子,先让孩子们洗漱休息一下,然后再问不迟。嗯,那个谁?你也一起吧。”那个谁自然是指修罗子喽。 华素儿摇着父亲的手道:“爹爹,他叫修罗子。”修罗子早因自己岳父的关注还感激不已了,那里还敢计较这里的些许不满,何况就算是有,也得受着不是?忙起身恭敬答道:“父亲大人说得很是!”倒全收敛了素日的不羁。华索格亚那捋差为数不多的几缕胡子,对这个拐走自己女儿的男人多了几分好感。莫什卡纳也不由笑了:“倒是你父亲想得周到,瞧我这只顾着高兴,倒忘记了你们的辛苦了。你做闺女时的院子还原样留着,我也每日里着人打扫,倒没有荒废了。如今你还住那里吧,一切也都方便。”听得母亲这样说,华素儿哪里还能不明白父母对自己的思念的。当即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瞧瞧,都儿女成行的人了,自己还象个孩子似的。”莫什卡纳替华素儿擦去了眼泪。又着人带一家五口先行去洗漱休息。等几人走后,夫妻两仍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里而不能自拨。一时倒有些不知道该忙什么好。略定了定心神,才议定:先通知家中的五个兄弟姐妹回来晚餐。 原来华氏一族也是人口众多,华索格亚那是嫡系一支,这一辈共得三女四男,华索格亚那继承了族长之位,又是月氏国的护教法王。与妻子莫什卡纳共育有四子两女。华素儿是老二,上面是个哥哥,还有一个女儿最小,说起来比修焕之、华锦之他们还要小几岁呢,与上边几个孩子年龄差得远些。还是莫卡什纳因失了华素儿非得要生的。只是因身边只有这一个女儿,未免娇纵了些。 且不说老夫妇二人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华素儿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一一地给三个孩子讲解着,自己的内心也不由得因为重回故土而湿润了起来。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承载了多少儿时的记忆。华府建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整个华氏一族差不多形成了一个如大夏朝一般的村落。这华府也非一朝一夕建成,也是世代华族人在原有基础上或重建或扩建而成。华素儿的院子离主院不远,坐落在半山腰上。如今正是草木生长之季,可自己的院落却没有荒草满园,枝蔓藤横的,反倒一如自己在的时候,整齐有序,再等进到院子,依然是绿树嫣然、青翠成荫,院中流过的水也是清可见底,还不时有几尾或青色、或红色的鱼游弋而过。 听到外面的嘻闹声,有人从侧面的厢房里走了出来。“兰诺儿?!”华素儿见到出来的人,不由大声喊道。跑上去不由分说就抱住了来人。“郡主?”兰诺儿不敢置信地轻呼道。设想了无数次郡主回来的情形,可是当郡主真的回来的时候,兰诺儿却觉得犹如在梦中一般。“是真的吗?”兰诺儿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嗯,疼得很。“郡主回来了!你们快出来呀!”兰诺儿突然爆发似地大喊。转眼间院子里就站满了人。嗯,什么情况?华素儿有点发蒙。依稀都是原来服侍自己的人。 “郡主!”兰诺儿跪下。围着的人也齐刷刷地都跪了下来。“快起来说话!”说着亲手扶起了最近的两个。兰诺儿道:“自从郡主走后,老夫人和老郡王伤心莫名,命令郡主的院子保持原样,一草一木皆不许改变。可怜老郡王几乎每天都要到郡主的院子来转转,风雨无阻。” 华素儿的心陡然地痛了起来,从未想到自己的任性居然给父母带来了如此的伤痛。也许自己真的是太过于自私了吧。带着华素儿她们过来的人将兰诺儿拉至旁边,悄声交待了一番。转身向华素儿等人行过礼,方离开。兰诺儿忙对众人道:“郡主刚回来,还不赶快去给郡主准备洗澡的热水,还有郡马爷和几个小主子的。”众人这才轰然而散。“平日里清闲惯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兰诺儿转过来对华素儿道:“主子不在,这些人平日里闲散惯了,让主子见笑了。”华素儿笑道:“没想到你如今倒长能耐了。”兰诺儿脸上微微一红:“主子才回来就笑话我。” 华素儿道:“咦,怎么不见兰姨?”华素儿口中的兰姨正是兰诺儿的母亲,自小服侍华素儿长大的奶娘。兰诺儿道:“娘前几年就走了。临走前还念叨着郡主呢,可惜没有能等到郡主回来。也是娘走了,老郡王才让我接替了娘的位子来管着这个院子。” 华素儿道:“兰姨的墓安置在哪里了?改天带我去拜拜吧。”说着又拉过几个小的道:“这是我的老大、老二,这两个出臭小子是双生子,长得略高一些的那个是老二,略矮点的是老大。这个是闺女,最小的。你们几个还不快见过兰姨。”三个孩子忙上前见礼,兰诺儿如何敢受,忙不迭地拦了:“小主子金尊玉贵的,如何能向奴才行礼,倒是奴才该见过几位小主子才是。”说话间,跪下行了大礼。华素儿拦着,兰诺儿到底不依,硬是磕过三个头才算是作罢。 行毕礼,兰诺儿才算是摇摇晃晃地从梦境中慢慢儿地醒过来了。方笑道:“郡主回来倒把奴才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竟让郡主一家人站在这院子里说了这么一大会子话。倒不知道让郡主一家人先进屋子里了。郡主先进屋看看,可与往日里有何不同?或者郡主这些年有什么新习惯,奴才马上让他们去改。” 华素儿看屋里果如兰诺儿所言仍是自己在时的样子,竟无一丝儿更改。于是笑道:“这里竟还和我在时一模一样,如此甚好。如果少什么我再告诉你。”兰诺儿拍手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这院子可是少了好几样东西呢!”华素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道:“我看这院子齐备得很,倒是少了什么呢?”兰诺儿笑道:“原来郡主只一人,现在都有小小郡主了,可不少了好多东西。” 听得如此,华素儿也笑了。是啊,时隔经年,自己都儿女成行了。由是问道:“兰姐姐怕也成亲了吧?不知是跟了谁?几个孩子,都多大了?”兰诺儿少不得一一和华素儿唠叨唠叨。正说着,有人来报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兰诺儿忙请几人先去洗漱休息。然后又将院中管事的婆子叫来,商议了小少爷、小郡主的房子的安置和要配备的东西。并一再嘱咐务必办得妥当,各位婆子一一领命而去。 晚宴自然是丰盛无比,大哥就在院子里,几位弟弟离得也不远。听得大姐(妹妹)回来自然无一例外地赶了回来。自然也带上了嫂子(弟媳)。只有小妹还没有成亲。其实在这些兄妹们眼中,大姐就象是个传奇,他们对大姐其实是充满了敬佩和崇拜之情的。当然这个话是不可以在父母面前说的,不然还不得被打死? 尤其是小郡主-华真儿,从小就听说着长姐的事情长大。小脑袋里觉得长姐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的存在。立志长大后要象长成象长姐一样的人物。哈哈,华素儿若是知道了自己对于弟弟妹妹的影响,只怕会跌破了眼睛吧。听得修焕之、华锦之和修燕茹三人都功夫了得时,华真儿就坐不住了,死活要拜了三人为师,弄得华素儿哭笑不得,修焕之等三人却小小得意了一把。 席间,老郡王叹息道:“如今匈奴王虎视眈眈,这安适世事不知还可享几日啊?”匈奴、月氏都是游牧民族,自古以来为争夺水草丰美之地而争战不断。可以说是天然的敌人。原本月氏国据有更有利之地,也更为骁勇善战。匈奴曾不得不送了王子到月氏国为人质。谁知这些年,匈奴一族竟日渐昌盛,竟隐隐有了威胁到月氏国之势。可惜当今女王虽然英明,却因久不涉战事而有些边防懈怠。 闻得此言,席间不由有些沉重。莫什卡纳推了老郡王一把:“今个好不容易素儿回来了,你又念这些难经给谁听?”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修罗子、华素儿二人默默联想一路上来时在匈奴所见所闻,也不由心里有些不安。 飘泊了那么久,如今除却这三个孩子和父母族人,已了无牵挂。修罗子因身世离奇,家中早已无人。想到也许天下会风云突起,两人商议:“此次回来就暂时不走了,若是真有什么事,或者也能帮父亲或族人一、二。” 只是三个孩子还不安心,想要趁着年轻闯闯世界。刚好林如海曾修书与修罗子,信中恳请修罗子助黛玉一臂之力。其实林氏二老爷就住在这月氏国里,只是更名为胡云芝,胡是月氏的大姓,族人众多。倒鲜少有人知道这胡云芝乃大夏朝人,只知道这胡氏一族累世经商,商旅驼队遍及东西南北,生意也涉及了方方面面。几乎垄断了这周遭的商业。不过这胡氏一族倒不欺心,生意历来做得公道。于各国权贵亦多有往来,所以,虽为各国所忌惮,同时又为各国所拉拢。要说这家主也是个有手段的,竟能如此立于危墙而?立不倒。这华氏作为月氏国的重要人物自然早在林氏的关注之中,而且还交往甚密。 修罗子夫妇原本就心疼小黛玉,如今收到林如海的书信,便叫了三个孩子前来商议。三人哪有不依的。因此几人就禀明老郡王,说明了几个人的想法。老郡王夫妇虽然不忍三个孩子远涉他乡。却也不得不赞同修罗子夫妇的提议。一来温柔乡里养不出雄鹰;二来月氏与大夏历来交好,若是边境当真有事,或者是个助力也未可知。华素儿带着几人见过女王,又在月氏国转了几日,方放三人离去。本欲将修燕茹留下,谁知这丫头竟是死活不依,无奈只有让三人一起离去。最让人头疼的是小郡主-华真儿,听说三人要去大夏京城,就兴奋不已,一定要跟着一起去。说什么才得了师傅还什么都没学呢就要分开,也要去闯荡江湖什么的。搞得莫氏一个头两个大。逼得三人只有悄悄地夜遁了事。 ------题外话------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请收藏来的更猛烈些吧!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章 挑衅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来得大夏京城,按林如海信中所说方式找到了吴潜,与黛玉相见,自然又是一番惊喜。虽然查毒一事依然了无头绪,黛玉却安稳许多。孤身奋战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呢。修燕茹本欲入府相助于黛玉,可黛玉如何肯让自己的姐姐为奴为婢的,何况府里那一群生了富贵眼的人?无奈修燕茹只得勉强同意与哥哥们一起住在外面。林府在京中也有几处宅子,只不过除了一处写明是林府所有之外。别的安的却都是旁人的名字。黛玉找来吴潜商议看安排在何处合适,吴潜本欲将三人安置在一处新宅子里。后来还是黛玉觉得三人单独立府太过招人耳目,而且毕竟三人尚幼。有一些事情有人在身边还是好些。吴潜便道:“我那所宅子倒还有一进院子尚未住人,内人也还明理,如若三位不嫌弃,就住到我那里去。对外只说是我的子侄。而且那处院子也另有门直通到街上,倒也方便。”吴潜素来老成持重,能如此说,那自然是色色相宜的。当下便定下三人暂且住在那里。平日里也来这茶楼帮忙。 人世间最难忘的莫若儿时的伙伴和朋友了,也许只有那时我们心思最为纯粹,也最为无私吧。儿童总是有一颗最悲天悯人的心,而且绝无他念。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做为一个战士,尤其还是一个华丽丽的统帅!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很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而且,我们的战神向来不是都该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才对吗?看着一向清冷,并且极为注意自己形象的大哥如一只猫儿一般慵懒的半躺半卧在放在桌边的贵妃榻上。刚刚进来的慕容灼明显被吓到了。伸手再使劲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慕容灼马上跳到拓拨瑾面前,夸张地想要伸手摸摸这位的额头。结果头上狠狠地吃了几个暴栗。“不是,你干吗打人啊?你们,你们两个今天都不正常!”慕容灼伸出一个兰花指指向两人。结果不仅仅被敲掉了手,而且还被异口同声地鄙视:“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所谓怒不责众,谁让人家人多且力强呢?切!我要是武林高手,我怕谁?!可惜,咱不是。慕容灼暗自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显。咱是谁啊,才不会去鸡蛋碰石头。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杯茶。看着自娱自乐,却还拽得和二两五八万似的的慕容灼,七皇子拓拨难早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的了。最要命的是:你说你笑就笑吧,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一边笑还一边直揉肚子,直叫着:“笑得肠子都要断了。”一点点都不考虑人家的感受!慕容灼毫不客气的甩了个眼刀过去。本来刚好点的七皇子忍不住又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水溶没好气地又甩了个暴栗到慕容灼头上道:“不见你这些日子了,小七也长进了。怎么你还是这副德行呢!好歹长进些,也不丢了咱哥们的面子!”四皇子惬意地笑着,斜靠在榻上并不插话,倒似很享受这情形。看得慕容满是恨意。大哥,不带这么玩的,小弟我在被人欺侮唉!好吧,虽然他们也是兄弟。那您也不能不管啊?大家都是兄弟,您老人家怎么就不一碗水端平呢?慕容的心里话自然大家是听不到的。可是几个几乎每天粘在一起的弟兄突然分开那么久,再一起开开玩笑,真的犹如重生一般,这感觉,不是一般得好!拓拨瑾如享受阳光般享受着这兄弟间的调侃和嘲笑。水溶心里也美滋滋的,自然除了兄弟相聚之外,还有一个不同的,那就是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人儿了。想着一路上自己买的那些个新奇玩意儿终于可以交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了。水溶的嘴角就不由咧到耳根。虽然暂时还想不到一个什么样的好借口来与黛主见上一面。但心里这个美,依然如三伏天喝了杯冰爽的大麦茶一般的美得直冒泡泡。 三人在老据点美美地吃了一顿。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毫无形象的吃法。我们平素极为注意自己形象的慕容先生立马就不淡定了:“我说,我说你们能不能好歹注意点形象?不然出门别说是我哥们。”“唉,我说还是京城的菜爽口。瞧瞧这菊花鱼、这佛跳墙,这琉璃虾,哪是那些个外邦蛮族可以比拟的。”水溶、拓拨瑾二人仿佛慕容灼不存在般讨论起吃食来了。直弄得慕容灼满腔怨气无可寄托,活生生一个怨妇形象。水溶不忍心再逗慕容灼,道:“小子!你可知道哥几个风餐露宿,过得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每天就是几片风干的硬得要磞掉牙齿的牛肉干,一壶腥膻的让人直想吐的什么奶酒。几个月我和大哥都没有见过绿菜了。妈的,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其实哪有水溶说得那么夸张,除了探春贵为王妃,余下也就拓拨瑾和水溶称大了。不说路上大多可以打尖。即便是在匈奴境内,也都有自己埋锅造饭。不过这第长途跋涉一番,又受了惊吓(指遇刺一事),自然要在老朋友面前诉诉苦了。当然也有些得瑟的成份在里边。 办完了这趟差,皇上怜其辛苦,特批了两人半个月的休假。这不,几个狐朋狗友的就整日介没事找事了。不是在得月楼里糟践粮食,就是在京郊附近游山玩水,或者在御林苑里骑马。不过骑了这一路的马,至少拓拨瑾和水溶是没有多大的兴致了。期间水溶总算是寻了个由头,请黛玉来了趟北静王府,将自己一路淘腾来的稀罕物儿亲交给了黛玉。这些物什左不过一些小手工什么的,却贵在少见和这份心意。黛玉见了自然也是稀罕的,毕竟夏朝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虽不比中原物件的精美,却贵在质朴,和那一份原始的本心。倒多了一份天然的趣味和直指人心的本真。见黛玉欢喜,水溶也觉得心里如喝了蜜糖水似的甜蜜。一路的辛苦和思念也算是全有了着落。 然而总有人见不得你轻闲。松散的日子没过几日,拓拨瑾和水溶二人就被圣令传回。原来匈奴终于按捺不住,借口西南黎族抢了他们的牛羊而由二王子呼延浩带了一队士兵进入了黎族境内。烧杀抢掠,竟几将一个寨子灭族。而驻守西南边境的霍亮居然以此乃两邦内务,不便插手为由拒不出手相助于黎族。看着手中的密报,皇上的脸色就没有晴过。这些人当真当自己是死的吗,如此胆大妄为?真的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不知道自己是臣子了吗?当拓拨瑾和水溶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安公公上前提醒到:“皇上,四王爷和水统领来了。”拓拨哲方抬起头来,将密报仍到两人面前。拓拨瑾与水溶看过后也不由得震怒异常!四王供养丰厚,属地所出基本归其所有,朝廷不过象征性地收点子赋税罢了。谁知道竟养虎为患,纵得这几个王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说说你们的想法?”拓拨哲早已平息了怒火,声调波澜不惊地问道。早在书房之中的拓拨念上前一步道:“匈奴一族的狼子野心并非一日两日了,这次只怕是试探我们的反应,此风不可长。霍亮做为我大夏朝四王之一,不顾我朝与西南黎族之盟约,置黎族于不顾。实为不智之举。”拓拨念因刺杀不成,且四皇子拓拨瑾因送亲一事大得皇上之嘉许,而心中未免不虞。因此此事一出,拓拨念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主动出击,切不可让四弟再拨了头筹。拓拨哲微颔首。转身又向拓拨瑾道:“说说你的看法?”拓拨瑾道:“黎族与我大夏朝自立国以来即交好,且黎族地多险山峻崖,嶂重雾重,自古以来易守难攻。且民族众多,居住分散,各自为政,隐于一山一隅,很难攻克。而且善于使毒,往往令人防不胜防。这次是黎人无备,臣倒并不认为匈奴可以在那里获得多大好外处。估计试探我们的可能性倒更大一些。若是我们置之不理,只怕匈奴王会野心膨胀,变本加厉!”拓拨哲道:“汝可有良策?”拓拨瑾道:“可令西北边境加紧巡防,警惕西北事急。至于西南之事,可发明诏于安西王,言明我朝立国之始,曾与西南订有盟约,令其务必在黎族有难之时施以援手。同时递交国书与西南黎族,重申两邦友好乃不变之国策。”拓拨哲沉吟片时,道:“谁愿前往颁旨?”拓拨瑾与拓拨念并水溶三人同时道:“臣愿前往。”拓拨哲道:“你们二人刚回来不久,此事就交与念儿去办吧。另拨三千御林军与你,方便你行监军之责。”三人称诺而去。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拓拨哲暗想:“念儿这只怕是急功近利啊,这趟差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办的,只愿你能体会我另派三千御林军与你的用意。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方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瑾儿倒是比念儿虑得长远,性子也是个沉稳的。”正思索间,安公公道:“皇上,该用膳了。” ------题外话------ 再次地感谢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希望票票来的更猛烈些吧!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一章 赌局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太子回到府中,立即换了衣服前往柳府。柳国公柳道元贵为国丈,官拜左相,与右相魏襄同为文臣之首,而位更尊贵。不过柳国公是沾了女儿的光,因女儿贵为皇后,而权倾一时。魏襄却是汉人世子。若认真论起这影响力来,虽然柳国公看着面上光鲜,到底非中原后裔,很多汉人心底里终究不屑。不过柳国公在这恭维声中早迷失了自我,以为自己当真是能耐得紧了。 而外孙拓拨念自出生就被他当做下代天子来培养。如今又封了太子,自然更是分外的上心。这泼天的富贵岂容拱手他人?柳国公以为这富贵如同这大夏江山一样,会世袭罔替,永世不变。拓拨念贵为太子,又是柳府的亲外孙,出入柳府也非一日两日了,自然无须通报。只是太子上门众人也不敢怠慢,门子忙一溜小跑地前去禀报。管家忙陪着往书房去了。柳国公因着嫡长女封了皇后的缘故,皇上特颁恩旨着其袭了爵位。开国八公也可说只留得柳氏一门了。余者子孙虽有世袭,却都递减了爵位,可见子孙都是不成气的。因此柳国公对这爵位更是格外的珍视。太子也不等门外的小厮禀报,便大踏步走进了书房。 柳道元正坐在窗前拿着一本书在读。“外公!”拓拨念冲着柳道元一揖首。“此时过来,可是有事?”拓拨念一向将外祖家视为最强有力的后盾。平日里也总是唯柳国公之马首是瞻。因此也不隐瞒,将刚刚朝廷之事原原本本地向着柳国公讲述了一遍。柳国公能位极人臣,让皇上立了自己的女儿为皇后,除了本身旗人的出身之外,自然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或者说能力未必多大,算计人的心思手段却是不小。心里明白这事只怕不那么好办,但既然嫡新的外孙都已经接手了这事,自然也不能打击。再说,若是这事真办成了,只怕皇上那里外孙的地位会更加的巩固。 略一思索,道:“既然你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就用心去做。四王除北静王外,各据一方,对朝廷多阳奉阴违。此次你若能拉拢安西王为你所用,则日后离大成不远矣。”说得拓拨念也是一时踌躇满志。两人又将可能的细节密议了一番,拓拨念方辞别而去。 这边四皇子府中,拓拨瑾却与水溶在院中悠闲的下着棋。慕容灼烧包地着人抬了个贵妃榻在旁边斜躺着,活脱脱儿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形象。慕容灼最是个没有耐心的,所以这些个围棋什么的,虽然幼时也被无良老爹硬逼着学了那么些子年,可终究还是给别人练手的级别。拓拨瑾、水溶这样的高手自然是看不上和他对弈的。 不过慕容灼倒也不以为然“爷我只是不喜欢这个罢了,耗精费神地,有这功夫,爷我早又大赚一笔了。”这个虽然烧包,却所言非虚,慕容家族原本就是以商立世,也算得上大夏朝首富了。当然林氏一族在暗处,不在统计之列。慕容家世代以经商为主,只是到了慕容灼祖父这一代,深感商人身份的卑微,延师请学,勒令族人务必求取功名。又多方打点,到了慕容这一辈,总算是不负所望,慕容的大哥慕容霖从科举出身,现荣任了四品的鸿胪寺少卿。 本来慕容老爷也指望着慕容灼能求取个功名,可惜这位小爷天生只对赚钱有兴趣。说起读书就头痛,于生意上倒是颇有头脑。据说这位爷抓周时就紧紧抱了两个大金元宝傻乐。老爷子为此不知道生了多少气,后来看这小子把生意打点倒还井井有条,几年间收益倒多了好几成。当下也转了心思:“慕容家族偌大家业也要有人继承,既然这小子有此天赋,又乐此不疲,就随他去吧。”从此后,倒是把慕容家不少产业逐步地交给了慕容灼来打理。只把功名一事寄托在了别的子嗣身上。 暮秋时分,天气刚刚地好,三个俊美无比的男子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一个风浪倜傥,身着一件泥金的琵琶襟马褂,下身一袭藏青色的长袍,手里一把终日不离手的酒金的扇子。眉目如画,妖娆的若有女子,只怕也比下去了。另一位面色清冷,刀刻般的面目闪现着立体的美,再配上小麦色的肤色,冰蓝色绝无多余装饰的长袍,绝对是一枚典型的汉子。最后一位身段修长,面容温宛如玉,身上是一件天青色的被服子,中庸得绝对让你挑不出一分不是来,看上去绝对的无害,可实际上却是个最为腹黑的主。唯美的画面让在院子中侍候的丫环们大气儿都不敢喘粗了,生怕一不留神就破坏了这景致。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灼蔫蔫的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得水溶道:“大哥终胜一筹,小弟输了。”慕容灼不满地嘟囔:“可算是下完了,再下下去,我就睡着了。”水溶也不理会慕容灼的抱怨。只心情愉悦地对拓拨瑾道:“那位这次的差事只怕要办砸了,大哥,我们打赌如何?”拓拨瑾冷冷地瞄了水溶一眼,也懒得答话。这种用脚指头都能想来的结果谁会笨到去和你赌? 拓拨念带着一颗踌躇满志的心上路了。正是盛夏转入金秋的时节,天气没了往日的燥热,间或还有几丝凉风吹过。拓拨念骑马走在京郊的官道上,想着父王及母后的嘱咐,看着眼前不再是纯粹的绿色的树叶,还有时不时窜入鼻中的桂花的清香,心情格外的好。拓拨念贵为皇子,又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成长的道路自然是充满了关爱,或者说是过度的关爱吧,以至于这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居然没有出过京城。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安分的灵魂吧,拓拨念从小在先祖纵横四方,驰骋天下的丰功伟绩的教诲中长大。内心里也渴望着自己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四弟的业绩不仅让他嫉妒,也让他眼热,他觉得那个人儿应该是他。风带走了夏的炎热,却吹不去拓拨念心里的英雄梦,而一路的风景也让拓拨念觉得新鲜,只觉得两旁树木摇曳着的枝条仿佛是夹道欢迎的民众,一时间原本就俊美无俦的脸上竟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题外话------ 赏赐点鲜花吧!钻石更好!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二章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让我们且把时光的镜头投注到那遥远而又广袤的西北大草原上。清晨的阳光如同金子般洒满了草原,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蒸腾起一片雾气,给草原平添了几许温柔;刚刚睡醒的牛羊三五成群地去寻找水源和食物;早起的妇女已经开始挤牛奶或是升起炊烟来为一家人准备早餐;迫不及待的牧羊人已经将牛羊赶到了沁水河旁;主人们从容不迫地坐在蒙古包里喝着新煮的奶茶,腥甜的奶香混和着炒米的酥香飘洒了很远;美丽的草原姑娘唱着歌儿告诉远处的人儿丰盛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探春大婚已经一月有余了,最初的不适已经很快地被繁忙所替代。姑爷并不似看上去那样的粗犷,却是一个心思蛮细腻的主。原以为会语言不通,谁知姑爷的汉语说得很好,而且几个被派来服侍的丫头汉语也说得不差。虽然探春在大婚前已经恶补了一番匈奴语。来到草原,才发现自己的话只能算是汉式匈奴语,总得说上几遍别人才能听懂。虽然姑爷很体贴地每每都用汉语和她交流,可争强好胜的她如何容得这种事情的长期存在?再说,连沟通都无法正常进行的话,何谈其他呢?!探春让姑爷为她请了语言老师,又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菜籽等拣了适合于秋天种植的在附近先让自己带来的人种了起来。一来这种以牛羊肉为主的饮食习惯实在是探春所不太适应的,二来也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在这块土地上推广的蔬菜。而且探春还设置了一个医馆,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几名大夫安置在那里。匈奴一族并无专门的大夫,自立族以来,就巫、医合一,主要是诊治一些跌打损伤。探春的这个医馆,可算是解决了平日里族人看病不易的问题,也把原来视为疑难杂症的很多疾病都解决了。中原的发展比之匈奴还是先进很多。虽然因为巫医的存在以及其身份的尊贵而在最初遭到了不小的抵触。但因为王上的坚决支持和太子的力挺,又兼之医馆的实效,让那些最初的流言蜚语很快就没有了市场。太子呼延布托自小就被请了中原的老师进行教导,本就仰慕中原文化。探春爽朗利落的个性既兼有草原民族豪放的一面,又有中原人端庄的一面。所以倒深得太子的敬重。而探春也并没有因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而失魂落魄,不知所措,而是很快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两人虽然还谈不上什么感情,但至少相互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除了各自要忙的事情,两人一起喝茶、谈天,日子倒也说得过去。而至高无上的草原王,当今的王上呼延鈺也对这个夏朝来的王妃表示了初步的赞赏。 现在的探春或者说是呼延氏已经可以在草原上自由策马驰骋,探春最爱的是在暮色霞光里,策马在沁水河畔。群峦起伏,牛羊成群。不复是一亭一阁的秀美,取而代之的是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开阔与壮观。昨日还是吟诗作对,不知家国恨的小儿女,今天就成了策马扬鞭的女汉子。想到自己曾经的小女儿心态和闺中的种种心思,探春不由得有些失笑“命运是一只无形的手,谁也无法预知他给你下一刻安排的是什么。谁会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会离开京城,万里跋涉,来到这样一个完全与中原不同的地方?既然我们无法左右,不如安然接受,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做能做的事吧。”夕阳的光芒洒落的满是金辉,探春的却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宝黛二人的书信往来成了探春最大的乐趣,父母或其他姐妹倒靠了后。 窗外的雨带走了夏日残余的热意,午后已有了初秋的小清凉。一杯清茶,一个人独坐窗边,读着远方姐妹的来信,黛玉的心也如这雨水般湿润了。要怎样的坚强才可以一个人跋涉万水千山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面对一个陌生的人?要怎样的坚强才能够用安静而温暖的笔触去描写那片荒凉而贫瘠的土地?又要怎样的胸怀才能接纳和包容那样的蛮荒?探春,那样一个秀丽敏慧的女子,写得出: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 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 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这样诗句的女子,却用新奇而喜悦的字眼描述着那个陌生的世界。全然抛却了那小闺阁的狭隘,呈现了一种舒朗的北方的气质。黛玉如醉如痴地读着这位昔日姐妹的来信,雪雁已将茶换了几次,黛玉却浑然不觉。只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扶额,一会儿失笑,一会儿又是一阵阵叹息。搞得雪雁、紫娟二人面面相觑,只不知三小姐在信中说了什么,只引得自家小姐如此? 真纳闷间,却听得楼下有小丫环报:“宝姑娘来了。”就听得一阵子上楼的声音,雪雁、紫娟二人早迎了出去。“黛丫头可是得了三姑娘的信了?”宝钗平日是个稳重的,今个却也是人未到,而声先闻。“姐姐可是也得了?快拿来我瞧瞧!”两人索性省了平日里的寒喧问候,只急急地直奔主题。 惹得正在为宝钗倒茶的雪雁终于忍不住:“三小姐到底在信里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了?我们主子已经在这里乐了一下午了,如今宝姑娘也这样,求主子们体恤,也赏我们听听。”说得宝钗一阵失笑,黛玉道:“如今这丫头越发地不知轻重了,都快成了包打听了。”雪雁笑道:“主子不说也就罢了,何苦又打趣奴才!”说着竟扯了紫娟、莺儿往外屋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瞧瞧!这还没怎么呢,竟学会给我脸色看了!”黛玉知道雪雁是给自己和宝钗留个说话的私密空间。宝钗道:“我看雪雁倒是个知冷知热的,妹妹若是嫌弃呢,姐姐可就要走了。” 姐妹俩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将各自收到的探春的书信互换了过来。两人一边看,一边不由的赞叹着。宝钗道:“三妹妹本就是个抱负不凡的,这一去倒是得展青云之志了。”黛玉也道:“可不是嘛,时势易也,探春姐姐此番可是直挂云帆济沧海了!”二人又就探春书信中的奇闻逸事拿出来说笑一番,不免叹息着世界如此之大,我等却如井底之蛙。二人浑然不觉雨水早住,日已西斜,真有几分: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的味道。直到雪雁过来笑问:“看来下次只让三姑娘写信来就好,竟是可以抵饭吃了。妈妈已经催过几次了,奴婢看主子们相谈甚欢,未敢扰了兴致,只如今若再不吃,可就太晚了些。还请两位主子先吃了饭再说不晚。” 两人齐齐地扭头看向窗外,可不是吗,也不知这雨几时停了,院子里的树木倒因了雨水的洗涤而格外的葱郁了呢。“可不是这探丫头害的,姐姐这回去也晚了,不妨在我这里用过了再去。”宝钗想着也是,便不推辞,与黛玉二人相携着下楼去用罢晚饭方才回去。 ------题外话------ 愿收藏来得如暴风雨一般吧!阿们!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三章 女儿心思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黛玉自送了宝钗回去,也不用丫环跟着,自在园子中散步消食。枫树的叶子已经渐红了,大片的菊花争奇斗艳地开着,桂花的清香似有若无地四处飘洒,蝉依然不疲倦地唱着,算也是‘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若是往日,黛玉难免又是一番伤春悲秋。可今日黛玉却只觉得这场秋雨一洗多日的炎热,倒是一番清凉气象。一场秋雨,也摇落了一树秋色。红的枫叶、黄的秋叶、半红半黄的残叶,还有一些各色的菊花和星星点点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桂花。洒落一地,竟如织就的锦毯。 回味这两年来,却是渐折损了志气,只贪恋了那繁华安逸。虽说查毒之事了无头绪,可这也不能成为自己的借口。疏懒了技艺(医术、武术等),整日里沉溺于小儿女心思。现在想来真正是可笑得紧!想想殷殷以待的亲人,想想为了自己不远万里,舍弃父母的朋友。黛玉长吁一口气,心里对自己的不满一时间蜂拥而至。梳理着思路,又慢慢地给自己排好了功课,黛玉方展露了笑颜。 抬头一看: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稻香村的门口。忽然灵机一动:大嫂子看似木呐,其实是个内心极有主张的。不过是做为一个寡妇,奉行着:不多说一句,不行差半步的原则罢了。或者娘亲的一些事情大嫂子知道也未必可知呢?既然来了,不妨进去试着问问。或者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呢? 稻香村已半掩了门,黛玉上前轻叩:“大嫂子在吗?”早有守门的梁妈上前大开了门:“原来是表小姐,快请进来。”又左右张望了一下,笑道:“没有跟着的人?”黛玉也笑道:“可是呢!原本只是吃多了消消食,便没有让她们跟着,谁知贪看一只雀儿,竟走到大嫂子这里来了。刚好口渴,就进来讨杯水喝。” 李纨听到动静早迎了出来,听得黛玉如此说,不由笑了:“瞧妹妹说得,如此恓惶,嫂子我这里别的没有,水可管够了喝!”上前一边携了黛玉的手,一边又指使了个小丫环子去带个话到紫澜院。“省得那起子丫环、婆子待会儿着急。” 黛玉笑道:“还是大嫂子想得周到。”进得屋里,却见兰哥儿正在屋里的炕桌上习字呢,黛玉凑上去看了看,倒端庄周正、规规矩矩,还隐隐有几分典雅秀美在里边。贾兰见黛玉进来,便要下炕来行礼,黛玉硬按住不许。笑着对李纨道:“兰哥儿益发出息了,字竟写得如此好了。可见大嫂子教导有方。”做母亲的自然没有不喜欢别人表扬自己的孩子的,李纨心里自是欢喜的,面上却道:“小孩子玩罢了,哪里谈得上出息。林妹妹的字我素日里也瞧道过,大约是随了林姑父了吧,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呢,怕是随了林姑父了吧,听说林姑父当日意气风发,高中探花之后,倒是有一阵子‘洛阳纸贵’呢。你正经倒是有时间了过来指点兰哥儿一二,也是他的造化呢。” 黛玉借着李纨的话引到了父母身上。可当日李纨尚且年幼,所知也不过一些传说,大抵与黛玉往日里听到的没什么两样。只除了当年父母二人两情相悦,贾老太君和老国公都不很赞同除外,但理由似乎也无可挑剔,据说是不忍女儿远嫁。正说话间,雪雁、紫娟二人随着李纨指派去紫澜院传话的丫环一起过来了,黛玉看天色已晚,也不好再留,于是趁机道:“讨扰大嫂子久了,这茶也喝好了,天也不早了,就不再给大嫂子添乱了。回头闲了再和大嫂子唠嗑。”李纨看已到了掌灯时分,怕太晚了路不好走,又命两个婆子提了灯笼将几人好生送回方才放心。 宝钗也是一夜辗转,原想着自己最是个不幸的。父亲掌珠一样地疼着,从不因是个女孩儿而少了什么。见自己是个爱学习的,倒是和哥哥一样的请了家学来教呢!族里的人连同母亲都说太过了。父亲一概不管,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总会想着法的弄来。竟比对哥哥还要宠着些。谁知好景不长,谁承想正值壮年的父亲就抛下一家人走了。虽有个哥哥,却被母亲宠得只知吃喝玩乐,于经济仕途却是一窍不通,更可恨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被一伙狐朋狗友挑唆着,什么样的事都敢干,直以为自己是天下老子我第一。每每妈妈总为这个抹眼淌泪的,可哥哥真捅出什么漏子,却只知道一味地花钱找人,无底线的护着、纵着。事后也终舍不得下狠心整治整治。虽有个哥哥,不仅不是个依靠,却还是自己和妈妈烦恼的来源。 原想着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抛头露面去经管家里的生意。虽然家里的生意被哥哥糟蹋的不象样子了,自己和妈妈也只能暗地里嘱咐几个父亲在时留下的老管家多多用心,多多帮衬着些。如今经了探春这一事,倒令宝钗如参禅顿悟一般豁然开朗了。如果自己当真守着这所谓的礼数,让薛家这大好家业生生的败在哥哥手上,只怕才是真正的大不孝,真正的愚昧呢。只这事,却如何做通妈妈的工作呢?宝钗苦恼地又翻了个身。何况若真有一天这家业败光了,一家子无所依侍,那时候只怕哭都来不及了,还顾得上什么礼数?! 莺儿在外屋听着自家姑娘一晚上辗转反侧,不知往复了几个来回。担心今个天气刚刚转凉,姑娘又是冒雨出去,可是染了风寒?当下也不敢怠慢,忙趿着鞋子下了地,掀了帘子,往宝钗床边走来。听到响动,宝钗知道是莺儿担心自己,以里不由一热:“我没事,不过想着三妹妹的事,有些过头了,一时睡不着罢了。” 莺儿到底不放心,上前来摸了摸宝钗的额头,却也正常,再看宝钗脸色也还好。便失笑道:“姑娘和林姑娘已经说了一个下午了,怎么还放不下?好姑娘,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再有天大的事我们明天再想好不好?”说着帮宝钗又掖了掖被角。宝钗笑道:“可是呢!倒成了听戏文为古人担忧愁了。”宝钗也不方便说破自己的心事,只顺着莺儿的话答了一句。当下莺儿见宝钗无恙,无非又嘱咐几句,便出去了。这一去,宝钗也暂放下了心事,倒是一夜好睡。 ------题外话------ 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些吧!求鲜花!求钻石!求亲们收藏!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四章 小试牛刀?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一路西行,却是异常的顺遂。沿途各郡县、州府都是黄沙垫道,净水泼街。各郡县、州府长官更是早早在十里长亭外守望相迎。太子那就是现在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何况人家还有当皇后的娘和当丞相的外公呢。虽说当今圣上春秋正盛,太子也不一定就能荣登大宝。可无论如何,这面上的功夫都该做足了。于是乎,太子便一路在一片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中晕晕乎乎地自信心倍涨。 随行的亲信中有一个名唤张引泽的汉人,是太子供养的清客。此人也曾有过功名在身,也颇有些见识。不过因为年轻时太过于恃才傲物、放荡不羁。得罪了当地某些权贵,才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不仅革了功名,堪堪性命不保。老父亲也因此惊气之下瘫在了床上,老母亲也愁苦之下不过半年就撒手人寰。幸得两个哥哥乃忠厚之人,家中也薄有资产。经此之事,两个哥哥变卖了家中资产,又上下打点,方得保他无忧。又往偏远之处购了些田产,举家迁移了过去。张引泽经此大痛,也断了经济仕途的想头,却又无法面对老父家人,恰得一原本交厚的过命哥们引荐,方投到了太子门下。 张引泽是过来人,见此情景,自不免劝诫一番。太子正被捧得头晕脑涨,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只道多事。张引泽不免长叹一声:竖子不可与之谋矣! 过了颖州府,就进入安西王霍亮封地了。只是自打过了颖州府,各郡县、州府的接待就没有之前那么认真和讲究了。不过大面上倒也不差什么。太子的心情也如这日渐清冷的天气般冷却了下来“看来外公说得不错,这安西王果有贰心。”其实这安西王充其量也不过是拥兵自重罢了,贰心,还真没敢有。毕竟大夏朝历经百年,基业宏厚,而三世皇帝也都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治下也算得上国泰民安。安西王虽守有一方封地,也对四方多有拉拢、结交。然而若论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只怕舆论都能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何况就安西郡那巴掌大的地方,北与匈奴隔天目山相接,南与异邦蛮族隔凌水相望,再往西,是峰峦叠嶂,终年云雾缭绕,进得去未必出得来西南夷族。论产出、论资源、论经济,安西郡都不过是弹丸之地,若与天朝相击,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不过世代据一方为王,有了一些上位者的臭习气罢了。 安西王霍亮自然早收到了太子拓拨念进入封地的消息。不过对于这个子侄辈的太子安西王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说什么自己也是个封疆大吏,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凭什么来教训老子?这是安西王心里的话。太子的行为安西王自然也是关注的,前前后后也就做了那么一、两件拿得出手的事。仔细一打探,还只是挂了个名的。不过是当宰相的外公给自己的外孙脸上贴金罢了。也难怪安西王看不上眼。不过谁让人家有个当皇上的爹呢。其实话说回来安西王不也沾了他老子的光嘛?只不过人都不反照自己也就是了。 暑热渐渐地去了,树叶也慢慢转了黄色,树上的鸣蝉还声嘶力竭地做着最后的演出。安西王府的书房中却安静地一丝儿声音不闻。一干参将、谋臣都或坐或立,只不发一声。安西王霍亮胸膛起伏,纸张、笔墨洒了一地,显见的是一阵雷霆刚过。良久,安西王才平息了怒火,挥挥手道:“你们先去吧,严师爷留下。”这严师爷最是个惯见风使舵的,也最知道揣摩主子的心思。因此倒深得安西王看重。早有服侍的小子、丫环进来将洒落在地的笔墨纸砚收拾妥当,又将茶水重新换过。“这帮竖子!竟教我去给一个小辈伏低做小,真正是可气!”安西王虽说是心绪已息,到底尚有余怒。严师爷抚着稀疏地两绺胡子,思忖半日方道:“不若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番话说得安西王脸色转阴为晴,进而哈哈大笑。最后扶着严师爷的肩道:“就依你之言,此事就交于你全权处理了。务必办好。”严师爷抱拳道:“王爷就等好吧,一准让王爷满意。” 太子的车驾很快就到了安西府,安西府不到两万平方公里,扣除其中的山地、河流等不适宜人居住的面积,也不过就一万多平方公里。下辖五个郡县,多山地,少平原。气候因山的影响,变化多端,夏季炎热,冬季湿冷。物产颇丰,与周围边贸往来密集。因近几年安西王生活日渐豪奢,增加了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民多有怨言,唯有商旅视之为西南唯一通道,虽不满于赋税过重,却无可奈何。 严师爷并未将太子一行迎往邑馆,而是将太子送到了安西王的一处私?。只说邑馆过于简陋,太子身份尊贵,不若这里来得清雅。太子闻言,倒未太在意。“想本太子乃当朝储君,他日就是大夏朝最尊贵的人了,什么地方自己住不得呢!”当下也未言语,任由严师父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半山腰的山庄里。这山庄果然修得壮丽,依着山势,是一条大青石铺就的道路。骑马已是不便,早有备好的软轿抬了一行人拾阶而上。行有数十台阶,方是山庄正门,飞檐斗拱,却是纯用大青石堆砌而成。进得山庄正门,却是一大片平地,山庄结合了西南和中原的建筑特色。迎面仍是一个影壁,上面绘了福禄寿的图案。更奇的是竟有一条水系贯穿了整个山庄,房屋竟建在这流水之上。有亭台楼榭,各处或用小桥或用回廊曲折相通,间杂绿树汀洲。时值秋月,正是五色如锦,丛林似染。却听那:山涛阵阵,流水淙淙。恰似世外高人一曲琴瑟合奏。入得室内,又是一喜,原本以为建在山上,未免狭窄。却疏朗开阔,处处轩窗雕梁画栋,典雅中不失精致。更上层楼,极目远眺,却将安西府尽收眼底,只见最远处的凌水河宛若一条白线,蜿蜒而过;中间依稀是安西府繁华的街市,或者还可听到随风而至的喧闹声;再往近处,绿树茅屋,间杂其中,或狗吠,或牛哞,倒是一幅写意的农家耕织图。拓拨念暗叹:安西王果然是个会享受的。这山庄,竟比得上皇家的行辕了。再转身入屋,却不知从何处引得一股温泉,用青石建了一个硕大的池子,竟是热气蒸腾。 严师爷见太子一番表情,自然明白这计策只怕成了一半了。当下也不多言,只道:“太子一路辛苦,请太子先行洗漱歇息。我们王爷因近日天气突变,引得旧病复发,未能亲迎,还请太子殿下体谅。”事已至此,太子还能说什么,只有挥挥手让严师爷去了。而本应跟着的三千御林军也被严师爷三言两语就说服太子驻扎在了安西府城外。张引泽虽力阻,怎奈太子都不坚持,他一个小小的清客自然更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见此情形,张引泽难免心里又是一叹:只愿此行能保得太子平安,也算是对得起太子的一番知遇之恩了。 是夜,安西王果然在安西府设宴款待太子一行。安西王府经几番扩建,如今比之京城的太子府也不遑多让。府中设施的奢侈靡费更是让拓拨念暗自吃惊。宴会是在一个开阔的唤做群英殿的地方举行的。大殿里灯火通明,仔细看时,却是一组大象托着的烛台。俱是青铜镏金,就算是皇宫也不过如此罢了;大殿的墙壁上更是嵌了硕大的夜明珠数枚,照得大殿亮如白昼;大殿上满铺着一块緾枝样花纹的地毯;两边长方形的矮几上各色食物无不精美诱人,席间更流水般地上了许多拓拨念叫不上名来的奇珍美味。 安西王举杯道:“太子一路辛苦,本王在此先敬太子一杯。”说毕,满饮了此杯。太子自不敢托大,亦满饮一杯。酒过三巡后,安西王霍亮道:“西南蛮夷之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款待我们来自京城的贵客,还请大家多多担待。不过,此地自古盛产美女,歌舞甚妙!倒可供贵客一乐尔!”话毕,一击掌,就听一阵悠扬的丝竹声缓缓响起。丝竹声中,一名头饰孔雀?羽,身着七彩罗裳,面覆轻纱的女子逶迤而出;后面鱼贯而出的是七名身着绿色纱衣,身姿妙曼的女子。随着管弦之声渐急,女子们的舞姿也渐急速起来,飞旋如风,彩练舒卷,一时间大殿里香风阵阵,身影缈缈。直看得一群来客都直了眼睛。 西南女子原比中原开放,歌舞的女子多衣衫单薄,袒胸露乳,又媚眼如丝。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拓拨念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面红耳热,竟有些不能自持。跳完舞的舞姬们纷纷上前给尊贵的客人们敬酒。给拓拨念敬酒的是刚刚的主舞,身着的是勾人眼的粉色的抹胸,下身是七彩斑斓轻纱的舞裙。露着雪白的莲藕般的臂膊,看得拓拨念竟有一闪念的迷失。拓拨念正欲上前去接过酒杯,那舞姬却不知因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扑倒在拓拨念怀里,杯中酒洒了拓拨念一身。“大胆奴婢!竟如此不小心,还不拉下去砍了。”安西王掷了酒杯怒喝道。拓拨念求情道:“不过湿了衣服而已,不打紧的。王爷小惩大诫即可。”安西王道:“太子宽厚,本王却容她不得,今天得罪了太子,明天还不知会得罪什么贵人呢!”那舞姬跪在地上只瑟瑟发抖地喊着:“太子救命!太子救命!”似将拓拨念当做了救命稻草。安西王却视若不见,只命人将太子带下去更衣。 待太子转回时,桌上却是刚刚那舞姬的头颅,双目圆睁,似乎在抱怨拓拨念的见死不救。枉死在拓拨念手下的人命虽也不在少数,可大多不过是他发布个命令罢了,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何况刚刚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呢?拓拨念本来出去转了一圈,被冷风一吹,酒已醒了大半。再见到这情形,哪里还禁得住,当场就呕吐了起来,直吐得差不多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方才做罢。见此情景,安西王霍亮大笑道:“我倒忘了贤侄到底身份尊贵,自是见不惯这些的。王叔是个粗人,考虑不周,贤侄莫要见怪!”拓拨念如今酒已全醒了,哪里还能不明白安西王的意思,这不明摆着杀鸡给猴看呢吗?!怪自然更是不敢。只得佯做酒醉,掩盖着心里的惶恐和此时的失态。安西王霍亮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计较这些。只高呼道:“太子醉了,好生送太子回去歇息。” ------题外话------ 求亲们给力收藏!求鲜花、钻石来得更猛烈些!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五章 败而归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二日,太子如何还敢问责,只匆匆地将圣旨宣了,当日便要回去。安西王却假意再三挽留,只道尚未尽地主之谊。实则心里已将太子轻看了不是一点半点。太子只是不肯,几番坚持之下,安西王终于让步。只让人准备了一些西南特产与一行人带上。 回程时,太子不复再有来时的踌躇志满,只阴沉着脸,一味地催促着赶路,也少有言语。各路官员一如既往的殷勤挽留,拓拨念一概拒绝。倒让这些官员们一时有些摸不着北,这位?怎么就转性了呢?也无法细问,只得依言办理。无非送上更丰厚的土仪也就是了。随行的人也不敢多问。只加倍小心地办差,只怕一不留神再惹一个不高兴,自己可就搭进去了。那张引泽算是个尽心的,转弯抹角地问了几回,太子只沉默不语。张引泽隐约猜出几分,只得同样地沉默了。 若说来时还炎热得让人烦燥的话,那回程应该是秋风送爽,秋雨送凉的美丽季节了。初秋季节,正是硕果累累,到处一派繁忙的丰收景象。山野城郭,气象万千:或金色麦田,一望无垠;或层林尽染,浑如一幅信手泼墨,却妙手天成的丹青画卷;或夕阳西下,牧童声晚;或车流马肆,人声喧喧。只我们这位拓拨太子却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只如梦魇般重复着那日宴会的情景,那如花似玉的脸,那瞬间血肉模糊的头颅。一遍遍,无法抑制地在眼前重现。挥之不去,逐之不走。让我们尊贵的太子食之无味,睡之不安。不过月余的时间,竟生生的让我们的太子拓拨念瘦到形销骨立。同样的路程,回去时只用了一半多一点的时间就赶回了京中。 回到京中,也未敢就去宫中复命,只悄悄地先潜入柳国公府中,将一干事情与柳道元先讲述一番。柳国公闻之也不由扼腕,心道太子你如何只将临行前的教诲当做耳边风啊?那三千御林军倒是白跟你跑了一番啊?只是此时也不是教训太子的时候。少不得先放下心中诸般怨念,安抚了太子,再细细地教导拓拨念进宫后当如何应对。方着其尽快进宫复命。 拓拨念拖着万般不愿的脚步往宫中而去。自有人早将一路的事情与皇帝汇报的一清二楚。因此,当拓拨念再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安西王霍亮身上时,皇上拓拨哲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失望,并未再多加追问。只道:“皇儿如何清减如此?难道安西王竟敢苛待你不成?”拓拨念哪敢据实上报。只得喏喏道:“怕是儿臣有些水土不服,回时又忧心过度,略瘦了些吧。”略瘦了些,皇上暗自冷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瘦得可有人形?当下也颇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道:“罢了,皇儿一路劳顿,又清减至此,也不必进宫拜见你母后了,且先回府休息吧。”拓拨念求之不得。忙躬身退出,如释重负般仓惶而去。已不算炎热的天气却搞得满头大汗。当然拓拨念未敢抬头正视皇上,自然也不知道此行父王已基本上将自己剔除出了储君的位子。 收到消息的自然还有四皇子拓拨瑾。早是霜冷枫红的日子了,满院子的秋叶如同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舞得没心没肺的。自然更如同某个正坐在窗前一脸戝笑的某人一般。不用猜,这个人自然是慕容灼这个烧包男了。今天是鸭屎黄的长袍,当然,我们的某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鸭屎黄的,他一定会跳起来跟你讲:“看仔细了!这是姜黄色!”好吧,当它是姜黄色好了,外面是应季而加的一件丁香紫的比甲。手里自然是不可或缺,无论季节都会在手的一把洒金的扇子。 拓拨瑾道:“太子也太过托大了,竟被安西王如此欺侮!生生丢了朝廷的脸面,皇上的脸面。”水溶接话道:“何止托大,简直就是夜郎自大!枉费皇上给他那三千御林军了。唉,他那外公,柳相,尽不知教教他吗?”要说那柳道元也委实有些冤枉,临行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只是平日里过于护得紧了。这一出去,未免就拿捏不住了。慕容灼奸笑道:“如此不是刚好于我们有利,你们有什么好忧心的?” 水溶跳起来敲着慕容灼的头道:“匈奴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总想伺机逐鹿中原。西南如若再乱,岂不是要狼烟四起?你当真以为,穷兵黩武、生灵涂碳是你想要的?是百姓所想要的,是大夏所想要的?一个字,笨!两个字,还是笨!三个字,笨!笨!笨!” 慕容灼细想一下,果然如此。却依然如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地叫嚣着:“固然你说得不错!也可以好好说嘛。打人总是不对地。”拓拨瑾凉凉地道:“慕容,人常说:打是亲,骂是爱,你就生受了吧。”慕容正要进肚的一口茶可就受不住了,一下就喷了出来。幸亏一人独坐,否则还不得祸国?民了?水溶也绷不住了,道:“爷怎么会看上他那样的?呸!不对,是小爷我根本就不会喜欢男人!何况他那样的。”“咦,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这样的怎么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金陵城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上赶子哭着喊着,倒贴着我还不乐意呢?你怎么就看不上了?不对!我还看不上你呢!”慕容灼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不过两人似乎越说越不对劲,越扯越扯不清楚呢,怎么看?反正院子里侍侯着的小厮、丫环都快憋出内伤来了。有笑点低的,早忍不住跑外面宣泄去了。 “爷希罕你呢!”水溶气咻咻地抛了一句。拓拨瑾见事态越发地大了,只得出来当和事佬:“得,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俩都人见人爱,好了吧?说正事。”拓拨瑾与水溶也不再理会慕容灼的无理取闹。只拿了地图指指点点,细细地研究着当今天下可能的变化;想着要调整的想着布署。慕容灼也不不甘示弱地凑上前去,意欲指点江山。可是慕容灼很郁闷地发现:这个,这个自己居然搭不上话。这一发现可真是严重地打击了我们慕容公子一向强大的内心。不过慕容灼的郁闷总共也没持续多久。因为我们的慕容公子很快就愉悦地想到:经商他们也一窍不通嘛!还不是得仰仗本少爷?!如此一想,慕容公子脸上马上就换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连那鸭屎黄,噢,不!姜黄色的长袍一时间也灿烂的有些晃人眼。 安西王霍亮自是好好奖赏了严师爷一番。只是内心里对这个太子,甚或大夏朝未免有了几分轻视之意。自然这个轻视也让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六章 司棋求救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金陵的秋很耀眼,也很短暂。还不待文人学子们赏玩,一场秋雨就扫荡了街头巷尾的落叶,管你愁思也罢,清怨也好。都在这场秋雨中统统收了场。贾府的姑娘、主子们自然早早地换了装,屋子里也用上了火炉。 一场初冬的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第二天推门一看: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一个世界了。老人们都说:今年的雪来得可真早!小孩子们却高兴又多了玩耍的节目。朔风夹着雪沫子打到脸上,生疼。男人们也都弃了马,改坐轿了。 雪阴阴晴晴地下了几日,老天方才赏脸露出个笑容来。贾府里的姑娘们早换上了冬季的衣裳。黛玉因着习武的原因,身子骨倒一日好似一日。这不,只穿了件露毛的银色绣了绿色竹叶的比甲,下身也只是葱绿色的夹袍,上面倒用银线绣了万福字样的祥云纹。自得了探春的启示,黛玉于自我修习就日日不缀,将师父不空留给自己的两本册子仔细研读了几个来回。黛玉本就是个聪明的,只不过原来心思全放在了寻找敌人上。如今既然了无头绪,黛玉索性放下,只一心一意地研究起师父的心得。 谁知道天下的事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栽柳柳成荫’。却让黛玉从那册子里寻得几处破绽:一是那茶陀罗产于西域,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得到;二是那茶陀罗因为剧毒,即便是在西域也是广为禁止的,又如何能到中原? 一日黛玉也是灵光乍现,突然想到北静王妃提及父母之事时,曾讲到过的一件事:宫中当日曾有一位西域来的公主,却是当日西域一小国---西夜为交好与大夏而送来的。传说这位公主生得异常美丽,当日也备受宠爱。只可惜天妒红颜,这位公主尚末来得及为高祖皇帝拓拨辉留下一子半女就驾鹤西去了。黛玉也曾为此夜探皇宫,只是已是旧貌换新颜,昔日云萝公主的忘忧宫早换了新人。除了尚有的几分西域的风格之外,别的大概什么都没剩下了。 宝钗也渐渐地掌握了薛府的经济大权。薛王氏先是不同意,只存了私心:想着宝钗一个女儿家终究要嫁人,怕有一日薛家的偌大家产全归了外姓人。宝钗闻得此言,哭笑不得,还是黛玉再三劝解,又出主意道:姐姐何不将一干房租、地契并银两全交由姨妈,你只管支,月月的收益却全交与姨妈。又出谋划策将这些年自父亲过世后的账目一一列出给自己母亲。 事实胜于雄辩,薛王氏看着账目上日渐减少的收益。再回想这几年薛蟠手上卖出去的铺面、田地,也渐渐想明白了:若任由这薛蟠如此胡闹下去,不说享福,只怕娘几个流落街头都是有的。只那呆霸王素日里胡闹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约束,每每在外边赌酒输了钱,就回家来混闹。薛王氏不忍儿子受苦,又禁不住那混小子百般折腾,不免悄悄背着宝钗私下里帮儿子打点一、二。那薛蟠自小就被娇纵坏了,如今到得京城,又接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里只知花天酒地。又有一帮惯于踩低就高的,只哄着那呆霸王拿钱出来供他们玩乐。薛蟠本就混账,又有些呆气,被那一起子小人挑唆的每每与薛王氏和宝钗置气,只呕得宝钗母女二人黯黯伤怀。 自探春远嫁后,贾府几位姑娘们的婚事就日渐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了。迎春的亲事被其父贾赦许给了一位世交之孙---孙绍祖,据说是家世饶富,祖上在军中供职,现任指挥使。贾母因了探春之事,神思日渐短了。况贾赦早与贾政分了家。迎春原是贾赦与前妻之女,谁知迎春之母生了迎春之后日日心绪不畅,没几年竟去了。贾母怜其年幼,接了在自己身边将养。如今迎春自己的老子定了亲事,贾母虽派人打听了这孙绍祖为人粗鄙,又一味好色。也着人唤了贾赦到身边,训斥一番,欲其退了这门亲事。奈何贾赦早因贾母一味地疼爱贾政而与贾母生了嫌隙,竟是生生拗了老太太的心意,硬与孙家换了庚帖。直气得老太君又生一场大病。这孙家定得娶亲之日甚急,年前就要过门。老太太尚在病中,迎春的事竟无人操持,只由着她那无良的爹做主匆匆地嫁了。 迎春嫁后,园子里益发地清冷了。宝玉因连着走了两个姐妹,老太太又病着,终日里只是唉声叹气地,功课上越发地不上心,越发地粘着黛玉和宝钗。只两人本就看不上宝玉的无所作为,此时也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敷衍着罢了。王夫人倒曾在自家姐姐跟前提了几次喜欢宝钗的话,都被薛王氏装聋作哑地给糊弄过去了。 你道如何,却原来:原本这薛王氏还喜欢那宝玉生得好,兼之又肯在女孩儿身上花功夫,又最是个肯在女孩子跟前伏低做小的。况且这亲家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女儿嫁过去也不至于受婆婆的气。便将这份心思与宝钗悄悄地透露了。宝钗当下便拍着薛王氏的手道:“妈妈当真是糊涂了!那宝玉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说那宝玉现如今还是个白丁,若是略有些上进心,凭着贾府这样的身世,谋一份差事也是不难的。现如今却一味地只知道在内帏厮混。姨妈也只一味地护着,那金钏儿不就是因此投的井?如此一个外不通庶务,内不耐四书五经之人,妈妈竟欲教女儿托了终身?这岂不是将女儿往那火坑里推?!”宝钗一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兼之还有女孩儿的娇羞。说着说着竟几欲落下泪来。薛姨妈听了这番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忙搂了宝钗在怀里:“我的儿!倒是妈妈委屈了你了,此事你只当妈妈没有说过。倒是你比妈妈看得更明白些,这个家还指着你呢!你的事,妈妈以后再不擅做主张!” 日子离着年关一日日地近了,老太太的身子骨经了这几件事,损伤得有些狠了。黛玉几乎日日地去探望,也偷偷地给老夫人把了把脉,发现脉气混沌有灼热感和涩气,弦数,却是肝气郁结,情心不舒之症。看过方子,却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张景中开的化肝解毒汤。倒是对症得很。黛玉读了这些时日的医书,自是明白大半病乃心事所积。因此每每寻些开心的话题劝解于老太太。宝钗也隔三差五地与妈妈一起过来,陪着老太太唠唠嗑。王熙凤自少不了每日里精心打点着老太太的汤药、食物。邢、王二位夫人虽不善言辞,晨昏定省却是毫不含乎。就这么一日日挨至年关将近,贾老太君方大好了。众人也皆舒了口气。 这一个冬天倒也奇了,这雪见天下个不停。好容易这一日天气难得晴了,黛玉便令雪雁拿了雀金呢的大氅,欲往园子里散散心去。雪雁一边开柜子拿衣服,一边笑道:“可是呢,这雪下得有些日子了。昨个隐约听得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在那里嚼舌根,说什么今年因连日里大雪,庄子上的猎户也不得进山,上供的野物儿倒比往年少了近一半呢!听说隔壁赦老爷为这还大发雷霆,将琏二爷好一通骂。琏二爷昨个从那边回来,将缀锦楼里服侍的丫环、婆子通通骂了个遍,又摔了好些个杯盏。这几日那些个丫环、婆子们均屏声敛气,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那才叫无妄之灾呢!” 一番话说得黛玉忍不住上前捏了捏雪雁的脸蛋:“我原倒没发现我们家雪雁姐姐却是个巧嘴儿的八哥,瞧瞧这小嘴儿,说得那叫个顺溜呢,倒赶得上外边那说书的女先儿了!”一边说一边冲着站在一旁的紫娟还眨巴眨巴眼睛。不容雪雁说话,又一个转身,接了紫娟手中的茶递到雪雁手上:“姐姐刚刚说了那么一大篇子话,必是渴了,先请喝了这杯浊茶润润嗓子。”旁边紫娟早忍不住跑到了外屋去大笑不止。 雪雁却是个呆的,方才反应过来。看着黛玉一脸捉狭的笑容,又好气又好笑道:“主子不学学人家好的,成日介只知道拿奴才开玩笑。”说着又朝外屋道:“紫娟,还不快进来伺候小姐更衣,光学会和小姐一起编排人了。”紫娟强忍着笑进来帮黛玉将雀金呢的大氅穿好,又将早准备好的紫铜手炉递到黛玉手中。 黛玉平日里也不耐丫环们跟着,雪雁虽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细细地嘱咐了黛玉要小心,雪下了这几日,园子里未免路滑,千万小心脚下。说得黛玉直捂了耳朵道:“如此唠叨,小心日后变一个长舌婆子。”惹得旁边几个小丫环又是捂嘴一阵子偷笑。 乍离了温暖如春的房屋,迎面的风夹带着树上的雪粒儿扑面而来,倒有些沁骨得冷。黛玉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将手炉抱得更紧。沿墙一溜儿的竹子被大雪压倒几棵,石阶上积雪虽已清扫干净,却湿漉漉地有些打滑。黛玉特地换了新做的高帮鹿皮小靴,却依然走得小心翼翼。松枝儿被雪压得弯下了腰,太阳一照,雪簌簌地落了下来。几株红梅却开得正好,白雪一衬,分外的精神。 想着前几日才得的探春的书信,黛玉却有些忧心。草原上雪较之京城更甚。入了冬,几就下了个不停,往北的几个草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灾,最北面的一个叫做坎贝尔的草场受灾最重。整个草场牲畜几乎全部冻死,人也死了上百个。其余草场情况稍好些,却也折损过半。博尔博济特草原因为与北边隔了座大青山,倒没什么损失。又有早存下的干草,熬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受了灾的兄弟部落都来投靠,匈奴王呼延鈺却无法不管。如此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尽早转晴,怕才能挨过这该死的冬天。探春虽不受甚影响,但王上率先以身作则,节衣缩食,以度此严冬。身为王妃,探春又如何能独善其身,而致臣民于不顾。因此,与探春一起去的一帮人等俱与王上共进退。虽获恩赏,可其中苦楚,又有谁知? 黛玉且思且行,又得小心脚下。不经意间却已到了紫菱洲,想着迎春已嫁,老太太早命人关了紫菱洲,便欲转身回去。却见司棋穿着一袭单薄衣衫,耸着个肩,匆匆而来。黛玉便迎了上去。司棋见是黛玉,却不顾冰天雪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直道:“求表小姐救救我们家小姐!”唬得黛玉忙上前要将司棋拉将起来。可这丫头却只磕着头,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后黛玉吓唬她说:“若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司棋才拉着黛玉的手哆嗦着从地上起来了。黛玉见司棋只穿了件半新的夹袍,双唇已是青紫,再拉过一双手一看:原本涂着指甲花的一双纤纤素手,现竟红肿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黛玉看司棋冷得瑟瑟发抖,北风又小刀子似的割人的脸,想着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便上前握了司棋的手道:“这里离四姑娘的藕香榭最近,我们先去那里再说。”司棋本待还说些什么,黛玉却不由分说地扯起司棋就走。 藕香榭原就和紫菱洲相邻,不过转个弯的功夫就到了。惜春乍见到司棋也吓了一跳。若论园子里的这些大丫环,袭人、紫娟最是忠心,抱琴、侍书最是聪慧,睛雯、司棋却最是有主意的。这些个丫环无论长相、举止那都是一等一的。在园子里虽说是个丫环的身份,却也比正经主子不差什么。哪里就沦落到如此了呢?若是在外面碰到,乍然之下,倒真不敢相认呢。 也不及细问,惜春只让人赶紧的烧了滚烫的姜茶来,又命人将碳盆烧得旺旺的。入画早红了眼圈,淌眼抹泪地搬了个矮几放在火盆旁。黛玉硬拉了司棋的手在碳盆上烤。入画见了,捧着司棋的手道:“我的娘哟!这,这可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屋子里的热气终让司棋缓过劲来了。司棋的眼泪一下子如开了闸的洪水,哗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司棋也不敢坐,抓着黛玉、惜春的手就要跪下去。黛玉暗使了一股内力,才托了司棋未曾跪下。几个人硬按着司棋坐在矮几上,刚好姜茶也端上来了。入画道:“快就着我手里热热地喝上几口,驱驱寒气。”司棋方酽酽地喝了几口。众人这才各自落座,听司棋将迎春在孙府的情形一一道来。 却原来:那孙绍祖行武出身,不仅为人粗鲁,且贪酒好色,姑娘过去,只说姑娘是老爷五千两银子抵债抵给孙家的,算不得正经的当家娘子。高兴了,尚有几分好脸色,赏一顿残羹剩饭;不高兴了,就是一顿好打,饭也不得吃。可怜姑娘原本金闺花柳质,哪经得起那般糟践?现如今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好的地方,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吃得是猪狗食,做的是粗笨活,比府上那粗使的丫头尚且不如。 前几日姑爷不知因何不高兴,不仅不给姑娘饭吃,还罚姑娘冰天雪地里足足跪了几个时辰。后来还是姑爷出去吃酒,几个下人看不过眼,方将已昏死在院子里的姑娘抬到了柴房里。当夜里姑娘就恶寒发热,浑身火碳似的。奴婢无法,只得趁姑爷不在为姑娘请了大夫。大夫说幸亏救治还算及时,不然只怕早不中了。可怜姑娘这才拣了一条命回来。昨个姑爷回来,又不知发什么意怔,对着姑娘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姑娘本就病重,哪禁得起这个,一条命倒去了半条。我今见姑爷走了,这才想着赶紧回府里报个信,不然,只怕姑娘这才过去没几日就没有命在了。 司棋连珠炮似地一通话说完,好一通喘息。显见得这丫头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惜春听得生气,拍桌子道:“岂有此理!倒没有王法了,竟由了他不成!”一双小手拍得通红。黛玉毕竟年长一些,道:“可回了老太太?”闻得此言,司棋又是一阵泪:“见了夫人和琏二奶奶,只说老太太身子骨刚好,拦着不让见。又说等过些日子老太太大安了,就接我们姑娘回来。让我劝我们姑娘暂且忍耐。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好管太多。我只怕我们姑娘等不到那日。就想着替姑娘回来看看往日里住得紫菱洲。你们不知道,姑娘病的那几日,口里一直念叨着:若得再在那紫菱洲里住几日,就算是死,也不枉了。” 黛玉心里一阵黯然,惜春也是无语。司棋抬头看窗外日已偏斜,就有些慌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求四小姐和表小姐无论如何将我们姑娘的情形跟老太太说说,不然,只怕,只怕无们姑娘就捱不过来年了。”又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我今天是趁着姑爷不在偷跑出来的,若回去的晚了,怕又是一番好打。求姑娘们念着与我们姑娘素日里的情份,无论如何想想法子。”说完起身就要走。 黛玉上前拦了司棋道:“你且回去,多多劝慰你们姑娘。我们定想办法救你们姑娘出这个火坑。”又细细地问了司棋迎春在孙府的所在位置。惜春又收拾了二个包裹给司棋,无非一些御寒的衣物并一些点心。司棋红着眼接过,匆匆地走了。 ------题外话------ 再次感谢亲们的鼓励和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七章 破死局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之前迎春也几次捎信给贾府,只说孙家待其如何刻薄。大家也不过只当迎春惯了千金小姐的富贵生活,甫一嫁作人妇,尚不太适应,难免多些牢骚。也不过纷纷写信宽慰,只道既嫁作人妇,自当恪守本分,以夫为天,谨言慎行,处处为夫着想,讨得丈夫欢心。今日见到司棋,才知道迎春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又如何一个‘忍’字得了? 惜春兀自还处在迎春的伤痛里。只拉着黛玉道:“林姐姐是我们中最有智慧的,可得好生想个法,救救二姐姐。”不待黛玉答言。又道:“我们现在就去老太太那里,把司棋的话学给老太太听,不信老太太不管!”说罢,拽着黛玉就要往外去。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将惜春安置在坐椅里。方才道:“四妹妹,我且问你:当日大老爷给二姐姐定下这门亲事时,老太太可曾阻拦?又何曾阻拦得了?我再问你:就算我们把二姐姐的情形跟老太太讲了,老太太又能如何?不说老太太现在精神不济,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就算是老太太现在春秋正盛,也不过接了二姐姐回府多住几日罢了。左不过再请大老爷出面敲打敲打姑爷。可凭着大老爷那个心性,四妹妹想想,大老爷可会顾念二姐姐的死活?大老爷若是真心的疼惜二姐姐,当日也不会将二姐姐许给那个浑人了!” 惜春颓然地坐在坐椅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望着黛玉,怔怔地说:“听林姐姐这样说来,那二姐姐岂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那我们女儿家若不能找个好夫家,就只有任由人家捏扁揉圆了?”一时间,惜春倒是感慨万千。黛玉心里着急,此时也没有功夫与惜春细说,只得先安慰惜春道:“眼看天就擦黑了,这路上才下了雪,刚积了些冰碴子,再晚只怕路上就看不清了。我且先回去了,二姐姐的事,我们明日细细地商量。” 惜春心里一时也没个头绪,虽然有些暗自叹息黛玉的薄凉,却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姐姐说得是,再晚恐怕路上就不好走了。只万乞林姐姐看在我们昔日里姐妹的情份上,无论如何帮二姐姐筹划一、二,纵不能救二姐姐离了那劳什子的孙府,好歹也少受些苦楚。”说罢,想着迎春的际遇,眼泪又禁不住就下来了。黛玉知道惜春怕是误会自己了,只是这时也顾不得解释了。只得从入画手里接过入画才绞好的热热的帕子,帮惜春净了净面。又再三的和惜春承诺自己必不会不管,方才脱得身来。 黛玉也不敢怠慢,人命关天哪!听司棋说的那样子,再晚些,迎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黛玉暗自施展功夫,只半盏茶的光景就回到了紫澜院。幸亏天色将晚,又是饭时,园子里几乎没什么人。不然若被什么人不留神见到了,还不知又出什么妖娥子呢。 雪雁迎上去接了黛玉递过来的大氅道:“姑娘回来的正好,我才发愁要到哪里去找姑娘呢。可巧姑娘就回来了,姑娘先暖暖身子,我这就叫人摆饭。”黛玉道:“你就让她们把饭摆到这屋里来,把你的那份也一并送上来,我有话和你说。”雪雁听了前半句,本待回了黛玉,听说是有事,便不说什么了。虽然黛玉从不将雪雁当做下人看,也时常与紫娟、雪雁等人同桌用餐。可王嬷嬷私下里总是敲打她们两人,说万不可坏了规矩,让人小瞧了小姐去,还丢了林家的脸。雪雁自小感念老爷、小姐的再生之恩,性命似的护着小姐,不容黛玉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王嬷嬷的话自然是谨记在心的。 不多时,紫娟、雪雁二人就提了两个精致的竹编的食盒上来。黛玉道:“天冷,饭就摆在里屋的小炕桌上吧。”紫娟和雪雁虽有些诧异,却也依言将饭摆在了里屋的小炕桌上。两个人的饭食放在小炕桌上未免有些略显拥挤。黛玉又挑出两样放回到食盒里,笑道:“哪里用得了这些,晚上也很该少吃些才是!紫娟将这些拿下去给大家吃。天冷,你也不用上来伺候着了,这里有雪雁就行了。”紫娟知道表小姐待雪雁向来比自己亲厚,原本心里有些想法。后来听雪雁讲来自己的际遇,明白有时候人和人之间也需要缘份,强求是没有用的。何况黛玉除却王嬷嬷、雪雁外,黛玉也是很看重自己的。因此也就释然了。当下也不多说什么,拿了食盒,对着黛玉福了福,方转身去了。出门时还仔细地将里、外屋门都与雪雁、黛玉带上了。 黛玉一边吃饭一边将碰到司棋的事细细地与雪雁说了。听得雪雁义愤填膺,恨不能暴打那孙绍祖一顿方才解恨。看着雪雁那时而心痛、时而不满、时而愤愤不平五彩纷呈的脸,黛玉忍不住笑道:“倒不知道我们雪雁姑娘几时变成一个侠女了,竟如此的暴虐。”雪雁不满道:“小姐不说说如何救二小姐,净知道打趣奴才!”黛玉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不敢耽误。忙将自己的想法与雪雁一一说了。雪雁兴奋地拍手道:“就说嘛!主子秉那一身绝学,竟无用武之地。这下子可算是寻着去处了。”两人又细细地商定了一些细节及可能用到的东西,这才由雪雁收拾了碗筷,径送后厨不提。 黛玉和雪雁都难免有些兴奋,毕竟第一次做女侠嘛。终于捱到三更天,雪雁先确认大家都睡得很死。当然了,今天的安息香里雪雁多加了一味料,能不睡得好吗? 两人蹑手蹑脚地各背一个包祔离开了紫澜轩,又躲过园子里巡夜的人和守夜的人,沿着早就计划好了的路线出了贾府。幸亏平日里雪雁出来的多,京城的地形还算熟悉。孙府也还算好找。孙府并不大,不过一个三进的宅子罢了。孙绍祖的娘早逝,只余一个老父亲,也行将就木,现占了二进的院子。一进的院子主要用来接待往来的宾客,留了几间客房。最后边一进的院子由孙绍祖占了,后面还连了一个不大的园子。园子里的马厩旁有几间废弃的柴房,柴房里堆放着冬天里的劈柴和喂马的干草。孙绍祖是武将,因此家里经年养着马。园子里积雪未融,一棵老槐树早落尽了叶子,孤伶伶地立在园子里。 司棋如今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今个冒险回了趟贾府,本想在老太太跟前求个情,看能不能接自家姑娘回贾府住上几日。谁知竟连老太太的面都末能见到。本以为无望了,谁知却又遇到了表小姐。 “也是自己病急乱投医吧,竟信了表小姐的话,想表小姐一个闺阁弱女子,半夜三更的如何能出得来?退一万步想,即便出来,又能如何?那时也顾不得细想,现在年来多半是表小姐安慰自己的话了。”司棋在园子里焦灼不安地向外张望着。又不时地回到那四面漏风的柴房里去换换迎春头上的帕子。 司棋今个才从贾府回来,就听得下人们说自家姑娘可能不中了,让司棋快想办法。可怜司棋一个丫环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待回到柴房一看:迎春高热地抽搐起来,面皮胀得通红,不时地说着胡话。司棋无法,只得拿了一块惜春给的银两,再三的请求一位素日里看着面善的粗使婆子帮自家姑娘请一位郎中来。那婆子起先死活不肯,司棋只得又狠心拿了一块银子出来。那婆子贪图那银两,又看着两人着实可怜,也不想弄出人命来。便叹着气应了,司棋千恩万谢地拜了。 谁知来的郎中只看了看迎春的情形,连脉也不诊,就摇头走了。司棋撵上去追问,才道怕是熬不过今夜了。本待再请个郎中回来,却听得那孙绍祖骂骂咧咧地回来了。直着嗓子在那里喊姑娘的名呢!喊了半天没有人应,又噼里啪啦地摔了好些个杯盏,方醉醺醺地回房中睡了。这会儿还听得那震山响的鼾声呢! 司棋正急得不知怎么好呢,黛玉和雪雁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司棋身边。吓得司棋就要大喊,幸得雪雁眼急手快,上前捂了司棋的嘴道:“我的祖宗,你是怕人不知道还是怎地?”借着雪光月色,司棋这才看清来人。也不及说话,忙领着两人往柴房去了。 黛玉进屋一看:可怜迎春只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夹袍,两颊除残留了一丝高热后的红晕外,面色青灰,竟是七魂已去了六魄。身上盖了一床黑黢黢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露着棉絮的被子。就那么形销骨立地躺在一堆干草上。看得黛玉和雪雁直皱眉。当下却也不敢怠慢,忙上前去先探了探鼻息。还算不晚,至少尚有呼吸。 黛玉也顾不得腌臜,在迎春身边盘腿坐下。先扶着迎春坐起,双手抵着迎春的后背,先输了一段真气给迎春。感觉到迎春的身体逐渐地温热起来,黛玉方收了手掌,将迎春轻轻地放下。再看时,迎春的脸色已没有先前时那般发青,呼吸也变得绵长。黛玉又示意雪雁将带着的包袱打开,雪雁找出放着银针的匣子,双手奉与黛玉。黛玉选了几支大小不一的银针出来。黛玉先往迎春头顶元宫穴插入一根大号的银针,又往前胸的上、下气穴及血海穴分别插入中号的银针各一根。又双手抵了迎春的双手,缓缓地将自身的真气送入迎春体内。 那黑白无常本已勾了迎春的魂魄往那幽冥之地去了。恍惚中,迎春似乎听得有人在呼喊。一幕幕往事尽现眼前:温柔可亲的娘,喊着自己乳名无可奈何撒手而去的娘;抛下自己,整日只知酗酒玩乐的父亲;怜惜自己将自己抱养在身边的老祖母;怯怯地躲在奶娘身后,整日看人脸色过日子的自己;大观园里花朵般的姐妹们,无欲无求只想可以过个清静日子的自己;大红的盖头,孙绍祖可恶的嘴脸,冰寒入骨的冷水,怎么也洗也洗不完的一大盆又一大盆的脏衣服;穿着马靴的脚踢过来,踢过来… “不!我不甘心!”迎春大喊着转醒了过来。黛玉忙收了迎春身上的针,又将迎春的衣服掩好。见自家姑娘醒了过来,喜得司棋直念佛。看着两眼肿得桃子似的司棋,迎春道:“傻丫头,你姑娘我这不没事了嘛!你看看你!哭成了什么样子!”黛玉一边指挥着雪雁给迎春的伤口敷药,一边握着迎春的手道:“二姐姐素日里不善言语,我却知道二姐姐是我们姐妹中最大智若愚的。我能救得了姐姐一时,却救不得姐姐一世。今个折腾了这大半晚上,天也将亮了。我和雪雁不便久留,我要说得,俱在这信中了。二姐姐若是想明白了,只管遣个人给我报个信就好,我定助姐姐脱离这苦海。若是,”黛玉并未将话说完,只握了握迎春的手,将一封早写好的信塞到迎春手里。又着雪雁将带来的几瓶药丸交与司棋,又细细地将用法说了一遍。雪雁此时也将两人的外伤处理完了。 听着外边鸡已叫了头遍,两人也不敢多留,再嘱咐了司棋几句,黛玉和雪雁就匆匆地去了。司棋见迎春大有好转,当下出去也不知从哪里寻了碗温开水,先自将黛玉带来的药丸化开与自家姑娘服下;又将从惜春那里带回的点心用温水泡软慢慢地喂迎春吃了一些。迎春也不说话,只任由着司棋摆布。司棋想着自家姑娘大病初愈,只怕是精神不济,倒也没有多想。 司棋看天色渐亮,怕那孙绍祖再生是非。便欲让迎春躺下,自己再去院子看看。迎春却道:“你且去吧,把林妹妹的信拿来给我。”司棋不敢违拗,忙将黛玉走时收起的书信递与迎春。迎春打开一看:却只是黛玉抄录的大夏朝的律令《夏律-户婚》。那迎春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不过自小失了亲娘,懦弱惯了。内心却是极明白的。只不过想着在老太太的荫蔽之下,至少能有个清静自在的日子。现如今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因此只令司棋将那书信悄悄地烧了,又道:“想法子与林妹妹传话,只说就依她的主意。”言毕,只躺下静养。却不再言语。 ------题外话------ 热烈欢迎鲜花和钻石,票票是我的最爱!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八章 和离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日,黛玉就收到了迎春托司棋想法子捎出来的口信。黛玉便让雪雁传了消息给水溶,约了水溶在自家的吉祥茶楼一见。水溶得了信,却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只不知黛玉有何等事情竟要如此?夏朝虽说是因为旗人立国,于男女之防没有那么严格。但经这么些年中原文化的洗礼,尤其是朝中日渐增多的汉人大臣。总是不遗余力地推行着那‘三纲五常’。为了求得民族的大一统,也安抚和表明自己满、汉一家的理想,累代天子也都在很大程度上认同了这种思想。甚至于颂扬着这种思想。 其实黛玉也是无奈之举,虽然她可以强行的将迎春救出来,可是,后续的问题要怎么解决?总不能让二姐姐从此隐姓埋名,做个隐形人吧?想得黛玉头痛,才想到:那孙绍祖既然是军中之人,说不得水溶能有办法?若能通过水溶与之施压,逼其与迎春和离,对迎春也体面些。实在不行,逼其休妻,先救了二姐姐也是好的。黛玉将这法子与宝钗细细地说了,宝钗思忖了半日,也觉得目前也唯有如此了。 七喜见自家主子自下午从朝里回来就黑着一张脸,便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着,只盼能换主子个笑脸。谁知他家主子自打用了晚饭,拿了本书在书房里就不让人进去。急得七喜什么似的,悄悄地贴了门缝和窗户听了几个来回,屋子里也是鸦雀无声的。隔着窗纸,只依稀看到少爷是在大花梨木的书桌前坐着。只这什么情形?看书吧?这半日里也未曾听到翻书的声音。写字呢?更加的不可能,也未见这人影有个动静啊? 七喜正在书房外廊沿下胡思乱想着。书房门忽然开了,却见自家主子手里拿了把剑正大步地往后面园子走去。哟,这大冷天的,这,这是要做什么呀?何况这天都黑了。“爷!爷!等等我!”七喜这边还没有想清楚,转身却已经不见了水溶的影子。七喜一个愣怔:爷平日里也没有这么不待见过自己啊?居然撇下自己一个人就跑了? 七喜委屈地挠了挠头,却不敢怠慢。也飞起脚步往后面园子里去了。 月色微明,雪映照的四周一片朦胧。梅花的清香从雪下不甘示弱地透了出来,沁人心脾。树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月光下,一团光影正舞得兴起,所过之处,雪簌簌地落下。星星怕是羞见吧,躲在云里不见踪影,只偶尔地露出头来偷偷地窥视一下,又迅急地掩起了自己的身形。玄色的身影在月光雪色里分外地打眼,宛如矫龙般游走于树影月色间。惊起夜宿的鸟儿扑愣愣地四处散开。 七喜站在树下不敢出声,只仰慕地看着自家主子行云流水般地身影。暗想: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啊,想自己也是和主子一起学艺,也不比主子偷懒,为毛自己和主子比起来,就好比天上?人间?真正是:此恨终难平! 终于舞得倦了,水溶将手中的剑掷于七喜。转身回了屋里,只留了一段美得不能再美的身影给七喜。‘咦,不带这样的。人家很受伤!’七喜在心里抱怨着。却只得提着主子宝贝的剑悻悻而归。 第二日,水溶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早早地来到了吉祥茶楼。先自要了一杯茶,然后局促不安地坐在雅间里等着黛玉。偏生黛玉这边被惜春绊住了脚,半日里还出不了门。 却原来惜春正是为了迎春之事,来寻黛玉。黛玉想着这事迟早惜春也得知道。于是少不得又将自己的想法和惜春细细地说了一回,只略去了自己和雪雁为夜里为迎春治病的环节。只说是托人为迎春看了看病,目前已无大碍。当然也省了请水溶帮忙的步骤,只说是设法。惜春到底年少,只想着到底让二姐姐脱了那苦海就好。却未曾细想和离或休妻对于一个女子,尤其是象她们那样家族的女子意味着什么。因此只是一味地叫好。 黛玉看与水溶相约的时间都快过了,雪雁也不停地与自己使眼色。急得什么似地,好歹地才哄了惜春离开,忙急匆匆地换了衣衫。与雪雁两人坐了车轿往茶楼而去。 水溶已经从雅间的窗户里张望了不知多久,又遣七喜来回楼下看了几次,直跑的七喜蹆都要软了。正在水溶望眼欲穿之时,却看见贾府的轿子从对面街上跚跚而来。满心的担忧立马变成了欣喜,嘴角灿烂成了一朵盛放的花。 “七喜,快下去迎着林姑娘。另外,让小二送这里最好的茶上来。”水溶一面往外望去,一面细细地吩咐着七喜。 “我的娘啊,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这两条腿只怕就要废了。”七喜嘴里嘟囔着,脚下却一丝不慢地往楼下走去。 七喜出来时,雪雁正扶着黛玉从车轿里下来。黛玉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银狐大氅,脖子上是同样的银狐毛的围脖。领口和袖口处青色的边,上面也只简单地绣了几片竹叶;衣摆处也相映成辉地绣了一簇竹子。 七喜小心地将黛玉迎到水溶所在的雅间里,而后仔细地带上了门,和雪雁如门神般一左一右地守着。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屋里可算得上是温暖如春了。黛玉除去外边的大氅,水溶仔细地接过放好。却见黛玉内穿一件交领织花窄袖棉袍,外围罩一件天青色翻毛的小裉肩,足蹬藏青色翘头软棉鞋。头上只简单地挽了个燕尾髻,发边也只简单地簪了一支通体碧绿翡翠青鸟口含垂珠的簪子。 掌柜的见来的是小主人,自是吩咐小二将店里存的黛玉常喝的茶送了上去。水溶也不要人服侍,自己亲手泡了茶奉与黛玉。黛玉与惜春唠叨了那半日,茶也没顾得上喝一口。此时不饮更待何时?因此也不客气,道得一声谢后就接过来一饮而尽。水溶一边又斟了一杯递与黛玉,一边笑道:“竟渴成这样?何事如此着急?” 黛玉悲催地想,又要把迎春的事说一遍了。老天啊,这几日几乎见天就要把这事说一遍了。都快成祥林嫂了(当然黛玉是不知道祥林嫂是谁的)。 没办法,黛玉只得又耐着性子将迎春的事说了一遍。听得水溶也是拍案直骂“混账!”七喜在外面不知道事情真相,听得里边的动静,就欲推门进去。却被雪雁拦了,又递给他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 也算是巧了,那孙绍祖刚好是水溶辖下一个护卫营的指挥使。也是承袭了祖上的一点子军功,才坐上了这个位子。生性好赌,粗识文字;不过空有一身蛮力,结交了一帮酒肉朋友,不思进取,惟知酗酒赌钱;为此曾被水溶杖责二十军棍,方稍有所收敛。待下刻薄,德不配位。士兵多有怨言。水溶也曾多次想或革了他的职,不过顾念着其父好歹也跟着自己的父王戍边多年,又在一次与匈奴人的短兵相接中伤残了脚。水溶不忍心再伤了这些伤兵的心,因此,只要没有大错,多网开一面。却不想,这厮竟德行败坏如斯。 黛玉所言,水溶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何况水溶自小见惯了父亲对母妃的爱护与敬重,于这些自己没几两本事,却偏能在妇人面前耍威风的人是十万分地瞧不上眼。两人又说了一番话,黛玉便起身说不能留得太久,须得告辞回去了。水溶虽然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却也不得不顾忌着黛玉的名声。于是,只安慰黛玉放心地去,此事他必会变得妥当。 黛玉边披上水溶递过来的大氅,边笑着说道:“这事交给你,我再没有不放心的。只二姐姐的身子被那浑人蹧践地着实亏得有些狠了。虽经那晚我和雪雁诊治缓了过来,到底还得再好好调理一番才是。那样的环境,再加上那样一个粗人,我怕二姐姐又要遭罪。所以无论如何须得尽快才是。”水溶自然没有不应承的。 这边送走了黛玉,水溶就策马往孙绍祖所在的护卫五营去了。 士兵们正在操场上做着午后的操练。水溶也不理会,一径地往指挥所里走去。早有侍卫将水统领前来的消息通报与孙绍祖了。别说,这孙绍祖却是有几分害怕水溶的。无他,打不过人家。孙绍祖是个粗人,肚子里也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天生得比别人气力大些,因此虽没有多少头脑,却凭着一身蛮力好歹能震慑着手下那些个小兵娃子。 水溶初来是,好些人也是不服的。不过这些人并不表现在明面上,只戳度着那浑人前去挑衅。孙绍祖本就没几分脑子,又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便和众人打赌要当众让水溶难堪。于是趁着水溶一次前来巡察,便上前直接与水溶叫板。 真是瞌睡等来了个枕头。水溶正为年轻众人多不服而苦恼,就有人给了个机会。水溶心中暗自窃喜。当下与那孙绍祖在操场上就展开了一场较量。 结果自然是孙绍祖被打得乱花流水兼稀里哗啦。从此水溶在这帮人中的声望大幅大飙升,再无人敢借机生事。后又因酗酒一事让孙绍祖吃了二十军棍,这浑人总算多少长了些记性,对水溶多了几分惧意。 孙绍祖早在门前迎着了。水溶进得房子,也不理会孙绍祖的拜会。径往主位上坐了,阴沉着脸对旁边的人道:“你们都出去!”众人见水溶脸色不好,都忙不迭地退出去了。孙绍祖心里一哆嗦,暗想:可是又有什么把柄被这位爷抓到手里了?不免将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在心里先细细地过了一遍。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条又触了这位黑面煞神的霉头。只得战战兢兢走上前去。 “你倒长了胆子了!”水溶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孙绍祖吓得一个踉呛,径直直直地跪了下来。 “求统领明示,小的真不知犯了什么错?”孙绍祖心道:难道酗酒赌博的事又被人告发了?哎哟,那二十军棍下去可又得几个月才能爬得起来了。孙绍祖万想不到是因为迎春的事。 “哼!你倒长本事了!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居然动手打女人!”水溶知道孙绍祖是个憨人,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挑明了话说。 孙绍祖再笨,也该想明白水溶是因何而来了。只是,没听说那娘们和上面这位有什么关系啊? 水溶也不理他,只说现有人将他虐妻一事告到了他那里。现女方坚决要求和离,否则决不善罢甘休。 孙绍祖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也早看烦了迎春那总是哭哭啼啼的脸。和离不和离的却并不在意,只是心痛那五千两银子。于是,啜喏着说:“那可是我花五千两银子买来的。” 水溶挑眉一笑:“孙指挥使还想要回那五千两银子?”这一笑外人看来也许是阳光灿烂,在孙绍祖看来却毛骨悚然。哪里还敢再提银子的事。只忙不迭地答应了。 水溶又明敲暗打了一番,得孙绍祖承诺:明一准将此事办妥。方才离开了军营。 伺水溶一走,孙绍祖立即骑马往城中平日里贾赦常去的赌场去了。哼!冤有头,债有主。这位爷咱得罪不起,咱找那正主去! 贾赦正输得心烦,看孙绍祖气势汹汹地来了。心里正寻摸着:也不知道谁又惹了这厮。看来原本想在这憨子身上淘腾点子银两是不成了。唉!今晚看来又白来了! 贾赦本不欲与孙绍祖打照面。谁知人家却径直往自己这边来了。正要开口,却被那孙绍祖径拽了衣领往一边去了。 “咳,咳,”贾赦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经得住那孙绍祖这一番揉搓,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这会子在院子里被那蛮子放下才缓过一口气来。 “你这是从哪里触了霉头,却往我这里发泄来了。我可真找了个好女婿!”不提这茬则还罢了,一提这茬就立马在孙绍祖心头点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孙绍祖又一把上去擎起贾赦的衣领:“还我银子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孙子!”这会子那孙绍祖正在火头上,哪里还想得起那贾赦好歹是自己的岳父。尽管平素他也未把这个岳父放在心上。 贾赦被孙绍祖擎着领子,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那孙绍祖看贾赦被憋得面红耳赤,将要晕死过去。好歹才反应过来,将人放了下来。 贾赦这才有机会问问缘由。听得孙绍祖断断续续的总算是把事情说了个明白,贾赦也觉得纳闷。心下暗忖:难道是老太太着人找得水溶?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孙绍祖本以为这事是贾赦做的。现下一看倒是冤枉了自己这位岳父。本欲饱揍一顿出出心里的怨气,到底顾忌着贾府的身份。又怕此时再生事端,那位只怕也饶不过自己。这浑人到底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 可心里这口冤枉气总难平。于是,孙绍祖只说和离之事他自会去办。可这人既然不是他的了,那银子就必须还了。 听了这话,贾赦哪里肯依。只说迎春那里自有他做主,断不许她和离。既然已嫁到孙家,自然生是孙家人,死是孙家鬼。 孙绍祖冷笑道:“如今已经晚了,这事已由不得你了!明日我就会将和离之事办好!你老人家还是尽早准备好银子吧!”说毕,还不等贾赦答话,便转身走了。只留贾赦一个人在那里发怔。 ------题外话------ 求鲜花!求钻石!求票票!也求亲们的点评和指正!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九章 嘴脸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第二日,孙绍祖也不敢耽搁。早起用过早饭后就去找了中间人,一并请人写好了和离书,与官府备案文书一起交给了迎春。至于嫁妆,早被孙绍祖赌得不剩什么。止得几件叉环,几件衣衫并几个跟着迎春一起陪嫁进来的丫环、婆子。 孙绍祖只留了一句:“那些都折抵了你爹欠的银子!”便甩手出了门。 司棋还欲上前与之理论,却被迎春拦了。迎春知道值钱点的东西只怕早被那浑人蹧践的差不多了。从鬼门关走了一回,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何况那点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司棋想想也是,还是赶紧先离开这个狼窝吧。那些嫁妆虽然可惜,也比不过姑娘的性命啊。命若没了,要那些子劳什子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快帮着你家姑娘收拾东西!在那里傻愣什么呢?”许是喜获新生吧,迎春此刻的心情无比的好。司棋微怔,自家姑娘这次大病后倒和换了个人似的。可是,这样的姑娘真的让人好喜欢! 司棋也同抱琴、侍书、入画一般是自小儿就指给姑娘们的。打小儿一起陪着姑娘长大,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自家姑娘的性子司棋自是再清楚不过。两、三岁上就没了亲娘,虽有个哥哥,偏生又不是个亲的;大老爷又是那样的心性,不久又续了弦,就更加地不招人待见了。还是老太太看着心疼,接过这边府里将养,才算是过了几年快活日子。 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姑娘打小儿就不敢和人争什么,只一味地忍让着。司棋大那么几岁,心疼自家姑娘,便样样出头,事事逞强。指望着好歹能帮姑娘撑起一片天地,谁承想姑娘却索性有了依靠,愈发地诸事不管,整天只捧着个棋谱下功夫。 经此大劫,姑娘却象整个变了个人似的。模样儿虽然清减了不少,身体也还依然虚弱。但是,精神却好!嗯,有点儿神采奕奕,对!就是那个姑娘们常说的文皱皱的词――神采奕奕!这在自家姑娘身上那可是绝无仅有,千年等一回! 司棋的心也随着莫名的轻快起来了。随着迎春开始检点那并不丰厚的嫁妆。 可随着迎春一起嫁过来的几个婆子却并不安生,此时正聚在一起商议这事呢。那迎春的乳母仗着迎春是自个儿奶大的,迎春又是个懦弱的。平日里时不时地总想拿捏迎春几分。今日被这伙婆子们几句话一撺拨,又觉着自己比别人多些体面,再者就迎春那个软性儿。那奶娘觉得这事纵不成,也不能怎么样。因此,颠颠地跑来给迎春上课了。 “姑娘,这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姑爷虽然性子鲁莽些,姑娘也受了些委屈。可姑娘也不能就这么使小性儿和姑爷和离啊。哎哟哟,那和离,可是那么容易就说出口的?姑娘可曾想想老爷的脸面,贾府的脸面?”司棋听的生气,直欲一脚上去揣了这老不死的! 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迎春拦了。迎春也不再整理衣物,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径直往桌边的座椅上坐下,端了杯茶在唇边,方淡淡地道:“奶娘可是还有话说?” 那婆子见迎春这样,以为自己的话迎春听进去了。越发地得意,也不跪着了,径直站起来回话:“姑娘不知道啊,这和离啊,听着名虽比那休妻好些,在世人眼里却与那被夫家休弃不什么两样。想再找个这样的好人家,可是难喏。这女人哪,讲得是从一而终。啧啧,象姑娘这样的,没过门几天就要和离的,还真不多见!”说着,话里话外的,竟有些鄙夷不屑。 司棋听那婆子说得越来越不象样子。忙上前喝斥道:“姑娘素日里待你也不薄,姑娘在这里遭得什么样的罪,你也看得明白。何苦还这样作践姑娘!” 迎春不怒反笑,轻嘬一口茶,云淡风轻地仿佛在看话本。 “如此说来,奶娘倒觉得是我的不对了?” 那婆子暗以为得逞,愈发地上脸,拍着手道:“姑娘这样想可就对了!老婆子我虽然是个粗人,从小也是读了几本《女儿经》、《烈女传》之类的。咱们女人哪,三从四德,以夫为天那是顶顶重要的了。” “噢,是吗?这么说奶娘是觉得我该学那什么烈女节妇,纵是被打死也不吭一声了?”说着轻合了茶碗,对着司棋道:“奶娘是个忠良的,要留在这里做贞节烈妇,你去知会这里的管家婆子一声。就说奶娘不随我们回去了,要留在这里。” 那奶娘听了迎春这话,方才急了,正欲争辩,却听得那迎春又说:“司棋,你这立在那里做什么,任由着这婆子满嘴胡沁不成!还不快打出去!” 司棋听了,心里那个乐啊,这才是自己的姑娘啊!二话不说,拿了门后的扫地条帚劈头盖脸地就朝那婆子打了过去。那婆子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到底被司棋腰上、背后、腿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主仆二人看着婆子狼狈而去的样子,站在院子里哈哈大笑。而这一刻,虽然清冷,天却格外的蓝,而迎春的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爽快!原来,人生也可以这样! 可以收拾的东西并不多。统共不过数得过来的几个包袱罢了。迎春自嘲地笑笑:原来自己就这么点可怜的身家。 门房孙绍祖早打过招呼了,并没有为难迎春她们。只略微地看了看,就放行了。司棋早遣一个小丫环子用惜春、黛玉给的银两雇了两辆车子。她与姑娘一辆,另一辆剩下的丫环、婆子们挤一挤。迎春的奶娘自然不敢真留在孙府里,也依稀的明白:姑娘怕是今时不同于往日了。也不敢去求,只悄悄地混在众人群里,待迎春、司棋二人上了车,方扒拉着上了后面的车。迎春早瞧见了,明白现在也不是较真的时候,只笑笑,也不言语,只冲着司棋微微地点了点头。司棋对外面驾车的车夫道:“可以走了。”一行两辆车缓缓地向贾府驶去。 贾赦自昨日听到孙绍祖说过和离之事后,今日并没有出去。虽有几分不信,因为迎春那丫头他这个做老子的还是清楚的,不是个敢这样做的主。只是,那孙绍祖虽是个浑人,却并不是个爱撒谎的,何况,昨日里的情形看着也不象。那孙绍祖若真有能耐演那么一出,倒真要让人刮目相看了。正这样那样地胡思乱想着,却听外面有人回:“老爷,小姐回来了。” “那孽女,那孽女竟真的被遣送回来了?”贾赦喃喃自语着。终于明白原来孙绍祖并非在与他开玩笑。 “父亲!女儿不孝,已与那孙绍祖和离。”迎春进得屋来,扑通一声先跪在了贾赦面前。再怎么,那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啊。 “你,你这个孽女,你居然真的被人休弃回来了?”贾赦两手发颤,声音发抖地问道。 “那孙绍祖就是个畜生!小姐,小姐是实在没法了才和他和离的。”司棋看大老爷手要落下,怕自家姑娘吃亏,忙上去一起跪下解释。 “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还不快给我滚开!”贾赦毫不容情,一脚将司棋踹开,一巴掌就落到了迎春身上。 迎春也不躲闪,挺直身板生生受了这一掌。 “哎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这边的动静闹腾的这么大,邢夫人想装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何况好歹也是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又是迎春的嫡母,这迎春回来的事自然也不能不告诉她。 闻讯赶来的邢夫人推门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暴烈的一个场景。邢夫人一直未曾生育,贾琏、迎春二人俱挂在她名下。邢夫人进得这府时,贾琏已有了记忆,因此始终与她不怎么亲近。迎春那时尚小,倒并不怎么排斥她。只是她那时尚且年轻,自以为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与迎春谈不上亲厚。不然也不至于老太太看不过眼,接了迎春在自己身边将养。 当邢夫人终于明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再看贾赦,已是一个又一个的艳妾、美婢地迎进了府里。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利剑悬在头上,也让她不敢对贾赦的所作所为有所表示。 殷红的血丝顺着迎春的嘴角流了下来,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竟一刹那间让迎春苍白的面孔如怒放的烟火般灿烂起来。 贾赦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这么两下子,就坐在那里呼吃呼吃地直喘粗气了。 邢夫人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将传话的奴才问了八回了,可那奴才只说是小姐回来了,别的竟是一概不知。气得邢夫人直拿手指头戳那人的脑门子。现在看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了。难怪一早上起来眼皮子就直跳呢! 邢夫人在贾赦右首坐下,抻了抻衣角,方道:“谁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子事?这才多在点子功夫啊,竟惹老爷生了这么大的气?!” 那奶娘正寻思着如何找个机会向邢夫人表白表白呢。迎春这一和离,还能有她们这些人的好果子吃?可不得赶紧的洗清自己呢。忙上前跪着回话,未曾开口,先左右开弓,一边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小姐,小姐不知听了谁的挑唆,今个竟与姑爷,与姑爷和离了。”那奶娘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这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既然这横也是丝,竖也是丝,不如就赌上一把,先自坦白了。看能不能求得个从宽处置。 “什么?!”邢夫人也被这消息震惊的外焦里嫩的。虽然迎春打小在那边府里将养,与自己也并不亲厚。婚姻大事也是她那亲爹一手做主。可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她的嫡母啊,哪怕是挂名的。可如今,如今出了这事,可让她的这张老脸往那里搁啊? “迎丫头,你素日里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如今,如今却如何做出这等事来?!”邢夫人气得已经没法子再坐着了,胸脯也一起一伏的。 迎春原本心里还残存的一点子亲情就在父母亲的这只言片语里消失怠尽了。这就是她的好爹爹,好娘亲,不问缘由,不问自己在孙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就… 邢夫人并不是个有主张的,此时除了愤怒还有些慌张。于是摇着贾赦的胳膊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可还怎么做人哟!” 贾赦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有再留在家里的道理!你既出了我贾家的门,断没有再回来的道理!来人,将小姐的嫁妆留下,把人给我赶出去!从此后,我贾府再没贾迎春这个人!” 家里的奴仆虽然觉得老爷未免太过狠绝,却也不敢不执行老爷的吩咐。上前去就要拖着迎春离开。司棋还欲上去为自家小姐求情,却被迎春喝住了。 迎春也不知哪来得那么大的气力,竟挣开了两个奴仆的拉扯,上前与贾赦并邢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头,还了爹爹与娘亲的养育之恩。从此后,女儿与贾府再无瓜葛!”言毕,拉了司棋,转身就走。 ------题外话------ 给力地收藏噢!会越来越精彩滴!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章 不一样的人生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司棋看着身后朱红的大门,以及门楣上三个烫金大字‘荣国府’心里满是义愤和对于自家姑娘的委屈。 “小姐,不然我再回去求求老爷和夫人吧?刚刚老爷和夫人再气头上。我如今等他们气消了,再好好求求他们。毕竟老爷是小姐亲生的爹爹,总不会放任不管小姐的。”司棋的话越说声音越低,连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没什么底气。 “亲生的爹?!”迎春冷笑道:“亲生的爹就在我娘亲死了之后对我不闻不问!亲生的爹就五千两银子将我卖给那样一个浑人?亲生的爹就任由我受人欺凌?还在我死里逃生后将我推出家门?!这就是我亲生的爹?!”迎春怒目圆睁,十几年来的委屈如涛涛江水,汹涌而出。 若是在平时,司棋必会跳起来拍手赞同自家姑娘的话。可如今,如今这情形要怎么办?与夫家和离,又被娘家拒之门外。可要她们姑娘怎么活呢? 司棋弱弱地说:“可是,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呢?”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们去找老太太,老太太自小儿把小姐养到大,必不肯让小姐受苦的。” “司棋,我问你,上次你回来可曾见着了老太太?自已的亲爹尚且不管,何况老太太?不说老太太终隔了一层,就是二婶婶(王夫人)并我哥哥嫂子(贾琏与王熙凤)那里怕也过不去。何况,老太太若真有心管,我也不至于嫁给那混蛋了!”迎春经此大变,早就将一径事情看得明镜似的。 “司棋,跟了我,你可是后悔了?若是后悔了,我自有办法将你再送回那府里。你可要想仔细了!”迎春认真地看着司棋说道。 “姑娘!天地良心,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若有别的心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司棋见迎春误会了她,忙跪下发誓。说着,泪就下来了,她和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怎么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迎春忙上前扶起司棋,又取出帕子为其擦了眼泪。 “傻丫头,在那府里,好歹你还一日三餐无忧;现如今,你跟着我,只怕一日三餐难继,说不得还要流落街头。我一人受苦就好,又何苦拉上你一起?” 司棋方才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又一次哭得唏哩哗啦。当然,这次是感动的。 “小姐说得这是什么话!自然是小姐在哪里,奴才在哪里。再没有主子受苦,奴才还在那里享福的道理!”司棋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却无比坚定地说。 啪!啪!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却是男装黛玉与雪雁二人。 “你们,你们如何来了?”司棋怔怔地道。 “救这落魄的小姐与那俊俏的丫环啊。”黛玉上前捏了捏司棋的脸,很痞子地说道。怎么看怎么象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不良少年。只是,这个少年未免太好看了些。 “咦!林姑娘几时学得如此,如此…”司棋打开黛玉的手,躲到了迎春身后,一张脸红得如同刚擦了胭脂似的,艳艳地似林滴出水来。心里懊恼黛玉的打趣,却又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反驳。 哈哈哈,看到司棋吃瘪的样子,先是雪雁忍不住笑了。然后是黛玉与迎春。 “哎呀!你们,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嘛!”司棋忍不住跺脚,一张小脸蛋更是红得让人遐想连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黛玉终于收起笑容。 “两位姑娘,这边请。”黛玉煞有其事地一边说,一边学着男子的模样,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明明是个女子,偏生穿了一身小子的衣裳。”司棋上前挽了迎春的胳膊,嘴里还不甘心地嘟囔着。 黛玉、雪雁的到来冲淡了对于未来的担忧。四人挤进黛玉的马车,往吉祥茶楼去了。 小二乍一见一身男装的黛玉,还有些走神,这位小哥怎么就能长得,长得这么俊呢?把人家女孩子都比下去了嘛! 雪雁见那小二盯着自家小姐直打量,上去就是一记暴栗:“看什么呢看!真是个呆子,那是咱家主子。” “雪雁姐姐,你怎么又欺侮人呢?”小二揉了揉被雪雁敲过的头,不满地说。 “敲你多少次了,你都不长记性!”这吉祥茶楼,雪雁常来,与这小二自然也相熟得很了。 “你老这么敲,人家能不傻吗?”小二心里暗自腹诽。面上却只得笑吟吟地将几位让进黛玉常坐的房间里。 小二送上黛玉常喝的大红袍,并几样干果、几样蜜饯和几份点心。然后细心地带上门。 “二姐姐,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黛玉亲自为迎春斟上一杯茶。 “林妹妹,大恩不言谢!妹妹的这份相助之情,姐姐我记在心里了。他日如有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迎春一改往日的懦弱模样,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咱们是姐妹,谢不谢的话就别再说了。二姐姐如今这样,倒让人刮目相看。只不知二姐姐日后有何打算?”黛玉觉得迎春整个人都亮丽起来了。不似原来在园子里那般死气沉沉。 “说来惭愧,如今我先被夫家厌弃,后又被娘家撵出家门。身无长物,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时之间,我还真的没能想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但总得面对不是?迎春虽有些赫然,却依然很诚实地对黛玉说。 “二姐姐没有想着回去求求老太太?”黛玉试探着问。 “妹妹可是也糊涂了?不说老太太今日能不能收留我,只说即便老太太收留了我,又能如何?不过是如以前般在园子里再拖赖着苟延残喘几天罢了。老太太百年之后,我又当如何?是我那婶婶能容得了我,还是凤姐姐能容得了我?我那嫡亲的爹爹尚且如此,何况别人?”迎春冷笑道。 “姐姐倒想得通透。既如此,我也不和姐姐兜圈子了。林家在 京城也薄有产业,我欲请姐姐帮忙打理。不知姐姐肯与不肯?”黛玉刚只不过试探罢了。若经此一事,迎春还看不开,那自己也就没有帮她的必要了。现在看来,这步棋倒是走对了。 “妹妹如此看得起姐姐,本不当推辞。只是姐姐从末做过,不知能不能胜任?”迎春略一思忖,说出了心里的故虑。 “记得三妹妹当日还在时,我们几人曾因凤姐姐小月而共同理家了一段时间。二姐姐虽末出面管事,里面的许多主意却都是二姐姐拿的。可是也不是?”黛玉并不着急,轻啜一口茶道。 “其实这与管家没有太大区别,二姐姐棋艺超群,可见是个胸有沟壑的。不过二姐姐一味谦让,方让我们这些山中的小猴子称了大王。” 真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迎春释然地笑了:“我竟不知道几时我们家来了这么漂亮一个猴子。”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两人又就一些具体细节商议了一番,黛玉又将林氏产业的一些情况与迎春交待了一遍。却听得旁边雪雁道:“主子们说了这番话,倒不知道饿了,已经过了饭时了。小六已经问了几回了。我看主子们说得热闹,没敢打扰。这回子请主子示下,看在哪里吃饭?” 虽然是茶叶铺子,后边也还有一个小院子的。一来炒茶、制茶在那里;二来也可以住人;三来呢,铺子里日常吃喝也在那里。 “就在这里吧,刚好也让二姐姐认认人。”黛玉想了想道。 雪雁答应着去了,司棋也跟着去帮忙。不一会儿,就见修焕之、华锦之和修燕茹并吴潜吴掌柜的一并上来了。迎春的事情黛玉早就与他们讲过了。因此,并不意外。 黛玉将大家一一与迎春引见认识。迎春也不扭捏,站起来与大家一一见礼。大家如何能受,忙不迭地回过礼。雪雁、司棋二人也布置好了,大家谦让着落了座。 黛玉道:“二姐姐且先和燕茹姐姐一起住吧,彼此也有个照应。若是不合适呢,以后咱们再调整。吴叔叔是老人了,二姐姐我就托付与您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有什么需要的,二姐姐,你就尽管找吴叔叔好了。”吴潜忙道不敢,应当的。迎春少不得又起来谢过。 黛玉笑道:“二姐姐快别这么外道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若是总这么谢来谢去的。这饭可就没法吃了。” 众人见迎春知书达礼且温和有度,心下又同情她的际遇。未免就多了几分好感。修燕茹呢,多了个姐姐,自然也开心得紧。虽然两个哥哥对自己呵护有加,可是男孩子又如何知道女孩儿家的心事。偏生吴掌柜家也是两个小子。现如今来了个姐姐,自然最数她得意了。 黛玉也不敢在外面停留的太久。饭毕,又嘱咐了迎春并司棋几句,便匆匆地与雪雁离开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迎春的事呢,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这黛玉与雪雁回去的时候正碰上老太太在那里发火呢。 “去给我将那两口子叫来!当日我就说那孙绍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怎么样,果然被我说中了吧?瞧瞧你那公婆做的好事!”贾母拍着桌子对王夫人与王熙凤二人说道。 王熙凤是个机巧的,见火都要烧到自己和王夫人头上了。忙一迭声地叫人去请邢夫人与贾赦二人。王熙凤本就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儿,又一直帮着王夫人理家,自然与王夫人更亲厚。何况贾琏也不是邢夫人亲生的。大老爷又那么个德行。 王熙凤转出院子找人,见黛玉与雪雁二人来与老太太请安。忙摆摆手将二人支回去了。 贾赦听得老太太着人找他,心知十之八九是为了迎春的事。只当是迎春告到老太太那里去了。想着这也是早晚的事,瞒是瞒不了的。当下也就把心一横,与邢夫人一起往贾母这边来了。 邢夫人与贾赦进来时,王熙凤与王夫人二人正敛声屏气地在听老太太抱怨呢。 老太太见两人进来,气不打一处来,龙头拐杖兜头就打了过去。幸亏贾赦躲闪的快,不然只怕就是个大窟窿了。许是用力过猛,老太太也差点摔一跤。唬得王夫人与王熙凤二人忙上前将老太太拉扯住。 邢夫人见老太太动了真怒,也不敢上前,只往后边躲去。老太太见了,更生气,猛呸一口道:“迎丫头纵不是你亲生的,也一直养在你名下,你如何就没有一点子顾念之心。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能碍着你什么了,你就那么容不得她?你又没个亲生的,多疼惜她一点又怎么啦?!” 一番话说得邢夫人又羞又气,何况没有子嗣本就是邢夫人的痛脚,如今又当着大家的面被这样提出来,邢夫人自然面上更挂不住。于是也顾不得长幼有序,梗着脖子道:“都是老太太调教的好人,做出那般见不得人的事来。但凡是我亲生的,绝不至如此!” “你听听!你听听你媳妇这说得是什么话,你们不待见迎丫头,我抱过来帮你们养着,现在倒是我的不是了。嗯?!我告诉你们,这迎丫头,你们乐意也罢,不乐意也好,必得给我接回来!”老太太喘着气说。 “儿子今天已和那孽女断绝了父女关系,从此再无瓜葛!我媳妇儿说得没错。母亲若是心疼,母亲尽管接回来好了。儿子是再不会认那个不孝女的!”说毕,竟甩门而去。邢夫人也忙跟了上去。 “你!你这个孽子…”老太太被气得一句话没说完,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吓得王夫人与王熙凤一边喊人,一边上去一个掐人中,一个直抚胸。 就在一屋子人都乱做一团的时候,贾老太君终于悠悠地又呼了一口气回转过来了。鸳鸯吓得眼泪已经下来了。见老太太又醒过来了,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贾母看了看王夫人与王熙凤,并一屋子忙乱的丫环、婆子,疲惫地挥挥手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都出去吧,不用在这里侍候着了。只留鸳鸯一个人就好。” 王熙凤看了看王夫人,见王夫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并不说话。无法,只得先将一众丫环、婆子遣了出去。然后与王夫人并排肃然地站在一旁。 “你们也下去吧,我没事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贾母面色不虞。王夫人与王熙凤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贾母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好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两人无法,只得施了一礼后出去了。临了,王熙凤又和鸳鸯使了个眼色,嘱其好生招呼着。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一章 暴雪成灾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迎春的事老太太再没有提及。王夫人暗松了口气。只是贾老太太才大好的身体又眼见着不好了,请了几位大夫看过。也只说是肝气郁结,仍用了以前的方子调理着。只鸳鸯心里明白:老太太的精神头越来越差了。 年关的脚步一日日地近了,王夫人并王熙凤与往年一样忙碌起来。其实今年王熙凤更纠结。今年因年前连日的大雪,庄子上送来的野物儿比往年少了不少。可需要打点的人情往来与往年相比却一点儿没少。铺子里的年息也不怎么好,屋子里的老少爷们除了政老爷外,也没个有正经营生的。偏生托生在富贵窝里,都只生了一双富贵眼,吃喝用度,不问来处,只知用最好的。宫里的那位,是全家人的倚仗,也得三五不时地送些银子进去。 外人只看着这亭台楼阁,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徒生羡慕。却不知这一大家子,上百口人的吃喝嚼裹要从哪里来。王熙凤也不止一次私下里和平儿说:这府里是看上去光鲜,其实却早已是寅吃卯粮了。王熙凤也几次和王夫人提到不如裁撤一些丫环、婆子,也少些用度。王夫人却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岂可为了那一点子银两而失了脸面。”王熙凤心里暗自叫苦:这脸面可不是打肿脸就可以撑着的,那是得白花花的银子的,我的好姑妈!面上却只得堆笑奉承着:“到底是我年轻,眼界儿浅,没有姑妈考虑得周全。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体面最是重要的!”心里却道:我看到了没银子的那一日,你拿什么体面去!私下里却把自己手上的那点子银两、资产拿捏得更紧。只睁大了眼寻着法子指望着多生出些利息出来。 在晴了几日后,老天爷又抛洒起了雪花。除夕就这样在风雪中跚跚地到了。除夕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祭祀祖宗。家庙就在园子的东边,不算太远。老太太本来一日比一日精神头差,这个日子却记得准准的。早早的就让鸳鸯备好了才新置的衣服。 天才擦亮,王熙凤就悄没声息地过来请贾老太君了。生怕老祖宗误了时辰。刚到和乐堂,就发现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鸳鸯端着上铜盆出来了。 “哟,二奶奶来得这么早啊?”鸳鸯笑着和凤姐打招呼。见王熙凤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用手指指主屋。便笑道:“老祖宗早就起来了,这会子的都洗漱停当了。二奶奶不必这么屏声敛气的。” 说话间,将洗面盆递给门口守着的小丫环子。打起帘子扶了王熙凤的手进去。 “我只怕耽误了老祖宗的瞌睡呢,不想老祖宗起得这么早!”人还没进屋呢,王熙凤爽利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人老了,瞌睡少了。再说,这祭祀大事,若误了时辰,那可是大不敬!”王熙凤进来,就见贾母已经盛装肃容地坐在正屋的八仙桌旁在整装待发了。精神却是没由来得好。 “老祖宗教训得是!是孙媳妇不省事。”王熙凤忙上前一步行礼答话。 “宝玉、惜春可曾着人看过了?还有你大嫂子那里?”贾母问道。 “看过了,就怕哥儿姐儿们疏忽了,昨个就派人给袭人、入画并主事的婆子们嘱咐过了。刚刚已经着人去请了。”王熙凤立在一边回话。 说话间,就听着门外丫环、婆子道:“二太太来了,宝二爷来了,四小姐来了。”等一片请安问好声。 鸳鸯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这可不说话间人就齐了嘛。” 众人鱼贯而入,一一上前向老太太行过礼,而后伫立两旁。老太太对鸳鸯道:“让人看看外边的爷们准备好了吗?可别误了时辰。”鸳鸯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就有人来回话说外边也准备好了。等老太太示下,看是否现在就出发? 贾母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道:“告诉外边的老少爷们,连日来下了几日的雪,提防地上滑。现在就出发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宗祠那边走去。却见族里别的旁支已有人在门口等着了。见贾母等人来了,忙往一旁让去。时辰还未到,贾母等人便往正中众人让出的地上站住。贾母往四边扫了扫,却不见贾赦等人,心里便有些不悦。正欲张口询问,却见贾赦带着邢夫人等人匆匆地来了。贾母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贾赦也直着脖子在旁边站定,并未上前与贾母见礼。 “时辰到!”有司仪大声宣布。众人忙各自站好,一时鸦雀无声。 “各人正衣冠,端仪容。然后顺序而入”司仪又宣布了第二道指令。各人自是正正衣帽,抻抻衣角。然后由贾府领头,恭肃而入。 祖祠内三牲六礼早已备齐,今年祭祀的主持人是贾政,待众人全部入内,就听得司仪大声道:“请主祭人出列。” 贾政闻宣,忙整肃衣冠,上前一步点燃香案前的两支蜡烛。然后端起旁边递过来的三杯香茶,一一奉与祖先。然后将早准备好的三支香就着面前的蜡烛点燃,口中高呼:“寅卯年除夕宜祀之辰,贾氏子孙贾政熏香沐浴,敬备三牲六礼,率贾氏族人,奉祭先祖。追念先祖,起于白山黑水之间,辗转颠沛。从龙入关,刀戈剑光,创业维艰。先祖余荫,偌我族人,耕稼不废,孝悌有序。缅怀祖德,既深且厚。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祖宗有灵,伏维尚飨!”言毕,将三支香恭敬奉与香案前。然后举起酒杯,一祭天,二祭地,三祭祖宗。最后,率众跪于祖宗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三叩首。 “礼毕!平身退位。”司仪大声宣布。众人顺序而出。 贾赦依然没有上前与贾母请安,贾母虽然气得胸膛起伏。但因为年节在即,也不愿横生枝节。因此,也只是瞪了贾赦两口子一眼。强忍着并没有发作。王熙凤暗自抚了抚胸口,也自将贾赦两人看轻了几分。虽然是自己的公婆,贾琏的亲爹。 一场仪式下来,老太太已是累得不轻。回到和乐堂换下衣服就由鸳鸯服侍着躺下了。晚上的年夜饭还得攒足了精神应付呢! 今年的年夜饭比往年无趣了很多。贾赦、邢夫人二人依然没有过来。贾政特特地为这个过去做说客。却见那边贾赦带着几房妻妾,开了一台小戏。摆了几桌,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劝了几句,却被贾赦拉着硬灌了几杯。见此情形,贾政明白今晚想让自己这个哥哥过去,怕是不能了。当下也不再强求。 园子里探春、迎春俱已不在。且迎春才出了那桩子事。薛姨妈一家虽也在园子里住,毕竟是客居。这样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来。不过宝玉、黛玉、惜春几人陪着老太太罢了。李纨寡居多年,这样的时候无非徒添悲伤。所以只在正餐时带着兰哥儿与老太太敬了酒,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就再没有出现。 贾政素来是个严肃的,虽是个孝顺的。却也做不到戏彩娱亲。王夫人言语木纳,一向不称贾母的心。也只中规中矩地向老太太行了祀礼也就罢了。王熙凤倒是个灵巧的,可这一大家子的事都指着她张罗呢,也不过在老太太面前走了几个来回。就不得不忙别的去了。 贾母也不过听了几折子戏,又和黛玉等人说笑一回。便觉得有些倦了。又不忍心扫了大家的兴,强撑了一会,终于还是熬不住了。便拍着黛玉的手道:“我乏了,先回去歇会子。你们再乐呵乐呵。”黛玉明白老太太只怕是心里不郁,见景伤情呢。忙道:“我送老太太过去。等老太太歇息好了,我们再弄腾老祖宗去!”宝玉、惜春也忙附和。 贾母道:“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是好的。只今儿是除夕,可不能因我扫了兴。你们谁都不许送我,有鸳鸯就行!我就回去略歪会子就好。那八宝鸭子、水晶虾饺,还有四喜圆子可得给我留着点,不许吃光了!” 黛玉、惜春、宝玉如何能不体会老太太的心思。忙佯笑着应了老太太。贾母方扶着鸳鸯走了。 老太太一走,众人就觉得无趣了。终是又听了会子戏,说笑一番,等着过了子时,听着放了爆竹,方才散了。 正月里无非正常的拜年和亲朋好友往来。熙熙攘攘地就过去了。期间雪雁与黛玉假偷偷地去看了看迎春并修氏兄妹、吴掌柜等众人一次。大家也兴致盎然地置办了酒菜,倒比在园子里尽兴得多。 年就这么不知不觉得过去了。十五刚过,这天却又晴转阴了。风毫不留情地刮着,扫荡的最后一点子年味也尽去了。天气似乎愈发地冷了,人们也借着年的余韵,尽可能地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许是天气太坏的缘故吧,大街上行人也少得可怜。店铺也只稀稀拉拉地开了那么几个,也尽是小伙计无精打采地站在时而打瞌睡。进出的客人实在不多。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竟有小半个月,京城里未免有些小紧张起来。听说是西北下得更大,也更早些。各处的道路都不大好走了。尤其是通往西北的道路,本就冷,又下了这么些天的雪。往年西北的商户这时都该红火开市了。今年却只得那么几家。有几个是没有回去的,只两家是赶过来的。也纷纷的说着路上如何的艰难。 一时之间,京城的物价也有些飞涨的趋势。有些闲钱的也纷纷的开始囤积一些日常必须的货物。朝廷狠狠地下了几条禁令,明面上的没了,私下里却引发了不小的恐慌,囤积货物,尤其是粮食的行为愈发地猖獗。 幸而雪终于晴了。老天爷总算是不再吝惜地露出了笑脸。然而,西北的情况依然不乐观。得到的消息是雪还在不停的下,人畜死伤无数。最深处雪达数米,可将一个壮汉掩埋。而因大雪阻塞交通,有些地方情况如何,还无法得知。 黛玉看着送来的消息,秀眉紧锁,不安地想着:“三妹妹不知可好?” ------题外话------ 求鲜花!钻石!票票!和亲们的支持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救还是不救?是个问题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探春大婚后的第一个春节,过得当真是,当真是忙碌不堪。第一次雪灾过后,刚刚将那些人安置下来。就开始操持过年的事。匈奴也如中原一样,是过春节的。只不过没有中原人那么多的讲究。不过是借着漫长的冬季无事可做寻着法子找点乐子罢了。 食物本就匮乏,又刚遭了灾。幸得探春执意让人种上的高产粮食如土豆、玉米之类,收获还不错。才略减了危机。不过再怎么样的灾情也不至于王上与王子们都少了吃喝。一顿年夜饭在探春的指挥之下也算是宾主尽欢。 匈奴人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一家人在硕大的蒙古包里且歌且舞,新宰杀的羊肉在三足铜制的大镬里蒸腾着热气,腥膻的味道混和着酒的刺激让探春一阵阵的胃里翻江蹈海。本想强忍着好歹到宴席结束,谁知竟是受不住。忙往那蒙古包外一溜烟地小跑儿去了,狠狠地吐了一回,又深深地吸了几口外面清冷的空气,方才好些。 见探春按着胸口跑出去。那匈奴王呼延鈺的眼神儿却倏地亮了:当年自己的王妃肚子里怀了崽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忙侧身向坐在旁边的太子呼延布托问道:“你那媳妇儿可是有了?”一句话问得呼延布托刚入口的酒差点就喷出来。 “我不知道。”呼延布托老老实实地回答。心想:应该不会吧?没看出来呀。 你瞧这个傻小子,女人家怀孩子,于他也是头一遭。如何他就能看得出来了?一个字,傻!或者就是给他爹吓蒙了。 看着儿子如同自己当年一样的傻样,匈奴王呼延鈺心里乐翻了天!好小子,你也有今天。也不言语,只一迭声地叫人喊大夫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而王上的话不敢不遵。自有侍卫答应着去了。所幸探春带来的大夫与她们所在的蒙古包相去不远。不多时,就有一位年经四十上下,身形清瘦的老者被请了进来。侍卫并不知王上请大夫来所为何事,老者也是进来才知道是为王妃诊脉。 老者姓何,单字一个桐字。本是太医院的一名正八品的医士,医术不说了得,日常病理诊治还是不在话下的。只为人不够圆融,后边又没什么依靠。便被某些人借着和亲这件事给指派到了这里。 听说是为王妃诊脉,何医士也不敢怠慢。忙上前半跪于探春旁边请脉。探春也是一脸的困惑,转身看向呼延布托。 “王上看你刚刚似有不适,特意为你请了大夫。”呼延布托用汉语对探春解释道。探春起身谢过王上,然后又伸出胳膊。 “恭喜王上!恭喜太子!恭喜王妃!王妃这是有喜了。”何医士久在宫中,这样的脉象自然再熟悉不过。细细诊过后,何医士心里就有了数。往中间跪下认真地回话。 哈哈哈哈,匈奴王笑得快将蒙古包都掀了。匈奴一族因环境恶劣,生存多艰,历来人口增长缓慢。有时遇到灾年,尚有人口骤减的例子。因此,无论谁家添丁进口,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赏!淑宁郡主为我呼延一族开枝散叶有功,赏牛百头,羊千只,马匹若干,白银千两…”匈奴王乐开了怀。高举酒杯:“大家满饮此杯,共贺我呼延家从此人丁兴旺,福泽绵长!” 闻得此言,满厅的人没有不大声祝贺的。一时之间,恭贺之声此起彼伏。只两个当事人还一脸的不可置信。何医士自然也得了丰厚的赏赐。并被命令日后专门负责王妃的孕事。太子呼延布托自然是不醉不归了。探春却被早早的遣回去休息了。 春节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探春因为诊出喜脉而被十二分地保护起来。除了在住处附近散散步,基本上就是大熊猫级别的待遇。幅度大一点的活动都被严格禁止,骑马什么的就更别想了。沁水河不远,现在也只能遥望了。 探春已经习惯了每于骑骑马,恣意地在那无边的天地里无拘无束地纵马驰骋。这突然地每天被圈养在屋子里。还真正是无痛无痒愁煞人!只得收拾了心情,重新做回淑女来。入画见自家王妃放弃了斗争,终于安稳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太子呼延布托也因了探春的孕情而格外的温柔了起来。每每从外头回来也总不忘记带一、两样稀奇的玩意儿回来。探春想吃什么,喝什么也总会设法的弄来。当然,探春也是个省事的。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身子金贵,但也不会有太出了格的要求。 过完年,老天爷似乎很赏脸地给了那么几日暖暖的笑容。然而,北风却象有所图谋似地一阵紧似一阵。久居草原的老人们就开始不淡定了,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只说这天气不寻常。 本该日渐暖和起来的天气却突然变了。犀利的北风夹带着雪花倏忽就洒满了草原。天气似乎比春节前还更冷了。牧人们都匆匆地将牛羊赶回了驻地。羊群、牛群都扎着堆地取暖。可草原本就是露天放养,并没有什么牛厢马厩。这铺天盖地的雪下个一、两日的还行,那里架得住这样没日没夜地下啊。那身强力壮的还好说,那老弱病孕就招架不住了。没几日,就倒下了一批。 风雪却依然肆虐着没有停止的迹象。人畜行走都有了困难。过冬前存下的草料一天比一天见少。各部落送来的消息都不乐观。王上和各位王子也都一筹莫展。因探春有喜而带来的喜悦已被这漫天的大雪消耗怠尽。每个人都焦灼地期待着天气的好转。 然而老天爷并不领会大家的心情,依然不紧不慢地下着。王上也坐不住了。如此下去,只怕草原上的牲畜要折损过半啊。于是匆匆召集了各部落长老前来议事。 这是百年不遇的大灾情啊。匈奴一族这几年自先祖呼延硕美统一各部,开通商路,又大力奖励农牧。天公也作美,这几年风调雨顺。匈奴一族可谓人丁兴盛,牛羊成群。一派兴旺发达景象。 新任匈奴王呼延鈺看着一派大好形势,正欲一举实现祖宗遗志,厉兵秣马,逐鹿中原,成就千古霸业。可这一场暴雪,生生击毁了一代英雄梦!匈奴王呼延鈺虽不至一夜白头,却也减损了精神。 各部落长老纷纷出主意,或言:“杀三牲祭天。”有道:“不若挥兵南下,先抢些粮食回来再说。”众说纷纭,一时间,大殿里人声鼎沸,意见不相合者还争得面红耳赤。呼延鈺也听得头痛,挥了挥手道:“莫要吵了!一个一个地说。” 各派都自有代表出来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依然是方才吵嚷的那些,并没有什么新调。呼延鈺都不怎么满意。只眉头越皱越紧。太子呼延布托想着这几日与探春商讨的结果。想着不如试试吧。于是,站出来道: “父王,如今我们与大夏朝也算是姻亲。不若将这里的情形修书与大夏朝之国王。请其解囊相助。” 呼延布托此言一出,下边就立马如同炸了锅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了。 最先站出来反对的是格尔格济部的长老傅里伯仁。此人年纪较长,算起来是太子叔父一辈的。领地在博尔博济特的东边,受灾也不轻。地界与月氏接壤,为人强悍,常行杀掠抢夺之事。因此,主战。随声附和的也不少,一些是同声敌忾,一些是出于自己利益的考虑。 首先出来赞成的是蓝海子的长老额尔格济那,正值壮年。因蓝海子地处最南端,受灾最轻。且蓝海子与大夏最近,一旦战事起,首先遭殃的就是那里了。再说经过这些年的经营,蓝海子已成了通商官道,说得上是匈奴最富足的部落了。若是争战,这些,也只怕要尽毁了。附议的人也不少。 匈奴王呼延鈺一看,倒有些乐了:居然基本居半,倒象是个和局。众人也暗自计较,无法,只昨请王上定夺了。 呼延鈺大手一挥道:“此番我族人受灾严重,非战之时。我将沐浴斋戒,与我族巫神一起叩拜天地,礼献三牲。请神佑我族。另外,着太子亲笔修书与大夏国王。望其垂怜,施以援手。” 有人还欲上前辩驳,呼延鈺道:“此事暂且如此。各位回去也清点兵马,以备不时之需。”众人一凛,忙许诺而去。 求援的国书很快就送到了大夏朝皇帝拓拨哲的面前。拓拨哲看过后着德公公当朝宣读。国书用汉匈两国文字书写。全文如下: 大顺皇帝谨致书于大夏皇帝阙下: 大顺皇帝敬问大夏皇帝无恙。当去年时,我大顺皇帝久慕中原文化,亲遣使节,求为姻亲。幸得大夏皇帝眷顾,许我以淑宁郡主。郡主德娴品淑,贞静敏慧,堪为女子表率。今又喜孕王子,泽我大顺。心甚喜之,远声使达,与之同贺。 我族自今冬以来,风雪肆虐,牛羊牲畜死伤过半;人毙者逾数百;而风雪尚无休止之象。族中存粮,杯水车薪,无济于数万之灾众。 汝我睦邻,举国之初,已谛万世之好。今又新结儿女姻亲,深情厚谊,愿续永世。 值其艰难,伏请垂怜,慷慨解囊,施以援手。感激涕零,愿寝兵休士,约为兄弟,世世安乐。 大顺皇帝呼延鈺于辛丑年戊月庚日 此文读毕,当庭一片哗然。救或不救?众人先吵成了一锅粥。 ------题外话------ 精彩现在开始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议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当先站出来的是户部侍郞侯允浩,先祖也曾从龙入关。封了修国公,不过祖荫未及当代。此辈仍从科举出身,这侯允浩也算是有些学识之辈,不靠祖宗,自己挣了个户部侍郎。虽谈不上光宗耀祖,但比起那些靠着老祖宗过日子的无为子弟强不过凡几。何况还有那连祖宗基业都守不住,已经潦倒落魄,泯然众人的。 “臣以为:匈奴一族,久居塞外,逐水而生,啖肉食乳,历来彪悍。先祖呼延乌雷大败东胡,并吞各部,收复突厥所夺之地,逐月氏于阴山以北。虽未及大业成就而早毙,然已威慑四野。其子呼延硕美继位,东进西伐,车梨、句妟、木河先后臣服。于大夏七年登高自立,国号大顺,终成天朝隐患。现已历经三世。现任匈奴王呼延鈺厉兵德秣马,野心勃勃,窥视我天朝久矣。今天降祥瑞于我大夏,令其风雪暴虐,折损兵马,绝我边关之患。今岂可援敌于粮草?救敌于水火?若令其得隙残喘,他日若元气得复,必将剑指东南,只怕边关又无宁日。故臣请不救。”侯允浩一番话侃侃而谈,浩浩洋洋,却也掷地有声,不无道理。 拓拨哲微颔首,并不答言。侯允浩归列。一庭人议论纷纷。 兵部尚书卓永胜上前一步,揖首往禀:“臣以为:匈奴虽与我朝缔结百年之约,可依然不时侵我边关,掠我要塞,夺我财物,杀我百姓。尔等蛮夷之族,暴虐顽劣,尤擅骑射,无视信义。今若依其所言,不谛养虎为患。不若趁其势弱,发兵讨之,永绝后患!”一番言语铿锵有力,如巨石入水,击起浪花何止千重?一时之间大殿热闹如街肆。 良久,理国公柳道元上前再禀:“臣以为:兵者,国之大事也,当慎言之。匈奴虽遭此天灾,所损者不过十之一、二,不及根本。况百年之约,乃先祖所定,岂可擅改?我大夏子民,崇信重义,岂可出尔反尔,落人口舌?古人云:和为贵。今值其落魄,当施以援手,重修旧好。令其心生愧疚,永睦邻邦,方为正道。” 有追随者马上附议:“臣以为,国公所言甚是!我泱泱大国,岂可欺人于暗处,师出无名,徒惹耻笑?蛮夷之地,不识礼仪,吾正当为其表率,教化蛮野。是为王道。” 兵部尚书卓永胜听到这里急了,上前道:“臣有异议。兵者,诡道也,重在攻其不备。况匈奴本非信义之徒,实乃虎狼之属。岂可以我之义待其不义?不若农夫与蛇,他日苏醒,必致反啮,反为害也。臣肯请圣上明察,毋失此千载良机!”一时之间,大殿上分为三派。或主战,或主援,或主不顾。纷纷攘攘,喧闹异常。 看着殿下群臣,拓拨哲挥手道:“此事今日暂议至此,着礼部善待来使;户部提赈济方案;兵部议出兵之利弊并交提案;其余人等,俱可提议,三日内以各部名义交于上书房。三日后早朝再议。另,此乃国之机密,如有泄露者,依录处置。” 众人三呼万岁,退朝而去。两两结伴,三、五成群,无不议论纷纷。 事虽密,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四皇子拓拨瑾才回府换了衣裳,水溶、慕容灼两人就一阵风一样地进来了。一边走,一边还听得慕容灼喊:“哎呀,也不等等人家,真是的!人家腿都软了。”拓拨瑾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恶汗:是兄弟不错,可这位兄弟也未免有些太,太娘得让人受不了了吧?! 水溶根本不理会慕容的撒娇卖萌,径直掀帘子进了拓拨瑾的书房。这两人都是四皇子的熟客,自然也就不必通禀了。 大冷的天,慕容进来时却是满脑门子的汗。一把描金的扇子忽闪忽闪地扇个不停。看得让人不免有时空挪移之感。 “水溶,你把慕容怎么着了?”拓拨瑾看向水溶。 “我没把他怎么着!什么叫我把他怎么着了?!不对,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能把他怎么着?不是,我也不想把他怎么着啊?”水溶一听拓拨瑾那样问,就跳起来了。一番话倒越发地说不清了。 哈哈哈,听着水溶这颠三倒四的解释,和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拓拨瑾也回味过来了,貌似自己问得确实有些问题。不过,至于急成那样嘛! “讨厌!人家可没有那种爱好!”慕容还不依了,上赶子找茬。说话间还作势往水溶身上一靠。 “滚一边去!别脏了爷的衣服!”水溶嫌弃地弹了弹衣服,跳开到一边去。 “好了,都别闹了!坐下来说话。”拓拨瑾不得不出声阻止。不然这两个活宝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时候。然后看向水溶,道:“水溶,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水溶揭了茶盖,斯文地喝了一小口,方说道:“我倒赞成兵部的话。若论起来,这兵部尚书倒是个有见识的。咱们苦于匈奴骚扰久矣。匈奴一簇,游牧为主,多散兵游勇,行动迅捷,得手即退。防不胜防。我朝虽设重兵于边境,奈何疆界过长,力终有不迨。若能一举歼之,倒不失为上策!” 拓拨瑾道:“若能一举歼之,自然是千好万好。若不能,当如何处之?”将球又抛给了水溶。 “穷兵黩武,苦的是百姓!若一战不能完胜,只怕想再有宁日,难矣!匈奴野心澎湃,谋中原已非一日。此时出兵,无异于递口实于对方。怕非良策。”论起正事,慕容也收了嘻哈之色,一本正经起来。 “慕容所言不差!若不能一击而功成身退,只怕将拖百姓于水火,那时候只怕才真正是生灵涂碳。”拓拨瑾做为皇子,自小就被教以为君之道。自然多少还是心系百姓的。 “况且匈奴地域辽阔,南北狭长,而东西短窄。西与月氏以阴山为界,凭此天险,双方各自为政,且月氏势微,不足以为虑。东临大海。北接大漠。仅西南一带与黎族相接,南边大部与我朝接壤。论兵力,若单以数量计,我朝数倍于匈奴。但我朝四野不睦。东有前朝余孽,西有黎族蛮夷,南接海外,时有倭寇扰之,西北匈奴,入主中原之心不死。虽有四王驻守边防,然日久生隙,可以依靠者只怕唯汝父尔!”拓拨瑾一番叹息。 室内一片默然。水溶忽然觉得自己比拓拨瑾不仅年轻了一、两岁。似乎还差了点什么。 慕容终究奈不住满室的压抑,开口道:“若是赈济,又当如何?”明知是敌人,不能落井下石,还要舍已救人,纵洒脱如慕容,也万千的不甘心。 “何况,这国库能拿出多少东西来?还不是苦了百姓?或者是商家?”想到这个,慕容就有想跳起来的冲动。不仅心痛,而且肉痛。每每有什么大灾大难,总是让他们这些商户出血,完事后就赏那么一块破匾,或封一个虚号,不值几两银子不说,还得找个地方供起来,不然就是大不敬!搞不好还得掉脑袋。 拓拨瑾自然明白慕容心里的想法。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朝廷要养官员,要养军队,要办学,要兴修水利,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若没有朝廷提供这些便利,商户又凭什么赚钱呢? “不说赈济物资从何而来,单论若我们当真养虎为患,又该当如何呢?”水溶不甘心自己的想法被否。抓住机会反击。 “水溶,你能保证如若我们出兵,不会后院起火?南边,你是知道的,不安分很久了。”拓拨瑾其实也想灭了匈奴。开拓疆土,建不世之功业,大概是每个男儿的梦想了,尤其是生于皇家。 探春的家书也随着到了贾府,自然也少不了单给黛玉、宝钗诸人的。 闻得探春有喜,贾府上下不免喜气洋洋。赵夫人除了高兴之外,不免有多了几分担心。那蛮荒之地,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吃得好,住得惯。若是在京城,至少还能看上那么一眼,想吃什么,也能想法子做了带去。如今,想见一面都是奢望,可怜我的儿。赵夫人想着想着就不由的落下泪来。阖府的人只道是王妃带来了福气,心疼的又有几个?贾环如今也懂事了,见母亲捧着姐姐的来信落泪,便上前道:“娘亲别伤心,姐姐有了身子是喜事。虽说是姐姐隔得远,我们无法探看。备了姐姐素日里稀罕的东西着人捎去还是可以的。” 赵夫人一听也是啊,光伤心有什么用呢。于是破啼为笑:“环儿倒是长大了,想想你姐姐素日里喜爱的,我们遣来人回去时再带上不去得了。我倒在这里淌眼抹泪的,想那些有的没的。”说着就起身在屋子里翻拣起来。不一会就准备了不小的两个包袱。又细细地想着可有什么能放得住的食物儿可以带去,孕妇不都贪嘴嘛。一一地让贾环记下来,打算明一早儿就去买回来。又着贾环长长地写了封回信,把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一个不拉地嘱咐了一番。真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自然探春并没有和赵夫人提雪灾之事。然而却并没有瞒着宝钗和黛玉二人。这不,两人正坐在梨香院里唏嘘不已呢! 探春并没有提及匈奴使者来京的使命。毕竟这是秘密不是?可商人的消息历来最为灵通。两人自然多少知道些什么。西北的商路至今仍未畅通,可见灾情不是一般的严重。 “也不知道三妹妹如何了呢?偏生这个节骨眼上怀了孕,还不知道有多遭罪呢!”黛玉先感慨起来。 “要我说呢,这只怕还是好事。一来呢,三妹妹才去不久就有了身孕,匈奴族据说最重生养,若能生得一男半女,三妹妹可不就有了依靠?二来呢,三妹妹贵为王妃,如今又有了身子,纵使再大的灾荒也不至于少了妹妹的吃喝;三来呢,经此灾年,匈奴少不得灭了气势,与大夏势同水火之势大大缓减,三妹妹可不益发金贵?若一旦两国交恶,只怕三妹妹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宝钗喝着茶,悠悠地说道。 “到底是姐姐见识更胜一筹,却不是我这等井底之蛙可以仰视的。听得姐姐如今这番剖析,黛玉倒是茅塞顿开。真正犹如拨开乌云见青天呢!请姐姐受了我这一拜。”说着,起身认认真真地向宝钗行了一礼。 宝钗哪里能受,忙起身扶了黛玉。笑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随口胡言乱语罢了。哪里当得妹妹如此?倒是想想如何能帮到三妹妹方是正经。” 两人筹划半日,方议定:借着林家的商队,在朝廷许可范围之内,尽可能地送一些冻伤药膏,伤寒药材并粮食往博尔博济特去。也算是聊尽一点绵薄之力吧。其实,平日里大夏对往来与匈奴的货物就有严格限制,如此非常时期,只怕这些敏感之物控制更为严格。也只能勉力而为了。 总算是老天有眼。在呼延鈺率众祭天后终于睛了。自然族中之人更加坚信呼延鈺乃真天子。其实下了那么久,就算是不祭天,大概也该停了。 金陵三月,已经渐暖。草原三月,却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平日里这个时节就过得艰难,今年自然更甚。 探春已过了最危险的头三个月,已被允许可以小范围活动活动。看着依然为残雪覆盖的草原,探春有生以来如此地盼望着春天的到来。 ------题外话------ 亲们可以就书中人物提出自己的意见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四章 约为兄弟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各部的折子有条不紊地递上来了。拓拨哲翻阅着。心里却有些失望。不过是一些没有新意的陈词滥调罢了。左不过还是那些子老主意。拓拨哲揉揉已经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疲惫地往椅子上靠了靠。突然心中一阵厌烦,干脆将案头的卷宗推开。直起腰身,大喊一声:“小德子!” 在书房门口站着的德公公本有些倦了,看皇上正看奏折看得认真。正偷懒打盹呢。听着皇上这一声喊,不谛炸雷一般。一个激灵就全然清醒了。忙一溜烟地小跑着赶到书案旁。 “皇上有何吩咐?”一边跪下,一边匆匆地回话。一边脑袋还飞速地转着是不是打了个盹错过了皇上什么话? 看着德公公一副小心地样子,拓拨哲不禁有些失笑。“得,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会子也没有外人,就别跪来跪去的了。”德公公是皇上还是皇子是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也投皇上的缘。何况这规矩确实也繁琐了些。 “联有些倦了,你且把这些劳什子收起来。陪联到后花园转转。”皇上起来舒展舒展了身体。话说这皇帝还真是个辛苦的活,案牍劳神不说,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猫头鹰还晚;操不完的心,看不完的卷宗。喜欢个什么吧,还不敢明目张胆,你道为何?生怕史官给你记上一笔――奢糜!心里一边自嘲着,一边迈步往外走着。德公公麻溜地收拾好跟了上来。 三月了,金陵城里的风已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凛冽了。清冷的风吹过来倒有些醒神提脑的作用。三月初的金陵,虽然还有些寒意,却已去了那彻骨的冰冷,已微微地泛了些暖意上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树芽儿都探头探脑地露出了头。残雪还留在枝头,春意儿就盎满了园子。腊梅的清香沁人口鼻,经雪一浸,更添了几分高山流水的意味。 晌午的日头懒洋洋的,颇有些沐罢美人的模样儿。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沥沥啦啦地在树根底下汇聚着。于帝王而言,能偷得半日闲也算得是享受了。 看着皇上鬓上已经有了的星星白发,德公公也颇有些感慨:世人都看着皇上的好,有谁知道皇上的辛苦呢? 如同十年磨一剑般地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不,应该说是比十年磨一剑更为艰难。躲过那些明枪暗剑,又熬过父王那些考验,终等到自己坐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原以为可以松口气了,才发现比做皇子更艰难。原不过是等待检验,总还有大树。现在却发现自己成了大树。所有的后果都要你来承担,你得为所有人撑起这片天! 长吁一口气,却发现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安贵妃所在的毓秀宫。德公公见皇上神情似乎不错,忙上前问道:“皇上,要进去吗?” 拓拨哲挥挥手道:“不必通禀,进去就是。”与德公公二人抬步往毓秀宫走去。宫门口侍侯着的宫人、太监见皇上来了,忙跪下行礼,三呼万岁。拓拨哲哑然失笑:看来皇帝想悄悄地给人个惊喜也不是易事呢!这一帮奴才就有得受得了! 也不说什么,抬抬手示意这些人平身了。自有人早通报了安贵妃――魏书涵,礼不可废,一阵悉悉索索的衣衫之声,安贵妃轻提衣衫,疾迈莲步,往外迎了过来。 到底比不上皇上龙行虎步,还不到中庭,迎面就见到了皇上。正欲下跪行礼。拓拨哲已经伸手拦了:“罢了,我也是兴之所至,漫行到此,那些子虚礼就免了。”又看向跟在后面的拓拨瑾,倒有些欢喜:“瑾儿也在这里?” 拓拨瑾施礼恭敬答道:“是,父皇。儿臣今见天气不错,又久未给母妃请安,故特来宫中陪母妃说说话。” “你倒是个孝顺的。”三人边说话边往正殿里走去。 早有宫人奉了香茶上来。安贵妃魏书涵亲自递与皇上。若论这些皇宫嫔妃,皇上私心里还是比较偏爱安贵妃的。这个汉人女子,虽不似南方女子那般温宛如小家碧玉般地可人。却知书达礼、进退有度,不似有些后宫女子仗着有几分颜色,就有些纠緾。来时有几分欢喜,去时却并不刻意挽留。倒有几分:你,爱或不爱,我都在那里的味道。 育有两子一女。小女儿才二岁,生得粉嘟嘟,肉乎乎的,别的孩子生时拓拨哲尚且年轻,没有体会。这个小女儿却深得拓拨哲喜爱。满月时就封了端华公主,亲自赐名拓拨明月。一时间让多少人都红了眼。安贵妃心里暗自不安,幸亏是个女儿,不然只怕会招来祸端。却也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二皇子拓拨仁,人如其名,在一堆皇子里倒是个难得忠厚的。已分府另过,封了靖王爷。是个富贵闲散的,几不参与朝政。 四皇子拓拨瑾初看不出什么,以为也是个普通的。三年前刚立了府,封了肃王爷。这两年却崭露头角,着实做了几件让皇上刮目相看的事。隐隐竟有夺了太子风头的趋势。为人却低调得很,温润如玉,朝中众臣颇得好评。只拓拨哲却知道:这四皇子背后的手段也是凌厉的,并不如四皇子表面那般无害。 突然有了兴致,向四皇子拓拨瑾问道:“瑾儿对匈奴之事有何善策呢?” 拓拨瑾明白父皇是在考较自己。不过这几日他日夜思考着的也是这件事。倒难他不住。只不知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合了父皇的心意。当下也不迟疑,便欲站起来回话。 拓拨哲摆摆手道:“又不是上朝,不用那么正经。坐着说话就好。” 拓拨瑾到底还是行了一礼,才坐下道:“儿臣这几日也在思考此事。战,若能一举致敌于死地,自然最好不过。可以一劳永逸;若不能,则当慎之又慎;若战而不能一举歼之,则不如不战,否则拖民于水火,反为罪也。” “噢?那你是赞同赈济啰?”拓拨哲缓缓饮一口茶,饶有兴味地问道。 “赈济非我所愿,但如不能战,则赈济之事,不得不为。”拓拨瑾字斟句酌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哈哈,若如你所说,倒是左右为难了?”拓拨哲笑道。 “父皇所言甚是!此战非义,名不正,言不顺。此其一也;其二,匈奴地域宽广,若一击不中,很难全身而退,那时该当如何?其三,如战,必致调兵遣将,则中室虚空,居心叵测者趁机犯上作乱,该当如何?是故,非不欲战,实乃非战之机也。赈济,则无异于养虎为患。亦非良策。”略一停顿,看父皇似乎颇有兴味。 方接着又道:“因此儿臣日思夜想,如何能既赈济,又行制约之实?儿臣有一想法,尚不完备,因此也未敢上书与父皇。” 拓拨哲道:“无妨,先说来听听。” 拓拨瑾道:“儿臣想着,此事倒不如仿那市井之生意之人。赈济之事,一如匈奴所请。只相约如下:一、签署百年合约,世代安好,不起烽烟,互开边市,互免关税;二、为表诚意,请大顺王上送质子于金陵;三、三年之内,大顺当送三万匹大宛名马于我大夏,权作谢宜。儿臣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不知妥当不妥当?” 拓拨哲却听得一阵欢喜,面上未露,只说了句:“把你的想法再完善完善,递个折子上来吧。”心里却为这个皇儿又加了几分。 三日后的朝会基本上按拓拨瑾所言做了安排。皇上着礼部拟了与大顺的国书,加盖了印玺,方着来使即刻送与其国王上。 匈奴王接到大夏国书,看着看着就黑了脸色。将国书掷与地上,一言不发。有长老上前捡起国书,大家凑上前去,看完后也都黑了脸色。 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结为兄弟之说原本就是掩耳盗铃。大顺这几年风调雨顺,人寿年丰,对大夏已隐隐成胁迫之势。人家不趁火打劫已是万幸,又如何能怨得人家提条件呢?虽然这条件苛刻了些,可谁让咱有求于人呢?! 可是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去与王上讲明道理。又不是送自己的儿子,这个话,任谁都无法出口。 太子呼延布托与五王子呼延赞也都看了回文。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太子呼延布托这几日也为此事焦头烂额,于是道:“父王,大夏皇帝所言虽然无理,但为了大顺万千子民,还请父王暂息雷霆之怒,允了此事吧。我们存的粮食、牧草已然不多,有些地方已经出现断炊的情形。又当此青黄不接之时,再无声援,只怕死伤更重。至于质子一事,请父王送我去便是。” 呼延赞听得如此,哪里还能坐得住。也站起来道:“兄长此言差矣!汝为太子,我大顺之储君,如何能为质子?呼延赞无用,不能为父王分忧,还请父王送我为质子。” 呼延鈺虽然气得几欲发作,毕竟为王数载,也有了些容忍的雅量。此时也思量明白了,长叹一声:“罢!罢!罢!此乃无奈之举。就依了大夏,此仇暂且寄下。至于质子一事,倒用不着你们两个。就让小九去吧。他不过七岁,想来大夏不会太为难了他。” 是年,三月望日,大顺与大夏约为兄弟,缔结百年之好。当月,匈奴第九子,呼延可雷,被迎入金陵城内。同时,大夏发粮万担,往大顺国。 ------题外话------ 加V了噢,亲们给些支持噢。期待鲜花、钻石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谁动了我的蛋糕?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雪灾的影响随着春天的到来而烟消云散。靠着大夏朝的救济,大顺国终于度过了这最艰难的时候。可即便是草原上最蓝的天空也扫荡不走匈奴王呼延鈺心头的那片乌云。 大顺国虽然沃野千里,可耕作的土地却寥寥可数。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冬春之交,每每风沙肆虐,人居也难,更遑论放牧耕作。不过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罢了。据说,大漠之北仍有人烟,也曾有人尝试着穿越那不毛之地。却往往无功而返。也有不得返的,大约被老天爷留在了那里了吧。后来,就鲜有人再去尝试。 西部有阴山与月氏国相隔,倒是一天然屏障,商队行旅,往来不绝。加之阴山上长年积雪,冬藏夏消。如同一个天然的水库,滋养着山下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是山高林密,又是两国交界之所,不时有匪勇流寇。这两年两国偃兵休战,方又兴盛起来。算是个宜居可耕作的所在。 东临大海,涛恶浪高,往往一出而不得归。倘遇天怨地怒,则 乌云蔽日,浪袭千里,多少房屋人家顷刻俱毁。不足述。南接大夏,地沃民殷,十室九藏,居者甚众。余者虽天远地廓,却宜牧不宜耕。自先祖拓拨硕美立国,人畜皆被其泽,一时人民炽盛,牛马布野。 本以为天偌大顺。谁知一场天灾,不单十室九空,还伤民损畜。匈奴本自兵牧合一,战时为兵,常是为牧。去岁今春,可谓损伤惨重。先祖雄心,不知何时可再拾起?大夏虽施以援手,却趁机要胁,挟我子嗣,掠我战马。切齿之恨,何时得报! 这一场天灾,既是百姓之祸,也是百姓之福。消弭了一场战争。数年之内,匈奴因此而国力大伤,只得偃旗息鼓,休戎整饬。 此为后话,暂寄不提。 四、五月的金陵城已是绿树摇曳,莺飞燕舞。贾老太君的病也随着春天的到来而一日好似一日。而迎春的事却再无人提起,仿佛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一般。大老爷贾赦自与贾母闹开,竟自锁了通往这边的门户。只和一帮妻妾自在取乐,越发的不堪。贾母也只做不知。不过与宝玉、黛玉、惜春等孙儿逗趣罢了。 正是草长莺飞,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季节。文人士子,游人仕女,皆三、两结伴,四、七为伍,换罗裳,解重裘,扫娥眉,挽云髻,或登高望远,或泛舟湖畔,或放风筝,或荡秋千,一时间,人与花相媲美,山共水相和鸣。只一派花团锦簇,春意盎然。哪记得刚刚还冰封雪冻,万物凋敝? 不过也有人的心情与这春发生的季节实在不相称。只觉得这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徒增人厌。蝶舞蜂狂,无非登徒浪子。总之是一切皆不入眼。 你道这人是谁?却是我们平素最为烧包的慕容公子。此刻,几人正坐在京郊燕然山上的一个亭子里歇息。绿树红花,山披锦绣。正是金陵城踏青好时节。山上文人仕女,游人如织。我们的慕容公子却摆着一张臭臭的脸,大有世人皆欠我之意。 燕然山地处京城之南,距京城不过一剑之地。又有数代前高僧道壹法师花费数十年建成之大悲禅院,因供奉大慈大悲观世音而得名。因此最是人多,香火也最为鼎盛。 这燕然亭就在这寺院后山最高处,倒是人烟罕至。今个这几位来了,寺院里自然也屏退了闲杂人等。是已这后山除了烂漫山花,并无别人。这大悲寺的现任主持云空法师与水溶、慕容并拓拨瑾诸人都算得上至交。 这燕然亭耸立山巅,四角翼然,如飞燕投林,故名之。据说亭上那几个字还是一位世外高人以剑气所书。无数好事之徒也曾分析比划,只觉纵横肆意,颇有些放浪不羁的意味。至于是否剑气所写,也曾有习武之人暗自模仿。也不知是功力不逮,还是本就是个传说,终究也没有个定论。倒是成了坊上民间的一个传奇。 七皇子拓拨难年最幼,又长年被拘在宫中。好不容易可以撒个欢儿,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因此不免显出些小孩子心性来。一会子摘花,一会子扑蝶,惹得我们慕容少爷心里就不耐了。 “小四,你能不能安份点?你这样晃得我眼花。”慕容灼今个是看谁谁不顺。不过那两个他惹不起,只好找了个软柿子来捏。 拓拨难扁了扁嘴,对慕容少爷这种倚强凌弱的行为很是不屑。正欲说话。却听得水溶调侃道:“哟,敢情昨个宿在翠红楼了?怨不得今天上这么个山都腿脚直打颤啊。早说嘛,早说就不带你来了。哥几个,有什么不可以说得嘛!”活脱脱弄得我们慕容少爷一副花痴公子的模样。 这边哪里肯依?何况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咱不行,动口可是咱的长项。逞口舌之快,谁不会啊?这个,咱在行! “怎么看本少爷我招人喜欢就不淡定了?告诉你:本少爷我还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待怎地?”说完,还轻哼一声,一副小爷我不屑于你争的烧包神情。 水溶扑哧笑了,煞有其事地向坐在一旁安然品茶的拓拨瑾道:“大哥,你还记得,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对花无言的。没错!花无言,曾写了一道诗给我们慕容少爷。内容是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水溶抚额作沉思状。 “怎么,羡慕嫉妒恨了?告诉你,你三弟我天生招女人喜欢,哼!谁让咱生得貌比潘安,风流潇洒呢。不象某些人,整天介一张白开水脸,看都看厌了。怎么爱得起来。”说着,手中扇子还夸张地扇了扇。一副自怜自爱的模样。 “嗳,对了,前边是什么我不记得了,最后两句想起来了,是什么:海誓山盟空相许,真情尽处亦云烟。我说慕容啊,那花无言也算翠红楼的胭脂领袖,生得也是百媚千娇,惹人怜爱。如何就不得你心呢?” 这边水溶话还没说完,那边慕容灼就坐不住了。其实慕容灼虽然也免不了常去花楼酒巷,毕竟是生意人嘛。可却一直洁身自好,并不留连。再说那翠红楼本就是慕容家的产业,话说不是那啥也不吃窝边草嘛!咱慕容家二少爷岂能连那啥都不如呢? 不过,这翠红楼的花无言喜欢慕容灼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为慕容所作诗词也非这一首。只不过水溶偏拣了这首来说罢了。人说婊子无情,这花无言却是个痴心的。只不过一来两人身份悬殊太过,二来湘女有意,襄王无情。也不过是花无言的一段痴念罢了。只是每每只要慕容去了这翠红楼,那花无言便满心满眼的全是这个薄情郎了。若能郞情妾意,倒也许可以成就一段佳话。只是这妾虽有情,郞却无意。烟花女子,又无所禁忌,倒弄得慕容有些被动,颇有些怕了这位花姑娘的意思。 如今水溶哪壶不开提哪壶。慕容焉能不急?是兄弟就不能戳人痛处嘛!你看看,现在把人家慕容少爷气得一张脸两颊飞红,面若桃花。比那小姑娘还好看哩,啷个要不得嘛! 见两人已成斗鸡之势。做老大的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只得出来做和事佬。 “瞧你们俩个,与那市井泼妇何异!都坐下来说话。慕容,今天你一直就不对劲!怎么了,可是有人欠了你银子?” “哼!比欠了银子还严重!”慕容灼重重地坐下说道。 “咦,真有事啊,早说嘛!”虽说水溶将与慕容斗嘴当做乐事,可兄弟当真有事,水溶还是两肋插刀的。现在听慕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有些懊悔。若慕容真是心情不好,刚才又何妨让他几分。说着看向拓拨难。拓拨难无辜地低下了头。 “说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是老大,拓拨瑾就正经得多。 “唉!最近也不知为何,慕容名下的产业,收入竟减了不少。”慕容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对赚钱颇为上心,也许是祖传的吧。看到那黄白之物就心动不已,兴奋不已。这不知谁阻了我们慕容少爷的财路,那可不就跟要了我们慕容少爷的命一般?郁闷的不是一点,两点,都胸闷了话说。 “没有查查是谁动了手脚吗?”说不关心是假的,毕竟也有自己的股份在里面不是?水溶凑上前去问道。 “正在查,不过还没有结果。”慕容很是愤怒。一副恨不得食肉寝皮的表情。 水溶和拓拨瑾相互看过去,不约而同地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吱一声!”其实两人也很有些诧异。若论别的,倒也罢了。要说这做生意,慕容也算得天才了,又肯下功夫。这些年,慕容家的产业在他手上也可谓蒸蒸日上。就连慕容老爷也逐渐放手,除却重大事件外,一并不管,全部交与慕容打理。自己则过起了溜鸟逗狗,含饴弄孙的老太爷生活。可能与慕容相抗衡的人只怕是不简单呢! 可要说这大夏朝有头有脸的商家,就那么掰着指头能数得过来的几个,也尽在掌握,没有哪个是慕容灼不知道的啊?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不成?或者,凭空杀出了一匹黑马? 水溶与拓拨瑾也陷入了沉默。拓拨难自然也很识趣地保持了沉默。一时之间,氛围竟有些压抑。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除了带来欣欣向荣外,也是商家的好时机。经此一冬,人们也要好好花费一番了。何况,西北商路已经堵了一个冬天了,如今好不容易通了。那早空缺着的异域物件儿还不得快快地补上了?那应季的衣裳、鞋帽可不得淘腾、置办了? 可为何今春的生意不单没有增长,还比往年减了一些?虽说不多,可骄傲如慕容,如何能接受?再说,这几年,慕容看到的可都是增长,增长!明白吗?! 到底是谁到了我的蛋糕?慕容真想大声朝着那山谷将心里的郁闷吼出来。 ------题外话------ 越来越好看了呢!亲们不妨看看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六章 兴利除弊,慧迎春巧立新规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许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吧,自那次事后,迎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用司棋私下里和几个小丫环子的话来说,那就是:园子里的几位姑娘啊,原本我们姑娘最是普通。虽也漂亮,可就如那四姑娘画中的美人儿,是木偶美人;现如今我们姑娘可不一样了,好象被吹了一口仙气儿,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要我说哪,我们姑娘如今就是那仙女儿。惹得一众丫环们都笑了。 自去年冬迎春从孙府出来,黛玉便将林府的商业事务交与了迎春打理。起初迎春死活不肯,只说自己没有做过。银钱大事,岂可等同儿戏? 黛玉笑道:“姐姐是腹有诗书。不过如那深海明珠,沙中黄金,被遮蔽了罢了。况且姐姐也得有个长久的打算不是?我也不白用姐姐,我的那些个掌柜每人每月三十两月银。姐姐是总掌柜,我出五十两。别的一应俱如那些掌柜。姐姐如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同我讲。司棋每月仍如同在园子一般,二两月银。别的也俱同那些小丫环子们一般。姐姐看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迎春若还听不出什么来,那当真是傻子了。林妹妹这不仅是救她于水火,还为她指了一条生路呢!当下也不再扭捏,爽快地应下了。只心中暗自感慨:黛玉与自己不过表姐妹罢了,竟比自己那老子娘对自己更为上心。这份恩德,竟比得上再生父母了。也不知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缘份。可见这世上的事真正是难以预料。当真是关了一扇窗,就会给你另开了一扇门。 迎春大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熟悉了林府在京城的生意。原本那些掌柜的看着迎春一个弱小姐,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看着黛玉的面子不使难堪罢了。这一个月来,迎春不顾惜身体,事事都要寻根问底,个个都要追根溯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们这些个行家里手在某些方面也不得不自叹弗如了。倒是打心底里对这个姑娘有了几分敬意。 熟悉了情况,就该思量下一步的打算了。离了园子,又没有夫家。除却和修焕之、华锦之、修燕茹并几个掌柜的吃了个年夜饭外,迎春的这个年就算是过了。几个店铺过年歇业,迎春却并没有闲着,过完年后当如何做?迎春已经开始勾勒。 原本以为自家姑娘会自哀自怨,司棋本已准备了几箩筐的话想着如何劝慰自家姑娘。谁承想自家姑娘却忙得陀螺一样,吃得好,睡得香。原以为姑娘是借忙碌来打发时光。暗自观察了好几回,才发现自家姑娘是全身心的投入,并且乐在其中。倒是自己多想了,司棋也放下心来。只照顾好自家姑娘的饮食起居就好。 春回大地,迎春的规划也逐步地成熟了。这日,黛玉刚好过来。迎春便将自己的想法同黛玉说了。 迎春道:“林妹妹既将这偌大的事都托付与我,我自说不得使出全付力气来。自去岁今春,我暗自将京中逛了个遍。茶楼酒肆,也多留连。虽天姿愚钝,总算勤能补拙。这街井市情,倒好歹了解了不少。” 迎春啜一口茶,又道:“若论经营,这京城中慕容氏、林氏并宝姐姐家的产业呈一足鼎立之势。宝姐姐家主供皇室,对我们的影响倒可以不计。余者就是慕容氏了。慕容一族世代为商,上一代方从科举出了一个四品鸿胪寺少卿。如今执掌慕容府的是慕容老爷慕容翎。不过这慕容老爷已不大管事。大多时候是在宅子里深入简出,含饴弄孙,过着如同老祖宗的日子了。如今正经理事的是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灼。” “那个烧包男啊?”黛玉接口到。眼前浮现出上次相见的情景:一个将自己包裹得如同七彩棕子一般的烧包男子。大冷天的手里还不忘秀斯文地拿了把泥金的扇子。 “这人妹妹认得?”迎春看着黛玉艰难地忍住笑的模样,不由有些诧异。心下揣度着:林妹妹虽不似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弱质。出来的次数应该也是可数,如何能识得此人? “有次和溶哥哥一起出去时曾遇到过。当时还有四姑娘呢!那人既烧包又傲气。二姐姐是没看见,头昂得比那公鸡还要高呢!”说着将上次与惜春、水溶一起去得月楼碰到慕容灼的事细细地与迎春描绘了一番。直把迎春也逗得前仰后合,狠狠地笑了几回。 “不过这慕容灼却是个商业天才,不容小觑!慕容一族的产业自交与他手上以来,增长了可不止一点半点。要不然以慕容老爷之精明,如何肯交出大权,放任慕容灼胡闹?老爷子虽不满于其不能博取功名,但对这个二少爷的经商能力还是颇多赞许的。据说不单各州府,就连金陵城内各店铺的掌柜现在想见一次慕容家的大当家的都难。可以说基本上已经是慕容灼二少爷乾坤独断,大权独揽。”迎春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慕容家族的情形与黛玉一一道来。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些情形与黛玉掌握的基本无甚出入。但却也不得不佩服迎春的厉害,这么短短的一、两个月内竟已将对手的情况探听的一清二楚。看来自己真未看错人啊。 “这些日子以来,我暗自将咱们的情形与别家逐一做了比较。应该说不差上下。我思量着,这做生意,无外乎人、财、物。与别家相比,咱们可以说不差什么。反过来说,人家做得也不差。因此我就想着如何才能打破这格局,让我们脱颖而出呢?”迎春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侃侃而谈。 “林妹妹可还记得我们当日在园子里时做诗立社的情形?”迎春卖了个关子,看向黛玉。 “自然记得,二姐姐如何说起这个?”黛玉有些纳闷。旁边的司棋、雪雁二人也听得糊涂。说生意呢,怎么好好地就和诗社扯到一起去了,这唱得是哪出啊? 迎春也不点破,莞尔一笑道:“林妹妹可还记得我们诗社当日是如何成立的?对!轮流坐庄,各自筹了份子钱。依我说呢,这轮流坐庄于我们自然可以弃之不用。只拿这份子钱来说,倒让我想到一个或者可以让无论掌柜或者小伙计安心效命于我们的好办法。妹妹且听听行与不行?”迎春说着说着有点小兴奋。也顾不得喝茶。只接着又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咱们竟如那凑份子钱一般,也许了各店掌柜的并大伙计拿钱来入股,做的好的,我们还可以许以干股。月银还照旧,年底或半年时却可以依照各人入股多少并店铺经营情况分享红利。做得好的东家依旧可以拿出少量股份来奖励。如此一来,大家可以有个长久的所在,我们也少操不少心。”迎春终于说得渴了,歇下来喝了口茶水,也容黛玉消化消化。 黛玉是个聪明的,听到这里,马上拍手道:“二姐姐这个法子再好不过!如此一来,不说不必我们操心,只怕他们比我们还尽心呢!”服侍着的两个丫头也算是咂摸出点子味道来了,也一个个地心服的不得了。 “这此其一也,解决了人的问题。其二,我想将林氏所有同样经营的店铺统一化。门头、外观装饰并店铺内里的布置和我们的人员衣饰等全部统一。让人一见而知是林氏产业。如此一来,可以取长补短,让咱们经营更上一层。另外,尤其是在京城,南来北往之人本就济济,也利于我们口口相传。可以大大缩短我们开店前期养店的时间。此其二也。其三,是一个才有的想法,还不太完善,林妹妹姑且听听。我也是前几日才看到一份邸报,见上面说大夏与大顺互开边市,互通有无。我就想着:三妹妹贵为大顺王妃,我们为何不能借此机缘将南货北调,北货南运呢?当然,这是我才想到的。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只妹妹先看看我这想法可行与不行?”迎春一口气说了一箩筐的话。方喘了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来。 黛玉早听得痴了。这时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捉了迎春的手道:“我原就说二姐姐是个好的,如今看来二姐姐竟是个女诸葛呢!只怕二姐姐放在我这里,竟是大材小用了呢!” 原来写得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如今说了出来,迎春也觉得无比振奋呢!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如此的活着。而一时之间,在贾府无原则的忍让,出嫁后的惨遭虐待,和离之后亲生父亲的薄凉。竟一幕幕皆如在眼前一般。迎春的眼不自主地有些温润,今天才明白:原来自由自在地活着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而这自由,原来竟在自己手中! 黛玉也兴奋莫名,摇着迎春的手,差点就将茶水洒了迎春一身。司棋忙上前拿了迎春的茶杯过来,又新续了一杯递与迎春。这边雪雁也与黛玉重新换过茶水。又道:“主子们说了这半日,不知饿是不饿?我瞧着厨房里准备了新鲜的荠菜饺子,并腌得脆生生的小黄瓜,还有拌了辣酱的极为爽口的辣渍白菜。也准备了极软糯的五豆云罗粥,是现在用呢?还是且等等?”雪雁炒豆子似地叽哩咕噜地讲了一大串子。 黛玉听得笑了:“瞧瞧这丫头这张嘴,倒比得过那说书的女先儿了。原本我是不饿的,听你这么一说,倒饿得很了。好我的雪雁姐姐,快请将饭摆了上来,若再不来,我可就要馋死了!”说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雪雁一跺脚:“好好的,做什么又捉弄人家!”一副怎么受伤的总是我的情景。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好笑。 用罢饭,黛玉又将一些细节之处与迎春研究了一番,提出了几个可供参考的修改之处。又说定先由黛玉将与大顺生意往来的想法写信与探春先行探讨一番。方依依不舍与众人别过,匆匆与雪雁往贾府而去。 黛玉回去自是将此事写信报与了林如海,林如海接信后也是抚案称奇!这些虽不是林氏的核心,虽没想着经营的如何红火,但也不欲其零落。今有此奇人,能域外生花,别开生面地想出如此招数来,倒也令林如海赞叹不已。当即手书一封令人寄出。 入股之策公布之后,参与之人无不拍手称庆!由是做事益发的认真、上心。可不是吗?昨个还是给别人打工,今天可就是为自己工作了。东家好了,自己也拿得多不是吗?上至掌柜,下至小伙计,一时竟拿出十二分的机智和热情来打理店铺。你说,这不火行吗? 其二的效果不算太明显,但也有用。经营相同行当的全国统一了装修并其他。至少一些走南闯北的人会说:“哟,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行吗?怎么这里也有。”自然有伙计并掌柜的解释我们本是一个东家,只是经营的地点不同,其余的俱是一样的。噢,原来这样啊,这些人自然就少了故虑。可能慢些,但却影响深远。 慕容灼也终于拿到了调查的结果。看了过后,慕容灼由开始的不屑变动慢慢的动容,直到最后的拍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慕容灼拍着自己的脑袋。这个一直以来他引以为自豪的脑袋这时满是懊丧。 由是,慕容也对这幕后的对手有了深深的兴趣:敢挑战小爷我?哼哼!爷要让你知道:爷也不是吃素的!这慕容从这天起,倒如打了鸡血般地兴奋了起来。俗话说:“独孤求败,没有对手的日子是令人寂寞的。” ------题外话------ 迎春是个可怜的姑娘!这次希望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给她!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七章 悲情女偏逢无赖爹,憨湘云喜得有情郞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慕容灼迅速地按照自己掌握到的情况对慕容家族的商业帝国做了调整。果真有效!从上到下马上精神为之一振!乖乖隆个冬,如今可不是打工,可是给自己看了呢!赚到的钱里不仅有东家的,还有自己的呢!能不上心嘛! 群众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一时之间,慕容手下的店铺里精彩纷呈,花样百出。不时有人想出这样或那样的点子来。而服务的小伙计也越发的上心。顾客的回头率立马上升。消失的增长率也逐渐地回来了。慕容看着眼前的账本子乐得直咧嘴。现在可轻省多了:原来说破嘴,现在下边的人比自己还积极。想到的想不到的,现在都有人帮自己想到。慕容老爷子还以为这是慕容灼的想法,还得意的不行:直想自己没有非逼着慕容走科举这条路看来是对了,不然可不就少了个商业天才!这种头脑,真得是千年等一回呢! 不过这两家这样做,京城内的商业界可震动不小。这样一来,客人可不就呼啦啦地都跑到这两家去了吗?原本就占据了半壁江山,现在可不就更加如火如荼?一时间,京城有些头脸的商行、茶楼、酒馆都开始纷纷打听:这两家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拉走了如此多的客人? 迎春也明白这个事情无法保密。如果想要独占鳌头,还必须从别的地方想法子才行。入股解决了人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应该解决的就是货的问题了。‘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或者这才是根本。西北通商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何况,咱不是有人吗?里应外合,何愁不成?!天气一日热似一日了,三妹妹只怕也快生了吧?迎春看向窗外渐红的桃子。想着:世事真是奇妙!原来竟都有一个未知在等着你。没有谁想到三妹妹会远嫁异族,成了王妃。更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能杀伐决断,成就一番事业。想想原来可真正是愚痴了。一时竟觉得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姑娘想什么呢?竟如此出神。”司棋端了新茶进来,见自家姑娘在那里傻笑,不由问道。不过,你不知道司棋有多么喜欢现在的自家姑娘。不仅不再象以前那般唯唯喏喏,还知道和自己并燕茹姐姐开玩笑呢! 迎春笑道:“左不过铺子里的那些子事罢了,我能想什么呢。”见司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可是大老爷又来寻事?” 司棋上前放下茶杯,站在迎春面前回话:“此事原不当在姑娘面前讲。只是大老爷不知从何处打听得如今姑娘在林府的铺子里主事呢!今儿个竟闹到那里去了。据说是在咱们的一家首饰铺子里看上几件子簪子、叉环什么的,又付不出账,只说是小姐您的亲爹要赊账。索性掌柜的是个明白人,您的事情大约也知道一、二。只说自己不知道有这么档子事。且这铺子是林氏的,您也做不得主。谁知大老爷竟是个没脸的,竟赖在铺子里不走。还吵吵嚷嚷地让铺子里也没法子做生意。刚好修焕之、华锦之两位哥哥往那边去巡视,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大老爷才一言不发地走了。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要说这贾赦也忒不成样子了。自从与贾母闹掰了后,越发地没人拘着了,倒成了脱了缰绳的野马。惟知吃酒、赌钱,与一帮姬妾们在府里胡闹。邢夫人根本压不住,只得由着他胡来。原本就是坐吃山空的日子,如此一来自然就败落的更快了。到最后竟然连祖上的产业也开始卖了。邢夫人看着情知这样的日子只怕长久不了,因此更握紧了手里的那点银子。只为日后有个傍身的。谁让自己无儿亦无女呢! 现如今据说是又恋上了倚翠楼的一位名叫蕊珠的,银子花得流水似的。偏生人家蕊珠姑娘还看不上眼。要说嘛,人就是贱,越是这样,那贾赦越发地觉得人家是个宝,想捧在手中。可纵有座金山,也架不住这样的一个花法啊。很快,贾赦就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往蕊珠姑娘那边送了。这不,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了迎春的情况。竟好意思厚着脸皮上门来要钱。迎春还没说什么呢,修燕茹就忍不住了,悄悄地往那贾赦身上放了些痒痒粉,把个贾赦弄得差点就要当众脱光了来挠了。到底顾及点脸面,才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地跑了。惹得修燕茹、司棋等人哈哈大笑。 谁知今日竟又闹到店里去了。真正是无耻到了极致!不过话说到这里司棋又有些赦然,看着自家姑娘,没有再往下说:怎么着也是人家的亲爹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迎春听了,不怒反笑:“以后这种事竟不用回我,若是闹上门来,打出去就好!给各店铺掌柜的都通知道:但凡有打着我的名号骗吃骗喝,或是想赊账欠款的,一概撵出去就是!我一个人孑然一身的,哪来的什么劳什子亲戚!” 司棋长吁一口气:还真怕自家小姐一时心软,又认了那无良的爹呢! 迎春心道:我若是还看不开,我就白死那一回了! 日子一天热似一天了。赵夫人自探春远嫁后倒似变了个人,每日除在王夫人面前晨昏定省之外,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将精力放在教养贾环身上。打接到探春的喜信儿,就又添了一样:就是每日里在佛堂诵经千遍。 老太太已经不大管事了,不过吃好喝好,与孙儿们凑个趣罢了。王熙凤与王夫人却有些着急。这偌大一家子,就止贾政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郞,每年那么点子俸禄银子,这一家子塞牙缝还不够呢。这几年庄子和铺子的出息都不怎么好,又没个善打理的。竟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眼见的府里这几个少爷都一日大似一日了。这亲事可不就得提上日程了吗?头一宗就是宝玉的婚事了。只王熙凤私下里不止一次和平儿说起过:“这宝玉,老太太、太太看得和凤凰蛋似的,无论谁家的姑娘,只觉得是高攀了。只不看咱不过一介白丁,只不过模样儿生得秀气些,在女孩子面前性子软和些。要我说呢,这不当吃不当用的,竟不知有哪家是专图这个看上的。” 平儿劝慰道:“这事怎么着也轮不到奶奶去操心,我说奶奶竟是三缄其口得好。省得他日反落抱怨。” 王熙凤笑道:“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如今这府里一日不如一日,这上面(元春)又总不见消息,虽说封了个贵妃,又能咋地?你没见那新人一年一拨地往里面送,时间久了,记不记得你还是二说呢?哪里还谈得上恩宠。夫人也将那秘方子不知送了多少,只不见消息也是没法子的事。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王夫人也越来越不淡定了。宝玉眼看着老大不小了,原以为老太太中意的是林姐儿,自己还紧张的不行。后来试探了几回,老太太竟没那个意思。林姐儿对宝玉也总是淡淡的。这边的心倒是放下了。可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上宝玉呢?自己倒是看上了宝丫头。年前年后的也在姐姐跟前提了几回。可每每自己才露个话头,就被差到一边去了。姐姐似乎竟是没有这个意思。 京城里适嫁的姑娘齐齐地捋了一遍,也间接地打探了一下,乐意的呢,不过一些小门小户的人家,自然配不上宝玉;有头有脸的呢,又嫌宝玉没个出身。想到这里,王夫人就有些愤愤:让你们这些人有眼无珠,看哪一天我们家宝玉封官拜相了再让你后悔去! 想虽这么想,却也着急。老爷是个不通庶务的,这园子里已是入不敷出,贾琏两口子只知道一味地给自己搂钱,一点也不肯替自己分忧。那王熙凤已经不止一次地要撂挑子不干了。园子里的丫环、婆子们也一个个都拿自己当了小姐了,竟是难使唤得很!想着想着就觉得腮帮子疼,想来是上火了。 正恼火间,听得外面鸳鸯的声音:“太太在吗?老太太那边找呢?”王夫人心道:“没眼色的老婆子,这时候打搅人。”却扬声道:“在呢!快请鸳鸯姑娘进来。”一边递眼色给底下侍候着的婆子示意其赶紧迎出去。怎么着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可得罪不起。 说话间鸳鸯挑了帘子就进来了,看王夫人正趿了鞋子下地,忙笑道:“倒打扰了太太休息了。只是老太太才接了史侯家的家书,似是有什么事,叫得急,太太莫要见怪才是!”鸳鸯自然知道这些个人里边真心的怕没几个,何况因为老太太看不上王夫人,所以王夫人心里早有了嫌隙。不过二老爷是个极孝顺的,王夫人才蹦跶不起来罢了。总算还维护着面上的妻贤子孝。 王夫人虽然腹诽,却极快地穿了鞋子,又拢了拢已有些疏落的头发。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妆容,才和鸳鸯一起出了门。 还未进门,就听得门里王熙凤欢快地声音:“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给妹妹道喜了!”心下诧异:天大的喜事?妹妹?是哪个妹妹呢? 才进门,发现今天老太太这里可是无比的热闹。园子里的几位姑娘竟是齐聚这里了。那边穿了烟罗紫滚雪细纱加银丝儿花边锦绶藕丝罗裳的是黛玉,着了莲青色夹金线绣百蝶撒花洋皱裙的不是湘云又是哪个?正偎在老太太身边外着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内着锦茜红明花彩绣绫裙的却是惜春。就连老太太今儿个也一改往日沉闷的颜色,身上却是一件青锻掐花外裳,里面一件绛紫色蜀锦宽幅散花裙。站在一旁的王熙凤自然更是花枝招展,却是一件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内里配得是一件迷离繁花丝锦玉色绣折枝堆花齐胸襦裙。 王夫人一边行礼,一边笑道:“今天可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个都如此明丽辉煌的?” 王熙凤是个嘴快的,早推了湘云到前边:“今儿可不是好日子嘛!云丫头大喜了!”纵然湘云平日里是个大大咧咧的,毕竟是个姑娘家,这会子也不由的羞红了脸。 王夫人这时再不明白那可就是傻子了。看向老太太道:“不知许得是哪家?是京里的,还是南边儿的?” 老太太笑道:“我原也担心她叔婶将她许到南边去呢,这孩子打小儿在我身边。若去了那边,我还真舍不得呢。可巧许得是京城魏家的嫡次子魏英杰,现在军中供职,是从四品的城门领。听说是个能干的孩子。自然也亏得我们史侯家的身份,不然…”老太太的话里少不得有几分炫耀娘家的意思。 王夫人自然满声地向湘云道喜。心里却惆怅:只怕又少不得贴补一些子嫁妆了。 ------题外话------ 湘云大家的希望是如何的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八章 少年心思不自知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五月了,金陵城里已经是热得很了。什么桃、李、杏、梨花俱已零落,青色的果子已经挂上了枝头。有心急的桃子都已经先添了一抹红云。 迎春正着了一件湖水蓝色素雪娟绣了水鸟图案的云形千水襦裙,外罩一件烟萝纱衣,刚默完一篇字,正在看一本偶然从一个旧书肆里寻得的一本孤本的棋谱。却从窗子里望到黛玉与雪雁二人说笑着往这边来了。 “还是二姐姐坐得住,云姐姐也被接回去待嫁了。园子里止剩了我、惜丫头和宝姐姐,宝姐姐如今避嫌,又忙。竟不大到园子里来了。兰哥儿与环哥儿如今念书都很上心,族里的老师都夸奖呢。还说过两年就可以下场试一试了。宝玉被老爷敲打了两次,收敛了些,只是对读书依然没什么兴趣。不过专好在一些诗词歌赋上用功。最近又好上了唱曲。听说和一个戏子走得很近!也不知道真假。”黛玉来了就说了一大篇子话。 迎春将一杯早沏好的乌梅菊花凉茶递到黛玉手里,笑道:“你瞅瞅能不热吗?才这么会子就说了这么一篇子话。又不是考秀才、举人,很不用如此的!且先用点子菊花茶,润润嗓子,坐下来慢慢说也使得。”一番话说得黛玉刚喝进口的茶差一点子就忍不住喷出来了:“二姐姐如今也贫得很了,竟有些象凤姐姐了。” 喝了几口菊花茶,黛玉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札来,递与迎春。 “可是三妹妹的?”迎春很惊喜:“这封信可是等很久了。我相信三妹妹必会赞同我的想法的。”迎春毫不置疑自己的主张。满脸的自信,一时倒显得神采飞扬。 探春的信很长,足足写了有小十页。不仅很赞成迎春的方案,还对方案中的一些细节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探春写得认真,迎春看的也很仔细。看完一遍后,又将还不甚明了的地方又翻出来看了一回,方才放下。满心满眼的得意:“我就说三妹妹必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二姐姐是女中诸葛,三姐姐是军中花木兰,自然都是好的。只剩我是个笨的,只求两位姐姐别厌弃我,好歹赏我口吃的,我就知足了。”黛玉不无调侃地说。 “哟,我怎么闻着满屋子的醋味呢?司棋,快去瞧瞧,可是谁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了?嘱咐千万可收拾好了,不然可就酸死人了。这大热天的!”迎春一本正经地吩咐司棋。司棋早乐得快憋出内伤来了。雪雁早被黛玉惯得没了那些子讲究,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黛玉可不乐意了,指着雪雁道:“你竟合着二姐姐一起笑我,亏我平日里待你那么好!” 迎春道:“好好的,怎么赖到雪雁身上去了。只找我就是了。如何倒成了个捏软柿子的了?” 黛玉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哪里是真生雪雁的气。听迎春这么说,笑着就上前捏了捏雪雁的脸蛋:“这脸蛋滑不溜丢的,倒如那刚剥了壳的鸡蛋。还真不是什么软柿子!雪雁好姐姐,就好生饶了我这一遭吧,我倒不知道你几时找了一个厉害的靠山。以后我可再也不敢拣你这个软柿子了。” 一番话说完,司棋哪里还忍得住,笑得捧着个肚子直喊哎哟!雪雁却被黛玉几句话臊红了脸。只撂了句:“越来越没个小姐样了!”就甩了帘子走了。迎春也笑得一碗茶差点泼在衣服上。 好不容易止不住了笑。迎春方道:“有三妹妹这封信,这事基本上就可以大定了。不过,我仍然想亲自去一趟大顺。一来三妹妹临产在即,也没个贴心的人在跟前。我想去看看。二来既然要通了这条商路,亲自走一趟自然更妥当些。三来呢,我还想趁机往月氏国去一趟。看能不能把那边的商路也打通了。” 这个想法在迎春提出来与匈奴通商时就已经和黛玉讲过了。不过一来呢,当时只是初议;二来呢,黛玉认为虽然两国偃兵休战,互开边市,毕竟路途遥远,故拨了迎春的提议;三来迎春做为一个弱女子,如此长途跋涉,终是太让人不放心。 今个见迎春又旧事重提,黛玉就明白只怕是劝不住了。也曾听得修燕茹等人说起过,这个冬季到如今,迎春一直逼着她教她武功呢。也明白迎春怕是早存了必去之意。正欲开口,却听得迎春又道:“林妹妹休要再劝我!我此去并非只为报答妹妹出手相助之恩。更是因为经历了一番生死,才明白了许多事情。现在我想坦坦荡荡地只为自己活一次。尽一已之力,做能做之事。” 喝一口茶,又道:“我不止想促成这次合作,开通匈奴和月氏的商路。更想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三妹妹信中所说的‘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情象。更看看这个世界别的人都在怎么活。妹妹就容我放纵一次吧。”说着就要象黛玉行礼。 黛玉哪里能受,忙偏过身去让过这一礼。又忙道:“姐姐可是想差了!如今听姐姐这么一说,别说是允不允得了,就连我都想和二姐姐一起去了呢!二姐姐尽管放宽了心,我再不会劝二姐姐了。只我们须得再仔细筹画一番,确保姐姐一路安全才是。” 迎春听得黛玉如此说,倒欣喜得流下泪来了。黛玉打趣道:“二姐姐这个样子上路只怕是不行的,会惹人笑话。”迎春正色道:“林妹妹待我之恩,如同再造。衔草结环,必当后报。” 待黛玉走后,迎春就开始准备出行之事。本不欲司棋跟着。谁知这丫头却是个实心眼的。只道:“自从跟了主子,就没分开过。这次是必去的。若是不允,就是乞讨做叫化子也必跟了去的。”迎春无法,只得敲着司棋的头道:“如今嘴硬,出去了可不许叫苦!”司棋听得应了,高兴的哪里还听得进后面的话。只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主子说什么不重要,只一概的应了就好。 这消息也不知怎么就被慕容得了去。其实要不知道也难,慕容灼这混蛋自上次事件后现在对迎春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关注倍至。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知道,还别说这么大的事了。要是都不知道那慕容灼可就算是在京城白混了。 “这唱得是哪出啊?一个妇人家家的,跑那么远倒是想怎地呢?”慕容灼不知为何对迎春的行为突然有些莫名的恼火。却又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责备和鄙视,而是微微地有些心疼和担心的那种恼火。 慕容灼在书房里来回的转圈,一时有些无名的邪火往上窜。天本来就热,这一下慕容心里更燥了:“五福!拿些冰块来!这屋子怎么这么热呢!”在门外侍侯着的五福心里就纳闷了,自己在屋外也没觉得有那么热啊?怎么少爷在屋子里反倒觉得热了呢?今个少爷自打收到外边一个什么消息后就烦燥的不行。也甭管为什么了,自己不觉是麻溜地执行主子的吩咐才是正理。这二少爷,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待他们这些个下人也没得说。可这真要撞在枪头上,那可是横也是丝,竖也是丝了。独掌一家产业的大家子少爷,若没些子手段,那岂不成了笑话了? 忙一边连声地应着,一边小跑着往冰窖那边去了。冰窖里的冰是早一年冬季就开始准备着了的。就预备着府里这些身娇肉贵的老爷、太太、小姐、少爷们来年夏季时使用呢。要不说这富贵人家还真是很会享受呢! 五福麻溜地找来冰窑的管事,屁颠屁颠地搬了一盆子冰放到了自家二少爷的屋里。却见慕容灼还在那里来回转圈呢,如笼中困兽。心道不好,这可是发彪的前兆啊。咱还是脚底抹油,溜吧。 也合该着他撞到枪口上,慕容灼本就气不顺,见他那样,自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我是犲狼虎豹吗?你躲什么躲啊?还不给少爷我倒杯茶来!没眼色的东西!”五福应了一声,抬脚正欲去沏茶,却又听得慕容灼道:“倒了茶麻溜地回来,再给你我磨些子墨来,你家少爷我要写字!” 五福心里这个不淡定啊:“少爷平日里最烦舞文弄墨的了,今个这到底唱得是哪出啊?”脚下却不敢怠慢,拿了平素少爷最爱喝的大红袍来泡上。又卷起袖子来老老实实地开始磨墨。一边儿还不时地觑着自家主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到了这位碳头。磨墨本就是个细致活,急不得。可今个五福是真急啊,看着那位在屋子里不停地转圈,就怕人家问啊。想劝人家先出去逛逛吧,又没那个胆。总不能说:“噢,少爷,那啥,我这墨还且得一会子呢,您老人家且先到园子里逛逛。”五福这会是满肚子的官司,满脑门子的汗。这会子五福可是觉得这天气可真是热哪! 就在慕容已经转得不耐烦,打算发作的时候,五福终于将墨磨的差不多了。忙喜不颠颠地对慕容道:“少爷,墨得了,你看?”慕容灼道:“那还不快滚!少在这里碍眼!”说着头上早中了一个暴栗。哎哟我的祖宗哎!这可是求之不得呢。咱可不想在这里碍爷您的眼!五福心里默默地腹诽着。却不敢马上出去。又看了看茶水可够,冰块是否合适,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书房门。也不敢真走,只鸦雀无声地立在门口。 慕容灼虽不喜读书,却也只限于那些让人头晕脑胀的八股篇子。若论其他,慕容灼还算得是才华横溢滴。吟个诗,做个对,附庸个风雅什么的,还是拿得出手的。好歹咱也是在老爹的高压政策下全尾全须地活过来的不是?虽然不能象大哥那般金榜提名,那是咱不屑知道不?再说咱也受不了那个束缚不是?现在多好,想做啥做啥,还不强过大哥起五更,歇三更的,还没过三十呢,头发都少了不少。慕容灼一边得瑟,一边一篇子东西已经写出来了:“小福子!你又钻哪去了?还不快帮爷把这挂起来。” 五福这会子可是全神贯注地等着这位爷吩咐呢。忙脆生生地应了,踩着长几,就将慕容灼才写好的一篇子东西挂在了对面墙上。许是写了一篇东西的缘故吧,慕容此时心情已经好转,踱着步问道:“五福,你看爷这字写得如何?”哟,只要是爷您写的,那能怎样?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就算是不好也不能说啊,小的是皮痒了还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啊,敢说个不字? 五福自然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绞尽脑汁地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好词都用轮番地用了一遍。只把个慕容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乐得慕容直以为自己当真牛叉的不行! 五福自小就跟了慕容灼,当年慕容灼被老太爷逼迫学习时,他也是伴读,好歹也识得些字。这时实在是词穷,便装模作样地走到跟前,大声地诵读起来:“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读着读着,声音却越来越小,这君子好逑什么的,不就是喜欢女孩子了,想追求人家吗?难道,难道主子思春了?哎呀!我的个娘唉,这可怎么办呢? 慕容灼再迟钝也从五福的神情里悟出些什么来了?咦,好端端地怎么就偏生选了这首诗呢?难道说,自己春心萌动?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想我慕容灼何许人也,风浪倜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怎么可能如那红男俗女一般,儿女情长,唧唧歪歪?绝对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烦燥。上前一把撕下那篇子还没能得意多久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地揉了个稀巴烂,狠狠地扔在地上。还不解气,又上去跺了两脚,方悻悻地甩门而去。只留了五福一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题外话------ 慕容,大家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九章 域外风景不一般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慕容灼辗转反侧地翻腾地了那么几天后,做出了一个让大家都惊掉下巴的决定:也要组个商队去西北。 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自然是水溶和拓拨瑾了。得月楼里,慕容扔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后就不吭声了。只留着拓拨瑾与水溶两人一头雾水。 “那啥?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是唱得哪出?”水溶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不过水公子,你确定你这样问没问题吗?啥叫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唱得是哪出啊?合着你是拐弯抹角地说慕容少爷不是好男儿吗?还是不是朋友啊?简直就是误交损友啊! 不过我们慕容公子自从做了这个决定后是心情大好,并未听出,抑或是听出了也未在意。总之呢,是没有计较水溶的小鸡肚肠。摇着扇子说:“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爷我今个准备践行一下老祖宗的这话了,另外,咱圣上不是才颁了与大顺通商的圣旨吗?咱也得为国家分扰不是?”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倒是惹得水溶与拓拨瑾二人更为狐疑。人说商人无利不起早,这家伙难不成转了性了?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齐齐地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信! 搁平时,慕容早急了!怎么可以怀疑人家的人品嘛?!太,太打击人了也。不过这次两人可算错了,慕容也不急。不信就不信,反正事情已经定了,怎么着吧,你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然后也不和他们再深入这个话题,只是通报式地说他已经定了几时动身。另一件就是哥两个谁能拨几名武功高手给他。话说,咱慕容小爷这条命也是很金贵的嘛!再者说了,里面也有两人的股份,不出钱,总该出点力吧? 水溶与拓拨瑾两人迅速地对视了一下:嗯,情况有异!这绝对不是平常的慕容灼。不过,貌似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啊? “嗯,慕容,你决定了吗?”最后还是拓拨瑾开口道。 “自然!我已经与震远镖局讲好了,定银都已经付过了。”慕容灼说得一脸的云淡见轻。 “既然如此,那我们自当尽心竭力。人的事你不用担心,自会与你安排妥当。改日我与水溶专门设宴,为你壮行!”拓拨瑾见也再问不出什么,何况两国通商,慕容家族作为商业大家,夺此先机也不算什么。就权且信了吧。 “壮行就不必了,这一去数月,哥几个好好的吃一顿倒是不可少的。哎,你们两人可都是过来人了。听说那边那吃喝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正事办毕,慕容灼就开始三八了。 两人自然也无所保留,将自己经历的和知道的一些西北的情形及习俗一一讲与慕容听。 这边慕容定了震远镖局,那边迎春约了武威镖局。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两家镖局掌柜的一看这是个大镖,且行程和路线又一样。就商量着最好能结伴而行,也有个照应不是?自然也和各自的雇主都打了招呼。迎春无可无不可的,倒没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多一个伴多一份力量吧,没多想就应了。慕容却是琢磨了半天方才应了。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六日,是四方请了风水先生看过后方决定的。 五月末的天气在金陵已经很热了。卯时大家都一个不拉地准时准点地到了出发地。去的女子就迎春、司棋并修燕茹三个女子。为了路途方便,三人俱换了男装。修燕茹倒还罢了,平日里总是穿着男装往外跑。迎春和司棋二人穿首次穿男装,乍一看车上下来一个清秀俊俏的小公子带了一个有点俏皮的小厮。 慕容自然是骑马的,见到这两位这样,自然有些不以为然:哼哼,自以为装得挺像的,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偏生还学人家男子走路的样子。其实迎春是个心细的,早为此在家里和司棋二人好好研究了一番,也着实下功夫练习了好几日了。不过慕容先入为主,一般人若是不仔细看,其实还是看不出来的。 见人都来齐了,慕容翻身上马。对跟镖的詹总镖头道:“出发吧。”詹总镖头大喊一声:“老少爷们,从今个起,咱们这几十口人吃住可就都在一起了。这一去,至少也得个三、五个月,昨日我们已经往城外燕然山上拜了佛,求了签。神明诏诏,我们此行定当平安顺遂,满载而归!”众人轰然而诺。詹总镖总又将手中的镖旗插到头车上,大手一挥:出发! 车粼粼,马萧萧。一行近百人的队伍很壮观地上路了。五月底六月初的日子确实很热了,尤其对于慕容灼这种夏有冰屋,冬穿皮裘的富家公子来说,更是如此。刚出发时的兴奋没多久就被随之而来的热浪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汗如流水似地往下淌,真想象那些个镖师们一般肆无忌惮地拿袖子去抹。那什么汗巾子就不禁用嘛,一会功夫就湿的不象样子了。又没法子拿扇子来扇。真想如迎春她们一般坐在车里。切!又不是女人,没得让人笑话!生生忍住了那股冲动,好歹捱到了道旁一个茶水铺子旁。 要说呢,才不过刚走出来几里地。但詹总镖头看大家热得够呛,再者说镖行行镖也有个规矩,一般是刚开始几天稍慢一些,先让大家适应一下,然后再逐步地快起来。这位慕容公子明显不是个受苦的主,可人家是雇主,那可就是大爷,得照顾着点不是? 因此看着慕容看到茶水铺就两眼放光的样子,詹总镖头就很知趣的叫停了车队。大声吆喝着大家伙喝口茶,喘口气,再接着上路。 慕容求之不得,麻溜地翻身下马。一边将缰绳掷与五福,一边大声喊道:“赶紧把你们最好的茶给爷拿出来。再把那最沙最甜的西瓜拿几个过来!”原来茶水铺旁边刚好有人拉了一车子的西瓜在卖。 有主顾上门自然是怠慢不得,看茶水铺的是一个腿脚略有些不利落的老人,并一个衣衫破旧但却冼得干干净净的老婆婆,还有一个年轻的妇女,和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那妇人已经利落地将几张老旧的桌子抹了一遍。老人家也将茶水斟满了茶碗。只是腿脚不利索,行动未免慢些。看得慕容有些皱眉。詹总镖头一拱手道:“老人家将茶壶放在那里即可,咱们自己动手就好!” 迎春和司棋也下了车,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两人也热得脸色如涂了胭脂般有一层淡淡得红云。司棋走在后面,已经忍不住拿着个帕子乱扇。迎春到底是大家闺秀,多年的教养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说变就能变的。虽然也热,却依然步履方正,仪容整肃。看得慕容不自觉的伸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詹总镖头忙招呼着倒茶,司棋早上前拉开凳子请自家姑娘坐了。慕容灼冲着茶水棚子里的妇人道:“可有更干净的碗?拿两个来给我们这位柳公子。”迎春出门时就改了称呼,也厌弃了贾这个姓。就用了柳远山这个名。 “不用,这个我用得惯!”说着迎春就端起桌上的大海碗咕咚咕咚地喝开了。詹总镖头一看,暗松一口气。虽说是雇主不能挑,可真心话自己当时听说主顾是个女子时,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愿意的。别的不说,旅途中的这份辛苦只怕没几个吃得消的。更遑论种种突发状况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这位只怕比那位慕容少爷还能放得下身段些。 慕容有些鄂然:这么腌臜的碗?正思索间,那位妇人已经赫然地站在了慕容身边,期期艾艾地说:“那个,老爷,我们这里没有更好的了,请老爷多担待些。”慕容也料想到了路途艰辛,但也没想到会如此。总不能和一个妇人计较吧?再说了,人家就这条件,可是你上赶着来的,又不是人家生拉硬拽地把你请来的。当下只得不耐地摆摆手,那妇人如同大赦,忙转身招呼别的人去了。 偏巧五福正拿了一套茶具过来。要说这五福也是一片好意,知道自家少爷是个讲究的,平素衣食住行要求也是极高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应该是略微有些洁癖吧。 五福正欲将茶具放下,慕容却突然火了:“你家少爷我是那么矫情的人吗?!这茶柳小,不柳公子喝得我怎么就喝不得了?!”说着赌气般端起一碗茶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下去。喝完后,终是有些嫌气地拧了拧眉毛。 五福颇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这可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不落好不说还落了通抱怨。只得抱了茶具又转身回去。詹总镖头是过来人,看了看这位,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迎春,心里暗自微笑了下:年轻人哪! 接下来的行程还比较顺利。慕容渐渐地溶入了这个队伍。行程确实有些辛苦,但也不乏一些小乐子。再说,每天都有全新的你之前所没有见过的景象在等着你,也是一件令人雀跃的事情。 行行复行行,终于越过边关,来到了那个传说中‘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地方。七月初正是草原上水草丰美,牛羊肥硕的季节,也是草原民族一年一度盛大的‘大忽力革台’。经队伍里懂匈奴语的人翻译才知道这是类似于中原春节一样的盛大节日。慕容灼听得如此,那可叫一个兴奋啊。总算有可以放松一下了。 ------题外话------ 鲜花、钻石和票票在哪里?噢,亲们,求你们用鲜花、钻石和票票咂晕我吧!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章 大忽力革台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看到因一路跋涉而有些清瘦的迎春,探春喜得落下了眼泪。兀自坚强的支撑着,看到亲人,才明白心底的思念有多深。原来,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或者,怕太深的思念淹没了自己。 侍书与司棋也兴奋地抱在一起。迎春拍拍探春的肩膀道:“听说外甥已经出生了?快抱来我瞧瞧。你真正是我们中最最能干的,孩子也一生就是两个!”饶是探春已结婚生子,也禁不住迎春如此调侃。 “二姐姐几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倒有几分象林妹妹了。”探春一面笑着让人抱两位王孙过来,一面拉了迎春坐下。细细打量了起来。 迎春的事早在与黛玉的书信往来里就知道了。也狠狠感喟了一回。今见到迎春:虽说清瘦些,却有一股之前从末有过的意气风发。见之可亲,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倾慕之情也油然而生。 “二姐姐怕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的光彩照人吧?”探春亲自倒了奶茶给迎春:“原我就说二姐姐其实是个不凡的,只不过深藏不露罢了。现在果然被我说中了。” 接过探春递过来的奶茶,迎春也感叹万千:“原以为那样的日子就是一生了,谁知道外面还有这么广阔的天地。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经历那一档子事,我只怕还是园子里的那个‘二木头’呢。” 说话间,侍书并司棋已抱了两个奶娃儿进来。许是刚睡醒吧,两个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呢。两个奶娃儿一看就知养得很好。小脸蛋儿粉嫩粉嫩的,简直是要滴出水来的节奏,直让人妒嫉。有一个还正拿了自己的拳头在啃。真正是爱死人。但凡女人大都对小娃儿没有什么免疫力。迎春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两个小娃儿的脸蛋,小娃儿颇不情愿地试图躲过这个魔爪,无奈身单力薄。只得不情愿地扁了扁嘴。看得司棋、迎春又是一阵欢喜。 “怎么分辨大小呢,我怎么看怎么一样啊?”司棋瞅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笨!耳朵后边有颗红痣的是老大,比较乖巧的那个是老二。”侍书不无炫耀地说。汗!谁没事了先翻翻耳朵根子啊?这简直就是华丽丽地蔑视。 迎春自然拉着探春又细细地问了生产并在大顺的诸事,探春少不得一一答了。迎春又将赵夫人千嘱咐万嘱咐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交给探春。探春少不得又是一阵落泪。听得迎春说母亲俱好,环哥儿也越发的进益了。方敛了悲容。两人絮絮叨叨地从园子里的姐妹到各自的诸事拉扯了半天。一会落泪,一会欢笑。侍书和司棋在一边儿侍侯着,也不敢上前。 眼看着日头渐渐地滑出了地平线,只留了一道霞影。蒙古包里的光线也逐渐地暗了下来。探春方恍然道:“光顾着唠嗑了,倒忘记了一件大事。可巧这几日是匈奴族人一年一度的祭敖包的盛会。今年年前虽遭了灾,这一年牛羊却恢复的很快,况且王上喜得两个王孙,故今年的盛会比往年更盛大些。听说要举行十日之久呢!这已经进行了四日,今天是第五日,怕是最热闹的时候呢。白天的节目我们是赶不上了。不过晚上的歌舞和烤全羊可不能错过了。” 司棋早听得入迷,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地听人说这个盛会如何如何,现在可谓‘心向往之’。迎春也希奇这个异族的盛会,不过比起司棋如醉如痴的憨样自然好很多。 晚霞很快就被最后一丝暮色吞没了。王账不远处的沁水河畔燃起了篝火,火光映照着河水鳞鳞生辉。慕容灼、迎春并所有随着商队一起来的人都被做为最尊贵的客人邀请到了晚会上。晚会开始前,尊敬的匈奴王上呼延鈺先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了至高无上的欢迎: “来自遥远的大夏朝的尊贵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美丽的大草原。感谢你们长途跋涉,我们带来了丰厚的物品,更感谢你们带来了大夏皇上的深情厚谊。让我们举起杯来,为我们两国的永世同好干杯!” 在这样的豪言壮语之下,晚会拉开了序幕。探春刚出月子不久,又在哺乳期,自然不便饮酒。迎春本就不是个善饮的,刚随着大流喝了几口,就已经有些头晕眼花。此时自然只有安静地坐在探春身边吃菜的份。 早架起的烤全羊已香气四溢,金黄的油滴到火里发出吱吱地脆响。火苗窜得老高,空气中混合着羊肉与青草的味道。遥远的苍穹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出几分苍茫来。归圈的牛羊时不时的发出一声低哞。 王上亲自将烤全羊分给尊贵的客人。热情的草原人已经开始载歌载舞。悠扬的长调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得很远,琴师们也已经调弦弄琴。小伙子穿着鲜亮的节日盛装,跳起了欢快的筷子舞,随着越来越急促的琴声,小伙子们也越舞越快,清越的击打声,伴着飞舞的长袍广袖。迎春想起了一句不知是谁的诗句:齐声才起合,顿足复分曹。忽然,激烈的琴声嘎然而止,热情的舞者也以一个急速的回旋转身结束了整个舞蹈。随之,鱼贯而出的美丽草原姑娘为远方的客人献上了洁白的哈达。 这是最至高无上的礼遇。慕容灼、迎春和詹总镖头忙领着大家齐齐站起来谢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几人一合计,推了慕容和迎春二人为大家表演做为回馈。 慕容随身带了一把笛子,迎春用的是探春来时带过来的古筝。随着一声银瓶乍裂的清响,引出一阵玉笛的追赶。然后或緾绵、或你追我赶,或分而合之,合而分之。初时尚有几分生涩。不多时已娴熟的如同合奏了很多次一般。慕容看着眼前这个专注的女子,夜风里长发飘扬,孤寂的如高山白雪,心胸宽阔的又如那汹涌的潮水。仿佛一个人月夜下仰面自问,又如同踏波而至的仙子,笑傲滟滟碧波。 一曲终了,就连那不懂中原文化的草原人也大声叫好。在轰天的叫好声中,慕容喝下了热情的草原人献上的美酒。这可能是慕容这一生喝下的最为香甜的美酒了吧,以至于在以后的岁月里慕容会常常地想到。 酒热耳酣,欢乐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人们手拉手跳起了安代舞。并不擅长歌舞的远方来客也被拉入了欢腾的队伍,圈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圈子越围越大。圈子中两个健壮的男子甩开膀子使劲击打着太平鼓。激越的鼓声响彻草原,欢乐的歌声传的很远很远。 这一夜很多人都醉了,慕容索性就在篝火旁睡了。豪爽的草原民族原本就没有太多的约束,何况在这样庆祝丰收、处处欢歌的日子里。 欢乐的篝火黎明方息。旁边满是醉倒的人,你枕着我的脚,我圧着你的腿。就这样席天幕地,和风浴月,浑然忘我的睡去。 沉睡不知几许,竟是一头初生的小羊用湿湿的小舌舔醒了这位自许风流,实则骨子里高傲的男子。宿醉的迷离让这个平日里总是衣衫飘飘的俊秀男子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睁眼看到的生物吓得慕容嗖地跳了起来。然后的然后才想起昨夜自己竟然就这第睡了。可是,似乎还很香甜呢!男子的嘴角悄然地勾起,竟伸出手来放在小羊的嘴边。那温温软软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当跑到不远的河边,慕容才真正吓了一跳:这个,这个满头乱发,衣衫不整,甚至还到处青草的人是我吗?慕容几欲逃走。 用清凉的河水狠狠地拍打了几下脸颊,慕容灼才不得不承认那个邋遢的人确实是昔日金陵城内风清月郞,世无其二,俊逸潇洒的翩翩公子――慕容灼。克制住要跳起来的冲动,慕容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净了面,拢了头,整了衣。然后以袖遮面,飞奔而归。 五福昨日里也忘形,此时睡得正香。慕容上去就是一脚,不过却是踢在了旁边的柱子上。随着慕容的一声惨叫,五福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待看到面前抱着脚跳来跳去的少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麻溜的起床。好在昨夜喝高了,和衣而眠,这会倒省了事了。忙打了水,捧了换洗的衣服。服侍着这位爷重新梳洗了再算完事。健忘的人有个好处,就是随时随地就可以信心百倍。当慕容灼望着镜中重新光彩照人、玉树临风的自己的时候,恍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狼狈的模样。尤其闻着刚刚沐浴过后身上栀子花香露的味道,恨不能撩着袍角,转上几个来回。匈奴人并没有经常洗澡的习惯,还是探春早有所闻,来时特意带了几个木制的浴桶,才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次自然是都拿出来给尊贵的客人用了。 中午几人应邀观看了赛马和射击两项表演。艳阳高照,说不热是假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参赛者和观众的热情。所有的部落都派出了他们最勇敢的‘巴特尔’(勇士),部落首领自然也都给出了丰厚的悬赏。在马蹄声里,呼喊声中,最终还是骁勇的五王子呼延赞射落了桂冠,而赛马的头名落在了乌尔巴沙特部落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身上。狂热的人群将两位勇士抱了起来,在欢呼声中抛向了蓝天。 探春已将迎春等人此行的目的报告了匈奴的王上呼延鈺,而迎春更是呈上了详细的用两国文字书写的提案;慕容自然也不是空手而来。去年的雪灾对于呼延鈺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厉兵秣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南下。这次天灾,匈奴损失惨重,无论人力、战马或是牛羊。本想在有生之年,或可一统天下。如今看来,只怕是妄想了。 或者是上天的安排吧,呼延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静思已过,呼延鈺明白若不能富国强兵,只怕这一统天下永远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探春带来的农耕的种子让他看到了希望。虽然去岁仓促,但收成依然让他满心欢喜。原以为只可以畜牧为生的土地竟然也可以长出与中原沃土一样的粮食。虽然在天朝人眼里并没有将土豆当成正经的粮食。呼延鈺却把他看成了希望。 开通商路自然可以带来更多的大顺所没有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这也是两国国书所确定的。大顺王上呼延鈺很痛快地就与两位来者达成了一致。更有甚者,王上呼延鈺借机自己年岁渐老且体多病痛为由,分封了已经成人的五位王子。其中长子呼延布托的封地是离中原边境最近的蓝海子。王上此举大有深意,南边土地最为丰沃,土质、气候也最接近中原,又是通商要道。呼延布托王妃为中原女子,如今看来是个有能耐的,若能让此地成为匈奴的粮仓和钱库,逐鹿中原,还不是指日可待?当然这一层意思他是不会向别人透露的。 听得此消息,不仅探春,就连迎春也是大喜。虽说是还在大顺境内,毕竟更接近天朝了。而且蓝海子客来如云,物什相较之博尔博济特自然丰盛不是一点半点。再者说,那边因数次战乱并其他原因,中原居民也不在少数。属于半耕半牧区,自然也不用整日喝乳吃肉了。两姐妹一时喜极而泣。 接下来的行程顺利很多。王上自然设了丰盛无比的送行宴来款待一行人等。与探春约定蓝海子再见后,迎春等一行人就先南下,再西行,直奔月氏国去了。 修焕之、华锦之等人是熟门熟路,再说身上又有护教法王亲授的令牌,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在拜见了修焕之兄妹的家人之后,慕容灼并迎春两人在老法王的引见之下,见到了月氏国的女王。月氏国素与天朝交厚,也指望着有朝一日能是个倚靠。通商久已有之,这次不过是扩大规模,自然也是允了。 算算已是七月底了,虽然老法王并女王都盛情挽留。迎春与慕容他们也没有法子再呆下去了。秋风渐起,再不启程路上只怕就不好走了。再说,出来确实已经很久了。 ------题外话------ 暴风雨般的鲜花、钻石和票票向我砸过来吧!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一章 再相逢 湘云出嫁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辞谢过月氏女王并华素之一家,慕容灼与迎春再次启程。虽然此行历时弥久,却收获颇丰。月氏国盛产各色宝石,尤以蓝色的青金石和红蓝宝石这最;当然月氏国的水果也最为甜美,只是这种东西不易存放,只好带了些当地人自制的晾晒的果干和一些蜜饯;当地盛产的香料自然也是不二之选,这个东西在大夏朝可是个金贵物儿,因为稀少,又来自外邦,平常百姓很少用得起。不过是官宦人家或富贵人家做为一种彰显身份的东西宴请宾朋时用用罢了。日常里没有一些家底的人家也不敢作为寻常佐料来用;棉花是最大量收购的东西,也与女王签下了长期合作的契约。 匈奴的牛羊马匹虽好,却在禁运之列;不过羊毛和各类皮子却是深受欢迎的好东西;另外带了些奶酪、奶茶、炒米、酥油之类的东西;匈奴之漠北少人烟处却出产珊瑚,被称作山珊瑚,红艳鲜亮,倒是个希罕物。也收拢了些。 等到一队人拉拉杂杂地走到蓝海子时,已是八月了。探春并呼延布托已经先行几天到达了。姐妹再相见,自然高兴异常。何况,相见也意味着更长久的分别。自然分外的珍惜。探春索性拉了迎春住在了自己府里,迎春和慕容也商议过了,打算在这里多停留几天。一来这是在大顺国的最后一站了,再往南就进入大夏境内了;二来呼延布托分封于此,主管大顺朝的粮食供给和与各国的商业往来,尤其是与大夏的商业往来,自然有许多合作的细节需要再认真地谈一谈;三来与月氏国的通商往来难免要借道于此,自然是先打通关节为好。月氏国与大夏虽另有通道可行,但路途遥远不说,崇山峻岭,也不是很太平。没有这条道路来得妥当。 探春也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托迎春她们带回去。而其中几乎每人一双的各色靴子却让迎春看到了商机。探春见迎春拿着靴子看的仔细,便解释道:“这地方也没什么别的好带。止看着这个又轻软又保暖,想着这眼见的天就凉了,给大家带去冬天里穿却还使得。” 迎春笑道:“可不呢!咱们那绣花鞋到底削薄些,尤其若是再有个什么雨呀,雪呀的。简直就没法子出门了。仿佛林妹妹有那么一双,当时似乎还问过是哪得的。你瞧瞧我笨的,竟没看出这么大一商机来!”一边说着,一边交探春给的各式靴子翻来覆去地瞧着。 探春忍不住笑了,向旁边帮着拣点东西的司棋道:“你瞅瞅你们主子如今这样子,哪还有一点子千金小姐的样?活脱脱一副钻进钱眼里的财迷样嘛!” 司棋心道:可不是嘛,小姐现在看什么只看能不能赚钱。整日介风风火火的,都没个妇人样了。不过司棋只敢想想。 迎春笑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只以为生活是容易的。现在才知道生计之艰辛。想想我们在府里的日子,真正是不知一针一线来之不易,一粥一饭多少汗水呢。” 探春也感叹:“是啊,去年一场雪灾,那么些子人说没就没了,还有那些子牛羊。” 屋里一时有些冷落。还是迎春先回过神来,笑道:“现如今咱们都好好的,可不比什么都好?你瞧瞧你现在,一下子添了两个小木椟娃子,姑爷自不必说。王上不也高兴的什么似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原来你总是嫌弃自己是个庶出的,你看看我,倒是个嫡出的,爹不疼,娘不爱的。倒不如你这样呢,至少有个贴心贴肺惦记着你的人。再者说了,我冷眼看去:姑爷虽不是中原人士,对你却是极爱惜,极敬重的。可不又强了那些高官富族三妻四妾的放在家里?” 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说起这个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探春道:“你现在倒是个洒脱的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时又想到迎春的遭遇,便生生的住了嘴。 迎春也不以为意,只笑着和司棋等人一起将探春要带回去的东西一一收拾妥当。 回程已经没有来时那么热了,秋景也最是五彩斑斓。所以一行人走得并不算很赶。在靖城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慕容并迎春二人分别见了自家在靖城各店的掌柜。将此行的一些情形及今后的一些打算与各掌柜的做了个交待。并各自打算在靖城开一个足够大的货栈。以后靖城和蓝海子就是各国的货物周转中心了,自然要有足够的地方和条件可以存放货物才行。 掌柜的们都很兴奋。这样一来,岂不是财运滚滚来吗?一个个摩拳擦掌地。最后终于敲定了新货栈的方案和人选,众人方带着意犹未尽的余兴议论着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慕容和迎春二人自然也去拜见了靖城守卫三品大将军燕宁。这燕宁早就收到了水溶的书信。再说,商业繁盛也是造福与民的好事,更是圣上圣旨所钦定之事。如何能不支持呢?自然时相见两相欢。 秋声渐起,秋色渐浓。虽没了春天的柳绿花红,却更多了丰收的硕果累累。也用更丰盈的色彩勾勒着七彩的画面。归程总是让人愉悦的。所有的思念和期盼都有了安放之处。 回到京城已经是九月初了。淅沥的小雨平添了几分凉意。却挡不住归来热辣辣的欢聚。赵夫人摸着探春捎来的东西又是欢喜又是落泪,悄悄地见了迎春一回,知道探春在那边一切都好,且搬到了离中原最近的地方,不用再住那劳什子的蒙古包了。高兴的一个劲地直说是佛祖保佑。两个小外孙的情形自然是一问再问,又将又攒了一堆的小鞋子、小衣服托迎春合适的时候再让商队给捎带过去。 黛玉与迎春自然说不完的话更多。一路上的风情,此行的收获,达成的契约,今后的打算等等,不一而足。黛玉细忖着迎春,却比去时更添了风致。除却一副外柔内刚的风骨,更多了几分江湖豪侠之气。倒并未看见所谓的商人满身铜臭的气息。 黛玉道:“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今个算信了。二姐姐这一去,却养了一身的风华回来。真正是让人羡慕嫉妒呢!” 迎春笑道:“妹妹可是笑话我呢,什么风华啊。怕是一身的铜臭气吧?” 黛玉作势凑上去道:“我倒想闻出些子铜臭气来,可是真没有!”两人嘻笑着弄做一团。迎春又将探春的情形细细地说了一遍与黛玉。 黛玉不无伤感地道:“真是的,园子里姐妹日渐的少了。也不知道以后都会是什么样子呢。倒不如现在这样来得自在呢,四丫头也日日的只嚷嚷着只这样就好,才不要嫁人呢。”一边说着,一边眼前浮现出与水溶初见的情形。 迎春不欲深入这个话题,只打趣着说:“哎哟,妹妹可是思春了?我看妹妹倒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将来只怕是要嫁个贵婿的。” 黛玉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让迎春这样一说,早就面红耳赤了。上去就拧迎春的脸蛋:“倒不知二姐姐几时脸皮如此厚了,什么思春不思春的竟满口的胡话。” 迎春看黛玉恼了,告饶道:“是姐姐错了。好妹妹,就且饶我这一宗吧。” 黛玉原也知迎春不过玩笑罢了,哪能真恼?于是撂开手道:“愿不得司棋说姐姐越来越没正经了,真正是…” 黛玉还没说完呢,迎春就看向一边的司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原来出了内鬼了,我道呢?” 司棋本来正在一边听得开心,不期然火就烧到自己头上了。忙如小老鼠般避开风头,顾左右而言他:“那啥,我看这水不热了。我给两位主子换些热的去哈。”说着也不待迎春答话,就脚底抹油,麻溜地跑了。 黛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怎么一不留神就把人给供了出来了呢?忙举起茶杯道:“喝茶,喝茶。今个这茶真不错!”然后眼睛一转,换了话题:“云丫头的婚期定在九月十八,这眼瞅着没有多少日子了。” “噢,你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我呢。我如今的身份,云丫头大婚那日必是不得去的。这一次出去恰好得了副青金石的头面,也算是个吉祥物儿。可巧在产地买的,倒不算贵。改日你送与云丫头,也算是姐妹间的一份心意。”迎春从里间拿了一个锣钿的首饰盒子来。 黛玉知道这青金石乃佛家七宝之一。并不产于中原,不过每年从月氏国那边有少量的流入罢了。金陵城内也算得是希罕物呢。虽说是迎春是在产地买的,只怕也不便宜呢。虽说是自做了总掌柜,迎春的月银并年节下的花红也不少。可毕竟只这么几个月时间,当时迎春又是净身出户,无一物傍身。这一套头面只怕也去了迎春积蓄的七七八八了吧?于是笑道:“其实姐妹之间倒不必如此多礼。或一件绣帕,或一双鞋子,不拘什么,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大可不必如此隆重。” 迎春正色道:“林妹妹此言差矣!我经此一番游历,方明白:世间的女子原来不止一种活法。月氏国以女子为贵,国主是女王。杀伐决断,庙堂朝廷,一点不亚于男子;匈奴一族,虽地处偏远,游牧为主,却男女同一,放马牧羊,并无二致;惟中原女子最苦,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倒是从了,可结果又如何呢?” 黛玉见迎春难得的有些激动,忙亲沏了一杯茶递与迎春。迎春接过,也不喝,接着说道:“我不过是依着我的经历,想给云丫头多点子嫁妆,日后也好有过傍依罢了。”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却满脸的悲怆之色。 黛玉一时语噎,只得默默喝茶。倒是迎春先缓了过来,笑道:“我也不过说说罢了,听说云丫头许得是京城宰相魏家的嫡次子。已经官至从四品的城门领,坊间议论不仅长相俊美不俗,难得的是人品也是极好的。这魏家据说是贫寒之家出身,魏宰相治家最是严厉。人说寒门出贵子,我看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这寒门之子知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荣华,故此倒比那些个靠祖荫过日子的官宦或富家子弟好上许多。”黛玉也深以为然。 湘云大嫁的日子终于到了,新娘是八千里水路一路儿迎过来的。先一日在早就打扫好的史候家在京城中的祖宅里落了脚。也不知才睡了几个时辰,湘云就被喜娘从睡梦中拽了起来,洗浴,梳妆,一直懵懵懂懂的新娘子就这样被手里塞了个苹果,告诫道: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等着吉时的到来。 起先,湘云还很配合,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可没多久湘云就开始犯嘀咕:刚刚化妆也没有好好地照照镜子,不知画得可合意?咬了半天嘴唇,终于耐不住了:“蕙儿,拿个镜子来。让你姑娘我照照。”一边侍侯着的蕙儿忙把旁边放着的镜子举到了湘云眼前。 湘云抬眼一看:镜中的人儿樱唇小嘴艳若桃花,鼻梁微蹋,却添了几分憨意,旁边几粒可爱的小雀斑早被脂粉遮盖,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如同两只小兔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澄澈如水。嗯,这姑娘还是蛮可爱的嘛! 正端详着,忽听门外响起了震天的爆竹声。喜娘慌乱地小跑着进来:“新郞来了,快给新娘子盖上盖头。哎哟我的娘唉,快把苹果拿好。”喜娘看着湘云还在那里兀自端详,忙上前抢过蕙儿手中的镜子。把盖头给湘云盖上。 旁边做为娘家人的黛玉、惜春等人也一阵风似地关了房门。这新媳妇啊,可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就娶走了。大门不多久就被攻破了,听着外面一阵喧闹声就知道是新郎过来了。湘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苹果攥得更紧。惜春兴奋地趴着窗户往外望去,并不时地把看到的情况大声地向大家汇报着;黛玉则笃定地嗑着瓜子。 “新郎还蛮英俊的呢!嗯,眼睛蛮大的,嗯,眉清目秀,咦,看不出是个武将嘛,看上去倒是温文而雅的。哎呀!到门口了。”惜春叽叽喳喳地说着。黛玉笑道:“又不是你家夫君,看得那么仔细。”听了这话,惜春哪里能依,马上过来拉着黛玉的衣服摇晃起来。正在这时,外面的新郎官已经开始敲门了。 黛玉忙拉开惜春的手道:“嘘,看我的。”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大声说:“听说新郎官家学渊源,才高盖世。我们新娘子也是才思敏捷,知书达礼的。现在我们新娘子请新郎官赋诗一首,看看可名如其实。”黛玉一番话说得如珠落玉盘,声声清脆。 这不是为难人嘛,明知道人家是个武将得嘛。怎么不叫人家舞刀弄枪一番呢?有跟着新郎一块来的人就不依了。直着嗓子就开始嚷嚷。可这作诗也是古人留下来的规矩,也不算是越矩啊? 两边正僵持着,把这湘云急的。话都到嗓子眼里。却听的外面一个浑厚、谦和的男声响起:“魏某侥幸得了这么几句,请新娘子听好了: 北府迎尘南郡来,莫将芳意更迟回。 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 烟树迥垂连蒂杏,采童交捧合欢杯。 吹萧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哟,你别说,还真不是盖的,新郎官还真有两下子呢。这诗做的,啧啧,还真不赖呢! 湘云听得脸更红了,好在盖头下大家也看不见。黛玉其实也是蛮为湘云高兴的。这新郎看来也是文采滟滟,并不是一个莽夫。于是捉狭地笑笑,大声回道:“新郎官惊采滟滟,不过我不知道可合我们新娘子的心意。新郎官且请耐心,待我问问我们新娘子。” 于是,大声问道:“新娘子觉得可能过关?”湘云早羞得不知如何了。不过,心里还是满心甜蜜的。于是,几不可见点了点头。黛玉见盖头微动,知道湘云是满意了。却故意道:“新娘子可是不满意?那让新郎官回去吧?” 湘云急了,忙大声道:“满意!”一屋子的人俱哄然大笑。湘云知道上了黛玉的当了,却也无奈。只得狠狠地跺了几下脚。 黛玉大声道:“新娘子满意了。请新郎官进来。”房门大开,一伙人簇拥着新郎官就进来了。湘云爹娘早逝,由叔婶将养。于是新郎官便大礼拜过湘云之叔婶。湘云也大礼拜别亲人。接着,由湘云的一个表兄弟将湘云背着送上花桥。 魏家乃当朝宰相,这娶亲自然是气势宏大的。这花桥金陵城主街道整整转了一圈,才到了魏府门口。大红的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新房门口。新郎亲牵了新娘的手,跨火盆,坐马鞍,然后进入中厅。湘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被这双微有薄茧的大手握着,不知为何,一下子就安定了。 在司仪的指挥下,两人见过父母,拜过天地。然后湘云被送入了洞房。湘云在盖头下影影绰绰地看着大红纱账的千工拨步床,在新郎官的引领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新郎官轻轻地捏了捏湘云的手道:“你且安心地坐一会,我应付完了外边那帮人就回来。”湘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道:“嗯。” 新郎官又大声地对屋里伺候着的丫环、婆子道:“好生侍候着!”然后方才出去了。 蕙儿忙上前拿了引枕让湘云靠了。又有魏府的丫环端了茶水来,并一些点心。湘云已经饿了一天了,却顾忌新妇的身份。只得拿了点心,就着茶水,小口小口的吃着。好歹先垫巴垫巴吧。 喜宴开了有一百来席。这魏府也是朝中显贵,新郎官也是四品大员,朝中官员鲜有不到者;史侯一族也是百年大族,自然族人众多。 男女自然宴开两处。且不说男方这边如何的想法子去灌新郎官。单说女方这边。北境王妃自然在邀请之列。看着人家的儿子成亲,自然也想到自己的儿子。再看看一天天更加光彩照人的黛玉,自然更加恨不能马上娶回家来。只这旗人不能自行婚配,必得皇上亲自赐婚才行。因此,北境王妃虽然着急,也是无奈。再者黛玉尚未及笄,所言尚早。因此只能羡慕地看着有与她同龄的都当了奶奶。 王夫人自然也是同样心理,思忖着:无论如何得要向姐姐把话挑明了,这宝丫头不仅模样生得好,脾性儿也好,更加是一把当家理财的好手。若不尽快下手,被别人占了先,那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闹哄哄的一场喜宴终罢,新郎官虽喝了不少,终究还是清醒的。回到新房,自喜娘手中接过喜秤,轻挑开新娘的盖头,却见一女子羞涩的低着点,只见一双睫毛闪动不停。喜娘又递过合欢酒,两人方双双饮下。喜娘大声地说了一番祝福的话:什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之类的。然后新房里的众人齐声道:“祝新娘新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新郎挥挥手,众人忙齐声告退。 新郎拉下红色账幔,拥新娘入怀。自然一室旖旎,风光无限。 ------题外话------ 我们三大美女,探春、迎春、湘云都陆续出场了。亲们可满意她们的际遇?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二章 姐妹小聚,王氏求亲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很快就到了湘云三天回门的日子,虽然只是叔婶,魏家准备的回门礼也让人挑不出一丝儿的不是来。足见魏府对这个新妇还是相当满意的,对史侯一族也是敬重有加的。 这一日,魏英杰早早地就带着备好的礼物。携了湘云一起回来了。魏府也算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府第,而湘云的叔叔,对于当朝右相魏襄那也是仰慕已久的。魏英杰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可限量啊。当看到两人相携而来,湘云一脸新为人妇的娇羞的时候,湘云的叔叔也暗暗放了心,想着总算给哥哥有了个交待。两人自是大礼参拜了湘云的叔婶。拜毕,湘云的叔叔史鼎道:“云丫头的父母去的早,虽然我们代哥嫂受了你们的头。然而此等大事,还是要告知她的亲生父母一声的。宗祠俱在南边,你们就朝南方行个礼吧,得婿如此,哥嫂泉下有知,应该也可以安心了。” 一番话,倒说得湘云止不住泪水涟涟。魏英杰忙将自己的帕子递与湘云。两人自不免朝着南方又大礼参拜了。离开席的时间还早,魏英杰自然有湘云的叔叔史鼎陪着说话。而后院里还等了一帮湘云的小姐妹呢。湘云的婶婶史陈氏便道:“昔日里与云丫头相好的几个姐妹今天早早的就到了。这会子你们先聊,我先带湘云去招呼她们。” 湘云今天穿得是石榴红色金丝软烟罗的撒花裙,外罩一件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细细地绣满了百合花。不过取个百年好合的意头罢了。梳了一个桃花髻,正中插了一支赤金镂空緾枝桃花纹钗,前面是一个赤金点翠连枝纹样的华胜,两边又各添了赤金如意垂珠的步摇。真个是金碧辉煌,顾盼生辉。走起路来,更是香风阵阵,环珮叮当。 黛玉、惜春并宝钗早在后院厢房里候着了。迎春因为身份的问题并没有来。虽说湘云反复强调自己并不在意。可迎春还是很坚持。只说:大家都在京城里,想见总是容易的。其实,迎春何尝不知一入侯门深似海。只不过实在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给湘云带来哪怕是一丁点的麻烦。毕竟自己被世人视为一个夫家嫌弃,父母抛却的不祥之人。比之李纨尚且不如很多。又何必让自已的好姐妹受自己所累呢? 湘云的婶婶早命人摆了茶水并点心和八样干、鲜果子让几位姑娘先当个零嘴儿姑且打发着时间。听着外边丫环、婆子一迭声的请安问好的声音,众人便知道必是湘云到了。果然,门帘闪动,湘云的婶婶挽着湘云进来了。众人忙起来见礼。史陈氏笑道:“快别多礼了。云丫头这嫁过去就成了人家的人了,我们隔得又远,想扶持怕也是不易的。倒是你们姐妹间以后勤走动些子,相互也有个照应不是?难得这出来一回,你们姐几个且乐和乐和,以后只怕出来就不容易了。我且看看厨房准备的如何了。”说笑着往后院去了。 史陈氏这一走,气氛马上就活跃了。先是宝钗接着湘云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看来云丫头却是个有福的,你们瞧瞧这通身的气派,再看看这小脸蛋儿的气色?啧啧,粉嫩得都能掐得出水来了。”毕竟是才经人事,不过拢共三天的新妇。湘云哪里经得起这阵势。就算素日里是个大大咧咧的,这会子也羞得胀红了脸。又想到夜里魏英杰的深情款款,更是脸若桃花,腮若红霞。 黛玉笑道:“宝姐姐快别再说了。看看云儿都羞成啥样了。姐姐再说下去,只怕新媳妇就恼了。”宝钗、黛玉毕竟大些,虽然懵懂,于男女之事好歹还知道些。惜春最小,因此还一脸无辜地问:“宝姐姐说得不差啊,湘云姐姐是比往日里好看好多了呢!有什么不对吗?” 湘云哪里还忍得住,指着宝钗道:“宝姐姐素日里最是庄重,今天怎么净说这些没脸的话?也不怕教坏了四丫头。” 惜春挠挠头,知道刚刚宝钗说得定不是好话。可是,为毛自己没有听出来呢?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却没有人跟她解释。 黛玉忙拉着湘云坐下,笑着安抚道:“宝姐姐这不是看你嫁得好替你高兴嘛!你瞧瞧你,嫁人了,怎么倒小家子气起来了?” 哎哟喂我的娘嗳!这才几天的功夫,这没出嫁的小姑娘竟比出嫁的小媳妇子还不知羞了?啧啧,这世道可真是的!湘云心里已经把这两个人鄙视得不行了。可却不敢表现出来,若说出来,这两位还不定说出什么好听得呢!得,咱还是不和她们一般计较了吧。再说,咱家英杰是真的不错嘛!湘云心里还是有些小得瑟的。只面上还得装着无比的谦逊。哼哼,不然,这两位还不拿小黑砖把咱拍了? 湘云笑道:“咱们姐妹们好不容易聚一回,倒净说了那些没意思的话。咦?倒是二姐姐怎么终究没有来吗?” 黛玉道:“昨个劝了又劝,二姐姐终是上肯来。只说你若找她,到店里打声招呼就好。也满心满眼地盼着你好,可千万别如她那样…”黛玉叹息着,却无法再说下去。 惜春道:“咱们园子里竟是一天冷清似一天了。想原来你们都在时是何等得热闹!如今却只剩得我们三个了。宝姐姐也不知忙什么,竟总是不来,住得也远。只得我和林姐姐了,真正是无趣得紧!”惜春嘟着个嘴,十二万分地不乐意。 黛玉也道:“可不是吗?想当日,我们起诗社,咏海棠,折梅花,吃酒听戏,是多么写意的生活。现在却只余了我们几个。二姐姐怕是不肯再回那园子了;三姐姐嫁得那么远,见一面都难;如今云丫头也嫁作人妇,虽在京中,可这右相府里只怕也是规矩大的很。云丫头新作人妇,出来一次只怕也是不易的。唉!”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低迷。那些个美好的日子,那些单纯而快乐的往事,如影历历。可是又飘渺的如云如雾,摸不着,更抓不住。 还是宝钗先打破了僵局:“今天可是云丫头的好日子,不许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怎么着,云丫头也是嫁在京城里头,想了我们就找上门去,右相府规矩才大,怕也不能不许我们姐妹相见吧?” “哎,我们为何不能每月定一个相见的日子呢?云丫头纵使再怎么受约束,也不至于出不了门不是?二姐姐如今也是自由的,喝茶吃饭的地方也都是自己的,便宜得很!我们只定个日子。只要每月这个日子没有天大的事,那是雷打不动的。如何?”黛玉忽然受了启发,发出了这么一个倡议。 “可是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主意好!我、二姐姐还有林妹妹都是没有问题的。四丫头如今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单只剩了云丫头了。云丫头,给句痛快话,可行?”宝钗拍手附议。 这倒激起了湘云的好胜之心:“如何不行!?我是嫁到他魏家了,又不是卖到他魏家了?不过一月出去一日半日的,如何就不行了?倒是你们如今说得都好,他日一旦嫁了人,可别就身不由己了噢。” “哟,这丫头,说着还倒上脸了呢!”宝钗笑道。 惜春道:“我们中大约没有人能如三姐姐一般,能做王妃的了。只怕将来都是要在京城中的。我看这个是可以的。”呵呵,小孩子倒说了一番大人的话。惜春这番话倒让大家不敢再小瞧了她。 几个人就此约定了日后的小姐妹聚会。别说,这小小的聚会还真成了她们日后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阳光。即使多年以后,依然温暖着每个人。 大家又听着湘云讲了讲在右相府的事情。不过是如何拜见姑婆家里的其他长辈等。横竖湘云也才进门三天不是?还未曾洗手做羹汤呢!能说出个什么来呢。正说笑间,湘云的婶婶打发了人来叫大家了。原来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到了饭时。 一餐饭宾主尽欢。然而黛玉她们却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了,只得与湘云又殷殷不舍地唠了几句。然后依依惜别。湘云自是亲送了几位姐妹上轿了方做罢。回来时,心里也是万分的不自在。做女儿与为人妇原来竟是如此的不同! 酒席已罢,史侯家大部分族人在南方。湘云又父母早逝,不过京城里一些旁支和平日里与史鼎交好的一些故旧罢了。余者也就是一些湘云的手帕交了。黛玉她们自是最后方走得一批。如今只剩得史鼎陪着新婿坐在正厅里饮茶消酒而已。见湘云眼眶有些微红,魏英杰倒是递上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湘云心下稍定。略稳了稳神,又拣了些感谢的话同叔叔一再的讲了。方和魏英杰一道告辞了出来。魏英杰细心的先扶了湘云上轿,方翻身上马。 湘云的婚事算告一段落了。可王夫人这几日却有些寝食难安了。你道如何?却是湘云的婚事多少刺激到了王夫人。王夫人想了几个来回。又拉着王熙凤求证:凤丫头,你觉得宝钗如何呢?王熙凤心里那个苦啊:好我的舅妈啊,那宝钗自是个好的。只是,只怕您老人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且不说人家宝姑娘未必看得上你家那宝贝疙瘩,就说你家那位,那心心念念的也是林妹妹啊。您说您老人家这是忙得哪出? 可王熙凤面上还得奉承着:“太太看上的自然是好的。论稳重,宝丫头自然是这个!”王熙凤一边说,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论模样,宝丫头长得端庄大方;论脾性,最是个知书达礼又温柔和气的,就连那清扫、守门的婆子们也都赞宝丫头的好呢!”总之呢,是什么好听说什么。王熙凤心道:反正我是个小辈,这事怎么着你也指不着我出面。夸夸又少不了一根寒毛,这不赔银子的买卖因何不做?一时间把个宝钗夸得是天上不有,人间无的。更把个王夫人听得是心花怒放,也更加的按捺不住。这么好的媳妇,再不定下来指不定可就跑了噢。 当下就坐不住了,对王熙凤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情要去问问你姨妈,你且忙你的去吧。有事儿我再找你。”王熙凤巴不得呢,忙道:“这天眼见得一天比一天冷了,太太加件子衣裳再出去。可别冻着了。”王夫人笑道:“你倒是个贴心的。”一边摆手让王熙凤自去,一边叫身边的丫环名唤彩云的去将自己日常里穿得那件子石青色滚边用银丝线绣了流云花纹的褂子拿来。彩云答应着转身去了里屋,王熙凤也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来。 王夫人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又拿出粉扑子扑了两下。刚好彩云出来,手里拿了一件褂子。见王夫人那样,忙道:“太太可是要重新梳洗一下?”放了衣裳,就欲去取那净面盆来。王夫人看天色不太早了,心里不耐。便道:“罢了,你只给我将头发重新拢拢就好。”彩云忙将王夫人两边落下来的碎发又挽在了发髻里,又重新将发钗紧了紧。王夫人心里一顿,对着外边侍候着的丫环道:“彩霞,将我收在匣子里的一付赤金镶宝的头面取来。”外面彩霞忙应了。不多时就拿了一个贴着锣钿的首饰匣子来了。 王夫人将匣子里的首饰取出来端详了一阵子,方点点头。对彩霞道:“这个就搁这里吧。”刚好彩云也刚刚挽好了发髻,正拿了镜子让王夫人瞧。王夫人前后左右地看了看,又补了点子胭脂,方满意地抱着首饰匣子出门了。 ------题外话------ 精彩正在进行!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三章 重回江南,黛玉及笄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刚到梨香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子笑声。好象是薛王氏和宝钗的声音。才跨进院门,就有一个守在门口的小丫环笑着迎上来:“姨太太来了,我们太太和小姐正在屋子里做针钱呢。我去通报一声。” 王夫人笑道:“我不过闲了过来瞧瞧,都是一家子人,不用特特地去通报。” 房里薛王氏和宝钗相视一笑,人常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姨妈这样的?两人忙趿着鞋下了炕。正欲迎出来时,王夫人已经挑着帘子进来了。 宝钗忙上前行礼,王夫人自是忙不迭地拦了。宝钗终究半福了福,又唤莺儿换了新茶来。薛王氏道:“今个这天还真是不暖和,妹妹不如到炕上来做着?也暖和些。” 王夫人笑道:“可不是呢,这一路走过来,树上的叶子都落了大半,密密匝匝的铺了一地。我瞧着那枫叶倒好,正红得鲜艳!”说笑间王夫人就上了炕。薛王氏让着在左首坐了,宝钗接过莺儿端过来的新茶,一一安置妥当。方才在右下首挨着薛王氏在炕边坐了。 王夫人心里越发地满意。打眼看去:宝钗松松的侧着挽了一个发髻,另外一边用多出来的余发编了一根小辫子垂在耳边。也无多余的装饰,只用几只珍珠攒在发间。身上是一件半新的妃色罗绸八幅曳地长裙,外罩一件紫霞云烟色的织锦绣芍药花样的短袄,也是半旧不新的。 因有宝钗在,王夫人倒不好直说。只得拿起放在炕上的一块正在绣着的花样儿佯装看得仔细。 “这可是宝丫头绣的?瞅瞅这蝴蝶绣的,倒跟活的似的。再看看这牡丹花儿,竟还带着露珠儿呢!真正是个心灵手巧的。竟把家里那些个上好的绣娘都比下去了。”王夫人把宝钗夸了又夸。 薛王氏淡淡地笑道:“不过娘俩个天冷闲坐着无事,胡乱戳两针罢了。哪里经得起妹妹这般夸奖。”心下却有些不爽:我家宝丫头也是金尊玉贵的,如何去与你那些个绣娘比? 宝钗见王夫人一个劲地瞧着自己,心想只怕是有什么不方便自己知道的事情要与妈妈谈。于是冲着妈妈使了个眼色,站起来道:“我突然想起那日答应了林妹妹帮她描补个花样,可巧今个姨妈说起这个。不然还真忘了。我就不陪着姨妈了,趁着记得赶紧过去。林妹妹素来是个小心的,不然可就要被抱怨了。”说着又向王夫人施了一礼。说了些子抱歉的话,方扶着莺儿走了。 听着外边的门帘儿落下,王夫人方对薛王氏道:“我看着宝丫头可比那林姑娘好上个百倍、千倍,小姑娘家家的,却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清高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偏看不惯她那个样!”这人与人之间,可能也是有眼缘的吧。按说黛玉对这个舅母也是礼数周全,恭敬有加的。可不知为何,王夫人总是看黛玉扎眼得紧。 薛王氏倒是常听宝钗讲黛玉的事儿,并帮助迎春的事也是知道一二的。便道:“妹妹可别这么说,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早早儿没了娘,又没个兄弟姐妹扶持着,性子难免冷清些也是有的。我冷眼看去:那孩子怕倒是个外冷内热的。何况咱们长辈家家的,和孩子置什么气啊?!” 说得王夫人倒有些讪讪的,好半晌无话。心里却有些责怪姐姐不站在自己这边。 好一阵子,王夫人才笑着打破沉默:“瞧瞧,只顾着说别的,倒把来这里的正经事忘了。”说着打开放在炕几上的首饰匣子,把那份赤金镶宝的头面递到薛王氏手中。 “我看着平日里宝丫头也是个懂事的,竟不贪图那些个奢华繁复的物件儿。只不过毕竟是姑娘家,也不好太过于素净了。今个可巧我收拾妆匣,看这套头面倒还说得过去,我又没个姑娘;止得一个媳妇儿又是个守寡的,也不合适。就想着送与宝丫头。姐姐可别嫌弃。” 薛王氏看着手里的头面就有些生气。你道为何?因这头面她认识,不过王夫人怕是不记得了。这头面是王家当日给王夫人的陪嫁,东西是好东西没错。可这样式,委实是太落伍了。 却也不好与王夫人翻脸,只将手中的首饰轻放于匣中。道:“妹妹刚也说了,宝丫头素日里不爱这些个。要不然,我统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难不成还少了她的不成?不说原来她爹爹掌珠似地疼着,但凡喜欢的,没有个不依着她的;就这几年,哪年不添个三套五套的?喜欢不喜欢的,我也得给她留着做嫁妆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总不能委屈了孩子。让孩子日后在婆家抬不起头来不是?何况在我心里面,这宝丫头比我那蟠儿还要强上不止十倍、百倍呢,我自不能亏待了她。” 一番话听得王夫人汗都要出来了,亏得天冷。转念又一想:听姐姐这番话,只怕宝钗他日的嫁妆是必不会少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于是也顾不得薛王氏绵里藏针、连敲带打的话。腆着脸道:“姐姐说得对,这宝丫头眼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是真心地喜欢,我家宝玉也自小对女孩子是个分外上心的。不知道姐姐可愿意和我亲上加亲,做个亲家?也强如迎春那样找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现在家没有家,人不见人的;就算如探春一般,当个王妃又如何?那蛮荒无人之地,想见一面都难。倒不如将宝丫头给了我,宝玉自不会亏待了她,我也自会处处爱惜于她。” 见薛王氏无动于衷,以为法码不够呢。想了想又道:“凤丫头成家也好几年了,如今除了巧姐儿竟再无所出。宝丫头嫁过来之后就让凤丫头将管家之权交与宝钗。宝钗日后就是贾府正经的当家主母了。”自以为这个份量够重了,笑吟吟地停下来喝茶,等着薛王氏回话呢。 薛王氏强压着怒火,冷笑道:“宝二爷自是个好的!不过我们家宝丫头却也是我的心头肉。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却不敢委屈了宝丫头,这事我说了不算,必得问过宝丫头才成。”这也算是给足了王夫人面子。就她家那位,也就她把他当凤凰蛋拟地捧着。 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原以为只要开口,凭着贾府的势头和宝玉的皮相,姐姐还不得上赶着答应。谁知道人家却不愿意!于是讪笑着道:“儿女大事,那有任由着他们小孩子胡弄的!还不是姐姐说啥就是啥?” 薛王氏见王夫人给脸不要脸的,还没有办法再顾及姐妹情谊。总不能为了姐妹之情葬送了孩子一生的幸福吧?于是也不再客气:“我却没有妹妹那般的争气!不过一个惯坏了孩子的母亲罢了。” 这话说的王夫人脸色一阵子红,一阵子白的。哪里还坐得住,忙指了个理由,匆匆地走了。 薛王氏也气得不轻!胸膛上下起伏着,一抬手将炕几上的茶具尽数扫落了地。王夫人正走到门口,听着屋里传来的瓷器落地的声音,心里又是一个咯噔。遂加快脚步如丧家之犬般离开了。 晚上宝钗回来,薛王氏便将那王夫人的来意一一学与宝钗听。又道:“只怕这园子不得住了。依你姨妈那脾气,若是没些子好处,只怕我们就得看着那眉高眼低了。” 宝钗道:“好我的妈妈呢,这些年我们贴补的还少吗?就说我们刚来修缮那园子,姨妈不就硬生生地从我们这拿走三千两银子吗?说是借,还的事儿只字没听姨妈提过。我说这么大数目,须得打个条子。还是妈妈心善,只说一家子人打什么条子?还抱怨我钻进钱眼里去了。再一宗,探春出嫁,姨妈只说手头紧,让妈妈想法子帮着周转一下。只说有一抿子印子钱几日就收回来,到时必还的。妈妈可曾见着一个子儿了?更别说日常里年下节日的,哪一回可曾少了?要我说,早该搬到我们自己宅子里住是正经!” 薛王氏拍着宝钗的手道:“好我的儿呢,还是你想得周全!以前只想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傍着你姨妈家好歹是个依靠。如今看来竟是遇了一头恶狼,不竟谋划着我的家业,还谋划着我的儿女呢!” 宝钗见妈妈还是一副意气难平的样子。便笑道:“妈妈竟是别太在意了,为这个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现在看来,只怕姨妈家也是日渐的艰难了。子孙又没个出息的。咱们再住在这里只怕是个填不完的无底洞!我明天就找人把咱们京城的院子拾掇拾掇,动作快些,赶天大冷前咱们就能搬进去。” 薛王氏如今也看明白了,便应了宝钗。又道:“只那些银子不能白白便宜了你姨妈。若说是那年下或节日里的倒也罢了,是咱们主动拿出来的。不过图个大家乐和。那六千两银子却无论如何不能白给了你姨妈。我来时就和你姨妈讲得明白:这宅院咱们不白住的,我不过图个姐俩住得近,走动起来方便些。一年一千两银子,刚一进门我就先封了整整三千两的银票给你姨妈的。可笑你姨妈当日里还假意推辞了一番,说是一家子人讲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倒白伤了感情。我呸!如今就不顾惜着姐妹之情了?” 宝钗见妈妈越说越激动,便一边抚着妈妈的背给她顺气,一边道:“妈妈再不值得为这个生气的。那银子的事,要说呢,也好办!咱们不是打算搬家吗?妈妈只和姨妈实话实说,只说老宅子年久失修,少不得好好修茸一番才是,还得添些子家具摆设之类的。姨妈若装糊涂呢,妈妈少不得做个恶人,就说是手头紧,周转不过来了。万请姨妈帮忙。实在不行,也须得要姨妈落个手续。日后也好有个依据不是?” 薛王氏一把抱住宝钗道:“我的儿,难为你想得到这样的法子。我明个就去找你姨妈,怎么着我都要让她把吃了我们的给我们吐出来!” 宝钗笑道:“妈妈不生气比什么都好。这事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的,妈妈只放在心上就是了。倒是我有一档子事要和妈妈商量。” 薛王氏道:“我看你如今倒比我明白得多。什么事你拿主意就成,我以后可就当甩手掌柜了。再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 宝钗笑着打趣道:“妈妈可别这么说,妈妈可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呢!有妈妈在,我和哥哥心里就有了依靠!”说着说着许是想到了早逝的父亲吧,竟有些哽咽。 薛王氏摸娑着女儿的头道:“好孩子,都是妈妈不好!竟将那样的担子放在你一人身上。你放心,以后妈妈必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宝钗不过一时有些伤感罢了,见妈妈如此。倒不好意思了。笑道:“瞧瞧我,原本想和妈妈说林妹妹的事呢。这七拐八弯的,绕得我竟差点把正经的给忘了。” 薛王氏道:“林姑娘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今天你姨妈还把林丫头好一阵子排揎呢!” 宝钗道:“姨妈不知为何总是和林妹妹不对付。且不理会这些了。今天我不是为避姨妈去了林姑娘那里吗?倒听得林妹妹说才刚刚接了家里的来信,一来有几年未在家中过了,林姑父嘱咐回去看看;二来过完年林妹妹就要及笄了,也没有在别人家里办的道理,没得让人笑话。这阵子林家派出来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只怕不日便到了。” 薛王氏道:“也是呢,再亲也是外家,自然没有在这里的道理。何况及笄后只怕林姑娘也该谈婚论嫁了吧。不过要说你林姑父这人倒当真是个难得的。你林姑姑去了那么些年,竟然没有再娶。哪象这府里?哪个不是三个、四个的屋里人?” 宝钗喝了口茶,又接着刚刚的话题:“林姑父家累世清流,比这贾府不知尊贵多少!可叹姨妈竟是个短视的,一味的只盯着那点子蝇头小利。嗨,怎么又扯远了。我想着林丫头素日里待我们也是不错的。我们俩人也投缘。我看着林丫头的心智、眼界倒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比拟的。况且女子及笄,也是一生中仅次于大婚的大事。我琢磨着要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呢?倒是请妈妈帮我出出主意?” 薛王氏道:“你们女孩子自然免不了什么衣料、头面首饰之类的。别的我倒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到。不过我看那林丫头吃喝用度也俱都不俗,只怕于这些上也都是不缺的。次一点的你林妹妹只怕也看不上。就如你一样,什么样的首饰没见过?可笑你姨妈竟拿了她当日的陪嫁来打饥荒。只当我们是没见过什么的小门小户呢!” 宝钗道:“但凡送去的都是心意,林妹妹倒不会因为这个而轻慢了我们。不过妈妈倒是没猜错,林家的家底怕是不是一般的厚实呢。可叹那没见过世面的只拿黄金当稻草呢,终有她后悔的一日呢!” 母女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眼看着天色渐晚,只得先搁至一边,隔日再议。 林黛玉自是在接到家书后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明了老祖宗。贾老太太自是也同时接到了林如海的来信。老太太拉着黛玉的手坐到一旁,道:“原本想着留你在身边。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想明白了。可巧你父亲就来了信要接你回去。依我说这一去,以后竟别再来了。”黛玉听得一头雾水。正欲开口细问,却听得老太太又说:“我老了,怕是护不了你了。你爹爹是个有能为的,此番你去了,我也就放心了。”说得黛玉一时也红了眼眶。要说贾老太君对这些个姑娘倒都是上心的。不过纵是黛玉也看得出老太太在家里说话越来越没有份量了。贾政是个不管事的,这府里竟几乎是唯王夫人之马首是瞻了。那府里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贾赦不过一味地寻欢作乐。邢夫人又劝不住,听说是已经到了变卖财物土地的地步。老太太虽不管,只怕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黛玉强笑道:“老祖宗向来仁厚,必是福泽绵长的。” 贾母抚着黛玉的头道:“傻丫头,生老病死不过人之常情。哪个能逃过了?不用那么伤心。何况我还等着你的喜信儿呢!必会活得长长久久,等着我的小丫头结婚生子呢!”说话间贾母竟有一时间的恍惚,仿佛身边这个小姑娘是当日那个她最爱的小女儿。 黛玉也知道这一去只怕就是永别了。这会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个?伏在贾母怀里竟是嘤嘤地低泣起来。贾母也万千感慨竟涌心头,也流了两行浊泪下来。 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嚷嚷:“我不叫林妹妹家去!老祖宗在哪?我要求了老祖宗把妹妹留下。”不是宝玉却是哪个?后面却似乎是袭人拉扯着宝玉的声音。 两人刚将脸上的泪拭去。宝玉就闯了进来。见黛玉也在这里,也不管男女大防,上前拉着黛玉就不再松手。黛玉不防宝玉来了这么一招,当下心里恼怒得不行。只当着贾母的面,不愿太过。便使了个巧劲儿闪到了一边,把个宝玉带得倒差点摔个狗啃泥。宝玉正欲再上前去,袭人已经拉了宝玉在一边。 贾母怒道:“夫子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竟连一点子礼义廉耻都没有了!看我不回头让人告诉你老子,让他揭了你的皮!” 宝玉却是一愣,随之竟哇哇大哭起来。你道如何?原来贾母对宝玉一贯是宠溺的,宝玉哪料到有一日会如此?一则伤心黛玉要走;二则听着老太太要告诉父亲。竟一时迷怔了,只如婴儿般大哭起来。 老太太一时心软,再者也是知道宝玉不过是心急黛玉要走。才情不自禁做出此等举动。于是对袭人道:“罢,罢,还不赶紧的把宝玉弄走。”谁知这宝玉素日里便对黛玉存了一段子痴念,最爱黛玉的袅娜风流。本来听说黛玉要走,就已经伤心欲绝。被老太太这么一吓,竟有些魔怔了。昏昏噩噩的,据说是回去的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袭人守到半夜,湿帕子也不知道换了多少,额头还是烫手。慌得没有办法,才跑去告诉了王夫人。把个王夫人也唬得什么似的。忙连夜请了贾府常用的大夫过来。用了药,时至凌晨,烧方慢慢地退了。可人却不似往日那般活跃了,看上去有些呆滞。众人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受了些刺激。过些日子事情过去了自然就好了。王夫人听袭人说了事情的来由,自然又把黛玉暗恨了几分。这次顺带着连老太太都捎带上了。 见宝玉走了,老太太又把屋里的丫环、婆子们撵走。方转身从身后的暗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匣子来。并不打开,只塞到黛玉手里。道:“你也不用打开看了。那里是我平日里积攒的一些子首饰什么的。算是给你添妆吧。”说着,从脖子里解下一个蝶形玉佩带到黛玉身上。“这首饰匣子也是个高人制作的。不知有什么机簧,除了你脖子上那个,再难打开的。” 黛玉只当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老太太舒了口气。又嘱咐了黛玉一番。黛玉也暗自又替老太太把了把脉,听着尚且有平稳有力。方放下心来。又将来时带来的几瓶子药丸子一一与老太太交待了吃法和用量。看老太太有些倦怠了,便起身告辞了出来。 九月底的天到底有些冷了,迎面吹来的风竟没来由地让黛玉打了个寒噤。 ------题外话------ 精彩进行时!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四章 月氏之祸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宝钗到底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幅前代高人的字画并一套翡翠蝴蝶的头面送与了黛玉。黛玉推辞不过,只得收了;湘云也派人送来了一副赤金镶青金石的头面并几件绣品;迎春的却是一本孤本的棋谱和一支羊脂白玉的镯子;惜春的是一幅大观园的卷轴、一本往日里大家的诗作抄本和一副赤金点缀芙蓉石的头面;后一样倒还罢了,看到前两样,黛玉却喜得什么似的,直说比那什么首饰之类的贵重多了。宝玉还是有些昏聩,不过袭人却替宝玉送来了一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并几件小玩意儿。黛玉看了看,也就丢在了一边。雪雁撇撇嘴,收了起来。园中众人自然也都有礼物送到,或一副头面,或一支钗,或几件绣品,或字画,不一而足。 借着此事,黛玉组织了第一次姐妹间的聚会。地点设在迎春的桐音堂里。原本想放在吉祥茶楼,可想着姐妹们吃喝嬉闹,怕是多有不便。毕竟那是个公众场合不是?倒不如放在自家院落,纵放肆些,也是不怕的。 最先到的自然是黛玉、惜春并宝钗三人;没多久湘云也盛装到了,金纱云缎织锦从肩头开始细细绣满了桃花,起始最密,到裙角之飘落了几朵。倒如一阵风吹过,一阵桃花摇曳,緾绵悱恻间,终有几只敌不过春风,随之摇落。头上是一支镶了粉色芙蓉石的金步摇,耳朵上却是两只缀了芙蓉石的耳吊,脖子上自然是素常带着的明晃晃的金麒麟。 宝钗先自笑了:“云妹妹这一身装扮倒让我想起诗经里的一首诗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看来云妹妹在夫家必是很受宠爱的。只是,妹妹什么时候其叶蓁蓁噢?”说完,先躲到了迎春后面。 湘云恨得牙直痒痒,跺脚道:“我就不信宝姐姐没有这日,我终于等到你的一天!”完全一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模样。 “看来嫁人也不全是坏事嘛!”惜春小声嘟嚷着。 湘云揉了揉惜春的头道:“傻孩子,姻缘是月老早将两个人的红线绑好的,由不得人。”随后又不忘调侃一句:“你还小呢,不用这么早考虑这个。” 惜春道:“我怎么就小了?人家,”咦,人家之后发现不对。貌似一个坑哪!然后就红了脸,不再说了。在座的人早就哄然大笑起来。 迎春出来打圆场:“林妹妹不日就回扬州了,那些有的没的就别说了。女儿家嫁得好了是命,嫁不好了就得大家相互帮衬着,如我,若是没有林妹妹,只怕此时还不知在那流落呢。”大家原本尽量的避着一些话题,为的是不想刺激到迎春。现在看迎春如此坦然,倒不由得暗自觉得反倒是自己太过于小心眼了。 “我看二姐姐如今倒比在园子里亲切得多。我们家在咱们大夏朝商业界也算得是有些头脸的,也常陪妈妈去铺子里。掌柜们提起二姐姐,那也都是伸大拇指的。尤其是二姐姐提议的那个什么入股制,深得人心;还有二姐姐走匈奴,闯月氏的故事,现在都被那些说书的先生编成了话本子了。听得人可多了,真长我们女子志气!”宝钗先出声声援。 “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原本以为世界就园子那么大。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听从父母之言,守好做人本分,也就是了。走出去一看,才发现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说月氏国女子为尊。这世界也不是你只顺从他就对你好了。就拿探丫头来说吧,嫁到那种荒蛮之地,不仅言语不通,而且风俗不同。若是别人,只怕早就哭死了。可上次我见到三妹妹,却是意气风发得紧。建医馆、办学堂,又实验着种植中原的食物。草原上那是个顶个的赞不绝口呢。那份尊重,那可是三妹妹自己挣来的,不是一个和亲郡主的身份给的。”迎春侃侃而谈。 这番话对湘云、惜春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小姐妹们又絮叨了一阵子。湘云先起身告辞了,毕竟还是新妇。若是太过了,只怕下回出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迎春打发司棋亲看着湘云上了车,才放下心来。 剩下三人又天南海北地胡扯了一通,也一起告辞了。迎春自是亲送了三人出来才罢休。 次日,黛玉又亲往北静王府上辞了行。把个北静王妃弄得是又喜又忧,喜得是黛玉及笄,那就是宜婚嫁了;忧得是这一去,可就远了,想见一面就难了。自是拉着黛玉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日的话。又留着黛玉吃了个午饭方放了黛玉回来。 第二日一早,就送了一大车的礼物过来了。却是湖水蓝色茜纱烟罗两匹,玉涡色蜀锦两匹,妃子红色上等云锦两匹。龙眼大的红珊瑚镶嵌的七宝项链一条,同等大小、同等品级的红珊瑚耳坠一对,自然还有略小一号的红珊瑚珠串一条。金绿猫眼儿的戒指一个,祖母绿的戒指一个。赤金点翠的头面一套。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什么金丝檀木的小把件啦,黄杨木的小人偶啦,西洋过来的怀表,音乐匣子,还有一些朴拙得可爱的小泥娃娃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黛玉一看就知道必是水溶放在里面的,不由得心里暖暖的。又将里面的珊瑚手串拣出来先带在了手腕上。 次日,黛玉早早的起来拜别了贾母。又去王夫人房里行过礼,转身又转到凤姐儿的院子里道过别。便随着家里来接的人登车往码头去了。 早晨的薄雾尚未散去,九月底的日子已经清冷得很了。王夫人自然打发了几个仆妇并丫环来送。弃车登船,林峰张罗着将黛玉的行李搬往船上。紫娟、雪雁并王嬷嬷自陪着黛玉先往船舱里去了。舱房不大,却干净整洁。又早早笼了铜火碳盆,却是暖和得紧。紫娟往靠着窗子的椅子上铺了羊毛的坐垫,又放了一个石榴红色织锦的靠枕。雪雁则将自家姑娘素日里用的茶具一一摆在了桌子上。紫娟笑道:“今儿个姑娘起了个大早,如今且先歇歇。去去乏气儿。听嬷嬷说,这一路水程也得个七、八日呢!” 黛玉正欲坐下,却见江边一匹乌黑的马儿,上面一个人却是一身张扬的红衣。一头黑发随晨风飘扬,不是水溶却是哪个?黛玉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只拿起手里的帕子挥了挥。 水溶昨日里几乎一夜未睡,今儿个早早的就立在江边等着了。一步步地看着心心念地小人儿走上船去。却无法上前去说上一句话。特意穿了这么抢眼的颜色,就为了那个小人儿能注意到自己。看着那挥到的手帕,和越行越远的客船,水溶沿着江边策马跑了好久,直到连那个小黑点都看不见。 船上的日子很是安闲。黛玉不过每日里看看书,在甲板上散散步也就是了。紫娟却是第一次坐船,兴奋的不得了。忍不住接着雪雁问东问西的,平白遭了雪雁许多白眼。 一路顺遂,不过七日就到了扬州。自有林府的人早在码头码头上侯着了。看着窗外的景色黛玉只觉得亲切,雪雁和王嬷嬷也只说是可算又回来了。只紫娟一人难免有些落寞。 父女相见,自然是说不完的话。林如海倒有些后悔让黛玉去了那边。没什么收获不说,倒白白耽误了父女俩在一起的日子。黛玉也是百般自在,或坐,或卧,也不用看谁脸色。不用去府衙的日子,父女俩还亲自下厨,做三、五样小菜,也不用下人,边吃边聊,端得是写意! 可惜好景儿不长。这日林如海从衙门回来,就着人请黛玉过来。却原来:匈奴因与大夏结盟,不敢再行骚扰;可又到了这天寒地冻之时,粮食又成了稀罕物儿。虽然探春推行中原作物,但却仅限于南边。北边的一些部族一来对此缺乏信任,二来有些地方确实并不适合耕作。这伙人一商议就把目标对准了西边的月氏国。月氏国这几年凭借着阴山天险,真有些防备松懈了。 匈奴人也不知从哪里寻了一条秘道,竟一夜之间突然而降。偷袭了月氏一个措手不及,直逼到月氏国都城伊宁。方被拦住了去路。经此一役,月氏国竟是元气大伤。东南富庶之地几被掠夺殆尽不说。这匈奴人也狡诈得很,竟不知如何潜入了边境守卫之所,暗自在水井里下了慢性毒药。数十万骑兵竟所剩无几。 月氏国女王除急令调都城五万士兵急赴边境外,也忙向大夏皇帝发出了求援国书。 月氏与大夏交好在匈奴之前。且月氏一族虽也骁勇善战,却从末有侵犯中原之事。倒是与匈奴多争执。中原自古以来也视月氏为睦邻,更视其为制约匈奴的强援。唇寒齿亡,拓拨哲立即命水溶点兵十万,往西北而去。拓拨瑾请命监军,上准。同时密令西北守军严命以待,密切关注,必要时可主动挑起事端,予匈奴以迎头痛击,以解月氏之急。 一时之间,三国边境狼烟四起,客商竟相避让,庶民四散奔逃。隐隐有风雷阵阵之势。 ------题外话------ 精彩刚刚开始!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五章 阴山大捷,初显身手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边关烽烟起,四顾皆茫然。匈奴与月氏剑拨弩张,而靖城一线也是整装待发。边境商贸往来暂且关闭。 黛玉自从听说此事之后,心里就没再安宁过。而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江南一直就是中原的粮米之仓,林如海这个巡盐御史,自然就忙得脚不沾地了。朝廷已经先从国库里抽调了三万石粮食发往边关去了。可十万大军,这点儿东西也实在支持不了几日。皇上已经下令江南再筹五万石粮草,即日押送至靖城边境。 江南古来富庶之地,平日各州府也依律都有一些储备粮食,以备天灾人祸的不时之需。因此这五万石粮草准备起来,倒不算太过为难。这一日林如海正在府衙内准备着给朝廷的奏折,却听得外边有人报京城有急件到。如海思量着可能和自己正要写的折子是一回事。此事不急,何事更急? 只看完那急件后,林如海好看的眉毛却皱成了一团。原本以为朝廷会派个武将来押送粮草。谁知密件里却命林如海凑齐粮草,即刻押送启程。五千御林军在金陵码头待命。出发时由地方守卫派兵协助。 原本以为这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以认真筹备一下女儿的及笄礼了。这回,只怕都办不成了。这一来一回的,得耽搁到什么时候去啊?林如海不免有些抱怨皇上,可皇命不可违。天大的怨气也只有藏在心里了。理了理官服,匆匆去见过扬州守卫窦天成。这窦天成自然也接到了朝廷密令。也不敢怠慢,当即点兵五千与林如海,并亲自安排了自己手下的两名得力参将前往协助。 这窦天成原是个西北汉子,也颇有些带兵打仗的本领。原在靖城是正三品的参将,后因为一昔时旧友上书翻案而被贬至扬州做了一个正五品的守备。若是旁人,可能不免迁怒。这窦天成却是哈哈一笑,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往扬州上任来了。 林如海佩服此人的血性和至诚,而窦天成却喜欢林如海豁达,没有文人的酸腐气,而治理盐务也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因此,两人虽文、武不同道,却惺惺相惜,遥自赞叹。所以此番事来,那窦天成也是毫不藏私,给了林如海最得力的人不说。还几番叮咛:务必办好了这趟差。林如海自是感激不已。 与窦天成事情办完后,也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十月初的天气,纵是江南,也清冷得有几丝透骨的寒气了。林如海满心的郁闷,也不往衙门里去了。直接坐了轿子就往家里去了。 才进家门,换了官服就往黛玉的绯云轩去了。刚进得院子,就听得不空老和尚那痞赖的声音。林如海脚步一顿:这老东西又来做什么?话说啊,人心情不好时看什么都不顺。还真是不假,这不空论交情与林如海也不差;再者说,与黛玉也有师徒名份;怎么着都不该慢待了。可此刻,林如海确实心里堵得慌。 厮人并不知自己被人不待见,兀自与自己的小徒弟相谈甚欢。林如海黑着一张脸跨进黛玉小院的正厅里,那厮正捧着一杯茶喝得畅快。 “你在这里做什么?”林如海并不与不空客气,直接问道。 “咦,我来看看我的小徒弟不可以吗?”不空也不是个看人脸色的。心道:我到这里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家这位吗?不然我老人家还不如在山上呆着呢?没事瞎跑什么。瞧你这德行,哼!我还偏不说了。不空还和林如海拧上了。 “爹爹,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你看看,还是女儿贴心啊,一眼就看出自己心情不好来了。可你说你这老和尚在这里碍什么眼啊?林如海心情稍微平复,对不空却腹诽不已。 黛玉亲自与爹爹斟了茶,又捧与手上。林如海接过后只自顾自地饮茶,也不理会不空。不空则气唽唽地扭头在一边,只作看不见。黛玉见二人如此,心里好笑。却只能强忍着:两个都多大的人了,也能这样? 还好司棋来得及时。刚黛玉打发司棋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巧解了这围。 “小姐,饭菜已经得了。不如这就过去吧。”司棋上前禀道。 黛玉心道:来得正好!忙笑对正兀自斗气的两人道:“师父、爹爹,咱们不如先吃饭吧?吃饱了嘛,才有精神。” 不空对于美食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林如海见不空如此,此刻已是心情大好。笑吟吟地与黛玉边说话边走了出来。 吃饭的地方就设在了黛玉院子西边的厢房里。早烧了地龙,一进去暖烘烘的。今儿个有几道菜是黛玉亲烧的。不空哪里还按捺得住?早坐在那里大快朵颐起来了,倒不用人让。 林如海戏谑道:“可是那大明寺粮食短缺?如今竟不供斋饭给你这老和尚。” 不空忙得两手并用,嘴里也塞满了。哪里顾得上林如海的话,只忙里偷闲回了一记白眼。 黛玉自与父亲布饭,也不言语。林如海看着不空狼吞虎咽的形象,也不由多吃了两碗饭。黛玉只抿着嘴暗笑。 随后,满桌的菜就只剩不空一个人在风卷残云了。黛玉并如海两人只看着。不空倒不介意,一个人吃得快活依旧。直到吃得都饱嗝连连了,不空才摸着滚圆的肚皮,连道:过瘾!过瘾!一桌子菜竟是所剩无几。接着还点评一番:“今个龙井虾仁做得最好,龙井的清香和着虾仁的鲜味,真是美妙!那个什么西湖醋鱼可就差了那么一点,鱼倒是够新鲜,只是味道总欠那么一点,也说不上是哪里。”说着不空挠了挠头,似有些懊恼自己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父女两人相视一笑,为不空的可爱!这么纯粹的一个人也是难得! 三人相行去了林如海的书房。如海知道不空此时来怕不单是看看自己徒弟那么简单。果然,进入书房不空就坐不住了:“那啥?我这次来呢,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夜观天象,溶小子将有大难临头。所以特来请小玉儿出手援救。” 林如海听了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咦,这小玉儿是你能叫得吗?他水溶有难,关我们家玉儿何事?你不是他师父吗?你去救他不就成了吗?”只要是涉及黛玉的事,林如海就没来由地暴燥。 “爹爹,你让师父把话说完吗?”果然是女生外向吗?自己的女儿竟然向着别人?难道小丫头真的喜欢上水云家的那个臭小子了?也没看出那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嘛!大约天下的父亲都是如此的吧,没有哪个臭小子是能配得上自家宝贝姑娘的。 于是,林如海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不空自然知道黛玉是如海的心头肉,掌上珠。当下也不再嘻闹,认真地和林如海将自己这事与如海一一说来。 如海也曾无事时在大明寺盘桓数日。那时不空也隐约透露了黛玉命在尚有一劫。当时如海也未太放在心上。也许是经历了贾敏、黛玉中毒一事吧,林如海把世事已经看得豁达了很多。该来的总会来,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无负于心,也就是了。 林如海也不搭言,只将朝廷命自己押送粮草一事告知二人。虽是万般不舍,如海还是答应了不空的请求。三人商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不空带着黛玉骑马抄近道去救助水溶。如海自然是按朝廷所命从事。 当夜,不空也不回去,就在林家歇下。林如海和黛玉自是收拾行囊不提。雪雁死活要跟着,如海想着多个人也好,就准了。第二日清晨,三人就骑马出发了。如海也自押送了粮草往西北去了。 却说水溶在校场亲点十万精兵后,就径往西南方向去了。才出发没多久,水溶就命先锋石雷带了一万骑兵先行离开了,剩下的人马兵分三路,一路二万人,由先锋霍旗率领,往右路而去;另一路也是二万人,却由水溶亲自带领,在阴山半山腰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剩下的五万人本欲交由拓拨瑾带领,一来做为后援,二来一路制造声势,迷惑敌人。谁知拓拨瑾死活不肯留下,水溶无法,只得任由他跟着自己。换了魏英杰做后援。 这阴山是月氏、匈奴、大夏三国自古以来的天然分界,山顶终年积雪,山路崎岖难行,三国通商也皆绕路而行。山上除却各别猎户和上山采药的人处,罕见行人。这次匈奴也是因一个猎户偶然发现一条捷径才致偷袭成功。 水溶、拓拨瑾对于阴山地形也多次秘密派人勘踏。竟未发现那条秘道,可见其之隐秘。 兵贵神速,不到十日,第一拨人马已经到了阴山脚下。而水溶带领的中军也不过距此十里开外。另一路由霍旗带领的已绕行往右侧去了。收到各方消息,水溶与拓拨瑾商议:就地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开始上山,明日卯时由石雷亲领七千人发动突袭,不必求胜,打不过就跑;另三千人只在山中造势,造势造得破绽百出即可。传令官虽不解,却依然得令而去。 当日申时,两班人马共三万人,已全在山上。水溶于一山中宽阔处摆下了一字长蛇阵。此阵共四个阵眼,两真两假,乃取蛇的两只眼睛。若破此阵,必先破了此两阵眼才行。阵眼分别由水溶与一副将名唤马烽的亲自驻守。水溶本不欲拓拨瑾入阵,所谓刀剑无眼,毕竟贵为皇子。有个什么好歹的可不好交待。无奈拓拨瑾死活不肯留在外面观战,必要亲入阵内。水溶无奈,只得让他守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假眼。 第二日卯时,石雷趁着天色未明之际发动了袭击。此时乃人最为困乏,防备最为松懈之时。再者,匈奴人也没料到大夏兵马来得如此之快。 石雷带领七千轻骑兵以棉布包了马蹄,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匈奴营地。在距离匈奴营地还有一剑之地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进攻。只见,尘土风扬、杀声震天。匈奴人尚未从梦中惊醒,有的已然人头落地。然而,匈奴人这么多年的训练和马背上的生活也不是白忙的。顷刻间,已有一白底黑色狼头的旗子领着一队人马杀出。 石雷虽只是个先锋,却是此次北静王水云特意留在水溶身边的。石雷之父原就是水云的部属,只一次在与匈奴的冲突中不幸重伤,后不治而亡。其母几年后也随其父而去。水云怜其孤苦,就一直养在身边。本欲让其领一份闲饷,过个平常人的日子也就是了。毕竟石雷是个独子,也算为石家留了条根。谁知这石雷却是个倔的,在水云书房门前跪了三日三夜,硬要从军,报了父母之仇。水云无奈,只得允了。 这石雷从十二岁上就跟在水云身边,大小也参与了不下十场战事。平日里水云也请了先生教其读书、识字,并亲自教习兵法。比之水溶甚至更为上心。所以这石雷虽然年经不大,却是个经验老到,沉稳狠辣的。 杀出的匈奴人为首的是这次偷袭的首领,格尔格济部长老傅里伯仁的长子傅里茨。此人凶悍鲁莽,天生神力。草原上敬畏的是勇士,而非智者。因此,这傅里茨屡次被王上呼延鈺封为“草原上最勇敢的人”。一时也是得意非凡,目下无俩。 从傅里茨出来的第一时刻开始,山上就擂起了震天的战鼓。傅里茨挥舞着一把长枪疾驰而来,跨下是一匹火红色的汗血宝马。那厮端得是威风异常,所过之处,是一排排的人往后倒去。顷刻间就杀出了一头血路。石雷马上甩出一支袖箭,鲜红色的焰火在天空高处绽开,殷红得炫目。水溶见到,便知石雷要撤了。与此同时,鸣金收兵的清越的击钲之声已响彻云宵。 石雷并不恋战,拨马便走。那傅里茨哪里肯让,一声怒喝,便往石雷这边来了。石雷也不回迎,依然往山中而去。有指令官令旗,便有如雨箭矢往山下而去。一时之间,呼喊之声遍野。 纵使那傅里茨勇猛,也挡不住这阵阵箭雨。左腾右挪之下,左臂仍然中了一箭。傅里茨吃痛,打马往山上冲去。此刻山上的箭雨逐渐慢了下来。傅里茨大喜,又挺枪往山中追去。 山中雾霭尚未散去,浓雾中人影绰绰,只听得震天的喊杀声,却看不清对面的人影。傅里茨身边的参将欲劝其退兵,却已找不到傅里茨的人影。那参将暗自叫苦,却只得迎头而上。一时之间,石雷所部以静制动,匈奴人又损兵折将不少。 那傅里茨此时已稀里糊涂地进了水溶布下的一字长蛇阵,却见阵内白雾迷漫,人影恍然。傅里茨使劲揉揉眼睛,却依然是看不清,只得继续往里面走去。当傅里茨觉得头晕脑胀,直觉上当,意欲回头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不清楚,身在阵眼的水溶却看得很清楚。见匈奴人几乎都进了阵,水溶令旗一挥,阵形发动。 傅里茨只觉得一拨又一拨的人马朝他杀来,只是你来我往,并无一人与他恋战。即便杀得几个,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你根本就感觉不到对方有所损耗,只觉得攻之不竭,杀之不尽。阵里的其他人遇到的情况也和傅里茨一样,只是敌暗我明,吃亏得自然是在明处的。不多时,匈奴人就损失过半。不过,那匈奴人也不可小瞧,慌乱中却终于聚到了一块。这时那匈奴人所领十万精兵不过剩了五、六万人。大家迅速围成一个圆圈,将那傅里茨护在了中间。 水溶在阵眼处看得真切,令旗一挥,又变了阵形。这次,水溶一马当先,骑着一匹黑色战马杀了出来。 傅里茨见所部折损惨重,已经急红了眼。见水溶出来,哪里还顾得其他,跃马迎上。那傅里茨当先一枪往水溶刺来,水溶见来势汹汹,也不敢硬接,忙侧马闪到一边,回身也刺出一枪。 那傅里茨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及。眼看水溶那一枪就往傅里茨身上去了。斜里却扑出一匈奴士兵,硬生生为傅里茨挡了这一枪。趁着这间隙的功夫,那傅里茨已拧身再刺出一枪。眼见着水溶已回防不及,只得从马上跃起,拨高数尺,堪堪躲过了这一枪。 水溶见那傅里茨虽勇却无谋,宜徐徐消耗之而不宜急图。于是,令旗一挥,又变了阵形。直杀得傅里茨头晕眼花,渐渐弱了气势。水溶方又出马迎了上去。这时匈奴所余也不过三、四万人耳。 傅里茨见到水溶,可谓新仇旧恨,分外眼红。大喝一声,打马飞奔而来。水溶这次却并不与之战,只左躲右闪。慢慢地把傅里茨与他身边的人分隔了开来。那傅里茨被水溶绕得火起,那里还顾得身边其他人?当十几人围成小圈与之车轮战时,傅里茨才意识到不妙!心里顿生怯意。 这时谁还怜他?水溶见傅里茨已是强弩之末,手中雁翎枪一抖,挽出无数枪花,直往傅里茨胸中掼去。傅里茨只见千万朵梨花眼前飘舞,等看清时,已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无数朵梨花立马变成了无数朵血花。傅里茨缓缓落马,一时昏死过去。一名士兵上前拨出傅里茨胸口的枪,又踢了一脚,见无动静。方转身双手将那雁翎枪奉还水溶。 水溶见傅里茨已死,知道此役已基本结束。于是令旗一挥,放剩余人马过去。那剩下的已在阵中转的头晕脑胀,只觉得身边的弟兄一会少一个,一会少一个,却不知为谁所杀。匈奴人最信鬼神,见此情形,只当是天兵下降,哪里还敢恋战?傅里茨的尸身也不敢收,直惶惶如丧家之犬,径往山下跑去。 众人收兵,清点战场。拓拨瑾上前向水溶祝贺。水溶只道:侥幸!然后两人商议割下傅里茨首级送往京城。就在此时,却见一只袖箭疾风般向拓拨瑾射来。水溶大喊一声:“小心!”同时将拓拨瑾推到一边。众人猝不及防,袖箭已正中水溶前胸。一时,鲜血四溅。水溶倒了下去。 ------题外话------ 越来越好看了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六章 命悬一线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众人看时,那傅里茨已经双目圆睁,真正死了过去。终究割了首级,方算解恨。 拓拨瑾抱着水溶,眼睁睁看着血如泉涌,却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路上疾驰的黛玉突然感到一阵锥心之痛,险些从马上跌下来。雪雁眼疾手快,拉住缰绳,停下马来。而黛玉的马仿佛通人性一般,已经在黛玉不舒服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不空发现身边没了人,再转头再往后跑去。 黛玉额头大滴的汗水往下落。雪雁吓坏了,翻身下马,扶了黛玉下来。不空此时也已折返了回来。见此情形,便知水溶那里怕是已经出事了。 “水溶那里有惊无险,你不必过于担心了。”不空安慰黛玉道。 黛玉知道事不宜迟,也不敢耽误。翻身上马,三人又并肩疾驰而去。 早有随行的军医过来看过了水溶的情形。却只是止了血,未敢拨那袖箭。 拓拨瑾把那军医拽着衣领拉到了一边,问道:“怎么不拨箭?”那医生被拓拨瑾擎着脖子,气都快喘不匀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还是旁边石雷过来道:“大人还是先放开他吧。”拓拨瑾一看:这位已经面色青紫,呼吸艰难了。再不松手,只怕就哽屁了。还别谈什么说话了。 那位吓得够呛!拓拨瑾松手后忙跪在地上,颤颤兢兢地加话道:“那箭射得位置,位置太过于凶险,微臣实在是,实在是不敢下手。”拓拨瑾听得生气,一脚就要上去。也算那位反应得快。忙又道:“微臣先为将军止了血,可以先抬将军下山再想办法。”拓拨瑾生生收回了那一脚。冷喝一声:“还不快去!” 这边石雷已经闻讯安排了十名士兵,二名开路,八名分作两班,轮流以最快的速度将水溶抬下山去。余者留一万人与月氏汇合,其余人等下山待命。 那仓惶而去的三、四万匈奴士兵又遇到了水溶早预设在右边的伏兵袭击,几乎又去了一半。水溶当日给的命令是穷寇莫追,所以霍旗所部也不再行追赶。只收兵往指定地点赶去。这股残兵最后遇上的是魏英杰所部五万的士兵,一看那乌泱泱、盔明甲亮、严阵以待的整齐队伍。那已经疲惫不堪的匈奴兵见此已经是肝胆俱裂,那里还有什么战斗力。直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一役,几乎尽歼匈奴十万兵马。只余了不过千可凭余人拖着尾巴滚回了草原。可谓大获全胜! 黛玉与不空、雪雁三人先水溶等人一步来到山下。山下也留了几千人的接应队伍。不空前去交涉,奈何军营重地,没有令牌,可没有人敢放你进去。何况两军交战的特殊时期?不空急得想要骂娘。可巧抬着水溶的人下来了。黛玉眼尖,忙喊着就上前去了。 拓拨瑾是认识黛玉的,虽然黛玉装了男装。拓拨瑾也还是认了出来。拓拨瑾有些恼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女儿家搁这里添什么乱啊?忙乱中,却没有细想黛玉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到得此处来? 不空见有人识得黛玉,忙嚷嚷道:“溶小子是不是受伤了,只有她能救得了。快让她进去。” 拓拨瑾听得此言,将信将疑。水溶却已是拉着黛玉的手不放。拓拨瑾无法,只得先让三人进去。 黛玉查看了水溶的伤势。明白这箭的位置真是凶险极了,离心只怕近在咫尺。黛玉再次认真地确认了一下箭头的位置,然后对不空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其实黛玉心里也很怕。 几位留下来的军医也都看过了,都表示不敢贸然动手。拓拨瑾知道如果不拨出那箭,只怕水溶也捱不到回京城。看黛玉刚刚望、闻、问、切的手法也颇为熟练,再者拓拨瑾也听水溶说过师父不空是懂些医术的。而黛玉是水溶的小师妹,大约也不会差吧,何况水溶那般信任黛玉。再者说,当前情形,自己有得选吗? 拓拨瑾这边还在千思百转,黛玉那边已经亲为水溶施针封住了几个主要的穴位。以防待会那箭拨出时失血过多。黛玉一边握着水溶的手和水溶说话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示意不空在合适的时候拨箭。趁着水溶满心满眼都在黛玉身上时,不空微一用力,拨出了那袖箭。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不空一脸。水溶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黛玉忙将自己带着的上好止血伤药敷在水溶伤口处。又将那千年血莲炼就的药丸喂了一粒与水溶。那千年血莲乃止血圣品。不一会,水溶的血就慢慢地止住了。拓拨瑾喜得什么似的,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此番水溶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这一生在他心里都是个结吧?毕竟水溶是因为他才。好在是有惊无险,拓拨瑾真想如自己娘亲一般念声佛了。 给水溶已经包扎完毕。黛玉和雪雁已经在做最后的清理工作了。几个军医却是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拓拨瑾一看,就气不打一气来:“还不快去帮忙,看什么看!不够丢人现眼的!”也是,一大帮大老爷们束手无策,却让两个小姑娘在那里忙活。 其实要说这些人也冤得慌!要说拨箭,对于军医,不算什么,也经见得多了。可那大都在胳膊或是腿上,象今天这种直接在胸前的也不少。可最后能活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要么失血过多,要么后期感染,要么本就伤及了重要内脏,挺不了多少时日。 这次伤得可是主帅,哪个敢赌命啊?谁知人家一个小公子轻轻巧巧就轻松拿下。其实并不轻松,黛玉也是满脑门子的汗,你是不知道不空拨箭的那一刻她有多么紧张,脑子就象被抽空一样,空白无一物。 各路人马陆续回到了指定地点。看到大家喜气洋洋的模样,拓拨瑾就知道此役大捷! 拓拨瑾先安排各路人马就地安营扎寨,然后将水溶的情况只与几个关键人物透露了一下。众人听了,也自一怔,万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只盼水溶无事,否则,主帅折损,就算全歼敌人十万大军。只怕这场战事也大打了折扣。好在几人见过水溶后看伤势虽险,却还平稳。心里才略略放下。 拓拨瑾一边遣人将战况用八百里急件送往京中,一面静等着山那边与月氏国汇合的人返回。 当日晚上,黛玉虽已是十二分的疲惫,却不敢睡去。这伤箭,最为害怕的就是高烧。如果这一夜能安稳过去,只怕就没事了。若是不能,那?可就不敢想象了。 雪雁心疼黛玉,让黛玉先去休息。两个时辰后再来换自己。黛玉那里肯依,必得亲守了这一夜才肯安心。不空倒是放心得紧。用过晚饭,就自顾自地睡了。 拓拨瑾见黛玉小脸儿疲惫地已经憔悴不堪了。心里歉疚得紧,也几番请黛玉先去休息,只让别的军医守着。若有何异况,立即来喊她。奈何黛玉终是不肯。真正是没见过那么倔得女子!拓拨瑾只得由着她了。另吩咐了随行的几个贴身亲兵好生招呼着。有什么吩咐立即照办。方才放心去了。 下半夜水溶果然发起烧来了。好在不是高烧,只是有些低烧。也是伤病患者的正常状况。黛玉用湿帕子也不知换了几回,天方微明时,水溶的体温终于正常了。黛玉方长吁了一口气。也是累极了,索性趴在水溶旁边的凳子上打起了盹。心里一个劲地告诫自己:就眯一下下,就一下下。 结果当水溶被照进账篷的刺目阳光晃醒时,就发现黛玉正憨憨地趴在自己床前睡得如同一头小猪。当然是可爱的小猪。虽然黛玉和猪实在搭不上什么界,可那一时刻。水溶想到的就只是这个。以至于若干年后回忆起此事,黛玉还抱怨他的词汇贫乏。 看着那张因连日奔波和操劳而清瘦了的小脸,水溶的心痛得莫名。雪雁已在外面悄悄看了几回,见此情形,竟是没有舍得打扰。 不过有人可不管这个,雪雁还正往里张望呢,就听得有人在身后嚷嚷:“溶小子如何了?咦,你不进去在这里看什么呢?”倒弄了雪雁一个大红脸,连连冲不空摆手。却已经惊醒了梦中人。 黛玉睁眼,见水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还看护病人呢,自己都睡着了。真是的!只得抱歉地对水溶道:“那个,我刚把过你的脉了,看你没事了。本想打个盹的,谁知,谁知…” 水溶哪里忍心,何况要不是累极了,黛玉哪会那样。忙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受伤,你也不会如此。”两人竟相互道起歉来。 不空在旁边看得不耐。上前拉了水溶的手腕就把起脉来。片刻之后,不空道:“嗯,脉象平稳,”又看了看伤处,已没有再往外浸血的现象。便道:“应无大碍了。只要细心养着就好!”拓拨瑾此刻也已进来了,听着此话也放下心来。 水溶想着黛玉只怕是一夜未睡,便对黛玉说:“你看师父也说我无大碍了,你就放心先回去休息一会吧。”黛玉到底不放心,又喂着水溶吃了一片那千年血莲的药丸方才罢休。看得不空直翻白眼,心道:那千年血莲一千年才成熟,你倒用得如同寻常物儿似地。不过总算只是腹诽了一下,忍着没有说出来。 黛玉嘱咐雪雁仔细看护,有什么立即叫她醒来。方摇摇晃晃地去了。 这样又过了一夜,到第二日傍晚时分,那留在山上的那几千人也就回来了。月氏国的部队已经接手了那边驻地。石雷自然就带部迅速回防了。石雷此时也对水溶的伤势牵心得紧。石雷视水云如父,自然也就视水溶为兄弟了。何况两人平素也是相互佩服的。石雷叹服将门出虎子,这水溶天生就是一个帅才,兵法精进,头脑诡捷。就算自己得水云亲自指点,依然十之不及三四。而水溶敬重石雷铁血男儿,重情仗义,是个一诺千金的汉子。何况水云就得此一子,若是水溶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义父岂不要痛死过去? 由是交待完毕,石雷便马不停蹄,即刻返回。进得营地,也是先往主账而去。当看到水溶一切尚好时,方喜极而泣。水溶笑道:“流汗流血不流泪。”石雷道:“哪里啊?人家是眼里进了沙子。”大家都笑,也不说破。 人马到齐,众人议定:由拓拨瑾并霍旗率领大部人马先行前往靖城,以待皇命。由魏英杰亲领两万精兵殿后。石雷带三千人并水溶等人居中。休整一夜,第二日凌晨出发。 匈奴重创,何况王上原本也没有和大夏开战的准备。所以一路顺畅。三日后,先头部队就兵抵靖城城下。燕宁早得了捷报,自然大开城门,夹道欢迎。水溶一行因为水溶的伤势,五日后方到。半日后,魏英杰的后部也全部抵达。 而此时,朝廷的三千里急件也送至拓拨瑾手中。上心大悦,封水溶为正三品的云麾大将军;另赏金银珠宝若干。其他人等,也俱有封赏。拓拨瑾已封瑾王,就只另赏了金银珠宝若干。当日,拓拨瑾并未将水溶重伤的情形报给皇上。一来因情形不明,二来也不想引来朝中不必要的震动。好在有惊无险啊。拓拨瑾倒不怎么看中这些赏赐,只要水溶无事便好。另:圣命有云:着众将领于靖城休息数日后便全数回京。 林如海押送的粮草已先一日到了靖城。倒是没用得上。皇上的也顺带发了一道圣旨林如海,粮草也不必运回。三万石留于靖城,余下全数交与水云。以抵军粮之数。 ------题外话------ 亲们,给点票票和鲜花吧!钻石是我的最爱!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七章 祸起萧墙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数日后,十万大军再度启程。准确说应该是八万七千余人吧。三千人留下来与水溶一起回京。 拓拨瑾本欲与水溶一起,奈何水溶无论如何不肯。拓拨瑾本待坚持。却被水溶一番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水溶道:“我乃军中主帅,本应与大军一起回京复命。现不能归,已授人以口舌。你为监军,若以私而废公,只怕某些人更要站出来咆哮朝堂了。为今后计,你必须与大军一起先行回京。方能保你我无虞。” 拓拨瑾如何能不明白?只是,这救命之情,却使他无法放下水溶。水溶笑道:“我现已伤情稳定,不过是等着伤口复合罢了。有石雷在我身边,你大可放心。” 拓拨瑾也知道自己与水溶建了这偌大军功,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指不定有人如何的想着法子诋毁自己和水溶呢。有的人做事的本事不一定有,损人的本事却不少。 黛玉见水溶病情稳定,不过剩了伤口愈合。虽有些不放心,奈何不空早已呆得不奈。而自己也实在没有再呆下去的理由。便也在大军离开之际与不空、雪雁三人先行离去。 水溶也是万般不舍,可姑娘家名节重要。水溶哪舍得黛玉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因此催促着黛玉走了。 拓拨念拿着阴山大捷的邸报在柳道元的书房里来回地转圈。柳道元也阴沉着一张脸。四皇子这一年多来连做了不少让圣上青眼有加的事。比如与匈奴的百年之约,兴修水利,薄赋轻敛等等。这次原想以匈奴人的骁勇,只怕将是一场恶战,谁知不过半月余,就得胜回营。还是几乎全歼敌人,而我方损失仅十分之一的矫人战绩!焉得让人不恼? 拓拨念自西南一行后,人变得阴狠起来。整日也难见一个笑模样,屋里的一班姬妾现在见了这位太子爷也是又爱又怕。爱吧,受宠自然是这般女人天天心心念念想着的事情。怕吧,这位爷如今竟有些变态,每次都把人往死里折腾。每次下来吧,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几位小妾受不住,竟有折磨致死的。最后也不过一领薄席拉出去仍了了事。 柳道元也脸色不怎么好看。这拓拨瑾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居然让他半个月就全歼敌军而归?而自己这宝贝外孙,不仅毫无建树,还败笔连连,竟真是个扶不起地阿斗。只怕那位已有了嫌弃之心了。只是自己身为国丈,只能义无反故地站在太子一边。虽然三皇子拓拨诚,六皇子拓拨宏也系皇后亲生。但六皇子尚小,三皇子拓拨诚天生残疾,均非合适人选。再说,无论如何,拓拨念现还担着太子的名头,要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无功,但也无过啊?自己一家已经挷在这上头了,只能孤注一掷了。 只是要寻个什么由头呢?十万大军下手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做做文章了。可这拓拨瑾素来谨慎,为人又最是温和不过。朝臣中倒是对这位瑾王多有称道,鲜有贬斥。正在两人都郁郁之时,却有一暗卫进来递上一密报。两人看过后不由哈哈大笑:真正是瞌睡就等来一个枕头。 却原来,密报上写明的正是水溶受伤之事。主帅重伤,竟隐而不服?就算是天大的功劳也打了折扣了。真正是天助我也! 也是两人幼稚,已拓拨瑾处事之谨慎,这么大的事如何会不报?实情是拓拨瑾早在靖城就细细写了密报与皇上,将水溶受伤的情形并现在的状况以及未在奏折里写明的原因都一一说了清楚。那位自然早已是心中有数。 柳道元只道是毕竟小辈,总有虑事不周之处。也不免捻须自得。于是,两人在书房中暗暗商定了计策。然后各自去布署。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凛冽得很了,何况大寒的西北。不过士兵们却情绪高涨。得胜回朝,和妻儿团聚,大约是每个军人都最期盼不过的事了。各州郡也都接到了朝廷的邸报,自然是热情款待,大肆欢迎。而拓拨瑾却是一惯的低调,并未因此而居功自傲。又让各地官长好感倍增。 这边林如海与水云也交接完了粮草。两位少年老友相见,也不由感慨连连。想当年金马雕鞍,裘衣紫绶,端得是多少春闺梦里人。如今却是华发早生,再没了少年意气,只剩了岁月磨圆了棱角的满腹感叹。 水云设了丰盛晚宴与如海独坐。席间,谈及儿女这事。水云自然早就得了夫人封氏的书信。心里对这门婚事也满意得紧。只是象他们这样人家子弟的婚事却是自己做不得主,都要由皇上亲赐。再加上黛玉尚小,因此水云也一直未向如海提及。 今日如海亲来,此时不提,却更待何时?酒过三巡,水云便径直向如海说了想做儿女亲家的打算。如海那日见黛玉为水溶心急模样,也自知黛玉怕是心许水溶的。心里虽有千般的不愿,却也明白不能因了自己的不舍而耽误了女儿的幸福。何况水溶那小子也还说得过去。做丈人的总是挑剔,再好的男子也是低配。 水云见如海半天不言语。只当如海是不愿呢,急道:“老弟,我那夫人见过你家玉儿,欢喜得不得了。溶儿那傻小子也是自扬州一见,就对你家千金念念在心。此番两人又有如此际遇,可见是两心相属的。你就莫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如海本就为此郁闷不已。这样一说,虽然知道有理,却心里难免更不乐意了。因此也不搭言,只闷头喝酒。 水云急道:“你放心,我那内人对你家丫头满意得不得了。以后必不会慢待了。何况玉儿与我家溶小子还有救命之恩,自然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轻慢。你有什么不放心之处,或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以我王府的实力,想来还没有办不了的。” 如海当即恼了,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玉儿是你叫得吗?我要溶小子一生只玉儿一个,你能做到吗?”如海心道:你王府的实力,我是希罕你王府的实力还是怎地? 这话问得水云一愣。这个,这个还真不好办?虽然自己目下也只有封氏一个。可之前至少也有过几个姨娘,当然那都是爹娘给的。要不那大姐儿从哪来的呢?不过后来有了溶小子,那些姨娘也就全部遣散了。北静王府向来子嗣单薄,谁又能保证黛玉一定会生男孩呢?总不能断了水家香火吧? 见水云不答话,如海自然更不乐意了:“怎么?这就办不到了。那姻亲之事就休再提起!” 水云急了:“如海老弟,非吾不愿!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水氏一族向来子嗣艰难,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这,任你提个别的都好说。只这个,老兄我确实为难!” 水云见林如海默不作声,想了想又道:“不若这样,我们以五年为期,只要黛玉生得男孩。就永不纳妾。如何?”这水云其实对纳妾什么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致。说到底,水云也算是个霁月风光的人,后院里的那些个你争我斗,也委实让人心烦得紧。若不是为了子孙计,不纳妾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敢情我家玉儿是去给你家生孩子的,完全不着调嘛!林如海懒得用眼睛挟他(水云)。果然是老丈人和公公地想法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滴!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嘛!一句话:完全地没有共同语言。 水云见林如海不吭气,以为是默许了。便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只一个劲地劝酒。结果两人喝了一通地闷酒。咦,还真是个粗人! 拓拨瑾一路上心里总不踏实,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知为什么总想到送亲途中遇刺的事。几个晚上都不能安眠。那一幕竟总在眼前闪过。当下急召出暗卫:密令全数回护水溶。领头的暗卫有些迟疑,他们是皇上亲赐,自小儿就跟在主子跟前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全。如今主子却让他们离开,若是主子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如何与皇上交待? 拓拨瑾看出了几人的迟疑,骂道:“糊涂!若说是死,没有水溶,我早就死了。再者,这十万大军在此,谁敢打我的主意?倒是水溶重伤在身,身边的人又少,自然是别人的重点对象。你们不快去,还在我这里磨叽什么!”那头领想想也是,不过还是留下三人贴身护卫方才放心去了。 这次对手也是花了大代价了。竟有前后三拨人暗中袭击。一望而知,都算得是江湖中的高手。一击不中,便全身而退,不能退时,就服毒自尽。绝不留活口。与上次送亲途中的作法竟是如出一辙。幸得暗卫赶得及时。饶是如此,剩下的三千人也死伤两千,石雷也受了轻伤。那暗卫中也有两人重伤,三人轻伤。最为恶毒的是:这批人竟在武器上浸了毒,好多人不是受伤身亡,而是毒发身亡。幸得黛玉走时留了些解毒和止血的药丸,方才减少了一些伤亡。 眼见着袭击有绵绵不绝之势,而这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少。水溶无法,只得摆了一个九转亁坤阵,才堪堪赢得一些时间。见久攻不下,而这劳什子阵法也着实诡异得紧。天色也麻麻亮了,这帮人才匆匆地撤了。众人方松了口气。 待天色大亮,水溶方撤了阵法。着众人清扫战场,尤其是对方的尸首,务必仔细地搜索了,一丝一毫的线索也不能放过。不多时,有人拿了一块腰牌来报:却是一块毫不起眼的似是乌铁所铸的长方形腰牌,左下角处刻了一个很小的‘宁’字。余者就没有什么发现了。 水溶握着那腰牌,陷入了沉思:太子册封太子前,封号为‘宁王’,难道是他不成?若是,为何其他人身上又没有同样的牌子呢?水溶下令再细细地查一遍,却一无所获。 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也渐能听到行人的声音。水溶便命速掩了这些尸身,莫要惊吓了路人。 往后就是官道了,接近京城,街镇首尾相连。再不必露宿于野。对方大概是看再无合适机会下手,而且只怕水溶一方也提高了警惕,只怕也是没有料到三批人马竟未能得逞,因此也没有准备后手吧。 水溶进京已是三日之后的事了。虽然伤重,水溶依然坐着肩舆进宫见了皇上一面。皇上令御医又为水溶细细诊治了一番。听闻伤口愈合良好,只需再静养数月即可,方另行赏赐了水溶许多疗伤圣药并滋补圣品。 是夜,拓拨瑾在北静王府里拿着水溶交给他的腰牌也陷入了沉思。这个,交还是不交呢?水溶遇刺一事皇上已尽知,也敕令严查。可现在死无对证,只此一个腰牌也委实说明不了什么。若是对方反咬一口,自己也无法解释。虽然千百个理由都可以指向他,但理由不是事实。帝王心难测,谁知道父王如何想呢?可是若不交,难道那二千人竟枉死不成? 拓拨瑾无法给自己一个交待。还是当夜匆匆入宫见了皇上,将此物并此事原原本本,无一字之增加地禀告了皇上。 拓拨哲震怒:果然你就等不及了吗?基本上皇上还是相信了拓拨瑾的。毕竟水溶有事,损失最大的是四皇子,而受益最大的是太子。可这事无法就此确认,腰牌毕竟只是一个死物,若是人家拒不承认,或就此反咬一口,确实无法就此定罪。只怕最后反是个两派俱伤的结果。这自然是拓拨哲所不愿见的。 因此,拓拨哲只是疲惫地挥挥手道:“联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听着窗外风吹落叶的声音,拓拨哲忽然觉得一股寒意浸入骨髓: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题外话------ 亲们!让钻石和鲜花来得更猛烈些吧!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八章 人祸才息,天灾又起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封氏见儿子伤重如此,自是心疼不已。又从水溶口中得知是黛玉不远千里救了自己儿子。更是觉得有必要马上为儿子请旨赐婚。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寻去?于是当下就修书一封给远在昌平的水云,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也自打点了很多首饰衣物,专程着人送往扬州,算是自己的心意。水溶这傻小子喜欢人家,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还得她这个当娘的操心不是?嗳,这媳妇娶进门,再生个大胖小子,自己这个当娘的也就少操心了不是。 进入冬季以来,北方还则罢了。南方却是暴雨不断,严重的几个州郡甚至于山洪暴发,淹掉村庄若干,死伤村民无数。更有甚者,灾患过后,饿殍遍地,病患丛生。那镇南王却城门紧闭,将一干流民拒之城门之外。一时之间,几欲激起民变。 镇南王并不拿出粮食来救助灾民,却快马加鞭,发了一个八百里急件给朝廷。要求朝廷派人派粮。若说是普通州县,倒也无错。只这放在镇南王这里,却未免有些泼皮无赖的意思。对于四王封地,朝廷基本只收很少的税赋,可谓十之一、二。其余的都由四王各自笑纳了。如今出了事,你又有什么理由腆着脸问朝廷伸手呢? 然而镇南王自有镇南王的想法,他私自屯兵,所需粮草自然不在少数。如今遭了灾,明年的收成必然受到影响。他这些空缺还不知到哪里找补去呢?如何肯拿出来济灾。只是镇南王只想了这一面,却不想自己因此而失的民心。所谓有得必有失吧。 收到镇南王的急件,拓拨哲就一脸的阴沉。这镇南王也太过于无耻了吧?重灾区可都在他所辖范围之内,居然好意思把手伸向朝廷? 拓拨哲沉吟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不救似也不妥?可若救,岂不是为虎作伥吗?拓拨哲烦燥地合上奏折,心想着还是明天早朝时听听群臣的意见吧。 水溶日子过得倒惬意,皇上准了假,又赏了不少好东西。这天寒地冻地,只在家里喝茶养伤就好。不过总有人见不得人闲着。这不,慕容灼就隔三差五地往来跑吗。 园子里的红梅有些已经崭露头角,隔着窗子都能闻到一股清咧的香气。水溶想起当日母妃请了黛玉来家,自己的慌乱与惊喜;黛玉的一颦一笑;偶遇拓拨瑾、慕容灼时黛玉的伶牙利齿;在漱玉轩烤肉时玉儿手忙脚乱的娇憨;重伤之时手握着自己的安稳;照顾自己时如小猪般的憨睡。水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头,一会儿又不自禁地笑着。 “嗨!”慕容灼终于忍不住了,这样华丽丽被人渺视的感觉真的很不怎么样。尤其是慕容少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不败的美少年,自然更不能容忍这种无视。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水溶并没有如期地给慕容面子。只这么一句就赤果果地在慕容受伤的心灵上又撒上了一把加了花椒的盐。慕容灼捂着受伤的心口就在一边的软塌上倒下了。 人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席。我倒是造了什么样的孽,老天爷才让我认识这样的损友啊?慕容灼万般苦逼地想。 “七喜,给慕容少爷上茶。”水溶对慕容捧腹摘心的动作视若不见。哼,打断了人家美好的回忆,还指望人家好颜相待不成? “水溶,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你知道你受伤了人家有多么担心你吗?你见了人家居然这个样子?”慕容完全一副怨妇的样子。 “七喜,茶不用上了。把这里的这个疯婆子给我撵出去。”水溶面无表情地发号司令。 这,主子们是开玩笑,可这命令该如何执行呢?你们开玩笑也不用总拉上我啊?七喜端着一杯茶,不知是进还是退? “今个好巧啊,都在这里呢。”拓拨瑾推门而入。七喜忙放下手中的茶,擦了把额头的汗,退了出去。额得神哪!可算来了个救星呢!忙另沏了一杯茶送了进来。 “大哥,你来评评理: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把人家撵出去。你说说他是不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可算是来了救星了,慕容笃定地喝了一口茶。哼,让大哥好好收拾收拾你! “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会那样?指定是你没做什么好事呗!”拓拨瑾的一句话噎得慕容一口茶差点呛住。都什么人嘛,怎么青天白日地说瞎话呢!完全的黑白不分嘛! 看着慕容吃瘪的模样,水溶忍不住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口,又忍不住痛得皱眉。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倒是精彩纷呈。 拓拨瑾却不乐意了:“你看看你,慕容那样子就有那么好笑吗?这下又撕扯了伤口了吧?慕容你也是的。庄重一点,没有一点形象。” 咦,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慕容悲催地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不过这时候他也不敢辩解,真要让水溶撕裂了伤口,不用拓拨瑾,他自己就能后悔死。噢,为了兄弟,就生受了吧。 水溶总算止住了笑,拓拨瑾俯身欲查看水溶的伤口,水溶摇摇头。拓拨瑾到底不放心,解开中衣看没有血浸出,方才放了心。 水溶道:“听闻南方水患不断,你怎么还顾得上过来?”虽然是武夫不出门,但也总算还知天下事的。 “你倒是消息灵通哪。昨个早朝说得就是这人事,不过尚无定论。还如上次一样,着三日内各部将奏折报上来。”拓拨瑾坐下来端起一杯茶道。 “这镇南王脸皮子也真够厚的,自己领地的百姓都不管,还真能狠得下那个心哪!”慕容灼首先不齿。 “他为什么要自救?他巴不得消耗你的力量,保存他的力量呢。他不是脸皮厚,是算计得太清楚。哼,他也不怕这么做,搞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水溶冷声道。 “哼,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我看他并不介意这个。只怕是想有所动作了吧。”拓拨瑾对镇南王的不满早已有之。自然也包括镇南王对皇族的轻慢和自身的傲娇。父王对他真是太过于宽厚了。拓拨瑾不悦地想,这些年这位王叔倒越发地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横征暴敛不说,还私募兵马。父王不过心底仁慈,不欲置百姓于水火罢了。他倒当父王是好欺侮的了。 “哎,何不趁机罢免了这镇南王呢?”慕容灼不解地冒了个泡泡。 “切!那么容易?那么容易早就办了,还等今天呢!”水溶对慕容这种显而易见的弱智嗤之以鼻。 “其实,慕容说得也不无道理。为什么不能趁机铲除了这镇南王呢?”拓拨瑾显然要冷静的多。“或者这是一个好机会呢?” “就是嘛!我小的时候见过一回镇南王进京,啧啧,那气势,那派头,可不是一个骄横所能概括的。这么些年了,只怕气焰更盛了吧?”有人投赞同票,慕容的脑细胞立马就被激活了。 水溶也沉静了下来。是啊,大家都只是直觉地去说镇南王不能碰。那这个问题到底要回避到什么时候呢?就如人身上生了个疔疮,不是你不直视它,它就不存在的啊?也许真的到了该解决的时候呢。 “擒贼先擒王,须得想办法先治住镇南王才行啊。”水溶道。 “镇南王那三个儿子也不是好惹得,也要提前拿下才是啊。据我们的可靠密报,镇南王手中怕至少有三十万兵马。这些也要探个底才行啊。”拓拨瑾道。 “时间过于紧迫了些,须智取,强攻显然是不明智的。”水溶也不再意气用事。 “要不这样:佯装赈灾,着人带兵马到镇南王驻地,一举拿下?”慕容于兵道并不精通,只是热心地尝试着出主意。 “风险太大。此举必须一击而中,若不能一击而中只怕反落人话柄。但如要一击而中,就要有一下子制住镇南王手下六位将军的把握才行。否则,此事不成。”拓拨瑾缓缓地分析着。 “嗯,时间太紧。不然反间计也是可行的。”水溶也慢慢分析着情况:“据说镇南王手下那几个将军与镇南王并其三子并不和睦。且镇南王向来多疑,奉行的又是上阵父子兵的道理。因此,底下将士也多有怨言。另外,封地毕竟有限,这镇南王这些年为养这些兵马,也做了不少怨声载道的事。百姓也诸多不满。这些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妥当的办法还是分两步来走吧。第一步还是先赈灾吧。但也别全部朝廷承担,干脆来个共同承担,这样我们负担也轻些,也刚好派一些人进去探探底;第二步则得缓缓图之了。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分解或消耗镇南王的力量了。”拓拨瑾想了想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这也得这个差事派到我们这里才能做,若派不到我们这里,只怕也是白搭。”拓拨瑾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只怕这差事还真轮不到你头上呢。”水溶笑道。 “咦,我就不信了。如果大哥以四皇子的身份去争取,难道谁还敢和他抢不成?何况这赈灾又不是什么肥差。”终于找到机会插话的慕容灼迫不及待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幼稚!”两个声音齐齐地射向慕容灼。某人又一次华丽丽地受伤了。 果不其然,在最后一次讨论关于南方赈灾事宜的朝会上,赈灾的工作被太子抢到了手中。而选中的却是四皇子的方案。其实即使方案也不是以四皇子的名义递上去的。对于实施工作拓拨瑾也只是象征性地应了卯,并没有全力去争取。 拓拨哲起初有些不解于四皇子的表现。后来看到挺身而出的太子和太子一派,他不禁眼角眉梢都有了些冷意。老四这是避祸呢,阴山大捷,已经遭人追杀,若是再有个什么功劳,那些人哪还能容他?!哼,自己春秋正盛,这些人都如此了。若是?那岂可想象。拓拨哲心里无端地对太子产生了一丝不悦。 是夜,拓拨瑾又秘密进宫见了父皇。讲了自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想法。也不借助于此次赈灾,只以通商的法子,暗暗安插一些暗桩进入镇南王辖区,以图后手。 拓拨哲也明白:镇南王只怕是越来越坐不住了。自己虽也派出了官员去镇南王的属地任职,却要么死于非命,要么投靠了镇南王。以至于朝廷上下视去镇南王属地任职为殊途。只是这个毒瘤不除,大夏朝的江山只怕不稳。现在换个思路也未尝不是好办法。商人?镇南王只怕是不大放在眼里的,倒或许可以迷惑了他。 “可有合适人选?”拓拨哲思量了一会问道。 见如此问法,拓拨瑾知道此事准了。于是道:“儿臣一贯与慕容家老二慕容灼交好,慕容一族在南方本就有不少商铺。现在慕容家的商业均交由慕容灼打理。以我们的交情,向他举荐几个人应不是难事。” “可是那传言中的我朝首富慕容家?当朝四品鸿胪寺少卿慕容霖家?”拓拨哲也不是个昏君,天下事还是尽知的。 “皇上圣明!正是他家。”拓拨瑾顺便拍了拍父皇的马屁。 “哈哈,你小子!好,联准了。就依你所言。不过人一定要可靠才行!”人总是爱听好话的,尊贵如大夏朝第一人也不例外。 ------题外话------ 有鲜花和钻石的鼓励,玛菲会更努力的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九章 共襄义举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为南方水患事,朝廷专门发了公告:除表明朝廷将出粮草二万石外,还援引了镇南王佟胜奏折里的几句话:江南贫瘠,无力自救云云。所以请大夏朝的子民为灾区出粮出力。 此文一出,天下想不哗然也难。一时之下,指摘镇南王之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所谈及的尽皆此事。 镇南王佟胜震怒,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将身边的人骂了个遍。一时之间,镇南王府上下及近臣尽皆颤颤兢兢,喘个气都提着小心。只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书房里,镇南王正与自己的嫡长子佟博文、嫡三子佟博远几人讨论此事。从满地的碎纸破絮和残瓷碎片,可以想见镇南王佟烈此时的心情。 “竖子竟敢如此算计于我!”佟烈的怒火依然不能平息。习惯了几十年来朝廷的恭顺,陡然有人挑战确实是一个让人很不爽的事情。 佟博文在三个嫡子里年纪最长,也更沉稳些。不过富贵出身,又没经什么风雨,总不免少一些知民间疾苦的烟火气。多一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佟博文道:“看来那位(皇上)是有些忍耐不住了?难不成想要动手?可又准了咱们的请求啊,是想迷惑我们?” 老三佟博远毕竟年少,肚子里还没有那些子弯弯绕。理解的倒更直接些:“我看那皇帝老儿也不过是泄泄私愤罢了,他那里刚刚和匈奴干了一仗,虽说损失不大。可重伤了主帅。放眼瞧瞧那些个酒囊饭袋,可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将帅之才?我倒以为那老儿不过是憋了一肚子火借机宣泄一下罢了。” 佟胜用手指叩击着桌面,想了一会道:“传令下去,各方严加戒备。另外,安排流民入城,着令城中各富商大贾布棚施粥;王府也安排两个粥棚。同时,抽调士兵做好维持秩序的工作。以防民变。再则,安排一些医师吧,主要是防止疫病。”佟胜显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虽然明显是一口恶气,可该咽还得咽不是? 两个儿子得令都各自去安排了。佟胜望着窗外,想起那次进京时见到的京城的宏大,天子脚下的那种气派,举国朝贺的风头。暗自想着:也许是该再到京城去看看了。 晌午天还是好好的,傍晚时分,竟飘起了雪花。初时也不大,不过纷纷扬扬地如同琼花罢了。细碎、缓慢,犹如戏子轻舒广袖卷起的漫天光华。往生如梦,谁能想到昔日里贾府那个“二木头”竟会是林氏产业幕后运筹帷幄,发号司令的人呢?原来每个人自己想要的要靠得是自己的争取,而不是等待。上天慈悲,对世人施以援手。但若是你自己连手都不愿伸出,又如何去握住我佛之手呢?迎春坐在温暖的房里,手里捧了一本书,却并没有翻几页。 外边的门帘儿响了一下,夹带着一股寒气。接着是一阵噼哩啪啦拍打衣服的声音,许是在拍打雪花吧。迎春想着。接着穿着葱绿色茧绸绵袄,湖兰色八幅皱褶绵布长裙的司棋走了进来。 “雪竟下大了吗?屋里倒不觉着。”迎春笑问司棋。 “可不是呢,才出去时天还好好得呢。谁知竟下了,大却不大,只细密得紧。”司棋站着回话。 “坐下来喝杯茶暖暖吧,铺子里一切可还都好?”迎春先倒了一杯茶递与司棋。自从那府里出来后,迎春倒拿司棋自已姐妹一样的看待了。 司棋倒是个本分的,并不因这个而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更尽心尽力地服侍着迎春。此时忙接过主子递来的茶水,认真地谢过了。 迎春也懒得去纠正她。不过笑笑,算是接受了司棋的谢意。 “铺子里都一切正常。只今个街上贴了告示,说什么南方水患严重,要富庶之户出钱出力。几个掌柜的想着,怕是不能免,因此请主子个示下:看出多少,怎么个出法合适?”司棋说完方喝了一口热茶。平常的巡视,现在也不一定迎春亲去,有时候就派司棋去看看。掌柜们现在都想着多赚些银子,自然尽心得很。迎春自然也就落得轻闲。 “吴掌柜的可曾派人打听了别人家的情况?”迎春慢慢地喝着茶,一边思量着一边问道。 “今天才发的公告,大约大家也都在思量这事吧?倒还没有听说谁家有具体的办法出来呢。”司棋现在也越发地老练了,这些自然也是都能想到的。不会傻到等着主子下了命令再去问。 “嗯,这事我知道了。我先想想。另外,让几位掌柜的也盯着一点别人家,看看大家都怎么做吧。”迎春放下手里的书,起来往窗边走去。 司棋答应着去了。迎春摇着头笑笑:刚刚还想着清闲呢,这可不就事来了?只是这事如何办才好呢?黛玉的心思大约是不希望林家的产业过于大张旗鼓了,毕竟树大招风。所以尽管林家的产业统一了标识和店面装修。却是一种一个样,不知情的大不了以为这个是一家的,却无法把所有的都联系起来。因此,如果要赈灾,只怕也得以各家店铺的名义各自进行。 慕容灼也正和水溶、拓拨瑾等人商议着赈灾之事。要说,这遇上青黄不接或饥馑之年,城中或村中富户设棚施粥也是常事。说白了:既是为人,也是为已。若放任不管,这帮人真急了。抢大户的事也是做得出来的。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圣命难违。全然依照平日惯例怕是不行的。太突出了也不知道行不行?常言道:枪打出头鸟。遭人嫉恨也是不行滴。别说慕容灼为难,富商大户并朝廷官员都在为这个事伤脑筋。少了面子搁不住不少,弄不好上面那位也有看法;多了引人侧目不说,弄不好让人质疑你钱财的来处,那可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因此,大家都在等,等着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这样也好有个参照不是? 水溶笑着对慕容道:“这事你得问大哥。”因为水溶一直在养伤,虽然那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在母亲的眼里那怕差了一丝一毫那都是不允许滴。所以,近来三人的聚会基本上就都在水溶的书房里了。 拓拨瑾道:“这事是上面那位想打镇南王的脸,也是个警示的意思。不过赈灾也是实打实要做的事。毕竟都是大夏子民。慕容家也是大夏朝的数一数二的世族,只怕大家都看着你呢。” 慕容灼立马就不淡定了。站起来道:“那这意思得是我这还得当个冤大头?” 水溶道:“慕容,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好歹咱也是慕容家族产业的掌门人,慕容家尊贵的二少爷。怎么让你捐点银子跟割你肉似的?” “比割肉还疼呢!你说得多轻巧啊,那可是我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我就爱听银票一张张在我耳边的声音。怎么滴吧?”慕容灼是真爱钱,可他最受不了的也是人家说他爱钱。爱钱怎么了?过过没钱的日子你们试试?好象他过过似的,世界上有一种人就叫做天生财迷!虽然他含着金汤匙出生,衣食无忧,可是依然无人能阻挡金钱对他的诱惑。 “得,你就出个三千两吧,少了估计你也过不了关。”拓拨瑾干脆给慕容开了个价码。 “啥?三千两?”慕容灼烧了尾巴似地跳了起来。这可比割肉都痛了,简直要了慕容的命了。 水溶很不友好地笑了。慕容扇子就要落了,总算忍住。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放过你这一回。哼哼,要是还有下回?”有下回能怎样?又打不过人家。看着慕容悻悻地收手,水溶翻了个白眼。 “那你们都出多少?”慕容不甘心地问,得找个心理平衡嘛。 “一年俸?。”拓拨瑾平静地说。 “啊?噢。”慕容灼本自不甘心。后来又想,算了吧,人家把一年的身家都搭进去了,吃喝也不知道在哪里找补,咱还计较个啥呢?遂不再计较。 第二日,慕容灼就到礼部负责此事的官员处去认缴了银两。既然要交咱就麻溜地交,省地人家老惦记着咱不是?多给人家添麻烦不是? 有了标准就好办了,各富商贵贾,自然就忖算着自己的身份和排位,三三两两地开始认缴银两了。迎春自然也代林家的各个铺子认缴了一份与已匹配的份额。此事,自然也在与黛玉的往来书信中细细地说了。 贾府里却为这事犯了难。这几年家里年年入不敷出,已经是拉了一屁股的饥荒,只为撑着这个架子。王夫人自听贾政说了这事后,就开始发愁。自家姐姐一家子年前便搬了出去。更可恨的是:还借着搬家硬是讨要回去一千两银子,又逼着自己写下了五千两银子的借条。真正是狼心狗肺!那会子孤儿寡母地寻上门来倒全不念了?真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子王夫人可不念人家每年都有给银子,而这银子也远远高于在外面租一个相当的院子的价格。 王熙凤这两年也学聪明了,竟指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么个理由,专心的在自己院子里将养身子去了。园子里的是竟是撒手不管了。都是些白眼狼!王夫人恨恨地想:那些年这府里风光的时候不是巴巴地叭儿狗似地围在自己跟前打转吗?现如今没有油水了就脚底下抹油-开溜了? 王夫人揉了揉想得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又看看外边阴沉着的天,心情越发发不好了。这老太太也是的,死扒着她那几个银子不放,也不知道留着给谁使呢? 见王夫人脸色不好,一屋子的丫环都不敢咳嗽一声。深怕再惹了这位当家主母。前个那四儿不就是个例子,一时失手打了个茶盏子,谁知正赶上王夫人心情不好,结果生生给打了个半死,如今还下不了床呢。只怕就好了也要落个残疾了。 “金钏,你陪我到库房里去一趟吧。”王夫人想:老爷的体面要紧。同僚们都捐了,总不能为此折了老爷的面子。再说还顶了个国公府的帽子在那里。少不得再拿出个什么来典当典当,先过了这关再说。要不还让老爷在官场上怎么混啊?别说老爷,自己也没法子在这帮子命妇里说话了啊。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王夫人在库房里翻拣了半日,最后总算选定了几幅先祖所藏的古画,并一对西洋的掐金丝七彩人物的大花瓶。命金钏秘密包了,第二日悄悄地当了一千两银子才算完事。 可巧,这画当在了迎春所管的铺子里。那日,司棋陪着迎春去巡视,迎春一眼就认出了那几幅画,并那一对西洋瓷瓶。“呵呵,连祖宗留下的东西都当了,贾府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迎春在心里冷笑着:“那样的人家,许是迟早的事吧?” 于是,给典当行的掌柜的下了命令:“若这家不来赎,这些东西送来与我。”掌柜的自然诺诺地应下了。 ------题外话------ 对于主角,亲们有什么样的期待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章 如海进京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朔风吹起了满地的落叶,夹杂着尘土在空中飞舞。林如海也将粮草交接完毕。带着五千御林军进京复命来了。看着昔日神采飞扬的探花郞如今也是两鬓霜花,不如心生不忍。便道:“平身,赐座吧。”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尊贵如左相柳道元也没享过几次这样的待遇。就算是四位王爷,也不过是因为祖上的阴萌,在得以上朝时有个座位罢了。 林如海忙大礼谢过,方正正衣襟,坐了。大殿上众人纳罕:什么情况?拓拨哲自不会管众人如何,只满脸温和地问:“爱卿在扬州也有几年了吧?” 林如海忙起身答道:“臣在扬州已三载有余了。”拓拨哲摆摆手,示意林如海不必起来回话。 “三载?联身边也缺人哪。你到京城来给联当差吧。刚好都察院左都御史空缺,你就先到那里吧。旨意随后下发。你回扬州收拾收拾就过来吧。”拓拨哲难得的如同拉家常般地同林如海说着话。 林如海自然不敢怠慢。忙趋步上前,跪伏于地,大声道:“臣谢主隆恩。”心里却道:伴君如伴虎,只怕日后清闲的日子没有了。 所谓几人欢喜几人愁,有人却恨不能银牙咬碎。比如说我们尊贵的左相柳道元。要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想安排自己的人到这个位置啊。都察院,那相当于今天的纪检委,可是负有督察百官的职责的。就连他贵为左相,也在人家的监督之下。怎么就被这位轻轻巧巧一句话给了这位? 朝会散去,林如海自然赢得一片道贺之声。柳道元也不例外。这林如海五世列侯,这一代才从科举出。论家世,那是清贵无比。只怕放眼这大夏朝,也无人能出其右。而且这林如海历来中正,并不拉帮结派。那现在岂不正是自己拉拢的大好时机?因此,也不惜纡尊降贵地对林如海道:“恭喜如海老弟高升啊。难得老弟进京一回,我家犬儿向来羡慕老弟文采,不知老弟可否给个面子,让我设宴款待老弟一回。也好让犬子当面讨教?” 林如海心道:这还没上任呢,就有人打自己的主意了。不过这也难不住林如海。毕竟也是江湖老手了嘛。有些事,非不会,乃不愿也。于是也忙满脸堆笑:“左相抬爱!本不应辞,奈何家中止小女一人。不敢久留。不日进京,定当设宴于家中。到时还请左相不吝光临才是。”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任柳道元心里暗骂,脸上却得堆出笑来。 “是老朽考虑不周了。他日老弟来京,定当上门讨扰。”两人在大殿外车马处各自揖首后分开。 贾府自然也得到了林如海高升的消息。高兴得是这下子黛玉必然要跟着一块来金陵了。不高兴的是现在除却黛玉,林家又和贾府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次林如海进京,自然是另置宅院的。黛玉也不可能再住在贾府啊。因此除了贾老太君和宝玉、惜春是真心高兴外,别人也就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林家在京城自然也是置有宅院的。林如海自领了圣意后,就私下里见过吴掌柜并迎春诸人。命人将林府在京城内的一处宅院并京郊外的一处庄子务必在年前收拾出来。圣上也算是额外开恩吧,并没有令林如海年前进京,只着他正月后到任就是。 安排完毕,就匆匆地坐了船回扬州去了。玉儿一个人在家,总还是让人有些不放心的。何况,黛玉的及笄礼还没有办呢。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能简慢了? 时近年尾,赈灾一事也大抵顺利吧。雨水渐渐地少了。原本瘫塌地房屋,庄子也慢慢地建了起来。镇南王的手段也是凛冽的,镇压了一批要闹事的流民。虽有怨言,但总算有朝廷的救济,南方的食物来源也丰富。饥一顿,饱一顿地也总比被砍了头的强。打一棒子,又给了一颗甜枣,虽然这枣不怎么甜,但总算有吧。太子对这些并不太放在心上。安抚、施粥什么的,自有带来的人去做。死几十甚至上百个刁民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是些贱民。要不是朝廷救济,不就早死了吗?额滴个神哪!也不知道这位从小被教导地亲民、爱民跑哪去咧。 自然咱们这位太子也不是游山玩水来了。明面上赈灾,暗里却悄悄地见了镇南王几回。然后也不管流民安置地如何,就领着一帮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自然也大讲如何赈灾,如何安置流民等等。圣上也只是淡然一笑,口头褒奖了几句也就作罢。太子心里却不平衡了:感情自己就只值个口头表扬?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得不叩谢皇恩。那左相柳道元也开始心里犯嘀咕:莫不是那位有什么想法了?看来也许得提前谋划布局了。 年关不因谁的心情而放慢了脚步。眼看着一天天临近的年关,王夫人却又犯了愁。这上次赈灾的出息还没有补上呢,就又要一笔银子怕才能过了这个年啊。铺子已经关了两、三个,不仅不赚钱,还要贴补银子,时间久了那受得了啊。本指望找个有钱的媳妇也好帮衬着点。谁知托了媒人,却没了下文。愿意的就是些暴发户,大概是想改换门庭吧。王夫人心里却没法接受,怎么说也是国公府的后人,嫡孙,若应了,只怕老爷、老太太那里都过不了关。那王熙凤两口子如今也另门别院地过起了日子,除了逢年过节地,也很少到这院子里来了。李纨只守着兰哥儿,晨昏定省的倒是不差,却是个指望不上的。惜春自湘云出嫁后,也搬回那府里去了。不过隔三差五地过来瞧瞧老太太也就是了。 园子里竟只剩了宝玉一个。后来,常来贾府的马道婆有一次过来。说那园子里阴气太重,宝玉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最好搬离得好。王夫人想想也是,这宝玉自上次黛玉走了之后,就一直五迷三道地。再说,偌大个园子,只住了宝玉一个,也着实不好。便寻了一处离自己院子近的地方让宝玉住了。 思来想去,王夫人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故技重施,又拿了几样东西出去典当了。只是看着越来越空的库房,王夫人却是更加地发愁了。 水云被恩准回京过节。腊月二十五之日,水云方风尘仆仆地从西北赶回了金陵。水溶的身子已经基本上好利索了。不过借了这年节的大假在家再歇息几日也就是了。 水云见过圣上,就急匆匆回家了。毕竟儿子如此重伤,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没有见过呢。也难为这孩子了,也不过二十刚出头,就要担起这样的责任。自己已经和那位说了请旨赐婚的意思,估计着这儿媳妇很快能进门了吧?年后,林如海就进京了。这样两家人也就更亲近了。水云正胡思乱想间就到了北静王府门前。 虽然天寒,封氏却早早地带了一帮奴婢在门前侯着了。见老爷进门,自然快步迎了上去。水生接过北静王爷递过的缰绳,眼睛也有些发酸。王爷偌大年纪,依然要据守边关。西北苦寒,哪是一个王爷应该呆得地方啊?这些京城中的主子一个个金尊玉贵的,享得是什么福?尊贵如王爷,世袭罔替的功勋,却得在西北吃着风沙,受着苦寒。现在小王爷也不过才弱冠之龄,就得为国效命。这差点都将自己搭进去了。是别家能比的吗? 封氏带着一众人等给北静王跪地请安。水云忙上前扶起,紧紧握住了封氏的手。自己这个王妃啊,看着尊贵无比,可谁能体会那无限荣耀背后的艰辛呢?自己自打十几岁开始就和父王驻守边疆。成家没一年就逢匈奴挑衅,然后就接了父王的担子,常驻边关。就连溶儿出生,自己都未能在身边。水云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封氏,因此,虽有人送了娇花美眷,水云却从未接纳。纵然是封氏再未给水家添丁也不在话下。 水溶原本也要来迎接父王,却硬被封氏给按住了。说什么也不肯让儿子在那寒冷的风里再受一些儿的罪。这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哪,哪一个有个好歹她都会受不了的。 “这大冷天的,又何必在外边接我呢?回头受了凉可怎么好呢?”北静王难得的温柔。 “王爷体谅,是王爷的好。然而礼不可废。咱们堂堂北静王府,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封氏自有封氏的坚持。 “唉,不说这个了。溶哥儿可好些了?”水云深知自己这个王妃是个倔的,说也无益。索性换了话题。 “溶哥儿这次怕是伤狠了,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封氏对于儿子却是处处维护的。生怕北静王找儿子的不是。 “嗯,那先去看看溶儿吧。说到底,我这个当爹的也没尽到责任,溶儿受伤这么久了,我竟无法见一面。辛苦你了!”水云捏了捏封氏的手。 见过水溶,方发现没有封氏说得那么夸张。但慈母心态,也可以理解。水云笑笑,嘱咐儿子好好养伤,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进得屋来,封氏就迫不及待地问北静王请旨赐婚的事如何了?这可是封氏如今最为关心的事了。水溶这一受伤啊,可真把封氏这个当娘的给吓坏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好?让她和王爷如何去地下面对水家的列祖列宗? 水云笑道:“看你急得?我今天当面和皇上说了此事,皇上没点头却也没反对。许是年前事多吧,估计皇上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等年节时我再和皇上提提这事,我想看在我北静王府三世为公的份上,这个面子皇上应该会给吧?” 虽然不是最理想的结局,但也没有办法。封氏道:“溶哥儿这次出事啊,可真是吓坏我了。这媳妇儿不进门啊,我这心里,总是不得踏实。好歹你找个机会再和皇上提提这事,落实了,我们心里才安稳不是?”封氏亲自斟了茶递与北静王爷。 年很快就过去了。不过是些人情往来,喧闹得很,也辛苦得很。却也是不得不认真做得一件事。林如海年前终于为黛玉补办了及笄礼,心里却有些心酸:中毒之事还了无眉目,自己的掌上珠却已经要嫁作人妇了吗?敏敏,你可知道,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借着年节,林如海又两事并一事地宴请了亲朋好友。才过完年,林如海就带着黛玉来到了金陵城内。 ------题外话------ 期待亲们的鲜花和钻石!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一章 赐婚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林家的宅院自然是早早就收拾妥当了的。虽然时间有点赶,但那宅院平日里就有人看管着,大样自然是不缺的。不过添了些小东西。黛玉的院子自然是迎春亲自张罗着,桌椅床几这些大件的家具俱是齐全地。不过增加些女儿家喜欢的小摆设,字画并一些日常里用地东西罢了。 迎春存心要做到最好,自然事事上心,几乎件件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都把个过年的事反放到后面去了。好在迎春也没有什么需要走动地人家,不过除夕夜里和吴掌柜一家一起吃个年夜饭罢了。这些自然也有吴掌柜家里人操持,也不用她操心。拜年什么的,因为自己的身份,迎春也不主动往别人家去。不过几个掌柜家地送上一份年节的礼也就是了,再有无非就是湘云那边了。也是派人送了礼就是,并不上门。因此上对别人家最为热闹的年节对于迎春倒是再清静不过的日子。初时,司棋还怕自家姑娘心里不痛快。变着法子逗着她家姑娘。倒把迎春惹笑了,让她该干嘛干嘛去。司棋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替古人担忧愁,她家姑娘根本就好得很着呢。 迎春也是个眼头高的,又色色上心,自然样样妥当。就连吴掌柜这样办事办老了的,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也只暗叹女人就是心细。 林如海进京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宴请。也就借着年节的尾巴摆了几桌,既是年节的礼数,也算是高升的一个庆贺吧。这是林如海早就想好了的。不办不合适,太过张扬了又容易惹人忌恨。至于北静王府等往日里交好的人家,自然另有私下里的拜会。 黛玉自然先去贾府拜见过贾老太君并王夫人等人。贾母自然开心,宝玉也喜得什么似的。惜春也欢喜地过来一并见了。贾母倒是想留黛玉在贾府住上几日,奈何黛玉执意不肯。只说如今近了,想见就过来了;再说家中只余父亲一人也过于冷清。贾母也就不再强求了。 倒是宝玉一个劲地粘着黛玉,被王夫人狠狠地瞪了几眼,又着袭人拉着坐在自己身边才作罢。如今这宝玉倒成了王夫人的一块心病,说昏聩吧,日常行为举止倒没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只一读书就说脑仁疼。论起来贾府这样的人家,子孙就算是不读书也罢了。可贾政却是个倔的:认定宝玉必是不肯读书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反倒丝毫不让步,必要宝玉修习四书五经才行。弄得王夫人两面为难不说,宝玉整个人也每日里恹恹的。王夫人又强不过丈夫,只得两下里打埋伏。心想着娶一房媳妇回来或者宝玉就懂事了也未可知。谁知宝玉于此事上却总是不顺,寻摸这么久了也没个合适的。倒叫王夫人头上平添了几缕白发。 宴罢,黛玉与惜春相约了小姐妹们聚会的日子。又陪着贾母说了一程话,方告辞着去了。 贾赦那边越发地没落了。年前据说是看上一个戏子,欲聘了来做小。那戏子却是个有骨气的,硬是不答应。也不知贾赦使了多少银子说动了那戏班子的老板,竟硬抢了过来。谁知那戏子却趁人不备一头撞死在新房的柱子上了。 却原来那戏子早有了相好的了,都约定了过了年两人就成亲。只不过这戏班子老板贪财,见那贾赦使得银子多,就变卦了。如今出了人命,那边哪里肯依,拼了命地告到了衙门。贾赦仗着贾府的面子,前后打点了不少银子,好歹不过过了几次堂,也就放了回来。那戏班老板却被下了大狱,最终判了个流放。这一来一回地,邢夫人自然花了不少银子。那府里早被贾赦挥霍地差不多了,邢夫人无法,也只得拿府里的一处庄子抵了些银子。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黛玉想着那府里也没个和她能说得上话的。再者为着迎春的缘故,对那府里也实在厌恶得紧。虽是亲戚长辈,竟也没往那府里去。邢夫人自顾不瑕,何况也没脸挑这个理。 宝钗和薛姨妈早搬出来另住了。年前给薛蟠娶了亲,也不算是什么富贵人家。却是京郊一处富户家的女儿,薄有几百亩田地。祖辈都是这地的人。打小儿也请过私塾,略识得些字。样貌清秀,针线女红也都拿得出手。难得的是个孝顺的,日常里陪着薛王氏并宝钗说话、操持家务。薛姨妈于这一点上是极满意的。可巧才过了年,就诊出有了身子。薛姨妈自然更是高兴的不行,忙忙地亲往京郊外佛寺里上了香才安心。 薛蟠如今也不胡闹了。原来那帮子朋友或犯事下了大狱,或避祸不在京城里了。加之薛姨妈、宝钗每日里早晚的提醒着。也就慢慢地与那些人远了。这又成了家,渐渐地知道了不易。倒开始勤谨过日子了。宝钗自然也开心,慢慢就将家里的铺子一点点的交回了哥哥。 喜得薛姨妈直念佛,直说儿媳妇是家里的福星。因此,婆媳关系越善。 黛玉与宝钗虽算不得正经的亲戚,但因着与宝钗亲厚。自然也少不得到薛府上拜访一番。比之王夫人的憔悴,薛姨妈倒更显年轻些。 这一圈子走下来,少不得还得在家里应酬回访。好在不过是昔日的好姐妹,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过置几桌子席面,姐妹几个说笑一番也就是了。小戏、女先什么的,年轻女孩儿也不爱。索性黛玉也就没有叫。只几个人在自家院子的暖房里投壶、射覆,吃喝玩乐,自在了一天也就罢了。 年节过罢,也就到了三月里了。空气里渐渐地透出些暖意来了。过罢年,也就该收心上朝了。年罢的第一日自然是大朝会。不过照例这一日不过是大家相互拜年、问好。真正开始议事基本上是明日以后的事了。 林如海是新上任,自然贺者众多。水云上过这朝也就要回靖城去了,自然打招呼请安问好的人也不少。水溶也伤愈正式上朝,自然与拓拨瑾等一帮年轻一辈站在一起。皇上未到之前,大殿里倒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请安问好之声。德公公一声:“圣上驾到!”立马息了一片喧闹之声,刚还热闹非凡的大殿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第一日的大朝,自然是三叩九拜的大礼。皇上也是一身崭新的明黄色龙袍。腰间系着明黄色五百首的绶带,上有圆形龙纹金版四块,分别嵌有龙眼大紫色东珠五颗,珍珠二十颗,另嵌有红宝石若干。左右各有一镂金小环,左环挂平金绣葫芦状烟袋,上嵌青金石并绿松石若干;右环挂嵌金珐琅小型宝刀一把并龙形羊脂白玉玉佩一块。前边是一百零八颗东珠组成的朝珠挂饰。 拓拨哲受过众臣朝拜,方大声道:“诸位爱卿免礼平身!”众人起身,各自站好。拓拨哲循例亦与众人说了一些过年的吉祥话儿。便听得德公公大声对诸人道:“有事请奏!”连说三遍,也无人出列。谁也不会朝会第一天就自找没趣啊,又没有天塌下来的急事。 就在大家以为德公公要宣布无事退朝时。却听得拓拨哲对德公公道:“宣旨吧。”众人不免面面相觑:这一反常态地,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吗?怎么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呢?一时间大家都敛气屏声,无比认真地听德公公下来的话。 德公公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道:“请云麾大将军水溶接旨。”水溶忙趋步上前,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玆有都察院左都御史林如海之女林氏黛玉者,娴熟大方,兰心蕙质,今联躬闻之甚悦。今云麾大将军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林氏黛玉者待字闺中,与云麾大将军堪称天作之合。特将林氏女黛玉者许配于汝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这无谛于天大的喜事。水溶乐得嘴都要合不拢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内心的狂喜,恭恭敬敬地与皇上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方双手接了圣旨。大殿上自然一遍恭贺之声。水云与林如海也趋步上前,谢过圣上赐婚之恩。 众人看待林如海的眼神自然又多了一层深意。这林氏原本清贵,五世袭侯。如今刚升了二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女儿又被赐婚于北静王少主人为王妃。要知道,北静王那可是大夏朝最尊贵的王爷,当然人家也是累世军功挣下的。那水溶年前才升了从三品的云麾大将军,才刚刚二十岁啊。多少人拼却一辈子的努力只怕也够不到呢。看来上面那位只怕要重用林如海了吧?众人几多猜测,几多羡慕。 不过也有心里不痛快的。那左相柳道元虽也拱手道贺,心里却暗自追悔:怎么就没想着早点下手呢?不过自己的两个嫡子都已成亲,那些个庶子显然是配不上人家的。原本还想着拉拢这位呢,看来竟上晚了一步。太子也是满心的不乐意。这水云只一味地顾着父皇,别人的眼色是谁也不看的。水溶却与小四走的亲近,这是明眼人都看得见的。父皇如此赐婚,不是让小四如虎添翼吗?因此嘴里虽与水溶打着哈哈,心里却恨透了父亲。 拓拨哲自然另有旨意颁与黛玉。下朝时德公公就与林如海一同往林府去了。林如海自然不敢怠慢,小心地陪着这位圣上跟前最为亲近的人往府里去了。 水溶拿了圣旨欢天喜地地往北静王府里去了。封氏几年心愿终得偿,自然喜不自禁。供了香案,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才将那圣旨认真地收了起来,放与东厢房里。 许是过于高兴了吧,封氏走路都觉得脚下有些发飘。一些竟不知先忙哪个好,直到府里的丫环、婆子们都来道贺。封氏才大声道:“府里的佣人们都加发一个月的例银。再备些散碎银两,前来道贺地都有赏。”然后又静静地喝了会茶,让自己思绪平息一下。兼捋捋头绪。这可是王府多少年来的头等大事和喜事啊,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又叫了李嬷嬷并主管水生来商量婚礼的一干事宜。 ------题外话------ 期待给力的砸来鲜花、钻石和票票!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二章 痴宝玉终魔怔,愚袭人遭戏弄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钦天监选定的好日子是下半年十月十六日。封氏心里暗骂:这大半年地就没有个好日子啦?非得选地那么远。感情不是你家娶媳妇,你不着急。抱怨归抱怨,却也只得好生的谢了。又拿红包好生打赏了来送信儿的人。 不过细想想,这也就剩了半年的时间了。虽说是王府里色色相宜,却也得一一准备起来了。北静王府少主人的婚事,那绝不能让人轻看了去。这样一想,封氏反觉得时间紧促得很了。少不得把要做的事项按时间列张单子,省得遗漏了什么。说做就做,封氏领了青眉并李嬷嬷往账房里去了。 黛玉自然也收到了皇上的圣旨。少不得打点了一拨又一拨贺喜的人。贾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最高兴的自然要数贾老太君了。一迭声地遣人打点了礼物往林府道贺去了。也不用王夫人打点,自己拿了体己出来。王夫人虽有怨气,却也说不出口了。 宝玉是下学后才知道的。在贾母那里吃饭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就痴了。食不知味地吃完饭,魂不守神地被袭人扶着走回了怡红院。宝玉这样呆怔着地情况也多了,袭人以为和往常一样,也就没放到心上。等到第二日起来,看到不知何时宝玉竟然已经把一头好好地头发铰地七零八落地。手里还拿着一把也不知从哪里寻摸出来地剪刀。 袭人吓地一把夺下了宝玉手里地剪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泪哗地就下来了:“我的祖宗,你还让人活不活了?!” 里面那么大的动静,外面麝月、晴雯几个想装不知道也不可能了。哗啦啦一群人都进来了。一看这情形,也都吓了一大跳。袭人与宝玉不时地弄个小别扭什么的,大家也早都习惯了。今个这却唱得是哪出啊?居然弄了这么大的事出来。 黛玉赐婚的事大家也是昨日听说的,也有消息闭塞还不知道的。不过没有几个人认为和宝玉有什么关系。毕竟黛玉在园子里这几年,并未进过这怡红院。宝玉虽然常去紫澜轩,可也前后都是丫环、婆子跟着的。袭人于此事上最是上心,断不会让宝玉一人去哪个姐妹院子的。再说,黛玉对于宝玉也向来止乎于礼的。没见到有过一丝一毫越矩地言行举止。纵然宝玉自己心里有一番痴意,那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地想法罢了。 麝月是个忠厚的,先扶了袭人起来。袭人见来了这么多人,也不好再让人看笑话。忙就坡下驴,托着麝月地手站了起来。稳了稳神,然后说:“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若敢说出去,小心你们的舌头!”众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若真是宝玉有个三长两短的,估计她们谁的日子也好过不了。于是自然都一迭声地答应了下来。 看众人还肃立在房中,袭人便道:“还不该干嘛干嘛去!等着打赏不成?!”众人轰然而散。 宝玉自被夺了剪子就痴痴地坐在床前,也不说话。刚那么些子人进来,也视若罔闻,只在那里嗤嗤傻笑。这会屋子里只留了麝月、晴雯并袭人三人。见此情景,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后来还是晴雯慢慢上前去,将宝玉剩余地头发梳了起来。宝玉也不挣扎,只那么安静地任由晴雯将头发梳起来。虽说头发不少,但铰得也有些狠,无论晴雯如何想办法,总是能看出痕迹来。几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若是被王夫人看到了,几人就都别活了。 最后还是晴雯机伶,道:“那日上街见有卖类似头发地东西,因为好奇,就上前问了几句。却原来大户人家有掉头发掉得狠的,嫌不好看,往往会往自己头发里续些个子这样的东西。再和自己地头发梳在一起。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袭人忙道:“还记得地方吗?叫茗烟出去买去。”麝月答应着正欲喊个小丫头子进来去唤茗烟进来。袭人却又摆手道:“罢了,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茗烟只怕未必靠谱,再说这一来二去的也耽误事。你只说,只说宝二爷让你去买些上好的文房四宝回来。嗯,就这么说吧。” 晴雯也知道兹事体大,当下也不敢耽搁,忙从抽屉里拿了些散碎银两去了。 袭人又指着麝月道:“学里先请个假,只说宝玉昨个着了些风寒。今天须在屋时将养一日。”麝月领命而去。 袭人方舒了口气。转身看到宝玉依旧痴痴地对着自己笑。又不由得有些急火攻心。自与宝玉有了肌肤之亲,又得了王夫人暗里的应承,袭人自以为无论谁进了这府里,自己这个姨娘是稳做了的。谁知这位爷却如此牛心孤拐的。却让自己如何是好?不由得对宝玉心里起了些抱怨并恨意。 只是现在这个情形实在容不得袭人太多的思考。只能先哄好这位小爷了。袭人着人端了净面的铜盆进来,亲绞了毛巾,过来与宝玉抹了抹脸与手。正欲转身出去,却被宝玉一把拉住:“跟我去见太太,我要让太太把你许配给我!”袭人唬得手里的帕子都掉了。后听得宝玉那样说,心里却是一阵狂喜。这位爷总算没有糊涂,还知道自己的好。遂不挣扎,任由着宝玉拽了自己的胳膊往王夫人院里去了。心里却如打鼓般地震山响:自己竟要做这府里的二奶奶了吗?脸上因兴奋而如涂了胭脂一般。 王夫人见宝玉拽了袭人进来,也唬得够呛!只见宝玉头发却是这里长,那里短的,头顶上还似乎秃了一块。正欲问怎么回事,却见宝玉拉着袭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我知道太太素日里最是疼我,拿我当命根子似地看待。只我心里却只有林妹妹一个,若不能得林妹妹为妻,倒不如舍了这命也罢!”宝玉说毕,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额头上都嗑出血来了,却浑然不知。 袭人却被‘林妹妹’三个字雷得里焦外嫩,半晌回不过神来:原来说得不是我? 王夫人见血顺着宝玉的额头流了下来。哪里还受得了,鞋也没顾得上穿,光着脚跑下炕来,跑着宝玉就放声大哭。 袭人这会子却醒过来了,原来宝玉心心念念的是黛玉!羞愤交加,也顾不得许多,转身跑出了王夫人的院子。碰到一个正端着铜盆的小丫头身上,咣当一声,连人带盆全翻在了地上。袭人也不停留,掩面狂奔而去。 院子里正忙碌着的丫环、婆子都停了下来。陈嬷嬷、彩云、彩霞并金钏儿忙掀了帘子往里屋去了。这大早上的,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却见王夫人科头跣足,脸上地脂粉被泪水冲地一道道地,如沟壑纵横。宝玉头发薄一块、厚一块地,犹如被狗啃过般。王夫人抱着宝玉哭得如丧考妣,宝玉却直愣着眼,有些犯傻,额头上还不时有血浸出。 这到底什么状况?中间陈嬷嬷最为年长,见大家都望着她。只得上前轻声地喊了声:“太太?” 王夫人回头,如恶魔厉鬼,赤红着眼睛,厉眼道:“出去!都给我出去!”那眼神,凌利地竟如可以杀人一般。纵使陈嬷嬷素来胆大,也吓得一个哆嗦。 几个人忙先磕磕跘跘地从房里半走半跑了出来。然后在外边凑在一起商量对策。恰巧贾政今日不用上朝,正有事往王夫人这边来了。听得如此喧闹,心里未免不悦:国公府邸,怎地如此失仪?皱了皱眉头,加快速度往王夫人院子走了过来。 听得门口一溜儿声地:老爷好!房门外地三个人吓得面无人色,忙齐齐地跪在地上。身子还颤颤地发抖。 贾政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冷哼一声,甩了帘子往里屋去了。几个人也不敢起来,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贾政看到王夫人与宝玉的情形也吓了一跳。王夫人这时已略略恢复了些心神,见进来的是贾政,忙起身哟呵彩云、彩霞进来侍侯。外边的三人听到传唤,不敢怠慢,忙打水地打水,梳头地梳头。不一会就将王夫人又恢复了平日里端庄地模样。金钏先扶了宝玉在一边坐下。收拾完毕,王夫人先遣了几个丫环出去。这才细细地将宝玉的事与贾政说了。 贾政听完,直道:“家门不幸啊!怎么生出如此一个孽障!”伸手就要往宝玉头上打去。硬被王夫人跪在地上拦了。贾政看着宝玉痴愣的模样,终也有些不忍。举了半天的手终是没有落下。 也不知是谁多嘴,竟将此事告诉了贾母。不一会儿,贾母就颤巍巍地扶着拐杖进来了。贾政见惊动了老太君,内心不安,忙跪下:“儿子不孝,教子无方,竟让老母亲如此操心。”说着,一行浊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姜还是老得辣!贾母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的,现如今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看宝玉近来神情一直不怎么清爽,怕是沾惹了什么不该沾惹得了。事不宜迟,先着人去请个大夫来,再派人拿了我的名帖往那城外大雄宝寺去请了鸠摩罗大师来。这个事须得约束了底下的丫环婆子们,若有口风不紧的,就拖出去棒杀!那黛玉和水溶是皇上亲笔御赐的姻缘,竟是我们再可以置喙的?一个不慎,就是杀身之祸。”老太太用拐杖狠狠地在地上顿了顿。 贾政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忙躬身答应了。又与王夫人两人亲将贾母送出院门。 夫妻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只对外统一口径说宝玉昨个晚上在园子里被不洁之物唬着了。王夫人亲自将院子里的奴仆们集中起来训了话。又着人去把袭人带过来。 谁知来的却是晴雯与麝月,两人均道院子里的丫环、婆子皆道袭人与宝玉一起出来的,并未见回来。王夫人又唬得眼皮子直跳。细回想袭人当时的情景,只怕是以为宝玉所求的人是她自己呢。这会子不见人,不会出什么不好的事吧?何况平日里自己对袭人也说过一些暗许的话。只怕袭人早就拿自己当姨娘了吧?自己只觉得哪个大宅院里没有这样的事啊,只要对宝玉好就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么想着,王夫人未免有些害怕:这要再弄出个人命来,虽说只是个丫环,不过草芥一样,只怕宝玉受不住,再有个好坏,可让自己依靠谁去? 也顾不得责骂二人,忙遣人可园子先寻人去。晴雯、麝月也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只跪着不敢说话。王夫人也不放心把宝玉交回去了。索性道:“你们二人仔细想想袭人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好好地带着人找找去,若找不到,也不用回来见我了!”两人忙答应着去了。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三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袭人在园子里的湖边转了好久,也听到了外面到处喊她的声音。 正想一头扎进这水里啊,就再也没有烦恼了。袭人的眼泪已经流到再也流不出来了。只坐在假山的一个山洞里痴痴地将宝玉向王夫人说的话一遍遍地回放着:若不能得林妹妹为妻,这条命不要也罢了。 人和人的差异就那么大吗?哪怕自己付出那么多?即便自己不顾廉耻,顶着大家的嘲笑将女儿家最宝贵的贞操都给了他,在他眼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吗? 总以为他看待自己的眼光是不同于别人的,总以为自己在他眼里也是独一份的。是啊,独一份,可惜却独的如此令人心碎。冰冷的风吹着面颊生生的疼。然而,袭人却全然感觉不到风的凛冽。此时心比外边的风更加寒冷,痛的已经麻木。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洞里,一任眼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进贾府,在贾母身边,拨给宝玉,一幕幕地在眼前重复。园子里丫环、婆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而袭人恍若未闻。风越来越冷,天似乎也暗了下来。袭人只觉得身子如同飘在空中一般轻飘飘的无法着力。 麝月和晴雯都已经快急疯了,整整一天几乎都没有吃饭,也没有喝几口水。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仍不见袭人的身影。想想心里就害怕:若是袭人想不开可怎么办?这大半日也没有见着人影了。难不成,难不成已经… 两人不敢再想下去了。只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别出什么事就好!往日里几人间的不愉快统统烟消云散,反而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情绪来。人命关天啊,纵使平日里难免有些小小的龌龊,也不足以要让人有这样的结局。何况,都是做奴才的命,想过得好点也没有什么可以遣责的。 两人急得团团转,这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人毛也没见啊?若袭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她们两个能不能活也未可知呢。眼见着天也慢慢地黑了,王夫人也着人过来问了好几回了。这若是再找不到,可该如何回复是好呢?王夫人今天只怕是今天只顾着宝玉,顾不得这边。不然,只怕早乱棍打出去了。宝玉似乎越发地魔怔了,人也认不清了。大夫来了几拨,可都是摇摇头走了。连王太医都惊动了,然而却是同样的结果。只不过王太医留了一个安神的方子罢了。 王夫人急得直抹眼泪,哪里还顾得上袭人的死活。不过想起来时遣人问一句罢了。听得没找到也没什么更激烈的反应,宝玉的事已经够她头大的了。袭人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奴才秧子。怎么抵得上她的宝玉。奴才可以随时更换,如用旧了的抹布。而她的宝玉只有一个,怎么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如有问题,这些奴才自然都脱不了干系。 晴雯这边急得都快白了头,任麝月平日里如何稳重,这时也早乱了阵脚。两个人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因嗓子喊得冒烟才回来找了一壶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两人坐在那里你看我,我望你,相对无言。忽然晴雯想到:原来园子里开着时,几个人曾经在那里玩过几次捉迷藏,袭人躲的地方大家都找不着。或者她在哪里?园子已经封了那么久了,她一个人,会是在那里吗? 晴雯也顾不得喝水了,忙把自己的想法与麝月说了。麝月也眼神一亮。两人眼神交汇,二话不说,一人挑了一个灯笼出发了。园子里的门早锁了,两人少不得先从守这园子的婆子那里拿了钥匙。看着园子里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两人未免有些脸色发白,脚下发软。园子锁了有大半年了。不过是隔段日子遣些婆子、园丁拾掇拾掇也就是了。园子里这些年树木也葱郁得很了,没有住人,风吹过时树木沙沙作响,灯笼里的腊烛也忽闪忽闪地。两个女孩子任是再胆大也未免有些害怕。于是两人故意大声地说着话,给自己壮胆。 已经安息了的不知道什么鸟被两人惊醒,扑愣愣地从树上飞了起来。人与鸟俱吓了一大跳。麝月平日里就胆小,此时吓得除大叫一声外,手里的灯笼也差点就掉在了地上。侥是晴雯素日胆大,也吓得够呛! “你这一惊一乍滴,魂都快被你吓没了!”晴雯抱怨道。 “那人家就是害怕嘛!”麝月小声嘀咕着。 好在终于到了那个假山旁。可是这天越发地黑了,两人开始犹豫,不敢再往前去了。麝月用手推推晴雯,晴雯恨恨地瞪了麝月两眼,怎么就认定自己是个胆大的呢?人家也是女孩子的好不好?无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晴雯只有大着胆子先喊了两声:“袭人!袭人!”然而除却风带来的渺远的回音,并没有人答应。 麝月四周望望,仿佛有恶兽向两人扑来。不由得又向晴雯身上靠进了一些:“看来是没在这里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晴雯咬牙道:“不行!都到这里了,不去看看如何心安?再说了,找不到袭人,我们只怕也小命难保。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得进去看看。”说着,说着,好象也有了无限的勇气。拉了麝月的手就往假山上走去。 也许是坚定了毅志,两人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终于到了袭人上次藏的那个山洞。却见袭人面无人色地晕倒在山洞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两人忙小步跑过去,扶起袭人。麝月急得猛拍袭人的脸,晴雯道:“快掐人中!”一边说一边狠劲地往袭人人中掐去。 可是袭人并无反应。晴雯一摸额头,烫手得紧!忙对麝月道:“糟糕!发烧了,怕是烧得还不轻!赶紧先想法子把人弄回去吧,晚了怕要出人命了!” 两人只得半拖半架地拉着袭人往外走去。跌跌撞撞地,也顾不得害怕了,只想着赶紧把人弄回去再说。好在刚出园子就碰到了怡红院里找袭人的小丫环四儿、晏月两人。四人就轮流着将袭人抬到了院子里。将袭人抬到她自个的床上,晴雯抬手一摸,额头依然滚烫地吓人。 晴雯咬咬牙道:“这事(指找到袭人事)迟早得跟太太报告。袭人现在这样,不如我连这事带请医生一并回了太太。”众人只有同意得份。 晴雯小跑着去了王夫人院中,跪着将袭人的情形给王夫人一一回了。王夫人道:“正好请了大夫刚给宝玉瞧完,你来得也凑巧,就让这位大夫再跟你走一趟吧。”毕竟袭人是王夫人器重的人,也算是王夫人放在宝玉身边的眼线,也不想就此丢了去。再说,也算是这袭人命大。刚刚好有位医生给宝玉看过,正写方子给王夫人呢。 那大夫随着晴雯往怡红院走去。许是因为屋子里暖和的缘故,袭人已经醒转过来。只是脸色依然不好。大夫细细地给袭人把了脉,又瞧了瞧脸色。未免有些心里暗惊。但想想大户人家这样的事也多了。于是对晴雯道:“受了较重的风寒,我开些发汗的方子好好发发汗就好。”随即坐在桌前写了方子,又交待了煎服的方法方去了。 晴雯又好生把大夫送回到王夫人院中。待得晴雯出了院子,那大夫方对王夫人道:“敢问夫人刚刚瞧病得那位可是府上的姨娘?”其实大夫也觉得只怕不是,因为服饰并打扮并不象是已婚夫人。 王夫人一听此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大夫怕是话里有话。忙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当?这里的人都信得过去,先生请尽管直言!” 那大夫道:“如此,恕我不敬。刚刚那位已有两个月的身子了。幸亏素日里身子还算强壮,不然只怕这会早没了。” 听得此话,犹如一记闷雷在王夫人头上炸响。真正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这可如何是好? “当真?”王夫人犹如梦中,也只是下意识地问道。 “千真万确!小可擅长的本就是妇科,若连这个也不准。夫人尽可找人砸了老夫的医馆。”那大夫也是个自负的,医术受到质疑,自然是有些生气。 王夫人忙道:“先生休怪,是我失礼了。不过一时没有想到,和先生确认一下罢了。”那大夫才脸色稍霁。 王夫人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这次晕厥要不要紧等一些事项。才着小厮好生送了先生出去。 宝玉尚且魔怔着,这袭人又弄出这么一出。这可如何是好?王夫人一时头痛得都想不如自己出晕过去算了。翻来覆去地竟是一夜未尝合眼。 第二日起来,宝玉依旧痴痴地只要王夫人给他把黛玉娶进来。王夫人只得好言安慰了。总算宝玉不闹腾了。方着人找了麝月与晴雯过来。 “袭人今天怎么样了?”王夫人早上也没有胃口。如今脸色也不是很好。麝月、晴雯跪在地上细细地将袭人昨晚的情形回了。 听得袭人用了那大夫的药,烧已经退了。只是人还有些虚,王夫人道:“既如此,你俩尽心照顾好袭人。若有个什么差错,我可就唯你们两个是问了!”麝月、晴雯忙跪头应了。 王夫人道:“罢了,罢了,你们只要尽心服侍好袭人这回就好。待袭人能下床了,让她到我这里一趟。”说着挥挥手让两人去了。两人忙不迭地出了王夫人的院子。 ------题外话------ 鲜花和钻石来得更猛烈些吧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四章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毕竟年轻,平日里吃喝也是不错的。不过两日,袭人就缓过劲来了。只是心情依然不怎么畅快。宝玉还在王夫人这边将养着。袭人也着急宝玉的情形。毕竟自己已经是宝玉的人了,只是还没过了明路也就是了。若是宝玉真有个意外,自己要如何自处呢?因此,袭人一能下地,就马上往王夫人这边来了。 听得外边的丫环通传袭人来了。王夫人道:“进来吧。”然后又指了个事将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指使了出去。袭人见此情形,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不知为何王夫人搞得如此隐密。难不成宝玉?袭人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得王夫人厉声道:“袭人,你可知错?!” 袭人忙跪下道:“袭人知错,袭人不该放任宝二爷胡乱说话。”袭人以为王夫人在说宝玉的事。宝玉说得那些个话,若传出去了,损坏黛玉的名声不说。只怕无论林如海还是北静王府都不会放过他的。 王夫人明白袭人想歪了。便拍了桌子道:“宝玉的事情是另一码事。现在说得是你的事情。你好大的胆子!我好好一个宝玉交给了你,你竟勾引着宝玉做出那等无耻之事来!亏我平日里对你那般信任,还把宝玉整个儿的都交给了你。我日日防贼,可笑竟不知自己养了家贼。真正是年年打雁,今年却被雁啄了眼!”王夫人桌子拍得茶水洒了一桌子。 袭人听了这话,却如同白日撞鬼一般。自己同宝玉之事,别人也不过猜疑罢了,并没有人实际撞到。难不成自己才昏迷了两日,就有人按挪不住,同王夫人告发了自己?可一来,大家不过是猜测罢了,二来麝月是自己人,晴雯素来高傲,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她们。那难道是宝玉不成?宝玉这几日魔怔了,是不是胡乱说话了? 王夫人打小儿深宅后院各处争风吃醋,见不得人的事见得多了。见袭人此时低头不说话,自然明白怕是还存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思。于是冷笑道:“你也甭费劲在那里想什么说辞了,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宝玉的种了。只怕你还不知道吧?或者不是宝玉的,竟是别人的不成?!” 袭人闻听此言,一下子跌坐于地。又猛地听到王夫人后面那句,哪里还敢怠慢。忙拼命地磕头,一边急急地解释道:“太太明鉴:是小的一时糊涂与宝二爷做下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求太太饶命!绝不是别人的。”说着将头磕得咚咚作响,额头上惨烈地渗出血来了。袭人此时那敢说是宝玉勾引了自己,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脑子飞速地转着,明白怕是那日自己昏迷时那个大夫的把脉把出来的了。不过赌着大户人家珍视子嗣,宝玉如今又是那样的情形,或者自己会因祸得福也不一定。否则,这事被发现了不是拉出去乱棍打死,就是胡乱配个小子也就是好的了。 王夫人见自己的敲打起了效,也不想太过于了。毕竟袭人的脾性王夫人自认还是拿捏得住的,何况再怎么说那肚子里的毕竟是贾家的骨血。宝玉如今又那样地痴怔着。好歹给贾家留个根吧。不然,日后自己如何与贾政交待?如何与贾家列祖列宗交待? 于是,王夫人啜了口茶道:“起来吧,你也别跪着了。毕竟有了身子。”袭人听得此话,大喜,忙不迭地谢了王夫人,知道自己的这条贱命算是保住了。却不敢马上起来,仍低头跪在地上。直到王夫人几次三番地叫她起来,方好好地谢过。才站了起来。 王夫人道:“如今宝玉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还是不清不楚的。大夫请了无数,却没有一个敢下断言说可以治的。不过是开一些安神的方子罢了。宫里的王太医都劳动了,也是束手无策。”袭人听着,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王夫人看着袭人脸上的变化,啜了口茶又道:“宝玉这样子,我只怕也无法马上给你一个说法。不如这样子:等宝玉一有好转,就抬了你姨娘的身份。你看如何?”袭人虽然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这时自然是宝玉最为重要。况且这事若是王夫人一味地认定是她勾引了宝玉,那只怕连小命都不保,哪里还奢望什么姨娘的身份。于是,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谢了王夫人的恩典。 见袭人如此,王夫人方脸色稍霁。于是道:“这事是有些委屈你了,你暂且先忍耐这几日。一俟宝玉好转,我就回了老爷并老太太,给你开了脸,抬了你做宝玉的屋里人。” 袭人听说,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有丝毫怨言,奴婢谢过太太不怪罪之恩。只是奴婢想接了宝二爷仍回怡红院养着。”袭人如今得了王夫人的承认,自然更加地对宝玉上心。 王夫人见了,自然也是满意的。便道:“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后也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了。你对宝玉上心,自然是好的。然而现如今你有了身子,宝玉又魔怔着,我自然不能将宝玉再交与你了。这前三个月哪,最是凶险,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可不是我愿意见到的。如今你只养好身子就是,宝玉少不得我先费些力气。” 袭人听得王夫人如此说,也明白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只得跪下谢过王夫人恩典,又道让王夫人受累了。 折腾了这么一早上,王夫人也着实乏了。何况这几日因为这两人的事,王夫人也没怎么休息好。见袭人如自己所愿,应了此事。便挥挥手道:“你且回去安心养着吧,若要什么尽管来找我就是。”袭人忙道了谢,又服侍王夫人躺下。方转身离开。 想着这几日的经历,袭人恍然若再世为人一般。那日还想着一死了之呢,如今却不仅肚子里有了孩子,而且自己还贵为姨娘了。袭人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谋划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吗?如今虽然没有正式明了身份,不过是因为宝玉身子的原因。太太认了,别人谁还敢说个不字?一时之间,袭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立马觉得自己不再是奴才,而是变成了主子。就连来时觉得寒气扑面的风如今都觉得和煦了起来。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想着那就是自己日后的依靠,不由得更加地放慢了脚步,拿出了姨娘和孕妇的款来了。幸亏此时来往的人不多,不然见到袭人这副样子,只怕要惊得眼珠子掉出来了。 宝玉依旧把谁都当做黛玉,只傻傻地笑。王夫人心里着急,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几位大夫的方子大同小异,不过是一些安神的药罢了。都是吃了后宝玉整日安稳了些,只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以前的灵动劲却没有了。王夫人略安了安心,至少不胡闹了。不然这样一个半大小伙子闹起来,几个力壮的婆子也是按不住的。 只是这痴傻却着实让人伤神,王夫人也知道宝玉这是心病。人说是心病还须心来医,可这心病却是无法达成啊。一时之间,王夫人也是一愁莫展。老太太着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城外大雄宝寺请鸠摩罗大师,谁知去的人回来却说大师于年前就出外云游去了。竟是不在寺里。王夫人急得要落下泪来了。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呢?难道,难道说宝玉命当如此?王夫人不敢再深想下去。 老太太见王夫人那样,心里就有些看不上。不过母子连心,也就没说什么。只道:“既如此,先捐500两银子给寺里做香油钱。请寺里的高僧在佛前好好地诵诵经,再拿了宝玉平日里随身带着的那块通灵宝玉在佛前供养一些时日。这些请寺里安排吧。只是这事须得你亲自跑一趟才显得我们的诚意。”王夫人为了宝玉,有什么不乐意的。虽然天气尚冷,自然一迭声地应了。并马上地让人回去准备了明日一早就往那大雄宝寺里去。 王夫人沐浴净身,第二日亲解了宝玉脖子上的那块石头。又再三地嘱咐了彩云、彩霞并几个丫环、婆子好生照看宝玉。方起身往京郊外大雄宝寺去了。 袭人自得了王夫人亲口的许诺,又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越发地自我金贵起来了。怡红院里的小丫环婆原本因那日的事对袭人未免背后嘀嘀咕咕的。袭人下狠手整治了几个,旁的人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一时间袭人倒好似怡红院的主子了。 贾府也是大雄宝寺常期的供养人。今天贾府当家的太太去了,那大雄宝寺虽是方外之地,也不会怠慢了。自然将王夫人安置在后院贾府常住的心斋里。边一来一往的也有二、三十里的路,当日来回自然有些太赶。何况还要等着高僧为宝玉的石头做了佛法。纵使王夫人不放心宝玉,也得耐着性子住了下来。 谁知,这一来二往地,竟然出了大事。 ------题外话------ 求票票!鲜花、钻石!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当第三日晌午王夫人回到家中时,贾府已是乱作了一团。见王夫人回来,一院子的丫环、婆子都齐齐地跪在了地上。王夫人道:“怎么了?” 为首一个平素里比较有脸的婆子上前道:“回太太的话,今日中午吃过饭,宝二爷说要休息一会,就将我们都遣了出来。奴婢们不放心,仍安排了两个丫环在门口守着。谁知到未时已过,仍不见宝二爷出来。奴婢们不敢大意,就进去看了看,谁知却再不见人影了。那屋子里的被褥等都是好好的,显见得没有人动过。门窗也是紧闭的,只不知宝二爷去了哪里?” 王夫人一听这话,哪里还受得住。立马就晕了过去。一群人都慌了。忙喊人的喊人,掐人中的掐人中。又端了碗凉水来,兜脸泼了上去。王夫人方悠悠地醒了过来。也顾不得形象了,直如泼妇骂街般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啊,一个早早地走了,一个如今又不见了踪影。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别人也难。说话间,就见鸳鸯扶着老太太颤巍巍地来了。王夫人此时头发也乱了,这里一簇,那里一团的。头上的钗环也散落到了地上。衣服上也尽是泥土,脸上鼻涕眼泪将妆容弄得整个一个乌眼青。哪里还有一点当家太太的样子。 贾母拐杖将地敲得咚咚作响,对周围的丫环、婆子道:“还不快把你们太太扶起来,真正是胡闹,成什么样子!”彩云、彩霞忙上前把王夫人连拉带拽地扶了起来。王夫人素日里是惧怕这个婆婆的。此时也稍微回了神,意识到了自己的狼狈。忙随着贾母回了屋里。 彩云、彩霞忙又速速地重新为王夫人绾了发,净了面。贾母此时已经知晓了事情原委。见王夫人收拾完毕,便对二人道:“你们两人先在院子门口守着。闲杂人等一概不许放进来。”彩云、彩霞求之不得,忙答应着去了。 贾母道:“这宝玉生时原本就有些奇怪,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只怕倒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唉,这宝玉只怕要么是什么神仙被贬下了凡间,要么就是什么山精鬼怪。你也别多想了。说不准过几日宝玉就回来了也指不定呢。” 王夫人心里也大半的信了贾母的话,委实是这事太过于离奇了。实在没有更加可以让人信服的解释。只是,只是袭人怎么办? 王夫人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了,道:“母亲说得总是有道理的。只是前些日子宝玉弄得那一出,却可巧发现袭人有了身子。如今,如今可如何是好呢?媳妇儿还曾答应了袭人如果宝玉好了,抬了她做姨娘呢。现如今可怎么好呢?” 贾母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回我?” 王夫人道:“原想着等宝玉好了,再回您老人家的。可谁知…” 贾母也没有精神责备王夫人了。略想了想道:“好歹是贾家的根,何况现在宝玉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这样吧,先对内抬了袭人的身份,让她安心养胎。对外仍什么都不说。反正她只不过是个姨娘,对外也没有她出头露面的份。等宝玉回来了就正式开了脸放在屋里。另外,宝玉的事须得细细地和你家老爷说了。好着人往外边寻去。只这事须得保密才是,不然影响了你家老爷的清誉只怕也是不好的。” 王夫人少不得答应了。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寻起,贾政回来闻得此事,也是头痛不已。虽然平日里不喜宝玉的为人,可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情还是在的。也脸色灰暗了不少,甚至暗自责怪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宝玉拘得过于紧了。三人商量了一下,只能派平日里信得过的几个奴仆往几个他们认为可能的地方寻去。别的少不得也依了贾母的想法。 这袭人乍一听宝玉不见的消息,自然不免情绪激动。后王夫人又细细地将贾母交待的想法与袭人一一说了。袭人此时也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只得先答应下来再说了。自己如今的情形,不如此,又能如何呢?好歹主子给了个姨娘的身份。日后就算是宝玉不回来,看在宝玉的后代的份上,自己也能如贾纨般有个安身之处吧。袭人想当然地这样认为。 王夫人又安慰了袭人几句,又拿出自己平日里不喜欢的首饰赏了袭人几样。又对怡红院里的丫环、婆子们宣布了袭人的身份。又厉声道:“从今天起,袭人就是这院子的主子了。她如今又有了身子,你们若服侍的好了,自然有赏;若谁敢胡出什么妖娥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众人恍然大悟,忙跪下答应了。也不得一一向袭人道喜,内心里却鄙视的不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接了赐婚的圣旨,林府就郑重其事地准备了起来。不说打小儿林如海夫妇为黛玉积攒的嫁妆,就是现眼下让林府准备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林如海一声吩咐,林府上下自然无一人敢怠慢。这林府就这么一个小主子,女公子。许得又是北静王府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理所当然未来北静王位的继承人。如何能不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风光大嫁。 北静王妃封氏想媳妇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又是府上唯一可以操持的大事,自然更是卯足了劲要在京城里办得风风光光才是。婚房打算放在水溶如今住得阅微堂后边的锦瑟轩里。那是个三进的院子,离水溶现住的地方最近。又紧邻着沁心梅园。想去园子里转转,最是便宜。距离封氏现住的疏兰院也是不远。本就是预备了做次主院的。 封氏这边忙得热火朝天的,虽然难免累些,心情却是极舒畅的。虽清瘦了些,精神却极好。连平日里常跟在身边的李嬷嬷也笑说太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水溶却是闲得,这些事自然不用他去操心。只有人欢喜有人愁。那慕容却也因此而被家人逼婚。如今家里事事顺遂,老太太、老太爷自然就将心操到了此处。倒把个慕容弄得无处可藏。 论理,以慕容家这样的,慕容灼本该早定了亲才是,或者是已经结了亲才对。一来,慕容霖已经给慕容家添枝加果,已经有了三个孙子,一个孙女,所以才没有过分着急;二来,慕容灼向来眼高于顶,介绍过的总能被他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来。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事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现如今,水溶也定了亲了。慕容心里未免也有了些想法。只是每每想起此事,在自己眼前闪现的却总是那个倔强而面容清秀的女子。而此时,慕容灼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姻缘在这里呢。只是,家里势必是不能同意的。这却要如何解决才好呢? 看着慕容灼总是嘻嘻哈哈地面容换上了一丝若有所思,水溶与拓拨瑾相视一笑:有道是旁观者清,这个傻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不过那迎春虽是个好的,那样的经历要进入慕容这样的家族怕是不大容易的。若只是做个妾倒也罢了,只看慕容的样子怕不是如此想。再者,以那女子目前的情形只怕也未必肯与人做妾。虽然富贵如慕容家,不知世间多少女子争相羡慕,抢着进入。但以三人对于迎春的认知,只怕这个女子虽然有这样那样不是,却怕是不敢给人做妾的。以慕容的心思,只怕也不忍自己心上的人受这样的委屈。 慕容看似花花肠子,其实却是个对感情认真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慕容灼自小生长于慕容家族这样的世家大族,所经所见又如何会比别人少了。不说慕容家族旁支众多,就是这些正经的叔伯也一个个不见得全是和老爹慕容翎一心的。那慕容翎能坐上这族长之位,除却嫡长子的身份外,自然也少不了过人的聪明和狠辣的手段。否则只怕早死过不止百回了。 就算聪明如慕容翎,仍免不了后院的争风吃醋。要不然慕容灼也不至于只得哥俩个。庶出的只有两个妹子。本来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却在五岁上莫名其妙的就没了。至于几个姨娘流产的事那就更是慕容翎连知晓都不知晓就发生了。要说都是命不好只怕说给鬼也不信了。 水溶未敢说话,总怕自己过于的幸福会惊扰了别人。只得拓拨瑾出面了:“慕容,想什么如此出神。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慕容灼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没正经风格:“没什么,只是想到水溶居然要娶那个小妖女,心里不爽快罢了。”慕容灼斟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脸上已经隐隐地泛起了红晕。 因为是哥们,我才不用我的幸福去惊忧你的不幸。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诋毁我的未婚妻。真是孰可忍,实不可忍。水溶自然不容任何人对黛玉有任何的哪怕玩笑的不敬。 “慕容,黛玉是我的未婚妻,我今天正告你:若你再敢有一丝一毫对她的不敬,便是对我的不敬!我们这十几年的兄弟之情就一笔勾消!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水溶郑重其事地向慕容灼道。 慕容灼此时也意识到自己造次了。将心比心,若是水溶这样说迎春,只怕自己早挥拳上去了。只是这厮向来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一时还拉不下脸来向水溶道歉,何况本就心情不好着呢。 拓拨瑾见两人剑拨弩张、一触即发的模样,忙出来做和事佬。自然是将慕容灼连捎带打的说了几句。慕容灼也明白拓拨瑾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便黑着脸给水溶作了个揖。 拓拨瑾忙上前打圆场道:“水溶,慕容这几日心里不痛快。你好歹看我的面上,别与他计较了。若还有下次,我先替你教训他。”水溶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 黛玉被赐婚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宝钗与薛王氏耳中。宝钗倒也罢了,不过替自己姐妹开心。同时又仔细备了礼物派妥当的人送往林府去了。薛王氏却被触动了心思。论理儿宝钗比黛玉还大些呢。原本薛王氏是想听宝钗自己的意见,现在却明白自己过于糊涂了。宝钗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自己在这事上做主呢?任她是个聪明的,她也不可能抛头露面地认识那么多的人。还不得当父母的给她操心,把关吗?真正是自己耽误了女儿的青春了。一时间那薛王氏倒懊恼的不行。女儿家脸皮子薄,自己也就当真地不操心了。尤其是儿媳妇有了身子后,更是一门心思地都在照顾好儿媳妇的身上了。只当自家女儿是个能行的。却忘记了女孩儿毕竟是女孩儿,这些事情还是得父母出面方才妥当的。 当下也不与宝钗明言,那些子店铺里的事本就够女儿忙乎的。自己只用心的托了媒人,细细地替女儿操了心也就是了。过了自己这关的再和女儿说也不迟,没得反给女儿添乱。 ------题外话------ 鲜花和钻石在哪里?亲们,需要你们的支持,玛菲才能做得更好!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上已日游春遇歹人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宝玉终于还是没有下落。袭人的肚子却一天大似一天。自从被许了姨娘的身份,袭人就拿起了姨娘的架子。况且怡红院的正主又不在,自然任凭袭人说了算。何况咱现在也算是肚子里有货不是?麝月倒还罢了,素日里与袭人交好,现在也不好说什么。晴雯却是一百个看不上袭人的作派。不过王夫人一句话,又没过了明路,就拿了鸡毛当令箭。山中无老虎,猴子充起了大王。 宝玉在时,对晴雯也是很宠惯着的。现如今,袭人拿起了姨娘的身份来。指使着晴雯做这做那的,晴雯那受得了这个?自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袭人却暗自得意:正等着这么个机会呢,不然拿谁给众人作伐子呢?何况,宝玉素日里看着你也眼馋得紧。还不借此机会寻个过错或打杀或发卖了? 三番两次之后,袭人终寻了晴雯一个不是。回了王夫人。 “宝二爷不在,我又素来是个下不了狠手的。何况与晴雯也自小儿一块长大,又一块儿被老太太指拨给了宝二爷。原本这事很不该回了太太。可她们几个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明嘲暗讽的,我想着无论如何他也是贾府的主子,固然我身份卑贱,却也不能容了她们如此小看了小主子。只是我们素来相熟,我好言解之,她们不仅不听,还变本加厉,当着我的面说出一些更难听的话来。不得已,我才来回太太。”袭人说得楚楚可怜。 王夫人也是深宅大院里一步步走过来的,如何能不明白袭人的心思。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轻慢了袭人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宝玉的骨肉。再说,那晴雯自己也早看不顺眼了。不过碍着是老太太指派的,也得宝玉的青眼,才没有动她罢了。如今既然袭人要借她立威,自己又何不顺水推舟呢? “你如今身子一日重似一日,自然不能让这些三不着两的不相干的人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那晴雯如此不堪,那明日就让二门上的黄婆子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王夫人说得轻描淡写,袭人却听得心花怒放。 第二日,那人牙子就带了几个壮汉上府里来绑了晴雯去。可怜好端端一个姑娘被嘴里塞了毛巾,身上五花大绑地。竟连呼喊也是不能。晴雯只求着能让她给贾老太君磕个头再去。却听得袭人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今个却由不得你了,如今这怡红院里可是我说了算!等我得闲了再去看你噢,好妹妹!”说毕,对人牙子厉声道:“还不快带走!卖得越远越好,断不许留在这金陵城里。” 发卖了晴雯,又杖责了几个小丫环子。怡红院里一时噤若寒蝉,一干人等都打点起十二分地精神服侍着这位准姨奶奶。 ‘东风不关情,自是随春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物候儿自然也一日暖似一日了。不几日就是三月三日‘上已日’了。家里有未婚姑娘、小伙的都分外的忙碌了起来。宝钗素来是个安静的,本不欲出去。一来黛玉、迎春等人相约;二来薛王氏也很热心地戳掇着宝钗出去散散心,说什么都在屋里捂了一冬天了。这春和景明的,还不赶紧的出去瞧瞧?架不住妈妈三日两头地唠叨,宝钗道:“我去就是了,可别再唠叨了,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薛王氏道:“你早答应不就结了,何苦让人唠叨?” 宝钗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宝钗的嫂子薛李氏正坐在炕上做绣活,听得这话打趣道:“妈妈那是心疼你呢!你还不知足?我倒是想去呢,可我这身子实在是怕挤着碰着。” 薛王氏也笑道:“还是媳妇儿知道我的心思。你且放心地出去玩几日。铺子里如今你哥哥也能上得了手了,家里有我和你嫂子守着,你就安心地乐上几日。”宝钗自然不能不应。 上已日这天,黛玉、迎春、惜春、湘云并宝钗各自带了丫环、婆子径往城外燕然山下去了。上已日是春发生的日子,也是青年男女的天堂。只在这一日,大家如何的玩乐,都不为过,别人都不能说什么。 几个人还只当自己是出来的早的呢,还直嚷嚷着没睡醒呢。下了车一看,那燕然山上上下下竟已经满是游人了。自然也少不了那知机、聪明的小商小贩早早地也摆上了茶水摊、风筝摊或是一些时令吃食,或易于携带的点心什么的。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几人相视一笑,早起的辛苦也就释然了。 惜春早早地就看中了一个由八只大雁组成的串雁风筝,瞅了一个小山坡,就先放起来了。只是手生涩得很,总是没几下就掉了下来。还是迎春许了那卖风筝的小哥一串儿铜钱,才由人家帮着放了起来。惜春也是个聪明的,看了一回,就得了窍。将那串雁儿风筝竟放得老高,小丫头乐得又蹦又跳的,这一高兴不打紧,风筝差点又掉下来了。入画急得乱喊“下来了,下来了。又上去了,又上去了。”竟比她家主子还忙乎呢! 这游春还没开始呢,就滞留在山脚下了。不过众人也不在意。本来就是出来图个乐子的,开心了就好,管它是在哪里呢。于是除了一帮子跟着惜春瞎起哄的小丫环子,别的人都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先歇息了下来。自有丫环、婆子们将早备好的茶水、点心等物铺排了出来。 黛玉笑道:“喝些子茶水也倒罢了,还没动作呢,这东西实在是吃不下了。何况早上为着这游春也是尽力多吃了些的。如今再吃可不就是那槽里的小猪仔了吗?”可巧惜春真放累了风筝,直嚷嚷着饿了、渴了的一路小跑了过来。众人回想着刚黛玉的话,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倒把个惜春弄得满脸的困惑,以为自己花了妆或是头上、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东抹西擦的,大家却笑得更欢快了。 惜春也不理会,只拿起那汝窑粉青色莲花瓣型的茶盏先猛灌了一通再说。湘云打趣道:“四妹妹,你喘口气儿,不过一口子茶罢了,不值什么,可怜见的,竟是没见过的。如今我们且都不喝了,先尽了你了。” 惜春此时已经喝差不多了,已经接过入画递上的帕子擦了嘴。听得湘云的话,便道:“饥餐食,渴饮水,这不过再自然不过的事罢了,偏生被人弄出那许多的讲究来。这如今渴了,只觉得能解渴便是好的。那里还管得它是什么茶叶,哪里的水来?” 宝钗、迎春却是相视而笑。这小丫头此话说得大有深意,竟不是一般人可以悟的。想想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大有人在。可谁又能明白:食之本意在于充饥,而饮之初心在于解渴。当真是大有禅机呢! 一伙子人也歇息得差不多了,看着太阳渐高。湘云先自坐不住了:“赶紧走吧,这上山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惜春毕竟是年轻些,现在也过足了放风筝的瘾。这会儿兴致又转移到了登高望远上。听湘云一吆喝,刚刚放风筝的疲劳立马就无影无踪了。马上就成了附议者。迎春这两年来一直按着黛玉给的一套拳谱日日里打拳锻炼,爬山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黛玉虽看着瘦些,身体却是强健的,自然也没把今天这个小山放在眼里。只湘云、宝钗二人生得本就较别人丰满些,本就怯热。虽然三月三的天气还算不上多热,但架不住穿得也厚些。况且素日里也不过深宅大院里走走罢了,哪里象今日这般长途泼涉过?还没有爬几步远呢,湘云、宝钗两人就有些气喘吁吁了。面颊也分外地红润了起来,倒益发地显出两人肤如凝脂,艳若桃李来。湘云自有一股少妇的风韵,而宝钗平添几分女儿家的妩媚。 迎春笑着打趣道:“你们大家瞅瞅,这两位竟比那漫山遍野的樱花、桃花更娇艳呢!我若是个男人啊,我早抢回去做老婆了。啧啧,这小脸儿粉嫩滴,都要滴出手来了。真正是可惜了的!”说着还作势要摸上两人一把。湘云已然成婚,倒还罢了。宝钗纵是平日里再怎么大胆,毕竟还是个没有成家的女儿家,于这些上总还是羞涩的。哪里禁得住这些个话?还有迎春作势上来的黑手?脚下一踉跄,竟是一个不稳,又好巧不巧地踩到一块长满了青苔的滑不溜丢的石块上。竟是往山下滚了下去。几个人一下子傻了眼,就连黛玉、雪雁等几个会功夫的也忘了自己可以用功夫了。当几人反应过来时,已有人飞身往山下去了。 黛玉、雪雁等人也反应过来了,正欲也飞身下山时。却不知何时水溶已到了身边,伸手阻止了两人的行为。并递给二人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两人明白水溶并不欲太多人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也明白刚刚下去的必是自己人。心下虽是安稳不少,到底还是担心宝钗。这山虽算不得险峻,却也山石林立,杂生的树木、灌木也自是不少。就是人没有摔坏,便是被这树木划伤了脸颊也是不得了的。女儿家的一生只怕都因此毁了。迎春更是因此悔得一下子跌坐于地上,司棋忙上前先将自家姑娘好歹扯了起来。 宝钗连翻带滚地往山下滚去。短短一时间,已是心念百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得了,先扯着袖子将头脸都护了起来。也不知滚了多久,也不知摔到了什么上,终于停了下来。然而,宝钗却撞晕了过去,人事不醒。 你道宝钗却是撞到了哪里?却原来撞到了太子拓拨念的脚下。那拓拨念听得山上的惊呼声,又看着似有什么物体坠落而来。心里正觉得晦气。却见那衣袖滑落一旁,露出一张被树枝划出几道口子,渗出些许血迹的脸来。精心修就的半月形黛眉,尚且惊魂未休的如蝴蝶振翅般忽闪着的眼睫毛,端庄而高挺的鼻梁,一张嘴唇虽算不得樱桃小口,却丰润得另有一番勾魂摄魄的滋味。拓拨念见过的美女也不再少数了,可这等凛冽而又娇媚的模样儿却也让这位太子爷一瞬间迷失了自己。 等到这位爷总算醒过来,正欲上前去时。那位美女竟早已落入了一位玄衣公子的怀里。 ------题外话------ 求亲们给力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七章 出奇招解危局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见此情形,那太子拓拨念生气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从小到大,尊贵为大夏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只有人让着他的份,哪里还见过有人敢和他争的份?这厮可真是可了熊心豹子胆了?旁边几个和太子一起来得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要冲上去时,太子却冲着他们几个摆了摆手。 却听得太子拓拨念对那个抱着美女正欲离去的玄衣公子道:“公子请留步,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与这位小姐又是什么关系?”这话问得那位玄衣公子竟是一个诧异。正欲答话时,却见水溶已经冲了下来。对着太子拓拨念大礼参见过后,方徐徐对太子道:“请太子爷见谅!感谢太子爷对我的朋友施以援手。这位公子乃是我的一位至交,而这位小姐却是我未婚妻的一位总角之交。” 太子拓拨念对水溶本就有拉拢之心。况且纵没有拉拢之心,以水氏一族北静王府的地位和对于大夏朝的影响力,别说是太子了。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是要礼让三分的。若没有北静王府几代人忠心耿耿护卫大夏朝或者说是拓拨家族的这片土地,甭说是建立这不世伟业和千秋万代的基业了,只怕这江山也早就四分五裂了。因此太子拓拨念虽然对这位美女有了肖想之心,却也无法如此当着水溶的面明目仗胆地为所欲为了。这个面子,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心念百转间,那拓拨念心里已有了计较。因此,一抱拳,对水溶道:“既然是云麾大将军的朋友,那倒是我冒眛了。”太子拓拨念不惜放下身份,向水溶示好。虽然眼看着水溶离四弟拓拨瑾更近一些,也还是希望能够有天有术。毕竟目前大夏朝还没有人可以取北静王府而代之,北静王府还是大夏朝的擎天柱。这样的念头让人不快,但却无法改变,至少目前是。 水溶暂时还不明白宝钗的伤势如何,也不愿多与太子虚与委蛇。便匆匆与太子行过礼:“尚不知这位姑娘伤势如何,太子援手之情先谢过,容当后报!请恕在下不恭,先行离去。”太子知道此时也不是絮叨之时,落得这个人情,也不怕水溶日后不顾念。当下索性好人做到底:“看这位姑娘此时昏迷不醒,怕是摔得不轻,不如拿了我的腰牌,去请了宫中的太医前来诊治。” 水溶欲待拒绝,却又说不出口。这位的品行他说不上了如指掌,那也是了解得不差一二的。这位绝不是今天所表现的如此亲明而又和霭的。人常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这位现如今如此向自己示好,明明白白的拒了,只怕纵使当下无事,事后也少不了小鞋穿的。想到此,水溶道:“恭敬不如从命,既如此,就容后一并谢过了!”说着拉了那玄衣公子就往山下走去。 黛玉等人也赶到了这边。听得水溶口口声声地称‘太子’,便闪在了一边,没有上前。等到太子拓拨念与水溶这边矫情完了,这才现身出来。 黛玉先让那位玄衣公子,其实是修焕之了。将宝钗放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而后先细细地替宝钗把了脉。宝钗这样子,只怕是伤到了头部,黛玉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迎春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见黛玉放下了纤纤玉手,迎春再忍不住:“到底如何了?可是很严重?”迎春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黛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样子可能吓到大家了,忙道:“不打紧,只是头部有淤血,多针灸几次,再辅以汤药,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脸颊上的伤有些麻烦,怕要费些时日。”当听得黛玉说不打紧时,迎春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再听得说面部的伤有些麻烦时心又不禁揪了起来,最终听说只是费些个时日,又算是落在了实处。大家的心情与迎春差不多。只不过迎春算是个无心过失人,心思自然更甚一些。 湘云见迎春一边听黛玉说,一边脸上一忽儿轻松了下来,一忽儿又紧张起来的神情。不由道:“你这个丫头,竟不能一次说完吗?这一惊一乍滴,魂都快被你吓没了。”说着,用手抚了抚胸口。黛玉明白湘云不想迎春太过自责,便笑道:“大家莫要担心,虽然有些子麻烦,却是有惊无险的。不出半月,准保还你们一个好好儿的宝姐姐。”听了这话,大家伙才彻底放下心来。 水溶道:“这里人来人往,多有不便。好在此处离那大悲禅院不远,我们不若带这位姑娘到禅院后面的静房里去。”众人皆以为然。不过几位姑娘自然抱不动宝钗,就算几个丫环、婆子也够呛。不免有些为难,刚刚是急于救人,此时却成了男女这大防。黛玉见修焕之有些面现难色,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便道:“非常之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还须得焕之哥哥抱着宝姐姐过去才是。病人也不能太过于颠簸,若是众人抬着,反而不美。再没有为了男女大防,而置人命与不顾得。若是因此而耽误了宝姐姐的诊治,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呢!”内中一个跟着宝钗来得婆子本欲反对,听了黛玉这番话也不敢乱说什么了。这板子打得够狠,这位姐儿治不治得了不说,若自己多一句嘴,耽误了小姐的病情,只怕自己还命都不用想了。自家这位姑娘现如今可是薛府里比哥儿还金贵得主呢!若是有个意外,只怕自己也是拖不了干系的。于是,原本往前的身子往后缩了缩。只当是没听见,没看见了。 修焕之江湖儿女,本就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之过多的讲究,何况母亲又是月氏国之,更是男女没有那么多的设防。听得黛玉如此说,自然不做他想,迅速地抱着宝钗往禅院里去了。众人自然紧紧跟上。 路途不算太远,兼之修焕之怕过快颠簸了怀中的这位姑娘。所以走得不算太快,众人虽然是弱质女流,却也还跟得上。禅院的小僧认得水溶,见是这位公子领着一众人来了,内中好象还有一个受伤的姑娘。也不敢怠慢,忙将众人领到后面一个安静的独院里。修焕之将宝钗平放在靠窗的一张床上,黛玉也不敢耽搁,忙上前又细细地为宝钗诊了诊脉。然后转身对众人道:“宝姐姐情况尚好,你们先去别处休息,待会我就要为宝姐姐治疗了。这里不宜人太多。只留雪雁做我下手就好。” 众人想想也是,何况个中除了修焕之、水溶并迎春知道黛玉有一身神奇医术外,别人也并不知道。一肚子的问号正想找人弄个明白呢。显然迎春是知情人,于是众人拥着迎春往外边去了。带路的小僧将另外几间静房也打开了来让众人休息。不时就另有小僧奉了茶水过来。一间房子是男人们休息。另一间自然就是剩下的女人了。惜春、湘云等人自然围着迎春问了个底朝天。 黛玉这边先是命雪雁拿出银针来,然后将宝钗扶起,一边将银针注入真气缓缓刺入宝钗血海、孔最、中都、外丘等穴位。 等银针扎好后,黛玉又以双手抵着宝钗后背,将自身真气缓缓注入到宝钗体内。一边游走,一边用真气刺探着宝钗体内的情况。所幸血块不大,只不过暂时地阻断了脉络,令人晕迷罢了。也不过半个时辰,宝钗体内的血块就基本上消失了。黛玉又用自身真气在宝钗体内游走一周,探明确实再无别的异常。方才放心地取了银针,只等宝钗自己醒转过来。雪雁才收好银针,宝钗就醒了过来,见是黛玉在自己身边,忙问:“我这可是身在何处呢?记得好象是不小心失足摔到了山下。如何又到了此处?” 黛玉笑道:“姐姐记得没错,姐姐得确是摔落到了山下。一时晕迷,不过如今已经没事了。只是脸上有些划伤,需要处理一下。好在我想着今日爬山,怕有人擦伤什么的,倒是预备了一些子伤药,没承想倒还真用上了。”一边对宝钗说着,一边命雪雁取了伤药过来。宝钗一听脸上有伤,心里不由一阵子紧张,哪个女儿家不爱惜自己的容颜啊,不知道伤得如何?可会留下疤痕? 看着宝钗的神情,黛玉自然明白宝钗心里的担忧,大家都是女孩子嘛。于是忙握着宝钗的手道:“姐姐再不用担心,姐姐的伤并不太要紧,今天给姐姐用得药也是素日里我所珍藏的上好的治伤药。姐姐尽管放心,管包姐姐折了纱布那一天,还姐姐一个完美无瑕的脸蛋儿。”被黛玉说中心思,无论如何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听着黛玉说不会落下疤痕来,宝钗倒是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 雪雁也拿了伤药并纱布等又转身进来了,两人先为宝钗清洗了伤口,然后又细细地为宝钗上了药,并敷好纱布。方才扶着宝钗躺下。黛玉道:“姐姐且什么也别想,先休息一会子,这来回的折腾想必姐姐也累极了。先小歇一会儿,我们再说别的。”然后又道:“让大家进来看看宝姐姐吧。另外,让姐姐的丫环茑儿进来侍候着。” 一干人等早已在外面等的心如火燎,听得雪雁进来说可以看看了。自然就一窝蜂地涌进了宝钗的屋子。迎春先握着宝钗的手道:“阿弥陀佛!幸亏你醒了,不然我只怕也无法活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下来了。平素里天大的事都难得落泪的迎春此时却止不住泪水涟涟。众人明白这是担心落地之余的宣泄,当时也不劝解,一任她借此好好发泄一番。过了好一会儿,迎春方止住了泪水。不好意思地拿着司棋递过来的帕子净了净面,嗔怪道:“你也不知道劝着我点,这么些子人…”没待司棋答话,湘云就笑道:“谁拿你当外人了,你倒拿我们这样看待?这里谁还能笑你不成?谁敢笑你,看我不打将出去!”湘云捋袖而言,倒似乎一个女战士,一下子就把大家逗笑了。忙大声道:“再不也笑的。”一时倒把迎春惹笑了,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众人见宝钗已经无事,不过脸上还包着纱布。便纷纷问过之后,嘱咐先安心休息。便退了出去。只留了莺儿一人在身边服侍。 原本事情至此也就该为止了。谁知那太子拓拨念回去之后,却偏生对这张脸念念不能相忘。静坐书房里,那张美丽却又带血的脸庞挥之不去,鲜亮而又充满诱惑地刺激着拓拨念的小心脏。让他一瞬沉沦。终于忍不住,拓拨念轻呵一声:“来人!”悄无声息地,一个黑衣人飘然而至:“主子有何吩咐?”拓拨念道:“查清今天我遇到的那个女子的一切情况,即刻来报!”那黑衣人答应一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众人休息一会之后,便往山下去了。原本想着先在黛玉那里或迎春那里住上几日,想来想去,怕是也无法瞒得住薛姨妈。索性不如直接送宝钗回去。原原本本地向薛姨妈承认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整日担着心,不如要打要骂落了实的好。思量好了,众人心里反倒坦然了。下了山,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径往宝钗那边去了。 薛姨妈乍一见来了这么一群人,不禁吓了一跳。再看到莺儿扶着满脸纱布覆面的宝钗从车上下来,那心脏就不受控地砰砰砰地加速跳了起来,似要出了胸膛似地。宝钗知道母亲担心,忙道:“妈妈快别多心,女儿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他事。”薛姨妈听宝钗言语稳定,神情安闲,才心下稍安。也顾不得招呼别人,一边拍了拍胸口,一边道:“可是怎么了?竟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宝钗笑道:“妈妈真是担心则乱,我真的没事,不过一些小小的皮外伤罢了。妈妈还是些让大家进去吧。”薛姨妈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大家倒没有人笑话,反倒有人暗暗羡慕不已,能有人这样贴心贴肺地惦念着自己。这是多大的福气呢! 薛姨妈此时虽还有些担心,但至少知道宝钗没有什么大事,心里也安定下来了。笑着对大家说:“瞧瞧我,看着宝丫头那样就失了阵仗,倒失礼了。大家快快请到屋里去。”又指着薛蟠媳妇李氏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提醒着点我。”李氏道:“我看到妹妹那个样子,也吓得什么似的,哪里还能想到提醒妈妈啊。”宝钗道:“嫂子没事吧?”一边说一边指指李氏的肚子。薛姨妈此时也有些紧张了,这可是薛家的第一胎呢。李氏道:“没事,都快六个月了,胎已经安稳了。不过刚刚也跟着担心了一下姑姑就是了。不打紧的。”大家都被李氏逗笑了。薛姨妈道:“阿弥陀佛,没事就好。可不许你们再这样一惊一乍地吓我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中厅。丫环、婆子们自然打帘子的打帘子、奉茶的奉茶。来人虽多,却不见得手下一丝儿忙乱。进退有度,举止有礼。黛玉、湘云等人暗自赞许。几人落座,迎春先行出来跪在一旁:“姨妈恕罪!今个宝丫头受伤的事全赖我!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任性贪玩,累得妹妹摔下山去。事已至此,任凭姨妈责罚。”薛姨妈路上已听得宝钗说了个大概,也明白迎春不是故意。虽然心里心疼宝钗,但也明白这事也怨不得迎春。再者说了,事已至此,责罚又有何用?忙起身扶起迎春:“傻孩子,这事也怪你不得,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快快起来,地上凉,仔细冰着。”迎春也不再坚持,只道:“妹妹只管精心养着,有什么姨妈只唯我是问就是了!无论多大的代价,我决不会让妹妹脸上落了疤去。” 湘云笑道:“没看出来你倒是个江湖女侠了。宝姐姐福大命大,自然没事的。”黛玉也细细地将事情又讲了一遍给薛姨妈听,又说了宝钗受伤所用的俱是上好的伤药,薛姨妈也慢慢放下心来。众人也不好打扰得太久,劝慰了一会,便一起起身告辞了。薛姨妈也不强留。便着李氏送了大家出来。湘云、黛玉俱笑道:“姨妈不必如此多礼,嫂子如今身子金贵,如何能够劳动?我们往日里常来的,哪里还用得着如此客气,姨妈这样可就外道了。” 李氏笑道:“我哪里有你们说得那么金贵了呢。再说已经快六个月了,也很该走动走动了呢,妹妹们如此,可是太客气了。”说着坚持送众人到了二门外。迎春、黛玉等人谢过李氏,再三的请其回去,李氏这才作罢,又到底指了跟着自己的一个丫环并一个婆子送到大门口方才放心转身去了。 这边薛姨妈已经安排着宝钗回房休息了,又狠狠地将跟着的丫环、婆子们收拾了一通。每人革去一个月的月钱,方才作罢。出了这么大的事,没被责打,已经是天在的幸运,众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 不过傍晚时分,黑衣人就把一摞子资料放在了拓拨念地桌子上。薛家原本也不是什么隐密家族,查起来自然不算难。不过拓拨念一看,却是乐了。你道怎地?却原来拓拨念一看自己心心念念地女子是皇商,不由心道:“真是瞌睡就等来个枕头。”拓拨念这几年培养自己的势力,最缺的自然就是银子了。而皇商自然就是银子的代名词了。至少在拓拨念心里是这么划上等号的。那么何不一举两得呢?正妃的位子已经有了人了,侧妃的位子还是可以给的。何况,皇商的女儿,也还不配一个正妃的位子。侧妃刚刚好。从资料上看,那宝钗倒好象是个经商的好手,薛家大半的产业倒是握在她手上。家中不过一个寡母和一个不成气的哥哥,想必是好拿捏的。原来依傍着贾府,一年前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从贾府搬了出来,似是交恶。再说贾府现在也是日暮西山,不足为虑。想到此处,拓拨念不由得笑了,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向自己涌来。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心念一定,也顾不得早晚,对着外边喊道:“让管家速来见我!”外面的小厮自然不也怠慢,忙飞奔着去传管家。管家已经准备着歇息了,听得太子来传,忙整肃衣裳,与前来传话的小厮一起往太子书房去了。太子将宝钗的事与管家简单说了一番,便道:“这个女子,务必尽快给我娶进门来!”那管家原以为深夜主子急传,只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谁知却只是主子临时看上了个女子。管家瞬间放下心来,这天下有几个女子不愿嫁进这太子府里啊?这事儿容易。管家还真没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信心满满地给太子拓拨念立下了重誓。折腾了一天,那拓拨念也累了,挥挥手让那管家自退下了。 第二日,那管家就着人寻了媒人来,将太子的想法与媒人说了。那媒人笑道:“大人尽管放心好了,府上的主子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家的姑娘不上赶着想嫁进来啊,这事必成的。包在我身上了。今天我就去这薛府里。”管家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自然也不以为然。可是两人却不知道自己接了一个多么烫手的山芋。 那媒人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快嘴刘媒婆。早年间就因一张利嘴而名闻京城,却最是个贪财爱利,不顾人家死活的。只为多得那几两银子,也不知眛着良心把多少良家女儿送进了虎狼窝里。全然不管对方是老是少,是病是好,只要给钱,就一张利嘴说得天花乱坠,捣鼓着那女儿的父母动了心,全然不顾女儿家的幸福。城中的女儿家并不太待见这位刘媒婆,不过那些想寻些不寻常女子的老少爷们却愿意找这位刘快嘴。 那刘媒婆从太子府出来,就往薛府去了。当薛姨妈听得门房小厮来报有媒婆来访时,本还是满心欢喜,听得是著名的刘快嘴时,心里就存了几份警惕。薛姨妈一直操心着宝钗的婚事,自然京城里的媒婆也是了解的。这刘媒婆祸害人家姑娘的事,薛姨妈自然也有耳闻。心里先就这个人有了几分不悦。不过来者是客,自然也没有不见的道理。便吩咐了在前边偏厅里待客。 那刘媒婆于京城有名望的大族富户自然都是了然于心的。这薛家做为皇商,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由小丫环引着,一边往中厅走去,一边打量着四下的摆设。却见虽然朴实,却是大雅至朴。那刘媒婆好歹也进过些高官大户的府邸,也算是识得好歹。看出了薛府低调背后的奢华。心里不免赞叹:“不愧是皇商,竟比那些新近的官家还富贵大气些呢!”薛府在京城的宅第算不得太大,因原本不过是薛老爷图了进京办事方便的一个客居之所,并未打算长住。谁知,世事不可预料,这京城竟成了薛家的长久之居。薛姨妈也想再将宅院拓展一些,无奈左邻右舍俱是京城中的老户,并无搬离的打算。若在别处寻地方吧,一时之间,合心合意的却也不好寻得。这虽只是个三进的院子,却贵在宽阔,位置也好。后面又带了个不小的花园子。一家子人住虽算不得阔绰,却也够用了。合适的地方也只得慢慢地寻了。 那刘媒婆正暗自赞叹间,却已经到了偏厅,早有一个眉目清秀,着一件葱绿色绣着青滕花纹样薄棉袄,同色稍深十二幅棉裙的大丫头上前打起了帘子。薛姨妈正安坐在偏厅里喝茶。那刘媒婆进来先与薛姨妈施了一礼:“薛夫人好!先向薛夫人道喜了!”薛姨妈只略略虚扶了一下,便对旁边侍侯着的子归道:“还不快扶这位妈妈坐了。”子归忙上前请刘媒婆落坐。 那刘媒婆原以为薛姨妈会顺着自己的话来问。谁知道人家却全然不接。没办法,只好自说自演地继续。好在做媒婆的脸皮都厚些,刘媒婆的自然更厚些。啜了一口茶,刘媒婆又换上了一副笑呵呵地嘴脸:“不知夫人家的姑娘今年芳龄几何了?可曾许了人家?”刘媒婆索性开门见山了。 薛姨妈不知刘媒婆打得什么主意,自然不会先暴露了自己的底牌。便笑着打哈哈道:“不知这位妈妈如何称呼,因何问起我女儿之事?”那刘媒婆用手打着脸道:“你瞧瞧我,光顾着说嘴,竟忘记了向夫人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呢,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媒人,专门成就人的姻缘。人称‘刘快嘴’的就是我!” 薛姨妈笑道:“如此倒是失敬了!不知妈妈此次来是奉了谁家的主意?”薛姨妈索性反客为主,先问清楚了再说。 那刘媒婆拍着大腿道:“哎哟,要说起这家人哪,府上可真是烧了高香了。这家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媒婆兀自卖了个关子,颇有几分得意地望着薛姨妈。在刘媒婆眼里,只要有富贵,没有人会不动心的。何况太子那样的府第。 听得刘媒婆的话,薛姨妈不禁有几分好笑,面上却并不显,只道:“刘妈妈如此说,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不知是哪家贵人对我们青眼有加了?” 刘媒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听得薛姨妈问,便得意洋洋地回道:“那可是太子爷!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嘛!要不怎么说府上烧了高香呢,太子爷相中贵府的姑娘了,想要娶了做侧妃呢。夫人想想:那太子爷有一天荣登大宝,那贵府的姑娘可就是娘娘了,若再能为太子生得一子半女,那说不准可就是未来的皇后、皇太后的命了!” 薛姨妈猛听得是太子,心里就不免吃了一惊:听得这太子对府里的贵妾、妃子们可是不怎么地。好象这位还很有些虐待女子的情形。时不时地总有女子被从太子府里抬出。这样的事情在贵人间流传的也不少。虽然还有不少人冒着女儿被虐的风险送进府去求得那一份富贵。但薛姨妈经历了那些事,却总算明白了:泼天的富贵,也不如一家子人的和乐安稳。可这却是个不好得罪的。只得陪笑道:“刘妈妈来得真是不巧了,我那姑娘是个福薄的,昨个踏青才不慎从山上滚落下来,正好伤到了脸面。刚刚才敷了药,还不知会不会落了疤,若是落了疤,只怕就污了太子的青眼了。这等大事,也不敢瞒着刘妈妈。所以虽是天大的好事,我却不敢应了。等过几日,我看看我家姑娘的情形,再给刘妈妈回话,也不枉费了刘妈妈这一番心意。妈妈看可好?” 听得薛姨妈如此说,那刘媒婆心里只道晦气,好不好的怎么偏生就这时摔坏了脸呢。却也不好强求,毕竟若真是伤在了脸上,真过了门,只怕也少不得太子一番怒火。现如今挑明了,至少可以免了欺瞒之罪。这样一想,刘媒婆又换上一副嘴脸:“那真正是不巧了,不过大姑娘福人自有天相,想必是不要紧的。我就过几天再走一趟吧。”薛姨妈示意旁边的子归拿了一个红封给这刘媒婆。那刘媒婆原以为没有好处可拿得,没想到人家仍然有赏。忙喜笑颜开地接了过来。心里却暗自以为那太子府的名头果然是好用,一般人家还真放不下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笑嘻嘻地道:“过几天我必来的,夫人就净等我的好消息吧。”薛夫人也只好言不由衷地敷衍着这位。等到那刘媒婆走远了,薛姨妈方恨恨地道:“什么阿物儿!一大早地惹人晦气!”说着,转身出了偏厅,往宝钗住着的赏心阁去了。 薛姨妈自然少不得要把这事和宝钗说道说道。宝钗早从黛玉等人口中得知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至于太子拓拨念的为人以及虐待后院女子的事情,宝钗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位现在看上去似乎还炙手可热,可朝中的风评和民间的口碑却都没怎么样。再说,若是那虐人致死的性子,就算是再大的富贵,也只怕是没命享受啊。宝钗听了薛姨妈的说法后,问道:“不知妈妈对这事是什么想法呢?” 薛姨妈道:“若是搁在以前啊,妈妈只当这是攀上了天大的贵人,从此只怕就是富贵以极的人生了。现在妈妈从贾府并其他府第的情况也看明白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常富贵。想那贾府也是开国公侯之家,攀附者甚众。如今还不是日渐没落?百年之族,现在又能剩得几家?所以妈妈现在也想明白了:找个能真心待你,家境说得过去,自己又肯上进用心的人妈妈就放心了。什么皇子、太子的,非我们能攀附的起的。若是进门后,我儿你要忍气吞声,那我宁可你寻个清白人家,做个平头正妻。 小两口和和乐乐地过日子就好。” 宝钗原本还怕自己母亲存了攀附之心,一听之下,却已是满满地感动。只是那太子只怕不是个善罢干休的,须得想好了对策方好。薛姨妈听得宝钗如此说,也未免有些发愁,如何才能既拒绝了太子的求亲,又不得罪太子,这还真是一个需要智慧的问题。宝钗见薛姨妈发愁,忙先劝慰道:“妈妈也别发愁,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他又身为太子,难不成还强抢不成?妈妈且放宽了心思,好歹我们薛家也是大内里挂上号的皇商,想来那太子纵然强悍,也要顾忌上几分。”那薛姨妈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心里略宽慰了些。娘俩正说话间,听得外边小丫环传:“贾府二小姐并林府大小姐来访。” 宝钗笑道:“你这丫头说得拗口,一时之间倒让人糊涂。”正说着,黛玉与迎春已联袂而入。黛玉一身青黛色衫裙,上面是百蝶穿花的纹样;迎春却是橘子红色的千丝皱短襦,下面却是莲青色的八幅长裙,上面却是苏州绣娘巧手绣就的荷叶田田图案。 迎春先上前道:“妹妹可觉得好些了?我今天带了些百年的老山参,还有辽东的金丝血燕的燕窝给妹妹补补身子。”宝钗听说如此,不由笑了:“哪里就这么严重了,我现在行动无碍。不过脸上一些子伤尚须时日罢了。哪里就用得到那些东西了?”黛玉笑道:“我原也说不必的,可二姐姐非说是不这样她心里不安。我也是劝阻不得,只得随她去了。宝姐姐就好歹收了二姐姐这一番心意。不然二姐姐只怕夜里也睡不安稳的。”薛姨妈笑道:“你们姐妹几个好好聊聊,我且看看厨房里备了什么,你们两个中午起在这里用个饭再走。”迎春、黛玉二人连道辛苦姨妈了。 见妈妈走远了,宝钗方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与迎春、黛玉二人说了一遍。黛玉扶额道:“这却如何是好?听得这太子最是阴狠,进府的女子竟是没有几个能完好无缺地活下来的。姐姐万不可入那府去。”迎春道:“惟今之计,只有要么许配别家,要么重症逃避了。不过,那太子想必那日已见过姐姐受伤的情形了,却还不肯放过。这重症一招只怕未必好使。”一时之间,房间陷入了沉默。要说是许配人家,只怕一时之间难有合适的,何况,又有谁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时候来得罪太子府呢?三人议论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找出合适的人选来。只得闷闷地吃了一顿饭,各自回去。倒是宝钗安慰二人:“反正我这脸面如今如此,想来那太子也不会马上求娶。你们先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两人心道:若那太子真的介意,只怕那日见了就不会求娶了,又何至于有今日之事?只是也不肯让宝钗过于忧心,便连连称是。心里却想:此事须得早想办法才是。 也是机缘巧合,那黛玉回去后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此事。可巧林如海问起三月三那日之事,黛玉不得已又复述一遍。修焕之?当说到这里时,黛玉忽然大喊:修焕之,为什么不能是他呢?姐姐平日里对他也多溢美之词。修焕之似乎也没有对姐姐有什么不满意之处。修焕之又是外簇王孙的身份。真上了国书,想必那太子也不能轻举妄动了。黛玉将自己的想法和宝钗的事与林如海细细地说了一番。如海思虑一整,道:“惟今之计,只怕这样是最好的了。不过得先征求你哥哥的意见和宝姑娘的意见才是。” 黛玉当下就要去问,林如海笑道:“你也不看看是啥时辰了?明日再去也不晚。先回房歇息吧。”黛玉越想越有道理,竟是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日黛玉早早就出门往修焕之、华锦之、修燕茹并迎春所住的小院去了。所幸两个院子距离并不算远。黛玉也并未直接去找修焕之,而是先与迎春说了自己的想法。迎春也拍手称好。两人又仔细议了议,最后把刺探消息的重任落在了修燕茹身上。那修燕茹本就与宝钗不陌生,对于这个进度有度,大方得体的姐姐也颇有好感。现在又承担了救人于水火的重任,江湖小女儿的豪侠之情立马洋溢满满,拍着胸膛直说这事包在她身上了。 天下事可谓无巧不成书。那修焕之本就心仪这位薛姑娘已久,只是碍于中原礼仪,一直无法表白。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何况又兼了救人于水火的江湖道义,自然更是义不容辞。当下便明确表示:只要人家薛姑娘没有异议,便马上修书与父母,请了国书。必以国礼待之。黛玉和迎春听得回信,喜得也不做停留。忙又往薛府而去。 那薛宝钗也见过修焕之一两次,自然更多是从迎春、黛玉嘴里听说他的事迹。心里也是欣赏的。不过因为两人不同族,倒从未往男女私情上去想。今天听得如此,心里也是高兴的。知道那月氏国以女为尊,自己必不会受罪的。那修焕之也是个性情中人,也不会慢待了自己。心里已是肯了,面上却还矜持着:“这事须得和妈妈商量商量。我也不好私自拿了主意。”一面说一面红了脸。黛玉、迎春知道大约有八成肯了,也不说破,只说时不我待。还是早做决定的好。明天她们再来听消息。 ------题外话------ 期待着亲们的钻石和鲜花!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八章 祸兮福倚?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黛玉和迎春知道宝钗这是不好意思,也不便催促太急。便笑着先回去了。宝钗自然也不能私自做主,必然是要和薛姨妈商议的。当下也不迟疑,索性起身往薛姨妈房里去了。薛姨妈正歪在炕上与李氏说话呢。那薛姨妈穿了件半旧的烟霞色用金线绣了祥云纹样的千幅长裙,上身却是同色略浅的短袄,没有繁复的花样,只用金线在领口、袖口绣了些万福字图案,也就是了。李氏如今已经有些显怀了。身上却是丁香色的短襦,也只在领口、袖口处绣了些缠枝纹样的图案,并无别的多余的修饰。头发倒是梳了个飞凤髻,妆饰却简单,只别了一枝赤金镶嵌了大颗珍珠的发簪,耳朵上也只简单带了两个珍珠的耳钉。别的装饰都没有。 宝钗笑道:“可巧嫂嫂也在这里。”薛姨妈道:“可不是嘛,我早说不用再这么晨昏定省的折腾。你嫂嫂却总是不肯听。”李氏道:“婆婆宽厚,我哪里就能因此而废了礼仪呢?没得让人笑话!”那李氏看小姑子似有话要对婆婆讲。便笑道:“我在婆婆这里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了。刚刚我忽然想起这天说热就一天热似一天了。给你哥哥的几件换季的衣裳我还得赶紧的淘腾地出来呢。”薛姨妈笑道:“这些事哪里还用你操心啊,若连这些事也办不好,房里的那些个丫环、婆子们就该打出去,发卖了。”李氏道:“不过我在旁边看着点就是了,哪里用得到我亲自动手。妈妈多心了。”薛姨妈又道:“可是呢,你如今有了身子,任天大的事都跨不过这个去。丫环、婆子们有不趁手的,只管打发了就是!也不用回我。” 李氏答应着转身出去了。宝钗见嫂嫂走远了,方笑道:“妈妈如今对嫂嫂可真是好呢,我都看着眼热了呢。”薛姨妈拍着宝钗的手道:“你嫂嫂是个知冷知热的贤惠人。若是那等不明白事理的,妈妈也不会这么贴心扒肺了。”宝钗道:“也是呢,嫂嫂虽然出身不见得多么高贵,行为处事却不比那起子京城里高门大户的小姐们差。也知道规劝着哥哥,对妈妈也是真心地孝顺,如今又为我们薛家添了人口。突显得我就成了个多余的了。”边说边作势拭了拭眼泪,薛姨妈笑道:“多大的人了,倒学会了撒娇?眼瞅着就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宝钗借着这个话题,忙道:“刚刚林妹妹和二姐姐还来了一趟,也是为了这个事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未免有些脸红。薛姨妈见宝钗如此神色,便明白大约还是为宝钗婚事之事。忙道:“迎春与黛玉说得是哪家?今年贵庚?家在何处?可是京城人士?家中有哪些人?”连珠炮似地问了一串问题。恨不能一下子问明人家的祖宗八代。倒把个宝钗逗笑了:“妈妈,哪里有你这样的?你到底是要人家回答哪个?”薛姨妈也明白是自己心急了些,也笑了。母女二人乐做一团。 宝钗自然少不得将修焕之的情形细细与薛姨妈说了。谁知薛姨妈一听是月氏国的,就急道:“不行!我统共就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可不愿你嫁那么远去!远得不说,就说是探丫头吧,面上说贵为王妃,可怜见得想见一面只怕是难于上青天。妈妈可不想有朝一日你嫁了,妈妈却哭瞎了眼。” 宝钗明白薛姨妈想差了,但却也被妈妈感动的眼圈儿红了:“哪里象妈妈想得那样!那月氏国本就是以女为尊,何况林妹妹也和我说了,那修焕之仰慕中原文化,而且从小学习的也就是中原文化,又是在中原长大。本就没有回去的打算。他爹爹修罗子原本就是中原人士,若论血统,只怕修焕之更应视为中原人士才对。” 薛姨妈听得宝钗如此一番说科辞,心里才稍微有些松动。然而终究心里不踏实,便对宝钗说:“迎春和黛玉那两个丫头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来和我说说呢?”宝钗笑道:“她们两人又不是惯做此事的媒婆,哪里就想得那么周到了,何况她们也不过先问问我的意思罢了。” 薛姨妈想想也对。但还是放心不下,便道:“既然不是外人,不妨请黛玉或迎春安排我见见这个修公子。那样妈妈我心里也就安稳了。”宝钗虽对修焕之印象不差,但之前得确并未往儿女私情上想。如今见妈妈提出要见见,想想也好。毕竟妈妈经见的多,把把关也是好的。何况,就算是不想让妈妈把关验看只怕也是不行的。如此一思量,也不迟疑,便对薛姨妈道:“那我修书一封吧,请林妹妹代我们安排一下。” 薛姨妈道:“依我说竟不必那么麻烦,让莺儿去传个话就好。”宝钗笑道:“妈妈竟是比我还心急呢。好吧,就依妈妈所言,让莺儿去传话。”莺儿就在外间侍侯着,听得姑娘传唤,自然起身就往林府里去了。 黛玉第一次为人做媒,兴奋得紧。听得莺儿传话说薛姨妈想亲自见见修焕之,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修焕之做个准备。便与莺儿一起往薛府接薛姨妈和宝钗来了。同时,着人请修焕之在吉祥茶楼敬侯准丈母娘的接见。一时倒把个修焕之弄得些手忙脚乱。还是迎春安抚了几句,修焕之方安下心来。速速地重新沐浴罢,又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方往吉祥茶楼等着去了。 不多时,黛玉携着宝钗,一起搀扶着薛姨妈下了轿,往吉祥茶楼门口来了。迎客的小二早得到了消息,哪里敢怠慢,忙上前打点起十二分的热情招呼着。迎春上前与薛姨妈见过礼,亲引着几人往日常里黛玉常坐的三楼上去了。早有人奉上了上好的碧罗春,茶虽好,薛姨妈此刻却没有心思品尝。黛玉哪能不明白薛姨妈的心情,笑着对跟着的雪雁道:“快让人去请焕之哥哥上来,姨妈听说上次是哥哥救了宝姐姐,定要亲自谢过才行。” 雪雁答应着去了。不多时,就见一位身量修长,剑眉星目,一身英武之气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黛玉忙起来一一介绍:“这位是薛姨妈,因听说是你救了姐姐,定要亲自谢过。那边带了面纱的是宝姐姐,面上才敷了药,不方便见人,故带了面纱。”修焕之忙一一大礼见过。薛姨妈一边听着黛玉介绍,一边细细地向修焕之打量过去:除却身量较高外,别的却也看不出与中原人的不同来。嗯,行为倒是大方得体,进退有度,也丝毫不见扭捏之气。这第一印象不算太坏。见那修焕之向自己行礼,忙道:“快快请起!本是为小女得公子施以援手而来致谢,哪里能受公子如此大礼?” 修焕之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何劳夫人如此挂怀?倒让焕之惭愧了!”薛姨妈又将准备的谢仪拿出,修焕之哪里肯收,也哪里敢收?几番推来让去,却把一边看着的黛玉等人着急得不行了。这样下去何时是个了局?忙道:“既然是姨妈的一番心意,哥哥不妨收下。不然姨妈心里也难安。”薛姨妈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嘛!”不得已,修焕之只得收了。 薛姨妈又状似无意地与修焕之聊了聊,心里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恨不能马上定了这门亲事。修焕之也没什么理由停留的太久,说了会子话,修焕之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又再次的谢过薛姨妈。薛姨妈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留着人家,只得把不得而之的一些情况向黛玉一一了解清楚。黛玉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弄得宝钗有些不好意思,薛姨妈却恨不能了解的更详尽一些。 终于等到说无可说了,薛姨妈只得辞了黛玉等人回去了。待到薛姨妈离开,黛玉方歇了口气:“哎呀,我的妈呀!这媒人真心不好当呢,说得口干舌燥的。雪雁,快给你家姑娘我倒盏茶来!”迎春笑道:“那是宝姐姐的福气,姨妈花了这么大心思,找了这么个理由见上修焕之一面,不就是图个心安吗?宝姐姐可比我们有福多了,有这样一个亲妈妈知冷知热地疼着。” 黛玉道:“二姐姐说得是,原来觉得薛姨妈生了又富贵眼,如今看来却全然不是呢。我当真没想着这事如此顺当呢,没想到我第一次当媒人就成就了一对好姻缘。”黛玉难免有些自得,迎春、雪雁、司棋等人都齐声笑道:“是了,林媒婆!”咦,这个怎么听着这么难听呢!黛玉顺手将手中的帕子往雪雁脸上仍去。几个人笑着一轰而散。 当天,修焕之在得到黛玉的肯定消息之后,就修书一封给父母亲。并以月氏国特有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传递了出去。 ------题外话------ 钻石、鲜花和票票在哪里?!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九章 痴情女偏逢无情郎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当拓拨念听到大殿上月氏国的国书时,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美女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皇上拓拨哲对于月氏国的请求自然再无不准的。修焕之贵为月氏国法王这嫡长子,求娶的不过是大夏朝皇商家的女儿,有何不可?又为何不可?拓拨哲自然大笔一挥准了,高兴之余,还赏赐了薛府不少东西。 拓拨念虽然愤愤不已,却也无计可施。现在已经不是家事,而是国事了。父皇对自己的印象已经是江河日下了,自然不能再在这等小事上出什么差子。只能是回府后将一腔愤怒发泄到了管家身上,狠狠地痛骂了一番,又革了半年的月例银子才作罢。那管家只得自认晦气。 薛姨妈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自然也是开心得很。忙忙碌碌地开始着手准备宝钗的嫁妆了。婚期定在年底,虽然薛姨妈早有准备,这几年也年年会添上一些东西。可等这事真提上议事日程之后,薛姨妈发现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修焕之那边完全是依照着中原的习俗进行的。也就是说也要完整地走完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道程序。 这月氏国女王的国书自然算得上是正式的纳采之礼了。不过修焕之依然请了京城另一名有名的媒婆--绰号吴人能的。这吴人能也有个来历,这媒婆本姓吴,一辈子成就了不少好事,京城里的不少大家世族的少爷、小姐甚至郡王、郡主的婚事都有不少是由她撮合而成的。人皆言无人能及,偏巧本又姓吴,久而久之,就落了一个吴人能的绰号。此人虽也有那些个媒婆的一些恶习,但总得来说却是个厚道的,不是一般媒婆的踩低就高,生就了一副富贵眼的那种。 对于这已经板上钉钉的婚事,吴媒婆自然求之不得,不过是跑个路,却是铁定的有好处拿。任是哪个媒人都想要这样的好事来做,不用劳心费力嘛。采了个好日子,吴媒婆梳洗打扮一番,就往薛家去了。 薛姨妈听得传话的人来报说是有媒婆上门,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忙请身边的大丫环琉璃带客人先往正厅里喝茶,自己马上就去。另一名大丫环玛瑙忙上前替薛姨妈重新梳了个正式的鹅胆心髻,又将薛姨妈的首饰匣子捧到薛姨妈面前,薛姨妈翻拣了一阵,最后选了一套赤金镶嵌琥珀的头面。玛瑙忙拿出来仔细地与薛姨妈戴好。早有旁边站着的丫环拿了薛姨妈选好的一身妃色烟罗纱的八幅长裙,上面是苏州上好的绣娘花费半年时间才绣成的乘云绣。上衣是胭脂红色锦锻的短襦,领口、袖口处绣得是祥云纹样,别处也并无他物,仅在衣襟下摆处用直针绣法绣了一枝绿萼老腊梅。其势横斜,蔓延向上,栩栩如生,似有梅香盈鼻。端得上技法高超,令人赞叹!薛姨妈左右环视一番,觉得尚且满意。便扶了玛瑙的手往正厅里去了。 那吴媒婆自然先是一迭声地贺喜,然后又亲自奉上修焕之往那雁栖山上打落的罕有白雁。听得那吴媒婆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我做媒婆这么多年,还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这以白雁做的雁礼呢!听老人家说,这白雁本就稀少,又最是难寻,且多是雁群中的领头雁,极是难猎。寻常人家见也难得一见,更别说是用做雁礼了。这些年世风日下,竟有不少人用了那木头的雁来代替呢。象男方家这样郑重其事,亲自往山里猎了做为纳采之礼的实不多见。其诚心可见一斑。”不说吴媒婆,就是薛姨妈也没有想到那修焕之竟寻了这么难得的白雁来。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那吴媒婆又请了宝钗的生辰八字并闺名。薛姨妈将早就准备好的宝钗的庚帖递与了吴媒婆,又另外封了一个十两银子的红封塞到了吴媒婆手中。那吴媒婆自然喜滋滋地接了。又说了几句闲话,吴媒婆方道了万福回去了。薛姨妈自然打发妥当的婆子将其送到了门口。 修焕之拿了自己与宝钗的庚贴亲往燕然山的大悲禅院找那里的主持云空法师去占卜。却是天作之合的大吉之兆,又喜不自胜地遣了那吴媒婆将此喜讯告与薛家,薛姨妈也喜得直念佛。同时,修焕之也写了几个订婚的日子请薛姨妈敲定一下。因为这样的大事,修焕之的父母务必要来,而这路途确实需要一些子时日。所以,最早的日子也在一月之后了。薛姨妈如今倒不急了。自然也不愿宝钗的婚事过于简慢了。再说儿媳妇五、六月间就该临盆了,两个事冲突了也不好。便选了四个月后的一个日子订婚。修焕之固然有些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黛玉将薛姨妈这边的想法与修焕之解释了一番,修焕之也就不再有什么怨言了。 进入五月,天气就热得不一般了。袭人的肚子大的都有些异乎寻常,宝玉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袭人俨然怡红院的正主,要吃要喝,打骂体罚下边的丫环、婆子们。底下的人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服侍着这位准姨奶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一顿板子,这还是轻的。看不顺眼,被人发卖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小丫环子也不在少数。怡红院里这般闹腾,王夫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虽然王夫人也不太认可这位这番做派。不过碍着人家肚子里怀着贾家的种,王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袭人见王夫人不言语,只当是支持自己的。却越发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唉,天底下的事大抵如此吧,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产期就在这几日了,产婆是早就请好了的,这几日已经在府里待命了。或者袭人并不见得如何招王夫人待见,但袭人肚子里的孩子王夫人却是存了十二万分的希望的。毕竟这是她第一个孙子。 榴花开得正好,大片大片的如火烧云似的。袭人正在院子里散步,看着这如火如荼的艳红,心里得意的不行:这可是贾府的第一个嫡曾孙呢!母凭子贵,有了这个孩子,什么样的富贵没有,就算是王夫人,也得高看自己两眼。麝月帮忙打着一把杭府绸的紫云伞,因着袭人嫌热,便想出这么个主意。 正走着,袭人却觉得腹部一阵刺痛。不由得一把抓住麝月的手道:“快传产婆,我怕是要生了。”长长的指甲几乎嵌入麝月的肉中,痛得麝月手中的紫云伞差点脱手而出。见袭人如此,想来是痛得狠了。麝月也是个没经历过此等事的。不由得有些发?,忙大声喊道:“快请产婆过来,姨奶奶要生了!”麝月自称呼袭人被掌了嘴后,现在也明白袭人怕已不是那个往日里和自己并睛雯共处一室的小丫环了。而是自己的主子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乱作一团,一迭声地传产婆的声音。自然也早有人将这边的动静传与了王夫人。王夫人也知道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得到消息,也不停留地就赶过来了。等王夫人到达怡红院时,产婆也已经到了。袭人被几个精壮的婆子架到怡红院侧面的一个厢房里。产婆看了看袭人的情形,却道:“这位奶奶这是头一胎,只怕还早呢!宫口尚未开呢,真正要生快怕也要到今个晚间了,慢的话只怕明天这时也未必有呢。”王夫人是过来人,自然也明白这头一胎难免慢些。生个两、三日的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嘱咐厨房时时备好老参汤,又滚滚的烧了几大锅水备用。个中有个年老的产婆悄悄地将王夫人拉到一边道:“老身先请夫人心里有个计较,府上这位奶奶想必平日里是好吃好喝的侍侯着呢,刚刚老身摸了摸,那孩子只怕不小。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不测,请夫人想好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那产婆接生的孩子也不是一个两个的了,大户人家为了子嗣而希望个把姨娘的事她见的多了。争风吃醋,趁机害死姨娘的也不在少数。王夫人心里一怔,这样的情形倒是她所没有预计到的。那产婆道:“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不过是老身的一个揣测,作不得准。大人小孩子平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夫人尚没有想清楚,那边袭人就又叫得天崩地裂的。那产婆也匆匆地去了。 袭人从未想到人世间尚有如此之痛,一波又一波的痛让袭人一瞬间后悔要了这个孩子。只有那富贵的信念支撑着袭人一次又一次地挺过那阵痛。床单都被袭人抓出了一条条的口子,往日里精心保养着的长长的指甲也一根根地折断了。刚开始袭人尚且杀猪样地大喊着。及至晚上,袭人痛得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整天,也只用了些老参汤,别的实在是吃不下。不是不饿,确实是没有力气吃。王夫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连老太太都惊动了,指使了身边一个大丫头名唤青茗的前来探看。直到晚上,袭人依然没生。王夫人也熬不住了,听得产婆说只怕得到明天了。便嘱咐了一声:有消息时再喊她。便径回自己院子歇息去了。 等到第二日寅时,王夫人尚未醒来,却听得二门外有人大声嚷嚷着:“不好了,姨奶奶血崩了,请太太即刻过去呢!”王夫人心里一咯噔,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在外面服侍的彩云、彩霞自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忙披了衣服进来侍侯着。迅速地帮王夫人更了衣,梳了头。便匆忙的往怡红院去了。 怡红院此时早乱作一团了。只见几个精壮的婆子一盆子,一盆子的血水往外抬。王夫人看着心里也暗暗惊悸。那原提前和王夫人打过招呼的产婆见主事的来了。忙上前道:“夫人可算是来了,请外面说话。”这婆子不想当着袭人的面讨论这些个问题,这些势必影响产妇的情绪。只怕想生就更艰难了。王夫人点点头随那婆子一起到了屋外。 约摸着屋里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了,那婆子便停了下来:“这位奶奶的情形很不好,早先孩子一直入不了盆,及到入了盆,位置却又不合适。好不容易折腾得顺位了,产妇却大出血。看产妇的样子,只怕坚持不了多久。而且这一日一夜的,孩子怕也不能再在里边了。还是原来那话,请夫人早做决断!” 王夫人想也没想就道:“自然是保小的!”那婆子也不诧异,只道:“有夫人这句话就好办了,事不宜迟,老身这就遵照夫人的旨意去办了。”说着转身又往那屋里去了。王夫人暗自念了声佛:不是我有心害你,实在是我只能这样选择! 袭人此时连喊声也不闻了。只见得那婆子们连番地换着热水。不多时,只听得里面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随着初升的朝阳响起。王夫人一下子舒了一口气,竟是浑身一软,差一点就跌坐于地。 ------题外话------ 亲们,鲜花和钻石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章 愚袭人终归去,有情郞为情殇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多久,那婆子便抱了一个袭人亲手绣的石榴图样的小包裹儿就出来了。包裹里正是那刚出生的小婴儿。那婆子几步走到王夫人面前,一边向王夫人道喜,一边将婴儿向王夫人凑去:“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小少爷!看起来是个身强力壮的,哭得声可响亮了。” 王夫人此时也被那小小的人儿所吸引,凑上前去,看着那红嫩嫩、皱巴巴的拳头样大小的脸儿,头上的胎毛密密麻麻、乌黑油亮的,可见素日里袭人委实没有亏待自己,或者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吧。小人儿正费力地吮吧着自己的小拳头,刚从黑暗来到光明之处,颇有些不耐烦。不满意地摇头晃脑着。看得王夫人心里倒有些软软的,未免想起宝玉初生时的模样,这可是宝玉的孩子呢。又侧身看了一眼那婆子,小声问道:“产妇如何了?”那婆子道:“夫人节哀,那位奶奶却是个福薄的,却是压不住哥儿的贵气,竟是已经去了。” 王夫人心里有些恓惶,袭人怎么说对自己还是颇忠心的。于是抬脚准备到那屋里看看,那婆子忙道:“那屋子里着实腌臜得很,只怕污了夫人的眼。还是不进去的好。”王夫人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也没有理会那婆子,还是抬脚走了进去。一股沉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袭人的身子已经被糟践的不成样子了。也没有人去拿什么盖上,就那么裸露着。纵是王夫人这样经过些事的,也看不下去了。忙转身出来,在门口就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身后服侍着的丫环忙忍着自己的不快帮着王夫人抚背顺气。王夫人早上本就没来得及吃饭,这时却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才作罢。有机灵的丫环寻了水过来递与王夫人,王夫人接过漱了口,方扶着丫环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思忖着袭人的身后事,王夫人也不禁犯了难:论理吧,这个姨娘也没过过明路,当时不过想着宝玉终究会回来,这位呢,肚子里又有了宝玉的孩子,才这么着安排了。其实却是个有实无名的事实。思忖良久,王夫人才打发人去和袭人的哥嫂报了丧,又给了袭人哥嫂五十两银子,也算是平个自己的心吧。 袭人的哥嫂是老实本份的人,见袭人做出那等未婚先孕的事来,本就羞愧的不行。现如此,也不敢争什么。任由着贾府将袭人拉到贾府祖茔附近埋了也就是了。那孩子王夫人也只得暂且放在自己身边将养着。不过这事却也很令王夫人在京城的贵妇人中间有些抬不起头来,并未见贾府张罗着给宝玉娶亲,如今却孩子也已经有了。因此,孩子的满月酒也没有大办,只一家子人吃了个饭就算完事。 迎春、黛玉等人自然也听说了此事,不免又是一番唏吁。最为伤感的要数紫娟了。想当初,袭人、麝月、晴雯和她四人同日进府。那时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被府里的教养嬷嬷呼来喝去不说,板子也没少挨,几个人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嬷嬷生气了,迎来一顿教训。等到终于能服侍主子了,又得时时刻刻提防着做错了事。十几岁上,被老太太看中,四个人一起到了老太太身边。后来宝玉渐长,又来了黛玉等人。贾老太君才将几人分拨给了众人。现如今,袭人落了这么个下场;晴雯却不知被卖到了哪里,麝月又回到了老太太身边。唉,真是人生无常啊。 看着紫娟为袭人的事长吁短叹的,雪雁劝道:“终归姐妹一场,你若是心里放不下,不如和小姐告个假,去她坟上烧个纸,上柱香,也算是了了这桩心愿了。”紫娟听了,很以为是。便去找黛玉告假。 黛玉自然无不准的。袭人虽然也算是咎由自取,说到底还是个可怜人。因此不仅准了,还专门派了辆车给紫娟。紫娟自然又是一番感慨,觉得自己总算是跟对了人。至此之后,事黛玉更为尽心,也更为忠心。 天气益发地热起来了。宝钗和黛玉的婚期都定了。因为修焕之家人路途遥远,又身份特殊,不宜在金陵城内久留。所以纳征、订婚和亲迎就放在一起了。薛姨妈虽然觉得时间上有些赶,却也表示同意。毕竟人家是郡主的身份,也不是说在一个国家停留就可以停留的。涉及了方方面面的问题。何况除了这点之外,修家在别的方面都是决不怠慢的。宅子是早些年就买了的,据说是齐国公的旧宅。六进的院落,后面是一个引有活水的大园子,外带两个偏院。比之薛府现在的宅第是宽敞了太多。若是新婚夫妇两个人住,还真是冷清了些。原本修焕之、华锦之并修燕茹兄妹三人也就是嫌地大人少,才挤在了吴潜的宅子里。 现在哥哥要大婚,自然得另立门户。三人自然就都搬了出来。好在虽然那宅子没有住人,却并没有失于打理。隔三差五的三人也会回去看看,并差人打扫一番。大件儿是一样都不缺的。自从婚事定下来后,三人就搬到了宅子里,一来早点适应,二来也方便眼不错的盯着。这一样样的东西添置起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呢。好在有吴掌柜等老人在一旁帮衬着,林家商行又几乎遍布整个行业,一些物件儿寻起来自然也比别人方便得多。黛玉于此事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的。所以虽然时间紧些,该备的却是一样儿不拉地都有了。就是那些零碎的小物什,也自有迎春、黛玉等人想着法子的帮着寻摸来了。 又从人牙子处彩买了几十个仆人、丫环等。自然华素儿也从月氏国带了不少的聘礼并奴仆给兄妹三人。就连一些细小的物件儿诸如屋里的小摆设什么的,因黛玉、迎春等人最是与宝钗相熟,也被修焕之央求着按宝钗的心意置办了。黛玉为此曾打趣宝钗道:“原以为焕之哥哥除了燕茹外,对我是最好的了,如今却发现哥哥原来是个重色轻友的!”宝钗这边早几年薛姨妈就开始给宝钗着手准备这些子东西了,现在不过再添几样时兴的也就是了。所以倒也不为难。何况宝钗嫁过去公婆又没有在跟前,一切自己说了算。想想薛姨妈也是开心的,再看修家的态度,对于此事也是十二分的重视的。因此也日日如喝了蜂蜜水似的,虽忙些,心情却是好得紧。 黛玉赐婚虽早,大礼的日子却定在了宝钗的后面。这是钦天监亲选的日子,北静王妃虽嫌远了些,却也无法违抗。不过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婚礼的事,却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北静王妃色色都要最好的,自然比别人家更花费些功夫。因此,从赐婚到此时,倒没有个闲着的时候。每日间都是忙到回房里倒头就睡。不过去了心思,又得了自己最想的儿媳妇,封氏虽忙些,却比往常精神头好了很多,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看着身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哥们儿都一个个的成家或将要成家,慕容灼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不为别的,家里的老爷子和老母亲也见天的催着自己成亲。老娘甚至拿了京城几家小姐的画像来让自己相看。弄得慕容一段时间都不敢回家,借口巡察家里的产业,悄没溜地往江南去了一趟。算是躺了那么一阵子清闲。 可这事,躺得了初一,能躺得了十五吗?慕容灼也想着干脆心一横,向父母禀明自己的心意得了,可冷静下来一想:明白那不过是自寻死路的一个办法。只得作罢。可若任由着家里,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回来,只怕也是个麻烦。若自己心里没人,随便娶了谁,自己怕也是无所谓的。可如今心里住了个人,就无法再接纳任由家里娶了别人进门的这种作法。到时痛苦的只怕是三个人。害人而不利已的事又何必做呢? 慕容灼一个人在得月楼靠窗的位子上喝了大半天的闷酒。五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了几次,却是无效。若有人一心求醉,只怕挡是挡不住的。看着喝得已经脸红肚子粗的自家少爷,五福在楼上楼下的已经转了几圈,只是这呆人转得头晕,却没有想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小二看不过眼,悄悄地招了招手,把他拉到一边道:“先给你家公子爷酒里兑些子水,份量一点点的加,你家主子现如今喝成那样,必是尝不出来的。这招我试了不止一次了。想救你家公子,就只有如此了。”五福看着那小二如同看着一个神一样的存在。简直就是羡慕外加佩服,瞧人家的智商,在看看咱自己的,唉,你说一样都是人,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慕容灼果然喝得已经食不知味了,起先还嘟嚷了几句:“这酒怎么这么淡啊?”不过,慕容灼再没有想到自己店里还会有人坑自己。所以虽然有些疑惑,却再没有往那上头去想。因此,依然喝得乐不可支。而五福也终于松了口气,直到终于将酒全换成了水,慕容灼也再没有说什么。 ------题外话------ 亲们的鲜花与票票!是我坚持下去最大的勇气!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一章 镇南王病中思变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天气进入六月,却是越来越热了。屋子里已经放了冰块。不过黛玉还是有些怀念江南的六月天。也热,却是雨水不停的日子。到处是荷塘,青蛙虽有些哌噪,却添了活动的韵质。村里的孩童多是光着腚乱跑的,最寻常的便是水塘里一群群五六岁大的小顽童踩着水花儿,捉虾摸蟹,既全了玩耍的心思,又给家里的餐桌上添了新鲜的美食。 雨是几乎每天不间断的,难得见个晴日。荷塘里的荷花还没有到开放的时候,荷叶却已是田田了,荷花已经打了花苞儿,星星点点地点缀在荷田里,也有极个别心急的,已绽放在枝头,自然引得人驻足和评论。不过大片的开放仍须是七、八月的事了。撑着花伞的江南女子是这个季节最美丽的风景了。斜风细雨中,一把把带着江南水乡味道的花纸伞在绿油油、郁葱葱的田野里游移。及至近了,才发现雨伞下露出一张年轻、活泼还带有几分稚气的脸来。 雪雁、紫娟二人看着黛玉坐在窗前发呆,也不明白所以。上前将茶水换了几回,也不见黛玉有什么吩咐。雪雁终于忍不住了:“姑娘今个想什么呢?竟如此出神。”黛玉恍若未闻,雪雁拿手在黛玉眼前晃了几个来回,黛玉方讶然道:“怎么了?” 雪雁笑道:“姑娘总算是回神了,奴婢都问了几次了。姑娘竟是都未听见。”黛玉也笑了:“这天热的人生厌!我不过无聊,在想江南现在是什么情形呢。” 雪雁见黛玉没事,自然就放下心来了。因笑道:“可是呢,江南虽热,却是雨水不断的,到底少了几分燥气。金陵的日子却是热得直截了当,干巴巴的,着实让人有些受不了。”黛玉也道:“不过今年也奇了,不过六月的天气,竟热得这样。往年里也没有热得这么早的。” 一旁服侍着的紫娟也上前笑言道:“可不是呢,在金陵城里呆了这些年了,今年却是热得最早的。也不见一丝儿雨。可别大旱了就好。”说起这个,紫娟不免有些伤感。紫娟就是那年大旱,家里颗粒无收,不得已,才被家里人卖到了贾府,算是拣了条命。那时候,紫娟也不过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家人,父母是死是活,家里可还有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未尝见有人来探望自己。这些年也几乎是孤儿一样的存在。 几人正说话间,却见外面有人报王嬷嬷来了。王嬷嬷打着帘子进来笑道:“还是这屋里凉爽,外边可是热得很了!小姐陪嫁的四季衣裳都做得差不多了。须得小姐亲自试过,有不合适的地方或不喜欢的地方再让她们赶紧的改过就好了。看小姐是过去试呢,还是拿过来这边试?”黛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道:“这一年四季的衣裳也不知准备了多少,只怕这辈子都穿不完了。”王嬷嬷道:“小姐可不能这样讲,将来小姐是要嫁入北静王府的,这嫁妆上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黛玉怕王嬷嬷再唠叨下去,忙道:“嬷嬷,这大热天的,就不让她们来回的跑了,我看我还是过去试的好些。我们现在就去吧。”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走去。看得雪雁和紫娟会心一笑,互相做了个鬼脸。这阵子准备嫁妆,王嬷嬷可没少唠叨小姐,偏生嬷嬷是打小儿跟着小姐的奶娘,再啰嗦小姐也不会反驳。不过却也是见了嬷嬷就怕怕的节奏了。王嬷嬷在黛玉的事上向来仔细,何况婚姻嫁娶这样的大事儿,自然更容不得丝毫的闪失。带累的黛玉这阵子也忙乎的够呛。一会子看首饰啦,一会又挑绣品了,再一阵子又是房间里的小杂件儿了。真正是不少得事儿呢。 那边儿拓拨念却也有些心烦。眼见的父皇日渐的看重了老四,朝中许多大事大多会特意的问问老四。偏生朝中的一干老臣对四弟也多有赞美之词。虽然因为外公的原因,自己这边也聚了不少的群臣,可拓拨念却觉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平静的波澜不兴,然而内里的暗潮汹涌却是拓拨念可以感觉到却又无法言语的。拓拨念也把自己的担忧与母后讲了几回,母后却只道是他过于多虑了。只说皇上一日不废他的太子之位,一天就是对他储君的认可,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反着了道了。 外公与母后的看法是一致的。至于皇上对老四的青眼有加,柳道元只道多加防备着就好,却并不多做评判。拓拨念虽不满意外公的答复,却又得不到更有力的回复和支持。不由的心里愈加烦闷。就连一个侍妾新添了一个公子这样的事也激不起拓拨念太多的幸福感。 而远在南边的镇南王佟胜却于此时病倒了。起因不过是天热贪嘴多吃了几块寒瓜。初时只是腹泻,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过两天就会好。也没有延医请药。谁知过了两天,却越发地严重起来。镇南王平日里那样强壮一个人都拉到起不了床了。这才觉得可能是严重了。忙连夜宣了御医进府来,方说是得了疟疾。忙开了药方,又清洗打扫了整个住处。厨房里的管事和主厨自然也不少不了一一换了。索性还算是有惊无险,那御医也算是有两把刷子。按那药方服用了两天,泻的症状就慢慢地止住了。那大夫又重新诊了脉,更换了滋补的药方。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镇南王的心却渐渐地不安分起来:原来一味求稳,只想等着万事俱备了再动手。如今这一病,却让镇南王觉得人生如梦,一切都得抓紧。否则一旦自己不在了,只怕一切又会大不相同。厉兵秣马这么些年,若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而毁,岂不是令人扼腕叹息?何况去年赈灾,拓拨哲的好儿子,如今的太子还向自己暗送秋波,许了事成之后让自己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的心愿。如此良机,正可以拿来好好用用。 不过这事可是要么千秋万代,要么掉脑袋的事。不做则已,做则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怎么做,还得仔细谋划好方可。好在三个儿子已经长大成人,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也算是能担当得起大事的了。不过这个季节却不是举事的好时节,一来雨水众多,难免疫病横行;二来这梅雨季节,也难免行军多有不便。不过暗中移动兵力,开始布局却正是时候。也籍此可以试探试探那位。 经过这些年的精心布局,南方靠近镇南王所在地的郡县好多都暗中归附了镇南王。就算是有些个首鼠两端的,也足为虑,关键位子上的人镇南王自认还是足以掌控的。向自己能掌握着的最北边一个郡的太守发了一道密令:令其在治内发起一场骚乱。 果然不久那郡的一个小县就发生了民暴。而镇南王借口平乱,就将五千兵马派到了那个郡县。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将此事报告了朝廷。收到此报,拓拨哲大怒:看来这位亲王日子过得是过于悠闲了,想找点事做做!上报的折子仍到了地上。诸位大臣大气儿不敢喘一下。这事儿可是不好干预的。一个不好就是杀身之祸,谁都不会嫌自己活得太久不是? 拓拨哲看着底下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被自己点中的臣子们,心里不禁一番冷笑:这些年的养尊处优,竟成就了一批酒囊饭袋。如今朝中有事,竟无出头之人,真正是大夏朝之不幸啊! 正思量间,却见拓拨念出列道:“镇南王此举有违祖制,虽是平暴,却难平悠悠之口。儿臣愿往说服镇南王立即收回兵马。仍为我大夏朝永镇江南。” 拓拨哲沉吟了片刻,却并未答话。见朝中并无他人站出回话,方道:“念儿忠心,吾心甚慰。就依念儿所禀。另外,念儿见到镇南王,莫忘替父皇带个口信:就说父皇多年不见王爷,思念得紧,几个子侄怕也是长大成人了。还请王爷带回京中一见。” 姜还是老得辣!四皇子拓拨瑾很为父皇的这一着叫好!不过拓拨念心里却暗暗叫苦:这一下可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了。不过却是不接也只得接了。于是,只好跪下道:“臣遵旨!” 拓拨哲挥挥手,算是准了。然后对朝臣道:“太子值此非常之际,挺身而出,堪为众人表率!特赏赐东珠一斛,黄金千两,另上好云锦两匹,上贡云凤锦缎两匹。”拓拨念忙上前磕头谢恩。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父王对于自己还是蛮看重的嘛!一时倒对于自己的去意有了几分困惑。 拓拨念的神情皇上自然尽收眼底,也不多说,只摆摆手散了朝。心里却道:为父为你只能做到此了,是福是祸只在你一念之间,也只看你的造化了! ------题外话------ 亲们请说说对于书中人物的期待!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二章 二次南下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拓拨念不日就由京城启程往南方去了。一路上心里一直思量着如何说服镇南王暂且按兵不动。现在看来,父皇对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不满意。只要自己认真为父皇分忧,这个储君的位子暂时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不过也不能失了镇南王这个最后的援手。若父皇真是起了立他人之心,那也就怪不得他不顾父子之情了。江南大部都正是雨季,虽然走得是官道,却不见得好走。对着太子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众人也不敢抱怨,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赶路。 沿途的郡县倒还安定,没有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发生。纵有些小灾情,也在正常范围之内,郡县的父母官基本上就处理了。也不过往年这个季节长会有的一些子事罢了。说不得有多么为难。各郡县自然仍以最高的礼仪恭迎了这位太子。不过拓拨念虽然好大喜功,却也不象第一次那么高调了,也终于从外公那里学了些什么收买人心、礼贤下士的手段。不管象与不象,至少还在践行着。而各地官员也很配合地感激涕零着。让拓拨念也小小的满足了一把,益发地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各地官员仍不敢怠慢,一应的接待和走时的风仪却是一点也不敢少于往日。拓拨念也一一笑纳了。现如今正值用钱之际,象他这样的,只靠俸禄银子和京城几个庄子的收益自然是远远不够的。虽然外公会支持着自己,但终不如自己有那么用得无所顾忌。所以,这样的人情他自然是不会也不能拒绝的。 往南的路途多水路,少陆路。一路看着渔歌唱晚,晚霞如云,拓拨念也感觉到了一些脱离京城的别样自在。精神也逐渐地放松了下来。那张引泽见太子情绪似有好转,特意上前道:“如今正是江南好时节,又值这江风送爽,不若我们置一桌酒菜,也可让您解解这途中的闷气。”饭总是要吃的,如今离那镇南王驻地尚早。趁着这凉风,先消消这署气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难得地笑道:“难得你如此有心,就依你所言吧。”那张引泽拱手自去安排了。 其实自从往安西王那里回来之后,张引泽就思量着这一遭了。不过,太子一直心情郁郁,他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眼见着太子往那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张引泽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时却又没有好办法可以阻止。如今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机会,不过是借喝酒之名行劝君之实罢了。 不多时,一桌虽算不得丰盛,却也绝不能说是简陋的酒席就整治好了。正是十二、三日的日子,月亮将圆,月色撒落江面,随着船行,恰如银鱼在水面跳跃。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临近水面,江风徐来,纵有几分炎热之气,也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太子拓拨念正站立船头,遥望月色,遥望江景。张引泽上前道:“岸上此时尚热,江面却正是宜人。也正是喝酒的好时令。刚刚好今个白天得了些新鲜的大闸蟹,丰腴可人,正是当食之时。请太子爷移步尝个鲜。”太子拓拨念笑道:“人都道清客全凭了一张嘴。你这一番说辞,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子都出来了。要说这海鲜哪,还是新鲜的最好。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的比起这江边现有的就差得不止一点半点了。京城里的人们,也不过图个稀罕罢了。若真论鲜美,还得在这江上现吃才好!”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已经往酒桌前落了座。早有小厮上前斟好了两杯上好的‘梨花白’。这‘梨花白’差不得算得上是皇家特供了,酒味醇香,酒色清冽,散发的是淡淡的荔枝清香。酿制工艺复杂,需要上好的粮食才行。所以产量不大。不过物以稀为贵,除却供应皇室外。在市面上能寻到就是易了,自然也就价值不菲了。即便如此,多少达官贵人都以能得几坛‘梨花白’来待客为荣。 张引泽挥手屏退了左右,那些小厮、侍卫们见太子爷并没有反对。自然明白两人可能有一些不方便自己知道的事情要谈。便知趣地退到听不到两人说话声的地方了。 那张引泽举杯道:“如此美景良宵,张某不才,先敬太子爷一杯!”说着一仰脖子,先自满饮了一杯。夜色如水,江风正凉。夹岸山景如黛,时有激流惊醒山鸟。一时间也唤起了太子的万丈豪情,也举杯一饮而尽。 那张引泽再次举杯道:“张某有幸,在落魄之时得太子青眼。发誓今生誓死效忠太子,随太子出生入死,在所不辞!”言毕,又是一杯下肚。那太子自然明白张引泽当年九死之生,自己对他也算是恩同再造。所以倒没有怀疑过此人的忠心。因此,也是一饮而尽。 第三杯酒,那张引泽就不急着喝下了:“张某拼尽一身才学,愿为太子谋得一份前程!却不知太子爷肯不肯听?” 那拓拨念此时耳热酒酣,也与张引泽称兄道弟起来:“吾向来敬重先生才计高绝!正因为此,才不惜耗尽千金,救先生于水火。敢不听先生?!”说话间,倒先完饮杯中酒。张引泽自不敢怠慢,忙也饮了自己面前的杯中酒。心中也不由有些感动。 放下酒杯,张引泽道:“大夏朝至今已历百年,堪称国富民强,历任皇帝可谓励精图治。先有西夷交好,后有匈奴臣服;南方前朝旧部虽屡存光复之心,奈何天命不归,几次举事,均以草草收场告终。三藩虽有野心,奈何时不我予,中央无过,若冒然轻进,只怕万劫不复!”江风愈烈,吹得船上旌旗哗哗作响。 拓拨念听得张引泽之言,不禁暗自点头。可心又不甘:“先生所言甚是!请先生教我当如何!?”说着深做一揖。张引泽忙侧身受扶起:“太子如此大礼,可不折煞张某!张某深受太子之恩,自当为太子谋!” 说着与太子拓拨念细细说来,说得太子频频点头,连连称善!两人越说越投机。不多会,两坛子‘梨花白’就见了底。那张引泽酒量尚好,太子却要差些。饮到此时,两人都已是醺醺,竟是击节而歌,和着月色水声,端得是一派豪情!只吓得几个侍卫生怕两人酒酣耳热之际,一个不小心,失足落于水中。 好在不多时两人就已和着涛声呼呼睡去。鼾声此起彼伏,倒是热闹得紧!服侍着的小厮、侍卫们忙抬脚的抬脚,抱腿的抱腿,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别安置着歇息了。月色如洗,撒于船面,江风渐平,一片安逸! 到得发生民暴的郡县--安阳,前来迎接的是安阳太守李步。那太守穿着官服,已在岸边等候了多时,六月的太阳正毒辣得紧!虽有衙役撑了大伞,奈何那李步这些年养尊处优,虚长了一身肥肉,这会早已是汗湿透了几回。几名心腹打扇的打扇,端茶的端茶;另有揉肩捏腿之人若干。那李步正等得不耐烦,却有眼尖的来报:“有船来了,有船来了。” 李步忙理了理官袍,整了整冠带。举步往江边走去。已是6月末了,天气不是一般的热,江边虽然好些,却也架不住人胖。这位李大人一步三喘,面上虽然端肃恭敬,心里却早把太子一家三代招呼了个遍。终于等到了船靠岸,早有人将浮桥放了下来。又迅速地铺上了红毯。李步上前站在一边?迎,张引泽陪着太子往岸边走来。随后是几个侍卫。 太子向正在岸边守着的太守李步拱拱手道:“有劳诸位在此迎候。辛苦!辛苦!”那李步闻得此言,激动地什么似的:“太子一路舟车劳动,才是真的辛苦,我等哪里算得上辛苦!太子爷谬赞了。小的们惭愧!”说着大礼见过太子,太子抬手虚扶道:“罢了,罢了,尔等心意吾领了。如此热天,就不必行此大礼了。”李步也是那官场上混老了的。太子虽如此说,却仍?敬敬地以大礼见过太子。太子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仍是满意的。 李步趋步上前,亲送太子等人往岸边停放着的桥边走去。待得行至桥边,忙先行一步,上前打起桥帘,并用手挡了桥檐以防撞了太子的头。拓拨念笑着上了桥,待太子坐稳了,李步方轻放下桥帘。快步行至后方自己的车轿上。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前面是用来开路的仪仗队,旌旗伞盖,一个不少。见各位贵人们都上了轿,忙鸣锣开道,各轿的轿夫们也一字儿排开,抬轿往前去了。 太子拓拨念坐在轿上往街上看去:街面上人来车往,看起来有条不紊,想来那民暴对于安阳应该基本没有太大的影响,或者说这位安阳太守的办事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太子被安置在安阳最好的驿站里,一路劳动,自然也疲累得很了。李步早派人安排好了香汤沐浴,美人按摩。太子拓拨念也欣然笑纳了。 ------题外话------ 感谢支持,请继续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三章 竖子不足与谋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虽说是一路景色不错,服侍的人也很尽心。毕竟比不得陆上,那么长的行程,也疲惫得很了。李步显然早打听好了太子的嗜好:香汤里加了平日里太子最喜欢的薄荷清露;美女自然也不止按摩那么小儿科。一时撩拨得拓拨念倒有些虚火上升。不过想着一会儿的宴席,终还是按捺住了跳跃的欲望。只捏了捏那美女柔若无骨的小手:“美人儿,你倒是个知道体贴的。等过会儿回来我好好犒赏犒赏你。嗯?!”说着伸手往那尚有些青涩的女子怀里摸去。那女子躲又不敢躲,怒又不能怒,一时间倒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拓拨念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招待的宴席自然极尽奢华,请了安阳最好的厨师来掌勺。菜品也是精心地准备过的:八宝鱼头王、茶香鸡、珊瑚虾、红烧老鹅等等,不一而足。太子拓拨念自然不会为此所动。不过一些江南的乡野小味倒让他有些沉醉。觥斛交错间,拓拨念觉得李步的形象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目了。竟亲切而生动起来。而民暴的事李步也大诉其苦:今年以来,雨水肆虐,安阳郡治下好多乡均深受水患之苦。刚过了青黄不接,正指望着这一季的收成能弥补些亏空。谁知接连不断的暴雨却断了老百姓的希望。自己也求爷爷告奶奶地让各大富户赈济,怎耐僧多粥少。兼之又有疫病横行,一时之间,受灾重的县乡竟然十室九空。那些刁民们惶急之间,竟做出了抢粮仓、杀人越货之事。不得已,才急报于镇南王,请其施以援手。实在是情非得已。至于为什么民暴后镇南王的人马一直未曾离开,实在是怕再次发生民暴。雨水依然连绵不绝,也不知这天灾几时方能过去。那民暴也是被镇南王的兵马狠狠杀了一批乱民,方才得已制止。若无兵马镇在这里,只怕民暴又起啊。 那李步一时之间,竟是声泪俱下。端得是好演技、好口才。张引泽心里鄙夷不屑,太子拓拨念却在酒的作用下渐渐地向安阳太守李步慢慢地靠拢了过去。张引泽见之,心里不免失望。心道:唉,船上的一番话,看来是白说了。 宴席一直进行到申时方散,太子拓拨念已是醺醺之态。李步也是面红耳赤。两人勾肩搭背,倒是亲热得紧!早有人将太子的行踪和表现传回给了也早在安阳郡潜伏着的镇南王长子佟博文耳中。闻得探子回报,佟博文不禁讪笑道:“大夏储君,不过尔尔嘛!” 那拓拨念自然借着酒醉不客气地享用了安阳太守李步为他精心准备的女子。这一来,酣睡沉沉,直睡到日落西山,方才嚷嚷着口渴,醒了过来。看着屋中的一室零乱,太子才回想起自己的荒唐。自有丫环上前服侍着先去沐浴了一番,方才换上了江南名锦--云锦织就的衣裳。玉色的云锦上用多种刺绣针法绣就了一幅飞龙在天的图案。这图案,一看就知耗时不菲。而那飞龙更是极为难得的金丝线绣成。如隐云端,熠熠生辉。 安阳太守李步虽也喝了不少,这时却早在客厅里侯着了。不过,此时的李步已经安心不少。原本想着会是一番雷霆霹雳,谁知不过一场和风细雨。看来,自己所赌不错:若真心地跟着京城里的那位,若干年后,只怕还不知道身首何处呢。那位听惯了歌舞声平,这位这些年却是暗自磨砺。其中真正是天壤之别。 那李步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得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忙放下正喝的茶杯,重换了一副必?必敬的面孔来。并趋步往门口迎去。见太子进来,忙躬身行了参见大礼。拓拨念笑着扶了起来。那李步又将太子?送至主位上,方自?敬立于一旁。太子拓拨念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快些坐便是了。那些子虚礼,不过是给外人看得罢了。”那安阳太守李步忙换了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来热泪盈眶地谢过太子的知遇之恩。见此情形,太子心里自以为得逞,自此便视这安阳太守李步为自己人一般了。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却反为其害。 两人分别坐下后,太守李步便道:“看来这一路太子爷真正是鞍马劳顿,累得狠了。晚间有游船,也可听听江南小戏,也算是为太子爷洗尘吧。不知太子爷可愿移步赏光?也领略一下我们江南的风情。”太子拓拨念略一思索:此行江南的主要目的,是想私下和镇南王的人见见,这层意思自然也用他自已的消息系统传递给了镇南王。镇南王当时只回复说:到时自有人与他联络。因此,他自然不急着回去。那既然如此,何不随喜随喜呢? 一念至此,拓拨念笑道:“有劳李太守了,足见得太守为在下花费了功夫。如此,岂可辜负太守的一番心意?”太守忙在下首道:“岂敢!岂敢!得迎太子来我鄙陋之所,是我安阳之幸事!也是我李步之幸事!如何能不惮精竭虑,思太子所思,想太子所想?只恨不能化身太子身边,好常相侍奉!” 一席话,说得那拓拨念又是一阵愉悦大笑。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不过是那太守李步拣着一些江南趣闻讲与太子听罢了。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文人士子的风流韵事。倒逗得太子不时阵阵大笑。眼见着天色渐晚,晚霞初出,数片红云如灿烂的红花在天边绽放。那太守李步笑道:“今个这晚霞也是有眼色的,知道我们安阳有贵人来,竟然如此灿烂!太子爷就请别辜负了这片美意了,且请移步吧?” 拓拨念笑道:“你倒是个有越的!”说着哈哈大笑着出了邑馆。 安阳有一处风景,名唤:倾心湖。据传湖面有千顷之广,有好事者广植荷花。每到夜晚,碧波荡漾,轻风徐来。又有花船穿梭其间,更有那风流士子文人,雇一叶小船,邀三、两好友,临湖听风,或饮酒做诗,或隔水听音。也有那水上人家载了新鲜的菱角、鸡头米、才煮得鲜鱼、鲜虾,摇着船四处叫卖。满湖的风声船影,影影绰绰地各色鲜亮灯笼摇曳生姿,点缀的整个湖面更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 不多时,一行几人就浩浩荡荡地到了那湖边。闲杂人等自然早被太守李步安排人清退了。只拣着那名头响亮,又知趣会说话的欢场女子留了几家。自然也暗自警示了这些人晚上来的乃是京城贵客,万不可说了什么不当说得话。那些个女子都是风流场里混出来的,自然明白太守的意思。自是少不得齐齐地答应了。暗地里却都卯足了劲想着如何巴结上这位贵人。也好让自己一步登天啊。最不济,怎么地也挣几个大钱花花。自然都涂脂抹粉,将平日里舍不得拿出来穿得上好的衣裳、首饰齐齐地上了身。 六月未的天气,江南的荷花已经层层叠叠开得繁华似锦了。也不知那太守李步从那里寻得这两层的开阔大船,上百个水手同时操浆,船可以开得飞快上面一层又建了一个两层的小楼,那小楼用上好的楠木制成。雕梁画栋,小轩窗上是回纹连缀的福字图案,四角皆装了镶嵌着金色琉璃的气死风灯。木制的回廊却是一幅八仙过海的图案,张果老、何仙姑、铁拐李等个个维妙维肖。那太子拓拨念也不禁暗自赞叹:江南果然人才众多,这等工艺,只怕京城中也不好寻得。在这里,倒仿佛寻常物儿了。 二楼上早置办好了酒席,李步?请着太子拓拨念往上位上坐了,方自陪坐于一旁。剩下的人这才谦让着一一坐了。一名模样儿清秀娇俏的丫环上来为众人将酒一一添满。那酒在玻璃的酒杯中呈琥珀色,随船身轻轻摇曳,一股淡淡的荔枝清香隐隐流入口鼻。可谓色、香俱佳。那太守李步见太子拓拨念控究地看着杯中之酒。忙笑着解释道:“江南鄙陋,没有京城梨花白那样的上好佳酿,这是本地人最爱的‘荔子红’,没有梨花白那样让人稍饮辄醉,太子爷可以放心饮用,准保不误事儿。” 说着一桌人纷纷举杯,而隔船准备的小戏也依依呀呀地上演了。丝竹之声随湖风而来,倒别有一番味道。中有女声婉转风流,全然不同于京城的高亢嘹亮,前者如小风雅荷,后者似午夜苍狼。一个令人迷醉,一个让人警觉。小戏罢,又有一群女子着广袖抹胸,翩然起舞,隔着湖面,彩袖舒卷,身姿翩跹,恍若仙子,矫若游龙。而身边又有名妓花魁,软语温存,一时间,宾主俱醉,人月共圆。 这一夜,太子拓拨念一行竟末回邑馆,酒酣沉醉之际,就由身边的美人儿服侍着在那楼船上歇息了。倒好似枕湖风,伴月眠的江南名士。一时间催落多少红翠,引得无数莺莺燕燕竟折腰。在太子殒落后,一时竟传为笑谈,此为后话,暂且不谈。 镇南王长子佟博文自然也收到了这些消息,一时与身边人道:“看来父王所论不差,此等人物,正堪为我所用。”又道:“以我们约定的暗号,明日约见此人。” ------题外话------ 后续的发展亲们是如何期待的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四章 好事成双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太子拓拨念可谓顺利完成了江南一行。不仅镇南王所部毫无疑异地撤回属地,就连镇南王之嫡长子佟博文也跟着太子拓拨念返回了京城。可谓完胜。 回得京城,太子拓拨念喜气洋洋地向父皇交了差,有柳道元门下的一干人等自然不遗余力地大唱赞歌。龙颜大悦,龙心喜不喜得却不得而知。只知道圣上赏赐了不少的东西给太子,又着实在朝臣中赞扬了一番。又大摆宴席,将那镇南王世子好生慰劳了一回。更是别赐馆地,差工部即日更新修茸,务必让世子满意。令其能长住其间,而不思江南。 工部尚书柳承嗣是柳道元的一个子侄,自然精心竭力,把个御赐府邸弄得一派江南风范。到了迁居之日,皇上又亲书了‘镇南王府’几个大字钦赐于镇南王世子佟博文。一时之间,茶楼酒肆,盛传着当今天子‘仁爱’之名。言语传到镇南王耳中,那镇南王佟胜却是哈哈一笑了之。 薛蟠的媳妇儿薛李氏七月临盆,为薛家生了一个五斤四两重的大胖小子。喜得薛姨妈往城外大悲寺观音菩萨面前添了百两的香油钱。又将自己多年珍藏的一套祖母绿的头面亲送到了正在坐月子的儿媳妇面前。那小家伙自然也收到了奶奶送来的赤金项圈,手镯、脚镯并和田玉的平安锁,如意吉祥的八宝坠子。宝钗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也不怠慢,新面市的五福临门的琉璃五彩小玩意儿,赤金镶嵌碧玉的长命锁,缠丝银纹法琅点翠的小脚镯,上面还缀了六个小银铃铛;另有足金铸就的平安如意、富贵吉祥等各色小金元宝若干。更有一串南红玛瑙的小红辣椒,也难为她不知那里寻到的,竟如真的一般。那小奶娃娃对这个也爱得不行,一不提防,竟用肉肉的小手抓起来放在了嘴里。咂摸了半天,竟是没有什么内容,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惹得一干人等笑了个不止。 薛蟠自认学识不足,便请了妈妈和妹妹为儿子起名,薛王氏便为孙子起了薛始元的大名,取一元之始之意,也是薛家从新开始之意。宝钗为这个小侄子取了慎之的表字,也是劝勉之意。而奶名就叫小辣椒了。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任性胡来,让妈妈妹妹为自己操的心,那薛蟠倒一时泪流满面,抱着怀中的麟儿?敬敬地与妈妈叩了三个响头,立下重誓:一定将儿子教导成人,绝不重走自己的老路。薛王氏多少年来心结终得以打开,一时间也是心绪万千。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还是宝钗上前扶起哥哥,将其在一边的雕花椅上安置了。方笑着对薛姨妈道:“人常言: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哥哥已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妈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不是妈妈心疼银子,不愿给我那亲亲的小侄子办满月酒席了?” 一番话说得薛姨妈破啼为笑:“就你是个捉狭的,娘只是感叹,如今就是在九泉之下,娘也不怕与你爹无法交代了。”宝钗道:“瞧妈妈这说得什么话,刚刚才得了宝贝孙儿,您得好日子还在后边呢,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招惹我们。不过等小侄儿大一些,倒是应该让他去爹爹坟前拜祭一番。也算告知爹爹我们薛家有后了。”薛蟠自然无异议,只道妹妹说得很是。薛姨妈道:“江南路远,等始元长大了吧。满月之日,先在宗祠里由蟠儿带着拜祭一番吧。” 薛姨妈又道:“你那媳妇儿是个好的,虽不是什么富家大族的出身,行事模样儿却一点不差。如今又为咱们薛家添了丁,你万不可慢待了人家。若有什么不合适的事传到我耳中,我第一个不饶你!”薛蟠自然无不应承的。倒是宝钗笑道:“我看哥哥对嫂子倒是知冷知热的,妈妈就不怕有一日连您老人家都靠了后去?”说得薛姨妈笑了:“亏得这里没有外人,不然那起子别有用心的人还只当你是有心调拨我们母子关系呢!我再不操这个心的。我一个老婆子,不过吃点子好的,有几个孙儿、孙女的在身边娱乐着,难不成你哥哥还少了我得不成?!”薛蟠笑道:“妈妈可是折杀儿子了!” 八月二十八日又是宝钗的大喜之日,薛姨妈刚操持完孙儿的满月酒,又忙准备着女儿的大婚之事。幸得之前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就这也把一家子上上下下忙得陀螺似地,薛姨妈又许了大家多发一个月的月例银子,算是嘉奖。宝钗的婚礼也算是国事,礼部也少不得出人参与。修焕之的父母与七月底就到了京中。自然少不了一番宴请接待。修罗子、华素儿对宝钗这个大方得体,又不乏商业头脑的儿媳妇也是极为满意的。老法王虽未能亲来,却托女儿、女婿带上了颇为丰厚的大礼:千年白狐的狐裘两件,尺把高的大红珊瑚树三株,西洋的珐琅彩绘瓷器两套。至于其他,不一一赘述。薛姨妈见亲家重视,自然也高兴得紧。 因为礼部的介入,薛家少了不少操心之事,却也多了不少压力。薛姨妈因此得了二品诰命的封赏,虽然皇上是为了自己面上好看,薛姨妈却为此着实高兴了几日。二品诰命,毕竟不是任谁都可以有的。就连自己的亲姐姐,国公府里的王夫人,贵为贵妃之母,也是没有此等殊荣的。不过才一个四品的身份罢了。如今自己倒与贾老太君平起平坐了。 好日子在一个天空云淡的时节来临了。才子时,宝钗就被从被窝里拽了起来,先是洗了一个玫瑰花瓣浴,然后就开始上妆,专门请了宫里的嬷嬷来为宝钗上妆。自然有早预备好的喜娘先为宝钗绞了脸。也不知忙碌了多少时候,宝钗方接过莺儿递过来的镜子往里面看去:却见一个丽人两弯秀眉浓淡得宜,一只琼鼻挺拨秀美,最是一只红唇鲜艳欲滴,望之让人神往。看得宝钗一时也有些恍然:镜中的这位到底是谁? 莺儿见状,忙笑道:“小姐今天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奴婢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了!”旁边的喜娘也自是一迭声地赞美与道喜,宝钗忙红着脸让莺儿赏了众人。接下来是薛姨妈亲自为宝钗梳头,薛姨妈拿过旁边喜娘递来的梳子,一边梳一边嘴里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梳完头,喜娘又将那簪了一百零八颗珍珠的凤冠与宝钗戴上,高耸的凤尾髻两边又各插了三支赤金镶嵌红宝石的凤尾金钗,取六六大顺之意。这还不算,又在发髻后面添了一个喜上梅梢的金步摇方算完满。 接下来自然是穿喜服了。一层层的,最外面却是广袖对襟翟衣,上面绣满了成双成对的锦鸡,取夫妇和美之意。衣服穿就,又有喜娘为之结环着佩,左边是彩绦络着的寓意百年好合的和田玉雕就的百合花,右边是络穗缀着的和田玉五福平安串。另有各样寓意吉祥的小玩意儿若干。待一切准备完毕。薛姨妈便亲自将一个苹果交与宝钗,又道:“你今嫁作人妇,比不得在自己家里,须得孝敬公婆,尊重夫君,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规行步矩,贤淑知礼。再不得如在自家一般任性妄为。娘祝你们夫妇和美、榴开百子、白头偕老!”一边说,一边薛姨妈的眼泪就下来了。惹得宝钗也是一番儿泪流。一边儿的喜娘忙上前劝道:“小姐今天得嫁贵婿,自是事事顺遂,日日和美的,夫人当高兴才是。新娘也莫要再流泪,吉时将至,新娘子此去定然恩爱白头,花开并蒂的。”自然有喜娘快速地为宝钗补了妆。又拿过盖头,为宝钗盖上。 不多时,就听得门外鞭炮声震天地响起。一屋子的人也瞬间忙乱了起来。却听得外面有司仪道:“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莺儿并几位喜娘扶着宝钗往门口走去。早有薛蟠在门口等着送妹子上轿了。见宝钗穿着大红的喜服出来,薛蟠先道:“今儿是妹妹大喜之日,哥哥祝妹妹喜结良缘,白头偕老!”言毕,躬身背起了宝钗,却悄声对自家妹子道:“妹妹此去若不顺心,只管告诉哥哥,哥哥替你修理他!”听得宝钗一阵感动,几欲泪下。这个哥哥虽然鲁莽,对自己和母亲却素来看重。若论功夫,只怕自家哥哥及不上修焕之一根指头,可拼命维护之情却让宝钗一颗紧张的心安稳不少。 薛蟠今日也换了一身簇新的礼服。心里也是感念万千:往日里自己不成器,带累着妹妹和母亲为自己没少抹眼淌泪的。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这些年真是没有尽到责任。原本父亲早逝,本该自己撑起薛府的一片天,却让妹妹一个姑娘家操劳。从今后,自己要努力经营好薛家的产业,成为妹妹和母亲的依靠。当然,还有那个小辣椒,和小辣椒他娘。 薛蟠背着宝钗一步步步履坚定地往大红喜轿旁走去。到得喜轿旁,修焕之亲为宝钗掀开了轿帘,薛蟠见此,给了这位妹婿一个赞许的眼神。随着一声:起轿!宝钗与那迎亲的队伍渐行渐远。 ------题外话------ 亲们,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章 暗潮涌动风云起,水林初结秦晋好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封氏在羡慕中喝着京城里这位那位好姐妹的喜酒。也暗自期待着自家的媳妇儿早日进门。然而朝堂上却暗暗地不安稳起来。先是前朝遗老们弄了个什么复辟之事。虽不成什么气候,不几日就被镇南王的人马给镇压了下去。一些不好的传闻却日日地渐盛了起来。什么原本是拓拨先祖与四王共享天下,轮流坐庄,如今却成了一家独大云云。当今天子怕镇南王功高镇主,方想了将镇南王世子接与京中的法子,名为想念,实为软禁,不过籍此拿捏要挟镇南王为其效忠罢了。 流言传播的很快,不说别人,除却镇南王佟胜,北静王水境外的其他两王闻言,却很有些人人自危的味道。都在思量着:若那位当真也要自己将儿子送往京中,当如何是好?一时之间,都放下了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安逸生活,紧急地操练起来了。籍各种名头,买马招兵,补充新生力量于军中。个个磨刀霍霍,虎视眈眈,惟恐天下不乱。 虽然流言起得疾,去得也快。却着实在那些达官贵人中形成不小的震憾,虽不敢明着议论,但战乱将起的调调却让不少人家广积粮,多屯兵。屯兵倒不至于,但各家广积粮却是事实,一时之间,倒致全国米贵。宫中虽下了几次安民诏书,却如同掩耳盗铃一般,虽明面上有所收敛,暗地里却更为剧烈。拓拨哲自然明白这一切是谁在捣鬼,虽然龙颜震怒,却不能发作,只昨暗中传书与水境,密令其将北边的防护交于新封的镇北候燕宁之手,交接完毕后即刻回京。 水境回京之事虽密,那也只对茫茫大众而言,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则完全不是什么秘密。自然各下又免不了一番动作。水境与燕宁交接完毕,又安抚了众将领,方只带了五千亲兵日夜星辰地往京城赶来。 封氏自然也收到了这样那样的流言,对于战乱的传言,作为北静王妃,自然少不得不少人向她打探消息。除却回答不知道外,便是于忙乱中平添了几份担忧。北静王父子二人都是军人之身,这战乱一起,自然是首当其冲,北静王府历来子嗣艰难,几代单传。好不容易溶哥儿好事将近,可千万别生出什么妖蛾子来。上次水溶九死一生,就险些吓得自己失了半条性命。若战乱真起,父子两人少不得疆场厮杀,所谓刀剑无眼,若有个三长两短,可让自己如何去见水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于是除了日日地加紧铺陈水溶的婚事外,更添了日日在宗祠添香祈祷的功课。水溶也自因为局势的紧张而日日在兵部忙碌,倒有好几日都宿于军营中。京中也实行了宵禁,日落之前,各家店铺均须关门闭户,城门也自戒严。戌时之后,街上再不许有闲杂人等行走。 水境回京的消息连封氏也是不知道的。不过纵使如此,水境一行也不可避免地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宵小之辈的伏击,虽然无损于水境分毫,却也足以令其心惊,天子脚下,竟然如此不太平了。 当水境满面尘土和满脸疲惫地回到北静王府时,封氏也吓了一跳。忙打发人去准备沐浴的热水。水境却拉着封氏的手道:“先别忙乎那些,先替为夫整治一桌子饭菜来,为夫饿了。”一句话倒说得封氏险些个眼泪就下来了。堂堂的北静王,大夏朝最尊贵的王爷,却有一天说自己饿了。可见这一路是如何的餐风露宿着过来的。只得一边安排着青眉为王爷先行净面、更衣,一面自己亲往厨房去看看有什么最为快捷的东西可以整治出一桌子饭菜来为王爷解饥。水境匆忙地在家中用了饭,又胡乱洗了洗,便换了一身亲王常服往宫中去了。 这时已快到宵禁之时,若再晚,只怕就无法入宫了。见水境归来,拓拨哲不知因何就自安了心。将各地传回的密报往水境身前一放,水境仔细的一一读过。两人又仔细谋划了一番,间中或就形势有所争辩,或就安排有不同意见。最后终于就目前形势达成一致。期间,德公公为二人多次添了汤水。劝诫的话却不敢出口。直到东方既白,两人方附掌哈哈大笑。 拓拨哲因道:“你如今匆匆回京,少不得不少人一番猜忌,用个什么样的籍口方好堵了这些人的嘴呢?”水境笑道:“小儿婚期将至,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该回来筹办,哪里还需要什么别的借口。”听得此言,那拓拨哲的眼神却黯了黯,一丝儿凛冽一闪而过。快得水境也未来得及捕捉到。因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这回事了。真正是时间如白驹过隙,不敢稍有懈怠啊,转眼之间,当年那个小娃娃就已经要成亲了。改日联也当讨一杯喜酒喝啊。原本联还指望着与爱卿做个亲家之好,能把水溶拉来做我拓拨家的爱婿呢。谁知那小子却看不上联的公主,看上了如海家的丫头。” 水境忙道:“皇上言重了,是愚子不敢高攀,哪里是看不上公主。”拓拨哲大笑道:“哈哈哈,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联也知道皇家的附马不好做。你就不必过谦了。那林如海是个能干的,想必她家的丫头也自不差。可惜那丫头早年丧母,好在如海再未续弦,也省却了续母揉搓。今个能与你们北静王府结缘,也是好的。”水境并不知道皇上为何今日突然关心起自已的家事来了,只得先行叩谢了。拓拨哲挥挥手道:“你鞍马劳顿,又辛苦一夜,这几日竟不必上朝,先在家中歇息几日再说。”水境忙又谢过皇上体恤。 德公公亲往宫门口送了北静王爷出去。皇上自往上书房里间小憩。马上就要早朝了,皇上也不是铁打的,也要养养精神。 北静水境回京的消息一日千里,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大夏朝。各方反应不一,镇南王收到消息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安西王霍亮却是摔了一只上好的钧瓷茶盏;东平王阿不都拉却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依然地饮酒做乐,做着自己的太平王爷。 九月里的暑热已经一日慢似一日。年长些的人慢慢穿起了夹衣。秋风渐起,树叶也渐渐不复往日的青翠,换却了青黄的颜色。别人都感慨着时间太快,惟独北静王妃却嫌太慢,只恨不得明日就是十月十六方好。早有各方兵马暗暗地往各方边境而去。大夏朝的金秋,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如那五色锦绣一般地精彩纷呈。 镇南王之三子佟博远到底年轻,就有些坐不住了。便直嚷嚷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味地要求镇南王先行出兵,被镇南王狠狠地骂了一通,方灰溜溜地回去了。那位并没有明确的举动,这些年治下也算得上清明,一时之间,倒真没有什么好借口可以发兵。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镇南王密令各部,尤其是与封地相接各部严密注视外部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即刻上报。万不可轻举妄动。 日子一天天冷了起来,匈奴一族在探春王妃的带领下,又迎来一个丰收的金秋。这已经是探春在匈奴的第三个年头了,怀中的两个小小子儿已是满地乱跑了。而如今又添了一个爱笑的格格,才不过刚满了百日。第一年试种成功,第二年王子呼延布托就上旨扩大种植。当年收获极丰,第三年自然就在匈奴所有能种的地方都种上了高产的土豆、高粱等物。至于适宜水稻、麦子的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一点都没敢浪费地种上了这些金贵的物种。匈奴原本就地广人稀,第二年的产量就基本可以保证自已自足,第三年就有了剩余。虽然不多,对于匈奴这个常年靠掠夺他国粮食为生的国家来说却是一个新的开篇。自然,当今可汗在水草丰美,衣食丰足之余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这些年偃旗息鼓的心思又活动了起来。大夏朝‘窝里斗’的消息自然更助长了呼延鈺的这番心思。 树叶由青黄转黄或红,终于架不住地心引力的召唤,带着无限地不舍脱离了母体回归了大地。夹衣已经挡不住那丝丝地冷风,年老体弱的纷纷换了小薄地棉袄,日子一日短似一日,在这短暂地安定间隙,北静王府终于迎来了王府世子的大喜之日。 封氏紧张地险些一夜未睡,倒被北静王爷水境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儿子娶亲,你这个当娘的倒紧张个什么劲啊?!大夏朝的讲究:媳妇一早儿就要迎进门来的。水溶自然也一夜没能睡好,紧张是一方面,怕误了吉时是另一方面。虽然那贴身的小厮阿忠、七喜都一再地保证绝不会耽误了少爷的良时,可水溶就是放不下心来。放眼整个北静王府,睡了个囫囵觉的大约也就王爷一人了。饶是如此,也逃脱不了尚未到丑时就被封氏嚷嚷起来的命运。 天色未亮,北静王府就已经忙得鸡鸣狗跳的了。封氏又亲往水溶所住的小院里来了。生怕这个傻小子这样的大日子也一不留神误了事。及到了水溶的住处,却发现已是灯火通明,色色齐备,只待吉时一到,就出发了。封氏的一颗心方自放到了肚子里。又嘱咐了水溶几句,方转身往厨房去了。今天可得几十桌的席面摆呢,若出了差迟,那北静王府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噼哩啪啦的爆竹声里水溶骑着高头大马引了新媳妇进了北静王府。听到爆竹声的那一刻,封氏的心忽然安稳了。看站屋外水溶一步步引领着带着大红盖头的新妇向自己走来,北静王妃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这些年辛苦的回报:就是这么一日,那个曾经在你怀里嗷嗷待哺的小子,那个不断惹事,让你恼火的小子,那个一夜之间竟比你都高出一头的小子就领着一个女子向你一步步走来,会为你开枝散叶,会给你添了小小子,碎女子,满院子的阳光,满院子孩童的笑声,犹如天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章 宫中谢礼生变,数年隐情初现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北静王府的灯火在十月十六日这晚彻夜未熄。然而王妃封氏却有始以来睡得异常的安稳。水溶的婚礼不可谓不隆重,一个是军中大员,一个是朝中重臣,在京城的达官贵人几乎是倾城出动,有头有脸的在北静王府自然不少一个席位,就是那些品级不高的也纷纷送上了贺礼。正当宴席进行时,当今天子又亲自到贺,为一对新人送上东珠二斛,尺把高的艳红珊瑚一对,其他的珍稀宝物并西洋稀奇玩意儿若干。一时间北静王府风头无两,两位新人的传言也自第二日起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人艳慕,有人嫉恨。不过任外边传得沸沸扬扬,两个当事人却是浑然不知。 第二日,是两位新人到宫中谢礼的日子。水溶自然往上书房去见过当今圣上,而黛玉却在崇阳殿前与水溶分开,由宫里的嬷嬷带领着往皇后的栖凤宫走去。这皇宫大院清天白日的黛玉是第一次来,自然那一次来也没有人知道,黑灯瞎火的加上也没有心思,皇宫的巍峨确实黛玉未尝领略。 这一路走来,虽然教引嬷嬷目不斜视的教导不敢或忘,但所过之处的金煌碧辉依然让黛玉暗自赞叹,见多了江南小桥流水的细腻与温柔,却不得不震惊于北方建筑的瑰丽壮观,帝王的所在,自然更有一种俾睨一切的不二气势在里面。让人仰慕、神往之心陡然而生。不自禁地想顶礼膜拜。正思想间,面前却豁然开朗,一处活水迎面从一处岩石上落下,直溅得水花四起,旁边几杆翠竹,虽值深秋,却绿得喜人。可见是很花了一番心思的。这布局显见得是借鉴了江南入门即影壁的做法,却又别出心裁地用了一整块的太湖石,当中又不知设了什么机关,竟将那水引到了石顶。形成一处瀑布奇观。 转过这块巨石,却于活水上设了左右两道木制回廊,若隐若现于花木扶疏之间。一时一株桂花横逸斜出,一会又是一个满挂着紫滕花的长廊,或是参天古槐,或是满鼻清香(那是桂花树的味道),更有虬枝老梅数株,可惜赏花尚早。黛玉正沉醉于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之中,眼前的道路却又渐次清晰起来,引路的嬷嬷也提醒道:“世子妃小心了,前面就是栖凤宫了。”黛玉忙道:“谢谢嬷嬷提醒。”同时又暗暗使眼色让雪雁将一个荷包塞到了那引路嬷嬷手中。那嬷嬷捏了捏,知道这位出手怕是不菲,当下也自喜笑颜开,口里也少不了几句吉祥话儿。 到得栖凤宫门口,自有侯着的宫女接着引导黛玉往更深处走去。那嬷嬷却只是躬身施了一礼,就转身往回走了。黛玉心道:“这宫中的礼数可不是一般的多呢。”过了三重宫门,方才见到栖凤宫几个大字,黛玉心想:可算是到了,这地方来一次就好,多来几次还不累煞人了?雪雁、紫娟二人也长吁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到了。那宫女也不进去,另有一位装束更为华丽的宫装女子笑着向黛玉一施礼:“这位想必就是世子妃了吧?前面就是栖凤宫所在了。不过跟着的两位姐姐却只能在这里等着了。实在是抱歉,宫中规矩如此,望世子妃体谅!”言语虽客气得紧,口气却是不容分说。雪雁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在这种场合造次,只得强行忍了。接过黛玉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雪雁方心中略安,只得随另外一位宫女往偏殿厢房等候。 又过了两重门,方闻得一阵脂粉的香味儿和阵阵的欢声笑语。却原来:那栖凤宫在那重重宫门之后。真正是深不可测。那随行的宫女也只到门口,并不进去。只高声通报:北静王世子妃前来请安!里面一阵环珮叮当,两位梳着把子头,踩着花盆底鞋的端庄女子对着黛玉双双一施礼道:“世子妃请!”又双双挑起面前的珠帘,侯着黛玉进入。黛玉整束了妆容,自问没什么失礼之处,方抬脚往殿中走去。那两位女子自然紧随其后。 殿正中是一位如这宫殿一般金碧辉煌的宫装丽人,保养很好的皮肤,细腻、白晰,明黄色绣着金色凤凰的凤袍,自然是这日子少不了的正装。梳着高耸的堆高凤髻,层层叠叠,正中是一只振翅高飞的赤金镶嵌红宝石的七彩点翠的凤凰,两边斜插着的也是同样赤金嵌宝的凤凰,只不过花式比中间那个略微简单就是。头后面隐隐有金光闪动,想来该是一支金步摇吧。想想新婚时自己的一身行头,黛玉不禁替这位累得慌。两边就坐的想必是三位贵妃了。左首就坐的想来是三妃之首的娴贵妃镇南王之次女佟雅了,右首两位上首的一位应该是自己的表姐,贾府大年初一而誔的贾元春了,封了德贵妃怕那个了;下首这位大约就是右相魏襄之嫡长女魏书涵了,封了安贵妃的那位了。 黛玉正思量间,就见有嬷嬷拿了明黄色锦缎的软垫放于自己面前。黛玉也不敢含忽,忙踏着小碎步上前,端正衣裳,整肃妆容,?敬敬地叩拜了下去。三个响头一个不落地拜完,方听得一声如玉落珠盘的声音在这栖凤宫里响起:“世子妃贤淑端庄,容颜秀丽,听闻于琴、棋、书、画上也是极好的。堪为我大夏朝女子之表率!今日哀家有幸见之,果然传言不假。赏!”自有几位宫装女子缓缓端了几个盘子上来,一斛东珠,一套赤金嵌红宝石的头面,并一件百鸟裙。那几位贵妃看着别的也还罢了,见到最后拿出来的这件百鸟裙,却一个个红了眼。 左首的那位娴贵妃首先就不乐意了:“姐姐可真舍得啊,这百鸟裙普天之下可只有两件,一件随着先太后到了地下,一件就是眼前的这个了。世子妃还不赶紧谢恩,姐姐可把压箱底的都给你了呢。”黛玉忙又叩首道:“皇后爱惜,原不应辞,奈何礼物太过贵重,水林氏福泽简薄,只怕受之不起,还万请皇后娘娘收回。” 皇后笑道:“你这孩子倒是个实心的。贵妃娘娘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却当真了。衣服任他怎么珍贵,总要合适的人穿方能显出它的价值。那百鸟裙原就该你这样江南的女子穿来才显得合适。人常道:长者赐,不应辞,你就别再谦虚了。”黛玉无奈,只得又大礼谢过。 殿中除却娴贵妃仗着镇南王撑腰,不太把皇后放在眼里外,另两位哪个不是唯皇后马首是瞻,纵有多少的怨恨,也不会在这明面上表露出来。见皇后如此看重这位世子妃,自然也少不得纷纷解囊,各自送了一份重礼与这位世子妃。 戏到此时,本应结束了。各位娘娘不过无关痛痒地夸奖了这位世子妃几句,就起身告辞了。那娴贵妃却对皇后婉转一笑道:“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位世子妃我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我们又都是江南人士,我想请这位世子妃往我那陋舍里坐坐,姐姐可舍得?” 皇后顾念如今皇上与镇南王关系正紧张,皇上为此这几日都宿于娴贵妃的椒兰宫中。皇后此时自不能拂了这位的面子,只得笑道:“看来我说得不假,这位世子妃当真是人见人爱的,原本我以为德贵妃会向我开口,没想到却是你。” 元春忙笑道:“姐姐说得真正不错,只是我口拙,略慢了一步,就被娴妃娘娘抢了先。论起来,世子妃是我的表妹,倒该我先来邀请才是。”娴贵妃在宫中也近二十年了,这样的事儿还不是小菜儿一碟,因笑道:“妹妹说得原是不错!不过请妹妹原谅我的思乡之情,今个就让姐姐我占个先吧。你们想见,自然有的是时间。”三位贵妃里,唯有元春没有子嗣,娘家又日渐衰落,虽在三妃中排位第二,其实却是最末。自然也不敢真的和这位娴妃去理论。这边娴贵妃已笑吟吟地拉着黛玉的手往栖凤宫外走去了。 黛玉心里纳闷得紧,这位娴贵妃当真与自己一见如故,这样的话放在宫里这种地方,打死也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位如此热心地拉自己小坐到底包藏了什么样的心思? 椒兰宫离皇后的栖凤宫尚有些距离,出得栖凤宫宫门,就见一顶金丝天鹅绒的精致小轿早停在了那里。那娴贵妃亲亲热热地拉了黛玉的手往轿上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我那椒兰殿比不得皇后的栖凤宫这般位置好,偏远得很,我又不想来晚了受责罚,只得寻了这小轿,偷个懒,世子妃可不许笑我。”黛玉连道不敢。 雪雁、紫娟二人见状,虽不明就里,却也只得跟着。 很走了一些子路程,又转了好几个弯,方到了一个开阔的所在。这里与皇后的栖凤宫又有所不同。若说是皇后的栖凤宫是庄重,那这里就该称做是明媚了。几株芭蕉,一簇翠竹,一道曲径通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片密密麻麻的桂花树,间杂有攀援的常春滕,凌宵花,一望就知这位在宫中大约是深受皇恩的,因为这些大都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前所植,想必是专为这位娴贵妃所种了。可见恩宠之深厚。 娴贵妃携着黛玉的手下了轿。自有两位宫女上前扶了二位往椒兰殿走去。不同于栖凤宫的庄重整肃,一进得椒兰殿就是粉紫的茜影纱漫地,一层层,一重重,如在云雾中。殿中更是放置满了大盆大盆地绿色植物,半人多高的发财树,叠有假山泥人的小轿流水;案上几边,更是少不了盆景,倒确有几分江南清秀的味道。 那娴贵妃径自先往上首坐下,然后才招呼黛玉道:“世子妃莫嫌我这里简陋,先坐下来喝杯茶。”黛玉虽心中不悦,却少不得硬着头皮敷衍下来。因笑着施礼往下首坐了。正坐间,黛玉却心念一动:为何这味道似乎在心中已经很久,今日却突然又重来? 随着那味道愈来愈近,黛玉心中一根紧绷着的弦却轰然奏响:原来是这些年来自己苦苦寻找的茶陀罗花的香味。那茶陀罗花原本无色无味,唯一仅余的特点便是这似有若无的一丝儿香气了。若不是黛玉这些年来潜心钻研这种毒药,兼之又从娘亲身上见识过这种毒药,数年前又机缘巧合,被修焕之、华锦之二人从月氏国偶得了一株茶陀罗花。只怕今日黛玉也无法识得此毒。 那娴贵妃笑吟吟地对黛玉道:“这可是我们江南上好的猴魁,据说是只生于悬岩峭礕间,人尚且无法可及,只有山野之猴方能取得。后有能人专门训养了猴子专俟采茶之事,方有这猴魁一说。世子妃快请尝尝。” 黛玉顾左右而言他,只不喝面前这盏茶。又说了一会儿话,那娴贵妃也有些不耐了,笑道:“世子妃莫非嫌弃我比不得皇后千岁之尊,竟连一杯茶都不肯喝?”话说到此,黛玉知道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了。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方将面前茶盏中已经略有些凉意的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茶,黛玉便起身向娴妃娘娘告辞:“今日已经在娘娘这里叨扰的久了,实在不敢再打忧娘娘,再请娘娘万福金安。”那娴贵妃目的已经达成,自不耐再与黛玉周旋,现见黛玉请辞,也不推却,笑道:“倒是我耽误世子妃了。想必新郎官在外面等得已经不耐烦了。我就不虚留世子妃了。往后进宫,我们自然有得是见面的机会。”黛玉等得就是娴贵妃的这句话,忙再施一礼,转身往外去了。 那娴贵妃并不叫人送,黛玉却暗暗心喜,拉了雪雁、紫娟二人就往椒兰殿外走去。脚步看似不乱,其实却比平常行走快了不止一倍,紫娟虽这些年跟着雪雁习武了几年,跟上却有些吃力。雪雁见自家小姐如此,虽来不及问,却明白只怕再那椒兰殿中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说话,只暗中拉着紫娟紧跟着黛玉而去。 好在椒兰殿树木森森,倒容易找到一个隐密的地方,黛玉见离那椒兰殿远了,又值午饭时辰,宫中往来几乎无人,忙往一处树木遮蔽处躲去。见四处无人,忙从袖中抽出帕子来,无声地呕吐起来。直到一条帕子尽湿,又换了一条,黛玉方才作罢。那沾满了秽物的帕子黛玉并不丢弃,却仔细地折起来,又问两人要了一条帕子包裹起来,认真地放在袖中。事到此时,如果雪雁、紫娟二人还看不出几分名堂,那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三人一个眼神交会,瞬间就肯定了一个讯息,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三人也不言语,先自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又由紫娟先出去看了看,然后三人方施了在那神仙谷中学得的独门步法往外走去。 那娴贵妃不让人送的本意:原是想着黛玉一个闺阁女子,又是初次到这样一个陌生的所在,难免记不得路,自然少不得在宫中四处转圈。谁知黛玉、雪雁等人早年间在那神仙谷中采药,早学会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下最为复杂的路。不过片刻功夫,黛玉等人就到了宫门之外,那水溶早在那里侯着了,守门的侍卫查验了宫牌,黛玉等人闪身就出了皇宫。 水溶上前正欲询问,却被黛玉一个眼神制止了:“今天皇后娘娘爱惜,留着说话久了些,累王爷久等了。家中王爷、王妃只怕也入等了。我们快些回府吧。”一边说,一边已经往马车上去了。水溶再傻,也看出了黛玉的不对劲,当然也明白此事却是黛玉当下无法说,或者说是此地无法说的。于是也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王府而去。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章 查旧事无端线索又断,边疆警狼烟又起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雪雁在轿中先自给黛玉把了把脉,好在黛玉当时将那茶陀罗之毒强用内功隔离在了腹中一处,又及时吐出。从脉相上看,应无大碍。不过雪雁终究不放心,回到府中仍然开了袪毒的方剂,又暗中在自己的药铺里悄无声息地取了药,回王府中煎了,硬逼着黛玉喝下方才放心。虽然那茶陀罗之毒数年方才生效,雪雁却容不得一丝一毫儿留在黛玉身体中。 水溶回府听得黛玉所言,也是大怒!自己与那镇南王或镇南王之女应无任何过节,因何使了如此歹毒的手段暗害自己的玉儿。难不成只为了自己是北静王府的世子,大夏朝的云麾大将军?难不成真如当今圣上所言:镇南王起了异心?似乎除却这样的解释再无更好的理由。水溶本欲告诉王爷、王妃夫妇。却被黛玉制止了:“如今到底为何?我们尚未查明,如今朝中内外风云四起,王爷操心国事;王妃为王府打点一切,已经很是辛苦,又何必让他们两位老人家担不必担的心,忧不必忧的神?” 水溶想想也是,只得依了黛玉。但却执意不肯让黛玉再涉险境,而是把进宫查毒一事揽在了自己身上。想想也是,人家毕竟是统领着大内侍卫的。按说水溶如今已经升任了正三品的云麾大将军,本不应再兼管大内侍卫之事。可当今圣上信不过别人,仍着水溶暂管着大内侍卫营。这重身份自然便宜水溶出入宫中。虽然黛玉初时很想亲自去一探究竟,但后来想想也就同意了水溶的想法。 当天夜里,水溶便利用自己的有利身份往宫中去视探了一番。只是并未发现什么更加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为避免打草惊蛇,水溶也未去惊动椒兰殿的那些个丫环、嬷嬷们。只是在可能的地方都查探了一番,却没有发现新的迹象。 第二日,水溶也借着娴贵妃出去的功夫在那椒兰殿主殿中探看了一番。依然是没有更多的收获。难道真的是娴贵妃因为自己的原因设计于黛玉?可是贾敏的事又如何解释?难道仅仅一个巧合就可以交待得过去?显然不是那么回事。水溶对娴贵妃的椒兰殿做了重点关注。只是一时之间,似乎很难有进一步的答案。 黛玉在与水溶回门之日,也借机将此事细细地与父亲林如海描述了一遍。林如海听了,也是大怒兼震惊。又不自禁地回想起贾敏当日也是进宫了一次。但当时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因此在此之前也从未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现在想想,也许自己忽略的正是最重要的线索。这或者也就是这十几年来一直毫无进展的很重要的原因。自己从一开始就跟错了关注的对象,原以为问题出在贾府,现在看来,却远非如此。 林如海在震怒之余,又是深深的后怕:若不是黛玉这些年来潜心研究这种毒药,岂不是若干年后,自己的女儿就又要步妻子的后尘?到底是谁和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非得如此狠心地让自己最亲的人一个个地远离自己而去?如果说娴贵妃因为水溶的缘故,设计于黛玉,尚情有可原。可贾敏是得罪了谁?或者说是自己得罪了谁呢?两者好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好象中间有个环节一时之间还合不上。林如海此时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对于黛玉的担心。虽然女婿是半子,林如海还是很自私地选择了让水溶去调查此事。严命黛玉除不得已外,不得再入宫。也再三地嘱咐于水溶,如遇黛玉进宫,务必让他的心腹跟紧黛玉。势必确保黛玉的安全。 其实这完全是林如海多余的担心。现在的水溶,只怕对于黛玉的担心比之林如海也不遑多让。但水溶却很认真地答应下了此事。自然,这也成了日后水溶借以说服甚至有时是直接拒绝黛玉的一个籍口。 水溶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地去排查此事,就有边疆又传来战事警报。匈奴在休息了几年后,又渐渐缓过了神。而这一缓过神来,他们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在边境集结了大约十万兵马,借口今年马匹传染了疫病,而拒不纳贡。朝廷自然不许,关闭了与匈奴交境处的通关渠道。 匈奴现在已将与大夏一族的通商做为了其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往来。这几年,匈奴人从中获利可谓不少。而且产生了不少专门从事贸易的商队与商户,既有行商,也有坐商。匈奴与内地的交换,甚至于大多数匈奴的产出,如羊绒制品、手工织毯、各色奶制品等等,均通过这个渠道主要与大夏朝进行交易。可也正因为如此,匈奴人越发地羡慕起中原文化的深远和博大。游牧民族掠夺的天性逐渐地一天天地不可抑制起来。那秀美的河山,丰富的物产,安定的生活,都深深地吸引着这个整日与风沙和贫瘠的大自然在进行着斗争的民族。他们是多么地希望有那么一个安稳的地方可以长久地让他们生活、安息,而不是为了生存四处奔波。 探春的心为此事十分地纠结。可以说是绝不希望战争的爆发。她也明着暗着地施加着影响,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将种植之术带到了这片土地上。她总觉得:正是因为这些人富足了,才生了向外求的心。而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些产出或者说是通商带来的一些新的际遇,迫于生存的压力,他们可能会更早地与中原陷入水火之中。 面对着热血沸腾的呼延族人。探春的笑容总是有些苦涩,呼延布托对于探春还算得上敬重,经过这些年两人的相处,也愈发地对这个女子有了一层深深地喜爱。可饶是如此,也阻挡不了他对于南下的热忱。甚至于他内心里还有着一种将江南的物华天宝拿来呈现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英雄主义情结。而他却无法体会作为和亲王妃的探春,在两国交战中的纠结与无奈。 驻守在靖城的老将燕宁已经与匈奴一族在十月未有了一次交锋。虽然胜了,却也胜的艰难。原本敌攻我守,敌远袭而我驻守。应该说胜算均在我方。然而匈奴多年来的隐忍与磨砺,却让燕宁这位与匈奴纠緾了一辈子的将军不过凭着天险与我方的坚固城墙堪堪守住罢了。 黛玉、水溶新婚尚未过一月,水境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西北边境。封氏心里直念佛,好歹这媳妇娶进门了,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黛玉自嫁入北静王府,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封氏膝下只此一子,另外一个是庶出的,又是个女儿家。况且那位姨娘也早不在世了。北静王府算得上京城中难得的清静之府第了。黛玉又是封氏相中,水溶自己中意的人。何况林氏百年世族的教育也不是白来的,行事理事,黛玉也让北静王府上上下下挑不出一个‘不’字来。水溶自北疆战事初起,就忙碌的不得了。因涉及军事机密,水溶也不好对家人讲,只含糊地说是军事训练,却整日里早出晚归的。 一年一度的冬季如约而至,北风毫不客气地占领了主场,高调地摇落了树上本就所剩无几的秋叶,宣扬着自己的归来。街上的行人也日渐地少了起来。纵有几个,也多数缩着头,将自己裹在厚厚地棉袍里。 年关也一日近似一日了。今年不同于往年,是新媳妇进府的头一年,少不得认真准备一番。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封氏与黛玉肩上。而做为新妇,京中的权贵少不得得亲自拜访一番。也算是正式以北静王世子妃的身份重新进入了京城的交际圈中。自然所备的礼物得配得上这个身份,既不能失了北静王府的面子,也要全了对方的喜好和讲究。不过对于黛玉这算不得什么,林氏一族几乎掌握着大夏朝的经济命脉。小小京城几家权贵主子们的喜好再搞不清楚,那就不必在京城混了。自然是准备的色色周到,样样齐全的。不仅如此,对于身份的拿捏也是极准确的。喜得封氏又对黛玉高看了几眼。要不是想着让小两口儿早日要个孩子,就直接将掌家理事的大权径交与黛玉了。 然而边关的战事似乎并不理会年关的接近,而是一日激烈似一日。这也就罢了,更为可憎的是除却北静王外的三王也不安省。接二连三地不断地制造着事端。一会是民暴,一会是前朝遗老们复辟,一会儿又弄出了什么异教徒起义之事。几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湘云的夫婿魏英杰被派去西南与安西王较量,而四皇子却自请去了与镇南王驻地不远的地方平乱。也顺便就在那里驻扎了下来,明着是清理余孽,暗着却是防备着镇南王的背后黑手。水溶不过是因为新婚燕尔,圣上才网开一面,留了他在京中。不守这样的日子也是以繁忙为前提的。京城各处的军营也都加紧了训练,丝毫没有人有马上要过年的想法。倒是大家做好了时刻开拨的准备。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章 乱世初起暗惊心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年的脚步一天天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近了。而我们伟大圣明的皇帝却异常的疲惫,自然不会是为年节的事操心。而是边关一道又一道的报警秘报,和一封来自镇南王的奏折。你道为何?原来那镇南王虽欲动手,却到底顾念着京城里扣着的嫡长子佟博文。因此借着年关将近,上了一封奏请批准长子回家过年的折子。这却让拓拨哲为难了:若不批准吧,有违人之常情,批准吧,无异于放虎归山。因此那镇南王的折子已经上了有几日了,拓拨哲却一直未曾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 自己的儿子一直在南边儿盯着,也未敢宣其回来,为什么他的儿子却要让朕放回去阖家团圆?何况,哼!他想什么,当朕不知道?!皇上心里默默地腹诽着。盯着娴贵妃的那张脸,突然莫名地烦燥起来。那娴贵妃佟雅这些年仗着父亲的身份和皇上的宠爱,未免有些儿娇纵。只是这女人却是个愚昧的,竟未想明白皇上之所以待她不同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稳住他老爸。而自己那老奸巨滑的爹爹在送自己入宫的那一刻起就只当自己不存在了。这位还只当皇上待自己分外地有些情份呢。这些年虽跋扈一些,却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娴贵妃见皇上正吃着饭突然神色一变,便问道:“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皇上的胃口?皇上想吃点什么,妾身让他们去重新做来?”皇上心念一转,道:“眼看着一年就又要过完了,朕原本想着可以让你和你哥哥在宫中一起过个年。朕也是太忙了,你哥哥来了这些日子,除了刚来时,朕竟然没有时间再和他多坐坐。想着借过年的机会,刚好可以亲近、亲近。谁知道你父亲却上了道折子,说是你母亲因为思念嫡子,已经生病了。希望能接了你哥哥一起回去过年。这倒让朕好生为难,自然不能为此拆散了他们母子。刚刚朕突然间想道:你自进了这宫中,也是许多年未尝回去过了。想必也思念父母得紧了。这都是朕的不是,忽略了你们也是为人子女的。朕想倒不如借此机会,请你的父母到京城中一聚,这样就可以三全其美了。” 娴贵妃再笨也不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了。何况兄长来了京中,自然她也是见过的。不过如今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因此,只得道:“皇上宅心仁厚,臣妾感同身受。只是臣妾入宫前父亲就教导臣妾,进入宫中要一切以皇上为重,不可再存有儿女私心。” 拓拨哲道:“话虽这么说,可朕也不能太苦了你们不是?朕心意已决,家在京城的,可以回家省亲,家在京城之外的,可以请父母前来宫中一聚。镇南王是大夏中的肱股之臣,朕许多年未曾见了,还得有劳娴贵妃为我诚心邀请,来京中一聚。想必此事对于娴贵妃乃举手之劳吧?” 皇上连威胁带施恩的一番话让娴贵妃避无可避,只得跪谢了皇恩浩荡。皇上见目的已经达到,心情忽然就阴转晴。见娴贵妃尚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便道:“你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我们正经吃饭呢,不必如此多礼。”娴贵妃总是又谢恩过才站起身来。 接下来皇上吃得异常可口,而娴贵妃却有些食不知味。默默地想着得设法想个什么由头请哥哥进宫一趟,兄妹两人商议一番方是道理。皇上接过德公公最后递上来的净面巾子,擦拭了脸与手,便对娴贵妃道:“马上过年了,政事却比平常多了,上书房里一堆的折子还等着朕呢。朕就不多留了。”娴贵妃忙起来?送皇上离去。 眼见着德公公陪着皇上走远了,娴贵妃转回身往椒兰殿走去。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却再没了胃口,只淡淡地道:“撤了吧,告诉后厨一声:以后弄得清淡些,油腻腻的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底下的管事的宫女忙上前答应了。 见宫女们将饭菜全部撤了下去。娴贵妃佟雅方对正在身边服侍着的一个宫女道:“请安嬷嬷来一趟吧。”那宫女忙答应着去了。未隔多久,就有一位穿了一身赭石色宫装的嬷嬷进来了。那安嬷嬷先上前与娴贵妃见过礼。娴贵妃便指了个事,将身边的宫女们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了两个自己信得过的,让她们在外边放风。那安嬷嬷原是佟雅在南边时打小儿的奶娘,也是镇南王严格甄选出来的。安嬷嬷见娴贵妃如此郑重其事,便明白应该是有大事了。 娴贵妃佟雅听得两个宫女的声音大约到门口了。这才道:“嬷嬷请坐,这会没有外人,嬷嬷不必那么拘着了。”安嬷嬷告了罪,方在娴贵妃下首一处坐了。娴贵妃呷了口茶,方慢慢地将今天的事一一地说与安嬷嬷听。安嬷嬷虽长年沉寂于这深宫内院之中,对于朝廷的局势却是清楚的。听了娴贵妃的描述,安嬷嬷便叹道:“这世道只怕是要不太平了,主子(指镇南王)若是再不行动只怕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看着自己从小儿奶大的姑娘皱起了眉头,随及又道:“小主子不必太过忧虑,王爷是万不能来京城的。我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借口罢了。” 娴贵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那大哥要怎么办?难道就不管大哥的死活了吗?”佟雅不敢想真到了那一日要怎么样,甚至于自己的生死,还有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将会如何,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也就罢了,早就被这家族选定了做一个棋子。可是大哥又何必再贴进来呢?还有自己的女儿--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女儿,孝宁长公主,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那可正是一个花样年龄的女儿。 每个人在面对自己亲人的生死时心理都是脆弱的。娴贵妃佟雅平日里看着是个骄纵的主,其实内心里早有的一些宿命却让这个精致美丽、高贵的女子总有一丝冷艳的风情。或者每个在知道自己必将赴死的人都会有这样恣意而又无所顾忌的行为吧。佟雅只希望这场死亡游戏别再牵扯更多的人进来。 安嬷嬷也有些黯然。安嬷嬷本就是一个孤儿,那一年的天灾致使地里的庄嫁颗粒无收,好多人都卖儿卖女地想要给自己和儿女一条活路。安嬷嬷的父亲染了疫病,母亲却是早几年就去了。父亲为给女儿留一条活路,托人好生将她发卖到一个好人家。刚好王爷家要买一批家奴,人牙子见这个姑娘长相儿还说得过去,也是个利落的。便带着一起到了王府。后来,王爷便从中选出了一批人,自然也包括了安嬷嬷。再后来,便是在山中无休止的训练;直到有一天主子认为他们已经合格了。这才被放了出来。别的人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她却被派进府里,先是服侍王妃,后来又成了大小姐的奶娘。再后来,就和大小姐一起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天子脚下。这尊贵无比的大夏朝皇宫中。 这数十年来的安静生活在世子来到金陵城中的那一日起就不复存在了。安嬷嬷明白自己怕是无法善终了。然而,她却不愿自己从小儿奶大的姑娘受一丝儿的委屈。两人名为主仆,实际上安嬷嬷却是把佟雅当作自己嫡亲的闺女看待的。比起自己那个一出生就没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来说,这个自己从小儿带大的姑娘更有感情。若真有那么一日,自己拼了命也要护着小主子周全。 娴贵妃佟雅见安嬷嬷也沉默了,便道:“这事须得找大哥拿个主意才是。事不宜迟,你今日就出宫去见过大哥,宫门口就说是年关将近,我有些胭脂水粉并年节的东西要采买。”安嬷嬷自然答应着去了。 宫门口的侍卫并没有过分地盘问,只查验了宫牌就放行了。这些都是宫中的老人了,经常出宫去为主子办些个私事,平日里自然该打点的都打点到了,这时自然无人为难。 安嬷嬷先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几样娴贵妃平日里常用的胭脂水粉;又往首饰店里为娘娘订制了几款新式的首饰以备过年时用。然后四下里暗自观察一番,认定无人跟踪方往世子的住处去了。其实世子的住处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嬷嬷心里也明白得很。但目前却只能如此了。不过马上过年了,宫里的娘娘捎个话给自己的哥哥也不算是什么太过侧人耳目的事。 见到世子时,世子正着一身素常的靛青色常服在书房里习字。身无余物,不过在腰间坠了一块血色珊瑚雕就的如意罢了。安嬷嬷与世子见过礼。世子道:“嬷嬷此来,可是宫中的娘娘有什么事吗?”那佟博文知道安嬷嬷出宫不易,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安嬷嬷迅速地将娘娘写好的信拿给了世子,同时大声说道:“娘娘见年关将近,特派老奴来看看世子这里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皇上今年荣宠无限,特地邀请世子爷进宫共度佳节呢。” 在安嬷嬷絮叨的同时,镇南王世子佟博文已经快速地看完了娴贵妃的信。然后,书房里燃起一股轻烟,那纸条就只剩了一小堆不起眼的灰烬。佟博文笑答道:“请嬷嬷替我捎话给娘娘,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皇上想得很周全,没有什么欠缺的。另外,请娘娘替我先谢过皇上体恤。改日有机会我当亲自进宫谢过皇上龙恩。”说完这番话后,又与安嬷嬷一番密语。不多时,安嬷嬷便大声告辞着出了世子府。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与厚爱!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章 发难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宿命错,千秋锁,繁华落,自是八水易浊情难泊。这些个夜晚注定无眠。虽然收到了安嬷嬷的消息,镇南王世子佟博文却是一夜辗转反侧。北风紧,人归迟,阳关暮,此情脉脉向谁说?不难想父王的可能的行为。这也是他们父子图谋了多年的一个方向。可是,佟博文却依然心里不平静。 路程虽远,消息传得却不慢。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就有密报传到了镇南王手中。其实也不必密报,皇上的明诏也已经快马加鞭地往镇南王府来了。看着手中的密报,镇南王冷笑道:“看来那位终于坐不住了。该既然他不仁,也怨不得我不义了。是时候动手了。”随即大声道:“请各位前来议事。” 当天就有好几拨人马从镇南王府出发往各处去了。不几日,安西王霍亮,东平王阿不都拉,以及京城的太子拓拨念都收到了来自镇南王的消息。各自反应不一,可谓精彩纷呈。安西王霍亮虽是个娇纵惯了的主,却不是个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拓拨哲请了镇南王世子到金陵城中的事,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线。所谓唇寒齿亡,安西王自然不会不思量那位能这样对待镇南王,那么保不济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而天子的明诏,说难听点就是催命符。好一点把你放在京城,变相软禁起来,不好呢,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把你办了。那时侯你找谁哭去?既然人家不让咱安分,那咱也不白当好人了。安西王打定主意与镇南王共进退。 当镇南王佟胜的消息送来的时候,东平王阿不都拉却正在温柔乡里享福呢。东临大海,这几年大夏朝声名显赫,威仪及四方,海贼们也慑于天朝的威严,进犯的少了。因此,这些年东平王一族可谓过得太平无事。这阿氏一族又子孙绵薄,女多男少。与北静王府一样,三代单传。不过是比北静王府多了几个女子罢了。那阿不都拉自小儿就在福窝里长大,可以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因此对于镇南王送来的消息和主张,却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太子拓拨念的却最是纠结。那拓拨哲好歹是他的父王,纵然他有些对自己不满意;却并没有到了废除了自己储君的程度。而外公柳道元也曾对自己说过:“皇上一日不废自己的太子之位,那下一任的新帝就是自己。”虽然自己备感了来自于四弟的威胁,但父皇再怎么褒奖这位四弟,却并未流露出废除自己的意思。但如果自己此时和镇南王站在了一起,那只怕父皇宰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拓拨念在太子府的后花园里已经转了几个来回,跟着的小厮委实郁闷得不行,这大冷天的,太子爷也不知在这花园里转个什么劲!那可真是没什么看头,冬日肃杀,百物凋零。着实不是一个值得赏景的季节。只不过主子的事自己过问不得,也不得过问。只得加倍小心地侍候着了。等到拓拨念终于忍不住吩咐准备马车,那小厮立马飞也似地去安排了。 那柳道元给出的却是‘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利’。拓拨念从柳国公府出来时,身心都倍觉轻松,想着:姜到底还是老得辣!自己想破头都没能想明白的事,外公三言两语就拨拉清楚了。一念至此,那太子拓拨念不禁生出了万丈豪情,那四皇子虽然做出了些成绩,但后边却无人帮衬着,纵有一个水溶,也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委实不足虑。 天空飘起了不知道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白茫茫地将天地笼罩成了一个颜色。街上行人的脚步更匆忙了,老少爷们儿也都袖着手走路了。铺子里却是愈发地忙碌了,无论如何,人们总是会在过年时添些该添置的东西。然而,天空除却雪花外,还飘出一丝不安分的气息。北边与匈奴仍然是胶着状态;而南边各地却是此起彼伏地民暴、骚乱以及人祸天灾;西南也暴出了夷族的动乱。一时间,各方表章马不停蹄地送与朝廷。而各酒楼茶肆,不时地传出这样那样的新闻。纵然年关将近的脚步也挡不住众说纷纭的纷乱。 镇南王借口平乱,将自己所辖兵马一步步地往北方推进。拓拨瑾虽然早守在了南方与镇南王的军队对峙。但面对镇南王这样有实战经验的老将。拓拨瑾的那点子东西就显得不足了。放眼大夏朝,能与之抗横的大约也就北静王爷一人了。可人家打得是平乱的口号,你若派了北静王出兵去灭了人家显然还少个合适的理由。老子不行,儿子未必就不行。皇上现在也顾不得水溶新婚的身份了。直接颁了一道旨意给水溶,令其速速集结五万兵马,开往南方,接手镇南王的平乱成果。并颁布了一道明旨:镇南王平乱有公,忠心可鉴,特此褒奖。顾念其年长,又逢年关,特命云麾大将军接手此事。并令镇南王即日进京,另有赏赐! 可谓是怕啥来啥,封氏在府里日日地在菩萨面前跪拜,无非想让家里的两个男人能平安归来。谁知那个眼看着无法回来过年,这个却又接到了这样的命令。‘皇命如山’,纵然封氏也罢,水溶也好,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无法抱怨。所谓‘养兵一日,用兵一时’。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侍候着,这时候到用的时候了,你总不能说不行吧?只是,人家黛玉才过门没几个月呢,而且是新婚后的第一个年,却要让人家独守空房。这样的话儿,无论是水溶还是封氏,都觉得无法启齿。 等到晚上水溶期期艾艾,一脸愧疚地站在黛玉面前时,那在心里已经滚了好几个来回的说辞却依然不知如何出口。倒是黛玉觉察出了水溶的不一般。笑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尽管开口吧。”黛玉越是通情达理,水溶越是羞涩的不敢开口。 看着水溶越来越怪异的脸色,黛玉不由的想歪了:“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或者被慕容那小子勾着去了那种场所?”听得此言,水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忙摇手道:“不是,不是,玉儿,绝不是你想得那样!天地良心,我水溶要是有一点对不住你的地方,就让我被天打雷劈好了!”水溶急得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时也不这样的。多大的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黛玉看着水溶着急上火的模样,自然明白水溶所言无虚。当下也不着急了,只是能让水溶如此为难的必然不是小事。黛玉心里也隐隐地担心起来。 水溶被黛玉如此一激,倒顾不得那许多了,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将皇上的命令和此时大夏朝的形势与黛玉解释了一番。倒没有水溶想象中的黛玉的哭闹与抱怨,有的只是对于国事和自己的担忧与关心。水溶心道:自己这个媳妇果然不一般。当时心里也暗自舒了口气。不然水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哄黛玉呢。 眼看着这年是无法过了,镇南王在接到拓拨哲的明诏时,竟是哈哈一笑,置之不理。一边却加快了北上的步伐。而北方匈奴一族也趁火打劫,增派了兵马到西北边境。而西南夷族也不安生起来。一时之间,风云变幻,竟是四邻不安。百姓们日日祈祷,只希望不要战事再起。毕竟,打来打去,最后苦的都是百姓。 战争的烟火竟连日近一日地年味还都冲淡了。也是呢,这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年不年的事呢。一时间,民间坊里、街头巷尾,大多是关于战事的议论。就连久不出门的老头儿、老太太们也顾不得严寒,出来凑热闹了。 原本进入腊月就该逐步休息了的朝廷官员们却又不得不绷紧了神经。京城的权贵们除了少数没心少肺还兀自在花天酒地外,大都密切地关注起战事来了。一时之间,京城米贵,许多过日子不可或缺的物资都一日三价,而一些不良商家更是囤货惜售,更是平白地加剧了紧张的气氛。皇上拓拨哲连发了几条明诏,严令不可囤货居奇,扰乱市场秩序。可是大多商家往往阳奉阴违,地方官员又往往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此圣令,也大多不过是走走过场。 军令如山,水溶不过第二日就奔赴江南而去了。北静王府里只留了两位女主人。原本打算热热闹闹地过个年,现在两人也没有了心思。只日日地将那邸报府抄第一时间抢在手里,生怕漏了一丝半点儿的消息。这样的高门大户,看上去荣宠无限,却是用身家性命换回来的。而京城内外各家佛寺的香火突然格外的兴盛起来,都是祈祷平安的普罗大众。 ------题外话------ 感谢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章 如海议策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随着局势的日渐紧张,大夏朝上上下下再没有过年的气氛与心思了。这几日,朝廷连收了边关几道折子:北疆告急,西南告急,而与镇南王的对峙在水溶到达后呈现了胶着的状态。所谓‘虎父无犬子’,水溶自小儿被送往大明寺不空跟前学习兵法与奇门遁甲之术。纵然镇南王佟胜江湖老道,水溶也利用奇门阵术可与之抗衡。至少阻止了镇南王北上的脚步。为朝廷赢得了时间。 先祖皇帝偃武修文,一时倒是经济鼎盛,文人清流四起。可惜却是武备松弛,兵力不足,除却驻守边疆的正常兵力和守卫京城及各地的常用兵力之外,竟无多余兵力可用。此刻战火四起,虽可及时招募,毕竟训练成熟手尚需时日。狼烟如火,那容得你一星半点儿的延误。因此镇南王被阻,着实让朝廷上下都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也就是须宜的喘息之机,若不能及时制止,让整个大夏朝拖进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只怕天朝危矣。皇上拓拨哲这几日几乎整宿地睡不好觉,一下子精神差了许多。朝中可依赖的大臣有限。武将中除却北静王父子并其手下的一干西北将领外,竟是无人可以依恃,四皇子这些年虽然在军中做了一些事,毕竟年龄尚浅,又是空降,尚少实战业绩赢得大家的支持。军中之人认得是实力,尤其是在这战乱年代。管你是什么皇子龙孙,不能打仗那就什么都不是。而太子拓拨念与他那外公私底下的手脚,拓拨哲纵不能全知,也知道十之八九,只能说是失望得紧! 文臣中右相魏襄,左都御史林如海都是能力卓越的。只不过,终究是汉人身份,难以让人完全信任。可那些个随着圣祖皇帝从龙入关的女真旧部,除却四王之外,公侯之族可看着也就柳国公一族,修国公一族了。至于那什么镇国公、齐国公、治国公、缮国公并荣、宁二府,大都是凭着祖荫混碗饭吃罢了;更有那不堪的,竟连祖上那点子家业也守不住,不过二、三代就败光的。现在就只剩靠着祖上的那张皮涎着脸各处儿混个一饥半饱的了。 那左相柳道元吧,对自己的外孙倒是上心得很,却不是个好老师。教导的拓拨念委实不成样子。若只是个世家子弟倒也罢了,真要统领一国,只怕就是个败国败家的子孙了。 拓拨哲日夜思虑的就是这些个人物事儿。不得已,这日仍然召见了林如海在上书房里。事关国家机密。上书房除却皇上拓拨哲并林如海外,也就一个近身侍候着的德公公了。连着几日,皇上都在上书房里陆续地召见了朝中的各位肱股之臣。然而,所上之策,总不能让自己满意。要么有策而无实,要么就是天方夜谭;更有甚者,竟提出了什么隔江而治,或者议和之类混账的议案。气得拓拨哲当即将几个持此说法的人下了刑部大狱,方再无人持此言论。 林如海明白当此非常之时,皇上问策,意味着什么。一朝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因此,林如海此时虽蒙皇上赐了座,却可谓‘战战兢兢、心有戚戚也’。皇上拓拨哲道:“爱卿莫要拘紧,今日就止得我们二人。爱卿有个有能为的,朕少不得要倚重于你。如今四野沸腾,边声急起,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请爱卿畅所欲言,救我大夏朝于水火。”言毕,起而长揖。吓得林如海忙起身还礼。 林如海道:“皇上如此大礼,着实让如海愧不敢当。某当尽心竭虑,为皇上分忧,为我大夏分忧。”拓拨哲笑道:“爱卿快快请起,有爱卿在,实乃我朝之幸,我拓拨族之幸啊!” 林如海起身就坐,缓缓道出心中所思:“臣以为。唯今之计,当西北联络月氏共御匈奴;西南交好与夷族。先行平息此两处之外患。余江南一处,则可以集中我朝优势兵力,集而歼之。” 皇上闻言,拍案称善!谓之:“吾求策与众臣,唯尔之高绝。甚得吾心。敢求如何行之?”再好的计策,若不能付诸于实施也只能是空言。 林如海道:“皇上可还记得修焕之此人?”皇上道:“可是那娶了我朝皇商之女的月氏国法王这外孙?”林如海笑道:“皇上真是好记性!正是此人。皇上可命户部侍郎侯允浩与此人一起前往月氏国。与之商议共御外敌之事。更可订下百年盟约,一方有难,另一方无论何时,均责无旁贷,必施以援手。月氏与匈奴本为世仇,此事臣以为可为。”皇上道:“甚好,此事依你。那西南夷族当如何呢?听闻那里乃蛮荒之地,常年云雾缭绕,瘴气出没,该族人又擅长使毒,且精通巫蛊之术,不知有谁可去?” 林如海道:“臣少年时尝游学于我朝名山大川,曾遇一波斯国高僧,立志往西南传法。我有幸追随,得窥此族这一、二。因愿自请前往。”皇上闻之大喜:“爱卿此举可解我大夏朝之危局矣,朕代举国之百姓谢谢爱卿,也替拓拨家之历代先祖谢谢爱卿。若果然事成,朕当厚赏重赐,封侯进爵。”林如海闻之心惊,忙起身道:“为国分忧,本臣份内事,何敢求什么厚赏重赐,封侯进爵。圣上所言,令臣惶恐!”拓拨哲心情大好,笑道:“若朕之众臣,均有爱卿之才,爱卿之心,我大夏朝何愁不兴盛,何愁不强大?!”言罢,请德公公好生送林如海出宫。同时,又着人传户部侍郞侯允浩并修焕之进宫面圣。 林如海虽不见得有多么心甘情愿想帮宫里的那位,毕竟是他的妃子想害自己的玉儿。而自己的娘子中毒是不是和他的后宫有关,现在也还不得而知。虽然林如海自己并未亲身经历战争,可通过读史却明白所谓‘一将成名万人白骨’意味着什么。w何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大夏朝国土上的一员,若这个国家真的陷入无边的战争,那自己想独善其身,享受安宁的日子,只怕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了。 如海闷闷的想着,桥子已经落下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府中。才进得府门,就听得管家林安来报:“小姐已经在府里等候多时了。”黛玉心疼父亲长年一个人,虽嫁了人,也总会三五不时地回家看看。幸得封氏是个明理不挑事的,长年一人在家的日子也让这个坚强的女人明白了许多别人不能明白的事情。因此也并不多说什么,还常常提醒黛玉回家看看。 听到宝贝女儿回家的消息,如海的胡闷一扫而光。就算是自私地为自己所爱之人做点事,这一趟也是值得的吧。黛玉今天穿了件白狐领雀金呢的鹤氅,琥珀色的面料上用金线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里面是一条妃子红色八幅长裙,却只在及脚面处绣了一圈緾枝回纹吉祥云纹;上面是一件秋香色的小袄,却是用乱针绣绣就了一幅富贵牡丹图,可谓‘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时节回来,黛玉主要是想看看家中年节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毕竟爹爹一个男人家,又公务緾身。自然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就少不得多操些心了。好在下人们都是多年的老人手了,也很明白主子的喜好,对于京城的权贵之家也摸的门清,倒是色色周全了。不过今年这个年到底要怎么过,做了这些年管家的林安心里也有些没谱了。正想着找机会和老爷说说呢,结果小姐就回来了。林安自然知道只要是小姐说的,老爷再没有不同意的。别看小姐嫁出去了,这林府的事,只要是小姐开了口的,老爷都是加急加快地去办。小姐倒几乎能做这府里一半多的主呢。 黛玉这会子正拿着一本书在自己做姑娘时的院子里看呢。紫娟、雪雁两人在端茶倒水地身边侍候着。听到外边父亲和林总管的说话声,黛玉蹦起来就往院子里走去。紫娟笑道:“小姐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仔细摔了。”惹得雪雁也掩着嘴吃吃地笑。黛玉回头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惯得你们越发地没有样子了,竟连主子也排揎上了。”两人相视一笑,整肃了神情。在小姐面前随意些倒没什么,小姐虽然说得狠,却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小姐真正下狠手的时候少。可要是在老爷面前让姑娘说了什么不是,那老爷可是绝不容情的。 两人忙掀了帘子往院子里走去。却见小姐已经扶着林如海的胳膊走了进来。果不其然,老爷一皱眉道:“你们是怎么服侍小姐的,竟让小姐一个人跑出出来?”两人忙要跪下,黛玉却摇着林如海的胳膊道:“爹爹,是女儿自己听到爹爹和林伯伯的声音抢先跑出来的,怨不得她们。”林如海宠溺地道:“你总是这样护着她们。好吧,看在你们小姐的面上,今天且放过你们,改天若再发生这样的情形,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起来吧。这冰天雪地的。”两人忙谢过,方匆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算着今天爹爹今天不上朝,才赶了过来。怎么却好不好地被召进了宫里?”黛玉服侍着父亲坐下,又亲自斟了上好的武夷岩茶与父亲递到手中:“天越发地冷了,爹爹一路辛苦。且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在宫里说了个口干舌燥,皇上只许了事成之后厚赏重赐,却没想着当时给杯茶喝。林如海还真有些渴了。接过黛玉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淡淡地说:“你们两个去后厨看看都准备了什么,挑你们小姐平日里爱吃的让后厨赶紧的准备上。”两人自然明白老爷怕是有什么隐秘的话要和小姐讲,忙福了福,转身往后厨方向去了。 “可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黛玉这段时间日日都有读邸报府抄,每每与婆婆讨论的也是这些子国事家事。自然知道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这时候皇上召见,多半是与战事有关。因此上黛玉也心里紧张得很。 林如海将今天进宫的情形大概与黛玉说了一番。又想着女儿新婚第一次不能在自己身边过年。如今水溶去了南边,自己现在又要去西南,黛玉这个年只怕是无味得紧。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黛玉听得父亲要去西南夷族,首先反应的却是那里族人的善于用毒与瘴气出没。于是不加思索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多时,就听得黛玉与父亲大声地争执了起来。 ------题外话------ 鲜花与钻石砸过来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章 父女同心,其利七断金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在院子里正欲来请示事情的林总管听到难得一见的父女两人红脸。一时有些犯难,不知道该进去劝劝呢,还是退出来只当没听见。林安也是有些身手的,耳力自然异于常人。只听得屋内黛玉道:“西南遍地瘴气,又毒物丛生。我自小师从修罗子、华素儿师傅修习医术,在扬州又得不空师傅亲自指点,并送了我他多年的心血之作。我也因为母亲的缘故,对于毒药有特别的关注。西南原本就是毒药丛生之地,我自然熟悉得紧。由我陪父亲同去,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林如海自然不忍心女儿身涉险境。不过也明白女儿的一番心思,便细言慢语地劝解道:“爹爹此去是和谈,又不是打仗。哪里就有你说得那么危险了。再者说了,爹爹我虽然不懂医术。可不是还有你吗?你给爹爹带上些能用得着的防护解毒之药不就行了吗?何况朝廷也不会只派我一人只身进入西南啊,爹爹自然也可以向皇上申请请宫中太医随行啊。” 黛玉哪里肯依:“宫中的那起子太医做个什么保健之类的还行,真要去那凶险之地,哪里能有什么做为啊。只怕最先倒下的弄不好倒是他们了。”要说呢,黛玉这个话并不算过分。宫中的太医虽不说全无本事,但毕竟医治的对象太过于特殊。更多的时候太医们都是开一些无关痛痒滋补的药方。所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若是剑走偏锋,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自己项上人头就不见了。 呵呵,林如海笑得有些尴尬。被人击中软肋大约就是这种情形吧。黛玉见林如海有些理屈词穷了,自然马上趁胜追击。林如海只得道:“你如今已嫁作人妇,如何能说走就走?再者,北静王府也不是寻常人家。哪能容得你一个刚嫁过去才不过半年的新妇随意出走?”林如海见说不过黛玉,就拿了这个来堵黛玉的口。 听得父亲如此说,黛玉当真有些张口结舌。自己一味地只想到父亲,却忘了自己已经嫁作人妇的身份。这一层确实是自己未尝考虑到的。林如海见黛玉吃了瘪,到底心里不忍。又轻声安慰道:“玉儿也别太过担心了。不说为父本身就会些功夫,朝廷自然也会另派可靠的人手与为父一起去。自然也会特别考虑到西南的特殊情况,选派合适的人与我一起去的。” 原本以为黛玉到此也就该放弃了。谁知黛玉却毅然决然地说:“西南之行我去定了,爹爹莫要顾忌北静王府。我自然有办法让母妃同意我与爹爹一起去。”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方道:“你先回府与王妃认真商议此事吧。若你真能征得王妃的同意。那为父也不为难与你。”黛玉坚定地道:“爹爹就等着准备和我一起出发吧。”其实林如海此刻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收到女儿的回报。而且是这样可以舍弃生命的回报。那么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都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黛玉见父亲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当下连午饭也不在家里吃了,马上就喊了雪雁、紫娟二人要往北静王府而去。林如海笑着挽留道:“刚好是饭时了,再急也不差这一点子时间。难得你回来一趟,就陪爹爹吃一顿饭嘛!”黛玉想想也是。何况与北静王妃说过了今日在家中吃饭,此时回去只怕王府里也没有准备自己的饭菜。索性留下来陪爹爹吃过饭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于是不好意思地笑道:“就依爹爹所言。”转身吩咐刚刚闻言赶来的紫娟与雪雁道:“后厨里今日准备了什么可口儿的饭菜?快快去传。”紫娟忙答应着去了。雪雁则上前道:“我和紫娟刚刚从那里回来。准备的却是江南特色的菜式。有蟹粉狮子头、松鼠桂鱼、银芽鸡丝、香菇菜胆,主食是小姐平日里最爱的扬州炒饭,汤是豆腐羹。不知老爷与小姐可还有什么要增减的?若有,我这就通知去。” 黛玉笑道:“都是我爱吃的,我可是没有什么再添的了。”然后转身望着林如海道:“爹爹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林如海道:“院子里的几个厨子整日家吃来吃去的,无非也就那些。哪里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只要是玉儿陪着爹爹吃,吃什么都是香的。”倒惹得黛玉不好意思了。讪笑道:“爹爹这可是嫌弃女儿陪爹爹的时间太少呢?”林如海正色道:“丫头,这可是你想多了。我还正想提醒你呢:如今你嫁作人妇,不比得往常在自已家做姑娘时,再如现在这般随意任性,说回来就回来,那可是不行的。”黛玉不乐意了:“哪有象爹爹说得那样,王妃老喜欢我了。再者说,我每次回去都有禀报王妃。王妃还劝我多回家来看看呢!”然后又指着雪雁道:“不信你问问雪雁,我可有不告而出门的吗?” 雪雁很是吓了一跳,忙为自家小姐澄清道:“老爷明鉴:小姐每次出门的确都有禀报王妃。而且奴婢也有亲耳听到王妃对小姐说:亲家只身一人在京城,也殊为不易。做儿女的有时间要多回家孝顺孝顺。”雪雁学着北静王妃的腔调一板一眼地说与那林如海听。倒把个在旁边的黛玉给听得笑了。 林如海道:“北静王妃是个明事知理的,这是你的福气。不过,却不可因此而一味地只顾着娘家,而忘了自己主要的身份。”黛玉见父亲说得一本正经,只得也好生地答应下来。 正说话间,紫娟已经指挥着两个婆子抬了食盒进来摆饭了。黛玉忙借机请父亲移步去前厅用饭。 黛玉吃完饭就急急地回王府去了。进了王府,也不回自己的院子。径直往王妃住着的北静王府主院--子归苑去了。北静王府才午后小憩醒来。听得外面报:少奶奶回来了。还诧异黛玉今日为何回来得如此之早呢。谁知这边还没缓过神呢,那边黛玉一进门就噗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倒唬得北静王妃心肝一阵子乱跳。待缓过神来,才忙道:“你这孩子,到底出了多大的事呢,竟值得你如此?”又对一边服侍着的青眉与春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快扶少奶奶起来?!这冰天雪地的,地上冷得和什么样的,你们就眼看着少奶奶这样?我倒白养了你们这么久了,竟如此没有眼色!” 春兰与青眉知道王妃待这位才进门的少奶奶素来不比自己儿子差。见王妃如此,也知道王妃是动了真火了。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要将黛玉扶起。黛玉却道:“王妃待我素来如自家女儿一般。今天黛玉实在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母妃让玉儿跪着来说吧。” 北静王妃道:“好孩子,纵是天大的事,也有母妃我呢,你且起来说话。”一席话,倒说得黛玉眼圈儿红了。却只是跪在地上不吭声。雪雁见状,忙上前与黛玉跪在一起,道:“请王妃恕奴才大胆,少奶奶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与王妃娘娘讲。还请王妃娘娘屏退左右。” 北静王妃道:“亏得你是个明白的!”然后对春兰、青眉二人道:“你们且在二门处呆着吧,未经传唤,不许进来。”青眉、春兰答应着去了。紫娟、雪雁自然也与王妃行了礼后随着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见几人都出去了。王妃亲下地来扶了黛玉起来:“我的儿,从见你那一面起,我就当你如我的姑娘一般了。何况现在你正式是我北静王府的人了。纵有天大的事儿,都有母妃在呢,你尽管起来说话。”北静王妃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事能让黛玉行此大礼。这孩子素来不是个胡来的啊。 黛玉再不好固执,便扶着北静王妃的手,缓缓起身。又先让北静王妃往上首坐下,方才在下首靠近王妃处寻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将今天所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与北静王妃。起初北静王妃执意不肯:毕竟西南乃蛮荒之地,未知之数太多。北静王妃实在无法肯定她们是否可以平安归来。再者说了,这北静王府统共不过四人,就已经出了两个男人去保家卫国,如何还能让一个弱女子再去赴那险地? 黛玉见北静王妃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便道:“黛玉知道此事实在是有悖常理。可黛玉自幼丧母,实在无法再接受失去父亲的痛苦。父王长年在外,母妃想必是日日担心的。玉儿又如何能让父亲一人身涉险地而不管不顾呢?何况,放眼这大夏朝,比黛玉更懂得施毒、治毒的大约也没有人了。黛玉又如何能明明可以救父亲出险境而置之不顾呢?”黛玉一边儿诉说,一边儿祈祷母亲不要见怪于自己。 一席话倒说得封氏眼泪就下来了。这些年来,自己为水境所担的心,受得累,有谁能明白呢?偏生这丫头是知道的。罢了,自己也做不了那狠心的人。何况这丫头也是个苦汁子里泡大的。若真不让这丫头去,那林如海能平安回来则还罢了。若不能,这丫头岂不得怨自己一辈子? 于是,北静王妃心一横道:“罢!罢!罢!念你也是一片孝心,母妃就准了你。不过,你要和母妃保证:必须毫发无损地好好儿地给我回来。若少了一根儿头发,我都和你没完!”黛玉心愿达成,自然是一个不落地答应了下来。又甜言蜜语地哄得北静王妃破啼为笑,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就直接进了书房,提笔先匆匆写了一封信交与雪雁,让她亲自再往林府一趟,并亲自交与老爷手上,还须再拿了父亲的回信才可以回来。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章 分 头行动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林如海收到雪雁带来的黛玉的亲笔信后,也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黛玉,也只能如此了。以林氏一族的力量,保他们父女平安应该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吧。林如海这样想着:而且西南一行,也确实需要一个懂医药,尤其是懂毒药的人。其实要说玉儿是最佳人选,抛开个人身份问题,却是不差。既是天意如此,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再说那修焕之突然被传唤入宫,一家子人都担心的够呛。宝钗比黛玉成亲早几个月,如今已经诊出有了身孕。或者因为身体底子还不错吧,竟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今为修焕之被传唤入宫的事却没有了胃口,急得个莺儿将菜式换了几回。怎奈自家主子就是没有胃口。 “主子如今可是双身子呢,就算自己不想吃,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主子好歹也该吃些才是。”莺儿仍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说得宝钗倒在一边儿笑了:“好我的姑奶奶,不过一顿少吃了几口罢了,哪里就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了呢。你瞧瞧我这不过才几日的功夫,竟胖了这些,这才多少日子啊。还得九个月呢,再照这样吃下去,你家主子我还指不定要胖成啥样呢!” “主子可不能这样说,女人一辈子就怀孕时最要爱惜自己了。吃不好的话,将来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受罪的。”莺儿越说越来劲:“主子想想,若是将来生个大胖小子,身强力壮的,那多好养啊。” 宝钗笑道:“说得你好象倒是个过来人似的。”一句话说得莺儿脸上就挂不住了。虽然莺儿是宝钗的贴身丫头,也是近身地服侍着自家小姐与姑爷。可宝钗受黛玉等人影响,并没有把莺儿这些近身服侍的丫头当做给姑爷的通房丫环。而那修焕之也说他月氏国没有这样的习俗。所以,莺儿至今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宝钗这么说,哪里能不恼吗。听着自家小姐这样说,嘟喽个嘴就出去了。 宝钗笑对一边别的丫环道:“可算把这个话篓子给挫出去了。可算是清静了。”几个丫环想笑而不敢笑,只得拼命的忍着。宝钗道:“还不快把这一桌子的东西收拾了?还等着那位姑奶奶回来继续唠叨不成?”几位小丫环忙上前利落地将满满一桌子饭菜收回了厨房。 宝钗才吃完饭,这会儿在房里也坐不住。自从诊出有了身子,自己就成了这府里头号的监管对象。针线也不准动了,说什么会伤了眼睛。想自己给小娃娃绣个什么也一天里只准做那么一会儿。不过是怕自己太过于无聊才允许自己差个心慌。逛街之类的事自然更是严令禁止。就算是去个自己府里的后花园,都是一群人跟着。前呼后拥的,只差抬着个桥子了。每每弄得宝钗都没有了赏景的心情。更多的时候只有闷坐在屋子里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只有看到这样,那个小管家婆--莺儿才满脸的笑容。才算是放了心,松了气。 这会儿宝钗为修焕之的事担心。只觉得屋子里憋闷得慌,便起身独自往后花园去了。后面一群丫环、婆子忙跟上。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少奶奶有个什么,那只怕她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莺儿知道小姐不过是打趣自己罢了,这时见小姐往后面去了。自然的也就急忙跟了过去。 修焕之回到家中,自然是先往主院去了。听得侍候着的下人们说娘子往后花园去了。心里就嘀咕开了:这么冷得天,后花园除了几株松树,满都是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就随口问道:“可有人跟着?” 一个清秀的丫环忙上前回话道:“老爷请放心,莺儿姐姐跟着。还有一群丫环、婆子呢。”修焕之知道莺儿素来是个细心的,又是打小儿就跟着宝钗的。因此也就放下心来。吩咐摆饭。心里却开始思量大夏朝皇上今天召见之事。 月氏国本就与大夏朝交好,当然也不乏存了想依靠大夏朝威慑匈奴之意。上次匈奴出兵突袭月氏,也就大夏国伸出援手,再免月氏国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大夏朝三面临敌,按说月氏国当还这份情谊。何况‘唇寒齿亡’,若匈奴真的挥兵南下,占领了大夏的千里沃野。那下一个倒霉的只怕就是月氏国了。何况月氏国与匈奴年年边境纷争不断,又曾在强盛之时,强邀匈奴王之子为人质于月氏国软禁数十载。这奇耻之辱,匈奴国一直深记于心,屡图一报之。 宝钗在园子转了一圈,也甚觉无聊。这个万物凋蔽的时节,委实没有什么可看的。唯一可喜的是:几株腊梅顶起了花苞儿,若是赶得巧的话,就能赶得上在过年那几日绽放了。那时候,折上几枝供于屋中,借那一缕儿香气,倒是惬意得很。这几日的风已经很冷了,吹到脸上都有些钝钝的疼了。宝钗见实在没什么看头,思量着修焕之大约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便转身往回走了。 当宝钗回到院子里时,修焕之也刚刚好吃完饭,一群丫环、婆子正在收拾桌子。见宝钗进来,修焕之笑道:“刚刚听她们说你今天吃得少些,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这会子想吃点什么?有想到的让他们弄了来给你。”宝钗一边脱了外边大红引着金丝绣的毛领鹤氅递给随后进来的莺儿,一边笑道:“不过略微比平日少点罢了,瞧你们一个个都紧张的。我没关系的,且说说宫里突然召见到底是因为何事?” 修焕之只得细细地将皇上召见自己的过程说了一番。宝钗听完后道:“那这事你怎么考虑呢?”修焕之拉着宝钗的手道:“只怕少不得我得跑这一趟了。毕竟月氏国与大夏朝早有百年之约,而且上次月氏国也是依仗着大夏朝的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噩运。如今大夏有难,我们如何可以袖手旁观?”呷了口茶,又道:“本想着今年带着人一起回去过年呢。谁知这么巧你就有了身孕,想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月氏国的风景也不行了。” 宝钗镇重地说道:“国事为先,何况这是事关两国生死之大事。只不知说好的是哪天动身?随行的都有些什么人?我好让他们提前做个准备。”修焕之道:“军情如火,圣令明天就动身。同去的除我之外也就是户部侍郎候允浩了。这事也不用劳动你,让莺儿知会管家一声,他自然知道该为我准备些什么。倒是你,让我有些放心不下。” 宝钗笑道:“我整日家就在家里呆着,一群丫环、婆子的侍候着。你有什么可操心的?何况妈妈离得又近,三五不二地就过来看我,还有湘云、黛玉她们,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来瞧瞧。你就安心好了。”随及又道:“弟弟妹妹们不回去吗?这时候赶回去正可以在家里过个年啊。” 修焕之道:“锦之和燕茹两人都留在这里。一来你这里也得有几个有身手的人我才放心;二来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虽未明说,但我揣度着是权作质子的吧。不过不是明面上的。”宝钗虽觉着未免有些好笑,却也很是无奈,上位者也许永远都不可能信任任何人吧。 这边宝钗忙着指挥着给修焕之打点行装。那边黛玉与林如海也收拾好了准备出发。自然,黛玉首先是换了一身男装,扮作一个少年公子出行。雪雁自跟了黛玉就从未分开过,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紫娟也闹着要去,被黛玉与雪雁都已武功太弱给华丽丽地拒绝了。弄得紫娟心里暗下决心:一定好好练习功夫,再不能做一个会拖主子后腿的人了。却不知道即使练好了功夫,人家也有别的借口拒绝她。可怜的实心眼的孩子! 黛玉与雪雁除却日常必用的行李外,自然还准备了不少特殊的行李。而朝廷不知是过于信任林如海,还是实在再派不出合适的人了,竟是再没有派人给林如海。林如海心道:这样也好,方便我们父女行事。当下,面辞过皇上拓拨哲后。就与早在宫门外等着的黛玉、雪雁等人出发了。 黛玉与林如海一行倒也罢了,一路往西南而去,且行且暖。修焕之他们这边可就苦了,本就是天寒地冻的日子,这越往西北而去,自然是风越凛烈,天气越发地寒气刺骨。修焕之还好些,一来是父母之邦,自然比别人多了些适应;二来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可就苦了那户部侍郎候允浩了。本是个生于公候世家、锦衣玉食的主,打小儿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啊。虽说祖宗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可这后辈子孙能继承祖宗意志,也同样地文治武功兼备的,却是少之又少。不说那些没落了的世家,就算是候允浩这样的,祖上也是从龙入关封了侯的。后世子弟还算出息,可就算如此,马上功夫也大都丢弃的差不多了。这不,才行不几天,那候允浩就染了风寒,病倒在了驿站里。 ------题外话------ 期待一如继往的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章 共同御敌御,西南平定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却说那侯允浩与修焕之还未出国境,那候侍郎就因为不能适应这样的苦寒天气倒了下来。修焕之虽然心里着急,毕竟军情如火。然而却也不能丢下这位不管,人家代表的可是皇上,可是大夏朝。好在那候侍郎虽然不是习武之人,平素里身体底子还不错。几剂发汗的药下去,又蒙着被子狠狠地睡了一日一夜,也就缓过劲来了。 那候允浩也是个精明老道的,知道此时不是讲究的时候。只要不是能要了命的病,少不得打点起精神赶路。若是因为自己延误了,那只怕不仅自己项上头不保,家族怕也要跟着受累。当下也不敢耽误,觉得能起身了,就马上请人通知修焕之上路。 修焕之取了自己的狐裘大氅来请候允浩穿上。候允浩无论如何不肯,这正是此时要穿的御寒衣服。怎么可以夺人以富已。修焕之笑道:“我还有一件灰狐的,原本是带了给父亲的。现在大不了我先装了也就是了。侯大人就莫要再推辞了。一来天气寒冷,大人方才病好。若是因此再病了,那也是在下的不是了;二来边关烽烟连天,军情似火,一天也耽误不起,为了这个,也斗胆请大人不要推辞。所谓‘大行不顾细谨’。还请大人接受了吧。” 那候允浩心道:这修焕之倒不是个无能之辈。再失去倒显得自己似在作假了。当下与修焕之长揖一揖,算是谢过,便爽快地穿上了。随行的太医也时时关注着侯侍郎的情况,也日日煮了预防风寒的汤药与众人喝。接下来的行程倒顺利得紧。月氏国的女王也以盛大的宴会款待了候允浩等一行人。谈判异乎寻常的顺畅。月氏国女王与所在重臣几乎没有过多考虑就答应了大夏朝皇帝拓拨哲所有的提议。毕竟人家才刚刚救助过自己。何况,匈奴与月氏国乃世仇,若能趁机得报往日之辱,也是月氏国之幸事。双赢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那候允浩一边让人将消息传回朝廷,一边督请月氏国女王即刻发兵。那女王也爽快,立即清点十万精兵,请法王之子华德康亲率此十万精兵往西北边境,与大夏朝之军马两相夹击。歼匈奴与大阴山一带。 与修焕之、候允浩一行的顺畅不同。黛玉与林如海这一行却要惊险得多。西南夷族果然是非比寻常。虽然西南夷族人口不算多。仗着那山岭险峻却是占尽了先机。 林如海诸人一进这西南之地,首先遇到的就是瘴气,好在黛玉在进入丛林之前就已经给随行的诸人都发放了自已精心炮制的‘静心凝神丸’。深冬之属,早起之时,正是那瘴气迷漫、杀人于无形的时候。不过,那静心凝神丸乃黛玉用九孔碧荷的莲芯、精选的黄连、千年琥珀之精,再加上自己上次去天山所获那万载不遇的天山血莲的花瓣为引,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方成。原为防止歹毒、霸道之毒,现在拿来对付这瘴气,可谓‘大材小用’。自然区区不在话下了。 第二道难关就是身边说不清、道不明,随时可能伸向大家的带毒之物。西南山野之地,植物种群丰富;野兽也多残忍凶猛。大自然的规则原本就是一物降一物,这漫山遍野的鲜花异草就无不暗藏杀机了。黛玉虽然一再地告诫大家千万、千万不要去触碰任何一种植物,越是摇曳生姿、鲜艳欲滴的主儿,越要打起十八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不,刚刚有位二货就自以为是地摸了一把一个看似如午夜烟花,实则浑身倒刺的名唤‘情人滕’的专在你不甚在意间将你搏绑入怀的东东。而东西就在这位出手的时候悄然緾绕上了他的胳膊,当他发现时,那情人滕的倒刺已经刺入了皮肉。而那人也发出了梦靥般迷茫的呢喃。有人想要伸手去拉,黛玉转身大喝道:“不可!”同时已经抛出了一把尺把长的精制小刀,好巧不巧地就斩断了缚在那人胳膊上的那条青滕,还有一条血淋淋地胳膊。一个旋转,黛玉将那个已经不知呼痛的战士带离了险境。止血、上药、包扎,一气儿合成,竟如行云流水一般,没半丝儿的阴滞。 众人原有些暗自抱怨这位小公子过于残虐,可当一缕儿青烟在那斩断的胳膊上冒起时,众人只觉得一口凉气从脚底蹿上头顶。生生地将刚刚才生出的怨气消弥的无影无踪。那战士已经转醒,却痴痴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何事。黛玉忙碌完后,淡淡地道:“刚刚那青滕名唤‘情人滕’,又名‘夺命索’。浑身倒刺,触之即反缚上身,刺有剧毒,初可致人如饮失魂之药,魂不守神,状迷离;久之则痴痴然不知所以;再之则饮血噬骨,浑然无存片毛。”众人听之,面如菜色,纷纷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只唯黛玉马首是瞻,对那些明媚鲜妍的植物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侥是如此,仍是状如青山半起伏,事如剧情总难平。众人只顾着躲避四周的植物了,却忘记了顾及脚下。当听得‘咕咚’一声之时,已经有两名士兵掉进了脚下的陷阱中。当众人稳住身形往下看去时,已是一人扭了脚裸,另一人却中了埋伏在里面的倒置的木头削成的桩子上。大腿血淋淋地一片,还大声地呻吟着。当黛玉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来制止两人的声音时,已经有一群头插稚鸟亮丽羽毛,身着玄色衣裤的青壮男子将他们一行团团围住。手里明枪执仗,口里念念有词。 黛玉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推了推自己身边的老爹。那些人的语言只有林如海能听得懂。林如海上前长揖及地,又呜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不知什么的话,冲着那一群不知所谓的人群。围着他们的那群人中走出一个头带三只长长的孔雀翎黝黑面孔来,先是围着林如海转了三圈,又突然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林如海疯狂地举了起来。黛玉和一众人等都暗自将身上的武器扣在了手里,只待那人若有不利于林如海的行动,就开始行动。 却见那人又轻轻地,如放置什么珍贵、易碎的东西一般将林如海放了下来,又朝着那一群人不知吆喝了几句什么话,然后众人就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向林如海叩了三个响头。等那一群人行完礼,林如海方悄悄地对黛玉道:“此人正是我当日与那波斯高僧摩罗诃所救的西南部众之一。如今此人因功夫卓著、骁勇悍猛、才智出众而接任了部族首领之职位。” 黛玉听得心中一喜: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安全走出这片密林了。那人向林如海又是揖首又是作揖。林如海转身用汉语把大概的情形与大家说了一下,又讲述了那部族首领的意思:原来人家为表示对多年前林如海救命之恩的感谢,请大家一起去族里做客,另外,几位受伤的人他们寨子里有巫医可以代为诊治。 众人正在遍寻入处而不得。现在可谓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何能让人不欣喜若狂? 寨子用款待最尊贵客人的礼仪招待了大家,清冽甘香的棒棒酒,现场宰杀的活猪、活牛、活鸡。木制的钵、盆、碗盘,朴拙可爱,原木本色的底子上,用朱砂、赭石等大自然赐予的色彩在上面绘制了花鸟虫鱼,日月山河。其中一个木制的碗上是两只抵头相向的小牛犊子,整个只用赭石色的线条简洁地勾勒部出了牛的骨架,却形象逼真地如同在现场一般。 当夜,一行人俱大醉。第二日,那部族首领即与林如海达成了共同御敌之攻守同盟。这也难怪,一来林如海与之有救命之恩;再者,那安西王霍亮对西南夷族也多有吞没之心,几多杀戮。族人死于其手的也不在少数。协议达成,林如海揖而归。 及到京城,已是情势今非昔比。西北匈奴已在两国夹击仓皇他顾,倒生生丢失了靖城北部,太行山以南大部的河山。只退守于那太行山以北的苦寒之地,而彻底让出了太行山以南,尚可种植作物的匈奴族最为丰美的土地。那呼延钰闻听战况,却是一口心血涌上,早年间胸口旧伤发作,不日而终。尔后,匈奴举国上下一片哀声,再无争战之力。而月氏国与大夏的通商之道彻底贯通,再不用借道匈奴。 而西南方面,夷族利用本族特殊的地形以及特有的产物,并黛玉亲自教与他们的‘西风乌龙阵’、‘回形长蛇阵’、‘一字雁形阵’等各种阵形,时不时地让安西王霍亮大声叫苦。那新任的族长不由大呼过瘾,终于一报往日之辱。那安西王霍亮原本意同镇南王佟胜形成互相呼应之势。如此一来,却是弄得他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分兵支援镇南王之进攻。援驰万里,若被他人连锅儿端了老窝,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皇上拓拨哲这几日却如坐过山车一般。先是西北捷报频传;后有西南形势大好;可京城的庆功酒还没来得及端起,江南却频频告急。那镇南王也不愧是个沙场老将,竟在西北、西南不利于他的情势之下,连下江南三城。一时之间,京城竟有些芨芨可危。 拓拨哲才刚刚有些儿阴转晴的脸上此刻又乌云密布。看来佟胜这老儿是铁了心要与朝廷撕破脸了。看着皇上的脸色,德公公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稍有他顾,只怕一个不留神让那位看个心里不痛快,又是一场祸事。 拓拨哲这几日足足憔悴了一圈,直到西北、西南情势好转,才好不容易有了个笑脸儿。谁知这好消息还没有捂热呢,那边儿就发出了十万火急的求救信号。要说那两个孩子也算不错,若换了别人,只怕还不知如何呢。只是如今粮草也紧,兵马也急,战火才熄,倒是派谁去支援好呢?西北方定,虽有太行天险。然匈奴新丧,举国皆哀,难保不籍此报仇。自当留有堪当重任的老将才行。可选之人,也唯有燕宁与水境两人了。 西南稍安,那安西王堪堪与西南夷族斗个平手。然安西王霍亮毕竟老奸巨滑,假以时日,翻身怕也未必是什么难事。那夷族所仗无非毒物与天险,可守,若论攻,则差了许多。 思来想去,拓拨哲将朝中之人拨拉了几个来回,尚没有寻得一个合适的。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 ------题外话------ 感谢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将十章 老将出马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拓拨哲将手中的奏折掷于案上,起身往上书房外走去。德公公也不敢问,只能快走几步跟上。这个年就这样在担忧之中过去了,年夜晚皇上都没有心情好好地吃。这好不容易的西北、西南安稳了,镇南王那时却不叫人省心。世人只道皇上九五之尊,以为尽享天下荣华,却从未想过皇上所操的心原比众人多得多。德公公一边跟着皇上往前走,一边脑海中闪现着这些年皇上度过的那些个不眠之夜。不留神前边拓拨哲一个急停,德公公来不及停下,竟撞到了皇上身上。一个踉跄,拓拨哲险些摔个跟头。 德公公忙上前扶住,同时慌忙跪下:“奴才走神了,请皇上责罚!”拓拨哲笑道:“你想什么呢,竟想得如此入神?”德公公道:“皇上明鉴,奴才在想世上只道皇上好,却不知皇上背后的心酸与辛苦。奴才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皇上了,这几年来皇上所度过的一个个不眠夜、所遇到的一个又一个难题,又有谁能想象?谁能了解?”听得此言,拓拨哲突然放声大笑,只是那笑声里竟有几分沧凉:“朕三十六岁亲政,坐上这个位子已经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来,朕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全身心放松地好好做过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就连后宫,朕都为了江山社稷的考虑而去临幸谁。哈哈哈…” 拓拨哲狠狠地捶向身旁的一棵大树,神情无限落寞:这些年,自己处心积虑,不也或有私心;日日早起,夜夜晚息,谁也不敢全然相信,自己后宫的那些个女人,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哪个会是暗中算计自己的那个。什么亲情、爱情通通的都没有。想当初,自己也曾有过动心的女人,可是,结果呢?哈哈哈… 看着皇上纠结而痛苦的表情,德公公知道自己怕又勾起了皇上不怎么愉快的回忆。于是,忙上前劝道:“皇上但放宽心,这些年,奴才看着几位皇子日渐长成,慢慢的可以为皇上分忧了;北静王据守西北,匈奴也不敢或犯,此次更是驱逐其于太行山之北,可得百年安宁;西南此次与那安西王结下了梁子,也可互成钳制之势。”拓拨哲听了,先冷哼两声,后才脸色稍霁。不过毕竟是做了多少年皇上的人,虽有情绪,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罢了。只抚了抚有些红肿的手掌,然后转身回了上书房。 第二日,就有一道圣谕快马加鞭地送到了西北边城--靖城。北静王爷水境尚末喘息均匀,就又带领着十万兵马往江南去了。 又是一年春风绿了江南岸。杨柳摇摆,烟花三月。然而文人雅士们却没有了往年曲斛流水,填曲听词,宴饮赏乐的心情。整个江南被战争阴云笼罩,大街小巷关于战事的谈论和揣测已经成了永恒的话题。更有甚者,一些有办法、有能力的达官贵人们早早地携了家眷往京城来了。而因战争引发的粮食紧缺在这原本是鱼米之乡的江南也日益地突出起来。青壮男子都被征丁入伍,家里俱剩了老弱妇孺之流,在这青黄不接的初春时节,日子过得更是艰难。饿毙于野,流离失所之人与日俱增。一时之间,饶是江南富庶,也现出了贫乏困顿之色。四皇子拓拨瑾与云麾大将军水溶看于眼中,痛于心中,却是除却无奈,依然无奈。只恨自己不能早日结束战争,还老百姓一个白日青天。 水境领兵南下的消息不是机密,十万人的大军也无法掩人耳目。这消息自然也如长了翅膀般飞向了江南。大夏朝兵马自然军心大振。而镇南王一方却未免有些人心混乱,虽说是连下三城。一来毕竟只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城;二来北静王水境这些年来据守西北,与匈奴争战多年,可谓经验老道的骁勇之将。何况北静王府累代师从世外高人,于兵法一道上也是颇有些造诣。镇南王虽然悍勇,若论实战经验,却是远不比北静王爷。不过,若赌心思狠竦,北静王爷怕是比不过镇南王。 接到北静王南下的消息,镇南王佟胜并意外。西北、西南已经安定,若不派北静王南下那才是傻子呢。看来是该动用自己的棋子的时候了。镇南王佟胜一边看着手中底下人走来的密报,一边喝着茶暗自思量。 一个清脆的响指,一个黑衣人就情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镇南王的身边。镇南王悄悄地对那个黑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黑衣人听完后就恭敬地领命而去。而镇南王佟胜却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悠闲地开始喝茶:今夜的风格外地惬意,或者这天也该换换颜色了。 不几日的一个夜晚,京城太子府就有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潜入。当那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拓拨念房中时,拓拨念委实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当那人拿出一块玉佩时,拓拨念方安静了下来。如风一样地来,又如风一样地去。拓拨念怔怔地回味着,似在半梦半醒之间。恍然不能确定是否真有此事发生,而手中的玉佩却提醒着他方才的存在。 一夜的辗转反侧,并未换来一个坚定的决定,除却两个黑眼圈,收获的就只是一颗纠结的心了。近身侍侯着的丫环清晨看到太子爷一夜憔悴了的脸色,未免吓了一跳。然而却很快地掩饰了眼中的诧异,换上了惯常的微笑。主子这些年性情日渐无常,自己这些个近身侍侯着的人看着比别人尊贵些,其实却是日日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些个因一点儿小事就被棒杀、被发卖的姐妹可不在少数。拓拨念尚恍忽地如在云雾中,不能自已,倒没有注意到丫环的异常。 接过丫环手中的面巾,随便抹了两把,看着丫环捧着的铜镜,在有点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也不用丫环动手,只道:“去换热热地水来。”那丫环忙出去又重新换了一盆热热地水过来。拓拨念拿过帕子,自在那热得有些个烫手的水中绞了绞,然后趁热敷在脸上。待那帕子有些凉了,方拿下来抛给了在一旁侍侯着的丫环。再往镜中望去,面上虽有些发红,然而却精神了很多。 饭菜也已经摆了上来,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拓拨念却并没有什么胃口。看着那熬了一夜的虫草乳鸽煲,拓拨念却直皱眉头。转眼再看去,却是大肉包、鲜虾饺、笼蒸酥肉,竟不见一丝儿绿色。不由皱眉道:“一大早儿的,怎么整治了一桌子如此的油腻的。可有什么清粥小菜?爽口宜人的,这样的岂不腻味死人?”旁边一个丫环忙上前一步回道:“厨房备得还有粳米白粥,只怕不合爷的胃口,没敢呈上来。另有嫰菜心可以用醋调了,再加一点儿辣椒油,不知太子爷觉得可好?” 拓拨念想想,觉得比眼前的更吸引人些,便道:“还说得过去,那就麻溜地去准备吧。”说着,也不吃了,起身先回了房里。那丫头一溜烟地跑向厨房,安排着厨房快速地将刚那位要的小菜,又让那厨房地主事另想了几味小菜儿一并呈了上去。拓拨念看着方觉得有了胃口。不过也只用了半盘子翡翠虾饺,一碗碧玉粳米粥,拨拉了几口小菜。也终于吃不下去了,掷了筷子,命人即刻备车,前往宫中去了。 柳皇后方送走一拨子前来晨昏定省的嫔妃们,正自歪在床前的贵妃塌上闭目养神:应付这些后宫的女人可真是件累人的事哪,就算你贵为后宫之首,也不得不日夜提防着这些人的算计。宫中新人年年有,皇帝的恩宠,快得如同昙花,你还没咂摸出味儿呢,他就已经移情别人了。自己贵为皇后又如何呢,除却初一、十五,大夏朝律法规定的日子外,她一月也见不了皇帝几回。就算是为他生了三子两女又如何?还不是见了新人忘旧人,若不是自己是皇后,若不是律法有令,若不是自己的长子是嫡长子,又被立为太子,若不是自己的父亲为大夏朝做了那么多事,皇上只怕早记不得自己的模样了。 正自嘲地想着,却听得外面报:“太子到!”柳皇后心想,真是不禁念叨,怎么说话间就来了。忙端正衣裳,理了理鬓发,坐正了身形。虽是母子,却也不能在奴才们面前失了体统。拓拨念上前拜见过自己的母亲:“母后近日可好?身体可康泰?多日不见母后了,儿臣看着母后的气色倒是比上前见时好了许多。” 柳皇后轻笑道:“皇儿快坐,我们母子之间,又是在我宫中,自不必如此多礼。如今江南事急,皇儿自然忙碌得紧。国事为重,不必挂念母后。我日日安逸,自然没什么不好。”又对身边一名宫娥道:“取我前个才得的那上好的‘春元’茶叶来,请太子品尝一下。”那宫娥自答应着去了。 见太子神色间似有不若人知的事情与自己说,柳皇后待那宫娥冲泡好了茶水,便道:“我们娘俩自在这里说会儿话,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再守在这里了。我若有事,自会传唤你们。”众人齐齐一诺,然后又朝着柳皇后并太子行过礼,方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题外话------ 鲜花、票票和掌声!谢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一章 祸起萧墙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太子拓拨念踌躇半日,仍然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通敌判国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只是自己自以为必然是自己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如今离自己却越来越远了,这让自己情何以堪?窗外的风依然清冷,忽忽地声音益发显得屋内的安静了。柳皇后瞧着自己新染的红艳艳的指甲,安静地等着太子开口。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子诡异。 过了许久,柳皇后见太子仍然是只顾自喝茶,却不吱声,便道:“如今只我们娘俩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太子心念百转,知道自己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便思忖着道:“母后瞧着这战事将会如何呢?”柳皇后慢呷一口茶道:“难说,那镇南王敢如此,筹谋了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过,如今西北、西南大定,你父皇又派了北静王亲自南下,想来江南之事应该会不日平定吧。”柳皇后不知道儿子为何儿子突然有此一问。虽疑惑却仍据实答来。 太子拓拨念的眼神黯了黯,想要说得话更不知如何出口。柳皇后更困惑了:这个孩子这些年性情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那太子妃也几次进宫隐隐地提到了这个。说什么太子爷有时候狂热的让人害怕,有时候又阴冷的吓人。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待其总是格外地与众不同的。就算是后来自己又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也是不能比及的。只是前些年太子行了成人礼,分府出去自过,方才远了些。饶是如此,自己的大半心思也在这个儿子身上。几年前又册封了太子,更是自己日后的倚仗。自然更与别人不同了。念及此,柳皇后因笑道:“皇儿有什么尽管说,母后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那太子拓拨念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柳皇后面前:“母后,无论如何你要帮助皇儿,皇儿若是坐上那位子,您可就是尊贵的皇太后了。”柳皇后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忙起身扶起:“我儿因何行此大礼?母后也不是那不省事的,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莫说是我,就是你外祖家也是一心一意地扶持着你。难不成,难不成?”柳皇后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儿子只怕真如父亲所言:只怕是难以继承大统啊。可是,如果那样,可怎么好?自己,还有自己的母族,可是把全部的赌注下在了这个儿子身上。毕竟,他已是太子,离那个位子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事已至此,拓拨念也顾不得许多了,何况这事折磨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于是便将自己两次南下与镇南王的交集和约定一五一十地与母后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然后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畅快:终于不用一个人担着这个事了。 柳皇后却是越听越惊心:这,这可是杀头的罪啊?而且,自己这个做母后的,只怕到时候也脱不了干系。就连自己的娘家只怕也要灭族。天哪!这可如何是好?柳皇后一时间心如坠入了十八层阿罗地狱,煎熬着、翻腾着。 太子拓拨念看着自己的母后跌坐于椅上,突然间也觉得后怕起来。无论如何,自己现在还是尊贵的太子,若是事不成,那自己,自己可还有立身之地?忙向前几步抓住柳皇后的手道:“儿子也是无法,被那镇南王所要挟。母后一定要帮我!”突然又恶狠狠地道:“父皇这些年越来越看重四弟,把皇儿倒视同不存在一般了。若皇儿不拼死一博,只怕那位子就是四弟的了。” 柳皇后方从震惊中慢慢地适应了过来。理了理头绪,方道:“如此大事,为何不早点与母后讲?你外公可知道此事?”拓拨念支支吾吾了半天,方诺诺道:“皇儿未敢讲与外公。”柳皇后不怒反笑道:“你可真是长大了,母后是如何教导你的?事事要多与外公商量。你倒好,捅了这么大个漏子来让我们收拾!”太子拓拨念脖子一拧道:“母后何必如此!若真出了事,大不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了!必不会供出你和外公的!”说着,竟起身欲往外边走去。 柳皇后被气得险些了背过气去。却又不得不拦了这个孽障:“逆子!母后我何时说过不管你了!你现在翅膀硬了,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还不快回来!你想气死母后不成?” 太子也明白自己与外祖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自己真是出了事,那母后与外公的日子也自是不好过。如此这般,也不过是逼迫母后出手相助罢了。听得柳皇后此言,自然停了下来,转身又跪到柳皇后脚下道:“此事皇儿也出于无奈,母后也知道这些年四弟越发地出息了。又有北静王府背后给他撑腰,若真是让四弟坐上那个位子。母后想想,可还有我们的活路?” 柳皇后也明白这皇位之争,历来是你死我活。那四皇子之母乃当朝右相魏襄之嫡长女。若论名望,那右相只怕不在父亲之下。不过是因为自己之故,皇上才将左相的位子给了自己的父亲。盖因如此,父亲也时时地压着那魏襄一头。两家私底下不睦时日已久。若真有那么一日,只怕自己和自己的母族在这大夏朝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想到此处,那柳皇后渐渐地沉静下来了:太子此举虽险,却不失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皇上虽未流露出对于皇儿的不满,但却也不止一次地在自己面前夸奖四皇子了。或者,这也是一个信号吧。 理清了思绪,柳皇后又恢复了往日雍荣华贵、端庄得体的形象。理了理鬓发,又轻掸了衣裳,柳皇后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儿莫要恐慌,自有母后与外公为你撑腰,那位子定是你的,别人任谁也夺不走的!”话语间,眼神中闪过平日不常见的狠厉! 然后又道:“你在我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若在留下去,少不得会惹人怀疑。再如今我也明白了你的心思。是这样,你速速出宫去,往你外祖家一趟,请你外公火速进宫一趟。我与你外公商议后自会与你一个结果。” 太子拓拨念目的达成,自然明白皇宫后院,四处耳目,并非久留之所。便欣欣然告退了。 那柳道元听了外孙的话,自然也不敢怠慢,如今非常时期。便指了一事,匆匆入宫去了。两人密议了半日,那柳相方出得宫来。只是神情却是分外地肃穆,一言不发地上了轿。直到回到府中,方惊觉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个精透。 是日晚,那黑衣人又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太子府,得了太子的回话,那黑衣人方满意地去了。而太子拓拨念却是一宿未睡,左相府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而宫中的柳皇后也不知因何觉得这寒夜竟如此漫长。 而当日夜里,却也有几个身手敏捷,显见得得上一流高手的人士潜入了正星夜赶路的水境营中。第二日,宿营的士兵在用过早饭,正欲起身时,就唉哟声一片,不多时大半的士兵都开始上吐下泄,一些高级将领也不例外。就连水境自己也是如此。水境心里明白自己怕是中了某些人的暗算,只是却想不明白在这距京城不过百里地的地方,到底是谁出此下三滥的招数?匈奴,原本应是最有可能,可他们的可汗新丧,怕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做这样的手脚吧?再者说,自己同匈奴打了几十年的交道,那匈奴人虽然彪悍,却不屑于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那又可能是谁呢?最不愿自己南下的无非是镇南王了,可,他的手竟然这么快就伸到京城了吗?思及此,水境额头不知因拉得虚脱还是后怕,竟沁出了密密地汗珠。随行的军医虽也是上吐下泻,却强忍着不适细细地检查了食物与水源,却原来是自己驻扎之处的两眼水井不知几时被人投了毒。 一下子病倒这第一群人,随行所带的药品自然也不够。当下只有先紧着几位主帅,并几个要紧的人先救治了过来。水境虽然震惊,却也强打起精神来上了一道加急的折子给皇上,一来请求医药的支援,二来为自己的疏忽请罪。 不过傍晚时分,拓拨哲就收到了水境的密报。看着这份折子,拓拨哲心里的震惊与怒火无以言状。再联系着几次京城附近的行动:四皇子的被刺、水溶的遇险,如今又是水境所率大军的集体中毒。若说是没有内鬼,只怕任是谁也不能相信。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难道,镇南王竟已经安插了眼线到自己的身边? 正思量间,拓拨哲却觉得眼前一黑,竟是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正在外间的德公公听到里边的动静,正欲进去瞧瞧,却也是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大家的支持!请给些意见和建议。也好在以后的书中写得更好。谢谢亲们!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天十二章 改天换日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上与德公公方悠悠地醒转了过来。使劲地眨了几次眼睛,来适应眼前过分昏暗的环境。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太子?”皇上的话语中有几许的不确定与震惊。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只怕说得就是这个了吧。难怪拓拨哲此时宁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公公此时紧紧地挨着皇上,只想着若有人以皇上不利,自己可以第一时间以身殉主。自己不过一个阉人,也没什么念想,皇上却是九五之尊,自然不能有事。 太子拓拨念掩下心头的那丝惧意,迎上皇上那震惊与震怒交杂的眼神:“父皇,正是儿臣。”拓拨哲心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儿臣?父皇?你还知道你是朕的儿臣?这就是一个儿臣应该做的?”拓拨哲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除了神志清醒外,浑身上下全无一丝儿力气。震怒之余,又是一阵暗自心惊。 拓拨念施施然在皇上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接过旁边一个黑衣人递过来的笔黑纸砚,看着面前试图站起来的拓拨哲道:“父皇,您就别挣扎了。安心地写了这份传位诏书,儿臣自然会诏告天下:让您好好地做您的太上皇,侍奉您颐养天年。”哈哈哈,拓拨哲忽然大笑起来:“你就这么心急?朕已经封你为太子,这天下自然终有一天是你的。你连那一天都等不得了吗?”拓拨念也是心中一动,震惊莫名,自己只想着父皇越来越看重四弟了,却没想着父皇依然打算将这大夏的江山交到自己手上。嗯,不对,压下心里的那片刻感动与愧疚。拓拨念心里想道:父皇这只怕是缓兵之计。母后与外公一再地告诫自己,既然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顾及父子之情,自古皇家无父子。万不可被这些子儿女私情绊住了手脚。 于是,拓拨念正色道:“父皇莫要再做无谓的努力,儿臣心意已决,还望父皇速下诏书。”拓拨哲见太子拓拨念执迷不悟,知道自己再说无益,便转移了话题,只望能拖延些时间,期待天亮时会有侍卫发现,然后或有获救的机会。于是道:“这里太过昏暗了,皇儿可否让他们多点些蜡烛?”拓拨念此时一心只想着让父皇快快地写了诏书,完结了这件事情。见皇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想想从昨晚行动到现在,只怕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在明日早朝之时解决此事。于是拓拨念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父皇,趁我还叫你一声父皇,我劝你赶紧写好你的诏书,可千万别逼着我用强。诏书写了,其他的事都好说,诏书不写,其他的事提也莫提。” 见皇上仍然无动于衷,因笑道:“父皇莫再做他想了,我与父皇服下的乃慢性毒药,若父皇抵死不肯,到天亮时,外公就会宣布父皇暴病而亡,由我,您选定的继承人来继承大统。”拓拨哲自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这事只是太子一人的主意。只是,柳道元?朕素日也是不薄啊。论能力、论声望、论才学,你哪点及得上右相魏襄,可我为了你那宝贝女儿,自然更是为了你的宝贝孙子,我硬压着那魏襄,让你做了文臣之首。现如今,可真是现报啊! 德公公见太子拓拨念神情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生怕那人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对皇上不利的事。忙道:“皇上,您何不就依了太子呢。您也辛苦这些年了,何不享享轻福呢。”那拓拨念听得德公公如此说,拍手笑道:“公公说得好!父皇!您处心积虑为这个国家也操心了几十年了,如今也该好好歇歇了。”皇上拓拨哲听了这话正欲发作,却觉得暗中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再看看太子有些发红的眼睛,皇上忽然醒悟过来了:如今若非要和面前那混账皇儿硬拼硬,只怕自己连明天的太阳也未必见得到了。于是,强忍了心中的怒气,没有说话。 拓拨念见皇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越发地没有了耐心。便道:“父皇,儿臣再给你一柱香的功夫考虑。若您还执意不合作,那就休怪儿臣我心狠了。”然后,转身出了那阴暗之所。 皇上借机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地方,试图搞清楚这是个什么所在。四周阴滑、阴冷,两头似乎都有通道通往别处。墙面很毛糙,只简单地凿出几个放置灯烛的平台。仅因为这一点,拓拨哲敏税地意识到这应该是个以前就存在的地方。而且应该是临时被用来拘禁他们的。德公公小心地捅了捅皇上,暗示拓拨哲不如先依了他们。皇上颇为感动地看了看德公公。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如今也已经两鬓现出星星斑白;额头也刻就了横七竖八的皱纹。心里不由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来,每每危难之时,陪伴自己的却是这个阉人。那些个日日慷慨激昂、事事无比忠心的臣子们如今却一个也不见身影。唉,拓拨哲不由的有些子挫败的感觉。难道自己做皇帝做的如此失败? 一柱香的功夫过得很快,并容不得皇上多想些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写了那诏书,也许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若是不写,只怕当下就是自己的死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此当太子再一次踏进这里时,皇上拓拨哲不再辩驳什么,痛快地答应依太子所言,写下退位诏书。拿着皇上亲笔写下的退位诏书,太子激动的手都不免有些子发抖。有了它,那个位子就是自己的了。就不必再看着谁的脸色行事,而可以登高而坐,接受所有人的叩拜。哼哼,什么镇南王、安西王,想要他们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看哪个还敢威胁自己?太子拓拨念一时有些痴狂,眼神里迸射出狂热的光芒。 突然,太子拓拨念猛然转过身来,狠厉地盯着皇上拓拨哲道:“传国玉玺呢?你把那传国玉玺藏于何处了?”原来这传国玉玺乃大夏朝立国之初就设立的。并非皇上日常所用,而是专为非常之事所用之印鉴。比如新君初立,两国邦交等重大事宜,非传国玉玺不可。尤其是新君初立,必须用传国玉玺,也必须由上一代君王将传国玉玺亲自在四大辅国亲王及群臣面前交于新君方可。 皇上拓拨哲轻叹道:“皇儿莫要着急,那传国玉玺自然在父皇手中。只是,依大夏律令:传国玉玺当于四大辅国亲王及群臣之面交于新君方可。而且要举行隆重的传位典礼,这却要如何是好?”太子拓拨念也是猛然一愣,又转而笑道:“你休想用这些什么典章制度来阻止我,明日早朝,你亲自向群臣宣布此事!”皇上道:“四大辅国亲王无一人在朝,群臣置疑,当如何 答之?”太子拓拨念见父亲推三阻四,未免有些恼怒:“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那镇南王正在江南闹事,难不成现在还寻了他来不成?你明日只说是非常之时,传位于我即可。”拓拨念转而又道:“你只说你突发恶疾,无法主政,方于此举国危难之时传位于我就好!我明日自会找两位太医配合于你!”皇上见拓拨念已安排好一切,只得暂且应了,再另作他想。 这一夜,过得并不宁静。皇后在宫中布署着一切,而宫外,左相柳道元也联络了往日自己手下的一些死臣,做好了明日早朝上的应对之策。 百里之外的军营中,北静王爷水境却正在为这么多人的突然病倒还愁眉不展。虽然病因已经查明,怎奈军中缺医少药,不过才配备了三个军医,哪里顾得过来这许多人?再说,药草也没有那么许多。只得先拣重症的救治了。其余的只有等着朝廷的医药了。正当北静王爷踌躇间,忽听得账外有人报:“王爷,有一方外之人,说是王爷故旧,请求一见。”北静王水境心念一动,道:“快快有请!” 果然,只见一个穿了件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僧袍、胡子拉碴的精瘦男子见一般地进了账中。一边还直嚷嚷:“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要这些鸟儿们通报了。”一边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北静王水境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北静王贴身的侍卫正欲上前阻止,北静王挥手笑道:“这可是我们十万兵马的大救星来了,万不可得罪了。”那老头也不谦虚:“还是你们王爷省得!你们可要多学着点了。”三名侍卫虽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来头,但仅凭刚刚人家能在自己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闯入军机大营,那就是高人!这三人能在北静王爷身边贴身护卫,身手自然已是不俗。可是,说老实话,刚刚人家怎么进来的,三人还真是没看清楚。就凭这个,三人也已心服口服。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三章章 勤王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知多少人终于捱过了他们这一生中最为漫长的一夜。当清晨的第一道霞光冲破夜的束缚投洒在金陵皇宫金碧辉煌的院墙上时,群臣早已依例守在午门之外。等候着这十日一次的重大早朝。 当金殿外的鼓声响起时,宫门大开。不同于往日的是,今天前来请各位入朝的不是德公公,而是面生的年轻公公。就在众人的困惑中,这位年轻的公公扯着公鸭般的嗓音请诸位王公大臣入朝。林如海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涞不及细想,就被如潮水般的众人涌入了大殿中。 皇上已经坐于大殿之中,然而在身边的却不是德公公,而是太子拓拨念。林如海想起来了,刚刚那个太监应该也是太子身边的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似乎在哪一次的宴会中有见过。林如海头脑中警铃大作:今天这个早朝只怕不寻常!只是还来不及想更多,刚刚那位公公便上前一步开始说话了:“诸位王公大臣,今日皇上有重大旨意要发布,请各位大臣听好了。”尔后,便转身向皇上走去。侧立于皇上拓拨哲身边。 肃立于殿前的各位朝臣心思不一,有的雀跃,有的忐忑,更多的是一头雾水的困忧。坐于金鸾殿上的皇上拓拨哲神色不虞,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道:“传诏吧。”虽只有三个字,于皇上拓拨哲说出来却似有千万斤之重。于是,大家的眼神又重新聚焦于这位面容崭新且又年轻的太监。 这位不负众望,上前几步扯开一个黄色的诏书,大声宣读起来:“大夏朝德丰二十八年令月十九日,因皇上拓拨哲突发恶疾,无法继续理政,又时值非常之际。国不可一日无君,故传位于储君拓拨念,改国号为大武。钦此。”这一道诏书不谛于一声惊雷,大殿上平日里井然有序的状况马上就被打破了。群臣轰然议论成一片。而林如海心里更是大叫不好!这谋权篡位的事怎么就让自己赶上了呢。 拓拨念见底下轰轰然乱成一片,心中就有些不悦,便大声道:“诸位大臣若对此事有何疑议,大可出来责问。如此乱成一片,成何体统?!” 礼部尚书冯则先行出列了:“老臣有惑,关于传位一事,兹事体大,大夏朝律令及祖制都有明确的规定:须得四大辅国亲王传验传国诏书,并当着四大辅国亲王的面由前一任国君亲将传国玉玺交由新君方可。如今四大辅国亲王无一人在场,且事发突然,老臣以为不妥。”那礼部尚书冯则已年过半百,为人极有原则,因此才当了这个大家以为的闲职。谁知在这当头却不好使起来,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 拓拨念笑道:“冯尚书言之有理。只是值此非常时期,实在难以周全。还望诸位体谅!”冯则却并不吃这一套,直言道:“四王之中,镇南王不方便来京,老臣朝无话可说。然而听闻北静王爷已星夜赶路,驻扎在距此不远的地方,因此老臣不解何必如此匆匆?”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弄得拓拨念面上一时红,一时白的,有些儿挂不住。而朝中不少大臣也纷纷附议。 拓拨念强道:“昨夜父皇突发急症,星夜召我入宫,亲笔写下传位诏书。诸位大臣若心有疑虑,可传昨夜的御医前来对质。”于是,对在一旁的太监道:“福公公,去传昨夜的太医来。” 不多时,两位太医鱼贯而入。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两位太医。众臣更加疑惑了。两位太医虽然是依例述说了昨夜皇上的病情,但引起的不是信任,而是更多的质疑。首先,是户部侍郎侯允浩出来问道:“下官不懂医药,对于两位太医的脉案不敢稍有疑问。只是微臣见平日里为皇上诊脉的均是太医院院判席大人,如何昨夜皇上病重,却换了御医?”众臣也纷纷附议。皇上龙体安危,一直以来都是太医院院判席棋为之掌脉。昨夜皇上病重,却偏偏又换了太医,这如何让众人信服? 左相柳道元见场面有些混乱,忙出来救场道:“众位质疑,老臣也有所困惑。不过我想太上皇的话应该是最有说服力的。我们还是请太上皇还证明一下吧。”姜还是老得辣!一句话就等于承认了新君的位子,直接就将皇上拓拨哲变成了太上皇。拓拨哲见众人纷纷质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说明自己这些年来这个皇上没有白当,还有这么多群臣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只是如今自己的小命儿全拿捏在人家手里,若不配合,只怕未必能见得到今晚的月亮。人家这是推出自己当挡箭牌呢,但却不得不配合。 于是,只得开口道:“朕不知身体有恙,昨夜突发急症,刚好值班的是这两位太医,才没有惊动席院判。昨夜朕突然直面生死,历经九转之难方换回一条命。因此,彻悟!决定传位于太子拓拨念。众位莫要再有疑议。”一番话说得实在有些子牵强。但却堵了众人的嘴。只有那礼部尚书冯则依然不依不饶,道:“皇上别有隐情,臣等自不能不体谅!然而兹事体大!又有违祖制,北静王爷就在左近,快马加鞭,回来也不过半日之时。老臣提议,不若等北静王爷回来,亲自见证此事。”言毕,长跪不起。随及,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拓拨念终于失却了继续与这些人周旋的耐心,怒道:“江南战火绵延,父皇身体抱恙。传位于我,本是再自然不过之事。尔等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于此事,是何居心?!莫不是与那镇南王相勾结,巴不得我大夏朝无主政之人?好与那贼人与可趁之机?”这罪名可大了。几个胆小的大臣听得惊心胆颤,竟悄悄地站了起来,立于一边。 左相柳道元道:“太上皇已亲口传位于太子,尔等还有什么可质疑的。还不行参见新君之大礼?!”一时之间,昨夜左相联络过的,本就是太子一派的群臣纷纷上前,也是跪倒了一片。不过,仍有不少大臣拒不参拜。自然也包括那礼部尚书冯则。也难怪,礼部本就是主管大典之事的机构。此等大不合礼制之事,礼部若不带头抵制,那还要他何用? 拓拨念大笑道:“看来冯尚书对朕之继位,尚心存不虞。不要紧,就请冯尚书到刑部大狱中先好好自行反省几日。”言毕,就有几个侍卫进来反缚了冯尚书往外去了。拓拨念又道:“可还有愿意和冯尚书一起去作伴的?”依然有几个平日里的耿介大臣拒不下跪。自然也被请进了刑部大狱。 拓拨念就这样在群臣的愿与不愿之中,继承了大典。同时,也发出了继位以来的第一道诏书:封左相柳道元为辅国亲王,赐为贤亲王。执掌六部之责,辅国议政。同时,责令北静王爷不必进京,急速赴江南定镇南王之乱。那拓拨念打得真是好算盘。如此一来,既可免了北静王爷的查验诏书。虽然这个他也不怕。他自然从未想过父皇会在传位诏书上做了什么手脚。毕竟那印章是他亲眼看着父皇盖上去的。 早朝虽散,然而众臣却个个心里均不平静。或有素日亲厚的三两凑在一起。或急急赶回家中。直觉告诉这些老江湖们:今日之事,只怕只是个开始,真正的精彩怕还在后面。 林如海也不与众人同行,急急地上了轿,便往自家府中赶去。还在轿中,林如海就心念百转,想着今日朝中之事处处透着诡异。然而,此时军中重臣如北静王,正在路上,而四皇子、水溶之属,又远在江南。虽有留守的锦衣卫,可依今日情形来看:只怕是已经尽在太子一党掌握。唯今之计,只有倚仗于北静王爷水境了。可是,要如何将这个消息传于北静王呢?而且如何布局呢? 一路地想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府里。才换了朝服,刚踏进书房,就见北静王水境竟安然地坐在那里。林如海可着实吓了一跳。北静王水境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正欲说话,却听得外面有小厮欲送茶水进来。林如海忙道:“早上的茶尚末用呢,不必再送了。”那小厮答应着没有进来。林如海也不敢大意,听着那小厮走远了才放下心来。尽管这些个贴身服侍的小厮、丫环们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但现在非常时期,却是一点点大意都可能丢了性命。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性命,可能是全家人,甚至于全族人的性命。林如海作了个手势,暗中随侍着的林家影卫都警惕了起来。一时之间,就是有只苍蝇飞过林府书房,怕也是逃不过众人的眼光。 再回头时,却有一个疲赖的老头儿坐在了右首。林如海扶额道:“看来我饱食终日,功夫退步的不是一点半点。” ------题外话------ 感谢支持!预备结文!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四章 谋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那老头搔搔头笑道:“哈哈,可不是嘛!我那女徒弟呢?我想着她的手艺可是好久了。快让她给我准备一桌好吃的。老人家我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林如海和水境同时腹诽道:死老头子,也不瞧瞧什么时候,光知道吃。只是话却不能也不敢这么说。林如海原等着水境开口呢,无奈人家来了看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一言不发。只好亲自道:“你那女徒弟如今已经嫁给他家臭小子了。吃饭的事,你问他!”说着努努嘴,示意不空自己找水境说去。 水境见躲不过去,只得对林如海作揖道:“老弟,你就别打趣我了。还不快请我那好儿媳妇,你那好女儿回来,好好的为不空大师做一餐饭,好好解一解大师的馋。让我也托赖着沾些光。”谁知那不空却不依了,上前拽着水境的衣领道:“我那女徒弟嫁给你家臭小子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可怜水境堂堂北静王爷,三军统帅。如今却被一个疲赖老头儿揪着衣襟,吆五喝六,实在是闪瞎人眼。心里却为自己儿子叫不平:玉儿是很好,可我儿子也不差啊,为毛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一副嫁亏了的样子?一个林如海每次见了就是一副欠了他十万八千两的样子。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惹不起的祖宗。你说说,我倒是招谁惹谁了? 林如海却已经出去亲自安排了妥当的人请黛玉回林府一趟。转身回来,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大约又是不空这老妖怪又不知出了什么妖娥子。水境他太了解了:实在是一个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人。这几十年的军旅生涯,除却添了些老爷们的粗糙外,实在再没添出什么好来。于是忙上前劝开两人:“说了这半日的闲话,倒忘了问了:你们两人是如何遇到一起的?又如何回到了京城?朝廷上早晨发生的事,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北静王水境道:“难不成京城中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不空大师跟我说这几日只怕京城中会有大事发生。然后我就丢下十万大军和大师一起连夜赶了回来。赶回来嘛,既不让我上朝,也不让我回府,倒拉着我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你的府里。”林如海再次感慨道:“看来不仅是我,府里的这些个暗卫也都该好好地训练训练了。两个大活人溜进府里,竟无一人发现。实在是羞煞人也。”不空不屑地撇撇嘴道:“就你那几个暗卫?要真让他们发现了,那老人家我也不用在这世上混了。”说着,喝了一口茶道:“还是如海你会享受。这‘猴儿醉’还真是不错!走时记得带些给我。”这老头儿还真是不客气,这‘猴儿醉’乃天下名茶之首,一年统共也得不了那么几斤。他倒好,一开口就是记得给了带上些。到底会享受的是谁呢? 林如海也顾不得去计较不空的无理。详细的将早朝时的情况述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心中的困惑提了出来。听得林如海说完,不空则还罢了。北静王爷水境却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于是,拽着林如海道:“是真的吗?那传国诏书你可看清了?可盖了那传国玉玺?”林如海道:“那传国诏书依例曾让群臣传看。我当时也听得那礼部尚书冯则说因袭祖制:那传国诏书须由四大辅国亲王亲自查验并由群臣传阅方能生效。因此也曾细看那传国诏书,只是却令人失望得紧。我委实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 那北静王水境却道:“如海兄,你可否将那传国诏书上传国玉玺上的字样写与我看?”林如海此时若是还不能听些什么出来,那就该笨死了。于是,也不迟疑,好在书房里纸笔都是现成的。林如海提笔就将传国诏书上传国玉玺的字样细细地写了下来,一边写还一边认真地回想了一番,确认无误,才放下笔来。北静王爷水境一直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如海手下的字。此时,却捉着林如海的手道:“你确定如此?”林如海又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确定地点了点头。 北静王跌坐于椅中,喃喃道:“竖子竟敢篡权谋逆?”林如海虽然根据现场的情形也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如今真正揭晓,依然内心惊涛一片。 林如海道:“那传国诏书上传国玉玺有问题?”林如海问了一个看上去很傻的问题。北静王叹息道:“唉,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再瞒着你了。那传国玉玺上实则是有个机关的。当日圣祖皇帝也怕日后会发生权力相争,篡权谋逆之事。因此特让能工巧匠在那传国玉玺上制作了机关。非常情况之下,那传国玉玺显示得是正常的‘大夏永昌’字样。而真正如果是顺利交接的话,上一任帝王会转动玉玺上的机关,亲自演示由下一任皇帝,盖上转动机关后的字样,虽也是大夏永昌,那夏字中间却是连笔。此机密,只有当朝皇帝与四大辅国亲王清楚。别人并不知晓。” 林如海方自了然。心里却不得不叹那圣祖皇帝的高瞻远瞩、心机缜密。正自感叹间。却听得外面黛玉清脆的笑声响起。忙起身往书房外走去。值此非常之时,北静王爷在此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初春时节,尚还清冷。大氅虽然用不到了,披风却是不可少。黛玉今天穿得就是件正红色金丝线绣了牡丹的披风,沿着衣服的边儿却绣了一圈儿的回纹福字。脚下却是一双从西北来的鹿皮小靴,却是在左右两边儿分别缀了六颗金色的琥珀坠儿。煞是好看! 林如海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黛玉见父亲只穿了件深青色的常服就出来了。便笑道:“爹爹怎地如此心急,也不披件儿外衣就出来了?如今这天气,虽立了春,却还清冷得很呢。爹爹可不能疏忽了自己的身体呢!” 林如海笑道:“老远就听着你的声音了。”然后对跟着的紫娟与雪雁道:“我与你家小姐有事要说,你们先去厨房里看看都准备的如何了。”雪雁自然明白老爷能这样说,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小姐商量。忙紫娟一道儿福了一福,便径往后院厨房方向去了。 林如海与黛玉说笑着进了书房。那不空先是扭着个脸一副不乐意的样子。黛玉故意憋着不理他。只与北静王水境见过礼。那不空果然忍不住了,转过身道:“小丫头,你嫁人了,眼里就没有师父我了?师父可是经常惦记着你呢!”林如海却是毫不留情:“你是惦记着玉儿的手艺吧?可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的牙都已经酸倒一片了。”说着捂着腮帮子做唉哟状。惹得黛玉与北静王大笑不止。 黛玉困惑道:“难得今个人如此齐全,可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其实在看到北静王爷的那一瞬间,黛玉心里却浑身必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不然,堂堂北静王爷再怎么与自己的亲家亲厚。也继没有回京不先去宫中汇报的道理。况且连北静王府也没有回?至少在黛玉出门前与北静王妃道别时,尚没有得到北静王爷回京的消息。 林如海道:“还是玉儿聪明,确实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空却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心道:哼!若连这点子眼力介都没有,那也枉为我老人家的徒弟了。 接着,林如海与北静王水境分别将发生的状况讲了一遍。黛玉心道:不好,怎么竟发生了这种篡权谋逆之事。这岂不是乱上加乱吗?如今这局面难道还不够乱得吗?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一丝儿署光,怎么自己倒从内里乱起来了呢? 不空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一个号称大夏朝第一才子,一个是戍边卫疆的最尊贵王爷。若是你们俩人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呢,那我看我们还是趁早儿该干啥干啥去。赶紧说说你们的主张,弄完了好让我那乖徒儿赶紧得给我做顿好吃的去!”这么大的事,于不空而言,比不上一餐好饭。 林如海与北静王爷水境此时也没有心思与他计较这些。林如海道:“玉儿先去给你那无良师父不拘什么做顿饭去。为父我已经快被这老儿吵闹死了。我再与你父王商议商议此事。”黛玉自然笑着答应了。不空见黛玉答应着去了,倒也不介意林如海的语气。 北静王爷水境皱着个眉头,心里正思量着如何解决目前这个困局。林如海轻击着桌面道:“当务之急,一是解救出皇上;二来解了大军之毒;三是想办法平定江南之乱。其中,最急得就是救出皇上!”北静王爷也点头称是。于是,三个人有凑在一起,细细地商议了一番,方定下了营救方案。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五五章 救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四人议定之后,就分头行动起来了。北静王水境星夜赶回驻地,集合所有身体已经恢复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做行动的主力外援;黛玉与不空负责解救皇上,准确的说是先替皇上解毒,然后再择机行事;另由水境写了亲笔信派北静王府的暗卫送与正在江南与镇南王对峙的四皇子与水溶;而林如海则成了几人的联络中心。 午饭毕,北静王水境也顾不得回家,当然,也不能回家,此时北静王府应该也是重点监控的对象。以北静王爷的身份出城更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便由着不空将北静王爷易容成了一个正值壮年的镖师:北静王水境长年驻扎西北饱经风霜的肌肤只稍许让他变得更加粗粮,而原本的剑眉被两条散乱无章、四处竖起的眉所代替,顺便将一个上位者凛厉的眼神变成了长年奔波在外的狠辣,林如海又着人从外面找了一套镖师的衣服给北静王水境换上。一时之间,原本一个儒雅内敛、沉静如宝剑在鞘的中年男子,变成了一个怒目虬须、蛮横凶悍的游走江湖的带刀镖师。也不从正门出,林如海寻了可靠的人将其装入轿中,又寻了个由头,将其送到靠近城门一处偏僻处方回。 不空与黛玉吃完饭后就开始认真地研究与记忆金陵皇宫的迷宫一样的地图。这地图对于外人来说也许够难,可对于两个熟悉九宫八卦的高手来说,真算不得什么。不空悠闲地一边吃着黛玉准备的小点心,喝着那举国也就那么几斤的‘猴儿醉’,一边悠哉悠哉地记着地图。黛玉先是写了几样东西让雪雁、紫娟回去准备,然后才开始研究皇宫内苑的地图。 当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不空就开始做不住了。直嚷嚷着:天怎么还不黑啊?一边抓耳挠腮地在书房里转圈子。去皇宫内苑救皇上什么的,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很狗血,很让人沸腾吗?不空觉得能去一趟皇宫内苑什么的,也可以算得上一件很炫的事了。想想就热血纷涌,不能呼吸,让人有一种立即置身于其中的冲动。不空觉得这次行动就象是要去破一个迷幻大阵一样好玩和激动人心。因此看着那总不扯下的夜幕,心里痒痒的直觉得老天爷简直就是在跟自己做对。 黛玉与紫娟、雪雁等人躲在一边仔细地检查了带来的医药和其他东西。尽量避免被不空这个老头儿揪住唠叨个不停。 终于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儿光明。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不空避不及待地就要带着黛玉一起去闯皇宫内苑。林如海道:“至少得等到锦衣卫第一拨巡夜的人过去才行。”不空急得直跺脚。黛玉则上前将早已为师父准备好的行头交与不空:“师父且去把这身行头换上。换好了时辰自然也就差不多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师父不必必急。”不空也不理黛玉,只悻悻地转身到林如海指与他的房间里去换衣服。 等到不空再一次转身出来时,黛玉也换好了黑色的夜行衣。两人又简单地核对了一下行动方案,而后就出发了。雪雁虽然要死要活的闹着要去,但仍然被黛玉十二分坚决地拒绝了。只交待她们在外边做好接应的工作就好。去皇宫内苑嗳,又不是去逛大街,要那么多人壮声势吗?锦衣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在避开了不知几队巡视的人马之后,循着记忆,两人终于到了皇上的寝宫。根据所收集到的情报和几个人白天的分析,皇上还在自己寝宫的可能性有,但不是太大。但他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确定皇上在那里,只能将可能的一个个点去一一查探一番。在不空学了几声猫叫,顺利地引开那些宫女、太监之后,黛玉迅速地飞身扑入皇上的寝宫查看了一番,却是空无一人。与他们白日的推测一致。皇上不太此,太子拓拨念也因为种种的缘故尚未进驻此地。 黛玉闪身出来,向隐藏于暗处的不空打了个手势。两人避开正往这边来的一队巡夜的锦衣卫,向下一处被怀疑的点飞奔而去。一个个可能的点都被逐一地排除了,眼看东方已经升起了一丝儿微明。黛玉与不空焦急地在一处大殿顶上看着正在四处巡视的锦衣卫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黛玉心念一动,戳了戳正在一边苦思冥想的不空,悄声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前边靠左那个方向的锦衣卫特别的多,而我印象中那只是一处废弃的宫殿,并无嫔妃居住。”你道黛玉因何会有此发现,一来那边灯火、人数明显比别处多,二来上次黛玉因母亲中毒之事曾经有过夜探皇宫的经历,而那所探之地正是今日的指向。因此黛玉才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警觉。不空也是一阵狂喜,险些儿大叫出声:对啊,那只是一处废弃的宫殿,因何还会有那么多的锦衣卫来回巡查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必是有平日没有的极其重要的人。 于是,以一个肯定的眼神回复了黛玉。两人相视一笑。在两队人马交接之际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了那废弃的宫殿之中。殿内只有德公公与皇上两人,许是折腾了一天了吧,尽管这两人倒睡得正香。不空守在门口,黛玉快步走进了这椒兰殿。这废弃的椒兰殿有些儿阴冷的气息,账幔也破败得很了。床上也是将就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副儿被褥,德公公就没那么好运了,只得了一卷儿极薄的被子蜷缩在地上。黛玉先轻点了德公公的睡穴,然后再轻手轻脚地到皇上面前点了皇上的睡穴。一切完成之后,再细细地与皇上诊起脉来。越是诊脉,黛玉越是心惊:若干年前用在娘亲身上的毒药今日竟然用到了皇上身上?难道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太子不成?来不及细想,黛玉将早备好的可解百毒的以火凤果为主制作的药丸与皇上服下。然后才解了皇上被点的穴道。 皇上见面前站了一位陌生的女子,正欲说话,却被黛玉一个眼神给制止了。皇上毕竟是皇上,立即猜到:来人应该是善意而非恶意。于是,安静地没有说话。 黛玉用早已准备好的最简捷的语言给皇上解释了自己的行为。又告知皇上,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为配合整体行动故,可先仍装作中毒,也可仍喝下他们给的毒药。悄悄地塞了几粒解毒药丸给皇上。皇上叹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毒药竟会用到自己身上啊。”黛玉听得心里一凛,正欲细问,却听得不空转身做了一个有人来的手势,然后迅速地拉着黛玉飞身上了大殿横梁之上。来得是锦衣卫的一名副统领,原本锦衣卫的正统领因拒不配合太子拓拨念的行动而被关入了刑部大狱。那副统领也不过是进来巡视一下,看两人是否安好。见两人都兀自睡得正香,当然,一个是真睡(被点了睡穴),一个是装睡。又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便转身出了大殿。 天色已经逐渐地亮了起来,黛玉很不甘心地被不空硬拽出了皇宫内苑。等在宫墙外的雪雁等人都快急疯了,雪雁几次都欲强行闯入,都被林如海拦了。见到自家小姐终于全须全尾地出来了,雪雁高兴的都要喜极而泣了。这大约是这个傻丫头自从跟了黛玉后离开时间最久的一次了吧。雪雁在见到黛玉的那一刻,暗自发誓:以后无论如何,无论是小姐说什么,都再也不和小姐分开了。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 林如海制止了要说什么的雪雁,迅速地带领大家按早已商议好的路线撤离了皇宫内苑。而身后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道路两旁的一切都涂上了一层金色。 在黛玉等人闪身出了椒兰殿后,皇上轻吁了一口气。然后四顾无人,才将黛玉刚刚塞到自己手中的纸条拿了出来认真地阅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渐露出了笑脸:自有忠良啊!心中也暗自祈祷着水境的顺利入京。毕竟这是最为核心的力量。 北静王水境星夜赶回驻地,所幸不空的药方还是十分地有效,除却部分老弱病残外,大部分地士兵已经恢复了健康。北静王把宫变的情况与几个核心的、而且是与自己有过命交情的将领交代了一下。事关重大,北静王水境也不得不一再地缩小知情人的范畴。好在这几个人都与水境一心,言无二议。北静王才心下稍安。几人又议定了营救与围堵计划,方各自回营,略歇了歇。 水溶这边稍远一些,但当黛玉、不空二人从皇宫中出来时,派去的人也顺利进入了水溶、四皇子拓拨瑾所在的营地。当水溶与拓拨瑾读完北静王水境亲笔的密信时,都不约而同地攥紧了拳头。 ------题外话------ 再次感谢支持!拟出新文。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逆第十六章 逆转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京城的情势看来是刻不容缓了。水溶与四皇子拓拨瑾收到消息后,一宿未睡。最终将驻守江南,与镇南王拖延的任务交给了魏英杰。而水溶与四皇子拓拨瑾则只带了几十名精心挑选的得力干将分成几拨回到了金陵城内。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不到百名人才回到了京城。京城此时完全一副外紧内松的局面,虽然从表面上看巡查和守卫的人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街市也一样的繁华与喧闹。然而有心人仔细地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京城的大街小巷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四皇子拓拨瑾与水溶两人按照林如海的安排,分别带领各自的人进驻到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富户人家的院子。这个院子隐藏在京城离皇城不远,却又不是很抢眼的一条巷子里。打眼一看,很多人会以为是京郊富裕人家、外省官宦子弟或者世家大族在京城置办的宅院。然而,及至进到其中才会发现原本别有洞天。这进宅院外面看着没有多大,里面走进去就是与向个宅院都是相通的。就连拓拨瑾这生于皇家,见多经广的也不得不暗自惊叹: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几个人四处活动的这一、两日内,林如海已经搞清楚了太子的兵力和原来锦衣卫统领及一些不配合太子的锦衣卫的所在。北静王水境也已经带着兵马驻扎到了离京城不远的地方。京城内外的形势已经是剑拨弩张、一触即发了。按照之前的计划,先由水溶联络原来的部下,去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对于个中原本就是太子的人的那部分人则出其不易,攻其不备,能拿下就拿下,不能拿下的就现场击毙。 而四皇子拓拨瑾则是和不空、黛玉二人一起潜入皇宫,等水溶这边的信号而动。成功,则拥戴皇上扫除判逆;不成功,则想方设法救出皇上。 随着夜色的临近,金陵城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新任的皇上拓拨哲心里并不轻松,锦衣卫虽然早安插了自己的人,却也不过是靠着暗中下毒,才拿下了整个锦衣卫;也不过是靠着这个才勉强让这些人为自己卖命罢了。而日渐临近的北静王大军却让新皇寝食难安。镇南王虽然加紧了动作,可水溶、拓拨瑾两人也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长江天险。一时之间,镇南王想向北再推进一点儿也难。再说,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若真等着镇南王来了,只怕这江山已经不定是谁得了呢。何况,镇南王之所以与自己合作,窥视得不还是大夏朝之万里江山吗?十之八九的就是引狼入室了。 新皇拓拨念并未进驻太上皇拓拨哲原本的昭和殿,而是启用了不远处的景阳殿,或者是因为这皇上当的手段不是那么光彩。拓拨念这几日都未曾安睡。虽然景和殿四周布置了密密麻麻地心腹高手,拓拨念依然是夜不能寐。左相柳道元,虽然暂时控制了朝政。可这表面平静下面的暗潮汹涌却更加地令人不安。除却一些原本就是太子一派的大臣外,另外的一些大臣开始消极怠工:磨洋工、不干活或者阳奉阴违的状况愈演愈烈。至于军队,却似乎全然不在掌控。 就在拓拨念辗转反侧之际。突然有见新任的太监总管福海公公匆匆地小跑着进来了,脸上是强自掩盖的惊慌。拓拨念原本就没有睡着,不过为了明日的政事,强行让自己躺着养养神罢了。当福海推门进来时,拓拨念就已经睡意全无,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满是不悦与责备。福海在太子身边服侍已有多年,听得这口气,知道主子已经生气了,忙快走几步,跪倒于拓拨念床前道:“皇上请恕罪!惊忧了皇上好眠,奴才罪该万死…”拓拨念自然知道这福海此时敢擅自闯入自己的寝宫,必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说究竟出了什么事?!别扯这一堆有的没的!”语气中除了不耐还有焦灼。 福海不敢再妄自辩驳,忙道:“外面锦衣卫报:北静王水境率领西北十万大军开始攻城了。” “什么!?”拓拨念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北静王反了不成?!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死罪吗?!”拓拨念脸上是不敢置信的震惊与恐慌。接着抓起福海的衣领道:“你说得可是真的?”福海被揪住衣领,险些喘不过气来。终于顺过一口气,方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拓拨念闻言,赤足跣头,颓然跌坐于床上。难道,自己这个皇上就只能当这么几天吗?不!不对,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太上皇!投鼠忌器,他们总会顾忌几分吧?北静王可是太上皇的踏实拥挤者。对,还有北静王妃,嗯,还有北静王世子妃。就算是他不顾忌太上皇,自己的家人他总是要在意的? 拓拨念为自己的急智而甚感狂喜,随即对福海道:“传锦衣卫统领来见我!”然而,还不待福海出去。外面由远至近,就响起了越来越大的一片打斗声。间杂着宫人们四处奔逃和惊呼的声音。这么快?!北静王就打入了宫中?拓拨念甚至来不及趿上鞋子,光着脚便匆匆地跑出了景阳殿。福海慌忙爬起来跟上。推开景阳宫宫门,外面一片喊打喊杀之声,四处的火烛忽明忽暗。隔的稍有些远,拓拨念尚未看得清到底和锦衣卫交手的是谁?若光论声势,大约不是北静王所辖西北大军。因为来人数量似乎不多,然而却似乎对锦衣卫了解的不得了。 拓拨念顾不得福海在耳边的呼喊,焦急地望着远处--战斗的中心。那是一群锦衣卫正和一队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打成一片。那些黑衣人显见得个个身手不凡,而且应当是十二分地了解锦衣卫的弱点,招招制敌。锦衣卫明显地占了下风,或者有些人根本的就是在敷衍。人家是在以命相搏好不好?拓拨念心里将这些人已经逐个地骂了一遍。然而,除却十余个人在负隅顽抗外。其余人都已经倒戈相向。见此情形,拓拨念眼前一黑,若不是有福海在身后扶着,只怕就晕倒在地了。 福海道:“皇上,先避避吧。那些歹人只怕是冲着皇上来的。”拓拨念明白大势已去。但依然不甘心就这么丢掉自己冒险得来的皇位。阴狠地对福海道:“走,去天域宫!”也顾不得回去穿上鞋祙,光着脚就拽着福海往天域宫方向奔走而去。 这边与锦衣卫近身肉博的是水溶及四皇子拓拨瑾带回的那几十个高手。在些之前,水溶早悄悄潜入了锦衣卫总部,策反了大部分地锦衣卫。这些人除却太子或左相柳道元安排进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以及他们的死党外,其余基本上是水溶及四皇子拓拨瑾一手选拨或培养起来的。况且,太子拓拨念这一手逼宫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和得人心。众人早已不满于心,不过欠缺一个爆发地籍口罢了。如今,还等什么呢?! 水溶他们迅速地收拾了最后几个冥顽不化的死硬派。当赶到景阳殿时,已不见了太子拓拨念的身影。而新调拨过来服侍新皇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四散奔逃,不见了影踪。 皇宫错踪复杂,殿宇众多,若真是诚心藏了,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好找。水溶和四皇子拓拨瑾站在一派混乱的景阳殿内,思忖着哪里是最可能的去处--太子拓拨念。灵光一闪,水溶道:“兵分两路,一路去刑部大狱,解救我们昔日的弟兄出来。另一路随我前往天域宫去。”四皇子拓拨瑾也明白过来了:父皇!父皇现在是他手中最后的珐码了。但愿黛玉与不空大师已经救出了父皇,否则?四皇子拓拨瑾无法让自己再想象下去。 比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太子拓拨念来说,水溶和四皇子拓拨瑾的功夫显然要好得多。当两人飞身掠出几丈之外时,跟着的人才纷纷地反应过来,忙飞身跟上。 天域宫离景阳殿尚有一段距离,因为那里禁押着皇上,也布置了除却景阳殿外严密的守卫。由于敌我力量的悬殊,解救皇上拓拨哲的任务就交给了不空与黛玉。毕竟,他们已经见过了皇上,而且替皇上解了毒。不过,双手难敌四拳。不空与黛玉虽是不屑于用毒,却也不得已而为之。 黛玉上次来时,就发现天域宫外种植了不少西域特有的植物。其中大量种植的一种若再加上一种药引就是一剂天然的迷幻剂了。时间紧迫,黛玉当时只是诧异,却未还得及多想。此次行动前商议方案时,方才想到。当时,黛玉心里就暗自琢磨:这倒省了事了。果然,不多时,大半的锦衣卫都大声地打起了呵欠。而大家明白:这个东西是会传染滴。结果就是:华丽丽地躺倒了一片。而当太子拓拨念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一片这样的情形。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七章章 讨逆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当拓拨念看到华丽丽地躺了一地的自己贴心的精兵强将时,心里的怒火已经是不可遏制。也顾不得连续赶路脚下的疼痛,狠狠地踢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锦衣卫一脚。可惜却没有他预期中想要的反应。当然,除了他自己痛的抱着脚跌坐于地上之外。 水溶与四皇子拓拨瑾来的很快。虽然中途他们已经接到了黛玉发出的解救行动成功的信号。但考虑到除恶务尽的原则,两人仍然赶到了天域宫。太子拓拨念已无心反抗,只是狠狠地瞪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拓拨瑾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四皇子拓拨瑾道:“大哥!你曾经是我们的表率和景仰的对象。你还记得我们初进太学时,父亲和师父总是教导我们要向你学习吗?”四皇子拓拨瑾停顿了一下,看向太子拓拨念。拓拨念似在跟着拓拨瑾的叙述,沉浸在旧日的回忆之中。旋即,太子拓拨念又转过身对四皇子拓拨瑾道:“那又如何?!”四皇子拓拨瑾道:“我记得当日父皇对你满是赞赏与期待,而我,是多么希望可以成为那个为父皇所倚重的你!”太子拓拨念道:“哈哈,那你可知道我为此的付出?!我为了做你们的表率,为了得到父皇的表扬,不敢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于不敢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我时时揣摸着父皇的心意,我放弃一切自己的喜好来迎合着父皇的需要。父皇肯定的,我就去做,父皇不喜欢的,哪怕我再喜欢,我都会连看也不看一眼。这些,你知道吗?你只看到了我做太子表面的风光,背后的付出你可有一丝半点儿的了解?!”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划过,回想往日的种种,拓拨念有些歇斯底里。 水溶见如此下去也不知几时才能是个了局。只得暗自里用手推了推四皇子拓拨瑾,提醒他速战速决。四皇子拓拨瑾也明白此时不是怀旧之时,便道:“皇兄,无论如何,你今天犯下如此大错,我都无法容你!还请皇兄与我一起去见父皇。” 拓拨念知道大势已去,如此情形,只怕父皇早已被四皇弟的人救了出去。看来,未能将军权紧紧地抓在手中,始终是自己最大的失误!于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天四皇弟可是要在父皇面前大大地露脸了。哈哈哈,为兄就做了你的垫脚石也罢。”言毕,对福海道:“狗奴才,还不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给朕!再帮朕把头发束起来。”福海已被水溶拿下,听得太子如此说,水溶示意自己的人放开福海。福海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太子身边。坐于地上,脱了自己的鞋服侍太子穿上。又将太子散乱的头发绾了起来。然后,一众人等按照事先之约定,往昭和殿走去。 城门口的战争也结束的很快。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抵抗,北门和西门甚至是公然地开门放人了。这个新皇,看来确实是太不得人心了。北静王水境先将自己所率兵马分派到了各城门和各主要的街口要道,牢牢地占领了金陵城的控制权。尔后,北静王亲率三千兵马往皇城而来。待到皇宫门外,却发现守城的已换作水溶所率部将。便明白中宫之事应该已经顺利解决。当下,便命三千兵马原地待命,并约定好信号,自己只身率了两位副将进入皇宫之内。 等到一干人等来到昭和殿外,只见锦衣卫已是服饰鲜明、精神抖擞地守卫于各处。殿外各太监、宫女也是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北静王水境心中基本明了局面已在掌握之中。进得昭阳殿内,果然皇上拓拨哲已经换了大朝之龙袍,明黄色的朝袍,除披领与袖口外,通身无彩绣及十二章纹样,仅绣了黄色地织金八团云龙纹,两肩前后各一团,衣襟下摆前后各二团。头上也戴了三层宝顶用薰?毛制作的金碧辉煌的朝冠。德公公依然在身边近身服侍。水溶、四皇子拓拨瑾并立于两边。太子拓拨念正跪于殿下。 北静王水境与二位副将忙趋步上前,跪倒于大殿前道:“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拓拨哲忙命德公公扶起众人:“尔等星夜驰骋,又中奸人毒计,现还能赶来救驾,忠心可彰,何罪之有?!”又道:“尔等救驾有功,容后封赏。待我先处置了这个不孝子!”又下命令给北境王水境道:“还得有劳爱聊率领三千御林军前去左相府将朕那好国丈缉拿归案,另外,命人查抄国公府,一干人等除左相外,全部先入刑部大狱。”转而又对水溶道:“你却将朕那皇后请过来吧。”北静王父子各自领命而去。又对德公公道:“去宣刑部尚书陈达来见,另外,命他即刻释放被太子关押的礼部尚书冯则等人。”德公公领命而去。 太子拓拨念跪于殿下,听得父亲一道道地旨意下来,明白自己这一役是连姥姥家都输尽了。 金陵城的这一夜注定所有的人都无法安睡。先是城门前的战斗,尔后是皇城的内乱。呼啸的车马、刀剑之声早已搅醒了京城居民的好睡。或有好事者立于墙头坊上,往街道上望去,甲胄鲜明的士兵、轰隆隆疾驰而过的战车,都成了隔日街头巷尾八卦的话题;或有心思审慎者已经收拾了值钱的东西,或埋于屋头,或藏于院外;更有胆小者,已开始做好了各种逃跑的方案。 当北静王水境带着三千御林军赶到理国公府邸之时,理国公府已是一片灯火通明。只是府中却已是一派混乱。北境王见此,先命一千御林军兵分数路,各自封锁了理国公府往外的出口。然后方带领二千御林军往理国公府内而去。各处小厮、丫环已经乱作一团,见有官兵进来,更是尖叫成一团。 北静王水境又将御林军分成几拨,各自往一处院落而去。自己则带了三百人往主院而去。进得主院,却见一院寂然无声。水境暗道:不好!忙一脚踹开院门。却见那正房内一根白绫,正是那理国公夫人柳梅氏已经气绝身亡。北静王水境忙又奔向主院书房,却见那理国公柳道元正安坐于雕花嵌钿之花梨木书桌前手书《多罗蜜多心经》,已是无悲无喜。 听得外边的喧闹声,那柳道元也不转身,只道:“请容我将这篇心经写完。”北静王一挥手,跟着进来的数名御林军顺序退出。片刻之后,理国公柳道元笔墨一顿,仔细地将手中上等象牙管紫狼毫的一支江南湖州制笔名家石鹏亲手所制毛笔挂于书案之上的紫花小檀木的鹤形笔架上。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平日里极其喜爱的这些东西,柳道元转过身来。见是北静王水境,初是讶然,旋即释然。一拱手道:“有劳王爷在此等候了!多谢王爷法外容情。” 北静王水境一拱手道:“得罪了!请国公随我往昭阳殿走一趟吧。”柳道元神色平静地对北静王水境道:“你我同朝为官多年,老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北静王爷念在区区我们都有儿女的份上,照顾一二。”北静王道:“国公请讲。”柳道元道:“某所犯之罪,不敢或辩。只是子女无罪,尤其是女儿,我均已命其自裁。还请北静王爷善待她们,好歹赏她们一口薄棺,好生将她们葬了。”理国公柳道元也明白自己所犯之罪,罪无可赦。而且祸及子孙。然而,想到自己的妻女可能充军为妓,理国公竟在当晚得到确切消息之时,将家中人等聚集于中庭,训示凡柳门女子皆自裁。也算是免却日后之辱。 北静王水境听了,当即神色一黯,北静王也是有子女之人,自然明白柳道元所担心之事。于是拱手正色道:“理国公但请放心,所谓一死百了,吾必当将府中人等妥善安葬。”柳道元再揖首道:“有北静王这句话,柳某就安心了。”言毕,大步走出书房,任由御林军搏缚而去。北静王水境闻各路来报:除却一名在京城外农庄养病的庶子和一名长子嫡孙未见之外,余者连奴仆在内一千多人皆已伏法。女眷除去嫡次女柳如婷并嫡次子柳思齐之庶出一小女尚在外,其余皆已身亡。北静王道:“传令下去,死者为大,所有已死女子好生安葬,不得怠慢!”众人领命而去。又命一队人马前去京城外农庄捉拿那名庶子归案,另一队人马火速全城搜索,务必捉拿回那名嫡长孙。 当处理完这一切时,天已大亮。北静王命御林军将其余人等押往刑部大狱。而自己亲率人马押送理国公柳道元往皇城而去。这一夜,也不知惊碎了多少人的美梦。总之,在接下来的几日内,金陵城内被查抄的人家不知凡几。一时之间,凡日前与理国公或太子行走密切者,皆人人自危。更有甚者,不少人争先恐后,在皇上面前剖白自己,举报太子或理国公之罪证。或者,风雨才起? 提供红楼之女儿当自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八章、往事如烟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不几日,皇上拓拨哲陆续颁布了几道圣旨:一道是赏赐北静王水境护驾有功,特赐良田百顷,免死金牌一枚,另赐下金银珠宝无数。另一道圣旨是给水溶的,也是护驾和清除叛逆有功,却是升任了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另封了林黛‘玉’为二品诰命夫人。 一时间,北静王府声名满朝野。右相魏襄升任了左相之职,而林如海则成了右相。可谓连升三级。理国公府除却左相柳道元一人被斩首示众外,其余理国公府众人男子皆被刺面发配西北荒蛮之地;‘女’子所余无几,全部充作宫婢,做浣洗缝补之役。太子拓拨念则被终身圈禁,不准出太子府半步。皇后柳如嫣则被赐以毒酒。余者俱‘交’由刑部查清所犯之罪,依律处治。 然而,黛‘玉’却高兴不起来。皇宫内苑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茶陀罗之毒,而自己却无法查明此毒的出处与真相。皇上和太子似乎都深知此毒?每思及此,黛‘玉’心里就是一片‘迷’茫和无限的怨念。太子已经圈禁,层层地被禁卫军把守着,只怕不好见到。还有谁?还有谁能破解这个‘迷’局呢?对啊,上次害自己的那个镇南王的‘女’儿佟鸦雅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或者自己可以从她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黛‘玉’心念万转,为自己的发现狂喜不已。 江南的局势因为京城的变‘乱’而愈加地紧张了。镇南王明白:如果不能一举攻入京城,那至少也得固守现有的。否则,只怕佟氏一族就是灭族之祸了。现在,皇上忙于清理内‘乱’,而无瑕于江南之‘乱’,这就是自己的时机。若等着京城那位缓过手来,只怕自己就难以抗衡了。趁着金陵城内的慌‘乱’,镇南王佟胜又发起了几次进攻。然而,留守江南的魏英杰并不与之正面冲突。只凭借着长江天险,死死守住。沿江筑起了高高的军事防护台,上万名弓箭手严阵以待。但有来犯,便是万箭齐发。高台上也架起了数架火炮,虽然‘射’程尚不能足够的远,拒敌于长江之外还是绰绰有余的。镇南王佟胜动用了全部水兵,想一举攻破长江天险。然而,魏英杰却谨记着四皇子拓拨瑾与水溶离走时的‘交’待,只要守住就是大功一件。因此,任凭镇南王使尽各种招数,魏英杰只是依着长江天险,拒守不出。一时之间,镇南王竟着急上火的病倒在‘床’。只整日地盯着那长江流水发愣。 皇上整肃了朝纲,又授权于北静王统领十万兵马,急赴江南平判。而又亲命四皇子拓拨瑾清理和锦衣卫。并亲选了自己信得过的一名亲信做了皇宫内苑锦衣卫统领。四皇子拓拨瑾自然也有封赏,连带着四皇子之母安贵妃也升了妃位,是为皇贵妃。而中宫之位虚悬。一时之间,后宫中看不见的硝烟又悄然‘迷’漫。娴贵妃因父王判‘乱’,已被打入冷宫,而德贵妃娘家日益衰落,自己又无所出。胜数不大。除却有新人进宫,不然,皇后的人选,四皇子之母原本的安贵妃,现在的皇贵妃应该是大家最为看好。 黛‘玉’无心理会这些变化,只策划着怎么能入宫一趟,好见见那位害自己的昔日尊贵的娴贵妃。只是,自从出了此事之后,皇宫的守卫比之原来严格了何止一倍两倍,简直就是百倍、千倍。一时之间,黛‘玉’虽然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敢轻涉险境。水溶又忙于清理内‘乱’,竟是半个月都难得回家一次。‘弄’得黛‘玉’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倒是每日间长吁短叹,愁肠百结。雪雁、紫娟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帮不上忙。正当此时,却听得北静王府管家水安来报,说是王府‘门’口有贾府的外事婆子来报,只道是贾老太君似乎不好,想见少‘奶’‘奶’一面。 黛‘玉’虽不甚喜贾府的作派,但对于贾老太君,心里明白对于自己和几个姐妹却是真心的好。听得消息,也甚觉突兀,毕竟老太君虽然身体一直病病歪歪的,却并未有恶转的消息传出。怎么忽然地就不行了呢?黛‘玉’顾不得伤心,忙让紫娟、雪雁二人服‘侍’着自己重新换了一身葱绿‘色’十二幅长裙,银‘色’丝线绣于裙角处绣了几簇竹子。外罩了一件螺钿‘色’镶长‘毛’紫狐领子的大氅。头发也没心思重新梳过,只将头上的八宝凤尾簪和琉璃七彩金步摇换作了两只碧‘玉’连理簪,就匆匆地出‘门’奔贾府而去了。 平日里觉得没多长的路今天却觉得总也没有尽头。黛‘玉’抓着紫娟的手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心。雪雁一迭声地催促着赶车的师傅快些。黛‘玉’也无数次地撩起帘子四处张望,在马车终于到了贾府‘门’口的那一瞬间,黛‘玉’顾不得马车停稳,就自顾自地跳了下来。着实将紫娟与雪雁二人吓了一大跳,幸而黛‘玉’也非凡常人等,倒没什么事。 等黛‘玉’一溜烟小跑着来到贾老太君所在的和乐堂时,外边已是乌泱泱地站了一院子的人。黛‘玉’心道不好,却见贾政红着眼睛从里屋走了出来。黛‘玉’正‘欲’上前见礼,贾政却伸手扶住了:“老太太正等着你呢,快进去看看吧。”黛‘玉’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忙穿过人群,往贾老太太房里而去。 屋里只剩了鸳鸯与贾母二人,想是有什么最后的体己话要‘交’代吧,此时,屋子里倒没有别人。鸳鸯扶着贾母靠了一只织金万福纹样的秋香‘色’引枕斜靠于‘床’上。脸‘色’腊黄,嘴‘唇’干裂,眼神黯淡。见此情形,黛‘玉’明白贾母只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忙上前握住老太太枯瘦的双手,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原本早已昏聩不醒的贾老太君已是明白有人来了,却突然地睁开了眼睛。见是黛‘玉’,心底竟涌上一丝清明。作了个让鸳鸯出去的手势,只留了黛‘玉’一个人在屋里。 “‘玉’儿,我总算是坚持到你回来了。祖母以为见不到你了呢。”黛‘玉’忙将自己随身带来的可以续命的延年丹就着手头的水喂了老太君一粒。贾母艰难地咽下‘药’丸,生涩地笑道:“祖母不中用了,‘玉’儿莫要伤心。祖母这一生也算是享尽了人间富贵荣华。除却对你母亲外,余者皆无所愧。”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黛‘玉’忙将又拿了一只引枕将后背垫高,扶着贾母坐直了一些。 贾母颤微微地拉着黛‘玉’的手道:“我和你外祖父止得两子一‘女’。最疼爱的却惟有你母一人而已。敏儿幼时及多才多艺,将及笄时,金陵城内不知多少少年儿郎慕名求娶。其中也包括几名已经成年的皇子。你母亲却终不为之心动。我和你祖父经常说,若是你母亲是一个男子,那荣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只怕是只日可待。你祖父常为此感叹不已。不过我们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于你母亲,只希望她幸福快乐就好。”说了这么一段话,贾母就已经气喘吁吁。黛‘玉’忙伸手帮贾母顺了顺气,又喂了几口水与贾母。 “这样的日子和希翼并不长久。在你父亲高中探‘花’,披红挂‘花’,敲锣打鼓地满街游行之际,你母亲就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克星,你的父亲--当朝探‘花’林如海。那是个秋季,金陵城内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你母亲羞涩地向我说明了她的心事。而你的父亲,也请了官媒上‘门’求娶你的母亲,我那心心念念地‘女’儿。”说到此处,贾母难免有些‘激’动,竟引发了一阵咳喘。‘弄’得黛‘玉’又是一阵忙‘乱’。 贾老太君喘了一会,终于缓过神来:“辛苦‘玉’儿了。”黛‘玉’含泪道:“祖母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还是先歇歇吧。”贾母摆手道:“趁我还有这一口气在,让我赶紧说完吧。不然,只怕就要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说着,又是一阵狂喘。黛‘玉’只听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贾母道:“傻孩子,祖母活到今日,值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了。瞧哭坏了眼睛。”一席话,说得黛‘玉’更是泪如雨下。 贾母见劝不过,也不再劝了,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母亲少‘女’情怀初开,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我这个当娘亲的却高兴不起来。你母亲不知道,我和你外祖父却知道:自从老祖宗入关以来,就有一条不成文的族规:‘女’真‘女’子概不外嫁。而且,我们这八公子‘女’的婚姻皆需皇上亲赐方可。这一点,你母亲却是知道的。她总以为我是怕求不来皇上的恩典才不答应她与你父亲的婚事。那些日子,你母亲天天緾着我和你外祖父。我和你外祖父虽然欣赏你父亲的才华与品格,却无法答应你母亲的请求。然而,你母亲却是铁了心肠要嫁给你父亲。见无法打动我们,竟开始已绝食相危胁,并且撂下狠话:若不能嫁与你父亲,宁愿一死!我和你外祖父如何能看着我们最为疼爱的‘女’儿‘花’季殒落,只得豁了两张老脸,进宫去求先皇。先皇却道:祖宗有云:‘女’真族‘女’子概不外嫁,乃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他也无法违抗。在我们的苦苦哀求之下,先皇才看在你外祖父为国劳苦功高的份上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却提出一个条件:不得为林氏留下子嗣。我和你外祖父听后,如五雷轰顶。苦苦课堂哀求,无奈先皇却不为所动。一边是你母亲的以死相‘逼’,一边是终身无子的悲凉。我们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依了先皇的要求。虽然我后来在你母亲进宫谢恩时作了手脚,却未能阻止先皇的计划。幸得老天有眼,你母亲总算是有了一个你。” 黛‘玉’被贾母的一番话轰得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一时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先皇要阻止娘亲为林氏一族留下子嗣?这对一个‘女’子而言,是何其残忍?!” 贾老太君又喝了口水,才道:“傻孩子,‘女’真族人原本稀少。入关后为保大夏江山社稷,四散分离。如涓流如海,马上就被汉人融化汇合。老祖宗怕自己打下的江山不多久就变成了汉人的天下,便严令‘女’真贵族从龙入关者,均不得自主婚姻。凡有嫁娶,须得皇上亲赐方可。且为保证血脉纯正,‘女’真族男‘女’皆不得娶或嫁外族为妻或为夫。”黛‘玉’道:“那当今皇上不是娶了汉人‘女’子为贵妃吗?现如今刚刚升了皇贵妃的不就是汉人‘女’子吗?” 贾老太君道:“‘玉’儿莫急!那是后来朝臣中汉人越来越多,而且满汉通婚的呼声越来越高,且隐隐有影响汉人士大夫为朝廷效命的情形出现。先皇不得已,才发布了满汉通婚之政令。并且自己率先娶了汉人‘女’子为妃。却仍然不留汉人‘女’子的子‘女’。直到有一天,先皇喜欢上了一个西域送来的和亲‘女’子。先皇对这位来自西域的‘女’子宠爱有加,亲令这其修建了具有当地风情的天域宫。后来,这位‘女’子很快就怀上了龙种,然而却有宫中‘女’子为争宠,害死了这位‘女’子的儿子。这‘女’子因此伤心过度,终未能‘挺’过这一劫,最后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圜。先皇痛不‘欲’生,才深查失子之痛对一个母亲的伤害,这才取消了原本惨无人道的规定。可惜,你母亲,终究还是去了!”言毕,贾老太太已是喘作一团。拉着黛‘玉’的手,已是说不出话来。黛‘玉’见状,忙大声喊道:“鸳鸯快来!” 外面一干人等听黛‘玉’如此一喊,心知不好!却不敢轻易地闯进来,只鸳鸯与贾政并王夫人、凤姐儿等几个人快步小跑了进来。贾政跪倒在贾母面前,贾老太君伸出手来,似‘欲’拉住自己的小儿子贾政地手,仿佛也还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贾政伸出手想要和母亲的手握在一起时,贾母的手却猛地无力地垂了下来。 “母亲!”贾政大喊一声,却突然昏了过去。鸳鸯也大声地哭喊了起来,王夫人上前看了一下贾母,却已是驾鹤西去了。于是,与王熙凤一起大声哭喊道:“老太太去了!”彼时,贾府的云板在天际间响起。 请假两天!请亲们体谅!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贾老太君在七十八岁这一年终于去了。虽然贾府已经家道中落,贾政还是举全家之力,为老太太风光大葬。王夫人虽然诸多不满,却在贾政满是悲伤与凛冽的眼神下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暗中掯嘞着那些个办事的奴才,能省则省。 贾政请了金陵城外大悲寺的高僧来为贾老太君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算是为老太太超度亡灵。贾赦已经落魄到了典屋卖田的地步,府里的那些个姬妾自然也养不住了,早遣散了了事。只留了两个丫环两个婆子并一个老迈的家生奴才做‘门’房。算是还留着一点国公府的体面吧。贾赦如今自己也是七病八痛的,哪里还有当日里那些个意气风发。‘腿’也因一次和一个泼皮无赖争一个‘花’街‘女’子被人打折了。虽说是后来贾政出面为他找补了些子赔偿,‘腿’却是再也找补不回来了。老太君不在的当日,贾赦拖着一条断‘腿’,狠狠地哭了一场,几‘欲’晕厥过去。 到了出殡这日,一大早儿的,正‘欲’起身,却见一个蓬首跣足、鹑衣百结的男子跌跌撞撞地拦在正‘欲’起身的灵车前。不是宝‘玉’,却又是哪个?披麻带孝的贾政一把上前抓住宝‘玉’,却说不出话来。一旁跪着的王夫人日日想,月月念,当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大喊一声‘宝‘玉’’晕倒了过去。一时间,原本打算出灵的场面‘混’‘乱’了起来。又是喊大夫,又是掐人中。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才将王夫人救转了过来。等王夫人悠悠地醒转过来,紧抓着身边彩云的手道:“宝‘玉’,刚刚我看到宝‘玉’了,宝‘玉’在哪里?”眼神开始四处搜寻。 众人也才想到宝‘玉’一事,忙往灵前看去。却哪里还有宝‘玉’的身影?有知情的上前道:“宝二爷给老祖宗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往外面走了。奴才们怎么也拦不住。”王夫人撕心裂肺地大喝道:“宝‘玉’,你这个孽子,你还回来做什么?!”贾政分开众人,悲声对王夫人道:“别再惦记着那个不中用的孽障了!看顾好长生(宝‘玉’与袭人的儿子的大名)吧。我们就只当没有那么个儿子吧。”又对身边服‘侍’着的人道:“照顾好夫人,准备出殡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将贾老太君送到了祖坟。 黛‘玉’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勉强地送走了贾老太君。就再也‘挺’不住,病倒了。林如海听到黛‘玉’所说,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做了人家民族情结的牺牲品?汉人总以为是‘女’真族占我国土,霸我江山,奴役我子民。却未尝想到这个在汉人眼中凶悍的入侵者,也是如此的惴惴不安,竟以如此近乎残忍的方式捍卫着自己的胜利果实。而自己的妻‘女’,却俱受此荼毒,让自己情何以堪?可是,也不对啊,不是说已经取消了此种严苛的方法了吗?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还会身受其害?难道是因为镇南王?不行,无论如何,自己要‘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日,林如海与水溶议定:由水溶负责将刑部大狱监管娴贵妃的人搞定,而自己则亲自进入大狱审问娴贵妃。这日夜里,当天空全然变成黑‘色’之时,水溶与林如海两人悄然进入了刑部大狱。对于当日当值的人员水溶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一个是向来‘精’明,却有些儿贪小便宜的李老头;一个是刚刚因江南之役而失了爱子的徐三虎,这几日尚在伤痛之中,时不时地会借酒浇愁。 不一会儿,水溶就搞定了外边的两名狱卒。林如海早趁着水溶与两名狱卒纠緾之际,闪身进入了关押着娴贵妃佟雅的牢房。盖因为与镇南王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娴贵妃好歹还可以做为一个筹码。因此关押她的地方还算说得过去,自然与宫中的豪奢不能相提并论。昔日里金尊‘玉’贵、千娇百媚的娴贵妃如今却是一身青灰‘色’狱服,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旧‘床’。娴贵妃侧身朝里躺着,林如海并未看到她的正面。林如海先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才将她‘弄’醒。乍一见一个陌生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那娴贵妃还是吓了一大跳。正要大声喊叫时,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毕竟是在后宫里‘混’了那些年的,什么阵势没见过呢。娴贵妃很快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再做什么无谓的努力。而且她直觉地判断出这个人至少没有杀她之意。 理了理睡前打散的头发,娴贵妃佟雅优雅地坐直了身子。见林如海并没有说话,便慢条斯理地绾起了自己的头发,用仅有的一根银簪子将发髻簪了起来。林如海心里也暗自赞叹那娴贵妃的冷静,见她神‘色’平静,便轻声道:“我已给你喂下了剧毒之‘药’,但我不想害你。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据实回答,我便将解‘药’‘交’与你。否则,哼哼,只怕你命在旦夕。”娴贵妃佟雅自然不嫌命长,配合地点点头。林如海见状,从地上拣起一粒小石子弹向娴贵妃,解了她被封的‘穴’道。 娴贵妃佟雅淡然说道:“请问吧,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命运如此逆转,这位也看透了许多东西,自己一出生就成为了父亲的棋子。而在后宫中的这十多年,那位的宠爱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更多的不过是利益平衡的结果罢了。好在,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孩子。想到孩子,娴贵妃佟雅心里终究是热的。虽然自己和自己父亲镇南王的事影响了孩子,但终究是虎毒不食子。孩子的生命仍在。早早地就从那争夺中‘抽’身出来,或者是他们的幸运呢。 林如海也不敢耽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还记得那日进宫谢恩的北静王世子妃吗?为何你下毒害她?据我所知,你们并无冤仇,甚至并不认识。你因何下此毒手?” 娴贵妃佟雅暗自一怔,旋及释然。收敛了心里的不安与愧疚,缓缓地开口道:“那北静王世子妃确实与我远日无仇,近日无冤。在此事之前,我也与她无任何‘交’集。我印象中,她是一个美丽而且优雅的‘女’子。”仿佛闪现出当日在皇后的栖凤宫相见的情形,娴贵妃有一瞬间的停顿。就着‘床’前一只破旧的木碗喝了一口水,娴贵妃接着说道:“这个事说起来话长。我曾经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子,也曾经以为自己是在父母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娇贵公主。直到有一天,父亲要将我送入宫中,我才明白:我的出生已经注定了我是一枚棋子,不过是一枚扮演华贵角‘色’的棋子罢了。父亲说得对:我的受宠是必然,而我的封妃也是迟早的事。只是父亲没有告诉我:我的今天或者是未来某一天的受死,也是迟早的事。”娴贵妃佟雅说得很是淡然,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言语中只有一丝儿一闪而过的悲凉。 “因此我是带着父亲的使命入宫的。我入宫后,皇上果然如父亲所言,对我宠爱有加,我入宫不过半年,就被封了妃位。但皇上虽然对我宠爱有加,我却感觉到了皇上对我的防备与警惕。我无法真正地接近皇上,直到我为她生下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孝宁长公主。”说到‘女’儿,娴贵妃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个孩子,那样的可爱与乖巧。连皇上也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渐渐地对我放松了警觉。这样我才有机会发现了那个惊天的秘密。而他,却用孩子的‘性’命来威胁我:假如我敢说出这个秘密,那就是毁了孩子。我不敢赌。如今孝宁已经远嫁他乡。我也就没有了顾忌。”或者是话太长了吧,娴贵妃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水,才道:“原来皇上不仅提防着我,更提防着四大辅国亲王。你道为何北静王府总是单传,所谓‘功高震主’想必你是懂的。历代的北静王妃均在生下第一个男孩子之后,就被悄悄地赐予了不能再生育的毒‘药’。到了这一代,皇上已经不想再有北静王府这样的存在了。西北边境上传回消息:只知有北静王,不知有皇上。你不知道皇上那一夜的怒气有多大:那一夜,枉死了数十名宫婢,数十名太监。毁得金珠‘玉’玩,就不值得一提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未能幸免于难。留下的,大约只有我和德公公二人吧。父亲也秘令我想办法挑拨或破坏皇上与北静王的关系。父亲一生所最顾忌的就是这个人。我原以为北静王长年驻守西北苦寒之地,皇上必是倚重有加的,没想到,哈哈哈,人的疑心竟可以害人至此!哈哈哈”娴贵妃突然失声笑了起来,在这空旷的牢房中显得异常的响亮。林如海忙上前封了娴贵妃佟雅的‘穴’道。而身后的不知何时进来的水溶却黯然地滑落于地上。心里如同被‘抽’空了一样: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的残忍… ------题外话------ 预备出新文了,请亲们关注!也请亲们一如既往地支持! 第十九章、水落石出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水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林府的。耳边反复回想着的,只有娴贵妃佟雅的那一句:功高震主。呵呵,要是父王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不知当做何感想?皇家,为了那个位子,真正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那日,是林如海见水溶神情大异,才白挟着水溶出了大狱。幸而水溶已用‘迷’‘药’‘药’倒了守卫,林如海才能挟带着那么一个硕大的人而脱身。只是,这样的真相,要如何告诉‘玉’儿?又如何告诉北静王爷水境?林如海守着水溶,在万千思绪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江南的战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北静王的到来,犹如给前方的将士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战士的热情与士气陡然地高涨了起来。十万大军的到来,也给镇南王佟胜造成了泰山压顶之势。一时间,长江以南镇南王的阵营里一派未打先衰的声音。直到镇南王狠狠地军法处置了三个因此而酗酒闹事的小头头,才算把这股子令人丧气的思‘潮’压了下去。 四月初的江南,真是草长茑飞、柳绿‘花’红的季节,江水如沁,美得令人心醉。即使是大江两岸的战事也阻挡不住‘春’风吹又生的生命的节奏。江面翻滚的‘浪’‘花’吹醒了两岸的芦‘花’,水天一‘色’,连江的芦苇在江风里摇曳;日出日落,天地仍按自己的规则运转,人间的争斗,于广袤浩瀚的天地只是一个蚁虫般藐小的存在。 由于北静王爷的到来,战事来了一个逆转。现在变镇南王佟胜据守长江天险,闭‘门’不战了。北静王爷水境虽然着急,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毕竟长年的驻守西北,北静王爷水境更熟悉的是陆上战事。而水战,镇南王更擅长一些。北静王不过是靠着更强大的兵力的讨伐的正义暂时占据了上风而已。 江南的战报,每日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城。皇上拓拨哲看着江南胶着的状态也甚觉头痛。好在太子一事处理的基本上差不多了。京城的局势变得明朗起来了。只是,或者是因为这一次事件吧,皇上忽然觉得自己身心疲惫不堪。一时间,两鬓与额际竟然生了星星点点的白发。自己心心念念想培养的人却成了自己的反叛者,自己怀疑的人反救了自己?或者,自己全然地错了?先皇的想法,或者说是祖宗们过于狭獈了? 皇上拓拨哲在已是‘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猛然回头对跟着自己的德公公道:“德海,你说说,这些年朕可是错了?”德公公因为皇上的突然停步,险些儿撞上。又被皇上这么一问,竟一时怔住,没有反应上来皇上所问话的意思。只得道:“皇上,请恕奴才愚钝。”皇上拓拨哲哈哈一笑,也没有再次追问。德公公心里方歇了口气,这时,德公公才猛然回味过来皇上问话的意思。这么些年了,皇上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而且,皇上,怎么突然想起叫自己的名字来了?皇上自荣登大宝以来,除了前几年,这些年已经习惯于喊自己小德子了啊? 没容德公公理清自己的困‘惑’,皇上拓拨哲已经大步地朝前走去了。德公公忙甩了甩自己的头,小步快跑的跟上。做奴才的,哪里能有自己的想法,紧跟着主子就好。 林如海在纠结了几日之后,终于把这样的一个结果告诉了黛‘玉’。虽然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是错,但这些年来他们父‘女’二人想要的不就是一个结果,或者说是一个明白吗?那么,无论什么样的结局,她总有知道的权力,难道不是吗?黛‘玉’的反应并没有林如海所担心的那么‘激’烈。虽然也很吃惊,但却没有过于‘激’烈的表现。或者一件事苦苦求证了那么多年,最后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会是预料之中,或者?我们在这一刻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无论答案的好坏?只是,对于何去何从的选择却成了父‘女’两人更多考虑的事情。效命于皇上,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林如海纵有再广阔的‘胸’怀,也无法接受自己为一个谋害自己爱妻和爱‘女’的人效命。何况,如果一个上位者的眼界如此狭獈,心‘胸’如此窄小,那么,又有什么值得他林如海为之牺牲的呢?这些年,为了‘弄’清此事,将自己的爱妻放逐于月氏国。是时候该偿还的了。可是,黛‘玉’要怎么样呢?如果她只是自己的‘女’儿,那么自己可以带她一起去异域他国,一家三口,也可以是乐陶陶的生活。可是,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要怎么决定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要说纠结,莫过于水溶了。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事情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准确地说,应该是和自己的家族联系在一起。他只是本着一个爱妻的原则去追查一个真相,谁知这个真相却是那么的令人不能接受!而且这个结局所有的人都不能告诉。包括自己的好哥们拓拨瑾、慕容灼等等。自己的亲人,在自己没有想明白和消化之前,也不能告诉。如何能让可怜的娘亲知道,她之所以不能再有孩子,只是因为她做了北靜王府的‘女’主人?这个号称是除了皇宫外,大夏朝最为尊贵的‘女’主人?唯一能说的人或者只有‘玉’儿了,可是她已经因母亲的事情受过了一次切身的伤害,又因为做了自己的妻子再次受到伤害。自己又怎么可以再将自己的苦处加诸于她?水溶这几日几乎是在酒‘精’中度过的了。四皇子拓拨瑾虽然敏锐的觉察了水溶的这种情绪,却无法触‘摸’水溶的内心。因为水溶明显得在躲着他了,那种戒备之心,让拓拨瑾心里很不愉快。可是,水溶疏离而又客气的态度除了让拓拨瑾心里不愉快之外,却无法说出什么来。慕容灼虽然马大哈一些,但生意人炼就的敏感,自然不会让他看不出水溶的不对。甚至于,他嗅到了一种他们几人的友谊走到尽头的味道。他使尽了种种招数,却未能从水溶嘴里套出一丝半点儿有用的话来。最后,慕容灼只好也和水溶一起挫败而又郁闷地喝起酒来。 黛‘玉’渐渐地消化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但是,何去何从却成了一个横亘于黛‘玉’面前的急待解决的问题。还有水溶,或者说是整个北静王府。别人或许不知,可做为水溶的妻子,北静王府的世子妃,尽管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黛‘玉’却深深地知道北静王府为大夏朝付出了什么。而且不是一个人的付出,是几代人的付出,是整个北静王府的付出。再尊贵的封号能补偿这些付出吗?能补偿一个家族无怨无悔的血与火的守护吗?历代的北静王爷都从军功出,都在西北边陲与大夏最悍勇的敌人做着殊死的战斗。那一年四季,温暖的日子那么短暂的地方,是谁在世世代代地守护? 黛‘玉’亲眼地看着水溶的愁肠百结。这比打一场凶恶的战争更让他难以释怀。黛‘玉’能够明白水溶心里的那一份难以言喻的痛:北静王府几代人信仰的殒落。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了。看着这个这几日几乎是以酒度日的几乎要崩溃的大夏朝最为年轻的将军,曾经是为人所羡慕的上帝的宠儿,黛‘玉’强忍着心里的痛,道:“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我们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水溶猛然转头,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黛‘玉’。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玉’-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黛‘玉’爱怜地‘摸’着这个傻小子的头道:“我说: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没有谁可以替别人做决定!”水溶大悟般地起身就要往外走。黛‘玉’失笑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就算是要去,也好好地休息两日再动身。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几日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我可不要这样的拉蹋夫君。”黛‘玉’有些儿娇羞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往里屋去了。一边高声地吩咐屋外‘侍’侯着的丫环们给水溶准备热水。水溶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再闻闻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酒臭味儿,嫌弃地皱了皱眉。 北静王爷水境很诧异地看着这个易了容来到自己身边的儿子。这个事,太不寻常了。北静王爷很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让自己的儿子星夜奔驰地赶到自己这里。京城,好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水溶在父亲屏退了所有人后,‘露’出了本来面目。然而比事情本身更让北静王爷诧异的却是水溶所述说的内容。北静王爷在听完儿子的话之后,颓然地跌坐于椅中。大脑陷入了空白,身边的一切在那一瞬间不复存在。 在短暂地安排之后,北静王父子选了营中最好的马匹往京城而去。连家都没有回,北静王水境就递了觐见的牌子。皇上拓拨哲本已结束了一天的朝会,正自在上书房批阅各地的奏折。接到北静王水境求见的奏报,心里也未免有些吃惊:难道南方战事有变?否则,做为一军统帅,如何可以擅离职守呢?于是,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命:速传。 水境并未如往日一般行君臣大礼,而是直截了当地质问皇上拓拨哲道:“我北静王府这些年来子嗣单薄,可都是你拓拨家搞得鬼?!” 皇上拓拨哲先是一愣,旋及哈哈一笑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担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北静王水境纵然再怎么愚钝,也听出了拓拨哲话里的话。虽然在路上北静王已经明白这事只怕是真的。可真的从拓拨哲的嘴里听到这个真相,却仍然让北静王水境的心有一种瞬间被撕裂的感觉。 看着北静王水境瞬间灰暗下来的脸‘色’,皇上拓拨哲心里也是一阵阵地隐隐作痛。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拓拨哲道:“水境,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听完我的安排。然后,你再做决定。” 拓拨哲道:“拓拨先祖入主中原,却一直顾忌汉人的强大。日日担心终有一天,‘女’真先祖马上打下的江山会落入汉人之手。所以订下了种种苛刻的规矩来约束后人。然而,今天我才明白,固步自封的结果才是使我们一日弱小似一日的根本原因。一个民族或者是一个国家,甚或是一个人,骨子里先自胆怯了,再怎样的防范,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招数罢了。所以,我打算破除祖宗之陈规:让位于四皇子拓拨瑾。另在年内开一次恩科,选拨汉人中有才能之人荣任朝廷之职。我‘女’真族人也不再享有特权,若要在朝廷任职,也要同汉人一样,走科举之途,择优而录。其次,鼓励满汉通婚,凡娶汉人‘女’子为正妻者,有赏;‘女’子嫁与汉人者,亦有赏。取消藩王制度,取有贤能者守边卫疆。” 北静王水境初时没有听进去。待到后来,慢慢地却听得很认真。拓拨哲轻叹道:“至于水境你,是我欠你的!待我做完这件事,无论你要如何,我都无半分怨言!” 是年,皇上拓拨哲让位于四皇子拓拨瑾。新皇当年大开恩科,选取汉人文武数千人入朝当职。中有贤能者却镇南王于南方一隅以歼之。是以满汉大同。 ------题外话------ 结文了,请亲们关注偶得新文噢! 第二十章、大结局 - 红楼之女儿当自强 - 玛菲 水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林府的。耳边反复回想着的,只有娴贵妃佟雅的那一句:功高震主。呵呵,要是父王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不知当做何感想?皇家,为了那个位子,真正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那日,是林如海见水溶神情大异,才白挟着水溶出了大狱。幸而水溶已用‘迷’‘药’‘药’倒了守卫,林如海才能挟带着那么一个硕大的人而脱身。只是,这样的真相,要如何告诉‘玉’儿?又如何告诉北静王爷水境?林如海守着水溶,在万千思绪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江南的战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北静王的到来,犹如给前方的将士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战士的热情与士气陡然地高涨了起来。十万大军的到来,也给镇南王佟胜造成了泰山压顶之势。一时间,长江以南镇南王的阵营里一派未打先衰的声音。直到镇南王狠狠地军法处置了三个因此而酗酒闹事的小头头,才算把这股子令人丧气的思‘潮’压了下去。 四月初的江南,真是草长茑飞、柳绿‘花’红的季节,江水如沁,美得令人心醉。即使是大江两岸的战事也阻挡不住‘春’风吹又生的生命的节奏。江面翻滚的‘浪’‘花’吹醒了两岸的芦‘花’,水天一‘色’,连江的芦苇在江风里摇曳;日出日落,天地仍按自己的规则运转,人间的争斗,于广袤浩瀚的天地只是一个蚁虫般藐小的存在。 由于北静王爷的到来,战事来了一个逆转。现在变镇南王佟胜据守长江天险,闭‘门’不战了。北静王爷水境虽然着急,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毕竟长年的驻守西北,北静王爷水境更熟悉的是陆上战事。而水战,镇南王更擅长一些。北静王不过是靠着更强大的兵力的讨伐的正义暂时占据了上风而已。 江南的战报,每日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城。皇上拓拨哲看着江南胶着的状态也甚觉头痛。好在太子一事处理的基本上差不多了。京城的局势变得明朗起来了。只是,或者是因为这一次事件吧,皇上忽然觉得自己身心疲惫不堪。一时间,两鬓与额际竟然生了星星点点的白发。自己心心念念想培养的人却成了自己的反叛者,自己怀疑的人反救了自己?或者,自己全然地错了?先皇的想法,或者说是祖宗们过于狭獈了? 皇上拓拨哲在已是‘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猛然回头对跟着自己的德公公道:“德海,你说说,这些年朕可是错了?”德公公因为皇上的突然停步,险些儿撞上。又被皇上这么一问,竟一时怔住,没有反应上来皇上所问话的意思。只得道:“皇上,请恕奴才愚钝。”皇上拓拨哲哈哈一笑,也没有再次追问。德公公心里方歇了口气,这时,德公公才猛然回味过来皇上问话的意思。这么些年了,皇上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而且,皇上,怎么突然想起叫自己的名字来了?皇上自荣登大宝以来,除了前几年,这些年已经习惯于喊自己小德子了啊? 没容德公公理清自己的困‘惑’,皇上拓拨哲已经大步地朝前走去了。德公公忙甩了甩自己的头,小步快跑的跟上。做奴才的,哪里能有自己的想法,紧跟着主子就好。 林如海在纠结了几日之后,终于把这样的一个结果告诉了黛‘玉’。虽然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是错,但这些年来他们父‘女’二人想要的不就是一个结果,或者说是一个明白吗?那么,无论什么样的结局,她总有知道的权力,难道不是吗?黛‘玉’的反应并没有林如海所担心的那么‘激’烈。虽然也很吃惊,但却没有过于‘激’烈的表现。或者一件事苦苦求证了那么多年,最后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会是预料之中,或者?我们在这一刻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无论答案的好坏?只是,对于何去何从的选择却成了父‘女’两人更多考虑的事情。效命于皇上,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林如海纵有再广阔的‘胸’怀,也无法接受自己为一个谋害自己爱妻和爱‘女’的人效命。何况,如果一个上位者的眼界如此狭獈,心‘胸’如此窄小,那么,又有什么值得他林如海为之牺牲的呢?这些年,为了‘弄’清此事,将自己的爱妻放逐于月氏国。是时候该偿还的了。可是,黛‘玉’要怎么样呢?如果她只是自己的‘女’儿,那么自己可以带她一起去异域他国,一家三口,也可以是乐陶陶的生活。可是,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要怎么决定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要说纠结,莫过于水溶了。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事情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准确地说,应该是和自己的家族联系在一起。他只是本着一个爱妻的原则去追查一个真相,谁知这个真相却是那么的令人不能接受!而且这个结局所有的人都不能告诉。包括自己的好哥们拓拨瑾、慕容灼等等。自己的亲人,在自己没有想明白和消化之前,也不能告诉。如何能让可怜的娘亲知道,她之所以不能再有孩子,只是因为她做了北靜王府的‘女’主人?这个号称是除了皇宫外,大夏朝最为尊贵的‘女’主人?唯一能说的人或者只有‘玉’儿了,可是她已经因母亲的事情受过了一次切身的伤害,又因为做了自己的妻子再次受到伤害。自己又怎么可以再将自己的苦处加诸于她?水溶这几日几乎是在酒‘精’中度过的了。四皇子拓拨瑾虽然敏锐的觉察了水溶的这种情绪,却无法触‘摸’水溶的内心。因为水溶明显得在躲着他了,那种戒备之心,让拓拨瑾心里很不愉快。可是,水溶疏离而又客气的态度除了让拓拨瑾心里不愉快之外,却无法说出什么来。慕容灼虽然马大哈一些,但生意人炼就的敏感,自然不会让他看不出水溶的不对。甚至于,他嗅到了一种他们几人的友谊走到尽头的味道。他使尽了种种招数,却未能从水溶嘴里套出一丝半点儿有用的话来。最后,慕容灼只好也和水溶一起挫败而又郁闷地喝起酒来。 黛‘玉’渐渐地消化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但是,何去何从却成了一个横亘于黛‘玉’面前的急待解决的问题。还有水溶,或者说是整个北静王府。别人或许不知,可做为水溶的妻子,北静王府的世子妃,尽管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黛‘玉’却深深地知道北静王府为大夏朝付出了什么。而且不是一个人的付出,是几代人的付出,是整个北静王府的付出。再尊贵的封号能补偿这些付出吗?能补偿一个家族无怨无悔的血与火的守护吗?历代的北静王爷都从军功出,都在西北边陲与大夏最悍勇的敌人做着殊死的战斗。那一年四季,温暖的日子那么短暂的地方,是谁在世世代代地守护? 黛‘玉’亲眼地看着水溶的愁肠百结。这比打一场凶恶的战争更让他难以释怀。黛‘玉’能够明白水溶心里的那一份难以言喻的痛:北静王府几代人信仰的殒落。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了。看着这个这几日几乎是以酒度日的几乎要崩溃的大夏朝最为年轻的将军,曾经是为人所羡慕的上帝的宠儿,黛‘玉’强忍着心里的痛,道:“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我们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水溶猛然转头,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黛‘玉’。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玉’-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黛‘玉’爱怜地‘摸’着这个傻小子的头道:“我说: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没有谁可以替别人做决定!”水溶大悟般地起身就要往外走。黛‘玉’失笑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就算是要去,也好好地休息两日再动身。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几日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我可不要这样的拉蹋夫君。”黛‘玉’有些儿娇羞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往里屋去了。一边高声地吩咐屋外‘侍’侯着的丫环们给水溶准备热水。水溶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再闻闻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酒臭味儿,嫌弃地皱了皱眉。 北静王爷水境很诧异地看着这个易了容来到自己身边的儿子。这个事,太不寻常了。北静王爷很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让自己的儿子星夜奔驰地赶到自己这里。京城,好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水溶在父亲屏退了所有人后,‘露’出了本来面目。然而比事情本身更让北静王爷诧异的却是水溶所述说的内容。北静王爷在听完儿子的话之后,颓然地跌坐于椅中。大脑陷入了空白,身边的一切在那一瞬间不复存在。 在短暂地安排之后,北静王父子选了营中最好的马匹往京城而去。连家都没有回,北静王水境就递了觐见的牌子。皇上拓拨哲本已结束了一天的朝会,正自在上书房批阅各地的奏折。接到北静王水境求见的奏报,心里也未免有些吃惊:难道南方战事有变?否则,做为一军统帅,如何可以擅离职守呢?于是,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命:速传。 水境并未如往日一般行君臣大礼,而是直截了当地质问皇上拓拨哲道:“我北静王府这些年来子嗣单薄,可都是你拓拨家搞得鬼?!” 皇上拓拨哲先是一愣,旋及哈哈一笑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担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北静王水境纵然再怎么愚钝,也听出了拓拨哲话里的话。虽然在路上北静王已经明白这事只怕是真的。可真的从拓拨哲的嘴里听到这个真相,却仍然让北静王水境的心有一种瞬间被撕裂的感觉。 看着北静王水境瞬间灰暗下来的脸‘色’,皇上拓拨哲心里也是一阵阵地隐隐作痛。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拓拨哲道:“水境,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听完我的安排。然后,你再做决定。” 拓拨哲道:“拓拨先祖入主中原,却一直顾忌汉人的强大。日日担心终有一天,‘女’真先祖马上打下的江山会落入汉人之手。所以订下了种种苛刻的规矩来约束后人。然而,今天我才明白,固步自封的结果才是使我们一日弱小似一日的根本原因。一个民族或者是一个国家,甚或是一个人,骨子里先自胆怯了,再怎样的防范,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招数罢了。所以,我打算破除祖宗之陈规:让位于四皇子拓拨瑾。另在年内开一次恩科,选拨汉人中有才能之人荣任朝廷之职。我‘女’真族人也不再享有特权,若要在朝廷任职,也要同汉人一样,走科举之途,择优而录。其次,鼓励满汉通婚,凡娶汉人‘女’子为正妻者,有赏;‘女’子嫁与汉人者,亦有赏。取消藩王制度,取有贤能者守边卫疆。” 北静王水境初时没有听进去。待到后来,慢慢地却听得很认真。拓拨哲轻叹道:“至于水境你,是我欠你的!待我做完这件事,无论你要如何,我都无半分怨言!” 是年,皇上拓拨哲让位于四皇子拓拨瑾。新皇当年大开恩科,选取汉人文武数千人入朝当职。中有贤能者却镇南王于南方一隅以歼之。是以满汉大同。 ------题外话------ 结文了,请亲们关注偶得新文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